《孝惠怡文皇后传奇(解禁中)》 序一 女主介绍 三个来自21世纪的花样少女,由于种种因缘,穿越时空,来到千年前的古代,展开各自一段神奇浪漫之行,为各自人生刷新新的篇章。 可依,女,20岁,大学生,孤儿。从小被可欣外婆收养,与可欣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因参观博物馆与一枚玉指环结缘,遂被代入古代…… 可欣,女,20岁,大学生。由唯一的亲人——外婆抚养长大。五岁时于某孤儿院结识可依,两人“一见钟情”,后一起长大。可依的意外,外婆的离世让可欣深受打击。而后于外出散心的途上巧遇一神奇老者,因缘获其赠送的链坠玉麒麟,被麒麟的强大的力量拉入时空隧道。 殷纬彤,女,25岁,某医院实习医生,降生玄学世家。先后亲眼目睹送来医院的两位离奇女患者,怀疑其病因与玄学有关,非科学所能诠释,便决定利用自身所具能力救生两位女孩,遂穿越时空来到一千多年前的古代,一探究原。 序二 男主介绍 两晋时期,战乱频繁,烽烟四起.皇族纷纷起兵,争夺政权;官僚地主疯狂搜削民脂民膏;加上东汉末年以来陆续内迁的北方五大少数名族的入侵及掠夺,两晋政局动乱,百姓民不聊生. 在此种混乱的时局当中,却亦然鼎立着三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他们虽不与世相争,不干涉政局,但因其势力之雄浑,影响之深远,无不使在政者和江湖武林处处为之忌惮.他们就像独立的王国,坚然屹立在中华大地的北,南和西方,带着世人难以触及的神秘与威慑. 北方王国--雷家堡.东汉末年,北方五大少数民族之一的鲜卑族内迁中原,与后不久便创建了鲜卑王朝.因其开朝之臣雷勒丰功至伟,鲜卑王赐其爵位,赏其豪华府邸并赠其名曰:雷家堡.晚年雷勒渐渐淡出政廷,率雷氏一族转事商业.先后经历了雷家六代子孙的发展壮大,雷家堡很快成为占据北方,威慑全国黑白通吃,富可敌国的一方雄霸. 现堡内执权者乃雷勒第六代孙雷掣. 南方王国--侯王府.梁朝时,太后外侄侯坚屡立奇功,颇得朝廷重识.梁帝封其为"侯王",赐侯王宅邸,并特许其子孙世代袭其王位享受圣禄.因其政治影响之深以致侯王府在全国的威望有如山之重. 王府少王爷,侯坚独子--侯洛勋,为侯王惟一王位继承人. 西方王国--云廷山庄.民间关于山庄及其庄主裴云皓的传言很多.有说山庄乃不义之财的敛聚地,庄主裴云皓更是恶魔中的魔主,杀人放火,无所不作;有说庄主裴云皓乃江湖侠士,山庄便是侠义之士的相聚之所.庄主裴云皓号召正义,劫富济贫,江湖有口皆碑;也有说裴云皓身负血海深仇,山庄的壮大只为有朝一日致敌人于万劫不复...究竟孰是孰非,无人考证. 但一个公正的事实便是:在裴云皓管辖的山庄范围内商业繁荣,经济发展,百姓安居乐业.人民对裴云皓视若神明. 三大王国以它们特有的生存方式毅然鼎立在中华民族的大地上,轰轰烈烈的成长壮大.然不知命运之神已然为他们各自悄悄拉开了一段烂漫,传奇,刻苦铭心的爱情序幕。 卷一 落雨潇潇 第1章 穿越 玲卿(*^__^*)穿越小说看多了,也想自己动动手写一篇,一方面呢,感谢那些多年来默默无闻提供给玲卿以及众多喜爱穿越文的同胞们无数穿越小说的作者们,另一方面仅是娱乐,写的不好的地方,请各位看官多多谅解。所谓,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欢迎大家踊跃的扔鲜花,砸鸡蛋,褒扬啊,批评啊,什么都好。多多点击,多多投票哦,玲卿(*^__^*)我是,来者不拒,谢谢大家!!! 玲卿(*^__^*)呢,胃口不小,所以呢,我是打算写个穿越系列的,这仅仅是我的系列之始,可称得上是我的穿越文第一枪。继《孝惠怡文皇后传奇(乱世皇后)》之后,还会陆续诞生《乱世之只羡鸳鸯》、《乱世之神医娘子》等后两部玲卿(*^__^*)的穿越系列小说,敬请关注。 这是一个关于我们倾城倾国的绝世美美可依与我们冷酷帅气的无敌美男雷掣爱情故事。 第一次来红袖,请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台湾博物馆。 主攻考古学的可依被眼前陈列的一枚玉指环深深吸引住了,它隐隐闪烁的幽幽绿光,仿佛有着魔力般召唤着可依向它靠近。 "很美吧!"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出现在可依身旁,脸上尽是睿智的笑容. "恩,很美."陌生的熟悉感让可依对老者有股说不出的似曾相识,却想不起二人曾在何时何地相见过. "它是南北朝时期北方出土的文物,甚是珍贵.以当时的玉器制作工艺水平来看,能打磨出此等光滑剔透,技术指量相当高的玉指环实属不易。而其玉石选材极是可贵,来自当时西域雪峰山巅。传说一百年才挖掘出一块天然玉石。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这枚玉指环可谓是价值连城哦!" 老者娓娓道来,可依听得入神。 "相传这枚玉指环是作为“爱情的守护神”而流传下来的。当时北方有一位巨商姓雷,爱上了一位女子。为表达自己对这位女子的爱意,特地将它送给女子作为定情之物。后来女子成了这位巨商的妻子,两人相爱一生,相濡以沫。民间便视这枚玉指环为爱情的守护神。瞧,这枚玉指环的内壁上刻有一个‘雷‘字,这正是那巨商的姓氏。" "真的耶!"可依望着那细细的刻字,心中突地涌起一股暖流,流串全身,一种阔别已久的熟悉情愫在脑中某处黑暗的角落里悄然萌芽,生长…… 这样莫名的情愫顿时让可依觉得很无助。旁边老者此时却似自语,轻轻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孩子,勇敢的面对吧,上天会眷顾你的……” 只那么一瞬,可依面前陈列的玉指环突然发出夺目的绿光照亮了馆中每一个角落,仿佛梦幻般,烂漫唯美……光芒紧紧将可依围住,“唆”一声将她带向了一个不为她所熟知的国度,开始一段她的人生传奇。 卷一 落雨潇潇 第3章 我是倾城佳人 走出竹林,展现在可依眼前的是一整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绿意盎然。远处成群的牛羊正欢快地追逐着。蓝天,白云,草原,牛羊……一切是那么静谧。 可依找了处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她需要时间让自己慢慢理清烦乱的思绪。如兮舞所说自己现在身处的是1000多年前的南北朝,那自己是怎么来到古代成为古人的呢? nnd,怕是她穿越小说看多了,也赶上了“穿”流行风,莫名其妙穿到了这里,可是老天,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大片才草原是怎么回事(虽然说她很喜欢就是了),一个人也没有,诚心要她到这里等死啊。5555555,谁来告诉她啊? 恍惚记得自己在博物馆正仔细地观赏着一枚浑身剔透闪发着幽幽绿光的玉指环,忽然一团绿光迅速将她紧紧锁住,然后“唆”的一声将她托向空中,沉重的昏眩感袭向她,很快自己便失去了知觉。 一醒来,发现她来到了一处悬崖边,远处一群粗壮的大汉正对着一柔弱白衣的女子穷追不舍,他们的服装怪异又复古。而可依以为自己在做梦,欣欣然地享受着这一幕大灰狼追小红帽。然而片刻钟后却见那柔弱的女子飞快越过自己,往悬崖边坠去,出于惯性,可依伸手想去拉女子一把,却不管料,救人不成反被女子一同扯下了悬崖。 等可依好不容易再一次醒来,才知道自己前先不是做梦,这样还好,即使穿了可依也能接受,可是,谁能告诉她,有谁穿越了还来回坠崖啊,真是衰到家了。所以事实告诉我们,看到有人穿着不像我们的衣服的衣服时,或者看见“大灰狼追小红帽”的相关画面时,千万别以为自己在做梦啊,就算以为也行,也要先看看自己当时是不是身处悬崖,毕竟做梦坠崖也会惊一身冷汗,何况穿越呢? 就在可以自在地冥想时,身边绝美的佳人却再一次扔给她一记空弹:兮舞死了,(具体地说,这绝色美人的形体死了,灵魂脱离了躯体,但意识还在),可依的魂魄附上兮舞身体,从此成了1000多年前南北朝的古人!不过还好,有一点让可依值得欣慰的是:自己的魂魄附上了“江南第一美女”的身躯,于是自己便成了彻彻底底的一代佳人,看来还是拣了点便宜。这些说来真有点荒诞,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却不想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不过乐观如可依,很快她便真切的接受了她所面对的不像事实的现实。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可依加油!”自己给自己鼓气,可依并不觉得落漠了。 远处,夕阳渐渐隐没,可依突然无比思念起身在一千多年后的外婆和可欣,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会不会正在悲伤。“外婆可欣,可依没有死,你们千万不要伤心,我好想你们。”伤感之情不断冲击着可依的鼻尖,酸酸的,珠泪便一颗一颗流下脸颊来…… 可依不知道,此刻静坐在夕阳中的她,多么美丽动人,超凡脱俗,夕阳的红艳光晕柔柔的包拢着她,她仿佛一方尤物,不容亵渎。 可依更不知道,这时的她已成为不远处立于草原高阁上某一冷竣男子眼中的唯一的风景和焦点。从可依踏入草原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睛就紧随着可依,在也没有离开过。当可依因伤感而不禁流下珠泪时,这些泪也同样流进了男子的心里,激起他内心一阵阵翻腾与怜惜。 男子嘴角突然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笑里有着阴邪,有着占有,有着欲望,更多是志在必得。 可依有点累又有点饿了,她站起来向草原的那头走去,希望可以碰到一好心人,让她喝口水,填饱肚子。现下也只有先想办法去江南找到兮舞的家再作打算了。 可依没有在古代生活的经验,但是所谓“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从电视里可依知道古代交通不发达,交通工具除了马车,船等,就只剩11(两只脚)路了。要到江南去用脚走是不可能的,那就要想办法弄到一辆马车或者担乘船南下,可是没钱我哪来的马车,船啊,“哎!”可依不禁叹气 “啊,水啊!”可依眼尖,看到前方有一口水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解渴再说。 “啊,真爽!”可依真是容易满足的人,更多时候像个孩子。 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可依如瘫软的小猫倚着井边的石凳很快进入了梦乡。恍惚中,可依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正向自己靠来,仿佛外婆的味道,于是可依欣喜地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望着怀中主动投怀送抱的可依,男子脸上露出不轻易的玩味的笑意,“是你自己走向我的”,男子深沉的轮廓渗透着坚毅,“那我不会放开你!”,小心的抱着可依,男子迈着坚定的大步向远处走去。 听到仆人报告,堡主儿子抱了一位年轻女子进了“飘渺阁”,雷正夫妇硬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一同叹到:“我们雷家终于有后了”。 也难怪,自先祖雷勒创立雷家堡后,雷氏家族经过子孙六代的发展已成为北方商业巨霸,黑白两道皆以它是瞻,而它所在的北方一带形成了独立的城镇,雷家堡统率全城,且雷家堡对北方乃至全国的政治影响可谓举足轻重,是以雷家堡在财权势三方面是任何人或物都难以媲美的。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雷氏一族自雷勒以来,五代单传,男丁微薄。历代雷家掌权者无论纳多房妻妾,搜遍民间秘方,走访各地名医,皆不能为雷氏一族大大开枝散叶,若能多添一“千金”就是雷家举足欢庆的大喜事了。到了雷正一代,雷妻为雷家先后产下一子一女,这可乐坏了雷正,当时雷正就下令全城同贺,免三年农税,摆下流水席全城同食三个月,至今仍为百姓津津乐道。可是雷正夫妇万万没有想到自儿子雷掣十八岁那年接管雷家堡到如今十年了,雷掣把雷家事业经营的有姿有色,却一直对成亲不感冒,也为他介绍过许多好人家的姑娘,他却没一个放在眼里。而如今雷掣已快而立之年,身为父母的雷正夫妇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两人甚至曾一度怀疑自己的儿子有“断袖之癖”,但当民间不断传出关于儿子雷掣的风流逸事时,雷正夫妇很快打消了这一荒唐的想法。 而当二人正为儿子烦恼时,却听到儿子抱回一女子的消息,无疑使雷正夫妇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星火的希望而欣喜不已,吊在心头的那块石头也一下轻了许多。因为他们很清楚一个事实:自己的儿子风流归风流,但决不下流。十几年来他优雅自如地周旋与“蝶风浪舞”中,虽然传出过许多风流逸事,但却从没有过他与哪一“蝶浪”纠扯不清的传闻,而最重要的是儿子雷掣从不轻易将他的那些“红粉知己”带进雷家堡,即使有也只草草交代何总管将她们安排住进那些远离雷掣的“雷阁”的一般客房,也就别提让她们住进“飘渺阁”了。但这一次雷掣除了把那位女子抱回来,居然还亲自将她抱进了“飘渺阁”,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也足以成为轰动全城的大事了。 雷正夫妇兴奋得合不笼嘴,儿子将她抱进“飘渺阁”,无形中宣告了那位女子未来的身份。他们相信儿子的眼光,只要儿子喜欢,他们也一定会喜欢这位未来的儿媳妇。吊在两夫妇心头的石头也就要烟消云散了,如果儿子能尽快传出好事,他们也就彻底安心了,然后就可以悠哉悠哉出外云仙野鹤去了。雷正夫妇一边打着如意算盘,一边讨论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让一向刚硬的儿子主动触动了爱情的琴弦。 卷一 落雨潇潇 第4章 初入雷家堡 堡主抱回一年轻女子,并亲自将她抱进未来堡主夫人的“飘渺阁”是消息很快从堡内传出了堡外,轰动全城。大家都一致好奇着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得到了全国上下女性梦寐以求的雷家堡当家堡主雷掣的亲睐。然而,雷掣似乎故意吊大家胃口,半个月了,既不让那位被自己看上的女子出席任何公开场合,也不让任何花匠画下女子的芳容,好像她就是他独有的财产,不容他人觊觎。 而究竟是为什么呢? 只因为……呵呵,只因为半个月来,统御一方,叱咤商场,人人敬畏的雷家堡堡主雷掣至今也没有驯服他抱回的那只“小野猫”,文兮舞,也就是可依。 望着床上由于玩的太疯而累趴沉睡梦乡的可依,雷掣嘴角勾起一抹怜爱的笑容。雷掣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自打抱回这只“小野猫”那天开始,自己总不时的无缘无故的咧嘴开怀而笑,或微笑或大笑,有好几次被下人看到,惹得堡内流言四飞,一世英名全毁了,天知道他这十来天的笑容可是比一生还多。 还记得这小妮子醒来第一句话是: “噢,,买嘎的,(mygod),你真是帅毖了!” 她快速地转动着她黑亮有神的双目,灵巧如蛇的粉舌滑稽的舔拭着红嫩的唇瓣,甚至还夸张地在嘴角淌出了几滴口水,那花痴样逗得雷掣不禁“扑哧”笑出来,哪知,立刻,她又说: “哇,你笑起来更酷。” 实在服了她,起先看着她偎在怀中安静入睡时,他还以为他是哪家文静,淑媛的姑娘,而更早时,看见她在夕阳中悄然落泪时,他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静谧与恬然的气息所吸引,而如今听到从她小巧的樱口中蹦出的与众不同的话语,看到她清丽面容里透露着的调皮与诙谐,他被她弄糊了。难道迷路的的“小野猫”不应该先问问她如今身在哪吗? 她还在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觜里不停赞美着他的“美”: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长的很好看耶!也很帅,很酷!你瞧深沉的轮廓,古铜色得到皮肤,还有……”她一个劲的嘀咕。 他望着她花痴般般的面庞,听着她的叨叨不休,虽然更多时候他并没有听进她的话,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古怪,多变的“小野猫”,或者说在更早以前,看见她踏入草原的那一刻起,他便深深的爱上了宛若从天而将的她。意识到这一发现,雷掣诧异了半刻,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 “姑娘,难道你不知道用‘好看’来形容男性不恰当吗?”雷掣提醒到。 “啊?不可以吗?我不知道耶。可是我觉得你真很好看啊!”可依不怕死的道。 “现在你知道了吧,以后不要随便用这个词去形容男性,尤其是我!知道了吗?”雷掣感到头上有乌鸦在飞。 “会吗?我觉得很好啊,真是的,我一般人还不舍得用这个词呢!你应该感到荣幸!”可依不满地辩解道,嘴巴翘起老高。 “好好好,我很荣幸,多谢姑娘!”雷掣赶紧识趣的应承,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只小野猫,她肯定不是好惹的。 “你别总是姑娘姑娘的,听了我难受,我叫可……我叫文兮舞,请问阁下是?”毕竟看了那么多电视,多少了解古人的说话方式。 “我姓雷,单名一个‘掣’字。这里是雷家堡的‘飘渺阁’,我是雷家堡的主人。”他为她费力的解释。 “哦,这样啊。啊,对了,我怎么到的你家,我是怎么来的?” 终于有反映了。雷掣在心底浅笑,这小妮子终于想起问关键的事了,还真不是一般的迷糊。 “你在我草原上的井边睡着了,我抱——你回来的。”雷掣故意将“抱”字拖的老长,想看看着迷糊的小野猫有什么反映。 “啊,真是非常感谢,不然我就留宿街头了……哦,不,是留宿草原了。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二个人,你人真好。”可依天真答到,完全没听出雷掣字里深意。她伸出柔夷,想要和雷掣握手以表示感谢。 “这……什么……?”雷掣见她没有什么反映,反而热情向他伸出纤纤玉手,很是讶异。 “哈……这是我们那里的风俗,握手表示从此我们相识了,是朋友了。”可依一边解释,一边很哥们的使劲一拍雷掣的肩膀。身在21世纪的她,“男女授受不亲”早已是老古董了,外国人表示友好还互相亲吻呢。当然这些是不能和眼前的男人讲的,讲了那还得了。一想到这,可依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兮儿,你笑什么?” “哦,没什么,你到底握不握,我手都要酸了。”迷糊的可依没听出雷掣口中那声“兮儿”是多么的亲昵。 雷掣无奈,伸出大手合合实实地包住了可依的小手。当大手真实的向可依传递着雷掣的温暖,可依的心不禁一颤,漏跳了两拍。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我住在你旁边的‘雷阁’,有事可以找我。”雷掣想起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够久了,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于是,他起身告辞。 “哦,好的。”可依呶呶觜。她其实挺想和眼前这个叫雷掣的男人聊天,虽然他话不多,但他专注聆听的眼神让可依的自尊心很是受用。毕竟长这么大,还没有几个人能与她畅通那么久,更没有几个人能忍受她无休止念叨。 雷掣走出门,轻轻将门掩上,然后冷冷地吩咐外面的丫鬟:“小心照顾小姐,有什么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堡主。”丫鬟们战战兢兢答道。 “奇怪,难道我听错了?怎么好凶哦。”可依听到外面雷掣类似暴吼的命令,有点吓倒,“刚刚还温和着呢。” 她不懂,他的温柔只对她一人。 卷一 落雨潇潇 第5章 对战“小恶魔” 半个月来,雷掣处处惯着可依,对她百依百顺,这就促使可依将她贪玩的个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还记得可依进堡的第三天,她便毫不客气给雷掣捅了个大马蜂窝。事情是还要从一面风筝说起的:话说某天,闲来无聊的可依悠哉悠哉便拐进了雷掣的宝贝妹妹雷茵的闺楼。当然她事先是决定不知晓这闺楼是属何人,如果知道了,也许……没人!于是她理所当然轻轻松松变当起了无名氏逛街友。 “恩,有点眼光,红木桌椅,檀木衣柜,皆是上等家具,有助身心健康,陶冶情操;配上四方粉色纱帘,同色系列的天花板及地砖,浓烈不失温馨,繁冗不失分明,这女子有品位!”她一边看一边不忘进行点评。 “不知道这房间的主人是否也它的装扮一样是个温性的可人儿?” 我逛我逛我逛逛!差不多欣赏完这闺楼所以摆设布局,正欲台脚往回走,却瞥见门后悬挂的一只美丽的风筝。“哇,风筝耶!”可依欣喜不已。兴奋地蹦蹦跳跳牵起着面风筝便往堡内的空地奔,却忘了最重要的事:东西是别人的,她可是连“借”字也没说。 好久没放过风筝,可依对手中这面可爱美丽的风筝爱不释手。忙忙牵起线,将它拉上空中,让它与白云为伴,与清风耳鸣。望着天空飞翔的风筝,可依开心地笑了,然而…… 一阵稍劲的风吹来,天空的风筝改变了原有的方向,悻悻往前面的大树飞去。~ “啊!!!”无可避免,风筝被树扯住了。 “我拉,我拉我拉拉!”想起自己没说一声就拿走了别人的东西,已是不对;现在还不小心将它挂上了大树,更加错上加错,于是,可依看看四周没人,“我快点将它取下来还回去才行!”于是她开始想方设法将风筝取下来。 “我再拉我再拉我再再拉!”使出了浑身解数,那风筝仍是不见丝毫下来的踪迹。 “啊,气死我了!”拉了半响,还是不见风筝屈服,酸了,最后一搏,“我最后一拉!!!” “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暴吼响彻云霄。经过用力一扯,可依一屁股跌在地上。 “奇怪,我刚刚那么大声喊了吗?”可依丝毫没感觉出臀部此刻的剧痛,却是思索刚刚那直比雷公的宏叫是否发自自己的小口。 “啊,我的风筝!说,你是谁,你居然敢破坏本小姐的东西,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还没等可依解决掉心中的疑惑,又一声犹如雷吼的暴叫直逼可依的双耳! “啊,原来是你在吼啊!”谜底揭晓,我就说拉,我什么时候练就了一副如此之强的嗓门,原来是她!可依心里嘀咕。 “说,你长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本小姐的东西!”眼前站着一位年龄与自己的相仿的女孩,手中握着那面让可依奋斗了好久终于从大树上解救下来的风筝,只是此刻的它面目全非。女孩面容狰狞地看着罪魁祸首的可依,仿佛恨不得马上吞了她。 此时的可依自觉理亏,于是微微低下头细细道:“对不起……” “对不起?哼,一句对不起就行了,这可是我最爱的东西,如今让你搞成这样,对不起就行了?!”女孩越说越气,脸上怒容尽现,“来人啊,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拉去我房中,我要好好招待一下她!”也不知这是哪来的臭丫头,竟然敢偷本小姐的东西,看我不要你好看! “是!”迎面走来两个家仆,抓起可依的双手便要往前去。 “放开她!”雷掣闻声而来。可依这丫头,真不知死活,敢去动她宝贝妹妹的东西,难道她不知道这堡里就数她妹妹难缠吗? “哥,你看,不知道哪来的丫头,把我的风……”雷茵一见她伟大的哥哥出现,马上跑近他身边,撒娇道。 “住口,什么丫头,兮儿是我的贵客!”还不等雷茵说完,便忿忿打断她的话,“你们还不放开文姑娘!”,雷掣转头斥退可依的两位家仆。 “是!” “大哥……” “到底什么事?” “5555,还不是这个女人,她趁我不在,偷偷从我房里拿走了我的风筝,这还不算,她居然把我的风筝搞成这样了,你看嘛……”雷茵愤愤道。 “哦,兮儿,是你做的吗?”雷掣好整以暇地看向可依。 “恩……”可依头低得更低了,“可是我已经道歉了!”原来她是雷掣的妹妹,怪不得那么骄横。 “这样啊!”雷掣点点头,含笑看着可依。这小妮子低头认错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哥,你……道歉有什么用,看我要你好看!”见自己的大哥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甚至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让她甚是不爽,求人不如求己,雷茵一声怒吼,冲向可依就要一耳光扫过去。 “你干吗?”雷掣即使拦住雷茵,“放肆!” “5555,你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我我我……”雷茵气不打一处来,红通着脸,气愤地指着可依。 “对不起,二小姐!”。 “对不起?哼!” “小茵,人家已经道歉了,你就不要闹了!”雷掣适时出来劝驾,他可不想她们再这样闹下去,瞧,到处是围观的下人,“看什么,各个散去!”一挥衣袖,撒退了下人们。 “哥,你……好,文姑娘是吗,好,从今天起我雷茵和你势不两立!哼!”雷茵恨恨一跺脚,扬长而去。 “恩,那个……谢谢你!”可依待雷茵走远,不好意思道。 “哈哈,小事!”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小女人的表情,雷掣脸上不禁露出玩味的笑意。 “你?好啊,你居然敢嘲笑我,看招!”抬起头就看见雷掣满脸止不住的笑意,可依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伸出玉手,一把拧住雷掣的衣袖,作势就往里挠,“看我的文氏挠痒术!” “啊!哈哈,抓不到我,抓不到我……”很灵敏躲过伸过来的“凶手”,雷掣就向开处跑去。 “啊,你敢跑,看你如何能跑出我的五指山!” ………… 整个堡中顿时回荡着可依追逐的欢乐声。 出于对古代生活的好奇,可依几乎玩遍了堡中任一处角落,爬树,射击,捕蝶,飞镖,耍大刀,鼓捣厨房……而且她的花样无奇不有,当她玩腻了堡中有趣的事物后,她开始寻思着从堡中的人身上得到乐趣。 而从为她第一个取乐的对象竟然是雷家堡堡主雷掣。 在“飘渺阁”住下的半个月来,她多多少少从丫鬟们口中得知到一些关于雷家堡极其堡主的一些事情,知道雷家堡的强大,富有;知道雷掣的天才商业头脑,知道他的能干与果断,也知道他是全城百姓心中的活佛,更知道他是所以女性心中的白马王子。不过当兮舞听到雷掣是个冷酷,寡言,专横,桀骜不驯,难以亲近的魔王时,可依感到很惊讶,直替雷掣抱不平,在她眼里的雷掣虽然话少,但却善良,温和,充满热情与同情心。 “传言!他们根本不了解。”可依有点气愤道。 发泄了一番不满之后,可依想起好就没有好玩的是了,于是她唤来一丫鬟,“那个,你叫什么?” “奴婢小雪。” “好,小雪,你去给我拿件男人穿的衣服来。”可依眨巴慧黠的双目,心中为自己即将实施的恶作剧而沾沾自喜。 “啊?敢问小姐,要那个……那个男人的衣服做什么?”丫鬟小心道。 “你去拿就是了,不需问那么多。乖,姐姐等下带你去玩!”可依大姐们似的抬手担上了小雪的肩膀。 丫鬟明显受宠若惊,忙支吾应道:“小姐……别,您……折杀奴婢了。好好,奴婢……奴婢马上去。”丫鬟马上转身向门外奔去。 “唉,等一下。”可依突然想起什么,忙喊住就要跑出去的丫鬟。 “啊,什……什么?”丫鬟小雪忙180度大煞车,一只脚处在房内,另一只脚楞在半空,上半身还处在惯性之中,整个看起来很是别扭。 “哈哈……你真可爱!”可依将丫鬟滑稽的模样尽收眼底,不禁娇滴而笑。 “呵呵,小……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丫鬟也觉得自己的样子很好笑。 “哦,你告诉小桃,小秋,小青,以后你们别动不动就喊我‘小姐’,也不要动不动就叫自己奴婢,我们是平等的,同样都是爹娘生的,爹娘养的,不应该是主子与奴仆的关系。若你们不嫌弃,以后就叫我兮儿姐姐吧,我们是朋友!”。可依深情并茂地说。 小桃,小青,小雪,小秋是雷掣安排服侍可依饮食起居的丫鬟。古代的人权还真是完全被扼杀了,看看这四个小丫头,看起来都不过十四五岁,人前人后都要自称奴婢长奴婢短的,天天还要做一大堆繁重的活,想想那小小的肩膀都如何扛起来啊,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去啊。人命还真是卑贱的可以!不过幸好她们四个跟这可依,这个将人权看得无比重要的21世纪的新新人类,所以,可依每天都在她们耳边不停的嘀咕“人权”问题,还有她自己能做到的事也尽量自己动手,雷掣拿来什么好东西也一起分享,只是见她们还一句一声“奴婢”,就知道可依的“人权宣传”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效果。 此时的小雪又一次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她到雷家堡8年来第18次有人不拿她当下人看(那所谓的“人”当然每次都是爱捣蛋的可依)。她是何其幸运,有生之年居然让她碰到了如此美丽,如此善良的主子。 “小……小姐,你把我们当朋……朋友?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去转告小青他们,以后不准动不动叫我‘小姐’。我说了很多遍了,只要有我文兮舞在的一天,我们就是朋友,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可依拍着胸脯保证道。 “朋……友,您……当我们是……朋友?我……我们不配。” “有什么配不配的,难道你们不想和我作朋友?呜……我真伤心。”可依假装哭泣道。 “没……没有,您不要误会,不要哭,奴婢们很高兴您能拿我们当朋友,我们当然愿意有小姐您这样的朋友,只是恐怕我们不配,外人要是知道了,尤其是堡主,我们会受重罚的。” “这样啊,那以后我们私底里就以朋友相称,有外人在时就委屈你们一下”。可依很是抱歉道。 “不,奴婢们一点也不委屈。”小雪几乎是感觉涕零。 “啊,你又来了,奴婢奴婢,难道你们天生就是下人的命?以后不要低贱自己。好了,先去给我拿件男人穿的衣服来。” “是,奴……小雪告退。” “哎,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可依拿着小雪递给她的男人的衣服奔向内间,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然后走到小雪的面前,语带轻佻道:“小娘子,本公子帅不帅?” 小雪看着眼前一身干净男装打扮的主子,顿时瞠目结舌。但见她将大她两号的男人衣服巧巧地用小别针别到恰当大小,将垂腰的长发高高竖起,绑成男人发髻,配上清丽的面容,活脱脱哪家俊俏的小公子。丫鬟被她这一打扮直直的吓了一大跳,傻傻的站在那,一愣一愣。 “哎呀,到底怎么样嘛?”,看她没反映,可依想逗逗小雪的兴致都没了,心里嘀咕着自己是不是扮的不像男人。 “啊?哦,很好,小姐你真是上天的杰作。扮女人美过西施,扮男人帅过潘安,无论怎样你都,都……”,丫鬟不知用什么词来表达此刻自己内心的感受,一下子卡在那,甚是尴尬。j “我都帅毖了,对吗?我就知道兮舞的美可是举世无双的。”可依连忙为小雪接下话头。 “是,是,是。”小雪很是感激主子关键时刻替自己解围,尽管她的话很是肆无忌惮,而且也从没看见过有谁能够那样自在地称呼自己的。 “那就行了。你下去吧,我去外面走走。” 可依走走,就走到了雷掣的雷阁。 “都怪那个臭男人,都两天了也不来看我。也不准我出去,我都要闷坏了。哼,你不来看我,我就去看你!我会带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卷一 落雨潇潇 第7章 不打不相识 隔日,雷掣早早来到“飘渺阁”,坐在可依的床边等待她醒来。 小雪和小秋躲在门外,悄悄观察房里的动静。 “喂,小雪,你说我们堡主到底和小姐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堡主对小姐好过头。”小秋歪着脑袋一脸迷惑地问。 “你笨啊!堡主肯定喜欢小姐啊。堡内都闹开花了,你不知道?昨天好多人看到堡主在庭院里吻了小姐,俩人很亲密的样子。”小雪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啊?我不知道耶。哎呀,错过了最最……的时刻,最什么去了,小姐说过的。” “最浪漫,笨!” “对对对,最浪漫,好浪漫哦。”小秋一副花痴像。 “嘘,不要吵到堡主,你不想活了?”小雪生怕小秋一时忘情,招来堡主的“注意”,那她们真的会吃不完兜着走。 “哦,知道了。咿,那你说小姐喜欢堡主吗?”小秋仍是一脸好奇。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敢肯定,小姐对我们堡主是很有好感的。只是到现在为止,我们甚至包括堡主都不知道小姐打从哪里来,还有她怪异的举止和言语,真是让人匪夷。”小雪条条分析道。 “恩,对耶,我也很好奇。不过小姐虽然和我们不太相同,但她真的好善良哦。和我们姐妹相称,待我们像家人一样,一点也不像堡主以前带回的莺莺燕燕。我觉得能服侍小姐真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小秋有感而发。 “恩。”小雪不甚赞同。“嘘,小姐好像要醒了。” 可依自睡梦中幽幽醒来,“唔,真爽!小雪小秋我醒了,今天我们去哪玩啊?”还没睁开眼,可依就嚷嚷道。 两丫鬟听到小姐的呼声,自门外偷偷笑起来:“小姐真迷糊。” “耶?你怎么在这里?”可依睁开眼便看到静坐床边温柔凝视自己的男人,很是惊讶。 “你醒了,饿吗?”看到床上的可人儿已然醒来,立刻送上自己的关怀。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是不是昨天的事让你知道愧疚了?那感情好,今天你打算带我去哪?逛街还是吃饭?”,可依心情格外兴奋,这男人终于知道把自己抛下够久了啊,这几天来自己真是无聊到了极点去,还好算他有良心。可依一脸期待地望着雷掣。 “恩,那个……我是想跟你说,我要出堡些许时日去办点事,这几天里你乖乖呆在堡中等我回来,我回来时一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还有我找了几个高手保护你,你不要到处乱跑,除了出堡,你做任何事都没有人敢拦你。”雷掣小心道。 “什么?你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不要,如果这样我还不如回家去!”可依赌气道,事实上她连真正的兮舞的家在江南哪都不知道。“回家?不准!哎,等等,你有家怎么从没告诉过我?”雷掣一直当她真是仙女下凡,从没想过她真有家。 “你又没问过我,我干吗告诉你?难不成你以为我从天上掉下来的?” 差不多啦!雷掣心里说。“兮儿乖,不要赌气。就几天,回来后我好好陪你玩遍北方所有地方,好不好?” “好拉,好拉,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不懂事,有事你就去忙,不用顾忌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按时吃饭,注意身体!”可依很自然地说出关心的话,一点也没有感到突兀。这却让听者的雷掣心里很是甜蜜。 “兮儿真好。”雷掣的高兴尽情表露在脸上,这让外头偷听的丫鬟吃惊不少。 “我有没有听错,堡主在笑耶,而且笑的那么开心。”小秋更是迷惑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看错,堡主是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那是因为让他笑的是他喜欢的,哦不是应该是他深爱的小姐,所以我不觉得迷惑。”小雪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爱?爱真的可以改变任何人包括我们的堡主?” “你还小,不懂。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懂了。” “切,难道你爱过?” “我……我当然爱过!”小雪结舌道。 “哼,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等在外面的白易堂见雷掣迟迟未出,很是不耐烦。于是他扯开嗓门大喊: “我英勇的堡主大人,该启程了!” 听到白易堂的声音,雷掣起身:“兮儿,我走了,乖乖在堡中等我回来,不要惹祸!” “什么嘛,好像我天生就是惹祸精一样。”可依不满道。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她天生就是惹祸精!她让外婆和可欣操的不少心和为她收拾的无数烂摊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难道你忘了你才来几天,就把庭院里的树砍了,秋千被你搞断,厨房被你点火,你还在雷阁设下无数陷阱,连瓦也被你掀掉了几块,最过分的是你擅自拿了我妹妹的风筝去放,最后居然还给她一团纸糊……这些难道不是你干的?”雷掣临走还想逗她玩玩。 “嘿嘿,不要说的那么明白嘛,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了啊。”可依被抓住把柄,不免很不好意思。 “堡主大人,你到底走不走?”白易堂更是不耐烦了。 “真是讨厌的苍蝇!”可依愤愤道,“真看不惯他!” “好了,不要怪易堂,也够他累的。我真要走了,听话,乖乖带在家里,别到处跑。” “哦,知道了,你走吧,byebye!” “好,那就……byebye!”雷掣也学兮舞。 乖乖呆着?可依是什么人她会乖乖呆在“飘渺阁”等待雷掣的归来?哼,不可能! 被关在堡内许多天来,可依可依开始无比怀念堡外的世界。于是她绞尽脑汁想办法出堡去,第一她成功想法甩掉了紧紧跟在她屁股后的三大高手,然后使出浑身解数闯雷家堡的东西南北四大门,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无论自己使尽所有招数,都不能成功出堡。究其根源都怪雷掣,只因为他一句话:“不准小姐出堡!”,四大门的守卫没有一个敢放她出去。 “讨厌的雷掣,居然敢把我囚禁!我恨死你了!”可依恼怒地拿地上的石头出气,使劲踢着它们到处乱串。 “咦,这不是我哥哥的新欢文兮舞文姑娘吗?”。迎面走来一位年轻俏丽的女子,年纪和可依相仿,浑身散发着大户人家的娇贵与高傲。 可依认出她便是她来雷家堡第三天,不小心踩坏的一面风筝的主人,雷家堡二小姐雷茵。 “原来是雷二小姐,好久不见!”听雷掣说,雷茵自打父母怀孕那天开始,便被视为上天赐给雷家额外的惊喜,所以她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里含在心口抚养长大,事事惯着她,袒护她,因此形成了她傲慢无理专横的性格,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兮舞那天不小心毁坏雷茵的风筝,要不是雷掣袒护,可依恐怕轻则早已谴责回乡,重则怕是或病或亡了。 而如今,冤家碰面,怕是雷茵得知了雷掣外出的消息,来找她报仇的吧。曾听小雪讲,好多服侍过她的丫鬟都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那今天可依的下场会是怎样? 可依心里其实也打鼓,看雷茵穿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没想到心里这么阴暗。该怎么对付她呢?z 可依心里还在想着对策,不想雷姑奶奶可没闲空和她扯,她开门见山直蹦主题: “你应该还记得你毁坏我心爱风筝的事吧?闲话不多说,今天趁我哥不在,我们来好好算一算这笔账吧!” “不要这么直吧,委婉一点不行?好歹让我想想怎么和你对招啊。”可依在心里直嘀咕,“啊,有了!” “账是要算的,但这之前你不觉得应先还清你欠我的人情吗?”可依得意洋洋地说。 “人情,你在胡说什么啊?”雷茵甚是气恼。 “不是吗?我知道你喜欢白易堂,他英俊,帅气,学识高,武功又是顶尖,我就想把你们两凑成对,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可依越扳越远,越远越投入。 雷茵完全被她搞晕了:“就算你知道我喜欢易堂,想帮我们凑成对,那跟你毁坏我的风筝有什么关系?”。 “哎,你还不明白?那我慢慢跟你说。我知道那面风筝是在你14岁生日时白易堂送给你作生日礼物的,对你意义非凡,所以我悄悄把你的风筝偷出来,然后找个地方毁了它;那是因为我听说白易堂做风筝有一手,我就想让你哥哥把他找来,你也知道你哥哥很疼我,他也知道你的性格,怕我们发生争吵,所以我相信他会去找白易堂,接着我就会哀求白易堂给你重新做一个风筝当是我向你赔罪,再然后我会求他亲手去送给你,还会请他帮我向你道歉,邀你共进晚餐,到最后我想凭你的美丽和温柔绝对能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可是,你却误会了我,我还来不及向你解释,你就……唔唔,我当时好伤心的。”可依将她的故事编的尽善尽美,末了还来一招恶人先告状,哭!谁说女人的眼泪只是制服男人的最佳武器,眼泪同样对女人有用。 看见可依哭了,雷茵一下子慌了手脚,急急说:“对不起,你别哭啊,大哥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是这么善良的人,处处为我着想,我以后都不欺负你了,兮舞姐姐”。雷茵很真诚地说道。 “呵呵,姐姐?谁说雷茵是专横跋扈的人,看来也不过是一没长大的小女孩嘛!”可依心里痴痴笑道。 “真的?” “真的,姐姐!” “哦,我好开心!误会解除了,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小茵,我这样叫你可以吗?为了你,我一定帮你将白易堂追到手,你们真的超配哦!”可依不忘加油添醋,逗得雷茵嘻嘻笑。 “真的?谢谢兮舞姐姐!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哎,不对!”雷茵突然想起什么,忙打住。 “啊?什么不对?” “呵呵,如果日后你成了我大哥的妻子,我们就不是姐妹了,而是妯娌了!可惜啊……不过那样最好,我乐见,兮舞—大嫂!哈哈……”雷茵吐吐舌头,满脸促狭。 “小茵,你……你别跑!” 雷家堡内尽是两位靓丽女子的身影…… 卷一 落雨潇潇 第8章 大闹雷家堡 “什么,小姐,你现在和二小姐成了朋友?”小雪小秋小青小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姐,你没伤哪吧?快,让我们看看!”丫鬟们立即拉住可依,左看又看,检查是否那里受伤。 “哎呀,你们干什么啊?我没有受伤,小茵没有伤害我,我们现在是朋友!”可依拿她们哭笑不得,“我们现在在是朋友,就像我和你们是朋友一样,她不会伤害我,她其实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你们相信我。” “真的?”四人还是不置可否的表情。 “你们不相信?好,等下小茵会来‘飘渺阁’,你们看看她就会相信我说的!”可依只好使出杀手锏了。w “二小姐要来,不是吧?ohmygod!她来干什么,是找小姐报仇吗?”四人还是一惊一诧的,让可依头都要肿了。更加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一不小心便教会了她们的那句“ohmygod”的英文,搞得现在自己想用的时候居然被抢先了,还能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要杀人的心情呢? “别吵了,让我静一会。小茵来了叫我!”可依觉得还是先退一步为妙,让小茵自己拿行动证明给她们看吧,这恼人的四只小麻雀! “兮舞姐姐,我是小茵,我来了!”雷茵还在很远便冲飘渺阁大声喊道。和一才相处短短的几个时辰,她便疯狂喜欢上了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可是真正体会到了其中的真谛。好不容易挨过了漫长的黑夜,天终于亮了,她直奔飘渺阁,因为她美丽的兮舞姐姐要教她玩她们那里的几种游戏和玩法,短短的几个时辰,兮舞向她讲述了她从没听过的人生观,价值观,她不禁沉迷,沉醉在兮舞的叙述里,她在她那里学到了她十几年也没学过的东西,她明白了自己以前为人处事多么荒唐,知道了自己性格的致命缺陷;明白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知道了与人相处要多份宽容和爱…… 从可依身上她看到了天下所有女人的优点,可依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纯净的人生魅力让她不禁受她陶冶,受她影响。难怪她的铁石大哥会对兮舞动情,只钟情于她于她一人,甚至还不认识她便将她抱进飘渺阁,原来是有原因的,因为可依她有足够的魅力,有足够让男人臣服的资本。 走进飘渺阁,不见可依的身影,却见四个丫鬟颤抖着立于门口,仿佛等待她的到来。 “你们就是服侍文小姐的四个丫鬟吧,天又不冷,你们发什么抖?”雷茵不解道。 “二……小姐,请问您来这有……有什么吩咐?奴婢们马……马上替您去办。”小雪小心应道。 “啊,我来找你们主子的,麻烦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了。”雷茵很是有礼貌道,“可依训令”第二条,与人交谈要有礼貌。 “啊?不麻烦不麻烦,奴婢们这就去告诉小姐!”小雪她们赶紧应诺。 “谢谢啊!”雷茵微笑答谢,“可依训令”第一条:时刻保持一颗感恩的心。 “啊?”丫鬟们完全蒙了,二小姐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亲切,温柔,有礼。 “小茵,你来了,快进来啊!”可依自房内走出。 “兮舞姐姐!”雷茵踏步进去。 “二小姐,请喝茶。” “谢谢!” 望着身旁摇头不甚迷惑的丫鬟们,可依笑了,一副很明了的深情。 “姐姐你不是教我玩你们那的游戏吗?我们开始吧!”雷茵很是期待的样子。 “好啊!” “小雪,小秋,你们也来一起坐下,我教你们玩一种游戏。小桃小青你们到旁边仔细看,我要你们一起学会,以后无聊就可以随便凑成一桌玩,打发时间。” 可依从宽宽的衣袖中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宣纸,说宣纸又不是,因为它比平常的宣纸要厚很多,而且在它的一面还有清晰的图画。 “这是什么啊?” “这是牌。你大哥出堡后我闲着无聊找染坊的人按照我的方法特别制作的。用废弃的宣纸加水和于草皮树枝纤维绳索,然后加热煮沸,待所有的东西融化以后,再将冷却的水浆晒干,就成了很厚的特殊纸张了,最后将它们用刀片裁成相同大小的‘牌’,在其中的一面画上图案就行了。” 开玩笑,可依好歹是学考古的,一副牌的制作绝对难不了她。 “哇,你好厉害!”。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意思,这只是我所有才能里小小的疑点皮毛,不用挂在心上。”不忘吹捧自己,果然是可依本色。 “好了,我现在教你们玩,很好玩的。用两副牌可以打大陆的‘拖拉机’,这是最好玩的一种牌法。我告诉你们,一副牌有54张,其中分4种花:黑桃,红桃,梅花,方块,每一种花有13张,分别是1~~13,再加大小鬼一共54张,用两副牌就可以玩拖拉机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告诉你们玩会‘斗地主’和‘k-5-10’,它们是这样玩的……” 一天就在教牌中很快过去了,雷茵她们玩得不亦乐乎,可依却累的想吐血,不过她是有很大收获的,打牌吸引了很多下人,她的亲切和平易近人让她和他们的关系变的温暖和亲密,他们兴奋地加入其中,和可依,雷茵打成一片,所有人不再认为自己和雷茵是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的主子,尤其是雷茵,她的玩劲一爆发,连可依也望而却步,她很快和所有人成了朋友,称兄道弟,雷茵在他们眼里不再是蛮横的公主,而是有着共同爱好的朋友。 望着飘渺阁内一派活跃的气氛,可依心里充满了欣慰。自己来到古代并不是一无是处,一无所获的,至少她给身边的人带取了快乐,而她自己也认识了很多朋友,姐妹,尤其认识了爱她,对她深情的雷掣,他是爱她的吧!可依并不是个无知觉的人,她能感受到雷掣对她满满的爱。可依突然想念起才出堡两天的雷掣,此刻他在干吗,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在想念她呢? 这么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应该就是恋爱了吧?可依想。 雷掣出堡的第三天,可依教会了堡内的下人玩麻将,整个雷家堡到处洋溢着牌的气息。 堡主有令,他不在的日子,全堡大小事由总管负责。何总管望着堡内乱成一团的景象,头痛不已。如果是平时他早就揪出元凶,就地惩罚了。但眼前境况不同,因为元凶是堡主的贵人,且如今她还是飘渺阁的“客人”,谁也料不准她以后说不定就是飘渺阁的主人了。况且堡主有令,不准怠慢文小姐,除非她放火烧堡或者出堡,不然不准阻止她的任何行动。 “哎,堡主你让小人如何是好啊?”总管不住叹息。 “呀,何总管,原来你在这啊,我找的你好苦。”可依一把拽住何总管的衣服,激动地说道。 “啊,是文小姐!请问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何总管一见来人,慌忙作揖道。 “哎呀,什么小姐的,你的年龄和我爸爸一样大,我该叫你叔叔才对,你居然还喊我小姐不小姐的,会折杀我的。”可依娇嗔道。 “啊,小姐,你是堡主的贵客,小的我不敢越矩。”已经习惯了周围大小姐时不时的话出惊人,尽管不知道她口中“爸爸“是什么意思,但是总不会有什么好事,何总管心想。 “算了算了,我找你是带你去玩牌的,超好玩,象你这种年纪的人就应该打打牌作为消遣,然后安享晚年。走,我带你去玩。” “别别别,小姐千万别,要让堡主知道了,小人会没命的!” “堡主?你安啦,有什么事我替你扛。难道你是看不起我,不喜欢我,唔……”可依作势就要哭起来,双眼开始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悠悠闪动。 “啊?小姐别哭,小人这就和你走还不成,别哭千万别哭。”何管家被她一吓,忙开口答应。 “恩,总管叔叔你真好!”可依很是开心,只是被自己使劲一掐的手臂部分隐隐作痛,眼泪不听话的一个劲往下流。 这可吓坏了旁边的何总管:“小姐,你别哭啊,小人不是答应你去玩牌了吗?怎么还哭啊。” “唔,谁叫你总是‘小姐小姐’的叫我,还口口声声‘下人下人’称呼自己,我听了不舒服。除非你从此以后叫我‘兮舞’,叫你自己‘我’,我就不哭了。”可依鬼点子曾出不穷。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您别哭,好不?奴……我给您道歉了。”总管无奈说道。 “这就对了,总管叔叔,我们走吧。”,手臂也不痛了,还赚到了,真是让人高兴。 “啊,兮舞小姐……” “哎……”叹息!!! 雷掣出堡几近一个月,可依开始强烈地思念起这个男人。虽然很多时候他总是限制自己的行动,在耳旁碎碎念个不停,管这管那,甚至常常偷吻她;可是可依知道,只要有他在身边,可依就会感到安心和充实,至少可依会觉得在这里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个人的,并不是无助和彷徨的,他给了她宽阔的肩膀和温暖的怀抱,让她感受到了家的亲切,家的味道,还有他的爱。 可依肯定他是爱自己的,尽管自己很多时候是愚钝的,尤其对感情。但是她真的强烈地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爱意,一腔满满的爱意,他包容自己的任性,贪玩;无数次跟在后头为她收拾烂摊子;任何事都站在她一边,袒护她,包庇她;他对她的种种好,她都铭刻在心,而如今她深刻的领悟到自己的心为他沉沦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喜欢,不,是爱上了他,深深的…… 可是我和他会有未来吗?可依开始不安了,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己不是属于这里的,她的到来是一个不解的迷,谁也不清楚,甚至包括她自己,她什么时候又会回到现代去,从此再也不会回来。可依不想给雷掣带去伤害,如果知道自己终究会回去,以后再也不会回来,那还不如趁早和他保持距离,斩断就要发芽的情丝,不让他受到伤害也不让自己受伤。 “让自己再见他一面吧。”可依想,在离开之前让自己再任性一回吧,将他的面容用心铭刻进自己的生命中,此生不忘,“除了为兮舞报仇的事外,自己对这里应该没什么亏欠的了吧?”,“兮舞,你放心,即使我要离开这里,我也会先为你报仇的!” “那在我离开之前就让自己痛痛快快疯一回吧!”,很快可依又回复到原先的开朗活泼,既然始终是要分离的,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可依最讨厌悲悲嘁嘁的场面,“如果我要离开,我一定不会流泪!”可依发誓。 可依来到雷茵的厢房,找到雷茵。 “姐姐你怎么到我这来了。”雷茵甚是惊讶。 “哦,现在全堡的人都在玩我教的牌,可是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一个人无聊透了。” “这样啊。我正准备去你那找你玩牌的,既然姐姐你不喜欢,你说你喜欢什么,小茵舍命陪君子。”,小茵很是义气。 “真的吗?什么都可以?”,可依不相信地问道。因为雷掣的命令,除了出堡,在堡内任何事都可以顺着她。可是她偏偏在堡内呆腻了,只想出堡看看。不过或许小茵可以帮她哦。 “当然。我怎么会骗姐姐。你说吧。” “恩……我要出堡!”,可依试探道。 “出堡,那有什么难的!我们现在就出去!”说罢,雷茵拉住可依就往外走,她显然不知道她大哥对可依限制“哎,小茵等等!”,就这样出去,那有什么好玩?而且她们目标太大,即使门卫不会为难雷茵,但只要有雷掣的命令在,她自己休想出堡! “等什么啊,你不是想出堡玩吗?我告诉你堡外有好多好玩的东西。”雷茵还以为可依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去了。 “我当然想出堡,可是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出去不妥吗?你好歹是雷家二小姐,且不说你一出堡,后面会跟一派奴婢下人,只说那一出去,全城的百姓都认识你,都围在你身边好奇地打量唏嘘,这还好;如果一旦有心怀不轨的人绑架你,去威胁你哥怎么办?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准备一下。”可依条理清晰地为雷茵分析道。 “说得对哦,那你说我们要准备什么?”,雷茵是很好骗的,所以可依说她终是一没长大的孩子,一点心机也没有。 ~!“我曾在电视里看过,女子出门经常扮成男子模样,这样既不容易让人认出来,而且很安全,坏人一般不会找男人下手。”可依叽哩扒拉道。 “电视?”雷茵不解。 “啊?电视就是……就是我们那里的方言,就是‘听说’的意思。呵呵……”,可依恨自己的口无遮拦。 “哦,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换衣服吧!”雷茵兴致勃勃。 “好的。”,我就等你这句话,可依心里乐不可支。 卷一 落雨潇潇 第9章 可依VS老夫子(上) 两人很快换好衣服,往堡外走。可依以雷茵的跟班很成功地骗过了守门的侍卫,倒是雷茵感到很奇怪,可依为什么要扮成自己的跟班。可依一句话就解除了她的疑惑: “我想看看,自己换成男装以后是不是真的让人认不出了,为什么你哥可以轻而易举地认出我?” “呵呵,那因为大哥肯定是将你爱到心里深处去了。”。雷茵也听说了那天可依女扮男装大闹书房的事,不免想逗趣她。 “去你的!”,真是这样吗?可依问自己,“哎,你倒是说说我这样打扮到底怎么样?” 出了堡,两人很快来到了大街上,“谁说南北朝战火连天严重影响了百姓生活,我看这里的人都生活安乐,有滋有味嘛,”街上人来人往,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穿嗖其中,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可依心中不禁对那些著书的历史学家产生强烈不满,也忒不记实了吧。 “好帅啊,我想只要是个女的,瞧见你都会想嫁给你的!”,临了,还不忘轻佻地用手一扫可依的脸蛋。 “喂你这个小色女,注意一下你现在可是个男的!”可依假愠道。 两人站在一起嬉闹的情景吸引了许多路人纷纷侧目,也难怪,大街上突然出现两位长相白皙俊秀的公子哥,令人不咋舌也不行,要什么样的水才能养出如此好看的小伙呢? “哦,对哦。那请问‘大哥’,现在我们去哪啊?”,可依身上着的是雷掣的衣服,雷茵顺口就喊可依“大哥”,反正在她眼里可依铁定是要嫁她大哥的,那就无非大哥大嫂之分了。 “哎,你啊,不和你说了。我们现在去……去学校!”可依想了想说。 “学校?你说书院吧?”雷茵愣了愣,“又是你们那的话吧,哈哈……”,抢在可依解释前,雷茵说道。 “呵呵,你知道就好,那我们走吧。”可依主动挽起雷茵的手,向书院走去。 一路上,人们纷纷投予他们热羡的目光,两人却全然不顾,打打笑笑往前去 来到古代所谓“书院”一看,可依庆幸自己在现代科技文化高速发展的21世纪诞生,享受到了设备完善,正宗全面的教育,而不象里面的他们,老夫子站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后,手执木鞭,摇头晃脑地一吸一吐,既没有现代化的多媒体教学设备,也没有现代化的教师待遇,再看看这个时候的学生,正襟端坐在同样是木桌后面,跟着老师一样摇头晃脑,念着书上的不容置疑的死句子。 “哎,真可怜,这些人太笨了!”可依不禁发出感叹。 “什么,你说他们太笨了?我没听错吧?这里可是北方最有名的书院,多少人为了进来这里而挤破头。前面的夫子便是我们北方最享誉盛名的老师,能在他手下念书的,除了要出类拔萃外,还要有雄厚的家底做支撑,所以这里的三十几个学生大多是我们北方家境数一数二的,而你刚刚说话要是让他们听见了,那就不得了了!”雷茵紧张地解释。 “有什么不得了啊?难不成他们还将我们揍一顿不成?”可依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揍一顿能放过我们就算我们幸运了,如果引起全城公愤就完了!” “全城公愤?这么厉害!那我就更要见识一下了。”说罢,可依抬脚就要往里走。 “啊,我的大小姐,你要干吗?你可千万不能闯祸啊,现在大哥出门了,我们要是闯了祸,可是没人能救得了我们。”雷茵赶紧拉住可依,她可不想成为可依的陪葬品,大哥回来可不好交代。 “哎呀,你这怕死鬼!你放心拉,有我在,没人能欺负我们。何况我进去只是和他们切磋切磋学问,不会惹什么祸的;即使惹了祸,还有你这雷家二小姐在,我就不信他们敢惹雷家堡!除非你告诉我,你雷家二小姐在人们心里根本不值一提!”可依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一着激将法,看你上不上当。 “怎么会,兮舞姐姐,我可以用我雷茵的人格担保,人民尊重我就像尊重我大哥一样。只要搬出我雷茵的名号,全城有谁不知道!”雷茵不服气,气势汹汹道。 “那既然是这样,你干吗不敢进去?”好,上当了,我再激激你。 “不敢?为什么不敢?走,我们现在就进去!”雷茵为了证明自己,急切迈开大步一马冲先,往里冲去。 “这小妮子,真是蠢(纯)到了家,哪一天被人卖了恐怕还在帮别数钱。”可依摇摇头,也跟着进去。 一进了课堂,雷茵才后悔自己的举动,顿时明了自己上了可依的当。但是此刻她根本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因为……呵呵,包括夫子,整个学堂里三十几双眼睛全部“嗖嗖”望向她,给予她十二分注目礼。 “呵呵,夫子好,你们好……”,完了完了,我真被你害死了。很是紧张的雷茵恨恨投给身后跟上来的可依一怨恨的眼神。 呵呵,不好意思,谁叫你那么单纯!可依一点也不见怪,却柔柔地回她一迷倒众生的绝世笑容。 “请问两位公子,来敝书院有和指教?”确定他们不是自己的学生,然后问道。 “那个那个……”雷茵被夫子一问,更加紧张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无助地看向身旁的可依。 可依从眼前留着长须的老夫子的话里听出了强烈的不满和高高在上的厉斥,心理颇是不平。“看我今天不好好削削你的唳气。” “夫子午安。学生姓文,名武。久闻夫子大名,今特携舍弟来此与夫子一相切磋。”可依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加委婉,切磋就是切磋,她才不想学其他人,明明是想“切磋”,却硬是要说成“讨教”,“请教”。 “与夫子切磋?哈哈……”下面的学生听了,立场哄堂大笑起来。这人真不知好歹,居然敢来与夫子切磋,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旁边的雷茵一听,差点晕了过去。“不是吧,姐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雷茵想,她与可依相处的几天来,知道可依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聪明,睿智,遇事能冷静,能让身边的人不知不觉信任她拥戴她,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与北方最有学问的夫子切磋学问,那不正如“鸡蛋碰石头”,找死嘛。就算可依或许也念过书,也尚且不讨论教她学问的老师是否如老夫子一样学识渊博,就凭如今社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的风气,相信不会有哪个老师能毫不留底地将自己所学全教授给一位女子。而现在可依却不知深浅光明正大地与夫子“切磋”,那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与我切磋?哈哈……好啊,我已经有几年没碰到如此有胆魄的年轻人了,好,我今天就与你好好切磋切磋。” 老夫子的口气尽是藐视与傲慢,这让可依心里甚是不舒服,加上下面三十几位学生的耻笑,更激发了她的斗志。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不知好歹的年轻人要挑战学识渊博享有权威的的老夫子一事轰动了全城,这是继雷家堡黄金堡主抱回一美貌女子进“飘渺阁”之后又一桩轰动全城的大事了,只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两件大事的的主角都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可依。 “我们还是走算了,兮舞姐姐,我好怕!”雷茵开始感到很不安。 “小茵乖,姐姐在这里,不用怕!”可依一边安慰雷茵一边准备应战。 前来观看这场挑战赛的人们挤满了整个书院,唧唧喳喳地说着,议论着,甚至有堵场的人来此现场摆下堵摊,吆喝着人们在此下注,赌兮舞与老夫子谁胜谁败。这吸引了很的多人,大家都商量着押谁下注,小赌的押几文,大赌的押几两几十两甚至有押下百两,学院学生也赶紧插上两脚,随便就押下了几十两。 “大家请安静,本县令就要宣布比赛开始了。两位,请过来,先签下这份‘免责状’,比赛结束后,无论谁赢谁输,若一方造成另一方在名誉,权威,精神等各方面的损失,对方皆不负任何责任。监督人:全城百姓。”人们渐渐安静下来,期待这场比赛的开始。 两人相继签下“免责状”,县令宣布比赛开始。 “夫子,你是前辈,你先来。”可依想还是别太张扬,该有的礼貌应该要有。其实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输,自己毕竟学考古,各方面皆有涉猎,她就不信他能胜过熟知几千年历史的自己,尚不谈他只是个南北朝的教书先生。 “好,老夫就领情了。敢问文公子,‘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一句,是出自谁人的作品,该人的生平如何?你能背诵出这作品的大概内容吗?‘大概’就好!”夫子心想,就一着,看我不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下面的学生倒吸了一口气,夫子也太狠了吧,一连三个问题,前两个问题还好,第三个问题可真是要人命。虽说这些学生的才学都可谓“四书五经,样样精通”,然儿他们里面能将屈原的《离骚》一字不落背出来怕是没几个,即使背个“大概”怕也没几个人! “老家伙,我就知道你不不省油的灯,换了别人也许觉得很难,我可不!考古系的高才生你以为假混的!”可依自心里鄙视眼前傲慢的老夫子。看我不将你吓一跳,我文兮舞的名字倒过来写。 但见可依顿顿嗓门,幽忧之声立时从口中盈盈而出: 这句是出自屈原著名的代表作《离骚》,该作品是我国古代……哦不,目前为止最长的一首抒情诗。屈原(约公元前339—约前278),战国时期的楚国诗人、政治家,“楚辞”的创立者和代表作者。 屈原身世记载的材料,以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较早而具体。其平生作品约有25篇,即《离骚》1篇,《天问》1篇,《九歌》11篇,《九章》9篇,《远游》《卜居》《渔父》各1篇。屈原年轻时就胸怀远大抱负,表现出惊人的才能,得到了楚怀王信任,官至“左徒”,据司马迁《史记》记载,他内“与王图议国事”,外“接遇宾客,应付诸侯”,是掌管内政、外交的大臣,后糊涂的楚怀王听信谗言,疏远屈原,把他放逐到汉北,在长期的流放生活中,屈原没有屈服,拿起笔抒写自己对祖国的热爱,指斥“群小”误国,为后人留下了千古不朽的诗篇。公元前二七八年,楚国的都城被秦兵攻破,屈原忧心如焚,却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在极端失望和痛苦中,他来到了长江东边的汨罗江,抱石自沉。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 …… …… 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可依一口气背出所有,然后停下来,微笑着望向老夫子:“夫子,怎么样?” “你?!”老夫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你”在那里。 围在一旁的学生和看热闹的百姓在可依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一直愣在那里。他们全被兮舞连贯清晰的的背诵吓到了。尽管其中很多人并不清楚兮舞说的是什么,但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清楚地看到了老夫子脸上漏出的难以置信以及他脸上不时白不时红的尴尬表情。 良响,周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掌声,学生们大肆吹着哨,不停地给予可依赞赏和肯定。 站在可依身旁的雷茵被她的渊博沉重震撼到了,她一个劲地盯着可依,仿佛不认识一般,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可依最多是被谁家惯坏的千金小姐,骄傲,自满,自以为是,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玩她自认可依是她见过最会玩最肆无忌惮的女子,却不曾想,她在学问方面的造诣之知之深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一直盯着我看?”可依在雷茵眼前晃了好几次手她都没反映,知道自己肯定吓坏了她。 “……真是我兮舞姐姐?”雷茵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相识的姐姐。 “笨蛋,当然是啊!”可依笑笑,“这还不是我真正厉害的,等下会更令你大开眼界,准备好了吗?” “夫子,现在是不是轮到学生了呢?”,可依有礼道。 “对,对,对,文公子请”,夫子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好,那学生就斗胆了。听闻曹操第三子曹植才华出众,曾写下不朽名篇。其代表作有《白马篇》、《送应氏》。那学生想问夫子的是曹植曾下写一首杂诗,其中有两句: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请问夫子该诗后两句为何?”。可依幽幽问。 可依本想用曹植的《美女篇》来考老家伙的,因为这种老顽固肯定标榜自己品行端正,思想高尚,用《美女篇》来考老头子,无论他是否能回答出,他都终究都会被人们会取笑一翻,为什么?因为,呵呵,能回答出便能证明所谓正统的老夫子只是表面的的虚伪他有追求人世的美色与虚荣;没回答出就证明所谓学识渊博的老夫子也不过如此。但可依最终还是没那样做,自己应该给别人留头后路。 “夫子,你说啊?” “恩,这个?”老夫子想了好久,还是没“恩”出一个字。 大家足足等了一阵香的时间,老夫子还是没讲出一个字来,不过兮舞倒是很清楚地看见老夫子的脸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老夫子,不好意思,我知道老夫子从来不看骄奢淫意的书,我还故意拿这样书来考您,是我的错,对不起!后面两句应该是:夕宿潇湘?,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仰岁将暮。荣曜难久恃。还是您出题吧。”可依实在看不下去,说道,她可是很明白古代人奇怪的心理。 其实包括雷茵所有的人都知道,可依是不想让夫子难堪,才找台阶让他下,这一盘无可厚非是可依赢了。大家也默不作声不想点破。i “好,公子听着!你刚刚出了曹植的作品考老夫,那现在老夫用李延年的作品考公子你,可好?”老夫子想,这回看我不扳回一局,我就妄为人师了。 “啊?”知道夫子不想那么容易放过文公子,大家不禁为公子暗暗吸了一口气。 “好!”可依爽快地应道。 “好,你听着!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请问下面应是什么?”夫子得意地说。 这首诗实在流传盛名,不然如老夫子这样“传统”的人怎会知晓?看来他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啊,刚还想古代夫子都是老古板,对于稍有涉及男女之情的书可是列为禁书,看来却是不尽然啊,眼前这老夫子怕是看的很多啊!可依心里想着,脸上暗暗露出明了的笑意。 “这个?”可依故作沉思,这实在太容易了嘛,不过我先先吊吊你胃口,免得你以为我好欺负。 可她这一沉思却吓到了所有在场的人们,尤其是雷茵,他们都以为这一盘可依输定了,然而…… “说啊!”夫子愈加得意。 “真的要考这个吗?你确定?”可依想,我不是没给你机会哦。 “说吧,公子,老夫有生以来还没碰到像公子你这样的对手呢?若公子就这样放弃了,老夫会很失望的!”老家伙还在那假惺惺,等下你就好看了。 “不是我不让你,是你自己不领情!”可依想,“那我说了哦,下面两句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城复倾国,佳人难再得!对吗,夫子?”可依巧笑盈盈。 “你你你……”老夫子在那里“你”了半响,也不见他“你”出半个字。 “好!”围观的人们纷纷爆发出赞赏的吼声,一时间让老夫子无地自容。 县令适时出来圆场:“这个,公子与夫子都是才学渊博的人,难分高低,不相伯仲,今天两位的善意切磋真是让我们这等愚昧之辈大开眼界。请问,夫子还要继续吗?” “当然!老夫今天不与公子分出个输赢来,日后哪天一去赴黄泉,老夫会难以瞑目的。”老夫子此时已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傲慢与自负,而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与几乎抓狂的狼狈。 看见老夫子这样,可依突然觉得很是失望。自己虽然任性,没大没小,但起码的尊师重道还是有的,于是她也开口自动给老夫子一拾台阶下:“夫子,学生年轻卤莽,不知抬举,对夫子有冒昧之处,请夫子见谅。今天我们就到此结束吧,学生今天有幸与夫子一相切磋是学生的福气,学生就此告别。” 说完,可依拉起雷茵抬脚就走。i看来今天与那老夫子所比的诗词就要在这里沸腾开来了,应该会成为这里一时的话题吧。呵呵,我也称名人了,可依心里暗自得意。 围观的人们顿时发出可惜的叹声,几十年来,从没有人敢挑战老夫子的权威,也从没有人能让老夫子感到如此不安,除了这位年轻的公子,但最终没有看到公子与德高望重的夫子决出胜负,怎么说都是一大大的遗憾,虽然在他们心里其实早已认定公子是此次争斗战的胜者。 卷一 落雨潇潇 第11章 初显身手 可依与雷茵离开书院,来到大街上。两人各自陷入沉思。可依在想,经此与老夫子比赛一事,自己怕是真的成了大名人了,以后一旦离开雷家堡,借这次的名气,也许自己开个书院也能过活下去哦。呵呵…… 雷茵却一直在思索着刚刚的问题,答案明明是15天,为什么不对呢? “兮舞姐,刚刚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呵呵,你不知道?再想想!”可依乐哈哈道。想不到一个简单的脑筋急转弯居然难倒古代这么多人,实在好笑。 “你说拉,我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是15天,你告诉我吧。” “好,我说。答案是12天半。” “12天半?……啊,对哦,我明白了!”雷茵想半响,恍然大悟。 “说说看为什么是12天半?”可依故意问。 “蜗牛爬到第十二天时,已经到了井的12米高,这时候离井口只有三米,所以到了第十三天的白天它就可依爬出井了,而不须滑下。因而它爬出井只要十二天半。”雷茵骄傲地说出自己的自己的看法。 “恩,说的非常正确,我看你比老夫子聪明多了嘛!”可依不吝惜地夸奖道。 “不要这样说拉,我会害羞的。”雷茵果真娇娇地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不笑你。恩,那我们现在去哪呢?” “中午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 “好啊。”对吃的可依在行。 雷茵领可依来到一家名为“沁香楼”的餐馆,一路走向雷茵定的雅间,见馆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热闹非凡。可依不禁感叹,古代人生活真是富足啊!连身在21世纪不知见过多少热闹场面的兮舞也不禁被眼前的这些吓了一跳。在南北朝这样战乱频繁的年代,雷家堡能安然无恙已是个奇迹,而到处同样可见到生活安闲,追求热闹的人们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们好象是被战争遗忘了的幸运儿。 来到雅间,两人坐顶,等待小厮上菜。 “喂,你听说了没,‘温柔乡’新来了位花娘,叫语嫣,那生的真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晚老鸨要将她开苞,价高者可与之共度春宵。好多王公贵子都跃跃欲试,你去不?” “真的那么美?那我肯定要去一睹芳颜。我们家什么不多,就是钱多!今晚是吧,我们一起去!” …… “温柔乡?小茵,听到没,今晚我们去那吧!”可依的玩筋马上痒痒了。 “喷……不是吧?去妓院?我们出来一天了,晚上还不早点回堡,他们会担心的,如果大哥回来怎么办?”雷茵一听,惊的嘴里的茶水哗地喷了出来,她从来没去过妓院,虽然她也很好奇妓院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她也那么笨呢,虽然跟可依在一起,很刺激很好玩,但再怎么好玩,也比不上大哥的拳头,如果被大哥知道她们去逛妓院,那还得了!再如果好死不死地,大哥正巧回来了,落在他手里,那真是吃不完兜着走了,亏亏亏! “不是吧,你那么怕死?我的运气才没那么差劲呢,就那么被我碰上?我才不信呢!而且你说有谁会挑个晚上回来啊?” “也对哦,可是对总管不好交代啊,我还从没在外玩到晚上呢。”雷茵还是觉得不妥。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反正你爹娘在外云游,何总管又管不住我们,而且我走之前留了封信给他,若有什么事我扛着总行了吧?”其实可依才没留信给和总管呢,她才管得那么多,撒撒小谎,先骗住雷茵再说。 “真的?” “真的!” “如果是那样,那我们就去吧!”其实雷茵心早就动了。 “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高高兴兴吃完饭,便到街上逛逛打发时间,两人都期待夜晚的来临,第一次去妓院两人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可依眼尖,看到一家古董店,便边兴冲冲跑进去。 开玩笑,身为考古系的高才生,好不容易来趟古代,居然没去过古董店,那不成笑话了?要是被可依和外婆听了,肯定会被嘲笑死。 “对了,不知道外婆,可欣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在找我呢?”想着,可依突然对着满室古器伤感起来。e “怎么了,姐姐?”雷茵看见红了双眼的可依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没事。想来我到这里也有3个月了,不知在家里的外婆和姐姐怎么样了,我是点想他们了。”可依不想让雷茵担心,半真半假道。 “这样啊,那还不容易,等大哥回来让他陪你回趟家就是了。” “回家?怕是回不去了。”可依喃喃道。 “什么,姐姐你说什么?”雷茵没听清可依的话。 “啊,没什么,我是说陪我去买两件玉吧,哪天回家送给我外婆和姐姐。”兮舞定定神说。现在还不是说真相的时候,可依想即使说出来怕是也没人相信吧。 “好啊,我们去挑。” 可依是个内行人,一看那些古器就可以轻易判断出每一件物器的年代,生产数量,工艺水平的高低及适当的市场价格。 一件件看过去,可依没有中意的物器。要么是制作工艺上不了台次,要么就是物器不稀有,不具收藏价值。兮舞很快在这家店里发现了许多赝品,且与真品相差无几,简直惟妙惟肖。虽然可依知道这只不过是店家的求生手段,但可依还是忍受不了这种欺骗的生意手段,商人对顾客应该要诚实守信,不可欺瞒。 可依最终还是看中了两件,一件是一只紫杉木枕,应该是西汉时所有,原料采用古林之中罕见的紫杉木,锯其底桩,作其枕样,用文火阉烧三天三夜,使之散发出自然紫杉清香,再以紫杉宽大的枝叶包捆起,投于沸水中两天,使枝叶废烂,而紫杉枕浮于水面,再捞出,晒至空气流通的空间里,蒸发水气,此时轻若浮萍,则成就。 因其原材罕有,且制作困难,过程复杂,花费人力财力巨大,因而紫杉枕留于世上的成品不多,即使流有一两件也被做为私人收藏,难以现于世。 可依可以肯定自己手上的一定真品,因为紫杉枕独有的触感及散发出的清香是任何赝品也无法仿制出的。幸好在台湾博物馆时,可依有幸零距离接触过一支真品紫杉枕,她才能轻易分辨出此物的真假。 另一件是一架古玉琴。它虽然没有紫杉枕原料的稀有,但起制作过程之难之复杂比紫杉枕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原材采用千年香檀,事实上香檀树根本存活不了千年,所以古琴一般采用百年香檀作为原材料,这就是为什么古琴相较之紫杉枕其原材料稍至平常,但虽这样说,百年香檀也是很难寻获的。 然后是复杂的制作过程,兮舞从在《古琴研究》一书上看到过香檀琴的制作工艺。首先将村活百年的香檀树砍倒,立即剥去外皮,取颜色深沉的树断锯下,余下的香檀用动物皮包裹严实,封于地窖或地洞之中,十日后取出,作成琴塌,晒于烈日只下,直至树的年轮尽显于外观,再以树漆涂之,琴塌已成。 至于琴身,将锯下的颜色深沉的香檀木以水煮沸,直至露出书纹,再以高山泉水侵泡七天七夜,干后一烈火焚烧使之颜色更为深沉,且香味扑鼻,之后用雷火蕴温,方成。 还有琴丝,得用真正的百年铁蚕丝,着是很难找到的。 可依曾见过真正的铁蚕丝,因此可以判断这柄古琴乃是真品,制作的年代应该在西汉以前,因为据历史记载,“千年”香檀只在西汉之前出现过。内行的人都知道,“千年”香檀只有铁蚕丝它不排斥,其他铜,铁,蚕丝只要一碰香檀木,会立即引火而断。因此香檀琴的真伪关系到琴身与琴丝,两者可以互判彼此。所以仿制出的赝品香檀琴,在某一程度来说,它已不是赝品,而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 可依细细道来,却不知道,听闻的路人皆涌至这间古器店,静静聆听她的解说。可依才说完,店里爆发出惊天动地鼓掌声,她才明白过来,随即粉嫩的笑脸通的一下就红了:“过奖过奖!”哎,真是走到哪都受到盛大的关注啊,真是的,我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可依心里一片美兮兮…… “公子,你真识货!这两件是本店最有价值的古器。这紫杉木枕是我们刘氏一族流传下来的家传之宝;而这香檀古琴是我先祖爱妻的陪嫁之物,亦是珍贵不过;两件都可谓价值连城。”店主刘氏道。 “可是看起来这两件东西其貌不扬,上面灰尘连连,没有光泽,这真的是价值连城的古器?”一路人不解问。 “没错,这两件的确看起来很不入眼,而且很少人知道它们的存在,所以难怪很多人不识货,但我以我的性命担保,这的确是真真确确的上好古器,只是它们看起来糟蹋不已,我想这应该是店主掩人耳目的手法吧!”可依娓娓道来。 “哈哈,不错,我之所以敢将家传的两件宝物光明正大摆在这里,是我笃定没有几个人可以识出它们的价值,且不问公子如此年轻却如何能慧眼识出这两件宝物,我想放眼天下没有几人能如公子一般一眼便能识出它们的价值。小店开店以来曾遭遇过三次小偷光临,小店被洗劫走很多古器,却没一次有小偷看上过这两件,即使顺手牵羊的人也从不将它们放在眼里。所以老夫任由它们落满灰尘,从不去擦拭,也就不怕有人会觊觎本人这两价值连城的宝物。”店家得意地说道。 “不过我想你三次被洗劫的物品所有价值加起来,也不足这两件的千分之一吧!”可依道出自己的看法,这店里眼处可见尽是赝品,真品大都陈列在不起眼处,如果不是内行人且有一定程度的鉴别眼力,怕是被诈个精光还不自知。 “啊?不是吧?”围观的人显然不相信。 “哈哈,公子果然是聪慧之人。没错,在刘某的小店里赝品比真品还多,本人经常擦拭和打扫赝品,使之光泽晶亮,并将它们摆在亮眼处,外行人还以为那才是真品,不惜出高价购买,本人也乐得进帐。所有小偷一般都喜欢拿走这些看起来比真品还真的赝品,还以为发大财了,殊不出那对本店来说根本不足一毫。只是苦了刘某我自己还要费劲一番工夫重新去制作一些赝品来拿上架。”店家不是甚骄傲。 “啊?”听了店家的话,大家不禁倒吸一口气。 “真是太过分了,你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要做这种蒙昧良心的事呢?”可依很是气愤。 “没错,你这样太不道德了!”大家都附和着,看来无论兮舞走到哪,都无可避免成为众人注目的核心。 店家却既不气又不恼,他笑笑说:“公子看来是正直的人,让刘某佩服,真想与你交为知己。但请慢气,先听刘某解释。我是个活了几十年了的老骨头了,不知哪一天就会下黄泉。上半辈子都是在保护家传宝物的忧虑中度过,心力交淬,从没有一刻放开心过。前几年的一个晚上,刘某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庸人自扰,是自己的终究会是自己的,不是的自己永远也不能强求,于是本人便开了这个古器店,并毫无犹豫将自家的宝物摆在店中,供有缘人观赏,而自己也从中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慢慢地对我摹制古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制作了许多仿制品,并将他们摆上了架头,有人愿意买,我也就愿意卖。人生并不是只有钱才能带来快乐,你们说我的是赝品,为什么不想想这些也是我付出了劳动和心血才制成的,而别人愿意买,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当成是对我能力和水平的一种肯定从而卖出?公子,你还年轻,还不懂,世上不仅只有钱才是我们追求的,人活在世上有比钱更重要的,那就是快乐!有再多的钱,没有心情花,没有命花,又有什么用?别人愿意买,只要他快乐,那他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不是吗?”店家字字珠玑。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段话震撼到了,久久沉默。 可依也从中明白,原来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做每一件事也是有他的理由,只要他没威胁到任何人的利益,任何人的安全,那他就是正确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责备他,因为我们这样做本身就是错的。 “对不起,刘叔叔,是我太冒昧了。”可依真诚的说 “没有,你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识和胸怀,实在难得!”店家不想让可依过分自责,忙道,“至少,你是我几十年来我见到的第二个有这种眼力和见识的人,真是可贵!刘某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店家很是欣慰。 “第二个,还有谁?这么厉害,真想和他切磋切磋!”可依怕是今天上午还没“切磋”过瘾,犯病了。 “他啊,哈哈,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也就是他跟我说,生活中钱并不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生活快乐!那时候他的年纪也和你一般小,在我们家住了几宿,看见我为了这两件宝物双眉紧锁,便像大人一样训了我一顿,想来真是惭愧。他是我生平见过第一个能一眼便识出两件宝物价值的人。你们俩要是能认识,一定可以好好切磋一番。哎,这年头,英雄都出在少年!”店家无不感叹道。 “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对了,天快要黑了,我们也该告辞了,今天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害你一天没做生意,晚辈真是该死!”可依本想花钱买下两件宝物的,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那是人家的家传宝物,价值连城,自己怕是买不起;而且看的出来,人家也很喜欢自己的宝物,谁会愿意割爱? “没关系,你忘了我说的?……快乐最重要!哈哈……” “快乐最重要!哈哈……” 可依和店家异口同声,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卷一 落雨潇潇 第12章 云逸 “今天看来,刘某和小公子真是有缘,要是刘某有你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儿子就此生无憾了,只可惜本人膝下无儿无女,若是哪一天我要是一睡不醒,都没人为我送终,哎!”店主不甚感伤。 “啊?店主……”可依看着店家一下子阴伤的脸,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啊,公子别见怪,刘某只是想到不远后的身后事,不禁有些感伤,没事没事!”店家赶紧为自己的冒昧道歉,他可不想吓坏了眼前惹人怜爱的小公子,自己没儿没女是自己的命,若这位小公子不嫌弃的话,本想收他做干儿子,可是自己也明白这是强求不来的,看他穿得像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会稀罕有我这个干爹? “刘叔叔,若你不嫌弃,我想拜您做干爹,不知您愿不愿意?”可依看到店家脸上难以抹去的伤感,不禁脱口而出,很快她便觉得自己唐突了,脸“嗖”地一下红了。 “姐姐,你说什么?”旁边的雷茵听了以后,吓了一大跳。这事可依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就下决定,这样不好吧,还有她大哥那关也过不了啊。 “公子……?真的可以吗?”店家不甚欢喜。想不到他如此善解人意。 “恩……当然!”自己有这样一个开古董店的干爹,况且他的人格魅力深深地征服了自己,有这样一个干爹是自己的福气。可依突然发现自从自己来到古代以后,一直很幸运,不仅认识了喜欢自己的雷掣,雷茵雷家堡一大家子,然后还遇上了想拿自己当女儿……哦,儿子的刘叔叔,自己真的很幸运! “那正合我意!哈哈哈……”店家开心得近似疯狂。 “干爹在上,请受女……儿子一拜!”可依最大的优点就是讨人喜欢,那边话才落,她就鞠躬了,逗得店家爱不释手。 “起来,快起来!麻烦在场的各位作证,今天我刘某人收……对了,干儿子,你就什么名字?”店家急着认亲,却不知自己连干儿子的名字都不知晓。 “文武?好名字!好了,各位大人作证,今天我与文武结成父子关系,从此不离不弃。”店家大声宣布。 “好好好!”人们不禁为他们鼓掌祝贺。 可依一下子觉得原来古代人是那这么的友好,不禁想今天那样对夫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了,乖儿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家里有什么人,改天找个时间干爹与你正式认个亲。” “啊,这个,干爹,我们能不能到里间去,我想对你说点事。”可依想,既然已认了亲,应该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跟干爹坦白,因为自己真的希望有个这样一个父亲,也会很珍惜这个父亲。可依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体味过人间最平凡又伟大的父爱,所以店家给她爱对她来说是很奢侈的,她期望着这份的爱,也会很小心地珍惜着这份爱,所以她不想向干爹隐瞒任何事。 “哦,好的。各位,为庆祝我认了儿子,请移架‘沁香楼’,今天我做东,感谢各位捧场,请不要顾虑,多吃多喝!”店家叫来伙计,带领大家往沁香楼去。 “谢谢刘掌柜,我们走!” 待大伙离去,刘掌柜慈祥地对可依说:“来,儿子,我们去里间,还有你的……弟弟,也一起来吧。” “好,走,”可依牵着雷茵跟随掌柜一起往里间走去。 “我知道,儿子,不对,应该是……女儿,对吧!我早知道了!”一到里间,不等可依开口,她干爹抢先道。 “啊?干爹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可与雷茵都吓了一跳。 “哈哈,在你第一脚踏进我店里的时候我就听见你对她喊了句‘雷茵’,而不巧,我知道这城里只有一户人家姓雷,那就是雷家堡,而这位应该是雷家二小姐雷茵吧?”干爹娓娓道来。 “啊?姜还是老的辣!呵呵……可是干爹你不会怪我骗你吗?那是因为刚才人太多,我怕给你惹麻烦,才没说,你不会失望或者后悔吧?”可依与雷茵着才恍然大悟,但免不了担忧。 “不会不会!有这样为干爹着想的女儿,干爹怎么会后悔失望呢?女儿更好,女儿亲!”干爹赶紧说,生怕一不小心吓跑了自己的乖乖女儿。 “好了,我的乖女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住在哪儿,家里有什么人了吧?” “当然可以!女儿本叫文兮舞,家住江南‘百年绸缎庄’,我是被人骗来北方的,后来我跑了出来,被雷茵的大哥也就是雷家堡堡主雷掣所救,然后一直住在堡内,就是这样。”可依简单地将兮舞的遭遇说了,心想虽然不是说自己,但或真或假八分真,不然难道说自己是从千年后来的?。 “什么?兮舞姐姐,你是被人骗来北方的?”雷茵第一次听可依讲自己的事,说不定他大哥还没听说过呢?听了她的话雷茵很是惊讶。 “恩,我很惨吧?!” “真是上天注定的啊,命,命啊!”一听到乖女儿是被雷家堡堡主雷掣所救,且看到她说到雷掣时害羞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肯定是爱上他了。刚刚自己还说希望能识出两件宝物价值的两人有一天相见相识,却不知原来两人早已相遇相知了,真是命中注定啊,也对,他们应该是天生一对,只有彼此才是最适合对方的人。 “啊?注定,什么注定啊?”可依糊涂了,她还以为干爹会可怜兮舞的遭遇呢。 “哈哈,以后你就知道的!”干爹一句带过。 “哦!啊,对了,干爹,天黑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可依想起了什么大叫道。 “要回去了?今天就在干爹这歇一宿吧,明天再回去好了。”才认了女儿,怎么能轻易放她走呢。 “不行,我们真的有事,干爹我们明天再来看你,我们走了啊!”说完可依拉着雷茵就往外走。 “等等,姐姐,我还没和刘叔道别呢!”i “好拉,明天我们还会来的,干爹再见了啊!” “好拉好拉,刘叔再见!” “好,再见!”这么急肯定有事,反正她们明天会来,明天在问了吧!今晚就好好想想明天送什么给干女儿做见面礼得了,刘掌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终于有人可以为他送终了。不过要是让他知道,他的乖女儿是去有名的妓院“温柔乡”看花娘,不知他作何感想。 可依与雷茵往“温柔乡”的赶去。半路中却听到: “兄台,请留步!”一白衣男子在可依后面喊住了她,男子站定,后面跟着仆人打扮的两玄衣男子也跟着站立在白衣男子身后沉默不语。只见那白衣男子年约25左右,手中持一把柳扇,但见他一甩扇,停在距可依三步的地方,微笑着看向可依,“兄台,好雅兴啊!” “阁下是?”可依和雷茵相视一望,确定不认识此人,便开口问道。 “公子自然是不认识在下,但在下却是识得公子的”,白衣男子依然轻笑,俊朗的脸上仿佛春风拂过般,又着让人不觉陶醉的?魅力,那笑又若能让人迷失的催眠散,轻易使人放松警惕,沉浸其中。若不是看多了雷掣天生领导者般的霸气之美,恐怕可依此时也被白衣男子的笑容做麻痹了。 好险!眼前的男子让可依感到莫名的危险,他笑容里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可依明显地感知到了,他,究竟有何贵干?瞧瞧身边的雷茵,显然被白衣的笑容俘虏了,尽自迷失在他的魅力里,哎,谁说男子好色啊,在可依看来,女子也是啊!! “兄台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仅让以学问渊博闻名南北的大夫子堪堪落败,连难懂高深的古董鉴别学问也烂熟于心,放眼天下,相信能与兄台一较高下的人 不出几个……”白衣男子显然对可依有着极大的兴趣,所有对于今天她的事迹可谓知晓的一清二楚,侃侃而谈。只是可依不明白,何以她对自己那么感兴趣? “在下很不解,相信凭兄台如此渊博精深的学识,若参加科考,必定高中,为国处理,也算是能热爱个兄台所拥有的学识得以发挥的余地,兄台觉得呢?”白衣男子依旧微笑,虽然不知他的动机,但可依总感觉对方是在努力劝她去参加科考,为过出力。之是他的动机巨鲸是什么呢? “你跟踪我!!”可依大声质问,难怪他对自己今天的事那么清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跟踪她! “兄台切莫生气,在下只是对兄台的渊博学识佩服不已,方跟着兄台一游了些热闹的街道而已。”白衣男子面对可依的质问不急也不恼,依旧轻摇这柳扇,笑意盈盈。 “是吗?那公子是不是也应该让被跟着游了些街道的小弟我知道公子您的高姓大名呢?”看得出对方并没有识破自己是女儿身,可依这才安心不少,顿时提取精神与他周旋。 “高姓不敢,敝人姓云单名个逸字,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叫云逸的白衣男子想可依稍稍一揖,淡淡到处姓名。 “云逸?好名字,小弟姓文单名武,多谢公子指教!”可依随口回道。 “文武?果然名副其实啊,也只有文武兄弟这样的人才才能担当其这样的名字,说到这,不知道在下刚刚的提议文武兄弟觉得如何?”叫云逸的那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可依。 你怎么这么难缠啊!可依心里哀嚎! “功名之事小弟兴致缺缺,小弟一生最大的愿望只是希望和家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其他的事对小弟而言根本不足一道!”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吧,可依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云逸。 “这……”云逸一时词穷。可依抓住机会,赶忙道:“小弟今日还有急事就先失陪了,云公子,后会有期!”一把拉住还在一边花痴的雷茵,想这“温柔乡”飞奔而去。徒留下一脸诧异的云逸瞪三人。 待可依走远,云逸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嘲,想自诩聪明的他,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这人,真不简单! “展风,展翅,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并未转身,依旧注视着可依她们离开的方向,笑着问。 “禀主子,刚刚那位文武称主子‘公子’!”云逸身后的一男子恭敬地回道。 “没错,若‘他’是男儿身,怎么会称我叫‘公子’呢?文武,好一个文武,展翅去查下他的底细,展风我们先行回建康!”云逸淡淡撇下话,先行往远方走去。 不久的未来,一定很有趣!云逸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卷一 落雨潇潇 第13章 逛妓院 “哇,这简直比开演唱会还牛嘛!”可依和雷茵来到“温柔乡”,望着人群攒动的“温柔乡”,一时傻了眼。 “真的耶!好热闹哦。”雷茵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充满了好奇,睁大眼望着这人来人往的场面,连可依的“口误”都忽略了。 “这小妮子,还说自己不想来,简直一撒谎精嘛。”可依心里取笑雷茵。 “走,我们进去!”牵起雷茵的手,大步往里走。 “哎呀,两位大爷,想必也是来看我们语嫣的吧!”一位打扮花枝招展却看得出一把年纪的老姑娘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温柔乡”里面的世界更火热,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亲亲妮妮的,整个空间充斥着庸俗呛鼻的胭脂味和女子们做作矫柔的呻吟,看的可依不禁想拔腿就跑,雷茵也不见的好,整个小脸都红了。 “哎呦,两位小爷,第一次来吧,跟老鸨我走,包君满意!”红尘烟花之地的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看眼色行事,你想要什么,只需一个浅浅的眼神,她们马上就给你想要的,难怪多少男人流连其中,一头栽进去就舍不得出来,即使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也在所不辞。可依看着这些逢场作戏的男男女女,不禁怜悯起他们来。+ “老鸨是吧,给我们两个最好的位置,让我们好好地一睹语嫣姑娘的绝世芳容。”已经到了这里,临时打退堂鼓可不是“可依”的作风。 “好位子是有的,只是这个……”老鸨扭扭捏捏伸出手,支吾着。 这个动作可依在电视里看多了,不过第一次亲身见到,心里还真是一点不疙疙瘩瘩的。“小茵,给她钱!” “哦!”不知道要给多少的雷茵从兜里拿出一个金元宝就扔给了老鸨。 “哦,谢谢,谢谢两位大爷!来跟小的走,前面有两个视野好又近的位置,包大爷满意!”老鸨盯着亮晶晶的元宝,乐开了花,忙不颠地在前面带路。 “喂,小茵,你给的钱也太多了吧,真是败家子一个!”两人一坐定,可依不满地抱怨 “啊,我不知道给多少啊,而且我兜里只剩下元宝和银票了,不给元宝难道给她银票啊?”雷茵甚是委屈,她又没来过这里,怎么知道要给多少,本来她还以为给的少了,差点要给她一张银票了。 “那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金元宝是一百两?一个穷人家摆个地摊十年也赚不了那么多!”可依精通古代货币换算,不觉心疼的死,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花钱如流水,不知心痛! “对不起拉,姐姐你别生气!”看见可依脸色不对,雷茵赶紧道歉。 “算了,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带了多少钱出来?”可依心里说你别吓我啊。 “不多,才一千两!”汲取刚刚的教训,雷茵故意将二千两说成一千这样应该就不多了吧? “一千两?还不多?我真的被你打败了。”被这样吓,可依想不出两天,她恐怕就会心脏病突发而死。 “很多吗?我不知道耶,大哥只是每个月给我三千两作为零花钱而已,你不知道我爹娘一个月七千两耶,我的两倍多呢!”雷茵一想到这,颇受委屈。 “天拉,我要晕了,我的雷公啊,打个雷劈死她吧,还有还有那个臭男人雷掣,劈死他们吧!”可依真是服了她,三千两?喂猪也用不了那么多啊!本想雷家堡可能真有点家底,但完全没想到这么有钱,那还叫“富”吗?根本就是个大宝库嘛!! 雷茵看见可依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想不好,惹火了她,那真的是比大哥的拳头还可怕,在老夫子那她可是领教了,不消她动手,一张利嘴就可以让你无处逃遁。a “兮舞姐姐,快看,语嫣姑娘出来了!”语嫣出来及时救了她,雷茵暗地松了一口气。 “哇,好美哦!”所有的人都惊呼起来,“语嫣,语嫣……” “真的耶,哇,好漂亮!”只是可惜蒙了块纱巾,不知道纱巾下的面容是不是更风华绝代。 “还好拉,不知掀开面纱是什么样。”雷茵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什么世面没见过,漂亮的人儿她见的也不少,眼前的可依就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她就不信还有谁能生的比她美。 “各位大爷,今晚是我家姑娘语嫣的开苞之日。等一下哪位大爷出价高,他就可以与我家姑娘共度一宿,现在我宣布竞价开始!”老鸨欢欢喜喜道,今晚又有大把银子要进帐了,她当然高兴。 可依看着老鸨脸上夸张的笑容,不禁恶心。出卖别人家女儿的贞操以换取白花花的银子,这种辱昧良心的事要她笑才出来。如果哪一天别人也拿她女儿的贞操去卖,不知那时她还笑的出来不?不过她这种烟花地里的女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体会到为人母的感受吧。不知是该恨她还是可怜她。 “老鸨,看都没看清楚就要我们花钱,说不过去吧?” “对,先给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美!”l “对对对,先看,先验验货!” 一个逢场作戏的男人们起哄着。 “这……好吧!语嫣掀开面纱给各位大爷看看!”老鸨想了想,还是说道。 可依对她最后一丝可怜了没了,老鸨完全是将好端端的一个女子望火炕里推嘛,只是可怜了这女子。 男人们睁大着他们如豺狼般贪婪的双眼,脸上尽是恶心的期待,可依真想过去给他们一人一拳。 “哇,好美啊!”豺狼们发出了高昂的惊呼。 可依也看向已然掀开面纱的女子,真的很美,如一枝艳丽的牡丹,红粉佳颜,站在那,虽无一字言语,却只一微小动作,却已惊艳四座,令人心怀怦动,难以自持。 “真的很美,对吧?”可依问向雷茵。 “还好吧!”难道可依不知道她自己的容颜胜过台上那位花娘十倍,千倍?花娘的美早已沾上世俗的利欲熏心,虚荣矫作,即使美,也只是妖冶,用俗气胭脂味包裹的假美;而可依却不同,她的美宛若深谷的白兰,天然,清新,不虚伪不做作;只有可依,才是真的美,真的风华绝世。 “不是吧?还好?算了,和你说不清楚。你说我们把语嫣买下了好不?”可依同情心泛滥了,这么美的女子被丢在这烟花之地实在是暴殄天物,可惜了。反正雷家堡有的是钱,买回去给雷掣当老婆也不错。 “给他当老婆?”可依想到这,心里酸酸的,“我怎么会这样想,笨!别人还不一定愿意呢!” “买下她?”雷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反正你身上有的是钱!” “可是……” “没可是拉,听我的,你也不希望好好的一个女子被人糟蹋吧?……是吧,你也不希望吧!来,帮我喊价”可依兴致高涨。 “现在开始竞价!底价50两!”老鸨发话了。 “不是吧,才五十两?一个女子的贞操只值五十两?”可依很是气愤! “一百两!” “二百两!” “二百五十两!” ………… 可依和雷茵在这边玩的不亦乐乎,却不知雷家堡里一场“腥风血雨”正在上演。 “说,兮儿和二小姐到底去哪了?!”雷掣冷着脸,凌厉的双眼扫过在场颤栗不已的下人。真是气死他了,本来要后天才能完事回来的他,想到孤单呆在堡里的兮儿,特地连夜赶回来,将后面的事全权托付给易堂,只为给她一个惊喜。哪晓得当他兴冲冲地赶回堡,却瞥见全堡无论上上下下,几乎所以仆人都一桌桌围在一起,兴高采烈地玩着一样他看不懂的东西,连他的出现也没一人重视,实在太气人了;这还好,当他一声怒吼后,扔下下人们不管,奔向“飘渺阁”找兮儿时,却见人去楼空。 在那一刻,他心中充斥着熊熊怒火和心碎一般的担忧,他以为要永远失去她了,永远也不能拥有她了。他感到曾所未有的,无措,慌张与失落,是下人们的怠慢让她有了离开的理由?还是…… 自己纵使再有钱有势又怎么样,却连心爱的女人也留不住。尽管一直不肯承认,但是兮儿莫名地出现在自己的牧原上不可能没有原因,在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她居然一无所知,她来自哪里,家在哪,家里有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草原上……所有的所有,他全然不知。就这样一颗心随着她的出现遽然沦陷,不可自拔。即使现在有人告诉他,她是他江湖或商场上的敌手派来以美色诱惑他达到报复他的手段,他也全然不在意,他要定她了! “何总管,你说,两位小姐到底去哪了?”当他得知他不在堡中的几天来,可依和下人们相处愉快,而且她还教下人们玩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的“牌法”,堡内一派热闹的信息,就排除了可依走是因为下人们照顾不周的可能;那到底她不见是为何? 派人将雷家家堡彻彻底底地翻了个遍,也没看到可依的影子,不过他却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情况:他的顽皮妹妹雷茵也不见了!马上他想到是不是雷茵找可依麻烦,甚至将她……不不不,不会是这样,自己的妹妹骄纵归骄纵,但绝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她总喜欢变着法子折磨服侍她的丫鬟,但玩归玩,曾不见她有过分的举动,所以尽管堡里堡外流传着她不好的谣言,但流言终归是流言,他曾不去理会。不过现在可依和雷茵同时不见,这绝对不是巧合。 “堡主,小的该死!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文小姐和二小姐为什么就不见了,今儿个早上,小的们还见过两位小姐的。”何总管轻声应道。其实他心里和堡主一样着急,文小姐待自己像亲人一样,他也早已当她是女儿一般疼爱,尽管他知道凭他的身份是那么卑微,根本不应高攀,而现下文小姐不见了,自己的担心绝也不比堡主少。都怪自己尽顾着玩,没尽到照顾小姐的义务,真是该死。 “这几天来,兮儿和二小姐的关系怎么样?”雷掣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想法,但先得得到证实,一旦证实了,应该就会很快知道她们到底去哪了。 “禀告堡主,这几天两位小姐的关系很好,好的比亲姐妹还亲。”尽管自己以前不是很喜欢二小姐,但几天的相处下来,自己对雷茵有了新的看法,他可不想堡主误会她。这些天来,因为文小姐的缘故,二小姐不再向以前那样叼蛮任性,相反她变得很有礼貌,待自己和其他下人也非常和善,亲切,就像一家人一样。 “哦?”雷掣显然很意外,但这也正是自己期望听到的。他很了解自己的宝贝妹妹,有仇不报可不是她的作风,她肯定会趁自己外出的机会找可依算帐。其实这也是自己出门前没对雷茵下闭门令的原因,他是很希望可依与雷茵来场正面冲突,凭可依的善良和聪慧,他相信她是不会吃雷茵多大亏,相反可能会让雷茵受点挫,从而使她的骄性得到收敛。待自己回堡以后再找机会使两人冰释前嫌相识相亲,却没想到自己显然低估了可依的能力。 “她们没吵过架?”虽然自己很乐见两人关系进展如此亲密,但他还是不免好奇可依这小妮子是如何办到的。 “吵架?好象没有。小的斗胆禀告,其实堡主出门没多久,小的就看见二小姐在花园里气冲冲拦住文小姐,接下来,文小姐好象对二小姐说了什么,不多久就见文小姐笑嘻嘻地追着二小姐满花园嬉闹,二人关系就这么好了。”总管也很莫名其妙,他也好想知道那天文小姐到底说了什么,就不费一兵一卒收服了二小姐。 “这样啊……”雷掣的冷脸明显缓和了许多。兮儿,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让我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好了,雷风,雷雨,雷电,留下,其他人下去吧!”雷掣终于发令,只留下保护可依的三大高手。 “是!”就这样放过我们了?包括总管在内,所有人都迷惑不解,这可不是堡主的作风!不过他们似乎也渐渐看出了一点端倪:有文小姐在,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你们三个,去四大门询问一下门官,二小姐是不是出堡了,马上回报!”不在堡里,两个小妮子肯定出堡了。对可依下了禁出令,可没对雷茵下,他忽略了。 很快三人带来雷掣预料中的答案,“启禀堡主,东门官回报,今早时刻,二小姐带了一跟班出堡了。” “跟班?怕就是兮舞这小妮子吧!”有了肯定的答案,雷掣带立刻带领三大高手及堡中一队侍卫,骑马向堡外飞奔而去。 “350两!” “400两!” “500两!” …… “姐姐,已经子时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堡了?”雷茵总感觉背后有股冷风吹着,心也不觉的七上八下。 “啊,就子时了!可是我还标到语嫣呢!”可依不在意地回道。开玩笑,就回去?竞价正高潮着呢! “可是,你没感觉有股冷风在背后吹吗?”雷茵越来越有感觉不对劲,女人的第六感最灵了,肯定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吧? “冷风?你冷吗?……650两!”可依完全没把雷茵的话放在耳里。 “姐姐!”雷茵要哭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了,难道…… “哎呀,你们还要跟我争,tmd,我出一千两!”可依恨恨喊道。 “哇,不是吧?一千两?他是谁家的公子,有钱!”众人惊讶,小声嘀咕道。 “不知道耶……” “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一千两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公子,今晚语嫣就是你的啦!”老鸨激动道,发财了发财了,一千两耶! “恭喜恭喜……”大家都祝贺着她。 “谢谢,谢谢!”一斥千金耶,不过值! “小茵,拿钱来!”转身向身后伸出柔夷。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低沉的嗓音蕴涵着如火山般的愤怒,真想拿块豆腐撞死眼前反映迟钝的小妮子。 “噶,雷……雷掣?!”可依猛地吓了一跳,雷掣寒着脸凛冽地立在她身后。现在可依是真的感受到了雷茵所说的那股冷风。在雷掣的身后,堡内四大侍卫风,雨,电,火依次排列,脸上皆是冰霜般的冷傲,仿佛在嘲笑她的后知后觉。 “没错,是我,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心里的那股愤怒就要爆发了,这不知死活的笨女人还在那里搞不清楚状况。 即使身在人群中,雷掣出色的外表还是很快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那不是雷家堡的堡主雷掣吗?” “真的耶,雷掣雷掣……”男人们见了,不觉一下子矮了两寸,纷纷向后退;女的见了,像花痴一般纷纷像前靠,试图引起雷掣的注意。 “呵呵,我怎么会不认识你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雷家堡堡主雷掣公子呢?”边说,可依边在人群中搜索雷茵的影子,这忘恩负义的家伙,雷掣来了,有不知一声,这下有好果子吃了。 “你不用找了,我已令雷风将她捆回去家法伺候了!”雷掣愤愤道。 “你怎么这样,她是你妹妹耶,何况今天的事不能怪她,是我的主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就是不要罚小茵,她还只是个孩子!”可依很是义愤填膺。 “是吗?你倒很仗义嘛!不过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啊,走开!该死,谁准你来这的……”一花痴不知死地硬是粘上来,雷掣气愤地一把推开那个花痴,转身朝可依大声吼道:“你看看,都是你惹的祸!” “那怎么能怪我,谁叫你长的帅!”可依很是理直气壮地说,看着雷掣恶心拍打被花痴粘过的地方,她竟会觉得很高兴,真是疯了! “不怪你?!好,我叫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一把扛起她,径直向外走去。 “啊,你这流氓,放我下来!”可依惊呼! “天啊,我没看错吧,雷掣扛的可是一男子!”一人回过神来惊呼。 众人都被这突然上演的闹剧搞闷了,这究竟是谁跟谁啊,传说中风流成性的雷家堡堡主竟有……有那种嗜好? “嘘,你别乱说,小心嘴巴!”虽然大家都很纳闷,但是雷家堡的势力是有目共睹的,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得罪它! “喂喂喂,小公子,你还没带上我们语嫣呢!”老鸨虽然也很好奇两人的关系,但是赚钱要紧! “对,雷掣,你快放我下来,我还没买下语嫣姑娘呢!她好可怜的!”可依赶紧向雷掣求情,这可是件大事,好端端的一个姑娘,不能被人糟蹋了。 “你闭嘴!”雷掣真想将她拖下来好好揍一顿,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着别人。不过……他又一想,自己不就是爱上她的机灵,聪慧与善良吗? “可是……”尽管知道今天自己肯定死定了,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雷电,去老鸨那买下刚刚那位姑娘,将她带回堡去!”还是拿她没办法! “哇,雷掣,你真好!波!”兴奋至极的可依情不自禁给了他一记响亮的香吻。 “你?别想和我来这一套,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他居然差点心软了。 “唔,人家只是想感谢你救了语嫣姑娘嘛!”可依甚是委屈,虽然她确实是想出卖点色相来换取他的宽恕,看来不见效嘛。谁说这招很有效的,恩,哪个言情小说作者去了,哦,对了,那个叫玲卿的现代言情小说作家,哼,气死她了,亏她经常看她的书。 卷一 落雨潇潇 第15章 惩治 “堡主,文小姐,回来了?”何总管迎上前,“晚膳准备好了,堡主和文小姐是不是……”看见走进来的堡主一脸阴沉,何总管不禁将口中的话硬是生生打住了。 “啊,何叔,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林勇俊,你能不能去多添双碗筷,顺便为我表哥安排间房间,他要到堡中住几天。”可依俨然一副主人样,沉浸在亲人相聚的喜悦里,完全忽视这堡中真正主人此刻脸上腾升的愤怒与杀气。 “这……”何总管面露难色,想也知道,堡主脸上的的气愤从何而来,只是可依还味意识到,他可不想冒贸然成为她的替罪羊,“堡主?” “掣?”可依不蠢,当然看得出此时雷掣心里隐忍的强烈怒火,但是为了她,她一定要这么做。 望着可依的可怜哀求,雷掣心中很是不忍,但他实在无法忍受她对其他男人表现出的殷勤和热情,何况那个男人还是她表哥!而且从那男人的眼神里雷掣似乎看到他的一丝阴险。所以叫他如何……~ “何总管,就按小姐说的去办吧!”哎,算了,还是应了她吧!遇见她,他只有俯首称臣,这是命中注定的,“何总管,你带林公子去看房间,兮儿,你跟我来!”说罢,雷掣头也不回往“雷阁”走去。 “何叔,拜托你了!表哥,我等下再来看你,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可依赶紧跟上雷掣的步伐。 “雷堡主,在下万分感激!”望着雷掣与可依远去的身影,林勇俊脸晌闪过一丝得逞的奸笑,“看来我是押对宝了,雷掣对文丫头的重视比我想象中更深嘛!” “林公子,这边请!”他看错了吗?刚刚他好象看见了这位所谓的文小姐的表哥脸上闪过了一死诡异的笑?他眼花了吗? “好!” 雷掣径直走向书房,愤愤坐下,“说吧,你不觉得应该向我解释点什么吗?”7 可依慢慢走近雷掣的身边,楞楞望着眼前的男人。眼中不是刚才的喜悦,相反却蒙上了一层水雾,甚至似乎还闪烁着浓浓恨意。 “你……怎么了?”雷掣抬头一看就见她这副模样,不觉慌了,一手揽过可依将她抱至怀中,紧紧圈住,“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说话太重了,我向你道歉,对不……” 还没等雷掣说完,可依便用唇吻住了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虽然生涩,却足以让雷掣欣喜若狂。很快,雷掣将主导权吻回来,深深地,热情地带领她一起将这个吻进行到最是完美,最是甜蜜,最是爱意的境界。x 许久,雷掣终于放开快要窒息的可依,用食指轻轻抚摩着她如樱桃般红艳的双唇,望着她小脸红透,神智昏昏的神态,心若云酥。这一生,非她不娶! “恩……”可依好不容易恢复清醒,却迎上雷掣热烈深情的双眸,不觉再次红了脸。她多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幸福、快乐、温馨、安全。这才是她一直梦想的爱情,她的爱情不是大手包容着小手,无论春夏秋东,无论地老天荒,无论海枯石烂永远不分开;她的爱情不是相隔千里,亦能清楚听见对方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爱意;她的爱情只是能在爱人的眼中清晰四看见自己的影子,知道彼此的存在……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雷掣将头埋在可依的颈间,闻着属于她的发香。 “不,是我不好!我本是……你相信我吗?”可依咽下想对他坦白一切的话,转过身,正视着雷掣的眼睛,慎重问。她认为,为兮舞报仇应该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她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只要自己亲自手刃林勇俊,她才能对得起天上兮舞的灵魂。) “恩?”虽然不明白可依为什么突然如此郑重,但他还是几乎在同一刻说道:“我相信你!” “谢谢你的信任!不久以后我就会告诉你我所有的一切,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无一隐瞒!”可依定定道,她不知道自己与他是否有未来,但是她在他不在自己身边的几天里却是想通一件事:两人既然相爱,重要的是抓住现在的每分每刻,而不是天长地久! “掣,我——喜欢——你!”可依一字一句望着雷掣道。 “???”雷掣听到她突然的表白,一时间竟楞在那儿,没有反映。实在是太突然,太让他震撼了,今天的她完全和以往不同,她不再喊他“臭男人”而亲密地唤他“掣”,她眼神清澈专注,她言语认真严肃,完全没有以前的调皮捣蛋,在这一刻他几乎要大声狂呼了,因为他是无比清楚无比确定自己听到了她的话,那是她的心意,他终于可以确定她的心意,他终于也明白她是如自己一样也同样爱着他,难道他还不应该高兴狂欢甚至公告天下。 这一刻,他看到他的幸福! “兮儿,这……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不,我……爱你!”雷掣几乎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对我的宠爱,对我的爱意,我爱你!”可依给予他最肯定的答案。 “嫁给我,兮儿!”雷掣趁热打铁,多好的机会,不能让她溜了。 “嫁……给你?不行!”可依很清醒,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要是哪一天……不敢想象! “为什么不行?”雷掣受伤挺重。 “因为……如果说我没有现在的美貌,或者说我根本是另一个人,你还会爱我,包容我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很明白就是兮舞的绝世容颜是她在这个时代能混好吃好的主要因素。 “笨蛋,我爱的是你,无论你变成怎样,我爱的始终是你,何况,你本来就是这么美啊!”雷掣爱怜地捏了捏可依的粉脸。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就是你,我爱的永远是你,恩?嫁给我?” “恩!”可依点头,她无法骗自己,骗自己的心,如果哪一天她真的回去了,她相信在此之前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不至于太伤心,或者忘了她。 “哇,真的?我马上派人将我云游在外的两老接回来,然后我们就成亲!”雷掣的兴奋溢于言表。 “好!”在此之前,她相信她应该也将林勇俊摆平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要搏一回。 就这样,在可依的软硬兼施下,雷掣暂时同意允许林勇俊住在堡内。 “兮舞,你看着,我会亲手为你报仇!” 隔日,林勇俊一早便来到飘渺阁找可依。他心里可是打着如意算盘:趁现在雷掣那么喜欢他家表妹兮舞的份上,自己还不赶紧抓住机会趁机与雷堡主多亲近亲近,趁机打好关系,以后自己想要什么还不就有什么,不然待兮舞那丫头一旦失宠,自己怕是一分钱也捞不到。 “兮舞表妹,表哥来了!”想不到那次她居然死里逃生,还成了雷家堡的座上宾,真是天上掉金块,难意料啊;不过幸好那丫头失去了记忆,也不知是不是跌下悬崖撞坏了脑袋,总之这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了,自己只要在她恢复记忆以前,呵呵……从雷掣那里敲笔小钱,天南地北逃之夭夭去也。 “哈哈……”林勇俊心里不甚得意,也不顾前来阻止他前进的丫鬟小雪,自顾自的向可依闺房走去,“兮舞表妹,你在吗?”! “公子,你……等等……!”小雪厌烦地跟在林勇俊的身后,气恼地喊着。 “等什么啊,我可是你小姐的表哥哦!”林勇俊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红通着脸追着自己的小丫鬟,“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连个丫鬟长得也清秀可人,啧啧……”眼神中喷射着贪婪的火光,一脸色狼般,轻佻地一捏小雪粉嫩的小脸。 “你……”小雪气愤地一甩林色狼伸过来的色手,然后赶紧连退五步,用杀人的目光瞪着眼前这趴着狼皮的羊。 “啧啧啧,生气都那么漂亮,来来来,不要怕让公子好好瞧瞧……”林勇俊显然对眼前愤怒的丫鬟升起了浓浓的兴趣,双脚不觉向前欲跨上去。 “表哥,你来了啊!”可依将眼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尽收眼底,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但是又顾及到大仇未报,自己不应该冲动,于是强强将快要喷口而出的怒火硬是生生憋了下去,自己当没看见一样,展露笑容,嘤嘤道。t “啊,小姐!”仿佛看到了救星,小雪赶紧冲向可依,躲在她背后。 “咦,小雪怎么拉?”明显感觉到身后小雪强烈的颤抖,心里的火燃的更旺了,林勇俊你又多了一项死罪,敢打我小雪的主意!不过出于形式需要,可依表面只能不动声色问。 “我……他……” “我们刚逗着玩呢。对了,兮舞表妹,为兄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表妹你是否能答应表哥?”林勇俊立马打断小雪的话,狡猾道。 “哦,什么请求啊,表哥你说,妹妹我办得到的一定为你办到!”可依才不是傻瓜,狼会有什么好请求,无非就是杀奸淫盗之类的事,身后被抢白的小雪脸上闪着愤怒的怒火。 “呵呵,这个,表妹你能不能将你身后的丫鬟许给我,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待她!”林勇俊厚言无耻道,脸上尽是谄媚的笑。 “什么?!”这对小雪来说无疑如一记天雷,轰得她哑口无言,半响,她终于反映过来,猛地抓住可依的双手,连连摇头,珠泪落满脸颊,带着浓浓的哭腔:“小姐,小姐,不要……” 可依也被林勇俊的话惊了一大跳,果真是色狼一条,才见面两眼,就想玷污人家,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放心,小姐会替你做主!”低声安慰情绪不安的小雪,转过头,带着讽刺的语调道:“表哥,才认识我家丫鬟,你就想要我把她送给你,这也太荒唐了吧!难不成只要表哥看上得眼的就想抱回去拥为己有,无论对方是人是神,也许一头猪一头牛也行?” “呵呵,怪就怪你家丫鬟长得太清秀了,为兄的一见喜欢上了。怎么样,表妹卖表哥一个面子,将这丫头送给我吧,恩?”显然没听出可依话中的讽刺一味,为了美人,真是有够无耻的。 “真是无耻到极点!”可依心里唾弃着,不过脸上仍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真是佩服自己强烈的忍耐力。6 “可是,这是妹妹我最喜欢的丫鬟,我早当她自己的妹妹一样,就这样总给表哥,我不舍得呢;何况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可是雷家堡,我只是这里的客人,哪有权利自做主张将堡内的人或物送予表哥呢;再者我又不是人贩子,小雪也不是什么物品,怎能因为表哥一句话说送人就送人呢?表哥你说呢?”可依连珠带炮说了一大通,字字在理。 身后的小雪见主子这样维护自己,不觉感动得无以言表。 “这……对对对,表妹说的对是为兄的莽撞了。”林勇俊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虽然有不甘,但他也明白自己正在别人地盘,不得轻举妄动,否则,即将要到手的金银财宝不就亏空了。 “谢表哥体谅,表哥放心,为妹的一定为表哥促成一桩美好因缘的。”回头对小雪一眨眼轻轻道:“小雪你先下去吧!对了,表哥,今天这么早找兮舞有何要事啊?”可依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想想正好可以好好整整林勇俊这头大色狼,不过眼下不急。 “哦,对了,为兄今天找表妹是因为……呵呵,这个,是因为……”林勇俊突然吞吞吐吐起来,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看他那样,可依一下子明白他是要找自己干什么了,肯定是找她要钱,雷家堡那么富有,他不就是冲钱才跟自己来这的。兮舞在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林勇俊意图。不过此时她并不想点破,找点乐子让他吃点苦,“表哥,直说无妨,做妹妹的定当竭力相助。” “恩,我想……” “不过我知道表哥在北方有一定的势力,有权有势,怎么会还有妹妹能帮上忙的地方呢?”还没等林勇俊说完,可依立刻抢白道,一是为了报刚刚小雪那一箭之仇,另一方面她是想知道林勇俊究竟无耻到哪个地步。 “恩,这个……呵呵……”林勇俊一时间被可依堵得无话可说,红通着脸,带着一脸谄媚接着说:“呵呵……表妹说的是,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啊?表哥就直说吧!有妹妹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帮助表哥。不过表哥也知道妹妹从小足不出户,对凡间的人情世故不甚了解,也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常常将邪恶的坏人当成好人,以致到头来被欺负得很惨。所以请原谅妹妹未能及时读懂表哥的心,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请直说无妨。”可依一语双关,轻描淡写,滔滔不绝地吐出一大通文情并茂的大道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林勇俊一听可依的一席话,蓦地一怔,心跳顿时漏跳两帕。 “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林勇俊在心里不住地揣测可依话里的意思,后背冷汗泠泠。 “表哥这是怎么了?”可依看着眼前一脸忐忑与不安的林勇俊,心里止不住乐翻了天。 “啊啊啊,没事没事!”是自己听错了吗,可是那丫头的话似乎确实包含这某层深刻发意思,但一瞧这丫头不甚困惑的表情又像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林勇俊心里很是迷惑。 “是这样的,恩……表妹啊,为兄想向妹妹借点银两。你也知道表哥我经营一处钱庄,近日来百姓纷纷于庄内兑换尽银,庄内储备银两甚是不足,不知表妹是否能伸伸援手,帮帮为兄?”林勇俊说得合情合理,不知他为人的真会被他伪装的无害外表所感动,接着一定会伸出援手甚至不惜代价拉他一把……但可依却不,因为深切了解林勇俊的为人,此时的可依对他只有无比的厌恶,痛恨和鄙视。 “啊,真的吗?表哥,你真可怜!我一定会帮助表哥你的。”要演戏,我就陪你演!可依突然想到一条妙计,好好整整这贪财好色的无耻之徒。 “真的,表妹你愿意帮助表哥?”林勇俊心里乐翻了天。 “是的……不过表哥,虽然我是真的很想帮你,可是你知道的,我身上没有一分千,吃的用的都是雷家堡的,当初堡主拣到我的时候我一身破破烂烂,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我真的很想帮表哥,可是……请表哥原谅!”看我不先先吊足你的胃口。 “啊?!”林勇俊脸上顿时被失望淹没。 看着无耻之徒如此深受打击,可依乐开了怀,恩恩忍住忍住! “不过……”可依觉得适时好戏该上演了。 “不过什么?”仿佛沙漠里看到了小片绿洲,林勇俊黯然的双目又重新展现了希望之光。2 “呵呵……不过我记得堡主曾给过我一枚印鉴,说是只要我有需要,可以凭此印鉴去库房领取有限度的银两,不知……”可依款款道。 “真的真的?”真是拣到宝了,印鉴,库房?谁不知道雷家堡的金钱足可以扑满整座长城。库房,雷家暴的库房藏银少说也有个千百几十万两吧。看来兮舞这丫头在雷掣那小子的心里还真不是普通的重要。# 心里虽这么想,脸上却仍是一副谄媚之象:“好妹妹,那你是否愿助表哥一臂,以解我燃眉之急?” “我当然愿意,只不过,这印鉴我从来没用过,也不知道能提多少银两,既然表哥有难,做妹妹的当然愿意帮助表哥。只是表哥从库房所提的钱他日表哥困境一过定要如数偿还,妹妹不想欠堡主太多。” “是是是,表哥定当遵守表妹之言,那眼下表妹是不是……”林勇俊迫不及待伸出手去。 “希望表哥记住今日的承诺,小雪,去我枕头下将堡主送我的印鉴拿来。”可依提声向远处的小雪道。_ “可是,小姐……”接收到可依肯定的眼神,小雪领命而去,“是,小姐!” …… “喏,给!”可依接过小雪取来的印鉴,递给林勇俊。 林勇俊急切接过印鉴,贪恋之情溢于言表。 “那,表妹,为兄就告辞了,带为兄取得银两度过危机之后,为兄定当当面致谢。”不待可依回答林勇俊便急忙离去。 望着无耻之徒离去的背影,可依得意的笑了。 可旁边的小雪却待不住了,小姐就这样轻易将堡主送给她的库房印鉴给林勇俊,她难道就不担心? 当然她绝不是可惜雷家堡库房中的金银财宝,反正堡主的财产多到用几千几万个库房都难以装满的程度,不需要去疼惜一个小小的库房里的金银,她可惜的是她的小姐。文小姐美丽善良纯真,任谁都看得出小姐她那个表哥不怀好意,接近小姐一定是为了某些不良企图,可是小姐却完全不知厉害!难道她真的看不出她表哥贪婪无耻的嘴脸?难道小姐不知道那枚印鉴表达了堡主对她浓浓的爱意吗? “小姐,你真的那么放心印鉴交给林公子,你知不知道那个林公子刚刚对奴婢做什么?还有小姐那可是堡主亲手送给你的印鉴,你难道不知道堡主对你……” “我知道!”可依赶紧打断小雪的话,她还不想在小雪面前承认她对雷掣抑或雷掣对她的爱意,尽管这早已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小雪,你难道就认为小姐我是那么一个傻不拉叽的人?去吧,告诉库房的管事,小姐我的印鉴于前天被人盗去,至今未能寻获,若发现有人拿本小姐的印鉴前去库房提取银两,立马擒获此人,没收银两和印鉴,庭仗打四十,丢进古井侵泡一天一夜!小雪,这样行吗?”可依滔滔不绝道。 “啊,这?小姐,你真恨!”小雪明白可依的用意顿时心情舒朗开来。 “那是,所谓无毒不女子!”可依挺挺胸脯朗朗道。 “是!那小姐我这就去库房告知管事的。” “恩……哎,等等,千万要说这是堡主是意思,我们还有得和那匹色狼玩呢!” “是,小的明白!” 林勇俊,你死定了! 卷一 落雨潇潇 第16章 气愤 翌日。 可依慵懒地躺在床塌上,吃着小青剥皮后的葡萄肉,不甚惬意。 “小姐,你没看见林勇俊当时那狼狈的丑样,真是大快人心。当他拿着小姐给他的印鉴得意洋洋地向帐房管事要求支取五万两银子时,就听管事一声吆喝七八个家奴便上前莽莽地将林勇俊那无耻小人捆绑了起来。可笑的是他还搞不清状况,在那一个劲嚷‘我是你们文小姐的表哥,你们也敢绑……’管事才不理他,扔下一句‘有本事你和我们堡主去说’便令人押下去鞭打四十大板。林勇俊那叫天喊地的痛苦声,真是惨绝人寰,大快人心啊!”小青和小雪描述的绘声绘色,在她听说林勇俊试图调戏好姐妹小雪的事后对林勇俊恨的入骨,一听他被抓便兴冲冲地赶去看热闹,看到那匹色狼得到惩治心里了开了花。 “他该死!” “五万两?真是无可救药!”一口吞下小青伸过来的葡萄,悠闲道:“那是他罪有应得!我说小青小雪那你们帮我好好想想下面我们该如何对付那只贪得无厌的豺狼?” “恩,好的,小姐,让我们想想……” 可依与小青小雪聊得不亦乐乎。 时间就在可依无忧无虑的日子中慢慢流逝。转眼就是北方的冬天了。想可依初来这千年前的古代,那时才阳春三月。日子过的真的很快啊。 这几个月以来,她和雷掣的关系稳步快速的发展,几乎堡内所有人都将可依看成雷家堡的未来女主人。雷掣天天会到飘渺阁报到,想尽法子逗可依开心,加上雷茵的时不时造访,飘渺阁内几乎天天笑语洋溢。同时,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所谓的林勇俊似乎消失在堡内,后来从小雪的口中,才知道,自打印鉴事件后,被揍得只剩半口气的林勇俊被雷掣扔出了雷家堡,想他这段时间许是在养病吧,虽然是惩罚了他,但可依似乎决定不那么轻易饶过林勇俊,她正想着下次如何报复他。 再来说到被可依和雷茵从“温柔乡”带回来的清倌语嫣,在可依的强烈要求下,雷掣命何总管将其安排在了堡内的客房。近来,语嫣经常出入飘渺阁,陪可依解闷闲扯。可依是起先是很喜欢她的,但是可依的四个丫鬟却是很讨厌她,总说她是为了接近雷掣才频繁出入飘渺阁,对此,可依一笑置之。若是雷掣真的爱她,可依相信,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不过,久之,可依倒也发觉语嫣对雷掣的特别注意,渐渐对她疏离,但是可依总想,只要她并没有做伤害大家的事,她倒任语嫣主动去追求她的爱情。 不过这期间发生的一件事,倒让可依心存芥蒂起来,对于语嫣也莫名地多了一份警惕。 话说那天…… “小……小姐,不……不好了!”小雪面红耳赤,喘着粗气,来到可依身边,急急道。 “小雪慢点,瞧你,什么时候变的这般猴急,有话慢慢说。去,小青给小雪倒杯茶水来。”可依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雪如此性急,不觉好笑。 “来,小雪先喝点水。”小青递给小雪水。 “小姐,还不急啊……我先喝点水……小姐……不好了……堡主他……” “啊呀,慢慢说,小姐我很好,到底什么事把你急的?”可依见小雪那急切的样子,不禁逗笑地打断她的话。 “小姐,这事真的不能慢慢说……啊呀,是这样的,小姐,现在堡里都在传,堡主和您从青楼带回的姑娘似乎……好上了!”小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婉转,不想可依痛苦。 “什么?!”小青惊呼,“我不相信!堡里谁不知道堡主对小姐情深意重,最是特别。尽管小姐嘴上不承认但是我们都看得出小姐对堡主其实也是喜欢的,堡主和小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我不相信堡主会这会喜欢上别人。” “哦,是吗?”可依口是心非喃喃道,其实心里震动万分,又惊又急还有熊熊涌动的怒火,难道他对我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小姐,你怎么了,难道你一点也不着急伤心或者愤怒,堡主喜欢上别人了?”小雪见可依一副莫不关心的模样,不紧更加着急起来:“小姐,是真的,我还亲眼看到过堡主和那位姑娘亲密地走在一起……小姐,小姐?” 此时的可依在小雪不断地唠叨下终于再也无法平静,只见她豁地腾空而起,冷冷地丢下一句:“小雪,小青好好看家!”便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呵呵,我就知道小姐不可能不吃醋的。瞧,她正要去将堡主从那个青楼女人手中抢回来呢!”小雪得意地扬扬眉,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哪有,小姐不是说要去练练拳吗,她才不是去找堡主呢!”小青不禁反驳道,她家小姐明明没说要去找堡主啊? “所以我说呢还小嘛,不懂!”小雪根本没把小青的否定放在心上,只是自己一个人轻声喃喃着:“看来堡里就要办喜事了,呵呵……” “我才不小呢!嗯……喜事?什么喜事啊?” “哈哈,我不告诉你,哈哈……” “雷掣,你个臭男人混蛋臭鸡蛋,你在哪,给我滚出来!”来到“雷阁”外,可依大声朝里头喊道,一脸火焰。 …… 十秒过去,没反应! “雷掣,你聋了吗?给我出来!”可依脸上的火焰烧得更旺了。一旁的仆人接收到如此“悦耳动听”足以穿墙撼地绕梁三日而余音袅袅的天籁之音,纷纷退散两旁,给予我们伟大的女高音演唱家——可依也就是文兮舞一个绝对自由广阔的舞台和空间。开玩笑,谁不知道,若一个不小心被我们伟大且兼具美丽善良于一身的女高音演唱家文小姐认定为她的终极fans,又一不小心接收到我们伟大的女高音演唱家文小姐赠与的一份终极礼物,再一个一不小心体会到拆封伟大女高音演唱家赠与的终极礼物之难以言语的微妙心情,那么这位幸运的终极fans将会强烈,震烈地受到一次自身到心的彻底科学大洗礼。试问,这样难得的经历会几个人愿意去尝试呢?当然除了他们畏惧的高高在上的雷家堡堡主雷掣也。 又一个十秒过去,屋内还是没人回应。 这下可依真的气的七窍生烟了,环顾四周,居然一个下人也不见,“奇怪了,人都到哪去?”,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仆人们都战战兢兢地缩在隐蔽院子的角落里小心地盯着她。 “你们在那干什么,都给我出来!”老虎不发威你们以为我是病猫了,“谁给我去通知雷掣那个混蛋来见我!”今天他们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我要欺负一样?可依很是困惑。 “那个,呵呵……小姐,堡……堡主不在雷阁。”终于有个胆大的下人站出来小声道。 “什么,不在?那他去哪里了?”不在,他居然敢给我不在?那她刚刚提劲g调的高音呼喊全是白费?哇塞,那等下回去得一定要记得让小雪炖碗冰冻燕窝粥给自己润润喉。 “嗯,那个……那个……”勇敢的下人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那个什么啊?吞吞吐吐的?说!!”可依才没那么多的耐心陪他们在这耗,瞧瞧一个个的像掉了胆似的,畏畏缩缩在那儿不敢吐一个字,“赶快给本小姐说!否则,你们应该还记得本小姐有名的六段跆拳道?”不给你们点比较,就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嗯,小姐我说我说,堡主现在应该在语嫣姑娘那里!”开玩笑,小姐善良归善良,爱和他们开玩笑是一回事,但是堡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一旦惹火开朗好玩活泼的文小姐,那下场根本只能用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尤其是小姐扬名雷家堡的著名武功——六段跆拳,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出神入化,鬼斧神工之高深。半个月前唯一有幸领略小姐的高深武功的当事者刘员外的宝贝独生子至今仍垂卧床榻。有了前车之鉴,没人会傻到用命再次去试验小姐的武功已达到多高之境界。 “语嫣姑娘那?!”好你个雷掣混蛋,敢脚踏两条船,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好了,你们该干吗干吗去,本小姐走了!”说完向那些看热闹的人一翻白眼,遛之大吉。 “嘿,大家说,这次是小姐赢还是堡主赢?”那位勇敢的下人见可依的身影已走出危险视线,于是吆喝大家完起开心:“赌小姐赢的押左边,赌堡主赢的右边,一注一两!” “来来来,大家快下注!” “我赌小姐赢……” “我赌堡主赢……” 可依带着浓烈的怒气来到语嫣的房前,过甚的的气愤是使她一时间忘记用冷静的思维去考虑自己的行为究竟源于何由,从而冲动地由自己的情绪掌控,迷乱了心,若一旦事后她发觉,只怕会红了双颊吧。不过此刻的她根本无以顾及。她所以的心绪全集中在雷掣那个又丑又不讲信用,恶劣又好色,混蛋不转情的伪君子身上,她恨不得马上揪出她给他一顿美美的跆拳美餐,叫他去粘花捏草。 事实上是某人打翻了一好大坛酸醋,可惜当事人还尤不自知,以“为天下女性扫除情感骗子”的借口欺骗安慰自己。 “雷掣,你给我滚出来!”想当时她将语嫣姑娘带回堡来时,他还说不喜欢她以外的女子出现在他身边,特意将语嫣姑娘安排在远离雷阁最远的客房,那时倒真想不到,他会惹上语嫣,为了她完全可以漠视这遥远路程,每天来回跑几趟,难怪说在爱情的世界距离完全不是问题,他喜欢上语嫣了,不再喜欢她?难怪电视里总演绎一些负心汉的爱情肥皂剧,男人根本不可信! 这样想着,可依双眼不觉湿热起来。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一时难以接受。即使她那么真切的明白自己是从遥远的21世纪而来,说不定哪天自己又会回到遥远的21世纪去,无论是从主观还是客观反面来讲她都不能也不可以允许自己动情,而她也确实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然而感情真的是她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事?爱就爱,不爱就是不爱,在爱情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灰色地带,也就不存在讨价还价。这一刻她才深刻的发现:自己早已爱上了雷掣,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冷峻果断专横带点魔鬼般邪恶却又总是给予她温暖,令人信任的怀抱的雷家堡堡主雷掣!或许在她被他抱回雷家堡的那一刻起,在他对她说‘我永远不会凶你’的那一刻开始,在他跃身接住被白易堂震飞的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爱上了他,只是估计许多的她以为只要不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这便对他最好的保护。 可是为什么当她终于要鼓起争取两人的幸福而不再顾及时空的阻碍时,他却要放弃她,为什么不给她权衡和考虑的时间,难道他从来就没爱过她? 奔腾的情绪几乎要击毁掉兮舞的神智,当珠泪以遏制不住的气势滚滚流下脸庞时,可依感觉自己就要崩塌了,原来她爱他是那么深,深到不敢去当面向求证事实的真与否。 罢了,只要他是真心喜欢语嫣的,只要他能幸福,她应该成全他!爱情原来是这样一种微妙的事物,它神圣得如高高在上,世人皆予以崇尚和膜拜,每个人都渴望寻求一份真挚的爱情,哪怕倾尽一生;然而它又低俗得处处可见,常与金钱权势同盅而饮,可来可往;它甚至是令人困惑的,能使聪明的人变得愚蠢,使愚蠢的人变得愈加愚蠢。其实聪明如可依,只要她冷静下来仔细地想想,便不难发现雷掣对她的一心一意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改变;如果她能再仔细想想也许便更能发现这其实是雷掣的用心良苦,意以刺激刺激可依这只后知后觉的迷糊猫。 然而雷掣显然高估了深陷爱情泥沼的可依的智商,在爱情的世界里,即使聪明如可依,也同样改变不了这永恒的爱情规则:它能使聪明的人变得愚蠢,使愚蠢的人变得更加愚蠢!千百年来从没有例外! 可依在自己即将要崩溃的前一刻流着泪离开了语嫣的住处,以至于半路撞倒好几个人她也不知。她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她怕看到和听到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实。 白易堂地看着跑远的悲伤背影,困惑地喃喃:“那不是兮舞小姐吗,发生什么事了?”心下觉得不对劲,立刻抓过一个下人问到雷掣的去处,便马不停蹄找他去。 而在语嫣房里停留的雷掣突然心里不安起来,右眼皮使劲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事发生一般,正这样想着,门外传来易堂熟悉的声音:“堡主,你在吗?易堂求见!” “进来吧!”待易堂落座,雷掣冷冷,内心却是欣喜的:“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这两个男人从小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但有着同穿一条裤子干架的铁哥们情谊,两人可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次外出要不是挂念兮舞的缘故,他不会将后备事务全丢给易堂自己提前回来,到今天已是第八天,那么多的生意全靠易堂打点,从他脸上浓浓的倦意不难看出这些天真是苦了他。 “辛苦了!语嫣姑娘麻烦为白当事沏杯解乏的浓茶来。”转过身对身后的语嫣吩咐道。 “是,堡主!”语嫣用不经意的眼光打量着堡主嘴里的白当事,这同样是个伟岸不凡的男人,能被堡主青睐自然是不简单的人物,“白当事,请用茶!”相较于雷掣的冷酷,白易堂给人的感觉是平易近人,俊朗,潇洒不羁。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出色人物,只要能赢得其中一个的青睐,那一生的荣华富贵便享之不尽了,不过她还是相中她身前的堡主雷掣,他冷傲决然的面容,结实性感的胸肌常常萦绕于她午夜梦魇中,共此缠绵,畅汗淋漓。尤其是他那富可敌国的财产,可以购买无数房屋土地,绫锣绸缎,美味佳肴……语嫣心里盘算着。 “谢谢,你是?”接过语嫣递过的茶水,无意一瞥。 “哦,她是语嫣姑娘,前几天可依和我那宝贝妹子从青楼‘救’回来,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再和你细说。事情办得如何?”事业本是雷掣生活的重心,不过自从遇到可依,一切都不同了。 “哦,是这样啊。你放心,事情圆满解决!”再次瞥一眼旁边的女子,白易堂心中多了份警惕,这女人眼中闪烁着阴险算计与贪婪,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她接进雷掣肯定有所企图等下记得要提醒小心才是。 “啊,差点忘了,刚刚看见兮舞小姐哭着跑了,发生什么事了?”白易堂不解地问。 “什么?兮儿来过?她哭了?!”雷掣受惊不小,她哭了,为什么而哭?“易堂,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去找兮儿!”说罢人已离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哎等等我!”说罢人也随之离去。 “啊,堡主……你……”两人相继离开,语嫣欲出言挽留,然而早已不见他们踪影。想到这两天来雷掣利用她以达到让可依看清自己的心意的目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尽管兮舞是她的命恩人,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雷掣他是如此优秀突出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会为他迷醉沉沦,她当然也不例外。 自小在青楼长大的语嫣,她比平常人更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如何让男人爱上自己,如何争取自己的男人。当她亲眼看见换下男装身着女装的可依,她第一次对自己娇好的面容失去信心。可依是如此美丽,她的美丽是那般脱俗,不沾染一丝世俗的凡尘,就如飘飘独立的仙子,那么纯洁那么静谧,她感谢可依将她带离肮脏的青楼,但她却痛恨可依绝世的容颜盖过芳华的自己,成为雷掣眼中的唯一。她爱雷掣,爱他的坚毅爱他的不凡爱他永世不尽的财富。 只要是阻碍她荣华富贵的人,无论是谁她都会一律清扫开去。语嫣咬着牙,脸上尽是阴暗。 卷一 落雨潇潇 第17章 出走,比武招亲 当雷掣到达“飘渺阁”时,却见里头像炸开锅一般混乱,下人们四处流窜着,好象在寻找什么。“这是什么状况?”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你们这是怎么了?”雷掣低厚吼出声,成功地制止慌乱的人群。 “啊,堡主!”扑通通,下人们跪了一地。 “说你们在干什么?”不安越来越重,压得雷掣几乎喘不过气来。 “禀……禀堡主……文小姐不……不见了!”小雪鼓足勇气轻声道,小姐丢了,即使堡主火气再大,总要应该人告诉堡主,而她和小姐走得最近这任务理所当然落到了她头上,现下小姐的安危最重要。 “什么?不见?什么时候的事?”不会因为是刚刚的事吧,她离开了,不愿面对我,她生气了? “是一个时辰前……” “风,雨,电,跟我来!火你带些人好好将堡内找一遍,平时小姐多喜欢去哪些地方,务必将每个角落都查一遍,找到小姐!至于你们这些愚蠢奴才们,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最好祈祷小姐安然无恙,否则我要你们每个人陪葬!”落下狠话,雷掣带着三大侍卫和一票下人骑上快马往堡外骋去。 可依无限惆怅地走在大街上,前路茫然,她该何去何从?兮舞的大仇她尚未得报,却一不小心丢失了心。在北方呆了快三个月了,也不知身在江南的兮舞的父母是否安好,当初她答应兮舞会好好侍奉她双亲,而如今她却成了不讲信用之人。 找办法回江南吧,从某一意义上来说,兮舞的亲人也是她的亲人啊,说来好笑,她穿越千年时空来到古代,没了爱情,还有亲情。怎么说她都赚到了。 “我终究不是孤单的”只是为什么她的心还会疼痛? “哎,你听说了吗,王家要嫁女儿了,正在城西摆擂台招亲呢!”路人甲对路人乙说。 “哦,是吗?是城西首富的王家吗?” “是啊是啊,听说他女儿都20好几了,好吃懒做,专横跋扈,暴戾无比啊!”a “是的,几年都无人上门提亲,所以王老爷才摆这个擂台,把他女儿赶快嫁出去,据说谁打赢了这场擂台王老爷手下五间酒馆就归其所管,本钱可是诱人啊!” “啊,真的啊,那我们快去看看,说不定我们也能拿下个‘驸马’当当,大不了多娶几房小妾就是了,哈哈……” “好,我们走!” “擂台招亲?”想不到自己来到古代还有幸目睹一回真实的擂台招亲,这等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去看看!看来金钱的诱惑真是大,大街上都是去看招亲的人,大部分是男人当然也有女人,后者看热闹的居多,也有去监视自己的老公的,总之街上热闹非凡。可依被这样的氛围感染,阴凉的心情逐渐开朗起来,她本就是个乐天派,什么不快很快就忘了。 可依随着人群轻而易举便找到招亲的地方,放眼望去,那场面真是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她庆幸自己出堡时化了男装,不然这种场面还真是不方便的很。 她找了个视线较好的地方,坐下静静观看。擂台上的比试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可依瞥瞥周围的人,大家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可依转过脸向台上看去,今天这场比武招亲的女主角——一个臃肿肥胖丑女人——正端坐在那儿。 “我呕……”尽管老师教育我们不能以貌取人,但上天上帝作证我可依真的不是故意的:血红的双唇咧开着;乌黑的双眉飞舞在半空中;能揩下半斤油的肥脸上粗糙地涂抹着一层又一层白粉,与脖颈处的黝黑形成鲜明的对比;臃肿的身躯被可怜地塞在小几号的衣服内,露出一个又一个的救生圈;能与猪腿媲美的手脚挥舞在空气里,她在大声喊:“加油,加油啊!”旁边坐着的她的父亲,这位可怜的老人无时无刻不在那提醒着她“形象,形象”!哎! 哎!倒了八被子霉,生了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女儿! 娶这样一个女人做妻子,即使再多的钱,恐怕也是一生的厄运,只可惜古代没有整容技术不然……哎,等等,可依脑中灵光一现,“一生的厄运?” “有了!”对啊,还有什么比娶一个如此令人呕吐的妻子更让人痛苦?“林勇俊,你的艰难开始了!”可依与柳儿的仇,即使将他杀一百次也不足解恨,可能还会背上杀人的罪名,所以林勇俊:我不让你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生比死还痛苦! 当打败所有人,只剩最后一个人站在台上时,可依毫不犹豫走了上去,她不是傻瓜,为他人做垫脚石的事她是不会做的,往往只有别人为她做垫脚石的份,而台上这一位便是可依最忠实的“垫脚石”,他帮可依打败了其他所有的对手,末了便将胜利拱手相送给可依——可依对自己充满信心,凭她的六段跆拳,打遍古代无敌手。 雷家名下产业——醉吟楼。 找遍了整个雷家堡,依然不见兮舞的踪影!当火汇报这个消息时,雷掣开始烦躁和暴虐起来,他领着风他们也找遍了城内可依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也一无所获。“再给我找!”雷掣暴吼出声,“该死!”一拳击向墙壁,顿时鲜血汩汩而出。他气可依的不告而别,更气自己顾虑不全。 “堡主!”风,雨,电,火惊骇,他们跟了堡主20几年,第一次见到堡主如此失控,在他们眼里,堡主英明果断,冷静沉稳,从来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浮躁行为,他们的堡主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说爱情真的能改变一切,包括他们敬如神明的堡主? “堡主,白当事来见!”风领着白易堂来到雷掣跟前。 “易堂,你怎么也出堡了?”出神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雷掣头也不抬头地问。 “我怎么不出堡,发生那么大的事,我一个人能悠闲吗?你看着我,听我说!”白易堂伸手抬起雷掣的头,看见他脸上布满的愁容和颓废,心里一阵揪心,“我现在告诉你三个消息,你仔细听好,第一,老爷和夫人要回来了,现在回堡的路上,很担心你……”停顿,想看看雷掣的反映。 “回来了?还有什么用呢,新娘子都不见了。”雷掣懊恼万分,想到自己用那种方式逼兮儿“就范”测试她对他的情意,真是愚蠢至极!他怎么能去怀疑她的心意呢?是,她在感情上可能的确慢半拍,但不代表她不喜欢他,只是有点迷糊有点羞怯而已,他怎么能那样对待她呢!她是那么美丽善良独一无二,那么天真纯洁惹人怜爱,他如何能去伤害她? 白易堂一路看他们走过来,只有他最清楚雷掣的改变,最清楚雷掣这次是真的陷进爱情的泥沼中去了,对兮舞那丫的付出和爱意如此的不留余地,倾尽所有。一早雷掣就为他们的未来计划好了一切,先是命自己找到“昆仑玉手”,再将五年前掣好不容易从西域雪峰山巅寻到的千年玉石打磨成指环作为他两的定情信物,世间仅此一枚;而后又命人唤回云游在外的老爷和夫人,筹备成亲事宜……一切只待那女人点头,雷掣就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然而谁知半路竟杀出个陈咬金——准新娘居然临阵脱逃——变成一场闹剧!不过也实在是不能怪她,谁叫身为准新郎的雷掣花样太多,想来个婚前刺激,愣是吓跑了我们美丽的新娘,哎,说实话,其实也不是新郎一个人的错,怪就怪新娘没有给足我们伟大的堡主以安全感,让准新郎很是的心跌跌撞撞的,从而自导自演了这出充满“悲凉色彩”的小闹剧。 哎!能怪谁?谁都不能怪,只能怪爱情弄人。 “第二件事:你还记得城西首富王钱多这个人吗?今天他在城西摆了个擂台为他那个24岁高龄还没出嫁的女儿比武招亲,据说谁最后夺冠谁就能获得他十家酒馆中五家的管理权。”白易堂不慌不忙娓娓道来,语毕,也不急着往下说,拿起桌旁的茶杯开始悠闲地品起茗来。 许久,雷掣毫无反映,白易堂心中嘀咕,看来爱情真的能使人智商降低,好,要耗我们一起耗!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雷掣终于动摇:“你到底要说什么,王钱多还不至于有那个胆敢私吞我雷家堡的产业,只不过换个掌柜而已,钱照样流入我雷家的钱库。” “哈哈,是的,是的,算你还有救!”白易堂脸上展现着目的得逞的笑意。 “少给我打哈哈,你还不至于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说,到底什么事,别考验我的耐心!”雷掣有种预感,自己可能被白易堂算计了。 “呵呵,这你都知道,不枉我们20几年的交情。”白易堂无赖似的笑着:“我来之前特意找服侍兮舞的丫鬟打听了下情况——我知道某人一旦被那个调皮的小孩射了一箭偶会失去原有的睿智而忘了重要的线索——兮舞走时可能带了几百两银子,因为你给她的零用钱有动过的迹象;还有我问过堡中守卫,他们并没看到兮舞出外,所以她可能化了男装出堡,而丫鬟说兮舞女装并没少,倒是平时拿来穿着玩的男装全不见了,可见是她带走了。恩,插一句题外话……听说那些男装大部分是阁下的衣服,我就很疑惑了,从没听说过你有送女人男人衣服的习惯啊?”即使在这样的特殊情况,白易堂还不望他本性,揶揄雷掣。 “少废话,说重点!”要不是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雷掣早就一拳挥过去了,哪容得他在那极尽挖苦之能事,他的衣服怎么了,难道他不能将他的衣服“不小心”遗漏在那啊?“你是不是想尝尝我拳头的滋味?” “好好好,我的大少爷,我说我马上说!”识时务者我俊杰,白易堂灰溜溜地吐吐舌头,这才正经道:“现在我们可以肯定兮舞是扮成男装离开的,身上也带了银子,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所以我们应该从换个的角度去找她,当然鄙人很荣幸,在城西的正举行招亲比武的场面上,我似乎有幸目睹了我们美丽的……文—兮—舞—小姐……靓丽的倩影……” “走!”还没等易堂说完,雷掣一阵风似的消失众人面前。 风,雨,电,火紧随着跟了上去。 “喂喂喂,等等我啊,我今天是造了什么孽啊,一整天都好象在跟着人家屁股跑,郁闷啊!”叹着气,白易堂无奈地追上去。雷掣那小子,轻功又增进不少。 可依热身完毕,开始与对手打擂。只见她运用本身轻盈的优势,灵活地躲避着对方凌厉的进攻。她并不急于攻击,只是保持双臂加缩九十度,弹跳着做着适当的防守动作,当见对方渐渐因不断进攻而体力不支时,她一招跆拳六段——以退为进,反身勾住对方右腕,蹬腿踢向对方左小腿,——扑通,对方朗声倒地。可依获胜! 当雷掣一赶人等赶到城西时,正好将她打败对手的精彩过程纳入眼底,脸上尽是震惊之色,他怎么不知道她拥有如此厉害之功夫。 “天啊,我没看错吧,那真的是我们小巧孱弱的文小姐吗?为什么我的眼里分明看见了世外高人?风,捏下我,是不是真的?你们知道她使的是什么功夫吗,我好象从来没见过,难道是我眼花了,好诡异的武功!”白易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唯有惊呼出声。 “白痴!不过小姐使的功夫我也没见过。”雷风与白易堂的感受差不多,但他才不会像白易堂那般大呼小叫。 “我亲爱的堡主大人,你能告诉小的何时您教兮舞美人这么一套绝世武功吗?”白易堂在雷风那找不答案,转身嬉哈问向这雷掣,要是能将绝世功夫学到手,人生不就完美了?什么功夫他没见过,近至八大门派,远至西域蒙古高丽,什么门派的绝学他都有涉猎,惟独兮舞这套古怪的武功,他实在是孤陋寡闻,闻所未闻。 “你今天怎么老是废话连篇,你在我身边20几年,何时见过我会这套武功?”他和易堂一样感到不解,虽然他曾听兮儿说过她来自南方,可是据他所知南方不曾存在此种武学啊,既然不存在,她又是从何处习得的呢,若真有此等高人存在,为何他曾未听说过,雷家情报网可不是摆着看的,兮儿啊,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谜,我早已深深地爱上了谜一般的你。 “雷家食客那么多,也无人会此武功?”白易堂不死心,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武功爱好者,因而在江湖上享有“武痴”的誉称。 “有没有你还不知道?”雷掣真是受够了他,要不是看在白易堂陪了他20几年,还有他那个在关键时候能起点作用的破脑袋的份上,雷掣早就一脚将他踹去不知哪个沙漠蓝天去了,哪容得了他在那唠个不停。 “呵呵,这倒也是……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趁我不在的这几天里瞒着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白易堂打定主意跟雷掣杠上了。 “啊,又来了,真是受不了你耶,白当事!”风,雨,电,火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这种场面他们实在是见多了。真的搞不懂,明明他们五人都是一样伴随堡主长大,他们就从来不敢逾越主仆身份,对堡主不敬;惟独白易堂这个怪胎,与堡主称兄道弟,大言不惭,处处抬杠,让他们四人看了瞠目结舌,常常为堡主报不平,还好堡主大人大量,加上他也从不在人前不规矩,否则白易堂哪能天天平安可以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风风,你们怎么能那么说呢,我……” “闭嘴!敢情你忘了什么是正事!”实在是太聒噪了,真是佩服易堂的爹娘,能生出如此多变的孩子:人前他是令外人闻风丧胆的雷家堡堡主坐下第一军师,素以快,狠,狡猾而名誉江湖上下;人后却是一位比泥鳅还粘人的老太婆,叨叨唠唠个没完,废话一大堆。 “是,遵命,堡主大人!”白易堂很是委屈,可只认了,谁叫雷掣是主,他是仆呢。 这边“辩论”进行的火热,台上招亲也进行得顺利,可依轻而易举地摘下胜利的旗帜,微笑着回应台下的观众。 “很高兴,王某人的准女婿产生了,他就是这位获胜的少年!”王钱多举起可依的手,高声宣布道,心里可是乐开花,他女儿终于有人要了。 “各位相邻,王某将在一个月后的今天为小女举行成亲典礼,届时敬请各位多多赏脸,来喝杯小女的喜酒!”王钱多开心极了,脸上多年积载的愁容终于得到舒散,心情也豁朗开来,“小美,服侍你未来夫婿回家休息,今天一天可累坏了他。” “是,爹!”肥胖臃肿的小“美”步款“盈盈”地走过来,腰部的“救生圈”摇摇欲坠,来到兮舞面前,抛一自以为颠倒众生的媚眼,柔柔说:“来,相公,我们回家!” “呕……”可依忍住狂吐的冲动,回以一微笑,“我……我自己走!” “不要嘛,奴家服侍你嘛!” “不……不用,我自己走……” …… 可依可以肯定,回王家的路程将是遥远而痛苦的。 “呕……”这是风,雨四兄弟的呕吐声。 “不要这样嘛,我们绝不能……以…以…貌取人……我呕……”这是白易堂的呕吐声。 “堡主……!!” “掣掣……!!” 难得风雨电火与白易堂有如此一致的表现。“小姐不会真的要娶那个丑女人吧?”雨纳纳地问。 “今天小的我可是真的深刻体会到了‘鲜花’与‘牛粪’的不同,‘天堂’与‘地狱’的区别所在!”白易堂不愧是白易堂,连骂人都那么诗意。 “先回堡,准备晚上行动!”兮儿啊,你等等,我马上就来接你! “是!” 卷一 落雨潇潇 第19章 雷正夫妇 日下西山时,可依再次从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见雷掣正笑着望着自己。 “啊,大色狼,你走开!”可依使劲拉开与他的距离,第一次看见有人如此有精力,从早上到现在他一共要了她十几次,每次都达到高潮,一两次后可依就累趴,哪知道他那么精神,待她休息半个时辰后又将她吻醒继续做。虽然说过程很美好,但次数也太多了吧,他不累,她都快挂了。 “你到底吃的是什么啊,真不敢相信,连着几个时辰,你……你那……那个都完全不要休息,真是怕了你。”她很是不满。 “当然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再来个几次我都行。”雷掣笑着搂住她,一手将贴在她额际的几缕发丝拂向耳后,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背部。 “啊,放过我吧!我好饿,什么力都没了,身上又臭,怎么办啊,都怪你拉,像只唆索无度的野兽!”可依无力地抱怨。 “哪有臭,我的兮儿最香最甜了。我先抱你去沐浴,然后再用膳,可以吗?”雷掣说出他的打算。 “我自己走才不要你抱呢,谁知道你安什么好心!”可依说着欲起身下床,“啊,好痛!”说着重重摔回床上。 “兮儿,你还好吗?!伤到哪没,快,我看看。我说了吧,还是我抱你吧,我吩咐了下人准备好了温水和西域特制的香油,洗完身子后涂点香油到痛处,过一两天就好了。来,我抱你去,说不定我的孩子正在你的肚子里萌芽呢,我还是小心伺候你的为好!”雷掣笑着一把抱起可依向浴池走去,望见床单上朵朵绽放的红梅,这让雷掣觉得很满足。 “胡说,哪那么快,何况我还不想那么早当母亲。”感动他的周到,沉浸在他说到孩子时脸上露出的幸福笑容里。他今年29,她19,按古代习惯是该有个孩子了,有个孩子未尝不是好事……哎呀,她都在想什么啊,不害臊! 两人沐浴完穿戴好,却见雷掣的卧室中央已摆好了各式菜肴,香味浓浓。 “哇,好香哦!”快速抄起碗筷,可依便七手八脚狼吞虎咽起来,“好吃好吃……掣,你真是太理解我了!” “知道你饿的慌,叫下人将晚膳搬进了房间,你喜欢就好……哎呀,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见可依不顾形象的与他抢食,没有丝毫做作,雷掣自心里觉得幸福。他开始憧憬以后与她朝夕相伴的婚姻生活了,那一定非常有趣和幸福。 经此一事后,可依非但没有因为雷掣的试探而之闹翻,相反使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后来,可依才明白,雷掣之所以有那样利用语嫣来测试自己的感情不明智的举动,全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才使得他一直心里毛躁不已。可依庆幸自己对雷掣居然有着那么大的影响力。以后她时不时的故技重施,让雷掣紧张万分。 可依与雷掣的感情日渐增进的消息传进某人的眼里,某人眼中透着阵阵阴狠。 北方的冬季尤其寒冷,大雪飘飘,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北风呼啦啦地吹打着窗棱,冷的可依直打哆嗦。这对于在台湾那种四季季风的环境长大的可依来说,这个冬天真是寒冷啊! “兮儿,怎么还呆在床上,来我带你出去走走!”雷掣走进飘渺阁,脱下外面厚厚的皮毛大麾交给小雪,接过小青递上来的暖手炉,走上可依的床榻对着紧紧缩在厚厚棉被里制露出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的可依轻笑。 自从某天,可依将自己来自南方,家境情况,如何被人邦来北方等事先后告知雷掣后(当然,不包括是兮舞的被亲表哥),天知道可依怕冷后,早在秋初时便特地派人去南方梁朝都城建康最好的制衣坊——彩衣坊为可依量身定制了七套冬衣和十套鞋袜裤,其所有的布料都是来自南朝最好的绸缎和北方最纯净不含丝毫杂毛的动物皮毛。然而看情况,可依的体质怕是比一般人怕冷的多。这可如何是好呢? “窗户和门帘都确定关紧了?”转身对立在一旁服饰可依的四个丫鬟凌厉道。 “禀……禀堡主,奴……奴婢们……确……确定将所有的门窗都……关紧了……”面对雷掣严厉的语气,四个丫鬟害怕地连话也讲不全。她们也很担心小姐啊,小姐那么善良,可是为什么这该死的天气就这么冷呢?她们从小都在北方长大,早已习惯了北方冬日的寒冷,可是对在南方长大的大小姐来说,这无疑是比生命还严重的挑战! 了解堡内的下人们对雷掣的畏惧程度之深,可依开口为自己的丫鬟解围:“掣,不是她们的错……是我从来没度过过这样寒冷的冬天,一下子……无法适应,不要……责怪她们……哈欠……”呜呜呜,好冷!猛将整个脑袋伸进被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北方的冬天不仅冷,而且格外漫长,若是可依再这样下去,他无法肯定会不会冻伤了她。 “去多拿几个暖炉过来,将室内的火再烧旺点!”雷掣冷冷吩咐。 “是!”四个丫鬟分头行事。 片刻钟后,室内的炉火被烧的“兹兹”响,温度有所爬升,但对于可依来讲,是没多大用处。雷掣将小雪递来的三个暖手炉全塞进了可依的被窝里,她被窝里已经有六个暖炉了,情况稍微好转。 “舒服多了!”可依不仅感叹,她将小脑袋伸出被窝,但身体还埋在深深的被窝里。 “小雪你们下去休息吧,这么冷的天,别冻坏自己了!”可依对四个丫鬟们说,这么冷的天还要服饰别人,都是爹娘养的,只有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这么没人性。可是可依可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受到的都是21世纪的科学教育,看着这么小的四个女孩,为了照顾自己,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依于心不忍。 “可是……小姐?”丫鬟们甚是感动,但是她们不能没良心,瞧小姐痛苦成那样,她们怎么能只顾自己呢? “你们先下去吧,小姐有我照顾!”经过怎么长时间的相处,雷掣非常了解可依的善良。她对自己的四个丫鬟可是关爱有佳,对待她们像自己的亲姐妹,从没将她们看称是下人,好东西一起分享,也从来没有呵斥过她们,人前人后从没有小姐的高傲和任性,也从不因为她的绝世容貌和他对她的宠爱觉得比别人高贵骄傲,对人总是谦和有礼,微笑温柔,能碰到她,雷掣想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吧。 “是,谢谢小姐,谢谢堡主!”四个丫鬟鱼贯而出。 瞧瞧这,先谢她,才谢他,就知道在那四个丫鬟的心里,兮儿恐怕才是她们真正的,最忠实的主任吧!雷掣想着,欣慰地笑。 放下暖炉,和着被一把将缩成一团的可依抱进自己的怀里。因为天气原因,顾及到她怕冷,已经很久没和她亲热了,他好想念她的味道哦。一边想一边暗暗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她体内,提高她的体温。 “掣,我不是说了嘛,不要输你的真气给我,这样会有伤你的身体。”可依感觉到自己渐渐觉得暖和,便知道他又在乱费他的真气了,难道他不知道即使她能保她一时,也报不了整个冬天啊,反正等下她又会觉得冷,何必呢?哎,这个男人啊! “没关系,你比较重要!”两人都不再说话,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一刻钟后,雷掣对怀里的人儿道:“现在好点了吗?我们去前厅用晚膳可好,顺便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恩,好多了!好啊,那我们去前厅吧,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小茵了。”身子一暖和,精神就回来了,马上扔掉身上厚重的被子,搂这雷掣的颈项高兴道,“那我们走吧!” 前厅。 饭桌前坐着一对慈祥中年夫妇(至于为什么看出他们两三夫妇,因为可依看到他们眼中在注视对方时洋溢的款款浓情,就好像可依与雷掣对视时的眼神一样)。从男人被岁月雕刻的脸上,依然可是看出年轻时的俊逸与不凡;而女人年轻时也应该是一可人的丽人儿吧,尽管容颜因岁月的流逝稍有褪色,却依旧掩不去风华与灵慧。 “掣,这是?”好一对完美组合。 “还是我们自己来介绍一下吧!我们是你口中‘掣’的父母,你来堡时我们正巧出门去了,也就没来得见上一面。今天终于让我们见到了使我们宝贝儿子改变那么多的什么神秘女子,你好漂亮,知道吗?”雷母自告奋勇为可依介绍自己,一边夸她的儿子,一边夸可依。 “啊,原来是伯父伯母,两位好!”可依脸通地红了,为进厅时在雷掣父母前亲昵的喊地那句“掣”而尴尬不已。“小女子姓文名兮舞,家住江南。伯母您才美呢,您不说我还以为是掣的姐姐和姐夫呢,兮舞冒昧问一句,您是怎么保养的,真的好年轻哦!”可依忙站起身,不慌不忙地给雷父雷母鞠了一弓,她适应力一向很好。雷母好可爱,她喜欢。 “好好好,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不仅人长的美,而且有气质;谈吐像个大家闺秀,讲起奉承话来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做作;头脑也聪明,至少能让他们头疼了10几年的调皮女乖乖听训就足以证明她人美才高,配他们家儿子简直绝对,何况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家儿子的心早已被这位美丽独特的女子彻底收服了。 “爹,娘,你们都不知道兮舞姐姐好厉害,她会我们很多不会的东西,还能出口成章哦,上次就将老夫子败得……啊!姐姐,你干吗踢我?”雷茵正说得高兴,猛不迭地被可依踢了一脚。 “你还说!”斜睨雷茵一眼,警告味浓重。 “呵呵,小茵乱说的,伯父伯母不要介意。”可依忙不迭地解释。 雷掣好笑地看着可依和雷茵这对活宝,脸上尽是宠溺的笑容。 “哇,老爷你看我们儿子笑了,笑得多帅啊,有多久我们都没看到他这么笑了?”雷母惊讶极了,不得不佩眼前的女孩子,她的确与众不同。 “恩,看来我们被招回来真的是要办喜事,易堂那小子没骗我们。”雷父打心里高兴,盼了快三十年,总算看到儿子要成器家,他肩上的担子终于可以放下了,雷家堡他也就能安安心心全部交给儿子了。 “本来就是嘛,姐姐,你满腹经纶,老夫子都不是你的对手!”雷茵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想要可依成为自个的大嫂,当然极力在爹娘面前说可依的好。 “哦,是吗,兮舞姑娘?”雷正对女儿的话不是很相信,他自己就对诗词歌赋很感兴趣,远至孔子的《春秋》,屈原的《离骚》,近至曹操的《短歌行》,陶渊明的山田诗,不说博览天下,至少也算半个诗人,若真如女儿所说,那他一定得和他这位未来的儿媳妇好好切磋切磋才行。 “伯父你不要那么见外,叫我兮舞就行!我才没有小茵说得那么好,只是一点皮毛而已。”在这位前任雷家堡堡主身上,可依感觉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亲情,就好像小时侯爸爸抱着她喜欢用胡渣扎她小脸的熟悉味道。想到这可依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啊,兮舞,你怎么了,是不是伯父下着你了?”一见她眼眶红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兮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雷掣心都紧了,他最不愿意的是看到她流泪。 “姐姐你怎么了?”小茵也吓到了,和可依相处的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 就在所有人为可依的哭忙乱着手脚时,一旁的雷母倒是冷静得很,“你们别瞎问,人家兮舞只是想家了!” “你怎么知道?”雷父疑惑地问,他可从来没听过他亲爱的老婆有这种特异功能,能看透人的心思。雷掣和小茵对雷母也怀疑。^ “啊呀,你忘了,当初接我过门的那段时间,我不就很怀念远在西边的父母?看着公公婆婆和你坐在一起开怀大笑时,我就想家想到直掉泪。兮舞现在大概和我当时的情况差不多吧,是不是兮舞?”雷母娓娓道来,还不忘抛给雷父一记卫生球:你那时可真不体贴我啊! 可依听到雷母如此说,真是说到了她心坎处,不免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呵呵,还是夫人您厉害!亲爱的老婆大人,为夫知道那时的确对夫人您有所忽视,但为夫的后面不是加紧给你补偿了嘛,瞧,几十年过去了我们的感情还像新婚的夫妻一样如胶似漆,甜甜蜜蜜,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年轻的小夫妻,夫人你说对不对?”雷父哄妻子可是有一套的,毕竟那是在几十年潜移默化的夫妻生活中锻炼出来的。 雷正此时还不忘教育儿子,向雷掣一眨眼,仿佛在说,看见没,学着点,这可都是经验啊! 知道拉!雷掣回以雷父一了解的眼神。 “喂,你们两父子在干吗,眉来眼去的,快跟我安慰安慰兮舞,瞧人家哭的多伤心,没良心你们真是!”雷母一边哄着可依,一边抓住机会给两个大男人上教育课。 “遵命,老婆大人!”雷父的典型的宠妻子宠上天的男人,难怪雷掣受其遗传,宠兮舞宠到扔掉所有的男性尊严和威慑。 “兮舞,你真的想家了吗?”其实雷掣也猜到七,八分,远在农场的草原上第一次见到她是,他就对她的身世背景很是疑惑了,毕竟一个如天仙般的妙龄女子只身一人出现在偌大的草地上实在是令人心生疑窦,只是对她的爱超越了这份疑惑,令他不去也不愿去向她追问她究竟是何许人也。直到后来她告诉自己她所有的事,包括她来自南方,家里是南方有名的“百年绸缎庄”,是被人掳来北方的等等,他从心里想,其实还满感谢那个掳她的人,要不是因为那个人,他怎么可能跟她相遇,从而相恋。 “兮舞姐,你不要伤心拉,只要和大哥说,大哥会带你回家看爹娘的。”雷茵家入安慰队伍。 “真的吗,可是我在历史书上说……啊,不是我听说南北战乱频繁,我可以回家吗?”可依在历史书上知道南北朝时期正是动乱年代,她可以回文家见兮舞的父母吗? “恩,是的。”雷掣虽然是有这个能力,但他还真的有一千个不愿意,谁知道她一回家还记不记得他。 “当然可以啊,你还不知道我大哥的厉害?雷家堡在南北大地上可是赫赫有名!”雷茵生怕可依不相信她大哥的能力。 “真的吗?掣,你带我去江南好吗?我好想家哦!”虽然那不是她的家! “恩……”他需要时间考虑。 “傻儿子,还想什么啊,早去晚去总是要去见一趟兮舞的爹娘的啊!”雷父适时提醒,想当年他为了娶他亲亲的老婆,可是吃了很多苦头,上天入地,跋山涉水,刀山油锅,就差没将太阳摘下来给个她家老爷子当火炉烤火……现在轮到了他宝贝儿子,俗语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好想看看他生的儿子是否有遗传到他优良的基因,也如当年的他一样雄姿英发,过关斩将,最终赢得美人归。 “啊,爹说的对,谢谢爹提醒。兮儿,找个时间,我陪去江南看望你爹娘。”爹说的对,要想娶她,总要上人家门把亲提一提,早去是去,晚去是去,何不早点上门征求到文家父母的同意,将她尽快打包回家,省得夜长梦多。他相信觊觎她亲亲娘子美色的男人怕是不少,对了,她那猥亵的表哥就是其中一个,想到这,他就气打一处来:要是因为林勇俊,他这次怎么会差点失去兮儿。找个时间他得确定一下她对她表哥的看法。 “好了,儿子,早点送兮舞回房间休息,看人家乏的!”雷母见到兮儿在饭桌上好几次打着哈欠,一副没睡足的样不禁怜惜起来。 “啊?”可依唆的挺起身,忙道:“我不累,我不累!”还不是因为天气冷,她已经习惯整天带在床上,起身就吃,躺下就睡的生活。哎,冬天何时过去啊! “啊,相公,我家儿子不会霸王硬上弓,还没成亲就将人家吃干抹净了吧!”看可依困乏的动作和神色,雷母不禁心生疑虑。 “夫人,我也同样的感觉!”想当初他也是用这一招获得他夫人娘家人首肯的第一章王牌,果然虎父无犬子。雷父很欣赏儿子的如当年他的作风。 “可是儿子怎么能那样做,难道你忘了我们和裴家还有一段……”雷母虽然很喜欢兮舞,但她心中还有一块疙瘩至今仍张在那里。 “夫人!”雷父打断雷母的话,“儿子,我和你娘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你也早点送人家兮舞回房休息。”雷父搂着雷母向厢房走去。 “啊,姐姐,今天睡我房里,好吗?我有话对你说。”雷茵待父母走后,马上拉住可依的手说道。 “好啊……” “不行!”还没等可依说完,雷掣抢先回答。 “为什么啊?”可依和雷茵同时问道。 “因为……因为我和你姐姐还有事要说,是吧,兮儿?”向可依暗示一眨眼,言外之意很是明显。 “这……姐姐?”雷茵一向最怕他大哥了,他的话就是圣旨,不过现在可依在,她把可依看成她大哥的克星,“姐姐,好姐姐,你告诉大哥有事明天在说好吗,今天很晚了。” “哦,好……” “你敢?你忘了我可是精力充沛哦,不听我的话,小心……恩?”雷掣意有所指。 “啊,小茵,我还是和你睡吧!”天啊,想起天气暖和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亲热,可依脸不自觉就红了,虽说随着天气的转凉,他正经了很久,但是难免他发起“疯”,那她一晚都别想睡了,先拿小茵做做挡箭牌,“有事明天在说吧,小茵,我们走!” “好,你遛,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下次我要你加倍赔偿今晚你的忤逆!”落下话,雷掣往雷阁走去。这小妮子,听他说“有事和她说”就脸便的通红,逃都来不及,活象要吃了她似的,他只不过看她今天累了一天,想抱着她睡个好觉,哎,是她自己想歪了!也好,随她去,他就趁着空挡找白易堂好好聊聊吧。 卷一 落雨潇潇 第20章 你要杀我? “啊,我伟大的堡主大人,大半夜的你把小的我从甜蜜的梦乡中吵醒,你真是忒没良知啊!”白易堂搭拉着尚未清醒的脑袋自床上坐起,无力地朝闲闲端坐在桌旁,一派老爷模样的雷掣抱怨。大爷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可是北方的大冷天啊! “我管你!起来,我有要事问你!”只有在白易堂面前,雷掣才露出不再冷酷去带着调侃的表情。 “是的是的,难不成小的还要对你的‘冒昧打扰’深感荣幸?”尽管知道雷掣必定是有急事找他,但白易堂就是忍不住地抱怨。 “废话少说,告诉我‘兮儿’究竟是谁?”懒得鸟易堂的屁话,雷掣果断地下命令。 “不是吧,老大,你的女人什么来头你自己都不清楚,小的我怎么会知道啊?”嘿,他就知道是这事!“还有,为了帮某人善后他丢下的烂摊子,我可是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有好好合过眼;千里迢迢,马不停蹄赶回来又赶回去的,南北两头跑。帮了某人追回他的女人,小的我又立马为其‘瞻前顾后’,再次千里迢迢赶回遥远的南方为其出力又出劲,谁知却落个深更半夜被某人自睡梦中吵醒的结果。我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如此倒霉!”白易堂差点痛哭流涕。 “够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到底说不说?”这家伙,怕是几天没尝过他的拳头的滋味了,骨头长硬了?雷掣故意伸出右手,在白易堂眼前晃着。其实雷掣也知道这几个月来确实苦了白易堂,本来他带领一队人南下,将停留在东海沿岸正准备运往海外的北朝政庭的百万两白银设法劫到手,却在这时,收到雷家堡传来的飞鸽传书,信上说兮儿在短短十数天时间内已将雷家堡闹得昏天暗地、地动山摇,因为担心她,雷掣便快马加鞭赶回雷家堡,将善后事宜悉数交给交给白易堂。然而正巧雷掣前脚刚走,白易堂就接到雷掣那对外出游山玩水,云游四海了几个月,终于知道回家的雷父雷母的信件,信上说他们夫妻实在太累了,没精神回堡,要求白易堂充当保镖兼侍男护送他们老大爷老太婆回家。没办法,白易堂只好放下手中棘手的事,先行快驹回堡告知雷掣,并并报白银之事的近况,派人跟在他之后护送这对娇贵的老夫妻回雷家堡。白易堂出发时仅距雷掣走时两个时辰。 待到雷家堡,与雷掣会合帮忙找回他的小女人后,白易堂连口水也来不及喝,又马不停蹄赶回东海,接手白银处理的后续事宜。一边要躲避北朝政庭的搜捕,一边要不动声色将白银处理掉,白易堂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终于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白易堂好不容易将一切处理好,带着疲惫的身躯,默默赶回雷家堡,本想这次可好好休息上一阵了,哪知道,又接到下属出来的飞鸽传书,说是因为雷家那对爱耍宝,且为老不尊的雷家老爷和夫人,本来回堡十数天的路程硬是被他们赶了一两个月还没回堡,现在护卫队居然在路上和他们夫妻两走散了,肯定是那对活宝又找到什么好玩的,撇下护卫独自去玩去了,哎,他们俩老的年纪加起来也快100岁,就不知道为儿女下属着想下,这样乐此不疲的猫追老鼠的游戏真使人累得够呛啊!雷掣他少爷此刻肯定粘着他的小女人脱不开身,没办法,只有名义上是雷老爷雷夫人义子的他——白易堂接手负责找寻两老的工作啦,哎,易堂啊,易堂,真是可怜的孩子!! 所以易堂随便吞咽了十来碗大饭,连衣服也难得换,直接奔赴去寻找那对活宝了,又经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将两老押解回雷家堡。这一次,应该可以休息了吧?白易堂裹起被,躺上床,昏昏然便深睡了去,好像恨不得将这几个月没睡到的觉一忒儿全补回来。 哪知,才不分昼夜睡了两天半,就被他雷家大爷从床上拉起,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啊,我知道,我知道了!那边,书柜的第四层第五个抽屉最里面的夹层有大爷您要的东西!”好汉不吃眼前亏,白易堂飞快说出置放可依,其实是文兮舞的生家资料的准确位置。哎,谁觉他的武功没人家雷大爷好。 “好了,早点睡……明天银庄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呢!”雷掣迅速找到可依的资料,顺口扔下一句,便潇洒而去。 “哇,不是吧,老大……顺手关下门啊!”忒不情愿从床上下来,白易堂不满地喃喃,“老大,你太恨了你!”啊,好冷,好冷,“睡觉,睡觉,明天还有事做呢!”哎,他真是可怜啊! 雷茵的泠洇楼。 “小茵,你慢点,我的手都快被你折断了……”可依发出不满,这小妮子,看起来没个几量重,手劲到是挺大嘛。 “好姐姐,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呢!”一踏进雷茵的闺房,小茵激动地拉住可依的手,急切地说。 “他?”可依被她拉扯着,身体不住摇晃,头都晕了,“哪个他啊?”真是的,莫名其妙! “他啊,他啊!”雷茵还是沉浸在止不住的喜悦当中。 “……啊,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放开我嘛!”可依紧急中终于想起雷茵嘴中的他是谁了。“不就是白易堂嘛!” “是的,是他!他回来了,姐姐!”雷茵还是一片激动。 “是是是,我知道,他回来了!”真是,那个小白脸回来,值得雷茵那么高兴?nnd,差点没把她给勒死。 “好姐姐,你答应过我的,要帮我把易堂追到手的,是不是?”雷茵一脸期待。 “恩?”感情她将她好不容易从雷掣手里把她“抢”来,是为了这见事,我就说了,小茵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胆敢跟她大哥对着干,原来如此。 “姐……姐,到底怎么样嘛!” “哎呀,”那甜腻的声音贯穿可依的双耳,使她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说小茵,你还是扮演那种有点凶恨的女子好,娇柔做作的大家闺秀还是不适合你!”瞧,还没帮她去拐白易堂,只怕就死在她甜腻的声音下,哎,天籁之音啊,还是只适合在无人的夜下演奏。 “姐姐!”雷茵见可依根本没将她的事放在心上,还和她甩宝,不觉着急起来。 “是,是,是!我记得,我会帮你的。但今天我实在是太累了,明天再说好吗?其实我心里早就做好所以的打算了,十天……哦,不,五天,最多五天,我保证白易堂就会心甘情愿,完完整整地来到你身边,可以了吧!”抬头看了下夜空,“可是今天真是太晚了,我们先休息可好,明天才有力气准备战斗嘛!” “真的?”雷茵很是高兴。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相信!” “那我们睡吧!” “好!” 就见雷茵一个翻身,“唆”地跃上床去。 “啊……”床猛烈一震,惹得可依一声尖叫,“我就说,还是那个经常闯祸,大大咧咧的小茵让人多习惯嘛!” “好,睡觉!”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一夜无梦,翌日的阳光自窗外扑撒进来,投射在可依的床上,一片暖洋洋。 “啊,好舒服……起床咯!”可依惬意地一伸腰。昨晚被小茵扯着说到三更半夜才入睡,看看外面,大概中午了吧。“啊,天啊!小茵,快起床!”雷父雷母刚回堡,自己却睡个昏天暗地的,多不好意思,肯定会被主人嘲笑的。 不过,好奇怪哦,自己一向认床的。刚来古代时,实在很不习惯他们的作息,也实在不能在他们的席褥上安然入睡,直到当雷掣夜夜来她床前看她入睡后,她才能勉强睡个塌实觉,只要闻着雷掣身上熟悉的味道,可依便会美美沉睡直到天亮。她没想到她居然能在小茵的床上睡得沉稳! “小茵,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啊,谁啊……”本来想掀开小茵的被子叫她起床,谁知还没碰到被角,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拉入了一副健壮的胸膛里,可依不禁吓得大声呼叫。 “闭嘴,是我拉!”那副胸膛闷闷道。 “啊,臭男人,是你!”熟悉特有的味道钻入鼻孔时,可依马上知道那副胸膛的主人是谁了,可是他怎么在这? 一望周围的布景,这分明是雷掣的“雷阁”啊! “我怎么在这啊?”可依不解。 “我抱你回来的!”依旧是闷闷的声音,但环住可依腰际的力量加重了。 “啊,你抱我回来的?”根本没觉察出雷掣声音的变化,更没看见此时他脸上布满的乌云,可依兀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那小茵不见我了怎么办?” “凉拌!”雷掣大吼。语气里过重的火药味终于被可依察觉到了。 “哎,你是怎么了?”这对她怕冷,雷掣一把将她扯进被窝深处。可依因为雷掣的力道被完全拉人雷掣的怀里,他一手绕在她的颈间,一手紧紧搂住可依的腰,脸对脸,好不暧昧。可依脸不自觉地通红起来。 “……”雷掣不说话,只是用邪寐似的眼神盯着兮舞,凌厉且蕴涵着丝丝怒意。 “你……”他在生气,可依惊觉地发现,“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被别人看见会误会的。”他抱的她实在是太紧了,紧到她还以为他要勒死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雷掣,不再温柔,眼神犀利得叫人害怕,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完全不是……或者她从来就没真正认识过他。 “我们都那样了,还有谁敢误会?难道你是怕那个人误会,恩?”又一次家紧双臂的力道,血丝涌上他的双眸。 “我……我快喘……不过气了……”但见可依双脸通红,呼吸急促,声音也变得低哑。 “啊……”雷掣就在可依以为自己要死的一瞬间松开了他的双手,同时手一挥,掀开棉被,一跃,让可依坐在他腿上,然后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我……咳咳……”尽情呼吸好不容易得来的新鲜空气,可依一边咳嗽一边掉泪。她好想立刻睁开雷掣束缚,给他一个耳光,然后飘然而去,但此时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力气与他抗衡。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杀她?!生气到要杀她的地步。 “你要杀我?”尽管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信息,但是可依还是不得不面对,好不容易畅口气,可依又是愤怒又是委屈问,“为什么?” “……”雷掣不言一语,仍是轻轻拍着可依的后背,为她束气,此时他的眼中却不再是冷冽,而是满满的愧疚。 “我不要你的好心,给我一巴掌后再给我一颗糖,你以为我是傻瓜!”可依用力辉开他的手,尽管那已经耗损了她全部的力量,她软软滑落。 雷掣适时接住她,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温柔怜爱地抚着她。 “放开我,你个混蛋!”可依挣扎。 “不,不,不……”雷掣更用力地抱紧她,却不像开始,那力道不是想致兮舞于死,而是害怕的,恐惧地,又温柔的,热烈的。可依迅速感觉出了其中的不同,她很疑惑,职直至一滴冷凝落上她的脸颊,她才发觉他竟然哭了。 是后悔,还是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雷掣一个劲地道歉,歉意爬满了他的双眼。 她轻拍宽阔的后背,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你到底是怎么了,瞧瞧,脸色那么差!”可依趁雷掣抬头的空间,凑上自己的脸磨蹭着他粗犷的线条。 “我……”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雷掣轻轻捧起她的头,深深地望进可依的眼,想丛中看到他的影子。 “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雷掣仿佛出神般暗暗呢喃,“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真实?”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凭第六感觉,绝对有什么事发生了,可依很不解,从来没看过这样的雷掣,颓废,没有生气。 “……易堂给我的……”伸手将枕头下的一叠纸递给兮舞,雷掣扔是将头埋入习武的发间,贪婪地吸取她的味道。 “恩……是什么?”可依接过一看,才明白,“这是……” “兮儿,能告诉我吗?你和……你表哥……究竟?你……喜欢他吗?”雷掣凝视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到底道。 “……这?”可依完全没想到是这件,本来想找机会帮“兮舞”报仇后,若是自己还能留在这儿,他会将所以的事告诉他,甚至她还会告诉他,她爱他,希望能嫁给他,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即使千年后的时空,她的亲人——外婆,可欣,可依非常非常想念她们,但是为了她的爱,可依相信外婆和可欣一定会体谅她的,尊重她的决定。 卷一 落雨潇潇 第21章 消除误会 “你很想知道?”见雷掣坚定地点头,可依只好接下去说:“时间过得真快,从你将我自牧场上抱回来的那天起,转眼就快一年了。其实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的故事的大概,只是绑架我的却是我嫡亲的表哥!你想这对我对那个混蛋的真是心情,好,我再一次更详细地将那件事说一遍吧……” “最后,柳儿为了救我而被那群豺狼推上峭壁,昏迷不醒,至今生死不明……而我,则被迫坠落悬崖……” 她将“兮舞”告诉她所有的关于兮舞与混蛋林勇俊的事实详细地转述出来,包括林勇俊与“兮舞”的青梅竹马,林勇俊如何骗她们,林勇俊如何逼迫她们,柳儿如何而死,“兮舞”如何坠崖……只是她自未来而来到事巧妙地漏掉,反正说出去他也不见得相信,还不如不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而此时的雷掣,双拳越来越紧握,双眼因为过分愤怒而充满血丝,可依每讲一句,他的愤怒便多一分,内心充斥的强烈恨意促使雷掣立马有杀人的冲动,若不是顾及可依在怀中怕吓坏她,他恐怕早已拿剑将林勇俊劈成好几段了。而此时雷掣唯一能做的只是更紧更紧地将兮舞搂进怀中,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他不应该逼她的,要她再一次经历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他于心何忍? “够了……够了!不要说了……”雷掣紧紧地,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将可依圈在自己的怀中,圈在他的世界里,“对不起……对不起……” “不,不,我也不对……我应该早点向你说明情况。”感受到他的歉意和愧疚,可依反而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雷掣依然无法原谅自己一丝一毫,想到他居然差点杀了她,他就无比痛恨自己,还差那么一点,他就…… “对不起……” 直到感受到颈部传来的冰凉。可依才明了,眼前高大,冷冽,不苟言笑的大男人,他居然流泪了!而这泪却是为她一人而流,她何其有幸! “没事了,没事了……”此时的可依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才能让这位称霸北方六省的雷家堡堡主停止他的愧疚和对她来说比任何东西都来的珍贵的泪水,她只能轻抚着雷掣坚硬的背脊,像位慈祥和蔼温柔的母亲,更像深爱的妻子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好吗?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们都要试着去相信对方,了解对方,包容对方,行吗?”可依捧起雷掣的头,为他拂开脸上的坚硬,用最诚挚的眼神凝住他。 “恩,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我们要信任彼此!”雷掣给予她最真心的回应。 “谢谢你……”主动献上自己的甜美的唇,吮去他满脸的愁丝。 “其实我好想问,如果你把我杀死以后,你怎么办?”片刻之后,可依眨着无辜的双眼,悠悠问雷掣。看她脸上的绯红,不难猜到,她忍这个问题很久了。不过,这才是可依本色,不懂就问,从不装懂。 “我杀了你,然后自杀!”雷掣想都没想,便开口脱道。 “傻瓜……” 我爱你,兮儿! 我爱你,雷掣! 天气晴朗,冬风习习,这天可是北方个难得的好天气。可依的贪睡症也有所缓解,踱步出飘渺阁,享受外面暖暖的冬日和格外的新鲜空气。 “臭男人,这两天跑哪去了,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哼!!!”某小女子高坐在一株大树丫上,摇晃着双腿,口中尽是抱怨,像个怨复妇似的。 “不好了,小姐……啊,小姐,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小雪火烧屁股地跑来,一看见可依高坐在大树上,吓了一大跳,“我的好小姐,你可下来呀,天气转冷,书上多的是病虫啊,小心皮肤又过敏!”想到上次因为偷偷带小姐去牧原上玩,而惹得小姐一身红疹,堡主差点剥了她们的皮,就不寒而立。想小姐她一身滑嫩嫩的肌肤,随便一点圬尘就能将她惹得全身疼氧,哪像她们,干惯了大小粗活,快练成铜墙铁骨了,哪会想小姐一样像樽碰不得的瓷娃娃。 “咻!”可依一跃而下,稳稳立在小雪面前,“我哪那么娇弱啊,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我的小姐啊,堡主要是知道了,不将我们剥皮才怪呢,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千万别乱来啊!” “好拉,知道了!”距上次和他不愉快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是为什么,经过上一次,可依发现两人的关系不生反而更亲密了,只稍一个眼神,彼此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真的奇妙。 “说吧,你冒冒冲冲的赶来,有什么事啊?”一把抓起一块桂花膏,往嘴巴里送,“恩,真好吃!” “对了,小姐,我差点忘了——小姐的表哥,那个人正往这边来了!”小雪急切告知。 “哦!”不急不慢,可依随口应道,想想他也是该出现了。 林勇俊,接招吧! “嗨,表哥,你可来了!”可依竭尽所有热情,对着向自己走来的林勇俊给予一热烈的拥抱。哼!!!几个月不见,他明显比在雷家堡消受了许多,脸上也抑制不住乌云笼罩,看来上次的事真的让他享受了许久的痛苦。 “小姐……”旁边的小个小丫鬟被可依这不体统的动作大大吓了一跳,如果是堡主还好,她对除堡主外的男人主动投怀那可就太那个了吧,何况对象还是眼前猥亵,如禽兽般贪婪的豺狼——林勇俊。 “我知道!”可依投以她们明了的眼神,眼中闪耀着诡异。 “兮舞表妹你……”林勇俊显然也被可依的举动吓到了。 “表哥,你什么也别说,听表妹说,”可依开始进行她的又一次除奸惩恶大计,“上次表妹不知道给表哥的印鉴居然害表哥受那么大的苦,表妹知道后绘就不已。后来听说表哥出宝养伤去了,就再也没见到表哥。一直也跟表哥说生对不起!百欧美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依说到这,表情似乎很愧疚又痛苦,低声佯装啜泣着,手帕似有似无地抹拭着眼角,一副我见尤怜的神情,再配上兮舞天生的倾城倾国之貌,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她感动,何况主角还是被琼瑶阿姨的电视剧荼毒长大的可依,随手一模仿,又一个活生生的紫菱展现眼前,低垂眼帘(当然是为了掩饰眼中并无泪珠);语音哑沉(当然是因为怕一不小心就将心里高涨的笑意喷射出来);玉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只是为了更添一份愧疚);身躯颤抖(其实是因为过分抑制狂笑而导致的),真是人见了人动情,神见了也要停足慰问一番。而何况凡夫俗子的林勇俊呢? “表妹,别哭,表哥没有生你的气!”开玩笑,我还要靠你发财富贵的,怎么敢生你的气啊!林勇俊讪讪地想。 “真的?”可依抬起头,怜怜问。啊呀,挤点眼泪出来还真难啊! “真的!!”林勇俊答。 “谢谢表哥!”可依故作狂喜,“所以表妹为了想表哥表达歉意,特地为表哥带来了一个惊喜,希望表哥喜欢!” “哦,是什么啊?”难不成要给我银子?林勇俊心痒痒地想。 “表哥应该知道城西首富王家吧,听说他有一独生女儿,长的可是一貌美如花,倾城倾国。一直待字闺中,等待良人。前段时间听说这位王首富要替女儿寻觅佳婿,嫁妆便是他棋下五间酒馆的管理权。表妹我不是曾允诺过表哥要替你觅一桩婚事吗,所以我用雷堡主的名义向王家为表哥提亲,昨日我便收到了王家的回信,对方很乐意将女儿许配给你,不知表哥意下如何?”可依终于说出自己的谋划。 可依款款说着,尤其将王家的嫁妆之厚说得更是清晰,她就不信这条贪婪卑鄙的狼不上钩。 “表妹,这?”林勇俊一听这天下掉下的大馅饼,真足够他狂欢几天了。 “表哥难道不愿意?请原谅表妹,没先问过表哥就擅自做主,我这就派人去王家取消这门婚事。小雪……”可依作势就要唤人。 “哦,不不不,表妹,为兄不是这意思……”林勇俊连忙拦住可依,一脸受宠若惊,“表妹如此盛意,做表哥的哪有怪罪之意,一切但凭表妹做主!”林勇俊一揖。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派人去向王家回信!表哥,恭喜恭喜!”可依装模做样,“对了,表哥,那你要不要见见去准新娘?说不定表妹我的审美观和表哥不同。” “不用了,我还能不相信表妹?”现在林勇俊心里只想的是即将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发了,发了!这下子我欠赌场的帐就有着落了,还有怡香院的艳娘,我来了!哈哈!!” “小雪,好戏要开场了,你们要好好配合哦小姐我!”向着林勇俊远去的方向,兮舞扬起足够倾城倾国的笑容,对面前的四位丫鬟朗声道。 “是,小姐!”坏人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咯,好戏正式上映。 夜晚,飘渺阁。 “兮儿,你不是有事瞒着我?”听到易堂跟他说他的小野猫兮儿姑娘似乎正正在进行着一项重要的计谋,尽管对她的本性掌握了七八分,但雷掣还是不可避免地惊诧了一瞬。哎,他的小野猫真是野性难训,仿佛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给他难以预料的惊喜,或者称惊吓更贴切。很自然地将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他将头伸向她的发间,吮吸着她独有的芳香。 “恩,这个……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而且我也希望得到你的帮忙。本来这事只是我和那个伪君子之间的私人恩怨,不应该牵扯别人进来的……恩,好痒……咯咯……”可依想着如何才能将自己打算做的事告知雷掣,并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别人?我对你来说还算是别人吗?”听到她将自己归为“别人”一类,雷掣心里很是不平。想自己和她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什么事没做过,裸裎相见都不知多少回了,居然自己在她心里还只是“别人”?自从前几天两人发生的那件事后,他在心里认为彼此就是对方将来的唯一了,他是这样想,他相信她应该也是这样想才对,然而……手不自觉地握紧可依的腰肢,生怕她会遛走似的。 “你别激动拉,我说错了,还不行嘛……”瞧他一副就要抓狂的样,可依赶紧轻声安慰。真是,这男人的敏感度还真不是盖的,“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嘛?” “随便你说什么,要做什么,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拒绝你任何事的……”深情凝住她,说着深情的话语。u “你……真是!”这男人任何时候都不忘表现自己,她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意。尽管如此,可依却爱死了他说甜言蜜语时那样专注的眼神,仿佛他的世界装满了她一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哎,真是,虚荣是每个女孩的通病! “事情是这样的……” 可依将自己的打算一字一句告知他,从此以后她希望对他她再也不保留什么,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热爱,自己的激情,所有所有,都会毫不隐瞒地向他坦白——当然除了她自千年后来的事。她可不希望吓到他。 “恩,大概我都懂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直接让我要了他的命?”以食指悄悄卷起她一缕细发,把玩着。很奇怪,明明自己和她用的是同样的香料和皂芨,为什么她就是格外清香动人呢? “不行!”可依想都不想就否定他的提议。 “为什么?”他不解。 他是不可能明白生为一个现代对人权的重视程度,在她的年代,没有人能轻易夺去另一个人的生命,即使那人再怎么罪大恶极,因为在她所处的社会里,还有一种东西叫“法律”。任何事都要依照法律执行,而现代社会的法律最大的特点就是“以人为本”。 所以,只要可依听到某人去世,她都会觉得很悲伤,很恐惧。而何况眼生生见到雷掣为她去杀人呢?不,不,不,她做不到。 “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即使不完全是因为这原因,也大概差不多了。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雷掣并不在意林勇俊的死活,无论他怎样,都无关他雷家堡和可依的事,但若他影响到他的女人了,他就要准备好后事了。 “你只要……”可依附上雷掣的耳傍,轻声说予她的计划。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这样帮你,你要这样报答我呢,恩?”雷掣欺上可依,双唇贴着她的甜美,暧昧喃喃。“恩……”可依脸“嗖”地通红。 “天气温暖,就把你给我吧!” 床幔落下,室内只剩一片迤俪。 卷一 落雨潇潇 第23章 修成正果? “小姐,下人今早传来的消息!”小雪将手中的一封羊皮信递给可依。 可依接过一看,顿时大笑,“哈哈,现在知道苦头了!林勇俊你该死!” “小姐信上说什么?”四个丫鬟齐聚在可依身边,很好奇林勇俊的下场是什么? “信上说,一大早林勇俊的新房就传来一声怪叫,凄厉无比!待王老爷带人进去一看,却见王小美壮大的身躯压在林勇俊身上,林勇俊吓得连屎尿都快憋出来了!”可依狂笑。 “哈哈……”四个丫鬟也狂笑! “姐姐,你们在笑什么呢!”雷茵的声音出现在飘渺阁,望着笑作一团的主仆五人,雷茵疑惑不已。 “小茵,你看看!”递给雷茵羊皮信,转身主仆五人接着大笑。 “哈哈……太好笑了……哈哈……”雷茵看了,也加入笑群。 随后不久,又一封羊皮信送到可依手中。主仆六人再次开始狂笑。 第三封第四封…… 可依留在王家的长工陆续传来关于林勇俊的信件,每次信上的内容都让可依他们大笑不已,这次总算报了兮舞的血海深仇。林勇俊啊,林勇俊,还有好看的你还不知道呢!比如你签下的契约,那可是相当于卖身契啊!以后王家打你骂你,你可只能打掉牙齿作里吞啊,以后你在王家可是会吃不饱睡不好咯,对了还有给你的两家银庄,哈哈,那可是雷家堡所有产业中唯一年年赤字亏损的两座银庄。掣一直没有关掉,这次可是给你担了两座黑锅啊,你就慢慢地经营去吧,别忘了,一年还要向雷家堡上交15万俩白银哦! 哈哈……笑声飘荡在飘渺阁,久久不散…… 午膳前,雷家父母便差人请可依去凤仪楼一聚。凤仪楼乃雷氏夫妇的居所。在此提一下,雷家堡共分前厅后舍四座阁楼:前厅会客;后舍乃下人的居所,大厨房所在,牲畜喂养圈等;四座阁楼:东边——雷阁,(雷掣居所)、飘渺阁,(可依暂居);北边——凤仪楼,(雷氏夫妇居所)、轶然轩,(白易堂居所);南边——泠洇楼,(雷茵居所);西边——邀月阁(客房,目前语嫣居其中),每栋阁楼都配有花园,栽种不同季时的花树:雷阁主种君子兰、青竹以及松;凤仪楼主种牡丹、芍药、百合,冬梅;轶然轩主种松、竹、菊;泠洇楼主种玫瑰、郁金香、月季;飘渺阁是例外的,花草树木,各色齐全,一年四季,花开不断,这也是雷掣特吩咐的,知晓可依爱花,便早早拓地,栽种了各色鲜花绿树。四阁楼花季过去,皆会在年前以温泉水灌溉,促使花期提前,鲜花怒放,花香飘逸,这也是民间流传关于雷家堡数百传奇中的一个典型神话。雷家堡财力之宽广,由此,可见一斑。 可依整理好容装,便由小雪等四个丫鬟引导来到雷氏夫妇所居住的凤仪楼。 见着二老,可依轻轻一福,道:“兮舞见过伯父伯母!” “好好好,兮儿来,坐到伯母身边!”雷母殷勤道,“兮儿我是越看越喜欢,老头子你觉得呢?” “是,为夫同夫人一样。”雷父满脸慈祥。 “兮儿啊,你的事掣儿和我们说了个大概,真是苦了你了,小小年纪,受了那么多的苦。”雷母说着,眼眶一红,似乎说到可悲之处,望了雷父一眼,得到鼓励和安慰的眼神,遂转又笑意道:“掣儿和我们说了,想娶你进门,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可依俏脸马上一红,“我……我……” “难道你不愿意?”见可依不说话,雷父雷母都十分焦急。 “不……不是……兮儿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可依红着脸,低低道。 “哦,哈哈哈……”雷父大笑,雷母嘴角也抑制不住噙着笑意。 可依脸蛋更红了,似发着高烧。 “老头子!”雷母一嗔,“没见人家不好意思吗?还笑!” “是,夫人,为夫知错了!”雷父深深一揖,逗得可依忍不住笑了起来。 “兮儿,笑了就好!我们不要理他,继续说我们的。”雷母亲热地牵着可依的手,柔柔地说:“若你没意见,我和你雷伯父商量了一下,三个月后掣儿就将你迎进门,可好?” “兮儿一切但听伯父伯母做主。”可依悠悠道。 “好好好,那伯母就擅自做主了!那我就叫掣儿马上派人去江南告知你父母,并接他们来雷家堡,一起商议你和掣儿的终生大事,好好好!”雷母高兴的笑不可遏,雷父亦开心极了。 “掣儿,你们俩还不给我滚出来!”雷母突然朝后室一喊,只见雷掣后跟着雷茵两人一起走出后室,来到堂前。 “掣,你……”可依羞愧的讲不出话来,想到刚刚似乎急于要嫁的样子,可依脸红的不能再红了,很不得地上有个洞,马上钻进去躲起来。 雷掣走到可依身边,轻轻地搂她入怀,托起她的笑脑袋,笑着说:“这又我们好害羞的!”然后低头凑近可依的娇耳,轻轻说:“我们连同床共枕都有过,这有什么的!” “你……谁和你同……恩……”可依一听,更加羞愧,不自觉地大呼起来。 “怎么了,姐姐?”雷茵见可依一副想发火有不敢的样子,不觉好笑。 雷父雷母也深感疑惑:“兮儿,怎么了?” “恩……没什么,呵呵……”只好忍下来,瞪雷掣一眼,等下再和你算账! “那好,掣儿你还不快派人去将亲家公亲家母接回堡,兮儿就陪我们说说话解解闷吧!”雷母提醒雷掣。 “哦,好的。”转眼对可依道,“兮儿就在这爹和娘说话话吧,我去安排人到江南接你父母去!”说罢,便匆匆离去。 雷母见雷掣步履匆匆,不禁假意嘲笑道:“瞧他那急样,怕是爱惨了你!” “呵呵……”可依只好干笑。 “来吧,我们一起去前厅用午膳吧!”说罢牵着可依的手往前厅走去,一路留在欢声笑语。 午膳后。 雷茵便扯着可依一个劲地唠叨,许久可依才听出雷茵是要可依履行她的承诺:帮雷茵追白易堂。 没办法,可依只好想办法去履行这个承诺了。 寻到白易堂的轶然轩,却被门前的小厮止住了脚步,一问才知道,白易堂由于连夜的赶路,身心俱惫,现还躺在床上休息。 “这样啊,那小茵,我们只好改天再来咯!”可依只好好雷茵回飘渺阁。 “姐姐,你一定要帮我哦!”雷茵一步三回头,好像妻子送外出的丈夫一般不舍,哎,情字弄人啊。 “是,我答应的事一定不会反悔!”可依只好扯着小茵快速远离轶然轩。 一边走,一边想,要想把小茵和易堂凑成一对,也要现试探下白易堂的心思才行啊,不然,小茵却是一头担子一头热了,爱情里,要想掌握主动,就看谁更在乎的少一些,否则付出多的那一方却甚辛苦的。看来要找雷掣商量下才行。 一回到飘渺阁,却见雷掣在等自己。雷茵和丫鬟们识相地退了出去,给他们个诉述情意的空间。 雷掣一把抱住可依,将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且深情:“兮儿,我已派人去江南接你父母了,年后我们就成亲,好吗?” “好!”可依窝在他怀里,亦是温柔道。 “兮儿,我爱你!” “掣,我也爱你!” 说罢,雷掣就要吻上她的唇…… “啊,这是什么?”原来雷掣趁可依不注意间已将一热热的东西圈上了她的无名指。可依低头一看,是一枚玉指环,璧身通绿光滑,似乎它自己散发着热量,好像还有一直熟悉的感觉“好舒服!” “这是给你的我的定情信物,一直没找机会给你。”雷掣取下它,指着玉指环的内壁说,“瞧,我在这里刻下了一个‘雷’字,代表着我哎你你的誓言永远不会变!” “啊,是它!”可依想起来了,转眼到这里快一年光景了,都快忘了自己正是由于手上这枚玉指环而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古代的,它内壁深刻的“雷”字依旧是那样清晰的映在她的脑海中,原来,原来…… 有时候,缘分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还真又不得你不信。而可依此时是那样觉得幸福,若不是它,她怎么可能遇上如此深情待她,疼她,爱她,怜她的他,自己何其有幸,遇上了世间最好的男子。虽然起先因为初到这个时空,难免有些不适应和恐慌,但是相比他对她的哎,所有的困难都是不足一提的。 原来是它,原来是它,把她带到了她此生最爱的也是此生最爱她的他身边;原来缘分这东西真的存在,原来她在这里也能遇到她的真爱。原来,博物馆那老态龙钟的老馆主的话是这个意思,原来…… “兮儿,你怎么了?”见可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不动声响,吓到了雷掣,“兮儿,兮儿……” “掣,我好爱你!”管她爱情里谁主动谁被动,这一时刻,她只知道,她真的好爱他! “你……我也是!”雷掣也许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但他聪明地没有追问,就要他这样安静地享受他们两人之间难得的安逸。 许久,可依注视雷掣的眼睛,问:“这玉指环怎么来的?” “哦,这个啊,这玉石是我自西域的雪峰山巅寻的,后来交予由“昆仑玉手”打制而成的。”雷掣简单道。 “是吗?”他说的简单,恐怕,期间的过程艰难不言而喻,且博物馆的老馆主从说过,这枚玉指环的打磨技术水平远远高于当时的玉器打磨技术水平,想想“昆仑玉手”一听就是个中高手,一般高手又个通病就是孤傲清高,都是难缠的对象,哪能那么容易就帮雷掣打磨玉器,看来他必定付出了很高的代价,这一瞬间,可依完全无法说出自己的感动和爱意,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化成一句: “掣,谢谢你!” …… 卷一 落雨潇潇 第24章 满汉全席 这几天可依过得可谓是特别的愉快!明白自己在雷掣心中有着清晰且深刻的地位,这让可依无时无刻都沉溺在幸福的包围中,天是碧蓝的,水是清澈的,我的生活是快乐的!哈哈,可依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会在下一秒便腾空飘扬,那对浓浓幸福的深深认知使得可依好像对天大叫三声:我好幸福,好幸福!! 当然,可依尽管被幸福宠幸着,但也没忘了对雷茵的承诺。于是这天…… 可依牵着雷茵的手,来到白易堂的轶然轩。这是白易堂回堡的第五天。可依与雷茵向门边守着的小厮打听白易堂的近况。据小厮回道,经过彻天暗地的几日昏昏然深度睡眠后,白易堂总算有了清醒的痕迹,现在正躺在床上等着婢女传膳。也对,白易堂虽然身负顶尖武功,但到底是平常人,这样不吃不喝连睡几天几夜,不饿才怪!可依想。 “对了,小茵!”可依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对着雷茵惊呼一声,“跟我来!”,说着,便手脚并用扯着雷茵往轶然轩的后院奔去。 “啊,姐姐,这是干什么?!”雷茵实在不明白可依突然的举动。 “跟我走就对了!”可依还是一如既往往前冲。 来到轶然轩的厨房内。 “姐姐这是……?”雷茵不甚明白。 “哎,小茵,难道你没听过,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那个男人的胃!”可依一边环视厨房的大概布置,一边不忘教导雷茵基本的爱情理论。 “姐姐……”雷茵似乎没聊到可依说话如此露白,不禁红了脸。 “哎呦呦,害羞个屁啊!还愣着干吗,快过来帮忙啊!”这小妮子,难不成真以为她可依会将白易堂双手奉上啊,好歹她自己也该出出力吧。 “哦,是!” …… 经过可依与雷茵连续奋战一个时辰的功夫,几道香喷喷,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便新鲜出炉,再配上一壶清香盈溢的的茗茶,未品其实,先闻其香,整个让人食指顿开。 “啊,姐姐,你好厉害哦!”看着眼前一道道精致,香味浓漫的精品佳肴,雷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姐,这是?” 拿起一双筷子,递给雷茵,“来,先尝尝味道。” 小心翼翼夹起一块似鱼又非鱼的肉墩,放进嘴里,片刻,“哇,好吃极了!”雷茵吞下鱼块,一脸不敢置信,“姐姐,这……你让我怎么说,这是我吃过最最好吃的佳肴了,姐姐,你肯定是食神下凡,方能做出如此美味如此震撼人心的食物来!” “哦,小茵,那你觉得这道菜好吃在哪呢?”看来这小妮子可是个好吃的主,就不知道她是不是能说出这到菜的精髓来。 “这道菜主要原料大概有:火腿,新鲜的鱼肉,些许姜丝,红椒,淀粉,野芹菜,蒜龙以及一般佐料等等。首先姐姐肯定用姜片以及陈醋将鱼腥味去除,再将切成片的且匀好调味料且稍稍腌制的火腿与鱼用中火蒸熟,是火腿的肉香与鲜鱼的鱼香完美结合,既能让人闻道火腿的肉香又有鱼的鱼香,用酱油、淀粉、姜丝及另外些许佐料调制称酱汤,施以摆盘的鱼上,顿时香气四溢,油而不腻,入口即化!”雷茵缓缓道来。虽然根本不谙厨艺,但毕竟堂堂的一堡千金,吃的用的那样不是公主级别,所有,即使不知道可依做的几道菜肴叫什么,但凭她天生的味觉,还是能说出期中的奥妙的。 “哎呦呦,不错不错,看来我们家小茵还有当厨师的天分!”可依听了雷茵的一番话后,不觉对雷茵刮目相看,她现在可越来越喜欢那句“每个人都是有可取之处的”经典名言。谁说养在深闺的雷茵不谙天下事,可是在可依看来,雷茵身上有别人看不到的可爱之处。 “只是,姐姐我有两个问题不是很明白,可否告知小茵?”雷茵又吃了两口,疑问便浮上心头。 “哦?那小茵问吧!”可依赞许地看着雷茵。 “第一,姐姐是用什么法子将鱼刺剔剥的如此干净,且并没有损坏鱼身的基本构造?第二,姐姐又是用了什么巧妙的方法使鱼油而不腻入口即化?”雷茵端着好奇的脑袋,等着可依给她满意的答复。 “这,小茵的第一个问题牵涉到家传的膳食组方,未经家族族长认可,族人一律不得外传,所以小茵,恕姐姐无法告知。”开玩笑,这“秘方”可是21世纪科学进步的表现,要是流传出去,那可不是会扰乱历史的步伐,她可依还承受不起大乱历史发展规律百度罪责。 “至于第二嘛,要使遇到味道油而不腻,且入口即化,只需加入几滴碘酒,不禁去鱼的腥味,还能聚结鱼的香味和提升鱼味道的松脆,从而入口即化。”可依将脑中仅有的记忆悉数倒出,希望不令雷茵失望。 “哦,这样啊!”雷茵又尝了下其他的几道菜,均是赞不绝口,“好吃好吃,太好吃了!对了,姐姐,光吃早点好吃,却还不知道这几道菜叫什么名儿呢!” “哦,那姐姐来给你介绍一下吧!”可依分别指着那几道菜说:“这个叫肉末烧饼,适合饭前食用,是用肥瘦猪肉末,水发玉兰片,料酒,精盐,酱油,葱姜,香油,糖等原料制成,是上好的饭前甜品;而你刚刚尝的那叫金腿烧圆鱼,和这个荷叶包饭,随上荷叶卷是今天的主菜;这个叫洪字鸡丝黄瓜;那个叫祥龙双飞;最后这个叫这是我特地为你家白易堂准备的饭后水果以及饭后畅胃的香茗,全部菜肴主要以清淡适宜,营养各色为主,这也是为了你家不吃不眠的一睡就睡了五天的白易堂的畅胃和健康着想,大吃大补可能会直接损害身体健康,所以我才安排了这些菜色,希望你家白易堂喜欢吧!” 可依一一道来,从她自然的神态可以看出,她对这些菜肴的熟悉。原来,以上菜色均出自《满汉全席》108道菜中期中几品。说道可依对这些菜肴的熟悉还要功归于她在21世纪的外婆,外婆出生厨师世家,听说外婆的太爷爷以前还是清朝有名的御厨,外婆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先天天赋以及后天的苦学,外婆在厨艺上可谓造诣颇高,遇上可依也在外婆身边学了不少的厨艺,虽然没有外婆的精通,倒也多有口碑。 来到这里后,因为天天有人服侍,便也有意无意的落下了厨艺的学习,当然更多的是可依深怕自己太过张扬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要不是为了帮雷茵,她倒也没想到要一展厨艺,只是因为需要。自己也拣双筷尝了几口,哎,果然还是退步了,这要是要外婆知道,她一定会伤心的,这让可依小小的伤感了一下。 “好了,不要在害羞了。趁菜还没凉,赶紧端进白易堂的房里去!”可依命令到。 “哦,好……” 走了几步,雷茵好像想起了什么,忙转过头来,说:“可是,姐姐,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天啊,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为您东奔西跑,您大小姐娇气也太大了吧!”可依不禁翻翻眼,不甚文雅滴说,“要想获得幸福,就要学会去争取!到时候随便你怎么说,只要让他感动就行了,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还不快去!!” “哦,好……”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小茵啊,你的幸福就握在你自己手中,加油! 卷一 落雨潇潇 第25章 再遇云逸 “姐姐……姐姐……”一大清早,雷茵便想飘渺阁飞奔而来。 “姐姐,你快出来……” “二小姐!”小雪见是雷茵,便上前礼貌的一恭。 “免了,你家小姐呢?”雷茵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可依的影子。 “什么事啊,小茵?”可依自内室走出,身着寝衣,看的出来是被雷茵从睡梦中吵醒的,“一大早的,你还让不让我睡觉啊!” “哎呀,对不起啦,好姐姐!”雷茵见可依出来,马上迎上前去,亲昵地拉着可依的手,撒娇道,“姐姐,小茵有事和姐姐说嘛!” “别,别来那一套,你最好祷告你的事很重要,否则我要你为你吵醒我美梦的行为付出代价!”可依咬牙道,大冷天的从暖暖的被窝里被人挖起来,换谁谁不生气,何况对于可依这只畏冷的江南小猫,“说吧!”接过小雪递过来的雪毡披上。 “姐姐,他,他,他接受我了……”一得到说话的资格,雷茵马上将想说的话一咕噜倾倒出来,也没注意自己语气的格外激动,“姐姐,他吃光我们给他的菜肴,直夸好吃,还说下次还要吃……后来又对我说天气冷多注意身体……又后来我与他聊天,与他练拳脚……后来他邀请我去后山赏景……后来……” 终于雷茵将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了,以为可依会为她感动高兴,哪知,看向坐在主位的可依,却见她已然昏昏入睡了。 “姐姐……”雷茵用尽吃奶的力气,喊出! “啊,打雷了,下雨了,大家快收衣服啊!”可依一个激灵坐直身体,映入眼帘的却是雷茵气愤得红红的娇脸。 “啊,小茵,说完了啊!呵呵……”可依左顾而言他。 四个丫头立在一旁使劲憋住笑。 “要笑就笑,憋着小心得忧郁症!”可依狠狠瞪了四个丫头一眼。 “女婢不敢!”实在太好笑了嘛,小姐居然这样也睡着。 “呵呵……小茵,说完了的话,那姐姐我接着去睡觉了,恩,晚……啊,不对,早安!”说着便忘里间走。 “啊,姐姐你这个坏蛋!”雷茵边喊便追着可依而去。 远处顿时传来两个小女人的追闹声。 四个丫鬟对视一眼,相继哈哈大笑,她们的小姐真是太可爱了,难怪堡主对她视若珍宝。 “哎哎哎……”可依叹气。这是今天她第一百零七次叹息了。 “小姐,要不我们去打雪仗?”小雪第一百零八次提议。 “哎!”又一次叹息。 “小姐!”以小雪为首的四个丫鬟见可依郁闷成那样,她们心里也不好过。 “堡主出堡去处理急事了,二小姐也被白当事邀去赏雪景去了,小姐,您就别在叹气了行不?您想找乐子,女婢们配您找好吗?”小青建议道。 “可是,没什么乐子找啊!”可依还是一副衰样斜斜地躺在炕上,懒懒地说。 “是啊,小姐,堡里能玩的地方都被您玩遍了,确实没地方好找乐子了。”小桃也附和。 “不然,小姐我们出堡去玩?”爱贪玩的小青提议。 “小青!”还没等小青说完,小雪便先一步阻止道:“上次小姐差点丢失的教训你是还没吸取是吧,小心堡主回来剥了你的皮!!”威胁家恐吓,小青赶紧闭紧了嘴巴。 “对啊,出堡!我好就没见我干爹了,要不我们出堡去遛遛?”可依看向四个丫头,除了小青有点动心外,其他的都紧闭嘴巴,表示反对。 “不是吧,你们?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家小姐我就这样憔悴下去,你们好狠的心啦!”作势要哭。 “小姐,你这招不管用啦,我们都免疫了!”小雪见招拆招。另外三个也忙点头表示同意。 “你……你们!”可依足足大大的呛了一口,这谁跟谁啊,小丫头们倒是将她的性子摸得可是一清二楚,连前几天教她们的“免疫”一词也用的恰到好处,看来孺子可教也。屁屁屁,她怕是忘现在的正事,都想哪去了。 “可是,我……” “小姐,你就给我们安生点行不,一会儿堡主要是回来了,找不到您,那我们可是要遭殃的啊!”小雪还没等可依说话就勇敢滴打断了她的话,整一副凌厉样。这年头可是翻天了吗,下人都骑到主子头上来了,看来是平常对她们太放松了,以至于导致今天的局面。哎,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错啊,娇惯下人,可都是她的指令啊。唉唉唉!!! “不会的,你们堡主大人对我说过现在他手头的事挺棘手,至少要晚上才能回堡,我们就出堡玩个一两个时辰后马上回来,行不行啊?你们看我天天都呆在堡里,闷都闷死了。”可依可怜兮兮地说,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看你们心到底多狠! “你们看,小姐我是不是天天没什么力气,开也开心不起来,天天呆在堡里,除了吃就是睡,想想小姐我,是吧是很可怜啊?小姐我这辈子没求过人,你们就答应小姐这一小小的要求吧!”可依加大装可怜的幅度,那恳求的样子就好像小雪她们再不答应,可依我就跪给你们看,看你们受不受得起我的一鞠躬。 “好啦好啦,小姐我们答应您出堡就是啦,但是有两个条件。”在可依身边耳濡目染那么久,讨价还价倒是学了个九成九,就差最后哪一点,小雪就可依完全成为可依对外的想象代言人。哎~~ “好好好,我答应,只要放我出堡,别说是两个条件,就是两百个我也答应,说罢,说完了,我就出发了!”哦哦,出堡了出堡了!!! “第一,小姐出堡必须带上我!”小雪也不客气。 “好,没问题!”可依一口答应。 “第二,两个时辰后我们准时回堡,不准拖拉半分!”小雪还是希望可依改变注意的,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可是维系在她的身上。 “这个……好,也没问题!”只要能出堡,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可依想做错事一样,小心翼翼地问小雪。 “恩,小姐你再套件毛披风吧,以防受凉。”小雪管家婆一样吩咐道。 “好,那你们也去多加衣服吧,也小心感冒!”可依笑嘻嘻地冲进里间加衣服去了。 四个丫鬟面面相觑,只要说到玩,她们家小姐就什么也顾不了了。瞧,据说最怕冷,整个冬天几乎都是睡过去的,可现在看这情况,怕是那段日子只是为了休养生息,为了一次彻底的“闹革命”吧! 哎,她们家小姐啊! 还是换了男装,兮舞的绝美容颜可依可是领教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可依还是换上了雷掣的衣服,大虽然大了,但是恰好可以塞进足够的东西避寒。于是可依领着女装的小雪,二人提着一食盒出了堡,顺着上次那条路线找着可依干爹的店子就走了进去。 “干爹,女儿来看你了!”未进门,可依就扯开嗓子喊。 里头的刘掌柜一听到的可依的声音,忙迎了出来,似乎真是将可依看成亲女儿一般,紧紧拉着可依的手,便进了内室。 “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来看干爹了,你知不知道干爹想死你了。”刘掌柜一直不舍放开可依的手,可依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将自己当女儿看的,这样一想,可依不觉心中惭愧起来。 “干爹,对不起,女儿不是故意不来看干爹的,是因为……”可依想解释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没有来看刘掌柜,但她还没说完刘掌柜就断了她的话。 “乖女儿,干爹怎么会怪你呢。干爹活了这半大辈子,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么见过。我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爹心里怎么会不清楚了,何况,女儿今天来看了我这个半路跑出来的干爹,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刘掌柜似乎说到情深处,眼角微微湿红了。 “干爹,不要这么说。我昨天是干爹的女儿,今天也是干爹的女儿,明天也会是,这是跑不掉的。除非干爹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否则我会天台你粘这干爹,只要干爹不嫌烦就好了!”可依好歹也是一高材生,口才也不是盖的。何况真感情是不需要华丽文藻修饰也会感动人心。 “哦,对了,女儿今天做了点东西,想干爹不知道喜不喜欢,就擅自做主,带了一点过来,请干爹品尝品尝!”说着吩咐小雪递过来食盒,打开,拿出食盒中的东西,摆上。原来是为来帮雷茵追白易堂而做的几道满汉全席,本来这份是为雷掣准备的,但一直不见他的踪影。于是便带来给刘掌柜尝一尝。 可依亲自为刘掌柜倒满酒,夹菜,俨然是个乖女儿一般。刘掌柜心中一阵暖流流过。 “干爹,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好好好,我女儿真是心灵手巧,所做的菜肴真是让干爹大饱一顿,太美味了!干爹可以打赌,这菜肴只应天上有,地上绝无此。干爹真是好福气,能有这么乖巧聪明善良的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不得,了不得!”刘掌柜对可依赞不绝口,越看越欢喜,可谓是疼到心坎里去了。他好想告诉全世界,他有一个女儿啦,一个聪明的不得了的女儿! “干爹要是喜欢,以后女儿天天做些过来给干爹尝,好不好?”可依对于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干爹可是有着浓烈的感情,她敬佩他,爱他,因为从他的身上可依感受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父爱,那种可以包容一切的亲情。 “好好好,只是怕累着我的乖女儿了!”心里又一阵感动,刘掌柜因为可依的话而欣慰不已。“不会,只要干爹不嫌我烦我就好。”可依对刘掌柜甜甜地笑着。 “对了,乖女儿,成亲的时候别忘了叫干爹去喝杯喜就啊!”刘掌柜突然半严肃半开玩笑地说。 “啊,干爹怎么会知道!”干爹怎么知道她要成亲了呢?可依脸上一阵潮红。 “回去问你未婚夫吧!呵呵”刘掌柜一脸宠溺的笑容。 “所以干爹,女儿成亲的时候一定要来!哪有女儿成亲,为人父的您不去看我女儿的?”可依酸酸的说。 “不会,干爹当然会去,我的宝贝乖女儿!”见可依赖在他怀里不出来,不觉忍俊不禁。这分明是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哦,对了,乖女儿,你父母从江南赶来雷家堡,记得通知我我一声,好让我们正式行个仪式。干爹认女儿这样的大事理当要让你父母知晓。”刘掌柜虽然记起喜爱可依这个女儿,但于情于理也该知会她的父母一声。 “干爹惭愧,一直没送什么东西给我的乖女儿。这样吧,店子摆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不要见外。”刘掌柜想起到现在也没送可依什么礼物,顿觉不妥,于是便要带她去库房挑选礼物。 “干爹不要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再这样,以后女儿就不来陪干爹了。”可依使出杀手锏。 “哦,好好好!!干爹再也不说了,好吧?”看来他收的这女儿不仅美丽聪慧,还极具善良,真是个惹人疼爱的好女孩。 “好!” 父女俩又相聊了会,东南西北乱扯了一通,时间就这样慢慢流过。 看看天色,可依觉得应该回去了,于是道:“干爹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去了。下次在来看您!” “哦,好的,天色是不早了,那乖女儿路上小心!”知道没办法叫她多留下,只好期待下次见面。 刘掌柜送可依到了门口,望着可依逐渐消失的身影,刘掌柜既欣慰又有伤感!!!像他中年丧妻,膝下无一子半女,本以为就要这样孤独终老,却不想,临一只脚跨进棺材还能认下一个如此董事乖巧,玲珑剔透的干女儿,真是上辈子积了福,老天待他宽厚啊! 走在回堡的路上,可依吩咐小雪说:“去联系监视林勇俊的人,问他们近来状况如何?” 小雪答:“是!” 又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喊你:“兄台请留步!” 可依站定,回过头,回眸一笑,望向来人。那笑在这一刻是这么的绝美,这么的清丽,宛若烦躁的心里突然注入的以泓清泉,轻灵动人,震撼人心。然而此时的可依并不知道,就因为这一刻她的那一个倾城倾国的微笑,不久以后,她与他便成就了一段无是无非的情感纠缠……当然这是后话。 只见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衫,面相轮廓分明的男子,手里持这一把白色的羽扇,轻轻摇着,动作阴柔却不让人讨厌。他站在那里对着自己温柔地笑着。 “公子是?”一种陌生的熟悉敢涌上心头,却记不起来她在哪见过。 看着可依迷惑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忘了自己,但是他依旧柔柔地提醒道:“温柔乡”! 眼前闪过些许画面,越见清晰,之后又模糊直到消失啊。 “啊,你是——云逸。”可依蓦地想起,他就是可依偷溜出堡在去温柔乡的路上遇到的陌生且奇怪的男子。 “对,我是云逸!”那叫云逸的衣衫甩羽扇,嘴角因听到可依肯定的答复而向上翘起。 “那请问云公子找我何事?”可依不像与陌生人酒纠缠,便打算快快离开。 “没事,就是偶然碰到兄台,打算……”云逸还没说完,就被可依打断: “既然公子没事,那恕在下失礼,先行告退!” 说罢扯过小雪,跑的飞快。 “展翅,是她吗?”白衣男子向某个角落道,语气却不似刚才的柔情,更多的是居高临下的王者气势。 “禀主子,就是她,全名——文兮舞!”角落的黑影答道。 “好生跟着,等候我的命令!”白银男子一字一顿说。 “是!”黑影消失。 “文——兮——舞?!”等着!! 卷一 落雨潇潇 第27章 人事全非 经过一天的努力,雷茵在不断的练习下,可依不断的指导与上百次的淘汰下,终于,几品菜肴通过可依的层层鉴定,勉强成功。无论从色香味还是技术含量方面,皆差强人意。 这几品菜肴分别是:饭前甜品——杏仁佛手、莲子膳粥;前菜——蝴蝶暇卷、怪味鸡条;主菜——凤尾鱼翅、牛柳炒白蘑;膳后香茗——信阳毛尖。这几品菜肴均出自“满汉全席”。 “啊,成功了!”雷茵欢叫。 “好了,天色晚了,还不端去给你的心上人?”不真正的为什么,可依就是想调侃调侃雷茵。 “姐姐!”雷茵是不禁逗的,一下练就红了,“我走了啊!” 害羞了害羞了……可依开心的笑。 雷掣前脚到飘渺阁,雷茵后就就去了轶然轩。 “什么那么香?”雷掣牵起可依的手走向炕榻。 “堡主!”小雪等四个丫鬟见到雷掣,便一一福身。 “小桃小秋你们去布置一下,我和你家堡主现在用晚膳,小雪小青你们俩去厨房将东西端出来。”可依盈盈吩咐,又转头想雷掣一笑:“给你一个惊喜!” 待一切布置好,可依拉起雷掣走向餐桌。 “堡主大人,尝尝小女子做的菜肴吧!”递过一双筷子,等着雷掣的评价。 “淘气!”宠溺地一摸可依的秀发,满含笑意,“恩,还没吃就闻到了格外的香味,一定好吃!” 吞下一口莲粥,夹起一片鸡条,口中咀嚼着牛柳,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了,不好吃?不可能啊!”这是她亲自下厨给他做的耶,可依也拾起一双银筷,夹起一片鱼翅放入口中…… “是这个味道啊,没错啊!”再尝了几口其他的菜,也对啊,她的厨艺并没消退啊,虽然说这里的原料、佐料以及食材并没有21世纪的精致和晚膳,但这些菜肴绝对不会难吃到食不下咽啊! “不,非常美味!”雷掣终于给出自己的评价,“我相信世上绝没人能超过你的厨艺!” “真的?哈哈……”她就知道,她可依做出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美味,不让人叹为观止,哈哈…… “高兴了?!”雷掣真是爱死了此刻自信、快乐、阳光的可依。 “我想吻你!”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叙述。 “恩?哎呀,不正经,快吃饭了!”可依脸一红,不住娇嗔。 “吃完饭再吻?!”雷掣很是严肃道。 “轰……”红到了耳根。 半响,雷掣问可依:“小茵给谁去送饭?” “恩,易堂!” “易堂?!”雷掣小小的惊讶道。 “还说,你这个做大哥的也忒失败了吧!你妹妹暗恋人家好几年,你居然没发觉?”可依一阵责怪,“还有小茵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你到底有没有将她的婚姻大事做打算啊?” “这……”雷掣哑口。 “还说伯父伯母将管教小茵的责任交给你,看看你,哪向做大哥的样!”继续责备。 “好了,我知道了!”雷掣识相地应下来,“不过,你确定你是百分之百想作回红娘,没有其他用意?”知可依者,雷掣也!他才不相信她是全心全意地凑合易堂与小茵,里面怕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啊!”可依奸笑,“我确实是真心希望小茵和易堂可以在一起,他们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过听说我上次离家出走是因为白易堂的告密,所以你才能那么快找到我,所以,呵呵……君子有仇必报!” “你啊……”拿她没办法,雷掣只好听之任之,“不过适可而止,为易堂留个全尸,堡里的事还要靠他出力。” “是,谨遵堡主大人教诲!”得到金令,可依开始想如何惩治白易堂。 “你啊,真是让人头疼!”雷掣故作无奈。 “只要你爱就行了啊!”可依搂住雷掣的脖子,柔柔撒娇。 “不要玩火,女人!”雷掣全身顿时一阵电流趟过,欲望轻易被撩起。 “我就要!”可依威武不能曲。 “别后悔!” “不会!” 似乎雷掣在可依的意识崩溃前她说过,雷氏老夫妻让可依多多去凤仪楼走动走动。 行!可依无意识地在心里答应。 顷刻,旖旎满室…… 凤仪楼 “兮儿给伯父伯母请安!”可依想炕榻上的雷氏夫妇福了福身。 “兮儿快起来,大冷天的,快来炕上坐。”雷母扶起可依往炕榻上来。 “语嫣见过妹妹!”可依旁边传来一阵好听的语声,抬起头,却见是可依几个月前从青楼里赎出的清倌语嫣。有段时间可依与她相处得极是好的,因为语嫣比可依大差不多一岁,于是两人经常以姐妹相称。 自从上次可依离家出堡的事件发生以后,她们两人便鲜少来往了。常听可依自己的四个丫鬟总说语嫣有什么不良企图,而自己也确实能从她的眼中看出贪婪,而从今天这样的情况看,似乎语嫣来凤仪楼并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中的缘由怕是不言则明。可依一度怀疑自己将她救出是不是错了,毕竟在那样环境下的女子没有一点心机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依一直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希望语嫣不要辜负自己的一番心意。 “哦,姐姐也在啊!”可依虚应着。 “来,兮儿喝口热汤,暖暖身子。”雷母慈爱地递过一碗热汤给可依,又看着语嫣道:“兮儿你将语嫣从青楼就出来真是做得非常对!瞧这孩子,善良懂理又孝顺,知道我们老爷子老婆子没个人说话,便天天来陪我们侃天侃地,偶尔还做点小吃小喝,味美人美,我和你伯父都好喜欢这孩子呢!”雷母一个劲地夸奖语嫣。 “是啊!”雷父应承着。 可依听着两老不断地褒扬着语嫣,似乎将她遗忘了,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笑着附和着:“对啊,姐姐的确是个美丽善良可人的姑娘,兮儿自叹弗如!” “妹妹说笑了,伯父伯母抬举了,语嫣没有你们说的好!”虽然语嫣心里可是高兴极了,雷氏夫妇的认可是她迈向成功最重要的一步,但嘴里也谦虚着。 “语嫣就别谦虚了,兮儿和伯父伯母看都知道你的好哦!”说完又似有深意地看向可依,道:“我们好像要个这样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女儿,可惜我们没这个福分。兮儿啊,年后你就要嫁进雷家堡了,一堡主母,除了要做好内里的本分,最主要的是要心胸宽广。你也知道我们雷家堡几代单传,掣儿又临近三十才有成亲的打算,我们都想早日抱到孙子,但这么大的任务放到你一个身上也太难为你了……”雷母说的是头头有理,句句斟酌,从情出发从理而入。 可依想,原来语嫣你打的是这注意,的确聪明啊!知道从我和掣这里没法达到你要的结果,便掉头向伯父伯母,聪明啊!电视剧看多了,这点小冲击可依还是承受得了的!那我就暂且听下去吧,后面的话才是重点吧! “所以啊,我和伯父的意思,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为了雷家堡开枝散叶,我想兮儿应该不介意掣儿齐拥娥皇女英吧?当然,以后无论掣儿娶什么人,你绝对是大夫人,这一堡主母的位置绝对是你的!”雷母一点也没觉察到可依的脸色有什么不同,兀自将得兴高采烈,泡沫横扫。 “你也觉得你的语嫣姐姐是个好女子对吧,今生我们不能拥有她这样善良懂事孝顺的女儿,但我们退一步,要是她是我们的儿媳妇也是件好事啊!我和你伯父已经问过语嫣了,她说了无论是妾还是女婢,她都愿意伺候掣儿和我们一辈子!都懂事的孩子啊!”雷母说到情深处,温柔滴拉其语嫣的手,柔柔地拍着。一旁的语嫣娇羞着红了脸,这看在雷氏夫妇的眼里更是疼爱万分。 “所以,兮儿你的意思呢?”许久没作声的雷父问。 我就知道是这样!尽管早已料到雷氏夫妇的目的,但听到他们讲的这么直接,可依心里还是震撼了一下,顿时委屈和愤怒涌满全身,可依激动得直想冲他们大吼“我不同意!”。但理智及早的压下了可依的冲动,毕竟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在怎么说自己也比他们都了千年的智慧和历史,凭这些还不足以和他们斗上一斗,那她做人也忒失败了吧。 所以几乎在一瞬间,毫无犹豫的,可依盈笑着,缓缓道:“兮儿没意见,只要伯父伯母和掣觉得好就行!”同时可依故作低泣:“何况姐姐比妹妹大,让姐姐做小,妹妹实在心里不好过,所以请伯父伯母做主,还是让姐姐做大吧,妹妹倒是没关系!”几句话说的可是惊天动地,感人肺腑,可依小女人的形象深入人心,立刻获得全部同情。 一屋子的人都因为可依的话而楞住了,包括语嫣在内,大家脸上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雷母更是惊呼道:“兮儿真是大家闺秀,懂情懂理善解人意,雷家堡又这样的夫人坐镇,一定流传千古。真是我们雷家几世修的福气啊!好好好!”连叹三个“好”,尽显对可依的满意。 “那我们就去找掣儿商量了,你们姐妹好好聊聊!哈哈……老头子我们走吧!”雷母牵起雷父是手就忘“雷阁”而去。临走,雷父却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可依,但可依没发觉。 “妹妹,姐姐在这谢过妹妹的大方处事!”语嫣对可依深鞠一恭,盈盈道。目的已经达到,但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文兮舞这小妮子也太单纯了!语嫣心里奸笑。 “姐姐哪的话,我们情同姐妹,这点事算什么!”哼,雷掣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与语嫣又接着虚伪客套了一番,便会飘渺阁阁楼。 晌午,雷氏夫妇做主,语嫣搬进凤仪楼。 可依不知道雷氏夫妻与雷掣到底谈的怎样,她一个人对着远处的山峰,心里暗暗流泪:掣,别让我对你失望! 一直到晚膳后,雷掣都没来飘渺阁。可依慢慢心碎。 四个丫鬟看见自己主子这样不免为可依难过。凤仪楼传来消息,才一天而已,语嫣便成为堡里的准二夫人。堡里所有下人都不免议论纷纷。 雷茵听到消息,火烧屁股赶来飘渺阁。 “姐姐,你没事吧!”雷茵凑近可依,低低问。 “……”可依默不作声。 “我就知道那语嫣是一狐狸猸子,专勾引别人的老公!亏姐姐还对她那么好,把她从青楼那种肮脏的地方赎出来,给她吃好的,住好的,却不知道知恩图报!”雷茵愤愤不已,“我去赶她出堡!” “小茵,别做傻事!”可依连忙拉住雷茵,语气悠悠道:“你爹娘做主的,我们能说什么?主要是看你大哥,若是你大哥不同意,再怎么样,语嫣也是无法进门的;若是你大哥同意,那也只是我识人不清,看错你大哥了!”如果是那样,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可依没说出自己的后半句。 “不会的,姐姐,我大哥不是那种人!”雷茵赶紧为她大哥辩解。 “恩!好了,雷茵现在晚了,天又那么冷,你快回淩洇楼吧!”可依只想一个人静静,“还有哦,听小雪说,你和人白易堂发展迅速,要加油哦,我也算半个媒人,记得准备还我的媒人钱哦!”可依强作欢笑,雷茵是善良的,不能影响她和白易堂的感情。 “姐姐……”脸红了。这小妮子,都这么久了,只要一讲她和白易堂的事脸就通红,太纯了!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我也累了,想睡觉了!” “姐姐天一冷就知道睡觉!好吧,那我回去了,姐姐不要想多了!”雷茵裹好大棉袄,往淩洇楼去。 “今天怕是睡不着咯!”可依自嘲地笑笑。 窗外,月亮依旧,人是却非! 卷一 落雨潇潇 第28章 背叛 一大早,堡里就人声鼎沸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下人们争相走告。 可依临近天亮才睡去,本来就睡得很不安稳,这会就被闹醒了。 “小雪,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可依召唤小雪。 小雪一脸异色走进来,不敢注视可依的眼睛,“没什么了,小姐,你再睡会吧!” 可依将小雪的不对劲尽收眼底,心中的不安仿佛像毒蛇般侵吞着可依的心脏,直压得她闯不过气,但倔强如可依,她如何能让自己担心受怕下去,于是她便提起语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小姐……”小雪开始吞吞呜呜。 “说吧,我有心理准备!”可依不无伤感道。 “那个小姐……我说了你别伤心,事情还没搞清楚,说不定是讹传!”小雪还没说事实,便先安慰可依。 可依知道小雪是关心她,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她不像骗自己。 “谢谢你,我知道,说吧!”可依平静道。 “凤仪楼传出消息,堡主昨晚宿在凤仪楼!”小雪一口气将事情说出来。 可依只听到心碎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听不到堡里下人们四处讨论的声音,听不到小雪等四个丫鬟呼唤她的声音,听不到窗外大滴大滴雨声打击窗棱的声音,听不到……听不到所有的声音……可依只觉得脑中空白,直直地躺着,呆呆地望着床顶,默默流泪……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 雷掣连续五天没有踏进飘渺阁了,可依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惨白,身形日益憔悴。不吃不喝,白天一个人孤单地站在窗边,看着远方,本来异常畏惧寒冷的她却似没了知觉;到了晚上,可依睁着眼呆呆看着床顶不言不语直到天亮。这些,雷茵和可依的四个丫鬟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无论她们如何劝说可依,可依都无动于衷。 寒冷的冬天慢慢逝去,尽管天气依旧冷冽,寒风呼啦吹着,但只要你仔细聆听,春天正悄悄来临。 窗外的草地上似乎悄悄萌芽着一丝嫩绿,可依见了,嘴角轻轻绽放数天来第一抹微笑。雷茵和小雪他们见了,不禁欢腾起来,更松了一口大气,压在无人心理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我没事!”可依回身坚定地给了五人一个微笑,那笑倾国倾城。 “小姐……” “姐姐……” 雷茵和四个丫鬟齐声唤到。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小雪,我饿了!”可依转头给了小雪一个调皮的笑容。 “好好好,小姐等着,小雪马上为您去端膳来!”拉起小青等,欣喜地往厨房跑去。 “姐姐……”雷茵望着可依消瘦惨白的面容,不禁心疼地泪流满面。 可依走过去,拥住雷茵,轻轻说:“姐姐没事,真的!”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哭了片刻,小雪等人将饭菜布置好,向可依唤道:“小姐,用膳吧!” 可依望着眼睛通红的小雪她们四人,心里一阵难过:她们必定为了自己暗地里流了不少眼泪吧,她可依何德何能,能遇上雷茵小雪等如此善良、真心真意待自已的人,然而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变心而折磨自己,又折磨她们,她错了吧?! “小茵,小雪,小青,小桃,小秋,谢谢你们!”可依冲过去,搂住她们大声哭起来。 半响,可依擦掉眼泪,抬起头,大笑着说:“我们吃饭吧!” “对了,小茵比天天呆在我这儿,你家白易堂不会吃醋吧!”可依的顽劣因子又开始作祟了。 “姐姐,你……”小茵“轰”地满脸通红。 “开饭咯!” 六人一一落座,高兴地吃起来。 “这个鸡腿是我的,你们不许抢!” “这块鸭肉是我的…… “鱼头是我的……” …… 第七日。 “小姐,老堡主和老夫人身边的迎春姐姐找您。”小雪领着一年约十七八岁的姑娘走进飘渺阁。 “迎春见过文小姐。”叫迎春的姑娘对着可依稍稍一福身。 “哦,迎春姑娘,有什么事?”可依一听到是老堡主和夫人身边的丫鬟,心里不觉的不安起来。但依旧笑容熙熙,那可是可依自认为最能让别人放松对自己芥蒂的最好武器。兮舞的魅力可不是盖的。 “文小姐叫我迎春就好了。老堡主,老夫人有请文小姐到凤仪楼一叙。”传说中倾城倾国,善良美丽的文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哦,好的!那迎春带路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她怕屁啊。 “文小姐,请!” 迎春领着可依来到凤仪楼。 凤仪楼的主位上坐着雷氏夫妇,雷父旁边坐着雷掣,雷母旁边坐着语嫣。雷茵和白易堂也在,分别落座在雷掣和语嫣的下首。雷母亲热地挽着语嫣的手,似乎在说些什么,两人嘻嘻地笑着,语嫣一脸欣喜和羞涩。雷父、雷掣、白易堂不发一语,表情木讷;雷茵狠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语嫣,一脸愤愤。整个凤仪楼的客厅加上丫鬟迎春并再没人出现。 这是什么情况,家庭会议?那么神秘!可依心里暗酌。 “兮儿见过伯父伯母。”可依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应有的礼节还是要的。 “兮儿啊,快座!”迎春搬来一条凳子放在中间。 可依心里一阵窒息,原来自己是他们眼中的外人啊!端坐凳上,一脸高傲逐渐扫视厅中所每一个人。没了爱情,她还有尊严。 视线停留在雷掣的身上,他的眼中有了一丝变化,是后悔?愧疚?绝望?还是不安? “呵……”可依突然展颜一笑,笑容虽然绝美,却是讥笑,笑雷掣的变心和欺骗,笑自己的愚蠢和痴情。雷掣一见可依的笑,眼中更是深邃得看不见底。 再望向雷茵时,可依的眼里尽是安慰,我会没事的,放心!在看向白易堂,居然在他的眼中,可依看到了无声的支持和鼓励,“呵……”可依又想笑了,雷掣啊雷掣,连白易堂都在给我鼓励和支持,而你呢? 自古男人皆薄幸,只闻新人笑,那听旧人哭的事迹斑斑如也,雷掣啊雷掣,你不是第一个,也决不是最后一个,所有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因为我对你已无心,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面吧,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熟悉的陌生人,呵呵…… “不知伯父伯母找兮儿有何事?”重任皆不开口,事情总要解决的,可依就来做回抛砖引玉之人吧。 雷母看看雷父又看看雷掣,最终还是决定她自己来开这个口:“兮儿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伯母提议的关于娥皇女英的事,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定定嘴,雷母接着说:“前几天我们与掣儿商量了一下,他同意同时迎娶你和语嫣。只是谁大谁小,我们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轰……”可依脑中顿时炸开了花,果然他是同意的。料想,齐人之福连傻子也知道是块天上掉下的大馅饼,谁不要谁笨。雷掣是聪明的商人,当然暴利的生意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只是本来可依以为他是不同的,然而……她忘了世上的男子皆如此,当然雷掣也不例外。 只是为什么可依会觉得心那么痛,仿佛无数的刀在剐挖着自己的身体,那清晰深刻、痛彻心扉的感官直觉似乎逼得她的灵魂也要身形俱灭。自己比想象中更要爱他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不给她,为什么让她那么失望那么绝望。 “既然堡主同意了,兮儿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可依再次深深地望了雷掣一眼,眼里再无一丝情意,有的只是空洞的绝望。 “兮儿这样说,伯父伯母就放心了!”雷母一见可依没有任何意义,便接下去说自己进一步的打算:“兮儿啊,既然你与语嫣情同姐妹,那么如果伯母让语嫣做大,你有什么意见没?” “娘!”雷茵惊呼,实在不敢相信,才半个来月,自己的娘亲便对那烟花女子改观那么大,还记得她爹娘回堡时,听说在堡里住了一位青楼女子,还甚是说她的兮儿姐姐善良懂事,对那语嫣甚是不满。然而,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父母改观那么大。堡里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欢兮儿姐姐,但为什么爹娘却一反常态,对那语嫣几千度大改观? “义母!”白易堂也惊呼出声。他义父义母对可依的好是堡里有目共睹的,然而这眼前的一切又那么真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雷茵和白易堂的抱不平,可依是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的,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依也清楚地明白,这一切是改变不了的。雷掣的变心,雷父雷母太大的完全改变,语嫣的突然晋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了,除了心痛,可依并不觉得可惜,只怪自己爱错了人,在错误的时间爱上了错误的人。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路啊! 望着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仍是呆愣地坐在那儿的雷掣,可依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居然爱上了这样的薄幸郎。 “伯母应该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吧?”整件事疑惑太多,破绽太多,这让可依心里很不舒服。人都要进门了,谁大谁小又有什么关系呢,还需要讨论吗?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既然他要想齐人之福,那就随他去吧,但并不代表她会配合他,她决定舍弃这段感情,不是唯一的东西,她拿来干吗?! “兮儿不亏聪明!”雷母忍不住赞美可依,然而这些赞美对她来说根本只是客套话。 “上百年来,裴府与雷家堡乃是世交,不仅在商业上互帮互助,私底下的感情也如亲人一般。22年前,掣儿8岁,裴家儿子7岁,裴夫人宛如有了第二次身孕。那时候我家老爷子与裴老爷是生死之交,无论在商场上还是私底下,两人都是比亲兄弟还亲的朋友伙伴;当然我与裴夫人的感情也如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那时雷裴双方就定下亲事:若裴夫人生下女儿,就取名语嫣,长大后给雷掣做新娘,双方关系一直友好发展互帮互助下去……十个月后,裴夫人果然诞下一女婴,命名——裴语嫣。裴府和雷家堡都很高兴,就只等两小孩长大成人操办喜事。然而事不如意,语嫣长到两岁时,裴府一夜之间被仇家灭门,血流成河。当我们赶到时,裴府早已淹没在火海之中……庆幸的是,裴老爷在事发前,偷偷命管家将儿子女儿送走,从而免遭一死。然而20多年过去,无论雷家堡派出多少人去打听裴氏遗孤,皆无所获。想来,裴家儿子应该也快30了,女儿语嫣也有22了!” 雷母说到这,无不露出悲伤之意,两家情谊确实很深吧,才能让雷氏夫妇坚持寻找裴家遗孤20多年也没放弃。 再看向其他人:雷父,似乎陷入了回忆里,一脸伤感;雷掣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愣愣地看着可依;语嫣悄悄在雷母身边流着泪,还轻轻地安慰这雷母;白易堂和雷茵显然不知道有这一回事,先是惊讶了一会,而后低垂下脸,无语。 可依倒是没有雷母预料的表情,开玩笑,现代电视剧看多了,这么老掉牙的情节她可依怎么可能感到稀奇,甚至结果她都知道了。又一个青梅竹马的烂电影情节。 “所以,兮儿,当我听说你从青楼带回的女孩叫语嫣时,我和老爷子就派人去查了,因为辗转逃亡,7岁时语嫣与管家和哥哥失散,不幸被人贩子卖入青楼,多亏了兮儿你,不然……我如何对得起她在天上的父母啊,再加上语嫣身上的胎记,我们就认定她便是我们要找的孩子——裴语嫣!”雷母握住旁边语嫣的手,眼中无不充满怜惜和疼爱,“苦了你了,孩子!” “不,伯母,我一点也不苦!伯母那样疼爱我,爹娘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的。”语嫣深深地说。 “怎么还叫‘伯母’,该改口了!”雷母兴致冲冲。 “是,爹,娘!”语嫣是个聪明的女人,马上机灵地反应过来。 “哎……好好好!” 这场面似乎成了语嫣和雷母的认亲大会了。 卷一 落雨潇潇 第29章 终是分离 待雷母语嫣两人终于冷静下来时,雷茵开口了:“娘,你到底想把兮舞姐姐怎么办?她和大哥……” “小茵……”可依开口制止,事到如今,她志向早点离开,离开这里,离开雷家堡。 “那雷夫人要兮儿做些什么?”都到这一步了,“伯母”两字也免了。 “兮儿怎么见外了,伯母啊!”终于想起今天的重事了,见雷母绽放着慈爱的笑容,对可依道:“因为掣儿自小与语嫣有婚姻,所以我们要语嫣做小对不起她死去的爹娘,可我们又怕委屈了你,所以……” 原来啊!看看今天这样的情况,可依恐怕完全想不到,可是这又能怪谁呢?身体给了别人还不是重要的,因为对于21世纪来的可依,贞操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将自己的心也给了出去,结果只剩一室残碎。 “雷夫人,你不要担心。兮儿并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堡主给我吃穿用,几个月来都是细心地照顾着我,我怎么还能不知足。”即使心痛,也要留下尊严,“堡主与语嫣姐姐从小青梅竹马,有早有婚姻在身,作为外人的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去破坏这段美好姻缘呢?所以请大家放心,我绝对不是娥皇也不是女英,堡主想享齐人之福请恕兮儿无能为力。或许不用几天,兮儿就会回家,在此,向各位辞别,顺便祝福堡主与语嫣姐姐白头偕老。”可依坚定地说,即使眼泪滑到了眼眶,她也硬是将它们逼回去。没了爱情她只剩下自尊了。 “兮儿……”雷掣终于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但他的声音太轻,以至于可依故作没听见。 “最后,兮儿只是想问声夫人,您与老爷的感情那么好,可曾想过为他纳一房妾?你知道相爱的两人在一起生活才是最幸福的,可是您为什么又要求别人去做你做不到的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夫人难道不懂?”可依对着雷母,轻轻笑着,眼神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深邃,“我走了,下次就没有和大家一一道别了,请原谅。” 转身又对望着自己的雷掣说:“麻烦堡主通知我爹娘,叫他们不用赶来北方了,我会回家去!谢谢!”说道“回家”可依喉中一梗,差点哭出声来,其实她好像扑进雷掣的怀里,听他的解释,然而,他们都回不了从前了。本以为雷家堡会是自己的家,然而却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兮儿……”雷掣拉住可依,深邃的眼眸此时荡漾这波光,可依没见过雷掣哭,但这样一个一堡之主,威严,冷冽的男人,居然对着自己流泪了。 可是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可依拉开扯着自己衣袖的雷掣的手,说:“请把你的眼泪献给即将成为你妻子的人吧,而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不要……”此时高大挺拔的男人像个小孩一样拉扯这自己珍贵的东西,舍不得放手。可是,可依要的他给不了。她只是要一份完整、简单、唯一的爱情,他,给不了。 “是你自己没把握住机会。”可依望进他此刻无神的眼中,“我以前说过,没了你的爱我也会生活的很好,我会再找个爱我胜过我哎他的男人成亲,然后生一窝小孩,组建一个蹴鞠队,而你,我会忘记……所以,请你也忘记我吧!” 拉开雷掣紧握的手,可依扬长而去。突然她有点佩服其自己的勇气和潇洒来,也许以后会很痛苦,但个性如可依,快刀斩乱麻才是她是风格。世界上并不只有雷掣一个男人,凭兮舞的眉毛和自己集合几千年的历史智慧,还怕没男人让自己挑。 雷掣,很快我就会忘了你! 想起萧亚轩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就哼一首,一次来告别她与雷掣的一切吧。 还记得吗 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 你还记得吗 是爱让彼此把夜点亮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 曾经朗朗星空 渐渐阴霾 心碎离开 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 为了寂寞 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 我们变成了世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后各自曲折 各自悲哀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 爱得那么深 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 却回不了神 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 激动的灵魂 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 沉沦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哎……”可依忍不住叹息。 “姐姐等等我……”雷茵小跑追上可依。 “姐姐,你没事吧?” “小茵……”可依看着眼前因为奔跑而染上红晕的雷茵,心里一阵感动。 “我知道是大哥对不起你!”不知是天气缘故还是可依心情的缘故,她两手冻得发紫。雷茵拿起可依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为她取暖,“真的就没有回旋的余地?”雷茵不懂,也许她与白易堂的感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小茵……”只有这一刻,可依才能卸下自己的武装,埋在雷茵怀里大声哭泣,“55555……我好痛,好痛!” “姐姐我知道你的苦,哭吧……”雷茵陪这可依一起流泪。 “小茵你知道吗,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份简简单单,完完整整,平平淡淡的爱情,在我的爱情世界里,一个男人只能拥有一个女人,男人对他多爱的女人必须是全心全意,真心真意的,没有隐藏,没有秘密,两人之间更多的是彼此关爱,信任,扶持,追求女人不是用来彰显地位,不是用来传宗接代,不是用来跳水煮饭,只是用来疼她爱她,然后她一起慢慢变老……” “是,我知道!”雷茵听到可依这样说更想哭了,“为什么姐姐你不能得到幸福?” “小茵……上天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将我带到这来,付出了心却得不到我想要的,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来,我要回我的世界,那个男女平等的社会……”可依想到远在千年后的外婆和可欣,眼泪不觉滚落下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是,姐姐,你会回家的!”雷茵见可依似乎越来越难过了,心里顿时越加不好受。 “回不了了,回不去了……我回不了家了……小茵,我回不去了……5555555”可依完全被自己的思想主宰了,意识渐渐模糊。 “姐姐……” “兮儿……” 在可依要倒下去的那一刻,一双强壮儿温暖的手臂接下了她。 可依似乎看到了雷掣那双充满疼惜、爱恋、悔恨、痛苦的眼神;紧皱的的浓眉;闻到了她熟悉的属于他的味道哦,“掣……”好想告诉他,不要皱眉,他皱起眉来没有平时帅了,可是,她没有力气说出口。 “是我,我在这里……”雷掣望着怀中憔悴的人儿,泪痕挂在白皙的脸上,一场醒目。他心里就像火烧一般疼痛,自己到底在干吗啊,他是那么爱她啊,可是伤她最深的也是她。 “兮儿,对不起,我爱你啊!” 可依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脸上露出幸福的绝色笑容,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对不起,我爱你》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 竟是我孤单的思念 飘零的一片叶 就像你我的终结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 充满温暖的从前 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 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 雪花像绽放的礼花 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纵情在一霎那 为何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 让往事像雾气慢慢地蒸发 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 为何我的泪会不停地流下 滑过你曾经亲吻的脸颊 所有的对错在顷刻崩塌 原来你带走了我生命的暖秋春夏 就连旧的果实也只在梦境里悬挂 原来寻找的是我自己难了的牵挂 这泓伊豆的温泉是天给的惩罚 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 我猜不到你的回答 冰雪中的誓言是真心的吗? 怎么此刻什么也没留下? 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雪掩埋记忆的伤疤 往事就像雾气慢慢地蒸发 痛到麻木也许就放得下 就让我的泪不停地去冲刷 冲刷你曾经亲吻的脸颊 伸出手像露出要的冰雪 那瞬间是落花仿佛在 记载你和我的爱情童话 卷一 落雨潇潇 番外——玲卿的啰哩八嗦 《孝惠怡文皇后传奇》第一卷已然完成。写到现在为止,还未出现什么瓶颈,希望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支持玲卿的大大越来越多,在此特别感谢。 并没有具体的计划,《孝惠怡文皇后传奇》要在什么时候结束,结局如何,准备达到多少字数,全凭兴趣或者大大们的喜好吧,所以在此玲卿跟大大们打声招呼,请大家多多包容和支持玲卿!(*^__^*)嘻嘻…… 写第二卷的时候,突然觉得雷掣不适合当男主了,玲卿有种让云逸当男主的冲动,但生怕大大们扔砖头砸我,这个念头就暂且放一放吧。玲卿写东西都是凭一时冲动,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若到最后男主不是雷掣,请大家原谅我! 接下来是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这里玲卿大概地透露一下接下来卷章的主要情节:我们的女主会在好男人云逸的“顺便护送”下,回到可依也就是文兮舞的故乡——江南城;在这一卷,让我们疑惑的云逸的身份,也会随之揭晓;第一卷好几处让大大们摸不到头脑的地方玲卿也会在后面给大大们一个满意的解答;还有接下来我们的女主和云逸、东方拓等人的感情线会成为第二卷重要的看点;以及我们女主在经历许多不同权势与地位斗争后,会慢慢变得坚强和伟大,运用她熟知的历史和现代科技,一步一步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紧接而来的社会动乱,战争繁冗,我们的女主就如一叶浮萍,酸甜苦辣、悲伤离合、辗转反侧……究竟,谁会是她最后的归宿,最后的港湾? 顺便提一下,现在穿越文越来越多,女主穿越成为万能人人尊敬的伟人,或者一女n男的故事情节日趋老套,玲卿的这部《孝惠怡文皇后传奇》也脱不了其俗鄙之处。玲卿也尽量注意,不至于误入老套,但偶有患病,请大大们见谅。 这部《孝惠怡文皇后传奇》完成以后,玲卿会继续写预定的两部穿越文:《只羡鸳鸯》和《神医娘子》。也许在后两部玲卿的文笔会越来月稔熟流畅,情节也会越来越精彩和扣人心弦。 请支持和期待玲卿吧!(*^__^*)嘻嘻………… 不啰嗦了,总之一句话,玲卿一定会坚持将此书完成,虽然不能保证每天都更新,但偶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可依,我们的女主角,一个最完美的结局。因为玲卿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有权利获得幸福的人,毕竟孤苦伶仃地一缕幽魂穿到一个她完全陌生的时空,很辛苦的咧! 最后,请大大们不要吝啬手中的票,多多支持偶吧,你们的支持将是玲卿写书的最大动力催化剂和后盾力量! 卷二 庭院深深 第31章 三见云逸 待可依醒来时已然是三天后的事了,剧烈的颠簸使得可依的最后一丝睡意也随风而逝了。 “谁个鸡蛋,这是哪?”nn的,可依暗忖,她分明是在一辆马车内。“还要不要人活了,这么颠!” “啊,姐姐,你醒了!”马车另一边的小雪见可以醒了,便惯性使然,急冲冲地想可依奔来。 “啊……”两声惨叫同时自马车里爆发,其分贝之高,以至于百里之外的飞禽皆受到惊吓,匆匆扑闪着翅膀逃亡去也。 “啊,小雪,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是在马车里啊,你以为还是飘渺阁啊,不分方向地乱串……啊,痛死了!”可依揉着被不幸撞在马车壁的后脑勺作死的抱怨。 “对不起啊,姐姐……”小雪他也没好到哪去,她可是真真切切地来了个仰面朝下的高难度动作,与马车接了个重重的爱吻。 “你到底有没有坐过马车啊,你以为是飞机可以活动自如啊,害我痛死了!”可依哀怨地望着小雪,眼里充满责备。 “对不起啊,姐姐,小雪没坐过马车所以不知道!”小雪声音低低的,完全一副小媳妇认错样。 可依听小雪一讲,才觉得自己的语气过分了点。对于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一个丫鬟哪有做马车的福气。只有她可依嫌马车颠,她却不知道,对于农家女孩来说,能坐上豪华的马车那可是一辈子也难以实现的梦想啊。 在雷家堡时,出堡游玩可依从来不坐马上,那种颠簸对可以来讲莫不等于叫她上刀山下油锅。所以,要么走路出堡,要么骑马。不用怀疑,咱们的女主——可依,当然是不会骑马滴,她所谓的骑马是便是与雷掣更乘一骑,也不用担心颠,因为雷掣的骑术非常厉害;也不用但内心会从马上跌下来,雷掣强壮的身躯和手臂便是她最好的保护屏障。想到这,可依突然有点怀念其雷家堡来,怀念其堡里那个冷峻、不苟言笑、却始终温柔着对她笑的男人来。 “啊啊啊……不想不想……”使劲摇头,试图将他的身影赶出脑海。 知道小雪还在等着自己的判决,可依于是将注意力努力转移到现在的处境上来。 “好了,小雪,姐姐没有怪你,倒是姐姐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无辜承受这颠簸之苦。”可依扶着小雪找到最适合的位置慢慢坐下,预防随时会有的被抛出去的危险。 “对了,小雪,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吗?”可依想起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小雪一脸茫然。 可依只记得她与小雪处理好小青三人的问题后,便回她的寝室想和小雪商量下出堡的事宜,哪知回到寝室没多久,两人便觉得睡意深沉,片刻后便失去了知觉。 “啊,我们被人暗算了!”电视剧看多了,这样的场景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我们被人下药了!” “哈哈,请文小姐放心,既没有暗算也没有下药这回事,我只是顺手帮小姐一个忙而已。”当可依正思考着暗算者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时,自外由内传进一声好听的男声。 “你是谁?”可依心里暗暗惊呼,连马车早已停下,人走进马车都不知道,自己的警惕性太松弛了。 来人一袭白衣,身形高大挺拔,手中一把同样白色的羽扇巧妙地挡住了他的面容,显得神秘而高贵。 脑中闪过熟悉的身影,可依心里顿时明白来人的身份:“云逸!”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文武双全’文小姐啊,绝美的容颜配上绝世的聪慧,我想天下再无人能与小姐匹敌了!”云逸收起羽扇,露出他帅气英俊的容颜,他轻轻笑着,云淡风轻。 “哦,是吗?”其实自己只是有着兮舞的倾国之貌,以及中华郎朗的五千年历史,她自己却是没什么了不起的。突然注意到他自见面就一直称呼自己“小姐”,可依在反应过来,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却一直不点破,为什么?可可依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惧意。 “你原来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儿身,却不点破,云公子是什么意思呢?”可以心里有强大的感觉,言情的男人不会伤害自己,既然这样,她也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小姐误会了,在下也是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才知道小姐原来是女儿身。”云逸将可依本来露出愤意而后又收敛下去的表情看在眼里,心理闪过钦佩。他依旧笑着,似乎无害。 “那公子将我们抓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可依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奔向主题,“你有什么企图?” “那你认为我有企图吗?”云逸还是轻轻笑着。 “我怎么知道?”可依斜睨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的白痴问题。 “如果我说有呢?”云逸表情突然一顿,甚是严肃道。 “你……哈哈……”可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见可依莫名笑起来,云逸第一次笑不出来,板着脸看着可依。 “对……对不起……实在是太好笑了……等等,我先笑一会……”可依顾不上形象,捧着肚子兀自笑着。 一直呆愣的小雪完全傻眼了。 云逸似乎生气了,转过脸不再可看可依。 “云公子……”可依笑了一会,终于发现云逸似乎在生气着,不过他生气的表情好可爱,她真的不懂了。难道摔倒男人生起气来都很可爱吗?雷掣也是,生气时超可爱……唉,怎么有想其他了,不想不想! “云逸或者逸!”突然云逸看着可依,说道。 “恩……” “我的名……” “啊……”可依反应过来,让我那么亲昵的叫他,他没事吧,我们才见过三次面啊加上这次,唉,她就知道,兮舞的魅力是任何人也抵制不了的,瞧,又一个仰慕者诞生。 看着可依难得语噎的神情,云逸心里一阵暗爽,招牌笑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 “兮儿……”云逸呢喃着可依的名,可依似乎听见雷掣在唤她的声音,于是便被云逸当作可依默认了,以后时不时地便来两声“兮儿兮儿……”甚至还要求可依只能唤他“云逸或者逸”,对此,可依恨他恨得紧,而云逸总说,只是个名字而已,让她不要计较那么多。当然这是后话。 为了争这个事,可依与云逸来了场高度辩论赛结果如何,不知道,只是整个马车内都是他们两的吵闹声。 “云逸,我要骑马!坐马车坐的我全身酸痛!”可依在出发前突然道。 “你会骑马?”展翅给他的关于她的资料上没说她会骑马啊,难道消息漏掉了? “呵呵……”可依干笑,废话,她是土生土长的中国台湾人,她怎么会骑马? “姐姐你不会骑马啊!”小雪只要听到有关可依安全问题的信息,她可是比任何人还紧张,前车之鉴,怕是完全吓怕了小雪。 “小雪!”这丫头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比谁都抢着说,她到底带了个什么丫头出来了,简直一吃里扒外的家伙。 “我就知道……”云逸一副早就明了的神情,让可依恨的牙痒痒,“你不用那样的表情,你是我不给你骑马,实在是第一,你不会骑马,第二,又没有多余的马让你骑,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坐马车吧!”他就实在搞不懂,哪有女人放着马车不坐要骑马的,真是不懂享福,忒与众不同,不过自己不正是有因为这份与众不同而被她吸引。不惜放下手头重要的事,两度上北,只求见见她自信的面容。 “不用为难,我与你共骑一骑,你不介意吧!”可依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早就计划好了所有的一切。 见旁边的小雪方法又想说什么,可依忙送她一寄恨瞪:你再敢开口试试看! 小雪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就怎么说定了,我们走吧,休息了这么久,外面等我们的人肯定很辛苦了!”可依不容云逸说什么,扯着他便直往外面赶。 “哇靠!”可依见到外面的气势登时惊诧得张开了樱桃小嘴,是一列整齐有素的队伍。统一着黑衣,骑于马上静立这,应该是在等云逸的命名吧。那些人几乎各个身高至少都达到了180公分,挺拔英俊,这要是在她的时代,肯定是t型台上耀眼的星星了。 可依看着这列整齐的的队伍,心里痒啊痒,能不能将他们都纳入她的情人圈啊,太帅了! 正想着,可依突然眼一花,被人抱上了马。 “兮儿,你在看什么?”云逸的声音从可依的背后传来,可依就知道刚刚是他将他抱上马的,那她刚刚的花痴样他肯定多看到了,啊,啊,啊……丢死人了! “没,没看什么。”总不能和他说她在看帅哥,看师是否能调几个做她的情人,包准她的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身体便分家了,比起情人,唉,还是小命重要! “云逸,我说你是不是很喜欢白色啊?我见你三次,你三次都是穿白色的衣服,恩,虽然说白色很适合你拉,穿起来也很好看,”就像雷掣很适合穿玄色的衣服一样,当然这话她没说,“但是你不觉得整天穿一个颜色的衣服很单调吗?” “是吗,那以后你就负责帮我挑衣服如何?”云逸很想笑,这样别扭的转移话题的方法也只有她用的这样自然,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 可依还以为自己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呢。 “可以啊,但是你要付工资给我,而且要按件计算,即我帮你挑几件衣服,你就要付我多少钱!” “好!” 可依一听,高兴地在马上翻腾起来,这年头挣钱可比21世纪容易多了,但她似乎忽略了什么,,直到: “兮儿,别动……”云逸撑着沙哑的语音道,眼里充满了欲望。 “不是吧!天啊!”可依与雷掣亲热过很多次,自然知道男人的欲望有多么容易被撩起,可是,云逸对自己有欲望似乎有点牵强,但事实摆在眼前,自己还别玩火好!尽管自己并不厌恶与云逸有进一步的发展,毕竟帅气的男人任何女热都抗拒不了,她可依也不例外,但她并不滥情,刚刚才从雷掣的怀里获得自由,她可不想马上就投入到另一个怀抱,失去自由。于是可依老老实实地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等待云逸冷静下来。 许久,云逸终于吐出长长的一口气,他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嘘……恭喜你,安全地从地狱回来了!”可依见自己暂时没有危险了,不免忍不住耻笑云逸。 “你这撩人的小蹄子!”云逸低头埋入可依的颈窝出,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可依立刻敏感的颤抖了一下身体。 “你……”可依敢怒不敢言。 “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小惩罚!哈哈……你还真敏感!”云逸放声大笑,“启程回建康!” “是!”队伍慢慢移动。 “唉,展翅,主子怎么和文小姐的感情进步那么快!”刚刚的一切展风全看在眼里,他实在不相信云逸和可依只见了三次面,感情就如此亲密。 “我也不知道!”展翅一向少话。 “你可是负责保护主子北上的人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展风不相信。 “主子确实只和文小姐见过三次面,其他的我不知道!”展翅认真道。 “难道缘分真的就这么奇妙!”展风喃喃。 “走吧,我们已经离主子很远远了!” “驾驾!” 卷二 庭院深深 第32章 雷掣病倒 雷家堡——雷阁 可依走后第六天,小青向雷掣呈上了可依留给他的信。 雷掣颤抖着紧紧握住可依留下的信,望着跳动的烛火,久久不能动弹。 摊开信,薄薄的一张纸,了了几行字: 凤仪承新宠。 柳黛眉,盈盈波光,娇羞并茂。 夜闻旧人泪已干,凄凄切切独孤。鬓发乱、衣衫单薄。 殿前歌舞萦绕耳,醉其中、哪顾昨昔颜。 孤枕掩,残灯柱。狐裘不耐夜风袭。枕湿湿、素手冰凉,心愈寒。 花丛留恋琵琶乐,尔在暖榻笑语。 新人悦,旧人翘首。顾叹荒凉悲旧饮,怅远兮,步入归去路。 同明月,却相忘。 (词牌——贺新郎) 信封里还安静躺着他送她的玉指环,指环还在,人却不再。 “不……相忘,相忘,我怎能忘记你,兮儿,我的兮儿……”雷掣大吼一声,喉中一股血气上涌,雷掣“哇”地吐出好大一口鲜血,而后昏厥,但嘴中仍是呢喃:“兮儿,兮儿……” “快来人啊,不会好了,堡主昏倒了!” 一时间,堡里大乱。 泠洇楼 “二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要我转交给你的信!”几乎与小青同时,小桃将可依留给雷茵的信送交到她的手中。 雷茵马上打开信,飞快扫过,之后便呆呆地呢喃:“她走了,她走了……她怎么能扔下这里所有人而走了呢……她怎么能……” “二小姐,小姐还吩咐奴婢转告小姐一句话: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珍惜眼前你拥有的,不要留下遗憾!”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对了,大哥!”雷茵突然想起,可依的离开,最无法接受和难过的当数她大哥莫属。他现在怎么样了,也受到了可依离开的消息了吧,大哥他会怎么样?心理涌起一股不安,正想去雷阁一探究竟,白易堂慌慌张张地跑来?洇楼了。 “茵儿,你大哥他……” “我大哥出事了对不对?我要去看他!” “我们一起去!” 雷茵和白易堂感到雷阁的时候,雷父雷母以及语嫣已经到了雷阁。 堡里的五个大夫都来了,正在给雷掣把脉。 “怎么回事?”雷茵厉声问伺候雷掣的小厮。 “小的该死,堡主一看完文小姐信,吐了好打一口血,便倒下了!” “信呢?”雷茵质声问。 “在这里……在这里……” 雷茵接过一看,差点掉泪,姐姐啊姐姐,你怎么能如此恨绝,难道你就是要我大哥也尝试下这样的痛快,方能明白你心中的痛?可是这种方式却是太危险了! 雷母结果雷茵手中的信一看,气得直发抖:“她怎么能写这样的信让我儿受这么大的折磨,本以为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妒忌心极强,心胸狭隘的女子,这样的人,幸好没进我们雷家的大门,否则,以后还不知变些什么法折磨我儿呢!” 雷母身边的语嫣见此,知道是可依离开了雷家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这没有逃过雷茵的眼睛。 “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雷父比雷母冷静多了,至少他能从公平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是我们雷家负了人家,我们怎么能就将责任推给人家兮儿呢?” “老爷,你怎么这样护着那丫头,我们语嫣才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她,差远了!”雷母似乎是被儿子的病急晕了,说出话的完全没头理。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一把推开幸灾乐祸的语嫣,对着雷母道:“任堡里谁都说,要不是姐姐来了以后,我大哥才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会开心地笑,会真正的感觉到快乐”,甚至还会有他孩子的一面展现给我们大家。娘,您知道为什么在姐姐没来堡之前,我大哥一直是个冷傲、不苟言笑、孤独的人,那是因为他过早地承担了你们的责任,打理雷家堡,打理银?,管理生意和商业的往来,您说他哪有时间去爱人。您可想过,当您和爹在外面轻轻松松游玩的时候,大哥却在家为了整个雷家堡子而早出晚归不断忙碌着。要不是姐姐的出现,您会相信我冷酷的大哥也会有这样单纯简单的一面?其实换个角度看,是姐姐在帮你们补偿着你们对大哥多年来欠漏掉的爱啊!可是您这样想过吗,她姐姐还给了您一个快乐健康的儿子,而您去将她伤的遍体鳞伤。爹对娘的情谊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可是娘你有没有想过,姐姐和大哥的感情可能不比当年的你和爹的感情浅。您要去爹一辈子只能爱你一个,可是为什么你却要求大哥娶妾,大哥和姐姐是真的很相爱啊!” 雷茵说道情深处,不禁泪流雨下。有情人为什么不能终成眷属,她大哥和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苦? 雷母没想到平时只会吃喝玩乐的女儿今天突然能义正严词地指责她的不是,一瞬间倒是便惊吓到了。 “娘,你没事吧?”自从雷母要求语嫣改口叫“爹、娘”时,语嫣便一直称呼雷父雷母“爹、娘”。这时的语嫣绝对是紧紧依靠这雷母这张王牌的,她自己非常清楚在雷家堡的地位,雷掣并不爱她,他之所以连续呆在凤仪楼也是因为与雷父雷母求证她身份的真实性;雷父对她也没有好感;即使有“裴语嫣”这个身份也并不能成为她最决胜所有的保障,所以她必须另外找一个能给她提供最有利保障的条件,而雷母就成为了她手中的棋子。所以,在这样的时候,语嫣的安慰无疑会提升她在雷母心中的位置。 “你少‘娘啊娘’的乱叫,这里谁是你娘啊,我都还没承认你是我家的人,你就以雷家堡的主任自称,你要不要脸啊!”雷茵听到语嫣亲热地叫着自己的母亲,心里就不是滋味,,一股火烧啊烧,越烧越烈,“我的大嫂只有一个,她就是文兮舞,你——靠边站,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裴家的人,说不定是半路出来的冒牌货!” “啊,你……娘……”语嫣被雷茵这一说,似乎委屈极了,眼泪呼啦啦就留下来了,可怜兮兮地埋入雷母的怀里,抽泣着。 “小茵,别以为你是雷家堡的大小姐,就无法无天,语嫣可是我们雷家未来的儿媳妇,你的大嫂,你的礼貌呢?!”雷母质声问道,口气很是严厉。 “我……她才不是我的大嫂,我的大嫂就有文兮舞一个!”雷茵不甚委屈,她娘从小到大就没凶过她,今天她娘居然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这么严厉的职责自己,于是雷茵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茵儿,别说了……”见雷茵因为他干娘的一番话,小脸儿一青一白,白易堂心疼极了。知道现在不是与雷母争论可依对错的时候,他过去将雷茵扯到身边轻声安慰。 白易堂看到语嫣脸上一闪而过的得逞,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要去查清楚这女人的来历,说不定正如小茵说的,这女人根本就是冒充的“裴语嫣”,毕竟世上重名的人太多。 雷茵与雷母的争吵正告一段落,为雷掣治病的五个大夫正巧诊断完毕。 “怎么样,掣儿的病……”雷父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去问领首的秦大夫。 “禀老爷,堡主的病……”秦大夫言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我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雷母一听,直觉不太对劲,心里顿时急切起来。 “夫人,冷静!秦大夫,有话不妨直说,我们有准备!”雷父不愧是前雷家堡堡主,处事果断冷静,言语中尽是领导者风范。 “那老夫就直说了,堡主是气急攻心,而导致口吞鲜血一病不起,尽管他内力强厚,但仍损伤了心脉。加上他自己故意让自己沉睡不愿醒来,若长久下去,恐怕……”命不久矣,后面四个字根本不需要讲明,大家都了解他的意思。 “啊,我的儿……”雷母一听,止不住身形摇晃,痛哭出声。 “大哥……”雷茵承受不住这个噩耗,加上刚才雷母对她的严厉职责,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白易堂见雷茵晕倒在自己怀里,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心里顿时一窒息:“茵儿!” 照顾雷掣的下人一听秦大夫所言,顿时没了注意,尖叫声充斥着整个雷阁,甚至有些丫鬟大声痛苦起来。 雷阁乱成一团。 还是雷父冷静,沉着下着命令:“易堂,你将雷茵带回泠洇楼好生照看;迎春语嫣扶夫人回凤仪楼休息……” “老爷……”雷母似乎不愿离开雷阁,为难着不愿走。 “夫人去吧,相信我!”雷父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你在这,大夫会不能安心为掣儿治病的,听话!” 雷母默许,由着语嫣和迎春扶着她想凤仪楼走去。 “你们几个跟王大夫去药库领出大夫们要的药材;你们去厨房帮刘大夫煎药;管家带几个人去安抚下人,一切按日常进行;杨护卫你带人去封锁堡主病倒的消息,一旦发现有人向外传播,立刻派人关押起来,直至掣儿痊愈;你们……”经过雷父有条不紊的安排和指挥,闹腾的雷家堡瞬时安静下来,恢复平时的秩序,下人们各自做着自己分内的事,仿佛雷掣病倒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秦大夫,麻烦尽你最大的可能,治好掣儿!”雷父带雷阁安静下来,抓住秦大夫的手激动的说。 “老爷,放心,堡主一定会没事,老夫一定尽最大的能力治好堡主的病,只是……”秦大夫有些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大夫,有话直说吧!” “心病还需心药医,照老夫看来,堡主是痛失所爱,才不愿醒来面对没有爱人的世界,老爷还是派人将文小姐召回,守护堡主身侧吧,否则,我怕……”怕堡主有什么不测。 “我明白!”雷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失去心爱人的痛苦,当年因为妻子家人的反对,雷母以死相逼,差点导致他与她生死相隔,遗憾终身。所以当他的儿子也走上这样一条路时,做父母的怎能忍心置自己儿子的生死不管呢,尽管现在妻子不同意儿子与兮儿在一起,但并不表示妻子不要儿子的性命。她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被自己的誓言蒙蔽了自己的心,没有看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他相信他会说服妻子,真心真意接受兮儿与儿子的相爱。毕竟儿子和兮儿与他们有着那么大的相似。 “来人,去告诉白当事,叫他安排人手寻回文小姐!”希望寻到兮儿,她能愿意回堡,否则……后果不堪想象,毕竟是雷家堡对不起她,雷父心里不甚担忧。 “是!” 卷二 庭院深深 第34章 离伤 雷家堡——雷阁 雷掣昏迷已有半个多月之久,近20天,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仿佛活死人一般,要不是哪一点微弱的呼吸,大家都会以为他其实早已离开这个世界。 雷父一方面派人下江南寻找可依,一方面对外悬赏寻觅有异能人士救治雷掣。雷掣的病情看来日趋严重,身体也迅速消瘦衰退,面容日渐憔悴惨白,每天他只能以千年人参熬汤进食维持体息,但秦大夫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希望雷父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消息无形中昭告了雷掣即将死亡。消息一从秦大夫嘴里宣布,顿时打破了雷家堡表面的平静,整个堡几乎沸腾起来。这次因为消息太震惊和突然,雷父再也没有办法阻止消息的外传,几乎一天时间还不用,流言便像瘟疫一般,迅速传出了堡,轰动全城。大家争相走告,雷家堡第六代继承人即将英年早逝…… 雷家堡几乎天天沉浸在悲恸之中。当然其中最悲伤的莫过于雷父母,雷茵以及白易堂。不过,语嫣是例外的,她似乎并没有因为雷掣的病危而感动任何一丝悲伤,仿佛那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要的,雷掣并不是最重要的,她要的是钱,是权,雷家堡的权利和金钱!但是戏还是要做足的,毕竟现在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儿啊,你醒醒,不要吓娘啊!”雷母匍匐到雷掣床边,痛声大哭。 “夫人……”雷父过去雷母拥入怀,轻拍着她的后背,嘴中说着温柔的话:“夫人,不要担心,我们的儿子一定会没事的,相信为夫!” “老爷!”雷母将头埋入雷父怀中,哭泣着。 旁边的雷茵见自己的大哥如此光景,自己的父母如此伤心,她心里痛极了,想哭,可是怕惹得母亲更加伤心,硬是生生地憋在心里,只是涨红了眼。 白易堂见雷掣如此了无声息躺着,雷父母悲痛欲绝,加上雷茵如此,心里也是胀着慢慢的痛楚。拉过雷茵抱在怀里,给予她无声的支持。此时什么都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看天意如何,看雷掣的意志力如何,否则……不过,除了一个人,她一定能让雷掣醒过来,但是派出的人回报,却是没一点她的消息,难道,她并没有回江南? 不可能的,她只有江南文家一个地方去,一定是派出的人与她岔开了,不然一定能找到她,只有找到她,他才有救。看来得多派点人去找出才行!白易堂兀自斟酌。 “易堂,可有兮儿的消息?”正想着可依,雷父却突然问到可依的消息。 “义父,还没有。我派出的人回报,没有一点兮舞的消息!”白易堂知道将这样的情况告诉雷父,恐怕又会给他们心中添加一层忧虑,但没办法,这个时候只有实话实说。 “老爷,找那个臭丫头干吗,她能做什么,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相信任何一个母亲面对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谁都会失去理智。所以雷母也逃不掉这个自然规律。 “夫人,你理智点!你想想,是我们逼走兮儿那孩子的啊!”雷父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没有用,但是他的妻子他知道,她本性是善良温顺的,除去语嫣的身份不讲,其实她喜爱可依更胜语嫣。只是当年的两家结亲的诺言根植在她心中,加上裴家的悲惨破败,她对语嫣的愧疚太深,以至于失去正常的判断力,这些是可以理解的。 “夫人,你想想,兮儿对于掣儿的爱,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想如果她知道今天掣儿会这样,她一定不会离开雷家堡的,即使她受到再大的委屈。”雷父抬起雷母低垂的头,认真道:“难道你忘了,兮儿那孩子是那么善良,懂事,善解人意,那时你是多么喜爱她啊,我们也看得出她对你就像对亲身母亲那般眷恋和尊敬啊,试想自己的亲娘逼着她与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她的心情会是多么沉重和悲伤啊;还有兮儿有句话说的好,我们既然能做到彼此是唯一的,为什么我们要去要求她、破坏她心中的唯一呢?夫人,真的,我们错了!”雷父深深地说着,眼神中传递的是愧疚和不安。 “她将我当成亲娘……当成亲娘……”雷母听到这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是啊,她曾经是那样喜欢这兮儿,那样希冀着兮儿成为她唯一的儿媳妇,然而……要不是语嫣的出现,要不是她自己被多年前的诺言蒙蔽了双眼,只认为语嫣和掣儿在一起是最好的,可爱,她却忽略了兮儿的感受,忽略了掣儿真正爱的是兮儿的事实,到最后她逼走了兮儿,也逼得自己的儿子走上生死未卜的道路。“是的,我错了,我错了……兮儿,兮儿……我的孩子……孩子……”雷母伏在雷父怀里大声喊着,这是真正的悔恨,是深深的愧疚。 “娘……我怎么办?”语嫣听到这,感觉事情不对劲,眼露焦躁。 “啊,语嫣……”雷母听到语嫣的叫唤,知道刚刚的话怕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心里真是两项为难,握住语嫣是手,脸上满是内疚,“语嫣,娘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们裴家,好不容易找到你,却要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可是……娘也不想啊……现在我的掣儿就躺在病榻上,要是有个万一……我……” “夫人,不要说了,我相信语嫣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会理解我们的!”雷父一边安慰自己的妻子,一边满是深意注视这语嫣。 “对啊,语嫣姐姐……”雷茵挣脱白易堂的拦阻,愤愤地对着语嫣,“我喊你一声姐姐,是因为我们雷家堡确实亏欠你们。但是,请你看清楚现在的状况好吗?我大哥现在生死未卜,你却只顾着你自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造成今天这样的状况全是因为你啊,你自私的逼走了兮舞姐姐,大哥因为姐姐的离去而病倒,雷家堡陷入慌乱的境况,我爹娘未来我大哥累得身心俱疲……可是你居然只想到你自己,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你自己,要不是姐姐,你今天还会站在这里,夺走本该属于姐姐的一切吗?你不知图报就算了,可是你知道吗,你伤害了多少人啊……可现在,你却只在担心你自己,你真的很自私很卑劣!你有什么资格当我们雷家堡的当家主母?!!” 雷茵呼啦啦将自己所有的话全吐出来,强烈谴责语嫣。 语嫣被雷茵一大串的话堵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甚是尴尬狼狈,“我……我……哇……”之后便大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雷茵的话说到了点上,还是她感觉到委屈或屈辱,总之,语嫣在“我……我”几次后,放声痛哭。 “小茵,少说两句!”雷父见自己的闺女将人家说的痛哭起来,不免出声指责。 “语嫣,娘对不起你!”雷母将语嫣拉近自己的怀抱,轻声安慰。 “易堂,将小茵带回泠洇楼去休息吧,这些天难为你了。加紧寻找兮儿的事还是托给你,拜托了!”雷父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招呼白易堂将情绪失常的雷茵带下去。自己的女儿今天情绪实在太激动了,看得出来她和兮儿的感情实在很好。 “义父不要这么说,现在正式报答义父义母多年的养育之恩的时候,易堂定当拼尽全力,在所不辞!那义父义母不要太过担忧,小心自己的身体,易堂先下去了!”白易堂抱起雷茵,快速向泠洇楼走去。 “迎春,你扶语嫣会凤仪楼休息,夫人就有我来照顾!”转头有对丫鬟吩咐道。“语嫣,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夫人在!”雷父对于语嫣的生疏,语嫣是看的出的,在她面前,雷父是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关心,甚至她称他“爹”时,雷父也是不应的。显而易见,对于语嫣,雷父是不承认的。 “爹……让我留在这里照顾娘吧!”语嫣觉得应该是表现自己的时候,机会不能错过。 “不用,下去吧!”几乎带点恼怒,雷父命令说。 “是……”语嫣见自己的好意被拒绝,脸上一片尴尬的绯红。 “你们也多下去吧!”雷父盯着床上的雷掣,却是对侯在一旁的下人们道。 “是,老爷!”下人们陆续退出雷阁。 “来,秦大夫,跟我说说掣儿的病吧……”雷父招呼秦大夫等人,围坐一桌,开始讨论雷掣的病况。 在雷掣躺在床上,病情日益严重的时候,可依却在云逸的帮助下,找到了兮舞的家——江南城“百年绸缎庄”文家。 卷二 庭院深深 第35章 江南物语 在雷家堡陷入一片混乱之时,可依已经随云逸的队伍来到了江南城。 在可依吐吐停停的情况下,迟了几天路程,但终于还是来到了江南的土地上。终于可依能放松心情在这片充斥着特有的江南泥土气息和鱼水气息的土地上穿梭。云逸带着宠溺的笑跟在可依身边,随时保护着她不被过往的人群撞到。跟在云逸身后的是赶着里面坐着小雪的马车的展风展翅,牵着马匹的其他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毫不微风,吸引了很多群众的注目。 可依今天一袭白衣白裙,外面套着修长束腰的内里狐绒毛皮披风,脚下踏着只有王孙贵族才能穿上的白羽松绒的鞋履,长发简便用一支玉钗轻轻绾着一撮,剩下的自然柔柔垂下,眉如山黛,琉璃双珠,皓齿红唇,娇嫩肌肤,她盈盈娇笑,音如黄鹂……那么美丽,惊艳,倾国倾城…… 云逸完全沉醉着,脸上的笑容泛滥,天知道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放松、开心、幸福、快乐地大笑了。将云逸的笑容看在眼里的展风展翅差点坠下马车,他们差点没大呼“天要塌了!”——这是他们眼中冷酷、凶狠、对什么也不在乎的主子吗? “云逸,你快点!”可依回眸,对拉下一丈远的云逸大呼。 “好,来了,你慢点!”云逸走上去,牵起她的手,将落在可依额上的一丝发丝捋向她耳后,自然而亲昵。 “你……”可依脸通的红了。除了雷掣外,云逸是第一个和她如此亲密的人。 “走了啦!”见可依害羞的表情,云逸心里暗爽。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可依与云逸似乎混得极熟。本来可依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加上云逸对她无限度的宠溺,可依算是绝对的“闯祸有人擦屁股,捣蛋有人垫底”的无法无天。自然的,两人渐渐亲密的动作在他们看来也是平常不过。只是看在别人眼里不是那么回事就得了。为这事,小雪没少念可依。 也许是刚从一段感情里受伤,可依时常对着云逸发呆,在他的身上可依常常会看到雷掣的影子。或许是两人在很多地方是相似的,对她的宠爱在某一个程度上也是一样,所以对于云逸的关心和爱护可依更多的时候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她知道这样对云逸不公平,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自己。有时她回想雷掣现在还好吗,雷掣和语嫣成亲了没,雷掣会想她吗,雷掣后悔了吗…… 也或许,可依是想从云逸的身上获得暂时的安慰,让她觉得自己其实还很有魅力,还能让别人爱上自己。反正无论怎样,可依其实是真的受伤太重了,她一方面恨雷掣的变心,一方面又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着他……对云逸真的是不公平的,可依常想将这些告诉云逸,或者跟他说声:对不起。然而只要对上云逸望着自己自内心发出的笑意时,她又说不出口了。 可依不是毫无知觉,时常她能在云逸的眼里看待深深的爱意和欲望,他对自己的爱护关怀,对自己的宽容娇纵,这些可依都知道,如果不是先遇上雷掣,也许这时的可依已经爱上云逸,并与他生活在一起了吧! 要是没有雷掣…… 我想我会试着忘记掣,爱上你的,云逸!可依望着紧握住自己的云逸的手,心中暗自道。 不愧有“稻米鱼乡”之称,江南的气候明显比北方温暖很多,给人一种“四季如春”的感觉。走在街上,拥挤的人群;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路边小摊,应听不暇、十分节奏有规律、横纵交错的小贩吆喝声;雾气缭绕的街边小吃,真是一派生气勃勃、欣欣向荣。比之北方,南方却是更多了一份生气和繁荣……即使还是南方的冬日,可依却在热闹、车水马龙的南方街头看到了春日的喜庆、缤纷多彩与娆娆活力。 根据刚穿来这个时空之时,兮舞提供的信息,以及结合可依学过的历史便知道,现在的南方应该正处于南北朝时期南方梁氏萧衍的统治时期。梁朝共经历两代,历时56年。梁武帝萧衍于公元502年建立梁朝,定都建康,在位48年,无大成就。 但是今日看到梁武帝统治下的南方,却是如此然荣热闹,可依不免唏嘘:“历来朝代更替、战争纷乱,受苦遭罪的往往是无辜的老百姓。即使统治者再如何昏庸无能,苛捐杂税,百姓其实只是想让自己的日子过的舒服而已,经历南方宋朝、齐朝的统治剥削、压迫,再来是梁朝的衰败,南方还能有如此的境况,不能不说是南方百姓的团结共勉的力量,其实他们也只是想让生活继续下去,如此简单而已。可是放眼看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真正有几个皇帝是为了百姓着想的,很少很少!” “哎……”可依不觉叹气出声。 “怎么了,兮儿?”云逸搂过可依,见她脸上满是愁容,不安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若梁武帝能够关心政事,爱护百姓,也许557年后就不会被……”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可依连忙捂住了嘴。 “兮儿,你说什么……”听到可依的话,云逸瞪大了眼睛,握住可依的肩膀,无比激动问。 “啊……我,我……我没说什么……”可依也跟着激动起来,是啊,她怎么能不自觉地将梁朝的历史说出来呢。她以前看过很多穿越小说,也看过好几部穿越的电视剧,她记得《寻秦记》里有一句话说是,一定不能改变古代的历史,否则,包括她自己以及她所在的那个世界都将消失。而人们存在的因素就是历史,如果历史改变,那么就将发生怎么也想象不到的灾难。 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要是因为她,而改变了历史,那她就会成为千古罪人,可依心中暗恼。 “文小姐,您刚刚说了什么?”展风展翅也听到了可依不小心爆出了重大新闻,他们两人脸上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没没什么啊……呵呵,天气真好,我们快去文家吧!”可依笑着打哈哈,挣开云逸的禁锢,一个人火烧屁股般向前跑去。 “文小姐……”展风展翅作势要追。 “算了!”云逸一声喝令,阻止两人向前,“勉强不来的,难道你们忘了国师所言?” “是!”二人只好止住步。 “是她吧,展风?”云逸悠悠道,望着可依袅袅的背影,他脸上竟然闪过一丝心痛,“竟然真是她!兮儿,如果你知道真相,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主子……”是她!展风并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看到自己主子脸上的阴晴不定。展风不敢冒昧去捋云逸的胡须。 “走吧!”云逸向可依追去。 在云逸的帮助下,很快,可依很宽便找到江南百年绸缎庄——文府。 卷二 庭院深深 第36章 文府 望着大门上那苍劲有力的两个字——文府,可依心里不禁伤感起来:“兮舞,我终于将你报完仇,回文家来了,你看到了吗?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 “怎么了兮儿,怎么哭了?”云逸见可依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流下了颗颗珠泪。 “啊,我没事!我只是太久没回家了,太高兴了!”可依连忙擦去眼泪,勉强对着云逸笑笑。 “姐姐,你还好吧!看,我们回家了啊!”小雪是知道兮舞被她表哥骗来北方的事的人,所以她还以为可依是因为这事而伤心,便出声安慰。 “恩,我没事!小雪,去敲门!”可依笑着对小雪说。心里却想:世界真是不公平,同样没坐过马车的人,为什么小雪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异常状况,愣是从雷家堡一路顺顺利利到这里,吃也吃的好,睡也睡的好,就是苦了她一人……哎!! 小雪上前拉着文府大门的环,扣上三声,马上便有一中年男人拉开门询问是谁。 待小雪指着可依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便见那中年男人望向自己,几乎一瞬间,便见那人脸上马上露出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情,而后几乎只过了0.01秒,就见男人想着府里大声喊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那声音洪亮中尽是惊喜,可依居然看到中年男人脸上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喊了三声后,那男人几乎是踉跄地跑到可依身边,卑躬着身子,用颤抖的声音说:“小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老奴可等着小姐回家了……”说道最后,居然泣不成声。 可依眼湿了,听他的话可依得知,这人应是文家的一个下人,可是从他对自己的态度,应该是兮舞以前和他感情很深吧。尽管自己不是真正的兮舞,可是这一秒,可依却是真正地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如他自己孩子一般的爱,如亲人般的深感情。 “小姐怎么了,难道你忘记老奴了,老奴是李叔啊,你以前很亲的李叔啊!”那人见可依一直站在那望着自己,不语,还以为他生病了或是忘记他了,便更加激动地提醒可依道。 “啊,李叔,我好想你!”知道那男人叫李叔,可依不管三七二十四,扑进李叔的怀里大哭起来,这哭是发自可依真心真意的,无论是代替兮舞还是自己真的被感动了,总之这一刻,可依是真的好想哭,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般的忍不住痛苦流涕。 “李叔,我不是说了不准称自己为‘老奴’吗?怎么还这样称自己!”可依从李叔怀里抬起头,嘟着嘴埋怨。如果可依是兮舞,而且和李叔感情那么深,可依想,兮舞是绝对不会允许李叔自称“老奴”的! 果然…… “好,真的是我的小姐回来了,李叔不称‘老奴’,李叔听小姐的!”李叔眼泪盈眶。 “恩,李叔!”可依响亮地唤这李叔。 “啊……我的女儿在哪里……我的女儿……”正说着,府里马上跑出一大票人,前面是有一对穿着很光鲜的中年夫妇。男人扶着女人,女人看上去和兮舞有几分相似,两人脸上都是急切的激动,步履匆匆,几次险些摔倒,若不是后面的人扶着,怕是早已摔了不知好几次了,只有真正的亲人,才能如此急切,他们应该就是兮舞的父母吧! 可依见到这样的光景,心里不知多么感动,一对中年夫妻,一听自己的女儿终于回家里,憔悴的脸上散发着许久不见的神光翼翼,他们脸上挂着喜极而泣的泪珠,眼中尽是祈盼。 这样的情景可依如何不敢动,不替兮舞感到幸福,有父母如此,兮舞何求?现在兮舞不在了,那侍奉她双亲的责任当然就是可依的了。毕竟是兮舞给了可依重生的机会。 几乎立刻的,可依跑过去,搂住文老爷,文夫人大声痛苦道:“爹,娘!”短短两个字,凝结了千言万语。 “兮儿……”文老爷,文夫人也仅仅搂住自己的女儿,生怕再次消失。 “小姐……”后面跟着的下人也感动的悄悄抹着眼泪。 小雪也感动的哭了。 云逸为可依终于与自己的家家人团聚而露出了祝福的笑容,他后面的护卫为这一场面有点感动洪亮双眼。 许久,文氏夫妇与可依终于稍稍平静了心情。这时的文夫人才拿出一家之母应有的气概来:“瞧我们,光只顾哭了,还忘了兮儿的带来的客人呢!兮儿,快来给爹娘介绍一下!”许多的疑问,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文氏夫妇对视一眼,顷刻便达成默契。 “啊,对了,我忘了帮大家介绍!”可依抹抹眼泪,整理来一下自己的情绪,霎间有便成了往日爱笑的大姑娘:“云逸,这是我爹娘,很帅很漂亮吧?”可依狡黠一笑,“爹娘,这是我的朋友,云逸,他帮了我很多忙哦,这些是云逸家里的护卫,一起护送我回家的!” “伯父伯母好!”云逸礼貌地向兮舞的爹娘问好。 “云公子,我代小女谢谢公子的相助!”文老爷对着云逸轻轻一笑,眼里是探寻的神情。 “伯父伯母,不要见外,直接叫我云逸就好了!”云逸也咧嘴一笑,甚是自然道。 “好,那我们就直接唤云逸了!”雷父满意地点头。 “爹,你在干吗啊?”见文父与云逸“眉来眼去”,可依甚是好笑,“对了,爹娘,这是小雪,在雷……在北方时,对我很是照顾,我一直当她做妹妹,爹娘也收她做干女儿可好?”本想说雷家堡,但不像触起伤心,可依马上改口。 云逸其实是知道可依的一切的,见她这样勉强自己,他心里很是为她心疼。 “好好好,我文徵膝下就兮儿一个女儿,现在晚年多一个女儿那是我文徵的福气,何乐不为呢,夫人认为呢?”文父从心里高兴。 “当然好啊,小雪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干女儿拉!”文母也衷心道。 “小雪,还不叫‘干爹、干爹’?”可依拉拉愣住的小雪。 “啊,是!干爹干娘在上,请恕女儿一拜!”小雪说着,便跪下给文氏夫妇拜上三拜。 “好好好,云逸以及各位见证,自此以后,小雪就是我文某的女儿了!来乖女儿,快起来。对了,小雪全名是什么?”文父突然想起什么,问。 “干爹,小雪没姓没名,很小就卖入雷家堡,‘小雪’也是夫人赐的名。” “那这样啊,以后你就叫文惜雪可好?珍惜的‘惜’,一来与兮儿的‘兮’同音,二来希望小雪未来的另一半要珍惜你!”文父开心道。 “干爹……”小雪脸红道。 “呵呵……”大家开怀大笑。 “文兮舞,文惜雪,好名字!”云逸赞道。 “哈哈……” “大家里面请,李总管,奉茶!通知厨房,今晚弄几桌好菜,全府好好庆祝!”文母开心道,自从女儿失踪以后她就没这么开心过,今天女儿回来,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于是领着大家往里走。 “是!” 哈哈……整个文府都洋溢着久别重逢的欢声笑语。 卷二 庭院深深 第38章 怎么会这样? 正如文母所说,当天的晚上的文府可谓是热闹非凡。全府的所有人不分大小,不分主仆,大家全坐在一团,为庆祝文家小姐回家,人人不顾形象,挽袖大吃大喝。吃美食,喝美酒,唱高歌,真是一昏天地暗也不足以形容啊。 可依看着眼前醉成一团的人们,有兮舞的爹娘、李叔、云逸、小雪,云逸的护卫以及府里所有人,可依痴痴地笑起来。突然觉得今天是她来这时空以来最开心放纵的一天,什么雷家堡,是雷掣,统统见鬼去吧!见到兮舞的爹娘是那样慈祥那样和蔼,那么疼爱自己,原来这就是亲情。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对待兮舞的爹娘如自己的亲生父母,要侍奉他们到老,和他们永远生活在一起,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雷掣算什么,她说过,只要他背叛他,她一定不会为他伤心,她会重新找个更爱她的男人,和他生活在一起。她一定会的……只是为什么她还是要为他伤心,为他痛苦,为什么?说不定哪天她就能回去,她与他终究还是免不了分离,只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心痛好心痛,心里不甘啊,她付出了身心,得到的却是欺骗和羞辱,她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她是没什么酒量的,才半杯黄酒下肚,就头晕晕,脸花花起来。身体像火一般腾烧着,好想吐哦。 “兮儿,你怎么了?”云逸摸索着来到可依身边,搂住她摇曳的身躯,两人相携做到椅子上。 “云逸,呵呵……怎么会有这么多个云逸呢……还晃……呵呵……云逸别晃……呵呵……”可依伸手狠狠抱住云逸,不准他晃。 “傻瓜……你喝醉了……”云逸笑笑摸乱可依的长发,点着她可爱的小鼻子说。他酒量很好的,只是今晚实在是被人灌太多了,也有了几分醉意。 “我才没醉呢……呵呵……你醉了……来,干杯……” “好,干杯……” 两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喝着…… 许久…… “云逸……呃……我告诉你哦……呃……我其实好喜欢……好喜欢……呃……那个男人的……”可依打着酒嗝攀着云逸的肩轻轻咬耳朵。 “我知道……”云逸虽说醉了,但理智还是有的。这个时候的可依无比性感,但脸上却布满忧伤,他不喜欢他这样,于是轻轻凑近可依,附上她的双唇。 “恩……掣……”可依悠悠唤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云逸像被电触了下,马上松开可依。 “天啊,我在干什么,我怎么能趁人之危!”云逸惊呼。 “掣……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可依完全将云逸当成了雷掣,抱着他轻轻呢喃,泪水静静地流淌下她的脸颊。 “你就那么喜欢他?”云逸此时完全清醒了,望着怀中轻轻呓语,没有意识的,只凭着直觉吐露心声的可依,他心里一阵阵疼痛。 “掣……” “兮儿,你可知道我也很喜欢你啊,很爱你啊……”云逸紧紧拥住可依,对着黑幕的夜空说。 “掣……” “兮儿……” 子时过后,文氏夫妇不谙酒力,早在丫鬟的扶持下回房间休息了。下人们也陆陆续续互相搀扶着各自去歇息了,渐渐,只剩下可依、云逸、小雪以及展风展翅五人。 这时候的小雪也早已喝的酩酊大醉,于是尚有几丝理智的展风展翅就小雪送回兮舞的房间。独留下可依与云逸二人。可依早已在大吐了一场后便沉沉睡过去了。 想起展风在临走时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主子,把握机会啊!”。云逸就觉得心烦意乱。自己到底该不该那样做呢? 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云逸心里下不了决定,如果她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恨我? 兮儿,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沉思片刻,云逸对着天空轻轻说:对不起,兮儿!我是真的爱你! 一把抱起可依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脚步沉稳而坚定。 翌日。 “啊……”自云逸的房间传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响彻云霄,直冲九天的大叫,顿时引来了全府人的关注。 文氏夫妇感觉那叫声似乎是自己女儿的声音,便扔下手头的事情,奔向云逸的房间。 展风展翅守在门口,没有放任何人进去,一看到文氏夫妇出现,便礼让地让他们进了房。仆人们都蹲在墙角,期望能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原来是自己的女儿正躺在人家云逸的床上:披头散发,胡乱地蜷缩着被子,几处光洁滑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脸色惨白;再看向云逸,健壮的上半身赤裸裸地呈现在外头,下半身已用被单裹住,脸色也没好到哪去。显而易见,他们两人昨晚肯定是发生了偷吃禁果的好事。 文氏夫妇毕竟是见了市面的人,遇到这种事并没有如一般人那样大喊大叫,而是很冷静退出一旁叫两人先穿好衣服,天知道其实他们心里急死了,自己的女儿发生这种事,能平静的下来吗? 片刻之后…… “说吧,这事怎么处理?”文父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文母又气又急,用着责备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女儿。昨天白天才回家,今天早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一颗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被这一吓,再次高高悬挂起来,七上八下,很少不安宁。他们夫妻可没忘了十来天前,北方商业龙头老大的雷家堡就派人上门提亲,并接他们二老去雷家堡为自己的宝贝女儿于年后与雷家堡当家堡主雷掣完婚,却没想,半路收到自己的女儿来信,说不用去北方了,半个月后女儿会回家。二老心中虽很疑惑,去也只能打道回府,压着无数的担心、害怕、疑惑、兴奋天天在门口盼着这自己的张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儿回家。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自己的女儿盼回来了,本想待好好庆祝完以后,一一问清楚女儿这一年多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与雷家堡又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伯父,伯母,请不要责怪兮儿,都是我的错!我会对兮儿负责的,我……”云逸见文父文母眼中无不胜满着对可依的失望之情,连忙开口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知道云逸后半句将说什么,可依连忙打断他。发生这样的事她的脑中到现在还尽是一片空白,但是她与云逸两人全身都赤裸裸,可想他们昨晚确实发生了越矩的事,尽管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有的只是宿醉后的头痛欲裂。贞操对于来自21世纪的可依来讲并不是很重要的,但是为什么当她看到自己与一个男人赤裸裸地躺在一张床上的一瞬间,她看到了雷掣那双深邃的眼中尽是痛心和失望,跟着她也痛彻心扉起来。怎么会这样,她终究是回不到以前了吧,雷掣,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云逸,不关你的事!爹娘,对不起!”可依晃晃快要痛穿了的脑袋,忍着痛出声阻止云逸即将说出口的承诺。她是失去了爱情,但并不代表她就要马上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云逸的个好男人,但她并不爱她。 “兮儿,你……”说句老实话,作为女儿的父母,文父文母对于云逸是非常满意的。人长的俊秀非凡,为人处事果断有风度,根据他的身着与后面跟随的护卫,云逸必定是非福则贵。而且从他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可以轻易看出,他对兮儿怕是爱的很深,只是自己的傻女儿不知道而已。所以若是自己的女儿能嫁给这样的男子,身为兮儿父母的他们,也必定为自己的女儿感到幸福。 “兮儿,出了这样的事,身为男人,我一定要对你负责到底!”云逸知道她与雷掣的事,但是自己对他的爱绝对不比雷掣少,于公于私,他对可依都是势在必得。 “不……”可依不安极了,看向文父文母,眼里尽是希冀和赞同,在看云逸,眼中的真诚是做不了假的。可是自己心中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实在无法答应云逸,这不仅是地自己的残忍,更是对云逸的不公平。 “兮儿……无论你了发生什么,今天我一定要对你负责!”云逸话中尽是暗示。 “你……”原来他是知道的!可依在心里哀嚎。 “伯父伯母,你们愿意将兮儿嫁给我吗?我云逸发誓,一生一世都会对兮儿疼爱、怜惜,始终如一,若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云逸坚定道,尽是真心实意。 “云逸,你……”可依感动了,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她都感动了。她想起了雷掣,那个对自己说,如果她背叛他,他会先杀死她,然后自杀的男人;如今他有了新欢,那么她也该实现她的诺言——若雷掣背叛她,那她会找一个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男人,忘掉他,重新开始。,而云逸会是那个爱她胜过爱自己的好男人。也许,接受云逸,会能使自己慢慢淡忘雷掣,那么她要试试。毕竟,生活还要继续。只是可依有点想大声笑,笑自己与雷掣的傻,原来,当时说的都已经实现! “兮儿,相信我,嫁给我,我会让你幸福快乐!也许现在你还不能爱上我,但是我愿意等,即使等到海枯石烂,等到沧海桑田,我都愿意。给我,也给你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好吗?”云逸说的真切,说的感人肺腑,说的说到了可依的心坎处,说到了可依的痛处……原来,让暗瘤不再威胁自己的健康,吃药控制它的成长,还不如动手术割掉它来的痛快和彻底。 “女儿,云逸是个好孩子,爹娘也希望你能幸福!”文母真真切切道。这个女人是可怜的,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女儿回家,却发生这种有辱有关名节的大事,她心里的苦没有人会比她多。所以说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也是最卑微的人。 自己不是答应兮舞要好好侍奉爹娘,让他们晚年生活开心,自己也下定决心只要爹娘感到快乐的事可依会去做,那么如果嫁给云逸,爹娘会开心的话,那么她愿意尝试接受云逸。 “云逸,我……答应嫁给你……”可依看看座上的爹娘,看看旁边跪着的云逸,强忍着酸涩和委屈,逼退即将滚落而下的湿润,坚定地说。 “真的?!”云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烈烈地望着可依。 “真的!”可依回云逸一笑,那笑倾国倾城。 “真的!”云逸开怀大笑起来,抱住可依快速旋转着。 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吧,那么也许嫁给他,自己真的会幸福。雷掣,再见! 望着开心这段两人,文父文母留下激动的泪水。自己的孩子终于找到幸福,这是世界上所以的父母最大的心愿。 “如果我一直做不到爱你怎么办,云逸?” “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 “如果我一直爱着别人,怎么办?” “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 “你的爱让我觉得负担很重!” “没关系,你不要想那么多,只要是知道我爱你就好了,不要觉得负担!” 如果…… 没有那么多如果,兮儿,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好了…… 卷二 庭院深深 第39章 天伦 书房内。 文父和文母坐在主位上,可依安静地站着。 “女儿,这一年多将近两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爹和娘找的你好苦啊!”想起这一年来失去女儿踪迹漫长的日子,文母又觉得伤感起来。本以为女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的怎么活下去啊。 “是啊,兮儿,你娘为了你,几乎天天以泪洗面啊……”文父爱怜地轻拍着文母的双手,眼角也渐渐湿润起来。 “爹,娘……”可依再次感动了,兮舞有对非常慈爱,关心她的天底下最好的父母,她不禁为兮舞感到骄傲起来,现在她替兮舞在这个时空里继续生活着,兮舞的爹娘就是可依的爹娘,从小就是孤儿的她,有了这样挂心这自己的父母,可依感动得直想大哭。原来父母的爱是这样深远浓烈…… 于是可依将兮舞的遭遇和后来自己在雷家堡的生活慢慢一一道来,当然她自动省略了兮舞其实已死去,而自己是灵魂穿越附上兮舞身体代替她活下来的部分,于己于公,最后可依还是决定暂时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方面是觉得灵魂附体的事太过诡异,恐吓着二老;另一方面,真正的文兮舞是回不来了,自己将真相说出来,文父文母信则好,若不信,二老在悲愤之余将自己送官,吃顿牢饭送了命就惨了。 “……后来,女儿与雷家堡堡主雷掣相恋,经过雷父雷母的同意,雷掣派人来接爹娘去北方,与年后为女儿与掣完婚,可谁知……最后雷夫人要求女儿与那语嫣姑娘共侍一夫,雷掣默认其目的决定,女儿不愿受此屈辱,便离开雷家堡回南方,路上遇到曾有两面之缘的云逸云公子,他便好心护送女儿和小雪回家了……事情就是这样!”可依也西聪明地忽略了云逸其实是“劫持”自己到他马车里的事实。 “混蛋,林勇俊这只忘恩负义的黄眼狼!雷家堡也太欺人太甚了!”文父听完可依的叙述,心中怒火狂生,一手狠狠拍在书桌上,桌子不堪重击,“轰”一声应声碎地。想他捧在手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融了的心肝宝贝,林勇俊那厮居然敢打她女儿的注意,让她受了许许多多非人的折磨,还差点害死他的女儿,他一定不会放过他!还有雷家堡,敢这样侮辱他的掌上明珠,他们以为他百年绸缎庄文徵是好欺负的,他会让雷家堡知道他文府是不同他们戏弄的! “女儿啊,你受苦了!!”文母听到可依所说,心疼得那叫一个紧,泪眼婆娑,让人看了也好像流泪。 可依第一次听到兮舞叙述给她听的事,虽然她当时也气愤得不得了,但她知道她再怎么愤怒,也一定比及上兮舞父母的激愤之十分之一,自己的孩子受了苦,他们的心痛比任何人都要深刻。所以当可依亲眼目睹了身为被折磨,被虐待,被侮辱的女儿的亲生父母的痛苦,仇恨,愤怒等等,可依真的似乎切身感受到了兮舞的痛、恨、绝望和悔恨,这一刻开始,可依句真的,彻底的,完全的是文兮舞了,以后的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可依,都将代替文兮舞好好活下去,也会代替文兮舞一生都服侍照顾她的父母亲,不离不弃。 “爹娘,以后,女儿再也不离开你们了,好不好……”可依终于扑在老二的怀中大哭起来,为兮舞,也为自己。 “好,好,好……”两老热泪盈眶,以后,他们的女儿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们了吧,他们再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一丝一了的苦了。 许久以后,当可依与文父文母重新平静下来后,三人的脸上都是幸福快乐的神情。 “女儿啊,那你与云逸的事怎么办?”文母考虑了再三,还是问出了口。毕竟自己的女儿与人家发生了不正当是事,要是说出去,自己女儿的名节就毁了。幸好当时于那云逸的手下拦在门口,加上自己家的人,总共只有六个人知道今早发生了什么事。 天下可怜父母心,每一时每一刻,他们都在关心担忧着自己的孩子。孩子未出生时就担忧他(她)是不是能安全降落;出生以后就担心他(她)能否快乐健康的长大;好不容易长大后,父母就要担心孩子是不是能找到心爱的人组建家庭;孩子们成了家,立了业,有劳自己的孩子,他们还是在担心孩子们是不是能家庭和睦,子孙满堂;甚至到死的前一刻,他们还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因为自己而陷入痛苦,或者担心没有了身为父母的他们在一旁指导,看着孩子们,孩子们能不能和平时一样健康,平安……然而他们却忘了,他们的孩子已经有了他们自己要关心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却根本不再需要他们的担忧和关注,因为孩子已将他们的担忧和关注灌入在他们的下一代,在下一代……永远永远父母都在担忧着自己的还在,无论他们还需不需要…… “爹娘,自古儿女的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就请爹娘做主吧,女儿没有异议。”可依恭敬地答,她爱的人已经爱上了别人,她就没什么奢求了。 “可是,兮儿,我们家不比别人,我们就你一个孩子,爹娘希望给你的永远是最好的,在婚姻大事上也一样,父母看上的男子,即使在如何优秀出众,如果你不同意,爹娘绝不有二话,所以,你喜欢谁就嫁给谁,你不喜欢谁,爹娘绝不勉强,所以,你做决定吧!”文父慈爱地说,句句皆满含宠溺。 “谢谢爹娘!”可依再一次动容。古代能有如此开明的父母,实在不易。自古皆曰,儿女的终身大事由父母做主,直至民国时期在废除这一千古定律,可是在这时,真的是很难得的。 “女儿啊,虽然说你自己的相公爹娘同意你自己决定,但是切忌对任何人都要多个心眼,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文母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叮嘱道。 “恩,女儿知道!待女儿和云逸谈过之后,再告诉爹娘女儿的决定,可好?”可依给了文母一个放心的眼神,又对文父道。 “恩,爹娘知道兮儿是个敢做敢当的女中豪杰,爹娘相信你!”文父哈哈一笑,眼中满是对可依的赞赏。 “谢谢爹娘!”可依也呵呵一笑。 顿时书房内尽是一家三口快乐的笑语。 卷二 庭院深深 第40章 云逸的执着 可依走出书房,来到后院。狠狠的一吸新鲜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心里压抑的烦躁也一扫而空。 不愧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府宅,真是美不胜收。走在长长的廊道上,可依望着这个错落有致,布置自然和谐的庭院,不禁扬起倾世笑容:亭楼、长廊、小桥、流水,大树,花草……错综复杂,却层次分明,立体清晰。文父文母还真懂享受。不禁想起21世纪的外婆和可欣,不知她们还好吗?有没有从她的意外里振作起来,重新健康快乐地生活下去。毕竟可依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当然也希望千年后的的外婆和可欣也生活幸福。这辈子她们应该是没法在见面了,若有来生,可依希望自己的外婆的亲孙女,和可欣的亲姐妹。老天你若真的无所不能,请一定要保佑外婆和可欣身体健康,生活幸福。那么她在这个时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也会很平安健康地生活着。 “兮儿?” 后面传来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将近一个月。 “云逸!”可依轻轻道。 “兮儿,你怎么了?”感觉到她语中不同,云逸上前紧张的拥她入怀。熟练且自然。 可依并不排斥这样的拥抱。毕竟他们在路上这么久,云逸经常是这样帮她取暖,给她安全和温暖。而对于可依来讲,这样的拥抱就像兄妹之间的亲昵,自然而不做作。 然而,对于云逸来说,这样的拥抱却不是兄妹之间亲情的拥抱。从云逸的眼里,可依看到了他对自己浓烈且炙热的感情。 挣开云逸的怀抱,可依退后几步,坐上旁边的石凳。 “兮儿……”云逸一把上前,急忙拉起可依。又脱下身上的毛披风,铺在石凳上,在扶着可依坐下。 轻轻拥着她,云逸无奈道:“你怎么总是这样,让人担心啊!”。眼里却是浓浓的宠溺。 “云逸,你喜欢我吗?”,可依并不看他,却是望着远处的风景,幽幽道。 “我喜欢你,我爱你,兮儿!”没有一丝犹豫,云逸温柔地注视这可依的侧面,坚定道。 可依转过头,凝视着云逸,轻轻说:“昨天,我醉了,发生那事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早不是处子之身了吧!你……还要娶我吗?” “我……” “不要轻易回答我!”可依打断云逸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无比认真道,“几个月前,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做事冷酷,果断,雷厉风行,但是对我,他和你一样,任何时候都是温柔着的。我们相爱了,但是他的母亲却要求他在娶我的同时还必须娶进另外一个女人,他默认着同意了他母亲的决定,于是我离开了。尽管我知道他也许还是如以前一样爱我,但是我还是决定离开他,永远的。因为我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简单的,唯一的爱情,他不能给我,那么我离开。” 可依注视着云逸是双眼,似乎想要通过他的眼睛望进他的心里,许久她才仍旧轻轻说:“我知道你的身份远不如你在马车上跟我说的你仅仅是一个开镖局的老板,从你的穿着,全身散发出来的王者气质,你应该是哪家的王孙贵族吧,也许还要更加金贵!” 可依展颜轻笑:接着道:“而且你的那对人马,先不说展风展翅,其他人脸上尽是布满着对周围的浓烈的警惕性和对危险感知的洞察力,这些都是必须经过多年训练才能达到的境界,展风展翅就更不用说了。试问,简单的一个镖局老板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高手护卫?我说的对吗,云逸?” 云逸的脸上虽然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震惊极了。他师傅天玑子说过的话浮现在他脑海里。天玑子说,这女子的聪慧及灵敏,是任何人也无法比及的!果然如此。 “那么,现在你还要娶我吗?不,我应该说,现在你还能娶我吗?即使你想,可是你的族人会允许吗,你的父母会同意吗,我要的是唯一,完整的爱情,你能给吗?”可依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堆积在一起,却是云逸最大的难关和阻力。 “不,我还是要娶你,我要你,我只要你!无论你发生什么,我都只要你!”是的,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处子之身,那又如何?他要的不是她的过去,而是她的未来!如果酒醉乱事可以得到她,让她留在他身边,那么他不介意。即使用尽一切手段,只要能将她留在他身边,他都愿意去做。不是因为他师傅的话,也不是因为拥有她才能让他存活下去,仅仅是因为他爱她,非常非常爱她啊! 可依在云逸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爱意,看到了他的坚定,他的倔强,他的执着,他应该是真的很爱自己吧,那样浓烈的爱,那样非卿不娶的坚持,也许,他比雷掣还要爱她吧。这个可爱倔强得有点小孩的男人!也许真的她没有遇到雷掣,没有先爱上雷掣,她应该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吧,和他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吧。 可是人生没有假设,可依就是先遇上了雷掣,并且爱上了他。对云逸,可依只有深深的感动、感谢和歉意。很想跟他说,若下辈子,他们还能相遇,可依愿意将她的下辈子给云逸,然而,她却连这句话也不能说,因为,她已经将她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给了雷掣,她只能留给他遗憾…… “是的,你要我,我很感动,可是你要得起吗?我要的爱情是完整的,唯一的,你能给我吗,你给得起吗?同样逼自己儿子娶很多女人的母亲比比皆是,若是有那么一天,你的母亲也逼你娶另外的女人,那时你还有资格要我吗,你还要的起吗?”她可依本来不想说这样的话刺激他,毕竟他对她的爱是真的,情也是真的,他深爱她,他容忍她的一切,宠她,怜她,然而却很难给她唯一,给她完整。 “你不能,所以放弃我吧!”可依伸出柔荑,抚上他的五官。他拥有和雷掣不同气质的俊美,雷掣的五官轮廓深刻,清晰,是冷者的俊美;云逸是温柔的,线条柔美;可是她却选择了前着,留给后者的是遗憾和残酷。可依温柔地轻抚这云逸,她想抚平他紧皱的双眉,抚去他眼角的泪水,他眼中的痛苦……然而他心里的伤害是怎样也无法抚平的。 “忘记我,我们才认识半个来月,你会很快忘记我的!”我不想伤害你啊,云逸!可依在心里呐喊。然而她知道,伤害已经造成。 “不,我不放弃!你怎么能叫我忘记你啊,我认识你已经很久很久了,就到我快忘了时间是什么!!我如何忘记你啊!!!”云逸完全沉浸在即将失去可依的痛苦了无法自拔,他狠狠地抓住可依的双肩,异常激动地摇晃着她,大吼:“不,我不能!我只要你!我可以不要权利,不要地位,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所有,荣华富贵、金钱权势……为了你,我宁愿负天下人,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只要你!” 说完,云逸一阵风似的放开可依,踉跄着往文父的书房奔去。 徒留可依一个人坐在只剩悲凉与怒吼的缓缓冬风里,震撼! 为了云逸那句“我只要你!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权利,不要的自己的地位,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所有,包括家庭,为了你我可以叛出家里,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只要你!!”,可依完全痴呆了,原来他对自己的爱已经到了如斯地步,可是他们明明才认识半个多月而已啊,他就那样爱她了吗? 雷掣,你听到没,有个男人可以为了给我一份完整,唯一的爱,他可依放弃所有,包括家庭,而你,可以吗?其实,只要你跟我说,你可以为了我放弃所有,那么也许我不会离开他,也许我还会愿意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他的爱,尽管我会很痛苦。可是你不能,所以,我们永远也不会在一起了!可依心里无不伤感。 云逸,和你生活也许会是件很快乐的事,我或者有点期待了。可依望着头上纯净的天空,心中一片宁静。 人生本就是处处充满着尝试、挑战和刺激,你迈不出第一步,就永远也体会不到未来的精彩! 卷二 庭院深深 第42章 暂别 自从可依答应嫁给云逸后,接下来的几天,可依与云逸过的非常和谐快乐。云逸带可依玩遍了江南所有好玩的地方,吃尽了江南所有的美味小吃,看尽了江南所有精彩的杂耍,那样放纵、无忧无虑的的日子,可依仅能用一个“爽”字形容。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但上天似乎就是与可依过不去,寻着法就是不要可依好过。 这不,上天的恶作剧开始了。 “小姐,我家主子唤您去庭院一叙。”展风认真地朝可依一揖,甚是恭敬道。 展风展翅这段时间来对自己格外尊敬的态度让可依心里泛着丝丝疑惑。即使可依知道也许是出自她即将嫁给云逸,成为他们的女主人的缘故,从而相对地对她恭敬起来。但可依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份敬重似乎超过正常应有的,敬重中却有着几丝敬畏和盲目的膜拜。哎,说不定是她多虑了,最近她总喜欢猜东猜西,她不累,她可怜的脑袋也累了啊。 “好的,你告诉你家主子,我稍后就来。”可依对着展风一笑,表示对他的告知以感谢。 “那小的回报主子去,小姐走好!”展风一揖,飞快小时在可依眼前。 “熊样的鸡蛋,练家子一个!”可依无语啊,怎么穿到古代,个个尽是练家子,高手如云啊!还好,自己还有点现代护身之术——跆拳道。其实她太极也不错,只是其中健身养性的成分比较大。 回兮舞的房间换了套衣服,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向云逸说道地点赶去。要问可依何时会注意她自己的形象,哎,没办法,身在这样的一个大家闺秀之家,不注意自己的仪容外貌,会给文府带来不好的影响,因为可依是那样希望文父文母能够开心。 “云逸,我来了!”远远地便看见着一袭白衣,峻拔英俊的云逸站在庭院四处张望,脸上是焦急的形色。可依大声一唤,才见云逸脸上那个终露出欣喜,远远便迎了来。 “兮儿,你终于来了!”很自然地将可依拥如怀中,带往庭院。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可依也不排斥他的拥抱,毕竟这是两人很自然的相处模式,久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当然在别人眼里看来这动作终是不太妥当。 “恩,有件事想跟你说,但你要保证听了后会不准生气!”云逸怕怕地要可依先承诺不准生气,不然他还真没有胆量说出来。 “哦?什么事这么神秘?难不成你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可依故意捉弄云逸,当然她是知道云逸绝对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来,即使你拿刀逼着他去做,他也不会。 “怎么可能,我对你的心意,你怎么会不知道!除了你兮儿,我云逸这辈子不会在爱上第二个女人!”听了可依故作认真的话,云逸紧张万分的再次强调他已经说了很多遍誓言。 看着云逸紧张的样子,可依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这个男人啊,只要自己稍稍对他的心意有一丝怀疑,也不管是不是开玩笑,他都会一次又一次紧张地重复刚刚的誓言,不知疲倦。很多时候可依都不忍心作弄他。但贪玩如可依,前一秒还无比愧疚不该那样对云逸,后一秒却又拿他的心意耍弄他,看见他一次又一次认真的解释他对自己的心意,可依既惭愧有感动,但同时自己的恶作剧因子又一次蓬勃成长。对此,云逸很是无奈,但只要她高兴,云逸愿意一次次被她愚弄。爱情,是可以将人的智商降为零的。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绝对不能欺骗和背叛我哦,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可依也一次次重复着她恶作剧落幕永远不变的台词。 “恩,我知道!”云逸肯定道。 “好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除了杀人放火,和出轨的事之外我都不会生气,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可依想起他叫自己到这里来的本意,不免提醒云逸不要跑题。 “那我说了,你保证不要生气?”云逸再三征求她的答案。 “是的。但是如果你再不说,我可不能保证我等会会不会生气!”真是的,只有面对她,云逸就回变成可怜的小媳妇样,她反而反串了凶恶的大丈夫角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云逸,你就不能拿出你平时对待你下属的那份威严与冷酷? “好,我说!明天我要回家了!”一口气将要说的事吐出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样?我怎么会生气啊?”可依一听,连惊讶也没有,直接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云逸,就这事,你还要如此慎重地告知我?回家就回家嘛,有什么啊?哈哈……” “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云逸一把抓过可依,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堵上她笑得灿烂的小嘴。 “你……”可依的和诧异全被淹没在云逸的吻中。 半响,云逸才放开可依,望见她红肿的粉唇,他得意地笑出了声。 “你……怎么吻我!”熊样的鸡蛋,这是他第一次在她清醒的状态下吻她(醉酒哪次不算),他居然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擅自吻她,还一脸得意?!可依怒火渐燃,心里有处地方似乎开始撕裂般地疼痛起来,她一辈子直想让一个人吻她的啊!可是,云逸却吻了她! 察觉到可依脸上的不对劲,云逸知道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以前的努力怕是都白费了,好不容易才让她慢慢接受自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一个冲动的动作,就毁了这些天来他所有的努力,他后悔极了。 “兮儿,我……”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说起。说自己一时冲动,才犯下不可原谅的罪过,可是天知道他想吻她想的心都痛了;说自己其实很想吻她,那不等于告诉她自己其实是个考虑的普通男人! 他,恨死自己了!他怎么能在她尚未爱上自己,忘掉她心里的他时,就去吻她,他是伤了她吧!她此刻应该恨死自己了吧!他多想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他们还是那种似朋友却胜朋友,似情人却不是情人的关系,那样她应该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的爱,而爱上自己吧,可是,他将一切都毁了。看她现在惊愕、痛苦、悔恨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怕是完了! 可是他不甘,他真的只是听从了他的心,而自然地吻了她啊,心有错吗? “兮儿……”见可依一直没有动静,既不说话,也不看他,云逸吓坏了,“兮儿……你怎么了,别吓我!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太冲动看!兮儿……兮儿……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云逸,我错了,你别折磨我!”云逸颤抖着手扶着可依的双肩,紧紧地握着。 可依其实听到了云逸的呼唤,听到了听到愧疚,可是她只是不愿意说话,不愿意看他,她只是想好好考虑一下她与云逸的未来。她答应嫁给他,以后亲吻甚至亲热的事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他只是在做他认为对的事,他有什么错啊!这个祈求爱情的可怜男人,他的痛苦都是因为她啊,她怎么能理所当然地去惩罚他,接受他的歉意? “云逸……”可依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庞,言语轻柔说:“云逸,对不起!因为我的错让你一直痛苦地忍受着我的任性、胡闹、倔强。只是因为我到现在还无法忘记他,但是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忘记他,爱上你,你愿意等我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见可依不但没有质问那个吻,却跟云逸说会努力爱上他,让他等她,云逸高兴的好想蹦起来,原来自己的努力还是有回报的,至少,他哎的人愿意尝试去爱他,这就足够了! “兮儿……谢谢你!”抱起可依,开心地转着圈。这是个好开始,接下来他会更加努力。 卷二 庭院深深 第43章 除夕 文父文母、可依小雪领着文府大半的人,送云逸等人到大门口。因为今天是云逸回家的日子,回他在建康的家。离春节只有几日了,云逸家里来了信,说家里事多,让他在除夕前回家帮忙。于是无法,云逸只好启程回建康。幸好建康距江南文府并不远,乘马大概四五天即可达到建康。 “伯父伯母,晚辈在此别过。年后,云逸就会上门提亲,希望早日与兮儿拜堂成亲!”云逸恭敬道,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可依,尽是不舍和留恋。 文父文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笑呵呵道:“好,伯父伯母就膛开大门等着云逸来迎娶我儿!” “是,晚辈能娶到兮儿,是晚辈此生最大的幸福!云逸向两位保证,我定当一声宠爱兮儿!”云逸信誓旦旦,所有人都为可依感到高兴。 “好了,你到底走不走啊,再不走,天就黑了!”可依就是看不惯依依难舍的场面,客套生疏的死! “呵呵……瞧这孩子!”文父文母尴尬一笑,下人们也乐呵呵地笑着,似是习惯了可依的一鸣惊人。 “兮儿……”云逸眼里尽是埋怨,好像再说:你就这么舍得我,希望我快点走? “呵呵……我只是担心你嘛!”可依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好打着哈哈。 “那晚辈就上路了,伯父伯母多加保重!”云逸礼貌地一躬身对这文父文母道,随即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可依,温柔道:“我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不要喝冷茶,多穿点衣服,不要去庭院做冷石凳,少出门……”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你快走吧!”众人一听云逸的唠叨,甚是感动,望向可依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看好戏的是成分。可依不想被大家嘲笑,忙催促云逸赶快上路。 “我,我走!”云逸只是笑笑,对于可依的孩子气很是无奈,“那晚辈上路了,大家保重!”挥挥手,一个潇洒跨步,一下便跃上了展风为其准备的良驹。勒令队伍忘建康而去。 “小姐,小的们告辞,请小姐保重身体!”展风和展翅临走,恭敬地朝可依一揖,方才骑马离去。 可依对于展风展翅的行为甚是疑惑,他们似乎对自己超出了正常的恭敬,为什么? 算了,说不定是云逸吩咐的,可依甩甩头,不再想让她头痛的问题。将视线拉响云逸离去的背影,突然,心里觉得空落落的,自己也是有几分舍不得他吧! 朝夕相处了快一个月,突然分开,还真是有点不舍,何况是在可依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 哎,还好有小雪!现在她应该想想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快乐起来。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可依需要好好思考一番才行。 接近年关,文府很是热闹起来。 布置场景,购买年货,添置家具,发放物资等等,众人可谓是忙的不亦乐乎。 文父文母也不能闲着,关于下人的工资发放、过年红包、奖金,绸缎庄年尾总账等等,忙的两老一个头两个大。 可依看着于心不忍,便自告奋勇要求帮忙。熬不过可依的软硬皆施,文父文母同意将下人工资的发放、过年红包、奖金的封置交由小雪负责,想当初,小雪就是飘渺阁财政管理大臣,其做事设想周到,条理分明,奖赏有度是可依连连举手称赞的,雷家堡无人能及。然后又征得文父文母同意,将年关物资的采买、府内布置以及节日膳食、活动等交由可依全权负责。相对的,文父文母只要负责年终对帐,绸缎庄收入支出等账本核算即可,大大地减轻了二老的负担。 起先文父文母还怕可依和小雪做不习惯,担心累着他们,时不时地就去照看一下,后来发现可依与小雪将各人的事做得井井有条,不禁深感欣慰:终于,孩子长大了,会为父母着想了。 可依与小雪每人的事都极其复杂且顺利的进行着,每天都有繁重的事情等着她们去做,如此充实的生活让可依累得完全没有时间去想云逸,甚至雷掣。每天天不亮就指挥下人去采买自己需要的食材、物什、家具、材料等等;接着要布置府内的场景,务必贴近节日的喜庆;拟定春节活动的内容和秩序,派人担建戏台,组织人员表演节目;准备膳食的食谱,突出营养和协调;结合现代春节的念想,可依想给她在这个时空的第一次过春节来电别开生面的喜庆和热闹。 日子在可依忙碌充实中一天天过去,转眼除夕夜来临。 有家室的下人都被可依和小雪打发每人20两的红包回去过年团员了,没家室的很少,除了李总管,厨房的王叔、刘大娘等资深的三个下人,就只有绸缎庄里的长工阿原、阿力以及负责染布的阿朱、小翠四人,再加上文氏夫妇、可依、小雪,偌大的文父就只有主仆十一人。 可依将大家集合到一起,召到主厅。厅里已经布置了一张足够坐16个人的大饭桌。桌上整齐干净地摆着十一双碗筷。热腾腾的大鲜饺、香喷喷的白米饭、让人食欲大增的各色菜肴……真是一桌丰盛的除夕饭。 府里里外外都挂上了象征喜庆的红灯笼,还有一连串一连串交纵着的经由可依里用各色轻纱包裹着的许许多多小灯笼,因为颜色的不同,灯笼折射出的光的颜色就各色各样,从而就形成了色彩缤纷的世界。 主厅里同样挂着不同颜色的小灯笼,许许多多飞颜色交织着,更显喜庆和热闹。厅里的各个角落还各燃烧着一个大火炉,整个主厅温暖极了。 “大家愣着干什么?都坐啊!”可依现将文父文母领向主位坐下,有招呼李总管等人坐下,见大家有着犹豫不敢与主任同桌,可依嘟着嘴,甚是可怜道:“今天的除夕,大家就不分主仆、不拘小节,一起坐下热闹热闹可好!大家都是一家人,难道要兮儿我的这番心血都乱飞不成?” 大家几乎都是看着兮舞长大的,加上文氏夫妇并不对下人苛刻,因此,文府所有人的关系都很融洽。见从小到大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兮舞如今扁着嘴,似乎因为大家的不入坐,眼眶通红,即将有爆发出声的可能,于是众人只好勉强坐下,并自动将文父文母身边的位置腾给可依。 见大家都落座,可依开始高兴地招呼大家用餐。 “来,今天我们不分大小,主仆,好好干一杯!”可依举起手中的酒杯,豪放地对着众人道。 “好!”见可依如此,渐渐下人也大胆起来,纷纷站起身,与可依碰杯,干酒! “干杯!” “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爹娘,只是女儿亲自下厨为二老做的奶汁鱼片、红梅珠香荷叶鸡、明珠豆腐,此三品菜皆滑嫩爽口,女儿考虑爹娘倡导不好,便做了这三道易咽易消化的食物,不知爹娘可喜欢?” 文父文母持筷一尝,果真香嫩爽口,入口即化。文父文母激动道:“我儿是从哪里习得如此手艺,精妙精妙啊!” “女儿是得一隐士高人指点,方有此手艺,爹娘喜欢女儿才觉得高兴!”可依娇笑盈盈,心想,看来满含全席还真是吃香,到哪哪欢喜。 “我儿真是个好孩子!”文父文母不甚欣慰。 “来,李叔、王叔、刘大娘,别客气,尽情吃喝,今天是除夕,大家务必尽兴!” “哈哈……” 不知是谁点燃了厅外悬挂的炮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夹杂着大家的欢笑,好一曲“炮竹生生辞旧岁”! 满室欢笑,这个除夕真开心! 卷二 庭院深深 第44章 妖娆美男东方拓 酒过三旬,夜已深。小雪搀扶着半醉可依往兮舞的房间去。 今天是可依来这里最最开怀的一天。酒量不大,却仍是喝得极其痛快。压积在心里个来月的不快和郁结通通在她放肆的畅饮消失的不见踪影,身心放松了,胃口也大了,情绪也高昂起来,拉着众人使劲拼酒,却不想没将他人灌倒,自己到先发其酒风来,无奈,文父文母只好拜托小雪将这让人又气又怜的小妮子扶回房休息。 “姐姐,你慢点,小心摔了!”这不,刚刚走出主厅,就见可依乐呵呵的笑着挣脱小雪的搀扶,跌跌撞撞兀自往前张开双手飞旋着转着圈走路。急的小雪心一跳又一落的。 “呵呵……小雪,姐姐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可依望着漆黑的天空,咯咯笑着,径自大声唱起来歌来: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周杰伦《东风破》 一滴清泪轻轻滑落脸庞,夜下的可依空灵曼妙,似有似无,朦胧神秘,好像误下凡间的仙子,好像随时就将离去。小雪望着可依单薄的身影,清泠的歌声,尽管她并不明白可依所唱的是什么,但歌声的寂寞,伤怀却是不言而喻的。 兮舞的声音本就清亮悦耳,配上周杰伦这首掺杂着难以隐喻的伤感、悲凉,无比让此时的可依更显苍凉。 “姐姐!”小雪急忙走过去紧紧抓着她的手,生怕可依会在下一刻小时一般,紧紧的、担忧着。 “呵……”可依轻轻一笑,知道自己肯定吓到了单纯的小雪,不免对她一笑,表示安慰。 酒在肚中翻搅的热浪和醉意,使得的可依摇晃着有点站不稳。 “小雪,扶姐姐我去亭里坐会吧!” “可是,姐姐,晚上寒气重,你又极其怕冷,我们还是早点回房歇息吧!” “不用,江南并没有北方的寒露重,我没事!你先扶我过去坐下,然后去厨房给我端点解酒的茶水来,我在那里等你。喝了酒,身子热极了,正好呼吸呼吸这如此新鲜的空气醒醒脑。不用管我,你去吧!”可依推推小雪,给她扬起一个放心的笑容。 “那好,姐姐委屈了,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小雪可是知道你的方向感极其差的!”临走还不忘调侃调侃可依。 “你这小妮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敢耻笑你姐姐我来,看我怎么惩罚你!”说罢作势要抓小雪。 “我,姐姐,小雪不敢了,不敢了!小雪给去厨房了,姐姐一个人小心点!”小雪立马跑得老远,扔下一句,便往厨房去。 “呵呵……”惊和小雪一闹,可依刚刚莫名的伤感似乎去了许多。坐在小亭里的木登上,望向遥遥的夜空,思索。 突然远处幽幽传来可依所吟的东风破的箫声。清浅呜咽,似诉还休,空灵的夜空里,尽是漫无边际的感伤与寂寥;甚至连可依心灵深处隐藏的忧伤与寥寂都诠释得尽善尽美。 “谁?”可依惊呼。天下竟有只听一遍曲,就能用箫声原汁原味吹奏出来的人,人才啊!这人真可是音乐天才啊,要是放到她那个年代,必定比周杰伦还要周杰伦啊! “小姐的歌声可谓是只应天上有,地上哪得几回无啊!”几乎是一瞬间,一个青衣的人影就立在可依眼前。 “嗬!”可依生生地被这人吓了一大跳,一下下抚着受惊的心胸,心里窝着一肚子火。瞧这人一身藏青色衣袍,头顶用简单的玉堞绾者一束长发,发尾自然垂落,余下的长发任由它们自然地达拉在肩、腰处,身形魁梧,五官俊秀,手中持一只浑身绿莹剔透的长萧,站在那让人眼前不禁一亮——好一个俊俏的男人!与雷掣、云逸一样,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有着让人嫉妒的英俊、出众的外表,他们都是帅气的一类男人,但青衣男子的帅却与雷掣的冷峻、云逸的温柔有着明显不同的气质,他的俊美更多的是潇洒中带着几丝妖冶;帅气中又蕴含着隐隐的狐媚。 这是怎样的一个的男人啊,俊俏、秀美、帅气、妖艳、妩媚……在他的身上,却不见一丝矛盾,相反,这些极端、对立的形容美的词语却很是和谐地集中在他身上,完美、协调,没有丝毫不协调、不顺眼之感,相反给人的感觉他的多重俊美的帅男子。这样的男人,世界上怕是很少了。 但可依不是个肤浅的人,见过了雷掣和云逸的美后,几乎她对男人的俊美已经免疫,虽说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确实很让可依吃了一惊,但几乎立刻,她便对他失去兴趣,毕竟天下无奇不有,她都能穿越时空,灵魂附体,在这个时空生活,那还有什么事是能让她感到惊奇的呢? 不过,可依可不打算放过这个冒昧,一声不吭出现在自己面前,狠狠地吓了自己一跳的男人。 “我说阁下难道有当梁上君子,或者突然出现在别人面前吓人的嗜好?”可依冷冷嘲讽。 青衣男子心里其实很是震惊的,毕竟她是第一个对自己的相貌不感动好奇,能在他多重美的诱惑脸庞下丝毫不为之所动的女人,他对她充满兴趣。 “在下只是被小姐好听独特的歌声所吸引,想求教一番,却不想惊吓到小姐,是在下的罪过,在此,慎重想小姐道歉,忘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在下的鲁莽。”青衣男子扬起妖媚的笑容,微微一揖,算是对自己吓到可依的行为道歉。 这个男人还真不简单,想用他妖冶的笑容迷惑自己,他算是打错算盘了。不过,他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可依再要计较,那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算了,不知者不罪,我也不追究了。”可依摆摆手,同时向他投去警告的眼神:你的笑对我没用,收起你的自作多情吧! 他怎么可能看不懂可依的暗示,于是轻轻一笑,收起妖艳的神情。 “既然这样,那小姐可否将刚刚那首曲的名儿告知在下呢?” “哦,那阁下是不是应该知道,请教别人时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呢,这是礼貌!”可依可不想轻易将周董的创作告知他人,毕竟可依很清楚周董歌曲的价值。 “是在下冒昧了,那就容鄙人先自我介绍一番,鄙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拓字。现在小姐可否将刚刚那曲的名儿告诉在下呢?”东方拓轻声轻语,脸上尽是狐媚无害的表情。 哼,你叫我说,我就说啊,我又不是你家养的小狗!你想知道周董的歌我偏不告诉你!可依心里暗爽。 “还不行!阁下夜闯文府,似乎不是被本人拙劣的唱曲吸引那么简单,试想若不是你其实早已身在文府,如何能在几里外的街道上听到小女子的唱曲儿?难不成……”可依故意停下不说,想引东方拓自己的好奇。 果然,见东方拓开口道:“难不成什么?” 呵呵,可依心里爽极了。“难不成阁下本身就是一个梁上君子或者经常做这种偷瓦听粱的见不得人的事?” “这……哈哈……有趣!”东方拓一听,不怒反笑,笑声爽朗,洪亮。 “你……小声点啦!你想引起我们府里所有人注意啊!”这人真是奇怪,自己这样说他,无论他是不是如自己所说的,至少应该生气愤怒啊,他却不同,似乎自己说的是什么好笑的笑话,竟哈哈大笑起来。 “哦,小姐是在关心在下吗?”笑了许久,东方拓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挨着可依坐到她身边,一脸轻佻道。 “你想的美!”想也没想,可依斥道,心里隐隐气愤。 “哈哈……你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东方拓突然发现逗她是件极有趣的事。 “你用你说,我也知道,想我文兮舞天生丽质,生的倾国倾城,哪是你能比的!”可依得意道,但是她似乎忘了男人和女人本来就不能比的。 “哈哈……”东方拓几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开怀。看来那个老头说的没错,她果然是个不寻常的女人。 “笑吧,笑吧,最好笑岔你!”可依愤愤。熊样的鸡蛋,这可是她家,他居然大摇大摆,哈哈大笑,亏自己觉得他是个好玩的人,还为了担心被家人发现,大哥半死赶出文府,现在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好了,对不起,在下失礼了!”东方拓见可依怕是真生气了,急忙止住笑,天知道将笑硬生生憋进肚子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但没办法,自己还是不要真惹她生气,否则以后的日子少了她的陪伴,会少很多乐趣。 “你来我家不是要问我刚刚那曲的名儿吗?好,我告诉你,那曲叫东风破,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可依出声赶人,这是她家,她要赶他,她还是有资格的吧。 “不,比起认识你,我觉得你比那曲重要的多多去了,对吧,小兮儿?”东方拓语不惊人死不休,亲昵地唤出可依的名字!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可依吓怕怕道,这人真是很奇怪耶! “我?还不是某人刚刚告诉我的,某人说她天生丽质啊,什么的!”东方拓闲闲地坐着,一脸揶揄。 “我……”想起自己刚刚好像确实说了那句话,不免脸一红。 “哈哈……想起来了吧!”东方拓看她的表情就坐到她肯定极其她刚刚说的话了。 “是又怎么样!”可依愤愤,强撑起气势道。 “倒没……”刚要继续逗可依玩,却听到不远处,她的丫鬟呼唤她的声音。立刻一个飞身,便没了他的影子。 “你……”见东方拓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唆”一声不见了身影,只有他留下的劲风卷起自己的裙角,以及一句“我们还会见面的!”。可依心里狠狠一震:熊样的鸡蛋,又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姐姐……姐姐……”小雪端着一晚热腾腾的解酒汤,连连呼唤可依。 “哦,小雪……”可依这才回过神,接过小雪手中的碗,对小雪说:“有点冷了,我们回房吧!” “好!” 小雪扶着可依,慢慢想房间踱去。 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可依,屋顶上迎风而立的东方拓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花容: 小兮儿,很快我们还会见面的! “唆”,屋顶上没了人影,只留下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 卷二 庭院深深 第46章 云逸来信 大年初二,云逸来信。 “姐姐,姐姐……”小雪一身嫣红的绒丝上衣搭一件边角缀这白绒毛丝的短卦,下着同色系的长冬裙,脚着厚底黄色皮毛短靴,整个看起来俏丽可爱。这是可依送小雪的新年礼物。 “怎么了,小雪,一惊一咋的!”昨晚火锅的余劲太大,可依很晚才入睡。想东想西的,能睡得着才怪。这不,早膳后赶紧爬上床补眠。 “咯,云逸云公子的来信。干爹和干娘已经过目,然后叫小雪将云公子给小姐单独写的信给您送来!”小雪将信递给坐在床头还迷糊着眼明显尚未清醒的可依。 “哦?小雪啊,我眼睛不好使,你给我念念吧!”可依的人生格言一:能偷懒时就偷懒! “好的!”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南北朝时期虽然纸张已普遍用于日常生活,但纸质依旧粗糙,低劣,不易书写,与现代纸张相比,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姐姐,我念了哦!”小雪顿顿喉咙,慢慢道:“兮儿,正月十六,上门迎亲,等我,云逸。” 念完,小雪将信又原原本本叠好放入信封。再看向可依,却见她一脸不知望着哪里茫然。 “姐姐?”小雪轻声呼唤。 “哦,恩!我知道了!”可依许久才回过神,点点头,却不说话,只是慢慢躺下去,盖好锦被,闭上眼,睡了。 小雪呆在可依身边快又一年了,多少是了解她的。知道此时的可依是需要时间一个人静静,于是,悄悄推出去,给可依一个安静的环境。 果然,听到小雪的脚步慢慢离去,可依张开眼,望着床顶,发呆。 云逸的来信,可依心里其实是很混乱的,说不上喜也说不上悲。我要嫁人了?!这是她脑中轰鸣的呐喊。 我要嫁人了?是的,她要出嫁了!当穿到这个年代的那一刻,她脑中闪过很多在关于在这里生活的打算、想法和念头,但绝对是没有嫁人这一项的。直到认识雷掣,爱上雷掣,她才觉得也许结婚会是一件很快乐、幸福,也很刺激、充满挑战的事情。可是现在,到真正要结婚——这里就成亲——的时候,她却不安、忙然、甚至是害怕起来。 可依,你是怎么了,是你自己答应嫁给云逸的!你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在心里暗斥自己的卑劣,却仍是挡不住伤感的情绪一寸一寸在全身蔓延开来。 云逸是个好男人,她知道。从起初可依见到他全身散发的骄傲、自信、潇洒还有天生的王者之气,到后来为了她,渐渐变得的温婉、低调、甚至在别人看来宠她、惯她、包容她、人她予取予求到有点窝囊的地步,也许他在他下属们心目中的严谨、威严的形象因为她一曲不复返了吧。但是云逸却从来没有怪过可依,埋怨甚至说句“不”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一个男人,换作任何其他人,怕都早已对他芳心暗许,恨不得马上嫁给他吧。 可是她是可依,一个从21世纪穿越而来到古代的新新人类,她高傲、聪慧,追求完美,她要的是一份完整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爱情;她要的是一个能疼她,爱她,纵然她,一生一世陪伴她,只爱她,只娶她,不欺骗她,能和她一起慢慢变老的男人,以前她以为雷掣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所以她将她所有的爱,一颗完整的心都给了她,甚至差点将自己的理智都舍弃,可是她得到的却是一颗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的心,她得到的是欺骗,是背叛,是心死! 云逸是爱她的,可依知道。甚至也许他比雷掣更爱自己,她更知道。她也愿意尝试去爱云逸,但至少她现在无法腾出心来去爱云逸,因为人只有一颗心,碎了即使在拼凑回来,也不是原来那颗心了。她对不起云逸,因为她是那么没出息的希望雷掣能来找她,那么没出息地,她还是——爱着他——他,那个坏男人——雷掣! 雷掣,我要嫁给别人了,如果你真的爱我,能为我放弃一切,就在我成亲之前将我抢回去吧! 雷掣,如果你能为了我,放弃一切,那么我也能为了你放弃一切,甚至原谅你,我可以与你重新开始! 雷掣,正月十六,我等你! 云逸,对不起,过了那天,如果他没来,我会永远忘记他,这辈子,我的身心都会是你的! 接下来的文府,完全沉浸在无比的喜悦和忙碌里。正值新春,可依即将成亲的消息无疑是喜上加喜。下人们几乎都在大年初二的时候全回到了文府,一听他们的小姐即将要出嫁,更是乐的不可开心。大家争相走告,几乎不到半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百年绸缎庄——文府的掌上明珠,文徵夫妇的独女,江南第一美人文兮舞要出嫁了!这一消息立刻便成为争议性最强的的新年话题。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云逸的身份,所以争议大多集中在他的身份上。有人能与江南第一美人匹配的男人必定不是池中之物,所以对这一婚姻抱看好的态度;有人认为十八九岁还没出嫁的文兮舞可能存有某种隐疾,因而匆匆传即将出嫁的消息,准新郎应该好不到哪去,因此对婚姻嗤之以鼻;有褒有贬,各种版本,应有尽有,百家之言争相齐放,真是好不热闹。 当可依听到小雪告诉给她这些时,可依很不客气将已经蔓到喉咙的一口茶水狠狠地,没一丝形象地喷射出来,随即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这些古人太有趣了! 文府开始四处忙碌着为可依成亲采办结婚嫁妆,请最好的裁缝为可依量身制作新娘礼服,通知亲戚朋友,分发喜帖等等,整个文府比过春节还热闹,四处张灯结彩,炮竹声声,轻纱舞动,人流翻涌,真可谓是忙碌且幸福着。 可依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的头晕脑花。当裁缝和喜娘第十次将已经改了十一次的新娘礼服样本递上来要可依过目时,可依终于崩溃,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哀嚎一声,对着文母可怜道:“娘,我不成亲了!” 文母也不恼,自己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做新娘的辛苦。于是轻轻将可依揽入怀中,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温柔说:“女儿啊,这是每个新娘都必须经历的辛苦,但为了给你的未来夫君一个最美丽的新娘,这点苦是值得的啊!” 可依却是没心情听文母的谆谆教诲,只牛头不对马嘴道了一句:“娘,你的怀抱真温暖!”,便沉沉睡过去了。 当文母与裁缝、喜娘发现这个事实时,脸上皆是不敢相信的笑容。文母不禁心疼自己的女儿,对裁缝和喜娘轻轻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你们了!” 待裁缝和喜娘走远,文母才无限温柔地拉过一床金丝绒被,盖住可依,嘴里轻轻喃着兮舞幼时为哄她入睡的摇篮曲:兮儿乖,兮儿睡,兮儿睡个宝宝觉,明天起来亮晶晶…… 天知道,这两天可依都是天不亮就被人抓起量身、试衣、化妆、绾发……还要不要人活了?! 卷二 庭院深深 第47章 雷掣的苏醒(上) 雷家堡——雷阁 一个月了。雷掣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为了维持着雷掣最后一口生息,雷父雷母搜遍南北方,将天下所有能买则买,不能买则偷抢的上等珍稀人生、天山雪莲、海底七星草全网罗到雷家堡为其续命。但是效果不大,仅仅只能保证雷掣最后一息生脉。 这一个月来雷掣的卧床不起,天天以药当食,严重导致他身形剧烈消瘦,皮肤惨白干裂,眼珠凹凸,头发毛糙不堪…… 这看在雷家堡所有人眼里,皆痛在心里。他们心里伟大威严像神一般的堡主居然变成了此刻病榻上如斯光景,不免哀叹世事无常。慢慢的,大家便目光投向将引发此悲惨之事发生的罪魁祸首身上——语嫣。 因为雷父雷母忙于照顾雷掣,一方面要为他世上最好的大夫治病,一方面要搜集良药;再加上雷茵与白易堂忙于打听可依的下落以及雷家堡底下产业的正常运作,雷家堡便大大地缺少个当家人主持日常琐事,并下达命令。语嫣在这个时候适时出现,并毛遂自荐,于是在没有更好的人选之下,雷父亲自宣布,由语嫣暂带雷家堡当家之位,支持雷家堡日常琐事。换句话要只要是发生在雷家堡的事,她,语嫣就有最高的决定权。 这下,语嫣的最终目的此刻可算是完成了大半。她仗着自己手中由雷父亲自授予于她的雷家堡最高决定权,在雷家堡开始她的疯狂侵吞雷家堡财产的计划,呼风唤雨,无所不做。在堡内动用私刑折磨那些反抗她意志的下人;大肆引进堡外曾和她亲近的人以及高价请来大批身材强壮的打手,形成豺狼圈;驱赶堡内负责雷家堡日常生活进出的当事,提携附和自己的人;大兴土木,为自己建立豪华奢侈的水晶阁……一时间雷家堡烽烟四起,怨声载道。 雷父雷母于语嫣接管雷家堡当家权利的第三天,因为秦大夫所说,安静别致的环境有利于雷掣的养病,于是便率领近身的几个丫鬟下人,将雷掣移至城外雷家堡名下的一具荒废依旧,但坏境优雅宁静适合养病的别院里去了,再很少回堡;雷茵与白易堂也几乎天天不在堡内,不是到处寻找可依的下落,便是天天呆在雷家堡底下产业的一家酒楼——醉吟楼。一方面就近指挥雷家堡产业的运行,一方面等待下属回报关于可依的行踪,同样很少回堡。 于是便可怜了那些留在堡内忠心耿耿的下人们,天天受尽语嫣的折磨与虐待,却是敢怒不敢言。从有人试图逃出府想向居住外头的雷父报告,却不想被语嫣的抓牙捉到,打个半死。下人们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这样过了快十来天,终于新年来了。这时的雷掣依旧没有任何起色,还是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病榻上,不能语也不能言。雷父雷母皆是身心俱疲,同雷掣一样,短短个来月,身体便削瘦的厉害,头发白丝荧荧。而且大夫们都对雷掣的病情束手无策,总委婉地告知雷父雷母等人做好最坏的打算。在这样的情况下,雷父雷母根本是没有任何心思引领大家过新年的,于是简单地稍了一封信给语嫣,叫她自己看着办,依旧没有回堡的打算。 这下可又得了语嫣的逞,本来她还想着如何应对雷父雷母的回堡,却不想连天也帮她。这下,百里的下人更是绝望。 但是俗话说: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这话一点也不假,这不,也许老天终于听到了雷家人的祈求与祷告,黑暗中一丝游光出现…… 话说除夕那天,白易堂与雷茵得到下属千里迢迢带回的消息:文兮舞文小姐即将在正月十六成亲! 消息太突然震撼,以至于雷茵刚刚闻此讯惊得是差点晕倒,白易堂也同样感到非常震惊,但是有消息等于没消息,至少现在知道他们的兮舞是安全完好的! 两人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雷父雷母。 两人来到雷掣养病的别院。还未进屋并闻到浓重、刺鼻的药味。雷茵眼一红,眼泪哗啦啦便留了下来:她的大哥受苦了! 白易堂一百年安慰雷茵,一百年带她走进病房。雷父雷母一见二人,直觉便是有了可依的消息,顿时一阵激动。 白易堂领着雷父雷母去外间说话,留下雷茵一人待在雷掣病榻旁。 看着眼前坚强、冷酷、强悍的如神一般的大哥现在如此了无声息地躺着,泪直直地泄下脸颊。 “大哥……我是小茵啊,求求你别在睡了,你让我们好生担心啊!你看看小茵好不好,求求你!”小茵扶着雷掣干涸的脸庞,心里痛的无法呼吸,曾经帅气、峻拔的大哥如今却成了如此惨淡的样子,那钟痛几乎撕裂雷茵的身体,这是从小宠她,爱她,从容着她的嫡嫡亲的兄长啊! “哥,求求你,别再逗我们了,不要贪睡了,你忘了吗,雷家堡还要靠你才能支撑下去啊,你怎么能放心将雷家堡交给外人打理呢,让她糟蹋你二十年的心血?” “我的好哥哥,你真的别逗小茵我了,小茵知道害怕了,以后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再也不淘气、顽皮、任性,只要你起来,小茵一定会老老实实天天呆在泠洇楼刺绣画画,好不好?醒来好不好?” 泪水迷糊了雷茵的视线,意识也渐渐涣散,她感觉到全身的力都被抽去了一般,伏在雷掣的手边,却依旧轻轻的清晰地呢喃: “大哥,爹娘、易堂、我以及堡里所有的人都在盼望着你快快醒过来啊,你知不知道?你起来看看爹娘他们为了都削瘦成什么样了,易堂也是,天天才睡不到两个时辰,便为了你,为了雷家堡忙碌个不停,难道你还忍心再这样睡下去?你醒来好不好?” 雷茵依旧用着身体里唯一的一点力量尽情呼唤着自己的大哥。当雷父雷母与白易堂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瘫软着身体,无力地伏在雷掣的病榻边,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床塌,雷茵闭着眼,嘴里轻轻呢喃脸上尽是悲伤。 “茵儿,你怎么了?”白易堂意见心爱的人憔悴成这样,心里更是痛极了。跑过去抱住她,眼里尽是怜惜和哀痛。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能,雷家堡以及堡里所有的人都这能靠他了。 “易堂,让我和大哥说说话好吗?”雷茵微微挣脱掉白易堂的手,努力将视线投向床上的雷掣,虽然其实此刻的她,根本难以看清眼前的食物,因为她太累太累了。但是她要在自己倒下之前,将该说的话全部说完。 “好……”白易堂轻轻将雷茵松开,任凭雷茵蜷回刚刚动作,与雷掣说着话,在他们看来的悄悄话。 雷父雷母见此,也哀伤得泪流满面。 “大哥,我们都知道你爱兮舞姐姐,爱得彻底,爱得纯粹,爱得轰烈,爱得胜过自己的生命,我们也爱姐姐,像亲人一般,没有她,我们也会伤心会痛苦,可是大哥,你同样也是我们的亲人,你这样一直睡着不醒来,却让我们伤心、担忧、痛苦不已啊!大哥,你不是个自私的人,为了我们,为了兮舞姐姐,你要醒过来啊!” 似乎看见雷掣手指有了一丝轻动,白易堂激动的全身神经跳跃,为了确定的真的,白易堂跑到雷掣身边,屏息着紧张地静静的注视他的手。 “啊,动了,动了!义父义母快过来,掣有动静了!”激动地呼唤雷父雷母靠近,告诉他们这一惊人的发现。 其余的三人似乎被灌了推进剂,几乎立刻便凑到一起,全部集神凝视雷掣的手指。 “茵儿,你继续说下去!说关于兮舞的信息!”观察了很久,发现雷掣只有当雷茵说道关于可依时,他的手指才有反应,便立刻指挥雷茵按着他说的去做。老天,请保佑我们,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哦,好!”雷茵此刻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虚弱,整理下脑中的思绪,便继续道:“大哥,现在娘已经想通了,让你和兮舞姐姐在一起,至于你愿意娶谁就娶谁!大哥,爹娘都这样说了,你听到了吗?起来吧,别在和爹娘怄气了,只有你醒来才能去找兮舞姐姐,将她娶进雷家啊,大哥,你快醒来吧!” 然后雷茵顿顿,决定就她与白易堂之前获得的有关可依的消息说出来。 “大哥,如果你再不醒来,这辈子,你可能再也无法与姐姐终成眷属了,她,要——和别人——成——亲——了!”一字一顿,清晰响亮! 说完,几乎所有人皆默契地屏住呼吸,看向雷掣。 一,二,三,四……数到一百零九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雷掣的手指轻轻动了,而后长长嘘出一口气,慢慢地,他居然张开了眼睛…… 他,雷掣,终于醒了! 卷二 庭院深深 第48章 雷掣的苏醒(下) 几乎是一刻钟的事,雷掣便已能从床上坐起身。但是因为长久的病倒,口腔里还未能发出清晰的声音,此刻的他越是那样急切地想说话,喉咙里涌出的却是连串的咕哝声。心里的情绪得不到表达,雷掣气恼了眼,鼻中翻滚着浓浓地喘息,他紧紧抓住雷茵的手不放,一个劲地挥舞着双臂,试图让众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由大悲转为大喜,雷父雷母欢喜着匆忙找来一群侍候在外的大夫,大夫们一阵望闻问切后,口中直喃道:奇迹奇迹! 此时的雷掣是非常虚弱且无力的,但常年保持的练功造就了一副强壮的身躯,而加上内心坚强的信念,使他仍是没有倒下去安心修养。 当白易堂从雷掣的眼神里看到的祈求和急切,便立刻吩咐大夫们先为雷掣诊治喉道,以便于他能清楚表达他此刻的想法。 于是在服下大夫的一季通畅喉道的药物后,雷掣终于低哑粗糙却一场坚定地说出了这个字:“兮儿……在……哪里?” 雷父雷母本想等雷掣身体恢复后,再告知他可依的近况,然而雷掣却只定定地将眼神锁固在雷茵脸上,“小茵?!” “我……”雷茵也很担心,如果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她的大哥,她不敢肯定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能承受得住。 “茵儿,说吧!”但白易堂却不是这样想的,非常清楚雷掣是因为可依的缘故,才死神重新回归到这个世界上的,瞒着他不说,白易堂并不认为这样就对他是很好的,相反若将实情告诉他,说不定他能重振精神,为了可依,他能下意识地让自己的病情更快好转起来,有时精神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 “可是……” “小茵,将实情告诉你大哥吧!”雷父显然也是如白易堂一样认为,于是一边将身边低泣的妻子搂入怀中,一边冷静道。 雷茵见大家都这样说,于是鼓起勇气,坚定道:“姐姐正月十六便要出嫁了,新郎不是大哥!” 雷掣听后,只是稍稍呆愣了一下,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再一扫房里所有的大夫,冷冷没有一丝温度道:“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却将所有能喝能吃的,对我的病有益的汤药、药丸什么的全给我端来,如果两天之内,我不能下床骑马,那么你们,就准备洗干净好脖子等待我的铡刀落下你们的颈项吧!!” “是……”大夫们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堂堂雷家堡堡主雷掣,他在商场上可是有名的冷酷无情、手段凶狠、作风犀利著称,尽管他们心里普遍认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默默无语的雷掣可爱温柔好相处多多了,就像是只温顺病恹恹的小猫;但现实生活里他却是只残暴嗜人,不允许任何人去稔他胡须的猎豹,要活命,只有照他吩咐去做事。 他们不禁无比佩服起那个能让猎豹般凶恶的雷掣转变成温顺小猫的女子,她的勇气和智慧真真的是五人能敌。 三天后,在大夫们提着脑袋绞尽全力,加上雷掣高人一等的隐忍和坚强之下,奇迹地,雷掣可以下床走动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听见雷茵说话,其实他的意识是有几分清醒的,加上白易堂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大概地陈述了一下,当然也没忘了其中的可疑之处。 根据雷家堡多年称霸北方的强大经济势力以及遍及南北的无孔不入的信息网,没有理由在白易堂派出整个信息网的全体精英的情况下,居然完全查不到可依的行迹,甚至连兮舞在江南的文家也查不到,派出的人皆无功而返。却是一个月后才终于有了可依的下落及近况。 “那么易堂,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阻拦我们搜集兮儿的行踪以及她在江南文家的信息?”雷掣问。 “是的,这个人决定是有意的,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是针对你的!”白易堂答。 “那么能与雷家堡信息网相抵抗的,那人的家世背景必定不可小觑!” “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 “哦?说吧!” “据下面的人来报,他们发现之前是有人故意阻拦我们追查兮舞的信息,才使我们一无所获;但一个月后却又有人故意将兮舞的行踪和近况透露给我们。‘正月十六,她就要成亲’的消息便是后者提供给我们的!我已求证,此消息属实。你觉得是不是很奇怪?”白易堂将自己心里的一问全吞出来,“你认为前后两者是不是都同为一人?” “我觉得不是,应该是两个人!而且前者说不定就是兮儿要嫁的那该死的男人特别授意的;至于后者现在还不能肯定他是敌是友,他们各自的目的我们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他们都来者不善。易堂,那拜托你继续关注兮儿的近况以及雷家堡各方产业的生意,有什么重要的事立即向我回报。还有,谢谢你,这段日子辛苦你了!”雷掣眼中尽是真诚的谢意。 “说什么呢,我们还需要那么生分吗,我们是一家人啊!”白易堂轻轻一击雷掣一记胸膛,听到他痛苦的闷哼,白易堂心里才感到满意。要是平时下手怕是要重好几倍了,看在雷掣现在的状况下,饶过他一次,下次俩本带利讨回来。看来雷家堡堡主这个位置还真不好坐啊! “那个我一个月前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想起很重要的事,于是问易堂。 “有了一点眉目,也许你的猜测是正确,她是身份有待商榷。” “看来去找兮儿之前,我应该将雷家堡的蛀虫先消灭才好!” “恩,而且据雷风、雷电昨天收到的消息,雷家堡现在乱成一团,据说某人将雷家堡弄得是天怒人怨,鸡犬不宁!” “混蛋!看来我们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易堂,通知别院所有的人,我们今晚回雷家堡!” “好!” 语嫣,你的报应来了! 卷二 庭院深深 第50章 听书 在雷家堡紧锣密鼓地恢复原先风貌的同时,雷掣的身体也在快速恢复当中。日子轻轻流过,转眼就到了大年初八,距正月十六不到十天的日子了。 雷掣一天天地看着日子流逝,他从来没有如此地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将可依重新堡回到自己怀里,疼她,爱她,再也不放手!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还不痊愈,他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厌恶自己惨败的身躯,这具拖累他去找寻他心上人脚步的躯壳! 从雷家堡到江南,路程遥远,骑马少说也要十多天,慢点说不定半个月乃至20多天不等,可他的兮儿就要嫁给别人了,他整天经受着来自心灵深处的熊熊烈火的煎熬,这样的痛苦日子,他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对可依的思念和忧虑渐渐化成折磨他身心的痛苦的源泉,他要崩溃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看到心爱的人嫁给别人,而新郎不是自己! 不要,他不要看着他心爱的兮儿嫁给别人,如果那样,那还不如神奇这具躯壳,让自己的灵魂永远守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保护着她! 兮儿,我的兮儿,你可知道,我想你都想的心疼了。你就我眼中的一滴泪,因为你,我永远也不舍得哭泣;你就是我胸腔中的一缕空气,因为你,我怎么也不舍不得,只要和能你在一起,我雷掣死也愿意! 请给我一次机会,上天,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用我的所有,包括我的生命,我的金钱和地位,我所有所有的一切,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去争取她的爱,让我清晰地告诉她。我爱她,很爱很爱她……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依不要,只求留下我充斥着对她爱意的灵魂,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伴随着她! 上天,请给我一次机会,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江南城,文府。 “女儿啊,在过三天就到你成亲的日子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没有?到了婆家,就有尽不完的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的责任,还有什么没有放下的心愿,趁此机会,女儿就去完成吧!剩下的三天,就是你的时间,三天后,女儿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说着,文父和文母不禁伤感起来。也对,自己亲亲养育了十几年的滴滴闺女就要出嫁,成为他人家的媳妇,世上那个做爹娘得舍得啊,但是,女儿的幸福却是比一切也要重要,宁可日日忍受这思念的痛,只要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做父母的就高兴。哎!! “爹,娘,我永远都是爹娘的女儿。女儿只是嫁出去,但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看望爹娘的啊。爹娘对女儿十数年的养育之恩,女儿无法报答,请受女儿一拜!”说罢,可依跪下身去,硬生生地给文父文母敲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爹娘的好女儿,快起来!”文父老泪纵横,慈爱地扶起地上的可依,一脸欣慰。 可依双眼也通红,眼眶含泪,那样楚楚动人着,不禁让人怜爱万分。 “那,爹娘,女儿带着小雪出府好好玩玩可好!差不多两年没有好好逛逛这江南城了,也不知道是否变化了多少。爹娘行不?”可依也很想出去散散步,忙碌拥挤的文府使得可依整天都生活在沉闷和繁冗里,很不舒畅。好像出府去呼吸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看看自由的人们。 “好,当然好,可是,必须带上几个家丁,以防万一。”作为女人的文母很是细心周到。 “好!那女儿和小雪换好衣服就出府玩儿去了,爹娘不要担心!”可依乐呵呵地抓住小雪便进里间换衣服去了。 文父文母相视一笑,只要女儿开心,他们就开心! 换好衣服走出里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俏生生,长得清秀恬人的公子哥儿。尤其是男装打扮的可依,更是倾城倾国。无论男装女装,兮舞的绝世容颜皆不是任何东西可依遮掩的,为此,可依很是烦恼。美女有忧愁啊! 不过有家丁保护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 “爹娘,我们走了!”可依想文父文母挥挥手,便蹦跳着往府外去。 与等在大门口的四个家丁回合,一行六人,便向街上敢去。 新年的大街上果然不是一般的热闹啊。此起彼伏的人们之间的道贺,永不停歇的爆竹声,小孩的嬉闹,小贩的吆喝声,各种各样的声音融合便组成了一首天地间最纯朴动人,清亮欢快的民间小曲。 可依愉悦地享受着这片刻来自千年之前的时空最原始最纯净的宁静和谐,嘴角带笑,毫不惬意。 “姐姐,这里很热闹耶!”小雪禁不住诱惑,左看看又瞧瞧。 看着小雪这个想要那个也想买的神情,不禁呵呵笑起来:“小雪,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今天姐姐我带了足够的钱出来!”开玩笑,她可是个小富婆,仅仅离开雷家堡时随便一塞进包袱的银票就有好十几万两,雷家堡富的流金子,不拿不拿白不拿! 在加上云逸临走偷偷塞进她口袋的银票也有好几万两,看得出云逸也是个有钱的主,可依便也脸不红心不跳地勉强收下了。她不知道所谓的几万几十万两银票到底多不多,因为她对现代钱币与古代银两的换算一点大概也没有。只知道一文钱就可以买好几个包子,她想自己应该算是个小富婆。 天知道,要是被其他女人知道她可依这样的十几万,几十万只是算个小富婆,还在哪里犹犹豫豫着不知道是多还是少,怕是早已被群殴了,真是朱门狗肉臭,不知冻死苦! “真的?谢谢姐姐!”小雪也不客气开始她的狂购行动。 看她手里拿了那么多却还一个劲地买,可依笑笑,于是叫两个家丁跟着她帮忙,自己便与剩下的两个家丁慢慢走着。 却不知道,后面有个藏青色的身影一直跟着可依。 可依慢慢地走到了一家热闹的酒楼,听到有人在说书,于是便进去要了一张桌子,点了些小菜小食,听起书来。当她终于记起小雪时,却早已不见了小雪等三人的踪影,才知道与他们走散了。心里不觉一慌,便命两个家丁去寻小雪他们三人,她自己在这里等他们。 台上说书的仍在继续,可依恰好赶上说书的新故事的开始。 “各位客官,今天我为大家讲的是北方雷家堡的故事……” 一听到这熟悉的字眼,可依身体猛的一震,心顿时漏跳了两拍。雷家堡,雷家堡…… “大家对雷家堡应该都很熟悉。有一首全城小孩都会唱地响亮的打油诗是这样的:北有雷家堡,南有侯王宅,西边还有个裴云皓。南北朝,风云变,三家共享平天下。雷家堡可是威震北方乃至南北朝的商业龙头老大。在商场上,雷家堡驰骋风云多年,可谓富冠天下。只要是雷家堡看上的东西,没有不能生钱的。据说雷家堡从里到外都是用黄金筑成,小到一片瓦,都是记起奢华的……” 听到这,可依差点呛到,在怎么富到流油,流金子,也没有奢侈到整个堡都用黄金筑。雷掣是何等聪明的一人,既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必定不会去做那种明着告诉大家——“来我家随便拣块瓦片吧,包你发财”——的蠢事。何况真正的聪明人必定会通晓钱财不外露的道理。说书的果然加入了自己太多的主观因素,不可信! “话说现在雷家堡的堡主乃年值三十,长相英俊却个性冷酷,雷勒的第六代孙——雷掣。说道这个雷掣啊,可真是一个世界少有的美男子,不过个性冷酷,在商场上以凶狠、不择手段著称。年到三十却没有一妻半妾。爱慕雷掣的女子少说也有一个军队那么多,但却每一个入得雷掣的眼,要不就是相貌不够出众,家世不够相当,才华不够突出,总之,这可急坏了雷掣的父母,前雷家堡堡主和夫人。” “可是就在去年北方的三四月见,雷家堡却传出雷掣即将娶妻的消息。听说那女子生的可真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温和,善解人意,就说其家世也颇为显赫。于是雷掣爱上了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子,为她欲罢不能,甚至为了搏她一笑,雷掣不惜斥下重金,拿出那块他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价值连城、世间稀少的雪峰山巅百年玉石,历尽许多磨难,才请到早已隐居山林,鲜少问世,并且几乎不允为他人打磨玉器的玉器雕磨界权威雕磨师—昆仑玉手,为雷掣心爱的女子打造了一枚世上独一无二的玉指环,送给她……雷掣与那女子乃是男才女貌,琴瑟合鸣,天生一对,天作之合。这对恩爱情侣的现世,羡煞许许多多的人!”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性情温和,善解人意?可依真想大笑出声。其实此时此刻,她应该是要快速离开的,不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就不会想起他,想起他的温柔、霸道、欺骗、背叛……但是,她好想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即使她想让自己忘了他,更无法真心祝福他与别的女人生活幸福,却还是希望他过的不至于太痛苦。雷掣,雷掣……已在天的这一边呼唤你,你可在天的那头听见我的呢喃? “然而,雷掣与那女子的幸福连老天也产生了嫉妒,于是由于某些原因,那女子舍弃了与雷掣的婚姻,一气之下留下一封决绝信,便离开了雷家堡,至今取向成迷……” 不准那说书人从哪得来的这些消息,可依非常清楚雷家堡的实力,这样隐秘的事情是不可能流传出来的,除非……可依脑中闪过不安的预感,难道,掣他出事了?! 可依的预感是正确是,只有相爱的两人才能彼此心心相惜。 “于是雷掣看完那封他心爱的人留下的决绝信,立刻便崩溃了,在大吐了几口鲜血后,倒地昏迷……” 不,这不是真的,掣……可依泪水直流,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后来呢?”大部分听客对雷掣与那女子的爱情产生了怜悯,直追问说书人结果怎么样。 “结果?没有结果,雷掣至今昏迷不醒,其父母寻遍天下名医也没见其好转,每日只能以人生等珍贵药材续命,幸好雷家堡家大业大,钱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因为雷掣的突然病倒,雷家堡被万人有机可乘,闹的雷家堡鸡飞狗跳,惨不忍睹。当所有的大夫为雷掣诊断完病后,皆是无力的摇头,恐怕雷掣凶多吉少……” 不,不,不,掣不会出事的,他会活下去的,他是那么的坚强和伟大啊,他绝对不会有事。掣,你不许有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可依心中不住的呐喊,痛苦自心传达到全身的各个角落,每一根神经,血管,深入骨髓。 可依风一般冲出酒楼,来到寂静的河岸边,泪水无声地流淌。 天,我对他作了多么残忍的事!掣,对不起,请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我——可依——必定生死相随! 卷二 庭院深深 第51章 又遇东方拓 可依一个人就这样站在河边无声地哭了许久,直至耳边传来那首她熟悉的《东风破》的箫声,或浅声呜咽,或高亢轩昂,如雨如诉,却是非常贴近自己此刻的心情。能吹出如此灵动宛若仙乐的只有一个人,那人便是——东方拓。 “东方拓……”可依轻轻喊出他的名,此刻的她好需要温暖,需要安慰,需要陪伴。 “小兮儿,我就在你身边!”东方拓收好长萧,望着可依,眼中深意蔓延。 “东方拓,借你的肩膀一用可好?”可依将泪水婆娑的双眼看向东方拓,甚是可怜。 “在下荣幸之至!”东方拓走进她,伸手轻轻地将可依的头揽向自己宽阔的肩膀,温柔道:“哭吧,哭完了会好受些。我的肩膀随时为你准备着。”任何人也无法抵挡兮舞的美丽,尤其是这样独特的悲伤美。东方拓也不例外,或者说,东方拓根本很愿意自己臣服在可依的魅力之下。 “谢谢!”有了依靠的肩膀,有了温暖安慰的陪伴,可依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哭的天昏地暗,惊天动地。哭累了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意识散去。 感觉到可依身子无力地向下坠,东方拓赶紧接住可依,抱入怀里。原来,可依哭累了,居然闭上眼挂着泪痕睡了。 东方拓无言地扯开了嘴角,笑容灿烂:“小兮儿,你还真是放心,如果我是大灰狼,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吞了你这只小红帽,秀色可餐啊!”但谁叫他是君子呢,而且越是珍贵的人或物,他东方拓便越珍惜,不忍亵渎。 “雷掣啊雷掣,你居然将世上如此金贵的宝贝轻易让人,你真是瞎了眼,那我东方拓就不客气了!”稳稳抱住可依,向着他的世界走去。就像是对待一件极其稀有贵重的无价之宝一般,放慢脚步,落地轻柔,只愿她一路好梦。 可依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身心无比欢畅,似乎是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如此感到轻快惬意。只是当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时,所以的欢畅惬意顿时烟消云散。 这是一间典型的古代男人卧室,放眼望去,带给可依的第个感觉便是干净简约,充满理性大气。整个空间宽敞明亮,线条简单,采光良好,空气里弥漫的尽是男人的阳刚气息。 “这是哪?”可依蹑手蹑脚爬下床,四处打量,除了红木一张大床,一张叠放着文房四宝和许多书籍的书桌,两把椅子,一个小台几,其他的便空无一物,墙上偶挂了几幅字画,凭她考古系高材生对于古董的敏感直觉,可依迅速断定出这几幅字画的价值不菲。 真是简单得乏味,一眼将可将房内所有的景物尽收眼底。看来这个房间的男主人是个不拘小节,不在细节上下功夫的人,有大将之气! “小兮儿,你醒了!”心里还在评论着这个房间的布置,一阵熟悉的充满愉悦的男音在可依的耳边响起。 “东方拓?!”可依很惊讶,看来自己是被他带来的这个地方,“这是哪里?” “台城,东方家,在下的寝室!”东方拓酷酷道,嘴角上扬,展现一朵魅惑终生的媚笑。 “你家,台城?!”果然是他家,只是台城不就是,投降南梁的东魏大将侯景举兵反梁时,发现梁武帝饿死的地方!天啊,不是久留之地。“谢谢你带我来你家休息,虽然你的房间真是简单的空洞,但是我要回去了!” “哦,我将肩膀借你靠,并将熟睡的你带回我家,还提供一个给你安睡的地方,这种种的一切,难道小兮儿不觉得应该先感谢感谢在下,才能心安理得离开这吗?”东方拓笑笑,缓缓道。其实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轻易放她走。 可依何其聪明,当然不可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正月十六自己就要出嫁,时间紧迫,自己应该回府准备,不至于当时乱了分寸。 “东方拓,别闹了!”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不免当他当成哥哥般向他撒起娇来,“我不回去,爹娘会担心的,你让我回去吧!”还有小雪,找不到她,该是非常着急吧。 “不用担心,我已派人修书一封告知你家人,你会在你朋友我东方家玩个两三天,叫你爹娘不必担心!”东方拓笑的更开心了,能看到可依着急的样子,他觉得很骄傲。 “你……”可依愤愤。 “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吧,我保证你会过的很开心!”东方拓笑着保证。 “不要,我正月十六还要与人成亲呢,我必须回去!”可依语气坚定起来,其实此刻她担忧的不是与云逸的结婚,而是关于雷掣,她知道文家与北方商业来往较密切,只要回到文家差人一打听,必定能获得雷掣最近情况的消息。只是现在,东方拓不让自己回家,她要如何去打听雷掣的消息呢,心里不止住为焦急。 “不然,我告诉你一个你很想知道的消息,你留在这里!”东方拓抛出诱惑。 “什么消息,你怎么知道我想不想知道?”可依才不上当呢。 “反正是你现在心里想知道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留下!”东方拓再接再厉。 “哦?”考虑了一下,可依点头,“但,如果你说的不是我心里想知道的,那你要送我回文府。”她很清楚自己的个路痴的事实,所以的要他送她,她才能顺利到达文府。 听可依这样一说,在配上她此时的表情,东方拓很快便知道,眼前的小女儿肯定是个方向感很差的人,不过她今天是留定了,也就无所谓送不送她,当然只要他同意她会文家,即使她不说,他也会亲自送她会文府,毕竟他要尽可能抓住所有两人独处的机会,让她慢慢爱上自己! 是的,东方拓承认,自己完全被这个外表美丽,心灵却一场脆弱的笑女人迷住了,夺走了他所以的目光,既然爱上了她,他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所以他东方拓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使这个有时迷糊有时却敏感的小女人爱上自己。知道她即将成亲,而且对方的很身份不简单,他是个江湖人,江湖人从来不主动去与一类人结仇,这类人便是——朝廷!但他会努力争取让她在她成亲前爱上自己,如果真要与朝廷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好,我们约定,如果我提供的消息正是你想知道的事,那么你要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三天;若没用,那么我马上送你回文府!”东方拓信心满满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你说吧,想要说的是什么?”可依问。 “北方雷家堡堡主雷掣的现状,是不是?!” “你……”可依吓到,这人是什么人啊,有看透人心灵的特异功能吗? 东方拓咧嘴一笑,依旧扬起自信的笑容。 “小兮儿,你放心,雷掣已经完全清醒,并能下床走路了,他,身体没有大碍了!”说出可依想知道的情况,而后话头一转,道:“我赢了,小兮儿,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吧,我会让你开心的!” 事情到了如斯地步,可依也不是个会违背诺言的人,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能点点头,展开一个无奈的笑容,道:“那就打扰东方大哥了!” “哪里,荣幸之极!”宠溺地一揉可依的秀发,眼中满是浓浓暧昧。 可依撇过眼,当作没看到,心里却七上八下:我说兮舞啊,你真是太有魅力了,哎,红颜祸水啊! 举头望天,低低声: 我只想要老天你给我一个爱我怜我疼我宠我的男人,却不想你一次性就给了我三个,头痛啊,你绝对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上天,有机会我一定会狠狠揍你一顿! (上天狂笑:你永远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的!哈哈……) 卷二 庭院深深 第52章 至尊神威 不知道东方拓是否真如他说的一派人送信告知文府,她可依一切安好。但是被对方变相地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可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反正知道东方拓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她也就干脆定下心来,好好享受这意外的快乐吧。 对于东方拓,可依是完全的捉摸不透。他与她算不上熟悉,年前仅仅见过一次面。虽然在那一次可依就有强烈的直觉,他对自己有着莫名的企图,或者说兴趣,但可依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找上自己。 疑问太多,怎么想也想不到个前因后果。但可依人生格言之一:想不透的事情绝对不去强求自己,少想少烦恼,随遇而安!只要心里有了一份警惕,相信事情太糟糕也不会超出最坏的打算。 不知那个名人说过这样一句经典:生活就像是被强奸,既然无力反抗,不如享受高潮的快乐。可依不是个会庸人自扰的人,任何时候都会苦中作乐。何况事实上,出了东方拓禁止可依出东方府,其余的她都是自由的。甚至东方拓下令,府中任何人都要待可依如上宾,她说的话就是比东方拓的命令。 因此,可依在这里绝对的是游鱼得水,无法无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东方府很大,大到可依置身其中宛若进入了无渊森林,看不到何处是尽头。东方府整个建筑有个很具特色的地方必须一提:东方府内树木花草遍地,高树耸立,郁郁葱葱。所有的房屋建筑诡异奇特,居然是用石头代替木材,几乎全乃石头建成。只要是能用石头建造的地方,你绝对看不到其他的建造材料,甚至除了东方拓的寝室,可依发现东方府内所有的一切都是以石头为原材料所筑成。桌子,椅子,墙壁,地板,房梁,甚至石床……放眼望去,触目所及之内,就好像是一个隐匿在丛林之中的石头城堡,神秘而威慑。 可依非常震撼,她想起埃及的金字塔,那样举世无双、宏伟、神秘的瑰宝得花费多少的人力、无力、财力,凝聚多少人们的智慧与鲜血才能建成。虽然东方拓的府邸到底是不能埃及金字塔那般相比,但恐怕也是一项凝聚了千万人的劳动、智慧与鲜血,花费巨资的伟大工程。若说雷家堡富冠全国,那东方拓背后的巨大的财力怕也是不容小觑的,也许还足以与雷家堡一较高下。 难怪东方拓身上时时会散发着自负,不可一世,仿佛什么事都在他的抓握之中的高傲气质,原来是因为他本身的不凡与强大的财力做后盾,试想这样的出身,天下还能有他不能无法把握的事? 这样的世界,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你要的权,你要的势,女人、珍宝、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这样的世界是混乱的,却又是现实。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富人压榨穷人,金钱主导一切的纪实片,未来获取每个人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胜着为王,败者为寇,用泪水、血腥、残酷与战乱编织着最后胜利者的统治王国。历史它不会停留,总是在滚动,即使它的车轮下碾遍着无数的鲜血,尸体,它依旧往前方驶进,或文明或残暴,原来是人所决定。 我们总说人的力量的无穷的,人定胜天,原来只要我们选择文明,残暴也就会离我们远去。这就是现代文明与古代封建的区别。 可依望着这座完全由石头砌成的城堡,内心翻涌。 “小兮儿,这么准时站在门口迎接我,我好感动!”东方拓的声音传来,可依才从沉思中回过神。见东方拓的脸顿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生生地吓了一跳。 “你不要每次都无声无息出现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可依斜睨他一眼,拍着胸脯压惊。 “我哪知道你自己发呆到我站在你面前都不知道,还怪我,我很伤心!”作势,东方拓甩着衣袖作擦拭眼泪,别一番妖冶的怜惜。 “得了你,真是受不了你!明明30几岁的大男人了,还喜欢玩小朋友的游戏!”可依见东方拓如此幼稚的动作,不住翻白眼。他知不知道他集帅气了,俊逸以及别致的妖艳的美于一身,此时的他很容易让身边的人走火入魔啊——欲火焚身! 在东方府两天了,对于东方拓可依可是了解他几分。当这个男人告诉自己其实他今年已三十有四,可依吓了一大跳,他既然比雷掣还年长四岁,但却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加上他时不时像个小孩,问可依撒娇,她实在难以接受他原来那么“老”了! “什么,你这女人又说我像小屁孩,想我堂堂人人敬重的武林至尊,你居然说我像小屁孩?!看我的无敌挠痒术第七式!”说着想可依伸出魔手。 哎,碰到东方拓,是她可依倒了八辈子霉!你说一个年逾三十,却总喜欢对她做些小朋友的动作表情,却是堂堂的武林至尊!你会相信? 但这确实是事实。第一天,东方拓带着她参观东方府的时候,遇一个人,就听那人叫:“至尊金安!”,遇一个人就听他喊:“至尊金安!”,人人如是!本来可依还是有些许不信,毕竟这是东方府,只要他一声令下,即使要府内所以人叫他:“皇上万岁!”也是有可能的!但当他们到达主厅时,她的怀疑便烟消云散。 话说,东方拓带着可依来到主厅,却见主厅内集聚着一群大约40来人,一眼便可看出乃武林中人,他们各个佩戴武器,或刀或剑,也有枪、棒等,还有自己说不出名的武器,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他们分开两派,在那里争吵不休。 可是,待东方拓和可依两人的身影出现时,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东方拓脸上的温柔淡去,换上一脸严肃,和可依从来没看到过的凶戾,可依浑身不禁颤抖了一下,东方拓明显感觉到了,握紧她的手,走向主位,扶着可依一起坐下。 “见过至尊,愿至尊金安!”见东方拓落座,下面的四十来人全不约而同,恭敬地抱拳一揖,异口同声道,声音响旷。 “免礼!”东方拓轻轻一挥长袖,收起可依熟悉的狐狸式的笑容,脸色一变,眼中暴戾腾起:“敢到本至尊府上吵闹,你们胆子真大啊!” “至尊饶命!”仅仅一声,下面的人全整齐跪下,争着告饶,脸上尽是恐惧与彷徨,兵器声随着铮铮作响,异常刺耳。 可依见此场面,顿的一怔,心里也跟着溢满惧意。像小屁孩喜欢撒娇幼稚的东方拓此刻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威严肃穆,眼神里闪着嗜血残暴的东方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突然,可依有点像掉进狼群的羊,自以为是,还胆敢不要命地去数狼的牙齿有几颗。她,才真是幼稚彻底! “给我闭嘴,你们想吓坏未来的武林至尊夫人,那好,我会考虑给你们个全尸!”感觉到可依的害怕,东方拓厉声一喝,堵住了下面几十张吵闹的嘴。将可依搂入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道:“不要害怕!”,右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扶着,奇特地,可依渐渐平复了心情。 众人这才注意到东方拓旁边坐着的可依,一身白衣似雪,娇躯袅袅,柔顺的黑发,闪亮的双眸,小巧挺立的娇鼻,自然粉嫩的红唇…… “好美!”众人倒抽一口气,世上竟然有如此绝色佳人,倾国倾城啊!大家顿时议论纷纷,嘴里不住惊叹。 “本至尊未来的夫人你们也有资格瞻望?!”东方拓看到众人眼里的震撼,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小兮儿的确美得不似人间女子,但不代表别人可以欣赏她! “至尊饶命!”众人许久才回过神,纷纷乞求东方拓原谅。美人美则美矣,却不是他们能够高攀的,只有他们俊美无比,智勇双全,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至尊才配拥有如此绝色。 “东方拓,我何时是你的夫人了?”可依抓住重点,重重捏了一下东方拓,痛的东方拓咬牙切齿。这个男人真的善变,一下温柔,一下暴戾;一下是个高高在上、浑身压抑着威严、冷酷、凶狠的武林至尊,一下又是个纯真、可爱、爱撒娇的小屁孩;一下正经,一下魅惑,一下狐媚,一下妖冶……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都是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他是个浑身充斥着矛盾,却展示出无比协调之美的男人。现在,他还是那样的一个人。明明不同的、许许多多的对立的词语出现在他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矛盾,相反,在他身上,只看到了不同的美,完美融合形成了东方拓独一无二的气质和帅气。这样的男人,多变却容易受伤。 “夫人,那种事我们回房再说可好?”东方拓搂紧可依,故意提高声音,一脸暧昧。 下面的人听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笑意,他们的至尊与夫人,感情真好啊! “你……”可依面露委屈,正想反驳,却不想被某人点了哑穴。 “夫人,不要害羞嘛!”东方拓将可依完全抱入怀里,并且用他宽大的披风巧妙地将可依的绝色容颜给掩住了。 下面的众人见看不到绝美的女子了,心里不免叹惜,可是生命可贵,对于美人的欣赏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 “好了,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告诉本至尊,为了什么你们居然在东方府吵闹不休?”东方拓眼神一扫,所到之处,众人皆如冰冻。 “禀至尊,在下乃台城嵩山派分部执掌堂主。衡山派欺人太甚,日前居然公然挑衅我嵩山派在台城的分部,造成我派下弟子死伤二十来人,分派也被夷为平地。恳请至尊为嵩山派做主!”一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出人群,跪在地上,伤心不止。 见嵩山派有人强烈指责衡山派,衡山派却无人出来辩解,不知是对嵩山派冤枉指责的不屑还是确有此事不敢辩驳。 “衡山派有何话说?”东方拓只好辛苦一下自己,看向衡山派道。 好不容易,衡山派才走出一个年纪轻轻,长的甚是清秀的翩翩蓝衣公子,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东方拓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见那年轻的小公子对于嵩山派的指责不恼也不气,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没有下跪,只是朝着东方拓微微一揖,从容自若道:“禀至尊,在下乃衡山派台城分部的执掌堂主,今率领我分派弟子22人参见武林至尊。请至尊容许在下问嵩山派分堂主两个问题?” 东方拓从心里对这年轻的小公子欣赏不已。人命关天的大事还能如此冷静处事,此乃人才,于是道:“准!” “谢至尊!”那小公子一揖对东方拓表示感谢,又转身对跪着的是那个嵩山派分堂主道:“请问堂主,嵩山派驻台城共有多少弟子?” 东方拓一听他如此一问,转念一想,脸上闪过赞许的神色。这小子果然聪明,倒为自己省了亲自去跑一趟嵩山派的分堂。 那堂主先是一愣,但在东方拓的注视下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加上本人,共三十六人!” “谢堂主!那根据分堂主所说,你嵩山派被我衡山派袭击,死伤20来人,那麻烦分堂主数一下,在场的嵩山派有多少弟子?”那小公子说完,对着东方拓一揖,道:“请至尊定夺!” 东方拓一扫嵩山派的弟子,见果然有人正在数在场嵩山派弟子的人数,东方拓心里一厌,厉声道:“不用数了,嵩山派可知罪?!” “嵩山派台城执掌堂主领罪!”嵩山派的分堂主带那衡山派的年轻分堂主说完,马上就明白,嵩山派这次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原来,按照嵩山派的分堂主所说,台城嵩山派分部共有弟子36人,死伤20多个,然而现场除去衡山派的弟子,剩下的却还有24人,答案呼之欲出,嵩山派在撒谎,诬陷衡山派。可能是临时为了壮气势,却不想将这么大的破绽被衡山派抓住,反攻一击。 只见那衡山派分部年轻的分堂主严肃道:“禀至尊,自打我衡山派将分部设在台城五年以来,嵩山派分部总找借口诬陷我分派,五年来,我分派门下弟子日益减少,如今的20来人。请至尊为我衡山派做主!”说完,带领衡山派弟子跪下,直呼请求东方拓做主。 东方拓闻此,知这几年来嵩山派为了自派利益,排挤打击衡山派,无所不用,自己当上了”武林至尊“两年来,也听闻许多。只是武林事多,他难以顾及所有,不过,既然今天这事闹到了他门口,他不能不管,何况,那衡山派分堂主有意思,他决定要吸收他为自己所用。 “衡山派、嵩山派接我谕旨,本至尊口令,嵩山派将门下分部、弟子两日内迁出台城,永远不得在台城境内宣扬嵩山派教旨,设立分部;衡山派在台城两年内可以任意活动,宣扬贵派教旨,吸纳民间弟子;通知两派掌门,十日后,台城城门上,嵩山派掌门公开想衡山派掌门赔礼道歉!从此两派当和睦相处,互相礼让,希望在本至尊任期内,不会再发生如此例事!” “至尊英明!” “领谕旨!” 至此,两派多年怨结到此结束。 “小兮儿,我们回房!”东方拓低头看向怀里的可依,突然大笑。 两派弟子疑惑,第一次看到他们武林至尊的笑容,却感到阴风习习,在东方拓的笑声落下前,众人已纷纷离去。 东方拓怀中的可依,此时,早已酣甜入睡…… 卷二 庭院深深 第54章 圣旨到 次日。 东方拓依照约定,于可依在东方府的第四天早上,派人送可依回文府。 “小兮儿,你要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东方拓的怀抱,东方府的大门永远为卿敞开!”东方拓抓住可依的双肩,定定道。 “东方拓……”对不起,我还是伤害你了!可依在心里默默道。 “天知道,我亲手将你送入别人的怀抱,心有多痛!”东方拓脸色一变,脸上尽是懊悔与痛苦。 “东方拓,谢谢你!”上前抱住他,紧紧地,真诚道。 “你回文父去吧,在我没有改变注意之前!”许久,东方拓推开怀中的可依,转过背,闷闷道,没有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湿润,看见眼中的炙热,看见眼中的不舍…… “星、月,你们护送小姐回文府。若她少了一根汗毛,你们也不用回来了!”东方拓冷冷吩咐道。言下之意,明显不过。 “是!”叫星、月的两个女子躬身答道,脸上是一脸沉静,仿佛没有听到东方拓的那句暗示般,没有一丝表情,也许是视死如归了吧! “你不送我!”可依被东方拓脸上骇人的冷气吓到了。这个男人,对她那么温柔,对别人就一副杀人的凶样!转念一想,他心里该是很痛苦吧,看着自己喜爱的人儿出嫁,新郎却不是自己!她很感激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痴心,但是她却无法回应,以后他会找到比她更好的女人。 “有星、月护送你,够了!放心,她们江湖上排名前20的女性剑客,武功很厉害!”东方拓温柔地对着可依道。他也想送她会文家,非常非常想。但是他怕离别的感伤和痛苦,害怕自己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将她再次劫持回东方府,关着她,锁着她,一生一世系在自己身边,任何人也别想从他手里将她夺走。可是,那样她不会幸福,自己也不是她心里的幸福,为了她一生快乐,所以只能忍痛将她耸立自己身边,放她去找自己的幸福。也许自己会后悔,会痛苦,会崩溃,但她至少幸福了,那他也便会感到点点快乐和幸福。 原来在世界上,一个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希望他爱的人幸福,原来他真的能做到放开自己爱的人,让她去寻找她的幸福。而他会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保护她,为她祈祷和祝福。 “东方拓……”可依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她心里的不舍在蔓延着,她突然不想走了,至少在此刻她不能走,东方拓眼中的湿润和伤痛拽住了她的心,她不能伤害一个对她如此深情和爱护的人,她不能! “星、月,带小姐走!”东方拓看到了可依眼中的挣扎,看到了她对自己的不舍和愧疚,这样,就够了! “小姐,我们走吧!”星、月对可依一躬身,只见叫星的女子衣袖一挥,自己便感觉眼前一黑,深深忘东方拓望了一眼,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失去了直觉。 东方拓看到可依昏迷前对他的那一望,他心中绞痛不已。 “至尊,奴婢告退!”星、月对东方拓一揖,驾起马车,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小兮儿,你一定要幸福!”朝阳里,一个男人脸上滑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 江南——文府 正月十六,可依,也就是江南第一美人、“百年绸缎庄”文徵夫妇的掌上明珠——文兮舞,要出嫁了。早早的,文府便一片喜庆,到处挂着大红灯笼,贴着大红“喜”字,下人们忙碌的抬着各式的彩礼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文府里里外外的是拥挤的人群,里面的文氏夫妇发出的喜帖受邀而来的亲朋好友,外面则是喜好看热闹的人们,吹吹打打的,热热乐乐的,好不欢庆! 可依天还没亮就被人从被窝里喊醒。十来个喜娘和丫鬟们,来来去去地为可依梳妆打扮,穿衣拾掇,好不折腾。 可依的房间里整个被装成一整片红:红的纱帐,红的窗户,红的摆设,连地板也是红地毯。证件房间里都是乱七八槽、横七竖八、毫无秩序摆放着的各色物什:系着红丝带的各色瓜果小吃;用红布包裹着的金银首饰;一床又一床贴着大红喜字的锦被;常用的清一色红杉木的各种家具、日常用品……等等,全是可依的嫁妆!文家的富庶可依是知道的,但这样乱费还真是让她瞪大了眼,无比震撼。瞧瞧,光首饰金银那些就足足有好几箱啊;锦被什么的随便一数也有十几床啊,足足要两大马车才能装得下;还有那个各季的衣服,也足足放了了一大马车……这哪是嫁女儿啊,根本就是搬家啊,可依不禁头痛。 喜娘和那些丫鬟们见这些嫁妆也直直瞪大了眼,心里都叫嚷着:文家真是有钱啊!嘴上却都说着好听的话,直逗得可依笑开了怀。她却没有注意,小雪却在一边红了眼,脸色也参白的无血色。 一大上午,可依终于在喜娘们巧手的装扮下,新娘可依终于诞生: 常常的黑发被高高绾起,绾成一个漂亮的新娘发髻;翘挺的小鼻;粉粉的红唇;扑闪扑闪的一双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精致无暇的妆容使得可依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蛋更加细致可爱;一对镶着紫红碎点宝石的长形垂下的上等耳环完美地贴在她的双耳上;配上一身大红喜庆的新娘服,使得可依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脚下蹬一双同样红色的小毛靴,上面缀着点点水晶,小范围地蓬松着柔软的白皮毛,此时的可依整个就如一完美无暇的翠玉般,那么美的炫目,光华,让人眼花缭乱,移不开视线。 “姐姐……姐姐……”小雪气喘吁吁跑进可依的房间,正欲说什么,却见一装扮完成的可依,一时惊异的止住了步也止住了要说的话。 许久,小雪似梦呓更似惊叹道:“姐姐……你好美……” “呵呵,小雪,回神了……”可依浅笑,那笑颜更是绝世无双,就如三月的春风,能唤醒世间一切食物,倾倒时间所有生灵。 “姐姐……”小雪为自己竟然被可依的容貌拽去了灵魂,不禁脸红,而后顿顿道:“姐姐,干爹干娘请你去大厅。” “哦,那我们走吧!”可依顺手拉过桌上一块轻纱,蒙住脸,她可是非常清楚兮舞这张脸,尤其这张现在已经上了上等胭脂,倾城倾国的脸蛋,对于世人的影响有多大,避免意外,可依还是蒙着面纱比较保险。 随后拉起小雪,往大厅而去。 ************************************************************ 来到大厅,见这里围聚着很多人。文父文母站在大厅前,见到可依出现,便换到:“兮儿,来这里!” 大家看见可依出现,都不觉将视线投向她。可依顶着无数双眼,慢慢走到文氏夫妇面前,温柔偶偶道:爹、娘,找女儿何事?” 文氏夫妇欲语,一个好听但话语中皆是慵懒气息的男音插进来说:“你就是文兮舞?” 可依这才注意到大厅的左主位的上坐着一个好看的男人,闲闲地品着茗,却不抬头看大家,只看着自己的茶杯。 “小女子正是!”可依坚定地道。 “哦?”那男人故作惊讶地反问,心里却在想皇兄看上的这个蒙着面纱女人?也没什么特别啊!“小姐难道有什么隐疾,需要带着面纱示人?”男人还是慵懒地闲闲地道。 可依面纱下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不语,只缓缓走到那男人身边,拿起剩下的茶杯,注满茶水,走上右主位,柔柔道:“是啊,本小姐有个隐疾,就是只要闻到到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的气息就想吐,所以只好蒙上面纱堵住那惹人的气息进入鼻腔,公子莫怪才是!”可依将茶杯放到口边,轻轻一抿,也不看那男人,只无比享受道:“真香!” 下面的人包括文氏夫妇皆奇怪地看着上面的两人,一脸不解,小雪却是担心可依会被欺负,紧紧卷着手中的斯帕。 “你……”男人有点生气,随即一想,竟痴痴笑出来:“你这女人果然有趣!” “过奖过奖!”可依依旧漠视他,只是看着自己的茶杯出神。其实她在心里想:这招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男人的愤怒隐现在脸上,怒瞪着可依狠狠道:“难道你的茶杯上有什么藏宝图不成,你一直盯着它看?!” “有没有藏宝图我不知道,”可依抬起头,回敬他嘲笑的眼神,道:“阁下一直盯着茶杯看,我还以为阁下发现了什么藏宝图,故也研究了一番。到底那茶杯上有没有什么,本小姐还要问问阁下呢?!” “你……狠!”男人气的头顶冒烟,愤愤得瞪着可依。 “过奖过奖!”可依一派轻松,带着讥笑勇敢地回视他。小样的,和我斗?! 两人就这样怒视了许久,终于,那男人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副黄轴,开口道: “文兮舞接圣旨!” 声音嘹亮,以至于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了,大家稍稍一愣,皆跪下听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兮舞,你还不跪下接旨?!”那男人转身看向仍坐在椅子上闲闲品茶的可依,恼怒道,这女人,真是有够白目! “跪下?!放……”本来张口就要说“放屁”,但碍于文父文母在场,不忍心破坏在他们心目中美好的乖乖女形象,便转而道:“我文兮舞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的,哼!”鼻子一痴,并不理踩。 “女儿……”文氏夫妇轻声唤到,企图暗示可依别这样。可依当作没听见,依旧顾我。 “你……”皇兄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脾气暴戾的很,没一点女人该有的样。 “来人!”那男人怕是气到极点,想外一唤,顷刻间,一队统一身着黑衣红边的,头戴官帽,手持一剑,看样子应是是皇宫内的侍卫们,将大厅紧紧围住。 “啊……”厅里的人惊呼。 “看在皇兄赦免你不会下跪接旨的份上,我就准许你坐在椅上接旨。”那男人似乎急着为自己找台阶下,语中不免隐含毛躁。 可依咧嘴笑得好不欢快,这男人应该还就斗不过自己,不过还知道为自己找台阶,有点小聪明。之是,他嘴里说的皇兄和自己有赦免关系。 正欲开口问他,却不料他已展开黄轴,顿顿语气,开口便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江南文府千金文兮舞才貌双全,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仪态大方。上忧民间疾苦,关心百姓;下侍奉双亲,孝顺父母。此女乃百年难见的心怀慈悲,善良可人的民间奇葩,因之,今朕奉上天神意,特册文氏兮舞为我大梁朝武帝萧衍之妻,大梁朝开国之母,赐号“文”,册孝惠仪文皇后。即日进京,于下月初二,建康皇宫进行封后大典。钦此,谢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除了那男人和可依,其他人包括文氏夫妇、小雪以及所以侍卫皆跪下大呼。 可依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男人,一腿跪地,一腿趋恭,低着头,双手举起圣旨递至可依面前,道:“恭喜皇后,贺喜皇后,皇嫂请接旨!” 下面的人也顿时大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你!”可依将视线停在那男人身上,一脸疑惑和不解。 “皇嫂,你不觉得应该先让我们起来说话吗?跪着很辛苦耶!”又是一脸慵懒的样出来了,可依心里斥道。 “大家请起!”说完,跑向文氏夫妇,与小雪一起扶起他们,眼眶含泪道:“爹娘,你们怎么……” “孩子,不要内疚,这是一定要的!”文氏夫妇不觉有什么,相反因为自己的女儿成为大梁朝的皇后心里欣喜不已。 可依将文氏夫妇安置在主位上,才问那男人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认识你皇兄!” 皇后啊,大梁朝的皇后,自己居然穿越时空到这里做上了皇后,这……可是自己根本不认识那梁武帝萧衍啊,历史书上说,他在位四十八年,昏庸无能,最后死的很是可怜。他怎么会下诏封自己为后,可依非常清楚自己再也魅力也不至于被几千里外的梁武帝萧衍听闻,哎,很烦恼啊! “皇嫂,我为刚刚对您的不敬鞠躬道歉,请皇嫂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他之是想试验试验自己皇兄所钟爱的女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一向英明、冷静的皇兄失去控制,为了她差点和母后闹翻。现在一见,果然……够狠!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皇兄失控!不好意思说,其实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好,好,好,我原谅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这个圣旨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成为你的皇嫂,大梁朝的皇后呢?”可依有很多问题不明白。 “慢点慢点,皇嫂!我会告诉你的,你不要着急!首先呢,我是现在大梁朝的皇上,也就是我大哥的三弟,梁怀王,皇嫂您可依叫我三弟或者北捷。”萧北捷喝口水接着道:“至于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皇嫂,大梁朝的皇后,我皇兄说了,等你看到他,就会知道原因了!” 说完,萧北捷对着外面一喊:“展风,进来!” 展风?展风?! “啊,展风,是你!”可依惊道,既然展风在这里,那么,那么…… “下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展风双手捧着一个赤色的大木盒,木盒很精致,上下左右四方都精雕细作了一只只栩栩如生,摇曳飞舞着的凤凰,盒子上零零散散缀着些宝石,小夜明珠,整个就像一件经历了千年的古董,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可依一点也不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只装的那盒子她喜欢极了,买椟还珠就是这样吧! “下臣丰皇上的谕旨,将这套皇后的成亲礼服给娘娘送来,请娘娘穿着这件凤冠霞帔即日进宫,接受百官朝贺!”展风恭敬道。 “展风,你……”可依需要确定,确定那皇上的身份,“皇上是……” “娘娘难道忘了,皇上曾和令尊令堂定下婚约的?”展风知道可依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但碍于太多人在场,只好明着暗着提示。 “爹、娘……”可依望向主位上的文氏夫妇。 “女儿……哦,不,娘娘,是的!”文父文母知道可依现在内心很乱。 “云逸……”可依轻轻呢喃:“皇上……” 卷二 庭院深深 第55章 凤辇 在可依的要求下,整个浩浩荡荡的队伍于正月十七才从文府出发,往南朝京都建康赶去。 正月十六的晚上,可依在文氏夫妇的陪同下将文府彻底地走了一遍。下人们也跟随在后,渐渐的,整个文府的人都自动地跟在可依和文氏夫妇的后面,默默的陪可依走完文府。当可依回过头看到身后跟着的一大串人后,泪水不由自主弥漫了视线,心中被温暖溢满。 正月十七,太阳刚刚从东边升起,暖意包围全身。可依一身帝后宫装,白玉般滑嫩的肌肤,犹如黑夜般柔顺的秀发,红唇翘鼻亮眸,身形绰约,风华绝代。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可依望望文府门口满满站着的文府的人,泪水滚滚落下脸颊。他们都是她的亲人,文父文母,总管李叔,厨房王大叔,刘大娘,长工阿力、阿原,染娘小翠、阿朱,以及文府所有的人,他们给了她无私的爱、家的温暖和亲人间的关怀…… “皇嫂,上车吧!”萧北捷见可依久久不上步撵,于是策马上前,对可依道。 可依看看等在门口的架势,心里更是慌乱:浩浩荡荡一两百人的队伍,全是同意的宫装,男的齐齐的一身黑底红边,头戴官帽,手持利剑的侍卫装扮;女的皆是粉衣绿边,或端器皿或持花篮,抑或高持风屏,都是电视里的宫女打扮,几百号人就这样气势宏伟的立在文府门前,真真堵住了整整一条街道,看热闹的百姓被强制分割在队伍的两边,纷纷垫着脚,伸长脖子,一睹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今大梁朝的一国之母。萧北捷骑着一匹通身白色马,走在前面,一脸肃穆。在他身后着一身侍卫装扮,同样骑着一品马的,应该是侍卫头头的男子四下张望,应许察看是否有异状。队伍的中间停着一架四面明黄,顶端四角垂落着红色缨絮,上顶挺立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的步辇,周围立着几个长相清秀的宫女,这——就是皇后的专用步辇。 听见萧北捷的催促,可依心里闪过急乱,望着眼前几十张不舍的脸,泪水仿佛没有止尽般地不断滑落。一入宫门深似海,也许这辈子都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兮儿,上轿吧!”文父见那么多人等着自己的女儿,心下过意不去。 “是啊,女儿,去吧,王爷他们都在等你一个人,这天还是很冷冽。”文母也劝说可依,尽管心中很是不舍。 可依何尝不知道文氏夫妇内心的不舍啊,但是如此善良的他们,她怎么能去忤逆他们的好意。 “爹、娘,女儿这一去,怕是很难有机会再回家了。女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请受女儿一拜!”说着,跪下地,深深地给文氏夫妇拜了三拜。 “我的女儿,快起来!”文父文母红了眼,泪水滚落。 “小姐……”站在文父文母身后的其他人,也跟着语咽,皆是红了双眼。 “爹、娘,以后女儿不在身边,二老切要好好照顾身体,不要过分操劳,有什么事都担待点李叔或者其他人,一切都应以健康为主,可记住女儿的话?”可依握住文父文母,深深凄切。 “记得,记得,爹娘都听我儿的话!”文父文母老泪纵横,得女如此,一生何求?!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老爷和夫人的!”文府下人们齐声保证。 “谢谢大家,谢谢!”可依想着众人深深一躬,道:“爹娘就拜托大家了!” “皇嫂!”萧北捷见这样下去,到天黑怕也起不了程。 “乱吠什么!”可依狠狠一瞪,给了萧北捷一个白眼。 “我……”这什么女人啊,“吠”?敢情当他是一条狗?屁屁屁! “儿啊,去吧!”文父文母牵着可依的手,将她往凤撵上推。 “爹娘保重!”可依朝着二老道,有向着后面文府其他人道:“大家多多保重,我爹娘就拜托大家了!”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老爷夫人的!小姐保重!” 可依暖暖踏上步撵……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待可依坐好,护送可依的侍卫宫女全整齐跪下,大呼。 文府的人,以及围观的百姓也纷纷下跪,奇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驾!”萧北捷一声下令,队伍缓缓行进。 可依拉开布帘,望着渐渐远去的文府以及文府所有的人,再次潸然泪下。 “爹、娘,文府的众人,你们保重!” 将来是个未知数,但她相信,她一定会幸福快乐。 “小兮儿,你一定要幸福!”文府的屋顶,一某青色的身影,临风而立…… ************************************************************ 一觉起来,天渐渐黑了,大队伍眨眼行进了大半天。伸伸懒腰,惬意地打了一个打哈欠,精神抖擞。 这个时辰应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吧,可依想。平常只要到时间,小雪就自动地唤她用膳或者将晚膳端到她面前,她完全可以放心当她的大米虫。可是现在这光景,怕是不容许了,因为她拒绝小雪的跟随,将小雪留在了文府。 正想着,队伍缓缓停止了前进。一个着宫装的宫女掀开凤撵的珠帘,低着头走向可依,福了福身,向可依行了个标注的宫礼,低低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福!请娘娘移驾,入客栈用膳。”说完便行礼欲退下。 可依点点头,本想应声,却突然瞧见那宫女细微的一个小动作,突然了悟,于是大声唤到:“你站住!” 那行至门帘的宫女闻此,浑身一顿,下一秒站定身,低着头等待可依的训话。 “你……你怎么在这……小雪?!”可依惊呼出声。 “呵呵……姐姐……”那宫女慢慢抬起头,那容貌,那笑颜,果真是小雪! “你怎么在这,我不是……” “姐姐,我说过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怎么能舍弃我不管呢?” “我不是舍弃你,我……” “我不管,除非姐姐亲口对小雪说,不要小雪!否则小雪永远也不要离开姐姐!”小雪认真道,那眼中尽是坚定。 “可是,你应该明白,皇宫是个大牢笼,你跟着我,不会幸福啊!”可依无奈,但她不能拿小雪的幸福去满足自己的自私,小雪应该生活在自由和美好的世界里,而皇宫是一个充满黑暗、丑陋、心计和残酷的金丝笼,小雪那么纯真、直爽的性格根本不适合皇宫。她不想小雪卷入那样没有丝毫人情和温暖的宫斗里,纯真得像白纸的小雪被污染熏涤,再也看不到真正的小雪。 “小雪知道。可是比起守护姐姐,我根本不重要。姐姐放心,小雪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可依还想说什么,却被小雪打断。 “姐姐,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那么快认出我的呢?” “哈哈……是你潜意识的小动作暴露了你的身份。你啊,只要一紧张,两只小手就喜欢相插放在衣服下揉啊揉,所以,我就不费丝毫力气就认出你了。不过,你啊,演技还真有进步,换上宫女的衣服,加上声音的变换,我差点还真没认出你来呢!” “呵呵……还是姐姐聪明!”小雪马屁拍拍,非常清楚可依是那种凡事喜欢究根究底的人,尽管现在她还能笑嘻嘻和你打哈哈,但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就会不会变脸。 果然,可依止住笑,狠狠瞪着小雪,凶声道: “说,是谁允许你跟着我们的?!”可依可不是笨蛋,这支浩大的队伍可是迎接可依她这位大梁朝未来皇后进宫的,对于任何私闯的人肯定会严加拷问并加以盘查。没有她的允许,小雪怎么可能轻易混进队伍,并且成为她的贴身宫女呢?这其中怕是另有内情。 “这个……姐姐……呵呵……”小雪开始打哈哈,这也是跟可依学的。 可依心里哀嚎,她都带了些什么人啊,各个将她的动作表情学了个十成九,害她责也不能责备。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不要给我打哈哈,说!”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步撵外唤:“萧北捷,你给我滚进来!” “姐姐!”一听可依叫唤,小雪脸上露出了古怪的急切。 果然,小雪能顺利来到她身边,看来跟这个皇帝的三弟梁怀王脱不了干系。可依就不懂了,啥时候小雪和他混的那么好了? “皇嫂,找小弟我有什么吩咐啊?!”萧北捷掀帘而入,还是一脸痞样,浑身慵懒。可依心里恨得牙痒痒,好像上前去,狠狠捏他一把。 心动不如行动,可依迅速上前,一把揪住萧北捷的右耳,大声叱骂:“我要你痞,我要你痞!” “啊,皇嫂,你干吗啊?!”小雪见此情形,完全愣住在那,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萧北捷却因为可依的突然袭击,完全没有丝毫防备,也就让可依轻而易举地得逞。待疼痛传至神经,才知道他那倾城绝世的皇嫂对自己做了什么! “啊,皇嫂,饶命啊!”本来想喊救命,却一想,他们整个队伍就可依身份最高,即使他喊救命,也不见得有人敢出来救他;况且被一女人揪住耳朵大骂的情形,他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脸给人家看啊! “哼!”可依鸟都不鸟他,仍是揪着他的耳朵,有一声没一声地叱骂:“我看你还敢拿出你那痞样现世,我看你还敢不敢!” “啊,皇嫂,我不敢了,不敢了!”萧北捷连连求饶。 许久,待可依骂累了,才终于放开手,瘫在椅子上连连呼气:“说,为什么将我的小雪拐出来!” “啊?”萧北捷没聊到可依由此一问,登时愣住,心里却一个劲冒冷汗:这女人也忒聪明了吧,这才几个时辰的事啊,她,她,她就知道了? “不要跟我打哈哈,说!”可依眼神里尽是不耐,似乎他们再不老实招待,就别怪不客气了! “我说,我说,皇嫂,我说还不行啊!”萧北捷连连应道,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了来。 …… “原来如此!”可依点头表示明白,在看向萧北捷,果然见他看小雪的眼神里似乎隐藏着些许不知名的情愫,可依顿时领悟,他们两看来有戏。只是她想不通了就半天的时间,他们俩的感情就这样生根发芽了? 按照萧北捷所说,正月十六也就是昨天,小雪领着萧北捷去文母事先安排好的,距小雪很近的一间客房,途中萧北捷依旧一脸痞样,看见她的小雪长的清秀可人,便忍不住出言调戏,小雪哪受得了装扮侮辱,便趁萧北捷不注意,伸腿勾了他一脚,差点摔了他个狗吃屎,俩人梁子就结下了。小雪还不觉得解气,晚膳时,趁萧北捷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碗里猛下了一大包泻药,当晚萧北捷就拉了个天昏地暗。而后萧北捷一想,便知道是小雪捣的鬼,于是只要他又开始跑厕所时,萧北捷故意在经过小雪的房间时闹出很大的声响,吵的小雪当晚根本就无法入睡。于是小雪在气愤之下,拉开门,只要萧北捷再次跑厕所,便使劲一阵讥笑。然后,那整整一个晚上,小雪与萧北捷另类感情破土而出,蓬勃发展起来…… 原来,是不打不相识,爱情就这样在他们的争吵中悄然萌芽生长了。 哈哈,世界上的事真的是无奇不有。可依对此也只能一笑置之了。 “好,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你胆敢再欺负我家小雪,我就要你的左耳重复今天都悲剧!”可依对这萧北捷故作恐吓。 “是,是,是,小弟遵命!”萧北捷连连作揖赔礼。没办法,不是他不大女人,而是眼前这女人他打不起。他大哥的老婆啊,一国皇后啊,再借他百个胆,他也不敢忤逆眼前凶狠的女人。 “哈哈……”小雪见此,扑哧大笑。 “你,笑什么,惜雪?”萧北捷一脸疑惑。 “你……哈哈……”只是指着萧北捷的脑袋,还是径自大笑。 惜雪?惜雪!可依好不容易才回过神,萧北捷嘴里所说的惜雪是指小雪,文父在收小雪做干女儿的时候为她新取的名儿。看来他们两人果然有戏啊!等可依顺着小雪手指的方向一看,果不,也哈哈大笑起来:“哈哈……” “笑什么啊,你们!”顶着一只通红猪耳朵的萧北捷气恼不已。 “哈哈……” 笑声久久回荡在明黄色的凤撵里。 卷二 庭院深深 第56章 帝王深情 经过十来天的赶路,终于整个大队伍在正月底到达了梁朝京都建康。 进入城内,入眼的是一派欣欣向荣。可依悄悄卷起凤撵右方小窗户的珠帘,一睹这历史上曾繁荣无比的古都城市。不愧是京都,果然比其他地方更为昌盛和繁荣。 队伍直接向着皇宫的方向行进。还未行几步,却见队伍停了下来。正疑惑,萧北捷已策马奔向可依的步撵,对着卷起珠帘正四处张望的可依道:“禀皇嫂,前方是百官迎接我大梁朝开国皇后的队伍,请皇嫂戴上凤冠,出撵接受百官朝贺!” 可依心里很是郁闷这古代怎么那么多规矩,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仍由小雪将凤冠戴上,稍稍整理一下衣着,便扶着小雪的手缓缓迈出凤撵。 道路早已被上百侍卫查封,来往的百姓也被隔绝在安全的距离之外。步撵前二十米之外站立着衣着各色官服的人,那大概就是萧北捷所说的“百官”吧! 百官一见可依的身形出现在凤撵前,便齐齐下跪,大呼:“臣等恭贺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围观的百姓一见这阵势,也纷纷下跪,齐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可依在江南时一见过这样的场面,相比之下,没有了当初的紧张和无措。只是身边的小雪见此场面,怕是惊惧不已,扶着可依的手心满是冷汗。 “不怕!”对着小雪展颜一笑,轻声安慰。 “众卿请起!”可依依照萧北捷带来的随侍在侧的内宫嬷嬷所教导的皇后礼仪,一挥明黄的长袖,一脸尊荣道。 “谢娘娘!”百官起身,垂首站立。 两方百姓却依旧低头跪着,无人胆敢抬头瞻望他们大梁朝一国之母的凤颜。 可依噙着温和的笑,对着两方下跪着的人们柔柔道:“大家请起!” “谢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人们纷纷起身,有些胆大的人对可依的相貌和姿态很是好奇,于是趁着空当向着可依不住大量。不多久,人群里便开始议论纷纷。 “哇,这位新皇后长的真是好看啊……” “简直倾城倾国呢……” “是啊,是啊,尤其她全身散发出来的高贵典雅,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女呢……” “瞧,这位美丽的皇后对着我笑呢……” “是吗?哪里,哪里……真的耶,她也对着我笑呢……” “她的笑容好美哦……” 百官里也渐渐传出低低的喧哗: “这女人,美是美,只怕,自古红颜祸水啊……” “听说江南出美人,瞧瞧我们的皇后,看来果然不假啊……” “陛下后宫新进一位如此尤物,后宫怕是从此不得安宁了……” “是啊,孙大人说的有道理。那宫内陛下最宠爱的李贤妃怕是要退居了……” “看来,陛下怕是有的头痛了……” 可依并不是没有听见人群的议论,对此,她只是报以微笑。很久以前她就清楚,兮舞的绝世容颜和她一颦一笑百媚生的超级魅力,可谓是世界上最强的“无形杀手”,它们往往能让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对她的一切疑惑,进而沉浸在她无敌霹雳惊天动地如沐春风黯然销魂的化骨绵掌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一电视里经常听到的独属古代某类人群的尖亮嗓音在可依耳边响起。原来是一宫廷太监不知什么时候从百官的队伍里走出,此时正跪在可依的下首,恭敬道。 “起吧!有什么事?”可依依旧噙着微笑,云淡风轻道,作秀还是要作全的。 “请娘娘起驾,皇上率领国师、左右丞相以及大司马于宫门迎接娘娘凤撵莅临!” “王弟,起驾吧!”对着马上的萧北捷一声道,可依转身,掀起凤撵的纱帘,走入。 “皇后娘娘起驾进宫!”一声一声,经由一个一个太监口中唤出,声音嘹亮,传至很远很远……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 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 一帘风月闲。 ——李后主《长相思》 大梁皇宫,我,可依来了! 行了一小段路,便感觉队伍渐渐慢下来,最后直至停止。 应是到了宫门了吧!可依想。唤小雪卷起珠帘,放下门纱。透过隐约模糊的轻纱,可依看见前方宫门口站着一群各自身着代表不同官级的朝服,对着可依的队伍翘首以盼。 为首的是着一袭群龙腾跃的明黄色衣装,头戴帝冠,脚踏宫靴的男人。他依旧如可依印象里一般潇洒、飘逸,双手交于身后而立,倔强的五官,俊挺的身形……此时的他,眼里充满的是期盼、欣喜、急切、激动和紧张。 他居然会紧张?可依心里不禁哑笑,多么可爱的男人啊! 他的脸上依旧是她熟悉的温柔,也许要说有一丝改变的话,应该是他眼中多了几许身为帝王的端贵、威严以及天生的王者之气。 他便是大梁朝的开国之帝,梁武帝——萧衍,也称云逸。 萧衍站在那,望着凤撵轻纱后的可依,轻轻的笑。亦如他们初次见面时的那份云淡风轻。但是只有他与她明白,这份云淡风轻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了深层次的质的变化。这份云淡风轻里渐渐地,更多地转变成了刻入骨髓的在乎和浓烈的爱意。 可依感觉到萧衍的注视,慢慢从凤椅上站起,掀开轻纱,走出凤撵。他望着她,她回视着她,波光流转间,年华即逝,一切恍然若梦却有触及真实。 似乎穿越了千年的时空,穿越了重重的雾障,穿越深深的相思,他多年茫然无措的寻觅,终于在这一刻觅得了他的幸福,他真爱的女子,他唯一要的女人,他永远的皇后…… 凤撵在他的面前终于停下,他与她面面相对,隔的是那般近,近到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就这样他们深深凝视着,忘记了看,忘记了听,忘记了闻……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恭迎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除了萧衍、可依,还有一个身着全身白衣,眼中闪烁着睿智,蓄着长长白胡须的老爷爷外,在场所有人,上至朝廷重臣,下至被拦阻在一定范围外围观的百姓,皆高声大呼。 他与她却罔顾旁人,依旧相互凝望着。似乎都想将对方的身影牢牢印刻在心灵深处。 一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了……30秒钟过去了……一分钟……两分钟…… 在场一片肃静。宽阔的大地上,除了两黄一白飘逸的身影,剩下一片寂静。 终于,好不容易,他悠悠开口打这片宁静:“兮儿,是你?!” “是我,云逸!” 狠狠搂过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他用尽一切力量,似乎要将她压入身体的血液、骨髓里,深深铭刻…… 全身顿时传来沉重的痛,她稍稍皱了下眉际,却不吭声,由着他拥抱。 “兮儿,我想你都想的心痛了!” “恩……”不知道如何回应,仅仅在他怀里微微点头。 “做我的皇后,不要离开我!” “恩……” “我们会一直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 “恩……” …… 这边是情意拳拳,那边却是叫苦连天。谁来告诉他们今天是什么倒霉的日子,他们的皇上主子和皇后感情浓烈是好事,可是为什么要他们一直跪着啊,要知道,他们亲爱的皇上陛下和皇后殿下已经浓情依依地拥抱了一个多时辰了啊! “平身!”终于,在接近两个时辰的某个时刻,他们尊敬英武的皇帝陛下终于发慈悲,唤他们起身活动筋骨。 “图纶,吩咐下去,封后大典如期举行。大典三天内,普天同庆,本国百姓停止劳作,减赋税一年,臣民同贺,大赦天下!”萧衍对着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礼部尚书听旨,封后大典的相关事宜由礼部统辖,务必给朕的皇后一个最盛大、最气派的封后大典!” “是,臣遵旨!” “御林军统领延海听旨,封后大典三天,皇宫内的安全交予御林军负责。朕赐予御林军统领在三天大典时期内,有自主调动整个御林军以及京城护卫队的权利。” “是,卑职领旨!” …… 待封后大典所有相关事宜嘱咐完毕后,萧衍突然握住可依的手,大声道:“这个女子从今天开始便是朕萧衍一生唯一的皇后,请诸位看清她的脸,记住她,今天开始,你们要给予她同朕一般的尊重和爱戴,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是朕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你们要给予她最崇高的敬意和最真诚的忠心,知道吗?!” “是,臣等(草民)遵旨!” 浩荡的队伍拥着萧衍和可依进入皇城。从这一刻开始,可依的宫门生涯正是拉开帷幕…… 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 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卷二 庭院深深 第58章 封后大典(下) “吉时已到,封后大典现在开始!”辰时刚到,可依的封后大典正式开始。 第一次亲身经历只有电视里才见到的古代声势浩大的大型正式典礼。不免心升激动和紧张。 这是大梁朝平日君臣朝议的承乾殿,今天的封后大典并在这大殿上举行。 可依着一身只有皇后才能配用的华丽却高雅金贵的凤冠霞帔,左手轻轻搭在小雪的右荑背上,右手搭在韵嬷嬷的左手背上,后面跟着凤舞宫所有手持物什的太监宫女,她迈着轻盈小巧的步伐,张着典雅的微笑,向着承乾殿上方龙椅前站立的萧衍走去。 萧衍一身同样华丽尊贵的喜服,头戴帝冠,优雅不失威严地站在那里。他伸出右手,自小雪手中接过可依的左荑,拥着她立于他的右方,齐齐面向下面的众臣。 大殿之内是满满站立,欢笑着讨论着什么。大殿之外,是一排排整齐门列着的京城护卫将士,御林军以及萧衍的贴身侍卫,一眼望去,人山人海。 片刻之后,只见萧衍对着下面的众人朗朗道:“这就是朕的皇后,孝惠仪文皇后!”声音嘹亮深沉,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严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下跪见礼,紧接着是殿外成千上百上万的御林军、侍卫、以及守京将士,整齐跪下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一波盖过一波,此起彼伏,直冲九天,响彻云霄。 “兮儿,这就是我要给你的世界——倾倒在你脚下的江山,最至高无上的尊崇!”萧衍骄傲地指着如此盛大的叫人咋舌的气势,对着身侧的可依大声道。 这个男人,无论是以前的云逸还是现在的梁武帝萧衍,在她面前,他永远不会自称“朕”,而是平凡的“我”! 望着跪倒在她脚下的众臣将士,她突然感觉不到紧张和激动,感觉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相反,心里深处隐隐地传来的闷燥,压抑和窒息渐渐在扩大、扩大,仿佛积压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将此时内心惶恐不安的她,轰炸得留不下丝毫痕迹…… 这种站在云端之上,感受着众人膜拜,俯瞰世间一切来往的生活真是她要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权利能带来的世间的所有,包括金钱、地位、富贵、繁荣……但同时权利还能带来残忍血腥的战争、亲人间无情的反目、民不聊生的恐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梁朝几十年后的命运……因为清楚,所以她还能平静地接受将来的生活以及生活方式? 无论是云逸还是萧衍,她只知道,这个男人给予了她深沉的爱,她不能舍他而去。如果成为他的皇后,他的女人,他因此能免去几十年后的悲惨结局,那么她愿意!她要改变他的命运,改变大梁朝的命运,改变历史!即使百年千年后,世人皆叱骂她的自私,她也无悔,仅仅算是对这个傻男人不顾一切地带给她的情意与欢笑的一种偿还。她知道现在的她还没能爱上他,也知道也许以后的她还是无法爱上他,但是,就算是对于一个朋友,一个知己的感谢,她会那样做! “怎么了,兮儿?” 萧衍的声音传来,可依自沉思中回过神来。 “哦?呵呵……没事,可能太累了!”可依朝萧衍一笑,以示没事。 见可依展笑,顿的萧衍愣住,而后暧昧地凑向可依的耳际,轻轻道:“兮儿,你忘了,我曾经告诉你不要当着外人的面笑,你看看,我的臣子们都被你的笑勾去了魂魄!” 听此,可依顿的红云不满脸颊,对着萧衍的手,使劲捏了一把,表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抬头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我叫你耍我! “呵呵,娘子,为夫知错了!”萧衍不怒反笑,一脸无赖样。 可依气极,心里却想,果然是一家人,萧北捷那样的无赖痞样原来是学云逸这个混蛋的! 两人正暗地较真玩闹着,却听萧衍身边的太监总管图纶张着他那独特的尖嗓门翠生生道:“传陛下旨,今晚于太后慈云宫,举办庆贺孝惠怡文皇后入主中宫的晚宴,众卿家携其家眷务必出席,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又是一番重复地下跪谢恩,可依看的眼都花了。不禁为那些动不动便要下跪叩头谢恩的大臣们怜惜,这古代做人臣的还真是辛苦啊,正应了那句“吾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乏其身!”。想到《还珠格格》里小燕子制作那“跪的容易”,现在想来那小燕子她真是一位敢于“想人之不想,做人之不做”的大伟人啊,这要是放在现代,她保准就是第二个爱因斯坦啊! 哎呀,又跑题了! “兮儿,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走神!”萧衍一头黑线,他从来就没见过哪个女人受封皇后的那天还能如她这般心不在焉的,换作其他女人怕早已兴奋激动到晕了。她果真与众不同啊,他是应该高兴还是……哎,萧衍心里轻叹,自己这辈子就算是栽在兮儿这个女人手里了,整个思绪都围着她转,这到底好事还是坏事啊! “呵呵,对不起嘛,云逸!”可依吐吐舌,耸耸肩,标准的淘气样。 “算了,放过你,走吧!”萧衍拉着可依坐进萧衍的龙撵。 “去哪?”可依疑惑道。其实心里却在想,韵嬷嬷曾经说过,皇上的龙撵是不允许任何人同坐。而现在他这样,是不是太那个啦,何况她的凤撵就在后面啊!希望没人说她才好啊! “你刚刚不会连这也没听到吧?”萧衍惊讶可依的提问,眼里却是“我就知道”的表情。 “这……呵呵……”可依只好和萧衍打着哈哈。 “你啊……”萧衍叹气,搂过可依将她放在自己的怀里,“现在我们去皇室宗庙,上禀列祖列宗,你文氏兮舞从今天开始便是我大辽朝一国之母,我萧衍之妻!” “哦,这样啊!”听韵嬷嬷说过,妃以上的后宫必须去宗庙进行祭祀,禀知萧氏祖先,方能正式入主萧梁后宫,成为一宫之母。只是可依感到奇怪,电视里不都演祭祀应是在封后大典之前进行,可是怎么会在大典之后举行呢?也许是受电视剧的误导吧!可依笑笑,历史真是个不可捉摸的东西。 到了萧衍所说的宗庙,下了龙撵,却见门口迎出四个人,为首的是可依有着很熟印象,一袭白衣,留着长长白胡须的梁朝国师;在那国师的左右立着两个40来岁,皆一身明红朝服,满脸严肃,浑身散发着领袖气息的男人;在三人最后是一年轻的大约25岁,着一身嫩红朝服,长相英俊,满脸灿烂笑容的男子,总之这四人各人有各人的气质和特色,真真地而昂可依饱了眼福。 “兮儿,你还不认识朕的这四位能臣吧,朕给你介绍一下!”萧衍和可依有过约定,人前他依旧称自称“朕”,只有两人的时候才会以“我”自称。 “这位是我大梁朝的国师,也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天玑子!”萧衍指着为首的白衣似雪的老人道。 “老夫见过我朝国母!”那天玑子展颜一笑,眼中尽是能看清人心般的睿智和清澈。 “兮儿见过老师,老师辛苦了!”可依笑盈盈道,也不管别人因为她唤国师的奇特称呼而投以的怪异眼神。 “果然有一国之母风范,逸儿的选择是对的!”天玑子扶扶长胡须笑道。 “谢老师夸奖!”可依好久才反应,天玑子嘴中所说的“逸儿”是指萧衍也即云逸。 “兮儿,这两位是我朝左右丞相,左相——唐明泓;右相——南宫迟。”萧衍指着国师天玑子身后的两位中年男子道。 “参见皇后娘娘!”左右丞相身体轻趋,微微一揖道。 “丞相有礼!”可依微微福身。 “这位是我朝最年轻的朝廷重臣,位列从一品官职,总司六部,年仅24岁的大司马——范羽晨。”萧衍指着最后的年轻男子道,话语里尽是抑不住的赞赏和器重。 看来这个大司马的确有非同寻常的过人之处,才能使萧衍对他如此看重,可依想。 “见过皇后娘娘!”范羽晨一脸笑容灿烂,看似还未脱去小孩的童真。 “哦……大司马?好年轻!”可依被范羽晨毫不设防,干净清透的笑颜一时迷住了心神。 萧衍见此,眼中闪过一丝酸意,于是狠狠瞪了一眼范羽晨,随即低头在可依耳边轻轻道:“娘子,你可别被他的表象骗了,他骨子里可是残忍凶暴的,朝廷中许多见解独特,效果显著的政策都是他提出来的,这人文武双全,做事果断雷厉风行,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用尽一切手段的……” “啊……”不是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可依心里一阵嘀咕。 “所以你现在知道你丈夫我才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潇洒飘逸,温柔可人,世上最好的男人了吧!”萧衍痞痞低声道。 “你,不要脸!”可依脸通地红了,那娇羞的模样热的萧衍心里一阵酥麻。 “皇上,祭祀开始吧!”右相南宫迟催道。 “好!”萧衍点头,随即牵起可依的手,迈进宗庙。 祭祀宗庙其实很简单,就像平时的上香叩拜一样,程序简单,只是细节更多。 皇室的祭祀很隆重要求也很高,只有皇室中人以及朝廷重臣才能进入皇室宗庙祭祀。其他的人皆只能驻留在宗庙之外。 一般盛大的祭祀由国师天机子主持。这次封后大典当属盛大的祭祀,所以理由国师天玑子主持。 待萧衍一行人走进宗庙,宗庙的大门便缓缓合上。 进入宗庙的大堂,可依一见,除了他们一行六人,再加上三个终年负责照料宗庙的仆人,偌大的宗庙内再无他们。 环顾四周,可依惊叹:皇室宗庙果然比平常人家的来的更为宽敞、华丽、肃穆以及典雅。四面墙上皆雕刻着一尊菩萨,正东为弥勒佛;正西为药王菩萨;正南为南海观世音;而正北方便是如来佛,在佛像下,整齐罗列着一块块黑色的灵牌,上面书写着萧氏逝去的祖先们,灵牌前是香火袅绕的香炉,木鱼、祭祀用的家禽、水果酒水等。 萧衍牵着可依来到灵桌前,对着地上躺着着的两块园软席,跪下。除了国师天玑子,其他三人也依着顺序跪在了萧衍与可依的身后。 这时,随着一声清脆嘹亮的钟响,祭祀正式开始。 祭祀的本身是没有什么可看性的,内容繁冗,程序简单。大概就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帝后上香,聆听祖训。这一阶段可依差点睡死过去,谁叫萧氏他们的祖先没事干,留下那么长的祖训下来干吗啊?摧残萧氏后代们的双耳吗? 第二阶段:上陈孝惠怡文皇后的出生背景、文氏家庭状况、以及皇后文氏的德行操守等。这一阶段听的可依是想骂娘,原来文氏的祖宗八代的所以信息都被挖了出来,甚至一些内部秘辛。熊样的鸡蛋,难道这里是没有隐私权的? 第三阶段:卜卦。基本上是为了梁朝的发展,皇室的兴衰,帝后的感情相处,百姓的安康等。这一阶段可依基本上是玩忽职守过去的。因为这世上谁也不如她般清楚的知晓梁朝的未来。 第四阶段:上香,依据卜卦的结果,将文氏兮舞写入萧氏族谱。 终于,此次祭祀到此结束。最后由萧衍亲自为可依后冠加冕,由国师天玑子颁发代表皇后身份的金册玉堞以及凤印。正式地,可依以着文兮舞的身份成为大梁朝一国之母,赐号孝惠怡文皇后。 宗庙的大门打开,可依头顶代表皇后的加冕后冠,手持玉堞金册和皇后凤印,高雅地走出皇室宗庙,驻守在外面的众臣侍卫等一见,皆齐齐下跪大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愿吾皇与娘娘举案齐眉,百年好合!” “众卿平身!传朕口谕,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遵命!” “众卿,请随朕与皇后于慈云宫赴宴!”萧衍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赴太后的慈云宫。 终于,最难熬的时刻过去了,这下她可松了一口气,可依心里哀怨。要知道当皇后这么辛苦,她一定死也不会自找痛苦来当这个倒霉的皇后,谁爱谁当去! 慈云宫,我来了! 卷二 庭院深深 第59章 文斗(上) 看过太多的宫廷电视剧或者电影,一般正常情况下来说,“太后”在整个后宫里扮演角色的绝对是反面派的“典范”。 与萧衍一同坐在龙撵里,一路往萧太后的慈云宫赶去。可依心里一直没歇停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顾及一样,那就是——女人反复无常的心! 尽管同样身为女人,可依就绝对不是那种变化莫测,城府难测的人。但是正所谓“你不犯人,不表示人不犯你!”,即使她可依并不见得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但是对方好歹也是萧衍的亲身母亲啊! 可依想到这,心里的拨浪鼓敲的更响更急了。韵嬷嬷对她说过,之所以云逸能够顺利迎娶她,乃是和太后大吵了一架,太后一气之下才落下话:好,皇上你自己事你自己看着办,你想娶哪个女人为皇后你就去娶那个人,哀家不管了,以后也不管了! 可依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撇开自己不是真正的文兮舞这个身份来说,即使她是,恐怕也一样入不了那慈云宫太后的贵眼吧。文家在江南一带确实小有名气,不仅是因为家中出了个全能型天下数一数二的美女儿心肝宝贝,更是因为文家在南北丝绸领域里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但即使文家有着如此声望,也仍改变不了“文兮舞”出身商贾之家的事实。 中国古代是以农业为主的封建自然经济,尤其不看重商业的发生,当然也就尤其排斥商贾出身的女子入宫成为皇帝的后宫嫔妃,甚至于对其他皇室成员以及朝廷众臣,还有明确的法律条文约束:皆不能娶商贾之女为妻!【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某皇室成员与某商贾之女相恋相知到只愿得彼一人,否则不死不休的地步,最后整个皇室可能会让步,让那皇室成员迎娶那商贾之女为妻。但是,那商贾之女之后在皇室中生活必定会受到永无止尽的无情批判和鄙视。所以如果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获得真正的幸福,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呵呵,这是题外话!】即使在纳商贾之女为妾时也有很严苛的要求。 由此可见,可依以后在宫中必定会遇到许许多多她没有遇到过的困难,可是她会有和这些困难作斗争的勇气、智慧和毅力吗?当然,她并不怪那所谓的太后,毕竟一个人的眼光所及的范围是有限的。在现代看来普通的、平常的就如吃饭一般的“人权平等”,在古代却有如嫦娥登月般的不可思议和无法实现。一个历史阶段的时代背景和性质决定了那个时代的人们的思想趋势。也许会有古人曾幻想过如今天的“人人平等”等景象,可是,幻想归幻想,却是没有实现的客观和主观条件。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尤其在一定的环境和时代背景下。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思想和文化,正如现代社会的时代不可能有皇帝一样。因此,可依没有权利和资格去指责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和任何在现代看来很是落旧的思想,所以,即使因为萧衍利用他“天赋皇权”的说法给了她一个皇后的地位,但他却不能压下根深在他的百姓心目中那关于“商贾出身低贱”的蒂固意识。 幸好,可依现在心里却是欣慰和庆幸的,要不是雷掣的母亲逼迫自己,让自己同意雷掣共享娥皇女英之福,她又如何能更深入地认识主导这个时代的文化思想观念呢?何况在现代的时候看了那么多明争暗斗,冷酷无情的宫廷戏,要想在这个偌大华丽奢华的后宫里自保甚至拓展自己的一片天地,她可依还是自信能做到的。问题是她愿不愿意的! 我愿意吗……?可依很少去想这个问题。潜意识里只要一接触到这个话题,她自己就会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他处去。说她逃避吧,她认!只是她更清楚一个事实,若自己真的自愿卷入那个是非没有尽头的圈子,她还会有全身而退的一天吗? 应该没有吧!可依在心里说。原来心灵深处,她还是不愿卷入宫廷的争斗里的。也许她一直在心里默默的筑着一个梦,一个”在某一天的清晨,能看到朝阳的光晕,那个嘴角噙着温柔宠溺的笑,身形俊梧,轮廓清晰,步伐稳重,全身上下充斥着美与领袖气息的熟悉身影“的梦。这梦也许有实现的一天,也许没有,但是,就当仅仅是为了安慰自己、保护自己,她可依也不能容许自己陷进这没有温暖和人情味,永无止尽的宫斗里。 云逸是温柔的,云逸是深情的,云逸是有担当的,云逸是身负天下重任的……因为云逸是萧衍,因为萧衍是皇帝,他能保护自己一时,却不能保护自己一世!正所谓:君王可依多情,却不能专情。“专情”在这个时代是异常珍稀、珍贵的宝贝,但是独独对于皇帝不是。“专情”对于君王是不应该,对于被君王专情的女人更是不应的,所有所有,专情不是福,却是祸! 可依就正样想着,渐渐的,额头沁出冷汗。萧衍对于可依的的感情是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刻在心里的。若是那时的萧衍正如云逸所说,仅仅是个镖局的老板,那么她可依此刻应该真的是开心的。可是事实上不是,云逸就是萧衍,梁朝高高在上的皇帝,这时的深情便成了可依的致命伤,如后的宫廷生活她该怎么办? 或许她应该自己保护自己,毕竟萧衍并不是万能的。是的,小心翼翼地走着接下来的路,随时多份警戒,可依相信,自己应该会在出宫前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完好无损的。是的,若是有出宫的一天! “兮儿,你怎么了?手心这么多汗!”萧衍道,打断可依的沉思。他将可依一把搂入怀,脸上尽是关心和担忧。 “啊?!”可依回过神,有点吓吓道:“我没事!云逸,你跟我说实话,你妈……哦,不,太后她人怎么样,凶不凶?” “你说母后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萧衍欲言又止,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最后只能有点无奈地保证道。 “哦,这样啊!”可依心里想,瞧云逸那表情,看来那传说中的太后很不一般哦,也不知道自己吵架能不能吵赢她! 慈云宫,太后,我可依等着你出招! “皇上、皇后娘娘到!”一声尖细的嗓音在可依与萧衍刚刚下了龙撵便清脆地响起。可依心里一颤,好一阵痒痒麻麻便传上心头,她不禁小声的咕噜:“要死了,这声音还真是绕梁三日,依旧不绝啊!” “哈哈……”可依身旁的萧衍一不小心将可依的轻声呢喃听了去,不觉开心一笑。 “笑什么……”可依斜睨萧衍一眼,正欲开口她的思想教育课,身后又传来一阵轻笑。 “呵呵……”跟在萧衍后面的范羽晨也低声浅笑。 可依板起脸,愤愤不已,心里想着,瞧这范羽晨平时一脸正经,严肃,连云逸也夸奖他聪明能干,说什么四年前正值20的范羽晨,一举拿下当年的文武双状元,轰动皇城,可依当时还想着说这人果真是一天才,还对他赞誉有加着。可是他今天的表现实在是……让自己对他的好印象全毁了!怎么着,你们大梁朝的一国之母我难道还说错了?得,哪一天看我不派几十个太监将你府上“健全”的下人都换下,让你好好的、完整的天天沐浴在春风般尖脆嘹亮的歌声中不可自拔。 许是看到了可依眼中隐隐威胁的算计,更或是被可依那祭祀后的恶作剧捉弄怕了,于是范羽晨几乎离开连连作揖,赔笑道:“娘娘息怒,娘娘饶命,娘娘大人不叫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见此,可依心里舒坦多了。望向一旁的萧衍,他也是一脸笑意。可是可依怕是没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范羽晨。于是,还是一脸愤怒甚至有更甚的趋向,满含怒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生气了?” “啊?”范羽晨一时被可依的古怪问题以及她脸上突然的大怒吓愣了,当然高才智如他,他几乎是立嘛反应过来,又是一阵赔笑道歉:“小的真是错了。娘娘胸襟可容天地,气量之广大哪是做下臣的可以媲美的。小的说错话了,娘娘花容月貌、倾世容颜、仪态万方、气度不凡,请原谅笑的一时口误吧!” “哈哈……晨,想不到聪明绝顶的你也有今天……哈哈……”萧衍再也抑制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范羽晨咬着牙,很是不满地瞪着萧衍,似乎在说:“还不帮我,看我下次还那么老实地帮你批奏折不?!” 感应到范羽晨冷冷的威胁,萧衍顿时一把搂住还在盛怒中的可依,柔柔道:“兮儿,我们快进去吧,否则叫母后和那么多朝廷大臣等着我们三,不好吧?!”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们进去吧!”可依闻此,神情马上软了下来,傲视了一眼范羽晨,挽着萧衍的手,如一只骄傲的孔雀,高贵的走进了慈云宫。 范羽晨真切地一抹额头,脸方才垮了下来,终于,终于,那个女恶魔暂时不与自己计较了!想起刚刚他那美丽可爱的皇后娘娘对自己的捉弄,他的冷汗不禁又滚滚留下。 话说封后的祭祀结束后,可依拒绝乘坐步撵,于是萧衍一时兴起,召唤国师、左右丞相、以及范羽晨一同舍弃步碾和坐轿,一行六人轻轻松松、无比惬意地漫步在竹林丛中的石子小路上,笑笑哈哈,好不愉快。 突然,范羽晨对着可依一躬道:“听闻娘娘不仅容貌倾城,才华更是横溢。曾让北方学识渊博闻名南北的老夫子都甘拜下风。娘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下臣深感钦佩。今日难得有此机会与娘娘同游,不知下臣可有荣幸一聆娘娘才智?” “这……”可依对于范羽晨的人,突然开口有点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几个月前与那老夫子的一场文斗居然传到了南方皇宫,转念一想,却步步那么奇怪,毕竟那时的云逸是知晓自己的事迹的,所以对于近臣范羽晨肯定也不会有所隐瞒,更何况范羽晨是那种不仅在武学上有着深刻造诣,而且在文学上造诣也非常高,有这一提议,也不足为奇。只是,为什么可依似乎嗅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哦,那司马有何提议?”国师天玑子见范羽晨如此道,似乎也触动了兴致,于是乐呵呵附应。 “左相、右相觉得呢?”范羽晨望向立在一旁一直很少言语的两相。可依从短短半天的相处所积累的经验看,眼前这两位丞相是属于那种沉默寡言,少话却多做事的人,所以她直觉这两位丞相绝对不会附和范羽晨的提议。 然而出乎可依的预料,那左右两相居然异口同声道:“但请娘娘赐教!” 可依只觉心里一阵翻白,几乎是一瞬间,便觉自己中了圈套。再看向他们四人之间流转的诡异气氛,她完全可以肯定——中套了! 卷二 庭院深深 第60章 文斗(下) “如今正值早春之际,万木开始复苏,大地渐渐生气。那可否请娘娘与下臣一同玩个小游戏,即效仿三国曹魏时期,曹植七步成诗,相互切磋一下诗文可好?”范羽晨一一道来,说完,便定定望向可依,眼里是严肃的不容拒绝。 “云逸?”可依将眼光投下萧衍,希望他能出来解围。开玩笑,自己之所以才华横溢还不都是盗用别人的智慧。除了考古,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每一样自己是精通的,如果稍稍涉及包括的话:琴,电子琴算不算;棋,五子棋、跳棋可不可以;书,只会用铅笔、圆珠笔和钢笔,那所谓苍劲有力、柔韧有度、挥洒自如的毛笔书法她是连基本握笔的手势也不会;画,素描会一点点,漫画刚入门——其他的一概不通……如果这叫才华横溢,多才多艺,那现代的人还不都能成为一代文学大师,稍稍厉害点的,说不定能成为文学尊师。 她,拿什么和范羽晨比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嘛! “兮儿,你就别退却了,好好给晨点颜色看看,这人最喜欢黄婆卖瓜,给点颜色就星光灿烂的人!”哪知萧衍非但不帮可以,反而犟她大方滴推上了战场。 哼!!狠狠一瞪萧衍,然后定定道:“好,我们就来玩这个诗文游戏!”望向范羽晨,脸带微笑道:“不过,我有一个规则要大家遵守?” “但请皇后娘娘吩咐!” “这样,由国师做判师(就是裁判),我们举行三场比赛。第一场场你范羽晨出题,第二场由我出题,第三场由老师出题。最后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做奴才使唤三天,大家以为如何?”哼,看我不发威,你范羽晨还以为我是病猫来着,看我不给你几块木板看看,叫你去开你的棺材铺! “好,老夫来给两位做判师,无论谁赢谁输,双方都应遵守比赛规则!”天玑子笑盈盈。 “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娘娘请!”范羽晨礼貌道。 “不了,还是司马大人先请!”开玩笑,她可依可是非常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道理。 “那下臣就献丑了!”范羽晨一脸自信的笑容。 萧衍、国师以及左右臣相坐上宫女太监们铺上了一层毛绒的石凳上,开始观看这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彩大比拼。远远地竹林外已经聚集了一群一群的宫女太监,看来他们也都非常好奇这场旷世奇古,无与绝伦的比赛。 只见范羽晨轻轻一扫四周的景物,脚步同时迈了出去,速度称不上快,但绝对不慢。第一步……第二步……第六步……第七步——范羽晨几乎在右脚跨出的第七步的同时,悠悠的宛如仙乐的声音自他口中飘出: 宫檐落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好春处,绝胜荫竹满皇城。 “好,好一首触景感世,描写景色朦胧似有似无,给人美感和想象,更蕴人生领悟于其中。好诗!”天玑子开口不绝赞道。 “确实好诗,与唐朝的韩愈那首《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绝胜烟柳满皇都。有韩愈之风!”可依心里想。 “娘娘,下臣献丑了,现在该您了!”范羽晨笑着看向可依,眼中尽是得意的笑。 哼,这小子,要是这场自己输了,他怕是要犟鼻子朝向天哼着啦!看我不给你点好戏看看!可依心里划算着如何给范羽晨一季痛击,突然眼前一亮,韩愈是吧,我就先用他的诗炸炸他! “兮儿,加油!”萧衍在可依迈出腿的前一秒,笑盈盈道。 “恩!”回以萧衍一放心的微笑,可依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却定定站住,开口便吟: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韩愈《春雪》 第二步,她接着吟: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贺知章《咏柳》 第三步: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杜甫《春夜喜雨》 第四步: 皇宫御廊一水间, 假山只隔水亭烟。 春风又绿江南岸, 明月何时照我还。 ——改自王安石《泊船瓜洲》 第五步: 春来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孟浩然《春晓》 第六步: 荡离愁白日斜, 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 ——龚自珍《已亥杂诗》 第七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白居易《草》 一口气迈开七步,一步一诗,呼啦啦就咏完七首,有绝句有律诗,每一首有每一首的特点,每一首有每一首蕴含的感情,每一首每一首都包含哲理。当最后一个字飘出口,可依微笑着看向萧衍他们。 只见五人皆直愣愣望着可依,沉浸在各自的沉思里,脸上除了惊叹再没有任何表情。四周的宫女和太监也都惊楞着,没有一个人敢言语。也许他们之间并不见得人人都明白可依所咏的七首诗,但却绝对被可依悠然、冷静、飘然然而“出口成章”时的那份优雅而决然的气质所深深吸引和震撼住了…… 可依见众人如此,不仅骄傲滴轻笑起来。终于萧衍等五人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各自静静地望了一眼可依,随即热烈地鼓起掌来。 “好诗,好才,好灵智!!逸儿,能娶到这样完美聪慧又有大家风范的女子,你真是太幸运了!”天天玑子扶着他长长的白胡须,眼神里都闪耀着兴奋之极的光芒,如此女子真是命定的大梁之福。 “是的,师傅,逸儿也是这样认为!”萧衍轻轻握住可依的手,深深凝视着可依,心里好一阵温暖和自豪。 “娘娘,你的才华真是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左右臣相对着可依恭敬地一揖,语中尽是诚心的敬佩。 “是的,我天玑子宣布第一场文斗皇后获胜!”天玑子朗声道。 “哇……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宫女太监大声齐呼,为可依的获胜高兴不已。“呵呵,谢谢老师!大家也都过奖了!那让我们接下来进行第二场比试如何,大司马?”可依对着一直沉浸在震撼里尚未回过神的范羽晨道。 “哦,下臣但凭娘娘做主!”范羽晨深深的一躬后,眼里满含钦佩。 “那好,我就不客气,出题了!在场的除了范大人参与答题外,大家都可以答题,答对有奖哦!”可依顺手捏来一段仪式化的开场白,接着才切入正题: “范大人请听题:(1)只有头却没有身体的牛,叫做什么牛?(2)一头牛加一捆草等于什么?(3)鱼与熊掌要如何才可兼得?(4)自古以来男人都自称女人是祸水,但为什么男人还是要娶女人呢?(5)将一头大象放进你的衣柜里,一共需要几步?(6)将一头大雄狮放进你的衣柜需要几步?好了,六个问题应该够了!” “这……”范羽晨猛地愣了,在可依的眼神里,他分明看到了恶作剧的光芒。所以他直觉认为这六个问题绝没有他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可是问题怎么会那么通俗呢? 望着身旁苦苦烦恼的范羽晨,可依好意出声提醒他道:“不要想的太复杂了。答案往往就决定于你思考问题的方向。” 周围传来宫女太监纷纷议论的声音,可依嘴角不觉骄傲的撇开一笑,心想:其实这在现代是非常常见简单的几个脑筋急转弯而已,可是对于古人来说,要猜出正确答案怕是非常非常困难,即使聪明如范羽晨。也许就连萧衍也不一定猜得出来! 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范羽晨还是没有给出一个正确答案,围观的宫女太监越来越多,他们也想破了脑袋也没能说出个答案,哪怕是个错误的答案! 甚至连萧衍,天玑子以及左右两相都是一脸迷惑不解。 呵呵,可以心里暗爽着,瞧瞧吧,这就是所谓的不同时代的不同文化,21世纪人人争相传诵的“绕口令”文化! “娘娘,请揭谜底吧!”此时的范羽晨眼中完全像失去一贯的骄傲、自信与神采的光芒,只剩下寂寥和暗淡无光。 所有的人禀息聆听,看似粗浅易懂几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正确答案,这看在一国之主的萧衍眼中,可依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形象越来越重要、高大。这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啊! “哈哈……第一:只有头却没有身体的牛,叫‘一头牛’;第二:一头牛加一捆草还等于‘一头牛’,因为妞将草吃掉,不就只剩下‘一头牛’了;第三:至于鱼与熊掌要如何才可兼得呢,养只会抓鱼的熊不就好了;第四:自古以来男人都自称女人是祸水,但是男人依旧要娶女人的原因是:俗语——因祸得福!第五:将一头大象放进你的衣柜里,一共需要三步,第一步将衣柜门打开,第二步将打响放进衣柜,第三步关上柜门;第六:将一头大雄狮放进你的衣柜需要四步,第一步打开衣柜门,第二步将大象拿出来;第三步将大雄狮放进衣柜,第四步关上衣柜门!这就是以上六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可依噙着笑,将答案一一公布。 “……原来如此!”听玩可依的答案,所有人恍然大悟,似醍醐灌顶,一下心境开朗开来。 “兮儿,我发现我越来越无法捉摸你了!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为什么你脑中永远有着我们从来都没有听闻过新鲜事和问题?!”萧衍将可依拉入怀,紧紧搂着她,将她置于自己的腿上,无比惊奇道。 “呵呵……”可依傻笑,心里却因为萧衍那句“真是这个世界的人吗”,信突的惊了一下,随后反应后来,直叹,还好还好,他说着玩的! “娘娘的才智果然是惊人,若是身为男儿身,肯定会成为我大梁朝最出色学识渊博的大学士和为我朝出谋划策,建功立业皇上倚重的重臣!”国师天玑子毫不掩饰对可依的赞赏,大声赞道。他脸上却鲜明深刻地露出了对如此渊博才学却身为女儿身的可依的遗憾。 范羽晨这一跪到是引得除了她可依、萧衍和国师天玑子等三人以外,所有人皆跟着跪下,齐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可依头痛,这大跪并且齐呼的仪式按这古代的法律来看是不和规矩的,因为在可依面前还有个黄泉至高无上的君主萧衍,兀自将皇帝萧衍扔在一旁,只管大呼“皇后”,这可是欺君、藐视圣上的大罪。 不过,显然萧衍是个温和的好皇帝,见众人如此也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只管搂着他的皇后可依沉浸在她的魅力里无法自拔。 “娘娘的才学聪慧真是让做下臣的我们深叹弗如啊!”左右臣相恭敬地一躬,脸上是真切的钦佩。 “娘娘,下臣诚心服输。娘娘的渊博才识果真如大海一般浩瀚无垠,下臣根本难及左右。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范羽晨扑通一声跪下,大呼。眼中清澈透明,却慢慢洋溢着真诚的敬意。 可依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范羽晨,心里一阵惭愧。自己不过是剽窃了21世纪他人的智慧结晶却在这个时代莫名地得到一派人的佩服和尊敬,这,这……自己太无耻了。再怎么勉强,自己最大才能也不过是剽窃他人的智慧加以灵活运用了一番,还真的是……没什么才学可言。 只是成功的压制了范羽晨的嚣张,至此在这美丽、宽广、宏伟的皇宫里打响了第一炮,为自己成功织造了第一层保护膜,让自己以后的路还不至于走的太困难和辛苦。 “呵呵,谢谢大家,大家请起!”可依因为挣脱不掉萧衍的力道,只好在萧衍的腿上微微一躬,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现代谢礼。 “哈哈……”大家看着可依的别扭的行李开心地笑起来。心里却直欢喜,他们的皇上和皇后的感情真好! 卷三 凤凰涅槃 第62章 百官朝贺 接近四更天,慈云宫的晚宴才渐渐落幕。萧衍作为新郎官,黑灌下的酒水自然不在话下。晚宴结束后他便由一干人人等踉踉跄跄地扶回了可依的凤舞宫。按照民间风俗是有闹洞房这一程序的,但天子和一国之母的洞房花烛夜料谁也不敢闹腾。 将萧衍闹哄哄推进了新房,太监总管图纶将一干人等全赶出了新房,只留下萧衍和可依。 萧衍一向酒量大,但这大喜日子被灌那么多的酒水此时也有了气氛醉意。迷迷糊糊地将新床上已和衣躺下的可依愣是扯下来,在可依的抱怨声中,半推半就两人便…… 喝完了交杯酒,在两人中较清醒的可依帮助下,萧衍爬上床,倒头就睡了过去。见萧衍睡了,可依便也爬上床睡在新床的外侧,困极睡过去了…… 红烛袅袅,照耀着床上两人熟睡的侧脸,静谧而柔和…… 封后大典第二天,朝议取消。辰时三刻,萧衍及其新封的文皇后摆驾龙吟殿,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纷纷待令殿内,接受新皇后的批评指教。其中自然包括位列正一品官职的国师天玑子,以及从一品的左右丞相、领正二品官俸,官职从一品的大司马范羽晨。 一番客套形式化的下跪请安后,萧衍温柔地对着身旁的可以道:“来,兮儿,朕为你介绍一下朕的得力重臣!” “这位是侯王爷侯坚,算起来算是我的远房表格,母后的外侄。其身后的年轻人便是侯王的独子,侯王府的世子侯洛勋。侯王府是我大梁朝我顶梁柱,没有侯王就没有我大梁朝!” “皇上谬赞。本王携小犬参见我娘娘,愿陛下与娘娘相互扶持、白头偕老、恩爱千年!”侯王与世子侯洛勋口气道。 听韵嬷嬷说过,侯坚在萧衍建立签过之前层鞍前马后,立下许多功劳,因此萧衍才特别打破常例,封了侯坚为异性王,并受封其子侯洛勋为世子,袭其父爵位,世代袭爵,享受恩禄。只可惜梁朝在萧衍手中建立,也会将在他手中败落,所谓的世代袭爵、享受圣恩就成为了天方夜谭。 再看向侯坚身后的侯洛勋,可依总觉得对他有着一份莫名的熟悉,但是她又非常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侯洛勋,这份熟悉又是怎么回事? 甩了甩头,继续听萧衍的介绍,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对于侯洛勋的莫名的熟悉感却是牵扯着自己日后与可欣相见的重要线索及桥梁。 炔烃萧衍继续介绍着他的得意的大臣们:“国师、左右臣相以及大司马兮儿是认识的,那朕就不介绍介绍了。朕为兮儿介绍其他众卿吧……” …… 粗略数了一下,大厅之内三品以上的官员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各个皆是对朝廷有着重大功劳反而奉献的。萧衍一一将他们每个人都名字、所任官职、所管辖的领域及部门、重要的成就等等都列举给可依听,一个两个三个的什么成就才能等等听着还蛮新鲜,多了甚至上了二三十以后,可依头就晕了,整个任都陷入白痴的境界,脑子里就重复着一句:云逸,你就快点结束这场世纪介绍吧! 好不容意,两个多时辰过去,到了午膳时间,萧衍这才结束他的漫长介绍,可依看着连续两个多时辰,四个小时的说话却依然容光焕发的萧衍,心里一阵恶: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有精神,与自己一比,她完全要去跳河了,能人啊!做皇帝的果然不只要出色的领导才能、王者风范,还需要一张能气死唐僧的唠叨妇女八婆嘴! 在一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萧衍终于宣布:摆驾御花园!解开了可依恐怖的魔咒。 在韵嬷嬷和春瑛的扶持下,回到了凤舞宫。 还未进大厅,可依便哀嚎一声,软软地倒在韵嬷嬷的身上,气愤道:“到底让不让人活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嬷嬷我们不当这个皇后行不行啊,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韵嬷嬷宠溺的一笑,将可依搂入怀,几乎是抱着她进了凤舞宫的大厅,将她安置在软踏上,柔柔道:“我的好娘娘,过了这两天就好了,再忍忍!” 而后转头对立在一旁的夏云、秋霜、冬雨道:“夏云,过来帮娘娘按摩按摩;秋霜去澡池放好温水,娘娘等下要沐浴;冬雨去小厨房弄几盘小点心小菜什么的来,娘娘要先饱饱肚子。大家速度快点,等下还要去御花园参加午宴!” “是!” 不愧是宫礼的老人儿,什么事都做的有头有尾,还不慌乱。可依感动地握住韵嬷嬷的手,撒娇道:“谢谢你,嬷嬷,因为有了这般善良贴心的嬷嬷,兮儿才能飞、安心做我的米虫,谢谢你,也谢谢春夏秋冬!” “娘娘别这么说,可折煞我们了。娘娘才是个善良、懂事、关心奴才们,又从不将我们当看的好人,我们都愿意为娘娘分担忧愁,将娘娘视为我们唯一的主人,尽忠尽力,娘娘幸福了我们做奴才的就会感到开心!”韵嬷嬷一脸真诚,温和道。 “是的,春瑛以及夏秋冬也是这么想的,娘娘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快乐!”身旁为可以沏茶的春瑛也定定道。 “我也是,我也是!”帮可依按摩肩膀的夏云也飞快表明着立场。 “呵呵……谢谢!我可依发誓,只要我在这个世上的一天,我就会保护我凤舞宫里所有的人,不让任何人欺负和伤害你们,我保证!”可依感动得直想落泪,朗朗宣告自己的誓言。 很快点心上来,可依稍稍地填了填空空的肚子,又沐完浴,换上一件没那么正式,却依旧代表着自己身份的青蓝色淡装;将头发全盘上完成一个简单却不失典雅的发式,没有太多的头饰,只是单单一只凤凰展翅的金步摇;稍稍上了点胭脂,本就姣好的脸蛋根本不需要过多的修饰,整个就如绿水中一支青莲,勿须浓脂厚粉,天然雕饰,清纯自然,自有她一番独特的美丽及气质。 “小雪又没在凤舞宫?”韵嬷嬷扶着可依走在御花园的去路上,后面跟着春夏秋冬以及凤舞宫的管事太监傅顺以及太监小奎子。 “禀娘娘,这两日奴……哦,不,我们都很少看到郡主,要不要我派人去找呢?”韵嬷嬷等人在可依的要求下,暗地里只有凤舞宫的人在场时,都必须以“我”或者“我们”自称,否则就要接受可以打魔鬼惩罚——在所有人各种乱七八糟的“攻击”下,做仰卧起坐30个,那可真是变态魔的鬼惩罚啊……迄今为止,凤舞宫太监中最小的玉喜就曾经因一时漏口,突出了“奴才”两个字,于是他便很勇敢、光荣地接受这项惩罚:可依命令每个人手持一根长长的鹅毛绒,在玉喜做仰卧起坐的同时,骚扰他各个敏感的身体部位,极度的瘙痒感袭向玉喜,致使玉喜一次次好不容易快要完成的仰卧起坐的惩罚半途而废,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新来过,玉喜可谓是在地狱里游了一圈才终于在可依不情不愿的默认下结束了他平生最痛苦的行刑。 至此,凤舞宫里再没有一个人赶去挑战可依的权威,也没有一个人敢在私下里自称“奴才”,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尝试这种惩罚和折磨,于是凤舞宫在可依的变态强制下,终于初步实现可依口中所谓的“民主平等”! “不用了,这丫头也长大了,该是放她飞的时候了,随便她吧,必要的话,我可能还要动用我皇后的全力,真是折磨人的小蹄子,忘恩负义,吃里扒外,见色忘义,有个性没人性,猪狗不……不是,比我以前养的荷兰猪还黄眼不思报恩!”可依愤愤,本还想骂小雪“猪狗不如”,后一想,自己太没形象了,于是第一时间改口。 “呵呵……”身后的宫女太监全破口失笑。若是问他们的皇后哪里不好?他们一定会回答你:我们娘娘什么都好,就是骂人方面太厉害高潮,张口不吐脏字,往往气的人找不到北。 “笑什么笑,看你们以后也学着小雪那厮见色忘义的时候,我不骂思你们!”可依瞪了身后人一眼,表面严肃一脸凶狠,心里却是真心希望她凤舞宫的人都能向小雪一样找到他们自己的幸福。宫女自然是,太监也是,谁说太监不能拥有爱情,像现代有爱无性的感情和福气比比皆是,谁就不允许古代太监就不能拥有幸福啊! “娘娘,算了,别生气了,瞧,就要到御花园了!”韵嬷嬷将可依的话语,动作全看在眼里,脸上是慈爱和疼惜。 “哦,对哦,那我们去吧!”可依搭着韵嬷嬷的手,两人向着萧衍走去。其他人依照宫里规矩只能远远地站在宴会外,帮衬着。 “兮儿,你总算了来了,大家有等着你一个人呢!”萧衍接过搭在韵嬷嬷手背上可依的右手,噙着笑将她安顿在主位上,萧衍的身边。韵嬷嬷恭敬地施了一礼,退在一旁。 “众卿,朕的皇后就位了,大家开怀畅饮吧!”萧衍帅气地一挥手,王者气势尽显。 “谢陛下、娘娘!”众卿谢礼,跪安,而后归位做好,开始午宴。这场午宴参与的全是朝廷大臣以及皇室成员等,可依想,不会晚上还有一场特意只有内命妇们参加的晚宴吧?! 就如昨晚慈云宫的晚宴一般,皇家宴会无非就是吃、喝、玩、看等,第一次还觉得气势宏伟,甚是新鲜,多了也觉单调乏味。 应套似地噙着公式化的微笑,点头应下臣子们的赞美之词,心里却一阵悲哀: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皇室大吃大喝,却不知自己有些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皇室的一顿盛宴,却是寻常百姓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日常生计。 “兮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虚假的场面,但是皇室就是如此,你忍忍可好!”就在可依沉思的时候,右手边的萧衍却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道。 “嗯!”可依不好也只能说好,何况形式还是要的,自己如此这般,却是为难萧衍了。 突然可依感觉一道阴冷逼人的视线从某个方向传来,她顿觉全身一颤,抬起头,迎向那视线传来的方向,却见那人原是萧衍的李贤妃李玲卿。心里又一阵恶寒:不是吧,李贤妃你就这样恨我入骨?我还没打算抢你丈夫呢,你好歹也要等我及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在这么明目张胆吧,至少那时你还有个正当的理由帮你撑着,可是你……现在就眨眼那个向我宣战,你要庆幸我可依步是那种爱争宠哎挑起战争的人,不然凭云逸对我的宠爱,你现在怕已是待在冷宫去了! 午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待到快申时才结束。临散,萧衍宣布,晚上李贤妃的玲珑殿举行晚宴,期望内命府们准时参加。 可依一阵哀嚎:这云逸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想将她整垮。可是任凭她再怎么回想也没想出自己那个地方得罪他了! “我说嬷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家皇帝了,愣是不让人好过!”可依在回凤舞宫的路上一个劲抱怨。 “呵呵……娘娘怎么这么说呢,这是皇上对您的宠爱啊。放眼六宫,就连最受宠的贤妃当初进宫时也没有这般光景,仅仅是行了礼,办了一场晚宴。”韵嬷嬷笑笑,试图开导可依。 “啊,我才不要这宠爱呢!” “是是是,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现在先回凤舞宫,吃点东西,好好歇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可好?”就像是哄小孩一样,韵嬷嬷很是耐心地哄着可依,知道她刚刚午宴上根本没有吃什么,便早早吩咐小奎子回凤舞宫命令小厨房做了些食物。 “韵嬷嬷对兮儿最好了!嬷嬷,我……现在就很饿了……呵呵……”可依不好意思道。 “啊,那我们快回凤舞宫吧!都是娘娘说不坐轿,不然这回我们早回凤舞宫了!”韵嬷嬷一边扶着可依往凤舞宫走,一边嘴里说教着。 “是,是,是,兮儿错了,嬷嬷别生气!”韵嬷嬷对于可依来讲,就像一个可亲可敬,关心和爱护自己的长辈,所以可依是真心当韵嬷嬷为亲人看待的。 “我的好娘娘,嬷嬷怎么敢生您的气,嬷嬷是怕饿着你啦!瞧娘娘自打进宫后,越来越瘦,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呢!” “哪有,我还觉得自己胖了许多了。皇宫里的食物都是能肥死人的,兮儿怎么可能还有瘦啊!而且嬷嬷不知道吗,瘦好呢,就当减肥了!”可依笑嘻嘻。 “就娘娘歪理多,我们还是回凤舞宫再说吧!” ……终于到了凤舞宫,可依连连招呼韵嬷嬷等人入座吃饭。她明白,自己再怎么说也早午宴上进了点食,可是侍候在一边的韵嬷嬷以及春夏秋冬和管事太监傅顺根本滴水未进。 见他们不动身,于是使出那招魔鬼惩罚威胁利诱菜将他们哄上了桌。 终于酒足饭饱后,众人才开始为晚上玲珑殿的宴会做准备! …… 可依望着漆黑的天空,心里呢喃: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她可依绝对不要答应云逸求婚,做给他做皇后,这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嘛! 好怀念雷家堡的日子,还有那个男人…… 同一片夜空下,雷掣,你还好吗,偶尔……你会想起我吗? 卷三 凤凰涅槃 第63章 侯王妃孙瑜君 萧衍在戌时的时候来到凤舞宫。 “叩见皇上!”韵嬷嬷和掌事太监傅顺领着一干宫女太监期期跪下给萧衍行礼。 “起吧!”萧衍挥手示意下跪的人起身回话,“掌事嬷嬷何在?” “奴婢凤舞宫掌事嬷嬷给皇上请安!”韵嬷嬷走向前,对着萧衍恭敬地行礼。 “你们娘娘呢?”萧衍问。 “禀皇上,娘娘正在内室更衣!” 萧衍得到答案,兴步往内室走去。 却见内室的门紧闭着,可依那几欲能让人喷鼻血的声音清亮地传出:“啊,我说冬雨,这穿衣的事我自己来就行了,不需要你的帮忙了,哪凉快哪歇着去,真是的,光溜溜的给男人看看有看透,给女人怎么着怎么别扭尴尬!秋霜啊,你也别忙了,想我文兮舞天生丽质,那需要这些什么香油香料啊,拿走拿走,这么浓烈的味道想害我得鼻炎啊!还有夏云啊,脂粉淡点淡点,这么红,就像猴屁股似的,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哈哈……”屋内除了可依,夏云、秋霜、冬雨喷的都大声笑起来,笑的前仰后俯。 “怎么了,这么好笑?我说了什么笑话吗?”可依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夏云等三人更是笑得捂着肚子大喊救命。 门外的萧衍更深费了好大的劲菜止住笑,心里却乐开了怀:这兮儿还真是一活宝。 可依“哼”了一声,放任夏云三人笑,自己拿起衣服七手八脚穿了起来。肚兜、亵裤、里衣、里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三个丫头止住了笑,可依正在和一件样式复杂的衣裙。 “这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夏云给我看看,我是不是没分清它的前后出入?” “需不需要朕的帮忙啊,我的皇后?!”萧衍带着笑意和暧昧的声音突地出现在房间里。 “啊,云逸?!”可依惊呼,但碍于那裙子拉七拉八地横在头上,萧衍看不到可依的表情,可依自然也看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萧衍。 “你啊!”萧衍无奈地轻叹一声,慎重却是漫漫无边际的宠溺,帮着可依正确地穿上了衣裙。 “啊,能呼吸的感觉真好。”可依张开手臂,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有抬头望着高自己一个多头的萧衍埋怨道:“真是的,又不是我的错,都怪你们这个时代的衣服实在太复杂了!” “是,是,是,都怪我们这个时代的衣服太复杂了!”萧衍特地加重“时代”二字,有笑笑说:“你再这样说话,我就要怀疑你到底是步是这个时代的人了!总好像自己步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萧衍搂过可依,温柔地用手指顺着发丝轻轻扶着。 “对了,云逸,你来干吗?”可依问。 “怎么,我来你不欢迎啊?”萧衍反问。 “呵呵……哪能啊,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小女子哪敢啊!”可依故意地挥手行了个宫礼,脸上笑意泛滥,眼睛无辜地打着哈哈。 “谁都不敢,但你是例外,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吗?”萧衍可不再吃她那左顾而言他的一套了。 “呵呵……” “我来一是来接你去玲卿的那参加晚宴,二是告诉你,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萧衍笑笑道。 “啊?!”可依惊诧,“那个……那个……我们……” “哪个啊,是说参加晚宴呢,还是洞房花烛夜?”萧衍佯装不懂道。 “那个……不是……我,你……”可依无言。不是吧,犯过一次错误,而且自己因为那次错误嫁给了自己还没爱上的男人,第一次可说自己是无意的,但若是再发生一次错误,那可依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商低的可怜,连70的正常水平也没达到。 “哈哈……逗你的,我说过,除非你愿意,不然我一定不会强迫你!”萧衍看着可依为难的表情,心里闪过酸楚,原来她是那么不愿意和自己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但是脸上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其实很辛苦!就像昨晚那样,本来自己想借酒醉逼着她和自己发生夫妻之实,但当她温柔且费力地将自己轻轻弄上床,小心盖上丝被,他心里就如湖水一般柔软了下来,一边在心里暗斥自己的卑鄙和黑暗,一边将熟睡中的她紧紧搂入怀中,一夜无梦! “谢谢你,云逸,我一直在试着喜欢你,爱上你,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自私,在我还没有喜欢上你,爱上你的时候,请给我自由,不要逼我,好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痛苦,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心里其实清澈的鲜明,脸上却用迷糊伪装这自己的,所以她轻易地得到了雷掣的疼、云逸的爱,东方拓的情,雷茵的信任、文父文母的怜、天玑子和左右臣相的赞赏、范羽晨的敬佩、凤舞宫所以宫女太监的尊敬和喜爱…… 可是,她自己都厌恶着自己,自私、任性、倔强、狠心,一味的要求别人的付出,要求别人的忠诚,要求别人的全部,却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她根本不配拥有那么多东西,她的绝世美貌的属于文兮舞的,她的聪明才智是因为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一段历史,知道一些在她的那个时代非常常见普通的常识或者低浅刚入门水平的现代知识,原来,除了自己的灵魂,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纯粹的东西,甚至连回忆也步是自己的! 她是那么自私,那么自利,她如何有资格让那么多人爱?没有!没有!! “好,我答应!”萧衍定定道。可依知道这声应允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宽容,她欠这个男人的,怕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 来到玲珑殿,这里已经坐满了宫廷嫔妃以及内命妇。李贤妃站在主位上冷冷地指挥着忙碌的宫女太监。拉着可依的手走向上首的主位坐下。 待内命妇们跪地请安后,后宫嫔妃也一一对着萧衍和可依福身行礼。于是,晚宴开始。 没有一点心意,就想前两场宴会一样,除了吃、听、看、聊天以外什么也没有。 可依胃口不是很好,看着满桌的珍味佳肴,以及众人戴着的虚假面具,根本食不下咽。 突然可依眼前一亮,望着众人间一个女人出神。那是一位很静谧的女子,她一身淡粉色的宫装,身形窈窕。她安静地坐在那,一言不语,脸上略施薄粉,轻柔的五官,恰到好处、完美毫无挑剔的组合,让可依一时很难猜测出她的大概年纪;那双乌黑且又大又亮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杂质,清澈见底。她坐在那,端庄高雅的,并不参合其他女人间的话题,却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她嘴角噙着微笑,静静地看着殿内的女人,眼中只剩平淡,仿佛她的眼中一直都只是平淡,就像一池毫无波澜起伏和任何涟漪的清泉,云淡风轻;但又好像是一位超脱凡世,决断红尘,看破世间万物,六根清净的参透佛道的修真者,讥讽地看着其他人可笑地挣扎在万恶的尘世里,四处流浪、漂泊、居无定所,为了名利苦苦执着、奋斗、甚至不惜一切手段…… 这样的女子真是太少见了,可依在心里不住地赞叹,只要牵涉到官场,哪有人会拥有如此清澈、淡定、毫无执念的双眼? 碰碰身旁的萧衍,指着那女人问道:“她是谁?” “哦,你是说侯王的王妃?”萧衍道。 “原来她是侯王的夫人,难怪如此高雅端庄,保养的真好!”可依羡慕道。 “是啊,侯王妃是我大梁朝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自打她嫁给那时还只是齐朝一个小小地方官的侯坚开始,道诞下世子侯洛勋,再到如今,据说她的容貌就没有发生过变化,一直是如此清丽脱俗!不过这王妃有个特点或者也是说怪癖,她这二十几年来只有当面对侯王与其子侯洛勋时,脸上才会有别于冷淡的笑意,至今再无第三人能使王妃的脸上出现其他的神色。对此侯王也很是苦恼!不对对朕来说,若是兮儿也如王妃一般,只在面对为夫及其我们的孩子时,才展演微笑,那就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事了!” “去,没个正经!不过,这样的奇女子我可依一定要结识!”可依一脸兴奋,这怕是自打封后以来,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快,云逸,将王妃介绍给我认识!” 许是感觉到萧衍可依二人的注视,于是侯王妃转过头,将视线淡淡投向主位上的皇帝与帝后。 于是萧衍只好道:“侯王妃,朕的皇后想邀您御花园一叙,可好?” “谢娘娘偏爱,娘娘请!”那侯王妃从座位上飘然站起,微微曲身,示意可依先行。 可依也不做作,走至侯王妃的身边,挽起她,两人便往御花园走去。 “王妃,有没有人说你长得比仙女还美?”可依望着侯王妃的眼睛认真道。 楞是一向云淡风轻的侯王妃乍一闻可依这个古怪奇特的问题,眼中也闪过异色,但很快,侯王妃依旧淡淡道:“禀娘娘,没有!”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可依不仅惋惜,这眼前的侯王妃份额名就是一个尤物,居然没人说过她长得比神仙还美。 或是感染了可依的活力,或是侯王妃本来就是这个性子,或是传言误导,总之,站在可依面前的侯王妃突然咧嘴一笑,甚是幽默道:“只有人说过我美的像仙子,没有人说过我比仙子还美!” “啊,啊,啊,天要塌了,地要裂了,传言害死人啊,害死人!”可依看到侯王妃的笑容后,愣是顿住好久才大呼出声,一脸不敢置信,可依见眼前的王妃根本与她就像同一类人似的,什么君臣之礼,什么等级高低,统统见鬼去吧!此时的可依与侯王妃就想一对相识许久的老朋友、好姐妹,可依抛弃了所有顾虑,热情地拉着王妃随便就坐上御花园的石登上开始了她们两人的聊天:“我有个问题一定要问你,不管你想不想回答,总之都要回答:传闻说你嫁给侯王二十几年来除了侯王及其世子,没再对任何人笑过,是不是真的,为什么啊?还是说你以前受过什么创伤,或是你曾经因为你美丽的笑容闯过什么祸,或是……” “是!”还未等可依说完,王妃便大笑着打断了可依的话,“你这脑袋里装的的什么啊,胡说八道!没有为什么,只是自己觉得他们不值得我对他们笑!” “那你现在对我笑?”可依疑惑。 “因为你值得!”侯王妃简单定定道。 “啊?” “哈哈……你也有被人耍的时候吧,听相公说你如何如何了得、聪慧、有才,据说现在北方民间广为流传的‘满汉全席’;整个南方津津乐道的‘火锅’;让南北人人知道的著名老夫子甘拜下风;我们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大司马范大人也干干净净败在了某女人的石榴裙下,这些百姓争相传诵的英雄事迹,都出自我们大梁朝一国之母的手笔,如此睿智绝伦的女子竟然也有被人耍的份,哈哈……”侯王妃乐得大笑起来。有多久没有这样畅快地笑了,很久很久了吧! “切,那都是被熏染夸大事实了事实罢了,我哪有那么了不起,还不是平常人一个,一样要吃饭睡觉拉尿屎!”可依甚是埋怨。 “喷……”如果此时侯王妃的嘴里含了口茶水,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喷向可依,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被世人神化了的美丽、善良、多才多艺、英明睿智、无所不能的大梁皇后居然是这般……光景:脏话连篇,说话直爽、做事冲动的一个平、常、人!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可依愤愤,传说的冷美人侯王妃也不过是这样一副德性:幽默、爱说笑、毫不做作的一个普、通、女人! “哦,对了,你不要王妃王妃的叫了,你的名字叫孙瑜君吧,礼貌点称声姐姐也行!至于你问为什么你值得我对你微笑,答案两个字——你值!”孙瑜君笑得妩媚。 “你……狠!”可依呀要切齿道:“这算什么答案!孙大娘!” “啊,你居然叫我大娘,我哪里像大娘了?!”某女甲抓狂。 “你是不像,但是你的年龄像啊!”某女乙咧开嘴大笑,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你……”孙瑜君气的差点吐血,呼啦转过身,不理可依。 “好了,瑜君,我错了,别生气!”可依好说歹说地哄着孙瑜君,心里却在想,亘古不变的真理啊,任何时代的女人总介意自己的年龄啊! “哼,算了,看在你叫我‘瑜君’的份上,原谅你!”某女甲不知羞地得意。 “切,还不是为了哄你才这样说的,我心里可是想叫你‘孙大娘’想叫的发疯!”孙大娘,孙大娘……多顺口的名儿啊! “你这女人,说起来我还算是你表嫂,真是没心没肺!”孙瑜君毫无形象地跨着一条腿,插着腰,一副泼辣样。 “啧啧啧,瞧瞧你这样子,那有点为老不尊的自觉,小心被你家老公见着,那就有你好果子吃的!”可依围着孙瑜君上下打量,脸上是止不住的惊叹。这孙瑜君要是生在现代,一定会迷死一打又一打的男人,这叫女中豪杰啊,叫张扬个性啊!!可惜啦可惜啦!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是这个样子!我家老爷子可宝贝我的不得了!”某女甲猖狂。 “啊,这时代变了,小兔子驾驭大灰狼了!”某女乙大呼。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啊,两个女人也能搭半台戏。只见两女人天南地北地侃,侃到天昏地暗,完全忘了时间: “我跟你说啊,兮儿,若是你不是先被皇上看上,我有一定用尽一切办法将你弄进我侯王府,给我儿子当媳妇!” “去,有你这样的娘,儿子能好到哪去?我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儿子。看他那吊儿郎当样,绝对是个花心大萝卜!” “哇,兮儿,你好厉害耶,我儿子还真的蛮花心风流的!” “你……哈哈……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不好的母亲吗?” “嗯,好像是的哦……” “哈哈……”两女相视一眼,大笑。 …… “兮儿,你说我们俩谁漂亮?” “你!”某女想也不想回答。 “为什么?” “因为如果说我比你漂亮,你肯定会跟我闹,最后你又会拿你的年龄优势压我,逼得我昧良心承认你比我漂亮,既然结论总是如此,还不如省下你我的口水,给你个舒坦,也给我个痛快!” “啊,你这女人……” 哈哈……御花园里都是两女追赶的身影。 “兮儿,我们是不是该会玲珑殿了,似乎三更了!” “没事,我们玩我们的,他们玩他们的!” “可是你不觉得冷吗?” “嗯……好像有点……” “那我们还不回去?想到这里当冰人啊!” “可是瑜君我不想回那玲珑殿呢……” “废话,当然不是回那,你想去我还不想呢,都是一群虚伪做作的人!” “啊,瑜君,我们两想到一块去了……” “那还不走,去你的凤舞宫!” “呵呵……我们走!” 手拉手,向前走,快快乐乐向前走! 这个女人只顾自己的高兴,却不知道,害的我们的皇帝萧衍几乎望穿秋水,也没等到我们可依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玲珑殿…… 卷三 凤凰涅槃 第64章 闺中密友 派傅顺送了封孙瑜君的亲笔信给尚等在宫门口的侯王侯坚,传皇后懿旨,留宿侯王妃于凤舞宫,明日派人护送回府。侯王悻悻回了府,孙瑜君便留在了凤舞宫。 对凤舞宫所以的宫女太监下了命令,道侯王妃是皇后娘娘,也就是我们可依的闺中好友,整个凤舞宫要对侯王妃以座上宾的身份好好款待,她的话就是她可依的命令。 很快,吩咐太监宫女紧闭了宫门,任何人也不许进入凤舞宫打扰可依、孙瑜君这两位闺中好友相聚。于是,整个凤舞宫在可依与孙瑜君回宫后,便熄了灯火,各自歇息了。料不知让身为皇帝的萧衍大大地吃了个闭门羹。 祖宗规矩,帝、后大婚,前三日皇上只能睡在皇后的宫殿,夫妻同眠。换作别的宫妃,巴不得他萧衍的临幸,只有他的皇后是特别的,恨不得他天天去其他妃子那,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萧衍觉得自己很失败,连自己皇后的心也得不到。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非常清楚,什么要和侯王妃叙旧,还不都是为了逃避他,逃避他的温柔,逃避他的情爱,逃避与他行夫妻之实…… 萧衍望了眼凤舞宫紧闭的宫门,叹了口气,而后失落着向自己的龙吟殿而去,心里却止不住的一阵悲哀感伤。 可依与孙瑜君东拉西扯了一个晚上,直至天明才迷糊睡去。 翌日傍晚,可依与孙瑜君才迷迷糊糊菜睡梦中醒来,错过了早膳、午膳,才顿觉肚子空空。 吩咐韵嬷嬷等人传了膳,两个女人胡乱抹了把脸,着一身褶皱的睡衣,顶一头蓬松的发便像疯了似的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掌事太监傅顺向前禀报道皇帝萧衍与侯王侯坚正向凤舞宫而来。 可依与孙瑜君同时大呼一声“不妙”,便纷纷钻进内室一番整衣梳洗捣鼓起来。 “皇上驾到,侯王觐见!”待太监总管图纶的声音在凤舞宫的主厅响起时,可依才在韵嬷嬷的催促下不甘地从内室走出,后面跟着一脸躲闪的侯王妃孙瑜君。 “参见皇上!”孙瑜君与一干凤舞宫的太监总管向萧衍请安行礼。 “王妃有礼,请起!”萧衍一脸温和。 “谢皇上!”孙瑜君盈盈一福身,低着头一副小媳妇委屈样,慢慢走向萧衍身后的侯坚左侧。天知道这侯王妃孙瑜君哪是眼前这般可怜像,根本……可依心里一阵鄙视,熊样的鸡蛋,比我还能演! “云……哦,皇上!”可依差点破口而出唤萧衍“云逸”,记起外人在场,忙柔柔地道了声“皇上”,贤淑有礼的一国之母形象被可依诠释的完美无一点瑕疵。 “臣侯坚见过娘娘,娘娘金安!”侯坚对着可依行了个标准的君臣礼。 “王爷客气,算起来,兮儿还要叫王爷一声“表兄”呢,王爷就不要拘束吧。昨日我与王妃一见,甚是投缘,几句聊下来,顿觉相识恨晚,所有才兀自留了王妃一宿,侯王不会责怪兮儿吧?”哼,瑜君,要演戏,我们就看谁更厉害!可依心里奸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趁着侯坚没注意,向孙瑜君投去挑衅的一个眼神,恨的孙瑜君牙痒痒。 “谢娘娘恩典。怕是贱内多有得罪,望请娘娘宽恕!”侯坚依旧一副卑恭样,嘴里说着客套话。宫廷之中就是如此一般,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纯粹的真诚,你来我去皆是虚伪的应付,没有真心。 “坚哥,兮儿都这样说了,你就别那么客套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萧衍宠溺地将可依请搂入怀,一副好好丈夫样。 可依听萧衍亲切地称侯坚为“坚哥”,料想他们的私底下的关系一定不错,庆幸自己刚刚都以“我”自称,不然现下肯定尴尬。转念一想,萧衍这家伙怎么也不提醒一下自己,差点出丑。 “哈哈,看来逸你果真好福气,能娶到如此八面玲珑的可人儿,现下我终于相信国师所说的,她便是命中注定唯一……” “坚哥!”萧衍突然脸色一变,厉声打断了侯坚的话。 “啊,皇上赎罪!”侯坚见萧衍如此,立马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告罪。 可依心疼侯坚的膝盖,这样跪下去,铁定青紫一片。只是可依的心因为云逸的那一声厉喝,不知是被吓到还是别的,“噔”地重重击了一下,全身一阵冰凉入股。 “算了,请来吧,下不为例!”许久,萧衍才松下紧绷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谢皇上!”侯坚似乎在后怕,额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可依心里一阵好笑,萧衍刚刚的深情固然可怕,但侯坚也不必怕成这样吧?! “你与王妃回府吧,一夜下来也够你担心的了啦!”萧衍朝着侯坚再次微笑,似乎刚刚发生的小插曲根本不曾存在过。 “好,那我与贱内现行告退了!”向着萧衍微微点头,一脸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表情,又转向可依恭敬道:“娘娘,多谢昨晚收留贱内,臣告退!” “王爷慢走!”收到孙瑜君调皮的一笑,可依也微笑道:“王爷,可允许王妃经常入宫陪陪兮儿,我很喜欢王妃!” 对于可依的突然要求,侯坚先是一愣,然而笑着道:“只要娘娘不嫌弃,臣定当遵命!” 望着侯坚与孙瑜君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可依轻轻一叹气:“哎……” “兮儿,你怎么了?”萧衍牵着可依的手走向主位,春瑛、夏雪连忙将茶奉上。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可依不着痕迹躲过萧衍伸过来的那只关怀的手,心里郁闷:云逸,不然你会告诉我刚刚侯王那未说完的半句话吗?可依不傻,再怎么不聪明,好歹也是从千年后穿过来,比这个时代多了几千年的智慧,她绝对干肯定,侯坚未说完的那句话一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或者说根本就是关于自己的某个秘密! “累了,那我扶你进去休息,至于龙吟殿的晚宴你就别出席了,我会帮你挡着!”萧衍小心翼翼地像护着某件易碎的珍宝似的,搂着可依进了内室,将她安置上床,掖好被子。 是啊,可依怎么忘了,今天是封后大典,举国同庆的第三天,本是还有中晚两场宴会需要她出席的,毕竟她可是宴会的主角啊!一觉睡过去了午宴,那这晚宴…… 萧衍对自己真的是……无可挑剔,可是为什么此刻她是那么觉得空虚和寂寞,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萧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可依,欲走出卧室。 可依一把拉住即将离去的萧衍的手,真切地望进萧衍的眼中,缓缓道:“云逸,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所有!我知道你对我的付出远远超过了一个君主能给予的,甚至于你得顶着各方的压力,才能给予我现在如此悠闲安逸无拘无束的生活,真的谢谢你!” “可是请不要再这样对我好了,我不值得!我曾经说过,君王可以多情,却绝不能专情,所以云逸不用对我这么好,这样于你于我都不是最好的!” “你如此待我,我却没能为你做任何事!除了我的心,云逸请告诉我,我能你为做什么吗?” “即使用尽我所有,云逸,都愿意帮你达成你的意愿,只要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心甘情愿帮你!” “但是,你一定不要欺骗我,千万不要,即使我现在不能回报同等你给予我的,即使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即使我也许永远也无法回应你的情,但是请你一定不能欺骗我,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绝情地离开你,不恨你,不怨你,只是永远你抹去你在我生命中所有的痕迹,永远忘记你!” “所以,云逸,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可依淡淡地地道,眼中却含着浓烈望着萧衍,等着萧衍的回答。 云逸,告诉我,将你隐藏在心里深处关于我的秘密告诉我,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会原谅你,帮助你…… 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萧衍定定地望着可依的眼,那眼中饱含着真诚、坚定、祈求以及等待…… 许久过后,萧衍轻轻地一叹,依旧温柔道:“你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了,我去龙吟殿了!”,轻轻挣脱开可依的手,他几乎是踉跄着似逃命一般,小跑着出了可依的卧室。 望着云逸消失的身影,可依低声浅浅道:“云逸,你可是放弃了最后一次求得我原谅的机会!” 掀起被,盖住头,可依在黑暗的被窝里静静流着清泪睡去。 “云逸,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欺骗我哦!” 犹记得在文府,可依慎重其事嘱咐萧衍道。然而才一个多月,云逸却不是当初的云逸了,也许从一开始,他都是云逸,只是她没有真正走进过他的心而已…… “掣,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欺骗我哦,即使你有了新欢,也要诚实告诉我!” 曾经她也这样告诉过另外一个男人,只是他也不是当初的他了,她在爱情上或许注定是个失败者! ………… 卷三 凤凰涅槃 第66章 凤舞宫VS玲珑殿 待萧衍睡熟后,可依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下床来。 开玩笑,一连睡了三四天,她还能睡得着才怪。只是韵嬷嬷离去时,在可依耳边说过萧衍这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她才将萧衍哄上床让他睡一觉。 帮萧衍拉上被子,垫高枕头,可依才走出寝室。 主厅内,门窗紧闭。韵嬷嬷已经遣散众人,只剩下可依、小雪以及韵嬷嬷三人。 小雪一脸迷惑,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是何意思。 可依感觉很累,明争暗斗不是她擅长的,在现代的时候,电视剧里放的宫廷斗争戏确实看过不少,但仅仅是看,真的面临了这一天,她有点昏昏然,摸不到头绪。可依开口向韵嬷嬷道:“嬷嬷,你将缘由告诉小雪吧!” “郡主,这宫里有人想要害娘娘……”韵嬷嬷便轻而快地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想小雪道来。 “啊,天啊!”小雪惊呼。 “郡主,小声点,您想让害娘娘的凶手察觉到我们吗?”韵嬷嬷及时制止小雪的惊呼。 “小雪,这个凤舞宫里除了你和韵嬷嬷外,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小雪事关重大,你可要闭紧嘴巴!”可依神情严肃,“也许姐姐我当初不应该将你带进这深宫内院来,这里处处布满着的阴谋与陷阱,一不小心你就会万劫不复,是姐姐的错,不应一时心软,便将你扯进了这个迷局当中,是姐姐私心了,小雪,你怪我吗?”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雪能有今天全是姐姐给的,无论姐姐是谁,皇后也好,平常女子也好,小雪今生都跟定姐姐了,姐姐的美丽善良,世人有谁能与之企及?小雪今生能与姐姐相遇并相知,是小雪几世修来的福气。小雪誓与姐姐同进退!” “小雪……”可依很是动容。 可依怜韵嬷嬷小雪二人,为了自己的昏迷操碎了心,脸上皆是满满的疲倦之意,心下歉意不已。再三向她们二人保证自己不会再出什么事,这才好不容易劝下韵嬷嬷和小雪下去休息。将小雪与韵嬷嬷二人的关心和担忧全看在眼里,可依心里甚是温暖。她是千年后的一抹孤魂,命运捉弄在这个时代重生。眼中世界的巨大变化,衣着、样貌、生活方式、思想认知等等,无不与现代千差万别。她由起初的不适应到渐渐习惯、融入,可依她自己都不相信原来她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年多的时间了。 一个与这个时代有着完全不同甚至两相背离的社会认知意识和思想的人,生活在她完全陌生无所知的年代,孤单寂寞甚至害怕是少不了的。然而,可依又是这么地幸运,那么多的人关怀着保护着自己,心灵时时都洋溢这温暖和幸福,让她在无数个寂静寒冷的夜晚,依旧能安然毫无戒备地入睡。 可依带着微笑,坐上床榻边的软椅,帮萧衍细心地掖了掖不知几时被他挥落在胸旁的锦被,柔柔道:“云逸,愿你有个好梦!” 可依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加害自己,但是直觉告诉她,只要自己不睡,梦魇就无法侵蚀自己。守着萧衍直至翌日的清晨,可依稍有倦色,而且过度的昏迷使她的体力似乎有透支的迹象。很累,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她不能躺下,不能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兮儿……”床上的萧衍睁开眼,由于睡意未退而有点低哑的嗓音带着温柔与深情轻轻吐出。 “啊,云逸,你醒了!”可依见床上的萧衍苏醒,立刻招呼外面的宫女传早膳。 帮萧衍一阵乱七八糟的穿戴、洗梳捣鼓后,可依终于拍拍掌后退两步,道:“好了,大功告成!”心里却暗暗惭愧,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如何穿衣束发的,说“帮忙”,其实应该说是萧衍一个人从头到尾完成穿衣洗梳整个过程的,中间还要忙着拾掇着某个“捣蛋鬼”的倒忙。 “我家云逸,真是太帅了!”可依打量着眼前的萧衍,脸上止不住的一脸色色。 明黄色的龙袍恰到好处包裹着萧衍峻拔的身躯,五官俊美,镶着红宝石的帝冠端正地竖在萧衍的头顶,帝冠前后垂落着上等珍珠串成的条条落英,随着萧衍身形的晃动,划着一条条优雅的亮弧。换在现代,他一定是万人吹捧的国际大巨星。 “兮儿,你……”萧衍无言,早就领教了她“好色”的本性与时不时蹦出的直白让人脸红的词语,如今的他只能一笑置之。 “呵呵……吃饭吃饭!”可依打着哈哈,拉着萧衍就往饭桌上推。 “好!”萧衍柔柔一笑,眼中尽是宠溺。 膳中: “对了,兮儿,你守了我一天,等下要上床去好好休息!”萧衍想起什么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守着你?”可依惊讶。看他睡得那么熟,还怎么知道她一直在守着他。 “我一直闻到你的气息,清香而隐淡。” “……”汗,这人……不愧是一国之君,连说清华都这么高雅。 “等下记得休息!”萧衍见可依没反应,又一次叮嘱。哎,在这小迷糊蛋面前,他就是一唠叨婆。 “呵呵……知道,知道。南方的早晨很美很清新呢!”可依转移话题。开玩笑,要她睡觉,还不等于叫她去送死。这周围可是有人等着送自己上西天呢! “是啊,有机会带兮儿出宫去好好看看!” “好!”哈哈,转移话题成功! 膳闭: “那我上朝去了,兮儿记得去休息。”萧衍叮嘱。 “恩,去吧!”可依心里却是巴不得他快走,这人一?嗦起来真是没几个人受得了。可怜了那些朝廷大臣,苦巴巴等在正殿里,等待他们的皇上高尚金贵的身影降临。 萧衍一走,偌大的寝殿里便清净下来,空落落的,让人害怕。 可依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双手搓搓了,轻声嘀咕:“哪来的冷风,怪冻人的!” 因为不喜欢宫女太监伺候,早早地便挥退凤舞宫的众人下去休息去了。韵嬷嬷小雪也依照可依的吩咐去补眠,这个时候不在身边也是正常。看来她的昏迷真是累煞了凤舞宫所有人。 随便套了件白绒披风,清挽秀发,踩着晨光,可依逛起皇宫来。说来汗颜,自己进这皇宫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却是从来没有好好逛过,什么殿什么宫的自己也知之甚少。先进宫那段日子每天忙着学习各种繁文缛节,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闲逛,好不容易大婚却赶上昏迷,想想,她可依说不定和这皇宫犯冲的很。来回在龙吟殿与凤舞宫两点一线上,对于皇宫其他的风景还真是没看过什么。 皇宫历来是血腥、黑暗和心机的藏匿所,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历史,可依从各种记录的史书和电视里目睹的太多,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血孔都排斥着宫斗的黑暗,处处防着自己卷入那绵绵不尽的你争我夺里,生活说艰辛那一点也不夸张,这也是可依不太想到处乱晃的原因之一。 不然试想,凭萧衍的独宠,哪件事是她可依不敢做的,哪个地方又是她可依不敢踏足的? “啊,空气真好!”来到一处钟满青竹,松花的庭院里,迎面吹来,携带着清新的泥土芳香的阵阵微风使得可依心神一亮,心境开阔起来。想不到宫闱情愁的皇宫内院也有如此天然纯净的空气,可依很是惊讶。 噙着笑,欢快地迈步在小石路上,嘴里哼着现代的童曲,可依轻盈的身影犹如素蝶翩翩舞曳,笑声充满整个庭院。 “谁在那,居然敢扰我们娘娘的架!”突然一声叱骂打破了可依的世界。 “真是煞风景!”可依眼中稍有怒气,娇唇抱怨。 很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现在可依面前。一青绿的宫女装扮年纪在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孩扶着一装扮艳丽华贵的女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二三十来个宫女太监。 原来是李贤妃。 那一身青绿衣的宫女满脸不屑,趾高气昂地斜睨了可依一眼,躬着腰,转向身旁的女子,一脸谄媚道:“娘娘,是个有眼无珠的小宫女,居然敢扰我们娘娘的兴致,让女婢去教训教训!”说罢,便朝着可依声势浩大地大步走来。 “原来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可依心里轻哼,宫里这种人多了去了,一旦主子得逞,下人也跟着不可一世起来。欺压其他宫女太监不说,甚至连不受宠的嫔妃都要看他们的颜色行事。 果然是走狗,有其主必有其仆。 看着那宫女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而李贤妃却一点制止的意思也没有。可依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明明她与那李贤妃照过面,按理说李贤妃应该认识自己,及时斥退自己的宫女才对,可是李贤妃不但没有,脸上还溢着得意的笑,可依顿下明白,看来自己的“清晨赏园”怕是到此结束了。 “大胆!”就在那青绿宫女的巴掌要贴上可依的脸时,可依说是迟那时快,左手一把压住对方挥下的右手,同时右手出掌,一个巴掌击向那宫女。 只听空气中响亮的一声,对面的李贤妃脸色顿下变色。 “你……”那宫女被可依出其不意的反击击倒在地,一手抚着被打的脸,怒气横生。 “碧涯!”李贤妃终于出声打断那叫碧涯的宫女,似乎故意严厉道:“你这丫头活的不耐烦了,皇后娘娘的凤驾你也敢冒犯,你是不是嫌脑袋长的太坚固了?” 听着李贤妃的话语,可依心中不住一呕,冷笑:“谁不知道,要不有你这个主子的撑腰,她至于这般?现下说这话,真是欲盖弥彰。” “啊,是皇后娘娘!娘娘饶命,奴婢不知道是娘娘凤架,冲撞了娘娘凤颜,娘娘开恩!”那碧涯一听李贤妃如是说,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做戏,李贤妃身边的大宫女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依心里轻哼,对于李贤妃的自导自演实在厌恶。 “罢了,起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好好的一个早晨被这些人亵渎了,可依心里不住生起厌恶之感。 “谢娘娘!”那叫碧涯的丫头起身,低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应该满脸愤恨与不甘吧!”可依心想,也不想再与她们计较,转身,抬脚,与往回凤舞宫的路走去,然而还未等可依迈出一步,耳边便传来那碧涯宫女的嘲讽: “哼,真以为她了不起了!皇后?我呸!也不瞧瞧那样,长的不出色,又不会打扮,且单瘦不说,量量那斤两,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也没有,即便送进那迎春楼怕是也没人要。我们娘娘不知比她胜多少倍,美丽温柔端庄贤淑……她,连我们娘娘一根头发也比不上,我瞧瞧必定是她给皇上下了什么妖法,居然让这种人座上我们大梁朝的皇后宝座,真是替我们大梁朝不值,替我们陛下不值!” 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即使可依再怎么平静,想息事宁人,却也被他们挑起了怒火。孰忍孰不可忍,在电视或电影中早就目睹过皇宫里得势的宫女太监是如何嚣张成性的,今天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宫里头一旦自己的主子得宠,下人们也跟着抬头挺胸装腔作势,甚至骑在那些失宠或不得宠的后宫嫔妃头上作威作福也是常有的事。想想,看来自己得提醒提醒萧衍将这样的现象整肃整肃才行。 眼前的宫女碧涯还在那高声高气,见可依不语,愈加嚣张,其他宫女太监也扬声附和。再反观那李贤妃,一脸高雅的笑,似乎眼前的一切与自己毫不相关。 真是有其恶主便尤其凶奴,实在不错。 只是他们似乎不明白,这宫里他们招惹谁她可依都不会管,但他们居然敢来冒犯她,那他们真是大错算盘了。 可依扬着比李贤妃更端庄优雅的笑,静静地越过眼前得意的一群人,看向他们后面,不语。 渐渐地,那李贤妃等人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嘲讽讥笑声慢慢消失,剩下他们面面相觑。 “怎么,说完了?”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至少对李贤妃等人来讲,在过了漫长的许久以后,可依才笑得天真开口道:“不接着说本皇后的坏话了,比如我一无是处,放进青楼也没有要?” “奴……奴婢……”那碧涯扑通跪下,嘴里吞吞吐吐。 “哼!”可依冷哼,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径直走向李贤妃,柔柔道:“贤妃,果然贤淑有礼,见了本宫,非但不知行礼,还纵使下人肆虐嚣张,以下犯上!” 说完,不等李贤妃一干人等反应,越过他们,径直走向站在远处的萧衍。 “云逸。”可依轻呼,也不管萧衍身后跟着的大串侍卫和臣子,将头埋向萧衍的胸前,似呢喃:“我好累!” 见此,萧衍顷刻间怒气横生,斥声道:“展风,展翅!” “是!”不需萧衍点名,展风展翅二人领着十来个侍卫便领命而去。 几乎立刻,便有两个侍卫围上跌坐在地上的宫女碧涯,只见展风无比严厉道:“亵渎国母,杀!” 展翅挥挥手,四名侍卫便围住了李贤妃,只闻展翅幽幽道:“请贤妃娘娘回玲珑殿闭门自省!”,说罢也不待李贤妃说四名,便毫不留情指示侍卫抬起她,往玲珑殿而去。 其他的宫女太监也在侍卫的扣押下,分别下遣到皇宫偏僻的的掖庭去了。 “好!”萧衍的臣子们在心底欢呼,看来他们的新皇后够然很有一套,简洁干练地便将后宫里为威作福的李贤妃重重一击。 而展风展翅此时心里想到却是:这李贤妃太大胆了,居然敢欺凌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该死! 一场轰轰烈烈的两宫之战,凤舞宫vs玲珑殿,第一回合,大梁皇后——文兮舞胜。 卷三 凤凰涅槃 第67章 折掉翅膀的小精灵 “兮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萧衍似乎怕在下一刻失去可依似的,紧紧牵着她的手,经她半搂在在怀里,传递给她自己的温暖。因为李贤妃一事,他心里很是不安,早点可依喜欢无拘无束,简单轻松的生活,却因为自己入了宫,成为了他的妻,他的后。他在迎娶她入宫的那一刻,便在心里发誓,这一辈子都会爱她怜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和欺负。可是今天……他没有做到自己的誓言。 “不关你的事,云逸!”可依好不容易抽出手,抚上萧衍嘴边因连续几日在她床榻的守候而密密匝匝长出的青丝,心里动容,“没有人能保护我一辈子,你要上朝,处理朝政,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为我挡去困苦和折难,终究我是要学会一个人处理自己的事的!” “可是……” “嘘……云逸,我好累,你抱我去床上好不好,我好想睡觉。”说着,可依便像无赖一般往云逸怀里钻。 “哎,拿你没办法!”宠溺一笑,萧衍暂时将要说的事放在一边,半蹲下身,抱起可依,便往内室而去。这个小女人,总么还是这般轻,难道皇宫的山珍海味不能喂胖点她?心里闪过不舍,暗自决定等下一定要下旨命令御膳房卯足全力也要给他喂胖他的小妻子。 萧衍不知道,此时他怀中的可依,心绪却已飘到了遥远的天的那一方。 太监总管图纶由于龙吟殿有边疆急报上陈,因而请走了皇帝萧衍。待萧衍走后,本来躺在床上睡觉的可依突然起身,嘴里埋怨着:“这个时候哪有什么觉睡啊!”掀开锦被,一骨碌跳下床。 “娘娘你……?”身后韵嬷嬷从外间走进来,看见活蹦乱跳的可依,一愣。 “呵呵……嬷嬷你看见了?”当场被抓,可依可爱的吐吐舌,一脸作无辜像。 “娘娘啊……”韵嬷嬷无言,见这样可爱的女子,有谁能舍得说一句重话? “皇上真的对娘娘很好。”韵嬷嬷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心胸宽广,且没有一点皇帝架子的皇帝,当然前提是,这个皇帝只有面对她美丽可爱的皇后主子时才会让人觉得可以亲近。 “是啊,他对我是真的很好!”可依望向龙吟殿的方向,幽幽道:“可是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大半生都呆在宫里的韵嬷嬷当然明白可依的意思,自古君王专宠,是不被允许的。古有妲己褒姒之货,近有长安门之悔,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啊! “娘娘……”一向八面玲珑的韵嬷嬷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出声安慰。 “嬷嬷,我知道!”可依怎么会不知道,杨贵妃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谓是绝冠古今,可是终究落得尸骨参寒的悲惨结局。她怎么会不知,自打她入宫之始,这宫里怕是没有几个是她的朋友,明里暗里的,她不知道有多少人龇牙咧嘴地等着要看她的好戏,轻点的只是躲在某个角落等着她可依有那么悲惨的一天,重点的怕是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冷箭”对着她,只要稍有一个不慎,她可依变万箭刺骨,回天乏术。 她也想离开这里,离开这暗无天日的金丝笼,她开始后悔自己嫁与萧衍的决定……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曾经衣袂飘飘,手持白羽扇,云淡风轻般温柔浅笑着的萧衍,那个对自己大吼只要她一个的萧衍,那个谕旨曰她美丽端庄贤淑聪慧,赐号孝惠怡文皇后的萧衍,那个牵着她的手走过重臣走过红地毯的萧衍……她就不忍心抛下他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呆在这没有温暖和人情味的内宫里,忍受着岁月的煎熬,孤独终老。 他不再是她心里的“朋友”,朋友的定义似乎再也无法形容她与他之间的互动熟稔,她迷惑,她矛盾,她真的无法舍弃他! “嬷嬷,陪我说会话吧。”可依拉着韵嬷嬷的手,走向塌席。 “嬷嬷,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粗心的小精灵,好动没有一刻安静,而且总爱多管闲事,她的外婆和姐姐经常为她担忧烦恼,可是他们还是非常非常爱她。小精灵就这样快快乐乐地在家人的保护里慢慢成长。可是有一天,小精灵又犯了粗心的毛病,她居然一不小心闯入了时空隧道,被带到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那里的人们和事物没有一样。她是熟悉的,她害怕,孤独,哭泣,可是下一刻她便被带入一个高大温暖的怀抱,那样的温暖让她感觉到了亲人的爱,因而她便因为因为这样温暖的怀抱而和怀抱的主人生活在一起了…… 他们相知了,相爱了,爱的彻底,爱的不留任何底线,爱的疯狂,爱的甚至于小精灵忘了自己与他的不同,忘了自己不属于这个时空,忘了自我…… 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是容不得丝毫背叛和杂质的。小精灵以为自己会这样和他一直快乐地生活下去,直至她为他生儿育女,为他舍弃自由的翅膀,为他放弃回家与家人团聚,直至他们鸡皮鹤发…… 然而,小精灵错了,他背叛了她,他爱上的别的女子,他甚至默认他愿意同时取小精灵和别的女人…… 小精灵愤怒了,她伤心,她悲泣,她绝望,她好想用魔法杀了背叛她的他,杀了那个女人……然而,小精灵却没有,她只是一个人孤独地离开了他,离开了让她伤心的地方,四处飘零…… “娘娘,我的好娘娘……”韵嬷嬷尽管没有完全明白这故事的本意,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美丽的女子一定有着不能与人说的过往,她缓缓留下的晶莹的泪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珍珠。 “啊,看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流泪了呢,一定是有沙吹进眼里了,呵呵,嬷嬷别笑我!”可依惊觉,急急拭泪。 “孩子!”嬷嬷搂过可依,轻拍着可依的后背,轻轻道:“哭吧,哭吧,有什么就哭出来吧,没有干笑话你,有的话,嬷嬷第一个和他干架!” “呵呵……嬷嬷怎么也这么粗鲁啊……”可依含笑,但源源不断下落的泪珠却告示她此刻是真的好想哭,“哇……嬷嬷,我好累哦,这两个月来,我都好累哦……” 放开顾忌,果然可依嚎啕大哭。去他的皇后,去他的国母,她先哭了再说。 明天再去烦以后的事吧。谁害她,谁想看她的好戏,她都不会原谅他们!这一刻,请老天让我哭去所有的隐藏已久的委屈和悲伤,毫无防备地,尽情倾诉。明天,我一定会坚强! 可依想。 卷三 凤凰涅槃 第68章 凤舞宫VS裕华宫 黑,漫无边际的黑,一片诡异的寂静,黑的恐怖…… 五指触及的地方,还是一片通黑。视线所及,依旧只剩下孤寂的黑暗。仿佛置身在毫无光亮的被世界遗弃的某一个角落里,了无声息。 这样的孤寂与黑暗,惊得可依冷汗直冒。梦魇,又是梦魇,可怕的梦魇! 她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是处在噩梦里。理智清晰,她壮着胆,一步一步想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前进。尽管她知道这只是个梦,可是一切却真实的可怕。她听到自己撞击地面的脚步声在这片廖迹黑暗的空间久久回荡着,更显得诡异妖灵。她打了个寒颤,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的后衣背早已被汗水侵透,一片冰凉。 不知道这样毫无目的的走了多久,可依突然发觉额头与周身似乎渐渐发起热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全身似乎有把火越烧越烈起来。可依摸摸额头,又吸吸鼻头,立刻,她发现一个不好的事实:她似乎发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 天啊,在被这里恐怖的黑暗吓死之前,她怕已先受风寒而毙命了,可依心里不住哀嚎。从类没有此刻般痛恨自己异常清晰坚定的思维和理智,也许当此时自己的思维停止活跃,或者她不会那么地倒霉。 怎么办,怎么办?可依加快脚下的速度,脑中也飞快地旋转起来。生命诚可贵,自己不能在这里毙命。想想,一定有办法,首要的就是要帮自己把烧退了! 没有退烧药,要怎么办?头好晕,好像睡觉,可是她不能睡,一睡过去她的小命也就不保了!怎么办,神啊,快帮帮我!突然,可依脑中一亮,只有这个办法了! 退烧除了用药物强制地退去高温,还有一个办法,便是帮助快速去汗,出一身热汗,高烧也就退了!就这么办,在生命与恐惧面前,后者永远必不上前者的重要! 没有了恐惧,一心直想保住自己小命的可依开始快速迈动步伐,在这片充满恐怕诡异的黑暗中奔跑起来。尽管高烧折磨得她全身乏力,眼发慌,但是她依旧没有放下速度,尽自己最大的可能,风速一般穿梭在这片黑暗里。 不管你是谁,为了什么,要自己受此梦魇折磨,只要我清醒的一天,我一定会将你捉出来,偿还给你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可依心里愤愤地想,云逸,小雪,韵嬷嬷等人必定又急坏了吧,上次昏迷了三天,这次不知道是几天,希望他们不至于太担心才好。 可依无语,想自己自从穿来这个时代,便给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少麻烦,记得在雷家堡……雷家堡?可依一想到这三个字,心便不住地凶跳了一下,是啊,“雷家堡”,离开雷家堡有几个月了吧,它现在不知道如何了,那堡里的人又如何了?不想去想他,可是自己有忍不住。就算是自我放纵吧,在这样静寂的恐怖的黑暗里,就允许自己私心地想想他吧,他还好吗,他与语嫣应该已成婚生子了吧?尽管心里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希望他是幸福的,不然自己的离开就没有一点价值了! 想到他,那个为总是守护在自己左侧的男人,那个默默为自己收拾烂摊子的男人,现在,你还好吗?你绝想不到离开你,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吧,被梦魇折磨,生活在深宫内院里,没有自由。可依悲哀地想。 若是他还在她身边,此刻的他会如何呢?焦急,愤怒,痛苦,悲哀……呵呵,其实她一点也不希望他知道她此刻的痛苦,再怎么恨他怨他,她也不希望他牵扯进来!虽然他是人中龙凤一般的男人,但是私心里她还是希望他能过平静的生活。现在他的身体应该复原了吧,他应该过着他的美好生活了吧! 呵呵…… 泪默默地滴落,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微微地划下一道光弧,瞬间消逝…… 脚步依旧在前进,只是速度渐渐缓下来,渐渐杂乱,渐渐颓散……坚持,坚持,可依在心里为自己呐喊。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睡一觉吧,就睡一下下,一下下……于是她慢慢闭上眼,娇小的身躯缓缓落地……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娘娘,娘娘……”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与睡意奋斗了许久,可依才稍稍睁开了眼睛,看向生源的来源——是韵嬷嬷。 “嬷嬷……”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依再次陷入昏迷。 真是够了!可依朝着眼前的世界大叫。那个想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 哎!可依一声长叹,抬起脚,向着又一个梦魇走去。 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桃花源:青山,流水,村舍,桃林…… 天啊,好美!可依惊呼,这……还是梦魇吗? 走进这片桃花盛艳绽放的源林里,地上是满满地铺着一层桃瓣,就像天然的粉地毯,柔软舒适。漫天飞舞的桃瓣缓缓落在一身白衣的可依周围,带着清新的花香,仿若仙子的仙境,美不胜收! “呵呵……呵呵……”那些纷飞的桃瓣仿佛像有生命般,调皮地落在可依的发上,脸上,手上,脚上,衣裳上,而后高兴地在可依身上打两个滚,再慢慢飞向地面。如果仔细聆听,可依似乎还能听到它们快乐的嬉笑。 忘了伤心忘了梦魇,可依娇笑着在这片美丽的桃园里畅快地飞奔,一会她撩撩粉红的桃瓣,一会她轻抚若少女亭亭玉立般的桃树,一会她亲吻落在她脸颊的花瓣,一会她似与情人般地与花树悄悄呢语…… 这是曼妙绝美的情景,仿佛是纯洁般的白衣仙子误闯了凡间的桃花林,忘了仙规和时间,尽情地挥洒她倾国倾城的美丽。 可是,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步是完美的。往往美丽的反面也有着它的黑暗和凶恶。食人花是花中数一数二的花形美丽庞大的拔萃者,当它静静绽放的时候,没有花是可以与它的美丽想媲美的,然而就是这样绝艳的美丽掩盖了它奢人血肉的本质,一旦它的凶狠爆发,是任何人也想象不到的凶恶与残暴。 所以,可依眼前温柔美丽调皮可爱的桃花在她还未察觉之前顷刻见紧紧包围了可依的身躯,还有桃数的枝桠,在可依尽兴欢快的时,宛若蔓延的蛇身,在可依的四周渐渐合拢着,堵住了四面八方任何通向外界的出口。 当可依终于发现什么不同的时候,已为时晚矣。桃瓣紧紧勾裹着可依的双臂和双腿,使之无法动弹。树枝也渐渐合拢,涌向可依,就像一个可以活动的牢笼,渐渐收拢,紧紧勒住笼中的目标物,直至她无法呼吸,窒息而忙。 了解了它们的意图,可依惊的冷汗沁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瞧她牙齿打颤,脚筋不住抽泣,便已知可依恐惧到了何种地步。要说黑暗与现下的情形相比,现在这状况更让可依恐惧一百倍。明枪与暗箭,暗箭更让人害怕。将凶狠暴露在脸上与笑里藏刀的阴狠,后者往往更震慑人。明明温柔美丽的桃花一下子变成眼前凶恶杀人的工具,可依心脏都要崩溃了。 “不,不要……”可依望着眼前越勒越紧的树丫与桃瓣,绝望浮上心胸。难道她要命丧如此? “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有本事你站出来,我们单打独斗!”可依仰头望天,大声喊。 没有人回应,本来美丽的桃林现在就行一座孤零的坟墓,即将埋葬自己的坟墓。 “我看你根本没种,想致我死地就应该让我早知道你是谁?还是你根本不敢承认,因为你根本就怕我!”可依继续喊,即使喉咙沙哑,即使那树枝桃瓣勒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咳咳……原来你这么……怕我……咳咳……哈哈……”即使要死,她可依也要知道暗地里的敌人是谁。 “哼!”终于,在可依要绝望的时候,一声轻哼自天际传来。 声音很年轻也很陌生,不知道主人是谁,但可依完全肯定,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爱情,还是权利?可依心里飞速分析,皇宫里都是女人,除了皇帝萧衍没有其他的男人,所以宫里年轻的女人步是宫女便是萧衍的嫔妃。宫女和老实的嫔妃尚不敢胆残害一国之母,而且她们也没有渠道和权利能弄到如此厉害的“巫法”,那么剩下的便是萧衍那些地位较高且在宫里有着一定视力的妃嫔了。作为后宫之首的可依,暗地里一定有着不少敌人,这些敌人有些的因为萧衍的宠爱,有些是因为后宫的权势,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她是为了爱情还是权利? 快速整理了脑中的一些资料,可依飞快得出结论: “裕容华,你胆子真大啊!” “你!”那女子惊楞,一时无语。 “哈哈……小小一个容华,居然敢冒犯本宫,你好啊!”可依轻斥。其实她对裕容华并不熟悉,除了那日李贤妃玲珑殿的晚宴上轻轻一瞥外,甚至完全称得上陌生(呵呵,可依对萧衍的后宫除了李贤妃其他的根本都是陌生的),但是从未听过她声音的可依,在女子的一声“你”中马上就联想到了那次玲珑点殿上优雅端坐的美丽的裕容华。不要问可依是如何猜出对方身份的,可依也不知道。果然不出她所料,一说出那凶手的名字,身上的束缚便因裕容华一时放松而减轻了力道。 “哼,你现在是我砧板尚的肉,任我宰割。我会怕你?!”裕容华不愧是个对可依下毒手而不被人发觉的女子,够聪明也够狠毒,反应很快。 “是吗,你以为你杀了本宫,皇上会放过你?”可依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但是她毕竟从千年后来,凭着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千多年的智慧,她都不能奈何裕容华,那她可依也该命丧于此了。为今之计,只能尽可能拖延时间并心理战术使用,希望能逃过此一劫。 “皇上?哈哈……你自己在睡梦中死去,皇上能怪罪谁?连御医也查不出你每日所喝的茉莉花茶中其实被我下了药,更别说你是因为我使用的‘驭梦术’而被梦魇折磨而死,皇上能来怪罪我?哈哈……” “原来如此……”可依想,她堂堂一考古学专业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不知道使用梦魇杀人的必须有某种媒介。从前在某些野史上看到过,古时实行巫术杀人必须有某种媒介才能让巫术转却成功地使用,这种媒介可能是被害者的头发、血或某些常用的所属品,自从上次被梦魇折磨,一时疏忽,却没想到那一层去,现在听来裕容华所谓的“驭梦术”的媒介大概就是她美如所饮的茉莉花茶吧! “现在知道害怕了?哈哈……文兮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看我的!”裕容华凶狠的话语回荡在这片桃林里。 “哈哈……”可依在裕容华话刚落的下一刻便大声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裕容华突然变脸,诧异此时的可依还能放声笑出来。 “我笑你愚蠢!”可依轻哼。 “什么?”裕容华恼。 “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能替代我的位置?哼,只要我一死,你裕容华,你爹——当朝礼部尚书的裕侍郎,你哥——禁卫军副都督裕将军,甚至你那在家相夫教子的娘亲,才刚咿呀学语的小弟,乃至你整个裕家100多条生命,以及其他的三姑六婆九族等皆会为本宫陪葬!想想,本宫一人能稍上你裕家几百口人,本宫值了!” “你!” “还有,你不是说皇上不可能怪罪你吗?哼,我告诉你,只要我一死,我的嬷嬷就会马上禀告皇上,捉拿你以及整个裕家,残害国母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知道为什么我的嬷嬷会知道你是伤害我的凶手吗?哼,在你第一次驭梦时我们便已知晓你了,你以为本宫会不知道你,皇上不知道你?哼,本宫还未入宫前便已安插了许多内线在各宫的主殿里,你、李贤妃、良妃、兰昭仪、安昭媛、诗美人,贵才人等等,哼,不然你以为本宫是怎么爬上这个个位置的?” “你是瞧本宫刚入宫,一直默言,便想欺到蹦头上去了?哼,我告诉你,连李贤妃都只配我动动手指便能打入冷宫,而你……哈哈,让本宫来算算你还能活多久?” “你……啊,不,皇后娘娘饶命……饶命……”裕容华祈求的声音自天际传来,但听在可依耳里,异常恶心。 可依知道,自己的话其实破绽百出,只要裕容华仔细想想,便知道自己说的都是谎言,但可依此时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任何事都要冒一冒险。 “本想若是你能在那次后停手,本宫会给年纪一个机会,可是现在,你居然重蹈旧辄,你叫本宫如何是好?” “不,娘娘,饶命饶命啊!” “哎,只怕我与嬷嬷约定的时间已过,嬷嬷已去龙吟殿上报皇上了。” “不,不会的,娘娘与嬷嬷约定的时日是几日,臣妾会在这个时日以前保娘娘安全,求娘娘饶命啊!” “哎,其实我江南的娘亲是信佛的,自小本宫也多少领悟了些佛道。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本宫这次就救你一命吧。说吧,现在是你驭梦的第几日了?” “禀皇后,今日是第六天了。” “恩,看来你果然命不该绝,我与嬷嬷的约定是七日,好吧,停止你的施法,让我会去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可以轻轻道,其实心里紧张得要死。 “是,是,是,臣妾这就送您回梦里去。”只见裕容华轻轻念了一句什么,可依身上的树枝桃瓣便嗖的消失了。 “哎,我们都是可怜人,要与一大推女人共同侍奉同一个男人,你心里苦我都理解。以后我会让皇上常去你的裕华宫走动走动!” 软硬皆施,乃御敌的最高境界。 “谢娘娘!” ……………………………………………………………………………………………………………… “兮儿,你醒了?”萧衍的声音包含着欣喜激动。 “姐姐……你看醒了!”小雪的声音里含着抽泣。 “娘娘……”韵嬷嬷的声音里劲是担忧和关怀。 “娘娘……”这是凤舞宫里所以的宫女太监的声音。 “呵呵,don‘t…worry,i…am…fine!”一高兴,可依一句英语便爆了出来。 真好,还能看到清晨的阳光,活着真好! 大梁皇宫,凤舞宫对战裕华宫,孝惠怡文皇后vs裕容华,皇后胜! 卷三 凤凰涅槃 第70章 冷酷帝皇(上) “住手!”犹如天籁般是声音抖地出现在慈云宫的大殿里,“谁敢碰朕的皇后,杀!” 哈哈,我的救星来了! “呜……皇上……”嗲声嗲气的女音在可依还未反映过来的时候已奔向来人,“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呜……”李贤妃作势地用衣袖拦住脸,声音抽泣。 李贤妃,你哭的也太假了吧!可依情不自禁地翻白眼。 “滚开!”萧衍一声勒令,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投怀送抱的李贤妃,大步向可依而来。 “兮儿,你没事吧?”萧衍半搂住可依,眼神在她身上四处审查,查看是否哪里受伤。 “皇上,咳……咳……我没事。”可依心里冷汗直流:大哥,你好歹顾忌上场合啊,没看见你老妈脸都气绿了?这样亲密的场面,实在不好如此上演啊! “皇上,难道是在你怀疑哀家对这个女人用刑不成?”太后见萧衍置身为他娘亲的她不理,反而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你侬我侬,气得鼻子冒烟,带着狂怒的话语破口而出。 “母后息怒。”萧衍微微一躬,儿子的角色演得纯朴逼真,但吐出的话却完全两样:“儿子没有那个意思,母后仁慈善良,心胸宽广,容纳百川,母仪天下,儿子怎么会怀疑母后会容不下儿子微不足道的皇后而对兮儿动用私刑,儿子只是认为无论母后多么仁爱慈祥,但免不了奸人在一旁捣鼓,以至于挑起母后与兮儿之间的不和,破坏婆媳之间的和睦!” “皇儿,你……”太后哑口无言,干瞪着眼,在萧衍与可依之间来回扫视。 “母后与兮儿是朕的后宫中朕最重要的人,也是萧氏皇家以及整个国家的精神支柱。若是母后与兮儿之间产生什么缝隙,对整个皇家乃至朕的江山都会带来难以估计的后果。”萧衍顿顿声,眼神无比严肃道:“所以为了我大梁朝的稳定和安康,朕有权利和也有义务保护母后和朕的皇后的安全,维护慈云宫与凤舞宫二宫之间的和睦相处,同时彻底铲除在母后身边尽献谗言的小人!” 定定望住太后,萧衍眼神坚定道:“来人!” “皇儿,你要干什么?!”太后心慌了,眼前的儿子不再是以前那个总爱缠在自己脚边要抱抱的孩子,不再是那个爱哭鼻子不懂事只喜贪玩的孩子,不再是那个半夜会窝进自己的被窝紧紧抱着自己睡觉还耍赖说他被窝没娘亲被窝暖和的孩子了,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一个掌握天下人性命的果断冷酷的君主了! “卑职在!”萧衍声音刚落,一群身着别于一般侍卫服的侍卫一窝蜂涌进慈云宫的大殿里。这是萧衍的近卫军,直接属皇帝统辖,全天下只听命于萧衍一人,不受任何权势或地位影响,在战乱时便充当皇帝身边的死士,誓死效忠皇帝。 “将这几个胆大包天,以下乱上,冒犯朕的皇后的不只好歹的东西给朕押下去宰了!”萧衍冷声命令。 “是!”近卫军侍卫领命,顷刻见便拿下了那几个先前试图捉拿可依的慈云宫的侍卫,往外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求饶的声音伴不断从那些捉拿的侍卫的嘴中传出,直至越来越远。 可依望着远去的身影,猛地打了个寒颤。因为自己就这样世间便要少去几个生命,可依不忍,于是抬头,带着乞求的眼神望向比自己高出太多的萧衍。 “兮儿,对不起,这次不能听你的,我必须杀一儆百,你以后在宫里的生活才能有片刻宁静!”萧衍俯身,在可依耳边轻轻道。他怎会不知道她那善良必定会请求自己放掉那几个该死的侍卫。他什么都可以听她的但这次不行,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晚来半刻钟,她不知道会受多少苦,或者已经被……萧衍就心神不安,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最有效也是最彻底的方法便是——杀! “可是……”可依还想说什么,却被萧衍打断。 “没有可是,这次听我的!”语气坚定得不容任何人异议。 “哎……”可依见如此,心下叹息,知道这次决计救不了那几个人了。虽然有点残忍,但可依想救得了一个却救不了整个古代社会残忍而专制的社会发展历史,要想在这里平安地混下去,唯一办法也只有尽早熟悉这里的社会观念。于是,可依不再语言,静静呆在一旁,看着正上演的皇家闹剧。只是心里冷汗直流,今天的云逸似乎不同,这样的他不是自己心中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而是一个真正的帝皇,冷酷坚硬不讲人情。 “拿下李贤妃,剥去其贤妃名号,贬为庶民,打入冷宫,一生都不得迈出冷宫一步!”萧衍对近卫军厉声道。 “是!” “不要,皇上……皇上……”李贤妃见此,惊得大叫。 “皇儿,你……”太后也被突来的一幕惊呆了。眼前的男子真的不再是自己天真幼稚的孩子了! “哼,母后,你还不知道吧,李贤妃入宫五年,仗着您的宠爱,在她的玲珑殿私设刑堂,用刑折磨失宠的后宫嫔妃和宫女数不胜数,只要和她有点过节的都被她用尽一切方法或打或骂,苦不堪言。” “你……伶儿,是真的吗?”太后楞住,一脸不敢相信。大梁建立之初,萧衍便宣告天下,民间不得私设刑堂,一待查证,终身扣押;皇室后宫私设刑罚者,啻爵夺位充军发配边疆。太后本出生平民,家境清苦。后由于才貌出众而被前朝太蔚萧旋也就是萧衍的爹看中,成为第六房小妾,受宠之至。一年后生下萧衍,萧氏一族当时唯一的男丁,母凭子贵,于是荣宠更甚。加上萧旋的原配于萧衍两岁时过逝,萧旋续弦,太后一越成为萧氏一族的当家主母。 尽管太后后半身可谓是受尽荣华富贵,但其童年的困苦与艰辛一直烙印在她的生命里。尤其她五岁时,亲眼目睹自己的姐姐惨死在其帮佣的主人私刑棒下,便发誓总有一天要废除天下私刑,保护所有穷人家的孩子不受伤害。所以太后一生非常痛恨私刑者,无论她多么宠爱李贤妃,但触碰自己的禁忌,她也不会保她! “母后……我……救我啊……”李贤妃见太后脸上闪过失望,心不由得一急,却只能高喊救命。 “既是如此,皇儿,你处置吧!”太后遥叹一声,闭上眼,不再说话。 “拿下去!”萧衍见此,便吩咐近卫军拿下李贤妃。 “是!” 听着逐渐远去的李贤妃的哭闹声,可依没来由的心烦,自己终于对皇宫生活痛恨起来了,原先只是厌恶,如今……哎!所以说皇家无情! “母后,若没事,那么朕与皇后先告退了!”过了一会,萧衍拉着可依向首坐上的太后道。 “走吧,走吧!”椅子上的太后完全没了先前的光彩,剩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惨白的脸色,无神的双目,落寞的身形…… 可依生过不忍,即使眼前的妇人不喜欢自己,甚至还为难她,但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童年受苦;青年尽管受尽宠爱,但富贵人家又真的有真情可言?中年丧偶,孤独育儿;晚年还要呆在这凄冷的皇宫,象只濒临死亡的关在皇宫这个金丝笼中的老鸟,等待死神的降临。终于有个可怜聊天解闷的人,到头来却是利用自己达到权利的高峰,残害别人……这些如何不叫她失望、绝望、甚至悲凉……原来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临出宫门,只见萧衍忽然回头对依旧孤寂落座在椅上的太后道:“对了,还有母后,以后若没什么事,最好呆在慈云宫,朕离不开皇后,所以若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就不要宣兮儿去慈云宫了,兮儿的凤舞宫离您这太远,以后兮儿也不便每日来向您请安,您见谅!” 说完,拉着可依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可依分明看见了太后眼中的呆楞和哀伤,还有那隐约闪烁的泪光……她此刻应该很伤心吧,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待她……可依心中也隐隐荡漾着悲伤。 突然,可依挣脱萧衍的手,回身,来到太后身前,行了个标准的宫礼,柔柔道:“母后,以后臣妾经常来慈云宫陪您好吗?” “兮儿?”萧衍楞住。 “皇后?”太后震惊。 “母后,您可以叫我‘兮儿‘。”可依依旧柔柔地道,笑意盎然。 “兮儿……” “母后……” 卷三 凤凰涅槃 第71章 冷酷帝皇(下) “兮儿,为什么?”出了慈云宫,萧衍挥退后面的跟从,独自牵着可依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南方初春的季节,有着江南特有的清新泥土芳香,闻着,让人不自禁地由内而外倍敢轻松舒畅。 “因为她是你母亲,一个可怜的女人!”可依悠悠答道。 “她不是,也不配!”萧衍突然道,眼中怨恨顿生。 可依见他如此,心抖的一颤:眼前的他似乎陌生起来。 “为什么?”并不是可依好奇,只是有关于他的事,她很在乎。 “为什么?为什么?哈哈……”萧衍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冷静和温柔不复存在,眼中剩下的是狂放和绝望,甚至有着隐隐的泪光。 绝望?可依不敢相信,为什么在萧衍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绝望?还有泪光,那是悔恨的、怨恨的以及痛苦的,是什么让他如此深刻地烙印在心里,以致于他只要一想起,他便陷入无边的痛苦里。可依不懂,但是此刻的他是让人那么心疼和担忧。 “兮儿,你知道吗?她不是我的母亲,她不配!”此刻的萧衍似乎沉浸在了某段令他难以忘怀的往事中去了,只见他如梦呓般呢语:“今天是奶娘五十岁的生辰,也是她的忌日。在我心里,唯一关心和爱护我的不是我的娘亲,却是她——我的奶娘。还在前朝太尉府的时候,印象里,娘亲从来都不知道我的生辰,她没有给我过过生辰;她从来不抱我也不亲我,每次我被姨娘们打骂或被姐姐们欺负的时候,娘亲从来不站出来保护我,安慰我,即使亲眼看见,她也会转过头装作没看到而无情离去;我很多次都在半夜偷偷溜进娘亲房里,悄悄钻进她的被窝试图感受娘亲的温暖感受被娘亲搂在怀中安然入睡的幸福,然而,这个小小的愿望却从来没有实现过,每次我都被娘亲发现,然后她一次次无情地将我赶下床,并喝令再也不准我踏进她的院落一步;我哭我闹我生病的时候,守在我床边的从来都没有娘亲的身影,永远都只有忙碌而瘦弱的奶娘。” “我的奶娘会在我生辰的那天放下手上所有的活,为我做一顿最好最香的膳食庆祝生辰;我的奶娘会常常搂着我讲许多的故事哄我入睡;我的奶娘会在我受欺负的时候挺着瘦小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我的奶娘会无私的在我身后默默为我拾掇着烂摊子;我的奶娘会为了我勇敢地站起来反抗姨娘们的粗暴发泄;我的奶娘……她陪我度过了很快乐的童年,她告诉我要坚强勇敢,告诉我要珍惜手中的幸福,告诉我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她让我知道了许多的为人行事道理,知道了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必须追求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的奶娘很聪明很贤惠,她知道很多事情,从小她便是我心中的神,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七岁时,我的奶娘过生辰,我为她做了一个花环送给她,我的奶娘笑了,笑的很美,泪珠在她眼眶里流转,让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笑容……” “以后的每一年奶娘的生辰,我都会想着法子送些生辰礼物给她,不为别的,我只想奶娘向我绽放世间最美的笑颜。” “我常想,即使没有娘亲的疼爱,只要有奶娘,我依然感觉很幸福。奶娘是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之于我,她比我娘亲更重要!” “我以为我会和奶娘一直在一起,直到我成亲,生子,儿孙满堂,我的奶娘都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然而……” “我十四岁那年,奶娘的生辰的那一天,我为了让奶娘高兴,于是去了花园的莲花湖,那时湖中莲花开的茂盛,硕果累累。我想,摘几棵莲子,为奶娘熬碗莲子羹。奶娘常年积下的咳嗽常常在深夜里发病,折磨得她睡不好觉。听府中的大夫说,莲子羹有治疗咳嗽的效用。所以我看看四下无人,便挽起裤腿,想湖中央走去……” “离湖中越近,水越深,渐渐地,水漫过了我的胸,也许是一时心急,脚下一个没注意,我踩进了湖中的泥涡里,立刻,我的身子由于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我径直摔进了湖中。一只脚还陷在泥涡里,没有学过游泳的我,只好两手一脚并用,绝望地在水中奋力挣扎,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水漫过了我的眼睛,流入了我鼻中,口中,甚至胸腔……我大呼救命,绝望之际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若是死了,我的奶娘一定回很伤心痛苦吧……” “我没有死,因为在最后一刻我的奶娘救了我,可是她似乎忘了她也不回泅水,将我推出了泥涡,她却陷在那中央……” “我疲惫地爬上岸,顾不了其他,我开始找人救奶娘。也许是上天眷顾,我的娘亲出现了,后面跟着她两个贴身丫鬟。我跑过去,扯着她的衣服,大呼:‘娘亲,救命,救奶娘!’” “我看见奶娘在水中越来越无力,我看见奶娘渐渐沉了下去,我看见……身边的娘亲没动,她嫌弃似的挥开我扯着他衣服的手,鼻子哼了一声,道:‘我不会泅水!’便扬长而去。我绝望地看着远去的娘亲,一时酸涩溢满眼眶。我再也顾不了许多,脑中都是奶娘无力的挣扎,我疯狂地找人救我奶娘,终于,被我找到了几个会水的下人,可是……” “我奶娘死了,在我找人救她时,她已经被水给吞没了,心跳停止,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永远地闭上了那双剩着关爱和宠你的眼睛……我抱着惨白毫无血色的奶娘,痛哭……” “她的生辰成了她的忌日,而罪魁祸首却是她视若亲儿的我!我恨自己,疯狂地恨,我无能,我懦弱,我愚蠢……亲手将我的奶娘埋葬,泪水干涸!” “然而,更让位痛心的却在后面,原来我亲亲的娘亲会泅水,她出身贫苦农家,自小与水为伴,那天她之所以不原伸出援助之手,乃是因为她身上的衣裳万分昂贵,她舍不得弄脏,因为她要穿着它去迎接她那从外归家的丈夫,我的爹爹!” “哈哈,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居然比不上一件衣裳,可笑,可笑……” 萧衍似乎濒临崩溃,只见他仰天长笑,泪水如惊涛骇浪崩涌而出,脸上扭转的神情无不清楚地表现了他此刻的痛苦。 “云逸……不要……”可依不敢相信,原来他与太后之间有这样一段故事,原来他对太后会那样无情,原来…… 可依见这样的萧衍,心里一阵阵疼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心中都有着或快乐或悲伤或痛苦会悔恨的事,也有着他们难以忘怀的重要的人。可依想,萧衍的奶娘必定是世上最善良最美丽的女人吧。谁说过,小孩是世界上最诚实最纯真的人,因为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出时间的好与美,丑与恶,他们会自然地喜欢最自己真正好真正善良的人,而远离那些丑陋的人。 “哈哈……”萧衍依旧沉浸在他的思想世界里,在痛苦的往事里无以自拔。 可依心中见此,心中愈发沉重。原来他承担着如此重往事,可依想,每年他奶娘的生辰必定是他最痛苦的日子吧!不禁又心痛起来,离他奶娘去世这么多年来,每当这样的日子不知他是如何度过的,也许将自己关在某间房间里,自怨自艾,自我痛苦着吧! “云逸,都过去了,你奶娘也不希望看到现在的你啊,振作点,你也是希望你奶娘在九泉之下能安心吧,所以只有你幸福你奶娘才会幸福啊!”可依抱住萧厣给予他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是吗,我幸福了奶娘就会幸福吗?”此时的萧衍像个无知的孩子,抬起泪水弥漫的脸,似抓到了什么浮木,眼神紧紧盯着可依。 “是啊,你快乐了,你奶娘才会快乐啊,因为她是那么爱你啊,就像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般爱着你!”可依为他拭去他脸上男人的泪水,心疼道。 “是吗……”萧衍眼神悠远,似乎看到了昔日与奶娘快乐生活的情景,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反手紧紧抱住可依。 “是啊,我快乐了,奶娘才会安心……”萧衍似乎想通了般,望住可依,眼中幸福渐生。 可依看着脸色渐渐和缓的萧衍顿时松了一口气,再看向他眼中隐隐闪烁的幸福,一时迷了心智。那什么言情作家玲卿说过,伤感的男人最帅!果真如此。 “所以,兮儿,不要离开我……不要像奶娘一样离开我……好吗……”萧衍声音越来越小,还未等可依回过神,他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唇瓣。 “兮儿……你好甜……” “呜……”可依说不出话来。虽然萧衍的声音很迷惑人心,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于是她紧闭皓齿,不容萧衍进攻。 “兮儿……”萧衍轻怨,稍微用力咬了下可依的粉唇,可依吃痛,立刻“啊”了一声,萧衍见机,直驱而入,与可依的灵舌缠绵。 “恩……”可依忍不住一声呻吟,无疑助长了萧衍的袭击。 “兮儿……我爱你……好爱你……”萧衍不忘表白自己的心意。 哎,你……可依无奈,叹息,算了,就当是个安慰之吻吧! 再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毕竟大婚至今,除了上下朝,他一直歇在凤舞宫,连碰也没碰过自己,也没机会碰其他妃子,想来正常的生理需要还是要的。就为了这么多天来,他为自己守身如玉的表现,给个吻也是值得的! 可是……哎,天要他为自己守身如玉来着,她可是巴不得他天天去跟他那些妃子什么的鬼混,也不至于要她觉得愧疚,给他偷去个吻啊! “兮儿……认真点……”萧衍不满地丢出句抱怨。 “你……啊……”又咬我,什么人啊!可依抛了个白眼。 天啊,这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她腿都软了…… 卷三 凤凰涅槃 第72章 萧北捷VS小雪 “云逸,哪天我们出宫去玩玩吧?”某女斜躺在某男的怀里,张嘴吃着某男去皮送到嘴边的葡萄,懒懒道。 “好。”某痴情男答。整个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疼她可是疼到心坎里去了,为了她,还公然与他娘亲太后闹翻了。哎,天下见最痴情的男人啊! “谢谢你!”可依跳起,在萧衍脸上印下一吻。 萧衍开怀一笑,眼中满满宠溺。尽管这吻没落在准确的位置,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很满意。也许,离她忘记那个男人的一天似乎又近了一步。 “参见皇上,参见娘娘!”太监总管图纶张着鸭嗓门出现在二人身边。 “起吧,有什么事?”萧衍换上一脸冰冷,道。在人前,他是一个冷酷威严的帝皇。况且这图纶什么时候不来,偏这时候来打扰,该死! “禀皇上,侯王爷与韩将军有边疆急事上奏,请圣上移驾龙吟殿。” “这……兮儿你……”萧衍看着可依很是为难。好不容易才有了这难得的独处,且看着二人的感情有了一定的进展,突然来这一招,是男人心里就有气。 “快去吧,军机大事胜过一切,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可依推推萧衍道。开玩笑,这种时候把他留下来,她就真的成千古罪人了。何况历史书上说梁朝只持续了一代,在梁武帝手上建立也在他手里灭亡,甚至梁武帝还落的个悲惨的结局。无论书上说的是真是假,从今天开始,她都会留意。哪个伟人说过,细节决定成败,所以从今往后,她会督促萧衍,勤政爱国,即使改变历史,也要护他一个周全。 “那好吧!”萧衍见可依如此说,带着歉意就望龙吟殿而去。 “云逸,我一定会保护你!”可依望着萧衍远去的背影,坚定道。 拍拍手,下塌,找来韵嬷嬷,道:“嬷嬷,领我去司书监吧,我想查点东西。” “好的,娘娘,这边请!” “嬷嬷,司书监除了收录了历代的史书资料,我大梁朝的建国历史应该也记录其中吧?”走在路上,可依道。 “是的,娘娘,开国之初,陛下便已安排专门的人记录大梁史实。” 正走着,突然传来嬉闹的声音: “哈哈,本王看你往哪跑,被本王爷抓到,我一定狠狠打你屁屁!” “哼,你来抓啊,抓到再说!哈哈……” 声音很熟悉,可依听到这,脸上不觉扬起笑意。 “娘娘,好象是怀王爷和晴雪郡主。”韵嬷嬷道。 “恩,我们过去看看。”可依道,眼中分明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哈哈……我抓到你了吧,哈哈……”是萧北捷的声音,语气里尽是快乐的元素。 “哼,抓住就抓住,有什么了不起!”是小雪的声音,听声音似乎一点也不服气。 “哈哈……抓到了就要履行诺言。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好……”萧北捷故意吓唬小雪。 可依与韵嬷嬷已走到二人身后,带着笑看着这两个小孩子一般闹腾的大人。 只听萧北捷道:“这样吧,那你就老实让打几下屁屁吧,哈哈……” “你……你……”小雪咬牙切齿。 “我打了?开始打了?!一……二……三……” 萧北捷并没有如他所说真下手打小雪的屁股,而是…… 萧北捷一把搂过小雪,按住她的后脑,将自己的唇压上了小雪的唇…… “你……”小雪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睁大眼,直楞楞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 “放开我……放开我……”稍后小雪矜持地反抗。 萧北捷抬起头,气呼呼道:“不放,死也不放!” 然后又进行他的攻击。 “你……恩……”显然,小雪被敌芳俘虏,举白旗投降,无力窝在萧北捷怀里承受他的激情。 “哼……哼……”可依见情况这样发展下去,似乎太那个了,毕竟大白天的,人来人往的,两人就这样,换作是可依那个年代,也没有人敢如此开放啊。 “啊……”亲密中的两人顿时像经受了什么突变,立刻分开。小雪更夸张,一蹦几步远。这看在萧北捷的眼里,很是受伤。 “皇嫂……” “姐姐……” 二人一见来人,脸通的红,很是可爱! “你们在干什么?”可依佯装愤怒,脸色冷酷。 “我……我……”小雪第一次见可依如此愤怒,心“嘭嘭”狂跳,话也说不好,一个劲干着急。 倒是萧北捷和快便冷静下来,到底是皇家人,天生自有一番皇家风范。尽管由几次相处下来,不免心里对可依存着三分敬重,七分顾忌,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皇嫂,我与雪儿相互爱慕,倾心,请皇嫂做主,将雪儿许配予我。我一定会牢记皇嫂之恩,一生感激。” “不行!”想也没想,可依冷着脸拒绝。心里却嘀咕,想那日文府宣读圣旨,你可是给了我几分脸色看,哼,山水轮流转,看我不好好折磨折磨你,我就不姓文。(当然可依本来就不姓文。) “皇嫂……”萧北捷哎叹。就知道这女人是记仇的主,她哪能轻易放过他。 “姐姐……”小雪幽幽道,眼中泪光闪烁,看在可依眼里,很是不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真啊。但不借这个机会刁难刁难萧北捷,以后就没机会了。而且一想到,小雪终归是要嫁他的,不趁机考验考验他们,难保他们之间的爱情不会随着岁月或某些因素而变质,到时苦的是小雪。 “哼,小雪,瞧瞧他,除了皮相长的好点外,还有什么优点?整日流连花丛,聊逛妓院,沾花捏草,无所事事,靠着王爷的名号四处张扬,惹的好人家的女子常常为其锥心流泪……这样的男人哪点好?想要我家小雪,做梦去吧你!”可依一口气连数萧北捷好几条罪状,针针带血。当然,这些都是从萧衍那挖来的八卦。 “皇嫂,你……”萧北捷无言,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再看向小雪,听到可依所说,脸上皆是失望的神情。 “雪儿,相信我,那只是过去的了,现在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啊!”萧北捷见小雪有动摇的迹象,连忙解释,“相信我啊,雪儿,现在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儿!” “哼,花言巧语,原来你就是用这些甜言蜜语骗得那些女人团团转,难怪外面有那么多女人等着你临幸,哼!”可依叱喝,“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保不会有一天,你将我家小雪舍弃,重新过你的风流日子,而我的小雪在每日的期盼和无止境的等待下,白发盈头,孤独终老……” “你……”小雪被可依的话吓到了,其实与其说吓到,不如说是陷入了可依的话中。如果真的有一天,她…… “不……不……”小雪使劲的摇头,想晃掉脑中的想象的景象,不,不要,她不要嫁给他! “雪儿,雪儿,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萧北捷见小雪如此,十分担忧,上前抱住她,喊道。 “娘娘,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韵嬷嬷见萧北捷、小雪二人如此,心下不舍,在可依耳边道。 “如果爱情不经历误会、猜测和质疑,这样的爱情是值不得考验和锻炼,也不是真正的爱情。”可依幽幽道,看着眼前崩溃的两人,可依心里闪过疼痛。不是吗?经不起考验的爱情还是爱情吗?曾经自己那样信任的人,欲将一生托付的人,不也是经不起爱情的考验,早早的放弃了他们之间的誓言,舍弃了他们之间的相惜。他不是她爱情的良人,她也不是他爱情的良人。可依不希望小雪也走上她的路,所以,她会帮她维护她的爱情。 “我们走吧,嬷嬷。”可依看了萧北捷与小雪一眼,轻轻离去。 “娘娘……”韵嬷嬷跟在可依身后,看着她失落的背影,韵嬷嬷知道,她心里一定埋藏着太多伤心的往事。 来到所谓的“司书监”,可依踏步而入。 “皇后娘娘驾到!”看门的太监一见是可依,连忙大声唤道。 可依不自禁地掩了掩双耳,心里那个痛啊,什么时候她才能不要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韵嬷嬷在后面见了,忍不住低低笑出声。知道她美丽的娘娘最受不了宫里太监的声音,凤舞宫的传唤太监都改由小宫女担任,平时在宫里,能不用到太监做事或出声,她那亲爱的娘娘乃至整个凤舞宫都尽量不吩咐太监们做事或说话,因此凤舞宫还享有皇宫里“太监最逍遥的宫殿”之称。 踏进司书监的主厅,一群身着官服的臣子便迅速跪倒在地,大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起吧!”可依挥挥手,道:“本宫只是随便来看看,卿家不必多礼,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真是的,动不动就下跪,他们不疼,她都为他们的膝盖叫疼。 “啊,对了,那个谁,司书监的负责人是谁?”可依问。 “回娘娘,是大司马大人。”其中一个官员答道。 “大司马?”可依想笑,“那他人呢?” “回娘娘,那个……大人……出恭去了……”官员吞吞吐吐。 “哈哈……出恭?亏他想得出来!”可依大笑,“应该是躲杂哪个地方不敢出来吧!” “这……这个……”官员冷汗直冒。听闻眼前这皇后深受皇上宠爱,一个不小心,掉了脑袋也不知道。这司马大人是怎么一回事,一听到皇后驾到,吓得到处乱钻,最后说了一局:“皇后若问起本大人来,就说我去出恭了!”便躲进了专门用来放废书废纸等的小仓房。 “范羽晨,本宫数到三,你再不出来,就别怪本宫不小心跟皇上说:‘范大人试图非礼本宫’!”可依悠闲道。 “一……二……” “臣在这,臣在这!”还未等可依数到三,范羽晨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臣见过伟大、英明、美丽、善良的皇后娘娘,娘娘吉祥!”开玩笑,要这女人去那痴情的皇上那告上一状他还有命活吗?非礼?哼,皇上不剥他就层皮才怪! “起吧!”可依心里笑到开怀,但脸上依旧冷静道,“范大人,本宫想参观一下你的司书监,你领路可好?” “是,是,是,”范羽晨敢说“不好”吗?只好老实地耷拉着头领着可依进行司书监一游。 司书监其他的官员一见平日威风凛凛的大司马如今成这副模样,都不自禁低声笑来。同时都无不在心里佩服起他们的皇后娘娘来。 相信,皇上有这样一为聪慧美丽的妻子从旁协助,大梁朝必定繁荣昌盛,世代不息。 卷三 凤凰涅槃 第74章 苹果趣疗 “娘娘,图公公传来皇上口谕,皇上今日依旧留宿龙吟殿,与各位将军商讨边疆大事,请娘娘早些休息。”傅顺从外面走进来,对正准备梳洗上床睡觉的可依道。 “恩,我知道了,你们也去休息吧!”可依点头,爬上床,对房间里的韵嬷嬷、傅顺以及春夏秋冬道。 “是,娘娘!” 韵嬷嬷帮可依掖好被角,随后道:“娘娘,睡吧,有什么事大声叫嬷嬷就是。”许是被前两次裕容华的驭梦的事留有余悸,韵嬷嬷对她的主子很是不放心。 “嬷嬷,没事的,你去睡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可依怎会不知道韵嬷嬷所担心的,好几次,嬷嬷和春夏秋冬都想将裕容华揭发出来告知萧衍,都被可依拦了下来。可依总觉得既然对方有悔改之心,为什么自己不给对方一个改好的机会。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 而且,对于裕容华两次陷害自己的事,可依心里总存在着某些疑惑。事后她见过裕容华几次,几次的接触下来,可依觉得裕容华似乎单纯得太可爱,根本不像是能利用驭梦之类的邪术伤害他人的人。 所以,可依三番五次硬生生地阻止了韵嬷嬷等人欲向萧衍告发裕容华的行为,甚至还多次劝说萧衍多去裕容华及其他嫔妃的宫中坐坐,毕竟身为一国之君的萧衍,专情并不见得的好事。 有权势的后宫嫔妃身后一般都代表着朝中是某方势力。一个真正英明的君王,应懂得灵活地周旋于她们之间,不冷落任何一位嫔妃,也不偏袒任何一位,做到看似对人人有情,却只有从利益出发。只有皇帝艺人知道,对于嫔妃们的好,只是为了牢牢抓住和平衡她们身后各自代表的一方朝中势力,从而达到巩固自己权利的目的。 皇宫中的女人,只是帝皇巩固皇权和国家的牺牲品。清朝时的康熙大帝便是灵活周旋在女人之间而乐此不疲的帝皇典型代表,三千嫔妃中没有一个是他最钟爱的,也没有一个是他置之不理的。能将小家处理的和乐融融,婆媳和睦也许是一个“英雄”,但能将后宫治理井井有条平静无波的无疑是一位伟大的帝皇,真正的英明之君。康熙帝便是真正的帝皇明君,在他眼里,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他嘴里的“爱妃”,个个都是他巩固自己皇权的牺牲品。甚至连自己的女儿,最终也沦为自己权利下的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后世对于康熙帝的评论更多的是所有帝皇里最英明最俱领导风范的一位明君。他开辟疆土,他统领边疆分裂多年的少数民族,他整顿刑法,他使百姓安居乐业,经济商业发展……却往往忽视他身后起着重要协调平衡作用的后宫嫔妃。 在史册上,留下的总是代表一国之君的高高在上的君主,却鲜少记载着某位出现的在一位帝皇的巩固统治中起着重要作用的女性。 对于萧衍,可依一向认为他是一位多情且用情至深的帝皇。放眼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历史,萧衍真真是其中最有人情味的君王。根据可依所熟悉的中国南北朝时期的历史,尽管他的最终的结局甚是悲惨,但却依旧掩盖不了他区别于其他帝皇所不同的气质和风度。 史书上说,梁武帝萧衍在位近三十年,前期勤于政务,养身节约,博学多才,在文学上甚有建树,他重视文化,继而使得他统治的国家上上下下充满的了文学的气息。但是后期好大喜功,喜谀恨谏,被奸臣侯景发动政变,悲惨饿死在淨居殿里。 萧衍是个好男人,这点没有人比更她清楚。他对她的好,可依在心里十分感激。从国师天玑子那里知道他坎坷的童年,心里很是心疼。怜悯他的悲惨的结局,可依无法不动心。 她会为了他改变历史,即使付出再大代价!也许她的力量很渺小,但是她会尽一切的力量,让他摆脱命运既定的结局,给他一片无忧无虑世界。 可依深吸了一口气,躺在软软的暖和的大床上,望着粉红的纱帐顶,没有一丝睡意。今天是第四晚了吧,云逸和那几个边境的将领足足讨论四天四夜,足不出户,任何人也不接见,连平日的膳食都是有图纶送进龙吟殿的,草草扫射一翻,又吩咐图纶端出来。边境不安,想来云逸这几天来肯定都没有好好睡一觉吧。为了她,连续守在她床边好几天,疲惫身躯根本还没有恢复精神,如今又投入那么沉重的政事当中去,他如何吃得消,撑得住? 但是即使在他这样繁忙的工作里,他依旧会记起她,提醒她按时用膳,注意休息等等,这让可依感到很温暖动容。所以即使再晚,她也会为他和那些将士们做些可口的糕点托图纶送进龙吟殿,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感应到了梁朝边境受扰,战事一触即发,这几日草木渐显枯萎,连天气也干燥异常,可依明显感觉到宫人门近日情绪起伏异常,毛躁狂暴。于是可依特地在所做的宵夜里加入了一定分量薄荷粉和薄凉粉,提神解渴宁神。希望帮助他和那些将军们更快地定下最有效的对应措施。 许是她的糕点做的太对他胃口,可依常常会收到萧衍让图纶捎来的小纸片,纸上是些肉麻兮兮的情话,譬如:有妻如此,夫复和求?只羡鸳鸯不羡仙,几江秋水共度眠;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等等……常常弄的她好气又好笑。 可依这样想着,更没了睡意,索性从床上坐起,托着腮帮子无聊地晃着。 突然,外面传来韵嬷嬷和傅顺满含急切的声音: “娘娘,娘娘,你睡下了吗?” “怎么了?进来吧!”可依疑惑问。 “娘娘恕罪,奴才们不敢打扰娘娘安睡,只是……只是……” 一群宫女太监推门而入,韵嬷嬷敢在他们前面,拿起一件披风,小心地围在了可依身上。其他人望了眼可依,纷纷跪倒在地,其中一名太监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可依扶着韵嬷嬷的手站起来,望了眼紧跟在后进来的傅顺道。 “娘娘,他们太后宫里的人,听说太后病倒了,都有好几日了。”傅顺在可依耳边轻?馈? “my-god!”可依惊呼一声,而后大声道:“都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宣太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跪在地上的人突然齐声大呼,将可依弄得不知所措。 “这……这是……干什么?” “娘娘,是……太后的命令……七八位太医们都等在慈云宫,但是……太后不让进……说,说……说让娘娘去慈云宫才肯让太医们看病。” “娘娘,奴才求求您,就去看看太后吧!”一太监突然对着可依猛磕头,其他宫女太监见此,也纷纷磕起头来,响声那个脆啊,惊得可依一楞一楞。 “你们……”可依欲哭无泪,“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娘娘,求您了,太后娘娘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奴才见那样,很心疼啊。”那为首的太监泪流满面。 “你们……管你们什么误会!”可依一挥手,对着屋内所有人道:“还楞着干什么,摆驾慈云宫!” “是!”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娘娘千岁!” 来慈云宫,还未进内室,便听到几位太医的哀求声:“太后娘娘,求您让微臣们为您诊脉吧,否则延误了最家诊断时间,微臣怕有损您的凤体康和,太后娘娘……” “你们走,哀家没病,哀家只要见到皇后就回康复,你们走!”内室里传来太后的声音。 “太后娘娘……”太医们无语。 “本宫来吧!”可依走上前,对几位太医道。心里十分可怜这几位太医。 “啊,皇后娘娘!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几位太医同时行礼,语气里是满满被救赎的意味。 可依轻轻推开太后内室的门,走了进去。一眼看见躺在甚是华美的大床上,脸色参白的太后。 “母后……”可依轻呼,生怕扰到她安静。残留在可依脑海里哪儿凶恶的太后形象还未散去,潜意识留有余悸。 “啊,皇后,你来了!”床上的太后一见到可依,似乎什么病也没有了,精神亢奋道。 尽管不理解太后脸上欣喜的神从和而来,但是可依依旧柔柔道:“母后,为什么不让太医们看病,若真的有什么,我们大梁国就少了一位主心骨,皇上会很伤心的。” “哼,哀家就是死了,皇上也不会看我一眼。”太后似乎想起什么痛苦的事,眼眶一下子红了,“哀家对不起他,所以他……” “太后……”可依打断太后的话,第一感觉便是太后要想起以前的事了,若是这样,一会加重她如今的病情,二会耽误太医的治疗。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说服太后让太医们诊治。 “母后,为什么不让太医为您诊脉啊?” “哼!都是你的错!”太后突然想个倔强的孩子,耍起赖来,“你不说会常常来看我吗,可是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来慈云宫看我,害我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宫里,无聊死了!所以我就病了!” “太后,你……”可依无言,眼前的真的是太后吗?而后想想只好道:“那现在母后,我已经站在这里了,我们可不可以让太医进来为您诊脉看病了?” “好吧!”太后应允。 待太医们诊治一翻后,太医正脸色慎重道:“起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因为诊治过晚……太后娘娘的臃肿症恐怕很是严重了!” “臃肿症?”可依惊呼,她学的是考古系,对一般的法医及病理稍有了解。臃肿症其实就是现代所说的“便秘”,但又比我们熟知的“便秘”更严重。轻微者腹胀腹痛消化不良随便一点消食片就可解决问题,古代喝点点以绿豆巴豆等为主的豆质品入药,即可通便;但若严重者,能导致肝脏体内器官硬化涨裂以至而导致死亡,古代医术尚且如此,患此病而死亡的人不在少数。 再看向太后,脸色惨白,严重布满红丝,眼眶处却呈现着异常的黑眼圈,四肢硬化,呼吸困难,胸脯起伏不规则,等等……这些都是便秘的严重者的临床显著表现。 无可非议,太后身患“臃肿症”,以至“晚期”。 “啊,好痛,好痛!”床上的太后突然抱着肚子大呼痛,冷汗直流,但由于太后身不能动,一动全身便由于刀裂一般非人的疼痛,所以太后只能紧紧抱住肚子,紧闭双眼,大呼痛。 可依见此心里一紧,眼神直望向几位太医们,无比严肃道:“下药方,下药方!” “扑通”,几位太医齐齐跪下,磕头不止:“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微臣难以下药方……因为一方面,太后服下汤水后,药水起效慢;另一方面太多的药物可能会刺激腹部而导致病情加重。所以……娘娘,请恕微臣们无能!” “你们……好,好……”可依气急,“都是饭桶,连这么个病也不会治,若是太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即使这么说,可依心理很明白,按照现在这样的医术水平,根本是不能与现代同日而语的,自己说道也不过的气话。想办法,想办法,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 “怎么办……怎么办……”可依跺着步,来回走着。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所以人都将目光投向可依,带着崇敬与膜拜,似乎她是一个神!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床上的太后陷入昏迷,突然,可依太叫一声,道:“有了!” “来人,赶紧给我取几个青苹果,加牛奶放少许醋大火煮熟,熬些浓汁送来这,快点!”可依一声令下,宫女们赶紧四处张罗。 太医们你看着我,我看你,实在不明白可依想做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蠢得敢去问为什么,所以只好眼巴巴看着他们敬爱的皇后娘娘究竟想干什么。 很快,宫女们端着可依需要的东西来到太后床边。 可依接过,小抿了一口,道:“恩,是这样!” 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太后吃下。 等待很漫长…… 终于,只听昏睡中的太后幽幽醒来道:“碧奴,扶哀家出恭!”看样子太后似乎忘记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就碧奴的宫女与其他两个小宫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太后出恭去了。 顷刻间,房间里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能否指教一二?”太医正和在场的所以人竖着耳朵凝神听着。 “大家只知道苹果生吃能排泄痛便,但对于臃肿症的病人是不能直接生吃入食的,那样会加重病症,因为生苹果初入口时具有很强的刺激性;所以将苹果煮熟熬成汁会消除它的刺激性,但是没有加醋和牛奶的熟苹果或者一般的苹果不能通便排泄;加入了醋和牛奶的……青苹果的效果却相反,排泄痛便很具疗效!!” “苹果的生与不熟、什么样的苹果以及各种苹果各有什么样的疗效,苹果也是一门学问啊!生活,需要细心发现!” 可依留下一句,便扶着韵嬷嬷的手,扬长而去。 明天一定会是美好的一天…… 哈哈…… [附:生活小常识——苹果生吃能痛便排泄;熟吃能止泻治泻(不需加任何东西)。] 卷三 凤凰涅槃 第75章 终成遗憾 可依庸懒地坐在贵妃椅里,一边吃着春瑛递过来的剥皮去籽的新鲜葡萄肉,一边享受着冬雨服务周到的全身按摩,甭提多惬意自在。 因为太后一事,大梁皇后文兮舞的大名很快在整个皇宫里乃至大梁民间一炮打响,一国之母的文兮舞同志也一越成为众所皆知,红遍大江南北超级巨星级人物。对此,当事人——文兮舞也就是我们可依,很是洋洋得意。加上太后因为可依的及时相救,自此以后太后对可依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友好的简直无以用词语来形容。时常送补品送手势的,,可依的小库房因太后的倾囊想送,再也找不到其他能盛放事物的空间了。对此,可依正在寻思到哪再辟一个小库房,这样下去,收成一定很可观。 当然,无可厚非,我们必须承认她确是有骄傲的资本,毕竟要一炮而红,一夜之间成为一个让世人争相传诵,媲美现代超级明星中的著名国际巨星确实是一件登天难事,换做一般人怕是只能望洋兴叹。 所以,我们的女主如此放肆是有据可寻的,我们暂且睁只眼闭只眼吧,相信她的好日子也就那么几天而已。 可依一想起前几天舍身忘我救治太后顽疾一事就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实在了不得啊。心想现下她一定成为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无数女子心中的偶像,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痛快啊,爽入心底去了,哈哈…… “娘娘,您知道吗,您关于苹果治疗通泻便秘之法广泛流传于市井了,百姓们都直夸娘娘您的聪慧才智呢!”春瑛笑着对可依道,心里对她可爱美丽聪明智慧的娘娘的崇敬又深了许多,凤舞宫的太监宫女都因为这一事在整个皇宫里的地位一下子升越到其他宫殿难以匹及的地步,腰杆挺得直直的,说话掷地有声,羡慕得其他宫里的宫人直巴哈哈。他们就说,跟着皇后主子绝对没错! “哈哈……是吗?”可依听春瑛如此说,心里那个美啊! “是的,娘娘,您都不知道,这几天其他宫殿的太监宫女都在打听,咱们要不要什么时候补充点宫女太监,大家都争着往娘娘您这边钻呢。”冬雨也和声道。 “掌嘴,娘娘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个黄毛丫头插嘴了?”从外领着端着瓜果点心的夏云和秋霜踏进主殿的韵嬷嬷,一听春、冬两位丫头如是说,便出声斥道。 韵嬷嬷的严格在整个宫里是出了名的。春、冬一听韵嬷嬷如此说,吓的咚一声跪在了地上,直呼“娘娘饶命……” 可依哀叹一声,忍着笑意起身扶起两位丫头,向韵嬷嬷道:“嬷嬷,你就别吓春冬两位丫头拉,它她们不禁吓!” 而后继续躺进贵妃椅懒懒道:“我知道你们一直认为凤舞人手远远低于内务府的规定,认为这与皇后的中宫于礼不和。但是我这是我的家,凤舞宫的每个人都是我的家人。我不认为人多是件好事。何况这几个月来我们相互扶持一路走过来,感情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牢固。在这么大的一个皇宫里,只有同患难的才是真正的朋友,还记得我刚入宫的时候,宫里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们的沦落,我们的笑话,可有一个人出来支持我们,鼓励我们?没有!今天我们稍微有点地位了,于是很多人来投靠我们,你们觉得这样的人会是我们的朋友吗,能与我们同甘共苦吗?请你们记住,福祸相依,兴许在我们得意的时候,阴谋正悄悄向我们袭来,这皇宫里没有永远的平静。” “娘娘,我们明白了!”春冬重重点头,神情严肃。 “好了,没事了!”可依露出美丽的笑容,似乎说的这一段话,耗了她太多的精力一般,只见她又懒懒偎进了贵妃椅,搭拉着眼皮,似睡非睡。 “你们以后不要拿这种事来烦娘娘,娘娘的事还少吗?”韵嬷嬷见可依一副很累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只有韵嬷嬷明白,她的主子并不象旁人所想的那样,以为高高在上,贵为一国之母,必定快乐幸福;事实上,很多时候富裕的生活根本比不上粗茶淡饭那般悠闲惬意。而且,在这份令令人羡慕的地位与富贵身后,隐藏着多少阴谋与算计,随时付出的代价便是你的生命。 “是,奴婢明白!”春夏秋冬齐声应道。 “还有,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准与别宫的宫人来往,一旦发现,可不要怪娘娘心狠!” “是!” “嬷嬷,你让他们都出去吧,我们聊聊。”突然,贵妃椅里的可依出声道。 “你们下去吧!” “是!” “麽麽……”可依幽地从椅上坐起,缠上韵嬷嬷温暖的怀里,像个急需母亲拥抱的小孩。 “哎!”韵嬷嬷心疼地轻拍着可依背,无声安慰。 “嬷嬷,我好象出宫走走,天天关在这宫里,压得我喘不过起来。”可依闭着眼睛,轻轻道。 “我知道!可是这几天陛下忙于国事,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加上别国使者到访,京城里想必也不是很太平,娘娘私自出宫,陛下肯定不会同意。” “我知道,可是,我快要崩溃了!”可依就像只闲不住的小鸟,喜爱自由的天空,自由的飞翔,若真硬生生用个金丝笼将她关起里,那就好象夺走了她生活的动力,生活的氧气。 “娘娘,忍耐点。”韵麽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轻声哀叹。 是啊,韵嬷嬷都说的对。想起萧衍十日前许诺她的,会带她出宫游玩一事,气就不打一处来。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亲娘太后也被她救了,后宫大小事她也帮他逐一处理了,他竟然还没有履行他的诺言,那个气啊! 什么边关急事,什么他国使者到来,她去他的,再怎么重要的事,也应该有点见面的时间吧,瞧瞧,都十日了,她连他半根头发也没见着,就更甭提其他嫔妃了,当然并不是说她想他了啊,只是有点不习惯,每晚当她睡在床上,没有他睡在那窗边的席塌上跟他闲侃几句,她真的不习惯啊!(哎,要是让朝廷大臣们或大梁百姓知道了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虽然与他们美丽可爱的一国之母同睡一屋却不同塌,不知他们作何感想。但是究根结底都要怪萧衍自己,说什么除非兮儿你愿意,否则我决不会侵犯你,于是在外人看来的大梁一国之君夜夜宠幸国母的现象其实真相并非他们所想,而是……呵呵,若真相暴露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波浪。) 而且得她每日得听别的嫔妃不断地诉苦,她耳朵没有生十个茧子也生了九个了。痛苦啊! 正向韵麽麽诉苦着,傅顺在外道:“娘娘,图纶图公公求见。” 可依先一楞,而后想是不是那没良心的终于想起自己了,于是神经立马兴奋起来,道:“让他进来!”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图纶一跪,行礼。 “起来吧。”可依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这图纶语气隐隐有颤抖之意,他在……怕什么? 迟迟不见图纶开口,可依疑惑,看向他,惊讶他额角有汗。 “怎么了,图纶,皇上有什么事要你来告知本宫啊?” “娘……娘娘……”图纶汗流得更快了,他怎么那么倒霉啊,经常被陛下吩咐做这种事,听闻皇后娘娘发起火来,谁也劝不了,今日他真的要葬身“火海”了?他还记得陛下在他临走前说了一句:“图纶,看在你跟了我十几年的份上,朕送你一句良言——皇后现在肯定很生气,你多珍重!” 呜……他究竟前辈子欠了他伟大的皇帝陛下什么债啊,这辈子要这么折磨他!他不要啊! “究竟什么事啊,说!拖拖拉拉,想个什么男人!”可依耐心被耗光了,大声吼道。 那个欠揍的萧衍骗了她十来天,本想今天或许是他记起了他答应她的事,让图纶来告知自己,哪想这图纶不知吃了什么药,吞吞吐吐的,气得她想揍人。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男人啊……”图纶咕喃。 “你罗罗嗦嗦在说什么呢?”可依濒临发怒的边缘,“那个不讲信用的家伙究竟要你来说什么?” “是,是,是……娘娘,”图纶一狠心,心想要死就死吧,只希望能留自己一个全尸,“娘娘,陛下要奴才转告娘娘,今晚戌时龙吟殿设宴,为他国使者接风,陛下请娘娘出席。奴才告退!” 一口气说完要说的,图纶顾不得礼仪,“唆”地转身没命似的跑出了凤舞宫。 “你……”可依气结,想哭又想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交出什么样的奴才,看来那人也是怕被自己的怒火烧掉,才找了个替死鬼,让图纶来搞告知自己这么重大的事。哼,云逸,你狠! “娘娘,去吗?”韵嬷嬷小声问,兴许也被可依此时脸上的阴霾吓到了。 “去,当然去!”知道嬷嬷是问自己是否出席进完的宴会,可依带着诡异的笑道,“春夏秋冬,更衣!” ########################################################################## 可依身着合身的代表着皇后地位的华贵宫服,头戴凤冠在韵嬷嬷的搀扶下,昂首仪态万千地走进龙吟殿上首萧衍的身边。 早在可依的身影出现在龙吟殿的那一刻起,殿里所有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大家眼巴巴地看着可依伸出她白皙光滑的柔夷放在萧衍伸出的大掌中,而后优雅落座于萧衍的左侧。 殿里抽气声一波又一波,惊艳的、欣赏的、崇拜的、羡慕的,膜拜的、嫉妒的、色咪咪的……无数种眼神汇聚在可依身上,就像她是一盆让人观赏的花卉,任人品头论足。 这种感觉可依很不喜欢,但是天生丽质如此,任何场合都是吸引人的焦点,这也怨不得她,不过,即使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却有种让她报复的快感:瞧,坐在身边的人一脸阴沉,恨不得将在场其他人的眼睛的都挖出来。 可依浅笑,心里很是得意。 宴会开始,各色美味佳肴陆续呈上,磬鼓声也随即响起。一群舞女踩着音乐缓缓迈进了舞池。轻歌曼舞中,坐在萧衍右边下首身着怪异服装打扮的十数人向前,在为首的率领下,一腿屈膝,一腿稍弯,左手横放胸前道:“波罗使者葛尔弥率众参见大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波罗使者请起,坐!”萧衍一挥袖,气势万千道。 “朕也为波罗使者介绍一下我大梁栋梁之才,”萧衍下面向左边的大臣们,开始逐一介绍:“侯王侯坚……左相唐明泓……右相南宫迟……大司马范羽晨……刑部尚书……户部尚书……” “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 接下来便的两方人马相互问候。这是一段无聊的时间,可依对这些很不敢兴趣,只好张着眼睛四处扫描。 最后,可依将视线落在了侯王一家:王爷侯坚,王妃孙瑜君,少王爷侯洛勋,还有…… 恩……少王爷侯洛勋旁边坐了一位清丽的美人,五官精致,黛眉清拢,眼神清澈但似轻含一抹忧愁,细腰袅袅,一身清素宫服,美而静,静而美。 可依看呆了,望向那双清澈的眼中,那抹忧愁是那么熟悉:恍然中,可依看到了她,她的好姐妹,在21世纪那个时代里除了外婆外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可欣也是这样,清秀动人的眼眸里常常盛满似有似无的忧伤;她的可欣也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某个角落,眼神清澈,兀自沉思;她的可欣…… 可欣……她的可欣……那个将她从孤儿院牵出来的可欣;那个陪伴了她十几年的可欣,那个和她窝在一个被窝里说悄悄话的可欣……她的可欣,她最好的姐妹…… “可欣……可欣……”就如梦噎般,可依在嘴里轻轻呢喃着这个在这个时空里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名儿,泪水淹没了她完美的脸蛋。 “可欣……可欣……” “兮儿,兮儿……”萧衍的声音急切,充满了无尽的担忧。 “你……”可依从情绪里恢复神智,抬起头,望向在眼前放大的五官,仿佛丢掉了心一般,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再望向侯洛勋身旁的那位清秀丽人,她似乎依旧沉浸在她的世界里,眼神清澈,不言不语。可依见此,眼泪不禁又滚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那么悲伤。因为萧衍发现可依异状第一时间将自己搂在了怀里,倒是殿里其他人根本没有察觉可依刚刚的失态。 可依摇摇头,想将心里那份莫名的伤感挥去,但是效果似乎并不如可依想的。于是可依抬头,对萧衍轻轻道:“对不起,云逸,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好,来人,扶娘娘回宫休息!”萧衍一脸焦急,若不是还有外国使者在,他早扔下手中所有的事抱她回去了。 说罢,唤来韵嬷嬷等人,扶着可依回凤舞宫去了。一路,可依清泪飘摇。 可依不知道,因为她的早退,她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以至于十年后她再回首,心中遗憾万分。 卷三 凤凰涅槃 第76章 再回首,恍然若梦 因为昨晚宴会一事,萧衍很是担心。宴会一结束,扔下了所有人,便加快加急跑回了凤舞宫看望可依。只是可依已经入睡。望着睡梦中依然紧皱眉头的心上人,萧衍很是自责。若不是自己扔下她十数日,她一定不会受苦。 于是第二天一早,萧衍便给了可依一个惊喜:带她出宫游玩。 可依兴奋得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换了便衣,拖着萧衍便直冲宫门。 一到街上,可依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好不畅快。她还幽默地一路哼着:“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我要飞啊飞,飞啊飞,飞得那么搞啊……”直逗得萧衍、韵麽麽和一干跟随低笑。 “哇,这个好漂亮,我要要!”可依看见喜欢的,就只嚷要买,苦了跟在后头负钱的韵嬷嬷,以及提东西做苦力的跟随,天知道贵为皇帝贴身近卫兵,什么时候沦落到做这种苦力货的境况,悲哎……不过,他们还蛮乐意的,毕竟能为美丽无双的皇后娘娘服务,是一般人求都求不到的。 “嬷嬷,这个我也要……” “云逸,快来,这个好好吃……” “快来,快来,好美哦……” 萧衍看着在前面东瞧西摸好不快活的可依脸上扬起苦笑。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讨厌拘束,喜爱自由自在,以天为盖以地为席的生活;她就是一匹野马,大草原才是她尽情奔放的家;他的皇宫只是禁锢她自由和本性的金死笼,在那里她一点也不开心,一点也不快乐幸福。 他很想要她幸福快乐,于是他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恩宠,可是她却更不快乐。一直以来他都错了,希望她幸福快乐最好的方法便是防开离开皇宫,可是他不愿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于是她不快乐他便跟着不快乐。 原来伤害是双方的,到头来,两人都不幸福。 “云逸,快,快点拉!”前面的可依发现萧衍落队了,于是大呼向他招手。 望着她毫无顾及的笑颜,萧衍的心闪过一阵痛苦。很久了吧,在那个冰冷的皇宫里,她很少像现在这般开怀地笑了吧。 前方依旧是笑的倾城倾国的她,纯白飘曳的衣裳,让她此刻看起来像不小心坠落凡尘的仙女。她身形婀娜,体态万千,随着她的每一步跳跃,乌黑的秀发荡起完美的光弧。在这一瞬间,萧衍突然觉得她不应该是属于这个时空的,那么善良美丽纯洁的她应该是属于整个历史的,或许她是哪个天神的的女儿,更或许天帝她是下凡来拯救整个苍生的使者……她肯定不是属于他的,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的,一定是的,那么她终有一天是要离开这里的,离开他!不,不要,他不允许! 再看向她,摇曳生姿的她多么像翩翩欲飞的白蝴蝶,她要飞离他了吗? 不,不要…… 萧衍疯了似的跑向可依,一把搂住她,大声道:“不要离开我,不要……” “云逸,你……怎么了?”可依吓了一大跳。 “兮儿,我会一直爱你,守护你,请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可依被萧衍突来的行动吓到了。但是她很快反映过来,配合地伸出手反抱住萧衍,轻声安慰道:“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韵嬷嬷和随身的侍卫也被他们亲爱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这种光天化日下的大胆拥抱给吓到了。但是惊吓之余,他们还是尽职本责,小心地将大梁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围在中间,驱散围观的百姓,随时警惕周遭可能隐在的危险和阴谋。 过了很久,萧衍才恢复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冷静和高傲,面带羞意轻轻将可依推开,负手身后大步向前走。 可依低笑,还真没见过这样多变的男人,不过……很可爱! 继续观玩,只是多了刚刚的小插曲,可依玩起来更多了一份兴致。只要一想起萧衍刚刚脸红地推开自己,故作冷漠,一个人大步往前走的情景,可依就想大笑,因而连带玩起来也特别的有劲头。 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可依玩得香不亦乐乎。倒是苦了跟随的那些个侍卫,他们每人手里身上都塞满各式各样的东西,甚至他们的脸都被可依买下的物品整整拦住了。跟随在后的韵嬷嬷在心里一边汗一边劲直叹:娘娘的真乃大大一个购物魔狂! 吃也吃了,看也看了,玩也玩了,时间过的真快,就到了午膳时间。尽管可依很多时候很迷糊,但细心起来也真叫人窝心。当她真真听见了从身后传来的“咕噜”声,可依当机立断拉着萧衍便朝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 一进客栈,可依便朝着柜台大呼:“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端上来!”说完,便拉着萧衍朝靠窗的座位走去。 萧衍皱眉,面带愠色,道:“我们不是应该回宫用膳吗?这里的食物……” 可依一听,立刻打断萧衍的话,禀着以人为本的精神道:“今天我玩也玩了,看也看了,却苦了这些个侍卫大哥。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又是保镖又是苦力的,心里怎么过的去。” 转身又朝着那些侍卫道:“嬷嬷和几位大哥,今天你们辛苦了。来,好好喝一杯吃一顿,虽然这里的饭菜比不上宫里的,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家赏脸!” 说完又对萧衍咬耳朵:“这是你的国家你的子民,难道你不想亲身体验一下属于你的子民的生活吗?”可依调皮地眨着眼,意思好像在说,给我点面子,今天我做东! 萧衍听可依如此,一脸无奈,他再不愿意,也只好依她,谁叫他就是没法拒绝她的要求呢!哎,这辈子都被她吃死了! “微臣(奴婢)不敢!”见女主子如此说,侍卫们惊若寒蝉。感动是感动,但他们还没忘记:她是主,他们只是仆! “什么敢不敢,我叫你们吃就吃,哪来那么多敢不敢!”可依见众人还不入座,声音陡地升高。 “微臣(奴婢)不敢!”韵嬷嬷和侍卫们依旧不动。 可依无语,这封建等级制度还真是深入人心。想了想,只好用杀手锏。 可依一脸无辜,对着萧衍撒娇道:“云逸……” 哎,萧衍先在心里长叹一声,才对侍卫命令道:“听她的话!” “是!韵嬷嬷侍卫们见最高领导人都发话了,哪有不听的啊道理,只好你推我,我推你,向离萧衍与可依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可依见此,正想起身叫他们同坐一桌,却被萧衍按了下来。 “算了,就随他们吧!” “可是……” “没有可是,坐好,上菜了!”萧衍只好就加重语气,半哄半命令道。 “好吧。” “几位客倌,酒菜来了……”一声吆喝,小二端着酒菜上桌。 “开动!”可依娇嘴一呼,率先抓起碗筷大口吃喝起来。 “呵呵……”见他们的女主子如此可爱,侍卫门都感动地笑起来。 一边看着观赏的窗外来来往往熙闹的街市,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真是人生一大趣事啊! 瞧,一个小男孩牵着一个小女孩相互追闹的情景看上去那么欢乐;一对年迈的老夫妻手牵着手在桥边卖茶叶蛋的情景,是多么让人感动;还有那边一个屠夫在挥汉大剁着肉块卖与顾客,年轻的妻子拿着毛巾为其温柔地拭着汗珠,多么温馨…… 还有迎面走来两个俊逸的男子,为首的男子冷酷,藏青色的衣袍,如刀刻般的轮廓,坚硬的五官,深邃的双眼,那眼中饱含着一种感情,是深刻的思念,还是痛苦的遗憾……强壮的身躯,坚挺的步伐,王者般的气势……一切是那样熟悉! 她遗忘的梦…… 不,不,不……是他,是他…… 选择遗忘的过往,她选择忘却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再看到他,仿佛还是昨日,他深情的眼神,温柔的声音,诱惑的触碰…… 啊,不……不要想……不要想……我已经忘记他了,忘记他了……只要闭上眼,他就会消失……对,对,对,闭上眼……告诉自己是梦,不是真的……是梦……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那样想他,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的冲动驳倒了潜在的理智,见他吧,见见他,看一眼,问一句,满足自己的思念,满足自己的欲望,见他吧,见他吧…… 她像一只离弦的箭,奔出了客栈,向他的方向努力跑去。这一刻在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只有一个: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掣!!! 何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用手使劲一挥,泪珠在奔跑的身影后飞跃而起,而后慢慢落下,前方已没有了她…… 你为什么走的这么快,为什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掣,不要再丢下我了,掣,不要在丢下我了……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丢下我…… 她漫无目的奔跑在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上,她失去了他的方向,失去了那个藏青色的背影,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掣…… “兮儿……”当萧衍大叫着追出来时,只来得及看到她跌跌撞撞的身影。 龙吟殿。 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去,那么慌张的神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她看到什么了,为什么会那么震惊,而且她似乎还哭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而哭,为谁而哭,那个谁在她心里那么重要,重要到扔下他而去,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及,是那么果断,义无返顾…… 萧衍烦乱地踢翻了面前的茶几,砸碎了好几只远山瓷窑,还有数以十计的花瓶古董什么,这些都不能发泄他心中的郁闷和积压的担忧惆怅。似乎,他嗅到了不平常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很慌乱无措,甚至感觉到心痛和孤寂逐渐向自己袭来,慢慢包围自己,窒息…… 两天了,她究竟去哪了,为什么找不到?兮儿,你不是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吗?可是为什么,现在你究竟在哪里? 萧衍痛苦地闭上双眼,回忆着与可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越加疼痛起来。 “图纶,吩咐下去,叫京城都统何石筚和御前侍卫吴江动用全部力量务必将娘娘完好无损送回宫,即使翻遍京城每一块土地都要将娘娘找出来,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是,皇上!”图纶颤颤巍巍应是,欲出殿传旨。 “慢着,”萧衍叫住图纶,阴沉着脸道:“同时警告何吴二人,三天内,找不回娘娘,他们也不必回来复命了!” “是!”图纶一身冷汗,出殿传旨。 究竟我们的皇后娘娘去哪了,她是否如愿见到了雷掣?请听玲卿下回分解。 卷三 凤凰涅槃 第78章 疯狂的男人 “啊,原来是你!”可依惊呼。 “想起来了吧,我的好娘子。”余戍谚不知何时起的身,动作迅速地用两手将可依固定在墙面上。 可依狂晕,不是吧,兮舞同志,这样的烂摊子也要我帮你收拾?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尽管兮舞和余戍谚有婚约在身,但现在她已然嫁给了大梁皇帝萧衍,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皇后,一国之母,身为户部上书的公子,定然不可能不知道这轰动天下的大事,既然知晓,那他怎敢会对自己如此不敬,甚至作出这等亵渎国母的大逆不道的罪行。 “虽然我与你有婚约,但是你一定知道我与皇上成亲的大事了吧,对身为皇后的我,你怎敢如此放肆?!”可依生气了,既然你嘴上已占尽了我的便宜,为什么还要对动手动脚?瞧,将我定在墙上难以动弹,眼神邪媚外,怎能动手抚上我的脸颊? 余戍谚不理可依,用右手食指挑起可依一缕发丝,放在鼻下深深呼吸,“真香!” “余戍谚,你!”可依气极,大怒,“你不怕被皇上砍头吗?” “娘子,你知道吗,在封后大典上一见到你,我就被你深深迷住了。我多么后悔没有在皇上遇见你之前便娶你回家,把你藏起来,你可知道你的美丽足以让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为你沉醉;还有你的才华,你的聪慧,你的善良,你的种种品质,无不让世界都为你旋转。你是那么美好,可是我却生生地将你推了出去。” 余戍谚脸上都是懊悔之色:“我好后悔,我将世上最好最宝贵的东西拱手让人,我真傻!” “哼,皇上算什么,当我看见晕倒在我脚边的你时,我觉得世界都在快速的转动。你就像上天眷顾我的女神,在我失去你后,又将你送回了我身边!” “这一次,我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珍藏你,不会再让别的男人夺走你!” “哈哈……”余戍谚似乎完全沉浸杂他的世界里,得意的大笑。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软禁国母的罪有多重吗?轻则抄家砍头,重则株连九族!”可依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狼窝的羊,正面临宰割。 “哈哈……娘子,你放心,这里没有人会找得到,这是我专门为你建造的王宫,除了数十人仆人奴婢外,没有其他人知道。皇上根本找不到这里,因为这是建立在地下的王国,属于你我的王国!”余戍谚哈哈大笑,似乎为自己的成就无比自豪。 “你……”可依呆楞。环顾四周,内心的震撼犹如青天霹雳,她实在不敢相信余戍谚的话,依旧的这个时代特有的木质建筑,木质的窗、门、桌椅、床,还有只有在地面上才能感受到的阳光、空气,甚至看向窗外,那里赫然屹立着苍天大树,丛林,竟然还有四季花树……这根本的是奇精,若真是如余戍谚所说,这是建立在地下的“王国”,为什么这里的一切给可依的感觉完全与地上无异。 “不,不可能,若真是建立在地下,为什么在这里我能感受到白昼的阳光和空气?”可依质疑。 “哈哈,别人是不可能,但天下没有我余戍谚半不到的事!”余戍谚洋洋得意,脸上笑意泛滥,“为夫不介意带娘子四处参观参观,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好,好,好……”可依连声赞同,她的专业病“及时”地犯了,完全忘了此刻的处境,颠屁颠屁地由着余戍谚暧昧地搂着走出卧室。若真如余戍谚所眼,可依想,这样的奇迹要是在千年后的现代所挖掘,那该是一件多么震撼的大事啊,相信全世界都会将敬佩的目光投想中国。古人,真是熊样的牛b! 一出房门,可依抬头望天,惊呆了。这是怎样的智慧和巧手才能大灶出这样奇迹而又华丽庄严的城堡。余戍谚说的对,这确实是建立在地下的“王国”,但是更准确是说,这王国是建立在水下! 头上是一片广阔而沉静的湖水,或者说海更贴切。因为水的清澈和宁静,所以如实的将阳光反射下来。四周的美丽的四季花草树,错综复杂的回廊,安静屹立的庭院,很有江南气息的水桥…… 以余戍谚的寝室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的是一座又一座的多角建筑楼房,以似皇宫熟悉的红黄色为住色调,可依想,若是站在空中往下看,肯定很有北京四合院的感觉。萧衍的是皇宫,而余戍谚所建立的根本是个明明确确的地下皇宫! “哈哈……娘子,震惊吧?为夫是不很厉害?”余戍谚牵着可依的手带她四处看。 “真是不可思议!”可依咋舌,“快跟我讲讲,你是如何办到的!” “这是我动用上千的人力建造而成的王国,用你的字,取名——舞宫。整个舞宫的建造都是由我亲自设计和操刀的。这上面的湖处在南北方交界的山势之地,四周环山,湖水来自山顶的终年积水,清澈平静。三年前的秋季,我趁山顶积雪最少的时候用一个月的时间动用几百人抽干了这整座湖的水,然后开始动工建造这宏大的舞宫。” “一边命人着手秘密建造舞宫,一边我又动用三百人在舞宫的南北方各修筑了一条直通洛阳和建康的地下隧道,以作某些用途。舞宫建成后,我成功地用天地乾坤阵隔绝了湖水,同时引地道,将空气传入整个舞宫,于是,属于你我的地下王宫建成了。” “娘子你看,舞宫中间是处理日常事务的龙吟殿,东面是你我的寝殿凤舞宫,西面是太子宫,以后我们的孩子就住在那里,南面是祠庙,北面是客居。四座宫殿后环绕着大大小小的民居,那里居住的是自愿留下来的民工以及他们的家属,还有我收留的一些无依无靠的人。哼,萧衍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甚至比他更好,所以娘子,和我在一起好吗?一直以来我们的舞宫只有我,却少了它的女主人,今天,舞宫终于齐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快快乐乐地生活。” 可依震惊在这样的王国里,无法自拔!太厉害了,古人真的太厉害了!这样的智慧和能力真的让她这个现代人汗颜啊! “啊,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好吗?”可依回神,却没没将余戍谚的话听进去。 “你……算了。”余戍谚摸摸快仪的头,笑着道:“你饿了吧,该是用午膳的时间了。” “来人,凤舞宫备膳!”余戍谚吩咐直立一旁的奴仆道。 “是!” “等一下,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可依拖住余戍谚,道。 “我们边吃饭边说。”余戍谚说着,带着可依向他说的凤舞宫去。 可依今天受的震惊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走进凤舞宫,看到熟悉的摆设,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在她眼里,身边为她来回张罗的男人实在与神等同。 “喂,余戍谚,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的公子,你……怎么拥有如此……恩,大的能耐?”可依很斟酌着用词,似乎再怎么厉害的词语都形容不了眼前的神。雄厚的媲美当今天子的人力,物力,财力,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哈哈……想知道,叫句‘相公’来听听。”余戍谚还是那么一副自信得欠揍的样儿! “哼……” “叫嘛,叫嘛,不然叫声‘戍谚’,或‘谚’也行。” “你……戍……戍谚,好了,我说了,你快告诉我!” “哈哈……娘子的声音真好听。不过,这是秘密,娘子以后就会知道了。哈……” “啊,你耍我!”可依大叫,拿起筷起便值向余戍谚。 “呀,这可是娘子送给为夫的定情之物,来人啊,将这双银筷送进祠庙,香火供起来。”余戍谚招来一个仆人,仆人双手捧过,真将银筷恭敬地拿走。 “喂,余戍谚,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我的下人们都知道!”余戍谚果真一脸严肃。 “啊,你找死!” “哈哈……娘子莫生气……” …… 卷三 凤凰涅槃 第79章 君冷如冰 “大哥,建康来的飞鸽传书”白易堂拿着一张信笺,快速走进房间里。前一段时间,在雷掣的支持下,他与雷茵成亲了。在雷家堡强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的保障下,婚礼盛大而华丽,轰动全城。故而如今,他随雷茵,唤雷掣大哥。 房间的书桌旁坐着一个冷漠硬挺的男人,埋首在一堆帐薄里。高大强壮的身躯,倔强的五官,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的霸气和领袖的孤傲。他不是别人,正是掌握北方九成以上的丝绸、钱庄、米粮、运输……等等的商业霸主,北方势力强大的雷家堡第六代执掌人——雷掣! 他抬起头,冷酷成熟的脸上有着激动之色。沉沉道:“信上说什么?” 白易堂摊开信笺,扫了一眼,有点为难道:“信上说,兮舞失踪了,大梁皇帝现在正发动京城所有兵力找寻她,但几日下来,依旧杳无音讯。” “啪!”一声,雷掣身前的大书桌化为残骸。雷掣眼里盛满怒火,只见他大吼:“萧衍那混蛋在干什么?!” “大哥,你不要担心,也许兮舞只是躲起来,自个玩儿去了。”白易堂想破脑袋,努力挤出这个蹩脚的可能安慰雷掣。对于兮舞在雷掣心里所占的分量,雷家堡所以人都清楚的很。几个月前她的不告而别,对雷掣对整个雷家堡打击非常大。尤其是雷掣,先是在得知兮舞离开后,大吐一口鲜血,足足昏迷了一个月。然后毫不容易醒来,又在身体根本没有恢复的情况下,马不停蹄向南方赶。途中几次差点命丧黄泉,却硬是凭着一丝执念,挺了下来。再然后就是挺着病体,在江南城翻来覆去地打听兮舞的去向,冥冥似乎有一鼓强大的势力,硬生生地阻挡了他找寻心上人的脚步。 也许雷掣自己没有发觉,在南方的这几个月,他就像是一部没有心智的机器,只为了一个目的,不知疲倦,不停地工作,工作…… 跟在他身边,一直陪伴雷掣找寻兮舞,白易堂非常清楚,雷掣这几个月来所受的艰难和痛苦的折磨是那样痛入他的心扉。他一直都是病着的,每天躺在床上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病体的折磨也许他能忍受;但是梦中,雷掣也在受着来自心灵和精神的更深的自责和悔恨。 雷茵看着这样的大哥,无数次掉下眼泪。这样的大哥根本不是个“人”,他就是一具没有思想和灵魂的行尸走肉,只为了一个信念和一丝希望而在这里苟延残喘。也许某一天他的信念和希望破灭,他就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里,永远地消失在蓝天下,空气里。 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雷掣,但是却没有人能制止他这样一种自我毁灭。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没有她,在他的世界里就没有了任何留恋。 在白易堂、雷茵夫妇合格下属们盯人似的照看下,武功底子深厚的雷掣一天天恢复健康,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或许他是明白的,只有健康强壮的身体才能有希望找回自己的心上人。然后雷掣开始“振作”起来,每天不断地扩大自己的事业,吞并其他的行业,同时培养自己的亲卫、暗卫、死士,招纳有贤之士,铲除自己商业上的对手,同时将自己的人安插到南北朝不同的的朝廷大臣门身边去,一方面获取不同的情报,一方面打探兮舞的下落。 埋首在每日繁杂的事物里,雷掣让自己强大的同时,也让自己越加冷漠。除了对自己亲近信任的人,他对任何人都冷淡残酷。白易堂和雷茵很怜惜这样的雷掣,但他们也明白,只有自己强大了,他才能保护自己的人!白易堂是佩服雷掣的,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根据暗卫搜集到的情报,雷掣和白易堂带领一干人等扫除了途中试图阻拦他们找寻兮舞的江湖高手,最好雷掣终于确定,原来自己的心上人已成了他人之妻。 从江南城到如今的建康,雷掣痛过、恨过、怨过、后悔过,但是一切都不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大梁算什么,萧衍算什么,如今的他已不是几个月前他,他变的更冷酷无情,变得更残暴奢血,如果他愿意,他甚至不惜引发战争,只为了抢回他的女人! “兮儿,你是我的,任何人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雷掣在心里坚定地说。 “易堂,吩咐下去,叫暗卫们继续打探兮儿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报!”雷掣冷冷地对白易堂道。 “是!” “叫安插在皇宫里的内应随时关注萧衍的去向,及时回报!”雷掣又道。 “是!” “你去吧,将风、雨、电、火叫进来,我有事问他们。” “好!” 不一回儿,风、雨、电、火相继而来。 “参见堡主!” 雷掣坐在太师椅里,闭着眼道:“我叫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了?” “禀堡主,我们带了五夷道长去勘测了下皇宫,道长发现,文小姐所住的凤舞宫被下了阵法,我们无法进入凤舞宫查看。”雷风道。 “哦?”雷掣眼一眯,危险的气息很包围住四人,“查出是什么阵法没,还有布阵的人是谁?” “堡主恕罪,属下办事不力。道长至今没有看出那是什么阵以及如何破阵,不过属下从后宫里一个极位较高的嫔妃嘴里得知,下阵之人位及大梁朝之上臣。”雷雨道。眼前的冷漠的男人不再是几个月前他们熟悉的主子,他残暴无情,对得罪他的人毫不留情。他不再是那个面对美丽的文小姐会露出温柔笑容和满满宠溺的男人,没有了她,冷酷嗜血成了他的生活的全部,冰冷僵冻了跳跃的心,,冷漠伪装了真实的他,他是可怕的,却也是可怜的。 “没用的东西,连个阵法也不知道。留人何用?电,本堡主不想再听到‘无夷道长’这个名字,你看着办吧!”雷掣语气极淡,似乎在询问天气如何一般。只有跪在地上的四人明白,这句话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是!” “那女人如何处置?”雷掣又问。 “禀堡主,杀了!”四人里话最少的火道。 “好,将功抵过。这次就饶了你们,但是……下不为例!都下去吧!”雷掣挥挥手,斥 退了四人。 “属下告退!”四人恭敬地退下。 雷掣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皎洁的月光,幽幽叹息:兮儿,若是你知道如今的我,双手沾满血腥,你可否还会回到我的身边? 卷三 凤凰涅槃 第80章 混蛋,你找死! “喂,余戍谚……”可依第一百零七次喊这个名字。 “戍谚,谚或相公!”余戍谚看都不看可依,依旧捧着他的书,邪躺在太师椅里,第一百零八次闲闲道。 “好,戍谚,戍谚大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回皇宫?”可依使劲一跺脚,气得红着脸吼道。 “为夫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是我娘子,我是不会放你回别的男人那去的,我又不是傻瓜!”余戍谚第n次道。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可依那个气啊,这都五天了,前三天因为这座美丽的底下宫殿所吸引,所以天天跟着余戍谚到处看啊,摸的,完全把回去的事抛在脑后,三天一过,宫殿看的差不多了,才想起要回皇宫的事,可是余戍谚这家伙根本没有将自己送回去的意思。可依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进了狼窝,哪有那么容易出来的事。想起萧衍不定急成什么样子,可依心里更急了。 “虽说我跟你确实有婚约在先,但是现在我已是别人的妻子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余戍谚津津有味地盯着书本,几天下来,经验所得,对付她最好的办法便是不闻不问。反正除了他和几位管事,这要出这地下宫殿,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先不说这出口极其隐秘,就算找到出口,没有他告知她走阵的方法,她一辈子也别想出这里。 可依是个聪明人,如此雄伟宫殿的建立者,哪会那么容易让世人知道他这里。建立在水下如此恢弘的媲美皇宫的地下王国,必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出去的。相对于这几日的观察下来,可依发现,这里的人流动很小,每个人都老实地呆在属于他们自己地方,勤劳耕种,按时作息。其实撇去其他不说,这里真是一个人间天堂。比淘渊明的桃花源还要桃花源。 “哎……”可依长叹一声,耷拉着小脑袋,无聊地转。 “娘子,你是否想要歇息了,为夫很乐意奉陪。”余戍谚扔下书,含着调侃的笑,凑进可依道。 “你……走开!”可依脸红。这混蛋,就想着占自己便宜。这几日来,白天过的差强人意,到了晚上睡觉就不得安宁。她睡床上,他就软塌上,本来很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依睡得很香。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啊,你怎么在我床上?”可依大惊,一起来,对上有张放大的脸,任谁也会大叫,尤其这张脸还满的笑意。 “娘子,你醒了,来,给为夫一个早安吻可好?”说着,余戍谚不要脸地朝着可依唇上就是一吻。 “啊,你混蛋!”可依气死了,跳下床,抬着手使劲对着嘴唇擦拭。一边对着余戍谚就是一顿大骂,“你要不要脸啊,大半夜的爬上一个女孩子床上,还作些流氓的行为,我鄙视你!” “啊,为夫冤枉啊。明明是娘子你半夜爬起来,拉着为夫上了你的床,还搂着为夫直呼冷。为夫挣扎不成,又看在娘子可怜的份上,为夫才只好提供身体为娘子取暖,娘子非但不感谢为夫,还骂为夫,为夫伤心啊,呜呜呜……”余戍谚作势拿起衣袖假装抹泪。 “啊,你得了吧,真恶心!”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是身体偏冷性,但也不至于半夜起来将他扯到床上取暖吧,分明是瞎编乱造,“你胡说,我眼睛可没那么瞎,要拉也要拉一个帅到极点的男人,我会半夜起来拉你,切!” “啊,为夫真伤心……”余戍谚一听可依的话,气的就要抓狂,本来想逗逗她,却反而被她摆了一道。 “哼,想和我斗,你还嫩着呢!”可依嗤之以鼻。 “呜……为夫错了,不该向娘子撒谎,”余戍谚一副小男人样,可怜巴巴道:“为夫应该老实招待,其实为夫不是半夜爬上娘子的床,而是在娘子刚入睡就爬上娘子的床的!” 可依一听,气得差点七孔流血:“啊,你找死!” “娘子饶命……” 第三天,可依依然在余戍谚噙笑的大脸下醒来: “余戍谚,你又爬上我的床?!” “为夫没有,娘子这次你冤枉为夫了。是娘子你爬上为夫的床!” 可依一看,果然,她与余戍谚躺的是余戍谚的床,正确的来说是他的软塌。 “为夫说的对吧,那娘子就陪个吻给为夫安抚受伤的心灵吧!” “你!你这混蛋,有偷袭我!看来又是你搞的鬼,找死!” “啊,娘子,饶命啊……” 第四天,可依在一见陌生的房间醒来: “余戍谚,你又玩这套,这是哪?”可依气败。 “娘子,这次真的不是我干的了吧!来亲一个!”余戍谚装无辜。 “哼,就你那德行,找死!” “娘子饶命……” 第五天,可依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扫一眼很好,床上没有余戍谚,看来他变乖了,也不枉被他亲去几个吻。只是,很快,可依发现不对劲,很不对劲,于是: “余戍谚,你个混蛋死鸡蛋,居然把我绑起来,快放开我!”可依那个气啊,那家伙居然把她绑在了床上,让可依动弹不得。 余戍谚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脸得意的笑,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他一步步向着可依走去,越来越近…… “余戍谚,你干什么?”可依害怕得想往床里缩,但是由于被绑,没有成功。 “娘子,你以为为夫想干吗?”余戍谚脸上的笑越来越大,他心里那个爽啊。 “^你……你……你……” 余戍谚一个箭步扑上床,将可依压身下。双手不规矩望可依的身上探去。 “啊,你……”可依气极,咬得牙齿蹦响。 “恩,想不到,你瘦归瘦,该有的地方还是有,恩,不错,秀色可餐。”余戍谚的手摸过可依的腰身,大腿,小腿,脚踝,又沿着腿的内侧往上……小腿,大腿,就要到隐私的地方…… “啊,你住手!”可依惊不住的战栗,羞愧的泪水莹满眼眶。 余戍谚噙着欲望的笑,望了一眼可依,发现她的泪水后,果然停住了手。心里闪过不舍。突然他低身覆上可依的唇,辗转吮吸,直至…… 余戍谚忽然猛地放开可依,一跳老远,笑盈盈地看着可依,道:“娘子,真甜!” “你,混蛋!”可依大吼,出于惯性,通地跳起床,向着余戍谚的方向就追。 “啊,娘子,饶命!”余戍谚赶紧逃跑。 突然,可依反映过来,她……她怎么能动了!转念一想,顿时明白。 再看向余戍谚飞奔的身影,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他,其实真的不坏,甚至现在看来,他是可爱的! 可依不知道的是,努力逃跑的余戍谚心里也在想:如果能拥有你,我的兮儿娘子,即使让我放弃一切,包括仇恨,我也愿意! 卷三 凤凰涅槃 第82章 残血舞宫(下) 龙吟殿。 “禀皇上,京城都统何石筚,御前侍卫吴江二人求见。”太监总管图纶跪在地上,对龙椅上憔悴的男人道。 “传。”已经九天了,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萧衍几乎灭抱任何希望了,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他已经无力在承受任何打击了。他的妻,他的兮儿…… “微臣叩见陛下!”何石筚、吴江二人跪地,呼道。 “有娘娘的消息了吗?”萧衍毫无生气问,其实他已经绝望了,问不问,答案都是一样,只是出于不甘,就像在大海里的一叶浮萍,明知道没有希望,却依旧凭着一点求生的意愿,随波逐流。 “微臣终于不负陛下所托,微臣已经有了娘娘的去向。”何石筚道。 “啊,是真的吗?快说,娘娘在哪?”萧衍不敢置信从龙椅上跳起,声音急切。 “娘娘被人挟持了。” “是谁,谁那么大胆子?!”萧衍狂怒。 “是……”何石筚为难,转头看向身旁的吴江。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微臣和何大人兵分两路,何大人带领一千士兵驻守在京城各个城门,驿站,并搜遍京城内所有的客栈、医馆、商铺以及民居,都未发现娘娘足迹;微臣则率领的500士兵全换上便衣,在京城大小街道上私下侦察。终于今日下午,有士兵回报,在大街上看见了娘娘的身影,身边跟了三个男人,看情形娘娘是被人挟持了。” “那娘娘现在哪?”萧衍焦急地来回踱步。 “这个,皇上……”何吴二人为难。 “什么这个,那个!娘娘现在究竟在哪?”萧衍“轰”的一声,一长拍在桌上。 “皇上,娘娘是被……”吴江附耳在萧衍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是他?!”萧衍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亏朕当年放他一马,现在居然恩将仇报!” “皇上息怒!” “查出他的老窝在哪里吗?”萧衍眼中闪过凶唳,帝皇的凶狠尽露无疑。 “微臣已派人跟踪他们,但是可能要请国师与微臣们一起同行才是。” “来人,召国师紧急入宫。” 于是,萧衍率领一万多人,深夜出发,一齐攻向那个水下宫殿…… ******************************************************************************* “少爷……”齐樊在门外唤道。 此时,可依尚未入寝,正与余戍谚在床上大玩特玩斗地主,扑克牌是可移入舞宫第三天画图让余戍谚请人制作的。接下来的时间,一无聊便拉来余戍谚打发时间。 “齐叔,什么事?”余戍谚直觉有什么事发生,因为齐樊从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余戍谚很尊敬他,于是对可依抱以一笑,下床开门。 “少爷……”余戍谚与齐樊走远,可依听不见二人说什么,但从齐樊脸上焦急的神色来看,怕是有很重要的事发生吧。 在房间里等余戍谚一个时辰,却还未见他回来。耐不住睡意,倒头便睡了下去。不知过了多就,可依被外面烦乱的人声和脚步声吵醒。看了眼窗外,弦月高挂,应该是半夜了。突然,一股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慌乱穿上衣物,正准备出门一看究竟,余戍谚这时走了进来。 “娘子,你呆在这房间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奔影和骞路会保护你!”余戍谚眼神红肿,神色憔悴,才几个时辰不见,可依明显感觉余戍谚似乎沧桑了许多。 说完,余戍谚就要往外走,可依心里一急,一把扯住他,急切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我能帮你吗?” 外面突然传来刀剑的搏斗声,还有人们嘶杀的喊声,在着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突兀。可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没事,不用担心。你呆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出来,很快就没事了。”余戍谚说着,吹熄了桌上的烛台,脚步匆匆望外走去。 可依在那一瞬间,脑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余戍谚在迈出房门前一秒,突然转身,奔向可依,一把抱住她,狠狠吻住她的唇,似乎想要将她揉入他的骨血,一种强烈的情感,一种决绝的离别,这一刻,可依的心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痛得她的泪水像洪水一般往下涌,浸湿了余戍谚的清衫。 许久,余戍谚放开可依,深深地望进她的眼中,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掉泪吗,即使一滴泪?” “不会!”可依坚定地说,“我不要你死,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不会为了掉眼泪,一滴也不会!” “哈哈……”余戍谚仰头大笑,眼中闪着泪光,“有你这句话,死有何惧?!奔影、骞路,誓死保护她!” 娘子,这一刻,我多么幸福! 余戍谚大步向外走去。留下一句:“我爱你,娘子!” 泪,依旧流淌;人,已远去…… ******************************************************************************* 可依静静站在房间的中央,奔影和骞路守在她身边。可依屏息听着外面的声响,心提在嗓子眼。 多多少少可依已经料到了发生什么事,只是此刻非常担心余戍谚的安危。临走他语中的诀别,让她的心痛的那么厉害。 不要有事,余戍谚,不要有事…… 外面火光通天,兵器结交而产生的声响刺耳的让人心惊肉跳。双方人马互相的喊声,在这不安宁的夜空里久久回响…… 可依的泪似乎流干了,她睁着眼看着房门,似乎想透过这门看看外面的情况。 余戍谚,你千万不要有事,你是那么好的人,一定不要有事。 喊打声似乎渐渐小了下来。只听见外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齐谚,你还不束手就擒,看看你的余党,死的死,伤的伤,活全的没几个,你想你的下属们全部为你一个亡国的太子陪葬吗?” 是萧衍,是萧衍的声音,他来了?太子?亡国太子?谁?余戍谚? “萧衍,你卑鄙,居然在水里下毒,有本事我们来光明正大的斗一场,为什么连累无辜的他们?”余戍谚的声音里满是激动、愤怒。 下毒?萧衍为什么这么做? “哼,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何况是对于你们这些前齐的叛党!”萧衍的声音里的胜利者的高傲。 “你!我们已经决定放弃复国了,为什么你还要苦苦相逼。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躲避着你的追杀,死的死,残的残,好不容易有了这个落脚的地方,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们?我们都萧氏的后人啊!” “放过你,哼!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何况你抓走我的皇后,这笔账我们还没算!” “哈哈……你居然说这种话!萧衍,我们两个非常清楚,兮儿是我的妻!”余戍谚似乎被萧衍挑起了什么伤疤,痛苦地大叫,“若不是你和天玑子耍……” “住嘴!”萧衍打断了余戍谚的话,道:“你若不乖乖就擒,朕会让你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他们可是跟随你这么多年誓死保护你的下属!” 这是萧衍吗,这么残忍毒辣的他,会是她熟悉的云逸吗?可依泪水直流…… “少爷不要!”齐樊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我们和他们拼了!” 又是一阵刀箭声,许久许久声音才慢慢落下。 “不,不,不,齐叔,金保,摩夕……”余戍谚痛苦地大吼,“萧衍,为什么杀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死了,死了,他杀了他们……可依脚一软,倒在了地上。她以为他的眼泪已经流干,可是现在她还是流出了泪,夹杂着血色的泪…… “齐叔……”奔影和骞路同时扑通跪倒在地,泪水直流。 “萧衍,我杀了你……”余戍谚痛苦的声音过后,便是刀箭撞击的声响,很久以后,夜静了下来,世界似乎停止了转动,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的时空…… “哈哈……齐谚,你也有今天!”萧衍的声音响彻云际。 是的,可依即使看不到,也知道,萧衍和余戍谚的战争,萧衍赢了。 “少爷!”奔影和骞路惊呼,若不是可依死死拦住,他们两已经冲了出去。 “说,兮儿在哪里?” “哼!” “不说我就杀了你!” 可依听到这样的话,静静地闭上了眼,她一向以为温柔的萧衍原来是这样的一面,她错的那样离谱。 “好,你不说,我翻遍这里也会将兮儿找出来的,不过你……”萧衍的声音残暴而凶厉,“受死吧!” “少爷!”奔影和骞路齐呼。 “住手!”可依迅速拉开门,眼前的一切染红了她的眼。这还是那个她以为媲美陶渊明的桃花源的地下宫殿吗?这里到处横七竖八躺着或死或伤的人们,刀、箭、枪、剑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只有难闻恶心刺鼻的浓浓血腥味提醒她,这里曾经有着那么多活生生可爱的人! 可依迅速跑向余戍谚,晚了,晚了,他那么无力地躺在那,脸色比纸还苍白,浑身上下伤口无数,他的心脏处开满了鲜红的花朵…… 她看着萧衍的剑那么无情地插向了他,她看着他倒下,她接住了他,她柔柔唤道:“余戍谚……戍谚……谚……”如他的血一般鲜红的泪水自她的眼眶涌涌流下,她全身止不住地颤斗,她用双手努力地去压住他那流血的心,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那血就像越出牢狱的逃兵,一窝蜂地往外涌…… “谚,我止不住它们,他们一直流,怎么办?你不要死,不要死……” “傻瓜,没有用的。”余戍谚用全是血的手抚上她白皙的脸庞,挣着一口起道:“不要哭,瞧,你的泪都是血……娘子,你要幸福,不要为我难过……娘子,我爱你……” 他的手滑下来…… “不,不……谚……”眼前的一切都是红的,红的悲伤,红的凄厉,红的让人忍不住想哭泣,这红,是他的血,是他的血…… 再也支持不住,可依拥着余戍谚向地面倒去…… 卷三 凤凰涅槃 番外——余戍谚 我叫萧谚,今年二十九岁。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便注定这一生都没有享受幸福的权利。也许在别人眼里,我是命运眷顾的宠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生下来就富贵荣华,地位超然,只因为我的姓——“萧”,这个象征着高贵,不容侵犯的皇族姓氏…… 我的父亲是齐朝皇帝萧宝融,我的生母是齐朝的皇后,于是很快我便顺理成章被父皇立为皇储。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富贵。或许在别人眼里我应该是开心的,快乐的,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是多么的孤单和寂寞。 因为我是太子,齐国的未来都掌握在我的手里。所以很小的时候我便要接受不同的皇储训练:学文,识字,书法,武功,治国之道,王者气概……等等,文韬武略样样讲究。皇族之中没有亲情,没有温暖,我就在偌大却窒息的皇宫里渐渐长大。 我一直认为自己会这样在皇宫里永远地生活下去,学习,亲政,成婚,治理国家,生子,将皇位传给我的后代,然后在皇宫里渐渐老去……这样的生活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甚至说是厌恶的,但是很平静也很平淡。如果我事先知道,十四岁那年会如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那么我会心甘情愿过着这样的生活,在像个大金丝笼般的皇宫里静静等待死亡…… 但是一切都变了,我曾经以为桎梏了我飞翔和梦想的皇宫,有一天被一个同为萧氏的旁支后人率兵攻入,一夜之间夷为平地…… 他成功了,于是他改了国号,建立了梁朝,他就是梁高祖——萧衍,我朝曾经的梁王, 天变了,天下从此是梁朝的天下,曾经是齐朝的皇族和大臣残忍地沦落成了阶下囚。在萧衍带兵攻入皇宫的时候,趁着慌乱,曾经是我大齐宰相的萧樊和一干御前侍卫带着逃出了皇宫。 辗转流离,最后在宰相的建议下,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于是我们一群人,就在萧衍的眼皮底下,苟延残喘。 这时我们才知道,萧衍居然颁布皇榜,曾经的大齐太子我以及保护我的一干人等已经成为了大梁叛党,并且剥去了我们的“萧”姓,强冠上象征亡国的“齐”姓,从此,我们便成了大梁见不得光的叛军,众矢之的。我的世界全变了,然后仇恨成了我的全部生活。 宰相萧樊,哦,应该是齐樊了,他本是精通卜卦相术的嵩山隐士,父皇年轻时,好不容易才将他从山上请下来,帮助我大齐完成振国大业。齐叔为我卜了一支卦,于是依照卦象,在某一天我来到户部尚书余程的府上,自称是他失散多年唯一的儿子——余戍谚,很快,我便成了余程的“儿子”。余程很宠爱我,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进军商场,并在几年后累积了很大一笔钱财,我相信,除了北方雷家堡,西方云廷山庄,大梁侯王府,这民间再也找不出第第四股势力能与我相比以。 我继续扩大着我的商业势力,同时也不断扩大我的人际关系。四年前,我看中了环山围绕,濒临南北方交界处的一片大湖。于是我雇佣庞大的人力,花费巨大财物,仿照皇宫的构造,经过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在这片湖下,建造了一个地下王国。我将跟从我的齐朝臣子,侍卫,兵队安置在了我的地下王国里。走到了这一步,我和齐叔开始着手准备我们的复国大业…… 于是,两年前,我依照齐叔卦象显示,南下江南城,向“江南百年绸缎庄”文府求亲。听闻文府的掌上明珠——文兮舞,素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貌美倾城,端庄贤惠,举止有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女人是我需要的。文府很快答应了我的求亲,并选定了良辰吉日,即日完婚。 本来一切都是很顺利的,甚至我认为复国大任很快就会实现,只要一切都做到了符合齐叔的卦道上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的她毁了我全部的心血。 她,我的未婚妻,文府的千金,文兮舞。她在我提亲的几天后不知所踪。一切就像一场梦,梦碎了,我却一直都不想也不敢醒。只差一点,就一点,只要我和她完婚,结合,成为真正的夫妻,我的复国大任就会成功! 齐叔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凡事不要强求,心静自然凉。 可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是那么艰难。我身上背负的是亡国的耻辱,背负的是家破人亡的仇恨,我如何能平静下来,起初对那个女人的不屑一顾,然后到怨,到恨,再随着日子的没,慢慢推移,渐渐的,心中那份怨恨却转换成了好奇,渴望和非她莫属……我想,我是爱上她了,爱上了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人,爱上了这个让我的复国大任陷入绝望的女人。这份爱是那么的可笑,那么遥远,那么的不可思议,可是,我终究是爱上她了…… 我一直找寻她,也许在潜意识里,复国大任变得没那么重要了。至少,不是我生命的全部了。我一直找寻着她,我一直认为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不是为了复国,仅仅是为了见她一眼,抱抱她,告诉她我对她的爱意。 可是,或许我真的是被上帝遗忘的孩子,等我终于有了她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是大梁的皇后,我敌人的妻子,那个萧衍的妻…… 封后大典上,她穿着华丽合身的皇后礼服,美丽幽雅的身影,让世界都为她屏息,她那么端庄地静坐在萧衍的身边,低吟浅笑,和他,宛如郎才女貌,众臣都止不住地夸赞他们,然而这却像是对我最大的讽刺…… 我不知道萧衍是否真心爱她,或者是出于那样一个传说而娶她——得佳人者得天下,可是,看到他们,我失望,我绝望,我就像一只没有航向的船,毫无生气地在大海里摇曳。 可是即使那样又怎样,我想见她,疯狂地想,皇宫里高手如云,我无法进去,只好每天等在建康的大街上,期望有一天她能出宫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一定不会放她离开。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真的,她出宫了。当我看见倒在我脚下的她,心中的欣喜再也抑制不住。我流着泪水,在心里大喊,谢谢你,老天! 我轻轻地将她放在我们的床上,这里是我要给她的地下王宫——舞宫,每一座宫殿的名字都是仿照萧衍的皇宫而起,龙吟殿,凤舞宫……萧衍能给她的,我也能,而且会更多…… 她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但是却想不到她那么可爱纯真,脸上的表情好丰富,甚至只要一看她的脸,我们就知道她需要什么,在想什么。她每天想着法子研究出宫,这里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她的脚步。舞宫里的人都喜欢她,她告诉大家玩很多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游戏,比如扑克牌,什么斗地主,5-10-k,老鼠搬家…… 我想也许在没有见到她之前还有复国的想法,可现在,我却一点也没有那种欲望。如果能和她呆在这里一辈子,我会很满足很幸福。 幸福,原来就是这样……很暖很甜的感觉,就像冬天的暖阳,温柔和熙…… 然而,幸福是那么短暂。那一夜,火光通天,战鼓雷动,我狠狠地抱着她,狠狠地吻着她,如果可以,我多么想将她溶入我的骨血,即使死,我也会觉得快乐…… 当萧衍的剑刺穿我的心脏,我看见她就像一只破茧而出,高空腾飞的蝴蝶,她飞向我,将我抱在她的怀里,那么温暖的怀抱,那么让人觉得安心,我看见她如血般殷红的眼泪,我那么不舍,想抬手将她的眼泪拭去,却发现那么力不从心。看着她,我那么不舍,她说不会为我掉眼泪,可是她的眼泪流的那么凶,原来女人最喜欢骗人了。 当我跟她说完“我爱你”后,我的灵魂突然破体而出,夜空里的风吹得我直打颤,我想我就要去了吧,留恋地看着她的芳颜,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脸,她的一颦一笑……一滴泪落在我的手心,残留着她的体温,我紧紧将它握住,就像握住了她给的温暖,那么幸福…… 卷三 凤凰涅槃 第83章 美人垂首,泪两行 又一个不安宁的夜,倾盆大雨,仿佛在哀悼逝去的生灵。 凤舞宫灯火辉煌,太监宫女来来进近,萧衍的咆哮声在这个夜晚显得尤其凄厉恐怖。 “说,朕的皇后究竟何时才能醒过来?” 可依躺在宽大的锦床上,脸色惨白,毫无声息。 围在床榻旁,为可依诊脉治病的太医们浑身颤抖,冷汗浸湿了他们的衣襟。 太医正跪在萧衍脚下,颤颤巍巍道:“禀皇上,娘娘口吐鲜血,泪如血殷红,这是伤到了心脉。微臣们已经给娘娘服下了续命的千年灵芝和金枝鸟乌,娘娘脉息正常,全身也无任何损伤,至今未醒,是因为……” “因为什么?”萧衍大声斥道,“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皇上恕罪,娘娘至今未醒是因为……娘娘不愿醒。” “不愿醒……”萧衍斟酌这太医的话,在看向床上浅浅呼吸的可依,立刻便明白了太医的话。 是啊,三天了,她其实早应该醒了,她之所以没有醒,乃是因为她自己根本不愿醒!萧衍苍凉地想,她应是怕看见他吧,她不愿意见到他,所以她不愿意醒来。她在怨他,恨他吧。想起三天前的晚上,她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毫无顾忌地飞向自己,却紧紧抱住那个男人的场景,萧衍眼中闪过自嘲和失落。 齐谚,这个聪明勇敢的男人,他用死亡换得了兮儿的怜惜,换得了她如血一般殷红触目的眼泪,换得了她永远的纪念……萧衍在心里佩服着齐谚,却也深深的恨着他。 齐谚,这个与自己同为萧氏一族后人的男人,这个阻挡他巩固皇权,统治江山的绊脚石,萧衍深深地 排斥和痛恨着他,那个晚上,萧衍虽然赢得了战争,却终究还是输了。齐谚是个勇敢的男人,他的反扑让自己终生都无法忘记,也无法超越:他将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全压在了最后的一搏上,结果,齐谚死了,却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佳人的怜惜和眼泪。 没有人比萧衍更清楚可依的重要性。无论那传说是真是假,也无论国师的卦象是否符实,萧衍只知道,她的心属才是他的全世界。 齐谚也是这样想的吧,所有他比自己更果断地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包括筹划多年的复国大计,包括他的生命…… 让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剑刺穿他的心脏,这就是齐谚最后的一搏。他成功了,他让她清楚地知道了他对她的爱意,他让她一生都记住了他的音容笑貌,这是任何胜利都无法替换的成就,他萧衍没有做不到,他齐谚却做到了。 也许从自己的剑刺穿齐谚心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永远失去拥有她的权利了,萧衍在心里狠狠地嘲笑自己,齐谚真的是个不平凡的男人。 萧衍温柔地抚摸着可依的发丝,轻轻道着:“对不起……” 转身,让他人看不到自己眼眶里的闪烁,寒着声音道:“好好照顾娘娘,若娘娘醒不过,提头来见朕!”然后拂袖而去。 他害怕看见她醒来,害怕看见她眼中的怨恨,就当他是懦夫吧…… 兮儿,兮儿……你可知道,我的心痛绝不少于你…… 回到龙吟殿,躺在偌大的龙床上,辗转反侧,依旧无法入睡。直至天明,才终于明白:龙吟殿的大床没有凤舞宫的塌席柔软舒适。 上朝,萧衍脸色难看地端坐在龙椅上,语气危险道:“众卿有事上奏吗?无事就早点散朝吧!” 弄得众臣子冷汗直冒,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惹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有国师天玑子一脸深意望着萧衍。 “无事可奏的话,那就下朝吧!”说吧,萧衍带头退朝。 图纶沉默地跟在萧衍身后,即使见自己的主子直直往凤舞宫的方向走也未出声提醒。直至走到凤舞宫的宫门前,萧衍才回过神,犹豫了一下,吩咐图纶去凤舞宫问问可依的情况,自己往龙吟殿走。 焦急地在龙吟殿地来回踱步,直到图纶来回报。 “娘娘怎么样?” “禀皇上,娘娘已经醒了!”图纶犹豫着要不要和萧衍说出下面的话。 “醒了?醒了就好!那现在娘娘用膳了吗,服药了吗?” “这……” “怎么?难道兮儿她……”萧衍急切地抓住图纶,大声道:“到底怎么了?说!” “……皇上,娘娘醒来后目光呆滞,不言不语,任何人都不见,只是一个劲掉眼泪。” “她……”萧衍颓丧地跌坐在龙椅上。果真,果真,她是恨自己的! 萧衍挥退图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直至深夜。 “哈哈……”突然,萧衍仰天长笑,泪静静流淌下来,笑声粗哑宽广,没有人能体会其中的心酸和自嘲。 他堂堂的一国之君,手上掌握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他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命运和走向。他十几岁便已只身上战场奋勇杀敌,用血和泪才换得了今天的大梁。 他可以毫不留情对付伤害自己的人,可以眼都不眨取下威胁自己国家的叛党,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真正威严冷峻的帝皇,他真正是让人又敬又怕的人!可是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男人,他会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努力地让自己的爱人开心、快乐,有时也会像个孩子像自己的心上人撒娇,让她更多地注意到自己。他不后悔杀死齐谚,一点也不后悔,他只是后悔为什么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让她那么伤心痛苦。 她为他流血泪,为他痛至心,为他深昏迷,可是,那个他不是他,不是他萧衍,而是那个男人,齐谚。也许齐谚也如自己一般深爱着她,可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样渴望着温暖渴望着被爱渴望着幸福。 “哈哈……”萧衍大笑。 夜那么静,心却那么痛…… 卷三 凤凰涅槃 第85章 细雨纷飞间,情怅然 萧衍听说可依愿意下床用膳了,高兴得一扫今天的阴霾,于是吩咐御膳房做了十几道美味佳肴,端去凤舞宫,意与可依一同用午膳。 可依这时正在韵嬷嬷等人的帮助下,梳理几日都未打理的长发。忽然外面传来通报太监的鸭嗓门:“皇上驾到!” 可依一怔,立刻挥退韵嬷嬷一干人等,自己走出寝室,来到外厅。 “臣妾参见皇上。”可依披散着头发,微微弯腰,对萧衍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这一举动若换是其他嫔妃,自然再寻常不过。可是今日发生在可依身上,一屋子的人,了解可依脾性的宫女太监,包括萧衍,韵嬷嬷在内,全惊讶极了,一时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宫女太监全楞楞地站着,忘了行礼。 “兮儿,你这是……”许久,萧衍才呐呐问道,眼里都是受伤。 “皇上乃一国之君,臣妾怎敢怠慢皇上。臣妾以前卤莽无知,唐突了皇上,请皇上赎罪!”可依口齿清晰道,“请问皇上,臣妾可以起来了吗?” “兮儿……你……”萧衍看见可依脸上的冷漠,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 “谢皇上!”可依起身,不言不语,静静立于一旁。 太监宫女才反映过来,纷纷行礼:“奴才(奴婢)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放下午膳,全都下去吧!”萧衍斥退一干人等,整个大厅内只剩下萧衍与可依二人。 “兮儿,我听说你能下床用膳了,所以我特地吩咐御膳房为你做了些好吃的,来,我们一起用膳吧!”萧衍扬起笑,走向可依,欲像平时一样,拉起可依的手,向餐桌去。 不料,可依轻轻躲过萧衍的手,恭敬地低着头,道:“皇上先行!” 萧衍见可依如此,心一阵生疼,有点生气道:“兮儿,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臣妾岂能与皇上同行?皇上请。” “你……”萧衍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样的美丽无双,一样的娇小可人,然而,却不再一样的活泼可爱,她的身上没有了平时的生气与灵慧,仿佛眼前的女子就是一具美丽的布娃娃,不会笑不会出声反驳。 萧衍带着闷气兀自走到桌前坐下,可依随后也走到桌前,找了个离萧衍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吃饭吧……”萧衍见自己没有出声,可依便也安静地坐着,双手叠在腿上,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是。”可依轻轻应一声。待萧衍拿起筷子开动后,她才端起碗,执筷吃饭。 他受不了,受不了,萧衍烦躁地将碗筷重重扔在桌上,大吼一声:“你到底怎么了?”瞧瞧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到吃饭便会抢着和他夹菜,会闹他,会吵他,会大笑,还会嘴角留着饭粒就和自己大动手脚……可是现在她不了,她会端着饭碗静静地小口地扒饭,夹菜只夹她自己方向的两个菜,静静的,不吵也不闹,完全就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他不喜欢,他根本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她,完全不是她,真正的她是以前那个粗鲁蛮横不讲道理的小太妹,他不要现在的她,他要以前那个真性毫不掩饰的她! 可依见萧衍发怒,一点也没有太大的反映。她轻轻将碗筷放置在桌上,安静地低着头坐在那。 “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萧衍似乎想将这几天来的阴郁全发泄出来,“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难道不知道,是他绑架了你,他又是前齐余孽,朕的敌人,朕杀了他,难道不应该吗?你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值得吗,你将朕置于何处?你可知道,现在整个朝廷都知道,我大梁美丽的皇后居然为了一个绑架自己的男人,口吐鲜血,眼流血泪,你可知道朕的感受?” 可依将萧衍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听在耳里,他称他自己“朕”,他的厉声指责,她是该愤怒的,或者该解释,但是她没有,因为眼前的男人是一个皇帝,一个真正的帝皇,她没有反驳他的资本,也没有反驳他的欲望,所以她依旧低着头,让萧衍看不请她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萧衍大步走到可依身边,抓住她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吼:“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太让朕失望了!你可知道,这十几天来,朕多么担心你,你只知道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哀悼自己的悲伤,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朕,朕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哀悼朕的悲伤!” 哈哈,可依觉得好笑,他的悲伤,皇帝的悲伤?哈哈,是啊,他的悲伤建立在别人的悲伤之上,他是失望,可是别人却在绝望! “说话,说话啊!”萧衍歇嘶里底,可依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歇嘶里底居然是这般震撼人心心。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萧衍疯狂地摇晃着可依,“为什么不说话,没话可说吗?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是为了他吗,那个男人,齐谚?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你爱上他了吗?所以才会那么护着他,他死了,你为他那么难过,你每日地在心里哀悼他,是吗?你爱上他了,是的,你爱上他了!哈哈……朕的皇后居然爱上了别的男人,哈哈……” 可依听出了萧衍语中的酸苦,心里也一阵酸涩。她爱上余戍谚了,哈哈……是吗?在这个古老的时空里,还有会有她爱上的人吗? 可依被萧衍弄的头昏脑花,但是她依旧没有出声,萧衍也许是需要发泄,自己就委屈点让暂时做他的发泄对象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你告诉朕你没有爱上他啊?说啊!哈哈……原来我说对了,你的确是爱上他了,你爱上齐谚了!哈哈……” “朕用一切爱护和呵护的女人居然爱上了别的男人!哈哈……真是可笑,报应啊,这是报应……”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只是渴望幸福平凡人,为什么老天你不成全我?” “哼,朕是皇帝,无所不能的君王,朕想要的,即使用尽一切手段我也会拿到。谁能阻止我?哈哈…… 可依觉得周身越来越冷,危险的气息向自己驶来,她好想逃,可是萧衍使劲地抓住自己,让她没有一点可逃的空间。她浑身突然没有理由地打起寒颤,冷汗沿着额际缓缓流下。 “哈哈……你爱他?哼,还想逃,少给朕装清高,说,你和齐谚那个混蛋上过几次床?冰清玉洁,我心中的女神,你背叛我!你现在是人尽可夫的贱人,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 可依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危险,因为此时的萧衍根本像只没有理智的禽兽。他将她压下床,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破碎的布帛撕裂声在偌大的凤舞宫显得格外刺耳。他狠狠地吻向她的唇,脸,眼睛,脖子……他在她身上无情地留下着侵略的足迹。 “不,云逸,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冷静不复存在,面对他的凶狠,她害怕的全身僵硬。 “哈哈……你可以对那个男人敞开怀抱,你可以对齐谚大胆地拥抱,为什么独独对我,那么无情?我爱你啊,我一直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可依的衣裳很快被萧衍扔得差不多,白皙的皮肤暴露空气里,形成一幅美丽曼妙的画卷。她使劲挣脱开萧衍的粗暴,奋力跑向床的另一头,抓起锦被盖住自己几乎裸露的身体。那么急切之中,没有注意许多被她遗漏的细节。 “你疯了,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没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醒醒!” “是,朕疯了,朕是被你逼疯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为什么?我那么爱你,我给你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我给予你独一无二的宠爱和一切,为什么,你要背叛朕!朕是皇帝啊,你将朕的颜面放在哪里,啊?” 萧衍迅速脱下自己的衣物,光着身,跑向可依。他轻轻一挥便将可依的被子扔下床,他抓住她,将她粗鲁地压在身下,胡乱吻着。 “不,不要!”可依无助,屈辱的泪水沿着脸庞滚滚下落,“不要让我恨你,云逸!” “哈哈……恨吧,恨吧……我本来就是不被老天眷顾的人,天下间恨我的人何其多,不多你一个!恨吧,无论你多恨我,今天我一定会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哈哈……” 泪水滴落在可依的手心处,那么滚烫,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我会恨你,永远恨你……” 他扳开她的双腿,挺着自己的炽热,粗暴无情地攻向她的大本营…… “啊……” 不知道他醒来后,会不会后悔…… 可依望着沉睡的萧衍,清泪流了下来…… 卷三 凤凰涅槃 第86章 幸福那么遥远 这是个噩梦,可依现在回想起来,依旧留有余悸。 望着躺在自己床上昏睡的萧衍,可依心里不住痛苦。 自己应该要恨他的,在他做了那么多事后,自己应该要恨他的,可是为什么,看着他紧皱着眉峰,很不安稳的睡像,可依发现自己对他却是恨不起来。 与余戍谚一样,在可依看来,他们都是可怜的男人。每个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可是萧衍和余戍谚却从来没有感受到幸福。是王室的斗争埋藏了他们获得幸福的权利吧! 即使萧衍对自己做了这种事,她依旧恨他不起来。在现实面前,人往往会忘记曾经的诺言,什么长厢斯守,什么永不离弃,都是屁话!受过伤的心,再也无法轻易许诺他人。 “姐姐,你还好吧?” 是小雪,小雪的声音传入耳膜,可依从烦乱的思绪里回过身。 “我没事!谢谢你,小雪!”可依对着眼前的小雪展露笑颜。 “皇嫂笑起来真美!”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惊艳道。他是怀王——萧北捷。 “也谢谢你,北捷!”可依同样微笑着对萧北捷表示感谢。 “没什么,皇嫂。不过,我真的不敢相信皇兄会这样对您!”萧北捷望了一眼沉睡的萧衍,不住叹息。 “我不怪他!”可依伸手将萧衍脸上一缕青丝划至耳傍。 “可是,姐姐,他差点……”小雪怨恨地瞪着床上的罪魁祸首,愤怒道。 “算了,小雪。我现在不也没什么事嘛?”可依打住小雪的话道。 是的,在萧衍就要蛮横地进入可依的身体时,萧北捷和小雪出现了,见此情形,小雪没有多想,抓起墙角的古董花瓶就掷向了萧衍的后脑勺。萧衍呼痛直接倒在了可依的身上,昏迷…… “天色晚了,北捷,你回府吧,小雪你扶我去你的房间,今晚我就在你房间歇下吧。”可依为萧衍调了个舒适的睡姿,然后将被子轻轻盖住萧衍,在退出房间。 “啊,对了皇嫂,今天你可是欠北捷一个人情。他日若北捷有事相求,望皇嫂允诺。”说罢,深深地看了眼旁边的小雪。 可依随即会意,牵扯出一摸无奈的笑,道:“我会好好考虑!” “谢皇嫂!”萧北捷像个得了糖粒的单纯孩子,眼睛里充斥着喜悦。 随意地梳洗了下身子,便无力地躺上小雪的床。 小雪在一旁忙着用闷热的毛巾为可依揉擦着萧衍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眼里是深深的自责和怜惜。 “姐姐,对不起,若不是我不在你身边,你今天也不会受这样的苦,都是我不好!” “小雪,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可依柔声安慰小雪。 “皇上真的太过分了,他怎么这样对待姐姐!”小雪轻轻掀开可依当时胡乱披在身上的狐裘,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无比让人震惊的画面:斑驳凌乱的吻痕,或黑或红或紫,还夹杂着一条条鲜红醒目的手抓痕,本来白皙的皮肤,现在就是被药物侵蚀的树皮,沧桑而恐怖。 “他是禽兽!”小雪眼角泛泪,心疼不已。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可依故意如此道,试图想让小雪的心情好起来。 “姐姐,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这种心思开玩笑!”小雪抱怨地斜睨了可依一眼,然后有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道:“姐姐疼吗?” “不疼,小雪,我没事,真的!” “以后小雪一步也不离开姐姐,小雪会永远保护姐姐!”小雪信誓旦旦。 “傻小雪,你怎么能永远在姐姐身边呢,以后你会嫁人,生子,会有你自己的家庭,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跟在我身边,姐姐不能耽误你的幸福,知道吗?” “小雪不知道,小雪只知道,姐姐待我如亲人,是姐姐给了我今天的一切,小雪不是负心人,姐姐是我的天,我的主,小雪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姐姐,小雪会一辈子保护姐姐!” “傻小雪!” “傻姐姐!” “哈哈……”快乐的声音回荡在小雪的屋里,直直不散。 “对了,小雪,姐姐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恩,姐姐问吧!” “你喜欢萧北捷吗?” “这……” “说实话!” “……是的,姐姐,我喜欢他……” “……” 希望我没有做错,小雪! ~~~~~~~~~~~~~~~~~~~~~~~~~~~~~~~~~~~~~~~~~~~~~~~~~~~~~~~~~~~~~~~~~~~~~~~~~ 一夜无眠,到天亮,可依才沉沉睡去。 小雪没有叫醒可依,轻手轻脚出门,吩咐小厨房做了些清粥小菜,热在那,等可依醒来吃。 可依一直睡到日上三杆,肚子传来饿意,才幽幽转醒。 吃了点粥菜,可依在小雪房里做了会,待韵嬷嬷来说,萧奄已经回龙吟殿了,她才随着韵嬷嬷回了凤舞宫。 可依有点想嘲笑自己处境,想在现代,自己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后来想想,在这乱世,自己得有点防身的东西,于是便规定自己以后清晨起来必要锻炼锻炼身体,那些在学校俱乐部学的跆拳道和太极拳什么的也该温习温习了。或许以后还能用上。 去御花园搞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晨练,然后回凤舞宫用了午膳,似乎昨晚的事根本没有发生,可依依旧是大梁的皇后,美丽、幽雅、端庄、大气。 但是韵嬷嬷等人却是很不自在,自己的主子发生那么大的事,脸色正常,没有一丝对劲,这看在韵嬷嬷等人的眼里,显然很不寻常。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可依的善良和美丽早已深植在凤舞宫每个人的心中。正如可依所说,凤舞宫是大家共同的家,凤舞宫里的人都是一家人,每个人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关心,相互挟持,共同前进。 对于可依,她即使大家的主子,更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大梁的皇后应该如此,美丽善良,端庄有涵养,他们尊敬爱戴并关怀她,这在偌大的皇宫里是份难能可贵的真情。没有人能感做到这样,可依做到了,于是她获得了大家的认同和关注,原来,付出还是有回报。 可依当然知道大家都在偷偷地看着她,也许是怕自己有什么想不开吧。萧衍对自己做的事,除了萧北捷、小雪和两位当事人之外,其实再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韵嬷嬷等人也只是听到寝室里萧衍的咆哮声,认为他们的皇帝陛下对他们的皇后娘娘施行了什么暴力,然后失宠吧。 每个人都在密切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吧。 可依笑笑,对此,她真的无语。不过她很感动,在这个冰冷充满着欺骗和谎言的皇宫里,她终究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 她依旧正常的作息,正常的生活,自娱自乐是她可依很擅长的本事哦。 “嬷嬷,你去告诉大家,我没事,真的!”可依找到韵嬷嬷道,“请让大家相信,即使有一天我真的失宠了,请大家放心,我会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护大家周全!” 韵嬷嬷爱怜地摸了摸可依的发丝,柔柔道:“嬷嬷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嬷嬷……”可依无法对她说出那晚真正发生的事,那关系到一个帝皇的声誉、名声和尊严,她尽管很忌惮他对自己的行为,但是自己是真的不恨她,所以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只是,萧衍,你是否能明白…… 卷三 凤凰涅槃 第87章 佳偶天成(上) 萧衍敞身呈大字状任自己随意地趟在寝床上。满脸郁闷。 他后悔了,非常后悔。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来呢。他恨死自己了,他简直是禽兽! 四天了,他都不曾去凤舞宫,不知她现在是恨他还是气他,抑或都有?想着那晚她在自己身下流着泪奋力挣扎的情景,萧衍不住懊悔。自己当时是失去理智了,说了那么多混蛋话,做了那么多混帐事,自己真的是个大混蛋! 这几天来,他无心朝政,每天对着她的画像看上十遍,百遍,她乌黑的长发,她精致的五官,她曼妙的声音,她滑嫩的肌肤,她飘渺的身影,她娇媚的笑颜……这一切在他脑海里千回百转着,他知道自己是那么渴望着她,可是,那并不代表他想唐突和冒犯她,他那么美好,是值得任何人去珍惜和疼爱的。她纯洁的就像一个女神,在他的心里,任何人人都无法取代她的位置。 他想去跟她道歉,可是她还会接纳他吗,当他那么伤害她以后? 这几天,他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或者因为那次的从此更加怨恨自己。所谓天作孽尤可活,自做孽,不可活! 他好想去看她,可是又怕看见她仇恨的眼神,究竟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双方都好的? 一直踌躇,萧衍心都累了。不过也许上天垂怜,居然在这一天给了萧衍一个最好的机会。 话说,可依刚起床,梳洗完毕,正打算踩着初夏的微风去晨练,,然而她刚走到门口,便被对面来的一伙人煞住了脚步。 为首的是可依暂时不想见的人——萧衍,身后却跟着萧北捷和小雪。 “臣妾参见皇上。”可依冷漠地行礼。 “你……起来吧!”才几日不见,怎么她就瘦了那么多。不过看上去人红润多了,等下要记得吩咐内务府多送点补身的灵芝燕窝来。萧衍在心里想。 “皇嫂!”萧北捷连同小雪扑通医生跪在了地上。他眼带算计,神情似乎很是得意。 “姐姐!”小雪却是眼角含泪,低垂着头,声音哑哑道。 “这是……”可依直觉有什么事发生。 “北捷,你说吧!”萧衍开口道,随后径自走上首位,坐下。 可依也走上首位坐下,静静地萧北捷说。 “皇嫂,是这样的,”萧北捷抬起头,嘴角带笑道:“我把雪儿吃了!” “什么?”可依惊得跳起,再看向萧北捷,只见他脸上根本没有犯错的忏悔,眼睛里似乎有着张狂和得意。 “小雪,这是真的吗?”可依问向一旁泪眼花花的小雪。 小雪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可依却止住了她的未出的话。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可依严肃道。 然后转身看向萧衍,眼中没有一丝杂质,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尽管北捷是我的王弟,但小雪是皇后的妹妹,朕亲封的郡主,皇后有权全权处理这件事,无论皇后最后的处理结果如何,朕都不有任何异议。”萧衍看都不看可依一眼,道。 哈哈……现在改称“朕”了,云逸,什么时候我们走到这一步? “那臣妾谢过皇上!”可依面无表情,板着脸看向跪下的二人。 “北捷,看在你是皇上的王弟,又是王爷的份上,我就饶过你的罪。至于小雪,择日我会为她选取一个老实憨厚又重情重义的男子,将她下嫁,我相信,重情义的男人是不会介意妻子已经不贞。至于你们,权当是年少气胜,一时糊涂犯下的错吧!过了今天,大家就都忘记今天发生的事吧!”可依柔柔道。 “不要,姐姐!”小雪的声音。 “皇嫂,不行!”萧北捷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顿时慌了神,他没想到可依居然会来这一手,本来还想先上了小雪,先斩后奏,到时,大家不同意也就只有同意他们二人成亲的份了。可是,他完全没有想道,他的皇嫂居然来这一手…… “不要,不行?”可依寒脸道,兴许是被挑起了曾经的伤痛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不要,不行?做错了事不但不力求改正,甚至还想一错在错!” “你,萧北捷,你可有想过,你这样毁了人家清白女子的第一次,若是最终你没有娶她,你们没有成亲,对于她,是多大的伤害!” “还有你,小雪,你这样轻易地将一个女孩最重要的东西给予一个男人,如果日后你遇上了真正你爱的人,面对他,你如何自处?” “我……” “我……” 二人无话可说。年轻人啊,就是这么冲动! “可是皇嫂,我和雪儿是真心相爱的!”萧北捷反驳道。 “是吗?真心相爱!为什么我在你们身上看不到真心二字,看到的只是逞一时之欲的贪婪和愚昧!”可依无情地反驳。 “呜……”小雪完全被眼前的形势吓得哭了。 “雪儿……” 可依在萧北捷脸上看到了疼惜和关爱,可依想,他们两人是真的有情吧。只是不知道这份情能承受多少波折和误会,小雪是她视若亲妹的人,所以她的幸福她必须为她守护。就算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他们之间互生爱意,可依也不能轻易将小雪许配他人。 萧北捷是个好男人,尽管他身上还有一股幼稚的孩子气,但是很多时候他是个出色的男人,他会用心保护身边所以他关心的人,努力不让任何一个人受伤害。 小雪嫁他是嫁定了,只是为了她以后的幸福,可依必须为她设想好一切日后可能发生情况,并加之预防。况且自己终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甚至根本不属于这个皇宫,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小雪是不可能跟着自己一辈子的,她拥有幸福的权利,所以,可依在离开之前就要将她安置妥当,帮她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 萧北捷是可依为小雪选中的男人,重要的是他们互相爱慕。只是他们毕竟年轻,所以可依必须为他们营造一个最好的世界,即使以后她离开了,他们依旧会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地幸福下去。 “北捷,你真的爱小雪吗?”可依问。 “是的!”萧北捷拥着小雪,坚定道:“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很好,爱她你就证明给我看,”可依望着二人道,“我给你一天时间思考,将你认为你爱小雪的理由说出来,若我满意的话,那么我会考虑将小雪嫁给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年轻人啊,就是太冲动! 爱情的理由?哈哈……有几个人真正知道! 卷三 凤凰涅槃 第89章 佳偶天成(下) 很快,就到了萧北捷与小雪的成亲大喜之日——五月初八。 这天,宫里灯火辉煌,红罗轻裘,喜庆洋洋,处处可见大红“喜”字,还有来往忙碌的人们。 可依与韵嬷嬷等人,将小雪打扮得风姿卓越,大红喜服穿在她身上,衬得小雪整个人精神奕奕,娇媚可人。 “小雪,从今以后你便是北捷的妻了,日后要多注意身体,努力经营家庭,少耍孩子脾气,要与北捷相亲相爱。姐姐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可依眼带湿润道,三天后他们就要离开了,可依很舍不得。 “姐姐放心,小雪会记住姐姐的话,会长大懂事。不过姐姐,怎么说得好象我们再也见不面了似的。”小雪听着可依的话觉得有点别扭。 “屁屁屁,今天什么日子,郡主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韵嬷嬷烂住小雪常常语出惊人的嘴,道。 “呵呵……我随便说的嘛!”小雪尴尬道。 “没事,不知者不罪。快点准备好,吉事就要到了。”可依岔开话题,不过心里却是隐隐感伤。 凤冠霞帔,红盖头,吉祥琐,长生珠,比翼双飞钗,鸳鸯绣鞋……古代成亲真麻烦,一套一套的,都是什么吉祥有富贵的,闹得可依头直昏。 终于,好不容易吉时到了,小雪被萧北捷牵出了凤舞宫,可依也换上皇后宫服,上了凤辇,直往成亲的地点——慈云宫而去。 一进大殿,入眼的红,可依觉得眼都要花了。眼前伸来一只手,可依笑笑,将手递给他,然后在他的搀扶下走上属于她的位置。 可依不是不感动的,即使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论他们二人已经变的多么生疏,但是萧衍对自己的细心却一直未变。知道她最讨厌这种人多混乱的场面,知道她一到人多的地方就犯头痛,所以及时伸出手,成为短暂的依靠。 萧衍温柔地将可依扶至上位的右边坐下,轻轻道了一句:“实在不行,早点回宫。”,然后走到上位的主位上坐下。 这句话听在耳里,可依心里不觉涌起一股暖流,在望向萧衍视线变得模糊。 这次婚礼,与可依的封后大典是差不多一样的。萧衍坐中间,太后坐在萧衍的左手边,可依居右。再下去,是后宫里比较有阶位的十数位嫔妃,裕容华的清丽,曹贵嫔的妖娆,淳嫔的妩媚,玉美人的端庄……后宫就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选秀,踏着“前辈们”的脚步,美人们持续不断地涌入后宫,这天先入宫的她们年老色衰被皇帝抛在了脑后,马上便有数不清的年轻的美人争相往皇帝的怀抱里钻,试图在那里争得自己的一席只地,却不知,在她们的后面还有更多数不清的美人在虎视耽耽地盼着他们倒下的一天……如此循环,皇帝的后宫,永远不缺的是女人,美丽的女人! 下首皇亲国戚居左,按照品位依次列坐;朝廷大臣居右,也是按照官位的品阶依次列坐。当然唯一不同的是,在左边最前的座位上,坐的是文氏夫妇。 可依睁大了眼,刹时温暖填满胸腔。再望向中间的萧衍,只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微笑 下面的人悄悄议论:“皇上皇后的感情真好……” 可依很受感动,感动得她几乎要一跳而起,去拥抱萧衍了。他的确是个细心的男人,无论他是在补偿还是在想挽回什么,可依这一刻是真的感受到了真切温暖。 文氏夫妇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可依也回以灿烂的笑容。在这个时空里,兮舞的亲人也就是她的亲人,很早,可依就已将文氏夫妇当成自己的父母了。 在皇宫里生活这么久以来,可依时常会想起文氏夫妇。可能是她的身上流淌着他们的血,所以对于文氏夫妻,可依觉得特别的亲近。对于他们就像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尊敬并爱戴着。 这么久以来在皇宫里的开心、快乐、委屈和生气,这一刻她好想立刻向他们诉说,抱着他们笑,抱着他们哭…… 许是文氏夫妇感受到了可依一瞬间的思绪,望着可依向她绽放了一抹安心的笑。可依见了,心里明白,于是也回以一笑。 “吉时到,新郎新娘入场!”负责礼仪的太监尖声道。 于是,萧北捷与小雪每人持着红绸的一头,走进大厅。 “一拜天地……二拜太后、皇上、皇后……三,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就在萧北捷小雪二人就要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回他们的洞房,萧衍却在这时候说了: “慢着!朕有事要宣布!” 于是,大厅里所有的人全都静下来,聆听萧衍的吩咐。 萧衍望了可依一眼,见可依眼中坚定,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下太监总管图纶,图纶恭敬地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卷黄轴,用尖细声音道:“皇上有旨,梁怀王与其王妃接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北捷与小雪带着疑惑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特赐西疆环山南500里,北400里包括炻叶城在内的地域予怀王及其王妃,晋怀王萧北捷为镇国上王爷,王妃为镇国上王妃,赐予所地及该地域所有产出,一律免呈朝廷,镇国上王爷与其王妃在承认大梁为国号的条件下,对于所在地域及百姓享有绝对自治权,世代袭爵。特令三日后出发,日后除大梁皇帝宣旨外,王爷及其王妃乃及后人都不的踏入京城一步。钦此,谢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北捷领旨,不过脸皆是疑惑。 其他人开始议论起来,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人猜萧衍是不是顾及自己的兄弟,所以远远支开……萧衍对于这些装做没听见,走至萧北捷身边,道: “北捷,圣旨你拿好了,朕给你的是一个小国家,以后你要好好治理。” “是,王弟明白!” 可依也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对萧北捷道:“我将小雪交给你了,以后要善待她!” “我知道,皇嫂,谢谢你!”萧北捷应道,尽管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萧衍要这么做,但是他相信他的亲大哥绝不会害自己。 “小雪,记住姐姐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姐姐,小雪不要离开你,呜……”小雪抱住可依大哭。 “傻丫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何况你幸福了,姐姐才会开心啊!以后你若是想姐姐的话,可以给我写信,皇上说了不准你们进惊,可是姐姐可以去看你的嘛。” “恩!” “好了,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哭多不吉利。接着最后一项吧,司仪,进洞房!”可依吩咐。 “是!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太监尖着嗓子,喊。 萧北捷经过可依身边时,可依轻轻道:“北捷好好照顾小雪。还有,将你们调往西疆也是我的主意。你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这是我还你的。以后你自会明白!” 萧北捷一脸迷惑,却被臣子太监宫女们起哄着送入洞房去了。 接下来,可依对萧衍道了声谢谢,又称自己身体不适,领着文氏夫妇先回了凤舞宫。 “爹,娘!”可依撒着娇,偎进两位老人的怀里。 “孩子,我的好孩子!”文氏夫妇泪眼花花,“孩子你瘦了,在宫里不好吗?有人欺负你了?” 可依一听文氏夫妇如此说,心下一酸,一想起这几个月一皇宫里的一切,眼泪立马掉了下来。但是她不想二老担心,背着偷偷将泪眼擦掉。 “哪有不好,女儿可是堂堂一国之母,谁敢欺负我!”可依对着二老笑的温柔,“只是最近女儿在减肥,所以……呵呵……” “你啊……”文母用手指轻轻推了下可依,含着宠溺道。 “呵呵……爹,娘,女儿好想你们啊!”可依用杀手锏。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文氏夫妇无奈道。 “呵呵……” “哦,对了,兮儿可知道皇上今儿个为什么会下那道圣旨?”文父突然问。 “是女儿要求皇上的!”可依低着头道。 “是你?为什么啊?”文氏夫妇齐道。 “爹,娘,请相信女儿,女儿都是为了小雪着想。”可依坚定道,眼神里满是真切。 “爹娘相信你,你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 “谢谢爹、娘!” “好了,爹娘,我们去看看孩儿为你们二老准备的房间吧!” “好,好!” 今晚,是个宁静的夜! 卷三 凤凰涅槃 第90章 垂柳袅袅,我飘渺 萧北捷和小雪在告别所有人之后,启程赶往西疆。 临走,可依握着小雪的手道:“姐姐知道你们不愿离开京城去那遥远的西疆,,也许你们在心里还怪罪着我,但是小雪请相信,这一切姐姐都是为了你们好,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希望你们幸福。” 小雪点点头,含着泪水,在萧北捷的搀扶下,走上了马车。 望着萧北捷与小雪的马车渐行渐远,到最后只剩下点点黑影,可依的泪流了下来。 无论以后如何,小雪,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妹妹…… 在萧北捷与小雪离去后的第十天,文氏夫妇也启程回了江南城。 再一次经历离别,可依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和伤感,隐隐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只能是一个人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孤寂和寂寥相伴。 文氏夫妇走了后,可依好几天里都提不起笑脸。常常喜欢一个坐在二老曾住过的房间里发呆。与萧衍的关系也进入了冰冻状态,似乎那十来天内,在文氏夫妇面前,可依与萧衍相亲相爱,举案齐眉的美好景象都是幻梦。萧衍没有再踏进凤舞宫一步,朝廷政务都拜托国师天玑子与大司马范羽晨管理,他自己每天在龙吟殿宠幸不同的嫔妃,沉吟声色。可依尽管每天都有人在耳边说着萧衍如何如何,可是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萧衍如何如何,甚至连后宫的事都托予裕容华暂理。她自己一个人乐得清净。 也许是皇帝萧衍的言行太过荒淫无度,朝廷里渐渐有了议论之声,甚至民间有陆续地唱出了一些明喻暗讽当今天子的童谣和快板。即使可依再想图清净,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想理都不行了 这日,可依唤了人在小花园的草地上摆上了贵妃椅,布置了一些小瓜果,自己躺在椅上享受独有的宁静和惬意。 这时,掌事太监傅顺来抱,国师天玑子求见。 “娘娘,好兴致!”天玑子声到人未到。 可依吩咐宫女搬来了凳子,道:“老师,请坐。”可依对于天玑子很是敬重,这在是皇宫人人都知晓的事。 “谢娘娘!”天玑子幽雅落座,长长的胡须垂下了地。 “老师,找兮儿何事?”可依多少料到了国师的访意,尽管近来自己不是很想理皇宫里的事,但是只有亲近自己的几个人知道,什么事都逃不过自己的耳朵。比如萧衍昨晚又临幸了谁啊,比如哪个嫔妃和哪个嫔妃又干了一架,又比如哪个宫里的主子又欺负了下面的工女太监……等等,可依不出声,并不代表她耳聋眼瞎,在这个处处充满着阴谋和陷阱的皇宫,没有一玲珑剔透的心,没有自保的能力,是很容易永远消失的。 “哈哈……娘娘真爽快,那老夫也爽快地说了。”天玑子拂拂长胡须,笑着点头,“娘娘聪慧,该知道老夫是为何事而来。娘娘,皇上需要你!” “哈哈……笑话,他需要我,他可是堂堂一国之君,主宰着天下苍生,他需要我?”可依也笑笑,语中尽是嘲讽。 “娘娘,别怄气了,皇上不明白,其他人不明白,可是老夫明白。娘娘其实很关心陛下。尽管这份关心不是出于爱!”天玑子很从容眼神里是知晓一切的深邃和睿智。 可依一震,心想,这国师果然不是一般人。 “老师你说得很对!可是那又怎么样!”在这样一个看透一切的人面前,自己无所遁行,干脆坦白点,何况可依感觉得到,他是友善的。 “娘娘,我们都非常清楚皇上对于娘娘的爱已经远远超越一个帝皇所能给予的,娘娘难道不感动?” “我感动,我感动又怎么样?老师你了解吗,当我看着他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入戍谚的心,您知道当时我是多么悲愤吗?戍谚是那么一个温柔的男人,在云逸的剑刺入他的胸前时,我脑中闪过的是——戍谚对我温柔地笑,戍谚对我温柔的说,戍谚帮我温柔的夹菜,戍谚为我温柔地盖上棉被……那是一个很温柔很细心但是男人,他本来已经放弃了复国,只想带领着他的人们一起过着简单但快乐的日子。可是那是奢望,当你们用毒污害了他们用以生存的的水源,毒倒了一个又一个可爱无辜的居民时,你们凭什么还可以大声地说他们是叛党,凭什么还能装作正义之师讨伐戍谚。你们可有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比起你们嘴巴说总挂着‘仁义’,心里却埋藏着强烈的杀戮因子的虚伪人来说,戍谚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每当想起戍谚,我都想流泪。甚至他的死亡里,有着我的因素。在某一方面上说,戍谚说不因我而死的。云逸利用我,成为他无辜残害百姓,发起战争的正当的借口。” “男人啊,总喜欢在利用完女人后,还要深切对说,他多么爱她!哼!” 天玑子听着可依的话陷入沉思。在差不多消化了可依的话后,在轻轻道:“娘娘说的有理!当初若不是老夫帮着皇上破了前太子的阵法,我们也无法顺利攻入地宫。在这上面,我也是罪臣。” 可依听着国师的话,心里一阵佩服。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如此坦白地承认自己的过错? “只是,娘娘,每一个朝代的创立,巩固,发展,不都是建立在鲜血和死亡之上吗?国家的繁荣和富足也抹去了不了它真正的本质。” “是啊!”可依幽忧叹息。 “所以娘娘,为了保证大梁的安危,保护百姓的生命安全,请娘娘助陛下一臂之力。” 可依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有国家处与不败之地,没有战争,百姓就回安居乐业。可是,她现在还该帮萧衍吗?她知道他的结局,她有能力改变历史前进的方向吗? “娘娘,还记得老夫和您说过的话吗?” 可依一怔道:“记得!” 那次她去司书监,在门口碰见了国师,国师将自己领至司书监旁边的庭院里,跟自己说了很长一番话。 “皇上是个缺少幸福的孩子,他一直渴望着温暖和快乐,在他心里,只有娘娘才是他最终终的幸福。娘娘,任何时候都请不要放弃皇上,皇上他很可怜。”天玑子深深道。 “……”可依无语。有社会她真希望自己能狠心一点,至少现在不至于身处两难的地步。 “娘娘,老夫知道,你和皇上所有的误会都源自于不信任,娘娘在心里很气皇上吧,因为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啊!”可依惊呼,“他告诉你的?” “哈哈……娘娘不要紧张,”天玑子好笑地看着可依,“皇上没有告诉老夫,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只是,娘娘应该听皇上说过,老夫擅夜观星辰,卜卦看命象,所以老夫当然知道……” “啊,老师你……”可依欲哭无泪。 “娘娘,皇上不是不相信娘娘,而是皇上太爱你,爱你甚至剩过他的生命。他的爱不容许有一分杂质,所有皇上他那日才会如此偏激。” “这,我……我知道!”可依低头,不好意思道。 “娘娘可知道,这几日皇上虽然纵情声色,可是,他曾不留任何宫妃在他的床上留宿,每晚他嘴中呼唤的是娘娘的名儿啊!” 可依听着,无不震撼。可是即使那样又如何,感情的事是双方情愿的,她不可能因为别人的爱,而委屈自己爱上他人。这是她坚持的原则,无论萧衍对自己如何深情,她只有感激,没有其他。尤其经历的这些事以来,她的心里剩下的是强烈的逃离欲望。 天玑子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只听他道:“老夫深知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是请娘娘看在皇上对您好的份上,不要轻易离开他,请帮助他,脱离痛快的折磨。” 可依觉得今日天玑子似乎有些不同,而且他的话里仿佛隐含着很深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睛,可依好象看到了跳跃很大的玄妙。 “老师,你不认为我一介女流,身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有什么能帮到皇上?” “不,也许别人不知道,但老夫知道娘娘可以,也只有娘娘可以!”天玑子语气坚定,看在可依眼里甚是惊讶。有那么一瞬,她还以为眼前的老人识出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来自两千年多年后的一缕幽魂。 “老师……” “娘娘,请相信老臣,这世上除了娘娘,再没第二个人能让皇上如此倾心,也再没第二个人能改变皇上!” 因为这是注定的宿命!天玑子抬头望天,心里道。 卷三 凤凰涅槃 番外 可依自从那日答应了国师天玑子的要求,这两日,她都在苦苦思考着如何才能帮助萧衍。 经天玑子的提议,从昨日起,可依在早朝时候便隐在龙椅后,偷听政事。有点媲美慈喜太后的垂帘听政,只是可依的待遇明显差了很多,说也不能说,坐也不能坐,连动都不能动。与是经过可依的多次反映,天玑子终于答应在龙椅后摆张桌子和凳子,可依累时可以坐坐,渴时可以喝点水。对此,可依很满意。 第四天上朝,可依的心脏因听到一个人名,而承受不住在龙椅后大声叫唤了出来,为此惹得大臣们唏嘘不已。在天玑子的帮衬下,才躲过重臣的攻击。继续隐在龙椅后干着间谍的丑是。 后来天玑子问起可依,为何在椅后大叫,可依想了一会,无辜道:“没事,就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尾巴上,那老鼠逮了我一口,我吃痛才大叫。” 因这句话,可依立马越升到了后宫里最“愚蠢的女人”! 天玑子当然知道可依没有说真话,但是任凭他怎么试探可依就不松口。国师天玑子在挫败之余只好摇着脑袋回了他的国师府。 可依在他身后使劲作鬼脸,心里却在想,我若告诉你真相,你还不怀疑我是怪物。 原来,可依听到的人名的——侯景,那个残忍地灭了大梁的叛臣。 敌人出现了,可依振振精神,回书房开始思考御敌之策。为了萧衍,为了大梁,她毫不犹豫卷进了历史的变革,她会失去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然而可依不知道的是,从这里开始,她正式踏进了战乱纷飞的南北朝历史进程。接下来,她要面对是烽烟四起肆火的战场,残酷的血腥和你争我夺的战乱,她在面临着随时都可能送掉生命的战场上,灵活地运用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知识和历史,统帅着千军万马,机智且聪慧地安然周旋在每一次战争里,进攻、偷袭、抵抗、出其不意……她的倾城美丽和绝世灵智,为她谱曲了一首首赞歌。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传说中的神女,是否遗留在了那片通红的大地上。她能否改变历史,她能否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她能否找回失落的幸福。 在马蹄声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冷冽噩梦里,她能否安然地全身而退,能否重拾昔日的美好,能否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儿……请继续观看,接下来,高潮和结局为你倾情放送。 (附一:南朝梁(502年-557年),中国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南朝的第三个朝代。梁朝后期国势败坏,北齐和西魏相继来攻,失去了大片土地,注定了北强南弱之势。萧衍建立,萧方智时陈霸先废帝自立,改国号陈。另外萧衍的孙子萧詧曾在江陵建立西梁,传三帝,后亡于隋。 梁高祖,武帝,萧衍,在位:502年—549年,共47年。萧衍,字叔达,南兰陵中都里人,就是现在的江苏武进县,生于公元464年。他原来是南朝齐的官员,后来逼齐的皇帝”禅让”,自己建立了梁。萧衍做皇帝时间长达四十八年之久,在南朝的皇帝中列第一位。后世称他“博学将军屡建功勋、运筹帷幄灭齐建梁”。 1.喜欢做和尚的皇帝——南朝梁武帝萧衍 在南北朝时期的南朝,梁的开国皇帝是个马上皇帝,也是个喜欢做和尚的皇帝。这就是有名的梁武帝萧衍。 2.少年英才 在血缘上来看,萧衍和齐关系很密切。他的父亲萧顺之就是齐高帝的族弟,曾经做过侍中、卫尉等高官。萧衍后来之所以能建立功勋,并最终建立梁朝,他的家族背景起了很大作用。 萧衍小时候就很聪明,而且喜欢读书,是个博学多才的少年,尤其在文学方面很有天赋。当时他和另外七个好友被称为”八友”,其中包括历史上有名的沈约、谢眺、范云等。沈约后来写了《宋书》、《齐纪》等书,而谢眺则是这时期有名的诗人。不过,这八个人当中,萧衍的胆识却是其他七个人无法相比的。 在隋朝隋炀帝正式创立科举制度之前,中国的官吏基本上是世袭加推荐两种形式,所以,家族的背景尤其重要。而且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更注重门第观念,不是名家大族的人,如果想做官是非常难的。萧衍因为有先天的家族背景,所以刚做官时就是在卫将军王俭手下,升官的机会比其他人要多。 果然,王俭见萧衍很有才华,言谈举止也很出众,于是就提拔他做了户曹属官。因为他办事果断机敏,和同事以及上司关系融洽,不久又提升为随王的参军。后来因为父亲去世,他回去守丧三年,然后复官,升任太子庶子和给事黄门侍郎。在封建时期,官吏遇到父亲去世,必须回家奔丧守孝三年,否则要受到法律处罚。当时的法律制度和伦理道德是结合在一起的,叫做”礼律合一”,也就是道德,即”礼教”要求的也就是法律所要求的。其他的要求也有很多,例如自己所做的官职有和父亲名字同字或者同音的不能做官,要报告有关部门,进行调整。做官的当地的地名也不能触犯父亲的名讳。 3.勇退北魏兵 在萧衍辅佐萧鸾做皇帝的第二年,北魏的孝文帝率领三十万军队亲自征讨南朝的齐,沿淮河向东攻打钟离。齐明帝萧鸾先派左卫将军崔慧景、宁朔将军裴叔业领兵迎战。听到北魏军队分兵攻打义阳后,又派遣萧衍和平北将军王广之领兵救援。 王广之领兵进到离义阳百里之外时,听说北魏军队人强马壮,于是畏缩不前。萧衍则请求充当先锋,和北魏军队交战。王广之于是派部分军队归萧衍指挥,进兵义阳。 萧衍带领军队连夜抄小路赶到了距离北魏军只有几里地的贤首山,然后命令士兵将旗帜插满了山上山下。等到天一亮,义阳城中的齐军看到后,以为重兵已经赶到给他们解围来了,于是士气大增,马上集合军队出城攻击北魏军,同时顺风放火。这边的萧衍也趁机夹攻北魏军,萧衍亲自上阵,摇旗擂鼓助威,齐军士气高昂,个个奋勇杀敌。北魏军在齐军前后夹击下,溃不成军,只好退却。齐军最终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萧衍也因战功而升任太子中庶子。) (附二:关于南北朝时期的历史,作者会在小说结局附上一章。如果熟悉南北朝历史的读者,请原谅玲卿,玲卿的这部小说,大概的人物、事件、以及当时的社会背景还是符合历史的,也多少贴近史实,但是玲卿在这里还是得交代一下,偶的小说以自我的想象为主,大属架空,所以很多不合南北朝历史的地方请大家睁只眼闭着眼,看小说还是跟着小作者偶走,在最后玲卿会跟大家交代清楚!阿门,终于过千字了!) 卷四 乱世佳人 第92章 帝王苦痛 萧衍重新掌管朝政,可依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自己乐得清闲,整日在凤舞宫里带着一干宫女太监大玩“斗地主”。 与萧衍的关系变得似乎很微妙,不似以前的和睦和亲密,却也不同前些日子的针锋相对,他们现在就像两个没见几面的朋友,遇到时互相点点头,客套地嘘寒问暖一番;私下里各自眼观鼻,鼻观心,说不上几句话;在人前,皇上是俊挺威严的皇上,皇后是温柔美丽的皇后,彼此会心照不宣地扮演着模范夫妻,带给他人夫妻感情甚好的假象,萧衍常常会感觉到很累,就像自己的空气被人抽掉了一般,有种窒息的感觉。 萧衍不知道可依是怎么想的,很多时候他会有股冲动,想跑去问他的皇后,现在他们这样究竟算什么?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曾经用绝望、痛苦、怨恨的眼神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那一幕,心里的勇气和冲动顿时化为乌有,因为比起失去她,他更愿意这样尴尬地与她相处,至少他还可以安慰自己,她还是在自己身边,他还能看着她笑看着她哭,她还是属于他的! 无论这样能拥有她多久,萧衍还是在潜意识地警诫自己,和她相处了一分一秒他都不可以错过。就这样下去,一辈子也好,尽管真相是,也许她从来就不曾属于过他! 这边可依玩得不亦乐乎,那边萧衍却是身陷囫囵。侯景每日眼神犀利地看着自己身下的龙椅,蠢蠢欲动着进行他的什么大业,萧衍明知如此,却不能办他,因为没有适当的借口,因为侯景为了大梁的建立付出了很多心血,在整个大梁,拥护他的人不在少数;还有民间的那股神秘力量的介入,蓄势待发,在军用和日常需求上的垄断越来越烈,惹的边疆将士人心惶惶;加上商人们的惟利是图,投机取巧,以及北方战乱的影响,整个大梁沉浸在一片低迷之中。 看着每日大臣们上呈的有关民间混乱的折子,萧衍头昏眼花。他和臣子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安抚、强硬、镇压,但都未见什么效果。百姓开始抱怨,聚众抗议,越来越多的来自不同地方,反映各自城镇慌乱的折子越来越多。萧衍每日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头痛愈裂。 可依在凤舞宫也感受到了这种压抑的氛围,很是讶异。派人询问了下,才知道,最近朝廷很不安宁,身为皇帝的萧衍整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可依心疼萧衍的身体,暗地里总是痛斥古代吃人不土骨头的封建制度,对比现代,皇帝每日的工作量大的惊人,换作现代,可是好几个人共的工作量。这样下去,萧衍还有命吗? 可依是知道大梁历史的,也清楚地知道,萧衍的国家走到这种地步是注定的。虽然很多细节书上没有记载,但大概的历史进程可依都非常熟知。比如侯景的叛乱,大梁元气尽失,最后导致萧衍的国破家亡,他自己也沦落一个悲惨的结局,等等。 可依是提示了萧衍的,然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萧衍面对的压力不仅来自朝内,也有民间那股什么神秘力量的威胁。可依知道现在的萧衍必定是在孤军奋战,因为他不是那种愿意和别人分享事情的人,也许此刻的他正辛苦地一个人死撑着,却不愿开口向任何人求助。 这个倔强的男人! 可依整理了一下衣着,便领着宫女太监往萧衍的龙吟殿去。 挥退了所有人,可依独自朝着案台上正在垂首批阅奏章的萧衍走去。 她悄悄立在萧衍身边,注视着这个骄傲的君王。过度的劳累和操心使得原本英俊潇洒的男人变的憔悴和惨白,虚弱无力,浓浓的黑眼圈和密布的血丝掩盖了原本黑亮有神的双眼,凌乱的发型,随意的衣着……滑落在地上琳琅的奏折,仿佛他流失的血汗…… 良久,萧衍依旧没有发现身旁的可依。可依弯身将地上的奏章轻轻拾起,然后整理好,放在案几的旁边,同时她柔柔地道了一句:“云逸,注意身体!” 萧衍惊讶地抬起头,眼中的无神瞬时被狂喜代替,感觉好久了,自从发生齐谚那件事以后,她就不再称他“云逸”,而是生疏冷漠的“皇上”,而他也不再喊那个熟悉的名字,代之的是同样疏离的“皇后”,可是今日她……这其中隐含着什么吗? “兮……兮儿……”慢慢地喊出心中呼唤了无数遍的名儿,欣慰溢满心田。 可依一笑,道:“很累吗?” “不,不累!”萧衍看见可依的笑容,辛劳疲倦顿时消失了。 可依拿开萧衍眼前堆积着卡怕的奏折,道:“云逸,来吃点东西吧,这些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吩咐宫女将自己做的葱花蛋粥,千层杏仁饼,提神暖胃的绿茶毛尖和两碟小菜摆进来。可依拉着萧衍坐上桌,将筷子横放在他的碗边,轻轻倒了一小杯的绿茶毛尖,亲手递予萧衍。 萧衍一刹那视线模糊,他本还以为这辈子都回不到当初了,却不想……幸福啊幸福,真是个无法琢磨的东西。强求不得,却会你在暗自神伤的时候悄悄来到你的身旁…… 看着萧衍将自己做的东西一一塞进了肚子,可依心里高兴极了。对厨师最大的褒扬便是毫不犹豫,狼吞虎咽干掉厨师所做的佳肴。 “云逸,就算朝中发生再大的事,你也应该要好好照看好自己的身体。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个政策错了,或冤枉了某个大臣,只要有命在,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什么都能补偿,都会有机会!”可依见萧衍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悠悠开口到。 “恩,我知道。”萧衍当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目睹自己的江山和社稷一天天败落,自己、百姓的生活混乱不堪,无以为计,他心里怎能不急。 “天色晚了,兮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看完这写奏章就去看你!”萧衍看看窗外,体贴道。 “恩,那我就先回去了。记住,不要太累了。凡事多与国师和大司马他们商议,他们是我们大梁难得的人才。”可依直觉一向很灵,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和了解下来,她感觉国师似乎不是一般人,他睿智的眼神,渊深的才智,还有萧衍说他会观天文卜卦看命象等等,由此来说,国师必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好,我知道。回去吧,早点歇息,你身体本来就孱弱,要多注意点。” “好。” 可依觉得人真的是个很奇妙的生物,它富有快乐、激情、悲伤、离合、爱、恨、恩、怨,前一刻她才和他行同陌路,这一秒却能如此自在的相互关怀,仿佛从前发生的事都宛如一场梦。只是,他们真的能当作一切从未发生过吗? 即使梦醒了,也会留有余悸…… 卷四 乱世佳人 第93章 交换(上) 西元542年,夏七月,大梁危机四伏。 半个月了,可依看着萧衍越来越憔悴,越来越烦躁,心里一阵感伤。 果然发生了,一切还是按照历史的规则在走,大梁陷入了慌乱,朝廷沸腾。侯景于六月中旬带着随侍的精兵冲出大梁的禁锢,逃回了玉城。不久,大梁皇帝萧衍收到了玉城的挑战书,书里宣称玉城自愿脱离大梁,自成独立王国,侯景为王,玉城改名为景城,同时整个景城正在积极地广招男丁入伍,扩充兵力,有待一日与大梁决一死战。 萧衍看完战书后,气得将战书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然后针对侯景一事,朝廷分成两派,一派以异性王爷陈刚为主,主张和;一派以国师、左右丞相以及大司马为主,主张战,两派争执得难分上下,令萧衍头痛欲裂。 可依听了此事后,气得粉拳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也顾不得同,大怒了一声:“愚蠢”,便奔向了朝殿。 众人一见一向深居简出的皇后居然跑到了朝殿上,皆吓了一跳,听完可依义重严词的话后,更是吓得眼都不会眨。 “主张与侯景免战相和的人给本宫站出来!”可依气势磅礴,怒火冲天道。 下面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就连本是主和的陈刚也被可依的怒火吓到,不敢贸然站出来,一是从来没见过一向温柔幽雅的皇后居然也有盛怒的一面,二是明白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一旦惹怒皇后,皇上的怒火下来,他有九条命也不够。 “怎么敢说不敢站出来了?”可依的眼神凌厉地扫向陈刚,但是她没有指明他,因为现在的大梁的非常时期,还不至于到与臣子撕破脸的份上,毕竟大梁还要依靠这些人巩固国家。 “你们可有想过,侯景那样的人根本就是个贪得无眼厌,数典忘祖的卑鄙小人。这一次如果我们和那叛臣贼子议和,以割让几座城池和几马车的金银珠宝为代价,你们能保证他贪了一次,不会有第二次吗?有了第二次不会有第三次吗?如此下去,大梁拿什么来议和?城陆池被陆续割让,大梁还能称之为大梁吗?金银珠宝被陆续运出,国库亏空,又用什么来强壮大梁?到了那么一天,侯景比我们大梁强大,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到时候,他要消灭我们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然后我们各个成为亡国奴,过着颠沛流离,痛苦不堪的亡国生活!” “你们愿意吗?”可依每说一句,就让臣子们的头低的更低,是啊,连一个女人都有这般见识,为什么他们男人反而要束手束脚呢? “我们都是不愿意的吧?!所以到了现在,为什么我们大梁人不能同心协力度过难关呢?大梁是我们共同的家,这里有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还有我们爱的人,就算为了他们,难道我们不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叛党侯景呢?一味逃避不能帮助我们什么,相反却给了敌人最大的便宜,不战而胜的便能拥有如此富有强大的国家和土地,本宫想,侯景连做梦也会笑醒!” “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家园和我们爱的人,为了大梁,我们不是应该团结一心,共同抵御敌人的侵犯吗?”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许久,臣子们全跪在可依脚下,大呼,是的,可依的这番话真真地说到了每个人心中去了,所以在这一刻,可依感受到了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最后,所有的朝廷大臣达成一致,针对侯景及其叛党实行“战”的策略,以武力屈服敌人。 萧衍在国师的建议下,将全国的军队分为三大主力和一支后勤队伍:由侯王侯坚率领一路大军自南上北吸引侯景的注意力,拖延侯景的精卫军;第二路大军由异性王爷陈刚率领,从西面攻击敌人右翼,各个击破;第三路大军由大司马范羽晨率领,从东面攻击敌人左翼;后勤队伍主要由京城的督卫军、近卫军和御前侍卫组成,其主要任务是保护帝后的安全,运输各军队需要的粮食用品,搜集各路军的近况,回禀朝廷,再由朝廷作出统一决策。 在可依的建议下,三路大军除侯坚率领的,其他两路大军尽量将战场转移至南北交接处,距侯景的大本营——玉城,二十里的山岭,那里地势起伏,山地居多,土壤疏松易挖垦战坑,也易隐藏行踪,其实这一想法,可依源自于中国八年抗战,毛主席采取的抗日游击队的“游击战”的战策战略,可依分析了下形势,认为将战场从大梁与玉城之间的平原转至山岭地区,更有助于大梁夺取战争的胜利。 这一想法很快得到了荣任总军师的国师天玑子的赞同,于是与侯景的战争迫在眉睫。 但是萧衍与可依似乎都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一直周旋在民间,引起百姓混乱的那股神秘力量。所以,即使大梁考虑到了所有的问题,却独独遗漏了一个重要的方面,那就是那股神秘力量是否会参与这场战争?或者说,在这战争里,那股神秘力量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 “堡主,建康来信,萧衍正在积极地筹备战事!”一个男人微曲着身子,对椅上闭着眼假寐的男人到。 “哦,萧衍还不算太笨嘛!”男人冷酷一笑,深沉的声音格外磁性,“还有什么事?” “侯景派人来询问堡主,他军队的粮食与盔甲什么时候能运到他的战场去?” “雷风,这点小事也要向我报告吗?我已经说过了,等他什么时候把上次欠本堡主的七十万两还清,我就什么时候给他运军粮、用品过去!这是我的规矩,侯景不知道要我教,难道你也要?”男人犀利的目光乍现寒冷,深刻的五官发出耀眼的寒光。没错,他就是雷掣,北六省最大的雷家堡堡主——雷掣。不过现在,他已不是当初的哪个堡主了,现在的他,更加富有,更加有权势,更加凶狠,更加残暴…… “是,属下知罪,请堡主宽恕!”雷风慌忙跪下,他不是怕死,只是怕堡主以后后悔,因为他本不是这样一个残酷的人。 “要不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早已身首异处。记住以后不要在犯同样的错误!”雷掣面色冷冷,连心也冷冷。 “谢堡主!”雷风冷汗直冒,心有余悸。 “退下吧!” “是!” “等等……”雷掣叫住正欲踏出门去的雷风道。 “堡主?”雷风恭敬地立于一旁,仔细聆听雷掣的发、吩咐。 “那侯景的使者就按以往的规矩——杀无赦!”任何威胁他的人,任何他恼怒的人,任何他看不如眼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不要怪我,侯景,是你让位看不顺眼! 这就是如今的雷掣,双手布满血腥,冷酷残暴的男人! “是!”雷风一阵恶心,又是杀人,本来他在走出房门的前一刻,心里还在想今天的堡主似乎有了点人情味,然而他错了,原来,他的堡主只是一时忘记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从那时到现在,他一点也没变。 究竟这一切是谁的错?美丽的文小姐,该死的语嫣,还是堡主自己? 文小姐因恨出走,留下决绝的话语,不再回头;堡主为此口吐鲜血,深陷昏迷;语嫣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被投入军营里的红纱帐受尽侮辱,永世不得翻身……可是即使这样又如何,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雷风理不出一个头绪,烦闷地走出门,却不料外面早有人等着他。 “风,说,大哥真打算帮助侯景对付兮舞?”白易堂扶着大腹便便的雷茵走到雷风面前问。 “这……”雷风不知如何说好。 “是真的吗?”雷茵激动地紧拉着白易堂的手,问。 “茵儿,不要激动,小心肚里的孩儿。”白易堂赶紧搂住妻子,生怕有什么意外。产婆说,这几天她随时可能生,所以堡内所有的人都很小心,要不是因为兮舞的事,他一定会不准她下床来。 “我……”雷风被他们这么一吼,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说啊!”雨、电、火三人也急了。他们与兮舞相处的时间并不短,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子早已虏获了他们的心,大家是那样期待她与他们的堡主喜结连理。 “我……”雷风猛地站起,吼:“好,我说,是的,堡主是准备帮助侯景对付文小姐!” 话说完,室内一阵沉默。 好久,白易堂才幽幽道:“是吗?我想他不会的!” “我也希望是!兮舞姐姐那么好,大哥他却……” “算了,我们都按照大哥的话去做吧,要相信,他可以无情地伤害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却绝不会伤害兮舞,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恩!” 尽管如此,可是看着这样的堡主,他们好心疼! 卷四 乱世佳人 第94章 交换(中) 正当三路大军蓄势待发,挥剑北上,准备与侯景在的军队在战场上决以死战之时,意外出现了。 萧衍在一天内,连续接到来自西、东、北、南、西北、东北等六路分队、三路大军的十二本紧急奏折,奏折皆言军队在行军路上,被莫名袭击,袭击着高大强壮,身着黑衣黑裤蒙脸,武功高强,其主要以夺取军粮和兵器为主,军队没有人数伤亡。 三路大军人心惶惶,没有的保证战争胜利的根本因素——粮食,和保证战争效率的重要因素——武器,军队散乱无章,毫无斗气。 三路大军在一侯王为核心的建议,纷纷上书朝廷,增派粮食和兵器,期望以解燃眉之急。 奏折被萧衍在上朝时当场公布,并询问众卿有何看法。 众卿无语。因为谁都知道现在的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且不论边际战争一触即发,仅说不久前崛起的那股什么神秘力量,便已将大梁整得乌烟瘴气。粮食、布匹、铁、军用武器造等,萧衍感到从所未有无力,那股神秘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冲着大梁来的。 国库已经空虚了,为了满足战争的需要,萧衍已经三次下令在民间大量征收粮食。百姓的无辜的,在萧衍没动手以前,民间的粮食几乎被隐藏的那股力量收购垄断了。没有办法筹集到更多的粮食和制造更多的兵器,萧衍只好一次次动用国库的银两,以高价回收粮食和兵器,送往军队。 每日,朝廷的气氛都无比压抑紧张和窒息。脸色憔悴难看的皇帝,还有一群灰头土脸的臣子。当大臣们看见萧衍第十五次失落地出声叹气,所有人不禁全身都紧绷起来,屏住气息,提心吊胆望着萧衍,这一次,不知道谁倒霉…… “户部尚书余程?”萧衍开口。 “下臣在。”余程一脸惊慌,冷汗盈盈。 “户部主要辖管全国人口、征集兵役及土地分配、经营的监督,一直是六部重要且油水最多的肥门,你掌管户部多年,私下里必定有不少私房钱吧?”萧衍循循善诱。 “陛下明鉴,”余程“扑通”一下直跪下地,磕头不止,“下臣多年来为大梁尽忠尽力,鞠躬尽瘁,从不收一点私贿,贪污朝廷一分钱,陛下若不信,下臣马上吩咐人将这几年来,户部收入与支出的明细等账薄送给皇上过目,请皇上定夺!” “哼,少跟朕来这一套!”萧衍“嗵”一声从龙椅上站起,一拳击在椅把上,用最大的声音吼道:“你们以为各自在自己的官位上做过些什么小动作,朕当真不知道?‘尽忠尽力,鞠躬尽瘁’,哼,你们中有几个人真的做到了?!各个中饱私囊,私下行受贿,你们以为朕果真不知晓?国库多年空虚,你们以为朕真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朕没有追究,那是朕需要你们,大梁需要你们,所以朕暗地默许你们各自利用手中的职权,敲诈勒索,只要没有超过朕忍耐的底线,朕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今天,你们让朕看清楚了什么是忠臣什么是小人!” “皇上恕罪!”众臣们立刻跪下,磕头大喊。 “恕罪?哼,你们有什么罪要朕饶恕的吗?”萧衍厉声斥责,“现在正是我大梁身处危机之时,作为大梁的子民,大梁的臣子,不为大梁尽献一份力,却还在拖累整个国家,这样的臣子朕拿来有什么用,大梁拿来有什么用。” “国师,大司马,左右丞相四人谁不是身居朝廷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他们每个人的府邸简单、朴素,毫无一丝华丽和高贵所言,他们一生清廉,连盖在身上的棉絮都是破旧的。而现在,朕的太后和皇后正率领整个后宫素衣简食,节省着每一比花消用做前线军队的补给。可是你们呢,吃得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连府邸修建更是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更与皇宫媲美。” “朕想问你们的是,没有大梁,没有奋战在前线的战士将军们,你们现在能站在这里吗?你们能有如此富裕的生活吗?” “朕不要你们的鞠躬尽瘁,朕只是要你们贡献自己的一分薄力,你们难道就这么困难?不要和朕说什么尽忠尽力,那是鬼话,连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何况是朕,或者你们认为朕连三岁小孩也比不上?” “皇上恕罪,皇上息怒,微臣知错了!”众臣磕头请罪。 “你,余程,你的儿子余戍谚造反一事,朕谅你不知情,所以未加追究,连你的官位也没有罢黜。若是依照律法,你以及你的九族现在还能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呼吸新鲜空气吗?” “是,臣知罪!”余程磕头感激不尽。 “你,礼部尚书汪迁,去年年初祭祀上,失手砸坏供品玉镶珠,按照律法,应削去官位,贬为城门守卫,朕念在你无心失措,只罚闭门思过年俸减半。” “皇上皇恩浩荡!”汪迁敬呼。 “还有你,司书监侍郎,原刑部尚书候补,前年挥剑伤人,致使对方右眼失聪,按照大梁律法,知法犯法,本应终身禁锢牢狱,但朕念你才华横溢,乃我大梁难得的栋梁之才,遂只降职调任司书监。” “皇上圣恩!” “还有你……” 萧衍一个个点名,弄得臣子们各个面面相觑,皆惭愧不已。 “皇上,臣愿意捐献黄金一千两,白银五百两,以助我朝对抗叛臣侯景之战事中大获全胜。”户部尚书余程突然开口道。 “好,你乃我大梁忠臣,请起,快请起!”萧衍大赞。 “谢皇上!”余程心里乐颠,神情也得意无比。 众臣见了,都纷纷效仿,“皇上,微臣也愿意捐献……” 哈哈……萧衍心里得意地想,果然兮儿说的对,软硬兼施,一方面抓住他们的把柄不放,一方面只要用利用自己曾对他们施展的小恩小惠,真的顺利筹到了银两。 算一算,有十二万黄金,二十多万白银,“战绩”还不错呢,兮儿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吧! 只是,这些“朝廷忠臣们”平日贪得也太多了吧!若这次战乱平息后,一定得对自己的臣子们好好甄选甄选才是,该消灭消灭害虫了! 卷四 乱世佳人 第96章 患难见真情(上) 那里依旧放着上次的供自己休息的椅子和茶几,可依还未落坐,一句晴天霹雳的话便击向她耳膜,震得她眼冒金星: “皇上,只有将娘娘交出去,才能换取我大梁数万名将士的生命啊!” 可依失落地倒在椅中,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但冷静如可依,于是她不断安慰自己,也许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想多了,根本没有什么事。 静下心来,稳定神智,可依很想知道萧衍是怎么说的。于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该死,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朕交出皇后,将皇后送入狼堆?”萧衍的声音充满暴戾和凶狠,仿佛在说,你们若是谁敢说是,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 “微臣不敢!”可依听着众卿求饶的声音,心里越发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萧衍一听到要将自己交出去便那么生气,还有为什么要吧自己交出去,交给谁? “哼,不敢,你们这些懦夫,居然昏庸到要靠一个女人才能解决问题,看来朕是高估你们了。以后谁要是再提起用皇后交换一事,朕决不轻饶!退朝!” 萧衍简单地说了一声“退朝”,便头也不回出了议政大殿。虽然可依没有看到他表情,但她可以很肯定,他现在很生气! “交换”?什么交换,为什么要拿自己交换?她与前线的奋战的将士们又有什么关系? 可依知道萧衍下朝后必定是去自己的凤舞宫,于是慌忙地撩起衣裙抄小路奔回凤舞宫。 她前脚刚进门萧衍后脚便踏进了凤舞宫。斥退下一干宫女太监,萧衍突然一把抱住了自己,嘴里呢喃着可依听不明白的话:“不要……离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 “云逸,你怎么了,你又心事?”可依抬头,惊讶道。应该是为了朝上的事吧,他究竟怎么了? “没有……”萧衍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里,像个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般,撒娇着。 “没有的话,那我们就用膳吧。一直等你,好饿!”可依绽放一个美丽的笑容,对着萧衍微带俏皮道。她明白他想说便会说,不想说自己再怎么问他也不会说。 “好!”牵着她的手走向膳桌。 吃到一半,萧衍突然抬头道:“兮儿……” “恩?什么?”可依奇怪地问。 “哦,没什么。”又低头啃饭。 又过了一会,萧衍再次望着可依道:“兮儿,我……” “恩?”可依很奇怪,他究竟要说什么。于是认真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 “……没什么……”萧衍左右为难,究竟整件事应不应该让她知道呢? “云逸,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一起面对。” “兮儿……我的兮儿……”萧衍嘴里喃喃自语,神色恍惚,可吓得可依不轻。 “云逸……” “兮儿,今早的朕收到国师的飞鸽传书,我们的三路大军,除了主帅侯坚的中路军免受侯景的偷袭以外,其他两路军,以陈刚为主帅的西路大军,和以范羽晨为主帅东路大军皆在侯景的玉城,三十里之外受袭,因为粮食和兵器不足,士兵战斗力严重低下,以致全军损失惨重,两路大军七万余人皆被俘虏,现关押在玉城的地下牢狱。” “什么?”可依惊呼,没有想到,她送出去的支援还没有到达军队,东西两路大军却已经沦落到如此境地。侯景运筹帷幄,果真如此厉害? 萧衍语气低沉,眼角含泪,表情痛心疾首,可依这一刻看得出他心里的沉痛,那几万将士跟了他十几年,洒汗水流血泪,共同扶持共同奋斗才有了今天的大梁,他们就好像萧衍的亲兄弟,身上真真疼的胳膊,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而今日有此下场,萧衍心里必定不好过。 “兮儿……侯景提出了一个要求,许诺只要我们能办到,那么大梁的七万将士便能安全返城……可是……”萧衍声音颤抖,仿佛在害怕什么,面色惨白,脸上皆是绝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好像有一记天雷击象她的脑部,可依一下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那么云逸,你打算怎么办?将我送给侯景以换取你的数万大军?还是……” 可依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尽管自己还不清楚萧衍的决定,但是在龙椅后听到众臣的一致表决,眼里尽是冰冷,心里闪过阴寒,自己也要成为他们男人战争的牺牲品吗? “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拿你去换取他们的生命。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没有了你,即使拥有再多的将领和士兵,又有何用?”萧衍连连摇头,眼神里的坚定让可依这一刻相信他不会是那种她痛恨和鄙视的人!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可依的眼神渐渐灵动起来,褪去了刚才的冰冷,她开始运转脑中所有的思维细胞,帮萧衍想对应之策。 “也许,云逸,实在没有办法,让我去玉城吧!”可依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什么好方法,于是道。 “不,不行,让我们再想想,也许会有其他的办法。”萧衍伸手紧握住可依的柔荑,语气温柔道。 会吗,我们会有其他的办法吗?可依在心里道…… 卷四 乱世佳人 第97章 患难见真情(下) 可依以为一切都会没事,不过似乎她错了。 侯景似乎是个很倔强的人。当他得知萧衍并没有打算将可依交出去,很生气。命人送进宫来一封恐吓信,信上狂妄道,若萧衍一天不交出大梁皇后,就每天杀掉一百大梁士兵。 萧衍很愤怒,侯景将他身为帝王所有的自尊都踩在了地上,他发誓有一天必将侯景碎尸万段。只是眼下,数万士兵将士的生命都掌握在那个叛臣贼子,侯景将他们当成毫无反抗的牲畜一般,任意宰割,萧衍急在脸上,痛在心里。 可依面对这样的萧衍,心里也很忧愁,感叹自己居然成了这场战争的导火线。只是她不明白,侯景为什么要执意要自己。她自认和他见面的机会用手指也能数清,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彼此间更谈不上了解,他究竟为什么点名非要自己不可。当然可依还没糊涂到以为侯景爱上自个了,不过,她真的不明白,侯景究竟要干什么。 “云逸,还是将我交给侯景吧,将士们也能安然返回建康。” “不,不行!”萧衍坚决反对,“你是我萧衍的妻,堂堂大梁的文皇后,我怎能将你亲手交给那个叛徒,你不应该成为我们男人之间战争的牺牲品,何况我萧衍不是懦弱男人!” “可是,天快黑了,侯景的眼线若是没有看到我出宫,那一百前线战士不就要因我而死?” “即使是这样,也不行!我绝不能让你冒险,你是我的妻,我的皇后,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而且谁也不清楚那叛臣贼子安的什么心,若他对你不怀好意,那就……”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可依试着说服萧衍。 “不,我一点不相信你所谓的自我保护!” “云逸,你……”可依被他一句话憋得哑口无言,心下开始生起气来,俏脸通红。 “兮儿,不要生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不要你冒险,更不希望你离开我,即使对方以跟了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将士做威胁,而且我相信我的将士们会理解我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们去用晚膳吧!”萧衍不由分说牵了可依的手就走。 可依在身后哀叹,啊,男人啊,就是世上多余的生物,喜怒无常,变化多端,多情的时候让人心动回肠,无情的时候就像一把无形的刀,在刺到你心口上的那一霎那,你就会感到漫无边际的绝望和刻骨铭心的疼痛! 既然事情与自己有关,可依思虑,自己绝不能放着这事不管,萧衍的脾性她清楚,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可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私而害了那么多的大梁将士,他们曾经为了大梁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有家人,有自己爱护的人,如果就这样将鲜活的生命留在了敌人的刀下,她何其忍心! 萧衍一晚上都守在可依身边,寸步不离。可依感到头疼,要是换作平时,她可能会感动得流泪。可是现在情况不同,萧衍这样,分明是要她背负着“红颜祸水”的罪名! 翌日,侯景送给大梁朝一个巨大的木箱,同时附了一封口气狂妄的挑衅信,点名要“英明神武”的大梁皇帝萧衍亲启。 当时的可依正被萧衍用一条小巧精致的黄金链子锁在了床头,所有没有亲眼目睹到那一刻的惊世骇俗。后来从萧衍的口中得知,当他打开木箱的那一瞬间,当场有数位大臣猛不丁的翻了翻白眼,闷哼一声倒在了朝殿上,原来那大木箱里整整装着一百颗血淋淋的头颅,或凄厉或绝望或恐惧。可依听完后大吐了一场,泪水洗刷了面容。 整个皇宫里气压变得很低,压抑得可依喘不过气来,所有人上至后宫嫔妃,下至宫女太监,只要一看到可依,便纷纷惊恐地让路。什么时候她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看他们滑稽的变脸,可依想笑,却笑不出来。 是她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是罪魁祸首! 她不想悲剧再这样发生下去,她不要自己的平安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之上。她要帮助那些被俘虏的将士们,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帮助他们……出宫?! 对了,出宫,出宫去。白天的时候,可依以晚上睡眠不好为借口,吩咐春瑛向太医院要了少许有助睡眠的迷药,不常服用,对身体没有害处。 晚膳的时候可依悄悄在萧衍的茶水里放了点迷药,看着萧衍无力地倒向桌面,渐渐睡去,可依才唤来图伦,将萧衍抬回了龙吟殿。 进内室换了身轻便朴素的衣服,整理了下妆容,在桌上留了封信,拿起了在萧衍身上随手“牵”来的出宫玉牒,便向宫外走去。 “娘娘……”韵嬷嬷突然出现在可依身后,喊道。 “嬷嬷?”可依吓了一跳。 “娘娘,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是您有想过您的安全吗?” “嬷嬷,我不能看着那么多将士为我而死。请成全我,今晚就当作没有看见我,好吗?”可依说完,坚定地踏出步伐。 “娘娘……”韵嬷嬷在后面努力呼唤,却没看到可依转回身。韵嬷嬷心疼地看着越走越远的那个娇小的身影,在心里道,希望您平安回宫,孩子! “终于出来了!”天色快要黑了,可依拿了玉牒一路顺利地出了宫,然后安静地等在宫门口。 很快,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寂静的街道上,慢慢地停在了可依身前。 “小姐,我们等候多时了,请上车!”一仆人打扮的男子恭敬地对可依道。 “走吧!”没有丝毫犹豫,可依踏上了马车。 “驾……”前方是什么,可依一无所知,只是她希望,自己能顺利救下大梁的战士们,也不枉这一趟“自投罗网”! 卷四 乱世佳人 第98章 玄王,雷掣? 当一阵异样的清香扑入耳鼻时,可依渐渐失去了意识。唯一的心声便是:惨了,中套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干净朴素却幽静别致的房间里,躺在柔软的床上。 猛地,可依想起什么,惊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这……这是什么地方?” 正喃喃自语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来。走进来的是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手里托着食盘,打扮得像什么府的丫鬟什么的,很干净,看上去乖巧有礼。 “小姐,您醒了?”小女孩柔柔开口道。 “你……是谁?”可依问。 “奴婢青儿,是王爷下派给小姐,服侍小姐日常起居的小丫鬟。”叫青儿的小女孩卑恭有礼,显然是受过特别训练的练家子。 “青儿……倒是和我以前的丫头同名。”可依想起雷家堡伺候自己,与自己形同姐妹的四个小丫头,小桃,小青,小秋,小雪,眼前这个叫“青儿”的小丫头倒是和小青同名呢,缘分真的个奇妙的东西。为此,可依不觉得对青儿多了份亲切,少了份顾忌。 “小姐,吃饭吧!”对于可依倾城的笑容,小丫头似乎没有受到什么诱惑,依旧音色不变道。 “青儿,这是哪?”吃饭老大,可依抓过食盒,慌乱地扒起饭来。 “这是玉城,王爷的景王府!” “玉城?!”可依差点将饭喷出。 “是的!” “天啊,原来我这么饿,从建康到玉城,即使再快的马车也要七八天才能到达……啊,你们真是没人性,害我饿了这么久!”可依抱怨完,低头依旧扒饭。 青儿满脑黑线,看着眼前贵为大梁一国之母的皇后,心里久像没在海水里浮荡了大半天的大馒头,晃晃漾漾摸不到神智。 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汗啊…… 好不容易等到可依终于停下了张张合合的嘴,青儿收拾好狼藉的桌面,提起食盒,道了一句:“小姐早点休息!”便踏出了房门。 “等等,”可依拦住青儿的身影,道:“我要见侯景,叫侯景来见本宫!” 青儿沉默了一下,就在可依以为她要给她吗答复时,却不料听到是却是:“小姐,你难道没有留意,在这里,你只是‘小姐’,是我们王爷的客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明白吗,小姐!”最后,“小姐”两个字咬得及其重,仿佛再提醒可依,这里,不是她皇后的地盘,一切都只能听从侯景的吩咐。 青儿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可依塌在了床上,脑中嗡嗡作响,似乎,似乎……不安袭向她心头。 世上又很多事都不是个人能操控的,因为我们的人,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可依也有无助无措的时候,比如就像现在。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说自踏入侯景地盘的第一步,一切就不是她能控制的,甚至她的生命都掌握在那个阴险的男人手中。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帮大梁的战士们逃出玉城,否则自己来这的价值便没有丝毫意义。 可依呈大字躺在床上,不知是这几天睡太多的缘故,还是认床,反正她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丝毫没有睡意。后来干脆坐直身,静静练起放下已久的瑜伽。 黑夜中一双明亮的黒眸紧紧注视着床上的人儿,眼里光芒四射,似乎是温柔的宠溺,失而复得的欣喜。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任何时候都能让自己快乐,却苦煞了旁人……”一个精致完美的银色面具恰巧遮住了原本深邃的五官,只露出黑亮的双眼,玄色的长袍恰到好处地包裹住健壮挺拔的高大身躯,那夜空里肆意飞扬的黑发,仿佛在提醒某个白痴的女人,它的主人正深情地盯着她…… 可是可依丝毫没有感觉到,依旧惬意地坐在床上练她久违的瑜伽。 “哈哈……”黑夜里,戴着银色面具的他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终于在烦闷了三天后,侯景派了青儿来转告可依,客厅有请。 可依甚至都来不及换衣服,反正她也没什么衣服好换,便在青儿的带领下除了房门,像传说中的客厅“进军”。 一路上,景王府宏伟的建筑构造、周围美不胜收的风景,气势磅礴的各所庭楼以及曼妙回肠的弯曲走廊,等等,都是让可依大开眼界的。若不是自己知道大梁的皇宫在建康,她会误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皇宫”! 好不容易大兜圈小兜圈的,终于青儿告诉自己,前面便是大厅了。 可依几乎是有点急切地走了进去,径直走到侯景面前,大声道:“侯景,你还不遵守诺言给本宫放了我大梁数万将士!” “哈哈……”侯景奸笑,半嘲讽半看好戏道:“本宫?哼,到了我侯景的地盘还敢自称本宫,娘娘,你应该听青儿说过了吧,在这里没有大梁皇后,只有我,侯景,景王爷。本王吩咐下面的人都还称你一声‘小姐’,您就应该知福了!” “你……”可依哑言,感觉自己并不是眼前粗犷男子的对手,于是稍稍找了个台阶道:“你不是答应我,只要大梁交出我,你就会放了我们的将士吗?” “哼,本王高兴放就放,不高兴就不放,你能耐我何?” 争吵的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本只有他们俩的大厅现在已经走进了第三个人——戴着银色面具,玄色衣着,身形魁伟的男子。 “我叫你立刻放了我的将士们!”可依对着侯景大喊,脸色应激动而泛起潮红。 “咳咳……” “我……”不要,后面两个字还没有出口,侯景便听到一阵别有深意的咳嗽声传来,几乎立刻,他僵直身体,头微低,嘴里恭敬道:“玄王!” 可依顺着侯景的视线也望向那突然到来的神秘人,一个叫“玄王”的男人。 当可依看见他的第一眼,顿时像卑五雷轰过一般,僵直在原地,丝毫不动,练眼神里也满是惊讶和狂喜: “是你吗,掣!”可依轻声呢喃,语气里全是激动和难以抑制的颤抖。 “侯景,你似乎忘记了什么?”叫玄王的男人开口道。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马上去!” 玄王在转头望向可依,眼里是一成不变的冰冷和冷酷,但他仿佛看透了可依的是心事一般,于是用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道: “不要妄图将我看成你心中的那个人,告诉你,我不是他!” 说完,便迈步,欲离去。 “不,你不要走!”可依手快眼疾手快抓住了玄王的衣袖,带着哀求道。 玄王竟然停下来,转过头,直直地看向可依,道:“我说了,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 “不,你是,我记得这味道,是他的,是他的,你是掣,你就是掣!”可依依旧不肯放手,似乎认定了事实一般,坚定道。 “我说了,我不是!”玄王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暗自运力挥开可依。 不知是力道没有拿捏准确,还是玄王本就无情,可依被他生生地抛出了两米开外,“咚”的一声,响亮地落在地上。 可依没有看到的是,玄王眼里闪过一丝自责和怜惜。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承认是掣,还是你忘记我了,我的兮儿,你的兮儿啊!无论之前外面发生过什么,现在我愿意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哪怕是以一个妾室,以一个下人丫鬟的身份!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自尊,什么尊严,什么皇后,什么大梁,我累了,你像从前那样抱抱我好吗?求你,不要再抛弃我了,我已经承受不了太多了!” 玄王眼中似乎有了动容,想伸出手的欲望被理智真真压下了。 “不行,不行,我绝不能心软!”玄王在心里劝慰自己。 最终,可依没有等到那只温暖的大手,那只能满满包容下自己的小手的大手,那只包容自己一切人性倔强调皮的大手…… 眼泪无情地流了下来,她曾经告诉自己再也不能为他流泪,可是,为什么今天,她还是为了流下了眼泪,这泪,着实苦啊…… “我说了,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玄王再次向可依宣布无情的忠告。 “不,我不信,如果你真的不是他,那你敢拿下你脸上的面具吗?”可依坚强地擦去满脸泪水,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咬咬牙,她声音清晰明亮。 “哦,我有什么不敢?”玄王眼中闪过狡猾,带着妖邪道:“拿下我的面具可以,但是你必须付出相同的代价,我这面具下的真正面容,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见过,你有幸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二个,不过,你给得起我要的代价吗?” “什么代价?”可依有点疑惑和不安问。 “做我的女人!” “你……” “怎么样?” “……好!” “好,爽快,那仔细看着,我要掀掉面具了。” 银色的面具一点点从玄王的脸上慢慢移开,突然可依后悔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他面具下真正的脸了。 察觉到可依有逃跑的动机,玄王眼快地一把将可依搂向他的怀里。 “看着,这就是我真正的面容!” 面具掀开……展现在可依面前的竟是…… 卷四 乱世佳人 第100章 逛景王府 可依如坐针毡了一天,直至天黑了,银色面具男一直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可依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那个叫“玄王”的男人昨天根本是逗自己的,说什么今天会来收回向她讨身为她男人应得的权利,却没见一个人影。他怕根本就是甩弄自己的,可依想着,一股挫败感溢上心头,气死了,被他甩了! 又过了一天,也许是侯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或者他根本就笃定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侯景下了命令给青儿,可依从今天开始,可以自由地在景王府里走动了。 被闷了十来天,可依终于能重见天日了。不管三七二十四,可依拉了青儿便跑出房门,四处乱串去了。 青儿满脸黑线地任可以牵着手到处逛,心里很是郁闷,这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如此顽皮,明明比自己还大两岁,看起来却像个小屁孩一样,她的父母真的很伟大——能教出如此特别与众不同的女儿来! 逛着逛着,看可依与青儿来到了厨房。可依惊讶景王府的厨房,那叫一个大啊,媲美她凤舞宫的浴室了……汗!! “青儿,这是什么?”可依拿起一串挂满圆圆的圆东西的东西问青儿。 “这是酒饼,酿酒用的。” “青儿,这又是什么?”可依指着门口堆积的像小山的东西道,满屋的酒味,熏得她小脸通红。 “这是酒渣,酒饼与高粱、小麦等酿酒后剩下的渣子,埋在封闭的房下可以使房间保持温暖,烘干后还可以做柴火引。”青儿忍着气闷道,真是不懂主子究竟怎么想的,好歹她也是江湖前十的武林高手,居然要她来照顾这么个外面长的好,里面却不怎么样的小屁孩? “哇,青儿,你好厉害。”可依使劲给青儿送迷香弹。 “小姐过奖。”这是常识好不好,不知道你究竟怎么长大的,连也不知道!青儿皮笑肉不笑。 “青儿,这树上结的是什么?一粒一粒的,圆滚滚浑身长满刺……” “板栗!” “板栗?不可能,板栗不是扁扁的没刺,看上去灰头灰脑的?” “小姐吃的是去了皮的板栗,没去皮之前它就长这样……” “哦,是吗,好神奇。外面看上去不怎么样,里边却是鲜美嫩肉……” “是的,小姐,外面去前面看看好吗?”她可一点也不想站在这光天化日下,任人指指点点地和一个“白痴”讨论板栗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 “哦……”可依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她长得天生丽质,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自己魅力那么大,瞧一路走来,吸引了那么多观众,大家争相观看自己呢。 很美吧,可依故意甩甩头,努力让自己的长发在空中扬起一个美丽的光狐。哈哈……心里别提多么得意了。美女就是美女,尤其是倾城倾国的美人,那是到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就崩溃,为她的美而欢呼膜拜。 女人啊,就是爱虚荣! 不过可依似乎忘了一个很致命的事实,或者说她是故意忘记的,她再怎么天生丽质,也是人家兮舞长得好,她只不过半路捡个便宜,俯身到了人家绝世美女的身上。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个冒牌货! 当然,天下除了她和兮舞,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个事实。兮舞已经逝去,天底下就只有她一人知道真相,一句话,这就是个永远沉睡再冰川下的秘密,除非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或者她自己说出来,否则就像这个秘密就算烂掉也不会再有人知晓。所以可依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如此猖狂得意,我们就睁着眼闭着眼吧,眼不见为净! “哇,青儿,快来看,这里有蝴蝶耶。”可依看着不远处的美景大惊。 “是,小姐,我看到了!”青儿要崩溃了,这究竟叫什么事啊,看见一群蝴蝶有必要这么惊讶吗?那里种着植物,花树,引来蝴蝶有什么好奇怪的,青儿在心里大叫,若是让她看见一群蜜蜂,那还得了,不掀瓦上天了? “青儿,这是什么……” “青儿,那亭子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青儿,他们在干什么……” “青儿……” ………………………………………………………………………………… “小姐,我们回去吧。”终于,青儿在几乎看不见太阳公公的时候,忍着烦躁,张着僵硬的笑道,“天晚了!” “这样啊,好吧,我们回去吧!”可依失望地跟着青儿回了她的住的房间。也是在这一刻,可依才知道她住的地方是个单独的院落,名字起的有点让她动容——渺院,谐音“渺远”,若知道侯景是个老大粗,可依还真以为它有什么含义。记得她在雷家堡住的是“飘渺阁”,而这里是“渺院”,人生真的是好奇妙! 青儿将可依送至渺院,唤来个小丫鬟,让其服侍可依沐浴梳洗,自己像逃兵一样,慌乱地离开了可依的房间。她要崩溃了,现在她必须马上立刻去找东西发泄,不然她很担心自己什么时候控制不住,将剑挥向那个白痴女人。伺候她,真是件费力又费时,而且很辛苦的差事啊!不行,她要去乞求主子,她宁愿拿着刀剑去找人拼命,也不要再忍受这个麻烦的女人了! 香香地洗了个舒服的温水澡,洗去一身的汗湿和疲惫,可依打了一会瑜伽,便爬上床,惬意地睡她的美容觉了。 临睡前,心里还在想着,明天让青儿带自个儿去哪呢,孰不知,人家早在心里咒了她千百遍…… 人啊,果然不能自私! 卷四 乱世佳人 第102章 回宫 他终于离去了,可依张开假装紧闭的双眼,望着一室的慌乱不堪,淫靡之息溢满房间的每个角落,可依“呕”一声,鲜血喷口而出…… 静静地望着窗外,月亮缓缓自云后而出,皎洁明亮,安静地挂在半空,优雅端静…… 你可看见了我的悲惨,你可听见了我的呼唤,为什么你不救我,纯洁善良如你,也只是躲在云后,眼不见为净…… 这世上可还有我相信的人…… 已是夜深人静,可依胡乱地套上衣物,不知怎么的,眼泪总是不听使唤地往下掉,她在心里暗自安慰自己,这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可可依用盆中的清水简单地抹了把脸,提起包袱,悄悄地离开房间。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可依觉得太不对劲。看,她几乎是不用吹灰之力便逃出了景王府。本来还以为自己错过了后门侍卫交班的时机,却不想,她来到后院时,门根本的大敞开的,连一个人也没有。不会是有什么诈吧,可依担心地东瞧瞧西望望。 可依心里嘲笑自己,她太紧张了。不管是不是有诈,事实的现在她真的逃出侯景的大牢笼了。抛却一切顾忌,可依往城门走去。在生命面前,没有任何事更加重要。 失身对可依来说应该算是大事,即使她来自多么开放的时代,何况是失身给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不熟知的陌生男人,那样的耻辱对于她许是终身也难以抹去的伤疤。可是,即使她再怎么后悔痛苦,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怨天尤人有生命用,父母给了她生命,她再这个世界上生活才不过20年,除去懵懂没有记忆的前5岁,她活在世上才15年,15年对于人类漫长的岁月来说那根本是九年一毛。所以不够,远远不够,对于世上那么多美好的事她还没有看过,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被强暴?是,她很伤心、痛苦,恨不得将玄王五马分尸,可是对于孤军奋战的她根本没有余他抗衡的条件和优势。她只有赶快逃离那个大牢笼,回建康,回皇宫,期待有朝一日一血今日的耻辱。 很快,可依来到了城门,意外的,可依发现城门还没有关,有来来回回的守卫兵在忙碌地搬运着什么,可依甚至看见有百姓趁着守卫兵无暇顾及之时,飞快地出了城。 可依嘴角牵起得意的笑,看来老天并没有放弃她。于是她躲进人群里,顺利地出了城。 可依不知道的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立在高高的城墙之上,风吹起他的衣袍,飘逸空灵。他望着可依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拉起诡秘的笑,“逃吧,逃吧,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回到我的身边,你只能是我的!” 天色太晚,这个时候赶路不太现实。可依找了处民居,借宿一晚。 这是善良和睦的一家四口人,一对老夫妻和儿子儿媳,不仅半夜好心收留了可依,甚至第二天一大早,高大憨实的儿子还主动进城帮可依打听消息。 很快,青年回来了,道:“姑娘放心上路,城里并没有贴什么告示,也没见官兵出城找人,我想,大概他们还没发现姑娘逃跑了。” 可依觉得有点不可能,她可是侯景的敌人,萧衍的皇后,她丢失了,侯景怎么可能不派人追查,对此她疑惑,但是青年又不可能骗她,虽然她骗他们说,她是被景王府强抢的婢女。 可依还是有点担心,生怕这是侯景的什么诡计。当然她主动忽略了那个强暴她的人。 又观望了一天,第三天清早,可依留下五十两黄金和一片金叶子,不告而别。这一家子都是好人,但是生活贫苦,连所住的房子都破烂不堪,据可依研究,它几乎可以称作是——风来塌倒,雨来袭没。没遇到自己,那就是他们的事,可是遇到了她可依,而且对她那么照顾,这样的好人世界上几乎绝种了,所以她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反正她现在最多的就是钱。 思索了再三,可依在镇上雇了一个马夫,和一辆马车,直奔京城而去。一路上不见追兵,可依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只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侯景就这么仍自己一路狂奔回皇宫,没有了她作人质,难道他不怕萧衍召集兵力全全攻击他? 实在很纳闷啊,可依一直到了皇宫门口才终于放下心防,看来侯景果然没有派人攻击自己,不过她为什么这样做? 回到久违的皇宫,可依顿时觉得亲切温暖无比。这半个月来所受的一切委屈才终于寻到倾泻口,所以可依直接进宫回到自己的凤舞宫,顿时眼泪花花地流。 远远便看到韵嬷嬷在门口探望着什么,可依哑着嗓子叫了声:“嬷嬷。”泪流得更凶了。 “娘……娘娘……”韵嬷嬷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飞快跑到可依面前,顾不上主仆规矩,伸手模上可依的脸。 “是真的,是真的,娘娘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韵嬷嬷喜极而泣。 “嬷嬷……”可依一把抱住韵嬷嬷大声哭了起来。她终于释放了! “娘娘……娘娘……”凤舞宫所有的宫人们倾巢而出,皆惊喜地唤着可依。这是家的感觉,是家人的感觉,这里是她异乡的家啊…… 众人扶着可依入室,韵嬷嬷早早唤人为可依准备好了热水。可依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多日来旅途跋涉的辛苦和疲倦,可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多了。这时春瑛短了些糕点甜品水果等上来,可依随手挟了块茉莉花糕,放进嘴里。 “傅顺,去龙吟殿告知皇上,我回宫了。”可依对掌事太监傅顺道。云逸,现在肯定急坏了。 “这……娘娘……”傅顺似乎很为难,看在可依眼里,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可依歪着小脑袋问。 “娘娘……奴才我……”傅顺吞吞吐吐。 “还是我来说吧,”韵嬷嬷这时从内室拿着一件披风出来,轻轻盖在可依身上,道了一句:“娘娘,天快黑了,小心着凉。” “嬷嬷,怎么了,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吗?”可依拉了啦披风,有点紧张道。 “没有,娘娘,只是……”嬷嬷看着可依,眼神里有着可依看不明白的气愤,“娘娘,有件事奴婢说了,娘娘不要生气。” 可依点点头,示意韵嬷嬷说下去。 “娘娘,皇上现在根本不在龙吟殿。您去玉城一事,皇上确实担忧过娘娘,急得连东西都没吃什么,但是后来……在您离开皇宫的第七天,皇上经过御花园看见了李贤妃、淳嫔以及其他几位嫔妃在花丛中共舞,于是被迷上心智,以后除了上朝的时间,皇上几乎都呆在李贤妃的玲珑殿和淳嫔的余香宫,与众位嫔妃夜夜笙歌……甚至前几日还下旨,晋李贤妃为德妃,淳嫔为贵嫔,其他几位嫔妃也多晋了级,不是嫔就是婕妤……皇上,已经好几日都不曾回龙吟殿了……” 端在手中的茶边猛地摇晃了一下,可依又恢复神色,低低道:“不要乱说,这些话要是传出去,那就是欺君大罪。” “奴才(奴婢)知罪!”一屋子的下人跪了一地,诚惶诚恐。 “起来吧,在我宫里说说倒还好,你们切记不可随意在外面乱说,否则连我也保不了你们!”虽然可依口上严肃无不,心里却想,连一向稳重冷静的韵嬷嬷都有如此反映,这萧衍怕是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是!”大家都退了出去,可依走进内室,随意地躺了下来。很奇怪,对于嬷嬷说的,她一点也不生气或者嫉妒,自己果然不是爱他的,只是有点气愤,想自己一个人只身上北,想尽办法才让大梁数万将士得以安全返家,甚至还被……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宫,却没想到,他给了自己如此大的一个见面礼。连自己宫里的人都动气到如斯地步,那外面指不定把自己看成什么样了,弃妇还是可怜虫? “啊……”可依蒙着被子大叫,她气愤,她痛恨,她无言,他怎么能这样,难道以前他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就如他对他每一个嫔妃妻妾一样? 想起自己,先是被囚禁,后失身,付出的,难道等的是萧衍的流连花丛?她在那里痛苦挣扎的时候,他却躺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哈哈……她是白痴,她是蠢蛋,只有她才相信帝王也有不同的,只有她一直相信他是好男人…… 哈哈……自古帝王皆无情啊…… 泪突然喷涌而出,是为他的无情,还是为她的绝望…… 卷五 俯视天下 第135章 冰释 随着日子慢慢推移,可依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小腹渐渐能看到微微的隆起,这让身为孩子他爹的雷掣异常高兴。 吩咐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汤,派最勤快伶俐的下人,仿佛可依就是女王一般,她心安理得地接受最好的服侍。 怀孕很辛苦,可依便也不计较那么多了。雷掣趁这机会,经常会很和事宜地出现在可依身边。比如她又吐了,雷掣会适时地递上清水和毛巾;比如她想吃酸的啦,雷掣又会恰到好处递上酸梅汁或者酸死人的柠檬,青橘;再比如深夜孕妇上茅厕次数多,雷掣总会在前面点着灯,搀扶着可依大小便…… 这样的细心和周到可依是看在眼里的,尽管他每次都装作是碰巧、凑巧,但可依却是知道的,夫妻间起码的了解她还是有的。 白天,雷掣还要抽出时间处理他的事,看着他辛苦地两头来回跑,就算心肠再硬,可依也被感动了。这个男人很会运筹帷幄打心理战术,可依败在他手里也无可厚非。 可依怀孕快四个月的时候,因为身形本就瘦小,于是肚子明显的外凸,府里的人都特别小心翼翼,看见他们的女主人出现,自动退开两米远,供她一路畅通无阻。 雷掣这个时候却开始忙起来,忙碌到可依几乎一天都看不到他的影子,雷茵向自己抱怨,白易堂也是的,连风、雨、电、火也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依悄悄派人出去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紧的是这消息不得了,震撼人心。 说起来可依还是这其中的直接导火线。话说整个天下都知道了有可依这一号人物,她乃上天派下的神女,谁能得到她,便能得到整个天下。于是天下人开始争相趋鹜,天下诸侯都集中在玄王府几十里外,伺机而动。 权势,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们争斗的目标,尤其是高高在上,天赋人权的皇权? 北方有北魏朝廷,西有鲜卑,南有大梁,各诸侯小国等等。如果单打独斗,可依相信雷掣有足够的能力,但是全部一起上的话,可依有点担心…… “兮儿,放心,不会有事的!”雷掣温柔地安慰她。 “恩!”这是第一次可依主动回他的话,停在雷掣耳里异常激动。 “兮儿……”这是否预示着他们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 “恩?” “你能唤我一声吗,像以前那样?” “掣……” “再一声。” “掣……” “再……” “掣……”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如此吧!雷掣甜蜜地想,因为有她,所以他的生命充满意义。 眼下看来,拥有神女的雷掣成为众矢之的,如果天下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一个的话,那么战斗的结果将不堪设想。 他说没事,但可依看来事情大条了。直接间接是她引起的,那么由她出面解决问题吧,毕竟因为她,而与天下人为敌实在不值得! 雷掣还未听完可依的话,便吼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苟且活着有什么意思?” 于是可依只好等在府里养胎。这个孩子很乖,除了起初的两个月害喜之后,接下来的情况一直很好,很稳定,想来孩子生下后必定像他父亲那样沉默冷言吧。 可依在家里养胎,却不知道,雷掣在外奔波。他们摆明着是要他老实交出可依,雷掣不会那样做,即使给他全世界他也不会再放开她,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一次,就决定没有第二次机会,她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和家,试问会有人将家给破坏吗? 因为北魏的掺一脚,使原本叫复杂的局面年的更加复杂。大梁不足为惧,剩下的也只是个偌大的空盒子,再加上七七八八什么小国诸侯,其也无法和他斗,但是北魏不同,在拓跋珪极其后代的治理下,国家相对稳定,经济也很繁荣,如果与他们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何况,雷掣主要的兵力集中在南方,雷家堡只保留了一小半的势力,如果战争一旦打起来,雷掣必失无疑。 如果有另外一只规模较大的兵力与雷家堡一齐抗衡北魏兵,只要支撑20天,那么他有把握同时歼灭南方和北方。 他并没有称帝的欲望,但是狗逼急了也会跳墙,如果超出他的耐心,他会毫不犹豫将你落下椅,只要他愿意,龙椅姓什么都要他一句话呢! 当初为了找寻可依,雷掣将大半军力全集中在了南方各省,北方防备空虚很容易给敌人以可趁之机,但是分派兵力救援北方也已经来不及,眼下情势危及,时间就是金钱,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整顿一切,那么他就赢的了战争的首战胜利。 为了他的妻,她的肚子里的孩子,雷掣振振精神,全副武装,与众人商议对策。 “大家可有好的注意没有,眼下形势危急,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抵御他人侵犯。”不知谁说了一句,下面顿时义愤填膺,人们纷纷出着注意。 又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也许可依借助夫人身后的力量!”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于是草草地散了会,雷掣朝可依飞奔。 简单地向可依说明了欲借谚庄的势力暂时抵抗北魏的想法,她想了想,于是道:“好,我答应!”于是当天一只独属于可依使唤的白鸽带着可依的命令飞往北方的天空。 第二天傍晚,白鸽落在了可依的窗边,取出竹筒里的信笺,看了一眼,递给雷掣,然后商议好具体可行性步骤纲领后,再用飞鸽传书传往谚庄。 雷掣终于松了一口气,北方的忧患解决,剩下的只要一心一意对付南方这些个觊觎他女人的毛贼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夺美”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可依很不明白为什么萧衍会掺和进来,还有天玑子等人为什么不拦住他。 不明白,实在不明白,但是怀着孩子容易疲累,所以可依深呼吸三下,静下心来养她的胎,打仗是男人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