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成婚,宝贝别闹了》 第一章 手感不错 y市, 沿海最为发达的一座城市,市中心的位置,一座耸入云端的白色摩天大楼威然屹立。 这是y市最为发达、技术最为雄厚的一家私立医院。 今天周五上午, 男科主任门诊室, 主任医师云静好正在认真的接诊病人。 上午的阳光和煦的照在她的脸上,照的她更加明媚,在男性为主的男科里,她是为数稀少的亮色。 “叫什么?哪里不舒服?”惯常的询问,云静好的眼睛一丝都没有瞟向捂得严实的病号。 “风炎!” 华丽、磁哑的声音像一道夏日里的清泉,流进她的心田。 云静好微微一怔,视线从电脑上移开,翻过病历本核对上面的名字。 果然是风炎。 男人脸孔微微抽搐,长长睫毛垂下三分,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女医生的脸上流连不去,似乎要看清她的一切。 他的真名是风世安,很偶尔用一下这个名字,还是担心被八卦敏感的女人们发觉。 接下来,看到云静好脸色淡定与沉着,并没有一丝好奇的样子。 最后,让男人悬起来的那颗心悄悄收了回去。暗道,看来没有被看穿。 不过,华丽丽的心却莫名的有些低沉,还有一丝落寞。男人垂着头,本来想说,说自己这个地方有病,这样说太跌面子了!后来干脆不说了。 转念,他改了话题,“我只是婚检!”这个理由很充足,很给力,关健是给足了面子和里子。他暗暗为自己的快速反应叫好。 耶! 男人生怕被别人认出来,所以丝毫没有敢看女医生那一张洞察觉分毫的脸。 “好。”云静好轻嗯了一声,皱眉看了眼捂得严实的男人,唇角微勾,下颔一指,“去里屋。” 男人愣了下,目光望了下医生所指的屋子。是这间诊室里一个小套间。 云静好淡然的连头都没有抬,生硬的挤出三个字,“进检查室,tuo裤子?” “啊!”男人的脸都微微胀红了一些,这绝对是最有史以来,他听到的女人最精爆的一句话,上来就脱裤子。 男人犹豫了一刻,僵硬的身子微微站起来,步子有些不想动,冷爆了一句,“你对男人都这样吗?” “不tuo裤子,怎么看病?”云静好倒是一点也不矫情,干脆利索,抬眼回望了一眼戴着口罩的尴尬男人,一边从诊室的操作台上戴上最超薄的橡胶手套,接着又套了一层,一本正经的回头, “进屋,上床!” 倒,风世安吸了口凉气,这句,比刚才还给力,想到老妈秋穆清还在门外盯梢,不由的沉下气来,看样子,这个女医是没有认出自己这个男神。他叮嘱自己要淡定。 挪动步子,不如说是他挪蹭着进了屋子。 站在检查室里, 他环顾四周,检查室东西两边各一个简单的棕色的小床,床尾处,分别配有一架探照灯似的仪器,风世安是第一次来这种科室,还是被老妈秋穆清逼得。 “如果不进来,老妈……唉!”风世安暗暗咬紧牙关,一世英名都让老妈毁了。 “你愣什么,赶紧着,后面还有人等着!”举着戴好手套的双手,穿着白大褂的云静好走进检查室一步步逼近风世安的身旁,目光严肃锐利,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检查。 “怎么还不tuo?” “你看着,我怎么tuo?”他一脸的懊丧,虽然戴着口罩,云静好也能看到他眼中的一层衰气。 不过云静好可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 风世安耳根都红了起来,手指僵硬的摸向了腰间……这是他这辈子干过的最为最为……自尊心受践踏的一件事。 口罩后捂得严实的整张脸都火烧了起来,风世安偷眼看了下面容姣好的女医生,风淡云清、公事公办的样子。 倒,她一点也不脸红,弄得风世安的心里开始忿忿的不平衡起来。 眼睛斜过了她的胸牌—云静好,医学博士! 她肯定脸皮厚!不过名字还取得不错,可惜了!风世安暗自咕嘟。 “用不用帮忙?” “不!”惊得风世安连连摆手,他惊慌着,想一头撞在豆腐上死的心都有了,他的脸更烧了,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甚至可以滴出血来。亏了这张天下无敌的超级口罩,回头得好好的感谢助理给买了这样一个限量版超级大的罩子。 不然……风世安绝对不敢想什么可怕的后果了。 风世安朝自己身后扫了眼床,床有点短,一米八的完美个子也搁不下,他想还是就此散了这个要命的检查吧。 “上床!”她没有一丝犹豫,因为病人要面子,耽搁的病情不少,她作为专科医生必须为男人们负责,为他们负责,也就是为千千万万名女同胞负责,云静好就是这样想的。 咬牙,闭眼,风世安一百个不情愿的平躺在床上,像被待宰的死猪一样。 直挺挺的身子绷得很紧像僵尸。 一丝凉意浸过那一片敏感区域。 “痛不痛?”云静好一边认真的仔细检查,手指腹小心的一处处按压,“这里痛不痛?”她很小心,很负责的检查。 隔着手套,一丝淡淡的余温还是从云静好的指尖轻轻的传递到了他敏感的区域。 风世安的心中一片燥热涌起。暗想,趁此机会一定好好的调戏下女医生,让她这么生硬! 打定主意的风世安眉头紧皱,哎呀一声,吓得云静好立刻手指从他的下|体敏感区域迅速的撤回来,“怎么了,难受,用不用拍片?” “不是,不是!”狡黠的风世安看到女医生一片惊愕的样子,一下子爆笑出来,“我是说手感不错,医生可以再接再厉。” …… 云静好的脸瞬间冰冷起来,“这里是医院,不是你玩乐的地方!”说罢,利索的从手上摘除下手套,走出里屋,来到诊室外的洗手台,很认真的去洗自己的手。 风世安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头,扭过头,透过没有关的检查室的门,一动不动的盯着检查室外的她,以为她生气的要骂自己。可是她正安静的洗手,一洗就是认真的洗了三遍。 然后云她头都没有回,扔过来一句硬邦邦的话,“穿上衣服。如果不放心,建议做个皮屑标本化验!” …… 正在这时, 还没等门外走廊的护士叫下一个号的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的戴着口罩的中年妇女却是不顾门口护士阻拦,强行闯进云静好的诊室。 云静好一愣,揉在后肩上的双手急急的收了回来,一看是女性,连忙客气着,“您好,这里是男性泌尿科,女性……”她剩下的“科室在那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阵冷笑。 中年妇女窜到云静好办公桌的对面,抬手撕下了口罩,露出一张面孔狰狞的脸,开始破口大骂,“云静好,你这个贱|货。” 第二章 以死相逼 检查室里, 此时没有穿上裤子的风世安迅速转身,悄悄将门关严,忐忑的返回检查室简易床边,发觉口罩后面的脸羞得一片发烫,暗诅,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点儿也不尊重患者的隐私? 这是自己这辈子遇到过最糗的一件事,贞洁不仅仅被一个女医生完完全全的摸光,看光光,甚至差一点还被一个老女人看光光…… 不过那个冰山女好像碰到了麻烦,真想知道,那个拽拽的女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 侧耳倾听, 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检查室外的门诊里, 助手连忙走向云静好医生的办公桌前,眼角转了下,上前伸手一拦,“老人家,这是男科,麻烦您出去下。” “滚开,我没有跟你说话!我找的是她!“中年女人手指一把凶悍的指向桌对面的云静好,抛出着恶狠狠的声音。 云静好一摆手,对着助手说,“你先下去,我来处理。” 她很淡定,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多了。 “阿姨,这里是诊室,后面还有人排队看病,如果你有事?可以直说,但不要侮辱我的职业!”她无畏不惧的直视着对面的中年妇女,面容姣好,皮肤光滑,穿着得体,看上去也是一位有知识的女性,怎么能这样骂人? “呵呵,还职业,都是下三滥的职业,还有脸说!”这位中年女人眸底聚着浓浓的小火功,一直灼灼的盯着云静好的那一张淡定、大气、贤淑的脸,脸上的气更浓了。 当中年女人看到云静好的脸上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她气得立刻抬起手指,怒吼,“云静好,马上离开圣哲!”俨然是命令的口气。 突然间, 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 包括里屋检查室里穿好衣服的风世安也突然间怔忡住了。 云静好那一抹心中的淡定微微的动了下,仿佛被人狠狠的揉捏过一般,她想得到这个怒火中烧侮辱自己的女人是谁。 眼角只是一晃,云静好并没有回答什么,唇瓣微微一勾。 她静静的望着这个中年女人,眸底闪过一层淡淡的失望。 白皙的手指摊在桌上,随意的抓住一只钢笔,然后笔尖朝下,仿佛在找一个支撑点似的。 见云静好依然不为所动,中年女人声音抓狂起来,“云静好,你天天做这样的工作,让圣哲都抬不起头?你不知道吧?院子的人天天嘲笑得我们圣哲,说得话难听死了!” 呵呵,云静好冷冷的笑了笑,终于肯定了她的答案,“我们家的圣哲……”她猜到中年妇女就是圣哲的妈妈。 自己现任男友的妈妈。 顿了顿,云静好很是坚定的迎上中年女人暴怒的眼神,脸上依然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做为医生,每一个科室都是医院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更是救人一命的神圣职业,我不认为我的职业,对于圣哲有什么不好。” “你……还没什么不好?”中年女气得脸色难看,颤抖的手指,“你,天天摸男的那个……真是丢死人了。你不知道,我们家都在小区快呆不下去了!” 云静好垂下眼皮,骨节握笔的手不由的力度加大,胸中有一丝异样的东西在剧烈的高低起伏。 看到云静好还是没有一丝的反应,中年女人立刻眼珠一闪,转身对着一面距离自己几米的墙面,恶狠狠的威胁,咬牙切齿, “如果你不离开圣哲,我就撞死在这里,那样你就永远得不到圣哲的心!我会让出你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之中,我就是变成阴魂野鬼也要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云静好的心一颤,咯崩的一声,手中的钢笔一下子折断了,分成了两瓣,她的心也生生的被裂开两半。 一片吃痛。 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阿姨,你听我说!”她站起身子,腿有些麻,身子晃了晃,手扶着桌子,强撑着绕开桌子,身子拦在了中年女人的面前,卑微的语气。“圣哲他以前也很支持我的职业选择!我们是相爱的,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云静好的声音软了下来,圣哲,他们在一起十年,虽然没有谈婚论嫁,可是他们两人早就确定彼此是自己终生的伴侣了。 怎么能因为他母亲的话,一下子就放弃了他们之间十年的感情。 “云静好,你真是高估了自己,一来,圣哲也对你这份职业早已恶心并敬而远之,二来,圣哲已经被我安排了留学名额,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远赴瑞典。三,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着嫁入华家的大门,华家是知识分子家庭,绝不允许有你这样整天摸着男人的那个生/殖/器玩来玩去的儿媳。” 中年女人嘴角冷哼着,赤果果的拿刀剖开了云静好的胸膛,任那里鲜血横流,刺艳夺目。 “你不知道小区里,天天有人对着我家圣哲指桑骂槐,说他女朋友天天给他戴帽子……”中年女人还在喋喋不休。“你让圣哲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搁?圣哲跟着你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你今天不同意离开圣哲,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里,也不能侮了华家门庭一丝清白!” 中年女人头向前低,身子弓起,拉开了一副撞墙的架势。忽然眼角一闪,停下了刚才的动作,想到什么,“如果你不死心,我让你听一听,圣哲亲自想对你说的话!” 中年女人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器: “我不喜欢静好,更加不喜欢她的职业!我不会再理她!”拍的关闭录音器的声音。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好!云静好强忍着眼角里一丝红猩,撑着自己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咬咬牙,“既然圣哲不喜欢我!”她咬咬唇,“我没有意见,我同意!” 心仿佛刹那间被割裂了一般,鲜血淋漓。 云静好是要自尊的人,她不允许任何人来污蔑自己的喜欢的职业。还有自己的人格! 治病救人是自己做为医生的宗旨与本分。 “既然圣哲都嫌弃自己的职业……”好强的云静好没有再想下来,只是扶着桌子的手开始抖起来。 中年女人依旧不依不饶,仍然嘲笑,“圣哲这一个月恐怕都没有和你联系了吧,他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系你!” 伤心的云静好转过身子,悄悄的擦试了眼角的雾气。为什么圣哲从来不告诉自己这些,他不喜欢自己的职业,也不喜欢自己! 原来的海誓山盟都是过眼云烟? 哦,云静好终于明白了,她认识圣哲十年,这才是他从来未带自己进过华家的缘故。因为圣哲认为自己的职业为他丢脸了。 心头不禁一痛,一丝温热从心里漫上眼角。为什么,他从不说起? 里屋检查室的门没有关严, 捂得严严实实的风世安透过门缝,看到了所有,幽黑的眸光自动的闪了闪。 …… 过了好久,诊室里才恢复平静。 第三章 唯独那个女人不行 敛回刚才胸口的澎湃,云静好调整好自己的心境,脸上一本正经的盯着电脑屏幕,进行信息登记处理,神情很专注。 只是眼圈微微有一丝泛红,但不是很明显。 “你怎么还没有走?”云静好质问着一下子从检查室出来的身材颀长的风世安,眸色惊异的愣了下。 “难道让我光着腚腚转着圈的在门口丢人?还是你想让全医院都把我当人妖参观,还是想让我luo奔巡演?”风世安这下没有好气了,刚才他差一点全部走光了,都怪这个半路突然间杀出来的老太太堵在了外面。 他都没有发现,平时不怎么言辞的他,今天说得话很多。 云静好愣了愣,本能的想到刚才吵架的事情,不由的眼角一片泛酸,她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垂下眼皮,盯了下手旁的病历本,然后迅速的补上几个没有写完的字。 病历本被云静好冷冷的扔过来,风世安检查着上面的清秀字迹,‘xx状态良好,无硬肿块,无其它病变。’ 他捏着病历本,惊愕看着一本正经的云静好,“我没有问题?” “怎么?你盼着你有问题?”云静好恢复一名医生的本能,郑重、认真、严肃。 风世安被结结实实的噎了回来,不过他依旧很高兴的眼角挂着一丝淡淡的温丝,瞧了眼低头正办公的医生一眼,这一眼,他突然间怔住了, 那女人面容姣好,可是左眼眉眉梢处有一颗芝麻大的红砂痣,很淡,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还有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下,上面好像挂着一丝晶莹的东西。 空气仿佛一下子停止了流动。 感觉头顶有一层异样的目光扫过来,云静好淡淡的抬起眼皮,强扯了扯嘴角,“先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不!没有了!”回过神来的风世安一个劲儿的摆手,而后转身出了男科诊室。 刚出来,一个同样装扮的秋穆清迎了上来,一边小心的看看周围有没有好事跟踪的娱记,一边小心的问儿子:“怎么样,儿子?” “呶,你看看?”风世安趾高气扬的一把把病历本塞到她的手中,语气是自然硬了许多。 “哦,状态良好,是不是我可以要孙子了!”扫过手中的病历本,秋穆清立刻眉开眼笑着。 “这回信了吧?早就跟你说过没有问题,你偏不信!”风世安趁机插针挤兑自己的母亲,刚才她可说得自己都快要断子绝孙的样子。 “信了,有时间也可以开开荤,不过一定要采取好安全措施……不过当年,妈还真怕你落了下病根,以为你偷偷的瞒着我们不肯说!”秋穆清眼角有一层浅浅的湿润,脸上却笑开了花。 “说明你儿子洁身自好,身处染缸也自清!”风世安一边炫耀,目光紧盯着她,压低声音,“以后不许拿这个事情再噎我!” “好好,风家子嗣绵延不息,行了吧!老妈缴械投降,不过赶紧走,一会儿有娱记来了,我们就惨了。”秋穆清还是谨慎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生怕有人认出儿子--这个一代名导出来。 “对了,你得同意我结婚!”风世安一边上车,一边扭头道。 “可以!” 风世安立刻心花怒放,黑黑的眸子都微微露出一丝喜悦。 “不过良家妇女都可以,唯独那个女人不行!”秋穆清恢复到严肃,一本正经的补充。 “啊,你不同意,我就出柜。” “出吧,就是出,我养着,也绝不会让她进门!”秋穆清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给儿子留一丝余地。 “那要不,给你找一个……”风世安想着想着突然恶做剧般的想到了刚才给自己看病的女医生,他故意拉长语气,“要不给你找一个男科女医生当儿媳妇?” 那个女人的眉梢芝麻大的浅色痣不由的风世安的脑海里晃了又晃。 “那也比那个女人强上千倍百倍!”秋穆清顿了顿,一丝不容商量的语气。 “……” 风世安彻底的无语了,脸色微沉,他猛的一踩油门,华丽的车子迅速的驶向远处,他一边盯着前方,一边道:“除了她,我不会娶其它的女人!” 他一改刚才和母亲的嘻嘻哈哈,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我不会同意她踏进风家的大门。”风母一副坚定的口吻,一字一顿。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妈,是我结婚,不是你结婚,能不能给我点自由?”风世安紧紧的踩住刹车,扭过头盯着母亲的方向。 而另一边,云静好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一轮接一轮的诊断之中,仿佛刚才男友母亲的大闹,让她以为只是一个梦一样。 只有工作才让她的脑子彻彻底底的忙碌起来,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其实, 今天上午就诊的人特别的多。 云静好累得心里开始有一些烦燥,秀气的眉头时而不时的攒起,好不容易一个病号出去了,她才趁着中间调息的功夫,深呼吸几口气,脖子向后仰仰,活动下脊锥,脑海里又浮现几天前婶婶不厌其烦的唠叨: “你说,你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过了三十,不知道生孩子危险吗?” “就是!”叔叔也随声附和着抬起头来。“你那个男友,也不准备结婚吗?准备干耗下去?” 这一提,让婶婶更是打开了她最耳朵长浆子的话匣子,“你说说,你们也谈了好多年了吧,他不是想涮着你玩呢?” “……”她窘。 “不行,改天我得去他们家问一问,是不是有拖人的嫌疑!”婶婶故意威胁她。知道静好面子薄,不会好意思的谈催促结婚这个话题。 “好吧,我这两天抽时间会好好和他谈一谈。”最后,云静好还是经不过叔婶一片炮轰般的劝说,只得准备向男友摊牌。 …… 想着,想着家人的话,云静好不由的叹了口气。现在还用谈吗?华圣哲早就厌倦了自己,华母刚刚已经闹上门来了。 谈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的心又酸又痛。 “下一个!”云静好伸了伸腰,不想再想这些,何况工作一忙起来,什么就都忘了。 她要为每一个病患负责到底,这是一个医生最起码的道德准则。 …… 第四章 相亲来了 一处普通的住宅多层小区。 婶婶一溜小跑着下了楼,因为云静好刚步入小区的那一刻,婶婶就在楼上看到了,她快走几步,迎上了侄女,看到云静好一脸的疲惫,顿了顿,推心置腹着,“怎么样,和圣哲谈了没有?” “婶婶,我饿了!”她什么也不想说,今天的心情全部让华圣哲他妈这个顽固的老太太给搅黄了,不过,她好在看清了华圣哲的虚伪面孔。 既然他一直嫌恶自己的职业,为什么不早说?还耗了自己和他这么多年? 云静好噔噔噔的迅速的爬上了二楼,拉开叔叔开好的门,穿过客厅,为了不让叔叔担心,她一边强扯出一丝笑容,“叔叔,我回来了。” 虽然她很小住在叔叔婶婶家里,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看,自己也没有感觉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这个丫头……”婶婶气喘吁吁的声音,她被静好甩得很远。 闪进自己的小卧室, 云静好扔下了挎包,坐在床头开始发呆了下,自己是不是当初选错了,所有的人为什么都在嫌弃自己的职业? 这并不是挠头的。 身边的风言风语,她早就淡然了,可是竟然连相恋十年的男友竟然也如此看自己?当初,华圣哲可是一无反顾的支持自己的职业。 为什么现在突然翻了脸。 很快, 客厅传来婶婶的呼唤,“静好,开饭了,你最爱吃的家常豆腐,酸梅小排!可乐鸡翅!” “来了!”敛去脸上的阴霾,云静好扯着笑容拉开了房间的门,不想家人跟着一起担心。 饭桌上, 婶婶道,“静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边说着,边夹了一个鸡翅放到她的碗里,“最近太累了,瘦了,多吃点肉。” “嗯!”她低头忖思了会儿,还是打算实话实说,不然骗来骗去早晚有露陷的时候,“叔叔,婶婶,”她终于抬起头来,顿了顿。 “我和圣哲的事情可能黄了!”她小心的说了出来,然后就低下头不再说话,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饭。 空气很快静止下来, 下一秒, “咳咳咳!”云静好被rou丝呛着了。 婶婶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拍拍她的后背,“你看看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我让刘婶,李妈,给你介绍好的,个个都要超过他,哼!”婶婶很是生气。 叔叔的脚在桌子下狠狠的踩了婶婶一脚。 要是换作在平时,云静好肯定一百个理由推三阻四,这一次,云静好,却是很郑重的放下碗筷,“我会去的,时间地点婶婶来张罗就好。” “好好,我马上去联系!”婶婶很高兴就要起身。 “吃完了再去!”叔叔朝着婶婶挤挤眼,意思是先陪静好吃完饭再去,现在还接着这个话题多赌得慌。 “叔叔,婶婶,我吃饱了!”放下碗筷,静好很自觉的闪进自己的小屋子。 云静好的职业受贯了白眼,受尽了周围邻居的岐视,她问自己,有没有后悔选择这个职业?还记得,德国霍姆斯教授给自己讲解时触动她心灵的话。 “你们国家这方面的女医生特别少,而且专业性也不高,相对其它的专业来说处于薄弱地位,我希望你能够选读它,医生无论任何在科室,都不分高低贵践,只在你有一颗医者仁心就够了,每个岗位都是治病救人的神圣职业,所以你不但要尊重它,还有珍惜这个专业,会给你们国家这方面的发展推进到一个新的台阶。” “我相信你!”霍姆斯教授最后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你将会救治更多这个方面的患者,是我们作为医生的责任和义务,我们应该为自己的职业自豪。不要怀疑动摇自己的信念!” 婶婶的敲门声, 云静好换了一副淡定的神情,拉开门,“婶婶,我没事?” 婶婶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孩子,”她语长心长着,一脸的叹息,“我不是催你,不是不想你住在家里,只是不你也快三十了,再……”她说不下去了,“邻居们天天骂我们是sao货,贱人,还诅骂我们嫁不出去,我不怕被戳脊梁骨儿,可你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能让他们在嘴下这么的糟蹋?” “婶婶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云静好暗暗吸了口气,微笑着,反手拍拍婶婶粗糙的大手,“别担心,我明天就去相亲。” “嗯嗯,别想着那个华圣哲了,都过去了。你跟他都谈了多少年了!他才说不愿意,哪有他这么耗人的,改天见了面,我非得好好的骂他一顿!”婶婶理直气壮的样子。 看着婶婶也上了岁数,鬓角的白发多了不少,云静好故意笑了一口,“对,我要嫁出去!”她好让长辈放心。 “对了,”婶婶欲言又止,“静好,明天相亲的时候,不要说自己是男科的女医生,男人多多少少会顾忌这个。” “嗯!”她苦笑了下,心里也跟着一涩。 “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也不迟!”婶婶的节奏很恐怖。 倒,云静好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是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 “今天静好可是心思不轴了,要换之前,无论如何劝她相亲,她不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就是死活不肯。”婶婶低声看了看静好的门紧紧关着。 “之前是华家和她没说清,现在看来是真的黄了!”叔叔拍了拍婶婶的肩膀。 第二天下午,还没有下班的时间, 云静好就收到了婶婶的电话,“静好啊,那个刘婶介绍了一个,要不要晚上见个面?”她语气和蔼的征求静好的意见。 “好。” “晚上早点回家,好好打扮下。”婶婶耐心的叮嘱。 “好!”云静好挂了电话,脸上一片疲软,自己真的嫁不出去了,她笑了笑。 想起了华圣哲在大学里给自己说的话,心中一动,那时,他们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播放着青春的一个电影,他也深情的告白:“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转眼这句话已经说了十年, 而他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其实一个月前就已经各奔东西。 云静好有一个月没的收到过华圣哲的电话了,看来他真的厌倦了自己,看来华母说得是真的,他真的不再和自己联系。 今天病患倒是不多,她看着钟表到点了,抬起头向外面走去,夕阳西下,余辉洒在她浅绿色的风衣上,融上了一层淡淡温柔的色彩。 黑玫瑰餐厅里, 换了一袭紫色的长裙,让本来就高挑的她,更多了一丝女人味,比起冰冷甚至挂着一丝浅色微笑的医生脸来说,顿时清目了许多。 手是握着一本她非常喜欢的小说《简?爱》,这本书是她约会的暗号。 她希望她的爱情与生活平平静静,简简单单的来爱,用不着惊天动地,一世平安就好。 唇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清雅,淡然,有点冷,又有点暖,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有一种美叫做朦胧。 正好在不远处的风世安正陪着母亲喝咖啡,一见到那一抹清雅的笑容,老妈倒是先发现了,一本正经着,“世安,看看这个怎么样,不比你的那个什么女人差多少?” “差远了。” 他无聊的说着,可是眼角却有意无意的朝着那个女人看了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朝着这边看着意思,这个样子比她当医生的时候,显得温柔了一丝,没有那么生硬了。看上去还很漂亮!清淡娴雅。 “男人婆!”他不假思索脱口。 “我看一点也不男人婆,女人味很浓,还有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不过……”老妈一摸额头,“我好像要哪里见过,等一等,我想一想。” 第五章 摸来摸去 华丽安静的高级餐厅内, “啊!” 一位路过的年轻女子携着同伴盯着风世安看了好半天,终于惊叫出口,双眸闪闪,“这是我们名满天下的金牌、地球上最帅的导演风世安吗?” “啊?”风世安的脸微一僵,但是迅速的调整过来,自己戴着帽子,顶着墨镜,穿一身休闲,粉丝们竟然还能认出来,不由的嘴角微微抽动。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群老少女人就已经群涌上来…… 他还没有说什么,老妈秋穆清倒是先开口说话了,一脸的喜上眉梢,“正是,正是我们风导演。” “你是谁,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啃嫩草,回家先照照镜子!”其中有一个粉色裙子的小姑娘,一脸鄙夷的眼神戳着秋穆清。 风世安的眼角直发绿,刚想再说什么,没想到老妈倒是意外爽快的一起身。 秋穆清冲风世安搞怪的挤挤眼,那眼神,一波一电,“记着找一个好的可以泡泡!”然后双手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动侮没我们的男神!”紧接更多的小姑娘开始敌视起秋穆清走向远处的背影,并很快把风世安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风导,风导,跪求签一个名儿吧!” 个个是娇滴滴的软语。 风世安不得不硬着头皮,墨镜后的眸底一片苦色,哪有这样的老妈,真能开溜。不过他的签名是一次不能超过十个!这是他的准线! 跳出儿子粉丝圈,秋穆清本来打算马上离开餐厅,但是她刚刚走到半截儿,却发现刚才见过到的高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的紫色长裙女子,她正手执着那本书,低头专注的阅读。 侧颜白皙,五官清秀,不知是看了书的缘故,还是其它,她的嘴角微微抿出一丝淡淡的笑,柔媚动人,却又清新雅致。 秋穆清的眼角再次亮了下,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这时,站起身来的一米八多的风世安一下子盖过了粉丝的黑色发顶,他凝眉转头透过人群的缝隙,寻找母亲的时候,正好与母亲的角度一致。 他也正好发现低头看书的紫色女子,优雅大方,清新雅致,像春天一汪明静的湖水,给人一种透亮、清澄的感觉。 突然, 心好像被什么轻轻拨动下,一丝沉闷的弦音在心头砰的响了起来。貌似这个女人穿了裙子比穿白褂子多了几分妩媚动人。 “风导!” “风导!” “风导!” “我的还没有签呢!”他周围粉丝的一片片狂轰烂炸的嘶叫,蜂拥。 他的耳膜快被叫爆了! 看着那一道柔媚的影子,他愣了下, 此时,好似感觉到人望着自己的时候,抱着书看的云静好缓缓抬头,明静的眸子澄澈,清淡,寻顾四周。 她不小心的就看到一位高大帅气的青年男子正望着自己这边,此时的风世安已摘下墨镜,反正有人认出来了。 一抹惊艳掠过她的眼角: 远处的男人拥有着精美绝伦的五官,一双狭长的黑色眼睛,透着一丝清冽的光芒,头发好似被帽子压过一样,有些熨贴,不过却一丝也不影响他的帅气与迷人。 心微微波动。 眨眼间,高大的男子被人潮所淹没。 紧接着整个餐厅都一片燥动,最后老板叫来了保安,大家按次序获得十个名导签名后,一群粉丝才一脸不舍泛春的离开,有的竟然不舍得离开,还在等…… 最后,受不了狂轰滥炸的风世安躲进了卫生间,才换得一时的平静。 再说餐厅另一区域,云静好再次垂头安静的看书,一丝不为刚才的狂潮所影响, “你好!”一位年龄和她相当的男人站在云静好对面,礼貌问候,并伸出了手。 “你好!”云静好抬起头,忽然想到今天自己是来相亲的,不由站起身来,嘴角一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对面男子倏的一愣,被眼前女子明媚、闲雅的样子给震住了,不由的眼睛一片片闪亮,“你好,请问是云静好小姐吗?” “是的!” 男人开始心花怒放,没有想到剩女也如此的迷人漂亮,不由的心驰荡漾起来,他可是十分的满意对这次相亲。 “想吃点什么?”他高兴的把菜单推到云静好的面前,眼底却轻轻一闪。 她大方的接过,只点了两个素菜,还有一个果蔬汤汁,一杯咖啡。 这样子的静好让男人更加的高兴起来,对面相亲的女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贤惠节俭,会居家过日子,简直是自己淘到宝的感觉。 男子搭在腿上的双手不断的摩擦着,眼角都弯了下来。 刚想起来,自己忘了介绍,“我姓马……” “云静好!” 秋穆清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云静背后的桌子上,正好看到云静好的后背,却是竖起了耳朵,听着这一桌的谈活,时而眉眼蹙起,时而嘴角扯了下。 秋穆清有点撇嘴,对面的男子长得还算忠厚老,不过论长相,气质还真是配不上刚才的女孩子, 女孩子很漂亮,很优雅,怎么就沦落到相亲呢?她很不解,不过她倒是越来越有兴趣坐下来。 正在这时, 姓马的男子也欣喜的点了两个素菜,笑着说,“我也是医生,天天做手术,看到肉就没有胃口,我们真是食趣相投。”他想着和对面如花的女人套近距离,他对今天的相亲实在太满意了。 二人不由的闲谈起来,他一边问,“听说你也是医生。” “是!” “哪个医院?”男子目光有些期望。 “中心的那个私力医院!”云静好说得很慢,很轻,脸上总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最大的那个?”男人眼睛放亮了起来,有点小激动,“听说医院待遇非常好,是我们公立医院薪水的好几倍?” “凑合吧!”静好淡定的瞟了眼对面的男人,心道,他居然挺关心这个。有点世俗。 “你在哪个科室?”对面的男人依旧很好奇的眼神。 脑海里想过婶婶的话,她的语速缓了半拍,不过,她还是打算说实话,“我在男科!”她很淡定的喝了口咖啡。 “男科?”嗫喃了好几遍,坐在静好对面的男人开始不淡定了,眼神有一点慌乱,男科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哪个男科,不会是泌尿科吧?”男人还是想驳回了自己的想法。 “正是男性泌尿科!” 男人的眼珠子一下子圆了起来,舌尖打颤,“你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玩笑!”她很郑重的说着。 男人坐在椅子上开始不安,大手拽了下领带口,“你帮医生打下手吧?”以她这么好的条件,如果放走了有点可惜,是助手应该转科室还可以。 “我是主治医生!而且目前暂且转不了其它科室!”她毫不犹豫的否了男人可笑的想法,本身他就是一名医生,明明知道各个科室没有高低贵践之分,都是治病救人的地方,男科怎么了,难道就低人一等,不过良好的教养和以前的打击,让她很风轻云淡。 咽了口吐沫,男人还是不甘心,“你是操做仪器的,剩下的事情交给助手来做。” “助手有帮忙,不过都是我手把手来教。” “啊!”男人骇得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由刚才的明亮转得阴郁、不解,他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云静好, “你不会每天都摸着男人的那个……摸来摸去?”相亲男人最后的一丝希望。 第六章 给你介绍一个 “那是我的职责。”她回答的斩钉截铁,抬眼盯着男人已经失去希望的眼神,不由的再次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您对男科有偏见!” 不等她说完,男人吸了一口气夹了公文包灰溜溜,懊丧的跑开了。 坐在云静好身后的快要笑出声来的秋穆清,优雅的喝了口咖啡,放眼瞟去,看到儿子也没有了踪影,起身,绕到云静好的桌前,坐在她的对面,“这位小姐,不介意我们一起坐坐?” 云静好抬眼看着身前衣着大气,却是素雅的女人,大约四五十岁,皮肤白皙,模样姣好,有一丝说不出来的那一种兰花的气质,很优雅,很有味道。 “请坐!”云静好,笑咪咪着伸了伸手。 正面一看,秋穆清更喜欢了,她发现云静好,五官端正,皮肤吹弹可破,眉清目秀,脸上总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有一种清幽的美丽。 看着对面桌上摊着一本《简爱》,秋穆清笑笑,“这位小姐,好有兴致。” “我只是随便翻翻!”云静好笑了。 这时菜上来了,全是素的,四菜一汤,自己也吃不完,不由的做出邀请,“这位夫人,如果不介意,可以随便吃。” 秋穆清自然求之不得,就一种自来熟的感觉,一边夹了口菜,一边道,“你刚才在相亲?” “嗯!”筷子送到嘴边的菜,她顿了顿,感觉食物有一点苦。 “那个男人一点也配不上你!”秋穆清好似看到她眼中的哀伤,赶紧安慰。 “是我配不上人家,一听我是男科医生,都躲之如瘟疫,仿佛我会传染似的!”云静好笑了笑,那样的话语和眼神,她天天遇到,已经习以为常了。 “哪里,医生的职责是光荣,哪一科不一样,男人就不得病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秋穆清爽朗的声音。这一句倒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也增加了云静好对秋穆清的好感。 云静好很欣慰听到这样的话,虽然人家只是好心的安慰,可是不管真的假的。总算没有用鄙夷,怪物的眼神看自己。 “你做过义诊吗?”秋穆清忽然想到自己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嗯,每年都做!”她很淡然的喝了口汤,都会去偏远的地方。 “云寨那边去过吗?”秋穆清想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这一说,云静好倒是想起来了什么,“最近的是去年,市里组队,我们一行人去了,当时还有几个企业赞助。”她很深刻,还有一个小男孩,老大爷? “明天我还去看那边参加义诊的人,看看他们恢复得怎么样了,毕竟我不是外伤方面的专家?”趁着秋穆清一提醒,她倒是想了起来。 “你是救治那个小男孩,并给他输血昏倒的医生?”秋穆清突然间想了起来。 “治病救人是应该的!”她浅浅的一笑。云静好一问,“你怎么知道?” “我们那天也去了,出点小钱赞助一下贫困地区的生活同。”秋穆清很谦虚。 “哦!” “你还背着摔断了腿的老大爷走了几十里的山路?”秋穆清再问,这下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 “只是随手帮一把而已!”云静好只是淡淡一笑,多帮助一个人世间就少了一份痛苦,她是这样想的。 她希望世界上一切静好,和平安康。正如自己的名字。 “你看聊了半天,你也不知道我名字,我是秋穆清!”她笑着。“取自穆如清风!” “秋姐你好!”云静好很大方的点头微笑。“云静好!” “好听的名字,琴瑟在御,岁月静好,静好!”秋穆清一听,眉头微皱,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摆了摆手,“你这么年轻,我都快五十了,哪能叫我秋姐,叫秋阿姨就好。” 不然一会儿就差辈了。 “你有结婚的对象不?”秋穆清反问。 云静好摇摇头,垂下头,眸中一片暗然。夹菜的筷子顿在了菜盘里。 “阿姨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啊?”云静好以为是开玩笑的,抬起眸子,整个人都有点僵,最后她还扯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主要因为不熟识。 “我儿子!”秋穆清更雷人的一句崩了出来, 起初,发懵的云静好还以为秋穆清说错了。 “谢谢阿姨!我……”她还没有说完,这一下秋穆清倒是一下子插了进来,笑咪咪着,“嫁给我儿子,保证你不吃亏。” 云静好的脸上映上一片绯红,“秋阿姨……” “你慢慢吃,阿姨陪着你……”心花怒放的秋穆清这下高兴得不得了。 这样被盯着的云静好哪里吃得下去,只再吃了几口,擦净嘴,“阿姨,我吃好了!” 结果是二人抢着买单,最后还是秋穆清抢去了,不得已,云静好说,下一次,也要请一次。 “我送你吧!”精明的秋穆清可是长了一个心眼。 静好是打车来的,不过看到秋穆清诚挚的眼神,还是上了车,车子是一辆普通的宝马。 送到小区门口,秋穆清想第一次相识,如果进去太冒昧了,吓着人家怎么办,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云静好倒是觉得秋穆清很是热情爽朗。 等婶婶把脑袋伸到窗口的时候,就看到一辆黑色宝马车尾疾驰而去。 “宝马,不错,不算太差劲,好歹能嫁出去了。”她一边念着,一边为侄女拉开了门。 趁着静好一边换鞋,婶婶一边道,“怎么样,不错吧,婶婶眼光也没有这么差劲,人家也是医生,年龄也差不多。还有一辆宝马!” 听着婶婶的高兴劲儿,云静好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热情,不过后来,还是想了想,“人家不同意!” “啊,刚才不是宝马送你回来了?” “是女性朋友!”云静好强调一句,“路上遇到朋友!” “真是,真是,他们没眼光,我们家静好,这么漂亮,这么高挑出众,他们不挑是他们的损失!”婶婶更加愤愤不平。 然后想到什么,婶婶小声说,“要不换个科室,转到妇科?” “那里没有闲职,上午我问过了!”云静好的确问过了,主要是担心婶婶不放心,不过她没有打算真转。 “这可怎么办?” “呀,你就别瞎操心了,让静好静一会儿,行不?”最后叔叔把婶婶强行拖走了。 第七章 我当个玩笑 还是没有华圣哲的消息,他真的失踪了吗? 冲完澡,云静好打开台灯,准备看一下国际最新的男科方面的技术仪器展播,电话刚好打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 云静好抬眼看下时间,九点半?犹豫了下。 她还是接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磁哑的男音,音域低沉,音色醇厚,还有一丝清淡,“你是云静好?” “我是,您是?”听声音,云静感觉好不认识,又刀像有一点点的熟悉。 “你认识秋穆清女士?”听筒里生硬的追问。 “认识!”云静好肯定的声音。 听到这里,男子的音色有点清冽,“我母亲想让我娶你!”一想到母亲回来就大谈特谈一个叫做云静好的女人,还说认定了当儿媳妇。立刻来了气。 他的鼻子就气歪了。 电话这端一片沉默, 云静好想了想,随着听筒,淡然一笑,“可能你想多了,你母亲是开玩笑,而我也是当个玩笑。”她想到了和秋穆清一起吃饭时,秋穆清给自己介绍她儿子的情况。 “那就好!”风世安的心里才安平下来。“你说话要算数!” “这件事,我会给你母亲打个电话,把误会解释一下!”她很友好,她也只真的当是秋穆清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秋穆清是义诊时的赞助商?可能有钱人家,不过她不会稀罕。 不过,这个男音好似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二天临近中午,担心云静好心情郁闷,婶婶专门做了排骨汤提前来看静好,不过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没有下班,就听到几个护士一阵议论? “你不知道,这下云医生算是嫁不出去了?” “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天她男友的妈来医院大闹了?” “真的?” “要死要活的,说要一头撞死?” “啊?这么猛?” “后来,云医生才咬牙硬是答应了,我说最近她男友也不找她,原来早想甩了她了?” “也是,” “这样的科室,整天和男人的那个部位打交道,谁听了谁不恶心?” 一群群贬纸侄女的话,气得婶婶浑身发抖,“哪个嘴碎小蹄子说我们静好呢?”她一声吼动,才刚刚正倚在墙然议论的小护士下了一跳。 几个小护士,转头一看目瞪眼珠圆的静好婶婶,立刻舌尖一缩,身子一转,吓得个个都跑开了。 婶婶气得抬手猛烈的敲打着医生办公室的门, 刚好有一个病号出来,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婶婶气得发白发青的脸,闪动着一丝小火苗的眼珠子瞪着里面刚刚洗净手的云静好。 饭盒子扑通的一声就猛的蹲在桌子上。 里面的助手一看这个架势,看了眼云静好, 云静好示意助手,“你下去吧,我一会儿再叫你!”转头堆上一丝笑容,“婶婶,你怎么来了?”她上前欲哄哄婶婶为什么这么生气。 没想到婶婶却是故意一躲,气得眼圈一红,抬起手指指着云静好的鼻子,“你真是气死我了,怎么能这样呢?都被人欺负到脖子上拉屎了?怎么连吭也不吭一声,都气死我了!” 婶婶一边说,一边气急的直接坐在刚才病患就诊的位置,胸脯剧烈起伏的生着闷气,“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自己?” 看着婶婶飘入眼帘的鬓角白发,不禁鼻子一酸,云静好心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做着一丝满不在乎的样子,“吵架不显着我们也没有涵养了,再说都分了,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看着静好如此的不在意,倒让婶婶愣了下,抬起眼皮,反反复复的观察了静好的脸好几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悲伤难抑的端倪,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可是一想到华家仗着是有点家底名望,这么欺负自己侄女,婶婶怎么也咽不下这一口气。 带着余火未消的气,婶婶才嗯了声,“静好,你说说,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说?咱们这么好的条件一找一个比华家更好的,打他的脸!” 云静好的眼皮一抽,刚想再劝什么。 “什么人啊,还书香门第?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么没有风度与涵养来医院闹,下次我见了她,非得把她的毛揪光,让她枉为一代大学的师表。”气得婶子气愤难平。 见到婶婶还在喋喋不休,云静好只得作罢不再劝婶婶,等她唠叨完了,自然就不说了。 当当敲门的声音。 云静好赶紧笑语盈盈的把稍稍发了福的婶婶从病号椅上扶起来,故意逗她,“婶婶,这可全是男病号坐的地方,如果你不嫌弃再坐好啦。” “呸呸!”婶婶借着静好的力站起来。“这个座位太晦气!” 云静好的话再次飘了过来,暖暖的,“婶婶,你也看了,好多病号等着看病呢,有事,我们回家说,好不好?顺便帮我把隔壁房间的助手给喊过来,谢了!” 软软的双手推着婶婶就往走。 “记着喝汤!”婶婶望了眼桌上的排骨汤,再次叮嘱。 “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不然静脉曲张又厉害了,别老站着!”静好一边念着婶婶,一边关上了门。 长长的吁了口气,总算婶婶过去了,只要她不找华家的事儿就好。 助手推门进来,一脸的眉毛色舞,手中还小心的抱着一张报纸,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云静好轻轻一笑,“赶紧安排下一个病号。” “稍等,云医生,你看我的偶像听说过两天要来医院借用一下场地,我得想好什么接近他才行。”助手眉毛色舞着。 云静好眼皮一抽,“年纪轻轻的追什么偶像,还当多看几本书,偶像又不能做饭吃?” “你可不知道,你看!”助手拿出自己怀中的一幅放大的照片,“你看,这是全民偶像,国民老公级人物,你看帅不帅,简直帅到爆了!” 云静好看到了助手眼中望着照片一圈圈放电的惊艳。 彻底无语了,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云静好不禁扪心自问,她连也没有看助手手中的照片,脸上平静的像一张纸片。 助手注意到云静好一脸淡漠的表情,甚至看都不看一眼,眼中凝起一片浓浓的失望,“我的偶像啊!云医生你太残忍了这么无视我的偶像。” “记着,哪天偶像来了,我请一会儿假,让他签个名!”助手期望的望着云静好,一副乞求的眼神。“他可是一露面,只签十个,我得想一想怎么排到?” “好!”云静好唉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第八章 被甩了 一位脸面包裹的年轻男子敲开了云静好的门,“请进!”她没有抬头,认真专注的一直往电脑里输入着刚才病患的信息记录。 “你好!”门口一道阳光清朗的声音。 云静好转头微微一笑,“稍等,请坐!”颔首指了指病患的专用位置,然后继续录入信息,大约一分钟的功夫,她才正式的转过身子。 “请问,叫什么,哪里不舒服?”一边拿过病历本,一边准备记录。可是等了几秒钟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反应。 “云医生,我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一下身体,然后您给我写一张检查单就可以。”一个大约不到二十来岁的男孩子的声音,云静好现在听得出来,这还是少年,声音略显嚣张。 “好,麻烦你到检查室!”云静好起身,一边戴手套,一边吩咐身后的助手,“麻烦把检测仪器准备好。” 男孩子的眼神有一丝淡淡的惊慌闪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身后站着一动不动显得有点着急的医助手。 “那个……云医生,这个孩子,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就别检查了,给他开个单子吧,他只是去当个兵,没有那么严重,再说孩子的身体一向健。”助手一边解释,一边看了看包裹严实的男孩子,心里有点没底。 因助手了解云静好的性格与为人,脾性很好,就是原则性太强,有些偏固。 “哦?”云静好的尾音挑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有些莫名的看了眼助手,然后转头,看了看那个刚才微微嚣张的男孩子,大方的继续戴手套,一层再加上另外一层。“既然身体健康,简单检查一下,然后开好单子签个字就好了。” 助理倒是僵硬的站在那里,愣了好久,才反应,抬步上前,轻拽了拽云静好的袖子,低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吧?” 云静好奇怪的看着助理费心费力的样子,不由的猜到了什么。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可是地qu委的公子,要去参军,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助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云静好脸上的变化。 可是助手却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了,云静好的脸上一片平静,甚至眸中没有任何的波动。 助手不禁有点发呆。 趁着助手发呆的功夫,云静好上前走了几步,望着那个只露着黑色眼睛的男孩子,“如果想要单子,必须检查。”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云医生……”助手尴尬着急的声音。又上前一步。 男孩子也愣了愣,他没有想这个医生居然敢这样说。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裹得脸部很严实的男孩了,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一张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脸,眼珠转了转,转身就要离开。 助手上前一声,“那个等一下。”看到转身的男孩子身形顿住的时候,她再次唤云静好。 “云医生,我实话给你说吧,这个孩子喜欢一个女孩子,就在大腿根的si处纹了身,你也知道部队现在要求……所以……”助手没办法,只得实话实说。 云静好扯动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的看着助手,“呵呵!” 笑得助手有些发懵,头发一阵发麻的昂头看着高挑的云静好,“云医生,这个能不能办?” “你说呢?” “我这个人向来坚持公平,公平的原则,不会在我的笔下发生一单虚假的签字。”云静好字字吐得很慢,却是个个铿锵有力。 “云医生……”助手的脸尴尬了下,有些发红,她知道云静好的原则,但一想到人家送自己的红包,不由的咬咬牙,再抬头,以利相逼,“云医生,实话实说,人家是qu委shu记,我们怎么斗得过人家,万一人家……” 助手把话点到即可,她希望云静好明白现在的人情世故。 “要么检查,要么叫下一个病号!”云静好摘了手套,继续安静的坐在桌子上。 站在门口的男孩子早就憋不住了,气得哄的一声,把门拉开,因为力气过大,门板咣咣的在墙面上弹了好几下。 “我先去趟卫生间!”云静好丝毫没有生气,她有她的原则,不想因为任何人任何事破坏自己的原则。 “云医生!”助手还是不死心的追到了女卫生间的走廊,就在云静好要进去时候,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云医生,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计较后果?” “后果?后果就是我弄虚作假,满了权势之私,我办不到!”云静好依然坚持她的底线与原则。这和做人是一样的。 “如果,你这样不买他们的面子,你还能在这里干下去吗?” “我以个人能力在私力医院任职,拿着股东们的工资,我就要为我的职业操守负责!我为病患们看病,也是遵守职业操守,不能让他们骂我们医生没有医者仁心,医者兽心不是我们背后听到的。”云静好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示意助手放开, “你放开,我去卫生间。我不想拿着股东们的钱弄虚作假。” “可是我担心你的职业生涯!”助手以云静好的工作为要胁。 “如果因为我坚持正义,坚持公平公正得罪了qu委/shu/记,说明这个人也是睚眦必报之人,必定不是什么好的父母官,再说,我为他弄虚作假,就让真正有资格的人错失了这次机会,所以我不会这样做!有能者居之,无能者下之!这是古训!所以我更要坚持我的原则,放开我!”云静好有点烦了,助手也一直很乖顺,之前没有这样不给人面子。 “云静好,你别嚣张太早了!”听到云静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助手一下子急眼了,看左说右说,好说歹说都不顶用,立刻火冒三丈,“你别以为人家恭敬你一下,就登鼻子上脸。” 助手暴怒! 云静好却只是淡然的看着急得跳了脚的助理,不由的深感悲凉。 助手一看云静好很淡然,更气的肆无忌惮起来,“别以为我愿意跟着你混,明天我还不伺候了,天天摸人家男人的xia体,怨不得嫁不出去,就连谈了这么多年的男友,也让人家甩了你了,真是不要脸的女人!”她狠狠的骂云静好,也污辱的自己的工作。 “你是不是摸男人那个上瘾啊?真是不要脸,真是活该被人甩,被人骂,我真认为,你这样的女人一辈子嫁不出去!” 云静好淡然好奇的眼光望着她,没有回一个字。 “跟你在一个科室,背后天天受到人家的戳戳点点,这点气我也算是受够了,没想到你还么的顽固不化,真是外星来物!我不干了,我直接找主任,换科室!”助手一甩脸走了。 不远处,刚刚拿自己血液化验单的秋穆清正好完完全全的听到看到了这一幕。 叹了口气,听到发泄完了的助手扯了科室的工作牌,一脸的无奈,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没有原则性,真是!云静好转身进了卫生间。 刚刚上完厕所准备起身的时候,门口进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她刚想推开门,就听到两个女人开始叽叽叽喳喳的唠着, “听说没?” “云泌尿,被男友甩了!” “早该甩了,整天摸别的男人的那个玩意,她男友怎么想?” “就是?我要是她男友,不甩她还等她天天马不停蹄的给戴绿帽?” 第九章 赌她嫁不出去 继续坐在马桶上,云静好的脸上一片难堪,同是医生护士,怎么这么看待男科女医生?那些妇科的男医生们呢,怎么不受到诽议? 云静好感觉人们的观念很偏势,陈旧。 下一刻,听到的话,更让她的心里加倍难受了。 “我们打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另一个医生,好像是药剂室室的,云静好听得出来,平时不是好好的打招呼吗? “我们打赌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我打赌她五年年嫁出去!” “为什么?” “因为她长得很还不错,脸蛋也可以……所以我赌她五年能嫁出去,脸蛋优于职业的男人也不在少数!” “倒,” “你们在打赌,云泌尿的婚姻?我也加入……” “我……” “还有我……” 加入赌约的人越来越多,如火如荼。 云静好的耳朵开始一片浆糊,自己不但早就被悄悄的有了外号,而且被别人打赌嫁不出去。 “如果输了?天下第一楼的一间套餐,怎么样?”有人提议赌果。 “好!” “好!” “好!” 云静好差一点气得踹开门,这些人怎么这么埋汰自己,平时关系好着呢,一个静好姐左长右短的称呼。 人心啊! 电话铃音响了起来。 外面的喧嚣一片嘎然而止。 云静好冲了马桶,风淡云轻的从袋里掏出电话,“你好,主任?”推开门,直接无视刚才议论自己的女人们。 云静好记得自己没有得罪过她们呀,而且每当婶婶送汤时,她们还跑来一起喝,怎么转脸就不认人了,还骂自己? 刚才卫生间一阵嘻嘻哈哈的女医生们一阵大眼瞪小眼有,“刚才的话,云泌尿是不是全听到了?” “当然。” “可是她没有什么反应?” “哼,能有什么反应?刚听说她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还能不能来上班都是一回事呢?哪有时间跟我们计较?” “真的?” “刚才吓死我了?” “吁……” “散了吧!”不知谁来了一句。 然后,人们一轰而散! 挂机,云静好步履匆匆直接走到主任的办公室,她很礼貌的敲敲门,有什么急事,非得叫自己马上过来,自己还有一大堆病号等着呢。 砰砰砰! “请进!” 云静好听到主任请进的声音,才推开门,走了进来,“主任,请问,有什么急事,我那里还有好多……”病患两个字还没有出口的时候,她一眼就扫到了主任办公室的客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的助手。 另一个是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眼神很嚣张的扫过自己一眼,不如说是瞪。 “云医生,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中年的男主任戴着眼镜,一副关心的样子询问着。 “我,很好?”云静好被主任问得不明所以。 “不,我看你最近一定是休息不好,休息一段时间,等精神头儿好一些再来上班,就当单位给放年假休息几天,反正你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休息。”主任温和声音,却是一再的坚持,弄得云静好云里雾里的。 “那就这么定了!”出门的时候,只听到主任那就这么定了一句话,都没有容静好插一句嘴。 回到办公室,云静好还在想着主任的话,怎么好好的放自己的年假,病患这么多,平进还要求自己加班呢? 忽然门外一个小护士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云医生,你不是休假了吗?” “啊?”云静好一愣,不是自己刚刚得知消息吗,她们怎么都知道了? 没等好缓过神来,小护士上前就拨了电脑的电源。 “你干什么?”云静好不由的上前制止,大声呵斥,弯身就要阻止小护士的接下来抱主机的动作。 “云静好,还以为自己哪头葱?” “听说,你不是被……”小护士机灵的转了转脑子,赶紧换了说法,“你不是要休假吗?”她知道主任以休假的名义要停她职。 看样子,云静好不是蒙在鼓里,就是不甘心被离开。 “休息,搬电脑干什么,回来还不是要用?”云静好挡在小护士的面前,不让她搬。 “云静好,你这是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吧,你不是得罪人了,主任想停你的职,让你好好的反省一下!” 小护士看着云静好固执的样子,不由的气得索性子一下子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了她。 她以为云静好会大动肝火,可是云静好一丝火气也没有,她刚才见到小护士拨电源的时候,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那种想法还是得到了证实,云静好很伤心,自己的技术在整个泌尿科是一流的,可是却处处受压制,她想只要自己好好的看病就行,没想到…… 只是一瞬间的悲凉染上心头,可是她的脸上依然是平静的如同没一丝波澜的湖面,平光滑如镜。 “好,你搬吧!”云静好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云医生,你怎么走了,我们的病还没有看呢?” “云医生!” 后边排队的病患一看到云静好要走,不由的纷纷喊了句。 眼圈有几分发红,云静好强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不舒服,看不了了,一会儿主任会亲自给你们看。” “哦!” 病患是无辜的,云静好是这样想的,没有哪一个人愿意生病。 如果这里真的没有可以容身之处,她会选择国外的一所医院安身。可是那样,她就尽不了婶婶的孝了,还有叔叔,把自己培养到现在不容易。 想着,想着,步子不由自主的溜到了医院后边的露天溜冰场。 坐在石椅上,云静好凝紧秀气好看的眉头,看着远处欢乐的身影,不由的心中一片酸痛,恍若回到很多年以前。 她刚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会溜冰,在这里,原来还是场馆的时候,他带着自己去了溜冰馆,她胆小,不敢溜,华圣哲倒是潇洒的溜在滑冰场上,帅气阳光的身影引来周围女生的一阵阵尖叫。 那一脸的青春与阳光的华圣哲满满的洒在她的心里,抹不去,擦不掉。 眼圈再一红,他在哪里,他都失踪了一个月了。 可是华圣哲,不失踪又什么用呢?他母亲要死要活的威逼他们分手,华圣哲难道也被这些世俗理念所shu缚,也不来理自己?虽然她听了华母的一片之词,她还是有些不相信那是华圣哲的本意。 以前,他从来不嘲笑自己的职业,他很支持自己。 最后,她嘲笑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或许是各自留学的时间太长了,都忘了彼此那一颗青春与阳光的心胸被世俗被牵绊。 广场上传出一阵阵的疯狂的音乐, “你既然决定离去,为何还留下残迹。”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踏地忘记。” 云静好拍拍身上的尘,咪着眼睛看了眼斜阳,今天还没有夕阳西下,时间还很早,她决定去超市给婶婶买些食材做饭。 第十章 不速之客 因为手中提着东西,云静好直接按了门铃。 “今天这么早?”婶婶却是一脸眉飞色舞的去开门,还换了一件非常时尚的衣着,头发梳得整齐利索,闻着味道,就是喷了发胶,她笑咪咪的把食材交给婶婶,不想把不高兴带进家庭气氛里来,否则又会让上了岁数的婶婶和叔叔跟着自己操心,静好有点于心不忍。 “病患少,所以提前下班!”她撒了谎。眼角有些虚得垂了下去,趁势低头去换拖鞋。“今天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云静好一边问了两个问题。 “今天来客人了!”婶子一边提着食材往里面走,一边念着,“贵客,我刚说出去买菜,你正好买回来了。” 客人?云静好不由的在肚中打着问号,家里向来不来什么客人,都是因为自己的职业,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离自己婶婶他们远远的,恨不得没有一丝旁系血亲,自己就像个霉头,谁也不愿意靠近。 只有叔婶待她像亲人。 家里好久不来客人了,所以云静好换好鞋后,放下包,有些眼神飘移的望向了隔断门里面的客厅室。 脸上浮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她向里移动步子,刚想开口称呼什么,可是看到来人,她立刻顿住了。 怎么回事? 秋穆清,她怎么来自己家里了? 云静好尴尬的上前搓搓手,“秋阿姨,您好。“她还是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非常好礼貌的问好。 秋穆清今天换了一身正式的着装,淡蓝色的名牌套装,发鬓整齐盘起,皮肤白皙,眼睛敏锐,大气之中多了一层华贵的大家风范。 听到云静好唤自己后,秋穆清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一脸的笑容,慈眉善目,“静好,我冒昧打扰,还清见谅!“她也知道,搪突的上门毕竟有些不妥,不过,她还是下定决心来了,其实上次,她离开的时候,就悄悄的打听了云静好住在哪里。 她由衷的喜欢这个姑娘。 “我找你商量点事情!”秋穆清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秋阿姨,不用那么客气!”云静好笑笑说,“我从医院回来,身上细菌多,我去换件衣服。”转身离开了客厅的方向。 云静好自然,落落大方,娴静温雅,惹得秋穆清的目光再次深深的扫过她一眼。 “咳咳咳!”婶婶端来茶水,正好看到了秋穆清的那一眼,笑笑说,“我家静好年方二八了,本来做医生挺好,可惜非选一个咯应的科室。” “无论哪个科室都是为病患看病,都是医生的天职,我们无可厚非,难能可贵的更有些医生坚持自己的职业操守,无论在哪个岗位,他们都是值得我们敬重的人。”秋穆清说得很沉稳大气,她也是这么想的。 “哟,亏你是个明白人!”婶子的唇瓣激动的嗫嚅了下,她似乎n年没有听到过这样宽心的话了。 然后二人随便的聊了一些家常。 过了一会儿,云静好简单的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出来,大方的走进客厅,坐在婶婶的身边,“秋阿姨,让您久等了,什么事?”眼睛澄亮, “明天早上,有一个偏远山区的义诊,不知道你没有兴趣?” “可以!”云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眉头思忖一会儿,“不知道我有什么准备的没有?”她暗想,让自己停职,八成仪器自己是一件也拿不出来。 “不用,我们有出资方,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只要人去了就行,我们相信你的技术!”秋穆清非常肯定的相信云静好的技术。 “静好,你明天不用上班吗?”婶子倒是坐在一边忽然想到这件事,她扭头看静好。她不知道静好被停职的事情。 “我这两天休年假,你不用担心!”云静好继续扯谎。 “真的?”婶婶不相信,好几年前的年假,都没有让她请假,甚至平进还得加班,怎么突然间让她请年假了。 “主任看我最近太累,想让我休息几天,我想正好把年假休一部分!”云静好风轻云淡的说着,眼睛却是游移的望向了秋穆清身前的茶,“婶婶,秋阿姨的茶凉了,你赶紧去续一杯。”她赶紧转移了婶婶刨根问底的注意力。 秋穆清只是淡然一笑,“那好,我也不便打扰,再见。”她起身离开,她知道云静好不愿意让家人跟着担心自己的工作。 “真的没事?”婶婶不放心的眼神追着她看。 “真的!”云静好自然的笑容回了婶婶。 第二天,天没有亮的时候,云静好就早早的起来,换了一身薄薄的运动服,天气热了,快五一了,不用穿那么正式,穿运动装还是舒服。 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显得人精神利索干练,感觉还年轻了好几岁。 “我家姑娘就是漂亮!”婶婶在她出门前,还不忘夸她一句。 “自己家的跳蚤是不是都是双眼皮的?”云静好笑着背着背包下了楼。 看静好样子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婶婶才叹了口气关上门。“休假的时候要是陪男友多好,可是她却又是义诊。” 刚到楼下, 一辆帕加尼的炫彩黄色停在那里,云静好无视直接想从车旁穿过,正在这时,车门打开了,一位也穿着休闲服的秋穆清向她招手。 “静好,这边!” 云静好愣了愣,望着从车内出来的秋穆清一眼,直到确定是秋穆清才快步走到车前,“阿姨?不是按照以前的老规定坐大巴?” “我顺便正好接你一下。” “嗯,谢谢!”她只得谢了秋穆清,人家已经停在楼下,不坐也太不友好了。 这时,院里,几个晨练的大妈,大爷,看到平时低调的云静好上了如此惊艳的车子,于是三三两两的议论开来。 “这是静好吗?” “是啊!” “我还以为眼花了呢,她这么贱的女人也配坐这好的车子?真是老天爷不长眼!” “就是!不要脸的女人!” 甚至有个大妈故意把声音抬得很高,好像让静好听到似的, “屁股脏坐啥都是脏的,没有人要的臭女人,真是不要脸,天天和男人那个东西打交道,比古代的ji女还不如!” 静好的脸抽了下,尴尬的笑笑掩饰着心中的无奈,脸上浮过的是一丝淡漠,这样的场景,她已习以为常。 为何,在h国。有人就不能接受一个男科的女医生,她觉得没有什么可以丢人的,这是医生的神圣职责,治病救人,她责无旁贷。 可为什么没有人理解?她们谁能保证,他们的老公,儿子,孙子,一辈子那个地方都不生病吗? 秋穆清看到了一张难看的小脸,眸光浓遂了一些,加踩油门,迅速的驶出了小区。 车子开往的是郊区的方向。 出了小区,云静好淡漠的脸上才悄悄敛去那一丝难堪,握起的拳手才悄悄的松开一点,那个小区,她根本不敢出门,只是上下班的时候才会听到那些风言风语。 她在乎怎么办?人家还一样的戳自己的脊梁骨儿,还不如不在乎。 车子开到郊区后,一直开,一直开,开到云静好坐在车上睡着,直到醒来,才发现车子早已停了下来。 本市最大的福利院,她的唇瓣动动,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一丝清新的山野之风吹来,淡淡的,非常清新,比市里的空气清很多。 福利院后面是一片连绵的山峰,她凝着远处缥缈的云雾在山绵间回旋,环绕,像仙境一般,视觉不由的陶醉其中。 连自己的心都跟着飘了起来,一片豁达与幽远。 “你好!”正当她出神的时候,一道男性磁哑的声音传来,沉稳,魅惑。 她蓦然回头。 第十一章 装嫩 “你是?”云静好回过头,就愣住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多一点,肤色白皙,双眸狭长幽遂,涌着一股不可捉摸的暗流。身材高挑,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头。 她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经出类拔萃的了,可跟他站一起,还是显得矮小可人。 这不是餐厅的那个人?她正思考的时候,却又听到了那道清冽的男音。 “我是风世安!”他很正经的介绍,不过眸中迅速的划过一丝小小的得意,看来挂诊那天,她并没有认出自己。 听着名字有点熟悉,而且这个声音更熟悉……不过她还是一时没想起来。 “云静好!”她友好的伸出白皙的手,自我介绍。 风世安却是云淡风轻的盯着她的白嫩的手看,双手依旧揣在兜里,完全没有与她相握的意思。 他的洁僻症很严重,别人的手,他都唯恐不及的能避则避……更何况她摸来摸去的手。 云静好尴尬的缩回手,突然间想到了秋穆清,“你见过秋阿姨吗?”这样显得自己很不知趣,不如去找秋穆清吧。 “我妈在那边,有点胃疼,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说完,风世安潇洒的一转身,准备就走。 “你妈?”她懵。 “秋穆清!”风世安不得不重复一遍。 啊,云静好瞬间秒懂。 没想到,他刚刚转过身子的时候,一道清亮的身影已经迅速的窜了出去。 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风世安的眼角不觉得有一丝暗然,自己的自尊心有一点点的受挫,自己好歹是万人迷的金牌导演,全球有名,甚至已经打进了好莱坞,到哪里都是粉丝一片,狂呼,尖叫,不休止的让自己签名,无数大少妇、小萝莉的眼神直直呆呆的望着自己。 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真的不认识自己?甚至没听说过自己?风世安内心越是这样想,越是感到颓废,难道她真的不知道风世安? 一定是她活得太悲摧了。风世安为自己辩解。 风中,云静好纤挑的身材轻颤的小跑着,马尾随风扬了起来,有一种青春朝气的感觉,明明是二八未嫁,怎么还像小姑娘? “哼,装嫩!”风世安别过头去撇撇嘴,不客气的评价着。 不过风中飞扬的青春背影,却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一想到医院诊检查那次,他就莫名的想起她生硬的让自己tuo裤子的那一刻。他磨磨牙。 得亏,她一直没有认出自己。 还有她眉梢的那一颗痣?也迅速的闪过了风世安的脑海。 “阿姨,你怎么样?”云静好小跑着跑到了院长办公室里,看到静躺在床上休息的秋穆清,气色看来还好。她伸出食指扣向了秋穆清的脉博,仔细的听着脉博的跳动。 一分钟后,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阿姨,没事,好好休息。” 风世安走到门边,就看到那个女人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淡然优雅,和母亲秋穆清有说有笑,脚步自觉的就停了下来,又想到, 她tuo自己裤子, 又因为她,还被母亲逼婚! 想一想,风世安立刻转头离开了。 “世安!”秋穆清只是轻呼了一句,不指望风世安会回来。 听到母亲的呼唤,想到母亲的病情,风世安还是不自觉的回过头,转身,几步迈进了院长办公室,“妈!”他以为母亲不舒服。 “你替我陪云好去义诊,我们不能失信于人!对了,忘了介绍,这是云静好,我常提的!”秋穆清又指指风世安,对静好说,“这是我儿子风世安!” 风世安动了动嘴角,一副别扭,不想答应的样子。 秋穆清看到儿子不答应,眉头立刻蹙紧,然后哎哟了一声,“好,你不去我去,否则,我们就要失信于人。” “秋阿姨,你不舒服就好好的休息,让他伺候你,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行!云好,你又不是我家的儿媳妇,不能代表我们家,我或许是他必须把支票亲自交到院长的手中,在仪式上要正规,要重视,这是我们关心儿童成长的一份心意,不能草草了事。”秋穆清微喘气的声音。 云静好的脸微微一红,垂下头,也是,自己谁也不能代表,她不再说什么。 秋穆清缓了会气息,咬咬牙,“静好,扶我起来,我要亲自交给院长。” “妈,我去不就行了!”风世安终于开口了,他知道母亲的小心思。 风世安和云静好一先一后的来到义诊台。 后边的静好先换上白色的大褂,就立刻进入到工作状态,严肃认真,对于她来说,医生是一份神圣的职业,她必须严格要求自己,认真看病。 刚刚出现的风世安立刻引来一片cheng人区的燥动,连同福利院的其它老师,义诊的其它医生,个个目光中全是一阵阵惊艳。 “那不是风导演吗?” “简直比电视上还要帅?” “是吗?” “真是帅极了!” “一会儿一定要个签名!” “别说了,院长来了!” 周围又恢复一阵安静,少女少妇们那一颗颗隐隐燥动的心,在眼角的一明一暗的扫视里得到了暂时的满足。 生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这是霍姆教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云静好时刻铭记于心。 不像在医生里面对的是基本成熟的男人,她真诚的微笑着,这里是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他们很纯洁,不会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待自己。 她很耐心,也很温柔,一个个的仔细为他们检查。 很快就过去了百十来号。 这时, 有个大约十岁的小男孩子的嘴唇发紫,云静好还以为是心脏出了问题,仔细的听着他的心跳,就问,“你哪里不舒服?” “憋得慌!” 只是普通的义诊,应该没有大型的器械可以检测,只能做个简单的超声波。她看了看远处,正好发现捐完支票的风世安一脸忧郁的望着远处。 一片灿烂的晨阳包围了他,完美的用光辉勾勒了他颀长的身材,优雅迷人,气度不凡,心弦不由的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下,泛起一丝波晕,缓缓散开。 “我带你去做个检测!”放下听诊器,云静好绕过桌子,拉着孩子准备去医务室里拍个b超,因为户外的光线不如屋中拍出来的效果好,有点反光,可是孩子却一动不动的昂着大脑袋,嘴里有一点白沫吐出来…… 这一下,云静好吓坏了,这是怎么了?她扬起小手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脸。 刚刚还站着的小男孩,一下子直挺挺的身子就要倒下,云静好急忙用双臂搂住他,紧紧抱住他晕倒的小身体,咬咬牙,对着旁边的医生说了一声,“麻烦帮一下!” 有医生帮小男孩子扶到她后背,她咬牙向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什么,风世安回过头来的一瞬,发现那个女医生突然不见了。 他冷吃一笑,不是很敬业吗?这么一会儿跑哪里去了,当循着远处的风景时,就看到福利院的院子里,那一抹纤瘦高高的身影正背着一个男孩子,一步一挪的向前走着。 心突然间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下,一下子砸进了自己的心里。 想也不想,他连忙向着云静好的方向奔去,几步就跃到了云静好的身前,“一个女人家家的,逞什么能?”他平时话很少。 听到一声头顶爆喝,满头脑汗的云静好,扭头淡然的看他一眼黑色的西装,笔挺的站在那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干净,垂下眸子,继续背。 那一件衣服一定价值不菲,她怎么能让他帮忙? 第十二章 摸绝师太 直接从她身后拽抱过孩子,打横一抱,抱着男孩子大步流星的就奔向医务室。 她微微一愣。 身上一轻,连脸上的汗也随着一丝暮春的风儿一吹,少了许多,云静好抹了把头上的汗,三步两步的跟上,以最快的速度跟着跑进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的刚刚毕业的年轻小女医生当看到风世安的那一刻,摸在键盘上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下,目光直勾勾的仰头盯着眼中的那一抹惊艳,好久才缓过神来。 嘴角悄悄绽出一丝笑意。 她想:平日里可是见不着男神,今天可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应该能够着签名。 “孩子昏迷不醒。麻烦,打开b超机器,测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医务室的这台配置就比刚才外边的要先进,这也是云静好选这里来的原因。 路上听秋穆清说了,这是他们配送的最先进的机子。 静好直接指示风世安把孩了平放到了床上。 “云医生,肺部有一点水肿?”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的b超室的小女医生,余光却一丝也没有从风世安的脸上移开。 终于见到国民的男神了。 嘴唇发紫!孩子症状一点点的闪过自己的大脑,肺水水肿,嘴唇发紫,难道是中毒了?而云静好全部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昏迷不醒的孩子身上,突然间,她一个激灵的想起了什么? “我来操作机器,你去看看外边还有没有这样病怔的孩子?”她担心食物中毒。顺便让小女医生问问他是哪班的,然后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女医生有点不情愿的挪开了步子。 静好开始tuo孩子的衣服。风世安刚想制止,又一想,或许她作为医生还是对的,扬在半空的手没有再加阻拦。 看着云静好严谨的态度,他莫名的对她产生一丝敬意。 她是一名敬业的好医生。 撕开衣服,前胸后背,她都仔细的检查过,然后再系上,最后,又去tuo男孩子的裤子,风世安又不忍直视了。 等他再扭过头来的时候,她的嘴已趴上在男孩子的腿上,他刚想大吼,她不会是变态吧,人家孩子都昏迷了。 张口的一刹那间,她一甩马尾,扬起脑袋,一口黑色的血就从她的嘴里喷出来。 倒!他目瞪口呆一刻,立刻从袋中掏出帕子,刚要抬手凑上前,她又俯下身子,继续吸血,然后再吐出来。 很快,她的额头上刚刚落下去的汗珠,再次渗上来。 他犹豫一刻,还是主动的扬着手帕,探过身子去帮擦她额头上的汗。 刚刚进门的小医生,看到帅到极致的偶像--男神正在为一名普通的医生擦汗,不由的再次被惊艳到了,好友爱的男神,然后不自觉的拿起手机,卡卡卡的拍了好几张。 小医生正面红耳赤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发呆,多友爱的男神,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里面帅气逼人的风世安,眼里的桃心都闪动了起来。 暗想:如果是帅气多金的男神给自己擦汗多好!那就是擦晕了也值啊! 不如刚来的时候自己洒些水珠在脑门…… 不过心里却是一阵泛酸,男神便宜都让那个大龄老女人占了。小女医生一团嫉妒的小火苗在眼角时而不时的乱窜着。 云静好被刚才风世安的笨拙动作愣住了,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平静,心里却是泛起一丝浅浅的温丝。 她继续吸血,直到最后垃圾筐里全是黑色血斑的时候,吸出的血换成新鲜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期间,风世安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眸光里的清淡,渐渐的回暖了一丝。 直到最后,云静好体力不支的坐在椅子上,她喘了好几口气,才拿出饮水机下的纸杯接水,走到较远处的卫生间去漱嘴。 可惜卫生间太远了。 阳光直直的射过来,她感觉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墙面,最后腿一软,竟然倒在地上…… 此时的小女医生还憧憬在自己给刚才给小男孩吸血的是自己的幻想里,男神也来给自己擦汗。 等了好久,不见那个女人回来。风世安皱着眉头转身拉门,嘎吱的一声, 刚才花痴的小医生正陶醉着幻想的时候,听到开门声,才发现男神就在自己身边,立刻双目放光,激动的掏出笔记本,红着小脸,跳动着春心,小心的望着他的背影。“风导,能不能签个名?这可没有超过十个签名!” 现在她可是同天下闻名的金牌帅气万人迷导演同处一室啊?多么难得的机会。 她的心显些激动的从胸膛里跳出来。 小医生挪至站在门前的风世安身边,软软的声音,“风导!” 转身,风世安接下了小医生手中的笔,哗哗哗的,三个草体的风世安,飘逸潇洒的浮现在小医生的本子上。 就在小医生还在发愣的时候, 冷冷的声音传过来,“把照片删了!” 不等小医生转过神来,风世安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门外,顺着福利院的指示牌,他突然间发现前方一个人,不,是云静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心一紧,大步奔到她的面前,大手拍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云静好,云静好!”他这是第二次呼她的名字,上次是因为妈妈要他娶一个叫做云静好的女人。 他记得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那一种风淡云轻、温和的声音。 食指抵至她的人中处,还好,没事!风世安暗想一下,毫不犹豫的抱起她向院外冲去,这一幕被其它院内的老师和义诊医生看了一个清楚。 “哇,男神啊!” “好帅啊!” “要是抱我多好!” “切,抱你,还不如抱我!” “你!” “等一等,抱的好像是那个私力医院的摸绝师太?” “她不是叫云泌尿吗?” “也叫摸绝师太,外医生都叫摸绝师太,私力医院都叫云泌尿?” “我看她的子孙早晚得被人摸绝了!” …… 在一片片惊艳男神的眼光里,还有一片片嫉妒、憎恶云静好的视线里,风世安急匆匆的抱着云静好直接上了自己棕色的跑车阿斯顿?马丁。 “那个孩子……”她还在呓语。 “我会安排!”风世安有点愤怒,什么时候了,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着病号。 听到外面一片嘈杂的声音,陪着秋穆清的院长出来看看,一眼就看到了风世安抱着云静好上车的那一刹那间。 就问门口刚刚从医务室正好经过这里的那个小医生…… 四十来岁的女院长嘴角绽出一丝笑意,转身回屋,抱着胸站秋穆清躺着的床前,“秋女士,你的苦肉计可真行,一个胃病把你倾世红颜泪的儿子骗来了,又把未来儿媳骗来了,看,你家儿子抱着云医生跑路了!” “那正合了我的意!”秋穆清一听立刻笑了。 “不过,你的未来准儿媳可是中了毒,晕倒了!” “怎么回事?”秋穆清一听立刻坐不住了,“怎么了?” “救人吸血,然后估计自己不小心吸到了毒血,然后晕倒,你家儿子英雄救美!这不是你设计的!院长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没想你儿子导演导得好,老妈的导得更是天衣无缝。”她在取笑秋穆清。 “哪有,我只是胃痛!哄儿子来,其它什么也没有做!” 正在这时, 外面惊慌的小医生跑进来,“院长不好了,还有中毒的小孩子,需要马上就医!大约是被蛇咬了!” …… 第十三章 祸人不浅 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已是晚上。云静好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不由的苦笑,看来终于轮到了自己。 双肘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抬眼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哎呀,不好都晚上了,自己还没有回家,婶叔会担心的。 摸手机,“呀,包呢?”她轻轻的惊呼一声。 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好像昨天是风世安把自己救回来的。人呐?她不得不按了急叫铃。 一会儿,一个小护士就很快的奔跑进来。 望着病房,好看的眼睛转了转,有一点失望,“你的男朋友呢?”小护士很是神色暗然。 “我问你,那个送我来的人呢?”云静好也想问。 “他刚才出去了,我还以他回来了呢?”小护士仍旧一脸的失望。再次转眼望了望空荡荡的门口。 哦!云静好轻哦了一声,小护士不看自己这个病号,却想着看风世安?呵呵,她又无语。 “我好羡慕你啊!”小护士望着云静好啧啧艳羡的眼神。 云静好不由的切了一声,“有什么好羡慕的,我都病了,还羡慕?”她以为小护士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天下最帅的男神居然是你的男友?我能不羡慕吗?嫉妒都有!”小护士大言不惭。 “男神?跟我有什么关系!”云静好淡然的一笑,不以为然。 这下小护士更惊了,“你的男友是天下最帅的风导,你难道没有被幸福包围、飞上云层的感觉?” “我怕摔了!”她淡然一笑。“谁是风导?” “倒?”小护士的眼珠都快急是掉下来。“抱你来的男友啊!” 云静好依旧呆呆的。 小护士咽了口吐沫,以为云静好是晕糊涂了,“你的男友是打入好莱坞影片《倾世容颜》的最佳导演,拥有小金人,是h国导演在美国的获得过的第一人。” 《倾世容颜》她的确看过,一些经典的大片,她还是很喜欢看的,这部片子很震憾,不过她从不看演员与导演什么的,只看剧情。 “原来是他导的!”云静好依然浅浅的笑了笑。“不过纠正一下,他不是我的男友。”估计连朋友也算不上吧,除了秋穆清的那一层关系。 “不是男友,抱着你?”小护士一撇嘴。“鬼才信!” “真的不是,只是出了点意外,我还要感谢他的救命呢?”云静好一本正经的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真的?” “真的!”静好笃定的语气。 “苍天有眼,我的风华绝代男神还没有被霸占!不然我得多伤心,差一点哭一个晚上了!”小护士双掌合起,闭目念念着。 云静好倒是木然的望着小护士的花痴样子,风世安,真的是风导? 她怎么没发现,只是觉得他很冷,很傲,有一点不合群,不过看到他的粉丝倒是喜欢他的疯狂痴迷! 他这个高冷的风世安应该是有成就感的。 “要是男神肯给我说一句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我在微博可是他的超级粉!”小护士啧啧着,一副完全忘记云静好就在身边的痴迷样子。 在云静好看来,这个风世安惑人不浅。竟然把小姑娘迷成这个样子。 正在这时, 冷着一张脸的风世安从外面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咳咳咳!小护士的眼睛立刻发亮起来,“风导,我的男神!” 直接无视小医生的各种追星的艳光,他兀自走到云静好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云静安然的样子,气色比也昨天的苍白好多了。 刚想开口, 云静好倒是先说了,“我的包呢?” “可能在我妈车上!” “能不能借个电话,我想给婶婶说一声,对了,”她转头看向小护,“我能不能现在出院?” “不……不能!”小护巴不得云静好不出院呢,她可以时不时的见到自己的男神。 接过风世安的电话,她拨了婶婶的电话,“婶婶,我们可能回不去了,要住一个晚上。” “怎么住外边呢?有没有房子住,是不是住帐蓬?”婶婶可是记着她住过一次帐蓬,结果回来被蚊子差一点吃了,全身上下都是蚊子咬的红疙瘩。 “我明天就能回去了!”云静好安慰着,“我挺好的,会照顾好自己。” 切!风世安听到这句话,目光不屑的撇了眼专注着电话的云静好,眼睛咪了起来,很温婉的样子,不矫揉,不造作。 心砰的一跳,风世安转过头,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如牛毛的往自己身上上扑,心跳什么。哼! “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他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刚才桌上的餐袋,“这是你的晚饭。”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导,能不能签个名!” 刷刷刷!然后他头也不回,冷冷的消失在小护士惊喜、崇拜的目光里。 回到老宅,秋穆清故意攒着眉头,撑着从客厅的沙发上坐起来,“儿子,怎么样?” “活得好着呢!”风世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妈,弄了这么大一圈,你为的就是让我接触她?” “她很好!”秋穆清笑咪咪着。 “她不好,一点也不漂亮,不会照顾自己,不……”其实她很漂亮,风世安只是倔强的不愿意说而已。其它的坏词,他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反正认定她当儿媳了。”老妈很认真! “不同意!”风世安气恼的站在母亲跟前,“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你想娶那些个娱le圈里的不正经女人,门都没有,反正我不同意,你放眼望去,一个一个数的有几个清白的?全是狐狸精们!”秋穆清坚持立场。 “妈,娶媳妇的又不是你!”风世安再次急了眼。 “正因为不是我,我才会以后不让你受苦,这么大的风氏家产,我和你爸还能支撑几年,难道找一个只会吃喝玩,只会调情,不懂做一个贤良女人的那些明星们,当然我不否定,有不错的,可是我目前没有看到。”秋穆清一丝也不松口。 “妈!”风世安拉长调喊着。 “哎呀,我胃疼!”秋穆清看硬的不行,来软的,一屁股又坐回沙发上,眉头紧攒,脸上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妈!”风世安的声调降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气势。 “本来,明天我要去看望静好,可惜身体……” 风世安的爸爸—风宇成从书房里走出来,“怎么了,世安,别气你妈了,她胃疼着呢?”他当然护着自己的老伴,老伴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 风宇成知道妻子只不过想找一个正经的女人来帮助风世安,省得他在花花世界里看花了眼。 “世……安,明天替我去看看静好,好吗?”秋穆清有气无力的声音,眉头攒得更紧。 风世安只得咬咬牙,“好!” 正在这时,风世安手机短信的提示音,他低头一看,嘴角绽出一丝笑容,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手机装进口袋里。 等风世安炫风的阿斯顿马厅驶出别墅的时候。 风宇成笑咪咪着望着自己的妻子,“起来吧,儿子走了!” 脸色恢复到正常的秋穆清,思忖着,“刚才一定是那个妖精打来的电话,你看世安的嘴角都笑成两瓣了,这样可不行!” “穆清,孩子们的事情就随缘吧。” “不行,我不会让那个品行不端的女人进门!”秋穆清发狠的声音,紧紧握着拳头。“我就认定那个云静好了,贤惠,善良,坚持原则,这样的女孩子不可多得。” 这回轮到风宇成叹气了。 第十四章 谁是你的女友 “嘉树,在哪儿?”风世安的声音。 “酒吧!” “帮我一个忙,去医院x楼xx室,帮忙照顾一个生病的朋友!”风世安想了想,眼角闪过一丝淡淡的狡黠。 “是美女吗?”对方听筒里玩世不恭的声音。 “是!” “愿意效劳!”楚嘉树转了转桃花眼儿,“是不是你女友回来了?还是你脚踩两只船?老实招来!” “回头再说!”正在这时,另一条来电显示让风世安果断的挂断了与对方的通话。 医院x楼,xx室, 抱着一束鲜花的楚嘉树,他家和风家世交,和风世安又是发小,两人亲如兄弟。 他闪动着一双闪闪的桃花眼,他正寻思着哪间房的时候。 一个眼尖的前台小护士一声尖叫,“你是楚影帝吗?” “你一定看错了!”出来匆忙了,忘了遮住这一张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脸。楚嘉树暗暗叫怨,可恶的风世安给自己安排的什么破差事,来这么公众的地方。 “楚影帝!”小护士还不死心的惊艳着眸子。 “我真的不是,他们都说我像!”楚嘉树他一本正经的叫屈,“看看哪像了,我哪有倾世红颜泪里楚影帝,那一双灿烂无比,惊艳全球的桃花眼,我是山寨版!” 他故意瞪大了眸子,眼睛自然比电影上圆润了一丝。 “真的看错了!”几个凑过来的小护士开始议论。 “太像了!” “就是!” “都可以做楚影帝的替身了!” “……” 楚嘉树快速的闪进了xx房间,他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女人正在睡觉,拉门,都居然没有反应,竟然是如此大条的女人。 随手把鲜花放到床头柜上,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凑合着。 发现柜上有一本书,《简?爱》,切,老掉牙的书还看?他随意的一翻,一张心形的便笺便从书页里飘了出来。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坐在摇椅上,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捡起飘落在地上的便笺,楚嘉树手指捏着便笺前后都看看,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这个东西仿佛已经很旧了,原来是粉色的便笺,现在边缘都磨得发了白,字迹有的地方也已经暗淡了下来。 “老掉牙的告白!”楚嘉树看到便条的评价。 这个时候,云静好恰好醒了过来,她转过身子,一眼就看到一位穿着休闲的男子正在她的屋里,非常魅惑:“你是谁?” 她一下子警戒的从床上坐起来,警惕的望着正仔细看着她便笺的楚嘉树。 听到病号醒了,还在质问自己,楚嘉树倒是不紧不慢的把书签夹在书里,风轻云淡的看了眼警戒着自己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倒是没有平日里见到浓妆淡抹的女人们样,甚至眼前的她连一丝唇色都没有抹,澄清的眸子,有一丝警惕,肤色白皙,吹弹可破,红润润的唇饱满水泽,不用涂色就很有口感了看着…… “成色还不错!”他小声的念了句,好在静好没有听到。 楚嘉树看着一点没有大惊小怪的云静好,反而靠近她坐在她的床边,轻眺的看着坐在一边紧张的女人身旁,跷起了二郎腿。 “我是风世安的朋友,他拜托我来照顾你。”楚嘉树眼角一挑,闪过一丝不屑。他可是人见人爱的楚影帝。她怎么没什么反应? “我不用照顾,我很好!”云静好悬起来的那一颗心刚刚落下来,好在不是陌生人,云静好的屁股向楚嘉树相反的方向挪挪,以示跟他保持距离。 她的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优雅,清静,娴致,还有一种淡淡的漠然。 倒!楚嘉树的眼皮一抽。反应这么漠然?她不认识自己是楚影帝吗? 这么鄙弃自己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而且她还没有出现那一种意料之中见到自己的惊叫,让楚嘉树这个影帝好没有面子! 她竟然还不愿意跟自己坐,还要赶自己走,回头,他倒要问问风世安哪里弄来一个白痴。 “很好,还躺在病床上?鬼才信!”楚嘉树撇撇嘴,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过,真的谢谢你,我能照顾自己,你可以走了。”云静好实在不习惯被一个陌生男人照顾,再说也不方便。 “不走!”楚嘉树居然被雷倒了,堂堂一个影帝沦落到帮人看病床,还要被撵的份上。说出去要笑掉大牙的。 他真搞不懂,风世安在哪里弄了一个这么奇葩出来。脑子肯定被驴踢了。 倒要看看这么奇葩的女人还能做出什么奇葩的事情。 云静好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只得不再撵他,“那帮忙倒一杯水吧!”刚刚醒过来,她有点口渴。 “你叫什么?怎么认识风世安的?”水递到静好面前的时候,他一挑闪闪的桃花眼,给人一种放电的感觉,魅力四射。 接过水,大方的喝了口,她再递回到楚嘉树手中,“云静好,我是医生。我认识他的母亲!” “哪个医院的?”楚嘉树一进来了兴致,可是没有听说风世安和一名医生勾搭成奸的? “市中心私力医院。” “不错,那里钱多人傻!”楚嘉树放荡不羁的声音。 “你才傻!”云静好白他一记。 “哪科?” “男科!” “哪一个科?”楚嘉树本来要闭上的眼,一下子震惊得挑起了眼皮,双眸侧过来,一动不动盯着云静好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被震到了,不如是被雷到了。 “男科!” “男科女医生!倒!”楚喜树的屁股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风世安真够重口味的。他满脸惊讶的再次把目光投向云静好。 甚至比刚才听了是医生的兴趣更浓了,简直是弱爆了。 “哈哈哈!” 楚嘉树一阵哈哈憋不住的大笑,“你是男科女医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你,你太可笑了!” 云静好被他的笑惹得脸上一片阴云,一本正经着,“没有男科医生,你们得了病,谁给看?” 笑声嘎然而止。 顿了顿,楚嘉树摸摸头,“好像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当男科女医生不太方便!” “这一份神圣的职业,没有方便不方便之说,难道你肚子里长了肿瘤,医生要开刀,你说肚子不方便,就不开了!不是同男科的病一个道理?”云静好反问有理。 绷住笑容,楚嘉树觉得云静好说得有道理。不好意思的垂垂眼皮,忽然想到刚才的她说自己肚子里长肿瘤,赶紧,“呸呸呸!你刚才说的不算!不能诅咒我的身体,我有绝美的容颜,身体也是吃嘛嘛香!” 看了眼华灯已经上来,万家灯火,一片璀璨。 她发呆的望着窗外,过了会儿才说,“你走吧,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云静好想静一下。 “云静好医生!”楚嘉树很郑重的说,刚说了一个字,门外的另一个小护士就推门进来,一见到楚嘉树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恍若雕塑,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是楚……影帝?”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楚嘉树一脸的抱怨,“为什么人人都说我像楚影帝,我明明不是他,我不想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小护士愣了愣,“你真的不是?”一脸的失望。 愁眉苦脸的楚嘉树熟络的一拍云静好的肩膀,“这是我女友,告诉她,我不是什么影帝?” 一道清冽、沉稳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谁是你的女友?” 第十五章 看够了听我说 小护士简直更是惊艳到爆了, 目光一直随着进来的高冷男神世安的身子紧紧的移动,“你是高冷男神风导?” “他哪里是!”楚嘉树故意一脸的嘲笑,“他是做移动支架生意的。” 小护士惊呆了。 “我们都是真人模仿秀的新人!”楚嘉树暗暗朝着风世安的方向挤了一个眼儿,再次信誓旦旦的说着。 风世安不动声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更没有再辩驳。他是送女友到了家,后来想想不安,还是来到医院。 …… 拉开门,走出门外的时候,小护士一脸的失落,“原来是摸绝师太住在医院了,而且还有模仿秀的男神们光顾,左一个右一个,真是老天不公啊!” 她摸摸自己的脸蛋,我可是比摸绝师太强多了。 “怎么失落了?” “你不知道吧,摸绝师太来咱们医院了,而且是一左一右两个男神伺候,真是艳羡人了!” “你是不做梦吧?” “你们看看,到底是真的假的男神?” 几个护士扒在门上,个个眼睛开始放电,“分明是影帝,和h国男神,哪有模仿秀?” “真的?”小护士皱皱眉,“刚才他们都不承认?” “当真,我可是纯牌的粉丝,一认准能认出来,他们的节目,我可是期期不落。”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个高冷贵,一个邪魅如桃花,放荡不羁!我一看准保证。” “啊!” 门咣的一声被挤开了!几名小护士重重的摔趴在地上。 几个护士尴尬的从门口爬起来,迅速的带上了门,“听说,摸绝师太那个本事不小,一下子勾引两个h国最美的男神,简直不是人!” “听说她都被那边医院要开了!连摸绝师太也做不成了。” “……” 屋里, 风世安脸色发冷的直接对楚嘉树道,“你先出去,我有话!”他不容分说就向外撵楚嘉树。 楚嘉树一万个不乐意的冲着云静好乐乐,“改天,你给我讲一讲怎么给男患看病的事情。” 风世安的眼角一黑。 他迅速的闭了嘴巴跑出来。 “哼,有话说?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他的正牌女友回来了,让这个代替的女友医生滚蛋而已。”楚嘉树一路嘟嚷着带上了门。 转身下楼,可是想到今天的奇葩,楚嘉树折了身子再次回来…… 屋中很静,就剩下云静好,和一脸清冷的风世安了。 云静好,他第三次呼她的名字,发现这个名字很好听,而且还很好记的顺口。 嗯,她抬起头,望着一脸俊逸的高冷男子,他真的是那部片子的导演,如此年轻,还以为导演是个半大老头子,要么就是穿着一个破军色的马夹在片场跑来跑去…… 不过传说的导演和他却是截然不同:他一身黑色,黑色的衬衫,华丽的金丝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还有笔直的黑色裤,从头到脚,一尘不染,一折无有,是那样的笔直熨贴,干净的面容,没有一根胡子碴儿。 大约刚才的西装换过了。 那一双黑眸如同染了浓墨一样的幽静,沉静,不见底色。 看着他,云静好的心弦仿佛被人轻轻弹了下,嗡的一声声响在自己的耳边。 风华绝代?唯有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他的俊逸潇洒! “云静好!”发现她盯着自己走神的那一刹那间, 他提醒她,“看够了,听我说!”原来他以为她对自己的长相不俗迷呢?不过如此。 激灵的一下子,云静好敛回心神,耳根有点发红,自己确实看呆人家了,还被人家发现了。嗯,她垂下头,低低的声音,有些羞涩。 她第一次见此如此风华绝代的男人,太好看了。 风世安捕捉到女人的羞涩,哼,还装不认识自己,还不是被自己惊艳到了,他绝对有自信。 “我妈非要拉着你当儿媳妇!”风世安轻描淡写,偷偷察看女人的神色变化。他感觉母亲可能是作了真。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就当一个玩笑。”云静好她惊讶的抬起头,没想到秋穆清把自己这件事当了真。 “我妈不当一个玩笑,她是认真的!”风世安清淡的补充,眼神很机警的想从云静好的脸上捕捉到什么。 可是她的脸上除了疑惑什么也没有,他有一点点的失落,他也不明白老妈为何挑这么一个儿媳妇。还认定了,气死自己了。 “我……”想了想,云静好道:“借你手机,当你面给你妈去个电话不就好了,上次我真的打过了!” 她澄清一下,她不是非要赖上他,尽管他风华绝代,但绝不是自己的那盘菜。。 “秋阿姨,你好!”云静笑咪咪的眼睛很干净,透亮,没有一丝杂念的东西。“身体好些了吗?”并直接按了免提。 惹得风世安的心不由的晃了下点。目光微微落在她左眉梢那一点点的眉梢痣上。 “静好啊?我好多了,本来想去看你,可是还感觉不太好,让世安替我去看你了,这次怪阿姨,如果不是阿姨,你也不会吸毒中毒?阿姨很抱歉!”秋穆清歉意的声音。 “秋阿姨,我有一件事想跟您说!”云静好她并没有抬眼看风世安一眼。可这个时候,风世安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打电话,发现她不当医生的时候,还很漂亮,温婉,娴雅宁静。 “嗯!说吧!” “别再介绍你儿子,我只当是个玩笑!”云静好尽管笑咪咪的,态度好得不得了,但是很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可没当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觉得你非常适合我家世安!”秋穆清一副认真的腔调。“听阿姨的没错。” “阿姨,我真的不同意!况且风导有女朋友,我更不想攀附豪门,也不想当小三,真的,阿姨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要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云静好不得不这样了。 “那个,你好好考虑下,我们家世安是不错的。”秋穆清听到这样说的云静好,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捂上话筒,故意冲着老公扬了扬,“怎么样?我说这孩子人品好,你还不乐意?” “谁不乐意?”风宇成一笑置之。 不过,秋穆清现在真的不想逼云静好,想给她一个缓冲的机会。“好了,静好,好好休息!” 还给风世安的手机,风世安的心里隐隐的不痛快,好像是自己被她看不上,被她甩的感觉,一想到此,心里就开始窝火。 “云静好!”他第五次喊她的名字,有些恼怒的成份,“是我不愿意,不是你主动的不愿意。“ 偷听的楚嘉树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女医生是秋妈妈故意塞给她儿子的。 一听到笑声,风世安刷的一下子拉开门,脸一黑,“楚嘉树!”然后眉头闪闪,冲着一位过路的护士道, “大名鼎鼎的影帝来了,招呼大家赶紧签名!”说罢,一下子关上了门,把楚嘉树可怜巴巴的扔在医院的走廊里。 一会儿,护士们惊叫着,蜂涌过来, “楚影帝,请签个字!” “楚影帝!” “偶像!” “桃花男神!” …… 第十六章 豪门提亲 云静好所在的小区, 傍晚时分,一片安祥。社区里,大妈们,跳舞的跳舞,大爷们下棋,打拳的各占了半边天。 正在这时, 一辆拉风炫目的帕加尼华丽丽像一团火焰停在了云静好家的楼下。 小区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车子,目光都像捋直了一样的盯着: 而下车的人正是风度优雅万千的秋穆清,一身香奈尔的宝蓝正装,盘起的发鬓优雅迷人,大方知性贵气,人们看看纷纷啧叹,紧接着随之而下的风宇成,让人们立刻眼前又一亮。儒雅稳重,气宇轩昂,魅力在一举手投足间都那样的气质不凡,贵气逼人。 连同广场舞的音乐都断了片般的,蔫蔫的停了下来, 直到有几名下人提着贵重的礼物下车,一个一个的把人们看傻了极品的冬虫夏草高端礼盒,十几万块? 还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千年沉香木木雕! 茅台, 中华什么的? …… 反正是几个下人提了两次,把小区里的人们都看直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这单元里,谁家姑娘还没有嫁出去?怎么不见人影了?”就是一阵轰然的议论。 “不知道!”有人一边思考一边摇摇头,“该嫁的都嫁出去了。” “除了,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不会是云贱人家的吧?” “谁说不是,那天早上我晨练的时候,就见到这个车子里有一个华丽女人走出来,把那个小贱骨头接走了。” “真的?” “你好,”当秋穆清携手同丈夫方宇成正式的拜访云家的时候,把婶婶竹惠云下了一跳,门外这么多人,还这么正式。 “秋……秋女士!”竹惠云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个人,只得按云静好曾经告诉的去称呼,她以为这么华贵的女人不会再登自己家的门,没想到…… 静好婶婶很惊讶的站在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直到丈夫捅她的后腰的时候,她才尴尬的一笑,从门口闪了身子,“请进,请进!” “家里脏乱差,别见怪!”一边迎着向里走,静好婶婶的心突突的乱跳,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后面一件件贵重的礼物时,越发的奇怪,后来,她想到今天静好好像是跟秋穆清一起出去的。 “随便坐,我马上去泡茶!”静好婶婶知道这些人也不会喝。 “哟,都忘介绍了,这是我爱人,风宇城!这是静好的叔叔婶婶!”秋穆清想到了刚才静好婶婶的尴尬,赶紧介绍了下,以缓和刚才别扭的气氛,毕竟是贸然前来。 叔叔招呼秋穆清夫妇坐下,眉头很皱,看了眼礼物,道,“不知风先生,秋女士有何贵干?” 秋穆清一直笑着,直到静好婶婶从厨房端着茶壶出来,才道出了自己的意图,“我们是来提亲的!” “提亲?”静好婶婶的握着茶壶的手一抖,显些水壶从手中tuo落,惊出一手心的汗渍。 叔叔也立刻僵在沙发上,怔忡了片刻。 气氛一时之间尴尬起来。 看着云家人发愣的样子,秋穆清望了眼丈夫也就略等了一会儿,注意到云家太意外的样子,还是想表现出自己的想法。 “静好婶婶,我们是诚意的来提亲的!”秋穆清的声音提亮一些,很真诚! “是的!”风宇城表示肯定。 叔叔还是最先反应过来,“孩子的婚姻是大事,我们不能作孩子的主儿!”尽管他知道静好最近因为婚姻的问题很头疼,但也不想这么头疼的嫁出去,再说一看这家人非富即贵,他吃不准,静好会不会受气? “嗯嗯!我是这样……这样想的。”直到叔叔踢了下静好婶婶的腿,她才跟着点头,“再说他们连认识都不认识,这样也太仓促了。“ “他们认识!”机敏的秋穆清打消了婶婶的猜疑。“而且处得不错!” 风宇成儒雅的一直笑着,戴着金丝眼镜,斯文稳重的微笑颔首,却是对老婆的话真的不敢恭维。 什么相处得不错,儿子风世安压根就不同意。不过他也不喜欢娱乐圈的一部分人。 “啊!”婶婶这会瞪了眼珠子,还相处得不错,自己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死丫头,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自己。 “对了,这样我儿子的照片,二位看看还满意吗?”秋穆清倒是很友好的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了静好婶婶面前。 接过照片,婶婶不禁笑了。 “秋女士,这不全民偶像,风靡全球打入好莱坞的风世安导演吗?你真会开玩笑!婶婶笑得差点差了气儿?” 叔叔虽然没有笑,也是一副不置信的表情。 “这真的是我儿子!”风宇城看到云家不可置信的眼光,很认真的推了推金丝眼镜,“我儿子世安!职业确实是导演。” “啊!”婶婶拿着照片,再看看风宇城的样子,确实和照片上的男子有些眉目相似,她的笑容顿时嘎然而止,张大的嘴巴一直僵硬在那里,她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 “我们确实是y市的风氏家族。”秋穆清再补充一句,“一本正经,我们风家子孙虽然处于娱乐圈,但还是希望儿子找一个本本分分的姑娘,我当然不希望娱乐圈的女人嫁入风家,除了因为家庭传统的关系,当然也包括本人的喜好。” “我们真的不想攀附什么豪门!”叔叔持重的声音,他很担心风家这么贸然的前来为如此出众的人物来求婚,怎么可能?如此优秀的儿子怎么可能找不到心仪的对象。只想静好,找个普通人家嫁了,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再说我家静好职业也不好,是男科的女医生,担心你们吃不消!”婶婶虽然喜欢家世好的,但是太好了,好得让自己心尖受不了的时候,她知道,这样的豪门怎么可以轻易攀附。 “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不过你们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聊!”秋穆清站起身,一脸的笑意。 “那个礼物太贵重,我们不能收!”叔叔赶紧示意婶婶一起把东西送上去。 秋穆清浅笑着,“如果真的不能收,再让静好送回去!如果静好同意了,我们这就是见面礼!” 可是静好,目前他们联系不上啊?秋穆清暗笑,可脸上却是一脸的皱眉,“再说我和静好也熟识,怎么都好办。” 静好叔婶对视一番,一股无奈。 他们俩怎么抱得了这么多东西,那个沉香木,可是三个小伙子抬上来的? 楼下, 叔婶一眼看到了炫目的汽车帕加尼,心里由衷的赞叹,这么好的车子,简直太爆了!“风董,秋女士慢走!”这回叔叔倒是改了称呼,以前不知道人家是风氏家族的人,这一下了可是知道了。” 当看到小区里四周羡慕嫉妒恨的各种眼光时,婶婶的脑袋不似平时微垂,而是高扬得狠,似乎在炫耀,看看,这是找我家静好的! 帕加尼疾驶而去。 婶婶这次是昂首挺胸的缓缓走进楼梯。 “你看她得瑟得,不就是一辆跑车吗?” “人家一知道她家贱骨头的职业,谁还敢跟他们来往?”楼下的邻居们,愤愤不平,“要不就是那家肯定是走错门了。” 小区居民浑然不顾这些言语的婶婶和叔叔上了楼。 “不对啊?”婶婶突然眼角一闪,纳闷的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不对,她都回来了,静好怎么不回来?难道出事了?” 第十七章 做我女朋友 正在这时, 一个陌生的电话响了起来, “静好,吓死我了!”婶婶接了,一听是静好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你在哪儿啊?没事吧,秋女士人家都回来了?” “哦,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在外面挺好的,不用担心,明天我就回去了!”云静好就是担心婶婶胡思八想,又才去了一个电话。 “那就好!”风家提亲的事情本来婶婶想说,想想,还是等到静好明天回来再说。 …… 医院里, 风世安皱眉掏出湿巾,把手机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擦了一个遍。 云静好看着他的细致动作,眼角只是一闪,内心冷哼,一个洁僻狂,好像有多少口水留在他手机呢?擦得这么细致。 第二天,早上,云静好从床上起来,感觉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云小姐,这是你男友,哦,不,是你朋友从明月楼送来的早餐!”小护士说着就搁到了桌子上。 看了眼华贵的包装,云静好望了眼门外。 “是外卖送来的,男神没有来!”小护士注意到静好的动作,有些不屑一顾的强调着,内心冷屑着,你不就是云泌尿吗,以为男神会爱上你吗?白日梦! 敛回门外的目光,云静好浅然一笑,她怎么不知道小护士的心思呢。“我是不是可以随时出院?” “是!按着医生给你开的药喝就行了!”小护士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静好不想跟她计较什么。 正在这时,一大束百合涌现在静好的门口,吓了她一跳,还以为是有人送错了吗?等那花后的那一张脸露出来,她才发现是楚嘉树。 凭借《倾世红颜泪》高湛演技荣登影帝的楚嘉树! 绝版的小鲜肉! 小护士立刻双眼发亮起来,崇拜的搓着手,切切的盼望,“楚影帝,昨天还没有我的签名呢?” 云静好再见到他没有之前的拘谨与紧张了,知道他是风世安的朋友,“你怎么来了?”云静好笑着问。 “来当护花使者!”自来熟的楚嘉树眉花眼笑的,把花直接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一屁股坐在静好的床前,身子凑近她,暖昧的向她吹了一口气,“不欢迎美男子?” 无视小护士那一双直勾勾的眼神。 “楚影帝?我的签名呢?”小护士温柔如水的声音! 静好注意到这个桃化眼的家伙离自己太近,触动了自己的磁场气泡,不由的鼓动楚嘉树,眼神瞄向小护士的方向,“人家找你要签名呢?“ “来咯!” 刷刷的签了!楚嘉树转脸笑着问静好,一脸的殷勤,“你有什么收拾的没有,我送你回家。” 若得小护士的眼中、脸上一片火辣辣的嫉妒。 “不用,我打个车就好!”云静好可不想麻烦他,再说带上他太招摇了,她本能的拒绝一脸殷勤的楚嘉树。 拉开抽屉,《简爱》的书还完好的躺在抽屉里,她的手指抖了下,还是拿紧,放到手提袋里。 刚一下楼, 一脸灿烂笑容的楚嘉树抱着肩站在电梯门口,放荡不羁的脸色,一身休闲的白色,眸色闪闪,“云大医生,上车吧?” 周围经过的医生护士都在小心的嘀咕,“他不是那个天王影帝吗?” 云静好站着不动,有些尴尬的提着包,站在那里,咪着眼着望着玩世不恭的楚嘉树,再看看周围剽窃的眼神。 “如果云大医生想和我一起传什么绯闻,我倒是不介意!”楚嘉树一脸的坏笑,眼角都弯了下来。 车门咣的一下子打开,云静好很快的钻进了后排座,长呼了一口气。 拉风的布加迪威风,像一阵风一样的驶出了医院。 吁了口气的云静好盯了眼医院,心缓缓落了下来,看传说中的高冷男神和邪魅影帝全让自己给遇到了。 一个风华绝代,傲然高贵; 一个绝世容颜,放荡不羁。 她轻抿嘴角,悄悄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正在开车的楚嘉树倒是掠到那一抹甜笑,坏坏的眨了眨眼,丝弦如乐的声音,玎玎铃铃,“看吧,和我这么冷艳、高贵的影帝在一起,有一种吃不了偷着笑的感觉吧?” 云静好的笑容更浓了一丝,嘴角也扯得大了一些,洁白的牙齿完好的露出了八颗,“楚嘉树,你太约很自恋,不过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不是一个追星的人。”声音淡淡,和平常无二。 “说点好听的能死人?”楚嘉树冷哼了一声,非常感不贯这么被无视冷漠的对待。“还能掉颗牙?” “作为医生就得实话实说,我不会夸张,也不缩小,这是我的做人原则,从未改变!”云静好很安静,索性闭了眼,她不想继续同他讨论这个话题。 “这样吧,如果风世安不娶你,作我女朋友吧!” “你饶了我吧?” “什么意思?”车子嘎然而止,楚嘉树一双艳艳的桃化眼,拧过来,疑惑的盯着云静好,右手肘搭在驾驶座的靠背上。 “不合适!”云静好察觉到车子突然停下来,一睁眼就看到楚嘉树扭过头正盯着自己的脸。 她一个激灵做好,话没有犹豫,便tuo口而出。 楚嘉树呵呵了两声,更不解了。 看着男人疑惑的样子,云静好想笑,“我今年二十八岁,想结婚。” 摸摸脑袋,楚嘉树转过头,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可还没有玩够呢,再说娱乐圈一结婚就完蛋了。” “所以不合适!”云静好正等着他这句话呢,她知道娱乐园这些明星们分分合合的像过家家一样,所以她依然只当是他们嘴上的逗趣而已。 …… 一阵沉默之后, 楚嘉树挂挡向着云静所指的小区方向驶去,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嘴说个不停,而云静而淡定的闭目养神。 目前对于她来说,只想找个普通的人嫁了,过一辈子安定的生活。 了了叔婶的心事, 也了了自己的心事。 很快,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静好所在的小区,这一辆拉风的车子自驶入小区的那一刻起, 风言风语又开始涌了起来, “这又是谁家的车?” “外边的车,哪是谁家的?” “真豪华!” “简直跟电视上的一样,真酷!” “……” 第十八章 见到活的了 云静好头低得很,不想让楚嘉树再往里开了,想提前下车,可是即便提前下车,小区的人们也看到了。 她轻嘲着,随便吧,爱咋说咋说,嘴长在别人身上,还不让人说? 云静好像平时一样大方的在自己楼下下了车子。 又是一阵稀嘘声传来, “又是那个贱骨头?”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样的不长眼的看上了这个不要脸的贱骨头?” “里面要是男人,不瘸子就是傻子?” “看你说的,傻子会开这么好的车,瘸子也不能上路啊?” “……” 当然,楚嘉树一直开着天窗,这样的话,他一进小区的门早就听到了。本来他不想下车,可是当他听到这样抵毁云静好的时候,觉得还是下车,这样他们的嘴巴自然是闭上了。 华丽丽的美男子,绝世面容,一副绿色的墨镜挂在俊逸的脸上,一身白衣,身材颀长,他一下车,立刻引来一阵尖叫。 “啊,真帅啊!” “这下贱骨头发财了!” 有几个休假的与静好相仿年龄的女人,嫉妒的眼中小火苗窜了又窜,“这个男的一定期中邪了,才和静好一起回家。” “不对,这个不是传说中的影帝吗?” “那个《倾世容颜泪》,你看见过没?” “对,对对!就是他!”几年少女激动的眼睛直冒光。 “……” 正在这时,一直窗口望着楼下的婶婶,双眼恨不得挤出千万朵桃化出来,这下静好可是很长脸了。 她噌噌的坐电梯下楼。 脸上的皱纹都飞了起来,几步就走到车前,婶婶一眼就望到了男神楚嘉树,惊得嘴巴一直长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话都激动的结结巴巴起来, “你是那个天王影帝?” “赶紧楼上坐坐!”婶婶一脸的惊艳,上前主动的去请楚鼓嘉树。又呛了一句,“终于见到活的了!” 倒,这句话,倒是让楚嘉树一愣,心道,平时见到都是死的么,呸呸呸! 楚嘉树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静好的方向。 静好赶紧上前打圆场,“婶婶,他还有事。” “有事吗?”婶婶热切的眼神,让本来想离开的楚嘉树舌尖转了转,笑了起来,比桃化还灿烂,“我就是有事,也得上去坐坐,要不然太不礼貌了。” 云静好的眼皮一抽,他们根本就不熟。 楚嘉树原来是不想上去的,可是见到婶婶的热情,还有云静好的貌似不情愿,他反而想要了解下这个风世安的奇葩有多奇葩? “阿姨,来得匆忙,这些薄礼别见怪!”楚嘉树从车后厢中提出两盒雪茄,还提一件精致的珠宝包装盒。还有一套精致的柳洲奇石,他托朋友刚刚送来的,只能割爱了。 “哎呀,”婶婶的声音明显比平时高了,笑咪咪的嗔怪,“过来就过来,还带什么东西?” 云静好尴尬的站在身边,心里在想,这些东西如何归还给楚嘉树,他和她不熟。而且一点儿也不熟。 此时,小区的男女老中幼纷纷的涌过来,个个脸上的惊艳,还有难以置信,影帝来咱们小区了! 蜂拥似的人们就要围个水泄不通。 机伶聪明的楚嘉树桃眼眨眨,清清嗓子,“大家安静下,不过,你们要去小区门口等一下,二十分钟后,风华绝世的捧了小金人的风靡全球的风导演,马上就来了!” “啊?” “风导演?”有人不明所以。 “漂亮得不像话的导演!”有人解释。 “绝世风华,高贵冷傲的风男神!” 人群里开始炸开了锅,个个一副痴迷的样子,眸底窜上一团闪闪的红桃心,这是要爆棚的节奏…… 多一半人群,尤其是满脸崇拜痴迷的少女少妇们,尖叫着,纷纷哗啦啦的涌向了门口。 云静好望着涌动的人群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两个人真是祸人不浅啊!” 再回头,无奈望着婶婶的背影,看着婶婶和楚嘉树有说有笑的上楼了。 留下小区楼下还有少一半昂着头,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心中的男神上了云家的楼。 “这个贱骨头肯定会妖术!” “不,要么就是这个影帝哪里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 “我又没说人你?” “不许说我的偶像!” “我就说他有病……”两个人像正在掐架斗狠的公鸡一脸的火药味,叉腰瞪目的准备干起来。 …… 朝楼下扫过一眼,云静好淡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楚嘉树只是风世安的朋友而已,自己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更不可能和风世安以后有什么交集。 楼上, 刚一进门,婶婶就激动的朝着屋只高分贝的喊,“那个,我们家来了《倾世红颜泪》的影帝,这部戏,是叔叔陪着婶婶哭得嘻里哗啦的看完的。 而且一看就是好几遍。 静好也跟看了一遍。 尤其是里面的男主角,也就是楚嘉树所扮演的,在爱到浓于突然消失,令女主心肠欲碎,枉断情路,当她绝望的拨掉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相思树的时候,才听到有人捎来口信,说男主不在了。 那一天雪花纷纷,她默默的站在他的墓前…… 然后最后纵身跳下了山崖,临终,她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陪你?往楼下跳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喃喃着,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当时的云静好觉得这部戏是好几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而且楚嘉树于主人公的那种演技的拿捏很到位,矛盾痛苦的心境,复杂的表情,他舍不得女主,但是病患缠身,却不得不分手,直到最后临终的时候,他才告诉家人,他要把最美好的回忆留给她,留给她的不应该悲伤,应该是美好。另让自己的死打扰她。 她还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不应该是悲伤的过去。 静好也看了这个片子,也感动,虽然在婶婶的感染下,落了几滴,但终究想起是一场戏,很快,她便忘了。 伴随她的生活最重要的是病患与医学。 楚嘉树倒是自来熟的坐在沙发上,东瞧西瞧的,仿若家里的熟客,一点儿也不拘谨。一点儿也没有片中的深沉与悲伤。 生活中的他是放荡不羁、藐视一切的。 “你好!“叔叔听到婶婶的声音,激动的从屋中奔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桃花艳艳、绝世娇魅,帅到迷死人的楚嘉树,不由的眼睛冒出一丝丝不可置信的精光,这样高大上的人物怎么突然从间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还以为是做梦呢? 叔叔心潮澎湃的揉了好几下眼。 是活的!婶婶上前拍了叔叔的肩膀,上前喜滋滋的提醒他。 楚嘉树的眼皮又一抽,又被诅咒了。 瞬间明白过来的叔叔一挤眼,向婶婶示意,怎么说话,怎么是活的呢? 倒,还不如刚才那一句话。楚嘉树彻底被黑得无语了。 比粉丝在微博黑自己还毒舌。 真经典。 云静好进门正好听到这两句话,嘴角扯扯,刚想说什么,就被一眼瞄到自己的婶婶望到自己说,“静好,赶紧给我们的天王影帝去沏杯最好的龙井!” “好!”她低头换了鞋,很乖顺的走进了厨房,这个家伙什么时候离开,这样多尴尬。 不过,等云静好的水还没有倒好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那个配角角色演得不好。”婶婶一本正经皱眉。 “嗯,我也这么看……”楚嘉树很配合。 “你比镜头上还帅!”婶婶双眸闪闪的当场夸耀 “呵呵,婶婶你也很年轻,比小区那些中年妇女//优雅多了,像那个国际影星什么的,如果化化妆!” …… 云静好的头皮有点发麻,她以为像楚嘉树如此时尚的高标准的一代巨星,怎么和普通老百姓打得火热,还大侃特侃戏? 不过,现在好倒觉得楚嘉树好像没有什么架子,很近民的那种,不像那种飞扬跋扈,耍大版的明星。 不过下一句,她倒是听得有些在厨房呆不下去了。 第十九章 推销女儿 “我家云好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你看二十八岁,不算大,不过年龄也差不多了,不过温柔娴静,尤其是在男友方面,不太主动……”婶婶这么明目张胆的推销自己,简直把自己当红烧肉卖掉了,险些惊掉了云静好的下巴,不用这么露骨详细吧? 唯恐天下不乱,唯恐自己嫁不出去。 楚嘉树微微愣了下,然后继续听着婶婶唠叨下去,他有也很兴趣听一听这个云静好到底是什么样子。 连秋穆清这么眼界高、挑剔的豪门夫人竟然逼风世安娶这个女人。 看来这个云静好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看着一代巨星不厌其烦的听自己唠叨,婶婶更是眉飞色舞的讲起了静好,她啊,身高,一米六八,净重一百一十斤,有技术是医生,能挣钱养家,身体健康…… “咳咳!”静好微红着一张小脸,端着茶壶走过来,“婶婶,茶,尝尝怎么样?”再不过来,婶婶就差爆出自己三围了。 “哟,你看,先端给客人!”婶婶瞥了眼静好,有点嗔怪。 “婶婶喝点茶润润喉!”静好也不好点破婶婶故意暴自己隐私的事情,但却端着茶水递到了婶婶嘴边,想堵上她的嘴。 咕嘟,喝了几口,婶婶笑咪咪的望着楚嘉树,眸底有些小暗,等静好放茶壶的时候,她悄悄的把身子探向品茶的楚嘉树,神秘着,“可惜,我侄女哪里都好,就是,是一个男科女医生,你说可怎么办?” 放下茶盏再走出厨房的时候,静好眼皮抽跳了好几次,“婶婶,那个刚才楚嘉树说,有急事要办。” 她一并转脸笑呵呵的朝着楚嘉树,“是不是楚天王?”眸光闪烁。 “是,是!”楚嘉树聪明的摸摸头,“差一点忘了,我有急事要办,下次再聊,温柔美丽的婶婶!” 静好听着楚嘉树恭维婶婶的温柔嗲嗲的声音,差一点鼻子喷血。 “快,送送嘉树!”婶婶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亲切的称呼着楚嘉树,并不断的向静好挤着眼。 楼道里, “这么着急赶我走?”楚嘉树咪着闪闪光芒的桃化眼,盯着前面走的一脸淡然的静好。她永远淡淡的,不温不火,平静的像一汪湖水,却在一种让人心神荡漾的舒绻。 她枉若未闻他的声音, “咳,”楚嘉树叫住匆匆向前走的静好,“我问你的问题呢?” 回眸,她嫣然一笑,明亮的眸子闪动一丝清幽,“楚嘉树,我们又不熟。” “以后就熟了,一回生,二回熟。”他嘻嘻的笑着,抬脚向前赶了几步,“我怎么着也算是风流倜傥,人见有爱,花见花开,叶见叶落吧,你怎么就不感冒?” “我为什么要感冒?”云静好想与楚嘉树保持点距离,脚步噌噌的快了几步,故意走在他的前面。 咳!楚嘉树从生理的角度感觉到一丝烟火自从自己的胸口泛滥。 失败啊,自己这个天王级别的影帝! “风世安呢?”楚嘉树死皮赖脸的追问。“他可是超级洁僻王,你以后可得悠着点……”他想提醒她,那个风导可是不好啃的核。 看来,她拒绝风世安也是和自己上次一样的理由,楚嘉树不由的偷笑了下,静好反正也拒绝了风世安,自己心里好歹平衡了几分。 静好依旧安然平静,她看得出那个家伙有洁僻的。 不过,那天,风世安好像用自己的手帕擦自己额头……她不禁暗笑,在生命面前,狂枉高冷什么都变得很渺小。 对了,忽然到了楼梯口的时候, 静好想起一件事,猛的回头,盯着那样妖魅无敌的脸,“刚才你说风世安要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怕惊动楚嘉树的粉丝。 “啊?” “真的假的?”云静好的目光一丝没有错开,粉拳都已经生硬的攥到了一起。 一个他,已经够祸害了。 “呵呵,你很喜欢风世安来?所以赶我走?”挑了眼的楚嘉树忽然顿住了步子,饶有兴致的居高睨着她,胸口感觉有些异样,酸酸着,“有洁僻的风世安可能够呛来这种小区。” 被楚嘉树看得静好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笑说,“你们来了,没看小区都爆成什么样子,我担小区有一天被你们的粉丝群挤崩塌了。” 云静好笑了笑,很大方的回头扫了楚嘉树一眼,风轻云淡,“一会儿,我可是救不了你,你得自救。” “……” 果然,刚刚安静一会儿的楼下再次喧嚣起来, “天王!” “影帝!” “我的男神!” “看看我说吧,如果和贱骨头家有什么瓜葛,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一定没戏了!”一位陈姓大妈鄙夷的扫过一眼云静好的方向。 “你女儿不是铁杆粉丝吗?”郝性大妈目光一丝不舍得从楚嘉树这个影帝身上移开,真帅! “是啊,是风导的,都追了八年了,从他没有名气的时候,到今天的大红大紫,我女儿是风导的铁粉。” “还钢粉呢,你孙女儿,可是楚影帝的超级粉,你可得好好看住了,别让那个贱骨头挖挖了地道。” “嗯,” “嗯,贱骨头,得不了好下场,嫁得出去才怪。” 这些声音陆陆续续的传到了楚嘉树的耳朵里,他故意迈着不羁的步子,斜眼扫过云静好平静的脸,平静淡然和平时没有什么异样,他才放下心来。 他终于明白了婶婶刚才说得话。 原来如此。 静好全身已经安上了超级免疫防护器,一丝议论丝毫也影响不到他。 挥手再见,她才想起,刚才自己的问题,楚嘉树还没有回答,忍不住的回头望了眼,这个动作正好被楚嘉树捕捉到。 呵呵,看来男神的魅力也不是非传说的。楚嘉树暗窃笑。 一进门,迎头撞上婶婶更加笑得神秘的脸, 云静好一头雾水的望着客厅,然后换了鞋,“静好,你没事吧?”收起笑容,婶婶一副紧张关心的神态。 “我很好!”静好淡淡的笑着。 “好什么?听说你中毒了?怎么不说?”婶婶微怒,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担心责怪着。 云静好更加迷惑的望着婶婶那一张千变万化的脸,明明进门还好好的,这一下怎么又沉了脸,怎么了,她望向客厅一角叔叔的时候。 叔叔刚想说,婶婶倒是一下子抢了过来,“静好,祸兮福之所倚。” “这张照片别说是ps的吧?”故弄玄虚的婶婶晃着静好的手机,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目光精明,故意煸情拉长音的盯着静好。 “什么照片?”静好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叔叔也不由的神秘笑笑,“静好,正好趁这次生病好好休息几天。” 可是云静好的脑袋里还停留在婶婶什么ps的图片里。 “呶,自己看,不认识,这么卖力?”婶婶自言自语的嘟嚷着,暗暗的偷笑着,转脸对着老公道,“我们静好,这叫,不嫁则已,一嫁冲天。” 倒,接过手机,云静好的眼睛果然撑大了n倍, 第二十章 别想太多 云静好坐在沙发上,无奈的解释,“婶婶,这个人家是救我的!怎么可以当真?” “怎么可以不当真?”婶婶犀抻的质问。 云静好张张嘴,发现没有更好的词来反驳这个婶婶有力证据,彻底的无语。 “看看,无言以对了吧?”婶婶故意嘲笑着静好,一副叉腰还看笑话的模样,继续挖苦,“静好,如果不熟悉,怎么抱得这么近?你看看,脸都贴上了……” “婶婶!”静好看着手机中风世安抱着自己中毒后的照片,心底里还是悄悄的荡起一片小小的涟漪。 风世安那帅气迷人的侧颜,刚毅有型的面容,连抱人的动作都是那样的有完美有型,虽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她也知道他的男神地位绝不是妄称的。 云静好吸了一口气,自己只是一介普通的百姓人家,这样的富豪之门,她是不会不分轻重的枉想的。 “婶婶,”想到此,她郑重的把手机搁置一旁,迎面望着正在幻想的婶婶,还有远处的叔叔, “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云静好她简要的说了下风世安的情况,“何况人家有女友,救人还是救急的,所以不能混为一谈,美德与爱情不是同生同隆的双胞胎。” “好好好!居然这个风家,人家有对象,还逼静好成婚,简直岂有此理。”婶婶这一下了有几分恼火了。风家儿子有对象,非要和自己结什么亲家?岂有此理。 “好了,婶婶别生气。”静好只得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劝慰着沙发上的婶婶,拉住她的手,“况且我真的不想攀附什么豪门,只想小家安居。” “我同意!”叔叔这次一本正经着。门不当户不对以后是要吃亏的。 正在这时, 楼下突然间传来一片喧嚣与燥动,震得窗户嗡嗡作响,挨着窗子近的叔叔,顺手把窗子关严。 “真吵!” 这根本丝毫不影响婶婶的话题热感度。 婶婶虽然说刚才一听说风世安有女友,有点小着急,可是换过念来一想,还是真得舍不得,关健人家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家世还是一等一的好。 婶婶开始有点婉惜这门亲事。 咚咚咚! 沉稳有力的敲门声。 “乖静好,好好养病休息!”婶婶安慰着她,“你去里屋休息,我去看看什么人?查电表的,这个点?” 门拉门之后, 婶婶立刻呆住在门口,一动不动,手中的电费单子都掉到地上。 下一秒,婶婶激动的舌头都有点发僵,“致远啊,赶紧着,有贵客。” 叔叔匆匆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也愣住了。 今天到底刮的什么风啊? 风世安? 他怎么来了? “风导演,坐坐,家里乱,呵呵!”叔叔一边收拾报纸出来,一边伸手表示欢迎。 丝尘不染的黑色休闲小西装,棱角分明的脸上,一股英俊之气,自从进门后,刀削的面庞随着灯光的映照,显得俊美异常的线条有些温润。 “那个,伯父,伯母好!”摘下墨镜,风世安提着东西优雅的放到一边,然后自然亲切的同叔叔,婶婶握手。 “太帅了!”婶婶惊叫! 云静好刚刚进屋就被婶婶的声音吵到了,她披着一头乌黑的散发,一件宽松发蓝的衣服走出卧室,“婶婶?” 她想知道婶婶为什么还要尖叫。 那一刻, 当云静好看到风世安的那一刻,她立刻顿住了,唇角微微嗫嚅了两下,然后就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什么状况,云静好有点弄不清。 根根清爽犀抻的短发,目光如墨,深遂似海,一眼望去,有一种浓浓的魔力诱惑,就像一株黑色的罂粟,高贵冷艳、摄魄心魂。 “静好!”婶婶赶紧提醒静好,眼睛挤了又挤。 反应过来的云静好白皙的脸庞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晕,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你的病怎么样了!”风世安温润的嗓子里有一丝淡淡乐感,磁哑动听。 他看到现在云静好自然真实,一丝妆容也没有,如瀑的发丝从头而泄,衬上一抹净湖蓝的睡衣,有一点像静静的睡莲般的娴雅,清淡的绽放。 与她看病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判若两人,此时却多了一份真切的柔和。 他一愣,感觉掌心有一丝丝的热气缓缓的冒出来。 精明的叔叔朝着婶婶的方向挤了一个眼角,二人迅速的闪到了厨房,开始悄悄的交头接耳。 “我已经好了,不用这么麻烦!”云静好指指沙发,客气的让座,她有一丝微微拘谨,因为她穿着睡衣,来不及去换了。 风世安是有洁僻的,可是他微皱下眉头,还早挑了一处杂物少的沙发坐下来,他本来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本来想着放下东西就要走。 不知为什么有些口渴,他下意识的松了松脖间的领带,余光掠过一丝清娴的笑容,柔和静谧。 空气停止了流动。 云静好随手想倒一杯水,想到人家是有洁僻的,所以还是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其实,风世安倒是口渴的想喝,可是见人家又缩回手,本能的眸色微敛,“那个,我还有急事,改日再来看你。” 正在这时, 一个优美铃音的电话短信音,风世安的神情微微变了下,掏出手机看了眼,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懂事的云静好,赶紧微笑补充,“风导,你赶紧忙,我这里很好不用操心。”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话题可言。 太尴尬。 “怎么不吃了饭再走?”婶婶热情的从厨房冲出来的时候,风世安抬手已经按了门把,不得不回头,“下次。” 楼道里一阵清风吹来。 渐渐抚平了同,风世安心头的那一丝涟漪。 静好很快被婶婶逼下楼,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云静好还是想表示感谢。 “今天看你,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替我妈来的!”风世安很冷漠的回答了云静好的自己探视的缘由。 声音较刚才在屋冷淡了许多。 云静好其实想到是那样,不过她依旧保持一张平静微笑的面容,“不管如何,那天是你救了我。” 大步流星的走下楼梯,风世安没有再说一句,如果没有老妈给自己找麻烦,他真的不用现在这么麻烦……只是周身上下泛起一层冰冷彻骨的气流,瞬间袭卷了身后的静好。 她畏寒的裹紧风衣,小心下楼。 “云静好,你别想太多。”这是风世安的最后一句提点的话。 柯尼塞车旁,优雅容的风世安接通电话,“露,你在哪儿?”温柔如水的声音,像一阵阵微波,一波一波的卷进了云静好的心里。 是的,眼前的高冷贵男人从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很平静,什么想法也没有。 云静好的目光茫然一秒后,转头,就听到一阵阵嘈杂的议论声,还有狂叫风导的声音。 上午,当云静好正在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电话铃声。 婶婶压低的声音:“我知道了。” 拍拍拍的, 婶婶拍打着云静好的房间:“静好,我知道你醒了,这个点儿。赶紧起来吃饭!” “嗯!”她大声的在被窝里应了声。 一边喝着豆浆, “那个,婶婶,能不能放点薏米,多放点,我最近上火!”云静好撒娇着笑着一脸讨好。 “明天多放!”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婶婶眼睛转了转,放下筷子 第二十一章 别想入非非 “静好,风家的问题考虑得怎么样了?” 咳咳咳!云静好被呛得挤出了眼泪。 抽出餐巾纸擦试桌子后,云静好小心的瞄了眼婶婶似乎上了心的样子,心里不免有点沉重。 咳,云静好清嗓子,“婶婶,说实话,风世安我们不是一类人。” “对!”叔叔附和。 “……” “他家说可以立刻娶你!”婶婶还是舍得扔了到嘴的肥肉,这一点对于久旱遇霖雨的云家来说,应该说是一道千载难逢的好事。 “可我和他不熟!”云静好力争辩解,眼巴巴的水眸望着婶婶,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熟可以培养!就像我和你叔叔!” “我们志不同,道不合,怎么培养?云”静好又喝了一口豆浆,“比如早餐,我喝豆浆,人家喝牛奶咖啡加葡萄柚汁,我们的生活完全不要一个层次?” “婶婶,我都给你说了,风世安有女友,我……”云静好赶紧喝了口豆浆,鼓鼓腮帮子,这一说,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什么华圣哲。 他依然没有任何音讯。 看来华圣哲真的是打算忘了自己。 “你是不是还惦记那个臭小子,即便是他现在想娶你,就冲他妈大闹医院的样子,这门亲事我也不会答应。”婶婶一想到云静好的隐气吞生,就来气。“以后,不是有的气受?” “我哪里有?”云静好咬着油条的牙顿了下,然后狠狠的咬了口,也咽下了眼角那一层浅浅浮起的雾气。 “致远,”婶婶转头,“明天我们要不要改喝什么汁?” 叔叔云致远笑笑,“还是喝咱们的豆浆汁吧!” …… 卧室里, 找出一本近现小说,静好安稳的坐在床头,坐起来,仔细的阅读起来,悠闲的倚在床头,一缕阳光浅浅的映在她白皙的脸上,吹弹可破的皮肤,精致光滑到像tuo了釉的白瓷一样的干净、清透。 她看书看得全神贯注,而几乎竟然连手机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抓手机的时候,铃音已经断了。 伸伸懒腰,云静好眯着眼儿瞅了眼金色明亮的阳光,心情顿然舒畅了不少,再垂下头,云静好继续盯着那一些栩栩如生的小字。 十分钟后, 手机再次响起,云静好果断的接了,神思还没有从书中曼妙的句子里回应过来的时候,云静好就听到一声唳吼。“下楼,马上!” 风世安按下的火气一股子窜了上来。 云静好一下子清醒过来。 当她随意的笼了乌黑的头发,穿着一身运动装出现在风世安的眼前的时候,风世安的眼前有一丝流光闪动。 这样看起来,年轻有朝气。马尾扎得有些松松垮垮,白净的皮肤如同娇嫩婴儿的一样,看上去。 风世安的领带不由的扯了片,觉得嗓子眼儿有点冒火。 “怎么了?”云静好的声音还有一丝微喘,以为他母亲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云静好下楼的比较匆忙,甚至连一滴脸霜都没有擦。 云静好仰望着那一张冷气如霜的脸。 很快屏住了呼吸,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她担心风世安这么大脾气的吼自己下楼,一定是风家出了什么事情。 “我母亲和父亲正收东西,准备离开家。” “什么?去旅游?”云静好不可置信的仰望着那一张绝世风华的脸,真是养眼。 “旅游倒是好,不过,他们可要在五泰山长居!” “长居?”云静好不解,那不是举世闻名出家的地方吗? 最后风世安气急败坏的声音,“他们要双双出家!还要登报和我断绝一切尘缘关系!” “啊?”这个结果是云静好真的没有意料到的。 “为什么?” “逼我娶你!”她能听到风世安咬牙切齿的声音。 云静好这才垂下头,指指旁边榕树下的长椅示意坐下来,并替他拂了把尘土,她不指望这个有洁僻的人会坐下来。 果然, 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一系列平静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盯着她,“我的女友很漂亮,很正点,是一名优秀的电影演员,我很喜欢她。不要因为我母亲的提亲,而让你想入非非。” 风世安锐利的眸子,从高而下,以一种君王般的气势,锋涌而至那一道弱小却是淡定的身影上。 她高挑出众, 在他的面前,她显得娇小无力,却是安静、淡然。 云静好莫名的望着他,有些不解,当触到那一股气势逼人的力量后,移动目光,扫到脚尖上,淡淡出口,“我已经拒绝了你的母亲。” 浓吸了一口气,云静好再次抬起头,凝望着远处一排排新栽的榕树道,“我只想过一种安稳的生活,踏实的下半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想法。” 她驳斥了他对自己的错误想法,眸底平静如水。自己并没有想入非非。 “其它的,我也无能为力!”望了眼空空的预留给他的长椅位置,云静好笑着回答他,很真诚的语气。 “你可以劝劝我的母亲!”风世安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好!”云静好依然微笑着答应,这门亲事,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的,她真的不想惹麻烦,更不想结识娱乐圈的人。 她讨厌圈子里面虚伪与炒作,各种绯闻满天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怎么劝?” 正在这时,风世安的电话却是急燥的响了起来, “爷爷!”风世安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机敏的嗅到了那边的火药味。 老爷子声如洪钟的怒吼,“听说,你要娶娱乐圈的那个女人,不行,绝对不行!戏子无情,表子无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戏子就永远别想踏入风家的大门。” “爷—爷!我……” “不行,好,如果你执意要娶,我和奶奶同你父母一同搬到五泰台,然后上报,我们全部和你tuo离血缘关系,风家的一切全部捐出慈善机松。 “您听我说,露露真的很好……“风世安解释。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下一句,还没等风世安有说出来,爷爷就气哄哄的挂了电话。 风世安的脸色一片铁青,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发现自己和露露的事情好像闹大了。 第二十二章 还想再勾搭一个 风世安的脸色顿时一片阴沉,顿了顿磁哑的嗓音,“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云静好在听到他的来电后,已经站起身子,目光远远的望着黄葛树的叶子飘下来,有一丝茫然与安静。 晨光一片,一片流光沐浴着那一抹修长高傲的身影,衬着他那优雅熔人的步子,好似连天空都整个被他的色彩所暗淡。 他完美的身影让她有着那一刹那间的一怔,继尔依旧是淡淡的平静与安宁。 自己需要的是一颗橡树,挺拨,能时时刻刻守护在自己身边。 绝代风华的男神,一代好莱坞名导,还有庞大的风氏家族撑腰……云静好有时在想,这是不是一个梦,直到一道黑色的柯尼塞格炫目的绝尘而驰。 云静好的视线才从那一道完美的光华里缩回。发现竟然不是一个梦。 这是现实的生活。 垂眸,盯着自己旁边专门为他空出来的地方,眸色微闪,这里不是这样完美的人坐的。 再昂首, 阳光灿烂得有些夺目了。 被医院停职的事情,云静好暂时不想和叔婶说,因为她不想让他们为他背负更大的压力。 她想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够,找到新工作再说也不迟。 上楼, 突然一声尖酸的声音刺进耳膜里,“怎么勾搭一个还不够,还想再勾搭一个?” 蓦然回头, 云静好微笑着对视来人,双手攥紧,原来是自己小学同学,还是同一单元的邻居芳华,一脸鄙夷的剜着自己。 “如果出门,没有刷牙,回去再刷刷!”平时她懒得跟他们计较,背后议论议论也就得了,可是他们居然如此的埋汰自己。 “呵呵,长本事了,平时不是不吭声吗?怎么样,勾搭了男人就底气足了?”芳华叉腰瞪着她高声讥讽,盛气凌人。 好像要让周围的邻居们出门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云静好唇瓣发青的抖了两下,咬牙,“芳华,你不就嫁人给一个外企的高管吗?有什么了不起?” “是,贱骨头!哼!你想嫁,谁要啊?哈哈!” 楼道的声音带着回声,轰轰的响在楼道里,瞬间,有几扇门嘎吱吱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然后房门打开的越来越多。 “好像贱骨头和芳华在吵,” “嗯,” “看看热闹再说!” “难道刚才又有男人来找贱骨头?” “好像是,听听……” 一群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脸色发白的云静好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自己好像真的没有要似的。 “呵呵,说不出来了吧?贱骨头,就是贱,走到哪里也是贱!” “闭--嘴!”云静好突然一下子爆出来。 “被说到痛处了?呵呵,本来就是,如果你要现在有男友,我就喊你声姑奶奶!下贱的灰女人妄想变成金凤凰,做梦吧你?”芳华咄咄逼人的不依不饶。 掌心剜痛袭来,静好缩紧拳头却一丝也感觉不到疼痛。 女人何苦为难一个女人,自己嫁不出去,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就是啊!”随着云静好的静默,人群开始起哄。“说自己有一个男友,然后让芳华叫一声姑奶奶!” “就是,” “来一个!” 芳华撇着嘴,趾高气扬的叉着腰站在静好的上锋,她正在想看云静好的笑话呢。 小时候人人说静好漂亮,说自己没静好好看。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吧。芳华更是一片嚣张跋扈。自己明明过得比静好要好几倍。 现在云静好的心中一个台词也没有?自己根本就没有男友,怎么说,自己纵然可以嚣张的训骂芳华,可人家说的是事实。 自己确实嫁不出去。 “让开!”云静好瞪着眼前站在高处台阶上挡住自己去路的芳华,气恼道。 “贱骨头,只要你承认嫁不出去,我就让你上去。”芳华威风凛凛然的好像踩到了静好痛处,不依不饶的挑畔。 “等一下!”磁哑,冷咧的声音像一道寒流般瞬间袭卷了整个狭窄的楼道。 许多站在楼道里的人不觉浑身一冷。 惊得回头。 云静好也转过身去,暗沉的眸底浮上一丝光泽,风世安,他怎么又回来了? “静好是我的女友!”坚定有力的声音。 下一句,让云静好的心底荡起一层层微涟,此时的他像拯救自己的天神一样,乍然而现,却是恰到好处。 人群早就被寒流逼得自动的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 芳华尴尬的站在那里,发愣, 后来,她突然间一阵惊叫,“你是那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叶见叶落的好莱坞名导,风导吗,我的上帝,男神来了!” 噌噌噌,几步,芳华眼睛闪出一团火焰般的流光,无限崇拜的从台阶上奔下来,“男神,风导!” 四周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就是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都怪楼道光线太暗!” “刚才没看清!” “就是,” “绝代风华的男神来了!” “风导签个字!” “……” “想起来了,下午,那个天王影帝的不是说,风导要来吗?” “就是!” “果然来了,原来挪到第二天了。” “……” 一片片狂粉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静好的胸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感激满满的望了风世安一眼,这个家伙怎么又折回来了? 签了十二个之后,风世安合上笔帽,优雅从容,“各位,对不起,限签已满,请自便,等下次。” 人群纷纷散去的时候, 芳华依然伫立在那里,不甘心的离开,满眼羡羡闪动光泽,“风导,还没有给我签呢,我可是第一个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认出你的。” “你侮蔑了我的女友!”风世安刚才对粉丝沉着回应的声音立刻变得清冷,“你说我应该送你什么?” “这……”芳华一下子明白了,脸色顿然苍白如纸。 羞愧片刻,芳华立刻捂着脸跑着离开了,一边跑,一边骂,“死贱骨头,我恨死你了!” “你不是有急事?”云静好询问着伫立在昏暗光线下风华无限、玉树临风的男人。 第二十三章 拉链没拉好 清清淡淡的不着世俗的笑容,像水仙一样的淡雅明亮,大方得体。风世安觉得她tuo下医生服,好似没有那样的僵硬,笑容也变得更加温润了。 她在医院里的态度虽然温和,但也是公式化的微笑。 心被悄悄的荡了下。 他优雅的转身,“跟我出去一趟!” “什么?”云静好疑惑的望着他下楼的身影。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他的声音淡然无波的在楼道里回应。 噌噌噌! 她不假思索的几步下楼,可不想再惊扰了各位世俗、闲言碎语的邻居们。 “上车!”他霸道的声音。 “去哪里?”她顿了顿,不知为什么要选择上风世安的车。 “我家!”风世安一脚踩油门的时候告诉她,希望她有一个心里准备。 云静好的脑门里一片空白,等一等,他家什么意思?她茅塞顿开,纤指猛烈的拍打着车窗,“等一等!”自己穿得也太随意了,而且贸然去他们家非常不合适。 嘎然而停!风世安双眸幽深,蔚然如海,静默的盯着前方一片长街,眸底是一片翻滚不止的波涛涌涌。 “我不能去你家!”云静好说得斩钉截铁,虽然她感到车里的空气有些压仰得像火山前的喷发一般。 “说服我家人不再娶你!”过了几秒钟,风世安的嗓音里有一丝淡淡的嘶哑。“祸是你惹出来的!” 倒! 怔了一秒,云静好长长的舒了口气,婉劝,“这样穿着也有失大雅,我只是休闲服……” 刷的,车子绝然而去。 云静好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奔出去很远。 现在有些懊恼的是云静好,她的头被狠狠的撞在副驾驶的后座上,一片脑仁疼痛,“风世安,我可以帮你,但回家让我换一套衣服。” 回答的车子仍然一路狂飚。 市中心, 一家高级的米兰店前,他下车,径直去了店里,十分钟后,他提着一堆大包小包的衣服走出店门。 这么多,又是米兰?真是烧包?云静好悄悄掠过一眼。 不,有钱就是任性啊! 她不由的砸砸舌头,这些衣服是够自己上多少年班挣回来的啊? 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他命令的口吻,“换衣服?” “我?”云静好惊愕的抬起指尖指指自己的鼻子,他是说自己吗,衣服不是给他女朋友买的吗?她惊讶的望着他。 “各种样式,一样一套,随便穿一套!”风世安极其不耐烦的声音,顺手拿起一根雪茄,在车子外开始喷云吐雾。 他不知道,他也不确定,这次她去能不能顶上用。风世安有点郁闷,这是怎么了,露露明明很好。 漂亮懂事乖巧!家人怎么就不喜欢露露,喜欢这个无头无脑的女人。 “你……你转过去!”云静好望着窗外,又补了句,“算我借你的!”这样好歹心里安慰,她可不随便占小便宜的女人。 云静好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的意图,也就不做作的在车里换起了衣服。 最后,她重重的吸了口气。“好了!” 选了一套湖蓝色的小紧身套装,正合身,好在跟她的鞋子也算搭,看来风世安的眼光还可以吗。 车子继续行驶, 想起刚才的解围,云静好扬扬一头散下来的乌发,“风导,那个刚才谢谢你解围。” “所以,你也得帮我解围。”风世安云淡风轻的声音,好似刚才的压抑突然间消失了似的,扯扯嘴角。 “嗯!”云静好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不过刚才的假象让她真的有一点点的小感动。 这就是自己灰姑娘胡思乱想的梦。 一幢欧式城堡屹立在自己眼前, 尖尖的塔楼,漂亮的欧式小浮窗,精巧的雕塑,漫天遍野的绿色,潺潺的水声,欢快的鸟语,一阵醉人的花香。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云静好以为到了人间天堂。 让云静好的心刹那间凝滞一片,以为风世家只是一介豪门之豪门,原来还是国中之国,城中之城。 浑身都开始僵硬的不自在。 走在她身后的风世安略略扫过一眼这个看来平淡温端的女人,一身湖蓝色的小套装,正好衬出了她皮肤的白,脖子如象牙般的白皙与修长,她轻松的挽了一个发髻。 只是……风世安的眸子微微一怔,然后上前两步,“等一等!”磁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温和,不是之前的冷漠。 就像他们之间已经很熟识般。 她愕然回头,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以为自己哪里出错了。 此时,殊不知,窗口的一架高倍摄像机,正在悄悄的对准了他们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细节…… “转头!”他温和的吩咐,没有刚才的冷硬与漠然。 她懵了下,然后迅速转回头。 温凉的指腹在她的如象牙般的颈项上移动,她的心微微一悸,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进了自己的心里。 砰的一声, 激起一片片回音。 双颊绯红,云静好转头,瞪着他刚想说什么。 “刚才拉链没拉好!”风世安迷人万千的笑着,笑容漩藏着一丝淡淡的狡黠。仿似他猜到了她刚才想了什么。 脸砰得比刚才还红。 噌噌噌,她加快了步子。 风世安脸上的笑容有点弧度加大,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这么开怀的笑。 卡卡卡! 所有的镜头全部一一的揽入了高倍望远镜的视野里。 快到门口的时候,云静好才意识到不对头,立刻停下脚头,自己这么冒失的前来做什么?她不得不红着一张小脸,等着翩跹而至的风世安。 “云小姐好!”这时从门口迎出一位上了岁数的女人,精明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几眼,便露出笑容,“请屋里坐。” “她怎么知道自己姓云?”云静好正在纳闷的时候,风世安也到了。 客厅里一片冷清, 刚刚的那个上了岁数的女人应该是下人,她眨眼便不见了。 云静好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不安的四目扫视周围,客厅明显的就是冷清,没有一丝热闹的气象,这是怎么了? 不过客厅门口好像搁着四个行礼箱,什么意思?她如坠五云雾里。 紧接着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心紧了紧,云静好抬水眸望去,四位老人从楼上缓缓相携走下来,为首的两人正是秋穆清,还有一身儒雅,气宇轩昂的风宇成,后边的便是上了一些岁数的两位老者。 猜测着,后面的两位老人应该是风世安的爷爷奶奶。 不免,云静好的心开始紧张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紧绷。 第二十四章 拒绝 刷的,云静好还是淑礼有度的站了起来,双手交叉在小腹前,露出一丝微笑,“秋阿姨好,风董好,两位董事好。” “静好,哟,你来了!我真高兴!快,快,快坐!”秋穆清一见云静好温良贤德的静好站在那里,连忙紧走几步,扶上静好的双臂示意她坐下,脸上阴云一扫而空。 推推金丝眼镜,风宇成暗道,盼曹操来曹操就来。 “这就是静好啊!”两位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通云静好,干净的脸上不着任何粉黛,一身湖蓝色的小套装,正得体,衬得她精致干练,皮扶白皙,大方得体,端装有度。 “妈,一会儿把静好看跑了!”秋穆清笑着打趣婆婆。 “我知道,就你疼未来儿媳妇,我还疼未来孙媳妇呢?”老太太架着一件带着金链的金丝眼镜,一头银发的坐在静好身边,“以后,别叫什么董事,叫我奶奶,那个是爷爷。” “好,奶奶!”云静好头皮一阵阵发麻,可是还是叫一声奶奶。 风爷爷也开怀的一笑,“果然,穆清眼光不错,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喜欢!” 风世安的脸上是一阵阵难堪。 这一下,他倒是后悔带云静好来这里了,分明是让她劝家人的,这下倒下,这份天平的倾倒会更重了。 一见面,熟了,静好这边又要加分了。 他的露露怎么办? 心中暗自焦急的风世安,紧紧的收缩拳头,骨节处泛起一层冷光。 这个信号有点不太好。 手心里不由紧紧的攥出一把汗。 “爷爷,奶奶,妈,爸,我们今天说正事!”风世安有点受不了众人像明星一般的捧着云静好的样子。 “看,孙了吃醋了!看不得我们对他媳妇好!”奶奶调侃。 倒!风世安的脸一片青色,不过,他也不好发脾气,只是眼角的流光扫向了云静好那一张粉嫩的小脸上。 这个女人,都快三十了,皮肤还不错。 脸上一片发凉,云静好注意到风世安给自己递过来的眼角,连忙客气的握握秋穆清和奶奶手,很郑重着, “秋阿姨,风董,爷爷,奶奶,我想说,我和风导演之间不合适,更没有什么感情基可言,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拉郎配,再说这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不能实行包办婚姻。” 焦燥的风世安听到云静好的劝说,脸色才稍稍缓和下。 “静好,哪里是包办,你看你中毒了,世安急得那样子,我的儿子我清楚,他可是巨大的洁僻,一般人,他是从来不抱的。”秋穆清拉着云静好的手,笃定的说。 “救人一命胜胜造七级浮屠!我想风导演也是这样想的,他是外冷内热型之人,我很敬重他!”云静好淡定道,“这跟感情没有关系,这是国家的美德。” “听听,静好说得多好,多么了解世安,外冷内热,你们才接触几天就这么的默契?”秋穆清的眼眼咪成了一条缝。 “伯母!”云静好简直被说得哑口无言。 “就是!说得好!”奶奶也附和着,“静好,眼光独具,一代名医,世安才华横溢,一世名导,这才是天作之合,配得好,穆清。” 静好无奈的耸耸肩,这怎么能这样,一张嘴,对付四张口,虽然风世安的父亲与爷爷微笑着,可是他们纯摆明是妻管严的默许啊。 风世安的拳头明显的握紧了不少。 云静好压了压心头的忧郁,他们居然总能把自己堵得严严实实,最后,她不得不说,“伯母,风董,爷爷,奶奶,我有男友,是我的同窗,是青梅竹马,希望你们不要拆了两对婚姻,破坏两对幸福的人!”她只能这样说了。 “你男友是谁?” “华……华圣哲!”云静好咬咬牙,有点心虚,不由搪塞出口,垂下眸子,指尖却不由的抖了下。她本不想提起,这是自己难以抹掉的伤疤。 “你是说那个华家?”秋穆清反而笑了起来,轻嗔静好,“伯母知道你嫌和世安没有感情基础,华家的订婚请柬,我都收到了,我只知道华教授只有一个宝贝儿子,难道还有另一个?” 指尖瞬间刷的一下子全部蜷紧,心也着一抽,那道伤痛,不自觉得再次从自己的胸口裂开,一片鲜血涌出,痛得她的眉角跳了下。 眸底腾起一层淡淡的湿气。 “宇成,去屋中把华家的订婚请柬拿出来,让静好看看。” “不用了!”静好的声音有一些发抖,连牙齿也跟发颤。 闷了好久,云静好才从秋穆清的语言里抽出颤抖不已的身子,华圣哲他真的变了心,这么快? 心,疼得顿如刀绞。 他怎么可这样对待自己? 强迫自己保持镇静,她的目光扫到风宇成手中握着像火一样发烫的请柬,眼角不由的刹那间湿润了。 “秋伯母,就算我现在没有男友,可我也不想一样盲从的结婚嫁人,而且我更不想嫁入豪门!”云静好深深的凝聚着秋穆清那一双精锐的眸子晃动一丝。 语气很坚定,仿若没有什么可以撼动。 她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身子一直绷得像打了雕塑了般。 略微沉吟一刻, 老成的风宇成赶紧打破僵局,“世安,去送送静好。” 秋穆清愣了愣,笑着催促儿子,“世安,赶紧去。”并朝着他挤挤眼睛。 风宇成儒雅的笑望着自己聪慧的妻子,“穆清,这次是不是过头了?” “不过头,必须给她当头一棒,静好这孩子才能清醒,而且我也考察了她的人品,她和华圣哲是清清白白的,放心!”秋穆清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打破了屋里的尴尬。 “那就好!”风爷爷和奶奶附和着。 云静好一言不发,沉郁着一张白纸般的小脸。 华圣哲是她的痛,虽然她不说,但不意味着她可以不痛,她的心也是肉长的,而且也会痛。 默默的随着她的步子,风世安一样的静默,她看得出她不是一个贪慕钱财的人,不过,她黄了自己这门亲事,他倒是想给她一些补偿。 风世安的心头莫名的冒了这样的想法。 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眼见她的身体就要穿过他车子的时候,风世安猛的伸手,一下子拽住她的细腕,“上车!” 拖着有些麻木的她上了车。 修长的指洒按起一款舒缓的音乐《昔日重来》 “当我年轻时, 我喜欢守候在收音机旁, 等待我最心爱的歌播放, 每当我独自想起, 心情是多舒畅!“ “关掉!”云静好突然间发出冷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咬得非常有力。 第二十五章 我改主意了 这一首歌是,静好和华圣哲初识的第一首歌,那是一个新生同学的联谊会上,舞曲优扬,旁边的一位阳光男孩绅士般的伸出白皙的手指,温文尔雅,“可以陪我跳支舞吗?” 她和他一曲终罢, 云静好自叹说,“这歌很好听,虽然过时了,但意境犹然而新!”于是站她身边的华圣哲对她说,“我唱好了,天天当你的收音机。” 泪水决堤而出,浸满了云静好的整个脸庞。 往事美好,却不可追忆。 音乐嘎然而止, 垂眸,她抬袖擦去脸上的泪痕。吸吸鼻子,暗然嘶哑的无力,“放我下来。” 她看到再走过一条街, 自己就可以安然的到达家了。 风世安的车速而慢,一改从前仿若一道黑色流光的炫彩;也不再像暗夜里刹那而过的流星,瞬间消散。 拉开车门,她回头,平静的声音里有些悲伤,“我想散散步,你回去吧。” 喉咙涌动下,风世安看着夜色里的萧瑟女子,心里有一丝微微异样,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他嗯了声,转头上车。 “无论什么结果,我都很感谢你!”风世安知道今天母亲的话过重了,刺激到了云静好,内心不免有点自责。 车子迅速的驶离。 云静好默默的一直走,直到走到家门口小区的时候,那一种悲伤的感觉还没有从自己的胸口挤出来。 吸吸气,她抹净脸上的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静好回来了!”一些酸拉巴结的声音。 尤其是她走到自己楼单元里的时候,一些脑袋从窗口伸出来,“那是你男友吗?” “还是你雇佣来的模仿秀男模?” 云静好充耳不闻,这种事情她相信一定会在小区里疯传。 “是不是又被你的‘一手功夫’吓跑了?“ 几个人注意到云静好一声不吭的往楼上走,更加笑得肆无忌惮,“看看,肯定是跑了,这么丧气,谁娶谁倒霉!” “不,谁娶谁离婚!” “就算今天来两个男神,一听她的职业,八成早吓跑了,再说,她长得也就一般般,上大街,一抓一大把。连个胸也没有!” “就是!” “长得白净,撑死是馒头。” …… 握握拳,云静好深深的吸了口气,想回击,可是自己心力交交粹到不想回击。 砰的,一声关上门的时候, 她才有一种从大气层里释放出来的感觉,云静好不是不想回击,只是自己的心伤到了没有一丝力量。 是华圣哲带给她的巨大伤害。 华圣哲,她内心喃喃数遍。 感情的骗子! 一晚上,云静好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凌晨的时候, 云静好突然听到楼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静好?静好?”压低的嘘音。 一个激灵, 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云静好心惊胆颤的打开灯,一头汗水渗出了鼻尖,密密麻麻的一层,这么疹人,谁在喊? 难道是梦? 明明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云静好撩被下床,趿上拖鞋,拉开窗帘,她的目光一下子瞪大了。 华圣哲的身影? 使劲的揉揉眼睛,云静好一片发愣,真的是华圣哲,转身,啪的一声打开屋内的灯光,她返回呆呆的站在窗台前。 没错,是华圣哲,她认识他。 太熟悉了,以至于在黑夜里,一眼就能将他认出。 云静好的心狠狠的抖了下,有一张大手狠狠的将自己的心攥了起来,不断的加力的揉捏,揉到她的心不再完整,甚至不再跳动的时候。 她扭头拿起手机,哗哗哗的按着健字,指尖不停的哆嗦,“圣哲,你走吧。”以至于,短短的几个字用了好几钟,才发出去。 水水的眸光里映着一丝淡淡的清波,微微的荡漾着,一波接一波。 “不,静好听我解释!”华圣哲回复的短信。 一想到秋穆清的请柬,她的心再次狠狠的揪了下,哗啦啦的短信,“你要订婚了,以后和我再无瓜葛。” 泪水瞬间流下。 云静好仰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又一道泪水蜿蜒的流进了微微开启的口腔里,一丝咸涩涌来,就像心一样,她尝到苦,痛,悲,而且还要将主这一切统统的吞咽下去…… 关掉手机! 云静好躺在床上,泪水不断的涌出来,内心呢喃着,“别了,圣哲。” 是你先抛下了我们的誓言,而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的等待你,而你却背叛我们曾经的美好,却和别的女人订婚。 背信弃义的人,你知道是我平生最讨厌的人。 华圣哲坐在地上,眸光瞬间沉寂,仿佛没有了生机。 第二天的早上, 刷拉的一声,云静好拉开窗帘,目光下意识的扫过昨天华圣哲所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她苦笑了下,昨天晚上一定是一个梦。 一个她不想,想起的梦。 匆匆起床,静好发现叔叔婶婶一早的就去公园里打太极去了。 吃罢早点,云静好下了楼,准备在楼后边的小广场上休息一阵,还棒了一本泌尿系统的人体结构图。 她坐在小广场,坐在长椅上,忽然就想到昨天,她帮风世安擦试椅子的场景,回首眺望不远处的黄葛树下,那一张空空如也的黄色长椅…… 怎么想起他来,真是晦气! 怕什么来什么。 风世安的电话再次毫无征兆的打进了她的电话,云静好真的不想接,昨天她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 她觉得风家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清清嗓音,云静好平淡无波的声音,“什么事情,我昨天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不过,我改了主意!”风世安倒是一脸的嚣张,还有一丝玩味。 “风导演,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同意,难道你还能绑着我去登记。” “如果你乐意,我倒不反对,这样的登记别开生面,还有创意!”风世安的话竟然不觉的多了起来。 云静好惊讶了一刻,沉默了。 昨天,他还信誓言旦旦的要自己不要多想,还说女友很正点,很漂亮,一直不是很坚持,还要自己帮他? 他怎么改变主意了? 云静好不知该说什么了,反正心中一片震惊到无语。 第二十六章 绝饶不了你 “风世安!”她头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钱不是万能的,所以你的结婚命令在我这里不会生效!”云静好竟然脾气出奇的倔了起来。 她可以忍爱冷言讽刺,可以忍受各种责难,但她不会忍受威胁。 砰的, 云静好意外的挂断了风世安这个绝世男神的电话。 连风世安也愣了, 这年头,谁敢挂自己无敌神气的风家男神的电话,这两天就发生了两次。这个臭丫头。 盯着书本上的人体结构图,好半天她都没有翻过一页去,胸口暗潮澎湃。 她叹了口气,难道真的嫁不出去了。 一阵微风吹来,书页哗啦啦的乱翻起来,好一阵恼人的秋风,她不禁皱起好看的眉头,凝视远处的风景。 这样的清晨,大家都应该匆忙的上班了,哪里有闲心在这个小广场里闲逛。 感觉后颈有些发凉的时候, 云静好才转过头,静静的望着楼后的甬路,感慨万千,这个时候叔叔婶婶该回去了。 起身,握着手机,一手棒书,穿过甬路,云静好准备回家。 刚刚踏进小区的大门, 此时涌进云静好视野里的一道人影,却让自己的心打鼓般的咚咚咚的跳将起来。她来这里做什么? 找自己? 不可能,上次已经说明白了。云静好的心中一通打鼓。 华圣哲的母亲? 偶遇,还是什么,不由自主的握书的手开始抓紧,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这个盛气凌人的老太太,心里有些没底,担心她找事。 而且大庭广众之下,她一旦冲突,以上次的经验,云静好感觉一会儿就要赤果果的被华圣哲的母亲生吞活剥般。 云静好本能的转身要离开小区,想要躲开这个曾经恋人的母亲,不想触这个霉头。 “站住!”一道凌厉的怒喝。 云静好转过去的身子,猛的就在这一道厉声里顿住了,她缩回迈出去的步子,淡然的转身,“华教授是喊我吗?” 一贯平淡的声音,就像平时见到自己病号时的样子,静好内心强烈要求自己镇静下来。而且故意扯出一丝安然的笑意。 云静好耳边能够感觉到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心开始剧跳的厉害,可是她没有退路。眸色微收,潮水轻涨。 指尖狠狠的扣紧书页,昂首挺胸,云静好不让自己有一丝的胆怯的样子表现出来,她可以与世无争,但现在她不能这样随意的污蔑自己。 她已经和华家说得清清楚楚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一上来,这个所谓的华教授对静好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 她站在云静好的面前,高度眼镜后她却摆出一份高傲知识份子的模样。 怒骂的声音却是将华教授的气质完全的走了样。 可是小区里的人却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是热闹。 云静好竟然脸上的笑容一丝也没有收回去,就那样握紧书,静静的望着咆哮如雷的老太太,浅声,却坚定,“华教授,我没有招惹你,也希望你要尊重我!” “尊重?你也配称尊重?” 最终敛去脸上的笑容,云静好顿了顿,“我已答应和圣哲分手,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她的声音尽管强迫保持平静,可是只有自己能听出来,声音里有一丝虚颤的音动。 “原来,这个老太太就是她前男友的妈啊?” “人家找上门来了!” “可不是,一看满脸的火气,刚才还打听贱骨头的住处呢,原来早就备好了呢?就是算帐的瓣!” “看来贱骨头更嫁不出去了!” “肯定了!” “百分百!”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嘲讽声音。 华教授一脸青紫,“分手,你说分手,却在暗地里还在勾引圣哲,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云静好眼神恍了下,小三,圣哲妈妈骂自己小三!呵呵!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人见人骂的小三了? “华教授,我不是小三,而且我也没有勾引圣哲,而且还希望你以后管好圣哲,以后别来打扰我!”云静好铿锵有力的回击。 “你,放肆!” “你没有勾引圣哲,他怎么从家里跑出来,不订婚了?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狐狸精!你不是小三谁是!”扬起手指,道貌岸然的华教授居然歇斯底里的满口污秽。 云静好握紧电话,义正辞严的反驳,“你的儿子早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订不订婚,跟我也没有关系?” 心刺痛万分,看来秋穆清说得都是实情。 她不想再与圣哲妈妈,这个所谓名牌的华教授,有什么继续瓜葛下去的话题,云静好准备离开。 好似猜到了云静好的意图,华教授猛的向前,一把揪住静好的衣领,“臭女人,休想离开,还我儿子!” 华教授像疯一样的扯着她的衣领不松。 衣领勒得静好的脖子,火辣辣的发疼发烫的时候,她咳咳咳的呛了几口,呼吸有点困难,她依然挣扎,聪明的眸子微转,“松手,我告诉你!” “不松!” 云静好一把扔掉手中的书,手一下子扣住华教授的手背上,“你松手!咳咳!我告诉你!” 不可置信的目光再次剜过云静好那张憋得发红的小脸,她看到静好的脖子上一道道青筋毕现,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稀嘘和惊慌, “别闹,一会儿出人命了!” “就是,” “看贱骨头的脸都变色了!” “活该!” “……” 听得有些疹人的声音,还有最重要的是云静好说可以告诉自己儿子的下落,华教授的手略松了松。 云静好趁机身子迅速的后退一步,伏下肩头,头朝下,一顿猛咳,“咳咳咳!” 有好事的人,从地上捡起云静好的书,故意递到华教授的面前,“这位夫人,看来你未来儿媳妇的书,真是让人看了羞愧难当啊?” 那一页,正是男人最隐私的部位! 气愤交加的华教授突然间有点后悔松开云静好了,还不如一把掐死她……一把把书甩到了她的脚底下,“不要脸的女人!” “把书给我,告诉你华圣哲的下落!”云静好的身子再次向后退了退,并伸出没有握手机的手臂。 “你告诉我圣哲在哪里,我要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说实话,否则今天我绝饶不了你!”华教授一副誓不罢休的声音。 云静好的心已经凉到冰点。 按开手机,指尖依旧有些抖,咬咬牙,云静好迅速的按上一串数字,并按开免提,陌生的声音,“华圣哲。” 就像她第一次认识他的样子。 可是今天这三个字却是不一样的情景。 “静好,你终于肯听我解释了!”华圣哲欣喜若狂的声音有点走样。 华教授激动的就要上前抢手机,云静好这次却是利索的躲开了,同样的地方,她不能倒两次。 她不明白,很斯文的华教授为什么喜欢动手。 华圣哲,云静好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抖动在乌黑的发丝间。“你在哪儿?” “酒吧包间。” 云静好壮了胆子,长吸一口气,“华圣哲,你听好了,以后,你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无关,希望你管住你的母亲,别再让她来打扰我,还有,我们彻底的完了。” 此时华圣哲的母亲已经悄悄的按了短信,让亲朋友好友去找华圣哲去了。 呼的一声, 人群大部分散去, 云静好孤伶伶的站在那里,目光微垂,悲凉万千,像被人丢弃小绵羊一样,孤独可怜,华圣哲她的母亲将自己活生生的架在烤炉上烧烤自己的自尊,直到烧得一丝不剩,她却没有一丝怜悯与同情。 圣哲妈妈将自己堵在小区里,让自己在众邻居的围观下,将自己赤果果的剥了一个精光。 那一刻, 云静好的心也彻底的冻结了,华圣哲三个字冰冰冷冷的像死尸般的躺在自己胸口,已然没了生气。 弯身捡起地上的书,她迈步向前走去,感觉心突然间掏空了似的。 身后议论声依然不绝于耳。 “真被甩了!” “看来完蛋了,她怎么也嫁不出去了。” “怨不得,人家一直不娶她,” “就是玩玩,男人不都是一个德性。” “也是!” “玩腻了!被甩了!” “是啊,谁要是娶了她,天天不得给老公戴绿帽子,而且不是一盏,而且成百上千!” 第二十七章 私奔 云静好站在门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自己的心情恢复到平静,然后缓缓抬起纤指, 咚咚! 敲半门,家中没人? 她狐疑的掏出钥匙开门,云静好很不喜欢开门,因为嫌麻烦,而且一般家中不是婶婶在就是叔叔在。 所以有点纳闷,怎么了?都不在家? 进门后,她才发现,家中真的没人,倒有些冷清。 “怎么回事?” 瞟过客厅有些凌乱的东西,纷纷的掉在地上,一只茶杯碎裂的躺在地上,碎片贱了一地,还有一只靠枕安静畸形的斜躺在客厅与厨房交界的地方。 倏的,云静好急匆匆的奔到每个房间进行察看,无一间有人? 她的心悬了起来,十分紧张,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与担心,天仿佛瞬间暗了下来,失去什么,她都无所谓,可是叔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眸角渗出一缕隐隐的血丝,她冲动的,头一次猛的大声的拉开房门,哆嗦着手指按着叔婶的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的心一下子坠落到无边的黑洞里,一点儿也看不到前边的方向,无力的悬浮在冰凉的黑暗中。 咬咬牙,云静好不得已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巨大慌恐,哆嗦着手指,敲开了对门邻居的门。 邻居也是刚才看笑话的人,虽然看不上静好,但因为离得近,最终没有当面骂她而已,只是悄悄瞧一场好戏。 “哟,静好,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开门张嫂一脸的笑意,笑意夹着多少白眼,因为静好从不敲她的门。 云静好隐忍着眸中的那一丝浓浓涌上来的雾气,吸吸鼻子,握紧拳头,“张嫂,请问您刚才看到我叔婶了吗?” “这个呀!”张嫂故意拖延时间的吱唔不想说。 “静好姐,那个,有一个姓华的老太太,人模狗样的,和你家吵起来,后来还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听到叔叔的一个劲的叫,要你婶婶挺住……” 心顿被生生的撕裂了好几瓣。 “你这个小蹄子,知道什么?”张嫂狠狠的戳了一下女儿的肩膀,“去,赶紧好好复习去。管什么破闲事!” “妈,你真没良心,我的难题每次不是静好姐帮我解决,看你没良心的样子!哼!”女儿白了张婶一眼,迅速的跑开了。 云静好的大脑像被一道突然而至的惊雷劈到,裂裂的生疼。 打车,她迅速的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果然,凭着她行医的经验,她知道了婶婶因为着急大动肝火,急气攻心,气得脑中风发作,亏了抢救及时,否则后果真的来不及去想。 在医院里,云静好趴在婶婶的床前,泪水哽了出来,“婶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好好的嫁出去,也不至于您遭这份罪。” 云静好的心中满满的自责与后悔过。 叔叔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好了,孩子,不哭,你婶婶脾气暴燥,三高也高,不改改脾气,她以后也难免会这样,不是你的责任。” 他并不想告诉侄女,华圣哲的母亲堵着他家门口数落云家多么的难堪,叔叔更不想静好伤心,只想静好安安稳稳的一家人生活就好。 “今天晚上,我守着,你回去睡一觉,都折腾半天了。”静好很坚持自己的想法。 知道静好有些倔强,叔叔只得回去,临出门前叮嘱,“静好,婶婶前半夜的液体就挂完了,后半夜,你也趴着睡会儿,不用一直盯!” “嗯,走吧!”静好推叔叔出发门,“回去好好睡一觉。” 一瓶液体刚刚换上来的时候,云静好听着婶婶的呼吸很均匀,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闪出病房,长吁一口气。 她按开手机,直接闪到手机屏幕闪烁的华圣哲名字上,目光开始变得坚定发冷。 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然, 毁掉的不仅是他们两个人,而是两个家庭。她还要保护她的亲人不受任何伤害。 “圣哲,我在xx医院,麻烦你过来下!”云静好的声音充满了平淡与陌生的疏远,自己的心尖也随之刺痛。 十分钟后, 华圣哲一套银色西装,胸前缀着一朵喜气洋洋的鲜花,帅气逼人的赶到她的近前,一脸的焦急掩不住切切的思念与关心,沙裂的嗓音,浓暗的眸底若现着一丝孱弱的亮丝。 胸口间那朵鲜红的花儿,将静好的眼睛微微被刺痛了下,这样一张光鲜亮丽的装束后,身上的繁华热闹与喜庆还未消去。 “对不起!”华圣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她,“怎么了?你怎么了?”那一声饱含着关切的声音像一道道覆满刺的荆棘一遍遍抽打着云静好的心尖。 她疼得蹙起浅浅的眉头,平淡,漠然的抽出自己在华圣哲掌中的纤指,唇瓣抖了下,身子也跟着后退一步,才压住难以自抑的情绪,缓缓开口,“我很好。” 聪明的华圣哲一眼扫到病房里的人。 “婶婶怎么了?”他是认识静好婶婶的。 “可以问问你的母亲,满腹经纶的华教授!”云静好压抑着心头的愤怒与悲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本来想要不说的。 不过说与不说,对于他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影响,更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相处尴尬的结果。 大拳紧缩,华圣哲的眼中一片失望,他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在心里隐隐的浮起,突然他上前一步,再次猝不及防的抓住静好的手, 颤抖着眸光盯向她,斩钉截铁,“静好,我们私奔吧!”说罢,另一只手一把扯下胸口鲜红的花儿,啪的一声扔到她的脚底。 云静好平静的脸上竟然绽出一丝笑容,笑得眼角盈起一丝浅淡的雾气。 圣哲一愣,他没有想到静好会笑,居然这个时候还会笑。他呆呆的望着她,感觉他好似一点也不了解她了。 唇瓣微扯,云静好发出异常平静的声音,“圣哲,我们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我们有家,有亲人,怎么可能狠心的抛下他们孤独无依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样我们一辈子都不安心,更不会开心与幸福。” 第二十八章 未婚妻 “私奔只是传说,不是现实!难道你让我抛下病中的亲人,远赴他乡?不,我做不到,相信你也做不到。”笑到最后,云静好眼角的雾气越聚越多,聚到水眸再次藏不住的时候,她猛的转头,一颗晶莹瞬间垂落。 啪的一声! 落地而碎。 像她的那一颗碎裂的心。 趁华圣哲发愣的时机,她迅速的抽回自己的纤手,坚定的口吻,“圣哲,昨天我已经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我们已经彻底的完了,我请求你忘了我!” 是应该说这句话了!她觉得。 “不,静好,我们是相爱的!” “爱情不是一切,我还要我的亲人!”她的步子又向后退了一步,一提到亲人,静好不由自主的望到病房里的婶婶,心头更加难受。 一切皆由她而起。 冷静的云静好下定决心,“圣哲,你走吧,你的未婚妻正等着你,还有你的母亲望眼欲穿。” “静好!”他大声的疾呼,伸出手臂试图要向前抓住她。 感觉突然间,静好离他好远,他竟然够不到。 “这里是医院,希望你不要吵醒了病人!”云静好平静的劝慰他,脸上安然无漾,仿佛在和一个普通的人说话般的语气。 她转身纤指触及冰凉的门把,“圣哲,我不希望你的母亲再来打扰我们。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称呼。”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纤弱的身子靠在门板上,肩膀开始疼痛的抽搐,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的任凭眼泪稀里哗啦啦的落下来。 “哭过了,心会好受一点。”婶婶无力虚弱的声音。 抹去眼泪,云静好激动的趴到婶婶的床前,“婶婶,我对不起你,若不因为我,你也不会住院。” “都怪我!”云静好深深的自责着,她觉得真得对不起婶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好了,我好好的,过两天没事,我们出院,一家人在一起。”婶婶摸过静好光滑如漠的乌丝。叹了口气。 “俗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时间会抹平一切的。”静好的语气有些无力的坚定,因为她别无选择。 “你要忘了他,就像他也要忘了你。” 婶婶一副开朗的性格,很少说这样深沉的话,她的头微趴在婶婶的臂弯处,觉得这一刻很舒服很安心。 手上怎么有血?静好低头一看立刻脸吓得发白,再向上看,液体没了。 她立刻冲出了房间。 婶婶望着她倔强的背影摇摇头,这个孩子。叹了口气,“如果你妈妈在多好。” 当天晚上,待婶婶睡着了,云静好默默的坐在长廊里。 昏光里,漫天的酒气袭卷着走廊。 一道身影缓缓的走向她,无奈悲伤不甘, “静好!”在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你能忘记我吗?”失落无奈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今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她转过头,不想再看华圣哲一眼,语气坚定决决。 “我给你来送吃的!我只爱你!”华圣哲浓情的表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那你能失去你的母亲吗?”云静好一把打掉华圣哲手中的饭盒,眼角在黑暗中的湿气盈上来一丝,不过华圣哲却看不清楚。 这是一个无法选择的选择。 “静好!” “够了!华圣哲,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们已经完了,求你别再来找我!”云静好激动的猛的一下子从椅子坐起来。 云静好真的不想她的亲人再次遭受到华母的各种为难。 婶婶住院已经够了。 “我不相信你可以忘了我!你做不到!”华圣哲歇斯底里的咆哮在走廊里轰轰的回响着,引来走动的病人不时的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什么? 护士一瞪眼,“嚷嚷什么?” “这里没事!”云静好好言相慰把护士哄走。 为了彻底让华圣哲死心,她一横心,咬紧牙,“圣哲,你已经结婚了,我不想背负各种骂名。” “还有,我也要结婚!” “没人敢娶你!”华圣哲的眼角里布满了腥红的血丝,不相信的挥舞着拳头。 云静好再次悲凉的笑了,连华圣哲都这么认为,没有他华圣哲,世界上好像真的没有人敢娶她了。 以前他的失踪,他的种种,此刻,云静好什么也不想追究了。 “我已经有了结婚的对象!”静好咬牙。 “你没有!”华圣哲摇摇头。 “我相亲的对象!”云静好信誓言旦旦坚定。“所以,我们应该放过彼此。” “你骗我!”华圣哲的酒气催发着他的神经线剧烈的跳动,突然间,他猛向前几步,双手按在静好的柳肩上,大力的摇晃着,“你骗我!” 发髻松了,一头乌发凌乱的披散下来,可是华圣哲像疯了一样的还在摇晃着云静好。 那一刻,她感觉到天旋地转,脑浆都快要倒出来了。 她的身体被晃得恶心难受,眼冒金星,浑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 “住手!”一道磁哑的声音,像魔力一样的唤醒了云静好那一颗麻木的心脏。 一把提起华圣哲的衣服,猛的用力,一下子将华圣哲推到走廊的墙上,“她是我未婚妻。”风世安一把揽住她欲倒的小身板,裹进自己宽大温暖的怀中。 云静好感觉这一刻好温柔。 莫名的,她缩缩身体,本能的蜷在那一抹安稳里。 鼻子酸胀,有一股黏黏的温热液体流出来,抬手一抹,华圣哲闻到一丝浓烈的血腥味。 酒气弃斥着脑门,他手掌撑墙,向前紧走几步,怒喷着一双窜满火焰的眸子,抬起另外一只手臂,指着云静好的方向,“静好,告诉我,你们在骗我是不是?” “是不是?”华圣哲又喃喃着重复了一遍,他真的难以置信。 “不是,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云静好恢复一丝清醒,缓缓从那一抹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冷静、从容,添并了几分冷漠,这样的华圣哲太让自己陌生了。 “静好,别离开我好吗?”华圣哲开始害怕失去静好,发出软软的求音,夹着一丝深深的悲伤。 “错,是你先背叛了我!”云静好淡定的纠正,不想再给华圣哲一丝希望。 “我不能失去你!”华圣哲喃喃着。再次朝她伸出手掌,以前只要他一招手,静好就会笑容满面的奔进他的怀中。 下一秒, 一丝冰冷的空气从华圣哲的双掌划过。 “失去你,我会死!”凄厉的声音像半夜的冤魂一样惨叫在寂静的上空,让人听了十分的发麻疹人,就连云静好也突然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向着那一抹温暖的胸膛里面钻了钻。 风世安的嘴角勾起一丝淡然的笑。 第二十九章 和我结婚 那个死字,像浸了死亡蜘蛛的毒汁一样塞满了云静好的耳膜,甚至狠狠的戳破,然后毒汁开始流漫到大脑各个角落,大脑开始停滞,然后流到喉咙,血管,再从血管蜿蜒的爬到心尖上。 心, 立刻停止了跳动。 云静好像疯了一样的捂住耳朵,紧紧的闭上双眸,沉稳冷静的她从来没有如此的紧张害怕过。 不知过了多久, 她才满头大汗的从风世安的怀中钻出来。 一丝走廊里的凉气贯穿了她的脸庞,汗液开始慢慢的消退,她吸了一口气,华圣哲早就不见了踪影。 心终于放了下来。 双手慢慢放开耳朵,她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低头一看,竟然还在风世安的怀中,云静了尴尬的愣了下。 赶紧抽出了身子,“那个刚才谢谢你!”她知道,风世安是为了配合自己。 低头,下午那一朵被华圣哲扯落的胸花,还颓败的躺在冰凉的地上。 心痛得颤了下。 不甘的华圣哲最后一句话还在自己耳边嗡嗡的轰鸣,“失去你,我会死!”她不敢再想下去,心骇得厉害,最后转身进病房。 通过窗口一看,风世安已经闪身离开。 云静好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 第三天出院的时候, 绝世风华的风世安竟然开着炫色的柯尼塞格来接婶婶出院,惊得云静好险些挂掉下巴,不过一向平平静的云静好还是压住性子,平淡温和的上前,“谢谢你,今天这样太客气了!” 世界限量版的豪车! 高傲冷漠,贵气逼人的一代男神导演! 像一阵急速的炫风一样的开始在医院爆开了! “听说车子很贵,no1都上亿了!” “是吗?” “世界仅有两辆!” “要是劳斯来斯撞上它,姐姐什么也别说,扔下车子跑路,维修费给你多少分之一,你也承受不了!” “这么奢贵?” “当然!好莱坞巨星导演的坐驾当然得龙临天下。” “秋穆清女士的吩咐,我不敢不从!”风世安很诚肯的望着她,狭长的眼角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风轻云淡的望了眼四处奔涌而过的粉丝们,刷拉的让助理从车里掏出一摞东西,然后漫天的洒了下去。 助理大声道,“这是风导的签名!” “今天特签一百张,接到是幸运者!” “真酷!” “帅呆了!” “零绯闻名导,简直爆了眼球了!” 不顾医院处处粉丝的喧哗! 云静好穿过人少的地方准备坐上那辆她听都没有听过的豪车。 “对不起,云小姐,请您坐这辆!”豪车身后是一辆加长版的路虎。助理很恭敬。 这可能是留给他女友坐的吗?云静好暗忖,自己真的有点过时了,这个人不但有洁僻,还有女友洁僻。 小区楼下, 他未上楼,她懂得。 她送风世安到小区门口,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他上车的时候云静好才淡淡开口,“谢谢。” “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风世安玩味的回头看她一眼,下颔一指车子,那辆炫彩的柯尼塞格,她有几分犹豫不决,不知上还是不上。 “上车!” 这辆豪车是特制的,安了后排椅。 云静好坐在后排,眸里疑惑重重,可是她沉稳的性子告诉她,为什么上车。换什么方式?下一秒,她就会知道。 面对华圣哲的时候,她没有为自己留下了多少沉静。 又过了几秒,云静好终于听出了最后风世安的意图。淡然开口,“你说。” “和我结婚!” 她茫然的望着前方,心跟着咯噔的一下。 “为什么?” “我们都被逼到了死角,必须结!”风世安急踩刹车,车轮与地面巨大的摩擦声震得她的耳膜嗡嗡的响。“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车子顿然停下。 云静好依旧一副平淡不惊的表情,那一双明明微微红肿的眼睛,刻记着提醒她,昨天刚刚发生过什么? 垂眸沉默,几秒后,她抬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淡然,和从前一样,安静的像一朵白白的水仙静静、优雅的伫立在波光鳞鳞的湖边。 “同意!” “好,这是协议,请签字!”风世安冷漠的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契约协议。 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从头到尾安静的看了一遍,然后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云静好。 心仿佛更疼了。 “云小姐,可要看好条件!”风世安有些漫不经心的提示。 “这只是一个契约婚姻,我们只是一个向家里交待的形式夫妻。” “我同意!”云静好静静的望着远处,声音里平静得像一汪湖水,好像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 “期限是一年!” “我同意!” “还有作为名人,必须隐婚!” 云静好咬牙道,“我同意!” “一年后,我们各奔东西,我会付你五千万的补偿金。”风世安确认六年前救过自己的小女生就是她,所以他真的想给她一些补偿。 风世安继续冰凉冷漠的声音。“其它风家的资产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不要异想天开!” 每一个字都像一道道寒风,一阵阵无情冷酷的吹醒在她的耳畔。 她冷的颤了下,“请风导继续讲,”云静好保持自己淡然的声音,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还有我的行踪,你无权过问!”风世安冰冷的声音,像冰碴子一样下了通碟,“否则契约解除,五千万,你一分得不到。” 车厢里的空气被那一句句冰冷的语言,冰得气温骤降,云静好裹裹衣服,她有些怕冷,但她毅然决然的声音,“我也有条件!” 风世安的冷眸骤的一下子斜过来,寒气四溢,修长的手指敲在车座顶,她居然也敢跟他谈条件? “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叔叔婶婶!还有别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的契约,直到我们各奔东西的那一天。”云静好平淡的声音,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底气。 她有自尊与尊严,不管在哪里,她不想再丢下。就像乞求华母一样,乞求来的终究不是你的。 内心的伤痛淡淡袭来。 他愣了下,然后薄薄的唇角微翘起来,“可以。” “还有”云静好有些难以启齿,舌尖打了几个圈之后,她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己明明不是一个唯钱是图的女人,但也是目前迫于无奈。 “那个” 一向平静淡然的她,提到钱字,她感觉有些无处安身,“那个,我想租借一处市中心的房子,让我叔婶搬过去住。” 她可以忍受各种诽议,可是叔叔婶婶岁数大了,再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不用了,我已经盘下来一套房子,给你叔婶安渡晚年!” “什么?”云静好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原来他早料到自己会答应。 早已转过头的风世安,抬腕看表,强势霸道命令的口吻,“去家里取户口本,身份证。”然后,车子嗖的一下了像炫彩的流星迅速离开。 第三十章 失去你我会死 立体清晰后视镜里,风世安狡黠的眼角注意到云静好很平淡,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她好像静静开在湖边的水仙,总是那样淡淡不惊, 那一张小脸,安然平静,就像他在六年前睁开眸子的景象,她一下子窜入了自己的脑海里……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或许上天冥冥之中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安排,五千万,一个六年前的陪偿。 电话声音,打断了车里的安静, “世安,你在哪儿,我有点不舒服……咳咳!”柔弱娇媚的女音,像一曲动人的铃音掀起平静湖面上的丝丝涟漪。 “乖,我马上到!”风世安一改冰冷傲然的声音,一副难得的温润。 他和凌露的相识也是一种莫名的缘份,有一次,他去云南大理拍片的时候,有一位s戏的女同学,眉眼之间清秀,淡然安静,眸子明亮清澈…… 莫名的,有一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风世安总是感觉那个叫做凌露的女孩子,他在哪里见过。 时隔多年,他还是有当初见凌露第一眼的那一种淡淡的熟悉,挥也挥不去,可是就是这样小鸟依人,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全家人都不喜欢。 风世安费尽了口舌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他却和凌露一直偷偷的交往着…… “云静好,你下车!”风世安刚才的温润立刻换成一副冰冷无情,不耐的赶她下车,车子嘎然而止。 其实这一点也不意外。 平静的下车,云静好意料到自己以后就会像现在一样,像一个被掏空了灵魂的行尸,只不过,她现在觉得这样很好,起码给了婶婶叔叔一个交代。 她觉得够了,也为自己挽回了一丝面子。 自己的路好像已经走进了死角。 只是一年很快!云静好悄悄的劝慰自己,一年后,他们很快各奔东西,因为他们之间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好像,感觉自己倒欠了他许多!最后还有五千万? 工作停业,结婚的事情? 云静好感觉有一点乱! 秋穆清的电话让她的思维迅速的整理清晰, “秋阿姨!”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吃饭?”秋穆清异常热情的声音,声音里都透着一层浓浓的笑意。 “我们没在一起?” “他去哪儿了?”秋穆清立刻机敏的警惕起来。 “好像有什么急事,他要急着处理!”云静好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想到契约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哦,我还以为他又找那个狐狸精去了!”秋穆清犀抻的洞察秋毫的声音,让云静好不得不打了一个冷颤。 挂了电话,云静好竟然莫名的笑笑,知子莫若母,果然如此。 晚餐是叔叔准备的, 静好回来得有些晚,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风世安说医院那边有一个急诊,你来不及说一声就去了,你也是,歇假也不知道休息!”婶婶慈祥的嗔怪着她。 云静好的心里微暖,看来这个家伙考虑得倒是周到,她开始有点小放心,风世安并不会像阔爷大少那样的,不尊重自己的父母。 吃饭时候,云静好有几次好想张嘴把结婚的事情说了,不过,她还是没敢说出来,担心这样的闪婚刺激到婶婶。 吃了点饭,云静好感觉不饿,就想去屋里好好消化今天的事情,她起身拉椅子刚要离开。 婶婶叫住她,“静好,陪婶婶坐一会儿。” “好!” “风迷全球的风导演,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是她派专车来接咱们,看来也不像传说的那样,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婶婶有意无意的扫过云静好那一张平静安稳的小脸,一点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静好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华家的臭小子?”婶婶的声音虽然有点高,但怀着的依然是浓浓的关心与恨意。 “没有!”她的眼角晃了下神,急忙抬头辩解。弱弱的说,“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向前看。” 垂下眸子,静好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突然间,云静好身子一颤,因为她想到了华圣哲的最后一句,“失去你,我会死。” 如果真的能够那么轻而易举的遗忘就好了,记忆像一把无形的匕首,在你以为遗忘的时候跳出来,将你的心切成无数碎片。 那六个字,像带着血的锋刃一样,哗啦啦的搅动着她的心脏,痛彻心扉。 “好了,别说了!”叔叔用胳膊肘儿捅了下婶婶的手臂,并挤了个眼色。 “风家,静好,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婶婶最后还是白了一记叔叔,试探性的朝着静好的言向询望。“风世安,我看那个年轻人不错,气质好,稳重,还没有那么咄咄咄逼人,对我们也不错,你可以嫁!” “其实,我觉得也可以考虑考虑,接近男神,我们也不吃亏。”静好稀松平常的赞同声音,倒让婶婶愣住了。 下一刻,婶婶再次不放心的挑眉问,一手还举着筷子,“提亲可以答应了?” “可以答应,而且人家很帅!”云静好笑着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心里有点涩痛。 “静好,别这样,别听你婶婶胡说八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委屈了自己!”叔叔急赤着脸,瞪了婶婶一眼。 “哪有你这样的,天天撵孩子走的?” “我还不是怕把这朵鲜花搁在家里发霉了?”婶婶不甘示弱的回瞪,她也是疼静好,多好的条件,只是一个男科医生,便把她美好如花的人生毁了,自己的孩子,也真的不甘心啊! 站起身,云静好默默的走到叔叔的背后,双手轻揉着叔叔的肩膀,“我不委屈,委屈的是男神。” 她笑了! 大名鼎鼎、风迷全球的男神,pk人见人恶、泌尿男科的女医。 怎么想,怎么不搭界。 双脚又挪到婶婶的后背,一样的软软揉捏,“好了,婶婶,这门亲事,想想也不错。” “就是,比华家强一千倍,一万倍!”婶婶激动的落下筷子。 “你看你,又说!”叔叔皱起眉头,责怪婶婶又提华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三十一章 在一起多久了 “世安,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这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你怎么可以辜负我?呜呜!”凌露娇弱的抽泣声,连哭泣都美好动听。 哭得一脸高傲的男神风世安皱起了浓眉,“露,我答应过,这辈子肯定会娶你,不过你看我全家的威逼,个个都要去五台山出家,如果成真,我在娱乐圈还怎么混?还有风氏所有的股票,都将会付诸东流。” “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世安,你是我的!你说过!”凌露哭得更伤心了。 烦燥的风世安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一张从容淡定的小脸,好像从不这样哭到揉你心碎的样子。 “世安,你想什么呢?”凌露梨花带雨的看到风世安的眼神有些莫名的飘移,哽咽着问。 “没什么!”敛回心神,风世安看着眼泪婆娑的凌露,很冷漠的看着她的泪水,还有鼻涕…… 不知不觉的眼角里流露出一丝厌恶,他猛的转身, “世安,你的手帕呢?”凌露知道风世安有洁僻,不过她知道风世安的怀中有一个手帕,想借来用用。 “不行!”背着身子的风世安冷漠的拒绝了他,后来听到凌露的哭泣声大了的时候,才忍不住的回头, 只是像征性的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妈又该问了。” “好!”凌露很懂分寸,从不拦风世安与家人之间的聚首。 反正,她知道风世安迟早有一天是自己的,不过眼下却让一个名不见经转的灰姑娘一下子爬上了位。 她倒真的有点不甘呢? 第二天,凌露真的是坐不住了,连云静好也快要坐不住了。 各大媒体一同发声,都是头版头条,大肆渲染f姓世界名级导演,深夜秘会神秘女,并带之入其豪宅见家长,疑为最新女友,并且二人一路说笑,淡笑亲密,应为好事将近。 还有的报纸更是夸大其词,宣称,其神秘女友为圈外人,低调优秀,好像是奉子成婚…… 还有更离谱的媒体上说,二人已相识多年,并未对外公布,f性导演神秘女友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男友,只求安静陪伴! 此条的各种点击评论一路飚升。 当日各此条微博的点击率竟然突破上亿,而且同时引爆了国际娱乐报道。 捏着报纸,云静好真的在家里呆不下去了。 她决定出去透透气, 没想到婶婶一脚高兴的迈进门来,“静好,看看,这个背影,怎么这么像你?只是你好像没有穿过这样湖蓝色的衣服。” “呵呵,”云静好识趣的笑笑,不语。捂脸错过婶婶拿着报纸比对自己,并审视自己的目光,怕得一下子躲进房里, “等一等,静好,怎么连头发都像你的!”婶婶歇斯底里拍门的声音。 云静好这回懵了,好多媒体上对她的侧颜,还有正颜都打了马塞克,唯独对风世安帮她细心拽拉链的景象放到最大。 让人们人人都看到一对恋人温馨幸福的景象。 “是像!”连叔叔也皱眉好奇的问着,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报纸,然后又疑惑的扫过了静好的房间。 屋中不停的来回走动的云静好暗自骂道,是哪个狗仔队这么嚣张,拍得这么近距离?她不由的纳闷起来,以前风世安从来不出绯闻的。 “风世安!”最后,云静好还是冷静的拨通了风世安的电话。 云静好刚说三个字,风世安倒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是不是你走露的风声?” “我现在如油锅上的蚂蚁,你以为我会吗?能不能找人删了?”下一秒,她乞求的语气,她可不想上头条! 倒,她还委屈了!风世安的鼻子差一点气歪了,砰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以云静好的为人,以目前自己对她的了解,这样的事情绝不是她做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沉心静气的风世安,一脸的煞气。 楚嘉树却不偏不倚的打电话过来,“我说,世安,你怎么不好端端在媒体上守身如玉,一代高冷洁僻男神的形象就瞬间给毁了,还整出桃色新闻来了。” 风世安的眸角一暗,看来全世界都知道是自己了。 “怎么了,不是很喜欢你家的张嘴闭嘴的露露,清纯,漂亮,新的玉女掌门人,怎么一下子又换口味了。”楚嘉树一连串的疑问。“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啊!今天特爆全球!” “这个素颜,看上去是还凑合,不过,你可能不奉子成婚啊!”呵呵的楚嘉树挂断电话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 楚嘉树再次拨过来,“老地方,不见不散,商讨下你被驱逐出团的问题。” …… f姓导演,怎么就会是自己?风世安气得把报纸抓过来,脸色更绿了,不是自己是谁,那样独一无二的背影,那样的身材…… 分明就是自己。 凌露的公寓里, 风世安怒气冲冲的砸开门,“露,是不是你做的?”他有些咆哮如雷。 在一种程度上说,他讨厌炒作绯闻,靠才华不用绯闻,他照样凭实力走到了今天,可是今天他一代名导却破了零绯闻的记录。 有一种很败兴的感觉。 本来还想质问风世安的凌露,这一下子傻眼了,看到气势汹汹的风世安,一脸的青黑,小心翼翼的上前,“世安,我以为你要炒作呢?” “我不屑于这种下作的手段。” “那是不是这个神秘女人想上位?”凌露机灵的指了指报纸上的云静好。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认识她?”委屈的眼泪在美眸中微微闪闪,倾刻间,奔涌而下,“世安,你们如此的亲切,我……”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凌露难受的嘤嘤的抽泣着,一听风世安的意思是如此的相信那个照片上的女人。 “我跟她不太熟?!”风世安莫名的烦燥起来,甚至一听到凌露哭泣的声音,就想冲动的离开这里。 “好,世安,我不问了,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你说过,你是我的!”擦净眼泪,她伸出手就要去拽风世安的袖子, 脸色一冷,“先去洗手!” “好!”她乖巧的起身,冲完手,她纤纤的指尖握着他的手掌,“世安,我想做你的女人!” 第三十二章 那个女人绝对不行 “不行!”风世安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凌露不甘心,以自己s戏影视校花的身份,才貌双全,风世安怎么会不喜欢? 还有,最重的问题是,她不明白,风世安为什么无论如何不肯和自己上床? “一年后!露,我都和你说了,你怎么还胡思乱想?”风世安有些不悦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一张娇俏可人的脸蛋,含情脉脉的眸子。 “世安,我相信你!”凌露百般讨好的小鸟般的偎依过来,她看到风世安脸色有些不悦,赶紧柔柔的腰肢就凑了过来。 “可是一想到你要和别的女人成婚,我心里就难受,伤心!”凌露这次把持好了,只要声音悲戚,眼泪鼻涕什么的都没有。 起身,把嫩嫩的双手拥在风世安精壮的腰前。 一阵动听的铃听打破此时的温馨与柔情。 “嘘!”风世安冲着凌露的方向提示,别出声。 凌露自然乖巧的退到一边去了,甚至闪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她懂得风世安的喜恶,不要去打听风家的私事。 而且这个铃音,她也记得是风世安妈妈的。 “妈!” “赶紧回家!”秋穆清生气的声音。 “好!” 挂断电话,秋穆清绷着的脸才放松下来,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小子在那个狐狸精那里。” “穆清,你看看你的脾气,都快得甲亢了!”坐在沙发上的风宇城淡定的看着妻子,语重心长,“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太操心了。” “如果像你,我让儿子娶个这样的女人回来?不得把我气死?”秋穆清冷冷的扫过丈夫一眼,虽然丈夫支持自己的决定,但总是嫌自己管儿子太宽了,甚至还管上了儿子一辈子的幸福。 “那个事,我不是跟你说了!”秋穆清嗔怨。 “可是幸福更重要!”风宇成看了看手中的报纸,“你看,看你弄得满城风雨的,儿子零绯闻都让你给破了。” “破了正好!”老爷子浑厚的洪音,和老太太相扶着走进客厅,坐在儿子儿媳对面,一本正经着。 “穆清的做法对!我们都支持,那个女人绝对不行!”老爷子一挥手,做了一个全盘否定的态度。 秋穆清得意的望着风宇成,笑得眼晴都咪成了一条缝,她在向丈夫示威,并悄悄的伸出三根手指,另外一只手伸出一根,示意三比一,她完胜。 “爸,还是您独具慧眼!”秋穆清笑着拍公婆马屁。 “还是你眼光好,我们老了!”老太太韩美淑的声音。 “爸、妈,宇成,这件事我希望你们还是不要说出去,否则世安不会接受静好这一门婚事。” 秋穆清最为担心的问题。 “哪怕结了婚知道,也是结了,是不是?” “对!”老太太很支持。“这样,世安和云丫头的婚事,估计很快燃起来了。” “爷爷,奶奶,爸妈,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还燃起来了?”风世安一进门,就脱下外套,一边匆匆看了眼四位长辈子,眸底的光泽闪闪。 并朝着四人跟前的茶几上望了眼,小山似的报纸摆在茶几上,看来他们都看了,都知道,这么风轻云淡,难道……? 一丝怀疑闪过风世安锐利的眸底。 为什么,爷爷奶奶、爸妈个个都不着急,甚至是刚才一起谈笑风声的样子。 风世安的心湖里里开始荡起水纹。 有下人见孙少爷回来,赶紧倒来一杯磨好的热咖啡,风世安接过,悠然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目光细细的挑过母亲秋穆清一眼。 倒也没有发现母亲有什么异常。 “妈,今天我可是破了零绯闻记录了?”他不急不燥的喝了口咖啡,故意试探。 “挺好的!”精明的秋穆清没有任何心虚的样子,眼睛亮亮的扫过儿子的方向,“再说你的仙侠新片什么《洛女谣》开发布会,也需一点新的刺激点不是,这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母亲坦然自若的眼神,安静的表情,倒是让风世安一点也看不出母亲有什么破绽露出来。他的心里虽然怀疑母亲,不过他了没有证据。 “我在想,妈,你说,媒体上的照片明明是我家的方向,而且拍摄的角度好像也是多家里的城堡二楼拍出来的效果,怎么就流出去了呢?” 风世安精明闪闪的目光,连同带刺的声音,一下子扫在母亲的脸上。 “就是啊!”秋穆清不慌不忙的转过头,拍了拍风宇成的肩膀,再看看爷爷奶奶方向,淡定自若,“爸妈,宇成,你说咱们家是不是进贼了?” 倒,风世安一脸的郁闷。 “再说,”秋穆清昂着头,振振有词,“再说咱们家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不定是哪个下人透露出来,也有可能,要是上了头条,你想一想,以你的魅力咋不弄点钱?” 嘘! 下一刻,风世安彻底无语,他不是真的没有词,而是能说会道的母亲堵自己不留缝隙。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不破坏你的形象,再说你早晚也要结婚,怎么了,又不是负面新闻。”母亲最后语气稍缓下来,“而且又能提高人气!” 她主要是不想和儿子弄得太僵,那样也不好。再说自己可是有小目的的。 虽然似乎肯定就是母亲做的,可是风世安也无可奈何。 或许真的不是母亲做的!他还是悄悄的仔细的扫过母亲那一张平静的脸。 反正事情已经出了。 “对了,”奶奶韩美淑慈详的望着孙子开口,又加小火,“世安,你真的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别到我们两眼一闭,两腿一登,什么也看不到了。” “奶奶!您和爷长命百岁!” “我们只想看到你成家立业能够安稳幸福的一辈子。有生之年,能让我们抱个重孙。”奶奶接着絮叨开了。 风世安的脸色舒和下来,把咖啡轻放到茶几上,“既然你们都想抱孙子,我娶了露露,不是一样抱。”他可是等着接话茬呢? “不行!”爷爷斩钉截铁,声如洪钟,“绝对不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为什么,我们也只是让你导,而不是让你演的问题,不想你扎得太深,在那里圈子久了,生性轻薄,人性都磨没了,有几个能自持的,也有,可也是凤毛麟角,风家不希望你以后做那样的人,所以孙媳更不能是那样的人!” 爷爷掷地有力的声音,决决,不是商量,不是劝说,直接否定风世安刚才的要求,没有一丝余地。 第三十三章 我有要求 “如果,想要和云静好结婚,我也有要求!风世安一下子从沙发站起来,异常严肃的声音。 “提什么要求,静好多好,温柔娴雅,又懂事!善良!”秋穆清把云静好夸了一个通遍。 “不行,如果你们答应,我就结,如果不答应,万万不行!”风世安也很执拗的声音,目光镇定的扫过爷爷奶奶父母的方向,一副胜券在握的凌然。 风宇成默默的瞅过妻子一眼,露出分儒雅的笑意,“怎么样?儿子的招接不接?” 略思忖片刻, 秋穆清也站起来,走近儿子身边,苦口婆心,“静好是一个过日子的人,露露跟她不一样!” “露露怎么就不能过日子了?”风世安不解的反问,“是我娶,又不是你们娶?” “反正结婚必须找静好,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几个马上离开风家,去五泰山!”秋穆清的语气立刻来了一个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说了,不找露露结婚可以,要找云静好,必须答应我的条件!”风世安这一次也扛到底了。 “什么条件?”秋穆清望望爷爷奶奶,还有自己的丈夫。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 爷爷风华年沉沉开口,一挥手,“让他说!如果不合情理,我们也不答应,我看那个静好丫头挺好。” 风世安就纳了闷了,静好怎么就好,还是她给他们吃了迷huen药了。 “必须隐婚!” 同位老人一惊,更是面面相视,“隐婚,隐婚是什么?” “我是男神不婚团的,我们几个人都约过,一直不结婚,以保持自己在荧幕前的高冷男神形象,否则身价会大跌,还会流失更多的粉丝,不利于我事业的发展,我更不想我的如日中天的事业,在这个时候遇到瓶颈期,一到瓶颈期,意味着可能我的发展出现了问题,还有可能,一倒再也起不来,前边不是有这样的例子!”风世安的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嗯,我觉得世安说得也有道理。”风宇成关健的时候给儿子打打气。 “我们可以答应,但总要有一个简单的仪式吧?”秋穆清还是有些不甘心,一些同龄的姐妹们天天给自己报喜,不是结婚,就是有孙子抱了,她的心里可是酸着呢,虽然说大富之家,可也是要面子的。 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别人议论儿子有性取向的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还有要么就是关健部位有问题。 爷爷奶奶思忖一遍,也道,“世安说得也有道理,我看可以。” “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也答应,不过,总也有一个范围吧,比如结婚悄无声息的结了,双方家长好歹也坐在一起吃个饭?你们也渡个蜜月象征一下?” “双方家长吃饭,下聘礼都是没有问题的,蜜月看档期吧,反正新片也就最近一两个月的事情,已经完全杀青了。”风世安琢磨着第一个可以答应,后一个完全有理由推掉。 “妈!”最后风世安觉得有点让四位老人伤心,赶紧语重心长的解释,“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我也不能一结婚,就毁了事业吧?何况,我还年轻。” “不行,我也有条件,一年之内,我要抱孙子!”秋穆清眨眨眼,心道臭孩子跟我玩无间道,那也不行。 风世安就听父亲说过,母亲从年轻的时候起,就一身的鬼机灵细胞,看事情犀利,稳准狠,才把风家基业经营的水声风起。 “好!”风世安内心笑了,抱孙子,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到时随便找一个静好的理由搪塞就好。 “还有,妈,我们结婚住在外面!” “一周必须回来住一次!”秋穆清自有她的理由,一次就能发现n多小问题。 “好!”风世安爽快的答应。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融洽起来。 秋穆清笑咪咪着,“你们什么时候扯证?” “三天后给你看!”风世安脸上露出一丝温和。 今天的事情总算过去了。 这可是舌战群儒啊! “那聘礼?”秋穆清疑惑发问。 “上次,你不是送了?如果嫌少,再送多少,送什么,我不反对!”风世安拍拍母亲的肩膀,笑侃。 “妈,你真是操心的命。” “你领情就好!到时别背地骂我是后妈就好!”秋穆清拍拍儿子帅气迷人的脸。 “要不送静好叔婶一套房子,他们家的小区也太旧了!”风世安最后安慰母亲,其实他早就选好了,今天来,不过是谈条件。 “嗯!”秋穆清放心的点点头,“还差不多。” “静好那边?”母亲暖昧的提点。 “我会解决!”风世安给母亲吃了一个定心丸。 “那我去准备订酒席!“秋穆清乐得双眼咪成了一条缝,转身就要走,不过有一件事,她还是担心, “世安,既然都要结婚,就不要和凌露来往了,这样对你对她都不好,而且一个家庭除了感情,更重的是责任。“ “我知道!” “知道就好!”爷爷警告的声音。 “看看,这还没过门,都向着她,以后,我不会变成孤儿吧?”风世安笑着看了爷爷一眼,还有离去的母亲背影。 “你别让人家成发寡妻就好。”奶奶走上前来,握住风世安的手,意味深长,“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别当儿戏。” “奶奶,我知道!” 三天后, 云家和风家共计八口人在酒店吃了一顿便饭,便是这婚结了。 虽然,静好婶婶有些不爽,但是风家也说了原因,是为了风世安以后的事业,她也就没说什么,总感觉静好没名没份的。 可是这样?如何赌住小区里的幽幽之口。这是静好婶婶最头疼的问题。 晚上一家三口回到小区时, 正好遇见上次找事的芳华,她一脸的怒向云静好,上次,让自己吃了瘪,这次,自己一定让他们好看。 “云泌尿,摸绝师太,我真的想问,哪个才华横溢的人,把你的外号起得这么有水准?”尖酸刻薄的讽刺。 芳华抱胸故意堆在小区,不出上次那口恶气,她真的咽不下去。 第三十四章 我嫁出去了 婶婶动了气,脸上很难看,想要赌一口气说点什么。 眼尖的叔叔一下了拦住她的胳膊,冲她摇摇头,低声劝着,“风家不是说了?是隐婚,你得了便宜就不要较真了!” “可是!”婶婶急得跺脚,“唉!”她真的不想受小区里的指手划脚了。不过丈夫说得也有道理。 一家人准备离芳华远一点,然后绕过她回家。 云静好已经完完全全的嫁出去了,他们什么心也不用操心,就等着享清福了。婶婶反过想来,美滋滋的小日子干吗不过,和别人吵架真是吃饱撑的。 “等等!摸绝师太,你摸绝别人的多少男人?真不要脸,女人要是像你这样,在古代早就浸猪笼淹死算了,你居然还有脸活着!”越说越来劲,芳华可是咄咄逼人的身子一挪,又挡在了三人的面前。 “芳华,你不就嫁给一个外企吗,不过听说刚刚被辞掉了?”婶婶的消息来得也是快,她平时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可是他们偏偏让自己非逼出来说不可。 “你……”被踩着尾巴尖的芳华,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不过,她下一秒,却扑吃的一声冷笑起来, “那我也比你们家静好强,光摸不看也不用,也是白搭!哼!”芳华露骨的编排静好,字字毒刺,婶婶恼怒极了,立刻上前就要扬起巴掌。 静好淡然的了拦下婶婶的巴掌,“婶婶,不要跟这种没道德的人计较。” “摸绝师太,你说谁没道德。”芳华一下子叫嚣起来。静好居然还敢辱骂自己。 声音大得引起了晚饭后,在小区溜圈的人。 个个纷纷围拢过来。 因为天色还尚早, 大家一眼就看到芳华和云家人在一起横眉冷对,热闹来了,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一饱架福。 很快, 小区门口围了一圈人。 芳华看着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年,气势更壮了起来,腰挺更直了,一捋头发,凶巴巴着,“云泌尿,你不一样的失业了吗,而且还没有男人让你摸了,你不是更寂/寞?” 婶婶欲上前,静好使劲的拽着她的胳膊。 “呵呵,芳华,你太小看我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家,所以麻烦你以后就不要瞎操心了?”云静好淡然安静的望着她,觉得芳华有点可笑。 自己嫁不嫁出去,和她有毛关系? “是吗?你骗谁呢,是那个前两次来的偶像男神吗?我呸,一定是你花了不少钱请来模仿秀的人来懵我们的,以为我们傻啊!”芳华吃之以鼻。 云静好浅笑,“芳华,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为你花钱请男模?我觉得一分不值,婶婶,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就算是那两个男人,现在怎么也不来了,恐怕早被你摸绝师太的大名给吓跑了吧?”芳华哈哈的起哄,人群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婶婶的脸一阵青一阵紫,挣挣身子,想要教训芳华,可是静好却紧紧的拽着她,担心她被气着,小声道,“别闹,我对付她,咱不生气!要不气病了,她更得意了,不能让她这样的小人得意。” 嗯!婶婶压下心头燃起的一堆怒火。 叔叔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下一秒, 轰,人群一下子爆笑得声音更大了! “云家居然拿这种事开玩笑!” “就是!” “嫁不出去,就是嫁不出去。” “现在连工作都丢了。” “哼,八成成了老处/女了!” “恐怕不是处的吧!” 一片片肆无忌惮的污言秽语开始漫延在人群中。 静好憋得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们竟然在这多人的情况污蔑自己。 刷拉的,她一下子拉开包,从里面抽出烫红的结婚证,目光如炬的扫扫四周的人群,握在掌心,冲着四周晃了一圈,“这是我的结婚证,刚刚扯的。” “所以,我嫁出去了,而且嫁得很好。” “就是,就算我们静好不工作,也一样是少奶奶,过得都比你们好。”婶婶赶紧补了句,压抑的时间太久了。 要不是丈夫和静好拦着,她非得冲上前去,给芳华一个耳光。 这个贱女人! “呵呵,倒是挺迅速的,和哪个见不得人的丑男结婚了,还不敢带回小区,呵呵,是不敢见人吧,是做了小三吗,还是八十岁的爷孙恋?” 芳华不依不饶,继续出言不逊,好像吃定了,静好嫁不出去,而且即便嫁出去,也不如她过得滋润。 “结婚证都让你看了,还不相信,你是不是嫉妒成瘾,还是抢了闺蜜的男友觉得自己不够sao闷,打算再找一个姘头!” 轰,人群又是一阵狂笑在。 “看来芳华吃瘪了。” “不过,都不是好东西。” “我们反正看热闹。” “一个公共汽车,一个摸绝师太-公共卫生间!” 芳华一下了被噎了一个跟头,脸色也绿了起来,气得她呼呼的抬手指冲着云静好开骂,“你就是嫁人,也是很快被人家扫地出门的货,哼,人家也就是玩玩你,玩腻了你,就不玩了!” “等一等,谁在这里喷粪呢,真臭!”一道爽朗朗的男音,像一道解围的铃音,一下子把云家的尴尬给解了。 云静好回头一看,是带着低沿帽的楚嘉树,一身黑衣,根本就看不到五官。 刚才的气,因为楚嘉树的一句话,给淹没了,她笑问,“你怎么来了”,向后看看,以为风世安跟在他的后边。 “得了,别看了,他去会她的小露露去了!”楚嘉树毫不遮拦。 她一听,心头微漾,不过,他们之前协议好的,应该就是这样,一年之后,他会合理合法的娶了那个女友进门。 自己有点像一个跳板。 谁让他们都没有选择呢? 人群开始议论,“静好啊,他是谁啊,是你结婚的老公吗?” “啊!”楚嘉树把帽沿压压,呵呵的笑了,“算是!” “什么叫算是!” 婶婶打算拦住楚嘉树,不要胡说八道,可是楚嘉树浑然没有注意婶婶的脸色。 “行了,行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芳华自讨了个没趣,不由的吃惊的想要看清楚嘉树的样子,哪知楚嘉树一转身,“你是不是嫁得没男人,天天没事做,天天挤兑别人。” “你……” “长得真丑,赶紧回家照照镜子,是不是掉进化粪池了,真味!”楚嘉树继续讽刺。“我要是你男人,早把你扔八里地了。” 呼!人群笑得更猛了。 第三十五章 有心上人 “芳华赶紧走,”有看不惯她之前嚣张的,踩低的,恨高的,所以趁机也赶紧打趣芳华。 “你们……等着瞧!”芳华最后狠狠的剜过楚嘉树的方向一眼,他一直拉着黑帽沿,怎么也看不清楚。 恨恨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应该说有点灰溜溜的逃走了。 一阵风波总算过去。 “你是不是要谈婚论嫁?”楼下,楚嘉树盯着云静好那一张淡定的小脸,她永远淡淡的清雅,任何事情仿佛也影响不到她的心绪。 他早就想问她了,今天是故意过来问她的。 “看报纸了?”静好低声,她不想陷瞒楚嘉树。 “是!”楚嘉树歪着帅气的脑袋,手摸着下巴,桃化眼微凝,似有所思。“又补,是不是你?” 那天,他看到报纸了,那个背影像极了她,楚嘉树当时还有不情愿的相信。 “嗯!”她的声音很低。 “真的要嫁给风世安?” “嗯!” “晚了,晚了,要是真的知道你这么着急嫁人,不如嫁我好了,好歹我还喜欢你!”楚嘉树哭丧着声音。“那个家伙有心上人!” “呵呵,”云静好望着可爱的楚嘉树笑了,“你很早不是说了!” “也是!”楚嘉树扑的又笑了,“既然很早,要不,嫁给我吧!总得有一人个先来后到吧!” 云静好无语,这也能排队。 “我已扯证了!”静好无奈的耸耸肩。 “都不是一路人,你还嫁给他?”楚嘉树可是不乐意了,“是不是他比我帅?”一双桃化眼闪闪发光,凝着云静好淡然如水仙的一张小脸。 她笑笑,“你应该走了!”指指小区门的方向。 “你又赶我?我要哭了!”楚嘉树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 “改天让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说好了!” “嗯!” 送走了楚嘉树,云静好才缓缓上楼,身后,她还能听到细碎的议论声,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婶婶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上前赶紧安慰,坐在婶婶身旁,揉揉婶婶的胳膊,“婶婶,对不起,让人戳脊梁骨儿了!” “没事,只要你以后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这点喷粪,我不在乎!”婶婶把楚嘉树的词可是用上了。 “嘉树这孩子也不错,我还说呢,如果没有风世安,我还真喜欢他,真会说话!”婶婶拍拍静好的肩,你总算是了我的一桩心事。 “对了,你什么搬走?” “你看你,又赶孩子走了?”叔叔提着水壶过来,一人倒了一杯茶,笑着嗔怪婶婶。 “我不是舍不得吗?”说着婶婶的眼圈红了! “你说你,嫁不出去你着急,嫁出去,你也着急……” …… 晚上,月光皎皎, 拉上窗帘,她的心像一片春天里的杂草,蓬蓬勃勃,太乱了。 想了想,又拉开窗帘, 不过一刹那间,她还是看到楼下有一个人,她的手猛的缩了下,吸了口气,迅速的把身子背到墙后。 他,他要做什么? 她立刻扑到床前,把手机关了,这是目前自己唯一能做的,云静好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开始想今天的事情。 自己已经结婚了,虽然是一年的契约婚姻,可是她必须不能再执悟下去。 屋中静悄悄的, 可是自己的心却在草丛里,拼命的挣扎,无论怎么挣扎,却从那草丛的束/缚里逃不出来。 自己要学会遗忘。 天破晓的时候 下起了淅淅的小雨,闷雷惊醒了迷糊睡着的云静好。 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顾不上穿鞋,赤脚奔到窗前,猛的拉开窗帘,楼下却是一片空空如也,她的心才由一阵心悸转化为安宁。 已是凌晨六点, 她睡不着了,穿衣起身,去了卫生间,回到床前,忽然想到安静的躺着的手机,她的心跳了下,然后按开手机。 欣慰的是,什么也没有,短信和未接电话。 空空如也。 为什么心有点空呢? 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风家的电话, “静好,什么时候过来吃饭,阿姨给你做好吃的?”秋穆清和蔼的声音。 “秋阿姨,我过两天再过去,收拾下东西。”云静好有点害羞的声音,毕竟,人家风世安没有意要接自己过去,自己着贴着脸过去也不是个事? “那好,到时让世安去接你。” “好!” “怎么了,风家来电了?”婶婶盯着静好的脸,开始眉开眼笑。 “没有。” “都扯证了,这个小子是怎么了?连个话也不说一声,有没有谱?”婶婶开始不乐意的嘟嚷。 “这样不挺好,让孩子多在家住几天陪陪你?”叔叔打了圆场。 “要不,我们今天去超市买点好吃的,给静好做,要不以后,她住得远了,吃得都少了!”婶婶一想起来,有点小伤心。 “好!”, 超市外, 还下着小雨,细细的,如丝如线。 超市里, 因为阴天,来的人还是较少,何况又不是休息日。 鲜鱼区,“咱们来一个川菜,过水鱼,怎么样,又鲜又嫩,一点也不腻,刚学的。”婶婶拉着静好就往鲜鱼区走去。 走到半截,婶婶愣住了,那不是自家男神女婿吗?怎么旁边有别的女人,推着购物车的她回头赶紧叫,“静好,看看那个是不是世安?” “婶婶,怎么可能,一定看错了。”云静好笑了,笑婶婶把谁都当用宝贝女婿了。 “真的很像。” “明星模仿的人多的是,整容ps出来的都差不多,女的一个个蛇精脸,男的都是周润发,都敏俊。” “你挑鱼,我去找调料,家里不多了!”云静好一转身向着调料区走去。 一进调料区, 就听到有人议论,本来她一点也不感兴趣别的人私人话题,不过她走了几步,却驻足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 “那天f姓导演,可是绝世风华的男神风导。” “是啊,可惜了。” “是不要奉子成婚了!” “八成肯定是隐了,” “前段时间,不是扒出一个天王级别的巨星,都四五十了,都一直瞒着大家说单身,结果岳父去世,啥的,孩子都快结婚了?” “结婚都跟你没关系!” “不,有关系,他可是我心目的男神老公?” …… 倒,云静好一听,不由自主的笑了,现在有一个吃不着葡萄的精神恋爱者。 她抿着嘴离开了。 椒盐在哪儿呢?还有婶婶说明天要包蟹肉云吞,让自己买虾粉? 她不由的向前走去,走到别一个通道一半的时候,身子立刻顿了下来,整个人呆呆的僵在那里。 第三十六章 井水不犯河水 吸了口气,云静好迅速的转动购物车,侧身贴着货架向着外面走去。 走得很急。 她的心突突的跳着。 抬手抚上胸口,依然能感觉到自己乱跳不已的小心脏,刚走出通道,立刻碰到前来寻自己的婶婶。 她连忙摆手,“婶婶,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做贼似的,我们去那边,我好像看见大米没了?” “你叔叔前天买了!”婶婶不解。 “那个牛奶没买呢!”静好只得硬着头皮道。 “牛奶,我们一直不是订着鲜奶?”婶婶皱眉抬手摸摸静好的额头,“你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净说胡话。” 亲昵的拽下婶婶的手,心虚的说,“我说这两天搞活动,买不?” “不买!可买可不买的不买,要不纯属浪费!“婶婶瞪了一眼,就要绕过静好继续向前走。 静好一推购物车,一下子挡住婶婶的车,“婶婶,我们先去看看别的,这里调料味太重了,我有点过敏!“ “阿噎!“她故意了一下。 “真的?“婶婶怀疑的盯着她看了又看。 “嗯!”一会儿再过来。 婶婶半信半疑的随着云静好转身离开了这个通道。 没想到, 这时一双冷眸扫过来,正好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唇角微扬,扯出一丝邪魅的笑。看来她是看到自己了。 好在,在另外一个购物区,转了好久,也没有见到风世安,云静好的心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总算没有撞到,不然,她担心婶婶会气着。 刚才,静好看到风世安和一个容貌漂亮的女人,正在挑调料,看来,那个正是他所谓的女友。 她和风世安有协定,她无权过问他的私事。 所以云静好想守好这个约定,直到一年以后,因为她知道这样优秀的男人并不属于自己。 那一头,风世安凝过那个女人淡定的背影,不由的暗暗思忖,看来她还是比较安分守已的。 是不是为了那个五千万? 她倒是不像,不过自己却是真的想给她,想报六年前的那一场大雨下的恩情,他记得那天的雨特别大, 像瓢泼似的。 …… 那颗左眉梢浅浅的痣,风世安记得很清楚。 “露露,你先回去,我有点急事!”风世安亲昵的搂搂她的肩,温和如水。 “好!不过晚上你要来,我等着你!”凌露娇娇的声音,水眸脉脉含情。 “我打电话,不一定!” 凌露水眸凝着一团水,汪汪的定格在那里,仿佛一双忧伤的会说话的眼睛,带着一股浓浓的期盼。 “我尽量!”风世安推推她的肩膀。 凌露不情愿的离开了。 走出一条购物通道的时候, 凌露推着车子,带着墨镜,优雅的迈着步子,迈着轻盈的步子穿过了云静好的身边,穿过云静好身边的时候,她蓦然一愣, 刚刚穿过的女人,身影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时之间,凌露发现又想不起来,想停下步子,可是身边几个人匆匆经过她的身旁,再一眼,刚才那个略熟的身影不见了。 是演员,还是见过? 凌露摇摇头,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她得回去,有一个剧本要背,还有晚上的饭需要做,所以她得赶紧回到风世安给她买的爱巢里。 迈着修长的腿,高贵冷艳的风世安靠近正在挑东西的云静好身边,默默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府着身子,正在歪着头注视着里海鲜区鱼缸里的鲈鱼,一边抬手指摸摸下巴,一边自顾嘟嚷, “要哪条呢?” 乍看去,她很可爱,很真实,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有一丝好奇,还有她素颜皮肤还真是好,嫩嫩的。 风世安不自觉的发觉眼角微热,嗓子有点干渴。 松松颈口的领花,他清咳一声,“边上的那条挺好,很健康!” “你怎么知道?”正专注的云静好,不禁回头,一看是风世安,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的目光扫过他的身边, 倒,婶婶正在旁边,那个风世安的女友不会过来吧?她很担心会发生什么状况。 “她走了!”风世安倒是很坦诚,一下子猜测透她的想法。 “哦!”云静好平静的望了眼远处,还没开口,婶婶回头也发现了玉树临风的风世安,赶紧推着车子走近女婿。 “世安,你也来超市?”婶婶笑咪咪着。 “嗯!” “我们正挑鱼!”婶婶不住嘴的说,“要不晚上一起来家里吃饭?”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风世安态度好得婉拒。 “哦,那不打扰,你赶紧忙!” 云静好的眼皮微抽,可是神情却是淡然安定的,没有一丝意外,她怎么不知道风世安一会儿要回女友那里吃晚饭。 “风世安,”她还是那样生硬的叫他,“你去忙。” 他倒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有一点不解,自己是如此的优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心里有一点他察觉不到的不爽。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世安?”正在风世安准备转身的时候,秋穆清一脸笑意吟吟的出现了,居然也推着购物车。 “妈,你也来了?” “你看,不是亲家不聚头,都到了!”秋穆清一眼就看到云家和儿子在一起,不由的眉眼都笑开了。 “嗯,秋董好!”这时婶婶到是改了这种贵重的称呼。 “静好婶婶,这样叫我太见外了,应该叫我亲家母,我们不是一家人吗?”秋穆清很随和的冲着婶婶笑着。 “还说呢?”秋穆清一脸的嗔责,“世安,你也是,都扯证了,你们什么时候搬到花语公寓,那里离你们上班都近。” “就这几天!”面对老妈的催促,风世安硬着头皮赶紧应承,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演戏他可是导演最内行了。 “到时,我们一起给你们温锅去!热闹下!”秋穆清呵呵的笑着。“我还等着抱孙子呢?是不是静好?” 刷的,静好的脸立刻红通了,像染了火烧云般。 看着静好婶婶购物车的东西,秋穆清道,“静好婶婶,买这么多,准备请我们吃饭?” 静好婶婶应声,“当然!晚上一起去!” 风世安一窘,赶紧道,“妈,我还有急事。” 拽着儿子的胳膊,一把将他扯到一边,压着低得两人只能听见的声音,“怎么了,儿子,又想去会那个狐狸精,你前两天怎么保证的?” “妈!” 第三十七章 千万别爱上我 也压低声音,风世安凑近母亲的耳边,“我真的有急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 “放屁!”秋穆清一下子瞪起眼睛,“别以为当妈的傻了。” 一脸奇怪的风世安望着老妈,疑惑的眼神,什么意思?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凌露了,呵呵,要不,我问问静好,刚才是不是静好和你在一起,要穿帮不?” 一脸的黑线掉下来,风世安无语着,哪里是老妈啊,简直是间谍,而且是监视儿子的间谍。 “去不去?” “要么就是心虚?”老妈咄咄逼人的追问。 风世安只得心一横,“我去还不成?”对于老妈的纠缠,他不得妥协下来。“省得你老人家胡思八想。” “你是心虚!”秋穆清噎呛儿子。 “怎么也得慢慢断!” …… 一边陪着他们购物,他一边摸着兜里的手机,悄悄的按了条短信,“我今天晚上有急事,过不去了,乖,自己吃。” 凌露兴奋的眼角立刻涌满了失落。 两家人就在云家吃了一顿大餐,婶婶掌大勺,叔叔当配菜工,静好当洗菜工,不过,只是一会儿,秋穆清便过来帮厨,支走了静好,希望静好和风世安好好聊聊。 “秋董,风董他们什么过来吗?” “今天单位忙,他们过不来,在家吃,改日再让他吃!”秋穆清很随意的回答,一点也没有架子,倒是婶婶竹惠安有些不好意思。 “亲家母,厨房脏,你还是在客厅吧。” “不用客气,在家我也经常下厨房。” 婶婶笑了,暗想,静好有福气,修来一个好婆婆,静好妈在九泉下也该冥目了,好在苦尽甘来,虽然甘来得有点晚。 静好尴尬的坐着,好像没什么话,目光盯着电视,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风世安倒是悠闲的坐着,忽然他起身,“云静好,哪间是你的房。” “哦,”她愣一下,转过头,以为他要参观自己的房间,赶紧起身指了指身后的房间,那个。 “过来!”他强硬的口气。 房门关上, 云静好突然紧张起来,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抬头望着风世安,“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心突的跳了下,她的脸色微晕,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一丝汗来。看到风世安的玩味,却一动不动,不由得赶紧垂下眸子。 平时不是很淡然安静,今天却有一点点小女人的害羞了。 打量了眼简洁干净的房间,书架上的书很多,没有一些正常女孩子的什么毛绒风铃之类,只是整洁,不像凌露的房间,处处散着一丝女人的味道。 风世安微微俯颔首,自语着,“还凑合,房子就是太小了。”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有些破旧,他随意的一翻,一张便签掉了出来,和书一样的发旧,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他冷冷吃笑一声,把纸条放进去。 此时,云静好恰好抬头,看到他把纸条放进去的动作,立刻水眸泛光,“风世安,别随便动我的东西。” “我才不感兴趣!”他根本就不当回事,挑眉望着她一脸赤红的样子,竟然笑了。 她风化了般,呆呆的望着他,他笑起来更迷人,比电视上看得更帅气,绝代风华几个字形容他绝不为过,漆黑如墨染,浓遂如海,只是现在微微有些弯下来,鼻根高挺,脸色健康的蜜色,薄唇勾起一丝上挑的弧度。 世间哪有如此的完美男人,简直像书中画出来的飘飘欲醉的谪仙,不,就是谪仙也比不上他那一眼的迷离与风华。 注意到云静好发呆的眼神,他敛去笑容,冷冷道,“男神就是这般美,以后可以天天看!” 她终于听到他的讽刺,脸更红,赶紧垂下头,眸光紧张的流动,睫毛微微的颤动,像美丽的蝴蝶驻在她那一双淡雅的眸色春光里。 “云静好,”他凉凉的声音,一本正经,好像有重要事情和她谈的样子。 她猛的抬起头,强迫自己安定下来。 待风世安终于瞅到她脸上的从容与淡定,那一抹脸上的绯红渐渐消退的时候,磁哑的声音,像一阵阵动听的里拉琴音,缓缓扣响在云静好的心河里。 “你别当真!”他冰冷的提醒,不如说是警告。 “我只当一年的契约!”云静好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从容淡定。 “那就好!一年后,我会和露露结婚,所以你不能当真,走进婚姻里再走不出去。” “我没那么幼稚。”她淡淡的站在门口,平静的像是一尊雕塑,静得如同湖边的水仙,听任秋风秋雨。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除了那个五千万!”风世安张口闭口就是钱。“我一辈子只会娶一个叫凌露的女人!” 云静好很认真的回答,“知道。”心里却有一种极别扭的感觉。 “我也是,总有一个人在我的心里,谁也无法替代!”她很会为自己争取面子。 “切!”风世安不屑的看她一眼,她很是板正的样子,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痴呆的望着自己。 “千万别爱上我!” “不会!”她坚定。 “还有,我只想找一个一辈子可以依靠的男人,在我白发苍苍的时候,可以牵着我的手安安稳的走在夕阳里,显然你不是,所以我不会爱上你。”云静好击破了风世安那高傲的自以为是。 听完这话,风世安突然觉得有些堵,他没发现这个女人有时很是伶牙俐齿。 他才发现。 就在他愣的时候,她又补充,为让他放心,也为了自己安心,淡淡道,“你不是我要等的人,我也不是你要等的人,所以你尽可以和凌露约会。” “虽然有了婚姻的束/缚,但我知道你并不属于我。”云静好很坦诚。“我不求富贵,我更没有想过要嫁豪门,我只求一世安稳。” “我不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歌可泣,只求平淡如水,细细常流。”云静好郑重的望着他,“如果你爱凌露,要努力的去争取。” 她转身出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己好像也没有争取,不过自己是徒劳,她希望风世安能够成功。 风世安伫立在她的房间内, 有一丝淡淡的水仙香气缓缓袭来,窗台上,有一株水仙傲然绽放,平静,却淡然,洁白清雅,就像一个她。 第三十八章 住哪儿 几辆豪华的车子,一周后,稳稳的停在云静好家的楼下。 顿然,让小区里的人傻眼。 叔叔与婶婶满含深情的凝望着住过几十年的地方,目色涟涟,还真是有些不舍。 提着行礼箱,婶婶眼圈通红,“好好的房子,看看,就这么离开了?” “走吧!”叔叔的声音。 小区里的人们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眼红的,嫉妒的,艳羡的……纷纷聚在附近议论着到底怎么回事? “贱骨头家住不下去了?” “就是,三天两头有人天天堵门骂她,搁谁也受不了。” “听说,是新女婿买了新房子。” “呸,贱骨头都没有工作,他们老俩口的退休金能有多少,还买房子,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吧,我猜肯定是在这里被华家折腾的住不下去了。还买?肯定是租的!” “女婿个毛吧?” “你看见哪个男人来了,八成在说谎,就算是嫁了,估计是一个丑了巴几的老头儿?” “这几辆车还挺值钱!” “估计也是租的要臭显摆!” “……” 对门,张嫂倒是一脸酸讽着,扭怩晃过来,走近提着行礼的婶婶竹惠安,神秘兮兮的,“去哪儿啊?” “女婿买了房子,搬过去住。” “如果对咱不好,咱再回来,又是邻居!”张嫂那一副讥讽的样子,十分虚伪。 “呵呵!”婶婶一笑,“素质高的人,不能住这样的小区,舌长太长!” “你……” 婶婶昂头挺胸的弯身坐进汽车。 这一下算是扬眉吐气了。 坐在车上,婶婶不停的嘟嚷,“这么多车,怎么不让拉家里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估计那边东西都有了!” “可是好多都没有坏呢,多浪费!”婶婶啧啧着,“我们一向节约贯了,你看住新家还不习惯呢?” “受穷的命!”叔叔笑婶婶。 “终于享上静好的福气了!”婶婶开心的望着静好,“到老了,沾了静好的光了。” “婶婶,孝顺你们是应该的!”不知为何,云静好话出来后,总感觉有一点心虚,因为她想到那一纸的契约,房子以后指不定是谁的呢? 房子是一年后肯定要收回!她开始有一点担心,不过她劝劝自己反正那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五千万?出手倒也是阔绰。她想想。有钱人就是任性!可以随随便便答应给人家多少钱,一出手便是上千万。 “静好想什么呢?”看着侄女的眼神有几分呆滞,婶婶抬手在她的眼前晃晃。 “我没想什么,只想房子是什么样子。” “咦,车子怎么向着郊外驶去了?”婶婶与叔叔同时惊叫起来,伸长脖子,手臂扒着车顶的扶手,焦灼的眼睛开始望着车窗外微呼。 “啊?”云静好不由的看向窗外,她也惊了,车子确实出了外环,而且向着郊外的方向驶去。 “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云静好的心咯噔的一声,这是怎么了?掏出手机,赶紧拨通了风世安的电话,电话关机。 “怎么回事?”婶婶盯着云静好。 “他关机,可能有急事!”她无奈的望着婶婶,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司机!”几个人同时想到了司机。 “师傅,这是去哪儿?”婶婶站起来,目光盯着开车的司机。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司机一个字也不多说。 “……” “风世安不会给我们找一处鸟不拉屎的地方吧?”婶婶一边嘟嚷着。 “不会!”云静好笑了,笑得很僵,很没有信心,是啊,他说是送了一套房子,不过那一套房子她也没问在哪儿? 万一万一……她不敢再想下去。 “好啦,坐到哪里算哪里吧!”她只能安慰一脸焦急的叔婶。 正在这时,风世安的电话打进来,云静好赶紧接了,“风世安,你在哪儿?”她的语气有点生硬,后来想想,婶婶他们在呢,万一看出破绽……于是语气缓下来,“车子拉我们去哪儿?” “我在等你们!” …… 云静好放下电话,心中一片疑团,风世安这是搞的什么鬼。 果然两个小时后, 在一处绿水青山的湖边别墅里,婶婶和叔叔见到了那个玉树临风,绝代芳华的女婿风世安。 “这是什么地方?”云静好上前,左右看看,一片湖光山色,景色很美,微风拂来,湖面一片波光鳞鳞。 “是邻市!” 不错,不错,一到这里婶婶就开始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一家三口眺望:远处湖心岛上一处价格不菲的别墅在夕阳的掩映着,贵气逼人,俨然如世外奢华的桃源。 “那个世安,你带我们这里来游山玩水,不错,以后还经常来,空气真好!比a市强多了。” “以后不来了!”风世安一本正经着,然后又补了一句: “你们就住这里。” “啊……”婶婶的眼珠了差一点掉出来,抬手指指远处湖心别墅群,声音都不利索了,“你是说,那个……那个,我们住?”四周好像就有那一群别墅,别的地方没房子。 “嗯。位置不太好,您二老将就一些!”风世安耐心的解释。 云静好一样的很震惊,她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的亲人安排这样完美的住所,内心里涌一丝微微的感动。 “风导,太浪费了!”叔叔客气的称呼。 “以后是一家人,就叫我世安吧!”风世安一脸的和颜悦色。 “去看看房子,看看还需要什么?”风世安引领着他们穿过湖上的长桥,就到了别墅群。 “这幛是,有花园,有健身房,有泳池。”他一路不厌其烦的介绍,婶婶是听得两眼冒光,越看女婿越喜欢。 “……” 云静好最后是在一圈懵懂里被婶婶催着离开了湖心别墅。 车子返回a市的路上。 她一言不发,脑袋一片虚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她终于抬起头,“谢谢!” “应该的!” 一年后,我会还给你的!一向淡然的她竟然紧张的捏紧衣角,这样的房子得多少钱?本来想说这句,下一句听到了他的应该的。 云静好的心中还有一丝刚才感动的余温。刚才想的那一句,还给他房了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然后就乖乖的咽回肚里。 车子驶近a市的时候,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片华灯初上,璀璨着像满天的繁星一般。 她突然想起一个关健的信息,今天晚上,她住哪儿? 第三十九章 条件而已 想到晚上住哪里的问题,云静好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一向的淡定与沉着,让她想到,他们之间本是契约协议,都有言在先,心各有所属,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她再次暗舒一口气,镇定下来。 车子迅速的驶进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 她抬眸从容的望着市内闪烁的霓红,脸上安静淡然,就像之前风世安遇到她的样子,从后视镜里,风世安漠然的扫过她一眼。 不动声色的风世安继续开车,而她却也不问,她知道早晚有一天,她和他会住在一起,以夫妻的名义,不管她和他愿不愿意,但那个形式也必须存在。 花语别墅, 是风家开发的一处小面积别墅群, 属时尚潮流型,专为有钱的富二代们设计的,双排别墅,而且上班也方便,当然价格更不菲,一眼,云静好就知道这个小别墅的价格。 环境优雅,清新,花草遍地,而且中间还有条活水小河环绕着整座别墅群,清波漾漾。 掏出钥匙,他突然间摘下一串,冷清道,“这一把给你!” 她很自然的接过,“谢谢。” 他望从容的她一眼,有几分强调,“这里也是你的家。” 哦,她露出一丝微笑,那一句暂时的家,她不想说,就像之前,其它好多事情,她都可以忍住,更应该看开,或许更像是和男主演一场戏,戏终人散。 这场戏的导演便是风/凌天下、绝代风华的风导演。 当云静好站在华丽时尚的小别墅前,她踌躇不前,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好像看到她的陌生,风世安直接向前走,并命令的口吻,云静好,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客房,二楼是卧室,三楼是健身房。 顿了下,她的脚自然的去了客房的方向。 “云静好,你的耳朵怎么长得?”风世安没好气在站在她身后,强烈的指责,还有一丝冷漠下的不情愿,“卧室在二楼?” 蓦然, 她回头,呆呆的望着他,“一楼不是有客房吗?” “当然!”风世安清淡淡的脸上以身高上的优势斜睨着打量她,“不过,不是给你住的。” “唔?”她淡淡的扫过他一眼,没有吭声,也没有再向前迈一步,然后直直的像一阵风穿过了风世安冷傲的身前。 她噔噔的上了二楼,有睡觉的地方,跟他不用客气,自己今天已经累死了。 洗完澡,她掏出自己的普通睡衣,冼了澡就躺在床上,她有一个毛病,换了地方睡不着,不过今天累坏了,收拾家,然后又奔外市…… 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 门没有关严,透过门缝,风世安看到她安静的睡着了,嘴角轻哼一声,他替她带好门,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 他现在还要掌管风氏集团…… “安,你在哪儿?”凌露娇柔的声音,甜丝丝的听起来,像裹了花蜜汁一样。最近几天,风世安天天一捧玫瑰,让她很意外,又喜欢。 “喜欢吗?”他柔蜜蜜的声音。 “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我已经把他放在花瓶里了!”凌露喜悦的心情,从声音里分享到风世安倾心的耳畔里。 “好了,我还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你好好睡,明天不是还有戏吗?”他温存的磁音,透着浓浓的关切。 挂了电话, 他一直不停的敲打着健盘…… 半夜的时候,云静好饿的要命,今天她倒头就睡,竟然没有吃饭,要着了火般,摸索着拉开灯,却找不到,却看到隔壁房间内有一丝若隐的亮光。 过了一会儿,眼睛渐渐适应了那一抹亮光。 她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然后又倒了一杯,直接端到亮光门口,咚咚敲门, 听到请进后,云静好才走进去。 把白水递到他身前的桌子上,“喝点水!” 她瞟了一眼那帅气中溢的风世安,晚上,他穿了一身浅色的家居休闲服,没有那样的正式与板正,尤其是淡淡的台灯光映着那一张三维立体的五官,给他凭添了几分柔和。 想一想,不能偷看了,省得被他发现,于是她赶紧转身向外走去。还饿着肚子呢? 然后转过头,又想到他今天将湖心别墅给婶婶,有一丝微微的感动,“谢谢你的房子!” “已经谢过!”他冷冷的回了她一句。 哦!她讪讪的扭头准备马上出去。 “那只是条件而已!”风世安很冷漠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云静好怔在那里,呆了半晌。 “麻烦,帮我带上门,我还要办公!”他在赶她离开。这两天光忙着和云静好结婚的事情,集团里的事情落了一大堆…… 为什么老妈非得塞给他一个云静好,不过这个女人很自觉、安分,倒是让风世安满意了一丝。 脑海里很快闪过她左眉梢的一颗痣。若不是上次在医院,那样的近距离,他都没有认出她来。 她始终没有认出自己。 风世安觉得很欣慰。 厨房里空空如也!最后,云静好不得饿着肚子,又返回了房间……后来想到厨房里的冰箱,她惊艳的发现了两块面包…… 三天后,《洛水谣》的新片发布会在a市维也纳花园酒店如期举行。 是一部仙侠虐心戏。 也是风氏集团为主要筹资方拍摄的,更是风世安今年的第二部电影,第一部是他的现代片已经在票房了取得不菲的成绩,而且今年上部片子更是稳坐了这一年电影票房的收视冠军。 这一次新片是起用了粉嫩嫩的新人。 虽然云静好没有在新片发布现场,但是手中握着遥控器看着电视里的直播,反正她也没有事情可做。 t台上的风世安玉树临风,风华无限,抢尽所有视觉上的风头。 演员们一一介绍完毕,还有一些前来捧他场的老戏骨,国际大腕…… 最后,是定了一个小时的新闻采访时间。 这一下了记者如蜂涌来,把风世安堵了一个结结实实。 “风导,你预计这部戏上映,能不能参加国际电影节的金奖角逐?”媒体的话筒堆到他跟前。 “看上映后的群众反映。” “风导演,上次说的f姓导演好事将近,疑为奉子成婚?能不能为大家透露下,是不是您?” “怎么可能?”风世安的态度一直温和无异,但眼角却有一丝黑线迅速的掠过。 “那您有没有考虑过要结婚的事情?”有记者追问,不刨到根不罢休。 “会有的,只是不是现在?”风世安最后看了眼时间,温和着,“请大家采访下剧组的其它人员,因为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 “……” “最后一个问题?” “对于您的零绯闻终于打破,是不是为新片造势宣传?” “而且我们肯定,f姓导演的猜测,还有照片上的,其实和风导相差无二,而且我们还查到了,拍摄角度位置应该在风家城堡,所以这个新闻不一定是空穴来风?”没等风世安回答,别一个尖锐的问题又提到了他的面前。 “希望风导,给我们酷爱的男神不婚团一个合理解释,还有众多的粉丝!” 云静好手一僵,遥控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第四十章 不会动真格的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直到三十五岁之前的风世安,依然是男神不婚团的成员之一!”他说得坚定绝决。 …… 云静好默默的坐在荧幕前,不知为何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她劝自己,一定是闲多了的缘故。 转身去冰柜拿了杯冷饮。 一口冰凉凉的感觉下肚,感觉身体的腹腔一下子凉透了,云静好现在感觉有一点不爽,也不知道为什么。 关了电视,她不想再看了。 没过五分钟, 婶婶的电话打过来,“静好,你看电视没?娱乐频道的? “哦,“她浅哦了下。 “算了,反正我知道,你不爱看娱乐频道,那就算了!”婶婶其实想知道如果静好看了,她如何安慰她。 隐婚原来有许多这样的不便。 只是委屈云好了。 婶婶挂了电话没分钟,秋穆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居然台词和婶婶的差不多,静好似乎猜出了什么,稳稳道,“我在家看书。” 覆上听筒,电话那头的秋穆清却是会意的一笑朝着丈夫,手指做了一个纯ok的动作。“得亏那孩子不喜欢那个圈子,不然一天天得多吃堵。” 听筒放开,秋穆清道,“你会做饭吗?” “我……”其实静好真的不怎么样。 “一周后,张婶过去帮忙,陈叔也个老司机,为人也很稳重,过去给你开车!”秋穆清听出了云静好的吱唔,一定不怎么会做饭。 “谢谢!妈!”虽然静好叫得生涩,可是对面的秋穆清却是满心的欢喜。 “杀青后,剧组要做一些收尾的工作,所以,我这一周不回家住!”风世安的手机留言,不知为什么,静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说过,她无权过问他的行踪。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主动报告?还是?收到短信,静好莫名的愣了下。 正常这时, 维也纳酒店远处的停车场上, 一款白色的迷你小车上下来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子。 风世安的眼神微咪,“露露?”他的唇瓣嗫嚅了下,其实他正好有事找她。 维也纳花园的后院酒店。 导演的专用房间里, 露露娇柔柔的声音,“世安,安,你这两天怎么没有去找我?人家想你了都!” “这两天剧组的戏刚刚杀青,需要做一些重要的收尾,剪辑什么的?片头片尾的……也很重要,整个剧组都住在酒店。”风世安耐心的解释,目光比刚才变得柔和起来。 “嗯。”水眸盈盈的望着风世安的方向,凌露嘟起红艳艳的唇瓣,浓艳的像一朵玫瑰,风情妩媚。 风世安的眸子却正经的望向窗外的天空,然后才收回凝露露那一张花枝招展的小脸,“我有一件事得给你说。” “我和她结婚了!” “什么?”露露惊得一下子呆在床头,微张着唇盯着风世安那一双淡定的眸子,手中浅粉的小包包一下子咣的掉到地上。 空气瞬间停止。 下一刻! “为什么不早说?”泪水刷拉的一下子从她的眼中倾泄出来,“世安,你不是说过,一辈子只娶我一个女人?”凌露昂着一张委动生动的小脸。 “上次我不是给你说过?” “可是我没有心理准备!” “……” “我跟她不是真的夫妻,我们有一年的契约,一年后,我给她五千万,然后我娶你进门!”风世安上前拍拍露露的肩,余光里注意到她满脸泪水的时候,身子下意识的向后微退。 “可是,世安,你说过你是我的!” “露露,你难道忍心我和家庭决裂?”风世安有些烦燥的哄着露露。 好似听到风世安声音里的不悦,露露立刻擦净眼泪,赶紧装出一副大度心疼的样子,“对不起,世安,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不想你被别的女人占有!” “我与她仅仅是形式夫妻,不会动真格的!”风世安最终把最隐晦的透露给了女友。 凌露刚刚湿润的眸子立刻光芒闪闪,激动的她一下子拥住风世安精壮的腰肢,“那么,世安让我做你的女人吧?” 她动情的望着他,仰着那一张雨后梨花的小脸,闪着动人的期盼。 不过,因为刚才哭过,她的眼影,眼线略微有点花,她一仰头,让居高临下府着她的风世安看得更清楚,不由的眉头微皱起来。 他的洁僻对任何人都生效的。 瓣开露露的手,风世安后退一步,抬腕看下表,神色有些凝重,“我还有会要开!” “……世安!”凌露深情款款,娇滴滴,一副花中风情,可是下一刻,她却见到他,他好像不为所动的马上就要走? “这个片子,一个月后,就要上映,所以时间很赶,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回去!”风世安的声音很是温和。 “好!”凌露十分不情愿的挪到门边,手抓着门把手,回眸,水光涟涟,“世安,我等你!”她没有办法,只能等他。 “不过!”她眼角的光亮微顿,“世安,我想问一问,言情剧《一世问情》什么时候开拍?” 风世安微微怔了下。“这个待定,我和那边各有投资,正在做前期的工作,执行导演先挑演员,过了年立刻开拍!” “哦!”凌露哦了一声,还有些不情愿的离开,然后她小声道,“我看了剧本,发现那个配角很不错。” “哦,那个角色我看了,你不适合!”风世安毫无遮的语气,在演绎剧本的过程中,他唯一遵从的准则就是适合,而不是牵强。 凌露微微吸了口气,乖巧的声音,“我想着也有点不合适,还是世安眼光犀抻。你注意身体,多喝水,我走了。” 凌露走出门外的时候,内心一片痛苦的挣扎,她跟着风世安好几年了。 别人都说自己是花瓶,毫无演技可言,可她温柔如水的声音,还是让她获得了不少代言,虽然钱不多,也在圈子演一些四五线的小角色,可是有了风世安,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可是今天,凌露有一些隐隐的危机。 风世安向来说一不二,他结婚了,她有一个强大的敌人。那就是风世安结婚证的妻子,而她现在却什么也不是。 凌露有不甘,但她不敢发作,也不敢缠着风世安,因为她知道风世安不喜欢自己缠着他,让他没有自由,也不敢发作,发作了,她还能好好的和这个风磨靡全球的导演在一起吗? 第四十一章 改天得会会她 一连好几天都过去了, 云静好安静悠闲的住在花语别墅,没事就在阳光和煦的露台上看会书,一会儿还可以去别墅外的苹果秋千上荡一会儿,给小花园的花儿浇浇水…… 她很惬意。 也有些无聊, 婶婶几乎每天都会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云静好从不主动给风世安打电话,因为静好记得她和风世安之间那一个一年友好的约定,她觉得没有什么? 第四天的头上, 她正在院子里浇花的时候,接到了秋穆清在栅栏外的门铃声,她放下水壶,微笑着向门口走去。 迎进秋穆清,云静好依然的挂着微笑,“妈,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们,你看,世安这么一忙,在外面就住了快一周了?” 三天, “呵呵!”秋穆清也笑笑,拉着静好的胳膊,“走,你换件衣服。”她上下打量了下静好的家居服,眉角微皱,“陪我去商场,然后下午,我们去片场看看世安。” “嗯!”云静好微微一愣,但也利索的答应下来。 “住得还习惯吗?”秋穆挑眉望着云静好。 静好有点窘迫着,怕会被问一些敏感的问题,“我很好。” “明天吧,我就让陈叔,张婶他们过来,看你这里,什么都得打理,有点太累了!”秋穆清很体贴的样子。 “谢谢妈!” “我一直在外面有一个瑜伽班,你要不要报一个?” 云静好不解,疑惑的眼神望向秋穆清,摇摇头,“我整天在家也没有事,想……”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 “这个……”秋穆清精明的眸子转了转,“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你看刚刚结婚,还有蜜月?要是上班,再请假也不合适?” “嗯。”云静好无奈的笑笑,上班或者是一个解脱,一来她喜欢自己的职业,二来,也不会这样那样的无聊。 维也纳花园 片场的剪辑室隔壁。 秋穆清带着心事忡忡的云静好坐在那里等着风世安。 “妈!”玉风临风的他一进屋,让平静的屋中,砰然之间亮了起来,像一缕阳光映过来。 云静好安然的平视着风世安,淡定、自然。 “你们怎么过来了?”他直接省略掉对她的称呼,省得二人都尴尬,目光也是极快的,像征性的从她的脸上移过。 “看看你瘦了没?”老妈上下打量着儿子,“刚才静好说了,想给你每天中午送饭,担心你吃外面的不放心。” 风世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角的余光瞟过静好, 脸微微红,云静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知道这话,秋穆清是想拉近和风世安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弄得她有点窘迫,不过话到这份上了,明显是被逼到了墙角,她只得出口,“是啊,外面的不干净,要不明天我给你送?” 目光微划过一丝浅淡的亮线,瞥过那一张微红透晕的小脸,仿佛那一朵淡然静雅的湖边水仙被淡淡的斜阳涂染一丝浅粉,嫩嫩的,娇媚的,干净透彻,有一丝清韵还有一丝风情。 秋穆清看到这样的场景,顾自神秘的笑了笑,咳咳咳,发出一阵干咳的警醒。 风世安立刻转眸望向门外,“妈,我的片子时间很紧。”说罢看也没看云静好,转身而去。 心里一丝莫名燥燥的感觉。 “他的胃不太好,你得提点着他。” “好!” “我去准备晚上的汤,准备给他送过来!”云静好找好理由,想马上离开这里。 “嗯!”秋穆清此行,很满意。 一老一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片场,维也纳酒店的树丛后,一双蹊跷的眸子紧紧的随着云静好和婆婆的身影疑惑着。 远远的,凌露注意到了,那个上了年纪的就是风世安的妈妈,后面那个年轻女的,一点儿也没有明星的气场和范儿? 她有些不屑。 “好像在哪里见过?”凌露悄悄的举着望远镜不放松,一边忖思。 想起来了,那天在超市,自己见过,还有……还有,对报纸上的那个女人,就是风世安温情默默的给她拉后颈拉链的女人! 那天,我说怎么那样眼熟呢?凌露一下子都想了起来。 凌露想到后,气得银牙立刻咬紧,原来是她,她什么都不如自己,不如自己漂亮,更甭用说明星范十足了,那个女人就是一介典型不漂亮的灰姑娘。 可是她却和王子在一起了? 简直岂有此理! 虽然凌露不太肯定,可是她知道,和秋穆清如此熟络的在一起的,应该是风世安结婚证上的妻子。 想到此,再也忍不住如刺的刺向了云静好的身影,直到她完全消失不见,凌露还在原地脸色气得脸色发青,这么多年的经营难道真的付诸一炬? 她真的不甘。 收起望远镜,凌露迅速的像一阵风似的坐进她的车子,沉寂了好久,才拨通了风世安的电话。 “世安,你晚上能到我那里吗?我给你炖了滋补的汤……”她柔柔的声音,仿佛一丝也没有被刚才的情绪感染。 “我在片场进行收尾,过两天我去看你!”风世安温和如风。 凌露的心情方才稳了一些。 “要不,我给送过来?”凌露试探性的声音。 “不好,这两天娱记正多。”风世安很果断的声音。他可不想再上头版头条的血腥与无聊,虽然他知道是老妈的做的,但也不想追究。 “那你晚上过去!”凌露娇滴滴的声音,有些撒娇。 “尽量!” “我等着你!”心情不错的凌露终挂断了电话,看来风世安还是在乎自己多一些。 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心计,怎么就进了门第森严的风家的大门,凌露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她一定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眼珠转转,她得好好查查她的底细,到时,那个约定悄悄的结尾了,她也就不担心什么,万一那个女人拼命缠着风世安怎么办? 风世安那么高的眼光,一代风靡全球的男神,怎么可能喜欢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再说,看上去还很老? 想着凌露/胸口的火气下去了一丝。 “改天,得会会她!”凌露抿唇笑笑。 第四十二章 受伤 “那个……”分手的时候,秋穆清微笑的望着云静好,手轻拍着静好细嫩嫩的手背,“我忘记告诉你了,世安喜欢吃鱼,而且是新鲜的,最好不要过油,他嫌不健康。这袋子里有,是鲈鱼!” “好!”云静好回以微笑,很安和的答应。 “我争取晚上给他送过去。” “乖!”秋穆清点点头,松开静好的手,放心的离开了。 她知道静好是一个善解人意、立场坚定的好女孩,所以自己应该放心的把儿子交给她。秋穆清满心欢喜的离开了花语别墅。 当云静好在厨房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秋穆清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哎,静好,我忘记说了,世安不喜欢吃带刺的鱼,刺你要处理好!” “妈,我马上处理。” 对静好的乖顺、温婉,秋穆清是一万个满意。 这边风宇城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金丝眼镜,沉遂的目光瞟过妻子,“穆清,又想打什么主意?明天不是有保姆吗?” “宇成,你这不懂了?让静好做给世安,当然要增进两个人的感情……” 风宇成的脸上挂过一丝无奈,“穆清,公司最近事情不少,世安忙着新片上映,财务方面的事情,你多操操心,我看你是退休了,没事情可做了……” “……” 再说这边的云静好,一边收拾鱼,一边剔鱼骨…… 关于做什么样的鱼,她还是给婶婶问了一个电话。 最后婶婶急得,要不要做一份送过去,当时就被叔叔拦下来,你让静好慢慢学,以后她也要做母亲,要相夫教子。 静好的厨艺也是一般。 “呀,”片鱼肉的时候,静好左手按鱼片,右手按刀片,就像严阵以贷做手术的样子,不小心,噌的刀,猛的片到自己的左手指上,鲜血顺着嫩白的鱼肉,就渗了出来。 疼得云静好呲了一声,一丝凉气混着一丝无奈的疼痛,一下子钻进了自己的心尖上。自己是二把刀,根本没有那样像婶婶的高超技术,不过平时也会稍稍处理一些,只是刀工不娴熟。 冲静血水!她找了急救箱包扎。 …… 满头大汗的静好忙了一下个下午,她才做出两道菜,一个是鱼,一个鲜菇汤,她装进保温桶,换了衣服。 可是陪了上左手的两根手指。 夕阳西下的时候,云静好终于映着一缕温暖的余辉,拎着保温桶,打了车。 在维也纳花园酒店里, 她找到风世安, 而风世安听到她的电话音之后,立刻走出剪辑室,眉宇间有几分复杂的意昧,她又来干什么? 他面色清冷的望着淡雅的她,她平平静静的,亦如从前。 清冷的声音,居高临下,风世安带着一种极不友好的声音与疑惑,响在云静好的头顶,“你怎么又来了?” 他当然看得见她手里的保温桶,却明知故问。 她温和的声音并没有被他影响,直接递过保温桶,浅道,“这是晚餐。” 指尖触及的保温桶的温度,风世安轻而易举的接过,是为了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此时云静好悄然、平静的转身,没走两步,就听到风世安有些提高的吼音,“以后,别来这里。” 不知为何,看到她一如既往的平静,风世安的心中有一丝淡淡的烦燥。 忽然间,风世安的目光紧锁在那一道转身微顿感,却安然从容的背影上,她的左手缠了一道白白的很明显的纱布?还有一丝殷红渐渐渗出来…… 她受伤了?他思忖。 下一秒,那一抹淡淡的人影转眼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静好虽然做好了婚后的各种准备,可是她还是听到风世安刺耳的声音,内心本能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虽然嫁了,自己却在婚姻里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的平衡点。 夜风习习,另一处安静的公寓里, 风世安结束了一于疲惫的工作,正倚客厅的窗前,望着淡淡的夜色,听着厨房里凌露忙碌的声音,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正在他惬意欣赏窗外景致的时候,厨房里传来凌露一声痛苦的尖叫。 他一怔之后,立刻奔进厨房,“怎么了?”他担心的问,上上下下打量着凌露,看看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凌露软绵绵的撒娇,“只是油烫了一下,你看都红了!”说罢,把嫩嫩的手指伸到风世安的眼皮下。 不细看,几乎都看不到的红。 风世安的脸色微微沉了下,移开目光,转向客厅,“我说过,牛排煎不了,就请人!”他一片嗔责。 “世安!”凌露更有几分委屈的红了眼圈,“我只想给你亲自做。” 忽然目光一闪,风世安的脑海里闪过云静好淡定从容的样子,她的手上还缠着一大块白纱布,而且还有一丝有显的殷红渗出来,而她依然安然宁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地似的。 “最近,我可能过不来了!”风世安想到老妈的嘱咐,不由的凝望着眼圈微微泛红的凌露。 “为什么?”凌露手中的铲子咣当的一声掉到地上,立刻从厨房里奔出来,声音问得都有些发颤。 一脸的恐慌。 “世安,我做错什么了事?” “露露,你很好!”风世安抬手抚过她颤抖不已的肩膀,耐心着,“我得回去,然后好歹给母亲交差,不然一年后,我们怎么在一起?” “你看?”说罢,哗啦的他掏出上次她和云静好签的协议,“你还不放心?”风世安很正式的告诉她,想以此来安抚她的激动与不平静。 “世安!我……”凌露泪眼蒙蒙的望着风世安,张张唇,想说什么,终没有再说出来。她清楚他的脾气秉性,是逼不得的。 更是缠不得。 “什么味道?”正在凌露一片情深又委屈的望着他,风世安却眉头紧锁的沉问。 一怔之后,凌露立刻惊呼,花容微微变色,转身迅速的奔到了厨房,没过多久,她就哭丧着一张小脸端出来煎得黑乎乎的一盘牛排, “牛排焦了?”她有几分无奈,还有一线的嗔怨,只不过立刻盯到那一张脸色微沉的男人,立刻转了撒娇的语气。 面对黑乎乎的一团东西,风世安收起手中协议的复印件,安慰着,“露露,我先走一步。” “能不能把复印件给我一份?”凌露乞求的望着他高大,人神共愤的面容,娇滴滴的,声音,“世安,那是我们一年后的希望,我想留下来。不然我会想你想得难受!” 黑眸轻闪,风世安完美的手指从口袋中夹出来那一份协议,“露露,收好。” 脸上终于绽出一丝笑颜,凌露知道,即便风世安有了妻子,自己依然是他最喜欢最在意的女人。 心中也从前一阵子的压抑里释放出来。 那个优秀天下无与匹敌的男人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第四十三章 试验田 花语别墅里, 一如从前的寂静。 透过栅栏,风世安远远的从车里望到正在院中浇花的云静好,一身浅紫色的休闲运动服,长长的乌发简单的系了一个马尾,看上去年轻朝气,几根不安分的头发在秋风的吹拂下,轻轻的绕在她如雪的脸庞上飞舞。 像一道温馨的风景,扬满在整个秋季里。 她拿着绿色的喷壶,微弯身子,很认真的一片片的喷洒着。 自然宁静美好,和着这一片淡淡的余秋,明爽而净彻,风世安的车子忽然间猛的一个刹车,他显些撞上了自家门前的栅栏…… 听到巨大的刹车音,云静好猛的回头,水眸微惊的望着停在门外的华丽轿车柯尼塞格,她淡定的放下水壶,没有任何表情的加快步伐走近大门。 为他打开门。 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没有加班?”她知道他这个点应该不会回来,而且这一周多的时间里他也没有回来过。 而他却没有从车里下来的丝毫意思,“你想让我的车停外边?”风世安没好气的看着一脸自然平静的云静好。 她像一株湖边淡淡的水仙花,洁净自白,淡雅安然,与世无扰般。 “哦!”静好微愣,然后双臂将欧式的栅栏推到最大,她以为风世安马上就走,她以为他在这个别墅里呆得时间少得可怜,甚至不足半天,所以她不会指望他会留下来。 关好门,她在院子里愣了下,然后继续拿起水壶,就要洒水,谁知走到台阶上的风世安却是不悦的大声道,“喂,过来。” 云静好又微愣,这个男人虽然说是风华绝代,凌秀天下的新生派世界名导,但怎么做人这么的霸道无理。 “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我叫云静好!”她一本正经的放下水壶,纠正他对自己不礼貌的称谓,淡定从容的拍拍手,然后跟着他上了台阶换鞋。 她就要立刻走进厨房。 “云静好,站住!”他吼住她,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她那一只缠着绷带的左手,眉心微攒,语气缓和几分,“你的手怎么了?” “我不小心弄的!”云静好心里比刚才舒坦了一丝,这个家伙还有一那么一丁点的人情味,但不想说帮他做那个鱼切伤的。 风世安居高的睨着她,目光里有几丝讽刺与不屑,不知道老妈秋穆清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非让自己娶她? 然后笔直的身材噔噔噔的上了二楼。 云静好却是淡定从容的笑笑,一转身继续向厨房里走去,她做为人家的媳妇,是不是应该做一点晚饭。 今天本来,她不想做晚饭的,反正一个人,吃什么也无所谓,随便下一点鸡仔面,放两根青菜,再加一个鸡蛋,她就可以完饱了。 这一下,风世安这个形式老公一回来,可能又要在厨房里大肆战斗了。 想来想去,云静好最后决定,下鸡仔面吧,况且家里的菜风刚吃完了。 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如藕的手臂,她在油锅里放了几根葱丝呛锅…… 丝! 突然间,不知为何,今天油猛的爆出来几滴,一下子烫在云静好的雪白的手臂上,疼得她直吸凉气,小脸微白的呲牙裂嘴,自己平时这么做,好像也没有出过事,都吃了好多天了…… 今天是怎么了? 自己做这个饭的水平还是绰绰有余的。 实在不理解的云静好,在锅里加了水,然后下面。 厨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 风世安一直皱着眉,嗅着厨房里的烟气腾腾,然后又一拉门转身坐在饭桌前,眼神里面一片凝思。 默默的念着云静好的名字。 前几次自己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不都是动作麻利,行云流水,给人感觉:这个女医师技术精湛,堪称一流,不知到了厨房会怎么样? 刚才好像烫着了吧? 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她左手的那一块白色的纱布,风世安不安的站起来,再次拉开了厨房的门,直接把云静好从一片云雾之中轰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云静好,回眸望着在厨房里忙碌里的风世安,动作娴熟,一气呵成,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家居服,衬得浑身上下的那一种高大上的冰冷线条,瞬间柔和不少。 好似人情味又多了一点。 她站在客厅,无所事事,又回到二楼的卧室,开始看书。书是人生最好的老师,她喜欢,尤其是一篇大师笔下的美妙动人故事。还有她最喜欢的医学著作,一看就入了迷。 直到她被叫下楼吃饭的时候, 屋外已是一片华灯初上。 她从二楼就闻到一缕诱人的香味飘到了自己的味觉里。 下楼一看, 四菜一汤,色香俱全,云静好的眼睛闪闪发亮,这个风华绝代的才子男导演,居然还会做饭,她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真是上得全球厅堂,下得世界厨房! 云静好被眼前惊艳到暗暗叹息,风世安的女友真是好福气。不禁出口,“哪里来这么多菜?” “买的!” “我的面条呢?” “马桶!”他干脆利索的声音。 风世安解下围裙,注意到盯着食物,眼睛闪动着一丝光芒的云静好,他薄唇微扬,黑眸流光准备转移视线的时候。 突然间, 他发现,她如藕的手臂上,有几个发红发亮的水泡?立刻冲到她的身前,猛的抓起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你掐疼我了?”云静好被风世安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云静好被他的力量迫使着不得不看着推到自己跟前的胳膊,呀,什么时候起了小水炮?还是三个? 她微呼,“怎么回事?”好像还有一点火烧火燎的疼。刚才看书着了迷,竟然没有感觉。 对,她好像想起来,刚才呛葱丝的时候,好像是不是铲子上沾了几滴水?平时自己水平虽说不怎么好,可是这个简单的菜系,好歹还可以吧。 这一下子可糗大了。 “别动!”她听到风世安严肃的命令。 转眼间, 他从房间里拎出一件急救包,麻利的掏出烫伤膏, 云静好一下子别扭的伸出手,“我自己来!” 风世安却是伸出手臂,强势霸道的挡下她自行的赶过来救场的胳膊,冷冷的脸都没有抬,“云静好,能不能安分一点?” 还有几许音中的不耐烦。 她缩缩手,不再执拗,小脸别过去。 风世安蹲下身子,半屈着小腿,小心的用棉签药膏替她涂药……小心翼翼极了。 很快,云静好感觉到手臂一丝凉凉的感觉袭来,有一点像薄荷的味道,凉凉的,甜丝丝的。 那一抹火烧火燎的疼立时减轻不少。 刹那间, 云静好的眼神恍了下,这个是他认识的高高在上、冷漠、凌云天下、才华横溢全球的风导演吗? 下一句,她的耳朵终于被清醒的拎了起来, “云静好,你真是出奇的笨,我妈怎么看独俱慧眼看上你做她的儿媳妇?两天,两次受伤,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家变成你医院的试验田。” 收起药膏,他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一张依旧淡定平和的小脸,忍不住的来气。 注意到他生气的绷着一张冷脸,她却安然的笑笑,“谢谢,真正的试验田是我,还有这一段形式婚姻。” 婚姻二字没有说完的时候,风世安已经冷冷的擒着东西上了二楼。 留给云静好一抹颀长笔直的身影。 “身材确实不错!”她观察着他噔噔上楼的背影,目光里有几分艳羡,公正客观的评价。不愧是男神,“哪个动作都这样的美不胜收。” 第四十四章 你又怎么了 云静好发现,这个长相一流,绝代的男神,居然做得一手的好饭, 真是上得全球厅堂,下得世界厨房啊!在心中,她又默默的赞叹一番,风世安真是一介好男人,就是高傲神冷了一些。 饭后, 风世安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他直接上了二楼的书房。 望着一桌子的残羹,她想,风世安做得饭,她得下厨洗碗吧,好歹男女平等,谁也不剥削谁的劳动成果。 想到男女平等两个字,云静好的心有一丝微微的触动。 虽说放下, 可是一些回忆是不是你想控制住就能控制住的。 华圣哲的帅气的身影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记得一次大学郊游的时候,出游的每个都准备了帐蓬,她和华圣哲的帐蓬却紧挨着,他问她怕不怕,她说怕,但是更怕的是自己心理冲动。 那一天晚上,她盯着星星很久都没有入眠…… 第二天,他们一起拣树枝,生火,然后他钓鱼,她学着华圣哲的样子烤鱼片…… 她记得华圣哲说过,“你是女人,不要做这些,男人天生是保护女人的。” 云静好记得那时,自己信誓旦旦的说,“我是女人,但是我更独立,你抓鱼,我烤鱼,我们分工合理,才能真正的男女平等……” 想着,想着,云静好的眼角浮起一丝淡淡的雾气。 直到听到楼梯噔噔下楼的脚步声。 云静好才吸了下鼻子,端起桌上的碗,就往厨房里走,不知走神,还是厨房的门口有一个小坎,她有点不熟悉的被绊了下,然后耳伦中只能听到, 咣唧的一声,一摞盘子与碗清脆的摔到了地上。 稀里哗啦的余音久久不息。 风世安的脸再度的沉下来。 噌噌几步,赶紧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已经蹲在地上拣白色碎片的云静好。 “云静好!”他唳声出口,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她被猛的吓了一跳,拣着碎片的手哆嗦了下,尖锐的碎片一下子刺进了她柔软的掌心…… “丝!” 一丝刺痛顿时传遍了她敏感的神经。 “对不起!”云静好的声音淡定温和,没有慌张,但是有一丝丝隐隐的歉意与颤音。 气恼的风世安冷冷的抓住她的胳膊,半拖半拽着推她到门外,“你是不是大脑发育迟钝!” “你才迟钝!”她不冷不热的回应他,她需要起码的尊重,他这是变相贬低自己的智商云静好可以忍,但是决不允许别人侮辱自己的尊严,这句话已经严重的涉及到了自己的底线。 他居然怀疑自己的智商! 风世安愣着看了她一眼,那是一张不卑不亢的小脸,一双安静的水眸,坚定倔强。 反应还很激烈。 收拾完地上的东西,风世安无奈的望着这个小女人,这个女人是不是上天派来和自己专门作对的? 就差,把整个别墅给一把火点了。 云静好这个时候也开始恼恨自己,自己虽然说不上神厨系列,但在婶婶的耳染目濡下,也是有一点小小基础的,怎么到了风世安这里就是一连串的出错,好像自己天生欠他似的。 正在这时, 大门口传来一阵铃音。 她急急的想避开风世安,转身走得极快的去门口开房门, 一对五十开外的老年人,女的干练利索,男的精神,她微微一愣,请问您是? “我是张婶,” “陈叔!” 二人纷纷自我介绍,张婶精明的上上下一打量云静好一番,眉开眼笑着,“夫人果然好眼力!” 云静好尴尬的笑了下,一会就会笑夫人没眼力了!她赶紧开门,将他们迎进来,“张婶,陈叔好!”他们不是过几天过来,怎么提前了? “少爷,我来收拾!”张婶和陈叔一进门,就见到正在收拾饭桌的风世安,不由的双双相觑几眼,大惊,风少爷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们先去收拾一下,今天我涮碗。”风世安的语气温和下来,没有那样的霸道,因为张婶从小是看着她长大的。“一楼客房!” “好好!好!”张婶扯着发愣的陈叔就走了。 张婶一边走,一走碎叨,“看来夫人真是选对人了,你看一物降一物……” 要走出客厅风世安听到了,不由眼皮一抽。 正在这时,凌露的电话适时的打进来,“安,她更为亲密的称呼,鲜花我收到了,好漂亮!”她偶尔会唤风世安一个字。 “喜欢就好!”风世安清淡的声音。 眼角的余光里淡淡的扫过正欲上二楼的云静好,流色微转,然后眼尖的他,发现一滴红艳艳的东西,正在一滴一滴的淌下来。 “我挂了!”他迅速的切断电话。 美滋滋的凌露嗅着窗台上的鲜花,美眸弯弯,一副幸福的小模样,虽然风世安的脾气说一不二,可是舍得给自己花钱,还有这么多年,从来不传负面绯闻,只和自己谈恋爱…… 紧走几步, 突然,风世安上前没有征兆的抓住云静好的手臂,“你又怎么了?”又这个字强调了好几遍。目光却冷冽的盯着她紧攥的粉拳上。 “我……”云静好这次是很乖的垂下头,她窘迫得没法再说了,这个人丢到地缝里去了。 “走!” “去哪儿?”她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自己就被风世安拽推着就往门边走去。 云静好挣扎着,摇头,表示哪里也不去,目光十分坚决。 “好!”另一只手臂一下子抓到她纤细的腰肢上。 “你要干什么?”云静好一声惊叫,粉腮微晕,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下一个动作让云静好的下巴差一点没有掉出来,他居然打横抱住自己就往门口大叔流星的奔去。 一抹好闻的味道,渐渐袭来,淡淡的丝柏味,迷人的清香,像一缕极细极细的丝线轻轻的缠绕在某个地方。 让人陶醉,迷离! 骤然间, 云静好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一丝微乱。 好像,她和华圣哲只有几次简单的拥抱,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车门打开,云静好被稳稳的塞进加版后座…… 被云静好刚刚的惊叫唤出来客房门的张婶扯着陈叔纳闷,向外张望着,一边嘟嚷,“这两口子是干什么呢?这么晚了又去哪儿?” “不知道!”陈叔摇摇头。 “你说少爷会忘记那个女戏子吗?”张婶故问。 “不知道!” “其实那个孩子也不错!貌美如花,气质出众!” “不知道!” “你就会说不知道!”张婶不悦的转身进门,不过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碎念,“这样打打闹闹才像过日子。” 第四十五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云静好坚持着,“你把我放下来!”眸子不安的注意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还有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不断的看向她,三三两两的戳戳点点,有艳羡的,有嫉妒的……各种表情。 她真的是十分的不好意思了。 虽说大晚上的医院里,可是她是近三十岁的大女人了,这样被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抱着 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火烧云一样,一片彩霞旖旎映在风世安那一双犀利的眸子里。 “风导?”医生万分崇拜的目光一下子认出了身临医院的风靡全球的导演,双眸泛光,十分激动。 “她受伤了!”风世安依旧抱着她,想着六年前的样子……抱着她的双手略微紧了紧。“马上去检查!有没有感染!” “好!” 眼神下一刻盯在窝在风世安怀中的脸烧得通红的小女人,医和揉揉眼,愣了下,出口,“这不是私力医院的摸……云医生吗?” 摸绝师太差一点叫出来,吓了医生自己一头的冷汗。 一道冷冽的眸子瞬间扫在医生那双正望着云静好的眸子,“马上去检查,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哦马上!”医生被这道冷光扫过浑身一凉,立刻招呼其它医生一起过来。 “我真的没事!”云静好本身是医生,她觉得一个扎伤,没有必要让医院弄成如临大敌的样子,这样纯属浪费资源。 …… 直到检查室的时候,风世安才手放下静好,让她配合做各种检查。 很快,医生讨好的将片子和检查报告递到他的身前,小心翼翼。 “没事?”风世安冷冷的问。 “云小姐,只是皮外伤,真的没事!”医生很巴结的讨好,风世安最讨厌这样的人,不过他还有微微嗯了声。 “浑身上下都检查一遍!” “这……”医生看看云静好的方向,略微一迟顿的功夫,风世安那一记冰冰凉凉的眸子再次扫过来, 浑身打颤的医生赶紧又一抹额头的冷汗。 云静好不想再说什么,反而心里有一丝微微的暖意, 他今天这是什么了? 她抬头望望着窗外,想要看看,是不是日头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后半夜的时候, 一身疲惫不堪的云静好才从风世安柯尼塞格里走下来。 上下一身黑冷的他,抬步走近她。静好发慌的以为男神又要发抱? 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迅速的身子后移一步,抬臂,摆手,“风世安,我很好,不用!”她嗓子有点干渴的突然呛咳起来。 哪知他竟然绕过她,一丝没停下步子,啪的打开车备箱,淡淡的嘲笑,“拿药!”他的态度又冷了下来。 她一路随着他的步子向前走, 直到走进屋中,在一楼楼梯口的时候,云静好有些踌躇着,今天晚上怎么办? 风世安好似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心事,霸道的拽着她的胳膊,就往二楼拖,虽然她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让那个男人拖着进了卧室。 云静好的脸再次微微一红,“风世安,我睡书房!” “不行!”风世安果断的拒绝。 抬起眸子,她仰视着高出自己很多的风世安,他一脸的淡定,她有些疑惑的不淡定,这个风世安几个意思。 难道风世安让自己睡卧室,他睡书房?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睡书房不合适,还是我睡吧!” 切!风世安冷冷的看她一眼,不再说话,擒着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现在他的人情味正越来越浓。 云静好拍拍自己的脸,好像跟做梦似的,不过这就是一个梦,还是一场戏,一年的戏,她得陪他演够了,平生第一次当演员,可得好好演。 她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入戏,不然入伤的只是自己,戏终人也散,这个道理她明白。 他是绝代风华的令万人敬仰的一代男神, 而自己却是纵横捭阖患海里,人人唾弃的男科女医生。 一个高高耸入云端,一个低低垂落尘埃。 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尽管他再优秀,再好,终不属于自己。 躺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静好感觉舒服极一点儿,只是不知为何自己总感觉全身酸胀,累得要命,躺着躺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她醒的时候。已是日出东方。 伸伸懒腰,感觉全身的疲惫还没有散去的感觉,她坐起来,感觉身下极不舒服,正在起身查看,这个时候, 门嘎吱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 风世安一身清冷的走进来,径直的拉开柜子,从里面挑出一身暗黑色的西装,然后转向她,走近床边。 云静一见到风世安进来,就立刻扯上浅白色的被子,其实右手的手指还是很灵活,只是手心戳破了…… 现在的她,心情有点紧张,毕竟在同一间屋子里,孤男寡女的,而且她还没怎么穿衣服,不禁心里油然生起一丝微微的恐慌。 何况,那个男人正向着自己的床头走来…… 她有几分心虚! 最后,还是强撑起淡定的脸色,慌乱一丝的眸子,面容尴尬道,“你起来了。”昨天念在他对自己不错的份上。云静好主动和他打了一个个招呼。 走近床前,风世安就把西装平整的放在她身边发空的位置。 突然间,脸色骤然发沉,而且是一片浓云滚滚。“云-静-好!风世安憎恶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字字如钉。 云静好一惊,被他的声音震得心脏突突的狂跳。不知道为何突然间,他就发火了,真邪门! 她被他惊愕的不明所以,不敢看那一张脸黑云压城的态势,心中万分不解着,他为什么要发火?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云静好暗自给他定义。 看到云静好垂眸,一脸的无辜与茫然,风世安心中的气更浓了,一把拽过云静好的胳膊,满脸的怒不可遏,手指指着雪白凌乱的床单子,“云静好!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他简直要被她给气疯了。 啊!云静好被他大力的拖扭过身子,被动的盯着风世安激动指着的地方,不看则已,一看双颊立刻涨红,羞得她差一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你还想故意?” …… 第四十六章 梅花落 事情完全没有朝着云静好的思维方向去想。 “云静好!”风世安的声音在偌大的卧室一声声的震动着,静好本分的做在那里,头垂得快要塞进睡衣里了。 他瞪着她, 在想,老妈秋穆清倒底弄了一个什么奇葩给自己。 僵持了几秒后,云静好从睡衣里抬起无辜的小头,有一丝紧张下的不好意思,咬咬唇,“风世安,麻烦你转过头去。” “哼!”风世安没好气的转身,迈大步直接去了书房。走得时候,门板发出撞击墙板的巨大声响。 她叹了口气,真的又不自己故意的。 生理周期,还能在梦里给自己提个醒。 不过,自己够没有出息的。 回眸,盯着雪白床单上的那一抹蹭过的斑斑点点的红,像有点发暗的梅花一样的蔫蔫的绽在那里,有点萎靡不振。 脸刷的又红了。 她真的不想和风世安有什么瓜葛,协议一结束,她和他是各自寻找幸福的人。尤其是他,已经找好了下家。 想着想着,云静好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一点点的讽刺。 关门,麻利的换了衣服,收了床单,抱着床单正在去洗衣房的时候,这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笃笃笃! “少奶奶,我是张婶!” 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的云静好,长呼一口气,还以为那个家伙呢,她抱着床单去开门,“张婶,有事吗?” “呀,少奶奶,你要洗床单?”张婶精明的眸子闪闪,煞有介事的望着静好怀中的单子,有几分深味。 “是!”她的脸微微泛红。 这一下,老练的张婶上前就去接她怀中的单子,“少奶奶,这种粗话,有我就好,你尽管歇着。” “我自己洗!”她不好意思。 “那哪儿行!少奶奶身子矜贵着!啊,少奶奶,再说你的手受伤了,不能沾水!” 云静好最后拗不过张婶的执意,被张婶一下子从怀中抢过床单子,她尴尬的望着张婶兴冲冲下楼的样子,有几分出神。 自己丢人马上丢到满大街去了。 看着自己的缠满纱布的双手,云静好有一丝撞墙的冲动,这是什么啊,还没过来两天,都快变成僵尸小鬼了! 明明在家,自己还能做个饭,混个安全饱饭,可是一遇到风世安,一切吉利的风向都变了,真是! 臭风世安! 她小声的碎念着,转身就要关门,这时风世安精神抖擞的走过来。 一抬脚卡在门与墙之间。 推开门,风世安青着一张脸走进来,她愣了下,有些羞得紧张一下,回头,她小声道,“我今天晚上找个房间睡。” “不行!” 云静好惊得抬水眸望着骄傲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人的抬头,他几个意思? “必须睡这屋!” 看来,这个男人还可以吧,有一点绅士风度,就是那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天天下了一层霜雪,然后冻成了冰,让人扛冷扛冷的。 “你不是有洁僻吗?”静好一本正经的反问,绷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笑。 后来,她竟然想刺激他一下,我可不跟让你沾我的百花朵朵。 风世安的脸,瞬间,阴得像覆了一层乌云过来。 她干笑道,“风世安,我只是不打扰你休息而已,因为你日理万机。” “有点良心就好!”他没好气的瞥过她的方向,“会不会打领带?” “会一点!在德国留学上礼仪课的时候,我学过一点儿!”云静好念着,然后挪过身子,一伸手,才发现布满白纱布的双手,泄了口气,“以后有机会吧。” 她无奈的朝他晃晃自己的僵尸手。 德国?德国?云静好一提起德国两个字,让风世安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在德国留学期间的日子。 六年前, 那一次,那天下着滂沱大雨, 他头一次遇到了她。 那一天,他看到她眼里的表情,除了惊恐就是惊恐…… 说起德国,云静好的思绪也不由得回到当初在德国留学的日子,那时,她无忧无虑,霍姆斯教授,因为他打动自己的肺腑之言让自己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泌尿科女医生,可是自从回到国内,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泌尿科女医生,在国内少之又少,简直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而且还被同事,病患家属疑为怪人,尤其是认为有伤风化。 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腿根,热乎乎的开始往下淌…… 她只穿了直筒的睡衣,这一下惨了,云静好的小脸再次因为羞涩染上一抹绯红,这年头是怎么了? 天天让自己出丑,是不是老天爷想要天天捉弄自己。 膝盖下,一丝蜿蜒的红色如粗线的东西,缓缓淌下来,已经到了膝盖……马上就要曝光在睡衣下……和白闪闪的大腿在一起! 一想,鲜艳的红要和雪白的腿形成颜色鲜明的对比,云静好惊羞得立刻抬手去拍打挡着卫生间门口的风世安,“你让开!”音最很高。 她急得快人跳墙了,更是羞愤。 风世安不屑她红扑扑着一张小脸的样子,简直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第一次,他在医生办公室见到的她,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云静好可是面带微笑的不冷不热,把自己堆得无话可言,最后,他可是还记着,她噎自己,难道还盼着自己有有病。 若不是当年的事情……他打死也不会听从老妈的吩咐去看病,不然也不会招惹云静好出现在这个花语别墅里。 他像一尊极度优美的黑雕,暗沉,挺拔,一动不动,故意低沉嗓音,动听蛊惑,云静好,你这么凶? “你让开!”她的声音一下子软下来。带着一丝哭腔。云静好明显得感觉到那一丝热乎乎的东西流淌在自己的小肚子,像一条可恶的小虫般,丝溜的钻进了自己的拖鞋里。 她的脸腾的一下了,比刚才还红了,像个染透的大灯笼。 双手狠狠的抬起,向前一把推开风世安,云静好的眼泪都快飙出来。哭丧着声音,“风世安让开!” 这个女人神经病?风世安抱胸玩味的居高临下,身子像长了根一样的纹丝不动。 哗的,又一股热流开始在大腿根漫延,云静好感觉那一颗狂烈的心跳,砰砰砰的,快要炸破她的耳膜般。 她肿么有一种想死的心呢? 第四十七章 梅花弄 望着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盛开的几朵红艳艳的花朵,云静好欲哭无泪,平时的淡定安然此时却像一个笑话似的,她呆呆伫立在那里,风化得成了一尊木雕,还有几分风残的腐配朽。 遇到风世安,就像遇到了她今天生的劫。 倒霉!加倒霉! 咬牙切齿的风世安目瞪着地上的鲜艳的花朵,有那么一刻,他的脑门上青筋突突的乱跳起来。 下一刻, 云静好像一颗疯狂的石头般,迅速的绕过风世安,冲进卫生间,啪的一声关上门,心忽忽的还在猛烈的跳动。 今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脸全给丢尽了。 不过,昨天晚上,他在哪里睡得,书房不是只有一个沙发?那么晚睡,睡得这么舒服,今天还么精神熠熠和自己干耗。 直到听到风世安有节奏的脚步声远去的时候。 她才悄悄的打开门,迅速的握着一卷卫生纸,悄悄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风世安不在房间,云静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大理石地面上……这个面若谪仙的瘟神终于离开卧室。 看到又恢复原貌的大理石地面,云静好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为了放心,收拾干净后,她小心翼翼、没有任何声响的下了楼,一楼的楼梯口,听到张婶小声的电话声, “放心,他们都在一起了,昨天晚还落了红,生个宝宝估计用不了一年…… 倒,云静好险些从楼梯上掉下来,“张婶,居然,居然误会成那个样子了。“ 云静好羞得脸色立刻红若桃花,这一下子,什么也说不清了。 缩缩脖子,她迅速悄悄的反身向楼上折去,折到快要二楼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一阵低哑沉砾的声音,她的脚步立刻加快了速度…… 楼下, 风世安耐心的嘱咐,“张婶,你记着帮她三天后换药,还有做一些营养的汤。” 立刻放下手中的电话,张婶一脸的高兴,“少爷……” 他转身,再回过头,“晚上我回来吃饭。还有,你帮她买点东西……” “好!好!”张婶的脸上乐开了一团花。 早饭, 云静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精明的张婶倒是看了出来。 饭后,张婶一边收拾,一边劝慰,“少奶奶,如果有些闷,可以出去走一走,这边的小河很漂亮,商业街那边有咖啡。” “嗯!”云静好点点头,目光微微出神,她呆得确实有些烦了。 张婶一边又劝,“少奶奶,少爷一天真的很忙,集团里的事情多,又要弄新片子,可能没有多少时间陪您,可是少爷的心眼真的很好,别看他总是冷冷的样子。” “你看,刚才,他还嘱附我要帮你三天后换药呢。最后张婶又补了一句。 “嗯!“ “哟,你看,少爷嘱咐的事情,我都忘了!”张婶神秘的一笑,“赶紧收拾一下,少奶奶,你去罗马柱下赏赏景儿,葡萄藤上已串满了葡萄,我一会儿就回来。” 张婶一来,忙前忙后,云静好感觉更没有事情可以做了,简直就像一个废人。无奈的晃晃自己的僵尸手。 惨透了。 不过,还有共计八根手指可以安全使用!她稍稍欣慰。 眸色涌动几分暗然:掌心加上还有废了的两根手指啊! 一年期限,什么时候到头啊! 可是自己已被停职,没班可上,说白了,人家就是以这样一个借口,让你自动辞了工算了,可是她偏偏不辞职。 她喜欢这份神圣的治病救人的工作。 “少奶奶!”不大的功夫,张婶怀中就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静好起身想帮张婶,张婶却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行,这是一些家居用品,你看看用哪个?” 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里, 云静好看到了好多牌子的姨妈大围巾,不由心中砰然一动,高兴极了,正愁没有这个呢,自己只有两片而已。 没有这两片,自己会在风世安的眼皮底下混得更惨! 一阵寒栗,还好,仅有两片救了她的剩余小面子。 张婶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其实刚才少爷临走的时候,交待给自己了,说给少奶奶买,还说不让说是他让买的,这两个人,一天神神秘秘的。 罗马柱旁,碧绿的草地上, 一个苹果状黑藤的像果壳一样的秋千荡漾着,她静静的窝坐在秋千里,像一只快乐的毛毛虫,享受着阳光的安抚,一脸的惬意,低头垂望着手中的书。 看着老师从国外寄来的这本书,是迄今世界是最先进的泌尿手术先例。 这样又能拯救多少个家庭。 她有几分感慨。 夕阳最后一抹余光没有散尽的时候,风世安今天开了一辆普通的宝马下来,然后助理抱着一个不太大的箱子。 不知风世安说了什么,助理嗖嗖的上了二楼,放进了卧室。 助理离开的时候,栅栏门张婶及时的关好。 远远的,绕过左边的鲜花坪,风世安迎着那一抹淡淡的余辉望到了她: 云静好正安静的窝在苹果藤的果壳秋千上,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静谧得如同一朵湖边的水仙,安然淡雅,静静的伫立,像邻居女孩一样的自然芬芳,透着一丝清清的韵味。 美得让人安静, 静得让人窒息。 尤其是笼上一层淡淡斜辉的时候,那一朵水仙仿佛踱了彩色的金片样,在美丽湖畔的水侧散发着默默的温馨与惬意。 张婶看着风世安微微一愣的时候,悄悄转身回了房。 正在这时, 门铃又响了,还没有进屋的风世安微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他转头,却发现送快递的小伙子正憨厚的站在栅栏外。 他不屑,准备进屋的时候,张婶赶紧从门厅里换鞋走出来,“稍等!” “这是云静好小姐的快递!”小伙子望着正在收快递的张婶道,“请问您是云小姐吗,寄方的要求是她亲自签收。” “哦,”张婶一愣,停下欲接笔的手,赶紧转身向别墅后走去,“少奶奶!” 风世安不屑的转身进屋。 快递员:“我这里有一位风先生的快递……” 屋中, “用不用帮忙?”风世安望着满是纱布的手指,抱胸玩味的府睨着她。 “不用!” 回到屋中,云静好心思奇怪用八根手指笨拙的打开包裹,一打不要紧,立刻她的脸刷的变红,而且红到了根,颜色如同刷了颜色的番茄般。 手一抖, 东西刷拉拉的落到了地上…… 她的脸红得像抹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颜料…… 第四十八章 忘了本分 “这是谁寄来的?”脸色通红的云静好立刻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内衣,一边生气的碎问。 红色,粉色,玫红,紫色,黑色, 足足几十套? 个个样式不一! 套套缤纷夺目! 闪灼着云静好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子! 她的脸简直可以滴出来血来。 丁字的 蕾丝的! 中间开口的, 透明的! ……各种时尚的,花色的, 还有线式的! 每一件, 每一个颜色,都像血印子一样不停的轮回刺激着云静好快要爆裂的眼球。 全是情趣的内衣|裤! 简直要颠覆自己的三观啊! 当然, 站在云静好身旁的风世安盯着弯身在地上的云静好,盯着那一地的花花绿绿的内衣,不由的几句重重的嘲弄, “云静好,我看你是忘了本分?” 脸色通红的云静好,突然被风世安的这一句给提醒了,她立刻直身站起,脸色虽然颜色依然浓重,可是她却是强装镇定的开口, “风世安,我不知道是谁寄的,这个恶搞,一点儿也不搞笑!”云静好很郑重,眼睛里没有一丝心虚,只明脸色通红的像一只秀色可餐的水蜜桃,嫩嫩的,红红的,尤其是静好的皮肤好,白里透红,闪着异常的光彩。 喉咙上下耸动。 风世安迅速的别过那一双黑色的冷眸,不自然的扯动领口的领带,他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如果你想勾引我,就别想到得那五千万!”不知为何,风世安隐隐的觉得有一股无名火腾的从心头窜起。 他的声音很冷,冷得像一团霜气层层的浮在卧室上空,让屋里的空气立刻停止了流动。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钱!”她的声音很高,夹着一丝浓浓的抗议。 风世安冷冷清清的眸子俯视着她的辩解,薄唇清淡的扯起一丝弧度,嘲弄,讽刺,冷漠。一副完全不相信她的样子。 突然间,看着这个样子的风世安,云静好有一种很委屈的冲动,就像她在原来的小区,面对各种流言斐语,还有在医院,外科的同事们对她的各种讽刺与议论, 什么云泌尿,死板人? 还有外院骂她的摸绝师太? 她都一一忍过来,可是现在,他们是平等的,她更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她要据理力争。没有就是没有。 不过现在,云静好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谁寄来的? 风世安微微一愣,她为什么总是很凶,有时候安静的像一朵静谧的水仙,有时候又温柔的总是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他竟然觉得她有些神秘,像一团迷雾里的水仙,隐隐约约,有时却又像雾又像风里,他看不清,猜不透。 云静好立刻弯下身子,仔细的查看着包装: “没有地址,没有邮寄人,好像是市内发出的?看样子。” “是谁呢?” 她翻来覆去的查看,也没有发现一丝线索。 眼睛一转,突然,静好的余光注意到风世安的那一个包裹安静的站在地上。“风世安,你难道不看看你的包裹吗?”反正她觉得今天的包裹一起到也有点怪。 同时到货,同时本人签收? 云静好的思维突然间活跃起来。 起身,跃身就要拆开风世安的快递箱。 “别动的我的东西!”高冷的声音从云静好的头顶嗖的一声穿过,像一阵恼人的秋风。 “不敢打开,心虚,还是?”她挺直腰板,目光绚烂的望着他,闪着自己一丝丝小得意。 风世安傲然的刷刷的打开包装, 平时,都是这个国际品牌的内衣裤,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有新式的睡衣经常打电话给自己送过来。风世安窃窃的嘴角哼了下,等着一会儿臊她的脸。 打开包装的那一刻, 风世安也一脸的僵化,一堆堆没有任何包装的东西,只有吊牌,当然是国际大牌,只是一眼,他的脸上由僵化再到铁青,然后阴云密布。 一堆的性感男式情趣内裤: 双丁字的, 单丁字的, 套兜的! 透明的! 还有前后镂空的,甚至是空空如也的…… 甚至一根线吊着一个鱼网袋的…… 简直要刺掉眼珠! 个个性gan,让人一眼,便是想入非非!浮想联翩! 抓着这些东东。 气得手真发抖的风世安,脸刷的像下起了一阵阵冰雹,薄唇抿成一张直线的时候,一丝冷气从缝隙渗出来, “岂有此理!” 一拳将箱子打翻在地! 云静好安静的盯着恼怒不已的风世安,眼角斜瞟过那一眼,瞬间,刚刚退一丝颜色的小脸,又立刻变成了又红又白的水蜜桃。 那些个东西, 她头一次看到,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羞得云静好立刻跑出了房间,心突突的乱跳个不停,她最后停靠在二楼的墙壁上,不停的喘气。 抬手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能感觉到那一声声打鼓似的咚咚咚着。 羞死人了! 脸上烧烫得跟火烧云似的。 站在屋中的风世安盯着这些男式的情趣内衣,眸中一团一团的冒火,这是谁这么的恶作剧? 看着这些,简直让自己流鼻血。 火速的把东西一股恼儿的塞进了柜子,然后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女式的……眼皮跳了又跳,身上有一种难以自抑的燥热袭卷了自己。 扔下衣服,风世安大步流星的走进卫生间,打开了冷水澡…… 几分钟后, 神情淡然的风世安再次着到地上的女式内衣时,眼皮还是一阵阵发热,最后大手抓起,也塞进了衣柜。 却不小心,女式和男式的塞在一起……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 云静好已经安然的坐在饭桌前,脸色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那一丝红潮退了大半,不细看基本看不出什么。 而他,风世安也像没发生什么似的,也风轻云淡的坐在桌旁,一眼都没有扫向她这边,冷冷的,像她是空气。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连张婶都感觉今天怪怪的。 最后,忽然想到什么的云静好匆匆只喝了一碗粥,然后就噔噔的上了楼。 风世安斜眼望着她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下,看来她是忘记收东西了。 第四十九章 一起睡(一) 云静好微喘气的跑到卧室一看,才发现地上空空如也,心噌的一下了悬起来,扫向四周,那些情趣的衣衣……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柜子上,发现柜子有一丝被打开的缝隙,没有被关得太严……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还没有看够?”一声低哑魅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魔力,像太阳神完美的里拉琴般,携着一股浓浓的吸引力。 “你……”云静好转头,抬眸,一下子撞上他黑瞳灼熔的视线,迷离,摄人心魄,让一道万劫不复的深渊,一下子就要把人吞噬般。 不知是因为一刹那间风世安完美的嗓音,还是人神共愤的绝美面容,还是那一堆刚刚消失的情趣内衣衣…… 让云静好的小脸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红晕,然后迅速的垂下头,移开那一抹灼热的视线,尤其是想到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内衣,脸上就更惹火的红了。 下一刻,云静好嗅到那一丝淡淡的丝柏味道,清精雅雅的,这才知道,她离得他太近了,不由得,她迅速的后退几步。 注意到云静好的紧张,风世安竟然有了一丝想笑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板着脸绷着那一抹笑容。“云静好,我们只是协议夫妻!” 风世安淡淡的想提醒她,不过后半句,却因那一张低垂安分的小脸而改变了,“不要想入非非!不然会烧坏你的大脑!” 猛的,云静好抬起那一张淡红的小脸,“风世安,你的大脑短路。” 每一次,她都能接招,不过,风世安一看看出了她的弱点。瞄瞄她满是纱布的僵尸手,冷讽,“大脑短路,才有僵尸手。” 下一秒,风世安迅速的转身去了书房。 卧室的大床上, 张婶已经换上了一床喜色的紫色碎浅花床单,朦朦胧胧的,很有意味。虽然再落上不会明显,但是云静好的心里还是有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十点了, 她不知道风世安今天晚上会不会在书房,虽然说,人家在书房,可她感觉肯定也不会舒服,可是就一张大床啊? 要不?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她一三五! 他二四六! 公平合理! 又过了十分钟,她的双眼皮开始打架,云静好的作息规律,如果没有手术,还是基本准时的。 轻轻叩响书房的门。 “请进!”他头未抬的一直目光紧盯着电脑的方向,手指不停在健上飞快的拨动着,流线型的手法,很完美。 她靠近他一米的地方,站下定来,强调的清清嗓子,“风世安,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他依然没有回头,健盘上的的手却停了下来。 “我想,我想……”吞吐了半于,最后,云静好鼓起勇气,“今天你睡卧室,我睡书房,怎么样?” “不行!”他果断的拒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云静好扭头望望那个长长的双人沙发,心头想过一番,昨天晚上高冷男神风世安睡在这里的情景,舔舔嘴角,“那样对你不公平!” 他转过身子,黑眸烁烁的凝望着灯上的她。 她皮肤姣好,吹弹可破,在柔黄的灯光,更像涂了一层淡淡的色彩,盈盈水润的像浅色的柠檬,甜美诱人。 喉咙一紧。 有一丝灼热从嗓子眼里窜来窜去。 她好以为他有些动摇,云静好在他目光灼的注视下,声音变得有点结巴,“你不能老睡书房!” “谁说我睡书房?” 下一秒,云静好立刻瞪大眸,水润润的眸子盈着灯光闪过一丝迷离眩惑的色彩,哦,原来他同意了。他要睡卧室。 云静好吐了一口气,收回那一道盯着风世安的眼神,不觉眼角虚虚的一闪,那一道男神的强光太震撼,灯光下的他柔和安然,高贵胄气,却没有那样的冷傲,只是一股神秘下的温情暖男。 她胸口突突的乱跳几分,云静好迅速的撤出书房。看来他同意睡卧室了。 十一点的时候, 书房没有一点动静,云静好总不能抱着被子去门口催道,你从书房出来吧,我要睡了,她干等着急。抱着被子的云静好坐在床头,上眼头和下眼皮不停的打架。 坚持了半个小时,就在上下眼皮相互妥协的时候,门嘎吱的一声响了,云静好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朦胧的视线里,风世安翩然而至,举手投足间,总有一种天然修成的优雅与贵气。 每每看时,总觉得他天生就是一位由世界大师的优美艺术品,三百度六十度无死角,点线面,全部逸美无限!地球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呢? 她想一想,他的女友也一定漂亮无限! 云静好全身的昏睡细胞刹那间被玉树临风的男神全部激醒。双臂张开,她抱着被子,一脸的微笑,“我马上离开。” “你去哪儿?”头顶的磁感质问。 “书房啊?” “谁说让你睡书房的?” “你不是刚才说‘谁说你睡书房?’”云静好解释,脑中一团的吹不散的雾水。又疑惑发问,“你改主意了,你又要睡书房?” “为什么,我非要睡书房?”风世安被她气糊涂了,一向成熟稳重知性安静的小女人在磕睡虫的扰下,变得这么呆痴白。 “你睡卧室,你不让我睡书房,那我睡哪儿?”云静好的思路终于恢复正常,想来想去,这三层楼间,还有一处有空间可以睡觉? 忽然云静好轻呼出声,“风世安,你不会是黄世仁,让我睡你的洗衣房吧,虽然那里够大?可以完全放下一张床。”她说得同时感觉声音有一丝线委屈浪露出来。 哼,地主家的儿子,一点也没有人情味! “呵呵,你睡洗衣房,我还怕你血染的风采呢?”风世安不禁想起白天的事情,开始涮她一把,这个女人真是脑筋这一刻被拽崩了。 下一秒,风世安更有一种想逗她的冲动,就像那天在诊室里,他最后忍不住的逗弄她,‘手感不错。’ “你……” 这个时候,风世安一本正经的上前一步,走近云静好,盯着那张栩栩如生疑惑纠结的脸,没有一丝夕阳下那一张窝在苹果藤果壳里的静谧与淡雅的如画。 “我们--/一起睡!”睡这个字,风世安故意拉长了音量,他想,这一刻,她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呢? 通红的番茄? 熟透的苹果? 还是诱人可餐的水蜜桃? 想着,想着风世安脸上突然间绽出一丝笑容。淡淡的,暖暖的,像一丝阳光灿烂绚在那一张浑然天成,又精雕细琢的脸上。 第五十章 一起睡(二) 那一刻,云静好是呆怔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太迷人了,她的心里本能的产生了一丝隐隐的水波,微微起漾,一片片,一阵阵。 心弦刹那间被人轻轻拨弹着。 砰砰砰的,整个心扉里,撩起一丝舞迷的醉感。 一起睡?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云静好发呆茫然的样子,风世安立刻敛住脸上的笑容,“云静好,你脑袋是不是又开始胡思乱想?” 那一阵神游的思绪被风世安高冷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 云静好收起那一抹小小的心漾,仰头盯着风世安,“你才胡思乱想,我们是有协议的,如果风大男神,有什么想法也就此打住。”她得保持住自己。 呵呵,风世安一阵阵冷笑,上上下下的又描了她一通,“就你,要什么没有什么,连个正当的比例都没有,一码的平川?” “你……”云静好羞得通红,立刻抱上被子,遮住胸部,马上一扯小脸,就要愤然离开,走近门口的时候,身后却传他幽幽的声音, “如果你想让你婶,我妈知道我们分居……” 抱着被子的云静好的头发一阵发麻,是啊?那怎么办?婶婶和叔叔可是刚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她真的不想让叔婶再跟着自己操心了。 她不忍心。 云静好抱着被子怔忡着,不能离开,也不能去床上,她万般纠结。嘟嚷着,“反正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符合我的想法!”风世安风淡云轻的接了下一句。不过,心头却感觉有一丝莫名的不满,他可是目前宇宙间最帅气的h国天才导演,风靡全球的知名男神,哪个女人不是不想一睹自己的容颜,哪个不想和自己靠近? 偏偏她可是一个例外? 这个女人从来宠变不惊,甚至连个自己的签名也不要?自己有这么败气吗?风世安一闪而过的念头。 丝拉的一声! 云静好抬头,发现风世安在刚才的功夫打开了晚上助理抱上来的东西。 待风世安抽出里面的东西,云静好立刻眼睛灼亮着! “折叠的钢丝床?” 欣喜立刻涌上心头,看来一起睡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抱着被子的云静好立刻奔赴大床,一把将被子扔回大床上,赤着白白的小脚丫跳上床,抱着被子就睡,“风世安,你睡小床,明天我睡。” “不行!”风世安依然果断的拒绝。 他摆好钢丝床,铺上垫底,然后扯过毛巾被,抬步上前,一把拖下睡在柔软大床上的云静好,无情,“下来!” “我不!”她屁股向后撅着,不肯就范。 “下来!”他低吼,然后加大拖力! 砰的一声,她连人带被子,一下子滚落到床下,屁股结结实实的咯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咯得她眉头皱了又皱。 “风世安,你霸道,不讲理!”她一边嘟嚷着,他怎么现在没有人情味了呢? “好!”他不怀好意的望着她,“那我们一起睡,到时晚上别怪我不小心犯了错!” “啊!”云静好微微低呼,立刻噌的一下子跳起来,抱着被子,安分的坐在钢板床上,“不错,很舒服。” 不过垫子有点薄。云静好喜欢软软的床,“喂,你家的被子在哪儿?” “柜子里!”风世安立刻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背过身去。 拉开柜子! 哗啦啦一堆东西立时掉了出来。 一堆的,情趣内衣, 男式的, 女式的, 各色的,各式的, 交织在一起…… 令人一看一眼,都血脉喷张…… 云静好一下子羞红脸,呆愣在那里,盯着那一团东西,感觉像烫手的山芋般,一丝也不敢动? 这个可恶的风世安,她呼的一下子恼恨的低吼,“风世安!”粉拳紧握,晃动在小腹前。 听到云静好唤自己的名字。 风世安转过身子,望着地上的东西,目光立刻露出几分轻佻的挖苦,“云静好,你告诉我,大半夜的,你整出这些,是不是要诱惑我?” “咳咳咳!”她显些被他呛着。 “你为什么不放好?” 风世安翻身坐起,挑眉,正经反问,“你为什么翻出来?” “你……”云静好气得语结,晃动着自己的小拳头,胸脯一鼓一鼓的像个快要气爆的小气球。 看着她羞得快要打下鸡血的小脸,风世安无奈的下床,“下一次,我们影视圈选举新一届玉女派掌门人,看来你很合适!貌似很纯洁!” “你……我才不稀罕!”云静好想着,钢板床硬就硬吧,凑合吧,反正死活她不想再动柜子了。 那柜子连山竽都不是,那是一颗让心脏承受不了的定时炸弹。 他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她躺在单人小小的钢板床上,也背对着他,屏神静气,睡意全无。 不过那一抹淡淡的丝柏的清爽,还是时有时无的钻进了她的鼻孔里,这个味道很好闻,是沐浴液的香味,还是自身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反正很好闻。 后来,她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后,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憋死自己了,她撩开被子,一头的热汗。 夜很静, 她盯着天花板,刚才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这样安静的夜晚,让她突然间想到了曾经的华圣哲,记得那是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他们一人准备了一个帐篷,是头顶开天窗的那种。 他们的帐篷紧挨着, 那一天晚上,谁也没有说话,都在看星星,而她却在想,以后,她和华圣哲能天天晚上一起看星星吗? 一直到老,她反复的在问这个问题? 而她现在却知道,自己和风世安早已注定的答案,这样一室同卧的情况,持续不到一年,可能还有三百五十多天,就会有一个结局了。 而华圣哲和自己却只有一个开始,然后没有一个结局的结局。 她相信: 一年很快就会过去。 突然间,云静好想起了, 在德国, 六年前, 滂沱大雨的一个夜晚, 她遇到了一个充满一双黑瞳里充满杀气腾腾的男人…… 那个人应该是本国人,不应该是德国人。 她叹口气,突然间怎么会想起六年前的事情,当时记着自己很惊恐,再说自己也不会再遇到他,今天真的是想多了。 咳咳咳!云静好居然呛出了声, 此时,风世安根本没有睡着,听着小女人的呛咳声,他突然间翻过身来。 云静好骇得一下子闭了嘴巴。 仔细的听了半天动静,才知道只是一个简单的翻身而已。不过她不再敢动了,踏踏实实的闭上眼睛。 第五十一章 第三次亲密接触 阳光顽皮的跳进了屋内, 云静好揉揉眼,天亮了,这一觉怎么睡得这么久?秋高气爽的,好亮堂的阳光。她咪着眼望着窗外。 一回头,大床上,空空如也?平整得好像没有睡过人,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 果然有洁僻。 手不太方便,她简单的涮牙洗脸,然后换了家居服轻轻下楼,还没到楼下,就听到张婶的笑声,“昨天晚上,他们折腾的很凶,床都咯吱咯吱的……” 倒,哪有啊,是那个破钢板床,一翻身就咯吱咯吱的响。 臭风世安他算是害死我了!云静好迅速的折回楼上,脸色泛红,目光有些茫然,一身的清白一下子在风世安的手中尽毁了。 今天晚上,让他睡钢板床,前两天刚说他有点人情味,这么快就淡没了可不行。云静好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必须让他睡钢板床。 “云静好加油!”她挥动僵尸手的拳头,做了一个耶的动作。 “哟,右手心怎么有点疼。没事,明天才换药呢?”云静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自己可没有那么的娇气。 拉开落地窗帘,她张张双臂,坐在洒满阳光的露台上,真舒服! 没在风世安在的小别墅里,安静舒适。 她感觉到在这苹果藤的果壳秋千里,就是她最美的蜗居,蜗在里面,像一只啃菜偷吃的大青虫,懒洋洋的享受着秋日里最温暖的日头。 还可以看几本最先进的医学书,这日子有点惬意。 晚起,晚睡。 像足了偷菜的寄生虫。 如果再上班,自己不知道生物钟还能不能早上八点醒过来。 一想到上班,云静好就有一丝淡淡的伤感,不想了。 苹果藤果壳的秋千上, 卧室的洒满阳光的露台上。 花坪上, 来来回滚动着云静好清清爽爽的倩影。 …… 直到夕阳西下,云静好一想风世安就要回来,不由的心微微紧张了一点,不过脸上依然挂着总是淡淡的从容与平静。 听到喇叭响,云静好就知道他回家了。 不知为何, 风世安下了车,目光不由的掠向罗马柱旁边的草坪上,苹果藤果壳的秋千里,循望过去,空空如也。 只有一阵晚秋的风轻轻拂过着。 张婶刚好关上门,回头看到少爷的样子,不由的一笑,“少爷,少奶奶没在秋千上。” “我没问她!” 张婶笑着摇摇头,现在真搞不懂年轻人。 晚上, 两个人坐在那张长方形的桌子上,一人一边,坐在对面。 张婶给他们分别盛了清淡的鸡汤。 云静好的手今天中午和晚上吃饭都有点疼,尤其是晚上那个右掌心,不知怎么了,有点疼得钻心。 她眉头皱了下。 细心的张婶观察到了,赶紧上前,小心的问,“少奶奶,不合口?” “不是!” 正说着,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的汤匙,咣的一下子掉到整盆鸡汤里,咣的溅起了一片丝油油的油花,全桌子都是。 风世安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放下掌心的碗。 张婶立刻紧张的脸色微变,赶紧端起盆,“少爷,我重新做一盘!” “不用了!”风世安烦燥的望着那个状似无辜的小女人,正呆呆的盯着满桌子的菜。有些可惜的神情。 张婶赶紧去厨房去拿抹布,这时低沉的冷音像冰碴子砸进了她的头顶,“云静好,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都懒得解释了。 默默的垂下头,云静好小心的解释,“如果你不想喝就算了。” “什么?”风世安的脸色沉了又沉。 …… 少奶奶!张婶重新给她拿了一把汤匙,云静好接过时忘记伤口,等把汤匙握紧在掌心的时候,疼得她轻轻哎了一声。 “怎么了?”精明的张婶一下子发现了问题,一只手握住她的腕,另一只手轻轻拿走静好手心的汤匙,呀,怎么全是血。 腾的, 风世安一下子从桌子对面站起来,三步两步走到她的近旁,一把从张婶手中拽过她的手掌,瓣开一看, 果然,殷红的血已经浸满了纱布,血还是新鲜的颜色…… 啊!云静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风世安已经完全的把她抱在怀中了,她有点纳闷,自己手坏了,脚又没有坏,不用抱。 不过,这个样子好温馨…… 下一秒,她还是挣扎着,“风世安,我能走,我坏的不是脚!”这样的温馨,云静好想,可不敢偷着要。 不然自己万劫不复。 陈叔开上宝马,一路飞驰而去。 在车上, 他坚持一直抱着她,上车后,她就不再挣扎,其实她很喜欢闻他身上那一丝淡淡的丝柏味道,好清淡,好温馨。 又像幻觉。 医院里, “医生,怎么回事?”重新上药的同时,风世安细细的询问。 “手不断用力,导致伤口崩裂!”医生耐心的解释。“安全起见,最好吃一些流食,用吸管,可能还方便。避免再用力崩开伤口!” “嗯!” 走出门外, 她低吼,“风世安能不能放下我。” “可以!”风世安这次倒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把她放下来。 呀,云静好这才发现,根本自己就没有穿鞋。倒,她的心碎了一地。 …… “能不能别拽我衣服?”风世安的脖子快被衣服勒断了! “嗯!“ “你掉下去,我概不负责!“风世安又是一通吼声! 不得不,云静好用双臂拥着他的脖子。这算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吗?不,这是第二次……不,确切的应该说是第三次! 云静好这时感觉这双僵尸手一动也不敢动,僵死了,突然感觉臀后有东西咯住自己的小屁屁了……挤得有些不得劲儿! 她挪挪身子,准备换个姿势! “能不能别惹火?“暗哑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一种特别的灼燥。 云静好的小屁/屁像触了弹簧般,一下子不动了。小脸一片发烫……她又发觉臀部好像抵上一个硬硬的东西…… 脸腾的红了。 云静好真的又想找地缝了,不由的,脑袋本能向着风世安的怀中钻了又钻,像个害羞的小媳妇般。 晚上虽然医院人不多,但是通道也有住院的出来散步的,一对老夫妇看着风世安抱着静好的样子,老太太不断称赞,“这样的好男人越来越少了。” “姑娘,你真有福气!你丈夫真疼你!” ……云静好窘迫得脸色烧了又烧,比刚才还红。 医院挂号大厅门口,有一双俏丽的目光奇怪的望着他们,那不是著名的风导吗?那怀中的又是谁? 第五十二章 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少爷,又重新做了菜,你们赶紧吃!”张婶随着他们进屋,看到风世安还在抱着云静好的样子,脸上绽出浓浓的喜悦。 静好也确实饿了。 指尖夹过汤匙,她准备吃饭, “等一等!医生不是说了,不能用力!”风世安一副教训小孩子的语气,像大家长般。 张婶偷偷一笑,赶紧走开了。 餐厅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看着风世安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人情味又回来了,她赶紧解释,“我真的没有那么娇气,我是医生!” “是医生还这么笨!” “我……”静好无语,最近她好像是着了魔般的笨。 “我要吸管!”她倔强的望着一桌子,好多好吃的菜,目光里露出一层又一层的渴望,可是也只能割舍了。 吸管放到她的粥里。 呼噜噜的声音,意味粥已经从吸管的通道里跑到她的嘴中了,可是声音有点不雅,她的脸微微泛红,嘟嚷,“风世安,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脸上沾满了饭粒似的。” 他不语,找了一个公共碗,里面放满了菜,端到她的面前,而且还坐在了她的对面。 云静好停止喝粥的动作,满眼的委屈,“风世安,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我守着太靓的男神吃不下饭!”其实他坐在她旁边,她有点不想让他听喝粥的声音。 要不,多尴尬! 近在咫尺间,风世安发现她的脸红通通的,嫩嫩的,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水盈盈的粉嫩,通透的光泽在灯光下更加诱人。 她脂粉未施,素雅朝天,却依旧干洁净美得让人心神微漾。尤其是那双上下翻动的唇瓣,红润润得,像涂了色彩,带着一丝小情绪的翘在那里,微微翕张,像一滴滴春雨微微滴落着花瓣上,水润晶莹,娇嫩俏美。 惹人心醉! 干哑了嗓音,风世安喉咙好像塞了一堆干柴,马上就要爆燃的感觉,他清清嗓音,咳咳咳,把那一抹爆燃的燥热点强压下去。 “云静好,张嘴!” 这一句话,云静好是听到了,然后整个人简直惊得差一点掉了下巴!因为她注意到风世安在公共的小碗里妥了一汤匙菜,递到了自己眼前…… “风世安,你是不是梦游?” “你才梦游?” “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多的是你!” “那我怎么感觉月亮从东边升起来了……”她恍惚了。 “狗咬品洞宾!”风世安气得眼珠子瞪着她,“云静好,秋妈妈已经来电批评过了!” “哦!”不知为何,静好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一勺, 两勺 …… 开始云静好还有些紧张,头皮一直发紧的绷着,不过后来,她见到风世安从未有过的温和,还是放下心来。 风世安的尚方宝剑--秋妈妈还在头顶挂着呢。 喝了一碗,云静好无论如何再也喝不下去了,其实她还没有吃饱,不过,这个样子,吃得虽然温馨,还是很别扭,因为她终究不是自己的男人。 如果是自己的男人,随便用就好了!想吃几碗就几碗,直到自己开心为止。 想着,想着,她就想笑,可是下一刻,云静好却僵上那一抹欲露出来的笑,华圣哲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她记得,华圣哲说过,等她老了,没有牙齿了,他去喂她饭;等她老得走不动了,他来当她的拐杖;他还说,有一天等她老去,那么他一定与她同葬…… 那些最美的誓言,都没有实现。 而且在最美的年华里,她和华圣哲却艰难的走到了尽头。 有时候, 人生如果没有结局,一切都没有定数。 就像现在的自己,一年之后就是结局。 “想什么呢?”风世安温润的嗓音,她听起来有点不舒服,因为她习惯了他清冷的样子。 “想到男神为女屌丝周到热情服务,真是享受得心惊肉跳!”云静好拽了把,其实她不喜欢拽词,不过今天她感觉风世安真的很友好。 自己又感动一小把。 “切!”风世安端碗而去,盛了汤,开始用筷子夹菜自己吃…… “咦,你不是有洁僻吗?怎么用我用过的筷子,那是有我的无限独的纳米小细菌……成千上万的可能要钻进你的五脏里,生根发芽,哺育下一代。” 当看到风世安黑冷的眼神后,她悄悄的咽下了后边一堆话,她不敢说了,省得惹火了他,没好事。 下一秒,云静好听到了桌上筷子被扔在桌上的声音。 她咯咯的笑了!呆然还是有洁僻。 云静好发自真诚的笑了,雪白的牙齿一齐从两瓣唇瓣里闪亮的耀在炫目的灯光下,盈盈的水眸弯了下来,皎洁透彻,像一轮崭新的月儿,从西方悄悄的挂在树梢,透着那一丝动人的光泽。 风世安第一次看到她大笑,那笑声,很亲和,很有感染力,像一阵炫风一样的炫过自己的心海,掀起一阵阵波澜,肆无忌惮的涌动着…… 他总是那样不经意间被她感染。 她是一个快乐却又安静平和的女人。 温婉娴静的笨女人! 意识到风世安专注的黑眸瞅着自己的时候,云静好的笑容嘎然而止,立刻抬手摸摸脸,难道脸上真的有饭粒? 下一秒,风世安起身离坐,感觉喉咙再次燥热难安,扯了扯脖间的领子,感觉气氛有些发闷。 “张婶,过来收拾东西!”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转身离开了餐厅。 推开一楼的落地窗,风世安迈进台阶,扯扯领口,让微凉的秋风吹散着那一股暗暗涌动的燥热。 自己强大的掌控力,突然之间就被她一颦一笑给轻而易举的挑动。 他晃晃头, 在想,自己一定是为了六年前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风世安才在秋意凉风中迈进了客厅。 张婶笑咪咪,抬眼望了眼二楼的方向,“少爷,少奶奶上楼了。” “哦!” 噔噔的上了二楼,风世安的步子在卧室门口顿了下,然后大步流星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云静好竖起耳朵,听着优雅稳重的脚步声,从门前穿过的时候,内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个家伙还要办公。还不如趁他睡之前,占了大床,好歹自己是病号。 钢板床太响了! 第五十三章 能不能不洗 没过多久,暖洋洋躺在被窝里的云静好就被一道好听的低音乐声吵醒, “云静好!下床!” 她刚好要睡着,云游太虚幻境的时候,被风世安的厉吼一下子给拽醒了,云静好瞪着他,十分的不友好,念着刚才他表现不错的份子上,她还是没有冲他发火, “风世安,人家都睡了,又拽起人家做什么?”又喂了饭,好感指数刚刚上升,风世安怎么又想起来,主动的来降低好感指数? “你不洗脸,不刷牙,不洗澡,不能睡我的大床!”他一口气说了四个不字,字字咬得极重,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时在,像意气风发归来的王者一般,府睨苍穹般的盯着她,“听到没?” “你有洁僻,可是我无力!”云静好无辜的伸出满着纱巾的一双僵尸手,得意、诡异的在风世安的眼前晃了又晃,自在得意着。看他拿她怎么办?一天就知道挤兑自己。 她不是不想洗啊,可是无能为力啊!现在只能将就,静好想,若是婶婶在就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就是因为风靡全球的风导太讲究了。 好吧!他依旧纹丝不动的府睨着她,这样的看着她,黑眸咪起,有一丝意味不明的东西,开始悄悄的漫延到了云静好的头顶…… 感觉空气有点凉,气氛还有点诡异。 云静好冥冥之中感觉不妙。 正在这时, “要不……”风世安的薄唇微扬起一丝淡淡的狡黠,似笑非笑的望着微微紧张的云静好。 他开始故意瞳光烁烁,流波转动,熠熠生彩,一道道冰凉的流光,就像一条条蜿蜒而行的弯弯曲曲的爬向她光洁的玉颈,绵绵爬行,转转闪闪,凉意嗖嗖,直到钻进她胸口那一抹忽隐忽现的春色里。 说着的同时,他的身子又向前移动一步。 她的头皮一阵阵发凉、发麻。 不过,那一丝淡淡的丝柏味又渐渐的浮萦在她的周围……额头,耳朵,鼻子……那一丝味道,处处轻轻扰扰,处处如烟如雾,模糊的肆扰着她的心弦,她的心倏的一紧,不知为何,心里开始莫名的一丝发虚。 “不用!”底气十足的她噌的一下子全身细胞都马上警醒,水凌凌的眼珠子一下子撑圆了。 他,她可是惹不起。 可是,脸上有点凉呢? 最后,她不得不垂下蔫蔫的头,软软妥协,“我去洗!” “等一等!” 她刚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风世安就像一堵/散着丝柏香味的完美人墙,几步就结实的挡在云静好的跟前。 “洁僻男,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我洗脸,刷牙、洗澡吗?”她回头将僵尸手伸过头顶,使劲的晃动在风世安的面前,态度很不友好,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的毛刺都炸了出来,这么难缠的男人,真要命! “你不能沾水!”他严肃着的板着一张脸命令着,一副霸气十足的样子。 “又不能沾水,又要保持清洁,我以为我是孙悟空!”云静好泄气的望着恍在眼前的僵尸手,想堵气的噎他,可是看到男神眼角的光突然间又冷了一层,只得泄下胸口的那一团积攒下来的一团气,软软的乞求,“风世安,你能不能饶了我?” “不能,讲卫生讲文明是每个小孩子都知道的。”风世安开始拐弯抹角的讽刺她。 云静好这次有点真的生气了,简直是挑畔与质问给了她一堆难题的风世安,“那我怎么办?”她仰头瞪着他,一副不甘示弱的,这个家伙真是神经不正,自己都退步了,他还这样的不依不饶,他简直就是故意的找自己的茬。 岂有此理! 眼中有一束小火苗欲隐欲现,渐渐的燃烧到好的胸口,她恼怒的瞪着他,“风世安,你有完没完?|” “我帮你!” 下一秒,云静好刚才窜起来的那一股邪火,仿佛遇到天降倾盆大雨,被突然间一下子浇息了。 云静好的眼睛眨眨,她平静淡定,“风世安,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一会阴,一会晴,阴晴不定的男人! “那么--叫张婶?”他霸道强势的声音,给了她一个二选一的难题。 “我自己!”她坚定的语气,当仁不让。 “不行!” “不洗还不行吗?”云静好的声音再次软下来。甚至都夹带着一丝哭腔了,水眸泛泛的望着他,可怜兮兮的,他为什么就跟她死扛到底了,说好的合约呢,合约在哪儿呢,上面可没有写这些?她今天悲催死了。 多少次的亲密接触? 喂饭时温润如玉的男神! 还有…… 这都不是合约里应该出现的! 她开始有些后悔,答应和他签约了。无论如何好像亏得都是自己。 因为,风世安那天给她说过的话,云静好可是记得很清楚,尤其是最重的那一句,“千万别爱上我!”历历在目,仿若昨天。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风世安只神微顿,仿佛想起什么,然后皱眉闪进卫生间,握上着她白色的小毛巾,然后打开水管…… 一丝淡淡的水仙清香涌进了他的呼吸里。 “这是热的!”他返回门口,云静好发现他手中多了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 她的水眸刹那间僵滞了,一动不动的盯着风世安手中握着自己,散发着一丝热气的毛巾,刹那间,心弦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拨动了。 那一声弦音,动声悦耳,余音袅袅的响在心里。 下一刻,热毛巾随着他掌心的力度,暖暖的敷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云静好感觉一片清爽迎面扑来,格外舒服。 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暗想:风世安最近的人情味明显的浓了许多。 风世安一边敷着热毛巾,幽瞳里微微闪过一丝回忆的流光: 六年前, 大雨滂沱的晚上, 他第一次见到了她,她左眉心的那一颗芝麻大的痣,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没想到,六年后,他再次遇到了她,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那一双惊恐的的水眸像一记刻刀,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骨髓里。 尽管,过去了六年。 可是那个夜晚,却像昨天发生似的,十分的清晰。 毛巾渐凉的时候,云静好感觉他一动不动的未曾撤去毛巾,低语提醒,“风世安,我好了!” 他收起毛巾,脸上一贯的清冷高傲。 她一低头扫见自己一动缩缩而动的白嫩嫩的脚趾,肿么办? “你过来,” 她嗯了声,头垂得很低的小心蹭进来,小声嘟嚷着,“风世安,不用你给我洗!” “谁说给你洗!” “伸出脚!”下一句,风世安暴怒的声音,想得美,还给她洗脚, 她切切的缩缩粉拖里的脚趾,畏难着,不想伸出来,因为云静好不明白风世安到底要做什么,她有点紧张,胸中像装着一只活泼可爱乱动的小兔子,在自己的心尖上,扑腾扑腾的乱跳着。 “撸一下!” 刹时,她懵的转头,一脸的疑问,撸一下什么意思?水眸闪动,眸底波光在灯炮的映射下,微微荡漾。 这个词,有点大窘。撸这个词,恶俗不雅,而且还有点不怀好意…… 小脸莫名的腾的升起一抹淡淡的晚霞,绮丽微泛。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撸睡衣的裤管……”风世安居高临下不耐的纠正,有点气恼,这个女人的大脑里塞了些什么破棉花。 “哦哦!”她绷着的唇,扑吃的一声笑出来,刚才被他洁癖整得一股恼的怨气一下子泄完了,她开怀的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像银铃般,一声声叮叮咚咚的落在玉盘里。 第五十四章 睡裤的问题 可爱的小脚丫磨蹭蹭的从粉色的拖鞋出慢腾腾露出来,手臂也蹭着裤管…… 一双纤巧洁白,如玉如藕,赫然亮闪闪的涌现在已经打开花洒的某人的黑瞳里。 不得不说,云静好的皮肤出奇得好,连同脚也一样非常的白,这花洒一喷,这双玉足像是两朵冰清玉洁的莲花,忽然间从水中窈窈浮起,婷婷而娇,万分俏丽,水波荡来,一层晶露缀点,溅起滴滴晶莹,衬得更加娇嫩无比,纤尘不染。 风世安的眸色微冷,黑瞳忽闪,瞳底掀起一层细细的波浪,迅速的别过头,喉咙里有一丝燥动突然不安的从全身各处扑面盖地的涌来。 嗓子干燥的厉害,仿佛有一团火突然炙烤其中。 “我的睡裤湿了!”云静好提醒他,喷花洒的时候,喷到自己的睡裤了,她可不想让风世安帮忙换睡裤。 花洒骤停。他冷冷的命令她,“出去!” 云静好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那一张覆盖层层冬日寒霜的脸,这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呢,难道只为那一个取笑他的撸字? “真小心眼!”她瞥了他一眼,闪身出门。 半个小时后,风世安裹了一件浴袍从卫生间出来,全身上下萦绕着一丝淡淡的水气,她瞟了他一眼,假公济私,明明说给自己洗脸,洗脚?自己却是沾自己时间洗澡了? 这一瞟,她却瞟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男人松松垮垮的睡袍腰间,慵懒的系着一个扣儿,再往上一看,哟,领口太松了,泄了不少春色出来, 像一涂了一层蜜蜡般蜜色的肌肤,看上去精壮结实,底料不容小觑。还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闪烁在那个蜜色的肌肤上,正在悄悄的下淌,映着屋里的水晶灯,闪耀着灼灼迷人的光芒,增添了一种原始的野味美感。 她的眼皮一抽一热,然后迅速的一缩。内心强烈的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自己可是一介泌尿女医生,见惯不惯了,何况又是上边。 等一等,她立刻窘上小脸,对了,湿漉漉的睡裤怎么办?不能连水带汤的爬上床吧,还有……好像还有一个小澡要洗……怎么办? 云静好四下望望,看看哪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她真的想立刻在风世安这个要逼疯人的节奏里马上消失。 她以为他又要催自己的时候,没想到他黑着一张面孔,利索的从柜子里取了一件休闲的家居服,转身而去,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门砰的一声, 风世安居然离开了,大出云静好的意外,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敢动,生怕那个男再突然间闯进来,直到几分钟后,还是没有听到风世安任何推门的声音。 胸口紧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去,云静好的脸上露出一团轻松,原来他去了书房,对,应该是书房。 脑袋枕着沙发靠垫,她侧着脑袋歪躺,软软的沙发,很舒服。 好在,最要命的是大姨妈终于安全撤退了,不然自己惨得都得上了多少次吊了。她一遍一遍的想着,很快磕睡虫惹钻进了她的大脑。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窗外一阵小鸟愉快的叫声,她才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 咦? 云静好纳闷的掀开一截被子,自己昨天晚上明明睡在沙发上,怎么会睡在大床上,向右一看,他的被子和昨天一样整整齐齐,有棱有角。 “梦游了?”她摸摸头碎念。 他没睡这里?她望望紧闭的房门,抬腿就要下床, “啊!怎么没穿睡裤?”云静好一声惊叫,然后大腿又立刻缩回了床上,迅速的钻进了被窝,昨天她可是真的穿着睡裤呢,难道是自己梦游了? 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脱了自己的睡裤!她的小脸一片惊恐。被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给吓到了。 风世安? 不,还有张婶?她喃喃自语的时候,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云静好心弦立刻绷紧,警惕的望向门口,问,“谁!” “张婶!” 她松了口气,气还没有松完的时候,张婶推门进来,一脸的笑,“少奶奶,少爷嘱咐我,你醒的时候,让我帮你穿下衣服。” “不!”她受惊的直摇摇,像个拨浪鼓般,“张婶,不行,我没有那样的娇气。” 张婶又上前几步,耐心着,“少奶奶,是少爷吩咐的……” 云静好舔舔唇瓣,“张婶,麻烦,你出去下,我要上厕所!” “我帮你!” “不用!”她的脑袋大了一圈……她祈祷,自己赶紧好起来,不然浑身上下被伺候得太难受了。 ……好歹她左手还有三根完好的手指呢,再说那两根受伤的指头也好得快差不多了。云静好决定从今天开始自食其立。 “他呢?”下楼的时候,静好随意的一问。 “少爷,上班去了,好像又最近又忙了。”张婶念着,一边给静好去热饭。“不知道这两天回不回来?好像片子那边催得很急……” “对了,张婶,我想吃点山楂,现在新下来,正是当季。” 张婶愣愣的看着她,有刹那间所愣神儿,然后眉眼儿间绽开了一丝掩不住的惊喜,“你要吃酸的?” “啊!怎么了?”云静好感觉张婶的声音有点怪,抬眸看看张婶,然后安稳的坐在餐桌旁,“山楂消积化食,对身体好,你也可以来一点,也可以做个什么山楂羔之类。” “好好,我一会儿就去买!呀,少奶奶,等一下,椅子凉,我去给你拿个垫子。”张婶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她不明白,不是一直这样坐着吗?现在怎么凉了?又怪怪的。 一会儿,张婶也掂着小脚离开了花语别墅,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煲电话粥…… 听到大门响,云静好意识到张婶离开了,她淡定的吸着香喷喷的鸡肉粥,心想,日子越来越惬意了。 “静好!” “婶婶!”她高兴的笑了,正好要打过去呢,昨天仿佛忘记了给婶婶打。手指头尖直接按了手机的外放。 “怎么样?那个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他对我很好!”云静好双眸不由的出了神,合约所有的内容,风世安是完全遵循条款守信的,和自己一样,他做得很好。 “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 “婶婶!”静好的脸刷的红了下来,这哪里跟哪里啊,要是弄出一个孩子出来,那合约就麻烦了。 “这哪能急?” “能不急,看你都多大了,再过几年,生孩子都困难,何况嫁给个这么风凌天下的好女婿,可不能丁什么克!”婶婶谆谆教导。“省得到时便宜了别人!你想一想,全球多少人盯着我的宝贝男神女婿呢?” “知道了!”云静好她自嘲的笑笑,这真是一个解不了的难题,她和他都不会想去解决这个难题,因为这个对合药来讲是一个大忌。 况且,她也从来也没有想过。 “别不当回事,到岁数再大了,想生都不生不了,你看看现在有多少夫妻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生不了的,你也是医生,好歹也知道,咱们原小区那个姓王的,看看,看了多少年,肚皮一点动静也没有……” “婶婶!”云静好的脑袋有点大,“那个最近你身体怎么样?”她想岔开话题,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我挺好,比你还好!” 云静好想到自己的僵尸手,勉强的笑笑,看来自己快成个废人了。谁都比自己好。 挂了电话,云静好在想,可不能由着风世安这么折腾下去,否则到一年后,自己就像欠了他似的, 他和她之间各有所求是公平的,平等的。 就像她和华圣哲之间必须分手,也是应该的。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直到晚上睡觉,云静好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绝代风华的男神老公。 第五十五章 他的准则 又过了一天,云静好故意一下子睡到了八点,心想那个人不会再找茬了吧,就是回来也一定去上班了。 她美滋滋的从被窝里爬出来。 好柔软的大床。 地上的钢板床?云静好抬眼望望床下。 打了一个轻松的哈欠,她穿着一件普通的家居服,下了楼,一转头看到张婶,本能的望了眼门外,愣了下,她还没有开口,张婶却开始叨念开来, “昨天晚上,少爷刚回来,就急急的出去,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城堡家中/出事了!还好是朋友!” “哦!”云静好内心不经意的一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弹了下,砰的一声,落了点灰尘。 他的事反正自己无权过问,云静好想,自己才不会破坏了协议呢?不是因为五千万,正重要的是一份信用。 即便是协议,她也要守住原则,毕竟风世安对自己的要求也完全做到了。 照顾到了叔婶,对自己还算善待,应该算是很好。 所以好始好散。 “少奶奶,有人找!”饭后,正窝在苹果藤的果壳秋千,静静看书的云静好就听到张婶的呼唤。 她皱起好看的眉头,思忖,谁呢?目光眺向别墅门口的方向,可惜看不到。她正想从果壳秋千里跳出来。 一道靓靓的身影,像一道绚丽多彩的彩虹一下子跃入了云静好的视线。 “楚嘉树,你怎么过来?”她看到一身桔色洋装的楚嘉树,打扮得太招摇了,这个家伙。 “结婚了,就不能让我来看看?小气!”楚嘉树闪灼着烁烁的桃花眼,眨了又眨,咪着眼看着钻进果壳里的云静好,调笑,“你是不是准备冬眠?” 呵呵,她笑笑,低头望望自己窝在果壳秋千里的样子,确实有点像大青虫要冬眠。 客厅里, 楚嘉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里,左右看看,“怎么样?没被那个家伙吓到吧?他洁癖得要命!” 她笑着放下书,“没有,想喝点什么?” “随便,不过果汁,要现榨的!” “既然随便,还现榨?”云静好笑着讽刺他。 “不能拂了美女的一番好意。” “你今天不忙?”静好问他。 “忙啊,下午飞向泰国取景,参演一个爱情电视剧!”楚嘉树笑着说,目光瞅到了她满是纱布的手上,故意惊叫,“哟,风世安不会是虐待狂吧?” “哪有?我不小心弄的!”云静好摆手。 “好吧,如果他敢欺负你,我把他打成爆米花?”楚嘉树拍着胸脯一副信誓言旦旦的样子。 “对了,你找我有事?” “哼,没良心,没事,就不能过来专门看看你?”楚嘉树委屈道,“好歹在医院,我还照顾过你,看你重色老公,轻你的老朋友。” “谢了!要不让张婶给做一顿饭?” “不了,我赶紧走了,不然我会被你老公胖揍,他,我可惹不起,还指着他老人家给出钱出力呢?”楚嘉树拍拍屁股离开了。 临转身前,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我从五泰山,那里求下来的,保佑幸福的,来送你一个!” “谢谢!”静好接过,心想应该不是太贵,可是当她打开之后,一色炫目,让她立刻摇头递给楚嘉树,“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都说谢谢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再说我没说这是定情信物,也没有要你嫁给我?” 云静好无语。 “我走了!”说完,楚嘉树又转身消失在别墅的门前…… 握着手中的东西,云静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其实看着放荡不羁的楚嘉树有一颗细致的心,可是自己…… 正想着,那头风世安的电话打进来,“云静好,我今天可能回不去。” “我知道,我无权过问。”静好很安静,没有一丝怨言,很平静,不过在风世安的耳畔听起来,这一句无权过问,有些刺耳。 对啊,干吗要给她说,她本来就无权过问!风世安呼呼的一气,立刻挂了电话。 转头,望向躺在床上的女友凌露,声音无比的温和,“露露,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你在我身边,我感觉好多了!”躺在床上,小脸发红的凌露委屈的水眸,闪闪的望着风世安,充满着柔柔的深情。 卸了妆的凌露,五官平和,眼角却多了一丝妩媚。 怔然间, 风世安突然间想到那个窝在果壳秋千里的女人,安静,美好,像一道静谧的风景,温和的伫立在那里,又像宁静湖边的水仙一样,洁白净雅的绽在湖边,自然芬芳,大方端妆。温婉如画。 修长的手指轻轻摸过凌露发烫的额头,风世安纳闷,“怎么,还这么烫,我在这里又不是药,必须喝药!”他命令的语气。 凌露更是委屈的眼里浮起一层浅浅的雾气。 “曼冰(凌露的经纪人)呢?最近怎么不见她?” “她正忙着帮我联系广告,你不知道,这个年月,什么都得动用关系,否则一个代言,都接不来……”说着,凌露的小脸有几分纠结。 “露露,都病了,就不要想这些了!”风世安最讨厌动用关系接广告的人,他认为只要合适才是在娱乐圈生存的法则。 因为他的强大,与无可比拟的优秀,所以他的准则很有力。 “世安,我知道你的原则,可是我想努力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可是这都好几年了,我一无所成?呜呜呜!”凌露哭泣着。 凌露的小脸有几分抽搐,有失望,有失落…… “如果,这边有差不多的广告,我会考虑帮你一次,不过,只有一次……”风世安很严肃的望着她,“如果太不合适,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不能用!” “好!”凌露开心的笑了笑,然后又是一阵咳嗽,有希望就好。 “我不想别人老说我花瓶!”凌露要强的嘟嚷着,小心的观察着风世安的眼角,担心说错了什么,会让风世安不开心。 她爱他,怕他! “你的演技确实需要重塑!我希望,等你好了,重新去学习一些演技!”风世安郑重的摸过她的额头,“今天必须吃药,还有如果曼冰不到,那么她就别在娱乐圈混了。” “阿嚏!”凌露一着急,还是打了一个喷嚏,喷得哪里都是。 风世安反应疾快的,一下子从坐着的床边弹起来,皱着眉,“给我你经纪人电话!” “世安!”凌露其实只想眼前的男人照顾自己,不想曼冰来。 “如果,她半个小时不到,你的经纪人曼冰永远不会出现在娱乐圈!”风世安真的火了。 看着风世安一副暴怒的样子,凌露只得拨通了曼冰的电话,不等对方说话,她赶紧道,“世安有急事,你赶紧过来下。” “好!”曼冰是凌露聪明的经纪人。 第五十六章 你都看我的了 等风世安出现在花语别墅的时候, 安然的云静好,正窝在苹果藤的果壳秋千里,专心致志的垂眸望书,这一次,她散着乌黑的头发,一阵晚风吹来,风儿吹动那光洁如瀑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起,乌黑的发丝,映着白净的脸庞,别有一番黑白分明的风韵。 虽然有几丝凌乱的发际,从前额淘气的不安分,却是一种风中凌乱的飘逸。 一双黑色的瞳子刹那间凝固。 他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咳咳咳!” “你怎么回来了?”她一下子从果壳秋千里跳出来,有几分不可思议,捋过眼前扑乱频飞的发丝,微愕的问。 “这是我的家!”他不冷不热的回了句,然后兀自转身向门厅走去,刚刚准备换鞋。 门铃响了, 又是一个送快递的小伙子。 一式两份,本人亲自签收,风世安一份,云静好一份。 二人心领神会的各自接过快递,噌噌噌的爬到楼上。 站在卧室,云静好咬唇绕着快递看了好几遍,依然没有地址,包括风世安的?二人像盯着定时炸弹似的,谁也不肯打开自己的。 “打不打开?”思索几秒后,云静好道,“风世安开你的!”她望着他拿着剪刀的样子,晃晃满是纱布的僵尸手,得意着,这次先看他的。 风世安利索的打开箱子, 里面一个个精致完美的包装! 云静好吊在嗓子眼的心,微微定了下神,好在不是那个各种各样的情趣内衣,手臂拍拍自己的小心脏,总体看上去还好。 哗拉拉! 撕开精致小包装的那一刻,云静好绷住的那颗心,嗖的一下子缩了起来,这是什么啊,简直太过分了: 一个个情趣用品,立体生动、颜色各异,逼真的摆在两人面前, 还有一个美似明星的小充气/娃娃…… 把两个人纷纷臊了一个大红脸,眼快的风世安迅速的把盒子关好,一脸黑青的望着红透小脸侧过身去的云静好,“这下你满意了!” “你才满意了?”云静好也反呛他,好像东西是她寄给他似的。“又不是我寄的!” 卧室温度不知为何突然窜升了几度。 风世安还是莫名烦燥的扯扯领子的休闲上衣,才发现没有领子,没有领子,怎么这么憋得难受、压抑。 下一刻! 他大步一跃到云静好的跟前,哑哑魔砾的嗓音,透着一丝音域上的诱惑,“你的还没打开呢?”一丝诡谲的笑意从眼角倏的滑过。 “不要了吧?”她红着脸没有转过头,摆摆手。“扔了!” “那怎么行?”风世安一副调侃的腔调。“你都看我的了?” 不转过脸的云静好笃定的语气,“不看!” “那好,我直接打包寄给湖边别墅!嘿嘿!”风世安的狡黠在眼角快乐的跳动着。 “你敢!”云静好砰的一下子转过头,瞪着他,“你真卑鄙!” “云静好医生,你并不高尚!所以可以大致浏览一下,作为对新鲜事物的亲密视觉盛宴!”风世安故意噎她。“还是你怕了?好像摸绝师太摸的都是真实三维的吧?而且还有温度,这个可是假的,你还不敢?难道要刷新我的三观?你心虚?” 挑畔,讽刺兼另种挖苦一并袭来。 抱胸,云静好双眸闪过快递盒子旁,“风导请!”她嫣然一笑,明眸闪闪发亮。是啊,风世安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可是如假包换的摸绝师太,所以,对这个有什么忌讳? 一定要回到在医院那种工作的高级境界,就当摸一块冰冷的石头…… 云静好脸上的红晕,正微微退去。 哗啦啦,盒子被风世安挑开的刹那间,她的眼皮还是紧张的跳了下,云静好这才发现这可是跟在医院的诊室是完全不一样的情景。 心头微微虚了下。 正好风世安抬头,坏坏的朝她看了眼,挑逗,分明是还有得意,她迎着他的视线无畏的风淡云轻。“谁怕谁!” 倒, 等到他打开云静好的箱子的时候, 狗血的一幕就出现了 花色更火爆的情趣用品,像展览馆展出的一样,数量颇多,物产极丰! 还有一个男式的充气/娃娃。像rb国的明星! 还有最时尚的女式安全小雨伞伞…… 云静好崩不住的,刷的脸再次爆红了,她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迅速的转过头去!这简直是魔鬼的礼物。 下一刻,她再次冲出了房间。 “少奶奶,怎么了,你的脸这么红,发烧么?”张婶关心的询问刚刚下楼的云静好,眼角有一种讪讪的笑意。 “没有!”云静好心虚得差一点从楼梯上跌下来,手臂紧紧靠着扶梯。 这小两口,大白天的…… 那种诡异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张婶想什么,云静好的脸再次红透得像一酡倒入杯中的红酒,浸润了一片油彩。 “开饭!”风世安云淡风轻的望着僵在楼梯间的女人,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一边下楼,一边黑瞳微微闪动一丝暗暗的涟漪。 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点儿也不呆滞! 饭盛好的时候,张婶识趣的离开了餐厅。 拉了对面的椅子,风世安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让她的心不由的一抽紧。想到昨天他喂饭的情景,心就开始本能发慌。 尤其距离一近, 她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丝柏味,迷离,清淡,好闻。 深深的吸口气,云静好微调整自己的拨乱的心,一本正经,“风世安,我能不能自己来!”其实她不是征求,而是很肯定的语气。 “如果不喜欢昨天的方式,我们可再探讨另外一种!”风世安的眼睛混着一丝阴鸷的光芒。 几个意思?她微微张开唇瓣,瞪大眼睛,表情闪烁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可以连勺子都省了!“ “什么?“云静好更不明白了。 风世安真的见过这么个胸小脑小的女人了!脑袋故意朝着云静好那一张吹弹可破的皮肤凑去。 噌的,云静好一下子扭了头,雪腮瞬间抹上一色淡淡的胭脂红,风世安!他一定疯了。 那红润润翘起的唇瓣,像雨后花蕊,娇嫩晶莹,鲜艳夺目,感觉口渴极了,而且唇齿之间透出的那一比独特女人的清香,不,是水仙的纯色香气,让风世安的喉结再次不安的耸动起来。 下意识的去扯衣领,发现家居服是圆领的,根本就没有可以扯的。 第五十七章 我可是说真的 市中心的一幢公寓里, 凌露撑着病重的身体,仰头望着刚刚进门的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岁数大了些,但是眼神犀利,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她就是凌露的金牌经纪人—曼冰。 曾经捧红了炙手可热圈内四小花旦之首的z某明星。目前z某在娱乐圈已是一线明星地位,身价也水涨船高,几位数字惊爆圈内眼球。 “冰姐,世安,总不是不愿意给我安排角色!“凌露透着一丝无奈,眼巴巴的望着曼冰,希望她给自己支个招。 “我不说让你跟他上床吗?一了百了!”曼冰悠闲的把包一放,“你说你,现在是我手头最闲的不上线的小龙套,我怎么扶你呢?” “可是风世安说等到我们大婚那一天!”凌露也很委屈,“我真的很爱他,也想遵循着他的意愿,不然他是一个无情的人。” “不过呢,如果你不红也可以,只要嫁进风家,还不是成了城堡里的王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像我们这些没底没景儿的人,就得低三下四的吃这碗饭。”曼冰看着脸色烧得通红的凌露。 “他怎么走了?你都烧成这样了?”曼冰有一丝埋怨。 “世安有洁僻!而且他忙!” “不会陪新婚妻子吧?”曼冰轻挑眉试问凌露。 “不会!” “你还替他说话,一看就是个薄情的男人,他不是男神不婚团的,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在媒体面前撒谎都不眨眼儿,连你,和新婚妻子一并给否了,薄情无义,你跟他……唉!”曼冰从凌露的额头撤了一条毛巾,又换了一条冰的,再敷到她额上降温。 其实曼冰想说那天在医院门口,她见到了风世安抱着一个女人离开的情景,就替凌露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想说,你趁年轻,可以试着多接一些片子!” “可是我!”凌露叹了口气,“如果圈内没有人,就是一些潜规则,我不想……还有,风世安结婚的消息,你不要告诉别人。”她叮嘱曼冰这个精明的女人。 “我懂得分寸。” “趁着这病,向风世安要几个通告,听说这次他们《洛水谣》新片还有一个上映式,你可以要求作为风男神的粉丝上场。”曼冰仔细的分析着。 “这样,你可以瞬时增加你的微博点击率!刷爆大众粉的眼球!同时会提高一部分人气!一开始的时候,一定还要走清纯路线。不要妆容太浓。”曼冰耐心的告诫凌露,她很老道。 “嗯!” “……还有如果有机会,和风世安上床,就上床,如果不能上,你就要安分守已的等着坐风家城堡里的金牌王妃。”曼冰这个精明的女人自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不起眼的凌露,将来极可能是风世安的女人,现在都是隐女友,万一有一天,人家成婚了,自己也可以在圈内再火一把。更可以直接签到风氏的经纪人。 风世安抱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情,曼冰不打算告诉凌露,万一她看错了呢,还有告诉凌露,她再胡折腾,对她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她要留着。 “这药一定要按时吃,我晚一会儿去接一个通告,然后看看能不能给你上?”曼冰走之前再三叮嘱。 “好!”凌露貌美如凋零的花,娇弱如病柳的躺在床上,一会儿就想起风世安,她按了电话,“世安,我的头好疼?” 而风世安刚刚坐在椅子上,身子一带,椅子突然的吱扭一声,那一声刺耳的音响,一下子把对面的凌露给震懵了。 那种似秋宵一刻的迷音。 带着哭腔的调子“,世安,你在哪儿,你们在做什么?”凌露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谎与担心,屏神净气的等风世安给她的回答。 好似意识到发出异样声音的椅子蹭了地面,风世安温和的安慰,“露露,不要胡思乱想。” “世安,告诉我,你在哪儿?”凌露不依不饶着,委屈和郁闷,有一丝哭闹的意味。 “露露,我在家,这样不方便,明天一早我去看你,告诉你!”风世安有一丝隐隐的不耐,虽然他和凌露谈了五年了,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理解自己。 她有一种让自己快要窒息的感觉。 “我想你现在过来!”凌露居然闹着,忘记听到男人声音里的不悦了。 “够了!露露!我马上有事情处理!”风世安迅速的切断了电话,他在听筒里听到凌露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 他更心烦那种声音。 不过,风世安却是真的有事,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风总,新片发布会的安排,张董已经签字了。” “嗯,” “粉丝代表还要见吗?”助理小心的问。 “可以!不过一个就够了。片子要精短,视觉震撼。” “好!” 风世安接电话的时候,正好是他马上要喂云静好吃饭的时候。 “你还吃不吃?”摸过手机,他重新冲过手。发现她已呲牙裂嘴的吃上了,倒,风世安跃步冲前,恼怒的质问,居高临下,犹如覆上她头顶的漠漠黑云,一片漆黑,凉气阵阵,“云静好,如果你想要那种方式开工,我可以奉陪!” 说罢,风世安的薄唇夹着那一丝淡淡的丝柏味,眼看马上就要府到她娇艳的唇瓣上的时候,她迅速的伸出手掌,一下了横在两人面颊中间,“停!” 嗅到一丝淡淡的药水味,风世安的动作停下来,狡黠的一笑,“云静好,我可是说真的!” “好,怕了你!”云静好待他重新坐好,才转过头,一副十分不情愿的表情。 “一代风靡全球的绝版好男人,却让屌丝吃透了!”风世安冷着脸,一边讽刺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可没吃,因我们有合约!”云静好故意吐了下舌头。这个不像她的风格,不过刚才风世安的语气倒是提醒了她。 “合约?” 一说到这两个字, 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下来,比刚才的室温好像降下来不少。 “风世安,那个菜好吃,给我点!”为了避免尴尬,云静好还是打破这一刻的寂静。 “……” 一要回卧室,云静好一想到傍晚的情趣物品,头发就发麻,甚至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发麻,好在又是他能收起来。 没想到! “倒!风世安,你为什么样不收?不过,一进门的时候,云静好立刻像踩着地雷般的惊吼! 大大小小的东西,像一堆玩笑,更完完全全的涌现在她的视野里。 各式各样的,立体生动的各种情趣物件…… 风世安根本就没有收起来。 “这次该你了!“他漫不经心。 “我是病号,你看看!“云静好她气恼的晃着僵尸手,白晃晃的,挥舞在风世安的眼前,脸色刹时泛过一丝红晕。 第五十八章 她要崩溃了 “老陈,你看看他们又闹腾什么呢?”张婶歪着脑袋,仔细的听着,“每天晚上都折腾这么凶?” “年轻人吗!”老陈笑笑,摇摇头披进进房了。 “夫人也有得高兴了!”张婶一边嘟嘟嚷嚷的随着老陈进了房。 卧室里, “我睡大床!”云静好的声音最后软了下来,她知道风世安完全有理由要求睡大床,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哪知,他竟然没有反对,抱了被子直接睡在钢板床上,一上床,床就立刻发出滋扭的声音。 倒!风世安郁闷的望着转身睡过去的小女人,牙根突然有些发痒,喉咙发紧。 遥控关了台灯, 屋中一片黑暗, 云静好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今天那些个情趣用品,太离谱了,不知是谁搞的恶作剧寄过来的。 钢板床上的风世安同样也在想这件事,弄这些东西一定花了不少钱,有点蹊跷,明天他一定好好的查查。 一想到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东西,风世安的身体有一丝微微燥热,不禁的转了一个身,钢板床应和着发出了一声滋扭的声音。 窝在被窝里的云静好偷偷的捂着嘴笑,反正是他买的床。 不知为何,她突然间有点过敏,阿嚏的一声,把刚要睡着的风世安震了一跳,他立刻大声道,“云静好,能不能安静点。” “好的!”云静好乖乖的应着,再次偷着笑起来。今天他对自己不错,对,还有昨天,男神亲自喂女屌丝饭,真是美事! 这一年,可是有的享受了。 “风世安,谢谢你!”云静好由衷的表示谢意,是谢他抱自己去医院,喂饭诸事,事事亲力亲为,他都给她一种极晚混淆的错觉,好像他真的是她的正牌老公似的。 她也好像他的小妻子似的。 “良心算红!”风世安不咸不淡的回应,“睡觉!” ……她未答。 “如果不想变熊猫!” “好!” 后来,云静好想了很多,想着想着, 她的眼睛渐渐跟不上了,开始打架,最后上下眼皮相拥入眠的睡着了。 一下子睡到天亮, 她感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正在刺痒着自己的胳膊,不由的动动胳膊,发现更刺痒了。 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云静好立刻大呼一声, “风世安,你怎么爬我床上来?这是我的床!”云静好腾的一眼就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风世安,骇得眼睛都瞪圆了,盯着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 她在宣示主权! 风世安掀开被子,果着上身蜜色结实的肌肉,上下只穿了一件平角的内裤,不过前面有东西雄壮的突出来。 静好的耳根一红,视线迅速的离开,心也突突的跳了半天。 他却视若无睹云静好的尖叫,矫健的步伐悠然的走到柜子前,伸手取衣服,淡淡道,“这房子是我的!” “还有,你这么尖叫,好像我们干了什么似的?”风世安那一双幽幽的眸子闪烁着一丝迷人的光彩,还有一层浅浅的坏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特别的想逗弄她。 她生气的样子很好玩,还有果壳秋千上的那一抹安静的身影,纯净美好。 “你……”云静好惊慌的望向门口,刚才打了鸡血的表情,立刻变得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气力。 熟视无睹女人的一脸通红,他一偏长腿下床,狡黠的瞳仁烁烁,“钢板床,我准备弃之不用!”风世安正式通告她,他要搬上大床。 “我睡钢板床!”她主动请缨,万一和男神睡这个大床上,他们越了界怎么办? “如果你不担心,被张婶他们误会我们曾经生龙活虎的又活动了一个晚上,我也以可以接着睡!” “你……无耻!”云静好的脸像熟透的樱桃般炫红。 “你大可放心!你三围尽失,比例严重失调,我提不起兴趣!”风世安接着安慰云静好,眼角的偷笑悄悄闪过。“所以,你的安全系数较高!” 云静好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他就不说一点人话,恨不得一个字把人噎个半死。 轻轻的叩门声! 风世安赶紧穿衣服,然后迅速的把钢板床放到了大床下,才去开门。 张婶笑咪咪的望了眼凌乱的大床,不由的眼角的笑更浓了,手中端着一小瓶东西,“世安,昨天我一直听到什么吱扭吱扭的响,担心家里有老鼠,吵少奶奶睡觉,担心少奶奶眼圈发青,这样我一早就跑到罗马柱下的丝瓜藤上接下来丝瓜水,对美白特别有效,绝对天然下环保!” 张婶考虑到静好的手不方便,直接将东西放到化妆台上。 “谢谢张婶!”云静好很礼貌的表示谢意,脸却是刷的红了半边。哪里有老鼠,分明就是风世安的钢板床惹得祸,害死自己了。 还有,张婶居然暗示自己和风世安折腾了一个晚上…… 风世安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 转身直接去了卫生间。 “饭马上就好!”张婶高兴的离开了。 云静凝着桌上的丝瓜水,一屁股坐在床头,一脸的无辜和茫然,她真的很想和张婶解释,自己和风世安什么也没有干。 可是谁信啊,看张婶的那一种煞有介事的眼神,就能让自己赶紧挖个地道钻进去。 栅栏外的门铃再次响起来。 张婶跑到门外一看,又是两个包裹,送快递的小伙子却是飞速度的离开了。 打开门,举着包裹看了又看: 云静好亲启, 风世安亲启的字样。 “这两天快递真多!”收好快递包裹,张婶直接替他们拿上楼。 客厅里的风世安,楼梯间的云静好,纷纷盯着张婶手里的包裹,几乎是异口同声:“人呢?” “我没看到的时候,就走了!”张婶双手拖着两盒快递,不明白这夫妻这么紧张的望着自己做什么? “张婶给我吧!”风世安倒是一下子全接过来,一手一个,转身看了眼站在客厅楼梯口的,刚下来的云静好,一颔首,示意她一起上楼。然后晃晃手中的快递盒,神秘的一笑。 心头一紧,云静好感觉有一种极不好的预兆。 情趣内衣, 情趣物品? 还能有啥? 她要崩溃了! 胸口像揣了成千上只小兔子,不停的乱撞,到底是怎么了?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走到卧室门口,云静好长长的吸了口气。 哗啦拉的, 箱子打开了…… 第五十九章 胶着 云静好紧张得迅速别过头去,水眸紧闭,她整颗心真的再也经受不了像前两次那样的考验了,心扑扑的跳成一团。 一脸风轻云淡的风世安倒是稀松平常的打开了包裹,丝拉丝拉的打开包裹声,一声声如雷般响彻在云静好的心底。 眼皮啪啪的抽搐了几下,她暗暗收紧拳头。 “云静好!”风世安扭头望着闭着眼,视死如归的女人,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狡黠,黑眸微波烁动。 他故意轻咳一声,“什么破东西,你自己看看!” 听到风世安的声音里淡定几乎没有什么事儿似的,她的心悸与不安渐渐沉淀下来,微微扭头,怀疑的水眸望到的是那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男人,度度精准完美,还有一份难得的平静。 蓦的,转身,云静好不屑的瞥了一眼他,“谁的?” “自己看!”他清清冷冷的声音里夹着一丝云静好听不到的坏笑。 上前几步,探身打开半封半开的包裹,云静好十分小心的双手扒开箱子,忽然间,她动作停止了,然后悄然抬头望向站在一边斜睨着自己的风世安。 发现他的脸上还是和刚才一样。 她这才放心的回头,双眸继续盯着包裹,伸出一截白嫩嫩的胳膊在箱子边缘晃动,白白的,像玉臂清辉下的白藕,闪烁着一种诱人的色泽,惹得周围的景致,瞬间变暗了颜色。 风世安本能的眼神微怔,然后黑眸流光四溢着一种复杂的波浪,一片嫩嫩的白色晃进了他的视线里。 突然间,他想到一个极为贴切的成语,秀色可餐。 原来如此。 薄唇扬起,风世安的眸中不禁露出一层淡淡的笑意。目光也比刚才的温度柔和下来。 皮肤不错!还是素颜出镜! 眼前的女人,一点也不像他所遇到的歌星、影后、天后什么的,都一天天的带着一把遮阳伞,晃来晃去,尤其是一到夏天,人到哪里伞到哪里,伞随人行。 而她却不同,如新荷犹喜阳光般,专门爱在阳光里窝着,懒洋洋的享受着那一抹金色的丝线交织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披了一件金光闪闪的嫁衣,一片绚丽多彩。 “哦!”云静好握着到手的东西,一幅卷轴,像普通的山水画装裱,很考究精致的样子,她的眸色从担心,到疑惑,再到安心,只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她的心弦里一片泉水叮咚。 终于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心惊肉跳的东西。 哗啦啦! 画轴上的红丝带挽着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很漂亮,她喃喃着轻轻解开,在想,一定是什么大师的作品,或者一幅普通的山水风景内容的欣赏画…… 云静好也很喜欢素描,只是中学时学的东西淡忘了不少,现在已经很少去触碰,但是她对画作还是非常喜欢的。 扯开卷着的精致画卷时,她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微笑,流露出一丝对美的憧憬与欲念,那一瞬,她的动作却是如静的美感,定格在那一抹淡淡的窗口映过来的余辉里。 她微笑着左手执左轴,右手执右轴,又哗啦的一声。 一幅精美的图立体的出现在云静好的面前。 只是一秒的功夫, 云静好的双手像触了地雷一样,一僵,然后又一下子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望着致命的弹弓一般,花容顿然失色。 哗啦啦的一声 精致的木制的卷轴咕嘟的一声砸到了地板上。 她的脸上涂上一层绯红。 画轴一下子全部展开,这一下子画卷上的内容更清晰了,更加生动的展现在他们二人的的面前。 云静好的脸上现在红得绝对可挤出一盆血出来,甚至骇得她第一时间都忘了转过头去,她彻底的被震懵了。 题目,潘金莲一百零八式…… 什么侧卧式? 前式? 后式的…… 每幅画面,都是尺度超大的春恭途,一百零八张……张张流鼻血,张张夺人魂! 她懵了。 此时,风世安虽然是一动未动,可是他的眼角也发出一阵阵不经意的红晕,只是没有那样的胆显罢了,因为经过前两次的教训,他已经淡定了不少,本来他的脸是强撑着不想红,没想到,还是红了一点点。 他是导演,也是见惯不惯,不过,眼角还是悄悄印出一丝红晕。 黑冷眸中的流光也是急速的荡波而起,仿佛惊起一滩鸥鸟般,剧烈的跳动着。 “风世安!你是不是故意的!”下一秒,反应过来的云静好立刻恼怒着一张红色/欲滴的小脸,气愤异常的瞪着他,噌的身子也站起来,目光喷洒一片片的小火苗,浓烈的炙烤着那一张绝代风华,人神共愤的脸。 羞涩与愤怒已经染红了云静好那一张吹弹可破白皙皙的小脸。 现在绝对是一枚熟透的蕃茄,润润的,水/嫩嫩的,像抹了一层层的油彩,生动形象的跃然于黑色的瞳仁里。 喉咙燥热,风世安咳咳咳的清清嗓子,“云静好,想看就想看,别找什么理由。” “风世安,你卑鄙!”伸着雪白颈子,云静好愤怒的仰望着那一张俊美无限的脸,目光像钉子戳在他的脸上一样,质问,“这样的事情有那么好笑吗?” “拿走!”不等他再反应过来,云静好叉着腰,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感觉望着他的时间长了,脖子有些发酸,虽然自己个子高了些,可对高大帅气的他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这么凶,以后,看你怎么嫁出去!”风世安望着地上的那一幅卷轴画,绷不住的脸上憋出一丝笑容。 不知是谁的主意,送得这么的特别,而且还是三份! 风世安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炫动着,华丽丽的刺到了云静好的眼睛,牙齿真白,像镀了一层细细的初层霜,白光闪耀,明亮动人。 怒火被那一层洁白的初霜降下去不少。 “呵呵!”云静好反呛,“我嫁了,而且嫁了风靡全球的男神。如果你不服气,那边有窗户,你可以果/跳,保证收视效果全球第一!” “你……”这下风世安被她气得笑不得,哭不得。 谁让自己整了人家一把。 “站住!”看着转身欲走的云静好,风世安绝代风华的脸上染上一抹冷色,“想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谁!”她腾的一下子站住了,水眸灼灼。 第六十章 快疯了 风世安已经查过了,包括卖这些东西的地方,他都一一的查过了,只知道是一名叫做麦可心的人寄送的。 借助朋友帮忙,他还知道了这个人真名不叫麦可心…… 看着云静好水水润润的眸子扫过来,还有那一张浓红重彩的晕彩丝毫没有退去的时候,风世安抱胸玩味的望着她…… “难道不想打开另一件包裹?”他故意转移了话题。 “不想!”发懵的云静好竟然忘了追根问底,有几分憎恶的望着风世安,咬咬牙,“如果你想看,全送给你了。”转身,她噌的几步跃到门口,“剩下的你处理。” “等一等,”他突然间唤住她,“你不收拾等张婶看到?” “我不管!”她扬起灿烂的眸子一笑,有一种淡淡的挑畔。让他故意捉弄她,她也要给他点colour,seesee!(颜色看看) “其实,我早想过,你的诊室是不是很单调,应该挂到白色的墙面,才有点味道,不然房间太死板了!”风世安缓缓的声音,不着痕迹的一点点的从牙缝里掉出来,好像慢腾腾的拆包裹的感觉一个样。 悠然惬意。 “你……”云静好回眸再次瞪着他,小脸气得一片红,一片白。水眸里的光泽水润,此时已经形成一片巨浪滔天。 小区里的种种威胁,她从不放在眼里 医院里的各种诽议,包括外号,她也不曾放在心里,因为她现在是打不垮的小强,可是这样的东西往医院一挂,却变成自己作风,品行不端的问题。 绝对不可以! 原来,她是身正,可是出了这个东西,她有口难辩,一世清誉啊! 扭过头,云静好蹲在地上,目光一点也不敢瞟向那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潘/金/莲几个字,像染了色/欲的魔力毒素般的忽闪在云静好的脑海里。 她的心也砰砰的跳动着,像里面支了一架鼓,一声一声,咚咚咚咚,震得自己耳膜嗡嗡的轰鸣! 双手向着地上卷轴划动着,因为太别扭了,她不得把头扭过来,然后是迅速的闭上眼睛,那一眼太肝颤了。 她受不了! 看云静好窘迫好笑的样子,风世安更加惬意了,洁白明亮的牙齿再次闪耀起来,狡黠的黑瞳烁烁。 突然间,一双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扣住她的纤细双腕,“云静好,你的手是不是不想再要了!” “你快掐断了,怎么还能要?”云静好狠狠的噎了把低吼自己的风世安,不过她还没有敢睁开眼睛。 因为眼睛有一个戳心的定时zha弹。 不过那一张闭目的素颜更加清晰的呈现在风世安的眼前。 是那样的清楚,甚至她的每一个细致的寒毛孔,都能准确的看到,娇嫩如花的脸,在灯光下,微微绒了一层的寒毛,看上去是那样的精致,清晰透澈。光洁如斯。 肌肤素然天成,没有经过任何的雕饰与加工,天然而出,浑若水仙净净婷婷,安然着那一张纯美净洁。 扯扯领带,风世安感觉到有几百只小虫爬进了自己的嗓子眼,一团燥痒难忍的燥热再度袭卷了他的喉咙。 黑黑的瞳仁里微波澜澜,散着一丝幽深下的幽离与蜜惑。 就在他一怔的时候,握着一双纤腕的大手突然间松了下来。趁着这个功夫,云静好利索的将纤腕抽了回来,晃晃腕子,睁眸,就看到微愣的风世安。 笑讽,“怎么,入迷了?”她以为他看那个卷轴入迷,她想借机笑话他。 他轻薄,“三围比例失调,我记得我说过!”风世安却以为她在说她自己。 “我是说画!”她反应过来,强烈的争辩, “我在说人!”他风轻云淡的敛起了眸底里的那一丝微微的波光,目光转向了地上的那一幅不堪入目的卷轴。 然后又瞥向了,另外一件安然伫立的包裹,风世安的目光再次不安分起来。 “既然说人,那就打开!” 她像上次一样的执拗,却是语气婉转下来,“风世安”,态度很友好,“能不能,把那个扔了!” “扔了多可惜,如果放医院,一面墙上一件,也好有一个相互呼应的感觉,是不是,一个太寂//mo了!” 云静好的小脸红中透着一丝铁青,“风世安,你想要,贴哪里都行,就是不许再提医院。”她现在不止崩溃,是快要疯了! 狭长的黑眸里映着一丝玩味的清光,“云静好,云医生,可以不贴医院,那就乖乖的打开,贴卧室!我想我们的卧室太单调了!” 今天,风世安看到那一张打了好几遍鸡血的云静好,逗弄她的心就没有停止下来,发现她很害羞,没有像作为医生那样的淡然与微笑,记得在她诊室,她看到男人那个,绝对如同数家常便饭的模样。 可是,现在她正一步步的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东奔西逃。 他倒要看看,那个如同水仙般优雅淡然,安静的女人能够撑到什么时候,脸色能再打多少斤鸡血出来。 “无聊,无耻!”云静好气得脸色整个都涨了起来,感觉嘴角呼呼的冒着一股从胸口窜上来的气流…… “我直接以你的名义送给你的主任……” “够了,风世安,如果你敢送,我就把另一件送进城堡!”云静好咬牙切齿的望着他,脸上的红错综复杂,像染了多层颜色般。决定一报还一报。 她快要被气羞懵了。 “秋妈妈,肯定喜欢!”他洋洋自得。 “那好!”舔舔嘴唇,静好坏坏的眨了眨眼,“如果你再捉弄我,我把就合约告诉你的母亲!”她直接掀出了底牌。 “那我就告诉你婶婶合约的事情,兼送潘小姐!让他们夕阳也火红一把!” “风世安!”眸中的小火苗噌噌的燃烧着,她气得语结到说不出一句话,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张婶的声音。 “少爷,要不要开饭?” 敛起声音里的怒气,云静好尽量使自己保持温和微笑,拉开门,“张婶,我们马上下楼。” “少奶奶,是不是不舒服?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张婶上下打量着云静好,看到她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只是胃口不好!”云静好只随意的扯了下,不想再被尴尬的盘问,因为房间里有潘小姐……脸色不好更是被风世安气得。 “啊!”张婶一听,精明的眸子转,暖昧的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步子走得极为轻快。 第六十一章 看饱了 窗外月光淡淡,如银发霜,云静好忽然想起了和叔婶在一起的欢声笑语,不觉得心中有一丝发酸。 不知不觉快过一个月了。 “少爷呢?”张婶按着一楼的楼梯扶手,仰面问着噔噔下楼,若有失神的云静好。 “哦,”她恍然抬眸,挤出一丝笑意,“张婶,他在楼上。” “我去看看少爷!”张婶发现静好有些心神不宁,脸色也有一丝勉强,她不解的精眸再向上望望,又望望快到一楼的静好。 发现有一点不太对劲。 “啊,不!”云静好像被踩着了尾巴似的,一声低呼,不想让张婶看出自己的惊慌失措,那些个潘小姐的一百零八式还乖乖的躺在地上,香/艳妖绕,一眼便令人耳红心跳的不行……要是张婶看到,可是丢了大人了。 一想到那张图,她的小脸即刻一片红晕微泛。 紧走几步,来到一楼的楼梯口,她急急的摇摇手臂,拉下欲上楼的张婶,解释,“张婶不用了,他……他在换衣服……”云静好尴尬的语无伦。 脸更红了,甚至云静好感到一丝浓浓的发烫,她更心虚了,本能的把头缩了缩。 张婶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这些,尤其是看到静好的脸,红得欲滴,少爷还在换衣服,这个信息量足的……让人不敢再想下去!现在静好都脸红的不敢看自己,把头直接快垂缩进脖子里了。 “哦哦,我那边还有火!”张婶诡异的一笑,立刻掂着小脚奔进了厨房。 静好长出一口气,还好,如果……如果张婶看到,后果真不堪想像,最可恶的要数风世安,居然他也把恶补剧着实的补了把,还不赶紧收起来,亏了最后自己那个包裹,自己坚持没有看,不然又是一片羞死人的节奏。 厨房门口, 陈叔挂着一张脸埋怨,“你看你,闲吃萝卜淡操心。” “我就是管,你别罗嗦!”张婶一边拿勺搅动砂锅里的汤,一边瞪了陈叔一眼,“你知道什么?” “年轻人吗,难免有些不知道节制,你别跟着起哄了,弄得少爷少奶奶不好意思了!”陈叔掸掸自己的白衬衣领子。 “不行,我的任务得完成!” “切。你呀,我看他们挺好,根本不用管!”陈叔撸了袖子,转身离开了厨房。 厨房不远的地方是客厅。 下楼的云静好呆呆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满脑子里一片春光窈窕,她不知道那个东西收起来没有,希望听到张婶的声音后,风世安最好安分的把那张图收起来。 “还在想?”一道清冷的声音,低哑的响在她的耳边,淡淡,温温的,还夹着一丝暖昧的东西,他意有所指。 她当然也知道他在指什么? “已经放好!”风世安黑色的瞳仁烁光重重,微微凑近她的方向,压低声音夹着一丝复杂的暖昧,那一丝暖昧比刚才的意境更浓醉了一丝,仿佛一缕19世纪香醇的路易红酒在他的唇齿之间散出来的底味,蛊惑迷人,沉香肆虐。 心弦砰的被修长的指尖轻轻弹过,颤颤而鸣,余音袅袅…… 尤其那一抹好闻的丝柏味,清清淡淡的,爽净丝逸,如雾如烟,一丝,一缕缕氤氤的浮现在她的周围。 她纤指不受控的突然蜷缩。 刚刚稍微退了一丝余晕的小脸,仿佛受到了男人的感召,迅速的又窜回来,瞬间布满了那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 刚刚端出饭菜的张婶恰好看到这一幕,退也不是,眉眼间的喜气更浓了一丝,“少爷!” 风世安缓缓直起身子,清淡的脸转向张婶,“给她拿吸管……”哼,让她刚才在房间这么嚣张,得好好惩罚她一下。 “少爷,少奶奶最喜欢的那个红烧小肉丸……”张婶提醒风世安,那可是云静好最喜欢吃的了。 张婶是想让风世安还像前两天那样的喂静好。 最艳的一抹春光,要数云静好吃完小肉丸满小嘴流油的样子,风世安只一眼,那红润欲滴的唇瓣,仿佛刚刚盛开的花朵中最娇嫩的部分,红蕊娇嫩,如含露的春晨,蜜意浓浓,沾染了春色里那一抹最重的气息。 扯扯领子,感到喉咙有一团火已经开始燃烧,风世安挺拔的身材优雅的一步,迅速的别过了她的身旁。 一丝淡淡的丝柏渐渐远去,留一丝呼吸意的余味。 风世安漆黑的眸底染着一层浓烈的波涛汹涌,不停的狂燥的拍打岸边的岩石,仿佛就要不安分的跳出海面。 感觉全身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燥热,在风世安体内熊熊的灼烧着……越烧越烈,尤其是小腹的温度迅速窜升至最高的爆燃点…… 喉咙再也忍不住的焦渴难耐。 他开始控制不住,那一抹男人身下的团团烈火了。 脚步快步,风世安噔噔的上楼。 直接穿衣冲进了卫生间,一片凉凉的花洒从头浇下,可是风世安身体中的那一团燥热还在食不愈演愈烈…… 还有那一双瓣欲开欲合的花蕊唇瓣,仿佛着了魔力的罂粟般,妖娆无限,卸去了原本的那一抹清新、纯净美好,。 许久,那一股暗涌狂裂的欲息,才在风世安的一声低吼里爆泄出来。 衣服全部打湿,他又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下楼, 风世安清冷淡定的坐在她的对面,身子笔直,修长的手指在餐桌间优雅的穿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举手投足间都尽是儒雅、绅士的完美,他是浑然天成的神间贵族,任何人神都不可比拟。 比影视里任何一位唯美的仙侠或是逼光的男主都光环四溢,仿佛他才是地球间最美的王者,完美之神。 而她,作为半个吃货,却是忘记饿着的肚子,只是安安静静、小心翼翼的望着他,目光里有羡慕,嫉妒……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望着他,就像望着一幅精修的完美雕塑,艺术魅力十足,三百六十度,度度望去,都无死角。 真是帅呆了! 她的目光瞬间呆滞了。 “云静好,你的肚子看饱了?”他不曾抬头,犀利的语音冷冷的蹦到了云静好的耳朵里。 小脸又红,她闷闷的垂下头,不就是看了几眼,小气!垂下头,继续喝她的鸡肉粥,今天的味道不错。 其实手都不疼了,也没有事,不过云静好最担心他找事,所以乖乖的喝粥,她还没有喝完的时候,他就优雅的拉开椅子,转身上了二楼。 喝饱的时候,她拍拍肚子,感觉不饱,又向张婶要了一碗。 然后她喝了第三碗…… 张婶的眼睛一直笑看着她。 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云静好再次不好意思起来,是啊,自己确实吃得有点太多了。 “多吃多有营养,大的小的都要吃!” “什么?”云静好不明白张婶在说什么。 “我说大小营养都要均衡!”张婶一上下子改了话题,脸色微微僵硬,然后迅速的收拾碗走了。 云静好总是觉得张婶的那一张表情似乎和平时不一样,有点怪,到底怪在哪儿,她也说不清。 她机警的上了二楼,先是在卧室门口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听到风世安的动静,才轻拍手,看来他在书房工作起来,还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吗? 推开门,不放心的眼神,第一个瞄了刚才那个潘小姐图像躺过的地方,咦,没有了!她纠结的那颗小心脏平静了很多。 这还差不多。 缓缓蹭到床前,她刚想往床头坐一下,可是当低头看到柔软的大床时,立刻小脸变绿了,刚手的喜悦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六十二章 又是潘小姐 下一秒,她气得咬牙切齿,杏眸怒睁,声音高挑,“风世安!” “在!”不知什么时候,风世安一脸惬意的已经站在她的身后,抱胸,脸上一团风轻云淡。 “你不是说已经收起来了吗?”云静好恼羞成怒的质问他,一丝小火苗在眸底欲隐欲现,“你是不是故意的?”双拳都紧紧的收到胸前。 “从地上收起,算不算收起?还有,你说这间房哪里还有地方,放这个风姿绰约的潘小姐?”风世安不疾不徐,反而薄唇勾起一丝玩味。 “算你狠!”云静好气得胸脯都鼓了起来,昂着小脑袋,像一只准备斗架的小母鸡,雄纠纠气昂昂。 “那为什么不放在小钢板床上”她突然想到一个新大陆,果断的提议。 “不错!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他居然同意了。 倏的,云静好好像想到没有处理过的另外一个包裹,不是他一直都没有打开吗?“风--世--安!”她一本正经,一字一顿,收收心头的火气,严肃道。 她边循顾四周,发现真的没有了那个包裹,心里开始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那个未打开的包裹你弄哪里去了?” “你想看?”他取笑她,眼角暖味的光芒扫过那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 “不--想!”云静好没好气的斩钉截铁,这个风世安明知故问。 “到底在哪儿?”云静好不敢保证,这个风世安会把那个未知的扎弹随时放出来,炮轰自己一下,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扔了!”他倒是干脆利索,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扔哪里了?”她不依不饶,总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瞟过风世安好几眼。 耸耸肩,风世安表示出一种无奈,“云静好,你去垃圾筒看看,就知道了!”他终于有些烦了,脸上故意露出一丝小小的不悦。 她利索的穿过风世安的身旁,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才向着一楼楼口的垃圾筒走去,这一次一定要认真看个清楚。 果然里面有一那个包裹盒子!是那个!云静好抬手胸口拍拍暴跳不已的小心脏,可算是事情处理完了,如果再看了这一次超爆的东西,自己非得被刺激到进疯人院不可。 斜睨着云静好老老实实的推开门,风世安的眼角闪烁烁,轻蔑道,“云静好,看到了吗?” “嗯!”她低头,红着小脸,很安分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刚才的嚣张,“风世安,你把那个东西收起来没有?” “潘小姐已经上了钢板床!”风世安脸上绽出一线浅笑。 “扑!”云静好差一点喷笑,潘金莲这个古代名人被风世安挪到今天,居然改头换面成了潘小姐? 不过第一次风世安唤潘小姐的时候,刚才她正在气头上,现在想一想,风世安有一点点的那么的小幽默。 “今天我们谈个条件!”云静好望着柔软的大床,漂亮的水眸恍了下,天天和男神同床的日子,还有剩余的三百多天哪!可怎么一天一天的捱过? 风世安的眼光又灼亮了一丝,下颔微指,浓重的眉头一挑,“说!”似乎他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 “我们以中间为界,以后谁也不许越过这条三八线!否则……“云静好否则下面的话,还没有想好。 “否则睡钢板床!”风世安暖昧的替她补了一句。 脸上有点小热,云静好感觉,空气也稍稍的升了几度。 “一言为定!” 望着云静好坚定的晃晃她的僵尸手道,“明天上午换药,这两天我可能在剧组不回来!”说完此话的风世安有一丝埋怨自己,干吗又跟她说。 他们只是合约,虽然除了合约,她们还曾有过六年前一丝半缕的联系,但是不能影响到整个合约执行的约束力。 云静好也一愣,听着男人说话的样子,好像是丈夫跟老婆报备行程安排的样子,她撇了下嘴,视线绕开,这个家伙老是给自己一些错觉。 屋中的空气点尴尬。 “那个,秋千上我忘了收书……”她小脸泛热,找个借口,转身闪出了门外。 …… 晚上的时候,云静好依然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大床,然后美美的睡了,睡之前,她可是小心翼翼的涮了牙,用左手,左手似乎恢复得比右手快。 她可不用他这个完美主义的男神了。 磕睡虫总是准时到场,云静好很快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了,做了一个香香的梦,梦里,在一片绿草茵茵的草地上,她惬意的漫步在春天里,忽然一阵迷雾覆来,头顶的阳光一片散去的时候。 有一只乌鸦嘎嘎的大叫起来。 她一下子惊醒了,云静好这辈子最讨厌乌鸦,虽然她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但只是那留学的期间,而且她已经回国多年,还有小时候的外婆文化熏陶,所以她反感那个黑色的会叫的家伙。 这一醒,静好再也睡不着了, 可是身边却是空空如也?她纳闷的打开窗头灯,果然发现风世安并没有睡这间屋,她长长吁了口气,原来他不在? 难道还在工作? 这个想法促使她披衣下床,蹑手蹑脚的来到书房,透过门缝她发现了一丝幽幽淡淡的光芒,他还在办公,她还能听到风世安暴唳训斥手下的声音,震得屋里嗡嗡的响,同时也震得她的小心脏一阵阵心惊肉跳。 熬通宵? 还挺敬业? 她缩缩眼皮,透过门缝看到坐姿优雅的风世安后背,笔直挺拔,整个人笼在一片淡淡的灯光下,突然间云静好竟然发现他在这一片灯光里,显得有些孤独与寥落,墙壁上落下稀疏斑驳的影子。 心弦又如一汪湖水被轻轻的落下一波水晕,渐渐散去,却余波未歇,涟漪阵阵。 风世安正在键盘上劈里啪拉的迅速敲击着,时不时还发出一阵怒吼。 这么凶?她缩了下舌头。 好像是视频会议?真是工作狂!全神贯注的盯着笔记本上的图像。云静好叹了口气,看来有钱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悄悄的折回大床,云静好的睡意却是烟消云散,他都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努力的工作,自己呢,快成一个小小的寄生虫了,怎么办? 她也要勤劳起来,做一只快乐充实的小蜜蜂。 天渐渐的亮了, 云静好掐时间去了卫生间,刷牙,擦脸,然后躺在床上,双手枕头,打算双手伸过头顶,却发现枕头下有一个东西,咯了自己一下。 掀开枕头, 一本书?她欢喜的咪了眼,静好最上心的就是无限的阅读。一摸书纸张的触感,她就知道这本书包装精美,是很不错的一本书。 刚要翻的时候,门突然嘎吱的一响,风世安风度翩跹,精神熠熠的走进来,脸上还有层高傲然冷漠,一点也没有昨天熬通宵的疲惫与困倦。 立时,她悄悄的把书藏到了枕下,微笑着,“你起来了!” “嗯”,不过当风世安瞅到她把书藏到枕下的时候,眼皮跳了下,一丝疑惑闪过漆漆的黑瞳,她居然如此的看重这本书? 第六十三章 首映式 第二天,阳光暖暖, 云静好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又是空空如也?难道他又奋斗了一个晚上? 她好奇的眸子眨眨,望向卧室门口,有点莫名的失落,看看玉风临风、风凌天下的风导工作生活是多么的充实。 而自己,懒洋洋的都快要冬眠了。 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正想着,卧室的门被嘎吱的一声推开,风世安又是精神超级好的优雅从容、贵气无比,步履稳健。 云静好迅速把被子盖严自己,眉眼微蹙,小心的问,“风世安,你昨天晚上没睡?” “嗯!”他的声音仿似有一丝疲倦下的沙哑。 “风家有钱有势,你不用那么拼吧?”云静好挑眉,这么有钱,还这么努力,她开始仰视这个才华横溢的风导演。 他的鼻子冷哼了下,没有回答她。 云静好自知没趣,安静的缩在被窝里,想等着他走了,然后自己好下床。 “马上起床!”他背对着她的方向,声音开始发冷。 “我又不上班!”云静好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懒洋洋,软绵绵,跟以前稍有一点走样,没有一丝战斗力。 “去医院拆线!”风世安适时的提醒她,记得昨天晚上好像给她说了,今天自己的时间很紧张。 “哦!你转过头!” …… 一楼餐厅, 她走到餐桌前,不等大家开口,赶紧抢白,“我声明,我可以自食其力,所以不劳烦大家了。”其实云静好主要是特指某个人。 望着风世安的那一张清清冷冷的脸,她眉眼弯了下来,脸上一团笑意。 云静好的笑总是很有感染力,瞬间,餐厅上空的空气都暖融融起来,把秋末的寒气扫荡了一些。 “嗯!”优雅的拉开椅子,风世安坐下来,顾自就餐,没有再看她的方向,看来他也是知道她好了。云静好暗想。 其实,是风世安不想再惹火了,否则又弄得窜到楼上去,泄自己的欲,冲一身的凉水澡。 他有些不明白,向来自己对男女这方面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不知为何却对云静好的一频一动着了魔…… 他虽然早已习惯了娱乐圈的分分合合,但自身受到风家传统教育影响,让他对自己的个人行为还保持着一些高度的自持力。 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对他来说,不是近朱者赤,就是近墨者黑的,他完全可以保持自己。因为他就是独一无二的风世安。 有时太能控制了,风世安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性取向的问题……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云静好,我说过,不能看饱!”风世安头未抬,冷冷的警告某痴女正注视着他。 “哦!”云静好迅速的抓过吸管,咕咕的喝起鸡肉粥,喝到半碗的时候,风世安已经优雅的拉开椅子,转身而去。 她迅速的抹了把嘴,然后紧紧的跟着他,安分守已的,俨然一副小跟班的样子。 张婶迅速的走过来,弯身取出云静好出门的鞋子,”少奶奶,听说,今天的首映式时间很紧张。” “哦!”云静好的心莫名的跳了下。 目光微转,循向在院中调头的绝代风华的风世安,那样子,清清冷冷的,不过做事,还有一点点的人情味,就是最近太恶搞自己了。云静好撇撇嘴。 念在他曾对自己不错的份上,原谅他吧,反正她和他一年就要分离的。 又何必斤斤计较呢?一年很快就过去。 “风世安,我让陈叔送我去医院,你直接去发布会现场。”她担心自己影响他的首映式,太紧张也不好。 “上车!”他斩钉截铁的声音。 咽了咽吐沫,云静好犹豫着要不要上车的时候,又一记冰冷砸过来,“云静好,能不能利索点?你的脚也坏了?还是脑子烧坏了?” “哦哦!”她迅速的钻进了车子。 车子向着医院疾驶而去。 经医生鉴定,云静好的伤口恢复良好,完全可以拆线,只是最近不要沾水…… 她欢天喜地坐着柯尼塞格出来的时候,陈叔的宝马安安稳稳的等在了医院门口,云静好听张婶说了,今天风世安的发布时间很早很紧张,赶紧一拉车门就要下车。 “别动!” 触及车门的手迅速的缩了回来,云静好不明白风世安什么意思,侧脸呆呆的望着他,有一丝询问。 这时门口人来人往! 她想,肯定是风世安不想被在人群中认出来,否则太麻烦了。 果然,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他才让她下车,而云静好则乖乖的坐着宝马回到了花语别墅。 一进门,就听张婶的声音,“赶紧,少奶奶,《洛水谣》的新闻发布会开始了,直播!听说今天一线明星都不约而至。” “场面极其震撼。”张婶按着遥控器,一打开,便是发布会的现场。 还未真正开始,首映式的t台下已是人山人海,粉丝们个个脸上贴印着偶像的肖像,举着,我们爱你的招牌,一遍遍的摇旗呐喊,一排排高架的镁光灯已经分列就序,蓄势待发。 护栏外如潮水般的人流,前后的涌动着,基本上是一米一个警察,负责维持秩序,担心发生什么踩踏事件。 璀璨的闪光灯下,铺了红色地毯的嘉宾已经准备完毕,个个清新靓丽,尤其是《洛水谣》的女主角,穿了一身红色的长摆裙,飘逸唯美,清晰面容上很有一种洛水神的那一种妩媚动人的风情,仙姿绰绰。 “风世安在哪儿呢?”云静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暗道,她在红色的t台上却没有寻到那一抹绝代风华的身影。 “不是他早应该去了吗?”她下意识的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间也应该到了。 台下一片千呼万唤风世安出场的声音,一浪接一浪,铺天盖地而来。 云静好的眉头一皱,风世安确实是貌似潘安,赛过宋玉,可是粉丝们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激动吧? 实况转播的记者,对现场的几个粉丝进行了采访,小粉丝红着一张小脸,脆脆的说,“就是喜欢风靡全球的风导演,此生非风导不嫁……” “倒!”云静好吸了口冷气。 还有粉丝说,自己是从t市赶过来的,云静好更懵了,t市,快把国家绕一个圈了,这么疯狂的超粉? 她有点受不了了。 云静好从来不追星。 还有,有粉丝竟然想做风世安身后默默的女人,哪怕是情人…… …… 一群奇葩。云静好感觉很狗血的词居然听了一个大满贯。 剧中演员纷纷上场,各自分享剧中一些爆笑的花絮,还有和大家一起共度的美好时光,并播出部分视频,惹得全场一阵阵爆笑,还有台下一片片交头接耳的议论, “那个素颜也不错!” “这部片子颜值很高!” “女配演技很到位,眼角总有一股媚气与杀气。” “……” 台上一片星光灿烂,台下一片激情飞扬。 云静好其实从来不看这样的节目,今天是因为张婶打开的,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原因,让她留在客厅的沙发上,观看新片的发布会。 不得说,这部片子无论从创作,还是形形色色的演员来说等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再斟酌再三的。不愧为近年来的精品。 他怎么还没有出现?她盯着屏幕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第六十四章 绯闻 最后,一身黑色帅气西装的风世安,从后台缓缓惊艳的出现在t台,绝代风华的、风凌天下的气场一下子引爆了全场热烈的掌声与呐喊,将整个发布会彻底的推进高/潮。 镁光灯瞬间全部调镜头对准了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精雕细琢的五官,浑然天成,无与伦美,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与优雅,让人一眼便过目不忘,又惹来一阵阵狂粉的尖叫。 粉丝群一阵阵燥乱。 此起彼伏。 发布会现场一度中止。 主持人温柔的嗓音,打断了暂时燥动的呐喊,“下面有请各位记者提问题,由风导随意点人。” 几位先头的记者一下子涌上前: “风导,上次的神秘女子入住城堡是否是真实情况。” 风世安不动声色的望着镜头,脑海里闪过那一张淡定安静的小脸,还有她晃动着一双僵尸手的样子。 他保持的风度浅笑,请问,“记者先生,你看到了吗?” 第二个问题。 “风导,这次为什么没有和影帝再次联手合作新片?” “他有档期,赶赴了泰国。” 第三个问题,“今天可以和粉丝代表合影吗?” “可以!”风世安从容的回答,目光灼艳,一点也不像连通了两个宵的人,真是天神,要么就是宙斯派下来的精灵,云静好望着男神彩熠熠的样子同,遐想连连。 嘴角抿了下,这家伙精神头真足。 云静好呆呆的她望着,脸上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意,估计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采记环节过去,主持人开始手执话筒,“对不起,下面由请粉丝代表,凌小姐上场。” 云静好的目光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屏幕,望着里面玉树临风的风世安,他是唯一一个素颜不用化妆的男导演,在h国他就是唯一。甚至在世界上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敢于素妆上镜的人! 他颜值绝对爆表! 风世安素颜朝天的站在镁光灯前,而且不用任何形式对照片进行ps处理。 随着一道优扬的音乐响起,一位着一身白色裙装,长发披肩的女子款款走向t台?面容含笑,如同三月的桃化一样的绚丽多彩。 “风导演,您好!”她甜美柔和的声音,在距离风世安只有半米的时候,她停下了那一双高跟的水晶鞋同,向着风世安伸出一只纤白的素手。 “你好!”风世安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却是一种淡定下的温和,他态度是有些清冷,但从不为难粉丝,对待粉丝每一次的态度都很温和,却保持着一种淡然的距离。 他象征性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浅握了下对面粉丝的手指,欲抽回的时候,女粉丝却是紧攥着她的手指,丝毫不动。 这样的行为却是超出了众人的意外。 现场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主持人紧走几步上前,提醒,“这位小姐,下面你和风导还要合演员,有点小激动了。” 主持人在台上为风世安粉丝圆场,上前示意,她可以松开风世安的手了。 下一秒,女粉丝还是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小脸一副难舍难分的小模样,楚楚动人,娇俏万分。 “可以合影了么?“主持人意外的发现风世安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火,今天虽然女粉丝没有按流程来,但还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受了一惊的主持人稍稍松了口气。 惹得主持人掌心担忧的攥出一抹湿湿的粘液。他是怕风世安发脾气。 二人合影完毕,风世安把首映式的一套票亲手转送给粉丝,在粉丝应该按事先排好的准备下台的时候。 所谓的粉丝—凌小姐却突然间不走了,目光灼热的望着风世安,脉脉含情,水润泽泽,“风导,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不行!”风世安这次的脸色明显从温和挂上了一丝淡淡的清冷。 “可是,”女粉丝却在不行话间刚落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扑到风世安的身前,抱紧他,“风世安,我不能没有你!” 淡淡哀婉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寂/寞。 哦哦哦!t台下一阵阵粉丝狂叫! 电视机前, 云静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感觉眼前的女粉丝漂亮极了,五官极为端正,气质也不错,身材婀娜,婷婷玉立。 有点星范? 不知为何,云静好总感觉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个女孩子真的好像从哪里见过。 心里怎么有点莫名的不舒服呢! 云静好目光不错的盯着电视,拥抱风世安的女孩子紧紧的抱着,不愿意再撒手,身子几乎快粘挂在风世安的身上同,脚尖踮起……眸色艳艳。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暖昧。 云静好的呼吸瞬间有一丝停滞。 那女粉丝的眼神望着风世安的样子,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现场的粉丝们则是个个屏气凝神,专注的望着t台,望着自己的天天盼的男神。希望下次和男神近距离接触的是自己。 那一刻,好像所有的空气都停止的流动,包括呼吸,因为绝代风华的风导演从来不传诽闻,更不和任何一个女粉丝拥抱与合影,今天却合影,还拥抱了…… 眉头微皱,水眸泛过一丝疑惑。云静好总感觉到那个女孩子的身上有一种极其暖昧的气息。她抬手抚了胸口,目光偏离电视的方向,“张婶帮我倒一杯茶水。” “红茶!” “好!”张婶立刻起身,眼角闪闪,很快端过来,“少奶奶,你看这些女粉丝,简直是太痴情少爷了,见到少爷都走不动道了。” “呵呵!”她浅笑。“有魅力!” 云静好后来听张婶说过,风世安签名不论有多少人,只签十二个,无论如何,不和女粉丝合影,拥抱,不仅因为是洁癖,还因为是原则,所以他一直保持着娱乐圈的零绯闻神话。 可是那一个神话却是前不久被打破了。那就是自己和他的绯闻,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自己的心里还是虚虚的不行。 主持人清咳嗓子,“这位小姐,风导时间很紧,麻烦,你下台好吗?下次,还会有机会!” “好!” 女孩子依依不舍的神情,“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这个……”主持人不敢作主的瞟向风世安。 注意到风世安面色清冷,双眸微寒的时候,主持人立刻向着女孩子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位小姐,此次首映会时间紧迫,还请下次有机会再约见风导。” “好!”女孩子恋恋不舍的望着一脸清淡的风世安,红唇微抿,脸上映出一丝不甘,还有眸中深情的恋恋不舍。 最后一步,一步的走下t台。 场下又是一片爆动,女孩子瞬间被粉丝包围,还有一排排的闪光灯涌了上来。“请问,小姐贵姓?” 请问:“你是影星吗?” 请问:“你认识风导吗?” 请问:“……” “我不是影视红星,不过我也是学表演的,是全球男神的超级粉丝,我喜欢风导很多年了,尤其是他导演的那一部《倾世红颜泪》,让我看了又看,泪流了又流。” “只拍过一些简单的广告,比如:洗发水,香水……”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凌……” “你的微博……” “我的微博……” 端着咖啡杯的张婶,手一抖,险些掉到地上,眸色骤变,赶紧问身旁的静好,“少奶奶,刚才她说姓什么?” “姓凌啊?”云静好淡然的转眸看着有一丝慌乱的张婶,“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姓氏很好,还有些偏!”张婶尴尬的笑笑,转身迅速的离开了。 第六十五章 不是什么秘密 “夫人,凌小姐怎么跑到首映式捣乱去了!”悄悄躲在厨房里的张婶不得压低声音偷偷低声告诉远在国外的秋穆清。 “真的?”秋穆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最近他不是跟静好走得很近吗,而且他还答应了自己,一股怨气从胸口涌起。 “静好不知道吧?”她开始有点忧虑。 “不知道!”张婶实话实说。 …… 客厅里, 云静好觉得茶有些凉,准备去厨房兑一点温水的时候,就听到了张婶在厨房悄悄打电话的声音。 “凌小姐?张婶认识?”她握着咖啡的手顿了下,抿抿唇角,她发现有一点生涩,原来他们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握着发凉的茶杯,云静好悄悄的返回客厅,拿起遥控器换了频道。 其实,就是风世安和女友有什么也是正当的,婚前,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二人被逼得迫在眉睫,这婚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两个人都是两个家庭婚姻救火的消防队员。 而且风世安也说过,千万别爱上我! 他是风靡全球,万人瞩目的男神,自己只是一介无牌无业现已停职的小女医,还是万人唾弃的摸绝师太。 她自嘲的笑了下。 正在这时, 张婶轻轻收了电话,从厨房里换了一张若无其事的表情,看看云静好正专注的看着另外的综艺节目《男神去哪儿了》 里面竟然有楚嘉树,还有几个当下比较火的小鲜肉?好像有点熟悉,自己平时不太注意这些! 节目很搞笑! 她很想笑,可是突然间不知为何笑不起来了。 “少奶奶!这可是最近爆火的综娱节目!”感到客厅里的气氛有点静,张婶故意大声的提醒她,“你看,楚影帝都在树上下不来了!看急得……哎呀,再过五十秒,他不下来,三号就赢了!” 急得张婶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拳头都不停的在胸口晃了又晃。 云静好平静的扭头,瞅了眼茶几上的凉茶,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端着凉茶转身去了厨房。 “少奶奶,我帮你!” “张婶,你看!我平时也不怎么看电视,我去楼上看书!”云静好走进厨房,心里有一丝淡淡的不舒服,续了水,她端着茶缓缓向楼上走去。 脑袋里不停的闪现着那位姓凌的小姐拥着风世安的样子…… 她晃晃头,暗自取笑自己,真是没工作闲得一天胡思乱想。 人家是正牌的男女朋友关系,自己是局外人,云静好时刻提醒自己这是一场戏,是一场要拍一年的戏。 拍戏的摄影机就在她和风世安的心中。 刚进屋,茶杯还没稳稳的放到桌上,静好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铃音,她抽抽眼皮,安然的放下水杯,不紧不慢的抓起桌上的电话, 秋穆清? “妈!”云静好礼貌安静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怎么样?”此时的秋穆清正在国外谈一个项目,准备把业务拓展到欧洲,她握着手中的电话,心里开始不安,儿子不应该不懂得分寸,怎么今天敢把小三明目张胆的从幕后带到台前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以为,云静好一定不会从容冷静,没想到,她从静好的声音里听到还是如前一样的淡然与安静,一如她的名字,安静,美好。 秋穆清倒是愣了下,刚才揣摩已久的话,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为静好会有一些不自然的反应,可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手好多了吗?” “好了!”静好平静的语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高低起伏,还有抑郁。 秋穆清握着电话,满意的笑笑,一个识大体的姑娘,刚才听张婶说,明明二人一起看首映式,静好是看到了,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下,她倒是真的放心了。 “对了,我可是等着抱孙子呢,你们可得加紧!”秋穆清笑呵呵的注意着听筒那边的动静。 云静好倒是,噌的一下子小脸变红了,唇瓣张张,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不说了。 好像猜到对面的静好害羞了,秋穆清就顺坡下了,“那个,我还有会要开,你好好休息吧!等我回国给你带好东西。” “谢谢妈!” “不用客气!” 云静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盯着手中的电话,无奈的笑笑,一个首映式而已,大家都紧张了。 正在这时,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她扫过手屏幕上的显示,意外的愣了下,陌生的电话, 犹豫了下,她还是接了。 “静好!”医院主任讨好的声音。 “嗯!”她平淡的嗯了声,眉头微蹙,这个点儿,主任打电话做什么,不是都想逼着自己辞职吗? “最近在哪儿高就呢?”主任声音很和蔼,很温和,根本没有那天要把自己赶走时的笑面虎的感觉。 “主任,如果你没有事情,我挂了!”云静好浅笑,这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想他一定有事情找自己。 “咳咳咳!静好,那个泌尿科那边,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下!” “主任,我现在在家挂职挺好,我的手受伤了,可能帮不了你!”她淡定平静的回复主任,心想,有事情想起我来了,畏于一些权势,让我停职的勇气去哪里了。 “这个,静好,上次的事情,你就别记在心上了,不过那些人咱们也惹不起,我也不想你得罪他们,让你休假不是挺好,再说,好几年你都没有休年假了,这不一下子给你补了?” 主任耐心的解释,好话说了一萝筐。 突然一阵办公室的电话铃音响起来,很刺耳,很尖锐,主任立刻接听了,“静好,稍等,我接个电话。” …… 下一秒,脸色立刻苍白,主任连忙挂了电话,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与温和,焦急的语气,“静好,那个手术大出血,病人快不行了,要快!病患家属都磨刀霍霍的闹上门来了,准备把医院砸了!” “快不行了?”云静好的脑门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条人命! 她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我马上过去,要一个助理,再配一个护士,把泌尿科的刘医生叫过来……还有我平时用的那一套手术刀,要快!”她一边说,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噔噔噔下了楼。 “张婶,让陈叔马上送我去医院!”眸底浮起一丝焦急,人命关天,每一秒都是和生命在赛跑。 “少奶奶,你的手还没有好呢?”张婶其实已经听到云静好在楼梯上的部分通话了,她的心里咯噔了下。 看来医院有急诊。张婶猜到了。 “人命关天!”云静好自从医以来,她就知道,救死扶伤是每个医生的神圣职责,是庄严的神圣的,谁也不许蔑视生命。 第六十六章 谁允许你出去了 医院里, 从容冷静的云静好路上一边穿手术服,一边戴口罩,命令着身后的医生和护士,“说一说,病人现在的情况,节约时间!” 一边赶来的刘医生有一点惊讶,他没有想到平时常挤兑的云静好居然在最关健的时候,说需要自己帮忙,他一直以为她看不起国内的医生。 手术的红灯还在灼灼闪耀,云静好淡定的吸了口气,双手举起,推开门走进了手术室,再次消毒之后,她从容的走向最里间的手术室。 “哎呀,不好!病人又大出血了,心跳正在下滑……”手术室里一片慌乱一团。 推开手术室的门,云静好就听到了里面一阵阵尖叫,她的心抽了下,迅速的走了几步,噌的就站在病人的身边,严峻的目光认真的注视着病人出血的地方,还有护士手忙脚乱的擦血…… 认真的命令,“马上把血迹处理干净,拿扩撑器……” “好!” 正在手术的几个医护人员,惊讶的看了眼云静好,张了张嘴,微微垂眸,按着她的指示去做。 “江医生推显微镜!”云静好的目光还在注视着病人的切口,她仔细的上前再看了一眼,肯定着,“准备搏起器。” “刘医生就位!”她起身离开主刀位,目光坚定的盯着扩张哭器撑开的出血地方,“准备手术刀!高压电频刀……” “我指挥,你手术!”云静好握了握自己还有一些发疼的手指,担心手指发僵不灵活,会使手术有细微的偏差,影响手术的成功率。 可是刘医生却是战战兢兢的直抹汗,“云泌……哦,不云医生,那个,我不行!”刘医生是个泌尿科的男医生,一脸的难看,“我真的不行,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盯着你!” “那也不行,你看我的手都哆嗦着呢,再说……”刘医生心虚的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心惊肉跳的吞了口吐沫,“云医生,你看我的双手都哆嗦着呢?” 锐利的目光扫到那一双确实哆嗦的手,还有一张直抹汉的脸,刘医生可是来医院的路上,看到了凶神恶煞的病人家属,闹腾的很凶,听说把一个拦着他们的护士,拎啤酒瓶子就砸了。 上前一晃,云静好认真的拿过盘中的手术刀,严肃的盯着血迹被清醒的差不多了,“开始。”从容不迫,冷静异常的操开了手中的刀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她额头上的汗被擦了一次又一次! 八个小时后, 手术终于成功,云静好的身上也已经湿透了,她捋过额前一楼湿搭搭的发丝,疲惫的坐在休息室前, 继续交待,“患者岁数较大,必须安置在重症病房。” “好!” 走出手术室,云静好脱掉了手术服,准备马上离开的时候,江医生,刘医生弱弱的站在她身后,不好意思着,“云医生,非常感谢。” “不客气!”她温和的转头笑了,一脚就要迈出门外的时候,此时泌尿科的主任,赶紧紧走几步,“云医生,稍等!” “主任!”静好顿下脚步,态度依然温和,“什么事?” “这个,来,屋里说!”主任这次倒是对静好十分的客气,抬手指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 犹豫了一下,静好还是跟着主任踏进她的办公室, “静好,”主任比刚才还客气,“怎么要走?” 云静好微微一笑,礼貌的看了眼主任,“我不是被停职了吗?”说白了就是让自己主动辞职,“只不过我没有辞!”她很坦诚,很率真的说了。 当初主任真的让自己难堪,自己只是因为坚持原则,又没有犯错,他居然畏于权势停了自己的职。 “哪能这么说?我可没说你停职,你可是泌尿科的顶梁柱!”主任十分讨好的笑着,“什么时候回来上班?”他知道现在这个手术很棘手,而且病患家属凶悍霸道,担心病人情况恶化,医院…… 云静好当然也知道主任的意图,一脸的平静与淡然,“病人没事了,刘医生就可以处理后续事宜。” 主任的脸色有一点难堪,但他还压下职位,上前一步,走向门口,心虚的关紧门,叹了口气,“静好,那个人是其中一个股东的侄子,我得罪不起!” “好吧。”她无奈的扯扯嘴角,脸上还有一丝未退去的疲倦。“我一周后,会回来上班!”她蜷紧指尖,掌心刺痛的感觉传来,还有一丝黏乎乎的感觉。 主任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是的,她应该回来上班了,云静好想想,自己不能做那个别墅里懒洋洋的窝在果壳秋千里的大青虫了。 因为一年后,那里就不属于自己了。 自己还得挣钱养活自己,今天的情形她也看到了,风世安与凌露是天生的一对,一个帅气,一个年轻漂亮,星范儿。 业内同行有话说! 所以,她必须上班。 “真的?”主任立即喜笑逐开的磨擦手掌,他担心静好记恨上次的事,不肯回来? “嗯!”静好很诚肯着,是啊,主任给了台阶下,赶紧下,不然自己又成寄生虫了,她不想那样,这个世界是一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她不想做任何人的寄生虫。 夜色轻笼,一层秋雾薄薄, 她走出医院门口,仰望着远处一片灯火辉煌,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凉气,是秋天的余气,有些凉,刚想向前走几步,打辆车回家。 “云静好!”一道磁质喑哑的声音。 她回头一愣。面容微僵下,张张嘴,浅笑,“你怎么来了?”心里微微泛起一丝水波,暖暖的。 一身黑色的风世安,修长笔直的伫立在车前,黑瞳微眨,他注意到她冷静平淡的望着自己,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上车!”他的声音很冷,好像压抑着一丝怨气似的。 她缩缩舌头,没有吭声,垂下头,默默的坐在只有两个座的柯尼塞格上副驾驶上,非常安分。 “安全带!”他一副气恼的样子! 噌的,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的冲了出去,很快融在一片涌动的车流中。 风世安劈头盖脸的霸道,“谁允许你出去了!”冷着一张绝代风华的脸,黑瞳闪烁的扫过一眼安安静静的云静好。 远处,有一道精明锐利的眼睛,看到了绝代风华的风世安和上次那个女人在一起…… 第六十七章 你是不是故意的 “少奶奶?怎么样,没事吧?”云静好一回来,张婶就是忙不迭的迎出来,一脸的关切,上下打量,目光尤其是锁定在云静那一双微微蜣起来的手上。“这么长时间,没累坏了吧?” 张婶知道静好在医院忙得时间有一点长。 “没事!就是有一点酸胀般的疼。“她感谢的回示一笑。“以前经常这样!” “真辛苦,赶紧洗手吃饭吧!“ “我先冲一个澡,出了一身的汗!“云静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向二楼走去。走起路来,都觉得浑身无力。 今天太累了,八个小时,主要还是手不太得劲儿。 其实,她很不喜欢在家里,让自己身上总有一种消毒液的味道。 打了三遍沐浴露,皱皱鼻子,轻嗅,感觉身上没有什么药水的气味了,她才裹着睡袍拉开门,领口大松,有一丝醉人的春色微微荡出来,染了一室的暖昧与烟气。 一抬头,云静好微惊一声,“你怎么站在这儿?“急忙本能的裹裹双肩,吓得水眸微缩,小脸有一丝微微晕彩抹了上去。 看到云静好略微羞涩的僵在那里,坐在床头慢条斯理的风世安黑瞳微烁,“皮都快搓没了?“ “还好!”云静好有点局促,却很安静的转身去柜子里面找衣服,一边问向后边的男人,“你有事?” 乌黑的头发温漉漉的垂下来,有几分凌乱,有弯曲的,有直落的,还有卷成圈形的,像花茎的须子,纷繁扰扰。 几滴俏皮的水珠,在灯光下晶莹闪烁,顺着黑黑的发丝,急速的滚动着,一直滚到发俏,才叭嗒嗒的掉落下来,她微踮脚尖,好像在高处找什么? 白嫩嫩的脚趾,从拖鞋里露了出来,粉嫩白皙,软软的,像一朵睡莲突然被风一吹,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下,美不胜收。 风世安的眼一恍, 抬手扯了扯领口,有一丝难耐的燥热毫无征兆的袭卷了他的喉咙。 起身,风世安拿了吹风机,别了眸子,强迫自己压那一抹抑在胸口的那一丝燥动。喉咙不禁意的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 喉咙里丝丝痒痒的东西,使得他不由的清咳了几声。 咳咳咳! 站在她的身后,居高临下的声音,喝道,“云静好,过来!” 放回踮着的脚,她从柜子里缩回双手,莫名的看着霸道的风世安举着手中的吹风机,喊自己过去。 “我正在找衣服!”她不理他的霸道,继续转身扒上双手去柜子里面找衣服,“明明在这里,放哪儿去了。” “云静好!”一声微怒的声音在她的脑后壳响了起来。 找不到衣服,干脆,她猛的转身,叉着小腰,“风世安!”安字没有落下的时候,睡袍的带子不知怎么的系着不结实, 哗啦啦的一下子全打开了。 风世安手一僵,黑瞳瞬间腾起几丝翻滚的细浪,红色的睡袍下,全一色的白皙和红色倾刻形成一种最鲜明的对比。 三围均衡,前撅后翘,凹凸有致,婉蜒曲线的s形,玲珑流畅,很有立体感…… 尤其是那一记白闪闪的入眼间,那一抹醉人的白嫩、娇俏,像一截刚刚出塘的白色莲藕,不浊污尘,浮波而立,冰绡玉骨,活色生香。 更为惹火的是,那一团红色的睡袍覆来,宛若冰清玉洁的白藕披了一道万丈绮丽的霞晕,红白交映,刹那间,不知是人,还是花。 让人着一眼,便欲罢不能,馋涎欲滴。 “哦!”云静好微微一惊呼,小脸瞬间一红,双手迅速的把睡袍胡乱的裹了起来,垂下眸子,利索的转身,语无伦次着,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风……风世安,出去,我要换衣服。” 羞死人了! 风世安的黑瞳染了一丝燥动的火焰,烈烈的灼烧着,感觉全身的细胞好像一下子全给热得乍开了,然后莫名的等待着一种渴望似的。 腹中的燥热像涨了潮的海浪一样,一轮接一轮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轮比一轮要猛,感觉胸口快要被海浪逼得爆裂的时候,风世安迅速的扔下手中的吹风机,迅速的闪进了卫生间,啪的一声剧烈的关门声。 震得云静好的身子猛的一个哆嗦,再回眸,那个家伙已经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他去了卫生间,是好事。 她暗自窃喜,行动立刻利索起来。 迅速的最大限度的扒开柜子,然后抱了一团衣服,迅速的闪进了隔壁的书房,这一下应该是安全了。 云静好拍拍自己火烧火燎的小脸蛋,迅速的摆好衣服,然后拽了一套黑色的内衣,三下五除下的脱下睡袍,噌噌的就把一套黑色的内衣,全给换上了。 暗笑一声,她掏出睡衣睡裤,赶紧就要换上,双手的指轻捏着睡裤的时候,门嘎吱的响了下。 她惊得魂差一点飞了。 羞着红透苹果般的小脸,噌,将捏着的上衣挡在自己的胸前,后来想到下边除了内裤,啥也没有的时候,立刻烧着小脸,双手又将衣服挡在下身…… 上面又露了出来。 这捉襟见肘的互补,让风世安乐得喷笑,而他却一本正经的轻咳咳,“云静好,我在想,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语音里不自觉的夹了一丝轻佻与暖昧。 脸上的血再次嘀嗒嘀嗒的落到了云静好自己的心里,她就在想,怎么遇到风世安,自己竟干一些丢人不利已的事情。 “风世安,你能不能敲门!”她羞愤难当,弯身迅速的又裹上了睡袍,水眸惹了一丝红红晕,怒视着他的方向。 头皮一阵阵发麻,倒霉死了! “这是我的地方!”风世安强势的纠正,薄唇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应该是云医生,走错了房间吧?”紧接着他的脚步,又向前迈了一步。 看到风世安又上前一步,她立刻如临大敌的伸出右臂,向前一伸,手掌做出一种向外挡的姿势,“别动!”全身的细胞全都紧张起来。 咽了口吐沫,发现那一张绝风华的脸闪耀着一种复杂的光芒,眸底有一丝淡淡的流光闪过,她舔舔干涩的嘴角,“不要向前走,你先出去,我换上衣服立即出去。” 第六十八章 看得见摸不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张婶的声音,“少爷,少奶奶,饭快凉了!” 云静好听到声音,朝着风世安的方向瞪着水眸,“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快点!”她压低着声音,心虚虚的,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因为前几次都让张婶误会成那样了。她真的不好意思了,好想解释,其实她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做。 不过,真的又不能说! 玩味的薄唇勾起一丝坏笑,风世安黑瞳烁烁,握握拳头,脚步稳健却轻快的转身,拉开门,“张婶,我们马上下去。” 然后又迅速的带上了书房的门。 “哦,”张婶眨眨眼,眼角闪动一丝微光,“少奶奶呢?” “她在换衣服!” “哦哦!”张婶一听,眼角的纹纹再次裂开了,她踮着小脚,迅速的噔噔下楼,“呵呵,又是换衣服,这个词-容量不小。” 她笑咪咪着下了楼。 几分钟后,云静好的脸上微映着一丝红晕,穿上一身淡紫色的睡衣,缓缓下楼,右手扶着木制楼梯,一眼就看到坐在楼下餐厅上傲然高贵的男神--风世安,她的嘴角又不自觉的吸了口凉气,手指微微蜷起。 暗暗深呼吸几次,她告诫自己,一定要镇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看得见,摸不着! 要是风世安听到自己这样的话不得气死才怪,想一想云静好就觉得想笑。 不过,来到一楼餐厅,云静好故意平静着小脸,安定的坐在桌子前,反正她的手已经差不多了,就是下午用手术刀的时候太久了,有些发麻,发痛,好在,伤口没有迸裂,这是云静好最欣慰的事情。 再说当初订一年合约的时候,云静好就只要求他尊重自己和叔婶就好,其它的她就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所以他那个前些日子是有些太好了,超出了合约的内容,所以她必要时也得提醒他一下。 还要提醒自己。 她刚要拿勺子盛一碗汤喝,张婶立刻上前拦下,“少奶奶,你手刚刚拆线,娇嫩,还是我来吧?” “好!”她缩缩手,觉得盛情难却,“谢谢张婶。” 侧颜上那一丝没有退去的微微红晕,还是让近距离的张婶看到了,“换衣服,在书房?”张婶想了又想,脸上一团的笑意,“这个鸡汤补,多喝一点,对气血有好处,肾在养,一身之精华!” “嗯嗯!”静好喝了一口,很好喝,就听到张婶的话唠,乍一听,没什么,可是仔细听,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后,终于想通了,张婶也离开了,她的脸比刚才还红润了一丝,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笼着一丝微润的朦胧美,如同三月里微微张开花蕾的桃花,粉晕在枝头,摇摇曳曳,喜嗔着春风的多情。 风世安只是轻轻一瞥,便猛的垂下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然的马其诺控制力,轻而易举的就被这个大龄剩女攻破了。 云静好饿坏了,所以吃得很香,发现今天的饭比任何时候都要香,很快,风世安冷着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噔噔去了二楼书房。 瞥过颀长的背影一眼,笔直、有型、修长的身材,高大冷傲,那一种与生俱来的临风贵气足以让n多粉丝为他折腰。 看到男神就在身边,可得把持住自己的小心脏,云静好警告自己,不然哪一天沦陷了,一年后,还得自己哭鼻子。 她笑话自己,怎么可能,他和她只是表面的戏约,实质是一种规范化的合同。 风世安对自己好是好,可那是一纸合约后的好,再说张婶也看着呢,他是做给张婶看的。 吃得太饱了,她准备去小院里透透气,溜溜食,再回来。 一阵晚风吹来, 云静好的心被吹起一丝涟漪,今天风世安精心安排与女友大庭广众的在一起,有一丝的暖昧,其实她应该看出来,那个女粉丝的眼神看风世安的时候,没有普通粉丝的惊喜,而她是愉悦和高兴。 还有一种深深的熟悉感。 不想了,她晃晃头,嗅着院子里的花香,浓浓的,随风飘来,惹了一丝醉意,这里真的很好。 啪,楼上露台上的灯亮了,一团流光流泄下来,映满了整个小院,尤其是果壳秋千的那一处草坪,还有挂满葡萄丝瓜藤的罗马柱。 她扬扬嘴角,缓缓的走过,本想又窝在果壳秋千里,可是想一想吃得有点多,得消化才行,于是并没有做下来,而是围着花园缓缓的走着。 有点纳闷,风世安怎么回来了?他现在应该陪着对那位万千迷人的凌小姐。 那位凌小姐,话说,她真的很美,云静好不否定,水汪汪的大眼,明亮娇润,熠熠生光,气质出众。 想着,想着,忽然发现嘴角的。 不想了,刚才就说不想了,怎么又想起来了。她拍拍自己的小手,手痛也好多了,看来下周又可以真正的操/刀手术了。 那个时候的她是自信满满的。 她生病的事情,叮嘱风家上下都不要告诉婶婶,现在她好了,更不用说了,而且她还要上班了,对叔婶来说这是最好的消息。 扶着果壳秋千,她幽幽的笑了,看来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坐在上面了。 不过,晚上,她依然可以坐上去,今天不想坐了, 一个小时后,云静好恋恋不舍的回到了楼上, 露台上, 风世安一直默默的坐在白色的藤椅上,黑瞳幽遂的光芒却是一点点倾在那一抹缓缓而动的纤影上。 她好像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安静淡然。 像一株悄悄开在夜间的湖边水仙,映着湖水的荡漾,悠闲惬意的望着水中的倒影。美好、自然,令人寻味。 她刚刚迈进卧室,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头顶的方向冷冷的砸过来,“云静好!” 她微抬头,水眸凝向比自己高出比多的迷人的那一张全球男神的脸。从容平静,淡然,“风世安,你想干什么?” “我有话问你!” “我也正好有事给你说!”她宠辱不惊,临危不惧的望着他那一股与生俱来的清冷与傲然。 “你先说!” “你先说!”云静好客气礼貌。 第六十九章 绝对不行 风世安勾薄唇发出一丝淡淡的冷笑,黑眸幽遂,一副居高临下的高贵迷人,“云静好,你可以先说。” 他是男人怎么可以被女生让了头筹。 “我下周要去医院上班!” “不行!”风世安不假思索果断的拒绝,环胸的用臂噌的一下子就垂落下来,刚才眸中的清淡,一下子扫了一层浓烈的秋霜,唇角就薄,如刀如剑,“绝对不行!” 一想到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在诊室,不管男性的老幼都要亲自/摸上一摸,他头皮就发凉,所以这个坚决的不行。 周围的空气有一丝发冷。 云静好没有生气,反而恬淡的笑了,抿唇角,“风世安,记着,你说过,我们不要当真,这只是一个契约婚姻,一年后,我还要吃饭,还要养家糊口!”云静好说话的态度很端正,一点儿都不恶劣。“所以你不能阻止我的决定!” “不是给你五千万吗?”风世安质问,“足够让你养家糊口了。” “我没有说过,要你的钱!”云静好固执着,态度从容,语气也没有提高,只是有一股坚定的力量,不容小觑。 “那是合约内容之一,你可是签了约的,所以你必须要,以后不许去上班!”风世安很霸道甚至是恼怒的下着通碟,黑眸的霜气越来越浓。 屋中的空气有点紧张。 静好感觉有点冷,赶紧缩缩脖子,声音淡定,“好吧,如果你非得塞给我,我也可以要,但是班我必须要上,我不想当这里的寄生虫。像一只长长的大青虫子懒懒的窝在果壳秋千里,啃着果壳过冬,得一天过一天,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最后那一句,她的反应有点激烈。 风世安眸中温度越来越低。 一片寒气扑天盖地而来,袭卷了整个屋子,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她居然敢这样忤逆自己,凌露从来不会这样。 “如果那样,枉费了我在德国留学的几年,也枉费了霍姆斯老师对我的厚望。也亵渎治病救人的神圣职责。”云静好振振有辞,浑然不惧那一张越来越冷的脸。 德国,德国?云静好一提德国,立刻刺激风世安想起了: 六年前, 在德国,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一天他记得大雨滂沱,他遇到了一脸惊恐再惊恐的她…… “云—静—好!”风世安依然一字一顿的从凉凉的薄唇里挤出来,仿佛用刀片将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割出来似的。 她在肆无忌惮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每一个字都夹了一层寒气过来。 “我可以给你一张卡,你可以随便刷!”他嚣张霸气的气势,凌云天下。 云静好缓缓刚才自己僵硬的语气,“风世安,我说过,我不想做什么浑浑噩噩的寄生虫,天天就像等死的病人一样,捱一天过一天!”可是到最后,语气还是抑不住的高昂起来。 她的脸更冷了,不得不双臂环在一起,保持温暖,沉静镇定的脸上无畏无惧,“再说,本市的泌尿科本身就不太发达,如果男人有病了,去找谁?” “别以为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他冷冷的讥讽。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还有泌尿科的医生吗?因为羞涩隐私就不去治病了吗?那就叫讳疾忌医!”她死扛到底,反正班是绝对要上的。 “再说,我们合约一年,并没有记载不让我上班的条款,所以这个必须有!” 一年后,她引以为靠的就是这个工作了。 一年后,她卷包走人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的狼狈逃窜。 这一刻,云静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脸上没有一丝退步的倔强。 感觉屋中的空气越来越凉,转身,她直接进了卫生间,云静好知趣的离开那一片火药味浓浓的空气。 刷牙洗脸泡脚完毕,再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人去楼空。她悬着的心,终于收了回来,他,气走了。 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由于今天手术的时间太长,自己又太累了,很快,云静好咪着眼睡着了,呼吸均匀的入睡了。 晚上她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遇到了自己正幸福温馨的趴在妈妈的肩头,而且口水都流到了妈妈的肩膀,她暖暖的笑了,这样的日子真美。 她一直笑着,笑着, 直到, “云静好!”忽然,一道暴斥的声音从头顶上乍了自己,震得自己的耳膜轰轰的响个不停,她揉揉眼,看看外边的晨色蒙蒙,她一愣,天亮了,可是怎么感觉刚刚入睡啊? 她听到风世安咬牙切齿的声音。 猛的抬头,她发现自己的脑袋正枕在人家的肩膀上,而且人家蜜色的肩膀上,明显的还有几丝水渍样的东西。 惊讶的抬手抚过自己的唇角,发现一片黏乎乎的感觉,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自己流口水,还流到了风靡全球的男神风世安的身上。 仿佛刹那间,她被雷击倒了,一动不动的张大眼睛盯着那一抹浅浅的水渍,刺眼的晃在风世安蜜色的肩头。 咣咣咣,她怎么有一种撞墙的冲动呢? 一片片入睡的小细胞,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全部苏醒过来,她本能的头一下子直起来,第二个动作弯身下床,第三个动作,直接擒来一条毛巾,仔细的擦试,小脸红了一片,“对不起!” “哼!”风世安的眼中黑得像无边无际的夜空一样,幽遂深远,看一眼就有一种让人恶寒的表情。 刚擦了一下,男人眼中的冷更浓了,像直接吹来一阵寒风,吹得云静好有点哆嗦着,“风世安,人家都给你擦了!” 她抬手欲再擦的时候,风世安立刻伸出没有穿任何东西的果臂,直接把她挡了回去。声音冷的像冰块,一块接一块,“云静好,你是不是故意的!” 黑色的眸中突然腾起一团猛烈的火焰,紧紧燃烧着她手拎着的毛巾。 她呆怔在那里,缩回尴尬的手,不知这个家伙为什么发火,平时虽然清冷了一点,高傲了一点,还是绅士儒雅的。 虽然他有洁癖! 今天竟然发飙了。 “那是你的擦脚布!” …… 第七十章 我立刻娶你 她收回脸上的那一丝惊讶,然后扑的一声笑了出来……摆手解释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脸眼角都笑得挂上了泪花。 不过,风世安的脸尤如一片片乌云遮满头顶的天空的时候。 她闭紧嘴巴,然后恢复到平静自然安定,缓缓把毛巾挂到卫生间,默默的弯身去了床下,把钢板床拿出来。 “我晚上睡钢板床!”云静好想过了,这样好歹保持点距离。“这也是算擦脚布事件的惩罚!” 风世安的脸上乌云加雾霾…… “云静好,都几点了?”风世安刚刚那一颗气恼的心,很快泄了气,不知为何一看到她那样安分守已的样子,恬淡安静,自然,就不想再继续发火去了。 起身,风世安套了一件宽松的睡袍,转身离开了卧室。 可是云静好却再也没有主动的爬到床上,她担心他随时随地的折回来,所以她安静踏实的睡在钢板床上。 天快天亮了。 很快,就在静好马上又要睡着的时候,风世安的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音,就在她钢板床旁边的茶几上。 风世安一直睡在大床的里边,就是他不在这里睡,静好也未曾越界,她知道他有洁癖,所以她一直不动他的一亩三分地。 铃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云静好望望卧室的门口,纹丝未动。他难道又在书房高大上的努力拼捕! 就在第三次铃音响起来的时候,彻底的打扰了云静好的美梦,她不得不做起来,抓过离自己身子近的风世安的手机,屏幕一闪, 有一条短信跳进了云静好的眼中,“安,我爱你,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牛排,我等你!”她仿佛摸到烫手的山竽一样,啪的一声掉在钢板床上。 轻手轻脚放回原来的位置,她装作没有听到,继续蜷在被窝里,想着给风世安发温柔短信的一定是那个凌小姐吧。 这让她突然间想到了华圣哲,他突然间又像从前一样完全的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 这样很好,走得干净,忘得彻底。 六点半的时候, 风世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上前抓起屏幕一闪一闪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大大的露字! 她的心莫名的胀了下。 亲昵的称呼。 穿着睡衣的云静好翻身下床,握着风世的手机来到了书房的门口,轻轻的敲门,三声过后,一道幽扬顿挫的声音, “请进!” 她握着手机,平静的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坐在电脑前办公的风世安,全视贯注,一丝不苟,就像自己做手术时的样子。 眼睛眨眨,云静好发现他真的很拼,根根立起的头发,现在倒有几分凌乱与疲倦。 心有一点发紧。 吸了口气,“风世安,有人拨你的电话。”她将手机递到他办公的桌子上。 “嗯!”风世安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上,头都没有回。 云静好转身离去,将书房的门关好,望着楼下已经有响动的厨房,她猜到张婶一定起来做早饭了。 她转身下楼,直接去厨房倒了一温白水,然后再次叩响了他的房门,听到请进之后,静好才端着杯子进了屋子。 水杯轻轻放到桌上,她小声提点,“风世安,水!”然后小心的带上门,转身而去。想着,他对自己一直照顾,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按照平等的原则去照顾他一下。 风世安敲门健盘的手顿了下,清冷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暖融融的细丝。 她甩甩乌黑的发丝,又回了卧室。 七点早餐时间,二人都齐刷刷的下了楼,云静好安静的像一朵洁白的水仙,总是平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最后,风世安离开的时候,“张婶,今天中午和晚上我都不回来吃饭。” 云静好的心头一动,绝代风华的风世安一定和女友私蜜去了,今天自己做什么呢?她想今天一定好好的坐在果壳秋千上,享受一下。 八点,她就窝在果壳秋千里看书。 有时候,突然一下子会想起风世安,和凌露现在在一起么?想到这里,她会笑一下自己,好端端的想人家做什么,人家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对,金童玉女。 可是,难得的惬意还是被人打破了,那个人就是楚嘉树。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不想看见我?”楚嘉树闪动一双灼灼的桃化眼,“静好,你真让我失望?伤心啊!”他掏出拳头做出捶胸心塞的状态。 “呵呵!”静好笑了,昂着小脑袋指了指罗马柱旁的石桌,然后合上书,从果壳秋千上偏腿下来。“哪有!” 楚嘉树总给人一种快乐的样子。 目光盯着云静好不再缠绷带的手,不放心的问,“彻底好了?” “好了!” “他对你不薄吧?”楚嘉树笑着一张灿烂的脸。 “挺好!” “如果他对你不好,我立刻把你娶走,带你逃出魔掌!”楚嘉树霍霍的晃了晃自己的弯起来的胳膊,仿佛很有力量般。 云静好抿嘴笑了,楚嘉树总是那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稍等。” 他折身从车子里端出一盆绿植,“这是我从泰国寺庙里求来的幸福长生树,你可得好好保存!” “为什么?”水润润的眸子望着楚嘉树突然间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什么为什么,我可是为你求的,不能浪费我的拳拳心意!”楚嘉树故意板起一张面孔。 她依旧笑笑,温和平静。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老远的让它坐了飞机飞来的,油费都好多呢?”楚嘉树看到云静好的态度一直温温的笑着,以为她笑自己没有答应呢。 “好!”她颔首表示答应了,这个楚嘉树。 “烦死了!”楚嘉树开始坐在石椅上发牢sao,“下个月去一趟y国。” “嗯,听说也是佛教圣地!” “是啊,可是就是没有厕所,上次我去过一次,我倒,快把我憋死,也找不到一个厕所,最后,跑了几公里,终于找到厕所,发现没有纸……只有一个小水槽的水……” “啊!”她大笑着同,露出一排排洁白的牙齿。 “中午要不要请你一顿饭,我欠你的还没有还呢?”她打趣楚嘉树。 “不了,我马上回一趟公司,把那个合约修一下,下午飞y国。”他很不爽的感觉。 “记着,要带上纸,不然只有水!”说完之后。云静她笑得前仰后合了。 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云静好也没有见到风世安回来,静好就早早的躺在大床上看书。 她在想,风世安和凌小姐一定在窃窃私语,耳鬓斯磨,自己何时再有那样一种光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看到别人的幸福恩爱,她总能想到自己这个婚内的单身族,不是羡慕嫉妒别人,只想大家都能幸福,人人能幸福,包括自己。 可是她想错了,此时的风世安正安安静静的站在城堡偌大的客厅里。 第七十一章 如果他喜欢你… 晚上十点钟,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一团黑咖啡,浸染了整个天空。 风家城堡, “世安,你怎么能那样做?”秋穆清脸色阴沉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冷锐的望着儿子,十分的生气。 “妈,我真的没有刻意安排!” “你以为我能相信你吗?你不安排,谁还有这个能力?”秋穆清一点儿也不相信儿子风世安的辩解。“是不是凌露故意让你这么做的?” “我已经查过了,是她的经纪人曼冰安排的!”风世安的眉头攒紧,给母亲解释着,“而且凌露她是不知情的!”他本能的坦护凌露,替她辩解。 “世安,你太让我失望了!”秋穆清气得扭过头,望着儒雅稳重的风宇成一声不吭,“宇成,你看看儿子,明目张胆的在外和小三乱混在一起?以后可怎么办?家风不正!” “穆清,我看世安说得是实话,一定是经纪人削尖额头,想让凌露出名,所以不知用了什么招数。”风宇成直替儿子说好话。 “那静好怎么办?”秋穆清叹了口气,“以后,这日子可是有得烦了。”瞪了眼风轻云淡的风世安。 “她不是知道了吧?”风宇成放下报纸,抬手推推金丝的眼镜,眉头微蹙。看看妻子,又望向儿子,“世安,昨天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啊?”风世安也一愣,他才知道静好也看了当天的首映式直播。她是那样的安静与坦然,仿佛从来没有看过昨日的首映式。 “今天报纸也没有出什么?” “是没出什么,是你爸和我,全部压了下去,可是凌露的粉丝昨天也是水涨船高的暴涨,风世安,我看你是故意想气你妈妈!这样的女孩子,如果你再继续交往下去,以后就离开风家!” 秋穆清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 “好了,穆清,别生气,世安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情!”风宇成在一旁当和事佬,他很庆幸父母没有在这边,不然又是一顿家庭批斗会。 “我自己的事情自有分寸!”本来想僵持着,然后离开,风世安看到母亲气得发青的脸,不得不语气自动的降下来,“妈,我真的没有干这样的事情,再说,现在我天天住家,要不你问张婶!” “好了,世安,你妈也是为了你好,看看,一听说你这里有事,立刻把欧洲的项目不谈,坐了最急的飞机飞回来了。”风宇城嗅着房间里的一点火药味,赶紧做调停。 “我知道!我还有事,先走了!”风世安摘下衣架上的外套,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其实他昨天下午就想去质问凌露了,不知怎么车子却不自觉的开回了花语别墅。 令他意外的是,当昨天下午风世安得知云静好居然去了医院,可能还要去动手术,他立刻开车去找医院找她,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以为云静好会为今天下午粉丝的事情介意。 可等到静好从医院出来时,依旧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风世安就以为,或许静好根本就没有看首映式的直播。所以他就放下心来。 直到刚才听到母亲一说,他才知道云静好真的知道了。不过,云静好却是没有他想像中的吃惊与责问。 风世安对于云静好的反应有点意外。 那个女人居然没有把自己这个男神当回事,风世安自问难道自己老了?他不可思议云静好的反应,自己是人人想靠近的风靡天下的男神,云静好怎么一点也不感冒? 虽然有时看得出神了点,但总是不淡不惊! 不过,风世安现在就要去质问凌露,昨天是让她逍遥了。 驶进公寓小区的时候,凌露就站在落地窗前望到了那一辆华丽的车子,迅速的拨通了曼冰的电话,“曼冰姐,世安昨天没有找我算帐,今天会不会和我分手?” 昨天她已经等了一天,可是风世安昨天却是意外的没有来自己这里。 凌露有点害怕。 “如果他喜欢你,不会!”曼冰底气十足的声音。“沉住气,我不是教你了吗?” “好,我挂了,他马上上来了!”凌露长长的吸了口气,利索的挂断了电话,赶紧跑到洗手间,弄弄头发,稍微凌乱一点,眼角沾了两滴水。迅速的闪出卫生间的时候,门铃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拉开门,凌露就看到一张冰冷的脸,她的心一抽,安分的垂下眸子,很示弱的声音,“世安,你来了。” 一丝冷气开始在屋中漫延。 门砰的一声自动落锁,她乖巧的站在风世安的身后,一言不发。 “凌露!”风世安十分严肃的竟然直呼其名,声音也冰冰凉凉的。 心里一凉,凌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从不直呼自己的全名,不过想到曼冰交待给自己的话,小步缓缓的挪到风世安的正前面,扬起水润润的眸子,散着一丝委屈与无辜,“世安!” 她刚开口,风世安锐利的目光盯着她那张美丽动人的小脸,薄唇呵成一团冷气,“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不喜欢绯闻与炒作上位吗?” 他靠的是才华,而不是一张脸,更不是一个漫天的绯闻。 “世安,我知道,可是我太爱你了!”凌露抬起纤白的手指小心的扯上风世安的袖子,柔声轻语,一副深情漾漾。 “够了!”风世安脸上露出十分的不耐烦。 “我太想你了,世安,你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我了,所以我想见你!”凌露委屈的泪水在眶里闪闪而动,一丝不遗的透进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却是冷若冰霜的脸上。 屋中的空气依然冰凉。 凌露的轻声柔语,还有水眸的无辜与委屈,并没有打消风世安脸上的那一团冰凉。 小心、又懂得察颜观色的凌露赶紧闭嘴不再吭声,只是纤指拽着风世安的袖子,轻轻的拉扯着,做着一丝撒娇的动作,柔柔的,轻轻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 心思缜密的凌露担心风世安气一直消不下去,对自己不利,眼角的泪晶莹闪烁的凝视着那个心中完美的男人,她确实太爱他,无论他的什么,她都爱,他是一个完美的男神,一个任何女人都想抢回家的男神。 “我只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什么也不顾了!”凌露的声音越发的委屈,还有一丝浓重的鼻音。 无动于衷的风世安依旧不想说什么。 对于凌露昨天的表现,他真的很失望,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双拳紧紧的收起来。 “世安,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压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泪水终于绷不住的淌了出来,顺着她的小粉腮,滴滴滚下来。 感到风世安从未有过的恼怒,凌露的心更害怕了,她真的害怕失去了风世安,赶紧抹抹眼泪,“世安,我马上去删除了微博,不再发你和我合影的那张照片……”她看到男人的那张冷脸依旧没有反应的时候。 心里更焦了,她有些惊慌,“世安,我马上把微博消号?” “世安,我真的想每天每时和你在一起,真的,我都默默的跟你了五年了,我是真的想嫁给你……每天我都在想你……” “世安,我只要想到,你要和另外一个人在一个房间要呆上一年,我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第七十二章 最后一次 最后,风世安看到泣不成声的扯着自己衣袖的女人凌露,脸上的那一团冷气终于消去一丝,缓缓语气,不再那样的冰凉,“露,我告诉过你,一年后,我会和她离婚,我和她只是契约。” 他有点讨厌凌露对自己的不信任。 “我错了!世安,我再也不闹了,我马上就把微博帐号注销了,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小女人,等着你明年秋风漫野的时候娶我。” 察觉到风世安的气又消了一些,凌露趁机借坡下驴。转身去了洗手间,把脸上哭化的妆容洗干净,然后清清爽爽的出来。 “凌露,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郑重警告。 “世安我记着了!”凌露小鸟依人般的露出了一团温柔的笑,上前双臂拥着风世安,一头长发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前,聆听着他狂热有力的心跳,她记着曼冰提醒自己,要自己随时惦记和风世安上床。 上过床,和不上过床的男友是不一样的。 如果没有上过床,男女之间总有那么一丝距离,如果上了,就是另外一回事!曼冰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凌露。 纤指柔软的手指在风世安敏感的腰间轻轻的摩挲着,食指指腹打着回旋,一圈又一圈,细细的,她能嗅到男人身上那一种独特的味道。 “好了!”风世安喑哑的一丝低沉的嗓音,犹如大提琴的嘎然而止,“露,我有急事要走了。对了,曼冰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经纪人,可是她的一些作派和为人,我不敢苟同,希望你能够把握。” 瓣开女人环胸的双手,风世安黑眸闪动一丝小小的火苗,燥动不安,不过却被眼尖的凌露捕了一个结实。 她唇瓣一动,“世安”,纤纤细指握着风世安修长有力的手指,“明天中午,我等你!” “再说!”他迅速的离开了凌露的公寓。“还有,微博不用删除!这样或许对你的人气有一点好处。” 凌露搂上自己的那一刻,不知为何风世安的脑海里飘过那一抹安静淡然的身影。他摇摇头,迅速的钻进了柯尼塞格,像一道绚烂的焰火驶离了小区。 望着那一道高贵的身影离开。 凌露掏出手中的电话,“曼冰姐,他走了。” 曼冰也在担心这个风世安会做出什么意外的动作,他一向冰冷无情,而且最讨厌绯闻,“嗯!怎么样,发火没?” “发完火,又没事了!” “好,证明他还在乎你!”曼冰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说他呢,就是有原则,讨厌绯闻与炒作,他还是在乎我的!”凌露自信满满的,一想到手中的那一纸合约,她的信心就回来了。 曼冰的眼中露出一团精明,她可见过风世安两次和一个女在一起出外了,一次,是他抱着那个女人出了医院;还有昨天,她去医院拿结果的时候,遇到了他接那个女人离开医院…… 据了解与传闻,风世安从来不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这个时候,曼冰替凌露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 凌露是她最倚重的女人,因为只要她当了少奶奶,自己的日子一定芝麻开花节节高。或许第一次看错了,因为她确实也没有看清楚。 不过,曼冰还是对这个靠山有几分提醒,“凌露,你平时也要盯着一点风世安,你想一想一个女人天天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磨出感情怎么办?” “好!”凌露一想到风世安那纸协议,对于昨天的绯闻又没有过多的计较,就开始喜滋滋的,并没有把曼冰的警告放在心上。只是应付性的说好。 叹了口气的曼冰,声音有几分不悦,“凌露,引狼入室的例子不少。” “收到了,曼冰姐,我听你的!明天我去一趟那边!借机看看世安,也看看那个女人!”凌露想想也是,顺便溜一下也好。 风世安从凌露那里出来,有几分心烦意燥的,本想去公司处事,最后还是回了花语别墅,他正想安安静静的再看一次影院播放的效果。 她早在钢板床睡了…… 第二天傍晚。 工作了一天的风世安提前一个小时回到花语别墅,刚下了车,张婶就开始伸出手指指后院,“少奶奶,又在后边看书呢。” “嗯!” 双手插兜的风世安,一袭黑色套装,笔直修长的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窝在果壳里的大青虫,不燥不扰,安静淡然,给人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没有压力与烦闷。 她侧着头,垫着软软的垫子,乌黑笔直的头发垂下来,像一团清瀑,飞流直下,脸颊极白,今天没有阳光,她的脸依然白得娇嫩,水润。似乎没有注意到风世安这么早回来,更没有注意到响动。 伸出双手,她轻轻的舒展了下腰肢,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边玉树临风的男人—风世安,冰冷的脸,高贵冷傲的身材。 云静好一怔,根本就没有从果壳里下来,而是瞄了他一眼后,继续看她的书,是啊,这个男人又不是自己的男人。 看到自己这个天下无敌的男神被忽略了,风世安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薄唇吐了一丝寒寒气,“云静好!” 她再抬头,安静淡然,面色无波,水眸闪过一丝涩/涩的疑惑,“找我有事吗?”云静好温和的声音,不急不燥,不怒。 风世安的大脑绷了一刻,好像自己真的没有可以发怒的原因,“云静好,给你一件东西!”他从裤袋里掏出两片薄薄的纸片,抽出一张放到了大理石桌上。 “咳咳咳!” 什么?她是不是耳朵听错了?他好心送自己东西? “多余的!!”他依然傲气凌天的伫立在那里,与她不远不近,步子未再向前迈一步,弯身,把东西搁在白色大理石桌上。 然后,他站在大理石桌前,抱胸居高的俯睨着她,纹丝不动,像一尊追逐着阳光从天而降的神祗阿波罗,高贵优雅,完美无限,令人赞叹。 “秋妈妈特意留下来的!”风世安故意把母亲抬起来,然后冷冷的转身,她那一丝平静的样子,时不时的在脑海中浮现。 第七十三章 我来看效果 “什么啊?”云静好心中一片腹诽,水眸斜望着大理石桌的闪出几丝光亮。 等着那一道迷人的背影不见了,她才合上书,纤指扶拽着果壳秋千的边缘,身子从果壳里惬意的出溜下来。 拍拍手,随意的捋过遮住自己视线的那一抹淘气的乌丝,两指捏起纸片在手中,递到自己眼前,《洛水谣》仙侠虐恋来袭! 票的背景是首映式里最精美的镜头之一,正面的背景图案:女主一身洁白素衣,飘飘似雪,婉转而来,青丝垂垂,微扬在风中,那一双水眸温温柔柔,满赋深情。 背后,静好一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女主一身红衣,落红梅妆,妖艳婀娜,红似火焰,飞刹而来,青丝依旧,却是鬓髻高耸,眉眼之中的冷酷与杀气,让人感觉一种冷艳的唯美。 不得不说,风世安是非常优秀专业的导演。 连从门票这个小小的细节都能处理的唯美惊艳,让云静好十分的佩服起来,他不但拥有绝代风华的容貌与气质,还有一颗才华横溢的心与做派。 他精心制作的电影是这样的完美,她得去看看。 很划算!又不用花钱! 何乐而不为! 晚餐后, 云静好换上一身轻松的运动装束,紫色的,里面套了一件白领边的小底衫,扎了一个马尾,青春朝气的就走出院子,准备自己拦车散散心,不想再麻烦陈叔了。 刚走出门口, 拉风的柯尼塞格,就一下子停在她的旁边,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一张精雕玉琢的脸,黑瞳灿若晨星般的绚丽多彩,只是很快被一层冷冷的流光覆上,掩了一个结结实实。 “上车!” 不明所以的云静好愣了下,侧着头望着他,连同马尾都跟着调皮的甩下来,遮住她可爱白嫩的那一张侧脸,她疑惑。 钻进汽车,注意到那个高冷男神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她稍稍松了口气,顺便稍自己一下而已。 车子驶进最豪华,本地最大的一家电影院。 云静好以为他到门口放下自己就走,没想到他居然载着自己去了地下停车场,然后进入电梯通道。 她一路上都在悄悄的望着他,这个家伙要做什么?他也来看电影? 云静好有点想不明白。 电影院入场门口,有冷饮,爆米花…… 她艳羡的扫了一眼,自己是不是真的变老了,再也回不到那个看电影,啃着爆米花的青春时代了。 云静好有刹那间的失神。 多少年了, 静好记得,第一次和华圣哲坐在电影院的时候,第一次了看了最著名的美国大片,木乃伊,她可是吓惨了…… 吓得直往华圣哲这边躲,华圣哲悄悄的伸出臂膀搭在她的椅背上,总有一种伸或不伸的感觉,想伸,但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怯意,正好云静好的这一下,他得了意…… 华圣哲拥着她,安慰的拍着她的肩,“不怕,我在呢?”这一句话温暖了她和华圣哲多少年。 后来,中场的时候, 那个华圣哲出去给她捧来一棒爆米花…… 心忽然狠狠的被戳了下,深深的吸了口气,云静好知道那已经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 直到风世安安安稳稳的坐在电影院的时候,她才知道,他原来也是看电影的,他不是有原版吗? 好似注意到了云静好偷窥自己的时候,他冷冷着,“我是来看效果。” 云静好抿抿唇角,要么说呢,风世安哪有这么好心陪自己看电影?呵呵,她只能呵呵了。 借着手机幽暗的光亮,云静好发现自己的位置和风世安正好挨着,而且不靠前,也不靠后,位置正好,很优越。 坐下来,云静好把手中的票放到袋子里,目光开始炯炯的盯着马上就要开场的大屏幕,前面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男孩子刚刚把一堆爆米花递到女孩子的面前,“呶,你最爱吃的!” “谢谢!”女孩子甜美的声音,暖暖的荡漾着浓浓的幸福。 缩缩眼皮,云静好有一点点羡慕,这样的时光,自己好像已经过去了。 风世安倒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盯着屏幕,像一尊笔直的雕塑,安稳的坐在那里,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冷傲还是分分秒秒的散发出来。 坐在男神的旁边,云静好开始略微有一点紧张,毕竟离得有些近,可是过了一会儿,电影开播了,静好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起来,她伸着小脑袋很专注的盯着大屏幕的方向。 风世安看着她专注的样子,黑色的瞳仁有一丝发凉,自己这个全球无敌的男神的光环比电影还要暗淡吗? 前边的那对小情侣开始慢慢的亲昵起来,有东西一下子掉到地上了,云静好的注意力猛的被吸引了一下。 结果,她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虽然灯光微弱,可是前排的那一对小情侣就在云静好的眼皮底下,拥抱亲/吻,她的目光一热,迅速的闪开了,耳根都有点发烫了,自己开始拘谨了起来…… 这些孩子真是!能不能专心的看看电影啊? 云静好强迫自己马上立刻收回心神,可是目光却是热热的挪不动地位,她的脸开始发烫,双手紧紧的交搓在一起,一会儿,一双手的掌心开始发粘,她有点出汗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居然被这个弄得满脸通红。 内心开始劝诫自己。 中场休息的时候,好不容易挨到一片灯光的时候,前排的小情侣终于收手了。 有点羞涩的云静好终于缩了一口气,自己的脸皮有点薄,呵呵,不过记着自己之前是很厚的吗? 小区, 医院, 不是骂自己贱骨头,就云泌尿,摸绝师太,哪个听了都是刺耳的慌…… 她出来透口气,步子在门口的爆米花前顿住了,云静好也想好好的过一把瘾,只是岁数度太大了,有点不好意思。 “大姐,能不能让一下!”静好身后传来朝气青春的声音。 云静好挪挪身子,给人家让出一条路,刚才自己确实挡住了人家买爆米花的路,她笑笑,转身离开。自己都大姐了,得亏不是阿姨…… 这一幕正好被刚走出门口的风世安捉了一个正好。 眸底有一道暗色的流光闪动,发出一丝丝亮亮的光泽。 正在这时, 一道靓丽的身影缓缓嵌入风世安的眼际,眸色一凛,眸色中的那一丝光泽自然的收了回去。 第七十四章 多余的人 而云静好也就在他的几米处,无聊的望着穿穿梭梭的人,纷纷议论着, “真好看!” “太美了!” “好残忍,我都快哭了,你说,好好相爱的一对人,怎么能就相杀呢?” “结局,不会是虐了吧?” “有可能,没看虐恋啊!” “一定求男神风导,改个结局,不然成了后妈导演了!” 她挑挑眉间的灵秀,叹了口气,一世情缘,这个电影确实唯美虐心,心里有点不得劲,好像渴望结局,而又害怕结局的出现。 内心总有一种忐忑。 刚想转身, 眼角余光的视线里,静好,突然发现一袭白衣女子,长发披肩,微微淡妆的出现在风世安的身旁。 禁不住的微微转身,侧目,她的眼角一涩,果真风世安的前女友吗?云静好刚才差一点看错了,真的是那个凌小姐。 捏捏手指,云静好吸口气,大方自然的温温一笑,转身便朝着电影院内走去。她现在是个多余的人,站在那里也难堪。 可是,风世安那一双锐利的冷眸,却准备无误的扫到刚才静好那一张安定自然的小脸,没有一丝波动,就像平时。 没由来的,一股腾然而起的愤怒,像浪花一样在自己的胸口集结,一波接一波,马上就撞爆胸口的时候,他却听到凌露温柔的声音, “世安,你来了。” “嗯!”他脸上一贯的清冷,眸底里是一种莫名的火气。 明显看到风世安的脸色不悦,还以为是自己在公共场合叫住了他,而生气呢?凌露微微向前一步,“世安,我的粉丝一夜暴涨,好多电视剧组联系我了。” “还有几个广告!”凌露十分很开心,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开心过。“还有几家电视台要我上一些综艺节目,我想跟你商量再接。” “接吧!”风世安烁烁黑瞳那一抹紫色不见的时候,他的眼皮抽抽,“我先走!” “世安,那边有咖啡,我们去喝一杯!”她柔柔的甜腻着,眸光水润盈盈。“我想你了!”她脆脆的撒娇。“你好久都不去我那里了,即是去了,也呆不了多久就走。” 她委屈的望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很知道分寸的样子。警惕的看看四周有没有注意这边的狗仔与人群。 风世安下颔微指向,旁边的一座时光咖啡馆。 他们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每人点了一杯咖啡,凌露温柔的搅着焦糖玛琪朵,风世安喝的则是拿铁,帽沿把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遮得很严实,不细看确实是看不出来。 可惜那么一股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还是给看一眼的人留下一种天临的傲然与帅气。 “我可以去别墅吗?” 凌露的水眸灼热的盯向风世安微微露出一丝冷光的脸,她的眸中闪动几丝暗然,她记得那个别墅,好像是风世安为自己买的,后来秋穆清查到了,不能让那个女人住进去,所以凌露不得不由风世安换了处住所,悄悄的。 “不行!” “可是……”凌露水润的眸子瞬间又多了一层水气,“可是,我只想看看你曾经为我买下的别墅!只是路过,还不行吗?” 声音有几丝发哽,简直快要说不下去的委屈与心痛。 “好!”风世安清冷的脸微微暖了一丝,捏着咖啡勺的手,力度大了一些,“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反正又没有狗仔队。” 最后,凌露喜悦之余,大胆的提示。 警觉的看看周围没了什么情况,他微微颔首,娇俏的小女友开心的脸上一团欣喜,他微抿薄唇,再一回头 反正里面没有开灯,是黑漆漆的一片,谁也看不出什么。 凌露喜气洋洋的拽着风世安宽大的手掌,向着电影院的里面走去,可是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她急得跺脚,“我想和你要一起。” “你在哪儿?” 经凌露一提,风世安到是想起了那个一直淡然自若如水仙的女子—云静好,目光下意识的鳖瞥向她的座位,可是一瞥之后,突然眼皮突跳,怎么没有人? 她见到自己和凌露在一起后,竟然主动的离开了,记得当时她走得时候是安安静静的,从容淡定,风世安有那么一刻的怔忡在那里。 目光微恍了一下,又想起她在果壳秋千里的样子,像个大青虫,懒洋洋的。 现在,云静好去哪里了。 风世安的冷眸开始在偌大的电影院里搜索,而此时的凌露却看不到男人脸上的焦急,并一味的催促,“让你旁边的那个人换换座位。” 浑然好似没有听到凌露的话。 那一双冷眸,紧紧的在偌大的空间里搜寻,她去哪儿了?不经意的一丝不安开始在胸口慢慢的延展开来。 “凌露,你马上回家!我明天去看你,我有事处理,我送你!”风世安不容拒绝的命令。 嗫嚅下唇瓣,有几分不情愿的凌露撅撅嘴,还是扭捏着向外走去,一脸的不高兴,“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刚刚踏出电影院门口, 凌露本能的抬手遮住脸,院外的阳光太明亮,明亮的刺了眼,手刚刚从眼角放下来的时候,水眸向前一望,她的身子立刻顿住了。 呆呆的,一动不动,纤纤细指紧张的抓着小韩包,一丝也不敢放松,连同胸口的那一口气也慌忙提了起来。 “秋董好!”她的声音弱小的如一只蚊蚋轻轻飞过。 “凌小姐,好久不见,怎么脸上又泛起一丝妩媚的光芒?”秋穆清一脸的笑意,只是笑容里有一丝如刺般的嘲讽。 水眸隐着一团浓浓的水雾,凌露安分的垂眸低头,一丝也不敢吭声。 风世安到是上前一步,高大颀长的身子完完整整的把凌露挡在自己身后,压得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妈,这是公共场合,你注意一点!”他明显的袒护凌露,并担心母亲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公共场合?你还记得公共场合?”秋穆清锐利的眸子狠狠的剜过儿子一眼。 “我们真的是只是碰到的!”风世安压着磁哑的嗓音,小心的瞄着来往的人,不得不向母亲低头解释,更不想和母亲闹僵。 “谁信?”秋穆清抱胸轻蔑的望着自己儿子,满脸的笑容,只是目光尖刻的憎恶的打在一直垂着头,不敢吭声的凌露身上。 第七十五章 你去哪儿了 “伯母,我们真的只是刚刚遇到!”凌露鼓动勇气抬头,眸色含泪的望着秋穆清的方向,小心翼翼,又诚惶诚恐着的澄清事实,委屈的像一只马上待宰割的小羔羊。 刚才,多亏没有让秋穆清看到自己和风世安在一起幽惬的喝咖啡。 “就是遇到,为什么还要在一起?难道就不懂得避避嫌?“秋穆清敛去笑容,冷冷的质问,得亏现在里面正放着电影,门口处来来回回的也没有几个人,所以秋妈妈有一点点动怒。 主要是儿子压根就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心上。 还有凌露那一副娇弱可怜、楚楚动人的样子,最让自己讨厌。她不屑的把扭过去,“世安,世安,你太我失望了!” “妈,我说的是真话!”秋穆清真的动气了。 “伯母……” 眼看事实完全的尴尬了。 正在这时,发出一阵平静安和的声音,“妈,他们是遇到的!” 云静好上前,走近秋穆清,一脸的安然,淡定,根本没有其它什么不悦的神色,只是往下看,便看到了还有些微湿的双手。 “静好?”秋穆清的眼俏眉角露出一丝惊讶,然后是一团喜色,伸手一把握住静好,“你这个丫头,真是的,也不怕自己的老公被人勾走?” 风世安一脸的黑线,有母亲这么埋汰自己儿子的吗。 “妈,真的,我一直和风世安……啊,世安在一起,刚才我去了洗手间。”她看着秋穆清一副不相信风世安的眼神,只好替他圆场。 这边,风世安看着状态有所缓解,侧脸压低声音,告诉凌露,“你赶紧走”。 会意的凌露身子微转,就想离开,可是女人天生的嫉火,让她还是不甘的瞄过那一位普通的女子,云静好。 一身运动服,好土气! 这一瞥的不屑和蔑视恰好被刚刚转头盯着自己的秋穆清看到,高清的声音,她松手握着静好的手,“凌小姐,等一等。” “哦!”凌露转过去,迈开的步子一顿,立刻扭过身子,花容微变,胆颤心惊的声音,“伯……伯母什么事情?” “妈!”风世安担心母亲又要为难凌露,赶紧身子又挪挪挡住母亲的视线。 “我和凌小姐有几句话要说!”秋穆清一副严肃的态度。 风世安身子未动。 “世安,难道我和凌小姐都没有说话的资格!” “有!有!”凌露赶紧上前,“伯母,这边有一座咖啡厅,我请您喝一杯。” “好!” 云静好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她说什么,帮助小三阻止秋穆清,还是帮助秋穆清惩罚小三? 望着贵气的秋穆清和窈窕的凌露走向咖啡厅,云静好蓦然间失神了,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刀,远去的那两个人将是和谐的一对婆媳。 垂下头,暗然无声的她转身就往影院里走去。 “云静好!”风世安清冷的声音,“你去哪里了?”他不客气的质问她,害得自己在影院找她。 “我刚刚去了卫生间!”她平静的抬头,望着那一双清冷的脸,云静好不明白风世安怎么有一种发火的味道。 “为什么不说一声!”风世安的气还没有下去,她一声不吭的离开,害得自己白担心她没有车坐离开。 不明所以的望着风世安,云静一团疑惑,“你不是也出去了,没有跟我说一声?再说我是一个成年人!” 她白了风世安一眼,闪身就要往电影院里走去。 “静好!静好!” 这一声,尤如一记春雷响在云静好的头顶,她的眉梢一弯,转过头,她一下子看到呼唤自己的婶婶,还有身后跟着的叔叔, “叔,婶,你们怎么来了?” “亲家母这不是说女婿的新片首映,这两天正好想出来散散心了,一起过来看看,想给你一个惊喜。”婶婶望着静好,望着女婿喜笑逐开,上前就拉着静好说个不停,脸上绽开了花。 “嗯!” “对了”,婶婶的目光开始向静好的身后寻摸,“那个亲家母秋女士去哪里了?她刚说带我去附近的咖啡厅去,是不是先去了,我得赶紧过去。” 手一下子松开静好,就要向着咖啡厅的方向迈步。 云静好一听,心里立刻扑通通的两下,赶紧一把扯住婶婶的胳膊,“刚见面,就不和我说几句话?”她故意脸上浮起一丝嗔怨。 “我们是很好的姐妹淘,当然一起喝咖啡了!”婶婶笑颤着脸上的皱纹,抬手扒拉着静好阻止自己的手,目光还不迭的望着咖啡厅的方向。 不由的,云静好立刻吸了口冷气。 风世安清冷的黑眸一丝浪花微微跳动了下。 “婶婶!”云静好的声音开始拉长,并且有几分撒娇的语气,“陪我去里面坐坐,看看风……世安的新片子。”风字,她自然而然的吞了下去。 心尖突突的跳了起来。 看来戏不是一般人能演的。 在一个旁的叔叔看不下去了,一个劲的帮着静好煸风点火,“就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和静好说说话,一会儿你再去找。这样吧,你们看电影,我去告诉亲家母一声。” 倒,云静好差一点要撞墙,强挤着脸上的笑容,“叔叔,我们一起坐坐。” “让世安买几瓶饮料,咖啡有什么好喝的,一点儿也不好喝,我一会儿送你一包水仙茶,带回湖心别墅怎么样?” “茶?” 叔叔一听,两眼一亮,“好!好!” 机灵的云静好赶紧给风世安的方向挤了一个眼色,他倒是会意得狠,转身来到饮料处,提了几瓶最好的水,“叔,婶,你们休息一下,我去喊她。” “这样最好。”不等叔婶说话,云静好赶紧插话。推着婶婶,扶着叔叔再次进了电影院。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云静好抬头抹了把额头的汗,感觉后脊梁凉凉的,她知道自己吓出一身的汗,如果婶婶看到风世安和凌什么在一直,可是惨透了。 再也没有看电影的心思,整个人坐在那里提心吊胆的,多亏是影院里,光线不足,叔婶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主要是不想叔婶一把岁数了,还为自己操心。 第七十六章 第三者 “凌小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世安!”秋穆清尽管笑着,可是笑里的那一把把钢针般的目光还是盯着凌露那一张娇俏的小脸。 “伯母!”凌露乖巧安分的垂着眼睑,“我和世安是真心相爱的。” “呵呵,是爱,爱的是钱?是名?是地位?还是利!我可就说不清了!”秋穆清说话一点儿也不拖沲带水的利落,直接捅向了最敏感和讽刺的话题。 怔的, 凌露抬起水眸,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伯母,我跟着世安绝无所图!” “是吗?无所图?你前两天处心积虑的去什么首映式?无所图,你挖空心思的让曼冰替你以他的名义找代言。” “我没有!” “好了,我不想听,总之,世安成家了,你们之间更不可能,我不管你是真的爱,还是假的爱,反正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记着以后离世安远远的,否则,你就别想在娱乐圈混了!”秋穆清说完。 “服务员,埋单!“ “夫人您好。“服务员小心的看着眼前这位贵气优雅的中年女人,很懂事的,好像有一点巴结的意思,望望身边的漂亮小姐凌露,赶紧惊讶,”你不是和男神合影的凌粉丝?“ “刚才那个和你一直喝咖啡的难道是男神?” 秋穆清的脸果然冷了几分,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张花容顿失的小脸,冷冷的声音,“我说到做到!”然后啪的一声扔在桌上扔了几张通红的老人头,“如果多了,是小费!” 转身离去。 来到刚才的地方,发现人都不见了,秋穆清拍着胸脯长长的呼了口气,刚想迈步进场,风世安优雅从容的走了出来。 “妈!” “哼!”秋穆清冷着一张,“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今天静好婶婶都看到了,看你怎么收场,还一起去喝咖啡?” “我们真的是偶然遇到!”风世安无奈的想解释。 他不明白,凌露乖巧、听话、懂事,怎么就入不了母亲的眼? “好了,以后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想再管了,你好自为之!”秋穆清很是失望的看了儿子一眼,转身向影院走去。 啪的,有人猛的拍了下风世安的肩膀,“世安,是我。” “嘉树?你怎么回来了?”心情有点糟的风世安总算是心情微微舒畅了些。 “怎么了,脸上写满了抑郁。”楚嘉树继续拍打着风世安的肩膀,桃花眼一闪一闪的。“刚才可是看到你的女友凌粉丝了?” “你也知道了?” “嗯,你也是太招摇了?居然敢大白天的和凌粉丝同台,你简直不想混了,你也不想一想别墅里寂寞的小静好,还有秋妈妈。”楚嘉树一上来,就把话匣子打开了。 压低声音,“胡说八道。不是我安排的!”风世安瞪着吊儿郎当的楚嘉树。 “那么,刚才我可看见秋妈妈气色非常不友好的和你的小女友一起喝咖啡。”他继续挑战风世安的底线。 风世安的脸一沉,“管好自己的事!” 噌的,楚嘉树收回搭在风世安肩膀上挂满好几个戒指的细指,严肃了几分,“你是已经结婚的人,静好是你的妻子,你应该对她负责。” “切!”风世安淡然的轻笑,“嘉树,你喜欢静好?” “当然,如果你对不起她,我立刻带她走!”楚嘉树挺直腰板,昂着那一双烁烁光泽的桃花眼,荡心动魄般。 嘴角勾起一丝完美的弧度,有点精冷,像一种居高临下的俯瞰之美,“嘉树,静好是我的妻子,你不用瞎操心。”他呛那双桃花眼,冷冷的甩身进了屋子。 “知道就好!”楚嘉树摸摸头,皱眉,刚才好像看到静好的背影,难道她也在,不会吧,他的脑袋轰的一下子大了起来。 这一下,风世安刚才应该是乱了套,可是一点痕迹也没有看出来啊。 远远的,凌露站在远处,纤指握拳,眼角淌过一丝粉泪的痕迹,她不明白,自己年轻漂亮,比那个大龄的剩女强多了,怎么秋穆清偏偏喜欢她,就是不喜欢自己。 咬牙切齿的想着,凌露暗想,现在离开真的很不甘,难道让她看着那个女人和风世安成双入对的?她有点犹豫不决走还是不走。 正在远处张望的凌露,一下子被转过身的楚嘉树看到了,他一笑,大步流星的朝着她走去。 “怎么,来看电影?” “嗯,嘉树。”凌露和他还是很熟悉的,因为风世安与她早在五年前就介绍了。 “世安和静好在里面看电影?”楚嘉树想看一看凌露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凌露一脸暗然,回答得有些无奈。 “既然你知道,以后就别找世安了,毕竟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楚嘉树摸清了凌露的想法,真诚的劝慰她。 “啊?”凌露瞠水眸望着楚嘉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自己和他已经认识好几年了,经常随风世安与楚嘉树一起吃饭,一起玩什么的。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楚嘉树明明知道自己和风世安已经恋爱五年了。 有些微微的气恼,可是平时会做人的凌露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依旧委屈着,“我和世安是真心相爱,你们为什么都不理解呢?” “理解有什么用,关健是风世安和静好成家了,你们再这样下去,是第三者,知道吗?”楚嘉树说得很厉害,态度很严肃,脸上的笑容顿然全无。 暗自咬咬牙,凌露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我们会在一起的!”她很执念。 楚嘉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如果让我知道你从中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别说以后,我不再认你!” 声音很冷,楚嘉树极少给人这种语气说话。 凌露的脸色瞬间有一丝难看,她不明白,为何所有的人都喜欢那个土包子,对自己好像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一刻,凌露的纤指紧缩,看来,她真的遇到对手了。 不过,想从自己手中抢走风世安,门都没有!等楚嘉树离开后,她狠狠的碎念着,风世安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她的眼角,瞬间有一道暗色的流光迅速的闪过。 第七十七章 谁也取代不了 风世安却是极力的想要劝说婶婶留下来,但是叔婶却固执的拒绝了。 只是婶婶不舍得拉着静好的手,“就是有点远,不然我天天给你送饭,倒是胖了。” “啊!”静好微微低呼,“张婶做饭很好吃。” 她有点窘。 当天晚上,叔婶就返回了湖心别墅,有风家的司机专门送了回去,静好虽然不舍,但是清楚叔婶的脾气,只要自己过得好,他们就别无所求了。 回到花语别墅。 云静好直接默默的上了二楼,有一种失落落的感觉,不知是因为今天遇到了凌粉丝,还是叔婶离去有些难过。 反正,今天晚上心里闷闷的。 一切收拾完毕,她自觉的躺在钢板床上,竟然在睡点没了困意,蒙着薄被,她窝在了被子里。脑海里还在一个劲儿的翻腾着今天的事情。 差一点就穿帮了! 风世安今天也意外的早早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眸子。 她倒是没有意外,可能他累了,要休息,也不能天天在书房熬夜,时间长了身体也受不了。 两人各怀心事,却都一动不动的静躺着。 最后,憋在被子里难受的云静好一把扯开被子,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风世安”她吸完气之后,平静道,“如果,你想提前离婚,我不会反对!” “睡觉!”不悦的声音。 然后,房中一片寂静。 骇了一跳的云静好,扯扯抵着自己脖子的被子,叹了口气,自己又没有惹到他,他生什么气? 又过了一会儿,云静好终于架不住困意,缓缓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起床,就不见了那个绝代风华的男人,床上依然好似没有睡过人般,干净整洁,被子像豆腐快一样的挺拔直立,棱角分明。 云静好微微撇嘴,然后穿着睡衣下楼,他是一位勤奋的从影人。 他是敬业的典范。 饭刚刚吃完的时候,小区就迎来一位贵客。 这个时候,张婶刚刚出去菜市场买菜。 云静好凝视着栅栏外的时候,她都微微一愣,“凌粉丝?她怎么来了?” 她怎么有一种正室正在被挑战的感觉呢,登堂入室,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凌小姐,您好!”云静好脸上依旧很平静,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淡淡的神情,抬手指了指客厅中间的沙发。“坐!” 着了一身浅色的粉色衣衫,薄薄的,凌露在外边又套了一件米色的奢华风衣,应该是香奈儿的,穿着还是很考究的,不过静好倒是不在意这些。 丝毫不客气的凌露,水眸缓缓的扫过房间,脸上露出一团娇艳的笑容,“云小姐,今天打扰您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云静好一副坦诚的样子。 可是凌露的目光却是专注的盯着整座别墅,眸子时不时的露出一丝赞叹的神情,然后又是落寞。 “怎么了?”云静好注意到凌粉丝不断的望着房子出神的样子,不禁发问。 “这座别墅是我和世安一起挑过的,本市的大小楼盘我们都找过了,只发现这一处最好,所以我们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凌露说着有一丝不言而喻的委屈。 “哦!”云静好只是微哦一声,不知下来如何接话茬。人家是不是提示自己是鸠占雀巢呢?可是静好依然不动声色。 怎么说自己也是现在房子里的女主人。 还有,本来和风世安就是一年之约,所以她没有什么好说的,到了自然一拍两散。 “唉,”凌露娇柔的声音叹了口气,抬头望着中央那一幅宙斯爱上伊娥的油画,又转向云静好的方向,似有所悟,“看看,万能的宇宙之神,宙期爱上了伊娥,可是天后赫拉却是百般阻挠!你说可气不可气!” “呵呵!”云静好终于弄明白了,凌露挖空心思的,还在讽刺自己占她的位置。不过,她却抬头凝视那一张伊娥苦苦哀求宙斯的图片,不禁眉间浮起一丝不喜的秀气,清清嗓子,笃定的语气, “天后终究是天后,谁也取代不了!” 刹那间, 凌露的脸色尴尬了下,转而很快的扫去脸上的沉郁,“云小姐,说得对,我只是随便议论下,看云小姐的反应够大的。” “神话传说,其实什么也没有,该散的终究要散!”云静好把话挑明,然后闪着一双水眸望向凌露,“凌小姐是不是?” “嗯!” “能陪我去别墅里走走吗?”凌露闪动着迷人的眼睛。 “好!”云静好毫不犹豫的答应。 散步在花圃周围,凌露艳羡的望着别墅的小院,眸底闪一丝红亮的火焰,很快就熄灭如常般,浮上一层水润。 这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凭什么让给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人! “这个秋千很漂亮,当时第一眼相中别墅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秋千?真漂亮,可以去坐坐吗?”凌露奔过去,双眸发亮,一下子坐在了果壳秋千里,并没有征得静好同意之后。 云静好揉揉太阳穴,瞅着一副天真样子的女人,轻叹。 还没有转过神来,她就发现,凌粉丝已经跳到了罗马柱下的石椅上,仰望着翠绿的葡萄藤子和丝瓜藤子出神。 “这个我也喜欢!”凌露毫不避讳云静好的尴尬。 正在这时,栅栏门口传来一阵门铃声, 静好转身匆匆去开门,以为张婶回来了,没有想到的是,张婶,秋妈妈,还和婶婶居然一起到了? 她的心一惊,因为院中还有什么也不知情的凌粉丝。 可是门已经开了,静好只好硬着头皮,脸上浮着一丝微笑着走上前,“你们怎么今天都过来了?叔叔呢?” “他在湖心别墅呢?唉,昨天说好的按摩椅今天刚到,我腰不好,准备买一个,刚刚发这个月的退休金”!婶婶眉飞色舞,说得不亦乐乎。 “今天天气不错!”婶婶一边说,一边往里走,秋穆清也在身后相随,“静好,我让张婶准备了一盒茶叶,听说你喜欢喝茶。” 她怎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望着秋穆清手中的茶,不禁嘘了口气。 “这样吧,张婶,看今天阳光真好,沏点茶,弄点点心,我们在罗马柱下坐坐!”秋穆清的提议。 这一下云静好的头皮显些爆破了。 这什么节奏,要死的节奏。 “嗯,嗯,我看这个别墅也不错,还有罗马柱,我也去坐坐!”说罢婶婶和秋穆清还没有等静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朝着别墅后面走去。 “那个婶婶,妈,看我的那个茶怎么样,再尝你们的!”云静好还是尝试着跑过去,在前面拦下她们,否则以昨天秋穆清和凌露的架势,她还是能观察出来几分。 虽然秋妈妈不喜欢凌粉丝,可是不能代表风世安的意愿。 第七十八章 我一定见过你 “怎么了,今天慌里慌张的?”婶婶上下打量着有些发丝微乱的静好,上前拉着她的手臂,“不就是喝个茶,还以为你的罗什么马柱下藏着美女或男神?” 云静好强扯出一丝笑意,心里的那口气依然没有松下去,“哪有,婶婶,我只是想,屋中喝喝茶,你们也可以歇一歇。” “那就随了静好,去屋里喝一会儿茶。”秋穆清上前热情的看向婶婶。 “好吧!”婶婶看着静好,然后一笑,“屋里更舒服。” 一行三人进了客厅, 张婶早就接过了秋穆清手中的茶,去厨房烧水。 “环境不错!”婶婶接过张婶手中的茶,一丝香茗的气息飘了出来,婶婶握着茶杯,低头在茶杯的地方,嗅嗅,“嗯,好闻。” “这样吧,干做着也没有意思,我们去露台上坐坐,那里还可以看到院里的风景,花儿,罗马柱什么的,葡萄都熟了,一会儿张婶摘了,我们尝尝。”秋穆清笑咪咪的望着静好。 “这……”云静好的脑仁又是一阵轰轰的响。 “那个,没什么好看的,在屋里喝挺好!”云静好说出来的话,底气一点儿也不足。 “不,挺好!这个房子我是看过的,来,亲家,端上你的茶水,我们一起去瞧瞧!”秋穆清眸光闪了闪,盯了眼推三阻四的云静好平静的脸。 云静好呆呆的望着二位上了楼,心道,这下可是完了,那个凌小姐还在后院呢。 等她心虚的像揣着一百只小兔子赶到二楼露台的时候,两位长辈已经安稳的坐在白色的藤椅上。 抚着咚咚乱跳的胸口,云静好的眼角下意识的扫过楼下的小院,发现罗马柱下,果壳藤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个凌小姐。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可算是没有,不然惨了。 静好端起一杯刚刚倒好的茶,呷了一口,刚想咽,还没有咽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院里传来一阵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 “咳咳咳!”心一惊,那一口水没有咽好,她一下子被呛了起来,水洒了一露台。 “什么声音?”秋穆清的脸上一团疑惑。 下一秒,起身站起的秋穆清,脸上浮起一丝暖昧不明的笑,扯着婶婶一道起来,“看来我们还是下去一起看个究竟吧!” “好像刚才是有声音。”婶婶也应和着,可是伸脖子一看,露台下的小院子,却什么也没有。 知道自己再拦什么也拦不下的时候,云静好还是想尝试一下,“妈,婶婶,这里看个景儿,不是挺好,刚才没准是邻居家孩子的笑声。” “我下去看看,马上就上来!”秋穆清很是坚持,眼角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这个……”云静好亮晶晶的眼珠子一转,迅速的步子跃过他们身旁,先起身向前走去,随手掏出一块身上的纸巾,“我先去把桌子擦擦。” “不用,每天都是干净的,张婶有擦!”秋穆清望着云静好,嘴角的笑突然间浓了一些。 坐在石桌旁,静好四下寻摸,依旧没有发现凌粉丝的身影,可是心里提起的那口气,还没有松下来,她根本没有听到栅栏响,应该那个人还在后院,这可怎么办? 那个女人可是风世安的正牌女友。 她也想到自己会不会穿帮?不过呢,她也奇怪,虽然凌小姐对自己发出挑畔的暗号,可是云静好想,既然风世安对自己不错,看着男神的面子上,还是可以让让牵就她一下。 石桌旁,谈笑风生,云静好的那颗心却怎么也跟着热闹不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 云静好还是紧紧的绷着那根弦,到底凌小姐去哪儿了呢?正说着,一道动听的柔音漫进了她的耳廓,差一点全淹了。 “秋董好。”长发飘飘的凌露赫然从葡萄架后出现,让静好大吃一惊,脸色那一刻,有一阵发白,拳头紧握,她下意识的扫过秋穆清的方向。 秋穆清望着突然出现在别墅里的凌露,眼角露出一团嫌恶,“凌小姐真是不请自来。” “我只是感谢昨天云小姐的帮腔之举!”凌露声音低低的解释。 “你可以走了!”秋穆清想把她直接赶走。 云静好的心猛然的微松了下。 不过,刚刚略微松了下的心却又再被婶婶的话,一下子悬提上去。 “等一等!”放下水杯,婶婶迈开步子,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神情,盯着凌露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一步一步走向凌露。 她们之间只隔了一米多的距离。 紧接是婶婶的惊呼,“你是凌粉丝!” 云静好也跟着婶婶的惊呼,胸口扑通通的跳了好几下。 “你好,我叫凌露!”凌露强调自己名字,很讨厌别人这么称呼自己粉丝,难听死了。 心脏砰砰砰的跳得更快了,震得云静好的耳膜都跟着咚咚咚的响起来,她强迫自己平静着一张小脸盯着婶婶与凌露的互动,她也听到了,原来凌小姐叫做凌露,很好听的名字。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婶婶手指摸着太阳穴的方向。 当下,在场的人无一不吃了一惊,包括镇定从容的秋穆清。 凌露巧然一笑,看着秋穆清在场的份上,她强忍住自己的不悦,“哪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阿姨。” “不对,我一定见过你!等一等!”婶婶很执拗的想着。 “对不起,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云小姐,秋董再见!”凌露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今天她来的真不是时候。 强装淡定的云静好在亲人面前,hold不住了,见凌露要离开,心里稍微松了一丝,赶紧趁机向凌露表示,“再见!”这样也好,也能化解危机。 可是婶婶却是不依不饶的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般的盯着凌露那一张俏丽的小脸,“我真的见过你,凌小姐,你好像不止是凌粉丝那么简单吧?“ 云静好的心咯噔一声,眼睛一下子瞪直了。 第七十九章 为什么喜欢做人家小三 “亲家母,你前几天是不是在首映式见过她,她不是那个姓凌的粉丝吗?“秋穆清赶紧上前一步,准备拦下婶婶,免得事情闹大发了。 连加热水的张婶走出来,也一眼看到那个正站在院子里,突然出现的凌露,吓得她手一抖,茶壶差一点掉地上。 惊愕的下巴险些掉了,凌露居然敢登堂入室? 而且夫人,亲家母全都在?张婶怔在那里,尤如风化了般,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 这时,云静好上前一把扯住婶婶的胳膊,低声提醒,“婶婶,人家一介小粉丝,你就别为难她,凌小姐,不好意思。“ 她示意凌露赶紧走,也不知道婶婶中了哪股子邪劲。 “不行!“婶婶立刻挣脱开静好的胳膊,上前一步,不顾秋穆清微微吃惊的眼神,直接伸长臂挡住了欲行离开的凌露。 凌露倒是脸色微凝,疑惑重重,“阿姨,我说过,我真的不认识您!”她怕的只是秋穆清,何必在乎一个风世安在心里都不承认的准岳母呢,语气自然有几分厌烦。 婶婶微微一声冷笑,立刻和刚才的谈笑风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声音里还有几分讽刺。 “凌小姐,凌露,上次x月x日,在超市,恐怕是你和我家女婿在一起吧?”婶婶刚才一下子想起了那一双熟悉的背影,那天在超市,没错就是她。 婶婶异常的肯定。目光不错的盯着凌露那一张微微发白的小脸。 不过凌露还是强撑着,“阿姨,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风导的粉丝而已。” “没那简单吧?”婶婶看了身边尴尬的秋穆清一眼,“那天亲家母也在,当时在某区,你和世安双双购物,那天你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衣服,对吧?” 秋穆清的眼角一涩,微微垂下头,原来那天不止自己看到了,还有静好的婶婶。脸上微微有点挂不住,她上前一拉,“亲家母,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火气塞满了胸口的婶婶冷冷一笑,算是回了秋穆清。“当时我就看到了,担心静好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没有提,我宁愿相信是我看错了,不过那天还在超市截了图。结果就是凌小姐!” 秋穆清不再说话,只是优雅的握在胸口的拳头紧了紧。 转过头。“凌小姐,你条件不错,长得又漂亮,为什么喜欢做人家的小三。居然还敢来家里撒野。” “婶婶。”静好一看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过自己的想像,不由赶紧上前拽婶婶的袖子,“婶婶。”她急得跺脚,“凌小姐是我看到邀请进来的。” 凌露微惊,静好居然第二次帮自己说话,赶紧补充道,“是啊,我是路过。” 此时,秋穆清盯着凌露道,“没你什么事,你赶紧走吧,记着,以后不要再窜别人的地盘!”她这是一语双关。 聪明的凌露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秋董,阿姨,云小姐再见!”尽管凌露的牙恨得直痒痒,可是她依旧不敢得罪秋穆清,以后想做城堡里的风家王妃,自己就得好好的忍下去。 婶婶气得腮帮都鼓起来,目光跟针似的戳着静好的脸,“你居然还把小三迎进来,准备引三入室啊?” “好了,只不过是爱慕世安的,我们别放在心上,再说,静好不都是已经怀孕了,这样的女人只能靠边站?”秋穆清想到那天张婶给她说,想要吃酸的。 我没…… 云静好一愣,我什么时候怀孕了。她呆呆的望着秋穆清,也望着看向自己的婶婶。怎么回事? 下一秒, 刚刚转身远处的凌露,猛的身子微微顿了下,眼角浮起一层浓重的雾气,纤指狠狠的抓包迅速的离开了,走得时候步伐有点乱,还有几丝凌乱。 她的肩膀在抖,而且有一丝仓惶。 几个人默默的上了楼。 婶婶虽然忌惮了风家的面子,可是静好离自己又这么远,她不得不转了眼角的余光,诚挚的望着秋穆清,语重心长,“我也知道婚结得有些仓促,都怪我答应得过快,而没有过多的了解,这才刚刚结婚一个月?” “哪有,静好和世安一直处得很好。”秋穆清感觉自己有点被动。 “是啊。”静好赶紧补了一句。 “要不,亲家母,你们把那套房子收回吧,我还住回市里来,静好没名没份的,是隐婚,世安在的圈子又复杂,以后的日子,我真的提心吊胆,我还在原来的小区住,这样也好有一个照应。”婶婶明显的是不放心静好,担心她受委屈。 “婶婶!想靠世安上位的多的是,你一个个的骂她们,能骂过来吗?再说世安不是那样的人,你没看电视里,世安对于凌小姐的过分要求,表情很冷漠轻吗?”静好只得费尽口舌的开导婶婶。 “好啦,不说了!”婶婶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的闷气还没有散去。 整幢别墅里,终于消却了刚才的那一股紧张与沉闷。 云静好彻底的舒了口气。 望着空空洞洞的小院,还有被秋风吹过的栅栏,心里不免浮现出那个凌露女人的影子,她和风世安是非常登对的一对。 心里有点堵堵得不舒服。 后来打电话,说是婶婶的按摩椅到货了,让婶婶过去看看!她不得不要离开,但却不舍得拉着静好的手,到了一处僻静处,避开了秋穆清。 秋穆清敏锐的察觉到了,起身去了厨房,让她们好好的说说话。 婶婶担忧的望着静好,“静好,你说实话,你和世安在一起没有?” “在了!”静好可不敢让婶婶担心,这次已经让婶婶的心里打了烙印了。“真的!”她的表情很真挚。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很心虚,小脸有一点泛红。 “那就好,你得长个心眼,别让有目的小三钻了空子!”婶婶千叮咛万嘱咐。 “我知道,世安对我很好,上次,我手受伤,是他抱着我去的医院……”静好刚刚好想表现一下风世安对自己的好,没想到一脱口就后悔了,这一下又让婶婶知道自己受伤了。 “死丫头,你怎么不说?”婶婶心疼的扯着静好,“快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好啦,只是手!”静好抽出手拍拍婶婶的肩膀,“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可是刀剑不入的摸绝师太,与纵横江湖的灭绝师太只差一字,绝对是个厉害人物,你就别担心了。” “好好!别提那个晦气的外号了!” …… 第八十章 是不是听错了 晚上, 天气有点闷,阴沉沉,仿佛要下雨的样子。 一座高档小区的公寓内 当风世安一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卧室传来一阵阵的哭泣,声音很大,他不禁皱了眉头,望了眼给自己开门的经纪人。 曼冰知趣的垂头,“风导,凌小姐从回来,就一直哭,我不知道怎么办?”声音很低很安分。 只是掠过一眼,风世安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非常懂事的曼冰,带上自己的包包和外套,以最快的速度闪出了凌露的家,站在门口长出了一口气,这个风世安真是冷漠高傲的令人生畏。 嗅到男人与众不同的气息,还有那沉稳的脚步声,趴在大床上掩头哭泣的凌露一下子抬起头,“世安,你怎么可以骗我?”沙哑的嗓音。 梨花带雨的小脸,闪着一串串晶莹的水珠,眸子已是湿气氤氤。 坐在床边,靠近女友的方向,拍拍她的胳膊,风世安一头雾水的望着眼前哭花了小脸的凌露,红肿着眸子。 “怎么了?”磁哑诱|惑的嗓音,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凌露微怔忡了下,“世安,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还是在小心的试探着他,担心下一秒风世安就不高兴了。 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可是让风世安看到了,就是一个皱眉,凌露也发现了,迅速的从床上爬下来,跑进卫生间洗净脸才出来,奔到卧室,就扑进了风世安的怀中,“世安,我真的不希望你骗我?”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我离开还不行?成全你!”凌露眼珠微转,想以退为进。 他长臂紧搂着凌露,“我没有骗你!” “可是……可是!”凌露安分的趴缩在风世安的怀中,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说吧,我不会怪你!”风世安下了特赫令,今天不知为何,他心情很爽,双掌按在凌露手臂,推开她,盯着那一张娇俏委屈的小脸。 他微微弯下身子,语气很柔和,“我听着。” “今天,我去拜访住在花语别墅里表演系德高望重的张之景老师,恰好经过了你家门前。”凌露故意抬起眸子,悄悄扫过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微微一顿,她想看看他的反应。 在没有发现什么反应的情况下,凌露的底气比刚才足了很多,“世安,我一眼就看到了云小姐,她正在浇花,她也看到我,我打了一个招呼,毕竟前天在电影院门口,她帮我们说话了。云小姐也很热情,人也很好,不过她无意之中说了一件事……” 这一次,凌露故意停了好几秒。 等着凌露没有下文,风世安黑眸瞟向凌露,“什么事儿?”眸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游丝迅速的滑过。 凌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云小姐,她说,她说她怀孕了!”说完凌露看了一眼风世安,迅速的又哭泣起来。“我不知道有没有听错,后来我就赶紧离开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云静好不是那样的人!” “我想也是!”凌露小心翼翼着,没有想到风世安居然替那个女人说话,胸口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不过她依然表现着一副委委屈屈的小脸。 “可是我心里很难受,世安,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我真的会祝福你!”凌露目光灼灼的望着风世安,水气浓浓。 “以后不允提这样的话!”风世安的脸一下子青了起来,如同笼了一层沉重的乌云。 “可是……” “没有可是!”他斩钉截铁道。“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和她之间只是契约关系,没有任何其它,我想你应该是听错了。”风世安纠正凌露刚才的话。 “嗯!”凌露乖巧的应承,眼角却疾快闪过一丝暗然与嫉恨,语言上却是温温柔柔,“我也觉得听错了,上次,我就觉得云小姐是一个大度贤淑的好女人。” “不要说了!”风世安烦燥的打断她。 “世安,”凌露可怜巴巴的小手扯着风世安的领口,仔细的玩捏着,“我担心有一天,你和她住在一起,产生了感情,不要我了,我怕!” 发出一阵发酸的鼻音。 沉默! “你什么时候娶我,世安,我怕,我不想等到白头!”凌露继续深情诉说,目光时不时的扫过那一张帅到无敌的脸。 “世安,现在离婚好吗?”她弱弱的乞求他。 “不行!”他不假思索脱口。 “给她钱!”凌露提示风世安可以给云静好钱,她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先爱上男人的口袋,然后再爱上这个男人。 “不行!”他一如的坚决,他知道静好不在乎钱,想到她不想要那五千万的样子。 “为什么?”凌露忍不住的微微激动的仰着小脑袋问他,停下小手捏着他领口的小动作。她等着他给她一个完整的答案。 “她救过我!” “啊!”凌露上上下下的打量过风世安,最后目光停在男人最隐晦的地方,目瞪口呆,“难道你也被她摸过那个……做过手术?” 这一下,凌露倒是吓了一跳。 “不是,几年前,我去德国的时候,遇到意外,是她救了我。”那件事,风世安不想再提了,因为毕竟都过去好长时间了。 拍拍小胸口,凌露的目光这才从风世安的那个重要的部位移上来,落在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 “你可不能让摸绝师太给摸了!那样太晦气了!” “好!”风世安很郑重的回答,“洞房花烛夜,完完全全的交给你!” “可是,我想现在要你交给我,难道你不放心,我会跑了?”凌露勾着一丝迷离的眸子,无限的放着那一丝秋水之光,双臂一下子环在风世安的脖颈上,“世安,我们提前完成任务好不好?” “不好!”风世安一把扯下粘在自己身上的凌露,一本正经着,“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想法,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一年后!”他又补了一句。 “可是我想你怎么办?”凌露很委屈的撅着小嘴,这个风世安,自己都弄到这个地步,居然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又担心风世安生气,所以不敢多说了。 风世安拍拍她的肩膀,“作为女孩子,以定要矜持一点,懂吗?” “我知道了!” “不过,我打电话,你要来这里,因为我在这里想你。”凌露闪动着媚色的水眸,发出娇嗔的声音。 第八十一章 不会给你留一丁点地方 闷闷不乐的风世安从凌露的公寓出来,一脸的不悦,虽然说他相信云静好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自己和凌露好了五年了,他和云静好认识不过短短一个月。 与静好的初识不过是一个意外。 其实他根本就不了解静好。 沉着一张脸的风世安开着炫彩流光的柯尼塞格,迅速的驶回了城堡。 意外的,秋穆清居然和他没有再提电影门口的那件事情,让下人盛了饭,一家人在一起就餐, “爷爷奶奶过两天就回来了。”风宇成提了下过一段时间父母从国外回来的事情。 “我知道了。”风世安淡然的声音。最后,他补了句,“我今天晚上住城堡。” “那怎么行?”话音未落,秋穆清就一下子拦了下来,“听说,静好刚刚有身孕,不太方便,你怎么可以不回去照顾她?” 风世安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眸底一片乌云迅速的飘过,“我知道了。” 没几分钟, “爸,妈我吃好了!”风世安随意的吃了几口,拿了外套,就迈出华丽的城堡,脸上一片铁青。 炫彩的柯尼塞格像一道迅速的流光,划过寂寂的夜空,又像流星一闪而过,却是璀璨的耀眼。 一路飞奔,窜过无数的红灯。 警察一看这个车牌,全部吐吐舌头,故意扭过头,装作没有看见。 快到花语别墅的时候,风世安接到了静好婶婶的电话,“对不起,世安,我只给你打这一个电话。” 他尽量平和着语气,“婶婶有事吗?” “那个,听说静好怀孕了,头三个月很重要,我知道你档期紧,可是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她,我们又不在身边……”婶婶说得很心酸。 “好的!” …… 通完电话,风世安的眼角浮过一层浓重的唳气。 花语别墅里, 他气冲冲的冲进客厅的时候,响动很大,惊动厨房里的张婶,她围着围裙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少爷一脸的黑青,今天都没有用自己开门? 张婶很纳闷,可是看到少爷绷着一张黑青的脸,吞了口吐沫,迅速的闪回了厨房,把刚才那句话,“少奶奶正在楼上看书!”给生生的咽回去了。 沉重的噔噔上楼声! 卧室微微敞开了一丝缝隙,静好听到了,眉头一皱,风世安?以前他从来不这样上楼,今天是怎么了? 合上书,她准备从床上下来的时候,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丝凉气从外面扑了进来,静好缩缩肩膀,抬眼望了眼脸色难看的风世安,心里一顿,还是偏腿下了床,“风世安,吃饭了吗?我去楼下,让张婶给热饭。” 她在想,当她不舒服的时候,风世安倒是对自己很照顾,所以她也想报之以琼琚。 “不用!”风世安冷漠的声音,还有一线淡淡的疏远。他瞟过那一张若无其事的小脸,薄唇微微勾起,然后转身走出门外。 “今天有点怪。”云静好一边嘟嚷着,一边又翻回到床上,打开书藉,今天风世安的表情不太对劲,有一种生气的节奏。 反正,她又不招惹他。 正在这时,张婶在门口叩门,“少奶奶,你的山楂膏做好了,又酸又甜!” 云静好一听,赤着一双洁白如莲的小脚丫迅速的跳下床,赤着脚走在光滑的大理石上,一副开怀的样子,冲到门口,拉开门。 “谢谢张婶。” “我先下去了。”张婶瞟了眼云静好身后的房间,然后又瞥了眼关得很严的隔壁书房,缩缩舌尖。 放好山楂膏,她喜滋滋的拿起牙签戳了一口,嫩嫩滑滑,又酸又甜很好吃。 刚咬第二块的时候,门再次被毫不征兆的打开了。 她吓了一个哆嗦,山楂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水眸眼巴巴的望着的掉在地上的山楂,一片可惜的神情。 “真是吃货!”风世安不屑的声音。 云静好白了他一记,迅速的拿纸捏了起来,放在桌子上,一会儿准备端下去,收拾完,准备再吃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一直刺着自己。 她脸色微晕,挑起牙签,赶紧戳了一块成色好的,递了出去,“风世安,给你一块。” 他居高临下的俯睨着,轻蔑的眼神夹着更多的凌厉、冷漠,“云静好,我倒是小看了你?”眼角里还有一丝嫌恶快速的闪过。 “怎么了?”缩回那一块山楂,一头雾水的云静发将山楂膏放到盘子里,仰着水盈盈疑惑的眸子望向一脸铁青的风世安。 “你真能装!”风世安更多的嫌恶不遗余露在盯在云静好那一张素颜下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云静好更懵了,她真的不明白,风世安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告诉所有的人你怀孕了?”他质问她,第一次愤怒的望着好似无辜的她,不是平常清冷的样子,而是愤怒。 不由的吸了口冷气,云静好摸摸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水眸再次闪闪,“风世安,你再说一遍。” “你是不是跟所有的人说,你怀孕了!”这一次,风世安简直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如雷。 “呵!”云静好反而冷静的一呵,端着小脑袋,仰望着那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没有心虚,没有发火,没有无理取闹,只是淡淡道,“我为什么那样说?” “因为你想彻底永远的嫁进风家!”说完这话,连风世安自己都愣住了,他记得,她从来都没有主动答应闪婚的这件事。 是他给她晓以得弊,她才同意的。 原本,风世安也打算相信她,可是妈,婶婶都知道了…… 他怒视着她,想听她的解释,可是她居然还肆无忌惮的吃酸的食品,分明就是招摇过市,越想越气的风世安,有些疏远、陌生的望着云静好, “我的心里只有凌露,不会给你留一丁点地方!”说罢转身就走。 “风世安,风世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静好张了张嘴,本来想把这一句抛出去的时候,却发现人影已经不在了。 她蔫蔫的坐在床上,今天是怎么了? 第八十二章 我不想听 一定有什么误会?对,一定是!云静好打定主意,就想过去和风世安解释一下,当敲门的时候,发现风世安关门的时候,书房没有关严。 她听到了他打电话的温和亲切,“露,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明天我去看你。” 云静好抬起敲门的手指,一下了僵硬在半空,人家情人之间说话,自己贸然进去也不合适。 她转身离开了书房门口。 书房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是凌露的娇嗔,“世安,对了,别怪云小姐,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上次,不是帮我们解围了,我一定是听错了。好不好,别再找她问了。” 沉沉胸口的气,风世安答应着,“好。” 挂了电话,风世安坐在笔记本前,看着明天的日程安排,冷眸一蹙,骨节分明的手指疾速的敲打着健盘。 而另一边卧室里的云静好却呆望着桌上的山楂膏,没有一丝食欲。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明年一过,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晚上,她看着张爱玲的书,有一丝触动,感情这种东西,看似掌握在人的手中,其实不一定,可能会随时间的长短,亲自在你的掌心里埋葬。 夜深了, 窗外家家户户的灯光,依次熄灭的时候,她知道该睡了,合上书,她很自觉的躺在钢板床上,尽量让自己保持不动,以免发出不雅的声响。 枕下的那一本书《人性之初》,她早收了起来,他居然放那本书,真是!不过云静好却没有多想,只不过认为是风世安想戏谑自己的把戏罢了。 关了灯,她静静的躺在钢板床上,扫过眼外边的星空,有些暗淡,寥寥无几。 侧过头,闭上眼睛,云静好在想,明天就去医院上班了,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要么太烦了。 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她不想追究什么误会了。 过了十一点的时候,云静好睡熟了。 快黎明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又梦到了妈妈,在向她招手,然后母亲的样子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等她心痛的惊醒的时候,才发现天都亮了。 脖子压得都疼了,她揉揉胳膊,发现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在床上,好似一丝气息都没有,他又在书房里办公睡觉。 叹了口气,她刷牙洗脸,迅速的下楼吃饭,然后迅速的离开了别墅。 空气真新鲜,走在别墅区的小路上, 她的脚步很轻很快,发现秋末了,一丝浓浓的绿色依然没有退去,只是你不去看罢了,当然你搬常识,只能看到秋天的落叶,纷纷如蝶。 走出小区商业街,她来到葱郁的小河边,跨过一道小桥,再走几百米,就到了第一个公交车站。 有点远,不过静好认为这是每天清晨一次很好的锻炼。 “云小姐,等一等!”凌露甜美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唤住了她。 看看腕上的表,静好淡然道,“我要上班,赶时间。”她有点奇怪的望着对自己一脸微笑的凌露。 “我来看望一个朋友!”凌露解释着自己的突兀出现。“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上次在电影院里帮我解围。” “上次不是谢过了吗?” “还有,我还以为那天,你是故意请秋董他们过来的呢?”凌露的眼角划过一丝精光,她敏锐的盯着静好脸上的表情。 远处一辆绿色的公交车缓缓映入静好的视线里。 “凌小姐,我真的赶时间。”云静好对工作要求极为严格,从不迟到,因为时间很赶,她有点着急,所以语气稍稍生硬了一些。 公交车一来,她不由得紧跑了几步,都没有听清清凌露的话,最后想想不妥,然后又回头,“有事下次再聊!” 她身形矫健的跳上公交车就走了。 握着粉拳的凌露,原来微笑的脸,就在云静好上车的一刹那间,迅速的敛起,一丝冷光从眼角倏的闪过。 正好踩点到了医院的时候,云静好长长的吁了口气,办公室还是原来那间,里面放了台崭新的电脑,她笑笑,其实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工作,能治病救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屁股还没有坐热, 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静好,你过来一下,给你商量件事情!”主任态度超级的好,毕竟上次因为静好的及时出现,化解一桩极为棘手的病患纠纷,并挽回了医院的面子,连科里都跟着沾了光,当然首当的应该是他这个主任。 推门进来,云静好就见到了满脸红光的主任。“主任,您有事?” “嗯,我是想,你一个人忙来忙去的也吃不消,想不想再招一个助手?”主任意味不明的等静好的反应。 “当然好,我也好轻松一下,不过要手脚利索的。”静好对助手要求极为严格,可是现在助手又不好找,当医生的吧,没人愿意给她当,刚毕业的,医术不熟练,静好也想招一个手脚利索的,有点经验的。 “那就定了,明天我让她过来,你看看行不行,不行就算了!”主任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好!”云静好聪明的当然知道肯定是主任的关系户了,知道自己眼中揉不得沙子。 离开主任的办公室, 走廊里传来一阵阵小声的议论, “听说云泌尿又杀回来了?” “摸绝师太真是厉害,绝对盖过那个灭绝师太,可惜她的手底下没有周芷若。” “还赵敏呢?” “这次,人家是立了功回来的,以后说话注意点……” 若无其事的云静好只是淡然一笑,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自己的工作回来了,就是最高兴的事情了。 一进诊室,她就忙开了,因为助理明天才要过来,所以她只能申请了本科的一个护士过来帮忙。 上午的时间,她看了近三十个病号,累得她的眼睛都花了,她暗想,看来在花语别墅里歇息的时间太长了,自己都快变成弱不禁风的懒洋洋的大青虫了。 下午又动了一个大的手术,直到临下班的时候,云静好才一身疲倦的从手术室里出来,喉咙里一片干燥,整整一天都没有喝水了。 在诊室里喝了口水,看着腕上的表,她想,趁食堂有饭赶紧去吃一点。 大食堂里,人很多, 她找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来,刚抬起头,就看到医院正放着高晰电视,一位清纯的女孩子,做着一个绿茶的广告, 凌露? 云静好的第一个反应。 然后,她想,果然凌露根本就不是一介普通的粉丝,而是风世安货真价实的女友。 周围也有人议论,“好漂亮!” “就是!” “是那个风导的粉丝吗?” “他们很登对!” 正在这时,有人稳稳的坐在她的对面,“云学妹,下午好?” 声音很是熟悉,云静好蓦的抬头,才发现原来是一起上大学的同学,“罗云宙?”微微错愕了下。 云静好什么也没有说,唇瓣张了张,才发现涩得狠。 “你想知道圣哲最近怎么样吗?”罗云宙不仅是华圣哲的同门师弟,而且还是他的表亲。 顿了顿,端着盘子,一脸淡漠的云静好起身,“关于他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想听!”态度决决,然后转身冷冷离去。 刹那间,心如刀绞。 第八十三章 夜半电话 “静好!”罗云宙站起身子,张着嘴喊了句,感觉自己的声音大了,意识到周围的目光扫向自己的时候,不禁愣了下,吞下了再想喊静好的念头。 直接把菜扔进了水池子,云静好刷了饭盒直接回了诊室。 下意识的看了下腕上的表, 六点, 已经下班了! 刚坐好,就听到门外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传来一阵阵焦急的叩门声,她的心一惊。 可能又有急救!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目光镇定的盯着门口。 下一秒,她拉开椅子,迅速起身,打开门, “云医生,这有一个病人,需要赶紧手术,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云静好看着匆匆经过自己的病人,下身的血不住的往外涌着,洒了走廊里一地。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了两下,自己已经很疲惫了,不过,她还是淡定的回到诊室,洗把脸,以最快的速度奔去了抢救室。 抢救室前, “医生,求您救救俺男人,如果他废了,俺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一个年青的妇女嚎淘大哭的一把就扯住穿着白大褂子的静好。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弯身,静好把她扶起来,“我们会尽力的!”说罢扯下她的手,推开门就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上的云静好严肃冷漠,认真,一丝不苟!她握着手术刀,认真的处理着男人最重要部位的淤血, 清理干净,她不由的暗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命根子基本已是差一点就完全的脱离了身子,其它脱离开的软组织也已经模糊,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尤其是断裂横截面处,细胞组织更加破损不堪,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性,这样的手术,粘合起来,再生长是有难度的。 她微微愣了下,眉宇间微微蹙起一缕轻烟。 周围其它配合的医生,尤其是刘医生皱着眉头,一边递过止血钳,“云医生,这个外伤,恐怕不好痊愈,接口组织已经完全被外力破坏了。” “我们尽力吧!”云静好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病人。 汗液不断的从云静好的额头淌下来。 有护士不停的替她擦汗,可是越来越多的汗不断的淌下来。 “云医生,你怎么了?”护士好现了静好有点不太对劲,不得不小心的询问她。 “替我擦汗,必须把这个手术做完。” “好!”护士不再吭声。 整整七个小时的手术,病人终于脱离了危险,可是后续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临出手术室之前,她摘下手术口罩,郑重交待。 “马上转重症室,二十四小时,要有医生不焦的轮诊!” 然而云静好走出手术门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黑,她迅速扒住急救室内门框,可是还是没有扛住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子,的整个人沿着急救室的门,一下子滑落在地上。 急救室里的医护人员吓坏了, “云医生!” “云医生!” “云医生!” …… 医生护士赶紧把静好扶进了急救室的床上,一阵检查之后,刘医生长长出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云医生今天做了几个手术,而且腹腔空空,估计也没有怎么吃饭,是累坏了。” 注射了一支葡萄糖之后, 众人一筹莫展, “怎么办?” “通知云医生的家人吧?” 正在这时,云静好缓缓的醒过来,拦下他们,“别打,我一会儿自己打?” 她真的不想婶婶他们再操心了,凌露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如果自己再一闹腾这个事儿,婶婶不得担心坏了。 抚过晕晕乎乎的额头, 她缓缓的扶着门走去,想着自己先休息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 坐在诊室里,她握着手机,望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那个电话好像是风世安给她存下的,她好像还没有主动给他打过。 静好有些犹豫不决,上次怀孕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现在让他接也不合适,再说让陈叔接一下也行,怎么一下了忘了陈叔呢?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怎么关机?” 她的心凉了下。 手指都有些僵硬,望着风世安的那一组吉祥如意的数字,她只存了一个风字?不过看上去是那么的晃眼,就像玉树临风的他。 正想接着按, 这时,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了, 是刚才哭的那个青年女人,“谢谢云医生,你的情,俺们一辈子也忘不了!”激动的就要给静好跪下。 她一下子站起来,忽然眼前又一黑,双臂立刻拄在桌上,以支撑自己,然后缓缓又坐下,才发出嘶哑无力的声音,伸出柔弱无力的手摆摆,“你别这样,我现在不能扶你,你赶紧起来,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你不要这样!” 看到云静好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有一张发白的脸,青女人讪讪的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那……那,你歇着,俺走了!”持着一副浓重的外地口音。 已是夜里两点多了。 云静好还是最后拨了风世安的电话,感觉自己的手指还有点颤,望望窗外漆黑的夜色,上班第一天就这样?她觉得自己难以启齿。 可是,如果这样在医院耗下去,也不是个事情。 她决定拨通风世安的电话,几声盲音之后,她感觉电话通了,刚想张口,忽然一道银铃般的女音跳进了她的耳畔, 凌露? 云静好的心蓦的缩了下, 凌晨两点钟,他还在凌露那里,她只是清了下嗓子,刚想说什么,只听得凌露自语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 她怔忡的望着手机,感觉手指比刚才还要凉,大脑一片眩晕,她一手抚上额头,狠狠的掐了掐。 心里不知为何有一层淡淡的失落。 电话突然间又响了起来,云静好吓了一跳,大脑瞬间有一片是空白的,因为她看到了闪动着那个跳动着‘风’的电话号码, 她的眸子剧烈的缩了下。 接还是不接?云静好捏着电话,有些犹豫,像刚才一样,难道她说要他来接自己,让风世安扔掉和他一起的女友。 最后,云静好干脆按了电话。 铃声再响起来的时候,她果断的按了拒接键,准备不想回家,望了眼里面的检查室,实在不行就在简易床上铺上消毒布睡一晚上,其实也就是几个小时而已。 直接按了关机健。 躺在简易床上, 她真的累了,可是却莫名的失眠了。 半个小时后, 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将床上的云静好一下子惊醒,又有病人了? 打开门的时候,她一下子惊呆了。 第八十四章 跟你走 “你怎么来了?”她的脸上一片惊愕,可是脸色的苍白与疲倦,却是一览无余。 “气色这么差?”风世安关上门一脸的暴怒,“云静好,你没有家吗?不想回家是不是?”后面的句子在看到那一张惨淡疲惫的小脸后,没有再说出来。 猝不及防的扯上她的细腕。 发懵的云静好奋力的抽着他的大手,“放开我?”她的身子也抗议的向后退缩着,貌似一点儿也不配合男人的拽力。 “干什么?”抽回手,云静好甩甩自己的腕子,有些酸痛,一脸无辜的望着玉树临风,脸上却是涌过一团怒气的风世安。 她嗔怨的眼神。 “回家!”他再次伸手就要拽上她的手,她的身子更是向后一闪,她只得小声道,“我跟你走,不用拽我!” 云静好把手臂背到了身后,有一种不愿意让他靠近的感觉。 扬起的手,结果落在了空中,等云静好走出门外的时候,风世安感觉掌心被一阵楼道里的穿膛风扑过。 一丝微凉。 后半夜,都快三点了, 云静好走出大楼的时候,感觉一丝寒意袭来,看来晚上的温度是低的,她不禁缩缩肩膀双手交搓在胸前,搓搓手温,天确实有点冷,还有一丝凉风吹来。 她不禁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一秒,突然感觉身上一暖,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轻轻披在自己的身上,他还训她,“知道冷,还不穿厚一点?” 这样的话语,虽然有些生气的痕迹,但云静好感觉是温暖的。 一丝暖意悄悄的从心底滑过。 穿过前边挂号大厅的时候, 云静好正要匆匆走过,忽然有人一把拽住了她, “是你,云医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是我应该做的!“云静好的声音很平淡,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云医生,你真是难得的好医生,刚才俺出去筹钱了,经过你的办公室去看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累病了,回来老妪刚刚听说,为了救治俺男人,你都被累得晕倒在门口了,您没事吧?” 不到两米的地方,某男的脸上立刻覆上一片阴冷。 “哦,我没事!谢谢!”她尴尬的摆摆手,云静好不想让风世安听到,不然担心他又不让自己做下去。 事实上,他什么也听到了,而且很不高兴,她担心他霸道的第二天不想再让她上班了。 静好转身就要走。 年青女人一把拦下她,“云医生,这是婆婆从家里拿的笨鸡蛋,绝对环保,你收下!”说完就塞在她的怀中。 “听说,你都没怎么吃饭?” “喂,大姐,我不能要,留着给大哥吃。” “不了,俺还有呢,婆婆说一定要给了救命恩人!” 正在这时,风世安上前一步,示意静好可以走了。 “谢谢!”云静好捧着怀中的鸡蛋,有一层淡淡的湿气涌上来,可爱憨实的人。 “云医生,你男人真帅,像大明星,你俩真是般配,你男人像那个什么导演来着,我记不住了!” 云静好微微一笑,“大姐,你赶紧去忙。” 忽然大姐的脸色有点差,声音不再响亮,吞吞吐吐,“妹子,我们的钱恐怕不太够,能不能跟领导说说,过两天钱就凑齐了,别赶俺男人走!” “怎么了?” “我今天看了单子,说是欠费,要交钱,否则明天就要赶俺男人走!”青年女人的泪刷的流了下来。 “我明天找领导看看怎么回事?”静好望着大姐憨厚伤心的样子,于心不忍。 “还有……”青年女人的头垂了下来,迅速的拿袖子抹了把泪,“那个,我没有什么红包……” “大姐,”忽然,云静好一生气,就把鸡蛋塞进青年女人怀中,脸色微变,“这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用搞歪明邪道,救人是医生神圣的职责,如果你这样说,便是污辱了医生的人格。” 后来感觉自己的话太严厉了,静好缓缓语气,“那是小部分人的想法,对于你的男人,我会尽力救治,你的丈夫还没有度过危险期的。你得好好照顾,别乱想。” “好!好!俺记住了!”青年女人的脸红发起来。 “不过鸡蛋你还得收着!”她又把鸡蛋塞到了云静好的怀中。后来想一想,不对劲,云医生病了,应该给她老公,于是青年女人第二次,把鸡蛋直接妥妥塞进了风世安的怀中。 结果风世安一脸的黑线。 到了柯尼塞格上,他用柔湿巾擦了又擦手,十分嫌恶的盯着自己的衬衣,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衣服穿。 云静好保证她一定扔了。 看着他皱眉,一副洁癖成灾的样子,她扑的笑了,“风世安,好歹是鸡宝宝的前世,你不至于这样吧?” 他白她一记,看来这个家伙不晕了。 迅速的踩油门,一团炫丽的流火,在宽敞的柏油路上一阵狂飙,车子跑得太猛了。 路上的灯火刷刷的从静好的眼前,一闪而过。 风世安身上淡淡的丝柏味,一缕缕萦绕在她的面前,盈满了狭小的车厢,淡淡,清清的,像微风里混过的草香,轻轻飘飘的,散落在她的周围。 她微微咪眼,有一刻,好像被这抹味道沉醉了。 不知不觉的来到花语别墅。 张婶披着外套来开门,一看到少爷少奶奶一起回来了,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一下子收了回去。 “少奶奶,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手术!”静好歉意的望了眼张婶担心的表情。其实,她只开了几分钟。 看着风世安沉着一张脸,张婶悄悄的望了眼少奶奶,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去了厨房,把汤端出来,“少奶奶,先喝点热汤。” “好,我马上下来。”云静好一边穿过客厅,噔噔的上了二楼。 脱下那一件温暖牌的外套,云静好的目光微微停驻在那件外套上,淡淡的丝柏味,还时淡时无。 心里暖暖的。 其实,有时候这个人霸道的很温暖。 她冲洗完,再去楼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风世安的身影,挑眉望了眼楼上,张婶赶紧聪明的唠叨,“少爷去了三楼。” “哦!”静好知道三楼是他的运动场,她一边喝汤,一边赞美,“张婶你做得太好吃了,食堂的简直和您没法比,不过食堂的包子,我还是很喜欢。” 张婶笑笑,“谢了,少奶奶。”不过很快绷起了笑容,“少奶奶,你说你,上班上到后半夜,也不说一声,少爷很担心……打电话也不通!” 噔噔的脚步声从楼上下来,风世安青着一张脸。 敏锐的张婶立刻闭了嘴,“我去看看汤凉了没有。” “谢谢!”她放下勺子,很郑重的仰头望着,换了身家居服的风世安。不过手中却是嫌恶的捏着被塞了鸡蛋的衬衫。 她立刻绷紧唇瓣,控制住那一抹胸口欲迸出来的笑。 他没有回应她,直接穿过她,将衬衫扔进了客厅门口的垃圾篓…… 不过,静好仍在纳闷,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医院?而且昨天明明他们吵架了? 第八十五章 你会后悔 一听闹钟又催了,云静好赶紧从大床上弹起来,刚迈出房间的时候,他像一道带着温度的屏障挡在她的面前,“云静好,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只是上班!” “上班还晕倒?”风世安居高临下的望着,一副轻蔑丛生的样子。 “只是救急!”她知道昨天晚上,经过挂号大厅和青年女子说的话,风世安全听到了,静好不禁心里发虚,她其实就怕这件事让风世安知道,担心他阻拦自己上班。 今天果然应验了。 “不行!” “一会儿就来不及了!”她的声音挑高,双手欲去推他。 可他坚定的如一株长在这里的大树,纹丝不动。 “去睡大床!”他命令着,丝毫不动的站在她的面前,像一层黑乎乎的乌云笼过了她的头顶。 “我没请假,主任会批评我!”她握着小拳头,晃晃着,表示示威与不满。 “请过假了!” “真的!”她惊讶的仰视着他。 “真的!”云静好一听,迅速的转身回了卧室。 风世安不明所以的跟了过去,以为她生气了,却发现她躺在大床上呼呼的睡着了…… 刚拉门的时候, 云静好惊叫一声,倒是问他,“你有没有问主任,今天不去,这个月的奖金会不会被扣?” “倒,”风世安一脸的发青,“奖金如果扣了,我发!” “真的?” 风世安微微颔首,怎么感觉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倒像一个邻家可爱的女孩子,这样的事情,倒不像她日常的风格。 “如果主任发了,你的奖金会不会冻结?” “不会,如果主任不发,我双份!”风世安青着一双眸子迈出门外。 “财迷精!” 门外,张婶正好端汤过来,正要敲门,风世安摆摆手,低声,“她刚睡,等一会儿再喝。” 门口很皱的嗅着那一碗酸酸甜甜的山楂膏。 “少爷,你尝尝,”看到少爷望着山楂膏,张婶赶紧递了一个牙签,示意他尝一块。 诱人的透明色泽,酸甜的气味,可是风世安丝毫未动,只是想起一个问题,“她,喜欢吃这个?” “是啊?”张婶仔细补充。 “刚下来山楂的时候,少奶奶就说了,开始是熬汤,她说太酸了,吃山楂膏,又酸又甜,又开胃。” “嗯。” “我记着当时我还和夫人开笑话呢,吃酸的可能有喜了,夫人还当了真!对了,明天我赶紧告诉夫人,其实没有什么喜呢,少奶奶就是喜欢吃酸的!”张婶喋喋不休, “不过,这个东西倒是很开胃,原汁原味,少奶奶吃饭比前两天吃得多了一点,可能是吃山楂吃得胃口好一点了吧。” 风世安刚才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散开了,他上前,“给我吧!”他意外主动的接过盘子,轻轻开门放到她的卧室的茶几上。 他在想,凌露一定也是误会了,就像自己这样。 因为太累了,云静好一下子就睡到了夕阳西下。 她才缓缓的从背窝里爬出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就闻到了屋中的山楂膏味道。 咂咂嘴,好想吃,不过得去刷牙洗脸。 吃完饭,她累得又爬上楼睡了。 直到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霸了两天大床了,她决定今天晚上换回钢板床。 饭罢,静好准备溜溜达达的去上班,结果栅栏的门打开的时候,身后清冷磁感的声音,“我送你!” 她转过头愕然了下,有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脸上依旧淡然平静,摆摆手,她笑笑,“不用了,我活动下身体。” “上车!”不容拒绝的语气。 云静好笑笑,省了自己的钞票,她钻进了车子。 今天风世安开了一辆普通的宝马。 另一幢斜对面的别墅里, 三楼的窗台上支了一架高倍的望远镜,凌露那一双冷冷的目光盯着远去的车子,牙齿恨得直痒痒。他居然送那个摸绝师太去上班?岂有此理! 医院停车场前, 站在风世安的车前,云静好仍就礼貌道,“谢谢你!”然后转身。 “等一等!”他纤长的手指轻轻的伸到她的眼前。 她蓦的一缩脖子,身子又开始中了磁力般的向后退去,眸子有些惶恐不安的望着风世安,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阴云,相反却是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云静好咽咽吐沫,“风世安,这是公共场合。不许乱来!” “我做什么了?还是我想做什么了?”风世安咬文嚼字的编排她,那一双清幽的黑瞳闪动动一丝温和的亮丝。 他有点想挑dou她的意思,好久没有看到那一张能变成n多张水果颜色的脸。 番茄? 苹果? 红透的柿子? 对了,还能滴出一片血浆来。 风世安暗暗的想了下,最后,他命令的语气,“别动!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继续上前一步,风世安伸出长长的手臂,一下子就伸到了躲闪不及的云静好眼前,她骇得睫毛忽闪闪的眨动着,像蝴蝶美丽的翅膀停在那一抹风凉里。 嘴角微微温热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唇瓣,很轻,很柔,她的心猛的跳了下,云静好突的,双眸子一下子瞪向他,“刚才不是说保证不做什么吗?” 他居然乾坤朗朗的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自己。 那一秒,指腹倏的离开了,她的唇瓣一凉,云静好低头再一看,风世安已经收回伸出去的胳膊。 “嘴角刚才有一根头发!”脸上一片风淡云轻,风世安的薄唇勾起一丝暖昧的笑意。 医院里,刚才有人看到了静好上班,而且还是被开着宝马的男人送,于是乎开始有人悄悄议论, 充满了好奇,羡慕嫉妒恨的大有人在。 “听说没有,一个帅气的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绝色男人送云泌尿上班了。” “真的,还是假的?” “她还能嫁出去?” “真是奇迹!” “你说什么呢,戴着鸭舌帽,还有口罩,你都认出是帅哥,你的眼睛是不是穿透眼?” “真的,看身材,看那双幽清的眼神,你就能发现是帅哥,还有走起路来风度翩跹!” “唔!” “你没有发烧吧?云泌尿,谁敢娶?” “对了,你问问她,她也看到了……” 有人佐证,“是帅哥,”被拦下的人诚肯的点点头。 “看来云泌尿每天不用抢什么新闻头条,在医院里,她每天都是咱们的头版。” “刚才,我也看到了……”又有目击者称。 这样,云静好被一神秘男子送上班,惹来了医院一阵阵的轩然大波! 罗云宙站在人群的外围,也听了一个清楚,他顿了几秒,迅速的转身,大步直逼云静好的诊室方向, 护士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云静好就看到青着一张脸的罗云宙,也就是华圣哲的表弟,她的心咯噔的一下,冷静的云静好,淡然的从诊室椅子上站起来,“罗医生,我正在诊断病人!请您马上出去!” “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我不想听!” “不听你会后悔!”罗云宙被激怒的声音! 第八十六章 怎么不让她走 “罗医生,我现在有病人,麻烦你出去!”云静好表情严肃,态度强硬,然后直接走进了一步之遥的检查室。 不再理会罗云宙的纠缠。 一边帮忙的小护士赶紧向着罗云宙不好意思的一笑,“罗帅哥,我们要给病人检查,涉及隐私,希望你能够配合。” 握握拳头,走出门外的时候,罗云宙那一张脸铁青铁青的。 她真的有男友了? 他有点不可置信。 诊室里给病人做完检查的云静好皱眉叮嘱,“你的病传染性强,要与你的妻子隔离,然后要避免房事。” 她很坦诚,没有一丝尴尬。 病号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下了检查床。 “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我想说,如果爱你的妻子,就要保护他!否则她得了这个病,一起更不好治愈!” 一脸难看表情的病人,捏着病历本,狠狠的剜了静好一眼,拉开门,将门甩得咣咣的响。 屋中沉寂下来, 静好默默的摘下两双手套,随手扔进垃圾筒,然后将手冲洗了三遍,最后才坐在电脑桌前,将病人的检查情况详细的输进去。 “云医生。”一旁的小吴护士不解的劝她道,“明明知道病人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可是您为什么还要说?” 抬头盯着一脸疑惑的小护士,顿了顿语气,“如果我不告诉她,是不是他要将病传给他的妻子,如果是这样,这不是爱,起码不是疼惜妻子的爱,只是一个发泄兽欲的动物。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保护妇女的健康。” “哦!”小护士赞许的颔首。 “保护妇女的权益也就是保护我们自己,如果我们的丈夫得了这方面的传染病,你希望你的丈夫不告诉你,而将病传染给你吗?” “不希望!”小护士连连的摆手。 “这不是自私,是保护和谐生活的根本,也是保护妇女健康权益的一种体现。” 小护士的眼中流露出一团崇拜的眼色,“云医生,你太厉害了。” 正在这时, 诊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小护士笑嘻嘻的抓起了电话,温柔的声音,“你好。” “让云医生马上过来。”主任非常严厉的声音。 依旧笑嘻嘻的挂了电话,小护士敛去笑容,“云医生,主任有请。” 迈进主任的办公室, 云静好就看到主任的脸上有一团明显的不高兴,赶紧紧走几步,站在主任的办公桌前,“主任,什么事儿?” “唉,我说静好,你怎么一点不理解医院的意思呢?” “我怎么了?”静好一团雾水的望着皱眉沉脸的主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天晚上救的那个病号,叫什么来着?”主任拍拍脑额,想不起来了,“就是他,都欠费两天了,你怎么还给他治?” “哦,病人家属找过我,说会还钱给医院的。” “不行,他说还就能还?嘴皮子功夫,谁不会?你看他们家的情况,能还得上吗?今天下午就停了盐水,马上停!”主任十分不耐烦的语气。 “主任,病人的情况很危险!”静好很急,双手拄在主任对面的办公桌上,“如果我们不尽力抢救,他很可能一辈子就完了。” 她的意思,主任自然明白。 “可是他欠了医院这么多的钱,如果人人都这样,我们的医院还怎么开下去?”主任的声音砰的大了起来,再也不是和颜悦色的样子。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静好十分的为难,“让我来想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拿工资给他垫?”主任盯着一脸冷静的云静好,“天天接诊这么多的病人,你垫得起吗?” 云静好吞了口吐沫,小心的问,“主任,我知道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让我催催他们,让他们赶紧想想办法,好不好?” 主任不为所动,静好只得再加了一把火,“主任,如果这两天不紧急抢救,出了事情,人家家属再折腾起来,我们科可是经不起,而且还会影响到您,这件事,就让我来处理吧!” 她试探着望向主任。 触动主任的当然是最后一条,他故意叹了口气,“静好,下不为例,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交上钱,让他们继续治疗,如果交上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们如果一个个的都这样的开绿灯,医院早晚是要关门的。” “我知道了!”静好长长的吁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你稍等一下。”主任再次喊住了她,“那个,你的助手,可能有其它的事情,一个月以后再过来,那个小吴护士还可以吧?” “挺好的!”云静好笑笑,拉上门离开了。 站在走廊里。 一丝冷气从大厅穿来,她缩了缩脖子,不禁想着主任的话,于是干脆先去了病房。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匆匆提着一壶开水走过来的青年女子。 见到静好,青年女子赶紧把水壶放到地上,“云医生。”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不等静好说话,先开口,“我知道俺们让您为难了,可是俺男人不能就这样毁了,我们还没有生个娃呢!” “好了!”静好伸出手,拍拍青年女子的肩膀,鼻尖有一丝发酸, “云医生,能不能给领导再说说情,刚才刘医生过来了,说今天上午不交费,下午就要停药了,可是俺家男人的病耽搁不起呀。” “多久能凑齐?” “半个月吧,亲戚们正在借!”青年女子红肿的眼,凌乱的发丝胡乱的绑了一个马尾,“他们都把俺老公从重症室赶出来了。” 云静好吸了口气,心里有点为难,主任就给了三天的时间,透过玻璃窗户看到里面正在躺着休息的病人—郝武,一脸的蜡黄,因为失血过多,昨天晚上刚脱离危险期,可是如果这几天不能治疗,就会前功尽弃。 她的心在挣扎。 主任的三天期限,面对淳朴且家庭实在困难的青年女子—陈贵芬,她忍了忍,没有再说出去。 “欠了多少?” “五万块!还不算今天的的!”陈贵芬不得不说了实话,眼泪汪汪的望着静好,粗糙的大手一把拽上静好的胳膊, “云医生,再稍稍宽限几天,俺让家里人去借,也要把俺男人的病看好,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他看!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俺男人就这么给毁了呀!” “好了!你们踏实的住着吧。” 刘医生正好过来了,直冲云静好挤眼,还向她挥手。静好松开陈贵芬拽着自己的胳膊,“我先过去一下。” 穿过陈贵芬身边,来到刘医生近前,刘医生明显有一丝不满,“你怎么还不让她走?她都欠了好多钱了?” 第八十七章 啃上小鲜肉 “可是郝武的病很危险,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云静好也很严肃。 “他们没钱!” “没钱就不能看病?人一辈子,谁还没个难处!”冷冷的看了刘医生一眼,云静好缓和下表情,“刘医生,我们医者仁心,不仅要救人,还要救风俗日下的民心,不然,万一哪一天,我们有难了,谁来帮我们?” “可是……”刘医生面露一团难色。 “我已经给主任说了,宽限他们三天,你不先要停他们的药,那样很危险,再说我们经不起医患的折腾。” 刘医生愕然的看着云静好,嘴角抽了抽,剩下的话他再也没有说出来。 “三天,就三天,再加以后的后续费用,他们怎么可能补得上。”转身走的时候,刘医生发出一阵阵冷笑。 他就等着看一个笑话。 一转身,云静好一眼就看到陈贵芬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眼比刚才又红了一圈,她朝着陈贵芬走去。 还没有开口,陈贵芬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云医生,是不是,他们要赶俺男人走?是不是?” “贵芬!”静好语重心长的语气,“你安心的照顾你老公!”说完拍拍她的肩膀,“没人赶你们走!” “谢谢云医生,谢谢!”陈贵芬感动的无限涕零,一直望着云静好走远了,才回过头来,打开门,将水壶放到床头柜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坐在床前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丈夫。 “贵芬,咱们出院吧!”男人突然醒了,一眼就看到默默流泪的妻子。 “不能,病还没看好,俺不让你出院!”陈贵芬抹了把眼泪,坚持着。 “咳咳,可是,那么多的钱,哪里来,卖了老家的房子什么的也不够啊?”郝武叹了口气,“听我的,咱们出院!以后可能十万、二十万的,我们没有办法还呀! “可我们还没有要娃呢!“ “唉!“ “呜呜呜!不行,把果园卖了吧?“陈贵芬果断着。 “那以后,我们怎么生活?” “那可是头一茬,明年还要卖水果呢?”郝武激动的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病房的门,没有关严,静好站在门外,捏着手中的卡,怔了半天,眼睛浮起一丝水气的时候,她缓缓转身,然后噔噔的下了楼。 手中的卡感觉沉甸甸的。 回了诊室,云静好默默的把卡塞进衣服袋里,然后开始接诊病人。 时间在匆忙中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下班的时间,可是后面还是排了一长串病号,每天都是这样,排号,然后下午一点以后,按号排队。 终于诊室静了。 她累得咣的一声靠在椅背上,脑袋向后,双手也向后仰去,发现脖子疼得厉害,她吃痛的拧哼一声,然后轻轻的抬手揉揉脖子。 “云医生,看你累得!“小吴护士心疼的望着云静好,发现自己原来在病房的时候,从来不了解这个云泌尿。 “走吧,去吃饭!“小吴冲了手就准备帮她拿饭盒。 “我想呆一会儿,小吴,你赶紧去!“云静好听到门响之后,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可是刚刚闭上眼,不到两分钟的功夫, 就听到门响了,有人推门进来,她以为是小吴,并没有睁眼,继续休息,还把一本书罩在脸上,一边叮嘱,“小吴,你出去帮我把门反锁一下。” 可是半天小吴都没有回应,也没有听到一点儿动静。 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云静好使劲的抬头,坐直身子,挡在脸上的书,哗拉的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她才看清,刚才推门进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小吴,而是冷着一张脸的罗云宙。 坐直身子,她脸上一片平静,没有一丝反应,先弯下身,把书捡起来,然后缓缓的去洗手池冲手,取了柜子里的饭盒,她准备穿过罗云宙身边的时候。 就听到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你真的不想知道华圣哲,他为……” “罗云宙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只想告诉你,华圣哲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在他放弃那段感情的同时,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她的声音很淡,很轻,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的轻松,一丝也没有将罗云宙的话放在心上。 然后迅速的准备向门外走去。 砰的,罗云宙向后一伸胳膊,紧紧的拽住她的衣服, “云静好!”罗云宙不客气的直呼其名,冷冰冰的,目光像毒刺的一样的剜着云静好刚刚扭过来的脸。 “他病了,想见你!” 心陡然一颤! 云静好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阴云,只是很快被心底那一阵早前变冷的风吹散了,她低眸望着罗云宙那一张生气的为华圣哲鸣不平的脸。 浅道,“他病了,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孩子,一切都与我无关!” “云静好,你真狠心!” “我不是狠心,我只想他能够幸福的过下去!”云静好抬手想拂下那一只有力的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却没有拂动! “可他只想见你!”罗云宙却丝毫不松开自己的手指。 “你觉得可以吗?他的妻子正在他的身边!”云静好淡然的望着他,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那根刺既然扎进了心里,她不想拔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病吗?”罗云宙的声音有一丝嘶哑的歇斯底里。 门突然间开了, “云医生,赶紧去,要不没饭了……”小吴护士一进门,就看到罗云宙拉着云静好的样子,她的脸瞬间一红,赶紧道,“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然后把门倏的关了。 刚才的开门声,让罗云宙仿佛受了惊吓般的,迅速的缩回了手,他生硬的望着比自己低了一头的云静好。“如果你还记挂着他,就去看他一眼。” 然后大踏步的拉开门就走了! 就在小吴护士开门的瞬间。 刚刚经过的其它几个科的医生护士也正好把云静好的屋中,看了一个清楚。 各个羡慕嫉妒的眼光纷至沓来,“云泌尿,居然耍手段勾引上了医院除了华师兄外最帅的美男!” “别胡说!”小吴打断她们的骚动,“今天上午帅罗医生就找过云医生,当时云医生说忙,没理他!” “oh,mygog!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有别的人问小吴。 “当然!” “难道是姐弟恋,云泌尿,这个摸绝老师太居然猝不及防的偷偷的啃上小鲜肉了?”其它人更是大胆想像惊爆出口。 “哪有,估计有其它的事情!”小吴很一本正经的替云静好辩解。 “看,小吴的反应,一定是投靠了摸绝师太的阵营!” “你看你们!”小吴叹了口气,“你们真能想像,男人和女人多说两句,就朝那个方向想,你们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不,小吴,你现在学腐败了!” …… 云静好拽平被态度生硬的罗云宙扯皱的袖子,打开门,一脸平静的如同湖水边的水仙一样,淡然的端着饭盒向食堂走去。 第八十八章 想要多少钱 傍晚,一缕斜阳的光散在静好诊室的窗口。 下班后,又加了一个小时的班,才把今天的病号全部看完,她累得揉揉发僵发硬的脖子,不好意思的对着小吴说,“对不起,小吴,又让你跟着我加班了!” “没事,没事!”小吴笑笑,“我还学到好多东西呢?您的技术真是顶呱呱!”她很诚肯的赞许着云静好。 门响了, 打开门的时候,是一脸不好意思的陈贵芬。 “云医生,俺们凑了些钱,俺小叔刚刚赶过来,就这么多了!”陈贵芬的脸上还有一抹刚刚哭过的泪痕。 抽出一张纸,云静好走近陈贵芬的身前,递给她擦擦脸,“凑了多少?” “两万块!” 陈贵芬捏着手中的皱皱巴巴的一团票子。还有一个破旧的手帕包着一团,“刚才刘医生说不够,说如果再过两天还凑不够,就强行逼我搬出病房!” “先不要激动!先坐一会儿!小吴给阿芬倒杯水!” “嗯!”小吴看了眼一脸愁苦的陈贵芬也是觉得很可怜! “云医生,能不能说说,其它的钱先欠着,到时,俺们打欠条一定还!”陈贵芬望着云静好的方向,眸子里充满了一片希冀。 “还有两天,会有办法的!”云静好的心里反复的琢磨着,“好好照顾你丈夫,大家会帮你的,最迟后天下午,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一定帮你想办法!”云静好看到陈贵芬不动,最后不得不打了保票。 话刚说完,小吴就上前悄悄拿手指捅了下云静好。 “真的?”陈贵芬感激的望着纯净美好的一张脸,双眼由颓丧到冒光,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太感谢了,云医生。”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也要下班了。”云静好也不想在诊室里休息了,因为她有一个更重的事情要去解决。 “好好!”陈贵芬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很别扭的揣着手中的钱走到门外,还一个劲儿憨厚的笑着。 “云医生,你怎么能答应她,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小吴很不赞成云静好的做法,“你能帮她多少,就是把工资全给了她,都不够。” “可是,能帮多少算多少!”云静好看看小吴,“人家讲得也是实情,我会量力而行。” “那就好,不然这样的事情会拖垮你的!” 眼皮微抽了下,云静好脱了白大衣,带上包,转身拉开门,心事重重的穿过医院挂号大厅,刚下了挂号大厅的六层台阶,她就看到了风靡全球的男神,正双腿交叠在一直,慵懒的斜靠在普通的宝马车上。 清冷中,多了一丝柔谧的东西。 来来往往的少女少妇,眼神都直勾勾的盯着风世安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惊艳,真是帅极了,怎么那么像咱们的男神。 “好帅啊?” “是不是风靡全球的男神啊?”有人一边看一边问,目光里闪烁着一朵又一朵垂涎三尺的桃心。 “切,做梦吧,男神哪能说见就见的,没听说过,男神出门,保镖护卫什么的一堆一堆的,哪有见过男神是光杆司令的,肯定是一介追星模仿族!” 听到这样的声音, 云静好也是醉了。 她扯出一丝笑容,向前加快走了几步,主动的拉开车门坐进车子,而且一句话也没有说。 风世安听到关门声,也长腿一迈上车。 好像二人有一种默契似的。 透过后视镜望了眼身后的云静好,今天她主动的上了自己的车,不像平时还有一些拒绝或想法。 勾勾唇角,风世安准备开车的时候,她突然的唤住了他。 “你确定我遵守协议,你将给我拨款五千万?”她突然间瞪着水眸,渴望的望着风世安的方向。 “是!”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开车吧!” 他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车子迅速的驶出了医院。 晚上,云静好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直到她爬上二楼的时候,坐在露台上凝望着楼下果壳秋千的时候。 张婶也看出来云静好有一点的心神恍惚,眼角悄悄瞟过风轻云淡的少爷,想要提醒风世安,不过,她看到少爷很快吃完了,也上了二楼楼,而且抄着口袋优雅的站在二楼主卧室前的时候。 才长长吁了口气的张婶暗念,“这小两口。” 风世安推开门,发现屋中没人,再向远处一眼,注意到窗纱后,她正静静的坐在露台藤椅上,似有所思般。 他上前,笔直在站在她左边,咪起眼,欣赏着远处的长空。 “云静好,你想要多少钱?” 一句话,风世安就老辣的点到正题。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钱?”云静好一下子惊得转过头来,目瞪口呆的斜望着左边的风世安,眉宇微凉的样子。 “想要五千万,太早了!”风世安居然有一丝讥诮她。 “我没说现在要!”云静好被人家戳破了心事,觉得很没趣。她想解释,自己不是一个贪钱的女人! “你现在想要多少?” 云静好歪歪脑袋,缓缓的伸出五根手指,左右摆摆晃晃,水眸闪闪。 “五千万?” 她摇摇头。 “五百万?” 她又摇摇头? “到底是多少?”风世安不明白她的意思。 “五万!”她很坚定的吐口。 “扑。”风世安差一点喷血出来,“五万,你今天一直愁眉苦脸,闷闷不乐,别说就是为了给我要五万块吧?” 钱对于风世安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组陌生与熟悉的数字而已。不过静好的数字仿佛有点意外的超出了他的想像。 她微微点头,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呶,这是借条!”云静好早就写好了,麻利的从掌心掏出来被捏得有些发潮发皱的借条,小声道,“我会按期还款。” 她一本正经的态度。 风世安轻蔑的望着纸上清秀的涓涓小字,温热的指腹拂过借条,“你确定只要五万?” “不够再借!”她坦城的迎上风世安居高临下的那一双清冷的黑眸。 原来,她做了这样的打算,他真是小看了她。 “我还有一点积蓄!”她依旧目光诚实,“加上你的,差不多够了。” “你有多少?” “不多,两万多块。”云静好有点不好意思了。 倒!风世安抽了口冷气,看着云静好平时并不喜欢花钱的样子,怎么工作了这么多年,那边医院的待遇又不低,她怎么可能只有两万多。 “月光族!” “绝对是日光,月光加年光族!”云静好很淡定,不理会风世安的惊讶与嘲讽。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八十九章 绝色小财神 晚上,云静好很老实的躺在钢板床上,她想要好好的表现,以争取到风世安能发善心给自己几万块钱,再加自己的两万,确实就够了。 “呵呵!”她偷偷的笑了两声。 “云静好,如果你做梦做手术,去医院里去做。”风世安清清冷冷的声音。 “呼!”云静好微微呼出一口气,然后脑袋迅速的转了个身,背对着风世安的方向,其实风世安也背对着她。 见面的,只有两面各怀心事的背影。 背对背! 噌的,风世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怒道,“云静好,能不能不吱吱扭扭的?”他很气恼听到那个吱吱呀呀的声音,像那个……有规律的节奏! “知道了!”她反正心情爽,不想跟他计较,而且目前更不想得罪她。因为他明后天即将是她的绝色小财神。 念着,念着,唇齿间流露出一丝浓浓的笑意。 很快,静好进了梦乡。 风世安黑眸闪闪,望着窗纱轻缦的舞动,有一线沉思,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发现自己从来就不了解她。 夜色最浓的时候,风世安也渐渐的睡去了。 第二天的早上, 云静好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到床上空空如也,早没有了那个绝代风华男人的踪影,只有一抹淡淡的丝柏味若隐若现,好像提醒自己,昨天晚上,他确实睡在这里了。 扯扯嘴角,她先去洗脸涮牙。 三百六十五就这样一天天捱过去,之后,她和他再也没有交集。 云静好冲着镜子笑笑,忽然想到了罗云宙,可是再想什么,过去已成一片浮云,再也激不起自己的任何想法。 早上陈叔送的她上班,静好却让陈叔在医院门口远远的放下自己。 不过,这一系列举动还是被一些眼尖的同事给瞄到了。 她刚刚踏进诊室,走廊里就传一阵阵讽刺的声音。 “原来嫁了一个老头儿?” “真的?” “是啊,刚才看那个送她的宝马司机,少说也有六十了?” “不会吧?” “昨天还听说挺年轻的。” “什么呀,今天那个老头儿送她,故意在医院门口远远的停下了。” 经过的小吴不由分辨一句,“你们瞎说,一天介捕风捉影。” “真的!我还拍下照片了。”居然有好事者拿出了手机。 瞬间走廊里一片惊爆。 “真的是个老头啊?” “真的!” “看看,岁数太大了,保养还不错,至少五十多岁!” “小吴,你看看,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有人挤兑小吴,一片讽刺,让她上次帮着云泌尿说话,“那个摸绝老尼,居然贴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云泌尿,居然嫁了一个糟糠老头儿?” “原来是真的!” 众人一片稀嘘,“嫁不出去,狠狠心嫁了一个老头儿,云泌尿看来恨嫁恨疯了!” “云泌尿是什么?”陈贵芬经过的时候,感觉到有点不大对劲。 “那是男科云静好的外号,你瞎问什么?”旁边的护士白了一记问她们的陈贵芬。还在一把抢着看拍下来的云静好下车的照片。 “胡说,你们在云医生背后嚼舌头根子,真不要脸!”陈贵芬打抱不平的瞪着那一伙嚼舌头的医护人员。 “怎么说话呢,农村人!云泌尿就是云泌尿,不但有外号,而且她还嫁了一个老头儿……”一边的护士气人单力薄陈贵芬,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一伙人就在男科诊室不远处的走廊里,开始了一对多的对峙。 对峙很快上升为白热化。 “放屁,人家云医生的男人,高大、帅气,俊得不像话,像什么电视里的导演男神都,怎么到你们的狗眼里成了糟老头儿,你是不是白内障,有问题,还是你们眼红,你们是不是见不得人家男人好,这么背地里挤兑人家。真不要脸!”陈贵芬的嗓门很大,瞬间惊动了各个相邻的诊室。 然后各科诊室的门纷纷露出一丝缝隙,然后脑袋一层层的探了出来。 小吴一看事情大了,赶紧唤了句,“陈贵芬赶紧走。”又看看那个气势正盛的护士,皱皱眉,“你们也赶紧走吧。” “不行,得让她们给云医生道歉!”倔脾气上来的陈贵芬不依不饶。 “凭什么,嫁的就是糟老头儿?”几个护士也叉着腰,瞪着陈贵芬。 “怎么了?”云静好双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风轻云淡的看着那里正喧嚣的一群人,刚才的话,她也听到了几分。 陈贵芬一见到静好,立刻嘴巴闭了起来,刚才的气势也弱了下去,胳膊也自觉从腰间悄悄的垂落下去。 “哼哼。”远处的几个护士一看到云静好来了,不免有几分尴尬,你看我,我看你,赶紧悄悄说,“我们走吧。” 她们一转身的功夫,云静好倒是不疾不徐的声音,“你们走什么,问题不是还没有解决呢?” “不不,我们没有问题了!”几个多嘴的护士还是要走。 “不行!”陈贵芬紧走几步,一下子跃到她们的面前,“不许走,背后骂人,就得道歉!” “你!”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陈贵芬,气得眼珠都快掉出来,哪里冒出一个强出头的傻子。 “贵芬,你为什么让她道歉?赶紧回病房!”云静好不想她们再折腾下去。而且贵芬男人的住院费都是问题呢,如果她再闹事,医院不让她们住了,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 “我们就不道歉!”几个护士见到云静好想息事宁人,反倒气焰上涨,而且那个闹事的女人刚刚他们也听说了,只不过住不起院的穷病患,所以她们一对眼角竟然全部不走了。 “贵芬,别闹了。”小吴上前也扯扯她的袖子,低声说,“说出来,对云医生也不好。你看这么多人,让别人知道云医生的外号,多难听。” “好吧!”贵芬嗫嚅了几下唇瓣,不甘的身子向边上闪闪,准备让路。 “哼!”几个人冷哼几句,迅速的离开了。 不远处,一道帅气蔚然的偏瘦身影,安安稳稳的出现在走廊里,湛蓝然的眸色微微弯了下来。 诊室里, 云静好安慰着贵芬,“你男人怎么样?” “好多了,可是俺担心明天再凑不齐钱?”陈贵芬一脸的暗然,眼中一片茫然,仿佛看不到前面的路怎么走。 掏出衣袋里带着温度的卡片,“贵芬,这是我的钱,虽然不多,你先拿去救一下急,明天晚上,他们催你的时候再交。” “我不能要!”陈贵芬感动的热泪盈眶,连忙把卡推回去,摇摇头。 “拿着!”云静好表情严肃,“就当我借给你的!”她知道,贵芬夫妻是要强的人,只能借,他们才肯收下。 “真的!”贵芬感动的摸着桌上的卡,然后写下一个欠条,抹了把眼泪笑了,“云医生,你真是天大的大好人!”说罢就要给静好跪下。 她一下子拦下贵芬,担心道,“别,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以后不能下跪,人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我们女人膝下也有东西,那是尊严。” “嗯!”贵芬好好的站起来。 “后续治疗的钱可能还不够,我再想想办法。”云静好最担心的是这个,昨天晚上,她已经和风世安开口要钱了。 第九十章 糟糠老公 吃完晚饭,都快十一点了,云静好才发现风世安一直没有回家,她的心微微落了一点东西。 云静好下楼,问张婶,“今天,少爷怎么没有回来?” 张婶正忙乎着,拍拍脑门,“哎呀,少爷在十点的时候来电话,说今天晚上回不来了,在外地。让你早睡,不用等他了。” “呵呵!”云静好默默的笑笑。 刚到楼上 就接到某帅男的电话,她屏神凝气的听着风世安的声音,心突突的跳着,那个想法,她想说。 可是风世安却先说了,“我明天也不回去。” “嗯!”云静好张着嘴,钱的事情在舌尖一直来回的转悠着,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钱的事情!”她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心剧烈的跳了几下。 “我会解决!”说完啪的一声,风世安挂了电话,气恼着,“月光女人就惦着钱,也不问问自己,哼。” 一边坐在包间的程墨然,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暖昧的咪起来,“那个女人就是你母亲大人定下的妻子。” “嗯。” “扑!那个医院的云医生!”程墨然差一点把嘴中的酒喷了。“你和她完全不搭界!” 风世安不理他,“你这回来一个月,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国外那边出了一点事情,我刚刚处理好,所以不想声张,再说我父亲也不想让我太招摇了,何况这样做也符和我的性子。”程墨然幽色的蓝眸突然望向远处的窗户,放下酒杯,若有所思起来。 “你妻子被据说嫁了一个糟老头儿!”这也是刚才程墨然笑的原因。 “胡说!”风世安一下子脸色沉下来。 “医院有人看到一辆宝马送云医生上下班,结果,结果被人误会成了糟糠老公?呵呵,风世安,真有你的!这样多难受。” “好像你们偷情似的。” “你才偷情,到了国外,你不是一样和灵儿在一起,未婚妻一样的是个摆设!”风世安挤兑他。 “好了,不说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喝酒!” 这边挂完电话的云静好今天晚上,却没有主动的趴到大床上,她睡觉的时候,头望着大床的方向,感觉屋中突然之间空空荡荡的。 其实风世安在屋中也睡过不少次。 第二天来医院, 走廊里静悄悄的,就是经过诊室的医生护士也都小心翼翼的躲着云静好,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了?”她闪身进了诊室,一边挂上自己的包,一边问正忙着打扫卫生的小吴护士。 小吴见到她,脸色微微变,连忙又垂下头,“昨天说你坏话的几个人听说被开了?” “真的?”云静好也是一愣, “昨天不是好好的。” “云医生,你真的不知道?以前我也说过你坏话,对不起!”小吴突然放下手中的工具,惊慌的道歉。 “我不会计较,以前不是一直是这样吗?”云静好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之前,小区,医院背地里骂自己的多了,更难听的都有。她在乎得过来吗? “可是他们被开除了!”小吴护士小心的察颜观色。 “一天到晚的不上班,天天嚼舌头,老板看到,肯定是要开的。” “是是!”小吴惊了一心头的汗,赶紧继续扫,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不知为何医院里今天一直很安静。 而且直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她的诊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云泌尿,你这个贱人!”一进门,被开除的护士就开始大骂,小吴赶紧上前站在门口挡了下那个护士,“别闹了,赶紧走吧!”低低的声音。 “小吴,你滚开!”说罢那个昨天拍下云静好被送照片的女人--艳茹一下子挣脱小吴和别人的拦阻,奋力冲到了云静好的面前,扬手疯了般的就要打静好。 云静好微微一闪, 那个人的胳膊一下子落在电脑上,只听得咚的一声,电脑屏幕一下子被砸得趴在了桌上。像得了脑瘫一样。 门口站满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有医护人员,还有病患。 “云泌尿,摸绝师太,不就是嫁了一个糟老头儿吗?他妈的,贱人,居然开除姑奶奶,看我一天来你这里闹三回,让你工作,工作个屁,我失业,你也好过不了。”说罢,愤怒的艳茹双手向前一划拉,将桌上的东西,消毒液,棉签,听诊器,什么的,统统的全部甩到了地上。 哗啦…… 七里卡嚓! “走吧。”小吴提心吊胆的望着云静好,又低声劝说。 “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艳茹,目光喷火,恨不得一把掐死云静好。“云泌尿,我看你今天怎么出这个门。” “除非从我的裤|裆里钻过去,否则我饶不了你。” “休想!”云静好淡然的小脸上,倏的腾起一团怒气。 “那我就一直耗下去!”艳茹这是要撕破脸了,反正医院不让她干下去了。“看谁耗得过谁?” “要不……”陈艳茹突然扭头,“要不让你六十岁的爷孙恋男主来,来直接把我废了!” 粉拳狠狠的掐在一起。云静好这次真的生气了,再说关于她被开除的事情,根本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诬蔑自己,瞎闹腾呢? “怎么废?断胳膊还是断腿?”一道清冷的声音,像携着阿波罗音乐之神的里拉琴,飘飘扬扬的荡在这里。 美得无限。 众人回头,立时一抹惊艳。 低低的帽沿,脸上一副浅色的一次性口罩,只留下一双洞察幽深的清冷如霜的眸子。身材修长,比例完美,一股高端贵胄的气场。 身上的衣服,更是纯意大利的手工制作,每一件都价格不菲,个个限量定做。 “这是谁呀?”众从私底下小声的议论着。 “情人呗!” “真的?太帅了,简直!” “怎么看身形有点像风靡全球的男神!” “是有点像!” 一群啧啧发痴的眼神。 云静好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线诧异,没想到,风世安这个时候会来。 她赶紧绕过桌子,准备让他赶紧走,不然他的绯闻又上了头条,而且对自己也不太好。自己更不想博什么头条。 砰的,疯狂至极的陈艳茹一把死扣住云静好的胳膊,“想走,没门!” “放手!”云静好吃痛的皱眉,胳膊上的肉被她生生的掐着。 第九十一章 我更倒霉 突然一记乌云笼了下来,只是修长的手指轻扣在陈艳茹的肩头,微微用力,只听到骨节头节发出咯咯的声音,陈艳茹立刻疼得嗷的一声,整张小脸都绿了下来。 冰冷的声音狠狠的透过陈艳茹的耳膜,像冷剑一样的穿骨透血,“听说你的弟弟在xx学校上学!” “你……”陈艳茹的脸上开始滴汗,疼得她的面容都开始扭曲起来。 那一道冰冷的威胁刺得陈艳茹的心尖一颤,她诚恐的望着身材比例什么都很完美的男人,她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脸上的那一团冷气,却是嗖嗖的刮在了自己的脸上。 胆颤心惊,却仍不甘心。 刷的, 陈艳茹喷着一双嗜血的眸子剜向云静好,依然不罢休,她不相信眼前的男人能一手遮天,不过她又冷笑着望向风世安,“你知道云泌尿嫁了一个糟老头儿吗,你为什么跟一个天天摸男人的那个东西的女人在一起,你不恶心吗?” 风世安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程墨然微微摇头,看来这个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让开!” “让开!” 一队穿着深色制服、提着警棍的保安整齐有速的列队跑上前,分涌两边很快就控制住不安分的陈艳茹。 并将骂骂咧咧的她架走。 一场虚惊之后, 云静好和风世安一前一后的走出诊室,她抬头望望天也暗下来,叹了口气,“今天有点倒霉。” “我更倒霉!”风世安想着玉树临天,风凌天下的自己居然被人说成了糟老头,简直是气死了。 坐在车里, 云静好不再说话,目光直直的掠过从眼前刷刷闪过的柳树,一阵出神,刚才他适时的出现救了自己,不然医院没有人救自己。 “谢谢!” “不谢!” 对了,还有那个陈贵芬还肯替自己辩白几句。 想到陈贵芬三个字眼儿,云静好的眼睛一下子从寂静,变得活跃起来。 今天是陈贵芬的欠费缴纳宽限的最后一天,本来说自己应该去看看,可是!云静好的心开始有一点自责,竟然刚才光顾了与陈艳茹生气,气得忘了这件事。 “对了,风世安,你今天能借我五万块吗?”她扭头望着他绝美的侧颜,雕镂如画,线条清冽如画中谪仙,优雅翩跹,迷蒙迷惑。 她的眼神一片痴迷,世界轮了多少次,才弄了一个这样漂亮不像话的妖孽啊。 “现金?”猛的,风世安踩了刹车,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车子嘎然而止。 “支票也可以!”砰的,她回过神来,尴尬的补了句,眼睛迅速的转移方向,要钱,云静好自然不客气。 “什么时候要?” “现在,或都明天早上!”她干脆毫无遮拦的声音,惹得风世安的眼角多了一层青色。她居然要钱要得这么的肆无忌惮。 “明天早上!”风世安的声音里明显的有一丝不耐。 “能不能现在?我有急用!”云静好提高音量,眸色再次聚向他如雕刻的侧颜,她确实有急用,主要是她担心钱真的不够陈贵芬男人用。 回答静好的是油门突然加大,车子疾速的向远处窜去,像一头猛狮一下子冲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直到车子窜出去好远,云静好才抬起纤白的手指啪啪的拍打着副驾驶座背,“风世安,你放我下来?” 窗外的树影比刚才倒的更快了,一串串的华灯像凝成一条璀璨的流水线,灿烂无比。刷刷的从自己的眼前飞逝而过,流向远方。 二十分钟后, 花语别墅的栅栏门前, 她气恼的下车,没好气道,“风世安,为什么不放我下来?”静好是担心陈贵芬那边因为医药费的事情出了变故,所以她有些着急。 陈贵芬男人的病刚刚稳定下来。 静好不希望他们的病情前功尽弃,因为那是一家子一辈子的幸福。 执拗的转身, 云静好急速的向着别墅外走去,从屋中出来开门的张婶愣愣看了她们一眼,这两个人又怎么了? 张婶浑白的眼珠子精锐的转了转。 路口, 云静好拦下一辆出租车,“xx医院!” 到了医院,她急匆匆的跳下车,就要走, 身后的司机微笑着按了喇叭,“小姐,你还没有付钱呢?” 摸摸上下的兜儿,云静好这才想起,刚才净生了生气,把包都落风世安的车上了。 她尴尬的俯下身子,脸微红,不好意思道,“师傅我有急事,忘记拿包,不过你不要着急,我这是这个医院的医生……钱我一定会给的!” “你说你是,谁知道呢?”敛去同笑的司机不悦的打开了车内的灯。 旁边有认识云静好的医护人员恰好经过给她打招呼,“云医生,你不是下班了吗?” “是!” 三三两两经过的人都陆续给云静好打招呼,接下来几分钟的时间里。 司机倒是一愣,“你就是男科的那个姓云的留学女医生?” “嗯!” “好吧!”司机仔细的望了云静好一眼,“钱不要了,就当我送你吧!” 云静好疑惑的望了司机一眼,以为自己碰到好人了! 仿似看出云静好的不解,司机赶紧解释,“上次,我弟弟年轻纪轻轻的出车祸,是你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出来,还让他娶上了媳妇,有了一个可爱的大胖小子。你是我们家的恩人!” “师傅您太客气了!”云静好直起了身子,发现这个司机确实有点眼熟。 “云医生,如果下次有急事,直接打我电话,我这个司机随叫随到!”司机一踩油门而去,云静好还没有来得及说,‘留个话,到时给你钱。’ 愣了下,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骂自己。 再想到楼上的陈贵芬,云静好没有敢做任何时间的停顿,急匆匆的上了住院部大楼。 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人呢?”待云静好冲到住院部陈贵芬所住的房间时,发现床已经空了?她的心中一丝愧疚袭来,还有一股恼怒。 不是说好的,三天呢? 陈贵芬不是可以凑到五万块吗?云静好又急又气的在门口踱着步子。 一抬就就看到门外的刘医生,正在和一名病患说什么,她一下子冲出房间,云静好一贯的沉着冷静,脾气也好。 可是现在却有一点激动,甚至没有控制住脸上的情绪变幻。 “刘医生!”云静好很不友好的语气。 细心的病患一听云静好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就赶紧告别刘医生离开了。 “郝武呢?”她上前一步,直直的站在刘医生面前,眼睛灼灼的逼视着他。他刘医生是郝武的主治医生。 “走了!”刘医生无所谓的耸耸肩,“后续的费用不止这么多?他出院对他家里也好。” “不是说好了,如果他们交上五万块就可以继续住下去了吗?”她激动的瞪着质问漫不经心的刘医生,很反感他那一种若无其事、见死不救的冰冷态度。 她讨厌极了。 “是交够了五万块,可是前天,星天,今天的费用呢?共计六万块?你还想让她们拖到什么时候?云医生,我是这个病人的后续治疗医生,麻烦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你怎么能这样?”气血猛的直冲脑门,云静好意外的声音有些尖锐,“他的病情还不稳定。” 粉拳紧握,云静好强烈的控制着自己的那一种胸口熊熊燃烧下的怒火腾腾。 “如果医院天天接收这样的病人,医院还怎么生存下去,你让我们都跟着你喝西北风啊?你可以自己喝,我们可不奉陪!”刘医生很现实。 刘医生酸辣的挖苦着云静好,“你还可以把你的工资全部奉献出来。” “如果,我将她垫付一万块,你必须让她住院!” “当然,还要包括后续的费用大约十万块!”刘医生故意下了一个套,他想,谁会愿意一直资助一个没钱看病的穷乡下人。 而且数字还不小。 再说,云静好的钱又不是天上下雨掉下来的。 “云医生,别再麻烦了,我们真的不住了!”陈贵芬无力的声音缓缓的从走廊里响起来,直接准确的投掷进静好的心里。 第九十二章 雇的演员吗 云静好吃惊的转头,望着眼圈红肿的陈贵芬,她手中捏着几张白色的费用单,发丝凌乱的伫立在离静好几米远的地方。 脸上布满了苍桑与无奈。 噌噌噌! 没有任何犹豫,云静好快几步走近陈贵芬同,急切的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可以这样就放弃了?” “难道你们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她又急切的补了句,水眸烁烁的盯那一双红肿如桃的眼。。 “可是,云医生,后续还有那么多的钱,俺们就是卖到倾家荡产,也凑不齐啊?”陈贵芬的泪哗啦啦的又落了下来。 叭叭叭的砸几张签着蓝色字的费用单上。 陈贵芬哽咽着,“就现在,俺们还欠着医院一万多块呢?俺们真的住不起。” 心中一片发酸,云静好握着淳朴的陈贵芬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慰。 “云医生,我知道你是好人,这是我给你的借条,我保证一年后,把钱还给你,希望你要不要嫌长。” “贵芬!”云静好的嗓子眼儿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里一片满满当当的卡得她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最后胸口的气流一下子冲破那一道喉咙里的阻隔,她大力的晃动着贵芬的胳膊,严肃的提醒,“贵芬,你不能放弃,放弃就是放弃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放弃了你们会后悔的!” 贵芬眼泪扑簇簇的流下来。 “不要说了,云医生,拿好你的借条,我走了!” 云静好紧紧的抓住陈贵芬的胳膊不松手。 一旁的刘医生厌烦的看不下去了,“就是,云医生,我们不是万能的上帝,不是任何病人的无偿的救世主,欠钱就是看不了病,你赶紧放她走吧,再说这张床还有好多人都等着呢?” 很讨厌听刘医生落井下石的声音,云静好猛的回头,一双水眸凌厉的扫过去,仔细的盯着那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刘医生,医者仁心,可是我怎么从你的身上,看不到心?” “你说什么?”刘医生立刻怒了,把双手从胸前放下来,一副逼近云静好的架势。声音大了,引起来一些经过的人目光不断的回头。 “好了,云医生,我们真的不住了!”陈贵芬反手捉住云静好的胳膊,劝道,“为了俺们不值得!” “不行,这个院你必须住下去!”云静好很执拗。 “云医生,如果你帮他们出得起后续的治疗费用,我没有意见,如果你不出,别站在这里装什么仁心!”刘医生轻蔑的望着云静好,他知道以她的薪水怎么出得起? “我为什么不能出?”云静好一下子犟上来,不示弱的反击。 “你马上让郝武入住!” “你马上拿出十万块!”刘医生咄咄逼人的上前一步,目光里露出一层双一层的鄙夷,完全忘了上次云静好替他收拾烂摊子了。 “刘医生,我们不住,云医生,真的感谢,可是我们真的不住了!”陈贵芬看到了骑虎难下的云静好,想替她解围。 “我……”云静好确实语塞了,这么多的钱?她哪里有这么多的钱。 一旁看着云静好笑话的刘医生,望着身后越聚越多的医护,还有病患,劲头更足了,他似乎看到云静好根本就出不起那个钱,故意添柴放火,“云医生,不用现金,刷卡也可以!” “你!:云静好的脸上一片尴尬,她现在确实拿不出现金,包括刷卡。 “医者仁心的云医生,你的心去哪里了?“刘医生见到云静好的眸色没有了刚才的强势,越加气势逼人道。 脸色发白,云静好嗫嚅着唇瓣,“我明天把钱全给她交上,今天让他男人必须住院!”下一秒,她果断的昂起小脑袋。 “不交钱,不行!”刘医生很绝决。“这是主任的决定,宽限的日子到了!我们已经给了患者足够的时间!” “你!”云静好料得到刘医生居然拿主任来压制自己。 “交得起钱就住,交不起别逞什么强!”刘医生挖苦她。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起哄起来,尤其是一些不喜欢云静好的,还有昨天因为念什么云泌尿,被警告处分的几个人更是来了劲。 “就是!” “装什么好人!” “好像就她同情病人似的。” “可不是,” “她刚安静几天?” “她哪里有钱,拉大旗扯虎皮,她才不舍得给人家交呢,看,她知道人家用钱,包都故意没有带过来。” “真是!” “八成是治不了,寂寞了!” “哈哈!” “……” 一向好脾气的云静好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她太难为情了,自己连包都没有带,甭说别的,连打车费都是蹭的。 一片片污言秽语,她倒是不怕,只是她交不起帮贵芬的钱。 此时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说云医生现在不能交钱?”一道磁感诱惑的音弦像天簌一样的响在杂言碎语的楼道里。 突然间,住院部的走廊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云静好惊得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反应过来后,倏的回头,发现拉着帽沿很低的身材颀长的风世安步履稳健的停驻在她的身旁。 像一道奥森匹斯山上突然莅临的天神,俊逸到三百六十度,度度完美无限。 手中却优雅的擒着云静好平时贯用的旧包。温柔的不像话,“静好,你怎么忘记带钱了?” 她的心弦哗的一声被拨乱了一丝。 “哦!”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片稀嘘! “啊?”云静好抬头仰视着那一张绝代风华,人神共愤的脸,张着红润的唇瓣,啊了半天没有挤出一个字来。 眸角里一片湿气蒙蒙。 风世安风淡云清的从包里双指抽出一张卡片,声音稍提高,“这张卡里有二十万!”他依旧不顾旁边艳羡的眼神,反手塞进静好的手中,“去,把钱交了!” …… 陈贵芬惊讶感动的都结巴起来,“云……医生,你和你的男人一样心地善良。” 终于从陈贵芬的手臂上抽回自己一双重新有力的手,云静好昂起头,微笑的望着脸色此时极为难看的刘医生,声音不紧不慢,学着风世安的样子,故意把卡片扬得很高,“刘医生,看到了吗?希望你说话算活,马上让郝武住院。” 她理直气壮的盯着刘医生一脸的青紫,觉得胸口卡了半天的那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楼下, 陈贵芬激动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回吧!”云静好叮嘱贵芬,“好好的照顾你男人,来年还要抱娃娃呢?” “云医生,你也早抱娃!” 云静好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恰好一回头的风世安看到了那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如蕃茄,嫩嫩的,水水的。 他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多少年来,引为傲的自制力再次的弦断墙塌。 目光迅速的从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上移开了。 楼上的住院部,一群脑袋瓜从窗户口挤出来,盯着云静好远去的背影,还有那一抹帅到不像话的男人。 七嘴八舌开了。 “那个云静好居然嫁了这么一个帅哥?” “简直太帅了!” “太像风靡全球绝代风华的风导了?” “你这说,还真有点像?” “可惜帽沿太低了,我们看不仔细。” “还不仔细,就这样你的眼都绿得发直了!要是真的男神来了,你不得跳楼?” “去你的!” “不会是她雇的男演员吗?” “说不定?” “我打赌,那个肯定不是她男人!” “赌注,大家把脑袋凑到一起。” “若是她男人,我宁愿把这个工资全部散了红包!” “说话要算!” “如果你们输了,你们也要散财!” “散就散!” …… 第九十三章 我会有想法 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一个开端,云静好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今天谢谢你!”她坐在车里,双手交搓在一起,有点难为情的表示感谢。 云静好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来给自己送钱,而且一送就是二十万,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冷冷的哼了一声,风世安没有再理会她,扫过一眼后视镜里腼腆温顺的女子,嘴角悄悄的扬起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弧度。 驶回花语别墅的时候,夜色已经更深了。 下车的时候,云静好的眼皮一个劲儿的跳着,要是婶婶在早就说了,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她浅笑下,怎么可能当真。 楼上的卧室里, 她弯身抽笔,然后噌噌的补了一个东西,然后郑重的递到风世安的眼前,“风世安,这钱当我借你的?” 他一挑眉,一丝微凉的气息微微浮动在屋中。 “这是我的二十万借条,把那个五万的借条给我!”她望着他挑眉的样子,将手中的借条朝着他的手掌递过去。 反正一年后,他们要离婚的,这个五万应该由自己来付,是自己答应要借给陈贵芬的。云静好是这样想的。 两指捏过纸条,薄唇抿成一条更凉的直线,“云静了,你分得很清楚。” “当然!亲兄弟还明算帐!何况……”她微翘起弯弯的唇角,剩下的话没再说出来,一年后,她可不想欠他的,千万别爱上我,这是他最让自己最能深记的一句话。 云静好笑笑,自己和男神的距离看来得用光年来计算了。 今天晚上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个好觉了。 晚上,她自觉的睡到了钢板床上,没想到风世安一把将她的被子掀了,霸道,“来床上睡!”他居高的俯睨着她。 她吃惊的望着,水眸撑得很大,睫毛微微眨动,扑闪闪的,好像一只美丽的蝴蝶的停在水眸下。 黑瞳望那一双扑闪闪的睫毛,刹那间黑色的幽深跳出几朵不安分的浪花,轻轻拍打着岸边的沿石。 云静好下意识的缩缩手指,扯扯被子,“风世安,我说我睡钢板床。” “不--行!”他霸道的继续扯开她的被子。 “为什么?” “你睡得床太响了,不然我会有想法!”他故意低下头瞄了下那细长光洁的白天鹅玉颈。声音变得暖昧无丝,像一条条小虫子放到她的后颈似的。 痒痒的, 还感觉到颈窝微凉, 云静好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迅速的一抱被子,惊慌的赤着洁白的小脚丫噌的就爬上了大床,躺在自己的位置,背对着里侧的方向,大声道,“我睡了,不准越过三八线。” “放心,你这盘老白菜,我才懒得啃!”他一掀被子上了床,背也对着她。 “你这个花心的水嫩萝卜,我更不喜欢吃!”云静好一动不动的窝在被窝里,发现真舒服,柔软的大床比钢板睡着床强多了,她终于可以做一个美美的梦了。 第二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她闻到一丝浓浓的丝柏味,揉眼一看,倒,她一下子吸了口冷气,全身昏睡的细胞,刹那间全部清醒了过来。 她微呼出口的时候,抬手就将自己的嘴巴捂严了。 白光嫩滑的大腿正毫无遮拦的搭在风世安精壮的腰间,她的水眸瞪得像一盏白琉璃的灯笼,瞪得又白又亮。 她怔在那里,迅速的缩回自己的腿。 脸上一片绯红浸染,还好没有被他发现。 下一秒, 悦耳动听的弦音,抑扬顿挫的传来,“某人昨天晚上信誓旦旦,你不是不喜欢吃水嫩萝卜吗?” 啊!捂着嘴巴的手,突然之间从唇上撤下来,她惊讶的望着他一双好看极致的眼睛,正闪烁着一丝幽幽调侃的光芒。 那一抹幽幽的光芒,没有盯在自己的脸,而是,而是那一条露在外面的光滑白嫩嫩的大腿,她的脸刷刷的又红了一片,迅速的垂下去,血又可以红得滴出来了。 原来他装睡。 可恶! 她磨磨牙,这个可恶的风世安。真不愧是导演,导自己的戏更好。 噌的, 云静好迅速的缩回大腿,双手一拽被角,迅速的把自己从头到脚的遮住了。 整个人钻进了被窝,像一条马上就要冬眠的大青虫。 她不敢再见他了。 直到听到渐远的脚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她才从被窝里悄悄的将头露出来,脸色如潮,发着烫。 今天无论如何也不睡这里了。 第二天, 风世安主动的将她送到医院,讨厌被人说成云静好的丈夫是一介糟老头。 他故意停在人来人往的过路上,一下车,风度翩跹的他就引来一片片驻足不前的目光,还有一阵阵尖叫! 瞬间帅圈一堆粉! “太帅了!” “太像绝代风华,天凌天下的风导了!” “瞎说!” “风导有一辆绝色的阿斯顿马丁,这是宝马?撑死是一个长得像的模仿者!” “嗯!” “你看,又要出新闻了,那个下车的女人,不是咱们的一号摸绝师太吗?” “云泌尿真的结婚了?” “那个男人一定眼瞎了,要么是手残了,怎么会看上云泌尿,这个老摸绝?” “应该是脑残了!” “脑残开宝马,心残了吧?” 远处的罗云宙一脸黑线的望着云静好,巧笑嫣然的和风世安寒喧热聊,不由的握紧拳头,转身向远处走去。 她过得好像很幸福!可是圣哲!罗马宙的脸色越来越差。 上班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来到陈贵芬丈夫病房的窗外,看到陈贵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悦的时候,她的心也就宽慰下来。 刚要转身离开,就看到一位肥硕,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穿了一件肚子挤翘的土黄西装,擒着一袋子水果,还有一箱牛奶拍拍的敲响了郝武的门。 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云静好竟然因为这个肥胖男人的倒来,停下了转身要走的步子。 十分钟后,那个肥硕的男人离开了,她才满脸笑容的走进病房,“今天检查怎么样?” 陈贵芬连忙迎上来,拿起抹布把椅子擦了又擦,“云医生,您坐!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不过就是一时半会的出不了院。” “会好的!”忽然想到刚才那个肥硕的中年男人,她脸上的笑意敛去,“听说,你男人是在工地受的伤?” “是!” “郝武单位的态度?”她试探的问。 “他们工地负责人说是郝武不小心,自己弄的,还把郝武给开了,上个月工资都没有给开?”陈贵芬叹了口气。 “这么能这样?”云静好愤愤然。 “施工队和郝武签了合同吗,缴了意外险吗?” “都没有!”陈贵芬抬起眸子,望着云静好,“这年月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们只说是俺男人违规操作,不赖他们。刚才负责人这不是又来了,坚持说他们没责任,说,都没有告郝武陪他们脚手架呢,一个就是几万块?” “郝武说是自己施工操作的原因吗?”云静好皱了眉。 “不是!我老公很厉害的,干了多少年了!”陈贵芬的眼泪滚落下来,“他们冤枉人。”一脸的委屈。 “你们可以附带民事诉讼,维护自己的权益,是不是其它工友也没有签劳动合同,也没有缴纳意外险?” “都没有?要是有谁问,那就别干了,这个工地每年都出事,施工队连钱也不出,直接轰人辞退。”陈贵芬一把辛酸。 云静好抿嘴不再吭声,然后转身离去,纤指触动门把的时候,她转过头,“你想不想通过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 “当然相,可俺们连个律师也请不起。” “好,我知道了!”云静好给他们带好病房的门,心事忡忡的走在楼道里。 第九十四章 做了什么 云静好这一下子犯了难了,她哪里帮那个陈贵芬找律师去,问题是她也不认识,因为原来的同学得知她当了这样的医生之后,个个都是敬而远之。 都怕沾了一身的晦气。 甭说联系,能不当面骂她的就已经不错了。 像芳华上次的羞辱,她想起来,都不禁心里微凉了一下。这是同学吗? 晚上吃罢晚饭,云静好腼腆的冲着风世安垂眸道,“能不能借用你的电脑一下?”她担心风世安不会借,因为这个家伙有洁僻。 意外的, 风世安颔首,“可以。” 她美滋滋的上楼去了他的书房,房间很整洁,隐约的能嗅到那一丝淡淡的丝柏味。 不经的,云静好微恍了下思绪。 她打电脑,慢吞吞的点击着,xx律师事务所……一连查了好几个,可是有点名气的律师不是贵,就是被人请去了。 连预约都挂不上。 而且价格惊为天人! 普通的律师倒是好请,可是还必须先预付一部分费用。云静好刚才的一点高兴劲儿,了下子被拽没有。 正当她一筹款莫展的时候, “少奶奶,你的汤好了?” 云静好立刻拉开椅子起身去开门,“谢谢,张婶!” “不用,是少爷让做的参汤,说你小腿和脚底发凉……”张婶暖昧的笑了笑,有一丝隐意极其自然的就流露了出来。 “肾虚了,得补补气血,改天我熬点阿胶给少奶奶。” 扑的,云静好刚到嘴里的一口汤一下子就吐了出来,汤汁一部分就喷到了张婶的身上…… 是哪里跟哪里啊?什么肾不肾?怎么就扯到这个上面了。 容不得多想,云静好连忙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张婶。”她有些手忙脚乱把碗放到桌上,拿纸就去地板上擦汤汁。 后来想到什么,她又起身给张婶撕了一点抽纸。 “没事,没事!”张婶一个劲儿的说没事。 本来刚刚想书房的风世安,刚好听到张婶的话,打开的门里,他挑黑瞳看到那一张红润起来的小脸,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弯弯的弧度, 肾? 这个字,好像意义重大了些。 他的眼角里一丝不知的星光微微闪过。 身子微微顿了下,张婶这个时候也从书房里走出来,一眼瞅到风世安,脸色稍稍紧张,“少爷,少奶奶正在书房里喝汤。” 张婶可是知道少爷洁僻太重,根本不会允许任何人,包括自己在书房里用餐,他极其讨厌书房里那一种饭菜飘扬的味道。 今天他却是脸上风轻云淡,并没有怪责张婶的意思,而是意外的摆摆手, 风世安示意她下去。 张婶心里打着小九九,看到少爷没有发火,方才提着一颗老心脏,咚咚的从楼上折下来。 擦完地上汤渍的云静好,汤碗刚刚端到手中,就听到推门的声音,她本能的抬头,一看是玉树临风的风世安,端着参汤的碗突然间抖了下,脸上的红晕未曾退去多少。 她尴尬的一笑,“我马上就走。” 说罢端着碗迅速的跑开了,不如是心慌意乱的逃走了。 喝完后, 她直接把碗送回了一楼的厨房。 折到二楼卧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用人家风世安的笔记本没有关掉,不由的心里又速跳了几下。 等蹑手蹑脚的走近书房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健盘劈里拍拉飞速的声音。 刚刚提起的一颗心,这才缓缓的咽回肚里。 他关了自己的网页就好。 返回卧室,云静好伫立在柔软的大床前,眸色微茫,这么好的大床睡上去相当的舒服,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 让她的小脸又微红了几分。 可是他又不让她睡钢板床? 她转着明亮的眼珠子,眨眨眼,忽然一下子计上心来,云静好拉开房门就要朝着三楼的方向而去。 正在这时, 一楼的张婶又开始煲电话粥了,“夫人?”低低的声音。 “说吧。”那一头正是忙着看文件的秋穆清,最近她告别忙。 “上次怀孕的事情是一个误会,您可别当真,真怪我这个老眼昏花的。”张婶解释上次云静好怀孕尴尬的事情。 “我早知道,上次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让凌露那个女人知难而退。”秋穆清风淡云淡的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张婶张张嘴没有再说下去,她还担心夫人会怪她呢? “……” 云静好刚好听到了张婶的话,虽然她不知道张婶的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她知道她们还在说上次怀孕的事情。 不过听意思,却是都知道了自己没怀孕,那就好。 她转身继续上了三楼。 三楼,是风世安的健身室,一层都是,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都有。 她吐了吐舌头, 真是有钱人的生活。 华丽奢迷!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只将是一年的昙花一现而已。 一年之后,她要离开这里。 很快,云静好笑咪咪的返回了二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下意识的向一楼望了眼张婶的方向。 然后,嗖的闪进了房间。 看了专业书藉,她一会儿发觉就困了,于是合书,倒在大床上睡了起来,心里想风世安真是天下无敌的男神,精力都这么的充沛。 竟然天天工作到那么晚,也不涨什么黑眼圈! 人神共愤啊! 想着,想着,她很快睡着了。 风世安一直处理今天的事情,直到凌晨的时候,他才处理完,合上笔记本,他站起身子,脑海时浮现出刚才电脑里出现的画面。 她要干什么? 剑眉微敛,风世安转身离开书房。 卧室里, 他打开昏暗的台灯,望着那一张安然入处的小脸,白皙纯净,涂在一片黑色如瀑的发丝里,只是一眼,那一抹眼中的炽烈突然汇做一股剧烈的瞳光。 咽了口吐沫,他直接别去视线,连风世安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总是这个三围比例严重失调的女人面前频频失控。 风世安的脸上浮出一丝青色的懊恼。 这时, 一道刺耳的铃音,一下子打破了这夜的静谧,“世安,你在哪儿?”柔柔切切的女音。 “我在家!”他轻轻的声音,目光下意识的回头望了眼正在安睡的云静好,在电话里嘘了声,等一下。 他带上门,大步走出门外,门却被没有关好。 “露,怎么了?”他亲切下的温柔。 “我想你了,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凌露一副委屈的语调。 风世安沉默不语,他确实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和你相识五周年的日子,哼,世安,你是不是忘了我了?”凌露的抽泣从电话那头一下子漫延到风世安的耳边。 “明天我请你吃饭!”他试着安慰她。 “我要你现在过来陪我?”粘人的凌露听到风世安声音里温柔的时候,撒娇的肆意起来。 “明天!” “好吧!”听到霸道而又命令似的声音,凌露不敢再妄为了,她真的不想招惹风世安。只得见好就收,飞了一个吻之后,悻悻的挂了电话。 风世安立刻转身返回房间。 其实刚才云静好被刺耳的铃音吵醒了,三更半夜的打电话,一定是凌露,所以她装睡得很静,一丝不动。 突然,一道惊雷般的暴唳突然在她的头顶响起。 “云静好,你做了什么?” 第九十五章 上下都不老实 揉揉惺忪的眼,云静好咪着睡意蒙蒙的眸子,望着眼前放大的五官精致的面庞,那一双寒意浓浓的眼神,所有的睡意一下子被激醒了。 一个激灵的,她坐起来来,双手捏着被子角,全身裹在被子里,她闪着一双白色琉光的眸子,“风世安,你想干什么?” 大半夜的把自己吼醒。 “你做了什么?”风世安的薄唇紧抿处,一丝冷气再次微淌出来。冷冽的目光直指大床的中间地带! “哦!”她顺着风世安愤怒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小脸怔了下,然后扯扯嘴角差一点笑出来,原来风世安是恼羞成怒这个啊! “怎么了?”云静好的神色恢复正常。 “为什么把它弄到这里?”风世安的眼中一片怒气,指着大床中央的乒乓球网。 “做个三八线,保证双方不越界!”她的眼睛弯了下来,眸角迅速的滑过一道炫丽的流光,为了这个破网就把自己骂醒了。 “拆掉!马上!” “不!”云静好犟的昂起小脑袋,很坚决的发声,水眸盈盈,润着那一道昏暗的暖光,折射出一道五彩交织的炫色。 很水,很柔美,像一波水潭突然映入一抹皎皎的月白里,一泄千里,却是玉光莹莹。 像镶了钻的宝石般,极美。 那一刻, 风世安那一双黑色的冷眸突然间凝固了,有一丝呼吸错乱的望着那一双搅动他心湖的水润,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迷离, 手下意识的扯扯休闲的上衣,却发现根本没有领子,他垂下修长的手臂,一丝淡淡的丝柏味,渐渐的如雾一样的一缕缕,一丝线的涌向云静好。 身内荷尔蒙的冲动,让高大颀长的身影微微府了下来,有一笼乌云渐渐的浮过云静好的头顶。 她的心猛的一颤。 那一缕丝柏味越来越浓了。 云静好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 突然,她一下子垂头,闭目, 砰的,一只利索的雪白手臂,迅速的从被窝里伸来,掌心向他猛的向外一推,“风世安!” 他猛的僵住, 下一刻,风世安漫不经心的直起身子,暖昧的看了一眼灯光下,五官轮廓都很清晰柔美的女人。 喉咙总感觉到有一种燥痒难耐的感觉。 倏的,修长笔直的腿向左一迈,然后顺着床沿向着里面的位置迈去。 很快, 云静好感觉到床那头呼的一沉,她知道他也上床了,于是,她迅速的转过身子,整个人再度全部缩进了被窝。 刚才的那一幕,让云静好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丝睡意也没有了,这个家伙好可恶,这都快一点了! 刚才亮灯的时候,她扫到了墙上的钟摆时间。 咣当的一声 乒乓球的拦网哗啦啦的就被扔到了地上。 听着音响, 云静好的心还是扑腾一跳了下,这个风世安真是没事吃饱了撑的,契约夫妻当然是假的,不然让原始的冲动万一越了界肿么办? 女人不是还得吃亏! 不像男人,不知道第一次,也不知道最后一次。 正当云静好翻来覆去的做思想斗争的时候, 风世安磁哑的声音又响了,“云静好,你不需要痒气是吧?” “呼!”她确实憋得难受,赶紧将小脑袋释放出来,胸口一股气流直往下冲的时候, 补! 她居然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房间里已是漆黑一片,可是云静好能够想像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面容贯满寒风的样子。 她继续缩进被窝里,感觉气味不大对劲,脑袋还是悄悄的爬出来,反正风世安看不见。 忽然, 云静好听到稀稀索索下床的声音。 她的心紧提起来,以为洁僻的风世安要找自己算帐,没想到的是,哗啦的,打开窗户的声音。 云静好的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阵初冬的风吹来, “好凉!” 阿嚏!一下在被窝钻着的云静好捂了一头的热汗,一阵风儿吹来,猛的就感觉鼻子发酸,发痒,所以一个喷嚏就喷了出去。 她庆幸还好不是风世安的方向。 “云静好,你上下怎么都不老实?”风世安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被这个大龄剩女气歪了,这真是秋妈妈的千挑万选的好奇葩。 “你才上下不老实?”云静好感觉风世安的大有讽刺,所以利落的呛了回句。 “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吓醒,我不吓醒,怎么会吓出那个啥……出来?”她故意胡搅蛮缠。这个家伙,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拉把把放屁,真是岂有此理。 放屁瞅别人的感觉,怎么从云静好身上找到了,看上去一个文文静静的女人,婉约大气,灵气,还有一丝温顺下的小叛逆。 风世安起身再次不悦的把窗户关上,迅速的躺进了被窝。 二人又是背靠背,相对无言。 夜更加静谧了。 云静好突然感觉空气好压抑。 不由的发声,语气很轻,很慢,“从下个月我就正式还你钱!” “哼!”风世安的鼻子轻哼一声。 “对了,我只能每个月还你工资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我还有用。”她生怕风世安不答应,赶紧又补了句,“我会很守时还钱的,人品绝对不坑!” 风世安没有再吭声。 直到几分钟后,云静好的脑袋才转过来,以为他睡了,才小声的碎念,“这么快就睡了,和小猪一样。” “你才是猪!”风世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将云静好吓得差一点从床上掉下来。 她眨眨眼,脑袋又迅速的缩回了被窝里。 不过感觉还是憋得难受,不得不从被窝里爬出来。这么久,他都不吭声,还以为他早睡了。 “你为什么装睡?”云静好故意愤愤然同,这个阴刹刹的家伙。 “你一直唠叨,我怎么睡?”他振振有辞。“快赶上夜猫了!” “我也睡不着?”云静好叹了口气,只得实话实说,其实她是被他的那个女友电话吵醒了,可是她不想说出来。 “这里有一个办法,你试试!”黑暗里,他迷离低哑的声音。 “什么?”在黑暗之中的云静好一下子撑大眼睛,灼灼的望着风世安的方向。 脑袋凑近,低低的在她的耳边低语…… 身子迅速的与她保持距离,云静好猛的惊呼出口,脸色微胀,惊呼,“离我远一点,我要睡钢板床!” 第九十六章 你害怕 感觉到那一丝淡淡的丝柏味越来越近,一丝温痒的气息吹拂在她雪白的玉颈上,她的心骤然加速的弹跳起来。 “风世安,你!” 砰的,一声! 她本能的向后一退,连人带被子,一下子坠落到了地上。 “哈哈哈!” 在这间卧室中,风世安肆无忌惮的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在黑色蒙蒙中清晰的响了起来,他很少开怀大笑。 云静好都被他笑愣了,好像离他上次的笑,感觉隔的有点久了。 下一秒,才知道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于是云静好摸摸自己发疼的膝盖,“风世安,你自己做睡前|运动,我才不稀罕。” 想到他刚才猥亵的话,她就很恼火。 就是他那一句睡前运动,还故意离自己这么近,才害得让自己来了一个和地板的亲密接触。她愤愤着。 “你害怕?一个瑜伽催眠而已!” 这一声,风世安竟然敛去浓浓的笑意,云静好果然想歪了,所以故意添上了几丝暖昧,淡淡的,像一种情|人之间的挑味,“还是你想让我做什么运动?” 云静好的眼珠子险些掉出来,这是她所认识的风凌天下,冷漠清高的一代高胄男神吗?感觉总有那一丝猥琐的味道。 脑袋反距离的别扭着,裹上被子,身子向后退,试图拉远自己和风世安的距离。 风世安仿似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云静好,你躲什么?好像我是大灰狼马上要吃了你似的?” “我又不是喜洋洋,你吃什么?”她嘘了口气,“风世安你越界了,麻烦回到你的位置,本医生明天还要上班,而且她还有更重的事情去做。” “我付你明天的钱!” “不用!”她连连摆手,“无功不受禄,我喜欢踏踏实实花自己的钱!”她很犟,望着黑暗之中那一抹看不到的男神,心里倒没有刚才那样的紧张了。 沉默! 她屏气凝神的等着风世安能发出最后的声音出来,然后她也可以踏实的睡觉。 可是风世安那边却是一丝动静也没有,好像整个世界突然间都被淹没似的安静。没有一点生活跃起来的迹象。 云静好拧着水眸,伸长雪白的天鹅颈悄悄的探向床里面的方向,里面黑里咕嘟的,看不清,可是她却嗅到那一丝属于男神的味道,好像轻了。 是不是他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暗想,可是云静好并没有动。 她还是怔在原处,一动不动,省得像刚才那样,他突然间再发出声音来。吓自己一跳。 十来分钟, 都过去了。 她的腿等得有点发酸发麻的时候,云静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扑通的一声爬上了床,然后又侧着头使劲的瞄着黑暗之中的床那边。 他? 那边依旧没有动静,只能嗅到一丝浅浅的呼吸。 总算是他睡着了。 双拳微握,她做了一个耶的动作,然后身子刺溜的一下子直接缩进被窝,裹得自己很结实,像窝在果壳秋千里的大青虫般,她要入眠了。 很快, 云静好的生物钟就按捺不住的发挥作用了。 一丝均匀的呼吸淡淡的发出来。 背对方向的风世安微微撩开眼皮,黑瞳散着一丝幽静的光茫同,像天边的星星闪烁着。 第二天的早上, 睡觉没有睡相的云静好再次越过了三八线,闹铃响起来的时候,她一个激灵本能的想做起来,可是身上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似的,怎么也起不来。 她急得撑大眸子,向上一看,一下子又傻了眼,委屈蕴怒的眸子一缩,感觉眼角都是一团热烘烘的发烫, 云静好发现自己正窝在人家的胸前,还一个劲儿向里钻呢? 羞死人了! 咚咚咚! 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的,敲进了自己的心里,心湖里的水突然间微微的漾动起来,一圈一圈的水晕四处散去,一波接一波的涟漪微微浮起。 隔着薄薄的布料,粉腮紧紧的贴着那一层滚烫的肌肤,瞬间,她的脸上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烫得耳|红|心跳,湖里的波纹突然加大了,晕开的速度也加大了。 如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一个男人。 就像上次一样,自己还流了人家口水…… 刹那间, 心感觉落进一片热气滚滚的蒸浪之中,冲击得自己无处可以安身的时候,她的呼吸开始紊乱了起来…… 砰砰砰,如同打鼓的心跳,一下了让她的大脑清晰起来。 窘迫的她,准备悄悄的脱离男人的胸膛,红透的小脸,绝对又可以挤出红果汁了。 她决定先行离开,省得这个家伙看到了自己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一会儿又要讽刺自己。 刚刚抬头,却发现风世安的胳膊动了下。 她的下一步动作骇得嘎然而止,心跳骤停。 屏住呼吸准备等机会,再进行小动作的时候,发现风世安的胳膊倒是一下子伸过来,正正好好的搂住了自己的肩膀…… 把自己圈了一个结实。 问世间有没有卖后悔药的,她为什么不在他的胳膊落下来之前,抽身而退呢?云静好暗暗的自责着。 这一下,是完全的被他禁锢在怀中了。 那一丝晨色里的淡淡的丝柏味,比昨天晚上还要浓烈了,更加好闻了,她的鼻子皱了下,感觉马上要过敏打喷嚏的节奏,于时她赶紧推他的胳膊,可是他的胳膊却像石头似的一动不动。 阿嚏! 她推了他三下没有动静的,喷嚏却是呼之已出…… 下一秒, 脸上一片绯红的云静好把脑袋倏的缩进了脖子里,垂眸安分的等着风世安的暴吼,所以当有一团冷气阴阴的笼上她的整个头顶的时候,她缩着脖子都没有敢抬头。 那一双清冽的眸子,寒光四溢,想一想,便清晰的放大的映在云静好的脑海里。 她安分乖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一声不吭的耷拉着脑袋,像失去了阳光的蔫了巴几的太阳花一样,随时准备接受批评。 看着她软绵绵,老实的样子, 风世安脸上的火气渐渐莫名的熄了不少,眼皮抽抽,忽的,他缩回胳膊,坐起来,直接把休闲的上衣脱下来,随手扔到地上,然后携着一脸蕴气矫健的迈进卫生间! 那一口堵在胸口的气,总算长长的呼了出来。 抬起发酸的脖子,她发现,他真的去了卫生间,于是乎,云静好迅速的从被窝里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就离开了卧室,像一只猛虎猎捕受了惊吓的小绵羊般。 “少奶奶,你的豆浆好了?”一看到云静好噌噌的下了一楼,张婶赶紧上前,不过一上前,便发现大情况: “有些凉,我再热热!”张婶看到的自己女主人,发丝凌乱,睡衣还没有抻展,脸上还裹着几丝睡意……她隐晦的笑笑,转身又回了厨房。 躲到一楼的卫生间好久,云静好估计都快半个小时了,她猜测风世安一定是出门了。 男神的时间向来很准时,从不迟到。 拉开门的时候, 她感觉头顶上空,有一丝微凉的空气萦绕着。 心差一点从心脏跳出来的时候,她刷的带门,整个人一下子又缩回屋中。 “吓死人了!”她微呼。 “云静好,你的电话!” 第九十七章 千万别被勾走了 “婶婶?”云静好等了好半天才悄悄的将门拉开了一丝缝隙,怀疑的看着那一张清冷帅气无敌的面孔后,伸出白皙纤细的带着一点水珠的手指。 他转身离开,冷漠高傲,一点儿也不像刚才在床上一副暖昧的样子。 关上门,她低低着,“婶婶?” “我没事,就是看看你没事吧,这段时间我和你叔叔去练什么太极剑,然后都没怎么给你打电话,你过得好吗?”婶婶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嘻嘻哈哈,好像有心事似的。 “怎么了?” “静好,”此时叔叔的声音一下子传了过来,“静好,你婶婶脚扭了,想让你过来陪她一天?主要是想你,也没有什么大事。”叔叔赶紧补充,主要害怕静好担心婶婶。 “好,今天我让风……啊,让世安送我过去!”云静好安慰着电话里又接过电话的婶婶。“我一会儿就过去。”世安这两个字,云静好还有叫不习惯,因为她一直连名带姓的称呼。 本来,他们就不很熟。 挂了电话,她火急火燎的奔到了楼上,去换衣服。 穿好衣服下楼,而一脸闲散的风世安正悠然的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不动声色。 “那个,风世安,你有没有事情?”她一边穿上风衣,一边悄悄看了眼,还在厨房里忙碌的张婶,心放宽了,说话不能让张婶听到,万一怀疑了他们怎么办? 合上杂志,他双手撑在头上,幽幽的眸子微微扫过那一张有点急切的小脸,“我送你!” “啊!”她怔忡一下,然后整个面部放松下来,然后纠正一句,“我是说,去婶婶家?” 带上车钥匙,男神迈着矫健的步子,顿都没有顿,直接踏出了门外。 她怔了下,连忙跟了出去。 风世安今天开的是两人座的蓝色阿斯顿.马丁。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云静好明显的有些拘谨,目光直视着前方越伸越长的路。 一路上, 两个人都很奇怪,两个小时的车程,两个人一句也没有说。 直到进了湖心别墅的小区,云静好才想起什么似的,小心出口,“风世安,我忘了一件事情。” “我知道!” “放我下来!”云静好不断的踅摸着小区两旁,高档的别墅小区里,一眼望去,全是英伦风格的咖啡厅,步行街。 上次,她也注意到了。 云静好微微垂下头,有一股丧气。看着眼前这些,好像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 风世安看到大龄剩女又蔫蔫的老实下来,不由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不过透眼角右侧的余光,他发现大龄剩女的脸还真是冻龄,皮肤好得没话说。快三十岁了,白皙的小脸依旧吹弹可破,水嫩光滑。 他的喉咙不经意又燥热了一丝,左手抬起莫名的扯了扯领带。 “风世安,你口渴?”她好心的竟然递给他一瓶水。 …… 湖心别墅楼下, 想到刚才他不给自己停车,她很生气的望着风世安,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不停车,好看自己的笑话,瞪着他,然后她转身向小区外面走去。 砰的,长臂一伸,精准的一下子捉住了女人的纤腕,“云静好,上楼。” “不上!” 正在这时,叔叔,从旋转大厅里走出来,远远的就喊,“静好,在这里?” 云静好急急回头,眸中一片湿气微微浮起。 自从上次,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她甩开风世安拽着自己的手臂,激动的跑上前,“叔叔,”目光下意识的向后一撩眼皮。 “你婶婶在楼上,脚练得有些肿!也扭了一点,没什么事情!”叔叔知道静好的不放心,急忙解释着妻子的情况。 “我马上去看她!” “等一等!”风世安温和的声音一下了拦下她,他提醒她,“忘了带东西?” 云静好的脸一红,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他这是故意在糗自己吗?故意提醒自己没有给娘家带东西的难以为情? 可恶! 明明刚才自己说要下车,想要给婶婶买些东西,可是他偏偏不停车。 笛的一声, 车后备箱打开,云静好猛的回头,只见风世安帅气的弯身,从后备箱取出东西,一件大的物件,还带着包装,还有一件精美的包装盒,还有…… 她吃惊的瞪着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他变出来的。 “看看,你们过来,还带什么东西?你婶婶就是离你久了,有一点想你了!”叔叔连忙替风世安提上东西。 云静好脸上的红霞还没有退却,这个风世安怎么一回事?怎么不早说,让自己白担心一场? 不过心里却是异样的暖暖的。 打开门,浮着眼角一丝湿气的静好就跑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婶婶正坐在沙发上,右腿搭在一张椅子上,露出脚踝的部分,静好发现确实有点青肿。 “还疼吗?”她坐在婶婶旁边,手指摸着脚踝,担心的小心翼翼,“是这里吗?”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人过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婶婶的脸上一片眉飞色舞。 “应该的!”风世安礼貌的声音。 “这是多功能红外线按摩洗脚盆,对静脉曲张有好处。以后多用用!这是叔叔的全银蟹八件,纯手工的。还有叔叔最喜欢的青花瓷。” 云静好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种安静祥和的笑容,有一种恍若真实的感觉。 心里犹如一片阳光突然间洒了进来,淡淡的金色填满了心房,温风润物,一片春暖花开。 “景德镇,八十年代的窑耳瓶一对。”叔叔爱不释手的捧着花瓶,眼睛一片晶亮的放着光芒,啧啧的称赞着。 “这蟹八件,是老帝教那个最早的铺子做的,都是限量版!”叔叔的脸上喜笑逐开。 “世安,多浪费,以后不许花钱!”婶婶眉开眼笑的嗔责着。 不知为何,云静好的心里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 这么感人平常百姓家的温馨,是在一个多月前,她不曾想到的,现在的云静好有一种完全置身梦里的感觉,如果这个梦是真的多好,以后再也不要婶婶他们担心自己了。 来,静好,帮我揉揉背!婶婶冲着静好一挤眼色,静好会意的立刻扶起婶婶去了卧室。 “世安,你等着!今天我下厨。”叔叔高兴的脸上折子都绽放了。 “叔叔,我帮你!” “什么?”静好叔叔一下子愣在那里了。他感觉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就连在房间叽叽叽喳喳的婶婶和静好也怔住了,因为她们刚要打算关门,还没有关门。 “不用了,世安,你坐着歇会儿。我来就行!”叔叔哪能让刚进门的新女婿忙活呢? “叔叔,我做几道小菜你们也尝尝!”说罢衣服架在客厅的衣架上,捋起黑色的衫衣,脚叔稳重有力的去了厨房。 婶婶关上门的刹那,神秘兮兮的,震惊之中的惊喜,“静好,看样子,世安对你不错。男神居然也会下厨?” “可我还担心呢?”婶婶还是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静好握着婶婶的手,一脸的狐疑。 “那个凌小三?” “啊!又想她了,怎么?” “她有没有找世安,这个女人一看就是狐媚相,你看那一双勾人劲儿的样子,你可得小心点!”婶婶眉头拧上一丝愁绪,“这么好的女婿千万不能被小三勾走了?” “我知道!”云静好拉长语气,瞟了婶婶一眼,她拍拍婶婶的手,这才知道刚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 可是风世安却做得很好,有点令她非常意外。 “静好,我还得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婶婶的脸立刻严肃下来。 第九十八章 一定尽力 云静好看到婶婶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扑的笑了,“婶婶,什么事情弄得如此庄重?” “静好,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我过年就二十九了!” “你都二十九了,还不要孩子,打算等我一脚迈进黄土里再要?”婶婶板着一张脸,很是不悦。 “婶婶,会有的!”云静好自然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心里却想,有才怪了,除非老天爷在自己半夜睡觉的时候,偷偷给自己的肚子里塞一个。 她有点出神。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云静好连忙回过神来,轻轻的帮婶婶捶捶腿,“你操心你的腿吧,我挺好的。” “我看出来了,世安对你不错!”婶婶刚才板着的面孔才缓和下来,“不过呢,你也不能太要强了,抓紧时间生一个孩子。” 又绕回来了,云静好的脑袋有一点点的发大。 “婶婶!”她垂下脑袋,丧气的声音,“能不能换一个话题?” “不行!”婶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双手推去静好捶在自己腿上的手。 她也不想婶婶生气,连忙安慰,“我回去就和风世安商量,行了吧?”云静好双手轻按在婶婶的肩膀上,开始撒娇。 “态度还算及格!” “倒!” “你说你,守着这么一个迷人的男神老公,怎么不起心,你看看那个凌小三,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居然敢跑到家里给你抢食吃,改天我见了她,非得一把火灭了她!”婶婶一想到那个凌露就气愤不已。 这年头不要脸的小三太猖獗了。 那天若不是当着秋穆清的面子,她非得…… 静好尴尬的一笑,“婶婶,你想多了,我和他都结婚了,他也不喜欢绯闻,所以没事的。”她安慰婶婶,这件事不能让婶婶想太多了。 “风世安!”婶婶精明的望了眼门的方向,压低声音,凑近静好,“他有没有半夜不回家,一直说有应筹?” “没有!” “他有没有悄悄的背着你打电话?” “没有!”她一愣。 “他是不是回了家,也愿意在书房里办公?” “没……没有!” 云静好一丝惊异从眸底悄悄划过,手心都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她想,婶婶八成是开了天眼了,婶婶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三样,风世安可是占全了。她暗暗想。 “静好,别走神!”望着呆怔的静好,婶婶又继续大谈驭夫术,“如果,这三样有一样,说明心思有点出轨,如果有两样,rou||体出轨,如果有三样,那么精神和rou体全部出轨,这个家就完蛋了。” “真精僻!” “过来人!” “倒!”她以一种特别异样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婶婶足足五秒钟。简直就是真理! “静好,静好!”婶婶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 “你吓着我了,你怎么什么都懂啊?”云静好搓搓双手,发现手心黏黏的。心虚得赶紧垂下头,“我说了,风世安什么都没有,除了拍片,就是处理公司里的事情。日理万机呢?” “那样就好,我看出来了,世安对你不错。” “……” 总算煎熬的听到门外叔叔推门的声音,“女士们,开饭了!” “爆炒小龙虾,” “红烧大湖蟹!” “清蒸石斑鱼!” “……” 云静好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叔叔不停的夸耀,“世安手艺不错,静好以后,你有口福了。” 洗净手,她安稳的坐在小龙虾的面前,目光里闪烁着好几朵流下口水的卡通红色桃心了。 “叔叔,家里不是有新筷子吗?还有新碗,你给风……你给世安准备一份!”她故意朝着叔叔挤眼色。 “哦!” 叔叔刚要起身,风世安修长的手臂就到了,“不用了,这个挺好!” 他拦下叔叔,不让叔叔再去重新拿。 此时的云静好却见到风世安拿起普通的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很好看,很斯文,尤其他夹起一块螃蟹后,极美的举到薄唇边,仔细的轻剥……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美到不像话。 她呆呆的望了一眼,赶紧缩回脖子,继续吃自己的小龙虾。 “世安!”婶婶语重心长的声音。 “婶婶,你说!”放下手中的东西,风世安抽了一张面巾纸将手仔细的擦净。很尊重婶婶的样子,抬头望着婶婶。 “你看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该要个孩子!” 扑的,静好刚刚塞满嘴中的小龙虾,一下了喷了出来,一吸气,又把自己给呛着了,她咳咳咳的不停! “你看你激动什么?”叔叔倒是一脸轻松的望着侄女,忍俊不禁。 婶婶一边抽纸递过去,一边笑侃,“心虚,就知道你们两个不想要,还喷饭?” 静好的脸再次的红润起来,也有刚才被呛的红,色泽鲜明,像一个又红又透的大苹果挂在枝头,任君采撷。 风世安薄唇的缝隙里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又窘了。 好不容易,她咳劲刚刚歇下来。 婶婶又开始唠叨,“我听秋董说过,世安也答应过秋妈妈,一年之内抱上孙子,你看你们都荒废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倒!云静好肿么有一种要撞墙的冲动呢?又提这事? 可是婶婶却是无视侄女的掐眼递眼,继续碎念,“怀胎十月,你们这么不抓紧,一年之内怎么可能让我们抱孙子?” 算帐可是算得真清楚。 云静好的脸上比桌上跟酒杯里的红酒都差不多了。 “最好呢,一下子生个双胞胎,我一个,秋董一个,我们都能忙活起来。”婶婶居然还在附加条件,‘还一下两个?’ 静好的脸红透透得都快挤出红柚柚的果汁了。头埋得更低了。婶婶以为自己自动数据生孩机器?还两个? 风世安却是安稳的坐在那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连连微微颔首,以示同意婶婶的唠叨建议。“好!” 她彻底的无语了,风世安配合得婶婶真是默契。 这一顿饭吃到半截儿, 云静好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剥小龙虾的手都慢得提不起劲了。 一双修长的手指伸向小龙虾的盘中,骨节分明的开始剥虾。同样一边应和颔首以配合婶婶的耳提面命及唠叨。 “行了,少说两句,我和世安一会儿还要出去钓鱼。”叔叔提醒妻子说得太多了。 “好!我不说了!”婶婶不满的瞄了叔叔一眼。 云静好微微一愣,帮腔风世安道,“他下午有事。” 风世安爽快的声音,“我没事,一会儿一起钓鱼!” 很快的功夫, 一碟龙虾就剥好了,还有一块挑得干干净净的蟹肉夹着丰厚的蟹黄!云静好口中的馋虫一下子勾出来。 叔叔与婶婶对视一眼,会意的笑了。 傍晚时分,临离开湖心别墅的时候, 婶婶还不忘叮嘱,“明年的秋天,我要收获孙子!” “好,我们一定尽力!”风世安很郑重的保证,而云静好却是羞答答的坐在车里,不敢把头冒也来,只是向车窗外摇遥手,“婶婶,回去吧。” 风世安不愧是导演,戏演得真好。 “静好,记着婶婶的话!”车都开出大老远了,婶婶还红着眼眶叮嘱,她是真有些舍不得静好离开。 第九十九章 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一路之上,心事忡忡的云静好望着窗外渐渐笼上来的夜色,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耽搁你事情了。” “那是你的亲人!”他温和的声音,没有之前的冰冷。“也是我的!” 其实他也喜欢这样热闹的样子。 云家里的那种热情,确实让他的身心很愉悦。 听到这温馨的话,她的心顿时砰然一动,一丝水晕在心湖里悄悄的弥散开去。他把自己的亲人已经当成亲人,心湖两岸一片春意融融,溪水淙淙。 低垂着头的云静好,猛的抬起头,扭头感动的望着风世安,水眸晶亮,发现他真的是绝世的好男人。 可惜就不是自己的。 两个小时后,夜色浓了上来,还有一层浓浓的雾气笼住这方夜空。 车子已经驶进市区。 她刚想问他,你不是有事情吗?可是她还是咽了吐沫,没有再说,而是转过头,看那一遍遍从自己的视野闪过的雾气下的一串串华灯。 这样的日子突然有点惬意了。 一层乌云悄悄的笼上来,连同雾气,一齐游走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寂静的车厢内, 刺耳的铃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打破刚才车中的静谧。 打开蓝牙,风世安的声音温柔亲切,“露!”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等着你。”凌露柔柔细细的声音。 “马上!” “好!”凌露高兴的声音。 云静好安然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平静自然,不过心里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浮出水面,淡淡的,不经意的,被风吹皱了一池水,有些微乱。 市区里的车流涌动。 阿斯顿马丁像一条黑色的蛟龙在车流中迅速的穿梭着,直到一个十字路口,他扭头,望着平静的云静好,“你打车!” “好!”她其实已经料到了,手指安静淡定的解下安全带,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秋天的风凉了一些。 再一抬头,发现那一辆黑色的蛟龙早已消逝在茫茫的车流之中。 她叹了口气,目光有一丝滞然。 扬手,她朝着出租车打去,可是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她真的拦不到车。望一望愈来愈黑的雾气与阴云。 一丝初冬的风吹过。 好像马上就要下雨雪的样子。 静好感觉自己的风衣刹那间被吹透了,不觉得双手环胸,缩紧脖子,眼巴巴的盯着一辆辆坐上人的出租车从自己的身前一闪而过。 正在这时, 一辆黑色的宝马毫不征兆的停在她的面前,摇下车窗,“少奶奶,上车!” 灰颓的眸子散出一丝光丝,静好一看正是陈叔,赶紧上车,坐在车上还来回的搓搓手取暖,现在真的有点冷,早上出去的时候,有太阳,而且还坐在车里,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冷。 “谢谢陈叔!” “不用客气,是少爷让我接你的。” “哦!”云静好的心里有一种微微发胀的感觉。 “少爷这回又有的忙了,听说最近新剧本不错,可能又要筹款拍,还有上次的《洛水谣》,听说要受到了国际大奖的提名,可能马上赴柏林参加评奖。 “嗯!“云静好从来不注意这些八卦。 “《洛水谣》上映一周,就打破了少爷自己一周十亿票房的神话。“陈叔一脸的兴奋,眉飞色舞的和静好介绍着。他替少爷感到高兴。 一代全球全神,风华绝代!她心里暗暗的想着,可惜却从来不是自己的。 “半个月前,二十八号,那天晚上就整整十个亿!当时少爷没敢让公布!”陈叔一片惊叹。 “少爷大半夜的都没有回来,就是参加他们剧组的庆祝会,这一下少爷在好莱坞的地位可是巩固了。”陈叔继续唠叨。 二十八号? 那天晚上,自己在手术台上累倒了的时间,云静好想起给风世安打电话,而凌露接的,就想起来了,那天电话里仿佛很糟杂,好像有很多人。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可是现在,想到刚才凌露的电话,绝对不再是众人的聚会,而是单约。 云静好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儿。 想着,想着, 她们就到了花语别墅,不知为什么坐在车里一路,比上班还要累。她告诉张婶,别准备了,自己不想吃东西。 然后洗了澡就上床睡了。 睡之前,她依旧果断的找了乒乓球挡住了他们之间的三八线,其实他们的合约里也有三八线,那就是风世安说过的是让她铭心刻骨的一句话,‘千万别爱上我!’ ‘我的女友很正点,很漂亮,很温柔。’ 云静好都记忆犹新,包括当时他对自己说话时的神情。自信高傲冷漠。 她想,现在风世安和他的女友一定正风情月浓。 另一处的别墅里, 风世安悠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意的翻弄着杂志,“露,你最近不接广告?”最近她的人气不是很火?作为上次拥抱她的粉丝。 他很少问她的人气问题,今天破了例。 凌露大喜过望,一下子从厨房里闪出来,媚眼如丝,“世安,我都推掉了。” “为什么?” “不想给你太大的绯闻压力,让别人说我是靠着粉丝抱你的噱头上位的。”凌露乖巧懂事的样子,“反正将来你是养我的。” 她忽闪着眸子,电力十足的眼丝微微的挑起。 一丝细细发黑绿的眼线从风世安的瞳仁里渐渐的放大。像一条黑色的小蛇在那一双美瞳里蜿蜒而行。 他蔚然而深秀的眉头,倏的拧紧。 别过眼去,风世安望着窗外几片梧桐叶的正落了下来,喝了一口凌露放到茶几上的咖啡,他专用的水杯,现磨的拿铁咖啡。 端起呷了口,感觉到有一丝苦涩。 凌露穿着围裙,时不时的从厨房门口溜出来悄悄的望向客厅一眼,她想着曼冰交待给自己的话。 发丝一丝都没有乱,一边做饭,她还时不时的转到卫生间补妆。 一会儿,凌露一盆香气喷喷的牛排煎出来,“怎么样?尝尝?”她夹起一块就递向风世安的眼皮底下。 “这是你的专用筷子!” 他抬头看到凌露那一脸精致漂亮的妆容,不知为何刚刚闻到的厨房香味瞬间打折。 摆摆手,风世安微皱眉,“我不想吃,一会儿我们出去吃。” “可是我准备好了,不想出去!”凌露撒娇的声音,曼冰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做呢? “世安,我不想接什么广告了,我只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安分的守着你,你天天拍片又忙又累,所以我想要一个和你的孩子。就叫相夫教子!” 她上次听说云静好怀孕了,本来就想立刻打云静好算帐。 可是曼冰却阻止好几,并替凌露雇人一直在医院盯着云静好,有了机会,不管真假怀孕,一定会将云静好的事件处理得天衣无缝。 第一百章 以后别再提他 风世安奇怪的望了她一眼之后,没有回应,脸依旧清清淡淡的,双手插兜,走至窗前,目光盯着那留在梧桐树上的枯叶,顿了顿,方才开口,“孩子,是结婚以后的事情。” 他记得,今天说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孩子。 尤其今天在湖心别墅里, 不经意的,脑海里浮过那一张羞涩,红通通的如同蕃茄的小脸。 他不自觉的轻轻的发出一丝淡哼,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一丝。 “世安,世安,你笑什么?”屏心静气的凌露怔凝着风世安的方向,视线里全是绝代风华男神的背影,眼角里全是一片惊艳。 不同意,为何还在轻笑?凌露有点纳闷。 敛住那一抹唇齿间不经间流露出来的唇语,风世安转头,换上一脸的清火,声音尽量放温柔,“露,我说过一年以后!” 风世安眼中明显的有一丝烦燥,这个问题他记得已经给凌露解释过很多次了。他最讨厌重复。 “可是,我等不了。” 她委屈的向前走了几步,肩头缓缓的抵在风世安的肩头,头垂下头,有些发哽的声音,世安,“我真好怕,你不要我了。” 他长臂一揽,手指微微捏捏她的肩膀,“不会。” 发现凌露好像瘦了,摸着肩有一点咯手,原来还有一点肉。 以前凌露不是这个样子,清清纯纯的不施什么妆束,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婴儿肥,眉眼之间如同清秀的山川灵水,活灵灵的,可是现在他再也找不到那一种灵秀。 松开手臂,转身,风世安再踱到窗前,背对着她,目光幽沉,“露,一年后,我们会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再提这个话题。”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微染的蕴丝。“还有,不要再去打什么瘦脸针了!” 咬咬唇,凌露一声不吭的撇着小嘴,磨蹭到风世安的身后,细细软软,“世安,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烦,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她真的不敢惹恼了风世安。 可是上次,秋穆清居然说云静好怀孕了,在风世安的面前,她却敢怨而不敢言,她现在不知道云静好到底有没有怀孕。 她怕啊, 她更恨! 怕那个名不经转的普通女医生做了名符其实的正室,挟孩子,以夺正室。 不行,她一定要好好的解决这个麻烦。 不管真的假的,凌露想,自己总不能光等曼冰,等她的消息。 云静好这根刺已经明晃晃的扎到了自己的眼角。 “今天晚上,怎么办?”她温柔如水的眸子,含情脉脉,虽然她知道风世安看不到她的脸同,可是她依旧保持这个样子。 等待着风世安的决定。 “我们去外面吃。” “好!” “我马上去换衣服!”立刻喜笑逐开的凌露转身去了卧室,“世安,帮我挑一件?” “哪件都好。”他已转身拉门。 夜凉了, 凌露小鸟依人的紧紧缩在风世安的臂弯里,二人开车去了市中心的鼓罗湾,那里的海鲜天下一流。 特色招牌菜,蟹黄云吞做得特别好。 这个时候,风世安忽的,想起那个小女人,估计爬上床睡觉,他抬腕看表,已经十点了。 其实,云静好这个时候,真的没有睡觉。 而她正严肃认真的做着一床手术。 当她刚爬上床,睡了还没有十分钟,就被主任的急叫电话给揪到了医院,说有一个重症患者,马上面临危险,不然就来不及了。 主任只能给她打这个电话,知道她医术没得说,虽然静好请假休息了。 听说患者是出的车祸,是意外,而且还是一名高官,地位显赫。所以主任更不敢马虎,直接把云静好拽到了医院。 手术室里, 云静好额头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护士不停的擦试着,一个一个崩裂的汽车玻璃碎片从患者的下身取出来。 咣,咣,咣 清脆的扔到手术盘里,在安静的手术操作间内异常的响亮。 一边坐着手术,一边不停的指示,王医生,镜子向左,再向右,然后向右,她必须让显微镜的角度精准无误。 每一根神经与血管都不能错过。 一连四个小时。 云静好累得虚脱了,因为晚上都没有吃饭,累得脸色极度的难看。单手扶着医院走廊的墙,就想回到办公室,好好坐一会儿! “怎么了?” 小吴护士赶紧迎上前,上前扶了她一把,“怎么了?”她担心的问,上次手术她也是累坏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她虚弱无力的声音,与刚才在手术室精神神抖擞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确实累坏了。 坐在手术室里,她闭着眼睛休息,然后过一会儿再打车回家。 十分钟后,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扰了她的沉梦。 她勉强的站起来,累得恍恍惚去开门,发觉胃开始有些疼。手指抚过胃部,很快就移开了。 “主任?”她睁开疲累的眼皮,有些无精打采,以为主任找她有事? “今天有人请大家聚餐!”主任笑咪咪的晃晃手中的钱包,示意云静好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 “都累成这样了,怎么能不吃饭?”主任格外的热情,让云静好不好意思驳了面子,再说这是主任第一次自掏腰包请客。 虽然平时自己从来不参加医院聚会。 走出门外的时候,天色依旧有些凉, 正在这时,风度翩跹的罗云宙突然出现在云静好的身边,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到的话,“云医生,坐我的车吧。” 罗云宙居然主动的邀请云静好做他的车。 云静好的心里一咯噔,虽然累得浑身疲软,但还是强打精神,“谢了,罗医生,我坐另外一辆就好。” 她委婉的拒绝,罗云宙找她又是因为华圣哲的事情,所以她一点也不想坐他的车。 “哗!” 旁边瞬间立刻投递过来一片片艳羡的目光,包括主任? 个个都奇怪的望着罗云宙和云静好的方向, 其它几个凑在一块,小声嘀咕着, “不会吧?” “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帅罗医生,看上这个云泌尿了吧?” “怎么不可能?”有人强调。 “上次在楼道里,还看到罗医生拽着云泌尿的袖子呢?” “她不是结婚了吗?”有人反驳。 “八成是雇的,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 “……” 主任清清嗓子,“静好,我的车里他们几个都蹭了,就让罗医生送送你吧。” 倒,主任一下子把云静好给扔到十里地之外去了。 说完,眉眼之间带着一丝不明笑意的主任,望了眼云静好的方向,“云医生,罗医生正等着呢?”他还催她。 扑!云静好暗暗的泄了口气,看他们一个个暖昧的眼神,都什么意思啊? 真是冤枉死了。 她尴尬的坐上了罗云宙的私家车,一辆性能非常好的棕色路虎,休息了几分钟,感觉身体里的一部分能量已经回来了。 坐定,她不待罗云宙发车,立刻先发制人,“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提华圣哲。” 第一百零一章 另一个版本 罗云宙没有吭声,因为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云静好那一张微微苍白的小脸,看起来虚脱无力,突然间,脚用力的踩向油门。 她默默的坐着,一言不发,目光转向了窗外,很不想和这个帅罗医生距离太近。 主任的车内, 几名医护人员又开始叽叽喳喳了。 云泌尿不会时来运转了吧?几个人把脑袋凑得很近。 “以后同事之间不要瞎取外号,这么不尊重人?再起外号扣一个月奖金!”主任,清了一下子嗓子,一边开车,未曾转头,带着官腔训了她们一顿。 “知道了!”笑嘻嘻的几人异口同声。“我们说,不让你听到,是不是就不扣了?” “她八成是走了桃花运!” “我看也是!”有人附和。 “那天,不是说,有人好几次看到一个帅到不像话的,像全球男神的男人送她?有人兴起。 “好像是。” “不是!” “听说是一个老头儿?” “能不能消停点?”主任微怒的吼了出来,大家都不知为什么今天主任格外的袒护云静好。 平时,主任好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其它几个人立刻闭了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绷着肚子里的话。 都在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主任,那边的好吃,去那边!”进了市中心,车上就有人开始指挥。 “嗯,我也想!”有人眼巴巴的望着外边的餐厅。 “……” 接下来,几个人又开始议论哪家的好吃。 “嗯,好的!好的!”主任开车的时候,接了一个蓝牙电话,态度十分的端正,都让大家以为他接了院长电话。 噌的,车子拐进了市中心一处高级餐厅。 紧跟着他们的路虎,也拐了过来。 饭店门前,灯火辉煌! “哇,这个地方!” “我喜欢!” 下了车的医护人员一片片尖叫,这是一个高消费的地方。 “对不起,各位,楼上包间已满。”服务生十分的礼貌客气。 罗云宙就在主任的身边,刚刚要掏出什么东西的时候,主任一下子拦下他,“在大厅就好,人多热闹,我们就在门口这张大桌子。” 默契的罗云宙不再吭声。 云静好一直站在离罗云宙远远的地方,不想和他再谈关于华圣哲的任何事情,因为背叛没有原谅。 就是大家落座的时候,美女们个个都争先恐后的争着与帅罗医生挨得近近的,却冷落了平时一向不肯言语的男医王医生。 云静好倒是不客气的坐在了王医生的旁边,然后小吴也跟着坐在云静好的另一边。 她讨厌罗云宙天天拿着华圣哲的事情来打压自己。好像是自己应该慈善了华圣哲似的。 点了菜,静好确实饿了,三下五除的吃了起来,她不说话,只管吃饭,她不要减肥,她要的是健康。 健康最重要。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 大家依旧谈笑风生,手术室的疲倦已消弥不少。 席间,云静好时不时能听到几声主任的官腔,还有美护美医们和帅罗一起说话的声音。她又要了一杯温热的橙汁,可是胃里还是有一点不舒服。 吃点热的,胃确实比刚才好了一点。 正在这时, 突然听到一个护士尖叫, “呀,风靡全球的男神,你们看!”一个漂亮的小护士抬手指着大厅二楼下来的方向。 云静好被这一声呼了一跳,她本能抬起头,顺着小护士的方向望去,目光却一下子怔住了,手指一片僵硬,筷子里刚刚夹好的菜,叭嗒的一声,掉到了桌上。 风世安, 还有紧紧偎依他的凌露?她一脸的幸福与娇羞。 同桌的年轻美护美医立刻爆出一阵阵尖叫,“真的是男神,只戴了墨镜,帽子也没有带?你看看,你看看?完美的身材,翩跹的步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男人。” 个个眼肿全是一片闪闪的红桃心。 不但医院里的风世安粉迷发现了他。 整个大厅里的风粉们早有几个提前发现了刚从楼下来,风靡全球的男神。 餐厅内的气氛一下子爆烈起来。 惊喜的女粉们都纷纷激动的站起身子,冲出去,准备索要签名,轰的如潮水般的涌上, 一下子就把绝代风华的风世安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饭店的老板急得立刻调来保安来维持秩序…… 风世安眼尖手快迅速的将凌露挡在身后。一脸的清冷,还有一冷漠下的高傲,他不会对粉丝的热情打以折扣, 优雅娴熟的手指自然的伸手口袋,掏出一只镀金的笔,“十二个!”他的老规矩。 “男神,我的!” “我的!天哪,好帅气的流金字体!啪,一个飞吻!”惊艳的粉丝抱着签名激动不已。 “……” 字如其人! 得到了男神风世安的签名后,痴迷的粉丝脸上个个都高兴晕了。 十二个签名之后, 其它围上来没有得到签名就是丧气的也不肯离开。 下一秒, 这群懊恼没有签到名的粉丝们却看到了风世安的身后紧紧的偎着一个娇美柔弱的女人, 脸上一片惊异:开始指指点点 “那不是上次那个姓凌的粉丝!” “我人肉出来,她叫凌露?”另一个说, “是个十八线的嫩模?” “八成是个绿茶心机婊!” “哼,居然抢了我的男神!呜呜!” 一群八卦漫天飞! 不远处,云静好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只是淡然的低下头,什么也没有去想,这一切是正常的。 凌露才是他真正想娶的女人。 他是男神,是明星,就应该这样顶着光环高高在上。 她看到了他对凌露一刹那间的呵护,迅速低头去夹菜,放到嘴里咀嚼起来,突然间发现不如刚才的味道好了。 倏的, 同坐在静好一桌的护士突然微呼一声,“云医生,这个男神怎么那么像送你上班的男友?” “啊?|” 其它几个人更是怔了下,然后有的附和着频频点头,“好像是像。” “像跟是,不是一回事!”罗云宙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似有意,似无意的辩解,仿佛为这个人下了定义般。 “帅罗医生,你好偏心!可,其它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就是,罗医生说得对!”主任一本正经的样子。 护士们挤眉弄眼,悄悄撇嘴,并将眼角的余光瞟向了垂头吃饭的云静好。 “你说说你们,这么多好吃的堵不上你们的嘴。”主任立刻打着一副官腔,抬起手,指指这个点点那个。 有不怕批斗的,更想看云静好笑话的泌尿科护士,温和的瞄向吃饭的静好,“云医生,上次,我可是真真的看到了,你的男友跟个男神还真有一比?” 放下筷子,云静好平淡从容的一张小脸,冷静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与难堪,“人世间千百张面孔,各有相似,你没看昨天的报纸,英国男子坐火车,在另外一个车厢遇到同一个版本的自己?” 护士那一双精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云静好从容平静的小脸,在没有发现任何自己想要的变化之后,叹了口气,“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小吴护士笑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太监了?” 桌上哗的一群爆笑。 云静好友好的望了小吴一眼,这个跟着自己几天的护士倒是帮衬起自己来了。 抬起眼角的余光里,她扫到那一位风凌天下,玉树临风,绝代风华的男神风世安,远远的,她的心跳突然骤停了一下。 他是那样的完美,完美的都令她突然间窒息了下。 倏的, 她的小脸一片僵硬,那一道高傲冷漠的目光不正不偏的打来,扫在她那一双微微仰向他的水眸上。 第一百零二章 你是谁 他是天之骄子! 而自己是一介不入流的清水水医,简天地般的不搭界,她迅速垂下头,将脸上那一丝僵硬与不安极快的融化在无息里。 静好觉得这样下去也不太好,于是擦擦嘴,“你们继续,我去个卫生间。” 罗云宙那一抹幽深的目光,掠过她那平静,不像刚才那么发白的面孔,眸底处的那一抹冷意骤然温和了几分。 走进卫生间, 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大厅里的那一片喧嚣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和自己隔了一个世界似的,就像她和他。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坐在马桶上,别上隔断门。 坐了一会儿,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外听到一阵阵皮鞋咯咯的声音,清脆响亮。 “你看看,那个姓凌的粉丝,多么有富有心计。” “是啊!” “上次不知就怎么了选她当了粉丝!” “一看风导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就与众不同,” “嗯!” “恐怕是钦点的!”另外一个音细。 “唉,潜规则!”无奈讽刺的声音。 “风导不会,从来没有绯闻!”音细的声音再次笃定的说。 “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背着咱们,谁知道门一关,他们干了什么?” 云静好身子动了动,又缩回去,莫名的坐在马桶上等人走远了,才悄悄的从隔间里走出来,来到水池边冲手,烘干手马上就走, 她一转身没注意, 砰的,撞上一个人。 一抬头,云静好瞪大水眸不禁愣住了,然后眸色微垂,脸上迅速的恢复平静,身子极快的回弹,然后一闪身,转身就走。 就像她从来不认识他般。 这样,如果有人看到他们会不好,何况凌露还在应该就在不远处。 一双发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云静好的背影越走越远。 当云静好安定从容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发现罗云宙不经意的望着她的方向一眼,她权当没有看到,低头继续喝她的橙汁。 然后擦净嘴,“那个主任,我还有事,我赶紧回家了。”她可不想再坐罗云宙那个死气沉沉压抑的车了。 离开那一场恍若梦里的喧嚣,她还是感觉脑袋有些眩晕,于是招手打了一辆车,正要上车的时候,一只长长的手臂拦下她,扭头对着刚过来的出租车司机摆摆手,示意车子开走。 云静好很是恼怒的瞪着他,压抑着自己胸口的怒火,尽管她想保持态度好一点,但还是有些走火的味道,“罗云宙,我们不熟,希望你别再以华圣哲的名义来打扰我。” “我只是说,想送你回家!” 罗云宙的声音意外的暗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漠冷与幽沉。 “不用!”她很果断。 猛的,罗云宙扬起手臂就要捉住那一只微垂的手腕,云静好似是发觉到了,迅速的一闪,很快闪出了他的掌控范畴。 她向着离罗云宙的方向走出去很远,才招手招来一辆车,迅速的上了车,“花语别墅?”望着后视镜,罗云宙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他跟上来。 她暗暗的吁了口气。 司机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装,帽沿压得很低,她因为生了罗云宙的气,都没有看清楚,司机的样子就上了车。 “师傅你走反了?”走了半程,忽然云静好发现路好像不对劲,于是左手扶在正驾驶与副驾驶之间的防护栏。 “哦,”低低的声音,绕一条道,“不堵车。” “好!”云静好这才松开扶在防护栏上的手,感觉这个人说话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只是一闪念,并没有多想。 车子驶得很快。 突然间, 车门的锁啪的一声自动落下。 云静好的心莫名的咯噔一声同,“师傅,你要做什么?怎么锁车了?” “车门不太好用,你记上安全带,锁也落上安全!”司机微燥的解释。 长出了一口气,她懒得去再去问了,云静好有一点心烦意乱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烦烦的。 她微微闭上眼睛休息,累得竟然睡了一会儿。 忽然间,路面咯噔的一声,她的头重重的撞在后座背上,猛的,云静好睁开眼,才发现周围漆黑一片,仿佛是出了市区。 一个激灵,她砰的坐起来。 用手推车门,才发现车门锁着,她的心不由的一寒,坏了,可能遇到坏人了。 一向从容冷静的云静好缓缓的镇定下来。 砰的车灯打开! 虽然昏暗微弱。 但还是一下子刺醒了云静好那一双淡然安静的眸子!刚才的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倏的,划拉的一下子指向了云静好的胸口。 一抹猥琐的笑意立刻涌上来。“云医生!”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男子的匕首依旧抵在她的胸口,微微用力的戳了戳,玩味着,云医生,关健是,“我们能接下来做点什么?” 心陡然一慌, “你要做什么?”云静好的心,立刻从后脊梁冰冷的爬了上来,悬在那一颗提心吊胆的喉咙里,连声音都跟着没有底气的飘了起来。 “你说,荒郊野外,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我们能一起做什么?”银荡的笑声一字一字的充满在云静好洁白的那一张小脸上。 像毒刺般的划破了她的耳膜。 她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慌,目光不由的扫向了窗外。 “别看了,这是郊外了,没有人会救你,没看这里的路灯都坏了没人修吗?”好似看透了云静好刚才那一种求救希望的眼神。 黑衣男子直接给他浇了一头冷水。 微弱的车灯下,云静好机敏的转动那一双丝光闪烁的眸子,声音保持的很淡定,“师傅,你想要多少钱?” 手却一边悄悄的伸进了自己的小包里。 男了的眼睛一亮,“五十万?” “我可以给你,麻烦你让我打一个电话,我立刻让人把钱送来!”云静好试探性的声音。 “呵呵,云医生果然老奸巨滑,想从老子手里走溜没那么容易!把包给我!”男子的声音开始阴冷起来,顺势将刀子的锋刃向着她的胸口再用力一划。 刺拉的! 云静好听到衣服隐隐被戳破的声音。 心比刚才还凉,仿佛一下子经历一个寒冬。 哆嗦着手,将包递给黑衣男子,她的目光极速的运转着。 “妈的!才二百块!吃屎啊!”男子气得一下子将包甩在地上,拍拍手中的二张老人头儿,“他妈的,真晦气!” “本想劫财劫色都双收了,没想到财没劫成,却弄了一个摸绝师太过来!”男人愤愤着。 “脱|衣|服!”男子发狠的刀刃一个翻转,刺拉的一下,声音大了起来,云静好惊得低头一看,发现衣服被划开了很大的一条口子! 一丝白皙的肤色耀眼的露了出来。 下意识的双手紧紧的捂在露出的地方,本来她那一张从容淡定的小脸,却是灌满了一层惊惧与害怕。 第一百零三章 跑不掉了 “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做?”云静好再次冷静下来的时候,瞬间,她就猜到,这名黑衣歹徒张嘴闭嘴的云医生,他必定与自己相识。 熟人做案? “等一等!”她的声音更加镇定下来,但是也没有那样的慌乱。云静好想,自己是不是可以顺藤膜瓜? “你告诉我一个地点,我明天早上让人将钱放到你指定的地方,怎么样?”云静好吸了口气,目光紧紧的盯着歹徒那一张低帽沿下那一张银荡猥琐的目光。 她决定与他做交易。 可是歹徒的目光正纹丝不动的剜着刚刚刀口划开的那一抹白皙的肌肤,看着那如羊脂玉般的嫩滑的云静好,加上车厢内的灯光微暗,那一抹白皙的肌肤如同抹了一层桃蜜似的水润诱人,晶莹剔透,仿佛一张口就能融化在唇瓣里的气息里。 不由得咽了几下喉咙。 猥琐的目光里一束炽热热烈的袭卷了锋刃后的那一抹白皙。 倏的,灯光下明晃晃的刀刃更近一步的抵在她的胸前,丝的,向下一划,衣服的裂口不断的加大,她的心嗖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暴露在空气的白皙面面积越来越大。 云静好的双脚在副驾驶车座下不安分的动了动,她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以逃身的工具,可是车座下一片空空如也。 她的脚是什么也没有够到。 “我不是说了给你钱?”她依旧想着能拖一分是一分钟。 云静好试图以柔弱的态度乞求,“能不能放过我?” “云医生,你装什么纯洁,我们应该是同类,互爽!你算是a市阅人无人的摸绝师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特么的别给我装,你应该写一部书,叫做摸过男人河的女人!” 歹徒的脑洞居然大开。 “我可以给你钱!”她坚持。“况且,你可以收双份!” 云静好想套他是不是有雇主。 “可是我现在不想要钱!”歹徒的声音不耐烦的响了起来,“我只想尝尝你的技术怎么样?老辣到什么程度?”刀子却是倏的向上一挑,丝拉,越来越多的肌肤果露在空气中。 一丝凉风灌进了胸口。 冷不丁的,云静好冷的打了一个激灵。 双臂下意识环紧胸口,她拧眉,反问,“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绑架我呢?” “你和别人有仇!”男人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可是感觉到有点说漏的感觉,立刻恼火的瞪着云静,“他妈的,哪这么多费话!” 歹徒的身子越来越低,最后面部低到离云静好只有二十厘米的时候,另一只没有握着刀子的手,突然向着她被刀子划开的地方伸去。 云静好迅速的身子一扭。 可是后背靠着后坐,左边是防护栏,右边是凶恶银荡的歹徒,前面是车的内抽屉,她没有可以退的地方。 有一丝悲凉突然涌上心头。 忽然风世安那一道颀长清冷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不用等一年后,或许明天她就可以被扫地出门了。 忽然想到什么。 一只手突然在碰到云静好的胳膊前,猛的袭停下来,从袋中掏出手机,暖昧的声音如刺一样的响在她的耳边,“拍个果照,看你敢报警?” “你的衣服,自己脱,赶紧着!裹这么严实做什么?快点!”他夹着命令的语气,眼里浸着一层幽绿的光芒,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这么大岁数了的摸绝师太,他妈的肯定不是处!”他歪着头,自言自语着,“不过不管是不是,老子先啃了再说。” 云静好的脸色微微发白,心里一阵微凉的风吹过。 眸底悄悄的划过一丝莫名的恐怖,再次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出租车的窗外,窗外一片漆黑,深手不见五指,甭说有人,连一只鸟儿估计也没有。 呱呱呱的, 三声乌鸦叫从远上的树梢上传过来。 寂静的深夜里,让云静好的心里有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她的心蓦的,更凉了。 难道今天晚上真的要失节,都快守了近三十年的节,没想到今天失|身了。 正想间,男人眼神中的不耐更浓了,“他妈的,没听见我的说的话,是不是让老子亲自动手,老子亲自动手可就不客气了。” “好!”云静好咬咬唇,扫视着浑身上下活动的空间没有多少。 “你离我这么近,我怎么脱?”云静好的眼角滑过一丝星芒。 “真他妈的事儿多。”歹徒起身,刷拉的一下子摘下口罩,“你快点,别给我耍花样!”说罢身子彻底的从车里直起身子,目光不动不动的府视着静好接下来的动作。 手中不断的把玩着那一把闪动着一丝寒气的锋利匕首。 她的动作故意磨蹭着。 “哎呀!”她故意叫了一下,“我的扣子被勾住了,麻烦你帮我一下。” 云静好眼角的余光却是把歹徒的样貌看了一个清楚,借着车厢的微光,尖腮脸,眉心到脑门之间有一长大约五厘米的疤痕,八字眉…… “麻烦死亡!”歹徒不耐烦的声音。 男子盯着云静好的求助的表情看了几秒钟,才放心的刀子放手后背刀鞘,双手探向前伸到了云静好的背部。“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云静好敏捷的双手迅速的从后背伸出,一下子伸到了男人的后背。 倒,没有摸着匕首。她一下子吸了口凉气。 心一急! 一刹那间 她一闭眼,卯足劲,然后双脚向前狠狠一踹, 咣当一声, 她听到一声重重的倒地的声音,再一睁眼,发现歹徒已经完全的倒在地上。 她迅速的跳下车,抱胸向着漆黑的夜色里跑去。 “他妈的,敢耍老子,老子一刀捅死你!”一个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歹徒噌的从背后拔出匕首顺着刚才云静好的方向就奔了过去。 现在的云静好不再淡定,疯了一样披头散发的向着前方跑去,她看不清路,一路的深一脚浅一脚,看不清这是哪里,通向哪儿。 可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向前跑,那就是希望。 这个鸟不拉屡的地方,让云静好的心越来越沉,感觉前方越来越黑,黑到她都不知道有没有在原地打转。 黑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 胸口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大脑传来一片片眩晕,本来今天她做手术就累坏了,体力很快就不支了。 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刮过。 背后的脚步声,拍拍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云静好的心砰砰砰的剧跳着,轰轰的响在自己的耳边,咬咬牙,她甩开腿继续向前跑去,可是腿却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越来越慢! 啪啪啪! 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仿佛就在自己身后。 “云医生,你今天是跑不掉了!”一道阴冷凶狠的声音骤然响起,划过这寂静的晚上,穿过一片疹人的黑暗,骇得云静好的心险些从胸口跳出来。 噌的, 一道有力的大掌噌的就一把抓住云静好一束凌乱散落的青丝。 第一百零四章 很正点 正在这时,一束强烈的远光蓦的出现在云静好已经颓丧的视线里,像无边无际的黑夜里的一抹希望,一下子刺醒了云静好那一双灰气沉沉的瞳仁。 瞬间,她的双眸一片水亮。 “你松开!”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可是歹徒却是大手紧紧的拽着她的发丝,越来越用力的往自己的身边带,一边拽,还一边骂骂咧咧, “臭女人,居然敢踹老了了,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说罢另一只手举起刀子朝着云静好的胸口就狠狠的刺去。 突然过远处的强光一闪,一下子刺到歹徒的眼睛,他本能的一愣,然后抬手遮眼。 那一刹那间, 云静好趁机身子灵敏的一躲,刀子一下子沿着她的衣服刺过去,并没有刺到云静好的身体,只是划到了她的衣服。 刺拉的一声, 外套又被刺破了。 “你放开我!救命啊!”云静好大声的呼喊着,向着那一束光的方向。她知道那里有人,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再喊,我弄死你!”歹徒的声音更狠,但是还有一丝微微的慌张透露出来。 忽然一道颀长的身影赫然的出现在视线里,不紧不慢,缓缓的逼近歹徒挟持云静好的方向。 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 给人一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 歹徒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他的脸上迅速的滑过一丝慌乱,浑身上下立刻绷着一股巨大的紧张,刀子刷的一把就搁在云静好白皙的玉颈上。 “别过来!否则我一刀杀了她!”他杀红了眼。 “你想要多少钱?”风轻云淡的声音抑扬顿挫,磁音浓浓,宛若夜里的天簌一样,沿着流光而来。 而听到声音的云静好,心倏的一松,然后一条暖暖的细流汩汩的窜流在心底。 风世安? 她的眼睛再度的亮了起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要钱了!”歹徒心虚的拽着云静头的一束头发,使劲的向后退着,连拖带拽着云静好。 “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离我远一点!”歹徒叫嚣着,借着刚才的微弱的那一束光,虽然他看不到眼前的男人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高大的身材却足以让自己汗颜不少。 “我是她老公,你想帮我解决掉她,我很高兴,我正想甩了她!”风世安说罢转身走,“感谢你帮我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云静好心中那一条奔流的小溪突然间温度骤降,寒气袭来,瞬间冻结成冰。 歹徒陡然一愣的功夫,云静好咬牙,胳膊向后一顶歹徒的小腹,脑袋向后一侧,脖子还是轻轻的一凉,一丝湿热的东西一下子淌了出来。 脚猛的向下一踹。 正在这时,离开的风世安突然转身,甩手一翻,一记无声的声音,砰的一声就打在歹徒的身上。 只听得歹徒啊的一声惨叫,响彻了夜空! 刀子咣当的一声掉到地上,那一束一直被拽着的头发突然间也轻松下来,云静好迅速的向前奔去,惊心动魄的脱离了歹徒的挟持。 什么也不顾得,她顺着那一丝光亮的地方跑去。 跑到近前的时候, 一道长长的手臂伸了过来,就要拉她一把,她却莫名的胳膊一缩,迅速的闪到了一边,淡淡的声音,“谢谢!” 风世安狭长的眸子中一丝光丝闪过,“云静好,你的谢谢很不情愿。” 她不吭声拉开门就坐在车上。 他直接脱下外套,扔到她的身上,“穿上!” 云静好未动,他一脸邪魅,“不穿正好,光走得很正点。” 脸色微蕴,一把抓过衣服,迅速的披在身上,还低头扫过一眼刚才的被刀子划破的胸口,确实有一块果露了出来。 仿佛看到风世安正瞅着自己这边破口的时候,她立刻双臂环胸,捂紧了那一块春光乍泄的地方。 刚才脸上的惊慌还没有散去,她软软的靠在副驾驶座上,眼一闭,有一丝悲凉溢满了胸膛。 等警察过来。 他幽幽的发声,目光瞟了一眼远处发出声响的地方。 不大一会儿! 警车一路开道,就闪了过来。 “风少?你怎么在这里?”警察见了风世安一个劲儿的恭维着,比见了亲爹都亲。一抬手,“兄弟们,赶紧收拾嫌疑犯。” 风世安淡淡的扫过一眼警察冲去的地方,冲着警长一抬手,“走了。” “风少,你慢走!”警长点头哈腰着。 一路之上,风世安都没有说话,云静好更是静得出奇,感觉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最后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丝淡淡的丝柏味渐渐卷在了车厢的上空。 紧拧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开,她渐渐的睡着了,她累坏了,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仿若刚才的惊魂一幕还没有从记忆里抹去。 微微侧目的风世安一眼瞥到了那一抹劫余的安静,轻轻放松了踩油门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车速缓下来,一路平稳的开向了花语别墅。 “世安,你在哪儿?”凌露站在饭店的门外,握着手机,四处张望那一辆炫目的车子。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我有点急事,你打车回家!”风世安的声音降下来,异样的低沉,目光自动的掠过那一张受惊过后的小脸。 不甘的啊了一声,凌露嘟了嘴,挂了电话。 回到花语别墅。 张婶开了栅栏门刚要喊醒副驾驶座上的云静好,忽然风世安上前一摆手,然后弯身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赶紧闭了嘴,张婶疾快的去开门,看到少爷他抱着睡熟的少奶奶噔噔的上了二楼。 拽了拽披着的衣服,张婶自言自语的上了楼,“刚才少|奶|奶的衣服好像破了。怎么回事?” 明亮的卧室里, 他轻轻将静好放到床上,撤去他的外套,刚要转身,突然间他发现他脖间一抹醒目的鲜红一下子映进他的眼帘里。 他仔细的察看,呼吸突然间凝滞。 雪白的脖颈上被横着划了一道刀痕,像一根滴血的红线,一着眼便是触目惊心,他怔忡一秒,迅速的抬手升至空中,眸中有一丝恐慌悄悄的滑过。 “云静好!云静好!”他轻轻的落下手,拍打着她那一张发白的小脸,“云静好。” 没有一丝反应。 倾刻间, 风世安不自觉的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抱上她,一边下楼一边喊,“陈叔,马上开车!” 刚才抱着她窝在怀里根本没有看出来。 听到少爷如此大声焦急的呼唤,一楼客房里的灯迅速的亮了起来,披衣下床,陈叔皱着眉头,“少爷是怎么了?” “刚才好像不太对劲!”张婶嘟嚷,“哎,你快点。” “嗯!” 院中的宝马像一阵疾风一样的驶向了医院。 风世安低头盯着怀中那一张发的小脸,眸子有一丝不安的星光忽隐忽现。 第一百零五章 入戏太深 “对不起,请你在门稍等!她已经昏过去了!”护士直接关上门,砰的一声,将风世安挡在了急救室的门外。 红灯不停在的风世安的眼中闪烁。 安静的走廊里,风世安突然间感觉心仿若空了一下,整好一阵初冬的风吹来,倏的拂过他的眼角。 拳头收缩到骨头节泛白的时候,他的眸光幽遂熔沉,静得听不到任何的呼吸,那一刻,他的胸口闷得很紧。 “少爷!你坐下休息会吧,少奶奶会吉人天相的!”陈叔在一旁小心的安慰,看着等了好久了,少爷一直站在急救室前,他担心少爷累坏了。 沉默,走廊里沉默得有些压抑。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风世安的眸子却是一点点的颜色加深了起来,黑得寂静,幽深得不见一丝半点的星光微丝。 几个小时后, 突然,急救室的门,嘎吱的一响, 有护士走出来,一脸的焦急。 “怎么了?”听到门响的风世安迅速的迎上前,挡住护士,“她怎么了?”他的心紧提着。 “流血过多,需要输血。” “什么血型?”风世安真的不知道她的血型。 “b型?”护士望了眼一脸焦急的风世安,“别挡着我,我赶紧去提血浆去。你怎么长得有点像男神风导?”她知道风导从来不传绯闻。 这个人所以一定是假的。 “不用提,抽我的!”他挽起袖子,坚持的眼神。 “真的?”护士转头望着,眸光转转,“跟我走,去采血室,要快!” “再换一个人!”小护士见到血抽得很多,不由得想再换一个人,否则这样的血量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非常不安全。 “没事,抽我的!”风世安坚持执着。 急救室的灯灭了的时候, 走出站口的医生长长出了口气,“哪位是云静好的家属。” 风世安砰的站起来,脸色略有些苍白,“我是……” 夜里的风很凉, 直到云静好的吊瓶输完的时候,她都没有醒过来, 盯完最后一瓶吊液,他累得趴在她的床头睡着了。 而她一整晚上,却一直没有醒过来,直到第二早上,他趴在她的床上睡着了,一束阳光打进来病房,云静好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屋中一片异样。 她很奇怪,花语别墅里的卧室,不应该是这样。 手胡乱的一摸,发现手掌下有一抹毛绒绒的东西,她刚要起身再看看,发现张婶一推门走进来,提了两个保温盒,“少奶奶,你醒,昨天晚上可是把少爷吓坏了。” “我没事。”她晃晃有些眩晕的脑袋。 云静好清醒的望望四壁,不觉笑了,原来是医院,自己天天工作的地方,墙面很白,很熟悉。 当看到还趴在床头的少爷时,张婶都愣住了,不过还是暖昧的一笑,“少奶奶,我不打扰你们,我先出去。” 看着张婶暖昧的一笑,她站起来,弯身看了下。 风世安躺在自己这里? 她微微愣了下,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风世安说过的话,‘我正好想甩掉他,还得感谢歹徒帮他的忙。‘ 只是刹那间,她的脸微微的愣了下。 人家说得是实话。 不过此时,她看到的,却是他沉沉的睡在床头,根根竖起的黑发有几丝凌乱。 拽过衣服替他披上,刚要扭头,脖子咯吱一下,她吃痛的呼了一声,这一声,一下子把风世安吵醒了,“要医生?”他异常担心的语调。 音色里一点儿没有平时里的清清冷冷。 只有疲惫后的沙哑与低沉。 “不用!”她僵硬的脖子戴着护颈,有点不习惯,尴尬的一摆摆手指,示意不用。 “你回去休息吧!”她看到风世安平时冷冽的眸底,有一丝疲倦掩映着,眼圈也浮着一丝青黑的淤色。 云静好有些不安,他们是在演戏,他不用入戏演得太真。 “我可以出院,只是划了下!”她说得很轻松,她不想被他这样照顾着,省得到时自己的小心思不受控了。 风世安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他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声音很低。 云静好望着他完美的背影愣了下,然后迅速的埋下头。 病房门外, “风少,需要你的朋友做一下笔录!” “她现在医院,去不了,我可以过去!”风世安的声音很冷,一点儿也没有刚才的担心与温和。 “好,打扰了几少!”警察局长客气的声音。“不过呢,风少,我劝您今天还是来一次,因为那个混蛋说,那个女人是你的老婆,我们都知道你是男神不婚团的。” “我不是什么风少!”很冷的声音从电话这头漫到了电话那头。 “明白,明白!” “好!” “少爷,”张婶低低的声音,“少爷,你也喝点鸡汤吧?” “不喝了!我马上出去。”说完披上衣服就走向了门外。回头叮嘱,“让她多喝一点。” “可是……” “没有可是!” 张婶叹息的看着少爷一脚迈进电梯,摇摇头,端着鸡汤返回病房,“少奶奶,喝点吧。” “谢谢,张婶,麻烦您了!”云静好的小脸微晕,有点不好意思了,自从住进了花语别墅,她就隔三差五的出事。 “不用谢我,直接谢少爷吧,是少爷守了一个晚上,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少爷如此的上心一个人。” “哦,”她小心的接过鸡汤,心里微微一漾。 “帮我拿一支吸管吧!”她岔开话题,向着张婶求救,实在是太别扭了,看来人体的哪部分都很有用,一到用时方恨无。 她垂下头,仔细的想着张婶的话,小脸又红了几分。 “昨天你昏迷不醒,失血过多,是少爷……帮你抽的血,抽了那么多,他还陪了你一个晚上……”说到此时,张婶的眼眶不觉得红了,继续唠叨, “我到风家也有几十年了,自小看着少爷长大,他高傲冷漠,可是对您他是上心的,也不是富家所传的花花公子,少奶奶,你真好福气。” “我知道了!” 云静好的心微微一震,昨天晚上是他给自己捐的血? 她怔忡在那里,手指一僵,汤匙刺溜的一下子滑进了汤碗里,“张婶,我不喝了,休息一会儿。” “好!” 恍若,做了一个梦一样。 呆呆的望着窗外枯萎的树枝,云静好的心有一丝不知名的感觉,“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看样子,有急事。”张婶的声音。 正在这时, 她的电话猛的响了起来,云静好示意张婶取给自己,按开免提,就听到一阵阵的哭泣声。 第一百零六章 怕越了三八线 云静好的心噌的一下子揪了起来。 “怎么了?” 她听到对面电话声里一阵揪心的哭声,惹得自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云医生,俺没事,只是俺昨天向郝武工地老板要赔偿款,结果没要来钱,还被骂了一顿;今天上午去楼下买东西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扯住俺就是一顿揍。” 陈贵芬哽咽着,委屈的声音都嘶哑起来。 “那个,我一会儿过去看你,先别激动,好好的住院。”云静好一偏腿就要下床,一手还焦急的握着电话。 “我马上到!你等我!”说罢就挂了电话。 一看情况不妙的张婶立刻上前一拦,担心道,“少奶奶,你哪里也不能去?”目光盯着云静好戴着护颈的脖子叹了口气。 “我有点急事,这点小伤没有问题。”云静好浅笑下,“我真的没有问题。”她执拗的下了床,干着急的张婶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倔强的云静好换上衣服走出了病房。 张婶赶紧拨通了风世安的电话。 打了车,云静好十分钟就赶到了工作的医院。 站在郝武的病房外,她叫出了陈贵芬,当看到陈贵芬的时候,云静好刹那间给愣住了,陈贵芬比前两天还要落魄、凄凉。 眼睛青肿,脸上血痕斑斑,头顶的头发被扯了一块,腮帮子肿得像两个大馒头,嘴上还磕着紫色的血痂,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当陈贵芬看到戴着护颈的云静好时也是一惊,上前盯着她的护颈看了又看,“云医生,你的脖子怎么了?” “受一点小伤,比你的差远了。”云静好心疼的望着陈贵芬身上的伤,不禁来了气,“告诉我,谁干的!” “那两个人很眼熟,应该是工地的打手!听他们说,谁出事后要赔偿,就得挨打,直到不要为止。”陈贵芬抽抽嗒嗒着,“俺不要了!” “不行!”好脾性的云静好盯着陈贵芬那一脸的淤伤,咬咬唇,“我必须帮你讨一个公道,这是法制社会,不是他们这群法盲为所欲为的地方。” “我会帮你联系律师!” “不了!云医生,律师费俺们交不起,不能再麻烦你了!”陈贵芬拦下已转身的云静好,泪花闪闪。“俺们谁也惹不起。” “我明天再来找你!”云静好说罢拂下陈贵芬的胳膊,迅速下楼,抑不住的满腔怒火的她她,心想这帮黑心老板居然如此的没有人性。 她一定不会客气。 不赔钱还不算,居然还打人? 刚走出住院部门口,就感觉到一阵寒气扑来,她下意识的裹紧了外套,因为戴着护颈,有些笨拙的向外走去。 穿过挂号大厅,她来到了医院的门口,刚准备招手打车,就有一道有力的臂膀上前一拽自己的手腕,“云静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劈头盖脸的质问,那是一道熟悉磁感诱惑的声音。 眸色微闪,她想缓缓回头,却是回不了,不得不连同身子一起扭转过来,迎面对上的是一双幽遂清亮的眸子,脸色蕴然,居高临下,涌着一片浓浓的冷唳与质问。 舔舔干燥的嘴唇,云静好在那一抹质问的眼神下,不得不乖乖的垂眸,一言不发,她确实是偷跑出来的。 本能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臂,可是缩了缩,却发现手臂被风世安拽在手中纹丝不能动,只得作罢, 下一秒。 风世安二话不说,拖着她的手臂,大步流星的冲着他的爱车走去。 她不情愿的抗拒。 突然,他的头府视下来,凑近她的耳边,“是被抱上瘾了吗?” “啊!”心迅速的漏跳了一拍。 她的耳根迅速一红,然后脑袋偏离了他唇边的那一丝热气,心猛的像一滴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哗的一声,一丝涟漪轻轻荡起。 看着女人通红的侧脸,薄唇微微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掌心的力度松了下来,轻轻的捉住她的手臂向着黑色的宝马走去。 没有多大一会儿,他居然就换了车。 她的心微微一落,凌露在的时候,他开阿斯顿那一辆豪华的车子比较多,自己坐宝马居多。 身价? “晚上,我还想借你的笔记本用一下。”她鼓了半天的勇气,低低出口, “嗯!” “还有……”她又开始咬唇瓣,然后有些吃力的扭头,侧目瞅着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风世安,我还想借钱!” “嗯!”他平淡无波,似乎早就料到的感觉。 “只借十万?”她摸不准风世安的意思,有点小心的询问。 “好!”他不假思索的声音,让云静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 “我会连本带利的还你!回家补借条!” 然后车内一片寂静,她脸上的红晕也基本散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 风世安没有再去书房,而是颐指气使的站在门口,清冷的指着屋中的大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云静好安分的睡在这里,别再弄什么三八线。” “那是球网,不是三八线!”他故意很生气的强调一遍。 “我怕流口水!”她很小心的低音量。 他的脸一黑,“你不会戴口罩?” “我怕腿越了三八线!”她的声音更低了。 “剁了!” ……她立刻瞪起水汪汪的眸子,一丝不眨的望着风世安,杏眸圆睁,扯出一丝很好看的角度,眼睛白白的,像一抹琉璃晶莹的镶嵌在其中。 一丝燥热挤进喉咙。 风世安迅速的别去漆黑一团的黑眸里,一丝闪烁的浪花不安的跳出水面,在追逐嬉戏,刹那间,整个身体开始燥动不安。 云静好委屈的声音,“剁了怎么上班?” “我养你!” “又不是一辈子!”她讪笑一下,风世安的声音很真实,很平常,如果对于正常的夫妻间,这都不是什么事,可是他们之是有协议的,她怎么可以奢求一辈子。 何况昨天晚上,他说过的话还历历在耳。 “我正想甩掉她……” “那不行,我还要自食其力,男女是平等的!”她乖顺的躺在大床上自己的位置,很安分,突然发现鼻子有些堵得慌。 “风世安,你放心,我不会赖上你!尽量不过界!” 可是鼻子越来越堵,而且又酸又痒,她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只好用手指掐掐鼻子,希望缓解一下自己鼻子的酸胀。 “你怎么了?”风世安好像感觉到她声音的异样,故意缓缓蹲下身子,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一眨眼就凑到她的眼前。 “你起来!”她示意他躲开! 风世安故意将脖子伸得更长,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张吹弹可破的娇嫩小脸…… “啊嚏!” …… 第一百零七章 谁说我睡书房 下一秒,云静好很乖的缩到大床里边,也就是退缩到了风世安睡觉的位置上,难为情道,“我说让你让开,你不让开……” 她知道风世安有巨大的洁癖,这一下自己可是踩到老虎尾巴上了。 “云静好,你是不是故意的!”暴跳如雷的声音,震得屋子里面轰轰的响着,风世安黑着那一张乌云滚滚的脸,似乎马上就要暴雨倾盆的样子。 直接扯了一块,又一块面巾纸擦了又擦自己那一张绝世风华的脸,最后是果断的冲进了卫生间,几分钟之后,他出来的时候,额前的根根竖起的发丝上有几滴水珠。 脸色依然铁青! 一丝好闻的丝柏味,渐渐的涌来,迷迷蒙蒙的,后来渐渐的清晰起来,云静好知道他正朝自己走近。 “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声的解释。 “能不能帮我递一下床头柜上的纸巾,我过敏了,不是感冒!”她重复解释着,尽管云静好感觉有点大窘,但声音是软软的,还有一种委屈的感觉。 这一下,风世安更恼火了,她喷了自己一脸,她还委屈? 现在非常安分的云静好知趣的垂着眼睑,发着很软的语气,夹着委屈的声调,丝毫惹不起风世安咆哮如雷的战斗力。 尤其是那一个白色的护颈,明晃晃的不断的在风世安漆冷的眸色里放大的时候。 他胸口的气莫名的散去了一半,转身走到床边,“云静好,去你那里!”风世安让她回到自己睡觉的位置。 “好!”她很小心,很快将屁股挪到了自己的位置。刚才握紧的一只粉拳微微松开一丝。 “云静好,下不为例!”头顶上传来一声暴喝。 “嗯,啊!”连连应称,云静好抬起那一双水泽泛泛的瞳仁,愣了下,然后赶紧发声,表示同意,可是还啊字还没有落下的时候, 又是一记响亮的喷嚏。 噌的,风世安反弹似的从床上坐起来,黑线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张脸,怒视着云静好的方向,“你是不是打算在屋内下雨?” 她尴尬的一手捂紧鼻子,一手连忙摆手,挪动身子去够床头柜上的抽纸…… “我不是龙王!”云静好很自责,不过她听到风世安在发呛自己,心里很郁闷,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明明自己过敏了吗? 没有同情心! 擦完了,云静好感觉舒服多了,就是感觉还是痒痒的,不过自己的鼻炎喷剂用完了,她一阵懊恼,如果昨天晚上不去吃饭,如果昨天晚上不打车,自己早买了喷剂了。 “这个,我去书房睡!”她很自觉的提出建议,想化解眼前的难堪。 “不行!” “好吧,你睡书房!”云静好很无奈着,这个家伙总是很固执、霸道。 “谁说我睡书房?管好你的鼻子!”风世安顺势躺下,身子直接背了过去,声音清清冷冷的,像下了一场初冬的冷雨。 云静好张张嘴,没再说什么,迅速的抬手将被子一拉,把自己盖了一个严实,整个人完全缩进了被窝里。 可是里面的空气并不通畅。 粉尘加上什么的乱七八糟,再加上燥热,云静开始在被窝里,阿嚏,阿嚏的打了起来,声音频频,一串接着一串的…… 风世安的脸色很难看,再次坐起身,蜷腿,转身望着被窝里正忙碌着打喷嚏的大青虫,“云静好,你打算冬眠?还是打算喷一个晚上?” “没有!”被窝里含糊不清的声音。她才不打算冬眠呢!更不想喷?谁让她没有药呢? 哗啦!一抬手,直接将她的被子撩开了。 风世安望着窝在被窝里的云静好,突然想起她天天窝在果壳秋千里的样子,不禁胸口的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打算在这里滋生多少纳米小细菌?” 一股新鲜的空气涌来,云静好憋红了的一张小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左手迅速的捂上了鼻子, 她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你才滋生。” 不是为了躲他这个大洁癖,她会憋成这个样子,红红的小脸再次熟透了,像一盏火红火红的大灯笼,挂在树梢。 而且光泽水润,晶莹剔透,看上去成色极好。 “你的护颈不用去掉吗?” 折腾了半天,云静好才想起来,为毛今天这么难受,原来是护颈还在一起占了被窝里的空间,不由的小脸又红了几分。 想起风世安的话,她不由的身子迅速的向后一挪,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 “呵呵!”抱胸,他的眼角掠过一丝极快的邪魅。 风世安一脸玩味的望着她,他倒要看看,无所不能的摸绝师太,到底怎么自己弄去护颈。 拆了半天,掌心都开冒汗的时候,云静好彻底的垂下酸麻的双臂,连同睫毛都老老实实的一起垂下来。 哼,自己可是一代绝代风华的男神,她就这么不情愿的让自己帮她,不知道只要自己勾勾手指,多少个女人会主动的送上门来。 风世安眸中闪动一丝极不满的暗光。 空气静止了大约几秒钟的功夫,云静好还是眨眨水眸,安静红润的小脸仰向风世安,“你,能不能帮我……” 哼,最后还不得用自己帮忙,没有听完,他的手指略微动了动。 听到云静好的下一句,风世安大为恼火, 她讪讪的抬抬手指,指指门外,“让张婶帮我一下!”有一股浓重的鼻音,囔囔的难受极了。云静好真的怕再喷到他。 他的脸很青,身子迅速的挪到她的背后,二话不说,就去解她的护颈…… 动作的力度强烈的控制着,他本来很生气,可是帮她弄起来,却是很小心,再小心!手指动作轻柔。 连云静好都感觉到了,她的左手还是紧紧的捂着鼻子,担心把那个优秀的男人喷跑。 “好了!”几秒后,风世安快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谢谢!”云静好再次表示感谢,其实不管昨天晚上他用了什么方式,他毕竟是救自己出来了,拣回了一条命。 现在想一想真的很后怕, 贞洁,生命? 哪个她都不想失去。 “睡吧!”风世安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怒气。 “我明天就去买鼻炎喷剂,保证晚上不再打喷嚏!”云静好想到人家这两天对自己颇为照顾,不禁觉得很对不起男神。 “喷也可以,喷在自己的口罩里循环利用!” …… 下一秒,灯灭了! 第一百零八章 管不住你的腿 “然后,你做循环利用的接力?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最后噎回风世安对自己的讥诮,回顶了一把。 不过,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一丝回应。 屋中一片漆黑, 夜更静了,除了低沉的呼吸,还有云静好鼻子过敏的深浅不一的喘息音,空气仿佛走了一条最细最细的通道。 怕打扰到这一屋子的静谧。 她累了,渐渐的睡了。 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母亲来了。 云静好美美的窝在妈妈的怀里,说,‘妈妈,不要离开我,你已经离开我太久了。’ “妈妈,别离开我!” 她撒娇的蹭在母亲温暖的身上,想要在母亲的怀中窝得更深,生怕下一秒母亲离自己而去,直到感觉母亲的怀中一片温暖笼着自己的时候,她才睡得踏实惬意了。 夜总是那样的漫长,有时又是很短暂。 一声喜鹊的啼鸣,一束阳光的照射,让这个沉静的别墅一下子生机勃勃起来。 云静好尽管累,她还是被准时的生物钟从那一场甜甜的梦里唤醒了。 她像往常一样的揉揉惺忪不愿意睁开的水眸,准备伸伸懒腰,却发现自己一丝也动弹不得了。 她的大脑立刻上了发条般的紧张起来,以为那个男人又用胳膊圈了自己一圈,自己的大腿又翘到人家的腰上去了。 或者还有口水?她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嘴巴,很干燥。 紧张的云静好一时之间胡思乱想。 猛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的小脸腾的通红起来,像一片绮丽余霞,映红了半天边的天空。 原来, 原来,她完好的钻在人家的怀中呢,而他一贯的长臂这次并没有把自己圈起来,而是温柔的搂上了自己! 她的眼珠差一点从自己的脸上掉下来。 五官这完美到无懈可击的风世安,阖眸安睡,平时冷傲然不羁的脸上,多了一层睡眠下的柔和,浓黑漆密的剑眉,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比潘安还潘安的一张脸。 她呆呆的凝着他,好似,云静好从未近距离的看到男神的素颜样子,看来果然如传闻中说的,他不用上一丝妆容就能安然的站在镜头前。 素颜真男神啊! 风世安微微咪着一双邪魅的眸子,久久的凝视着那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嫩嫩的滑滑的,嫩得像婴儿的肌肤一样水润娇媚。 心倏的荡了下。 薄唇感觉有一丝燥热的冲动的时候。尤其是一股淡淡的水仙体气,缓缓的萦绕在风世安的周围,薄唇上的燥热,一刹那间,迅速的燃遍了全身,有一股力量的冲力直奔向温度最灼热的源头。 声音低沉喑哑,闪动一丝诱惑的迷离。“看够了,就起床?否则我的早餐可能在床上解决?” 她不明所以的四下看看,“哪里有早餐?” 风世安那一双灼热的眸子都被她的一句,哪里有早餐,给直直的气绿了,“云静好,你下半身和你的上半身的细胞真是不匹配?” “啊?”云静好一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意思,眼巴巴疑惑的望着他,小脸又是一片刚才的绯红,丝毫没有退去多少,依旧像一个可人红通通的大苹果,通透着,水润娇嫩…… 秀色可餐?风世安强烈的咽了下自己的吐沫,准备转过身去。 “风世安,你干什么,为什么动你的破手指!”云静好叫嚷着,瞪着风世安明显的出现在视野里的双手。 而他也故意摆摆双手,晃动在她的视线里,示意自己的手指并没有非|礼她的视力范围。 后知后觉的云静好突然语结,迅速的垂眸,那一张小脸红得绝对是进了染房才出来的,否则不会那样红得都滴水呢? 刚才确实有一个硬|实的东西抵住了自己。 “啊!”下一秒,她尖叫一声,“风世安放开我!回你的位置去!” 转黑眸,风世安盯着女人一副叫嚣羞涩难安的样子,薄唇勾起一丝较大的弧度,弧度里有一丝淡淡的温柔。 他刚才有抓着她不放了吗? 连他都不曾发觉。 “云静好,你是是主动的投怀送抱,还擅越了三八线?”清冷调侃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一路砸过来。 她怔忡一片刻,低头看看自己睡得位置,脸上的红又进了一次染房,红里发紫,床下的地板上,怎么没有地缝呢,她在仔细的搜寻…… 刺溜的,她像一只灵敏的小猫迅速的逃回了自己的阵地,心脏咚咚的打着鼓点。 倒,这一次,差一点,完美失纯了!她上下摸摸自己没有什么痕迹的睡衣,还好睡衣是完整的,小内内还在,人也是完整的。 看着她一副心惊胆颤的样子,风世安的眼角迅速的掠过一层浓浓的冷光,好似自己这个天下一号的男神睡在她的身边,委屈了她似的,哼哼哼! 风世安迅速的转过身去,一偏腿就下了床。 一眼都不望向云静好,只是清清冷冷的声音还是飘进了云静好的耳朵里,“云静好,你不仅管不住你的腿,还管不住你的胳膊,而且还管不住你的鼻子!” “还有,眼……” 她懊丧的垂下头,自己又不是故意的,看他这样抵毁自己的样子,好像一亲了他的香泽似的。 脸红得像一块红布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 刚抬起头,卧室的门砰的又被推开了,她愣愣的望着一身休闲家居服的风世安玉树临风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下巴方向,几秒后,转身大步离开。 他什么意思? 又等了几分钟,云静好听到被窝外边依然没有令自己可怕的动静,她悬着的心才缓了一丝,但是她依然缩在被窝里,依然一动不敢翅,最后直到听到他噔噔下楼的声音,她才长呼一口气,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 外面的空气,好新鲜,昨天她就感觉到了! 她呼呼的使劲呼了几口空气。 站在卫生间里, 她静静的扫视了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口,其实没有什么,前天晚上好像划到一根小动脉,流血过多,其实没有什么。 伤口处理得很好。 刚才,风世安又折回来,盯着自己看的地方,好像也是这个地方,想着想着,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这一下脑袋上的神经也崩溃了,中枢也管控不住了,全身的细胞都四散奔逃的不听从指挥了。 第一百零九章 关健是必须赢 “主任,我请一天假!”云静好很礼貌的向主任打去电话。好像入住花语别墅前,她是从来不曾请假,整日里忙得像转不完的陀螺。 “好吧,你休息吧,有人已经给你请假了!”主任的声音很温和,一点也没有为难静好,一点儿也不像从前,自己根本就请不到假。 挂了电话,她思忖着,有人请了? 脑海里很快浮现出风世安昨天晚上那一张青黑的脸,扬扬嘴角,她扑的笑了出来。一个月以来,风世安的人情味越来越好,尤其是最近简直是好得不得了。 喂饭, 借钱, n次救美…… 她在想,这个风世安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神。 今天,她可是有重要的任务。 刚想下楼, 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电话,云静好犹豫一下,接通,“你好,哪位?” “我是xx律师事务所的姚律师!” “啊,姚律师,是y市大名鼎鼎无往不利的姚律师!”云静好的脸上立刻一片惊喜,声音都掩不住的激动起来。 “您不这段时间没有接新诉讼的任务吗?”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要亲自的核实一下。上次她咨询过,姚律师可是都排满号了。 “没错,我已经结清了。” 下一秒,云静好的表情还是收去了所有的喜悦。 钱的事情怎么办,估计这个大律师一开口,自己的小心脏就承受不了,何况,人家陈贵芬更是请不起? 虽然陈贵芬可以还,可是她不想给她们不能承受的压力。 “哦,对了,云小姐。费用的问题,我就不谈了,我想免费为你打一场官司,因为这个涉及到社会非常关注的一个话题,关于农民工权益的保障,你今天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这是最近律师事务所举行的一次大型社会维权行动。 “不收钱?”她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一分不收?” 云静好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高兴的跳了起来,欢欣鼓舞着自己的每寸思维。 摞下电话,她就激动的换上衣服,握着手机兴奋的跑到了一楼,穿上鞋就要走。 “少奶奶,你还没有吃早饭?”身后传来张婶的呼唤。 她一回头,看到稳重、帅气的男人正淡定的用餐,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与优雅浑然天成,完美无限。 愣了下,云静好甜甜的笑了,眼角都弯了下来,闪动一丝妩媚动人的神韵。 正好,风世安抬起头,无意的看了她一眼,那一头长发倾泄下来,像一道黑色的飞瀑,光泽柔亮,明亮的眉眼间,有一丝淡淡的恬淡自然,笑得静雅,婉柔,像一枝风中的水仙,轻轻摇动在清澈见底的湖边,巧笑嫣然。 仿若花映湖中,一阵清风吹来,花瓣碎落水泽,远远望去,清新,温婉,给人一种心神愉悦的荡漾。 黑眸急速的掠过一丝微细的浪花,风世安别过目光,一字一顿的清凉,“不吃早饭,身体怎么熬得过秋妈妈一年的重托?” 风世安狡长的眼角忽闪过一抹淡淡的狡黠。 其实,见到他,云静好很想逃跑,想到昨天晚上,今天早上的窘境,她的脸又开始发烧起来,不过好歹被陈贵芬律师的难题解决了,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现在提秋妈妈一年的重托,她也居然一笑置之。不在乎了。 心情很好的云静好很温顺的坐在他的对面,开始用餐。 饭罢,她走出客厅的门,发现早早用完餐的风世安正玉树临风的站在院子里,侧颜仿似望着后院的果壳秋千方向,有几分出神。 她轻轻的脚步声还是惹得他回过头来。 一双黑眸熠熠闪耀,只是简单出口,“上车!”然后他一脚踏进宝马车门。她想那一辆贵重的跑车,还是留给风世安心爱的女人坐吧。 在律师事务所谈妥之后,她第一时间来到了自己工作医院的病房,告诉了陈贵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维权,而且不用花一分,简直是从天上掉馅饼。 远望着云静好那一脸的雀跃与欣喜,风世安的眸中一片晴天万里,幽遂的眸子也明快了不少,转身,他拐进了另外的走廊中,拨通了刚才打过来的电话, “姚律师,你好。” “风少,事情已办妥!”姚律师很恭敬的样子。“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还有要交待的吗?” “钱我不会一分不少的打到您的卡。” “谢了,风少!”姚律师心满意足的样子,这回自己又赚里子,也赚了面子。在y市虽说自己是老大,可是风少名下的私人顾问,都是国内顶尖水平的律师,这一次,自己算是跟着攀上贵人了。 姚律师喜滋滋的刚放下电话,就门口听到一声细细软软的声音,“有人吗?” “请进!” 一身粉色长裙的凌露和曼冰一起走进姚律师的办公室。 凌露上前嫣然一笑,“姚律师,我们今天八点约好的,你怎么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我有前两天约好的一位贵客!”姚律师很精明的晃晃眼角,上下打量过这一位美丽动人的女人,仿若在哪里见过,突然间,他想了起来。 “你是那个拥抱男神的粉丝。” “姚律师,客气了!” 凌露从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姚律师的桌前,语气很严肃,“这是我舅父的诉讼资料,麻烦您看一下。钱不是问题,但这场官司一定要赢。” “还有任何时候,都不准提到我的名字,关于这件官司!”凌露的妩媚的眸子一下子犀利起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姚律师的方向,银牙微微露出一丝寒气,“否则你的职业生涯到头了。” 曼冰也微微颔首,她以前倒是小看这个凌露了。 凌露想自己是风世安亲口喜欢的唯一女人,如果想让这个姚律师从这个业界消失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曼冰,给姚律师小费,事成之后,还有重赏,关健是必须赢!”然后凌露转身气势凌人的走出了律师事务所。 掂掂纸袋里的钱,姚律师的嘴然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抬手将纸袋里的钱顺手放进了抽屉。 翻开卷宗,姚律师仔细的查看,不看则已,一看卷宗两眼立刻发直起来。 “怎么可能?” 他揉揉眼,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看错?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后背的皮椅上。 第一百一十章 空房 当天晚上, 云静好就接到了姚律师助理的电话,说是姚律师突发心脏病,正在医院抢救。 她的心一凉,这是怎么回事?早上见到姚律师的时候,还发现他生龙活虎,神彩奕奕,油光满面的。怎么晚上一下子到了医院。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一丝暗然缓缓爬上眸底,不由的,云静好泄了口气,难道还要重新找? “不过,姚律师说可以换他的同事,一样有免费!”助理安慰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这句之后的云静好,倒不像刚才听到姚律师住院不能来了,那一种十分失落的心情。 她忖思,不管哪个律师,尤其大律师事务所的,又是免费的,几率想一想,也是中了彩票的节奏。 心里又恢复平静。 晚上七点, 云静好还没有下楼就餐的时候,风世安的电话毫不征兆的打进了她的电话里,屏幕闪动着那几个清晰的名字:风世安。 她的水眸漾了下。 “我晚上九点直飞北美,那边出了一点事情。”有一丝磁哑疲惫的音丝悄悄的透过话筒传递到了云静好的耳廓里。 嗯!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风世安是风靡全球的男神,全世界各处飞来飞去的很正常。 接下来是一片沉默。 “你自己注意!”唇瓣嗫嚅半天,她才磨蹭出这五个字,可是你字刚刚出口,她就听到话筒里的一片盲音。 嘟嘟嘟! 她悻悻的握着电话,他挂了? 怔忡了好久,望望四周,突然间,她发现房子似乎比前几天大了不少? 有些空。 转身,云静好迈出房间,噔噔噔的下楼,张婶已经盛好了饭,她安静的坐在餐桌前,发现桌上也是一片寂静。 原来有风世安在的时候,她总是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嘲笑了自己下,平时,风世安不在家吃饭的时候,也是很多,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寂静,就像前段时间自己无事可做,自由自在的窝在果壳秋千里,像一个大青虫样,感觉那就是安逸,当时最重要的是他不在花语别墅的日子。 而且她最喜欢? 怎么突然间不习惯了? 她晃晃脑袋,一定自己的脑细胞出了问题。 晚上,她掏出床下张爱玲的书,仔细的看起来,看着看着,当注意到周围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看下去的意思,今天是怎么了? 突然间,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摞下书,她爬到床头柜接了电话,“婶婶?怎么了?” 云静好不明白,婶婶怎么这个时候打起电话来了,都快十点了。 “我是说,我和叔叔,今年结婚三十周年,准备拍一套夕阳红老年婚纱照,看看你有没有时间?” “是好事,可是最近太忙,婶婶,能不能错一段时间!“云静好抬手抚过自己脖间的纱布,这个由头太多了,省得婶婶担心坏了。 “好吧,那到时你给我来电话。”婶婶的声音里有一丝落寞。 “婶婶,到时婚纱照的费用,我全掏了,算是错过这段时间的补偿。”她哄着婶婶,担心婶婶来了,看到自己伤成这样,还以为自己过得不好呢? “不用你补!”婶婶听到侄女哄自己的声音,很快刚才的落寞烟消云散,她倒不是以为云静好没时间陪她,就是担心静好自己在风家过得不好。 “对了,你叔叔准备送我经一个戒指,到时帮我挑挑!”婶婶的脸上又恢复了眉飞色舞。 忽然想到什么, 突然,婶婶仿若想到什么,“我至今也没的看到过你的戒指?” 顿了下,云静好的舌尖一下子也打结了,是呀,因为风世安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不由的心头一钝,有几分不舒服的滋味涌上心头。 “那个,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戴这些首饰,嫌麻烦,再说又要做手术!” “我又没说他没有给你买,看你心虚的!”婶婶咯咯的笑着揶扮揄她。 电话挂了,云静好抬起白皙纤长的无名指,莫名的眼角酸了下。 更没有心情再看书了,合起书,放到枕下,闭了灯,她躺在大床上,闭上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细细的风儿拂过窗棂。 她听到一丝沙沙的声音。 九点, 十点, 十一点,她反复的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一抹皎皎的月光倾泄而来, 她干脆坐起来,今天鼻子喷了药,很是舒服,没有再过敏,可是夜越发安静的空间让她根本就睡不着。 十二点的时候,她依然抱膝在床上呆呆的坐着,一丝睡意也没有。 这是肿么了? 她扪心自问。 北美, 处理完事情的风世安最后入住在温哥华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酒店,没有之一。 一间最豪华的总统套里,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风世安冲完澡出来,眼角有一丝黑青,他打算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再处理公事。 穿着宽松的睡袍合衣卧在雪白的大床上,他突然莫名的笑了起来,记得,云静好刚刚睡在大床上时候,竟然在大床上落了一抹红梅的情景。 想着想着,嘴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心里也莫名的沉淀下来。 阖眸,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忽然他想起昨天晚上,她阿嚏阿嚏的声音…… 不知今天晚上,她有没有喷药? 摸着床边的手机,他熟练的按出了一串数字,皱皱眉,然后又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这个时间她应该睡了。 望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大床,幽深的眸中腾起一丝细细的浪花,微微的跳跃着,然后越来越多的浪花涌上来。 一片片的冲击着堤岸。 转动漆黑的眸子,风世安突然感觉房间似乎比以前入住的时候,空间大了不少。 此时的云静好还在花语别墅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她想,明天一定是顶着熊猫眼上班去了。 凌晨的时候,实在熬不下去的云静好还在一片脑袋晕沉中睡去了,而且不到三个小时,生物钟就准时的将她从床上揪了起来。 呀八点了。 在张婶的强烈建议下,她才喝了一碗鸡丝粥,匆匆的顶着黑眼圈上班了。 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 她就见到一脸焦急的陈贵芬,见到她过来,陈贵芬上前几步,一把捉住她的手,“云医生,你可是来了,我有急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也很感激你 “不要着急,坐下来慢慢说!”云静好拉着陈贵芬的手臂,坐在离郝武病房稍远一点的走廊椅上,耐心的劝导。 陈贵芬一抬眼就看到云静好雪白脖子上缠的纱布,张了张嘴却换了话题,“云医生,你的伤?”她有点不好意思先提自己的事情。 “我没事,你说你的事情!别着急!”云静好灼灼的眸子望着她。 “工地说了,连个鉴定伤报告都没有,谁赔你钱?”然后就派几个打手把我轰了出来。陈贵芬的眼圈又红了。 他们又打了你? “只是打了几棍子,没啥?”陈贵芬连忙摆摆手,这几下比上次轻多了。 “鉴定?”云静好反复的咀嚼着。 忽然眼睛一亮,“就是伤情鉴定报告?”她握紧了陈贵芬的手臂,然后突然撇开陈贵芬的手臂,站起身子, “我去下主任办公室。” 云静脚步匆匆的离开了住院部大楼,穿行在白色的一股来苏水味的走廊里,心情很有几分欣喜,好在陈贵芬的事情有一些眉目了。 主任办公室, “主任,我想弄一个伤情鉴定报告,给您说一声,到时盖一下医院的公章?“ “好!“主任温和招手,”来,静好,你看看你,脖子上还顶着伤,要不再休息几天?“ 云静好都有些发愣,主任是怎么了,心情这么好,还主动的让自己休息。 “不用了,我可以少看点病患,再说我也是闲不住的人。”云静好一笑,转身离开了主任办公室,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着手整理郝武的资料报告。 郝武病伤的片子,包括具体的伤情记录,还有手术情况,她都准备了一摞资料,然后抱着来到了法医鉴定中心,准备让他们开一个鉴定报告。 拿了法医鉴定中心的鉴定报告,云静好兴冲冲的来找主任签字。 刚要敲主任办公室的门,发现门一下子开了,刘医生神情不明的望了她一眼,“云医生!”眼角划过几丝慌张,然后闪身离开了。 云静好看了一眼王医生的背影,感觉刚才他脸上有一种怪怪的表情,没有多想,她进了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这是鉴定中心出具的报告,麻烦您签一个字?” 皱眉接过云静好递过来的报告,主任叹了口气,随意的扔在桌上,望着云静好的方向,“云医生,”很正式的上司与下属之间的对话, “这是鉴定中心的事情,你还有其它的工作要忙,还有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来回的瞎操心了!”主任暗示她不要插手。 “可是,这个病号是我经手的,我情况都熟悉!”她执念着,对于主任的话,她还是没有能悟太透。 “你资料不是给鉴定中心送过去了吗?他们不一直都这样处理纠纷吗?让他们处理就好!”主任的眉宇间透出几丝不耐烦。 “主任!” “好了,你的重点是诊室和手术,好好的工作,如果鉴定中心需要具体的资料让刘医生递交就可以,他现在毕竟现在是郝武的主治医生,你动不动就绕过人家,也不合适,是不是?”最后不知为什么主任的语气还是很温和,一副好说好量的感觉。 看着云静好一副不情愿的看着自己的桌上没有签定的鉴定报告!主任大手拍拍桌上的报告,“说,你放心,这件事,我马上交给刘医生处理。” “谢谢主任!”云静好走出病房,心里总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刘医生负责管理就负责管理,他是郝武的主治医生,她没有其它更好的借口。云静好有几分不甘心的回了诊室。 心情有点不静。 这种情绪一直伴随到她下班的时候。 晚上, 她刚要打车的时候,却发现陈叔的车子远远的停在离自己打车不远的地方。 坐上车,她对踩油门的陈叔说了一声谢谢。 “不要谢我,是我少爷叮嘱的,你的上下班接送,少爷回来之前,我暂时包了!”陈叔憨厚的笑着。 “你要谢少爷,对你才真是关心!” “嗯!”她的心里的那一层淡淡的阴霾终于才被一缕阳光驱散,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很清晰。 远远的,罗云宙望着云静好坐上车涌进车流,脸色的冷气一抹比一抹加浓。 晚上, 云静好躺在大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有几分发呆。 侧眸发现:窗外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温哥华,那边下雨了吗?她突然间想到了风世安正在北美的温哥华。 正想着,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号码看上去不熟悉,好像不是国内,她心蓦的一跳,赶紧按了接听键, “风世安!” “云小姐,我不是风少!”凌露甜美的声音。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原来是凌露,并不是什么风世安,请问,凌“小姐,找我什么事情吗?”云静好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夜,还有稀稀索索打在窗沿上的细雨。 敛回眸子,她安静自然的握着电话。 “我在温哥华,谢谢你上次的解围,想给你捎一件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心猛的一沉,心好像被窗外的雨打湿了一样。 云静好想,初冬的天也应该下雪了,为什么下的偏偏是雨? “不用,”云静好淡淡回拒,谢谢凌小姐的一份好意“。如果凌小姐,没有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刚要摞下电话。 “云小姐,等一等!”凌露急促出口。 声音依然甜美,细细软软的,“云小姐,我还要感谢你对我和世安的成全!他也很感激你!” “我知道了!”云静好果断的按了挂断。 温哥华最豪华的酒店旋转厅里, 处理完公事,刚刚推旋转门进来的风世安就看到了一身皮草的凌露,身后跟着好多娱乐记者,所以他只是微微瞥了眼凌露的方向,然后顾自向着总统套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 瞅瞅四下无人的时候, 凌露抬起纤细的手指,乖巧的按开了风世安的门铃,手中提着一件非常昂贵的包装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威胁 凌露按完门铃,突然想到什么,迅速用手指勾勾青丝,故意让头发显得凌乱一丝。方才乖巧的站在华丽的总统套门前。 拉开门,风世安的脸上划过一线异样,“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凌露委屈的垂下头,柔柔弱弱的样子。 “进来!”风世安清冷的打开门,他是等狗仔们离去,刚刚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松松领口的带子。 “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然后我就走了!”凌露一双动人的水眸,水汪汪的望向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说罢,她转身欲走。 砰的,风世安一把拖住她的胳膊。往回一带,“几点的飞机?” “刚刚到,直接去了商场,然后就一直悄悄的跟着你……”她的声音很小很小,一头乌发垂下来,有几分凌乱。 “如果你忙,我就走了!”凌露了解风世安,也很知趣,她这次是不请自来,所以她有些心里没底。 “坐下歇一会儿!”风世安顿了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松开了凌露的手臂,将门关好。 然后拨通手机,清冷的声音,“订一张回y市的机票,尽快!” 凌露一听,立刻眼圈红了,“世安,我想陪陪你。” “露,这两天,我真的有公事处理,没有时间陪你!”风世安的眉头攒紧一丝冷清,不知为何,他莫名的有一丝心烦。 “好!”凌露不敢再闹下去,只是咬咬牙,继续柔怕细语,“这是买的衣服,你试试看,我先走了。” 放下衣服,她转身就走,肩膀微微抽搐动。 “等一等,一会儿有人接你!”风世安随后叮嘱,忽然想到那一张安静淡然的小脸,可惜脖子间还系着一抹纱布。 “好!” 当凌露一脸灰丧的走出总统套的时候,小手握得很紧。 一个小时后, 她再次坐上了飞往y市的飞机。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凌露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曼冰的几十个未接电话。 “你怎么不开机?” “我在飞机上?我回来了。” “这么快?”曼冰不解,她不是去看风世安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马上到公寓。” “好!”曼冰挂了电话,迅速打方向盘朝着公寓的方向而去。 十分钟后, 凌露回到了自己住过的地方,刚开门没有多久,曼冰也就到了,一边脱了外套,一边皱着眉头说,“那边的姚律师打不了官司了。” “怎么了?”凌露很奇怪的望着曼冰的方向。 曼冰从包里取出一包钱,无奈的表情,“这是姚律师退回来的钱,他心脏病突发,暂时接不了,并找了一个他的同学来接。据说也很厉害。” “能赢就好。” “钱,你收着!”曼冰将钱放到凌露的柜台上,然后转身就走,不过走到半截儿,她还是杀了回来,“你真打算这么耗下去。” “有一个巧克力大王的广告,风氏集团已经签收,但是演员没有搞定,你最好要提前动手,省得到手的肉,让别人给抢了。” “他在加拿大!”凌露微微叹了口气。 “目前先把这件案子处理好!”她叮嘱曼冰,“你得盯着点。” “嗯,我先走了。” “需要用钱,你再跟我说一声!”凌露扫过一眼床上的那一沓钱,眼角忽闪了下,并没有让曼冰带走。 走出凌露公寓外,曼冰钻了自己的车子,迅速的离开了。 再说,云静好因为这两天睡得不好,老是顶着一圈又一圈落下的黑眼圈。 小吴护士道,“云医生,要不再休息几天吧?” “我没事!马上就好了!”云静好指指自己脖子的方向。 上午,刚刚看完一名患者,她继续做病历信息记录,忽然她的手机毫不征兆的响了起来,摸过手机,她按了接听键,“哪位?”这个电话号码,她还是不认识。 “云静好,如果你再也多管闲事,别怪弟兄们不客气!”上一道男人恶狠狠威胁的声音。 骤然一愣, 云静好陡然出口,“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再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我管定了!”云静好不惧的迎上了那一股恶狠狠的语气,云静好想到了是不是郝武的事情。 那就走着瞧!砰的,对方就摞掉了电话。 云静好的脸上一片微凉,这什么年代,居然晴天白日的威胁,对了上次自己的案子,都忘记问风世安了。 突然想起晚上,凌露打给自己的电话,心就不觉的凉了下,等风世安回来,再问他上次案子的情况。 忽然,她站起身,“小吴,下一个病号,等一下,我去一下住院部。” “好!” 她匆匆的离开展诊室,眸底有一丝闪动的不安。 病房外的走廊里, 云静好静静的望着病房里,陈贵芬正在陪着郝武说话,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她的心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然后刚要转身,正好遇到一脸诡异的刘医生, “看来云医生对自己的病患如此上心。” “当然!”云静好说罢后转身就走,她不想跟他说话,上次救了他的急,看来他并没有收敛起那一颗嫌贫爱富的心,从来没有把病号的病情放在第一位,只是关心病号的身份。 刘医生这时并没有多话,只是悠闲的望着云静好远远的离去,嘴角扬起一丝浓浓的阴笑。“看你能到几时?” 下一个,见到诊室的云医生脸色不佳的回来了,小吴护士还是上心的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 “23号,刘和童?”推开门缝,小吴护士扯着单子瞅瞅四下密密麻麻的等候患者。 这时,一个大约十二来岁的孩子,走上来,脸上还挂着一丝稚气,“我是刘和童,我妈去柜元机取钱,说一会儿买药,让我先看。” “好,”小吴温和的拽了把小孩子的胳膊,“你先进来。” 小孩子懵懂的站在云静好的对面的,有几分极不自然的神情,而云静好正在查看一下刚才患者的单子,发现没有问题则入了患者资料库。 云静好转眼一瞟,对面有些紧张的拽着衣角的小男孩子,她的声音很温柔,“小朋友,你可以坐下,阿姨马上好。” 说罢,最后确定信息没有问题,她点击鼠标退出了信息资料库。 “告诉阿姨,你哪里不舒服?” “妈妈说,那个这里,不舒服,痒痒的!”小男孩子羞涩的抬起手指指下身的地方。 “好,你小朋友不要紧张,你这种情况大约持续多久了?是你自己感觉,不是妈妈说!” “一周左右。妈妈说一周。” 云静好笑了,强调,“我是问你,不是问你妈妈。”她回头,对小吴说,“去,把他带进检查室,仪器准备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碰我 小男孩儿怔怔的站在那里,并没有挪动地方。 云静好看了他一眼,很耐心道,“小朋友,只检查一下,不疼的?” 点点头,小男孩子垂下眼皮,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里面的检查室。 利索的小吴准备好一次性仪器,“小朋友,躺在这张简易床上,脱了裤子。” 小男孩子的脸突然红了下,手指有些抖动的去解退自己的裤子,还有几分不情愿。 检查室的探照灯砰的打开了,灯光亮如白昼,一下子刺激到了小男孩子刘和童那一双黑忽忽的大眼睛。 光溜溜的小腚腚露了出来,刘和童下意识的双手就要去遮,小吴一把拦下孩子的双手,“小朋友,阿姨检查一下,有没有病,马上就好。” 刘和童猛的阖紧眸子,长长的睫毛抖了下。 裤子完整的退下来,小家伙也撤去了捣乱的双手,云静好皱眉,戴着一次性橡胶手套,弯下身子,轻轻的在上面按着,“这里疼?还是那里疼?” “不疼!”小男孩子低低的声音。 “小便怎么样?疼吗?有血吗?”云静限上上下下的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她直起身子,望着刘和童那一张稚气害羞的脸,“你除了痒,就没有其它的感觉吗?” “没有!” “我想提取下你的一些皮屑,去化验可以吗?”云静好友好的征求男孩子的意见。 “好!”小男孩子很配合云静好的工作。 正在这时,诊室的门传来咚咚咚的巨大敲门声。 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云医生看了眼小吴护士的方向,“小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小吴护士放下仪器,闪身出了检查室,拉开门 就看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穿着还算可以,一副焦急的样子,看到小吴护士出来,立刻上前一把拽住小吴不撒手,“护士,你好,看到我儿子吗?” “你儿子?”小吴眨眨眼,忽然一喜,“是不是姓刘?” “是是!是!”中年妇人激动的一个劲儿的点头。目光不断的探向里面,突然屋中传来一阵尖叫,都把检查室内正在撤手套的云静好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上前几步,一把握着刘和童的胳膊,“怎么了?” 她很担心,担心他哪里出了问题。 不料,小男孩子刘和童的反应,却让她大为吃惊。 “你离我远一点,别碰我!别碰我!”然后是孩子一阵哭闹的声音。 云静好松开手呆呆的望着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走开!” ‘你走开!“只有小男孩子抽泣的声音。 此时,门口正和小吴护士说话的中年女人一听里面的孩子叫声,立刻脸色一变,推开小吴护士就冲进了检查室。 “童童,你在哪儿,怎么了?“中年女人肆无忌惮的冲进诊室,大声的叫喊着。 云静好不得不走出检查室,表情严肃着,“麻烦你小声一点,这里是诊室,不是菜市场。“ 转头刚想再问童童,却发现,刘和童见到中年女人冲进检查室,小脸就是一变,然后就是一阵嚎淘大哭! 叹了口气,云静好坐回诊室,“大姐,麻烦你仔细的问问孩子到底怎么了?不要训他!” 她准备登记一些关于刘和童检查的信息。 鼠标确定信息栏,正准备劈里拍拉的敲上字时,却听到检查室传来一声尖叫,迅速还没有反应过来,抬眼一看,就看到怒气冲冲的中年女人已冲出检查室,面目凶巴巴的瞪着云静好。 “是不是,你给我儿子检查的?”中年女人抬手指着云静好。 “是啊!”云静好淡定的放下鼠标,转过身子,平静的坐椅子上,她不明白这位家属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要脸?”令云静好没有想到的是,中年妇女居然张口就骂人。 此时也在诊室里的小吴立刻不干了,“你怎么能骂人呢?” “你问问,她,这个丧尽天良的狗屁医生都干了什么?我为什么不骂别人?”中年妇女怒气冲天的抬着手指,指着平静自然的云静好,咬牙切齿。 心渐渐平静下来,云静好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倒是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目光直接瞟向紧紧随在中年女人身后的小孩子刘和童,“小朋友,阿姨问你怎么了?” 哇的一声,孩子又哭了。 云静好抽抽眼皮,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到孩子却是一个劲儿往着中年女人怀里钻的刘和童,她倒是不想再问孩子。 因为她看到孩子眼中闪烁着一抹巨大的惊恐。 云静好再次退回椅子上。 “童童妈妈,我是医生,检查孩子的身体健康是正常的,而且你们也挂了号,也是我行使的权利,你这么骂人是没有道理的。”云静好气定神闲,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腿部贴着椅子站着,保持自己的底气和气场。 “都说医生医者仁心,你什么狗屁医生?”说罢和童妈妈,立刻转身将诊室的门拉到最大,让所有等待患者的人都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来啊,让大家给评个理,这个人面兽心的云医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说?”小吴不满意的嘟嚷着。“我们都是按正常程序来的!” 云静好的脸色微蕴,怎么有这样不通人情道理的家长。 门外人群中一片骚动: “怎么回事?” “看样子云医生被骂了!|” “看看再说!” 云静好沉着冷静的望着中年女人的方向,“和童妈妈,如果你擅自诽谤,我不会客气。” “我擅自诽谤,你还威胁我,我还就不怕你了,各位朋友,这位打着医生仁心的云医生,居然在检查室的床上让我儿子脱了裤子,干那个事情?她这不是猥|琐男童吗?简直是天理不容!” “啊!”诊室外的人群哗的一声议论开了。 “真的?” 有这回事? “看来云医生看上去人不错,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太可怕了!” “听说她还一直没有嫁出去。” “倒,是单身内急啊!” 听到门外的议论声,云静好的脸色立刻气得发青起来,刚想出口。说和童妈妈血口喷人。 上前一步的小吴立刻抬手指着刚才的中年女人就驳斥,“你看到了吗?拿出证据。不然不能血口喷人,我们会告人诬陷!” “我当然没有看到,可是我儿子会做证。儿子,告诉妈妈,告诉大家,云医生逼你做什么了?” “妈妈,我不想说,我们走吧!”小和童小心的跟在中年女人的背后,缩着身子,不愿意露出头来。 “不要怕,会有人替你作主!”中年女人鼓动孩子。 “就是不要怕!” 门口传来一阵阵鄙夷静好,给中年女人母子打气的呼声。 握着粉拳的云静好脸色更加难看,唇瓣颤抖着,下一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简直是血口喷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到外边人群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公开发腔倒向自己这边,中年女人的气势更足了,她高昂着着头得意洋洋的盯着一脸难看的云静好,嘴角撇出一丝忘形的神色。 “什么破医生,我们要到医院领导那里去告你,以后让你不会趁着职业银乱男童。”中年女人骂骂咧咧着,声音越来越大。 故意让门外的病患都能听到。 小吴护士上前挡住云静好,挺身而出,“你胡说什么,你儿子检查的时候,我也在,根本就没有动他。” “谁不知道你们是一起的,你护着她,是不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中年女人牙尖嘴厉的将小吴噎了一个结实。“还是你一起干了,是帮凶?” “你……”小吴的脸一红,语结的迅速退到了一边,垂着头一言不发,她还没有结婚呢? 泌尿科的诊室瞬间被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不明真相的舆论扑天盖地的涌来,一轮又一轮冲击着云静好的耳膜。 “就是,丧尽天良的医生,砸了诊室,一起去告她!” “去告她!” “对!告她!” “我们都跟你做证!” 而且这些肆无忌惮的言论都不利于云静好。 中年女人得意的扯了儿子一把,“别缩着了,走,我们去找院长评理去。” 云静好的脸气到苍白如纸,再淡定平静的一颗心也弄得不淡定了,这简直是对自己职业的诲谤与侮蔑。 “等一等!” 正在这时,诊室外的人群里走出一位不算大高的男子,一身白色的大褂, 小吴远远的就看到了,小声提醒静好,“刘医生?”眼角微微发亮了一丝。 “各位让让,我进去一下。” “你也是医生,不能偏袒同事。”外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质疑声。 一个个指手划脚的盯着刘医生的方向。 “放心,当着大家的面,我可以将孩子的情况再仔细检查一遍,如果你们不信,这样可以派一两个代进来一同检查,因为这涉及到孩子的隐私,不能人太多。”刘医生耐心的解释。 “那好,我进去!” “我也进去做证!” 有一位上了岁数,还有一个年轻男人就高高举手从人群中挤出来。“我们都是患者,如果是这个医生侵犯孩子,以后我们再也不在这里看病了。而且我们要告她!” “就是!” “就是!” 门外的一片呼应之声。 云静好的脑仁轰轰的响着,双拳紧握,心砰砰的加速跳动,一声一声的响在自己耳边。她告诉自己,好保持镇定,做人问心无愧就好。 她不应该怕什么。 可是,云静好的目光还是定定的望着刘医生,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自从自己一回国,就应聘在这家私力医院,一把刀的位置自然是自己,盖过了刘医生,刘医生一直对自己不满。 包括上次救了他的急没多久就开始翻脸。 小吴的眼睛一亮,赶紧上前一把拽住正往里面的刘医生,“你可来了?” “嗯!”刘医生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刘医生直接走近中年妇女与小男孩刘和童的方向,“小朋友,如果你没有受到侵害,我会占在正义的一边,如果你被实施侵害了,我会站在你的这一边,好不好?” 刘和童只是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脸上的惊恐更浓了。一双惊慌的大眼睛忽闪的望着越聚越多的人群,一个劲儿的往中年女人的臂弯里缩去。 诊室外的人群依然没有散去,越来越多,甚至能听到嘎吱吱挤门的声音。 云静好的身子有些发僵,发麻,可是她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刘医生下一步怎么做? “孩子去检查室好不好?”刘医生一副很温和耐心的样子,倒是和平时那一种嫌穷喜富的风格不大一样。 刘和童摇摇头,眼睛汪汪的。 “妈妈就留在检查室外,我和另外两个证人一起进检查室,这样行不行?”刘医生出乎意料的征求刘和童母亲的意见。 “好吧,我就再信你一回,反正有两位证人,我也不怕。”刘和童母亲居然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比孩子利索多了。 刘医生抬起双臂,示意诊室外面的人群保持安定,“大家安静一下,这件事,我会公平公正的处理。如果同事犯了错,我也决不包庇。” “那还差不多。”人群中的回应。 刘医生的眼角波谲微闪,中年女人强拽着孩子到门口,然后由刘医生将孩子和两个证人一起带进了检查室。 不放心的云静好此时上前一步,就要进去。 “云医生,你等一等,做为此次的嫌疑人,你不能进!”刘医生一伸长臂,立刻将云静好拦下来,面部很冷,一副十分抗拒云静好的样子。 定定心神,云静好淡定道,“希望,刘医生能够公平处理。” “自然,不过如果云医生犯了错,我决不包庇!”刘医生砰的一声将检查室的门关住,将云静好生生的堵在门外。 “云医生,你坐一下!”小吴护士小心的拽了把云医生, 可是静好的脸上却是淡然平静的,自己又没有做,为什么这个孩子非说自己做了那一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一眼,刘和童的母亲,意外的她却从刘和童的母亲身上,看到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很快便没影了。 难道看错了,云静好恍恍眼睛,再次却看到了刘和童母亲脸上的焦急与气愤。 可是云静好还是很镇定的走到检查室门前,轻轻的按一个红色的按纽…… 五分钟后, 刘医生一脸郑重的走出检查室,并且很不友好的望了一眼云静好。 “各位,散了吧,这件事我会交给院长处理。” “不行,没有交待,我们不走,如果云医生有问题,我们不让他看病了!”众病患开始在门口滋事叫嚷。 “好吧,”刘医生故意为难的看了一眼云静好,“云医生,那就对不住了。” 云静好淡然一笑,冷静沉着,“你不用对不住我,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就好!”她或许感觉到了这次结果对自己的不利。 从袋中掏出手机,刘医生很正式的道,“这是孩子身体检查后的照片,明显的有被掐过的痕迹,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十分红肿,而且我问过孩子,他的那个东西确实被人用手虐待过。” 小吴立刻脸色泛白的走到刘医生的近前,很生气道,“刘医生,你不是胡说八道,你得对得起作为一个医生的良心吗。” “我很对得起我的良心,也对得起患者刘和童,更对得起门外这么多的病患。”刘医生信誓旦旦的举着手机中的照片越过头顶,向着人群示意,然后放到最大,“这是小孩子受到侵害的照片,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医院绝不会姑息。” “让开,我要去找院领导处理这件事情。”一边拉了小孩子,刘医生正义凛然道,“童童妈妈,请跟我走一趟。” 云静好的目光里像夕阳一样的淬了很多流光,流光里闪动过一丝愤怒的光芒。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有没有动人家 刘医生打开自己的手机照片,亲自让主任过目。“主任,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主任只是掠过一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脸上痛苦万状的孩子,“这张照片公信力度不大,没有云医生在场。” “可是所有在场的病患都在,您可以叫一两个来,还有这是亲自见证小童童受伤的证人,他们也是病患。”刘医生指指另外进来的两个证人。 “是的,我们看到了,一进检查室就看到了小童下边红肿,人看看,明显是刚刚被施虐过的痕迹。”两个跟进检查童童的一老一少相互呼应。 “好了,我知道了!”主任好像不怎么关心似的。 中年女人此时砰的一声推开了门,“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我们患都以后还怎么看病?” “这位妈妈,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主任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看了眼大声嚷嚷的中年女人,但还是耐心开导。 “误会?你看看,她把儿了虐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医生啊?以后还怎么让人相信医生。相信医院?”中年女人看到主任没有表态的意思,更是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小朋友,”主任站起身来,踱到小和童的面前,“你说阿姨动你了?” “嗯!”哇的一声,小孩子又是一阵嚎哭。 主任的身子向后退了几步,继续坐回自己的办公椅子上,一本正经着,“这个事件,医院一定会撤查,但是如果你们无事生非,是要判刑的。” 目光严厉的扫过在场在几个人。 在场的那两个证人,还有和童妈妈,脸色变了变,最后和童妈妈道,“我知道你们官官相互,同事也相互,你怎么还不如一个刘医生?” “这样吧,以平时云医生的为人,也是在医院有名的,正义耿直,我也觉得云医生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精明的刘医生,一看到主任的态度,立刻转了语气。 主任略点点头。 刘医生这时又抛出一记重膀扎弹,“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不相信医院,可以去报警!”他的眼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这一下,和童妈妈的眼睛一亮,立刻冲着主任的方向扬起手,“你们这群人,真是包庇纵容下属,我要告你们,我要报警,我要告云医生猥|亵儿童,让她受到法律的严惩。”说罢,和童妈妈扯着小和童就往外走。 “我痛!”孩子被硬生生的拖出了房间,中年女人一边叫骂,“让你说,你不说,活该。”然后抬起脚狠狠的踢了小和童一脚…… 云静好走出诊室,刚刚看到这一幕,她的身子迅速的躲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连拉带拽,又踢的,是不是亲妈? 主任办公室内, “主任,这件事情,如果家属来医院闹,怎么办?”刘医生精明着一双眸子盯着主任的方向。 “你也是,瞎搀和什么,云医生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主任瞪着刘医生,狠狠的批评他,“你一天想什么呢?找事!” “瞎起哄!” “是是!”刘医唯唯诺诺的退出了房间,心里一个劲儿的恨,现在主任的心明显的偏袒云静好,他越想越生气,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直接拨了一个电话。 云静好看到主任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之后,才一脸淡定的敲敲门, “进来!” 她走进来,平静自然,并没有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就像往常一样的态度,“主任,我是不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来,坐!”主任确实有点为难。 “你说你,以后能不能注意一些?你到底有没有动人家小孩子?”主任耐心的上前,压低声音,“这关系到医院的名誉。” “我没有!只是正规检查!”云静好笃定的望着主任,不假思索,“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你该嫁人了!”主任叹了口气。 “我已经结婚了!”云静好不置可否的盯着主任的方向,她很生气了,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的为人。 不知觉的眼眶有一丝湿润的东西缓缓的浮了上来。 然后她立刻转身,不想让主任看到,“我从来不会做这么恶心的事情。”顿了顿,她又出口,“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是我的原则,从不会改变!就像上次!”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顿,然后推门而去。 主任怔了下,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这件事,他得谨慎处理…… 云静好再回诊室的时候,老实安分的王医生却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一笑,“云医生,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先帮你坐诊。” “好!那我回家!”云静好开始收拾自己的准备,准备下班回家。反正在这里无事可做! 白大褂子还没有脱下来的时候。 就听到医院传来一阵了警报的声音,以为是医院了出其它的事情,她继续脱褂子,然后背上自己的小包,准备就要离开诊室的时候。 正在这时, 砰的一声,诊室的门被推开了, 几名持械、穿着制服的警察虎视眈眈的站在泌尿科的诊室里,这一下,正在诊断病人的王医生吓了一跳,还有就诊的病患,也满脸灰土色。 噌噌的,二人一下子从椅子站了起来。 王医生平素老实,现在更是胆小,走近警察,小声,“警察先生,这里是诊室,请问你找哪位?是看病吗?” “你是云医生?” “我不是!”王医生愣了下,看了眼刚刚背上小包欲走的云静好。 此时的云静好,也听到了警察的问话,立刻转身上前,“我是云静好,泌尿科的女医生。” 掏出一张白色的盖了戳的纸,向着云静好脸前一甩,“云静好,你被捕了,这是公安局的拘捕令!” 云静好的唇瓣嗫嚅下,强力争辩,“你们是抓错人了,我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没错,为首的警察上上下下打时过云静好,又看看手中拘捕令的照片,冷冷道,“就是你,来人,把她押走。” 王医生一下子呆住了。 “你们为什么要抓人?”下一秒,王医生终于迸出一句话。 就是,小吴也急的不行,上前据理力争。 “小护士,不要妨碍公务,否则连你也一起跟我们走!”小吴护士吞了吞舌头,退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云静好被这些人给押走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放开我 一股冷气瞬间扑面而来,全身上下一下子被这里的冷穿透。 云静好被搡进了一处关了十来个人的一号大房,说是大号,其实只不过人多而已的房间。 四周一片又潮又冷的感觉。 云静好是生平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心虽然尽可能的保持淡定,但是这里的阴暗潮湿,加上心底里的恐怖,她的心波动起伏,不再有往常的安定。 咣当的一声,她听到铁门哗啦的再被锁上的声音。 心也倏的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坠落在一片无边黑漆漆的深渊中。 “新来的,犯了什么事?”有个瘦女人趾高气扬的问她,一步步的逼近云静好。其它人倒是全部后退到了另外的墙角,一动不动的盯着云静好的方向。 她不语,安定的站在原处,心跳却一声一声的加速了起来。 “老大,她是个哑巴?”瘦瘦的女人,尖声酸气的扭头,问向黑暗中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抽着烟的上了年纪的女人。 “是不是哑巴,你一试不就知道了!”老大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沙哑着嗓音,漫不经心。 撸袖子的瘦女人,三步两步就跃到云静好的近前,一把拽住云静好的胳膊,“问你话呢,一点儿也不知趣,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云静好淡定的声音,“放开我!” “呵呵,老大,是个能放屁的!”瘦女人一把松开她的手,满嘴的粗话,哈哈的大笑起来。 “问她犯了什么事?”一抹胡乱的烟圈再吐出来的时候,瘦个子--爆粗话的女人再次走近云静好,绕着她走了一圈,“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老大问你话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是被冤枉的!”云静好稳稳出声。 “呵呵,被冤枉来这里,哈哈哈!”瘦个子仰天一阵尖尖的狂笑。 震得云静好的耳膜轰轰的作响。 黑暗角落里,被称作老大的女人发出闷哼的一声,然后粗哑着,夹着一线浓浓的烟气呛味,“你叫什么?” “云静好!” 粗哑的声音略一迟疑,向着瘦个子的方向招招手,“老二,过来一下。” “刚才金主打电话,说的是这个女人吗?” “是这个名字,听说还是医生。” “你为什么进来?”瘦个子又噌噌的跑到云静好的身边,直直的站在云静好的正前方,逼问的语气。 “我说过,我是冤枉的。” “那冤枉你的理由!” 云静好抬起头,冷冷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砰的,就在云静好的话没有说完的时候,瘦个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重重的拽到墙边,“他妈的,给姑奶奶装横,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医生!”云医生疼得吸了口冷气。 “这还差不多!”瘦个子哗的一声松开了她,因为到了饭点了,门外有警察过来了,刚才瘦子机警的听到了脚步声。 “干什么,闹什么闹?”有警察隔着窗口向屋中巡视一遍,然后又离开了。 其它几个老实巴交的犯人,有的往后拽了云静好一把,“你别惹他们,那个角儿里儿的是老大,揪你的是老二,要给她们进贡才行。” 云静好吸了口气,原来狱中也有如此的情节,还有老大? 此时的瘦个子上前几步,凑近老大的身边,“老大,就是她,听说就是一个医生,叫云静好,做不做?”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锐利的水果刀。 黑暗中的面部一片狰狞。 “先等一等。”老大沙哑着声音。“凌晨再弄!她们也睡了,到了饭点,警察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好!” 这个大号牢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云静站在其它人群呆的地方,本来想坐下来,可是地上一股股的臭|骚|味,让她止住了下滑的腿肚了。 她眸中一片灰暗,像乌蒙蒙的天气一样,自己这么倒霉。 摸摸包,包中还有手机,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的身影,颀长的身材,优雅的动作,浑然天成的三百六十义无死角的男人。 可惜:他在温哥华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她叹了口气,感觉累了,就想坐一下,忽然闻到一阵腥臭的味道,看到居然有人小便,而且味道的源头貌似是角落里老大的方向。 “看什么看?”瘦个子噌的窜到了云静好的跟前,忽然窗外的一束光照进来,一下子打在云静好的包上。 噌的,瘦子二话不说,趁云静好一个不留神,一把将她的包掠过。 “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云静好气得上前几步,就欲抢回来,其它几个老实巴交的人一把拖住她,“你别动,就当进了贡吧。” “那是我的东西!”她执拗着。 “到了这里,一切都是老大的。” 那个称作老大的女人终于解决完,但屋中的恶臭比刚才更浓了,所有的人都捂住了鼻子。 “没事,不用拽着我了!”云静好挣脱了几个人胳膊,向着那个老大的黑暗角落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腥臭味更浓了一些。 还有一米的时候,瘦子上前一拦,一把拽住云静好,恶狠狠着,“他妈的,别往前走了,否则老子不客气。” “放开我!”云静好异常镇静的声音,“你们老大有事!” “放屁,你才有事。”瘦子骂着。 “你放开我!”云静好去挣脱瘦个子的束缚,“她的身体不太好。” “老二,放开她!”女人烟雾里沙哑的声音。 瘦个子不服的闪到一边, “手给我!”云静好上前一步,蹲在角落里那个称作老大的女人身边。 迟疑一下,那个女人还是将烟递到另外一只手中,慢腾腾的伸了过来,一副怀疑的眼神,虽然云静好看不清那个女人在黑暗中的样子,但知道也就是大约三四十岁。 “你小便有血?”云静好一丝不苟的问她。 “你怎么知道?”被称作老大的女人一愣,把烟顺手掐了,盯着眼前都看不清的女人。 “第一小便味道不正,二是我号脉虚滑,双肾不大好,最好及时就医。”云静好淡然的起身,一本正经道,“不然会危急你的身体健康。” 下一秒,“能不能把我的包给我?”云静好望了瘦子一眼。 “老二给她。”角落里老大响贯着沙哑声音的了起来。 不情愿的上前一步,瘦个子把包塞进云静好怀中,云静好拎了包刚要转身,又听到那个老大训老二,“把手机还给她。” “老大……” “给她!” 最后,云静好握着手机,打开手机里的光线,从包中撕了一个便签纸,写了几行字,然后又走到老大的跟前,“抽时间买点药吃了,少抽点烟,你应该是泌尿系统感染。” 她的声音很低,大约只有她和那个女人听到。 手中的纸条攥紧,老大在黑暗中望着云静好缓缓的走向另一处角落,衰败的目光像死鱼珠子一样的动了动。 瘦个子压低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个听得见,“老大还做不做,五十万呐?”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么烫 “开饭了!” 众人轰的一下子挤在屋子门,巴巴的等着开饭,云静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目光微微茫然了一些,她没有胃口,也根本吃不下。 有人劝她,“吃吧,一会儿连根儿都没有了。” “别管她,饿几天就什么都吃了!” …… 云静好默默的站在那里,她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她不相信朗朗乾坤竟然没有王法? 握着还有一些温度的手机,她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心中的凉又浓了一些。 晚上, 她依旧站在那里,直到自己的脚与腿都酸麻了,可是她依然不想坐下去。感觉脸上一片发烫,大脑昏昏沉沉的。 因为医院里暖气足,她不用穿厚衣服。可是这里冰冷阴暗潮湿,她冻得双臂裹在一起。感觉寒气一片片吹透了她的胸膛。 直到半夜凌晨的时候, 云静好不得不铺了一块包中的纸,坐了下来,双腿僵麻得都没有知觉,她险些摔倒。 看了眼还有一格电的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已是自己来看守所的第二天了,凌晨一点的时候,她的双眼皮有些打架。 感觉头更沉了。 另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瘦个子半睁着眼,悄悄的瞄过屋子里的情况,脑袋向前一凑近,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老大,他们都睡了,做了她,神不知鬼不觉!” “等一等!”老大的目光扫过一眼云静好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看门上窗口来回走动的巡警。 “我过去,直接做,然后五十万到手!” “好!” “一刀结果了她,别让她受罪,好歹……”沙哑的声音没有再说下去,然后皱着眉,“我肚子疼!” “老大忍着点,做了她,拿钱找人赎了我们!远走高飞!” “忍你奶-奶个-屁!” 安顿好老大,瘦个子蹑手蹑脚的走近云静好,就在差几米的地方,突然窗口一束光打过来。 “回来!”老大沙哑的命令瘦子。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嘈杂的声音。 瘦子一看形势不好,迅速的收了刀子,向角落里退去,藏好刀子,靠在墙上,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 瞬间, 门被哗啦的一声打开了。 一束强烈的手电筒照亮着屋子周围。 “风少,请问你找哪位?”一道颀长男人的身后警长恭维的声音。 “云静好!” “啊,好好!”警察迅速的上前,就要叫醒已昏昏入睡的云静好。 大步上前一跃,直接长臂拦下欲上前的警长,“不用。”说罢蹲下身子,脱下外套,给她盖好,然后一把将云静好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门外。 目光犀利无比,寒气重重。 “你们抓错了人!”风世安眸光幽深,一字一顿,冰冷的声音像一记冰雹一样刷刷的从警长的头顶砸下来,咚咚咚! 每一个字都砸进了警长的心中。 “风少,对不住了!”警长一个劲儿的点头作辑,“回头我好好收拾他们。” “她刚刚给洲里的罗议长动完了手术,如果出了问题,你们吃了不兜着走!”风世安怀中抱着云静好,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门外。 直到人全部消失在走廊里的时候,瘦个子还趴在窗口看了不停,嘴中还嘟嚷着,“老大,什么人啊,这么威风,连警长都怕他。” “看来这个女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老大沙哑的声音,攥紧了手中云静好给她的那一张纸条。 返身回到角落里。 瘦个子一阵婉息,“五十万呐!到手的肥肉没了!”她声音非常低。 “你应该庆幸没有下手!”老大锐利的目光转动了一丝,“以那个男人的身份地位,都能刨得你我祖坟里的土连渣子都不剩……” “啊……”瘦个子一片目瞪口呆。 再说风世安抱着云静好进了宝马后座,一直没有松手,目光由刚才的冷然,犀利,缓缓的融上一丝柔和,他静静的看着怀中的这个整天和自己做对的小女人。 看着她安静的窝在自己怀中,还向自己的怀中钻了又钻,像窝在果壳秋千里的大青虫一样,不过她纠结着好看的眉头,染上一层浓浓的害怕与愁绪。 搂着她的双手,不由的加大了力度。 府视着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逸瞬间涂遍了风世安的心中,像那一抹最美的夕阳余霞,灿烂的绽放在自己的心里。 “陈叔,开慢一点!”风世安沙哑的嗓音叮嘱着开宝马的陈叔。 “少爷对少奶奶真好。” …… 花语别墅, 张婶早早的等在门口,一看车子回来了,立刻打开门,担忧的看了眼少爷抱着的少奶奶,目光扫向紧跟身后的陈叔,挤挤眼,“没事吧?” “没事!估计少奶奶受了惊!” 噔噔噔上了二楼,风世安直接将云静好放到床上,可是放她的时候,她竟然抬双臂搂紧他的脖子,不愿意松开。 弯身闻一下,她身上的味道,风世安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像飘过一阵阵黑黑的乌云。 他没有放下怀中的她,就直接抱着她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浴缸的水,他试了水温,然后将她的衣服退下来,他才不愿意让她带着那个地方的恶心的味道,上自己的大床,没门。 风世安想到平日里见到她的股股燥动,他强烈的压下了那一丝悸动,动手脱了她的衣服,将她的上衣脱下来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是不觉的划过那一片片雪白嫩如凝脂的肌肤,只是一瞬间。 他那自以能掌控的制约力,一下子被打破了。 一股燥热迅速的窜遍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强烈的冲击着最后那一层最坚固,却在动摇的保垒。 倏的,风世安迅速的闭上眼,想忍下那一股剧大的难以忍受的燥动。 忽然,大脑一凉,刚才怎么感觉有点烫。 他不觉的睁开眼,身子直起,迅速的抬手摸向了她的额头,自语着,“这么烫?” 皱眉嗅了嗅,她身上的那一股牢房的恶心味道。 下一秒,他迅速的脱光了她的衣服,拿毛巾擦过一遍物理降温,然后换了一套干净衣服,直接拨了楼下的电话,“陈叔,去医院。”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相信你 医院里, 打了吊针,直到凌晨五点的时候,吊针才打完,风世安则一直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外。陪着他的还有另一个年轻帅气的医生程墨然。 “怎么,这么快就从温哥华回来了?” 他一言不发的站在走廊里若有所思,风世安也在想,被劫,被猥亵…… 程墨然笑望着他,低低的声音,“是不是你体质太差,惹得嫂夫人向幼童下手。”他故意调侃风世安。 “切!”风世安懒得理他。 “快到点了,她没有什么事,刚才量了,退烧了,你可以抱你的夫了回别墅了。”程墨然推了他一把。 “不过,这件事好像有点蹊跷。记着,今天欠我一顿饭,改天补!” 见程墨然走远了。 风世安才皱着眉头,看着护士拨了针,他站在她的面前,盯着那一张红通通的小脸,比刚才退了几丝颜色,白里透红,却有几分无精打采,头发凌乱的垂下来。 掀了被子,盖上自己的外套,他抱起她,迅速的向门外走去,宝马车已经在最近的地方等着他们。 一路之上,云静好都在沉睡,仿佛累极了一样。 车子开得很平稳。 到了花语别墅,风世安又抱着这个女人,直接上了二楼,然后提前让张婶换了一床被褥才将她放上去。 云静好安静的睡在他的怀中…… 直到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云静好才从沉沉的睡意里醒来。头还是很沉,感觉自己处于一片巨大的温暖之中。 她刚想坐起来,感觉自己又动不了,而且闻到一丝浓浓的丝柏味在自己的嗅觉里漫延,很是清晰明冽。 倏的睁开眼。 晶亮的眼眸四处望去,她发现自己正窝在人家的怀中安逸的钻着,一道蜜色肌肤的长臂轻轻的环着她。 她红了脸,像抹朝霞一样,抬手轻轻搬动男人的手臂,准备移走它,然后自己好起床。 “别动!” “我还要上班!都几点了!”她嘟嚷了一句,继续搬他的胳膊。 他的长臂却是加紧力度,一把将她禁锢,她动弹不得的挣扎,却是全然的无用功。 “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傍晚,云大医生,你们医院,难道是晚上上班,白天睡大觉?”风世安忍不住的调侃这个迷糊的大龄剩女老婆。 她放弃了挣扎,幽幽的声音,“我昨天闯祸了。” “我知道!” “我被官司缠身!”云静好叹了口气,一想起来,脑袋就大,她知道那不是梦,昨天下午的景象历历在目,她不可以忘记。 “名声都废了!” “你的名声很早就废了!”风世安直截了当。 “我真的没有做!” 顿了顿!风世安幽哑的声音悄悄的从唇间溢出来,有点煸情,在云静好听来,可是他却没有发觉,“我相信你。” 心砰然一暖,我相信你,这几个字虽然平凡,却是一种信任。 一丝春天的小溪唱着歌儿,从云静好心中奔腾而过,哗拉拉的,春天来了,一片春暖花开。 云静好阖眸,“最近我太倒霉了,先被劫,这一回又差点成了千古罪人。” “上次的出租车劫持事件,那边昨天刚刚查清,那个人的哥哥说是被你刚毕业的时候做错了手术,现在他弟弟说哥哥不能生活自理,要来寻仇。” “我没有看过一个这样的病人,我一点印像也没有。”云静好陷入一种沉沉的回忆里,然后当年的景象,也就稀稀拉拉的碎念出来: “记得,记得刚毕业的时候,我看过一个,不过我的手术没有问题,是一个一起来的研究生给我配错了药,而且是洲里领导的亲戚,最后,我们都被批评了。” “我被鉴定为主要责任,毕竟我比人家早来两天,而且还是刚刚开始行使一个独立医生的职责。” “最后,我离开了那一家医院。”云静好默默垂下头,“其实我也有过错。我没有监督她的工作,毕竟她是新来的实习生!” “都过去了!”他长长的手臂又环紧她,温和如风的声音,吹响在她的耳边,暖暖的,痒痒折,惹事得她脖子痒得都缩了起来。 “劫持我的那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从未见过他,我得查一查!能不能,改天让我去一下看守所,我真的想知道原因。”云静好抬头水眸汪汪的望着他。 “好!”望着云静好长长的睫毛,染着一丝淡淡的不安与忧郁。 圈紧女人的长臂一直没有松开。 昨天的事情,云静好凝着眉头,她在想,明天大约是不能上班了,可是她还没有接到主任暂停工作的电话,咬咬唇,她垂下好看的睫毛。 一层阴影落在了她的眼睑上,像一只美丽的蝴蝶飞来了,又走,然后又飞回来驻足在那一片水气蒙蒙的湖边。 “我已经安排你请假了,休息两天,再去上班,一切我来解决。”风世安霸道的温柔。 “嗯。” 她只能呆在家里,医院里恐怕要翻了天了。 转了整个一圈,她发现最相信自己的人,居然是一纸协议的假老公,风世安,心中百味杂陈。 忽然想到刘和童妈妈在主任屋门口,又拽又拖又踢刘和童的那一幕,不由的嘀咕,“那天,我看到刘和童妈妈,又踢又拖孩子的,真不像亲妈!” “等一等!”风世安听到她的话,忽然眼睛一亮。 “你是说,那个中年女人不是孩子的亲妈妈?” “我感觉不像,现在都是一个孩子,疼得不得了,哪能在医院又打又踢的,要是贵芬与郝武肯定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嗯。”掏出手机,风世安长长的手指在数字健上按了又按,然后发出一条短信出去。 “还有,明明我检查孩子的时候,一切都是好的,没有什么变化,小吴护士也在场,最后中年女人敲门的时候,我让小吴护士去开门。” “然后孩子就开始哭,然后和童妈妈对我开始大骂!” “嗯,我知道了,不要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风世安一偏腿起床,然后感觉身体前一湿。 仔细察看过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还带着一丝冷凉,劈头盖脸的砸向云静好的头顶,“云静好,你能不能自觉的有点出息?” “我怎么了?”被骇了一跳的云静好迅速的看一脸阴沉怒瞪着自己的风世安。 低头再看自己,啊的,一声,她迅速的惊呼一声。 第一百一十九章 花语囧途 风世安咬牙切齿着,一脸的阴沉,云静好早就悄悄的瞟到了,只是现在她尖叫之后,迅速的拉了被子盖上自己,不然让他看到自己大腿上的大姨妈更是糗了。 她很乖乖的坐在大床上一动不动,一手拽着被子,像一只无辜的小绵羊。 “你!”直面着她的风世安气冷着一张绝代风华的脸,迅速上前一抬大手猛的一把抓住云静好遮着自己的被子,就要狠狠拽起来。 此时的云静好仰着一张水水的眸子,巴巴的望着风世安那一张铁青的脸,她的乱撞般的水眸里露出一丝微微乞求的光芒。 拽着她被子的大手终是松开了。 风世安磨着牙,偏腿下床,站起身子,正对着她,气急败坏的低吼,“云静好,上次你弄了床单,这次,你居然挑畔到我的内裤上,你真是胆子肥到流油。” 云静好一听,望着他浅白色的小内内,润闪闪的水眸一下子耀出几丝亮光,然后是扑的一声笑了,而且笑得声音很大,很大,咯咯咯的,很清脆,抱着被子,像一个天真的儿童,笑得天真浪漫。 这一笑,笑得风世安脸色更冷了,低哑的嗓音,“云静好,你笑什么?” 可是云静好的笑声,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 最后笑得她都快岔气了,呼呼呼的,咳咳咳的,雪白的胳膊向外一推的架势,“风世安,别过来,笑死我了。” 与平时的冷静与沉着,不一样的云静好,他不是没有看到过,不过这次是她笑得最猛的一次,肆无忌惮,笑声不断。 “有什么可笑的,你犯了错,还这样,今天罚你把屋子里的所有的床单被子全部洗了。”风世安发冷的声音。 “哈哈哈!” “你居然还笑!”气得风世安的头发根都竖了起来,他气得是不知道云静好还笑自己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整好穿了条浅白色的内裤,这一下,红白交映,很是精晰的在白底裤上染了一簇红梅出来。 “云--静--好!”他有把吃了她的冲动,阴冷的脸上不知为何突然犯起几丝微红。 “风世安,你这么霸道,还不允许人家笑吗?我可是只不过弄一点大姨妈,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 “不吃醋,你沾了我大姨妈的便宜,直接弄上大姨夫了!”云静好又是一阵捧腹大笑。笑得自己都抽气上不上来的时候。 云静好感觉一股热流突然间流向了大腿,脸上的笑容瞬间全无,她噌的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迅速的跑向了洗手间, 然后是传来门砰砰的敲门声。 风世安也要进洗手间…… 砰的声,她将他完全的关在了卫生间的门外。 云静好一想到她的大姨妈,转成了大姨夫,立刻高兴到爆了血点,咯咯的笑声,立刻盈满了卫生间。 顺便把内内洗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上次张婶买的几个大姨妈大围巾去哪里了?她怎么没有找到?不会是扔那个黑袋子里,他们给扔了吧? 内内,她随手扔在卫生间的晾衣架上。 脑仁轰的一声,那个黑袋子,那天她是将黑袋子放门口了,通常那个地方,她经常放了垃圾报纸什么的。 完了! 最后,云静好不得不扯了卫生纸,一层叠成一层……来代替姨妈大围巾。 她狠狠的抬手砸了下墙壁,这真是人在花语囧途啊。 让她云静好情何以堪。 等她拉开门的时候,看到风世安脸上快要气紫的样子,云静好扑的一声,又笑开了。闪身出了卫生间的门。 十分钟后, 风世安冲完了澡,手里捏着两条短裤出来。 抬眼一看,云静好的脸刷的红了,这不自己的吗?她的脸一下子红如蕃茄。 结巴着,“风,风世安,你干吗拿我的内裤。” “我不拿你的晾到阳台上,你准备让它长毛吗?|”风世安揶揄了她一眼,纤长的手指握着她的小内内,直接迈进阳台,没有一丝尴尬与介意。 可是云静好的脸却是一层一层的滴下血来了。 风世安,怎么可以动自己的小内内……啊哦啊哦……她暗握着小拳头,内心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 吼吼吼! 想到风世安让自己洗衣服的话,她怔了下,然后红着脸开始收拾床单,什么的,准备去洗。 晾完小内内的风世安转头看到她忙着收拾床的样子。 “等一等!”他一把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松手,他示意她松开床单那一团东西。 她怔忡着,松开了手。不明白男神要做什么? 他一把抱起,然后全部砰砰的去了楼下的洗衣房。她不明白风世安什么意思,不是所有的东西让自己洗吗? 什么意思?她还在纠结。 在她一片视线的疑惑里,他已经下了楼,只留下一道温和的霸道的却没有那么清冷的背影。 她的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水花,浅浅的,跳了起来,一朵一朵,晶莹闪烁。 很快,十分钟后,风世安手上带着一抹泡沫上来了。 一脸黑青的瞅了眼云静好,霸道清高的穿过她就进了卧室,然后换衣服。望着窗外最一抹夕阳的余光不见的时候。 他清冷的声音从云静好的头顶发出来,“你不饿?” 刚才光顾笑了,还没有感觉到,现在他一说,云静好好似感觉是真的饿了。 脸上红晕还没有散去的云静好,低着头,嗯了一声,就迅速的下楼了。 风世安眼角划过一丝暗笑的流光划过,他当然看到那个家伙脸红了,切切的扬扬嘴角,又能一坨蕃茄。 张婶见到他们下来,乐呵呵的上前,关心的探问,“少奶奶,怎么样,舒服点了吗?” “我好多了!”云静好依然垂着头,低低的声音。 “少奶奶,你的脸怎么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红,是不是发烧?”张婶的声音挑高了。 一边下楼的风世安高高的睨着云静好的方向。 他也听到了。 薄唇一抿,发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没发烧!”云静好的脸更红了,张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拘谨得的身体都发僵起来。这个张婶怎么这样的戳重点啊。 好在风世安过来了,扯了云静好一把,“这个汤最好吃了,张婶最拿手。” “对对,汤最好了!” 张婶注意到少爷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放了心,原来这小两口……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忽然腿间再次发热,云静好迅速的像上了发条似的,噌的一下子从桌上站起来,然后转身噔噔噔的上了二楼。 风世安的眼角一黑,他发现,他发现,云静好的大姨妈,太不给力,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视觉里。 她的裤子上那一点梅点的红晕,正在她臀部在缓缓的不安分的散开…… 第一百二十章 猛料 摞下筷子!风世安优雅的、不紧不慢的轻试嘴角,黑眸幽幽发亮,转身轻快的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卫生间的门闭得紧紧的。 他的眼皮一抽, 她天生的倒霉蛋呢?还是奇葩? 反正现在她正躲在卫生间不肯出来。 如果秋女士知道了她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喷饭,还是笑掉大牙? 换上外套,风世安很快关了门,而且门关的声音很响,貌似他故意让她听到,然后他才快步下了楼。 “少爷,这么晚,去哪儿?“张婶一看到风世安披了一件厚外套,就要出门,“饭,还没有吃呢?”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要不要老陈开车?“张婶紧问。 “不用!“风世安淡淡的语气,皱着眉头,有些纠结,他直接散步去了花语别墅前边的商业步行街,那里有超市和便利店。 帽子拉得很低,当他走进超市的时候,人还是很多,他不得不把整个帽子又往下拉了拉,脸色发烧的走近了日用品区。 果然一层又一层花花绿绿的,他也不知道拿什么? 索性,每个颜色的他都拿了一种,大的小的,统统的一种……柜台结帐时,服务员笑了,“先生,你真疼你老婆,一下子要这么多?不过呢,你可以再要一袋红糖,加一袋龙眼……” “嗯……” 一结完帐,风世安拉紧帽子走出了超市。 他感觉脸发烫起来。 后边的年轻少妇,瞅着风世安的背影,挑眉问着刚才结账的服务员,“那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是有点眼熟。”服务员笑笑。 “风靡全球的男神?”少妇微呼。 “啊,就是……”说罢,年轻的少妇咣的就掏出手机,对准了那一道颀长的背影,咔嚓的一声,脸上的笑挤成了一团花。 “男神不婚团的第一号男神居然有老婆了?绝对是一个爆料。而且还拎了这么多的姨妈大围巾,这不是爆料是啥呢?” “可惜不太清楚。”服务员摇摇头,貌似不太赞成少妇的偷拍。 “不过,这也绝对是猛料了。” 服务员望着窗外的那一抹背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时,“你是不是想多了,那个不一定是男神,这里都是别墅小户型,男神不是住他家的城堡吗?” “这里的别墅户型是小,可是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如果风导和女友住在一直,也未可知?男人嘛就那么点儿事,谁不知道谁啊?” 服务员笑了下,“下一位,”她叫结帐的向前来。不想再和这个年轻少妇说话,一口一个的爆料,那个少妇好像是那个地产商的二|奶…… 拎了东西回家, 得亏了是晚上,否则风世安的脸得贴大街了。 直接扔到了卧室,他望着还憋在卫生间的云静好,气得脸色又青了,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要在卫生间里发霉。 “云静好!” 听到没有动静。 风世安抬手咣咣咣的敲门,力度大了些。 卫生间还是没有动静。 一脸黑青的风世安,脸上现出一丝焦急,难道出事了? 抬脚,咣的一声,将门踹开,发现云静好正缩瑟在墙角,一脸惊恐的望着他,腮上还有一团通红,下身,正用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遮挡着。 她囧啊囧! 又好气又好笑的风世安,简直是哭笑不得,“外边有你要的东西,至于这么狼狈吗?”他发现她现在可是真的很狼狈。 优雅的转身,风世安嘴角扬着一丝弧度离开了卧室。 风世安在想,母亲秋妈妈一定是一位伟大的人才,才能预订下这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奇儿媳妇。 听到关门的声音,云静好像一只胆小的小老鼠,慢腾腾的挪着身体,然后悄悄的将脑袋卡在门缝里,钻出卫生间,一看果然没有人了,并且,并且在卧室的地板上,发现一个新大陆。 整个人一下子跳出了卫生间。 一大袋子的大姨妈巾,她好温暖,好感动,好亲切啊,激动的都让自己泪流满面了。 换好大围巾,云静好匆匆的又换了一条小内内,加上刚才染花了的小内内,她赶紧手洗了,一会儿的功夫,她直接晾到了阳台上。 一抬头,她的脸又微红了一丝,刚才风世安挂上自己小内|内,正和他的小内|内在一起。趁着夜晚的风吹来进,正在摇摇晃晃,很登对,像两个玩得很开心的小朋友,一个是浅白灰,一个浅白花…… 眼皮抽抽抽,不知道抽了多少下。 她的一共三条,晃晃着,在风中摇摆,她想,如果风世安看到这样壮丽的景象,一定是醉了。 内|内阳台大开会。 囧囧囧! 真是作死的节奏!! 都收拾清了,云静好听到肚子里抗议示威的声音。 擦净手,她愉快的下了楼,却发现楼下的餐厅里,没有风世安那一抹绝代风华的身影。 “少奶奶!”张婶从厨房里闪出来,端着盘,“我都热好了,你赶紧趁热吃。” “谢谢,张婶!”云静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的眼角不觉的扫过风世安的方向。 精明的张婶赶紧开口,“少爷出去了一下。” 云静好脸色微润,其实她只是随便的瞅了一下,没有想要追问风世安的行踪,他的事情,他不是很早说过吗,自己无权过问。 吃了饭,云静好返回了房间。 站在阳台上,虽然风有点凉,自己打了几个喷嚏,但还是不想在屋里闷着,望着楼下的小院里的花坪、罗马柱、果壳秋千,不由得,她的心飘动起来。 是啊。 好久都没有坐过了。 眨眼间,自己来花语别墅都两个月了。 天都冷了。 她的神思一阵游离。 忽然间, 云静好发现果壳秋千那里有人影在晃动,她的心一提,瞠大水眸,仔细的向下望着,双手扶着阳台上的栏杆。 那个身影,很像他,忽然感觉到身影向楼上张望的时候,她才发现阳台的灯大亮着,那么下边的他一定知道自己在望着他? 自作多情,臭美! 她闭了阳台上的灯,转身去了卧室,云静好想看看书。 抚着张爱玲的书,她有些爱不释手。《倾城之恋》、《半生缘》,每一部完美遗憾的,或唯美的情节都能不经意扣动自己的心弦。 惹得自己的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还有张爱玲本身就是一情感故事百科书。 当年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结合,是才子佳人的天造良缘,曾经一时之间传为美谈,当天新婚之夜,胡兰成亲自写下一句平淡却是动听的誓言: ‘岁月静好 一世安稳。’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旧相识 风世安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直接回了书房。脸上绷着一股严肃与冰冷的表情,他拨通了电话,“事件查得怎么样了?” “那边查出来了。”电话那头,低低的声音,“医院的案件应该是工地指使的……” “好,我知道了!” 他的脸渐渐的黑青下来,眸色也浓了一丝,映着漆黑的夜色,遂如深潭般的幽静,一丝淡淡的烟味弥漫而来。 再次拨了一个电话,“姚律师,听说病了?” “是啊,风少,最近心脏病复发,不行了,年龄大了就是不行,哪有龙少这个龙飞凤舞的精力充沛。” “云医生的案子必须要接。” “风少,你这是要要了我的老命,我真的上不了法院,我已经给云医生安排了我同门师兄,全国最好的律师之一。”姚律师一个劲儿的说着好话。 “好,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桩案子。”风世安凌人的气势吓得姚律师忙一阵阵心惊肉跳,额头上的汗一层一层的冒出来。 挂了电话,风世安才掐灭了烟,转身回了卧室。 他很少抽烟。 那边的姚律师正在唉声叹气,正在这时有妻子来说,“有客人来访。” 姚律师脑仁一大,“一律谢绝。” 可是门外的帘拢一挑,凌露一脸微笑的提着东西出现在姚律师的眼前,淡妆微抹恰到好处。 曼冰紧随在后。 “听说,姚律师病了,我来看看。” “哟,看姚律师这病得,满脑袋都是虚汗!”曼冰一个劲儿的添油加醋,不过她却手没有停下来,一伸袋子,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比上次的足足厚了一倍,“这只是一半,事成之后,我们会再付另一半。” 姚律师摆摆手,示意老婆下去。一本正经道,“二位,你们不仅仅是让我打官司吧?”他也是老谋深算的人。 凌露一笑,“姚律师就是爽快,我也就直说了,无论何时何地,在这桩官司里,你都不能提及我。” “我身体不行,还是接不了,就请凌小姐另找他人吧。” 姚律师还在推脱,因为风世安刚刚来过电话。 刷拉的一下子打开包,凌露从袋里掏出一摞照片,啪啪啪的摆地姚律师的眼前的桌子上,“怎么样?” 姚律师刚才还是只在猜测,现在终于变成现实的时候,他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下。果然,这个凌露就是风世安传说中的唯一女人。 可是那个云医生…… 最后,姚律师老奸巨滑的笑着,“刚才凌小姐说得没有问题,但是钱不会收。”他不敢收这样烫手的钱。 “姚律师,不管你拿不拿,都是事实,没有区别。而且,如果不打官司,你也不亏!”凌露起身,收了照片,曼冰随她一同走出姚律师的家。 刚刚坐上车, 一个熟悉的电话立刻响了起来,凌露责怪的声音,“二舅,你怎么又打了?我办好了,你放心吧。” 电话那边,一个肥硕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担心,“露啊,不好了,有人已经查到我这里了。” 凌露心猛的一凉, “你那边没得手吗?”她纤细的手指握着电话,有一丝颤抖。 “看守所里那两个就是废物!”中年男子气呼呼的声音,“所以,我想,还是早做打算。” “等一等,你说有人查到这里,是谁?”凌露的心提了起来,她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最怕这个了。 “风世安!” 砰的,手指一僵,电话滑落到车座上,怔忡了一秒,凌露赶紧再捡起来,声音尖唳的嘶吼,“你再说一遍!” “风世安已经查到我这里了。” 凌露软软的靠在车后座上,眸光里一片惨淡,最庆幸的是刚才,她刚刚给姚律师投了保,她才没有出事。 不然,后果! 后果不堪设想。 她苦心经营了五年的感情,怎么可以就这样付诸东流。 “那个,二舅,你赶紧赔了那个陈贵芬的钱,还要发事的人主动的给云医生道歉,说是误会,然后不能让再让风世安查下去。官司更不能打了!”凌露的呼吸喘息着,十分急促。 “要快,今天晚上就去办。多给,赶紧把这个口封了。”凌露的声音都发着颤音。她知道,风世安冷漠傲然,最讨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能把上次那个劫匪的事情让他联想到在一起。”她仔细的叮嘱着,小脸一片发白。 这个时候,凌露害怕到心中一片发空,连眼睛都跟着路灯发绿了起来,眸中一片惊恐。 “好,好,我马上去办!”肥胖男子赶紧应声,嘟嘟的挂了电话。“还有,那个劫匪的事情,我安顿好了,就让他说是因为他哥手术的事情,现在已经瞒天过海了。你放心!我一着急,忘跟你说了。” 沉静老练的曼冰一边开车,一边劝凌露,“凌小姐,你不要担心,这件事已经封了姚律师的口,那些钱足够了,不要再担心了,还是考虑你那个巧克力广告的事情,不能让别的艺人抢了先。” 呼出一口气,凌露的心神才稍稍安定了一丝。 “明天,你无论如何要见一次风世安,然后去探一下广告的口风,顺便看他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件事。” “如果他的态度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你百分百的脱险了。”曼冰的声音笃定异常。 “好!” 凌露感觉手脚一阵冰冷。 “曼冰姐,能不能,今天晚上陪我在公寓!” “不行,我还得去保姆家把孩子接出来。”曼冰一本正经着,“没事的,好好的睡一觉就好了。” “好吧!” 胆颤心惊的凌露战战兢兢的返回了公寓,门都没有锁上,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她怕风世安知道一切…… 他的为人,她很清楚,她的眼中一片茫然,整个人像傻了似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 蜣缩在床角的凌露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惊愕的大叫一声,谁,然后啪的一声将灯打开了。 面前,有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子,眼睛猥琐的盯着凌露那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银笑着,“原本想站个点,没想到连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我也占到了。” 说完就向着凌露的方向扑过去。 “救命啊!” “喊破了你的小嗓子,也没有人来救你!刚才我把门替你反锁了。再说我和你怎么也算是旧相识!” “你……”说罢猥琐的男人继续扑向了花容失色的凌露…… 第一百二十二章 狼狈为奸 拉开灯, 躺在床上的男人摘下了面套,五官还算清朗,挑眉斜望一眼,凌露还在抽抽嗒搭的哭泣。 凌露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完,这时有一只长长的臂倏的揽过来,她的身子一扭,可还是被男人一把拥入怀中。 “凌小姐,我可是追了你好久了,你的芳容实在让我心醉,我真没有想到,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还能守身如玉。”男人有些意外的望着凌露,脸上露出一丝极大的满足。 男人从自己刚才的衣袋里掏出一盒烟。 他刚摸到打火机,凌露嗔怪的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气汹汹的扔到了地上。十分气恼的声音,“滚开!” “刚才你的表现,可是没有让我滚的意思,是嫌我力气有所保留还是?还是你不满足?”男人摘下面套,长相还是不错,只是有些不羁的神情,上下色咪咪的盯凌露那让人馋涎欲滴的胸前。 “如果不满足,我会再接再厉!” “滚!”凌露扭动着自己的腰肢,不太配合男人的动作。 “不会,你还想着你的那个男神吧?”男人挑了凌露一眼,拉长了语气。 男人本名叫冯子豪,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而且经常投资部分影视事。花心也是圈内闻了名的。 冯子豪眼角微咪,细细的闪动一丝探问的色彩。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凌露呛了他一口。 “风世安,你就别想了,那个家伙油盐不浸,还不如你直接跟了我,怎么样?”冯了豪拍拍胸脯。“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男神,只能仰着看。你一介粉丝,撑死抱抱而已!” 他不知道凌露与风世安的男友。 而凌露也不打算告诉冯子豪。 “我不会跟你!”凌露说得很是决绝,眼中却有一片小小的迷茫,转动漂亮的眼睛,“冯子豪,你确定,你喜欢我?” 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当然!以前是!”冯子豪纤长的手指一掐凌露的软腰。“不过,”有几分银荡的笑了起来,“和你上|床了之后,我更喜欢你的身体,风情妖绕,让我欲罢不能!” “少来!”纤指一把拍掉冯子豪调|戏在她腰上的咸猪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我是说,如果你跟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这些年我也玩够了,也快三十年了,家里天天的催着,让我结婚呢?不如你嫁给我,我至少不会让你无名无份!”冯子豪觉得自己说得都动了情,只是一瞬间。 “你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嫁给你,我天天戴红帽子了!”凌露不再抽泣,转身子,背对着冯子豪的方向。 忽然, 刺耳的电话铃音响了起来。 花容顿然变色的凌露噌的翻身坐起来,以为是风世安打来的,一看电话号码,立刻脸上那一团紧张松懈了下来。 “二舅,又怎么了?”凌露现在就不能听到二舅的声音,一摊子烂事。 “露露,不好了,那个傻娘们儿已经起诉了,撤不回来了?”二舅在电话那头一副哭丧的语气。 “哪个?”凌露的神经立刻全绷起来,警惕的问。 “是哪个,还不是你个傻舅妈?”二舅的声音越来越听起来,有一股哭腔。“那天报了警之后,她说一股作气,帮你收拾掉那个抢了你正室位置的女人,结果法院那边已经下了传票,估计这会子已经到了那个云什么的女人手中?” “二舅,你什么意思?二舅妈她告人家什么?”凌露真的一头雾水。 “不是你让折腾那个云静好,说她利用坐诊猥亵儿童!”二舅一本一眼的说着,他也疑惑。“你不是说让她的职业生涯一落到底吗?” “还要让她尝尝吃官司的滋味?”二舅补充着。 “好吧!”凌露一口气泄了下来,现在的感觉还不如刚才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现在陈贵芬的案子清理了没有? “清理了,给了她十五万。她正在犹豫。”二舅如实禀告。“他妈的,老子真想一刀废了她们。” “二舅,你直接给她二十五万,赶紧处理了这件事,否则的话,我都被卷进来了,脱都脱不干净。” “二舅妈让她先躲一阵子,然后再撤了案子,等这件事风头过去再说。以后你的钱还是有的赚。”凌露只能好言安慰,自己又气又急,不过只能这样了。 因为她所无所不能的风世安。 “好。我这就是安排。”二舅满口答应。 “不过露露,你还是提前找一个好律师吧,否则万一真的打起来,也不至于输得太惨。二舅乞求的语气。 “不行,我不能再掺和了,否则出了事。我就完了!凌露不想再去找律师,担心自己万一露了馅,被风世安知道了怎么办? “怎么了?“冯子豪递过一张面巾纸。 凌露担忧着,“算了吧,你也处理不了。”她眼珠一转,欲擒故纵。 “你说,我来给你解决,你不想出头,我找人,你什么也不用管!”说完,冯子豪抬起手指拍拍那一张如花似月的面容。 “好吧,我二舅摊上官司,你帮他们找一个律师,如果真的要打官司,必须要赢,如果对方没有硬要打官司的意向,争取与对方和谈,早早的撤了案子。”凌露担忧着。 “我只是不想卷进去!”凌露微微垂下头。 “明白了!”精明的冯子豪抬起指腹,轻轻的滑过凌露娇嫩的面容。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你不想,我也不问,但我会尽我所力帮助你,不管你对你错!”冯子豪故意煸情的说着,一伸长臂,就将凌露搂在了怀中,然后身子一下子翻了起来,将她压|制在身下…… 花语别墅里, 晚上,云静好还没有睡的时候,就接到了法院的电话,就是法院的传票在下午就已放到医院,让她自己去拿。 合上张爱玲的书,她不但没了困意,连同精神都泄了气。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云静好却故意将书放好,利索的钻进了被窝,对了纱布好像明天能拆了。 省得到时婶婶过来了,看到自己的纱布还没有拆,又是一阵大惊小怪的。她怕婶婶他们担心自己,担心自己过得不好。 其实, 其实,想一想,风世安对自己很好。 果然,那一道丝柏味渐渐涌进房间的时候,她悄悄的吸吸鼻子,很好闻,她还是喜欢这样一种味道,不像别的男人身上总有一种油乎乎的味道,要么在医院就是消毒液的味道。 而风世安的身上那一种淡淡的味道,像一抹自然的清新剂掠过了自己的嗅觉,清新、怡然,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反而让自己更加清爽。 拉开灯,看了一眼,缩在被窝里的云静好,风世安的薄唇扬起一丝弧度。上前,替她拉开被角,发现却拽不动。 他嘴角的弧度更是绽得大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怎么还不睡 风世安终于肯定她在装睡,可是他并不想拆穿她,转身,他走向床的另一边,一偏长腿上床,双肘枕在脑后,炯然的黑眸盯着天花板的方向。 他在思索一个问题,过两天的官司,看来云静好必须得去了。 那个女人居然太大胆疯狂了。居然敢起诉自己的人,风世安的眸底一片阴云密布。 后来,云静好胸口憋得很难受,终于钻出密不透气的被窝时,发现床头的台灯还没有关掉,她一脸不好意思的瞟向了风世安。 “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睡?我怎么睡?”风世安刚才脸上的阴云下去不少,故意将磁哑的声音说得暖昧,并且拉伸了更浓的语气。 云静好发现,这个举世闻名的男神越来越会调戏自己。 她撇撇嘴,转身扭头睡了,一边念,“我睡了,所以你也可以睡了。” “嗯!”风世安脸上浮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身子坐起来,故意朝着云静好方向的挪挪身子,一丝好闻的味道,微微的萦绕过来,好像比他刚进门的时候加重了不少。 已闭上眼的云静好,腾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发现男神正在自己身边不足二十厘米的地方,侧头注视着自己。 她微微一惊,脑袋迅速的偏偏,咽了口吐沫,“风世安,你不知道,大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 “不吓人,总比你的小内|内风雨飘摇的挂在那里吓人。”不知为何,风世安总有一种想要调侃她的冲动。 “你!”云静好脸瞬间爆红,一想到自己的小内内挂在那里和他的比翼双飞,就来气,可是下一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屋中一片沉默。 她不吭声了,生气的窝在被窝里,脑袋狠狠的偏向另一边,一副不想理睬风世安的样子。 云静好在想,明天就就收了小内|内。哼。 嗅到丝柏味渐渐远离的时候,她抽抽鼻子,方才把酸了半天的脖子扭正。 她逐渐听到了风世安均匀的呼吸声,才悄悄的瞟了风世安的位置一眼,将灯闭了。 夜色更深了。 云静好虽然被恶事缠身,可是她的心态终是好的,她以为,法律终是正大光明的,她不相信歪门邪道永远存在。 她睡着了。 发出浅浅的呼吸音。 风世安一双黑色的幽眸突然间睁开了,闪烁着几丝暗芒,云静好的官司可要开始了,他并不是担心什么,而是担心对云静好的名声不利。 第二天, 云静好在卫生间里照着镜子,“风世安,我的纱布是不是可以拆了。”她抬手触及脖子上缠着的纱巾。 “今天可以去!” 心中十分的高兴,拆了之后,无论婶婶什么时候来,她也可以放心了。 想到婶婶,她利索的刷牙,洗脸,走进卧室,看到风世安一本正经的躺在床上,凝着她水嫩嫩,刚被洗过的小脸,白白、滑滑的,吹弹可破,像沾了水的水蜜桃一样的诱人。 喉咙又是一阵难受,风世安不得一掀被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掀被子的刹那间,风世安故意顿了眼,看看被子,没有什么万山丛中一点红之类的。他府下身子才将被子娴熟的叠了起来。 “风世安,我想给你说一件事。”她望着风世安的方向,有些微窘,她实质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来给风世安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嗯。” “叔婶这两天要过来!”云静好顿了顿,“我会开一间宾馆。”她现在手头很紧,自从给了陈贵芬那两万多块,自己已经是穷得掉渣了。 “城堡里最不缺的就是房子。”风世安不假思索的声音,“过来,就不能住酒店。” 他这样说话,是为她考虑的声音,让云静好的心中一暖,有些时候,做起事情来,风世安其实考虑得很周到,起码比自己周到。 “我会通知秋妈妈!”风世安最后给她吃了一个定心刃。 “不用那么麻烦,没准他们当天就回去了,只是结婚纪念日挑个首饰!”云静好轻描淡写的说着,挑什么,戒指难道她要说出来,对于她,对于风世安来说,那个戒指词眼儿很让人忌讳。 很让人浮想联翩。 “到时让陈叔拉着他们转转就好。”云静好的要求很简单。 “我会安排!”风世安眉头微锁。 风世安的车子在一家医院前停下。 拆了纱布,云静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细看根本看不到伤痕,但风世安还是坚持让医生开了一些抹的药膏,说是可以更彻底的去除疤痕。 刚从医院出来,云静好就接到了张婶的电话,说是叔婶已经到了花语别墅。 一听叔婶来了,她的心就有一点小小的激动。 车子赶紧回到别墅里, 一眼就看到婶婶,她高兴的扑进婶婶的怀中,“婶婶,你们冷不冷?最近腿怎么样?” “我们身体都好!”叔叔开心的安慰着静好。 “喝口水!”云静好起身就要去倒,婶婶一把拦下她,“孩子,不用倒,张婶倒了,都喝了,我们出去吧。” 云静好望着张婶的方向,“陈叔呢?”她想让陈叔开车。 “他在!” “不用了!”风世安大踏步的迈进屋中,一脸的温和,冲着张婶摆摆手,“我来开。” 云静好立时惊愕在那里,不是昨天晚上说好了,由陈叔开车,她不想耽搁风世安的工作。而且该做的风世安已经做得很好了。 婶婶精明道,“世安,你工作太忙,我们只是出去溜一下,没有什么大事,你忙工作去吧。”她不好意思占用女婿的时间。 况且女婿的工作分分秒秒都是钱啊。 叔叔也频频点头,“是是,工作要紧。” 云静好最后上前补充,“风……世安,”她最后才将他的名字缩成两个字,感觉很别扭,“世安,我们出去转一下就好,你工作很紧。” 风世安温和的声音,“我已经拿了钥匙。”然后转身出门。 别墅前院, 风世安一偏腿坐进宝马的正驾驶,云静好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叔叔婶婶坐到了后排。车子发动引擎离开了花语别墅。 云静好的心里有几分不自在,今天早上好像是说好的,陈叔开车,他怎么要开了。不过,这样的风世安,让云静好感觉有一种家人的温暖与舒适。 心莫名的安静下来。 让她总有一种恍若尘梦的感觉,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仿似她和风世安就是真的夫妻一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招蜂惹蝶 珠宝店门前, 叔婶前后兴高采烈的迈进门去,望着琳琅满目的珠宝,一边不停的挑选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忽然,婶婶眉飞色舞的回头,“静好,你也看看,帮我挑一个。” 正在珠宝店门口迟疑的云静好不得不笑着向前走去。 刚刚停好车的风世安,一眼就看到了云静好踌躇不前的样子,紧走几步,依然稳健,“为什么不进去?” “我正想进去,你要是嫌麻烦,就不要进去了!”云静好主动的给风世安找一个由头,不想让他太为难,毕竟他已经做得够多了。他们是假结婚,就不需要弄这些形式化的东西。 所以,她不想风世安触物难堪。 他不欠自己的,这份婚姻的契约是他们共同应下的,他没有逼自己,自己当时也是承诺过的。 欠自己的,是华圣哲,是他背叛了她们之间的最纯真的东西。 眼角微微发酸,在婶婶再一次回头的时候,云静好匆匆的迈进了店里,绽上一丝笑脸。一手勾住婶婶的臂膀,朝着婶婶盯着的方向,望去,“好漂亮,”云静好的眼中现出一团惊艳,水波纹状的雕饰,精美的雨滴形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彩。 非常炫目。 服务员非常友好的微笑,“夫人,真有眼光,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刚刚从欧洲订制过来,仅仅一副,是情侣对戒。” 婶婶略有深意的瞟过一眼静好的方向,“怎么样?你来一个。” 云静好咽了咽吐沫,“我不用,我有。”她撒谎了,眸底有一点心虚。 她哪里有,目光不由的转向了另一侧,赶紧转移焦距,松手勾着婶婶的手指, “你看,婶婶,这个多好,优雅大气,这个怎么样?”云静好很是机灵的替婶婶选了一款,还拽了拽身后的叔叔,鼓动着,“叔叔,你看这个怎么样,婶婶戴上一定是漂亮的老太太。” “静好挑得错不了!”叔应和着,脸上也绽出了笑容。 “不行,不行!”婶婶连连摆手,“太贵了。”婶婶推了静好一把,“赶紧去那边看看,这边太贵了。” 服务员微笑着,抬手一指,“那边相对来说价位低一点,只是款式旧一些。” 三个人走过去,仔细的看着,云静好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行,太难看了。” “静好,你让世安带你去挑你的去,净捣乱。”婶婶往后看了眼优雅稳重的女婿风世安,她想,不能晾了女婿。 站在远处柜台前的风世安向着云静好的方向,招手,示意她过来,云静好不明白什么意思,立刻几步走过来,压低声音,“什么事?” 她不明白他叫自己做什么? “有喜欢的戒指吗?”风世安的声音磁感诱惑,流淌着一丝重重的魔力,一波波的卷进了云静好的心湖。 云静好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涩得慌,咽了口吐沫,“风世安,不用特意这样,他们随便挑挑就走了。” 她以为风世安是因为面子要给自己买一个戒指,云静好觉得没有必要。 转身,云静好又要返回到叔婶的身边,砰的,一只有力的臂,一下子抓住了她的纤腕,故意一副温和的向着她的耳畔吹了一口气,“过来。” 小脸一红,云静好垂下发烫的眸子,小步跟上了风世安,如果自己和丈夫太疏远了,让叔婶看到也不好看。 果然,下一秒, 婶婶就看到风世安扯着腼腆的静好走到最贵的柜台前面,用手指捅了老公一下,“看看,世安对静好真的不错。” 叔叔也很满意的望了一眼。 精品钻戒柜台前,云静好吐吐舌头,身子一下吓得往后缩,刚才她可是看过数字了,贵得她的血压要升高。 他一直紧紧的握着那一双软软的小手,掌里还有一丝老茧的小手,知道她那是拿手术刀握的。 一丝暖气包裹了她的整个小手,她感觉到仿佛抓到了一阵安逸,一种稳稳的人生。 尽管她知道这是暂时的,可是他对暂时的这段形式婚姻很是尽心尽力。 “先生,这对钻戒,是早上刚刚到的欧洲站新款,世界上只有一对。如果您决定要了,就预订一下。” “好!”风世安利索的从袋里掏出一张卡,直接递到服务员的手中。 云静好呆了那一刻,连试也不用试。 一看到这张卡,风xx?服务员的那一张笑脸立刻僵住,风?y市有几个风家,难道真的是传说的风靡全球的男神,发呆的服务员盯着风世安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一动不动。 云静好上前抬手晃晃服务员的眼睛,“这位小姐!” 她瞪了他一眼,“走到哪里,都招蜂惹蝶。”小声的嘟嚷着。 缓过神来的服务员赶紧去接帐。 “顺便再帮我挑两条最好的情侣链子。”风世安的声音。 “风世安,”云静好压低声音,“这太贵了,万一哪天给你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鼻子冷哼一声,“你为什么要丢了,为什么不丢你自己?”他故意凑近她的耳畔,磨牙霍霍。 二十分钟后, 这一对情侣戒指挑好了。风世安接过盒子,直接打开,食指和拇指夹住戒指,低哑迷醉的弦音,带着动听的乐感,节奏分明,“伸出手指。” 她伸食指, 他摇摇头,咬咬牙,“无名指!” 白皙嫩白的手指戴上正好,异常的漂亮。 服务员赶紧说恭维的语言,不停的赞叹,“小姐,戴上真的是很漂亮,好像这个戒指是专门为您订做似的。” 云静好以为他是为了面子,让叔婶们看得,所以感动的望了眼风世安,眼角的湿气有些不争气的浮了起来。 后来,想到什么事,她赶紧问了下服务员,“如果感觉戴着不好看,能退吗?” “这个不能退,除非质量有问题。” 下一秒,纤腕又被某个男人彻底的扯走了。 婶婶刚才看到了云静好和风世安在一起挑戒指,就没有过去打扰,她看到女婿给静好挑了最好最贵的戒指,目光之中有一丝动容,心中慨叹,静好总算找到一个疼她的男人了。 “小姐,麻烦,帮我挑一款,他们二老戴的款式,典雅,大气,一定要适合。”放下静好,风世安转身来到了刚才服务员的跟前。 这次是店长主动的从里屋走出来,一脸的喜悦,对着其它店员说,“你们忙,我来招呼。” “这一款吧,既大气,又尊贵,可以配这两位!”当然店长挑了一对价格不菲的戒指。“听服务员说,刚才二老试戴了这款效果很好。” “好,开票!”风世安再次递上了卡。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还不清还有下辈子 风世安带了叔婶的戒指包装盒,便走出珠宝店,他想先一步放到车上,再去告诉静好,省得到时老人家不收。 “可是叔婶他们还没有挑好呢?”她看到风世安走出店外,云静好从婶婶身边跑过来,压低声音,“我们马上好。” “不用了!” 云静好愕然的望着举世无双的男神,在灿烂的阳光下,咪着眼,浓浓眉头,一张精雕细刻的脸,怎么看,怎么好看。 尤其面色融了一层金色的阳光,笼着她,镀成一圈金色的晕环,衬托着他,仿佛他真的是刚刚从阿波罗太阳马车上下来的天神。 突然云静好的小脸红了,垂下眸子,“再等他们一会好吗?”她的声音很低,有一丝无奈,让他去公司处理重要的事情,他非来,来了之后又嫌麻烦。 “云静好,我买好了,就当一起孝敬他们的!在车里!”风世安看到她一脸委屈又无奈的样子,不知为何,莫名的心软了下。 “真的!” “赶紧让他们出来吧!”他抬起大手轻轻抚那一头滑滑的乌黑的秀发,滑如锻,不像圈里的女人明明一头黑发,非要染成什么黄色?红发。 她高兴的连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轻快的走进店里,然后和婶婶耳语几句,婶婶一愣一喜,和叔叔从店里急急出来。 几个人都坐上车,风世安指指后座,“婶婶,是那一款吗?” “是是!好漂亮!”婶婶激动的语无伦次。 叔叔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世安,这么贵重,怎么好意思?” “一家人,不要客气,这对戒指算是我们一起孝敬你们的!”风世安大气温和亲切的语言,让婶婶的声音都微哽起来,亏了叔叔在一旁附和。 “就是,太贵重了。” “只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就不要推辞了!”风世安一边踩了油门,向着远处驶去。 婶婶张张嘴,叔叔抬起手捅捅妻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再这样下去,显得娘家人太不厚道了。 果然,配合默契的婶婶闭了嘴。 不过,最后,风世安还是在y市最好的一家婚纱店—完美风情前停下宝马,温和的转头,“叔婶,你们上去换衣服。” 下了车,风世安优雅的走上前台,然后看了眼套餐,指指手中的卡,“要这里最好的婚纱套餐。”他刷了卡,走出门外。 一眼瞅到刚才没有进店的云静好目光呆呆的望着橱窗里一套唯美白色婚纱,双眸发着一种闪烁的光芒。 荷叶胸前摆,细细的束腰处,有一抹俏丽的叶子,还有大大的裙摆,很是漂亮…… “你也想拍?”风世安黑眸微烁,暖昧的走近她的身边,呼出一丝淡淡的丝柏味,缓缓的萦绕在她的心田。 “不想!”云静好心虚的果断拒绝。 她立刻转身而去,心中有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旁边正好有一家咖啡厅, 二人面对面坐下来。 点了一杯咖啡,一杯橙汁,云静好吸着橙汁,有一种心不在蔫的感觉,今天风世安花了这么多钱,自己怎么还他? “云静好,橙汁很苦吗?” “不苦!”她被他拽回思绪,愣了下,又郑重的示范吸了下,“不苦啊。” “是吗,不苦,皱着你那个眉头做什么?”风世安没好看的瞟了一眼。 “我想,这么多钱,我猴年马月能还上你啊!”云静好叹了口气,眼睛微微一亮,“我的这个可以还给你,我会好好保存到明年我走的那一天。可是婶婶的,那个算是我借你的,我是不是又要向你还贷了?” 她一脸的悲催。 “你说的!” “我都怕一辈子还不清!”云静好又吸了口橙汁。 “还不清,还有下辈子!”风世安坏坏的勾起了唇角,故意摆出一张冷脸给她,他很爱逗她,看到郁闷,想看她的小脸红成一片片,番茄,苹果,柿子…… “你真是黄世仁!”她瞪他一眼,小心的摸摸手上的戒指,她就要摘下来,“这个,还是留给你保管,到时你丢了,我概不负责。”说罢摘下来,就要递过去。 “不行!”风世安的脸一黑,“必须戴,否则我马上催缴欠款。” “好吧,”云静好现在是他的无期的佃户,肿么感觉没有杨白劳的苦难压抑,而像新社会啊。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风世安霸道的命令着,“不然催缴欠款。” “好吧!”云静好脸上一团灰气。 “可是我整天戴手上太招摇了,对了,你不是买了链子,我直接挂到脖子上!”云静好仿佛看到了新大陆,这个好歹不太为难。 “总算有一丝默契!”风世安薄唇勾起一丝弧度。 “婚纱照得拍多久?”云静好感觉肚子都被橙汁添饱的时候,她弱弱的问一脸风淡云轻的风世安。 “一天。” “倒!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 “我没问,你就不能告诉我?”云静好唇枪舌剑,来言去语,一片友好的厮杀之中。 正在这时,陈贵芬的电话打了进来。 “云医生!” 她的心里一片紧张,云静好以为陈贵芬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了?” “刚才工地老板来了,直接告诉我同意,不再起诉,按了手印,就给我和男人二十五万,我按不按?” “必须给你老公入保险,马上要办,让单位也要补交原来的。”云静好的声音。 “好!” “他们同意了,我就按了?”陈贵芬很小心、信任的问云静好。 “可以!” 挂了电话,云静好刚才灰蒙蒙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总算是贵芬的事情解决了,看来老板良心大发现了。” 风世安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但愿工地老板的良心,多发现几次。” “嗯嗯。再来一杯橙汁!” “你不是不喝了吗?” “当酒庆祝一下!”云静好脸上挂着一丝喜滋滋的色彩。像一朵刚刚绽放初蕾的水仙,鲜亮美好,清新。 活泼、萌萌的她与安静、淡然的她形成一个明显的对比。 他仔细的端详着她脸上的笑容,大气、安宁、纯美、贞和。有了活泼的样子,依然掩饰不了她最本质的那一丝宁静淡然。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对了,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云静好喝净了最后一口橙汁,目光有些不敢直视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去哪儿?”风淡云轻的风世安微微抿了口咖啡,一只手拿起汤匙优雅的搅拦着咖啡中的糖块。 糖块与汤匙相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当当声。 “去一下医院。”她舔了舔嘴角,发现唇瓣有些干燥,明明喝了不少橙汁。 “不是刚从医院回来?” “我是去医院拿我的传票。”她的声音很低,握着橙汁杯的手,有些发僵。云静好知道这件事很是丢人。 “我送你!”说罢,他起身离座,一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结帐。 路上,她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垂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有一种微微的叹息,自己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他们居然还将自己起诉了。 云静好真的有些淡定不下来了。 虽然身子不怕影子斜。 可是,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多丢人。 叔婶?风家? 她的心头烦闷芜杂。 这回自己工作的医院又掀起一阵血风污秽了。 来到医院,云静好忐忑不安的步子,直接迈向主任的办公室,风世安执意要一起去的时候,她却拦下他, 自己的事情,还能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再找他。 敲门,得到请进之后,云静好一脚踏进了主任的办公室,“主任,我的传票?”她开山见山,没有什么好迂回曲折的。 “静好,准备得怎么样?”主任一副担忧的语气。 “我不用准备,我陈述事实就好!”云静好淡然的望着主任的方向,“何况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不相信法院能让黑的变成白的,白的变成黑的。” 她言辞凿凿。 “静好,别那么固执,私下和解算了!刚才刘医生也过来,说,这件事相大家都不相信是云医生你作的,可是人家的证据,人证都全,打这场官司,对你犹为不利,而且影响又不好,不如,和解得了?”主任苦口婆心的耐心讲解。 “退一步,海阔天空!何乐而不为?” “既然,她心虚造假的都不怕打官司,我身正的更不怕!”一听这个,云静好的小脾气上来了。 “如果刘医生说找你,让他转话,就说,云静好奉陪到底!”云静好拿了传票,沉着冷静的走出了主任办公室的门外。 这是什么年代,没理的居然蹬鼻子上脸。 没有下车的风世安一直等着她,看到她一脸抑郁的上了宝车,眉头微皱,纯手工的意大利皮鞋噌的加大油门,迅速的驶离了医院。 二十分钟的时间, 宝马再次回到《完美风情》的婚纱店,上了楼,她透过门缝看去,婶婶上了妆很漂亮的,身后的风景也很唯美。 夕阳婚纱照,多浪漫。 转身悻悻的下楼。云静好的心里莫名的一空,自己的幸福什么时候降临啊,仿佛这辈子是完蛋了,更何况以后自己还是二婚? 二婚?和风世安明年离了,不就是二婚吗?头婚都解决不了,何况是二婚? 她的脑仁一片大了起来。 依然是,旁边的咖啡厅,依然是橙汁,她突然又喝了好多杯…… 这个时候,坐在她对面的风世安突然接到一个急电,“世安,你在哪儿?”听到话筒对面凌露抽泣的声音。 风世安的脸上闪过一团不悦,“什么事?” “我想见你!”凌露还在抽抽搭搭的声音。 “我正有事情,走不开!”风世安果断的回绝了。 “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和那个假结婚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凌露的哭声越来越大,风世安的眉头皱得更浓了几分。 “你说话,世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凌露哭声弱了下去,声音有一丝嘶哑,还有一丝心碎的声音。 “我还有事,别闹了,明天我去看你!”他压下性子安慰。 “不行,就必须今天来看我,而且是现在,现在!”凌露的声音开始含糊不清,好像饮了酒的样子。 “露,”风世安的声音开始低沉,不耐,脸上也浮过一丝阴沉。一字一顿,“明天,我会去看你。” “世安,我有朋友在珠宝店,他们说,你给那个女人买了最贵的戒指,是不是,还是情侣的,世安,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凌露格外的激动。 忽然风世安喉咙一顿,有一丝细风软软的拂过自己烦燥的心湖面,搅动一丝淡淡的涟漪。 “你真的喜欢上她了?”那一句话,轰轰的在自己的脑壳里回想着。 “我挂了,回头说!”风世安更加烦燥的一下子挂了电话。 “风世安,你有事可以走开,叔婶没有事的!”云静好知道那一端是谁打来的电话。温和道,“我等他们就好。” “不用!”他烦燥的皱起眉头。 脑仁还在响着刚才凌露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句话。 另一幢公寓里, 凌露挂了电话,曼冰安慰着,“怎么样?” “他不过来!” 曼冰凝着眉头,上次她就看到风世安抱着云静好去医院的样子,这一次,难道是真的?她开始真的为凌露担忧。 “他说明天来看我!”凌露的眼圈红了一圈,又一圈。 “明天也可以,你直接提那个巧克力广告的事情,据说台词非常完美,我觉得很适合你。你事业,我觉得比你拥有一个男人更重要。 “可是我爱他!”这一次,凌露的底气却没有那样的足了,她毕竟已经和别人的男人睡过了。 “爱不代表一切,爱得容易,相处太难。你不能太认真!”曼冰只得相劝, “我觉得你还年轻,事业比什么都重要,再说这个圈子,一棵真正的长青树,好像太少了,虽然风世安是特例,但你也要风生水起,就必须靠着别人上位,风世安这颗长青树太高了,你得好好爬,爬上去,然后那就是别外的洞天。” “不行,我必须得到风世安,否则他一生都不会安宁!”凌露咬牙切齿的声音。 曼冰的脸色微变,“是不是我嫂子在珠宝店看错了,那个人是不是风世安,再说在y市,有钱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姓风的只有一个!”凌露尖声叫着否定。 “这么多年,他为了你一直没有绯闻,漂亮的形形色色的女演员多了,他怎么会看上一介平凡的女子?我倒是不大相信。听说,身边还有一对老人。”曼冰开导她。 “老人?”凌露的哭声,嘎然而止。 “应该是那个女人的长辈。” “你是说,你是说,他们只是为了面子,做的假象。”凌露的眼中闪动一丝灼灼的光亮。 “刚才你太激动了,也不听我说完,还冲着风世安大加发火,你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吗?”曼冰点了下凌露的头,“我给你说,要淡定要淡定,你非不听。” “好,我知道了!” “还有,你官司的事情也好好的准备,万一上诉,其实也是一件好事,那个女人的名声不好了,恐怕秋家也会有所动作,你不明白?”曼冰暖昧的提醒。“到时你的机率就大了。” “我知道了!”凌露终于破涕为笑。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洗澡呢 晚上, 拍完婚纱照,这里的照片便立刻处理,还有光盘一套,各种相册等。最后,叔叔婶婶高兴的提着一袋子东西,就要回湖心别墅。 “一起吃个饭!”风世安温和的望着叔婶的方向。 “不了,世安,今天已经耽搁你一天的时间了,我们自己包个车回去就行!”叔叔婉言谢绝,生怕到时引起女婿对娘家人的不满。 人家女婿,又出钱又出力的…… 云静好看了眼叔婶的样子,不免眼角一酸,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叔婶。 那我们送你! “不了,我们自自己回去就好!”叔叔一扯婶婶的胳膊立刻向前走去,招手打车。 云静好一看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的,不由的鼻子发酸,一丝雾气盈上眼角。 她迅速的扭过头去,悄然试去, 再一转眼,发现叔婶已经上了车,云静好呆呆的望着霓虹灯下的车水马龙,再也找不到那两抹相扶相搀的身影。 云静好的这些小动作,全部映那一双黑漆漆的眸色中,眉头一挑,风世安淡然的绕过她的身边,“上车。” 一天了,云静好发现真的有点累。不过心中还是有一层微微的伤感。 车子平稳的开回了别墅。 进门的第一件事,云静好就是噔噔的上了二楼,赶紧摘掉了戒指,她小心翼翼的存在抽屉里,想好,明年有一天,她要还给风世安,这个应该是属于凌露的。 身后传来一顶如雷的声音, “云静好,我说过,必须戴上,否则还贷!”风世安绷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冷冷的盯着云静好塞进抽屉里的手。 她蓦的一怔,刚刚抽出抽屉的手指,倏的抖了下。 她的确欠他好多巨款。 “太贵重了,风世安,我怕还不起!”云静好缓级回头,脸上依旧淡然,安静,可是她的眸中分明映着一丝灰色蒙蒙。 她的心情糟到了极点,不知为何糟到了极点。 “不行,必须戴!”风世安霸道的命令着,边说,大手固执的直接伸进了抽屉,然后将戒指掏了出来,又从自己怀中抽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条长链,套上戒指。 转身,他继续命令着她,“必须戴!” 他一代风靡全球的男神,还有价值连城的雨滴戒指,不知多少女人羡慕着想要戴上,这个女人偏偏和自己不想戴! 让这个女人戴个戒指,仿佛自己让她跌价似的。 越想风世安越觉得窝火。 唇齿间灼热的气息,有些热烈,一呼一吸的急促了些。 一丝淡淡的丝柏味缓缓缭绕在她的发际周围,轻轻吹拂在她细细浓密的发丝上,像春天的漫天飞舞的柳絮,盈盈的,轻轻的,沿着发丝、发梢,不经间的着落在云静好的心头。 云静好的呼吸莫名的乱了一下。全身立刻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风世安微凉的指腹系扣链子时,有些笨拙,反复的做着同样一个动作。 却总也落不到最关健的地方。 那一抹有意无意的断断续续的指腹微凉触过她天鹅般的雪白长颈,一丝滑如锻的质感勾魂摄魄的传到风世安手指最敏感的末梢神经上。 脖颈如滑如锻,细如凝脂……触感极好。那种不经意的感觉,在风世安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如一千万只小虫子,不断撕咬着他的喉咙。 瞬间, 喉咙间的小虫子越聚越多,发出丝丝的声音,撞击,撕咬得风世安的喉咙更加厉害,一片痒燥灼痛…… 仿佛自己倏的被甩进了一片炽烈的沙漠之中。 这个时候, 带着一丝她体香的发丝,轻盈的淘气的在风世安的指尖来回的跳动着,不安着,仿佛一丝可以催化热量的燥剂一样,渐渐的磨得他的掌心都印出一丝潮渍的时候,风世安竟然还没有给他戴好项链。 云静好发觉她的脖子快要僵成石头了。这么久,风世安都没有戴好。 她的脸早红得天边的余霞了。 “风世安,你是不是想让我的脖子断了?”云静好微微尖叫,声音里的湿气却是一层一层的加深,她被他指腹的温度,弄得全身的细胞都一个劲儿的颤抖起来。 心底一片潮水涌涨,肆涌的扑向自己的胸口,扑扑扑的。 终于扣上了!风世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漆色的眸中闪过一丝跳跃的浪花,一闪闪的。 强烈的压下那一抹嗓音的燥动,他转身就走。 “以后不许摘下来!”他高高在上的冷然,霸道的命令。 “洗脸呢?”她故意呛他。 “戴着!” “洗头呢?” “戴着!” “洗澡呢?”云静好挤兑他,她是很认真的在诉说着以后遇到的实际情况,担心一不小心,将风世安价值连成的情侣戒给弄旧了,比如掉颗细钻,被水腐蚀了,生锈了? “我拿着看着!”风世安的薄唇一抿,露出一丝谲诡的笑意。“你可以随便洗!但不许摘下来!” 他言外之意…… 她突然间醒过味来,眼角都烫得慌,握紧小拳头,“可恶,风世安!” 转身,仿似想到什么,风世安悠闲的转到阳台,一比三比例的小内|内还在阳台肆无忌惮的飘扬着,仿佛联x国的会旗似的,齐刷刷的,并列在一起。 一个一个的收起来。 风世安手掌攥着,迈进卧室。 有点不明白风世安在转来转去的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间眼睛一亮,她发现了自己的小内内正安安稳的操|控在某个男人的掌心里。 脸倏的比刚才还红,像涂一片红油彩的火烧云。她羞着一张脸,睫毛抖得厉害,声音都感觉不听自己使唤了跳起来,“风世安,还给我!” “什么?”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正人君子样。 磨牙霍霍的声音,她的脸急得又快滴出血来,风世安,还我……她脸口堵着一股湍急的河流,一下子冲垮了她的嗓子,一句话,她也说不出来。 故意不动声色的风世安将小内|内一起堆在中间的抽屉里,然后一转身悠然而去。背影高傲挺拔,只是侧颜上的眼角微微咪起来。 一丝流光四溢的漆墨闪闪发亮,风世安优雅的下了二楼。 餐厅,已经准备好饭。 正在这时,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张婶匆匆跑过接,“夫人?”她向后微微看了眼风世安的方向,纳闷,夫人这个时候来什么电话? 这不小两口都在呢? “让世安接一下!”秋穆清才知道这个点儿,儿子在餐桌旁呢? “妈,什么事?”风世安皱眉,为什么不打手机,打这个公共电话。 “什么事?”秋妈妈满嘴的质问,“你不是一年让我抱上孙子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就是现在开始努力,预产期都跟不上了!” 风世安的耳边呼呼拉拉的响着。 脸上一片黑线遮了下来,张婶一看少爷的情形,立刻闪身去了另外的房间。 “这两天,你爷爷奶奶刚从国外回来,明天和静好来家里吃个饭。”秋穆清说完就挂了电话。 盯着电话半晌,风世安一直在忖思,就这么点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抓了现形 第二天的早上, 云静好还在梦乡里的时候,就听到张妈一阵阵急切的扣门声。 噌的,她一下子醒了,刚想要抬起头,却发现脖子有东西卡着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咕嘟的一声,脑袋再枕回枕头上。 她睁开眸子,发现风世安一条长长的臂膀正像缦藤一样的绕着自己。 小脸腾的红了起来,她握握小拳头再伸展,磨磨牙,“风世安,拿走你的侵略我地盘的胳膊。” 风世安缓缓的睁开那一双黑漆漆,明亮,摄人心魄的美眸,淡淡着,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云静好,你腿在正在骚扰谁的地盘?” 水润润的眸光向着远处一眺,发现自己雪白的大腿正搭在人家的腰上……云静好的脸啊,感觉自己怎么成天介没有出息呢? 而且关健的是,天天让人家抓到现形? 果然是自己的腿侵了人家的地盘。 看到云静好低头不语的样子,风世安故意调侃她,他的长臂纹丝不动的搂着她的脖子,“我应该说,是你勾引我呢?” “你……胡说!你勾引我。”云静好不服气的反呛他,尽管脸红得可以昭然天下了。 咚咚咚! 听到屋中有一点点动静,外面张婶等了会儿,发现门还是没有开,她再次抬手敲了门,“少爷,少奶奶,有事。” “风世安,你起来,没有听到张婶说有事吗?”云静好借机挤兑。 “我的事最大。” “你……” 云静好的脸通红通红,像缤纷的秋天挂了一枚大大的苹果在枝头摇摆着。发丝垂下来,恰到好处的掩住那一抹红晕,若隐若现,有一丝风中的妩媚动人。 “少爷!”张婶的急呼。 “风世安,你再不起来,我可要,可要……”她看着在自己下颔下方风世安那一条有力的长臂,猛的,抬起牙齿。 “哎!”一声低沉的闷吼。 “云静好,你是不是属狗的?”头顶发怒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真的是属狗的?”风世安大跌眼镜的望着云静好,一口血差一点没喷出来。此意非彼意,她居然能交叉理解到让人吐血。 胳膊总算是抬起头,风世安倒不能因为怕疼不能跟她扛下去,倒是担心张婶真的有急事。 偏腿下床, 披上睡衣,拉开门,“张婶怎么了?”他磁哑的声音。云静好穿着睡衣,也担心的走到风世安的身后。 这个,张婶看了眼风世安,再看看他身后的云静好,有一点吱唔,“这个……” “没事说吧。” 张婶讪讪的从身后拿出一张被自己手捏得有点皱了的报纸,小心道,“少爷,头条?” “嗯。” 一脸风轻云淡的风世安,接过张婶手中的报纸,“张婶,你下去吧?” 看到风世安伸出来的胳膊上,一个大大的牙印,张婶赶紧移了目光,转身快速的下了楼。 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目光盯着报纸上的内容, 黑色的瞳仁不停的放大再放大,最后,风世安的眸子微微咪了起来,一丝冷光从眸底总迸发出来。 y市晚报的头条,醒止的标题《不婚男神再掀桃色风暴》,而且图文并茂:篇幅颇费心思。 配有两张图片: 第一张图片,是风世安他步行穿行在夜色中的背影,是他买姨妈大围巾的那天晚上走出便利店的照片; 隔得远,但身材相貌绝对是自己。 还配以文字说,不婚男神居然为同居女友买私人用品,一定是绝世好男人的典范…… 第二张图片:是他和云静好挑戒指时的图片同,虽然二人的脸上都打了马赛克,但是一看穿着,分明就是他和静好两个人。 报纸末尾还说,看来上次的娱乐八卦还没有结束,这次又传新闻,莫不是不婚团的男神真的告别单身汪了? 握着报纸的手指不断的用力,直到报纸扭成一团折皱的时候,风世安才狠狠的一甩报纸,大步流星的直接穿睡衣进了书房。 门砰的一声。 云静好刚才也看到了,舔了舔嘴角,有一种深深的自责,所有的事情貌似都是因自己而起,她反身回到床边,呆呆的坐在床头,眸色一片茫然灰暗。 “这个哪个混蛋?”她小小的粉拳狠狠的砸了床沿一下。 一会儿,风世安一脸冰冷的来到卧室的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下楼,脸上始终清清凉凉的。 等他下了楼,她才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忖思,这两天少招惹他。 餐桌上,比任何时候都要静。 张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餐桌上一道冷气随面扑来,云静好的脸僵了下,迅速的扒拉自己碗里的饭。 “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和你抢?”风世安看到她一直低头往嘴里扒饭,又快又猛。 “咳咳咳!”她正专注的吃,结果被风世安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吸气,立马呛到了,开始咳咳咳的咳个不停。 下一秒, 云静好迅速的冲向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 风世安无奈的摇摇头,张婶听到动静赶紧过来,风世安摆摆手,“张婶不用了,我来!”说罢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 “我才没有和你抢,是你吓得!”她被呛得涨红了小脸,埋怨她,双手扶着水盆,低头还是咳咳咳的呛咳着。 这个时候的云静好还在和他计较。 “给!”他递给她水。 透过门缝,看到二人的互动,张婶长长的吁了口气,原本这样的事,她不应该让云静好知道,可是她想,既然少爷和少奶奶关系好,这也无所谓了吧。 再说秋夫人还盼着包孙子呢? 转身,张婶悄悄的离开了。 餐后, 风世安开着炫风的阿斯顿.马丁离开了花语别墅。 云静好百无聊赖地返回二楼,她记得离开前他叮嘱她,‘晚上六点我来接你,记着打扮漂亮一点。’因为晚上要风家城堡吃晚饭。 走上阳台, 她双手扶上栅栏,一束阳光照进了阳台,她微微咪起眼,窗下的草坪已经变成灰色了,不过,不过…… 突然间,云静好的整个身子一下子顿住了,双眸晶亮的望着楼下罗马柱的旁边,一抹惊艳的表情倏的涌上了整张白皙的小脸。 她仰制不住的转身,噔噔噔的一口气跑到了一楼,在张婶一片吃惊的目光里,她小跑着直接奔向了花语别墅的后院。 罗马柱前, 云静好顿下步子,呆呆望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如同风化了般。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个我都不会落下 小院的别墅里, 默默的寒冬季节,有一抹叫做惊艳的东西,一下子模糊了云静好的视线,那一抹惊艳,彻底的震慑了她的心房。 她真的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云静好的果壳秋千还是像以前一样平静的悬浮在两根欧式雕花的铁栅之间,不同的是,原来黑黑的果壳,突然间, 突然一夜之间,变成绿色,像一个被人咬了一口的青青的大苹果。掩映在一片灰气沉帝的寒冬里。 是那样的灼目, 那么的绚烂,就像一道冬季里最迷人的一道风景。 灼了她的双眼……一丝喜悦的雾气浮满了她的整个眼角。 而且一丝油漆味也没有。 下一秒, 云静好想也没有想的,整个人一下子窝进了果壳秋千里,美滋滋的,她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心情比昨天晚上,还有刚才,好多了。 这一抹绿色抚去了刚才心中的灰气蒙蒙。 开出花语别墅的风世安,忽然想到什么,自己有一份重的公司文件没有拿,于是掉转车头回到了花语别墅。 张婶正好在院子里,一看少爷来了,连忙开门,然后笑着说,“少爷,少奶奶在后院呢?” 本来,他是上楼取文件,可是听张婶一说,立刻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优雅的来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一抹淡粉色的云静好,懒洋洋的窝在绿绿的果壳里,安静、美好、自然、贞和。 喉咙里有一种东西缓缓流溢出来。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她如墨的长发被风儿吹起,柔软的发丝像丝锻一样的飘荡在绿色的果壳上,遮住了那一抹清秀的脸。 犹抱琵琶半遮面,半遮半掩入梦来,那一抹唯美的风儿更为她渲染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静谧,淡雅、灵动的色彩像一幅绝美飘逸的画。 果壳的绿就是就她最美的色彩。 忽然,风世安想到,自己不是要拍一个广告吗? 转身,他扯扯自己的领带,然后缓缓的上了楼,脑海里不断翻腾出那一抹如锻如画的景象。 取了文件,风世安直接驱车去了公司。 夕阳西下, 风世安晚上刚刚下班,就接到了凌露的电话,“世安,我今天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西餐,过来尝尝我的水平有没有进步?” 本来他不想去了,后来想到昨天仿佛自己答应了,于是嗯了一声。 那头的凌露听到风世安答应的声音之后,立刻拍着手,“曼冰姐,曼冰姐。” 曼冰从厨房里走出来,“凌大小姐,你的喜事,我分享过了。”她刚才已经听到了凌露的电话,而且她是过来帮凌露的忙的。 临出门前,曼冰一再交待,“男人可以得不到,但是一定要从男人的身上得到什么。” “不,曼冰姐,男人,钱,事业,城堡王妃的位置我一个都不会落下。”凌露誓言旦旦着,小脸上洋溢着一道坚定的神彩。 以她的姿色,难道还赢不了一个泌尿科的女医生? 她原来早就说过,“世安,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二十分钟后, 风世安的车子来到了凌露的公寓前,他清冷着一张脸,按响了凌露的门铃。 进屋后, 凌露惊喜的上前,张开双臂就要拥抱风世安。 “等一等,这么大的油烟味?”风世安极敏感的嗅到了她身上严重的油烟味,每次她都及时换衣服,今天是怎么了? 其实凌露没有做饭,只是故意在厨房里染了一身的油渍味。 表示自己真的很辛苦了。 居然,居然风世安一点也不领情。 可是,凌露并没有气馁,她反回卧室,去换衣服,忽然,扑通的一声,她痛苦的大叫,“世安!” 以为出了什么事?风世安迅速的奔到了房间。 眸光闪动一丝复杂上的柔和: 只穿了红色比|基|尼的小内内的凌露侧卧在地上,果露着白皙的大腿……小脸疼得一片纠结,水眸泛泛,委屈的泪水嘀嗒的就落下来,“世安!” 她水汪汪的望着他,伸伸胳膊。 大步跃到凌露的跟前,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她的各种肌肤的柔软一下子贴在了风世安的身上…… “露,你没有摔坏吧?”风世安感到那一片柔软的东西,正揉化在自己怀中,软软的酥酥的,他的心还是本能的砰砰的跳了几下。 刚才,他可是看到凌露通身上下,只穿了两件衣服……而且布料什么的还少得可怜!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世安,我没事,只是摔了下。”凌露软软嗲嗲的声音,眼角一丝媚丝闪闪。身体像粘了胶水一样的粘挂在风世安的身上。 冷水壶的水还在从桌角滴滴嗒嗒的响着。 猛然间, 想到凌露身上穿着暴|露的两件套,风世安的思维下意识的想到了花语别墅里,他和云静一起收到的那个快递,一起拆包的景象。 而且快递里面还有风姿绰约的潘小姐! 一想起那些个令他大跌眼镜的千奇百怪的小内|内们,风世安就忍不住的想起云静好那小红红得快要滴血的小脸。 云静好! 猛的,风世安忽的双手用力将怀中粘着自己的凌露向外一推,“既然没事,赶紧穿衣服。” 他转身扶了把还在滴水的壶,放正,然后大步走出房间 凌露立刻撅起红红的唇,自己穿成这样抱着他了,刚才明明感觉到男人有了反应,怎么一下子就离开了。 脑仁一片神清气朗的风世安,悠然的坐在沙发上。 换了一身衣服的凌露款款的走出来,身子偎着风世安坐下来,“世安,你在听我说吗?” “嗯!”他总是惜字如金。 “听说,公司有一批广告要下来。我想能不能有机会试试镜?当然是通过曼冰和风氏广告部联络。我不会让你为难!”凌露很是机敏的想把自己从中择出来。 “这个,要看适合与否。”他不假思索的声音。 “世安,给我一次机会吗?”凌露双手搂上风世安的左臂,来回的轻晃着,撒着娇。 “我会考虑!”他如常的严肃。脑海中突然那一抹惊艳的绿色闪现了出来。 “真的?”凌露高兴的差一点跳起来,喜笑逐开,脸上一片春暖花开,她第一次听到风世安说考虑,已经是对她格外的照顾了。 原来,他都是一口拒绝自己,这次是不一样了,说明自己有戏。 不过,凌露转念一想,一会儿,她打开酒,风世安喝了,明天早上……什么广告都是浮云,连风世安都是自己的了。 第一百三十章 挖你墙角 倒好了红酒,精品牛排摆上来,凌露特意去卧室扑了一个淡淡的妆容,描过内眼线,打了腮红,唇上抹了一丝淡淡的粉彩,长长的睫毛卷卷着,在脸上映着一丝浅浅的倒影。 风世安皱了眉,一眼瞥到那一双鲜艳的唇瓣。 凌露勾起娇艳粉艳的唇瓣,娇滴滴着,“世安,我们干一杯?” 云静好吃饭,向来是全脸干干净净的,什么也不打,包括连眉毛也不画,清新自然,爽净净的。 正在这时,风世安的电话响了起来。 脸色微沉,“你在哪儿?” “我在花语别墅,你再不来,我要挖你的墙角,偷走你老婆了。”楚嘉树放荡不羁的声音。 “我马上过来。”风世安果断的声音,不过,这短短的五个字,却让凌露的心情一下子由天上掉到地上,冰凉凉的。 仿佛只身倏的掉入一片寒冬之中。 握着高脚红酒坏的纤指微微颤抖着,眼底一团迷蒙的湿气。委屈的艳色的唇瓣也哆嗦着,“世安,她的声音哽咽着。” “露,嘉树回来了,有点急事,我先走一步!”风世安不容凌露回答,立刻披上外套,转身就往外走去。 砰的, 高脚杯掉到了地上, 凌露猛的向前几步,迅速的抬起双臂,一下子拥住了风世安健硕的后背,小脸贴着他带着他味道的外套,喃喃着,“世安,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她搂到他胸前的双手,轻轻飘的抚摸着男人最为敏感的小腹,然后一只手缓缓的向下移动,甚至熟络的去拉风世安裤子的拉|链…… 之前,她已经和冯子豪在一起行巫山云雨了,所以凌露很是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猛的, 风世安的喉头一紧,脸色变冷,大手迅速伸出,用力瓣开凌露搂到自己胸前的小手,低哑着声音,“凌露,你要干什么?” 身子快步移到公寓的门口,面色一片清冷。 “我?世安,我想和你在一起?”凌露的手指一凉,一抹空气从中间穿过。 “我还有急事!”风世安迅速的整理衣衫,砰的一声,还没有等凌露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带上了门。 对了,晚上秋妈妈也有约。风世安想起了秋妈妈约晚餐的电话,刚才让凌露弄得差一点忘记了。 坐在炫风的豪车上时,他接到了凌露发来的短信,“世安,一周之后是我的生日,可以陪我一起渡过吗?我等你,想你……” 直接关了手机。 风世安黑眸泛冷的驱车回了花语别墅,一路之上,心里有一种极为的恼火,不过却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打开天窗,他的胸口仿佛被一团寒气直穿而过。 那一丝恼火渐渐的降了下来。 很快,车子开到了花语别墅。 不知为何,风世安总有一种急迫的心情,停好车,他一脚踏上了客厅门前的台阶,目光一直在向着客厅的方向搜索。 客厅里,云静好正温柔的笑着,一头随意的马尾利索干净,脸上不着一丝妆容,清新自然,淡雅,给一种舒适的,暖暖的感觉。 而坐在云静好对面的楚嘉树正咪着一双闪闪发光的桃化眼,大侃特侃…… 摘了下外套,他直接去了洗手间,然后再走出来的时候,悠然的坐在客厅,张婶利索的倒了一杯咖啡。 风世安略呷一口,发现今天咖啡味不太好,指指云静好手中的茶,“也来一杯。” “好!”张婶偷偷笑着离开了。 见到风世安风度翩跹的回来,云静好淡然一笑,“你们先聊,我去楼上。”放下手中的水仙茶。 “静好,怎么见了老公就跑?”楚嘉树故意取笑她。 “你们聊你们的,我对贵圈不了解!”云静好很温婉的嗓音,然后起身离座。 待云静好上了二楼,风世安转过头,双眸紧盯着楚嘉树的方向,“你拍完了?上部剧?”他凝着楚嘉树,觉得按时间来讲不可能拍完了。 “临时有通告就回来了!”楚嘉树笑了,敛起了桃化眼,有意无意的还是余光瞥了眼二楼的方向,“剧本暂时有争议。” “不过,”楚嘉树的脸色比刚才凝重了些,“我又一次看到了你的绯闻,你给静好……呵呵,鉴于第一个隐私,我就不详说了,不过第二个你和静好挑戒指,怎么又让人家逮住上报了?看来你在不婚团的位置要取消了。” 风世安的黑眸浓了一丝。 “不婚团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你怎么看?”楚嘉树指指风世安的口袋,“能不能给来一颗雪茄?” “不行!”他拒绝了楚嘉树。 “好吧!娶了媳妇连烟都戒了。”楚嘉树酸溜溜的裹裹身上的西装。“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你为这件事特意回来的?” “太没劲了,你看出来了!”楚嘉树一拍大腿,“你这么卖力的讨好云静好,还这么的鼓了多少立方米的勇气才去超市拿了那个什么围巾,而且还让某个好事的少妇或大妈给逮住了。” “如果你开了微博,粉丝一定爆涨。”楚嘉树继续补充。 “人气和微博不是成正比的,所以我不会开。以后待定!”风世安后背靠在沙发上。 “好吧,不过你痴粉帮你弄的微博,倒是人气爆涨,一直在第一的位置,数据还在飙升。羡慕死我了!”楚嘉树羡慕的语气。“要是我的这样就好了!” “不过,说正经的,你是不是喜欢上云静好了?你从来不曾对一个女人如此过?你待她可是不一样?” “胡说!”风世安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然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香如兰花,滋味醇厚,回味绵长。 这茶好像静好提过,叫什么水仙茶?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楚嘉树意味深长的声音,“你嘴硬吧。” 风世安摇摇头,很快转了话题。 “这边,集团接了一个大型的综艺节目《冰水桃战》,怎么样?试试吗?这样可以提高你们的知名度?” “你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实在的,静好很好,希望你珍惜,如果你们现在过不下去了,我马上接手。”楚嘉树故意刺激一脸风轻云淡的风世安。 “美得你!” “静好要开庭?” “嗯。” “下周的今天!”风世安黑色的双瞳忽的闪了下。 “怎么搞的?”楚嘉忿忿不平着,“幕后黑手?” 风世安狠狠的瞪了楚嘉树一眼,还后双瞳下意识的扫过一眼二楼的方向,“还是说你吧,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你根本不是关心我的绯闻,而是关心云静好的官司!”风世安一下子戳破了楚嘉树今日此行的目的。 为了云静好,楚嘉树居然还摞了剧组的挑子,他都接到楚嘉树剧组导演的投诉了。 风世安的心底倏的涌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口渴了 “对了,过一段时间回来,给你个广告接!”风世安从来不徇私情,他可以感觉出来,那一个冰汽水的广告,很适合楚嘉树。 “多少钱?” “一千万的代言费!” “哦,迈嘎敦(mygod)!”楚嘉树喜上眉梢,桃花眼儿嗖嗖的亮了起来,身子都噌的一下子都站了起来,一脸的惊叹号,“比平时接的都多几百万?” “不过,你要去马来西亚去拍,所以,我劝你明天早上最好动身!”风世安一本正经的声音。 “你故意赶我走?”楚嘉树聪明的一笑,“你怕我,抢了你的静好,放心,兄弟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不过,你若不喜欢,还和凌露一直保持来往,那就还静好自由,我要追求她。” “如果打算和静好好好的过日子,我就祝福你们!”楚嘉拍拍屁股,绕到沙发后边,一招手,“走,喝酒去。” “不行!”风世安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踱了几步,摘了架子上的外套。“我马上也要出门,秋妈妈有约!还有她!”他抬眼瞄瞄楼上。 “那好,今天,我就不让你破费了!”楚嘉树闪闪桃花眼儿,便扭头向外走去。 别墅外, 风世安拍着好基友的肩膀,“嘉树,你和你的女主角怎么了?如果喜欢就去追求!” “哼,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关心我们这些可怜的单身汪来了?”楚嘉树白了他一记,“是不是,怕我勾引你的小静好,小气!” “她可是有夫之妇,所以,鉴于道德,鉴于法律,鉴于我的拳头,所以你还是少打主意为妙!”风世安晃晃他的拳头,故意绷上一张清冷的脸。 “哟,我怎么闻到一股酸菜味!我闪了!酸死了!”说完楚嘉树嘻嘻哈哈的上了车,一摆手,豪华的座驾,绝起一地的烟尘。 “世安,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秋妈妈的电话在风世安跨进客厅的那一刻起,就适时的响了起来。 “一会儿就过去。”风世安挂了电话,踱到一楼客厅望着二楼的方向,猛的想起来,楚嘉树的话, “不过,说正经的,你是不是喜欢上云静好了?你从来不曾对一个女人如此过?你待她可是不一样?” 他的眼皮抽了抽,在抽第二下的时候,云静好腼腆的从屋中走出来,羞涩着微垂的头,纤指扶着栏杆缓缓走下来。 一身束腰的紫色羊毛冬长裙,优雅从容,端庄大气。 头发自然的在脑后别了一束,其它的发丝从两边耳鬓穿过,映着白皙娇嫩的小脸,更多了一丝小女人的温柔娇俏。 高挑的身材婷婷而来, 像一道陌上的杨柳,清清风韵,款款而至。 清新自然。 站在楼下的风世安仰望望那一抹淡淡的清新,仿佛湖边倒映的那一株水仙赫然绽放了,扬着寒风下的一抹笑容,醉落落的,迷人却不妩媚,灵气却不失宁静,淡淡的,婉若紫色水仙的淡雅宁静,还有一层天然下的贵气。 紫色的浅踝靴一声一声有节奏的踩在大理石的台阶上。 像追随着一抹清新的空气随风飘来。 让你忍不住陶醉、留连。 她那样安静美好得感觉,让风世安刹那间眸角一片发烫。 喉咙也跟着仿佛塞了什么发烫的东西,一片片灼烧着自己的嗓子眼。他狠狠的清了下嗓子,才保持正常的发出声音, 她终于慢腾腾的到了一楼客厅的台阶处,还是一样微垂着头,羞涩下的小声,“风世安,难看吗?” “凑合!”风世安迅速的移过视线,转身出了客厅的门。 一路之上, 两个人都很默默无语。 云静好倒不是紧张,但是有点拘谨,是因为自己穿着这样一身衣服觉得有点不自在,自己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高级的礼服。 不过去风家城堡,她觉得还是郑重一点好,这个婶婶临走时特意的嘱咐过自己,在大场合上,一定不要给风家丢面子,这是大户人家,面子很重要。 车子停顿在风家城堡前, 堡外路两边是绿油油的草坪,树木挺拔苍劲,几片零星的落叶散落在地上,孤伶伶的。 风世安刚才开的依旧是宝马车。 今天晚上,他着了一套黑色的西装,白衬衣,欧式黑领结,优雅的一偏长腿,临风而立,绝代风华的风世安脸上傲然凌天,贵气逼人。 之前,云静好一直垂着头,都没有看男神一眼,这一停车,她才抬头小心的瞥过堡外,并不觉的瞥过他,当掠过那一道颀长的男人身影时,她整个人瞬间怔住了,眼前真是一代完美的绝世男人,一道让女人心怡的风景。 她心中暗暗赞叹着,目光一片片对风世安的惊艳。 就在云静好发愣的功夫里, 风世安已经非常绅士的为她打开了车门,一丝冷气扑来,猛的刺醒了心神还停在下车一刹那间凌然天下的完美男神身上。 她僵硬的扯扯嘴角,双手提裙缓缓的下车,小脸一片通红,刚才风世安有没有发现自己偷看他,如果看见了,肿么办? 想想,云静好的小脸不自觉又通红一些,赶紧又能把小脑袋垂下去。 站定之后, 有下人过来,将车开进城堡。 风世安弯起右臂,身子淡定的向前云静好的左侧迈了一步。 她垂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姿势, “咳咳咳!”风世安不得努力的清清嗓子,表示对她的无视表示着极大的不满意。 “怎么了?你口渴了?” “是,我看到你口渴!”风世安讽刺她,她无视自己绅士的邀请。 “那……反正到了,你可以多喝点水!”云静好依然还要无视他,穿过自己身旁的时候,风世安彻底的无语,不得不从薄唇里挤出几个字,“云静好,能不能将手臂伸过来?” 他可是一代男神,至于这样让云静好无视?脑仁里惊现一片片问号。 “哦!”又愣了一秒后,后知后觉的云静好才注意到他弯起来的臂弯,突然间,脸有一点点的烧了起来,他直就就好。 今天不知道为何,总有那么一点拘谨。 “秋妈妈,你见多少面了,比我都熟?你还这么拘谨,想一想,你手术台上的病人,你敢拘谨吗?”风世安一边昂首阔步的向前迈去,一边低低的安慰她。 他看到了她的确有点不自要,不像平时那一抹淡然的样子。 其实,他不知道,她现在不是拘谨的问题,而鞋子的问题,太高了,这一双水晶鞋…… 渐渐的,他感觉她走得越来越慢,而且还有一些吃力,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子,因风家城堡很大,要穿过一座小桥才能绕到就餐的正厅。 想到母亲的电话,风世安开始想到,应该不会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喝什么药药 风家的正门花厅里, 神采谈谈奕奕的爷爷,奶奶,还有儒雅的眼镜先生风宇成,最后秋穆清一脸笑意的上下打量着云静好,啧啧的发出赞叹: “看,我们静好就是底子好,纯天然的,一打扮不知压过了多少蛇精脸的艳星,圈子里个个都整容,开眼角,打瘦脸针。哪如我们静好,清水出芙蓉。多清新,绝对是清新版的小油菜!” “妈!”云静好被秋妈妈这一夸,脸上腾起一丝红晕,都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小脑袋。 站在她身旁的风世安一把握住软软的纤指。 “妈,你别看了,看把新媳妇吓得害羞了。”风世安看了母亲一眼,打趣的声音。 一丝暖流从指尖缓缓划到掌心,沿着掌心的纹路,血管一路蔓延到心里,她的心瞬间一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融化了,一条小溪正欢快的唱着歌儿奔向远方。 “就是。”爷爷奶奶也开口笑着。 而持重的公公风宇成脸上,是一团慈祥与安定。 “妈,你不是请我们吃饭?好吃的呢?”风世安并没有松开云静好的纤指,而上向四下望望,却没有看到摆上大宴的影子。 “报纸上的绯闻,我们也看了。”秋妈妈指指沙发的位置,风世安顺着她的意愿扯着静好坐在秋妈妈对面的沙发上。 对面是四位神态安祥的老人,就这样开始摆开了阵势。 “嗯。”风世安觉察了出来,这一次或许是风家的‘小鸿门宴。’ “我自己会处理!”为了不想让母亲掺杂自己和云静好的事情,风世安想提前堵住母亲的嘴。可是,这一招似乎一点儿用也没有顶上。 下一句,风世安便是见识到了母亲的厉害杀手锏。 “世安,我们四个人的意见同,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男神不婚团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听够了,听腻了,我们四个人只是希望你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所以,我觉得适时的情况下,你可以退出男神不婚团,怎么样?”秋妈妈的一串长词。 接下来,是其它几个人的附和。 “就是!” “我看行!” “这可以!” 云静好的心里砰砰砰的,上下打鼓,不明白这到底是做什么,不过有一点,她却是知道,就是她和风世安的事情不能作真了,何况,自己和他只是一纸契约,况且凌露都有那一张协议。 凌露才是风家的正牌少奶奶。 抽抽手,发现却是一点也抽不动,她放弃将手抽回。 反而是,平时一向伶牙俐齿的风世安倒是沉默了起来。 “既然,你没有表示强烈的反对,我再提几点意见!”秋妈妈真是仗着人多,开始广提言路,有恃无恐, “你说一年给我们几个一个孙子,到了现到,你看静好的肚子也没有动静,告诉我,是不是你一直让她偷喝避|孕药,说,还是戴了什么套|套?”秋妈妈的脸色很严肃,根本不像开玩笑。 云静好的心咯噔一下,小脸开始变得有几分不自然,手心倏的浸出一丝潮湿的东西,粘粘的,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秋妈妈知道了什么? 她有点担忧。 “还有,”秋穆清的目光倏的一下子锐利的转到云静好的身上,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静好,你说,风世安给你吃的?还是你执意吃的?” “妈,我……”云静好眼角一缕余光求助的望向风世安的时候,被机警的秋妈妈一下子给逮住了。 “静好,你不要问世安,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他欺负你,妈给你作主。” 她的心里已经像揣了一万只小兔子,咚咚的乱撞个不停。 一眼扫到了风世安眉头紧蹙。 爷爷,苍老有力的声音,“世安,你怎么让你母亲为难静好呢?” “妈,”云静好终于压下那一缕担忧,“爷爷奶奶,爸爸,我和世安,是想趁着年轻多做几年工作,可是我们也没有放弃想要孩子,只是最近事情多,我喝了几次而已,是我从医院拿的,这件事真的不要怪他。” 她替他开脱。 风世安的眉头倏的舒展开了,用力的捏捏她的微微粗糙的掌心,心里很舒服。 “真的?”秋妈妈不放心的望着静好,“不要怕他?” “是真的!”肯定的点点头,云静好另一只小拳头紧紧的收在长长的紫色袖筒里。 “静好什么都会你着想,世安,我觉得你可以退了男神不婚团,然后再公开婚讯,这样对你,对静好,对云家都是一个交待。”秋妈妈坚持刚才的想法,继续施压儿子。 “现在很多秀孩子,秀老婆,一家人合体的新闻很抢手,现在好多家的小孩子的身价都飙升啊?比成广告代言费都高!”秋妈妈望了眼静好的方向, “所以,有没有家,根本不影响你的事业。”这是秋妈妈最后想说的。 “我也觉得也是!” 其它三个,又是一个劲儿的赞同秋妈妈的提议。 “妈,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风世安没有开口回绝,但是他也没有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他确实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了。 他又想起了凌露的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还有楚嘉树今天的话,你对她是不一样的。 “时间,我可以给你,可是静好的时间可是拖不起,你想一想,你们现在隐婚,根本对静好不公平,天天堵着静好门口骂她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没有替她想过?” “妈!”风世安这次垂下头,“妈,真的给我三天时间,给你答复。” “静好,是不是下周要开庭了?”秋妈妈最后一句,像一级重磅炸弹,瞬间将整个厅给炸了。这件事,连爷爷奶奶都不知情,包括风宇成。 几个长辈都惊讶的望着云静好的方向,纷纷转向秋妈妈的方向追问,“穆清,怎么回事?” 云静好无地自容的垂下头,风家看来马上要知道自己猥|亵男童的事件了,有点丢人。 “我也是昨天晚上知道的,这件事都闹到大街小巷了。”秋穆清最后叹了口气,“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如果处理不好,会影响世安的事业,最后秋穆清抛出了重点,先解决这件事,再解决下来的事情。” “不过呢,这件事情风家不准备插手,世安,你自己处理。”秋穆清补充的声音。 风世安昂起头,眸中一丝疑惑的流光闪过,秋妈妈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世安,你自己处理吧!”风宇城最了解妻子的性格。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还差一个 有下人将车子开出城堡。 他们二人走出风家城堡时,云静好的步子,已经跟不上风世安的大步流星了。 她的脚已经疼得快要站不稳了。 看到了城堡外的车子,她皱着眉头,咬着牙,上前紧走几步,迅速的爬进了车子后座,小脸疼得浮出一丝冷汗。可是她却安然的坐在后面,一动不动。 只是悄悄的吸了口凉气。 不管自己多疼,都得忍着,他不是她的真正意义上的丈夫,自己没有向他诉苦的权利和义务。 天上星星越来越多, 她透过窗外,向空中望去,感觉脱了鞋子,脚比刚才好多了。边心境都跟着宽阔了不少,她想明年的这个日子,她已经和他各奔东西了。 半个小时后, 到了花语别墅, 下车的时候,她伸手刚要拎鞋子要穿,却发现脚刚刚伸去了半截,便疼得她微呼一声,她将脚再退了回来,准备再伸进去的时候。 一道温和的弦音响在自己的头顶,“怎么了?” “没事,我马上下去。”云静好忙不迭的声音,赶紧伸手又准备将脚硬塞进去。 “等一等!”他刚才好像听到了她微呼的声音,要不平时这个女人才没有这么磨几。 他直接伸手将车内的灯的啪一下子打开了。 “怎么这么多血?”风世安的脸上一片惊颤,他看到她的脚踝上一片血渍。 下一秒,他立刻不假思索的从她手中抢过紫色的水晶鞋,一下子甩出去老远,然后伸手一抱,就把云静好安稳的抱在怀中了。 云静好的小脸倏的一红,却有一丝不经意的安稳袭卷了她的心扉。 这样的情景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老生常谈了,他抱过自己多少次了,自己都记不清了。 张婶一看到两人暖昧的样子,笑笑,很快闪开了。 风世安用脚推开了卧室的门,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身子俯下来,一腿单屈,他温柔的注视着她双踝处的一片血渍,心中一顿。 “你怎么不说?”他埋怨她的语气。 “我能挺过来!”她呵呵的一笑,捋了下额头疼湿了的发丝。 “流了多少血,还说挺?”他严厉的批评她。 她默默的垂下头,不再言语, “骨头疼不疼?我们去医院!”他命令着,目光里却是柔和得不像话。让一下子抬起头的云静好都怀疑的望着他,以为他发烧了,要么是就抽了。 “不用,只是磨得皮破了,我去用清水部冲一下,然后消毒包扎。”她是医生,什么都知道。 风世安看了一眼,“不行,我去找个医生。” “我就是医生。”云静好的声音很强势,最后弱了下来,“我真的累了,想休息,我先简单处理一下,明天去,还不行吗?” 望着小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点点头,“不过,我帮你处理。”风世安比她霸道多了。 “好吧!”云静好现在无力和他争什么。 他先到卫生间将花洒打开,然后再回头抱床上的云静好,让她坐在一个小巧的椅子上,他将花洒的位置调好,然后替她冲洗伤口。 云静好紧紧的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可是雪白的牙齿却在唇上啃噬了好几个印迹。 看到这样子的她,莫名的,风世安胸口有一股隐隐的不舒服。 “疼吗?”他弯下身子,一丝好闻的丝柏味,缓缓的萦进了云静好的嗅觉里。 “不疼!”她晃晃脑袋,因为风世安离得太近,丝柏味弄得她的思维有点发乱,连呼吸里也跟着发乱起来。 “风世安,你别对我这么好,万一哪一天我悔约了,你就要倒霉了。”她最后小脑袋一偏,迅速的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悔了,就当白签了!”他随口一说,说完自己都顿住了。 她倒是也跟着一愣,然后笑开了,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可是他总有一种让她以为他就是她丈夫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熟悉好温暖好热烈好真切。 卫生间的空气瞬间停上了流动。 风世安忽然黑眸烁烁的盯着那一张微微发红的小脸,又想到了凌露和楚嘉树的话,突然间,他也在思索,他们说得是真的吗? 不可否认,云静好的安静自然、大方、婉约、淡然,都是自己喜欢的性格。 那他和凌露呢?他们之间可是历经了五年的感情。 一团柳絮突然间飘进了风世安的眉眼中,染上了一层雾气般。 “水好了,风世安!”云静好的伤口冲干净了,因为是冬天,她感觉水很凉,所以她不能感冒了,因为她有好多事情要做。 官司的事情。 陈贵芬?她突然起了憨厚的他们。 关了水,他再次抱她上床的时候,只有几步的距离,可是抱着绵软软的她,还有胸前那一团美好,他竟然舍得放下手了。 喉咙紧接着燥热起来,身下有一股更猛烈的燥热扑天盖地的卷过来,直扑他的胸口,瞬间裂焰腾腾…… “风世安,放我下来!”就在他一迟疑的功夫,她羞涩的提醒他,能感觉到这个紧贴着自己的男人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 一个危险的暗号。 “我的脚!”她轻呼一声。 三个字,像一盆冰冷的冷水,一下子从风世安的头顶浇下。 那一团燥热瞬间散去大部。 风世安狠狠的咽了口吐沫。 酒精,药棉一一备好。 当用酒精擦试的时候,云静好坚强的咬着唇瓣一动不动。 可是她的鼻尖,额头,脸上却是浮满了一层层的细汗…… 风世安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凝着她,“如果疼可以喊出来。”温柔的如同滴水加热,又柔又暖。 她回以苍白的一笑。 那一丝好闻的丝柏味时隐时现在自己的周围,渐渐的撩起自己心底的一层燥动。 望了一眼男神,秀味可餐,这个词很适合现在的他!云静好突然间被自己的想法,差一点喷笑出来。 对,风世安是绝代风华的男神,绝对秀色可餐,也可以秀味可餐。 他笨拙的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她望着他笨拙的样子,温温的笑了,风世安其实是一个不错的男神。 可惜,却不是自己的。 一切处理完毕, 她决定钻进被窝的时候,又被好事的风世安一下子拦下了。“等一等。” 在云静好的一片惊异目光里,他倒是直接的铺上了她的被子,丝溜的钻进了她的被窝。 大为不解的她,瞠水眸望着钻进自己被窝的风世安,抬手指指,“风世安,你睡了我的地盘,还有睡了我的被子。” 看着红着小脸,不再沉着淡定的云静好,风世安反倒是笑了,连眼睛都狡黠的咪了起来,“好像睡得还差一个?” “哪个?” 第一百三十四章 睡了谁的地盘 “自行脑补!“风世安眼角一青,看着平时不是很聪明的小女人呢,关健的时候,这么掉链子,大脑不开窍? “说!”她故意绷着脸。 “不说!” “说!”她一把扯住自己的被角,脚坏了,可是手却是灵巧巧的依旧,云静好瞪着钻在自己被窝里的风世安,“快说,否则你不能睡|这个地盘。” “好!”风世安乖乖的从被窝里双手举起,一副缴械投降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绝代风华男神的架子,好像是被媳妇欺负的一个小丈夫似的。 “睡|你!” “说什么?”恼怒的云静好耳根一红,双手用力,砰的一下子掀了他的被子,“睡|你的去,这是我的地盘,我的被窝,鸟占我巢,赶紧闪开。” 她突然间被羞得很强势。 “你让我说的,我睡了你的地盘,睡了你的被子,当然就差你了?”风世安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眼角却是闪动着一层层狡赖的光芒。 他看到那一张熟透了的小脸,红红润润的,水汪汪的,像一个可爱的超极大苹果,加上云静好本身吹弹可破的肌肤,秀色可用啊,他不由的咽了口吐沫…… 感觉喉咙里开始冒火,还有眼角也开始悄悄的发烫。 看着往日玉树临风的男神,三百六十度,怎么看怎么完美的男神,居然还有在被窝里甩无赖的时候,云静好想着想着,心头的气一下子消了去。 正在这时, 茶几上风世安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 风世安偏腿下床,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眉头有些微蹙,“怎么了?”声音很温和。 “世安,下周的生日,你别忘了,我等你!”凌露温柔的声音,她精明的在盘算着下周生日的那一天,那一天,风世安就完完全全的是自己的了。 一切俱备,只欠东风了。 “不过,要么提前一天晚上吧?我听说,云医生最近事情不便,所以我也想念在她曾帮助我们的份子上,你可以帮帮她。”凌露甜甜的声音。 风世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挂了电话,略沉思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向了阳台。 一道高大颀长的背影,在黑暗的星光下冗长、幽深,他掏出一颗烟,心事重重的吐起了烟圈。 星星点点的火光跟着的他优雅动作,一起一伏,忽隐忽现。 钻在被窝里的云静好感觉身子一进去,暖暖的,不像昨天刚刚进去有点凉。 瞬间,心也跟着暖暖的,尤其是那一抹好闻的丝柏味像轻丝一样的缠绕过来,缓缓的爬上了自己的心扉,像葡萄藤一样,缠缠绕绕着,挥之不去……越缠越多,最后,心中全是那一抹淡淡的丝柏味。 趁他在不在,赶紧的睡觉。 她阖目,脑袋一阵昏沉,很快就睡着了。 待风世安沉着一张面孔回到屋中之时,发现云静好已躺进被窝睡着了。 凝着那一张侧目而卧的小脸,水嫩嫩的,她的皮肤真的很好,尤其是在灯光,晶莹剔透,肤白胜雪,滑如凝脂…… 应该说是比凌露的好多了,可是她比凌露要大。 仿佛她们眉眼之间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他不经意的愣了下,然后扯了扯嘴角。 他想到:云静好的眼睛睁开的时候,是圆圆的,很清彻、透亮,一直有一种闪动的琉璃光彩,让人一着,便是眼前一亮。 像是会说话一样。 有时候笑得时候,眼睛是弯弯的,像一弯刚刚升起的新月,挂在天边,皎皎如画。 他专注的凝着她。 不知不觉的几分钟过去了。 满脸盈上一丝温暖,关闭台灯,风世安长腿一迈,迈向床的另一头,躺在床上,他黑色如墨的眸子望着一抹屋中的黑暗。 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的惬意。 还有六天,她的脚应该没有问题。 漫漫的长夜里, 他翻身侧望着那一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风世安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下一刻,长臂伸出来,轻轻的拥上那一团娇小的身子。 一抹安逸的感觉袭上胸口, 夜渐渐沉了。 风世安很快也涌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风世安却是早早的起了床,并没有让她看到自己拥着她的样子。起身,捏来一块面巾纸,小心的拂去她嘴角的口水。 掖掖她的被角, 查看下她脚踝上的伤口,小心的扯扯纱布,发现脚踝处那一层皮已经结痂了。重新给她盖好。 然后他才放心的转身下楼。 其实云静好在他摸被角的时候,已经醒了,她温馨的享受着,感觉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风世安对自己的真的温柔得不像话。 她一动不敢动,浑身像上了发条一样,紧绷绷的躺在那里,全身都僵了一样。感觉自己的呼吸刹那间都凝滞不动了,这是她认识的风世安吗? 简直! 简直! 云静好感觉自己有一种被幸福淹死的节奏。 不过,很快,风世安离开了。 她才眨着一丝漂亮的眼睛,看看自己的被子,检查脚踝部的纱布,还有,还有……她抬手一摸自己的嘴角,果然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脑仁轰的一下子,她发现自己的心房好像被炸了。 抬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是真的?不过刚才自己在睡觉,一定是做梦,对一定是做梦,云静好给安慰自己刚才风世安不可思议的动作。 她和他可是有一年的婚约。 忽然,云静好想起一件事,泌尿科的检查室有一个闭路监控,记得,她在刘医生检查小和童的时候,她记得,应该是自己按了电纽。 对,如果把那个拿出来,应该就可以证实自己是冤枉的,可一时大意同,却忘了拿到这个关健的证据。 有了这个,就对自己有利了。 想到此, 她急忙下床,涮牙洗脸,因为脚踝是蹭的皮外伤,根本不影响走路,只要穿舒适的鞋就好。 清理完毕,她第一个拨通了门诊的电话。“小吴,在吗?” “云医生,我在。”小吴欣喜的声音,“你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云静好自我安慰,“今天哪个医生坐诊?”她当然问的是泌尿科。 “是刘医生。” “噢!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云静好放低声音。 “好!”小吴推开了诊室的门,“云医生,你说。”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将门诊里的内部监控视频给我一份。时间就是那个猥亵儿童事发时拍摄的。”云静好和盘脱出,因为这段时小吴总是在帮助自己,她应该相信小吴。 “好。”小吴很爽快的答应。 正在这时,一只大掌啪的一声拍在小吴的肩膀上,“小吴,刚才是不是云医生找你?” 刘医生一双阴鸷的眸子,迸着一丝冷光紧紧的盯着小吴扭过头来一双发慌的瞳仁。 第一百三十五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三天后的早上, 从梦中醒来的云静好,发现脚踝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只一点结的血痂,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的各种活动,她欣喜的望着自己的脚,好高兴,这样终于又能摆脱那个三天来,总要抱来抱去的家伙了。 不过,窝在他的怀中,有一种踏实安逸的感觉。 她竟然开始有一点贪恋。 从楼上返回楼上的风世安已经吃罢早餐,他推门而进,以为她还在睡,没想到她正在晃动腰肢扭来扭去,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她的脚上。 看来她恢复得不错。 “云静好,给你说一件好事?”风世安抱胸风淡云轻的注视着阳台的方向。 “什么好事?”她一边问,一边利索的将自己的被子叠上。听到后面没有了动静,她扭过头,看了眼,阳台口正倚墙的玉树临风的美男神风世安。 “你长得还凑合,有一个广告,你可以试试。” “不不,不!风世安,这个我可弄不了,那个表情什么的,我都掌握不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拍一个广告一千万。” “一千万?”她叠被子的双手一下子顿住了,立刻转过身子,水眸泛着一层琉璃色的光芒,烁烁着,“真的?”尾音都挑了很高。 “拍哪个牌子的手术刀,还是什么治疗仪?”她一连串的问号。 风世安胸口立刻堆满一口血,险些一下子喷出来,她的脑袋里怎么天天是手术刀啊,要么就是医疗器械。 “职业病!” “食品!”最后风世安忍住了,嗓子压抑下的沙哑与粗砾,像磨了一层细细的沙子。 “你怎么了?上火了?”云静愣愣的盯着风世安的方向,目光瞥向他喉结处。 “是上火了,还是被人逼的!”风世安磨磨牙,薄唇如刀的霍霍着,他怎么有一种想吞了她的冲动呢? “拍一个巧克力的广告,一千万,你拍不拍,你不拍,我立刻给别人试镜!”风世安的脸上恢复了清冷,松下环胸的双臂,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等一等。” “你们扣完税,最后,我能拿多少?”云静好很郑重其事,她在想,如果明年她和他各奔东西,是不是自己可以有一笔钱。安置下婶婶叔叔的晚年。 再说官司后,她要是打不赢,估计自己和风世安的婚姻会提前完蛋。 到那时,她可以拿着这几百万,好好安顿叔婶,到时离开这里。 这个钱可是和风世安协议上的那个钱不一样,这个钱好歹是有了自己的劳动成分。 “五百万!”他回过头,一双黑眸阴沉下来。 “什么时候给我?” 风世安的眸子彻底的沉了又沉。他讥讽她,“云静好,你的眼睛里是不是只有钱?” “劳动所得,不偷不抢,心安理得。” 微抿薄唇,一丝寒气微微散出,他倒是没有发现,这个平时温婉安静的女子,今天是如此的伶牙俐齿。话也多了。 “拍完即付,我看云静好医生,恐怕是有点不太懂行,那我重新找人吧!”风世安故意脸色阴阴的向外走去。 她追撵他到书房门口, “风世安,”她小心着,“我试试可以吗?就当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重复着。“肥水?” “好!” “下午一点试镜。” “在哪儿?”她追问。 “风氏广告公司!” 云静好终于眉花眼笑的放下一颗心。几百万?她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钱,所以得为离开风家后做打算吧,自己可以不作打算,婶婶他们呢? 明年,他们离开湖心别墅; 自己也离开花语别墅。 那个原来的小区,吐沫都能淹死人,他们几个是不能回去住了,所以还得买一套房子,这几百万,刚刚好。 午饭后, 一身黑色的风世安载她来到风氏耸入云端的摩天大楼,在八十八层。 她曾经好多次好多次的经过这里,只是仰目而望,百般流连,从不曾登上。 登上风氏大楼是每个人的梦想,两个月前,她觉得于自己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因为风氏集团的大楼是本市最重要的建筑物标志。 不仅在整个市内海拔居冠,而且在全国范围内也属于前三,是世界标志性建筑海拔最高的前十名。 一片惊艳的目光里, 她缓缓踏进了风氏大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是啊,这座大楼,是无数财阀,明星们光顾的地方。 转眼间,她迈进本市甚至全国最华丽的广告拍设间, 风世安叮嘱她,要本能表演就好。 惊艳的背景,各式各样华丽的衣服……让云静好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早忘了风世安的叮嘱。 因为眼前是数架锃明瓦亮的镁光灯,她被照得小脸紧绷,眼睛发闪,嘴都张不开了。再说还有那么多的人看着自己。 “放松!”有提前安排好的摄像师告诫她。 “看镜头,表情自然放松。”有导演扬着胳膊不停的喊着口号,云静好感觉自己坠到了云雾里,什么也听不懂。 “温馨一点,唯美点……” “手势应该这样,眼睛应该那样……” “不行!” “重来!” “不行!” “重来!” “重来……”最后导演的声音都疲软了。 两个小进的ng,重来,让无辜的云静好的大脑一片片发麻,她忖思,看来演员也不是什么好当的。 自己的一千万要打水漂了…… 这时, 导演和摄相师一脸无语的走近风世安的耳边,“风导,这个是纯生手,我们弄不了?” “好,我来想办法。” “一刻钟之后。” 设计室的门打开了,有几个装运工搬过来了两个道具。等掀开道具布一片看,云静好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纯美的笑容。 甜甜的,淡淡的,温馨的。 连导演和摄相师瞬间被云静好的表情给愣住了,赶紧架好了机子,准备重拍。 “等一下,我一会儿喊手势,你们再拍!”风世安低低的声音,他不想破坏那一层安静下的纯美。 道具原来是风世安前两天订坐好的纯绿的苹果壳秋千,还有一旁的罗马柱…… 和花语别墅里的一模一样。 当一身洁白飘逸长裙的云静好窝进绿绿的苹果壳秋千里,坐上软软的垫子,她感觉惬意极了,好像又回到了花语别墅里。 她每天的窝在那里,像一条要冬眠的大青虫一样。 一丝浅浅的笑容从娇嫩的脸上流露出来, 外边的吹风机已经架好,云静好的长发被风儿吹拂而过,青丝飘起,缓缓的遮住那半张脸,犹戴青纱,半抱琵琶,唯美飘逸。 神秘、迷离、清新,美好。 紧接着一块精装的巧克力出现了。 云静好的青丝瞬间垂下来,露出一张温馨清致的面容,纤指捏起起一颗精美的巧克力,轻轻一口…… 红润饱满像花瓣一样的唇,还有雪白的贝齿……轻轻一叩…… “过!” 执行导演和摄相师同时喊了过,双方脸上露出一阵轻松的笑容。 “如果最后将女主吃到巧克力的感觉,想像成一丝瞬滑的巧克力的丝巾环绕在女主角的脖子上,效果会更好。”执行导演再次补充。 “很好!”风世安很赞美的声音,“瞬间丝滑,完美无限。”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抽屉里的钻戒 “风世安,你什么时候给我钱?”回家的路上,她就在迫不及待的问。 黑着一张脸的他,眸色越来越凉。 他怎么听起来,她有一种他欠债的节奏。 哼! 花语别墅门前, 宝马车子还没有驶进院里的时候,风世安的电话就适时的响了起来。 凌露温柔如水的声音,“世安,风氏的广告通告什么时候出来?” “过一段时间。”他的眉头攒紧,声音温和,确实要过几天了来。静好的广告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不走通告。 “可是听说,你们已经开始拍广告了,能不能让我试试镜,上次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考虑一下我吗?”凌露向他撒娇。 “好。” “明天下午,让曼冰通知你去风氏集团试镜,机会只有一次。”他很严肃的声音。 电话那边的凌露脸上已经绽开了一朵花。 摞下电话,凌露激动的水眸都泛起一丝水润,双手握拳激动的堆到胸前,惊喜的喃喃着,“我真要去风氏拍广告了,如果成功,那么我真的要脱离十八线影星的位置了。“ 在风氏拍广告,成功的话,对她来说是绝对是一个质的飞跃。 曼冰深思一下,存疑,“你确定,他能给你那个价格最高的广告?”她真的不确定,在风世安的行事规则里,还从来没启用一个新人接如此价位广告的先例? 何况凌露简直对圈里人来说,就是一枚新人。 她真的有点担心。 不过看到凌露如此开心的样子,曼冰倒是觉得或许风世安真的可以给凌露。 “那恭喜未来的大明星!”曼冰笑了。“最重要的是那个一千万的广告,不光因为价位可以,关健是播时的时间最国家新闻之后,黄金档!一所以定要争取。 曼冰当年可是一个炙手可热的金牌经纪人?若不是那年犯了事情,她现在正如日中天。红得发紫。 花语别墅的栅栏门开了。 车子驶进停好,云静好安安稳稳的下了车,然后并没有等风世安,而是换了鞋,她直接上了楼,她刚才听到他接了凌露的电话。 不知为何最近总是莫名的心烦,难道是因为官司的事情。 想到官司,就想起小吴的事情,云静好急忙掏出电话,“小吴?” 云医生,小吴有几分吱吱唔唔的声音。 “那个视频文件取出来了吗?”云静好屏气凝神,这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能不能,开庭那天我交给你!这两天我有点急事。”小吴语言有一丝忽闪。 “你没事吧?”云静好真的有些不放心。 “没事!” “……” 眼皮肿么跳得这么厉害? 云静好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虽然拍了一会儿广告,但真的是太累了,因为自己很不专业,她觉得几个小时,比做了一天的手术都累。 好点了,眼皮终于不再跳了。 后来,听到了又听到风世安车子发动的声音…… 她又开始觉得无聊。 她窝在床上,掏出张爱玲的书看了起来,喃喃着封序的内容,岁月静好,一世安稳。她也很期待。 前段时间,医院里的罗云宙倒是很少骚扰自己了。看来华圣哲也安定下来了。 一切都过去了。 眨眼间, 云静好浑浑噩噩的就过了两天。 离开她的猥|亵儿童案开庭的前一天早。她有点睡不着了。 尤其是,这一天早上云静好起得很早,可是当她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风世安比她起得还要早,“这么早?”她问他。 “嗯。” 当她下楼的时候,却发现餐厅的桌子上空空如也? “好像有重要的事,少爷急急的就走了。”张婶看着云静好望着桌子有点失神的样子,赶紧解释。 刚要吃饭, 她听到楼上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爬上楼,一个陌生的电话,“你好?” 里面传来的是凌露细细的声音,“云小姐,明天是我生日,我提醒世安带你一起来,人多热闹。” “对不起,凌小姐,我明天有事,可能过不去,感谢你一番好意。”云静好很温和的拒绝,明天对她来说,是一个很灰色的日子,她怎么可能高兴起来。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下次再有机会吧。”凌露依旧细细软软的声音。 放下电话,站在卧室前,云静好缓缓走到阳台上,一丝寒气袭来,她被冻得打了一个冷颤,可她并未移动步子。 寒冷会让她的心清醒一些。 双臂环胸,她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寒意浓浓,云静好决定回屋中,因为屋中很暖和,她明天还要保持精力斗争。 转身的时候, 突然, 手臂被胸前的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她想到什么,表情和动作都微微的顿下来,后来右手轻轻探入居家服的胸口,将链子缓缓的掏出来。 戒指上那一个雨滴形的钻石熠熠的闪现在自己的眼中,一片夺目。 垂眸注视着这一颗价值连成的戒指,她的心掉下来一片水渍,自己不应该是枚戒指的主人,这个应该属于凌露。 双手环过脖子,她缓缓的摘下来,紧紧攒握在手中,再摊开,她细细的凝视着,戒指上的钻石璀璨明亮,难得的珍贵。 她赫然发现同,底部有一行小小的字,纤指微微颤了下,不管这上面写了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转身回到屋中。 拉开抽屉,她将戒指轻轻的放回到那个戒指盒子里。手掌再从抽屉出来的时候,发现掌心一凉,仿佛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她笑笑。 转眼看看床上的书,她决定今天好好的享受一下读书的乐趣。 眼皮不知为何又拍拍的跳起来,而且这次换了右眼皮。不如问问贵芬的情况,他们这段时间应该还在住院。 她又放下了电话,算了,不打扰他们了。 这一上午,云静好都心神不宁的。 眨眼到了中午, 张婶喊她下来吃饭,还说少爷不回来了。 云静好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两天凌露生日,他应该够忙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 吃饭的时候,她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就像上次,风世安偶尔不在,她也有这种感觉。 可是现在,她总有一种很快就要离开这里的感觉。 莫名的,心头发酸。 “少奶奶,不可口?”细心的张婶好似看到她有心事,就上前小心的问。 “没什么。”她笑了,脸上一片自然安宁。 中午吃罢饭,云静好再回到楼上,发现阳光还是没有出来,天,有些一雾蒙蒙的,阴阴的。 套上外套,她准备去楼下走一走,那个果壳秋千,刷绿后,她只坐过一次。 还想再坐一次。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她坐进软软的垫子里,窝在果壳里,有一种安逸的感觉涌来,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惬意,有时候让自己感觉是在梦里,可是梦里又是如此的真实。 她有些分辩不清了。 宁愿自己真的就是那个无忧无虑要冬眠的大青虫。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中午十一点半, 凌露第一时间给风世安打去了电话,柔柔的,“世安,我等你。我烧你喜欢的原味鹅肝,过来尝尝,不然一会儿凉了?” 记得自己答应过她。 风世安便挂了电话,并直接给张婶去了一个电话,说中午不回,晚上回家。 凌露公寓外, 一辆急驶的红色车子迅速的离开了,正驾驶座子坐的是曼冰,她刚刚救了凌露的厨房急场,凌露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 “世安,”凌露一听到风世安华丽的阿斯顿马丁的喇叭响,迅速的从楼下跑了下来,一抹淡妆画得恰到好处,不浓艳,却是饱润的粉唇盈盈水泽,微微发亮。 将一身清冷的风世安迎进屋中, 一丝好闻的香味从餐厅飘过来,风世安嗅到了法兰西正宗的鹅肝,很地道,他一闻就闻到了,而且放了那个特制的料。 “不错!”他淡淡赞许表示认可。 凌露得到他的肯定,欣喜若狂,得到挑剔的男神的同意,那可是不容易。 “明天,你还来,我还给你做!”忍不住的喜悦。 “我明天没有时间!”风世安未加思索的抱绝。 凌露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一下子软下来,低低着,“对不起,我忘记了云医生的事情,我也希望能够帮助她,可是我也不认识什么律师。” 转身,他大步的直接去了洗手间,冲净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鹅肝,并没有要回答凌露的意思。 “怎么样?”她愉快的坐在他的对面,深情的凝着风世安,小心的探问。 “还可以!”风世安轻描淡写,并没有过多的说辞。 “对了,我这里有一瓶路易十四,专门给你留着呢?”说罢,凌露拿出一瓶价值菲然的红酒,然后直接去了厨房,并把刚才准备好的药末,直接倒进了红酒…… 晃晃酒瓶,她一脸笑意盈盈的捧着拧掉塞子的红酒。 向风世安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半杯,鲜艳的酡红,像血一样的触目,突然间让他想起了静好对自己脚踝血色的安静反应,那是一张淡定、安然的小脸。 “世安,你想什么呢?” “祝你生日快乐!”风世安优雅的举起了酒杯,酡红的液体在酒杯内微微的晃动一下,从杯壁缓缓淌下来。 “世安,我爱你!你说过,你是我的!”凌露抿唇只是在杯壁上轻轻一啄,随后酒杯就稳稳的搁在桌上。 她的目光闪动着一层流光,急烈的闪动着,有些抑不住的灼目的盯着风世安接下来的反应,因为凌露看到他的酒下去了一大半。 “世安,味道怎么样?” 风世安清冷的声音,“还行,不过有点怪味道。” 慢慢的,他忽然感觉头有些发晕,眉头皱了起来,再过了一会儿,头越来越沉,最后,他一下了趴在桌子上,酡色如血的酒杯被他的手扑倒,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 摔碎了,碎片裂了一地…… 再说花语别墅里, 晚餐的时间, 风世安没有回来,甚至也没有打来电话。 张婶一边张罗晚饭,一边嘟嚷,“少爷一般都是这个点回来,怎么一点影儿也没有?” “或许他有急事!”被张婶喊下楼的静好吃晚饭,静好替他解释。 云静好的突然间很空很空。 十点的时候,她着意的撩开窗帘发现窗外的雾更重了,甚至平时几米内的东西都看不到,罗马柱下一片白蒙蒙的,她有一丝隐隐的担心,这样天气,开车太危险。 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犹豫一下,她拨通了风世安的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静好在想,风世安一定事情多,顾不上接,或是没有听到,可是她的目光一直凝着窗外浓浓的雾气。 手中一直握着电话…… 脸上一片忧虑。 十一点钟,她握着电话一直等他到十一点,风世安还是没有回来,就在云静好刚刚钻进被窝里的时候,还将电话放在了枕边。 近十二点的时候,终于,云静好的电话响了。 是风世安的手机号,她紧紧提起的一颗心,突然间回到了原位,脸上竟然浮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她有些莫名的迫不及待,“风世安,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听筒里却传来凌露柔柔的软语,“云医生,世安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他睡了。” 纤指一僵,云静好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仿佛刚刚下过一层浓霜,冰住那一抹笑容。 “哦,我知道了。”云静好挂了电话,感觉胸口堵得难受,仿佛有一堆压缩后的棉花死死的卡在了自己胸口,堵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通畅起来。 夜,是那样的静,是那样的漫长。 云静好的心渐渐平息下来,看来自己真的要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第二天早晨,她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撩起窗帘,发现外面的雾气比昨天还要重。 她的心里也是沉闷闷的。 洗脸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眼圈有些重。 她笑自己,梦早醒总比晚醒要好一些。 下了楼, 云静好早早的吃了早饭,让陈叔将自己送到了开庭的法院,她到得很早,她抬想仰望着浓浓的雾气。 什么时候才可以散去。 半个小时后, 那个在医院里诬告自己的中年女人,领着刘和童那个小孩子,趾高气扬的也下了车,目中无人的看了眼云静好的方向,然后竟然缓缓的走到云静好的面前, 气势凌人的语气,嚣张跋扈,“云医生,我们可是要求过调解,不过,既然云医生这么执意的打官司,所以我们也奉陪到底,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和童妈妈,邪不压正,是h国法律的特点,如果你想打击报复,或许是诬蔑诽谤陷害,在h国终有败诉的那一天。”云静好毫不示弱,义正言辞。 正在这时, 云静好的欧阳律师也到了,他的到来,让云静好大吃一惊,这个律师居然是全h国的金牌完胜律师,比y市的姚律师的名威可是高了不止一大截儿! 她胸口的阴霾瞬时散去少。 可是欧阳律师的眼中却是浓雾重重,他的助手紧紧的跟着欧阳,小心提醒,“欧阳律师,这件案子,利于我们的证据太少,不太好弄,要不,我们借口走吧,这要是败了,可是毁了你一生的清誉。” “即接之,则打之。哪怕是平手,也要接。”欧阳律师镇定的声音。 正好听到了律师助手的话,云静好刚刚微微敛上的一丝喜悦,瞬间被一阵冬天的寒气所吹散。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怎么在这儿 原告与被告方的人及代理人都到了。 还差十分钟就到九点的时候,天空里的雾气虽然散去一些,但还是浓浓的几米之间看不到对面的人。 一群人走进庭审现场。 站在庭外面的云静好的眼中闪过一片浓浓的失落,她没有等到风世安,她的心有发凉,是啊,原本,他们之间就是他导演的一场戏。 戏终人散。 对,还有小吴呢? 她最后望了一眼法院的大门外,终于转身,云静好最后一个走进庭审现场。 法官宣布,正式开庭,并宣读起诉书: 首先进么法庭调查,原告讲述事实,中年女人坐在原告席上,满脸愤怒着,抬手指着云静好的方向,“法官,各位,这个女人简直禽兽不如,居然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下毒手。那天是这样的……”她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事实。 紧接着云静好也讲出那天发生的事情,她坚决否认对小孩子刘和童做出什么过什么违规的事情。 她很沉静。 双方律师开始提供证据。 法官询问证据,证人,证词…… 庭审现场开始举证质证: 原告律师出示了三位人证,就是为刘和童检查的刘医生,还在那天在现场的一老一少也都言辞凿凿的为刘和童做证,指认云静好确实猥|亵了儿童。 当法官问及孩子的时候,孩子却是一直害怕的站在中年女人的背后瑟缩着,一双惊恐的大眼无助害怕。竟然什么也不肯说。 中年女人很愤怒道,“她伤害得我家孩子现在都不敢大声说话了,所以我想请求法官一定要严惩凶手,以免更多的人受到她的侵害。” 被告云静好的律师是全国鼎鼎大名的欧阳律师,他五十开外,虽然他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觉得原告的律师一定存在问题,还有孩子的反应似乎正多的是恐惧。 明显的第二个环节,云静好吃亏了,因为她没有证人证据,唯一的证人小吴今天没有来,她有点意外。 就在法官宣布第二环节结束的时候, 小吴匆匆赶来,出现在庭审现场,令心急如焚的云静好大吃一惊,转眼,脸上露一丝淡淡的笑意。 欧阳律师赶紧上前陈述,说小吴是云医生助手,对那天发生的情况很清楚。 小吴垂着头,一层心慌意乱,声音低低着,“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 法官,“你讲讲那天发生的事情!”前边小吴讲得和云静好一模一样,可是到了听到敲门声,小吴去开门,她顿了顿,居然下来讲的和云静好讲的大相径庭。 一点也不一样; 低垂头的小吴竟然这样说,“当我给和童妈妈开门后,就想着立刻进检查室帮云医生的忙,可是刚刚撩开检查室的门帘,我就看到,云医生正摸着和童的那个小小xx,使劲的揉捏,而且云医生还脱了上身的衣服……” 怒不可遏的云静好气得身子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满脸胀红,浑身气得开始颤抖,抬起手指指着小吴护士的方向,唇瓣哆嗦,“你胡说!” 欧阳律师轻轻提醒激动的云静好,法庭要肃静。 云静好终于不甘的坐下来,眸底一片猩红,喃喃着,“她怎么可以信口雌黄,她怎么可以这样?” 小吴护士丝毫没有一丝脸红愧疚,更是大言不惭的说,云静好指使她准备做伪证,她一口拒绝了。 不仅不为云静好澄清,而且还反咬一口。 小吴将坐在被告席上的云静好气得小脸发白。 庭长看着桌上的证据,现的分岐出在小吴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事情,原告是那个时间段被告云静好实施了猥亵,而被告云静好则辩称,自己当时正摘手套,就听到刘和童大叫,然后又哭,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庭审现场进入法庭辩论阶段:就双方提出的证据,进行辩论。 原告和童妈妈陈述完毕。最后诉求是猥亵儿童案成立,并要求云静好赔偿精精神损失!被告要得到一定的惩戒。 云静好已经被小吴护士的假证词气得七晕八素了,她从来不知道人可以突然间这么违背自己的良心。 还有刘医生。 欧洲律师缓缓站起来,“尊敬的法官,我可以提几点异议吗?” 法官:“可以。” 欧阳律师不紧不慢的声音,“第一,原告的证人一,刘医生,我认为不太可靠,据调查,在医院因为云医生的技术高超,他一直心存怨言,怨言就是从海外归来的云医生抢了他在泌尿科一把刀的位置。” “你胡说!”刘医生气急败坏着。 法官一敲锤:“肃静!” “还有,”欧阳律师继续着,“第二,小吴护士作为云医生的助手,平时关系不错,本来是云医生的唯一的证人,突然间,她为什么说谎做证,是因这她与刘医生的关系,二人可能存在暖昧关系。” “所以,我对以上提出的人证提出异议,最重要的,我当事人猥亵儿童的猛罪现场,只有小吴护士在场,她指认,现场并没有第二人,所以原告证据的公信力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必须两个及以上的人证在场,方可以生效。” 欧阳律师老成持重,终于找到案件可以暂缓的关健点。 “还有,建议一周后,重新开庭,我方也要搜集证据。”欧阳律师的最后建议。 “休庭!” 众人走出庭外的时候,已是中午,蒙蒙的雾霾总散去一丝。 心情极度压抑的云静好站在法院门外的最后一阶台阶上,有些发呆,门前空空如也,风世安没有来。 意料之中, 见到欧阳律师走出庭外,她上前一步,伸出手,“谢谢欧阳律师,辛苦了!”她很尊敬的握了握欧阳律师的手,对人家表示感谢。 “云医生?”欧阳律师很严肃的声音,“这件案子对你很不利。” “我知道,其实我录了监控,本来让小吴替我取,我哪里知道……”边说,云静好的声音开始悲凉起来。 有时候,她觉得人性真的有点弱。 “我会尽力而为,我也是昨天收到风少的急电的,刚刚从欧洲回国昨天。”欧阳律师客气的解释。 “辛苦您了!”云静好再次表示感谢。 她转身向着陈叔的车走去,拉开后车门,她恹恹的坐上车,闭上眼睛,心情很低落,匆匆嗅到一丝好闻的丝柏味。 蓦的,睁开眼,她惊问,“你怎么在这儿?”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证据在哪儿 “嗯。”风世安的嗓音有一丝暗哑,他踩油门,宝马快速的转弯向着远处驶去。 一路之上, 她没有再说话,仿佛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车厢内很沉寂,而他也没有打算问她。 她闭着眼睛,脸上一片安静。她鲜有激动,今天在庭审现场,她居然对着小吴护士激动了一把,她不明白小吴为何要说谎。 很快, 车子开回了花语别墅。 她下了车,换了鞋,神色暗然的上了楼。 张婶看看两人都默不作声,而且少爷的脸色有点难看,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重新将菜端回厨房,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吃不了饭呢? 躺在柔软的床上,云静好心情抑郁,这场官司最重在的证据没有了,她一点胜诉的机会都没有了。 帝都的欧阳律师她查过资料,百战百胜,是律师界的神话,他都说尽力而为。她感觉到官司的一片渺茫。 双目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眸色一片灰颓。 而书房内的风世安手持着电话,神色凝重的和欧阳律师通电, 欧阳律师的声音,“这件事胜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小吴改口……” 挂了电话,风世安右手指抚着下颔,不停的在书房踱来踱去。眉头拧得很紧。 此时凌露的公寓里却传来一阵阵嘻嘻哈哈的庆祝声, “谁让她给我作对,抢了我的男神!”凌露愤愤然,醉眼迷离。 曼冰提醒她,“凌大小姐,你喝多了。” “我就是要今天喝多,活该,云静好,谁让她和风世安结婚,还赖着我的位置不走,她不走,我就要她活得很难看。”凌露的舌头有点打卷。 “少喝点,下午不是有一个广告要拍吗?”曼冰还是提醒她,“正好,我给你准备了解酒药,赶紧喝一点,现在去睡一会儿,一个小时后,我喊你起床,去风氏拍广告。” “呃,呃,呃!”凌露一阵阵恶心的想吐,转身向着卫生间跑去。 “你看看你,光顾高兴了,一个劲儿的空腹喝酒,胃难受了吧?”曼冰嗔责她,凌露马上就要成为风氏年轻的少奶奶了,她小小的经纪人可是惹不起凌露的一根毛发。 巴结还来不及。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而这一周里,云静好几乎在花语别墅看不到他的身影。 又是开庭的日子,而风世安不顾云静好的要求,执意要求送她,并要亲自到庭。 云静好已经做好输掉的打算了,她没有证据,这一点就必输无疑,尽管欧阳律师是天下第一律师,可是奈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开庭,证据调查都和上一次没有什么区别,直接进入了法庭辩论阶段。 和童妈妈洋洋得意的望着被告席上的云静好,轻蔑的一笑,她在脸上明明写着,云静好,你输定的字样。 而云静好却是波澜不惊。 欧阳律师针对上次原告提出的几点证据,一一作了反驳: “第一,请刘医生和小吴护士回答,你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一种暖昧关系,请回答是与不是?” “我不回答!”刘医生不屑。 法官一敲捶,“可以回答。” “没有任何暖昧关系!”刘医生坚定的声音。 “好,如果有证据证明你和小吴护士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暖昧关系,所以小吴护士的证人证言将要失去法律效力,你们有窜供的嫌疑。”欧阳律师口若悬河,有条不紊的声音。 “第二,”欧阳律师炯炯着目光继续提问,“请问,和童妈妈,你是不是和童的亲生妈妈,只能回答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当然是我亲儿子。”和童妈妈脸色陡然一变。 “我只问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欧阳律师一脸严肃。 “我的当事人可以拒绝回答,因为此问与本案无关。”原告律师驳斥欧阳律师。 “同意!”法官的声音。 “法官大人,如果和童妈妈是继母,现在虐童案越来越多,没准还是家暴呢,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也利于孩子成长”。欧阳律师巧词争辩。 云静好的鼻尖上冒出一层冷汗。 “如果有证据证明,和童不是你亲生,而且你存在家暴现象呢?”欧阳律师一丝一毫也不放过,紧盯着原告。 “你胡说。”和童妈妈显然非常生气。 “第三个问题,”欧阳律师思维能力相当的棒,惹来云静好眼中一片片惊艳,太厉害了。 “刘医生,其它后来现场的一老一少,他们是和童妈妈花多少钱雇的?”欧阳律师很不客气的声音。 几个人异口同声指责欧阳律师,“你胡说!” 风世安异常的沉着,坐在旁听席上。黑瞳如海,一望无际。 “法官大人,以上三点,如果我有证据,是不是属于这些人合伙诬告陷害我的当事人,所以我的当事人请求自诉,申请精神赔偿。 一丝未动的云静好叹了口气,哪里有这样的证据,如果有,她们又何必心急如焚的坐在这里。 正在这时, 庭审现场的门打开了, 婶婶和叔叔轻轻的走进来,云静好大吃一惊,脸上一片不安。 可是叔婶只是悄悄的坐在观众席间。她不知道,他们二老怎么会来? 还有陈贵芬居然也来了,而且还拿着一面锦旗。 法官的声音,“如果被告有证据,可以呈上来。” 竟然,欧阳律师带了一大包东西呈了上去,而这些东西云静好见也没有见过,什么时候弄得这些? 视频在大厅里公然播放: 第一段视频,是刘医生指手划脚的拉着小吴进了另外一间房……还有,二人在一起悄悄的私语…… 第二段视频,是和童妈妈向着刘医生塞了一包东西的情景; 第二段视频:一老一少,原来是和童妈妈早就安排好的医托,事后,和童妈妈给了他们钱,是交通局的路口监控拍下来的。 第四段视频:刘和童和妈妈的亲缘关系鉴定,果然不是母子关系,而且还做了一段刘和童的调查,学校及邻居,说和童妈妈存在家暴现象。 法庭当即就震惊了。 所有现场的人愤怒的目光指向了刘和童妈妈,可是小孩子还在她的背后不断的缩瑟着,“妈,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回家,你别再打我了。” 一句话揭示了所有。 “你……”和童妈妈刚要扬起手,就要打孩子的时候,听到法官威严的声音,立刻止住了扬在半空的手。 最后,陈贵芬郑重的给云静好送上了锦旗,“告诉法官,告诉大家,云医生是一个好人,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她还借给我救命的钱。若是她慷慨解囊,我丈夫就完了!” 陈贵芬当场将还给了云静好二十二万多的借款…… 第一百四十章 给我时间 胜诉后,云静好却是感觉没有那样的开心。 走出大厅,一丝阳光从雾茫茫中穿透而过,她抬头咪着眼睛凝了眼头顶的天空,然后看到刚刚从庭里走出来的欧阳律师,她赶紧小跑几步,上前,激动的声音, “欧阳律师谢谢,太感谢你还了我清白。”她的眸中一片水气盈盈。若不是欧阳律师,她的清白可就毁了。 “我只是尽了微薄之力,你要感谢就要感谢风少吧,所有的监控与证据都是他收集来的。他为了你的事情,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欧阳律师笑笑,转身就下了台阶。 她愣在那里,一阵寒风吹过。 云静好不知道刚才是感觉,只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木木然的。 手机来了短信,拍广告的钱已经到了她的帐上。 回到花语别墅, 云静好告诉他自己想和婶叔回去住几天,然后再回来,她简单的收失拾了下自己的东西,下午就和叔婶回了湖心别墅。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可是却想不起来。 晚餐, 风世安感觉餐厅一阵空空落落的。 抬眼,仿佛对面那个爱脸红的小女人,只是刚刚出门了,马上就会回来似的。 他一阵失神。 “少爷,你和少奶奶真一样,你不在的时候,她走神,她不在的时候,你走神,真是天生的一对!”张婶心慰的笑着。 他的眼神微漾,有一丝淡淡的星光从漆亮的眸底微微闪烁。 心情突然大好。 胃口瞬间都好了起来。 餐后, 他噔噔的上了二楼卧室。 站在衣柜旁,风世安拉开抽屉,搁自己内裤的地方,发现她的那三条还和自己的还在?它们和自己的绞缠在一起…… 他的心渐渐的被一片和煦的春风拂过,暖暖的,痒痒的。 合上抽屉。 她转身看到床头柜的抽屉微微打开了一丝缝隙。 风世安再次拉开,发现戒指盒子的位置动了下,他的心不禁为之一钝,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油然升起。 缓缓打开盒子,果然, 一枚晶莹剔透的钻石戒指安安稳稳的躺在盒子里,还有链子……握着盒子的手,突然间,抖了下。 她什么意思? 他不是告诉过她,她不能摘下来,否则继续还贷,可是今天,明明今天陈贵芬将钱还给她,她回来就给了自己,自己顺手扔在了客厅,后来张婶给收拾起来了。 夜突然间阴沉下来。 再一着眼,发现盒子下面有一张她清秀的小楷: 他拿在手中,细细读来,脸色越来越沉。 “风世安,你好, 戒指我已经放到盒子里,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看到了,物归原主,这个东西很神圣,属于相爱的人,你应该送给凌露。 还有,一年婚期太长了,我想我应该及时撤出了,凌小姐与你是真心相爱,我不想做一个个人从唾骂的小三。 湖心别墅的房子我会让叔婶尽快腾空。 我的结婚证就在你抽屉里面,你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们好说好散,你说的,戏终人也散,这场你导演的戏结束了。 我们离婚吧。” 倒,他一代男神居然被人离婚了! 两个小时后, 湖心别墅云静好住的房间里,一阵刺耳的电话铃音,“云静好,你下来。” “风世安,这不是花语,这是湖心别墅。”她强调他不要胡闹。 “我就要下面。”他沙哑的嗓音。 她一愣,拉开窗帘,果然下面有一辆宝马,脸上一片平静,想必是他收到那封信了。 楼下, 她坐上宝马的后座,声音很自然淡定,“风世安,你上楼睡一会儿吧。”云静好关心他就像他曾经关心自己。 “云静好,你什么意思?”风世安质问她。 “我只是想离婚!”她垂下头,声音很轻,“不想阻隔你和凌小姐的美眷姻缘。” “不行!” “难道你非得喜欢,你和我结婚,然后悄悄和另外一个女子打情骂俏,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要的。”云静好竟然振振有辞。 一片沉默, 拉开车门,她缓缓下车。 背后传来他嘶哑的声音,像磨着一把粗沙,“给我时间。” “好,要快,我一周后会回去。”云静好回应他的声音很淡,很轻,她知道应该结束了。其实前段时间,他确实对她很好,好得都让她差点忘了,他们之间只是协议夫妻。 如果不是回湖心别墅,她担心面对着这样风凌天下的他,她下不了决心,可是现在她的决心依旧不够坚定。 “这里还有房,上来睡一晚,明天早上回去。”云静好担心他疲劳开车太危险。 这时叔婶也醒了,下楼来, 也执意的要求风世安上楼休息一晚上。 风世安被叔婶安排进了静好的房间,还是一样的大床,他们各自睡在一头儿,谁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夜,更加寂寥漫长。 他在想,凌露和楚嘉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你对她好像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 一遍遍的从自己的耳边萦绕不息。 半夜的时候,她睡了。 他依旧悄悄的蹭过来,长臂伸出来搂上了她,才安稳的睡去,否则他也睡不着。他已经貌似习惯了她在他身边睡着,他习惯了他伸出长臂拥着她睡…… 第二天早上,风世安的电话响了。 他醒了,扭头发现她还在睡,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笼细细的烟雾。 依然是凌露的, “世安,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巧克力的广告听说有人接了,我只拍了一个地方电视台的,只有十几秒的。“凌露仿佛对广告有些不满,有些控诉的味道。 而且她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女人,气势上比前些天明显的有些不同。 风世安皱了皱眉。目光有些留恋的从云静好纠结的眉头上移开。 “那个也不错。“听到凌露的声音,风世安还是下意识的偏腿下床,直接走进了卫生间才发出声音,他怕吵醒了还在睡的云静好。 “好吧,只要你认可,我就乐意,可是那个巧克力的黄金时间广告,我想一定是老牌艺人接了,要是新人接了也太意外了。”凌露只得认了。 “嗯。”风世安有几分敷衍的声音。 “世安,那天晚上……我想,我们结婚吧?”凌露柔柔的声音,“我想每天和你在一起。” “我现在还没有离婚?”风世安脱口而出。 你可以马上办离婚,反正,你们是协议结婚,况且,你不是还要补偿她五千万,就当是曾经的救命之恩,你对我说过,不是你曾经救过她?“凌露开始肆无忌惮,一点也不知道电话那头风世安越来越沉的脸。 “我会考虑。”他的眸中已是一片阴霾重重。 “世安,再说她的官司已经赢了,你又不欠她的。”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必须嫁给他 想也没有想的风世安迅速的切了电话,他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心底暗涌不爽的冲动,听到凌婚的节奏。 他从不喜欢被人胁迫。 夜更静了。 只有房间里钟摆的声音嘀嘀嗒嗒的走动。 心一下比一下沉。 云静好睡得很沉,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青山绿野间,她远远的望到了妈妈,妈妈正在跟她招手。 她跑啊跑啊! 却一直抓不住妈妈的手…… 突然间,一场大雨倾盆而至,妈妈不见了,她胸口一急,突然间从梦中惊醒,脸上额头惊了一身的冷汗。 她微喘气,一抬眼发现风世安从卫生的方向走出来,手中握着电话,云静好很安分的阖下目光,然后瞠开,她知道他和谁在通话,不过这一些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云静好轻轻下床,垂瀑般的青丝有几分凌乱,她纤指利索的一捋,趿上拖鞋去了卫生间,等她再出来的时候,风世安已经下楼被一脸眉飞色舞的婶婶喊去吃早饭了。 餐桌上,叔叔一边吃,一边笑咪咪的问,“世安,我一会儿去钓鱼,你有时间吗?” “没有!叔叔,他有急事!”云静好没等他说话,直接替他回了。 “叔叔,”风世安咳了一下,“我有时间。” “啊?”叔叔正愣的时候,风世安又补了一句,“静好说的急事,我昨天晚上推掉了。” …… 云静好端起碗喝起了豆浆,不再看他一眼,这个家伙,还要赖在这里不走。 婶婶白了一记叔叔,“看你,世安又得拍戏,又得管理公司,大累了,你自己喜欢钓鱼找个老头儿去钓,让世安去忙!”然后转脸笑咪着,“世安,别听你叔的,你该忙去忙。” “对,婶婶说得对!”云静好机灵的赶紧接了婶婶的话茬。 “这样叔叔,我陪您钓一个小时的鱼,然后我回y市。”风世安温和的声音,看不到一丝见外和不情愿。 饭罢, 风世安自顾和叔叔去了湖边钓鱼,婶婶倒是一边涮碗,一边瞅向客厅的静好,“你们俩闹别扭了?” “没有!”她心虚的盯着电视。 “别瞒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婶婶一边洗脸一边说。 “如果我们离婚,你会怎么样?”云静好突然故意笑嘻嘻嘻的问婶婶。 “我会打你,这么好的女婿你都能气跑了,你脑袋里肯定进水了,现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好女婿了,离婚?你敢?”婶婶扭过头来,放下池里的碗,走出厨房,来到客厅,故意板起一张面孔。 云静好笑笑,“婶婶,看把你吓得,我开玩笑。”她在想,目前婶婶还接受不了,她是不是得等一段时间…… 一晃,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优雅沉稳的风世安和眉开眼笑的叔叔提着两桶鱼回来了。 一边进门,叔叔还说,“今天世安让着我,所以我多钓鱼了几条。”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 下楼的时候, 云静好被婶婶推着下楼送风世安,她站在楼下,目光很静,很自然,却是和前几日的那种静与自然有一种不太一样的味道。 淡漠与疏远。 见到风世安钻进正驾驶,她上前几步,淡淡着,“风世安,我感谢你帮我做得一切。”顿了顿,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感觉喉咙里有一片细沙磨透了自己的嗓音。 她转身上楼。 几秒后, 突然一道有力的臂一把捉住她的细腕,刚才的感觉太令风世安不爽了,“云静好,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 自己可能风靡全球的男神,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这个女人怎么居然还想和自己离婚,太不爽了。 他低哑的声音,脸凑近云静好的耳根处。 一丝涌动的燥热与不安骇得她的脖子微微一缩,然后再弹回来,她冷静的回头,“风世安,你松手!”她的声音也低下来,担心楼上的叔婶听到。 “风世安,你一直愿意和凌露在一起,你不觉我插在你们之间太碍事了吗?”她继续质问他。 “我现在不想离!” 云静好无语着,“如果因为我先提出离婚,让男神没了面子,就当之前我没有说过,现在你可以先提!” 他的脸上一团铁青,“云--静--好。” 她听得到他霍霍磨牙的声音。 脸上依是淡然自若,她的目光渐渐移了方向,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男神那一张愤怒之极的脸,全是我自犹闲。 他不解,风世安怎么也不明白,突然之间她为什么提这个,为什么她提出来,自己的心里不爽呢? 楼上有噔噔下来的脚步声, 蓦的,阴沉着脸的风世安松了大手,云静好趁机噌噌的就上了楼。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呢? 戒指也不戴了? 还提离婚? 还是她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喉咙一紧。 风世安一直捉摸不透,不过他还是钻进车子,迅速的驶回了y市,在那里,第一件事就居然是在花语别墅小区的门口,遇到了正和老师一起散步的凌露。 凌露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车子,对着老师说了几句,就迅速的迈步跟了过去。 花语别墅门口的不远处,风世安停下了车子,他看到了凌露默默的跟着自己的车子,心头烦闷的摇下了车窗。 看到车窗摇下来,凌露紧走几步,微笑着一张小脸,“世安,我刚刚来看老师,看到你的车子便不由自主的跟过来了。”很温柔。 “嗯。” 凌露倒是也不客气拉开副驾驶,就坐上去。 “世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她故意垂下头,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目前,我不打算离婚!”风世安很冷静的声音。 一头凉水浇下来,凌露一愣,好看的小脸迅速的抬起,侧看向风世安的那一张举世风华的侧颜,完美清冷,“世安,你什么,你什么意思?” 凌露的声音激动得有点颤抖。 “世安,五年了,那我算什么?”凌露激动的声音彻底的高挑起来。 接下来是她一阵阵的抽泣。 心烦意乱的风世安转头,加重语气,“一年之内,我没有离婚的打算。” 凌露一听,哭声更大了,然后拉开车门,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开了…… “冯子豪你在哪儿?”花语别墅的商业街,凌露大声的质问。 “你在哪儿,宝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马上到!”冯子豪在电话里好言安慰凌露。 十分钟,冯子豪就接上了抽泣不停的凌露。 市心中的一家高级酒店内, 二人一番翻云覆雨之后, 冯子豪拥着凌露滑嫩的肌肤,“怎么了,考虑好了没,如果你考虑了,我们就去结婚。” “不结!”凌露不甘的拒绝,很是果断。 眼中一片失落,他叹了口气,“我们都在一起了,你嫁给风世安有意思吗?” “不行,我必须嫁给风世安。”凌露狠绝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怀孕 “呃,呃呃!”凌露发出一阵干呕,她迅速的起身冲到卫生间。 “你怎么了?发火这么大,把自己气坏了。”冯子豪起身,身子斜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望着她。 “何必争个你死网破?”他劝凌露。 洗了一把脸,凌露脸上依旧一片气恼,“我今天说和风世安结婚,他居然说不想离婚!气死我了!” 侧身,她闪过冯子豪的身旁,一屁股坐在酒店的大床上,“为什么,他不和我结婚?”她的脸上一片苦楚。 “一个男人为什么不想离婚,只能证明,他喜欢那个女人,不舍得离婚!”冯子豪幽幽的声音,裹着浴巾,坐在凌露的身边,板过她的身子。 “真的!”她顿时花容变色,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是说风世安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嗯。” “为什么?”凌露的声音一下子尖挑起来。 “这个,你得问风世安。”冯子豪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叹了口气, “凌露,何必呢,不如嫁给我,我不需要你等,而且还是正室,何必和他们斗这个气呐,再说,我家也好歹是一流企业,虽然不及风氏,可也是富豪在例,家族企业在y市也是响当当的。” “可是风世安和她只是协议夫妻……”她抑不住的气得双手握拳,咬牙切齿。 “那就是日久生情!”冯子豪随口一说,“凌露,你别在胡思乱想了。” “不行,如果风世安真的喜欢她,我更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而且我必须嫁给风世安!”凌露还没有说完,发出一阵阵的干呕。 “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两天吃得不好?”坐在床上的凌露一边自言自语。 忽然, 冯子豪的眼中闪过一片星亮,板过凌露的身子紧紧搂在一起,“你是不是没吃药?” “我又没病,干吗吃药?” “我是说,你是不是月事一直没有来?”冯子豪脸上一片激动的提醒。 “好像是……” 转眼间,凌露的小脸一片苍白,她挣脱开冯子豪紧紧的束缚,噌的站起身子,居高的望着坐在床上的冯子豪,一片不可置信的神色,抬手指,指尖指向自己的鼻尖,“你是说,我怀孕了?” “嗯。” “我们明天去查查!正好我妈想抱孙子呢?”冯子豪的脸上一片欣喜,放荡不羁的脸上一片高兴。 “我说过,我必须嫁给风世安。”凌露奥恼的声音,双手拍着桌子,“我不想生孩子!我不要!”她真的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你怀我们的孩子。”冯子豪着急的纠正。“这是我的骨肉!” “你的孩子怎么了,你的孩子也不能阻止我嫁给风世安。”她像疯了一样的顽固不化。“反正我不想,我还没有想过要孩子,我点儿准备也没有!” “露。”下一句,冯子豪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了凌露脸上的固执与疯狂。 “你说什么也没有用,我就是不想要!”凌露的脸上一片丧气与坚定。“明天检查,如果有了,我马上做人|流!” “那样对身体不好!” “必须做!”她目光灼灼坚定异常。 沉思后,冯子豪诡谲的眸光一闪,“等一等,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凌露的水眸泛光。 “到时你就知道了。”冯子豪故意暖昧的刮过她的鼻子,给她迈了一个关子。“我反正能满足你的计划,也能满足我的心思。” 夜晚的湖心别墅里, 一片寒气吹过,吹动了云静好房间里的窗帘。 她正在房间看安静的看书, 拉窗帘的时候,她赫然发现一辆白色的宝马, “风世安?他又来这里做什么?”云静好真的不明白,他确实对自己很好,可是他有相爱的女人…… 下一秒, 敲门的声音,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紧接着隔壁房间传来稀稀索索的声音,“世安,啊,赶紧进来。” 脑仁一片混乱,云静好坐在床头。 门嘎吱的一响, 风世安一身淡淡的丝柏味,还有一丝冬夜里的寒凉,随着一阵气流一下子涌进了屋内,她起身,关好门,低低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你。”风世安嘶哑的声音。 云静好笑笑,自己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望着外面黑乎乎的天气,她为他让开路,一本正经,“你可以睡这里,但是要安分守已。” 她抱了被了就往外走。 风世安平静的看着她,“你不怕你婶婶说你?” 身子顿了顿,云静好将被子又抱回床上,一脸严肃,“风世安,今天是你在这里睡的最后一晚。明天不许来了。” “好!” 云静好刚刚松一口气,他的下一句又迸出来,“你必须和我回花语别墅。否则,我天天来!” 男神,居然男神学会了甩赖。 “好!”她果断的答应了,她是不想让婶婶过早的知道自己和风世安已经危机重重。 风世安一阵惊喜,他以为她不和自己回去。 她叹了口气。 提前解约,还是一年后解约都是一回事,早晚得解。 何况,她知道那一天晚上,他和凌露一直在一起,就是那一天就是她开庭的前一天晚上。她还记得凌露说过,‘他睡了!’ 她记得第二天是凌露的生日…… 笑笑,云静好发现自己最近想得多了。 梦总要醒。 云静好安静的躺在那里睡不着,然后坐起身子,拉开台灯就坐了起来,继续看刚才的章节。 啪的一记台灯,刺着了某人大大的黑瞳。 “云静好,你让不让人睡觉?”他有意见,揉揉被台灯刺得咪起来的眸子。 “我又没喊你睁眼!”她狡辩。 “又看男人体!口味好重!”他故意凑近她的旁边,瞥了他一眼。 云静好脸色发暗,瞪他一眼,刚才一着急,拿错了,她手拿了一本泌尿科的书,还放反了上下位置。 又瞪她一眼,她换了张爱玲的书,她继续接着刚才看的读下去,不然老是揪着一颗心等结尾,多让自己着急。 “睡觉!”她眼角的余光瞥到风世安在盯着自己看书,转头白她一记。 “你开灯,我睡不着!” “蒙着被子睡!”你来我往。 “更睡不着!”他继续甩赖,黑眸狡黠,泛过一丝星光。 “除非……”风世安的黑瞳闪闪的补充。 “除非什么?”她侧头水眸无奈。 “抱你睡!” 她窘得一下子红了小脸。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害怕 “云静好,明天和我回家。”他的声音突然间沉下来,依旧以一种命令般的霸道语气。 刚刚红晕起来的小脸散去一丝,她望着那一抹灯光下绝代风华的脸,诱惑、迷离,霸气。她的心跳被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想好的台词,居然突然间给闭掉了源头,文思泉涌的那些字,一个字儿她也想不起来了。 她木在那里,像精致的木雕般。 风世安却是望着她发木的神情诡异的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语腔里的滑腻调戏,“云静好,被男神迷惑了?” 磁质优扬的弦音,将云静好的怔结的心缓缓的拉了回来,她的小脸上原有的余晕又涂了一层红彩,“风世安,你臭美!” 她音却低低的,感觉自己都快听不到了,有几分心虚,刚才确实看人家了。 “什么?” “你臭美!”她的声音突然间高挑起来。 “如果,我继续骚扰下去,你婶婶会看出端倪,她老人家,高血压,心脏病,静脉屈张……所以我建议云医生暂回花语别墅。”他如数家珍。 巧舌如簧的风世安精明的点到了她的软肋。 思索几秒,长长的吐了口气,云静好无奈着,“好。” 她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公平来讲,风世安对自己对家人好得没有话说,她真的挑不到他的一点毛病。 除了他和凌露。 呆在湖心别墅也解决不了问题。 窗外,一弯新月缓缓升起,挂在了树梢,映着一丝皎皎的月光。 扔了书,渐渐的她的眼皮就顶不住了,感觉到有一呼臂拥在了自己的肩膀,一丝淡淡的丝柏味传来,她的心中一片安静踏实。 她竟然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风世安集团有急事,他便载了她早早的回了y市。 然后对于新剧本的挑选工作,他在酒店里住了一周仔细斟酌,才放弃了原来的剧本,这次他将要打造一部女性特殊抗战题材的剧本。 这个,他很谨慎。 一周之后, 风世安满脸疲惫的回到花语别墅时,胡子都长了一周的量,眼圈都黑了。 听到他回来的时候,莫名期待的她匆匆的跑到一楼,当看到他的那一刻,身子便定格在楼梯间。 云静好微微惊愕着那一张苍桑的脸,心微微的顿了下,有点不是滋味。 楼下是那个意气风发,玉树临风,人见人疯的全球男神吗?她的目光缩了下,呼吸有几分错乱的望着一身黑色的男人,眼角一丝温热的东西微微的漾动着。 唇瓣嗫嚅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哟,少爷,去哪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这都快变成原始人了。”张婶心疼的上下打量着,然后转身,唠叨着,“我去备饭。” 那一丝被掩不住的苍桑的丝柏味传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下,就在他要穿过自己身旁的时候,风世安的步子立刻顿下来,沙哑着那一丝磨砂质的弦音,盅惑迷离,“帮我倒一杯水好吗?” 她一下了抬头,扭过去定定的望了他一眼,然后下楼,去了客厅。 云静好纠结着倒了自己最喜欢的水仙茶,当她端了水杯推门而入的时候,却没有见到风世安的影子,茶杯放到桌上,转身,才发现卫生间的门开着。 忽然,卫生间传来水流下的沙哑,“帮我拿一下浴袍。” 反身去柜子里拿他的睡袍,在哪里?她皱着眉头找着,打开他那一边的抽屉,拉开,却发现自己那几条好些看不到的小内内竟然和他的躺在一起…… 刷的,一记油彩涂上脸。 下一秒,云静好噌的一声,将抽屉关上,心忽忽的加速跳动,脸上的红彩也越来越浓……这个风世安,要么怎么自己在阳台上没有看到自己的小内内呢? 握握小拳头,她麻木的转身,又僵硬着手指拉开另一侧的柜子,果然找到了睡袍…… 一丝淡淡的丝柏味传来,淡淡的,不浓不烈,像一阵轻雾萦萦而来,扑满了她的整个面庞…… 双手抱着睡袍,云静好小脸上的余晕反而没有一丝散去,却越来越浓,越来越厚重,蜷起僵硬的手指,有些胆怯…… 如果他没有穿衣服,怎么办?她想到了一个难题。 耳根刹那间跟着红了起来。 “云静好!”卫生间内,再一次响起了她的名字。 终于鼓起一百八十度的勇气,她抬起僵硬的发麻的手指敲敲卫生间的房门,声音很小,笃笃笃。 一想到他可能没穿衣服,她就感觉头皮一阵阵发凉。 刷拉的一下子,他拉开门, 一丝水气氤氤的映在云静好的余光里,她迅速的低下头,却发现到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伫立在门边…… 笔直的戳在自己的余光里,蜜色的肌肤滴着晶莹的水珠,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耳根处一阵阵发烫,火烧火燎,她更一点儿也不敢抬头了,甚至小脑袋快要缩进脖子里了。 空气一阵阵压抑下的静止。 可是不知为何,风世安却一直没有接她手中的睡袍,羞涩的低着头的云静好气得纠结着,怎么还不拿,脖子一直垂着,垂得时间长了,越来越酸,越来越麻,酸麻到她难以承受的时候。 猛的闭上眼,刷的抬起雄纠纠的小脑袋,双手递过睡袍,“风世安,你要的!” 长长的睫毛紧张的颤抖着,映着眼睑下那一抹迷离的暗影,浅浅的,微微闪烁的,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留恋在花丛之中。 砰的, 云静好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猛的向前拥了下,然后脚步不稳的她立刻跌入一堵温暖的墙面上,软软的,没有那么咯得慌,还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丝丝相绕,如雾一样的迷入了自己的心底。 轰的一下子, 有一丝东西在自己的心底悄悄的绽开了,仿佛一滴水悄悄的落入在一面平静的心湖里,叭的一声,瞬间平如镜的湖面,晕出一丝淡淡的涟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的身子瞬间紧绷起来,绷到胸口的呼吸随之也紊乱了,急促、不安,慌乱得长长的睫毛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双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睡袍,可是耳伦中,还是听到那一声声有力的坚实的心跳,一遍一遍的叩响在自己的耳边,仿佛催促着自己的某个节奏般…… 身子、双腿渐渐由僵变软,越来越软,软到都快支撑不住自己身子的时候,她的双手本能的一下子松了睡袍,一下子扣住了他健硕的腰肢,指尖剧烈的颤抖起来。 心骇得都提到了嗓子眼…… 显些就要跳出来的时候, “你害怕?”一丝低沉幽哑的声音渐渐的从那一抹迷雾里剥离出来。 瞬间, 云静好的大脑好似艰难的冲破了一片重重的迷雾。 砰的,她睁开水眸。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还没到期 忽然,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音,打破这一层暖昧的空气。 云静好的大脑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她双手倏的从他精硕的腰间回收,向外猛的一推微拧眉头的风世安胸口,自己疾快的后退了一步。抱怨兼提醒的声音,“风世安电话!” 然后她红着一张发透的小脸闪开了。 不用猜,她都知道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 “世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凌露抽抽嗒嗒的声音,在电话里嗔怪不停。 “怎么了?”蔚然深秀的眉宇间凝色微冷。 “那个黄金时段的广告,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就直接给了别人?” 她哭闹着,撒娇着。开始高挑的声音在第二个为什么的时候,变得低落了下来。 仿佛嗅到对面听筒时一片沉冷的气息。 “你不合适!”风世安只是冷冷的吐了几个字。 “可是……”凌露继续不肯认输,“可是,你都没有让我试镜?” “如果试镜不过,你会更尴尬!”砰的,风世安很果断的挂了电话,眉宇间的清冷更浓了。对了,今天晚上黄金时间就要播出。 心,突然间被什么划了下。 黑瞳微闪,烁出一丝流光,辗转了房间,风世安却没有发现她安定沉稳的影子。 穿上一身家居服下楼的风世安,在客厅,果然看到她大方自然的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他不动声色的故意坐在她的旁边。 她的身子很是巧妙的移了移,云静好想离他远一点。 哼,就那么的嫌弃男神!风世安纹丝不动的盯着电视,因为他看到电视里的时间,马上就要到那一个明媚的时刻。 如坐针毡,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云静好转身就想去倒一杯水,只是不想麻烦张婶,正好可以离开风世安的骚扰视线。 她一起身的功夫,优扬的声音传来,等一等。 “什么事?“她转身,目光炯然的盯着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侧颜,又舔舔干燥的唇瓣,发现比刚才更干了。 “看电视!“他霸道清冷的语气。 她水眸瞠圆瞪着他,一头地雾水,然后是怒气,看电视还带威胁人的? 下一秒, 一甩黑瀑般的长发,她转过头,淡定安然的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她想泡点新的水仙茶。 凝着那一道安静的身影离开了客厅。 清雅,安静总一种说不出来的安然,舒适,还有一丝惬意。 薄唇微抿,嘴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新闻播完, 电视的整个空间里,全是一片荡着棕色的水彩,像水波,像清风吹动的麦流,丝丝涌动,波波荡漾。 一位清新脱俗的女子安然淡雅的坐在一抹棕色的果壳秋里,惬意着秋色浓浓。 突然间,身后罗马柱下的欧式茶几上多了一颗xx牌的长形巧克力。 转眼,她面露春凝,唇瓣若花微兮,轻含在口中,纯静美好般的享受。 下一秒, 整个画面,瞬间都变成晚翠的颜色,莽莽苍苍,还有果壳秋千和她的衣服都变成了浓浓的绿色…… 画面感触:一片清新宜人。 仿春天来了,然后丝丝滑滑的巧克力瞬间变成了一绿色,然后又织成一条绿色的丝巾,柔柔的飘绕在她的周围,唯美飘逸…… 画中人:双瞳幽美,纯净美好,安然大气,婉约娴雅。 那一刻, 风世安的双眸突然间发烫起来,有一丝灼热的水丝从眸底迅速的滑过。他再一转头,发现她也怔忡的站在沙发后,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里的人。 手中一动不动的握着一杯茶,像被施了定身法,定住了一样。 喉咙赶紧塞了棉花一样的堵得慌,风世安清清嗓子,转身向着二楼楼梯口走去,一丝走动的风带来了一丝属于他的味道, 淡淡的,丝柏味, 萦绕在刚刚的空气里,飘进了云静好敏锐的嗅觉里。 她还在怔忡着,整个人又生成了一尊精美的木雕,一动不动,像风化般。 那是自己吗?这么漂亮? “呀,真漂亮!”张婶刚刚从厨房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广告里的女子,立刻大叫一声,激动的声音都语无伦次,“少奶奶,那个是你吗?” 云静好总算从一片木雕里清醒过来,自己不是一向以安静稳重吗?怎么被一个小小的广告给吓翻了。 她嗯了一声。 转身向着二楼的方向走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着二楼的方向走去。 “真漂亮,比现在多少红星都漂亮多了!”盯着电视,张婶还在啧啧夸赞。 端着茶杯,她下意识的走进风世安的书房。 “风世安,谢谢你的广告。” “不用!” 她懵了?他不用什么意思? “因为适合,所以不用,钱倒是可以谢我!”风世安刚刚打开电脑,又赞许一声,“效果不错!” “哦?”她愣在他的身后。 “怎么谢我?”他故意的声音挑到了一丝暖昧的程度,转过身子,微微探下,目光黑漆漆的盯着她的方向。 “我一穷二白,怎么谢你?” “好好想一想。”他眸子灼灼的提醒她,目光里有一丝发烫的气息,迎面扑来。距离她的位置很近。 眼前一片微眩,她被他盯得一脸的发烫,唇瓣都有些微颤得不听使唤了,结巴着,“没没……有了。” “我提条件。”他强势的逼近她,眸底划过一丝狡黠。 “不能非分!”她转转澄澈的眸子,熠熠生光的强调。 “好!”他仿佛很知趣。 “说!”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提什么条件?” “不许再提离婚!”他又挺直身子,居高临下的府睨着她,暖昧的脸上一片得意。 她的心一钝,不知被什么刺了下。 云静好真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明明没有感情的婚姻,他还要持续这个形式的东西做什么?眉头凝起一丝疑惑,她望着他,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还没有到期!”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风世安高傲的补充。 “我……”她刚想张口,他却有意识的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云静好,我不许你打破了我的信誉。” 原来如此,云静好长长的吁了口气。还以他真不舍得离婚呢? 她暗笑自己,别以为风世安对你好,就是来真的了,他只是在要自己的面子和信誉。 云静好坦然一笑,声音清清淡淡,像一口温凉的水,滴滴润喉,“我会尽量坚持到合约的期限。不过发生自然灾害等不可抗力时,我可以例外。”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个机会 “曼冰姐!”凌露咬牙切齿的声音漫进了曼冰的耳朵里。 她皱着眉,“怎么了?”自己正陪孩子做作业,曼冰难得陪儿子一次。 “你知道是谁接了那个黄金时间段的广告吗?”凌露的声音忽的一下子叫嚣起来,声音里愤愤不平,一点儿也不像平时温婉可人的样子。 “肯定是一个老牌红星,我们就不要去计较了。”曼冰安慰凌露,一边盯着儿子作业,因为她今天没有看,今天她答应陪儿子。 “云--静--好!”她磨着牙,有一种想撕碎了这三个字的感觉。 “云静好?”曼冰也愣住了,她顿了顿,摸摸儿子的头,“乖,妈妈和阿姨去那边房间说个话,你好好写作业好不好?” 听到儿子的肯定回答,曼冰起身去了别的房间,关上门,一脸的严肃问电话那头的凌露,“怎么回事?” 凌露的音量又降下来,委屈着,“曼冰姐,如果是别的人接了,我无话可说,为什么世安把那么一个火红的位置给了那个女人,她只是一个医生,她什么也不懂,根本就不专业,她什么也不会!”她说到最后,又开始抑制不住的咆哮。 “不要激动!”曼冰小心的安慰凌露,“你不是也接了一个?” “可是远没有她的好。”凌露沮丧极了。 更多的还有不甘。 “你说风世安会不会真正的喜欢那个什么摸绝师太,对摸绝师太?”凌露的心里突然间妒火中烧,整张漂亮的小脸开始狰狞。 “一个广告而已?”现在曼冰只能息火,她感觉凌露快要疯狂的丧失理智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电话听筒里传来凌露恶狠狠的声音,并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正在这时, 电话响了,凌露很烦闷的扫了一眼屏幕上闪动的数字,并不想去接,直接按了断键,没想到又打了过来, 她很烦燥的声音,“官司输就输了,我知道了。” “露啊,不只是输掉那样的简单?”二舅挫败的声音,“听我说完,这次我们可能很危险。” “什么危险,不是,钱也陪了,这边,你们又做得滴水不露,有什么可以危险的?”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只想着和风世安的事情。 自己都躲出来了,电话怎么还是一天介不断。凌露有些郁闷。 烦死人了。 “露啊,你知道我们官司为什么会输?” “是不是欧阳律师医院有人,所以提供了证据。”凌露有一搭无一搭。现在她对这件事情不感冒。 “不是,我花了重金,才听说,有一位厉害人物介入,才调出了医院的监控。”二舅故意迈了一个关子。 二舅肥胖的手捏着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谁!”凌露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风世安!”二舅重重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心中陡然一刺,凌露的花容脸色剧变,“他查到你那里没有?” “查到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不会查到你!”二舅听到那边凌露颤抖不已的心虚,赶紧劝慰。 “我听刘医生说,就是担心小吴那个护士心不定……怕走漏了风声!”二舅随口说着那边的情况,“刘医生说了,就是坐牢也不会说出我的名字,再说,他们都知道我,却不知道你与这件事的关系,所以你不要着急,大不了最后一切二舅扛着。” “嗯!”凌露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不过目光瞬间发狠,嘴唇变薄的盯着窗外那一抹枯树陈根的花木,她咬牙恶狠狠的声音,“处理掉她。不能让她坏了好事。” “啊?”二舅一愣,惊啊了一声。 “办不办?”凌露威逼的声音。“否则,以后我们都完蛋!” “办!”二舅咬咬牙,“反正为了你豁出去了。” “这就对了,若让风世安查出来,我,你,都得玩完。”凌露的眼中狠意决绝,“谁阻止我嫁给风世安,我就要她难看,包括死!” 一丝地狱的气息缓缓浸满了整个听筒,感觉电话一片冰凉,二舅抖了下肥厚的大手,眸子里迅速的划过一丝惊恐,然后一咬牙,“好。” “……” 凌露坐在沙发上,抬手捋过一丝垂下来的头发,眸中一片呆茫,她现在在外边渡假,是冯子豪安排的,谁也找不到她。 五年了, 难道这五年?风世安一直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回y市,她要等一个机会,那时她可以将云静好完完全全的击败的机会,让她一溃而散。 永远不能回头。 三天后的花语别墅里, 云静好正安静的坐在家里看书,她也不想闲下来,可是医院也没有动静,她不知道上班还是不上班。 自己猥琐儿童的流言蜚语不知道在医院流传成什么样子。 所以婶婶打电话来,特地嘱咐她沉淀一段时间再去上班…… 手机在茶几上刺耳的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主任的电话,眉眼间的愁绪与烦闷不由得散去一丝,看来主任又想起自己,又想让自己回去上班了。 “主任,您找我?” “嗯!”主任也沉重压抑的一个字,让云静好的心里扑腾的跳了下。 电话再一次沉默了几秒后, 对面听筒里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小吴出事了?” “什么?”云静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哪儿?出什么事情了,官司的事儿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云静好的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心也跟着不安的提了起来, “小吴,不在了!” “啊?”云静好的脸立刻变白,手指一僵,掌心的手机差一点滑落到地,好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被人抛尸到郊外,衣不蔽体,有村民发现了……我说她这两天怎么没有上班来,还以为她因为官司的事情想平静两天呢?”主任最后叹了口气。 “有时间你来医院做个笔录。” “好!”挂了电话,云静好站在旁边,好长一段时间脑子都没有清醒过来,怎么可能,几天前,小吴的样子,还清晰的映在自己的脑海里呢? 她不可置信。 几分钟后,她沉寂下来, 想到,这件事和刘医生脱不了关系,她穿上衣服就要下楼,这时张婶上前一下子拦住她,“少奶奶,少爷说最近不要出门。” “为什么?”她不解的抬头问张婶。 “少爷没有说!只说让少奶奶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个月,然后再出门。”张婶按风世安的吩咐和盘托出。 正在这时,她握在手中的电话又响起来,一看屏幕,她的心一沉,果断的按了,没想到电话没完没了的打进来, 叮叮铃铃的响个没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的拒绝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的事和我无关!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云静好异常冷静的声音,身子紧紧的绷做一团,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前。 “云医生,是我!”就在云静好马上要切断电话的时候,话筒里发出罗云宙淡淡的声音。 吐了口气,浑身的紧绷刹那间也松懈了下来,她唇瓣微张,“我还有事,没有时间谈其它的事情。” 她是指华圣哲,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等一等,云医生,”罗云宙着急的声音,“上次,你救了我爸爸,我非常感谢。” “这是应该的。”她终于知道了上次她救的果然是罗云宙的爸爸,要么那天晚上吃饭怎么一向不喜欢饭局的他居然参加了呢? 原来如此。 “还有,圣哲他已经出国了!有一件东西要我交给你!”罗云宙的声音低下来,声音有些无力的嘶哑,最后的话题还是扯到了华圣哲的身上。 “人都走了,东西留着也没有用,我不会要!”她咬咬牙,唇瓣微颤了下,果断的拒绝。握着电话的手有些抖动。 “他说一定要交给你!”罗云宙坚持着,声音猛的高挑。 “东西是你收的,你留着吧!”云静好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心仿佛被一阵寒风吹过平静的湖面,一丝水波微微荡了起来。 转身坐在床上,她抱着双膝,下颔抵在膝盖上,想着刚刚电话里的两件事: 小吴真的不在了? 华圣哲他真的走了? 每一件事,她怎么感觉都像梦一样的不可置信。 入冬好久,她还没有见到雪花呢?她仰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自己和风世安能熬到合约到期的那一天吗?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深冬寂寥,窗外一片枯木陈枝。 周五的时候,她接到了主任的电话,如常的温和,“静好,你的助理上岗了,如果你身体休息好了,可以来上班了。” 脸上的兴奋有点掩饰不住,她终于可以去上班了。高兴之余,她想到了自己前任助手,就是死去的小吴,她不禁幽幽的问了句,“主任,小吴的事情查到凶手了吗?” 原来枉指自己的事情,云静好早已原谅她了,不管她生前做过什么,死后一笔勾销。 “她的事情,警方已经介入,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主任婉惜的声音。 “嗯,人不能白死!”云静好也叹了口气。 “下周一,你来上班,顺便带带你的助手,是一个新女学生。”主任的最后一句话。 “好。” 早上,风世安执意送她上班,她没有拒绝,而是默默的坐在宝马里,她每次坐车,都坐他的宝马,极少坐他的阿斯顿马丁。 在医院门口较远的地方,她倔强的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医院,她的脚步开始很轻快,后来又想到小吴,渐渐的沉重起来。 一条鲜活的生命,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门口,她顿了顿,才掏出钥匙打开门,要是平时,小吴应该比自己先到了。 怅然若失的她刚刚放下包,换上白大褂子,就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因为门没有关,她抬头发声,请进! 赫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位清丽沉静的小姑娘,一头短发,干练利索。手中提着一个袋子。 她紧走几步,“是云医生吗?” “我是。”云医生意念里一下子想到了主任说的自己的助手。 小姑娘沉着的站在那里,拿出自己的上岗证,“我叫文心湄,是您的助手。”递向望着自己的云静好。 “好。”云静好接过上岗证看了半天,才发现文心湄二十三岁,抬头再看一眼,可是发现她眼神异常的沉着冷静,凝着一丝并不像一个二十三岁应有的老练成熟。 她还给文心湄证件,微笑着,“祝我们合作愉快。” “会的。” 文心湄放下自己的东西,起身去拿扫帚打扫卫生,云静好嘴角一抿,看来是一个勤快的小姑娘。 下午,主任办公室, 云静好看着主任笑呵呵的问,“怎么样?” “人很本分,干活利索!我决定留下她!”这是云静好对新来的同事这样的看法。 “那就好,以后你也就不用求各个科室东挪西借人了!” “嗯。”她刚想离开,还是想起小吴的事情,“主任,如果小吴有消息了,告诉我,我去看看她,毕竟同事一场。” “好。” 等一等!主任欲言又止,抬手招呼云静好离自己近一点,然后小声的问,静好,你是不是拍广告了? “没……没有!”摆摆手,云静好急着为自己澄清。她不想招摇,眸中闪烁着一丝不安的光芒。 等她静下心来,才发现医院里好多人看到自己的时候,都发出一种异样的眼光,或成是三五成堆的交头接耳。 云静好暗道,真来真的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恐怕都是广告惹的祸? 不,还有猥|亵男童的风波,看来她想脱离舆论的风口浪尖,还需要一段时间,一个月恐怕还不够。 哪一个都够在这个医院吹段时间的绯闻风。 对于这些,她不会在乎。 如果在乎,她早就在这里做不下去了。 一个下午,云静好的工作按部就班的忙碌着,很是顺利。 快要下班的时候, 有人敲门,门没有关严,云静好一下子看到了罗云宙的面孔在门缝里一晃而过,她的心又沉了起来。 “小文,帮我记录下刚才患者的病情。” 她起身拉门出去,在走廊的另一端,果然看到了远远的望着自己方向的罗云宙,她顿了顿,吸了口气,大步向他走过去。 “罗云宙,如果是因为华圣哲的事情,我说最后一遍,请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云静好冷冷的声音。 “我找你。”罗云宙帅气候眉头微微纠结下。 “什么事?”她一愣,抬头看了眼,帅气年轻朝气的罗云宙,果然是帅罗医生,是这个医院不可多得的一道男人风景。 来来往往的护士们都看到了他们,又是一阵惊讶下的八卦。 “帅罗医生和摸绝师太?” “什么节奏?” “了不得了!” 云静好看到有人在一起交头接耳,有的神秘的笑着,还有的偷偷的往自己这边瞄的。 “请你吃饭,表示谢意!”罗云宙大方自然,声音醇厚低沉。 “我说过不必了!”云静好否定的回绝,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上次,你不是请过大家吗?” 罗云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云医生,你不用这么提防我,我保证不会谈及华圣哲的事情,而且这是家里的意思。” 看到她很警戒自己的样子,他聪明的向她下了保证。 抬腕看看表,“我真的没有时间。”云静好再次婉拒,这次的态度倒是温和了不少。 这时, 她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云静好,我在门外等你。” 清冷磁哑的声音,惹事得她的心尖一漾。 “好。” 看着腕上的表,已经下班了,她不好意思的冲着罗云宙笑笑,“罗医生,很不好意思,我先生在医院门外等我。” 她转身就走,长长的吁了口气,罗云宙到底想要做什么,又是华圣哲吗,不管是也不是,她都不会去。 迈着轻快的走子,她走到医院门口较远处的宝马车上,望了眼,正驾驶座上那个完美无敌的侧颜,淡淡着,“可以走了。” 医院门口,罗云宙定定的站在那里,眸中划过一丝疑惑,她真的结婚了?她真的不知道华圣哲出事了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会成全你们 一天晚上, 德国医学权威教授霍姆斯老师的电话打进了云静好的手机中,静好,一副浓重的卷舌音。 “最近好吗?”云静好是他最出色的学生之一。 “好!”云静好很兴奋。 “如果你高兴随时来德国医院工作。”霍姆斯开朗的笑声。 “我会考虑的,等我不想在国内的时候。”她一样笑着回应老师,是啊国内的诸多不如意,让她有一种远离的暗涌。 …… 云静好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回想起在德国的日子,那时,没有现在这样的医学常识偏差,各科医生,无论男女都会受到严格的尊重。 自己在国内,就成了一个异族奇葩,自始至终都这样。 自己从上班,她就开始发现自己的周围就一刻也没有消停过, 这两天更是经常会有人问, “云医生,听说做兼职了?还拍广告了?竟然是电视频道的黄金段,该不会是被潜规则了吧?一片片羡慕妒忌恨的目光剜向她。“这些星探怎么也不找我?” 这还是好听的,难听的还在后头, 酸酸的声音,哪有,人家是说不定被包了? 被包了,还不知足,竟然还猥|亵男童……一片片脏话、绯闻,在云静好的耳朵里满天飞舞,乱作一团。 看来,她就差上报纸了。 其实,她早就上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现在云静好成了人人知道的明星,随便走到哪里,都有问,“你拍广告了?什么时候转行了?” 她苦闷的摇摇头,说,那真的不是我。 “这云静好一下子土鳖翻身了。”人人议论。 “不做摸绝师太了?做清新师太了?” 每天宝马帅哥的接送,更是羡煞了n多年的女性眼球…… 十一月末的时候,天阴沉沉的,云压得很低,天气预报说有雪。 下午的时候,看病的病人意外的少了起来,可能是担心天气不好,万一下雪路滑,天气不好的时候,医院里有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何况她的助手文心湄专业知识学得不错,自己有时不在,居然都能替自己独挡一面,云静好叹息,自己招到了一个能文能武的好助手。 云静好打算最近向主任申请,可以允许小文上手术台历练一下。 三点钟, 她的手机意外的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按了接听键,“你好。” “云医生,我是凌露,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咖啡。”她细细软软的声音。 “我正在上班。”云静好愣了下才回答,她确实是在上班,不过她真的不想和凌露有什么瓜葛。 “只耽搁云医生十分钟,不会太长。”凌露温软的声音,没有一丝敌意,“对了,就在你们医院对面的咖啡厅。” 咖啡厅, 她要了一橙汁,这里没有茶。 漂亮的凌露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长发披肩,皮肤白皙,上下一身的名牌,踩着一双恨天高优雅、高傲的走来, 居高的瞟了一眼淡然正坐的云静好,她的脸上露出温顺的样子,“云医生,我不会耽搁你工作太久。” 坐下来,凌露直接点了一杯焦糠玛朵,翘起纤细的兰花指,眉眼之间渐渐溢一丝愁绪。 望着她的表情,云静好很是率直的发声,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喝了口橙汁,她说,“凌小姐,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这个……”凌露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一会儿还有病人!”云静好对于她的欲言又止有些想法。 “好吧,我就长话短说!”她再次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云静好的方向,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握住云静好放在桌上的左手, 肯求的语气,哀怜的又目,水水盈盈,“麻烦你,你成全我和世安吧。” 她皱眉,“凌小姐,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云静好的脑中一片雾水。 “云医生,我知道,你和世安是假结婚,是契|约的,虽然是一年,可是我们却是等不了了!”凌露开始眼中掉出一滴珍珠泪,叭嗒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说得真挚动人。 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感觉轻轻闪了下,云静好什么也没有说,她就那样的望着抽泣伤心的凌露,心好像被什么又扯又闪着似的,有几分不舒服。 抽抽自己被捉住的手,没有抽动,她干脆做罢,云静好淡定的问,“为什么?” “云医生,你不要介意,你开庭的前一天,我和世安都喝多了,结果,我们都没有控制住……”她害羞的低下头。 “好了,不要说了!”一摆右手的云静好迅速的打断了凌露接下来的内容,心猛的好像被人一下子揪了起来,狠狠的揪着,感觉胸口有些堵得慌。 她能够想像得到,凌露下来应该能说出什么样的活|色|生|香,男|欢|女|爱的场景来,那天她记得,自己电话里的内容,‘他睡了!他睡了!’ 刹那间,她一片怔忡,呆呆的整个人呆在里,像一尊精美的木雕,安然的伫立。 “对不起,云医生,还请你成个我们。”凌露不散的小手,一直攥着她的左手,紧紧的攥着,眸底悄悄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一闪不见。 “云医生,我说的是真的,你看。“说罢,她的双手一下松开攥着云静好,急急忙忙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化验单: 直接递到云静好的眼皮底下,还不停的补充着,“云医生,我怀孕了,这是化验报告。” 刚刚缓过劲来的她,又一下子被凌露的话冻结了全身的细胞,她僵在了桌前。 “这真的是世安的孩子,你看,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照片。”说完凌露将手机拿出来,递到云静好的眼下,一页页的给云静好翻看自己那天晚上和风世安在一起的照片: 只是淡着一眼凌露手机中的照片,他们果睡在一起的…… 她的眼睛恍若被刺了下。 立刻抬起手阻止凌露再要翻下去的页面,她十分平静自然的声音,“凌小姐,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了。” 一丝也没有异常表现的样子,让凌露微微愕然了下,然后又拘谨道,“云医生,我说的都是实情。” “我知道,你想让我和风世安离婚?”云静好冷静的声音。 “不是,我想。”凌露委屈着一张小脸,“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等到你们合约结束的那一天,可是我怕孩子等不及。” 她没有作声。 心底有一丝寒气缓缓吹过,好像还有一点儿丝柏的味道,却是很快就散了…… “云医生!”紧张的凌露不明白她一声不吭什么意思,焦急的催促着。 云静好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平淡安定,“我会成全你们。” “什么时候?”凌露有点不放心的追问。 “很快!”她的白琉璃色的目光,携着一丝淡淡的暗然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她在想,什么时候下雪? 第一百四十八章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会后悔的 雪一直下着, 天更暗了, 从咖啡厅走出来的云静好,全身上下蒙了一层白白的雪儿,感觉今天的路好长好长,好像走了很久似的。 步伐也很沉重。 她木然的推门,头发覆上的那一层洁白的雪花,在暖气的热量下,在诊室里很快融化了,她的头发被打湿成一缕缕的,湿漉漉的,熨贴的贴在头上。 小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云医生,用不用帮忙?” “不用。”她涩涩的想笑,却发现自己笑得很僵,干脆不笑了。 “我不太舒服,要提前走一会儿,你给主任说一下,麻烦了!”她收拾包,脱下了白大褂子,转身向外走去。 “嗯。” 踩着一层层厚的雪,眸光里一片雪花盈盈而落,落在眉梢,也落在了自己的心头,一片白色茫茫。 心有冷,还有些空旷。 她走啊走啊,不自觉的又来到了那一处溜冰的场所。 长椅上了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她不能坐上去了,只能干干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溜冰场上被雪花覆满,她又想到了华圣哲。 心头顿生苦涩。 现在不管正式的婚姻还是虚假的婚姻,她很快又要划上句号了,她即将成了一个二婚女人,虽然她是清清白白的,可在别人看来又是一个嫁不出去的二手女人了。 她扯扯僵硬发麻的嘴角,目光呆呆的注视着远处,仿若又回到几年前,她看着华圣哲神采奕奕的滑在冰场上,潇洒,帅气,阳光。 手机里的铃声一遍一遍的响着, 她不想去看,也不想去听,她应该看看现实,天有晴有阴,那都是正常的。 直到天黑下来, 她才不舍得离开那里,或许自己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和青春的回忆告一个别。 打了车,回到花语别墅。 张婶一见浑身是雪湿漉漉的云静好,急得嗔怪,“怎么都是雪,少爷不是开车去接你了吗?你没带电话吗?少爷打回来好多遍了。” “哦,”她微微转头,淡淡着,“我提前出来几分钟,没有看到他,电话可能静音了,我没有听到。” 眸色微凝,她神色淡淡的上了楼。 无奈张婶摇摇头,赶紧给少爷打了一个电话,“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二十分钟后, 一辆白色的宝马迅速的驶进了花语别墅, 一身清冷的风世安眸子微凉的下了车,几步踏进了客厅,淡瞄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发现没有人,便噔噔的上了楼。 推开门,他发现她在刚刚冲了澡,头发还在滴水,已换了居家衣服,小脸还是红扑扑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急促沙哑下的嗓音,“你去哪儿了?” 她没有抬头,拿起梳子理理头发,淡淡的应了句,“我提前下班。”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清冷的声音里有一丝居高临下的质问。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淡淡像一杯晾了很久的白开水,一点味道也没有,更没有感情上的起伏。 黑瞳烁烁,风世安一下子来了气,脸色一沉,转身大步而去。 握着梳子的手,有一些僵硬,干脆,云静好将梳子放到桌上,没有去梳,而是直接窝进了被窝里,看着窗外的雪花漫天飞舞,好美。 明年自己己不能坐在这里看这些美景了,包括果壳秋千,还有罗马柱下的小桌子。 心中莫名的有一丝发空,她转头看了下门的方向,门关好了。 她掏出电话, “婶婶,我订了两张去德国旅游的机票,你们什么时候去?”她的嗓子尽得保持喜悦轻松。 “德国?”湖心别墅里的婶婶一愣,右手握着电话,脑袋转向厨房叔叔的方向,“老云同志,静好说买了两张德国的机票,你过来。” 叔叔一听,摞下手中的茶,带着围裙就出来了,目光灼灼,“怎么了?” “什么时候的机票?” “一周后!”云静好淡淡的语气。 “你和世安去不去?”婶婶笑咪咪着。 “他不去,公司里的事情很多,他还要剧本要选。”云静好的心沉了下。“还有,湖心别墅的东西,是你们收拾一下,y市,我们准备再买一套小一点的房子,所以尽可能的将东西收拾过去。” “为什么?” “离你们太远了。”云静好笑笑,知道自己撒了谎。可是自己不能这样执迷下去,终究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戏。“我们住在一个城市不好吗?” “好好!” “这两天世安太忙,你们不要打扰他。我处理就好。”云静好心虚的眸子有一丝淡淡的暗丝滑过,灰颓颓的。 “好!” 刚走到书房的风世安,就接到凌露娇滴滴的电话,“世安,能出来一趟吗?” “我正忙。”他的心里有一丝燥烦,所以不想出去。 凌露软软的声音,“世安,我真的有事,不听,你会后悔的!”细细的声音,含着一丝浓浓的笑意。 “你在哪儿?”风世安关了刚刚打开的电话,转身向门外走去。上次的事情,他应该好好的问问她。 反正觉得不对劲。 “我在花语别墅的商业街。” 披上外套,经过卧室紧半的房门前,风世安注视几秒后,继续噔噔的下楼,套上一件好看的黑色羽绒外套。 步行到商业街,见到凌露正微笑着站在一家茶店前,向他远远的招手。 风世安神色清冽的望着远处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顿了顿,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雪还在下。 进了茶厅, 风世安什么也没有要,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你找我什么事?”他仰靠在木制的精致椅子上,一本正经,脸上有几分淡漠。 她有些让自己不认识。 凌露娇羞的垂下头,继尔又抬起,慢吞吞着,“世安,我怀孕了。” 恍似一记惊雷从头顶划过,心中那一片寂静的湖水,一下子被这一颗惊雷给炸开了,水花漫天,窜了自己一身的湖水。 “一个月时间,你去哪儿了?”他在事发后,就找过她,却一直也没有见到她。电话更是没有接通。 他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我不想你为难,所以出去散心了,毕竟你们有合约。”凌露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为什么不喝药?”风世安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我不想喝!”凌露似乎很抗拒的样子,但又很气愤,他居然一点儿不在意自己,胸口愤懑不息,但是脸上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世安,当时,我也太不懂男女方面的事情,只是害怕,不知怎么办,所以……”她委屈的抽泣起来。 “做掉!”他冷冷的起身,脑门一片黑线,抬步向门外走去。风世安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心头十分的不爽。 凌露抹了把眼泪,眼看着风世安朝着门外走去,眸底一片凌厉闪过,风世安这么无情?她的恨更稠浓了。 拉开门,她紧跑几步,撵上他,委屈着告白,“世安,我真的想要一个我和你的孩子。” “不行!”风世安黑瞳冷然一片,转头盯着那一张楚楚的小脸,瓣开凌露扯着自己袖子的纤指,坚定的口吻,“只有结婚,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你现在是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目前不打算离婚 他很恼怒。 一切都盘算好的凌露怎么也没有想到风世安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她继续纠缠着,“可是孩子已经有了,是一条生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水眸泛起一层轻轻的水雾,飘散在风世安清冷的一片黑瞳里。 “打掉!”寒冷的声音在一丝北风中穿啸而过。 拂掉凌露再次扯着自己袖子的纤指,雪花一片片的落了下来,风世安迈开大步,迅速的向前方走去。 这时,他的心里突然间不再安静,这什么,他也说不出来,转过弯儿,来到花语别墅前,他想到了那一抹安静纯净的身影。 心不由的揪了下。 进了花语别墅的栅栏,换了鞋,他有一种切切的不安,急急的上了二楼的卧室,卧室里,窝在被窝里的云静好正在安静的看着书,就像往常一样。那样的沉稳冷静。 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云静好缓缓抬头望了眼他,便又垂下头,那一眼,面无表情,淡薄疏远。 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安定的看书,而且也不准备再抬起头的云静好,风世安居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忽然想到她不接电话的事情, “喂,云静好。 她倏的抬头,定定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要自己干什么? “以后电话不许静音!”风世安气呼呼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说完之后,砰的甩门而去,这是他居然想了半天的台词。 一代风靡全球的男神,居然为了一个吊丝女医生生气? 他哼着鼻子,转念又想到了凌露的事情,有些烦燥的情绪涌上心头。 再说走出别墅区商业街的凌露立刻恼羞成怒,居然风世安连她的孩子都不要打算要?太过分了,她气到炸了。 握紧拳头,她咬牙切齿着,“决不让你们好过一天。” 眼珠转了转,掏出口袋里的电话,请问,“是秋董吗?” “你好,我是秋穆清,你是哪位?”秋妈妈感觉这个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秋董,我是凌露。” “对不起,凌小姐,我和你不熟悉。”说罢秋妈妈就要挂断电话的样子。 凌露急急脱口,“秋董,等一下,我只说一句。” 秋妈妈并没有挂断电话,目光冷了一分,屏神净气的聆听着电话那一头的内容。她知道这个女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怀孕了。” “哟,凌小姐怀孕了,和我说干什么?你应该去找孩子的爸爸。”秋穆清的态度非常冷漠,让凌露的心更加愤恨了。 “这是风世安的孩子,你是孩子的奶奶,我不应该找你吗?”凌露伶牙俐齿,弱弱的气势微微浮上来几分。 “错了,凌小姐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孙子。” “是风家的!”凌露压着怒火坚称。 秋穆清一下子笑了,“凌小姐,我只承认静好的孩子,她生的才是风家的子孙,你的不管是不是世安的,我都不会承认,所以你死了这一条心吧。”她猜到了凌露的心思。 啪的,秋穆清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凌露的电话再次不甘的打进了秋穆清的电话里,她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冲动,“秋董,我还有你想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你儿子当年为了不让你破坏我和世安的感情,他是迫于你的压力和那个摸绝师太结婚的,还有协议,一年期满,所以你的计划终是空了。” “就是假的,风家也永远不会欢迎你踏进风家的大门一步。”咣的,秋穆清脸色发沉的挂了电话,立刻想到儿子。 居然可以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还协议结婚。她平息几口气,迅速的拨打了风世安的电话,“世安,你给说实话,你是不是和凌露越轨了?” “是。”他的声音很沉,可是那天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凌露找过我了。”秋妈妈压着心头的怒火,“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何况你和静好都结婚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风世安沉默不语。 “静好知道吗?”秋妈妈担心的问。 “不知道,应该!”风世安从意识里感觉到云静好对这件事好像真的不知道。 “那就好,最好不要让静好知道。否则……”秋妈妈真的有点忧虑,不过她想起凌露说的假结婚,一下来了气,“世安,你是不是和静好假结婚?” “是。”风世安头一次在母亲的面前,有些欲言难尽。 秋妈妈一听儿子肯定回答了,气更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可以这么骗你的父母,凌露告诉我,她怀孕的事情。” “妈,让我再考虑一下。” “你考虑什么,难道真的想和凌露再续前缘,你是结了婚的人,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承认静好是你的妻子,明天我召告天下,你风世安是有妻子,马上退出男神不婚团。”秋妈妈的气势一下子涌了回来。 “我劝凌露打掉。” “这样才像话,告诉你,凌露就是生了十个,我也不会同意她嫁入风家的大门。”秋妈妈斩钉截铁的声音,带着决决。 “如果,你想和静好离婚,我不会同意的!”秋妈妈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站在书房桌前的风世安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雪花,眉头紧拧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有点懵,他真的想不起来。 突然脑海里想起凌露的话,还有楚嘉树的,你不是喜欢她? 心砰然一动,一丝暖丝划过心头。 他莫名的笑了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晚餐的时候, 云静好安然的先他一步到了餐厅,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望着香喷喷饭,她竟然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随意的吃了几口,她就说饱了,然后噔噔的上了楼。 “少爷!”望着云静好上楼的背影,张婶念叨着,“少奶奶,今天吃得不多。身体不舒服?” 他也抬眼望着她纤挑的背影看了一眼,安静,高挑,淡然的推门进了卧室。 她的柔美与坚定,极具东方美的气质。 “晚上给我备点夜宵。”风世安叮嘱一脸疑惑的张婶。 “好。” 餐后, 他也噌噌的上了楼,经过卧室的房间时,还是莫名的看了眼那一扇门,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焦虑。 她越是安定淡然,他就越感觉不安。 夜幕降临,窗外一片银白,处处银装素裹,分外妖绕, 雪花还在纷纷扰扰,她是不是还窝在被窝里看书呢?脑海一闪而过,风世安便踏进了书房里。 掏出手机,他找出凌露的电话,“露。” “世安,你终于肯理我了。我担心你不要我和孩子……”凌露在那头一片委屈无助的哭泣。 “听我说,风世安沉稳有力的命令,把孩子打掉,你将得到五千万。”他沉稳的声音。 “什么意思,世安?那可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血?!”凌露一片诧异的声音,她真的有点不敢置信。 他居然对她说出这样冷漠的话。 “那天的事情,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所以我劝你打掉,孩子与五千万,你选一个。”风世安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 “还有目前我不打算离婚。” 第一百五十章 审美跑偏 “世安,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怀有你的孩子,难道你非要等到你和她合约结束的那一天!”凌露的声音在电话开始尖挑,夹了一层浓浓的质问, “我不要五千万,我只要你的孩子!”喊得凄厉沙哑,她的心伤透了。 对他来说,这样的话只是觉得刺耳。 “那天,你在酒里放了什么?”风世安浓浓的低音夹着冷唳的质问,这件事绝对是意外,他不可能刚刚喝一杯就可以放倒,而且,他的自制力向来的好。 而且她一点也不知错。 “酒上头吧!”凌露握着电话的手抖了下,她很心虚的眸子不停的闪烁。音量也不自觉的放了下来。 “凌露,你居然给我下药!”风世安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狠,薄唇更寒碜,一字一顿,“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 他平生最恨有人背后对自己动手。 听到风世安真正动怒发冷的声音,凌露的心一缩,态度彻底的软下来,换成一副娇滴滴的,“世安,我真的是爱你。我……” 她知道不可一世的风世安发觉了那酒的问题。 心顿然害怕起来。 电话听筒里一片沉默,那一种寂静无息的声音让凌露骇得肝颤,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要么,我等你和云医生的协议到期,我自己带着孩子。”几秒后,凌露不得不退后一步,不敢再惹恼了风世安。 “我现在不会考虑明年离婚!”风世安真的生气,他最恨别人耍了自己,包括任何人! “世安!”她苦苦的哀求。“我怎么办?”意识到了危险。 “把孩子做掉!”冰冷的像冰块一声的声音,咚咚的砸进了凌露的心里。 风世安砰的一声果断的挂了电话。 握着电话,凌露气得小脸泛白,手一直哆嗦着,“风世安,你……”她抓起电话再次不甘心的拨了过去, 三遍之后, 风世安才接听,“凌露,我不打算离婚,希望你听清楚。”有一句话凌露可能说对了,那就是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静好了? 不管喜欢不喜欢,反正目前他不打算离婚。 因为离婚两个字,不管听谁说,他的心里总有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 不甘心的凌露再次哭泣的声音,“世安,我知道错了,别离开我好吗,我跟你五年了,这么多年的情份,你真的一点也不念吗?你和云医生只有几个月的相处。我哪里比不上她?” “要么五千万,要么把孩子做掉!二选一!”砰的,风世安再次挂掉电话,直接关了机。 在那头的她,歇斯底里的咆哮,“风世安,云静好,我会让你们一辈子不幸福的!”抹抹脸上的泪水,凌露打了冯子豪的电话。 “子豪……” “亲爱的,在哪儿,我马上过来!”冯子豪立刻挂了电话开车就朝着凌露的地方去了。 坐在车里,凌露还在不停的抽泣,咒怨。“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风世安居然让我做掉孩子!”她在车里不停的叫嚣着。 “不行,做掉可不能,那是我的孩子,回来,嫁给我,我们奉子成婚,两全其美,多好!”冯子豪给好递过餐巾纸,一边专注的开车,一边劝慰凌露。 “不,我不会嫁给你!” “好好!”冯子豪的脸上闪出一丝无奈,“你这是何苦?” “我必须嫁给她!你必须帮我想办法,必须……” “好好!” 风家城堡里, 秋妈妈脸色难看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微沉的盯着电视中刚刚播过静好的广告,直到听到一阵皮鞋的声音,才抬起头, 她知道儿子回来了,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很快,儒雅的风宇成也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从书房走出来,一边悄悄安慰,“穆清,不要发火,有话好好说。” “世安,到底怎么一回事?”秋妈妈尽量压着自己怒气,坐在沙发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儿子一动不动。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风世安,声音低沉,“妈,是的,我和静好签了协议!” “岂有此理!”秋妈妈抬手激动的指指儿子的方向,气得噌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身边的老公风宇成赶紧安慰,“不要动气,先听儿子说。”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秋妈妈在丈夫的安慰下缓缓坐下来。脸色仍沉,眸光气愤不平,“现在凌露怀了你的孩子。” “给她五千万,做掉孩子!”风世安很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早知如此,为何要上她的床!”秋穆清还是气得双手狠狠的捶打着沙发的边缘,她不明白理智的儿子为何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 “妈,凌露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真的不是自愿的!”风世安只得实话相告母亲,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你说的是真的?”秋穆清好歹得到一丝安慰。 长长吁了口气,秋妈妈的气暂时缓解了下,她望着帅气无比的儿子,“世安,那静好怎么办?你瞒着她,还是怎么办?” “先瞒着她。”风世安觉得只能是这样。 “嗯,你们不是有什么协议?什么时候到期?”秋妈妈的声音降了些许温度,大厅里的气氛,风宇成感觉终是正常了。 推着眼镜笑笑,附和着,“世安,静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要珍惜。” “嗯,我知道。” “我告诉你,凌露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她进风家的大门一步,你和她就都死了这条心吧!”秋妈妈最后点到了最重要的地方。 “还有,协议到期后,不许和静好离婚。如果离了,你就不再是风家的子孙。”秋穆清给儿子下了最后的通碟,脑门上的青筋一起一伏。 “就是,我们也同意!”爷爷奶奶相扶着下了楼。 “好好的媳妇不守着,去找了一介不入流的戏子,我们坚决不同意!”爷爷奶奶自然是和父母一个腔调。 云静好是不是给他们吃迷||药了?风世安不理解,为什么家里的人个个向着云静好。 “不过,念在你那个广告能给静好的份上,看来审美,你终是没有跑偏,算是抵了不少负面影响,最后不要把好好的儿媳妇给我气跑了。” 倒,风世安愣了下,被母亲的话激得干笑了两声,审美跑偏?自己什么时候审美跑过偏? 看着儿子不以为意的样子,秋妈妈又来了劲,“是啊,你平时审美,严格要求都没有问题,只在凌露的问题上,眼睛绝对蒙上浆糊了。” “对对!”奶||奶的声音。 风世安曾对抗母亲的那一股劲儿,不知道现在跑哪里去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偷袭美男 夜色微浓, 看看窗外一直没有停雪的迹象,秋妈妈终是板着的脸松懈下来,“世安,你回去吧。这件事处理好,否则……” 回到花语别墅的时候, 竟然没有换衣服的风世安步履微匆的上了二楼,站在二楼卧室门前,怔了几秒,抬起手刚想敲门,楼下的张婶赶紧轻喊,“少爷,你的夜宵。” “我知道了。”风世安应了声,然后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她没有在屋里。心突然一紧,他迅速的张望楼下,楼下也没有有? 卫生间,没有? 他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 下得一楼,他盯着张婶,“她不在楼上?” “少奶奶一直在啊?一直在卧室!”张婶奇怪少爷为什么这么问她,少奶奶不是一直在卧室里窝里,刚才自己还看见了。 没有听完,风世安就急着折回卧室,发现屋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可是那一丝属于云静好的味道,却是淡淡的绕了过来。 心长呼一口气。 忽然心中一亮, 他挑开窗纱,推开阳台的门,发现她正仰望着漫天扬扬洒洒的雪花,安静平和,像尊木雕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 竟然,风世安什么也没有说,他安安静静的站在她身后,陪她一起看漫天飞舞的雪花,其实云静好早知道他来了,她也知道他正站在自己的背后。 脸上仍是一片湖面般的平静。 端着夜宵上楼的张婶敲门声,终是打破了这里的静谧与安宁,她转头,起身,淡淡表情上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几步迈进屋中,一眼未看世安的方向。 拉开门,张婶笑容满面,“少奶奶,你和少爷的夜宵。” “好,谢谢。” “我走了!”张婶高高兴兴的离开。 将碗放到桌上,她转身,看到那一抹黑色颀长的身影缓缓走过来,越走越近,有一种黑色的雾气笼了下来。 她淡淡的声音,“你的夜宵。” “也有你的!”他居高临下淡淡寡寡的声音。 “我不想吃!”她尽量温婉的拒绝。 风世安望着那一张平静的小脸,吹弹可破的肌肤,明亮白琉璃色的眸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哀婉,一闪而过。 仿似自己都没有看清楚。 “云静好,以后上下班,我接送,不许随意的放鸽子!”风世安想到自己那天在雪地里转悠了很久,一直等着她,她都不接自己电话让自己很生气。 “知道了。”她温和的回应,然后早早的爬上床钻进自己的被窝,靠在软软的靠垫上看书,那一句话,她看了好久,目光终没有从上面离开。 胡兰成新婚写给张爱玲的,以为一切是那么美好,可是最后他们依然分开, 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只是一句平淡的人生。 晚上,趁她下床去卫生间的功夫,他又是未经她的允许,直接钻进了她的被窝,甜甜的,暖暖的,被窝里卷了一股她身上那一种水仙花的清香淡雅。 回到床前, 云静好怔在那里,瞪着他。 他怎么又钻自己的被窝了? “喂!风世安!”她无奈的喊他,“这是我的地盘!”她准备撩他被子的时候。 风世安却是优雅的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云静好,你太没良心了!” “我怎么没良心?”她反呛他,他居然可以无理搅三分。钻了别人的被窝,他还有理? “我这不成了奉献型的暖宝,暖暖你的被窝,你怎么不感谢我,还说你的地盘?”他邪魅的笑着,眼角一丝星光闪闪烁烁,迷人的桃花夭夭。 “再说,这整张床都是我的地盘,哼!”风世安故意看小脸变得通红的她。 “那好!”她起身府身望向床下,“我睡小床。” “如果你想张婶半夜听到小床咯吱咯吱那种有节奏的响声,你可以完完全全的睡在上面,反正张婶会问你,什么肾该补补了……比如喝什么汇什么肾宝……” 他一脸的坏笑。 “你……”云静好一下子站起身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窝在自己被窝里一脸诡谲的风世安,白琉璃色的眸子澄清发亮。 她气恼的伸手去拽她被窝里的胳膊,“风世安,你出来。” “恼羞成怒?”他这样赖在被窝里取笑她,当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云静好逮住时候,还笑谑她,“你居然还准备偷袭美男?” 另一只手反手一抓云静好,她刚才没有用好力,这被风世安一抓,身子不稳,整个人一下子完全扑倒在风世安的身上,感觉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硬硬的咯着了自己。 脸更红了,像涂了重重的油彩,她想到了什么危险地带。 更可恶的风世安不仅没松手,反而握着她的纤腕更紧了,一丝灼烫的掌心紧紧的包裹着自己。心丝的一声吃紧。 他猛的再用力,她的小脸一下子贴在他那一张帅气迷人的面孔上。 软滑若凝的感觉渐渐袭卷了风世安脸上的触觉,他知道她的皮肤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好到极点,可自己的皮肤触上那一种如滑强锻的感觉,还是让风世安的眼角哗的一热,有一丝滚烫的东西从喉咙迅速窜到胸口,然后一路向下,漫延开来。 小腹一片骤紧。 热浪暗涌波动,一浪高过一浪,势不可挡。 感觉到小脸贴在那一张帅气迷死人不偿命的男神脸上,云静好的心里咯噔了好几下,心跳迅速加跳。 身子想起来,却是怎么也起不来, 小脸红得仿佛涂了一层胭脂色,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微微张兮的唇瓣,粉嫩嫩的一口的热丝丝的气流扑拂在风世安的薄唇上,惹得他一丝痒痒麻麻的感觉瞬间堵得喉咙又燥又热了。 呼,呼呼,他唇齿间的气息,浓烈,醇厚的丝柏味一股股的吹打在她雪白的颈子里,一波又一波,像暖流。 此时,她的心扑扑的狂跳不已,像一千只小鹿在心的草原上狂奔乱跳,她的气息乱了,凌露的事情突然间完全抛到脑后了。 羞涩懊恼的嗓音,“风世安你松手!”她想到他还拽着自己的手呢?可是身子却是隔着被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你非礼我,是你压着我不放!”他故意找她的茬,深遂明亮所黑眸闪动狡黠的光芒。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忽然,风世安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下子打破了这里的暖昧与旖旎。 一个激灵,突然间,让云静好一下子清醒起来, 就在风世安听到电话声,怔忡几秒的时候,云静好迅速的挣脱开他灼热掌心的掌控,迅速的从风世安的身上爬起来。 脸色通红的依旧像成熟的苹果挂在树梢,红色欲滴,秀色可餐。 “凌露,”现在风世安只想以一个正常的名字称呼她,然后瞥了一眼云静好的方向,迅速的从被窝里出来,偏腿下床,拉开门,去了隔壁的书房。 她听到了一声最为清醒的清醒剂,刷刷的喷到了自己的心里,虽人只有两个字,但是重磅的。 云静好的脸上恢复到一片淡然。 她终究是过客。 书房里,风世安的脸上一片冷然,“凌露,你想好了?” “嗯,世安,我想好了,如果你不想离婚,我一个人怎么带着孩子?太不容易了,所以我想要五千万。凌露的眼角转了又转。” “好。帐号!” “……” 凌露眼角露出一比狰狞,“我还有一个条件……” “好,我答应!”风世安的薄唇溢出一层冷气。 云静好也拨打了电话,“你好,我要订一张机票。” 窗外的雪,一直没有要停的意味,都下了快一天一夜了,而今天的夜格外的漫长,长到她以为那是一个白雪的不夜天。 摞下电话,她接到一个短信,“云小姐,请三日内付全款,否则过期作废。” 她钻进了被窝,有一丝淡淡的丝柏味混着自己的体味在自己的嗅觉里漫延,漫延到四肢,四肢微僵,漫延到心田,一丝飞雪飘下来,覆上了心田。 闭上眼睛,她在思索, 岁月静好,一世安稳。若人间真有此情,应该是平淡的,轰轰烈烈过后,也要终归平静,万物如此,人性使然。 就像纯美的雪花,从天上飘来,终究落入浊泥。 想着想着,她缓缓入睡了,睡得着,睡不着她都得睡,因为她还有班要上。明天或许是崭新的一天。 第二天,她一早醒来,却没有发现风世安的身影,床边空空落落。 眉眼一蹙,她梳洗完毕,下楼就餐,然后准备让陈叔送自己上班,这时张婶赶紧过来,一指窗外,“少奶奶,少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天气太冷,车有点冻,他提前给你开暖风了。” “嗯。”她喝了最后一口牛奶,有点甜,还有点涩。 她擦擦嘴,起身,张婶却在她身后唠叨着,“昨天少爷看你吃得少,才让做得夜宵,少爷真的对少奶奶好得没话说。” 云静好笑笑,“张婶,我知道了。” 抬头,她望着已经停了的雪天,外面仍然是一片银色茫茫。 走到宝马车前, 她拉开车门,安安静静的坐上车,阖目养神等着他发车。昨夜里的暖昧种种像一缕飘不散的青烟总在自己的脑海里环绕不息。 如雾如梦。 车子发动的声音, 平时二十分钟的车程,今天用了四十分钟,幸好她提前出来十分钟。 而这次, 风世安却是直接将云静好送到了她诊室的楼下,先下车亲自替她打开车门,他本身扣着帽子,估计风氏粉丝也认不出来了。 云静好瞠开眸子,才发现到了医院,她下车踩着厚厚的积雪向着楼里走去。 来到诊室门前,云静好以为路不好走小文没有来,没有想到小文却是已经早早的打扫完了卫生。 “小文,你来得真早!”她夸了小文一句。 沉闷的小文依旧不冷不热的回复,“习惯了。” 忽然,一阵磁哑的声音传进了二人的耳畔,“云医生在吗?”那一种熟悉动听的弦音,像一道泉水扣开了这一间沉闷多久的诊室。 又像一道明媚的阳光融化了堆积已久的冬雪。 云静好倒是熟络的站起身子,走向门外,“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低,有一丝嗔怪,他不是一直担心被别人认出来,暴绯闻吗? 小文也抬起头,盯着门外,突然眼前一亮,她炯炯的望着那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幽遂深浓的黑瞳,虽然其它五官被口罩遮住了,但却像驾着马车的阿波罗天神下凡,听着那动听的弦音,有一丝彩色的暖流划过平静的小脸。 像是冬里的春风。 当云静好走过去遮住那一抹颀长的时候,小文眼中的那一丝明亮瞬间暗淡了下来,继续低头看着桌上的专业书藕。 “你的包!”他伸出手递上她的小包。 “嗯。”她接过,眸底一暖。 转身,一丝迷离的丝柏味,渐渐远去。 她的心好久好久才能收回来。 意外的,平时不爱言语的小文却是主动的询问起来,“云医生,那是你的丈夫吗?” “是。”云静好的脸一顿,还是吐了一个字。 低下头,一丝暗诡迅速的从小文的眼角一闪而过。 “你拍广告了?” “我没有!”云静好不想承认,否则自己的风波在医院起得更凶了。 “可是那个演员左眉梢有一颗芝麻大的痣。”小文波澜不惊的说着,眼角上挑,微咪出一丝锐利的光芒,斜望向她。 在云静好回头望着小文的时候,她的眼睛迅速的转移了视线,她愕然,那么细小的东西,小文居然能看出来。 她怔忡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这个眼神犀抻,却是沉着冷静的女孩子。 小文淡淡一扯嘴角,轻淡的语气,“云医生,不用大惊小怪,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再次垂下头,专注的看自己的书。 可是小文的指尖捏着书角很紧很僵。 她和小文平时只是工作交流,极少聊天。 一周的时间里,云静好按部就班的上下班,准时准点,从来不迟到早退,一切如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般的样子。 风世安紧提着那一颗也渐渐的淡定下来。 周末,因为剧本的事情,还有楚嘉树的急呼,风世安急急的去了酒店,再次商量并敲定剧本的各个角色挑选。 然后,他晚上打电话回来,说是过几天再回去,想让陈叔捎去酒店一些自己的物品。 云静好是替他收拾换洗的衣物的,拉开他专门内衣的抽屉,她看到了还有自己的三条小内内和他的混在一起…… 像几个亲密的伙伴一样。 摇摇头,她红着脸帮他拿了几条,然后叠好,放进袋子里……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要的你给不了 周日的晚上, 月亮格外的皎洁,拉开窗帘,一记明亮的月光映进屋中的大床上,仿若落入了一层霜雪,银白色的。 大床的另一端却是空空寂落,她望着他睡过的地方,叹了口气。 一夜无眠。 她终于失眠了。 可是第二天六点,她还是顶着黑眼圈醒了,望着淡淡迷雾般的清晨,她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完毕,她下楼吃饭。 “张婶,趁现在新鲜,去早市再买一只鸡炖了,给他补补。”她一边吃,一边对张婶道,“还有,”云静好递过一个单子,“这是食材,我列好,你看着买吧,东西多,天气冷,让陈叔载你去。” “好好!”张婶接过单子,高兴得嘴拢不上,“少奶奶一般很少列东西。” “一会儿我锁门就好了。”云静好吃得很慢。 “要不给你钥匙。” “不用!”云静好摆摆手,脸上一团平静。 张婶早就吃过早饭了,叫上陈叔,老两口坐上车离开了院子。 云静好没有再吃下去的胃口,她起身,去楼上拿了自己的箱子,向卧室的桌子上放下一封信,还有结婚证,她一并放了上去。 提着绿色的拉杆箱,她噔噔的下了楼,心中却有一种极大的空落。 刚要关门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提着箱子,她三步两步的跑到了后院,罗马柱下,那一个大大的果壳秋千,孤伶伶的伫立在寒风里,一周的时间里,积雪已经融化不少,绿色地果壳露出一丝边角。 鲜艳翠绿。 眼角腾起一抹雾气,她眨眨眼,想要逼回去,可是那一抹雾气却是越聚越多,最后竟然汇集成一滴水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凉凉的。 北风吹来,她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哗拉的一声,栅栏上了锁。 上午十点钟,她登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云静好的眼睛却一直发着呆茫的状态。 y市, 周一下午下班的时候, 一如既往的风世安去接下班的云静好,可是怎么等也没有等到她的时候,电话不通?他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好!”风世安礼貌的声音,附着自己低沉迷的嗓音。 小文抬起头,眸丝里闪过一种惊艳的亮度,“你好。”她却没有从座位站起来。 “云医生,在哪儿?”风世安四下望望着,想寻找一丝关于静好的踪迹,以为她又学上次玩失踪,心里有一丝淡淡的不安。 “哦,云医生,不是辞职了吗?” “什么?”风世安心头一顿,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头顶闪过。 小文继续淡淡的补充,“她和主任已经谈过了?”她抬起那一双精明的眸子扫过高大帅气迷人的风世安一眼,尽管风世安戴着帽子和口罩,可那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与傲然还是让小文的眸中的光亮又浓了一抹。 转身, 风世安冲出了门外。 小文淡然冷漠的着那一抹颀长优雅的背影,眸中的光迅速的冰冷如霜。 开着宝马,风世安急踩着油门,闯过了沿路所有的红灯,有警察想拦的时候,一看车子尾号,立刻装作无视的放行了。 十分钟赶回到花语别墅。 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张婶,有洁僻的他顾不得换下衣服,急促的沙哑,“张婶,她去哪儿了?” 张婶倒是一愣,疑惑的仰视海拔很高的风世安,“少爷,少奶奶不是上班了,这个点,你不是接回来了吗?”说完,她还不放心的看了眼门外。 “她和主任辞职了!”风世安的一句话立刻震住了张婶。 “下一秒,张婶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少爷,早上,你看这是少奶奶列得一张食材清单,还特意交待给你炖只鸡,补一补……” 没有听张婶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步履匆匆的上了楼,推开二楼的卧室的,他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站在门口,巡视四周,发现屋子里干干净净,和平时没有区别。 忽然想到衣柜, 几步跃至高端大气的衣柜前,他猛的拉开抽屉,心砰的跟着一跳,她的衣柜里,她的衣服架子全是空的…… 紧接着,风世安的心也随之一空。 恍似一阵恼人的冬风吹过,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浸透到心底。 一只大掌紧紧的扶住柜子,手指僵硬的拉开了自己的抽屉,那里,他见到了那天她的小内内,一条他帮她洗过的,还有两条她自己的洗过的,还安稳的随同自己的小内内缠绕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其它的地方,他仰着头,扫过一圈,水杯也不在了?不,她的书呢? 他不甘心的在她的枕下去寻找? 发现,什么也没有? 心越来越沉。 抽屉里,茶几的抽屉里那一枚戒指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平静淡然,像她的样子,心倏的一紧,仿佛被人用有力的大掌突然间攥住似的,不断的揉捏,最后揉捏到他的呼吸极度紊乱的时候。 眸底闪过一丝猩红的,赫然,他发现,桌上还有一个通红的结婚证书,证书下压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几乎颤抖着手指打开信封: “世安,我走了,我成全你和凌露,其实应该是我错了,从始至终,我都不应该答应这一场荒唐的婚姻,戏只陪你演了三个多月,抱歉我失约了。 不用再找我,谢谢你对我及家人所有的好。 还有我们之间本就不合透,一个风靡全球的男神,一个传说中不入流的摸绝师太,一个天下,一个地下,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风世安,我要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需要一个忠诚于我的丈夫,哪怕没有钱,哪怕没有别墅,哪怕没有车,但是我们可以一起牵手变老去看斜阳,所以,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们都不要将时间再耗下去了,根本没有意义。 结婚证给你留下来,你可以随时办理手续。” 手指一僵,信哗拉的飘落在地板上,他默默的站在卧室里,发现整个天都突然间阴沉下来。 她消失了。 像一场梦。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走了 张婶上来的时候,发现风世安脸色极为阴沉,沉得可怕,吞了口吐沫,转身,悄悄的下楼,偷偷给秋妈妈去了一个电话,“好像少爷和少奶奶出事了……” 接到电话,秋穆清和丈夫火速的赶到了花语别墅。 一进二楼的卧室,秋穆清抬眼就看到儿子,脸色难看的坐在床头,仿佛在沉思,又像是在发呆…… “世安,到底是怎么了?” “妈,没事。”风世安一下子听到了母亲的问话,抬起幽深又悄悄泛过一丝忧郁的眸子,“我这一周都要剧本进行海选,与暂定演员到场为新剧造势。” 下一句, “我要睡了!”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让秋穆清夫妇互相看了看,然后再一转眼,发现儿子进了卫生间。 夫妻坐在这里也没有意思,就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张婶伫立在楼梯口,一脸的焦急,搓着手,“怎么样?” 秋妈妈笑笑,“张婶没事,年轻人闹闹吵吵而已。” “可是……” “待世安出去几天,小两口就好了!”秋妈妈现在知道风世安那天和家里保证了,所以她并不担心,静好只是因为凌露的事情,可能暂时想不开,回娘家了,这样也好。过几天两人小别胜新欢。 夜, 风世安觉得很长很长,起初他没有睡着。 后来, 半夜的时候,他模模糊糊的,半睡半醒,翻身的他伸出长臂准备拥住那一抹柔软的身子时,发现胳膊砰的落在床上,空的。 一惊, 打开台灯, 他才发现这边是空的,摸着额头,他这才想起,云静好走了。 噌的,从床上坐起来,眸中染一层更深的漆黑,仿如外面的夜色浓浓,他安慰自己,她一定去了湖心别墅。 要不,她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 湖心别墅?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忽的清醒了,偏腿下床,穿上衣服,抓过客厅里的宝马钥匙,就往别墅外走去。 陈叔听到动静,开了另外一辆车紧紧的随了上去。 “我自己去!”一身黑色的风世安站在冰冷黑漆的夜色里呵退了担心的陈叔,踩油门就冲向了栅栏。 骇得张婶赶紧上前推开了栅栏门。 车子噌的驶了出去,融进漆黑一团的夜色里,眨眼不见。 不到两个小时的风驰电掣,闯过了所有的红灯,宝马一路向湖心别墅驰去。 湖心别墅下, 他沉着一张脸,安静的坐在车内,掏出一颗烟点了起来,一丝雾气缱卷上来,模糊了他眺向楼上的视线。 直到一颗烟蒂烧到手指的时候,他才忽的缩了下手指,弹出了窗外,掏出手机准备拨打她的电话,他一直没有敢打她的电话,一直没有敢打,仿佛他不能接受那封离别的信似的……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叔叔婶婶的,他也拨了,最后是一样的结果。 他的心顿然间被寒风掠过,一片冰冷入骨。 不甘心的风世安下了车冲到楼上,咚咚咚的拍打着大门,可是房里好半天都没有反应,他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凉,凉到了马上就要结冰的状态。 惹得几米开外的对面房子主人都探出头来有意见了,“大半夜的,不让睡了?” 熟视无睹,他依旧用力的敲下去,这时邻居又发话了,“别敲了,这家人好似一周前搬走了。” 一周前?他愕然回头,发现邻居已打着哈欠关上门。 心陡然凝结成冰。 她真的走了? 走得那样的突然,那么的平静,仿佛之前自己之前没有一点感觉似的。 胸口怎么这么难受? 再一转头,发现陈叔不放心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张婶都跟来了,“少爷,少爷!”两位担忧着。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她,我们走。”风世安眸色黑沉着掩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郁离开了湖心别墅。 回来后,他没有睡,一直在坐在阳台吸烟到了天亮。 早早的吃了早饭,就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收拾卧室阳台的时候, 张婶嗅到了一股浓烈呛人的烟味。发现阳台上的茶几上一堆小山似的烟蒂。她叹了口气,赶紧收拾了。 不过,她又庆幸真是一物降一物,不可一世、风凌天下的少爷终还是有人能降伏他。 只是不知少奶奶甩脾气到什么时候。 那一封信,风世安塞进了抽屉里。 他想一定是假的,她一定偷偷的躲在某个角落里望着自己呢? 一个月匆匆过去了。 风家也急了。 可是他却安慰秋妈妈,静好只是出外散散心,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他也在骗自己……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风世安都默默的打一遍那个熟悉的却是没有人接的电话号码,仿佛若成了他每夜的生活习惯。 可是永远却无人接听。 打电话前,他满腹希望,希望碰巧她开机,可是一遍遍打过和结果,心却如临深渊,心恸不已。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吗? 他堂堂风靡全球的男神,还怕没有人女人投怀送抱吗?他安慰自己。 可是看了好多女人,他都觉得不如那一张安静恬淡的小脸,每当看到她,就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你的心扉,不施粉黛,素颜出镜,如湖边的那一束婉雅的水仙,贞静平和,优雅大方。 就那样明媚的站在你的面前,清丽的逼进你的心里,让你永远无法抗拒那一抹纯净美好。 这些天,他失失落落的,仿佛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般,工作也心不在焉。 这一天收工后, 楚嘉树扶着醉意蒙蒙的他进了酒店,他坐在沙发上,解开勒得喘不过气来的领带,唇中呓语,“云静好。” “一会儿不见你就想她了。”楚嘉树调侃他,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平时很少喝酒,而且也不醉,这两天是怎么了?” “云静好,云静好……”风世安唇齿间的字确实是静好。 楚嘉低下头,皱眉,拍拍他的肩头,笑侃,“世安,静好是你老婆,没在这里,她在花语,要不,我送你回去,貌似风世安真的想静好了。” “不要,她不在,她走了?” “她走了?”楚嘉树重复一遍,疑惑的望着他,“静好不是在花语吗,哪里走了?” 风世安仿佛没有听清楚嘉树的话,不停的碎念,借着一股巨大的酒气,“她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答应过我条件 “你终于醒了!”楚嘉树摸摸头,你没事吧?”坐在沙发上的楚嘉树望着从床上酒醒过来的风世安,仔细的望着他那一双发青的眼圈。 想到昨天晚上的话,他不禁抿唇幽幽的窃笑,“你怎么了,这两天工作也不上心?今天的台词,你都弄错了两次,以前,剧本你是过目不忘,骂起人来,是冽冽生风,现在是怎么了?” “我挺好!”风世安整理下衣服,风淡云轻的瞄了楚嘉树的方向,起身下床,站在镜前看看自己的凌乱的发丝,略有一线苍桑的脸,眉头皱了皱。 “挺好?”楚嘉树的这两个字拉长了语调,而且在有一层浓浓的疑问语气。 “你什么意思?”看到楚嘉树那一样的油滑腔调,他不疾不徐的转过头。 “昨天晚上,某人喝多了,然后一直念某个女人的名字?” “谁?”风世安立刻脱口。 “当然是你老婆!”楚嘉树笑咪咪的咪着闪闪的桃花眼儿,故意一愣,表情很窘,“你不会告诉我,昨天,你什么也不记得了?” “还说,她走了,走了的!”楚嘉树干脆替他补充完,“一副失恋的样子。” 系着衣服扣子的手一僵,仿佛一根刺一下子戳中了他的胸口,他怔忡了一秒,迅速的恢复到正常。 “你才失恋,梅落是不是不理你了?” “切,我懒得理她,正说你呢,怎么说起我了,你之前还说什么喜欢凌露美丽温柔,我看你喜欢上淡定的云静好了吧?哼!”楚嘉树又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喜欢她?这几个字不断的放大放映的到他的脑海里,脑浆瞬间震了震。 就在他没有反应的时候,能言善辩的楚嘉树又滔滔不绝,俨如一副情圣的样子,“是不是见不到她,感觉很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是不是如果她不高兴,自己的情绪也会不安?” “是不是如果她不见了,自己会疯了一样的找她,如果找不到,是不是可以借酒浇愁,然后愁更愁?” 一排串的反问让风世安的脸色倏的一沉,声音突然发冷,“楚嘉树,闭上你的嘴。” “不过,你假公济私,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你老婆拍的那个巧克力广告不错,我很喜欢,很适合她。”楚嘉树赞扬一番, “好在是你娶了静好,若是别人,我一定和他抢个你死我活的。”楚嘉树忿忿着。 他瞪着楚嘉树,“再不闭嘴,这部戏换男主角!” “又假公济私,不带这样的!”楚嘉树拉着一张委屈的桃花脸,连声音都委屈得可怜兮兮的,他迅速的从沙发站起来, 拉开门,转身有几分郑重,“如果你敢欺负静好,我要抢回来,让她嫁给我。”他冲着风世安眨眨频频放电的桃花眼,一溜烟的跑开了。 他喜欢云静好? 这个问号一直在他的脑号里晃荡着,好像上次凌露提过之后,就开始存在了,他想过这个问题,却是没有如此郑重的想过。 对了,还有楚嘉树也说过,自己对静好好像对别人的女人不一样。 真的吗? 自己怎么没感觉? 问号在自己的头脑中越放越大,大到脑海里的问号变成云静好三个字的时候,他一愣,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他以为楚嘉树又阴魂不散的回来了。 “世安!” 轻飘飘的推开门,扭动腰肢的凌露粉面含春,笑意盈盈,声音如前一样的细软, 一听是凌露的那一声低软、细腻,风世安利索的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睡衣,转过头,清清凉凉,“你怎么进来了?” 浓色的剑眉攒上一层冰冷。 向前几步,她的声音细细的,“我怎么不能进来,再说我找你有事!” 她看到风世安一副躲避自己的样子,不由的步子又向前试探的蹭了几步,笑意显有几分委屈,“世安,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 “五千万,我们两清!”他冰冷的声音。“我要换衣服,麻烦您出去。” 声音淡漠生疏得好像他们之间从来不曾相识。 小脸一白,凌露狠狠的咬咬牙,脸上强装出一丝笑意,“世安,记得你答应过我条件。” 脸色微沉,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迅速的寒气,惹得屋中的温度骤降,“你说。” 一字一顿,异常的寒冷,犹如一块一块的冰块砸到凌露的脸上。 小脸一凉,凌露缩缩肩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世安,我说过,我要演你的一部戏,这部《胭脂醉梅》我想演女主角。” “不可能!这部戏根本不适合你!”掷地有声的否定。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风世安,你是不是在推诿我?” 一向细软的凌露突然声音尖锐起来,继尔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失衡,又迅速的降了分贝,语气又变得娇滴滴的, “世安,我真的想演一部你的戏。” “这部戏已经定了女主--梅落,男主是楚嘉树。”他斩钉截铁的声音,风世安最讨厌凌露缠着自己要戏的样子,就像以前。 “对!”这时门一响,楚嘉树走进来,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这样重量级的角色,你根本演不了,而且我也不想和你搭戏,我和梅落已经习惯了,我们是人们所公认的荧屏情侣。”他的及时出现救了风世安的场。 “嘉树,”凌露小脸一僵,转眼又是一笑,“我只是和世安商量,看你们急得。” 转身,穿了一身白色衣裙的凌露冲着风世安妩媚的一笑,“世安,你记着,你答应我的。”鲜艳的唇色一掀,昂头而去。 “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怎么还一直有瓜葛?”楚嘉树此时收起一脸的邪魅,很郑重的正盯着风世安那一脸的黑线。 “闭嘴!” 他转身去了卫生间,临关门的时候,扭头叮嘱,“晚上,让剧本的演员和粉丝来一个高空互动,提前宣传,提高这部戏的人气。” “我问你的话……” 楚嘉树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摸摸鼻子,楚嘉树碎唠着,“肿么回事,我怎么成跑腿了?” 这次回来的急,都没有见着云静好,桃花眼儿一转,反正高空互动,通知一下就成,自己何不借机悄悄的去一趟花语别墅,见见云静好,自己从国外带来的礼物还没有送给她呢? 楚嘉树的小心思荡漾着。 想到此, 替风世安关好门,他步履轻快,噌噌的下了楼。 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见云静好了,有点想她了。 楚嘉树喜滋滋的晃晃脑袋,刚下楼的时候,就看到美丽大气的梅落一袭粉裙,长发飘逸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桃化眼灼灼发亮,楚嘉树噌的上前,“你不是走了吗?” “你不也是要走吗?”梅落漂亮大大的水眸望着他,娇俏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吟吟的望着他,高傲优雅。 像一朵海棠,明媚娇艳。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意外的女人 y市最大的广场上。 一座华丽的三米多的高台拔地而起,赫立广场中央,高台四角的高架上巨大的白炽灯照得四周如同白昼般。 高台前方的长条形的醒目红色海报大字: 全球男神风导携剧组主要演职人员倾心打造的《胭脂醉梅》正式开机! 台下处处是黑鸦鸦的人群, 沸沸扬扬, 一片片欢呼经久不息。 各色鲜亮的荧光棒,在黑色的夜幕里,闪闪发亮,如群星般璀璨夺目。 晚上八点钟正式开始,白炽灯迅速暗却,只有舞台灯光绚烂的打在舞台中央。 华丽的开机仪式正式开启: 最先出场的配角和执行导演。 首先由记者开着镁光灯提问执导,“请问,这次风导和影帝、影后,三大主力并驾齐驱共同出场打造《胭脂醉梅》,有没有超过《绝世容颜》和《洛水谣》票房的期望?” 执行导演温和的笑着,“当然有,不过要看天意,更重要的是群众的呼声。”他的双手指向了台下的群众。 一片热烈的掌声,哗哗哗的响起来。 “《一世问情》电视剧什么时候开播?”这也是记者和大家最为关心的话题。 “很快,正在进行后期剪辑工作。”执行导演心情大好的回答所有的提问。 紧接着, 是上台的粉丝和演员互动,倾情演唱了一首动听的《滚滚红尘》,一片荧光棒的涌动下,歌声飘扬,仿佛让人又回到那一个砰然心动的年代。 台上与台下的互动此时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九点钟, 最后出场的是风世安携同男女主角同时上台亮相,台下一片惊艳。 掌声、哨声、尖叫声,此起彼起,不绝于耳。 楚嘉树一身银色的西装,放荡不羁的扬起胳膊,冲大家招手。 一袭红裙的女主角梅落优雅大方的给大家鞠躬致谢。 风世安只是象征性的和大家打过招呼。 哗啦啦的掌声从他们三个出场之后,都经久不息,尤其是风世安站到话筒前讲话的时候,最为爆烈,这个互动绝爆了今天晚上的高潮。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风世安抑扬顿挫的声音,像一道清泉水,叮叮咚咚的响在人们的心海里,清凉爽意。 磁质的乐感极好,可是仔细的听粉却听出来,有一种淡淡的嘶哑。 风世安退后一步,由主持人代为发言,他的喉咙开始感觉有一丝火辣辣的疼痛。他纳闷刚刚只是喝了一口水。 迈动优雅沉稳的步伐,风世安离开前台。 “下面,亲爱的朋友们,想和影帝影后合影的亲们,可以现在在台下排队,等一等,只有前二十名哟,名额有限,请大家一定要保持安定的秩序。” 男主持人粗砾的磨也磁感,不过离风世安的优扬还差了些距离。 下一秒,男主持人眼角机敏的捕捉到风导沉稳的离开。 “现在欢迎,影帝影后对唱《胭脂醉人》的《梅花相思》主题曲!”男主持人激昂的声音之后,再次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轰鸣般热烈的掌声,还一片片起哄的声音。 超级粉丝们有节奏的起哄更惹人耳。 “在一起!” “在一起!” “楚影帝退出男神不婚团!” “梅影后退出女神不婚团!” 一片此起彼伏的声音,像大海的涛声般,一浪接一浪,次第相接。 楚嘉树闪着一双忧郁的桃花眼,轻轻吟唱婉转动听的曲子,深情的对身边高雅清优的梅落,款款而近。 像一对自然的恋人般。 他双眸灼灼,缓缓执起她白皙的纤指,半屈小臂,低眸动情的凝着那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梅落大气,优雅迷人,端妆,脱尘出俗,是男粉们绝对有力的杀手女神。 台下一片热爆,瞬间将活动渐渐的推向了又一个高潮。 “一颗心要等待多少天,一棵梅要簇绽多少年,两颗心要面对多少最苦的煎熬,才能够慢慢明了……” 歌声优扬,如琴弦拨动,婉转动听,荡人心魄。 退到台后的风世安,感觉喉咙一片火烧火燎的剧痛,脑袋开始发晕,一定是昨天晚上开窗了,也不应该啊?前天不也开窗了? 风世安的眸底映着一丝浓浓疑惑。 此时,他的嗓子疼得像着了烈火一样迅速的漫延起来,灼烫得他像突然被扔进一个巨大的熔炉里,烤焦着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影后和影帝合唱的唯美动人的乐曲,嘎然而止。 美丽的影后和玉树临风的影帝执手相凝,款款深情,仿佛入戏般,曲终都未走出来…… 这是计划的设定。 掌声过后, 二人松手,笑容满面的向着台下鞠躬致谢,等着风世安风华无限的走出来,满眼期待。 “接下来,由风华绝代的风导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毫不知情风世安现状的男主持人仍然按照预定的程序进行报幕: 燥动嘎然而止。 主持人的字音娓娓落下, 气宇轩昂的主持人回头,凝着后台的方向,下一秒风世安就应该走出前台, 可是, 一秒, 二秒, 三秒…… 后台依然没有动静,主持人的脸上开始挂不住了,他干笑着,对台下热切期待的粉丝们挥挥手,冷静的解释,“想必风导定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话音刚落,后台的帘拢一挑,一位窈窕的女子,一袭绿色短衣小裙飘飘而来,恨天高的绿色小靴,长发披肩,如瀑一般倾泄而下。 妩媚动人。 台下一片寂静, 然后是一片惊呼,有眼尖的人立刻抬手指着高台上的美女,啧啧称赞,“那不是上次拥抱风导的姓凌的粉丝吗?” “是啊!” “最近好像还拍一个广告。” “哪个,不像黄金段那个巧克力的,那个清纯多了。” “不是那个!” “是另外一个……” 台下一片议论纷纷,扑天盖地的涌来。 突然袭击的凌露,让站在台上的楚嘉树瞬间凝起了眉头,好似这次计划里没有邀请她,她怎么可以不请自来?她要干什么? 不悦的楚嘉树刚要上前一步欲拦下突然出现的凌露,此时大气稳重的梅落,悄悄的伸出手指,两根纤指捏住他的袖子,低声,“嘉树,不要去。” “这一闹很可能毁了这部戏,也毁了风世安的名誉。”她继续警告。 聪明智慧的梅落知道,这个凌露眼中那一种志在必得的如火如茶的眼神,让她阻止了楚嘉树的冲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是不是被 潜 了 “是的,刚才主持人说了,风导不是要宣布一件事情吗,那件事情就与我有关。那就是……”眸色灼亮的凌露细细软软的话刚说到半截的时候, 步履沉稳的风世安,举止优雅的再度出现前台,霸气十足、凌然天下的气势瞬间袭卷了全场。 热爆的场面迅速打断凌露卡在喉里的话。 台下又是一阵尖叫。 从容的风世安双眸犀利清冷,一层冷气迅速的从黑瞳里流溢出来。 台上的空气温度骤降。 此时的凌露微微一怔,眸底一丝慌张闪过,小脸一凉,她有点意外的上前温婉的扯住风世安的长臂,甜腻的声音,“风导,您说呢?” 声音故意对准了话筒…… 她微侧的脑袋趁机凑近他的耳边,表现出二人一副亲昵的样子。 倏的,楚嘉树的大拳紧紧收起,眸光冷冽的盯着凌露,怒不可遏。 哗啦啦,台下又是一片骚动的掌声, 有人又开始八卦,“是不是被潜了?太招摇了吧?” “谁知道呢?” “不过,这女人长得不错,风导不能太吃素了,可以适当的潜一下。不吃亏!” 猛料频出。 嗓子的灼烫丝毫没有减去一分,风世安的眸底泛过一丝痛楚的星芒,不喝水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喉咙像塞满了荆棘,刺得他一个字也迸不出来。 楚嘉树看着风世安那一张阴沉沉的脸,沉得可怕,像笼上一层深深的雾霾,漫天而来,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风世安冷冷的拂下凌露的手臂。 可是,他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冷冷的转身向台后走去。 台下一片哗然,粉丝们纷纷相觑,“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走了。” 这下疯狂的粉丝们不干了,纷纷向前涌去,想质问怎么状况?刚刚只观注台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的保安被潮水般的人群挤到通道一侧。 哗啦啦的人群涌上了高台入口的栏杆前,栏杆被挤得不堪重负的晃动着。 听到前台异样燥动的风世安迅速的从后台返回,因为他的两个演员还在台上。 眸色担忧的风世安迅速的冲了出来,站在高台的最前沿,迅速的掏出手机,在屏幕上不停的写着字,然后望向另一边,眼神示意楚嘉树和梅落赶紧离开。 主持人一字一字的念着,“风导的嗓子剧痛,说不出话,请大家稍安勿燥,一定都签名,二十名。” 可是在人声顶沸之中, 英俊的主持人已经念晚了,大家的耳朵已经被涌动的人潮淹没,什么也听不到了。 不堪一击的栏杆被人潮冲破的时候,他的台词都没有念完。 来不及应对的风世安突然被涌了台的人群堆到边缘,甚至他的一只脚已经踩空…… 人潮越涌越多, 场子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控过,被挤到一边保安,瞬间意识到要出危险,立刻启动后台的紧急预警。 然后挥着动警棍、话筒大声疾呼, “请退后,前方危险!” “请退后,前方危险!” “前方有危险,请火速调集其它人员到前台。” 严峻的形势一触待发,所有的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涌到高台上的人潮已经控制不住的骚乱起来,后来不明真相的人群依然向前边涌去。 风世安的身前没有一丝可以挪动的地方, 刹那间, 他抬眼望去,清冷的眸间突然闪过一抹纯美安然的身影,着一袭白色长裙盈盈的伫立那一片碧绿的湖边,静谧安详。 大脑一片凝滞。 此时,又一轮巨大的人流像扑天盖地的潮水与般,迅速的涌了过来,那一刻,他的脑海还是那一抹静静的白色。 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不堪重负的高台架子轰的一声坍塌了,被人潮挤涌的风世安瞬间脚下一空,整个身子忽的从高空坠下…… 耳边一阵阵风声划过。 砰的, 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的他刷的从三米多高的台上掉下来, 高台上的架子哗拉拉的七零八散的倒塌声音,他的耳朵能听到钢筋、铁管瞬间裂开的声音,叮叮当当。 倒塌的声音却已被人潮淹没。 刺拉的, 扑的声,有一根尖锐的管子一下子刺穿了风世安下|体最敏感的区域,蓦的,一股热流轰的喷薄出来。 绝代风华的脸瞬间一片苍白如纸,大|腿的肌肉开始抽搐。 下|体被穿透的巨痛,疼得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剜心刺髓的痛刹那间袭卷了他全身的细胞,每个寒毛孔都痛得乍开了,乍得四肢顿麻。 耳边依旧传来一阵阵哭闹声、尖叫声,还有一阵阵钢架继续倒塌的声音。 渐渐的,浑身无力的风世安感觉到眼皮重重的不听使唤的阖上了,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大脑一沉,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警笛音, 120的急救音很快覆满了这一片区域。 这次事故被当地洲府列为非常恶劣的踩踏事件,相关政府将对责任方进行起诉并追究刑事责任。 踩踏事件造成一百多人受重伤,五百人轻伤。 后果非常严重。 第一时间,风堡里的秋穆清火速赶到现场,冷静的寻找到了风世安,火速让楚喜树送往医院。 秋穆清郑重发表声明: 当场告知所有受伤的群众医疗费用将由风氏负责到底,还有受到惊吓的人群,凭借入门票得到一定的精神补偿,风家想要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下去。 否则风家的上市股票将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这次承办单位将会受到严重的惩戒,这是官方的比较隐晦的声音。 当人流散去,偌大的广场只剩下一片垃圾、血迹。 看着满目疮痍的空旷,秋穆清的鼻子一酸,眼圈泛红。 不知道,她已经很久和儿子没有过正常的交流了。可是自己现在还要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故,不能走开,不能去照顾性命由关的儿子。 风宇成倒是先一步去伺候儿子,还有楚嘉树一直不离不弃的守着风世安。 梅落也赶到医院来看风世安,可是最后还是被楚嘉树推走了,因为梅落也受了一部分轻伤。 受伤的风世安转到y市最好的私力医院,并直接进了急救室,可是急救室的人简单处理伤口之后,都吓坏了,不敢再进行下一步的处理工作。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重伤的病人。 外伤科的主任神情严肃的赶紧叮嘱护士,“马上通知泌尿科主任,挑最好的医生过来,这是泌尿科的手术,我们动不了。” 手术室陷入一片僵局。 泌尿科的主任匆匆带着刘医生、憨厚的王医生奔到手术室,撩开病者的情况,几个人全震惊了。 尖锐的钢管直接插入了病患下|体最敏感的区域,人类生命起源的发源地,幸好的是伤口的出血刚刚得到暂缓,可是现在怎么办? 缝合手术, 还是先取出尖锐钢管? 一时之间成了目前手术最大的难题,而且手术室里面的手术钳的力道不足以剪掉那一根手指粗的钢管,说是钢管,可是基本上实心的。 手术瞬间进入举步维艰的境地。 风世安的生命岌岌可危。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全球寻找 当脑外科的程墨然赶到的时候,脸上除了惊异,就是担心,他不明白,怎么会发生如此危险的事情。 关健病患是自己的发小。 眼睁睁的看着无法实施手术的病患,医生们个个忧心忡忡、心急如焚。 尤其是泌尿科主任,额头上都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正在这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戴着消毒服的院长心急如火的迈进来,“怎么样?” 稳重的院长一眼便看到:众医盯着病人敏感区域的异物束手无策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又抬眼看了周围的一圈人,“你们科室的那个一把刀云医生呢?” “都怪我!她辞职了,一个月前。”主任安分的垂首,声音有点小,他记得和院长打过报告了。 “现在怎么办?”焦头烂的医生们都望向院长,等着院长拿主意。 “东西都取不出来,我们也无法手术。”主任摊着双手,脸上也是一片为难,“最糟糕的是,如果异物取出不当,将造成病人大失血,后果更严重。” “怎么办?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到底怎么办?平时你们科室牛哄哄的劲儿都去哪儿了?”院长急得训斥着泌尿科手术室的医生。 “院长,这样的手术,我们真的动不了。”主任一再强调,何况他也怕担责任。 “是啊!” “怎么办?” 医生们纷纷相觑。 “那个云医生到底行不行?”院长严肃的盯着泌尿科的主任。 “应该差不多,按水平来说,对于这样的问题,云医生应该没有问题,在国内,云医生这样水平的医生基本没有了。”主任事实求是,对于云静好的技术,他是十分的肯定和赞赏。 “去找她,要快,马上!”院长这下歇斯底里的急了,刚才有人已经悄悄的告诉他了,受伤的人是重要的人物,比救一个大员还要重要的人。 迅速的去拨云静好的电话,可是那边却是一片关机。 当主任灰颓着一张脸告诉院长云医生关机时,院长拍拍他的肩膀,“你再联系一下,她其它的朋友。这件事交给你了,如果找不到云医生,你也别干了,我也回家种地!” “……”泌尿科主任脸上一片窘然。 “看看她在哪儿?”院长在手术室神态凝重的来回走动着,冥思着。 周围的人都拨了一个遍,都没有联系上云静好,这一下手术室里的气氛更紧张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了。 可是现在,时间和病人的生命分明就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赛跑。 急救室外的楚嘉树陪着一脸儒雅、却是唇瓣嗫嚅的风宇成。 风爸爸的老泪都快掉出来,他担心自己唯一的儿子安危呢? 也在一旁相陪的程默然略一思忖后, “要不马上去国外吧?”他担心再晚了,风世安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莫说性命,他的一生的性|福指数就毁了。 那让一世骄傲的他怎么活下去? 得到发小的最新病情,程墨然更是一脸的担忧,愁容满面,他向风爸爸解释,“据目前来看,如果找到云医生最好,如果找不到应该马上去国外治疗,可是飞机上的颠簸最不利他的病情。” “飞机及路上的晃动,万一钢管再刺进去几分怎么办?”程墨然最担心这个,如果转移医院。 忽然, 紧皱着眉头的程墨然起身,大步走进手术室,眼角豁然一亮,郑重的请示院长,“打电话问一下德国泌尿科最权威的医院,然后看看能不能进行远程手术指导?” “这个?行吗?”院长为难的望着程默然,老成持重的声音,“医院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最重要的没有把握。” 手术室里一片沉寂。 “先打电话?”院长最后拍板,“救人要紧。” “我听说云医生的教授,叫什么霍姆斯,打听一下,或者能够救愈病人。”泌尿科主任提议,他感觉这个医生最保险。 很快,各个科室的一把刀全部集结在了急救室,随时准备待命。 走廊外,楚嘉树拨通德国电话的时候,因为有时差,此时正是凌晨三点左右的样子。 他的德语和风世安一样的好,“请问贵院有没有一位名叫霍姆斯的教授,是泌尿科的权威。” “哦,你应该打柏林规模最大的私立医院……”金发护士提醒他。 心情一阵激动的楚嘉树继续拨打电话,他是去过德国,也学过德语,可是他只对慕尼黑很是熟悉。其它地方一概不通。 柏林最大的私立医院里,楚嘉树终于接到一位声音甜美的护士音,楚嘉树温和礼貌的德语问好,“你好,我这里有一个非常危险的病人,请问霍姆斯教授电话?” “哦,对不起,他现在正忙。”护士礼貌的回复。 “他和他的一个中国学生正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术,现在电话关机。”德国护士抱歉的补充。 “可我这里的病人真的很危险,麻烦您转告教授一下,他马上就要不行了!”楚嘉树乞求的声音。 “可以视频救治吗?”最后,楚嘉树又补了一句。 “这个……倒是可以!”德国护士肯定的回答。然后补充,“先生,我了解你的情况,您稍等,” 没有挂断楚嘉树电话的护士拨打另外一部电话,“请接一下霍姆斯,这里有一个非常严重的病人,需要远程指导!” 柏林最大私立医院, 争分夺秒的手术室内, 霍姆斯正在严肃认真的做着手术,做到一半的时候,指挥着身旁的一个女医生,“你来!应该这样操作。” “好,非常完美!” “高频刀止血,要快!” “注意那边的血管不能剪掉。” “不错,好了收工!” 手术室的专线急电,有护士转身去接听,“哦,急诊,不是德国?”金发碧眼的护士望向霍姆斯的方向,请示教授。 霍姆斯望向拿着电话的护士,问,“什么事情?” “这里有h国y市打来的电话,说是一名病患病情危急,急需您的远程指导!”护士说。 “将病患的资料发过来。”霍姆斯掷地有声。 “好。” “这里有世界是最精准的远程手术投影仪,麻烦病患将病情资料发过来!”德国手术室里的护士对前台护士的叮嘱。 前台的护士又告诉楚嘉树,最后楚嘉树直接拨通了柏林私立医院手术室的电话。 一片寂静的手术室, 风世安的病情被发过来的时候,病人的脸及其它部位全部被手术床单覆盖着,受伤部位很是明显的放大,一根锐利的直径手指粗的钢管刺穿该男性下|体最为重要的敏感区域。 “关健是钢管材质坚硬,手术钳可以夹断,关健是夹断的时候,不可控力可能会造成伤口再次震动,引发二次出血,情况将更加严重。” 霍姆斯教授一针见血的指出现在最重要的情况。 并严肃着对着自己的学生说,“你自己处理。”然后霍姆斯教授摘下口罩,稳稳的转身。 “教授……”女医生吃不准的想要老师留下来指导。 可是手术室的门一响,教授已经离开了。 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谨慎的再次看了眼病伤创口,沉着冷静笃定,“这个东西必须由消防队的电锯来锯断。” h国国内的医生发出一片惊骇声,女医生抬头一眼,目光愣了一秒,然后迅速的缓过神来,她诧异的发现:这不是y市的私立医院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手术室里的戒指 眼皮抽搐, 远程手术室里的女医生目光炯炯的盯着大屏幕,聚精会神的盯着病患受伤的部位,神色凝重,深深的吸了口冷气。 y市手术室里的语音播放器传来,“消防员到位。” “好,给他消毒服!泌尿科的两名医生,一前一后各执钢管一头,一丝也不能动。”女医生口罩后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屏幕里的现场。 “消防员站到中间准备电锯!”她一字一顿的指挥着,大气严谨认真,冷静沉着。 “王医生准备放大镜!马上!” “各就各位!” “准备!” 女医生示意护士,将这边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抬进另一间手术室。 现场、远程两边手术室一副严阵以贷的样子,每个在场的人都屏气凝神的等待着这一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开始!”女医生清亮有力的声音。 “滋滋滋!”电锯锯动的声音充斥着两边手术室医生的耳圈,每个人都紧紧的提着一颗心,都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 听到一阵电锯的声音,女医生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手紧紧的抓着一把高压电频刀。 y市现场手术室的情况危急万分。 清澈的眸中微微流淌出一丝暗然,只是一闪而过。 “停!”女医生手中的高压电频刀,猛然握紧。 因为她细心的看到电锯锯动的时候,居然震到钢管插|入病者下|体的创口,创面已被震裂,创伤正在加大,有新鲜的血液从新伤口缓缓流出来。 拿起话筒播放器,皱眉的女医生抬手指着电锯震裂的伤口,“注意,震动伤口了,伤口再次破裂,请外伤科医生马上带电频刀上前止血,要快!” 两边手术室的气氛紧张成一团。 套了消毒服的消防员满头大汗的半蹲在病者身边,一丝也不敢乱动,有护士过来替消防员擦汗。 y市的泌尿科手术室, 外科医生终于止住患者伤口的血,再次抬头请示德国手术室的女医生,“下一步?” 女医生好看的眉头笼上一丝担心,几秒过后,她淡定沉着,“消防的电锯再固定结实一些,然后锯动钢管的时候调小一个频率。” “好!” 手术现场更是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患者创面,大气都不敢出。 消防员又找了一个最佳的固定姿势,以减少减轻电锯的震动,然后抬头请示远程指导的德国那方女医生。 “可以开始!”女医生清亮的声音。 消防员大手紧握着电锯,两边按着钢管的医生额头上一层层的冷汗,有眼疾手快的护士迅速擦过。 “好,不错!”远程女医生肯定的声音。 钢管快要锯断,直径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 远程指导的女医生,立刻抬手指挥,坚定果断,“停。” 电锯嘎然而止。 患者创面的伤口虽然被轻微的震动过,但是流血不多,已被外伤科的医生止住了。 现场手术室的医生纷纷不解的望向远程的大屏幕,表示不解,马上就要锯断了,为什么停止了。 女医生沉着笃定的声音,如果再继续,患者的伤口将再被震裂。所以必须考虑给患者换个姿势切断钢管下面的三分之一。 “呼!”现场的医生们一片哗然,但考虑到既然用人家远程指导,又看了看院长,院长思索几秒,“好吧。” “在患者的臀部垫一块高十厘米的垫板,记着两边拽着钢管的医生一定要抓好,一丝也不能动,你们很关键。”女医生镇静的指挥着。“王医生,你的放大镜不能动!” 滋的最后一声,一端稍长的钢管终于被锯断了。 每个人都长长的出一口气,可是钢管还狠狠的插|刺在病号的下|体,从人类生命的源头一穿而过。 下一步怎么办? 尤其是握着两端钢管的医生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蜷蜷僵麻的手指,重任可算是结束了。 拿着电锯,又套了一层消毒服的消防员全身上上下下的都湿透了。 抱着电锯,消防员默默的离开手术室。 一出门,他还没有来得及抹一把汗的消防汗,就被门口外焦灼的几个人给拦下了,“里面怎么样?” 一脸愁容的风爸爸更是着急的握住消防员的手。 楚嘉树也是激动的望着消防员,桃花眼灼灼。 憨厚的消防员摇摇头,“不太懂,医生正忙着处理伤口里的钢管。” 急得脑门突然涌血的风爸爸猛的身子一倒,差一点昏过去,还好楚嘉树及时的扶住她,“伯父,世安会没事的。” 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一场好好的粉丝互动,让凌露给弄砸了,楚嘉树的眼角露出一股凶狠的光芒。 现场的医生们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低头再看看穿透病者敏感区域穿透的钢管。 这根插|在肉|里的钢管怎么取出来,又成了一个摆在众人面前的难题。 胶着的手术室里, 两个小时过去了。 每个人都为病者捏了一把汗。 这真的是一场生命与时间的赛跑,所以医生们得跑快一点。 “下一步怎么办?”现场的医生再次望向大屏幕。 “以最慢的速度一点点的向外拽钢筋,然后去血库准备血浆。”女医生最担心患者最后大出血,不然情况就更糟了。 “所有的人员和紧急物品立刻就位。” 现场的手术室里一片鸦雀无声,马上就要进入一个生命的倒计般。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不平静的。 “可以,向外拽,要轻,要慢,能减少出血,就减少出血!”远程指挥的女医生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这边手术的进行状况,一手紧紧的握着高压电频刀,气息紧凝。 “好,再慢一点!”女医生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再慢,马上就要出来了!”兴奋鼓舞的声音从远程指导女医生的口腔里传出来。 “等一等!”突然,远程指导的女医吸了口冷气,临危而思,“你们再将屏幕放大一些,我再看看伤口……” “位置不好,这里有一根大的血管。”女医生好看的眉头再次攒紧,琉璃色的水眸映着手术灯下的光芒,有几分沉重。 “一点点的,要再放慢速度!”最后,女医生不得不下了决心,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又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已经六个小时了。 “好,开始!”女医生一边盯着大屏幕,一边紧紧的吸了口气。 扑的一声, 最魁祸手—手指粗的钢管终于从病患的下|体取出来,扑的血柱也随之一下子喷薄而出,触目惊心的鲜红瞬间溅满所有的手术单…… 一时间吓坏了所有的人。 “外伤科的人迅速的止血,院长亲自监督,快!”远程大屏幕上传来女医生焦急的声音。 经过一番抢救,血是基本止住,可是还有一部分缓缓渗出来…… 情况依然万分危急!! 远程指导的女医生当即立断,“目前的状况先是马上进行简单的缝合,立即止血……” 忽然,有一位现场的医生不小心,一下子将患者胸前的带血的床单扯开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链子一下子晃动在了大屏幕上。 那样的璀璨耀眼。 链子上的坠子是一枚款式新颖的水滴形戒指,晶莹剔透的钻石在手术灯的灯光下折射着绚烂夺目的光芒。 万分诧异的女医生的眼角突然被刺,身子猛的一颤,手指一僵,电频刀啪的一声,清脆的掉到地上。 大屏幕上的那一抹耀眼的明亮,深深的扎进她那清澄的瞳仁里,她感觉疼痛难耐的眨眨水眸。 一丝浓重的水气迅速的漫延了眼角…… 现场的大屏幕一片模糊。 第一百六十章 原来是她 缓了一刻,远程指导的女医生的声音突然发出一丝嘶哑与哽咽,“我可以去h国,帮他完成第二轮手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止血。” “如果止血不及时,即使今天晚上患者能挺得过去,明天恐怕他的人生性|福也就毁了……” 这是女医生最为担心的。 大屏幕里,简单的缝合手术终于完成,血也终于暂时得到控制。 远程指导的女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眸底的雾气又浮起一层,氤氤浓浓。 突然间,松懈下来的王医生怔忡了下,“刚才对方的女医生好像叫我王医生?” 听到这一句, 现场手术室里的人瞬间全部顿住了。 “好像刚才我放大镜的时候,她喊的?”王医生再次补充。 大家仿佛瞬间都想了起来,纷纷将激动的目光望向远程屏幕上戴着口罩的女医生。 憨厚的王医生笑笑,挠挠头,也仰望着屏幕,“是不是云医生?刚才指挥我们做手术的是不是云医生?”他一连问了两句。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尽管隔着千山万水,但声音总有那么一丝的熟悉,何况是h国母语? 一个小护士俏皮的弹他一下,“你总算是开窍了一回。” 院长一听王医生的话,顿时神色温和的冲着大屏幕,“对面的若是云医生,我先说两句,赶紧回来,病人情况不容乐观,还有你回来我给你涨双倍的薪水。” 其它的医生立刻不乐意了。 “好了,这一次如果患者安然无恙,都要涨薪水。”院长连忙安慰其它在现场忙活七个小时的医护人员。 现场的手术室,刚才紧张沉闷的气氛可算是缓去一丝。 远程屏幕里的女医生一顿,眸底里的雾气更重了,什么也没有说,她转身离开。 “赶紧将病人送进加急重症室,有专门的医生随时在病房值班,不许离开一步,出了事,甭说饭碗,小命都得丢了!”院长立刻板起面孔下达指示。 “啊!”医生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院长,院长又开始发飙了。 双方的护士切断屏幕,两个手术室恢复到原来的平静。 德国的手术室外, 女医生缓缓的摘下口罩,忽然一眼瞥到教授霍姆斯坐在长椅上还没有离去,不由的上前几步,也坐在门外的长椅上,“老师?” “静好,你是不是又想回国了。” 她低头叹了口气,脑海里还是回映着刚才那一幕激心动魄的手术,如果她知道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平静的做下去。 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老师,他很危险?” “谁?”霍姆斯抬头凝着她。 “算是那个……熟人”云静好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鼻子却是莫名的发酸。 “哦,你想回去帮他手术?”霍姆斯很了解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他对我,对我的家人一直都很好,所以……”云静好感觉自己的嗓子堵得慌,突然间有点说不下去了。 眼圈莫名的泛红,这样的她,被霍姆斯那一双锐利的眸子捕捉到了。 他温和的拍拍静好的肩膀,“在哪里都是治病救人,你回去,明天就走。” “不,我想晚上就走!”她决决的声音。 惹得慈祥的霍姆斯一怔,蓝色的眼睛弯下来,他笑了,“静好,一切随自己的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架从德国飞到h国y市的飞机,途经十个小时的颠簸之后,降落在城郊飞机场。 第二天的上午,阳光明媚。 望着这一片熟悉的国土,云静好的眼角再次发酸。 提着箱子,她直接去了医院。 医院里, 来到自己的诊室前,走廊里一片忙乱,她提着箱子直接来到重症监护室。 找到风世安的病房后, 她的心一紧。 她站在窗前,默默的注视着病房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安详的躺在那里,却不是自己一醒来,他就伸长臂拥着自己的样子。 心尖一涩。 转身,她刚想走, 忽然,有人轻轻的唤自己的名字。 “静好!是你吗?“ “秋妈妈?”她的身子一顿,迅速的转过头,喉咙沙哑,“妈,”眸色里雾气又不争气的浮上来,她不得将头垂下。 “你可是回来了,静好。”秋妈妈扯住静好的胳膊不撒手, “你不能这样就走了?我开始以为你们之间只是闹闹小别扭,很快就好,哪里想到出事了?” 盯着秋妈妈重重的眼圈,还有鬓角的一丝白发,她嗫嚅着唇瓣,“妈,我会帮风……世安做手术,不要担心,他一定能挺过去。” 此时秋妈妈身后的楚嘉树也赶上前,桃花眼一亮,“静好,你……”他咽咽吐沫,话题转向静好,“赶紧让秋妈妈回家休息,伯父今天差一点昏倒。” “妈,你回去照顾爸爸,我来照顾他世安。”云静好放下箱子,安慰着秋妈妈。 “嘉树,麻烦你送妈妈回家。” “好!”楚嘉树赶紧上前挽了秋妈妈,一边念着,“回去休息吧,这方面的专定回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秋妈妈颓丧的声音。 回到风家城堡, 秋妈妈拦下楚嘉树,“嘉树,你等一下,一会儿替静好捎点吃的过去。看她的样子,刚刚下飞机。” “好。” 看着楚嘉树拎着保温桶离开了城堡,秋穆脸上的愁绪依然没有散去。 风宇成看着妻子的样子,放下筷子,“穆清,别担心。”他现在只能安慰妻子。 “我能不担心?世安,早些年,就是他小的时候冬天掉进河里,那里就冻坏了,当年医生说,他镜|子的成活率太低,基本为零,这些年,我悄悄的在他的食物里按医生说的放药物,应该能恢复一些了,哪里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乱子?” 秋穆清一阵阵的唉声叹气。 “如果这次的手术再不顺利,恐怕我们这一辈子抱孙子的希望就破灭了,你说,我们造了什么孽?”说着,秋穆清的眼眶一红。 “静好医术高明会治好的。” “如果治不好,恐怕连儿媳妇都没有了。”秋穆清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 “对了,上次,几个月前,你不是带世安去医院检查了?不说是没事吗?”风宇成想到上次自己逼儿子去泌尿科检查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危险期 没有一丝困意的云静好一直默默的守在他的病房外。 心事重重。 很快, 玉树临风的楚嘉树拎一个保温桶朝着她坐的地方,沉稳走来。 砰的,保温桶放在一边空出来的椅子上,他凝眉,盯着她低垂的小脸,“你去德国了?” “嗯。” “昨天我去花语别墅找你,你不在,而且前天那天风世安喝多了,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说走了走了的,原来你真的走了?”楚嘉树还在纠结这一件事,他终于相信静好真的离开了。 抬起深埋在发丝中的小脸,眼角泛过一丝疲惫,还没等她说话的时候。 他又开始忙不迭的发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凌露?” 她涩涩的笑笑,“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云静好不想在这个时候,揭开自己离开风世安的伤疤。 “真的?”桃花眼轻挑,楚嘉树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 “嗯。”云静好的眼角一圈青黑,一丝困倦掩不住的袭上面孔。 “你去吃点东西,先去休息一下。”楚嘉树拿过椅子上的保温桶替她打开,催促她,“好歹喝点。” “好。” 云静好想一想,自己必须去休息,因为明天还有他的手术,如果休息不好,绝对影响手术的质量。 而他,绝不能出任何一丝意外。 找主任要过钥匙,她直接回宿舍休息。 主任见到云静好回来之后,立刻激动的给院长打了宽心电话,告诉院长,“这下我可以睡个安心觉了。” “睡什么睡?不把人医好,你以后天天值夜班,还睡什么觉?”院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 躺在宿舍的床上, 云静好开始辗转反侧,后来强迫自己必须要入睡,因为要养精蓄锐准备晚上或第二天的手术,那是风世安的手术。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天。 亲自站在操刀台替他手术?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正在梦中的云静好被楚嘉树强有力的敲门声拍醒。 她拉开门,发现他笑嘻嘻的提起手中的饭盒,赶紧吃,“云吞,最地道,吃了才有力气好好替世安开刀。” 手术四点钟开始, 一脸严肃的云静好穿好手术消毒服,洗净双手,庄严神圣的走进手术室,目光炯炯。 啪的, 手术室的灯亮了。 已经打过麻药的风世安,再次被小心的推进手术室, 手术开始: 云静好一边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一边指挥,“王医生,你的显微镜有点偏左,马上调位置,我要找那一条昨天破裂的血管。” “收到!”王医生兴奋的迅速移动。 一旁的刘医生白了憨厚的王医生一眼。 “刘医生,患者伤口有血,血管我看不清楚,麻烦马上处理。”云静好异常冷静的仔细的观察着风世安下体的具体损伤程度,昨天只是止血。 “收到!”刘医生十分不情愿的回答。 在现场督导的院长,立刻板起面孔,“警告,大家都要上心,否则出了事故,你们谁也担不起。” 当打开昨天破裂的创面后,云静好还是吸了口冷气,握着手术刀的手突然一紧,心也跟着一提。 这是男的命|根|子里的命|根|子! 也是他最敏感的区域,其中一处发源地已完全被钢管戳透,里面的血管与神经已全部被损坏,根本就修复不了,只能修复几个稍大的血管。 “准备,血管缝合手术。”云静好一声命令下,刘医生手脚利索的缝起最大的几根血管。然后一会儿就开始累得冒汗。 再看看男人的另一处发源地(生精养血的器|官),她发现,好在基本无损,只是磨掉一层外皮,修复起来相对比较容易。 “刘医生,你休息我来所有的缝合。”云静好本来要继续下面的修复,可是看到刘医生疲惫的样子,不禁为之动容,毕竟昨天晚上忙活了七个小时,大家都很累。 她接过了刘医生手中的缝合……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 “好,最后缝合。” 长达十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了。 激动的秋穆清一下子从座位站起来,目光闪闪的盯着手术室门口中。 走出手术室外的云静好双眸感觉累得都快睁不开了,虚脱的她无力的瘫坐在长椅上。 “静好,世安怎么样?”秋穆清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虚弱的静好,她已经连续做了几个手术了,昨天晚上又没有合眼,飞机上担心他而没有睡着,下午强迫自己只睡了一小会儿。 “手术很成功。”云静好的声音极其虚弱,“不过要渡过今天晚上的危险期。” 有几名护士帮忙过来扶着云静好去后边的宿舍休息。 院长了下了命令,云医生必须休息,准备接下来的手术。 云静好她很也冷静,她知道自己必须休息。 因为她更担心,风世安极可能进行第三次手术,因为他的器官还要再整形,不然疤痕太重,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虽然自己和他不是真正的夫妻,她还是希望他能够和凌露一起幸福。 而且这个手术很快,应当在第三天或者第四天,所以自己一定不能意气用事。她反复叮嘱自己。 这一觉, 她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一醒过来看到钟表上的时间,她就吓坏了,穿上衣服就急急忙忙的奔向重症监护室。 跑到监护室的窗前,紧张的双手趴在窗口偷看里面的情况。 一眼望去:他正安详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到处都插满了白色的管子,尤其是嘴巴插着一条白色的塑料软管。 她的心蓦的一疼,云静好想到当初自己受伤中毒,他焦急的抱她上医院, 当她挥舞着僵尸手的时候,他喂她吃饭; 他还帮她洗小内内; 他挑逗她看那一波又一波神秘的快递:情趣物品,各色小内,还有潘小姐的线条画…… 每个画面,都一轮轮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脸色还和他手术的时候一样,苍白无血。不再是以前的高冷贵,不再是风凌天下的帅气无敌。 发丝有一丝凌乱。 心莫名发酸。 正在查房的王医生看到她,赶紧小跑过来,一脸的笑意,伸出大拇指,“云医生,你真厉害,绝对棒!” “不,大家的配合。”她很谦逊,从不居功,这就是她一个主任医师资格只能在这里挂着一名普通医生的职,拿着一名普通医生的薪水。 “他怎么样?”她问王医生。 “昨天晚上发高烧了……”王医生叙述昨天晚上病号的病情。“病情不太稳定!” 嗖的,云静好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如炬的盯着王医生的脸,“现在呢?” 白琉璃色的眼睛又迅速的转向监护室里的病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她为什么离开 “云医生,现在病号的体温依然是三十八度!不过他昨天醒了,一直迷迷糊糊的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好了,”云静好立刻打断了王医生的话,她不用听就知道,所以,她不想再听,“继续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 她快速的转身,眼角滑过一次寞落。 那么风世安在病中念的一定是凌露。 奇怪的王医生怔忡的望着走廊里云医生离开的方向,一脸的纳闷,刚才病人为什么念的好像云医生的名字呢? 刚从监护室出来,一拐弯就遇到春风满面的院长,云静好赶紧主动的上前一步打招呼,挤出一丝微笑,“院长好。” “嗯,云医生干得不错,救急又救命!” “怎么样,回来吧,薪水双倍?”院长双眸闪闪,意思很诚肯,“我们双手欢迎。” “哦,”云静好眸色微垂,再抬起头来,“做完第三轮手术,我想还是回到德国。”是啊,她留下来做什么? 风世安一直念着凌露,再说自己也不能老是这样和风世安在一起,耽搁了他们,也让自己夹在中间很不舒服。 何况四五个月都过了,离一年的期限已经很短很短了。 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院长倒是一愣,他抬手招呼云静好走近一些,二人并肩站在窗前,沉稳的声音,“云医生,是不是不满意这里的薪水?” “不是!”她眸色平视着医院窗外萧瑟的冬景,心境有一点发空。 “那是什么?” “我已经和德国医院那边签约了,我不能不守信用!”她叹了口气,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 “云医生在这里,还是在y市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院长精明的眸子转转,扫过她脸上那一丝落寞,老辣的笑了笑,“好了,我不问了。” “这件事,你先考虑一下,我不逼你,我说的话,随时有效。还有,”院长顿了顿,继续, “目前的关健是将这个人一定要救好,还要救完美,我相信你!”院长拍拍云静好的肩膀离开了。 本来想直接回到办公室,后来想到什么,院长拐了弯直接推门走进泌尿科主任的办公室。 “院长来了?”主任激动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从桌子绕出,一直恭敬的迎院长到门口,脸上喜笑逐开。 “院长大驾光临,坐坐!”主任殷勤的招呼院长坐下。 “我想聊聊云医生的问题。”院长开门见山,接过了主任递过来的茶,又放在茶几上。 “院长,您讲。”主任坐在院长的的另一边,不知院长啥意思。 “她为什么离开?云医生!”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院长您也知道,云医生虽然业务绝对一流,但一直没结婚,又在男性泌尿科,人多嘴杂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婚,连原来的男友也给吹了,不过后来,她说自己结婚了,据医护人员传,还有男人天天来接他……” “我问你,她为什么离开?”院长脸上一沉,又强调一遍,对刚才主任的答非所问,有点不满。 主任一脸的为难,“院长,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好吧,你有时间调查下,能留下就留,这么好的人才,在你的手里流走了,你这个主任也就别干了。”院长起身黑着一张脸离开了。 望着刚才院长手指旁,一口未动的茶水,主任一手端起,喝了口,“多好的茶,不喝才浪费,她走,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有件事,院长却是说对了,他是应该想办法留下云静好。 下午五点钟, 关于风世安并发症及第三轮手术的会诊研讨会在三楼的会议室召开。 此次会议由院长亲自主持,他一早就赶到会议室。 各科骨干及主任分列坐在桌子两旁,云静好默默的坐到最后。 首先,院长简单讲了几句, “这几日大家连续加班辛苦了,不过,你们的辛苦病患家属一定看在心里。其它就不多说了,股东会议已定大家薪水涨倍,这里的各位人人有份。” 一阵掌声哗啦啦的响起。 主任随后紧拍院长马屁。 憨厚的临值王医生汇报了目前病者恢复的情况,但是院长叮嘱过他,名字用的是风世安的化名,风炎,这也是秋穆清交待过的。 “风炎的病情目前极其不稳定,现在一直发烧,烧并没有退下去,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的身体温度浮动在38度到40度之间。” 风炎?云静好不由的陷入一片思忖之中,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她的沉思忖很快被院长醇厚的音打断, “原因?”院长皱起眉头。 “应该是合并感染。”云静好放下手中的笔,一边肯定,“昨天处理血管的时候,有部分特别微小的细管已经破损,无法缝合,如果一个在里面发生溃疡感染,所有破损的细管与组织都会感染,这是我担心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早提出来?”刘医生明显对云静好说的话表示不满,针对的声音,“你明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会议室突然一阵寂静。 云静好淡定沉着,没有一丝怨怒之气,字字有力,“他的二次手术不可能成功,必须第三次手术,如果第二次手术成功,我们只是做一些系统的修复,那样对患者的伤害较少。” “是不是不是你的家属,你这么冷漠?”刘医生摆明了脸色给云静难看。 王医生连连咳了下,“刘医生,云医生从来不曾冷漠,她对病人是最负责的。” “你什么意思?是我不负责?”刘医生的火药味立刻漫鼻整个会议室,咄咄逼人的盯着王医生那一张尴尬的脸。 院长猛的一啪桌子,“吵什么吵,有吵架的功夫,怎么不想想将病人治好了?” 一下子两人哑口无言,都乖乖的低下头。 云静好无视刚才的吵架,继续说,“其实,刘医生的怀疑是对的,我想第二次手术,如果能减少病人的疼痛,第三轮手术的时候就没有必要再打开了那一个器|官了。” “不过,看来连续的高烧证明器|官里面确实感染了。看看今天晚上的情况,如果不理想,如果不理想……”她一点也不想说出那个不想说的结果。 院长的脸突然沉了下,仿佛猜到似的,“如果有可能,还是尽量保全。” “我知道,院长!”云静好的脸上也是一片沉重。 “下面继续讨论,第三轮手术的时间及实施方案……” 直到晚上八点的时候,会议才结束,最后的结果是云静好担任这次手术的主治医师。大家都要配合她的手术。 院长下达了严肃的命令。 第一百六十三章 怎么给人家交待 第三次手术, 云静好周身上下一套蓝色的消毒服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阖目而睡,像睡着的婴儿一样,安静详和,脸上曾经清冷的线条,渐然不存丝毫。 移过视线,她平静的示意护士将病号的脸上及胸部全部遮住,专注的去探向他下|体受伤部位。 拆开渗着血的纱布,果然一处高||丸已经严重溃烂,脓水溃烂部分发出一阵难闻的异味,云静好的心一颤。 如果名满天下的风导,患有严重洁癖的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又有何感想? 只是眼神一晃,她警告自己一定不能分神,否则对于风世安来说结果将是后患无穷,自己必须一丝不苟的替他完成整个手术。 不容一丝纰漏。 准备好的刘医生和王医生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她,“怎么办?” 手术台一边,监督视察的院长丝毫也不敢懈怠,看看眼前的情况,一皱眉,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我怎么给人家交待?”急得像油锅上的蚂蚁。 院长的眉头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云静好此时发现自己的嗓子发哽,塞卡得难受,“可是……如果不及时进行切除手术,另一侧的高|丸也将出现危险,可能他一生再也要不了孩子。” 她还是沉痛的宣布这一个无情冰冷的结果。 只有她知道,这个沉痛消息,谁也不愿意听到。 还包括自己! “什么?”院长一听就急了,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了。 “切除一个,马上保留一个好的!”云静好沉着有力的声音。可是谁也没有听出来,她声音里的那一丝颤抖。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院长急得来回的转着,大手不停的摸着脑袋。 “没有!”云静好斩钉截铁的垂下头,眸色一片暗淡。 “用不用问问你的老师?”院长抬起头怀疑的望着云静好。 “不用!”她利索的回答,“他知道我的水平。” “院长,我希望现在马上手术,多提前一分时间,就多保证一分好的结果。”云静好灼灼的望着院长那一张不再淡定的脸,肯求的声音。 风世安的手术丝毫耽搁不得。 “好吧!”犹豫几秒后,院长闷闷不乐的拉开手术室的门…… 云静好果断的切除了他一侧的器|官,马上进行缝合,另一侧进行整型手术。 历经四个小时的手术后, 摘下手套,再走出手术室,她终于长吁一口气,可是心情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手术室外, 望着焦灼的秋穆清夫妇,她不知道如何给他们说。 “静好,怎么样?” “爸,妈,他的手术很好,只是受伤部分切除了一点?”云静好尽将事态描术最小化,以免引起风爸妈不必要的担心。 “切除了一点儿?切除了一点什么?”秋穆清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她盯着云静好那一双微微忽闪的眸子。 “静好,给妈说,到底怎么了?”秋妈妈追问。 瞒不下去的云静好强扯出一丝笑容,“妈,真的没有怎么样,他的手术很好,只是切除了感染的部分,不然会影响其它好的组织,是不是?” “好了,穆清别再纠缠静好,她已经忙了几个小时了,累坏了,你让她去体息吧。”儒雅沉稳的风宇成好似看到静好那一抹脸上的无奈,赶紧打岔。 “半个小时后,他会转入重症监护室。”云静好嘱咐一句,然后赶紧离开,这个不太好的消息,她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 能缓一时且一时吧。 她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去重症监护室去看他,一眼就看到王医生愁眉不展的走出来, “怎么了?”云静好一边看着王医生手中的病历记录, “又发高烧了?”她提心吊胆的问。 “不是!”王医生一脸的为难。“烧是烧,但比上午降了,三十八度左右,并没到三十九度,应该是溃疡的组织全部切除的效果。” “那到底怎么了?”云静好的嗓子眼儿卡着的那颗乱窜的心,七上八下的。 “他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清醒的时候不吃不喝,拒绝我的一切做为临床医生的职责。”王医生窘然的瘫开了手。 “哦,”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归了位,她转身就走。 王医生倒是笑咪咪的一下子拦住了好,“云医生,能不能帮个忙?今天晚上帮我当值一会儿?我妈让我相亲?” “好。赶紧去吧,别耽搁了时间。”她插着手咪着眼望着王医生远去,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过。 不停的要相亲。 浑身上下消毒之后,她才戴着绿色的消毒帽来到病房,看了眼风世安头顶上的液体还没有挂完,抬手摸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发烫。 她的心抽了下。 如果烧退了三天后,就可以拨掉掉插嘴中的软管了,病人就可以独立进食了,那个时候她应该可以走了。云静好默默的思索。 他救过我自己,义诊时自己中毒的时候,想一想,她似乎欠他不少。 唇部干燥得有些起皮,她用纸杯接了水,拿起棉签小心的给他沾到嘴唇上,一点点的,让水分渗透到他的口腔里,很耐心,也很细致,正在这时候,秋穆清和丈夫过来看望儿子,一看眼前的情景。 二人悄悄的走到另一边的走廊里。 “静好挺上心。”秋妈妈赞许的声音。 “嗯,我也看到了。”风宇成肯定妻子的想法, “好吧,当初算你做对了,可是那天晚上的粉丝互动凌露到底和世安到底发生什么不愉快?她为什么突然出现?以世安的性子应该不会让她上台?”他一脸的疑惑。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她。”秋穆清咬咬牙,目露狠色,“我会让她在这个圈子好好的沉下去,直到沉死为止。” “好了,一会儿再详细的问问世安的病情,这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生气,岁月不饶人,一生气血向头涌,受不了,还得给世安找麻烦。”风宇成唠叨妻子,担心妻子生闲气。 不过,这件踩踏事件,风宇成也生气了。 “知道了。”秋穆清无奈的呼了一口气。 晚上, 细心的静好拿出尿坛,小心的为风世安的尿管接尿,这些年她很少当临床医生,因为作为一个女医生是不方便的,王医生的这些活相对较多,她和刘医生坐诊和手术多。 好似成了这里泌尿科不成文的规定。 接了尿坛,她转身倒入厕所,刚要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丝异常的动静, “静……好,静静……好……” 砰的, 顿住步子,仿若有一丝暖暖的轻风吹湖而过,掀起平静湖面上的一丝涟漪,阵阵涌动。 叫名字他居然还省了自己的姓氏? 再回头的时候,云静好竟然发现病人的脸有些红。 她心一惊,立刻放下手中的尿坛,直接走近他的床头,抬头摸着他,自语,“怎么又烧了?” 蓦的,风世安睁开一双不太黑漆漆的黑瞳,黑瞳里散了一丝余光下的浑沌,“静……好……” 云静好猛的心一颤抖,一片涛天巨浪从湖面上袭卷而过,一波接一波的撞击着自己极度压抑下的胸口。 她有没有听错? 难道真的没有听错? 愕然、诧异的反复的问着自己。 心突然间,不再淡定,而且也悄悄的软了下来,仿佛那三个模糊的字将自己的心融化了一般,化成一滩春水,软软的,柔柔的。 下一秒,她反应过,上前握握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发觉他的指尖发烫的动了动,力度很小,但是她感觉到了。 一抹雾气浮上眼眶,唇瓣激动的呢喃着,“风世安,你终于醒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出柜 迅速的转过头,她悄悄的抬手试去,你怎么样?纤指轻握着他的滚烫的大手。 心跟着一烫。 “我……你……不是…走了吗?”他胸脯起伏的厉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断断续续,很是吃力。 短短的几个字说了很久,直到,她看见他的脸憋到一片通红的时候,他才说完。 “好,你不要说话。”另一只手指轻轻覆在他薄唇周周,示意他不要再说。 她不能让他说话时间太长,因为他急需休息与补充营养。 转身,云静好想先准备将尿倒了,不然病房里会有味道。 本身他又有洁癖。 砰的,滚烫的大手突然用力紧紧的反握住她,她惊得马上转头,却发现他的胸脯比刚才起伏的更加剧烈,满面通红,额头、鼻尖上都冒了一层层的冷汗。 他几乎要抬起身子。 吓坏的云静好急忙趴在他的床边,水眸严肃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告诉他,“风世安,你现在是病人,不能乱动,得听医生的。” 扑的一声, 他的脑袋重重的又倒在枕头上,虚弱的风世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呵赤呵赤巨大的喘气声。 脸色胀得比刚才还要红。 眼疾手快的她迅速的将氧气罩给他罩上,仔细观察他的状态,待他的呼吸平稳一些,云静好才松了一口气,心头仍是余悸未歇。 可是他却一直扯着她的手一动不动,幽幽的黑瞳里折射出一丝淡淡的星芒,尽管很微弱,但是她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话? 然后他又摇摇头。 眸中一片疑惑,她望着他。 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她只能告诉自己能做的,“风世安,你松开我的手,我去帮你将尿液倒了,如果你一直扯着,所有的尿离子将很快被吸附到你的鼻腔里。” 他黑色的瞳仁望着她一动不动,然后竟然眨眨眼,滚烫的手指松开她。 缓了口气,她起身将尿坛放进卫生间,涮洗干净,很是利索,卫生间的门没有关严,风世安那一双黑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眼角轻轻的划过一线温丝。 暖暖的。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消炎液体就要挂完了,她淡定的按了紧急铃,唤护士过来拨液体针。 护士看到房间里没有王医生,不禁问,“云医生值班?方便吗?” “一个晚上。” “哦!”小护士的眼角晃晃,看了眼床上的病人,“真是帅,不过就是废了?”她一边拨针一边嘀咕着。 脸色一沉,云静好的声音有几分不友好,“你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小护士赶紧瞥了眼云静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她不放心的看了眼正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风世安,心微微平静一些,这些话不能让风世安听到。 他是风靡全球的男神,是不可一世,凌然天下、傲视苍穹的知名好莱坞h国导演。 在世界上,他是天之骄子,上帝似乎将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馈赠给了他。惹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人竞相追逐他。 精碉细琢、无与伦比的一张脸,三百六十度度度无死角。 颀长的身材,完美的比例,风度翩跹的步伐,迷人万千; 动听的弦音,像清泉淌过你的心田,丝丝滑滑,润彻心扉; 横空出世的才华,敏锐的商业头脑,让他以最年轻者的身份登上了世界商业的颠峰,他不仅身为导演,更是一位商业奇才。 他是那样的完美无瑕,绝世然双,他经不起这样的一个人生致命的瑕疵。 风世安缓缓睁开眼,掀开眼皮里的一丝缝隙,感觉很累,很累,感觉眼皮凭添了很重的份量,他几乎都承受不住的重量。 眼角缝隙里的微弱光芒一直盯着小护士的方向,直到她离开。 那一双沉重的眸子才再次不甘的阖上,刚才,他的耳畔里仿佛听到什么不好听的声音。 淡定自然的云静好一直看着他的反应,最后走上前,再次摸摸他发烫的额头,宽心的话,“什么也没有,你马上闭眼睡觉。” 下一秒, 他果然阖目睡了。 风世安这一睡,一下子又断断续续、迷迷糊糊的睡了三天三夜,这下将担心的云静好吓坏了,虽然王医生是临值医生,可是她一刻也没有敢走开过。 反反复复的高烧,的确将她吓得真不轻。 这种状态维持了三天。 第四天, 一大早,窗外一道温暖的阳光斜斜的映在他的脸上。 他缓缓的睁开眼,感觉到一丝刺亮后,眸子剧烈的缩了下,阖上眼皮。 当眼睛得到舒缓后,他再度瞠开黑眸: 眼前:晃动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影影绰绰的,不太清晰。 是她吗? 伸手刚要扯扯白色身影的袖子时,他的头顶猛然听到一声憨厚的男音,粗砾,“风先生,你终于醒了。” 怔了怔,风世安掀眼皮定睛一看,迅速的拔下氧气罩,“你是谁?”犀利的眸子,清冷如霜。 低暗的眸中闪出一抹光泽,光泽周围如同被淡墨浸染,虽然没有平日的幽黑,还流露着一丝虚脱。 但与前两天的病入膏荒、垂死一线相比,精神自然是好了许多。 “风先生,我是你的临床医生,王医生,我现在要为你试体温。”王医生稀松平常的抬手刚要触及她的额头。 眸底的颜色瞬间更凉,风世安的脑袋费力的一偏,冷唳发虚的声音,“滚开!” 王医生一懵,吓得大手立刻缩回来,目光怔怔的盯着病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风先生,我只是看看你发不发烧,我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想出柜?” 出柜? 扑的,风世安的鼻子此刻差一点气歪了,这个时候正好云静好推开门,端了一碗粥过来,一下子听到王医生的话,红唇微漾,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他看到她的眼角都笑得弯子下来,亮亮的,皎皎的,像天边月牙刚刚绕到树梢上,发着淡淡的银色的光芒。 仿佛心中一束化蕾顿然绽放,散着一丝清香和风韵飘了过来,是那一抹湖边的水仙,优雅,温婉的浮现在他淡墨的清瞳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还是要走 稳稳的向前走了几步,云静好对着王医生的方向温和的笑笑,“你去忙,我喂他。” 风世安那一双淡墨色的眸子始终没有从那一张温和的笑脸上移开,目光灼灼。 不明所以的王医生看得眼前的情景有点呆了,才垂下头,纳闷着自语,“他怎么看就看云医生顺眼呢?还呓语云医生的名字……” 夹了病因记录,王医生纠结着疑问离开。 今天,她的心情很好, 她小心的端着一碗粥,轻轻坐到他的对面的椅子上。 因为他嘴里的流食软管已经撤了,可以吃一些流质的食物。 她坐的位置离他很近,两个手掌加起来的距离,他的后背一直靠着已经摇起来的床。 近在咫尺。 扭过头来,他的呼吸高低起伏,丝丝灼热的喷洒在她的脸上,洒烫了她嫩嫩的小脸。 惹得她心倏的一紧, 她嗅到,他身上那一抹淡淡的丝柏味也比平时浓重了许多,她知道今天该给他擦澡了。 颔下唇边一丝细细密密的胡子碴像雨后春笋一样的涌了出来,黑黑的一层。她抬起眸子望了他一眼,声音很淡很脆,“风世安准备吃饭。” “不吃!”他很是不配合的转过头。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扭身将碗放到桌上,盖上盖子,连忙起身从床下取了他的毛巾和水盆,去卫生间接水。 放在椅子上,她淡淡的声音,“风世安,伸出你的双手。” 她站在他的眼前,弯下身子,一手拿着涮好的毛巾,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认真的给他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的擦过。 云静好竟然发现,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细又长,很漂亮,像是弹过纲琴的手一般。不过掌心倒是还有一些分明的老茧。 这个她知道原因,花语别墅的三楼一层,都是他的健身房,老茧是锻炼的结果。 纤纤软软的手指从自己的指尖,轻轻、流畅的划过,一寸一寸…… 瞬间, 风世安淡墨色的瞳仁里滑过一道又一道暖暖的丝线,很柔很亮,也很惬意。 就像一条清清的小溪缓缓的从自己的心尖流过,淌过,滋润满满,然后心田一片春暖花开,绿草茵茵。 蓦的,身体里很快涌起一股燥热,势如破竹的袭卷了自己的全身。 手术的部位瞬间骤痛,眉头一攒,风世安猛的缩紧一只被擦干净的大手,握成拳状,压抑压抑再压抑,狠狠逼迫自己强烈的熄灭了自己的那一刻不该想的东西。 “怎么了?手指这么僵?”她抬起头望着他,“你的手指怎么了?”抬起自己的纤指轻轻拍拍,以为他的手指也被砸了。 刚才明明还是好好的手指?她纳闷着。 “好了,”他弯了弯手指以示安好,然后赶紧转移自己的视线,“我要吃饭。” “好!”细致的擦完后,她利索的收拾完毛巾和水盆,冲净手,回到桌前,掀了粥碗的盖子,抽出勺子,她轻轻的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此时,他淡墨色的眼神又是一亮,很是听话的喝了一口。 两口, 三口…… 那一颗燥动的小心儿已经飘飘了起来,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上,这种感觉真好。风世安的眼角那一抹流光温和的望着云静好喂饭,狭长的眸子微微咪起。 近距离注视,风世安发现,她的皮肤更好,吹弹可破、肤若凝脂,娇嫩滑润。 一抹温暖的冬日阳光安好的抚上她的脸,淡淡的光晕笼在她姣好的侧颜上,镀上一层细细的余晕,像是抹了胭脂,粉嫩娇柔。 甚至连层层阳光下的寒毛孔,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毛绒绒的,整张脸水嫩、精致得像一个细细雕琢的雪白瓷娃娃,没有一丝瑕疵。 云静好很是专注耐心的喂他鸡肉粥,总是先晾一下,再吹吹才给他。 一缕青丝赫然垂落,她浑然不觉,青丝却是淘气的软软的遮住了他望向她的视线。 抬起大手,微微弯曲指腹,他替她轻轻的将这缕发丝别到耳后,俯身之际,他嗅到那一种发丝间渗出来的水仙的味道,清新淡雅,幽谧宁静。 再一转眼,粥碗放到桌上,她转身去拿面巾纸。 “我没有吃饱?”他抗议的瞪着她,明明还有半碗鸡肉粥,为什么不让吃? 手中握着面巾纸,她温柔的替他擦试过嘴角,然后起身又将纸扔进卫生间,她站在他的身前,这一次,她比他高一点。 一定一顿的念着他的名字,“风世安,你今天刚醒过来,饭不能吃太多,不利于肠胃消化,所以你应该听医生的。”她很郑重。 “现在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这是医院的规则,明白吗?”她绷着一张严肃的面孔振振有辞的说教。 其实,风世安的抗议早在那一抹温柔的擦试嘴角的动作里,偃旗息鼓了。 只要面对静好,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总是那样不受控的随她窜来窜去,尤其是那一股小腹燥热总是一轮一轮的攻击自己完美的控制力。 一击而溃。 每每,他都会落荒而逃。 手机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认真的扶他躺倒,为他盖上被子,云静好才拿着手机走出门外。 “老师?” “你什么时候回来?”霍姆斯老师苍劲的温和声。 “下午!”她的目光下意识的眺过一眼病房的方向,心里莫名的失落,仿佛有一个很珍贵的东西突然间丢了的感觉。 感觉到她言语之间的失落,霍姆斯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回来,也可以,我说过你要随心。” “不,我下午就走。”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挂了电话,她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望望窗外明媚的阳光,她的心却阳光不起来,想到霍姆斯老师帮自己签约柏林医院的名额。 她拨打了航空公司的订票电话…… 转身去了王医生的办公室, 憨厚的王医生一看云静好走进来,笑笑,“怎么样,这个主儿真不好伺候。” “还行。” “我下午的飞机,所以今天不能帮你了。”云静好强扯出一丝笑容,“还有,我走之后,再告诉主任吧。” “好。”王医生婉惜的看着云静好离开了办公室,拨通了主任的电话,“主任,云医生要回德国?我可弄不了。” “好好,我知道了!”主任立刻挂了电话,急急来到风世安的病房外。 “主任?”云静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领导。 “咳咳!”主任清清嗓子,“静好,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找你有事。”他很严肃的态度,留下她,可是院长交待的任务啊。 办公室里, “听说,你要走?“主任开门见山。 “是!”她想既然王医生告诉了,自己也不用隐瞒了。“他已经渡过危险期,可以由王医生照顾康复了。” “且不说病人,能不能为泌尿科室留下来,你也看了这次手术的情况。”主任找了一个理由,急得脑门上的青筋都突突的跳着。 云静好笑笑,“主任,我和那边签约,所以我不能失信于人。”她很淡定。 “万一病人?” “没有万一,他已经渡过危险期。”她很坚定的语气,对自己的技术云静好很自信。 “如果你走了,我就得失业!”主任哭吊着一张脸。 “为什么?”云静好不解的凝着主任的方向,“这么沮丧?” “院长说了,我要是留不下你,我就别干了!”主任唉声叹气着,余光悄悄的瞥了眼云静好的方向,看看她什么态度。 “主任,既定的事实不能改变,我相信,院长只是和你开玩笑,你依旧会是主任,我先走了,我要准备一下东西,一个小时后,我要去机场候机。”云静好知道这里的大巴通向郊区飞机场有点远, 她得提前准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可怎么办 重症监护病房门口, 行色匆匆的张婶提着保温桶来给少爷送吃的,站在门口,她左看右看都没有见到少奶|奶的身影,一片忖思,夫人不是说少奶奶从国外回来了吗? 敲敲门, 临值穿白大褂儿的王医生大步的走出来,上上下下的看了张婶一眼,“你是?” “我是给风先生送吃的?” “哦,给我就好。”实诚的王医生向前伸手就要接,可是敏锐的张婶却是将保温极桶向后一撤,藏到背后,并没有打算要交给王医生的意思。 很是尴尬的缩回手,他强调着,“我是风先生的临值医生,全权负责,你可以交给我。” “少……”机灵的张婶迅速的转了话题,“云医生呢?”眼睛眺向王医生的身后,寻摸着病房里有没有自家少奶奶。 “别看了,阿姨,云医生不在。”王医生这才明白,张婶是愿意将汤交给云医生。 “她去哪儿了?我等她!”张婶听完,很随意的问,然后收回眼神,身子向后退,抱着保温桶坐在走廊一侧的长椅上。 叹了口气,王医生耐心的和张婶解释,“阿姨,别等了,云医生不会来了,她要回德国了……” “啊!你再说一遍!”惊得张婶砰的从长椅上弹起来,双目炯炯的盯着王医生,脸上简直是不可置信,“不是明明回来了吗?” “这个时间,”王医生看看腕上的表,“她应该还没有走?” 重症病房不远处的临值医生宿舍里, 云静好拎着整理好的箱子刚拉开宿舍的门,一眼就看到前来抬手准备敲门的秋穆清。 “妈,怎么是你?”她发愣了下。 关上宿舍的门,华贵的秋穆清一本正经的望着她,“你又要走?”她不明白静好怎么就非要离家而去? 目光从静好的身上低转到那一只清清冷冷的箱子上。 秋穆清的眼角微微凉了一丝。 聪明的秋穆清应该想到,儿子和凌露出了那样的事,或许静好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坐在静好的对面,“难道仅仅是因为凌露?”贵气优雅的脸上有一丝苍桑与无奈浮现在云静好的视线里。 不等静好说什么,秋穆清再次主动的打断了她的思路,“静好,你看世安病得很重,他需要你的照顾。” “妈,世安的手术做得很好,恢复也不错,王医生和刘医生的技术都可以,完全可以照顾他。”静好很淡然的替自己留了后路,她真的不能再留下来。 “况且,我已经和德国医院签约,必须守信,还有,风世安和凌露是天生的一对,您就不要阻拦他们在一起了。”云静好诚肯的望着秋穆清,眉头却是不经意的蹙了起来。 最后,她水眸灼灼的望着秋穆清的方向一动不动,“妈,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您还是成全他们吧。” 秋穆清不明所以的看着静好,质疑着,“你就这么拱手将自己的男人让给别人?” “妈,别人是凌露,是风世安喜欢的女人,按道理来说,我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障石,再说夹在他们中间我也不好受,所以,我想离开,更应该离开!”她冷静沉稳,淡定自若。 脸上波澜不惊,仿似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没有一丝动容,连秋穆清都匪思所思的盯着她。 自己的话本就是这个故事应有的结局,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被静好一番入情入理的说辞震惊了,秋穆清望着好像不认识的云静好,她感觉要是自己绝对不会让出自己的男人,就像当年一样。 “真的要走?” “嗯!”她没有一丝犹豫。“他们是相爱的!” 因为她了解自己,没有任何一条自己留下来的理由,一条也没有,她已经为自己找了很久。 宿舍的空气有些僵, 一阵恍神之后,秋穆清没有再拦她,她了解静好的倔强就像当初提亲一样,应该让他们先静下来好好的消化消化再说。 况且凌露的事情,她得好好的解决。 抬腕看着腕上的表,静好淡淡的声音,“妈,我走了。” …… 走出医院, 她恋恋不舍的抬眼看一眼医院的摩天大楼,耸入云端,高不可攀。 拉着箱子,她缓缓的穿过大厅,穿过小路,来到医院门口,抬手刚要拦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少奶奶!” 她愕然的回头,“张婶,你怎么过来了?” 静好脸上一团惊喜,她好久没有见到张婶了,想起花语别墅里张婶对自己的照顾,静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是自己无声无息的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有打。 而且假列单子,骗张婶离开别墅,自己再悄悄溜走。 目光垂直的落在她手中拉着的箱子上,她对张婶是愧疚的。 可是见到静好的张婶忍不住吃惊的微呼,少奶奶,又要走? “嗯。”云静好很自然的回答张婶,觉得没有什么要隐瞒的。 “到底是怎么了?”张婶一副捉急的望着静好,脸上的皱纹都挤了出来,“之前,你和少爷不是好好的?”她真的不理解,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了? 静好不知从何说起,貌似他们在外人看起来确实相处的不错。 可那都是风世安自编自导的一场戏而已。 主角是他和她。 安分的垂下头,云静好真的不知道给张婶说什么。 看着默然无语的她,张婶开始打开了话匣子,一边说一边唉气,向着路边的草坪移了移步子,“少奶奶,你不能这样走了?这样对少爷不公平?” “嗯?”她抬头惊讶的望着张婶,不明白张婶什么意思?如果自己不走,才是对三个人的不公平。 “你不知道,这一走,少爷有多记挂你?”张婶眉目动情。 深冬的风吹来,吹过她的脸,拂过一丝凉凉的感觉,她抬起眼睛望着开始阴下来的天,明明早上天空还阳光明媚。 “你生病,少爷比你着急;” “你手坏了,他亲自喂你吃饭;” “你喜欢果壳秋千,少爷亲自给你刷绿,你不知道他最讨厌的油漆味;” “你走了,少爷像疯一样的找你,半夜的等在湖心别墅的楼下;” “你走了,少爷都瘦了……” “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少爷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包括凌小姐!” 凌小姐?心里划过凌露那一张漂亮的脸蛋,她思索着,凌露怀孕了? “好了,张婶不要说了!”她下定决心,云静好的脸上仍是一副淡然平静,仿佛没有一丝波纹的湖面一样,光滑如镜。 她顿了顿,感觉嗓子有点发哽,“张婶,我要走了。”她向着便道急急的走了几步,继续抬手打车。 “少爷怎么办?”张婶跟在她的后面,追问。 “好好照顾他!”她回过头,冷静的告诉张婶,眉眼间那一丝澄清染了一丝冬日里的凉气。 “可是,少爷需要你!” “你可以打电话给凌小姐,他更需要她!”静好正好看到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下来,立刻提着箱子钻进出租车,“飞机场。” 只是一眨眼,车子便涌入一股浩荡的车流里,再也寻不到踪迹。 急得张婶一跺脚,“这可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七章 偷袭成功 “飞往德国的乘客请注意!” “飞往德国的乘客请注意!” “mxxxx航班马上就要起飞,还没有登机的乘客请马上登机。” 候机大厅里传来播音员婉转动听的声音。 拉着箱子的云静好匆匆地掏出护照准备通过安检,正在这时一记急切的电话铃音响了起来,犹豫了下。 瞟过一眼紧张的安检口,她还是掏了出来,屏幕上闪烁的是王医生的电话,王医生很少给自己打电话,一打电话就是医院的事儿。 莫名的, 心猛的咯噔了下。 拖了行李箱,返身回到离安检口稍远一点儿的地方,她接了电话,“你好?” 心微微的悬了起来,她担心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云医生,你赶紧回来,病人这边出事了?” 心猛的一沉,手指一僵,手机险些从掌心滑落,她怔忡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嗓子里有些飘渺的颤音, “哪个?” “风先生像疯了一样突然拔了针管,掉在床下,伤口再次震裂了……” 王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嘟嘟的盲音,“咦,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她怎么挂了?” 当她气喘未定的站在监护室门口的时候, “静好,你可算是回来了。”秋穆清的脸上一片愁容闪过,眼角有一丝湿过的痕迹。 她拍拍秋妈妈的肩膀,扔下箱子,直奔至更衣室,换消毒服,利索的推门而入。 门外站的是一片惊讶的风宇成和张婶。 郑重的站在病房里,云静好看到表情冷漠的一动不动的风世安,还有站在一边小心谨慎的王医生。 “目前什么情况?” “伤口震裂,还有几根较小的血管,我暂时修复不了。”王医生压低声音,十分小心的看了眼病号的方向,心中打鼓,好不容易才做好的手术,竟然病人如此的不配合,这一下还得做一次缝合。 “马上推手术室缝合。”云静好果断的声音,一丝时间她都不想耽搁,如果组织老死,就是再妙手回春的医生了,也将会束手无力。 “可是,”王医生无奈的看向病床的方向,然后骇得缩回眼神,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可是弄不了。” “滚!”正在这时,一声嘶唳的咆哮从病床的方向传来,骇了二人一跳。 王医生惊色着,缩缩不长的脖子,小心的扯扯云静好的袖子,“云医生,赶紧走,他马上又该劈里啪拉的扔东西了,别砸到你,刚才我们已经收拾无数遍了,还被砸了,你看我的手指头都肿了……” 话音刚落,一记抱枕就飞了出来。 “唔!”下一刻,吓得王医生腿脚麻利的夺门而出,关上门,他抚着胸口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一脸愁绪的秋穆清和丈夫无奈的站在门外,看着被儿子赶出来的医生,急得叹了口气,张婶赶紧上前安慰,夫人,不要着急,发个脾气再所难免。 束手无措的一群人,不知如何办才好。 淡定的云静好望着恼怒的风世安,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唳的猩红,猩红却在一层虚弱之中不断的漫延与扩张,直至整个病房里的空气里都充斥着一股巨大的火药味。 又是一声暴唳, “滚!”他再次歇斯底里的发火,大手一滑,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碗什么的,全部稀里哗拉的扫到地上,发出一阵叮叮光光的声音。 门外所有的人都一皱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目光里的希望纷纷转向了病房里云静好的背影,她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平静着直到等风世安扔完东西。 她才淡定、安宁的蹲下身子,将东西一个一个的捡起来,不疾不徐,捡得很认真很低专注,就像是捡什么宝贝的物品似的一丝不苟。 一动一静, 一蕴一水; 消毒液病房的空气里混合着一阴一阳的气息,一急一缓,交叉运行,分道而进,辗转反侧。 “云静好,”他咬牙切齿的重复,“出去!” 抬起水眸,盈盈丝亮,仰着那一张暴风骤雨的脸,她淡定安宁,“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我为什么要出去?” “那我走!”他气得撩被子就要下床。 “你折腾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病了,而且是那个敏感的部位?”她冷静的站起身子,将最后一个被他扔掉的东西捡起来,拍手,双手插在白大褂里。 “如果你不动手术,那么剩下人生几十年恢复的机会可是不多了,如果组织坏死,疼的不是医生!”她转身,去病房里的另一间房间,拿了酒精棉签,并在衣袋里悄悄装了一支配了药的针剂。 “你要干什么?”风世安那一双冷冰、警惕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云静好一步步的走近自己,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断的用力,直到骨节儿处泛出一丝冷光的时候,黑眸骤然如霜,丝丝发凉。 看你,闹腾得,拨了针管,又摔东西,这样可不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神标准!她狡猾的笑笑,双手举举棉签和酒精,然后拿出棉签沾酒精,替他擦试拨掉输液管的手背,进行消毒,很温柔,很细心,他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一丝。 他转过头去,黑眸的那一丝淡墨色渐渐隐去,那底色下的凌唳恢复到原来的浓遂,一丝星芒扫过,却也只是一刹那。 忽的,感觉手背一疼,他迅速的转过头,只见她还在小心的用棉签轻试他拔掉针头的地立,刚才像是被蚂蚁咬了下。 黑瞳微闪。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平淡如常的垂下头帮自己消毒。 几秒后, 突然他的手臂毫无征兆的发麻起来,紧接着这种僵硬麻滞漫延到了胸口,全身,四肢。 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他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这一景象,吓坏了病房外的所有人,都以为风世安出事了。 一脸骇然的秋穆清倏的抬手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失神落魄惊恐的望着病房里的儿子,心嗖的悬到了峭壁的边缘,水眸雾气重重。 拉开重症监护室的门,风轻云淡的云静好向着王医生的方向一招手,冷静沉着,“马上抬他进手术室,准备手术。”她严肃刻不容缓的声音。 怔忡着的王医生张着嘴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当沉沉入睡的风世安再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秋穆清的腿一软,整个身子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唇瓣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宇成默默的握着妻子的大手,“世安,会吉人天相的。” “不,不光要吉人天相,我还希望他这一辈子能够幸福!”穆穆清窝在丈夫的怀中,强忍着自己那一抹胸口的巨痛。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还情还心 结果,第二天,帅气无敌的风世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抻着一张极为阴冷的脸,在病房四处疯狂的找人。 看到那一记冰冷的眼神,已是心惊胆颤的王医生小心着,“风先生,云医生刚刚帮您端粥,所以您耐心等一下。” 当云静好笑咪咪的端着一碗粥推开重症监护室门,头发发麻的王医生不自在的挠挠头,憨笑,“云医生,你忙,我先走了。” 这个难缠的病人,吓得刘医生早就躲开了,他宁愿只做手术,不想伺候这样的主儿。 王医生倒是被风世安的折腾吓怕了。 碗还没有放到桌上。 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云静好,你昨天是不是偷袭我?打麻药?” “是!”她大方的承认,不矫揉造作,碗砰的一声蹲在床头柜上。 她不用看,都知道那一双黑沉黑沉的脸,像上浮过一层又一层浓浓的阴霾,黑压压的,轰然而至,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如果,下次,你还这样,我还给你打。”她转身一丝不看风世安的方向,她早就嗅到了屋中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还有那一记大拳握得咯吱咯吱发响的声音。 一边洗手,她一边浅浅而说。 空气越来越紧张,她却丝毫不在意。 “不过,这样偷袭的方式很多,如果你再拨掉针头,我依此惩罚你,比如,你的液体里我可放麻药,你的白水里我可以放,还有你的鸡汤里我可以放,还有喷物剂我都可以放……她明媚的笑着,仪态大方的走过来,端起柜上的碗。 她淡然平静的坐在他对面,“如果想早早的离开这里,就必须要吃东西,这不是我说的,是医生说的。“ 风世安怎么感觉有一种被这个无赖-狠准绝的女医生蹂躏被糟蹋的节奏!眼中的火苗噌噌几下,窜了又窜,燃了又燃。 下一秒, 不过,她温柔如水端起碗的样子,明媚清亮的笑着,平静安和,像一抹冬里的阳光暖暖的照进了他的心里,突然间,心中被阳光洒遍,暖暖的,万物开始生长。 火气貌似被一盆温柔的水花抚灭了。 冷哼的看她一眼,瞥瞥碗里的粥,他闪过一记坏坏的念头,滑落脑海,“喂,云静好,这是什么鸡血啊?你放了多少盐?齁死人了!咳咳!” 他狠狠的皱起眉头,做出一副欲呕吐的神情。 她一愣,碎念,“我闻着味道很正,张婶熬得不会错。”她狐疑的看看周围,好像没有别的汤勺了,便舀了一勺放至唇边,小尝一口, “不咸啊?” 终于再也憋不住的风世安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狠狠的白了一记他那一张彻底笑开的脸,没有阴郁,没有消沉,好似是没有掉台之前的风世安。 她的水眸眨眨,盈出一丝淡淡皎洁,澄清发亮。 不过,他竟然知道捉弄她。 收起碗,她转身去了卫生间,不给他喝了,清理干净之后,屋中再度恢复到一片沉寂。 瞟过他一眼,她便看到那一双曾经的黑眸,总不是不经意的现出一丝忧郁下的淡墨色,不如住院前的幽黑浓遂,一眼望不到底,像染了罂粟般的魅力,让你一眼便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她依旧坐在他的床边,抬起水眸灼灼的望着他,凝视着他几秒之后,眼神从他的脸上移开,兀自的叹了口气,“如果明天天气好,我推你出去走走。” 看得出,他一直很压抑,很苦恼对于自己的病情。 没有回音。 其实,云静好并没有指望风世安的精神能够马上好起来,她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去接一杯水给他。 “等一等。”他清冷不甘的语气,就像从前冷然高傲。 转身,回头,她望着那一双黑幽幽的眸子里有一层浓浓的疑惑,她张张嘴没说什么,返身坐回椅子上,静静的注视着他,等着他的提问。 “必须告诉我手术的结果,还有以后我面对的结果。”他一字一顿的声音,每个字咬得都很重,仿佛费尽了力道。 大拳倏的收到一起。 她盯着他那一张沉郁的脸,五官立体,精雕细琢,三百六十度,度度无死角的男神,如同一块绝世的美玉一样,找不到一丝瑕疵。 完美无限。 “风世安,我告诉你,你从高台上掉下来,有手指粗的钢管直接刺入你的下|体,然后你被紧急送进医院,我从头到尾先后帮你做了三次手术。”顿了顿,她的目光从那一双夺人摄魄的黑眸里离开,幽幽的望向窗台的方向。 回忆着这几次手术的情况,她强调着一个最好的消息,“你目前手术的结果是最成功的。” “我要结果!”风世安大拳紧握,加紧了一股力度,耳伦听能听到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从生理角度的结果来说,另一侧器官的切除,一丝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幸福,我专业的保证。”她字字斟酌着,担心他这样完美的人接受不了这样现实,她担心他会崩溃担心他,意志会一直消沉下去,那是她真的不想看到的。 “另一个角度?”他刚刚皱起的眉头松懈一丝,催促她。 她微笑着,“从精神角度来讲,这种事情,除了和你一直最亲密的人,别人不会知道,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而且据我所知,风家里里外外的已经封锁了消息,说是踩踏事件事,你脑部受伤,直接搭乘私人飞机去了德国。” 浓浓的剑眉再次舒展不少,那一丝蔚然里的寒气也跟着悄然而散。 “还有,”他黑瞳微转,波波荡漾,狡黠浓浓,“云静好,你刚才说只有最亲密的人知道这件事,你不是也知道吗?” “我是医生,不是你最亲密的人,最亲密的人是和你一起过夫妻生活的人!”窘的云静好感觉耳根突然间有点小烫,但不得不和他做出解释。 看着云静好的小脸又红了,风世安的心里好像被一丝春风吹皱的样子,痒痒的,非常想捉弄那一脸的酡红。 “云静好,等我好了,你可以免费试试,放心,男神保证不收费!”风世安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暖昧又魅邪的笑容,让她给自己偷偷扎麻药,简直是谋杀亲夫。 粉拳紧握,她垂下头,小脸比刚才还通红,这个风世安,太可恶了,她待小脸缓了几秒,红润下去一丝的时候,昂起小脑袋, “风世安,我在说你的病情,不要转移话题!”她表情严肃的告诫他。 “我问你,什么时候走?”他的脸突然间沉下来,早上听小护士说了自己的病情,还说了云医生要离开远赴德国的话就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怒…… 云静好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很动听的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屏幕,国际长途,心里一沉,昨天光顾照顾他,忘记告诉霍姆斯老师自己中途取消航班的事情。 推开门,她走出监护室,有些难以开口,“老师,抱歉。” “不用抱歉,随心就好。”霍姆斯非常了解静好,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应该会回到柏林。 “谢谢!”她很是感动,老师对自己一直很好。 “你回来,我随时欢迎,你回国,我希望你找到幸福。”老师真诚的声音,惹得她的眼角泛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默默的握着电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静好,你是还情,还是还心?情债好还,心债难收,你自己好好的思量……” 第一百六十九章 致命一击 三天后, 一片阳光明媚的景象,将阴霾重重的深冬逼退几分。 宽阔的医院小广场上,缓缓走来两人。 女的高挑优雅,目色安然淡定,手推着一个价格不菲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 男人的整张脸捂得很是严实,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在阳光下的折射下散发着一丝萧瑟的星芒。 星芒里班驳重生,压抑、沉闷、消沉,混乱|交错。 这是云静好第一次陪他下楼透气,想让他感受一下子阳光的美好与温暖。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哭泣声。 轮椅在一颗茂密的黄葛树旁停下,她身子轻盈的绕过他的车子,浅浅道,“等我一下。”云静好的眉头浓蹙起来,三步两步的走向另外一颗树下长椅上哭泣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正搂着一个孩子不停的抽泣…… 弯下身子,云静好试探性的问道,“大姐,怎么了?”她看到中年女人搂着的小孩子露出的手背上还有星星点点的针眼。 心跟着抽起来。 听到有人问话,穿着干净却发旧的中年女人缓缓抬起红肿被风吹过的眸子,眨眨眼,上下打量一番云静好,见到她穿着白大褂,又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泪痕,颤抖的声音,“没什么?” 中年女人的目光有些躲闪,还有些不想说。 “那为什么哭呢?”她弯着身子看着孩子的手背,“孩子病了,好好去治,不要在这里哭,再说孩子穿着单薄,容易感冒。” “唉,我也想好好治,可是白血病,怎么治……”中年女人搂着孩子又抽泣起来。 “没有合适的造血干细胞?”她又耐心的追问一句。 “就是有,我们也没有钱……刚好有一个配对成功的,可是我们手中的钱已经不够了,房子都卖了,为了给她看病……”中年妇女捂着脸又哭了起来,“小烨,妈妈对不起你!” “咳咳咳!”窝在她怀里的孩子发出一阵阵虚弱的咳嗽声。 “好,我们回楼上了,起风了!”中年妇女抱着孩子从长椅上站起来,然后无奈的离开了…… 皱着细眉的云静好直起身子,呆呆的望着离去的母女俩,目光晃了下,一片茫然,病有时是多么的可怕。 转身,她再次扶上他的轮椅子,目光仰起,看了眼头顶的晴日。 人人都有不如意,只是不如意不一样罢了。 三十分钟后, 她推着他走进楼中,自始至终,他阴沉着一双眸子,一个字也不说。 虽然昨天,他的状态似乎好了不少,她也给他讲透了,可是她感觉到他依然很忌讳的自己的受伤部位。 这个话题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戏毁灭性的打击,尤其对于不可一世高冷艳的男神来说,威力足可以毁坏一个星球了。 所以云静好一丝也不敢怠慢。 加重症监护室区, 一处僻静的隔离楼层, 份外的静,静得都听不到多少声音,甚至有点疹人。 风世安那一双幽遂的黑瞳微微闪烁着,他不明白,云静好推着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病房,一个,接一个的走过,每经过一间加重监护室,她都会推着他停下来几秒,然后继续前进…… 第一个,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歪躺着,眼神呆滞的盯着他们从自己的眼前滑过,没有一丝反应; 第二个,是一位头发稀疏的老者,目光萎缩到了极点,头顶上挂着一堆液体,他的目光像死鱼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嘴角的哈拉子流出来很多,像一条奄奄一息溺水的鱼; 紧接着如死亡一样寂静的楼道里传来一阵糟杂的脚步声。 经过几个房间,她的脚步顿下来,前面的房间,远远的,从玻璃窗里可以看到,死者刚刚盖上尸布…… 胸口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时候。 她推着轮椅哗拉拉的走出了那一座寂静的大楼。 一道阳光安好的抚在她的脸上,她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推着风世安回到了监护室,回到房间,她温和的问他,“饿了吗?” “不饿!”冷冷的声音,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吃,那一双漆色的瞳仁里一片浓遂,昏暗到无一丝光芒。 床头柜上已经放了一个保温桶,她想一定是张婶送过来的。 在另外一个护士的帮忙下,她扶他上床,摘下口罩,云静好依然看到一张阴沉的脸,像一笼黑云般,黑压压的,压得自己有点难受。 “风世安!”她郑重的唤他,在他的对面,她坐下来,目不转晴的盯着那一张绝代风华,却瘦削下来的脸。 他纹丝未动。 “刚才,你看到了吗?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得了白血病,而无钱医治,才十岁,是花儿的年龄,她还没有过一个不一样的青春,就要早亡了?你觉得你不比他们幸运吗?”看到风世安这样颓废,意志消沉的样子,她就来气。 他目光垂沉,没有一丝反应,像一尊风化的石雕般,死气沉沉,生机了无。 “那一个加重隔离的楼层里,几乎都是在等死的人,知道吗?”静好胸口钝痛,她砰的一下子站起来,看着昔日高傲冷漠的男神,狠狠出口, “你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你是一代风华的风世安,是风靡全球的男神。” “那是过去!”他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叹息的否定。 “以后也是!”她不假思索的接下来他的话,语重心长,目光灼热的望着她,语气自然的温柔下来。 “你知道黄xx吗,他是h国登山队的队员,在一次攀登珠峰遇到雪崩之后,他被冻得失去了双腿,他也曾一度消沉,后来他坚持刻苦锻炼,直到二十后,他凭假肢再次登上了珠峰的峰顶。” 她要鼓励他。 “这个故事,你可能忙于公司和剧本,不曾注意,不过,有两个人物,你一定听说过,那就是你的前辈,活跃在h国三十年前的红极一时的影视红星,以武打专注。”她凝着他,动情的回忆着自己看到的资料。 “曾以一拳打进好莱坞,他,和你一样,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另一侧,可他却是响誉全球一代的武术大师,谁在意他的另一侧?” “况且,他根本不影响你以后的生活,我给你保证。”她信誓旦旦的声音。 他漆黑的瞳仁里悄悄的滑过一丝光亮,仿似点亮那一声沉闷的房间,云静好感觉到他的头动了动,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一位,你的长辈,歌坛情圣,姓袁,他也和你一样的手术,现在,你应该知道他和妻子相亲相爱,而且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据传还要再追生一个宝宝,那个手术是我做。” 云静好站起来,缓缓走至窗前,咪起那一双平静清澈的眸子,笃定的道, “这都是一个个真实的案例,我以一个专业医生的角度再次告诉你,这个手术一丝也不影响你以后的生活,只是切了一块多余的肉而已。” 第一百七十章 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可一世的背景; 绝代风华的容颜与不可重塑的完美身材; 横空出世、叹为今止的才华;” 她摇摇头,婉惜着, “世界上有几个你这样的各个方面优渥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人生的地方,是不是想让上帝将他手中的权力给了你,你才满意?”她最后以风世安不可否认的优越性来反问他。 “如果,你饿了,按紧急铃?还有楚嘉树上午将执行导演的剧本给你拿过来,我放你枕头下了,你可以看,也可以不看。”云静好拉开监护室的门,向着另一侧的长廊里走去。 耳边传来老师霍姆斯的声音,情债易还,心债难收? 心?自己的心安安好好的在自己这里,又没有丢?收什么?她一边问了自己好几个问号。直接回到离风世安监护房不远处的宿舍。 为了照顾风世安,院长亲自安排腾出一间独立的房间让云静好休息。 一个小时后, 眼皮突突的跳了下,云静好又想起婶婶的什么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之类,心骤然的跳了下。 她想到意志消沉的风世安,有点不放心,穿上衣服,轻轻来至重症病房前,只是隔着玻璃看了眼。 云静好的脚步便悄悄的缩回去一步, 重症的病房里,一双水眸里看到,风世安正自己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喝鸡汤。漏跳的心终于平稳下来。 转身,她走回宿舍,云静好想,如果这样莽撞的推门进去,他定然不吃,她发现自己开始了解他非常骄傲的个性。 下午开始给风世安吊液的时候, 她就从拉起窗帘的玻璃外看到他正在专注的看剧本,那一颗不安的心,终于稳稳的回到肚里了。 完美的侧颜,精美绝伦的面容,刚毅有型的线条,像是用重墨勾勒出来的一样,棱角分明,比正面还要立体。 他应该没事了,自己也应该回到德国了。想着的同时,她的眼角滑过一丝寞落。 她轻轻推门而入, 细微的动作还是吵到了风世安,他抬头,一双黑漆漆的瞳仁,光亮灼灼,再也不是前些日无精打采的淡墨色,那一缕幽深已经浓到可以浸染黑夜。 “再有一周,你可以出院!”她的目光下意识的扫过床头柜动的饭盒,绷住了脸上那一抹笑容。 “嗯。”他很是利索的回应她。 忽然,他动作一贯优雅的合上剧本,从枕下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这是五十万,你找一找那个黄葛树下的孩子,如果不够,我会继续捐助。” 眼睛一亮,水色盈盈,这个真的出乎云静好的意外,她接过手中的支票,刚要转身,又是他清冷不可一世的声音, “云静好,谢谢!” 她一下子愣在那里,有没有听错,居然,不可一世、凌然天下的风世安会说道歉的话,她的大脑被这几个字,蒙得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怔住了。 顿了顿,她清醒过来,才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等她再回来看他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她希望给他留下他的空间,就像在花语别墅里,他工作在书房的时间一样。 果然, 他的饭已经吃完了,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的调|戏自己,什么免费试试的轻佻话。本分正经的望着她的方向,合上电脑,“我想出去走走。” 斜阳的余辉里, 她推着他,从黄葛树间这缓缓穿过,斑驳的叶子映着夕阳的余韵悄悄的笼上他们,打底在一片澄黄色底层的画布里。 他们仿佛时光穿梭了一样的融进画中,温馨自然,相依相伴,女的高挑纤长,男的虽然戴着面罩,却闪动着一副漆黑的瞳仁,温和的思索着。 俨然一对多年的情侣一样。 自然、惬意。 医院里,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抹淡蓝色的身影望到这里立刻顿住了,扯着手中的小孩子,她赶紧回头对保姆说,“将少爷带上车,等我一下。” 她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两道斜阳里的身影,相得益彰,和谐美好。 几分钟后, 蓝衣女子迅速的上一辆普通的汽车,很快离开了医院的大门。 车子的速度开得很快,直奔一处高级公寓,到了小区,她下车,转身对车上的孩子说,“我马上出来,你等一下妈妈。” 她是曼冰,凌露的经纪人。 急得她啪啪的敲打着公寓的门。 “怎么了?”拉开门的凌露看着一脸火急火燎的经纪人,有些不屑,低着头,心不在焉的修着自己的指甲。 “我刚才好像看到风世安了?” “笑话?”凌露不以为然的声音,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笑着,一副不予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 关上门,曼冰很是郑重的道,“我真的好像见了风世安。” “在哪儿?”她漫不经心的问。 “医院!” “你去德国了?”凌露疑惑的看着曼冰,“你是不是发烧呢?这两天,你在y市一直陪你儿子!” 叹了口气,曼冰瞅着她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禁急得攒紧好看的眉头,“在y市的私力医院里,我看到了风世安,而且还看到了云静好。” “大白天的,冰姐,你是不是说梦话,报纸早就放话了,那天我是死里逃生,毫毛无损,可是风世安据说是被砸了脑袋,送到德国去治疗了,怎么可能出现在y市。”凌露斩钉截铁的声音,吃笑经纪人,根本不相信曼冰的话。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在y市的私力医院看到云静好他们两个,相互照顾,很是和谐,像一对情侣,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看看。”说罢,转身,她就向外走。 “真的?”突然间,凌露的声音发虚起来,“云静好不是也走了吗?” “他们没有腿吗?反正他们在一起,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儿子在外面等着呢?”曼冰一转身拉开门,向门外走去。 “他们又在一起了?”凌露的立刻敛去刚才脸上的风轻云淡,一片浓云滚滚而来,阴冷的面容开始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着, “风世安,是你对不起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吃味 医院的时间总是枯燥而漫长的。 但风世安却是安心致志的在病床上办公,而且专注到并没有任何人可以影响到她,除了那一张淡然平静的小脸,微微挑起他久违的无法自控的那一抹涟漪。 周三, 阳光虽然没有前几日的明亮,但还是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光顾在重病监护室的床上,余影绰绰。 云静好刚刚提了水壶就要拐进病房的时候,她一眼看到了一脸桃花相的楚嘉树,停下步子,此时的楚嘉树正好也看到了,眼睛都桃花灿烂了,“静好!” “你不戴口罩,不怕你的粉丝围攻了你?”她熟络的取笑他,眉眼笑了起来,淡淡,很恬很温馨。 “我才不怕,有现成的美女挡箭,看谁敢围攻!哈哈!”楚嘉树又开始乱贫,眼睛一眨眨的桃眼,电力十足,流光四溢。 “又来,你今天怎么有空?你不是一直忙着帮他弄剧本,挑演员?”她指的是风世安《胭脂醉梅》那部戏。 “嗯。过来找他也谈这个!” …… 此时的病房里,那一双幽黑漆冷的眸子冷冷的扫过窗外那两抹有说有笑的身影,眉间一冷,他迅速的转移目光,盯着笔记本上演员发过来的资料,却一个人儿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晃动着那一抹笑得甜美的身影,她安然静好,清澄无双,像是湖边的那一株水仙即便是寒冬时节,也默默的伫立水边,洋溢着那一抹与生俱来的清雅与贞和。 心倏的被一道清泉哗哗啦啦的扯进一处别有洞天的地方,山间清溪,林间鸟语,芳香阵阵,他仿若一颗心迷醉在桃源深处,怎么也挣脱不出。 “怎么谈这么久?“他的眉头深蹙,余光更凉。 余光里外面的谈笑风生,让风世安莫名的恼怒起来,抬手按了紧急铃,护理站的护士一抬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云静好,喊道,“云医生,你的病人!” 听说病人超拽超难伺候,谁也不愿意去淌混水。 “哦!”拎着一壶热水的云静好才想到自己和楚嘉树谈得时间不短了,赶紧笑着对楚嘉树说,“走吧。”目光瞄瞄病房的方向。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病房,她一抬眼就看到那一张阴沉的脸,本能的绷住脸上的笑容,皱眉的看了看他头顶上的液体,“还有呢?”她以为液体没了,他按铃。 正在这时, “世安!”楚嘉树一下子窜到了云静好的前面,不客气的坐在发小的床边,“怎么样,这两天被老婆伺候的真舒服吧,我也想生病!” “呸呸!”说完后,楚嘉树又后悔,赶紧又扭头呸呸的说了几声,“真悔气,哪能咒自己生病的?” 看着风世安好像没有事,她望着他们两个估计要谈事,转身便悄悄的将门掩上了。 “你看看挑的演员,怎么都是蛇精病,锥子脸,重换一批!”风世安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 “吃呛药了,还是吞炸药了,我一来,你就喷我?好像我抢了你老婆似的!”楚嘉树笑呵呵的望着风世安,放荡不羁的小模样,桃花泛泛,一看就是惹桃花的人。 “你敢!”风世安的脸更沉了。 楚嘉树连连日摆手,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我可不敢,我怕你剁了我!” “说正事,换一批电影学院新毕业的,清纯灵秀的女孩子,记着不要挑那种长成一样的!太没有视觉观了!”风世安很是挑剔的盯着楚嘉树。 “能不能饶了我?”楚嘉树丧着一张脸。“是不是都要像你家的静好?” “不能!”合上笔记本,风世安黑眸洞若观火的盯着他,“你最近忙什么?” “不是帮你挑演员?”楚嘉树懒搭搭的声音,“就等你出院,赶紧灭掉我的折磨。” “会的。” 突然,楚嘉树的眼角一亮,因为他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云静好正在认真的和护士站交待什么事项,笔直的站在那里,一身白衣,长发挽起,利索干练,漂亮大方。 惹得楚嘉树眸子发呆,瞳仁一片灼热,刚想说话。 “你看什么呢?”风世安明显不悦的声音。“兄弟妻不可欺,那是我老婆。” “倒,知道是你老婆?还整天和凌露藕断丝连,我不稀得说你!”楚嘉树转过头不屑的望着风世安,愤愤然的声音,“话说,哥们儿,说正经的,静好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你居然还把你家气到德国?你可真行?” “不用你管!”风世安的脸比刚才还沉。 “我不管,你不能欺负静好,我跟你说,如果你不喜欢她,一直喜欢凌露,就不要耽搁静好的幸福,我来包圆,保证你后患后忧。”他嘻嘻的声音。 “楚--嘉--树!”风世安的薄唇里一丝寒气涌来。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好吧,不过,我看得出你对静好很独特,上次我不是说了,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的。”吞了口吐沫,楚嘉树又眨眨咪成一条缝的眼睛,“如果你对静好不好,我会照顾她的。” “没有那一天!”风世安口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这时,门被推开了, 穿粉色衣服的小护士随着云静好来到屋中换液,突然一眼着到了楚嘉树那一张万人迷的桃花脸,不禁惊叫出声,“桃花男神!” “咳咳咳!山寨的!不要介意!”楚嘉树一本正经的望着小护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着学一个签名。” “嗯!” 拿过一张纸,楚嘉树刷刷的七扭八歪的签了。 看着签字,小护士脸上的惊艳很快敛去,“真的是山寨版的,字体都不是楚氏字体。” “我说我是山寨你不信!”楚嘉树呛了句小护士,看到小护士脸上的失落。 云静好叮当小护士,“晚上的那一组液体,消炎药可以减去一组,不然药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嗯。” “还有,这一次留滞针拔了,就不再用了,把血管挑大了,对身体也不好。”云静好还是不放心。 “好!”小护士眸光闪闪,“云医生真是上心,比病号的家属还要上心。” “去吧!”云静好的耳根微烫,赶紧将小护士打发走了。 楚嘉树不老实的打趣,桃眼灼灼,闪闪发亮,“真是比病号的家属还上心。”他故意重复小护士刚才说的话。 他这一说,弄得屋中的云静好有些尴尬一下。 “对对,我说错了!”感觉气氛不对劲,楚嘉树赶紧站起来,“云医生本来就是男神风导的老婆,刚才说得跟一个外人似的。” “我走了,不当一百度的大灯炮了!”他嘻嘻哈哈的闪身离开了病房。 “挑演员是好事,到时还可以泡妞!”楚嘉树一边自言自语着,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什么服务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云静好刚才的耳根发烫还没有完全散去,她想出去透透气,况且他还有工作处理,所以她更不想打扰到他。 手触及门把,拉门就要往外走去。 啪的,床头传来一声阖上笔记本的声音,“云静好,站住。” 她的心一抖,转身回头,关上门,一本正经的望着坐在床边的一脸黑沉的风世安。 “什么事?”她问他叫自己做什么? “我需要临床医生的服务!”字从风世安的薄唇里挤出来,一字一顿的,很清晰,很响亮,还有一种狠狠咀嚼的感觉,谁让她刚才和楚嘉树谈笑风生,一到自己这里没话说,而且还要走。 他,风世安很恼火,后果很严重。 “什么服务?” “你们的临值医生的服务是什么?”他狡黠的勾起唇角, “对重病患者进行一切日常生活服务。”她望着他那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忖思,他要干什么? “吃喝拉撒睡全包?” “嗯!” “包管一切?” “是!”云静好耐心的和他解释,“你到底想干什么?”最后她不解的补问了一句。 她知道风世安一定想让自己帮他什么忙?不过最近他的相关自理能力已经上来了,好多都不需要自己。 却没有想到他那狡猾的风世安马上就要耍花招。 “把我当作病号,履行你真正临床医生的职责,ok?”风世安清凉寡淡的声音,脸色故意板得很冷,还有一丝郑重。 “好!”她转向还要走的时候。 他又唤住她,一丝低沉,声音里好像闪烁着什么,“云静好,我要上厕所!” “你不是自己可以去了?”她诧异的回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扶我!”他的眼然一片清冷,内心却是冷哼着,临床医生的职责,倒头就忘了。 刚刚反应过来的云静好立刻撤回扶在门把上的手指,动作迅速的来到床前,她手臂挽起他的胳膊,缓缓的扶他走向卫生间。 到了门口,她停下步子,就要替他关上门。 风世安却是不依不饶的,“云医生,我说让你走了吗?”他居然对她换了称呼,居然叫她云医生? 她尴尬的伫立在卫生间门口,水眸凝着风世安那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她问,“让我做什么?” “帮我脱|裤|子!”风世安绷着脸上的笑意。 “倒,”云静好的鼻子差一点气歪了,不过脸上却是不自然的浮起一丝灼热,他在想什么鬼主意? “你不是有手?”她气恼的质问他。 “我需要临床医生的服务!”他一本正经着。 “我不是这里的医生。”她郑重的回拒,发现了他的把戏,故意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轻描淡定的样子。 “你是不是医者仁心!我是病号!”风世安一边说,一边双手开始褪休闲裤,然后哎呀的一声,这一声吓了云静好一跳, 她连忙一脚迈进卫生间,低头凝视着他受伤的部位,伸出手指想要看看怎么了? 绷住脸上坏笑的风世安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刚才不小心划过一下,可能碰出血了!” “不要动,来我看看!”她很是职业的上前,弯下身子,小心的帮他褪下宽松的休闲裤,很谨慎的问,“哪里疼?” “都疼!”他眨眨一双星光点点的眸子。 “不可能!”她小声的喃喃着,对自己的医术,她还是相当的自信。 “怎么不可能!”他摆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说完后,风世安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好的演员,可是自己却不喜欢演戏,一是家里的原因,二是自己也不想对着那些女明星抱来抱去的,恶心,因为他有洁癖。 “别动,我再看看,”她细细软软的小手轻轻按过他手术的部位,很小心谨慎,“怎么样?” “有点疼!”他故意吸口凉气。 “这里呢?还有哪里?”她纤软的手轻轻按着那一处她缝大血管的地方,自语,“难道破了,不应该啊?” 听到她的声音,风世安勾起薄唇,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不过那一道细细软软的触摸让他浑身猛的激灵了下。 一丝燥热兼胀痛瞬间袭卷了他的手术部位。 这次真的让他吸了口冷气,绝对不是装的。他紧攒起眉头,不知道如何开口,那个,他顿了顿,声音变冷,“你出去!” “怎么了?”云静好不明白他的意思,继续纤指按着他敏感的部位,她仰起水水的眸子,清澈明亮,“不舒服?” 他点点头,确实被她乱摸的不舒服,还有胀痛。 “出去!”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正在这时,突然间云静好感觉手指触过的地方,有一丝异样,发硬,发胀,立刻小脸一红,手指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砰的站起来, 她脸上已是一片红透,迅速的转身,砰的一声关上门。 此时的风世安也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些恼恨,自己堂堂一代男神,超级无敌的控制力怎么会败在一个不知名的男科女医手中。 简直岂有此理。 在卫生间里,他默默的坐在马桶上,思前想后的想着楚嘉树的话,自己真的对这个平凡的男科女医来电? 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脸上的灼烫感觉退去一丝的时候,云静好抬腕看看时间,“十分钟了,这么久,他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有事?” 她开始有点不放心的目光扫着那一扇隔了她与他的门。 上前,抬手刚要敲门,风世安黑沉着一张脸走出来。 她赶紧退到一边。 余光扫到小女人脸上的红晕退去一丝,不禁又狡黠的一张口,命令的语气,“云医生,病人需要搀扶。” 装出一副脸上难受的样子。 “还好吗?”云静好观察着他的样子,好似不是装的,可是刚才状况又太尴尬了,她不免有些提心吊胆的问。 “凑合,有一点痛!”回答之后,感觉凑合不好,又补了几个字。 “用不用再加药?”她专业的问他,因为她刚才说晚上要护士停一组他的消炎药,担心消炎药用多了对他身体的抵抗力不好。 “不用,我能抗!” 长长的缓了口气,帮他脱了鞋子,她小心的扶他上床,然后替他盖好被子,她才安稳的站在他的面前,以为他没事了。 “云医生,我口渴!” 她返身洗手给他倒一杯白水。 “云医生,我饿了!” …… “云医生,我要睡觉!” 她泰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只看不想 “你睡觉,我又不能替你睡?”她强烈的反驳,暗想着这个家伙今天肿么这么的难缠,“发烧了?还是?” 当云静好有点怪怪的看着他的时候。 他一挑剑形长眉,“我很好。”一眼看穿到她小小的心思。 “一名临床医生的职责,不仅在背在脑海里,关健要用在实际行动中。云医生,你的实际行动准备好了吗?”风世安幽黑的眸中闪动着一丝灼人的亮点。 她咬咬牙,抬起雄纠纠的小脑袋,有一种慷慨赴义的豪情。 看着她简直要视死如归,他不禁一下子笑了出来,风靡天下的男神,真不是白称的,白日里,那双黑色的眸子发着一丝鳞鳞的波光,微微涌动,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极为耀眼。 寂静的黑夜里,那一双黑眸瞬间又化作漆黑里的雪域明珠,突然间璀璨灼目,刺得你睁不开眼。 她望着他,突然间呆滞了。 光眼神足以将她夺魂摄魄了,更不用说他那精美绝伦的五官了。 “云静好,作为一个医生,是不是不应该有非分之想?”他借机讽刺她,心里暗暗的憋着那一股涮她的笑意。 “嗯,我只是看,没有想!”她敛去眸中的那一丝惊艳,长得确实不错,可惜。 “可惜?”风世安的眸子一沉。 她故意迈了一个关子,“可惜你的胡子该刮了。”她延长语调,为自己扳回一局。 “嗯,正好临床医生在,可以正常的履行职责。”风世安吁了口气,千回万转的终于绕了回来,而且她掉到了自己的陷井里。 “卫生有泡沫剂,还有刮胡刀,一应俱全,云医生可以做一下提前准备工作。” 这样的活计,貌似以前她确实做过,所以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虽然次数少,但是也是会的。 收拾妥当的时候,她帮他围了布,一本正经的用纤指及掌心挤出泡沫打在手中,一圈一圈的磨擦,然后再抹到风世安的下巴,很精准。 软软的指腹扶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拿着电动刀具刮过,很是仔细,很是认真,刮过的地方没有一丝残余。 那一丝软软的触碰,温暖的与他脸上的肌肤相触,柔柔的,像一块棉花敷在自己的脸上,温暖惬意,滑动着,仿佛整个人跃到了云层,自在的在白云里徜徉。 感觉很好。 他闭着眼睛很享受。 突然间, 风世安感觉脸上一凉,砰的,他一下子掉下云层,睁开眼,发现胡子已经刮完了。 “看看,怎么样?”云静好微微笑着,迷人的眼角弯下来,发着皎皎的光芒,像树梢上刚刚挂上来的新月一样,弯弯着,好看极了。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小镜子,“不错。”他伸伸拇指表示肯定。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 风世安周身上下一片轻松,没有几天前身体那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那种感觉倾刻之中荡然无存。感觉冬天来了,春天仿佛在和他招手。 她站在他的床前,一本正经着看看时间,“快十点,你需要马上休息。” “是的,我要睡觉!”临床医生也不能嫌着,万一我有需求呢?风世安挑起眉毛,故作轻淡的望她一眼。 “你的需求匪夷所思。”她转身要走。 “我需要陪|睡!” “你可以自己睡,我不能充当你的大脑!”她干净利索的回绝他,刚才不是说了,抬手就要触门把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幽幽的传了过来, “我要你负责!”他突然间委屈的声音。 转头,她就看到那一张绝代风华下委屈的小脸庞,心微微悸动一丝,叹了口气,“风世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缩回门把上的手,她转身,几步来到他的床前,清澈的水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我负你什么责?” “我被你这个摸绝师太看光,摸光,切光,毁光了,俨然成了四|光男人?偶要你全权负责我的下半生。”他底气十足的抗议。 她气到扑的一口笑了。“本人看光,摸光,切光,毁光的男人多如牛毛,个个要负责,我岂不成了潘小姐?所以,你的要求本人概不负责。” “云静好!”他歇斯底里的念着她的名字,一边磨牙霍霍。 “我是医生,请喊我云医生!” 风世安的脸色故意一沉,“云医生,可以躺我身边,履行一个临床医生的职责。” 抬眼看看没有拉上的窗帘,他又绷不住的笑了,“云医生,如果觉得丢人,可以拉上窗帘……”他实在忍不住的又笑了出来。 一道灿烂的清泉哗啦啦的响在病房里,声音传出去很远。 笑了很久, 可是云静好却一脸平静的望着他笑着,心里微微漾动,他笑得很灿烂,说明他的心结终于打开了。 眸丝里一道暗丝滑过, 或许她真的要走了。 转身,拉上窗帘,她安静的侧躺在他的身边,背对着他,这张床足够宽,虽然是单人床。 “睡吧!我陪你!” 大手自然的拥住她纤细的腰肢,他淡淡的气息,一丝丝的,带着灼热,一片片的喷洒在她的小脸上,长长的雪白颈子上。 扰乱了她那一颗平静的心。 “别走!”他温和的声音。 “嗯?”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轰响了下,仿佛是听错了,之后,就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可是那一道长臂却是一动不动的搂着自己的腰,一直没有松开。 躺了约摸一个小时后, 她轻轻拨动他的胳膊,替他盖好被子,他留给她的只是美好的假像,就像梦一样,早晚她得醒过来。 她总不能沉湎在梦里吧。 拉开门,她缓缓的走了出去,坐在长廊上,一抬眼就看到窗外的一轮明月,皎皎如斯,很是明亮。 她又想到新婚之夜胡兰成亲手写下的句子: 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那是一种人生平淡又最美好的向往。 他的病情已经很稳定,恢复得也特别好,有赖于他长期坚持锻炼的结果,还有三四天他就可以出院长了。 可是她的心却是沉沉的。 是不是应该陪他回到别墅呢?她有一种纠结。 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远,她猛的抬起头,发现一双阴森寒凉的眸子冷冷的盯着自己,疹人万分。 心嗖的一凉。 她站起身,眸光微恐,转身就要走。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救美 “你,这个贱人,等一等!”半夜走廊里异常阴冷的女子尖叫,她抬眼望过护士站,正好有人去房间换液,站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的后背一凉,一丝冷汗悄悄的爬上喉咙,瞬间嗓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抢了我的老公?”阴唳嘶吼的恐怖质问,来人一头黑发凌乱的垂了下来,一身白色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 “你是谁?”云静好的声音好不容易才从嗓子眼儿挤出来,而且感觉明显是飞出去的音线。 你为什么抢了我的老公,反来复去的就是那一句话,然后身子一点点的向着云静好的地方,挪动,那一种疹人的感觉骇得云静好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噌的, 她从椅子站起来,迅速的转身就要离开,这时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阴冷,步子却是噌噌的加快起来。 一阵冷风扑来。 脸上一凉, 眨眼间,那个恐怖的女人就窜到了不明所以的云静好面前的不远处。 阴冷的气息一下子贯满了整个走廊。 心嗖的一下子卡在喉咙时,她惊愕的望着眼前幽灵般的女影,吓得整张小脸都是一片苍白。 平时沉着冷静的声音缓缓让她淡定下来。 “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老公,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她的声音颤抖着,大半夜的是不是要吓死人不偿命吗? “还我老公!”疯狂的女子双手开始平举起来,一步步逼近云静好的方向,那声音里有一种要撕碎云静好的冲动。 突然,阴森森的女人麻利的从袖中抓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一道锐利的锋芒,立刻灼过云静好那一双惊骇的眸子。 匕首像一道闪电般,迅速的刺向云静好的前胸。 她惊叫着,退后,却发现身后是墙,眼一闭,完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精神病了。 正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 一道温暖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护紧她,然后抬脚朝着对面的疯女人狠狠的揣了一脚,只听到耳伦中扑通一声,有东西重重倒地的声音。 还有匕首咣当当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再一睁眼发现,云静好发现自己正窝在一个温暖的怀中,淡淡的丝柏味萦绕在自己的周围,好闻,一丝惬意传遍身上所有的器官。 紧接着,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全部涌向了护理站的方向。 医护人员跑来很多,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啊,地上有血!”一声尖叫。 “谁受伤了!” 跑来的人小心的察看着她和风世安的方向,这个时候,云静好才反应过来,感觉小脸发烫,赶紧从风世安的怀中挣脱出来。 一丝粘湿的液体掠过自己的指腹,她猛然一惊,惊呼,“他受伤了。” 然后她小心的检查他的伤口。 原来他护紧自己周全,替自己挡了一刀。 心里一抹阳光完好的洒进胸膛,暖暖的,还有一丝深深的感动。 “好险!”看着伤口,她微微叹了口气,自己又欠他的了,好几条命了,怎么还? 她扶着他迅速的包扎伤口,好在是普通的水果刀,而且只是擦破了一层皮肤,没有什么大碍。 看到这样的结果,云静好紧张的心舒了口气。 盯着他缠满白布吊起来的胳膊,云静好感觉自己的心嗖的揪了又揪,有点疼,也很难受。 回到病房里, 她拘谨的走近他的床前,小心的望着他的伤口,“还疼吗?” 他笑咪咪的望着她,“不疼,像蚂蚁咬了一下。”忽然他的幽深如谷的眸子转过一丝亮丝,像是蚂蚁咬了下,这不是那天她偷给自己打麻药的感觉? “太晚了,你赶紧休息。”她望了他一眼,垂下小脑袋,转身就要走,脸上没有退去的红晕却让他捕捉到了。 “陪我!”深夜里,他浓浓嘶哑的声音,不能命令,却是普通的口吻。 再转身,她抬起一双愕然的眸子,淡定安然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光芒,她走到饮水机旁给他接了一杯水,递到他的跟前,想到他现在胳膊不能用力,否则抻裂伤口太麻烦,只得亲自喂他。 咕嘟咕嘟的 看着他喝水的动作,喉咙上下耸动、性感野味、迷人诱惑,她不由的吞了口吐沫,目光赶紧移开,这个家伙魅力无处不在。 他喝完水,她将水杯放好,然后绕过他的床头,直接又躺到原来的地方。 一切都静了下来。 虽然她背对着他,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被刚才的疯女人吓得。 刚才他们说了,这是三楼一个精神病正在治疗,不知怎么就偷跑出来了。 余悸未歇。 一只温暖的大掌轻轻抚过她乌黑如瀑的发丝,缓缓的五指穿行在发丝之中,温柔下的贪恋。 她乌黑的发丝如锻如丝,一丝沁人的发香淡淡的弥漫开来,缠绕在她脸上,他微微阖眸,陶醉在一片馨香之中。 忽然, 她转过身子,他的动作嘎然而目,黑眸烁烁,如同天上星光熠熠的俯视着她。 “谢谢!”她被他盯得小红刷的再次红润了起来,像一抹朝霞完好的映了上来,绮丽多彩。脑袋迅速的缩了缩,眸子也安分的垂下来,害羞的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 “睡吧!”大手从发丝之中抽|出,别扭的拍拍她的肩膀,“睡吧。”他知道她一天很累了。 因为右手受伤。他不方便搂着,所以相对比较安分。 夜是寂静的, 又是漫长的。 可在云静好的心里却是短暂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离开。 这一次, 想到离开,心中竟然,竟然还有诸多的不舍。 她不禁发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将心丢了,丢在哪里了? 突然间, 她害怕起来,担心有一天找不回来了。 想着想着,在熟悉的味道下,心渐渐的静了下来,她终于缓缓入睡了。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音,他才放心的睡去,那一夜,风世安的薄唇一直是微微勾着的,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月亮落下去了。 一层云雾之中,一轮金黄缓缓升起,很快,破云而出。 雪白颈子里有一丝滑滑痒痒的感觉时,云静好从梦里清醒,她揉揉眼,抬手一触后脖勺,摸到一抹毛绒绒的东西。 恍然一惊,他的脑袋,小脸刷的一下了发烫起来。 他们就这样睡了一夜。 一会儿有人看到就麻烦了,她迅速的就要坐起来,发现腰腰却被他受伤的手臂一直拥着,紧紧的拥着。 瞬间,一丝雾气迅速的浮上眼角。 第一百七十五章 饥不择食 口袋里电话的闹钟响了,她的生物钟非常按时起床。 她一偏腿就想要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身体被一道有力的臂膀重重的压制着,手臂惬意的还搭在自己腰间……这种感觉就像他们一起躺倒在花语别墅的大床上一样。 似曾相识燕归来。 她一抽眼皮,这样让别人看到可不好,因为他马上就要又一轮输液,双手费力的抬起他沉重的胳膊,轻轻放回去。 身上一轻,她才蹑手蹑脚的下床,生怕吵醒了他。 露出一丝缝隙的黑眸里,闪灼着一道狡黠的光芒,他就那样斜睨着她小心谨慎的起床,小心翼翼的离开,像个做贼心虚的偷|情少妇般,薄薄的唇色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她却浑然不觉。 没走几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叩门声。 急急上前,拉开门,就听到小护士嘟嚷的声音,“门还反什么插?” 拉门的时候云静好刚睡醒,刚才神经线还是有点乱。 推着液体的上小护士一看到门打开了,就要推着液体往里面去,抬眼一看是云静好睡意懵懂、发丝凌乱的从里面走邮来,倏的,眼睛瞪到了溜圆? “云医生,你怎么住在这里?”一道惊呼。 “啊?”云静好方才反应过来,脸上一贯的淡定再也淡定不住了,只得揶揄得撒个谎,“我那个,我那个昨天晚上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 脸又开始发烫。 半醒之间的风世安,听到这样结巴的话,唇角的弧度勾得更大了,弧度里洋溢着一抹坏笑。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小护士的眼睛冒着精光,一边给风世安挂上液体,一边调侃云医生,“云医生,你这样不可不行,把病人当亲人,也就是我,万一你老公或男友看到了,不得淹醋坛子里了。” 下一秒, 云静好彻底的凌乱了。 小护士只能听到她的回答就是一声砰的关门声。 等了好久,风世安发现云静好还没有回来,就知道她在宿舍里一定偷偷的脸红去了,他在思索:那一片红如苹果的脸蛋?不,应该像是熟透的红柿子,酡色的酒? 想罢,风世安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浓浓的得意。 最让云静好没有想到的是,小护士一踏出风世安的房间,就对众医护开始了一顿劈里啪拉生动的描白与演讲,“云泌尿真的开始饥不择食了?” 一圈的护士立刻围拢过来,大眼睛瞪着小护士的方向,“快说,你急死人了。”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这边扎堆都相继的围了过来。 “说!” “快说!”一群逼问的声音。 “刚才,你们猜,我看到什么新鲜的事情了?”小护士眸光四溢的看着周围齐巴巴伸过来的脸。 “什么啊,迈什么关子,赶紧说!”有人催小护士。 “我啊,今天早上,刚刚去云泌尿手下的那个帅病号,像风导的那个,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听的人都急得火烧眉毛了。 小护士故意语调拉长,声音变低了些话,掩不住的兴奋,“我看到云泌尿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从屋子出来了,好像还没有睡醒?” “你看错了吧!”有人开始讥笑小护士,“哈哈,一定做春梦了。” “没有,”小护士脸色一急,“真的,我不骗你们。” “不可能,你们想一想,那个男人听说被切了都,还能做什么啊,只能看,只能想,又不能摸,不能碰的,真是大白天的说胡话。”有人白了小护士一记。 “没有,真的!”小护士急赤着脸,“我真的挂液的时候,啪门,门不开,其实是门反锁了,然后云泌尿打开的门。” “好难以想像的事实!”有人撇撇嘴走了。 有的人半信半疑。 最后一些同小护士志同道合的人开始叽叽喳喳,脑袋们都挤在一起,“你们说,这件事不会是真的吗?” “那个云泌尿饥渴难耐了?” “这样残缺不全的人她也能下手?”有人吃之以鼻。 “云泌尿嫁不出去,看来真是饥不择食了,这样的残缺的男人也敢动心思,简直不是人类!”有人忿忿着。 “对!” “对!” “对!” “有可能。” …… 云静好淡定的站在她们背后,等她们将话说完,才清咳一声,立刻吓得这几个趴在桌子上的人差一点从桌上掉下去。 在抬眼一看,眼珠子险些从眶里掉出来,还有院长,居然? 没等云静好发话,此时的院长从她身后站出来,立刻脸一沉,“不干工作,天天胡说八道,管好你们的嘴,否则别干了,卷铺盖卷回家。” 这些人纷纷大眼瞪小眼,吐吐舌头,然后立刻三五离去,默默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本来刚刚退去的灼烫,云静好发现又死灰复燃了,于是她转身迅速的返回宿舍,先在这里清静一会儿。 其实风世安一点也不残缺,她们这群乌鸦嘴,简直满世界能跑火车,估计后天再传到另外人的嘴里,估计自己都没有穿衣服从风世安的病房走出来了。 鸡毛早就成变成一只会飞的鸭子了。 自己又要被这些乌鸦嘴推到鱼论的风口浪尖了。 不过,她已经习以为常。 再说刚刚返回自己办公室的院长,刚推门进来,就看到优雅贵气的秋穆清正坐在自己桌子的对面。 院长激动的立刻热情起来,脸上都开出一朵花来,“秋董,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您一个电话就好,何必单跑一趟?” “最近辛苦了!”秋穆清一本正经的声音。 “我只说两件事,一是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云静好;二是云静好在这个医院是难得的好医生,切不可委屈了她,这么多年,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够了。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能容忍医院单方面给予她的委屈!” “嗯嗯,我会按照秋董的意思来办。”院长唯唯诺诺的十分小心,他知道可能风家就是为了保住儿子才下的血本。 “不过,云静好你也知道,她和德国那边签了红……”院长为难的表情。 “我只记得说了两件事,你记着要办好!”说罢,秋穆清转身,手指触到门把的时候,“如果你将云静好得罪了,你的院长这顶帽子也该摘了。” “吁!”待秋穆清走过,院长一摸脑袋,看来云静好成了转眼间的香饽饽了。 来到监护室的时候,秋穆清发现儿子正在一丝不苟的处理工作,欣慰的点点头,除了凌露之外,儿子哪里都让自己放心。 叹了口气,她推门而入, “世安!” “妈,你来了!”风世安的态度少有的温和,不再对抗,也让秋穆清愣了下。 简单的聊了病情,母子二人话题很迅速的转到了静好的身上。 秋穆清坐在床边,语重心长着,“你应该想办法留下静好!” 风世安阖上笔记本,眸色幽浓,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知道你还喜欢凌露,可是静好哪一点不比凌露强?”看到儿子又不吭声,秋妈妈又开始发火了,然后声音大了起来。 “妈!”他想说什么还没有说,换液的小护士又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云静好也推门而入,正在这时,秋妈妈笑意盈盈的站起来,正好,“静好来了,世安有话给你说。” 秋妈妈故意瞪了一眼儿子,闪身离开。 待小护士一走。 她坐在他的前面,脸色平静淡然,“什么事?” “那个!”风世安头一次感觉舌尖有些不态听使唤,“今天晚上,能不能给我洗一个澡?”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分男女 重症病房里, “还有十二个小时,还早着呢?”她很是敏锐的躲开这个话题,云静好道,“这早上太阳刚刚升起,离夕阳西下还有好久。” “你处理工作,我去宿舍休息!”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临液体换药的时候,那个小护士继续碎念着床上的病号—风世安,“你可是真有福气,生病了,有云医生这么无微不至的关怀?”无微不致的关怀,社几个字显然她是故意加重了语气,咬得极重,风世安听得很是清楚。 “嗯?”黑眸发冷的风世安并未从笔记本抬起那一张俊逸非凡的脸。 “云医生照顾我是应该的!”他一本正经继续自己的工作。 “哟,临床医生是应该的,不过你那个私处的秘密也不是什么秘密吧,用在云医生的身上再合适不过,这样的活儿,云医生可是轻车熟路。她老手了!”小护士换完了药液,目光瞟过过那一张帅气无敌的侧颜,又换过头。 心道,可惜废了! 他的脸上挂满了黑线。 小护士丝毫不感觉屋中的空气开始变冷,又叹了口气,“是啊,比如我换液也是应该的,你付费也是应该的!”她心不在焉的腔调,让风世安非常的不满。 风世安的脸越来越越沉,可是小护士却没有注意到,像是一笼乌云覆过来,黑沉沉的,“云医生以后只照顾我。” 他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声音。 “哟,你可是说笑呢吧,云医生是男性科的医生,她可以照顾任何一个有需要的男性病号,当然也包括你,你不怕被她天天摸绝了?”小护士顿住身子取笑他。 “云医生是我太太!”气恼的风世安要是在平时不屑得和这样八卦的人说上这么多话。 “你说什么……”小护士一副不可置信的惊问。 “出去!”风世安冷若冰霜的声音,见她站着不动愕然的样子,“滚!”他立刻按了紧急铃。 小护士一脸惊异的拉开门,带上门,双手抚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屋中的男人不仅是下|体坏了,连脑子也烧坏了,还说云医生是他太太?真是奇葩!” 返回护理站,她又开始一通添油加醋的八卦, “那个不健全的男人疯了,居然说云泌尿是他太太,哈哈逗死了,真是一对奇葩组合!”小护士哈哈的大护理站忍不住的大笑着。 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凑过去,越聚越多! “早上你就幻觉,刚才又幻了吧?”有人取笑小护士。 “云泌尿都没有嫁出去,什么样变成他太太了?”一阵阵捧腹的大笑。 “真的,真的!他亲口说的!”小护士纠正。 “胡说!” “真的!”急得小护士脸都红了。 “他太太?”一股冬日暖流迅速的流彻了心田,他真的这么说吗?云静好的眸角立刻闪过一丝明亮,熠熠发光。 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摸绝,一个残缺?真是天下一双!”小护士大声的调笑。 云静好刚刚走过这里要换药,一听她的声音,立刻唇舌相交,“你再胳膊腿儿的健全,也不如他一个手指!还有,如果你老公住院,我依旧可以摸绝!” “你……你什么意思? “因为你愚蠢!”她斩钉截铁的声音,绷足了力气,眸色却是淡然平静,语气难得和风世安一模一样。 转身翩跹而过,静好的脚步异常的轻快。 心情十分的舒畅,脑海里还回荡里他那一句,自己是他太太?他真的说了? 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在心海里翻腾不息。 此时,在走廊里的拐角处,一双憎恶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剜着云静好的身影眨眼间不见,眸底一团噬骨的烈焰飞腾起来,滚滚不息。 他居然承认,那个摸绝师太是他的太太,他居然向天下的粉丝们撒了弥天大谎……她一定让他们好的秀下去,直到他们秀出血为止。 下午,整个医院都炸开锅了。 云静好作为医生,居然勾引男病号,作风不正,请求院长做出公正处理。 都说云泌尿从男病号的房间里衣不蔽体的出来了,简直丢死医院的人,对医院的影响太恶劣了。 与云静好平时不对头的医护都聚到了院长门口,要求严肃处理。 所有人涌进院长办公室,还有那个与静好一直十分不对眼的刘医生,个个声控云静好,要求严惩云静好辱医院清誉的行为。 刘医生有的只是私心,他其实反对云静好留下来,只要静好不留下来,自己当之无愧的会成为医院泌尿技术上的一把手。 “胡闹,谁再带头闹事,就别在医院干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彻查到底,给大家一个真实的交待,上次捕风捉影的猥亵男童事件,云医生都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还有什么脸闹腾,你再闹,离开这里,医院用不起你,再说董事会决定由静好出任泌尿科的副主任。” 院长的怒火一下子撒到了带头闹事的云静好头上。 刘医生咬牙切齿着不服,“院长,我来的时间比她早,资历也比她早,为什么不是我?” “你的技术有她高吗,每次救场不是都是人家,都回去。”院长一句话将刘医生噎了一个结实。 “你……”院长指指那个闹事的小护士,“你留下来,说说怎么回事?”然后他带上门,一动不动的相着小护士。 “我亲眼看到云医生早起,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从屋里出来,大清早。”小护士肯定的声音,还有,“那个病号居然说是云医生是他太太!” “你……你说什么?”院长的身子陡然间一下子僵住了,腿一软,大手一下子撑大桌子上,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突然想起秋董居然亲自前来说的那件,都是关于云静好,难道云医生真的是风家…… 他的脸瞬间一片苍白,赶紧挥手,“你下去。”这个消息绝对的是平地惊雷,若真的是,岂不是自己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事情太突然了,他得好好的消化一下才好。 院长瘫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有缓过劲来。 对刚才的议论,云静好已是见惯不惯。 她一脸淡定的穿行在医院走廊里,脚步轻盈,目前唯一的任务就是看护好风世安,是医院的交待,也是院称亲自的交待。 不过她很奇怪,最近没有见到文心湄,后来听说文心湄回老家了。 云医生,一个老实巴交的小护士上前。 “什么事?”静好对任何人都很友好,顿住步子,以为她有事情问自己。 “现在医院都传疯了,那个病号居然说你是他太太?还说你……”小护士没好意思的说下去。 “还说我衣不蔽体的从重症监护室开门,一大清早。”她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脸的淡笑,她不并以为然,直接替小护士说了。 “真的是吗?” 她笑笑,“你觉得呢?”目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他定的,是隐婚,而且自己对他的事情无权过问。 自己什么也不能说。 她应该是冷静的对待。 晚上九点钟,她来检查他的身体,确定没有任何事情,她想离开的时候。 风世安狡赖的声音,“云医生,你不是说帮我洗澡。” “可以!” 她弯身给他摆好鞋子,他惬意的穿上,然后静好站起来扶着他向着卫生间的地方走去。 “你坐在这里,我去拿睡衣。”她一脸的淡定,安然,并没有他相像中的害羞与脸红。并安排他安稳的坐在椅子上。 “你不是害羞吗?”他暖昧的朝着她的脸颊吹了一口气。 她的耳根热热的。 “我处理病人从来不分男女!”她微微一笑,冷静沉着,打消他的顾虑,“这是一个医生的职责,不分男女,要不以后怎么给人看病?” 风世安的脸一沉,穿着衣服坐在那里,木然的像尊精美的暗雕,一动不动,他被她说得话果断的雷到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能共享老公 帮他冷静的脱了上衣,他眼角的余光里没有发现她任何的异样,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望。 将毛巾放在水盆里打湿,她细细的拧过,然后手拿着毛巾顺着他的肩头,一点点认真的擦下去,从上到下,不留任何的死角,就像她认真的动手术一样的严肃,一丝不苟。 “喂喂,云静好,你是不是公报私仇,我不是冰冷的桌子,我是人!”风世安对她的明显的僵硬的擦试方式不满,更重要的是无视自己美男的态度。 “风世安,如果你不满意,可以投诉。”她不卑不亢的声音,头没有抬起一丝。 她探试性的动作并不温柔以免像上次一样触到雷区,以避免自己的尴尬。 裤子,她一点点,很小心的帮他褪下来,担心碰到他的伤口,“怎么样,疼吗?”她的动作很轻。 “不疼,对,以后要这样说话,多温柔,男人见了也喜欢。” 噌的,她将他的裤子猛的向下拽以示不抗议。 “云静好,能不能温柔一点?”他低吼,疼得自己一咧嘴,他可是绝代风华的男神,整天被这个云泌尿,哦,摸绝师太折磨一番,还有没有天理。 “你应该庆幸,我不是灭绝师太!”她绷住脸上的笑意,继续拧了把毛巾,细细的帮他擦过,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别动。” 舔了舔干燥的唇,异常的低沉郑重,“别去德国!” 她的心猛的一震,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将自己心中平静的那一汪湖水给搅动了,涟漪泛泛,一圈一圈的袭来。 “不是要离婚么?”她的小脸感觉有一丝灼热,继续低头,拧着毛巾。 “别拧了,毛巾快被你拧烂了。”风世安恼火着,这么风靡全球的男神都留不下她一个破男科医生,嗯啊哈,气死我了。 他的脸上一片发青。 “谁说离婚,就是离也是我先说,哼,你想先离,想都别想!”他气的一下子就要站起来。 “等等,还没有擦完。”她耐心的喊住他,低着头,声音自动的再次温柔如水。 “不擦了!”他窝火,脸上铁青铁青的,“男神就这样被女屌丝拒绝了,太没有意思了。” “明天就我就宣布退出不争团,宣布云静好这个屌丝钓到绝代风华的男神了!”他的鼻子冷哼哼着。 先帮他套上睡袍,扶着不太配合的风世安走出卫生间,然后去卫生间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 站在温暖如春的卧室里, 他就那样站在可以窥见她的位置,看见她忙碌的样子,心中浮一甜甜的笑意。 自念着,“这还差不多。” 眼角的冷气一冲而散渐渐涌上一丝温柔。 “如果和她睡在一起,不是那么的亏啊。”他自我调情着,眼角咪了起来,盯着云静好白色大褂下的纤腰,还有一动一动的臀|部。 眼角开始发烫。 “三围比例也没有以前说的全部失调,好歹能用!” 他转身迅速的钻进被窝,哟吡,又开始疼,云静好这个害人不浅有妖精,总不经意间的撩逗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又拿出他的新的衣服平整的放到他的床前,“你的衣服!“她稀松平常的样子。 “云静好,我想私戳你一个问题?” “说!“她洗净手,将手一边擦干,眉眼之是掩不过的秀气与清丽,还有一丝纯澈之气。 “反正你嫁不出去,不如凑合跟我过怎么样?” 她一下子怔结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风吹化的雕塑般。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来。 “我可以嫁不出去,可是男神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不必委屈!”她一本正经着,或许是他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 “反正我现在这样了,也娶不上女神了,干脆退而求其次,娶个女屌丝得了。”他一脸衰败的景象,故意板出一丝萧瑟,低头还看看自己的受伤部位。 她垂下头,淡淡的声音,“风世安,我告诉你,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上次的信里,我已经说过了,我需要一份真实的感情,可以没有别墅,可以没有车子,可以没有一切,只要我和他牵手到老,一起看斜阳。” “你和我不合适!”云静好很平静,心里的湖水又恢复一片安宁。 一片沉默。 “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风世安的声音很小,她却是惊喜的听到了,心里激动的跳跃起来,可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凌露。 她叹了口气,“凌露怎么办?” “我会和她说清楚!”他坚定的声音,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那一句话,像漫漫长夜里的一道曙光照亮了黑暗里的黎明。她的唇瓣嗫着,浅浅发声,“我要的是一个丈夫,不是和别人共享的丈夫。” “当然,包括你也不能共享!”他笑咪咪的望着她,心里阴暗一扫而光,“以后只能当我的摸绝师太!” 她笑笑,发丝都跟着她的笑容晃动起来,暖暖的,轻轻的,像那抹湖边的水仙,默默的绽放了,仿若告诉她,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眼中一片明亮。 刚紧绷住的面容终于抹上一丝红晕。 三天后的早上, 风世安出院,院长亲自来送行,秋穆清接上儿子直接回了花语别墅,亲叮嘱,“云医生,可以作为医院的特别护理,随时上门服务。” 花语别墅,阔别已久的地方。 云静好一下车,就扶着风世安上楼,卧室里,她先打开窗子,一抹清新的空气迎来,再也不是医院单调的消毒液味。 站在阳台,她尽情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冥冥之中,这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云静好同志,是不是该伺候你老公了?”老公两个字咬得很重,对于他们之前一直相敬如恭的几个直绷绷的名字,可是温情多了。 “你不是已经好了?”她依旧一板一眼。 “可是老公需要老婆的服务!”他一副赖皮的样子,一丝也不是高傲冷漠的一代男神。不再说她是临值医生的服务, 正在这时,张婶笑咪咪的拿上报纸,“少爷,少奶奶恭喜了!” “什么事?”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什么事,看着二人默契的样子,张婶笑得两个眼睛都咪到一起了。 拿过报纸,风世安一看标题,“一代男神,隐妻浮现” 然后是上次静好初入风堡时的背影照片,还有自己帮她系扣子时的照片,文中爆料,疑一代风靡全球的男神已娶妻,并隐婚已久,但还大言不惭的呆在男神不婚偶像团里,希望男神为热爱他的粉丝们澄清。 笑笑,风世安捏过报纸,“看来我老婆又上报了?” 看着二人亲密的互动,张婶脸上的笑更浓了,马上帮他们带上门。 “不感兴趣!”她撇了他一眼,“又是你的杰作。”好似昨天风世安也说了这个意思。 倒,真的不是我!风世安有一种被冤枉的感觉。 狐疑的他返身抓起电话,“妈,新闻,你看了吗?是不是你?” “不是!”秋妈妈坦然相告,“不过,我也想发报来着,这一下省了我的事情了。” “那是谁呢?”风世安握着报纸,眉头皱起来。 “这么纠结?如果感觉太难为了,马上去你的微博发声澄清,不要承认已娶妻,只不过上次一个小小的炒作而已。” 她大度为他着想的声音,是啊,如果一个男神已婚,要伤残到多少米粉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还没有做好准备 云静好一边忙着收拾衣柜,一边将从医院带出来的衣服整理在一个箱子里,准备拿到机房去重新洗过,自己在房间里忙活称是不是影响到他了? 心底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果然, 下一秒,顾不上换衣服的风世安迅速的打开电脑,登录上微博,并不需要思索,直接在上面打字: ‘我已决定和自己亲密的人过自己的小日子,感谢大家的关心,而且我会现在就可以发声退出男神不婚团!’ 这一条重磅极的信息一经发出,立刻引起娱乐圈的一阵轩然大波。 紧接着,是一片粉丝们疯狂的转发,甚至转发达到上亿。 然后, 他的电话就不停的响了起来,风世安只看一眼,直接屏蔽,最后只接了楚嘉树的电话,就听到对面一阵疯狂的笑声,“男神风导,你真是疯了!“ “嗯,我也疯一把,你们天天疯了都!“他揶揄楚嘉树的声音。 …… 他关了所有的通讯工具,突然间想静静的像她一样暖暖的窝在可以冬眠的地方。 转眼,云静好推门而入,他立刻关了机。 望着他关机急急的样子,她心头一酸,是啊,或许自己与男人的事业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有他那样一句就够了,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她和他相识只有五个月的时间,还不到半年。 “云静好,不,应该是老婆,是不是可以给老公倒一杯水?”他嘻笑着调戏她,之前的冷傲与清凉全然无存。 她诧异的望着他,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去给他倒水。心里却恍如被一片春风荡过,暖暖的,很舒服。 他悄悄的上前,一把拥住她高挑纤细的腰肢,绒绒的脑袋扎进她乌黑的发丝间,“不是说好了,你可以免费试试,今天晚上可以么?就试验田?” “试验你个大头鬼!”她绷得嘴角一下子笑了,脸上一片红霞满天,正好被他全盘看到。 “哦,脸红,证明你同意了。”他笑侃她,拥着她更紧了,深浓的一嗅,她发丝间的清香,很好闻。像水仙的味道。 “晚上约了,不许甩我鸽子!”他一本正经的拥着她,吸嗅着她发丝间的清新,还有一丝淡淡消毒液的味道,原来他很讨厌消毒液的味道,不过现在闻起来不是那样的糟糕了。 “我要检验试验田。” “去!”她羞的脸上比刚才还红,又可以滴出血来。 正在这时, 楼下响起一声噔噔噔的脚步声,她紧张的拍着他的胳膊,“起来,有人上来了。” “怕什么?我又没有搂人家老婆。” “凌小姐,你不能上去!”张婶急得在下面喊,心想,真是糟了,少爷和少奶奶好不容易关系刚得到缓和,她又来做什么。 “世安?”凌露娇软的声音,没有敲门而进直接入内,俨然这个家里的主人一般。 明显的风世安的脸上一团黑色,他松开了拥着的静好,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看到他刚刚从云静好的身上松开双手,凌露眸角迅速的腾起一丝唳气,不过她微微眨眼有,将那一丝唳气很好的掩映下去。 “我来祝贺一代男神风导出院!大吉大利,是我煲的鸡汤,对身体好。”凌露高高举过自己手中的保温桶。 “你不用这么麻烦!”显然,风世安的态度清冷了许多。“张婶已经做了!” 看着眼前这样的架势,云静好觉得自己这样呆下去,当个大灯泡不太好,于是转身就要离开。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捉住她的细腕,“静好,不要走。” “静好?”她的耳根一热,这么快就省了一个字,静好……如此亲切熟悉根本不做作。她的心里一暖,有一口压抑已久的气息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温的轻轻的拂下风世安的大手,“你们先说。”她安然的望着他,淡定平静。 凌露的胸口的气流一起一伏,她咬咬牙,强装出一丝笑意,“协议夫妻,不用这么上心,早不是云医生?” 她明显的讽刺并针对云静好。 云静好转身离开,并不理会她。 “世安,你真的要和个男科女医生过下去?”凌露盈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万般风情,手下手中的保温桶,上前就要拥住风世安。 他的身子向后一退,坚定的口吻,“是。” “可是我忘不了你!”凌露失望的音色,楚楚动人的望着风世安。 “那就慢慢忘!我已经给你五千万!”风世安声音开始变得发凉。 “那是孩子的费用!”她尖叫,故意让云静好听到。 “是你咎于自取的结果,因为你在酒里下药!”风世安的眸角闪过一丝冷唳。“你走吧!”他望了一眼门的方向。 “世安,我不能没有你!”凌露继续哀求的声音,欲上前再次抱风世安。 “那跟我没有关系,还有你不要打静好的主意,上次官司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不过不意味着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去陷害静好。”他将话点得很明了。 “什么?”凌露的眼角一下子缩了起来。喃喃着,“你知道?” “当然!不过小吴护士,你们早晚得有人偿命,不要以身试法!”他冷冷的警告她。 花容顿然失色,凌露整个人感觉一下子不好了,全身的血液突然间有凝滞般的感觉,最后她转身跄跄踉踉的走出去的时候,一片狼狈。 险些摔倒在楼梯上。 “等一等!”风世安擒过她的保温桶,“这是你的。” 凌露小脸彻底的一片发凉。 她没有想以风世安如此的冰冷无情,残酷之极。 离开花语别墅,她觉得自己彻底的失去了风世安了,除了那个五千万,到头来,她只有五千万。 风世安下楼,寻视一周,却没有发现静好的身影,心里不免有几分空落,忽然一想,他套了外套,来到后院,果然发现她又窝在绿绿的果壳秋千里。 他没有惊动她,一直远远的凝望着她。 一如之前,悠闲的她像一个大大的青虫子一样的窝在那里,安然惬意。 “静好!”他轻轻的唤着她,像一抹温暖的风儿吹动那一抹绿色。 “嗯!”她听到后,立刻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他的近前,上下打量着,“你赶紧回屋,穿得太少。” “我的那个地方真的没有问题?”他故意暖昧的吹了一口热气冲着她的耳边,没话找话,他的这个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平时多一个字,他都懒得说,何况重复呢? “没有!”她愕然望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 “今天晚上,我要是真的检验了,如果差强人意,我就要投诉你的技术!之前,我可是威猛无比,风凌天下的。”他故意一本正经着板着面孔。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她怯怯的声音。 “夫妻义务也要该履行了吧,你住到花语别墅多久了,五个月了,我要投诉云医生精神家暴!”风世安故意挤了眉头,一脸委屈状,“还有肉|体家暴!” “我尽量!”她垂下小脑袋,快要缩到脖子里去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从清清的早上到一缕暖阳的中午,再到繁星满天的晚上,云静好的心就像塞了一万只小兔子般的忐忑不安。 只要一想到他要晚上履行夫妻什么义务,就开始胆颤心惊。 整整一天,她都心神不宁。 “少奶奶,怎么了?不舒服?一定是这些天累坏了!”张婶担忧的望着云静好坐在餐桌旁,愁眉不展的样子,“你去楼上休息吧。” 哼,她才不要去楼上呢?会看到一双不严肃的面孔处处想要调戏自己 可是她目测着太阳一点点的从升起来,到落下去的时间,发现白天一天的光阴好短暂,好短暂! 她叹了口气,冬天又日头短,感觉自己好吃亏。 晚餐时间, 他风轻云淡的走下楼梯,优雅迷人,就像生病之前的样子,贵气逼人,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凌然之势。 她坐在餐桌前迅速的埋下头,握着筷子紧紧的往嘴里扒拉饭,等到他刚悠然的落坐在桌子前,她砰的放下筷子,“张婶,我吃好了。” 剩了半碗饭,不敢抬头的云静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噌噌的爬上二楼。拉门关门一系列的动作。 然后整个人咚的一声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心还在突突的猛跳个不停。 张婶不明所以的望着二楼的方向,“少爷,少奶奶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嗯,是有心事,怕被投诉!”风世安狭长的眸子一咪,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脑海里时不时的浮现她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投诉,上次的事情不是子虚乌有吗?少奶奶又惹上事了,让我去骂他们!”张婶气不打一处来,“少奶奶一向脾气好,心地也善良。” 风世安的眼皮一抽,“张婶,我会帮她解决。”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 半个小时后, 迈着矫健的步子,他来到二楼卧室前,黑白分明的眸子盯那一扇门,仿佛看到她一张害羞的小红脸,是不是可以滴出血来,还是变成大苹果? 缓缓推开门,一道丝柏味渐渐的萦绕在房中。 坐在床边的云静好噌的条件反射的一下子坐起来,目光窘然的盯着门口那一抹颀长,眸子剧烈的缩了起来。 “咳咳!”拳头抵唇,他有意帮她缓解压力,“云静好,我可是一代男神,好多人想爬上我的床,甚至都想疯了?你怎么还后退?这可是白占男神便宜的好机会。” “占便宜?呜呜!”云静好默默的哭了,损人不带这样的。 “别这么不情愿,好歹是检验你的技术与水平,我保证:就是你的技术再差,我也不会投诉。”风世安都被自己能言善道的台词快憋出内伤来了。 云静好瞪着他,红着苹果似的脸庞,郑重其事,“风世安,我的技术在国内可是一流的。”他敢说她技术差。 “以后要温柔,要叫老公!”他笑咪咪的望着她,纠正她的错误。 他一本正经的走向她,一抹黑色的云层仿若覆了下来,有一丝压抑的感觉,她抬头,脑袋一缩,浑身上下一片僵硬,她确实很紧张。 “老婆,不要担心,老公不会来|硬的!” 云静好的脸红得又可以滴出血来了,粉拳紧紧的握到一起,身子像一尊雕塑伫立在床头一动不动。 身子一侧,一脸笑容的风世安转身来到抽屉前,小心拉开,缓缓取出一枚通红通红的证书,一本正经,“老婆,这是你的,收好。”声音很温柔 她的心刚刚安稳的落回肚里,下一秒,又嗖的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又要干什么? 一边狐疑的看着风世安递过来红彤彤的证书,她的嗓子哽了下,耳伦传来他郑重的声音“记着收好,不要随便拿出来,会有内伤!” 一双盈盈的水眸愕然的望着他,双手僵硬的接过证书,证书还带着他指尖的一丝余温,那一丝温暖浸入了她的心田,暖暖的。 还有,刷拉的,他一下子拿出当时的协议,毫不犹豫的哗啦啦的一下子撕为两半,然后掌心是一把碎末,他一下子扔进了垃圾筒。 她被震惊了,水眸泛起一丝润润的水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玉树临风的风世安。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抽屉里取出那一条晶亮的顶链,还有精致价格菲然的戒指,一下子灼烫了她的眼睛,一丝雾气缓缓的浮上来。 “云静好,以后,不许摘下来!转过来!”他双手撑着美丽绝伦的项链戒指,等候着亲自给她戴上。 几秒之后,她才缓过劲来,发现鼻子有点酸,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是真实,恍若在迷离的梦里一样。 感觉她真的遇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 “风世安,”她的声音发哽着,眸子自然的垂下去,长长的睫毛却是不安的抖动着,“如果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 “你后悔,现在也来不及了,已经上了风家的贼船!”他一脸幽默的样子,和之前,自己和他协议时的清冷判若两人。 她记得,那时,他冰冷的告诉她,千万不要爱上我……我的女友很正点…… 还记得,凌露拿了一封协议的复印件和自己示威…… 缓缓的站起身子,走向他,站在他身前,她默默的转过,眼角雾气比刚才重了。 温凉的指腹在她雪白的脖间是细细的游动着,痒痒的,滑滑的,她的心还是紧张的,粉拳再次不经意的握起来,收到小腹前。 虽然她身材高挑,可是对于他来说,是小巫见大巫,他站在她的背后,高度差很明显。 一缕发丝间的香气缠绕在自己周围,像一抹散不去的迷雾一样,若隐若现,却很好闻。风世发的黑瞳烁烁发亮。 凉凉的一扣,他的双手很快垂下来,他双臂拥上她纤细的腰间,“比例没有那样的差。” 噗的,她差一点吐一口血。 “放松!”他感觉她的身体在他的双臂下有一点点发僵、发硬,便随意的向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微微喷洒的热气一下子包围了她的脑海,惹得她的眼前一片迷离不已,唇瓣张兮! “是不是该履行义务了?男神白让你旧便宜,要速度!”他又扬起薄薄的的唇角冲着她的小脸又吹了一口热气。 “张婶来了!”她故意吓他。 待他一愣神的功夫,她立刻挣脱了他的双臂,跳着跑开了。 他的胸前一凉,一丝冷气从双臂之中穿过,臂弯里不是那一抹僵硬还有点发软的小身体。 风凌天下的男神,他一脸的丧气,“云静好,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就要投诉到婶婶那里,诉你精神家暴,不履行夫妻义务,法院判决强制履行,那我到时可就不客气了,也不像现在这么温柔!” “喂,婶婶!”他抓起手机,啪啪的按着数字…… 第一百八十章 别动我 “别打!”心扑扑的跳着,脸红如血的云静好回头就看到一本正经的拨着电话的风世安,冲到他眼前,心头紧张的赶紧抬手阻止他。 “你再不过来,我还要发报,老婆软暴力,然后让全国的风氏粉丝们人|肉|你!哈哈!”风世安得意的站在床前,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下一步,要洗白白!我在考虑是鸳鸯浴,还是单体芙蓉浴?”话音没有落下的时候,就听到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稳稳的坐在床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神思有些游移。 目光时而不时的扫过一眼卫生间的方向,卫生间一片哗啦啦的水声缓缓流进了他的耳畔,像一曲动听的弦乐,婉转优扬,也让他的心里想入非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砰砰,他走到卫生间门前,用力的啪着门,“云静好,你好了没有?” “马上!” 这一马上, 又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他干脆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听一会儿歌,等得他都要睡着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才吱哓的一响。 一丝氤氤的水气也跟着飘了出来。 却没有看到人! “帮我拿一下睡袍!”她窘然的声音,只将门拉了一丝小小的缝隙,偷窥着门外风世安的动静。 看到她对自己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他嘲弄她,“我又不是大灰狼,又不能吃了你?” “差不多。” 她迅速的抓了睡衣,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严、反锁。 又过了好一阵,她才姗姗出浴。 头发湿漉漉的,顺着脸颊向下滴水,一滴一滴的,发丝乌黑的缭绕着一丝浅浅的湿气,小脸被热气熏得映着一片桃红,不再是之前的通红,粉嫩嫩的,像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掩映在一片发丝之间,俏丽、可人。 宽大的睡袍下,露出一截掩了再掩的胸口,精致如玉的锁骨露了出来,如同雕琢般,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黑瞳一暗,一丝暗流微微的涌动。 “云静好!”他故意趾高气扬的吼她,“你是不是想炖汤?” 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张婶的红烧肉都出来了!”他再一次吼她,眼底的暗涌越来越急,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态势。 后知后觉的云静好懵然道,“晚上好像没有红烧肉!” 他泄气的声音,“精神障碍!” 风世安帅气的一下子垂下头,一层乌云笼了下来,全部遮住他的那一张脸。 下一秒,扯上睡袍,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踏进卫生间。 一切有条不紊。 将发丝吹干,她以先发制人的态势钻进了被窝,装睡吧。哼哼哼,让他计划破产。她傲娇的想。 很快,卫生间的门推动的声音。 她的心再次随着这一道门声,嗖的一下子提了起来,心悬在嗓子眼儿,不知下一秒,风世安会不会和自己那个…… 居高临下的风世安斜睨着她被窝里乱颤,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装睡? 他淡然的躺在她的身边,故意不仅不慢着,“如果你睡着了,我便强|上!” “你敢!”噌的,她的脑袋从被子里窜出来,虎视眈眈的瞪着风世安的方向,故意磨牙霍霍着。 “要不要发个言,再开始!”风世安笑望着,闪闪的黑眸中散着灿烂的光芒,如夜里最亮的辰星,璀璨夺目,勾魂摄魄。 她愣了下,下一秒,她才发现自己被男神电到了。 “关灯!”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你确定?” “确定!”她在被子里沉闷的回答,不敢再露出头来。 “省电!”他调侃躲在被窝里的她,“能不能不这么幽默,大方一点?” “关灯!” “关了!”他重复,声音故意贴近她的被子。 他很郑重的抬起身子,一本正经的问询,“你是钻我的被窝,还是我钻你的?” “什么?” 蹭的,他忍无可忍的的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被窝,并将薄唇暖昧的伏在她的耳边,“灯已关,老婆可以就寝。” 她在被窝怒吼,“你别动我?” “不动,怎么履行义务?” …… “噗,这是什么味道?”风世安敏锐的嗅到什么难闻的气味,他噌的一下子钻出被窝,脑袋露了出来,呼呼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她一下子捧腹大笑起来,“刚才,我不小心放了个……” 她哈哈哈的大笑着,屋中的氛围没有刚才那样的僵硬了,等她笑完了,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哪里跑,换个战斗地点?” 她看不到他,没有反应。 知道她没有听懂,他凑近她的耳边,“来我被窝,转移阵地,首先要保持战地空气流畅清新,不要动不动就来一个暗炮。” “哈哈哈!”她笑得开始肚子疼了。 “战斗开始!”他开始手忙脚忙的脱下自己的睡袍,一边警告她,“你的还穿着,赶紧脱掉,别怪我一会儿不给你时间。” “好吧!”笑够的云静好磨磨几几的解着睡袍的带子,脑海里突然间浮出一幅他们刚刚认识时候的画面,当时在那家餐厅,她从人群之中一眼望到了他,那样的玉风临风,绝代风华,或许真的是缘份。 自己和他真的要做夫妻,她怎么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呢? 抬起手掌一把推到风世安赤果果的胸前,她很严肃的声音,“风世安,你真的想和我过一辈子?” “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你怎么知道?”她诧异的望着黑暗之中的他。 “我怎么不知道,我天天拍电影,要先看剧本,张爱玲与胡兰成的佳话,我早就知道,只可惜不是善果,所以没有去拍。” “还有,你的胳膊好了吗?”云静好咽口吐沫,想拖延时间,一分是一分啊。 “我的胳膊好了,只是皮外伤,而且我手术的部位也好了,我提前回答了云医生下一个问题,老婆大人,现在可以开始了么?”风世安幽默风趣的回答,让她忍俊不禁的又笑了下。 “可以开始!” “老婆大人,我来了!”风世安一下子扑倒在还没有脱好睡袍的云静好的身上。 云静好纳闷的自言自语,“怎么感觉漉漉的,下面?” “哪里?” “我也感觉到了!”风世安也随着她的声音自语起来,下一秒,他噌的一下子掀了被窝,蹦起来,大吼,“云静好,你是不是故意的!” “又是你的什么大姨夫跑到我这里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这一件逗比的事情,就这样在云静好十分不严肃的状况下彻底的告磬了。 风声大,雨全无。 惹得高冷贵的男神一脸的黑青,十分的不悦。 他忿忿着说,“等姨妈、姨夫到别人家窜门的时候,发誓要好好折磨云医生一番!” 早上起来,她发现他的男神还黑着一张脸,不由的窘然,小声道,“风世安?” 她眨眨眼,“老公,不如我亲自去市场买只鸡,给你补补?” “这还差不多。”他白她一记。 她其实更想出去,买一点姨妈大围巾,上次张妈买的还有几个,不太多了,所以她想去一趟便利店,弄一点存货,不至于每次都这么尴尬。 马尾扎起来,青春靓丽,眉笑间涌动着一丝幸福的笑容,她刚刚走到商业街,就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似的。 猛然回头,却发现没有人。 长吁了口气,她转身直接走进便利店,挑好了自己买的东西,又去不远处的鲜货市场去买鸡。 刚刚返回到别墅小区门口, 云静好! 就听到有人不友好的唤自己名字,她感觉声音很熟悉,抬眼循声望去:在另一侧小路上,她一眼发现凌露正敌意浓浓的盯着自己。 不再是那一张清纯可人的面庞,却有几分丑陋的狰狞。 她大方的向前几步,一脸的微笑,本能的有一丝欠疚,毕竟风世安与凌露是早之前的男女朋友关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介入,或许他们已经修成正果了。 “你好!” 凌露却是一眼敌意浓浓的盯着她,目光犀利,恨意重重,“算你赢了!” “对不起!”静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用道歉的声音来表示自己现在的心境。 冷笑两声,凌露露出一副恨她入骨的样子,“别这么假惺惺的。” 静好愣然的望着她,看到凌露的态度十分不友好,便再次微微一笑,“凌小姐,既然我们之间无话可说,先行一步。” 迈步,她就要离开。 凌露上前几步,一伸长臂就气势逼人的将静好拦下,“云静好,我这里有你和他的协议,你不怕我公开,影响到他?” “以你的能力影响不到他。”云静好字字冷静的声音,看来凌露是来找荐的,本来她是怀着一颗歉疚的心,可是看到凌露根本就是没事找事,所以她也不打算继续谦让下去。 “看来,你真的用了什么手段,媚住了世安,居然让他为了你果断的在微博发声,为了你竟然退出男神偶像不婚团?” 咬牙切齿着,凌露不甘的眼中更多的是嫉妒之火。 猛的,云静好彻底的被震惊了,昨天以为他是发微博澄清自己非婚的事实,没想到他竟然承认自己已婚…… 心里一暖,有一丝感动的细流微微的涌过自己的心田。 握着购物袋的纤指一紧,她笑着,“世安本来就已经结婚,为什么要隐瞒。” “你……”倾刻间,气得凌露花容顿然失色,抬手指着云静好的方向,“我问你,离开不离开风世安!” “不离!”云静好依然淡淡的笑着,波澜不惊,并未被凌露的威胁吓倒。十分肯定的语气。 “你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错!他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云静好沉冷下的冷静。 凌露收回伸出去的手,忽然眼光一闪,她狠狠着,“知道吗,风世安为什么当时签协议娶你,是为了报答六年前你的救命之恩,他是为了报恩,不是感情,所以你是十足的傻子。” 微笑依然在云静好姣好的面容上摇曳,没有一丝蔫萎的痕迹。 六年前, 大脑一顿, 六年前,那天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那天,大雨滂沱, 她看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倒在雨夜里。 然后救了他, 还看到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心猛的一揪,原来是风世安? 他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 胸口一空,仿佛有一阵秋风突然贯穿而过,凉凉的,留下几片落叶,孤伶伶的落在胸口。 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 “呵呵!”凌露发出一阵阵冷笑,“你原来到底不知道,还不如我?” 她不想理凌露,转身就想走。 可是凌露却是扯长臂再一伸挡住她回家的方向,“云静好,我还想告诉你,你这次是救了风世安,所以他才想娶你,还是为了报恩,呵呵,我真替你感动悲哀。” “让开!”云静好脸色一凉,唇瓣微掀,冷冷道。 “可以让开,不过,你要不离开他,就是毁了他,我也不会让你好好的得到他!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凌露歇斯底里的威胁她,像疯了一样。 “随便!”她大步流星的向着家中走去,直到听不到凌露的一丝声响,步子才缓缓的慢下来,发现竟然有几分沉重? 报恩? 在她的唇齿之间反复的研磨。 有一丝淡淡的失意缓缓流向心头。 可是分明,风世安也救过自己一次,不对,两次,中毒,被抢劫,还有……他分明不欠自己的。 脚步却没有刚才出来的时候,那样的轻快了。 昨天,她那样郑重的问他,‘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记得,当时的风世安却是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你已经上了风家的贼船,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晚上,昨天晚上,她一想到这几个字眼,不由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不想将凌露威胁的话,放在心头,来压抑自己的生活。 可冥冥之中,她还是有些不安。 云静好知道,以风家家族的实力,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敢妄为,除非是不想混了。 脚刚刚迈进花语别墅, “这么慢?”风世安一脸责怪的板着面孔。 “嗯!”她扯出一丝笑容。 “笑得真虚伪,哼,这叫皮笑肉不笑!”他上前几步,一下子站在她的面前,笑嘻嘻的,两手捏了下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一边调|戏的声音,“好嫩,可以掐出水来。” 好嫩好滑的感觉,让他贪恋得舍不得放下手。 “去!”她抬起拎东西的手去拂他。 他不为所动,采访一下,“摸绝师太,你的脸怎么保养的,这么大岁数,小脸倒是保养得不错,传授点秘笈。” “能不能让开,我提着东西不沉啊?”她也板住面容仰起小脸质问他,“麻烦男神,松一下手,我的脸都被你掐红了。” “来,老婆辛苦了,老公帮忙!”他松下掐她脸的手,搓搓手,就要去帮忙,她身子一躲,“你刚好,需要休息,不用。” 她拒绝他,恍然间,又想到了凌露的话。 他是为了报恩,才娶的你。 第一百八十二章 要毁了你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云静好突然这几天老是想起凌露的话,她说不会放过他们的,她会威胁到风世安吗? 虽然感觉不会,但是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周一, 她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全球各大媒体暴了猛料,‘h国好莱坞知名导演,涉嫌潜规则女演员’为标题的负面新闻,扑天盖地的传来。 新闻直接影射的就是一代风靡全球的男神。 那一天,h国乃至全球的整个娱乐圈顿然炸开锅了,一片片其它报道相继而来,依据照片还有大量的消息证实与猜测,所拍的资料都毫不疑问的指向一个人--风世安。 那天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风世安出院后第二周,周一的一个下午。 风世安的微博里大量的粉丝暴涨,有关心他的粉丝,附上泪水涟涟的图片问是不是真的? 有的粉丝直接开骂,说是媒体胡说八道; 还有不明真相的网友,直接批评娱乐圈就是一介染缸,谁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分分合合是常事,要冷静对待,潜规则也是常事…… 各种天马行空的网友评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下午直到晚上,风世安一直坐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没有想到,第二天也就是周二,更大的猛料劲爆了世界人们的眼球,男神的床|照竟然流了出来。 图片上有一个女人酥胸,还有一个男人赤果着身体的素颜,虽然照是黑白色的,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百分之百的网友都会看得出,那照片中的男主角就是男神风世安。 刚刚退出不婚团,就又立刻引来一片轩然大波。 有人怀疑是剧组故意炒作,为了《胭脂醉梅》的上映造势; 也有人指出,男神就是一副披着人皮的色狼,不仅愚弄了粉丝,还毁坏自己的男神的形象。 谩骂声如同疾风骤雨一样的漫天而来。 整个花语别墅,还有风家城堡都笼一层浓重的阴云,所有的人尽量将报纸收起来,还有电视也不要开。 两天,整整两天,风世安都没有从书房里出来。 云静好本来是想让他静一静,没想到一静就是两天。晚上,她不得不去敲他书房的门,没想到竟然是反锁。 没有人开门。 秋穆清正在国外处理生意,根本没有时间回来。 转身,她心情也很糟的下楼,当她看到报纸上那样一张大尺度床|照的时候,心里竟然酸得狠。 “少奶奶,你没事吧?”看到静好脸色也不好,张婶瘪瘪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是少爷和其它女人床|照啊! “我没事,你忙。”她走下楼,知道可能就是凌露下药的时候拍下的,云静好现在才觉得凌露是一位心机重重的女人。 太可怕了。 满怀心事的云静好刚到一楼的楼梯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门铃的声音, 她愣了愣,直接迈出房间,张婶看到少奶奶要去开,并没有阻止。 令人没有想到是,她刚刚走出客厅的门外,就看到一群媒体的记者正在栅栏外高举相机、镁光灯试目以待,云静好一惊,花容顿然失色…… 身子迅速的退了回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情景。 正在这时, 一抹颀长的身影一下子闪出来,将她挡在身后,戴着面罩和黑超,优雅从容的走近栅栏,一挥手,“如果各位再不散开,我有权投诉侵扰民宅。” 大步转身拉着云静好就返回房间,将各个房间关得死死的。 无聊的风世安打开电视,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摘下黑超和面罩转头问向张婶,“怎么回事?” 张婶脸一僵,身子未动,“少爷,还是别看了。”她担心两口子扯了心塞。 “我们听音乐!”风世安指指云静好的方向,“坐好,老婆。要不看一会儿我拍的电视?我有光盘!” “嗯。”她僵硬的坐在那里,目光里盯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风世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她又该怎么劝他? 床|照外泄,多少年的清誉一夜之间成了泡影。 电视打开了。 刚要换台,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声音,“秋妈妈?” 她在国外接受了采访,她告诉义正言辞的告诉记者,“为了想用这些潜规则上位的十八线女星,为了博眼球进行的炒作,因为她手中有证据,当年那个女演员为了不择手段的接戏,竟然勾引另外一位导演上床的事实。如果机会合适,她会发出去!” 一语惊人。 风世安站在那里,唇瓣嗫嚅了几遍,耳伦中一片轰轰的响着,最后听到一句秋妈妈最果敢的声音,“那名女子居然还整容,居然给我儿子下药,我一定投诉她,维护我儿子的名誉。” 这是第一次,秋妈妈为了儿子不惜一切代价的发声,以前,他们在公共场合从来不相认,只为保护儿子,保护风家,希望他们都可以清清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日,不想随时随时的各种私生活暴露在聚光灯下,随时随地的暴露在大家的视线里。 那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因为人人都有一颗平常的心。 听到母亲力挺自己的坚定声音。 暗然沉静的黑暗里浮出一丝感动的光芒,暖暖的,湿湿的。 镜头一转,转得很快,一张艳艳的桃花脸迅速的出现在大屏幕上,放大了的楚嘉树的脸,他难得的一本正经,严肃至极,他说, “我今天讲话的目的,就是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竟然下药迷惑一代男神,这样的演员如果不删除照片,他将以自己的行动告诉界内同仁来不要和这样的心机婊合作,太可怕了。 楚嘉树还为好友,以人格担保,“他确实刚刚结婚,只是闪婚,风导只想过两人平静的生活,所以不希望大家打扰他的另一半,如果这样的行为引起大家的不满,我只能代他说声抱歉,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最后,楚嘉树携同男神不婚团,包括女神以梅落为代表的女神不婚团齐齐为风世安发声,支持风世安,打倒一切心怀叵测的人。 云静好坐在那里,眼里满满的是感动,都说患难见真情,她真的见到了,秋妈妈为了儿子的义不容辞,楚嘉树及众星为了好友的耿直发言…… 正在这时,栅栏外的喧嚣一片沉寂。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婶告诉他们别动,自己悄悄的走去看看。 拉开门,看到栅栏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三三两两的警察的背影,不觉心头一喜,忽然一道质感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婶,是我。” “好久不见,这么帅了!” 程墨然一身银色的西装走进客厅。 见到他,云静好倒是一愣,她没有想到,原来医院刚刚回国的优秀脑外科医生,原来是风世安的好友。 “程医生好!”云静好从容的从沙发站起来,很友好的样子。 “嫂子好!”程墨然一脸惊异的着了眼她,摇摇头,调侃着,“嫂子魅力真大,世安可是为你扔了男神不婚团。” “切!”风世安推他一把,“谢谢。” “不客气!” “那个这件事,是谁做的?”程墨然皱眉,坐下来,盯着脸色平淡的风世安。 他脸色沉重,一片默然。 “我去查一查!”见到他不回答,程墨然起身就要离开。 “不用,我知道。” “那为什么,你还坐在家里不动,她的目的不是要毁了你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要离开我 “静好,帮墨然倒杯水。” 看着程墨然愤愤然起身的样子,他淡定的一挥手阻止住他,“别去,她是想毁了我,不过我欠她五年,就算一个了结。” “嗯,那嫂子?”程墨然担忧的看一眼厨房的方向,“床照?他向发小挤挤眼?你真的和她要过下去?” “当然!” 程墨然一脸怪异的盯着风世安看了好久,突然之间大笑起来,“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程墨然不以为然。 “你和灵儿偷偷摸摸的国外也不是个事情?”风世安替他一脸的发愁。“你的未婚妻也不错!” “别扯我,正说你呢?”程墨然转得速度很快,“真的不用我管?” “不用,算是我欠她的!” 这次报纸的源头,听说是从国外一家媒体流出来的床照,要是国内无论如何流不出来,说明这可是一场精心准备的爆料。程墨然一口咬定。 “你几年的杀伐果断,绝冷无情去哪里了?” …… 等程墨然走了之后,云静好才从厨房里出来,她平静的坐在沙发上,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然后在水果盘里取了一个苹果出来,“我给你削一个苹果。” 他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手指,手指一僵,苹果扑通的一声从掌心掉到桌上。 温柔无比的声音,“老婆!” “嗯!”她垂着头,耳根感觉有点发烫,又红了。 “对不起!”风世安郑重的声音,他指的是床照|风波。 “没事的!”她抬起一片通红的小脸,映入那一双灼灼的望着她的黑瞳。 忽然有一丝失落滑过眼角,风世安想从她的脸上看到醋意,可是他却没有如愿以偿,他没有看到。 她太平静了,还有一丝羞涩。 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盯得自己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小声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这才如释重负的放下她的手,“贤惠的老婆,可以削一个苹果给我。” 转身离开去厨房拿水果刀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凌露说过的话,‘你离不离开他……我不会让你好好的得到她的……’ 原来是她?不然怎么会出来床照? 手一抖,刚刚拿到的水果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咣当。 “少奶奶怎么了?”听到声音异动之后,张婶赶紧跑过来,弯身一看,“呀,少奶奶,不用你动手,我来。” “嗯。”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离开。 如果自己离开是不是凌露就不会再伤害风世安了? “借我一下你的电话,我的马上没电了,我要给婶婶去一个电话!”她故意装得很严肃,将白皙的手掌伸过来。 在书房。 他正啃着苹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书房里, “凌露,”她拨通了电话。“你为什么伤害他?” “哟,你心疼了,你们不是协议夫妻吗?”凌露漫不经心的冷潮热讽。“反正又不是真的!” “到底怎么样,你才不肯伤害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会伤害他!”她怒火中烧的质问凌露,她真的没有想到凌露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来伤害风世安。 “记得,上次我说过,如果你不离开他,我不会让你好好的得到他,我会让你们同时付出代价的。“凌露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尖唳。 “我不会离开他的!”云静好语气更加坚定。“更不会将一代男神让给一个毒如蛇蝎的疯女人!” 她很果断,也很绝决。 ‘是吗,如果我把风世安和我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的视频通通发出来,看你还怎么淡定下去?看看娱乐圈会因为他的禽|兽行径崩溃到什么地步,我要让他彻底的完蛋,彻底的从娱乐圈消失!“凌露歇斯底里的疯狂,像杀人杀红了眼般。 “凌小姐,我想你一定疯了,而且还不浅。“她镇定的声音里发着一丝颤抖。 “如果我离开,你会不会停止对他的报复。“最后,她问凌露,不就是想让自己离开吗?如果凌露不再伤害他,她是不是真的可以一走了之? 她有点犹豫,竟然发现自己还有点舍不得这里。 “可以,不过,你得让我相信你的诚意,上次,你失信了,你要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是一定离开的,如果走了又回来可是不行。”凌露非常的狡猾。 “可你怎么保证,你不再伤害风世安?” “他是我的,如果你离开,我怎么会舍得伤害我的东西!”凌露轻挑的一笑,电话的音量轻挑挑的传了过来。 云静好一皱眉,刚要挂断,一团冷气突然间溢满了屋子,感觉雪白的颈子一凉,猛的回头,发现风世安那一双黑眸正烁烁的盯着自己。 他应该猜到了。 “凌露,断了你的想法,如果你要逼我出手,我不会客气!”风世安拿过电话一吼,发现那边的电话突然间断了。 “静好?”他的声音化为暖暖的。“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她哪里会有照片,是吓唬你的。” 刚才他都听到了,“不要离开我!”他缓缓的趴在她的肩窝处,磨蹭着她。 “况且我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上次,自己相信他的实力,结果凌露还是出其不意的爆了料,下一步,她不是不相信他,她是真的不想让凌露来毁了风世安大好的前途。 自己就是一介男科的屌丝女医,和男神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真的让他失去太多。 “嗯。”她强装淡定,故意从脖子里拽出那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这是你给我的,不许耍赖,不放后悔!” “大姨妈走了没?”那颗心终于放回肚里。 “那个刚刚走!”她的声音很小。 “真的?”风世安的眼角露出一团惊喜!双手按住她的双肩,“今天晚上可以准备战斗?” “我算算,云医生,你太不厚道了,一周零三天,就是你有两个姨妈,也早该去别家窜门去了,你不是欺负男神没有生理知识!”他轻晃着她的肩膀,故意呲牙咧嘴。 完全不像一个男神的样子。 完全不像他之前绷着一张清冷的脸,还有那一道犀利无比的黑瞳,深不见底,幽不可测。 她红着脸垂下头,“好了,我去看张婶有没有做好吃的,我饿了。”她找了一个借口下了楼。 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更不舍得离开他。 怎么一想离开,心里就这样的难受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见华圣哲 晚饭后,夜风凉凉。 她眺望着别墅外的景致,目光有些茫然,怎么编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呢? 怎么胸口这么堵得慌? 恍然间, 云静好灰沉沉的眼角蓦然发亮,胃疼…… 十点钟, 夜色更深了,她躺在被窝里皱着眉头,装睡,然后在桌子上给他水杯下压了一张纸条,‘我胃凉发痛,想睡’。 又过了半个小时, 一道轻推门的声音,却让她全身的神经线全部的紧绷起来。 她知道,他过来了,心突突的跳个不停,比上次夜里还紧张。 哗啦纸条响动的声音,她暗自窃喜。 偏腿上床,他动作很轻的躺在她的身边,侧身,目光灼灼的望着被窝之中只露出后背的她,薄唇微勾,她胃疼? 大手抚过她的后背,缓缓搭在她的腰际,自语着,“大姨妈,大姨夫走了,还有她家的什么亲戚又过来了?” 后来想到绯闻的事情,他开始陷入沉思,绯闻的事情如何平息,《胭脂醉梅》马上开拍,毕竟此剧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不管出自风氏也好,还有其它的投资方也好,势必都要有一个回收。 不然亏空严重。 夜是漫长的,又是短暂的,当云静好刚刚睡着的时候,却是已经黎明十分。 早早的, 她就起床了,然后给风世安留一个纸条,说去帮他买一条鱼炖了,顺便修修拉杆箱的拉链,她是憋坏了多少个脑细胞才想出来的招数啊! 因为昨天她去买了鸡,而且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张婶今天也没有过问,更重要的是云静好主动交待,要拿箱子去修拉链。 走出别墅。 她的心一片空凉凉的,仿佛被山风拂过,没底没落的。 “凌小姐,我已经离开了,麻烦你放了风世安,删除你发的照片,必须澄清错误,不要影响他大好的前程。”云静好淡然平静的声音。 “放心,我看到你了。”凌露|胸有成竹的样子,“人就要识时务,你配不上他!” “希望你说话算话,我希望马上给我看到澄清事实的微博。”云静好执着认真的声音。 “我会向微博发声,说照片是ps合成的,根本不是风世安本人,只是一介替身而已,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凌露早就做好了退出的准备。 “看来,你已经盘算好了,我一定会听你的。” “当然,因为我肚子里还有着世安的孩子,所以他必须给我和孩子一个交待,孩子都好几个月了,不能再流了。”凌露得意猖獗的笑声。 云静好的心头又酸又凉。 此情此景,让她如何在花语别墅住得下去。 “我给你准备了一辆车,在小区门口右侧,一辆别克,你可以直接开到机场。”凌露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云静好不禁慨然,凌露每步棋都给自己铺好路了。 就等着自己心安情愿的踩上去,不知为何,云静好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如果凌露不再伤害风世安,她宁愿选择离开。 “不过呢,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和华圣哲一起走!”凌露坚定的声音。 “华圣哲?”她喃喃的重复着,脑仁一片浆糊,这个亲切熟悉的剜心的名字不是好久不曾出现了,现在就连他的表弟罗云宙都不再提他了。 凌露居然认识华圣哲? “他……他在哪儿?”她的声音激动的一陡然发尖发颤,都不知道哪一丝声音是从自己的嘴巴里发出来的,明明自己的嘴巴是僵硬的。 她怔在那里,丝毫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马上上车!”担心夜长梦多的凌露急不可耐的命令她催促她。 噌噌,这次,一只手抓着电话,一只手擒着拉杆箱的云静好迅速的向小区门口奔去。 小区门口,果然停了一辆黑色的别克英朗。 她不放心的四下瞧瞧,没有其它人,拉开车门,她钻进车内,一丝熟悉的气味像一把剑一下子戳穿了自己的胸膛。 “圣哲,你怎么在这里?”她望着他的背影时,唇瓣张到老大,竟然都合不拢的盯着他,他不是出国了吗? “是我!”淡定沉着的声音。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不是和凌露串通一伙的?”云静好一连串的扑天盖地的质问涌向华圣哲那一抹曾经让她大动芳心的背影。 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刺得她的眼角剧烈的收缩着。 “我回来了,是因为我放不下你,和不和凌露一伙不重要,关健是我们能在一起,我们一起出国私奔。”华圣哲信誓旦旦的声音。 “那一切都过去了。”她叹了口气。 “为-什-么?”华圣扣一直没有回头,这一下他倒是回过头,目光闪过几分狰狞。脸上罩了一个大大的口罩。 她突然感到有点发冷,沉默下来,她不再吭声。 “你是不爱上那个男人了?说!”他歇斯底里的吼叫,震得狭小的车厢内轰轰的耳鸣。 爱上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心尖一颤,有一丝钝痛从最痛最痛的地方流过。 “我们各自都已结婚,没有以后。” “不,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是为了叔婶的安渡晚年,同样我也可给他们一个幸福的晚年,所以我们一起私奔,到德国也好,到美国也罢,我都听你的。”华圣哲转过身,又开始低声下气的乞求她。 “不,我不会私奔,因为我还有亲人,我不会自私到对他们不管不顾,我做不到!你又能做到几何,不然,你也不会结婚!”云静好的声音陡然的尖唳起来。 华圣哲的眸底闪刹那间闪耀着一团烈烈的怒火。 “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毁的不止你自己,还有风世安那个一代男神。”他的吼声! 她的世界又是一片沉寂。 对,她不能这么自私的就毁了风世安,他不能没有那个圈子,那是他的心血与骄傲。 “可我不会跟你走,你死了这条心吧!”她郑重的警告华圣哲,接着拨通电话,“凌小姐,麻烦车子给我开,让华圣哲下车。” “不行,你必须和他一起走,要不然世安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真的走了,哦,不,是私奔。”凌露发出一阵阵冷笑。 “卑鄙,阴险!”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不能骗自己的心 她很鄙夷凌露小人般的所作所为, 但对于凌露为了得到风世安的处心积虑、阴险算计,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她担忧的是风世安。 “我数到十,如果你再不和华圣哲一起走,别怪我现在反悔!如果你们马上一起私奔离开这里,我马上发微博澄清事实,秒发!二选一,哪个优,哪个劣,希望你马上做出选择!”凌露势在必得的声音, “一,二,三……九,十!” “好,我答应你!”云静好不得不看着车前的背影一眼,咬咬牙。 车内, 戴着口罩的华圣哲眼睛上浮过一片嫉妒之色,声音有点发凉,“以前,你为了我,从来不肯一点牺牲,现在竟然为了他,什么都舍得,看来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你为了我,从来都不肯抗争。”他叹了口气。 “开车!”云静好淡定平静的声音,她没有想到,华圣哲居然会和凌露混到一起,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她对他又是一番失望。 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握着电话的凌露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喜悦,那个女人终于被自己妥妥贴贴的赶走了。 正在这时, 一辆炫风的流线型跑车—阿斯顿.巴丁,迅猛的就朝着别克英郎的方向疾驶过来,像流星一样的速度,华丽丽的眨眼即到。 车上不停的按着喇叭,车窗打开,一片寒气涌进了车厢,薄唇冷冷, “云静好!” “云静好!” 风世安拼命的大声的呼唤,焦急的弦意随着冬风一下子飘进云静好的耳朵里,轰轰的震响在她的周围。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别克里,面无表情,隐忍着那一抹决定下的坚持,压抑了许久之后,她才冷冷发声,“华圣哲,快走!” 心里莫名的顿然发空。 眼一闭,感觉有一层湿润的雾气浅浅的浮进了眼际,阖上目光的那一刻,那一丝淡淡的雾气倾刻漫浸了眼角,她抬手轻轻拭过,发现指尖一片潮湿 “如果你后悔,现在你可以下车,和他同生死,共命运!到时一起毁掉!”华圣哲眼角一黑,一边猛踩油门,一边时不时的刺激着面无表情阖目而身体靠后的云静好。 别克英朗将油门加到最大,噌的一下子窜了出来,像一匹疯狂的烈马,如箭般的驰向前方。 此时的阿斯顿.马丁也迅速的提速,风世安脚踩油门,车子刷的腾空跃起,落地后,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前方,车轮下一道道烟尘随风而起,如烟如雾。 两边呼呼的风,嗖嗖的从他脸上吹过,冰冰凉凉的。 华丽的跑车像一只看到猎物的饥饿豹子,横冲直撞,快如流星,飞如闪电的向前冲去。 只是几分的功夫, 滋的 巨大的刹车声,整辆车子干净漂亮的迅速的一个调转车头,便笔直的横亘在她的眼前,彻底的挡住别克英朗的去路。 吃! 华圣哲开的英朗也发出一道巨大的与地面的磨擦声。 “吁!”华圣哲头惯性的猛的向前一伸,脑壳正好啪的撞在方向盘上,砰的声再弹了回来,脑门立时一片红肿,快速的呈现出来。 几乎同时,随着车子的停下,风世安迅速的从车子跳出来,大手狠狠的拍打着云静好的车窗。 “云静好下来!”此刻他的心情就像那天她留了一封信走了的情景。 空得要命,还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害怕。 滴滴! 别克英朗的车窗迅速的全部上了锁, 隔着车窗,她能看到风世安的脑门青筋突突的遒劲的跳着,眼皮垂下,粉拳紧收在一起,死死的倚在小腹上,以免颤抖得控制不住。 “圣哲,打开车窗。” 正驾驶座上的华圣哲并没有同意静好的要求,帮她打开车窗,而是直接摇下了自己的车窗,冷冷的声音,“风世安,她是我的女友,我们商量好要一起出国,说私奔也好,麻烦你不要再纠缠了。” “她是我的妻子!”风世安黑眸巨冷,咄咄咄逼人的瞪着车内的华圣哲。 “你们只是协议夫妻!”华圣哲突然间轻蔑的一笑。 那一道笑容像一根尖锐的刺一下子戳在风世安的哽嗓咽喉,吃痛得他的眉头皱了下,目光转向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的云静好。 他抬起大手啪啪啪的继续拍打着云静好后座的车窗玻璃,一边嘶吼,“你下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清冷的冬日早上没有几个人。 转头看了眼后座上坐着面无表情的云静好,华圣哲一笑,“风世安,你没有看出来吗,她根不想理你,问还有意义吗?” “有!必须让她回答。” 阖目的云静好还是一动不动的躺靠在后座靠背上,睫毛却不停的颤抖着,像一只受了伤的蝴蝶战战兢兢的停在那里忐忑不安。 粉拳抵在小腹前一直是刚才的动作,全身仿佛僵化了一样,纹丝未动。 华圣哲没有听到后面的动静,目光继续望着颜值超高的风世安,自信的声音,“虽然你是男神,可是这世间还有这句话,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告诉你静好是一个死心眼儿的女人,她认定了我,所以这些年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的,她都一直等着我,她爱的是我,不是你!” 顿了顿,华圣哲继续说了下来,“还有,她一直喜欢看一本过气的小说《简爱》因为那里夹着一张很久很久的纸条,那里有我给她说的情话,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个,你知道吧。” 啪在车窗上的大手缓缓的滑下来,有一丝无力,有一丝扼腕下的叹息,黑眸里一片星辰陨落。 倏的滑下车窗的大手,猛的收起,他依旧坚持,“我要听她说,我只听说她一句。” 心里有一件东西,正在悄悄的坠毁…… 当华圣哲再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吸了口气,狠狠的压抑着胸口的波涛汹涌,“圣哲,让我下车。” 愕然之间, 车门解锁,她缓缓的拉开车窗,平静淡定的站在他的面前,眸光淡定从容,一如第一次他在手术室里见到她的情景,公式化的冷漠。 胸口一凉,刚才心里的那件东西,突然坠的速度加快! 近在咫尺。 黑瞳剧缩,他紧紧的盯着她那一张冷静坚定的小脸,“静好,我们回家!”抬起大手向前她的方向伸伸。 她没有一丝动容的看过他一眼,淡淡的,像一阵凉凉的冬风吹过他的脸,凉凉的。 一片沉默。 手臂一凉,他依旧没有缩回去,“静好,你真的要跟那个男人走?” “是的!”她沉着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我能对付凌露,我不会让她再伤害我们。”他的声音很急很高。 “因为,因为我爱圣哲,一直都是,我不能骗自己的心。”抵在小腹的粉拳不断的用力,用力,再用力,指甲深深的戳进娇嫩的掌心,指尖一片泛白,她却浑然不觉。 一丝雾气腾上眼角,她迅速的垂下头,任由雾气不停的在眼眶里漫延……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打算再回去 “你胡说!”他歇斯底里的吼叫,脸上一片不可置信的神情。 大拳猛的缩紧。 胸口坠毁的东西,急速下沉,突然,啪的一声炸开了,四分五裂,到处都是碎片,扎得他心窝处一片鲜血淋漓。 见到风世安仍然不肯离去,云静好眼角的雾气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她迅速的转过身子,叭的一声,那颗泪落了下来。 她真的动了情? 脑仁里轰的一声,坚守的城堡终于崩塌了,一片狼烟腾起,废墟满地。 强迫自己的声音镇静下来,背对着风世安的方向,她坚定出口,“我们之间只是协议夫妻,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况且你也说过,千万别爱上我,所以我从未动过心思。” 心尖顿痛。 她吸了口气,发现抵在自己小腹的粉拳剧烈的颤抖起来。 “可是华圣哲他背叛了你,他结婚了!”风世安最后不甘的警告她。 “风世安,你不要再说了,我是心甘情愿的和华圣哲一直出国的,虽然家里不同意,可是他已经离婚了,我们相爱了许多年,也失去了许多年,更会懂得珍惜彼此,而且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忘掉他。” 拉开车门,她没有一丝留恋的上了车,留给他的背影是绝决的。 “圣哲,我们走!不然飞机就来不及了!”她催促着华圣哲,故意将口气说得很是亲昵。 倏的,一脸黑青的风世安,猛的转身,迅速的钻进阿斯顿马丁,一辆炫丽的颜色像一道衰败的景象,灰沉冷凄,噌的转瞬不见。 开着别克的华圣哲刚才听到她动情的话,眼角一片发亮。 很快, 云静好的耳廊里传来凌露得意的笑声,“很好,我会马上发微博澄清。其它的媒体我可是应付不了,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 “你说的话记着要算数,别再造谣!”她冰冷冷的声音。 “呵呵,那不是造谣,那可是事实,多少钱也买不来的事实,如果你再回来,我保证一秒不少的发到互联网的各大平台,让他彻底的在娱乐圈滚蛋!”凌露恶狠狠的声音。 砰的, 静好掐断了凌露的通话,一直握着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低头一看,掌心一片参差不齐的月牙印,还有一片潮湿。 暗暗的吐了口气。 胸口还是压抑得难受。 车子开进了机场,二人提了行礼匆匆的奔向候机室,忽然华圣哲一把拦下她,语重深长的声音,“静好,等一等。” 他从包里又掏出一张机票,“这张去美国吧,我朋友在美国开了医院,以你的技术完全可以胜任。” “你……”云静好站那里,呆住了,唇瓣嗫嚅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所有的字都成堆的卡在喉咙里,像一团密不透气的棉花般。 直接将机票塞进她的手中,帮她蜷紧手指,摘下口罩,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静好,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 “你去哪儿?”她终于缓过神来,担心的问。 “我去德国,你叔婶不是在那里吗?” “你妻子呢?”她不想耽搁他,眸光盈盈,晶莹闪烁。“还有,我稳定后,很快会接叔婶过去!” 他笑笑,“我们离婚了!” 嗓子哽咽着,云静好还是强迫自己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谢谢。”转身就走,眼角的雾气浓浓。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 她的脑海里还是风世安那一张歇斯底里的面孔,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跳跃着,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过风世安发过这么大的火。 心口堵塞得难受。 和空乘要了一杯温水。 花语别墅的景象,像是放电影一样子播映在自己的脑海里,一轮又一轮,一幕又一幕; 翠绿的被他染过的果壳秋千,在冬风里荡漾; 白色的罗马柱,一看到,就让她想到了古希腊神话,断臂女神维纳斯……还有宙斯娇子阿波罗,悠扬的吹着里拉琴,帅气无比。 丝瓜藤丝丝缠绕在罗马柱上,水还可以美白; 门前一片片的草坪与鲜花…… 心嗖的被揪起来,很痛很痛。 华圣哲那一抹身影仿佛越来越模糊,无论她怎么看,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唯有那一道颀长傲然的身影完全的伫立在自己的脑海里,占据了所有的空间。 下了飞机, 根据地址,她直接找到了那一家医院,并成功任职那里的泌尿科医生。 一个月后, 她打电话给叔婶,让他们去美国暂住…… 婶婶很是唠叨,“你和世安怎么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我们性格不合!”她用了一句所有离婚的理由。 “好了,你们的事情,我都听秋董说了,你怎么就这么退出来呢?那岂不是世安一个人在战斗,这个时候他最需要你的支持。”婶婶责怪她。 “已经出来了,就不打算再回去了。”云静好安分的垂下头。 “真是!”婶婶刚要再说什么,被叔叔捅了下,不得不闭了嘴巴,“你们自己的事情看着办吧。” “不过,这次圣哲倒是比以前乖了不少,不过我还是喜欢世安女婿,太帅了!”婶婶两眼冒光的啧啧着。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钱了?”叔叔很不乐意。 “也有这个原因,也不是,关健他对静好不错,对我们都好,再说静好已经在圣哲身上栽倒一次,难道还要再摔一次?”婶婶质问着叔叔, “所以我不同意圣哲的事情,这次来美国感谢归感谢,但不是能让静好的感情感谢进去。” “嗯,这还差不多!”叔叔乐了。 再一转眼,静好不见了,她踱到了阳台,哪一个,她都要不起,望着窗外的景色,h国快要过年了, 她想,风世安在做什么呢? 结婚了? 离婚了没有?本能的摸到胸口的戒指项链,她的心口一顿,不知道什么这次离开竟然没有舍得将这个戒指给他放回去。 明明想到可以,可她却没有那样做。 窗外一曲悠扬的乐曲响了起来,很早的一首老歌: 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 一封信要迟来多少天? 两颗心要承受多少痛苦的煎熬 才能够彼此完全明了。 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爱, 虽然我从未向你坦白, ……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 她的心,砰然而动,这首歌像一波涌动的潮水缓缓淌进胸口,渐渐的浸湿着她的心扉。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年后 美国洛杉矶, 国际大剧院,一场别开生面的著名电视海外拍摄的上映宣传仪式,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 剧场里所有楼层全部爆满,人山人海,还有挤不进剧场的粉丝们在场外一片尖叫如潮。 一代风靡全球的男神风世安正携着他声势浩大的剧组向海外展示《胭脂醉梅》的攻势,无论从发型到,服饰,还是演员,甚至是道具,每一个都是细致到位的安排,不容有半点瑕疵,并对相关人员进行一些考究的演示与教程。 一一介绍演员之后,最后搞笑的便是演员们的幕后花絮。 引来全场观众的一阵阵爆笑。 曲终人散的时候, 云静好淡淡的走出场外,是啊,她已经看过他海外多次的宣传与演出活动,她就那样默默的远远的望着他,他还是那样的帅气迷人,三百六十度,度度无死角。 叹了口气,她渐渐融入散去的人群之中。 而楚嘉树却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嫌拘束的样子太累,所以主动的提出要给大家买点水,就早早的从后台溜到了剧院门口。 付钱的时候,他一边找钱,一边笑嘻嘻的望着远处的人群,人很多,不过说明宣传成功。有一抹红色的背影一下子闪现在他眼前。 一愣,他扔下钱,迅速的奔着人群的方向找去。 如潮涌的人群,眨眼间就将刚才人影淹没,他停下步子,忽然大声道,“静好,云静好!”他将手扩成喇叭状,冲着人群大声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人潮声却很快将那几个字早早的吞噬掉。 行走在人潮之中的云静好仿若听到别人喊自己名字,转身回眸向着远处望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朝着自己这边涌来。 她叹了口气,一定是耳朵幻听了。 后台, 漂亮大方的梅落一见到失魂落魄的楚嘉树,一边取笑,“又见到哪个美女了,看看,影帝的魂都被勾走了,水都忘记了!” “世安!”不理会梅落奚数自己,楚嘉树上前一直奔忙碌的风世安。 看着匆匆冲自己而来的楚嘉树,望望他空空如也的手,风世安一边让助手收拾手边的资料,一边握着剧本调侃,“你不是请大家喝饮料吗?” “我看到静好了!她穿了一件银灰色的大衣!”楚嘉树严肃的盯着他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声音有些微喘,刚才他可是跑回来的。 手指一僵,剧本哗啦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过了好久,风世安都伫立在那里,纹丝未动,仿佛一尊风华的石雕般,生气都被魔鬼吸走了。 弯身捡起地上的剧本,他轻拍地上的土,刚才脸上的风轻云淡转为阴沉,“她跟华圣哲私奔了,又不关我的事?” “得啦,不关你的事,你怎么不离婚,不关你的事,你看看你,为了拍这个电视,你走了多少个地方,欧洲,美洲?差不多各个国家都去过去了,还是选择在有华人女医主刀的男科医院不远的地方。你不是一直在找她?” 双腿交叠在一起,他环胸而立,身子靠一张桌子,楚嘉树桃花眼闪了又闪,一下子戳穿了他的心事。 “如果雷同,纯属巧合!”风世安故意漫不经心的一句。 “嘴硬!”他低低说过。 然后,楚嘉树转身朝着梅落的方向瞥了一眼,故意大声,一拍大腿,“呀,付了钱,饮料忘记取了,梅落大影后,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取?我自己个儿可是拿不了,再说谁让我这么帅,万一出门成了卫玠,被人扔定情物砸死怎么办?” 梅落心不在焉的拍拍嫩白的纤指,“楚嘉树,你脸上的金子是不是都是自己贴的,沉不沉?你被定情物砸死,我收尸!” “嘴收带刀子。”楚嘉树一板脸,转而又一笑,“梅大小姐,请吧?” 他绅士的一伸手臂,身子恭敬的弯了九十度。 其它人跟着起哄,“皇后赶紧去,不然皇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关健是宠妃马上就要登堂了!”因这他们在剧本演绎一对痴情相恋的恋人皇帝皇后,中间有宠妃插足。 “楚嘉树!”梅落生气的一昂头,一甩袖子,“跟上本宫!”驾势十足。 “嗻!不对啊,到底谁是皇上啊?”楚嘉树委屈的蔫蔫的跟在梅落身后。 放下手中的剧本,一脸阴沉的风世安迅速的披上外套,向外走去,开上一辆普通的车子在剧院门前的几个路口,来回的转动。 目光盯着三十来岁的高挑女子,还有银灰色的大衣。 他不信,云静好真的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忽然拐角处的公交站台上,一位高挑穿着银灰大衣的女子,黑色飘飘的正在等公交,他的心跳了又跳,迅速的踩油门,上前,一下子将公交车堵在身后,一边靠近女子,他一边摇下车窗,大声的疾呼,“静好!静好!” 可是那个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等他的车子开到前边一看,是一位普通的华裔女子,根本不是静好。 他心中一片失落。 而刚刚走向公交车站的云静好,恍若又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禁抬头一看,一位普通的车子停在一个黑发女子面前,喊了几句静好。 那一道动听的弦意,仿若很是熟悉,就像,就像那天在诊室的声音,风炎,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风世安。 她紧走几步,可是车子却远远的离开了。 停下步子,或许是听错,或许真的是他,可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尽了,明明相遇,却依然要擦肩而过。 情绪低迷的回到公寓, 婶婶正在向餐厅端菜,听到门响,就知道静好回来了,“哎呀,静好,上好的海鲜,赶紧过来尝尝,油炸蛏子,好久没有吃到了,主要是原料不全,今天我在中菜馆找到了原料,炸了,尝尝怎么样?” 一道鲜香味袭来,静好狠狠的吞了口吐沫,“婶婶,来,递一个,我没有冼手呢?”她将脖子伸了过去。 婶婶宠溺的夹了一只油炸蛏子搁进她的嘴里,静好嚼了一口,脆极了,赶紧伸出双手拇指挑动称赞婶婶的手艺! 叔叔这时从书房走出来,冲着婶婶挤挤眼,“静好,听说风导的剧组来了洛衫矶,你抽空去看看?“ 嘴里正吃着蛏子,眼角却流露出一丝无奈,她能说,他们之间刚刚擦肩而过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 怎么还没有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欲断魂!” 这天早上, 静好一家人正在吃早餐,忽然,叔叔看着挂历的方向,态度严肃,“那个,过两天清明了,我们得回乡烧个纸给祖上,去年我们都没有回去。” 叔叔说得时候,有一丝淡淡的伤感。 “嗯,我今天给主任请一周的假。”云静好早就料到了叔婶会回乡祭祖。“那个,”她摞下筷子,有些歉意, “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我东奔西走的。” “一家人说哪里话,你让我和你婶婶开了很大的眼界,不然我们一辈子只能在个a市转悠了。”叔叔笑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次回去,我想和你婶婶多住些日子,在你买的小房子里。”叔叔试侄女的语气。 “可以,我先回来上班,然后再给你们订航班。”云静好一边又夹了一只蛏子,“婶婶,你的味道真好,下次回来的时候,多在超市买些料来。” “好好!”婶婶眉开眼笑着,可是心里却是更愁了。 今年,云静好二十九了,按传统的记龄方法都是三十了,可是眼下又跟风世安闹得婚离又不离的晾在那里,婶婶嘴上不说,心里却替她着急得狠。 在美国都过了两个春节了。 “祭完祖正好赶上《胭脂醉梅》的上映,所以我们看一段时间电视再回来,好歹也给世安捧捧场,行不行?”婶婶故意眉飞色舞的望着静好。 “可以。我上班就好!”她故意表现得淡定平静。 h国a市, 三人草草的休息一天后,回来的第二天,就捧着鲜花和供品去祭祖,墓地里的人很多,都来悼念自己的亲人和先祖。 静好买了三束鲜花,一份祭祖上,一份祭了爷爷奶奶,还有一份给了爸爸妈妈,眼角一酸,想到她很小的时候,一路奔跑的扑进爸爸妈妈的怀中。 那时候自己太小,所记不多,所以她已经想不起父母的样子,心头一阵难过,一丝料峭的春风拂过。 有一颗泪花随着寒意浓浓的早春风儿飘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里百般惆怅,不知道父母在天国是否安好,为什么那么早早的就离自己而去,不过自己却是幸福的,一手将自己扯大的叔婶待自己如已出,更甚亲生。 好似看到静好一丝难受,走在婶婶身后的叔叔悄悄扯了下妻子的袖子,“你看静好没事吧?” “没事!”婶婶一把拍掉叔叔的手,脚步故意慢了几步,小声道,“她每年都这样。” “这孩子有时心事重,报喜不报忧!” “嗯。”婶婶同意叔叔的观点,使劲的点点头。 “要不,约下世安,让他们谈谈?”婶婶一边瞄着静好的方向,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和叔叔商量。 叔叔叹气,“两个人现在算什么,说离婚吧,两人都没有办手续,说没有离啊,这两人远隔着异国他乡的,跟离婚有什么区别?比分居还可怕,这都分国了!” 忽然,眼角一亮,婶婶抬手拍拍叔叔的肩膀,“原来你祭祖是假,解决静好的问题才是真?” “算你聪明!呸呸,祭祖的心也是真的!还没有走出墓地,你这个老小婆子就当着先祖的面说我的心不诚,岂有此理!”叔叔剜了记婶婶,噌的松开拽着婶婶的袖子,双手背后,昂着头,扬长而去。 叔叔眨眼儿就撵上了匆匆前行的静好,看到侄女有一点失落的身影,又吸了口气。 国剧盛典在a市华丽开幕。 群星璀璨,耀眼夺目,商贾云集。 星光熠熠的红毯上, 一位接一位的明星相继踏上红毯,引来隔离栏旁众粉丝的一阵阵尖叫,有的还举着牌子大喊,***我们爱你! 尖哨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最惹人注目的要数纷纷穿着漂亮晚礼的女星们,个个发髻高挽,如墨如云,要么长发披肩,如丝如瀑。 亮闪了大家的眼球。 尤其女星们想借着走毯博出位的,更是大胆豪放,那一抹春光乍现的事业线,总在那一块最惹目的地方,忽隐忽现,赚足了众粉的眼球。 重要的还是导演携本剧组最主要的演员,着特色的服饰经典集体亮相。 红毯走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完。 而静好一家三口,根本没在看明星走红毯,而是直接进了现场等华x奖的真正角逐。 静好知道婶婶喜欢看,所以就帮婶婶买了高价票,抢了半天,虽然只排个最末的位置。但这个位置还是别人空出来的。 她也默默的坐在那里,目光里寻找着、想像着那一抹俊逸如天神般高冷贵的身影,孤傲冷漠,贵气逼人,才华卓绝。 盛会终于拉开帷幕: 一男一女两位优秀影视频道的当家主持人一亮相,便引来台下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女主持人甜美清脆的嗓音,“今天的华美奖会花落谁家?大家翘首以待很久了,不过答案即将揭晓,请各位稍安勿燥!” 入围的h国国产好剧有《国枪王》、《猎毒》、《杀者》、《月轮》、《沉船》、《一世问情》五部大剧。 听到最后一部剧的提名,云静好那颗提起来的心,扑通的一声从嗓子眼儿掉回了心脏,不可能没有他! 他是h国乃至世界导演界的天才。 “请评委们给提名的视剧评分!下面的时间太紧张了,不如我们回顾一下去年的国剧还有哪些经典?”男主持人磁音十足的嗓音同,“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放映着去年火热霸足荧屏的几十部国产电视剧,一轮一轮的播放过,尤其是剧里那一些经典的镜头,还有塑造的绝佳的深入人心的角色,有正派也有反派。 婶婶的目光不错的盯着大屏幕,连老花镜叔叔都替他带来了。 静好默默的注意到了叔叔和婶婶虽然争吵了几十年,但是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直到现在,都陪伴着双方,一直到老,自己不是也期盼的这一种平凡的生活吗? 感觉到身边一直空着位子,云静好不禁问,“这怎么有一个空位子? 她开始没注意,以为人家过一会儿就来了,可是现在盛典已开始,人怎么还没有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欠我一晚上 几分钟后, 忽然有人缓缓的朝着云静好的方向走来,如同一笼黑云倾压过来,给人无形之中增加了一种压迫感。 来人安静的坐在刚才空余的座位,她专注的盯着台上,那一抹玉树临风的身影却是一直没有出现,她想一会儿颁奖的时候才能看到他。 一道忽隐忽现的熟悉味道渐渐环绕开来,像是弥散的雾气一样,一缕缕的飘闪在自己的周围,惹得她的鼻子轻嗅,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的熟悉? 淡淡的丝柏味? 她的心猛的一揪,身子嗖的一下子绷直了,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瞬间被一阵冰风吹成冰雕,呼吸骤停。 风世安? 过了好久,僵硬的她才缓过劲来,胆颤心惊的侧转眸光,那一道昏暗灯光下,绝代风华的男神,他就那样坦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像是没有发现自己一样。 心在胸口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纤指按上胸口,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她纹丝不动的转过头,继续盯着台上华丽灯光下的影片回顾。 可是眼神却是完全的一片慌乱,没有了刚才的定力与自信。 或许是她看错了,云静好马不不停的安慰自己,一轮又一轮,根本就不是风世安,再说观众席黑灯瞎火的看错也很正常。 “云静好!”磁哑、质感动听的弦音像一抹清泉哗啦啦的流进了自己的心田,胸口又是一片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泉水叮咚。 纤指刷的全部蜷起,紧紧的缩进掌心,全身再次九十度的完全绷直状态,她的目光虚望着舞台一片乱七八糟的灯光与人影,什么也没有看见。 “云静好!”又是一声轻轻的呼唤,比刚才的音色低沉,旋律也比刚才慢了两个节拍,更富有乐感和节奏感。 心,嗖的一下子从胸口像箭一样快的爬上嗓子眼儿。 云静好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一起,就像开战前的弓箭一样的,绷到最直,弦也拉到最满,一触似乎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 “云静好!”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低沉,这一声醇厚甘美,像是陈年的老酒一样,一下子全部灌入到你全身的血管里,滋味浓久,回味甘长。 猛的,握着双粉拳的云静好转头,“闹够了没有?” “没有!”暖昧的声音伴着一丝热气涌在了云静好左侧的脸颊上,她感觉小脸发烫,迅速的转过来,端正坐好。 低低的声音,“我老婆是不是脸现在又红得像个苹果了,不是,是柿子,不,还是红酒的那一抹酡红?” “你!”当着很多人,她强压下自己的火气,何况她是应了凌露的,所以她不能再做任何亲近风世安的事情。 “我不认识你!”她一堵气,扭过脸。 “哟,一年前,某人天天爬人家的床,还说不认识?” “不认识!”她咬咬牙,狠狠心,转身要走,可是婶婶身子噌的向前一伸严实的挡着自己。 她暗想,看婶婶和风世安早又窜到一起了。 “让开!”她噌的站起来,向着左边风世安的方向冷冷发声。 这时,后边的人不干了,因为她站起来挡人家看舞台了。 最后,云静好只得咽了口吐沫坐下,反正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谁! “我特的找你还债!”风世安一本正经的脑袋凑近了她的耳边。 “我不欠你的!”她脱口而出,记得陈贵芬的早还他了。 “那天晚上,我们可是说好的,我们一起嘿咻,结果你又放了我鸭子。所以你欠我一个晚上的债!怎么不欠?” 唔,她的脸刷刷的又被刷了两遍红漆,红得快要变成染坊了,她压着胸口的气焰被他说得想气又气不上来,只是一下子,转眼间,胸口又瘪了,那股气焰又蔫缩了。 “我已经和华圣哲私奔了。”她不得不拿出杀手锏警告他,“所以以后,离我远一点。” “私奔?我这个老公都没同意,你私什么奔,再说华圣哲远在欧洲,比你离我还远,你们私什么私?”他满口的台词等着噎自己呢? 看来叔叔婶婶早就倒向风世安那边了。她无奈的吸了口气。 “你担心凌露报复?”风世安终于话题回归正传。 她垂下头,不再吭声。 “又不相信男神老公诧异风云的能力了,她的问题,我已经解决,静好回来吧!”他语重心长的声音。 正在这时, 男主持人异常惊喜的声音,“评委会公布此次国剧盛典的获奖电视,就是去年上映的《一世问情》。” 台下又一片轰轰烈烈的掌声。 “下面由请《一世问情》的导演,风靡全球的男神风世安上场,欢迎!”主持人激动热烈的声音。 云静好的心里热烘烘的,他的才华是与目共睹的,所以她相信最后的奖项一定属于他,她为由衷的几自豪与感动。 风世安站起笔直的身子, 砰的,右边的大手一把握着她纤软的手指,“起来,跟我走!”他低低的声音,此时场上所有的聚光灯眨眼间就要移到他这边的时候。 另一只手噌的变出一个漂亮的美人鱼面罩,一下子递给她,“如果不想见媒体,可以戴上。” 此时的云静好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迅速的戴上面具,刚刚戴好的时候,一束强大的镁光灯迅速的打在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 他拉着她的手,缓缓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谦和的时间,“麻烦让一下。” 走上红毯的时候,在场的所有镁光灯一下子聚在风世安身边的纤纤女子身上,高挑出众,只可惜戴了一张人鱼面具。 场上场下一片稀虚,连主持人也惊呆了,当时没有说过,可以带家属的。 紧接是一片惊叫,还有无奈的叹息气! “男神带来女友了!” “八成是老发婆,好像男神发过声,在微博,承认有老婆,退了不婚团的!” “哦哦,一年前有这事!” “……” “我的男神啊!”一片女粉丝的哀号。 ‘我要人肉她!“ “以后我怎么办?”还有痛哭的声音,“我要嫁给男神!” “今天晚上得多少个风粉丝失眠了!” …… 楚嘉树也来了,他在前排不远处刚看到风世安牵着的女子时,他笑了,对那个身材他很熟悉,那就是静好,发小终于找到了她。 心里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不禁自念,“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你发什么感慨?”坐在他旁边的梅落扭头问他。 “可惜,我们没有参演这部剧,惨了吧?”楚嘉树调侃他们两个,迅速的转了话题。 “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档期!”梅落嘴角撇撇,“不过《胭脂醉梅》不会输这个的。”她拍拍楚嘉树的肩膀, “你这个伪娘什么时候也弄个女友?” “哪敢啊,你天天晒我们俩一起的照片,粉丝们都明里暗里的当我们是情侣了,找女人约炮,都没人敢约,说是梅落整个人一条醋河,怕把我们淹死。”楚嘉树故意弄得声音颓丧无比。 “你再说!”梅落细细的手指噌的下屯掐住楚嘉树的肉,“先淹死你!” 第一百九十章 不许赖账 璀璨的聚光灯下。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纤指,玉树临风的站在那一张华丽耀眼的属于他的舞台中央。 男主持人赶紧一脸微笑的上前,“风导,恭喜您获得大奖!”眼睛却故意微微惊讶的瞄了眼风世安执手的女子,又补上,“风导,你又想和我们开一个什么玩笑?” 他是指风世安到底拉的是谁,但是影视界又不能明问,万一错了,影响男神的形象,又影响自己的水准,所以他将话儿说到最模棱两可的状态。 聪明的风世安一笑,眸光闪闪,温和迷人,在公共场合,他极少笑。 一下了迷倒了多少粉丝! 主持人更是惊讶了, 风世安淡从容的伸出长臂,示意要用一下话筒,男主持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今天是盛典,众星云集,富商也是坐席而观,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话筒还是递给了迷人万千粉丝的风世安,他握着话筒侃侃而谈,声音优扬动听,像是弦响的乐器,总能奏到最美的时候, “我想说,我一年前闪婚了,很抱歉没有时及时和大家一起分享,所以今天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就那是携我太太和我一起上台领奖,分享我们共同的喜悦,大家的喜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风世安向前台的粉丝们鞠躬致谢! “每一个人都是幸福的,我不希望我是唯独孤单的,所以我结婚了!”风世安最后说了一句感彻底肺腑的话。 朴素真挚的话赢来一阵阵掌声。 颤抖的纤指被紧紧的握在他的大掌中心,像被一道温暖包裹着她,又像一道势不可挡的围墙,和她一起正抵御风寒。 又是紧紧一握。 她感觉到了来自于他的力量,那个力量正在传递,正传递到了自己的纤指上,一片温暖如春,不仅是热量,还是自信的力量。 仿若告诉她,不要害怕,他一直在!风世安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女主持人走上前甜美的声音,“请问男神,能不能让我们一睹您另一半的芳容呢?” 风世安抬另外一听手,一指云静好的方向,“这个,我太太说了算,如果她想露面给大家,我绝不反对,如果她不想,我永远也会支持。因为她说想过一种平淡的生活,不想什么事情都暴露在聚光灯下,因为她不是艺人,是普通的职业女性。” 云静好唇瓣嗫嚅着,她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公共场合这样深情的表白,心被震惊了,胸口瞬间被一股热浪包围,热浪开始蓬蓬勃勃的滋长,很快现成一片胸口的汪洋,而她自己就像一叶自由的小舟徜徉在一片暖暖的海洋上。 她就是那一听小舟, 而他就是那一片汪洋! 他不仅尊重自己,给自己一个空间,但是他要告诉世人,自己有太太。 人鱼面具后,一抹雾气盈盈而起,模糊了云静好眼前的视线。 好暖好暖的话啊,粉丝们一片尖叫! “暖气男神来了!” “暖气男神来了!” “暖气男神来了!” 下面又是一阵热烈的爆喊。 “那,让我们男神太太或风嫂给大家说几句?”女主持人请示风世安的意思。 左手大方的接过话筒,云静好有些紧张,唇瓣张了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最后她镇定心神,想到自己做手术的场景时,立刻那一种安静随之而来, “感谢大家一直对世安事业的支持,在此,我谢谢你们!还有,无论何时何地,我一定全力支持风世安的事业!让他为了h国创造出更多精彩的影片,让国家的艺术之光更加瑰丽多彩!”她铿锵有力的声音感染了全场。 台下轰鸣阵阵。 赞叹声此起彼伏! “哇塞,绝壁是才女!” “看样子真的不是圈内人!” “口才不错!” “风嫂!” “风嫂!” “风嫂!” 不甘寂寞的楚嘉树又是一阵赞叹,“看来静好收取了绝代男神!这个时候,我应该上台,恭喜一番才对。” “你拆台吧,别上去丢人。看你贼眉鼠眼的盯着风嫂的样子,别有什么坏主意。”梅落不遗地的讽刺他。 “我就是爱慕风嫂,你别吃醋就好。”楚嘉树故意白她一眼。 梅落一笑,“反正吃不着葡萄,你自己酸着吧!”明亮的眸子闪闪发光。 “下面由著名的老艺术家王**老师给他们颁奖,让我们一起祝福他们幸福万年长!”主持的愉悦的声音,好歹刚才没出乱子。 不过余光里,保安全部上阵了,主持人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接过奖杯,风世安礼貌的微笑着,“谢谢!” “不可多得的年轻人,加油!”老艺术家对他的鼓励!然后看了一眼云静好,“祝你们幸福!” “谢谢!”云静好客气的声音。 台上一片风景如画,台下的风景更有一番景象。 婶婶喜滋滋的望着台上的静好,不禁一阵阵发呆,“静好,命不错,比她妈妈命好。” “不,是静好努力的结果,我从来不信命,不是和你过得挺好,当初你妈可是给我们算过命,说我们八字不合,过不到一起去,看,我们过了这么多年,这不挺好,说明命是靠自己争取的,千万不要信命,那样会耽搁自己一生。” 为静好的幸福归宿感到欣慰,叔叔异外的深沉的声音,惹得婶婶不由多看他两眼。 颁完奖的风世安刚要下台,男主持人一下子拦住他,“等一等,风导,下一个奖项非你颁莫属!” 看着主持人一脸神秘的样子,风世安顿了顿,感觉大手包裹的小手一片潮湿,转头对着主持人道,“我送我太太下台。” “哦!”主持人一片愕然,他真的没有想到清冷孤傲的一代男神居然被一位普通的妻子征服了,简直是世界奇迹。 “下面由请《地枪王》的主演员楚嘉树,恭喜他获得了国剧盛典的华美奖最佳男主角奖!”台下轰的潮水一般的掌声。 楚嘉树瞥了眼梅落,“美女,我先上去一步,不等你了!” “得瑟!”梅落故意嘲弄他。“我去年就得了!” 很快,玉树临风的风世安将静好送回到座位处,低低耳语,“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老婆,所以今天晚上的债一定要还我!不许赖账!否则加倍!” 云静好的小脸腾的感觉又烧起来。 缩着他刚刚松开的纤指,一片粘粘乎乎的感觉,手指都被他握得发僵发酸了。不过,她肿么有一种被幸福潮水包围的感觉呢? 不远处, 一道阴冷的目光正咬牙切齿的注视着云静好的方向,她果然说话不守信用,改天她一定好好的会会这位风嫂,这么多年来,自己居然为她做了嫁衣裳,她更没有想到,居然风世安带这个女人来到颁奖现场。 晚会的商潮再次掀起, 男主持人醇厚低沉的声音,下面由请,“一代全球男神给,一代桃化男神颁发华美奖最佳男主角奖!” 台下爆烈的声音, 尖叫声! “哇,两个男神撞到一起了。” “一个高傲冷贵,一位放荡不羁。” “一个风华绝代,一位邪魅妖孽!” “开始还以为他们是玻璃呢?” “不许侮辱我男神,你才是玻璃!” …… 片片赞叹声像潮水一样此起彼伏的涌来,一层接一层。 梅落优雅的望了丽灯光下的楚嘉树一眼,他的确帅得让人移不到开眼儿,那一双邪魅如桃花的电眼,狭长如水波轻荡,闪闪放光,如星辰烁烁,五官精雕细琢,像是白玉雕塑而成,每一个都精至致到了极点。 他走到哪里,电到哪里,到处都泛烂桃花,想到这里的时候,梅落的眼角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婆你的睡衣 半夜时分, 国剧盛典在一片喧嚣与光环里才拉下帷幕。 云静好一脸兴奋的捧着风世安的奖杯,由衷的替他高兴,而且今天晚上她应该获得最多的是感动,感动的是风世安将她完完整整的带给了所有喜欢他的人,告诉大家他名花有主。 这一点,不是每个演艺界的人都能做到的。 寒气吹来,她感觉一点儿也不冷了。 站在车旁,叔叔婶婶连忙一脸笑意的摆手,“世安,你照顾好静好,我们先回去了。” “嗯。” 风度翩跹的他优雅的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云医生,请上座。” 车顶的灯光洒下来,照到她娇嫩白皙的脸庞上,一脸温和淡然,她笑咪咪的的态度很好,钻进车内。 云静好的头垂到很低,她又想到了风世安今天晚上的话,‘欠他一个晚上,还不许赖账。’心里又开始紧张了。 一路之上,她都没有说话,心情此起彼伏的,想着一会儿如何应对风世安的遗留帐目。 眨眼儿就到了花语别墅, 她有点感慨,这一走就是一年,回来的时候花语别墅还是原来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就像熟悉的老朋友一样。 心微微荡漾着一层水波。 张婶更是惊艳着,呼叫,“少奶奶,你可是回来了,少爷都把你想坏了。” “咳!”风世安的大拳抵在唇边,不经意的咳了一声,示意静好向里面走去。 喜笑逐开的张婶赶紧别上门,迅速的来到厨房,今天晚上,她被少爷告之要加几个菜,那几个菜,明显的是少奶奶喜欢吃的,她便猜到了一丝,但不敢确定,这一下可是好了。 夫妻双双把家还。 二楼上, “云医生,你是不是嫌弃老公被你果断的切一刀,然后丧失了很多猛虎下山的功能?”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一下子将卧室的门关上,绕到她前方,“连检验都不敢检验,居然吓到国外去了?”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像一层浓重的黑云一下子倾压过来,来势汹汹。 她猛的提了口气,抬起发酸的脖子,“风世安,我帮你拿奖杯,手酸死了,能不能先放下?”巴巴的水眸望着她。 砰的,一抬大掌,他整个人一下子将她笼在门板上,邪魅的勾唇,“思想回到刚才的话题!不许跑偏!” 哦!她托抱着他的奖杯,乖乖的站在那里,像受了夹板气的小媳妇似的。小声咕嘟,“不能屈打成招!” “可以检验吗?”他坏笑。 “可以!”她的声音依然很弱,但风世安的感觉是十分的不爽。 他磨磨牙,低哑的嗓音,“这次,我不免费了,我要收使用费!”一本正经的声音。 “啊?”她抬头惊愕的望着他,手指一僵,他的奖杯显些从手中掉下来,摔在地上,她紧握手指,才化险为夷的保住奖杯的安全。 她佯怒了,“今天晚上我也要收初|夜费呢?” “我以为没了,居然你还给我留着呢,算了,看你这么真诚念旧的份上,使用费免了,一会儿我也要验验新货!”狭长的黑眸闪动着一丝灼灼的光亮,星芒四射。 “去!”她的脸红拿起另一只小手拍他的手指,“合同到期,曲终人散。”想到自己刚才说过了。这可是过了一年多了。 “哪可不能,你看了,摸了,还切了我,凭什么不负责,必须要负全责,上次我记着我说过了,你简直太赖账了,还不如你师姐?” 风世安委屈耷拉下眉毛,撇下嘴,“你还不如你师姐呢?” “我师姐?”她纳闷的仰视着高大的他,哪里冒出一个师姐出来。 “你师姐当然是灭绝师太了,一把屠龙宝刀,灭绝武林人士,我感觉你比他还要厉害!”他耸耸肩撇撇嘴,一本正经的拿过她手中的碍事的奖杯,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一边绷着脸调戏她,薄唇里洋溢的尽是坏笑。 “我怎么比她厉害?”她当然也知道灭绝师太是谁,是周芷若的师傅,狠辣无比,她才不狠呢? “灭绝师太只是想以屠龙宝刀灭绝天下的英雄,你倒好,你灭绝的全是清一色的男同胞们,我想如果你再这样切下去,我们迟早得回到母系的原始社会。所以呢,我得抓紧时间留些希望的火种……”说到最后,风世安忍不住薄唇的绷劲,一下子哈哈大笑开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他好久没有这样的笑了。 听到楼上的欢声笑语,张婶叹了口气,也跟着喜极而泣,两个人终于又走到了一起。连忙抓起电话给风堡打了过去,“夫人,孙少奶奶回来了。” “去你的!”最后云静好本来想笑,但是他这样的埋汰自己,故意绷着笑容,严肃着,“上次应该都切了,绝了你的后患。” 她松驰下脸上的肌肉,得意的笑咪咪的仰头望着风世安。 “那么,我更得抓紧了,老婆,老公来了,要强上了,准备,一二三,向前冲!”风世安扬起拳头,喊着口号,另一只手臂将猝不及防的她一下子拥在了怀中。 “我还没有洗脸!”她在他的怀中不安的挣扎着。 可是随着那一抹温暖的袭卷而来,卷遍自己全身的时候,她的身体渐渐的停止了挣扎,缓缓的贴在他的身体上。 阖目, 好温暖,融入他的怀中,让她产生了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安逸舒适,仿若有了一生的靠山。 心仿佛不再流浪。 有过一句经典的句,她记得从哪里看过,‘心若没有栖息地,到哪里都是流浪!’ 淡淡的丝柏味不浓不烈,恰到好处的为这一抹安逸踏实凭添了一道温馨的风景。 让她舍不得离开。 眷恋浓浓的惬意。 “老婆,赶紧洗白白,我要等我们的春宵一刻,我都等得太久太久了!”风世安激动的薄唇温温的俯下来,朝着她的光洁额头轻轻一啄,额头一凉,一抹淡淡的丝木柏味仿若留在了那一记吻上…… 美好纯情。 “老婆,你的睡衣!”松开一脸娇羞的云静好,风世安迅速的直接去了衣柜,拿了一件漂亮的睡衣出来。 “这么镂空?”她惊愕的拿起两根手指捏起来,仔细的垂目看着这个薄丝状透明的睡衣,眼珠快要爆出来的节奏,“风世安,你告诉你,你不会有什么其它的癖好吧?” “你才有癖好,这是今年的流行款!这比上交的快递强多了!” “几两布?”她依旧雷人的问题,听到的风世安抚着胸口,差一点吐血,但耐心的解释, “薄翼睡裙,以透,丝,滑,薄四个特点见称!” “多少钱?”她问。 “一万八!”他轻描淡写。 “哪个商场柜台?”她目瞪口呆的问,感觉有人正在拿刀子剜自己的心尖。一万八她要吐血的节奏。 “**商厦—层**柜台!” “我要退货!”她提拎着那个薄薄,似乎穿上跟没穿似的东西,嫌恶的去找包装袋。“商标呢?”一边找一边问。 “剪了!”他很生气。 “去拿502胶!”她不看他。 他窘…… “给它粘好商标,挂上,退货!” 风世安的脑门立刻跃上一层黑线,“云静好,现在解决一个重要的问题行不行?” “什么问题?”她诧异的转头。 “洗澡!再不解决天就亮了!”他晃着双拳,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盯着她,“你的在姨妈,大姨夫的我天天照顾,能不能照顾照顾我的亲人?” “哪个?” “我二|弟!”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无耻 “啊!” 卫生间传来一声尖叫声。 这一声尖叫,胸口扑通一跳,风世安被骇得以飞人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开了卫生间的门! 砰的 打开门的一刹那间, 他的耳膜里又是一声惊心动魄的尖叫,没有穿衣服的云静好被推门而入的风世安吓呆了,本能的呼叫出口,紧接着连忙找出一条浴巾遮住胸前与秘密的地方。 小脸微微灼烧。 “你……你出去!”她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底气,有些害羞的磕磕巴巴。 他看到了她脸上一团一团火烧云,像是煮沸的螃蟹,又红又透。刚才眼中的视觉盛宴到现在还在大脑里存储备份着,时不时的从脑海里迸出来一下,闪亮登场。 刚才: 一座冰雕美玉般的她完好的正立在自己眼前,白闪闪的,通体水光盈盈,尤其是映在灯光下,仿佛精刻的一尊仙女美雕从天而落,款款而来,不是俗世之物。 卫生间内那一片浮起的雾气,在昏暗里氤氤腾起,仙境绕绕,仙女仿若从雾中遗世而独立,小驻在的一片蒙蒙水域里,纯美安静,像一束重生的新荷,纤尘不染! 简直惊为天人。 三围比例好像没有以前那样的失调,好像以前也是这个样子,是自己故意刺激她的而说她三围失调的。 风世安回想着以前和她刚刚认识的情景。 “你没事吧!”忽然想到正事,他火辣辣的目光,像烧了温度正浓的蓝焰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没有!”她赶紧羞涩的摆摆手,眼神被他看得有几分慌乱。 “唔!”他的喉咙里一片燥热,下意识的抬手就要扯扯领子,松松领带,到现在他都急不可耐的没有换衣服呢,这个领带卡得这么燥热,连眼角都有点发烧发胀。 肿么回事。 刚刚带上门,就又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低低的呼叫。 他的心一紧,迅速的转身,转动门把,刚要打开的时候,就想到刚才她让自己从卫生间出来的情景。 不过他还是想看看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自己又不是柳下惠。 “蟑螂!”她微吁出口,身子噌的跑到了门口,侧身,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蟑螂,大惊小怪,她顿时花容失色“,这里,这里!”光光滑滑的胳膊一下子蹭过了他的手指。 手指一僵,有一丝电流迅速的穿过了自己的指腹,然后顺着血管直接到了他的心脏,一片热浪开始在胸口涛天翻滚。 怔了下,他迅速上前一步,扯了一块卫生纸迅速的将蟑螂拈起来,眨眼就扔进马桶,然后一按开关,流水哗啦啦,蟑螂一下子不见了。 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利索,她惊愕的问他,“你是不是天天捉蟑螂?” 脑门又是一团黑线,反呛她,“怎么不说我是养蟑螂的?” “哦!”她身子一躲,迅速的又跑到了最里面,白闪闪的大腿,像一道雪白的美玉赫然出现,在灯光下尤其的晶莹,衬上上面的水珠,滴滴嗒嗒的,像一截白莲藕出现在风世安的视线里。 眼角烫得眸光一片迷离,他紧紧阖目再睁开,以缓解刚才的不适。 好似意识到那一种异样的盯看自己的目光,云静好脸通红的立刻小声低呼,“风世安,赶紧关门。” 十分不舍得从卫生间退出来。 那一抹春光像是一道挥不去的完美美人卷总是动听的回响在自己的耳畔里。 她长呼一口气,仔细的听听门外的动静,听到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的扯开胸前的浴巾,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怎么了,也可能是刚才的心情太过紧张。 脚向前一迈,脚底一滑,啪的一声,她整个身子都没有站稳,伸出手也没有扶住墙,啪的一声,屁股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板上。 她咬牙切齿着,怎么一遇到风世安自己就开始不停的受伤呢,还有没有天理。 疼得她真的要掉出眼泪花。 一刹那间 门再次被砰的推开,手拽着门把,风世安一抬眼就看到云静好踏踏实实的躺倒在地板上,眉头皱成一层绵绵的小山状。 浴巾蔫蔫的掉在她的身后,又一抹完全的春光乍现。 眼角一热。 “云静好,”他故意一本正经着,“能不能说,你是故意勾引男神?”然后一弯身,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来,光滑如锻的皮肤在他的指尖一泄而过,如凝如脂,触感极好。 他狠狠的吞了口吐沫。 一不小心,他左手搂胸的手指一下子按到了她软软的部位…… 心里咯噔的一声,感觉有一团火在胸口突然间点燃,火势甚猛,熊熊而起。灼烧得他的嗓子眼也是一片焰火浓浓。 “咳咳!” “我还没有洗完?”她抗议,不顾他身体的反应。 “等你洗完,我又可以喝张婶的鸡汤了!”他讽刺她,“而且我还要防止楼被你震塌了,安全起见,云静好医生的澡洗到现在为止。” “好吧,”她不吭声了。 她害羞到不敢睁开眼看他,一直闭着眸子,骇得睫毛到是不停的眨动着,一闪闪的,像蝴蝶的羽翼,扑愣愣的,两只手向空中竖直方向的举起,不敢更不能落下来,她可不敢冒犯他的脖子……担心万一惹火烧身! 她知道已经惹火了,后果很严重…… 右手他紧搂着她的腿弯处,完全的打横公主抱。 三步两步就将她轻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动作很柔,很小心,像是放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你哪里疼?”他低灼而来的热气。 她摇摇头。“刚才疼,现在不疼了,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他立刻拿起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吧?” “不用,我是医生,我没有问题!”她忍不住的不想小题大做的抗议他,而且态度很坚定。 “活动活动可以吗?” “可以!”她故意伸伸胳膊,伸伸腿!后来才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立刻一阵惊叫,扯了床上的被子就罩住自己的那一抹完全暴露的春光。 他狡黠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看完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没有一丝遗漏。三围比例可以,不是那样的缩水,好歹没有装苹果肌滥竽充数,我喜欢;虽然馒头小一点,不过,应该在我的耐心的培育下会有所突破……” “锁骨可以放一个鸡蛋。”他继续滔滔不绝, “腰上有点点的赘肉,正合我口味,以便我在上面的时候,不用太咯得慌!” “你……无耻!“云静好的脑袋羞得一下子钻进被子里,不敢再出来。 “我满口牙齿!”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受伤的小绵羊 “关灯!”风世安故意学着她那天的口吻,然后一边笑嘻嘻的关灯。 本来屋中应该是一片漆黑。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闭灯之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一丝隐隐的亮光,云静好扯着被子盖上自己,向前爬了几步,拉开窗帘。 “哦,天亮了。”她一脸的欣喜,“你看,天都亮了?” “不是月亮?”风世安的心情很低落,脸色很难看。 “当然不是月亮,是黎明的光亮。”她笑咪咪的纠正他,这一下子可以躲过欠他一个晚上的一劫了。 “你是不是又想赖账了?”他目光掠向了那一抹清凉的光亮。 “不是我赖账,是老天赖账,你可以找它讨一个公道!”她回头望着,故意一本正经的声音,指指外面已经微亮的鱼肚白。 阖了窗帘,扑通的一声,她钻倒在了大床上,窝在被窝里,正在洋洋得意着逃过了风世安的那一劫。 忽然被窝一阵冷风嗖了吹进来,再一看,被窝里活生生的多了一个人! “啊!”她一声尖叫,“引狼入室!” “坐怀有乱!”风世安扬着笑咪咪的脸,抬起手指拍拍她吹弹可破的脸蛋,邪魅的笑着,“这一下,你可是赖不掉了。” 她撇撇嘴,“我没打算赖账,是你想的!” “那我不客气了!” “哎呀,你重死了,能不能轻一点!”她在下面委屈的咆哮。 “要不,你来上面?”他笑嘻嘻的问她,薄唇溢出一团热气,一丝无余的喷洒在那一张红透了他却看不到的小脸上。 “不!”她大声的拒绝,身体绷得很直,很僵。 “你想让张婶听到?”风世安故意捉弄她,他抬大手拍拍她的手臂,“能不能不像僵尸?” “你才僵尸?” “那发出点动听的声音?我喜欢!” 她一片麻木的表情,他能猜到她现在可爱的样子,薄唇不由轻轻贴了下来,贴上两瓣柔软,有几分潮湿,香香甜甜的,像露水后的花瓣一般,微勾薄唇,他加了一点力度的啄了下去,发现里面一片春暖花开,姹紫嫣红,清泉呜咽。 一股麻麻的电流瞬间袭卷了风世安的胸口,紧接电流迅速的从胸口漫延开来,全身,四肢。 刹那,全身的血管都跟着那股电流在轻快的唱着歌儿奔向远方。 云静好呆了傻了,她也被那一丝柔软的亲昵惹得全身从刚才的僵硬,竟然渐渐恍若化成一滩细语咛咛的春水,荡漾着一丝清波,鳞鳞泛光。 整个身子不由的随着风世安的动作柔软下来,不再抵制。 她感觉脸越来越烫,越来越胀,大脑一片空白,云静好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落在云彩上,一片软绵绵的感觉。 感觉胸口闷到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双手猛的推动着风世安的肩膀,“起来!”用尽了自己全身最大的力气。 不舍的离开那一抹唇齿间的美好。 “怎么了?”声音是一种欲望下的沙哑与迷离,他在控制着自己身体里的各种变化,眸底漆黑如墨的,炽热更是深不见底。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呼吸里。 她正在呼呼的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 薄唇勾起一丝迷人的微笑,唇齿间的那一丝属于她的味道还没有散去,他不由的伸出舌头做了一个舔|试的动作, 惹得云静好的那张脸瞬间跟染了大红的灯笼似的,可惜他没有看到,却是想到了。 “憋死了!”她双手还抵在他的胸前,一副不再让他上来的姿势。 望着下面的她可爱的样子,他居高的望着她,那一抹春光完全的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映着窗外一丝缝隙里的光。 他好像看到像雪片一样的东西。 眼角发热,喉咙里仿佛烧着一堆干柴在烈烈的燃烧着,烧得他难以忍受着,“老婆,你走|光了!” “啊!”她一惊,双手像受了吓一样的缩回来。 趁机,风世安再次完完整整的覆了下来, “你等一等!”她双手再次扬起来,堆在他的胸前,钢块般的肌肉肌咯得她纤指一软。 “又怎么了?”他一脸黑色,声音沙沙的,像裹了一层细沙在嗓子眼儿里堵着,身体再次起来。 “我脚抽筋了!”她沮丧的声音。 “哪里?”他一偏身起来,坐在她的旁边,轻声问,“哪边?”异常的温柔。 “可能刚才摔了下,那会儿也不疼,现在有点疼,左脚还有点抽筋!”她小声的说着,眼角的余光里盯着黑暗却在一丝窗外光亮透着下的他。 轮廓,她还是能看到他的。 他轻轻的揉捏着,“怎么样,好一点了吗?”温柔动听的声音,像是绵绵的溪水清凌凌的流入到自己的心坎上。 “没事,我去卫生间冲冲冷水就好!”她医学知识还是可以的。 “别动我抱你!” “对不起!”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浴巾盖上了自己, 然后是一抹淡淡的丝柏味已完全的包围了她,她正处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温暖,好踏实。有一种完全回家的感觉。 “你就是故意的,我也没有办法!”他调侃着她。“人家泡个妞掏个钱就好,我泡个妞,心好累,身好累,还没有泡到,就得打扫战场,可惜只尝到一口花蜜味。好可怜!” “下次补!”她望着抱着自己走向卫生间的他,从下向上,一眼看到他完美的容颜,其实泡上男神是很划算的事情,双手本能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貌似很受用的样子。 她悄悄的抿嘴笑了。 “你不会又跑到国外去,让我等到华发横生吧!”踢开门,他轻放她到小座椅上 “不会,一会儿补也行!”她的脸通的又红了。 “你说的,让我这么一只凶狠的大灰狼啃一只受伤的小绵羊,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不好说!”她郑重着。 白闪闪的脚丫暴露在灯光下,如玉如藕般,冲在清凌的水浪下,像一朵白莲顿然而生,光彩照人,让周周的一切华丽都暗淡了颜色。 不过脚踝处,确实红肿了一些。 冲完了,他低下身子,唇快要碰到她脸的时候,才顿住,“怎么样,好一点没有?大灰狼真的饿了?” “好多了!厨房有肉汤。” “不行,我要chi|你!”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又想干什么 一觉醒来,云静好感觉浑身酸痛。 这个该死的风世安,明明那个做了手术,那个……她越想越觉得脸发烫。 昨天晚上的情形历历在目。 上上下下像散了架一样,她咒骂着风世安,“臭东西,明明说好的就一次,结果结果……”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云静好的脸羞红的就像酡色酒一样。 拉开窗帘,一抹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 抬头一看表,都十一点了,她觉得自己有些睡过了。 穿衣下楼,她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散去。 张婶在楼下一眼就看到满脸通红的云静好,微笑着,“少奶奶,再睡会儿吧,昨天晚上睡得晚。”那一声的暖昧。 让她的脸不禁又红了几分。 “不了!”她下楼的时候,一直垂着头,很羞涩的样子。 “厨房有早餐,我马上给你热。” “谢谢!”她礼貌的声音她寻视四周却没有发现风世安的身影。 精明的张婶赶紧说,“少爷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 兴高采烈的张婶急忙奔向厨房。 正在这时, 楼上卧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门没有关,她听得很清楚,又噔噔噔的返回二楼,连看也没有看,迅速的接通电话,“世安。”她的声音很柔和。 “哟,真亲切,我可不是你的世安!”凌露妒忌的酸了巴几的声音,还有一丝隐隐的怒气。 “你又想干什么?”云静好一下子警惕起来,敛住了刚才脸上的笑容,凌露一打电话,断然没有什么好事情。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约云医生喝口茶。”她风轻云淡的声音,慢条斯理着。 “没有时间!” “是吗?错过了会可惜的!”凌露咬咬牙,她一定要让风世安和云静好好看,让她们个个出尔反尔。 “凌小姐,强扭的瓜不甜,我希望你放了我们!”云静好很是诚肯道,“你这样不止是为难了我们,而且也是为难了你自己。” “千金难买我乐意!”凌露面目开始狰狞,“我不会让你自己过好日子的。” “**路**咖啡厅,我等着你,否则你会后悔!” 云静好望着手中的电话,想着刚才卧室的门真应该关上,才不致于惹了这个烦恼的凌露,耳不听也清静。 自己一年前答应凌露离开,化解了风世安曾经的尴尬,这一次,她又开始有点担心,本来想不去赴约,可是如果不去,她又担心凌露会做出什么疯狂无度的事情。 **路**咖啡厅里 一脸黑沉的风世安盯着眼前的凌露,态度十分冷淡,“我希望你安分的过下去,不要惹事生非!” “是你背信弃义!枉顾五年的感情!”凌露从前一脸的温柔,却改成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 “是我负你,但五千万已是赔偿,你不一样的背信弃义,固执的一年不见,然后生下了孩子!抚养费我一分不少给,但不会任你宰割!”风世安目光如霜,漆冷无比。 “呵呵,风世安你真是少有的无情,居然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凌露痛恨指责他,纤指一片发白。 “如果你想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就要懂得生存法则,如果你不安分,你只有一次机会,我不会客气。”声音冷得骇人。 目光也冷得一片寒气肆意,凉得凌露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索,眸光剧烈的跟着收缩。 脸上是一片失望。 风世安淡然自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一千万,足够孩子以后的生活费,如果你同意,立将归入你的名下,如果不同意,我收回。” “还有,我马上和好莱坞导演卡特尔拍一个国际大片,名字是《龙凤御天》,暂时是这个名,可能以后还要变,这个是要冲奥*卡的,以他的水准绝对没有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角色,只有一次机会。 “卡特尔?“凌露的眼中一片惊艳的色彩,国际一流的名导。 “我朋友。“ “你以前没有提起过?“凌露埋怨的问他。 “我庆幸没有提起!“风世安看到凌露那一双眼中掩不住的利益熏心,不禁摇摇头,转而想到那一双淡然清澈的眸子,优雅安静,没有欲望与污浊,不禁嘴角勾起一丝温暖的弧度。 “我数到三,一,二!” 凌露迫不及待的大声,“我同意!五百万,还有那个机会,而且我要当女主角!”她贪得无厌的追加要求。 这时的凌露,浑身上下透露的利益感和她浓浓的妆束,让风世安越发的感觉看她不舒服。 “你不合适!”他冷漠的回拒。 “为什么?还没有演,你就知道不合适?”凌露生气的质问。 “女主跨越时间长,骨子里有一种难掩得兰花清高与铁骨侠情,你驾驭不了!你只能演男主身边的侍女,女二号,当然你可以说不!”他不耐的已经起身。 “好,我答应,什么时候入驻剧组?”凌露现在对于拍戏十分的老练。 “我的助手会通知你,如果不安分,你知道后果,即便是拍完了!” 他丝毫没有动凌露点的咖啡,“我以后喝茶,已经不喜欢咖啡。”转身清冷傲然的就要离开。 等一等!凌露突然间柔下来的声音,可是却丝毫没有阻止他拉门的动作。“你喜欢她?” “跟你没关系!”清冷的声音都透着丝丝寒气,像一股冬天扑面而来的西风,凌露又是一个冷冷的激灵。 “我有最后一个要求。”她的声音依旧很软,软得像以前的娇滴滴的,可以滴出水来,“能不能看在五年的情份上,给我一个离别的拥抱?”她楚楚动人的乞盼着,望着他。 目光盈盈处,一丝水光泛泛,但是有些发假。 “如果,你抱我,我将离你们远远的!”她故意信誓旦旦着。 “不行,你得到的够多了!”风世安猛的回头,黑眸漆冷的盯关凌露那一张怜怜的小脸。丝毫不为所动,表情太假。 余光里望着咖啡厅门外,那一道白色风衣的身影正站在他们斜对面的方向,将这里看得很清楚。 凌露唇角诡异的一笑,迅速的抬脚,向前一扑,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扑进了风世安的怀中,双手搂着风世安的双臂,紧紧的不撒。 一愣之后,风世安迅速的推开她,“凌露,”声音发凉,像一道厚厚的冰碴打在凌露的心里,“如果钱不想要,我马上作废,如果角色不好,我马上取消,等着演这部戏的人多了去了。” “世安,世安,我不是故意的,脚滑了下!”她赶紧卑微的乞求。 “戏最好不再带入生活!演技不好会砸了你的场子!”风世安冰冷的声音,“除了剧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 远远的, 云静好看到凌露扑进风世安怀中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定在那里了,像一尊完美的女雕,怔怔的,一动不动。 眼角有一丝淡淡的雾气浮起来,鼻子也跟着一阵发酸。 昨天,他们刚刚温存过,今天他居然和另外的女人又相约在一起? 她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突然爬进了她的胸口,糟乱极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们没在一起 风世安冷冷的钻进炫目的跑车阿斯顿马丁,感觉余光里有一抹白色的身形突然影影绰绰的映进自己的眼帘。 当他本能的抬头望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那边一片空旷,哪里有什么白色的身影啊! 花语别墅里, 一片寂静, 上了二楼,客厅里也没有动静,“她还在睡觉?”他狐疑着推开卧室的门,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心弦猛的拉紧,他匆匆下楼,心里也跟着突然间空了起来。 “张婶!”一边下楼,风世安脸色沉沉的大声喊着。 正在客房收拾东西的张婶赶紧从那里小脚奔出来,“少爷,怎么了?”她看到少爷一脸黑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心立刻也跟着悬了起来,张婶心惊胆颤的声音。 “少奶奶呢?”风世安的心紧了起来。 “她……她不是接一个电话出去了吗?”张婶诧异的看着少爷,她以为少奶奶是接的少爷电话出去了呢? “你们没在一起,少爷?”她张婶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脸色一片发白,唇瓣都哆索起来,“少奶奶不会又出走了吧?” 她最后听到这个肝颤的声音。 不说最后一句还好,一说最后一句,风世安的俊脸整个的完全的拉黑了,差一点屏蔽了张婶。 急得张婶搓着手在屋中皱着眉头,回来的转着,“少奶奶,难道真的又走了?每次走的时候,她都是笑咪咪的走的,自己每次都看不出来,少奶奶可真沉得住气。” 风世安眸光灼烧着一股烈焰,熊熊燃起,一片火光冲天,难道她真的又……他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昨天晚上二人不是好好的在一起粘乎吗,况且他们都突破了最后的那一道马其诺防线。她的羞涩,她的条拙,还有自己的不流畅…… 可是,她难道真的又走了? 整颗心都随着自己的想法一层层的从胸口剥皮般的跌落下来,顺着幽静的山谷一路下沉,他步色匆匆的走出客厅,矫健的步子加快,钻进车子里,刚刚发动引擎,一抹白色的如同水仙般的身影淡然安静的伫立在栅栏边,婉然安静,清新优雅。 迅速的熄了火,他的脸色由青迅速的变色,钻出汽车的门,大步流星的走到栅栏边给她开门,眸色里的火焰也渐渐了温和下来,嗔怪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他迫不及待的问她,担心她又真的一去不复返,让他走遍世界的去寻找她,甚至是假公济私的借找拍摄景地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这就是他曾曾频频在国外宣传拍片的唯一原因。 “我出去走走!”她的脸微微发烫,不太明显,她很平静,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可是他看着她的瞬间,却顿然感觉到云静好眼中的那一丝对自己强烈的信号,明显的弱了许多,一点不如昨天晚上的默契与亲昵。 有一点秋天的凉气,发点冷。 垂下头,她默默的向前走去。 远远的,从客厅的玻璃窗里看到静好走来的时候,张婶拍拍自己胸口,“吓死人了,可是回来了,谢天谢地。” 脱下白色的风衣,他温柔的伸手接过,当目光触及那一抹白色的时候,他突然间愣了下,想到自己和凌露谈完话,上车的时候,余光里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而且刚才他也听张婶说,静好接了一个电话,而且是前后脚的事情…… 风世安的脸色瞬间一片清冷,挂上大衣,他也跟着她的脚步上楼。 关上卧室的门,她去卫生间冲手,他则优雅的倚着光洁的墙面,双手环胸,双腿惬意的交叠在一起,斜望着她,闪着一丝魅邪的光芒,“云静好,你是不是去了xx路,xx咖啡厅?” 她蓦的扭头?有几分惊异。 “是不是凌露给你打电话了?”他又发了一个问号。 云静好愣住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水哗哗啦啦的流着,她竟然忘记要洗手洗脸的冲动,怔在水盆那里,一动不动。 风世安的语气恢复到严肃的状态,他知道她在听,“凌露约我出去,是要当年那个孩子的抚养费一千万……其它的,如果你看到了她扑向我的怀中,那是凌露导演的,不过谁让你家男神的魅力这么持久弥新呢?” 听他一说,云静好也是觉得这是凌露精心算计的,如果不是风世安聪明的猜了出来,自己和他恐怕又要误会重重了。 她缓过神儿来,赶紧弯身将手递到水流下…… “凌露的事情,我已经解决掉。”他上前一步,大手揽住刚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静好,“可是我的问题,你得解决掉!” “解决什么?”她不知道他说什么。 “当然是你的‘亲戚问题’。”他嘻嘻着,料她一定猜出来时满脸通红。 果然, 她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片彩霞,红彤彤的,连忙垂头摆手,“不行,我要停战!” “不行,‘你家亲戚’,我多客气,你为什么不能善待我‘家的亲戚’?”风世安很不满的质问。 呜!她显些要捂脸了,太羞人了。 转身,拉开卧室的门,风世安的声音透过二楼直接传给了厨房里的张婶,“给少奶奶弄点红枣粥来!” 风世安从抽屉拿出小瓶子,倒出药片,暖暖的声音,“还有这个药片吃了?” 他温柔的望着她,眼角一丝关切的东西正在通过电波传了过来。 望着他手中的药片,她的心中有一点点酸胀,难道他不喜欢孩子?她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咽了下去。 感觉心有一点发抖。 “还有一个,老婆?”他又拿出来一个小小的药片,温柔的塞进她的掌心。 她纤指微微拈起,睫毛微微的抖动下,猛的一口吞了下去。有一丝胸口的微痛缓缓袭来。 “老婆去床上休息,我处理几分钟的公事,马上过来。”风世安抱着她,轻放她到床上,替她扯上被子,看到她依旧腼腆的样子,温凉的指腹刮过她的鼻子,薄唇勾起一丝笑意。 他高大的身子迫近骇得她赶紧闭眼,心里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转而云静好感觉额头一热,然后一凉,还有一丝香味,然后又转眼不见了。 闭着眼睛躺到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后来,她听到卧室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她才悄悄的睁开眼,看到他果然不在,立刻将眼睛瞪到溜圆。 她掀被悄悄的下床,蹑手蹑脚的来到书房门口,恰好一丝小小的缝隙没有关严。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没有机会 “凌露!”风世安低低的声音,但是低到沉静发冷的幽远、谧静,骇得她的心嗖的一紧。 “世安!”不过凌露的声音还是一片惊喜,毕竟是风世安主动打电话给她。 她欣喜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异常,以为是要自己入驻剧组的事。 “我通知你三件事!” 他冰冷异常的声音, “第一,你和孩子和我没有任何瓜葛; 第二,你接完本月的广告后,正式终结你的演员生涯; 第三,你被取缔与龙凤御天剧组的签约。” “为什么?”凌露刚才声音里的惊喜,倾刻间荡然无存,“不是刚刚在咖啡说好的?” “是的,但是现在我变卦了!”风世安冷冷的告诫她,“你没有机会了。如果你不甘心,我直将你幕后谋划的各项罪名投递到公安局。要么安分守已,要么进公安局,你选一个!” 砰的,他冷冷的挂了电话。 花容失色的凌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傻了一样。 云静好的脸红了又红,一缩脚,讪讪的回了卧室,几分钟后,看到高冷贵的男神推门而入,她不得不装睡。 想到刚才他决决和声音的谈话,自己有一种做贼的冲动,觉得很难为情,她不是要故意偷听的。 咚咚, 张婶敲门的声音, “请进!”风世安向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拉开门 一边端着碗,一边碎念,“少奶奶,红枣粥补气补血好。”一边说,一边就来到云静好的床前,搁在床头柜上,“少爷,记着让少奶奶趁热喝。” 然后闪身离开。 眼尖的风世安一下子看到云静好的睫毛紧张的颤抖着,不由的薄唇轻勾一笑,笑得邪魅灿烂,身子走近床头,双手撑着床边,弯身俯下去,唇齿间的呼吸热流顿时源源不断的喷洒在云静好那一张吹弹可破的脸蛋上, 瞬间,她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 脸被那一层热气撩拨得痒痒的,湿湿的,难受极了,脸也开始发烫,感觉那一丝灼热的气息离自己太近,简直……她突然想到最可怕的一件事,担心昨天晚上的一|夜七|夜郎再次重演。 猛的,她睁开眼,还是微微呼出声,那一双黑漆漆的瞳仁里,她望到了自己的诧异的脸庞。 身子迅速的退后,感觉退到距离风世安的安全地带,她双手紧紧的捏被角,一丝也不敢松懈下来,仿佛被子成了自己防身防色狼的有力武器一样,她舔舔嘴角,心虚着,“风世安,你能不能离我的气场远一点?” “喊老公!”他不满意的摇摇头,纠正她的措词,继续盯着她的脸,身子微微的向前倾去,像一只色米米的大灰狼正在一点点靠近一只受伤的小绵羊,张牙舞爪,马上就要纳入囊中的感觉似的。 云静好吞了口吐沫,脸色白里透明,红里透粉,透亮,刹那间非常好看。像脱了釉的白瓷一样,光洁白皙,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 眼皮抽了好几下,她才硬着发麻的头发喊出来,“老……老公。”声音非常低。 “我没有听见,说什么?”他故意皱眉。 正在这时,云静好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真的是救了她,她笑咪咪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因为她穿着一整套的睡衣睡裤,刚才回房间悄悄的换了。 “你好!”她拿起电话,来到阳台,楼外,虽然又是深秋,但极目远远望去,天清气爽,余花默香,一片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的心情大好。 “静好,回来也不说一声?”私力医生主任温和的套近乎的声音。 云静好尴尬的伫立在那里,一丝秋风吹过自己的发丝,她竟然不知说什么好,还没有想好应对的台词。 他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呢? 主任忙说,“静好,你先休息吧,处理完国外的事情,如果不嫌弃,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那个副主任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 最近,他听过了静好的医学报告在国外,水平貌似又提了一个格档,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她走,何况还有人盯着不让静好走呢?尤其是给自己下了死命令。 云静好接完了电话,自语着,“这是主任是不是涨着千里透视眼儿,怎么我刚刚回来没几天,他就知道我回来了。” 他薄唇扯出一丝迷人的弧度,嘲笑她,“看来灭绝师太的师妹回来了,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马上都传遍全市了。看来还是知名度的问题!” 终于闻到屋里的红枣粥,她兴奋的放下手机,端着碗,咕嘟的喝着,“好香。”不理会风世安的调侃。 “拍拍肚子,我们去下去走走吧,感觉刚才的食都没有溜下去,再不溜圈,小肚子非得变成糠葫芦窜不可。”云静好心情格外的好,话也多了起来。 “嗯!” 花语别墅商业街前面有一处自然开放的公园,云静好原来很少去,今天才发现这里好美,旁边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 映着夕阳的余辉,金色的水波鳞鳞,景色刹是好看。 她咪起眼,陶醉的看着这里的夕阳西下,别有一番洞天。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身影,缓缓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她的心一顿,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惬意。 “世安,我口渴了,帮我去买瓶水。”她推着风世安离开。 当风世安离开的时候,华圣哲缓缓的朝着她走来,目光柔和,温暖,就像她和他相恋的那几年一样的眼神,只是里面多了一层云静好看不到的东西,“圣哲,你怎么来了?” 她望着有些瘦削的华圣哲,斯文儒雅,低暗的眸光微闪着。 那些少时的年轻气盛与意气风发却是少到自己快要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了。 “我来看看你!”低哑的声音,清透如水,水中却有一根流刺同水流一起流了过来,扎得她心尖一痛。 她缩缩眸子,目光淡定的平视着华圣哲的方向,“我一直很好,不管在这里,还是在美国,你也希望你好好的。” “我们真的不能重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你过得不好,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华圣哲诚挚的声音,情真意切的望着她,目光里一片火热。 “不能,因为她是我合法的妻子。”大步流星的风世安提着水来到云静好的跟前,大手主动的拥上她纤细的腰肢,轻车熟路般。 语气坚定、绝决。 眼角一酸,好像有一丝尘砂突然间吹进眼中,华圣哲不得不转过头,目光幽远的望向水的最远处,和天相交的地方, “静好,如果你过得不好,记着,我永远等着你。” “你没有机会!”镇静响亮的声音。风世安转眸对上云静好的小脸,语气立刻温柔下来,“静好,我们去那边看看。” 第一百九十七章 毒瘤 云静好刚刚在花语别墅休息了三天,第四天天还没有亮,就又接到了主任的救急电话,“那个云医生,能不能帮个忙,这边刘医生不在,有一个严重手术,如果只让小文动,我也不放心,毕竟她还年轻?” 主任非常客套的声音,声音里还有几分焦急,“你看病人现在很危险,出血也多,小文真的处理不了……” 他真的担心家属再闹事。 心一紧,她知道,性命攸关,关健还有性|福攸关,云静好丝毫不敢懈怠。 “好,我马上到,和原来一样,做好准备工作,我到了之后马上手术!”她镇静异常的声音。 “好好好!”主任立刻脸上眉开眼笑。 她穿衣下楼, 看到餐厅里,风世安正在吃早餐,。 她披了风衣就要即刻出门,“静好。”他喊住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她跟前,“怎么了?” “主任说有一个重病号,需要马上手术!很危险!”她一边说一边提鞋,一脸的严肃。 他也立刻转身优雅的拿了自己的风衣, 她愕然的望着他,“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送老婆救命!”他一侧头,看着她发愣的样子,“还不赶紧?” 她笑咪咪的望着他,有一种由衷的温暖,回头看一眼桌上还没有吃完的早餐,她有点过意不去,“要不,你先吃吧,我打车就好。” “那不行,自己的老婆得亲自送,万一遇到色狼怎么办?” “唔,你就是最大的色狼。”她小声说着,担心餐厅那边的张婶听到,然后一拉门走下台阶。 “刚才你说什么?”风世安追上她的步子,故意装作不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 “不知道。” “我是色,不色老婆,难道去色别的女人,那叫犯罪!”风世安的话明显的多了起来。 “声音小一点,一会儿让张婶听到!”她害羞的脸又红了起来。 “所以男人结婚最大的优点是,对自己老婆随便非礼,不叫犯罪叫亲热,咬一口亲一口叫“来亲戚”,不叫暴虐情殇蹲牢房。” “风导,能不能停下你那天马行空的想像力,马上开车。”她噌的一下子钻进车子,脸红润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医院里, 云静好全身上下消毒完后,再次见到了那个沉稳的男科女医生文心湄,当初自己来到这个医院的进修,年龄和她也差不多,那份心性与成熟倒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当文心湄再次在手术室消毒的时候见到云静好时,也大吃一惊,表情里一片不可置信,她微呼出口,“云医生?” “嗯!”她冲文心湄微笑着,然后去戴消毒口罩,“时间到了,准备马上手术。” “好!”文心湄眉间笼上一层意味不明的雾气后,很快风吹云散。 一边走,她一边扭头问文心湄病人的情况,“你讲一下他的状况!” “车祸引起的一侧大出血,貌似……”张了张嘴,文心湄眼角的光波迅速一转,赶紧转了话题,“一会儿有王医生再给你讲解一下,主要是他收治的病人。” “嗯!”云静好的眼角望过文心湄一眼,“你刚才说貌似什么?” “没有说,我是说担心病患还有其它的疾病,现在再要检查已经来不及了。”文心湄的思维转得很快,眼角的精光一闪不见。 手术台前, “王医生,你的放大镜准备好了吗?”她清亮的声音在憨厚的王医生说来是一份异常的惊喜。 他喃喃着,“云医生,你可是回来了,我们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你回来。” 文心湄的眉毛微微挑了挑。 “对了,病人的简单记录在这里,你可以看一下。”王医生指指远处一张电话桌上的病历夹。 云静好对待病情一丝不苟,指指旁边的小护士,“麻烦帮我打开一下病人的病历记录。” 仔细的查看着病人了了无几的记录,她的心情有点重,知道的病情太少了,对于病人手术十分不利,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开始!”目光炯炯的盯着病人的创口,沉着有力的声音。 啪的一声,头顶的手术灯全部打开,顿时照得整个手术室如同白昼。 “王医生你的放大镜要右移,一毫米,对,不要动了!”她仔细纠正放大镜的位置,不然剪错了,就是错综复杂的血管。 云静好严肃认真的从护士手中拿过手术刀,认真的为病人处理身体的出血位置,一边动手,一边讲解, “先止血,然后再将较好的软组织缝合起来,如果软组织功能辗压坏了,功能丧失,必须要全力保留其它好的部位,切除受损部位,不能让创口增加面积,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切除。” “小文,先止血。”她盯了眼文心湄处理的创口位置,眉头一皱。 “不行,软组织里的残渣必须清理,否则容易造成二次感染,很麻烦。”云静好对待自己的手术非常苛刻,能力求完美,就必须力求完美,那最对病人最大的负责。 “好,清理干净,马上缝合!”她一字一顿的盯着每一个细节,一丝也不能大意。 病人的生命与幸福时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云医生,这一侧还有不规则的出血,不过血好像与平时不太一样!”文心湄在清理创口的时候,突然顿下手中的手术刀,请示云静好。 她望着有一丝发黄的东西,皱着眉道,“不好,他的里面已经溃烂,感染。” “怎么办?”文心湄束手无措。 “先清理,如果可以尽量要不要切除!”云静好心情沉重,她感觉这个病人的手术不是想像中的只出车祸那样的简单。 “我知道。” 就在文心湄处理另一个创口的时候,云静好开始叮嘱王医生,“王医生,你的放大镜不能自主的脱离我的手术视线。” “不是,云医生,我好像看到一点东西,你看看!” “好,你继续放大,好,确实有一点东西!”她开始皱眉,“是异物?还是硬块,还是?”她要求最后放到大的时候,她可以确定是细长形的硬块。 “小文处理完毕后,将病人这个生|直|器全部切开!”云静好感觉小文的手术很是利索,但经验毕竟有限,所以她想带一带这个沉稳的孩子。 “这个不是完好无损吗?”文心湄不同意再将这个切开,车祸出的是双侧丸的手术,这个未经家属允许,再说协议书上也没有签字。 “家属如果都知道什么病,还用我们医生干吗?”她的声音很严肃。 “我是担心给大家添麻烦,上次就有一个这样的人!”文心湄机灵的赶紧解释,眼角一丝不悦迅速的滑过。 “马上切开!” 待切开之后,众人一阵尖叫,原来里面有一个五厘米长的笔心在里面。 “真是奇芭。”医护人员顿时目光发怔的盯着刚刚从病体里取出来的异物,有几个新来的小护士,差一点吐了。 最冷静的莫过于云静好,她赶紧吩咐小文,“马上清理伤口,然后缝合。” “小文,刚才的手术已经和你说过,一点的残渣都不能留在病者的体内,时间长了便是无可挽救的毒瘤!”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事前避免 手术完毕, 摘下消毒口罩,云静好的额头一片汗渍,尽管护士在手术的时候一直擦着,但是她走出来的时候,还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刚刚走了门外就见到焦急等待的家长,她赶紧上前追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你们跟我来一趟办公室!”云静好感觉外面有些话不方便说。 她抬手安抚他们坐下,神情很严肃,也有点疲惫,“以后让孩子懂得性|常识,不要有一些错误的想法与行为。”云静好说得很委婉。 孩子的妈妈立刻不干了,目光瞪着她,“你什么意思?”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我们儿子怎么了,又没强你,你有什么意见?” 孩子妈妈说话很难听。 云静好的脸微微泛白,跟她后边的文心湄低头唇角发出一丝冷笑。 此时,王医生已经疲软的跟了进来。 “孩子已经是高中生,应该加强必要的性|知|识教育,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云静好沉着气,不想和他们计较。 可是他们蛮不讲理,尤其是孩子妈妈大叫,噌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是什么好东西,谁不知道你是有名的摸绝师太,要不是没有办法,我们才不让你看病,我们儿子教育怎么了,你才没有家教呢,好好的姑娘不做,专门做摸人家的医生,不要脸!” “你们怎么说话呢?”王医生此刻也进来了,一听话路不对,立刻冲到了云静好的身前,替她打抱不平,护着她,气愤填膺,“要不是云医生,给你儿子取出那个生|直|器里的笔心,以后里面还不知道要感染成什么样子。“ “好心不得好报!”王医生替云静好忿忿不平着,“不及时取出来,以后看你儿子怎么娶媳妇生孩子,让你后悔去!” “什么?他里面有什么?”孩子父母顿时惊呆了。 云静好吸了口气,淡定的声音, “首先可能是孩子自己玩时不小心放进去的,还有可能是别的同学欺负他做的,还有可能是,他和同学玩弄的,总之,这个地方不要放东西,容易造成泌尿感染,严重的还会引起肾感染,时间长了就麻烦了,以后要对孩子好好教育,如果认识不对,后患无穷。” 孩子父母一片脸红,低声道,“那个,真的对不住了,以后,我们好好教育孩子。” “还有不要批评孩子,这个时候的男孩子都有一颗很中的自尊心。”最后等家属临出门的时候,云静好耐心的叮嘱他们。 “这种事情,他们不敢告诉家长,所以家长知道后不要采取暴力惩罚的手段!如果事前教育能避免最好了!” 孩子父母很感动的望着云静好,“谢谢云医生!” “云医生,你太伟大了!”王医生激动的望着她,由衷的赞叹,“你可算回来了,以后,还走不走?” “这个以后再说!”云静好脱了白大褂,看了眼身后站着的文心湄,看到小文的脸上很静,刚才她就像空空的气泡一样的站在自己身边,仿若没有人似的。 “小文,吓坏了?”云静好耐心的关心她。 “没有!”文心湄大步来到自己办公桌前,“云医生的技术真是高超。” “那当然,云医生的水平在国际上也是响当当的。”王医生趁机夸赞云静好的医术,“关健是静好人品超好,完全配得医者仁心这四个字,不行,王医生挠挠头,还有四个字,妙手回春!” “好了,你们先忙,我马上离开。” “等一下,静好!”主任颠颠着小跑过来,一个劲儿的招手,“静好,等一下。”气都有点喘。 云静好转过身子,来到门口,优雅的站着,高挑的身材,远看去比小文高出半头,“主任,有什么事?我已经帮忙完成,准备去补早饭。” “看看你,等一下,我有事情找你!来来来!”云静好不得不又跟主任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进门,主任就笑呵呵的赶紧招呼她坐下。 云静好没有主动去坐,而是很一本正经着,“主任,你说。” “坐坐!”主任一个劲儿的让她坐。 她不得坐在沙发的边缘地带,望着主任给自己讲点什么,肯定又是留下来。 “静好,你也知道,你的技术在国际也有名号,泌尿科里前些年一直有你顶着,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可是现在一年间出了好桩事故,二次感染,很严重,所以我想说,你能不能回来,帮忙一段时间!”主任的声音有些乞求。 “我这把年纪了,也不图升官发财,只图个安静清生,我们是医生,本身就是治病救人,可是老是出事故出得我肝颤。”主任推心置腹的和静好讲,一阵感叹, “总不能让我退休的时候,留下一堆医患纠缠吧?” “我……我刚刚回来,那边还没有辞职,所以我现在不能答应您。”云静好说得是实话,她的双手自然的搭在双膝上,样子很真诚。 “那好,我们等你的消息,你永远都这里的副主任,我给你留着!” “不是那个,只要让我治病救人就行!”云静好坦城的声音,好像自己不情愿是要官做的,其实她最讨厌当官了,太麻烦。 “好好,那个什么时候给我回复?”主任眼巴巴的望着静好,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尽快!”她站起身子,给主任带上门,在办公室换了衣服,走出办公室的走廊。 楼下, 云静好就见到了熟悉的宝马,他正悠闲的倚在车窗处,双腿交叠,双臂环胸,眼里露出一丝迷人微笑,他戴着口罩,依然是迷人万千的男神。 她笑了笑,一丝秋风掠过,将她的青丝吹拂起来,遮住她的姣好素颜, 犹抱琵琶半遮面。 文心湄去包里准备拿自己的电话的时候,一眼就扫到楼下的云静好和一个面戴着口罩的颀长男子相聊甚欢。 她的眼睛再次一片灼亮,这不是那个接云医生的人吗?声音动听如弦管的流水清音,身体比例完美得如同天神,那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变幻莫测,上两次只是一眼,她便记着那个男人,虽然他一直戴着口罩。 坐在车上,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嘟嘟的叫起来,云静好不好意思道,“风世安,我饿了!” 他抬腕看表,“我带你去吃好的!” 文心湄呆呆的望着宝马绝尘而去,心神好久才反应过来。 “医院门口的那一家店就挺好,油条,包子,豆腐脑……”她碎念着,好久没有吃过这里的油条味道了。 她知道风世安不喜欢这样的东西,不健康,不卫生,所以不再说话。 七星级的酒店前, 宝马车才滋的一声停下来,他揽着云静好的纤腰,握着她的小手,找了一处最隐蔽的地方,坐下来吃饭。 刚刚坐下来,她刚刚点了餐,就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意外也是你的 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 一身疲惫的云静好放下菜单,就看到了两大一小三个人幸福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双眸不由的怔住了。 连身边的风世安也跟着一愣: 原来是,凌露抱着儿子,随后跟着高大有几分浪荡的花花公子冯子豪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餐厅。 俨然像一家幸福的三口。 她的眼皮一抽,悄悄望去却发现风世安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变化,风淡云轻着,“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仿佛他猜到了她的偷看。 尤其是到了门口,冯子豪宠溺的接过孩子,一个劲儿的在脸上啃啊啃,亲昵得不行,仿佛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似的。 凌露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们,然后三人找了一处中心的位置坐下来,很是和谐。 云静好的眼波微转,“我想换一家地方,这里的菜太油腻,不合我胃口。” 二人起身离座。 忽然,就在不远处,座位上的冯子豪高高的将孩子举起来,大声道,“叫爸爸!然后亲一个,给颗糖。”声音大得周围的客人都能听到。 孩子咯咯的笑声,还伴随着凌露的一阵笑声。 风世安的脸色又一沉,大手拉着云静好的手径直而去。 门外, “如果,你不喜欢你拿钱养的儿子管别人叫爸爸,我可以帮你养!”云静好说得是实话,从凌露带着孩子从进饭店的那一刻起,她就产生了这种想法,毕竟孩子是风世安的骨血。 况且她亲耳听到风世安对凌露斩钉截铁的宣布的三件事,她就肯定,他这是要彻底和凌露断了联系,自己以后应该相信他才对。 腾的,他转过头,目光炯炯的望着她,激动安慰都有,“真的?” 她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水波漾漾,微微颔首。 “但是我只承认你的孩子,她生的只是她的,与我无关!”风世安坚定的语气,彻底的打消了她的疑虑与不安。 “我们走!”他直接卡住她还想说的话。 “如果你给了抚养费,天天让你的儿子喊别人爸爸,是不是不爽?”云静好一边跟着他的步子向前走,一边不罢休追问。 他卡不住自己嘴巴里的话。 “孩子是个意外,当时她给我下了药!”风世安一想这件事心头就抑不住的一片窝火。 “意外也是你的!”她并没有强词夺理,只说的是事实。 “这家饭菜也不错!”风世安抬头松开她的纤指,指指,话题速度转得飞快。 “嗯,哪家都行!” “啊?” “我饿死了!你再挑……”她皱皱眉,抬手捂着咕咕噜噜乱叫的肚子,脸色有些绯红。 再说,凌露和冯子豪一家三口温馨的吃着午饭,八个月大的孩子都伊伊呀呀的会叫人了,伸出手够着这边五颜六色的菜,黑葡萄般的黑眼睛很是精神,煞是惹人喜爱。 “妈……妈……”孩子不清楚的语音。 “小文,我们是不是要喝药?”凌露喜笑颜开的看着儿子,怎么看怎么喜欢,不像当初生下来,一眼也不愿意看。 现在孩子长得粉嘟嘟得,越来越可爱了。她也是跟着越来越喜欢,可是心中的那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凌露,你这样,给你商量一件事情,过了年,将孩子户口放到我这里吧。” “不行!” “为什么?这是我儿子!儿子以后还要上学!”冯子豪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有几分气恼,没有了刚才的喜悦,就连小文文喊他爸爸,都不听了。 “我得恶心他们,反正就不要让他们好过,现在风世安都封杀我了,弄得我现在被雪藏,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凌露眼露凶光。 “可是你这不是折磨儿子吗?”冯子豪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虽然语气里有几分乞求,但表示胸口很生气了。 “子豪,你看这样多好,你用着他的钱养着我们自己的儿子,若是他们知道,不得气死!我就喜欢这种感觉!” “切,我才不愿意,我又不是没有这几千万,几百万,我一点也不稀罕,我喜欢的是我的儿子,我愿意给我儿子花多少钱都行,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天天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冯子豪的语气很大,眼神也很憧憬。 惹得凌露有几分懊恼,“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就偏偏不让他们好过。”她咬咬牙,“只要有机会,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握紧拳头。 “如果,我帮你们整了他们,是不是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我?”冯子豪突然眼角一亮,“你不就是想弄得他们很惨吗?” “恨不得吞肉喝血!”凌露咬牙切齿着。 “如果让风世安在娱乐圈被封杀,寸步难行,我将拍手称快,第二天就嫁给你!”凌露大胆脱口。她知道以冯子豪的实力来说对付风世安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冯子豪吞了口吐沫,“凌露,咱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的要求太高了,你以为风家是个鸡蛋和玩具,怎么想捏就怎么捏啊?”冯子豪眉头皱得很深。 风世安对他们来说绝对无法超越仰视的劲敌。 “那以后就别想要小文认祖归宗!”凌露的话十分的绝决。 “你!你简直就是疯了!”冯子豪没有想到凌露马上翻脸不认帐,这个时候二人都光顾了生气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孩子一直不停的抬手想要够桌上的饭菜。 “我是疯了,如果他们过得和好好的,我就是要发疯!如果他们过得不好,我才不会发疯!我才会每天高高兴兴得像朵花!”凌露阴狠锐利的声音,发青着一张脸,俊俏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如果你这样,我先说明了,我妈让我准备企业联姻,取张氏的千金为妻,到时你可别后悔!”冯子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悠哉悠哉的慢条斯理。 “你说什么?”凌露噌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气得眼睛瞪得溜园,“你耍我?” “我不想陪太子读书,你要我等你多少时间,一年两年,还是没有期限,我等可以,可是我的家里可是等着我传宗接代呢?”冯子豪说得一本正经,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凌露的脸色。 可是凌露脸上的决决,让冯子豪十分的失望。 “爷爷说了,我大婚一过,就要我接手冯氏,然后直接去美国接收那边的上市公司。所以到时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风轻云淡的冯子豪故意板着一张脸。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我不会和你结婚,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凌露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硬。 “什么条件?” “刚才说的,全面封杀风世安,让他在娱乐圈寸步难行!”凌露磨牙咯咯发响。“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以为我是玉皇大帝,还是国家总统?”冯子豪的眼角一片衰败,他看着这个走口入魔的女人为了得不到的情份,简直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正在这时, 突然哗拉的一声,立时惊醒了两个人, 二人猛的回头,接着就听到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刚才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一盆热汤,小朋友一直扒拉着,二人光顾了吵嘴根本就没有注意。 整盆汤全部倒在了孩子前面的小屁屁上。 小文哇哇的大哭着……哭声凄惨,尖厉,震动了整个餐厅…… 第二百章 污蔑 “再要一碗?”她悄悄的问他,发现这里的云吞真的很好吃。 “你这么能吃?”风世安取笑她,望着她嘴角的油渍,抽了一张面巾纸,抬手轻轻的去擦试她的嘴角。 像是习惯的老夫老妻一样。 她刷的一下子怔忡了,像风化的美玉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受宠若惊的盯着风世安耐心温和的动作,她的眼睛撑到了最大,直到风世安的手指从她的嘴角撤去,她还是那样刚才呆若木鸡的表情。 “再要一碗云吞。” 饭罢,她主动的抽了纸擦嘴,不想让他代劳了。 “走吧!”她起身就要离开,可是风世安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眉头皱得狠,“我忘记了带钱包。” “啊?”她惊讶的望着他,“幸好本老婆有钱。” 风世安一听她说本老婆三个字的时候,眼角一片亮光闪闪,像天上明亮的星星般璀灿夺目。 取出一百元的大钞,她叫来服务员,“给!”她伸手就将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服务员微笑着一动不动的继续伸着手,云静好以为人家是要小费,赶紧笑笑,“剩下的不用找了,就当小费。” 漂亮的服务员继续微笑,手一直伸到云静好的身前,温柔的声音,“小姐,麻烦你接着付钱,刚才的不够!” “真贵!”她一边念着一边又掏了一张百元大钞,“这下好了,不用找了。” “对不起,小姐,你的费用不够。”服务员能掐出水的声音,眼睛电力十足的望着云静好。 “还不够?”她瞠大眼睛相着服务员,心尖一下子疼了起来,“四碗云吞二百块,还不够,这是不是喝人血的节奏?” 她很不乐意的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红通通的老人头儿,心疼的语气都萎蔫了下来,“这一张总算够了吧,心疼死我了。” “对不起,小姐,还不够?” “你说什么?”云静好的脸上一片惊愕,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站起来,大声着,“你的云吞是不是金子做的?那么小,三百块都不够?”她义正言辞的交涉和服务员。 忍俊不禁的风世安故意绷着欲捧腹大笑的脸,还有眼角的狡黠闪闪。 云静好一回头就看到风世安憋着内伤的样子,原来他是故意涮自己的,迅速的将服务手中的三百块攥到自己掌心,扭头抬手指指风世安的方向,“他出钱,我没有了。” 她很一本正经的冲着服务员不紧不慢的将钱塞到自己包里。 服务员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先生,你的是要刷卡吗?” “不用!”风世安直接从衣服里掏出钱包,直接全部扔出一摞红通通的老人头儿,大方道,“不用找了,剩下的是小费。” “谢谢!”服务员这才穿着旗袍优雅的走人。 “风世安!”云静好的脸色一黑,板起面孔,警告的语气,说到底花了多少钱,还有单价是多少?你扔出钱连看也不看,你给多了没有?那么多? 她一连串的质问。 “报告娘子,我付了一千二百块,其中一千块是云吞钱。我包里的现金一共这么多,本来……”本来他是想带着她去一个地方玩的。 “啊?这么贵,还不如喝我的血?”云静好双手握起,一闭眼,不停的晃动着自己的小拳头,直呼,“贵死了,黄金现在三百多一克,难道云吞陷里包的是金子!” ‘那要吃死人的!还不如吃你的血,起码保证吃不死,如果你没有吃老鼠药!”他取笑她哈哈的大笑起来。 看着他笑得灿烂迷人,五官都随着他的笑容开始颤动,但依旧俊逸得不行!简直是要迷死人不偿命!她气鼓鼓的绷着腮,“你才嗑老鼠药?” “怎么这么贵?”她眨瞅眼睛,还没有从刚才的疑团里走出来。 “澳洲深海里的两斤以上的龙虾肉,还有海蟹的蟹黄纯海鲜组成……每一样你都吃了…… “好吧!“她的小脑袋瞬间耷拉下来,“我认了!”声音好像被人抽走了力气。 包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风世安墨眸闪闪,“看来你的主任又催刀了?” “哪能,或许是婶婶呢,我可是刚刚从手术室出来,他们不能这么没有人性吧!”云静好一边嘀咕着,一边掏出电话,一看一下子泄了气,“主任?”还被风世安猜中了。 “静好,不好意思,现在又有一个你科的急诊,你得赶紧过来!” “我太太还在吃早饭。”风世安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电话,有几分不悦,“什么医院也不能按着一个医生往死里用!别的医生都死光了吗?” “啊?是是!不不,没死光!呸呸呸,这说得什么话!”主任一听清冷傲然的声音,立刻老实下来,“不过实以有难言之隐,还请见谅。” 云静好一把从他的手中抢过电话,抱歉的声音,”主任,怎么回事?” “哎好,静好,是一个小孩子,还不到一岁,这样的病例我们处理的很少,担心他们的技术不如你好,到时再发生二次感染就麻烦了。我的心脏也快受不了了。静好,人命关天,何况一个不会说,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我知道了!十分钟后,我会到医院!” “好好!”主任感激的声音,关健的时候,云医生就是这样的医者仁心,有时他也在想,真正医术高的人,才是医德高尚的人,越是医德低下,医术不精的人才会谋求医职大小,为了蝇头小利而区区竞往。 她拿起衣服匆匆离开。 风世安也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担心的问她,“你行不行?”因为她已经做了一台手术,刚才气色就不大好,他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我习惯了!”她淡淡的回应,“再说上千元的大餐又大补一次,否则那不白吃了!” 惹得他的心思一紧,莫名的胸口不舒服起来,仿佛被凉凉的秋天吹过,有一丝发凉。 他驱车载她以最快的速度驰向医院。 医院里, 她匆匆的跳下车,忽然想到什么,回眸冲他嫣然一笑,明眸善睐,美丽动人,让风世安的眼神在风中一恍,那柔软的长发飘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像细丝拂过美玉一般,纯美动人。安然美好。 他呆呆的伫立在那里,身子斜倚在车头,墨染的黑瞳目送着白衣的她远去,一道阳光直直的沐浴在她的身上,金灿灿的,为她添了一道光彩,像是上天垂爱的天使踩着金色的祥光而踏云而来,金光闪闪,带祥瑞给人间。 直到她的身影闪进白色的大楼里,他才一偏长腿上车,目光还停留在金色沐浴里的她,薄唇一勾,眼角黠黠,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手术室前一片片嘈杂的脚步声,有家属大哭的声音,还有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她的心立刻揪了起来,仿疼在自己身上,还只是小孩子,得受多大的罪…… 心蓦的一疼。 刚要走进手术室,就听到耳畔传来趾高气扬的尖厉声音,“把你这里最好的医生给叫来,让他救我儿子!” 主任好话说尽,“我们这里都是最好的医生,如果这位女士不相信,就不会来我们这里诊治,如果你再闹腾耽搁了孩子救治的最佳时间,那可是影响你孩子一辈子的事情。” “静好,”主任转头一下子看到了人群里走来的云静好就赶紧招呼。“赶紧准备手术!” 一听这个名字,刚才颐指气使的声音一下子更加锐利起来,尖酸刻薄,“摸绝师太,那个猥亵男童的丧心病狂的女魔头,我不同意她给我儿子看病!谁知道她会不会猥亵我儿子啊!” 云静好一下子怔住了,脸色僵硬的盯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看来是遇到熟人了。 站在不远处的文心湄发出一阵冷笑,身子故意向后退了退,离得很远很远…… 第二百零一章 你不喜欢她 主任一看情势不对,连忙和颜悦色着,又不能得罪家属,也不能让请来的佛吃亏,“上次的事情证实云医生是冤枉的,所以你总不能道听途说,说多了,那可是诽谤与污蔑,那要是吃官司的!再说云医生是国内最好的专家医生!” 凌露咬牙切齿的看着云静好淡然自若的方向,咬咬牙,发出一阵阵冷笑,“难道你们医院没有她,就开不下去了,我偏偏不用她给我儿子看,我担心她人品不端!” “好吧,既然你执意不用,是你的损失!”主任强忍着胸口的怒火。 云静好微微一笑,脱下白大褂,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昂首挺胸,她不需要和这样的人废话,可是她担心孩子。 她想:不过文心湄和王医生的技术应该可以完全应付的了,再说刚刚动了一台手术,她已经指出了文心湄的不足,所以她不用太担心了,没有自己,医院依然可以治病救人。 她应该相信医院。 没有自己,这些年医院不是一样好好的吗。她笑笑,自己真是杞人忧天。 她一脸笑意的走出大楼,一眼就看到那一辆自家的宝马还停在那里。 拉开车门,她表情平静的钻进汽车,“男神风导,能不能带着我去兜兜风。” “手术动了?” “没有!”云静好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想着刚才凌露盛气凌人的污蔑自己,自己懒得和她计较,不是因为自己好欺负,这样的事情在医院喊起来,会给医院和自己造成负面的影响,而且也会让主任难堪,最关健的是耽搁救治孩子的时间。 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是风世安的骨血。所以她不想跟凌露置气。 告诉风世安? 这样他也会尴尬,不如等孩子做完手术再告诉他也好,她是这样想的。 “不如十一金秋,我们举办一个浪漫婚礼?”风世安轻语着,望着远处金灿灿的秋景。 她垂着的眸子突然抬起来,一片发亮,刚才的委屈与沉闷一扫而空,后来又想到风世安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她不能够影响到他,“这样不是挺好。” “你不想和我一同走进教堂?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让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们是幸福的,而且还要得到他们所有人的祝福。”风世安滋的一踩刹车,转过头,双手悠闲的搭在正驾驶座位上,眸色灼热的盯着那一张有一点疲惫的小脸,很郑重的样子。 关切的声音,细细长流,“看你太累了,不如我们回家。” 在她还没有发出否定之前,车子已经猛的掉头,其实她真的想出去走一走,回到这里的医院,心里莫名的开始有一些担心。 不过,她不想说,回家也好,凌露那一双憎恶自己的眼神还在脑海里徘徊。 此时的手术室前,主任一脸的焦急,软磨硬泡着,“你看孩子的病要紧,你怎么不听劝,小文是很年轻,不过她的医术很好,是原来云医生亲自带出来的。” “还有没有好一点的医生?凌露大叫着,明明看到了文心湄的胸牌上写着医师,根本就是普通的医生没有等级,刚才云静好还是主任医师呢?” “好的不是被你赶走了?”文心湄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目光淡定,并不客气的声音。 “小文赶紧准备手术!”着急的主任冲着文心湄一挤眼儿,意思是不要再说了,赶紧手术吧。 冯子豪上前一把扯住欲再闹腾的凌露,搂她入怀,“别闹,救孩子要紧,你怎么不分轻重?” “我担心他们技术不好。” “怎么可能,医院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别胡说!”冯子豪搂着啼哭的凌露安慰着,再说,“你晚上要不是和我吵吵,你看看……” 他有几分责怪凌露的意思。 “你说什么?”凌露立刻抹干眼泪,脑袋从冯子豪的怀中钻出来,就开始叫嚣,“你再说一遍。” “好了。”他捂上她的嘴,“孩子正动手术呢,别闹,如果动了手术,你得把哭的力气来伺候孩子!”冯子豪盯着手术室红灯的地方,眸底渐露出一丝凶光,看来自己得下狠招,折腾一番风世安不可。 先把儿子弄到手再说。他心中恶念着,风世安,云静好谁让你们惹了我儿子他妈。 手术室门前的喧嚣变得一片寂静。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文心湄拿着一本手术协议走出来,态度很生硬,“签字!” “等一等,我们得看看!”凌露一把拂开冯子豪的手。 “看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命重要?”文心湄很是讨厌的盯着凌露那一副斤斤计较的样子,眸底明显的有几分不屑。 “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的是事实,你签不签,如果不签手术马上中止!”文心湄目光纹丝不动的瞪着她,“看谁耗得起谁!” “我来签!”冯子豪赶紧拿了笔刷刷的签了字。 盯着字,文心湄的眼中出现三个大字,爸爸栏:冯子豪? 转身冷冷的再次走进手术室。 又两个小时后,小文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孩子还在昏迷,凌露眼角红肿着,双手趴在儿子床前,一个劲儿的呼喊,“小文,看看妈妈。” “不要喊,半个小时后,他会醒过来,两个小时后再进流质食物。”文心湄转身返回手术室,将消毒服和手套一并扔进了垃圾筒。 “文医生,你的技术很好,以后对家属的态度要好一点,毕竟母亲也是心疼孩子!”王医生笑呵呵的望着文心湄的方向,挠挠头,憨笑着。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王医生,转身走出了手术室,踏进不远处的卫生间。 刚出来洗手的功夫,就见到手术孩子的母亲凌露也从里面走出来,来到盥洗台洗手,文心湄准备马上离去,不过眼珠一转,顿了顿,“明天孩子也要少吃东西。”态度很冷淡,然后转身就走。 “等一等!”凌露转身一下子喝住她,态度更不友好。“注意你的态度好不好?” “难道你对云医生的态度好吗?” “你说什么?”凌露的脸上一片青一片白的开始狡辩装不知道。 “你认识云医生,而且不喜欢她!”文心湄试探性的话很关健的刺向了凌露的心中。 “跟你没有关系!”凌露眼里的眸光有几分虚闪,神情有几分慌乱,故意抬高声音,“上次那个官司可是好多人都知道,你不知道吗?” 文心湄的神思恍了下,出神几秒后才缓缓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来,正处理家中的事情!” 第二百零二章 挑唆 三天后, 私力医院的泌尿儿科加护病房内,小文从早晨开始不停的啼哭,哭了好几个小时了,嗓子都哭哑了,贴身的秋衣秋裤都哭得一片潮湿。 正好文心湄下班,凌露气势汹汹的便叩响了主任的办公室,让正在查房的王医生迅速的赶了过来。 再次检查伤口的时候,王医小心翼翼的剪开纱布,露面伤口创面后,整个人立刻大吃一惊,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凌露的脑袋紧跟着凑过来,“啊,”马上一阵尖叫,“这是怎么了,不是愈合了吗?怎么又化脓了?这是什么破医生?” “那个……那个小孩子的皮肤敏感,容易造成感染,但后期的感染不一定是因为医生的原因,而且孩子本身都会乱动!所以这位女士不能妄下结论!”王医生擦擦脑门的汗。 他记得:手术的时候叮嘱文小湄一定要任何一丁点的残渣不能留,必须必定会发炎,然后继生感染,这个问题她怎么一犯再犯!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为什么不赶紧处理?”冯子豪噌的上前,一把拽住王医生的衣服领子,眼珠子喷着火苗,噌噌的,发出恶狠狠的声音。 王医生委屈的一摆手,吓得咽了口吐沫,“那个,这个真的我处理不了,这个方面的权威是云医生!” “云静好!”凌露再次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着。又是她! “赶紧把她叫来!”冯子豪丝毫没有松开王医生的意思,大吼的瞪着眼珠子,不假思索的脱口。 “云医生目前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人家现在是美国医生,我可是叫不动!再说云医生给你儿子动手术,不是让你太太赶走了!”王医生战战兢兢着,但是他撞着胆子说出了实情。 那天自己只是交了一下子费而已。冯子豪有几分埋怨的看了凌露一眼,沉沉气,并没有作声。只是质王医生,“谁能叫动云医生?” “主任,院长!”说话大喘气的王医生费力的抬起手指指自己的脖子,“快闷死我了!松手!”自己的脸有点胀憋得发红,他示意让冯子豪松开手。 “马上请示你们院长,否则我们跟你没完!”松开大手,冯子豪怒气冲冲的借势一把将王医生甩了出去,活动活动腕子,“别给老子的孩子弄出点事,否则老子让你立刻在y市找不到工作。” 委屈的王医生赶紧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土,走到墙角压低声,“主任,出事了,文小湄做得手术又感染了。” “赶紧处理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去处理啊!我正在开会!”主任很是不悦的声音,“天天给我找事。” “可是我处理不了!”王医生蔫蔫的声音,心说,要是处理了,还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那赶紧让文心湄回来接着处理!”主任更不悦了,“天天给我惹事,能干不,不能干卷包滚蛋!” 凌弱畏强的主任对王医生连骂带吼。 “我们都处理不了,这是那个小孩子,只有云医生妙手回春的技术才行。”王医生最后无奈的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云静好的话题上。“要不,人间要是闹腾起来,不好收场,看样子人家是有些来路的。” “又是静好,你们这群废物!”骂骂咧咧的主任,赶紧又拨上云静好的电话, “静好!”主任立刻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语气, “主任!”一听是老领导的电话,在卧室里看书的云静好就知道,又没有好事。 “哎呀,静好,看还得麻烦你,那个不懂事家长的孩子后发感染了,家属刚才对着王医生又是大吵大骂的,这倒无所谓,反正咱们医院又被折腾的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也能顶,关健那个孩子那天我也见了,真是可怜!”主任最清楚云静好的弱点。 泌尿科主任无奈叹气的声音,“大人吵吵没什么,可是孩子受罪了,从早上就开始哭,哭到现在了都,你说真让人可怜!还不到一周岁……唉!” “好吧,我去处理!”云静好从床上坐起来,迅速的收拾自己,然后就下了楼,她刚刚吃完早餐。 于此同时,正在忙碌的书房中, 凌露的电话意外的打了进来,风世安本不想接,后想到那天静好说过的孩子问题,正好可以说一下。 “什么事?”他异常冷漠的声音。 “世安,你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凌露讽刺风世安的声音。 “没事我挂了!”风世安听到她的声音,耳畔刺得不舒服,他现到听到她的声音就像一片聒噪,感觉难听得狠。 “云医生真是打着医者仁心的牌子干丧尽天良的事情。” “胡说!”风世安狠狠的教训着凌露,“我不准你抵毁静好,她是一个正派道德高尚的医生。” “是吗,可是她对别人高尚,可对我却是怀恨在心,三天前,我哭着闹着求她,救我的儿子,可是她赶到医院一看是我的儿子,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凌露的声音开始发出哭腔, “我苦苦哀求她,说看在世安的份上,好歹是世安的骨血,求她救救,可她就是不救,然后就扬长而去。还说,又不是我的儿子,我才不会救!” 对面听筒里面一片安静。 凌露继续添油加醋, “我就差跪下来求她了,世安,孩子又感染了,除了她的医术,别人没有人可以咱们的儿子,求求你,求你求求云医生救救我的儿子,以后我保证不打扰你们,我和儿子离你们远远的!”凌露哽咽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着。 砰的,风世安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 就听到一阵阵噔噔下楼的声音,他听得出来是云静好的脚步声,他也拉开书房的门,然后下楼直接喊住正在门口换鞋的云静好, “静好!”他顿了顿,眸色底部有一层云静好看不透的东西。 只是一眼,云静好顾不得想其它就开始穿另外一只鞋子,一边低头,一边问他,“有什么事?” “那个凌露的孩子病了,好像很厉害,你能不能给她的孩子动手术,我知道她这些年对不起你,可是看在我的份上……” 云静好的身子猛的一顿,有一丝凉凉的东西从心窝里噌的穿了过去,是秋风,还是冬天,就在她没有闹明白的时候。 “我会尽力!”她转身离开花语别墅,发现眼角有一层湿湿的东西,她抬手抹了一把,有点潮。 医院里, 冯子豪直接将凌露拉在身后,主动上前示好,微笑着,“云医生,很抱歉,麻烦你了!”态度超级好。 “不客气!”云静好穿上消毒服,戴上消毒口罩转身去了病房,一眼未着凌露的方向,其它她早就看到了。 “王医生,马上推手术室!”她严肃的指挥着。 手术室又是紧张的六个小时,等着冯子豪的火都快冒出来的时候,云静好顶着一头的汗水走出手术室,“手术成很功,应该没有问题。” “应该是什么意思?”凌露咬着字不放,敌视着云静好的方向,目光喷火。 “如果你不相信我,何必又找我来?”云静好继续摘了口罩脱了消毒服,转身向外走去,今天她想去另外一个地方坐着。 一个人,静静的! 而凌露却是悄悄的跟着她。 她看到云静好竟然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最近的溜冰场旁边静坐…… “世安,”凌露再次厚颜无耻的拨通了风世安的电话,“云医生是来了,虽然不情愿的帮儿子处理完手术,但是我感谢她。” 挂完电话,凌露的眼角露出一层阴森森的光芒。 第二百零三章 好残忍 一周之后, 小文的创口终于病愈,就在他出院的当天上午,王医生和文心湄一起小心的为孩子进行纱布拆除手术。 手术很简单,只是在小文病房里的操作间进行。 二人很是谨慎的拆除完纱布之后,本来长舒的那一口气刚要舒出来的时候,当看到孩子的创面之后, 突然间, 文心湄与王医生同时被震惊了,两人呆呆的望着孩子,像是被边疆的沙风吹成的沙雕一样,一动不动。 ‘创面愈合相当的好,只是大腿根处多了一划明显的伤痕!’ “怎么了?”一心焦急等待的凌露,看到二位医生呆呆的伫立,不由赶紧将头凑近儿子,一边问,“又怎么了?” “哦,”当看到儿子拆完纱布的样子,她捂着嘴一阵细细的尖叫,“你们,你们,为什么如此对待我的儿子?太残忍了,你们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孩子细嫩的大腿根处一道明显的刀痕,虽然现在已经阖痂,可是孩子手术前却未曾有这样的伤痕!当时只有烫伤! 凌露更是撤下捂在嘴上的大手,厉声大叫,“你们这群残忍的医生,为何对一个没有一周岁的孩子下手!太没有人性了!” 此时反应过来的文心湄和王医生纷纷转过头,惊慌失措的安慰,皱眉解释,“这道疤痕是我动术的时候没有见过的。” 王医生也一个劲儿的摇摇头,“我好像也没有见过。” “真的?”凌露指着他们大叫,面目开始狰狞,“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家伙,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的儿子,我要告你们。” “真的不是我们,莫非……”文心湄的眼珠一转,下一句没有说出来。 “更不可能会是云医生,云医生的医德最好,在这里我们都没有资格说是云医生!”王医生一个劲儿的摇动着脑袋,憨厚的指出来,“不是云医生,也不是我们!那是谁呢?” “看你,我也没有说云医生,看你急得!”文心湄眸底锐利的锋芒扫过王医生的方向。 一听文心湄如此说,王医生吓得又赶紧摇摇头,“不是,云医生在这里救过每个人的急。” “我不听你们废话,我要告你们!”说罢,凌露抽泣着拿起自己的手机,哽咽的声音,“子豪,你赶紧过来,儿子出事了?” “什么事?”冯子豪一听,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儿子,怎么了?”身子扑愣的一下子从椅子站起来,双眸发直。 “儿子……今天……拆除创口纱布,结果……我在儿子没有受伤的部位……发现被人划了一刀,好残忍!”凌露在电话抽泣着,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啊,谁!” “不知道!” 啪的,冯子豪放下电话,立刻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刚才公司那边有急事,他让凌露等一下再去接那娘儿俩。 医院里, 眸底猩红的冯子豪气势汹汹的就闯进了主任的办公室,不由分说,上前一把砸碎了主任心爱的鱼缸,“你,这里的医生居然敢伤害我儿子,告诉我,是谁,马上调监控。”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骇得平时和颜悦色的主任立刻怔在办公桌后,他怔了一刻后,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发现一双眸子猩红的富家子弟站在自己眼前,横眉立眉,像杀红了眼儿的疯子一样。 脚底下是一片腥味的水渍,流满了办公室的白色大理石地面,水草也凌乱的蔫了八几的躺在地上,失去了生气,还有几条鱼还在无谓的挣扎,一蹦一蹦的,自己的热带鱼! 心疼的主任,抬起手指指着冯子豪的方向,大叫,“你,你什么人,怎么可以进来就砸,进来就骂?太不像话了!我的鱼好几千一条呢?那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我儿子被你们伤害了,我来找你算帐,限你马上找出伤害我儿子的元凶,否则我砸了你的医院,把你的家也砸烂,你的车子,你的人……我要告你们去做牢,故意伤害一个不足一岁的小孩子,你们算什么狗屁医生,良心让狗吃了!”冯子豪暴跳出雷的声音,咣咣的抬手踹着主任的门! “等一等,你说出了什么事情?”刚才是把主任心疼坏了那几条热带鱼,现在听冯子豪一说方才恍然大悟,立刻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身子却小心的与冯子豪保持距离,担心他施暴,远远的, “你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正在这时,随后跟着冯子豪跑着赶来的文心湄和王医生,气喘吁吁、目若呆鸡的站在门口,看到主任办公室地面一片凌乱,心爱的鱼缸乱七八糟的一片破碎,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心道完了,改天主任肯定和他们发一次火。 “到底怎么一回事?”主任一下了眼尖的看到了自己的属下,那口战战兢兢的气也顶上来几分,脸色很沉,“你们说说,怎么都闹到这里来了?” 门外一片看热闹的其它科室的人员,主任脸色一沉,摆手,“赶紧让大家伙散了。” “小文,赶紧清理了,快快!”主任一看到地上死鱼奄奄一息,心疼的一闭眼。 “哦!”文心湄赶紧去拿东西收拾凌乱不堪的地面。 王医生看到主任招手叫自己,赶紧过来。 “冯先生,这是我们主任,我们一起进去,好好说说,看到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定不会姑息凶手!” 看到王医生态度很好,人长得也很憨厚,冯子豪甩甩手,大摇大摆的走进屋中,找了最好的位置坐下,目光如炬的盯着主任,“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他为什么对我儿子行凶,是什么人?” 王医生赶紧关上门。 “我们一定给冯先生满意的交待。”主任点头哈腰的好话说尽,“这样吧,冯先生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将此事调查清楚,主动找冯先生怎么样?” “不行!” “那怎么办?”主任一摊大手僵在那里。 “三天时间!” “啊?我们不是警察局!” “否则,我立刻就报警察局立案!”冯子豪斩钉截铁的声音。 “好好好,我们尽量!如果查不到,冯先生可以报案!”主任手心里已经出攥出一片水渍,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 一片好话之后,主任恭敬万分的送走冯子豪,关上门,他立刻板起面孔,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度,“王医生,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手术正常的创面之外,孩子大腿根部居然多了一道疤痕,看样子大约一周左右的时间。”王医生实话实说。 “一周左右,怎么可能?泌尿科从未发生过故意伤害病人的事!”主任一片不可思义的样子,他真的不相信,他的属下他最了解,从来没有如此歹毒的医生存在,除非蓄意伤害! 他的后脊梁不由一阵阵发凉。 第二百零四章 歹毒 泌尿科的诊室里, 一位戴着口罩的女人拿着排号走进了诊室,文心湄一副冷漠的抬起头,“对不起,这里不是妇科,麻烦您去隔壁。” “文医生,我找您有事!”来者淡定从容的声音。 “请稍等,我这里还有一个病号!”聪明的文心湄看到了那一双熟悉的眼睛,淡然的垂下头接着给病人看病,刚才的女人从容的走出男科诊室。 远离大楼的地方,凌露摘下口罩,表情淡漠,冷冷的质问,“我的儿子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不是!”文心湄比她还要淡然的声音,握在白大褂里的拳头却是紧了又紧。“我和你无仇无怨,我何要冒着丢饭碗的风险做这样的事情,给我一个理由!” “我是说上次手术感染是不是你的原因,说是还是不是?”凌露的声音故意压得低沉,可是抑制不住的怒气一下子暴露出来,眸光尖锐的盯着文心湄的侧颜,那一种感觉像极了一个女人,淡定平静。 “你没有权力质问我?”文心湄转过头,目光轻薄的盯着凌露的方向,“你有证据吗?”刚才紧握在白大被褂口袋里的拳头倏的舒展开来。 “你……我是没有权力也没有证据,但我有能力,让你在这个医院干不下去!”凌露握着拳头,晃动在文心湄面前,咬牙切齿。 “呵呵!”文心湄冷笑一声,“你可以这么干。” “你不怕?” “我为何要怕?”话不投机,她不想和凌露废话,转身就走,”我和王医生做手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一条伤痕,所以与我和王医生无关,无论哪时,我都会说这一句。” “嗯?”凌露突然眼角黠光微转,“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说过!”文心湄转身便走,根本就没有朝凌露的方向看一眼,只是眼角的光冷了又冷,薄薄的唇发出一丝冷笑。 刚踏进走廊里, 迎面就撞到王医行色匆匆的样子,文心湄迅速的敛起眼角那一丝冷意,还有嘴角的笑,诧异的问,“王医生,这么急做什么?“ “这回事件闹大了!” “怎么了?”文心湄的眉头攒紧。 “听院长说了,谁要干了这样的事情,马上移送司法机关,毫不留情!”王医生很郑重的说,看了眼从容的文心湄,小小年纪就如此的淡定。 “你不怕?”王医生问处之泰然的文心湄。 “我为什么要怕?”这个语气怎么和凌露说的一样呢。 “对对对,我们没做亏心事,当然不怕!”王医生挠挠头,傻笑了下,赶紧向外走去。 张张嘴,文心湄本来打算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最终没有将话说出来。 花语别墅里, 云静好淡淡的坐在果壳秋千里,不知为何这一周以来,心情有一点压抑,到底为了什么,她也说不清,不过她和他却有一点淡淡的生疏。 因为他求她救他儿子的事情…… 她也说不清为了什么。 风世安每每一找她的时候,她不是看书,就是故意躲得他远远的,她有时间在问,自己回来是对是错。 这一天,她刚刚窝在绿绿的果壳秋千里,就听到口袋传来一阵阵急燥的电话声,“主任!”她叹了口气。 “静好,不好出事了!”主任一片焦急的嗓子,还有几分沙哑。 “怎么了?”云静好的心噌的提了起来, “就是那个你动过手术的小孩子,刚才听王医生,拆除创面纱布的时候,居然看到大腿根处有一道有人故意划伤的伤痕,人家家长现在不依不饶的,怎么办?”主任哭腔的声音。 “主任,你什么意思?”云静好的神态安定,目光淡然,她一点儿也不心慌,还以为孩子出了其它的事故。 “现在你,小文,王医生都给他动过手术,要不你过来一趟,看看怎么回事?”主任万般乞求的声音。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真的是人为,太歹毒了!”云静好怒斥的声音。 “是啊是啊!”主任随声附和。 合上书,握着电话,她迅速的跳下果壳秋千,她步履有些勿忙的走出花语别墅,一路心事重重,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伤害一个还不到一周岁的孩子?简直天地可诛! 此时的风氏大厦时里,一身黑色的风世安正忙着批阅文件,面前一堆小山似的文件。 秘书的一道电话打了进来,“风总,有一位姓凌的小姐想见你!” “不见!”他不假思索的声音,既然答应要和静好在一起,他就应该不再和凌露见面为宜。 “凌小姐说,她儿子出事了,想请风总帮忙!” 他身子一顿,“让她进来!” 华丽纵横的总裁办公室, 为了拍广告,只来过一两次这里的凌露,不禁慨叹这里的华丽,眼神有些看不过来,这里仿若天上人间,再现琼瑶玉宫,眼角掩不住的那一层艳羡。 风世安眸色漆冷如霜,平视着凌露那一张越来越世俗的脸,“小文,怎么样?” “你还担心儿子?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凌露立刻意识到什么,开始委屈的埋怨,然后身子抽搐起来,“小文,不知被哪个毒如蛇蝎的医生凭白多划了一刀!、 “什么?”风世安的黑眸顿然剧缩,一道冷光肆虐的从眸底如箭般嗖嗖的射出来,寒气四溢,大拳猛的一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偌大的办公室空气骤降,一阵冷意瞬间袭卷了凌露,不由的她双臂环肩,胆颤心惊的瞄向那冰若冰霜的脸。 心陡然的从峭壁上的钢丝线上爬过,骇到了极点。 “世安,不要生气,你听我说,孩子的那个伤口已经好了,结痂了,但是我绝不允许伤害儿子的人逍遥法外!”凌露小心的上前几步,言辞坚定。 然后很快,她水眸盈盈的凝着一脸冰冷的风世安,含情脉脉。 “等一等,”他冷漠的抬起大手警戒的制止她的前进。“就在那里说。” “我想小文也是你的儿子,所以不能隐瞒着你,况且你也知道我现在被你雪藏,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孩子是我的一切,但我绝不允许小文受到任何伤害。”停下脚步的凌露泣不成声。 “今天,听说泌尿科主任将所有的参与过此次手术及护理的医护人员全部召集在一起,进行大排查,希望找到凶手,给小文一个公道,我会告诉你,我先走了!”凌露看到风世安一副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样子,心中更恨了。 “放心,我和儿子绝不会影响到你任何的事业!”凌露故意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凌露关上门后,就听里屋中传来巨大的咚的一声! 第二百零五章 背黑锅 主任办公室, 所有涉及小文手术的泌尿科医护人员,都到齐了,齐刷刷的站在屋中,听凭主任的训导。 只是个个神色紧张,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大家都安静的垂着头,等着主任如何的劈头盖脸,吐沫激昂,意外的是,沉着脸的主任一直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晃了快半个小时了,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头顶的空气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越来压抑。 最后,有人按捺不住了,“主任,那边还有病人要护理,您赶紧着,不然家属又闹起来了,我们都惹不起。” “现在要知道病人是上帝,虽然难伺候,可是为什么要对人家一个小孩子下手,纵然孩子的家长有一千个不是的理由,训我们骂我们,可是我们这里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无论如何不能对病患痛下狠手啊!说,你们到底是谁坐的,如果提前承认,我尽量将事态缩小化处理,如果事情闹大了,我们谁也兜不住你!”主任气得抬着手指指着他们。 “就是,是谁赶紧站出来,别让大家背黑锅!”大家伙跟着是一片忿忿不平的声音。 文心湄安静的站在人群里,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她就在站在云静好的身边,云静好然也是淡定自若的。 “监控我已经调了,如果你们再不主动的承认,我们必然不会客气!”主任盯着白压压的一群人,抬手指着他们, “这么多年医院从来没有出过伤害病人的记录,你们这样做分明是要毁了医院的声誉啊!简直是医冠禽兽!白穿了扶伤救残的天使服啊!” 主任义愤填膺的声音。 屋中的空气顿然紧张起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张着嘴,申辩着,“主任,真的不是我们!” “好!” 正在这时,医院保安部的人员走过来悄悄的和主任耳语几句,然后递过来一件u盘,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很快,门再次响过的时候,听到了院长沉重的皮鞋声,他直接和主任站在一起,一张脸极其难看,但动作却相当的沉稳,道,“监控的片子已经调出来了,如果你们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如果不承认,那么等着公安局来人吧!”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只有钟摆的声音嘀滴嗒嗒清醒的响在在场每个人的耳畔。 沉闷压抑。 “是谁啊,赶紧站出来,怎么敢做,不敢当?”有个别的护理人员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就是!” “真是不要脸!有本事干,就得有本事承认!” 三个人,五个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云静好觉得现在很无聊,不过为了配合主任和院长的工作,她是忍了又忍留在这里的。况且还有无辜的孩子。 老辣的院长和主任窃窃私语几句后,主任提高声音,“行了,都下去忙,也不能耽搁工作,一个一个的来。” “静好,你先留下,说完你赶紧回家!”主任头一个将静好留在办公室。 “云医生请坐!”院长看了眼静好,比主任还要客气几分的请她坐下来,院长自然是坐在了主任的位置,态度相当的好,“云医生,我们很感谢你为医院这些年做的贡献,就是想问一问做手术的当天,你的手术过程及参与人员?:” “那天的情景是这样的,”云静好把当天的情景说了一遍,“说孩子是感染了,所以急匆匆的赶来给孩子做了处理,那天王医生、文医生在,还有其它几名医护人员也在现场……” “哦,后来再也没有动过小家伙?”主任问。 “没有!”她很肯定,眼波清凌彻底,没有一丝杂暗。院长笑笑,“好了,云医生你先去诊室等候消息,我们尽快处理。” 紧接着一个医生一个护士的被叫进了主任办公室分别进行盘问。 最后,院长和主任皱眉,“到底是谁呢,怎么查也查不出来?是不是让公安局介入?监控的位置真是白按了!” 正当二人纠结的时候,凌露悄无声息的推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信誓旦旦的声音,“我知道是谁做的!”目光炯炯。 “谁?”惊得院长和院长激动的几乎异口同声?双双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云医生!”凌露咬牙切齿的声音。 主任赶紧上前皱眉的责怪着,“你这个家长,真是没有良心,云医生可是刚刚帮你的儿子医治好,处理了感染,不但不知感恩却来污陷?主任的脸色很不好看。 精明的院长一摆手,“你说,怎么回事?” “我孩子的爸爸是云医生的老公!”凌露一言既出,顿然语惊四座,院长立刻怔怔的呆在那里了,包括主任也是如当头一棒,懵了半天才回过味来。 “所以她是公报私仇!”凌露花容显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了,院长和主任当再次叫云静好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眼神开始怪怪的。 “你认识凌小姐?” “认识!”云静好坦然自若的声音。 “怎么认识的?”院长机警的声音,循序渐进。 云静好茫然了,这怎么说呢,她在肚子里转了几圈,不知道这话怎么说出口,正在这时,主任上前一步,弯下身子,笑咪咪着,只是有点冷,“静好,是不是前女友?” “啊?”云静好愣在那里了,“他们怎么什么也知道?” “凌小姐生了你前男友的孩子,你是不是特别恶心,想报复,所以逮住这个机会不肯放手!”主任很是凌厉的问她,一副婉惜云静好的样子,“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让我没有想到!” “胡说!”云静好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声辞俱厉,“我行得正,走得端,从为不会为了个利益去做毁医道德的事情。” 她气愤的声音惹得胸口的气都猛的胀了起来,一起一伏的。 真的没要想到,院长和主任居然怎么知道了自己和凌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云医生,你自己去公安局,还是我们带你去!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给家属一个交待,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那么请你提出证据。”主任一副无奈的样子,小心着,“孩子家长那个家伙,我们可是惹不起,你看他来我这里连打带砸的。” “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天地可鉴!”云静好气得陡然出口,肚中一片委屈,“如果我害他,又何必救他,还不如不救,何必让脏水沾我的手?” 她思维缜密的质问。 “是,云医生说得也有道理。”主任看向院长,“云医生的人品我是知道的,可是没有没有证据,怎么办?” “况且,我给孩子动手术的时候,王医生和文医生都在,然后是他们一直在跟治孩子,所以我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地点人,你们怎么可以随便的冤枉好人?” 第二百零六章 不会让她好过 王医生提供的证词是云医生确确实实没有做其它非法的事情,他以自己的人格保证,这两次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到文心湄那里,她却说,只保证自己没有这样的时间,王医生一直推放大镜,也没有这样的时间,所以云医生所做的手术她所看不多,并没有怎么注意。 文心湄的证词,并没有为云静好开脱的证据,但也没在落井下石的嫌疑。 事情处于一片层层的水雾之中。 最后,凌露找到院长,语重心长的声音,“这件事就算了,不要再追查了,毕竟自己的家事也不想暴露出来,对自己不好,对孩子也不利,毕竟云医生也救了孩子一次,两相扯平。” 等她出来的时候,冯子豪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谁让你原谅她了?”一脸不痛快的质问。 “为什么不?”凌露眼角里露出一层诡异的光芒。 “这是我的人情,送给风世安的!”她又补了一句,“千万人指责云静好,不如风世安一个无情的眼神顶用,他们过得心生嫌隙,天翻地覆我才开心。” “你!不行,我必须让她进局子!” “我偏不!”凌露叉腰挡在他的面前,“给我们一个好的机会,我们为何不抓住?” “儿子到底有事没有?”冯子豪最担心的是自己儿子。 “没有,只是破了一层皮,没有事,折腾够了云静好就行。”凌露的嘴角得意的发出一阵冷笑。“一会儿警察局就来了,我要让医院所有的人知道她的医德败风。”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凌露的眼角露出一层狡黠,“我必须让她付出代价,必须的……” 云静好被几名警察带去了公安局。 审讯室里, “为何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警察冰冷的眼神逼视着她。 “我没有!”云静好不假思索的否定,斩钉截铁,“行医治病这么多年,好的坏的,态度恶劣的,行行色色,我从来我都没有动这方面的念头,医德,医者之心德,不是挂在嘴上的,是心里,还有冶病救人的行动上。” “你不恨凌露吗?” “错,是她恨我!”云静好强有力的反驳,“没有想到,救人倒是救出错来。我如果要害他,不救他也罢了,何必画蛇添足,徒增恶心!” …… 此时的风氏集团里, 风世安正在一脸纠结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陷入沉思,还在回想着凌露今天的话,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程默然的电话打了进来,“世安,方便不?” “怎么了?” “医院出事了?“程默然焦急的声音,“嫂子出事了。” 一片沉默。 “嫂子被公安局抓走了,涉嫌伤害儿童!”程墨然一本正经的声音,正在这时,他听到风世安的手机咣的挂断的声音。 “凌露,告诉我,小文到底是谁伤害的?”怒不可遏的声音,砰砰的像惊雷一声声的响彻在凌露的耳畔,那火气仿佛带着一股巨大的穿透力,一下子浸透她的脑海里。 怔了好久,她才小心翼翼的出口,“世安,小文没有事情,我不想追究了。” “到底怎么了?”他追问不止。“为什么?” “小文已经好了,并且已经出院了!如果你不放心来公寓看看?”凌露试探性的发出邀请。 曾经熟悉的公寓内, 风世安的车子风驰电掣的驶到凌露公寓楼下,隔着窗户,凌露看得很是清楚,她扯扯嘴角,看来他终于来了。 故意将自己打扮的性感一点,裙子也薄透一些,露出一截白白的大腿,一头长发倾泄下来,上了微桔的唇色,风姿绰约的等在门口,等看到风世安在门外按门铃的时候,她立刻就拉开门,“世安!” 娇滴滴的声音像是掐了蜜水一样。 “孩子呢?”一进门,风世安的黑眸就在不停的搜索,凌露精明的眼角转了又转。 “小房间睡得正香!坐下来歇一会儿!”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风世安就闯进了后边的小屋里,凌露悄悄的按了手机…… 看看孩子的大腿,触目惊心的一道伤疤,很是丑陋不堪,风世安的脸青黑一片,大拳倏的握紧,眸底的寒光一层又一层的流溢出来。 屋中的温度骤然而降。 凉得凌露不仅抱紧双肩,抬手走近暖气片,明明很烫啊,屋里怎么突然间冷了。 一丝凉气从孩子小屋溢出来的时候,凌露才知道那一团冷气是来自于风世安那一张冷气召召的脸。 “世安,坐一会儿。”她挽留欲走的风世安。 “不!” “孩子没有什么大事,我刚刚已经知会过院长了,我不再追究!”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勾魂摄魄,可是这一丝声音却是在风世安这里已经完全的失效了。 “世安,”她闪到他的面前,突然间腿一软,整个身子一下子贴进风世安的怀中。 猝不及防的他一愣,迅速抬手推开软趴趴贴着自己的凌露。 她抱着身材高大,帅气俊逸的男神,紧紧的不撒手,不由痴迷的仰望着,“世安,这件事,我真不会追究了。” 好似这句话里有什么玄音似的。 一把甩开凌露,他眼角一青,大步流星的走出公寓,扯扯领带,钻进车子,迅速的驶进公安局。 警长直接出来,笑脸相迎,“风总,有何指教?” “我老婆来了这里。” “啊!”警长吓了一身的汗,声音都结巴起来,“哪……哪个!” 云静好坐在车内,她什么也没有说,他也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与此同时,二人同时接收到了一条图片短信提示,当风世安打开邮箱之后,发现是云静好默默的坐在溜冰场上,若有沉思,而一旁是华圣哲正优然的站在她的身旁,轻轻的吹着笛子!情景相融,温馨满场。 看起来很惬意。图片上的时间,就是前两天! 脸一沉,风世安的眸色瞬间变冷,抬脚狠狠的踩向油门,车子猛的加速,惹得没有准备的云静好脑袋砰的一下子撞在副驾驶的后座上,眨眼间,她的脑袋女被有力的弹了回来。 她摸索着打开手机,发现凌露几乎穿着一身镂空的衣服,正贴着身子抱着风世安细语绵绵着,样子亲呢极了,时间而且是刚刚的时候…… 还有另一张图片,就风世安看着孩子的认真与细心动作…… 云静好的心莫名的凉了又凉。 她想或许是秋季到了,别人收获了东西,而自己正失去得越多。 发完图片,凌露兴致盎然的来到儿子房间,笑咪咪着,“儿子,你可是帮了妈妈大忙子,妈妈一定让那个贱人不好过。” 第二百零七章 输不起 “前面路口放我下来,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她很固执的声音,是啊,今天的事情的确让她很窝火,但又有一种难以喻明的委屈。 真的不是她做的,可是说出去,又有谁信? 可是她又谁也不想说。 车子嘎然而止, 她走下来,目光有几分漠然,缓缓向着溜冰场的地方走去,不知道自己和风世安能够走多远,隐隐的,她有一种重重压力之下的危机感。 凌露并没有就此罢手,她还在垂死的挣扎。 云静好吸了口气,听到身后的车子猛的一声绝尘而去,车上的风世安却什么也没有说,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幽默与诙谐已经悄悄的冷却。 坐在白色的石阶上,看到孩子们依然在这里溜着旱冰,只是寥寥无几的人,广场上的热闹很快被夕阳下的青烟一个一个的带走了。 只有一个她默默的坐在石阶上,想着今天的事故,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可是所有的人都指向了自己,而且院长和主任都认为是自己公报私仇,寻机整小三。 夕阳那一抹长长的影子终于投到了自己的身上,却是稀稀落落下的斑驳,还有几片枯叶挡了下来。 静谧的空气里,她嗅到一丝异样的气味,突然间周围枝头的鸟寻声而起,扑愣愣的飞走了。 一曲悠扬的笛声缓缓而起,刚刚扑愣愣飞走的鸟儿盘旋一周,再次栖回树梢,停驻在枝头,听那婉转绵长的乐曲。 恍若林间流水潺潺,从天直泄,银光佼佼。 蓦然回头, 华圣哲吹奏着曲子,慢步于前,踩着脚底班驳碎落的夕阳余晕,着一袭浅色的衣衫缓缓而来,恍若一个旖旎的般。 她忽然出神,咪眸望着远处高楼之后的夕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虽然耳边的曲子动听绵长,却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一曲唱罢, 华圣哲轻轻坐在她的身边,磁哑动听的声音,“你还没有忘记这里?” 她的眸子依然凝驻在远方银色余光辉的大厦上,若有所思,心事重重。 远处一道犀利的目光如剑般的扫向这边,然后车子猛的掉头,像离弦的箭般疾驰而去,卷起地上一阵阵烟尘。 听到没有任何反应,华圣哲继续侧扭着头,盯着她光洁如斯的侧颜,一如几年前的样子,她没有什么变化。 “静好,如果不开心,跟我走吧!”他叹了口气,明亮幽遂的眸子闪动一缕光泽,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希望她给自己一个回答。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她轻轻的声音,像一片落叶一样无力的落在了他的心头,有一点痒痒的,还有一丝沉甸。 “我不在乎!”他执拗的望着她,伸出大手砰的一把握住她搁在腿上的细腕,紧紧的握住。 “可我在乎!”她不假思索的脱口,斩钉截铁,愤力的抽回着自己的手腕。 无助的喃喃声,一丝一丝的从华圣哲的唇齿间流了出来,“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不能离?” “我输不起!”她猛的转过头,迅速的抽走自己在他掌中的细腕,“我已经输了一次,我不想再输第二次。”她目光如炬,灼热的望着他,坚定固执。 心里一凉,仿佛被人浇了一头的冷水倾汇下来。 “静好,为什么?我发誓,我待你如初,一定不负!如果负你,我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华圣哲言辞烈烈的声音,激动的脸色都发青起来。 “誓言再美,都不是生活,而是美化的爱情,有朝一日,所有的爱情都融进生活里,便是水,便是油,便是盐,你便知道你的誓言都是在天空里和云彩一起飘荡,没有一缕可以抓在掌心。”她又转过头,不想看到华圣哲眼中那一抹浓浓的期待, “那里有的只是虚幻和梦!” 这样的感情,她已经被负一次。 听着她的话,全身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撞击过一样,华圣哲刚刚的信誓旦旦与意气飞扬,马上间灰飞烟灭。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他轻喃。 “回不去了!”她落寞的声音。 心纵然钝痛,可是华圣哲仍然不甘,“那你为什么喜欢来这里?这里是我们定情的地方,你为什么喜欢这里,因为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从不曾改变!”他大声的表达起来,身子也随着他的嗓音激动的噌的从石阶上站了起来。 他不甘! 她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时间已经定格在过去的时光里: 记得,少年时,他在溜冰场上利索矫健的滑行,风度翩跹,引来无数少女的一阵阵惊艳,而他灿烂的笑容里只映着自己的清澈目光里。 昨日之情,历历在目,已过矣,不再追昔。 叹了口气,“我念的已不是你,只是青春曾经的美好,我很想找回来,却也什么也找不到了。”她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心却有一种撕裂的痛。 痛得她的呼吸突然间凝滞起来, “静好,静好!”他在她的身后,声嘶力竭,竭尽自己全力的呼喊着,“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 “太晚了!” “我可以弥补!” “补来的东西终不是新的,终有遗憾!”她的步子缓缓向前,没有一丝停顿,目光里却是映上一层水蒙蒙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鼻子有些发酸。 “静好,没有你,我觉得我可以忍受,我可以坚持,可是自从知道你和他是假结婚后,我无时不刻的不在思念,想重新回到我们以前,以前的美好日子。”他的声音很大,在空气里不断的飞转回荡。 她的身子顿下来,肩膀有一些微微的抖动,呼吸顺着秋风的吹拂有些变得凌乱不堪,她吸了口气,“圣哲,忘了我吧!” “我做不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时间很快会将我淹没在你的心里,找一个好的姑娘成家吧!”她劝慰着他,步子继续向前。 “静好,静好,你知道,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真的!”他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静好讲。 有些沉沉的撕心裂肺! 是的,他曾经死过一次,而她却真的不知道。 所以的一切声音全部流进了云静好的耳畔。 “谁没有了谁,都能咬咬牙活下去,就像当初你没有我,一样的活了下来,相同的,我以为没有你,我一样的活不下去,可我一样咬咬牙活了过来,我说过,人生之中不可能只有爱情,还有亲情,我们双肩之上还有更多的责任,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她侃侃而谈,如滔滔流水,却又如针如刺。 “可是我从眉宇之间看出你的落寞,你的不幸福,你为什么还要固守这样没有幸福的婚姻!”他抬起手指,强烈的质问着她。携着一丝浓浓的悲凉。 “如果你幸福,为何还在要来这里,寻找你曾经丢失的青春!” 第二百零八章 是不是还想着他 “难道你不幸福,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为你而死!”她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华圣哲的咆哮,她的脚步才真正的慢下来。 她蹲在地上,泪水滚滚而出,从眼角到脸颊,再到嘴角……再嘀嘀嗒嗒的滴落至地上,今天所有的委屈突然间一并迸泄而出。 哭了好久,她才抬起身子,发现周围一片黑暗,远处的霓红却是烁烁的闪耀起来。 抬手打了车子,她钻进车子,“花语别墅。”自然而然的说到了这个名字,脱口之后,她微微惊愕,为什么一回家,便想到是这个地方。 她拢上唇瓣,心里有一丝暖丝滑过,那里的翠绿色的果壳秋千,还有还白色的罗马柱很是温馨,像家的样子,心情顿然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花语别墅的栅栏门口, “哎呀,少奶奶,你去哪里了?”张婶一开栅栏门便急急的脱口,“少爷去找你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她蓦然回头,发现远处一片漆黑,“他去找自己,去了哪里?” 想到刚才他和凌露相扑入怀的场景,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叹了口气,“张婶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回来了。” “好好!”张婶一边关心,一边应了下来。 她进了餐厅吃了饭,便冲了凉钻进了被窝,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今天华圣哲的话再次让自己的心涌起一片波澜,翻滚不息。 风世安和凌露还在藕断丝连,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缕割不断的联系,那就是他们的骨血,不管他们之间偶然生的,必然的。 总之,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会断不了的骨血相连,就是风世安想断,凌露也不会断了。 今天孩子出事?静好的心里猛然的来了一个激灵。 一丝凉意从骨头浸到了髓里。 凌露这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逐渐的放大。 十点钟的时候,她关灯睡了,很快在一片复杂的思绪里,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少爷,你喝酒了,去了哪里了?”张婶披着衣服走出来,打开栅栏,发现宝车车窗大开,酒气一下子顺着凉意冒了出来,熏得张婶一皱眉,“这么喝这么多的酒?” 车子驶进院中, 风世安噔噔的就从客厅上了二楼,啪的一声,打开卧室里的灯,发现她已经入睡,而她却被这屋中突如其来的明亮,一下子刺痛了双眼,她抬胳膊遮住那一抹强光,水眸阖起,然后睁开,再微咪,她凝着那一道挺拔俊逸的男子。 一股浓重的酒气,由远而近,而少到多,迅速的扑洒进整个卧室。他喝酒了,她内心思索着。 心颤了下,然后将被子从头遮下。 一片明亮下的又一片寂静。 他居高而睨,望着整个人全部钻在被窝里的云静好,目光越来越冷,脸也越来越沉,双手咯咯吱吱的握成钢拳。 她为什么还和华圣哲在一起?一男一女,曲声悠扬,斜阳晚照,是多么的惬意与幸福。 砰的一声, 巨大的关门声,让云静好的心猛的一颤。 当她感觉周围一片漆黑,静得可怕的时候,云静好猛然间掀了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太憋得慌了。可是为什么有一丝凉意不断的涌过来。 很快,她嗅到一股更加浓烈的酒气,酒气里还夹杂着一丝好闻的丝柏味。 她的心一惊,猛然一跳,险些从胸口哗然迸出,撑开一双美目,在极力的搜索,果然那一抹味道,越来越重,越来越近。 心跳得比刚才还要猛烈。 突然间,一抹淡淡的凉意掠过自己的唇瓣之间,像一阵温馨的春风轻轻而过,然后花儿便一片怒放,姹紫嫣红。 小脸发烫,她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刚刚要起身,却发现一股重重的力道压了下来,整个口腔被一阵龙卷风一样的卷尽了残云,卷尽了自己唇齿间的那一抹属于自己的味道,还有更多的味道一齐如同琼浆玉液般的挤了下来。 浓浓的酒气, 淡淡的丝柏味, 还有一丝猛烈和霸道下的占有与索取。 一双温凉的大掌开始像游龙一样的戏耍在她的身体上,蜿蜒而行,曲曲折折,很快,她感觉全身一片燥热袭来的时候,身上的重量好像没有那么重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他的大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心再次一惊,虽然上次有过一次和他的经历了,可是她还是有点发怵,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本能的身子缩了下。 有几分抗拒。 倏的, 风世安那一抹唇齿间的掠夺,突然间疯狂的停顿下来,喑哑的嗓音,像灌满了水般,有些浑沌不清。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男人?” 一盆冷水骤从天降,一下子冰冷的浇在含羞待放的云静好的头顶,心头也跟着一凉,有一股比水更凉更冷的东西突然塞满了胸口,堵得难受。 她吸了口气,很冷漠的语气,“风世安,麻烦你从我身上下去。” “不行!” “你下去!”她固执的声音。 “我是你丈夫,合理合法,所以我不下去!”风世安豁然间玩起了赖皮,因为关着灯,她看不到他的脸色,更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能听到他粗重急促的气息。 “家庭暴力!”她强硬出口,击碎他合理合法的外衣。 “你去告我!”他更加强词夺理,还带几他戏谑,“如果你和警察说得出口。” “你……”云静好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然后双手合力一下子抵住世安赤果的胸口,一块块咯手的钢板似的腹肌滚烫灼热的咯着自己的手指。 那光|滑的触感,噌的让她的手指迅速的蜣缩起来,像是触了电一样,她感觉自己小脸的温度比刚才还要烫。 嗅到身上传来一丝诡异的笑意,“云静好,无论如何,华圣哲在某一种程度上都晚了一步。” “你!”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耳根又惹得一片发烫,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出如此不符合当今男神重口味的话。 风世安轻佻的声音继续,“反正一次也是,二次也是,nn次也是,所以华圣哲他彻底的输了!”他的声音陡然间提高分贝,骇了她一跳,就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他忽的一把扯扯下她的上衣…… 第二百零九章 等着看好戏 清晨之中, 一片薄薄的雾还笼在树梢,淡淡的,未曾散去。 砰砰砰,急燥有力的敲门声响在这一片宁静的公寓里,惺忪的凌露听到了那一声声急切,立刻噌的一声,扯着被子惊得坐起来,目光紧盯着卧室门的方向,心嗖的吃紧。 “刚刚六点?”她看到墙上钟表上的时间,自言自语,“什么人,这么早?” 正在她迟疑的时候,更加有力的敲门声砰砰的响了起来,一声大于一声,凌露的心更紧了,不过这时保姆倒是起来,小声询问,“小姐,我去开门?”她披着衣服走出自己的卧室,请示凌露的意思。 “问问他是谁!”不悦的声音。 外面一片歇斯底里的咆哮,“凌露是我!”冯子豪大手砰砰砰的拍打着大门。 “小姐,是冯少!”保姆回头看着一眼凌露的房间,问她什么意思。 “让他进来!大清早的不让人消停。”她扯了被子,直接穿着蚕丝睡衣走出客厅,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听到门再次砰的一声,她看也没有看,就没好气的念着,“冯子豪,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冯子豪怒火中烧的声音,抬手指着凌露的后背,咬牙切齿,咯咯作响,说,“凌露,儿子腿上的伤,是不是你做的?” “说,是不是?”他怒不可遏,瞳仁一片血红的瞪着凌露,脑门上的青筋都跟他的声音砰砰砰的跳动着,他一步一步逼近漫不经心的凌露。 从来没有看到冯子豪发过这么大火的凌露,倒是被他的样子给震得僵滞了下,然后缓过来的她转头眉开眼笑的抬起雪白的胳膊,纤指轻轻的去握他气愤填膺的大手。 “哼!”冯子豪气得鼻子冷哼,不再理她,转过头去,手也迅速的缩了回去。 “子豪!”凌露娇滴滴,如凝如蜜的声音,软软的,细细的,一丝一丝的甜腻进冯子豪的心坎里。 见到冯子豪不理她,她轻盈步子上前,踮脚抬起胳膊攀住他的脖子,发嗲的声音,比刚才的声音还柔还水,一声声能叫到你的骨子里。 “子豪,你听我说嘛!” 砰的,他双手扒拉下她爬山虎似的双臂,怒目而视,“凌露,我不管你和风世安夫妻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后不许搭上我的儿子!” 他的眼珠子喷着一丝猩红的血丝,眼珠子显些就要迸裂而出的样子。 这样的冯子豪倒是着实的吓了凌露一跳,眼角流光一闪,她闪身迅速的坐回沙发上。 忽然,一声嘤嘤的抽泣传进了冯子豪愤怒的耳朵里, 他蓦的回头,发现凌露正软软的坐在沙发上抽泣不息,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 “子豪!”泪花闪闪的凌露,终于抬起泪眼朦朦的小脸,泪水蜿蜒而下,哽咽着,“子豪,我怎么解释,你才肯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看到泪花带雨的凌露,脸色僵了了下,刚才胸口热烈膨胀的怒气消散下几分,冯子豪居高临视着沙发上的凌露,“真的不是你做的?” 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 “真的,不是我,小文是我的儿子,是我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不疼他,如果他疼一点,就是疼在我的身上啊!”凌露拍着自己的胸口,泪水涟涟,已是泣不成声。 “我怎么可能害我的孩子!”她继续盯着冯子豪信誓旦旦。“人人都道虎毒都不食子,我怎么可能为了伤害不喜欢的人而伤及自己的儿子呢?我不是虎不是狼,更不能干那样的事情!要么我起誓,如果我伤害,天……” “好了,”冯子豪上前几步,一下子拦下她的话,不许她发毒誓。“那你为什么不追究云静好的责任?” “追究,还不如让风世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伤害她如针刺般厉害!我那天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你今天是不是疯了?”凌露抹去脸上的泪水,开始质问居高临下的冯子豪。“再说退一万步讲,即便不是她做的,也有人故意栽脏嫁祸!说明她得罪人不少!” “不管怎么样,说,你为什么大清早的,凶神恶煞般的指责我?”凌露开始不依不饶。“不知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吗?”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伤害儿子,然后一想这件事,就觉得和你有关,气得睡不着,直接找你!”冯子豪的语气彻底的瘪了下来。 “你做个梦就直接找我算帐,如果你做梦截了绿帽子,就非得认为我出轨了吗?”凌露一听,反而来了气,这个家伙,真是土鳖! “真的是云静好做的?” “当然!”凌露语言凿凿的声音,就像她现场看到云静好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最近,云医生,这个摸绝师太,不会有好日子了,华圣哲看来对她还没有死心,所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凌露狞笑一声,起身站起来,白玉般的胳膊勾住冯子豪的胳膊,“你不想我吗?” “当然!” 冯子豪猛的抬手一把掐住她的盈盈细腰,咬牙切齿,“你这个闷|燥的小狐狸。” 保姆赶紧别了自己的房门。 一阵阵莺声燕语,啼鸣泉咽,细细的,清脆的,软软的染遍了整个房间…… 后来,孩子的哇的一道有力的啼哭声,响亮清脆,吓得正在凌露身上忙活的冯子豪惊得一下子从她身上掉了下来。 惊了他一脑门虚汗,冯子豪擦擦汗,看看小床的方向,立刻故意板起眼珠子,“你小子,故意想把你亲老子吓得阳|委了,你才甘心!” “是不是身体被掏空,得喝某某肾宝啊!”凌露绷着笑,学着电视广告里的声音。 “去去!”冯子豪不悦的声音,“刚才你可是喊得子哇乱叫,现在倒好,把儿子折腾醒了,你管儿子吧,我走了,一会儿爷爷又该叫我了!” “好!”凌露软软的双手赶紧向外推他道,“赶紧着,冯氏的继承人!” 等冯子豪关了门之后,凌露来到儿子的房间,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抬手摸着儿子的脸蛋,“儿子,对不起,你可是帮了妈妈大忙,这件事就妈妈和你知道,妈妈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凌露笑咪咪的有些心虚的看着儿子,又看看楼下冯子豪的车子远远的离开了,拍拍胸口,长吁了口气,“多亏自己是xx电影学院毕业的,否则表演还不得穿帮!” “妈妈向小文保证,这是妈妈不对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凌露继续低声道。 第二百一十章 跳了崖 花语别墅里, 就在玉树临风的风世安刚刚离开栅栏前,另外一辆华丽的保时捷迅速的驶进这座小院。 眼尖的张婶一眼就认出车子里是当今的影帝楚嘉树,他现在可是影视界里最狂热的一枚最正宗的小鲜肉。 “静好在吗?”一下车,楚嘉树张口便问,桃花眼烁烁泛光。 “嗯,在后院!”眉飞色舞的张婶抬手指指后院的方向,并道,“我去给你们泡一杯茶。” “最近的事情,我听说了。”楚嘉树看到窝在果壳秋千里的云静好大声道,“你能不能下来,我记得,你欠我一顿饭,欠得利息都快长毛了。” 她从果壳里走下,脸色安静,合上手中的书,诧异,“你不是在xx地拍戏吗?” “是啊!” “你怎么过来了?”她疑问的望着他。 “因为你们不省心!”楚嘉树的桃花眼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指指大理石石登,然后自己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云静好叹了口气,又补了句,也走到罗马柱下的大理石台阶上坐下来,眸光有点幽远,虽然昨天她和风世安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可是她感觉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忐忑与不安。 他们两个都在压抑着什么。 “听说了你的事,所以我来看看你,看看你这个无所不能的摸绝师太,能不能化险为夷,事实上应该这件事情过去了。”楚嘉树替她庆幸。 “可是,真的不是我做的,如果想害他,直接不做手术便罢,一千个理由倒处都是,我又何必惹一身臭?”她有些垂头丧气。冥冥之中感觉事情并没有完。 “要不离了跟我跑了吧?”楚嘉树又开始咪着他的桃化眼打趣她。 “我们不是一类人!” “可是我和风世安是一类人!”楚嘉树出口反驳,“不过放心吧,我不会强你所难,我看得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逃出风世安这一道男神的魔掌,看来你中了他的魔了。” 他笑笑,“我和你开玩笑。” 她无奈的笑笑,那个孩子是风世安的,现在各个方面都认为自己就是伤害孩子的凶手,公报私仇,她不知道风世安相信了没有,可是当风世安求她救自己儿子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就凉了许多…… “我和他会好好的处理孩子的事情!”她最后向不放心的楚嘉树做了一个保障,不想让他千里迢迢的不放心他们。 “那就好,那我赶紧去拍戏,有事告诉我!”说完端起张婶递上来的热水仙茶,一饮而尽。 拉风的车子迅速的像一道炫风一样的驶离了花语别墅小区。 风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 气愤不已的楚嘉树拍着风世安的办公桌大声道,瞪着眼珠子,“风世安,你是不是不相信静好?” “你才认识她多久?”风世安停下手中的笔,不疾不徐的出口,黑瞳烁烁的盯着气势汹汹闯进来的楚嘉树 “以她的职业操守,和敬业精神,我一定可以保证她没有做那样的事情!”楚嘉树拍拍胸脯,语气决决。 “楚嘉树,你不好好的拍你的戏,你来这里是恐吓你的老板,还是总导演?”风世安目光如炬的盯着怒气冲冲的楚嘉树,“你是不是想中途换人?” “你换了我,我就公开骂你,静好的人品与修养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好女人,她凡事都在忍,就是有了委屈也不愿意说出来,你应该知道,在她的旧小区,她遭受了多少次的辱骂和白眼,而她一直默默的忍受,一笑置之,从来不说!” 楚嘉树喘了口气, “她是不想给叔婶惹事,而且一忍就忍受了多少年?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这件事,你和她谈过吗?我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 “你怎么知道?”风世安质问他,以为是静好告诉他的。 “我猜的,就你天天和凌露粘乎乎的劲儿,断不清,理还乱,不有孩子才怪,不定哪天又冒出一沓出来!” “如果不是你的,你怎么会这么的不坚定!”楚嘉树冷哼着鼻子,抬手指着风世安,“如果你喜欢凌露,就不要耽搁静好,她是一个好女人!我说杀伐果断,稳准狠决的风世安哪去了,相当年,你在黑狼组织里也是绰绰有名的,威风凛凛,现在怎么这样的磨磨叽叽?” “你喜欢静好?”风世安不由的目光变寒。 “喜欢!”楚嘉树故意瞪了他一眼,一点儿也不心虚,也并不想隐瞒。 “她是我的女人!”风世安一字一顿的出口,眸色开始发凉,“所以,你要离远远的。” “就算她是你的女人怎么了,结婚了还可以再离呢?如果你待她不真诚,不信任,我干脆抢了你的得了!让你这么得意,好像人家一直贴着你似的,有眼不识金镶玉!”楚嘉树呛得风世安一愣一愣的。 脸越来越黑。 在风世安扔出一摞文件之前,楚嘉树身材敏捷的逃出了他的办公室。“这个家伙,不逼不会急!”他偷偷的笑了。 冷静下来的风世安也想到了刚才楚嘉树,明明是激将法,他吃的一笑,摇摇头,看来这个摸绝师太的人缘也不错。 义诊的时候,他见到过她的奋不顾身; 自己临诊时,看到她的认真负责; 坚持真正,不畏强权,被医院停职; 陈贵芬时的大义凛然,坚持治病救人不分贫贱; 还有上次的猥亵|男童事件,分明是凌露和也二舅捣的鬼……他不是没有想过,因为他想凌露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呢? 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静好。 《胭脂醉梅》正在影视基地紧张的开拍,他正准备提前一个月杀青,因为跨年钜献,她他担心错过了最佳的宣传时期。 他已经订了最快的机票飞往影视基地的机票,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发。风世安也想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 一架波音客机飞往碧波荡漾的海边。 整整七天, 云静好都默默的留在那一个暖暖的果壳秋千里,她知道她和风世安之间正经历着一种冰与雪的消融霜期。 除非春天来了。 晚上她坐在电视前,看新闻,正在这时,当新闻快要翻完的时候,主播讲述了一个令人心痛的故事,说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在游览佛教圣地天堂峰轮回崖的时候,突然间舍身跳了下去,并留一封信, 他说没有女友他真的会死! 想告诉还活在世上心爱的女友,纵然有一天,他们真的回不去了,他也要回去找她。 他告诉她,不要她自己孤苦的去寻找丢了的青春,他可以在轮回崖穿越时光,和她一起回到青春的岁月。 一起找,她便不会孤单。 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死过一次,方知爱你痛你的感觉!活着比死了更心痛,不如,我轮回一次去寻你!哪怕千年万年,我都不会放弃,因为佛说人人都有轮回,人人都会机会,每一个轮回都是一次重生,人们都会分别在轮回崖相识或相别; 那时,你只属于我,我属于你,我们终将幸福,不再被世事牵拌…… 一团雾气凝成的泪水突然间迸裂,一滴一滴的大颗大颗的落在她手中的遥控器上,震得她的耳膜轰轰的响。 一声,一声的落在她的心里。 云静好呆呆的一下子坐在沙发,一动不动,仿佛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 华圣哲,跳了轮回崖?脑海里只有那几个如血的大字在不停的闪烁着闪烁着……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第二天的中午,秋天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嗖嗖的秋风吹来,吹来一丝浓浓的苍凉,凉凉的吹过天堂峰前那一抹纤瘦的身影。 云静好默默的站在天堂峰轮回崖前,像一尊风化的石雕般,仿佛随同这峭壁一起被风化掉了,成塑千年。 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浇透了,夹杂着一阵阵冰冷的秋风秋雨,冻得她牙齿开始打颤,可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崖前,望着万丈悬崖之下的深渊,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崖下空空如也,触目的只有林立的峭壁悬崖,还有一片漂渺的云海,别的什么也没有。 目光一片茫然。 心空旷的像被一场秋风秋雨横扫过的原野,生机顿然被洗劫一空。 甚至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一个字,一个挽留的字! 他不应该去死,他是那样的优秀! 心瞬间被撕裂,一片汩汩而出的血迹映红了她悲痛的胸口,痛得她紧蹙眉头,凝着远方,她在张望,在轮回崖,华圣哲在哪一片天空穿越时光,回到青春。 她和他无忧无虑的在一起…… ‘没有你,我会死!’ ‘没有你,我会死!’ 那样清晰的华圣哲的声音仿佛还在天堂峰轮回崖前回响,一声一声的撞在她的耳廓里。 轰轰的,像穿云裂石般,震得胸口又一片片钝痛。 细雨还在下,凉凉的,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雨水顺着一缕缕的乌丝落在她的脸上,看不清哪滴是泪,哪滴是雨。 一片细碎的踩着泥泞的声音渐渐的传进了她的耳畔,她站在轮回崖前,手中捏着那一封信,他的亲笔信,纤指一片泛白的颤抖。 她才知道,他为了自己,死过两次,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扑簇簇的泪水滚落落下。 “为什么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为什么?华圣哲!”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细语喃喃,“为什么?告诉我,华圣哲,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你在哪儿?” 声嘶力竭的声音被稀稀落落的雨声淹没。 “云-静-好!” 仿佛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猛的回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发现白发苍苍的华母正狰狞着指着自己破口大骂,“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你这个狐狸精!”身边是扶着她一脸低沉的罗云宙。 “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华母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雨中咯咯的响着,恨不得一口撕碎云静好的感觉,那眼中的光更像一把毒剑,准备无时无刻不想要云静好的命。 她一愕,身子迅速的向后退了几步。 罗云宙忽然急得大声出口,大手连同也一起伸出来够着云静好的方向,手掌着急的蜷了又蜣,“云医生,身后是悬崖!”他在善意的提醒她。 “云宙,为什么不让她去死?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圣哲,而不是这个多少人咒骂的贱女人!要是死也是她!”恶狠狠的声音在秋风中飘来。 如针如刺,云静好麻木的望着华母的方向,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理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失去儿子的感受。 她更知道,华圣哲自小和母亲一起长大,感情弥深,父亲几十年前就不在了,所以她更懂得华母失去儿子的巨大悲痛。 她看得到华母眼中绝望。 罗云宙看到云静好一动不动的握紧拳头,双眼红肿,薄薄的衣衫已被打透。转身对着扶着的华母,“姨妈,圣哲,他自己想不开,一切怪不得别人,或许他认为这是自己追求幸福的方式。” “胡说!”华母突然大怒,瞪着外甥大骂,“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若不是她,三番五次的勾引圣哲,圣哲怎么会出事,是她,是她亲手杀死了我的儿子,我要她去地下陪我儿子!” 说罢激动的华母挣脱开罗云宙的搀扶,颤颤微微的冲上前几步,怒目剜着云静好的方向,就要生吞活剥她的感觉,“云静好,你必须去陪我儿子,让他在地下不再孤单!” 云静好面容大惊,身子噌噌的不由后退一步,双手失措的向后。 眼珠猩红的华母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眼中的恨转化成一片杀气腾腾的火焰,肆无忌惮的灼向云静好的方向。 “啊!”云静好的身子还在后退,直接退到一截小小的断崖前,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一阵秋风吹来,她吸了一口冷气,吹醒了她的思维,余光里,她掠到那万丈的悬崖峭壁。 眸中一片骇然下的惊恐。 “姨妈!”猛的,眼尖的罗云宙向前几步,噌的一把抓住姨妈的胳膊,“你这样是杀人犯罪!” “我不怕!只有她死了,圣哲死得才值,我必须让她死!”华母疯了一般的挣脱着罗云宙扯的束缚,浑浊的泪一串一串的流下来,像是疯了般。 “姨妈,圣哲是主动跳的崖,不是人家推的,和人家有什么关系!”罗云宙另一只手臂也紧紧的上前抱住姨妈,“你不能犯糊涂!” “没有表兄,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罗云宙赶紧向着云静好的方向递了一个眼角,示意她赶紧离开。 感激的看了眼罗云宙,云静好有几分感激的点点头,身子迅速的从崖边转过来,来到了华母的身后, 她听到华母心碎的哭声,“圣哲,为什么这么傻?” 不由的,静好顿下步子,嗫嚅了半天唇瓣,当看到涕泪横流的华母那一头的白发被雨水浇湿的样子时,不禁为之动容,还有那一声呼吸儿子的嘶哑,一声一声,一针针扎进了自己的心肺里。 呼吸一窒。 如果那天,如果那天,自己若不说找回的青春,是不是圣哲就不会来这里,他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这里; 如果那天,自己不去溜冰场,没有听到那动听的笛音; 如果那天自己劝一劝他,不要他做傻事; 一切都没有如果,都不能重来。 她开始自责, 心越来越痛,痛得她的唇瓣开始打颤,发现为什么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她麻木的向峰下走去…… 一步比一步沉,头还有些发昏。 可是眼前一片迷蒙,她使劲的揉揉眼,却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忽然她的眼前一黑,身子重重的的倒了下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时光走了 “静好!” “静好!” 磁哑焦急动听的弦音响在自己的耳边,她不愿意睁开眼,但愿这只是一场华丽的梦,怕一睁开梦便醒了,自己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静好!” “静好!” 她想睁开眼,可是感觉眼皮好沉重,重得抬不起来。 不经意间,她却嗅到一股极为好闻的丝柏味道,好香,好醉人,就像在花语别墅里一样,那一丝味道带着迷人的芬芳。 昨日自己明明在天堂峰轮回崖?唇瓣一片干裂,疼得她吸了口气,她强撑着撑开沉重的眼皮,又嗅到周围一片来苏水的消毒液味,丝柏味有点淡了。 “这里哪里?”她喃喃的自语,顺着睁开的那一丝眼帘,她找到了那一抹模模糊糊,却人神共愤的绝代风华的一张脸。 渐渐的清晰起来, “风世安?”她喃喃着他的名字,浑身酸痛得像被一万只蚂蚁啃噬的样子,一丝力气也抬不起来,她只得扑的一声,又重新躺回床上,无力的声音,“这是哪儿?” “医院。”浅淡的熟悉的声音。 “哦!” 病房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 起身开门,风世安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来探望静好的罗云宙,脸色很差,但是罗云宙仿若没有看到,浑若无人的踏进病床,只是捧了一束花,轻轻的放在云静好的床头前。 “云医生,很是抱歉,我姨妈岁数大了,伤心过度。” “我理解!”云静好从唇瓣里挤出这三个字,觉得心里顿然被掏空,这说明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华圣哲还是跳了崖,她多么希望只是一个梦啊! 鼻子一阵发酸,她的声音都有点含糊,“谢谢罗医生来看我。” 帅气的罗云宙一阵沉默,目光转向另一侧黑沉着脸的风世安,“风导,我有几句话想和云医生说,麻烦您到外面稍等。” 他终于知道了云静好的丈夫就是大名鼎鼎、不可一世的风靡全球的男神,起初他真的诧异,不过现在却习以为常,其实在风世安有几次接云静好的时候,罗云宙便认出了他。 风世安的脸更阴沉的可怕,云静好聪明的注意到了,强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风世安,你先出去,我没事。” 屋中一片沉默。 罗云宙清了清嗓子,缓缓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笛子,声音很低,还有些发哑,“这是,圣哲临离开y市前,给我的,叮嘱我一定要交给你。“他伸手递给躺在床上的云静好,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圣哲给你填麻烦了。“罗云宙一改之前的强盛态势,有几分婉惜的意思,我知道华家人对不起你,怪姨妈,她活活的拆散了你们,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想到圣哲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声音有些几分哽咽的他抬起头, 平时难以理喻的罗云宙这次表现倒是让云静好有点意外,她叹了口气,“他太傻了,我不值得他付出生命!” “可是他认为值得,那是可以找到你们曾经的唯一方式!” 泪水再次模糊了云静好的眼眶,她微微颤抖的手指触到床边的笛子,小心的握起来,终于泪水决堤般的涌出来,一滴滴落那一管长笛上…… 她还记得那一道悠扬的笛声,一丝一缕的响彻在自己的心扉。 “这是他留给你的唯一东西,你好好的留着吧!”罗云宙起身就向外走,顿了顿身子,“如果有时间,离开这里的时候去祭典他一下,别让他走得孤单,连个尸首也没有!” 高大身影映着几分夕阳下的落寞,有几分凄凉无奈。 望着离开的罗云宙,云静好的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她想过一万个结果,一万个结局,都不会是这样。 华圣哲是一名优秀的医生,是华家的唯一的儿子,他有母亲,有亲人,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想不开,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去那个该死的溜冰场,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 握着那一把冰冷的长笛,她的泪再次涌了下来,华圣哲曾经的一个个生动的音容笑貌映在她的脑海里,映在过去的时光里。 年少的他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明朗; 那时少女的她多么羞涩的望着他,惶惶不安的在林荫道上等着他。 时光走了,心却留了下来,却孤寂的飘浮在一层云片上,忽闪不定。 来到病床前, 身材颀长的风世安像一笼黑云浓浓的压了下来,还有一丝凉意,眸中睨到她手中紧握着那一管悠扬的长笛,黑眸更加冷了,一片波浪翻滚。 “云静好!”他又开始连名带姓的呼她,声音明显的不悦,“躺下-闭眼-休息。”三个利索的连贯动词,像是手|长的命令。 眸底的泪花滴滴嗒嗒的往下淌,哗拉拉的,一簇簇,一串,晶莹剔透,缀湿了整张吹弹可破的小脸,眼圈红肿得像大枣一样,又红又肿,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来,一缕缕不安分的贴在脸际,粘粘的。 细看去,睫毛也沾了几串晶莹剔透,忽闪忽闪,像雨后的露珠披着华丽的衣服绽放在清晨。 眼角发热,本来风世安是最讨厌女人哭的,一是因为洁癖,二是感觉女人故意这样惺惺作态的让男人怜惜。 太作假! 可是云静好却与众不同的伤心,无所顾忌,毫不矫揉造作。不是平常的淡定安静,好像那一只水仙突然间遇到大雨蹂躏般的样子,茎叶蔫蔫的倒落在湖边,脆弱不堪。 蹂躏得让人心疼。 眼皮一跳,他向前走了几步,坐在她病床的对面,医院很简陋,他挺着笔直的身子,发出抑扬顿挫的声音,瞄过她手紧握的长笛,压下眼底那一层翻滚的浪花,“云静好,你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纯粹的警告。 止住抽噎,她抬起婆娑的眸子迷糊的望了一眼坐在自己眼前玉树临风的男神,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长笛却是紧紧的握着手中,她知道这是华圣哲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以后就真的见不到了,一想就心痛,他怎么可以这样离开,他的这个结果只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辈子都不安心快乐。 她恨他,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为他心痛。 他一走了之,却要的是自己的一辈子! 哭得累了,头一片昏沉沉的,呼吸还有些不畅,尤其是嗓子像灼烧一样的痛,最后,她累得终于睡过去了。 黑瞳里繁星闪烁,他坐在她的背后,默默的看着时而抽搐不安的身体,大拳猛的握起,华圣哲不是个男人,以这样的一个结果让她来承担一辈子,太可恶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可是人已经死了,却无处可泄。 第二百一十三章 恶毒的诅咒 三天后, 下了几天的秋雨也渐渐的放晴,一缕阳光从乌云中破光而出,可是静好的心里却依旧浓云重重密布,怎么也吹不散。 华圣哲的事情像一个午夜里随时爆发的恶梦,无时不刻的在纠缠着自己,像细丝一样紧紧的勒着自己的脖子,让她一点儿也喘不过气来。 上午,秋风虽冷,但天空却是湛蓝湛蓝的,极美,像平静的一汪湖水如镜光滑,也像一块漂亮的蓝宝石光芒万丈的镶嵌在白云之颠,璀灿夺目,美不胜收。 她身体恢复了不少,可是心里沉痛得却像剜了一块淋淋的肉,鲜血四溢。 亲自在花店挑了一束像征纯洁的带着露珠的百合。她记得华圣哲喜欢百合的洁白高雅。 大约九点钟,在风世安的陪同下,他们来到风光无限的天堂峰轮回崖前, 她颤抖着手指扯了花瓣,昂起头,水眸泛泛,仰望着一瓣一瓣的百合随同一片呜咽的秋风,飞向天空,转然不见,有的落下幽涧,有的落在轮回崖的云海之中,瓣瓣百合像雪一片一片的,越来越多,又像云静好那一滴滴会飞的眼泪。 她颤抖着唇瓣为华圣坛哲祈祷。 “圣哲。”她喃喃的低语,痛惜的望着崖下的风光,一片泪花闪闪,很快又夺眶而出,“你为何这样一走之子,你这一走,让我这一辈子如何心安?” “你是不是想让我对你愧疚一生一世?啊?”她责问着他,泪水一串串流进自己的口腔,一片咸涩传来到她痛感的神经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的伤害我?”一串泪迎风而落,脸上一片秋凉,她出神的望着远方的长空,希望能看他的影子。 空荡荡的轮回崖寂寞的回荡着她的哭泣,一声声,一道道,凄凉漫漫。 连个尸首她都没有看到。 他像一个迷一样的消失了。 “云静好!”崖下是风世安磁感迷人的弦音,有一丝急促,“你下来!” 止住抽泣的云静好看了眼崖下,婉惜的回头,向着风世安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她看到远处正扶着华母缓缓而来的罗云宙,一片惊愕之余,她迅速的向下走,来到风世安的身边。 他自然而然的握紧她的纤指,微微用力的一捏,“我们走。”他拉着她大步流星的向山下走去。 上天堂峰轮回崖只有一条路; 下天堂峰轮回崖也只有一条路。 最终忐忑的云静好还是碰到一脸憎恨的华母,而今天她并没有为难她,只是很奇怪的看一眼她身边风华绝代的男人,尽管他戴着口罩,但她的目光却是朝着风世安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踏上轮回崖。 没有走多远,就听到崖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云静好的眼角又一酸,忍不住的珍珠如线般的再次全然脱落。 “圣哲啊,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一个贱女人!”华母的嚎啕大哭。 正往山下走的云静好在空荡荡的大山之中听得清清楚楚,浑身不由的抽搐了下。 扑的一声,她听到哗啦的一声,她知道自己剩下的百合肯定是被华母扔下了悬崖,“圣哲,如果你在天上有灵,就让雷劈死她,走路就让车撞死她,上山就让她跌下山谷,总之她出门就是一个死字,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恨,才能让她来陪你……” 恶毒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华母嘴里撕咬出来,像粹了剧毒的药一样,杀伤力十足,一声声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云静好的耳畔。 还有风世安的耳廓里。 如此恶毒的声音,诅得云静好全身一片僵硬,她难以置信,一代名学宗师,鸿儒学者怎么可以口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诅咒一个人,她太失望了。 “姨妈,你这是何必?”罗云宙忍不住的责怪姨妈,“圣哲的死,与姨妈你有脱不了关系,你怎么可以将责任归咎于他人?” “就是她勾引了圣哲,如果不是她勾引圣哲,圣哲早就成家立业了,他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一生都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中。”华母咬牙切齿的声音。 握着云静好的大手一紧,又攥了攥,突然一松,一丝秋风贯过云静好细细的纤指,她一转头,发现风世安大步流星的向山上走去。 她愕然的望着他颀长的背影,玉风临风,翩跹而去,身子挺得笔直有型。忍不住的她噌噌的跟着他返身向上爬去。 “华教授,听说您才高八斗,受人尊敬,怎么可以如此出口不逊,恶言中伤他人!”风世安威风凛凛的质问,目光犀利,直接摘下脸上的口罩。 “你是风堡的人?”华母一眼就看到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不由的发青的嘴唇哆嗦了下。 “我是不是和你没有关系,但如果你天天中伤我的妻子,那你这个人的素质是不是也未免太差了,与市井不识一字、脏话满天的乞丐有什么区别?”他的语言越来越凌厉,像一块一块冰凉的石头咚咚的砸在华母的脸上。 华母的脸色果然一阵难看,冷笑着,“风世安,我诅咒的是我儿子的女友,跟你有什么有关系?” 风世安的笑更冷,“华教授,你真是健忘,是谁三番五次的去静好家闹腾,说,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况且你从来都不承认静好是你儿子的女友,你儿子又哪里来的女友?岂不是自相矛盾!”一声声有力的反驳。 轮回崖的风更凉了。 “你……”华母气的浑身发抖,抬起手指颤着,“你们,大逆不道,她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姨妈!”罗云宙真的想要阻止姨妈过激的行径,谁天天这样骂人家妻子,谁干啊,不禁额头掠过一层冷汗。 他尴尬的冲着风世安颔首,“风导,不要介意,我姨妈伤心过度,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黑眸咪起,眼底愤怒的细浪一轮盖过一轮,寒气肆虐,“你可以让她伤心,我不会阻拦,但是她不能阻咒我的妻子,否则我不会客气。” “风世安!”云静好上前一步扯扯他的袖子,浅道,“我们走吧。” 她担心气不过的风世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华母已经失去了儿子,她不想同一个老太太计较了,尽管她也很生气。 这个老太太的嘴巴太恶毒了,她真想拿手术针一针一针的缝上它。 “罗医生,好好管管华教授,毕竟为人师表,做人得留有余地,嘴下得积德,不能会遭报应!”风世安转过头生冷的声音,他知道罗云宙和程墨然关系不错,所以他给了程墨然的面子,否则今天他非得让他们一起吃了官司再走。 “你……”华母脸一阵青一阵紫的,浑身气得发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那她怎么认识我们 医院里, 急火攻心外加伤痛过度的华母正在输液,她闭目养神的躺在病床上,听着枕边电视机里放的戏曲频道,伊伊呀呀的唱着《秦香莲》。 感觉自己比秦香莲还苦,自己不但被老公出国抛弃,而且儿子还早早离开人世,老公抛弃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只对儿子说死了。 正在这时,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华母睁开眼睛,看了眼门的方向,又看看房间里,外甥罗云宙不在,只得张张嘴,“进来!” 吱呀的一声,门打开了,进来一位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的女子。 “你是谁?”华母一副警戒的态势,眸子也眯了起来,盯着面容姣好的女子,身子强撑着坐了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告诉你点什么?”一身黑色的女子一甩长发,并不客气的坐在华母对面的小椅子上,随手戴了一件口罩,只露出一双性感妩媚的眼睛。 冷静的华母盯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一直未从她的眼睛上离开,那一双媚丝重重的眼睛告诉她来者却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华教授,我认识你的儿子,你不需要故道我是谁!”黑衣女子斩钉截铁的声音,直接打消华母的疑虑。 “这是不久前的一张照片!”说完,她缓缓从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直接递到了华母的枕边,下颔示意华母可以看看。 果然,华母用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将照片拿起来,不看则已,一看立即脸色大变,捏着照片的手指都跟着哆嗦起来。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将这个照片给我?你有什么险恶的用心?”华母咬牙切齿的声音,一连的质问了黑衣女子三个问号。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不喜欢这个下贱的女人,而且更不喜欢她嫁了人,作为有夫之妇勾引别的男人的行为!”黑衣女人故意将声音压得淡定,却是掩不住她眸底那一层浓浓的恨意。 “那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华母虽然气到发抖,但是她看到了一双算计的眼睛,所以她不想理会这样的女人。 “好,那这张照片就送给您了,不过我想说,这张照片后没有多久,你儿子就跳了崖,很可惜,h国又失去了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何况华圣哲医生还是年轻有为的医生。”风轻云淡的声音背后,却是字字挑畔的意味。 “够了!”华母一通歇斯底理的咆哮,制止了黑衣女子接下来的话。 “如果你想借刀的话,便是错了,我和那个贱女人之间的事,与你和贱女人之间的事情可以各算各的帐,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华母似乎根本一点儿也不领她的情。 “怎么了?”门外一道动听的男低音。 罗云宙未开门,就听到了姨妈的一阵激动的大吼,不放心的赶紧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嗅到屋中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不禁皱了眉头,与此同时,他看到一位戴着口罩,素不相识的年轻女子,那名女子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姨妈,怎么了,不是说过,不让你发火了吗?”罗云宙上前看看液体还有,又看看姨妈手背上的针没有脱掉,才放心的吁了口气,再看到姨妈对面坐着的女子,不咸不淡着,“对不起,我姨妈身体不舒服,有事改日再聊。” 他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那一双眼睛?罗云宙不由的怔了下,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黑衣女子倒是淡定从容的站起身子,微微一笑扯动着口罩,“罗医生,华教授再见,哦,不,祝你们好运。”目光还是掠过那一张放在华教授枕头边上的照片。 她大摇大摆的从病房里走出去。 “姨妈,你认识她?”罗云宙盯着一扭一扭的背影远去,皱着眉头替华教授盖了被子,目光里一片疑惑。 “不认识!” “那她怎么认识我们?”罗云宙好一阵奇怪,“你赶紧躺下来,说了,不让你发火了,你怎么一天闲不住。” “你看!”说罢华母将黑衣女子的照片扔到床角,脸上的气还未消掉,“这个贱女人干得好事!” “一张照片而已。”看完照片,罗云宙不由的眉头一松,“这没有什么,不成恋人,难道非得成了遇到互掐一顿的仇人才是常理,姨妈你太大惊小怪了。” “什么大惊小怪,你看看这张照片的时间!你看他们俩坐得这么近!”华母指着照片的方向,唇瓣激动的嗫嚅了下,“这是不是你表哥离开家的前几天?” “哦!”罗云宙看看照片上的时间确实是表哥华圣哲出事的前几天。 “那跟人家云医生有什么有关系?”罗云宙不解的反问。 “你,你怎么了,一直向着那个狗屁的贱女人说话,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华母盯着罗云宙一动不动,目光凌厉的质问。 罗云宙莫名的脸一红,“姨妈,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不想你为了一个外人动气而已。”他赶紧转过头,放下照片,去给华母倒了一杯水,“喝点水,不要老生气。” 又伸手拿过照片,照片一下子翻了过来,照片背面有几行黑色的小字,华母一惊,仔细的阅读起来, “当天,华圣哲说,没有云静好会死,可云静好却是没有阻拦他,说了更刺激他的话,是导致华圣哲跳崖的最重要原因,如果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加我qq这个号,我会给你发一个视频!告诉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宙,你看看这个?”华母的手指哆嗦起来。 “姨妈,你不要再折腾了!”罗云宙显然有些心烦意乱的看完这行小字,“这个明显的是想让你和云医生过不去,你怎么不动动脑筋?” “我不管她是好意恶意,但圣哲是那个贱女人害死的,我绝不会放过她!更不会让她好过!”华母一副誓不报仇不罢休的样子,让罗云宙很是挠头。 “姨妈,你又是何必,哥已经走了,他喜欢云医生的方式是有些过激,可你这样折腾,让哥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罗云宙费心口舌,苦心婆心相劝。 “我就是不让他在九泉之下安心,谁让他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让他喜欢这样的一个贱女人,谁让他为了这样的一个贱女人轻生跳崖?华母咄咄逼人的语气,眼珠子冒出一缕缕猩红的血丝。 她像疯了一样,根本就听不进罗云宙一个劝慰的字。 罗云宙叹了口气,“姨妈,你身体还没有好,先养好身体再说。” “不行!”华母固执偏激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吃醋的节奏 “明天,我们回家!”风世安一边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一边安慰静好。 他发现这几天天气莫名的不好,连住在酒店准备旅游爬山的人也在门前巴巴的驻足观望,准备等阳光出来再爬。 “嗯。”其实静好感觉身体好多了,只是心里难受而已。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咚咚有力的敲门声, 以为是服务员,正收拾衣服的云静好赶紧上前拉开门,刚想出口,一看来人之后,云静好本来安然的脸上立刻现出几分不安。 “来者不别人,正是华母。云静好的心扑通的一声紧张的跳起来。 听到身后一阵沉默,背手站在窗台前盯着阴沉天气的风世安猛的转过来,一眼就看到门口僵硬的妻子和一脸咄咄逼人的华母。 他立刻上前几步,利索的将静好扯到自己身后,面部阴冷至极,“华教授,你还有完没有完?“他凌唳的质问。 “呵呵!“华母一阵轻哼”风导,你这么护着你的妻子,知道你妻子给你戴过什么颜色的帽子吗?“ 风世安的脸迅速的由阴变寒,薄唇怒掀,一字一顿,“我的妻子,我了解,如果华教授再没事找事,我会马上报警。” “那你先看这张照片再说,看看这个贱女人倒底是不是你的洁身自好的妻子!”华母噌的一下子就扔过来一张照片。 紧随风世安身后的云静好,目光瞟到华母手中握着一张照片,然后就甩给了风世安的方向。 伸手利索的风世安转手就接到了那一张飞过,不如说是甩过来的照片。 心里咯噔的堵上几块石头,云静好昂起脖子看了一个正着,暗忖,完蛋了,这不是自己和华圣哲最后分别的那一天吗,在溜冰场上,她和他的那一天。 华圣哲默默的坐在自己的身旁悠扬吹笛…… 只是一眼,他便风轻云淡的双手夹着照片,抬手轻晃在华母的面前,脸色一如刚才的阴沉,“就凭这个,你污蔑我的妻子,我说你这是诽谤,还是疯言?” 这个声音倒是完完全全的出了云静好意料之中,他不但没有责怪自己为什么和华圣哲在一起,居然还给华母哽子吃。 堵得胸口发慌的几块石头瞬间稀里哗啦的被清除掉了,感觉一条春天的小河淌进了自己的心海,滋润了一片干涸的麦田。 风世安的举动与淡然反应让华母瞬时愣了下,她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允许妻子和以外的男人粘粘乎乎呢?而且仿若一点也不在乎? 正当华母怔忡思索的时候,风世安很是巧妙的回答了华母的疑惑,“华教授,你的儿子经常纠缠我的妻子,并非一日之事,由来已久,所以我和妻子商量的结果是,由我妻子彻底的和你儿子做了一个了断,那天的事情是我一手安排的,所以整个过程我比您还要清楚。” “啊!”华母彻底的僵在那里里,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脸色一片青白交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唇瓣气到青的一片颤抖,半天从嘴里挤不出一个字出来,只是干巴巴的瞪着风世安的方向,无一丝反击的力道。 “如果华教授没有其它的事情,对不起,我们关门了。” 啪一声,风世安态度冰冷的将不甘的华母严严实实的关在门外,回头黑瞳闪闪的望着云静好的方向有,有几丝暖昧,晃动着手指掐着那一张证据照片,故意抬高晃动在她的眼前,似乎是刚才应付华母的态势。 她垂下头,小声的,很是安分的,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我知道,因为我占了你最大的便宜!”说完那一丝邪魅的眼神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一挑眉毛,“你说不是?” 瞬间,小脸发烫,她低呛,“你难道还跟他计较。” “我不会跟和死人计较!”他一把撕掉手中的照片,霸道的语气,“以后我妻子的照片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不允许第二个男人出现。” 云静好呆呆的望着她,忽然眨眨眼,“你这是不是吃醋的节奏?” 后来想一想华圣哲真的不在了,心也突然间提不起兴趣,脸色低调下的阴沉,压抑着那一丝难掩的自责与伤痛。 好像看穿她的所想,他大手向前一捞,搂住她的臂膀,“他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他或许认为这样是他快乐的方式。” “可是与我有关,如果我那天不刺激他!”她是指照片上发生的事。 “静好!”大手有力的按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我!” 他强迫她抬起那一张吹弹可破还藏匿着很多郁闷的小脸。 “华圣哲的死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不要内疚,内疚的应该是他母亲,是她一手造成了今天的悲剧。”他字字斟酌的给她讲。 “这不是你的错!”他最话挑到了最重点的位置,“要学会放下。” “可是我放不下,我觉得还是怪我!”云静好一直逃不脱那一种善良的桎梏枷锁。 “如果你背不动那如山的内疚与自责,让老公一起帮你背,然后再慢慢的卸下好不好?”他瓣开揉碎的一点点给他讲,安慰她,像耐心的兄长与父亲一样。 这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神吗? 她的水眸居然恍了下,然后尴尬的垂下头,徶徶嘴。 双手弯曲向前一搂,云静好整个人便一下子融进他的怀抱里,一股特别的丝柏味像轻烟一样的包裹了她。 暖暖的,香香的,淡淡的,她感觉好踏实,闭上睛,还很惬意。 好几天以来的恐惶、自责内疚的乌云终于被一抹光亮彻底的击破,让她的心渐渐的静了下来。 “风世安,那个老太太,岁数够大的了,我们不要再给她计较什么了,念在她失去儿子的份上。”云静好知道风家的势力,不想让他为难那个老太太。 “好。” 对面酒店窗口的望远镜里,一双嫉恨的目光紧紧的剜着风世安与云静好相拥幸福的样子,气得脸上顿然凶光毕露。 “居然一点也没有起到效力,太可恶了!”一边收起望远镜,黑衣女人就接到一个焦急的电话,“不好了,夫人,小少爷出事了!” “啊!”手中的望远镜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 家暴 从天堂峰轮回崖刚回到花语别墅的第二天,麻烦就开始纷至踏来。 清晨, 云静好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就接到了主任的一道道催命符,“静好,今天有时间没有?” “什么意思?”她直截了当的问主任,是不是又想她再过堂,弄个什么三司会审之类的,判定孩子大腿上的伤就是自己划的是不是。 她的语气有些生硬。 主任一听静好有些不爽,赶紧道,“不是那件事,是另外一件手术的事,不过说起来也是一件事……” 她有些发懵的听着主任的罗嗦,“主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掌心一空,然后就听到风世安如雷贯耳的声音,“现在云静好不是医院的医生,你们天天像催命符似的用她,不但不给她报酬,还把她搭进官司,太可恶了!” 咣的一声,风世安就气势汹汹的挂了电话。 “老婆,来睡觉!”风世安刚才语气的冰冷,顿然一扫而光,突然间换了一个人。 她吃惊的望着他,“你跟主任这么说话,我以后还怎么回医院。” “以后我给你开一家医院,超过那里。”他风轻云淡的声音。“你当院长,想开谁开谁,这群不会动刀只会拍马屁的一个不留。” “我只想当医生!”她蔫蔫的告诉他。 “人人都说不想当院长的医生不是好医生,你可倒是奇葩!” “我纠正一句,人人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云静好强烈的反驳他故意来的一句串烧。 “我不喜欢当官,心累,只想手术!”她叹了口气。 “做手术不一样心累!”他反驳。 “我的心思主要用在攻克疑难杂症上,而做官,还要处理众多复杂的人际关系,太麻烦,受不了!”她开始抱起头,好看的眉头一片纠结。 “对了,要不问问主任什么事情吧,如果不是棘手的事情,他也不会找我!” “不行!”他坚决反对,然后眨眨眼,一丝坏笑从眼角流露出来,“如果你让我再强一次,我倒是不介意。” “不行!” “我说行!”说完风世安将被子一拉,身子一下子覆在了云静好的上面,她突然憋住笑意,故意哎呀一声,“一会大姨夫又跑到你家串门去了……” 卧室里响起一片咯咯清脆的笑声。 噌的,风世安跳了下来同,看看自己的平静小角角,有没有什么万朵桃花开。 只有一场万里晴空,他一咬牙,噌的再次钻进被窝,“云静好,你敢骗我,那么今天我不做一日十次|郎,我誓不罢休。” “我罢休还不行吗?”她举起双手投降,眼泪都快要笑出来。 “不行!” 她故意委屈着一张小脸,“我好恨我自己!” “为毛?”他突然停下不安分的大手。 “为什么当初另一边没给切了,好后悔!”她扑的一口彻底的崩了线似的大笑。 “云静好,你等着!”说完,某男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脱掉睡衣,呼的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被窝里,“今天,我让你尝一尝后悔的滋味……” “你怎么这么重?” “难道别的男人轻?说,是谁!”他虎视眈眈的瞪着她,一本正经的严肃口吻逼问。 不过后来,风世安又一笑,“想起来了先秦的一名风流太后,说她男人压一腿就觉得太重,应该是两条腿都上去,才不重……” “你俗不可耐,居然讲黄段子……”她鄙夷的斜着眼睛看他。 “只给你一个讲!”他耍赖的声音。“把你的手放开,还护什么,我都看到了!” 一道道浅吟斟唱在卧室里靡靡泛滥。 风光一片旖旎。 连同准备敲门请他们下楼吃饭的张婶都听到了他们折腾的声音,立刻红了脸下又返回楼下。 “这么神秘做什么?”陈叔一边问轻手轻脚下楼的张婶。 “管那么多做什么?”张婶撇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 一个小时后,云静好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一边伸出白藕般的玉臂伸手就够床头的电话! 风世安脸上已是一片大汗淋漓,迷哑的声音,透着一丝低醇的诱惑,“云静好,我要投诉!” “啊!”她一愣,顿住够手机的纤指,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难道你的那个东东被我切得现在出现了技术故障,还是组织坏死?”她有些愕然望着他。 “你太不敬业了,居然在我正累死累活的忙碌的时候,开小差,走神,我要投诉!”他咬牙霍霍的盯着她那一张无辜的小脸,水水嫩嫩的,像个刚上市的水蜜桃般,真想冲上去咬一口。 她长吁一口气,洋洋得意,“看你这么好的表现力,应该给我送一面华佗再世的锦旗!” “那得再试一次!” “家暴!”她肿么有一种撞墙的冲动呢。 电话断了,她缩回空气中的手臂,感觉有点凉,迅速的钻进被窝,“不接了,反正不打了。” “对,目前这个事很重要。”风世安眉开眼笑的赞同她的观点。 话还没有说完的情况下。 电话劈里啪拉的又响开了,他的动作立刻停下来,脸一黑,“云静好以后办正经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关掉手机!多么影响心情!” “可以!”她笑咪咪的又伸手抓过电话。 忽然云静好立刻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另一只手直推风世安胸前钢板似的腹肌,“怎么了?不可能!” 被她一连串的坐起动作,弄得某男神的面孔一片吃痛的纠结,“云静好,以后单独行动,能不能打声招呼?” 主任赶紧连连道歉,“静好,我等你回话。”他听到了男神的声音。 不知不觉的,静好觉得耳根子一片发烫。 挂了电话,她一片嗔怨,“风世安,你能不能低调一点?” 看到她小脸上的红晕,映着白皙的肌肤,白里透粉,又嫩又好看,不由的抬手向前掐了一把,“不错,像是水蜜桃的感觉,不过比水蜜桃的水份强多了。” “我和我妻子做的是人伦之中最正经的事情,关乎风家的香火,事情很大,为什么要低调,偷偷摸摸的叫偷情,那才不敢大声呢?所以我就要高调!”风世安故意戏谑脸色更红的云静好,看她的脸最终能红到是不是又能挤出血来的地步。 “不要闹,医院出事了!”她悄悄的提醒他。 他不假思索的出口,“不行,我得先高调的忙乎完了,你再说!”说完,风世安朝着妻子就来一个饿狼传说般的扑食…… 第二百一十七章 污陷 “速战速决!”她赶紧催他,“肯定是医院出事了。” “以后在认真‘工作’的时候,能不能严肃认真一点?”风世安趴在软软的地方,望着她咪着眼的样子,强调着工作两个字。 “速战速决!”她板起脸催他,一字一顿,“医院的急电都是临时救命的!”她很严肃态度也很端正。 “好吧!”看着云静好作为医生的一身正气,大义凛然。他不得甘拜下锋…… 等风世安从她身上下来的时候,他不忘呼呼的调侃她,“怎么样,绝对是我的柯尼塞格飙车的速度。” 她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按刚才主任的号拨了过去,可是拨了半天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怎么了?”握着电话,云静好的心很沉。万一耽搁了病人的生命怎么办,她不由得开始自责起来。 “脸色这么难看?”风世安抬起胳膊肘儿碰碰她的露出来的雪白香肩。 “电话没有人接。”她摇摇头挂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帮你问问!”他读到了她眼中的担心与责任,不由的抓过手机。 她抬起纤指按下他的电话,“如果有急事,主任会再来电的,如果是要命的主任会毫不犹豫给我来电。” 正说着呢, 云静好的电话又被拨了进来,果然是主任的,语气是超级的好,“云医生,我还得麻烦你,这边出大事了。” “出人命了?”她的身子一下子从靠在垫子上的轻松姿势,绷坐到最直,“到底怎么回事?”心中有点紧张。 人命关天。 “你赶紧来了趟医院,医院快被那个凌小姐折腾的快炸上天了。”主任那边听筒传出一阵哭丧的声音。 心中一凉,她斜眼看一眼悠闲的正躺在被窝里的风世安,眉头皱得很紧,她挂了电话,不知道是主动告诉风世安还是不告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风世安!”她很郑重的称呼他,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慌乱,只一丝愁绪,“你的儿子出事了。” “啊?”他也一下子坐起来。 看得出,风世定还是在乎他那个不小心生下的儿子,云静好叹了口气,“孩子的手术又出故障了,你怎么办?” “会不会怪我?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她抬起手指抚过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与纠结,如果是别人还好,可是凌露,一想到是凌露,她就感觉头皮发麻,自己总被人印上公报私仇的标签。 “我陪你!“风世安意外的和上次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虽然他只说这三个字,但是她感觉胜过千言胜过万语,云静好的心里一暖,瞬间冰雪消融,她不需他说什么做什么,只要默默的支持她就好。 不过她还是想到上次,那一个无名照片,她相信一定是凌露故意拍的然后发给自己,让自己添堵的。 半个小时后, 她着一身休闲的衣衫来到了医院主任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了凌露正咄咄逼人的和主任交涉,当看到云静好进来的时候,凌露的目光一下子转向云静好,穷凶恶极,身子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凶狠敌视的目光一并朝着云静好方向,像潮水一样肆无忌惮的涌来。 “云静好,你为什么如此歹毒的残害我的儿子? “凌小姐,麻烦你说话,讲究证据,否则我愿意和你上法庭一平公理!”她毫不示弱,刚才来的时候,她就在车上反复的想过自己的手术过程,小孩子的手术她不是没有做过,佬过很多很多,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有难度,但绝不是自己技术之外的。 她相信自己。 “云医生,你真是嘴硬,我看看能你伶牙俐齿到什么时候!”凌露面露凶光,那一双眸子像淬了毒的箭嗖嗖的射了过来。 恨不得剜心剔骨。 “等等!”主任作为和事佬眉头皱得快挤到一块去了。他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双手指向两边向下按,“不要吵,看看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云静好很沉着冷静的告诉主任,“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再说解决方案。” 她也真的怒了,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凌露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和世安。 凌露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别装蒜了,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 “我没做就是没做!”她身板挺得很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心虚与胆怯。“污蔑是要承担法律后果的。” 她不会再退了。 凌露刚想再说什么,主任赶紧将凌露拦了下来,“等一下,我和云医生说一下孩子的病情,你再说。” 他将凌露安慰到沙发上坐下,来到云静好的身边,看了好一眼,愁眉苦脸,“静好啊,是这样的,这个孩子的泌尿系统全部感染,还有器官的级织感染溃烂面积较大,如果再不及时救治,恐怕这个孩子就废了。” “那还不赶紧救人?在这里吵什么?”她反问。 “云静好,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想要了……”那个风字,她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聪明的凌露看到门口那一双口罩后凌厉的眼睛。 “救人,可是文医生也弄不了!”主任叹了口气。“这手术,还得靠你!” “我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接近害我儿子的机会!”凌露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她压根不会同意云静好再做这个手术。 “文医生和王医生能做得了!”这个时候云静好觉得文心湄或是王医生都可以做这个手术。“现在最要紧的是治病救人,他还是个孩子,我们天天在这里吵,能解决什么问题?” “主任,现在应该马上安排文心湄或王医生手术。”云静好斩钉截铁的声音,然后她转向凌露的方向, “如果不想你儿子下辈子做废的话,马上配合医生手术,别在折腾,有意见术后再折腾。” 然后她定定心神,看一眼主任的方向,“主任,你就辛苦一趟做个见证,麻烦将手术室的状况进行直播,界时公平取证。” “好好!” 这次,云静好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就是和凌露撕破脸一较高低,她绝不再容忍凌露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自己的家庭。 眼下主任一看也只能这样了,只得亲自跑到手术室去监督。 而云静好则坐在直播影像仪的屋子里,各个角度仔细的查看。 手术开始,啪的一声,手术里的灯亮了起来,顿然如同白昼一般,云静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孩子感染的部位,一丝也不敢怠慢。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对质 清除感染区域,消毒,然后切开口子。然后云静好吸了一口气,孩子的小羞羞里的组织溃烂得不成样子,比当初风世安的还要厉害。 她扭头看一眼风世安的方向,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盯着大屏幕。在孩子感染溃烂的最里面,有一条长长的手术用的医用纱布被裹着脓臭的气味取了出来。 云静好眼睛立时瞪圆了,孩子体内应该没有这样的东西才对,清理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是助手医生处理,自己只管开刀,处量最关健敏感的部位,这个东西是怎么进去的? 砰的一声,这个证据最终被彻底的放进白光闪闪的手术盘里。 她心跟着砰的一声,沉了下去! 画面再放大的时候,她皱着眉头思忖,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这个人必须是医生……医生才有这个机会与能力…… 风世安的脸很沉很沉,沉到一片浓浓的阴霾覆上来,一丝也散不去。黑色的瞳仁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术中的孩子,哪怕是每个细节。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直播室里的空气很是压抑。 有一两个小护士虽然觊觎风世安玉树临风的样子,但还是感觉这里太沉闷了,悄悄的退了出去。 手术处理得基本可以,没有什么大的偏差与失误。 云静好长长的吸了口气,那口气还没有落下去的时候,一丝冷气直接吹上自己的后脊梁,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缓缓转过身子,她淡然道, “孩子体内发现不应该发现的东西,你怎么确定是我放的。我告诉你凌小姐,我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患者而出于私心去伤害他。” “你能保证,你不会为了私心伤害你的儿子!”再一转眼,风世安却是不见了。云静好叹了口气,“凌露,如果我想伤害你的儿子,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不,应该是太显眼的周折,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你想推卸责任?”凌露十分不满的质问,“难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害死我的儿子,我说过儿子为会打扰到你们的。” 凌露委屈哭了起来,因为她眼角的余光里的,看到一道颀长优雅的身影,故意可怜的哭了起来。“云静好,你不能这么害我和世安的儿子?” “静好不会害小文!”风世安斩钉截铁的声音,他看得到云静好眼中的镇静与从容,没有一丝惊恐,是那样的淡定。 “世安,你那么相信她,你和她才认识多久,我们认识整整五年了!”凌露在只有三个人的屋子里痛哭流涕,泪眼婆娑,抽泣不止, “你说,不是她是谁,是她全程给小文做的手术,上次的大腿被人故意划了一刀,就是她做,我念你的份子上,没有追究!她怎么可以这样的残无人道!” “上次,你为什么没有追究?”风世安咄咄逼问 顿时停止哭泣的凌露,一双通红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风世安清冷的黑瞳,“世安,你什么意思?” “静好没有傻到会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件,你再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和静好这样纠缠不休,我建议你们上法庭处理。”风世安冰冰冷冷的声音。 愣了下,凌露遂即大哭起来,双手捂上脸,“世安,你怎么可这么的偏袒?” 云静好足足呆了三秒,她真的没有想到风世安是这样的相信自己,她的鼻子有一点点小小的发酸,赶紧脚步上前,字斟句酌的告诉凌露,“我从未有过对任何人的害人之心,从前、现在、将来也是。 “在我看来,病患都是我的上帝,我从来不做得罪上帝的事情,担心上帝有一天来找我麻烦!“她临出门最后补充了一句,然后来到主任办公室。 主任的脸很青很黑,一直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直到听到门响,他踱完才停下步子,无奈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静好,道,“把门关好。” 反手,静好将门关得到严,“主任,您说。” “这次事情很棘手,估计我们就是想包庇你也不可能了。”主任显然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是静好的失职,故意的医疗事故他倒是不这么认为。 “主任,我不求医院包庇,我只求公正,我从业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医院,对不起病患,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字字铿锵有力,她无愧于心的自白,挺胸抬头,没有一丝心虚与害怕。 “如果凌小姐不依不饶我也没有办法,我只希望,如果医院公平合理的解决,但不能打着我的名义妥协处理,还有如果僵持不下,我希望上法庭,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还我一个清白,还有上次,我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被人冤枉!”云静好这次是铁了心了。 转过身,她又信誓旦旦的声音,“我没有做错什么,感染的纱布也不是我放的,所以我不会妥协。而且泌尿系统的病患从我这里出去的,从到八九十岁的老人,到几个月,甚至刚出生的孩子的病例数到数不清,我出过问题吗?况且是这么大的问题?” 傲然的迈开步子,云静好走出门外长长的吁了口气,不是自己做的,自己不可能将那么大的纱布放在器官里。 “你不许走!”刚出门,静就受到了疾步而来、一脸泪水的凌露的拦身堵截,她抬手指着云静好,“你敢和我对证吗?” “怎么不敢?”云静好轻蔑的一笑,笑得风淡云轻,看看远处走廊外等着自己的风世安,只是颔首,转身和凌露再次回到了主任办公室。 “我刚才去过诊室,和文医生、王医生对质过了,她们说,孩子的手术确实是云医生自己处理的,但是所有的纱布全部由护士盯着已经全部取走处理。”凌露咬牙切齿的望着她的方向,一丝不肯松口,就必须将脏水泼到云静好的身上。 “如果凌小姐想泄私恨,那么大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到时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云静好反唇相驳。 “你居然如此嘴硬,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敢不敢和一起手术的医生对质?”凌露瞪着那一双眸子,气得眼角快要迸裂。 “当然!云静好一丝不曾心虚。 很快,文心湄和王医生一起来到了主任办公室,王医生刚想说什么,文心湄一下子拦下王医生的话,“主任,有什么问,你就问吧,我们言无不尽。” 第二百一十九章 长的是磨难 “云医生手术那天,你们三个有没有接触污染的纱布?” “还有就,感染的纱布有没有清理干净?” “还有护士有没有遗落?” 盯着眼前的三名医生,主任一语中的,接连问了三个关健的问题,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三个,希望能从他们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憨厚的王医生刚想张嘴的时候,文心湄的胳膊不小心碰了王医生的胳膊一下,然后淡定平静道,“我们那天一直忙着手术,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还有!”文心湄沉着的补充,“我用过的污染过的纱布已经全部处理干净,王医生和我身边的护士可以为我作证;还有王医生主要时间是推放大镜,所以他不或能参与污染纱布的处理。” …… 门外,云静好双拳紧握,脸色异样的低沉但是安静的,为什么每一次的说辞都对自己不利。 她捏紧手指,咬咬唇缓缓的走到长廊的尽头,那一束灿烂的阳光下,她一眼就看到靠在宝马车前优雅从容的风世安,微咪着一双沉静的眸子,双臂交叉环于胸前,沐浴在一片浓浓的日光下,显得优雅迷人。 刚才的沉闷不知不觉散去不少。 看去这样的风世安,显得慵懒、邪魅、淡然,灿烂的日头抹去了他身上不少的棱角,还有清冷的贵气。 他玉树临风的身影,浑身上下的名牌终是惹来来来往往的少女少妇们一阵阵惊艳的目光。 “怎么样?”他低低沙哑的声音,幽默着,“我请你吃好东西。” 她也咪着眼睛看看日头,“明明天气很好,怎么这么的晦气?” 伸出长臂一把拽上她,“上车!”说完打开车门,强势的就将她塞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上。 黑色的宝马迅猛的扬起一阵轻尘,转眼不见。 远远的,站在另一处窗前的凌露双拳狠狠的砸在雪白的墙壁上,云静好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凌小姐,这里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文心湄很是从容的在凌露身边穿过,淡淡的提醒,有几分反感。 “你是哪棵葱,不用你管!”凌露狠狠的瞪了一眼穿着白大褂的文心湄,嫌她多管闲事。 文心湄面色沉静,一字一顿同,“我是哪个葱不重要,关健你还不如一棵葱!”步履稳重的一步步穿过凌露的身后。 淡定沉着的样子像极了云静好。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文心湄淡然而去的背影,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该死的冯子豪去哪里了,关健的时候,需要你的时候不出现,可恶!”一边碎骂着冯子豪,一边她抬脚狠狠的踢打着墙面。 砰的,“好疼!”她自己踢爆了脚趾。 坐在车里, 垂着头的云静好默不作声,牙齿紧叩着唇瓣,明天是不是又要和和别人对簿公堂,怎么一回国,各种事非不断。 都怨这个招祸水的男神。 想来想去,云静好忽然脑洞大开的想到风世安这一盆巨大的祸水。 人人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可是男人,像风世安这样泛桃花的男人一样的招祸水,祸祸天下的粉丝不说,还祸及了自己这个无辜!如果不是他,凌露怎么一直和自己过意不去。 真是烦人。 想到此处,她不由的挥押自己的小拳头,在胸前晃了又晃。 靠近路边,车子嘎然而止。 猝不及防的云静好,正在晃拳头,他的猛刹车,结果让脑袋保持贯性的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副驾驶座的靠垫上,砰的,脑袋一下子弹了回来。 “云医生!”他故意磨牙霍霍的样子,“干什么,我们去吃饭,又不做手术!不用费这么大力气!”他转过头,黑瞳闪闪的望着她,双臂趴在正驾驶座的靠背上,目光里开始不怀好意的扫向她的胸口…… 看到男神目光里的小九九,她的身子嗖的向后一缩,双手护胸,“大白天,你想干什么?” “你想什么了?”他的声音升了温。 “你眼光非礼!”她身子一缩。 “那我必须非了!”风世安伸出故意舞动的双手笑咪咪的伸向了她天然美好的胸部。“不但眼光,还有手!” “等一等!”她喘了口气,喊了停,“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一下子又想到了今天的郁闷,所以她又没有了刚才松懈下来的心情,脸上涌上一丝暗然。 “我也有事!”风世安语气强烈。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声音,车里的温度自然而然的升了起来,惹得她的小脸感觉在他的黑瞳注视下发烫的时候,她迅速的将小脸移了方向,欲逃脱那一层灼热的胶着。 “楚嘉树!”她故意一本正经的大喊。 他一扭头,发现车子周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楚嘉树,意识到上当了,咬牙切齿着,“一会儿我带你去郊外,我们品尝一处水美的风景,然后上演一场可歌可泣家暴下的车|震。” “能不能不随时随时的下半体思考?”她强烈的抗遗责,耳根却有一丝发烫。 “抗议无效!”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都是你招的!”她一本正经的诉苦。 “云静好,有没有良心,我可是眼巴巴的保持一个姿势在医院里等了你半天……”他才需要抗议,瞳仁瞪得很大,漆黑的瞳仁里,云静好发现了自己一张委屈的小脸。 如果凌露不是你前女友?她想了想,舌尖上的这句话,还是悄悄的吞了回去,这样双方都会尴尬。 “你儿子,你不打算管?”她终于提上最为重要的问题。 “当然管!”他斩钉截铁的声音。 “刚才的结果对我很不利,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做证的时候,我总是显得很被动!”云静好叹了口气,“可能我天生是倒霉的命。” “不!”后来她强调,“自从遇到你,我更加倒霉,比原来还倒。” “那你怎么没有发财?” “什么意思?” “现在煤(霉)矿老板都很有钱!个个富可敌国!”他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看到妻子忧思难解,风世安道,“孩子的事情,你还是有时间去医院看看,我感觉情况不大好,他们处理的结果,一定不如你好,如果再发生感染,孩子岂不是废了?” “现在我应该避嫌!而且你应该相信其它医生!” “看在我的份上!”风世安终是为了孩子再次黑瞳灼灼的望着她,态度很诚肯,没有平时的强势与霸道。 “嗯!” “关健是,你要救他!”风世安的声音恢复到郑重的样子,收回身子,留给她视线里的一片背影,声音里有一丝沙哑无奈。 “这个孩子我尽得责任太少了。”唇齿间的一丝遗憾微微流露出来。 车厢里又是一阵沉默之后。 黑色的宝马终于再次涌入一片车流里,而云静好则是默默的坐在后座,听到刚才风世安的话之后,她的心本能的有一点发空。 失落落的。 孩子是他的一个心结, 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就像春风来了,孕育了大地,吹过之后,处处一片姹紫嫣红,当夏季的风完全来到之后,覆上春天所有的战果之时,却终有掩不住的春天遗留下的颜色纷争。 她突然间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短的是生命,长的是磨难。” 第二百二十章 没有对不起他 花语别墅, “世安!”晚上十点多,当风世安正在房里专心致志的研究剧本的时候,突然间就接到了凌露的电话,因为挂念孩子,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按了接听健。 “孩子怎么样?”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像被秋风扫过一样,发凉,还有点发紧。 “世安,孩子开始发高烧了,怎么办?”凌露在电话里的哭诉,声音有点发哑,“我很担心!” “医生不在么?”风世安的喉喉更紧,微微抬高音量。 “他们已经在处理了!”凌露的声音发哽着,“世安,你应该给孩子一个公道,是的,我有错在先,各种错事也在先,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在孩子的身上做手脚以公报私!” 更多的声音里,风世安听到了她对静好的全盘控诉。 “我问你有证据吗?” “为什么不能排除,如果不是王医生和文心湄,那么最可能的就是云医生,是她对我们的儿子做了手术,你为什么百般袒护这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女人。”凌露不甘的质问风世安,连话筒都被她哭得发出一阵阵滋里哇拉的响声。 “凌露,这是一个法制的社会,说任何话办任何事,都要讲究证据,如果你没有证据,或许是院方拿不出证据,就不能一口认定云医生是对孩子实施了故意伤害。”顿了顿,风世安继续道, “如果你继续无理取闹,那便是诽谤云医生,是要吃官司的。” 哇的,凌露哭声更大了,惹得风世安不由得皱起浓浓的剑眉,直接摘下耳边的电话,听她的哭声小了,才放到耳朵上。 泣不成声的凌露,“世安,你怎么这么绝情,小文可是你的骨血啊,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就没有一点骨肉同心的情份呢?孩子自小没有爸爸不说,连小小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你就这样的无动于衷吗?” “那你告诉我,第一次刀口怎么回事?”风世安的声音十分严肃。 “这个……你不是知道了吗?‘凌露的眼角转转,泪花又闪了下来,鼻子故意吸得声音很大,世安,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冤枉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啊!那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小文疼,我的心也跟着揪的疼,我怎么可能为了你这们伤害自己老有所依的儿子?” 他听到她不停的拍打着胸口的声音。 “那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云医生做得,你是不是有证据?如果没有就真的是污陷与诽谤?”风世安亮了自己的底牌。 怔了怔,凌露突然间止住哭声,“今天我们在主任办公室对质的时候,云静好的证据最为不利,文医生和王医生都有人证明,人家没有动过任何污染过的纱布,即便有,也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而云医生却没有人证明!” “这不还是排除吗?” “医院说了一定给我一个交待!”凌露万般不甘的声音。“会将凶手一定绳之以法!”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孩子的病情,“你在这里给我打电话的时间,应该去好好的照顾孩子!”风世安有一点蕴气在胸口冉冉升起,升到嗓子眼儿的声音,蕴气加浓。 “可是,还有一个人看到云静好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 “谁?”他的声音耳陡然变凉。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一个小护士而已,她说她不敢做污点证人,也不情愿,毕竟原来云医生帮助过自己。”凌露信誓旦旦,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而且在云医生做这件事的时候,还喃喃祈祷,“说对不起风家!”凌露断断续续的合盘托出,“绝对不是臆造的,而且我有录像为证,上面就是云医生,而且我准备立刻交付到法院,正式对云医生提起诉讼,希望世安,你不要袒护她。” “如果是真的!我绝不会袒护,不过静好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他坚信。 “世安,你对她了解多少,你又我了解多少,我们认识六年了,你和她只不过相处短短的半年的时间,不算她离开的那一年。”凌露想打消风世安的疑虑。 “有的人或许一见面,一分钟,就注定一生相互所有,有的在你身边一辈子,可能你只知道她变化的相貌,却无缘了解她的内心。” “你什么意思?”凌露不解风世安语重心长的话语。 “如果你有证据,完全可以起诉,不用告诉我,我相信法律的公证性!”他挂了电话,凌露有证人,还有录像? 他的心猛然间一沉。 黑色的冷眸望着窗外寒凉的月色,立刻罩了一层银色的秋霜,眼角有点发凉,关了笔记体,他站起身子,转身向书房外走去,大手触及门把的时候,他又顿了顿,并没有去拉门,结果是他返回书房,闭了灯,整个人直接躺在了书房长长的沙发上。 真的有证据? 脑海里突然飘过那一张淡然安静的小脸,一双眸清清澈澈的,没有一丝杂念,她一直坚持原则?那为什么凌露会有她的不利证据,是真的? 助理打来电话,“风少,还用不用查?” “不用!”他突然间改了主意,“随其自然。” 第二天,云静好早早的起来,提了一袋东西去了离别墅很远的溜冰场。 她掏出纸袋里的东西,只有一束淡黄色的雏菊,她静静的放在溜冰场里他曾经吹笛的地方,动作神情十分的庄重与哀伤。 这几日,她总会半夜睡醒的时候,想起他,甚至是白日里闲瑕的时候。 盛开的菊花丛之中,她悄悄的镶进一张小小的卡片以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圣哲,希望你一路走好。”她喃喃,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从前,她和他一起坐在那里,他吹笛,她安静的听笛。 一切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熟悉,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他的音容笑貌还是那样的清晰,在脑海里像是被雕刻一样的,历经多久都不会改变模样,她的眼角一片模糊。 ‘对不起,圣哲!“她想到自己那天对他说过的绝情冷漠的话,心里一片揪得发痛。 “你没有对不起他!“一道低沉有力的男中音缓缓而来。 她没有动,只是停止了舌尖上的话,云静好听得到,原来是罗云宙的声音,他怎么来了,她擦擦眼角,转身站起来,身子绷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仔细的观察着罗云宙的身后。 “我姨妈住院,她没有来!“罗云宙聪睿的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想让她放下对自己的警戒。 云静好的身子一直紧紧绷绷的,唇瓣掀起,只是头七来祭典他一下。 “哦!记着他总归好!”罗云宙漫不经心的声音,似乎知道了云静好会这样做一样。“我也来送送他,也不知道在哪里祭典,只知道这里,是他每周来好几次的地方。” “不管春夏秋冬。”罗云宙强调一下,然后从身后取出一只与华圣哲那一只一模一样的笛子,“我来送送他,告诉你很好,不用挂念。” “等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抬起手,语气微争的拦下刚刚将笛子放到嘴边的罗云宙,仿佛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医生有什么可以随便说!”他收起笛子,坐在冰凉的台阶上,眼睛有点出神。 “当年你一直找我逼我,是不是他自杀的事情?”她的目光灼热的盯着罗云宙那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她想要的答案,可是一丝也没有。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听不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没有!请你告诉我!”云静好异常激动的声音,她仰起面孔,目光灼灼的盯着罗云宙那一张沉郁的脸。“告诉我!”这三个字缓缓的降下分贝,声音有几分无奈下的萧瑟与荒凉。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罗云宙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将笛子放在唇角,仔细的吹奏起来,薄唇一张一兮! 他的目光转过去,幽深的望向远处一片遥远的天空,那里一片浅浅的鱼肚白,仿佛他的眼睛也被蒙上一层浅淡的灰白,像刚刚下过雨的样子。洗涮过,却留下一丝苍白。 笛声悠扬,清澈,像小溪缓缓流淌。 刚刚胸口难平的怨气,竟然在这一首清新婉转的乐声里悄悄的沉寂下来,最后竟然偃旗息鼓。 默默的,她悄悄的走到那天,她坐过的地方,静静的望着吹着笛子的罗云宙,仿佛倾刻间,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又走回来了。 应该说罗云宙和华圣哲有相似的地方,毕竟是姨表亲,个个都长得像些母亲,记得她上学,她第一次见到罗云宙的时候,就调侃过华圣哲,“看看,你和罗云宙长得多像,是不是一个妈生的?” “才不是!”华圣哲笑着拍拍她的头…… 看着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不觉的触曲生怀,眼角的雾气一层一层不争气的涌了上来,满满的覆在了自己的眼底,像一抹滚动的流光在眶中辗转反侧。 无力的眼皮控制不住的一阖,一大滴泪水叭的应声的滴落在青白的石阶上。 曲声还在云中飞扬,只是一阵激烈的调子之后,嘎然而止,罗云宙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女人的身下地面被打湿了一层…… 他缓缓上前,站在她的身前,目光微咪,“云医生,逝者已矣,不必再伤怀!”声音很清淡,很温雅。后来他干脆坐在了华圣哲曾经坐过的位置,脸转过来盯着她。 “你再伤心,他也回不来了!”他叹了口气,“我姨妈现在也伤心的住院了,一病不起。” “他对我太残忍了!”云静好的声音哽咽着,有一种极度压抑下的悲伤,她还在努力的克制,她不想冲动的嚎啕大哭,尤其在一个熟悉却不很熟的男人面前。 她转过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悲惨的样子。 罗云宙沉默了好久才出声,“他是有点残忍,这样的离开,是对你的不公平,可是他纯粹是为了爱你,让你记住她,只不过选了一种另类的方式,你不要怪他。” “我恨他!”说罢,她的眼角再次聚集起一抹浓重的雾气。 “他听不到了!” 云静好鼻了一酸,泪如泉涌,啪啪的一声一声又清晰的砸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罗云宙听到那发涩浓重的鼻音,还有泪滴滚落的声音,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帐,直接塞在云静好的手中。 “不,他一定能听得到,我感觉他就在这里,他一定在这里,你不是说他每周都会在这里静坐,所以他一定在!”云静好的声音激动的有几分嘶哑。 手帕有一种男人特有的轻香,她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发现心好痛,仿佛一下子被人用明晃晃的刀子割了一块肉似的。 泪水不停的落下,心里也在不停的落下,可心里落下的却是触目惊心的血。 “云医生,不要徒劳伤心,还是先解决你医院的事情!”罗云宙收起了手中的笛子,放进胸口,几乎与华圣哲放笛子的位置一样。 可是,云静好却是没有注意到。 因为她的眼睛还在出神的望着远方,远处的天空渐渐的映出一抹淡淡的黄红色……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吗? “我听说过证据了!”罗云宙很坚定的声音,目光盯着云静好那张吹弹可破的肌肤,却被刚才擦得脸色有些发红。 目光迅速慌乱的收回,镇定的他清清嗓子,“我从院长那里偶然听说的,所以你这次即便上是法院,胜诉的可能几乎为零。” 她木然的一动不动,“我反正没有坐,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直接将感染过的纱布直接塞进了孩子的体内!”她怒火中烧的声音,自己真的没有那样做,如果法庭非说是自己做的,那就是纯粹的污蔑。 “可是,如果有证据证明,是你,直接将感染的纱布直接塞进了病患的下体器官内,你有何感想?”罗云宙的声音笃定自信,眸底有一丝浪花在悄悄的跳动。 “不可能!” “却已经发生了!”罗云宙站起来,目光再望了眼刚才太阳升起来的余晕,却发现一下子没有了,好像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给遮住了。 “什么?”云静好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眸上的红肿依然未退去,目光如炬的仰起盯着站起身来高大的罗云宙的背影。一字一顿着,“你再说一遍。” “有证据证明,你亲自直接在孩子的下体塞进了感染后的纱布。”罗云宙铿锵有力的声音,几秒沉思后,他才转过头,俯睨着仰视自己的云静好那一张疑惑的脸。 娇俏动人,却是红润下的苍茫与忧伤。 他不忍的别开目光,“云医生,这是对你极为不利的,所以你应该想一想好何应对。” “我没有做,所以即便是证据也是假的。”她很固执的声音。 罗云宙叹了口气,身子向前走了几步,“可是在证据面前,所有的辩白到时在法庭上都会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你可以找风导,他有的是人脉!”罗云宙很是间接的提醒了一句。 “不,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她信誓旦旦的声音,这件事让风世安插手过于敏感,不如不插手,所以自己退得有理有据,进得合理合法。 “我相信事实,相信法律会还我们一个清白。”她坚定的出口。 “法律只是相信证据!”罗云宙有些感叹,其实她和华圣的哲的固执还有几分相像,可惜,两人一直未能有缘在一起。 正在这时,静好突然接到了叔叔的电话,说是有急事,让她赶紧过来一趟。 凭云静好的直觉,一定是出事了。 抛下呆呆伫立在溜冰场上的罗云宙,她起身大步的就奔向了公交车站,马尾扎了起来,一甩甩的,有一种青春的朝气在飞扬,可是身影却分明有一种落寞下的孤独。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造人问题 举世无双的风堡里,像一道特别的国家公园般屹立于繁华热闹的市中心,又像一块不浊尘世的净土,衍生了一座闹市里的伊甸园,优雅清静。 淙淙的河流、茂密的树木、曲折的走廊、精致的浮桥都美得像画中一样,远远望去,俨然一幅国中之国的景象。 炫彩的柯尼塞格像一道疾速的龙卷风一样,在城堡的门口停下车子,当栅栏门打开的时候,风世安将钥匙直接交给了下人,自己则大步穿过小桥来到风家的客厅里,他的眉头一直郁结着。 “妈!”一进客厅,他利索的将笔挺的黑色西装卸下来,大叔流星的坐在母亲秋穆清的对面,看了眼坐在母亲不远处的父亲风宇成正戴着老花镜研究什么。 并没有见到爷爷奶奶,他想,他们一定出去散步了。 早有下人赶紧恭敬的给风世安端来一杯茶,“少爷请!”然后就识趣的退了下去。 秋穆清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绝代风华的儿子,心里很是高兴,可是不高兴的还在后头,她严肃的盯着儿子,“世安,你和静好结婚多久了?” “不算她离开的一年,有半年多了。”风世安放下手中的茶坏,皱皱眉望着母亲的脸,他知道母亲的话题不可能这么简单。 “妈,你想说什么?” “我想你们不是答应一年给我抱孙子吗?怎么这都快两年了,连个动静也没有?”秋穆清直接开门见山的出口责怨。 风宇成倒是不动声色的又看报纸,偶尔会望向妻子方向一眼。 “生孩子不得随缘吗?” “这缘你们两个是不是故意断的?”秋穆清听到儿子不给予重视的态度,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很难看,风宇城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迅速的搁下报纸,规劝妻子,“孩子的事急不来。” “我能不急吗?”秋穆清瞪了丈夫的方向一眼。嗔怨着,“他们两个都多大岁数了。” “我们会加紧速度!”风世安讪讪的喝了口茶,赶紧向母亲表白,他懒得惹母亲不高兴,“再说造人也不能一下子急来,总得有一个过程!” “是是!”风宇城赶紧替儿子打圆场。 “你的病到底好利索没有?”母亲秋穆清一番谨慎的问儿子,她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但若是不问,以后真的成了问题可怎么办,风家无后传出去也是笑话。 “挺好的!所往不利!”风世安扛扛的举举拳头。 “好,那么你们就是天天吃药,或者采取措施了,你看看你,就知道偏袒儿子,他就是和我作对,分明连孩子也不想生,还找借口!”秋穆清气得冲着丈夫风宇城就是一顿抱怨。 风世安窘然。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这个是要讲究缘份的,我们真的没有刻意回避!”他急着和母亲解释,那里云静好的一堆事情还惹得自己头疼呢? “那怎么还没有?” “我怎么知道?”风世安急得双手一摊,一副无辜的样子。 “罢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但是静好的官司怎么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秋穆清不想和儿子再谈这个不愉快的问题,她想到了另外一个突破口。 “她的事情,凌露说有证据!”风世安的声音很快沉寂下来,双手交叉成拳,抵在额头,头有些向外埋。 “你不用难,那也是你的儿子,如果你想管,我们也不逼你!”秋穆清在这件事情终于松一点口。 猛间,风世安抬起头,“妈,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可能,可能因为上次的手术生不了儿子,或许哪里出现在故障,我在考虑这个孩子……”秋穆清有些欲言又止。 “我的手术没有问题!”他信誓旦旦。 “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考虑,现在是凌露说有证据证明是静好私自悄悄的将感染过的纱布塞进小文的器官里。”风世安只能陈述现在的事实。 “那孩子怎么样?” “还在抢救,又动了一次手术!”风世安说着的同时,双拳抵着下颔,感觉有一点心痛。他还不到一周岁呢? “是静好做的?”秋穆清反问。 “静好从未承认,而且以她的医德,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情!”风世安说得有些犹豫不决,他不敢想像那一个令人心碎的场景。 风宇城推推金丝眼竟,看着一脸纠结的儿子,还有妻子的焦急,“我在想,以静好的为人来说,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有人证和录像!”风世安最后将凌露和他说得话合盘托出,“就是上了法庭,静好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小文怎么样?”秋穆清头一次关切的盯着风世安问小文,“别让一个小小的不懂事的孩子出事。” “医院已经重点抢救。” 凌露一口咬定是静好做的手脚,静好却从来不肯承认,现在凌露有了证据,静好恐怕脱不了嫌疑。 “要不,”风世安咬咬牙,“要不,将小文收养过来,这个静好也提起过。” “但是不能放静好那里,因为案件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如果意外有情可原,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就要谨慎处理。”秋穆清一副老练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在和凌露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所以引起静好的不满,公报私仇!”秋穆清探下身子,盯着儿子,一字一顿的咬了出来。 “妈,那是狗血电视。” “你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凌露?”秋穆清逼问。 “没有!”风世安不假思索的声音,“已经了断了。”没有一丝心虚。 跟你说一件实话,你很多年前冬天就掉下水里,然后冻伤你的整个部位,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你的问题而导致的不能生孩子?秋穆清反复研磨了这句话半天,还是没有想到最合适的不伤儿子自尊的词语,所以干脆就没有说出来。 “好了,你赶紧回家吧,去安慰静好,如果方便还是将事实帮静好调查清楚。”秋穆清临儿子走的时候,亲自送儿子走出风堡,她望着他,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看着车子像晚上的一道焰火燃燃而去,转眼间消失在夜色的尽头。秋穆清一脸愁绪。 “穆清不要再想了!”风宇城搂搂妻子的肩膀劝慰她。 “我怎么不能想,如果真的是儿子的问题?我们还不能告诉他,上次的手术就让他差一点想不开!不孕不育问题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自尊,是尊严,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我的儿子是天下无双的男神!多亏静好一直陪着他,你说,这可怎么办?” 秋穆清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 车子开进花语别墅的时候,刚刚十点,风世安一路在想,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呢?一晚上就只谈生孩子。 “少爷,刚才少奶奶来电,说今天不回来了,住娘家了。”张婶提醒一脸沉郁的风世安,看到主子脸色不大好,迅速的躲回了厨房。 第二百二十四章 告诉我你的条件 三天后, 小文的下体敏感区域手术再次继发合并感染,感染面积不断扩大。 引得伤心的凌露再次大闹医院,她不顾形象的堵在主任办公室门前,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医院简直是禽兽,简直是魔鬼,为什么伤害我的儿子?云静好那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呢!让她滚出来!” 文心湄冷冷一笑,转身迅速的返回诊室之中。 走廊里一片轰轰的响彻着凌露嘶吼的回音,引来无数医护人员和患者竞相观看。 “怎么了?” “听说故意给人家孩子塞感染的纱布了!” “出事了?” “不好说!” “看来摸绝师太的金手指终于栽了!” “不过云泌尿的技术很高,从来不出事!” “万里也有一呢?” “好了,散了,散了!”主任沉着一张脸,从办公室挤出来,双手一摆示意大家散去,并冲凌露的方向招招手,“凌小姐,我们办公室谈。” “怎么谈?” 凌露的情绪激动,因为着急喊得嗓子有些沙哑,“你们能不能救救我的儿子,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在床上痛苦的哭泣,你们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医生,是你们出了医疗事故造成的,不,是故意陷害!让云静好给我滚出来!” “我要让吃官司!”凌露恶狠狠的声音。 主任一直皱着眉,说话温和细语,“云医生不是医院的医生,她不可能听我们的命令,想让人家来,人家就来,再者你这次的感染与云医生好像关系也不大,况且这次手术也不是云医生做的。所以凌小姐,如果你想挟私愤,那么恕医院不能奉陪,还是请贵公子转院。” 他退中求进。 话也是软中带刺,含沙射影。 凌露一听就恼了火,咬着牙,眼中窜着一团小火苗,燃燃而起,噌的一下子她站起来,抬起手指指着主任的方向,“你竟然敢包庇她,简直是岂有此理。我要告你!” “好,我随时恭候,不过你现在想一想是你儿子的命要紧,还是我们都吃官司要紧,我给你说过,y市乃至全国最好的泌尿科专家就是云医生,你三番五次的找事,除了泄私愤,耽搁的是你的儿子。”主任态度超级好,甚至是陪着一脸挤出来的温和。 不过,主任是吃准了冯子豪根本不在国内,再说他现在用云医生也得求着,这个凌露太不知好歹了。 一听这话,凌露的脸顿然一片衰败,她现在身后连个人也没有,怎么办? 最近她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冯子豪,听别人说,冯子豪已经去了美国,而且要和上次提到过的张家订婚了。 她将火气一股恼儿的全部发给了医院。 可是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儿子,她咬牙硬挺着僵持着,一丝也不肯服软。 这个时候, “凌小姐,主任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现在是救你的儿子,还是不救,如果救我会动手,如果不救,反正是你的儿子,你看着办!”云静好优雅的像一束洁白的水仙,素洁的盛开在湖边,淡淡的,清香好闻。 像冷静的天使从天而降。 “静好!”主任擦了脑门的汗,赶紧从办公桌后迎出来,长吁一口气,“你可来了,你和凌小姐好好谈一谈。” 说罢,眼尖的主任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室。 屋中的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仇人见面份外脸红,那么情敌见面更是水深火热。 凌露那一种吃人的目光死死的剜着云静好那一张淡定的小脸,“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她嘴里迸出来,仿佛她咬了又咬才挤出来。 “我说过,我以医德担保,我没有对你儿子做过手脚!”她平静无漾的声音,异常的坚定,“我一向相信我的医术与医德,不敢说什么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但我绝不会坑人害人!否则天打雷劈,不过敢问凌小姐,你敢发这样的毒誓吗?” 云静好是真的赌了一把,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起作用。 瞬间凌露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青白交错,有些心虚的垂下头,根本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 第一次是,可第二次真的不是!凌露真的有口难辩。谁让自己理屈。 “如果为了挟私报复,不惜祸害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母亲不配做一个好的母亲!虎毒还不食子,你居然连儿子都伤,你真还不如牲畜,所以我不会可怜的帮你。”她决决的转身。 “等一等!”凌露的声音一软,带着几分乞求,身子微微向前,“救一救我的儿子!”她眼珠一转,“好歹是风世安的亲生骨肉。” “生命,我都会去救,但绝不允许有人利用这一点肆意残害无辜。”云静好清澈的眸子散过一丝光亮,流露她心中的坚定无畏。 医者圣者,以天载道,治病救人,神圣职责,不可违背。她什么时候都会记着自己的神圣职责,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 “如果想让我救你儿子,我有一个条件!”云静好的目光开始发凉,她冷漠的盯着坐在那里的凌露,握握拳,发出笃定的声音。 “什么?”凌露再次被震惊了,颤抖着声音,她砰击云静好的行为,“你居然谈条件,你这是讹诈!” 她没有想到云静好居然会提条件。 “讹诈也罢,救人也罢,我的条件,你要是答应,我会救你的儿子,否则免谈,因为你儿子的继发感染,不是我造成的,还有感染的纱布也不是我放的,所以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恕我无能为力。”云静好纤细的手指触及在门把上, “凌小姐,要考虑清楚。” “你打算要多少钱?”凌露怒不可遏的瞪着云静好,她发现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我不需你的钱!” “你答应我?我就马施救!”说完云静好继续拽门,门刚刚打开的时候,一丝冷气透了进来,抬眼一看,门边站着一脸诡异的文心湄,“文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哦!”文心湄眼角划过一丝淡的慌张,很快就闪过去不见了,“我来找主任签字。他在吗?”她故意向里面瞧了瞧,发出遗憾的声音,“不在啊?” “文医生,你的病历夹拿反了,而且主任也不负责签字。”云静好锐利的目光看一眼文心湄手中的东西,认真的叮嘱她。 “好!”文心糈干涩的一笑,有点尴尬着,“我知道了。” 若有所思的望着文心湄的身影越来越远,云静好的心中有一丝怪怪的感觉。 转身,她目不转睛的盯了凌露一眼,“我马上要出门,我没有时间陪你聊天,我数到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一,二,三!” “我答应,只要你救他!”凌露突然间声音一下子爆发了,“除了他,我就剩下他了。”她连冯子豪也弄丢了。 “所以,你更不能应该拿孩子赌注一份没有希望的爱!”她冷冷的告诫凌露,“做好自己的本份带好孩子很重要。可惜……” “你终于赢了一次,告诉我你的条件。”凌露恶狠狠的不甘的瞪着云静好那一张素颜白皙的脸。 第二百二十五章 蛇蝎女人 “我的条件很简单!”云静好吐字清晰,一字一顿的平视着凌露那一张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脸,她的眸光微微闪动,沉着冷静。 她盯着凌露咬牙切齿的样子,反而唇角微扬,“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答--应!”凌露目光阴冷的剜着云静好那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小脸,三个字从牙齿缝里一个一个的挤出来。 “好,第一,将你的假证据立刻销毁,医院恢复我个人的名誉,包括上次你的诬陷;第二,小文从现在起必须归我抚养!” 云静好的话音未落,凌露的咆哮就到了,“我不能失去小文!”她的声音很尖,震得主任办公室房顶上空轰轰的响着。 “你太狠了,云静好!”凌露眼珠迸裂般的瞪着她。 “那你看着办,我没有时间和你聊天!”说罢,站在门口的云静好转身拉门就走,还有,她冷冷的声音,“这是风世安的骨肉,本就应该认祖归宗。” “不行!”凌露撕心裂肺的声音,手指哆嗦着抚着胸口,声音变成呢喃下的无力,“孩子是我的!” “从你下药种下恶果的那一天起,你就注定要失去他,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风家的孩子!”云静好从容的望着凌露,摇摇头,看来她还是有一星半点的良知,血最终浓于水。 门终于被云静好的纤指拉开了。 “等一等!”凌露发出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很小。 砰的,门再次关上的刹那间,云静好双手自然的插在白大褂里,“凌露,你觉得这样涮人,浪费你儿子的抢救时间好玩吗?” “等一等!”她自言自语的碎语。 “还有,孩子在我的手中,你可以一个月探视一次,以后视情况可以缩短你的探视时间,还有探视前24小时必须和我预约,否则我不一定有时间,还有你可以随时的监督我,我会记录孩子的成长细节,而且我保证我比你养得好。” 云静好这次终于咬咬牙,发出浓浓的对凌露的挑畔,她一而再,再而三陷害自己,她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她要好好地教训她一下。 果然,凌露忍无可忍的抬起手指指着门口淡定的云静好,破口大骂,“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是不是都算计好了!” “我刚刚说过,你过悔还来得及,这就是我的条件,好像不多吧,就两个,你应该庆幸我是一个不喜欢钱的女人!”云静好漫不经心的望着她,故意抬腕看看表,叹了口气,“时间可过得真快!” “云静好,我恨你!”凌露的眼角闪过一层闪闪的泪花,身子瘫软的坐在沙发上,开始抽泣。 “你这是自食恶果!我不要求你喜欢我!”她根本不再抄理凌露,纤指按上门把,忽然想到什么,再次转头,“凌小姐,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们的谈话录了音,所以你以后告我的时候,思量一下再告,而且我准备复制成n件……” “你……”凌露惊愕的望着云静好离开的方向,一片发呆,这是她听说过的,好脾性的云静好吗?她是真的小看了这个医生! 半个小时后, 哭闹不止的小文被云静好亲自推进了手术室。 做手术的同时,谨慎的静好特的邀请了主任、院长现场督导视查,共同来作一个见证,她要将孩子彻底的治愈。 因为孩子小,血管更细更小,更容易出差错,所以每一个细节云静好都极为认真的完成,就像一个不折不扣战士。 站在手术室消了毒的凌露目不转睛的盯着云静好,由上次文心湄做手术,到看云静好的手术,凌露不由的眼角渐渐暗淡下来,静好确实是最好的医生。 她不应该拿儿子做赌注,输了自己,输了儿子,输了全部。 她彻底的败给云静好了。 可是她不甘! 手术后十天,小文终于出院了,此时的他已经和云静好非常熟悉了,所以一直和她咯咯的笑着。 看到远处偷着抹泪的凌露,静好示意张婶将孩子抱进车,自己则不疾不徐的走向凌露,“如果你破坏我们的约定,你永远失去了你应得的权利,就是在法庭上,我有你伤害孩子的证据,你终将会被法律剥夺你的母亲资格。” “云静好,你太狠了!”凌露在她转身后,才咬牙捂着脸发出一阵阵沙哑的声音。 安然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云静好一脸的平静,事情有没有过去她不知道,但是孩子在他们的手中,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风世安眼角的余光里一直盯着云静好那一张小脸,平静、安然、美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吸引力,吸着他那一颗燥热狂烈的心,感觉胸口一片灼烧袭卷而来。 她故意不去看他,前些天她猜到他在想什么。 十天以前,她和他有一种不经意的疏远与陌生,是因为这个孩子,她做了努力,是成全这个家。 花语别墅, 她马不停蹄的给孩子沏奶,然后搂着孩子缓缓睡去,孩子对刚刚熟悉的静好,仿佛并没有多少的排斥。 起身,她迷糊的准备拉被子睡觉。 忽然一只有力的臂膀伸了出来,而且还不安分的摸向了自己的胸部,她一拍他的手,“咸猪手,下去!” “我这手可比猪手漂亮多了!” “明天煮一个试试!”她暗呛他压低声音,“小声点,孩子睡了。” “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她懵懵懂懂的跟他拉门走出来,朝着书房走去。刚进门,风世安就迫不及待的将她禁锢在沙发,笑嘻嘻着,“照顾了小的,还有老的要照顾。” “你干什么?” “给你交点公|粮!” 云静好脸色发烫,张张嘴,小声道,“我不要!” “必须的!”风世安霸道的壁咚她在沙发上里,撕拉的一声就扯下了她的睡衣上裳,一片雪白顿然暴露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像天然的美玉般。 全身一凉,她本能的环紧双臂,许多细细的小豆豆像米粒珍珠般的一个个的顶了起来。她低声着,“我大姨妈来了。” “你撒谎,一会儿看老公如何身体力行的来收拾你!” “真的!”她强调。 “我记着呢,你还有五六天,哈哈!”他狡黠的冲她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还有一颗小小的漩涡,好看极了,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过呢? “别在这儿?”缓过神来,她小声呢喃。 “去屋里,让我儿子看着提前成熟?”他戏谑她,身子一动不动的由上而下的俯着她。 “我怕他掉下去。我没有放在他的小床上!”她的声音很低,目光下意识的扫向门口。 “那不行,我忍不住了……再说衣服都掉了上半截了。”紧接着书房又传来撕啦一声,睡裤也被一分为二了! 抚着她光洁的肌肤,他依然忍不住的调侃她,“看来,在我不断精心的培养下,三围比例有所突破,可以再接再厉,弄个卡带珊性质的,那样才够火爆……” “疼死了!能不能轻点!”她抬起手轻轻捶着他的后背,像钢板似的结实。 “老公还是威猛无比吧!” “六十分!” “为毛?” “少块肉!”她咬紧牙关。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向你道歉 一个月后, 一位不速之客来看别墅里的云静好。 当云静好走下客厅台阶的时候,抬水眸一看栅栏外站着的居然是精干短发的文心湄,她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文心湄手中提着两套小衣服,客套着,“我来看看孩子。”目光却是自动的扫向了院中,好似在寻找什么。 “孩子在二楼。”家里极少来客人。云静好倒是很热心的招呼着,原来一直以为文心湄是一个冷性子的女人。 刚刚走进客厅,风世安就换了一身黑色的意大利纯手工西装从楼梯上缓缓的走下来,身材笔直挺拔、俊逸非凡,风华绝代,三百六十度左看右看,度度无死角。 就像天神从天而降般。 他锐利清冷的黑瞳一眼就看到静好的同事,只是微微颔首,然后一睨而过。 此时,文心湄的眸中立时闪烁着一片亮晶晶的光茫,然后迅速的掩饰在一抹黑色的眼底。 颀长的身子在经过云静好的身边时,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捋过她额前挡住视线的发丝,“孩子出去打针,告诉我来接你!”温存无比的声音,像泉水,像丁当的美玉撞击发出的声音。 一声一声叩响偌大的客厅里,完美动听。 优雅的男人迈动矫健的步伐远去,再没有望向文心湄的方向一眼。 一道好闻的丝柏味渐渐的飘了过来。 那抹味道在穿过高挑的文心湄身边时,她不由的怔了下,手指一僵,手中的衣服袋子差一点滑落到地上。 “文医生,小文在楼上!”云静好回头望向她,发现文医生有点发怔。赶紧提醒她上楼。 “好!”文心湄终于回过神来,僵硬的笑笑,然后收紧手指,跟着静好一起上了二楼,来到二楼的卧室。 这里的富贵奢华,让文心湄的眼角流露出一线惊艳的流光,后来那一抹惊艳在流到移到云静好身上时,却渐渐的淡了下来。 站在卧室里,文心湄的鼻子一皱,再次嗅到了那一抹好闻的丝柏味,丝丝绕绕在卧室上空盘旋,交杂着一种孩子的奶气。 观察着周围的摆设,大气精致,但是屋中所有的墙面上或桌子上并没有一张属于云静好和他丈夫两个人的合影。 一丝阴阴的灰暗缓缓的从她的眼角流溢出来。 很快消失不见。 墙上钟声报时的时候提醒了文心湄,她缓缓上前,将衣服放在卧室一侧的地上,“小文。”她只是浅浅的唤了声,发现孩子在睡觉,便有些无趣。 “很抱歉打扰您了。”文心湄很是客气,她看了眼平时着家居服,发丝还有一点凌乱的云静好,眼角不由的咪了又咪,拳头握了又握。 有点土了! 正好文心湄站的位置能看到风世安正优雅迷的走向炫彩的柯尼塞格,全球绝无仅有的华丽车子,眼角的流光再次溢了出来。 “我下午还有班要上,不打扰了。”说罢文心湄转身就走,脚步走得极快。 “哇!”孩子这时候醒了,云静好尴尬的冲文心湄身后笑笑,“我不能送你了,我得看孩子,你慢走,孩子要换尿布湿了。” 走下客厅的时候,文心湄的步子更快,低着头匆匆的向前走着,来到栅栏前的时候,风世安的柯尼塞格正好开到这里,她刚要抬手打开栅栏,此时一只有力的手指已经去打开栅栏。 文心湄回头一看,原来是他们家的下人,眉头一挑,然后低头顾自向前走去。 炫彩的柯尼塞格像一道极为漂亮的流光,迅速的从文心湄的身旁一穿而过,抬起头,她远远的望着那一束流光消失,眸底的一丝暗流渐渐的涌了上来。 晚上, 风世安一进家,来不及脱衣服,就兴奋的来到了卧室,小心的摇着孩子的拨浪鼓,“能不能叫爸爸!” “快了!”云静好凌乱着头发,利索的给孩子换尿布湿,折腾了一脑门的汗。 看着她辛苦的样子,风世安不禁脱了外套,调侃着她,“云医生,你是不是太关心这个小男人了,而忘了世界上还有我这一个老男人,要不要直接给请个奶娘得了,我说过这样太辛苦,你不听,看看,眼圈都黑了一圈,糖葫芦也快串起来,看看,头发乱得,我还能不能要你了!” “我可是风华绝代,风靡全球的男神!” “我没有说你不是男神!”她扬起坚定的小脸,“可惜,男神娶的是女屌丝!好了,等我上班,我再请奶妈。” “你的主任不是让你上斑吗?” “是啊,我下周才开始排班!”云静好笑望着她,拍拍酸疼的腰,“能不能照顾小文一下,让我冲个澡,刚才他尿我了。” “静好!”她刚刚闪过身子,他就像一堵完美的肉墙一下子挡在她的面前,双手一伸,一下子将发呆的她揽入怀中。 她不安分的开始在他怀中挣扎,“我身有味,你有洁癖,赶紧放开我!” “老婆辛苦了,上次的事,我没有完全相信你,向你道歉!”一向骄傲的风世安居然给她道歉了。 云静好突然间停下所有的挣扎动作,全身都僵住了,这是真的吗?风靡全球的男神给她道歉了? 她有一点发恍,这是是不是真的? 掐掐手指,好疼! 她这才确定,男神确实给她道歉了。 内心偷偷笑了笑,然而故意嘴上绷着道,“我说过本人医德相当的凑合,可是某人却一直怀疑。” “算了,既然男神诚心道歉了,所以我同意晚上的尿布,由男神全部的洗了……” “好,等你洗完澡,我再洗尿布!”他又想到了一个鬼点子。 十分钟后, 卫生间的门吱扭的响了一下,云静好套了一件宽松的睡袍走出来,浑身上下笼下一层氤氤的湿气,朦朦胧胧的,头发凌乱着,一缕缕的青丝胡乱的弯曲的交错着,不安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滑进晶莹剔透的锁骨,流入雪白酥软的胸口。 吹弹可破的小脸被热气熏得一片片发红,粉嫩嫩的,仿佛遮着一朵娇羞的清荷一样,映着鳞鳞的波光,脱水而出,无比的清新淡雅。 “你……”其它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拿起毛巾细细的擦向她的湿发,动作很温柔,很是细心,很认真。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有一种暖暖的水花跳进心田,那里又是一片春暖花开,生机勃勃。 牵着她细细的纤指,他示意她可以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一把握起吹风机,细细的给她吹起头发。 轰轰的吹风机音响了起来。 坐在他身上她的身体一片僵硬,腰板比刚才还绷得直,后来感觉他一直耐心的帮自己吹着发丝,五根手指轻柔的插入自己的发丝间的温柔撩动。 她感觉他的六根目前为止尚且清净的时候 绷紧的身子才渐渐的松懈下来。 一秒钟后,她的身子再次砰的一下子僵硬起来,像风化了般,一动也不敢动。 她隐隐的感觉到屁股后面有什么硬硬东西咯了自己一下,开始吓了一跳,后来小脸开始灼烧,头忍不住的垂了下去,耳根都开始发烫…… 暗暗磨牙:风世安! 第二百二十七章 都多少次了 周一, 下楼的时候,云静好想到前两天,风世安居然说自己腰似糖葫芦,乱头发……还说自己还能不能要了? 她扭扭腰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是齿白唇红的挺好,他才糖葫芦? 不过,还是挑了一身漂亮的他买的香奈尔套装,衬着她的身材高挑,正合适,非常漂亮。 一身水蓝色职业套装的云静好走下客厅的石阶,头发向后轻松的挽起,蹬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步履有节奏的,缓缓朝着流线堪称完美的柯尼塞格走去。 他靠车前远远的望着她,咪着眼睛,美好、安静,干练!扬在骨子里的那一种自信大气的美,一抹抹一沉淀到自己的心里。 卧室里她总散着一种婉约柔和的美。 一步一步走来,云静好依旧感觉全身肌肉酸痛,骨子架子都跟散了似的,上一周,主任已经催过好多次了,她觉得如果本周再不去有些过意不去。 “风世安!你能不能见好就收!”坐在车上,她瞪着他,然后揉揉自己的腰和肩膀,眉头微皱,“痛死了!” “都多少次了,你还痛?”他邪魅的眸子闪闪发亮、流光四溢,故意打趣她。 “你……”她侧过脸去,懒得理他。 “那说明后继任务强大,还得继续开发,直到不痛为止!”他的眼角越来越狡黠,闪动一片温温的浪花。 医院门口,他优雅的偏腿下车,上前主动的抱了一下,摘下口罩,一记凉凉的丝柏味在她的额头印下一记后,才转身拉上口罩大步离开。 她在风中怔忡了下,心里却是一片暖洋洋。 云静好一迈进诊室就看到文心湄主动的打扫卫生,十分的勤快,她笑笑,“文医生早。” “早!”文心湄只是抬头掠过她一眼,然后就站起身子,目光不自觉的掠向了窗外,窗外空空如也,她的目光有些发暗。 她的屁股刚刚沾到椅子,就开始有患者开始排队。 十点钟,她已经看过了二十个病号,而今天文心湄今天则在普通科室坐诊,所以文心湄并没有自己这般的忙碌。 一分钟后, 云静好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花语别墅打来的,她的心猛然的就咯噔了下,就担心孩子有问题,今天可是自己第一天上班。 “怎么了?”她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儿。 “少奶奶,不好了,小少爷那个全身起红疹了……” “文医生,你帮我坐诊,我马上回家一趟。”云静好迅速的提上包就向门外走去。 文心湄皱眉关切的问,“怎么了?” “孩子过敏了。”云静好急急的回了句,转身就向走廊外奔去,步子非常急,站在窗前的文心湄望着快要走出医院门口的云静好,嘴角冷冷的笑了笑,转身坐在诊位上给下一位病号接诊。 脚刚踏进花语别墅的院子,就听到孩子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难受,迅速的脱鞋上了二楼, 扔下包,她迅速的脱了在医院穿的外套,手洗净才出来看孩子身上的红疹,低头肯定着,“这是过敏了,赶紧氯*他定,快!” 秋穆清给她派过来一位奶娘,张婶也在,都正急得团团转呢。 “家里没有!” 她迅速的写了一个纸条,“张婶让陈叔赶紧带你去买,要快!” “这是什么衣服?”云静好很奇怪,今天孩子换了一件新衣服,这件衣服好像这段时间没有穿过。 奶娘赶紧解释道,“前两天卧室地上放着的新衣服,我赶紧洗了,然后闻了闻没有味,才给孩子穿了。” “以后这地上那个什么新衣服都不能穿了,直接扔了!”她也奢侈一把,万一以再过敏不是麻烦了,孩子多受罪。 “好!” “今天都吃什么了?”云静好捋过额前的发丝。 “和平时吃的是一样的!”奶娘也急得不得了,“我也没有敢瞎喂,就按着您给开的菜谱让张婶给做的。” 她摆摆手,“好了,来给我抱,小文,乖乖不哭了。好了,小手手放下来,不能抓,抓破了就麻烦了,静好妈妈马上解决掉,好不好?” “哇……” 喝了过敏药之后,孩子半个小时后就停止了哭闹。 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云静好鼻子有点发酸,不禁叹了口气,将孩子放回床上,掏出电话,“主任,我家孩子不舒服,我下午不去了。” “啊!好!”主任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来来回回的几次,将人家折腾的够凶,“那个,静好前段时间,主任年纪大了,办事也不牢靠,你大人大量,就别计较了。” “过去的早过去了。” 风波刚刚过去,不知怎么的,凌露就知道这件事,下午就过来找静好闹事。 云静好风淡云轻的站在栅栏前,“凌小姐,你没有到探视时间。” 凌露满脸的乞求,“让我看看小文。”她眼巴巴的望着静好。 一脸的微笑,“凌小姐,我说过探视时间要二十四小时预约,所以我没有时间和你聊天,拜拜!” “云静好!”凌露的声音陡然间凶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儿子过敏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凌露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栅栏内的云静好,她恨这个女人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虐待我的儿子。” “那是我的,不是你的!”栅栏外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车下偏腿下来,优雅迷人的摘下墨镜,冷冷的盯着趴在栅栏上的凌露。 “世安,孩子过敏了,我担心!”凌露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哭诉着,泪眼汪汪的望着风世安。 风世安的身子向后一躲,“静好,门打开,我开车子进去。” “凌露,如果你敢私闯民宅,我会立刻报警!”风世安的声音更加冷了起来,一丝没有情份。 “我只是来看看小文,世安让我进去看一眼。” 看着凌露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云静好的眼角咪了起,将门开到最大,待风世安下车,“让她看看吧,毕竟是她的儿子。”她有些于心不忍。 “好!” 来到卧室,凌露一眼就看到小床上躺着的儿子,白白胖胖的,只是半个月不见,气色就比原来好多,还胖了不少。 她羞愧的喃喃了几句,“小文……”然后自觉的走出了花语别墅。 望着院中绚丽多彩的秋景,她的心揪得更疼了。 这都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是现在都是云静好,一个剩女女医生的。 踉踉跄跄的跑出花语别墅,凌露的眼圈一片通红,正当她伤心碎裂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宝贝,在哪儿呢?” “你不是死了?” “你敢咒为夫!”冯子豪戏谑的声音。“我这不活得好好的,你以为我诈尸隔空传音呢?” “对!就是诈尸!”她说罢就生气的按断了电话。 不理冯子豪,她直接回了公寓,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去国外订婚去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基因不良 可是还有更糟糕的事情正等他们呢! 刚刚吃过晚饭,花语别墅里就热闹起来了,先是秋穆清的帕加尼一路飞驰的开进了别墅,还有叔叔婶婶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卧室里一片热闹。 几个大人看着眼前可爱的小人儿,个个都喜欢的不得了。 眉开眼敌的婶婶一边掏出玩具,一边道,“小文,来给姥姥笑一个!” “咯咯咯咯!”孩子露出两颗小虎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呼呼的笑着。 “婶婶,新东西先去消毒,否则孩子不能玩,昨天就过敏了,很严重!”云静好咪着眼笑着抢过婶婶手中的玩具,递给张婶。 “好吧!”婶婶挑挑眼皮。 秋穆清对刚才静好的动作倒是满意的一笑,丈夫风宇成也是赞许的点点头,一边悄悄扯了妻子,“如果世安真的不能生,这个好歹也是他们的希望。” “但愿世安没有问题。”她叹了口气。 “秋董你们看一下孩子,我和静好说几句!”说罢神神秘秘的婶婶就把静好拽到了另外一间杂物间。 “什么啊?”静好愣愣的看着婶婶,扬起手在脸前扇了几下,“这里太味了,婶婶你赶紧说。” “你真的打算做后妈?” “怎么了?”云静好不解的问婶婶。 “后妈不好当,好是应该的,如果一点不好,以后是要受委屈的,何况是财大气粗的风家!”婶婶替她担心。 “这个孩子在这里好过在凌露手里,起码,她以后不能动不动就拿孩子要挟我和世安,这样最好。” “你这样想也对!”婶婶唠叨着,眼角就暗了下来。 “怎么了?” “我是担心,你不结婚有不结婚的急,一结婚又弄个后妈,你说整天让我提心吊胆的!”婶婶担心云静好的日子,“还有不是自己的,养了也是白养,孩子早晚得找自己的亲妈,你说你这是何苦?” “我求问心无愧,我还要维护这个家!”云静好开心的举举小拳头,然后双手搂住婶婶的脖子,“好了,看看你最近闲了,真是杞人忧天。” “周末,带孩子去那边住几天!”婶婶叮嘱着,“我也要享享天伦之乐。” “我知道了!” 天色晚了,风世安让陈叔开车将叔叔婶婶送回了家,就剩下公公婆婆在客厅里。 静好将孩子托付了给了奶娘,便下了楼,看到秋穆清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还有公公,另一边有世安,看来就差自己了。 她搓搓手,坐在风世安的旁边,双手握在一起,她淡定的看了眼秋穆清的方向,“妈,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想说风家很感谢你的大度,还能医治收养凌露的孩子。” “我是医生应该给孩子治病,还有不想让凌露为了伤害我们去伤害孩子!”云静好微微一笑,她说得是实话。“更不想让孩子成为我和世安之间的障碍。” 秋穆清赞许的看着静好,慨叹,“看来,我真的为世安谋得一份好良缘。” “哇哇哇!”孩子一阵阵哭声从楼上传下来,云静好一个激灵的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迅速的跑到了楼上,“怎么了?” 她一把将孩子抱在怀中,逗他,“小文怎么了?” “啊啊!”孩子立即停止了哭声。 望着楼上的温馨情景,秋穆清指指风世安的方向,压低声音,“你看,我给你找了一个贤惠的好媳妇,都不知道感激我,整天介就和我作对。” “知道了!”风世安扭头看一眼楼上,眼流露出一丝满足。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执意不让你娶凌露吗?”秋穆清的声音渐渐的更低了下来,“本来这辈子我都不想说,都想烂在肚子里,不想破坏凌露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可是看到静好如此识大体,我相信我没有看错她。” “怎么了?”风世安的目光迅速从楼上收回来,身子也坐正了,目光闪烁着一层疑问,这也是自己想知道的。 “是,在你看来,凌露乖巧懂事,年青漂亮,和你一见钟情,你觉得此生非她不娶!可是你知道她有多少?你只是看到了她的表面。根本就不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秋穆清根本就无视丈夫的提醒继续说了下去。 “她整过容,你知道吗?” “啊!”风世安呆了下,这个他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 “在汉国中心医院,我有发票的复印,五官全部整容了,原来就四角的国字脸很难看,连清秀都算不上。只是会打扮!”秋穆清信誓旦旦的声音。 “基因不良,我不会喜欢!这是很重要的原因,还有她的不诚实撒谎。”口直心快的秋穆清。 风世安的眸中一片失望。 “还有她品行不端,上传媒学院时,为了能拍上戏,她勾上了本校一位有名艺术家的公子,可是此公子并没有给她带来更多的上位机会,在失望之余,突然发现本院导师要播映一部力度非常好的新片子,她居然勾引导演上床……” “妈,你别再说了!“风世安的双拳紧紧的收了起来。 “不,我必须说,就要彻底的拨掉你心中的那根刺,让你的心里干干净净的,好好存储一份值得你珍惜的爱情,是真实的,不是虚伪的,不是轰轰烈烈的,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就像我和你爸在老的时候,是一对相扶相携的伴儿!” 秋穆清将凌露的前前后后都扒了一个清透。 “再后来,东窗事发,那位有名艺术家的儿子爆打了她一顿,然后她出国去汉国整容,回到第一次在云南拍戏当客串演员的时候,就做好了勾引你的一步步计划,知道你喜欢清纯的,知道你喜欢清汤挂面的,知道你……” “好了!”风世安的声音很低,头垂下来,有一种深深的自责与悔恨。 “爱人是一生的伴儿,当有一天,我和你爸爸闭目于九泉之下,在天上能看到一个女人好好的爱你疼你和你过日子,我们就知足了,千万不要和圈里的女人鬼混,那些人为了出名,为了上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无情无义!怎么可以与你同生死共患难,他们只为追名逐利而已。 “对!“风宇成最后肯定了秋穆清的想法。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刷存在 第二天, 云静好换好了衣服准备上班,不过临行前,她双手拄在床头,不放心的盯着小文看了又看,直到孩子安静如常,她入放心的下楼。 “今天你怎么穿裙子?”在柯尼塞格前等着她的风世安上下下的打量她一遍,米黄色的小尼绒套装。 “我穿裙子怎么了?”她立刻低头左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然后什么没有发现,她立起水眸瞪他一眼,“你不是我糠葫芦吗?哪里,看看?” “我说这两天,你怎么吃这么少?原来减了!”他调侃她一边为她拉开车门。 “我没有减!”云静好再次剜他一眼,继续嘴硬的呛他,弄得自己这几天都不敢好好的吃东西,她的嘴扁了扁。 “上次,我只是开玩笑,其实你一点也不胖,再说胖得肉多,我一压|上去,还是软软的很舒服,如果你瘦得成了皮包骨了,还不咯死我!”风世安悄悄的凑近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 “看你,能不能小声一点,陈叔还在擦车,让人听到,多难为情!”她皱眉瞪着他,声音极小的悄悄看了看另一边正在擦阿斯顿马丁的陈叔。 “听不到!”一股邪魅的笑意流露在他波光鳞鳞的眼角,水晕涟漪。 “风世安,思想要端正!”她小声的警告,纤指向前一推他凑过来、快要贴着自己眼睛的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手掌完好的挡在近在咫尺的两张脸中间。 她的脸还瞬间飘红,垂下眼睑,发现眼角有一些发烫。低催,“快晚了。” “好!”不舍的离开她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风世安发现身体突然间一片燥热,清清灼烧的喉咙,“老婆,老公忍不住了。” “怎么了?”云静好嗖的转过脸盯着那一张表情不太劲的脸,担心着。 “没事,我忍一会儿就好。”风世安薄唇勾勾,眼角里扫着云静好短裙下一双白闪闪的大腿,雪白通透,如同白嫩嫩的漂了皮般的嫩藕般,闪着动人光泽。 惹得车厢内的其它景致都暗然失色了。 喉咙更烧得慌了。 炫彩的流光在一片黑压压的车流中窜行,“要不,我们换个近路,太堵了。”风世安一边说,一边车子迅速的向另一侧驶去。 “那是郊区!”她望眼外边提醒他。 “绕一下!”风世安回答的声音,然后车速突然加快了起来,像窜出去的箭一样,两边的景物都看不清的连成片,刷刷的向后退着。 很快, 远处一片宽阔的水域出现在云静好的视线里,她挺直身子向窗外看的时候,风世安的车速早就慢了下来。 河边一片未退尽绿色的柳树依依,风景很好,望去还有一丝清晨的雾气笼在远处的河面上,波上寒烟翠,好景致。 大清早的,这野外根本就没有人。 突然间,车里响起了柔柔的音乐,风世安缓缓侧过头,故意委屈着一张小脸,双手搭在她的白嫩嫩的大腿上,指腹还不老实的摩娑着,“老婆,我饿了,实在忍不住了,能不能吃你?” “我又不是猪手!”她白那一记黑瞳闪烁的眸子,感觉他今天怪怪的,低头看表,“对了,你看都几点了,我都迟到了。” “反正已经迟到了。” 他诡异的一笑,抬手一按车前的一个黄色按纽,噌的,云静好的座位缓缓的开始放平,又按一个按纽,挡风玻璃的上面突然挂下一道黑漆漆的窗帘。 “这是怎么了?”云静好双手扶着椅子,突然发现椅缓缓的倒了下去,吓了她一跳。眨眼间,自己就乖乖的平着躺倒在副驾驶座上了,感觉软软的很舒服。 当她还没有坐起来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好闻的丝柏味从自己的头顶层层的绕了下来,像一层散不去的烟雾,越来越浓,将自己包围。 猛的抬头,她就看到风世安色咪咪眸子闪闪的望着自己,双手拄在放平的座位上,身体撑在自己的正上方。 她一惊,抬身就要坐起来。 “老婆,老公实在忍不住了,就地解决吧?” “啊!”云静好差一点没有晕过去,惊慌的还要坚持要坐起来,不由的目光循着车窗的方向看去,声音委很低,“外边有人怎么办?到时传到网上,人肉我们?丢死人!” “这个老婆大人放心,前面有窗帘,两侧的只能我们看到他们,他们看不到我。”他笃定的声音。 “我害怕!” “那好吧!”他右手抬起又按了什么东西,然后车子前前后后两则的凡是有窗户的地方,全部都垂下了小窗帘。 风世安的双臂又撑下来,柔声着,“老婆,我给你上了双保险,来吧,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再挣扎,小心我强了。” 云静好的脸烧得红成了一个大苹果,红通通的,看得风世安心神意乱的,眼巴巴着,“能不能,快一点,这儿都饿死了。” “不好吧!”她犹豫不决。 “怎么会?尝试一下新的刺激,夫妻|性|和谐是一个家庭指数商的关健,再说,你切了我一块肉,我不得好好的找回存在感,多刷几次,证明你技术高,我质量好。”他一点也不正经的笑嘻嘻着,和平时的清冷高贵就像活脱脱的换了一个人。 “能不能回家?”她还是耳红心跳的寻视着这个逼仄的空间,有些胆颤心惊。 “震一下!”他软软的。 “回家!”她摇摇头,坚持着。 “不行!”最后,风世安故意板脸,黑瞳剧冷,伸出大手,上前不客气的就去解云静好衣服,“如果你今天不想上班,我就扯了,如果你想上班,自己解。” “风世安,别闹了!”她的声音很虚,眼睛都慌乱的像一头乱撞的小鹿,在森林里无助的奔跑,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水水润润。 而他则像残暴的豹子不停的追逐,誓不罢休。 “老婆!”他腾出一只手,舔舔干燥的唇,眸底一片炽热的玉火,“就一次!”风世安不得不绷不住的示好。 “地方太小!” “我能掌握!” 她不由的泄了口气,“你今天怎么了?形象大跌。”云静好不明白今天他怎么了? “你现在眼中除了小文,就是小文,睡觉还要抱着他睡,而我都半个月孤家寡人了,每次都自行解决,我要投诉你柔|体虐待,憋坏了,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风世安开始不满的对她失控,眉间一股浓浓的幽怨。 像是怨妇。 “最重的是今天你那一双白闪闪的大腿,老是晃动在我眼角,所以本人是控制不住的,不能再做柳下惠了!” “等一等,我还没有准备好!”她扬起头,脸上的红晕又涂了一层。 “不用准备!”他笑咪咪从身后扯出一个软软的垫子,以后就是它了。 “啊!”她羞得脸成了一团火烧云。双手捂住脸,“我……” “不要告诉我,你家亲戚来了!” “有可能!” 第二百三十章 莫语的出现 晚上,秋风习习,一丝凉意轻轻的打上脸,有点凉。 “妈,什么事?”风世安刚到医院接上静好就接到了秋妈妈的电话。 “来一趟城堡!”秋妈妈故意神秘的笑了笑,“快一点。” “好!”风世安听到话筒里老妈的笑声,不由的摇摇头,“这个点,有什么事情。” “静好,你也一去吧!” 云静好有些不放心的,低低的,“我担心小文呢!” “家里到处都是人!”风世安一笑,迅速的将车一转方向盘,朝着风堡的方向驶去。 风堡门口, 一道炫彩的流光嘎然而止,着黑色制服的下人接过少爷手中的钥匙去停车。 夫妻二人穿过小桥,还没有走进客厅就听到客厅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踏进客厅, 一身职业蓝裙的云静好紧跟他的身后,一眼就看到平日空旷的客厅里多了三个人,两个上了岁数的人,男的白发却有一种艺术家的气质,女的雍容华贵,温文而雅,还有一位气质出众,年轻漂亮的女子。 云静好的目光不由驻在年轻女子的身上,有那么一刻的怔叫,眸底滑过一丝浓浓的惊艳,她举止得体,高贵优雅,清丽脱俗,和凌露那一种单纯的漂亮是不一样的,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修养与气质。 很吸引人。 尤其是那眼睛带了十足的电力,像一只精灵般的猫眼,浸透了迷幻的灵气。 此时一脸笑容的秋妈妈一看儿子媳妇回来,赶紧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前一步,指着世安与静好,向着另外三人介绍同,“这是我儿子儿媳。” “世安,静好,这是莫伯伯一家。”秋妈妈又转过头,向陌生的三人介绍自己家人。 一片客气的寒喧落坐,漂亮女子明动的眼睛时不时的扫过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偶尔会顺带着掠过静好一次。 上了年纪的莫伯父—莫石,一头华发的指着世安道,“穆清,你看世安如今家庭事业双丰收,名声响彻全球,真是恭喜了。” “谢您吉言,我们哪里比得上您响誉国际的一代雕刻大师!实实在在的艺术家!”秋妈春光满面,“我已经让厨子准备丰富的晚宴,不就去酒店了。” “那就打扰了。” …… 听来听去,云静好便是心里有了数,这三位原本曾经是风世安的隔壁邻居,姓莫,女儿叫莫语。因思乡缘故,现在一家都从国外回来,准备回y市买房定居。 餐间, 莫语很是熟络和风世安聊一些国际的影片,还有影视文化的发展方向,滔滔不绝,时而不时的传出一阵阵会心的笑容。 秋妈妈还一边微笑着打趣,“你看,莫语又像小时候,天天缠着世安陪她玩……” 莫名的,云静好的眼角一抽,心里有一种淡淡的不爽,几乎席间没有任何自己的话题,自己好像成了这一场盛宴里的跑龙套的。 便低头自己吃饭。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来了,貌似秋穆清很是喜欢那个莫语,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告诉他们这几年a市的变化。 桌上一片谈笑风生。 饭后,因家中还有闹腾的小文,所以风世安准备携静好回花语别墅。 这时,莫语走过来,眉眼微笑,仪态万千,“世安,那个明天,我想在酒店和你讨论一个剧本,怎么样?” “嗯!” “那我明天等你!”莫语明眸盈盈处的一丝温柔。 “好!” 坐在车上,云静好一直沉默着,好久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风世安最后在临近花语别墅的时候,脚一踩油门,车子嘎然而止,他侧过那一张灯光下更加俊逸非凡的脸,呼出一口气,一丝灼热喷洒在静好的脸上,“静好,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我挺好的。赶紧开车!”她故意垂下头,示意他赶紧开车,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她安慰自己:睡一觉就没有事情了。 第二早上,她早早的去上了班,神思有点恍惚,晚上有点失眠了。 当一个电话来的时候,她立刻掩不住的兴奋,老师霍姆斯来了y市,她立刻问几点到,她要接机,请老师吃个便饭,不过她对于订酒店方面不太熟,网上的情况她感觉也不太靠谱,想想,还是向风世安问一下。哪里德国饭店比较正宗。 按了风世安的电话,过了好久都没有接听,当静好正准备挂断的时候,一道温柔的语音立刻飘了过来,“你好,哪位?” 云静好陡然一愣,“风世安呢?”她直呼风世安的名字。 “他在洗澡呢?” 酒店和洗澡! 脑袋立刻像被电击中一样,嗡嗡了好久,她呆呆的怔在那里,甚至都忘记了挂掉电话,后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喂喂的声音,然后就挂了。 半个小时后,霍姆斯老师的电话打过来,“不用接了,这里有安排,得过两天才能见面,今天有临时会议。” 她坐在椅子像懵了一样。 “文医生,帮我接诊一会儿,我有点不舒服,提前走一会儿。”云静好感觉心里特别的难受,于是她背包就离开了医院。 夕阳西下的时候, 戴了口罩的风世安来接她,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出来,他不得不去了她的诊室,他看到屋中已经没有病人,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下班,只见到那个静好的同事坐在电脑前劈里拍拉的打着什么。 “你好,请问云医生呢?”他以为她是不是临时手术了。 文心湄正在低头输入电脑里的病患信息,忽然听到一声磁哑动听的音乐般的声音,握着健盘的指尖微微动了下,忽的按错了一个字,眸底亮光闪闪,缓缓抬起头,“你好,云医生已经提前离开了。” “哦!”风世安转身就向外走去,心中忖思着,离开了是什么意思?肯定是回家迫不及待的看小文去了。 想到此,他迅速的钻进车子,倏的,车子便疾驰而去。 文心湄站起身来,目光波光微动的注视着那一辆远去的车子,那一层微波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坐在溜冰场的石阶上,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听树叶被风吹动的哗哗啦啦的声音,抬眼能看到穿透碎叶间落下来的斑驳的光芒,碎碎点点的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像是记忆的碎片一样。 广场外去动听的音乐传来, 十年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第二百三十一章 谁的十年 忽然远处有一个身影一晃,她抬起头下意识的看了眼,仿若背影是那样的熟悉,高大温和,不禁抬头四处寻望,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倏的,她站起身子,向着刚才那一个背影的方向,奔跑了起来,追出去很远,依旧是一片空空荡荡。 双臂垂下,她呆呆的望着刚才那个人影消失的方向,眸中一片暗淡。 “是他吗?”云静好不由的喃喃着,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他已经跳了崖,跳了他想回到以前的轮回崖。 返回原来的位置上,她双臂环膝,目光茫然的望着四周的广场,他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可是心为什么依然会痛到窒息。 好看的眉头蹙起,一阵风儿吹来,吹乱了她的发丝,夜幕渐渐的垂下来,繁星挂满了幕布。 一曲悠扬的笛音响起,穿破了这夜的静谧。 猛的,她抬头望去,远远的,一道模糊的身影远远的走来,那样子,那身段不是华圣哲吗? 她的心噌的一下子揪起来,身子也跟着倏的站起来,喃喃着,“是圣哲吗?” 动听的音乐婉转绵长,如清泉流水,潺潺而来。 “是圣哲吗?”借着广场上昏暗的灯光,她看到那一抹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呼吸都紧张的跟着急促起来。 曲子嘎然而止。 清亮的弦音,丝丝入扣,“我是云宙。” “哦!”她的心一空,身体再次重重的坐回刚才的石阶,开始自责自己神思恍惚到认不清人。 “罗医生,对不起!”她看错了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致歉,脸微微垂下来,还有一点发烫,亏了夜幕初上,他们看不到。 “没关系,我也是闲来无聊,随便走一走,介意我坐在这里吗?”罗云宙看看她身边的位置。 “不介意!”罗云宙很是绅士的坐在云静好左边的位置上,那个位置其实是以前一直华圣哲坐着的。 “你还想着他?”他下意识的问了她一句,目光却转向了别的方向。 “不,我恨他!”她轻轻的声音,有几丝不经意的颤抖。 “忘了他吧!”罗云宙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广场上空的广播开始了,“欢迎各位收听情感剧场。”男主持人抑扬顿挫的磁音,很好听。 “《十年》小段,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十年之后,高中同学再次聚首,他喝了酒,终于将当年暗恋的事情问起她,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下课,我都会找你问问题?” “大伙哄堂大笑,都等着看她脸红,可是她却意外平静着,‘那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总在座位上,而不出去玩呢?’” “虽然寥寥几句,却是最悲情的故事。” 瞬间,广播里又响起了轻柔的声音,“十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问候,只是那一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有很多这样悲伤的故事,我们只是其中之一!”罗云宙叹了口气,不知是说云静好和华圣哲,还是说刚才那首十年小故事,还是说他自己。 “说你吗?”她侧过脸反身问,好似上大学的时候没有听到过他谈恋爱。 “我还不如十年小故事里的男主公,连一个表白的机会都没有过。”罗云宙的眸色深沉,和着淡淡的夜色,格外幽静。 “为什么不去试试?”云静好问他,以罗家高官的家世,他优秀的职业,不可逆转的帅气,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 “我不想打扰她,她结婚了!”罗云宙的声音很低,然后转过头,凝着她看不清的脸,“你有心事?” “没有,只是工作累了,想来坐一坐!”她否认了自己心中的不愉快。 “如果心里难受,可以朝着这里大喊几声,还有如果没有人说,可以给我说,我可以当你一个随意乱倒的垃圾筒!”他很诚挚的声音,黑色的眸光闪动着一丝星光熠熠。 “你?”云静好恍然间愣住了,原来表面很冷漠的罗云宙也可以这么友好。 “不用这样,你表哥是你表哥,你是你!”她以为他为华圣哲及其母亲的事情感到歉意。 “当垃圾筒,和我哥没有关系!”他笑笑,“你可以倒,随时随地的倒。” 他笑起来的声音很是好听,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罗云宙笑,好像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好,还可以吹笛子!”云静好感觉心情比刚才的压抑好多了,“对了,记得上学的时候,你不会吹笛子,你应该学的是钢琴。” “后来学的!”罗云宙的声音小了下去,声音微涩。 “肯定是喜欢一个女孩子,她也喜欢听笛子,于是就跟你哥学的!”突然间提到华圣哲,刚刚的轻松气氛,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嗯。她不喜欢我!”罗云宙很是坦诚的声音。 “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在远处等着你!”云静好转过头,望着高大帅气的罗云宙,抬出手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一定有。” “再吹一首吧!” “你喜欢什么?”他问她。 “《月落乌啼》!” 寂静的广场上,一曲悠扬的笛音再次缓缓而起,细细绵长,如泣如诉,掩住了广播里的音乐,清清凌凌的又像是泉水丁丁咚咚,又像是小溪哗哗的流淌,映着月夜下的那一种寂寞与空旷,让静好的心里蓦然的升起一丝忧伤。 远处,一辆华丽的车子和着漆黑的夜色,迅速的驶来,像冲破黑夜的一束流光,刹那间,它停驻在广场的边缘地带,远远的望着就这边的情景。 目光寒气如霜,紧紧的盯着模模糊糊的人影方向,气得大手一掌拍在方向盘上,然后迅速的调头,疾驰而去。 “很好听!”云静好由衷的赞叹,感觉意犹未尽,不过看了一眼越来越浓的夜色,不由道,“时间有点晚了,我要回家。” “我送你!” “不用了!” “车子就在这里,很方便!”罗云宙执意送静好,他将笛子收好,然后来到自己车旁。 “谢谢。”云静好很感谢的上了他的车。发现今天帅罗医生格外的深沉与忧郁,不,还有人挺好的,没有传说中那样的孤傲和自以为是。 花语别墅三楼的阳台上,一双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云静好从车上走下来,然后向车子主人挥手。 黑色的路虎疾驰而去,眨眼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 第二百三十二章 马上离开这里 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等小文睡过之后,云静好就安静的坐在床头,借着台灯的光亮读这首诗,就像自己,不管见与不见,喜与不喜,悲与不悲,都有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自己是风世安的妻子。 抬眼看了眼时间,十点,有点晚,她准备睡下。 正在这时,花语别墅门外的铃急促的响了起来。 下床的云静好刚刚拉开卧室门,自己还没有想问楼下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细细柔柔的声音,“张婶,不用麻烦了,我上去找他。” “莫小姐,太晚了。”张婶有些提醒。 “我有要紧的事找他说!”莫语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不顾张婶的劝阻,就噔噔噔的来到二楼,直奔书房的方向,直接敲门,“世安在吗?” 默默的将卧室门关好,云静好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落寞,不过,转念一想,她轻轻的打开灯,然后下楼,为他们沏了两杯茶就来到了书房,敲敲门。 “请进!” 风世安打开门之后,居高的望着她,一脸的清冷,“有事?” “我来给你们送茶!”云静好故意淡定自若的望过正安然的坐在风世安位置上的莫语一眼,而莫语还在十分专注的劈里啪拉码字。 “好,你出去吧!”风世安冰冰冷冷的声音,好似和平时的态度不太一样。 云静好的心沉了又沉,将茶放到茶几上,便闪出门外,望着关上的门,云静好的心空了又空…… 本来困意浓浓的云静好现在却是一丝睡意也没有了。 盯着隔壁一道障碍的墙,她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她会胡思乱想,突然间,云静好在想,难道凌露还没有走,又要开始进行第二次婚姻保卫战了,自己的胜利果实还很脆弱,可能不堪一击。 她来回的在屋里走动着,听着墙上的钟声一声又一声的报过,可是那边的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办?莫语没有走?”她咬咬牙,之前,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若说凌露之前,是因为协议,可是现在呢,自己好像真的就是风世安的妻子。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反正都和风世安发生了。 “不行!”心一横,她打定主意,又去楼下泡了两杯茶,上楼,然后再笃笃笃的敲开了书房的门,“世安,你们太辛苦了,你怎么能让莫小姐这么辛苦?” 意外的黑瞳看了眼云静好手中的茶一眼,“你放这里。” 然后他转过头,和莫语一起讨论起剧本的事情。就像她是一抹空气般,云静好咬咬牙,上前一步,“莫小姐,你怎么能天天熬夜,这样可不好,到时伤肝伤肾的,还掉头发,失眠,什么神经衰弱…… “云医生,我们做编剧的习惯了夜猫子,我还好,头发没掉,一直很多,还有年年体检身体健康,我一会儿回去能睡一整天。”莫语转过头,笑意盈盈。 扑!云静好看着那一张气质如兰的面孔,胸口瘪了又瘪,顿然无语。 “现在年轻没事,如果年纪大了,还真得掉头发!神经衰弱,还得喝安神补脑液。” “是,我有安神补脑液,再说,我不用买,世安就是我的安神补脑液!”莫语又转过头去,目光盯着屏幕里的内容和风世安讨论起来。 “对了,”莫语一转头,态度很好同,甜甜的声音,“云医生,你明天还在上班,最该早休息的是你,我明天可以睡一整天,没人扣我工资。你还得看孩子,很辛苦的。” 风世安倒是坐在莫语一旁的位置上,只上黑瞳闪了又闪,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云静好咬咬牙,“那你们忙,早点回家,不然长黑眼圈。” 转身的功夫,又听到二人亲切的对剧本的讨论,云静好的粉拳倏的握到胸口,脚步磨磨几几的才蹭到门口,拉开门,返手关上,故意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再次听到报时的声音,已是夜里三点,云静好的脑仁里像崩了一根弦似的,一丝也不敢睡去,暗忖,要不明天请假。 恍恍惚惚的正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门口吱呀的一声,她竖起耳朵,一想自己的正事没有办,怎么就睡着了。 “我送你!” “不用!竹马不用客气了!”莫语轻轻的笑声在寂静夜里清脆的飞扬,让她听得格外的清楚。 当然,云静好也听得特别的清晰,竹马,竹马,后来她终天恍然大悟,原来从小的青梅竹马。 她的心比刚才还要沉。 “我送你!”门外风世安异常坚持的声音。 莫语也并不推辞,“那麻烦,风靡全球的风大导演了。” “你这个丫头!”风世安很亲昵的声音,云静好不知为什么,听起来,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看来自己不可救药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 云静好更是一个激灵从被窝里钻出来,蹑手蹑脚的来到书房,推门的时候,她犹豫了,自己分明在怀疑风世安的作风问题,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如果真的是那种关系,他们敢在自己的明面下做事吗?她摇摇头,大方的走进去,还是将杯子清理干净,还收拾了几张画得乱七八糟的废纸。然后回了房间,安慰自己,自己神经过敏,好好的睡吧,一定是这段时间看孩子太过敏感了。 不过下午的电话,她还是没有想通,几个关健词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蹦来蹦去,风世安,酒店,洗澡,这几个同时出现总不大好。 风世安回来的时候,夜色依旧朦朦,他尽量轻的上楼,然后直接就来到了书房,一看里面的东西清理过了,不由的扫了一眼隔壁的房间, 她没有睡? 奇怪! “云静好!”突然隔壁房间传来风世安的一阵咆哮如雷,“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愣,“我怎么了?”钻出被窝,她拉开门,走进书房,一脸疑惑的望着怒不可遏转过头来的风世安,“你为什么扔我的东西?” “没有啊!”她更愣了。 “你撒谎!”他激动的指责。 “我没有!”她据理力争,“我就是扔了一张乱糟糟的画。是不是莫小姐画的那几张?”反正笔迹不是风世安的,所以一定是莫语。 “对,放哪里了!” “冲马桶了!” 风世安的脸沉到了极限,抬起胳膊指着云静好的方向,磨磨牙,“马上离开这里!” 她怔忡了,那一刻,她的眼底浮起一层又一层的泪花,转身,眼圈一红,静好什么也没有说,不就因为他的青梅画的吗?破纸几张! 第二百三十三章 抢走的爱人不是爱人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怕又不能把握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云静好默默的盯着书里的诗句,眸光发涩,心中有那么一刻的触动,每天晚饭后,除看小文,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书。 可这一句佛说,却又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她已一连几天,都没有在花语别墅里见到风世安,她也没有主动的去一个电话。听张婶说他正在外面的酒店研究新剧本,并准备开拍。 不过这一场冷战还是传到了风堡。 秋妈妈的电话,“静好,怎么了?听说和世安闹不愉快了?” “我没事!” “那个听说莫语半夜里去找世安,你是不是不高兴了?”秋妈妈倒是口无遮拦的直截了当。 “没有。” “哦,没有就好,莫语呢是个乖孩子,是世安小时的玩伴,人品我看得清,没有问题,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秋妈妈给静好解释。 摞下电话,秋穆清抚抚前额,“宇成,你说是不是我瞎撮了姻缘,世安是不是和静好怎么也和不来?” “上次,你还说静好和世安是天生的一对。凌露是个整过容的花瓶。”风宇成摘下眼镜,揉揉太阳穴,“你这心能不能少|操|一点?” “凌露当然上不了台面,可莫语就不一样了,如果前年,我不是硬撮合世安,你说莫语回来了,他们会不会走到一起,一个天才导演,一个好莱坞的金牌编剧,简直是天作之合。”秋妈妈一阵稀嘘, “你胡说什么?你是喜欢莫语,可是静好才是咱们家的儿媳妇,不要站错了立场。”风宇成开玩笑的提醒她。 “我知道,静好和世安虽然看起来不太搭,可是也很完美,看你说的,我能做那样的事情!”秋妈妈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她特别喜欢莫语,当初小的时候就有订亲的冲动,可惜后来莫氏一家去了欧洲,这件事她也没有再提起过。 她真的有些可惜,“莫语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气质有气质,绝对不是和凌露一个档次。”秋妈妈还在遗憾的喋喋不休。 “好了,说明她与我们家无缘,以后你的思想得注意了。”风宇成很是不安的提点妻子,他看到了妻上脸上的那一抹遗憾。 花语别墅里, 云静好盯着手中的电话盯了很久,有一种特别想吼一顿风世安的冲动,后来转念一想,如果他喜欢自己,还留恋这个家,他就会回来,如果他不喜欢,怎么拽也拽不回来。 网上不是有一句现在很流的话话,‘能抢走的爱人不是爱人!’ “少奶奶,这是山楂汤,喝一点开胃。”张婶敲开了她卧室的门。 “谢了!”她端过来,看到张婶转身就走,眼角立刻一亮,招招手,“张婶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嗯。” “讲一讲莫家与风家的关系。”她一边喝了口汤,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莫家和风家原来在一个小区,是住在一起的隔壁邻居,少爷比莫小姐大几岁,整天介带着她玩,有一年,差一点还被秋董订了娃娃亲……”一说这个,感觉自己说多了,张婶眼中一片惊慌,一下子捂上了嘴巴。 “我说多了。”张婶很尴尬,“其实少爷对少奶奶是最好的,少爷对工作要求极为严格……他和莫小姐,只是搭档关系,莫小姐,人很大方,没有坏心眼。”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好歹是风家的朋友。“她赶紧糊弄了过去,”张婶我喝好了,麻烦你将碗拿下去吧。” 早上上班, 她有点隐隐的不踏实,这个风世安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她开始想,如果他不是这么的知名,如果她没有傍上高冷贵男神,如果,一切都没有如果。 中午在餐厅的时候, 一眼就看到了食堂的大屏幕放着今天的娱乐八卦,刚刚盛了饭,端着餐盒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大屏幕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 风世安! 她的目光不由的瞠大, 下一秒, 果然风世安的新闻,云静好不禁仰头看过去,一身黑色衣衫的风世安,绝代风华的站在电视屏幕前,亮瞎了许多人的眼睛,当屏幕一切换到风世安的镜头,立刻起来食堂里一群少女少妇的尖叫, “男神来了。” “太迷人了!” “要是我每天一睁眼的时候,见到男神,我宁可得心脏病死掉!” …… 云静好不由的吐了口气,这是什么逻辑。 主持人甜美的声音,“龙凤御天的开拍已接近尾声,请问风导有没有冲击奥斯卡的打算?还有角逐柏x电影节的打算。” “当然。” “还有据说雷厉风行的风导已经准备筹拍另一部大剧《色*欲》,很想知道关于这部剧的构思与来源。” “这是莫小姐的剧本,我很庆幸能够得到金牌剧本。”风世安很认真的答复。 主持人的声音,“看来,金牌导演与金牌编剧,真是天生的一对,而且看起来莫小姐的身材与上次国剧盛典和你领奖的妻子很相像,不知能不能问一问,您妻子是不是这位莫小姐呢,看想来您二位绝对是荧幕情侣,天造之合。” 云静好的眼皮一抽,转身就走,一回身就刚好碰到罗云宙刚刚端来饭,胳膊两撞,自己的饭一下子就扣到了地上不少。 担心蹭脏了罗云宙的衣服,她很不好意思着。 “对不起!” “没关系。”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阵尖叫,“原来风导的神秘爱人,就是这位莫小姐啊!终识庐山真面目!” 云静好再一抬头看着屏幕里的内容,感觉视线有点模糊,可是还能看清楚。 镜头里的风世安刚张口的时候,莫语倒是极快的一把抢过话筒,“这个是秘密,所以不能告诉大家。”她一脸的笑意,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笑容。“还是希望大家多关注《色*欲》,个人隐私可以少关注。” 面对记者对答如流的风世安解释道,“不是,我的妻子应该留在家中。” 记者恍然一亮,“那就是您埋怨莫小姐,不应该出来抛头露面和你一起搭挡,你太幽默了,风导,看来你也正面的回答了我们的问题,你的妻子就是莫小姐。” 身后一片失望的声音, “原来男神真的真的真的结婚了!”一串串置疑的语气。 “是啊!媒体不是早说结婚了!微博上,国剧盛典上!”有人肯定。 “我们没有的可嫁了!”又是一片遗憾的声音。 云静好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再也看不清大屏幕上的影像,直接将自己的饭倒进了垃圾筒, 转身向外走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那我陪你 医院大门外,向东走,有一个刚刚绿化的小广场,那里的常青东藤秋天了依然很绿。 她默默的坐在榕树下的长椅上,眸中一片暗然与萧瑟,抬起手就要擦刚才眼中的那一团雾气。 “云医生!”清清朗朗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听到有人喊自己,她微微发怔,并没有回头,就发现一团白色映在自己模糊的视线里。她听出了罗云宙的声音,悄悄的转过头去,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下一秒,罗云宙很是果断转过身子,直接将手帕塞进了她的手中。 呆呆的望着茂密模糊一片的榕树了,她的心有一丝茫然与悲伤,尽管她知道是绯闻,甚至是炒作,可是她心里的承受力还是达不到。 自己是不是陷进去了? 她还清晰的记得,当时风世安说得决决的那一句,‘千万别爱上我!’ 一阵凉凉的秋风从心头滑过。 坐在她的身旁,扭过头,凝着她的背影,他劝慰她的声音,“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柔软的纤指紧紧的抓着罗云宙的手帕,不断的用力,不断的攥紧,直到手帕被完全的捏成一团,折皱的蜷进掌心的时候,她微微的呼出一口气,抬起手将眼角的那一层快要挡不住的雾气试去。 “谢谢!”她终于带着浓浓的鼻音发出两字,将手帕紧紧的攥在掌心,头垂得很低,她真的不想让人家看到自己的难堪。 可是罗云宙还是一眼看到了她那两抹通红的眼圈。 “那个,那都是开拍前的炒作,不要介意!”他清清嗓子,不知道如何来安慰现在的她。 “嗯。”她吸了口气,可是心里的那一丝酸痛像拧成了一团死疙瘩,怎么也解不开。 她勉强的抬起头,僵硬的笑了笑,“过一会儿就好了,你赶紧去吃饭吧。”她知道罗云宙这个时候跟着跑出来,还没有吃饭。 “走吧,附近新开了一家饭店,我请你吃饭。” “我再坐一会儿,你去吧!”她没有一点食欲,只想静一会儿。 “那我陪你。” “不用!” …… 他还是坚持下来,陪她坐着,一个字也没说,也默默的看着榕树的落叶,眼前的一片片在秋风的带动下打了一个五彩旋,然后飞落到脚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的过去了。 马上就入冬了,天气凉了。 “起风了,云医生,我们回去吧!”罗云宙感觉一丝凉气涌来的时候,就在眼角的余光里注意到她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可她无动于衷,后来他说,“如果感冒了,传染给小文怎么办?” 云静好的脑海终于渐渐的清醒了一些,她起身就要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此时的罗云宙却是上前拽过她的小臂,“这边。” 她的手腕本能的抗拒了下,意识到刚才的莽撞,罗云宙迅速的缩回了自己的大掌,很绅士着,“对不起。” “没事。”意识到罗云宙无心之举,她反而自己觉得太过敏感了。 “去吃饭吧,万一下午有手术,你连手术刀都举不起来了!”罗云宙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能举!” “上次,你可是晕倒了,我听说了。”他很是会揭她的短。 最后拗不过罗云宙的盛情邀请,她跟着他去了医院后街上的一个新开的饭店,走到饭店门前之后,她的步子就顿住了。这哪里是普通的饭店,分明是富丽堂皇的酒店。 她犹豫不决的不想进了。 罗云宙还是扯着她就走进去,挑了一处靠门口的位置,二人坐下来,漂亮的女服务员立刻微笑着送来了菜单,“二位想吃点什么?” 她将菜单推到他的跟前,“你点吧,我无所谓。” “好!” 正当她沉浸下来,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可是命运总是给她开一个玩笑,她听到背后门口处传来一道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请我吃什么?” 云静好的身子不由的怔了下。 “随便!”轻柔温和的男音。 然后还听到一声,更加熟悉的声音,她的心不由的沉了又沉,本来刚刚打开包装着的筷子,这一下她紧紧的将筷子握在手中,紧到骨节处都泛起来一层白光的时候,她的呼吸一下子绷紧到窒息。 那一种清清凌凌的男音,磁感的像是一道山泉,她怎么会不熟悉? 鬼使神差的静好,还是悄悄的侧了下头,眼前的景象更让她如遭当头一棒,气质迷人的莫语正亲昵的挽着戴着口罩的风世安向着楼上包间的方向走去。 她的头嗡的一声,迅速的膨胀起来,直到膨胀到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握紧的手一下子张开,手指无力的蜷缩着,掌心处是一片横竖不一的握筷子的咯痕,十分的鲜红。 是的,莫语和风世安看起来是多么的和谐,郎才女貌,她的心被狠狠的戳了一下,原来他的好怎么感觉突然间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呢? 站起来,她的身子恍了恍转身就要走,以为风世安他们已经进了包间,可是她刚刚来到门口大厅的时候,侧面正好碰到莫语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刚刚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瞬间,她怔在那里,蜷起来的手指她都能感觉到一直在不断的发抖。 包括紧跟走出来的罗云宙也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十分的尴尬,他低低的唤了句,“云医生,我们走吧。” 眼圈红了又红,云静好装作没有看到风世安和莫语,转身拉开大厅的门,脚步走得急急的,还有几分凌乱。 一向淡定沉着的她,从来没有如此的不堪过。 罗云宙小跑着跟着她,有些快撵不上她的匆匆步伐。 莫语抬起手,戳戳风世安的手臂,“世安,我刚才好像看到云医生一脸不高兴的跑了出去,后面还追着一个帅气的男人,好像一点儿也不比你逊色。” “她这个时个在食堂快吃完了。”他抬腕看了下表,催促着,“你不要给我撕娇,在我面前,没有妹妹与工作之别,所以你既然定了将剧本结尾写完,必须半个月内给我,否则我们的合同立刻结束。” “知道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的凶人家?”莫语很不满的撅起嘴。 第二百三十五章 尺度 我问佛,世间为何那么多的遗憾? 佛说,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你也不会体会快乐。 云静好静静的思索着,世间本来就有遗憾,只是幸福里一颗小小的砂痣而已,它悄悄的印在幸福里,也附着在快乐里。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遗憾才能变成一颗幸福里的朱砂痣。 阖上书,看着时间还不晚, 她打算去楼下的客厅里看会儿电视,让奶娘来照顾孩子,但心孩子醒来哭,这些日子可是让她累着了。 风世安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她的心更空了,但她不吵不闹,那样她知道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少奶奶?”张婶一看静好下楼,不由的眼神一慌,迅速的将电视关了。 这个细小的动作还好被静好捕了一个结实,她缓缓的走下来,脸色平静淡定,伸出白皙的手指,“张婶!”她的目光盯在她手中的遥控器上。 张婶握着遥控器的手一缩,迅速的背到后背,眼神讪讪着,“少奶奶,没有好电视,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她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 “给我!”她的目光静静的望着张婶,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好吧!”吞了口吐沫,张婶不得不将手中的遥控器十分不情愿的递给静好。 她拿过遥控器,身子坐在沙发上,伸手一本正经的按开电视屏幕,打开的正好是娱乐频道,她的心噌的一揪,原来今天正是风世安和莫语一同上了一个访谈节目。 《天下电影是一家》的栏目,听说主持人是电视频道的一介名嘴。 华丽的灯光下,坐在红色沙发上的男主持人春风和煦的声音,“风导,我能不能问一个敏感的问题?”背景乐很是清淡淡的像小溪水一样,缓缓流淌着。 “可以!”坐在主持人左侧红色沙发上的风世安微微颔首。 然后云静好听到台下一片惊叫男神的声音。 “我看莫小姐一回语,粉丝瞬间爆涨,已经挤进了前三名,而且我也看了好多微博,大致就是大家非常期望你和莫小姐出演出此部剧的男女主角?对此,风导有什么看法?”主持人犀利的问题一下子抛了出来。 风世安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上保持着一丝淡定,“我一般不会出演电视电影,这是我的个人规则。” “那莫小姐呢?”主持人在得到风世安的答复之后,将话题转向前气质出众的莫语。 “我呢?”莫语不由的含情脉脉的望了眼风世安那一张人神共愤的侧颜,“如果风导需要,我会不遗余力的上阵,完成这一部神装眷侣之作。” “嗯哈!”男主持人伸出大拇指给莫语的方向点了一个赞。“看来莫小姐准为艺术献身的勇力是可嘉的,风导,何不给大家一个全新诠释你风格的机会?” 云静好的脸不由的在屏幕光彩的闪动下,抽了抽。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电神屏幕,眼角却有一层淡淡的雾气盈上来。 以前,风世安对自己很好,真的很好,从来不介入什么绯闻,这次是怎么了? “下一个问题!”男主持人的脸微微绽出一丝笑容,“听说,这部戏的尺度有一些大,不知道风导怎么看?这也是众粉丝现在讨论的最热烈的话题。” “尺度是有一些大,那是人性最原始的冲动,每个人都无所避免。”风世安淡然一笑,很是巧妙的回答了主持人这个最为挑战性的话题。 “那演员现在有没有初定的人选?”主持人将目光专注的聚到风世安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 “这个我正在考虑中。” “那个影帝和影后有没有这个意愿参演?”主持人继续追问。 “一则看他们的档期,二则看他们是否愿意接大尺度的戏。”风世字沉着有力的声音,身子笔直的坐在那里,那一种就是坐着也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让台上绚烂的镁光灯都刹那间失去了色彩。 “哟,稍等,这里是几千万粉丝的呼声,由风导出任最佳男主角,由莫小姐出演女主角,何况二人是夫妻关系,正好无所谓尺度的问题。现在群众热情高涨。我是临时问风导这最后一个问题,您到底出演于否?”主持人将手中的大屏幕一直向下拉。 “待定。”他思索良久,从薄唇挤出两个字,一双黑瞳却是向着屏幕的方向深深的着了一眼。 云静好手一哆嗦,掌心的遥控器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张婶赶紧从一楼的厨房里跑出来,她一直没敢走开,担心少奶奶看到受什么刺激,当她听到一声咣的一声,就迅速的就从厨房里跑出来。 “怎么了,少奶奶?” “我没事!”她淡定的从地上捡起遥控器,“我不小心将遥控器掉地上了。” “最后,听说莫小姐的人气真是水涨船高,特以恭喜。”主持一脸的笑意。据说还接了几个力道不小的广告。 “那好,以后我为国家交税的贡献要提高了!”莫语长发一甩,气质从容着,幽默机智的声音。 “好了,观众朋友,这一次的访谈节目到此结束,非常感谢风靡全球的男神风导,还有好莱坞的金牌编剧莫小姐的到来,让我们期待他们的《色*欲》顺利开播,早日与大家见面,再次感谢大家的关注,我是xx,我们下期再见!”主持抑扬顿挫的声音。 关上电视,云静好在客厅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的上了楼,她知道自己的遗憾正将刚刚开始,只是不知道这个遗憾会不会完全取代幸福里的快乐。 还是变成幸福里的那一颗附着的朱砂痣? 她匆匆的上了楼。 脚步很轻,担心吵到孩子,小文很乖,每天早早的就睡了,奶娘也睡得早,然后早早的奶娘还得来伺候小文。 坐在床边,她拿手机,顿了顿,静好不知道要不要看手机里的新闻,当然是关于风世安,还有莫语的,她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看。 几秒后, 她还是吸了口气,还是将手机网页打开,弹开浏览量最大的网站,手指停在娱乐首条,果然就是关于风世安的。 心沉了又沉,她鼓起勇气,终于再按开今天访谈录的粉丝留言条: “好喜欢男神和编剧宅女神在一起!” “希望下个片子,是他们夫妻合体的影片佳作!” “在一起!” “在一起!” “尺度不是问题!只要夫妻双方满意,可以来真的,粉丝不介意! “……” “《色*欲》什么时候播出来,好期待!”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有本事你去生 一周之后, 《色*欲》正式开播,张婶接到风世安的电话,吞吞吐吐的告诉云静好,“少爷要全心致志的拍这部电影,可能要在全国取景,会有一个月不会回来。” “知道了!”坐在餐桌旁边的云静好只是夹菜的筷子顿了下,并没有表示出更多的不悦,依旧和平时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不喜不怒的。 张婶好心的安慰,“少奶奶,你别介意,少爷一向是这样,一旦看上哪个剧本,就必须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搞出来,不眠不休,一般都住酒店,还有开拍的时候一直和剧组人员同吃同住,不回来。所以你不要介意。” “嗯。”她一边喝了口粥,一边道,“再过半个小时,凌露来探望她的孩子,你简单的准备一下。” 云静好淡定没有表示任何的不高兴,还有任何的高兴,很安静的态度,让张婶更是如一团雾里了。 她愕然的望着云静好安静的样子,仿佛就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似的,手指一僵,手中的抹布,啪的一声落到地下,赶紧弯身捡起来,讪讪着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 凌露如约而至,张婶打开栅栏的时候,发现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帅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估计看得出关系不一般,不由的眼睛在冯子豪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直到发现凌露瞄自己的时候,张婶才缩回目光。 张婶暗想,原来凌露这么快就将少爷忘了,马上找了下家,脸上立刻挂上一丝不悦。 云静好直接让奶娘抱孩子到一楼的客厅里,将小文放进学步车里,现在孩子已经会学步车里晃晃悠悠的走了。 看着日益变化的儿子,凌露的眼角露出一层浓浓的湿气,孩子比刚来的时候白多了,还胖了好多斤。 粉嫩嫩的脸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叫妈妈!”喜极而泣的凌露声音,她弯下身子,手中拿着给小文买的好多玩具诱惑儿子,一边招呼,一边道,“来,儿子喊妈妈!” 小文拨浪浪的摇摇头,那一双嘿咕嘟嘟的大眼睛却是毛绒绒的转向静好的方向。“妈!并发出不清晰的声音。” 静好一愣,然后高兴的将小文抱起来,“小文真棒,妈妈来了!”她轻轻握起小手指,指指凌露的方向,“那个,她是妈妈,喊一个?” 小文摇摇头,抬起白肉肉的手指指着静好的鼻子,“妈妈!”奶气的又含糊的叫了一声,然后咯咯的笑了,笑得声音脆嫩嫩的。 凌露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沉了又沉,站起身子,将手中的玩具一把摔在沙发上,低声道,“云静好,你不能这就这么的抢了我儿子,你有本事去生。” 冯子豪也在一旁帮腔,“云医生,小文是凌露的儿子,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抢,是不是不合适?” “是,不合适,但是一个亲生母亲为了祸害别人,不惜亲手伤害自己的儿子,你说,这样的母亲,我应该不应该将孩子还给他?”云静好的语气也是咄咄咄逼人,顺手将小文交给了奶娘,让她先抱到二楼。 客厅里立刻涌起一层浓浓的火药味。 冯子豪恶狠狠的盯着凌露的方向,牙齿一字一字的磨挤出来,能听到咯吱的声音,“说,是不是你做的?” “我不是故意的!”凌露委屈的声音。 “好了!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能善待孩子,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真的是不值。”云静好最后还是放下敌视的态度奉劝凌露,希望她迷途知返。 “在法律上你的行为就是虐待孩子,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她加重了语气,希望在孩子的事情上给凌露一个教训。 “能不能将孩子还给我?”凌露的声音里露出一丝乞求,态度软了下来。 冯子豪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目光瞪着凌露。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能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开刀下手,她气坏了。 “目前还不能!” “你故意的!”凌露的脸上开始变凶,抬手指着云静好的方向,尖声着,“云静好,你是不是以后教育孩子只能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后妈,而不认我这个亲妈。” “亲妈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云静好淡淡道,“如果今天和孩子好好的玩一会儿,就不要这样的大动肝火,如果不想玩,那么麻烦二位离开。” “你得意什么,云静好,你还不知道吧,风世安青梅竹马的恋人回来了。”凌露忽然间像疯了一样的指着云静好怒吼。 “莫语,是啊,我知道。”云静好淡淡的声音,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安静得像一汪平静的湖水。 凌露看到云静好没有反应的样子,不由的错愕了下,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甘的继续着,“莫语和风世安马上要和体拍戏,据说尺度比想像的还要大,基本就是全|果的对手戏,云静好,我看你还能淡定到什么时候?” 拳头紧紧的蜷紧,指甲深深的印进了有些手术刀咯得老茧上,云静好悄悄的吸了口气,风轻云淡,“这只不是过是炒作,你信?”她反问。 “你不是曾经也是炒作过自己,作为一个粉丝!”云静好完好的将凌露的话堆到臭水沟里。 “你爱信不信,反正风世安从来不传绯闻,这是第一次,我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不定什么时候从这里搬出去?”凌露嘲讽的望着云静好,让她撑着,不由得脸上扬起一丝得意。 “我是想搬出去!”云静好的语气根本就没有任何浮动,只是拳头握得更紧了,在灯光下仔细的注意都能看到骨节处闪闪的泛出一层白光。 “哈哈,你终于肯承认了!”凌露不由的大笑起来,就像自己终于赢了云静好的样子。 “凌露,就算我输了,你也得不到风世安,况且,世安说买了一个更大的房子,这几年刚刚买的,他亲自设计的,想让我和孩子搬过去住,说那里住着敞亮。”她不疾不慢的语言将凌露的猖獗击碎得片甲不留。 “圈子里的绯闻多了,我不从会去看,更不会想,那只是徒增烦恼。云”静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对不起,凌小姐,你的探视时间到了。” “云静好,你!”凌露的脸上一片苍白,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子豪倒是生气的一转,迈开步子,就离开花语别墅。 看着没有靠山的凌露,赶紧狠狠瞪了云静好一眼,也踩着咯咯的高跟鞋离开了,一边喊,“子豪等等我。” 云静好也走出客厅,目光静静的望着他们远去,转身,来到了小院后的罗马柱下,又看到了那个绿色的苹果壳的秋千,秋风将她的发丝吹起,她的目光有些辛酸,她摊开紧攥着的手掌,低头一看,全是深浅不一的月牙印,还有泛白在茧上的指甲划痕……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不会当真的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说,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人将带着这一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拥有它的资格。 云静好默默的站在阳台前,回忆着书中的内容,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失去了某一种资格,还是当开始自己答应与他成婚的时候,就注定是错了。 望着阳台模糊的果壳秋千,前年自己像一个大青虫一样的窝在那里,懒洋洋的,一恍一年多过去了。 那时的幸福而又短暂,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却早已远去,时空霎时已经模糊。 记得,那时,风世安偷偷的将黑色的果壳,刷成了绿色; 记得,受伤时,风世安将自己一揽入怀; 记得,温馨时,他霸道的说,‘不许将戒指摘下来’; 记得,他昏迷不醒时,手术室那一枚晶莹的戒指闪动自己的眼球…… 往事如烟,一片朦胧。 现在,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否和风世安能够走到多远,她在努力,可是她最终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正常的喜怒哀乐。 还有她做不到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婶婶的电话,声音有几分焦急,“静好,世安是不是有外遇了?” 一旁的叔叔抬手扯了扯婶婶的胳膊,低声道,“你怎么和孩子说话呢,真是火上烧油!” “哪有,听我说!”婶婶一脸不悦的抬起另外一只手向外推搡叔叔,“我和孩子说话,一会儿再和你说。” 叔叔叹了口气,悻悻的坐到沙发上,眸底闪过一丝不安的愁绪。 静好细细柔柔的安慰声音,和平时说话的语气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婶婶,是故意炒作,不要瞎想。” “真的?”婶婶还是不信。 “真的!”云静好的语气很坚定。 “我是怕你受委屈!”婶婶的声音有点发颤,又不敢说太多。 鼻子突然发酸,云静好悄悄的吸了口气,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声,“婶婶,你真是想多了,哪个电影开拍前,不是吸足了人气,赚足了眼球再开拍,世安也一样,你也看到了这两年剧本风起云涌的,竞争太多,偶尔炒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安慰婶婶,担心婶婶着急中风怎么办,上次不是就让华母气得住过一回院。静好的眼角有点发红。 “那我挂了,这周抱着孩子回来住两天。” “好!”云静好答应得很爽快。 摞下电话,她不得不掐掐突突发懵的大阳穴,还没有揉几下,又是电话响了起来,她一看是风堡的,就知道是秋妈妈,赶紧接了,“妈。” “最近小文怎么样?”秋妈妈先是客套的声音。 “挺好,又长了两斤。”云静好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奶娘刚刚抱到楼下去透透新鲜空气。 “嗯,最近世安圈子里的绯闻太多,你别当真。”秋妈妈最后将今天电话的目的托了出来,她想看看静好有没有难过什么的。 “妈,我知道,我不会当真的!” “莫语是个好孩子,不会乱来的。”秋妈妈又补充一句。 “嗯。” “好了,过一段时间世安就回来了,到时带孩子一起回风堡!” “好!”放下电话,她的眼角一片通红,正好奶娘抱着小文进来,看到她的双眼发红,赶紧问,“少奶奶,怎么了?” “我刚刚去阳台,有沙子迷了眼,不碍事的。”云静好赶紧解释,并将脑袋转了过去,然后去了卫生间,发现鼻子有些堵塞。 而且心里也堵得慌。 小文换了尿布又下楼去了,而静好则是拉开阳台的窗帘,迈进阳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出神的望着远处。 冬天来了,天气阴沉沉的,快要下雪了。 自己的心也很沉。 她今天在家休息,反而有一种空空落落的迷茫,还不如在医院有一种忙碌得充实。 我问佛,为什么总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一阵冬风吹来,她觉得有点凉,僵了僵,感觉自己穿得不多,不得不折返回屋中,拿起手机,随意的点开了一家网站。 一眼就看到了风世安的那三个醒目的字眼。 和衣上床,盖上被子,她才点开那一条信息,是《色*欲》一组剧组开拍的片花,他们拍摄的地点,大约是北方,天气已经很冷,是零下几十度。 而她看到的图片是一组,大约十来张,她准备一页一页的按下去,不过她还是先看了看首页放出来的图片:是莫语穿着一个军绿色的大衣,喝着奶茶,呵着哈气,雾气蒙蒙的。然后风世安则一身帅气的也披了一扯大大的军大衣,可是脸上的冷峻与贵气仍是掩不住的流露了出来。 第一张图片:标注二人的大衣是情侣装; 第二张图片:两人挤在一起取暖; 第三张,穿了一身旗袍的莫语刚刚ng,风世安像居家好男人一样的递过了她的大衣,赶紧给她披上,惹得云静好的眼角一热,手指久久没有向下按下去。 …… 总之以上的图片,都是他们之间的温馨互动。 合上手机,刚刚静上来的心湖,却是再次水波涌动,一轮接一轮的拍向自己的胸口,云静好闭目,难道风世安真的曾经喜欢过莫语? 是炒作? 还是来真的? 她真的看不清楚了。 刚想静下来,楚嘉树的电话打了过来,有些忧伤的声音,“静好,你没有事情吧?” “你没有事情吧,这么忧伤?”她反问他,眼皮发现有点跳,突突的,抬起手指按按,还是跳,她干脆不理眼皮,身子靠在床头,接着楚嘉树的电话。 “我是怕你受不了,来小小的安慰一下。” “没事!”她撩了下眼皮,看来大家都比较关心世安的绯闻。 “如果你实在受不了风世安那一种招桃花的风流种,还是跟我走吧!”楚嘉树就得严肃的声音。 “跟你走,我得阵亡在桃花堆里!”云静好调侃他。 “心情好了就好,别理,这都是绯闻!”楚嘉树安慰她,“本来我能出演,也能抱得美人归,可是提前签了一档节目,得半年,所以不得不麻烦你老公献身了。” “哦。” “梅落,还好吧?”上次手术时,她熟悉了梅落,觉得梅落性格很好,虽然嘴巴毒一点! “嗯,她和我一起做节目,天天挤兑我,恨不得我口舌生疮!比你这个摸绝师太还要刻薄!”楚嘉树开起了她的笑话,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第二百三十八章 怎么可以 放下楚嘉树的电话后,云静好的心情比刚才略微好一点,感觉不是那样的难受了,可是胸口还是闷闷的堵得慌。 撩了被子,偏腿走下床,她静静的站在窗前几秒,然后双手将紫色的窗帘刷拉的一下子拉向两边。 眼中一片惊艳。 “咦,下雪了?” 她瞠水眸兴奋的看着窗外的玉树琼枝,还有从天上纷纷飘洒下来的雪花,心中的那一抹郁闷瞬间散去大半。 是啊,生活中还有美丽。 恍然间,她突然想起一句生动的话。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是错过许多真正的美丽。 她想,是的,刚刚自己就错过了。 怔了一会儿,她突然间想到院中的小文,迅速的转身奔向门口,当她拉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就听到客厅传来小文咯咯的笑声,她的心这才放下来,担心小文在外面冻着了。 转身回到床边,低眉望着床上的手机,还在忽闪着自己刚刚按开的图片,她的心静了静,对,是炒作,自己不应该当真的。 庸人自扰。 云静好试图安慰自己。 觉得无聊,只得躺在床上,继续将手机握在掌心,自己是不是马上变成手机控了,还接着刚才的图片按下去。 平时自己很少玩手机。 手机屏幕闪动的下面却是说一个重磅的消息:那就是今天晚上后半夜可能要爆出男神与宅女神的一组亲吻片花,让广大风粉与莫语们不要错过。 云静好的眼神一下子怔在那一行小字上,这明明是要上眼药的节奏。眼睛咪了又咪,她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是真的。 晚上,他们要拍吻戏!还要放片花! 她的心立刻揪起来一片难受,每次,风世安和自己吻吻的时候,自己则会陶醉在那丝丝缕缕的丝柏味的感觉里,那一种薄唇下的凉意,润润的滑滑的,总在肆意间辗转到世间最惬意的温柔,他怎么可以吻别的女人? 想想就心痛。 眉头紧紧蹙成一团,曲曲折折,如笼上一层淡淡的烟雾,弥漫了悲伤。 莫语会不会陶醉在他细腻温柔的吻里,她会不会感觉很舒服? 千万遍的问,在自己的心尖转一圈又一圈。 呼吸一窒,云静好感觉胸口瞬间一片钝痛,想到自己就要和别的女人分享风世安那一种醉人芬芳的吻,云静好有一种心被刀子割过的感觉,血淋淋的,疼痛难忍。 可是晚上已经定了,自己能干涉他的拍片自由吗? 那是他的工作。 “不行!”云静好咬咬牙,这纯粹是假公济私的吻,怎么可以? 抓起电话,手指微微发抖,拨向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她按了又按,删了又删,拨了半天都没有将那一串数字给按出去。 她恨自己没有勇气,将手机狠狠的甩到柔软的大床上。 粉拳握了再握,她最后心一横,决定还是拨出去,于是爬到床上,将手机紧紧的握在掌心,又重新按了那一串数字,她坐在床头,身子绷得笔直端正,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将自己的痛缓缓的安抚下来, 握着手机,她的心嗖的一下子爬到了嗓子眼,竖起耳朵,她仔细的嗅着那边属于他的气息: “嘟!” “嘟!” “嘟!” 三声过去了,都没有接,以为他没有拿着手机,或是没有听见,就当云静好准备松口气挂断的时候, “你好。”一声银铃般的语音,柔和大方。 心里提起来的那一口气,刹那间逼得生生的扑通的一声落回胸口。她刚刚准备好的台词是什么,竟然一紧张忘了说。 “没有人。”嘟嘟的,对方竟然挂断了电话。 “切!”云静好不由提好一阵懊恼,这就是自己思想斗争千辛万苦挣扎的后果,还不是风世安接的电话。 好晦气! 为什么手机又在莫语的手中,她的心很烦,很难受,自己可以随便的将电话交给一个男人吗帮自己接听吗? 刚刚胸口鼓起来的勇气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一股脑儿的钻进被窝,她想,睡一觉,就忘了这件事,晚上又不打算点开手机,所以这一切明天都过去了。 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的不爽,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不淡定过。 睡觉睡觉! 刚躺倒不到一分钟,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难道又是婶婶,她都没有睁眼,“喂,我说了我没有事,不要整天介胡思乱想。” “云静好!”磁哑质感的声音,像一道清泉哗哗的淌在自己的耳畔里。 云静好猛然惊醒, 噌的,她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来,大脑瞬间清醒,舌尖竟然有点发僵的说不出话来。 “云静好,找我什么事?”他那一种气势凌人的语气,和前段日子的温柔一点也不一样,仿若一年前他的那一种没有人情味的样子又折回来了,不冷不淡的。 “我……没事!”她挤了挤半天僵硬的舌尖,都没有说出她想好的打电话的原因。主要是太突然了。 啪!静好还没再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骤然挂断。 “切。”她瞠着明亮的水眸,还有微微张开的唇瓣,就那样木然望着掌心的电话,自己想好的台词,明明都没有说。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 “怎么办?”她咬着唇瓣,看着手中的电话,又按了按网页上关于他们剧组的片花,还有晚上拍吻戏的要求。 忽然她的眼角一亮,拍戏的地方,是哪里? 看背景好像是蒙北草原。 “离自己好像有一千多里……”她仔细的搜索着,据说他们将在这里拍摄一周。忽然她的眼珠一转,她有一个办法了…… 她迅速的捏好自己随身的物品,噌噌的下了楼, 看着静好提着箱子,匆匆下了楼,张婶的脸色大变,赶紧上前一挡,“少奶奶,外面下雪,你这是干什么去?”每次看到静好提箱子,张婶就肝颤。 “我老师霍姆斯来了,要举行一个封闭的学术会议,要在酒店住两天,我两天后就回来,你们好好照顾小文。”云静好一早编好的台词。 张婶道,“少爷知道吗?” “两天就回来,反正他在拍戏!”她的眼神故意转了过去,不想张婶看到自己的脸。 看着少奶奶义无返顾的冲进漫天的大雪之中,张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赶紧拨了电话,“少爷,少奶奶出门了!” “去哪儿?” “听说参加一个学术性的会议,要封闭什么的,带了箱子!”张婶仔细描述。 “多久?” “两天!” 风世安的眼角一暗,这个女人又想什么呢,上次的事情,她和另一个男人笛声悠扬私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现在又想私逃。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人妻也疯狂 当她匆匆的打车赶到机场的时候,整个人立刻发懵了。 云静好知道雪天机场是要延迟或晚点的,她应该想到,可是她的心太急了,居然忽略了这一点。 望着外面天空下漫天飞舞的雪花,她的心立刻焦灼起来。 站在候机大厅里,她闭上眼睛,祈求,“佛祖保佑,雪赶紧停下来,赶紧!要么雪变小根本不影响浓见度也可以。” 那样她知道飞机就可以照常起飞了。 半个小时后,雪近乎是停了,她欣喜若狂的登上飞机,心里长长的吁了口气。 脑海中一直幻想一望无垠的蒙北草原,她喃喃着,那是一个美丽又寒冷的地方,一定是冰天雪地,她知道。 躺在坐舱上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 她打了一个哈欠,伸伸腰,便迫不及待的走出机舱,感觉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她喃着,“好冷啊!”她不由的缩缩雪白的脖子,看来零下几十度的天寒地冻一点也没有错。 搓搓手,云静好客气的向在机场的人员打听,指指自己手面里的图片,“照片的背景在哪里?” 机场人员,“现在,你还要走很远,那是一个不通车子的地方!” “啊”一声,她立刻懵了,“不通车子,那通什么?” “要去得徒步,要穿过一片比较荒凉的草原,听说那里有狼。”机场人员很郑重的告诉她,“要么白天再去,如果没有急事!” 云静好倒是晃晃箱子的不以为然,心想我有手术刀,一刀能将狼的小羞羞切下来,让他没有下一代,这个时候,她得做真正的摸绝师太。 “吓唬人的!”走出机场,她碎语着昂昂小头,打了一辆车子,开到草原腹地的时候,司机说,“不能再开了,那边有沼泽,陷进去,就没命了!” “有狼吗?”她问。 “没听说!原来有狼,后来听说都跑了!” “哦!” “大约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司机最后的声音。 她只能买了司机的大号手电筒,还有探路的铁棍,一深一浅的走在茫茫的草原上。 太阳快要落下山了,天气也越来越凉。 “多亏自己弄了一双手套,不然冻死了。“她一边自言自语,自己一定要阻止他们拍什么所谓的亲吻片花。 不然白挨冻了,这是有史以来,沉稳的自己觉得做得为疯狂的一件事。“剩女也疯狂,不人妻也疯狂!”她自语着。 远远的,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嘶叫, 吓了云静好一跳,她抬水眸望望远处,再瞟瞟四周,根本就是一望无垠的枯黄的草原,枯草在一片寒风中东倒西歪着晃动着,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 背着包,穿着运运鞋,她穿行在寒冷非凡的荒野上,有一点她记忆深刻,那就是空气真的是好,不像大城市只有一片污浊之气,倒处是工业,而且这里有原始的味道,空气更加清新。 走了几里地了,她看看表,安慰自己再有半个小时,她就能走出这片草地了。哪有什么狼啊。 夜渐渐的深了。 北风也呼呼的从她的身边穿过。 云静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像打打了鸡血一样的勇敢兴奋,她觉得这是沉静的自己,一辈子子以来做得最为疯狂的第二件事。 第一件,当然是冒险和风世安结婚,在没有感情的前提下。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哗拉拉的声音,她猛的回头,发现好像有一个身影恍一下,然后迅速的恍进一人多高的枯草后。 噌的,她放下挎包,一把将手术刀从箱子里取出来,一手握刀,一手握着手电筒,细细软软的手开始发抖。 一向淡定从容的云静好,开始心里发慌,不过,有一点,她很清醒,就是没有后悔来到了这里。 寻视周围一圈,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她才收起手术刀,放进口袋里。 她继续打着手电筒向里面走去,因为还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她想一会儿就到了。 三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还不到一台手术时间的几分之一,这个比手术差远了。不过静好转念一想,黑夜里,在这里步行半个小时,确实有点疹人,手术好像要比自己行瞳在这个荒漠上,轻松多了! “邦邦邦!”一边拿着铁棍在前边探路,一边举着手电筒,一步、一步的的向前探行,速度很快,所以半个小时的路程不会太长,她一直安慰着自己。 天越来越黑,已快速的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不过她一抬眼就能仰望到明净天空的群星璀璨。 呼呼的北风传来,夹着刺骨的寒凉,一轮一轮的打在自己的小脸上,仿佛用发钝的刀子正一刀一刀的在她的小脸上划来划去。 哗啦啦,草丛又传来一阵稀奇古怪的声音。 还有猫头鹰疹的晚叫。 吓得她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迅速的一片冷汗在自己的后脊梁渗出来,这个地方,太疹人了。她碎语。 咬咬牙,她的心开始发怵,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风世安你这个破导演兼主演能不能找一个靠谱的地方? 哎呀,前边的乱草横着倒了过来,茎很粗,她一不留神,脚上前一伸,枯草一下子将她绊住,扑通的一声,她被摔了一个狗啃屎。 手电筒摔出去老远,棍子也甩了很远…… 她立刻爬起来,刚刚站起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嗷嗷的叫声,听起来让人刹那间毛骨耸然! 那不是狼叫的声音吗? 是不是剧组的特效音? 她的眼角渗出一丝激动的泪水,她摘了手套擦了擦眼角,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如此被吓过呢,除了上次在德国那一年,那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她看到一个男人倒在雨水里,一身污血,当她救醒他的时候,却发现那是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 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她从凌露那里得知,那次救的就是风世安。 看来自己与他的纠缠是从八年前就开始了,一直不止不休…… 嗷嗷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迅速的兴奋的找到手电,又戴上手套,然后握紧棍子,再模模口袋里的短柄手术刀还在。 她欣慰的笑笑,剧组的特效音还不错。 下一秒, 云静好脸上的笑,一下子僵硬了,远远的,她用一点五的眼,发现远处两个闪着绿色幽芒的亮点。 她的心一凉,莫非真的是遇到狼了?她的心顿然间缩成一团。 手一抖,手电筒迅速的掉到地,她弯身立刻再拣了起来,身子不停的后退,可是那一抹绿色的幽芒,却在不停的向她的方向靠近。 此刻,她才明白,刚才不是特效,分明就是真的。 一片又一片的冷汗瞬间覆满了后背,她感觉到最里面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肌肤上,粘粘的。 紧接着,后面的枯草丛里又传来一阵稀里哗拉的声音,她的心又凉了半截,都说狼是团队作战,看来是要抱抄自己了。 倏的,云静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手电筒绑在长款羽绒服的腰间,左手执棍,右手拿刀,今天她是不是要挂了。 为了所谓的婚姻保卫战,被狼给灭了。 正在这时,更为清晰的嗷嗷的声音简直就是响在自己的耳边,夹着凄凉的北风,她的心快要冰冻了。 噌,那一双绿色的幽芒,哗哗的跨过草丛中的声音,像一阵疾风一样的扑到了自己的跟前,她嗅到那一种血腥臊的味道。 她的眼骇到了发凉,从未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心跳瞬间停止。 第二百四十章 默默的追随 嗷的一声,响亮的叫声,瞬间划破了整个草原的上空,像一记信号弹似的,清晰异常,恐怖疹人。 云静好的心突突的狂跳着。 她惊骇的身子迅速的倒退着,手电筒挂在她的身上,来回的随着她身子后退,不断的晃动着光芒。 对峙。 胶着! 正在这时,那一双绿色的幽芒赫然高大的就站在云静好不远的地方,最多有十米远,只要它一进攻,它会在一秒钟内完扑到自己身上。 这时,身后草丛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她的心更加害怕了,后面还有一只? 攥攥拳头,她更坚定了,她要找到做手术时的镇定与从容,记得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她是那样的胆战心惊,最后是大汗淋漓的做完人生中第一台手术。 一脚向前,一脚后退,云静好一个弱女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尽管她的心慌得要命,可在气势上一定不能输了。 那只狼在远处来回的转动着,绿色的幽芒好像在狡猾的考虑事情,云静好的头发被呼呼的北风吹起,几缕不安分的拂过她的脸。 甩甩头,她冷静的脚向前不由的迈了一步,不能后退,后边更危险,而且路程还远。 突然间,一脚还没有落地的时候,那只狼猛的朝着静好的方向扑过来。多亏小时练过几天跆拳道,可是婶婶的话,那几招,都让小狗给吃了,没学会多少。 她噌的身子向后一躲,握着手术刀的手,猛的向着狼跃起的方向划过去,她完全疯了。可划了一个空。 紧接狼再次扑过来的时候, 她噌的又是向左一躲,没想到狼居然狡猾到只是向右扑了一个爪,整个身子迅速的朝着静好的身上扑过来。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撕的一声,锋利的狼爪子瞬间将她的羽绒服抓得羽绒满天飞…… 噌的,身后一只有力臂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恍惚中,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静好,赶紧向前跑!” 拉着她迅速的向着前方有亮的地方奔去,可是狼依然不罢休的再次冲了上来,云静好全身已经麻木了,根本就跑不动了。 转身,抢走她手中的铁棍狠狠的向后迎着狼就胡乱的打了去。只能听得一声嗷的闷叫,再下来,一团火焰照亮了整个惊心动魄的黑夜。 抓起地上的枯草,迅速的扎了一把,点燃。 借着火光,云静好才看清来人的面目,罗云宙,嘴片已经僵住得说不出话来,不知是吓的,还是冻得,她的眼中一片惊恐,就像那次救了风世安的场景。 “我们赶紧走!” 他扯着她疯狂的跑了很远。 终于全身湿透的停了下来,看到眼前的几处稀稀落落的蒙包,那全身上下绷紧的弦终猛的一弹,松开了,她的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子昏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 一片朦胧的亮光忽闪在自己的眼前,噌的,本能的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她看看四周,是一顶白色的蒙古包里,那一颗又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掉了下来。 “静好!” 她移动的惶恐不安的眸子望去,喃喃着,“罗云宙,这真的不是梦?”以前静好也做过好多关于野兽追击自己的梦,总在最关健的时候将自己吓醒。 “不是,静好,你醒了?”罗云宙赶紧跑到她的身边,握紧她的还在颤抖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省了那个姓氏。 “这是哪里?” “xx坝!” “外面天亮了没有?”她急急的眸子望向外边,看到外边一片蒙蒙的晨色。 “快了!”他安慰她,也循着她目光看了眼外边的天。 “那个风世安的剧组撤了没有?”她抓着罗云宙的胳膊,不断的摇晃着。 “昨天傍晚的时候,据说剧组就突然间撤走了?”罗云宙很是遗憾的告诉她。 双手一下子松开抓着的罗云宙的胳膊,她的脸迅速的蔫了下来,嘴中呢喃着不安,“不是要这里拍一周吗?” “听附近的治保主任说,是临时取消。”罗云宙告诉她风世安的剧组已经离开了这里。 她的心一片疼痛。 怎么可以这样?辛辛苦苦,不远千里的来找他,还遇到恶狼,他怎么可以说撤就撤,怎么一点网上的信誉都没有?她闪闪动人的澄眸一片失落。 她垂下头。 “你腿怎么了?”低头的瞬间,她赫然发现蹲着的罗云宙腿上有一块白色的纱布还殷殷的渗着血。 “没事!”他笑着安慰她。 这时蒙古包的主人桑吉大妈热忱的端来一碗鲜奶,“姑娘喝点。” “谢谢!”她尊敬的双手接过来,递到罗云宙的跟前,“你的腿怎么了?” 桑喜大妈担忧道,“小伙子昨天好像被狼爪子捯破了,鲜血直流,你们得赶紧去医院,这里离市中心的医院太远了,不然感染就麻烦了。” 云静好整个人立刻清醒了,她偏腿从床上下来,目光不错的盯着罗云宙,“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赶紧走。” “你行吗?”他那一双炽烈隐忍的眸子望着她。 “可以!”她坚定的回应他,不过那一双炽烈的眸光下,她悄悄的垂下头,心里有一点发虚。 扶着他走出帐外。 忽然一架私人飞机迅速的开了过来, 她一惊,问他,“你的吗?” “嗯,这里朋友的,我的在y市!” 登机前,罗云宙在桑吉大妈的被子下面塞了两千块钱,这是他身上的所有现金。桑喜大妈一家很苦,又有病。并给她留地址,可以随时去y市看病找她。 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的中午。 两个又坐上罗家的私家车,直接开到了医院,将罗云宙送去了手术室,她的心才安静了下来。 身上仿若一点劲也没有,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她不知道罗云宙怎么会跟在自己后边? 正在这时,值班的程墨然远远的,一眼就看到云静好穿着被抓得破败不堪的羽绒服,苍桑着一张脸。 他一惊,赶紧闪到另一处走廊,迅速的拨了风世安的电话,“世安,你在哪儿呢?” “y市!”他碰哑的声音,“怎么了?” “我看到嫂子好像不对劲,在医院,你赶紧来一趟吧!”程墨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发现有云静好突然间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子,像是从沼泽地里爬了几圈的样子。 医院?风世安迅速的摞下电话。 他已经将y市大的酒店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静好,刚刚回到花语,就听到了程墨然的声音,她在医院。 他的心立刻揪紧。她怎么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惊爆眼珠的戏份 柯尼塞格像一团不灭的人间最璀璨的焰火迅速的激荡在涌动的车流中,光芒熠熠,一个个一个红灯在他的黑瞳里刷刷的一闪而过。 他的车子丝毫没有停下来。 交警看到也唯恐避之不及,装作没有看见。 云静好工作的医院里, 大步流星的风世安迅速的奔走在嘈杂的长廊里,他的眉头蹙得很紧,眉宇间映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他以她又走了。 刚刚拐进手术室前面的长廊里,他刚想再迈进一步,却看到云静好小心的扶着一个男人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心猛的一怔。 那不是罗云宙吗? 迈出去的脚步毅然决然的收回来,一双黑眸里映着一丝寒气扑天盖地的袭卷而来,他看到,云静好一直小心的扶着那个男人,并关切的问,“怎么样?” “还好!只是划伤!” 云静好身上的羽绒服已被狼爪抓破,一道又道,豁出口很大。一边走,豁口的地方,随着走廊窗外里的一阵风儿吹来,鸭绒不时的扑扑的飞向整个走廊。 风世安的脸色忽的一沉,阴冷的像是立刻覆盖了一层极为浓重的乌云,黑压压的一股脑儿的倒下来,黑青黑青的,脚步一转,风世安大步流星的走出医院门外。 拨了电话,“助理,马上订一张飞往x处的机票,不要取景吗?” “马上?”助理不解,这才回来多久,后面一句只能在心里默念了,大老板男神惹不起。“我马上准备人员安排。” “嗯。” 一团炫风迅速的疾驰在车流之中,比来的时候还要快,像一道流星倏的划过人间,转眼不见。 花语别墅里, 一脸黑沉的风世安取了箱子就走。 张婶干涩的上前,讪讪的问,“少奶奶,找到没有?” “我去外地取景拍片!”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根本就不想回答张婶的问题。 少爷看来很生气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少奶奶也不见了,张婶本来想给秋穆清打电话,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自己都闹不清,怎么说啊? 病房里, 云静好默默的坐在罗云宙床边的小椅子上,“云宙。”她的喉咙哽了哽,不知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想知道了。 看着云静好一副欲言难开的样子。 他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没事,那天下雪,我正好有事路过你家门口,后来听到你订去蒙北的飞机票,我看过你老公的绯闻,而且我看新闻的时候,听说最近有狼在草原吃了不少牛羊,有村民说是误会,我向朋友核实了确实有,所以不放心的就跟你过去了,何况最最主要的是我想看看我的朋友了。 “是女性朋友,青梅竹马的!”他替自己解释。 罗云宙很想将自己择清,一本正经着,“所以那个时候,不如一起做个伴吧,万一遇到狼呢。” 他笑了,“顺便做个护花使者也不错。” 她的眼角浮起一丝淡淡的水气,浅浅的,不细看都看不出来,“谢谢你。” 心慢慢的沉了下去,还好,罗云宙是看他的女性朋友,不然她真的会多想。云静好暗忖。 “我在这里挺好,静好,你看看你,浑身上下都脏透了,回家洗洗,好好的睡个觉,我没有事!这里是医院,我们要相信自己。”他挥挥手让她赶紧离开。 她站起身来,还是不放心的看着他,水眸闪闪。 “我真的没事,保护女性,男人人人有责!”一向严谨的罗云宙竟然开起了玩笑。“也是男人的心甘情愿。” “嗯。”静好刚才已经从卫生间的小镜子里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她的羽绒服还在不停的跑毛,脸上一片灰白,发丝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走出走廊,她洗了一把脸,刚想转身回去的时候,就听到没有关严的门缝里传来,程墨然戏谑罗云宙的声音,“你这是真心英雄救美,命都不要了。” “我是撞到的,我正好去看一个朋友!” “别瞎瓣了,你的朋友在市里,你跑什么草原?” “我也去玩玩!”罗云宙急得赶紧又解释了一番,“我寻刺激,你也知道我喜欢探险,原来还深入过亚马逊的原始森林。” “好了,说不过你,你好自为之!”程墨然叹了口气,略有深意的看了眼罗云宙,转身就要关门。 “别跟我妈说!”罗云宙抬起身子叮嘱着转过身子去的程墨然。 “知道了,想吃点什么?” “……” 云静好听到门吱呀的一声,迅速的身子闪进了旁边的卫生间,原来,他们都认识。 回到花语别墅的时候,看着云静好一头乱发,小脸一片青一片白的,身上的羽绒服破了一道一道的,还呼呼的向外钻毛…… “少奶奶,你去哪里了?”张婶看着这样的云静好,惊得眼珠子差一点掉下来。 “我出了点意外。”她无奈的声音。 “那个少爷昨天晚上回来了!”张婶一边帮静好接过手中的东西,一边絮叨。 她的眼睛一亮,“他在哪儿?” “下午的飞机,已经走了!”张婶叹了口气,“少爷是昨天晚上冒雪回来的,开的自己的私人飞机,停机的时候,差一点出事,吓死我了都。” “哦!”她刚刚一亮的眸子,瞬间又暗了下去,他又走了。 “可能是少爷的戏紧张,所以赶紧又走了,他回来之后,翻遍了本市的酒店,都没有找到你!” “他找我做什么?”云静好略撩起眼皮,装作轻松的样子,停下了爬楼的动作,向着楼下瞄着张婶。 “我不知道,恐所又担心少奶奶一声不吭的走了,一走又是一年,那个时候小文都会走路了。”张婶说完赶紧告诉静好,“赶紧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钻得家里都是毛,回头让少爷给你买一件新的。” “哦。”他找自己?她的眼睛微微咪了起来,心道他还是有那一丁丁点的良心。 “对了,张婶!”她脱了羽绒服,递给张婶,“一会儿帮我炖只鸡,我记得前几天你买了,一直搁冰箱冻了?” “好!” 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之中,就无时不刻的在饮一杯看似鲜艳的毒酒,竟然为了得到那一杯毒酒无所不至,生死浑然不顾。 洗完澡,她觉得全身的臭气总算上散了下去。 看了小文没有事,云静好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手机快没有电,她充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件最为可怕的事情,她没有解决掉。 此蒙北之行,她的目的没有达到。 慌乱的手指拔下充电器,点开娱乐频道,刚才听张婶说风世安翻遍全市酒店找自己,她的心中浮上的那一抹暖意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就点到了《色*欲》剧组那一张连一张的接|吻片花…… 着红色旗袍的莫语一副陶醉的神情,风情万种的偎依在绝代风化的男神怀抱里,仰着动人的小脸,唇瓣鲜艳,精致的民国发饰更衬托出她的媚色与妖绕。 棱色分明的薄唇就那样抵在她红色如花的唇瓣上…… 虽然都是侧颜,但她的心瞬间一凉,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般,凉到自己全身有些发抖,一组组片花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狠狠的擦了眼角的那一层湿气,鼓起勇气的她倒要看看,他们能猖狂到什么样的地步。 她的水眸再次澄清起来,颤抖着手指一张一张的按下去,每一张的镜头都让自己的心如同刀割一般,钝痛无比。 接下来,好不容易看完了,她又看一组惊爆眼球的留言: 明日是本戏的最高潮节段,听说男女主会赤膊上阵,全|果|戏,绝对的大尺度飙戏,而且主演声称,否定选用替身演员,几乎和平时的夫妻之间最私密的生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图片下面的粉丝已是点击过几十亿…… 云静好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指僵硬在刚才的一行小字上,心里像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自己的心尖上不停的翻搅着。 倾刻心尖已是血淋淋的模糊一片,殷殷鲜红在自己胸口肆意的流淌着……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眼直了 风世安下榻的普通酒店内, 空中流窜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道,像漫天的烟雾一样,滚滚而来。 浓雾里落下的是一道低哑冷冽的声音,“莫语,是你将接吻片花的照片流出去的?”态度生硬的质问。 他毫不客气,目光极寒极凉的盯着她那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助理吐吐舌头,脸色发白,迅速的闪了出去,将门一拉。 “世安,我不过想让咱们的片子卖得更好,更叫座,未演已预热!那叫才一个棒,现在国外和国内都流行这样的炒作模式,你不炒,其它同期的片子也会炒。我不过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着想,何况,又不是……” “以后这样的片花或者幕后花絮,未经我允许,不许外泄,这是剧组的严格规定,希望你也要遵守!任何人都不得例外!”风世安冷冷的打断她巧舌如簧的解释。 “不这样欲掩欲揭的扑朔迷离,现在观众谁买你的帐,还有如果不炒作,怎么让片子更红更爆!”莫语很不满风世安的经营模式,“这样叫做未出师,势先捷!” “我讨厌这样的宣传方式!”他的脸很黑。 “你不是讨厌,你是怕你的云医生看到激动吧,是不是?”莫语很敏锐的直接戳到一个利害关系点上。 大拳一握,“闭嘴!”他的态度相当的冷漠,狭长的黑眸之中泛过一丝寒霜般的光芒,直逼莫语那一张还想拭图劝说的嘴。 “明明说好的在蒙北那边拍一周,你倒好,接到一个电话就立刻不要命的下雪就飞回y市!”莫语环胸,定定的看着风世安,鼓鼓气,壮着胆子质问他。 “滚!” 舌头转了一个圈,莫语再想说什么,然而在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那双黑色的眸底痛动着一股巨大的寒流扑天盖地的袭卷而来,卷尽室中的余热,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降至冰点。 感觉现在比刚才还冷,她感觉小脸一阵阵发凉,不由抬手摸摸小脸,却是冷如冰块。不由的吞了口吐沫,不再吭声,讪讪的缩回触及在脸上的手指,眼神一闪,她迅速的退了出去。 这么多年,她一直畏惧他。 助理站在门口,恭维的声音,“莫小姐,明天还拍不拍?” 她狠狠的瞪了眼男助理,趾高气扬的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抚抚跳动的太阳穴,风世安缓缓坐下来,打开笔记本,登录上微信,准备查看一下粉丝的情况。他只是偶尔看一下。 一群跳动着闪着各色头像的粉丝,都想加自己微信。 本来不想看,可是今天他却郁闷的莫名的一直按了下来,突然发现一个名字叫做岁月静好的头像一直晃动着。 眸色微暗, 他看了看,准备忽略不计,手指向下一拉,却是不经意的指尖轻按了下那个叫做岁月静好的头像,所以这个粉丝被他以获得大奖的幸运机会加上了。 本来准备删掉的时候,助理敲门,他喊了一声,“请进。” “风导,莫小姐说按既定的计划,明日开拍!”助理很小心的站在离风世安稍远的一点地方,感觉头皮一阵阵发凉,他眼角的余光里看到男神的脸很冷很冷,心里有点发怵。 “不行,按照我的a方案开拍!”风世安毫不犹豫的声音,并在a方案的开头划上勾画一个红圈,然后刷刷潇洒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助理拿着单子离开风世安的屋子,心情忐忑的敲开了莫语的房间。 “风导,不用害怕,我只是一个老太太,不是那一种头脑发热的粉丝,我只想说几个有问题,如果您爱你的老婆,就应该公开承认,让她有一种你爱她的安全感,不能拖泥带水,还有那些果戏露点的最好不要拍。那样会伤害双方的感情,我之前的老公也做过演员,就因为彼此都不理解,最后终于没有在一起。那是一辈子遗憾的事情!” 然后头像就没有反应了。 后来当他看到头像再次跳动的时候,“年纪大了,不行了,看一会儿就眼花。风导再见。” 他意味深长的盯着这段话,蹙紧的眉头微微舒缓一丝。 第二天清晨, 准备在室内取景拍戏,人员各就各位,这时莫语走过来,声音变软了,就像小时候撒娇的扯着他的袖子一样,“世安,能不能改用我的b方案?” “不行!”他严肃的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到了,一挥手,“马上开始。” “莫语小姐,这是在工作,马上撒开你的手!”他的态度很冷,不像平时温和可亲,一到工作就立刻变了脸,极度的严肃与认真。 一甩脾气,松开手的莫语气哄哄的走到一边,故意拖延时间。 助理低声道,“风导,莫小姐好像有意见。” “你去告诉他,如果一分钟后,不拍,那么立刻取消她与剧组的合同,还没有成为炽手可热的大明星,就开始无视剧组原则,乱发脾气,大耍牌子,这样的演员我们用不起。”风世安冷漠的态度。 “啊!”助理摸摸头,一头的冷汗,自己这一去又是凶多吉少。 挪着步子讪讪的走近莫语的身前,助理小心着,“莫小姐,这戏已经拍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改了,再者风导一直执导,之前双方同意的也是a方案,风导说了,如果您实在不同意,只能找律师解约。” “谁说的?”莫语的眼角一下子吊了起来,露了几分犀利的光芒。 肝猛的颤了下,助理擦擦额头的汗,“我说的,我说的,所以希望您不要让大家为难,跟我个小小的助理计较,再说莫小姐大人大量,以您的身材与身段拍出来的影像绝对唯美脱俗。要是错过了经典的瞬间,多可惜!” “这还差不多!”经过助理的一顿拍马,莫语的气总算是消了下去。 “开拍!”随着执行导演的一声令下,大家全部投入到最紧张的拍摄阶段,主要场景在屋中取景,所以大量的外杂人员尽量不得入内,这是必要的清场工作,不然拍摄的一些暴露的镜头会引演员的心理负担及尴尬。 “ng!” “重来!” “ng!” “重行!‘ “反反复复了多次……‘ “cut!” 一脸黑青的风世安嘱咐助理,“下午一场要顺利过,上午大家休息一下,找找感觉。” 笔直的坐在椅子上,他狭长的眸子咪起来,一丝暖意缓缓的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不由的想起了她,她在花语别墅里做什么呢? 花语别墅里, 一身清爽的云静好早早的吃过早饭,亲过小文是她每天早上必做的一件事,然后就背着包匆匆的下了楼,经过客厅的时候,喊张婶,“今天早上的鸡汤准备好了吗?” “好了!”张婶正好提着保温桶送出来。 “谢谢张婶!”云静好坐上陈叔开的宝车,迅速的驶向医院,今天说有一个重要的手术,她得赶紧去医院。 直接进了罗云宙的病房,发现病号却是不见了,她转身刚要出去,罗云宙正好一瘸一拐的回来,“你来了?” “嗯,记着喝鸡汤!”她将鸡汤搁在罗云宙的床头柜上,目光望着他的腿,“怎么样,没有感染吧?” “没有,我过两天就出院。”罗云宙一脸灿烂的样子。 平时云静好见到的罗云宙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没有想到经过近几次的接触倒是阳光开朗的,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好男人。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马上就走,这边有一个手术,得赶紧过去,说是急重症,是从国外刚刚下机的。”她一边说就一边向外走,不过她拉门的时候,明媚的一笑,“罗医生,要喝鸡汤。” 那一抹笑容,像是破冬的一道温煦的春风,暖暖的扑在他的脸上,心间。 呆呆的望着她远去的倩影,窈窈窕窕,温婉安静,罗云宙的眼神一片出神。 “还看,眼都直了!”程墨然的拳头一下子砸在他的肩头。 摸摸头,他垂下眸子,有一丝淡淡的慌乱闪过,“别瞎说!” 眼尖的程墨然一眼扫到床头柜上的鸡汤,“我说给你买吃的,你不让,原来是等心灵鸡汤呢?”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外流的照片 做完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后,云静好摘了消毒口罩,脱了消毒服就向诊室的方向走去,得休息一会儿,太累了。 刚踏进诊室,她就看到文心湄正接电话。 听到身后脚步声,一身白衣的文心湄迅速的转过身子,眼角一闪,“哦,主任,云医生回来了,我通知她马上过去。” “怎么了?”她累得虚脱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接了一口水,一边撩起沉重的眼皮,望向文心湄的方向。 文心湄眸角冷了下,摞下电话,淡淡的搓搓手,“主任让你马上过去。” “知道了!”喝了最后一口水。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而文心湄那一双阴冷的目光则在她的杯子口上盯了很久,很久,直到有病号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神才迅速的离开。 主任办公室, “您找我有事?” “是啊,云医生最近辛苦了,有了你泌尿科就齐活儿了!”主任一副欣慰的表情。 “哪有,都是大家起早贪黑的结果。”她从不想争功,只想做好自己份内的活儿。 “给你说一件正事,就是洲里要评最美爱心医生,我将你的事迹早报上去了,下个月第一个周五,全洲召开最美医生大会,全洲只评了十名,你是其中之一!”主任赞许的声音。 “这个……其它科室的能干有爱心的医生好像很多,还是让给别人吧。”她从来不喜欢抛头露面的机会,安静淡然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已经定了!” “下个月第一个周五,你做好准备。”主任从桌子后面绕出来, “静好,这次机会很难得,听说还要报请全国最美爱心医生展播,我们可是指望着你给医院争光呢,你就不要推脱了,材料都是货真价实递上去的。”主任耐心道,“关健时候不能掉链子,赶紧准备准备发言稿。” “最重要的一件事,一定要带上你老公,一个最美的爱心医生,一定离不了家庭的支持,所以我们感谢你老公为医院为你做的贡献。”主任郑重其词。 “那就不用!他没有时间!”她的脸一抽,眸色发虚,连忙摆摆手。 “这是洲里的规定,必须带家属,你提前和家里沟通一下!地点,我会通知的,是全洲领导和最优秀代表参加……” 云静好走出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大脑还一片发懵呢,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事前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呢? 身子的疲乏比刚才缓和不少,她决定去看看罗云宙。 他的病床前,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女人,一看就是贵气无比,气质雍容,她敲敲门,“罗医生,怎么样了?”一脚迈了进来。 云静好大方的向前,低头看了看罗云宙腿上的伤。 贵气的中年女人扭头一看,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肤色白皙,大方优雅,一脸的微笑,立刻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彩。 “你同事?”中年女人眸色发亮的望着儿子,又迅速的将目光转移到静好身上。 “嗯!” “真漂亮!”此位中年女人倒是吝啬对云静好的夸奖。 这一句,倒让云静好的脸一红,“谢谢!”然后侧头对罗云宙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订?” “不用!”罗云宙连连摆手,然后悄悄的给云静好挤个眼儿。 反应迟钝的云静好最后才想起来,那是罗云宙的妈,不禁小脸腾的一热,她摆摆手,“罗医生,我先走一步。” 云静好匆匆离开。 中年女人一脸神秘的盯着儿子不放,“云宙,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找女友,就连你青梅竹马的女友都分了,告诉你是不是喜欢刚才的女医生?” “没有,瞎说!”罗云宙迅速的摆手,鼻尖微微渗出一丝虚汗。 “你还撒谎,你不知道你一撒谎,鼻子就冒汗,说说哪家的姑娘,妈给你说说去!”中年女人气势凛然,转身望着走廊里消失的那一抹身影。 一边啧啧着,“不错,身材窈窕,气质皮肤都不错,是不是硕士?” “错,博士!”罗云宙肯定的回答。“还有,人家结婚了!” “你骗我,怕我纠缠人家姑娘,放心,这次妈,保证不纠缠,给你自由的空间!”中年女人拍拍儿的肩膀,“看来我没有白来,总算发现你的新大陆。” “人家结婚了!”罗云宙声音有点大,又怕别人听到,迅速的压低,“妈,你别找事。” 离罗云宙病床不远处的宿舍里, 云静好默默的躺在宿舍的床上,忽然想到手机,便掏了出来,有点犹豫不决,不过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吸了口气,心一横,才将手机网页按开。 娱乐频道里: 风世安时时是头条已不是新闻,而注目的是今天他带来的什么新闻。 果然,赤膊上阵的片花已经发了出来,一共只有三张,每一张都是令人血脉喷张的造型与姿势,身上未着一物,男女主角均是赤果果的,眼花花的一片,让人辩不清真假。 左侧面图片,花|位式两位男女纠缠在一起的姿势,缠绵悱恻 右侧面图片,旋花|位式两位男女纠缠在一起的姿势,令人陶醉。 还有一层薄纱通透的床帐里,她能在图片上看到朦朦胧胧的两个人大胆的交错在一起,回纹针式的浪费旖旎,唯美却是放浪于天地之外! 虽然主角们都是侧颜,并未真正的露出那个人定格放大的正面那一张脸,可是那棱角分明如同刚劲有力的墨线勾勒的那样的一张脸,分明就是风世安,他们不是声称,不用替身吗? 怎么可能? 她纤白的指尖一片发凉,然后是一片片颤抖。 还有那一张莫语的脸,那一颗唇角的痣,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云静好的目光死死的定格那三张打开并列的图片上,控制不住的拳头握了再握,却握不住指尖的冰凉与颤抖。 自己在手术室与鲜血相搏的时候,风世安居然和莫语无止境的纠缠,肆无忌惮。 蹙蹙眉头,一笼烟雾缓缓的从眼角腾起,一丝一缕的雾气缭绕在整张脸上。 她不知道,既然风世安想要和自己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和另外一个女人作如此亲密的动作。 心瞬间被全部的掏空,包括那一颗血色淋淋的心脏,被人生生的连拉带拽的从胸口狠狠的掏了出来,随意的抛向了别处。 她再也找不到。 吸吸鼻子,听到有别的医生回来休息,她迅速的关了手机,脑朝着墙的方向睡过去,脑海里还是挥不去的那三张照片,一张一张的放映着,一张一张如同刀子一样的滋滋的划过她的胸口,剥开,赫然能看到里面一片鲜红。 两个年医生坐下来,一边聊天,“听说男神风导,这次终于开脱了,为艺术献|身了!” “嗯,大尺度,绝对爆了!”另一个声音细细的随声附和。 “反正他们是夫妻!” “可不是!” “如果不是就惨了!”声音粗一些的发言。 “要是不是,这样的老公搂在被窝里多让人提心吊胆。” “据说下个月播映的时候,更让人喷血,所以我们到时一睹为快!据说激|情|戏能达到十几分钟,而且有好几个片段,尽现唯美,尺度超大,绝对经典。 “我们心中的男神啊!可惜被莫语那个狐狸精啃了,好可惜!” “人家莫语要才有才,有样有样,多漂亮,要是让我们的……”另外一个人将声音压到最低,以为云静好睡着了,故意笑着说,“要是让我们的摸绝师太给啃了,那才外星奇事。” 云静好一动不动的躺在好里,眼角一阵阵发热,发现枕巾有一点凉,轻动手指一摸,才发现湿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留也留不住 一个月以后。 云静好感觉冬天一天比一天冷了,她的心也跟着天气一天一天的变冷了,她没有再关心风世安的拍片情况。 她知道: 有些东西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 如果是你的抢也抢不走。 如果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周三, 是《色*欲》的首播场,她毅然决然的订了票,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真的想看一看,风世安能够大尺度到什么程度。 坐在座无虚席的电影院里,她的心咚咚的跳动着,一遍一遍的振动着自己的耳膜,在嘈杂的影院里却极为清晰。 莫名的她竟然紧张起来同,双手无措的放在膝上紧紧的拧着麻花,一个接一个。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自己现在属于哪一种,爱别离?怨长久?还是求不得,放不下?反正现在心中空空如也,因为那颗心前两天被人生生的掏空了。 影院里的灯光渐渐的暗了下来,是准备上映的节奏,她的目光也跟着暗淡的视线,一下暗了下来,包括胸口的涌流。 放映开始“ 影片讲述的是一个民国时期的故事,讲一个漂亮的女学生爱上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家,而这个政治家因为没有与时俱进,而抱着一种求他国帮助而荣国的心态下,渐渐脱离了正义的仕途。而女学生不同的是参加了激进派,所以两人走的道路是截然不同的,简直就是相生相克,实际上就是你死我亡的敌人! 那一夜, 为了完成任务,她退却所有的青涩,与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缠绵悱恻,无尽无休,可她未痛下杀手; 第二夜,她与他依旧相爱相缠,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然而她依然没有动手; 第三夜…… …… 第七夜,那一夜,她说,如果将来,她变成星星,愿意和他相依相伴在天上,不问政治,不问时事,只问他和她! 那一夜,她们依旧缠绵悱恻,最后,在最后凌晨的时候,她拥着他,一颗子弹啪的一声贯穿了两个人的太阳穴,新年的窗花被她们用鲜血染红…… 尺度很大! 云静好痛恨那里的赤身果体,心却被故事的情节震憾了。 走出电影院, 她漫无目的走在一片梧桐树下,树已经枯了,只能听见树枝在寒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影片唯美真实,却是意外的结局! 那一场肉|博分明可以给替身来演,他为什么要偏偏献|身,她觉得不可以,艺人是人,可是仍然有伦理纲常,精神需求,她是一个正常人,需要一个正常的丈夫,还需要细水长流的生活。 不能给,任何一个份外的女人分享。 哪怕在影片里! 这是她给风世安说过的那一种生活吗? 怎么感觉现在离自己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 记得,她是这样给他说的,‘我只想找一个一辈子可以依靠的男人,在我白发苍苍的时候,可以牵着我的手安安稳稳的走在斜阳里,显然你不是,所以我不会爱上你!’ 记得,她也和楚嘉树说过,她需要一位平平淡淡的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只要细水长流。 她达到了吗? 云静好自问,自己是不是正在一点点迷失在生活里,作为了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妻子,她绝对接受不了风世安拍这样尺度的戏。 走了好久,她才裹裹自己发冷的双肩,是的,夜凉了。 “静好!“一声熟悉的男音,明朗的。 “云宙!”她扭回头,脸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面无表情,却是掩不住的落寞。 车子嘎然而止,“上车,我送你!” “不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云静好暗然神伤的声音丝丝缕缕的从每一个字里流露出来,她继续向前走去,无视罗云宙停在路边的车。 跳上车,他的车子开得极慢,一点点的跟着她,摇下车窗,道,“静好,现在是后半夜,这里不安全,前两天刚发生劫持,赶紧上车。” “我怎么不知道?”她诧异的一愣,罗云宙已经将车子又停下,直接打开了车门,下车将她推上车。 “你天天手术,又不看新闻!” 谁说她不看,从最近,她开始关注娱乐八卦。她长吁了口气,感觉胸口依旧空得难受。 “那个电影我看了!挺好的!”他的声音有点干涩,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他知道她的落寞一定与电影里的风世安的尺度有关。 “听说,人家大尺度的戏,有名的演员都不会亲自上阵,一般是由替身完成,还有些容易受伤的戏份,你听说那个某某大明星,自恃是武打明星,结果全是替身,最后不是曝光了吗,听说滚楼梯的戏,让替身滚折了三根肋骨!” “真的?”她扭头望着罗云宙居然如此的了解娱乐,还如此的健谈。 他一边开边,一边按开了录音机,“看,我就是昨天听这个节目听到的替身里的秘密,所以你不要担心风导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沉默! 他也不在吭声,此时的仿谈节目突然一转,“下面由请莫语小姐谈谈影片《色*欲》的幕后花絮。” 他伸手就要关,她迅速的抬手挡住他的手,示意可以听下去。 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听说影片大卖,恭喜莫小姐一下子跃居全国一线女星的地位,片酬一夜爆涨。” “没有,只是同仁夸奖而已。”莫语很谦逊的声音。 “说到此片,不得不说经典,莫小姐演绎得太美了,美到我们都快窒息了。”主持人赞扬的声音。 “谢谢!”莫语轻柔大方的声音。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此片尺度如此大,有没有考虑用替身?”主持人问敏感的问题。 正在听的云静好胸口一紧,那一种掏空的感觉迅速的充满一片爆胀的空气,开始在整个胸腔漫延。 “没有!我和风导坚持不用替身,一气呵成完,风导很敬业!”莫语略微羞涩的声音。 主持人紧追不放,“谈一下,初次献|身于风导的印象?” “激|情|戏确实是一项体力活,那一天拍完,累到我快虚脱了,风导不过一直以一个长辈的样子,告诉我,艺术无国界,艺术无肉|欲,不要紧张,所以风导是良师是益友,我们真正的男神。” “好,感谢莫小语的真诚相告!”主持人的声音。 “那么请问,作为风导的妻子,你们在日常生活里,会不会生活和这样片子一样的纠缠唯美浪漫?” “会的!”莫语不假思索。 云静好胸口那一股爆胀起来的空气,越来越膨胀,越来越大,撑到胸口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一口气终于爆裂出去,嘴中涌出一丝咸腥的味道…… 她的眸中凝着一片浓浓的失望,无限的寂寞与悲凉。 第二百四十五章 换个有老公的人 周四傍晚, 云静好已经看完一天的病患,当诊室静下来,她才感觉脖子酸痛,腰椎僵硬,便伸伸懒腰,活动下筋骨,然后准备下班。 刚刚摘下口罩,办公室的电话就响起来,“静好!” 她握着电话发出平静自然的声音,“主任。”顶多是一个加班手术,她已经习以为常。 “嗯,明天六点钟来医院门口集合。” “好!” “上次提醒你带老公的事情,要记着,我挂了,院长过来了!”说罢主任就匆忙的挂断电话。 主任,我老公没时间!这句话,她还没有从舌尖里卷出来,听筒里面已是一片嘟嘟的盲音。 “唉!“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锁上诊室的门。 抬头望望干冷的天气,她缩缩脖子,迅速的向医院外走去,医院门口一下子就看到那一辆熟悉的宝马。 钻进车子,她搓搓手指,“陈叔,明天早上六点之前将送我到医院。”她怕自己忘了。 “好!”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 她坐在床边看书,撩眼皮,看看时间,感觉天色有点晚了,想到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于是她快速的钻进被窝。 这段时间小文已经习惯了和奶娘睡在一起,自己的心就少|操|了许多。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想到主任一再提醒自己的话,她的猛然被惊醒,摸摸脑门,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快十一点了?“她自语。 要不要给风世安打一个电话。她犹豫着。 后来不知怎么的,手机就七晕八素的跑到自己手中,她摸摸手机,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十一点。 鼓起勇气,按了一遍又一遍那一串熟悉的数字,终于在按最后一遍的时候,她提着一口气拨通他的电话, 心有些发跳,感觉他们两个原来没有夫妻亲密关系的时候还挺好,为什么现在反而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僵持与漠视呢? 传说中的冷战正在无限的扩大! 是因为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想再去捉摸,只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那一声声扣人心弦的嘟嘟,三声之后,她不想再听了,可又担心他刚刚接到,于是她没有舍得挂断。 “怎么了?“他冰冰冷冷的声音。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云静好的上下两片唇瓣仿佛粘了520胶水,一下子粘住了,闭合在一起,她张了半天才将唇瓣启开,心头累出一层的冷汗。 “我正处理后期的剪辑,准备和海外签订播出合同!“他意外的竟然给她解释了。 “哦!“ “你有事?“ “没没有!“她的舌尖今天感觉格外的不听话,一团的慌张,接下来,她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更是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奇怪的是风世安竟然没有挂断电话,也在那头一直默默的握着手机,仿似聆听着什么。 听筒里一片胶着的状态。 正在这时, 莫语柔软的声音像是鸢鸢细语,一声声钻进这一片安静的听筒里,“世安,赶紧过来。“ 砰的,她迅速的挂断了电话,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想到,他和莫语的赤膊上阵自己还没有原谅他呢?半夜里,他竟然毫不避讳的又和莫语混在一起,还有上次酒店,他洗澡,莫语帮他接电话…… 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漂亮的天花板,她决定了一件事。 而此时的风世安刚刚挂静好的电话,就接到了程墨然的电话,“喂,回来没有?” “我还要一段时间!” 他摆摆手,示意莫语先行离开,自己有事。 莫语撅着嘴不情愿的离开了。 “你可是真有趣,风嫂已经被全洲评为最美爱心医生,明天一早要召开评奖大会,你不准备参加?程墨然反问 “她没有说!” “啊?”程墨然一咧嘴,脸有一点发僵,“听说最美爱心医生是要带家属的,要感谢家属对医生对医院的支持与贡献。” “嗯,我有事马上挂了!”风世安迅速的按断电话,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低头,黑瞳烁烁的盯着手机,薄唇不禁勾起一丝有意味的弧度,原来她给自己打电话,是想…… 薄唇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招招手,“助理,过来。” “什么事儿,风导!”助理看着风导的脸上好像抹了一丝春风似的,不冷,很温暖,心便放松下来。 “凌晨三点钟开飞机回y市。” “好,不过那个人家boo电台等着剪辑呢?”助理小心提醒。 “让莫语去谈。还有两个多小时,我去咪一会儿,你二点五十分叫我!”风世安说罢转身就走。 “世安,世安!”莫语一个劲儿的在后面叫着,那扇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 “莫小姐,莫小姐!”助理看到莫语上前就要敲门,身子赶紧上前一拦,一脸的灿烂,“莫小姐,风导说,和boo电台的合作,你直接谈就好。” 花语别墅里, 第二天的清早,天还没有亮,张婶就起来忙碌,她知道今天少奶奶好像有急事,所以起得格外早。 早餐后,天边朦朦的亮了一丝。 她直接坐上宝马,直奔医院。 医院门口有一辆可以乖坐几十人的黄色大巴,刚刚下车就看到了主任在窗口冲着她直招手,她赶紧向陈叔告别,背包登上了大巴。 大巴里都是医院的领导,还有主管医院的部分洲政府官员。她上车后微微颔笑以示打招呼,最后便坐在主任身边。 “你老公呢?”主任还没有等静好的屁股坐稳,就侧过脸来问她,声音压得很低,目光时不时的循一眼窗外。 “他……他在外地赶不回来!”她的声音更低,也很揶揄,甚至不敢看主任那一双爆怒的眼睛。 “真的!”临了,她又小声的补了一句。 “云静好!”主任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给我找事,家属讲话那是规定的流程。” “我!” “你知不知道,一个洲多少医院,就我们医院评了一个,还要将你的信息送到国家卫生中心去审核,参加全国最美爱心医生的评选,你怎么能关健时刻掉链子呢?”主作的声音越来越粗。 “对不起!”静好垂下头,其实她也很委屈,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把你老公变出来吗?”主任气呼呼着,脸色一片铁青。 “我给我老公打一个电话。”云静好也很无奈,都怨自己昨天没说,可是她现在和风世安的关系突然间掉进冰点,根本就没有融化呢? 何况她一想到他的大尺度的戏,她就抓狂…… “如果能赶到,最好!”主任脸上的铁青与阴沉依然没有退去。 掏出手机,云静好的心扑扑通通的跳着,未拨之前,她小声的询问,“主任,能不能临时换个有老公的人去参评?” “你说呢?”主任的眼球一片发狠。 不得不,云静好又将那个熟悉的一串数字拨出去,她的心紧张的揪成一团,佛祖保佑,希望他开机,不然自己死定了! 她心中不停的默念着。 第二百四十六章 老公在哪儿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温柔女音让云静好的心头如遭泼了一盆冰凉的冷水,哗啦啦的,瞬间胸口一凉。 从耳边移走电话,她就看到主任立时瞥过那一张铁青的脸,问她,“怎么样?” 主任比自己还着急。 喉咙一阵干涩,云静好不好意思的说出口,“对不起,主任,我联系不上。” “你!”主任的脸气得比刚才还青,若不是前边坐着那么多洲里区里的领导,他恨不得一把将云静好扔出车窗外。 云静好不得不又将电话重拨了一遍,“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的心里下一片雪,比刚才还凉。 “怎么办?”她抬起眼睛呆呆的望着主任,眼巴巴着,她真的没有办法,“能不能去了那个环节。” “要是我是领导,我说行!” “那现在怎么办?”她正说的时候,车子已经准时发动了。云静好心道这一下可是完了,等自己回来,主任非得吃了自己。 “要不,我也不去了,主任,你再找其它人吧!”云静好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主任低哑的吼声,“你再不去,是不是想当场让我疯掉?”本来想指着云静好给科室争光,给医院争光,从洲里载信誉而归,没有想到马上就要砸了。 “那怎么办?”她盯着主任一脸的无奈,原来的从容依然。反正,风世安不在就是不在,就是在,他也不能那样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去发表获奖感言。 天下那不得炸了锅才怪。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又变不成你老公!”主任没好气的声音,“再拨拨你手中的电话,开车现在还能赶上。” ‘好!“她掏出电话,心中一阵默念,万能的佛祖保佑,三代祖先保佑,让风世安的电话通了吧。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最后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眸光都暗沉下来。 蔫蔫的垂下头,云静好的声音很小,低如蚊蚋,“主任,我联系不上!” “我不管!反正呆会儿,你就是变也得变出一个老公出来,反正是不能砸了,否则我……”主任气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脸上像上抹了层锅底灰似的黑。 吞了吞吐沫,云静好也呆了,她怎么变出一个老公出来,她又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 正在这时,主任接了一个电话, “院长讲话的资料好像落在我诊室了!” “怎么什么时候,事情一堆一堆的?”主任急得嘴唇一片发紫,他急忙掏掏口袋,将速效救心丸倒出一粒,搁进嘴里。 “那你赶紧,麻烦你赶紧送到xx会议中心。”主任喝了口水,咽了救心丸,他瞪着云静好,“你们个个是不是都想要我的命啊!” 不敢训院长,还不能训属下啊? “主任!” “好了,等到会议中心,临时给你抓一个老公!” “啊!”云静好的脑海里一片发懵,连连摆手,眼睛瞪到老大! “你看我干什么,反正这种事我不会帮忙!”主任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扑的,云静好差一点吐了,“主任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幽默?”心道,就是你想,我还不干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耀眼的太阳从东方的山脊上腾空而起,冲破那一层乌黑的云雾,万丈光芒瞬间迸出,照亮了整个x市。 一个半小时后, 黄色的大巴终于驶进目的地—xx洲会议中心。 跳下大巴,云静好的心情更加沉重,水眸闪闪的四处寻摸,是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男人就可以声称是自己的老公? 那绝对是狗血的剧情,哪里是真实的生活啊! 她自知理亏还是很小心的跟着主任身后,平时的傲娇与淡然,虽然被磨去不少,可是剩下的依然还很多。 “云静好,你可真淡定!”按号入座之后,主任看着一脸淡然的云静好,脾气一下子焰了上来。 “主任,消消气,不能老吃速效救心丸!”她不得不安慰主任。 “你弄一个老公出来,我马上不吃速效心丸!”主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在会议中心四处寻摸。 “院长在那里!”眼尖的云静好迅速抬起胳膊指给主任。 “哼!”主任的鼻子冷哼一声,“云医生,你说你平时不掉链子啊,怎么就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就这么的不争气,你是把我给坑了。” “不要着急,一会儿实在不行,我给你拽一个漂亮的服务生,这样既不给我丢面子,也不给你丢面子。”云静好不得不安慰主任,她觉得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好,自己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可是主任他也知道自己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还让自己去。 如果是学术会议,像老师那样的多好。 “你说拽什么,服务生那一点素质能发言吗?懂吗?” “人家现在都是大学生毕业,素质没有问题!”她信誓旦旦的肯定,“你怎么不相信现在的年轻人!”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弄不懂。” “时尚年轻火热的青春!我觉得挺好,主任,你out了!”云静好可算在主任面前年轻了一把。 “有点!”后来主任一下子清醒过来,“云静好,说你呢,怎么又扯上我了,赶紧想想你的事情,离开场还有十分钟,你先发言,然后是你老公,最后院长也要发言,你看看都火烧眉毛了,院长的东西怎么还没有送来,个个都关健的时候掉链子!” 正在这时,一位帅气的青年人来到院长身边,迅速的将稿子递过去,转身就走。 主任一拍大腿,噌的,一下子就从桌子旁绕了出去,“院长,让你的司机等一等。”他急得脑门的青筋突突的直跳。 大步流星的主任几步就走到院长身边,低低耳语,“院长,静好的老公临时有急事,眼看着是赶不回来了,你赶紧让你刚走的司机回来一趟,顶个数。” 院长瞪着主任,“你怎么关健的时候掉链子?”一边拿着自己的稿子,一边训斥主任。 官大一级压死人,主任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默默聆听院长垂训,“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知道早提醒静好?” “知道,都是我错了!”主任低着头,一脸的无语,心说,你的讲话稿落了,怎么不说?他只能心里说说罢了。 院长不疾不徐的拿起电话,“别走,我找你有急事。” 主任擦擦额头的汗,还没有擦净,院长的训导又到了,“到了医院扣你工资,看你弄得这破事情!”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临时老公 会议室一边的小屋子里, 院长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司机,命令的口吻,“你一会儿替云医生的丈夫,上台讲几句。” 司机一听,立刻吓得连连摆手,带不停的摇头,哭丧着脸,“院长,你可是饶了我吧,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工作,没有犯错吧。” “让你替就替,哪里那么多废话!”院长一瞪眼珠子。 “院长,我媳妇可是快生孩子了,而且又是母老虎,关于我的行踪恨不得一天问八百遍,典型的孕中综合症,我可是不敢惹他,主任,饶了我吧,一旦她听说我给别的女人当临时老公,非得给我扣上外遇的帽子。我扣上不要紧,关健我媳妇不能动气,到时一下子伤着俩儿,让我怎么活? “行了,行了,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赶紧准备一下,就上台说几句话!”院长看看周围还是没有合适的人,再抬腕看看表,还差五分钟。 “我说不了!”司机差一点哭了。 “不行也得行,死马当活马医!”恼怒的院长一甩袖子,不管不顾了。 “院长,我能不能推荐一个人?”司机忽然眼角一亮,“我有一个合适的人,也没有结婚,不知道合适不?” “谁?” “罗医生!”司机眼睛睁得锃亮,以为自己马上解脱。 “他不是在医院吗?”院长摆摆手,“就是来了,也不行,何况还有两分钟。” 司机不甘心道,“院长,你的讲话资料不是落在罗医生那里了,我刚要给您送的时候,车子正好也没有油,罗医生很爽气的将我送了过来。” “真的?”院长腆着儒雅的脸。 “那就罗医生了,我可算是解脱了!”司机抹了把头上的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若是让待产的媳妇知道,不得剥自己一层皮,也得屁股开了花。 “谁说让罗医生当了,你必须来!”院长不假思索的声音,“罗医生不行,人家还没有结婚,到传出去影响不好。” “院长,你就不怕我影响不好!”司机眼泪汪汪的望着院长,“肿么能这么偏心,我家可是两条人命。” “那也不行!”院长斩钉截铁的声音。 “还有四分钟!就是你了!”院长指着司机不耐烦的命令,“给你两分钟时间准备说什么,快!” “院长……”司机的一阵哀嚎。 “那我去给罗医生说一声!让他先走!”司机哭丧着一张脸,来到会议中心门外,他望着高大帅气的罗云宙,“罗医生,你先走吧!”整个人无精打彩。 “我走不了了!” “嗯?”罗云宙本来没有多想,就打算离开。这时,又听到司机的嘟嚷,“这一下子惨了,替别人充临时老公,不得被媳妇扒了皮?” 松了引擎,罗云宙一脸好奇的望了眼司机,平时他从来不管闲事。 拍戏?他暗自寻思一句,继续踩油门。 “对了,罗医生,能不能教我两句台词?”司机忽然来了灵感,“院长的任务还要完成啊。” “什么台词?”罗云宙抬起黑漆漆的眸子。 “那个云医生的老公来不了,我临时代替她老公讲两句话,你说讲什么?我哪里会讲,院长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吗?”司机的脸咧得比苦瓜还难看。 罗云宙的眼睛一亮,追问,“你是说当云医生的临时老公?” “是!” “挺好的。”他的眼底有一丝暗淡的流波微微闪动了一下。 “好什么好?我不得让我媳妇吃了,我媳妇还怀着孕,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再说我也不会讲,上台就结巴……” 司机一肚子苦水,“本来请罗医生帮忙,院长不同意。” 他那一丝流光继续涌动着,然后渐渐的散出一缕星芒。 “呀,我肚子疼得不了。”司机忽然肚子一疼,脸色立刻绿了,直接拨腿冲向卫生间,临了一边回头,“罗医生,帮我告诉院长一声,我实在帮不了!” 罗云宙不得不从车走下来,帅气高大的身影立刻引来周围女医护人员的频频侧目。 根本无视那片茑茑燕语,还有一波波的秋水横过,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会议中心,眸光闪们发亮,“院长,司机闹肚子上厕所了。” “这个混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健的时候掉链子。”气得院长腾的站起身,呼呼的直骂街。 “好了,院长,我先走了!”罗云宙迅速的转身,大步就走。 “云宙,等一等!”院长态度超级好的样子,与刚才面对司机的表情简直是判若两人,声音都温和得不行,“能不能帮伯伯一个忙?” “我还有事!”罗云宙一本正经的样子,“而且医院还有一个手术今天上午要做,所以我马上赶回去。” “这个……云宙,交待给其它医生做就好,你看,伯伯真的有事求你!”院长的声音都走了调。 …… 云静好颓废的坐在座位上,垂着头,一副安然老实的样子,谁让自己犯了错呢? 正在这时,只感觉到旁边一道人影稳稳落座,她不得不抬起发酸的脖子,“主任,找到了没有?”她知道主任刚才给自己拉临时老公去了。 当她抬起头来的瞬间,立刻整张脸都僵在那里,嘴巴也微微掀着,一副完全吃惊的样子,“云宙,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来临时帮忙!”罗云宙不客气的声音,他的旁边就坐着静好的主任。 “谢谢!”云静好心中的那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正在这时,最美爱心医生的颁奖会正式开始。 主任的那一颗突突直跳的心脏可算是落了下去,看看平时一身傲气的罗云宙居然能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么几句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比刚才的司机要靠谱多了。 大会进行到中间的时候,才轮上云静好上台。 云静好沉冷静的站在那里,淡然自信,“大爱无言是医生治病救人的内涵与精神,治病救人更是一名合格医生的神圣职责,所以你绝对不能辜负,每名医生都应该将所有的爱奉献给社会,奉献给那些需要你的病人,这样才活得有价值。” 最后,她发出提出希望与目标: “我希望在未来的时间里,能够在卫生中心或政府部门的组织下,让基层及贫因的病人得到救治机会,大力发展基层公共医疗保障,做到人人有病可以治,人人得病都能治的地步。当然根据国家的发展水平,路还很漫长,可这是我们永久的目标,将来一定能够实现。” 一身白色的衣服的云静好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自信,沉着冷静,不卑不亢,像一束新荷破水而出,分外清丽夺目。 此时刚刚下了飞机的风世安穿一身笔直的黑色西装,匆匆而来,玉树临风的站在会议室中心的门口,远远的,他盯着那一张坚定的小脸,眸底闪动着一片波光鳞鳞。 第二百四十八章 居然暗渡陈仓 其实有一种生活的无奈就叫做阴差阳错。 泰戈尔说过, 你隐藏如群山后的一颗星星,而我是大路上的一个过客。 云静好精彩的脱稿演讲完毕,非常优雅的向着大家深深鞠躬,“谢谢大家!”从容、淡定美好的像一枝洁白的百合缓缓绽放在人们的视野里。 是那样的清丽逼人,脱俗出尘。 那样大气优雅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女人独有的自信与美丽,让人一眼便过目不忘,尤其是她的美好期盼和爱心赢得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经久不息! 罗云宙黑眸暗波涌涌,一浪接过一浪。 站在远处的风世安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丝迷人的弧度,那弧度里有欣赏与难以名状的欣赏与喜欢,让他忘却了他们是在冷战阶段,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在一起了。 主持人醇厚的声音,“下面由请云医生的丈夫上台,为大家发表感言。” 台上的云静好脸上一直保持着一种大方的微笑,她的眼神下意识的扫向了罗云宙的方向,此时罗云宙已经和主任调换了位置,坐到最靠边的通道位置,就是准备马上上台的。 一听主持人发言, 玉树临风的风世安迫不及待的就要把脚向里会议室里面迈去,刚刚抬脚。 “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请出示您的证件!”门口的保安一下子拦住戴着口罩的风世安,“现在里面正在开会,不能随便进入外人。” “我是……”他的话还没有落下来到时候,就看到了另外一种令简直难以相信的景象。 他惊愕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淡定的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顺着会议室中间的通道,稳稳的向着云静好所站着的t台走去。 那不是罗云宙吗?刚刚口罩后面,风世安那如一道春风拂过的脸,立刻变得暗沉无比,仿佛立刻覆了一层极为寒凉的冷霜,冰冷彻骨。 双眸犀利如剑,有一种杀气腾腾的锋利迅速的戳在高高的t台上。他立刻收回迈出去的脚。 耳边却响起了嗡嗡的罗云宙动听的声音,“妻子是一个工作狂,但是我愿意一直默默的支持她,站在她的背后,其实我没有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丈夫应尽的职责,给她自由,让她去飞,这样对于她,对于医院会更好……” 多么动听的声音。 站在远处的风世安的脸越来越沉,沉到满脸挂满了黑线。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队人员簇拥着一位高级官员,气场十足的踏进会议室,然后后面跟着一群举着镁光灯的记者。 一阵楼道里的冷气迅速的扑了进来。 罗云宙眼角的余光瞟去,舌尖陡然一紧,迅速的闭了嘴。 “下面由请洲长大人上台,为最美爱心医生云医生颁奖!”主持人声音十分的激动高昂,双眼发亮的望了洲长一眼。 连台上的云静好都愣了下,台下那个气质儒雅,一双睿智沉稳,目光锐利的中年男人。好像自己应该见过。 突然间,她想了起来,眸子微微僵一下,这一下惨了。这不那个她做过手术的高官吗? 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t台上的时候,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冲着罗云宙的方向看了眼,然后迅速的将目光温和的移到云静好那一张微微僵涩的小脸上,微笑着, “恭喜云医生获此殊荣,你是xx洲医护人员的典范与骄傲!”洲长取出礼仪小姐递过来的荣誉证书,他和蔼的交付到云静好的手上。 “继续努力!” “谢谢洲长!”云静好的胸口紧紧的绷着一口气。 “还有,本市光华集团为此次所有的爱心女医生,每人配发五万员资金,这是光华集团总欧阳女士。”洲长转身一扬手,指指紧随自己身后的一位贵气雍容的中年女人。 …… 云静好的眼珠差一点掉出来,欧阳女士不是罗云宙的妈? 罗云宙的脸已经快要风化了。 而欧阳女士则是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笑,望了望儿子,又望望云静好,掏出手中的大红包,递给云静好,“云医生,恭喜!” 然后她欧阳女士的声音压低到只有云静好和罗云宙听见的时候,“什么时候都学会暗渡陈仓了?” 弄得云静好立刻刷的脸红了起来,罗云宙的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好在解围的主持人道,“请洲长大人,欧阳总裁和云医生夫妇合影。” 几个人合影的时候,尤其是欧阳女士那一脸的笑意特别灿烂。 台下的镁光灯拍拍的拍个不停,灼闪了云静好那一双尴尬的眸子。 而台下的主任则一脸的惊慌,脸上已是一片苍白无血,唇瓣颤抖了两下,他哆嗦着手指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的瓶子。 咯的,咽了一粒。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吗? 院长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额外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他没有想到洲长大人、欧阳女士今天都来了,不是说今天来不了吗? 站在远处的风世安的脸更冷了,黑色的眸子像是淬了冰窖里的温度一样,漫延了周围所有的温度。 惹得保安身上一冷,摸摸胳膊,明明有暖气,怎么一下子凉了。 转身,他大步噌噌的就离开了会议室中心,眼角里那一丝冷气,始终都没有散去,而且是愈来愈烈。 助理看到风世安黑着一张脸出来,立刻三缄其口不再说话。 颁奖之后,洲长就携一行人等立刻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 一心忐忑的云静好和罗云宙也是尴尬的从会议中心走出来,她一脸的歉意,“对不起,我可能给你惹麻烦了。” “没关系。”罗云宙脸上的僵白还没有退去。 正在这时,欧阳女士一脸雍容华贵的走过来,走近他们,笑咪咪的望着云静好那一张通红的小脸,“云宙,你这样可是不对,上次,问你,你还说瞎猜,这次连老公都称上了,你哪有这么骗妈的?” “妈,我是帮忙。”罗云宙不知怎么解释。 “帮忙也不能做老公,这个是谁也帮不了的!”欧阳女士的笑更浓了,拍拍儿子的肩膀,“这次眼光不错,老妈喜欢。” “我看你爸也会同意的!” “欧阳女士,您误会了,我是请罗医生临时帮忙的。”云静好也赶紧解释,脸红得像烧了一样,太丢人了,尤其是让人家母亲误会了。 “你们俩个不用给我解释,给洲长解释就好!”欧阳女士神秘的笑着。 洲长?云静好的脑海里一团雾水,不明白什么意思? 欧阳女士看着云静好疑惑的样子,抿嘴一笑,“云医生,你这多好,一下子就见过了未来的公公婆婆,而且这个场合很有纪念意义。” “妈!”罗云宙急得直扯欧阳女士的袖子。 “听我说!”欧阳女士一下子打断了罗云宙的话,“要不是我们及时的赶过来,还不知道你们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 “明天回家里吃饭!你爸也在家!”欧阳女士拂下儿子伸出来的手。 “欧阳女士,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云静好的脸急得都像开了染坊。此时洲长一行人等走过来,那一双睿智的眸子特地多向这边看了这边几眼,然后满意的笑笑,大步离开。 “云医生,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何况你清水芙蓉一点也不丑,何况公婆又见过了,我们都很满意。“欧阳女士一副笑得满意的样子。 公婆又见过了?她正不明白间。 “我们合影都是全家福!”欧阳女士满意的笑着。 “妈!”罗云宙急得眉宇间映上一丝黑线。 全家福?云静好一片发懵,什么叫照全家福了?忽然她的眼角一闪,莫非,那个洲长是罗云宙的爸爸?云静好现在肿么有一种撞墙的冲动,这纯粹是误会上了。 正在这时, 院长与主任一溜小跑的跑过来,呵呵的喘着气,尤其是院长擦擦一脑门的汗,一脸心虚的样子,“欧阳女士,对不起,让您儿子……” 欧阳女士敛住脸上的笑容,严肃的一摆手,“我都知道了,你们走吧。” 院长张张嘴,脸僵僵,没有再说什么。 主任更是抬手抚着胸口,看了眼院长,立刻心惊胆颤的离开了。 一边走,院长还一脸的懊丧,“这是什么事啊,等着被开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曝光 坐在罗云宙的车上,云静好的心里像是爬了成千上万只小蚂蚁来来回回的爬动着,搅得她整个心神不宁,乱如麻团。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她才舔舔干燥的唇,说得有些晦涩,“那个,云宙,这次真对不起,希望你好好的和你父母解释。” “嗯。” 他扭了下头,她看到罗云宙脸上倒是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担心。 “会不会曝光?”她突然想到跟着洲长大人的是一群记者,那刷刷的亮着人眼的闪光灯,她的心一下子缩紧,有些担心。 “可能会!”罗云宙稳稳出口。 “那可怎么办?”云静好的脸更加丧气了,小声的道,“云宙,会不会影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 “我……”罗云宙想了想,本来想说,我暂时没有女朋友,可是舌尖上转了一个圈之后,赶紧说,“我女友在蒙北,她看不到这边的新闻。” “那就好!”云静好拍拍胸口,可算是解决了一样。 刚刚落下的心,噌的一下子再次揪了起来,她在想,这个新闻,如果播出来,风世安会不会看到? 他远在千里之外,应该更不会看到。静好只得悄悄的安慰自己。 车厢里又是一片沉默。 到了花语别墅的时候,她发懵的下车,大脑一片空白,抬头望着栅栏门,她的心不知为何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肿么这么寸的会碰到他们呢?而且还是撞到一家,是不是自己买彩票中了百万之一的大奖机会。 “谢谢云宙。”她真的不知道再给人家说什么,惹得人家家里一团乱。 花语别墅的阳台上,那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一辆路虎疾驰而去,眸光越来越冷,然后迅速的转身。 “少奶奶,你回来了?”张婶一脸尴尬的望着云静好,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嗯,怎么了?”她看到面前的张婶脸色不对劲。 张婶指指楼上,“少奶奶,少爷今天突然回来了!”而且张婶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云静好,“少奶奶,刚才你的节目直播了,而且晚上还要重播……” 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张婶迅速的闪进了厨房。 正脱鞋的云静好一下子僵在那里,直播了?还要重播?她的脸一下子白了,整个人都僵在门口,她脱鞋的动作一下子停滞在那里。 她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怎么能这样呢? 此刻,楼梯上响起沉重的脚步,还有一串轻轻的步子,她不得不抬头一看,发现风世安一脸优雅清冷的走下来,旁边的莫语则是手臂大方的挽着风世安一起随行,二人有说有笑的俨然一对情侣,完全当楼下的云静好是一泡空气的样子。 云静好呆呆的望着他们,微微张着唇瓣。 此时莫语却是丝毫不掩饰和风世安亲昵的样子,一边大方的微笑,望着她,“云医生,你现可是x洲的名人?真是厉害,不过你的老公看上去可不是知名大导演风导?” 莫语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是吗?我的老公,不可能和别人拍果戏!”云静好想了想他们拍果戏就气不打一处来,胸口憋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子迸发出来。 “那可……”莫语刚想说什么。 风世安摆摆手,“不要说,我们走。”说罢拽起松下自己臂弯的莫语,套上外套,就向门外走去,开上炫风的柯尼塞格像一团燃然而起的火焰急驰而去。 那一抹好闻却有些冰冷的丝柏味渐渐远去。 云静好的心里一凉,眼角有一点发酸,风世安怎么可以这样的对待自己,明明自己给他找电话了,可是他为什么总是和莫语在一起? 临时老公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她真的并不是故意要拽上罗云宙的,人家也是临时帮忙的。是主任他们给找的!她一脸委屈又窝火的上了二楼。 厨房里的张婶叹了口气,两口子都闹什么呢? 换了衣服,洗了把脸,刚要去奶娘房间看看小文,就听到自己包里的电话响了,静好赶紧掏出来。 婶婶火燎火烧的质问,“静好,你是怎么回事?上台发言是世安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让另外的男人代替世安,虽然条件也很好。” 云静好心累的躺在床上,语气无力的解释,“他当时在外地,也是临时找的。” “可是这次曝光大了!静好,你不能动动脑筋,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找一个外人?好好和世安解释吧?我都替你担心!”婶婶唉声叹气的声音。 “知道了!” “还有,世安的果戏到义是不是真的?”本来婶婶这件在心里憋急,压了又压的不想问他们,因为这个话题太敏感,她怕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是,只是宣传,不是真的!有替身!”她只以这样安慰婶婶,给婶婶说了有什么用,让亲人干着急,惹病了不得上医院。 “那我就放心了!”婶婶松了口气,继续着,“你那个好好和世安解释你的事情,你看看你,人家拍戏都不用替身,你倒好,直接从他的眼皮底下生拽出一个帅老公出来,这不是没事情找事吗?” “我会处理的!”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要烧着了。 “好了,我挂了。” 刚挂断,秋妈妈的电话紧接其后的就打了进来,“静好。” “妈!”云静好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心也跟着绷紧,赶紧解释,“妈,我不故意的,因为世安在外面拍戏,又太远,我那天早上还被主任骂了一早,所以才临时抓了一个人。” “我知道!可是这都满世界的都曝光了。”秋妈妈叹了口气,“你这样以后和世安……” “妈,我会和世安解释清楚,这个罗医生,还是给院长送东西的时候,由主任临时抓着替的,我没有想过会这样,而且当时也没有这么多记者,后来中途洲长来了,还带来了一大批记者……” “好了,你们两个好自为知吧。”秋妈妈一脸黑线的挂了电话。 风宇成连忙摘下眼镜安慰,安慰妻子,“不是说了,让你和孩子好好说,你看看,又生闷气。” “一个比一个操心,你看世安的剧本尺度大的,我……”秋妈妈气恼着,“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怎么我生的,难道你没有份吗?”风宇成上前拍拍妻子的肩,“好了,不生气,都有替身。” “有什么啊?没听莫语说了,根本就没有替身。”秋妈妈咄咄逼人的盯着丈夫。 他一笑,“你瞪我干什么?好像是我拍果戏似的。” “当年若不是我阻止,你是不是就要拍那个三级片,说!”秋穆清一下子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多少年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风宇成的脑门一片发青,大手从妻子的肩上撤下来,不再言语。 第二百五十章 老公换了 第二天早上, 心情糟糕的云静好食之无味的吃了一点,就不想吃了,提包就走。 此时张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少奶奶,虽然我不太懂你和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你不能在这样公共场合带上一个另外的老公上台,那就是赝品,这样得让少爷多伤心!而且全洲的人都知道了!你说可怎么办?” 云静好嘴角抽抽,他拍果戏,全世界人都看到了他的果体,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伤心吗?不过她不想看到张婶着急的样子,张婶也是为了他们好。 “少爷也做得不对,好好的拍什么果戏?你们俩个真是急死人!”张婶唉声叹气着进了厨房。 转身离开了花语。 坐上陈叔的车子,她迅速的赶向医院。 刚走进医院的大门,路过的一群人的时候听到一片议论: “这不是那个最美爱心医生吗?” “是的!” “跟电视上一模一样!” “很漂亮!” “听说她每个月都拿自己的工资资助那些义诊时,看不起的病人。” “心眼真好!” “是!”一路赞叹的声音。 所有的这些言语像一片绵绵的细雨漫进自己耳朵里的时候,云静好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自己真的是那个最美爱心医生吗? 她只喜欢做一些实事,对需要帮助的人。 刚踏进诊室,文心湄早就将屋中打扫得干干净净,当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不禁从坐着的电脑前抬起眼睛奇怪的看一眼云静好,只是淡淡的声音,“恭喜云医生。” “谢谢。”她脱了衣服穿上白大褂。 “云医生的老公换人了?”文心湄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老公临时有事,罗医生临时救场。”她干涩的唇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因为她也知道文心湄在别墅和医院都见过自己老公。 然后文心湄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阴阴的冷笑。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云静好,来办公室!”主任立刻挂断电话。 她转身向着主任的办公室走去,一路见到自己的好多同事,大家纷纷以一种赞许的眼光看着她,聚光灯下的云静好是那样的善良帮助他人,的确是最美的爱心医生。 原来那一种敌视,看不上泌尿科的人,都友好的向云医生颔首致好,“云医生早!” “大家早!”她微笑着回应。 云静好脚步没有因此轻松了下来。 她现在已经完完整整的被这一次参加评选整惨,自己不知不觉的捅了一个接一个的马蜂窝。所以现在所有捅破的马蜂全部都要一起飞出来,蜇蜇自己。 大义凛然敲开主任的门。 关好门,她静静的站在办公室门口,抬眼就扫到一脸颓气的主任,“主任什么事儿?”她心里也打鼓。 “云静好,你这一下子搂了多少蒌子?” “我知道!”她确实知道。 “你知不知道?那个洲长大人,欧阳女士是罗云宙的父母?”主任一口气说了下来,舌头都有些发僵发硬。 “知道。” “啊,知道你还让罗云宙替你老公,这不是找事吗?你看看洲里各个媒体都曝光了,以后你怎么让人家罗医生娶妻生子,你这不是裹乱吗?”主任训斥云静好,他刚刚被院长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人好像是你们找的!”云静好的声音很小。 “那,那还不是你的原因,谁让你不带老公?”主任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云静好,眼角喷火,“如果你好好的将你老公带过来了,就不会出事了。” “我不是说了,他赶不过来。”她发现主任的气色很难看,赶紧道,“主任,你的速效救心丸。” “已经吃两颗了。” 云静好缩缩舌尖不再说话。 “反正,大约知道你有真实老公的人也不多,院长,你,罗医生,还有谁……反正就这么几个人,你就不要和外人讲了。” “为什么?”她不解问。 “你的最美爱心医生材料已经报上去,又曝光了罗医生是你老公,我们可冒着得罪洲长的风险,临替了你的老公,你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你还要参加全国的评选,这个时候,如果说老公是假的,你就完蛋了,我,院长,医院就完蛋了。” “知道了!”她拉门转身就走。 “记着,好好的和罗医家人解释清楚,快急死我们了。”主任急得一脑门汗。 走廊里, 大家都依然主动的和云静好打招呼,因为她的善良与义举,赢得了大多数同事的尊敬与喜欢。 很久很久以来,大家都避之她不及,而且还要骂她,她不以为然,因为任何都影响不到自己,人家长着嘴,你难道不让人家说话。 此时也有人鼓劲开玩笑, “原来是你老公以是罗医生,真是幸福,罗医生很帅!” “云医生也是肤白如雪的漂亮!” “都是医生,天生的一对!” “……” 云静好的心里一个劲儿的冒汗,看来自己这次是死定了。 走进办公室, 她清洗了下杯子,转身向饮水机的方向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个不停。 文心湄眼角的余光里盯着云静好喉咙间的吞咽动作,眼角散出一丝诡异的冷光,转眼她又低下头继续输入电脑上的内容。 敲门声, “请进!”云静好她一回头就看到罗云宙站在门口,“什么事?”刚才那一口水一下子呛着自己,她咳咳咳的咳嗽了好几声。 “静好,你怎么了?”看到云静好胀红了脸的咳嗽,罗云宙一脚迈进来,关切的问。 “我还好,你有什么事!咳咳!呛住了!”她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说。 门口,罗云宙无奈的耸肩,“我妈中午请你去吃饭。” “我不能去!”云静好摆摆手,脸色尴尬着,“真的不能去。” “我想,这也是一个解释的机会!”罗云宙拧着眉头,“今天中午,我爸也回来。从昨天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们。” “能解释清楚吗?”云静好刚才呛得脸上的通红渐渐退去。“你解释不就行了。”她还是不想去。 她真的不想再引起什么误会了。 “我说的,他们不信,还是你去解释……” …… 坐在电脑旁的文心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角那一道余光盯着云静好那一抹高挑的背影,脸上冷了又冷。 第二百五十一章 喜欢她多久了 中午,罗云宙直接来办公室接云静好,想到反正他们两个之间的‘夫妻关系’已是在医院成了公开的秘密,所以他也就没有再避嫌。 当他穿行在通往泌尿科的走廊里,引起经过的医护人员的阵阵笑意,有的还打趣他, “帅罗医生,真是深藏不露!” 还有人笑着指指,“罗医生,云医生正诊室……” “哈哈!” 罗云宙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淡笑,然后转身敲门, “请进!” “到点了,我们走吧!”他抬腕看看表,并指指窗外方向,车就在窗外。 “好!” 云静好眼神突然间不经意的望了眼罗云宙停车的地方,双眸忽然一怔: 这不是以前风世安的宝马经常停在这里的地方,她还能够想像着他刚才的样子,一缕阳光完好的照耀在他身上,为了他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仿佛他刚刚从天上踩着金光而来,降落在人间。 而他总是交叠着双腿斜倚在车前,环胸而立,咪着眸子,看起来一副惬意浓浓的样子。 眼神一恍,她有些失神。 “静好!”罗云宙轻声呼唤她。 她这才从刚刚的失神里走出来,转过身子笑笑,“我看到了。” 他看到她的眼神里滑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刚刚眼角里那一线流光也随着她的失神与凝望,渐渐的暗了下去。 文心湄静静的望着云静好的背影,漂亮的眼睛咪了又咪,有一丝阴阴的冷光从眼角缓缓的迸出来。 十分钟后, 风世安黑着一张脸来到了医院准备找静好,诊室前,他敲门,听到女音请进之后,他才过去。 “扫了周围,云医生呢?”他依然戴着口罩,磁哑质感的声音像汩汩山泉流淌在枯燥的诊室里。 听到声音的文心湄缓缓从电脑前抬起头,瞬间就停止了自己手头的工作,眸光熠熠的望着风世安的方向,微垂的发丝掩住了眸底的那一抹光亮,声音很淡,“云医生去吃饭了,应该。” “在哪儿?” “和罗医生在一起,好像去罗医生家了。”文心湄的嘴角微微勾起,她嗅到一丝好闻的丝柏味,淡淡的,很香很甜很好闻。 只是一瞬,那一抹轻淡的味道转眼而去,只留在门口的那一丝也随着窗口的一丝寒气吹散了,再也找不到一点踪迹。 她的眸底那一丝熠熠的光芒瞬间涂上一层厚重的乌云,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凉意。 洲府官员大院门口,保安林立。 但车子却迅速的驶了进去。 平时淡然安静的云静好突然间有些踌躇,自己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罗云宙偏腿下车宽慰眉头攒起一丝愁绪的她。“如果你今天不来,就等着天天被我妈去医院找你,那才是最悲催的事情。” “好!”她吞了口吐沫,目光坚定起来。 车子停在车场,他们一前一后的向别墅区里面走去。 她一眼望去,发现里面是楼间距非常大的独幢别墅小区。 环境幽雅宁静。 虽然是冬季,但还有一抹四季常青的树木屹立在院子里。 最里面的一幢楼前,罗云宙顿住步子。 她抬眼一看,很气派,红色的砖墙,抹了传统的颜白,还有一副温馨,花艺的铁栅栏围起来一个小小的院子,映着一片冬季里鲜有的淡绿色。 推开栅栏,身材笔直的罗云宙直接按了门铃。 远远的大院门口,一辆炫彩的车子,微微摇下车窗,冷冷的凝伫着刚才的方向,眸光越来越冷,冷得像凛冽的寒风般,刺入心骨。 然后嗖的一声,车子像一道焰火猛烈的疾驰而去。 门打开了。 云静好的脸还是微微泛起一丝红晕,这事弄得太难堪。 “欧阳女士您好!”云静好大方的声音,虽然心中有一丝尴尬,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一向沉稳淡定的她早已习惯了各种表情。 “云医生好!”云宙妈妈一副慈祥的看着静好,与昨天上台发奖金的女强人欧阳女士都不像一个人。“不,静好好!这样亲切!” 而且她还注意到平时在公共场合雍容华贵的欧阳女士,竟然今天戴了围裙亲自做饭。 云静好的眼角不由的涌起一丝赞许的目光,欧阳女士不仅上得厅堂还得下厨房。 正在这时,一位穿着家居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微微颔首,“云医生,我们一家和你很缘!”很幽默风趣的声音。 她微微怔了下,很快缓过神,“罗洲长您好。”哪里是有缘,分别是捅马蜂窝的缘份。 “云静好,名字不错,岁月静好,一世安稳。”洲长很夸奖她的名字,“来,坐坐这边。”云宙去给静好泡水杯。 “我白水就好,不用麻烦,”她的手心里有一丝潮乎乎的汗渍溢出来,但脸上依然平静的坐在罗家的沙发上,虽然只坐了沙发三分之一的位置。 “家里父母还好?”洲长也在她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和蔼可亲的语气,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一样,让云静好的心渐渐的松驰下来,洲长一点也不像在公共场合那一副威严不苟言笑的样子。 “叔叔婶婶都很好。”她的白皙纤指交错在一起,轻轻的落在膝盖上,坐姿很端正。 “叔叔婶婶?”罗洲称微微拧眉,然后豁然开朗。 云静好大气的回应,“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不在了!” “哦!” “云宙也不小了,如果你们谈得来,我们是不会反对的!”最后,欧阳女士在最关健的时候走出厨房,坐在静好的旁边,满意的笑着,“这个姑娘我喜欢。” 汗!云静好的心里又擦了把汗,看来自己倒是有婆婆缘。 “那个,你们什么时候正式结婚,想怎么结,我们做长辈的不会反对!你们什么也不用准备。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帮你置办。”欧阳女士的笑更浓。 云静好微微一笑,目光掠向罗云宙的方向,闪动着一道求救的信号电波。 “静好,你不用看他,我来作主!他敢不结婚!”欧阳女士直接瞪了儿子的方向一眼。 罗云宙张张嘴,“妈!”他真的想解释。 “你别插嘴,静好,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法没有?包括礼俗之类,我们家一向民主。”欧阳女士关心的望着她,越看越喜欢。面对静好,立刻换了一副好态度。 “欧阳总裁,我和云宙真的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只是上次,我老公不在,临时又要老公上台讲话,不得不才拉了云宙……”云静好的双手交握在一起,一层层的冷汗从手心里开始发粘。 这样总算是解释了。静好想,他们一定听懂没有。 “云宙!”欧阳女士侧过脸一下子怒瞪着儿子的方向,“如果你不想结婚可以,怎么可以教静好说这样的话。你刚才是不是告诉静好预备台词了,你不想结婚,但也不能耽搁静好,这新闻都播出去了!全洲人都知道了!” “妈!” “好,今天我们不谈结婚的问题,只谈吃饭。”欧阳女士又瞪了眼儿子的方向就迅速的离开了。 沉稳高大的罗洲长,眸色略微一沉。抬手指指罗云宙的方向,“来,我想问问你蒙北事情,是怎么回事?”起身离开沙发向着书房走去。 “哦。”罗云宙的眼角再次一黑。 书房里, “以你的孤傲发冷的性子,不会帮一个女人这样的忙,你告诉我,你喜欢她多久了?”罗洲长的态度严肃起来,当然是以一个爸爸的严肃。 “爸,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我真的是帮忙!” “好了,这件事情暂且不提,你好好的考虑……圣哲的事情怎么样了?” “姨母最近心情依然很糟,不太好,我前天刚刚去看过她了。”罗云宙的脸色总算是舒缓下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脚踩两只船 咚咚咚! 门口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敲门声,云静好的身子起了起,不知道开不开门,因为这个家太特殊了。 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里面的书房,又望望厨房,好似都没有动静,她不得不站起来。 正当她准备站起来开门的功夫,欧阳女士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直接来到门口,看看闭路电视里头像,眉头更喜,立刻将门打开,亲切的声音,“姐姐,你怎么来了,家里正有好事。” “你们快气死我了!”一进门的女人,立刻抬手指着欧阳女士的鼻子,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静好的身子突然间怔了下,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 华母! 她的心猛的一揪。 门口又传来声音,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气性,谁惹着你了?”欧阳女士态度很好的一边安慰,一边又望望左边客厅里已站起来的云静好的身影。赶紧道,“来给你介绍个人。” 云静好的头皮一阵阵发凉,这真是冤家路窄,等着一会世界大战爆发吧。 欧阳女士扶着华母走进博骨架后面的客厅, 云静好僵硬的站在那里,小拳头紧紧的攥到一起,头微微仰起,平静的注视着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近。 她的指尖终于陷入掌心娇嫩的肉里,有点疼,还有的指甲陷在平时握手术刀的地方,这地方有老茧却不那么疼。 眨眼间, 一脸微笑的欧阳女士扶着上了岁数的华母就来到客厅里,一眼就能望到彼此。 华母本来气哄哄的脸,当抬眼就看到云静好站在这里的时候,立刻气得脸色更加发青,一把甩开扶着她的欧阳女士,抬手指就指着云静好的方向大骂,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有脸来这里。” 本来友好的客厅上空此时却弥漫了一层硝烟滚滚。 这一句话,一下子将欧阳女士骂愣了。她抬头看看华母,又看看静好,二人仿佛应该认识。 云静好平静的望着华母激动异常的样子,非常礼貌的望向欧阳女士,“欧阳女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然后提起座位上的包,她转身向外走。 一看静好要走,欧阳女士赶紧上前一拦,“静好,等吃了饭再走。”她不明白静好和华母有什么过结。 华母恼羞成怒的噌的上前几步,抬大手一把拽住欧阳女士,“妹子,你让她滚,若不是这个贱女人,哲儿也不会跳了崖,是她害死发哲儿!”她情绪十分的激动。 正在这时,听到客厅激烈争吵的罗氏父子迅速的赶了出来。 一看到华母居然来了,罗云宙的脑门青了又青。他上前几步,拽拽华母的袖子,“姨妈,你赶紧消消气!” 愤怒的瞪着罗云宙,华母气得一甩袖子,“别扶我,你明明知道是这个贱人害死了你哥,你居然冒充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你吗?” 罗洲长和欧阳女士这一下子头绪全乱了,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静好吞吞吐沫,“云宙,你和家里好好解释,我先回家。” “我送你!” “不用!”她淡淡的回拒了。 罗洲长倒是冲儿子挤了一个眼角,然后罗云宙赶紧取了车钥匙跟着云静好噔噔下楼,脚步上前紧撵,“静好,等一等我。” 听到关门声,剜着门口的方向,华母气得咬牙切齿同,“你们怎么可让那个贱人来家里?” 欧阳女士和罗洲长的眼皮直跳,她上前扶着华母道,“姐姐,你先坐,我们慢慢讲。” 三人坐下来,欧阳女士扶着华母的大手,有点嗔怨,“姐姐,你这是哪门子气,云医生是好医生,你怎么可以这么骂人家,何况,人家是我请来的客人。” “她就是那个泌尿科的贱人!”华母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 “你说,她是圣哲要死要活喜欢的女友!”欧阳女士终于间恍然大悟,她不禁唉了口气,“这个女孩子心性好,脾气好,学历又高,你怎么就不同意呢?” “我就是不喜欢她的工作,天天摸男人的……”华母见到罗洲长在场,不得不将剩下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姐姐,你这是职业偏见!”欧阳女士嗔怪华母,“要是我儿子喜欢,我立刻让云宙娶她。” “你们,你们,简直是气死我了,是的,我是不喜欢她的职业,可是她已经嫁人了,你们怎么可以在公共场合让罗云宙当成她的老公,简直是气死我了。”华母气恼得话一吐噜的往外倒。 “她结婚了?”欧阳女士眼角一黑。 “你不知道,难道她想脚踩两只船?这个该死的贱人!”华母一边骂着,让欧阳女士与罗洲长的眉头攒了又攒。 “脚踩两只船?”欧阳女士不禁重复道。 “你们都不知道她嫁人了,她这个心机|婊,骗子!”华母愤愤然,“她确实嫁人了,而且嫁得还不错。” “谁?”欧阳女士很关心。 “风堡!”华母叹了口气,“这个贱人居然这么好命,嫁给了风家?简直是岂有此理。” “啊!”这一下欧阳女士与罗洲长的眼角比刚才还黑。 二人这才想起,儿子与静好的解释,两人似乎都解释了,而且反而是他们一直不想听他们的解释。 原来是一场误会。 欧阳女士转念一叹,“可惜,我们晚了一步。” “有什么可惜的!”华母白她一记,“这个女人是不是眼看和风世安过不下去了,有小三插足,是不是想勾引云宙。” “我知道了,你是说风世安最近拍的果戏,这件事我也知道,这不好说,尺度太大了,确实超出了影视圈前所未有的尺度。”欧阳女士自语着。 罗洲长不再说话,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云静好这个贱人,怕被风世安甩了,赶紧要找下一家,你们可不能让云宙上了这个当!”华母不放心的叮嘱。 “他们只是同事,那个云宙也是被临时拉去帮忙的,何况云宙是我们的儿子,外界基本不知道,我们从不透露。”欧阳女士尽量安慰华母,担心她发病。 “那也不行,以后好好的看住云宙,不要发傻。她已经害死我的哲儿,不能再让她害了云宙!”华母义愤填膺的声音,恨不得将云静好生吞活剥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必须查出凶手 帅气的罗云宙迅速的撵上她的步子,“静好,对不起,我不知道姨妈会来!”他很抱歉道。 “云宙,不用说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她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一边快速的向别墅区的门口走去。 打开车门,他唤她,“静好上车。” “我想自己走走!”她拒绝他,感觉自己给罗家添得麻烦太大了,她都不好意思了。 “我……你上车,然后我在你家附近放你下来,你再走,这离你家有点远!”罗云宙事实求是的讲。 “好!”云静好坐进他的车子,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华母的招势,她已经很熟悉了。 “我姨妈太冲动,你别和她计较!”罗云宙一边开车,一边劝慰她。 “我应该感谢她!” “啊?”罗云宙微微侧过头,他微愣,不明白云静好的意思。 “这一下,我们两个都解脱了。”她淡淡的补充。 突然间,云静好发现世间万物,真是相生相克的,此消彼长,真是很有道理,比如华母是自己的克星,拆散了自己和华圣哲,但是却成就了自己和风世安的姻缘。还比如今天,她依然是克星,却又是福星,恰好省略了自己的解释。 自己解释一百遍一万遍都抵不上她的一句咒骂。 所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哦!”罗云宙转过头,莫名的,眼中有一丝淡淡的暗波涌过。 “我请你吃饭!”罗云宙执着的望着她,并微笑道,“你下午还得上班,我也得上班。” “好!”她知道自己还有班可上。 现在上班是唯一可以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只是感觉头有点发晕,她便侧头睡在靠垫上,感觉头很沉很沉,像是压了石块一样。 透过后视镜,他看着她昏昏沉沉的样子,仿若气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最近被打击太大了,昨天还光彩照人呢,今天看起来有一点肤色发黄,不细看是看不出来。 车子猛的打方向, 直接驶进了花语别墅,他先下了车,转到后面替她打开车门,唤着已入睡的她,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他还是叫醒了她,“静好,起来了。” 有一缕阳光不安分的照了进来,正好打在她的那张小脸上,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看起来更加的清晰。 皮肤姣好,吹弹可破,怎么有一点泛黄?他感觉他的气色真的不太好 感觉她的唇色也不太好,仔细的看来唇角上一点点微紫微青的斑点,他立刻骇了一跳。 “哦!”她抚抚沉痛的额头,感觉比刚才还要疼,有一种欲裂欲沉的感觉。抬眼望望前面,是花语别墅,有气无力,“你怎么送我回家,我下午还要上班?” “你怎么了?”罗云宙的心里一紧。 下一秒, 他立刻关上车门,迅速开车向小区外驶去,车子一路狂奔的驰向医院。 急诊室的医生,看看静好的症状,再看看她的眼白有些发暗,自语着,“好像有一点轻微的慢性中毒?” “啊?”罗云宙心中犹焚,“那是什么中毒。” “等抽血化验!” “嗯,抽吧!”罗云宙看看云静好纠结着小脸躺在那里,双手抚额,仿似十分的痛苦。 医生笑笑,“你真是深藏不露,对云医生的感情可真好。” “嗯!”罗云宙顾不上解释了,再说也不能解释。 半个小时后, 化检结果出来了,临床的医生不禁大吃一惊,“罗医生,云医生应该是中了亚硝酸盐的毒,属于慢性,每一天0.005克的剂量,喝一个月,就有此样的症状。” “啊!”罗云宙不禁一片震惊,她怎么可能中毒。 风家,食掌?他观察过她的饮食规律,应该就是这两处地方,她基本不去饭店,不吃垃圾食品。 “没事吧?”他担心着。 “没事,输几瓶液排毒就好。要是晚了,还可能导致全身彻底昏迷形成传统意义上的植物人,甚至死亡。”另外医生解释。“还好发现得早。” “我知道!”罗云宙的心里紧紧的捏了把汗。 看着云静好昏沉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面部依然有点扭曲,站在床边的罗云宙俯下身子担心的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看了眼她头顶的吊瓶。 “头疼,恶心,浑身无力,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云静好有点不解的问。 “有点慢性中毒!”他实话实说。 “怎么可能?”她的脸上一片不可思议,身子就要抬起来。 “好了,你好好休息!别动!我给你看着液体,你去睡觉!”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床边。 “嗯。”她确实想睡了,头太沉了…… 走廊外,罗云宙交待了护士几句,迅速的奔向了院长的办公室,拿出了云静好的化验报告,要求院长立刻清查这里的食堂、水、器具等,以免其它人再次中毒。 “啊,我马上成立调查小组立刻派人检查。”院长斩钉截铁的声音,“对了,你的事情解释清楚了没有?” “好了!”罗云宙淡淡的回应。 院长可是长长的呼了口气,“都怨伯伯不好。云医生的家里也不能排除掉。” “嗯!没事,事情过去了!”罗云宙知道院长心里想什么,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很快,由检验科的科长迅速的组成了一支临时抽查小组开始大检查。 医院食堂,各屋的饮水设备,都要一一检查,先从一楼的方向查起。立刻各屋都开始变得紧张起来,纷纷追问,“这是怎么了?” 有多嘴的立刻传,“听说云医生中毒了。” 紧接着食堂与水务部门也立刻紧张起来…… 有人先一步去了云静好的办公室,直接拿了她的杯子和餐具就走,文心湄不禁问,“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检查组的人立刻将她的杯子餐具等装进塑料袋里就离开了。 文心湄的眼角呆滞了一刻,瞬间又一层冰冷的凉意涌上来,盯着检查组的身影盯了很久…… 下午五点,罗云宙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有结果了?” 院长沉吟良久,才道,“云医生水杯壁上,有工业亚硝盐的成份。” “谁干的?”罗云宙的拳头突然间紧紧的收成一团,目光一阵阵发寒。 院长拍拍云宙的肩膀,略有深意,“你进入角色太认真了,云医生不是你的妻子。” “那也不行,必须查出凶手!”罗云宙铿锵有力的声音。 “因为你们还是校友?”院长神秘的一笑。 “朋友!”他纠正。 “我告诉你,保安部与化验科基本排除有人故意投毒的可能性,食堂很安全,重要的是,我们医院大量购买的水,可能因为质量不过关,掺杂了亚硝酸盐。医院决定以后购水先进行化验。”院长交待给了他结果。 “真的!”罗云宙还是不太相信。 “嗯,现在这矿泉水质量越来越不保险,以后建议云医生直接拿一个大号的保温暖壶从家里带,这样最安全。如果再出了问题,便是她家里的问题。”老谋深算的院长直言不讳。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又是什么消息 y市的医院里, “江医生,我都输了一周了,我感觉好多了!”云静好感谢的望着给她来检查的内科江医生,这两天倒不是那样的无力了。 “这个……今天再抽血化验一次,如果血浆合格,就不用再输了,但你得休息一段时间再来上班。”江医生很耐心的叮嘱她,“多亏这个发现及时,不然太危险了。” “好。” 云静好为了不让别墅里知道自己病了,便依旧自称上班,并以这种方式来医院输液。两边的家人她都不希望担心。 所以别墅、风堡还有婶婶那边都不知情。 这一输液,就是一周整整的躺过去了,她的手指脚趾尖都快生出茧子了。 中午,罗云宙提了保温桶笑意浓浓的来看她,看了眼她头顶的吊瓶,“快输完了,你现在吃,还是一会儿吃?” “一会儿吃!”她示意罗云宙放下保温桶,歉意道,“不好意思,天天让你送饭,我叫食堂的饭就好。” “那怎么行,没有营养!”他有点霸道的语气。 她感激的望着眼前的罗云宙,好像一点也不曾认识般,“你真的不用那么在意医院的风言风语,真的?” “我们也是朋友。”罗云宙等她话刚落立刻就回应她,“还是同事,况且,上次车祸你还救过我爸爸,我们全家都应该感谢你,再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好吧!”云静好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输完液,吃罢饭。 云静好便准备回宿舍躺一会儿,哪知主任将她叫到办公室。 主任苦口婆心的劝她,“医院为了保险起见,更为关心技术型的优秀人才,静好,你还是回家休息几天,下周再来上班。” “好!”云静好只得暂时同意了。 当下她就被热心的罗云宙送回了花语别墅,她下了车,露出微笑,“云宙,最近真是麻烦你了。” 着一身笔直西装的罗云宙,也一腿迈进车。目光沉静的望着她,“静好,那个回家就睡觉,多喝水,什么也不要想,少看电视。”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那些事情他不希望让她知道。 她扭过头来,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感觉他的眼角流露一丝浓浓的忧郁,“你有事?”静好不禁问她,停下欲上前的脚步,身子也彻底的转过来。 “没事。”罗云宙喉间微涩,“你上去吧。”说罢,他转身就走,眼角里有一丝冬季的荒凉悄悄的闪过。 车子缓缓的驶离了。 望了眼那一辆黑色的路虎离去,云静好叹了口气,自己给罗家找的麻烦太大了,转身双手向前推开栅栏。 “少奶奶,你今天回来早!”听到客厅门响的张婶立刻关了电视,脸色有些慌张的从沙发几乎是弹起来,并直接拿走遥控器。 她没有料到云静好回来这么早,平时下班都得傍晚了。 “嗯,我去楼上。”云静好诧异的看了眼慌里慌张的张婶,并没有多问,然后提着包上了二楼。 “小文不在?”她来来回回的看了又看,心想,应该是奶娘抱出晒太阳去了。换了衣服,她直接躺在床上,确实身体还有些乏力。 朦胧之中,她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直到楼下张婶敲门少奶奶可以吃晚饭了,她才从被窝里醒过来,睁开惺忪的双眸,咪了又咪,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看来晚上了。 楼下, 坐在餐桌上,她发现张婶总有一种神情怪怪的感觉,后来她饭罢,上前关心的问收拾桌子的张婶,“怎么了?” “没事!”张婶脸上微慌,然后迅速的端着碗筷离开。 实在无聊,她准备打开电话,低头看看茶几上,没有遥控器,问厨房里忙碌的张婶,“遥控器呢?” “没有回应!”她只能听到厨房里传来一片哗哗的流水声。 她上前走几步,来到厨房门口,一脚迈进去,“张婶,我问你遥控器呢?” “我不知道!” “我回来的时候,你不是在看吗?”云静好一笑。张婶岁数大了,是不是更新期了。 “那个我忘了。” 云静好叹了口气,忽然眼睛一亮,自语着,“看我,我知道电视本身就带按健,也可以看,更可以调台。”说罢她不再问张婶,转身离开厨房。 “等一等。”张婶一听,眼一急,立刻哗啦的一声,将手中的碗筷一下子全部扔进水池里,并急不可耐的就奔了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整个人就挡在云静好和电视的中间,神色慌张着,“少奶奶,电视坏了,不能看。” 她看着张婶一副慌乱的样子,有点纳闷,“我试试,坏了就不打开了。” “就是坏了!”张婶的声音突然急得大了起来,后来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赶紧又小声道,“电视真的坏了。” “下午,不是好好的吗?”云静好的眼神有一种探杂的样子望着张婶眸子发虚的垂下去。“张婶,你让开!” 她好像预感到一丝不好的端倪。 张婶张张嘴,不再说什么,蔫蔫的转身去了厨房,整个人都没有了刚才的精神。一边嘟嚷着,“真是孽啊!” 只是轻轻一按就按开了。 弯着身子的云静好不由的怀疑张婶一再阻挠自己看电视的原因。 电视打开了,正好是娱乐频道,难道张婶下午一直在看,还是?她的心揪了起来,难道是又是风世安出事了? 神情凝重的坐在沙发上,她的心不禁揪了起来,还有什么比拍果戏还要可怕的? 果然,是视里里《娱乐劲风来袭》正在播出之中。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上面,听着娱乐圈里的八卦,可是等了好久却没有看到关于任何风世安的绯闻,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她准备要关掉电视的时候,来了一个惊天爆料的贴子,主持人道,“风导绯闻再爆高潮……” 云静好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电视,立刻屏紧呼吸。 可是主持人的声音却让她愣了下,“下面先插播一条广告,马上回来,亲们不要走开。” 她的心猛的一沉, 看来她和他走得已经越来越远,不知为什么?明明他们之前一直很好很好,而且也发生最为夫妻间最为亲密的事情。 那是什么? 她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已经从冰点还在不停的往下降……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两个人的秘密 “欢迎大家继续收看娱乐频道!“主持人清朗的声音,他穿了一身蓝色的小西装,站在大屏幕前。 云静好身子绷直的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屏幕的方向,心悬了起来: 男主持人站在播音室,着一身亮色的小西装,皮鞋锃亮,发丝竖起,整个人都显得利索干练。他的身侧是电子屏幕。 “风靡全球的男神风导,众所周知,从之前的零绯闻,到携同神秘女子一同入驻风堡,到领妻子上台领奖,再到拍摄大尺度的电影,每个话题都惊爆了我们的眼球。下面再来看看这又是什么惊爆众粉的新闻,大家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说着的同时,男主持人的手指向着电子屏幕轻轻一滑,他身后的电子屏幕瞬间出现一组清晰的照片,全部都是热带风光。 “猜对了,是天堂岛上,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男主持人跳跃的声音。 云静好呆呆的望着那些图片,确实很美。 她看到了电视主持拉下的大屏幕里第一组照片没有什么稀奇,只不过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软软的白色的沙滩上,一组木制的小房子像漫天的星星一样的伫立在海上,椰风摇摇,轻风吹来,远处一片碧海蓝天。 就像世外桃园 男主持人一边说一边讲解,“下来,我们进入重点内容,看看这是谁,是不是我们风靡全球的大导演风导,不过他今天只穿了一件泳裤,是穿得最少的一次露面,看看他那一身健硕的肌肉,绝对是八块钢板复肌,不过风导戴了墨镜,他一直没有摘下来,有些可惜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男主持人手指移向了莫语的画面,“再来看看我们的新晋女神莫语小姐,看看婀娜多姿的小身条,三围比例真不错,绝对是黄金的,比基尼更能显出一个女神的纤体,莫语小姐绝对是完爆比例!”他由衷赞叹的声音。 “下面,更是劲爆时间。”男主持人清清嗓子,“由请我们连接现场采访的记者!” “你好,主持人,我是现场记者,正在采访风导和莫语小姐!”大屏里的记者就转过身去,“请问,风导来及此处,是因为《色*欲》的结束,来庆功高额的票房成绩,还是和莫小姐独幽浪漫?” 莫语不等风世安回答,就笑意盈盈的拿过话筒,“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我们正在补蜜月。” “啊!”记者的声音惊爆了下,“果然是夫妻档合作。” “那莫小姐感觉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呢?”记者将话筒再次指向了莫语的方向。 她大方的一甩长发,笑意盈盈着,“最美的事情,就是我和风导在这里渡过的最浪漫的每一寸时光,他说将给我补一个唯美的婚礼在这里,这里有蓝天白云,让白色的婚纱和白云一起飞翔,在这个如天堂一样美丽的地方。 云静好的眼角一抽,有一丝水气渐渐的浮起来,悬浮在晶莹剔透的莲花之上,像滚动的的一粒粒珍珠。 记者继续八卦,“你和风导认识多久了?” “我们是青梅与竹马!”莫语毫不顾忌的声音,而一旁的风世安根本没有加以阻止。基本是默认的意思。 看着电视,云静好心里蓦的抽疼,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眼角浮起一片浓浓的雾气。 “那么祝男神风导和莫小姐蜜月愉快!”记者采记完毕联系主持人道,“采访完毕。”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长叹,“看看,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好,让我们一起祝福这一对浪漫的新人,祝愿他们在天堂之岛玩得快乐,过得幸福。”、 男主持转身从身侧的屏幕上拉下几组照片。 “好了,现场采访结束,我们再看一组天堂岛的照片,让我们共同温馨风导与莫小姐的的幸福时刻:” 主持人抬手一指身侧的电子屏幕, 刷拉的第一张:两人在一起合影的照片,风世安只穿了一条泳裤,露出健硕的肌肉,而莫语而穿了一套粉色的比基尼,显得漂亮白皙大方,海风吹来长发飘飘,两人都戴着墨镜,最后两人贴身的站在一起,相拥着照了一张很美的照片…… 她看得清清楚楚照片上的内容。 云静好纤白的手指本能的在膝上缓缓蜷起来,最后屋成拳头,紧紧的按在膝盖上,眼角的雾气越聚越多…… 感觉有心在抽痛。 第二组图片:是一组他们在水中嬉戏的图片,都戴着水镜,莫语白皙的倒在他的怀中,二人亲昵的在水中泼水、嬉戏,亲密无间,仿佛正在热恋的情侣一样。 一根刺扎来,胸口钝痛到一抹殷红涌出,惊触了云静好的眼球。 第三组图片:他们一起在酒吧贴身热舞的场景,热辣性感,穿着依然是比基尼的样子,而且是戴了面具的贴身肉|膊! 莫语的大腿直接缠了风世安钢板式的腰肢上…… 惹得云静好的脸都红了起来,她的心又仿佛捅进了一把刀子,正细细的割着自己的心尖,一块接一块,疼得她的呼吸一片凌乱。 第四组,风世安与莫语在夜色中相拥着进入一家酒店,然后一齐入住同一个房间,然后就再也一直没了出来…… 忽的,云静好的身体整个一软,软软的瘫坐在沙发上,身子从刚才的僵硬变成了现在的柔柔绵骨。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眼角一片水气多到视线一片模糊。 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耳膜震得滋滋的响着,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眸底的雾气多到眼眶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一滴滴大颗颗的泪珠突然间滚落下那一张白皙的小脸,冰冰凉凉的。 她觉得,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是错了。 回到卧室,她呆呆的坐在床上,那画面里的风世安就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她感觉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 忽然电话音传来, “你还好吧?”罗云宙担忧的声音。 按着电话听筒,她吸吸鼻子,然后再放开听筒,一副平静的口吻,“我很好,谢谢。” “哦!‘ “对了,你那边没事了吧?”她是指华母,也指他们家误会的事情。她很内疚,让罗云宙清白的搅进一团乱泥里。 “我父母是开明的人,他们没有问题,我姨妈,你也是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改过来,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嗯,我不会和她计较。”她强扯出一丝笑意。 “对了,我上次托人,从国外买了一本书回来,是最先进的泌尿科手术,你可以看看,是纯德文的。”罗云宙知道她德语好。 “谢谢!”她很客气着。 “还有,我妈说了,不管是同事,还是朋友,有时间还是请你来家里吃饭,上次的事情,我妈妈说表示歉意。”罗云宙的话明显的多了。 “好!”摞了下电话,她明显的感觉心情有一丝疲惫。 她不知道,这一场婚姻保卫战,还能不能持久下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爱无言(一) 临近圣诞节, 到处都处一片喜气洋洋之中。 而云静好则孤单落寞的坐在阳台上,眼神空茫的望着楼下空荡荡的绿色果壳秋千,心中一片心潮起伏,已经过去了。 又是一年了。 她感叹一声,“岁岁月月花常在,只是年年芳菲各不同。” 今天云静好休息,她觉得累了,她觉得她为了这段婚姻尽力了,可是她没有收获到一份真正的结果。 对于绯闻,她一片舌尖里已经和婶婶、风家解释多少遍了。 年尽了。 或许,这果壳也应该换一换颜色了。 她咪咪眼,起身离座转身去了卧室,刚刚进卧室就听到医院里的电话,主任的声音,“静好,赶紧来医院,有急事。” “手术?” “不是!赶紧着出事了。” 她迅速的披上衣服,坐上陈叔的车子就急急的赶赴医院,医院的会议室里,各科室的主任与骨干人员已经坐满。 她悄悄的坐在最后一排,好多医生也是临时被从家里喊回来的。 院长亲自主持会议,神情十分严肃,“目前,医院的骨干都赶到这里参加一项重要的会议,会议的目的就是报名参加支持外援。” “去哪儿?”下面人员开始咪着眼等着院长解释。 因为外援的话,长则三五年,短半年,将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补贴。 云静好淡淡的坐在那里,一丝波澜也没有,这些年医院不是没有外派的机会,可是她从不主动提出,因为婶婶叔叔年龄大了,她不宜离开太久。 看着下面一片喜气洋洋的窃窃私语,院长的脸上沉了又沉,“这次不同往日,不是普通的外援救治,这次是非常危险的传染病救援。” “现在基本的传染病都克服,防护服都一切搞定,院长,你赶紧说去哪里,我们赶紧报名,给多少补贴?”有人最关心这个。 “有没有报名的?”院长故意避重就轻的问, 哗啦啦,下面举起一片手。 “好,这次支持外援的地方,是f洲,那里爆发了世界上次最为厉害的病毒之一爱不拉,现在此国家已经控制不住疫情,正式向国际社会呼吁国际医疗的援助。”院长沉重的声音。 “啊?这不要人命吗?” “就是,我可不去!” “听说医护人员感染的特别多!” “死亡率现在是迄今之止最高的一种病毒,致死率达到百分之五十。” 在场的每个人都吸了一冷口气。 刚才不少争着吵着去的人,立刻老实的垂下头来,摆摆手, “我去不了,我家里老妈病了” “我也去不了,我儿子要考试……” 一听这个,院长立刻来气,脸一黑,大声训斥,“刚才不是都积极的报名吗?现在怎么个个都不想去了,不去也得去,每一个科室必须抽掉一名副主任或骨干前去f洲,这是国际救援的人道主义精神与惯例,必须体现一个医生的大爱无言。” 院长继续训他们, “医生的大爱无言,是没有国界的。” “现在开始报名!” “院长,我真的有事!” “我也是!” “我也是!” “真的是有事!” “……” 结果数据统计上来,没有一个人报名! 气得院长的脸都青了。 正在这时,默默的坐在最后一排的云静好淡淡的站起来,打破了刚才的一片吵闹,她淡淡的声音像平时一样的冷静,沉着,“院长,主任,我去,我想带队去,做为一个国际医疗工作者的责任与义务,我们应该去,再说国家早些年已经参加国际医疗救援协定,我们更应该去,这对于国家来说是责无旁贷的,是一种道德上的国际义务。 她顿了顿,“再说其它国家的人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作为医生,我们有义务去救摇。” 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 主任激动的看着静好,不由的竖起大拇指,“真是了不起。” 好多刚才不想去的医生感觉一片惭愧,是啊,在大义面前,他们自觉不如云静好的境界,她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医生,真正大爱无言的医生。 经过云静好的认真发言,原虽然报名的多了几个,可最后还是寥寥无几,这时院长怒了,“由各科室主任挑出一名骨干前往f洲,由云医生带队,现在我宣布云医生暂时代理本院的国际救摇小组长,一切要服从云医生指挥,三日后准时出发。” “多久?”最后等大家都散去的时候,她问院长。 “大约半年,或是那边的疫情控制住为止。”院长由衷赞扬的望着云静好,“等你回来,医院为你请功。” “不用,只要救人就好!”她大方一笑。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气灰蒙蒙的。 三天后, 她交待张婶奶娘照顾好小文,一定不能出了意外,只是去欧洲动乱国家支持后方救援,并没有危险。 还关照婶婶和叔叔定时来看看小文,她跟任何人都没有说,她要去f洲,她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一定会阻拦自己。 第四天, 云静好作为国际主义救援医生,她带着她的医疗卫生小组一行四十人到达到了f洲,疫情最为严重的地区--脱比亚。 到了地区之后第一件事,是指军医护人员搭建临时医院,所有的人员必须严格消毒,然后不能暴露的接触任何一个有病史的患者。 一周过去了,临时医院搭建完毕,这是世界上最早到达该地区的国际医疗小组,其它国家的小组因为畏惧病毒的传染性太强,纷纷先后离开了。 晚上,云静召开临时小组会议。 她强调: 第一:每天必须24小时消毒,如果发生医护人员感染,马上隔离治疗。 第二:每天及时报告病人的情况及新增; 第三:积极寻找传染源; 第四:这个病毒的致死率目前是百分之五十,但各国都在积极的研制疫苗,所以请大家一定不要害怕,是病就应该能治,如果发现及时。 要给大家信心。 原来每个医护人员的心情都是十分忐忑的,经过云静好反复的做思想工作,医护人员担忧的情况都开始渐渐的好转。 云静好最后严肃强调道,“不要因为怕害怕,隐瞒不报,发生感染,要在第一时间隔离自己,我也不例外。”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爱无言(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可是疫情在不断的蔓延与扩大,云静好不由和当地医院商量改变一下隔离措施,而且她要研究一下为什么疫情在救治得到改善的情况下,还在肆虐的扩张。 她带了三名医护人员离开医院直接去了脱比亚附近的村子里,远处一片哭声响了起来,她不得不向前走去。 其它三名医护人员紧随其后。 拐过一条泥泞的小路之后,只见一个已经死掉的病人躺在一个破草席上,前边栓了一根绳子,滋拉拉的向远处拖去。 她知道,前边有人死人。 身后是正在痛哭的家人。 她叹了口气,这里实在太落后了,破旧的土坏房,还有草棚,还有远远的那一双黑白分明的茫然的眼睛,像是失去了希望般。 就在前边不远处草丛里,人们挖了一个坑,然后就要七手八脚的将尸体抬进去,突然她想到,这个病人是爱不拉病毒的传染者,不能碰他,可是她太远了,等她奔过去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将病人前后架起来,然后身边的亲人每个人都在死者的脸上亲吻了一口…… 云静好顿时惊愕住了,这是病毒不断漫延的原因,她的英语还可以,立刻奔过去,告诉他们这种行为的危害性。 可是这是他们的风俗已经几百年了。 人已下葬完毕,她感觉这马上又有几十人即将感染,她为这里落后的风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不是自己害怕,是害怕这里更多的人将会被这种疾病所折磨。 “算了,云医生,这是他们的风俗,我们真的无法改变。”有医护人员劝道。 正在这时,又有几个人拉着破草席向着草地走去,她和医护人员就在准备绕开道路的时候, 突然间,躺在草席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子,突然睁开眼睛,转过头发出声音,用干涩的断续的英语,道,“你们……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吗?” 他的瞳仁已开始在放大。 听到这句话的云静好不由的眼角浮起一丝湿气,在生命面前,每个人都显得那么渺小,她听到这样的声音,心灵受到一种极大的震憾。 她知道,那个男孩子不想死,是最后对生命发出的渴望,而他的希望马上就要破灭。 再也忍不住的云静好,脚步突然向前,噔噔噔的向前跑了几步,来到拉草席的人面前,他应该是小孩子的爸爸,她用流利的英语告诉他,“孩子没有死,我们应该救他。” “不,他是魔鬼,会将弟弟妹妹的生命都带走!”孩子的父亲敌意浓浓的瞪着白色的眼珠。 “可是他还没有死!”她争辩。 “所以我们才将他杀死,然后恶魔也就在他的体内死了。”愚昧的狡辩。 “我们是医生,有医院,我们会救他!”她郑重的向男孩子的父亲解释。 可是他们不再听云静好的任何声音,继续拉着男孩子向刚才埋葬死人的地方拉去…… “救救我!”男孩子断断续续的声音,像一根根刺扎进了云静好的心窝,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无视生命,他明明还有生命。 云静好突然间身子上前,紧紧的拽住席子的尾部,大声道,“必须去医院。” 其它几个人吓坏了,都在身后大喊,“云医生那样会导致防护服脱落传染的。” 男孩了父亲还在向前拉,云静好则是不停的往向后拽,前后力量僵持的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席子一下子被扯烂了,男孩子和半截席子掉在路上,因为秀力过猛,云静好身上的防护帽子扑的一声掉下来,身子向前一扑,一下子扑在男孩子身上。 这场景,顿时吓坏了在场所有跟着云静好的医护人员。 纷纷瞠大眼睛,捂着面罩,这个男孩子不出意外,应该是爱不拉的病毒的感染者,大叫,“云医生!”几个吓坏了。 此时其它家属看到情况如此,男孩子的爷爷终于道,“让她将这个恶魔带走,或许会感化恶魔,恶魔就不会再回来。” 几个医护人员都配有随身的消毒器,立刻对云静好全方面进行消毒。 男孩子终于被带回了临时医院。 而云静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当地政府,扩大对病毒知识的普遍,旧俗旧礼在生命面前都是微不足道,希望当地政府进行宣传。还有她打电话给主任,要求寄一些宣传病毒知识与症状的宣传册。 当天回来后,云静好就主动的要求隔离,因为男孩子确实是爱不拉病毒的感染者。每天晚上,她都会大量的时间研究这种病毒的特性和症状,为治疗方法取得的进展,为国家研制疫苗提供最可靠的数据…… 在云静好的一系列措施的实施后,疫情开始上涨的幅度渐渐趋于平稳。她稍稍松了口气,半个月后,她被解除隔离。 她又立刻拼命的投入工作当中。 三个月后,这里的病毒基本得到控制,虽然每天新增报告都很多,但只是继发感染者,都不是最新感染者,虽然疫情肆虐,但他们的国际医疗小组在其它国家人员纷纷撤退的情况下,一直坚守在第一线,所以得到该国总统的大力褒奖,说她们是一群上帝派来的天使,是世界是最美丽的天使。 又一月后, 突然有一天,云静好突然感觉浑身泛力,胸口气短,开始不停的咳嗽,她不得不扶着桌子站起来,叫来一位护士,马上将她隔离抽血化验。 护士吓坏了,“云医生,你没事吧?” “……” 当天晚上,云静好高烧不止,一直迷迷糊糊的,她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她半清醒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定将她的病史做最详细的记录,她愿意当这个试验者。 副组长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发回国内,告诉云医生可能感染…… 也就是当天晚上的新闻里, 大家都在关注新闻的时候,电视播音员异常悲怆的声音, “大爱无言,做到的很少,而有人就真正的做到了,为了挽救每一个有希望的生命,她带领她的小组克服重重困难,实施一切措施,使当地的病情得到控制。被当地称为最美的爱心医生!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接着是一组不太清晰的画面: “这位无国界的爱心医生,一位云姓医生,因为长期疲累,导致身体抵抗力下降,突然感染爱不拉,现在正在高烧中,她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天使,让全国人民为她的生命祈求,祝愿她早日醒过来。” 花语别墅里, 风世安盯着新闻,眉头紧蹙,唇齿间研磨,云姓医生……在电视镜头里,全身上下都插满管子的病着女医生,姓云? “就是,这个医生也姓云,少奶奶那天说,他们去欧洲动乱的国家支持去了。”张婶拍拍胸脯。“亏了不是少奶奶,不然吓死我了!” 他突然喉咙发紧,立刻抓起电话,“墨然,告诉我,医院四个月以前组织的医疗队是去了欧洲,还是f洲?”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别离开我 第二天的傍晚,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脱比亚临建的医院不远处。 一道笔直颀长的身影急急的向着医院的方向走来,他摘下墨镜,露出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在场所有的医护顿然震惊了。 “这是大名鼎鼎的风导吗?” “他来这里什么?” “这个时候献爱心,是不是太疯狂了,不要命啦!” “简直是太帅了!” “听说现在正是绯闻缠身的时候……” “想博头条又?” “不许污蔑我的男神!” “……” 正当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 罗云宙戴着全身的防护隔离服来到他的近前,他摘下陪离面罩,伸出手臂挡在风世安的面前,表情异常的严肃,“风导,这里不是传播绯闻的地方,请你止步。” 他看着神情郑重的罗云宙,狭长的眸子咪了咪,放出一道冷光,有一股浓浓的示威,“罗医生,我来看我妻子。”说着就要继续向里面闯去。 “这里太危险,你还是回去吧!” “正因为危险,我才来看她!”风世安执着的声音,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顿了顿,罗云宙的声音变得冷唳起来,“你别再刺激她,你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多了,她已经病得很厉害!” “什么?”风世安的眼角立刻迸裂出一道冷光。 “她现在重度昏迷,我希望你不要刺激她,因为你已经刺激她很多次:拍果戏亲自上阵,又和莫语渡假、开房,你以为她不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将害她到这个样子。”说罢罗云宙转身就走。 他是昨天接到消息,临时来接替云静好作为组长的,尽管父母、院长主任都拦他,可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飞了过来。 罗云宙身后的两名医生立刻挡住欲再前进的风世安,“风导,你真的不能进,这里面全是危险的爱不拉传染者,你不能进。” “给我一套隔离服,给我消毒,我要进去看看他!”风世安斩钉截铁的声音。 “不行!”两名医生迅速的挡在风世安的面前。 砰的,他一下子伸出一只长臂,只是轻轻一扣,然后反转,另一名医生已经完完全的被制服了,声音冷冽,“给我一套制服,我来看云医生,他是我的妻子。” “啊?”两名医生愣住了。 “云医生不是罗医生的妻子吗?”正当两名医生一头雾水的时候,进去又出来的罗云宙准备一套新的隔离服,给了另外一名医生,冷冷道,“给他。”然后转身离开。 简陋的隔离病房里,里面的大气压很重,风世安穿着隔离服极为不舒服,可是他迈进去的时候,顾不得身上的沉重,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云静好。 她已经在下午就彻底的昏迷了,这种情况听其它医生说极为的不乐观,太严重了。隔离罩后面的那一双刚才冷唳的眸子渐渐的温和起来。 站在她的身边,他居高的凝着她那一张瘦削不堪的没有血色的小脸:腮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窝塌陷发青发黑,紧紧的阖着眸子,管子从她的嘴巴里插了进去,在灌流食的营养液……如果不细看,如果不说姓云,他根本已经看不到曾经她的一丝影子! 憔悴不堪! 他的眸底腾起一丝浓浓的雾气。 坐在她的床前,他伸出戴着隔离手套的手,颤抖着,“静好,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就要轻轻的触及她的看似发白的手,后来他担心重病的她被别的细菌重新感染,他立刻颤抖着缩回大手。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又觉得胸口憋着千言万语,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任何声音…… “静好!” “静好!” “你在听吗?” “你在听吗?” 他的声音哽咽着,“我想告诉你,小文说他想你了,还有秋妈妈,和婶婶们都说想你了,你怎么可以都搁下他们一走了之,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你一定要挺过来,他们都不能没有你。” 他的心无比沉痛,“还有,我更不能失去你。” 隔离面罩后一片水雾盈盈……那一层水雾已经完全模糊了风世安视线,他眼圈泛红着盯着那么一张毫不生气的小脸,眨眨眼,想要将她看得更清晰。 心如刀绞,怎么可是这样的结局,他喃喃着,“你不是说你去欧洲了吗?怎么可以这样的骗我们,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我是世安,我们还没有做够夫妻……” 他的声音越来越抖,“张婶说,今年发现好多特别大的山楂,准备给你熬汤,还有,小文会叫妈妈,指着你的照片,他会说你是妈妈……” 没有任何回音,“静好,听得到我说话吗?” “静好!”风世安的声音一遍遍的响在病房里,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回声,不像她平时的样子,会那样沉着冷静的噎他一句。 他怕她再也听不到了。 “静好,一定要坚持住!我想你,听到你了吗?我真的不能失去你!”风世安的胸口一片吃痛。 说罢,他从掌心取出那一枚他们之前订的戒指,“我一直随身带着,我一直戴在身上,它从未离开过我,就像你一样,永远陪伴着我,我刚刚从门口取下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这是我的,上面刻着岁月静好,你的刻着一世安稳。” “我们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他的泪砰然落在防护罩里。 “这是那天,我就给你一生的许诺,静好,你好好的看一看,睁开眼睛看一看,一定要坚持住,睁开眼看看我好吗?如果太累,不想睁眼,眨眨睫毛也可以!”他万分小心的凝着她。 “静好,你不要故意吓我,静好,你要醒过来,不要故意不理我。”他的心越来越害怕,发空发疹。 因为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的心有一种被大手掏空的怕。 “能不能听我解释,你不要生气了,睁开眼好不好,我给你道歉好吗,我真的没有拍果戏,那是替身拍的,那天是莫语故意说的。” 他顿了顿,嗓子里滚满了沙砾,“静好,吻戏是借位的,也不是真的,我的吻只给过你,从未给过其它任何女人,你知道我有洁癖,我保证,以后更保证更不会吻其它女人,这样可以吗?求求你赶紧醒过来。” “还有,天堂岛的那个演员也是不我,是替身,你为什么不仔细的看,他一直戴着墨镜,不露面也不说话,那不是我,那个开房的也不是我……”风世安一阵后悔自责。 他的脸上已挂满泪水,“我只是想故意气你,让你吃醋的,谁让给我找临时老公,那天乘飞机,几千里赶过来,就是想帮你发言,可是保安不让进,结果让别人上台充了老公……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等着你,我们一起回花语别墅,好不好!” 他已看不清她那一张安静的小脸。 站在门口的罗云宙,眸底微红,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为什么不能救她 一连三天,风世安就默默的守护在云静好的床前,他陪着她,他害怕她孤单,可是她却像睡着一样,没有一丁点儿醒过来的迹象。 晚上,繁星满天。 心急如焚的风世安走出医院,摘下面罩,脸上一片迷茫,他掏出电话,“我想以风氏名义捐助五千万的医疗设施以援助脱比亚地区。” 这时,罗云宙也一脸凝重的走出来,也摘下面罩,脸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粒爬满额头、鼻尖,他发出沉沉的声音,“她的情况很严重,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不,她一定能醒过来!”风世安的声音激动起来,他收起电话,目光冷静的盯着他的侧颜。 “以她目前的状况,昏迷一周,如果她再醒不过来……”罗云宙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那是一个令人心碎的结果,看了眼天上明亮的星星,“她是一名好医生,救人无数,应该让她醒过来。” “有没有其它的办法?”说罢风世安打电话就要请其它国家的医生,“能不能让其它国家的技术好的医生赶过来。” “你不要再打了,其它国家的医生根本就不会愿意来这里,我们这里已经感染了几个,都在隔离治疗,情况十分的不好。”罗云宙微微叹息。 “到底有没有办法救她?”他猛的扭头,怒瞪着罗云宙的方向,大声的咆哮,声音轰轰的震响在两个人的耳边,他的眼睛一片通红,“为什么不能救她?不是有的感染者已经出院了吗?为什么她不能?” “没有办法!”罗云宙的声音很萧瑟。“她的身体最近很疲劳!” “为什么可以救别人?而不能救她?为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甚至噌的窜到罗云宙的面前,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 罗云宙却不纹丝不动的望着他,不慌不忙的语气,“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他猛的松开手,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只有一道道沉重的呼吸在热风里呼呼的吹过。 “我明天联系美国疫苗研究中心,那里的疫苗应该快出来了。”罗云宙说完就要转身。 “谢谢!” “我是为静好,不是为你!”罗云宙的声音很冷。“如果她醒过来,希望你善待她,好男人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害,如果你做不到,就放了她,给她自由。”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风世安的心却是越来越沉重,感觉心中的那一片希望越来越渺小,甚至渺小到自己都快看不清楚了。 他用力的摇头,不能,静好那么善良,天堂一定不会收这么年轻的她。 一个小时后,罗云宙再走出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他还一直默默的站在那里,任f洲那一抹炎热的风拂过,传来一阵阵热带花儿的香气。 清清嗓子,“美国研究中心昨天刚刚研制出三支疫苗,只给小白鼠做过实验,其中一只良好,其它两支效果不明显,而且没有经过任何的临床实验……”罗云宙细细给他道来。 “能不能给静好用?”他最担心的是这个。 “说不好,效果初步定的比例为30℅,其它副作用尚未可知。”罗云宙的脸上一片忧郁,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给她用。 又是一片沉默。 “还有,如果这里不用,那么这三支很可能送到其它地区进行临床实验,这是你仅有的唯一机会。”罗云宙叹息的声音。 “用!” “你不怕?”罗云宙反问。 “如果静好能说话,她一定会同意!”他淡定的声音,眸底一片悲痛。“这不是我的意愿。这是她的意愿!虽然我也担心有风险。” “是的,这是救治静好的唯一机会,虽然成功率只有30℅,但是我们也要试一试,不过你想好了,如果不成功,还会有副作用,那……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罗云宙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刚才那一种剑拔弩张的敌对。 只有抵抗病魔的思索。 “没有如果!” 正在这时,秋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有点不对劲,“告诉我世安,你是不是在f洲?” “怎么了?” “是不是静好感染了?”秋妈妈的嗓音有点沙哑。 “那个,我回头再说!我正忙!”他喉咙里发哽,有点不想说,砰的就挂了电话。 “药在哪儿?”他问, 罗云宙坚定的声音,“美国!” “怎么取?”风世安的眸子一片紧张。 “你的飞机不在这里,明天早上,你去取回来,我给你联系方式,要快,不能让静好等一周。” “我晚上去。” “太危险!”罗云宙望望他,眼神里有一丝诧异,你为了她,可以不牺牲生命?他没说出来。 “我检查一下飞机,马上就走!”风世安说罢脱掉防护服,就朝自己的飞机大步走去,检查油量与其它操作仪器,然后立刻上了飞机。 嘟嘟嘟的飞机立刻就升空了。 罗云宙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这或许就是爱,他应该替静好感到安慰,即使有一天她看不到。不,她一定能看到。 第二天的晚上, 风世安的飞机稳稳的落在原来的位置,他大步的跳下飞机,一阵风吹来,吹动他头上竖起的根根漆黑的发丝。 听到飞机响的罗云宙,立刻奔出来,就看到一脸苍桑的风世安急急的提着手中的小箱子走过来,眼圈发青,他根本就没有休息,直接飞了一天一夜……胡子碴在他的唇边一层层的爬出来。 “那个……”罗云宙的脸色很不好。声音里夹着一丝悲凉,“她的状况很不好,心跳也不稳。” 手指一僵,掌心提着药箱差一点掉到地上,他茫然的盯着罗云宙,“你不是给我说得好好的,是一周吗,这才第四天……”他的声音陡得极高,眸底瞬间涌起几缕猩红的血丝。 “是的,她的病发又快又猛,不像其它人那样有一个缓冲的过程,这个病,我们之前研究过,各种抗生素都用上了。”罗云宙喃喃着,眼角也是一片发红。 他也不想这个结果。 “赶紧给她用药!”风世安急得指指手中的箱子。 “如果这个药加速怎么办?刚才美国研究中心刚刚给我来电,说是另外两只小白鼠今天就已经死掉了,比爱不拉病毒侵蚀得还要快!” 一阵热风吹过,可是风世安的脸是冰凉冰凉的。 第二百六十章 出事 消毒室里, 罗云宙小心谨慎的将药箱打开,发现只有两小管东西,还有一张使用的美语说明书,他仔细的打开认真阅读一遍才放下。 伸手将药取了出来,一个大的是严密包装的长方体的白色塑料瓶,里面装着七支一模一样的带着编号的药剂,他小心的摸摸一号却是动也没有动,直接将手伸进另外一处放最小的一个塑料瓶子里。而里面只有其中一支药量的四分之一。 取出药,罗云宙检查没有什么意外之后,对着旁边的护士道,“马上将这个药加盐水稀释。“ “这马上给云医生注射吗?”护士不解。 “不是,给我!”罗云宙的目光十分严肃。 护士一阵微呼:“罗医生!” “这是试剂,我先感觉有什么反应,不然马上就注射到云医生的体内太危险了,她现在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罗云宙一本正经着。 “不用,我是她丈夫,应该给我注射!”风世安一步抢了进来,他不想这样的机会给了罗云宙。 “我是医生,我知道该怎么应对!”罗云宙瞪着刚才的护士,“马上注射,不然过了药效就会麻烦。” “好!还有,准备马上记录药效及其副作用,看看这样对研究中心的疫苗研究能不能提供可查的数据。”罗云宙很是仔细的交待,然后道,“我去另一间隔离病房,并且我会录音我的任何感觉。” “用不用给副组长说一声?”护士还是很担心。 “我试!”风世安还是执念着,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这里我是小组长,用什么药,谁来用,我说了算!”罗云宙一板一眼道,“马上注射。” “好吧!”护士犹豫着还将针管里的试剂一点点上推进了罗云宙的身体里。 黑瞳闪闪的风世安还是退出了医院外,他默默的点燃了一颗烟,一丝愁绪缓缓的浮动在那一缕青烟里。 他不知道,静好能不能醒过来。 他现在好害怕,好害怕,就像当年她悄悄的离开一样,他在湖心别墅里找她的时候,心像被一只手掏空了,一点残渣都不剩。 从月亮挂在树梢,到月亮东移,快要没下去的时候,他掐了最后一根烟,起身离开,身后有一堆小山似的烟蒂,记录着他的一个一个的落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想说,静好,如果你醒过来,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等你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一定牵着你的手去看夕阳…… 穿上隔离服,来到另一间隔离室的时候,却看到一脸发白的罗云宙,他的眼角一片抽搐,“怎么样?”他问旁边的护士。 “感觉胸口难受,再等一等,再给静好注射!我先忍一忍!”罗云宙的声音有一些吃力。 “罗医生这可怎么办?”这可吓坏了身边的小护士。她感觉不对劲,就迅速的跑了出来,“副组长!副组长!”声音都带了哭腔…… 副组长是心外科的主任,他一听就匆匆的跑进了罗云宙的隔离病房,发现罗云宙的气息不对,立刻上前把脉,一看果然不对。 “云宙,怎么样?” “胸口不太好!”罗云宙的声音很低,吐字很艰难。 风世安退出隔离病房,脸更凉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人没有救过来,还要搭进另一条人命进去。 脚步不知不觉的走进云静好的窗口,他凝着里面安静入睡的她,看到她更瘦削了。瘦得像一枚落叶一样,都枯了,脸上没有一丝光泽,就像一阵风儿吹来,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转身,他套上隔离衣服,又经过门口的自动全身消毒之后,他走进去,依然坐在她的床边,他喃喃低语:“静好,静好,醒一醒,我来了。” 他的唇瓣不停的抖动着,泪水从脸上蜿蜒而下,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那一台监测仪的心率线极为不稳。 心像被一只在手狠狠的攥起,攥了又攥,直到攥到他的呼吸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他才哽咽着发声,“静好,不要放弃,一定不要放弃,我们还没有一起看夕阳,你不是说过吗,你在你白发苍苍的时候,有人你可以牵着人的一起看夕阳。” “都没有实现呢?你怎么可以抛掉自己誓言。”他的喉咙越来越难受。 他忽然想到,其实他和她在一起之前,就见过很多次,瞬间思绪走进一片回忆里,又仿佛是他和她的前生相遇。 “记着,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救了我,那年在德国,七年前,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下着滂沱大雨,不醒人事的我昏倒在你公寓旁,而你救了我,我看到你一双惊恐再惊恐的大眼睛。 他望着她一动不动的脸,记忆里的她是一双澄清到没有杂质世俗的眼睛,“记得第二次我们相遇,是我化名叫作风炎的走进你的办公室,明明我没事,我妈非让我去检查,因为我有一年我落水冻坏了,不过好在没事,就是有事,有你这个万能医生在,我也会好的。” “第三次相遇,是我和我妈去餐厅吃饭,你在相亲,我看到你漂亮高挑的样子,最主的是眼神里的安然淡定,你还记得吗?”他提醒她,她依然不动。 “第四次,就是你中毒……” 他凝着她,眸子里充满了温柔,“其实每个细节,我都莫名的记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凡是你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或许那就是缘份的爱。” 他喃喃自语,“如果你醒了,再也不要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如果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直到你爱上我,我才放你走。 隔离罩后面已是一片雾气蒙蒙,瞠着大大的眼睛,他却依然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正在这时, 忽然有人大叫,“不好了,罗云医出事了。” 心里猛的一咯噔,身子立刻从椅子站起来,噌的,他一脚迈出门外,心情紧张的风世安知道罗云宙一定是出问题了。 他一点也不希望罗云宙出事,因为他不想云静好醒过来还要欠罗云宙的,一个死去的华圣哲够让她心里压抑的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好害怕 隔离室一片紧张。 “过敏导致休克昏迷!”副组长急得一边吩咐,“赶紧打抗敏药,要快!” 风世安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被护士请了出来,说罗医生全身起了巨大的红肿麻疹与风团,心脏骤停。 医院外, 他站在刚才抽过烟的地方,还能在热季的风里嗅到一丝刚才的浓烈的烟味,望着天边的星星越来越少,月亮也彻底的没了下去。 天色亮了,鱼肚白里一丝淡淡的光露了出来。 可是风世安的眸底却是越来越暗,暗沉到再也没有一丝星光,依然像刚刚沉沉的黑夜一般。 “罗医生!” “罗医生!” 他忽然听到一阵尖叫,风世安的心立刻嗖的提了起来,他立刻转身,抬腿再次奔到罗云宙的隔离病房。 “罗医生,你可是醒了,吓死我们了!”几个年轻护士喜极而泣着。 长长的舒了口气,风世安转身就往外走,这时眼尖的罗云宙一下子看到远去的风世安,微微抬手,虚弱的声音,“风导,那个云医生的药,可以用,因为我是过敏体质,快,马上给云医生注射。” “那静好是不是?”风世安转身子,目光紧着罗云宙的方向。 “她不是,我们测过过敏课,当时我和华圣哲都过敏,她很好,一点也不过敏!”罗云宙耐心的和他解释。 风世安盯着那一张虚弱却是兴奋的脸,转身向外走去。 这时其它的医护人员也匆匆的进入了云静好的病房,这已是第五天了。 罗云宙在众人的架扶着下,依然亲自来到云静好的病房,看着她憔悴枯槁的样子,双眸咪了又咪。 “好,准备注射一号药剂!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守护。”罗云宙盯着云静好的样子,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 医院外, 风世安双拳紧握的站在草地上,注目着天空一点点的发亮,心里紧张更害怕,他感觉整个人好像被一根绳子吊起来的感觉,将自己悬在一根钢丝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再次响了,以为是秋妈妈的,仔细一看是静好婶婶的,他的手指颤了下,声音和平时一样,“婶婶,怎么了?” “世安!”话筒里传来婶婶哭泣的声音,“告诉我,那个重症快要不行的女医生,是不是静好,告诉我?” “不是,根本长得就一点不像,我给她打过电话,她在欧洲呢,还在后方,没有危险!”风世安安慰那边哭泣不停的,嗓子已是沙哑的婶婶。 喉间也有一丝发哽。 “那就好!不过我怎么听说那个医生姓云啊,云姓可是很少的!”婶婶还是不放心的问。 “这么大的国家,姓云,又不止静好一个?”风世安很担心被穿帮。 挂了电话,他立刻拨电话回了风堡,“妈,以后婶婶那边再问静好的事情,就一口咬定她在欧洲,记着吗?” “什么?”秋妈妈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风世安就挂了。 转身,他大踏步的返回医院,窗口里,看到云静好被注射完之后,罗云宙亲自戴着防护服在一旁记当着五分钟发生的一次变化。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罗云宙示意他们离开,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没有事情了。 空荡荡的房间,罗云宙认真的拿着一个本子记录着: 五分钟后, 十分钟后…… 他一边记录着静好的监测仪里显露出来的数据。 一个小时过去了,突然监测仪的水波线跳了一下,罗云宙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吓了他一跳,然后水波再次趋于平稳。 和这两天的反应水平线应该是一致的。 只要没有其它的反应,或许应该可像第一只小白鼠。 他最怕静好的身体有反应。 风世安站在门口,“罗医生,这个我来记录。” “不行,你先出去,四个小时后,你可以过来,如果没有其它的反应,起码证明这个药不会起到伤害静好的作用。”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走出门外, “什么事儿?”风世安很严肃。 莫语细细软软的大方声音,“这么凶干吗?刚帮过你那么多忙,怎么转眼就不认人?” “说!”风世安明显很不耐的声音。 “这里有一个特别好的剧本,网上特红的一本小说改编的,你看看怎么样?要是开卖的话,一定十亿开拍,投资方都找了,首付十个亿,如果前期宣传一集卖了几百万没有问题。”莫语侃侃而谈,兴奋的声音跳跃着。 “我没有兴趣。” “你在哪儿?”莫语不解的问他,“你不是一向痴迷宫斗戏吗?这个剧本真的特别火,到时别人赚了钱,你可别后悔,听说他们已经安排嘉树和影后梅落了,报酬相当的丰厚。” “我说了没兴趣!”风世安果断的挂了电话。 莫语一边盯着手中的电话,“这个家伙什么态度?怎么和剧本有仇,还是有钱有仇?她不解,更不解的是,她现在不知道风世安在哪儿。 去了花语,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云静好的身体没有出现用药后的任何不良症状,这样罗云宙的心在大大的放松下来。 晚上,大家都劝罗云宙去休息的时候,风世安主动的提出来,“我来守着她,如果有事,我喊你们。“ 又是一轮月亮升了起来,星星好像少了许多。 他坐在她的床边,回忆着她和他认识的时光,现在想起,风世安觉得心里满满的知足,是啊,那些事情在心里打开了就是记忆和美好。 “静好,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是世安,我正在陪着你,你赶紧醒过来,我们一起回国好不好?“他担心的凝着那一张丝毫没有生机的小脸,这么多天,怎么一点儿也不见效。 “还有,我答应你,只做导演,以后再也不拍戏。以后你当我的经纪人怎么样?还有我想给你解释,莫语我一直当妹妹看待,一直就是,小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玩,她就一直跟着我同,粘着我,一直是我的妹妹,我和她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吃醋而已。” 他的声音低落,“你不要故意不醒来!我好害怕,好害怕失去你!” “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过下去!”他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如果你醒过来,我和你一起坐在果壳秋千里好不好,好像我们两个没有一起坐过,到时换个颜色,红的还是粉的?还有我们一起抱着小文坐在罗马柱下给他讲故事,好不好?” 第二百六十二章 陪你一起到老 佛说,当你快乐时,你要想,这快乐不是永恒的。当你痛苦时你要想这痛苦也不是永恒的。 一连三天, 风世安都默默的守护在她的床边,可是看着她连注射了前三支疫苗之后,依然没有什么起色,他的心越来越焦虑,逐渐陷入一种极大的恐慌之中。 她沉睡得时间太长了。 正在这时,罗云宙笔直稳重的走进来,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仔细的核查了云静好的病理数据,又看看各种监测设备,眉头微皱一下。 “注射第四支!”说完后,罗云宙静静的盯着药液被护士注射完毕,立刻转身就走。 他的脚刚刚迈出门外, 风世安就大叔流星的撵了上来,情绪激动的低吼,“为什么她还没醒过来?” “我不知道!”罗云宙的脸上挂着一层深深的无奈,“这个疫苗是新研制出来的,只有三支,其它两支也是用在重度患者身上,也是依然处于昏迷之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也是唯一的希望。”罗云宙的声音有点嘶哑,“我们会尽全力救她。”然后就走开了。 医院门外, 风世安准备掏烟的时候,发现带来的烟抽完了,他准备去飞机上再取一盒的时候,就听到医院里传来一声惊叫。 这一声让风世安的心紧了又紧,抽了又抽,愣在原地好几秒,他才迈开沉重的腿的抬脚向医院里走去。 来到静好的窗口外, 有护士正对罗云宙说话,他听不清楚,转身又去了门口,门又关着,他不得不站在门外等着。 过了好久,罗云宙才从静好的病房里走出来。 “她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还有一丝焦虑下的狂燥。 “身体特征比昨天好一点!”罗云宙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也不排除意外。”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风世安握握拳头,眼珠子有点猩红。 什么情况都不能排除,我希望她马上醒过来,这只是个人愿望,不是事实,也不是病理,如果没有意外,我感觉她在好转,如果这种好转持续到明天,那么就是一定在好转。罗云宙不紧不慢的声音,眉宇间拧起一丝淡淡的忧愁。 晚上, 风世安睡不着,穿下隔离服独来到静好的病房,依然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打开小灯,盯着静好的脸,越来越瘦,他真的不忍再看一眼。 抬起消过毒的冰凉手指,就想轻轻触在她的手指上,那样的小心,可是还有一公分距离的时候,他不得不缩回手指,心猛的一揪,他多么想抚摸她细细的手指,多么抚摸那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 可是不能! 凝着她的样子,他的心一片吃痛,“静好,醒过来,好不好,你不要吓我,我快撑不住了。我看到一首好诗,给你念念好不好?” 咱俩老了,腰弯了 你,没牙齿的老头, 我,白头发的老太婆, 相约着一起老去, 你牵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衣襟 相扶相携,去赴约好的了 一年一度的梨花节。 他的泪水再度流了下来,“静好,能不能给我一点希望,一点就好,记得,你的一本老掉牙的书中,有一张便签是华圣哲给你写的,但他都一直食言,我会做到,我陪你一直慢慢变老,然后我们一起去看梨花。” 他低下头的时候,突然发现静好的手指尖微微动了下,下一秒他使劲的睁开眼睛,风世安怕看错了,直接将戴着隔离帽的头靠她手指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盯着。 又过好几分钟,手指却是一动不动,难道刚才真的看花眼儿,他不相信,继续低头盯着那一根手指。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微弱到快听不到的咳嗽声,“咳咳!” 他的心猛的一惊,再抬头看那一张小脸的时候,发现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下,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绽露出惊喜的笑容,一向沉稳的他抑不住的就奔向了罗云宙的医疗室,“静好醒了!” 正在观察数据的罗云宙一听,立刻转身向着静好的隔离室奔去。 微弱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罗云宙长长的吁了口气,道:“疫苗还是起作用了。”他大步向前仔细的检查她的各项情况,发现正常之后,欣慰的露出一丝笑容。 静好缓缓睁开那一双虚弱无力的眼睛,呆滞的望望眼前发花,又开始渐渐清晰的人影儿,她不能说话,嘴中有管子。 罗云宙激动的上前,抬手指指自己,“认识我吗?” 她微微阖阖眼皮。 惹得罗云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太好了!” 他扭头又指指远处的风世安,“认识他吗?” 她缓缓的阖上眼皮,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好了,你休息!明天我来看你!”罗云宙知道风世安有好多话对她说,眸色微暗的退了出去,迈出门外,他的身子顿了下,“不要刺激她。” “知道。” 风世坐在椅子上,一脸泪水的望着静好,激动着,“静好,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听到,眨眨眼。” 云静好深深的阖上发青的眼皮再睁开。 “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到老,以后再也没有绯闻,那个上次都是假的,吻戏、果戏、渡假什么的都是替身。” 她眨眨眼,眼角有一片发红。 “我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想给最美医生发言,可是你却让别人充了老公,我眼睁睁的就看着假老公发言,气坏了我,于是我想让你吃醋,静好,老公错了,只要你好好的病好了,老公一定和莫语保持距离,她是妹妹。”他讨好她。 云静好微微颔首,眼角红了又红,一串串泪水流了下来,浸湿了枕头。 其实她好像睡着的时候,听到了这样模模糊糊的解释,只是睡得太沉了,原来是真的,她的眼角眨眨,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 “风世安,你马上出来。”罗云宙板着严肃的面孔吼着他,“我给你说过,不要刺激她,你怎么又让……” 他根本不理睬罗云宙的声音,声音低了下来,“静好,之前在那边买的别墅,我亲自设计的,和花语别墅的风格差不多,可是比这边大了好多倍,有泳池什么的,还有你喜欢的秋千,是草莓的秋千,还有希望腊的雕塑……” 终于气氛不再压抑了。 罗云宙看到静好眼中的那一丝流光熠熠,不觉得脸上落下一丝失落,他转身回到了医疗室,目光有一些失神。 第二百六十三章 约法三章 一个月后, 经过细心的调理,云静好完全的康复。 医院外, 风世安拉着她纤细的手指,凝着她侧着的小脸,“以后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如果都不来,谁来治病?”她那样的扭过头笑了,他伸出手臂紧紧的拥着她入怀,叹了口气,“难道我还要感谢爱不拉。” 坐在山坡前的草地上, 她默默的偎依在他的肩头,“世安,你说的,其实我都听到了,我还听到你为我流泪的声音。” “以后我们能不能坦诚布公的交谈?”风世安的脸色一黑,故意蕴怒,“明明知道我担心,却故意不醒,我看是纯属于挟私情报复。” 她笑了,笑声很轻,被这里的热风吹了很远。 门口的罗云宙望着远处的欢声笑语,有一丝淡淡的伤感,然后转身回房,有护士故意问,“那个云医生不是你的老婆,怎么转眼成了别人的老婆?” “咳!”副组长进来,瞪着不懂事的小护士一眼,小护士吐吐舌头一溜烟的跑了。 “云宙,我们一周后回国。”副组长道,“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主任,我们准备得差不多了,其它几个病患,一周之后也没有什么问题,脱比亚地区的其它病患,我会同当地医生做好记录交接。”罗云宙一边准备单子,一边回过头。 拍拍他的肩膀,主任什么也没有说。 一周之后, h国机场, 一片热烈的掌声后,洲长亲自带要员来欢迎归国的天使英雄,还有小朋友为静好戴了一朵大红花。 y市, 所有的人终于看到机场的直播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病重的当时生命垂危的医生就是云静好,婶婶看着急得显些昏了过去。 张婶的眼角一酸,“原来真的是少奶奶。” 秋妈妈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片发木,“这两个家伙太大胆,居然全跑到f洲去了,简直是不要命了!” 云静好一行人等,立刻成为了全洲乃至全国的英难,抗击爱不拉的事迹纷纷被媒体刊载,说她们是新时代的英雄与道德楷模。 花语别墅, 晚风习习,明月满满。 二楼的卧室里, “云医生,我们现在关灯能不能解决一下老公的生|理|需要?” “那个……”她立刻扭过身子,憋着一口气,“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替身?” “怕我骗你。”他望着她。 “好!不过先解决一下,我一会儿告诉你一个你才能知道的秘密。”风世安伸出长长的手臂去板扭过身子去的云静好。 “什么秘密?”她扭过头,故意避重就轻。 一下子,风世安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笑嘻嘻着,“秘密就是看看老公的小秘密恢复不错,我们得努力造一个自己的孩子。” “有小文就够了。” “我感觉小文不像我!”风世安皱皱眉头。 “不像你,也是你的。”她撇了嘴,“谁让你动物本能。”她才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我又不是和像你这样故意的。”风世安泄了口气,“要不,哪天你给我来点某某的药,然后保持下心里平衡。” “明天,我带你去看那边的别墅。”他想到那边的别墅。 “我要约法三章!一会儿再说别墅!”她然后眼角一闪,双手撑到他的脸前,软软的手指按着他健硕的肌肉,一本正经着。 “说。”他保持严肃。 “一不准拍果戏,做导演也不行,有碍观瞻; 二不准拍戏,不准当各种角色,有碍风化; 三不准纱绯,不准盲目炒作宣传,有碍视听;” “要不,你做我经纪人吧,辞了医生!”风世安抬手捏捏她的小脸蛋,“我说,你的脸上可是有点肉了,在医院吓坏我了。” “哼!”她白他一记,“答应没?” “我可以兼职!”云静好很认真补了句,“还有兼职发工资不?” “发,不过,我也有要求。”风世安狭长的眼角露出一丝狡黠。 “必须,就是随时随地的满足我,不然,我在泳池里放满醋,到时让你去喝个够……”风世安一把推开她的软软的小手,“老婆开始吧,老公准备好了。” “好吧。”云静好羞羞答答的声音。“不过,速战速决!” “不行,我今天要持久战,这么久了,太不过瘾。”风世安幽怨着。 “我明天要上班。” “明天让你顶着一圈的草莓痕去上班!彰显老公的无往不利,还要你挂满累累硕果……”他故意笑她。 “世安,听说,最近全国要竞选下一届总统,是不是真的?”她一把推开他。 “是竞选,跟我们没有关系,反正我又不竞选。”他笑了笑,“赶紧着,一会儿黄花菜都凉了。” “好吧,我准备好了。”她开始闭眼睛。 “能不能睁开眼!你老公可是男神!”风世安看到她闭眼,立刻抬手就撩她的眼皮。 “审美疲劳!” “……” 卧室里传来一阵阵轻轻柔歌曼语、细细咛咛! 端了一碗山楂汤来到二楼,就听到一阵阵耳红心跳的呻吟,张婶立刻眼皮跳了下,迅速的端着山楂汤下去了。 夜深了,融了一丝淡然的月光。 今天的春天莫名的来的迟,在三个月抗击爱不拉的过程里,他们已经在f洲渡过了圣诞,日子总是那样不经意的从你的指尖里流过,像是流沙一样,你怎么想抓也抓过住,时光总是那样的速度又快,冷漠也无情。 第二天, 云静好不得不扯了一条丝巾遮住自己颈间那一溜草梅痕,这个风世安太可恶了。 钻进他的车子,她问,“为什么不让做那个阿斯顿马丁?” “那个车子很久之前,有人反映过问题,速度过快的时候,容易溜空,我的检查没有问题,不过其它年限的车子召回过几辆。”他耐心的给她解释。 “哦,那个柯尼塞格呢?”她眨眨眼。 “那个太招摇,你不是喜欢安静与单调吗?”风世安瞅了她一眼,发现她今天的话题很多,又看看她脖子间的丝巾,薄唇轻勾了勾,故意吓她,“好像还有一个露出来了?” “哪里?”她吓得立刻将车顶的小镜子板下来,晃着脑袋看了又看,“我怎么没有看到?” “今天晚上再补!” “不行,今天休战!”她红着一张小脸强烈的抗议,晃晃白皙皙的小拳头。 “晚上一次。” “不行!昨天你都七次!”她瞪着他,“说好了一次,你怎么可胡乱的改数字。” “你好像少数了一次!”他故意笑她。 “七次!” “还有一次,你睡着了。”看着她发窘态的样子,脸色又红红得像个大苹果,让人很想啃一口的样子,所以他更想逗她。 第二百六十四章 能不能给我机会 天越来越暖, 春风融融 处处绿草茵茵,花儿轻放,仿佛一夜之间春姑娘悄悄的洒下春色,扎根在这个大地上。 花语别墅的果壳秋千也被风世安再次刷了一遍绿漆,更加的翠绿。 夜晚, 她和他相拥坐在果壳秋千里,她暖暖的窝在他的怀中,“世安,听说换了总统了,听说他的执政政策里有一项就是针对娱乐圈的,我想会不会影响你?” “当然不会,你老公可是风靡全球的男神,可叹被你这个女屌丝给啃了通遍!”他宠溺的抬起手刮了下她挺秀的小鼻子。 “哼,最美爱心医生,被你这花心绯闻大导也强了。”她才有话等着他呢? 风世安俯下身子,薄薄的嘴唇轻轻掠过她光洁的额头,“等我们那边的别墅盖好了,搬过去住好不好?” “不好。这里挺好的,我舍不得。”云静好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 张婶从客厅里走出来,来到后院,“少爷,那个!”她看了眼静好,有些吞吐。 “说吧!”风世安伸伸胳膊,看出了张婶的意思。 “那个莫小姐来电,有急事,让你过去一趟。”张婶还是不由的吞了口吐沫。 “我没有时间!”风世安不耐烦的身子又缩回果壳,继续抱着云静好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念着,“等我们老了,牵手去看夕阳,还是梨花节?” “都看。”她抿了小嘴笑了。 张婶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静好,我问你,你欠我三个字。”风世安板过她身子,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布满浓浓的深情。 “我什么时候欠你?”她凝着他,水眸闪闪。“三个字?” “拿出手来!”他松手板着双肩的大手,左手拽过她的右手,摊开她的看不太清楚发白的掌心,右手伸出食指,开始在掌心写字。 一笔一画写得很认真。 “什么字?”她笑得咯咯的一直回缩着自己的掌心,“世安,痒痒。” 脸上一阵发青,风世安故意严肃道:“如果猜不出来,面壁思过,不,我让你累得明天上不了班。” “好吧,告诉我吗?”她趁他不注意一下子缩回手指。 “那我写三个,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来?”她搓搓自己发麻的掌心,腾出一只小手就拽住他的大掌,然后右手在上面不停的写着。 他闭着眸子,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弯弯的弧度,那一丝弧度里盛满了浓浓的幸福。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然后抽出他的大手,双手一把拥上她,唇间灼热的气息一下子喷满在她的小脸上,薄唇凑近她的耳边,他低低的沙哑,“老婆,我爱你,倾尽一生来爱你!” 她的小脸发烫着,缩缩脖子,感觉那一股热气像云像雾一样的滋滋的钻进了自己的心窝时,甜甜的腻腻的,充满了幸福。 双手有些发抖的她也拥上了风世安的脖子,伸伸腰肢才够着他高大的身子,她也小心的凑近他的耳边,“老公,你说多了,我只写了三个字。” 然后她扑的一声笑了。 风世安立刻拉了黑脸,“老婆,来个应景的!”他故意抬起手指指自己的腮。“主动一个。‘ 羞涩的抬起小脑袋,她笨拙的在他的脸上轻啄一口。 忽然,一阵细细的脚步感觉停在不远处。 “风--世--安!”一字一顿的声音, 像一道春雨里的惊雷,一下子划破寂静与心醉的美好夜晚, 窝在果壳里的二人一下子从那一丝甜蜜露出头来,尤其是云静好的脸红透了,像是涂了红颜料,她羞涩的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语,以后没有事,不要打扰我的私人空间。”风世安一下子从果壳里跳出来,态度十分的不友好,强势冷硬。 “以为,我愿意来找你,出事了。”莫语气恼的坐在罗马柱下的石登上。 “说。”风世安站在罗马柱下。 “那个,听说最近风声很紧,新上台的总统执政,一上马就换一个文化中心督察,大力整治道德之风,尤其是在大杀娱乐圈的靡靡之音。”莫语担忧的声音。 “跟我有什么关系?”风世安不屑。 “《色*欲》尺度过大,我担心会有变数。”莫语道出来了自己的忧虑。 “如果有变动,会有人通知我们,现在没有人通知变动,应该没有问题。”风世安根本主没有当回事,他轻蔑一笑,“女人就是天性胆小,杞人忧天。”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想暂时回欧洲躲一段时间,我担心……反正不说了。你们接着恩爱吧,竹马。”莫语站起身转身就走,不过还是回头看一眼云静好的方向,“云医生,真是一个你值得爱的女人。” “世安,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对你讲。”莫语的声音软了下来。 静好意外的发声,“世安,你去吧。”她也一下子从果壳里跳下来,轻步的绕过花丛,转身去了客厅。 “你说吧。”风世安目光凝着那一抹身影进了客厅,方才收回来。 莫语站在风世安的不远处,转过身子,重新走几步,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世安,我有一句话想和你说。” “什么?” 莫语红唇咬咬,微垂的头抬起来,“其实,我一直喜欢你很多年。” 风世安的眉头一皱,果断的拒绝,“我和你不是一个类型。”他转身就要走,身子笔直俊逸。 “原来,你有凌露,我不便打扰,后来你又结婚,老天一直没有给我机会。”莫语叹了口气,“我家的雕塑里,我摆满一屋的雕塑,我将屋子锁起来,那一屋子全是你。” 他转过身子,态度很冷, “好了,莫语,我说过,我一生只爱静好一个人,没有多余的心分享,还有,不是没有机会,我们从小在一起,机会很多,我一直拿你当妹妹,从未改变,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们连做兄妹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 “我不想静好再引起误会,还有,我不能失去静好,而且在f洲的时间里,她一直沉睡的时候,记得那时,我好害怕,害怕她不醒过来,我想如果她真的醒不过来,我的一生将无法渡过,我倒是愿意陪她一起走。” 风世安的声音不大,却是像一阵风儿轻轻的吹进了刚才静好没有关好的客厅里。 “如果没有静好,你会不会喜欢我?” “不会!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风世安依然果断的声音。 “来生,能不能给我机会?”莫语不甘,她条件优渥,是众多男人追逐的对象,从来没有这样的失落过。 “不行,我想和静好约好,会生生世世的,所以不能。”风世安坚定的望着夜色里那一张看不清的脸。 “对不起!”莫语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眸底一片水波盈盈,突然间,她回头,“如果她不爱你,可以给我机会吗?” “我会让她爱上我。”他冰冷的声音。 莫语虽然是优雅的离开的,但她的脚步有几丝凌乱,走得寂寞,还有一点孤独。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再惩罚一次 楼上的卧室, 云静好的耳边还在嗡嗡的回响着刚才风世安说过动情的话,“我一生只爱静好一个人……不想静好引起误会……” 她都听到了,她真的不是故意听到的。 这是她听过的,除了在医院的,他讲的最动人的情话。 门忽的一响, 她嗅到那一丝浓浓的丝柏味,渐渐的萦绕在空间里,绕到她的心尖上,心尖轻颤。 猛的回头,喉间不禁发哽,“世安,我,对不起,我……” “为什么道歉?”他温柔的板过她的身子,抱紧她,头深深的埋进她散着清香的秀发里,贪婪的嗅吸。 突然间,她将双手推开他,扶着他的身子站好,然后自己则小巧的钻进他的怀中,两个换了一个相拥的姿势,“世安,我爱你。” 心尖一悸,仿佛一股热流突然间从心底窜满了整个胸膛,然后从胸膛里再散发到每一个血管里,沿着细细的血管,一丝丝热流涌遍了全身及四肢。 他激动的掬起那一张白皙吹弹可破的小脸,凝着她,看了又看,红通通,像脱了釉的白瓷染一抹晨阳的红晕般,缓缓的俯下身去…… “咱们能不能别扯衣服,这衣服是花钱的。”她抗议他又扯她的上衣。 “不行!”他热烈的气息,一波一波的吹散在她的耳边颈间,染得她的小脸越来越通红。 “门还没有关好。”她担心的望了眼门。 他的气息越来越粗。“没有人进来!” “我还没有准备好。”她步步后退,被他灼人的热烈逼到了床边。 “你是故意要和我上|床的,看你先到了床边,那我可是先不客气了。”风世安的眸中发烫,闪出一抹浓浓的狡黠。 “今天不是说了休战一周吗?” “不,你说那三个动彻心肺的字,我怎么可能让我的老婆空手而归,所以现在的我浑身热血沸腾,正要好好的表现,直到让老婆满意为止……” 卧室上空,浮动着一片暖昧的气息,惹得春潮涌涌,涟漪阵阵。 云静好盯着天花板,一直在忖思着,他不做过手术吗? 手术效果这么好吗?她十分的不解。 低低的吼声溢在她的头顶,打破了她的思绪,“云静好,你发什么神呆,没看到老公正在努力吗?怎么这么无视老公辛苦的耕耘与劳动成果,看我怎么惩罚你,再来一次!”他狡辩的凝着她。 “不行,这是最后一次,已经好几次,我的腰都快折了。”她委屈的挂着一张小脸。 “喝汇某肾宝,一瓶搞定!”他的气息微喘,而且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公,能不能采访一个问题?” “可以!不过再补一次,惩罚你的二次元不专心。”他的声音很果断。 “我一直好奇,你是不是做过手术?” “做过!” “手术效果被执刀医生亲自检查过了,所以完全没有问题,所以这是一个合格的医生。”风世安调侃她,“再加一次。” 她马上闭了嘴…… 第二天,云静好累得都起不来了,腰就像折了,她抬起手推推那一道颀长的身子,“风世安!”她咬牙切齿着,在他的脸上挥挥小拳头。 倏的,他睁开那一双漆黑色的眸子,“想谋杀亲夫,再惩罚一次。” “老公,老婆求饶!”她都快哭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世安,赶紧出来,我马上到花语。”楚嘉树焦急的声音,一听就是有大事。 他利索的穿衣下床,迅速的刷牙洗脸完毕,然后绝代风华的他就出现在花语别墅的门口,正好楚嘉树的车子噌的开过来。 嘎然而止,楚嘉树一脸严肃的跳下车,道:“我从内部接到消息,可能要封杀你的《色*欲》,不仅如此,你的《胭脂醉梅》退出今年的国剧盛典,还有《一世问情》将从柏林电影节抽出,还有你的《龙凤御天》被奥斯卡全线封撤,不准参加角逐。” 风世安的脸迅速的沉下来,“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一个年龄偏大的议员提议的,说片子大尺度,有伤风化,他还要提议永久封杀这部戏的演职人员,重点还要各大影院全部下线,彻底的封杀你,你赶紧想一想对策。”楚嘉树十分的担心。 “哪个议员,查一查,他是谁?为什么这样做?”风世安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姓冯!” “我没有得罪过这样的议员?”风世安的声音开始变得忧沉起来,“等一下,我马上出去一趟。”突然间他想到昨天晚上莫语说过的话,看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转身回楼,云静好穿了一身睡衣站在客厅里,像一朵悄悄绽放的睡莲,懵懵懂懂着,她看到世安行色匆匆的样子,不禁发问:“世安怎么了?” “有点急事。”他套上外套,转身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突然间一转身,立刻奔到她的身边,抱了她一下,轻轻的啄了下她的额头一下,然后皱眉,“你还没有洗脸?” “嗯。”她抿嘴笑了,抬手摸摸微凉的额头,“我马上去洗,重来。” “晚上重来!”他抬起大手轻轻的捏了她娇嫩的脸蛋,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风堡里, “妈,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风世安虽然性子沉稳,但眉色间还是有一点焦急。 “应该是真的,不过换了人之后,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没有以前那样多了。”秋妈妈也一阵唉叹,“姓冯,姓冯姓的不多,在y市,有名有姓的大家族里,只有一个冯姓,他家兄弟俩,一个从政,可能是这个议员。” 风宇成点点头,“上次,什么名流会议上见过,那时他只是一个参议员。还有,另外一个正在经商。” “如果封杀真的来了,怎么办?”秋妈妈一脸的担忧。 “真的来了,你挡也挡不住,这是有人是故意的,要么就是我们得罪人了,还有一点就是可能尺度确实过大了,几个方面都不能排除,关健是现在我们得不到内部的消息,上届的议长呢?”风世安皱结着浓浓的英眉 “去夏威夷旅游去了,听说要去半年,手机关机。” “看来这件事可能是真的了!”风世安叹了口气,“有时间将家里的钱周转一部分。”他担心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 “转也没有用,上午我去转,银行人员故意推拖不让转,看来有人盯上我们风家了。”秋妈妈一脸的无奈。 风宇成摘下眼镜,“既然躲不掉,我们就等着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使什么阴暗的招术,来害风家,我们现在只能以静制动。”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来看看你 一周之后, 风氏遇到了百年不遇的zheng|治逼难。 国家国务卿若里克发表重要讲话,“关于有人打着放大艺术的名义进行一众等不堪入目影片的宣传与放映,荼毒了正在成长的青年一代,影响极为恶劣,极力要求文化中心部长司文严格督导管理,还要求各大文化中心立刻严惩不贷,严厉杜绝此类现象的再次发生。” “并宣布如下影片永久性禁播,首当其冲的就是《色*欲》”而且这一个发言出现国家居然必看的节目--晚间要闻里播出。 这一道新闻播出不要紧,立刻在全国掀起一种文化性批判的轩然大波,当然也有拍手称快,也有痛哭流涕,那部影片太美了,好多人都想再看一遍,不仅是因为那里的尺度过大,而是那一部片子的唯美到令人窒息。 故事动人。 可是再美的影片终是经不住高层风雨变动里的执拗,或许是尺度太大了。 云静好呆呆的坐在客厅里,她知道不用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甚至是全球的人。她默默的上了楼,发现风世安正安安静静的呆在书房里,而且书房的门反锁了,她没有推动。 “世安,是我。” “我知道。”风世安在里面发出沉沉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给打算给静好开门的意思。 “那个……”静好不知如何安慰他,思索半天,才说了一句,“小文说,想你了。” “一会儿,我去看他。”风世安淡淡的回答。 云静好不得不转身回到卧室, 她想一会儿电话又要爆响了,不过这次很奇怪,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的手机都是静的,一点儿也没有响起来。 还好,这次她不用绞尽脑汁来圆慌,天下都知道了。 下午,风氏的股票开始一路下跌,瞬间股市里出现一片萧条的景象,还有大量的股民,以为风氏马上不行,集中在风氏企业的大门口,要求马上兑现……风氏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文化与经济危机,一并袭来。 晚上,秋妈妈就急火攻心的住进了医院,婶婶也急得差一点发作上次的疾病,风世安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不肯出来。 云静好请了好几天的假,一直在客厅来回的转圈,“怎么办?经济危机足以要了风氏的命脉,怎么办?” “少奶奶?这可怎么办?”张婶也急得在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当大家束手无措的时候, 最要命的暴雨再次袭卷了风家,高层政|治风暴足可以颠覆一个巨大的全球企业。第三天的上香,国家商务部长以最新数据显示,风氏在近两年参与大量的汽车与文化用品的走私,有可靠内线,还有市居举报。 第四天, 风氏的经济链全部断裂,整个风氏彻底的陷入一种低迷状态,而且涉嫌走私,已经是刑事犯罪。 下午,风氏名下的所有资产与资金全部冻结。 变本加厉的措施,彻底的将风氏从商业巨峰的峰尖一撸而下,连根抽起,风氏摇摇欲坠,大厦将倾,完全失去的他往日里的所有生机。 静静的花语别墅里, 风世安甚至失去了自由,已经被区域中心监控起来,不能再擅自外出一步,关在书房里的风世安像一头失去了方向的雄鹰,一下子从蔚蓝的天空突然间中了箭,迅速的跌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深谷里。 风氏家族从曾经荣耀到如今几近破产的地步,只是短短一周的时间。 第五天,风世安被以走私犯罪名义警察局被带走,这一条消息长了翅膀一样的立刻时爆响了全球。 纷纷道,“风家完了!” 所有关于风世安的微博,娱乐信息全部封锁。 风粉们一片痛哭。 风氏奄奄一息,几乎是没有反转的机会。 秋妈妈的病更加重了。 云静好去医院探望秋妈妈的时候,说,“风氏会没事的。”她安慰秋妈妈。“外面没有人抓世安走,只是传言。” 安顿好一切,她在想现在怎么办? 现在风家的钱是一分敢取不出来,所有的卡全部冻结,她的心冰凉冰凉的,像是恶梦一场的样子。 她决定去看守所,看一下风世安,她在想如此骄傲的他怎么可以忍受得了那边的生活。正在这时,楚嘉树打来电话,说:“打过招呼了,世安在那里不会受委屈,要想少受罪,必须先保他出来。” “需要几个亿的保释费。”顿了顿,楚嘉树道。 云静沉吟着,“我会想办法。” “你想什么。给我一个卡号,我和梅落一人给一个亿,这可是我们的全部心血,哪像这个财大气粗的风导,身前身后一眨眼就能拿出几个亿出来。” 她感动的眸角热气盈盈,“谢谢你们。” “不客气,到时有钱了,给我点利息就好了,我记着你欠我的饭似乎有点太久了,我让你嫁给我,你不肯,看看,有麻烦了吧?”楚嘉树这个时候还逗她,他说:““开个玩笑,不要着急,不要伤心,我们都在后面支持你们。“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这是最后楚嘉树给她说的话。 忽然想到一个人,她立刻让陈叔开着宝马去了洲府小区,她想问问罗洲长能不能帮帮忙。 可是去了,家门锁着,听别人说,罗洲长一家早就搬走了。 她的心凉了又凉。 坐着宝马返回花语的路上,她试着拨通了罗云宙的电话,居然有盲音,她凉的心一下子精神起来。 过了好久,她依没有接到罗云宙的声音。 心又迅速的窜凉。 记得刚从f洲回来,就听说罗云宙直接去了欧洲一段时间,一直到现在,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失落的云静好回到花语别墅。 栅栏外,她突然间发现一抹帅气的身影,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颀长、帅气得像一株白扬笔直挺拨,屹立在栅栏旁,让所有的花栏里的花都暗然失色。 她激动的跳下车子,“你怎么来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们的消息都遍布全球了,我怕你着急,来看看你。”幽哑迷人的声音,还有那一丝浅淡的笑容像一抹春风终于冲破最近许久的阴霾。 她轻轻的笑了,眼角微微的弯了下来,心里的那一丝凉意,也开始缓缓的升了起一抹温度。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走 客厅里, 气氛很沉静,她搓着手,脸色凝重,“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现在需要多少能将他保释出来。” “等一下,我马上给我朋友打一个电话。”拧着眉头的罗云宙直接走出客厅,在院子里快速的拨了一个电话,十分钟之后,他再次返回客厅,脸上多一丝欣慰。 “静好,那边说了,需要五个亿的保释金,才能将他从看守所里保释出来。”他沉沉的语气。 “五个亿?”她瞪着罗云宙那一张帅气严肃的脸,胸口的那股气流一点点的瘪了下去,她耷拉着小脑袋,“我没有五个亿,你知道风家的财产都冻结了,只有借来的两个亿。” “我去想想办法。”罗云宙浅浅的声音,然后转身就走。 “喝一口茶?”她示意桌子的茶,“尝尝怎么样?‘ “你煮的?” “嗯,我喜欢喝!”她感激的笑笑,毕竟他的到来。给了自己一丝晦暗里的希望。 “你喜欢喝的,那我尝尝。”罗云宙端了起来,舌尖有一丝微微的苦涩,再入里却是一丝芬芳凝吐出来,整个口腔感觉非常的清新宜人。 “不错。”他舔舔干燥的唇,“等你上班的时候给我捎一点,我也要喝。” “对了,云宙,你和蒙北姑娘的事情,没事吧?”她突然间想起这个问题。 口中有还有一点茶差一点吐了。罗云宙赶紧咽了,笑笑,眼角咪了起来,望着那一脸郑重的云静好,“没事,我很喜欢她,可惜她不喜欢我。” “那你要努力。”云静好晃晃拳头,她的眼睛亮了又亮。 “好。”罗云宙苦涩的一笑,转身离开了花语别墅。 晚上,他再度开着路虎来到花语别墅里,伸手将一张带着他温度的卡塞进她软软的掌心里。 他凝着栅栏外夜里的她,映着月光,他的眸中溢满一丝淡淡的柔和,没有那样的冰冷,“记着有事给我来电,一天二十四小时,我都在,还有,我一个肩膀,你需要休息或有困难的我都会借给你。” “借?”她笑笑。 “是的,只是借,不是给,万一打破你家的醋坛子,我负责不起。”罗云宙很意外的开起了玩笑,“我还要找我的蒙北姑娘。” 他叹了口气。 “她会动心的。”云静好安慰他。 “她不会动心的。”罗云宙最后叹了口气,赶紧道,“赶紧进去吧,天气凉。” 他一直望着她走进去,凝伫了许久,才默默的离开,路虎在那一抹夜色里开得很慢,显得孤独而寂寞。 一周之后, 她见到看守所里一蹶不振的风世安,眼角立刻涌起一片猩红。“世安,我们回家。” “静好!”他抬起头,下颔一片胡子碴一层层的像春笋的一样的冒了出来,她心疼的上前一把抱住他,“世安,我们回家。”她重复着。 那一双曾经锐利傲然的眸子现在却充满荒凉,她凝着他声音有几分颤抖,松开他的身体,她拉着他的大手缓缓的走出一片黑暗的看守所。 一抹阳光终于照了过来。 他抬头看了看,一句话也没有说,那眼角充满一层忧郁与惨淡。 花语别墅里, 细心的张婶洒了一遍又一遍的清水,然后摆几个红灯笼挂了上去,说是驱邪迎红。晦事的事情正在一点点的过去。 面对风家的一路波折,云静好虽然身心疲惫,但是她竭尽全力的保住这一份历经风雨的家和爱。 可是一连两天,风世安都开始自我封闭的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谁也进不去,他不吃也不喝,这一下子,云静好又气又急,真是按倒了葫芦又起了瓢。 第三天的早上, 她端着饭来到书房门,咚咚咚的敲门,力道很大,“世安,开门,如果说不吃饭能够让风家再度恢复以前的荣耀,我也陪你一起不吃不喝。” 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她懊丧着下楼,将碗放在餐桌上,问:“张婶,书房有没有备用钥匙。” “没有,一直是少爷自己掌握着。” “好吧。” 她立刻掏出电话,“喂,是开锁公司吗?”云静好决定用这个极端的方式。 果然,开锁公司的效率极快,十分钟就到了。 哗啦的一下子就将锁拧开了。 云静好端着饭走进书房,将门反关,看到他一直呆呆的坐在桌子旁,她走过去,什么也没有说,直是从后向前的拥住他,整个胸口贴在他瘦削下来的后背上,“世安,我也不能没有你,为了我能不能振作起来?” 没有任何回应。 她松开他瘦下来的后背,双手抓着他的椅背,用力的拽,将椅轮子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儿,她这才看清那一张萧瑟的脸,没有多少生机, “世安!”她低下头,双手捧起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将他抬起来,她伸过脸,用暖暖的娇艳的唇在他干燥起皮的唇角蹭了又蹭。 然后她停下来,脸微微有点发烫,“世安,你感觉到没有,你的嘴角都干燥的起皮了,如果你不喝水,我……不客气了!”她咬咬牙。 顾自的喝了一口水,然后颤抖着唇瓣抵近他的唇边,就覆了上去…… 果然,她听到发出咕嘟的一声。 松开那一张颓丧的帅气容颜,她一本正经着,小脸还泛着刚才的红晕,“风世安,如果你再不喝水喝粥,小心我非礼你。” 他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未动。 当云静好不得不再次喝了一口水,刚刚抵近他的薄唇的时候,他猛的抬起头,目光暗色着,一把推开她,“你走!” 咳咳咳,她被吓了一跳,然后一口水一下子呛着了自己,她一个劲儿的咳嗽着,呛了好半天,她才恢复到正常。 看着他那一双暗淡的眸子,她眼圈微微泛红,唇瓣哆嗦了下,转身就往外走去。 刚走一步,后面一道有力的手臂一下子准确的抓住她的细腕,只是轻轻一拽,就将猝不及防的她一把拽了回来,她脚步不稳,整个身子一下子倒在他温暖的怀中。 他低下头,目光幽暗,却是准备无误的覆上那一张惊恐眼圈发红的小脸,她的一滴泪花闪了出来。 微微一怔,他抬起温凉的指腹轻轻的替她抚去,极度的温柔。 第二百六十八章 奇耻大辱 正在这时,书房传来啪啪的敲门声, 声音很急,云静好噌的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迅速的冲到门边,下午她是刚刚从医院看望秋妈妈回来,她一边忖思,难秋妈妈的病又加重了,让她心中很不安。 手指微微抖着打开门,她一看是张婶,立刻问:“怎么了?” “哎呀,少奶奶,不好了!”张婶的眼圈一片发红着,声音哽咽着。 “怎么了?”云静好的心嗖的一凉,手指僵僵的蜷了下,然后缩回小腹前,紧张的问:“到底怎么了?” 她的心一下悬在一根细细的钢丝上,马上就要坠进一种深渊的感觉。 “小文出事了!” 猛的,她的双手一下子按上张婶的肩,双眼通红着瞪着张婶的方向,“小文在哪里?怎么出事了?” 心迅速的下沉,沉到一片深渊的黑暗之中,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胸口发空,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告诉我。” 张婶起声音更哽了,“少奶奶,少爷,刚才小文非要奶娘抱她出去玩,在商业街,他又不听话,奶娘追着他跑,结果前边来了一辆车子,结果结果,小少爷被撞倒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噌的松开张婶的肩,静好的身子晃了晃,显些昏倒,后边腾的一下子站起来的风世安一把扶住她,这明摆着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个风雨飘摇的风家已是摇摇欲坠,静好的眼圈红了又红。 几秒后,她迅速的清醒过来,“世安,赶紧开车,送孩子上医院,马上!”她的声音苍白得无力,甚至气息都开始不匀。 噔噔噔,风世安更快的冲下楼的声音。 踉踉跄跄的云静好扶着楼梯走下来,脸色瞬间苍白无血,这些天她来回的照顾生病的秋妈妈,还有操心的风世安的事情奔走,已是身心疲惫…… “少奶奶,行不行?”张婶担心的望着她。 “行,马上送孩子去医院!”她左手抚着胸口,一片疼痛传来,她的心正在遭受一场多少亲人屠戮的煎熬。 商业街,风世安的宝马迅速的到了,他冲下车,抱上血泊里的小文就奔向了医院,孩子已经昏迷不醒,身上全是血,血还在不停的淌着…… 云静好也招呼陈叔开另一辆大型商务车子拉着张婶和奶娘和自己去了医院。 医院里, “麻烦去缴押金!”医务人员的声音。 风世安抽出卡, 收费员道,“对不起,先生,你的卡不能用。” 云静好赶紧冲上来,“我的呢?”她递出自己的卡, “可以!” 挂号员白了一记风世安,小声嘀咕,“是那个封杀的风导吗?真帅,可惜了。” “就是!” 号房里的几个医务人员窃窃私语着。 “怎么后边跟着云医生?” 她们都很奇怪着盯着两个不搭界的人却是走在一起…… 急救室里的红灯一直亮着。 平时淡定镇静的云静好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急救室那个一直亮着的红灯,心急如焚。 半个小时过去了。 奶娘一个劲儿的哭着,“少爷,少奶奶,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好孩子。” 张婶赶紧上前劝了把,“你别哭了,没看少爷和少奶奶急成什么样子了,你就别添乱了。” “知道了。” 云静好看着奶娘的样子,劝她,“不要哭了,你也不愿意看到小文这个样子。” 奶娘还想再说什么,突然间,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一脸严肃的走出来,“哪位是孩子的父母?” 一看是熟悉的医生,云静好抹抹眼泪,“陈医生,是我,我是孩子的妈妈,要签字吗?”风世安也跟着站在一起,“我是孩子的父亲。” 陈医生看看他们,“哦,云医生,情况不太好,孩子失血太多。” “你是说输血?”云静好连忙道,“孩子是什么血型?” “rhd型抗hr0!你们哪个是?”几分钟后,陈医生拿着单子走出来,凝着他们夫妇俩。 云静好瞠瞠眸子,转头问风世安,“世安,你是不是?” 他摇摇头。 这一下麻烦了。 下一秒, 她掏出袋中的手机,迅速的拨了凌露的电话,沉着的声音,“凌露,小文出事了,你赶紧过来给孩子输血。” “啊?”凌露正在和冯子豪在一起逛街,一听立刻急了,赶紧道,“我马上过来,你们将我儿子怎么了?” 当二人赶到的时候, 云静好一把拉住凌露,“赶紧给小文输血,快。” 凌露立刻冲陈医生道,“我是孩子的亲妈妈,输我的血。” “好,我验一下。”医生十分负责的抽血化验。 很快,陈医生走出来,摇摇头,有几分气恼,“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母亲?血型对不上,不要开玩笑,这是医院,这是冶病救人的地方,多一分,孩子就多一分希望。” “输我的血!”大步向前的冯子豪迅速的撩开袖子。 凌露咬咬牙,不再吭声。 云静好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情景,险些摔倒,既然孩子是风世安与凌露的儿子,那么他们其中有一个血型应该能对上,为什么一个也不对上。 抽完血。 一会儿陈医生终于脸上绽出一丝笑容,“你们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也能弄混了。然后转身对冯子豪道:“马上跟我过来,给孩子输血。” 风世安一脸黑青,呆呆的瘫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目光猩红的盯着凌露那一张青一张白一张的脸,薄唇一字一顿,寒气逼人,“凌露,告诉这孩子是谁的?” “我的!”凌露心虚的垂下头,然后想想,又趾高气扬的站起来,“风世安,你还以为你是曾经风靡全球的男神,你现在是落山的凤凰不如鸡,你什么也不是,现在风氏都跟着你完了,别给我耍横,我不吃那一套。” “你告诉我,那天,我们是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风世安的眸子越来越红。 凌露气势凌人的声音,“当然,我告诉你,现在是冯氏的天下,再也不是你们风家招摇过市的时代了。” “露露,你说得很好!”冯子豪一边输完血,一边洋洋自意的走出来,目光凌厉的扫向风世安,“感谢你替我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儿子,还有还给我儿子交了那么多的抚养费,这个事情真的很划算,可叹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替别人养儿子,而且绿帽子戴着真是鲜亮。” 他还故意刺激风世安,发出挑畔的声音,“是不是露露,小文是我和露露生的,根本不是你的!你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我看目前都不好说!” “你……”顿然一口咸腥翻江倒海般的涌上喉咙,下一秒,风世安强撑着那口咸腥,抬着指着他们,脸气得发胀发青发紫,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这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真要感谢,当亲儿子一样的养育,所以我感谢你们的方式,就是毁了风氏,这才让你们终于还给我儿子了,不错,凌露我们走!”冯子豪笑意盈盈和凌露离开这里。 风世安憋在胸口的那口气越来越胀,直到那口咸腥像被一阵动力推到他的喉咙前沿,他再忍不住的一口咸腥,一下子喷涌出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另一间白色的病床里, 云静好趴在床头,陪着昏睡过去的风世安,心痛不已,她都没有敢睡,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他们都应接不瑕,风氏濒临破产,岌岌可危,小文又不是世安亲生的,这一系列事件,加上冯子豪咄咄逼人的羞辱,让又气又气又辱的风世安一口血吐了出来。 那样的情景可是吓坏了她。 记得那一口鲜血喷出来的时候,星星点点的洒满在医院白色的墙壁上,像雪里绽开的一簇簇红梅一样的妖艳惊心。 临天亮的时候,倦怠至极的静好趴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黎明十分,微微的鱼肚白映了出来,洒在一片黑暗之中。 风世安缓缓的睁开眼,抬手动动,注意手指旁一片毛绒绒的东西,后来感觉又细又软又光滑,挣扎着将身体坐起来,抬起大手轻轻的抚过静好柔软的发丝,不由的叹口气。 感觉到头顶有异动,她迅速的睁开双眸,揉揉眼睛,担忧的仰起脑袋,“世安,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嗯。”他凝着她,目光里有一丝麻木的滞气。 曾经锐利与傲然一扫而空,荡然无存。 她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低低的声音,“以后我会给你生一个孩子,不,你想生多少个都行。”云静好安慰他,不知从何开口。 一片沉默。 他的最后一句是,“我们回家!” “好!”她扶着他上了车,陈叔将他们送回花语别墅。 花语别墅里, 望着空空荡荡的房子,因为少了小文,少了一丝笑语,有点寂寞。 她强装笑容,“世安,以后,我们能生好多,我会努力的。” 卧室,这次她强行按着他睡在卧室。 他却什么也不肯说,甚至不再说一个字,眸光里依然是一片深冬下的萧瑟,很是萧条,没有一点生机,往日里的神采一丝也寻不到。 默默的背对着风世安的方向,她转转身子,双手拥上他精壮的腰肢,淡淡的声音,“世安,能不能扭过来,抱抱我?” 还是一片沉默, 她不得不将脑袋,紧紧的贴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你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女吊丝了。” 依然是沉默。 于是,静好不得不是松开环着他的双臂,叹了口气,发出一阵抽咽的声音。 果然, 她听到稀稀崇崇转身的声音,然后一道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拥住她软软的腰肢,她的抽泣嘎然而止,她是装的。 她本身就不爱哭。 “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云静好依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感觉到他沉重的呼息,一缕缕的喷洒在自己细细的脖颈上,痒痒的。 她顺势转过身子,软软甜甜的唇覆在他的唇上,“我们生个孩子吧。”其实之前他们也努力过,可是一直也没有成功。 现在却不一样了,之前,他们有忌讳,尤其是静好担心以后小文会受到委屈,所以就没有认真的打算要,这一下子她觉得可以要一个孩子了。可以弥补风世安心头的那一抹遗憾。 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极少主动的她,有一丝微微的诧异流露了出来。 注意到风世安那样的望着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她的脸还是泛起了一抹浓浓的红晕,还好这是白天还有一丝光亮。 他能看到她那一张小脸红染了颜色,红红的,白里透红,很醉人,只是眼中没有刚才听到抽泣而流露出来的泪花,却是一团暖暖的羞涩。 松开拥着她的手臂,他又一句话没有说的转过身子,抬手就按了台灯。 忽然间, 风世安的被窝感觉一凉,一丝风儿吹了进来,然后一道身子也跟着那一阵风涌了进来,滚烫的身子紧紧的钻了进来,像一条滑腻腻的泥鳅一样,在他身后的被窝里动来动去。 他恼怒的轻轻一扯被子, 迅速的云静好整个人暴露在一片空气之中,有点凉,有点冷,她不由的瑟缩成一团,然后故意发出一阵丝丝的吸冷气的声音。 砰的,他扭过身子,不得不将自己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起身下床,直接套上睡衣就要去书房。 看着风世安对自己的无动于衷,她就知道他的心结还没有退去。不禁叹了口气,赤着身子,噌的跳下床,她迅速的从后背抱上他,喃喃着,“世安,别走。”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瓣开她的纤指。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屋子里门。 她的心砰的一声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挤了下。 套上睡衣,她又咬了咬牙,推开门就直接去了书房,啪啪啪的她拍门,他现在都不理自己了。 里面是一片沉默。 没有任何声音。 咬咬唇,她转身回房,从抽屉里掏出一把亮晶晶的东西,来到房门前继续敲,果然屋里还是一片没有动静。 她直接将手中那一串亮晶晶的东西插进了门锁里,这是上次开门之后换锁,她备用的。 哗啦一声,门打开了。 她一本正经的走进去,看到他还一动不动的坐在电脑桌前,像僵化了一样,有点凄凉。 又是像上次那样,她拽拽他的椅子,椅子底部咕噜的一转,一百八十度后,他的正面又转到了自己面前。 她依然双手捧起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世安。”喃喃着,“别这样,这样,我会难受,真的。” “我还要依靠你。” “现在,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他的声音很冷很淡,一丝生气也没有,就像荒漠里吹来一团冰冷的风,只是带了一丝苍桑与沙哑,剩下的什么也没有,包括水,树,还有希望。 “我只要你!”她的声音很轻,却是透着坚决。 然后,肆无忌惮的唇就覆了上去,学着他曾经的样子,辗转反侧……过了好久,他依然是没有一丝反应。 她的心凉了又凉。 最后,她一横心,一咬牙,将整个睡袍都脱了下来,一道美玉般的雕塑,刹那间映在一片柔美的灯光里,冰清玉洁,如一抹新莲破水而出,婷婷而立,濯而不妖,雅而不俗。 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 “我们还会有孩子,还会有希望。”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双眸闪闪,澄清的像一块宝石一般,熠熠的发着夺人的光芒,和着那一抹清莲,唯美到窒息。 一秒钟, 几秒钟, …… 两行晶莹的泪滴顺着她白皙的小脸,爬了出来,嘀嘀嗒嗒清晰的落在地板上。 第二百七十章 曾经 空气仿佛凝结了。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道美丽的风景,喉间发哽,却是发狠的迅速的别过那一双快要燃起来的视线。 一片沉默之后, 她吸吸鼻子,弯身将脱落的睡袍捡起来,轻轻的套上,然后系好腰间的带子,转身,拉开门,失落的离开书房。 静静的躺在卧室里,她默默的她流下了辛酸的眼泪,不是为风世安,而是为自己,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她能不能撑下去。 听到墙上滴滴嗒嗒的钟声。 她的心开始焦虑。 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因为这是白天,虽然她很累,可是她的心却是极其的不清净,她得出去看看秋妈妈那边。 另一家医院里, 秋妈妈安静的躺在那里,平时贵气的脸上,露出一团衰落,落差悬殊的惊变,让原来优渥华贵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雍容。 “妈。”她故意将自己强装得淡定。 “静好!”风宇成看着静好来了,指指秋穆清的位置让她坐,身子向外移移。 坐在秋妈妈的身边,给她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削成块,放进盘子里,用牙签扎起一个,递到秋穆清的唇边,“妈,吃点水果。” 秋妈妈一动不动。 “妈,那个,你不能这样,如果您这样,世安,我们怎么办,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儿。”她劝着一动不动的秋妈妈,给秋妈妈打气解压。 看到秋妈妈没有一丝要吃的意思,她不得将盘子重新放回床头柜上,回头望着风宇成的方向,艰涩的开口,“妈早上吃饭了没有?” 他摇摇头。 静好握住秋妈妈那一双枯瘦下来的手,声音发哽,“妈,风氏会好起来的,只是一时遇到了风雨,它还会再次扬帆起航的。” “败了!败了!”秋妈妈喃喃自语的声音,“不会再起来了。” “妈,不会的!就像他们当总统,不过执政几年,还会下台的。”云静好信誓旦旦的解释,她终于知道风家为什么会出现一系列的危机,原来是凌露,还有冯子豪…… 这或许就是爱生恨的代价,可是她对华圣哲的恨早就灰飞烟灭了,如果缘份没有了,即便人就在你的眼前,你也像雾一样的抓不住他。 “我打算和世安再要一个孩子。”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到时你就有时间带着他在风堡里转了。“她以这个名义想来转移一下秋穆清的注意力。 “真的?“ 果然这一招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嗯。“她的脸有点红,但很坚定的道:“我们会努力的。再说我也不小了,所以你要好好的养着身体,等着到时带孩子。” 出了医院,她就接到婶婶电话,“你在哪儿,静好。” “我出了医院,马上回家。” “好,那我们在商业街的咖啡厅等你。”婶婶的声音里显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喜庆。 花语别墅小区的商业街里, 静好见到一脸愁绪的婶婶和叔叔,三人一起走进咖啡厅,坐在桌前,都默默的不吭声,她都不知道说什么,这么大了,还让叔婶操心。 最后,她道,“婶婶,风家会没事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们不要担心。” “我知道,不过这一段时间也要挺过去。”婶婶要了几杯咖啡。“世安怎么样?” “还好,明天我带世安出去散散心,这些事情对他打击很大。”她的舌尖有点涩。 “是啊,那么骄傲的女婿,这一下受到的冲击力不会小,你要好好的陪着他渡过难关,相扶相携。”婶婶唉声叹气。 “婶婶知道你们这段日子不好过,所以我将原来小区的房子卖了,反正以后也不会住,这个你们先用,秋董也在住院,也用得着。” 云静好的眼圈微微泛红,将卡推还过去,“婶婶,我不用。” “拿着,不然婶婶生气了,等你们都好了,连本带利的还我。”婶婶的眼圈也一片发红,赶紧扭过头去。 “对了,既然孩子是人家的,自己努力生个孩子。”婶婶明知道静好可能有问题,可是她依然不甘心,虽然叔叔拽了又拽她的袖子,她还是把那句话吐了出来。 静好微微红了小脸,“婶婶,我和世安也正好准备要一个孩子。”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陪世安,别累着,我们有时间会替你照看秋董,你就好好的陪着世安。”叔叔婶婶心疼的望着她远的背影,“好好的日子怎么就突然间变了天。” “难道真的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他们会好起来的,再说这样也好,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考验,夫妻不但可以同享福,更重要的还要可以共患难,经历过风雨的夫妻,感觉会历久弥新,那是不一样的。”叔叔拍拍婶婶的肩膀,“走吧。” “去哪儿?”婶婶问。 “你有时间多去陪陪秋董,给静好减压啊,看静好都瘦了。”叔叔看看婶婶的脸,“我们都老了,能帮一天算一天!” “知道了。” 二人相扶着渐渐远去, 夕阳下留一双长长的影子,温暖如斯。 花语别墅里, 书房的门却是意外的没有关,云静好换了家居服,再次来到书房,却是见到了风世安还是自己出门时的姿势,鼻子不由的一阵阵发酸。 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面孔却是没有对着电脑,还是静好离开时的面对着沙发的方向。 看着她穿着睡袍,松松垮垮的,不由的她转身再次出门,来到衣柜前,直接拉开他的抽屉里,打算找一身家居服准备给他换上。 第一层抽屉一拉开的时候, 哗啦啦! 当初寄快递的那些吐血的内衣裤,哗的一下子全部呈现在静好的视线里,男式和女式的相互交错在一起…… 现在看来,虽然感觉有些暴露,自己却没有当初的那一种心惊肉跳的害羞得要钻地缝的感觉了。 握着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内衣裤,她陷入与他深深的回忆里,转眼都快两年了,这两年里,她和他发生了不少悲欢离合,而这些一开始的东西却依然保存完好的放在他的柜子里。 她怔了好久,才将这些东西放起来,然后又看到了里面的那一本书《人性之初》,后来她怎么找不到了,却原来在这里。 找了一套湖蓝色的家居服,她再次来到书房,当他打开门的刹那间,她立时呆住了,手臂一僵,手中的抱着的家居服,刷的一下子就脱落到了地上。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起变老可好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情景,眼角里闪闪凝着一朵朵泪花,像是花瓣上的露珠一样,在花瓣上滚来滚去。 晶莹烁烁。 眼圈发红,呼吸骤乱,她颤抖着双手捂上嘴,泪水扑簇簇的流了下来,顺着细细的指缝,一路而下,双手瞬间被浸湿,指间的泪不断的淌下,一滴滴咚咚咚的砸在地板上。 也一声声的砸在她沉闷的心头。 地上那一抹殷红的血迹,鲜艳夺目,彻底的震惊了她的心,刺得她的心如同刀割剑绞般难受,甚至疼痛到将要无法呼吸。 “世安!”她错乱的移动着步子,颤抖着双手从脸庞上撤下来,从正面一把抱住世安,“世安!” 她喃喃着,“我们还有将来,你不能这样自报自弃。” 双手捧起那一张苍白的脸,她紧紧的抱在胸前,她的心疼得都碎了。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哭了很久,她才镇静下来,她和他不能一起悲伤下去。 佛说过,六道众生里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能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 那便是凤凰涅槃。 他们也需要这样的过程,褪筋去骨,浴火重生。 “世安,走,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她停止哭泣,拉着他的没有任何反应的手,她的心再次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瞬间那一颗里刚刚垒起来的城堡里,倾刻土崩瓦解。 静好替他穿好衣服,套上外套,然后叫来陈叔,“帮我把他架下去!” 陈叔与张婶错愕的望着静好,“少奶奶,这是要去哪里?” “给他找一个能打开心结、释放自己的地方。”她的眼圈通红,她真的实在没有办法了,“然后张婶,你经常去医院看看秋董,还有让婶婶多在医院里盯着,我们一周之后就会回来。” 宝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最后路越来越窄的时候,他们三个不得不下来步行。 幽深的大山深处,云雾朦朦,遥远到,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处村庄,可是眼尖的静好终于在一片吹烟袅袅里看到一份希望。 她记得那里有一棵绑着红绳子的大槐树,那棵大槐树的树干已经有成年人的腰粗了。 “世安,你看到没有?我带你的地方终于到了。”她的心头有些兴奋,眼角一片发亮,她这两年都没有来过这里了,以前她基本是每年都来这里看他们。 她回头望着他那一张木然的脸,依旧看不到任何表情。 终于又走了半个小时,一行三人来到大槐树下, 这里是清一色的三间石头房,高低不齐的墙,断断续续不结实的搭在一起,显得突兀与荒凉,刚才冒烟的就是这一家。 “张奶奶!”云静好将世安交给陈叔扶着,她上前拍拍的拍着几个枯木棍搭建起来的所谓的门,是一道连个鸡也挡不住的门。 拍了半天,一位八十来岁的老奶奶,穿着破旧却干净的衣服,颠着小脚走出来,一看是静好,愣了下,然后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静好的手,“云医生,你可来了。”泪花闪闪。 “今年怎么样,我这两年有事,没有过来,真对不起。”云静好很歉意,因为这几年和风世安的分分合合,让她暂时和大山里的这些人失去了联系。 “陈叔,你把包里药贴给张奶奶,她的膝盖不好。” “你前两年给我的,我都没用完呢!”张奶奶抬手将眼中一片浑浊的泪擦了又擦。“云医生,你真是好人。” “我……我给你杀一只鸡。”张奶奶松手静好的手,就准备去门口的鸡棚去捉鸡。 云静好鼻子发酸的盯着张奶的那一张苍老的容颜,“不用,我们天天在家吃。”她转头,“陈叔,将信封给了张奶奶。” “好。”陈叔的眼圈发红,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贫穷的地方。 “去屋里坐坐。”张奶奶抹着眼泪招呼着。 “奶奶,我一会儿再过来。我去看看春宝,长大了没有?一会儿就回来。”云静好握着张奶|奶的手安慰着。 “一定来。”张奶奶不放心。 “好。” 离开张奶奶家,陈叔一路都念着,“少奶|奶的心真好。” 又走了几分钟,在一处半山坡处的山坳里,她看到一处土坯房,缺一块,多一块的,像是被风霜蚕蚀过一样,那样的萧瑟。 她握握世安的手,然后松开他大步的走到院门前,啪啪啪的拍门,“春宝在吗?” “在。云医生!”春宝激动的赶紧从屋里奔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比节日里的烟花还要炫烂,拉吱吱扭扭的拉开木栅栏。 静好上前摸摸他的头,说:“两年不见,长高了。” “我好想你,爷爷也说想你。” “我也是!” 拉着他的手,“走,去看看爷爷,爷爷怎么样?“云静好一边走,一边问。 风世安则跟着她的后面,凝着那一道纤弱却是坚定的身影,目光里多了一层意味不明的东西。 春宝一边走一边说,“云医生,我爷爷特别喜欢你给买的轮椅,天天的院子里转来转去,刚才转累了刚进去。” 后来精明的春宝瞄了眼她身后的风世安,问:“云医生,那个好看得像画一样的男人,是不是你男人?” “嗯。是世界著名导演。” “真的?”春宝闪着明亮的眼睛。他们这里根本没有电视,所以根本不会认识风世安。 “真的。”云静好自豪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他在我心目绝对是男神,超级厉害!” “长大,我也要当导演。” “那你得好好的学习,来。陈叔,将信封给春宝。”她扭头望望陈叔。 “爷爷,怎么样?”她刚钻进低矮的屋子,发现爷爷居然在轮椅睡着了,她立刻缩回了脚步,小声嘘道,“春宝,爷爷睡了,我不打扰他了。” 春宝笑着说:“没事!” “我还会来,今天秋天,我会再来看你们。”云静好摸着春宝的头,“好好学习,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改变这里,明白吗?” “嗯。” 走出春宝家,她的心又沉又重,她遥望着这里的群山环绕,云雾朦朦,虽然这里落后,可却是一片心灵的净土。 第三家,是上次那个差一点截肢的刘爷爷,就是秋穆清看到静好背着的老大爷,并救了他。 “爷爷好。”她大声的问候他,因为刘爷爷耳背。 “好,云医生,我的恩人来了,老伴赶紧把家里的咸鸭蛋拿来,快。我每年都腌,给你都留着。”刘爷爷很是激动。 “谢谢。”云静好的眼花转了又转。 风世安望着云静好曾经来过的地方,曾经留下希望的地方,心灵受到了深深的震动。 一处较高的山坡上,她坐下来,靠在他的肩上, 世安,不要放弃,我们都有明天的希望,张奶奶,你知道吗,一年之内,失去了儿子儿媳和孙子,受到太多了打击,可是她依然清苦的过着每一天,她知道每一天都有希望,那就是明天; 春宝的希望是当导演,他也有希望; 刘爷爷的希望就是能够和老伴过每一天的琐碎家务日子,当他连几百块的医药费都付不起,他坚持要截肢,差一点就截…… “多亏你救了他!”他居然接下来她的话。 “不是我,是希望救了他们!每天的太阳都是不一样的。”她凝着远方,语气幽长, “我们也有希望,将来,我们有孩子,还有更多的希望,等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们一起相扶相携的去看夕阳西下,看我们的一年一度的梨花节,一起变老可好?” 她转过头温柔的凝着他,“你答应过我?”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许丢下我 一阵山外的野风吹来,吹动周围枯草哗啦啦的声音,悄悄的淹没了云静好凝望着他时说过的话,你答应过我? 风儿过去,一切都静下来。 她只看到他帅气无敌的侧颜出神的凝着远处,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 静好不由得眸色微暗,刚才自己很是浪费那一抹贵重的感情。 好像被男神无视了。 这几天,她一直被男神无视,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像一抹空气。 叹了口气,她咪着眸子,眺了眼远处的山风,真是恼人,那一句话怎么可以随风而去呢? 摸摸脸,感觉有一点发凉。 “天黑了,我们去张奶奶家?”她站起身子,又弯下来,扯着他的胳膊,拽着他沿着曲曲弯弯的小路回到张奶奶家。 特别低的三间石头房,窗子还是建国初年那一种挂历,贴了又补的窗子,可是窗子上还有几个豁口,豁口处的纸片还在山风里呼呼、哗哗的作响。 风世安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微微一淡,有一丝淡淡的叹息涌上眸底。 院子中除了一个鸡窝,还有一口锅,剩下的全是柴火,玉米桔……张衣服补了一块又一块…… 他不忍再看下去,目光移向了远处云雾之中起伏的群山,眸底映上一层幽暗的雾气。有点接近黑夜里的颜色。 张奶奶一看他们回来,眼睛咪成一条缝儿,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云医生,“赶紧去屋里坐,饭马上就好。” 静好扶着踌躇的世安弯身踏进屋子,中间屋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三条腿的椅子,靠在墙边,可能是担心倒了。 里屋,还有一个土炕,土炕上只有一床被子,除了被子什么也没有,炕边只有一个一个缺了角的八仙桌,漆皮已经掉光。 桌上摆了半根蜡烛。 还有一家黑白的陈旧的全家福…… 屋中一片阴暗潮湿。 皱着眉的风世安低着头走进来,一直站着,不知从哪里下脚,更不知道哪里可以坐。 微微一笑的云静好指指炕头,“世安,坐,入乡随俗。” 见他不动,她上前一把拽着他坐在自己身边的炕头,讲述着张故事: “张奶奶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抬头指指破桌上的全家福,“这是三十年前照的。” “你看看,那个是他的儿子,他的老伴,还有漂亮的儿媳妇,还有孙子。可惜……”云静好继续说着,然后喉间发哽, “有一年出车祸,儿子儿媳孙子一夜之间全没了,老两口怎么受得了,张老伴在第二年的春天就郁郁着去世了。”静好顺着豁口的窗子抬眼看了一眼院子里,还在来回忙碌的张奶奶,叹了口气,“她当时自杀了一次,后来大伙救了她,她才活了下来。” “再后来,张奶奶说,孩子和老伴都没有死,都在天上变成星星看着她呢,她不能死,死了他们就找不到她了……” 说到这里,静好的眼角已是一片泪花闪烁,她又低声道,“张奶奶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丝心里的希望,支撑着她活下来,支撑着她才能看到每一天的太阳。” “你,优渥的才华,绝代风华的面貌,还有我这个忠实的女吊丝--摸绝师太,你还怕什么,你拥有的,张奶奶几辈子,几生几世都盼不来。”她凝着他,拉着他的手,死死的不放。“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们有别墅,有知识,有学历,有车子,我们什么都有,我们拥有这么好的条件你还要自报自弃,自怨自艾,那你让山里的人怎么活,他们什么也没有,除了一颗希望的心,什么也没有,你难道都让他们因为什么都没有,通通的自杀去?” 云静好双手抱着他的肩膀,声音柔软而坚定,“有爱,就有希望。” “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到老,我不希望孤独,我害怕孤独,所以你要一直陪着我,不许丢下我!” 她偎依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当我老得走不动的,当我的拐杖,好不好?一起陪我看夕阳西下,一起看一年一度的梨花节可好?” 刚才他不是没有回答吗。 现在的云静好发出柔柔软软的声音,一点也不像那个认真拿着手术刀,严肃异常的云医生,反而成了一个撒娇的小女人,正在无所不能的腻烦着他。 正在这时, 张奶奶端着一盆烤土豆来了,放在桌上,“云医生,这是今年最新的土豆,还炖有一只鸡,尝尝奶奶家的,你男人真好看。” 她利索的从风世安身上直起身子,松开手,小脸微微发烫。 “好!奶奶,我说过,我们天天吃鸡,我们吃土豆就好,我喜欢吃。”说罢她拿起一个土豆,“好烫啊。”左右手来回的捣腾着。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他终于忍俊不禁的替她拿过来,将那一层黑色的皮剥了下去,然后递到她的嘴边,她咬了一口,然后又将自己的递到他唇边,“滞僻狂,吃一点吧?” 皱皱眉,他扭头去拿了另外一个优雅的剥起来,“我才不吃你的口水,哈喇子都流了出来。”他故意取笑他。 “哼,每次你不少吃!” “那今天晚上接着吃!”风世安那一抹眸底的暗淡终于退去不少。 这时张奶奶又走进来,“这是今天挖的野菜,我刚才做的,云医生,你尝尝,我记得你爱吃。” “晚上吃不饱,也可以接着吃。”张奶奶忽然想到刚进门听到的那一句话,立刻帮他们补了上来。 云静好一听,脸微微发烫,暗忖,张奶奶赶上张婶能打话岔了。 她笑笑,“张奶奶,别忙了,我们吃不了,如果你再忙,我走了。” 她假装生气的站起来,挽着张胳膊,看看窗子,“不是给你说了,把窗子修修,不然腿冻了怎么办?” “我一直没舍得修。”张奶奶咪着眼儿笑笑。 “一起吃。” “嗯。” 正在这时,好多人赶了到了张奶奶家,几乎是全村都过来了,拿菜的,送馒头的,还有咸鸭蛋,还有一捆捆山菜,水果,各色样的米,枣…… 个个争先恐后的发出邀请: “云医生,明天去我家吃饭!” “后天去我们家!” “我们家!” “……” 张奶奶家的小院子立刻热火朝天起来,热闹非凡。 所有的人都包围着从屋中走出来的静好,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其实静好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感觉都乱了。 她微笑着,像一朵风中的水仙,温和善良宽厚,还有那一抹淡定的自信。 后来,风世安从断断续续的声音里才知道静好每年都会资助这些地区好多钱,几乎自己只用一点零花钱,工资的大部分都捐给了这些人,还有每年义诊的时候,都会选择这些落后的地区,不但免费给看病,还自己掏腰包免费赠药,这里所有的人都受过静好的义泽。 她洒下的不仅是钱,更多的是爱与希望,温暖着这个地区的人们。 眸眶渐渐有些湿润,他迅速的转过头。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灰狼和小绵羊 晚上,她们两个相偎相依的坐在院子里,她的头斜靠在他宽阔的肩头上,抬头一眼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他问:“陈叔呢?” 住在隔壁家。 “你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一周?”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害怕张奶奶听到。 “嗯。或许更长,直到你走出阴影为止。”云静好故意换成一副严肃的声音,“不然我不会带你回去。” “晚上睡哪儿?” “睡炕上。”她淡淡的声音。 “我忘记带睡袍了。”他吸口气,有些婉惜。 云静好抬手轻轻摸摸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我的男神老公,能不能别这么幽默,你在这里有被子盖能保暖就不错,还睡袍呢?” “好吧!”眸底的那一抹星光随着她捏自己的脸暗了下去,心情却是异样的好。 “那这里以后上床,不能叫上床了,就应该上炕,对不对?‘风世安的眸底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对。”说完这个字后,云静好感觉到一丝阴阴的笑意传递到自己的嗅觉里,不觉得双手又掐上他的脸,“你敢在这么纯净的地方,来|色段子。” “我和我老婆说,又不和别的女人说。”他笑咪咪着,抬长臂拥住她,“我真的庆幸,我在八年前能够遇到你,两年前有幸遇到我母亲逼婚。” “我牙倒了!”云静好故意一点儿也不解风情。 “你再说!”说完他侧过身子,脑袋就俯了下去,准备无误的捕捉到那一呆饱满湿润的唇瓣,淡淡的水仙味道,幽幽的,很好闻。 迅速的吸了口气,他低低的凑近她的耳边喷了一口热气,“有烤土豆味。” “你……”她的小脸立刻绯红了,抬手轻轻的拍他的后背。咯咯的笑声在小院的上空飞扬,飘满了这个寂静的小山村。 “晚了,我们去睡吧,不然吵到张奶奶也睡不着。”她拉起他的手就往里面走。 他也附和,“走,上炕去。” 她发现,上炕这两个字,到了他的嘴里绝对的变味了。 另一间屋里的炕上,一根蜡烛正在燃烧着红色的蜡泪,张奶奶已经准备好了两床被子。云静好正准备脱光衣服的时候,他一把拦下她,“我来!” 她发了懵似的停止了脱下外套的手,不明白风世安什么意思。 只见他脱光了衣服,她呆呆的望着他,花痴般的,钢块般的肌,完美的身材…… 下一秒,然后他撩开被子迅速的钻进了被窝。 “好了。”过了一会儿,他爬出被窝又钻进另外一个被窝,“老婆,老公暖好了,可以进来了。” 云静好呆呆的望着此时的风世安,眼角感动的噙上一抹泪花,多亏房间光线不好,所以风世安看不到什么。 她垂下头,发现鼻子有点发酸,脱了衣服钻了进去,暖暖和和的,还有一丝淡淡的丝柏味,很好闻,云静好悄悄的侧过身去,眼角那一颗沉重的泪花终于开了出来,垂落在她花色的枕巾上。 “老婆,怎么了,不理我了?”风世安伸出长长的胳膊,捅捅她的被子,担忧的问,“冷不冷?” 她摇摇头,最后也没有扭过头去。 吹了蜡烛,周围陷往一片黑暗之中,夜很静,她们彼此能听到那一抹淡淡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风世安委屈的声音,“老婆,我有点冷?都怪我脱得太多了,应该留一层。” 云静好听到风世安的声音,知道他应该已经过去那一抹阴影了,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方才转过身子,将身子紧紧的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过来,“要不,再套一层衣服,是有一点冷。” “我不想穿衣服睡。” “那怎么办?”她水眸凝着黑暗里看不清的他。 “我有两个办法,你选一个?”风世安有一丝坏笑在黑暗里闪烁。 “嗯。” “我钻你被窝,你钻我被窝?任选其一。”他终于露出在大灰狼的面容。 “不行!”她的声音低下来,“张奶奶就在另一间屋子里,能听到,太羞人。” “我们不发声就好,这次我放宽政策,你可以变成一次僵尸。”风世安轻轻的声音,然后咸手开始不分的朝着她的被窝掀去。 啪的,她一下子拍掉他的手,咬咬牙,“我才不要变僵尸。” “那我僵尸一次,随便女侠蹂躏。”他邪魅的声音在小小的屋子上空荡漾,一片春波袭来,感觉屋中也没有那样的冷了。 “我才不蹂躏你,最后,变成僵尸的又是我,每次你都这样耍我。”她故意生气的扭过脸去,不再理他,没想到,身后被子一凉,一丝冷气钻了进来。 她噌的转过来,鼻子尖正咯在他的鼻尖上,他顺势一把拥上她,轻轻大笑,“哈哈,大灰狼又捉住小绵羊了。” “你不是选择吗?”她质问他。 “你没选,我最后给了你一个标准答案,那就是我钻你被窝,还可以当你暖宝,替你暖暖被窝,双重功效,老婆不喜欢?”他一副死气赖脸的样子,让云静好一下子没有了脾性。 “能不能和平共处?” “不能,我欲火难填,求老婆赐恩雨露。”他可怜巴巴的语气。 “好吧,不过,我有条件,第一,不许叫,第二,不许弄出其它声音,第三,不许……”她的第三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被一抹淡淡的丝柏味狠狠的堵住了…… 天空上一群星星害羞的眨眨眼,跑开了。 第二天早上,她沉沉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一片酸痛,她微微捶捶着肩和背,一抬头,发现他竟然就睡在自己的身边。 她竟然停下所有的动作,身子悄悄的又返钻回了被窝。 平时,她记得,每次都是她一觉醒来的时候,身旁一空,他就不在了,整齐的豆腐块被子是床上特有的风景,这是少之又少的几次她能看到他睡着的样子。 有一句话,那就是一觉醒来,发现男神就睡在你身边,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感觉美哒哒的。 单手托腮,她细细的端详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个个精雕细琢,仿佛都是经过雕刻大师将五官的细节研磨了一遍又一遍,才能刻出如此完美的面庞,三百六十度,度度无死角。真是绝代风华,美伦美奂,这八个字来形容他,一丝也不为过。 抬起纤细的手指,她忍不住的就要摸摸那一张俊逸非凡的脸。 砰的,他突然间睁开眼,准确无误的捉住她那一只雪白的纤腕,“摸绝师太,有点太好|色了,看够没有?”他戏谑她,眸角散着一丝柔和亲密的温柔。 “没有!”她委屈的声音如同一只被大灰狼逮住的小绵羊。 “你这是赤果|果的勾|引老公,那我只能被你无限的崇拜感动的再身体力行一次了,老婆来,钻被窝,开始战斗!”风世安说罢拽着她的手就往他的怀里一扽。 “昨天晚上就结束战斗了,说好的。”她委屈得快哭了,“男神,饶了女吊丝吧?” “你昨天还骂我下半体动物……老公感觉老婆总结的很实事求是,很精准倒位,所以我准备身体力行的多劳动,做到真正的下半体!” 他的那两个狠字,咬得极重,眼角都坏到划出一丝狡黠的亮丝,闪了又闪。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再洒一点盐 一周之后的花语别墅里, 又传来了一阵阵快乐的笑声。 他们两个窝在一起,她小鸟依人的钻在他的怀中,脸上洋溢着一团浓浓的幸福,两个人惬意的荡漾在果壳秋千上,整座小院上空都浸染着他们的笑声。 随着清风,这笑声飘了很远很远。 正在这时,一道嫉恨的目光死死的剜着他们,他不是吐血了吗?她们不是正该手忙手乱的应对危机吗?怎么可以这样的悠闲、惬意? 她转身就要走,这时怀中的孩子小文却是不情愿的挣扎要跳下来,小文已经走得很稳了,“妈妈,我要云妈妈。” “那个贱女人,不是你的妈妈!”凌露不得不放下怀中的孩子,一边反驳孩子的声音。 “你,坏妈妈!”小文倒是一反常态的盯着凌露的方向,貌似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凌露刚才说了什么,但他好似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凌露抬起手指指着瞪着自己的儿子,“我才是你亲生的妈妈。”她努力的纠正,真是让云静好养得只认云静好了,真是岂有此理。 看凌露瞪着自己,很凶的样子,小文哇的一下子哭了。 这哭声很响亮,很清脆,惹动了果壳里秋千里的一对身影,云静好从他的怀中钻出来,仔细的聆听着,自语,“这怎么好像是小文的哭声。”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起什么劲?”风世安的脸一黑,将钻出去的她又往自己的怀中拽,他是恨透了凌露和冯家。 “虽然我们受难于凌露、冯家脱不了关系,但是小文是个孩子,他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再说孩子我养了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既然孩子在附近,我要看看他去。”云静好果断的拂下他的大手,跳下秋千。 他不放心凌露就在附近,也跟着她跳了下来。 果然,小文就在花语别墅并列的独幢别墅的后面,细看就能看到,云静好的脚步紧走几步,弯身上前,一脸的笑意,看着地上朝着自己看了看,然后兴奋跑来的小文,“来,让云妈妈抱抱,看看小文病好了,也长高了。” 小文小脸绽出笑容,发出咯咯的笑意,还露出几颗白白的乳牙,“妈……妈。” 一旁的凌露脸黑了又黑,想发火又不好意思当着云静好的面子说,只是咬牙切齿着,“小文,她只是养了你几天而已,她不是你的亲生妈妈,知道吗?” 小文不理凌露的那一套,一下子扑进了张开双臂的云静好怀中,力量很大,使得蹲下在上的云静好,身子一下子晃了晃,差一点摔倒。 她一下子抱起小文,站起来,亲亲他嫩嫩的小脸,“小文长大了,长高了,有没有想妈妈?” “嗯。坏妈妈不让来,说你是坏妈妈!”小文指着远处的凌露,一副讨厌的样子,抬起嫩嫩的手指指着。 云静好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目光冷冷的望着凌露的方向,“凌露,你的心胸真是狭小,为什么在孩子这么小的时候灌输孩子一些不良的思想呢?”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凌露伶牙俐齿的狡辩。 “事实就是你说我是坏妈妈!”云静好不慌不忙的呛凌露,“你这样会教坏孩子,应该给孩子树立一种良好的成长思想,你这样会害了孩子。” “我不用你管,这是我儿子,放下我儿子!”恼羞成怒的凌露开始指着云静好的方向威胁她。 小文突然间紧紧的抱紧云静好,“妈妈,你让她走,她凶,不是妈妈。”小文趴在云静好的肩头吓得哇哇的又大哭起来。 正在这时,听到凌露大声的吵闹,还有儿子的哭声,刚买了玩具的冯子豪立刻跑过来,他来到凌露身边,反而和凌露态度不一样,“小文,来找爸爸,爸爸给你买了好多的玩具。” 小文立刻不哭了,孩子就是孩子,云静好很是知趣的放下小文,“小文,去,爸爸那里好多玩具,去拿。” 思忖了一会儿,小文突然抬起稚嫩嫩的小手,“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玩。” 凌露的脑门又是一团黑线,压低声音吼着,“小文,她不是妈妈,我才是妈妈。” “你不是!”小文很生气的看着凌露,似乎看到冯子豪的支持了,感觉有后台了,开始有恃无恐,小人精一样的。 小文拉着云静好的手,来到玩具面前,挑了又挑,拿起又放下,“抱抱,妈,给。”他挑了一个最大最好看的转身拿给静好。 静好感动的眸底浮起一层浅浅的雾气。 事实与生活就是这样,你往往对别人什么样子,便是教会别人对你什么样子。 “云妈妈不要,是给小文的,小文要好好的珍惜,不能浪费玩具哟!”之前,静好都要教小文珍惜玩具,不要浪费。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家买不起几个破玩具?”凌露不屑一顾的蔑视着云静好的方向。 冯子豪低声劝她,“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站在花语别墅门口的风世安气大拳紧紧收起,目光阴冷至极,他只是看到静好很耐心的和小文说话,他的心才渐渐的收回肚里。 “好了,小文,天色不早了,好好和爸爸妈妈回家,好不好,天气凉了,要不然一会着凉了!”她认真耐心的劝导小说。 “妈妈抱抱。”小文立刻丢下手中的玩具,立刻返身奔到云静好的怀中,惹得静好的心一阵阵剧烈的跳动,她是感动的,小孩子的心灵是最纯洁的,你对他好,他理所当然的对你好,这就是爱。 谁也剥夺不了。 “来,云妈妈抱抱,抱了然后跟爸爸妈妈一齐回家,做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孩子。”她喜欢的摸摸孩子的头,有几分不舍。 “走了,小文,来找妈妈。”凌露开始散发母爱,可是小文根本就不理她。 “去吧!”静好检松开怀中的小文,“去吧。云妈妈看着你。” 小文却是跑到冯子豪的身边,奶气的声音,“我想云妈妈,明天要看。” “看什么看,她是坏人,不是妈妈,我才是妈妈!”凌露气愤的纠正着,她看到孩子对静好如此的依恋,更加的气愤。 说罢,她的眼角闪过一团诡异阴冷的光芒,哼,让他们还不知道风家的伤口痛了,看来,我们得好好的再加点盐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只要你愿意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周一早上,云静好背着包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又噔噔噔返回书房里,推开门后,她抬步上前从背后轻轻的拥着他,“老公,好好的创作剧本,回来,我做你的第一个忠实粉丝。” “海带!”他宠溺的声音。 “切了条,还是海带丝!”她笑笑,然后轻轻啄了下他帅气俊美的侧颜,就松开手迅速的下楼了。 摸摸自己的脸,有一丝淡淡的水仙味道,就像水仙茶一样的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肺,他微微一笑,手指开始迅速的啪拉拉的打字。 医院里, 她刚刚到诊室,就接到主任的电话,换上衣服,云静好赶紧的来到主任办公室, “主任,你有事?” “当然!”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静好,你看看,这上头的评选下来,你参选了全国的最美爱心医生,今年下半年还要去帝都讲话,这次老公可不能溜号了。” “对不起!”云静好一想起上次的临时老公就觉得尴尬。 “好了,上次的事情不提了。”主任摆摆手,“这次我在考虑这个问题,是罗云宙上台,还是你的真老公上台?” “什么意思?”云静好一下子窘了,她望着主任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 后来她吞吞吐沫,“主任,这一次真的不能再假了,我有老公,再说让罗医生天天替也不合适,到时人家怎么找姑娘结婚?” 云静好想到罗云宙心仪的蒙北姑娘。 “也是,不过这次你要是换了老公,也不行,当时大幅的报道已经出来了,你想一想,全洲甚至全国人都认识你们了,而且也知道你的老公是谁,长什么样子,你怎么可以又换一个老公又一个,难听了是作风问题,好听是离婚再嫁的。”主任一直摆手纠结着, “不行,不行,这样不好!” 主任一边摸着脑袋,一边自语着,“看看你,竟给我找麻烦事儿!” “要不,主任,你看看要不换一个人当先进,您也知道,我平时不喜欢这些什么活动之类的!”她缩缩舌头,感觉脑袋很发懵。 “屁话!”主任噌的一下子恼了,身子整个儿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感觉自己爆粗口不太好,立刻又缓了下语气,仍然有蕴气的抬手指着云静好, “你也不想一想,这是天大的事情,全国都知道了,你到好又要换老公,到时穿帮了,全国人不得骂死医院,连这个都能作假作秀,人家谁还会相信咱们医院的技术,以后医院还不得砸在你的手里,你也得把我砸个半死!” “可是,我真的不能再拿云宙当挡箭牌了。”云静好也很无奈。 正好要推门进来的罗云宙,一下子听到里面的谈话,眸色微暗,怔怔,然后叹了口气,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了。 刚刚泌尿科主任给他打电话,说是有事,他便是猜到了。 “上次,你都拿人家当挡箭牌,如果这次上台,再换了老公,岂不是让全国人跟着起哄,说是我们是骗子。绝对不行,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是罗医生上台,我刚才通知了罗医生,说马上过来,怎么到现在也不过来?”主任一边自语着看看墙上的钟表。 主任又冲着云静好不耐烦道:“你回头好好和你公做做思想工作!院长和我的一致意见是,你和罗医生扮演夫妻上台比较合适!” “那个不好!”她强烈的争辩, “就这定了!”主任赶紧摆摆手,“静好,你先去忙吧。”现在他看到静好脑袋都大了一圈,让罗云宙去也不合适,不去还不合适,他的脑仁都快崩溃了。 云静好关门的时候叹了口气,悻悻的走进诊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病患最近又开始增多,可能是好多人看了她的报道与事迹,慕名前来的病人尤其得的多,而且还有很多是外地跑过来看病的,惹得云静好很是感动。 晚上下班的时候,还有几个病患没有看完,她嗓子眼儿冒火了,直接拿了身后桌子上的水瓶喝了口水,转身的功夫,却发现那窗下那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玉树临风,绝代风华。 风世安,他来了? 她迅速的掏出手机,“我还有几个病人,得等一会儿。”然后脸上洋溢着一丝幸福的笑容。 看着静好突然间笑了,一边帮忙的文心湄奇怪的看了看她,然后继续在检查室门口等她,准备接诊下一个病患,她弄了一下头发,一侧头的功夫,就看到一辆宝马车前斜靠着一位戴着口罩的男子: 身材比例完美,衣服高贵大气,一丝折皱也没有,那一双如墨的眸子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的幽遂如海,一眼望不到边,一眼便是夺人心魄,让人心跳不已。 一刹那间,文心湄怔忡住了。 眼前的男人就像阿波罗突然从天上而降般,美伦美奂,贵气逼人。戴着口罩竟然都能如此迷人,如果不戴口罩,她记得见过不戴口罩的风世安,绝对是令人窒息的男神。 “文医生,带这个病号去检查,我马上过去。”云静好喊着一动不动的文心湄。 “哦!”文心湄终于反应过来,迅速的收回目光,转身直接进了检查室。 …… 终于收工了。云静好摘下口罩的功夫,风世安就迫不及待的玉树临风般的伫立在门口,那一双眸子里的冷光注视到她的身上,立刻温情脉脉。 文心湄那一双眸子亮了又亮,但很快随着静好起身来到风世安的面前,挡住她那一抹余光里的惊艳。 那抹眸色终于不甘的暗了下来。 他温柔的替她捋去前额的发丝,大方的拉上云静好的手,幽哑的声音像一道道山泉泉汩汩的流出来,哗哗啦啦的淌进心扉,“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方。” “哪里?”静好一边被他的大手包着自己的小手,一边兴冲冲的随他向外走去。 走廊里的罗云宙正有事绕过这边,一看到眼前的景象,身子顿了顿,然后立刻返身折回拐弯处的走廊里。 站在车外,风世安优雅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她咪着眼望着他,“谢谢。” “嗯,晚上用身体的实际行动报答就好。”他狡黠的一笑。 她也报之一笑,“我亲戚来了,所以下周再约。”眼角笑得都弯了下来。 车子迅速的离开了。 站在诊室窗口前的文心湄,目光冷了又冷,最后直到那一抹车子影子都望不到了,她才转身坐在椅子上,拳头握了又握。 车上,云静好突然间想起一个问题,“老公,在公共场合,你介意不介意和我公开婚姻?”静好想,毕竟他身处娱乐圈,上次的绯闻闹得乱七八糟,这次风氏又遇雨暴,她不知道可不可以公开。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奉陪,看在我还没有老去的份上。”他坚定果断的声音,一边开车,一边黑色的双眸凝着后视镜里提了一个怪问题的她,薄唇勾起一丝温馨的弧度。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丑闻 那个她曾经经常去的溜冰场改造的广场上,她的眼角一恍,微微暗叹,这是多么熟悉的地方,是自己和华圣哲最浪漫的地方,也是他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可惜,物非人也非。 夜色渐渐的袭上来,卷尽了夕阳里的最后一抹淡淡的余辉。 她坐在原来的地方,目光有些幽远,发现一年一年的过去了,时间走了,空间还停留在过去的记忆里,虽然年轻的内容已空白,但是余味尚在。 突然间,远处一道悠扬的小提琴缓缓的流淌而来,像一道天上的流水,清凌凌的一泄而下,映着繁星满天,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道道淌进她的心扉。 这是一首浪漫的小提琴曲《爱的致意》 节奏极富浪费的情调,时而低沉,时而快乐,音弦轻拨,荡漾在她涟漪泛泛的心扉,那一道动听的弦音仿佛飘了很远很远。 仿佛受到什么情绪的感染,云静好缓缓的站起来,轻轻的走向他,嗅到那一丝夜色中的丝柏味,心轻轻的跳了又跳。 她的脸上浮满了笑容,渐渐张开双臂,拥上他的后背,脸轻轻贴了上去,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 她惬意浓浓的吐了两个字,“谢谢。” 小提琴继续缓缓的流淌着,发出一阵阵和谐的弦音,如水波轻轻,春风微拂,若暖阳里一片片鲜花盛开。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路虎,一双幽深的目光凝伫着远处朦胧里的景色--琴瑟和谐,暗了又暗,过了一会儿,他踩刹车迅速的离开了,车子很快融进浓浓的夜色里。 夜色交混着一曲浪漫的音符,和着天上的繁星划进最动人的旋律里。 花语别墅里, 晚上,吃罢饭,她扯着他坐在沙发上,道:“看半个小时新闻,然后我们去溜圈减肥。” “嗯。” 两个偎依在一起,打开了电神频道, 又是新一期的娱乐大盘点,主持人扬言要揭一揭娱乐圈的各种“名门”事件,先说一说‘规则门’。 主持人的声音侃侃而来: 据一位l姓x影学院的女生自称, 她在n年前拍戏的时候,就遇到过世界著名f姓导演的骚扰与潜规则,并声称潜规则的代价就是换了几个非常不起眼的广告而已,电视几乎都看不到,还有该f姓导演并允诺她拍一部国际大片,那里有给她量身定坐的女主角,不料二人因利益撕破脸,该f姓导演不念旧情,却临时起意潜了其它女演员,而导致该学员大红大紫的梦想彻底破产。 云静好握着遥控器,懒洋洋道,“又是八卦,我们换台。” “不!”他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遥控器,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 主持人继续深扒,十分感叹,“真正一场红梦一场寒啊,最后,听说此女生为其怀孕生子,仍然没有摆脱惨遭抛弃的命运,据悉说该f姓导演家中有已妻子,并未让外界知晓,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艳|遇|门!” 身后是一幅幅配合主持人生动解脱的幽默搞笑动漫…… 不过,主持人最后话锋一转,咬牙痛恨着,“据说该导演已经受到应有惩罚,目前已快要绝缘于娱乐圈。” 主持人并讲:“网上诸多网友发声,要求此禽兽导演滚出娱乐圈,要求全民封杀他。” “这样如此故意吊胃口的声音,让好多网友已经猜到了这位知名度甚高的导演,不过,我们还是不敢轻易苟同大家的意见,不过,如果是事实,早晚有一天,禽兽导演的真正面目会浮出水面,让我们天下的影业人试目以待!”主持人慷慨总结性的陈辞。 …… 云静好呆呆的坐在那里,自己坐直,不再靠着他的肩膀,一门心思的思忖着f姓,f姓……脸突然间一片发白,难道这次的矛头又是指向了他? 心中陡然一凉。 她悄悄抬眼发现风世安的脸沉了又沉,心道刚刚给他下了n天的功夫破解冰期,可现在都让这该死的八卦给破坏了今天大好的景致。 电视台又换了一名漂亮的女主持人,发出着优美动听的声音,云静好刚刚提起来的心,渐渐的回落了下,好歹那个话题过去了,可以松一口气了。 女主持人清脆的声音:“接下来,我们再讲一讲,目前好多娱乐圈的经纪人助理,及其它跑腿的人戏称,明星大佬惹不起,个个动不动就是血腥暴力,比如,小编再扒一下。” 某位f姓知名导演,半夜时分剪辑新片时,说是要吃夜宵,然后派小跟班出去买,结果f姓导演要蟹肉云吞,小跟班买的是鱼肉云吞,结果该导演一着急,立刻将一盆滚烫的云吞直接就倒在小跟班的头顶上。 多亏小跟班帽子上顶着一件帽子,不然后果可想而知,虽然都是打工的,但也是人人平等,要人格与尊严,希望f姓导演学会尊重其它工作人员。 “好了,我们再来看一则风暴前沿。”主持人清爽的声音,“据说,贵圈里乱,真是乱,又是某知名男性f姓导演兼演员,据说和同片男主夜间同宿一间酒店,甚至几个通霄都不见其二人走出酒店,大大刺激了群众的眼球,据说是同性门事件……” 云静好噌的就迅速的从他手中抢过遥控器,一边埋怨,“瞎看什么,这都是瞎说的,都是炒作。” 他怔了很久,然后从沙发站起来,抬腿噔噔噔的直接上了楼。 返身关上书房的门。 她也抬腿上到二楼,却发现书房的门,怎么也推不开,她想是哪个混蛋弄这么多的f姓导演绯闻。 要不,让他先静一静。于是她返身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不知不觉的按开了娱乐频道: 一条巨大的弹跳内幕消息再次滑了进她的视线,噌的,她一下坐起来,认真的点开这一条消息: 据可靠消息,经过本报采访,最有发言权的一夜爆红,却又在一夜之间消失的莫语小姐的独家视频专访: “莫小姐,你是自愿的拍《色*欲》这部戏吗?”女主持人提问。 “我不是!”莫语一副委屈的样子。 “那你告诉我们,告诉大家,你是怎么接拍这部戏的?”主持人追问,将话筒递到了莫语的唇边。 “那个,因为是少时好友,又是熟人,他说剧本非常的好,特别邀请我加入,还说,此片一旦播出我就会立刻会大红大紫,他将一手将我捧红。”莫语声音有点小,音色十分的委屈。 “哦,那此导演有没有干过其它潜规则女演员的事情?”主持人再次发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莫语垂着头,含糊其辞。 主持人的咄咄逼问,“这样的事情有没有发生在莫小姐的身上。” “我,这个不好说。”莫语垂下头,声音哽了又哽,一副难受的样子,比说了答案还要清晰。 “好,我们大约知道了莫小姐的为难之处,不过,看似你和f姓导演的开房记录,亲蜜旅游的照片,我们就能知道一二,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莫小姐,你敢不敢告诉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你真的这剧导演的妻子吗?”主持人一语中的。 云静好的脸色立时发青,气得一把将手机狠狠的丢在床上,气呼呼着,“该|死|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后悔吗 一幢豪华的别墅里, 冯子豪黑着一张脸,大步向前,将一堆报道狠狠的甩在客厅的桌子上,啪的一声,力道极猛,“露露,你能不能罢手?能不能不打着冯氏的名义去这样折腾风家,如果过了头,我看你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刚才啪的一声,倒是吓了凌露一跳,她抬手抚抚胸口,依旧不屑着, “上次我们没有折腾到他疼,他居然还会在院子里和那个女人调情到欢声笑语,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失败和痛苦的滋味,就是想让他们尝尝在伤口上撒盐的感觉。”凌露慢长斯理的坐在沙发上摸摸面膜,根本就不理会冯子豪的那一套。 “我就是要羞辱他们,就是让他们滚出y市,滚出娱乐圈,让他们甚至不能生存,然后跪在地上摇尾乞求我放过他们为止。”凌露咬牙切齿的补充着。 冯子豪噌的上前,冷着一张愤怒的脸,抬手倏的将凌露脸上的面膜丝拉的一下子撕了下来,“露露,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还爱着那个风世安?” 然后狠狠的,一把将面膜扔出去老远。 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暴跳着,他瞪着忿怒的眼珠子,双手拄在凌露两侧的沙发上,眼角的寒气刷刷的打在凌露的脸上,一字一顿,“告诉我!” 凌露的脸上还是湿漉漉的,她瞠着水眸望着冯子豪,还在理直气壮的质问,“你干吗,我的面膜很贵的,你……你!”说罢恼怒的她起身欲双手推开撑在沙发上的倾着身子的冯子豪。 “别动!”冯子豪的语气很冷,伸出一只手,噌的一把就将倾身而起的凌露推回沙发上,这回是他第二次和凌露发脾气, “凌露,我告诉你,想爬上我床的女人多的是,不要以为你给了生了儿子,你就可以唯所欲为,如果你还爱着风世安,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放了你,你去找他,别再来找我,给我滚!”冯子豪的脸像一片乌云滚滚而下。 他的好脾性也是到头了。 客厅上空一片硝烟弥温。 “爸爸!”正在这时小文扭扭着发响的小鞋蹒跚着走过来,怀中抱着一个玩具车,“爸爸!”奶气的声音,“车不动了。” 仿佛一片春雨当头浇下。 “好!”冯子豪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倏的松开拄在沙发上的双臂,理也不理凌露,转身抱着儿子,就亲了一口,“小文,来爸爸修。” “我想云妈妈。”小文很是小心的看了凌露一眼。 “好,云妈妈现在忙,改天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冯子豪耐心的哄着儿了开心,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院中。 看着一脸可爱的儿子,冯子豪刚才的怒火总算是消了大半,他指指其它下人看好儿子,转身返回客厅。 一本正经的声音,“凌露,话我已经给你说了,如果你跟着我,心里一直想着风世安,对不起,我冯子豪不稀罕,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你,混蛋!”凌露梨花带雨的捡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冲着冯子豪扔了出去。 “儿子归我,你可以随时离开,还有,我不可能订了婚,还这么耗着,我年底准备结婚,如果你还喜欢我,就好好跟我和儿子过下去,如果你心里一直放不下风世安,那么你就离开吧,开个价!”冯子豪的脸一直铁青着,说罢,转身大步的走下客厅的台阶。 一阵风吹来,他看着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儿子,叹了口气。 这时,凌露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谁?”她怒气冲冲的声音。 云静好非常犀利的声音,“凌露,如果你再作死,我不会放过你,你真是满口胡说八道,世安和你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污蔑他倒也算了,还不放过自己,而且我们救过你的儿子,你不但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啪的,她就气得挂了电话,这个混蛋女人,反而变本加厉,真不是东西。云静好有脾气自认为好得很,很少和别人这样,凌露她算是看透了。 看着手机中的一张照片,云静好咬咬牙,就按了下去。 紧接一张照片就传到凌露的手机上,凌露不由的按开一看,竟然是冯子豪和张氏千金携手参加美国分公司成立的照片,举止亲密,双双仪态从容,俨然是天生的一对,并且横幅上特写,“欢迎冯子豪携未婚妻莅临现场的大字……” 凌露一看就咬牙切齿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三两五除二的就奔到了院子里,气愤的质问,“冯子豪,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娶那个女人?” “当然,冯氏要一个有头有脸的妻子,你虽然生过儿子,只不过是和我上过床的女人而已!”他慢长斯理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回头。 “冯子豪!”凌露的眼角瞬间就流了出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的背信弃义?” “你不嫁我,有人要嫁,我为什么不娶?”冯子豪冷冷的讽刺她,然后头也不回的一抱儿子,“走,小文,我们去吃好吃吃的好不好,走张嫂,收拾小文的东西……” 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凌露气得返身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双眸失神的凝着地面,凝了好久好久,眸底的眼泪叭嗒叭嗒的落到地上…… 打完电话之后,云静好拍拍自己的胸口,总算是替风世安出了口恶气,这个混蛋,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尤其是像凌露这种睚眦必报的女人最难养。 还有莫语,她不是一直喜欢风世安吗,那天她在院子里和世安说的话,大约自己都听到了,她怎么可以关健的时候在世安心口补刀子呢? 又重新拿起钥匙,她哗啦的一下子打开了风世安的房间,只见他正默默的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 “世安?”她小声的唤着他,她担心他有事。 “怎么了?”他扭过头,神情安定的望着一脸雾水的小女人,伸出长臂一揽,然后在她的身上仔细的嗅了又嗅。 “怎么了?我有味道吗?”她在他的怀中不安分的挣扎。 “有一点!”他抱着她眼角邪魅的一笑,美伦美奂的那一张脸故意倾下来,皱着眉头,表示确实有味道。 她一惊,迅速的起身,双手推开他的怀抱,噌的就站立在他的身侧,抬手扯起自己的衣服,放到鼻尖处嗅了又嗅,自语,“怎么感觉一点也没有?” “有酸味。”他的嗓子故意一本正经着,可是薄唇那里勾起的一丝笑意,却是出卖了他的三个字。 “你……才有酸味。”她恍然大悟的抬起双手,握成小小的拳头细细的像雨点一样的砸在他的肩头。 “正好,老公累了脖子酸了,需要服务。”他调侃她。 “你才吃醋,我才不吃。”她白了他一记,拳头轻了些许,速度也慢了下来,轻轻的替他捶捶。 他则抬手一把握着那一抹柔软的小手,低沉喑哑着声音,“过来。” 一把将没有准备的她噌的拽进怀中,惹得椅子咯吱咯吱的响了一下,他抱着她,仔细的盯着那一双含羞的眼睛, “你嫁给我,后悔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起洗 书房上空的空气刹那间仿佛凝滞了。 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波光滟潋的望着那一张近在咫尺绝代风华的脸,心突突的猛跳了几下,咚咚咚的像打鼓般的震颤着自己的耳膜。 呼吸里交混着那一丝浓浓的丝柏味,渐渐的萦绕在她的周围,惹得她的呼吸在丝柏味的诱惑下,越来越乱,乱到呼吸快要窒息。 小脸感觉有一点发烫。 她迅速的垂下眼睑,那一双长长的睫毛扑闪闪的跳动下,随着那一抹台灯里的暗影,停驻在一抹惬意春光的暗色里。 感觉到男人的呼吸越来越粗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倏的睁开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眨眨,秋水脉脉的一挑,开始回答他刚才的提问,“女吊丝嫁给男神,我觉得还是我赚了。” 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那一道浓浓的丝柏味再次迅速的堵上她的那一朵饱满的花瓣,辗转反侧,不休不止…… 正在这时, 不解风情的电话响了起来, 风世安根本就不想接,继续参加自己如痴如醉的活动,可是云静好却是不安分的替他摸到了桌上的电话,一边唔唔唔着,不小心就给接通了。 他恼怒的狠狠的攫了一口,然后接了电话,“什么事?” “刚才什么声音,怎么感觉这么暖昧,我心都荡漾了。”楚嘉树嘻皮笑脸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荡漾什么,找你的梅落荡漾去。” “她不让,刚才她刚刚用那么高的恨天高的狠狠的踩我一下,差一点骨头都裂了!”楚嘉树万分委屈的声音。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我和你,那个啥……啥,梅落以为我和你,娱乐频道报料的那个,说f姓和主角男子几个通宵在一个房间没有出去,现在所有的人一看到我就鄙视我,粉丝也开始质问我,都以为我和你有一大腿,所以以后我要跟你保持完美距离,三米以上。” 楚嘉树哭丧的声音。 “谁这么缺德,这么的落井下石,又是该死的冯家,回头我得好好的骂骂他们,羞辱你可以,别捎上我这个无辜……”楚嘉树忿忿然的声音。 啪的,风世安就挂了电话,长长的吁了口气,冯家这次太过份了。 云静好趁机转身就走,一双大手又从她的身后,准备无误的逮上她,一下子将她揽入那一抹宽暖的怀中。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他的怀中,感觉好温暖好踏实,有一种浓浓的安全感包围了自己左右…… 他问,“你亲戚走了没?” “还没有走。”她故意眼皮一跳,声音娇羞着。 “哼哈,云医生做人得老实,我今天在厕所没有看到你的姨马大围巾,是不是证实安全警报已经解除?”风世安黑漆漆的眼角闪过一丝浓浓的坏笑。 “你是大姨夫派来的间谍?” “不,二|弟派来的,他告诉我他刚刚发现了敌情……” 噗的,云静好一下子笑了出来,“世安,原来你的幽默细胞,也不少,我们可以开亲戚大会了。” “可以,现在就可以,准备。” “准备什么?” “我们一起冼个鸳鸯浴,亲戚也可以正式的见个面。”风世安薄唇里勾起的那一丝坏笑,让云静好感觉到什么叫做闷|骚的老男人。 “风世安,你之前也这么和凌露开玩笑吗?”她在想,看来风世安倒是皮了,并没有受这次绯闻的打击,他也明明知道都是假的,所以何必计较,如果计较就是上了别人的当,看来聪明的风世安已经想开了。 她很欣慰这个样子的他。 “基本没有,老天有好生之德,将纯洁的老处|男交给你这么一个摸过无数男人的女吊丝,我真是亏大发了,不过呢,我想在你这一棵女吊丝树上吊差不多也就算了,外面的森林也不打算再看了。”他装出一副刚才吃亏的样子。 “为什么?” “嫌麻烦,一个凌露已经将咱们打回原形了,再来一个非得把我们打进十八层地狱,所以所以小女人不能招惹,一招惹,恨不得变成蜜蜂蛰死你。”风世安幽默的声音。 “哦。” 风世安突然间眼睛亮一下,一个打横抱起她,她丝的吸了口凉,担心自己掉下来,双手迅速的攀上他的脖子,“你……”小脸红了又红。 “一起泡个鸳鸯浴,哈哈。”他一脸的坏笑。 她一直瑟缩在浴室墙角,居然看着他居然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那一块块完美的腹肌,一块一块的,标准的八大块,身材比例堪称完美,看着看着,云静好感觉眼角一片片发热,她的鼻子感觉快要流鼻血了。 “怎么样?”他故意挺起胸脯自信的问她。 “不知道。”她实话说了一半,悄悄将眼角那一抹痴迷的目光转移了方向。心中暗道,其实身材很赞! “老婆,准备脱|掉你的衣服,你不洗?”他感觉身后一动不动的女人,迅速扭过头,看着她发出一抹红晕的小脸,只是大手将她向前一拽,她脚根不稳,迅速的扑进了他的怀中,然后他又迅速的将她向水池一放。 “扑!”掉进水池里的她狠狠的呛了口气,从水中挣扎着爬上来的她,正准备忿忿然的骂他,忽然发现他将最后一件衣服也给脱下。 她的眼皮一烧,迅速的转过身子,装作没有看见。 身后伴随着他一阵热烈的声音,“老婆,老公来了。” 声音低沉幽哑,然后有一团热气浓浓的洒在自己的耳根处,云静好能够想像得到,她的耳根一定和煮螃蟹的样子一样,红通通的。 她穿着衣服泡在水中,他去抱她,然后故意发出蕴怒的声音,“怎么穿这么多,赶紧脱了,快一点,否则老公强行某某某了!” “那个,你先洗,我一会儿再进来。”她故意咳了一声,目光虚无的瞟向另一侧,她现在是一眼也不敢看他血脉喷张的身材。 再看一眼,自己绝对要流鼻血…… 说罢,她双手扒着浴池的边缘,腿一抬就要向外迈出去。 砰的,风世安抬手一把握着她细细的欲迈出去的脚踝,扑通的一声,就将她完好的带回水池。 扑通的一声, 她又呛了口水,咳咳咳的埋怨,“风世安,能不能别这样,光让我喝洗澡水。” “你脱|了衣服!”他凝着那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还挂着几滴水渍,像珍珠一样的挂在脸上,在灯光下发出熠熠的光彩。 “我不脱!”她抗议的挥挥小拳头,水眸瞠得很大很圆,也很亮。 他利索的单手一下子捉住她的两个小拳拳,然后坏坏的笑着说,“下一只手,我来帮你脱。” “不许动!”她呼的一声大叫。 “为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亲戚甩赖,没有走,肿么办?” “你……”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两个老公 一个月后的傍晚, 风世安开着那辆宝马完美的像往常一样的停在她的窗下,而她也一眼就能看到她,他眼角里的清冷迅速的温和下来。 她给他发一条短信,“我还有二十分钟下班,等我。” 他静静的倚在车侧,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夕阳余辉里,像镀了一层金色的天神从天而降,完美惬意,高傲贵气。 这时,他的身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咳嗽,声音很低,“风少?麻烦你跟我来一趟。” 风世安微微一愣,然后双手从裤袋里掏出来,步伐优雅的跟着院长向办公室走去。 关上门, 院长很是客气的声音,“风少,请坐。” “不了。”风世安傲然的摘下口罩,态度恢复到之前的清冷,“不知院长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个,既然风少问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想和您商量一下云医生的事情。”院长说话很是谨慎小心。 “说!” “云医生的资料已经交给了全国的评选大会,而且已经定下来,她是全国最美的爱心医生,全国一共才十名,她是其中之一,所以对我们医院来说是也无比的光荣与自豪。” “院长,希望你拣重点。”风世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是想说一句不中听的,就是上次云医生得了全洲最美爱心医的时候,是罗医生替您上台发言,作为临时老公,这一次,仍然需要最美爱心医生的老公发言,你看……” 终于到了正点。 风世安的脸一沉,语气更加冰冷,“我是静好的老公,当然我上台。”他显示一种当仁不让的态势,“这个不能作假!” 他很生气转身就要离开。 院长赶紧走了几步,大声道,“风少,你等一等,听我把话说完,你再作决定。” “说!”他并没有回头,漆色的眸子缩了又缩,大拳都紧紧的握了起来。 “那个,你知道,上次云医生作为全洲最美的爱心医生,上了报道电台等各种媒体,而且当时临时发言的老公罗医生也被报道了,在全国人民的眼中及意识里,罗医生就是云医生的老公,这是勿庸置疑的,虽然是假的!”最后一句院长的声音还是萎缩了很多的底气。 听着院长的话,风世安的大拳不断的收缩用力,骨节处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磨擦声。 院长又吞了吞吐沫,硬着头皮,“风少,如果在全国的评选大会上发言,突然间云医生又带你上台,和上次的老公不一样,你想过后果吗?两个老公?” “后果就是,云医生作风不正派,出了名,马不停蹄的换老公,好听的就是她最多离婚再嫁,还有更难听的就是她就是骗子,不但骗了全洲人民,甚至还骗了全国的人民,这样的恶劣后果,你想过吗?那就是你直接毁了云医生作为优秀医生一生的职业生涯。”院长循郎渐进,分析利弊。 壮了壮胆子,院长语重心长道:“如果风少你上台,不仅不是帮她,反而是害她,两个老公事件,将让她以低劣的人品,会在医学界永远抬不起头来。还有,你最近的丑闻很多,对静好很不利,所以请风少暂时断了这个念头,再说医院风家也有股份,我不想医院毁在我的手中。” “你如果上台,将直接改变她的一生!”当风世安转身的时候,院长还在喋喋不休。 …… 走出院长办公室的时候, 风世安的眼角一片青黑,继续戴上口罩,他优雅的走在走廊里,然后走出大楼,来到她的窗下,意外的,这次是她笑咪咪的站在夕阳里正等着他。 她好看的长发微微随风飘起,从白皙的脸上拂过,飘逸唯美,就像上次果壳秋千的那个广告一样,吸走了自己最深处的灵魂。 她的眼角弯弯的,像是一轮皎洁的明月微微露出树梢的样子,浅浅的,却是温馨的。 “你刚才去哪儿了?”坐在车上的云静好,一本正经的问他。 “洗手间。”他随意的扯了一个谎。 “哦。” “对了,下个月,我要参加一个活动,到时我告诉你。”云静好美滋滋的,刚才主任找她说了下个月参加最美爱心医生的事宜。 他笑了笑,“去吧,老公支持你。”说罢,风世安总感觉嘴角酸酸的。 依旧是院长的办公室里, 院长又是一番苦口婆心,“云宙,再帮伯伯一次,上次做得很好。” “可是云医生有老公,这样总不大合适。”罗云宙也是明显拒绝的意思。 “云宙,你怎么可以这样,作为全洲的骄傲,我都和洲长通过电话了,他说让我看着办。”院长很是无奈的摊摊手,“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目前不会答应。”罗云宙转身就走。 “如果你不去,如果上风少上台,那云医生和医院之前的各种努力都白费了,医院的荣誉都将付诸东流,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你不上台还可能改变云医生的一生;而且如果上台她换了老公,我担心她被全国人民骂作骗子,这是全国举世瞩目的事件,你们不能这样换来换去的。” 罗云宙继续向外迈。 “连老公都是假的,谁还会再相信云医生的技术,到时云医生一生的职业就给毁了。”院长急得声音都发颤了。 “我考虑一下。” 罗云宙的眼角微微发暗,有几分落寞,还有几分忧虑。 夜晚,风儿柔和,还有一丝暖暖的惬意,春末的气氛浓浓。 “静好。”电话里,罗云宙幽沉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 “有事吗?” “嗯。”他浅浅的声音,“你下来一趟?” 换好衣服,云静好望了眼书房的方向,风世安正在忙着弄新剧本,她本来想给他说,心想一会儿回来再说。 花语别墅的栅栏外, “云宙,怎么了,这么晚过来?”她看看他身后黑色的车子,以为他有急事。 “哦,我只是想问问,你下个月的最美医生大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试探性的口吻。 “还说呢,主任还想祸害你,我可不想了,我担心,你再这样下去,你都找不到对象了。”云静好很担心的望着黑暗中的罗云宙,虽然看不清他现在的神态,但感觉云宙最近和自己关系很不错。 “哦,如果有需要,你给我打电话,依旧是二十四小时。”罗云宙轻轻一笑,然后转身大步而去。 楼上的阳台上,风世安目光如炬的正凝着楼下栅栏外的情景,眸色暗了一层又一层。 第二百八十章 老公可不能带错了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主任很是严肃的将静好喊到办公室,“云医生,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当医生了?”他郑重其事的盯着眼前那一抹倔强的身影 云静好从容的一笑,“主任,只不过真老公上台讲几句话而已,没有必要那样的严肃,再说和我想不想当医生,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她努力的纠正。 “是一回事,如果你想让你的真老公上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还是原来的意思,你第一次评选时用假老公冒充,大家都知道,这次你又换老公,说原来是假的,让群众怎么看你,一定会骂你是骗子,再说,这样的事情眼红的人多的是,还不得借你做文章?你职业生涯是不是就此告馨了?” 主任再三提醒顽固不化的静好。 “这个事情,是事出有因,我和大家解释就好,大不了,我不当那个什么爱心医生,反正我也……”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主任的脸更青了,剩下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云静好,你怎么个人散漫情绪怎么这么严重,是,你可以不计较个人得失,你还可回到德国去实现你的医生梦,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是骗子了,医院也是作秀的骗子了,以后谁还敢来咱医院看病,你一走倒好,却坑了医院,让医院怎么办?所有人难道都下岗,喝西北风?”主任措辞很严重。 “这样,我会向上级政府部分递交一个材料,来证实这件事确实存在误会。”云静好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她不想风世安在这个时候跟着受委屈。 “递什么递,如果能递还用你?”主任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从桌子后走出来。 “上次,我都说了,这么定了,就当你为医院奉献一次,再说全国这么多洲,好不容易选了你一个,姑奶奶,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医院这一回吧。”主任的脸都开始丧气起来,“我的心脏现在一想到你的事情,我就想吃速效救心丸。” “主任……”她看着主任表情痛苦的样子,不得不叹了口气。 她很闷闷不乐,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当时她和他没有冷战多好,也不至于闹成现在的尴尬局面。 回到诊室, 文心湄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云医生,听说下个月你就要参加全国最美爱心医生大会了,那可是全国瞩目的事情,老公可不能带错了。” 云静好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听她的话。 她还在思索着主任的话,让罗云宙去上台,可是她想让风世安上台,这可怎么办?主任居然拿整个医院威胁自己。 有点犹豫不决了。 又是夕阳西下,今天病患有点少,风世安主动的来到诊室外,“静好。”他温柔动情的声音,在文心湄听来更是天簌之音,好听到骨子里。 她微微侧头望了下那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眼角的光微微的暗下去,变得又冷又硬。 云静好换了衣服,提了包,挎上风世安的胳膊,神色浮过几丝不淡定,哪个老公上台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车上, 云静好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她问他,“如果一个人为了自己着想,舍弃全局,还是为了全局舍掉自己?” 一片沉默。 风世安扯扯脖间的领带,什么也没有说,目光只是幽远的盯着前方。 车厢里的空气有几点沉闷。 她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走到哪里算哪里吧?“那个,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小提琴,很好听。”云静好开始岔开话题。 “小学。” “厉害!”她尴尬的赞美了一句,“我会得很少,只会当医生。” “嗯。”他的心里滑过一丝异样的东西,她只会当医生,那几个字很清脆的砸进了他的心里,开始是暖暖的,再后来那几个字变成了僵硬的石块,冰凉凉的,像是覆了一层冷霜。 车子猛的加速。 云静好的头砰的一声磕在驾驶座的后背上,然后又被一下子弹了回来,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脑壳,“世安,能不能打个招呼?” 她委屈的声音。 缓缓的,车子的速度又渐渐的落了下来,平稳的前行。 有心事?还是因为上次的丑闻不高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啊!她想问他,但是这样的晦头,她不想问他,不是害怕,是不想让他生气而已。 轮子嘎然而止,他从一侧跳下车子,坐上后座上,大手摸摸她的额头,担忧的磁音,“怎么样?” “我没事,就撞了下,挺好的。”她没有那样的娇气。 看着她无辜皱眉的样子,他伸出长长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失去她的那一种害怕。 “对了,你的剧本写到多少章了,以后我要检查剧情。”云静好一本正经的声音。 “还没有凑够一卷,凑够了给你看。” 他松开她,跳下车,又坐在驾驶座上开始专心的开车,车子开得一直很慢很稳,并没有加快,直到花语别墅栅栏口。 临下车的时候,她想起来了,今天说好去看秋妈妈,她连忙招呼门口开门的张婶,“张婶鸡汤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马上去拿。” “嗯。”拎过保温桶,她扶手对着前面正在开车的风世安道,“我们去医院吧。” “妈妈在风堡。” “秋妈妈不是一直病得很厉害,你怎么可以让她出院?”云静好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起来。 “是她自己坚持要出院的。”风世安声音里的无奈,“你也知道风家现在所有的资金都被冻结了。” 他们马上开车驶向风堡。 跃过小桥,明显的静好感觉风堡里静静的,沉沉的,有一丝萧瑟,不像当初一来到风堡随处都能看到着正装的下人们忙来忙去。 现在一来,下人们少了好多,已经没有几个了。 云静好不由的一阵感叹世态炎凉,如大厦之将倾,里面的东西正在随之减少,包括人的心。 “妈。”一进客厅,她拎着保温桶,一眼就看到气色不太好的秋穆清正躺在沙发上休息。 风宇成就坐在她的身边,给她念着今天最重要的财经新闻与娱乐新闻,静好的眼角不由的有些潮湿。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这真的不行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像左手与右手的关系,即便不再相爱,也会选择相守,因为放弃这么多的时光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生命中还会出现你爱的人,但那终归是过客,你还是会牵着你的左右手一起走下去,幸福是真的和爱情无关,也和爱情有关。 从当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再到责任,最后是习惯。 云静好离开风堡的时候,心中一片慨叹,看到秋妈妈和风爸爸的相儒以沫,她也想到了叔叔和婶婶争争吵吵的几十年。 一片触景生情。 或许平平淡淡的细水长流就是一种相儒以沫的爱,惊心动魄的爱永远是一种遗憾的美。 “怎么了?”好像听到车后座上女人的一声轻叹,后视镜里他那一道温柔的目光缓缓的倾泄到她身上,像是月光皎皎,又是余辉脉脉。 “没事!”她张张嘴,忽然想到又是最美医生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出口,自己也很纠结,不知道怎么办呢? 狭小的车厢内,陷入一种悄悄的沉闷之中。 正在这时, 她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看看一直恍动的屏幕,是主任的,她吞了口吐沫,这么晚打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又是急诊。 “主任!”她清清嗓子。 “静好,给你说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主任的口吻很是郑重。 心紧了紧,云静好暗叹口气,看来又有坏事了,不过还有什么坏事,比纠结带一个假老公过份的事情呢? “上次你假冒老公的事情,被人匿名举报了!” “哦!”她的心里长长的落了口气。 听到对面听筒里的云静好没有什么反应,主任可是一下子来了气,“静好,你怎么可以这样自暴自弃,这可是为自己,为医院争光的事情,看看现在让你搞砸了。” “那正好,我解脱了,可以不用为用哪个老公上台的事情纠结到睡不着了。”云静好内心里一片轻松,是的,现在她只要和风世安,安安稳稳的生活就够了,她本也不想追名逐利。 “你解脱,能解脱吗,医院能解脱吗?”主任的脾气一下子从听筒里爆了出来。 电话震得发出滋滋的声音。她一皱眉,将电话拿得离自己耳边远了一些,直到听不到那种滋滋的声音,才将电话重新放在耳边。 “主任,要不这件事就算了,我真的不想当什么最美的爱心医生,好多人都比我条件好。”云静好也很执拗。 前面的驾驶座上,风世安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惬惬的甜蜜。 “你什么话?你不想当就不当了,医院为了你的事情,费了多大的劲,你知道吗,还有你这样的事情捅出去,比你换老公上台,还作死,知道不?”又是一阵冷枪冷炮的袭了过来。 云静好的耳朵震得突突的响,她皱着眉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继续装假,说人家是造谣。” “好歹你还不傻!”主任的声音终于泄了下去。 “啊!”云静好的眸中的光一丝丝的被一抹黑暗悄悄的淹没了,她恨自己,说刚才的话。“唉!” “带着罗云宙上台,让所有的谣言不攻自破,到时,你再弄一个假的结婚证,一起上台,给他们看看,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主任十分气愤的声音。 “这个,恐怕不妥。”云静倒吸了口冷气,“这纯粹是作假。” “不妥也得妥,当场击碎他们的谣言,再说知道你老公的也没有几个,如果现场有人说是假的,你们直接亮一个结婚证出来就行,如果没有人反应问题,你根本就不用拿,直接让罗云宙发完言就好。”主任倒是考虑周详,一丝不漏。 “这不行!这真的不行!”云静好彻底被主任的深思熟虑吓懵了,怎么可以这样,让罗云宙上台,都让她的脑袋快要着火了,还要再开一个假结婚证,这明摆是添乱吗? “就这么定了,假结婚证的事情,我来帮你们搞定,不用你在你老公那里尴尬,这件事,我马上和院长通报,下个月,你做好准备带上罗云宙就行。”主任一把挂了电话。 她懵懵的握着电话,一脸的茫然,这要怎么和风世安说,想到上次的电视直播,现在还肝颤。 这次恐怕不是一个地方台的直播吧,恐怕是最权威电视台的直播吧,而且地方电视台也会轮番轰炸,我倒,她垂下头,双手按着快要爆炸的太阳穴,心情糟到了极点。 如若是这样,她如何给所有的人一个交待? 脑仁真的很疼,这可肿么办? 不知不觉的车子到了花语别墅里,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纠结,竟然风世安给她打开车门,她都还在发怔发呆。 “静好!”他温柔的声音,像一道温温的春雨浊洒在她的心头,淋散了心头的那一丝纠结。 “嗯。”她迅速的下了车,小脸有一点点发虚,多亏是黑夜,他什么也看不到自己。 客厅前,她换了鞋子,迅速的奔上了二楼,心突突的跳着,刚才主任的声音就像一道道催火符,非得让自己在各个家里按一颗隐形的炸弹,让她只管等待着随时爆发,到时炸了自己,伤了世安,还伤了许多亲人。 “怎么了?”风世安看到了她一脸惊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般,脸上总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忐忑不安。 他紧紧的随她进了卧室。 “我没事,我挺好的。”她扭头看下一眼,紧跟着自己进了卧室的风世安,不由的心嗖的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之前所有的安然与淡定,在风世安那一双如墨的黑瞳里,让她的心惊了又惊。 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她尴尬的伫立在那里,也没有敢换家居衣服,心里像是塞了五百只小兔子一样,百爪挠心,异常的不舒服。 灵机一动,她的眼角总算闪过一丝亮丝,她直接走进了卫生间,将门一关,她坐在马桶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门外的风世安,脸上却是一团的暗然与萧瑟,眼角有一丝淡淡的甚至快要看不到的光亮,还在忽明忽暗的交替,似要逝去。 车上静好接的主任那个电话,不用猜,他也知道是什么了,他知道她在纠结,在为难…… 静好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打破这个房间上空的寂静,他走近床边,抬起她刚刚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看到屏幕上跳动的那几个字,罗云宙…… 眉头蹙然而冷,眼角为她留下的那一丝光丝,终于彻底的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给过你机会 另外一处的豪宅里,冯子豪正和儿子在室内游泳池里一起欢声笑语,扑扑通通的相互撩动着水花,一片温馨与惬意。 正在这时,踩着高跟鞋回到家的凌露则是一脸的余怒未消,听到后院室内泳馆传来的欢声笑语,脸上的怒气更浓,立刻噔噔的紧走几步,来到后院,拍的一声推开门,她一屁股坐泳池岸边的椅子上,命令的口吻,“冯子豪,上来。” “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我和儿子玩得正高兴。”冯子豪似乎对凌露的声音不感兴趣。 “说正事!”她强压着胸口的怒火,目光凌厉的瞪着儿子和他的方向,拳头握了又握,噌的一下子从椅子站起来,一把摘下脸上的墨镜,大声道,“冯子豪,我有事情找你谈。” 她的声音比刚才高了很多。 正在玩水的冯子豪微微一怔,看到岸上那一张一本正经的散着怒气的小脸,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小文,“儿子,等爸爸,让叔叔陪你玩一会儿。”说完他下颔指指远处的一个穿着泳衣的小伙子—教练。 小伙子立刻扑腾的一声跳入水中,认真的守护小文身边。 冯子豪拿了一个干净的浴巾擦了把脸上的水渍,然后擦擦头,走近凌露旁边的一把椅子,悠然的坐上去,有下人递过一件浴巾,他不紧不慢的围在身上,立刻有人送过来一杯饮料。 端起饮料,他斜睨了凌露一眼,然后目光再次投入到水中,一看凝着儿子,一边问,“你想干什么?”他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是不是真的想和张家的千金,年底结婚,而且媒体上写得你们都定了大婚日子,你居然一直把我当傻子摆在这里,是吗?”凌露气得叫嚣着,激动的伸手将包里的报纸,一股恼的抓了出来,一把甩在冯子豪的脚底。 “是,又怎么样?”他不屑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回头,更没有看落在脚底的报纸。 “那我算什么?”她气得抬手指着冯子豪的方向,“那我算什么?” 声音大得轰轰的回响在游泳池的上空。 小文好似听到了,立刻吓得惊慌的回头,目光害怕的凝着冯子豪的方向,然后又闪过凌露的方向,哇的一声哭了。 冯子豪突然扭过头来,发怒道,“凌露,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怎么让你失望,你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你才让我失望。”凌露看到冯子豪立刻扔下手中我饮料,扑通的一声,再次跳入水中。 气得凌露直跺脚。 终于哄好儿子,他让小文继续在水中玩耍,自己则穿上衣服来到别墅的院中,然后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声音,“凌露,我的耐性是有度的,你爱不爱我无所谓,可是你连自己儿子的感受都不顾,你不止是一般的让我失望。” 他叹了口气,“原以为,你是一个不合格的女人,嫁给我之后,我可以宽容你,可是没有想到,你从来就没有将儿子放在心上,只是将儿子做为了一个,你可以唯所欲为利用的工具。甚至来作害小文,所以你开个价吧,我们分手。” “你……过河拆桥!”凌露气得脸色都变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手上的包,一把甩了出去,“冯子豪,你说过会娶我的,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 “我是说过,那是曾经,不过,我还记得,你说过,你不愿意嫁给我。你偏要嫁给风世安!”冯子豪的那一丝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凌露的那一张怨怒交加的小脸。“而且我忘记回答你刚才的提问了,我说过,你只不过是和我上过床的女人!” “你是不是因为你的舅舅若里克当上了国务卿就想甩了我,没门。”凌露咬牙切齿的瞪着冯子豪,胸脯气得一起一伏。 “看来你的消息不假,够灵通。不然,凭我大伯一已之力,怎么可以完全的封杀风世安?冻结风家的所有资产,他的根基实在难已撼动,念在曾经的份上,我帮了你这个大忙!所以我们之间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唯一的例外,是你帮我生了小文!” 冯子豪再次逼问她。“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你为什么非要娶张氏千金?”她怒不可遏的问他。 “因为合适,而且是我舅舅撮合的。”冯子豪风轻云淡的声音,“而且我给过你机会,而且眼高的凌小姐,根本就没将本人放在眼里,所以本人也高攀不起,只能另择他枝。” “多少钱,开一个价,儿子我必须留下。”冯子豪异常冷漠的声音。 “你!我可是将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凌露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 冯子豪听到一阵嘤嘤的抽泣声,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结婚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我给过你机会,你却没有把握,所以怪不得我,你想好要多少钱,我会给你,儿子是冯家的,你带不走。” “你……” 没有再说一句话的冯子豪转身离开了客厅,直接去陪儿子,他不会再让儿子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子豪!”在他走出客厅的时候,身后传来凌露的一片哽咽的呼喊。 转身,他回过头来,再次踏入客厅,冯子豪凝着这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女人,一番慨叹,“凌露,这次张家的千金是我舅舅若里克多年至交与好友的女儿,所以整个冯家都不会拒绝,而且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别再费心思了,况且你喜欢的是风世安,你可以去找他。” “冯子豪,你混蛋,你混蛋!”凌露在客厅啪啪的摔东西的声音。 他远远的离开了,眉头皱了又皱。 正在这时, 突然间小文大哭起来,惹得冯子豪一下子冲进了馆内,大步的奔向自己的儿子,担忧的问水中的小文,“怎么了?” “爸爸,小羞羞疼!” 一开始,冯子豪没有听明白,他伸着脑袋再问了一次,然后瞪了眼看护着自己孩子的年轻人。 “冯少,刚刚孩子玩到正好,就听到孩子说羞羞疼,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赶紧上医院吧!”游泳教练的声音。 “有点肿。”冯子豪仔细的看着儿子疼痛的地方,“告诉爸爸,还有哪里疼。” “羞羞疼!”小文的粉嫩嫩的小脸,有一丝扭曲。 第二百八十三章 老公要约 每一天的二十四小时都像是一种精神的煎熬,云静好不得不将自己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之中去,才能够忘记那一卷卷无法割去的烦恼丝。 下午刚刚下班,她准备回家,因这窗外风世安已经等了她半个小时了。 她微微一笑,提着包转身出门,拉开车门刚要上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急燥的电话,“静好,你赶紧回来一下。” “文医生,还没有走。”她看了眼玉树临风的风世安。 “不行,家属必须指定你做手术。”主任急急的声音,“你赶紧回来。” “可是我老公已经等我很久了。”她有点难以为情,文心湄和王医生,还有几名医生一般的手术都是没有问题。 “不行,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一脸无奈的望着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歉意的声音:“世安,对不起,我们不能一起出去吃饭了,如果有好吃的,记得给我打包。” “好吧。” 转过身,风世安的眼中流过一丝浓浓的失望与暗然,他知道她忘记了今天的日子。 医院的急诊走廊里,她匆匆的奔过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抢救室外走廊里急得转向的冯子豪,不由的眼神蹙了又蹙,她转身就走。 主任这时也亲自跑了过来,赶紧拦下转身欲走的云静好,喘着气,“静好,不要走。” 云静好格外平静的声音,“主任,我不想在一个地方跌倒了数次,还让蛇咬。”她昂首绕过主任,准备继续离开。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主任很着急着。 “你说什么?”她的身子一下子顿住了,目光倏的转过来,盯着主任那一张急得快要冒汗的脸。 “那个是小文病了。”主任朝着另一边的冯子豪摆摆手,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 噌的,她迅速的转身,直接去了消毒室换衣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了抢救室的门…… 主任长长的吁了口气,擦擦额头的汗,“冯少,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好。” 冯子豪意外的目光朝着那个抢救室的方向,看了又看,目光里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亮。 三个小时后, 手术终于结束了。 云静好走出手术室,径直准备去换衣服,正在这时,主任一下子走过来,“静好,来,我跟你说点事。” “好。”她有些疲惫的走向主任。 走廊尽头的窗前, “你的假结婚证件我准备好了,那天,我会亲自给送上台,这次,我得看好你和罗云宙,院长也一起去,和我一起看着你们两个,你们得好好的表现,千万不能再出事。”主任千叮咛万嘱咐。 “主任,我说过,我想要我老公……” “你的想法打住,各种利弊我都给你讲了,如果你不想坑害全医院的人,你就实话实说。”主任脸迅速的阴了上来。 她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时间可能提前,半个月,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和罗云宙就要做好准备,全医院的光耀就指着你了。”他依旧一片苦口婆心。 “我知道了。”她心中五味杂陈的向远处走去。 诊室里, 她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后来想到什么,立刻转身来到病房区,她看着小文静静的躺在那里,心疼不已,上次的车祸手术有一点后遗症,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云医生!”她正趴在窗口看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客气的呼唤。 她转过头,一看是打扮时尚奢气的冯子豪,刚才脸上的温柔立刻清淡下来,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好好看着他,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尽量近期不要去泡水,这样对伤口不太好。” “好。” 她转身就走。 当一脸的疲乏的云静好,来到诊室窗下的时候,发现他在正融在浓浓的夜色里,还在等着她,她的眼角不由的浮起一丝淡淡的湿气。 她的心揪了又揪,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还没有回?”声音饱含了温柔与感动。 诊室里, 没有开灯, 一片漆黑 文心湄静静的凝着窗外那一双和谐惬意的身影,拳头握了又握,眼角散着黑暗之中的一丝冷光。 车上, 她默默的坐在后座,双手绞绞手指,最后静好终于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世安,那个,刚才小文上次车祸后遗症病发。” “嗯。”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一顿。 “不要担心,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她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风世安。 “农夫与蛇的故事,在我们家天天上演。” “小文不是蛇,他很乖的。”云静好说到此处,不由得眼角散发出一丝母性温柔的光芒,闪了又闪。 “我们也要一个孩子。”他感觉到了她非常渴望一个孩子。 “好。” “最近,你好像没有动静,看来我的努力还不够。”风世安的声音开始调侃起来。“老公需要再接再厉,老婆也需要提供一个良好的造人环境。” “好。”她的脸微微一烫,甜蜜的勾勾唇角。 “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突然问他。 “只要是我们的,都好。”他惬意浓浓的声音,幽哑的声音透进了她的耳膜,磨嘶着一丝浓浓的幸福。 万千繁华,弹指一挥间,不及平淡生活里的一丝锁碎。 “我想要女孩儿。”云静好淡淡的声音。 “为什么?” “我怕男孩子像你,太够男神,太完美,不知要祸害多少女孩子。”她抿嘴偷笑了。 “下下周末,我要公事去一趟帝都,能不能陪我?”她悄悄试探他的声音。 “可能去不了,我有事。”他果断的回应,一丝考虑都没有,刚才眼角那一抹甜蜜的细丝瞬间被一道浓重的黑暗所代替。 “可是……”她张张嘴,想要再说什么。 “是公事,老公就不陪了。”风世安的嘴角感觉有一丝发涩的味道,他想赶紧绕开这个话题,“对了,本周周末,我们一起去郊外。” “好。” “然后,老婆,老公要约。”风世安的心尽量回放到刚刚之前的轻松,眼角的暗淡也悄悄的退去不少。 “约就约。”她笑了,可是笑得有点不爽。本来,风世安执意不去,可能对自己最好,可是听到风世安没有时间去,她胸口莫名的总有一种淡淡的伤心。 夜凉了。 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车子嘎然而止,一道暖暖的外套被他拉车门披上她的身上,她的心立刻也跟着暖了起来,她微笑的望着那一抹优雅的身影。 刚才嘴角沾上的苦涩更浓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给她一个未来 佛对我说:你心上有尘。 我用力的擦试。 佛说,你错了,尘是擦不掉的。 我于是将心剥了下来。 你又错了,尘本非尘,何来有尘?你本不该如此。 日子一天天的逼近了。 云静好的心却是越发的不安,面对世安对自己的柔情,自己的心有一种无处安放的不淡定。 下午,她请了半天的假,独自去了那个曾经的溜冰广场,不是为纪念华圣哲,而是想到那一次,风世安居然悠然的拉着动听的小提琴,她当时完全的被陶醉了。 那一天晚上,她格外的喜欢。 清静的广场上,有几位稀稀拉拉的老人正在漫步,相扶相携,安然惬意。 她茫然的望着他们,不禁动容:这就是所有年轻之后的归所,平淡的华年,是流水的淡然与锁细。 托着腮,她不知不觉的想着本周末的最美爱心医生大会,她要提前三天出发,意昧着她大后天早上就会离开花语别墅。 她将要离开花语别墅大约一周的时间,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担心。 最近几天,每当他面对风世安的时候,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就是为了这个该死的什么最美爱心医生大会。 本来是好好的事情,为什么会这么的添堵。 头深深的埋进膝间,这样他们就再也看不到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马上回家。 她的冷静与淡然的性格,让她将所有的心事愿意压在心底,可她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伤害伤痕累累的风世安。 夕阳西下, 一笼温柔的余辉笼在了她的发丝上,她微微抬起头,感觉眼睑一片困顿,好像自己都快睡着了。 再后来,夜幕初上的时候。 她还是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罗云宙远远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眸底暗了又暗,还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夜是那样的静,她早早的回了别墅,忘记了今天风世安去医院接她的事情,当她一回到花语别墅的时候就听到张婶说,“少爷去接你了。” “哦。”她才想起,急忙挂上电话,“世安,我在家,你赶紧回来。” “嗯。” 她主动的站在栅栏门内,静静的等着他,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 十分钟后, 一辆普通的宝马迅速的停在栅栏门口,她急忙将门开到最大,做好迎接他的准备,觉得自己一声不吭的离开医院,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 一双幽深的黑眸在黑暗之中浓浓的盯着那一张看不太清楚的小脸,唇角的弧度微微的勾起,她没事就好。 “世安,对……”她刚想说对不起。 他迅速的打断她,眸色微微闪动,“我没有去医院接你。”他的声音刚刚弥补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歉意。 “真的?”她的声音发着一丝莫名的喜悦,歉意渐渐消去大半。 “嗯。”他不想告诉她,自己一直在医院的窗下一直等着她。 “哦!”她终于卸去心底的包袱,吸了口气,拍拍胸口,心道,还好,不然又要穿帮了。 可是云静好还是很讨好的帮他提上笔记本包,一边随他上楼,一边道,“世安,你能不能请假,陪我去一趟帝都,我有点方向盲,万一丢了我怎么办?” “你一个人在欧洲,在美国,都混得风生水起,我也没有看到你丢了!”他扯着领带的手顿了下,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陪我去好不好?”她撒娇的将笔记本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我真的有事,对不起老婆。”风世安的脸没有转过来,手指还停在领结上,却是已经僵了些许,平时解得很快,今天不知为何莫名的解不开领带。 他的心境有点急燥,眸色溢满了一层浓浓的失意与不快。 她叹了口气,弯身抱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直接推开卧室的门给他送到了书房的电脑桌上,在那里,她的心更加落寞了。 云静好多么的希望他陪着自己去,宁可她失去所有…… “唉!”她不由的叹了口气。 夜色越来越浓的时候,她心情烦闷的坐在阳台上,而他则在书房里劈里啪拉的打字,她能听到她一阵阵敲字的声音。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却不听不到那一道劈里拍拉的声音了。 她的心里陷入一种沉思,三天后的日子,一旦重演,她势必失去很多,她知道,她更懂得。 可是世安为什么一直不坚持跟自己去,让她很是郁闷。 果壳秋千在夜色里却有点不清晰,因为她没有打开阳台的灯,只是安安静静的注视着楼下的风景,那里风景虽好,可是好几天她和他都没有惬意的坐在那里了。 因为她的心里有一种更为沉重的放不下的东西。 书房里, “墨然。”风世安在书房里接到程墨然的电话,便将阳台的推拉门随手拉上,并瞟了眼独自坐在阳台,一丝昏暗里几乎看不清楚的云静好。 “听说三天后,嫂子就要去帝都,你可得要亲自送。”程墨然打趣的声音。 “我不会送她。”风世安的声音沉寂起来。 “怎么回事?这次,你还想放鸽子?”程墨然十分的不解,“你是他老公,怎么不能上台,你不能让罗云宙天天替你,人家娶不着媳妇不说,你可是快要丢了自己的媳妇了。” “我知道怎么办。”沉默一会儿之后,他沉沉的说了这几个字,“我会让静好,好好的表现,我不想让她失望。” “那就好,还以为你要牺牲自己呢?”程墨然刚要挂电话,感觉刚才风世安的话好像不太对劲,立刻又问,“你不会真的又退了吧?” “我需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有希望的未来。”他坚定的声音。 “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程墨然后面的话生生的让风世安给截断了。 “没有可是。”风世安异常沉着的声音,仿佛看到她大方的站在领奖台上,就像那天,她侃侃而谈医疗的希望与目标,冷静淡定,纯净美好,就像自己心目的那一朵洁白素雅的水仙般,不着一尘,温婉大气,宠辱不惊,看云卷云舒。 “世安,世安!”程墨然在电话的听筒里呼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他的回音,不禁一边挂电话,一边自语,“他怎么回事……” 而风世安此时正透过窗帘,深深的凝视着那一道融在黑暗里的人影,心微微的沉了沉,拿上床上的一件外套,他拉开门,幽哑的声音响在浓浓的夜色里,“静好,外边凉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为什么安排一个房间 三天后的早上, 花语别墅里一片沉寂,她早早的醒了过来,手边一空,却发现风世安根本就不在床上,入目的床上是一片平整,明显的被子豆腐块雄姿英发的挺立在那里。 心里一片空落落的。 楼下是张婶忙碌的声音,坐在早餐桌前,她没有看到风世安的餐具,不由的眉头微皱。 这时张婶走过来一边嘟嚷着,“少爷,有急事早早的出去了,连早饭也没有吃,唉!” 筷子一顿,云静好心里莫名的发酸,她觉得真的很对不起世安,放下筷子,她掏出手机,拨打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的心不禁凉了又凉,还有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饭她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不由得心凉了又凉。 起身,她拉了箱子,转身就走。 张婶一看桌上没有动几口的饭菜,皱皱眉头,“今天这都怎么了?” 陈叔将云静好送到医院门口,而医院门口则是和上次去洲里差不多的大巴车,明晃晃的停在那里,今天换了一辆绿色的。 她迅速的上了车子,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后排的罗云宙,她的心不由的紧了又紧,她自觉的坐在他的旁边, 尴尬的笑笑,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和罗云宙说话了。 而罗云宙的目光则是悄悄的瞟过一眼,那一辆白色的宝马渐渐的远去,很是淡定的收回了那一抹悄无声息的视线。 他反而没有那样的窘迫,“静好,恭喜!” “嗯。”她艰涩的笑笑。 等医院的领导上来后,车子迅速的出发了,开得却是很狠稳很稳,惹得昨天没有睡好的云静好一阵阵困意袭来。 没有多久,她就侧着头睡着了。 罗云宙看着她睡得很是香甜,只不过是眉头有些纠结,他叹了口气,将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了下来,悄悄的给她搭了上去。 院长很是精锐的捕捉到这个动作,不由得眉头立刻攒紧,悄悄的叹了口气,他觉上次的事情自己就做错了。 经过六个小时的颠簸,车子终于到了帝都。 主任赶紧喊了,“同事们,该醒醒了。”目光有意味的看过一边侧着头,快要倒在罗云宙身上的云静好,默默的叹了口气。 她睁开眼,一道刺目的繁华入目而来,她的心没来由的更紧了,感觉离那一个窘迫的场景越来越近了。 窗外,一片摩天大楼拨地而起,栉次鳞接,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兴趣。 云静好准备坐起来,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都快靠到罗云宙的身上了,不由的小脸微微一窘,不好意思的赶紧将头抬起来,端正坐好。 忽然间,她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滑落,不禁俯身,竟然发现那是一件黑色的风衣从自己的身上滑落下去,赶紧弯身将大衣捡起来,一看罗云宙只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羊毛衫,脸色不由的尴尬着, “你的大衣,谢谢。” “嗯。”他利索的接过来,迅速的穿在自己身上,感觉暖暖的,还有一丝她淡淡的体味,不知不觉的罗云宙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迅速的转过身,目光掠过心在不焉的窗外,这里的日子如坐针毡,她不知道怎么能够让它结束的更平淡一些。 坐在前边的主任倏的扭过头,“静好,这次好好表现。” “知道了。”她低低的声音,一点也不想听到主任的唠叨。 酒店里, 云静好看到自己的房间号后,立刻怒气冲冲的敲响了主任的房门,听到主任说请进之后,她才进去,一进门,不等主任说话,她的气就来了,她是很少发脾气的人。 “为什么将我和罗医生安排在一个房间?”她劈头盖脸的质问,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同其它任何问题都可以商量,她已经在这件事情退了又退,主任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当然,事后有记者采访,如果你们不住同一个房间,是不是不太好?”主任慢条斯理的声音。 看看主任的房间没有人,云静好灵机一动,“主任,让罗医生和你住一个房间,这样大家都好。” “不行,罗医生必须和你住!”主任坚决的声音。 “是,罗医生必须和你住。”院长推门进来,也随声附和。 “不行!”云静好急得小脸发红发白,坚定反驳的声音,“这样,我怎么和我的老公交待,坚决不行!” 主任的脸也板了下来,“难道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你就不肯配合一下,我们大家都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牺牲。会议后马上有记者采访,如果发现你们不在同一个房间,立刻穿帮,何况本来你们就是假的,一旦被事实举报了,如果一旦被拆穿,这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纯粹的作假?” “我要实话实说!”她义愤填膺的声音,然后气得转身就走。 “静好!”主任在后面唤她。 “我不想伤害我的老公,还有云宙这个朋友!”她坚定的口吻,身子继续向外走。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还有云宙,更多的是如果你不配合,还会伤了医院,伤了医院里的所有同事,他们都要遭受无辜的诽议,下岗失业,你就忍心看到更多的人流离失所,颠沛流离?”主任晓之大义的问她。 握着门把的手顿住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事实就是事实,为什么,我们不认真的考虑给大家一个真实的我们,那比作假好多了。哪怕不要这个荣誉!” “这个年月,就是这样的事情。”主任叹了口气。 “为了医院,为了医院里的同事,静好,你就好好的牺牲你老公一次,然后事后,我和院长亲自去给你老公解释。”主任的态度超级得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他真的不想再出什么事情。 “而且这也是全洲的荣誉,连罗洲长都默认让儿子帮忙了,你还怎么这么的固执,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一个集体的荣耀。”院长义正言辞的声音。 “你的肩上不止扛着医院,还扛着医院所有同事的希望,还有全洲人民的希望。”院长一句比一句铿锵有力。 云静好最后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她的心中更加烦乱,不知道事情会弄成现在的样子。看了眼还坐在阳台吸着烟的罗云宙。 她敲了敲阳台的门,罗云宙失神回头,立刻将烟掐了,他是极少吸烟的。 关上阳台的门,她的眉头依旧皱着,“云宙,对不起。”她都不知道如何给罗云宙道歉了,她给他惹得麻烦太多了。 “没事。”他扯扯嘴角。 “那个,会后,你带我去找你的蒙北姑娘,我亲自给她去解释。”她思维一片歉疚,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给罗云宙带来的麻烦。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人间最美 第二天早上, 云静好顶着一圈黑眼圈就起床了,目光转了一周,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罗云宙的身影,他去哪儿了呢,记得:她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到门响了。 他应该出去了。 正想着,门开了,她噌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穿得很完整,不禁长长的吁了口气,她一个字恨死可恶的主任了。 “云宙早!”她一眼就看到云宙从外面大汗淋漓的进来,立刻从床上溜下来,立刻噌噌的钻进了卫生间,几分钟搞定之后,她才利索的从卫生间出来。 却又不见了他的人影。 阳台上,罗云宙目光幽远的盯着一处树枝,有几分失神。 九点钟的全国最美爱心医生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会场是帝都最繁华的会议中心。 华丽的聚光灯下,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里,国家中心电视台的当红男主持人主持这一年度盛况。 他深沉大气的主持风格,具有感染力的磁质声音引起了大家的一阵阵共鸣,台下是一片片热烈的掌声。 “亲爱的各位朋友,今天是全国最美爱心医生的最终十佳大会,让我们看一看这十位最美的爱心医生为我们的医疗事业做出了如何的贡献,如何让他们的美留驻在人间,留驻在每个的心里。” “爱无言,情无价,医情更无涯,下面由请第一位最美爱心医生上台,讲述一下他动人的最美故事,让我们看看,他的爱,他的美到底有多美,多么的令人留恋与深思。” …… 大会现场设有主席台,那里坐着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学者和医界权威人士。 云静好默默的坐在观众席上,而罗云宙就坐在她的身边,表情严肃的盯着台上的每一位爱心医生的发言。 而主任和院长这次则是紧紧的坐在他们两个的后边,以免他们出了意外,牢牢的盯着他们俩。 一个一个的讲过去了。 第八个的时候,就是云静好,当听到主持悠扬的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她立刻稳稳的上台,她没有带讲稿,她也不需要带。 男主持磁性深厚的声音,“欢迎y市xx医院泌尿科的医师云静好!” 她优雅的站在舞台中央,自信的注视着台下的观众,她暗暗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她要从容淡定,像上次一样。 “大家,我是云静好,是个泌尿科的医生,自从进入泌尿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几个字,治病救人是自己作为医生,一生不变的宗旨与原则。” “只要病人有希望,我们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还有,我希望国家以后能够一直大力发展贫困地区的医疗事业,那样将会有更多的人得到救治,将得到又一个健康幸福的家庭。 “每一个病人都收获健康,每一位病人都收获家庭幸福,是我们每一个医生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 “还有,希望我们医生除了有一颗职业操守的心,还要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将病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对待,那么你将收获更多的亲情与爱。因为爱无处不在,只要你有心,就会发现!” “谢谢!”她淡定自信的微笑着中,大方的扫过会场下面的所有观众,她看到罗云宙、主任院长都激动的为自己鼓着掌。 主持人上台了,手中举着一份资料,“大家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一份我们从贫因地区采访录制的资料,全是关于云医生义诊时的资料,她除了为大家免费义诊,还免费赠药,这么多年,云静生一直坚持,从未放弃,而且目前她的工资只攒了两万块,除了一些正常的开支,她全部都捐给了有需要的人。” 男主持一副感动肺腑的声音,“而且云医生一坚持义诊就是十几年,风雨无阻,这是贫困区人们寄来的视频资料,我给大家放一放。” “云医生,你的膏药我还没有用完,你给我的钱,我还没有花得了,你比我的女儿还亲!奶奶希望你也幸福!”张奶奶一张苍桑的脸。 春宝的声音,“自从认识云医生,我就有学上了,我爷爷也有轮椅了,每年的学费和爷爷的药费都有着落了。” “还有,云医生,为了救我,背着我爬了十几里的山路……累昏倒了!” …… 全是一部部催人泪下的爱的真情。 大会现场顿然雅雀无声,好多人的眼角都闪动着一片感动的晶莹的泪花。 视频录放完毕。 大会现场立刻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掌声后,又是主持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大家知道吗,当爱不拉来袭时,她第一个报名参加了三个月的艰苦抗击战,她的英勇,她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那就是那里有爱不拉终于被有效的控制了。” “而她却倒在了病房里,险些失去了宝贵的性命。” “所以是病击爱不拉的女英难,她的事迹在脱比亚地区广为流传,被当地人颂扬为上帝派来的天使!她是我们的英雄,书写了民族的大义与骄傲,更是一名国际医生的骄傲!” “为了治病救人,她从来不惧个人危险,一直冲在疾病的最前沿。” “所以,她才是国家真正的最美爱心医生,她用她的爱,用她的行动拯救了更多的病人,用她的话来讲,大爱无言,正是她的这一种精神一直激励着她,为发展医疗事业,做出自己最大的贡献。” …… 会场里一片安静,大家又有的悄悄的落下了感动的泪水。 那一张淡定自信的小脸在一片聚光灯下变得更加璀璨夺目,绚丽多彩,她就是人间最美的爱心医生,她的爱是最无私的。 安然美好的她,仿若一束洁然的水仙淡淡的站在舞台上,温婉的绽放着她最美的光彩。 罗云宙的眼中一片痴然与惊艳,呆呆的凝着她,一动不动。 主指不由的伸出拇指,“好,好,好!”然后抬起手捅捅云宙后背,“做好准备马上就要上台了。” 舞台下面的主席台上,评委会主席手底持着一封信,面色沉重的和其它几位委员商议,“我刚才接到举报,说上次他们洲在评选最美爱心医生的时候,云医生带的是假老公,这件事恐怕传出去不太好。” “真的?”有委员问。 主席将信立刻拆开,传递给大家。 “那不行,这明显是作假,如果传出去,还以为我们组委会弄虚作假呢,这绝对不行,这样的行为是假公济私,坚决不行,如果云医生那样做那绝对是人格的问题,所以必须取消他这个最美爱心医生的资格。” “我同意,这种纯粹的净土,绝不能给假有心思的来贱踏,必须取消!”其它几位委员个个义愤填膺,“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做得真的很好。”主席望了一眼舞台上的自信淡定的云静好,叹了口气。 “那也不行,分明是做假,必须取消资格!” “对!” 第二百八十七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时不明台下危险的主持人刚要张口,就要请云静好的老公上场,这时,她很是稳重的上前一站,再次站在话筒前,挡住了主持人,发出沉着的声音, “首先,我想给大家道歉。”她淡定的声音。 台下倾刻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什么意思?” 此时的主持人赶紧上前,欲要说什么,可是云静好再次发出令人震惊的消息,“我的老公没有来到现场,因为他有事来不了。” 主任、院长巴巴望着舞台上伸得老长的脖子,立刻全部缩了回来,一脸的垂头丧气,院长狠狠的瞪着主任的方向,“你等着,我回去非得撤了你,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气得院长的脸色一阵发青。 抬手擦擦头上的一层冷汗,主任盯着云静好的方向,叹了口气,“你不是讲真话,你真是要我的老命啊!” 罗云宙淡定的望着那一抹坚定的身影,眼神里流露出更多的是欣赏与赞许。 他在想,如果时间倒流,如果时间倒流,该有多好。 可惜,一切时光都不可能再重来。 舞台上,依然是云静好冷静的滔滔不绝,“我更应该向大家道歉的是,因为上次全洲的最美爱心医生大会,那个上台的老公真的不是我的老公,我的老公因为远在千里之外拍片,真的不能赶回来,所以是我不得不临时找了一个老公上台。” 台下一片乱糟糟的声音。 “怎么能这样,太不像话了。” “就是!” “就是!” “这也能造假,真的是异想天开。” 停顿了一刻,云静好仿佛听到大家的议论声,她深深的鞠躬,“对不起,我欺骗了自己,欺骗了全洲人民,欺骗了全国的人民,我向大家道歉,而且希望大会组委会立即取缔去我作为最美爱心医生的提名。” 她真诚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晰的响在会场。 “我的老公是非常优秀的导演,我不想他失望,我也不想医院的同事们失望,也不想全洲,甚至是全国的人民失望,我不想做一个撒谎的人,更不想用下一个谎言来圆另一个谎言,所以希望组委会将我除名,我站在这里,人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最后,我希望自己敞敞亮亮的做人,这样做假,弄得我很压抑,还有我希望我自己的家人和我能够幸福,也希望全天下的病人都能得到医治,都能够幸福,谢谢。” 她从容的走下舞台。 这时本来议论纷纷的会场里,却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一片掌响了很久很久。 正在这时, 台下评委会主席起身,将走下舞台的云静好拦下来,“云医生等一等。” 她停下来,木然的望着组委会主席,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云医生,走,能不能跟我一起上台?”主席情真意切的声音。 “好。”她再次随着主席一起登上主席台,默默的站在评委会主席的身后, “大家安静,我来说几句!”主席也厚重的声音,双手交叉在腹前,严肃的声音,“云医生的最美爱心医证书,应该不应该发给她?” “应该!”大家异口同声的声音。 紧接着台下传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云静好感动的眼角涌起一层雾气,她再次向着台下深深的鞠躬,感谢大家对她的信任与宽容。 “好。”主席掷地有声的声音:“这是大家对云医生,不仅为作为一个大爱无言医生的认可,还是对云医生人格人品的认可,她真诚善良敢于承担错误,敢于向大家剥白自己,是千千万万的站在名利场上的人做不到的!” 组委会主席高亢激昂的声音,“所以云医生当之无愧为最美的爱心医生,是她用生命的真诚与善良谱写了一首人生最壮丽的赞歌,在这里由请国家国务卿若里克先生为云医生颁奖。” 华美的音乐响起,云静好激动的眼角的雾气一层层的涌上来,让她看不清台下的观众了,她认为爱在人间永存,有爱,就有希望。 酒店里截誉而归的云静好被一大堆镁光灯包围着。 罗云宙很是自然的走进了主任的房间。 云静好硬着头皮应付着,她赶紧招呼身后的主任,“主任!”她应付不了这样的场景。 可是有记者的话筒已经塞到她的跟前,请问,“云医生的老公是哪一位导演?” “我的老公是男神导演风导!”她大方的承认,她觉风世安是最有才华的导演,当之无愧,世界的霸才导演。 “啊?”现场更是一片火爆。 “那么请问,风导有没有看现场直播?”记者继续逼问。 “当然有。” “那能不能现场采访下,风导?”记者发问 “他正在忙。”云静好不得不最后搪塞,感觉自己的额头鼻尖都冒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最后,她巴巴的望着主任的方向,“工作的事情,还是采记下我的主任,他对医院的贡献最大,可以问问他。” 记者们刚刚转过头,云静好就一溜烟的钻进了房间,返身将门关严。 靠在门板上,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最兴奋的就是想给风世安打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看现场的直播。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郁闷的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怎么回事,电话也不通,继续拨了别墅里的电话,她听到张婶的声音,“那个世安呢?” “少爷一直没有回来,从昨天早出去。”张婶担忧的声音。 “啊?”她收起电话,抬步走到床上,砰的一下子整个人躺了上去,感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过,风世安倒是去哪里了? 那个,不行,她又从床上坐起来,又拨了花语别墅里的电话,“张婶,那个有没有看今天的现场直播?” “不知怎么了?今天家里的电视网络信号不好,什么也看不了。”张婶才是郁闷的声音。 “哦。”云静好的声音更加丧气了,今天是怎么了,家里不能看电视,也不能上网,连个信号也没有。 她并没有多想。 心想,明天就可以回到花语别墅了。 可是,云静好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她和罗云宙被主任开了一间房的照片,却是被人从监控里截取了照片悄悄的发到了风世安的手机里。 酒吧里吧台上, 风世安沉闷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程墨然劝他,“别喝了,多了,怎么喝这么多酒?”他知道是因为最美医生真假老公的事情在纠结。 正在这时,程墨然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赶紧离开吧台,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去接。 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风世安,终于最后趴在吧台上,双眼微阖…… 恰恰这时,走来一位窈窕的女人,只穿了一套粉色的吊带小裙,香肩微露,长发飘飘,浓密的发丝间别了一只精致的蝴蝶,款款走来,袅袅婷婷,风情万种。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要脸的狐狸精 三天后, 云静好一身疲惫的刚刚踏进花语别墅的栅栏,包里手机的提示铃音不断的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她没有去看,提着箱子继续上楼。 别墅里空空荡荡的,一周前走的时候仿若冷清了许多。 后来想到什么,她站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中间,猛的回头,“张婶,那个世安呢?“ 他现在在风堡,她只能听到张婶厨房里传来炒菜的滋滋声音。 “哦!“她淡淡的应了声,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回来吗?怎么也一点行动表示也没有。云静好的心头有一丝小小的失望。 二楼卧室, 泡了澡,躺在水池里,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来,等疲乏的她躺在水池里快要睡着的时候。 她迷迷糊糊的仿若听到张婶敲门的声音,这才让她清醒过来,立刻套上睡袍,给张婶拉开门,“我马就下去。“ “不,那个凌小姐来找你,我将她打发走了。”张婶很是气忿的声音,“作了这么多的恶事,居然还不得到报应,简直就是老天不公。” “好了,不要生气张婶,生气对身体不好。”她笑着安慰张婶,“我饿了,饭好了吗?”她一脸的笑意,可是心却是空空落落的,好多天不见了,风世安他怎么还不回来。 他一点也不想念自己么? 人人都说小别胜新婚,难道是风世安是想给自己一个特别的惊喜吗? 等到张婶走出房间,她换好家居服,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直接拨了风世安的电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她静静的等着,这次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激动与雀跃。 她在想,他真的想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呢?一丝等待的微笑挂上了嘴角。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怎么回事?”她一边嘟嚷着,一边拉开了卧室的门,“张婶,世安,这几天在家吗?”她的心有开始一点点发紧,不知为什么。 预感有一点点不那么好,犹如刮来一阵阵冷冷的疾风,刚才的激动与喜悦被吹得全部荡然无存。 眼皮咚咚的跳了起来,她抬手按了按,还是没有止住眼皮的跳动,她不死心的拨了风堡的电话,拨了好久,一直都没有人接。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出事了? 心里开始不安。 噔噔的下了楼,顾不上眼皮的发跳,步子很快的来到餐桌前,看到张婶正在端菜,她问:“张婶,那个,风堡里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啊!”张婶很奇怪的反应。 “哦。吃完饭,让陈叔带我去风堡一趟,我去看看秋妈妈。”她一边吃饭,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感觉有一种风世安躲着自己的样子。 怎么回事? 两个小时后, 风堡前, 她直接跳下车子,穿过小桥,一点儿也没有心情看小桥下的淙淙流水,白色的天鹅嬉戏……只在心里忖思着这是怎么了。 她刚刚来到客厅前的台阶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沉重的对话声,“你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你看看……”秋穆清声音里一片唉声叹气,让她的心更加揪了起来,脚步轻快的走上台阶,一脚迈进客厅。 “妈,我来看你,这是在帝都给您买的礼物,看看喜欢吗?”她将东西放到坐在沙发上的秋穆清旁边。 “爸,这是您的。” “还有爷爷奶奶|的!” “谢谢静好,以后别破费了,爷爷奶奶在国外呢!”秋穆清不由的看着静好叹了口气,有一种欲言难开的样子。 目光不由的四处转转,“那个世安呢?”她现在很有一种迫切见到世安的冲动,他有点像和自己捉迷藏的样子,弄得人很心焦。 “他,他刚出去了。”秋穆清的眼角一虚,然后迅速的别了过去。 风宇成也尴尬的笑了一下。 最后,静好不得不在一片浓浓的失落里离开风堡。 风堡里最高的楼上,风世安一双黑眸安静幽遂,像黑夜的寂寞全部融进了似的,那样的忧郁暗沉与苍凉。 一直盯着那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不见了,他才缓缓的转身。 “世安,你和静好怎么了?”风宇成一推门走进来,直接来到阳台上,“你们之间发生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只是想静一静。”他淡凉的声音。 “前一段,你们不是过得很好,这又是哪回事?能不能别让你妈跟着你担心了?她的身体自从风氏所有资产被冻结之后,人都跟着不甘的垮掉了,你知道她一直争强好胜,可是这样的打击对于你妈来说,真的承受不了,所以你要挺起风家的脊染。”风宇成劝导自己的无奈。 顿了顿,风宇成又道,“是不是关于静好去帝都参加最美爱心医生的事情,我们按你的要求,都没有看各种媒体,你是不是知道,又是罗家的儿子上台替你的?”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眸底一丝冰冷涌涌,颜色比刚才的黑夜还要黑上几分,像泼了一层重墨。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好好去沟通,才能让家庭合睦长久下去,你说呢,回别墅和静好,好好的谈一谈。”风宇成拍后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离开了。临了说了一句,“风家真的是多事之秋。” 离开风堡,云静好直接回了花语别墅,感觉今天特别怪怪的,包括秋妈妈风爸爸,更不像走之前,自己和风世安在一起粘粘乎乎的样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感觉风世安好像有意躲着自己似的。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开始越来越不安,她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害怕袭卷了自己的胸口,车子开到栅栏外,她准备下车,就看到栅栏的一侧有一位窈窕的身影停在那里。 借着路灯,她感觉这位女人穿着有点暴露,还有一点风月场里的媚色,不禁皱了眉头,她对着前面的陈叔说了一声,“陈叔,我下车开门。” 跳下车,她刚要去开栅栏的门,就听到一位媚入骨子里的声音传来,“是云医生吗?” “你是谁?”云静好的身子猛的顿住,转过身来,盯着灯光那一张看不太清的脸,强调的重复了一句,“我不认识你。” 一道浓烈的香水味迎面扑来。 “可是你老公认识。”那一种放浪的声音,听到云静好的骨头缝里开始丝丝的冒冷气。 心倏的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砸了进来,堵塞得自己胸口难受。云静好强迫自己保持淡定,“他认识你,和我没有关系。”说罢她转身就要拉开栅栏门。 此时听到车响的张婶赶紧过来将门打开,一看门口的女子,张婶立刻急,大声的责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怎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我应该拿东西还没有拿到呢?”女人脾性特别能忍,熟悉无睹张婶的叫骂。 “什么东西?”云静好咬着牙转过身子,心口的那块石头,突然间变成了冰块,寒气四溢的充满了心扉,她的指尖都跟着开始发凉发抖。 “这一句问得好,云医生,最美的爱心医生,你家老公泡|了妞难道不知道要付钱吗,三天前的那一夜我可不是白|泡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为什么要换老公 扑面盖地的寒气将胸口的那一丝仅存的热度袭卷而空,云静好的心被彻底的冻结了,她定定的站在栅栏前,浑身上下一片僵硬,只有指尖颤抖的扶上栅栏,她担心自己站不稳到时丢人。 深吸一口气,心尖凉得骤痛起来。 冷痛交加的胸口,杂乱的顺着血管蜿蜒着传导上来,像被那一阵寒气吹乱了她所有的节奏,瞬间,她的呼吸一片凌乱不堪。 她刚想说什么,此时张婶拿着院里的扫把举着,噌噌的上前几步,就朝着路灯下的女人扑了过来。 这个女人也够眼尖的,灵巧的身子迅速的朝着旁边一躲,张婶扑了一个空,气得张婶双手按着扫把拄在地上,破口大骂,“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纯属放屁,我家少爷才不抄理你这样的脏女人。” “脏女人?我们也是靠劳动吃饭的,只不过劳动的地方,出工方式不一样而已,我们不偷不抢,做得是正经生意,你凭什么说我脏?”媚色的女人立刻凌唳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裙子,抬手淡定的捋了把额头因为慌张躲避扫把而飘起来的凌乱发丝。 “什么人啊,都想白|泡!” 张婶气呼呼的再次挥动扫把的时候,云静好却是冷静的转过身子,竟然说了一句,“多少钱?” 这一句话,差一点气得张婶和陈叔吐血。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从自己挎包里拿出钱包里的所有钞票,直接递给张婶,“张婶给了她,让她离这里远远的。” 堵得很塞的胸口,突然间一空,好像有人故意掘走了所有的冰块,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沉甸甸,可是冰块却是留下了一团又团冰冷的气息,凉得她的四肢都开始发抖。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腿是如何走回二楼的。 卧室里, 浑身一软,整个人一下子直挺挺的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眼角有一滴泪悄悄的淌了下来,一点点的流进了发丝间。 敲门的声音,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抬手将眼角的泪痕抹净,整整衣装,强装着一副淡定的样子拉开门,“少奶奶,你没事吧?” 张婶格外担心的声音, “我没事。”她平静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听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静好的样子和声音没有什么反常,张婶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临走前,又恨恨道,“那样的女人太不要脸了,我想她一定是讹少爷的,少奶奶,可不能听她胡说八道!” “嗯。” “那少奶奶,你还给她钱?”张婶气不过。 “给了钱,就不让她在这里转悠了,不然世安得多丢人,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张婶愕了一下,这个时候静好居然还在为少爷着想,她不由的眼光里闪现出一抹赞许的光芒。 “不过,少爷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有洁癖的,吃饭用的东西都洁癖到不得了,何况是用女人,他不会乱用的。少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保证。”张婶份外讨好静好,感觉一个女人做到静好这样的大度冷静,真的不是寻常女人可以做到的。 她笑笑,苦只有自己清楚。 转身,静好再次浑身发凉的躺在大床上,她在努力的安慰自己,一定是一个误会,可是为什么自己回来,风世安还一直不露面呢? 难道真的发生了? 她心里的恐慌开始加大,她不想他们的婚姻再次进入一种冷战的胶着状态。 掏出手机,她准备再拨打他的电话,可是刚刚握起手机,就感觉到掌心里的手机发出一阵阵猛烈振动,然后是一阵阵刺耳的铃音。 凌露?她找自己做什么?云静好心里的恐慌不由的下意识的加浓。 本来她不打算接,不想和这样心机阴暗的女人说上废话,可是她却又鬼使神差的接了凌露的电话, 而这次,她却是接通了之后,一言不发的等着凌露给自己说点什么。 “云医生,载誉而归,风光无限,我真的好羡慕。”凌露酸讽的声音,夹着一丝浓浓的讽刺,“你这次在台上有没有换另外一个男人当你的老公?” 凌露知道罗云宙也跟去了帝都,所有人都认为云静好会带罗云宙上台的,而她也没有看现场直播,因为她生气看到云静好受万众睹目的样子,就像一个星光熠熠的明星般,她就嫉妒的眼红和发狂。 “感谢凌小姐对我的关注,我的老公就是我的老公,为什么我要换老公,我不可不像你,换男人像换姨妈巾一样的频繁与给力。”云静好反唇相讥,一丝不客气。 “看来云医生的伶牙俐齿越来越厉害了。”凌露一边挖苦,一边咬牙切齿着, “不过,当你站在最美的舞台上的时候,你老公可是偷|xing了,还听说泡了|妞不给钱,一夜溜之大吉。哈哈,真好笑,这样的piao|客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真是丢人。” “这次是不是你安排的?”云静好的眼珠子一片冒火。 “是我安排的又怎么样,不过,谁让他喝多了,喝多的男人,都不是柳下惠,喝多的男人本性必然暴露,全是伪君子与色|狼,我只过帮你考验了一把而已,何况我再安排,也安排不了他身|下的那个玩意儿啊,呵呵,我说过雄性就是下半体的动物……靠不住!” 怒火中烧的云静好,突然间再也淡定不下来,声音极大, “凌露,别人是动物我不知道,但是你这个雌性动物朝三暮四,绝对是靠谱的,我劝你还还是好好的费尽心思,想一想怎么坐上冯家少奶奶|的位置,不然张家千金一旦坐上了,你就是万人骂的小三狐狸精,永远抬不起头,是永远见不得光的人,就像一只孤魂野鬼!是一个连家也没有孤魂野鬼!” 砰的!她挂断了电话,再也不想和凌露纠缠下去,云静好胸口气得还在一起一伏,这个可恶的凌露就像是甩不掉的臭牛粪,一旦粘上,怎么甩也甩不掉,太可恶了。 又是手机的提示铃音,正好手机还握在自己的手中,她发现弹出一条凌露的信息,“我给你发了好几张图片,好好的欣赏一下自己老公躺在别人的女人|床上的感觉。” 云静好气得小脸都青了,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的无止无休的搞破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随手不经意的就按开了图库。 一张张尺度超大的图片像刺一样的扎在自己的眼睛里,刺得自己眼睛生疼。 层层雾气将她的视线像帘雾似的覆了一遍又一遍,她哆嗦着手指将那一层阻挡自己视线的东西清除,刚才那几张清晰的图片再次映在自己的脑海里。 第二百九十章 我要举报 云静好的心乱糟糟的,像成千上万只小虫子爬来爬去,啃噬着自己的心尖,胸口被啃得一片鲜血淋漓。 呼吸都跟着一阵阵疼痛不已。 只是自己不在一周的功夫,短短七天,怎么可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眼圈红了一圈又一圈。 她咬紧牙关,再次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按着图库,指尖有些发抖,刚才她迅速的关闭了,都没有敢去看,她想一想,如果不看,怎么知道是事实。 第一张图片:风世安被这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扶进了房间; 第二张图片:风世安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女人替他脱衣服; 第三张图片:女人赤tiaotiao的趴在同样果露的风世安身上…… 猛的,她将电话狠狠的按了关机,胸口憋了很久的那一口浊气突然间一下子喷呼出来,呼出来的瞬间,嗓子一并跟着撕裂般的疼,还有胸口。 她按着胸口的疼痛,眉头紧攒紧,自念,凌露,同为女人,为何要苦苦相逼? 墙上的钟声嘀嘀嗒嗒的走着,一声一声的像钢炮声一样的震耳欲聋的砸进了自己的耳膜里,她的内心受到极大的挑战与震憾。 冲到卫生间,她用冷水一遍一遍的清洗着自己的脸,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凌晨的时候,气得发懵的云静好终于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可是她的心跳依旧疯狂的燥动着,她知道,她的克制只是暂时的。 “云宙。”她给他打电话,强压心头的悸动与怒火。 “有事吗?”罗云宙惺忪的睁开眼睛,抬眼一看墙上的钟表,零点,这个时候静好怎么还没有睡。 “那个,如果你方便上一下微信。”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 “好。”罗云宙穿衣下床。 “我给你发个截图,你看看是哪里?”说罢云静好截取了一部分图发到罗云宙的微信里,“看看这个。” “这个?”罗云宙一片冥思,“这个好像是mll夜z会,老板后台很强大。” “确定吗?” “我再看看,要不明天我去现场看一看再确定,图片灯光不太好,看不清楚。”罗云宙不太确定。反问她:“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地方而已。”她不想让罗云宙知道自己家里的丑事,因为她难为启齿。 “好,明天早上我告诉你。” “不用,明天晚上,后天告诉我都行,我不着急。”云静好连忙说:“这么晚打扰你,我已经不好意思了,你赶紧休息。” 罗云宙洗了一把脸,穿好衣服,迅速的下了楼,他知道如果云静好不是有急事,不会半夜里给自己打电话。 “这么晚了,去哪儿?”欧阳女士听到楼上的动静穿着睡衣走出来。 “我出去办一点事情,马上回来。” “让司机和你一起去,现在不太平。”欧阳女士很是谨慎。 “好。” 第二天上,花语别墅里还是一片寂静的时候,罗云宙的电话就打进了云静好的听筒里,“静好!”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与困顿。 “嗯,怎么早?”她的声音浅浅的,带一丝迷离,揉揉睡得发僵的脖子,“怎么了?” “那个地方,就是mll夜z会。” “谢谢。”云静好的晨梦再次被打碎了,她真的希望昨天的事情就像一个真的恶梦一样,一觉醒来,便是晴空万里爆表,可惜不是。 她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你昨天去了那里,专门去了那里?”专门两个字,她刻意的强调了一下。 “不是,我正好朋友约我,所以就过去了。”罗云宙的声音有一点点发涩,因为他说了谎。 “哦。”云静好不好意道,“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了,我说过二十四小时可以随时召唤,还有我的肩膀也可以随时借,不过要随时还。”他轻轻的笑了笑,温和着:“好了,你再睡会儿,我挂了。” 说罢,罗云宙就挂了电话,猛的一回头,就看到欧阳女士站在自己背后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暖昧的眼神,“刚才和谁打电话,让她来家里?” 欧阳女士的眼睛开始发光,以为儿子谈对象了。 罗云宙一拍老妈的肩膀,“以后能不能不这样吓人,心都快吓出来了。”他收了电话,转身就向房里走去,一边打着呵欠。 “半夜里跑出去,真是。”她望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大了,还不结婚,真是让人着急啊。 云静好正好在家休息两天,所以她吃完早饭之后,就想到罗云宙给自己打的电话,立刻想到mll夜z会,不由的眼角一阵阵发亮。 她咬咬牙,抓起电话,又想一想罗云宙的后台强大,她拨了另外的号,“你好,请问是警察局吗?我要举报!” “你好,请问xx局吗,我要举报!” “你好,请问是xx所吗?我要举报……” 从上到下,从相关联的单位,再到媒体……她都通报了一个遍。 她不能再是任何欺负的软柿,任其捏来捏去……她要果断的出击。 当天晚上, mll夜z会就受到警察等各个相关部门的突击检查,结果一发而中,缴获除了大量的毒品外,还抓到涉皇人员达到上千人,数量惊人,是历年之冠。 这次扫皇抓捕行动让这个强大的娱乐中心元气大伤,商务部门责令其整顿,直到相关部检查合格后,才可以开张。 看到媒体上的消息,张婶盯着电视,拍手称快,国家早就该收拾这一块,让这些不正经的女人有地没处去,然后这种现象也就消失了,男人们也就安生了。 下一步呢? 她凭着地址来到一处宽敞气魄的豪宅门前,核对地址无误后,吸了口气,她淡定的按响了门铃,有下人来开门,问:“你找哪位?” “我想找下张涵梦小姐!”她大方的声音。 “你是谁?”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云静好,皱着眉,“你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你。” “大众脸。”她自嘲一下。 “不,我一定见过你!”下人十分肯定的声音。 正在这时,有一道温婉的声音传出来,静好循声抬眼一看,一位端庄大气、素雅宁静的女子,有一种大气风范,“谁找我?” 她穿了一件浅色版的旗袍裙。 云静好的眼睛亮了亮,这个就是张家的千金--张涵梦,她在上次的给凌露发的照片里就见过她,照片也是从报纸上煎辑出来的。 很大气,不像凌露骨子里总有一种让人不安的媚俗之气。 “张小姐,我姓云,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云静好很客气的介绍。 “我认识你,你就是全国最美的爱心医生云静好,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好名字。”她温和的笑笑,“来,里面请。” 下人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为什么不理我 素静的偏厅里, 云静好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大方与客气,舌尖有一点点发短,不过她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不由的喝了一口下人端上来的茶,好压压惊。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搬弄事非的小人,可是她不得不在腹腔内转了一圈又一圈的台词,不知怎么说出口,到后来才发现茶杯里的茶被自己借机喝光了。 很尴尬的笑笑,“茶不错。” “嗯,一会儿走的时候,让他们给你拿一点。”张涵梦比云静好想像得要得体得多,她觉得让这样端妆的女子嫁给冯子豪是不是一种上天的错误。 她有点不忍心伤害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我想,云医生无事不登本宝殿,有事不妨直说。”张涵梦斥退下人,素雅的偏厅里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 “云医生,可以说了,我知道云医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她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摞照片,直接起身递到了张涵梦身前的桌上,缓缓向前一推。 这些照片都是冯子豪凌露一家三口幸福出游的照片。 看罢照片, 砰的,张涵梦手中的茶杯被猛的放到桌上,茶杯里的水渍都星星的点点的溅出来不少。她的脸色也微微发白一丝,不过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你什么目的?”张涵梦的眼睛瞬间凌唳起来。 “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感觉张小姐以后的幸福生活受到威胁,我觉得有点可惜。”云静好淡定从容的声音。 “云小姐,如果你的话说完了,就请离开。”张涵梦一改刚才的温和态度,异常的冷漠,一字一顿,“张家不会给任何人当枪使,更不会当靶子。” 云静好倒是微微一愣,然后她发出不咸不淡的声音,“你是可以不当枪便,也可以不当靶子,但你却是冯家一个可怜的摆设而已。” “管家,送客!”张涵梦的声音微微激动起来。 云静好一脸灰颓的站在张家豪华的别墅前,咪着眼看了好几遍,这个张家大小姐什么意思,难道她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惹不起冯家,还是她就是吃素的? 一路之上,她都不在断的思索着。 正在这时, 她接到了罗云宙的电话,他在听筒里发出一阵开朗的笑声,“最美的爱心医生--云静好,什么时候成了扫|皇的线人了,还举报?” “内线是你!”她撇撇嘴角,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风堡的方向,“你不是帮我提前踩点了?还是提前消费过?” 云静好有点讽刺他,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去那样的地方呢,看起来金碧辉煌,实际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罗云宙的嗓子一哽,有点窘迫的解释,“云医生,我们只是喝喝酒,保证不在你举报的范围。” “以后这样的地方少去,纸醉金迷,要是被逮了,多丢人。”云静好意外的罗索了几句。 “好。”他勾勾唇角,这样被念,有一丝小小的幸福感。 摞下电话,她想一想:其实凌露上次和自己吵架里有一句话仿若是对的,男人都是下半体的动物,靠不住。 不过,她终相信,世界上还是有这样的男人,坐怀不乱。 到底风世安和那个女人有没有发生…… 这件事就像个刺一样的扎在自己的心头,时不时的想起来,就疼一下,而且还令人咯应,甚至想吐。 转眼间到了风堡,她下了车,下人认识她,她便畅通无阻的经过小桥,远远的就看到假山后面的风世安,他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大理石的桥面上,寂寞的吐着烟圈,烟雾像轻雾一样的缓缓的升起,然后像轻纱一样的将他笼了起来,像是水面上萦起一团水雾。 她的脚步渐渐的放慢下来。 最后,她安安稳稳的站在他的身后,她浅浅的出口,“世安,为什么不理我?” 手一僵,烟蒂啪的一下子落到石板上,风世安猛的回头,眸底暗光微涌,只是有一丝落寞与幽远的压抑,“静好。” 顿了顿,他沙哑的嗓音还是果断的闭上了。 她凝着他那一双发青的眼圈,有几分萧瑟,她就知道他没有睡好,而且腮微微的瘦下来一点,还有那一道好闻的丝柏味渐渐被一层浓重的烟草味所代替,她的鼻子一阵发酸,喉咙间有一点发哽,“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回家?” 沉默, 只有一抹凉凉的秋风吹皱起这一片平静的湖水。 顺着凉凉的风,他的声音也跟着凉凉的融进来,飘荡在她的耳边,“你走吧。” “跟我一起走!”她执着的坚持着,声音里有一丝风儿吹过的颤抖,抬起手就要抓住他的胳膊…… 突然,他冷漠的转身,大步流星的向着另外的方向走去,大手收缩成拳,握了又握,双眸里的流光随着那一泓水波越来越暗,直到所有的光部消失的时候,他彻底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伸出去的手臂发空,只有一丝湖边的凉气穿过。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恍若这个世界倾刻间塌陷一般,全身的骨骼都开始一个个的分崩离析,然后身体发软,她一屁股坐在大理石的桥面上,嗅着空气那一抹残存的烟草味,还有烟草味下覆盖着几乎闻不到的丝柏味。 夜幕下, 她孤独的返回花语别墅,哪里也没有去,也没有进客厅,而是直接来到罗马柱下,窝在那一处果壳秋千里,懒懒的躺在那里,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来到花语别墅一眨眼都好几年了。 这几年里发生了很多的悲欢离合,可是他们都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这次不一样吗? 风越来越凉, 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起身,她坐正,想到一周前,自己离开这里的前一天晚上,自己坐在阳台上,而他却说,静好,凉了。 平淡却是温馨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膜里一遍一遍重复的传来。 她想要的就是这种平淡的生活,为什么有的人就偏偏的不让呢? 记得: 她在大山的山坡上,她问他,当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们相携相扶,一起看夕阳西下,我当你的拐杖,一起赶赴一年一度的梨花节可好? 可自己却总没有听到他的回音。 第一次被山风淹没,第二次被张奶奶打断…… 只是,她在f洲重度昏迷的时候,自己好像听到了他给自己念诗, 咱俩老了,腰弯了, 你,没牙齿的老头, 我,白头发的老太婆, 相约着一起老去, 你牵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衣襟, 相扶相携,去赴约好了的 一年一度的梨花节。 她的眼角缓缓的浮起一片雾气,尽管前两次他没有回答自己,可是在自己重病的时候,他却在念完诗之后说过,我愿意陪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起去看梨花节。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要守信用 夜总是那样的漫长, 而她在床上则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天不亮的时候,她就顶着黑眼圈早早的起来了,简单得吃了几口饭,就向医院请了假,然后直奔风堡,而今天意外的是下人一看是她,立刻拉开门了,但是脸色却有一丝异样。 她并没有多问,而是直接穿过小桥,步履匆匆的来到客厅。 “爸。”她看到风宇成正在读早报,然后四下望望,“世安呢?” “他,他一早说离开了。”风宇放下报纸,起身离开沙发,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 “去哪里了?”她的声音一下子颤了起来,还是来晚了,双腿开始有一点发软,她强撑着一口气,眸色一下子暗下来。 “他谁也没有说,早上就留了一张纸条离开了,在这里,你看看。”风宇成走至桌前将上面的纸条递给云静好。 握着纸条的时候,她的十个指尖都在不停的颤抖,眼睛都有点花儿,看不清纸条上的字迹只能见是黑乎乎的一片。 不得不抬起另外一只手擦擦眼角,擦去那一片遮挡视线的屏障之后,她终于看到上面写着他的字,“我离开一段时间,想好好的静一静,谁也别找我。” 仅此而已,什么也没有。 不想风爸爸看出什么,她不得不强撑着最身体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她几乎是握着纸条的手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小时前。 她猛的转身,纸条倏的从她的指间哗然而落,轻飘飘的,一会儿就落在了客厅的地面上,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似的。 望着静好飞奔出去的身影,风爸爸叹了口气,“这都是怎么了?” “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管不了了。”秋穆清挣扎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比前一段时间稍稍好,只是因为儿子现在这样,她的气色从三天前又开始转差。 飞机场, 一片喧嚣的候机室, 她疯狂的寻找着,眺望着……甚至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是怎么也没有发现风世安的身影,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甚至不知道方向,所以她的寻找更加的盲目。 心渐渐顿然安静下来,她极目望去,却怎么也在人群之中看不到他的样子,他是那样修长出众,可是如果坐下来,她怎么看得到他。 胸口又是一片焦急与无奈。 “有什么事情,我一直陪着你,你答应过的,在我生病的时候,你说陪我一起变老,怎么又可以失言?”她默默的碎念,“你怎么可以失言?” 站在柱子后的风世安戴着口罩,扣着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一抹身影在候机室仇切奔走的身影,一改她往日的沉着冷静安然,像是疯了一样。 双眸渐渐的凝起一丝淡淡的水雾…… “mexxxx的乘客请登机!” “mexxxx的乘客请登机!” 听到登机的声音,风世安的黑眸朝着她的方向深深的望过一眼,然后一狠心就转身离开。 一刹那间, 侧过身来的云静好好似看到了他颀长的身影,立刻问身边的人,“这是哪一架航班?” 保安客气道:“mexxxx航班。” 说罢,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她噌噌的上前几步就要硬闯安检通道,可她还是被保安拦下了,无奈的云静好眼睁睁的看着世安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眼角的雾气越来越浓,浓到眼角都放不下的时候,她立刻转身就走,泪滴滴嗒嗒的流了下来, 洒满了胸口,还有候机室的一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机场的。 正在这时,云静好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根本就不想去接,可是她的电话却是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响着,像针一样的刺激着她的耳膜。最后,她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狠狠的按了接听健,连号都没有去看。 “你是谁。”她的声音恢复了冷静。 “你是风导的妻子,是不是?”那个女人上来就问云静好这个问题,声音媚骨刺耳。 云静好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不由的顿了顿,“你是谁?” “我是你老公上次泡|过的女人,你忘了,上次还在你家门口,你还给我了不少钱。”女人放浪的声音越来直清晰的映入她的耳膜里,刺得她从耳膜到胸口都极为难受。 “你滚!” “我滚不要紧,可惜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了,就麻烦了。”那个女人仿似不罢休的样子,继续挑战云静好的底线。 云静好心突突的狂跳起来。 “你老公,举世闻名的男神,真是让人遗憾到,竟然下半|身丢了半壁江山,简直是太可惜,不过听起来真是娱乐界的奇闻怪谈,怪我一不不小心撞到了。哈哈。” “你……”云静好气得浑身发抖,胸口一片烈焰腾腾,“到底,你想要干什么?” “现在我在看守所里,你得把我保出来,然后花一百万块买底片,我保证你不亏,如果你不同意,我转手卖给凌小姐,她的出价比你还高。再如果,我连凌小姐都不给,然后直接卖媒体,你想一想,这个结果会不会更疯狂……” 不等她说完,云静好果断的截断她剩下的话,声音都开始尖挑起来,“我要收到所有的底片,你一丝痕迹也不能留!还有你要守口如瓶!”她握着电话的手还在颤抖不停。 “还有为什么卖给我?既然凌小姐开价高!” “因为你是最美的爱心医生,应该在信用上比凌小姐还靠谱。”那个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云静好心中更加难受。 凌露像一场恶梦一样,无处不在。 她吸了口气,那天到底有没有发生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再问了,事实都这样了,她怎么问得出口,她的心里一片钝痛,如同被锐器狠狠的击撞过。 “我后天去保你,你要守信用。” “明天!否则过期不候!” “一言为定!”云静好咬咬牙,不得不挂了电话后,说,师傅改一下方向。 “云医生很痛快,我喜欢!” 砰的,云静好狠狠的挂断电话,呼吸里一片片疼痛难忍。 抬手强压着按了按胸口,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师傅,麻烦去另外一个地方。” 罗云宙家的楼下, “对不起,我又向你借钱。”她有点发窘,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上次借的巨款还有没一丝影子呢。 “多少?”他动听的弦音缓缓淌来,像一抹春风。 “一百万!”她的声音很低,也很小。 他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张卡你拿走吧,密码是八九七零二一” “怎么是我的生日号?”她笑了笑。 “我随便设的,咱们有缘所以撞了号。”罗云宙抬手就想拍拍她的脑壳安慰安慰她,知道她心中肯定有事,可是想了想,还是将手从空中抽回来,温和的声音,“我送你回家。” “最近出事了吗?”他本来不想问她,可是看到她眸中的萧瑟,还是不忍出口。 “出了丑事,你还是别问了。”她叹了口气,这件事哪能和罗云宙说出口,再说她还经维护风世安作为丈夫的尊严。 心尖一片吃痛。 “好!”后视镜里看着她皱眉难受的样子,他的眉头不由的跟着攒紧,惹得眸色里的光线也随之一片暗淡下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 就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个穿着暴|露双肩带的女人从看守所里走出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的一片艳阳四照,她不由的舔舔干燥的嘴唇,“天气好热,真的好渴啊!” 云静好压下心头的怒火,不情愿的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了一瓶水出来,冷冷的塞给她。 咕嘟的喝了一口, 她擦擦嘴角,“看来云医生还是守信用的。”那一双媚入骨子里的眼睛,发着探寻的亮光四下寻摸着,“你的一百万在哪里?” 在车上。 “给我吧!”这个女人娇媚的望着云静好那一张淡定的小脸,然后将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大胆的伸了过去。 “你应该先给我照片和所有的底片。”云静好目光犀利的望着她,也伸出了手。 “那些东西在我出租房内。”女人一脸矫情的声音,讪讪的缩回手指。 “我跟你一起去取。”云静好心思缜密的声音,她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女人,一丝也不敢松怠。 拍拍手,女人风轻云淡着,“好。”眼珠儿转了又转,又看看静好身后的车子,有一种防着云静好的心思。 远处,一辆黑色的路虎上,罗云宙那一双眼睛咪了又咪,他不知道云静好在做什么,但那个女人可是刚刚被云静好从看守所里捞出来。 几秒钟之后, 云静好噌的上了车,她皱皱眉,抬眼盯着车下的女人,又双脚从宝马上跳了下来。 抬手招了一辆过来的出租车,她转头望着风尘女子,“我们上这个车。”说罢她先行一步上了车子。 她知道风世安有洁癖,所以不能让这个女人上了风世安的车。 一处城郊结合部,简陋的出租房内, 风尘女人一边转向云静好,“你有没有烟?” “我从来不抽烟。”云静好凝着她,皱着眉摇摇头,“你最好也不要抽,对身体不好。” “我的身体?哈哈,是专门为下半体动物准备的,我想有时候都不算是我的!我叫玫瑰。”她主动的自我介绍了下,“我真实的名字恐怕连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云静好站在门口,根本就不想踏进那个房间,眉头攒成一道曲折的小山,云烟四绕。 “玫瑰!”她一本正经的称呼,“你的底片,给我,我给你一百万,我们两清,不过我说的是你任何形式的图像底片,必须全部给我。” 屋中一片阴暗潮湿的味道涌来,一丝微微阳光照过的地方,云静好看到的屋中一片凌乱不堪,甚至有一丝快要发霉的气味。 她叹了口气。 “拿了一百万,别再干这个了,到另外一个地方,好好的嫁个人。”她劝慰玫瑰的声音。 “我也想,可是人愿难遂。” 在一片墙缝里,弯身的玫瑰用红色指甲的手指扣出一片塑料信封,拍拍上袋子上的土,她慢长斯理的走近门口云静好的方向, 她悠扬的吐了口气,“云医生,以后我们两清。”伸手递向云静好。 面色平静的云静好目光清晰的盯着她,一字一顿,“就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好。” 回到花语别墅, 第一件事,她就一把火将这些东西烧了一个通透,看到一片灰烬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的眼角一片通红,不知是呛得,还是伤心的。 第二天早上, 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她,又按原来的地址找到了张家的豪宅前,望着这一幢y市少有的豪宅,她的心还是有一些纠结,上次她可是被人家赶了出来。 犹豫不决了很久,她才按响了门铃,既来之,则安之。 上次的下人来开门,一看是云静好,不由的皱皱眉头,“云医生,你怎么又来了?” “我还是想见见张小姐。”她的声音很虔诚。 “张小姐上次吩咐过,但凡云医生再来,一律不见。”下人也很无奈的望着云静好,不好意思的语气。 “那个,我是来给张小姐道歉的,还有一件公益的事情想请张小姐帮忙。”她知道张涵梦一直关注于公益事业。 “这个,我再给小姐说一声。”下人听了云静好的解释,返身回了客厅。 几分钟后, 下人一脸高兴的打开大门,“不好意思,让云医生久等了。” 又是上次素雅的偏厅内, 身材高挑的张涵梦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发髻微挽,走起路来裙尾微微摆动,看上去整个人更加婀娜多姿,风吹杨柳般的优雅迷人。 “云医生,请坐。”她淡淡的微笑一下,有一种骨子里的江南婉风,坐下来的云静好也微微的笑了笑,表示回应。 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张涵梦有一种由衷的好感。 “张妈,将这个茶,一会儿打一包送给云小姐,看得出云医生是个爱茶的人。”她的声音很软很侬,格外好听。 “谢谢。” “公益活动的事情,你先说一下。”张涵梦就像上次和云静好没有发生过愉快似的。 “首先,我对上次的莽撞向张小姐致歉。还有就是我原来义诊过的地方,有些地方秋天还要再去一次,你也知道风家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所以想请张小姐顶力相助。”云静好确实是想和张涵梦合作。 不过,她还有另外的小心思。 “其实上次,你说的我想过了,凌露是对她现状的不甘,不用我们出手,冯家是不会认她的,如果不出意外,而且张家和冯家会年底大婚!”张涵梦态度从容,并没有一丝生气。 “可是,如果你再嫁给冯家,是不是委屈了,如果有机会还是退了这门婚事。”云静好大胆出口,眼角里有一丝浓浓的婉惜,她不想张涵梦嫁给冯子豪这样的浪荡公子。 “这是联姻的规则,我们谁也破坏不了。”张涵梦叹了口气,“好了,这个不说了,我这里一直设有一个基金--红丝带,到时,我们一起去那里,你再邀请几名医生义诊,然后我这里多寻几家赞助商,我算一份!” “一言为定。” 这次从张家出来,云静好的心情是格外爽朗的,手中还提着一件张涵梦给的茶,她掏出手机,决定看看风世安的电话有没有开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一点儿也没有意外,而直接在手机的键盘啪啪拉拉的敲击着拼音健,“世安,你说过,要陪我一起变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都会相信你!” 远离h国的风世安,还是在几分钟之后接收到了她的短信,他按开手机,眸底一丝流光涌动,看了眼手机中的内容,眸色里的流光微微涌动起来,腾起一道细细的浪花。 站在曾经她住过的地方—德国x个城市的一处公寓前。 他一片慨叹,当年,不,现在已是八年前,不是刚认识静好的六年前,他和她就在这个地方相遇。 那一天,大雨滂沱, 倒在雨夜血泊里的他被留学学医的她救了,当时他印像最深的是,他看到她眼中除了惊恐便是惊恐的大眼睛。 因为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不见不散 按响公寓的门铃, 走出一位白色的德国老太太,她一副不解的下下打量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帅气迷人的东方男人。 “你好,请问可以租几天房住吗?”风世安一脸帅气的样子,并摘下口罩,十分诚肯的语气,并配以一副标准的德国本地语。 听到熟悉的语言,六十来岁的老太终释怀的笑笑,“可以,反正这里又没有人住。” “谢谢。” 风华绝代的风世安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跟随着老太太的步子走进屋中,并奇怪的扫视着房间里的布局。 房子已经很陈旧,但却很干净。 “暂定一周。”他掏出了换好的德币递给金发老太太,原来他没要打算来德国,只是鬼使神差的买了到这里的机票,毕竟八年前,自己也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夜幕初上, 他躺在一张还算柔软的大床上,目光望着窗外的那一片皎皎的月光,在想,这个时候静好在做什么呢? 自己躺过的地方,是不是当年她曾经睡过的地方。 心中一片潮水起伏,轻轻的扣拍着自己的胸岸。 忽然,手机的提示音,他虽然屏蔽了所有的电话,但是依然能接到她的短信:“世安,你睡了没有?” “冷不冷?” “是不是和我一样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微微勾勾嘴角,摞下手机,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一片发木,有一种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 已经习惯了她的呼吸,她的味道,习惯了每天睡觉的时候,身旁有一个她,可是今天的大床上却有一丝空空荡荡的感觉。 因为没有她,所以孤独在心里已经丛生,像野草一样的吹过多少次也吹不尽,反而野草蔓延得更加疯狂。 第二天, 晚上十点的时候, 他依旧接到她温馨的短信,“我坐在果壳秋千里想你,想起我们一起窝在里面的情景,我还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眼角一片雾气悄悄的浮起来,他望着今晚弯了的月亮,那一抹皎洁深深的映在了自己的眼中,晶莹却有点发凉。 第三天, 他依然睡不着,眼圈一比一天黑,可是他的心中却是满满的写了云静好三个大字,一直清晰的放映在他的脑海里。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的安静淡定, 她的大气温和, 她那一张害羞的,红扑扑的像苹果一样的小脸。 …… 就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异常的清晰,仿若就在自己的眼前。 辗转反侧, 直到黎明时分,他才缓缓陷入梦乡,梦乡里依然是她和他相依在一起,斜靠在秋色满天的山坡上,就像在那个大山里一样。 第四天, 晚上,月亮消失了,他微微仰头,窗口一片繁星满天,颗颗像钻石一样的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就像静好的眼睛那样光芒熠熠,纯净美好。 短信的提示音, “z景区的梨花节快到了,还有一周,你陪我一直去看好吗?你都说了要给我当拐杖,陪我去看一年一度的梨花节,一周后,我在那一片如雪的梨花雪里等你。” 黑眸蹙了又蹙,他仿似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正透着这薄薄的手机屏幕正一点点的传递过来。 通过自己的指尖然后一点点的涌进千万根错综复杂的血管里,然后一点点一起涌进那一颗激动澎湃的心脏里。 摞下手机,他沉思着,沉思着,当年在抗击爱不拉的时候,他在她的病床上许下的诺言,还有在山坡上她问他的动听的情话…… 第二天一早, 他迫不及待的早早起来, 坐在餐桌前,他大方的问,“勃格太太你好,我想问一问,八年前住在这里的一位姓云的东方小姑娘。” “哦,你说那个叫云静好。”勃格太太舌尖笨拙的发音,记得很清楚。 风世安的眼睛一亮,不由的有几分小小的激动,继续聆听着关于云静好的事情。 看着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勃格太太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极力的回想着八年前的事情。 “哦,九年前,那个东方小姑娘就住在我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年,当年我记得还有一个帅气的男孩子来看过她一次。” “再后来,她从这里毕业的时候,她走的第二天,这里就收到她的几本书和一个笔记本,我怕她来找,所以我就一直没有搬走,再说我也不想离开这里,我的双脚已经扎在这里,走不动了!” “我知道她,她是学医的,她在xx大学里读过博士……”他详细的数着静好的曾经。 “你认识她?”勃格太太很好好奇。 “她是我太太。”风世安突然间言辞之间流露出来一丝幸福。 勃格太太特别的高兴,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神采奕奕,激动的立刻起身,“我马上去给你拿,你一定要转交给她。” “你要回国?”勃格太太取出一件有些陈旧的包裹,看来确实年头不少了。她递到风世安的面前的桌子前,“应该物归原主了,我等得时间有点久了。” “谢谢。”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物件,心情格外激动…… 晚上, 他又收到静好的短信, “世安,我想一想在漫长如雪的梨花节里与你重逢,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提前去那里等你,欣赏夕阳西下的梨花,我想最美,如果我靠在你的怀中,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们,不见不散。” 心间瞬间涌起一丝热浪,滚滚而来,灼热的一遍一遍的撞击着他的胸口,有一种叫做思念的潮水,已经将他彻底的包围。 那股思念愈来愈热烈,热烈得他如坐针毡,倏的,他有一种马上就要见到她的冲动。立刻提着她的东西返回房间。 握着手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按着,却总也按不到她的电话…… 脑海里突然浮现在八年前的那一幕,那个雨夜里,他在昏迷的情况下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拥有一双漂亮却是惊恐万状的大眼睛。 这个图像经常时而不时的回放在自己的脑海里,八年来,好似从未间断,他在想,他在想,是不是,八年前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她? 哗的一声,那一股热浪瞬间从自己的胸口决堤而出。 第二百九十五章 寻找美好 坐上出租车, 风世安心情格外激动的奔向花语别墅,就在离别墅栅栏前几百米的地方,他突然抬手制止了司机继续前进,“等一等。” 静静的盯着花语栅栏前的那一道帅气的身影几秒后,他不由的眉头皱了又皱,那不是罗云宙吗?他正和张婶兴致勃勃的谈着什么,好像很高兴,好像又有点焦急。 那一种兴奋的情绪立刻被一种浓浓的失落所感染。 他和静好的关系很好…… “师傅,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风世安的声音也浮起一丝萧瑟。 下一秒,曾在驶进小区的那一刻起,风世安那一双曾经熠熠发光的黑眸,现在已经完全掩映了黑夜里的落寞。 风堡里,他依旧一声不吭的登上堡内最高的楼层。 目光幽远的望着楼下的小桥流水,一周前,他记得,她要他跟她回家,眸底又渐渐的和斜阳一起沉下山。 静好给自己发的短信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响起: “世安,我想一想如果在漫长如雪的梨花节里与你重逢,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提前去那里等你,欣赏夕阳西下的梨花,我想最美,如果我靠在你的怀中,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们,不见不散。” 他返身回房,突然间看到床上的那一个陈旧却是干净的包裹,不由的眉头微蹙,寄信人的名字已经看不太清了,只能依稀的看到一个“洛”字 双手不禁打开, 包裹里,他发现是一些陈旧的书藉,还有一个更加陈旧的日记本,纸张与封页有一丝微微的破损。 日记本? 他的手下意识的伸向了日记本,打开之后,一层书本的香气渐渐的涌入他的嗅觉里,不那么呛人,凝着这本日记本,他看到封面最下面写了一个特别的名字。 洛华音? 这是谁的名字,这个好像不是静好家人的姓氏?一种神经里的神秘感不由的带着他的手指缓缓的启开了第一页: 记录的是静好小时候的事情,每一章都有一个标题。 而日记里的笔触总有一种温馨的感觉,那一种感觉就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深深眷恋与宠溺,最后第三页的时候,果然他越来越察觉到那是一个母亲的口吻。 洛华音是不是云静好的母亲? 他的心中一片腹诽。 带着浓浓的好奇,他一点点的翻了下去,翻到最后,他才知道,在静好很小的时候,也就是她十二岁那年出了车祸,然后双亲就不在了。 后来婶婶和叔叔就收养了静好。 他的心中一片钝痛。 …… 最后一页,还有一个折叠起来的纸张,他不由的掀开来看,一看竟然是一个很旧很旧的诊断书,颜色都有些泛黄了,不过上面的字,风世安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云静好,年龄十二岁,因车祸造成子宫与输卵管破损,生育的机率微乎其微。 感觉耳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在他的心中崩塌了,塌到自己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 哆嗦着手指,他迅速的将这份诊断书塞进自己房间抽屉里,然后上了锁,他希望这一辈子,谁也不要打开这里。 这是一个他和她最大的秘密。 他希望她一直安静快乐的生活。 眼角浮起一丝淡淡的潮湿,静好是个乐观平和的人,一生救人无数,善良大方,老天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收去她一个做母亲的权利,他觉得这对于静好来说,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他的眼圈一片片发红,大拳握紧,咚的一声,狠狠的砸在屋内的墙壁上,手背瞬间一片青淤。 小心的将包裹收好,尽量他让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风世安现在有点庆幸,幸好他提前看了,幸好他悄悄的不讲了一次小小的道德,如果让静好看了,他真的不敢想下去…… 下楼, 晚饭后,一家三口平静的坐在客厅里, 风爸爸看着风世安好像恢复以前的样子,打破沉寂,慈详的问,“世安,怎么样?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再计较了。” “你们都知道了?” “是的,凌露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说你和一个叫做玫瑰的女人开房,果照已经发给了静好,她还说,静好为了最美爱心医生大会和罗云宙同住一间房?” 风世安叹了口气,“静好不是那样的人,我不应该去酗酒。” “对,我们这两天又重新看了一遍最美爱心医生的直播,你猜怎么着,静好根本就没有让罗云宙上台,而是说自己的老公就是你,而且就上次假老公的事件向所有的人道歉,要求除去自己作为最美爱心医生的资格,结果评委会主席坚持给静好颁了奖。”风宇成一边说,一边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目光。 “静好,为了你,什么都舍得,你不要辜负这样一个好女人,就像我不能辜负你妈妈一样。”风宇城推推眼镜,看了一眼脸色依旧不太好的妻子,目光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温柔。 “看来凌露无处不在的上眼药。”风世安的目光开始发狠,内心里却涌起一片热乎乎的感动,静好居然那样自信的介绍自己,他有些后悔没有去帝都,更后悔和她没有成双成对的站在一起。 他怕大家看直播,所以让风堡里不能看,也把花语别墅里的网线给拨了,却原来错过一桩好事。 “她也折腾不了几天了,现在国务卿若里克遭到举报,说是贪污金额巨大,有反对党提出弹劾,要求他立刻停止全面性的国家事务。” “真的?”风世安目光微微闪烁。 “嗯,那么冯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若里克是冯子豪的舅舅,当然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冯家的根基也会受到动摇,还有那个议长冯老头子的位置估计也是朝不保夕……”风宇成笃定的声音。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如果若里克再出一点意外,他的执政生涯就会到头了。”风世安叹了口气,“可惜风家还没有解冻。” “不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秋穆清叹了口气,“如果风家解冻,我也不用干着急了,凌露那个死贱人也蹦哒不了几天了,尤其是世安你,当初劝你不听,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蛇蝎女人,人品差,还心狠手辣。” “妈,我知道了。” “多亏我独具慧眼,给你挑了静好。”秋穆清撇撇嘴角,“对了,静好去了z景区,说是等你一起过去,你们也是太忙了,连个旅游的机会也没有,去一起散散心,解解心结。” “或许回来之后,我们的东风就到了。”风宇城老道的声音,他已经嗅到一丝隐隐的味道。 “嗯。”风世安返回房间,准备收拾明天去z景区的东西,不由的想到一句话,这个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约定也要用心的去寻找。 他应该用心的去寻找他和静好的美好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欠你太多 在梨花节的前一天, 风世安带着一种复杂与思念的心情踏进一片雪花漫漫的视觉盛宴里。 当他一到这里就焦急的拨打静好电话,却发现静好的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他失望之际,独自一人在黄昏的时候,踏进一片梨花雪的边缘。 “对不起,这位先生,明天梨花节才能开始,所以你不能进。”有景区员工在门口拦下他。 一向冷然高傲的他竟然心情好到没有发火。 当他转过身子,管理人员一看他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立刻惊异道,“你是大名鼎鼎的风导?” “现在只是风导,不是大名鼎鼎。”他谦逊的声音,是的,现在自己一败涂地,什么也不是。原来的傲然与冷贵只能悄悄的藏匿起来。 不过对于粉丝,他一直是谦逊的。 “能不能给我签一个名?”管理人员激动的返身回到景区门口的小房子。 “好。”他刷刷的给管理人员签上。然后摞下笔,眸光深遂,“明天几点可以进?” “风导,你不要门票,随时可以进,明天我值班。”管理人员一脸的春风得意,看着本子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开心得不得了。 他落寞的住进离梨花节景区最近的一处宾馆里。 他望着窗外的情景,不由的心里一片憧憬与期待,明天,他能不能找到静好,可惜秋妈妈给的地址不过是这个梨花节的地址而已。 是不是静好故意的,让自己去找她? 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心情一片纠结的起伏着。 忽然窗外一片昏暗的光亮闪烁起来,像是一颗颗光彩夺目的流星,碎落在人间,一点点的点缀在寂寞的夜空里,时而舞动,时而飞起。 倏的变成一团,倏的变成一条长线,倏的又变成其它巧夺天工的形状。 他炯炯的目光随着那一道碎钻般的流星不停的辗转,几分钟之后,那一片流星开始向夜空的四面八方散去,然后就不见了。 令人遗憾。 推开房门,他打算再看看,可是刚才出现碎落流星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道人影缓缓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动作好似有几分熟悉。 他想,一定是她在放那些碎落的流星, 好美。 躺在床上,忽然间,他收到了静好的短信:“世安,看到我给你放的荧火虫了吗?我在这里捉了好几个晚上呢?” 激灵的一下子,风世安迅速的从床上做起来,颤抖着手指着拨打着静好的电话,依然是一片无法接通的声音。 扔下手机,他打开门,冲了出去,却发现刚才荧火虫的方向一片漆黑,依旧是什么也看不到,他的怔怔的伫立在那里,突然间,大声的呼喊,“静好,我想你了,出来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片呼呼而过的山风,什么也没有。 站了好久,久到周围还是只有一片片山风与他为伴的时候,他才不舍得望了一眼远处一片漆黑。 屋内的电话响了。 又是一句短信,“世安,明天你来找我,我等你,不见不散。”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 风世安就迫不及待的起床了,他望着静悄悄的漫天如雪的梨花,眼睛一片迷离,仿若人间仙境,一尘不染,是啊,昨天的风景,远不如今天的灿烂。 一片一片,如同天堂里落下一层又一层的雪花,悄悄的绽放在枝头。 早饭他都没有吃,径直向着梨花深处走去。 此时的云静好正默默的坐在姻缘石上,凝着远处的一片雪景,目光一片空灵,仿佛天地之间什么也没有,眼前只有一片灿烂的梨花,像轻纱,缓缓萦绕在整个山间,又像一层浓浓的迷雾缀染了这里的仙境。 看上去是那样的纯净灿烂美好。 她不知道世安能不能找到自己,在这个姻缘石上,她今生在这里等他,不要什么不切实际的三生三世,只要一生一世就够了。 后面的人声开始嘈杂,她并没有转过头去,一直默默的等着风世安来找到自己,她想看梨花节的人一定多了。 不止,他们想要一生一世,世间还有更多的人希望有这一生一世的幸福。 她的手机关掉了。 太阳破雾而出, 照亮了这一片灿烂漫天的梨花雪,她仰起来,眼睛有点被刺到了,不由的眼睛迅速的咪了起来。 然后感觉有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了自己的身旁,那一丝好闻的味道再次毫不征兆的飘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未曾回头,循着感觉,她闭上眼睛轻轻的靠过去。 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身子向着她的方向挪挪,以便让她靠得更加舒服,一阵风儿吹来,一片洁白的花瓣,一片片的洒了下来,落在他们的身上,落在地上,飘着那一丝好闻的气味,像是为他们穿上了洁白的婚纱一样。 天地之间一片白色茫茫。 像是裁剪高手,织就的那一层层薄如蝉翼的轻纱,从天空里坠落,为他们织就一条幸福的婚纱,洁白的缀在他们的身上。 晨光浓浓,一片金色,为他们的梨花婚纱染上一丝丝的金线,仿佛正在祝愿他们的幸福美好。 天地之间,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片洁如如雪的梨花,漫天遍野的为他们而开。 “世安!”她缓缓的睁开眼,静静的道,“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你实现了你的诺言,我们终于看了一年一度的梨花节,虽然我们没有老。” “不,每年,我都带你来看这里的梨花,直到我不能再守护你的时候。”他沉哑的声音流动在那一片漫天的雪白里。 “对不起!”他的喉咙里一片发热,眼圈微微变潮。 她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覆上他的薄唇,“什么也不要说,这里的梨花很美,我想你陪我一直静静的看下去。” “嗯。”他的喉咙比刚才还要灼热,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捉住她扣在唇间的细指,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上。 “静好,我欠你很多。”他深情的声音。 “不,你对我很好。”她再次阖上目光,满脑子里都是一片炫丽的白色。 “我欠你一个解释,我欠你一个婚礼,我欠你一个蜜月,我欠你……”风世安的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想让她阻止自己,他一定要说下去,他欠她的作为一个妻子的太多了…… “所以,你要还我一个三生三世。”她现在突然贪婪了,想要得更多了。 “好,不,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云静好的眼角一片雾气朦朦,惹得自己连梨花都不清楚了,她抬起另外一只手擦擦眼角,饱满的唇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她幸福的靠在他的肩上。 希望这一种浪漫的幸福能够久远下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因为疼痛所以珍惜 “那个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很少与人解释的风世安还是无奈的,发自肺腑的向静好解释那天的事情,“那天我,我喝多了,发生什么事情,我真的一点印像也没有。” 听着他自责后悔的语气,云静好一动不动的靠在他的肩头,依旧仰望着漫山遍野的梨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凌露算计你的,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你真是故意的,我早就不理你了。” 说罢她故意的发了一个冷哼的字眼,虽然心里还是很介意那样的事情。 风世安右手的长臂缓缓伸过去,揽过她如削的柳肩,“静好,以后我们好好的一起幸福。” “嗯,还有我要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所以你要加油。”静好突然间想到,如果以后的生活里只是自己和风世安,恍若之间还少了一个东西,那就是他们爱的见证,还是爱的延续。 “我们也丁克一把不好么?”风世安想要避开这个非常敏感的话题。 可是静好偏偏的扯着它不放,“不,太寂寞了,再说,你不是也很喜欢孩子么?你对小文就很好,就很喜欢?” “不要提小文。”风世安的声音有一丝愤然,想到这个就窝火。 “好。不提小文,我们自己要一个,不,要几个,到时我们忙碌着,也是幸福着。”云静好一副憧憬的声音。 “要不,收养一个吧?”风世安的声音微微的沉下来,和着一丝暖暖的春风拂过,他的眉心微微攒紧。 “为什么非要收养,不什么我们不自己生?”她噌的扭过头,身子也从他的身上移开,一本正经的望着他。 “万一我有问题怎么办?我那个不是丢了一半私人家产?”他委屈的声音,“到时不好用怎么办?” “摸绝师太跟你说过多少次,我的技术是绝对是保证质量的,而且试用期、保修期都已经检验了,证明很好,没有后遗症,你还矫情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生?”她瞪着大大的水眸盯着风世安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那一双黑眸如罂粟般格外的迷人与妖魅,让人看一眼,就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万一摸绝师太失手一次怎么办?”他还是不想让静好提生孩子的事情,他真的害怕她有一天知道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绝对没有万一。”她信誓旦旦的望着他,小脸绷得一本正经。“再说,我还可以为你免费维修,你怕什么?” 激动的他一伸双臂,一把拥她入怀,低沉的声音,“我就是不想你生孩子。” “为什么?” “太痛苦了,我看过一个记录片,上边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踩进鬼门关,疼得声音跟鬼哭狼嚎似的,所以我怕,我更不想让你受苦。”他说得是实情。 “哦,因为疼痛,所以才要懂得珍惜。”云静好仔细的嗅着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丝柏味,“不能因为怕疼,女人们就不生了,那天下的子嗣,谁来绵延,难道要靠你们男人自我授|精?如果你有这个能力,我倒是不反对。” 风世安的脑门立刻一片发麻,最后只得发出投降的声音,“我们随其自然。” “好。” 梨花一片片如雪般的飘了下来,飘飘洒洒的落在他们的身上,像一阵阵无语的歌声,演绎着这里的美好与安然。 “岁月静好,我的世界一片安稳,从此不怕风雨吹打,孤单寂寞。”她轻轻的呢喃,笑谈:“看来我们的名字很应景,不过,你不要学胡兰城,有始无终。” “不会!”他坚决的声音,“今生有你足矣。” “我也是。” 第二天一大早, 她就接到了婶婶的电话,“静好,中午给你和世安做了好吃的,赶紧过来一趟。” “好。”她迅速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就要准备穿衣服,此时纤软的光滑腰肢一下子被一条热乎乎的长臂扯住,迷离的喑哑,“老婆,老公再约。” “不行,如果再约,我就去不了婶婶家了。”静好的小脸粉若桃花,倒是没有以前一提到这样的夫妻之事就羞涩的满脸通红了。不过腰间还是被他的灼烫弄得有一点痒痒的感觉。 “我抱你去。” “不能,我已经双腿发软了,被你折腾的,如果再约,我今天就得废了。”她的腰肢不断的在他的手下扭动着,想要挣脱他的调|逗。 “不行,今天可是说了,一夜|七次,我还差一次,不然我要控诉云医生的医术。” “我不是仙丹。”她好气又发笑的回头盯着他,那一副像孩子般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以前男神那样的高冷贵,不禁叹了口气,“看来你这个男神,彻底被我这个女吊丝啃得失去以前威武的神风了。” 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她身子敏捷的一下子溜到床下,一边穿衣,一边道,“如果你不起床,我自己去婶婶家吃好的。” “晚上再约。” “好。”她羞的立刻转了头,他三句话不离本能,真是下半体的动物。 望着静好知足常乐的样子,他双手垫在脑后,身子默默的靠在床头的靠垫上,静静的聆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他觉得老天真的不公,这样一个善良美好的女子,却让她却失去了最好的权利。 不禁叹了口气,他也起身下床。 床头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按通了接听键,一看是风堡的,立刻回应,“妈。” “嗯,你没事吧?” “我很好。”风世安目光还在停驻在卫生间的方向,“怎么了,有事?” “是,听说今天早上,发生一起很严重的沉船事故,听说死了估计得有上千人,而且全部是十几岁的孩子。太可惜了!”秋穆清万分沉痛的声音。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风世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些奸诈的商人怎么可以拿花季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他气愤不已的声音。 “对,听说船长是非法营运,而且船长是冯议长的妻弟,船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据可靠消息就是冯议长的妻子,看来这件事和冯家有脱不了的关系。”秋妈妈气愤填膺着。 “我知道了。”风世安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摞了电话,他陷入一片沉思,一千多个家庭将面临着痛苦与分崩离析,太可恶了。 后来,他又拨通了风堡的电话,“妈,我晚上过去一下,看看风家能不能为一些困难的家属做些什么?” “嗯。” “刚才前议长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这两天就从夏威夷回国,他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嗅到了国内的硝烟与狼藉。”秋穆清的声音里不再是前几天的无力与颓丧,而散发着一种生机勃勃的势头。 第二百九十八章 意外的电话 静好他们的到来, 让婶婶家这个本来平静的小房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尤其是客厅上空洋溢着一片浓浓的欢声笑语。 一片寒喧过后,风世安更是主动的要求和叔叔一起下厨,两个人开始在厨房里忙碌,此时的婶婶却是悄悄的拉着静好进了卧室。 “静好,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婶婶又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说!”她并不以为意。 “老家的一个亲戚生了一个孩子,是超生的,女孩儿,现在无处送养,我想收养过来。”婶婶试探着静好的语气。 “好啊!”没想到的是静好意外的高兴,“反正你们也闲得没有事情干,这下好,一下子忙了起来。” “不过,毕竟我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弄不动了。”婶婶故意叹了口气,“我静脉曲张的昨天又拿了好多药,不过看着那个孩子够可怜的,我又没有办法。” “我收养也不合适。”云静好叹了口气,法律明文规定有要求。 “要不这样,我给你开一个证明,证明你无法生育,然后就可以收养了,当然无法生育是假的。”婶婶迅速的强调是假的,眸底有一丝发虚的流光闪过。 “这个,我和世安商量下,昨天他还说丁克呢!”她笑着拍拍婶婶肩膀,“看来你真是操|不完的心呐,一天介竟捉摸一些这样的事情。” 待静好走出房间,婶婶拍拍自己的胸脯,差一点弄穿,吓死自己了。若不是知道静好不能生育,她也不能这样千方百计的来想办法,她早想这么办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何况原来想弄的时候,结果花语别墅里弄出来一个风世安的孩子,她也就作罢了。 可是哪里又想到小文却是凌露和冯家的孩子。 又是一场空欢喜。 天气越来越热了,夏日里鸣蝉也不停的在嘶鸣着。 一家人做在一起,却是其乐融融。 席间,静好哪里想到婶婶居然再次提起了收养孩子的事情,更让云静好没有想到的是,风世安居然立刻提出支持,说:“花语里面太静了,需要有一个小人儿来调剂调剂。” 弄得婶婶和叔叔好开心,并且婶婶向静好一个劲儿的挤眼儿,意思是看看世安都同意了,还商量什么。 不过,她担心他们夫妻经过小文的事情,多少会有一些阴影,所以婶婶提出建议,“我帮你先养一段时间,到时你们适应了,再把孩子抱回去,怎么样?” “嗯。” 这个事件在叔婶看来,甚至是风世安看来都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可是将云静好的事情解决的完美了。 晚上,月明星稀,夜格外的美好。 她和风世安手拉着手,漫步在风家的小桥上,徜徉在湖畔,一片心态宁静,这样的细水长流,是她最喜欢的生活。 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世安,我想你问一件事情,冯家为何执意要娶张家的千金,张家只不过一介商人。”她不明白这件事。 “张家的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国学鸿儒,据说才华了得,而且是有名的不是他的学识,而是他培养一代封疆大吏,就那是现在的国务卿若里克,他是若里克的授业恩师,并在若里克年轻困窘的时候资助过他的学业,所以若里克一上台,就是将自己的外甥与张家联姻,也算是报答。” “那这个人是好还是坏?”云静好不明白。“张家千金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说不上,贪污、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的一个人。”风世安叹了口气,“若不是他,可能风家还没有如此的劫难。” “因为爸爸开罪过他,所以风家在他执政之后落败是必须的趋势,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世间哪有长青树。”风世安发出一阵感叹。 “不管是不是他执政,但总不能这天下他一个人说了算?何况天下还有这么多的老百姓呢,我相信邪不压正,所以正义战胜邪恶,是永远的结果。”云静好坚定望着他的帅气的侧颜。 “走吧,一会儿风妈妈该唠叨了。”他握着她细细的手指穿过走廊,来到了风堡的客厅里,而今天风堡的客厅里,意外多了一个云静好不熟悉的面孔。 “楼议长,您好!”风世安一进门,就很客气的抱拳寒喧,云静好平日里不喜这样的场合,只是紧跟在风世安的身后,脸上露出一团安静的微笑。 突然间,楼议长的眼睛一亮,“世安,你身后的那个女人,不最美爱心医生,云医生?” “您好,楼议长,我是云静好。”她很大方得体的从世安的身后绕出来,大方的承认。 “不错,秋董,你真是独具慧眼,沧海识珠,佩服!”楼议长很会说话,双眸很锐利、老辣、精明。 “谢谢楼议长夸奖,赶紧坐。” “上次,最美爱心医生的大会,我也有幸睹了几眼,看到云医生在风家落难、世侄绯闻满天的时候,居然情深意重的告诉全国的人,自己的丈夫就是风导,很自信很骄傲,让老夫很感动,现在这样的重情重义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楼议长居然很意外的夸了静好很多。 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谦逊的声音,“我只不过做了一点点小事,而且好多是该做的。” “不,有些人该做的都做不好,何况是额外的。”楼议长的言辞很犀利,弄得云静好在这样的官商场合很被动与拘谨。 秋董聪明的看到了,“楼议长,来,我们书房谈一下事情,宇城,世安你也过来。” 看着他们几人进了书房,静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最喜欢的事情是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刹那间,仿佛天地之间唯有手术刀是天地之间最美的东西。而她最喜欢的听到的消息,则是术后病人早早的清醒过来。 她走出客厅,迎着夏里的晚风习习,一阵惬意。 漫步在小桥畔,望着路灯下,清幽的湖水,杨柳依依,风景很美。 风儿送来一阵阵堡里的花香,还有一丝湖水的清爽,还有,她突然间嗅到一丝新荷的淡雅清香,一双美丽的双眸不禁循着这味道在湖边细细的探寻起来。 花开花谢,总有定律。 突然间,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的心不由的纳闷起来,“你好,你是哪位?” “我是警察局,请问是云静好医生吗?” “是。”静好很意外的声音。 “麻烦你马上来一趟警察局。” 第二百九十九章 因为爱疯了 “这么晚,警察局找自己什么事儿?“她不禁抬眼看了眼风堡的方向,给世安发一个短信,然后就匆匆的绕过小桥离开了。 风堡外,她迅速的坐上出租车,心事重重的赶到警察局。 脸色微微发白,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又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等到了警察局,她的心还在砰砰的忐忑着。 接待室里,云静好神情淡然,心却是紧张的见到了一位声音熟悉的警察,“你好,我是云静好,请问什么事情?“ “我姓张。“ 她知道这个就是给自己打电话的警察。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张姓警察拿起手中的一张照片,开门见山的直接递给云静好。 坐在警察对面的云静好,捏着照片,一看照片上的女子,不由的双眼发直,微微吸了口气,“那个,我认识她。“ “叫什么,怎么认识她的?“警察开始一边认真的记录。 “我……“云静好有些纠结,应该不应该说实话,脸色有一点点为难。 精明的警察一眼看出来,一字一顿的声音,“云医生,这是警察局,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证据,所以不能信口胡说一个字,否则你会受到法律追究责任。” “她叫玫瑰,她是一家夜z会的女人。”云静好轻轻出声。 “哪里?” “mll夜z会的女人。”她的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风世安的隐私,她不能让他们知道。 “你们怎么认识的?”警察一边认真的做着笔录。 “她握有我和老公的一些私人照片,威胁我,让我拿一百万买回来。否则给我们传到网上!让我们名誉扫地!”云静好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的双手无助的绞在一起,她开始害怕,最好警察不要问那个令人害怕的问题。 她已经扯谎了。 正在这时,门一响, 程墨然匆匆的赶了过来,“嫂子,你怎么了?” “我来处理点事情。”她的心依旧发虚,见到熟人更应该发虚,她有点不敢看向程墨然。 “怎么了?”程墨然一脸熟识的问着那张姓警察, “程少,有一个舞女死了,生前,据监狱里的人说,是云医生将她保释出来的。” 云静好的脸一白,“怎么了?她死了?”十指指尖不由的一根根发凉,连同头皮也跟着凉了起来。 “是的,你最后见到她的日子是什么时候?”警察继续盘问。 “就是保释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我还给她一瓶水。” “你知道她的住所吗?” “是的,我知道,当时为了拿我……老公的隐私照片,我和玫瑰交易了一百万,我担心她使诈,所以就打了一辆出租车,跟着她去了出租房。”静好回忆着那天的情形。 “还有……”警察继续追问。 程墨然站在门口,不耐烦的抽了一颗烟,那个女人,他也认识,就是那个和风世安醉酒后在一起的女人…… “能不能别问了,我嫂子救人无数,还捐款各地,怎么可能是成为凶手嫌疑犯?”程墨然一脸不屑的语气。 “程少,我得走完流程。”警察无奈的摆摆手。 云静好也微微点头,“他问完我,我也就放心了,我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你好,问吧。” “我记得那个地方,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去,是xx城郊部一间又低又潮的出租屋。”静好笃定的回答。 “对。继续说。”警察一边做着记录。 “我记得,玫瑰在一个墙缝里掏出一摞照片,然后我就给她一百万,我记得,我还说让她换个地方,找个人嫁了。就这么多了。”静好最后的陈述。 “好,如果有事情,我再麻烦云医生。”警察合上本,很客气的声音。 走出门外,云静好的掌心里是一片水渍,多亏程墨然来了,不然自己都怕警察问到照片里的内容,那是关于一个男人的隐私,更重要的是尊严的问题,何况风世安又是一个公众人物。 “谢谢墨然。”云静好走出门外,发现已是后半夜了。 “那个……”她有些吞吐,“不要将照片的事情告诉世安。” “他已经知道了。”程墨然的声音有些纠结,“不过内容却是不知道。” “那就好。”她拍拍胸脯,到时自己再憋一个美丽的谎言出来。 “不过,他会问你。”程墨然又来一句,“看,说曹操到,就曹操到。” 炫彩拉风的车子卷起一阵风儿,然后就嘎然停在警察局门外。风世安一身颀长的从车里迈出来,在夜色的映衬下,依旧一副绝代风华的样子。 她微微一愕,赶紧迅速的调整自己的心情,挤出一丝微笑,有点僵,不过夜里还是看不出来。 风世安抬手友好的轻砸了一下程墨然的肩头,“谢了。” 坐上车子,云静好心情依旧紧张的什么也不想说,可是风世安的声音却是像一道泉水痒痒的挠过自己的心里,“那个女人死了?” 好在不是照片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她恍然想到程墨然刚才提醒自己,世安什么都知道,只是照片内容不知。对,世安好像认识警察局长,怎么会不知道案子? “嗯。” “你怎么认识那个女人?”风世安的声音不蕴不火。 “她威胁我,如果不给她一百万,就将你的事抖落出去,变成你的继续丑闻。”云静好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声音如同蚊蚋一般。 “所以,你就给了她一百万。”他替她说了结果。 “嗯。”她叹了口气,“其实那个女人也没有那样的坏,只是一个人谋生的手段罢了,虽然不正当,虽然她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不是替玫瑰开脱,而是想到玫瑰说到一句话,她可以将照片给凌露,但是给了自己,因为自己比凌露靠谱。 “是的,不过是主谋杀了灭口而已。” “你是说凌露杀的?”云静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风世安的眼睛开始发狠,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看上了凌露。 “因为爱发疯了。”她淡淡的回应一句,然后就什么也不再说,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结起来。 “下周,我们去婶婶家里看看小孩子,听说下周就到了。”风世安感觉到话题有些僵硬,不得不换了一个轻松的。 “好。”云静好也渐渐的从压抑里缓冲出来。 一切都过去了,明天就是美好的。 张婶一边打开花语别墅的栅栏,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 “刚才有事,和朋友出去坐一会儿。”风世安不得不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否则心疼他们的张婶又开始唠叨不清了。 云静好望望世安,这一会儿,她和他就说了两个美丽善意的谎言。 她在想,风家的劫难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雾散云开? 第三百章 你是不是不喜欢 我的心在跳舞,像一只孔雀, 雨水潺潺的落夏天的新叶上, 蟋蟀瞿瞿鸣叫使树荫心烦意乱。 …… 我的心在跳舞。 一整天,细雨都淅淅沥沥的下着。 弄得静好一边看着书中的诗句,一边时不时的抬眼望望窗外的如丝细雨,一片感叹,这雨什么时候停啊,我都想出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不能出去。 门被推开了,一脸帅气的风世安看着她纠结着小脸坐在床上,好看的眉头攒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黑眸流光微转,“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她的小脸一下了雀跃起来,扔下书,就从床上蹦下来,不知为何,她的心里闷闷的,总感觉不太爽,一点儿也不像以前自己坐在家里看一天书都没有问题。 可能最近出的事情太多了,有点需要发泄。 细雨如线如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有意味,风世安直接载着她去了最近一家新开的餐厅。 泰式美食餐厅。 听说餐厅隔壁还有表演场,所以让云静好,好好的激动了一把,一边念,“这些国家我没去过,听说有点乱,我只去安全系数比较高的国度,表演场不会有什么鳄鱼吧?” “应该有!” 云静好的小脸微微发白,微呼,“那太恐怖了!” “不太恐怖,有专门的表演场,还有专门的驯兽员!” 到了餐厅门口的时候,居然小雨停了,云静好仰头看看碧空如洗的天空,好干净,像是一块蓝色的宝石瑰丽的镶嵌在一片苍茫宇宙里,美伦美奂。 果然餐厅隔壁有一个巨大的表演场。 说是隔壁,不过同一所建筑下,一边美食,一边表演,都是一个老板开的。 “隔壁就是泰国的各种美食,非常的可口。”风世安指指泰式的建筑设计,拉着她细细的手指,一脚踩进了表演场。 看到她有些萎缩不前的样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走?” “看看吧。”她的心里有一点发堵,所以想出来解解闷儿,平时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想着只随便看一眼就走。 坐在二楼的表演台上,她咪着眼睛盯着一楼表演场上的表演,一下子灼亮了她一双漂亮的水眸,哪里是表演场,简直是驯兽场。 里面笼子里不是鳄鱼就是蟒蛇,看着有好几百只,到处都是,吓得她的小脸一片冰冷,如果这些东西跑出笼子,可是麻烦了。 云静好在自己的心里打鼓。 可是看到风世安却一本正经的凝着台下,她不得不吞了口吐沫,忍了下来。 刚才可是一个人掏了好几百大洋的门票呢?怎么能马上来就走,如果马上走,可是对不起的几百块大洋啊。 为了表示这个凶猛的野兽是懂驯兽员的语言及手势的,现场的驯兽师招募了许多临时观众,请他们来到表演的栅栏旁,驯兽师将莽蛇全部缠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从一手举着蛇头,让游客亲一下,告诉大家,这不是冷血动物,它是懂语言的。 云静好望着台下热火朝天的场景,人们一轮一轮的上前参加群演,和这些冷血动物进行近距离接触,不由得浑身上下都开始冒冷汗。 “想离开?”风世安从侧面看到那一张纠结的小脸,不禁大手搂搂她的肩膀,正当她就要回答他走的时候。刚刚启开的唇一下子怔结在那里。 她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刚刚走进表演场的两个人,不,具体说是三个人,两大一小,是凌露、冯子豪,还有小文一家三口。 风世安看到静好发呆的样子,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也发现了那一家三口,目光顿时由刚才对静好的温柔无度,转瞬变成目光凌厉的盯着台下的三个人。 台下的凌露他们三个根本就没有发现二层高台上坐着的云静好夫妇。 而且他们就在表演场的栅栏边,好像在和驯兽师说着什么,然后驯兽师一边频频的点头答应着什么。 果然,驯兽师拍拍莽蛇的头,几里咕噜的说了一堆,然后小文就伸出稚嫩嫩的手去触摸莽蛇的头,吓得坐在高台上的云静好魂都飞了,怎么可以让小文摸那样的东西,她激动的立刻就从高台上噌的站了起来。 下一秒,风世安扯着她坐下来,“静好,驯兽师刚才已经排练好了,不会让让蛇咬着孩子,这一行有一行的门道,不要担心。” 果然,摸了蟒蛇半天的小文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并由凌露亲自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让别人拍了一张全家福。 而此时,凌露和冯子豪没有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也坐在一楼的梯形台上,而且距离非常近,就几米,盯着表演场里一家三口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便是张涵梦,她是被闺蜜强带出来的,本来她不想来,这样的地方,硬是被闺蜜扯了进来。 轻搭在膝上的十指微微蜷曲,她什么也没有说,脸上有的是只是平静,虽然眸底已是经浪花涌动,一片微蕴。 “世安!”云静好转向他,很正经的声音:“他们这样,对于张家小姐来说太不公平。” “不公平的事情多了。”风世安叹了口气,他现在很想得开,除了和静好相依相伴,已经没有更多的要求,还有希望风家早有一天解冻。 表演结束了。 凌露和冯子豪在一边嘀咕着,然后又和驯兽师嘀咕了了半天,驯兽师更是频频点头,于是凌露让冯子豪和儿子离远一点,然后眼睛望着高台的方向,只是刹那间她一下子看到了张家千金--张涵梦。 她故意双臂勾上冯子豪的胳膊,亲昵的又让别人帮忙拍照。 张涵梦当然看到凌露注意到了自己,才故意露出和冯子豪无比亲密的举动。她大方的看了眼凌露一家三口,起座离身,优雅的离开。 她走下台阶的时候,正好被冯子豪看到了,不由心虚的上前紧走向步,“涵梦,对不起,听我解释。” 缓缓扭过身子,张涵梦脸色平静如镜,淡淡的口吻,“冯少,你有妻儿,就不应该答应这桩联姻,这样你会负了两个女人,我之前也看到你们在一起的照片,而且一个月前,我已经向你舅舅若里克提出退婚,希望他成全你和凌小姐。” “涵梦!” “对不起,我还有事。”张涵梦转身就走,纤纤十指叩得很紧。 云静好盯着台下的情景,心不由的揪结起来,可怜的张涵梦,不,她不可怜,好歹看到了冯子豪的真面目。 “我们不管她,拍照!”凌露突然间心情大好的扯着冯子豪的袖子。“我也要和蟒蛇来一个近距离的亲密接触,我要献一枚香吻。” 说罢,得意忘形的凌露转身,看了眼驯兽师一眼,“开始。” 她伸着脖子,撅起嘴,卖萌的就朝着蟒蛇的头顶亲去,哪里想到的是,这个蟒蛇突然间意外的砰的一下子张开血盆在口,身子向前一探,就猛的扑向了凌露…… 第三百零一章 陈旧的秘密 嘘! 顿时场上一片稀嘘,都为眼前漂亮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 刹那间,花纹蟒蛇的血盆大口速度疾快的扑到凌露的脸上,猛的就咬在她的鼻子上,锋利如刃的牙齿,滋的一声,深深的刺入她的鼻子深处…… 顿时她的脸上鲜血如注,一片殷红顺势而下,嘴角、脖颈,到处都是,还有一部分还滴滴嗒嗒的流到地上。 啊!表演场内外,一片惊叫! “出事了!” “出事了!” “好恐怖,幸亏刚才不是她儿子,好险!” 它死死的咬着不松开,经过驯兽师的再三叽里咕噜的说什么,然后一个劲儿的向后拽蟒蛇,甚至好几个人来一起帮忙,才将蟒蛇从凌露的脸上拽下来。 凌露的脸上已是一片模糊。 冯子豪吓得脸都绿了,恼怒的瞪着刚才的驯兽师,“你们是不是找死!露,赶紧上医院。” 云静好惊愕的盯着台下的情景,眼珠子都看懵了,风世安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大手拍拍她的肩膀,“坏人得到报应,你应该高兴才对。” “是的,可我高兴不起来,我替张家小姐感动婉惜,她怎么可以联姻冯子豪这样的花心男人。”云静好叹了口气,“我们走吧,我真的不想看了,太恐怖了。” 停车场,她一眼就看到远处正准备坐车离开的张涵梦,她不禁摇摇手,“张小姐!” 张涵梦优雅的从车子走出来,礼貌客气的声音,“云医生好。” 张张嘴,本来想劝她点什么,可是看到张涵梦那样淡定的一张小脸,她忍了忍,没有再说下去,“好,你慢走。” 正在这时,凌露也匆匆忙忙的准备开车去医院,一恍间,三拨人就生生的撞在了一起。 空气瞬间尴尬, 冯子豪僵硬的声音,“涵梦,对不起。” 张涵梦冷静从容的声音,仿佛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未婚夫,好像是别人的一样,她笑笑,“不用对不起,而且我有姓氏。” 这一句话不软不硬的,一下子噎住冯子豪,他艰涩的扯了扯嘴角,“我马上送凌露上医院,以后再聊。” “以后我也没有时间。”张涵梦转身就走,转身时不忘优雅的提醒云静好,“云医生,如果茶喝完了,尽可以去我那里拿。” 凌露狠狠的剜过云静好还有张涵梦的方向,一身狼狈的,双手捂着满脸的血迹就钻进了冯子豪的车。 “等一等!”望着已经远去的冯子豪一家,她急忙唤住就要远去的张涵梦。 “有事吗?”张涵梦倏养极好,她嫣然一笑,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云静好微微诧异的望着她,想了想,还是直说出口,“张小姐,不要委屈自己,一定要退婚,婚姻是要一辈子的事情,不能草草了事,你怎么可以将自己的一生这样白白的搭进去?”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张涵梦微微一笑,笑得大气从容,“我一个月前已经提出退婚了,我也希望成全他们,我不想自己终生遗憾。” “那我就放心了!”云静好终于释怀了,还以为张家小姐是一个认死理的大家闺秀,什么也不敢说,只会服从大家长的意图。 原来不一样。 坐在车里的风世安看着静好和张家小姐一副熟络的样子,薄薄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两个月后, 夏天的风依旧热浪滚滚,扑到脸上都是热气腾腾的。 因为沉船事故的恶劣影响,国务卿若里克不得不宣布引咎辞职,他并向这一千个遇难的家庭表示深深的歉意,毕竟是自己的亲属所为,他必须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全国上下一片哗然。 就在火火的夏日里,风堡里的荷花们一夜之间全部绽放,引来一批白色的野天鹅落足在风堡里的湖边。 冯议长的妻子和妻弟因为沉船事故直接牵扯到冯议长的前途,所以在一片反对声中,他更是自动辞去了议长职务。 三个月后, 新的国家国务卿上台,那就是云静好见到的那个称赞自己的前议长楼议长,不过现在的身份却成官高一极,成了国务卿。 半个月后,重新设立新的调查组,对风氏的走私案,各项案件合关调查,终于查出是幕后有人故意陷害,所以风氏资产全部解冻,让风堡里彻底的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 紧接着风世安的片子重新得到文化中心的审核,认为此片尺度虽然大,但是可以做一定的剪辑处理工作,不能一刀切,也不能一风吹,因为一个瑕而忽略它的艺术价值,所谓瑕不掩瑜,况且它是一部唯美的爱情片,更是著名的年轻艺术家风导倾心打造。 云静好站在阳台,看着报纸上的内容,眼角一片泪花闪闪,风家的冬天终于过去了,不再是严寒阵阵。 就在上午见到秋妈妈的时候,静好都发现她一改前几个月的病态萧条,一副完全红光焕发的样子。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她突然间决定晚上去婶婶家看看小孩子,于是她扔下阳台上的报纸,走进卧室,抓起电话就拨了风世安的电话,“世安。” “嗯,我正在开会。”他压低的声音。 “好。你忙吧。” 不如现在自己就过去,到时风世安也下了班,就可以直接过去了,打定主意,她立刻下了楼,“陈叔,送我去一趟婶婶那里。” 婶婶家里,她见到了那个收养的小人儿,漂亮得不得了,一眼静好就喜欢上了。她忙不迭的逗弄着孩子,而叔婶则在厨房里忙碌着做晚饭。 后来门铃响了, 她放下摇篮里的孩子走出卧室,打开门,问:“谁啊?” “收燃气费,刷卡?”收费人员问她要卡。 静好不由的一问厨房方向,“婶婶,煤气卡在哪儿里,我给人家刷卡?” “那个书房里的第一个抽屉里。”厨房里传来的声音。 她冲进书房的第一个抽屉里扒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卡,却发现抽屉里有一个非常陈旧的本子,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直接将这个本子扔在桌上,还在抽屉里来回的翻弄着,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煤气卡…… 她看着桌上的本子,不由的随手翻了起来,忽然看到里面有一个熟悉报名字,“洛素衣!” 这不是小姨的名字吗,小姨不是一直失去联系了吗? 不由的,她本能的打开了日记本,看着前面的内容,竟然都是自己童年里的事情,她的心微微的笑着,继续向后翻着,正在这时,婶婶冲了进来,一看到云静好正在翻那个日记本,吓得魂差一点飞出来。 “静好,翻什么翻,破本子,改天我烧了它。” “这是小姨的。”她扭过头。 婶婶上前一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夺走她手中的本子,“陈芝麻烂谷子看什么。”说罢就将本子收了起来,然后放进抽屉里哗啦的锁了起来。 她找到煤气卡,迅速的递给煤气员,一切停当了,婶婶才迅速的闪进厨房,并关了门,悄悄和叔叔道:“吓死我了,刚才静好动了那个本子,应该是前几页,还没有看到,让她看到就不好了。” “嗯,你怎么让她看到?”叔叔看着婶婶叹了口气。 “唉,我没有想让她看到,这么多年了,她不能生孩子像一根刺一样的卡在我的心里,想说也不能说,不说又替她担心……” 第三百零二章 招蝴蝶 你将引导我从这颗星走到颗星,在爱的新的早晨里,把我唤醒, 是你的爱,引导我像流水一样,穿过错综复杂的人生,然后终与你相遇,然后再分开,生命在反复,爱的牵绊也在反复。 云静好回到花语别墅里,心里还在纠结,婶婶为什么不让看那一本日记本,那是小姨的日记本,她后来失恋发疯到失去联系,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的心里一片不平静。 夜已经很深了,还在公司忙碌的风世安还没有回家,她不禁下楼,说:“陈叔,麻烦帮我捎到公司,我去看看她,张婶帮我盛上鸡汤。” 百废待兴的风氏已经恢复了当初的勃勃生机,可是风家却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毕竟是严冬过后的春天,还有些料峭。 保安很是客气的给云静好打开大门,知道她是风导的妻子。 八十八层。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上次是为了配合他拍一个广告,巧克力的那个,当时医院的好多人都说那个广告是她,可她为了低调,偏偏不承认。 往事幕幕清晰,像故事一样的耐人寻味。 漂亮女秘书想要给她通报,她摆摆手,示意不要通报,她坐在办公室里等他就好。 坐在他偌大的华丽的办公室里,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目光盯着办公室的宽大落地窗,她缓缓的向着落地窗走去,她扶在栏杆上,抬眼俯瞰楼下的风景,不觉的眼一晕,太高了。 太高了,她受不了,迅速抽离了栏杆上的双手,双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她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恐慌。 砰的一声,屁股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沙发很柔软,她放一个靠垫,然后侧躺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缓缓的阖上了双眼,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风世安才一身疲惫的从会议室走出来,新来的漂亮女秘书赶紧上前汇报,“风总,少夫人在办公室里等您。” 忽的眼角一亮,他的步子加快了几步,砰的一声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返身对着漂亮的女秘书道,“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 女秘书错愕的看了眼这个嗜工作如命的总裁,高冷贵的一代男神导演,对居然对自己的妻子如此爱惜,不由的有一丝落寞挂上细细的柳叶眉梢。 她是新来的。名叫阮南风。 轻轻的关上办公室的门,他看到歪着脑袋熟睡的云静好,不由的眸光份外的柔软起来,脱下外套,他小心的给她披上,然后自己轻轻的坐在她的旁边,当她的靠枕,而且不易变形。 几乎是凌晨的时候, 漂亮的女秘书,轻轻的叩响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听到没有回音,她竟然大胆的悄悄的推开了一丝缝隙,一副温馨却让她更加吃惊的场景涌进她的视线里。 二人相互斜靠在一起,温暖感人,幸福惬意。 她悄悄的退出房间,蹑手蹑脚的将门关好,然后大大方方的敲门,这次声音很大。 声音大到,将风世安与云静好两个人同时从梦乡里揪醒,她一起身,揉揉眼,风世安的昂贵的手工西装一下子落到地上,她连忙捡起来,拍了又拍,才递给他。 他却已转身清冷的声音,“进!” 漂亮的女秘书迫不及待的推门而进,而云静好正好手执着他的西装,刚要唤世安穿上,没有想到他直接去了办公桌后面,她只得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双手捧着他的西装等他。 “风总,您看,这个合同有点问题,可以这样修修,否则将会影响公司利益?”漂亮的女秘书一脸认真的拿铅笔勾勒着刚才商业合同里的含糊性条款。 “好,就这样。”风世安刷刷的签了字,然后声音更加清冷,看看腕上的表,“太晚了,明天再忙,我说过公司不用加班,如果加班说明工作效率不高,我会换人。” “好!”漂亮女秘书的脸一白,抱着文件赶紧转身走了。本来想讨个敬业奖,结果还被批工作效率低。 云静好从容的望着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抿嘴笑笑,“世安,你的脸就是一张最好的招牌。” “招什么?” “招蜜蜂!招蝴蝶!”她笑他,眉眼弯弯下来,像一轮皎皎的新月,清澄明亮,然后上前将西装递给他,“赶紧穿上,屋里冷气太凉。” 风世安的黑眸一咪,狭长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光彩,声音柔和着,“看来老蜜蜂掉在酸菜坛子里了。”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细细软软的手指一起走进电梯,一起向大厦外走去,双双的影子在应声灯下拉了很长很长。 琴瑟和鸣的感觉。 漂亮的女秘书磨磨叽叽的收拾东西,然后在他们夫妻走后一分钟才缓缓的也下了楼,并直接下了停车场。 果然,刚刚走进停车场,她一眼就看到那一辆普通的宝马从楼下开了上来。 阮南风媚眼一转,当她走在停下场下坡的时候,故意身子一个趔趄,然后发出哎哟的一声,并立刻弯下身子,纤细的手指开始摸着脚踝处,然后装作没有看到那一辆风世安的车子,一瘸一拐的向着远处走去。 车子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按一声喇叭,然后摇下车窗,露出一双清冷的黑眸。 “风总好!”阮南风表现出很惊异的样子。 “能不能回家?”风世安态度很冷,但是还是对自己的员工表现出善待的一面。 暗自喜上眉梢的阮南风,迅速的将眼角眉梢的喜悦悄悄的掩藏起来,然后仰起脸时,是一张吃痛的小脸,强烈的摆摆手,“风总,我自己能回家。” 然后车窗了一下子升了上去。 以为车门就要一刹那间打开的时候,宝马却是猛的一踩油门,迅速的驶出了停车场,留下一脸惊愕的阮南风风中凌乱的的站在那里,一手扶着墙,百思不得其解,小脸吃痛,确实扭得有些疼。 “你的女秘书很漂亮。”云静好故意和他开玩笑。 “我老婆最漂亮了,对了,我看到你电话,找我有事?”一边开车,他一边问她。 “哦,没事了。”她想一定是下午的电话。 “如果女秘书倒地上,不能走路怎么办?”云静好继续酸味十足的调侃他。 “我又不是救护车。” 第三百零三章 为什么要锁起来 一个月后。 时值夏末,百花依然争奇斗艳,百绽不怠。 待兴后的风氏集团已经完全的运行到正轨之中,又呈现了风氏在y市乃至全国性的生机与繁荣,再次以其雄厚的实力问顶h国最富有的商业集团。 云静好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看到风世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她真的为他高兴。 晚上,帅气风华的风世安接她下班,现在他根本不用戴口罩了,反正所有的人都知道最美医生的老公,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踱在医院的长廊里。 “风导好!”穿过身边的医护人员一片惊艳羡慕的眼光。 “好!”他颔首回应。 “静好!”他站在诊室门口,尽管门开着,但他依旧很绅士的敲门。 “嗯,等我十分钟。”她一脸笑容的望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浓浓的甜蜜。 文心湄望着静好脸上的幸福洋溢,握着笔的手,突然间紧了又紧,紧到无法用力的时候,突然间笔被折断了。 啪的一声,很清脆。 听到声音的静好猛的抬头,关切的问,“文医生,怎么了?” 文心湄微慌的眸子迅速的敛到平静,然后僵硬的一笑,“我很好,谢谢。”然后目光下意识的扫过一眼诊室门口那一抹惊艳的玉树临风。 下一秒,她迅速的垂下头,忙着自己的记录工作。 诊室外的窗下, 她兴奋的坐上他的宝马,“对了,世安,我们现在去婶婶家,听说小宝宝今天发烧,状态不太好,我们去看看,给张婶说一声,就不在家吃了。” “好。” 引擎发动,车子缓缓的离开了医院。 文心湄纹丝不动的伫立在窗前,冷冷的凝着那一辆白色的车子渐渐远去,过了好久,她才转身,发现王医生正站在她的身后。 “心湄,你看云医生多幸福,下班吧,我请你吃饭。”王医生一脸的憨态,笑意浓浓。 “我没有时间!”文心湄冷冷的拒绝,连看他都没有看一眼。 王医生继续笑着,“心湄,那个你今天晚上没有班,我发现一家新开的餐馆,很好吃。” “我说过,我没有时间,还有以后叫我文心湄,或者是文医生,不要少了三个字。”态度异常冷漠的文心湄一边收拾办公室的东西,一边穿上自己的衣服,挎上包,转身就走。 “你不走?我要锁门了。” 王医生只得讪讪着走出来,呆呆的望着文心湄走远。 再说, 这个时候的静好婶婶家, 一进门,云静好就快速的放下包,洗了手匆匆的去卧室里看宝宝,“婶婶怎么样?” “烧退了,没事了!”婶婶赶紧退出房间,抬起手轻声制止云静好的声音,“嘘,小声点,她刚睡了,折腾死我了。” 关上门,婶婶一抬眼就看到世安也来了,赶紧一脸的眉开脸笑,“世安来了,想吃什么,我来做。” “不用,我和叔叔做,你和静好歇会儿,一会儿还要看孩子。” 另一间屋子里,云静好一本正经的声音,“婶婶,告诉我,小姨是不是没有死?” “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婶婶的眼角一虚,迅速的转了过去,“都是十几年的事情了。” “婶婶,我不想惹你生气,我就是想问问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静好拉着婶婶的胳膊,态度超级的好。 “我总感觉她还活着。” “可是她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婶婶气急出口,脱口后又感到自己说多了,连忙闭了嘴,什么也不说了。 “真的还活着?”云静好目光里闪出一线浓浓的亮丝,带着希冀,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臂,晃动着,用力的晃动着,“婶婶,告诉我,她在哪儿?” “她在外市的一个精神病院,当年和别人恋爱,人家抛弃了她,所以她一时想不开,就疯了,病是时好时坏的,不要理她,她现在有专人照顾,去年,我还去看过她一次,她很好,无忧无虑,没有痛苦。” “我也想去看看她。” “不用你看她,若不是当年她跟着一起捣乱,你爸妈也不会先后离去,都是她的责任,我想想就生气。”婶婶竹惠安说着便气不打一处来。 “好。”云静好看到婶婶气到脸色都变了,赶紧抱着她的胳膊安慰,“好了,我不问就是了,气大伤身。” “你赶紧看看孩子醒了没有。”她去推婶婶,“我好像听到有孩子哭的声音。” 云静好望着婶婶离开后,叹口气,婶婶越是半吞半吐,却越是引起了自己的兴趣,目光不禁紧紧的盯着那一个昨天日本记被放的抽屉。 桌上有正好一个笔筒,她记得叔叔的耳勺就经常放在这里,她不禁身子惶恐不安的站了起来,目光下意识的扫过门口的方向,她狠狠心,上前一把将门锁上。 哗啦啦,她用耳勺捣鼓了半天也没有捣开,她的鼻尖、额头、掌心都开始冒汗。心里的急迫加上心虚,心跳加速,握着耳勺的手也不停的发抖着。 最后拨拉来拨来去的,终于打开了那一扇抽屉,她心里长长的吁了口气,迅速的将本从抽屉里拿出来,然后悄悄的塞进自己的包里,将抽屉还原到原样,她迅速的将门打开,然后提心吊胆的躺在床上装睡。 心扑通扑通的在耳边一声声的如打鼓般的响着,震得自己的耳膜都轰轰的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轰鸣。 过了好久,才听到开饭的声音。 最后是婶婶过来拍她的门,“静好,静好吃饭。” 推门一看,她窝在床上睡着的样子,叹了口气,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吃饭了,最美云医生。” “嗯,我都睡着了。”她故意半惺忪的睁开眼,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有没有挂着测谎的记录仪,不知道婶婶能不能看出来。 “看看,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盖一点?”婶婶嗔怪的声音。 一边吃饭,云静好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脸色不太好,连叔叔也看出来,“静好,怎么了?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哦,没事!可能是累的。”她赶紧低下头,自己头一次干了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她有点过意不去,尤其是感觉愧疚叔叔婶婶对自己的好。 “怎么了?”风世安的眼中更是一片浓浓的关心。 “我休息一下就好,我不想吃了。”说罢,她干脆转身去了卧室看小宝宝,“婶婶,这两天给孩子起一个名字吧。” “好。” 她现在担心的是婶婶看到本子丢了会怎么样?如果本子里没有什么,为什么还要锁起来? 第三百零四章我都看过 到家之后,云静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将偷来的日记本子悄悄的塞进床头柜最底层,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拍拍手,大功彻底告成。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昼夜加班,尤其是手术一台连着一台,让云静好差一点成了转不停的陀螺,累得她回家倒头就睡,就暂时忘了这一个陈旧的日记本。 半个月后,她的忙碌才有所缓和,刚刚闲下来,准备看看书睡觉。 正在这时, 晚上踩着星星回来的风世安兴冲冲的拿着一本广告本,就扔到了趴在床上的云静好面前,“云医生,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要不要?” “多少钱?” 他白了她一记,“最美爱心医生太财迷了吧?” “当然。”她瓣瓣手指,“一个广告,够一个村子里的老百姓几辈子生活的钱了。”她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忧虑起来,那些地方太落后了。 “什么广告?”她突然间眼睛发亮。 他幽幽的来了一句,“内衣广告。” 脸色突变,瞬间一红,红得像是立刻涂染上一层淡淡的余霞,她连连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太暴露了。” “不暴露,该挡的地方会挡住的。”他一脸狡黠的望着她,那一层幽深里凝着那一张羞涩的小脸,有点萌萌的可爱。 “一起拍。”他告诉她。 “你也拍?”她诧异的望着他。 “可我三围比例失调,你说过的。”她委屈的凝着他那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他是帅死人不偿命的男神。 “多少年前的事情,你还记着,不过,原来是失调,在我精心的培养与爱抚下,现在玲珑有致了,该突起来的突起来了,该凹下去的也凹下去了,所以不要自暴自弃。”他故意绷着脸,忍着笑安慰她。 “可是,我还是害怕太暴|露。” “你不想要钱,那可是五百万?”他立刻眼睛亮亮的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 “我想要,你又不白给。”她气馁的声音。 “我才不白给,你拍不拍?”他府下一张脸,盯着那一双纠结的眸子,薄唇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什么时候给钱?”她最喜欢钱了。 “拍完就结。”他信誓旦旦的声音。 “真的和你一起拍?”她疑惑的仰着那一张美如冠玉的脸。 “嗯。” “女吊丝和男神站在一起,会不会影响男神形象。”她自惭形秽的低下头。 “都已经跟了男神n多年,上|床不计其数,女吊丝味也退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向女神过渡,和男神站在一起,绝对的是一等一的女神。”他从来没有讨好过一个女人,包括妈妈秋穆清。 而静好总是一个接一个的例外。 “可是秋妈妈和婶婶她们会不会怪我太暴|露?”她还是不放心。突然间,她脑洞大开,“世安,你说的那些个内衣,不会是上次神秘快递寄过来的那一种样式吧?” 他一怔,突然间绷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清朗,笑得优扬、清脆,像一道山间最清亮的泉水,一声声咚咚的砸进她的心里。 “那已经过时了,现在有新款式,如果你喜欢,可以试试!” “不要不要!”她已羞得双手抬起捂上脸,悄悄的用指缝里的细光瞟他,他笑得露出两排洁白晶莹的牙齿,像白玉一样的光洁干净,在灯下闪着灼人的光芒。 “好,如果你不拍,我将这五百万给了别人。”说罢,费尽口舌的风世安叹了口气,转身就要拉门而去。 突然间,她撤下脸上的双手,身子从床上向前爬爬,小声嘀咕着,“风世安,你真的要拍,如果不拍,你会不会取消了这一则广告?” “当然不会,我会再挑一个身体比例完美的嫩模。”他故意将所有的字,都刻意的加重,尤其是嫩模两个字咬得最重。 忽然,她的声音高了起来,“是不是你拍你的,她拍她拍的,然后ps再合成,是不是?”她噌的双肘一撑床,一下子坐在床上,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当然不是,你看看这个广告设计,是两个人穿内衣在一起,还要做起各种销|魂|撩人的动作,比如我搂着她,比如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再比如……” “风世安!”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猛的气恼的打断他的话。 卧室里顿然安静下来, 下一秒,风世安那一张薄凉的唇勾了又勾,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门把上撤下来,大步幽幽的走近床边,双手拄着床沿,抬头盯着离自己不到半米远的一张带着一点硝烟的小脸。 “最美爱心的摸绝师太,是不是吃醋了?” 她咬了又咬,只迸出两个字,“我--拍!”像是牙缝里,钻了几个针孔才挤出来的两个字,而且她的小脸已经憋到通红,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内力才挤出来的这两个字。 双手砰的一下了掬起那一张可爱带火气的小脸,那一道薄凉的唇带着一丝热度强势的就覆了下去…… 花香浓浓,蜂蝶绕绕。 风氏的摄像棚内, 他不惧任何目光的将云静好亲昵的拉进了摄影棚内,漂亮的女秘书阮南风急忙在前台准备两杯茶,很是知趣的端向摄像棚。 到门口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她示意周围经过的人帮她敲敲门。 笃笃笃的。 没有声音,门本身就没有关严,手指一酸的阮南风不由的,情急之下,一下子推门而入,而此时的云静好正窝在风世安的怀中,羞答答的咨询一些问题…… “那个对不起。”阮南风耳根一热,赶紧转身就想走。 “不知道要敲门?”风世安非常清冷的声音。 “对不起,我敲了。”阮南风小心的回答。 “滚!”风世安冷冷的声音,甚至都没有抬头,大手轻轻的抚过静好的青丝,“静好,你一会儿选一身穿。” 阮南风早吓得一溜烟跑了。 “不好看怎么办?”静好担心着。 “不会的。”他温柔的安慰她,十指插进她柔软如锻的发丝间,迷恋的嗅着她发间的那一抹清香。 “你怎么知道,又没看到我穿过。”她抬起手回腕戳了下他色咪咪的额头。 “当然,因为你什么都不穿,我都看过。” 她脸一红,“讨厌,别闹,一会儿别人听到就不好了。”她脸红得厉害,双手向外推风世安粘乎过来的身子,因为她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感觉身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咯了自己一下。 她的心跳骤加速,嗔责,“你能不能不是半体的动物?” “你都说了,我还能不是?” 第三百零五章 最后一套 侧身的他一个翻身,正面迎上她那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水嫩得不得了,像个刚淋了露珠的水蜜桃,秀人可餐。 下意识的风世安不由的做了一个强烈的吞咽动作。 微微发粗的一呼一吸的灼热气息,一下子喷洒在她姣好的小脸上,骇得她小脸通红一片,马上又开始像个大苹果,而且双手还反应敏捷的立刻撑在他的胸前,“外面有人。” 她一片心虚,怎么现在她和他在一起,却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他们看不见。”他暖昧的提醒她。 “不行!”她的脸胀得更红了。她小声道,“是不是该开始了。” 忽然间,他停下欺|上她的动作,狡黠的笑了又笑。 “好!”然后他拍拍拍的三击的掌, 倏的门被推开, 三个肩上架着摄像机的长发男人鱼贯而入,这个样子倒是吓了云静好一跳,脸上的红晕瞬间骇然退去,剩下一抹微白下的凉意。 她瞠目结舌的盯着这几个人,扭头问,“这么多人拍?” “是的,多角度。”他司空见惯的声音。 “好吧。”她蔫蔫的垂下脑袋,纤指紧了又紧。 他站起身来,宠溺的扯着她的手,“走,我们去试衣间。” 宽大的试衣间, 她看看四周,“这么大?你给你的演员们这么厚待?” “错,这是我的。除了你可以进。”他抬手亲昵的摸摸她的脑袋,嘴角的弧度勾了勾。 “嗯,反正进来,我又看不见。”她撇撇嘴角,故意呛逗他一句。 “好。”他故意磨磨牙,一会儿收拾她。 “先挑一套野味的?”他顺手提起一套摆在她的面前,“怎么样,这是新款?” 她定定的看着他拎着小巧的几块布,可怜虫般的望着他,“能不能,有布料多一点的?” “没有。”他坚定的口吻:“这是内衣,不是大妈的背心。” 扑的,她差一点笑了。 “这已经是布料够多的了,要不,我再挑一个少的?”他一脸邪魅的望着那一张羞涩的纠结的小脸,仿佛她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矛盾。 “来穿上。”他直接做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动作,准确的扔给了她。 双手将小巧的内衣捧在胸前,她看着他,结巴着声音,“你你,转过去。” “好像,我哪里没有见过似的。”他切了她一句,然后就不情愿的转过身子。 脱掉所有的衣服,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内衣套上,发现尺码居然还整好,最后她才小声道,“好了。” 他砰的转过身子,目光如炬的盯着穿上牛仔内衣的她,上身是黄的,黄色裤边的小牛仔内|裤,从背影看,身材高挑纤细,玲珑有致,极完美的s形……很有西部野味的情调。 不由的喉咙女散发着一丝浓郁的热气。 发烫的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嘶哑着声音,呼吸微粗,“转过来。” “不。” “转过来,我帮你修饰一下。” “最后,云静好才不得不羞红着一张小脸转过来,头狠狠的垂着,快要垂到颈窝里,这样行吗?”她不自信的问他,“会不会给你丢人?” “当然不会。“他自豪的声音。 他上前一伸双臂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肌肤相贴的执度与浓烈不禁让云静好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心想到外面还有三个虎视眈眈的摄像师呢》 “好,别动,抬头挺胸收腹。”他严肃的命令她。 她迅速的按他的做了,此时一抬眼就看到赤果着上身的小麦色肌肤的男人,健硕的八块胸肌扛扛的像铁块一样的呈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小腹上也有完美的人鱼线,比例更加没有的说…… 简直是让她喷血的节奏, 刚才她光顾着低头了,没有看他,这一看,真是不得了。 呆呆的凝着他的身材比例,双眸中闪闪的凝着一朵又一朵红红的烂桃花。 风世安薄唇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老婆,别看了,好像真的没有看过似的。”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从痴呆里醒过来。“如果实在看不够,回家插在花瓶里再看。” 她红了小脸,又迅速的垂下头,这一回花痴又让他捉了现形。 他拉着她的小手就向外走,这时,他突然间转过身子,“别动。”目光盯着她胸部的小内内,抬起大手一下子就触及到了。 “你要干什么?”她惊恐着一张小脸,压低声音,“你要袭|胸?” “整|胸。”他淡淡的回应她,然后双手探进,将内衣向上托了又托,然后叹了口气,“老婆,你现在都不会穿内衣。” “你才不会!”她内心嘀咕着,被动的由他牵着手走出去。 一组西部风情野味十中的内衣写真就这样诞生了。 风世安拿过所有的底图看了一片,严肃的声音,“所有的底片全部删除,不好。” “为什么?”云静好不解的声音, “太僵硬,面部表情不自然,没有达到内衣所衬托出来的人体自然美。” “我看看。”她也一张一张的翻过,感觉是有一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闭掉,从来,静好,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他耐心的问她。 “嗯。”她抿嘴点点头。 “你想像一下,如果你现在就站在海边,去游泳,是不是也穿着这些衣服?所有的人都是穿这么少,所以你就不会紧张了,对不对?”他耐心的讲解。 “嗯。”她点点头。 “所以那个时候的人也是最自然的,没有压力,因为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穿着,谁也不多谁也不少,所以拍的时候,你就想着,你准备着在海边游泳心情就够了。” “好。”她咬咬唇:“对不起。” “没事,自家的公司,可以随便的浪费胶卷。”他黑瞳烁烁。 她张张嘴巴,知道风世安是在安慰自己,她有点后悔,不应该抢这个风头的醋,结果打翻了醋坛子,自己却做好这个瓷器活儿? 他一把揽着她的纤腰,胸部的灼热紧紧的贴着她胸口的小内内上,她的心嗖的一下子慢了半拍,她惊慌的看了眼风淡云轻的风世安,强迫自己压下那一抹不淡定,大不了,就想像准备开刀! 她想,如果告诉他自己想像成给病人开膛破肚的开刀情景,风世安会不会将自己一口吃了。 长发被发吹得飘逸起来,根根青丝,特别舒服,他的唇灼热的喷在她的耳边,“望着我就像你在窗口望着月亮一样的迷离、深情。” “嗯。”她咪着那一双漂亮[眸子,映着一丝水泽般的幽远,静静的凝着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左手搂上他的后背,右手张开五指,撑在她与他的胸口之间,臀部微翘,比例完美。而风世安看到她自然下来,也就放心了。 自然的poss也摆好,他的目光一边痴迷的盯着妻子,眼角的余光却是魅力四射的凝着摄像机的方向。 “ok!”三个摄像机几乎是同时发出来的声音。 看着刚刚拍过的照片,他看看,“还凑合吧。” 摄影师擦了擦头上的汗,“风导是个完美主义,要求实在是高,要不重拍?” “不用了。”他回头看着一脸疲惫的云静好摇摇头,“这个她的表情很不错了,下一个,我不确定。” “下一组内衣,静好,我们去换。”他拉起累得疲软的她就朝着试衣间走去。 这次,他挑一身紫色,然后背景部换的是普罗旺斯的大片薰衣草,如海的紫色一眼望不到边。 而他们就相拥在一片紫色的海洋里。 风景唯美,人物性感,而她的拍摄也越来越自然。 一遍即过。 第三套是,h国一组现实主义家居的内衣照,大红色,彰显了温馨浪漫与幸福。 静好摆各种poss累得快要虚脱了,试间间,她赖坐在沙发上不起来了。 “最后一套。”他不得不伸出一根手指,同情得看着那一张无精打采的小脸。 第三百零六章 别在这里 她可怜巴巴的凝着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老公,能不能休息一下?”发现拍广告原来也是一项体力活儿啊! “可以!”他走到柔软的沙发后面,抬起有力的十指,轻轻的给她揉捏肩膀,力道不轻不重的正好。 闭上眼睛全身放松的享受着,原来他也会像叔叔婶婶一样经营这样的惬意,这指法怎么这么熟悉? 突然间,她问:“你是不是跟叔叔学的?” “嗯,叔叔说你脊椎不好,可以让我学学给你捏捏。”风世安坦陈的声音。 她欣慰的笑了笑,“世安,我们能不能赶紧拍了,然后我要回家躺在自己最柔软的大床上,睡一个饱饱的觉。”一想到大床,现在尤其的感到亲切。 “好,到时捎上我。” 她不解的望着他,“捎什么意思?” “一起滚被窝!”他暖昧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瞟过老婆那一张疑惑的小脸。 “什么时候,这句话从滚床单改成滚被窝了?”她摸摸头,阿嚏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可能试衣间里冷气有点凉,还有衣服的味道又过敏了。 “导演要求!”他勾唇。 “好久都不犯了,可能是累得,免疫力急剧下降。”她一边自语着摸摸过敏的鼻子。 闻声扭过头来的他正在换那一条男人的大内内,他关切的问,“是不是冷气太凉?” “有可能。” “我关了?”他征询她的意见。 “别,我还热。”她吸吸鼻子,拿过抽纸擦擦鼻子,“我们继续,然后赶紧回家就好了。” “好。” 第四套,二人都换了一身蓝色的情侣内衣,平静温和,没有刚才的火辣刺激眼珠,有一种淡淡的平和感,让人一眼,就觉得像久久的暗淡里突然间印进来一抹光亮。 来到摄像棚,她惊叫了下,“怎么有一张白色柔软的大床。”然后顿然喜上眉梢,想什么来什么。 “道具。”他淡淡的声音,看着她惊喜的侧颜,就知道她想躺床上睡了。 “这个姿势最舒服!”她不待他说话,扑通的一声就爬了上去,下一秒,想到几个身材高大的摄像师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她顿然收敛了自己接下来肆无忌惮的动作。 他跪在她的身前,利索的帮她摆造型,眨眼间就摆好了。 然后自己也摆了一个造型,张张口型示意开拍,很快,这个内衣广告就拍好了。一气呵成,她累得软软的身子躺在大床上不想起来,可是她还是很想看看效果。 握着镜头,她看着自己和风世安最后一套内衣的一组照片,倒,她感觉小脸微微泛烫,镜头里的照片,如果没有看到,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如果看到那一组自己撩人的清晰动作,她的心砰砰的剧跳了几下。 广告镜头里的她, 身穿蓝色比基尼,平躺在柔软雪白的大床上,身子微微侧起,右腿微抬,弯曲,左侧一片雪白的被子覆了过来,半掩半露的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浑然间是那一种犹抱琵琶的感觉,稍看一眼,顿时撩人无数。 再向前看,自己白皙的皮肤在蓝色小内内的映衬下,更加雪白娇嫩,让人看一眼欲罢不能,还有那一头凌乱的青丝,和白色形成分明的颜色,右手搭在枕头,和青丝交错在一起,右手则是直接将食指轻轻的用唇瓣|含咬而住,双眸映出一丝迷离幽幻的表情,勾人摄魄。 简直成了雪白映着的蓝色妖精! 看完,她的脸都红了。 自己竟然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 风世安的则是右手搭在翘起的右膝上,目光内敛深沉的凝着前方,幽深如海,一眼望不到底。 这个还好,她迅速的将摄像机还给摄像师,脸比刚才还烫。 “风世安招招手,你们下去吧,让我太太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说罢,他就拿一个毛巾被迅速的将妻子包裹了一个严实。 刚才已经拍了,现在不能看了。他也很小气的哟,尤其是自己家里的东西。 二人仰躺在大床上,她疲软的叹了口气,“让我睡一会儿,然后我们就走。” “好。想睡多久都可以。”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了她刚才试衣服的身形比例,婀娜多姿,比例很完美…… 胸口一片热浪翻滚,然后这一股热浪迅速的窜到了他最密集的小腹处。 他噌的侧过身子,抬起一条蜜色的大腿就毫无征兆的搭在她的大腿上,因为隔着丝巾被,他拿脚轻轻的滑动着,一会儿盖在她身上的丝巾被就被他滑下不少。 她还没有睡着,抬手向前拽拽,提醒他,“这是公司,一会儿有我看到,我们就丢了人。” “我又没有偷|情,为什么不可以?”他一双炽烈的眸子紧紧的盯上那一张小脸,整个身子都趴了上来,像一笼阴云完全的就罩住她的上方。 “那个。”她吞了口吐沫,“我紧张,别在这里好不好?” “这里多好,天时,无人打扰,地利,柔软的大床,人和,男人女人都在。所以天时地利都备好了,就差该我们好好的人和了。他的身子说罢就沉沉的压了上来…… 突然间,她一下子精神起来,抬起双手拍打着他的后背,“这床好像在响。” “挺好,有节奏感,还能带我。”他眼角的狡黠流露得一览无余,“就像跳快三。” “你下|流!”她继续拿起小拳头砸他,“能不能轻一点?这太响了!”她的脸都快发烧了。 “不能!” “为什么?” “证明老公雄风威然。”他的动作更猛了,床吱吱扭扭的响着,清晰的声音刺得她的耳朵都通红了,像染过染料一样。 “隔避是什么房间。”她幽幽的问了一句。 他故意避重就轻,“什么意思?” “万一人多听见了,我们一会儿出去怎么见人?”她的目光有些虚晃,反正她就是有一种特别害怕别人发现的感觉。 “不要怕,丢人也得昂首走出去。”他的眉宇间简直就快忍不住的爆棚了。 “为什么?” “已经丢了人了。”他故意摆出一脸无奈的样子。 “因为隔壁是会议室。”他的薄唇缓缓的凑近她的耳朵,呢喃着她的耳朵。 “啊!”她一声惊叫,“你怎么可以这样?”吓得她的脸又红了一层。 “他们都在开会!” 下一秒,云静好的双拳像雨点一样的落在了风世安的肩膀上,脸红得像染了颜料一样的通透,她恨死他了。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那样的声音了。 一会儿出门,她真的好想学学土行孙遁天入地的法术。 “云静好!”他粗重迷离暗哑的声音调,像一股撩心的琴弦一下子拨进她的心里,砰的,沉沉的,吹过她那一片害羞的心湖,波纹泛泛。 “你再闹,再不专注,我会接着重来一次,让你继续听音乐。还有,我会考虑将家里的卧室里也摆一张这样的大床,我喜欢发出这样和谐幸福的声音。” “混蛋!流|氓!”她压低得声音。 “以至于哪个幸福,我就不追究了。” 第三百零七章 难以消化的噩耗 她直接睡了一天一夜,待傍晚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发现太阳都落下山了,窗外一片漆黑,有一丝淡淡的月光映在了窗棂上。 看来做一个合格的演员与嫩模也得好好的锻炼一把身体,不然拍片都累得虚了,一虚还怎么混圈子,听说好的嫩模一周接好几个单,昼夜连轴转,那不得累坏了? 她一阵感叹,自己是不是老了?不经动了。 云静好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世安呢?“她下楼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少爷,今天和嘉树在酒店里商量剧本,可能要晚一点再回来。”张婶一边给云静好端菜,一边亲切道,“赶紧吃吧,饿了吧?” “哦。”她简单的吃了一点,然后就上了楼,突然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一天从婶婶偷回来的日记本。 好长时间了。 那个日记本是小姨的。 将门关好,她窝在床上,打开床头的台灯,细细的翻开那一件陈旧笔墨味道的日记本,她的心里开始有一点莫名的紧张。 封页是很老的款,十几年了,陈旧到当年的图案已经看不出样子。 翻开第一页是记录的时间,果真是十几年前,还有洛素衣的一张一寸照片,也已经发黄到看不清楚五官,但是她记得小姨是很漂亮的,和母亲长得很像。 夹层里,记录着一个清秀的名字,尽管斑驳却是依然能辩认出来的名字,“洛素衣” “小姨的名字。”她喃喃着。 不知为什么她的名字后面多了一个括弧,里面一个阿位伯数字一。 难道因为这个是第一册日记,还有其它好多本?还是什么意思? 那天因为好奇,自己只是草草的翻了几页,而这次却是认真的翻过,一页一页的她仔细的阅读,开始的几页是记录的小姨和母亲一起年轻漂亮的小故事。 突然间,有好多页她发现是撕掉了,然后就跳过了去了,好像丢了好多页……她一片婉惜。 在最后几页的时候,她才发现日记里提到自己,只是发现纸张有些皱皱的,打了折,像又淹了水渍似的。 “静好,十二岁的那年,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出事。而且搭上了你们无辜的性命,留下年纪小小的静好,她只有十二,不仅失去了双亲,却还永远的失去了个做母亲的资格。” 她的手指一僵,厚重的日记本,哗啦的一声随着翻页的声音,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怔了好久,直到墙上的钟声报整点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 弯身捡起日记本,她不相信的看了又看,依然是那个属于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轰轰的炸响在自己的头顶。 为什么老不怀孕,原来真的是自己的问题,根本不是世安。她的眸底迅速的浮起一抹浓浓的雾气,越想越是觉得难受,最后,眼角里的雾气越来越浓的时候,才发现眼眶里实在盛不动那一团雾气了。 啪的一声,雾气凝成泪珠一串串的从冰凉的脸颊滚落下来。 她真的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这绝对是一个难以让她消化的恶耗。 她这个时候才明白,婶婶不让自己看这个本子的原因,才明白婶婶为什么非愿意让自己收养一个孩子,原来一切,他们早就知道了。 他们也是用心良苦。 泪水扑簇簇的落了下来。 她不明白,自己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剥夺自己做为一个母亲的资格。 很快,她听到了楼下车笛的熟悉声,立刻手指慌乱的再次将日记本藏在床头柜的底层。然后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就冲进了卫生间。 她现在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有一点她明白不能风世安知道自己哭过。 卫生间里冲了好久的脸,才将那一抹红肿掩盖得差不多了,虽然有一点点微红,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她顺便将乌丝全部倾泄而下,便于遮挡。 “世安。”她保持安静的继续向往常一样的从卫生间走出来,但头有点低。 看着她有点发蔫的样子,不像平时那一双不含杂质的澄清眸子,明亮的盯着自己,他上前一伸双臂,紧紧的拥她入怀,“老婆,想我了?” 他察觉到她神思微恍的眼神。 “没有。”她低低的声音。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一边抱着她,一边轻轻的晃着云静好的身子,“老婆,我们抽时间将婶婶那个小宝贝接过来好不好,省得你孤单寂寞的。” “我要是不能生怎么办?”她尽量将话说得风轻云淡。 “我说过,我喜欢丁克!”风世安微微一愣,但还是反应迅速的出口,他微微惊讶了一下,好像她问得不太对劲。 “老婆怎么了?生孩子太可怕,我可不舍得让你生,还听说一孕傻三年,你傻了我怎么办?“风世安耐心的抬起一只大手抚着她柔柔的肩膀。 眼角再次惹起一起氤氤的雾气,她咬咬牙,狠狠的逼了回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说你的好消息。” “那个内衣广告,出资片看过了,一致通过,还说你是个新人,以前没有见过,有的甚至想让你以后拍大片,我说可以考虑,他们给的价码都很高。”他故意诱|惑她。 “不,我更喜欢拿我的手术刀。“她从他温暖的丝柏味的怀中抽离出身子,吸吸鼻子,”“我不喜欢那样抛头露面,婶婶不喜欢,秋妈妈也不喜欢,关健是我也不喜欢。” “好。出资为了表示满意,又加了一百万。”他摸摸她的青丝,声音愉悦。 “然后另一位专门以捧红人著称的《国际装》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他扶着她坐在床头,双手按着她如削的柳肩上,那个资深的勾总编说了,你的内衣广告她看了,非常符和她的口味,准备给你拍一个封面,名字都起给你起好了,叫做‘原始的精灵。’” “我又不想做明星。”她撇撇嘴角。 “如果你拍了这个,以后再和我拍其它的广告,你的身价可以爆涨,决不再是几百万。那可是真的一炮而红!”他故意刺激她。 “真的?”她双眼又一亮,“如果一千万,可以建两所希望小学了。加上上次的五百万,可以建三所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又要穿内衣拍?”她看了他一眼,感觉这个难度有点挑战,不想穿内衣,穿着风衣挺好。 “具体要求回头再说。”他故意将眼角的那一丝暗涩藏了下去。 云静好一听到那一千万双眼发亮的时候,却是忘记了自己微微发红发肿的眸子,不过这个细节,却被风世安那一双锐利的眸子瞬间捕捉住了,“静好,你怎么了,眼圈有点红?” “还说呢,刚才洗面奶泡沫有一点点蹦进眼睛里了,洗了半天还是蛰得疼,弄得我都揉了半天,结果还是红了。”她丧气的声音,却悄悄的将眼角里的难受收敛起来。 第三百零八章 不太完美 摄像棚门前, 望着华丽的大门,云静好的眼有一点发恍,发现自己看见“摄像棚”那三个大字有点本能的腿软,心里也开始发虚,想到那天拍广告拍了一天,都快累死自己了。 自己真的好像不是做这个的料子。 看到了她的踌躇,了解她的风世安上前一步握她的微微发潮的小手,凑近她的耳边,“有我在,不要紧张。” “嗯。”她狠狠的吸了口气。 果然摄像室里已经等满了人,她抬眼一看,心尖猛的一抽,竟然里面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堆人,男的女人,大约有十几个……她的心里开始一阵一阵嗖嗖的冒冷气。 更多的感觉是发毛发慌。 要是做医生,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发慌发毛,可是拍广告,她的可不是内行了,何况这么多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 指尖蜷缩在世安的大掌里开始有一丝微微的抖动。 好像体会到了她的担惊与紧张,他包裹着她的大手紧紧的攥紧她,热度漫延而来,沿着指尖,通过血管,最后爬到她的心底,他给她火热的自信和力量。 所有的人都像审视怪物一样的盯着云静好上上下下的打量,其中就有那个资深的勾总编,她是四十来岁的女人,目光犀辣老练,最能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 当她看到云静好的时候,眼角微微划过一丝亮丝,“原来她最美的爱心医生,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还以为上次内衣广告里的女角和云静好不是一个人,原来是一个人?两者风格很迥异。 云静好尴涩的笑笑,扬扬发僵的手指,“大家好。” 前面的一堆人窃窃窃私语的商量过后,“风导,你看这个怎么拍?”国际装的另一位资深男编故意道。 因为现场的所有人还是相当尊重风世安的意见,况且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云静好和风世安是夫妻。 风家是如日中天,谁惹得起。 “这个创意是‘原始的精灵’具体的设想是由勾总编的首席设计师皮特提出来的,应该由勾总编彻底的将拍摄思路完成,我们看效果再相商如何?”还是刚才的男资深编辑。 风世安微微颔首。 “好,那我就不恭敬不如从命的不客气了。”勾总编下意识的看着风世安还在紧紧的抓着云静好的手指,不由的笑笑,“风导,你可以松手,我们保证不会将云医生拐走。” “哦。”他大手迅速的松开云静好纤软的的指,低头才发现掌心一片水渍。 此时的云静好已经转身,紧紧的跟着勾总编来到了试衣间,勾总编扭头招呼了身后一位男性服装师,“皮特,你过来。” “唉!”皮特嗲到骨头缝里的声音。 三个人一同进了试衣间。 “云医生你脱掉你的衣服。”勾总编暖昧的一笑,又看看身边的设计师,“皮特,你那个看她穿哪个号?” “l号,就好。”皮特勾起细细的兰花指,脸咧得跟个花一样,一甩脑后的小辫子,“她的身体比例不错,我已经看到过她的内衣广告了,以后好好的跟风导混,一定能大红大紫。”又是酸倒牙的声音。 “云医生,你怎么还不脱衣服?”勾总编问她。 “那个……”云静好回头盯着皮特那一脸的娘炮形象,不好意思着,“能不能让他出去,他是男的。” “你脱到可以留下内衣内裤,他要设计你的形象,包括发型什么的,甚至细节都到了每一根眉毛和睫毛什么的……”勾总编解释,“原来作封面的时候都是这样。” “啊!”她不禁呆呆的望着皮特的方向,脸上一片惊异。 她的轻微尖叫还是出了声,结果听到她的尖叫,风世安迅速的像一道疾风一样的冲进了试衣间,结果还是当着许多资深的影业界人士,还有制片人的面。 大家一片哗然,刚看到了风导夫妻二人的秀恩爱,现在简直又是虐单身汪的节奏,在一片片的注目里,风世安浑然不顾的来到皮特的跟前,悄悄的跟他耳语几句。 皮特一下子笑了,勾起右手的兰花指,发酸的声音,“风导,看你急的,我知道你太太害羞,好吧,我把设计创想,我告诉你,其它人我是不告诉的,是这样的,一会儿挑那一套绿色的衣服,你给她换上,然后让她出来。” 他微微颔首,示意勾总编也出去,不过当他拿起所谓的衣服的时候,风世安微微的握了一握拳头,然后转身来到了皮特的近前,冷冷的声音,“皮特,你这是衣服吗?纯粹是几个地摊货上的树叶子,怎么穿?” 风世安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他知道皮特的设计在全球来说是很有名的,可他还是想到了皮特的这个东西实在不适合云静好,尽管他知道了皮特设计的出发点和创意应该稂很美,他担心这样的尺度,静好是接受不了的。 他什么没有见过,现在自己需要考虑静好的感受,她是自己的妻子。 皮特看到风世安生气了,笑意顿止,立刻解释,“风导,你放心,这个我保证云医生穿上不暴不露,而且还保证绝对唯美正点,不信,你到时看效果。” “怎么看效果?”风世凝着他,脸上的黑气没有散去,这会儿皮特真的不敢笑,比刚才还严肃的声音:“为了避免尴尬。我已经让别的嫩模亲自试过了,效果很棒,多少红星都等着接呢,可是我看不上她们的眼神什么样的,反正和气质搭不上边界。”皮特费尽唇舌让风世安放一百个心。 而且还没有忘记讨好风世安。 “所以当我看到云医生的那一组内衣广告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不二人选,如果弄砸了,我穿上还不行吗?到时围着这树叶子在你的公司果|游一圈?”皮特信誓旦旦。 “一言为定。”风世安已经用过皮特的多次作品了,算是老合作伙伴了,所以他对他还是放心的。 出于隐私考虑,风世安让秘书请这些摄像师们,还有资深人士,还有制片人去会客室喝茶,并给每人准备了一份厚礼相赠。 扯上幕布之后, 他将皮特的这个东西给静好穿戴,从上到下,他先给她搭上绿色的带着鲜花的花环,乌黑的青丝披散下来。 一抹绿色的像是软纱罗一样的小抹胸,正好将她的那抹美好笼至完美,甚至有一丝浅浅的余晕未歇。 云静好眉角微微下垂,她不安的双手交错在一起,她又开始后悔了,这个衣服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穿。而且脑海里总是时隐时隐的浮现出自己不能生孕的事实。 如果有一天风世安知道会怎么样,他是那样一个完美的人,而自己是残缺不全的,云静好觉得,这种事情对风世安来讲是一种天大的遗憾。 眼角不由的挂上一丝小小的不经意的寞落。 拿起一堆原始的绿色草叶,风世安用流畅的手指给她围了一个很漂亮的树叶裙,叶子是新鲜的,是翠绿的,像征着最原始的勃勃生机。 看上去,感觉她哪里都露了,可实际上关健的部位是哪里也没有露出来,对于自己的搭穿,风世安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看了又看,又分了好几个角度去忖思,然后他对她身上小的细节进行微处理,最后,他ok一声,拉开帷幕。 早有一丝诱|惑的火药开始在风世安的胸口滋燃。 “迈嘎墩!”皮特的眼中惊现了一种惊艳,然后纤细的兰花指轻摸了下自己的金耳坠,然后又皱起眉头,“总感觉有一丝不完美,在哪里呢?”他托着下巴细细的盯着云静好转了一圈又一圈。 还一边自言自语。 “角度不错,皮肤好,这么好的果装,几乎都不用上妆,淡淡的轻扫下就好。可是总感觉有一丝不完美,我一定要找到它!如果找到了以后绝对是经典!”皮特继续自语。 “我也觉得有一点不太完美。”风世安幽哑低沉的声音。 第三百零九章 晚上的时间 门外急急的敲门声, 扭捏的皮特扫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风世安,扭着小细腰,一步一扭的来到门边,刚刚勾总编还在,他一边自语,“怎么一下子还出去反锁了。” 当皮特拉开门的时候,还没有站稳,就被勾总编猛的伸出手,一把将他拽出门外,皮特整个身子趔趄了下,差一点被拽倒在地上。 身子晃了好几晃才站稳。 “总编,你这是要干什么?”皮特一把生气的甩开她的手,态度也开始不好,“这样子扯我出来,多狼狈,多影响我形象。” “你什么形象?”勾总编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悄声道,“别折腾了,那边投资方来电,说是指定了这次封面的女主角,合同都签了。”勾总编的声音很低,并且心虚的眼角瞟了眼门的方向。 “啊?”皮特正一遍遍的拍打着刚才扯的满是折子的袖子,当听到勾总编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双眼立刻瞪圆了一样的盯着勾总编的方向,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僵了。 下一秒,他眼睛眨了眨,声音尖挑,“不是说好了,我们负责挑演员吗?谁这么没事吃饱了撑的出来插一扛子?这纯属放鸽子,不尊重人!” “是投资方的老板!”勾总编小声的凑近他的耳边。 “这马上就要好了,我怎么和风导说,再说风导和我们这边都是老交情了,你怎么可以说变就变。”皮特埋怨勾总编。 “我们和风导没有签合同,可是那边人家已经签了。”勾总编望了眼皮特,又讨好的声音,“所以这回你想办法和风导说一声,或许挑一个毛病出来,这个在行。” “我不去说!”皮持白了一记勾总编, “你说你,姓什么不好,专门姓一个勾?勾来勾去的多不好,这样的事情,昨天开会的时候还说得好好的,拍摄完我们定了,然后通知投资方再签合同。反正,你要说,你说,我不说,就差一点点,这个模特就完全的符和创意的口味了。” 僵持不下,勾总编不由得清清嗓子,瞪了皮持一眼,“下次别和我混了。” “不混就不混,你这个现在做人怎么这么的没有原则?拍这个要适合,不是要凑合。”他这次的声音可不是娘炮了,而是掐着兰花指一字一顿的咬牙声音。 再次小心的推门进来,勾红编很客气很小心,“风导,麻烦您出来下,我有点事想和您说。”她的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下幕布的方向。 幕布一拉,然后他不舍得看了里面那抹惊艳的绿色一眼,然后指指静好,“去试衣间将衣服穿上。” 这样呆着太累了。 云静好一听,立刻噌的向前几步,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别一间安静的小会客室, 风世安优雅的坐在这里最宽大的沙发上,指指门口的勾总编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勾总编,有什么事情直说。” “这个,风导,我有一件事必须和您说,我对不住您。”勾总编叹气的声音同,步子挪到了沙发上,然后忐忑不安的坐下来,她的心里直打鼓。 风世安的脸陡然一沉,“说!” “那个,投资方那边非要指定女主角,并且是在我和皮特外面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捷足先登的签了委托合同。”勾总编将话尽量说得婉转,尽量将自己择得干净。 眸子里的冷气瞬间腾了起来,搭在沙发两侧的大拳倏的紧紧的握了又握,连吐字的声音都跟着一起降了温,凉得像一块块从地窖里取出来的冰块般,一块一块的砸了过来,啪啪的打在勾总编那一张青白交错的脸上, 勾总编的脸被那两道目光打得又凉又麻,声音都跟着不顺畅了, “对不起,风导,那个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们出门没有沟通好。”她吓得心扑扑通通的加速跳着,老脸连同厚重的粉底一起白上又抹了一层泛白的白霜。 而他却是风轻云淡的声音,“指定的哪个演员?投资多少钱?” “我马上问。”勾总编骇得老脸都一直都没有变过色来,哆嗦着手指赶紧掏出包里的手机,颤抖着就按开了电话,舌尖都不利索起来,感觉摄影棚内,一片冷气嗖嗖,就像冬天一样,砰的,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喂,那个刘总,请问现在是指定的哪位演员,到时我的造型师也好安排?”她很会说话。 “是一位混圈子里的老人,我不想用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姓凌!”亚视传媒老总很冰冷的声音。 “哦,我知道了,刘总再见。”勾总编握着手机的掌心渗出一片粘乎乎的汗渍,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最早接触《国际装》的只是亚视传媒的一个宣传部经理,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老总上心了。刚才是刘总亲自给我打电话核实情况,让我明天马上开拍,您看?” 勾总编一脸为难并胆怯的看着风世安的方向。 可是风世安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她突然心猛的一跳,刚才还有钱的事情没落实,她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继续说下去, “投资当时谈的时候据说有五千万,但具体合同里是多少,我得回到杂志社才能知道。”勾总编看到风世安那一脸的冷唳,浑身上下都战战兢兢的,连呼吸都乱了套了。 “你现在马上查,到底多少钱?问财务。”风世安黑眸犀抻冷冽的盯着勾总编,“马上。”一字一顿,字字生寒。 后脊梁一片片的冷汗直爬上来,勾总编吸了好几口气,才掏出手机,“王主任,我问下,亚视这期封面投资多少钱?” “六千万。” “是合同里面的钱数吗?”勾总编干了这么多年,很是谨慎。 “是的。”财务也很小心,“别说我跟你说的,实际合同里我们能支配的只有五千万。” “我知道了。”勾总编咬咬牙。 “六千万。”她告诉风世安的投资额度,但帐面只有五千万的事情,那是内部的事情,精明的勾总编并没有说出来。 “好。”风世安的黑眸寒冷如霜的盯着勾总编的方向。 他砰的从沙发站起来,“那个女演员,是谁?” “听说姓凌?” “姓凌?”风世安对这个姓氏反复的研磨着,忽然他的眼角更黑青了,然后开始发狠:“勾总编,和你们社长沟通好,毁掉那个合同,多支付的一千万是帮你们付的违约金,风氏要投资,指定‘原始的精灵’必须由我妻子云静好拍摄。” 他霸气的盯着那一脸萎缩的勾总编。 “可是那边签合同了。”勾总编的脸色一片苍白,比刚才还难看。她仰起脸看了眼那一张绝代风华,却是寒气森森的脸,吞了口吐沫,骇得她立刻垂下头不敢再看,之前他们没有这作不愉快过。 “风导,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勾总编很小心的声音。 “你这样,就不让风氏为难吗?”风世安冰冷的反驳着。 “这个……” 突然间,风世那一双狡黠的眸子盯了又盯,勾总编那一张四十了,还风韵犹存却是老去的脸,幽幽的开口,“勾总编,你和社长的事情,我想你的丈夫知道总归是不好吧?” “你!”勾总编吓得一下子脸都绿了,她立刻抬头惊愕的盯着那一张风华无限的帅气的男人,眼角泛得只是说一不二的阴冷霸气,风世安在娱乐圈从来就是这样的霸道。 她最后丧气的垂下头,声音无力:“我尽力。” “不,我今天晚上要听到结果?” “太快,晚上我没有时间。”勾总编的身上的衬衣已经湿透了,衣服都和后背紧紧粘在一起,还有额头鼻尖都紧张到渗出一层一层的冷汗出来。 “晚上,你和社长的时间才正好!”风世安幽幽的声音,斜着眼睨了眼那一张惨不忍堵的老脸。 “……” 第三百一十章 原始的野味 第二天, 冯家的另一幢别墅里传来稀里哗啦摔东西的声音。 啪啪啪的! 地面上碎裂了一地的碎片,一道斜斜的阳光照过,碎裂的瓷片发出一片寒凉的冷光。 无休无止的凌露还在一边不解气的摔打着客厅博骨架上的名贵瓷器,并一边歇斯底里的尖叫, “冯子豪,你说我跟着你混,有什么好?啊?上次,让你将云静好的那个最美医生除了名,你也不肯,竟然让你舅舅亲自给她颁奖!现在让你给我弄一个《国际装》封面,都签了合同了,你也抢不来,你笨蛋,懦夫!” “别摔了!一会儿吓着孩子。“冯子豪一边摸着头,一边急得来回的转动着,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签了合同都能出了意外,而且是风氏明晃晃的挤走自己。 他咬牙切齿着,“风世安,我早晚有一天让你们尝回来。” “凌露!”冯子豪实在不听不下她摔东西的声音,“凌露,如果还想过,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如果非要出去当个没有演技的破花瓶,我不会砸钱捧你,再说,你也看到了我舅舅刚刚引咎辞职,我希望你能为冯家着想,淡定一点。还有若不冯家给你上下打点,你早进局子里了!” “进局子,我也要抢!”凌露不甘的花容狰狞。 “不行,这次,你必须帮我抢回来,否则我咽不下那一场恶气。”她气得喘着粗气抱着一个大的双耳青花瓷就要再扔了。 “别扔,那个是大伯的,别扔。“他连忙上前几步阻止住疯狂不已的凌露,双手一把抱住差一点扔出去的青花瓷瓶。 “我来想想办法。“冯子豪只能安慰凌露。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世侄啊!” “刘伯父。”冯子豪一阵惊喜,想什么来什么,这就是投资方的刘总,更是冯家的世交,多少年的交情了。 “这次的事情,伯父没有帮你办好,很惭愧,你也知道风家正在势头上,我想避其锋芒,不想跟风家正面交锋,以免落得难看,待有机会,伯父给你好好的报仇雪恨,一会儿助理将一张二百五十万的卡给你送过去,这是违约金,悉数送与凌小姐,也表示一下伯父的心意。”刘总很是客气。 “不用。”冯子豪刚才的喜悦一扫而尽。 “要的,助理马上就到了。”刘总赶紧道,“我马上要出门,就不说了,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门铃响了, 下人去开门的时候,果然就是刘总的助理来到客厅,很客气的将一张卡放到茶几上,“刘总说了,是对凌小姐的补偿。” “何必这么客气,谢谢。”冯子豪客气的送助理离开。 刘总的办公室里, 助理不解的问,“刘总,既然冯家都下台了,你还给他们二百五十万做什么?” “错,你知道哪天冯家再崛起吗?”刘总老辣的语气。 “不过这次很好,我们跟着白赚了二百五十万,这是一个好事情!”助理也阴险的笑笑。 这个时候的风氏集团里, 一片喜气洋洋。 “勾总编,你的合同,我看不合理。”风世安坐在办公桌后面,仔细的看着合同里的条款,“这不太合适,属于霸王条款,对风氏极为不利!” “哪里不合适?”勾总编一脸认真的表情。 “这个‘原始的精灵’投资了七千万,你不能让我只出不进吧?何况,你们又私扣了五百万?只给了违约金二百五十万,你们真的会做生意。雁过拨毛啊!”风世安冷冷的盯着勾总编那一张青白交错的脸,“又是在床上谈的吧?还二百五十万?” 勾总编的脸刷的红了。 “好,我们说接下来的版权,这个‘原始的精灵’版权买断,以后赢利方只是风氏,因为你们已经得到了五千五百万。还有关于这个创意的无限延展版权,也只能归风氏,还有如果此期杂志大销特销,风氏所抽不多,只占五五,如何?” 总编吞了口吐沫,“这个回去得商量。” “不,你可以定。”风世安锐利的眸子盯着勾总编快要撑不下去的一张老脸,“怎么样?风氏说一就是一,信用绝对不会有问题,如果换作你和其它人合作,恐怕信用,你得考虑了吧?” “好。”勾总编咬咬牙,道:“晚上开拍。” 拿起内线,风世安拨了内线,“让皮特马上进来。” 皮特推门进来,一脸的喜气洋洋,双手拍在一起,“真是风华绝代,凌然天下的男神,就是与众不同,我仰视你。”他无限崇拜的目光望着风世安,双眼发亮。 “因为我比你高。所以你仰视!”风导淡然的幽默了一句,今天心情不错,他看了眼皮特脚上的高跟鞋,“你的快赶上恨天高了。” 皮特故意扭了下身子,羞答答着,“哪能和男神比,你不要老是揭人家的短,人家害羞了。” “什么时候开拍?”风世安问皮特。 “晚上。”这次皮特终于和勾总编对上号了,二人的意见没有脱轨。 九点钟的时候, 夜晚浓浓的黑色正好。 微弱的灯光下, 在一片绿色的森林里,一片片树叶搭建的简易原始房子里,一个小小的窗子,映着夜空里几颗晶亮的星星,明亮璀璨。 云静好还是昨天的穿戴,长长的青丝披肩,一束翠绿的花环扣在她的发丝,上身着了一件软烟罗般的抹胸,颜色鲜亮清翠,像果壳秋千里的那一抹翠绿色。 下身由是长长的树叶藤围成的一个树叶裙,静好盘坐在那里,静谧幽远,和着头顶的那几颗星星像是为她的发丝镶了几颗钻石一样,漂亮至极。 眼角不自觉的涂上那一抹忧郁,立刻惹得云静好的心情五味杂陈,自己享受着今天的忐忑,让她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她不能怀孕是事实,如何告诉风世安,还是还给一个幸福的父亲?云静好很纠结。 皮特还是像昨天一样的盯着云静好转来转去,托着腮,自语着,“有一点点的小问题,若是能解决,这次的封面绝对完美爆了。” 风世安咪着站在离静好几米远的地方,深深的思索着,好似他看到她眼角里的那一丝忧郁,不由道:“你的主题是原始的精灵,却是少了原始精灵的野味与无束!” 啪的,皮特突然大叫一声,“迈嘎墩!你完全说对了!” 云静好被皮特的突然暴叫吓了一跳,树叶裙都沙沙的跟着抖动起来。发出极为动听的音乐声。 “看我的。”说罢皮特迅速的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掏出化妆笔,还有几根棉签,来到云静好身边,“云医生,你眼角上扬。” 皮特认真的给静好画起来。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皮特就笑嘻嘻的收了笑,身子向后退一步,宣告大捷,“风导,你看,怎么样?” “不错。” 皮特又继续道,“你让静好的眼角再次上扬,飞眺,露出一种曼妙迷离的感觉。你看看?” “好,摄像师,快!”皮特疯了般的大叫。 卡卡卡! 那一个唯美的瞬间就这样诞生了。 原始的精灵,当风世安拿到底片看的时候,不由的觉得眼前更加惊艳了,他直接将底片摆在静好的眼前,“看看,这就是你自己,好像从原始森森那一片绿色里穿越过来的精灵,野味、不羁,还有一丝无拘无束的伊甸园风韵。 “老婆,你太美了!“他由衷的称赞。 “阿……阿嚏!“因为时间长了,冷气又正好吹着她的方向,她不由的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开始不透气,发堵。 第三百一十一章 你最喜欢的地方 那一个晚上, 寂静的别墅里,却是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阿嚏声。 满天的星星们也给她的喷嚏吓跑了,很快不见了踪迹,留下天空一块黑色的幕布,死气沉沉。 她已经去过医院了,可是喝了过敏药,却是丝毫不给力,喷嚏还是一个连一个,打得风世安也没有睡好,一直陪着她。 而她很是自觉得轰他去书房,而他却是坐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给她抽纸,“老婆,这是怎么了,都怪我。” 凌然天下的男神,一改白天里的清冷与高傲,温柔绵绵的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不怪你,我让我挣了一千万。我感觉那个钱就像是从天上砸下来的,一不留神儿,砸了我的鼻子,然后就给我砸出一千万的喷嚏来了。”她一片惊喜的声音,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赶紧给我来一个口罩,一次性的,快!”他迅速的替她拿出一整包口罩出来。 “这次太厉害了,要不再让我喝一粒吧。” “不行!那个过敏药不能多喝,喝多了对肚肾什么的不好,尤其是肾!”他故意强高开最后那个字,然后上前一伸长臂,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如果我能替你生病多好,你就不用难受了,更不能坏了我老婆的小肾!那可是我的地盘!” 尽管他杂含了调侃的一丝意味,但那一句,“如果我能替你生病多好……” 她还是感动的眸底惹上来一丝浅浅的雾气,心里也跟着腾起一丝氤氤的雾气,然后全部感动到化成一片心中的温暖,默默的流淌在全身所有的血液里。 “那个我脏,没有洗手。”她的小脑袋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双手搂上他精壮的腰肢,有一种满满足足的感觉。突然间想起来,自己擦过鼻子的双手…… “大不了,把衣服扔了。” “你暴殄天物!”她一把推开他,“以后不能这样浪费。” “收到老婆信号!”他笑咪咪的陪着她。 垃圾篓换了一个又一个,折腾了一夜,云静好还是一个劲儿的打,直到黎明的时候,天都亮了,她才小心的摸摸发红的鼻子,“倒,好疼啊!擦掉几层皮了都。”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很快静好就进入了梦乡。 等她睡着了,他才悄悄的下床,在书房里盯着笔记本一遍一遍的搜索着…… 然后早早的就下楼。 “少爷,你这么早起来了?不是今天休息?再睡一会儿。”张婶也是刚刚起来。 “张婶,我马上出去。”风世安望了眼窗外,从茶几上揣上车钥匙,他回头道,“盯着静好一点,她过敏了。” “好,你做什么,我帮你,反正我也闲着。”张婶看着少爷离开的背影。 “回来再说。” 车子迅速的驶离了风堡。 二十分钟后,白色的宝马驶回了别墅,像一阵疾风般,他看了眼那辆黑色的宝马,想,得让陈叔有时间去修修,车灯坏了。 因为静好喜欢坐黑色的车子。 客厅里,他脱下衣服,洗净手就开始忙碌。 “少爷,你是干什么?”张婶看着风世安手中擒着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子,就向厨房里走去,“张婶帮忙,将这个苍耳一个一个剪开半个豁口。” “六十个就够了,二两麻油!砂锅给我……” 五分钟后, 一阵苦涩的草药味飘满了厨房,然后他药晾凉了,装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才噔噔的上了楼,这时张婶望着风世安的身影,叹了口气,可算是安定下来了。 她愿意他们两个一直幸福下去,少爷和少奶奶都是多好的人。 推开卧室的门,她睡得正香,可是能明显的听到鼻子里滋滋的发出不透气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躺在床上陪着她,等她醒了再说。 一上午过去了,她竟然奇怪的没有打一个喷嚏。弄得风世安有一点郁闷,白忙一个早上…… 中午的时候,云静好终于饿醒了。 一觉醒来,依旧就是喷嚏开始的连绵不绝。这个时候的风世安居然幸灾乐祸起来,一边替她拿纸,一边道,“我还以为你好了吗?果然没好。” 静好心想:怎么听到这一句话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呢?好像没有好他很高兴的样子,不过念在他昨天殷勤的递纸的份上饶了他吧。 “我想将这笔钱捐到几个落后的村子里去,在那里建几所希望小学,不能让孩子走老远老的山路,甚至走半天都到不了一个校园。那样孩子太苦了!”她说出来的话都发堵。 “我知道了!”风世安眸底流淌着一丝赞赏的目光,闪烁的盯着那一张擦红了鼻子和小脸的面容。 “对了,我帮你查一个方子,一会儿中午你喝一粒过敏药,然后我给你抹一点,然后你就躺下,坚持抹半个月听说就好了。”他安慰她。 “真的?”云静好眼角亮了又亮,澄澈的目光像水晶般的透着光泽,终于让她看到一丝恢复的曙光。 一周后, 静好过敏鼻子好多了,几乎不打了,她还是坚持每天抹风世安的爱心药水,看来这个家伙也可以。 晚上,风世安兴冲冲的拿了《国际装》的杂志,直接扔到客厅一份,“张婶,你们看看静好拍得封面怎么样?” 然后他自己握着一份直接来到窝在卧室里的静好,“静好,看看?”他扬着手中的杂志,封面直对着她的目光。 “是我。”她惊喜的扔下手中的书,立刻伸出手去接。 而他却是一下子冲到她的面前,将她一下子抱了起来,而且是从床上直接抱了起来,然后抱着她在卧室旋转了好几个圈,直到她说转晕的时候,他才不舍得放她下来。 “好漂亮!野性、自然、唯美、性|感,像夏娃那般的冲满了魅惑。”他一字一顿的想要将世界上最美最好的词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她腼腆的笑了笑,“谢谢。” “怎么谢?”他暖昧的一笑,弯着身子,身上带着浓浓的丝柏味凑近她的耳根处,忽的他张开薄唇吹了一口灼热的气息,一下子灼烧了她反应敏感的耳根,耳根瞬间一红。 她垂下头,手中捏着他给的杂志,细细的看过,真的好美,美到窒息。那是自己吗,不过穿得真的好少,好少,只是遮住了最关健的部位。 “怎么谢?”他的气息还在热烈的燃燃着在她的耳边,“来个实际行动?” “你,不!”她的声音很低,很柔很娇,惹得风世安的眼角越来越烫,烫到整张脸都开始自燃,然后是胸口,然后是一路向下,烈焰腾腾。 “这一次,我们换一个地方好不好?”他的笑更加狡黠了。 “哪里?” “你最喜欢的地方,我们琴瑟和鸣一次。”他伸出一根手指表示频率。 “就一次!”她立刻答应下来。 “好!”他突然间黑眸的眼珠微微闪出一丝亮光,烁烁华动,“一次九波段,老婆,老公会努力的。” “你狡辩!耍赖!” “钻空子!”他无耻的纠正。 “有人看到怎么办?”她突然间想到现在都是栅栏门,一眼即能看见。 “栅栏上都爬满了葡萄藤谁能有透视眼看你?”他瞥了她一眼,杞人忧天。 第三百一十二章 是不是不公平 傍晚,斜阳早早的退去, 窗外,一片乌云黑压压的笼了下来,沉沉的压在花语别墅的上空。 “静好,晚上和世安一起过来。”婶婶电话里温柔的声音。 “嗯,我刚到家,马上过去。”心情微微紧张的云静好挂了电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感觉天色有发阴发沉,好像要下雨,惹得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听婶婶的声音是没有发现自己拿日记本的事情,她刚才紧张的心思又松懈开来,如果是婶婶知道了应该不会这么的淡定温和,以她的性子一定狠狠的训自己一顿。 婶婶家, 依然是风世安戴上围裙就主动的进了厨房,帮助叔叔一起做饭。而且他的手艺也是超级棒,婶婶特别喜欢吃世安做的吃的。 而婶婶则是一把拽着静好就进了那一间偷走日记本的屋子,一把将静好按在沙发上,婶婶就站在她的身前,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侄女,目光开始不再温和,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静好那一张漂亮的小脸,仿佛要看出什么花来似的。 云静好被看得不由抬手摸摸脸蛋,有点发毛,并诧异的问:“婶婶,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你的心里有东西吧?”婶婶不冷不热的语气,抱着胸,斜视着坐在沙发比自己矮了不少的云静好。 “婶婶!”云静好忽然想到自己偷走日记本的事情,猛的垂下头,“我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什么?知道了有什么好处?知道了只是让人伤心,这回心里有事了吧,抑郁了吧?不让你看,非要看,看不到,你居然撬开了我的抽屉偷走了,你这个丫头,看了不是白伤心吗?有什么用?”婶婶叹了口气,坐在她的身边,脸色却是落下了满满的无奈与忧伤。 她拍拍静好的肩膀,“不要伤心了。” “我不会伤心,我只是替世安感到委屈,让我连累他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静好呆呆的盯着对面雪白的墙臂,嘴角有一点发酸,悲观失望的语气,“你说这样,我是不是要耽搁了世安美好幸福的人生,那样对世安是不公平的。” “不,静好,你不能这样想,世安是爱你的,你不能天天生活在自责与压抑之中,你这样消沉下去对你们的生活不好,我就怕你知道,你还是知道了。”婶婶长吁短叹。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是姻缘,你注定和世安在一起,所以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不要计较,况且,我帮收养了一个孩子,很好的。这样你们就都圆满了,幸福了!”婶婶的声音有一点点的哽咽。 “如果你天天计较,那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就像当初我没有了你妹妹,还不是一样的咬牙活了下来,若不是收养你,我想,我早撑不到现在了,所以这个宝宝,你就带回去吧,让她好好的陪着你。你这样也有了下半辈子的希望。”婶婶语重心长着,又提到了自己的伤心事。 “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世安。” “这种事情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一说。”婶婶的眼圈都开始发红,“静好,你不能这样想,你这样想,这漫漫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头儿啊?” “是不是,我如果和世安离婚,他就得到解脱了?”她木讷的望着刚才的那一片雪白却变得有点模糊的墙壁,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心开始绞痛,绞来绞去的,就像肚子里的所有肠子都绞成了麻花一样。 疼得她不由的悄悄吸了口气。 “静好,你可不能这样想,如果这样,你们的幸福可就毁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婶婶惊愕的捂上嘴巴,眼角一丝潮湿开始缓缓的浸染了她那一颗担忧的心。 她就知道静好看了,会有一个不好的后果。 “如果,不离婚,我也不能告诉他我不孕的事实,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对他是不公平的!因为他有想做一个爸爸的知情权!”她扭头紧紧的盯着婶婶的方向,坚定的语气,“我不能这样的自私来骗他。” 婶婶呆呆的的望着她,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那一个自私。这个自私恰恰不是自私的,却包容了更多的爱。 “还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姨为什么说,如果不是她,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然后我就不会有事,为什么,告诉我?”云静好突然间想起日记里的内容,不由的心里开始由疼到发冷,冷痛交替。 双手紧紧的扶着沙发沿上,十指渐渐的蜷起来,她侧过头,紧紧的盯着婶婶那一张变老的脸,还有那一丝丝的鬓角的白发,她终于不忍的又垂下头,不忍再看婶婶一眼,她也不想逼婶婶。 婶婶将自己抚养育近二十年。 她是亲眼看着婶婶一年一年的变老的,她的心里开始不忍,开始想过,那个日记本不应该拿走,不应该让婶婶伤心自己的行为,更不应该逼问婶婶上一辈的事情,那更让婶婶难受,因为她知道只要提到小姨,婶婶的态度就相当的恶劣。 “好了,婶婶,我不问了。”她再一抬头的时候,从侧面看到婶婶的唇瓣在不停的哆嗦着。 “不。”竹惠安眼圈通红的侧过脸,盯着那一张不忍还有担忧自己的小脸,“静好!”她一把握住静好有点发凉的手指,“按说,我不应该抵毁一个疯了的人,可是她做得事情太让我们伤心了。” 她看到婶婶的眼角那一片湿润溢了出来,赶紧从前面的茶几上抽出几张面巾纸,抬手就给婶婶轻轻的擦过。 “那一年,是一个秋天,碧空如洗……”婶婶幽幽的说着,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些日子。 “你十二岁那年,你记得第一次来婶婶家吗,我记得当时你哭了哭,尤其是晚上说要找爸爸妈妈的时候,我心疼得紧紧的将你搂在怀里,说以后就住婶婶家,婶婶保证像亲妈一样的对你,可是你却挣脱了我的怀抱说,我不要你,我要爸爸妈妈……” 婶婶又扯了一张布巾纸,继续说着,目光变得更加空远,“是的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那一年的春天,我走失了自己的女儿,而一个月后,女儿的尸体被找到,我晕了一次又一次……” “你十一岁那一年的夏天暑假,你父亲云天峰是大学教授,还有母亲洛华音,一个名牌大学音乐教授,双双适逢放暑假,所以他们就带着你去外婆家渡假,那一次去了很长的时间,并住在外婆家陪外婆,那个时候,你们一家三口遇到了你久未谋面的小姨洛素衣。” 婶婶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你小姨那个时候还在上大学,人也年轻水灵,漂亮,那一双眼睛总带着一种灵气,仿佛会说话,灵动迷人。” “在你外婆家大约住了两个月,你小姨活泼好动,成天的粘着你父亲问这个问那个,眼神里总流露出一丝痴迷,而你母亲则当她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看待,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你们要离开外婆家的时候,洛素衣,还送给你爸爸一张卡片,你爸爸高兴的收下,并没我觉察出什么。” “你十二岁的那一年,又是一个漫长的暑假,本来你爸妈还是准备看外婆,没有想到小姨洛素衣居然坐长途来到你家,并住了下来,说是要补课,却是每天缠着你爸爸到处逛,而你母亲则每天耐心的照顾你,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第三百一十三章 鬼迷心窍 云静好的心抖了又抖,她是头一次惊心动魄的听着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十二岁那年,她不仅失去了自己做一个母亲的资格,还在那一年失去了自己挚爱的双亲。 一丝空旷的凉气缓缓的漫进了自己的胸口。她抽出婶婶握着自己的大手,抬手抚紧胸口,好看的眉头也皱起来,眸底的水润再次盈了上来。 婶婶又抽了一张面巾纸,“你母亲优雅大方、漂亮善良,没有人可以比得过她的贞和平静,这一点,你倒是像极了你的母亲,处处为别人着想,这样做人是对,可有时候却是亏了自己。” “入秋了。” “有一天,你母亲有一个学琴的学生在家附近被人打,学生父母赶上全出差,所以你母亲不得不去安慰照顾那个学生,结在医院一呆就是一夜。” “那天晚上,你母亲一夜没有回来,并给你爸爸发了短信。” “可是你爸爸应筹的时候并没有听到,那天还和朋友一起喝了酒,而且一喝就是好多,一进门,就歪歪扭扭的倒在床上睡了。” “你的小姨洛素衣正好在书房看书,当听到你爸爸回来的声音后,就立刻蹑手蹑脚的从书房里走出来,推开没有关严的你爸的卧室的门,看着你爸爸那一张儒雅成熟帅气的面容,心神荡漾,她就鬼迷心窍的爬上了你爸爸的床……” 婶婶说到此处,不由的语音都激动起来。 “啊!”静好不由的微微惊叫出声,她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心瞬间再次绞痛起来,眸底的雾气甚至快速的变浓,很快变成泪珠儿,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你爸爸喝多了,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上床的是你的母亲……直到第二天,你母亲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两个人赤|果|果的躺在一起,就惊愕的看着他们,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立刻转身就走。走出门外,泪像下不完的雨一样,滚滚而落。” “怎么可以是这样?”云静好的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静好不哭,所以我恨你小姨,恨你小姨亲手破坏你们美满的家庭,破坏了你幸福的童年。我到死都不会原谅她。”婶婶拍拍她颤抖的肩。 “那一天,天刚刚亮,你母亲独自一人奔跑在大街上,而你爸爸却气急的吼着你洛素衣,你怎么在我床上?滚!” “对不起……你小姨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也大哭起来。” “你爸爸立刻穿上衣服,就要开车去找你妈妈,你刚刚睡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嚷着要妈妈,就坚持坐上爸爸的车,因为爸爸太着急了,开得也太急了,你爸爸结果都没有看清楚前面的红灯,而以为绿灯一直开……最后出了事故,你爸爸当场身亡,而你受重伤住院,经过抢救,终于挽回了你的生命。” 婶婶叹了口气,“抢了回来,可是你却在那一年子宫受到严重撞损,医生说了你一生都无法生育的事实,当时我都懵了。” “你妈妈也懵了。” 云静好的那一张小小的脸蛋全是水汪汪的泪,潮乎乎的,泪水是止不住的一片片流下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她真的没在想到,竟然是如此的让人意外。 婶婶抽了几张面巾纸,直接给静好那一张麻木的脸擦了又擦,“好了,孩子,不要伤心了,毕竟都过去了。” “我当年为了安慰你,也不想说这件丑事,只说当年有其它的事情,你父亲双双出了车祸,而实际那一年,你和你爸爸才出了车祸。” “那我妈呢?她不是没有出车祸吗,为什么也不在了,在那一年?”云静好的泪被婶婶擦净,不由的红着悲伤的眸子望着婶婶。 “你妈呢,确实没有出车祸,回到家,一看你小姨洛素衣的信,说是她走了,对不起你们一家。” “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你小姨,直到有一天在大街上见到她时,她已经疯了,其实她也是善良的,这个日记本就是她的,她在最后的几天记录下你的不能生孕的事实。她很惭愧!” “后为,善良的你妈妈将她接回了家,去给她治疗……后来,你姨又好了起来,并一个劲儿的乞求姐姐原谅。” “再后来,有一天,你妈妈将你抱到我的面前,当时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亲如姐妹,你妈妈说,她要外出一段时间调研,将静好寄养一段时间。” “再后来,哪知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甚至三个月过去了,我们都再也没有听到你妈妈的消息,后来我从音乐系打听,才发现你妈妈早已经辞职离校了,人像突然间蒸发了,没有一点音讯,再后来,我在你妈妈走后的第四个月收到你妈妈的信。” “你妈妈的信里告诉我,在我收到信的时候,她就离开了人世,去找你爸爸去了,她怕你爸爸路上孤独,所以一起去。还有,麻烦我要像亲生女儿一样的抚养你,她知道我没有了女儿正伤心,所以将你给我了,说对我也是一个慰藉。后来,你母亲还提到要照顾她的妹妹,洛素衣。” “后来在一处你妈妈和你爸爸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听说你妈妈跳了湖,好久才打捞出面目全非的尸体,我和你叔叔亲手埋葬了她,你妈妈死后,你小姨又受刺激,然后又疯了,我们将她送到一处精神病院,她的精神时好时坏,后来你外婆去世,我都没有敢告诉她……” 十几年前的往事,像一把锋利的利刃一样无情的揭开了,扎得云静好的胸口一片鲜血淋淋,绞痛如斯,甚至呼吸都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原来,自己还有一个这么悲切的童年。 原来小姨后来一直在忏悔。 婶婶擦擦眼角的泪,又给呆然木讷的静好的脸擦了又擦,“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都给你说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的和世安过日子,我们就知足了。” 静好仿佛一下回到十几年前,回到自己十二岁那年,恍然依稀的可以想到那年初到婶婶家,自己那时大哭大闹了一个月,然后婶婶总在哄自己,还说爸爸妈妈就快回来了。 记得,那些年,她是等待的希望中中长大的,只是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她才知道父母真的去世了,双双出了车祸。 那一年,她已经十八了,离父母去世那一年,都过了六年,那六年,她都没有上父母的坟茔上好好的看一眼,她真的不孝,她最近虽然每年都去,但中间空缺的那几年,她想一定要补回来,补回来。 “婶婶,我明天我想去看看妈妈和爸爸。”她轻轻的声音,像是飘了起来。 “好。”婶婶并没有阻拦她。 “我自己去。”她坚持的声音 “好!” 第三百一十四章 是不是一个女人的错误 花语别墅的晚上, 她默默的坐在阳台上一动不动,一遍遍的回味着今天晚上婶婶耐人寻味的过去,那一场恶梦,终于真相大白,可是真相大白之后,自己的心为何更痛了。 她本应该有一个更幸福的童年,可是婶婶和叔叔也给了自己成长的快乐,她应该知足。 自己不应该贪得无厌。 “静好,天冷了。”风世安走过来,大手拿了一件她的小外套,温柔的给她披上,看着她昏暗灯光下映着的那一张忧郁的小脸。 “有心事。” “没有!”她淡淡的回应,“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目光依旧茫然的望着远处没有星星的星空,只有一弯新月悄悄的挂在树梢上,映着那一张冰冷的小脸。 “快十二点了,回屋吧。” “哦。”她起身,双手拽拽肩上披的外套,转身走进屋内。 “你怎么了?”今天从婶婶回家来就不大对劲儿,待她走进屋中,他迫不及待的将双手按上她的双肩,弯下身子,仔细的盯着那一张近在咫尺的小脸。 她迅速的扭过头,眸底的那一抹秋水虚了又虚,她得自我调剂,谁也救不了自己,谁也帮不了自己。 晚上,云静好主动的给主任去了一个电话,“主任,我明天请一天假。” 风世安看到她挂完电话后,诧异的望着静好,“你请假做什么?” “我想去我爸妈的墓地看看。”她有一点忧伤的声音。 “忌日不是去了吗?” “我想她们了,所以想去看看。”她的声音发颤,眸底有一丝浅浅的雾气浮起来,她身子向后一退,挣脱开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双臂,然后转身迅速的走进了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哗拉拉的流水声,迅速的传了出来。 正在这时,风世安的电话响了,她一接,居然是婶婶打过来的,“婶婶。” “静好在吗?”她的声音有点低。 “她在卫生间,我帮你叫她。”风世安说罢就要转身,却听到婶婶的声音立刻传过来,“不要叫她,我找你。” 他的步子立时顿下来,“婶婶,你说!”黑眸闪了又闪。 “那个静好明天去她爸妈的墓地看看,你记着要陪陪她。”婶婶耐心的叮嘱着。 “有什么事吗?”风世安感觉婶婶今天好像有点怪,除非有事,婶婶才打自己的电话。他皱着眉头挂了电话。 五分钟过去了, 静好从卫生间走出来,神情上只是有一点萧瑟,她的脸上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刚洗过脸,眼白里还有一丝淡淡的茫然。 “是不是最近累了?”他问她。“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不用!”她淡淡的声音,然后爬上床,开始铺床,下一个动作就是动作迟滞的钻进被窝里,“你睡不睡?” “啊?”风世安正在忖思着她的事情,微愣了下。 “你不睡,去书房吧,我关灯。”说罢抬手就将灯关了,留下黑暗里伫立的没有反应过来的风世安。 他还在忖思着今天云静好的态度是怪怪的。 不得不,最后,他也跟着爬上了床,只是呆呆的望着黑暗里看不清的天花板。 第二天一大早, 雾气很浓,浓到几米都看不到人,所以在风世安的坚持下,还是将她送到了云天峰和洛华音合葬的公墓里。 她只让风世安远远的等着自己。 站在墓前,她的泪缓缓的从小脸上蜿蜒而下,滴滴嗒嗒的落在墓地前的青石板上,她捧了一束百合,轻轻的放在墓前,抬手小心的擦试着父母墓碑上的肖像,她的泪涌得更猛了,心里的话,想说什么,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不知站了多久,泪终于有些干了,她才发出低低的声音,呢喃着,“妈妈爸爸,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可是一切都太不值了,希望你们在天堂能够幸福,如果想我了,可以去梦里看看我,我等着你们。” “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而我的还没有过去,妈妈,告诉我,我不能生孩子,是不是一个女人的错误,是不是对世安的不公平,是不是如果离婚,我这种自责就能解脱了,他那样的优秀,不能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告诉我?”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低低的呢喃与抽泣,因为她来得太早了。 雾气还没有散去,她伫立在一片迷蒙的雾里,身子微微的晃了下,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事情得早晚知道,结婚都好几年了,他们俩都没有一个孩子,这绝对有问题,到时秋妈妈也会追问,偌大的风氏财产谁来继承? 那将是一代名人,一代男神的终生遗憾,她不能让世安抱憾终生,因为她的错,不能让世安跟着也要去承担痛苦,那不是他的错,是自己的错! 她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告诉世安合适?我还怕他伤心?是不是我不能像上次那样无辜的离开,因为一离开,就意识着我还是给了世安希望,那不行,我想坦荡的离开,就是离婚,我不想和婶婶叔叔说,担心他们身体不好。” “你们应该为我|操|操心了。”她叹了口气。 “还有,我想抽时间去看看小姨,没有恨,没有爱的去看,我不知道她生活得怎么样了,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给她一个好一点的生活环境,让她残度余年。” “我知道你们是善良的,会同意的。” “如果想我,就找我,我很想念你们。”默默的看了眼石碑上父母的照片,她们的面容是慈祥的,是温暖的,他们一直微笑着望着自己,是那样的真实亲切,可是抬手摸上去,却是冰冷冰冷的。 她的心也跟着一凉,是啊,她现在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温度也不一样。 眼角再次湿润起来,她看看远处的苍松翠柏,杨柳依依,不禁叹了口气,“多么的希望,你们还尚在人间。” 转身,她默默的离开了,感觉生活里又多了一层沉重的东西,深深的压在了自己心底。 风世安早早的将手帕备好在掌心,当焦急的他看到远远走向墓地门口的她,不由的抬脚激动的迎了上去,见到那一脸萧瑟的她,然后一把拥她在怀,“以后,有我!” 他不会让她感到孤单。 然后他温暖的大手紧紧的包裹着那冰冷的纤指,缓缓的走出墓地门口,另一只拿手帕的手,时不时的给她擦下眼角的泪痕。 看着如此温柔的风世安,她的心软了又软,疼了又疼,如果现在让她离开他,她怎么会舍得,怎么会舍得?他对自己是那样的好,让自己的心又揪又疼,又不舍得离开…… 第三百一十五章 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风堡里打过来的电话,“世安,这个周末,一家人要好好聚一聚。” 当绝代风华的风世安拉着温婉娴静的静好,缓缓的穿过小桥的时候,而静好却痴痴的望着湖水中游荡在一起的鸳鸯,不禁感慨,“你说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 “鸳鸯同人类一样,鸳是雄性,鸯是雌性,它们相亲相爱,白头偕老,一旦结为配偶,就要相伴一生,这一点比我们人类还要专一。”他握握她的手指,“即便一方不幸死亡,另一方也不会另择他偶,而是孤独凄凉的渡过余生。” “有点伟大。”她悄悄的叹了口气。 “要不怎么古人说,愿做鸳鸯不羡仙?”风世安的诗文才华让婉瑜微微的意外,“你平时也喜欢看这些?” “偶尔看一下。” “有点拽。”她扯扯嘴角。 说话间,她们二人就来到了风堡的客厅里,“爸,妈!”当云静好再一着眼的时候,却是眼睛直了又直,原来婶婶与叔叔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她当时只是习惯性的看右边的沙发,因为每次来,秋穆清的位置都是右边,是从来不变的。 “叔叔,婶婶,你们怎么过来了?”静好的脸上除了疑问还有惊喜。 秋妈妈打趣她,“就行你们年轻人有闺蜜,我们也兴这个。”秋妈妈笑了,抬手指着另一边沙发的位置,“你们俩坐一会儿,马上饭就好了,知道你们下班就饿。” 松开风世安握着自己的大手,她抬起抚了下胸口,人这么全,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家庭会议要开呢。 一家人都坐下来, 秋妈妈突然间问,“《国际装》的封面不错,静好你这是准备放下手术刀,进军娱乐圈的节奏。”她这是试探性的语气。 刚刚到嘴的茶,静好差一点喷出来,她将茶杯放到身前的茶几上,礼貌的声音,“妈,我不喜欢那个圈子,我只喜欢当医生,我想赚点钱,捐助几座希望小学。” “哦,我还以为你们夫妻双双进军娱乐圈。”秋妈妈微微颔首,并呷了口茶,举止优雅的放到一边。“今天呢,我给你们立个规矩同,这规矩呢也是风家的!” 秋穆清的脸立刻严肃起来。连在一旁的叔叔婶婶也颇为诧异的盯着秋穆清的那一张一丝不苟的脸, “第一,你们可以拍广告,但是以后不能拍戏,这个圈子太乱,还是以前规矩,世安知道,如果静好不太明白,世安回家好好的和静好讲一讲,当初我是怎么反对你当演员的,只能当导演。” “第二,穿着不能暴露,你们两个,这两次都走了擦边球,内衣广告和这次的《原始的精灵》,虽然口碑不错,但这是底线。” “第三,不能穿什么透|视|装在公共场合秀身材;” “第四,不能秀事业线,太露骨,太俗;” “第五,你们应该向静好的第一个广告巧克力大王的那个广告学习,清新美好,给人感觉舒适,不要老是随波逐流,没有自己的风格。” 云静好拍拍胸口吓了自己一跳,原来是这个,还以为秋妈妈要批评自己穿得太少了呢。 “我记住了妈。” “我也记住了妈。” 二人态度超好的表态。 “多做一些慈善活动,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尤其是静好,我提出表扬,世安工作忙,可能忙不过来,这几年,我还能撑一撑,等我老得走不动了,世安你就得继续做下去。” “爱无疆,情无价,泽及于人,你会收到更多。”秋穆清谆谆教导的声音。 婶婶立刻激动也清了清嗓子,“我完全同意秋董的规矩,现在这个圈子乱,你们就得能把持自己,不能今天出这个绯闻,明天出那个绯闻,还有静好你们的广告,穿衣服有点少,下次建议导演多让穿一点,这样露出来的少一些。” 云静好微微笑了,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下次,告诉风导给我穿衣服,不能只穿树叶。” 一家人开怀的笑声。 “还有,那个,你们准备丁到什么时候?”秋穆清的脸再次板了起来,“这个问题,一定不是静好的问题,上次看到她对凌露的孩子都那么的耐心,怎么会不喜欢孩子?世安,你今天在这里,长辈都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个造人计划你们什么时候落到实处?” 这才是今天的主题。 云静好的心瞬间抽紧,脸色也跟着暗了下来,双手无奈的绞在一起。 “就是,世安,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该要个孩子,让我们也享享天伦之乐。”风宇成老成持重的声音。 云静好刚要说话,风世安立刻截下了她的话,“妈,你这是老脑筋,我就是想丁克,过几年再要孩子。” “不能丁!”秋穆清气得声音有点不顺了。 婶婶嗅到客厅的空气紧张起来,立刻笑着说,“秋董,那个孩子们不愿意要,我刚刚给他们两个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儿。” “不行,养大了,也是别人的骨血,到时也是白养。”秋穆清根本就不同意。 婶婶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她想说,自己不是养大了静好,不是一样的孝顺和疼自己? “妈,静好是叔婶一手养大的,静好又孝顺又体贴,怎么可能是白养呢?”风世安连忙缓解下空气里有些紧张的气氛,直接将婶婶的话说了出来。 婶婶感动的瞄了女婿一眼,是个好女婿。 秋穆清刚要说什么,这时风宇成悄悄的捅了下她的袖子。她不得压下火,“你们看着办,反正我要抱孙子。” 云静好双手依旧在那里低着头绞麻花,一声不吭,她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难道要说自己不孕的事实。 一个好好的家庭聚餐,结果弄得不欢而散。 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坐在沙发里的风宇成看着妻子来回的走来走去,最后,不得不摞下手中的杂志,“穆清,你能不能别走了?” “我在想儿子这是怎么了,又开始和我唱反调?” “唉,儿子说了想丁克,你瞎操什么心,不要就不要吧。”风宇成又戴上眼镜,“你不是下午从院长那里回来之后这态度立马就转了一百八十度?” “世安没有问题,院长说了。” “我知道,院长说了,后来半年后世安做的那个京|子检查质量良好,非常活跃,是男人正常值的范围。你今天已经给我说了至少有十遍了。” “就是啊,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不生?”秋穆清的步子突然间停下来,眼睛发亮的盯着沙发上的丈夫,“你说,不会是静好的问题吧?要不这么长时间她的肚子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第三百一十六章 她真的不能那样做 “看你,想多了吧,明明是世安不想要孩子,你看看你,一天胡想。”风宇成看着妻子发现新大陆的样子,有点埋怨的声音。 秋穆清盯着丈夫的有点反光的眼镜,争辩着,“我说的是真的。”音量都跟着提了起来。 “当时我就看到静好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心虚啊?”她补充。 “静好的性子沉稳,是不好意思,我不跟你说了,真是瞎操心了,可以催,但不能胡思乱想,到时到孩子们伤了心,不好收场。尤其是这种事更不能胡说,到时伤自尊!”风宇成站起身子,转身向一楼的书房走去。 自从知道儿子没有问题之后,秋穆清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都兴奋好半天了,下午的话题都是这个。 再说风堡外的小桥上, 云静好缓缓的走在风世安的身后,后来,想到什么,她的脚步加快,“世安,我找你想说一点事情。” 她刚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哎哟的一声。 迅速的回头,只见昏暗的路灯下,婶婶蹲下了身子,叔叔正在弯身扶着婶婶,顾不得和风世安说什么,她赶紧跑到婶婶身边,低下头关切的问,“婶婶,怎么了?” “你婶婶刚才走路不小心,把脚给扭了。”叔叔赶紧向静好说着。 “厉害不,疼不疼,我们马上上医院!”一听这个,静好一下子急了眼,“我马上让世安送你们上医院。” “不,不不!”婶婶一个劲儿的动手,“我回去用冷水冲冲就好。” “那哪行。”云静好不同意。 “去医院拍片,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风世安也走来。 婶婶立刻连摇头,带摆手,“你们真是麻烦,我说没事就没事,世安,你去开车,我们慢慢的去门口。” “好。”风世安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这时婶婶一下了站了起来,双手砰的一声,紧紧抓住静好的双臂,这个样子的婶婶吓了云静好一大跳,“婶婶,你没有扭着脑子吧?” 叔叔也顺势松开发婶婶的胳膊,帮腔着,“你婶婶绝对是扭着脑子了。”他压低声音。 云静好此时才明白,婶婶是装的,故意一生气,甩开婶婶的胳膊,扭头就走。 “静好,你听我说。”眼尖的婶婶大手向前一把拽住静好的手臂,“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刚才或者是今天晚上就向世安坦白?” “你怎么知道?” “这么多年,我早变成了你肚子里的蛔虫了。” “听我说,静好,你不能说。”婶婶紧紧的拽着胳膊的手臂不撒手,语重心长的声音。 “可是瞒着世安对他不公平。”她坚定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如果说了,就公平了,你还是不能生孕?这样过得更加尴尬。”婶婶松开静好的手,“走,扶着我,一边走一边说,省得被女婿看穿把戏。” 叔叔摇摇头,紧紧的跟在她们后面。 “这是十几年的诊断了,现在都过了多少年,或许现在好了,所以你现在不能着急的向世安坦白,你得去做一个检查,那才能是事实与依据。”婶婶一本正经的望着灯光下静好那一张不太清晰的小脸。 知道侄女是难过的。 她微微点点头,“我听你的。” “改天我陪你去检查。”婶婶坚定的口吻。 “如果检查,万一还是不孕呢?”云静好现在变得有些死心眼的盯着一边走的婶婶,心里还是压抑,既然一生的机率微乎其微,她应该早就想到了结果,她的目光很暗淡。 “不要灰心。”婶婶安慰的声音,“没有检查,谁也不知道结果,不要这样的没自信。” 呵呵,是的,这几年,他们几乎没有采取过避|孕措施,怎么会生不了孩子呢,那肯定的是自己的问题,风世安的手术,很成功,而且术后各方向都根据他的恢复做了化验结果。肯定是自己的问题。 一想到这个,静好的心就越来越凉,凉到指尖都开始发凉甚至感觉到无处安放,只能僵硬的搭在婶婶的胳膊上。 “静好,我知道你难受,可你真的不能告诉世安,即便检查完,不能孕,也是可以去治治的。你现在又没有检查,又没有进行治疗,怎么知道最后什么都不行。”婶婶着急了。 “声音小一点。”叔叔小心的提醒。 “如果,你给世安说了,以后,我们断绝关系!”婶婶急坏了,声音都变了调。 “怎么和孩子说话呢?”叔叔上前一步,拍拍婶婶的肩,“你的脑子,我看今天真的坏掉了。” “你才坏了呢?” “婶婶!”云静好抬抬僵硬的用臂紧紧的拥着婶婶的胳膊,撒娇的声音,“我不能这样做人,我不能这样自私,世安对我很好,我不能骗他,那样对他真的不公平。” “好了,这件事不说了,静好,你也不要急于和世安说,先看看检查结果再说好吗?”叔叔劝和了。 他转头又对婶婶说,“你也不能逼静好,你知道她的性子倔,而且世安对静好也是一心一意,如果不说,到时世安知道了,会寒心的,那是一种信任的缺失。” “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缺失了第一次,那样就为以后的生活埋下了祸根,我想还是等检查结查出来,该说的就要和女婿说,这样坦然做人。如果爱不能包容静好的这一点,我想这种爱也不会长久。”叔叔作为男人,看得很长远,很透彻。 静好激动的点点头。 “就你能说!”婶婶白了叔叔一眼,“我不是为静好着想,怕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人家,要是因为这个散了伙,多可惜。” “我知道你心疼静好,可是他们毕竟是夫妻,以后走得路还要长,你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叔叔叹了口气。 “好好好!”。婶婶白了一记叔叔,她也觉得叔叔说得有理,刚才的火气也就消了下去。 刚好走到门口,风世安问,“婶婶你的脚?” “我好多了,没事了,只是轻扭了下,没什么大事,你们回花语那边吧。”婶婶赶紧推推身边的静好,示意她们一起回家。 静好回头望了一眼婶婶,眼眶有一点红,她知道婶婶疼自己,为自己好,可是这种事情早晚有一天知道,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世安早晚会知道,到那一天,那自己就成了一个感情的骗子,她真的不能那样做。 “我送你们回家。”风世安执意送叔婶回家。静好也跟着坚持着说:“要不去医院,要么回家,你选一个。” 婶婶和叔叔最后没有再推辞。 “找了一个小保姆照顾孩子,没事吧?”静好问车上的婶婶。 “没事。”婶婶说,后来,她突然间想到秋穆清今天说的话,养的到头也是白养,就赶紧说,“反正我们现在退休了,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看看孩子,你们忙你们的。” 婶婶看到秋董的态度,她更不想静好夹在中间为难,大不了自己先养了再说。 第三百一十七章 诊断书 w市是一座风景如画的城市,适合渡假,毗邻着经济很发达的y市,两市南北接壤处一湖相依,东边均临海,堪称h国海岸线上的子妹花。 云静好戴着一副能遮脸的超级墨镜,跟着婶婶穿行在w市市中心的街道上。 婶婶也戴了一个大黑超,抬手指指耸入云端的蓝色大楼,“静好你看,这就是市中心医院,我们去看看,一会儿进诊室的时候,一定要写一个假名字,还有你要戴上口罩,你现在也是公共人物,一会儿有人认出来就麻烦了。”她是千叮嘱万嘱咐。 “谁会认得我,我又不是明星。”她真的想摘下黑超。 “我血压高。”婶婶开始摸脑门。 “好,我听你的。”云静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医院里,人来人往, 她们挂了产科的诊,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等着叫号。 “我能不能将口罩摘了,透透气?”她无奈的侧着脸问婶婶,“我想呼吸了下空气。” “不行,医院里空气也是污浊的。” 云静好噌的,将口罩摘了一下,然后垂下头,小声道,“这样没有人看到我了吧?这里是妇科,产科又不是呼吸科,没有事的。” “那我也摘了,反正又没有人认识我。”婶婶的声音。 怎么感觉有一种做贼的鬼鬼崇崇。 就在婶婶刚刚摘掉口罩的瞬间,远远的就有一个人发现了她,这人正是来这里渡假的凌露,她也戴一副黑超,从人群之中,一眼,她就将婶婶认了出来,还认出了旁边低着头的云静好。 她咬牙切齿着,“真是冤家路窄,她们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好好在呆在y市医院检查……” 正在这时,冯子豪抱着小文追过来,“怎么样,你还检查不?” “不查了?” “好了?”冯子豪一边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凌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并望着远处。 “嘘,我有事,你们先去外面,一会儿我去找你们。”她迅速的向外推着他们父子俩。 “爸爸,我好像看到云妈妈了。”小文奶|奶|的声音。 “你眼花了,这不是y市。” 走出诊室,云静好捏着手中的单子重新戴上口罩,“婶婶,我们在这里住三天,还是三后再来一次。” “反正出来了,住三天吧。”婶婶黑超后面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看看这里的风景多美,y市的人好多都喜欢来这里渡假。” 凌露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牙咬了又咬,转身,很快,她一手推开了刚才诊室的门,“医生,我想问问这个人你见过吗?”她举了举手机里的照片。 “你是?”医生凝着眉头。 “我是她妹妹,想问问她的情况……”凌露那一双诡异的眼珠转了又转。 三天后, 云静好心情忐忑的来到了医院,依然是上次那个大夫接诊,“哦,这是你的单子,自己看看。”她将单子递到静好的眼前。 拿了单子,静好的双眼迅速的在单子认真的看过:“子宫后倾后屈,子宫颈口向前,不易受孕,而且卵子质量堪忧,可能一生无法生孕。” 云静好哆嗦着手指,站在那里,脸色一片苍白。 婶婶将脑袋凑近一看,脸色也是一片难看,她扶着静好,转脸问向医生,问:“她还有康复的机会吗? “机率太小,几乎没有。”医生肯定的声音。 走出诊室, 婶婶扶着一脸呆茫的静好走出医院,不由的劝她道,“不要着急,不要失去生活的信念,或许这里不能治,其它的医院能治。” “这个医院的水平,我知道,和帝都差不了多少。”静好的声音喃喃着,目光幽远的望着漂亮的大道,嘴角一片苦涩。 第二天,她们俩双双回了y市,而静好这次是先悄悄的回了婶婶家,并没有回花语,她想在这里呆一个晚上,今天晚上,她得好好的消化这个单子。 她静静的躺在那个找到日记本的小屋子里,呆呆的凝着天花板,全身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客厅里, 坐在沙发上的叔叔也是一阵唉声叹气,“如果不行,你带她去帝都最好的医院去看看,再不行去国外也要看看,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看好她的病。” “这个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婶婶也老实下来,一脸的忧愁。 叔叔的脸黑青着,瞪着婶婶的方向就开始批评、责怨,“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那个破本子怎么不烧了,早烧了,早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都怨我。”婶婶的眼圈红了又红。 夜幕悄然而落, 风堡临街的大道上, 炫丽的帕加尼像一团瑰丽的火焰疾驰而来,就要开进风堡大门的一刹那间,突然,眼尖的秋穆清发现风堡门口站着一位红色青靓丽的女子。 待车子走进一看,却发现是婀娜多姿的凌露,秋穆清不由的脸色一沉,她怎么在门口呆着,这么晦气。 车子继续前行,就要长驱直入。 没有想到凌露却是噌的,身子极为利索的闪到她车子正前方的几米远,稳稳的挡住了帕加尼的去路。 脸色微变的秋穆清没好气的将车窗摇下来:“凌小姐,这是风家,不是冯子豪家。” “我不找子豪,也不找风世安,我是来找你的。” “对不起,凌小姐,我没有时间和你这样蛇蝎的女人说话。”说罢秋穆清就要摇上车窗。 “可是风家后代,你总要关心吧?”凌露的话中有话。 “关心是我的事,跟你一个多事的外人无关,你再不走,我叫警察了,告你骚扰民宅!”秋穆清的脸很冷,她对凌露绝不会客气了。 “既然风家没有后代,秋董不着急,我干吗着急。”说罢凌露转身扭着腰肢就要离开。 “你说什么?”秋穆清一听立刻急了眼,啪的一声,生气的打开车门,气场十足的站在凌露的面前,眼角散着一道锐利的光芒。 听到秋穆清居然下车的声音,凌露立刻欣喜的转过身子,她的眼角亮了一层又一层,“秋董,你看来对风家的后代还是感兴趣吗,不然偌大的家业,没有一个孙子,谁来继承,难道还要便宜了外人?” “凌小姐,如果你想说便说,如果你不想说,请你闪开。”秋穆清自然对凌露没有几分好颜色,因为她三番五次的陷害自己的儿子。 凌露不紧不慢的从手提袋里,直接掏出一张单子,递给秋穆清。 “这是什么?”秋穆清瞪着凌露的方向,犹豫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接。 “秋董,这只是一张诊断书,不是毒药,如果你不看,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凌露盯着秋穆清不以为然的样子,继续伸手递了过去。 拿了单子,秋穆清冷哼一声,然后低头打开,看完之后,她脑仁轰的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炸开了,以多年的阅历与从商经验,秋穆清的激动情绪还是渐渐的自我稳定下来,她冷笑一声: “凌小姐,你诊断书上的人,又不是风堡的人,给我做什么?”说完,就狠狠的握成团扔到了地上。 “错,那是你家最美爱心医生的诊断书。”凌露风轻云淡的纠正。 “不可能!”秋穆清剜着凌露的方向,一字一顿着。 “看来秋董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得还要拿铁一样的证据,云静好专门换了假名字,带了黑超和口罩去了w市检查,这是照片,你可以看看!”凌露说着的同时从包里又掏出几张照片,上前放在车头,然后一脸微笑的摆摆手: “秋董,你好好的消化消化家事,我有事先走一步。”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让我太失望了 秋雨绵绵,雷声也一片轰轰隆隆的响在天空里。 风堡豪华的客厅里。 灯光摇曳,十分的寂静,像是没有人般。 可是仔细听来,一抹抹沉闷、压抑的呼吸声,却是此起彼伏的传来,在寂寞的气氛里不断的漫延与滋长。 “世安,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今天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秋穆清的脸前所未有的沉,她静静的坐在原来的沙发位置上,目光冷冽的盯着儿子,身子绷得很直。 “妈,这下着雨,大半夜的你非让我跑来干啥?还这么严肃,是不是公司又出问题了?”风世安不解着,慢条斯理的坐在母亲对面的沙发上,也扫了旁边脸色不太好的父亲。 “世安,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不要孩子?”秋穆清的目光锐利的盯着儿子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脸上映着一团压抑下的怒气。 “我不想要,我不是早和你说了。”风世安眼角一虚,目光顺势扫向了父亲的方向一眼,然后才再流转到母亲身上,一副淡定风轻的样子。 “是你不想,还是不能!”秋穆清脸上刚刚压抑下的怒气一丝丝的流露出来,风世安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吸了口凉气。 尤其是母亲的话更让他的心猛的咯噔了一下,母亲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他的身子不由的缓缓的由散漫的状态,一下子收紧。 今天母亲摆的有可能是鸿门宴。 “看你说的,我们这么生龙活虎的,怎么不能啊,我们就是想丁克,过几年再处理这个问题。”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是悄悄的瞥向了母亲那一张冰冷的脸。 “哼,说得好听,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罢秋穆清直接将凌露给的单子冷冷的拍在自己眼前的茶几上,咚的一声,力度很猛,上面的茶杯都跟晃了晃,溅出来几滴茶渍。 风世安的心又沉了下,他起身离座,大步来到母亲身前的茶杯上,弯腰伸手将那个单子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子宫后倾后屈,子宫颈口向前,不易受孕,而且卵子质量堪忧,可能一生无法生孕。” “妈,你拿一个外人的不能生孩子的化验单给我看什么,又不是我的!”他切了一声,就将单子扔到原来的位置,有些不屑,转身就要坐回原来的沙发上。 “错,你再看看,这桌上的几张照片,你是否认识?”秋妈妈的话拦下了他的步子。 “当然认识。”转过身来的风世安微微一扯嘴角,探身一把拿起照片,捏着在手中仔细的端详,嘴角勾勾,“这不是静好和婶婶吗?”今天他很意外的看到她戴着一副大黑超,样子很酷酷的,“她前段时间去渡假了。” “呵呵,这几张照片是静好婶婶陪静好去w市医院拍的照片,你看看,这背景,不是医院吗?这是不是妇科,是不是产科?”秋穆清越说越激动,甚至差一点都气到站起来,多亏丈夫将自己拉了下来。 不过秋妈妈还是气愤的补了一句,“而且她们还用的是假名字登记。” 风世安的脸微微拉下来,“妈,你跟踪静好。” “我才没有那个闲功夫。” “谁给的单子复印件?”风世安的目光凌厉起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母亲的脸,希望她给自己一个回答。 “是凌露。我知道她没有好心,可是静好不孕却是事实,不然她们去检查查什么,而且还是外地?”秋穆清看到儿子愤怒的眼神,本来还想再发大火,可是丈夫一个劲儿的在旁边拽着自己,不得不缓和下语气。 “妈,你怎么可以相信凌露?”风世安笔直的在站在母亲身前的沙发上,目光如炬,像染一层火焰般,炽烈燃燃。 “我不是相信她,而是静好到底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秋穆清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腔里吐出来,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她能不能生孩子是我和她的问题,你们不用管。”风世安瞬间的气更浓了,“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相信凌露的话,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我知道凌露的人品不端,所以我只选择相信一半,但是我有要求,必须带静好去医院做一次系统的检查,必须!”最后秋穆清强调。“然后给我一个结果!” “还有,以前,我那么相信静好,相信她的人品,但是她如果早知道自己不孕的事实,为什么不告诉你,为什么不选择坦白,而是悄悄的自己去做检查,她这样是在明目张胆的骗我们,我绝容忍任何人欺骗风家。”秋妈妈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的,脸色也很难看。 “妈,如果静好真的早知道,怎么可能现在去做检查,说明她也是刚刚知道,所以才去何做检查,你不能定性为静好骗你。”风世安的眸光因为提到静好的伤心事而柔软下来, “还有如果检查出来,不能孕又怎么办?”他质问母亲。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母亲闭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好,不用检查,我告诉你结果!请你别打扰静好,我不想她伤心难受。”风世安叹了口气,脸上的气焰也渐渐的暂时消匿了。 “静好,十二岁那一年出了车祸,父母双亡,她更是子宫受到巨大撞损,所以不能生育,而且这个单子与她日记上的那个单子是不一样的,但不管怎么样,静好不能生育事实,我都不想再问她这个伤心的话题。”他很坦诚的声音,却感觉喉咙里像塞满了沙砾一样的难受。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只是为了不让她伤心!”秋穆清指责的语气,摇摇头,目光里是一片失望。“甚至还包庇?你就不怕我们伤心?” “我只想静好安然和我过下去,不想她再受到伤害。包括你们!”风世安的声音有一丝无奈与悲凉,更多的心痛,他不希望将这样残酷的事实添加在静好的身上。 “可是,你想过没有过,你已伤害我和你爸爸,你还想过没有,你百年之后,这偌大的风氏谁来继承?”秋穆清浓浓的质问眼前高大的儿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风氏怎么办?” “回馈社会更好。”风世安艰涩的从喉咙里发出来。 “不行,我坚决不会同意,我不否定可以回馈社会,但是我也要风家的继承人。”秋穆清这次和儿子死扛到底了。 “如果你非要继承人,好,我收养一个孩子,让他来继承风氏。”风世安最后不得不在母亲威慑下退了一步。 他不是怕,而是不希望母亲到时找静好的麻烦。 “不行,不管多亲,收养的孩子他骨子里没有风氏的血,坚决不行!“母亲斩钉截铁的声音截断了风世安所有的退路。 他怔怔的望着母亲,悲凉的语气,“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心里突然有一个空洞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大到都可以将自己陷进去的时候,他才唉了口气。 “还是你已经想好了办法?“他注目着母亲,有点不认识的望着母亲。 “离开静好。”秋穆清咬咬牙。 “不可能!我不会离开静好的。”风世安的眼角开始红了起来,声音有一丝怒吼开始在客厅上空回荡,“妈,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替风家想过没有?你才让我们失望,你才让风家失望!”客厅的气氛达到一种白热化的胶着,火药味十足。 “我不管这些什么大道理,我只想和静好踏实的过下去,你们不要逼我,否则我不再是风家的子孙。”风世安的声音开始咆哮,震得客厅轰轰的响着。 “风家几代单传,不能到了你这里就断了。如果你不想离开静好也可以,你在外面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姑娘生一个,然后抱回来和静好养,那不一样是你的孩子?要么这样,要么你离开静好。”见到儿子发飙,秋穆清倒是意外的冷静下来。 黑眸开始燃起一团团的火焰,越来越大,大得火焰突然间从眸中迸发而出,他咬咬牙,“我不会选,不孕不是静好的错,而且我也不会离开静好。” “如果非要选一个,那么我选择离开风家!” 第三百一十九章 才看过一次 雨下得越来越大,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风世安才开着他那一辆溅满了雨水泥渍的车子返回花语别墅。 而她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歪着脑袋睡着了,看得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眼角一酸,他弯下身子,他双手撑在沙发上,看着她凝起来的眉头,凝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和愁绪,搓搓发凉的指腹,直到觉得脂腹里的温度不再冰冷的时候,他抬起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皱起的眉头,将她那一抹忧伤轻轻的抚去。 抱起她,缓缓的上了二楼,将她轻放在卧室的大床上,她依然闭目而睡,他想,她一定累了这些天,他是不是抽个时间好好的和她谈一谈。 他有些犹豫不决,担心一谈起,就会伤害到她。 第二天,雨淅淅沥沥的停了下来,但还有一层浓浓的乌云遮住了明亮的天空。 医院里, 坐诊了一个上午的云静好有些疲惫的准备下班,正要拿饭盒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她抬头一看,却是秋穆清,连忙紧走几步迎出来,亲切的声音,“妈!” “我请你出去吃饭。” “好。”她强提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静好现在是见到秋妈妈就心里发虚。 一家高级餐厅包间里, 吃得差不多了,秋穆清却是一直笑咪咪的看着她。 而低头吃饭的云静好却是有一种自然的发虚,她余光扫过秋穆清那一张温和的脸,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因为自己的缺陷。 这时秋妈妈更加温柔的声音,“静好,你看你和世安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话题还是回到了这个关健的事情上。 摞下筷子,云静好缓缓将头抬起来,面容平静,“妈,我生不了,对不起。”她决定实话实说,撒谎不是她的长项。 秋妈妈故意愣了下,“静好,你是玩笑的是不是?别吓妈?” “我没有,我真的是生不了,我十二岁的时候,出过车祸,还有,我上次去w市检查过了,我不能生,真的很抱歉。”她终于一吐为快,心里不是那样堵成的疙瘩了。 “哟,那你怎么不早说?趁年纪小,还能看看。”秋穆清惊异的声音。 “我也是前段时间从小姨的日记里看到的,然后我才去做的检查,如果当初我知道自己有这个问题,我是不会耽搁世安的。”她的纤指紧紧的在桌下蜷缩起来了,指甲深深的刺进柔嫩的掌心,还有握手术刀老茧的地方,都跟着刺得一疼。 “可是,风家这么大,总归有人来继承。”秋妈妈不由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再次垂下头,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用,竟然以这种方式来拖累世安。 “世安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静好她淡淡的声音,声音很轻,胸口没有一点可以添加的底气。终于,云静好知道了秋穆清今天来的目的,秋妈妈应该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秋穆清温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关心与担心,可给静好的感觉实际就是一种温柔的逼问。 “我……”她抬起那一张眸底微微浮起一丝雾气的小脸,唇瓣嗫嚅着,原来想说,我打算离开世安,可是她却怎么不舍得说出口。 她问自己,是不是自己有点自私了。 可是一旦喜欢上,怎么可以不自私? 爱情可以共享吗? 不! “我倒是有几个主意,你听听!”秋穆清听起来一直是一种商量的语气,更让静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妈,你说。” “第一呢,离开世安,也就是离了婚,不过这个呢,我看你们都不会太舍得;” “还有一个,就是,怎么说呢,我也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做风家的儿媳妇,可是你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是家大业大的风家,没有后,这么大的产业扔给谁?传出去,要闹笑话的,老人话那讲叫什么绝户,是做什么缺德的事情,才生不出孩子的。” 字字入耳,却是字字如刺,刺在她的心头,疼得她胸口一片剧痛,呼吸都跟着凌乱起来。 云静好桌底下握着的拳头,开始发抖,不停的抖动着,越来越剧烈,她真的没有想到秋穆清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可是人家说得没有错,这么庞大的家族必须要有后代来继承,如果没有后代,也真的是一个笑话。 她的心里很冷冷,就像一片寒冬刚刚临过,下了一层厚厚的雪,寒彻了整个心扉,然后没有一丝太阳,雪花很快结成一片片冷冷的冰层,呼吸也凉了又凉。 “最两全齐美的办法是让,让世安在外面找一个女孩子,生一个孩子出来,然后你养,给那个女孩子一笔钱,然后你们还过你们的小日子。”秋穆清淡淡的声音,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静好那一张微微泛白的小脸。 纤指狠狠的刺进了娇嫩的掌心里,掌心已是一片腥咸的粘渍,可是她却浑然没有感觉到疼,继续深刺着。 听完了秋穆清的话。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像是被沙漠里的风吹化一般,那样孤独凄凉的伫立在泪水渺无人烟的荒漠里,等死般。 过了很久,很久,云静好才缓过神来,她强迫自己张开有千斤重的唇瓣,一字一顿,速度很慢,“妈,让我想一想。” 秋穆清精明的眸子闪了闪,然后望着静好的方向,“如果世安不知道,就别让他知道,省得他为你着急,为你担心,现在他又要筹拍新片,还有他很爱你,我看得出来,所以我猜你也应该很爱他。” “书上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爱一个人,除了包容之外,不一定是占有,而是希望对方幸福。你慢慢吃吧,我有事先走一步,帐我结过了。”秋穆清起身离开。 昨天没有下完的雨,终于淅淅沥沥的又落了下来。 正如她的心一样,下满了雨,流满了不尽的泪,云静好呆呆的坐在餐桌上,眼泪叭叭嗒嗒的一滴滴滴在桌子上,发出异常清晰的声音。 啪啪啪! 像雨声落进了餐厅内。 都不知道几点了,她才缓缓的离开了餐厅,她异常平静的掏出手机,“主任下午我出去办一点事情。” 小广场上, 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默默的小雨淅淅的陪伴着她,她呆呆的坐在广场上的小台阶上,回想着那日风世安为她拉响了优扬的琴音,仿佛一道清凌凌的泉水从天上而来,悠美动听,她感动极了。 记得那日,她惬意的拥着他,感觉幸福绵长。 雨水一滴滴,一串串,一线线的落在她的发丝上,脸上,衣服上,她不知道辗转多次而得来的幸福又是一场泡影。 她的心碎了。 呜呜呜! 双手环膝,头深深的埋进膝间,她开始和小雨一起痛哭起来,因为这里没有人可以听到,树上的叶子也随着雨落的声音,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好像也在陪着她和小雨一起哭似的,她不禁想起世安的话, “等你老了,等你走不动了,我当你的拐杖陪你一起看斜阳,一起看一年一度的梨花节……” 听起来是多么的美好。 而他们,才看过了一次梨花节。 只有一次。 多么的遗憾…… 誓言总像手中的轻沙一样,当你张开手的时候,总有一阵风儿吹来,无情的吹走它,当你想抓住的时候,却怎么也抓不住,如果不张开手掌,那么当你握得再紧,总有一天,誓言就会从你的指缝间流走…… 第三百二十章 没有准备好 这一周的天气都是阴沉沉的。 动不动就会下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引起人们一丝丝难以遣送的愁绪。 《原始的精灵》期刊终于问世了,上次风世安带给大家的不过是风氏初刷的样本而已,这次是实体正式出版。 那个火辣辣的内衣广告也跟着诞生了,不再内部版的,在处理颜色上,更加明亮了,更显得二人身材火辣,玲珑有致,幸福和谐。 当然医院里喜欢这类杂志的医护人员多了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的时候,就有好多人聚集在泌尿科的诊室前,嚷嚷着,“云医生怎么还没有来?” “来了!”有人扭头一看,刚刚踏进走廊里的云静好缓缓的向这边走过来。 其它人也跟着扭过头来,立刻一阵惊呼,然后哗啦的众人就向着云静好的方向奔去,有的好事者甚至拿起一本书,卷成话筒一本正经的递到云静好的身前,装成记者样:“请问,鼎鼎大名的摸绝师太,拍如此火辣的广告,有没有得到主任的批准?” 云静好尴涩的笑了下,知道大家看到自己拍的广告了,“这个是给孩子赚点学校费用,主任是支持的。” 她远远的看到主任走过来,赶紧说几句好话,省得自己一会儿挨批。 “不愧为全国最美的爱心医生,境界真高,不过,我想问,你有好多外号,比如云泌尿,摸绝师太,还有脱比亚地区给你起的,上帝派来的天使,你最喜欢哪个,快说。” “不应该再叫摸绝师太了!”有人提出异议,“我们的云医生可是最美医生,早应该换一个外号了。” “换什么?” “摸绝女神吧,好歹比摸绝师太强多了,起码不再是灭绝师太的同门师妹啊!” “不错!” …… 一阵轰堂的笑声里, 云静好从人群中淡淡的走出来,迈进诊室。 此时的文心湄正在打扫卫生,她看到云静好走进来,眼角一丝冷光闪过,她也看过那两个杂志了。 “恭喜云医生从此放下手术刀,走进娱乐圈。”她的声音一向有点冷,还有点讽刺。 “只是业余而已。”她冷静的回应。 “既然一个广告赚那么多的钱,何必再累死累活的和我们抢这个饭碗?”文心湄的声音里掩不住的刺激,嘴角像带了刀子似的锋利。 云静好愣了愣,“这是职业,不是谁抢谁的问题,是谁能不能胜任的问题。”这个文心湄一大早上的吃呛药了。 “就是。”王医生正好来到这里,正好听到云静好最后一句话,不由的赶紧帮腔,此时的文心湄狠狠的剜过他一眼。 “心湄,听说你过几天生日,我想送你一件礼物。王”医生憨笑着,从身后拿出礼物盒子就要递过去。 “那不是我生日,我的生日早就过了。”文心湄皱着眉,一副冷冷的态度。 云静好瞧了一眼文心湄嫌恶王医生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王医生,马上到点了,我们这里开诊。”她不想王医生被欺负下去。 “哦,我先走了,心湄晚上一直吃饭。”王医生很执拗。 “我没有时间!”文心湄比刚才的态度还要冷。 等王医生暗然神伤离去的时候,云静好望着文心湄一副嫌恶的样子,“文医生,大家好歹是同事,应该给王医生留一点面子。” “我不会虚伪!更不会演戏!”文心湄冷哼一声,生气的一下子坐在云静好旁边的椅子上,眼角的冷光更浓了。 拿起笔在桌面的纸上不停的写着几个字,云静好,云静好,然后用笔尖狠狠的将这三个字戳了又戳,直到将纸戳透出一个一个的窟窿出来,她还在不解气的戳着,像恶狠狠的握着一把锋刃的刀子…… 下班的时候, 风世安依然来接她,她的眼神里凝着他的背影,总是时而不时的流露出一丝歉意,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世安,连他的一个孩子都不能给他,她对他是有愧的。 因为爱所以才有愧, 因家爱所以不能自私。 眼角不争气的氤氤湿气,再次笼上了她的视线,弄得她眼前一片模糊,她不得狠狠的瞪大眼睛将那一抹雾气凝成的水滴吞回肚里。 吸吸鼻子,她商量的口气,“世安,我想将广告的一千五百万准备以我和你的名字捐给希望小学,起个好听的名字。” “静安希望小学怎么样?”她征求他的意见。 “好。” 这是她和他合体的名字,不管有一天自己还有没有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还有没有在一起,总有一个人会知道他和他曾经相爱过…… “你这两天气色不太好,我下午和主任通电话了,给你请了一周的假,如果你想去捐钱,这两天,你休息一下,我就陪你一起去。”他体贴入微。 “好。”她扯扯嘴角,有感动,心也有点痛。 两年前如果说离开还是那们的不痛不痒,可是今天胸口已有一棵叫做|爱的小树已经茁壮成长,你若想离开,必须要砍掉这棵爱的小树,可是光砍还不够,它的根已经深深的扎在心底,流满她全身所有的血管。 就是连根拨直,恐怕拨也拨不掉。 甚至落一片叶子,她的心都会跟着一起疼。 又是大山深处, 他们依然前行,找到当地政府,他们很郑重的当着许多老百姓的面将钱全部捐了出去,在附近建三所静安希望小学,希望孩子不要,在天还没有亮,就要早早的爬几十里的山路去上学…… 以后尽管她不能生育,但是她知道,所有静安希望小学的里的孩子们都是她的孩子,她一生无憾了。 政府保证一年后,这里将有三所小学拨地而起。 回到市区, 云静好疲惫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响着秋穆清的话,已经一周过去了,自己应该给她一个答案了,可是自己心里总是空空的,有一种没有准备好的感觉。 她真的舍不得。 可是第二种方案,她又接受不了。 第一种方案对于她和他来讲都更残忍,可是对于世安来讲第二种,可能会好一点,可是如果以后他们的生活里有了第二种方案,就像平静的湖水埋了一颗定时炸弹,虽然看起来是温馨的宁静的,早晚有一天,平静的湖面会炸裂的,再也不是一丝平静的镜子。 现在的爱,对她来说。是一种负累,一种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的重荷,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她必须有一个选择。 可是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伤害。 冯氏的别墅里, 凌露的电话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一声柔软的女音,“表姐。” “嗯。什么事儿?”凌露不屑的语气。 “最近知道风导去哪里?一周我都没有见过他了。”一道埋怨的女音。 “你天天在他身边,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贴身秘书,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凌露没好气的声音,不过后来她眼角转了又转,“阿风,你好好的表现,然后想一想怎么勾引他,最好让他们夫妻过不下去。” 剜着茶几上的“原始精灵”杂志和内衣广告,凌露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我都脚扭了,他居然开着车子嗖的从我身边驶过,还溅了我一身的泥点子。”阮南风不断的埋怨着,“不过呢,上次是他老婆在,下次我趁他老婆不在的时候……” 第三百二十一章 波涛汹涌 听到院里传来冯子豪和孩子嬉闹音,凌露的声音低了下来,抬手捂紧话筒。 她恨铁不成钢的提醒着阮南风,“那种扭脚的事情,是八百年前脑残的水平,你不能换一个大儿科的办法?亏得你能想出来,脑子真是被门夹了。” “以后记着学聪明一点,别天天脑子一热,就硬上前凑,要有点水平,欲推还拒的那一种。”凌露一副完全长辈化的教育口吻,“还有,如果有机会爬上风世安的床最好,最好你的肚子还要争气,因为云静好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 “啊!”阮南风愣住了,眼里像绽开了一万朵桃花,鲜艳灿烂,真是喜从天降啊。 “我挂了,他们回来了。”说罢凌露迅速的挂了电话,讨喜的站在门口,她的心情最近几天是不错的,都是因为云静好的不孕所赐,她更后悔了,如果小文一直坚持是风世安的孩子,如果没有出车祸,如果……或许自己有一天真的可能母凭子贵的钻进风家的大门。 可一切都破产了。 不过,表妹在那里也会折腾不休,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云静好和风世安好好的过下去,让他们抢了自己的广告。哼! 摞下电话的阮南风摩拳擦掌,想一想,明天自己穿什么衣服呢,性|感|暴|露的,还是……她刷的一声将衣橱打开,眼睛里一片惊艳,一片璀璨的灯光里: 仿佛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盛装的名门千金,绝代风华的风世安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走来。 她的眼中一片幻觉里的痴迷。 第二天上班, 风世安脸色阴沉的来到办公室,身子刚刚坐定的时候,秘书阮南风就携着一股浓烈的香气来到他的面前,手中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 “风总,润润嗓子!”阮南风娇滴滴的声音,挑着眼角的余光盯着那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气味呛人。 听到声音更是刺耳得不舒服,惹得风世安皱眉抬眼一看,竟然是穿着暴露的阮南风,低胸小短裙,露出一抹浓浓的挤出来的事业线,火辣辣的身材像一团欲望十足的烈焰燃烧在风世安的冷眸之中。 看到风世安盯着自己,心花怒放的阮南风故意微微含羞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继续娇滴滴的声音,“风总,您的咖啡。”那个声音软到像化了水般。 她以为自己迷倒了万众女心中的男神。 下一秒,她的耳边传来冰碴一样的声音,“你叫什么?”风世安冷冷的问她,那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刺激得他很难受。 “阮南风。”她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难道这么快上钩了,怎么感觉声音不对劲?有点冷。 “这里不是灯红酒绿的夜|总|会。”说罢,看了眼她手中的咖啡,还有指甲上那一抹鲜艳的红色让风世安的眸底嫌恶到寒霜肆虐,抬头更加冰冷的声音,“滚!” 下一秒, 阮南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就走了出来,身后,她听到风世安抓起内线暴怒的声音,“人事部总监给我来一趟。” 远远的,阮南风就能听一顿劈里拍拉的吼声。 心又是一阵阵剧烈的跳动。 五分钟后, 沉着一张青脸的人事部总监迈出总裁办公室,扭头盯着阮南风的方向,抬手一指,“你,给我过来趟。” 茶水间里, 总监岁数不大,也很年轻,他上上下下的盯着阮南风那暴露的衣装,脸色更青了,抬手指着她的胸口,“你要干什么,这里不是夜|总|会,更不是陪酒场,你穿这么少,还怎么上班?还不如直接全|脱了!” 听着这话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刚才风总骂自己的话吗? “天天的波涛汹涌,还干不干工作,让男人们天天看你的波涛汹涌,这工作就能开花?还是能结果?”总监更是骂了她一顿的狗血喷头。 晚上,阮风再次哭丧着脸向远房表姐凌露求助。 “呜呜!”她先是对着话筒就抽泣起来,“表姐,我被骂了。” “为什么?”凌露一听她的声音就来气,“能不能动动脑子,又怎么了?” “今天,风总,说,这里不是夜|总|会……总监也是这么说!” “他为什么说你?” “我今天穿那一件一起买的衣服,所以被训了。” “你真是什么脑子,那样的穿着,风世安根本不会喜欢,他喜欢稍微清新一点的穿着。”凌露纠正阮南风,你看我当初的样子,照着打扮不就行了。 “知道,可是他让我滚了,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你真是笨到家了……你照我的做,还有机会!” 第二天, 云静好提着煲好的鸡汤来到风世安的办公室,来到的时候,助理告诉他正在开会,她依旧安静的去办公室等他。 刚刚进去,就有一个人猛的推门进来,扑通的一声就跪在地上,“风太太,别让风总开了我,我知道错了。” 被这种阵势吓了一跳,云静好懵了一会儿,然后才清醒过来,瞠美目一看,原来到风世安上次那个扭脚的秘书。 “他要开你?”她一愣。 “风太太,我家里还有一个七十岁的奶奶需要照料,而且她还病着,所以我才托人进了风氏,只是因为工资高,要给奶奶看病,求求你别开了我……我还要给奶奶交医药费!” “你赶紧起来,我回头帮你问问。”静好赶紧起来,扶了她一把。 阮南风连忙的点头表示谢意。 正巧这时,风世安匆匆推门进来,本来听到静好来了,脸上瞬间温柔起来,当一眼看到那个阮南风的时候,双眸立刻发冷,“滚!” 吓得一激灵的阮南风迅速的离开了,走得时候脸色都是苍白的。 静好上前一步,迎了把风世安,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看,今天是我做的。” “不错。” 看着静好眉睫浓浓的样子,他张张口,“你有心事。” “没有。”她的嘴角扯扯,发现有唇角点紧,有点疼,“只是今天不忙来看看你,我今天下午倒班了,晚上才上。” “那就好。”风世安黑色的眸底一丝复杂的流光闪过,他知道静好知道了那一件事,这几天她的脸上也能看出来有几丝忧愁,可是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摊破那一层窗户纸,他只是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难受,更不想火上浇油。 “好,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记得我们每一年都要去看梨花节,不能等老了,等老得走不动了,再去。那样留下的记忆一年比一年少。”他提醒她。 “嗯。”她低着头,有一丝萦萦的雾气随之绕上了眼角,她强迫自己迅速的转过头,然后抬手将眼角的那一颗水珠儿擦净,狠狠的吸了下鼻子。 她已经等不到他老了。 她已经给不了他更多的幸福。 “晚上,我们一起荡秋千?”她抬起头,动情的望着正在优雅的喝鸡汤的世安。 “当然可以。”他愣了下,然后不假思索的脱口。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不在乎 夜晚, 他们两个窝在果壳秋千里,迎着夏末清凉的晚风,惬意悠闲。 过了好久, 她都不愿意说话,都不愿意打破这里的寂静与美好,这样的日子似乎感觉正在悄悄的从指尖缩短与流逝。 可是她不得不说,“世安,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她的声音很安静,不急不燥,不喜不忧。听到风世安的耳朵里却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连忙双臂抱紧她,毛绒绒的脑袋深深的蹭着如锻如墨的发丝,痒痒着她雪白的天鹅颈,“静好,不要说,我们这样挺好。” “世安,你听我说。”她抬起双手将他的头从自己的颈窝处推开,侧过脸,一本正经的望着他。 “静好!”他的喉咙一片发热,想阻止她,但知道以她的性子,他阻止不了她要说的话。可是他还是要试试,猛的他俯下身子强势的攫取她的两瓣美好,甜甜的柔柔的,软软的像是两声沾满了露珠的花瓣,滋养润滑可口,当他想要得到的更多的时候。 她狠狠的抬起双手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呼吸凌乱的声音,“世安,你听我说。” 惬意的空气噌的嘎然而止。 只有一丝凉凉的风从他的唇间掠过,伴有一丝凉凉的味道,还有一丝香甜的她的唇齿之间的香气,抬起手指轻触,那一双闪烁的黑瞳紧紧的盯着昏暗灯光下的她,“静好。” 他喃喃着,心都跟着紧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害怕的事情,她是唯一让自己害怕的导火线,是静好让自己知道了这个词的真正含义,第一次她的离开,第二次…… 那个心就像被她牵走了。 双手掬起那一张滑嫩如凝脂的小脸,“静好,什么也不要说。” “不,让我说!”她坚定的双手扶在他修长的双臂上,目光灼亮,却有一层淡淡的潮湿涌现在眸底。 “世安。”她的唇瓣有一些抖,一咬牙,双手拂下他掬着自己小脸的双手,“世安,我对不起你。” 这一句话在她的心里压抑得很久了,自从知道日记里的内容之后,她就开始想好如何告诉他,她真的也想不告诉世安。 可是想来想去,如果不告诉对他是不公平的,是自私的,自己不能光为自己着想,自己还要对世安着想,为风家,只因为他爱自己。 “我们一直挺好,干吗要说对不起。”说完,他执拗的抬起另外一只手立刻捂上她的唇瓣,他自己喉咙里的灼热反而更浓了,嘶哑着低沉,“静好,我们一起好好的,不要说对不起。就像在风家落魄的时候,你一直坚定的支持我。” 她抬起双手拂下他堵着自己唇瓣的手掌,咬咬牙,“世安!我不能生孩子。我对不起你!”终于一吐为快,就像她胸口压着的那一块大石头终于被人一下子扔了出去。 可是胸口也随之一空。 空气佛若瞬间而止。 他呆呆的凝着她,眸底微微跳过几丝暗淡的浪花,转眼不见,他双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静好,我不在乎。” “不,我在乎。”她被他紧紧的拥着,眼角的那一层潮湿很会凝聚成泪,渐渐的流下脸颊。因为她知道自己嫁的是富贾一方、名满天下的风家,这样大的家族怎么可以没有后人继承呢? 说出去,这真的会贻笑大方的。 她不想让他为自己担这个天下笑话的责任。 不能。 “静好!”他哽咽着想要打断她。 “世安,听我说完。”她的下巴紧紧的顶他的肩膀,在他的怀中好踏实,好温暖,那一丝丝柏味更是自己喜欢的味道,淡淡的,不浓不烈,恰到好处,她竟然十分贪恋他身上的所有,甚至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她还有下定决心。 “不!静好,谁说你不能生,万……万一是我的问题呢?”风世安开始语无伦次,薄唇有一点发抖,抱得静好更紧,死死的不撒手,好像他一撒手,眨眼间静好就能像烟雾一样飞了似的。 “分开一段时间,我们都冷静冷静。”她的鼻子开始发堵,泪水开始控制不住的涌下来,甚至她抬手连擦试都来不及。 “不分开!谁也不能说分开,我们还要每年去看梨花节,上次,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可以中途反悔?”他伶牙俐齿的教训口吻。 是的,她也舍不得。 她真的一万个舍不得。 那首歌词,真的好应自己的心境: 不要追问对与错,毕竟我们深爱过; 有你陪的日子里,我真的好快乐; 你总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你怕我难过 而我却不能给你,给你想要的结果。 “可是,我违了规,中途必须出局,我们分开吧。”她的唇瓣哆嗦着快要说不出来一个字,可是她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双拳紧紧的收到一起,上次和秋妈妈在餐厅掌心结的痂刚刚退去…… 现在砰的,再次裂开!疼得她一皱眉,一丝冷气贯进胸口,添补了刚才那一抹空荡的心扉。 “不行,我说不行。”风世安的眼中一片潮湿,拥着她的身子,不停的收紧再收紧,直到她勒得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她才发出一阵咳咳的声音。 他才迅速的松开大手,双手捧起那一张潮湿的小脸,再次拥她入怀,“静好,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我也害怕孤独,你得陪着我,就像当初你在山村的时候给我说的。这一生,一走就是漫漫长的几十年,一路之上,没有你,我真的好孤独,没有你,我和谁说话,没有你,和谁一起看斜阳,和谁一起赏梨花,不要离开我,我也害怕孤独!” 泪水簇涌而下。 “总会有一个如意的人陪着你,这世间,谁没有了谁都会过下去,而且都会过得好好的,就像就像当初,我和华圣哲,我当时以为没有他,我不知道如何走下去。可是现在事实证明,我已经在没有他的日子走了很远很远。”她淡淡的说着。 “因为我知道我还有更多的责任与义务,我还有亲人照顾。你也一样。” “也像当初你和凌露也是同样相眷相恋,都一样的从迷恋里走出来。该忘得都会忘了,该留得总会留下,该走的也会离开。” “仿佛就是冥冥之中的结果,谁也阻挡不了。” 静好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得心都痛了。 “可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更相爱,我们走得风雨更多。”他的声音很激动,也很难过。 “世安,让我冷静一段时间,暂时分开,我真的好好想一想。” “你想做什么?”他的心陡然提空了,砰的,他大手松开拥着她的身子,双手倏的按上她的双肩,死死的盯着看不清楚的那一张黑暗里的小脸,“静好,你要做什么?” 她突然间真的开始害怕。 “我想回婶婶家住一段时间,好好的消化消化这件事。” “是不是我妈说什么了。”他问她,担心秋妈妈会找静好。 “没有!”她不会让他为难。 “我不让你走。”他继续抱她在怀,声音哽咽着,“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不会离开她 黑色的夜幕里, 残星寂寥,月光浓浓。 花语别墅渐渐的沉寂起来,醉进一片夜眠之中。 他紧紧的拥着怀中入睡的静好,一丝也不敢放松,一丝也不敢大意,生怕,就在他睡熟的时候,她突然间走了,就像第一次,就像第二次。 走得是那样的突然,仿佛也带走了自己那一颗思念的心。 后半夜的时候,她突然间扭过头,“世安,睡吧。”静好知道他一直没有睡,就怕自己走了,浅浅的劝慰他,并抬起手抚过他根根竖立的发丝,“世安,我不会悄悄走。我会让你送我。” 现在的他,不是那个凌然天下的风总,更不是清冷傲然的导演,而是一位舍不得自己妻子的丈夫。 就这样,他们夫妻俩都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入睡,直到黎明十分才先后发出一阵轻轻的呼吸声,各自沉沉睡去,可是风世安的长臂却是依然紧紧的环扣在她细软的腰肢上不肯离去。 可是他们还是被一阵电话铃音叫醒, “哎呀,静好,你赶紧过来一趟。”婶婶在电话里急得大呼小叫。 云静好立刻穿衣起身,并和风世安开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闯了一路红灯才开进婶婶的小区,一进门,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谁出事了?” “孩子拉肚子。” 吓得一直在路上提起的那口气终于泄下去了,她拍拍胸口嗔怪,“婶婶,你吓死我了,我去买药。” “你说说什么药,我看看家里有没有。” “双岐菌,思密达……” “有!”婶婶拉开抽屉一下子找到了。看到孩子还在呼呼的睡,她拉着静好就去了隔壁的屋子。 叔叔呢扯着世安也进了厨房,知道他们没有吃早饭,开始准备早餐。 隔壁的屋子, 婶婶悄悄的将房门关好,然后一脸郑重的拉静好一起坐在屋内的小沙发上,“静好,你告诉我,你和世安说了没有。” “说了。” “啊?”婶婶惊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目瞪口呆的盯着静好,脸色顿然变得难看,还有伤痛,更多的是无奈,几秒后,她还是扑通的一声,身子发软的坐在沙发上,侧过脸,她盯着静好,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和他说了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啊!”婶婶的双手一下子扶在沙发两边的夫手,她没有站起来,可是她的吃惊程度绝不亚于上次。 “要分开?” 看到婶婶惊异的样子,她不忍再刺激婶婶,“我只是想暂时分开。” “那也不行,那以后怎么过?”婶婶的声音开始颤抖,她以为静好不容易,历经坎坷才换来的幸福,怎么眨眼间,就像泡沫一样的蒸发了。 “可是我不能生孩子,不能给风家传宗接低,对世安不公平的,我不能自私的赖在风家不走,那样真的对世安不好,况且我也不想那样。”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坚决。 她抬手握握婶婶的胳膊,“再说,我回来还能孝敬你们,也是好事。”她故意将话说得轻松一点。 可是婶婶的眼中却是一片湿气浓浓,“静好,我们只是想你过得好,我和你叔叔还有几十年过头,等我们走了,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我们怎么放心的离开,何况,你还年轻,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到老了,没有个伴怎么行?” 婶婶的眼圈发红着,另一只手抚着胸口,一片心痛的模样,这个结果是她不想要的。 “我年轻,有工作有力气,还有你们陪着,我挺好的,即便到我老了,我还能去养老院,也有人照顾,所以我什么也不用怕。”静好安慰婶婶。 “都怨我,如果那个日记本烧了就好了。”婶婶一阵长吁短的自责着。 “婶婶,这是事实,如果再经过两年不怀孕,我迟早也是要查的,只不过结果晚了几年而已,既然是事实,早知道或许更好,我想一个人其实也挺好,自由自在。”她这些年其实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华圣哲长年不在她身边。 “一个人,冷锅冷饭?” “等你下班回来,一口热水都没有人可以递?” “当你想说话,发现身边只是一抹寂静的空气?” “当你病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多么凄凉的晚年?” “……” 婶婶一张口就动情说了许多。 弄得静好眼睛潮乎乎的,“哪有那样的凄凉。”她故意反驳婶婶。 浓浓的遗憾,“不管你们怎么样,能过就好的过下去,不行去外国看看能不能手术。”婶婶总是抱有一丝希望。 “我知道。” 此时厨房里,空气也是相当的紧张, 叔叔探问世安的声音,“有一件事,叔叔要给你说一声。”他想好了,不管静好有没有说,他应该主动的说出来,他要看看世安的反应。 “静好不能怀孕不是她的错,是我们一直瞒着她,如果要怪就怪我们。”他知道以风世安的聪明与睿智早晚得知道,他担心世安会怪静好的隐瞒。 “我早知道了,我没有怪任何人,反而我更应该心疼她,她是无辜的。”风世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豆子洗了洗。 “你怎么知道?”叔叔停下手中拽面的手,扭头望着风世安,一脸惊异,他要给他们做绿色的油条吃。 “那个上次梨花节前夕,我去了德国,那里有静好当年离开公寓的时候第二天寄过来的包裹,是洛华音的日记,不知是谁寄的?”风世安主动坦白。 “我看到了,然后收在风堡,并不希望她看到。”风世安的声音里流露着浓浓的婉惜。 “哦,那是谁寄的,那一年,她的母亲早不在了,一定是……一定是洛素衣!一定是她!“叔叔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唇瓣开始哆嗦。 “洛素衣,是谁?” “那个静好的小姨,她母亲的亲妹妹,唉,别提她!”叔叔一提她,脸色有一点难看。 看到叔叔的不悦,风世安就没有想问下去,知道这个洛素衣可能对云家有什么积怨。 “你们打算怎么办?”叔叔问题抛过来,这是世安与静好共同面临的难题,他并不希望他们分开。 “我不会离开她。”他不假思索的声音。 “可她不能生孩子,以后你们要饱受诽义。尤其是作为公众人物!”叔叔作为一个过来人,看到很长远。 “昨天晚上,她给我说了,想暂时分开,我不同意,希望你们也能劝劝她。”风世安望着叔叔,他真的希望叔婶能劝她一下。 “我同意静好的意见,你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让她回这里住,都冷静冷静。”叔叔居然同意了静好的意见,让风世安感到格外的意外。 “叔叔……” 滋的一声,油条下锅的声音,然后厨房里传来一片抽烟机的轰轰声,叔叔一边忙,一边道:“世安,你先出去,太烟了,我一会儿就好。” “他真的不明白叔叔怎么想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宁愿要你 一个月后, 繁夏已过,日子步入凋零之秋, 金色的阳光洒在暖洋洋的大地上,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 俨然城中之城的风堡里,流水的小桥上多了一位袅婷清秀的女孩子,身着白衣,简洁利索,乌发盘起,弯着身子很认真的喂着水中的白天鹅。 风世安穿过小桥的时候一愣,家里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年轻下人。 他只是一念闪过,便大步流星的准备穿过小桥,可是当他刚刚穿过女子身边的时候,女子却微微侧过头,莞尔一笑,“风导好。” 他神情一顿,愕然下,“怎么是你?” “看到风家招聘下人,我正好又被解雇,便想来了,前一段时间觉得对不起风导,所以想弥补一下。”阮南风一改之前的妩媚之风,变得清丽灼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很老实的垂下来。 本来,他要骂她走,可是想到静好为她说情,说她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便没有再理她,继续大步流星的向楼上走去。 而风堡的楼上,秋穆清正凝着楼下小桥的方向,眼睛里有一丝东西微微的闪过。 客厅里, 风世安刚刚来到客厅,母亲秋穆清就正好从楼上向下走,她盯着风世安那一张淡定的脸,微微皱起眉头,“忙完了?” “你不是生病了?我来看看。”风世安的声音很冷淡,又像回到几年前,自己和凌露一条战线时,与母关对峙的漠然状态。 “是不是,如果我不生病,你不准备来风堡了?” 风世安的脸色微沉,没有应声。 秋穆清的眼角一凉,“世安,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还不是为了风家?”她一步一步走到一楼的楼梯口。 “你是不是过找过静好?”他的目光如炬的质问着母亲的方向,想从母亲的脸看出什么来。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找她做什么?”秋穆清冷冷一笑,她了解静好的性子。 风世安紧紧的盯着母亲,有一种愤怒的火焰在眸底悄悄的开始漫延,“如果不是你找她,她为什么离开家?” “静好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是一个隐忍懂事,识大体的姑娘,也正是我喜欢她的地方,可是她却不能生孕是事实,是我说不说的问题吗,她是内疚与自责的离开了,不想耽搁你而已。”秋穆清透彻的为他分析静好的心态。 正在这时, 阮南方轻轻的走进来,手里拿着水壶轻轻的将花儿一盆盆喷过,然后再拿剪子一盆一盆人修过,盆景立时清致起来,然后剪了枝头多余的花儿留下来,插在一件青色的花瓶里,层次分明错落,很漂亮。 秋穆清很是喜欢,眼角里不禁微微亮了一丝。 “秋董,我下去了。”将瓶子放好之后,阮南风很知趣的就要离开。 “南风,不错修得很好,你哪里毕业的?秋穆清问她。 “我,v大!“停下步子,阮南风腼腆的垂下头。 “哦,名牌大学,你在这里好好的干,听说你有一个奶奶?“秋穆清继续问下去,不耐烦的风安立刻转身,”如果你没有事,我先走了。“ “世安!“秋穆清在后面怎么喊儿子,却没有喊住。 她叹了口气。 此时的阮南风轻轻的上前,走到秋穆清的身后,“秋董,你气色不好,我帮你揉揉肩膀活活血。“ 轻轻细细的揉捏恰到好处,秋穆清闭上眼睛,“不错,揉得很好。” 忽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风世安一路烦闷的驱车不知不觉的来到静好叔叔家,车子开到楼下,他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大手无力的搭在方向盘,突然间想起一个月前和静好相见的情景: 那天下班, 也就是静好离开花语别墅的第一天, 他医院去接她,还是在她的窗口下,他默默的倚在车前等着她,笼着一笼斜阳而来,沐浴在一片金色里。 经过的医护人员都羡慕着,“你们看男神杀手来了,一会儿摸绝女神就出来了。” “好幸福的一对!” “就是!” “哎呀,忘记让男名签名了。” “明天吧,你看这个点,一会儿云医生就出来了。” 果然, 她们话还没有说完,云静好就一脸平静的来到了风世安的面前,她淡定的声音,尽量将音量缩到最小,“世安,你走吧,我回婶婶家。” 她现在不和他同路。 “我送你。”他执着的身子从倚着的车上直起来,上前迎了她一步。 “不用了!”她的身子故意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向医院外走去,眼角迅速的浮起一丝细细的雾气,唇瓣颤抖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孤独的站在那时在,望着她萧瑟的远去。 泌尿科诊室的屋内,静静的凝着他们二人的文心湄,不禁眼角微微弯下来,嘴角流露出一丝开心的笑意。 离开医院,她直接坐上了公交车,目光呆茫的望着公交车的某一处地方,顿然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 距离离世安接自己的最后一日,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云静好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的心都快老了。 叔叔家楼下, 她刚想上楼,就听到身后一声嘶哑低沉的声音,“静好。” 手一抖,刚刚握在掌心的钥匙一下子掉到地上,发出哗拉哗拉的声音,她猛的转身,就发现那一辆熟悉的宝马。 然后又转过头,弯身捡起地上的钥匙,她哆嗦着去开门,好半天,她才将钥匙眼儿找到,将钥匙插进去,转动钥匙,左转右转,又转了好久,手心都拧出来汗来了,她也没有将门打开。 他推开车门,优雅的迈下车子,上前几步,暖暖的握住她纤软的手指,只轻轻的一拧,就将门打开了,而静好却是淡然的回头侧望了她一眼,“世安,你回去吧。” “回去什么?赶紧一起吃饭!”里屋门口,拉开门的婶婶呆呆的望着他们两个,听到静好话的叔叔一边端鱼上桌,一边表示欢迎世安。 而风世安则不客气的坐在桌上,她则换了衣服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晚餐的时间仿佛失去了一个月前的欢声笑语。 空气一片沉闷。 叔叔看到两个人又很是尴尬,不由的摞下筷子,“世安,静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们怎么想的,好好在一起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过下去,如果能过下去,就不要天天的闹别扭了,如果实在在意静好的生育问题,你们还是长痛不如短,就分开吧。” 她垂下头,什么也没有说,可是眸角的湿气却是一层一层快速的涌上来,聚集成滴,悄悄的,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的白净如斯的米饭里…… 突然,她起身,直接来到另一间房间,抬手将眼底的泪花擦去,刚想出去,此时门又一动,他稳稳的走进来,目光炽烈的盯着她那一双微微发红的眸子,不由分说的上前就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静好,不要离开我,如果非要我在风家孝悌与妻子之间选一个,我宁愿要你。” 第三百二十五章 要的是幸福 客厅里 一家人郑重的坐在一起, 空气更紧张了。 “世安,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叔叔望着他们,眸底也涌出一丝深深的无奈,他真的希望他们幸福,因为他们彼此是相爱的,如果这样硬生生的将他们拆开,简直是作孽。 “我不会离开静好的,哪怕于风家之间做一个选择。”风世安异常坚定的声音。 “静好呢?”叔叔心疼的眼角瞟向自己的孩子。 “我不同意世安的做法。”她的声音很轻,却是每一个字都透着她的坚定。 坐在叔叔一旁的婶婶急得看看这个,又看看这个,只能唉声叹气。 “我同意静好的做法,我觉得世安的做法不妥,这样明摆和是将静好摆在她和风家作对的对立面上,这样你们即使强硬的坚持在一起,也会出现各种种样的问题,而且时间久了都会身心疲惫,爱与幸福也会消磨殆尽,因为你们没有得到风家的祝福,这样的婚姻是不会长久与幸福的! “我很理解风家孝悌传承的做法,秋董是一个好母亲,是风氏优秀的掌舵者。当你们老了,谁来继承风氏是真正的难题,所以风家必须考虑,所以秋董风董也必须考虑!如果风家必须需要一个后代,那你们的婚姻只能到此为止。因为静好给不了。”叔叔很坚定的声音。 婶婶一听就急眼了,抬起手狠狠拽了又拽丈夫的后襟,提醒并警告,“你瞎说什么呢?” “我没有瞎说。”叔叔根本就不抄理欲阻拦自己说下去的婶婶。 静好的眼角早已微微的蒙上一层雾气,垂下头,她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双手使劲的绞在一起,绞了又绞,直到绞成一个个麻花的时候,才听到了风世安的声音,“叔叔。” “不,世安,我是为你们好,明明知道你们没有将来,所以我现在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以后,因为以后你们得不到幸福。”叔叔拦下世安的话。 “……” 风世安一脸忧郁的前脚刚离开叔叔家。 云家的客厅里就开始一阵咆哮如雷,“云致远,你这个混蛋,好不容易静好让世安进家了,都一个月了,孩子们好久不在一起了,你可倒好,不但不帮忙,还故意拆散他们,你这个混蛋,我们不跟你过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自己孩子的婚,你居然都敢生生的拆掉!” 气得婶婶站在叔叔的对面,呼呼的直喘着粗气,眼睛瞪着平时很少说话的丈夫,这个关健的时候,像打了鸡血的一样的丈夫,居然冷不丁的就破坏了静好的婚姻。 “婶婶别生气了。”静好上前劝婶婶,她担心婶婶的身体。 她抬起手指着丈夫的方向,咬牙切齿,“云致远,你安的什么心啊,你居然敢破坏孩子的婚姻,我不跟你过了,去,屋里收拾扑盖卷,赶紧给我滚蛋。” “好了,婶婶不要生气了,我要跟世安分开。真的,不是叔叔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愿意我和世安分开?你消消气,听叔叔好的说说怎么样?”静好转着泪花扶着婶婶坐在沙发上。 叔叔被骂得狗血喷头,脸色一片青黑难看,他看到婶婶立刻扭过头去,“静好,别理她,真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 “你长,你怎么长了,给我说说看?”婶婶一听叔叔这样说,更来气了,身子噌的又从沙发弹起来,三步两步就冲到了叔叔的跟前,抬手指着他的鼻子,“你说,今天你不给孩子一个交待,我们离婚!” 静好一听急得拽着婶婶的胳膊,“婶婶,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叔叔继续转过头,“孩子过来,听叔叔给你说,来!”他指指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他语重心长的望着静好,“孩子,我和婶婶一把一把的把你拉扯大,不求你大富大贵,不求你高官达云,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就好。” “可是!现在你并不快乐!”他拍拍静好的肩膀, “你不能生育是事实,你有短在风家的手中,即便是风世安再喜欢你,风家却是不能容于你,你要背屈于人家,怎么会快乐?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你的快乐与幸福。” 叹了口气,叔叔接着说下去, “叔叔不想你寄人篱下的生活,不想让你当软柿子被人捏来捏去,那样的生活是天天如履薄冰,有一丝快乐可言吗?没有!爱是一切,又不是一切,秋董和风董是风世安的生身父母,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是骨血相连的一家人,怎么可能断得了?所以你夹在他们中间,不会快乐,世安夹在你们之中,疲于应付也不会快乐!你说是不是?” “豪门深似海,处处不胜寒。”叔叔的话有点悲凉。 “你愿意和一个爱你的人过一种天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不欢乐日子?”叔叔凝着静好反问她。 “你还是愿意和一和他的家人,一起过一起幸福包容的日子吗,即便没有钱,没有别墅,没有豪车!那也是坦坦荡荡的生活,是幸福的,是快乐的,而不是你现在的样子!”叔叔剖心置腹的话。 “云家的女儿是生来当公主养的,不是给别人当出气的丫环奴婢,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天生活在受气里,那样的日子不是快乐,不是幸福,除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委屈,快乐永远看不到头。那样的生活,叔叔宁愿去阻断你。” “你是云家的公主,不是任何人的受气包,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你累了,不想过下去了,只要你想回家,你永远是我们手心里的公主,不管你有没有错,我们的爱是无边无偿的。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你生活快乐!” “那种委曲求全的,在人家白眼下的生活,纵然是金山,银山,咱们也不能要。” 叔叔感情真挚的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静好的眼角再也忍不住的泪水,一拨一拨的流了下来,她扑在叔叔怀中哭了又哭,很小的时候,叔叔和婶婶将自己拉扯到大,他们的爱全部倾注给了自己。 婶婶也在一旁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嗔怪着,“你这个老东西,提前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结婚就是两家人的事,所以你不能让世安抛了风家和静好在一起,那样注定是不幸福的。”叔叔笃定的声音。“不幸福,我们要来何用,我们要的是静好幸福!” “那他们真的分开了?”婶婶的眼圈越来越红,她很不甘。 “就看世安处理问题了,如果他处理得好,他们将来会幸福的,如果他带一点私心,我劝静好好好的将心收回来,爱对男人来说,再多的山盟海誓不过是一片过眼烟云,转眼即逝。”叔叔以一个男人的角度犀利的看问题。 “叔叔,我听你的。”静好的泪涌得更凶了,她爱风世安,可是这种爱,是公平的在一起,不是任何一方低于一方在一起的,她懂得叔叔的良苦用心。 正在这时社区的大妈敲门, “云老师,你家的快递。” 当叔叔云致远拆开的时候,却只发现信封里有三张音乐票,叔叔再抬头的时候,社区的大妈已经走了。 “是不是世安订的?” “不知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什么也不会留下 一周后, 满天繁星的晚上, 静好叔婶一行三人缓缓走进y市中心的大礼堂, 刚刚七点,礼堂里面的座位上就座无虚席,人山人海,三个按着票的交序,居然坐在了中间最好的位置,离舞台只有几步之遥。 她很意外是谁这么好心,将这么好位置的票让给了自己。 七点半,红色的帷幕徐徐而开。 一架白色的钢琴前坐着一位白衣婷婷的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正轻轻抚在琴健上,随着出人意外的砰的一声。 琴弦应声而起,哗拉拉的拨动起来,声音优美动听,像山泉般从一片悬壁上倾泄而下,时扬时抑,时缓时疾,在一片波澜壮阔之后,沉积下所有的沧桑,灵动手指下的音符就像一个一个跳动的精灵,跳动在每个人的心里。 整个音乐像活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一道优扬的小提琴音缓缓响起,像细细的流水清凌凌的从你的心尖淌过,更加悦耳美妙,回肠荡气,如泣如诉。 云静好的秋水漾漾,感觉是好熟悉的声音。 一道是激情飞扬的山泉,一道是清凌凌的溪水,一高一低,一悠一急,纵横交错,唯美无比。 璀璨的灯光下,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颀长男子,步履从容,沉稳大气,一边深情的拉着小提琴,一边缓缓走向那架白色的钢琴,一黑一白,强烈的视觉差,又是极美的颜色差。 她的身子猛的僵住了,是风世安,他怎么会在这里?是那样动听的弦音,一声一声的拨进了自己的心坎上,湖水轻轻泛起。 多亏他侧着脸,不然一定能看到自己,她缓缓的将脑袋垂下来,不敢再正视的台上的一举一动,她就坐在风世安近在咫尺的地方。 一曲《天空|之城》终了,唯美的演绎。 一片热烈的掌声之后, 风世安携手刚才的白衣女子鞠躬向大家致谢,云静好悄悄抬起眼角的余光才看清,男的正是绝代风华的风世安,手中牵着那一位白色女子的纤指,女子一身洁素,干净漂亮,一眼间有一种不染纤尘的优雅与气质,漂亮得令人窒息。 神仙姐姐? 望着他们牵手的动作,云静好的眼角还是微微一热,她迅速的将小脑袋垂得更低了,此时台上的男主持人也在一曲之后开始亮相。 “感谢钢琴女神--慕清柔小姐为大家演绎的著名曲目《天空|之城》,真是太棒了,尤其是多了我们的风靡全球,绝代风华的男神导演风导助阵,真是天造地设的神仙音乐眷侣。”主持人激动的声音。 风世安的大手迅速的松开了白衣女子的纤指。 “纠正一下,我有太太,是最美的爱心医生。”风世安这个时候仍然不忘提醒在座的所有人。 台下云静好的眼中不禁一片热泪盈眶,她双手紧紧的缩在口袋里,掌心已是一片湿漉漉的,她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场合,他还风轻云淡的说出如此的话。 “可是在演艺圈,能给钢琴女神搭琴的只有你一人,其它人可是不敢了。”男主持人盯着慕清柔一脸的惊艳,简直是太漂亮了,天使的脸蛋,魔鬼身材。 云静好真的不敢再看下去了,她悄悄的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间,那一双恃才傲物的眸子在一片昏暗的台下,竟然发现那一抹近咫尺的高挑身影,他抱着琴,在主持人耳边说一句什么,然后大步稳稳的从后台走下来,有些快,却是急而不乱的直奔刚才云静好离开的方向。 礼堂后的一片小广场上, 她默默的坐在拐弯处僻静不容易被发现的台阶上,周围一片寂静,因为所有的人都去音乐会现场了。 刚才,她坐在他的最前排看着一代风华、凌然天下的他,她失神痴迷的目光里除了他还是他。 觉得自己好没有用,说好了要分开,自己怎么这么的不坚定,一见了风世安就开始痴迷的心猿意马。 她开始讨厌自己的意志如此不坚。 忽然,一阵悠扬动听的小提琴缓缓响起,像一道清凌凌的小溪,快乐的从山涧里奔流而出,哗啦啦的流过一片突出来的山石,融汇下去,像一幅极美的山水画,有林有水,有山有石,还有画中的一颗流淌的心。 她默默的坐在那里,心突然像是被人牵走了一般。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安静,“世安,你不是和清柔一起开她的音乐会吗,怎么跑出来了?” 琴音嘎然而止。 “我不想陪她。我有妻子!”他淡漠的声音。 “不是和你说了,她爸爸和你爸爸是老同学。” “难道你们所有的同学来y市时在,都要我笑脸相迎吗?是你们的同学,又不是我的,如果你还要打你的如意小算盘,以后,我再也不会回风家!我只想和静好在一起。”风世安异常坚定如石的声音。 说完,他噔噔噔的下了台阶,转身去了停车场,而她则悄悄的坐在拐弯处后面,愕然一愣,心里却是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温暖起来。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 他笑,你也跟着他笑,他哭,你也跟着他哭,他的难受,你也陪着他难过……他所有感受都是她的感受。 后来,她给叔叔婶婶发一个短信,“我先回家。” 一道清脆的铃音在寂静的小广场上响起。 她刚刚从后面的拐弯处绕出来,刚想登上台阶离开,就听到另一侧石柱后面有一道轻轻的脚步声。 “静好。”秋妈妈的声音。 “妈!”她诧异的回头望着眼前的秋穆清,低低的声音,并垂下头。 “来,这里说话。”她们找了刚才静好坐过的地方,站在那里,秋穆清一本正经的望着静好,“你考虑好了吗?”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可却是让静好听出一丝陌生的味道。 “我考虑好了,我会同世安分开,让他有一个温暖的家。”她仰起平静的小脸,尽管她难受,尽管她的心在一刀一刀的割裂般的疼,可是她还是强忍着说出来。 “可惜了,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留在风家,只是委屈一点又怎么样?找一个清白的人为你们生个孩子,这样多好,我们还是和和美美的,世安也喜欢你的。何况古代都一夫多妻妾的?”秋穆清有些叹息。 “妈,对不起,我还是选择退出。” 是的,如果答应秋妈妈的话,自己以后的生活里,不止是委屈,最重要的是她和风世安之间已经狠狠的扎了一根刺,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她以后的生活,除了那根刺,什么也不会留下。 因为爱是纯净的,留下污点,就像镜子里的裂痕,时间长了,早晚会碎,碎了将再也补不起来。 “静好,别说得那么坚定,好好的考虑一下。”秋穆清提醒她。 不如,就让曾经的美好,当作一种美好的回忆。她垂下头更加坚定的声音,“妈,我考虑好了,我们还是分开吧,是我对不起风家,对不起世安。” 第三百二十七章喘不过气来 云静好刚刚走出医院,一辆路虎就停在她的身边,喇叭响了下,然后摇下车窗,露出一张帅气的面庞,“静好上车。” 她扭头看了眼罗云宙,摇摇头,“我坐公交。” 拍的车门打开,他直接绕过这边,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邀请她上车。 盛情难却,她只得上了车子,再说医院门口都是来来往往的同事。 车子疾驰而去, 她默默的坐在车里,神情安定,可是眼睛却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茫然。 车子迅速的驶进静好一直愿意去的那个小广场。 孩子们在广场上跑来跑去, 而她则安静的坐在原来一直坐的位置上,默默的凝着远方,很出神,不知在看什么,却什么也都没在看,视线里没有一个固定的焦点。 “静好,最近有事?”坐在她旁边的罗云宙看了眼她的侧颜。 “我挺好的。”她蓦然回头扯扯嘴角,想要笑,却发现嘴角僵得很。 罗云宙凝着她发僵却是平静的脸,声音担忧,“你不好,最近风世安一直都没有来接你,还有上次风导来接你,你独自走了,我看到了。” “哦!”她垂下头,不再说话。 “你和他出问题了?”罗云宙叹息,“前一段时间你们过得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了?” “没有什么。”她不想说自己的问题。 “好,你想说再给我说,我不问了。”罗云宙转身去车上,直接拿出笛子,吹了起来,乐声婉转清脆,像夜间穿透自己胸膛的一颗流星般,坠落在自己的胸口。 心里涌上一片冰冷,甚至她固执的将那一抹清脆的声音弹了出去。 一曲吹罢, 余音绕绕,不休不止,她继续凝着远处,以为听完了曲子,自己的心情会好一点,可是嘴角仍然一片发涩。 “如果两个人遇到了问题,一定要好好的沟通,你和风导走到今天不容易。”罗云宙握着笛子,那一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浓浓的忧郁,他替她难过。 “嗯。”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依然自己坐公交上车,医院里的小护士们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了。 都挤在一堆纷纷小声的议论着,“怎么了?” “就是!” “摸绝女神和男神分体了?” “还是情变!” “瞎说!” “怎么可能?前一段时间二人合体还拍内衣广告呢?” “也是。” “反正最近男神没有接送最美医生上下班,这个信号不太好。” 等静好走到走廊里的时候,她们立刻尴尬的和静好打招呼,然后哗哗的都散开了,她们现在不是落井下石,悄悄的纷纷叹息,“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挺好。” 诊室里, 文心湄依然比她早两分钟, 她刚要帮助文心湄打扫卫生,耳边就传来,“我马上收拾完了。” “谢谢。” “不用!”文心湄的声音变得有点讽刺,“云医生,你先生最近怎么没有接送你?” “嗯。”静好淡淡的声音,眼角有点发涩,并没有过多的回应。 “我还以为分体了呢?”文心湄的兴趣好像越来越浓。 静好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穿上白大褂准备接诊。 “看是来真的了,云医生和男神闹瓣了,本来娱乐圈就不是太平的圈子,分分合合的事情太多了,离婚率是百分之五十都少,再说男神太帅了,容易招花惹草,云医生节哀吧。”听起来是同情,实则总有一种刺耳的音调。 倒,云静好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文心湄那一张刚才滔滔不绝的嘴巴,淡淡的声音,“谁说我们离婚了?” 文心湄脸一僵,继尔一笑,“没有离?是不是也快了?” “他最近有事。” 云静好盯了文心湄一眼,不再说话,她不想和别人一起揭开自己的伤口。 中午吃饭的时候, 有好多医护人员都在议论,本院里的最大新闻,当然都是猜测,就是云静好可能和男神分体了,更有甚者的嘴里,风世安和云静好都离了好久了。 她当然能听到,可是她却是不以为意,或许大家说得不过是一个事实而已,他是男神而自己一介女吊丝,或许从原来的门不当户不对,就注定了这一场悲伤的婚姻。 正在这时, 餐厅的电视大屏幕上,播放着今天最热闹的娱乐新闻,其实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说是今天的头条,头条的主人公,当然凌然天下的一代名导f姓导演。 “听说夫妻二人分体已久,不知是传言还是谣言,据传f姓导演的妻子是一名医生,现在已回住在娘家,已经和f姓导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还据传男神移情别恋,恋上了新回国的国际钢琴女神m姓小姐,在娱乐圈里真正的是郎才女貌、珠联碧合,还有目击者称看到钢琴女神一家与f姓导演一家共同就餐的高兴场景……” 云静好手指一僵,筷子一下子掉在地上,下一秒,她弯身从地上捡起来,目光有几分萧瑟,心里开始有一丝裂隙在不变的扩大,不断的扩大,直到裂隙大到一起程度的时候,一股殷红从那一丝裂隙里喷涌而出。 她的胸口一片剧痛。 默默的收拾完餐具,她转身离开了餐厅,眼角那一丝雾气在离开餐厅门的时候,一下子掉了下来。 晚上, 她默默的坐在电视前, 准备看一下综艺节目,以打发自己不平的心境,可是一打开电视的时候,居然是《女神来了,男神也来了!》 本期的嘉宾居然是风世安与钢琴女神慕清柔。 本来眼不见心也净,可是…… 她的心一咯噔,看到这样的情况,婶婶抓起遥控就要换,可是静好却是淡淡的声音,“看与不看都已是这样了。” 叔叔示意婶婶不要再换了,“如果世安,连这点考验也经不起,那静好和他还是分开得好。” 白了一记叔叔,婶婶也坐下来。 两人在节目里很和谐,并且主持人本期还邀请了几对当红的荧幕情侣男女红星,并一对一组,比赛野餐摘水果,慕清柔和风世安当之无愧的被排在一组,二人默契有度。 节目要求:各组明星一起摘美人果,看哪组摘得多……慕清柔那一种水汪汪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瞥一眼风世安。 而风世安的眼角却含着一丝忧郁的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最后,静好没有看完就走出楼下,她想在楼下散散心,然后再上楼,她觉得或许真的不适合和风世安在一起,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可是他的绯闻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配不上你 返回客厅, 她就要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静好,来,过来坐!”叔叔抬手招呼静好坐过来,并给她倒了一杯不浓的茶,“喝口茶,听叔叔给你唠叨两句。”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嗯。“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世安,世安心里有你,我也不想拆散你们,所以你一定要去趟国外检查下身体,看看能不能在国外动手术。”叔叔语重心长的声音。“看看你们的事情有没有转机的可能性!” 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孩子好端端的幸福就这么的到头了。 “好,我明天将照片先传过去看看。如果可行我再去。”静好平静的声音,“这两天医院手术又多,我走不开。” “那也行,那赶紧去休息。”叔叔挥挥手让静好去休息。 叔叔和婶婶二人来到另一间屋子,婶婶道,“世安是男神,只要他一勾勾手,多少女人抢着都扑过来,数以数不清,你说这可是怎么好?” “随缘吧。” “如果世安是个见异思迁的,不跟也罢,省得静好以后受苦。”叔叔叹了口气。 “我看世安不像,那个钢琴女神你看那个劲儿,总是一副气质高雅的样子,可是眉眼里总是含情脉脉的望着世安,我猜她一定对世安有想法。”婶婶压低声音。 “只要没有出嫁,见到男神都想向前扑一把,何况又是世安,不要大惊小怪,这就看世安的定力了,看世安的心在哪儿最关健,你不能来一个世安身边的女人,来一个,赶一个,那样是赶不尽,驱不竭的,关健是世安。” “再说,世安本身就是经营这样的娱乐公司,公司里签约的女演员数不胜数,你一个个的看得过来吗?所以我说就随缘吧。”叔叔摆摆手, “你能不能别跟我问这些了,我也烦,明天给静好炖排骨吃,我们自己养女儿!” 第二天, 云静好和风世安分体的消息像长翅膀似的,医院传得更凶了,甚至主任都知道了。 主任将静好叫到办公室,转着圈的盯着她看了半天,一脸的疑问,“静好,我看这两天你休息不太好,回家歇两天,下周再来上班。” “我很好。”她淡淡的声音。 “可是我看气色不好,去和风导好好的沟通一下,将家庭经营得和和美美,做工作也有力气,你这样做事,容易走神出了事情怎么办?”主任还是劝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最后,静好也同意在家休息一周,有急诊可以叫自己,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三天后, 云静好接到了德国产科的电话,根据她的片子情况和诊断书,不仅是子宫的问题,而且卵子质量严重有缺陷,根本不能生育,即便有机会受京,但子宫着床的问题也很严重,子宫太脆弱了,根本也不能着床。 即便是手术也无法改养她现在的状态。 最理想的状态是换子宫,但换子宫目前世界上并没有这一顶技术。 她愕然的站在那里,呆了好久,甚至风化了一般,一动不动,这个电话对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死亡判决书,眼角一湿,仿佛有东西一下子落了下来。 挂了电话,她的心更凉更空了。 过了好久,才清醒过来的她,想到了一个决定,这是必然的,她的结果就应该是这样。她又抓起电话,手指有点抖,但依旧拨通了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晚上, 那一个寂静的小广场上, 她和风世安坐在那里的台阶上,紧紧的靠在他的后背上,喃喃着,“世安,你说我和你的缘份是不是有点浅?” “没有。”他抬起长臂拥着她,不明白她今天怎么突然间叫自己出来陪她,可是当他听到她的话的时候,却是心猛的一紧,“我们的缘份长着呐。” “世安,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静好,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他抱着她,紧紧的包着她,他生怕她离开自己。 “可是我已经咨询过国外的医生,我连动手术的希望都没有,所以我们还是分开。世安,别这样,或许是缘份浅,真的不合适做长久的夫妻,一开始,我们就注定是错的。”她的声音发哽,很是难受。 她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是疼痛的声音都微微发抖,“世安,明天我们一起去民政局,我等你。”眼角的泪水抑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行,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风世安想拖延时间。如果明显的拒绝,静好还是执拗下去,不如拖。 “好,我给你时间。” “今天和我回花语好不好?”风世安双手捧着那一双看不清的小脸,发现湿乎乎的,他的声音肯切着。 他知道湿乎乎的东西是她的泪水。 “不行,我一会儿还要回家。”叔叔婶婶等着我呢? “那个,我和叔叔说好了,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去,他起身拉着她的手,走,跟我回家!”说罢他扯着她就要回家。 她缓缓的借着他的拉力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世安,你太优秀了,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哪有!都吃完了,再说配不上,你真幽默,云医生。”风世安调侃她。 最后云静好还是执拗的表示要回家。 楼下,他不舍的抱着她,冷傲的眉眼间全是一抹柔情。 她双手用力的拂下他的双臂,格外冷静的声音,“我说的,你要考虑。”然后转身走到楼道里。 眼角的湿润随着她的转身,一滴一滴的淌下来。 而风世安的怀中一空,一丝落寞涌上眼角,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哪知她打电话给自己是要离婚的。 他木然的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心跟着猛的一砰,呼吸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 冯家的别墅里, 凌露刚刚在卧室躺下,隔壁冯子豪正陪着儿子玩游戏,她切了一声就要睡,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表姐,一个好消息!”阮南风在电话里激动不已的声音。 “什么好事?”她漫不经心着。 “秋董,那个给谈了,想给我一千万!”说着的时候,阮南风眼睛像镶了钻石一样的璀璨发亮。 “这个老家伙真舍得下本,看看,我让你听我的,早先不听。”凌露又是一副教训的口吻,“记着要低调,要收敛切不可张扬。” “可是,我遇到麻烦了,上次我见秋董请那个钢琴女神来堡里吃饭,那个女神真的好漂亮,漂亮得我看得眼儿都直了。我看秋董对她也很好,她不会是要撮合风导和女神在一起吧。”阮南有一点泄气。 “有什么不可能?” “那我怎么办,我这个对手太强大了。”阮南风刚才喜悦的心情一落千丈。“我是没有希望了。” “先收你的钱,反正你又不吃亏!” 第二天, w市中心医院里产科里, 一个捂得很严实的男人,神态严肃的走了妇科诊室里……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冯家的别墅里, 凌露又是神神秘秘打电话的声音,而且躲得离自己和小文远远的,冯子豪示意保姆将小文看好,大步流星的走到凌露的背后, “露,你观察你好几天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下,你说你从被蛇咬伤,到接广告,没有接成,又杀人,你可是真能干,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即便是国家总统的亲戚,你也不能这么的折腾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哭什么穷,再说你舅舅之前的老部下都没有解散,不是有的还有权力,你们冯家一定会再度握权的,所以我才不担心,我等着冯家重起的那一天,让风家彻底的从地球上消失。”凌露握握拳头,一副憧憬的样子。 “反正你们冯家还有人罩着,我才不怕呢?”凌露趾高气扬着,“我这一辈如果不将他们拉下马,我就活得没有滋味。” “无可救药。” “小文,明天我们去奶奶家住别墅好不好?”他不愿意儿子和凌露住在一起了,反正她也不爱管儿子。 “好!”奶气的声音。 她的眼珠转了转,又来了好主意。 云静好早上很早的出了门,她要走一段时间才上公交车。 等车的时候, 有一道熟悉刺耳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云医生,等一等,我有几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转过头来,一看是一脸浓妆的摇下车窗的凌露,她淡淡的声音,“凌露小姐,我们之间话不投机。” 说罢她故意向着站台里面一站,不准备去理凌露。 “哟,几日不见,云医生的脾气好大,我呢不过是不想你蒙在鼓里而已。”凌露发出一种同情的语气。“你知道风世安的秘书现在住在风堡里?” 这次云静好淡然得连头都没有回,那个女人住不住跟自己没有关系。 凌露却是咬咬牙,不甘的从车上走下来,浑然不顾这是便道,上前一步,摘下墨镜,手中握着一张纸条就递到了云静好的手中,“这是你的好婆婆和南风的合作书,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就叫什么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真是……唉!” 迅速的钻进车子,凌露扬长而去,嘴角勾起一抹又一抹的笑意。 握着纸条,云静好握了好久都没有打开,直到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手中的纸条被掌心的汗渍弄湿了。 医院对面的小广场上, 她坐在长椅上,缓缓的打开掌心,指尖微微抖动,她知道是好事,凌露怎么会给自己,如果不是好事,看还是不看。 犹豫了好久,她才打开。 “……生下儿子,一千万,生下女儿五百万!下面是秋穆清的签名。” 她的头顶如遭晴天霹雳般,一声声的炸响在自己周围,瞬间她懵了,手指无力的一松,那个湿了汗渍的纸条从指缝间落到了地上。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味来,将纸条从地上捡起来,一颗泪也叭的一声落到地上。她有点不敢相信,原来想着秋穆清只是那样的说一说,原来她真的这样做了。 而且还是那个穿着暴露的阮南风。 她的心里不止发凉,而是一阵发冷。 一会儿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这周不是休息吗,明天才上班,你提前了一天,赶紧回来。”叔叔的声音。 “哦!”她抬手擦擦眼睛,将纸条塞进包里,又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客厅里, 叔叔和婶婶坐在一起,指指旁边的位置,示意静好坐下来。 她一本正经的坐下来,凝眸问着关切的叔叔婶婶,“怎么了,有事?” “嗯,我们给你订了一张去德国的机票,我们陪你一起去,然后你好好的检查一下,实在不行,我们也不强求,或许w市的医院查错也未为可知,所以你要去彻底的检查一下,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你永远是我们的闺女,以后即便是离了婚,我们还养着你。” “好!”她的眸底有一丝淡淡的雾气,发现自己最近很不争气,老爱哭了。 “后天走,那我向主任请个假?”静好说完就要拿电话。 “不用了,我给你请过了,说我身体不好,带我去国外看看。”叔叔摆手示意静好不用打了。 她的心渐渐的静了下来,或许离开了这里,她真的不想再回来了,如果回来,她和风世安面临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一个月后, 当静好一家三人踏上回家的飞机,就在飞机上听到了几条有名的花边新闻,其中之一就有风世安的。 “听说国际钢琴女神入住到风堡了。” “真的?” “是真的,没看录制《男神女神来了》的时候,那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要是我是男人魂也早就被勾走了,莫说是风导,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 “就是,真的好漂亮,比那个莫语还漂亮。” “看来这次男神和最美医生真的要分体了。” “嗯,其实他们也真的不是一路人,尽管云医生也很漂亮,拍得广告也也不错,可是她和风导终究不是一类人。” 叔叔扭过头对后面的乘客,“能不能借我一份报纸看看?” “谢谢!”他接过报纸扫了一眼,便直接递给了云静好,“孩子,看看吧。” 双手捏着报纸的边缘,云静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报纸上的照片,那一道颀长贵气的身影,的确是在风堡拍的,小桥流水什么的都能看清,而他们两个则在小桥上徜徉散步,好不惬意。 她的脸色很平静,其实没有什么,不过最关健的是女神已经入住风堡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而且报上也已经这样写了。 合上报纸,她脸色很平静的还给别人,阖上眼睛,“叔叔婶婶,再睡一会儿,需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国内。” 不过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而已。 盯着静好一丝反应也没有,他们二人也渐渐的合上了眼睛。 风堡里的书房里, 秋穆清意外的脸色冰冷,冷冷的问,“你什么时候处理完和静好的事情?” “我们过得好好的,不用你操心。”风世安更加冷漠的回击。 “你们必须离婚!” “离不离婚,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他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走,想到什么,他的声音更寒,“妈,你最好将慕清柔从风堡里请出去,上次我们一起回来的时候,走在一起,你是不是派人拍了照,然后故意发布在媒体上?” “是的。反正你要离婚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过一辈子!”秋穆清淡定的声音。 “就是离婚,我也不会娶慕清柔,还有她在风堡里住一天,我就不再回风堡!还有马上请慕清柔马上从我的房间搬出去!”风世安决决的声音,砰的一声,拉门而去,力气大到,门板咣咣的在墙面上弹了又弹。 第三百三十章 我同意 一脸怒气的秋穆清返身回到楼上。 桌上摆着她前几天从风世安的抽屉里拿出来的日记本,当时她也是不经意看到的。 现在当她又看到这个日记本上的名字时,目光立刻开始发狠,她猛的抬手一把抓着日记本,握紧,刷的,就狠狠的就甩了出去。 拍的一声,日记本哗拉的掉在门口地上。 可是她的胸脯气得还在一起一伏着。 “伯母,不要生气了。”推开门的慕清柔看到秋董脸色泛白,气息浓浓,声音小翼翼的安慰,然后弯身从地上捡起本子。 秋穆清咬牙切齿的声音,倏的伸出手,“给我。”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本子。 那一种剜人的眼光,骇得慕清柔迅速的轻轻的将本子递过去,瞠着自己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还是悄悄的扫过一眼本子,那露出来封面上的模糊的字迹,她只扫到一个洛字…… “你出去!”接过本子,秋穆清指着慕清柔的方向,声音冰冷,毫不客气,“今天你搬到隔壁去,这间屋子上锁。” “好。”她低低的声音。 慕清柔看到那一张满是愤怒的脸,迅速的退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阮南风正向着这里看来看去,平静的脸上不假思索脱口,“秋董在屋中。” 阮南风好像听到楼上有动静,所以才上来看看情况,看到慕清柔抬手指指说秋董在那里,不禁步子向前走几步,敲了几下门。 听到没有人理会,以为里面有事,便推门而入,没有想到刚一进去,就发现秋董正用一种极为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吓得阮南风猛的吸了口凉气,然后脚步迅速的后退,一边退,还一边说,“秋董,我没事了。” 拍拍胸脯,阮南风扫了一眼已没有了影子的慕清柔,咬牙切齿着,“明明知道秋董生气,差一点让自己吃了瘪,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第二天, 慕清柔发现自己的一只鞋突然间不见了,她不知道的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正在当她忙碌的找鞋子的时候,远处阮南风则是一边悠然的浇着花儿,一边吃吃的发出一阵冷笑。 她给慕清柔扔湖里了。 吃罢晚饭,慕清柔将钢琴掀开,准备来一首清新的晚曲。 刚刚弹了没几下,她突然间一声尖叫,打破了风堡里的寂静,而听到她的声音的秋穆清则是急急的从二楼风世安的房间走下来,问:“怎么了?” 当脸色苍白的慕清柔转过身来,向秋穆清摊开自己的鲜血淋淋的双手时,秋穆清也惊呆了,上前握住她的腕子,“怎么了,这是?” “伯母,我的钢琴里有刀片!”说罢,那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忽闪着,然后两行泪滴从娇嫩的脸上忽然坠落。 那一抹触目惊的殷红闪烁在秋穆清的眼中,她不得不安慰着,“清柔,赶紧上医院,不然你这一双金子般的手可不能废了!”说罢,她拉着慕清柔就上了医院。 阮南风看到他们走了,笑呵呵着,“敢和老娘做对,老娘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二天的上午, 媒体再次爆料,风导和最美医生的感情已经走到边缘地带,绝代风华的名导已心有所属,欲与钢琴女神慕清柔再结连理,并且晒了男方为女方购买的婚戒…… 而且风家对此事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以默认的方式已经认可这一条消息的真实性。 云静好听着电视媒体的新闻,还有她也看过各种报道,都在播放这一则重磅的新闻,她的心就像下了一层腊月里的寒霜,冷到了骨髓。 她觉得这一点也不是谣言,本来她想修补这一段感情,因为这一段感情,他们都倾注了心血,可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这段感情已是千疮百孔。 下午, 一处优雅的料理餐厅, 云静好淡然平静的坐在秋穆清的对面,喝了一口饮料,“妈,你说吧。” “你和世安的缘份有点浅,也怪不得别人,风家很大,终需有后代来继承,就当妈对不起你了!这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算是对你的补偿。”秋穆清将支票推到她的面前。 “妈,我不要钱!”她将桌上的支票再次推到对面。 “静好,你必须要,当初是我生拉硬拽的将你和世安撮到一起,都怪我耽搁你!”秋穆清的脸上有一点凉,声音也不如以前的自然。 目光里多了一层更加复杂的东西,她目光紧紧的盯着云静好的那一张脸,好像不认识般的。 “那好!”云静好居然意外的收了起来,装在自己的小包里,“谢谢妈。” 看到云静好收起了钱,秋穆清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她以为静好不会收,没有想到静好居然要了支票,那她更放心了。 “妈,我以后就管你叫秋董吧,还像以前。“云静好的声音很平静,她本来想坚持一下,本来她想告诉秋穆清那一句至关重要的话,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喝了口咖啡,“我会很快和世安办手续,不会耽搁世安的。“她的心格外的难受,可是她的脸却是荡漾着那一抹属于自己的恬静与自然。 就像以前。 如果不接受钱,秋穆清是不会安心的,还不如给大家一个安心。 此时的花语别墅里, 风世安正呆呆的坐在卧室里,木然的看着一边空空如也的床,她已好久没有睡在这里了。这间屋子仿佛失去发以往的生气。 心中一片难受,从抽屉里拿出从w市的检查报告单,他的心头五味杂陈,世界真是好奇怪,好奇怪,就像来了个翻转的剧情似的。 这时,秋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皱着听着响了好久,就在电话要挂断的时候才去接,“慕清柔是不是搬走了?“ “世安,我今天去找静好了。”秋穆清却现在只是对云静好和风世安的事情感兴趣。 “你找她做什么?媒体你该发的都发了,假消息漫天飞。” “她已经同意和你离婚了。”秋穆清不疾不徐的声音,避重就轻,“而且她还收下了我的一千万支票。”尤其是一千万加强了语气。 回答秋穆清的是一片沉默。 有点让秋穆清意外的是儿子没有大发脾气的怒吼,她最后还是打破听筒里的寂静,“既然静好已经同意了,你就不要勉强了,如果嫌我给得少,那我再给她一千万。” “好,我同意离婚!”好久好久,风世安那一张无奈的嘴角里才挤出那几个字,漆黑的眸中一片暗淡,仿若黑夜完完全全的笼进了他的那一抹幽深里。 这一句话,也让秋穆清更加意外,以为风世安会歇斯底里的咆哮,甚至和自己翻脸,没有想到,儿子一反常态的同意了。 她欣喜的挂了电话。 风世安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一张化验单,上面写着w市,泌尿科,男……有一片深深的无奈在他的脸上覆满,让他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是不是喜欢你 天空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如丝如线的坠下来。 民政局门口的早上, 云静好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裙,披着一头乌黑的发发,背着一个棕色的小包,打着一顶伞,淡定安然的出现站在便道上。 那一双暗然的眼睛里盯着那车流里来来往往的宝马车,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期待,还有一丝冥冥之中的没落。 很快,依然是那一辆宝马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哪怕远远的,她也一眼就发现了他,他的眸底映上一层淡淡的湿润,然后她迅速的扭过头,抬起手指将那一抹潮湿擦干,静静的等着他,等他下车的时候,她没有等他,自己直接转身走进大厅。 十分钟后, 她的手中多了一件绛色的小本,手指有几分颤抖,深深的吸了口气,走下台阶云静好转身,向西走去,留下一抹纤细的背影。 “静好!”站在门口东侧的风世安低沉沙哑的呼唤,苍白无力,“能不能,最后再让我抱抱你。”他张开臂膀,向前几步,却是一阵萧瑟的秋风从他的怀中穿过,凉凉的,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 “世安,你要幸福!”说完,并没有回头的她迅速的加快步子离开了,眼角的泪也一下子涌了出来,流满了整张小脸,她的步子又快又乱,有好几次显些摔倒,可是她一直没有回头,因为她怕,怕一回头就是不忍,泪一滴一滴的一串串的洒在风雨中。 像秋风里悲伤的风铃正在奏响一片苍凉呜咽的曲子。 他竟然比自己答应得还快?她心里中一片伤痛。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得更欢了,像情人的眼泪那样,一串一串的流个不停。 对面的咖啡厅里响起一阵阵忧伤的音乐: 天空下着小雨,那是我流不完的泪, 如果说我们今世无缘,却为何相恋相随, 如果说我们今世有缘,却为何匆匆收尾…… 云静好的泪还是和着小雨,一起不停的流了下来,流在脸上,流进嘴角,也流下那一片苦涩绞痛的心海里。 风世安默默的站在雨中,呆呆的凝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的拳头握了握,不断的用力,直到骨头节和着雨水一起泛冷光的时候,他才长长的吸了口气,眸底一抹潮湿忽隐忽现,融进了那一抹凄凉的秋色里。 一周之后, 电视台里曝出,最美医生又捐一千万资产援建两所静安希望小学,云静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是的,终于又有孩子可以上学了。 晚上, 每天下班的时候,云静好都会去那个小广场上坐一段时间,然后便坐上公交车回家,而其实她身后总有一辆车子默默的跟着她。 有一天,她发现了,拦下他的车子,平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就像她不认识他的样子,陌生冷漠,“世安,我们离婚了,别再纠缠,我们没有结果。”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的她和他,就像之前的她和华圣哲,一样的母亲,一样的家庭,应该是一样的结局,她又走了老路。 云静好躺在床上,发现夜总是变得格外的长了,侧过头,望着窗外的星空,她的目光有些呆滞,这样的日子是自由的,却是少了一丝东西。 她家楼下, 一辆黑色的宝马车默默的停在她的窗下,大手扶着方向盘仰头盯着楼上的方向,他不知道她睡了没有,她有没在想他? 第一次,第二次,她为了成全自己离开,而这次却是为了成全留了下来,可是他们之间却是形成一种陌路的感觉。 明明可以相见,可是心却不再。 直到她屋里的灯全部熄灭,再等了两分钟,他才不舍的离去,和着夜里那一丝凉凉的秋风。 她的头脑很冷静,她知道她和他是完了,真真正正的完了,就像当初和华圣哲的样子,她再次又回到了几年前的终点,不过不同的是,婶婶和叔叔没有再催她结婚的事情。 云静好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 却发现罗云宙居然坐在她的家的客厅里, “你怎么来了?”她问他。 “我过来看看你。”罗云宙知道了她的事情。 “我挺好的。”她淡淡的声音,就像平常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 “喝杯茶。” “已经喝了不少了。”罗云宙的声音,看着静好的脸上有一丝不佳的情绪,他起身,“叔叔,婶审,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静好起身去送他,并没有表示一丝挽留。 砰的关上门,婶婶责怨的声音,“静好,罗医生很帅,家世又好,你怎么不留下人家吃晚饭?” “妈,云宙是朋友,不用客气。” “我看罗医生对你很上心,是不是喜欢你?”婶婶偷偷的观察着静好的脸色变化,她的脸上却是什么也没有,婶婶不免有点失望。 “他是圣哲的表弟,是一个学校的。”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而且还是同事。” “哦!”婶婶意味深长的拉高了调调。 “别东猜西猜的影响孩子!”叔叔抬手捅捅婶婶示意不要说了,“以后就随缘吧,以后我们有一个通则,就是豪门不嫁。” 几天后的风堡里, 风世安漠然的站在客厅里,见到客厅里只有母亲一人,而父亲却一直在国外出差并没有回来,声音格外的冷淡,“这下,你满意了。” 秋穆清一下子从躺着的沙发上坐起来,匪夷所思的盯着儿子,“世安,你说什么?我满意什么,我还不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我看你是为你自己!”他的声音有一丝发狠的声音。 “明天必须让慕清柔从我的房间搬走,还有,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抽屉,把那个日记本还给我!”风世安的眸白之处,映着几缕猩红的血丝,一动动的盯着母亲那一张脸。 “那你告诉我,云静好到到底是不是洛华音的女儿?”秋穆清腾的一下子掀了身上的丝巾被,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也开始凌唳。 “她的母亲跟你没有关系,我们现在离婚了。”风世安很冷漠的声音,不过他还是微微诧异了下,母亲居然能叫得出洛华音这个名字,她一定看了静好的日记。 “把日记本还给我,那是静好的,我要还给她!”风世安的步子向前一步,逼近母亲的方向,并冷冷的伸出长臂。 “我烧了!”秋穆清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那好,我不会再踏进风家一步!”说完,心回胳膊的风世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客厅里气得发抖的秋穆清,而二楼的楼梯上却站着发呆的慕清柔,很快,她的脸上很快恢复平静,然后回了屋子。 第三百三十二章 却不能给她 等风宇成从国外出差回来的时候,就知道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静好和世安离婚,而且钢琴女神入住风堡,而且家里还多了一个眼神极为妩媚的下人。 卧室时,风宇志的声音开始愤怒,一副指责的语气,“穆清,你做事我从来放心,可是你看看家里已经折腾到鸡飞狗跳了。我才离开几天?”他很少和妻子吵架。 “我还不是为了风家好?”秋穆清风淡云轻。 “为风家好,你是不是打着为风家好的名义,去拆散了静好和世安,你怎么能这样做?”风宇成当初是支持妻子的做法,想让他们生孩子,“不能一听到人家不能怀孕就立刻和人家离婚,连治病的机会都没有给人家?“ 秋穆清的眼里像是长了刀子般的死死的盯着风宇成的那一张脸,“你知道云静好是谁的孩子吗?” “谁的?“风宇成愕然的推了推眼镜。 “洛华音的。”她一字一顿的咬着说了出来,“你是不是当初早就知道静好是洛华音的孩子,是不是?” “胡说!”风宇城推推眼间,“多少年的事情,你怎么扒了个没完了?而且结婚也是你找的,又不是我找的!” “心虚?”秋穆清步步紧逼,抬起手指着丈夫的鼻子,“说,你是不是心虚,是不是早想见你的洛华音?是不是?” “穆清,能不能别闹了!”说罢风宇城悄悄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怕下人们听到丢人。 “洛华音很早就去世了。”风宇成微微伤感的声音,“你跟和个去世的人叫什么真儿,再说这些年,我不是一直陪着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是真心对你的。” “你真心对我,是不是因为洛华音死了,如果她没有死,是不是做在风堡里的人是她,是不是?”秋穆清一下子急了眼。 风宇成直接打开门,转身就走,大手拉着门把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你气消了,我再回来!” “你!” 顾及到家里的下人众多,秋穆清你……了半天最后还是憋住了。 花语别墅里, 风宇成见到了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也消瘦了,“世安,别和你妈妈计较,她也为你好。” “不,她为她自己。”世安的声音有点冷。“如果你是她的说客,就走吧。”对自己的老爸他下了逐客令。 “不能那样说你妈,你妈这些年也不容易。”风宇城尽管和妻子吵架,可是他却离不开妻子,很久以来,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一种相儒以沫的亲人关系。 “其实你妈心地也是很好的。” “可是她利用媒体优势,发布多条虚假消息,散播谣言,最后逼得我和静好分开,她负有直接的责任。”风世安愤愤的声音。 “你和静好分手,最重要的一条原因怨我,是因为你妈妈知道了静好是洛华音的女儿,所以你不要怪你妈!”风宇城的目光幽远起来,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 “洛华音是爸爸曾经最喜欢的女子,漂亮大方,多才多艺,气质优雅,是音乐系的教授,尤其是性格温婉,和你妈妈不一样,你妈妈有些强势。” “她们曾经是闺蜜,你妈妈告诉华音说喜欢我,后来华音善良的主动离开我,远离了我,后来我们分别的时候被你妈妈看到,并以为是华音勾引我,充当不耻的第三者,所以你妈妈恨上了华音。”风宇成一口气说了很多。 “你为什么不解释?”风世安突然间发问。 “我解释了,可你妈妈从来不相信我,甚至和洛华音也瓣了,后来洛华音离开了y市,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再后来,就是她去世的消息。”风宇成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浓浓的伤痛。 “所以,我不会做第二个你,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爱情绝不可以退让。”风世安镇定的声音。 “好。比老爸强!”风宇城欣慰的点点头,抬腕看表,“时间晚了,我得回去看看你妈,看看她最近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站在栅栏里凝着父亲的车子越开越远,风世安的眉头攒得很紧,她终于知道母亲坚决要离婚的原因了。 这一切仿佛是父亲的风流债,他与静好终究还是又纠缠在了一起。 有一件事,他却忘记告诉父亲了,返回房间,神情凝重的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化验单子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现底层还有一本厚厚的本子。 以前他没有发现过。 因为他这次拉抽屉有点过猛,一直拉到了顶头,才发现了这个本子。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另外一本陈旧的日记本,上面写着洛素衣,好像不是静好母亲的名字,难道她母亲的姊妹?也姓洛? 细细的翻来,才发现一切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和从德国带回的日记本有相同之处,更多的是洛素衣的忏悔。 可是静好出事原因的那几页被撕掉了,还有一丝皱皱的,好像被水渍浸过的样子,反正日记本好像已经很久了。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将那个日记本放进原来的位置。 一声叹息,觉得静好的命运很不幸却又很幸运,不幸的是从小失去了父母,幸运的是叔叔婶婶待她如亲生。 可是自己却不能再和她一起看一年一度的梨花节了,他叹息,为何命运总是这样的多舛? 原以为是她的问题,他拼了命的也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恰恰相反的却是自己的问题,让他如何和她在一起,他看得出她喜欢小孩子,就像喜欢小文一样,可是自己却不能给她。 第二天,风宇成又来了, 他又开始开导儿子,“世安,不要再闹了,你妈气病了。” 皱着眉头的风世安道,“爸,我知道了,这看看这是什么?”他将自己的单子直接递给了风宇城。 看完之后,风宇城立刻目瞪口呆,脸色发青,手指颤抖着的捏着哗哗作响的化验单子,“世安,你从哪里弄来的?” “w市!” “这不可能!上次静好医院的院长亲自将你的检查结果告诉你妈的。”风宇城不停的摇着头,他一直不敢相信儿子的话。 “怎么不可能,我在他们医院做得手术,他当然要过关了,所以秋董精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不仅在w市做了检查,在其它的医院也做了检查,情况都是一样的,说明了什么,我有问题。”风世安有点悲凉的声音。 “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爽快的同意和静好离婚的,你怕耽搁静好。”风宇成叹息的望着儿子,都是为了对方好,结果本该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却如今走上陌路。 “嗯,不要和静好说。还有告诉秋董,不要再给她儿子安排姑娘,安排女神了,我要告诉你们,静好是完美的,而我却是残缺不全的。是我配不上静好,不是静好配不上我!”风世安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抖。 他不想他们再误会静好。 第三百三十三章 真不要脸 y市最高级商场六楼的茶厅里, 一身素色裙装的张涵梦一边优雅的喝茶,一边凝着静好那一张淡定的脸,由衷赞许的声音,“你不愧为最美医生的称号,你都已经援建了五所希望小学了,一共是二千五百万,而且年复一年的帮助那些落后的地区,我很佩服你的坚持与义举。” “哪有!”她恬静的笑了,不过是风家给的钱,她转个手而已,而其中的乐与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次,她真的和风世安翻过去了。 她坚决的离婚,是因为她看到穷凶逼急的秋穆清,她像极了第二个华圣哲的母亲,所以她必须坚决,不受伤的不止自己,还有家人。 最让她也不明白的是,一向明事理的秋穆清怎么会变得如此霸道还有攻于心计的不讲理,炮制绯闻不说,还签订如此荒唐的合同,真的让她很失望,所以她更不想自己的亲人跟着自己一起失望。 “听外面的传闻,你真的和风少离婚了?”张涵梦皱着眉有几分关心,身子前倾了几分。 “嗯。”她垂下头,感觉今天的茶丝丝浸入舌尖,一缕缕,一丝丝,怎么尝起来是那么的苦,那一丝苦味一直沿着自己的血管,一路不断的下滑,一丝丝蜿蜒着淌进自己的心扉里。 “为什么?”后来张涵梦抬眼就看到那一张低垂的脸,还有艰涩的表情,不由的不再问,这样的私人问题,谁都不想说。 “已经过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静好叹了口气,灰白的眸底有一丝水润盈上来。 “那就好。” “我们一起去楼上看看,散散心!”张涵梦提议,感觉在茶厅这样坐着太压抑了,不如给静好换一个活动的环境,逛逛街对身体也好,何况她天天做诊室。 五楼的名贵专场,张涵梦一家店一家店的扫过,二人百无聊赖的扫过,她们一边走,一边闲聊,走着走着,突然间张涵梦顿住了,连云静好也一动不动的顿住了,二人同时怔在商场宽敞的走廊里,目光呆呆的凝着正前方。 进入她们视线正是凌露大摇大摆的和那个云静好见过的阮南风,她们俩个居然在一起。 本来她们转身想走,可是眼尖的凌露倒是一眼看到她们,不如说是一眼看到了静好,嘴角立刻露出一丝谲诡的笑意,侧头低声告诉南风,“赶紧。” “嗯。” 两个人快步向前,齐刷刷耀武扬威的站在静好二人的面前,酸辣的语气,“云医生,最美的爱心医生。” “凌露,这是公共场合,请你注意自己的素质!“云静好双拳握着,那一双澄亮的眸子聚着一丝冷光,她不是怕她,而是厌恶这个女人无恶不作。 “我有男人,我有儿子,我注意什么?倒是云医生倒要注意了!”说罢那目光像锥子一样的盯着云静好的肚子,啧啧啧的砸着嘴,“可惜云医生的肚子真不太争气,不然怎么会被风家赶出门!可怜呐!” “你……”云静好的脸涨到发青,发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侧头唤,“涵梦,我们走。” 张涵梦转身就走。 凌露故意大声的不依不饶,恶狠狠的露骨,“一只不会下蛋的鸡,真是废物!” 眼疾的阮南风却是一个箭步的冲了这去,生生的挡住她们后退的方向。和凌露一前一后的夹击住静好二人的方向,不让她们离。 蓦的,转过头,云静好目光冷冽的盯着凌露的方向,“凌小姐,你这是故意的和我们过不去?” “当然!谁让你不下蛋!”她故意将声音喊到最大,惹得周围的几个柜台的导购,还有其它购物的人围得越来越多。 脸色由青转白,云静好的双拳紧紧收到胸前,“凌露,你杀人无数,而且还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坏事做尽,早晚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她不想对凌露的羞辱无动于衷了,反正前后她们都堵了。 “呵呵,我遭报应?你都不遭报应,我怎么会遭报应,你天天摸那个男人的玩意儿,我都觉得,你一定是摸得太多了,所以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你不能生孩子,那就是你摸的孽事太多了。”凌露不遗余力的羞辱静好。 静好刚想张口,张涵梦却是大方的向前一步,咄咄出口, “凌小姐,请你嘴下积德,泌尿科是一类非常专业的科室,在国外是最受推崇的职业,在国内云医生的技术也是屈指可数,绝不允许你这样充耳不闻、视觉弊漏的人来污蔑,你不配! 顿了顿,张涵梦振振有辞的声音,继续将凌露噎了一个全垒打的跟头, “还有,你的儿子住院,下体烫伤,要不是云医生不计前嫌救了你的儿子,你哪里有时间在这里狐假虎威,趾高气扬,如果你男人以后生病,以后我看就不要去看医生了,就等着病死吧,省得你男人的某个玩意儿被云医生摸了,你不敢用了。还有你儿子以后再病了,不要再舔不知耻的求助云医生。” 张涵梦居然今天优雅的爆了几句粗话。 她鄙夷的盯着凌露那一张青白错愕的脸,丝毫没有打算停下来, “云医生救了儿子,一次又一次,可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居然一次次的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打击报复云医生,天下哪有你这样丧尽天良的医患,还有你儿子你哪有你这丧尽天良的母亲!” 云静好错愕的盯着张涵梦滔滔不绝的对凌露的指责,侧目而看,眼角流露出几分激动,她继续听着张涵梦的牙尖嘴利,这样的张涵梦自己是没有看到过的,一向她以大家闺秀示人,没有想还有如此犀利的一面,简直是义愤填膺的拨刀相助, “人人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莫说你以水相报,你分明就是拿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来报答你的恩人,泯灭良心,忘恩负义,抬头三尺有神灵,你早晚会你的猖獗狠毒付出代价的!”最后张涵梦铿锵有力的结尾。 周围的一片精彩的掌声! 接下来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指责凌露,目光像刀子, “真不要脸!” “就是!” “人家救她儿子那么多次,不但不感恩,还污蔑人家医生!” “猪巴戒倒打一耙!” 一看她那个样子就是狐狸精、小三的样子。 很快更多的人开始戳戳点点凌露的方向,“你真是不要脸,云医生救了那么多的病人,你怎么还可以污蔑云医生!” “人家捐了五静安小学了,你看看人家从来不穿名牌,只穿普通的衣服,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学生上学,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敢欺负最美医生,我们跟你没完,看我们人|肉你,让你在这里作!” “就是,让她作!人|肉她!” “我拍了照片,一会儿就上传到网上。” “……” 看着眼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已经达到不好控制的时候,阮南风直接从静好她们的那一侧给溜之大吉。 花容失色的凌露顿然感觉到不妙,穿着恨天高的她,不得不往后退,可是当她发现后面人群的密集度越来越大,前边追,后边堵,她不得不掏出手机,“我要报警,有人围攻我!” 她的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小脸像染了白菜帮子似的那一种绿,难看极了。 云静好看着嚣张的凌露顿时像一朵被踩了狗尾巴草,像是立刻短了一截儿般,看到她惊慌的看向阮南风的方向,可是表妹早跑了。 她摇摇头,云静好和张涵梦淡然的离开了。 留下一边挣扎的凌露,在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哀嚎,“救命啊!救命啊!” 其它导购员一副无视的样子。 凌露苍白天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着,“云静好,张涵梦,你们这两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我一定要让你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商场外,一抹刺眼的阳光扫来,静好本能的遮了下。 “谢谢!”她感激的望了眼张涵梦。 张涵梦淡然一笑,“举手之劳。” 第三百三十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风堡里宽大的客厅偏花厅, 一阵激烈争吵之中的硝烟味开始在偏厅里漫延。 “你们父子俩是不是合起伙来想骗我,想再次让洛华音的女儿嫁进风堡,我坚决不会同意,如果当初我知道她是洛华音的女儿,打死我都不会同意她嫁进风家,风宇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秋穆清偏执的声音,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敌意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穆清,能不能心平静气的我们谈一谈?”风宇成抚额头,无奈的叹息。 “谈什么,谈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让你看着她的女儿,心存对去世的洛华音的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和丈夫以往的温存,现在都变成一片寒霜滚滚,她紧紧的风宇城那一张儒雅却是暗藏某心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全身的血轰的全部直涌脑门。 “是世安的问题,所以他才爽快和静好离婚,这不是静好的错!”风宇城的声音很宽厚,声音也极力的压低,担心院子里的下人们听到。“静好根本就没有问题。” “我不会上你们父子俩的当,还有,怎么可能,院长亲自给我拿的结果,我一个一个的仔细的看过了,根本就不是世安的问题,根本就不是!”秋穆清歇斯底里的尖叫,并斥问丈夫。 气得风宇城的眉头一跳一跳的,他张张嘴,摇摇头,“世安检查了几个医院,结论都是一样的,你说听院长的,还是听其它的人?不要事事都是你家的最好,还有静好真的没有毛病,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办法,让他们复合吧!这又不是好事,我们骗你做什么?” “没门!如果她不是洛华音的孩子,一切都好商量,可既然她是洛华音的孩子,我怎么会原谅她,更何况我都看了洛华音的日记,那笔记分明就是当年她的字迹,我记得清清楚楚。她真的不根本不能生育!你们就是骗子!” 秋穆清的声音都开始咬字发狠,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恨不得将每个字都撕裂了直接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在风宇成的头上。 “现在是你的儿子有毛病,不是人家静好有毛病!”风宇成急得脸都皱起来。 “我儿子有毛病,也不会再娶她,慕清柔在这里乖乖的,挺好,也可以培养感情,所以既然都离了婚,哪还有吃回头的惯例,更何况是我们风家。”秋穆清没有一丝松口的迹像。 “你……”他甩了袖子,转身出门,觉得现和她根本就无法沟通,恍然间,让他不禁想起了去世多年的洛华音,端妆大方,温婉柔和,善解人意。 明明当初自己喜欢的是洛华音,两个人刚刚暗生情愫,可是还没有当自己开口表白的时候,秋穆清却是先捷一步的向自己表白,并向闺蜜洛华音说一定要追到自己……为了保持那一份友情,洛华音甘愿选择退出…… 事事难料,事事难违。 他叹了口气,“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门外忽然一道鬼鬼崇崇的身影迅速的离开了。 关上门,阮南风砰的一声关上自己房间的门,仔细的向外看看,注意到没有人了才悄悄的拨了电话,压低的声音,手指捂上嘴角,“表姐,你怎么样?” “你说呢,关健的时候跑得倒是快!” “我还不是想给你搬警察去!” “行了,你有什么事情说吧!”凌露腮帮子一阵青紫浮肿,在商场里的时候,人太多了,然后人群将自己挤倒了,然后有人故意踩了自己的脸…… 她咬牙切齿,一定会找云静好和那个爱管闲事的张涵梦报仇,让她们得瑟,凌露正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就接到表妹的电话, “说!” “表妹,我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你坐好喽,别吓着你。”阮南风喜滋滋的声音。 “说!”凌露嘴角扯得大了一些,滋的一声,腮又疼了下。 “你不知道吧,真正不能生育的人是风世安!”阮南风的声音一点点的传进了凌露的耳朵里,却像一颗颗的炸弹砰砰砰的炸响在凌露的耳朵里, 倏的,她的身子立刻从床上坐直,抚了抚后腰的疼痛,“你再说一遍!”她一副简直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是说风世安不能生育!云静好能生,好像秋董和静好有什么过节似的,不同意他们复婚!”阮南风回忆着自己刚刚偷听到的内容。 “真是好!”凌露突然间从床上偏腿下来,眼睛一片发亮,“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样的丑闻,我看看秋穆清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我一定要报当初的羞辱之仇!” “表姐,你要干什么?”阮南风不解的声音,“我,还要不要在风堡手株待兔,他都不能生了,我还怎么寻机爬床……” “这倒是,先做内应,这个事先放一往,等姐给你好好的收拾他们。”凌露全身的细胞刹那间的都欢呼雀跃起来了。 风氏集团, 秋穆清一步一步的走向停车场,刚刚走到车前,捏着钥匙准备打开车门车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清脆妩媚的声音, “秋董!” 她猛的回头,目光锐利的扫过一眼声音的方向,嫌恶油然而生,“凌小姐,你这次又想给我什么好东西,不过我今天没有时间。” 凌露一丝也不惊慌的声音,踩着恨天高,一步步的逼近秋穆清的方向,距离秋穆清两米的时候,她缓缓停下步子,“我是来恭喜秋董的。” “我不用你恭喜。”秋穆清更为冷薄的声音,再次按了遥控转身就要上车。 “我要恭喜秋董儿子离婚,这可是一件大好事,风少又可以在繁华似锦的娱乐圈伺寻美女了。这可是新的开始!”凌露格外刺耳的声音 秋董清顿住步子,扭过头,脸色很沉,“凌露,原来我以为你不仅人品不端,现在才知道连嘴都张着一张乌鸦嘴!” “你!”凌露脸色微变,但一想到风家的丑事,马上就轻蔑的笑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生刚才秋穆清讽刺自己的话的气。 “秋董,我话还没有说完,我还要恭喜秋董以后,不,风家以后断子绝孙。”说罢不等秋穆清说话转身就走! “你!”气得秋穆清大手哆嗦着扶着车把,脸色苍白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凌露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珠,她的满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这句话。 后来凌露又想到什么,再转过身来,“还有,要不收养一个?我帮你联系!” “滚!”秋穆清歇斯底里的咆哮! “秋董,你如果会滚,先滚一个给我们小辈的看看,我们也好学学,也可以现卖现学!” 第三百三十五章 陪我儿子的下半生 “静好,别看书了,吃饭!”婶婶往餐桌上端菜的声音,腾空手还一边去敲静好的房间。 啪啪啪! “好的,我马上来!”她立刻合上书,拉开门,鼻子一皱,一副享受的感觉,“呀,我嗅到小排的味道。” “鼻子真尖!赶紧去洗手!”婶婶嗔责的声音。 就像他们一家三口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餐桌上, 吃到半截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胃里反酸的难受,嘴里嚼着排骨就冲进了卫生间,呃呃呃的,扶着马桶就是一阵狂吐! 过了好久,她才从卫生间里小脸发黄的走出来,哭丧着脸,“可怜我的小排,全送给马桶了。” “怎么了,刚才是不是喝冷水了,说了,吃肉不能喝冷水。”婶婶赶紧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喝了两口,感觉好多了。 她可不敢给婶婶说,上午的确她喝了一点冷水,主要杯里的温水放凉了,她懒得去添了,刚才看书太入神了。 医院里, 她见到了出差回来的罗云宙,她的声音有一丝淡淡的沙哑,刚刚从院长那里汇报完工作,一眼就扫到中午端着饭盒要进餐厅的云静好。 他上前紧走几步,声音疲惫微哑,“静好。”然后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云宙,你刚回来?”她打量着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发丝微微有一丝凌乱。“那个餐厅刚开饭,如果你忙,我帮你打一份。” “不用!我想出去吃,一起!”他发出邀请。 “这个……那好吧!”她迅速的转身回到诊室,将饭盒放好,然后跟着帅气的罗云宙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刚刚准备离开诊室的文心湄一眼就看到了云静好和罗云宙一前一后的离开,不由的眼角的冷意瞬间更浓了。 餐厅里, “你提前回来了?”她淡定安然的声音,一如既往。 他忍不住的多看了她几眼,喉咙里有一丝滚烫却无奈的东西开始流溢,“静好,那个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她一边心不在焉的翻菜单,又一把将菜单推到罗云宙的身前,“你点。”她抬起一双澄亮的眸子,一道斜阳映来,像是两颗染了金色的黑色宝石般,发出熠熠的光芒。 “那个。”罗云宙有些说不出口,便强扯出一丝笑容,吃完再说。 半个小时后,桌上的东西,几乎罗云宙都没有动,而最近静好的食欲也不怎么好,所以饭菜剩了很多,她擦擦嘴角,感觉胃里还是灼烧得难受。可是她忍了忍,“云宙,你不是有话说。” “嗯。”罗云宙那一双黑眸闪闪发亮,很通透,一丝暗熔浮上来,熔进那一抹幽静的明亮里,他扯扯嘴角,感觉有丝苦涩,“你和风导真的离婚了?” “嗯。”她垂着头,或许刚才自己就想到他会问个问题。 喉咙里更涩了,罗云宙发现唇角很干,所以喝了口桌上的清水,“静好,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如果想借个肩膀,我随时可以借!” “我知道!”她笑了笑,“我知道随借随还。”记得他上次就说过。 “就件事?”她挑挑眉头,叹了口气,以为罗云宙说的只是这件事儿,所以她的心散了下来,这件事早就发生了,已经过去好久了。 “那个,我表哥圣哲没有死!” 空气骤然凝滞。 她呆呆的望着罗云宙的方向,像一尊极美的冰雕一样的,不动不动的盯着他,脸上僵硬到快没有了知觉,四肢也是一片麻木。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静好的身上冰块才被春天的一抹微风融化,她敛回刚才定格在罗云宙脸上的眼神,叹了口气,“他在哪儿?“ “在国外,身体不太好,我把他带出国调养了。“罗云宙的声音低了下来,握着茶杯的大手不由的慢慢的收紧。 “这样最好,那我就不欠他的命了!“她的声音恍然间飘了出来,像秋风秋雨夕里的烛蜡,满是凄凉。 黑眸一惊,迅速抬起,他望着她那一张平静的脸,像是一片湖水一片安静,罗云宙聪明的得到了一个准确的信号。 “你不打算去看看他?“本来他不想让静好去。本来他以为静好也不会去。 “陪我一起去看看他,我不值得他为我付出生命。”她的声音格外的静,格外的理智,“我们都有亲人,谁都不应该去死。” 欧洲一家vip病床里, 苍白的华圣哲瘦弱的躺在床上,呆呆的凝着天花板,像一颗呆死的老树般,似乎马上就要死去,只留下了一具干瘪瘪的树干。 罗云宙专门挑了一个华母不在的时间来了病房。 他替静好关上门,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病房前,坐在远处的长椅上,掏了一颗烟又放了回去,最后直接下楼,来到停车场,坐在车内,他忧郁的点燃了一颗烟,一缕烟雾氤氤腾起,笼住了那一后棱角分明的萧瑟面容。 病房里, 华圣哲死气沉沉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形削瘦,脸色蜡黄,没有一丝青年人的生机,眼珠里更是一片寂静萧条,更像一位上了岁数的苍桑老人。 她看到的不再是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静好的脸上一片痛楚,她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因为她和他的相遇让他变得如此这般,当初她真的就不应该遇到他。 一丝水气浮满了眼角,她喃喃的生气,“圣哲,你何必这样?” “静好!”突然间那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珠活泛起来,他的目光燃着一丝枯槁里的亮丝,只是那么一点点,盯着静的方向,“静好,你终于来看我了。” 她坐在床前,替他掩掩被子,“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倏的,华圣哲侧过身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静好,“别离开我,好不好?”然后瘦得如骷髅般的大手一把握住静好刚才给他掖被子的纤软手指。 “圣哲!”她狠狠的抽着自己的手,“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很早很早的时候我们就回不去了。”她叹息的声音。 “我可以为你死,而风世安能为你死吗?”华圣哲的情绪突然间激动起来。 趁他激动的时候,云静好很镇定的从他发凉发硬的大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淡定的劝慰激动的华圣哲,“死能代表爱吗?只是一种愚蠢,而且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 “可是我说过,没有你,我会死,我死了两次了,都没有死成,你不内疚吗?”华圣哲的眼角里那一抹残存的鱼白变得凶恶起来。 与上次跳崖前他的理解包容大相径庭,甚至他甘愿当时放手自己去美国,并在德国照顾叔婶一段时间。 他突然间为什么要跳崖,为什么变得如此的狭隘? 她不明白到底之前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圣哲,我们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像青春不在,岁月老了一样,再也抓不回来。爱也是一样,不是你想留就能留住的。”她淡淡的声音,“如果我来看你,让你误会的话,我会马上离开。” “马上走?不行,我要让你陪着我儿子,看看,你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害得我儿子有多惨!你要陪我儿子的下半生!”华母一手擒着保温桶,声音暴唳发狠的就出现在静好的背后。 一丝凉意嗖嗖的爬满了静好的后背。 第三百三十六章 活着的希望 听到声音的云静好一惊之后,迅速的回头,还没有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华母眼角里露出一抹发绿的凶光,恶狠狠的举起手中的保温桶,用出全身最大的力气朝着云静好的后脑勺猛的一砸! 只听得得沉闷的砰的一声! 再然后是,静好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妈!”着急的华圣哲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目光瞠大的瞪着母亲的方向,“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她陪你的下半生!”华母累呼呼的府视着倒在病房地上的云静好,“让她害得你生不如死,不,害得你死过两次,我绝不对放过这个贱女人!” 华母的胸脯起伏巨烈,因为刚才用力过猛,导致气血上涌脑门,她的高血压有点犯上来了,不得不扶住墙壁,缓解刚才的难受,她缓了好久,脸色的苍白才渐渐的退去。 “妈,你别伤害静好?” 华圣哲无力的手向着母亲的方向伸了伸,然后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乞求,他是为云静好乞求,“妈,别再伤害她。” 他紧紧的盯着地上躺着的静好,心疼的声音,“妈,她有没有流血。”说罢立刻掀了被子,拨掉手上的针管,他摇摇晃晃的就从床上出溜下来,弯下身子,轻轻的拍着静好的肩,低唤,“静好,静好!? “妈,用不用叫医生?“蹲在地上的华圣哲仰头盯着母亲。 “死不了,她昏了!”华母一副非常冷漠的态度。 “妈,你怎么可以打伤她?” “我不打昏她,她怎么会陪你?我刚才都听到了,她依然坚持要走!”华母鼻子冷哼着。 “……” 半个小时过去了, 正在吸烟的罗云宙呆呆的凝着远方出神,燃尽的烟蒂突然间烫了他的手指,倏的,疼了下,他赶紧抬一下子将烟蒂扔进烟缸里,然后抬腕看表,好像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刚才静好说看看就下来,明天就回国。 这么久?他的眉头攒紧,笼上一丝沉郁。 十分钟过去了。 他掏出电话拨打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嘟了半天没有人接通,猛的,他的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好预感一下子燃上了罗云宙的眉头。 迅速的跳下车, 他奔进了电梯里,电梯间人太多,一层层的上,他不得从冲出电梯,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爬上去,当他推开华圣哲的病房的时候,入目的他顿时愕然了: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轰的一声,仿佛有东西在自己的大脑一下子塌陷了。 奔到护理站,“护士,麻烦问一下,你知道xx房里的病人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迅速的冲到楼外,他也没发一丝华圣哲的影踪,正在这时,护理站的人员打来电话,“监控调出来了。” 监控里:三个人一起上了出租车向医院南方离开了。 罗云宙盯着监控里的视频资料,一个劲儿的后悔,他觉得是自己害了静好,静好好像有点不醒人事的被华圣哲与华母架走了。 他的心更沉更后悔了。 突然间,他眼前一亮,好像那个方向有点熟悉,华圣哲的父亲曾给他留下一套房子…..他迅速的开上车,奔向那一处房子。 气喘吁吁的他大力的按响着门铃, 门铃打开了,冲进来的罗云宙一眼就看到了是虚弱的华圣哲,他立刻东张西望的寻找,“表哥,静好在哪儿?”焦灼的声音。 “云宙,你关心她做什么?”华圣哲的声音虽然很虚,可是眼角的那一抹光丝却是一动不的扫在罗云宙的脸上。 “人是我带来的,我必须将她带走,后天她还要上班。”说罢,他就要绕开身前的华圣哲去寻找静好。 “你自己回y市吧,不用管她了。”华圣哲淡漠的声音。 “不行,我必须将她带回去。”罗云宙很是固执的声音。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要让她陪着我!”华圣哲的声音更冷了,有一种很不耐烦的语气。 突然一懵,他不明白所以的盯着表哥那一张冷气嗖嗖的脸,“表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静好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你不能将她束缚在你的身边。” “我就是要束缚她,我死过两次了,不论我用心,还是用命,都不曾唤回她对我的绝情,所以这次我想通了,我不再心和命来换,我要暴力的将她带在我的身边,直到有一天,我们一起老去,死去!”华圣哲咬着牙一字一顿迸出来的字,让他听起来越来越冷。 “哥,你不能这样做,这样是犯罪。” “就是犯罪,我也要留下她,我说过,没有她,我会死,如果你要我活下来,我就必须将静好带在身边,静好是我活着的希望!”华圣哲的声音落寞下来,像天空一道光彩的流星瞬间消失在天际。 “你太糊涂了,哥,你这样是绑了静好的人,绑不住她的心,何必呢,你们的曾经都过去了!”罗云宙想提醒他,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没有过去,我会好好的陪着她,疼她惜她,然后陪她到老,这是我的誓言,我一定要做到。”华圣哲的眼角立刻发稳的瞪着表弟。 “可是静好不愿意,她-不-愿-意!”罗云宙被表哥这种荒唐偏激的行为气坏了,尤其是她不愿意的声音大了又大。 他抬手指着华圣哲的方向,“哥,别这样,静好是无辜的,当年是你的母亲生生的拆散了你们,从那个时候开始起,你们之间就已经完了,何况静好现在嫁人了。” “别骗我,我不是傻子,静好已经同姓风的离婚了,他们的事情早就在国外爆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华圣哲轻蔑的声音。 “哥,即便是离婚了,也要两个人情投意合的在一起才行,你不能这样囚禁静好,这是非法拘禁!”罗云宙希望表哥能在自己的劝说下悬崖勒马。 “我就拘禁她,怎么了,我还要和她结婚,我们还要在一起变老,我还要给她溜冰!”华圣哲一副憧憬的样了,久违枯桑里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根本听不进表弟的一个字。 “不,我一定要把静好带走。”说罢,罗云宙力气大的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虎弱的华圣哲,他向着各个房间走去。“否则,我会报警!” 正在这时,听到最后一句话,躲在门口的华母,立刻凶相毕露,举着一个棍子毫不犹豫的就朝着云宙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扑通的一声,猝不及防的罗云宙也中了华母的暗招,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红着眼睛的华母道,“儿子,我们送他到另外一个屋子,把他锁起来。” 半夜的时候, 嘴里被塞了抹布的云静好终于在一片剧烈的头疼里清醒过来。 屋中一片漆黑,这里哪里?她惊恐的睁大黑暗之中的眼睛,记起华母的那一记闷棍……呜呜呜,嘴里被塞了东西,她只能发了呜呜的声音, 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闪过头顶,她被华母悄悄的关起来了。 她们要做什么? 第三百三十七章 哪怕曾经爱过 第二天的早上, 被关了一夜的云静好突然看到一丝光亮从门缝里映过来,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应该是天亮了。 微微一动,发现浑身酸痛难受,腿也麻了。 正在这时,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阳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屋子,她瞪大水眸凝着门口的方向,开门的正好是华圣哲, 一动不动的她瞪着他,目光里全是怨恨与厌恶,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出如此伤害自己的事情,他太让自己失望了。 缓缓的蹲下身子,他一动不动的凝着静好那一张疲惫却愤怒厌恶的眼睛,毫不在意,“静好,如果你答应不叫,不闹,我就将你嘴里抹布撤去。” 他的声音很温柔,一如几年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样子。 瞪了他有几秒种的时候,就在华圣哲起身站直的时候,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华圣哲刚才的提法-不叫不闹。 一把拽下静好嘴里的抹布,“咳咳咳!”她的嗓子因为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了,沙哑欲裂,“圣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静好,你陪着,我也陪着你一起变老,我们不是说过吗,最浪漫的事情就是陪你坐在摇椅上慢慢的变老,我还知道那一张写着这个誓言的便签,你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在那一本简爱里,静好,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有我,是一时赌气嫁给风家的,我们一起重来好不好?” 华圣哲的声音无比的温柔,眸光里闪动那一种突然发亮的熠彩,眼角还有一大部分是黑洞洞的暗沉,迅速的就将那一抹熠彩掩了下去。 “你不能将我的双手双脚放开?”她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凝着华圣哲的样子。 “不行!”华母冷冷的声音。 门外, “圣哲过来吃饭!妈给你做了最爱吃的!”华母转脸和儿子说话,立刻就判若两人般的变了一副好态度。 “妈,我让你给静好做她喜欢吃的,你做了没有?”华圣哲扭过头问向母亲的方向。 “她饿不死!”华母的眼白瞪了儿子的方向一眼,“让她吃饱了,好有力气逃走,所以不能让她吃饭。” “儿子过来。”华母威严的声音。 华对哲阴郁着一张脸走近母亲,端起桌上的豆浆与面包,转身又回到刚才的房间,温柔的递到静好的面前,“静好,先凑合吃一点,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圣哲放开我,我要上厕所。”静好的眼角转了又转。 “妈,静好上厕所。”他问他的母亲。 “我来带她去!”华母立刻放下手的吃食,阴冷着一张脸走到云静好面前,抬起粗糙的大手拍拍静好的脸蛋,“别想跑,后天,我让你跟我儿子成亲,以后,你就哪儿也去不了。” “你们……”云静好的眼中除了失望就是愤怒的目光交错着,她没有想到华圣哲居然伙同他的母亲一起绑架了自己。 去了女厕所之后,她故意哎哟一声,“我解不开衣服,帮我解开双手,我又跑不了。”云静好的眼角盯着自己手上的绳子。 “一会儿,我会帮你的解开。”华母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自己别白费力气,解不开!” 费了半天的劲儿,她才将衣服退下去了…… 华母抓着她走进客厅,嘴角格外的阴凉,“我马上给你解开,不过解开之前,我先给你加一点料。”说罢就从客厅里的柜子里,哗拉一下子拿出一条长长的链子,然后不由分说的就给静好系上了一副非常沉重的脚链,她抬起一步都费劲,更不用说跑了。 她憎恶的瞪着华母,恨恨着,“你们这是绑|架。” “我们绑的就是你,反正只要我儿子好好的,我就是进了监狱也不在乎,反正我活够了,但是你不行,你还年轻,一定要陪着我儿子长成满头白发,我才高兴,那样我算是尽了一个母亲的职责。” 云静好这才知道华母已经疯的彻底了。 “我给你解开双手。” 她的双手终于被解开了,看看勒得红肿的腕子,她忍着胸口的怒气,终于知道华家人现在人人都疯了。 “云静好,我告诉你,你要乖乖的,否我的藏獒会把你撕碎,我在院门口养了一条,没有我的命令,如果你出去,它会听话的将你撕碎……” 果然,隔着玻璃看过去,一条快一人高的黑色大狗乎乎的瞪着她。 一片凉意瞬间漫延了静好的整个扉。 这时,另一间房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大。 静好的心一惊,难道这里还有人?她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刚才咚咚咚的那一扇门,此时的华母风轻云淡着,“圣哲,去给你表哥开门。” “不过给你表哥开门之前先把这个女人弄进屋子里,关着她,塞上她的嘴不许她出来半步。”华母那一张老奸巨滑的脸盯了眼此时却是风轻云淡的静好。 她终于知道罗云宙也在这里了。 客厅里,从屋里冲出来的罗云宙,红着眼珠子瞪着华圣哲的方向,“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宙,你才让我们失望,你为什么一次一次的帮助那个贱人,你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你专门和你哥作对,不知道她是你哥喜欢的女人?”华母上前就是一顿劈里拍拉的教训与指责。 “我们只是朋友!”罗云宙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即便我有心思,但是我只要她幸福快乐,不像你们这样下流的作法,你们这是犯罪。” “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要把她带走。”罗云宙红着眼珠子,瞪着无动于衷的华圣哲慢条斯里的正在吃着早餐,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带不走,后天,我就要和静好结婚,你正好可以参加我的婚礼!” “胡闹,你是不是疯了,静好现在根本不爱你,你们已经完了,你们已完了,你怎么不醒醒?”罗云宙摇摇头,对自己的亲人太失望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姨母居然和表哥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那她爱谁,爱你?”华母冷冷的声音,“等生米煮成熟饭,看看她爱谁,就是爱谁,到时谁也不能爱了。” “你们!”罗云宙气得额上的青筋突突的剧烈跳动着。“你们。”他抬手指着她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自己害了静好。 “她爱的是风世安,圣哲给她自由吧,如果你爱她,哪怕曾经爱过她,就放了她吧,爱情没有对与错,只有爱与不爱,你们何必这样纠缠不清?”他叹了口气, “不,云宙,我一定要和静好结婚,她一直没有忘记我,我也不会忘记她,我们就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华圣哲擦擦嘴,淡定的声音,“三天后,我们结婚,妈,今天你去买红色的东西,把这里打扮喜庆一点……” 仿佛现在的华圣哲一点也不像前几天那个病榻上奄奄一息的人。罗云宙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亲人,好像一点儿了也不认识了。 此时的y市, “世安,你见到静好了吗?”婶婶的声音都快哭了出来。 “怎么了?静好怎么了?”正在酒店研究剧本的风世安声音立刻传来一片焦急,然后转身对其它人员道,“你们先研究,我出去一趟。” 转身合上外套和车钥匙立刻走出酒店, 叔叔家里, “静好怎么了?” 婶婶道,“前天她下班回来说是出一趟门,然后也没有说具体去哪里了,结果自从她回复我一个到了目的地之后,她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婶婶说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哭腔,嗓子都哑了。 “到底去哪儿了?” “不知道!”婶婶的声音哽咽着。 叔叔道:“我们问了医院,医院只是说请了几天假,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等一下!”风世安立刻掏出电话,“墨然,你知道静好去哪里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在哪里 欧洲某医院里, 当脚步疾快的风世安带着警察来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一堆的警察,可是吓了医院的护士一跳,尤其是看到警察亮证的时候,“我们查一下监控。” 欧阳女士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视频料,可是却没有看到儿子的样子,忽然她拿出儿子的一张照片,流利的外语,“姑娘你见过这个人吗?” “嗯!”他也调过监控。护理站的工作盯着欧阳总手中的照片,肯定的点点头,“这就是那天寻找xx病房病人的人。” “那就对了。”欧阳女士点点头,眼角都有一层泪花。 最后,他们一起来到那一所小型的别墅,门口是一只巨大的狗,卷着毛,虎视眈眈的盯着站在门外的一群人,一直敌意浓浓的汪汪着。 正在客厅里的华母一眼就看到那个玉树临风、绝代风华的男人,脸色不禁一变,“圣哲迅速的将他们藏起来……” 按了十分钟后的门铃, 华母这才装着一副睡意猩忪的样子,将门打开,然后呵斥狗不要再叫了。 淡定的扫过走进门来的一群人,尤其看了眼自己的妹妹,一副关心的语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云宙,云宙是不是在这里?”欧阳女士一脸的焦急望着华母,毕竟是表姐妹,关系一直很亲。 “妹妹,赶紧进来,早说了,云宙和那个女人一起走了,说是……”她故意看了一眼风世安的方向,“一会儿再说,我不方便。” 此时两位警察立刻上前,“你是华xx,你涉嫌绑架他人,快说人在哪里?” 风世安冷冷的盯着那个丧心病狂的老太太,不由的大拳握了又握,若不看在她是老妇人的身份,自己一定狠狠的将她打倒在地。 “你们搜吧,我说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 “那你为什么偷偷从医院离开?”警察咄咄逼人的审问。 “我儿子不想在医院,我们就不住了。”华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定定的站在警察的面前,“你们搜哪,如果搜到我就跟你们走,如果搜不到,就不能诬蔑我这个老太太!”华母是大学里著名的文学教授,文才了得,受人尊敬,但嘴巴也是不饶人。 “搜!”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找到静好的任何踪影。 华母洋洋得意着,她轻蔑的看着警察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冷笑着一句,“妹妹,我说云宙和那个女人私奔了,你们不信,看看怎么样,他们是来了家里,后来,他们又走了,是担心你们会找到这里。” 欧阳女士一副怀疑的态度,“可是静好明明的被你和圣哲架走了。” “我是架走了,当时她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有些晕,我们就让她在这里休息一天,然后云宙又找到她,然后他们就一起离开了。”华母振振有辞。 风世安踱着步子,在客厅转来转去,在一座闪动的窗帘后,他隐约的看一张餐桌,立刻向前走了几步, 看着桌上出现的四双筷子,不禁眉头皱了又皱,他急忙告诉为首的警察,警察立刻带人重新查餐厅。 指着桌上的四付餐筷,警察冷冷的问,“华女士,你如果说谎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今天早上你们几个人吃饭,如实回答。” “两个人。” “为什么四套餐具?” “给他们准备的,结果他们没有吃,半夜就逃走了。”华母风淡云轻的样了,倒是很配合警察,回答得一线破绽也没有。 门外, 警察陆续撤去, 欧阳女士脸上一片沮丧,“我儿子去哪儿了。” 一脸沉稳的风世安看看身后的这一幛别墅,“就在里面。”他坚定的相信,静好一定就在这里。 “不会,我姐姐不会绑架我的儿子。”欧阳女士一个劲儿的摇头。 “为了她的儿子,她可能什么都能做得出来。”风世安转身离开了这里,一会儿程墨然开着一辆车子将他们二人接上。 三人一同去了酒店。 欧阳女士一脸不解,“风导,你是说她们既然在那一幢别墅里,为什么警察搜不到?” “因为他们不了解布局。” “可能是!”突然欧阳女士一片惊艳,“我想起来,圣哲的父母生前一名优秀的建筑师,他亲自设计了自己的房子,还有装修,都是他自己完成的。” “如果找到当年的图纸……” 晚上, 华家那一座小型别墅外, 程墨然盯着黑漆漆的房子,小声的问,“世安,真的他们在这里?” “一定。” “那个大狗够我们喝一壶的。”程墨然吞了口吐沫,有点心虚。 当风世安的大手一触到门铃的时候,然后一阵报警器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二人迅速的撤离,逃到附近的一片草丛里。 紧接着是一片汪汪的狗嘶吠声。 院里的灯刷的全亮了,华母十分警惕的走下客厅前的台阶,沿着光线的地方看了又盾,看着没有什么可疑的影子,就在她还不肯离去的时候,就听到一只小猫嗖的从栅栏门前跳过。 拍拍胸口, 华母一笑,自语着,“原来是一只猫。” “怎么办?我们明天再来吧。”程墨然商量。 酒店里, 他们几个开始分析华家的布局,报警器,大狗等,后来二人的目光聚到欧阳女士的身上,告诉她明天再去里面探探虚实,尤其是这个大狗……还有他们也要去。 第二天的早上, 欧阳女士提心吊胆的来到了华家这一小座别墅里,倒是华母很是意外又惊喜的迎接了她,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三天后就走,打算在附近转转,听说你家附近一个公园,平时人很多,我想去拿着云宙的照片去问问,看有没有人看到他去了哪里?”欧阳女士的声音。 “我这两天腿脚不方便,再说圣哲我得照看他,出不去,就不能帮你了!”华母很是聪明的拒绝了。 “过三天我就走了,你们好好的在这里养着,然后我去国内再找找云宙,真是急死我了,你再看到云宙一定要告诉我。对了,我的车子就放你这里,我回来再开。”说罢她的眼角流光一转,迅速的离开了。 夜,渐渐的降了下来。 谨慎的华母再次走出客厅的门,看看周围没有动静,就招呼圣哲,“去开门,让他们吃饭,三天后,让云宙自己离开。” 云静好拖着哗啦啦的脚链子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一脸苍桑、脚是也带着链子的云宙,她噙着激动的湿热,“你怎么也在这里?”她这是在这里,头一次和云宙见面。 “姨妈,哥,放了我们。”罗云宙气得脸色发青。 “今天是第二天,明天让圣哲和那个女人成婚,然后姨妈就放你走,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华母看着云宙这两天削瘦的脸。 第三百三十九章 羊入狼口 罗云宙不认识般的盯着自己视如同胞兄长的表哥,还有曾经一脸慈祥的姨母,悲伤的摇摇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脸上是一片浓浓的失望。 低头,他就看到那沉重的铁链缚在自己的脚踝上,再一抬眼是灰颓不堪的静好,他的眼中闪动着愤怒,“姨妈,哥,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了静好,我不会让她起诉你们的。” “放了她?怎么可能?静好都快成圣哲的妻子了,我一定不会再让我儿子为了她去死,所以就只能将她留在圣哲的身边,这样我儿子不仅不会死,还会幸福的过下去,这样才是大结局知道吗?”华母居然大言不惭的样子,很让云宙意外。 丝毫不知悔改。 “姨妈,你怎么可以自私到只顾自己,人家静好是不愿意的!”他强调着。 “凭什么,她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我儿子为她死过两次,而她呢,却是快活的和风世安在一起不,现在倒好,人家玩够了,甩了她了,好在我们圣哲不计前嫌将她收留,她应该感恩才对。”华母滔滔不绝的舔不知耻。 “如果他们不见了静好,一直联系不上,会报警的,是不是今天昨天已经来过警察了?”罗云宙心里没有底在试探他们。 “来又怎么们,反正他们找不到你们。华母并不以为然,反正我一把数月了,谁不怕我死,来抓我。”堂堂的大学教授竟然成了一副无赖的样子。 “你们这是在犯罪!”罗云宙气得眼角一抹猩红迸裂,大声的斥责着。 云静好默默的听着他们一言一语,心里一阵悲凉,她只是默默的看了眼那一双死寂目光的华圣哲,可是他仿佛比昨天精神了不少。 “圣哲放我走吧,我们已经完了。”云静好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棉絮一样的飘到了华圣哲的耳朵里,飘到他的心尖上,带着一丝凉意。 “静好,我会好好的待你的,不要走,我们都说过,要陪着对方,我们兑现誓言的时候到了。”华圣哲上前几步,欲扶住神情凄惶的静好。 她的脸色静了下来,目光如刺的盯着华圣哲,“如果你要和我结婚,我会死在你的前头。”那目光带着狠意,一动不动的盯着华圣哲那一张柔和下来,却是云静好再也不认识的脸。 死字之后,空气里瞬间陷入一片僵硬之中。 就连刚才忿忿然的罗云宙也赶紧扭过头,不放心的看着静好的方向,赶紧相劝,“静好不要那样想,我会救你出去。” “相信我警察和我妈会救咱们出去的。”他只能安慰静好,刚才她的最后一句话将自己吓坏了。 “云宙,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想圣哲的洞房花烛夜定在今天最好,反正这里也有我们结婚时的喜庆东西,床我已经铺好了,全是大红的。”华母的眼角散着一抹阴鸷的光芒。然后又上前几步,看着云宙,叹了口气, “云宙,你跟着搅什么,她是你哥的女人,今天晚上成亲,明天我们放你走。” “你不能这样做!”罗云宙的声音歇斯底里,“警察会找到你们的。” “警察已经搜过了,而且我说,你和静好私奔了,看样子,你妈倒是信了,所以今天晚上你也可以喝你哥的一口喜酒。” 老奸巨滑的华母看到警察找上门,又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她打算提前给儿子办亲事。 气得罗云宙的拳头握了又握,“胡说八道!” 一会儿的功夫,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华母按着罗云宙和云静好纷纷坐下来,然后满脸喜气洋洋的端起了酒杯,无限感慨的声音, “今天是圣哲大喜的日子,我们干一杯!” 罗云宙和云静好相视一眼无动于衷着,更不想端起酒杯,他们根本就没有将华母的话当作一回事。见到他们不动酒,华母居然心情好的不再勉强,“你们随意,愿意喝就喝。” “静好吃一点。”云宙劝她,声音压到最低,“吃了,才有力气逃走。” 不得已,云静好和罗云宙开始吃起桌上的饭菜,只是吃了几口,云静好就感觉头一阵发懵,而且眼前的东西开始打转发花,很快整个人就一下子趴在桌上。 罗云宙更加愤怒了,可是自己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姨妈,你们真是卑鄙……”还没有说完,他也跟着倒下了。 一看此情形,华圣哲吃惊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妈,他们怎么了,你给他们下毒了?” “哪有毒,不过是一些麻醉剂而已。这样,你们成亲才会顺顺利利的,而且云宙也不会给你碍事。”华母一事老谋深算的样子。 砰的,华圣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云静好早就不喜欢你了,喜欢那个混蛋小白脸,所以我们不来强的,你怎么拿得住她,我也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才提前了一天。”华母也很生气的声音, “我才不喜欢这个女人,一天给男人摸来摸去的,要不是你天天自杀,我才不会绑她做你的媳妇呢?” 华母一边吃饭,一边道。 “妈,你不是说菜里有麻醉剂?”华圣哲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华母全身一软,脑袋砰的一声磕在桌子上了。 其实她只是晕了,她眼前的菜没有麻醉剂。 云静好趴在桌上,小脸有点发白,这两天又惊又吓又吃不饱的导致气色严重不好,所以小脸一映上灯光,镀了一层浓浓的金色,皮肤还如几年前一样的好。 华圣哲不禁叹了口气,倾身上前呼唤,“静好,静好!”见到她没有反应,坐回椅子上,然后咕嘟的一声饮尽最后一口酒,起身离座,抱着静好就朝楼上走去。 二楼的主卧里,红色的大床,红色的窗帘,映得整个屋子红彤彤的,喜气十足,可是屋中上空的空气却是那样的冷清不已。 打开台灯, 屋里那一抹红色更浓了几分。 将静好放在床上,看着静好昏沉入睡的样子,安静美好,一如初识她的样子,更如她的名字,清新雅致。 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抹倒影,将她的五官勾勒的更加立体,美感十足,华圣哲双手撑在静好身侧的两边,呼吸微微凌乱。 颤抖着双手,绷住气息,他轻轻的去解静好的衣服扣子,从领口的第一颗,冰凉的手指触到她下颔的温度,指尖迅速的闪过一丝电流,他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震,仿佛被刚才的那一抹电流电过,叭的一声, 第一颗纽扣解开了。 第二颗, …… 那一件深色的外套,被他很快的解开了。 第三百四十章 是我对不起你 华圣哲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浓浓的情意,激动期盼。 他微微俯下身子,盯着她上身那一件白色的衬衫,上下的搂过两眼,却发现衬衫的扣子居然很多,而且很小,他的双手依然伸向了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 忽然,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丝冷气窜了进去,一下子贯进了华圣哲的脖子里,脖子一凉,他的胸口也跟着透了一丝凉气。 他没有转身,以为是母亲醒过来帮自己。 正在这时,一记冰凉的东西,一下子抵在他的脑门上,随之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华圣哲!我一枪毙了你!” 说罢此时的风世安像疯了一样的就要扣动板机,程墨然迅速的按下了他扣向开机的大手,“世安,不能这样,杀了他,你也要坐牢的。对这样的疯子,你不值得!” 突然间, 风世安的后背一凉,他刚刚想转头的时候,红了眼睛的华母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足有二十厘米的水果刀猛的就朝着云静好的胸口捅去。 恶狠狠的声音,“我要她死,让你们谁也得不到她!” 来不及思索,风世安身子猛的向前一扑,整个人一下子挡在静好的身前,耳伦中只听得扑的一声,锃亮的锋刃一下子刺进了风世安的后背,痛得他一下子趴在床头,手中的枪也落在了床上。 鲜血顺着刀柄汩汩的流了下来,顺着他的身子,流满意一地,地上一片鲜红,像盛开的一片片殷红色的鲜花,铺满了地面。 血越流越多。 顺着床沿,风世安的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程墨然看到华母下手,立刻反手一拳将华母击打在地,华圣哲此时就要抢过掉在床上的手枪,眼疾手快的程墨然迅速的将枪握在手中,枪指着华圣哲的方向,就要扣动板机。 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秒后, 一队警察持枪破门而入…… 医院里, 眼睛通红的云静好坐在风世安的病床前,眼角的泪花一直不停的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落下来,然后用手擦怎么也擦不完。 他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了,都没有醒过来。 夜里,她趴在他的床前,默默的等着他,她默默的祈祷,让他醒过来吧,他都为了救自己才这样的,她很自责,觉得对不起他。 趴着趴着,她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感觉自己的发丝动了下,她立刻精神抖擞的直起身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刚才发丝被动过的地方,是他的手指,还在微微蜷动,她不禁一喜,眼角又有泪花掉了出来, 迅速的擦净眼角的泪花,她凝着那一双阖紧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很快发现,他的眼皮动了动…… 他醒了,她立刻激动的按了紧急铃,“医生,他醒了。” 脸上除了兴奋就是激动。 “世安对不起。”她握着他的手,深情的凝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对不起。 “不,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想到自己的不孕,他叹了口气,“你没事吧?”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昨天夜里看到华圣哲欲对她不轨的时候,他真的吓坏了,那颗心都快要跳出来,还有华母就要拿刀刺她的时候,他也吓坏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塌了的样子。 “世安,你休息,好好的睡一觉,医生说了,说话不能超过五分钟,到点了。”她替她盖好被子,然后看着那一双黑眸里的无力与暗涩,缓缓出口,“我会陪着你。” 第二天一早, 她被一阵刺耳的铃音吵醒,迅速的将手机静了音,看了眼还没有醒的世安,她起身拉开病房的门,刚刚要说话,却看到拨她电话的秋穆清冷冷的站在门口不远处。 走廊的另一端, 一身华贵的秋穆清态度格外的冷,甚至都没有二人做朋友时的那一种亲和,就像是仇人似的语气,“静好,我问你,你是不是洛华音的女儿?” “是!”她微微惊避着抬头,“你认识我的母亲。” “何止是认识?” “那个,我去照顾世安,担心他一会儿找我。”她看着秋穆清一脸的冷气,静好不想和她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想转身就走。 “不用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我可以照顾我儿子。”秋穆清很冷漠的态度。“还有清柔也可以照顾世安,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离开。” 十指紧紧缩起,如刺的指甲深深的刺进掌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咬着牙,“世安是为了救我才受伤,希望秋董能宽容我两天照顾世安。” “不行!”秋穆清简直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秋董!”静好还没有说完,秋穆清更是冷冷出口,像冰块一样的,一块一块的朝着静好就是劈里拍拉的砸过来, “静好,世安我和清柔会照顾得很好,他救了你,就当欠你的还你了,还有你照顾世安也不方便,何况你们现在离了婚,世安呢,很快就要和清柔定婚,你们这样藕断丝连着,是不是对清柔也不公平,那样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所以世安不用你照顾。”绝情词语正在一点点的割开她与世安的关系。 眼角迅速的浮起一丝浓浓的雾气,静好强忍着那一抹聚集起来的雾气,尽量保持平静的声音,“秋董,我去看世安一眼,马上就走。” 心中刀绞,心爱的人受伤。她却不能照顾,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来照顾,心就像被刀子一片片的割裂了,胸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连呼吸都跟着疼得凌乱起来。 “你走吧!”现在秋穆清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叫了,“你要走得远远的,清柔已经到了医院了,马上就上来照顾世安,所以你走吧,都离了婚了,还拖泥带水的做什么。” 无情冰冷的声音,就像她和她从来就不认识般,秋穆清每吐出来的一个字,都深深的刺在静好的心窝里,刺得她很疼。 忍着胸口的剧痛,还有那一转身就掉来的一串串泪滴,她迈步离开了。 当程墨然看到她的时候,刚想唤她什么,立刻被秋穆清喊着了,“墨然,你去病房里照顾世安一下,清柔马上到。” “伯母,那个静好在照顾。”墨然想解释,当初他也知道秋穆清喜欢静好,一心想撮合世安和静好在一起。 “不要提她,她已经走了。”秋穆清的脸色一沉,转身朝儿子的病房走去。 “静好呢?”病床里的风世安左看右看没有看到静好,不由的心慌意乱的问刚刚走进门来的秋穆清,还有妈身后紧跟着的程墨然。 此时机灵的程墨然向他挤挤眼。 “她走了。” “是不是你逼她走的?”风世安瞪着自己母亲,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目光不停的眺向外边。 “你们离婚了,人家没有义务照顾你?”秋穆清冷漠的态度,“再说一会儿清柔就来了,让她照顾你,我也放心。” 嗅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程墨然迅速的离开屋子,临走前,他小声的叮嘱,“世安,你的伤口刚刚好,医生说不能动气,否则就绷裂了。” 其实他是故意说给秋穆清说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及她的一根发丝 风世安青着一张脸,非常不合作的威逼母亲,“如果你非要逼我,那我告诉你,我不会和清柔订婚的。” “清柔有什么不好,一代钢琴女神,温婉大方,脾气也好,我看很好。”秋穆清一心想给慕清柔说好话。 “那是你眼中的好,她在我眼中,不及静好一根发丝。”他的态度更冷。 “你再说一遍!”秋穆精的火腾的一下子从胸口燃起,直窜脑门,她瞪着儿子的方向,眼睛里也开始冒火。 风世安没有一丝屈服的意思,他扬起那一张苍白的脸,一字一顿着,“我说慕清柔不及静好的一根头发丝,她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 刚好赶到门口的慕清柔听到这样的声音,心头一酸,眼角有一丝水雾凝起来。 程墨然站在走廊里,看着神情暗然的慕清柔,不由的心中叹了口气,世安的桃花运可是真多,多到甩不清。 砰的一声,当秋穆清猛的一把拉开门的时候,就见到慕清柔一身白衣的站在门口,看到秋穆清出来,慕清柔显然是慌了一下。 她一愣,缓和下刚才的语气,“清柔,世安在里面养伤,你好好的照顾他,不要刺激他。” “嗯。” 推开门,慕清柔强颜欢笑的走近风世安的床前,“世安,你要不要来一点水?” “慕清柔,我给你说过多少次,我从未喜欢过你,我们只是节目的合作搭档,除了这个我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别在我眼前晃了,我不会喜欢你的,我更不会和你订婚,那是我母亲一厢情愿,如果你非要订婚,那和你找我母亲去订。” 风世安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兀自盯着天花板一通冷言唇炮。 握着水杯的手一抖,水杯差一点从她白皙的的指尖滑下去。委屈的眼角浮满了泪花,她慕清柔也是一代女神,哪里受过如此的窝囊气,可是她也是真的喜欢世安。 “世安,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我也不会逼着你订婚,我只是来照顾你。”她的声音柔美甜润,就像刚才世安什么也没有说过一样,甚至是好像刚才世安的痛骂与挖苦不是说自己,而是说别人似的。 “慕清柔,你的脑子是不进水了,我刚才说了,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静好,所以麻烦你走开,别让我见到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我不喜欢你是事实。”风世安的话越来越冷,就像下了一层冷霜直逼慕清柔的心脏。 她站着一动不动,眼圈一片通红。 看着她没有走的意思,风世安急眼了,立刻拨了针管,喘着粗气,从床上出溜下来,“好,你不走是不是,我走!”说罢不顾手背上的鲜血向外直冒,一把拉开门就向外走去。 看着风世发气得就要主动离开,程墨然上前一把拖住世安的胳膊,“世安,你要去哪里?” 风世安一通沉默。 “赶紧回去躺床上,一会儿伤口绷开,就感染了,再说让伯母年幸存多心疼。”说罢。他故意向着秋穆清的方向看了几眼,“伯母,你们有事去忙,这里我照顾世安就好。” 病房里一片安静下来, 程墨然不解的盯着风世安又重新挂上液体,“世安,你母亲不是一直希望静好和你在一起,今天我看到了好像不对劲。” “是的,早就不对劲了。”世安无奈的摇摇头。 “既然喜欢为何离婚?”程墨然摇摇头,“真不懂你们怎么搞的。” “就这样吧,我不想再结婚了。”风世安的眼角一片苍凉。 罗云宙、欧阳女士和云静好一行三人早早的返回了y市。 她默默的坐在出租里,心头思绪一片复杂,看着她脸上的不悦,罗云宙依然很抱歉的声音:“静好,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姨妈和表哥会做出如此伤害你的事。”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不应该认识他。”她叹了口气。 欧阳女士婉惜着:“静好,可惜云宙没有这个福气,风导为了救你,真是动用了各种关系找你们,还有为了救你在我的车后备厢和墨然蹲了一个白天,为了救你,一整天他们两个都没有吃东西……又为救你负伤,可谓用情至深,既然你们相爱,为何要离婚?” “妈!”罗云宙及时的打断母亲的问话,“别问静好了。” “我知道了。”欧阳女士配合的点点头,“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华母和圣哲已经被押进了看守所了,他们,我们还得出钱去保释他们。” “过一段时间再说,得让他们吃一点苦头。”罗云宙有些失望,自己的脑门现在还被打得懵着。 回到家里,叔叔婶婶好一顿上下打量,问,“静好没有出事吧?” “没有,我这不挺好的吗?我们在的地区,就是手机信号不好,一直没有信号,现在没事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还是不要讲要好,省得他们担心。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她感觉胸口发酸发胀得难受得,她立刻跑去卫生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婶婶早就准备好一杯温水,关心着:“是不是胃口又坏了,明天去医院看看。” “是有一点难受,刚才酸水都吐出来了,我想是晕车的原因,不用那样大惊小怪的。”云静好赶紧安慰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婶婶。 “不行,明去必须去医院,否则我跟你没完,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来一个信号,差一点害得我和叔叔去跳了海。”婶婶故意嗔责的语气。 “我知道了!如果明天没事,说明就是晕车,我就不去查了,如果明天还不舒服的反酸水,我就去医院,赶紧给我放洗澡水!”静好强装出一副没有事情的样子。 等她洗完澡,呆呆的坐在床上的时候,就想到了世安的病情,他不得拨了程墨然的电话,“墨然,他怎么样?” “伤口好多了,没有什么大事,你就不要来这里了,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程墨然只能安慰她。 “好了,他出院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静好的心里面一片泛苦,世安为救自己千里迢迢的赶到欧洲,又为了保护自己严重受伤,而且自己还不能照顾他,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不免有些自责。 不过,她想过两天安静一点再告诉叔叔婶婶那里发生的事情。 第三百四十二章 是不是真的 医院里,人来人往, 作为有知名度医生的静好不得不戴着口罩,报了一个假名字选择到另外一个医院去看胃病。 她和婶婶刚刚走进医院,就被一双发狠的眼睛紧紧的盯上来,这个人正是凌露,她正好带儿子过来体检,她也不想去云静好所在的医院为儿子体检。 “医生,我最近的胃口很不好,老是反酸。”诊室里静好的声音。 “疼吗?”中年女医生按按她的胸口问。 “不疼!就是恶心,反酸水!”云静好不得不补充。 “要不,你去妇科看看?”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戴着口罩的云静好,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悉呢。 云静好的心里一虚,迅速的垂下头。 妇科里, 她做一个检测。 最后医生明白的告诉她,“恭喜,你就要做妈妈了。” 啊!简直是当头一喜棒,将自己打昏了,她握着手中的检测条,惊讶的声音,“医生,是不是弄错了?” “你不是刚才做了b超吗?不会弄错的,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医生很是不乐意的看了她一眼,并指了指写她名字的一角。 诊室门外, 云静好有点悲哀的握着手中的检查条,心中五味杂陈,有悲有喜,她真的好想告诉世安,不过理智却告诉她,现在却还不能。 看到这样的单子,婶婶一脸的兴奋,激动的快要语无伦次,从妇科诊室出来,就一直不停的念叨,“静好,真是你救人救多了,老天有好生之德,让你生孩子,也算了了我大半辈子的心病。” 医院门口,她们走在便道上,准备打辆车的时候,忽然前面有一道身影疾速的上前拦下了她们,嚣张讽刺的声音,“云静好,你真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云静好一动不动的盯着凌露,眼角流出一丝淡淡的轻蔑,拦住欲上前怒斥的婶婶,淡淡的声音,“凌露,让开。”她不想和这样的说半句废话。 “我偏偏不让开!除非你告诉我,你哪里不怀孕,是输卵管阻塞,还是根本就不能生,还有可能是做手术也是白搭?告诉我是哪一个?她盛气凌人的剜着云静好的方向,笑得肆无忌惮。 她偏偏要在静好的伤口撒盐。 再也忍不住的婶婶上前一步,“凌露,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怨不得世安不喜欢你,原来是你生性是如此的歹毒,我告诉你,我们静好怀孕了,就是气死你,凭什么你能生,静好不能生!” 理直气壮的婶婶可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下一秒, 凌露怔了一下,然后竟然哈哈的大笑起来,“真是一个笑话。” “你才是一个笑话,静好屡次救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一点良心也没有,原来是让狗给吃了,怨不得没有良心。”婶婶骂她一个痛快淋漓。 “哈哈,静好怀孕的消息,我怎么听着是一个悲剧呢?” “你才是悲剧,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世界上就你能生,所有的女人都不能生,你才高兴,那你妈怎么将你生出来的?”婶婶十分的气不过。 “那我们走着瞧!”凌露眼角诡异的一撇嘴,拍拍手,得意的一笑,“原来,这一下,又有好戏可看了,原来自己绞尽脑汁也无法设计,却蓦然回首,一个好好的笑话就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摆着。” 回到家里, 听说静好怀孕了, 叔叔也喜出望外,并惊叹多亏在国外没有发生意外,不然这损失太大了,说:“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 家里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 晚上, 一家做在一起,叔叔首先打开话匣子,脸色有点严肃道:“静好,你准备告诉世安么?” “暂时不想。”这是她真实的想法,他们已经离婚了,不能只为了自己能生孩子,逼他做一个父亲的义务与责任,她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做,何况秋穆清的态度,她更加忌讳了。 “静好,告诉世安,你们就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了。”婶婶眉开眼笑的看着静好的肚子,她从诊室出来的笑容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叔叔沉思良久,“我想静好说得对,如果只是因为不能生孩子就要离婚,能生孩子就可以复婚,这样当静好什么了,一个简单的生育工具,所以这样的没有爱的婚姻不要也罢。” “看看,瞎说什么?”婶婶不高兴的白了叔叔一句,最近老是和自己唱对台戏。 “这件事,我暂时不想告诉任何人,如果生了,我想我也有能力将他们抚养成人。”静好淡淡却又坚定的声音,“何况我们已经离婚了。” “还有,叔婶,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就不应该告诉凌露,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把戏!”静好仔细的叮嘱。 “知道了。” 秋穆清的办公室,响了一阵电话铃声, 凌露尖酸刻薄的声音,“我听到一个关于风家的好消息,不知秋董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咖啡?” “我没有时间。” “这次的消息,绝不比上次我给你的单子逊色。”凌露抛够了足足的恶橄榄,就等着秋穆表上钩。 楼下的咖啡厅,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只给你十分钟。”秋穆清根本就看不起凌露,一副鄙夷的态度。 慢条斯里的拿着汤匙小心的搅着刚刚加入到咖啡里的方糖,她仰起头道:“云医生的事情如果和风家有关,你们不感兴趣吗?” 秋穆清只是白了她一记,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雍容典雅,不屑一顾。 “我看到云医生怀孕了,呵呵,难道秋董不知道?”凌露悠然的补了一句。 “你再说一遍?”秋穆清手边的咖啡被她猛的一按桌子,力量有点激动还有一点大,棕色的咖啡扑扑的跳出来,酿成的气沫一点点的破灭了。 看到秋穆清终于感兴趣了,凌露反而低头看了下腕上的表,“不好意思,秋董,你得赶紧说,不是就十分钟吗?” 她欲擒故纵。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我在医院里见到云医生去了妇科诊室,不信,你可以以你的关系与力量去查,如果属实,秋董是不是要给一笔信息费?”凌露不咸不淡着,“算了,我不趁机勒索秋董,我可是惹不起。” 说完,她站起来,有点酸的声音,“咖啡呢,糖太多了,有点甜。” “不过,最近,哦,不是,好像云医生和罗家公子一直走得很近!”凌露嘴角一笑,拎起自己的小包,踩着高跟鞋悠然的离去。 她故意的给秋穆清上眼药。 怔怔的,秋穆清待凌露走后,身子一下子怔在椅子上。 怎么可能?世安不是不能生育吗,怎么可能静好又怀孕?难道是静好……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心头油然而生。 一想至此,秋穆清脑仁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气得她咬牙切齿着,“云静好,我还真的被你的柔和安静的外表给骗了。” 开上炫彩的帕加尼,她以最快的速度驶回了风堡,客厅里,她迫不及待的扯着正在书房写大字的风宇成的胳膊,大声的质问,“你告诉我,世安上次给你不能生育的单子是不是真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还有没有脸 毛字上的墨汁一抖,啪的有一滴落在了白色的宣纸上,瞬间印染了宣纸一团墨色的晕环,一圈一圈的迅速向外扩散,颜色由深变浅,而且越来越浅,最后像凝结成的一颗泪滴。 一幅好看的山水画就这样做废了。 叹了口气,风宇城将笔搁在毛笔架子上,抬起头看着怒斥着自己的妻子,明明前两天告诉她结果,可她却不相信,现在她居然还要特地跑来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单子你看看。”说罢,他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单子,直接递到眼睛瞪着自己的秋穆清身前,他对她有一点浓浓的失望,“你能不能小一点声,难道想让孩子不孕的事情,嚷嚷到大家都知道。” 并不管丈夫的嗔怪与责难,她迅速的将单子从头到底的看了一遍,脸色瞬间一片苍白,简直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哆嗦的不以置信,“这根本不可能?他不是上次检查都好了吗?” “怎么不可能?这是两处医院的就诊记录,难道只有这个医院可信吗?”风宇成的语气越来越烦闷,他不明白,妻子怎么就不能接受现实。 “明明,世安在掉下水的那一年,就出现了问题,而且这些处我们也一直在担心,他一直没有孩了,我们更担心,直到他做了手术之后,又托院长做了仔细的检查,如你意愿的结果,你就相信,不如愿就不相信,那是忌医。”风宇成无奈着, “这就是我们的现实!” “如果这是现实,现在……可是,出事了!”秋穆清将单子紧紧的攥在手中,左手拄在画桌上,声音有点无力衰落,“这真是作孽啊!” “怎么了?”听着妻子的声音不太对劲,风宇成上前扶住全身撑在画桌上的妻子,目光凝着那一张无奈失落的脸,焦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话啊?” “是静好,是静好怀孕了!” 砰的!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从头顶炸响,风宇成晃了晃身子,扶妻子的大手本能的撤回来,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全身一下子没有了力气。 过了好久好久,风宇成才回过神来,“这件事世安知道吗?” “暂时先别告诉他。我怕一向骄傲的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风宇成最后叹了口气,家门不幸! “为什么不能让世安知道,我就是要世安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我必须让他知道,让他迷途知返,好好的和清柔订婚,别再和云静好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纠缠不清了。”秋穆清气得脸色苍白,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都怪我当初瞎了眼!” “你又要替孩子作主?”风宇成疑惑的注视着妻子,“以后是好是坏,能不能让他自己作主?我们只有一条原则,就是不喜欢娱乐圈的人,其它他可以自由选择。” “不行!你看看凌露,你看看,什么样的女人,道德败坏,毒如蛇蝎!”秋穆清已经坐到了风宇成旁边的沙发,气息都粗了起来,感觉浑身上下的血都涌到了脑门处。 “我得去找她!”她有点坐不住了。 “你又要做什么?”风宇成感觉最近妻子有点太不正常了。 “我要去找云静好,不管她有没有怀孕,绝不能让她像凌露那样的又骗世安一次,让世安替别的野男人养孩子,这一次绝不允许!”她歇斯底里着。 风宇成一片沉默。 “我要让她彻底打消了再次回到世安身边的念头,她带着别人的孩子想要嫁给世安,没门!”秋穆清的嘴唇气得一片发紫。 “穆清,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风宇成保持冷静的声音。 “误会?既然世安不能生孕,哪里来的孩子,而且他们结婚又那么久肚子都没有动静,怎么就在离婚前后就有了,这分明是她给世安戴了绿帽子。况且世安这里的单子摆着呢?还什么误会,根本就不是误会,根本就是云静好红杏出墙,不守女道!” 越说越生气的秋穆清,扶着沙发扶手的双手都开始气得颤抖起来,急得嗓音都开始沙哑。 晚上, 余怒未歇的秋穆清忍不住的直接开车来到了云家的楼底下, 她并没有进门,而是直接拨了云静好的电话,不客气的口吻,“你出来一下,我在楼下。” 车厢里一片寂静,云静好不知道秋穆清突然找自己做什么? 而秋穆清那一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的剜过她的肚子一眼,她的肚只有两个多月,还不太明显,而且静好现在穿得衣服比较肥大,生怕挤着了宝宝。 “秋董,你找我什么事?”她知道秋穆清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 “你怀孕了?”目光并未从静好的肚子上收回来。 她微微一愣,没有想到秋穆清的消息如此灵通,转念一想是不是凌露说的?不过她很快打消这个念头,好消息,凌露怎么会舍得告诉风家。 “是的。” “你怎么打算的?”秋穆清倒是单刀直入,她做事一向果敢。 “这个还没有想好。”云静好目光下意识的低垂下来,定在自己的小腹上,确实自己还没有想好呢? “没有想好最好。”秋穆清的声音开始发冷。 “什么意思?”她突然间不明白,按理说,秋穆清要做奶奶了,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听她的声音怎么是那样的不对路呢? “我是说,如果你没有打算回风家最好。”秋穆清轻蔑的声音,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开始收紧,不断的用力。“而且我们也不希望你回风家!” 她更加愕然的望着这个曾经是自己婆婆的女人。 看着云静好好似还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秋穆清的眼角咪了下,“你和世安没有再续的机会了,明白吗,而且我不会同意你们复婚,最近我会安排世安和清柔订婚,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上次他不是一样的在我的逼迫下和你成了婚,我相信这次也会一样的结果。” 放在小腹上的手微微蜷了下,云静好的心嗖的一下子坠落了一块冰块,冰透了自己的胸口,自己以为会听到安抚,没有想到依然是冰冷的恶耗。 垂下头,一丝重重的雾气布满了她的眼眶,她垂着头,不敢抬起头,这样的秋穆清越来越令自己失望。 鼻子冷哼一声,秋穆清知道云静好可能不甘心的还想和世安在一起,就从口袋迅速的掏出一样东西,直接甩在她小腹前的双膝上。 “这个,你看看!看看你自己还有没有脸和世安再继续过下去!” “这是什么?”她颤抖的拿起那一片纸,盯着上面的内容,视线里的字迹开始有点模糊,她不得不扭过头迅速的用手抹了把眼角,再次双眸看着纸上的清晰字迹,脑袋轰的一声坍塌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喃喃着,浑身像是瞬间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这怎么可能?”临下车的时候,她依然还是这一句话…… 那辆炫彩的帕加尼疾驰而去,像一道远逝的流星,转眼不见,只留下卷起来的一道烟尘,在灯光下凌乱的飞舞。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什么丑事 回到房中,云静好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再出来。 她一直握着刚才秋穆清给的单子喃喃着:“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她一直和世安在一起,从来没有做过对不世安的事情。” “怎么了这是?”站在门外的婶婶盯着静好的房门,拍了拍,没有听到静好的任何反响,在叔叔的暗示下就没有再敲。 坐在沙发上,婶婶的脸色一片担忧,“你说,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是秋董来了吗?”叔叔眼尖的从窗口中看到了帕加尼车,而且也听到静好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称呼的人也是秋董。 “不知她们说了什么,反正静好的情绪看起来很糟糕。”婶婶叹气的声音,“静好这孩子,怎么这么不顺,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按说秋董做奶奶了,应该高兴……你说秋董这太不懂人情事故了,不行,改天我非得好好的她说道说道,风家财大气粗也不能欺负人。” “你都不知道人家说了什么,你怎么问人家,怎么和人家急?何况静好有没有说怀孕的事情还不知道呢?”叔叔劝她道: “不要呕气,我们留着身子好好的伺候静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是正道!” “知道了!”婶婶明明答应了,心里却憋着气。 第二天, 一层薄雾轻笼,天色渐亮, 婶婶就早早的打了车,直奔风氏集团,站在高坐入云的风氏集团楼下,她的心剧跳了下,仰望着叹息:“真是豪门似海,高处不胜寒。” 来到前台,她问,“你们秋董来了没有?” “您有预约吗?”前台漂亮的小姐一脸的微笑,态度非常的好。 “我没有!但我和秋董很熟悉,我有急事找她。”婶婶的态度也很好。 “秋董,还没有来,请您稍等一下,不过最好您有预约,否则则秋董不会见您!”前台小姐一副抱歉的声调。 婶婶呼了口气,身子动不动的坐在大厅前的沙发上,她不信等不着秋穆清,果然,半个小时后,华贵优雅的秋穆清款款而来,昂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风世安在欧洲养病,所以她暂时接管了风氏的所有工作。 “秋董,请等一等!”婶婶很客气的声音,站起身,她向着秋董的方向急走几步。 听到熟悉的声音,秋穆清的眉头一皱,转过头,她一脸的生硬,“你找我什么事?”她一改从前的热情与温和。 婶婶一愣,没有想到秋穆清是这样的态度,不过后来,她以为这是公共场合的缘故,并没有太大的介意,只是道:“我找您有事。 看到大厅一处僻静的角落,秋穆清坐了下来,摘下脸上的墨镜,目光清冷的盯着竹惠安的方向,“竹女士,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只有五分钟的时候,我马上还要开会。“ 婶婶竹惠安道:“秋董,不知静好做错了什么,你看昨天你和静好说完之后,她一直呆在屋里都没有出来,我是担心孩子有事!” 她撇了静好婶婶一眼,不以为然,“她没有告诉你?”脸上露出一片冷冷的笑意,“大约是丑事,怎么说得出口?” “你什么意思?静好怎么做丑事了?”婶婶的护犊的心情很猛烈,听到秋董这样的说话,一句句的冷嘲热讽,一下子急了眼。 “什么丑事?哟,看来非逼得我不得不说了。”秋穆清看了看来来往往的员工越来越多,“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 地下停车场, 秋穆清的车内。 “你说吧!”坐在车里婶婶更是迫不及待的心情,很恼火,她绝不允许外人污蔑自己的孩子。 “静好是不是怀孕了?” “啊!”婶婶一愣,“你怎么知道?” “凌露告诉我的。”秋穆清并没有想隐瞒他们,反正凌露她又不喜欢,为什么不能说。 婶婶发愣的望着秋穆清,似乎不明白怎么又和怀孕又扯上了?按理说这怀孕和秋穆清对静好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即便是知道了,婆媳关系那应该更好才对。 “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就是我儿子不能怀孕,你明白了没有?”看着静好婶婶根本就是蒙在鼓里的样子,秋穆清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你……你……”婶婶的大脑瞬间被打懵了,甚至都张口结舌到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静好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弄错了?” 秋穆清冷冷一笑,坚定的口吻,“不会弄错,我们查了两所医院,而且是世安亲自查的。单子静好的手里有,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看看!” “啊!”静好婶婶的嘴巴已张到合不上了,一副震得呆若木鸡的样子。 “呵呵,静好不是一直和罗云宙走得很近,再说她肚子里是不是谁的孩子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你家静好和我们世安已经离婚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瓜葛,最近世安和清柔会订婚,所以你们就不要费尽心的想要再和世安再复婚了,根本没有必要,况且静好收了我一千万的离婚费。” 秋穆清就是要云家断了对风家的心思。 “不可能,不可能,我家静好真的不是那种人!绝不是!”婶婶的脸色一片苍白,声音尖陡的刺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费了很大的力气。 “难道她偷情,还要告诉你一声,婶婶,我偷人了?怎么可能?”秋穆清讽刺嘲笑的声音,“所以这个绿帽子,我绝不会让世安来戴,而且这件事,我会告诉世安,让他死了这条心,静好不值得他为她拼了性命!” “你说什么?”婶婶更是一团雾水。 “看来,你家侄女真的是牙风挺紧,居然什么也不告诉你?那我只能当坏人了,前一段时间你家静好失踪,你不是通知世安了,世安和墨然一起去欧洲找她,结果她是被华家母子绑架囚禁,还有罗家公子,一起被锁进一间密室里。”秋穆清说着警察里她知道的情况, “当时,华母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再自杀,就绑架了他们,想让静好嫁给华圣哲,结果结婚当天的晚上,世安和墨然将他们一起救了出来,结果华母不甘心的拿刀子刺向静好的时候,是世安不惜牺牲性命的替静好挡了一刀,到现在都没有出院呢! 秋穆清的声音激动起来,夹着一股极怒的怨恨。 “静好,这不是以德报怨吗,她这样公开的给世安戴绿帽子,怎么对得起世安对她的一片深情!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和世安再走到一起,也不可能同意让世安养别人的儿子,养凌露的一个已经够让他奇耻大辱了。”秋穆清咬牙切齿着。 “这是污蔑,不可能!”婶婶的声音有些发哑,大手握在一起,又急又气,急得大手发抖得厉害。 “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只是想说,静好太让世安失望了。”秋穆清拉拉车门准备下车,“他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婶婶像风化了一样呆呆的坐在华丽的帕加尼上,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劲来,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甚至拉不开车门。 最后,车门是秋穆清帮她打开的。 走在停车场里,她晕头转向的不知往哪里去,整个人瞬间像失去了知觉一样,嘴角一直碎念着:“怎么可能,自己的孩子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人!” 从停车场的a区,晃到b区,再到c区,她晃来晃去,直到最后一抹刺眼的光亮扫过来的时候,她呆怔到根本就来不及躲的时候。 砰的一声, 她瞬间倒在地上,一片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下开始迅速的漫延…… 第三百四十五章 到底是谁的 医院里, 她默默的陪在婶婶的床边,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大清早出了车祸,她望着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都怪我,没有将你婶婶的话当回事,唉,算了,不提了。”他不想让静好怀着孕跟着操心了。 “怎么了?”静好倒是很执拗。 叔叔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出口,“你婶婶,昨天看到你和秋董说了话之后不高兴,不想你被他们欺负,所以一大清早就去找秋董理论了,昨天她倒是给我说了,可是我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并没有当回事。” 云静好的眼角浮起一片湿气,竟然因为自己害得婶婶出了大事,她知道那一件事也瞒不下去了,只得道:“秋董说,世安不能生育,我至今不相信!” “真的?”叔叔立刻震懵了。 “是的。”她垂下头,“可是我真的只和世安在一起过。”她痛苦的摇摇头,“如果他们不承认罢了,我目前也没有打算再告诉他。” “唉!”叔叔又唉声叹气,“上次,做手术后,你不是说他的手术很成功吗?” “当时很成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云静好也不知道如何和叔叔解释,她有点难以启齿,可是孩子真的是世安的。 她的唇瓣嗫嚅了半天,终于颤抖着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孩子,叔叔相信你,估计你婶婶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被气懵了。” 病床里陷入一片沉寂, 她是自责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婶婶怎么可能躺在病床上,上次因为华圣哲,这次因为风家,她突然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害怕,她和风世安有一种越走越远的感觉,就像和当初的华圣哲一样。 双手不自觉的蜷紧。 第二天的早上, 婶婶醒了过来,静好一直陪着她,都没有敢睡,生怕她醒过来,喝水什么的。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静好惊喜的抬起头,“婶婶?” 叔叔也正好推门进来,将熬好的鸡汤放在床头柜上,“醒了,起来喝点汤。” 气氛很融洽的声音。 当婶婶一抬眼就看到静好的时候,立刻抬手指着她,瞪着眼珠子,怒不可斥,“静好,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恍然间,静好一懵,惊愕的望着婶婶那一张铁青和苍白交错的怒气冲冲的脸。 “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没有听到静好回答,婶婶气得呼呼的追问,脸色越来越白,她迅速的上前扶婶婶,“婶婶,不要生气。” 她不愿意婶婶为了自己生气。 “滚开!”婶婶一把用力的甩开她,胸脯的气起一起一伏的更加厉害,“告诉我,到底是谁的,是不是罗云宙的,告诉我?” “啊?”云静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角的泪水呼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她红着眼睛,声音哆嗦着,“婶婶,不是,这样世安的。” “可是世安不能生育,静好,你怎么可做出这样舔不知耻的事情,让云家都跟着你一起丢脸!”婶婶的眼珠子都红了,盯着静好的方向,像是全身都着了火一样。 叔叔上前几步坐在婶婶的床边,侧过身,双手按住婶婶激动的双肩,“听我说,惠安,不是静好的错,我们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能相信,你应该相信静好,静好是一个乖孩子,他不会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 转过头,叔叔冲着静好的方向,“静好,你在外边坐一会儿,一会儿再过来。” “可是世安明明不能生育,你让我怎么想?”婶婶的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叔叔拍拍她的后背,然后轻轻的向外抚去,以顺她的气。 “惠安,你愿意相信一个单子,还是相信我们静好的为人,我选择相信静好,你也应该知道,这个时候静好最难受,你不能再给孩子火上浇油,这样是不对的,最难受的不是我们,是静好,而她明明怀的是世安的孩子,而风家一口咬定不是风世安的孩子。静好得多难受!” “可是……”婶婶的声音一片哽咽。 “没有可是,即便是真的不是风家的孩子,只要是静好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外孙,不管是谁的,我们都要当亲骨肉一样的对待,那样的静好更需要我们的支持,你更不能抛弃了孩子。”叔叔语重心长的安慰婶婶, “更何况静好跟我说了,真的是世安的孩子,她只和世安在一起过。” “我不相信!”婶婶很固执。 “为什么我们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不愿意见静好,就让静好回家里,反正她已经累了一天了,肚子何况还有孩子。”叔叔担心静好的身体。 医院里的长椅上, 她满目凄凉的望着院子里的花儿,心中五味杂陈,不生孩子着急,生了孩子让人人感觉又不是世安的,是不是老天故意是来让自己难堪的? 抬头望望着黑压压的天气,想一想,快要下雨了,天气沉闷得这样厉害,压得胸口都闷闷的。 很快,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 她并没有去躲,只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深深的踩进浊泥里,踩进去的脚想怎么也拨不出来,脚却被一堆烂泥紧紧的糊住了。 只有天上纯净的不沾世俗的雨水,才能洗涮那一抹污浊脚下的污浊。 她静静的淋在雨里,雨水混着她眼角的泪水,一片片的流了下来,头发也湿了,一缕缕的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突然间,头顶的雨再也没有落下来。 远处的雨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她侧头,却发现一把伞正遮在自己的上方,上方的人却是一脸帅气的罗云宙,他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袋里默默的掏出一块手帕递过来。 捏着手帕,她的泪莫名的涌得更凶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心情微微的平静下来,她还是想去里面看看婶婶有没有好一点,忽然想到云宙进去不合适,“云宙,你等我一下。” 走进病房, 她安分的站在婶婶的病床前,嘴唇哆嗦着声音,“婶婶,那个真的是世安的,不是其它任何一个人的。” 婶婶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 叔叔在一旁替静好说好话,“你看看,你这个老太婆,刚刚明明说好了,相信静好,怎么转眼间就不算数了。” “还有,如果孩了生下来,是世安的,我看你怎么办?这不是到时打自己的脸,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叔叔哄着脸色比刚才好一点的婶婶,“别误会孩子,我们的孩子,在自己眼里就是最好的,是自己的公主,不是别人横挑竖挑的野草。” 见婶婶不说话。她微微转身,就要再拉门而去。 “好了,这件事不说了,反正看那一个也是看,不如看两个,这样也热闹,如果是世安的孩子,不管复不复婚,婶婶跟你道歉,如果不是你要给我一个交待。”婶婶的气总算是下去了,其实她是被秋穆清那样的话给气懵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都错了 站在门外的罗云宙听了一个稀里糊涂,好像他只听到孩子的事情了。可是他并没有多想。过了一会儿叔叔出来取水的功夫,一眼就看到门外站着的罗云宙,立刻又将门拉开,大声道,“静好,你怎么让云宙在外边等着。” 静好不好意思的才走出来,“云宙,你去忙,这里我和叔叔能照顾。” “是云宙吗?进来吧!”本来怕婶婶尴尬,静好想让云宙避开一下,可是婶婶却是主动的将云宙喊进了病房里。 “婶婶好,我给您带点东西,在车里,我去拿一趟。”不等婶婶同意,他立刻转身回了车子里,然后将东西全部拿进病床,才坐在屋里椅子上。 “静好,那个单子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在护士站,还是化验室?怎么还不给我送过来?”婶婶皱着眉头指挥着静好离开病房,脸上一下子恢复了笑意盈盈。 “云宙,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婶婶审视着罗云宙刚毅冷峻的面容,一脸的帅气。 “婶婶你说。”被婶婶盯得发毛的罗云宙拳头抵近唇边轻咳一下,不知婶婶是什么意思。 “你要如实回答我?” “哦……嗯!” “你和静好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婶婶那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像话中有话,弄得云宙脸上有一点点微露出来的不自然。 “是。” “静好怀孕了,可惜和世安离婚了。”婶婶收回目光叹了口气,“一个人真是不容易。” 罗云宙也跟着一愣,问:“真的?我没有听静好提起过。我只是知道她离婚了。” “我们也只是这两天刚刚知道的。”婶婶婉惜着:“都两个多月了!” 正在这时门推开了,静好一脸的无奈的问婶婶:“哪有什么单子,关于你名字的单子全是调了出了,根本就没有新的。” “是不是我记错了?”婶婶拍拍脑门。 罗云宙眼角一暗,终于知道了婶婶的目的。 回头看了眼坐在尴尬的罗云宙,云静好转头问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今天休息。”他淡淡的声音,忽然的不知为何眼角有一点发热,并下意识的掠过她并不明显的小腹。 只是目光很快就收回来了。 “云宙,帮我看看,静好叔叔怎么还不回来?”婶婶看向云宙的方向。 他不得不起身,拉开门走出去,手心里却有一层汗渍。 “静好,你过来。”婶婶抬手招呼静好,示意她坐在自己床边,静好愕然的移动步子上前坐在婶婶的身边,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 “婶婶并不是生你的气,只是生气秋董当面羞辱了我,让我下不来台面。不过过去了,你叔叔说得对,你好不容易怀孩子,不管是谁的,婶婶都帮你养大。” 抓着静好的手继续说,“如果是云宙的也没有关系,我们一起帮你养大!”婶婶盯着静好的小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什么来。 “婶婶,你可不能这样说!”静好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心虚的盯着婶婶,一个劲儿的摆手,“婶婶,这跟云宙半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行了,不说拉倒,反正,你有了孩子,以后我就不用操心了,以后你想怎么过,我们都陪着你,世安那边,唉,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还是亲自问问她,如果真的不是他的孩子,你们就不要再这样耗着了,耽误你,也耽误他。”婶婶指指椅子示意她多休息 “我知道!”静好垂下头,心中一片难受。 她知道,现在自己百口莫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干脆不洗了,何况她又没有做过对不起世安的事情。 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况且,秋董伤了婶婶,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家人,这是自己的底线,对于秋穆清来说,当然也包括在内。 院外的小雨停了。 她送罗云宙离开的时候,十分艰涩的声音,“云宙,如果我婶婶说了什么过份的话,别介意。” ‘哦,没有。“ 他突然顿步步子,扭头问:“静好你真的怀孕了?”一双黑眸闪闪。 “嗯。”她低下头,声音很萧瑟,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本来是喜事,可是弄得跟自己做贼似的。 “恭喜你就要做妈妈了,风导知道吗?”罗云宙这个问题积压了好久,他一直想问,刚才在病房里没有好意思问。 “目前他不知道,不过,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他。”抬起头,她的眼中一片片浓浓的失落。 “哦。”罗云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临上车的时候回头说:“明天我给你送饭,你就别到处跑了,看好自己的宝宝!” 等她要说不用的时候,他已经关上了车门。 她很感谢罗云宙每次的雪中送炭。 是的,有一件事,她真的很想问清楚,掏出电话,她默默的坐在刚才下雨时她坐过的长椅上,“世安。” “静好。”风世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唇瓣激动着。 “还好吗?” “好多了,过两天我就可以出去,然后去看你。”风世安磁哑悠扬的声音从电话那一端清晰的递过来,搅乱了她心中一片平静的湖水,惹起一阵涟漪泛泛。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认真的回答我。”她吸了口气,纤指将电话握得很紧,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说吧。” “你真的不能生育?” 听筒里瞬间一片沉默,只有一阵阵高低起伏的呼吸音。 “是的,我查过两家医院,对不起!”风世安的声音很是暗然。 她凄然一笑,命运往往真会捉弄人,眼角的泪花一层层一掉下来,她平静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我?” “静好,是我对不起你。”风世安的嗓音里刷的灌进了一口咸涩的海水,卡在他的喉咙里,卷着细沙,堵得他的声音快要发不出来。 “不,没有谁对不起谁。”她格外平静,唇瓣却像风中颤栗的玫瑰一样,仿若被无情风雨横扫而过,一瓣一瓣的凋零着。 “是我,先对不起你。”是的,之前是自己先不孕,先对不起他的。 阴差阳错,她从来不理解这个词,可是这四个明晃晃的大字就生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他们都错了。 嗅到电话那头的不太正常,风世安立刻急了,“静好,你怎么了?” 她沉默着,眼角的泪花又一股股的涌来,让她应接不瑕的控制不住,一片片一簇簇的落了下来,她哽咽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鼻子酸胀得厉害, 正在这时,对面的听筒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女音,“世安,该喝药了。” 她咬咬牙,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那一句话,她怀孕了,还有说的必要吗?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说不下去了,还有秋穆清说过的,世安马上就要和清柔订婚,就像她之前也被逼迫的,现在的慕清柔又是第二个自己。 她握着电话竟然笑了,而且眼泪却随着她的笑意涌得更猛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而别人能给 一周之后, 风世安终于出院了, 他执意的回了花语别墅,当秋穆清想让清柔留下照顾他的时候,风世安说,“如果你执意这样安排,我会将慕清柔扫地出门,我会做得出来。” 后来,秋穆清也不想惹毛了儿子,所以这件事暂且搁浅。 第二天的晚上, 秋穆清还是不放心的来看儿子,她招呼儿子散散步,就在院子里。 “妈,你如果再撮合慕清柔的事,我立刻上楼。”风世安对母亲现在的做法很反感,甚至有一丝的厌恶。 “今天不说清柔的事情,只说静好。”秋穆清意外的改了话题,她也知道儿子会感兴趣。 “嗯。” “如果,如果以你这样的身体情况,静好是不是不能怀孕?”秋穆清老辣的先给儿子挖了一个坑。 “嗯。”又揭开自己的伤疤,风世安的声音格外的沉郁,其实这个话题他也不想提。 “如果静好怀孕,是不是意味着红杏出墙?”秋穆清一步步的试探着儿子。 风世安突然间猛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是话中有话的,可是当那个带着刺的字眼放到静好的身上时,他是万分的不乐意,“妈,静好不会红杏出墙的。”以自己对她的了解。 “呵呵,世安,看来你比我还有眼无珠。”秋穆清一声长叹,竟然坐在罗马柱下的石登上,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的儿子。 站在石桌前,风世安不解的凝着院里灯下看不太清的母亲的脸,“你什么意思?”语气有点冷,他不允许母亲这样污蔑静好。 “我是说静好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在医院里也查过,的确是怀孕了。这是化验单,晚上你可以自己看看。”秋穆清不再说话。 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秋风哗哗的吹过这院里的花丛,发出花枝乱颤的沙沙声。 “妈,这不可能,你是骗我的。”风世安的声音突然间发起抖,而且很大,可是在一片哗哗的风声里消弱下来。 “没有不可能,静好怀孕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在她家的周围看看,她可是穿上防辐射服了都。”秋穆清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不过最近罗云宙倒是和她走得很近很近。” “妈,别再说了!”他呆呆的坐在冰冷的石登上,心比石登还要凉,心瞬间像被冰针扎透了,那根冰针倾刻间将自己全身所有的血液悉数冻僵,不再流动一丝。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为了她以命相救,而她呢则不声不响的给你戴了绿帽子,所以我们才同是有眼无珠,她这样的无情无义的女人不值得你再等下去,好好的考虑下清柔,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等你们婚后,我再弄一个孩子给你们养!” 秋穆清的话他是一个字儿也没有听进去,脑海里轰轰的只是回响着几个大字,静好怀孕了,静好怀孕了…… 一个字一个字如闷雷般的持续的炸在自己的心海里,声声不息,炸得自己通红的那一片心海,瞬间一片血肉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他都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风儿更凉的时候,张婶才出来催促他,“少爷天凉了,赶紧上楼休息。” 卧室里, 扑通的一声,他倒在大床上,仰着头死死的盯着天花板,有些不敢相信母亲刚才说的话是真实的。 是不是真的? 胸口是一片撕心裂肺的痛,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握着电话,他的手一直哆嗦着,他真的不相信,不相信,他要听静好亲口告诉自己,按了好几遍静好的电话号,他又删除,然后再按,反反复复多次, 他的心也跟着他的手指一片发抖。 最后,终于拨通了,“静好。”他的声音涩得厉害,像是填满了一壶茶水般,茶叶涌上来涩住水壶口,水堵得快要倒不出来。 “我在。”她淡淡的声音,正坐在床上看书的她接到了世安的电话,逼迫自己平静再平静,她才按了接听健。 又是一片沉默。 还是她打破了沉寂,“你的身体怎么样?” “好了,我在花语。”他故意说出自己回来,双眸之中仿若又回到那一片漫天飞舞的梨花里,她和他双双坐在三生石上…… 那样美的誓言,似乎又在耳圈嗡嗡的响起。 “嗯。” “你怎么样?”他反问她。 “我还好!”她的声音有点一堵得慌,鼻音有点重,心跳也跟着跳得厉害,握着电话手微微颤了下,此刻电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让他们彼此间嗅得极为敏感。 “听说……”风世安压抑了再压抑嗓音,“听说,你怀孕了。” 倏的,仿似一口鲜血从自己的口腔里喷涌而出,他的胸口一空,仿佛心也随着跟着跳了出来,凌乱的攀爬在食道里,还在向上没有目的的攀爬…… “嗯。”她长吁了一口气,他还是知道了,不管是谁告诉他的,已经不重要,因为她知道他的结果,可是自己的话还有谁能够相信。 更长时间的沉默。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可是两端的吸吸一声比一声的重了起来,压抑的空气凝重得太久了,像挤成一个巨大的泡沫,泡沫里塞满了两个人的承重,承重越来越多,压力也随之越来越大,感觉空气里的泡沫就要随时爆破一样。 最终, “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吧!”他摞了电话,一片潮湿从眼角映出来,当自己说完这话的时候,感觉有一千只蚂蚁正在吞噬着自己的通红通红的心脏,只是几秒间,便被吞噬一空…… 是的,他不能给她孩子。 而别人能给,她应该有权选择自己幸福的生活。只要她幸福,自己就应该为她高兴,可是自己的心里为什么这么痛呢? 她呆呆的握着电话,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打湿了她的书页,啪啪的发出声响。 低头望着怀中微微隆起的小腹,喃喃着,“孩子,你爸爸不认你,我们自己过好不好?” 失望埋怨有什么用?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她告诉世安,这孩子是他的,他就相信了吗?她讥诮着自己,当一切怀疑来临时,一切都以结束。 第二天的上午, 静好休班,她正在家里躺着休息,就听到窗外熟悉的喇叭音,她知道是罗云宙的车子,有点笨重的下床,她给他开门。 而他则是买了一堆食材,温和的笑道:“静好,那个让婶婶给做,我走了。” “等一等,云宙,别走了,吃了饭再走。”婶婶立刻从另外的屋里走出来,拦下就要走的云宙。 “婶婶你的腿看样子好多了。” “嗯嗯。”婶婶又恢复了以往的眉开眼笑,心中暗想,其实外孙子的爸爸也是超级帅的,不错,还是静好的眼光好。 “婶婶,你不问云宙上不上班?”静好看着婶婶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小心思。 “我打电话查过了,今天云宙不上班,是晚班。”婶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绽开了,自己的孩子脸皮薄,这个时候又轮到自己这张老脸上阵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你怎么又进来了?”秋穆清一把合起手中的文件,厌恶的盯了眼大摇大摆走进自己办公室的凌露。 “秋董,看来真是不欢迎我。”凌露倒是风淡云轻的自嘲一下,并不客气的就坐在一边的会客沙发上。 “你到底又想和我说什么,我正忙,没有时间听你废话。”秋穆清起身离开办公室,抱着一份文件就要离开,“凌露,如果你没有事情,麻烦从我这里出去。” 她对凌露很不客气的声音,她并不需要客气。 可是凌露却是双手摊在沙发扶手上,一动不动的仰起脸扫过秋穆清那一张不待见自己的脸,红唇一抿笑笑,“我就是过来分享一个真实而且正在发生的消息。” “这段时间,我可是看到,风家曾经最美爱心医生的儿媳妇正在和罗家公子走得很近,看样子,是不是好事将近了,我就纳闷了,风家怎么戴了这么一顶巨大的绿色帽子,还敢招摇过市?就像风世安的脑门上刷了一层绿漆,绿得发亮啊!” “滚!你给我滚!”秋穆清气得脸色发青,拿着手中的文件朝着她就猛的甩了过去。 灵巧的身子一躲,站起身,凌露轻轻拍拍身上的裙折,风淡云轻着,“秋董,我说得事实,你急什么,不就刷了一层绿漆的帽子,引人夺目罢了。” 砰的一声,凌露拉上门,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脸上的笑倒是掩不住。 楼下, 凌露回头看了眼耸入云端的风氏大厦,冷冷静的一笑,“不过如此而已。” 只是一抬眼就看到风世安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的迈进大厅,她想,好戏又是刚刚开始。 办公室里, 一入眼,风世安就看到几页文件萧瑟的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还有一脸黑青的秋穆清气得坐在沙发上呼呼的生闷气。 他并不想追问这里发生什么了,只是抬起头来,一贯的语气,“那个项目的资金为什么还不拨到位?” 那是他之前自己设立的一个公益文化积金,关于发扬传统文化的电视节目。 秋穆清抬起发白的脸,嘴唇发青,声音有气无力,抬手指着风世安的方向,“你……你真是做得好事。” “我怎么了?”风世安看着母亲那一张不太正常的脸,“你还是去医院看看身体。我去给你叫司机。” “不用,气死我倒是好了,你看看,云静好,你最喜欢的女人,你看看她做了什么,挺着一个肚子,和罗云宙天天粘在一起,像什么话,像什么话,看似安静温和的她,居然给风家戴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而且还在肆无忌惮的招摇,简直就是风家从来没有过的耻辱!”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一口说完的秋穆清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此时的风世安二话不说,立刻背起母亲就向楼下奔去,边拨通了司机的电话……然后开车匆匆的赶往医院。 “风少,没有事情,秋董只是气急攻心,好好的休息就行。”医生安慰风世安的声音。“别再刺激她。” 世安和风宇城连连点头。 地下停车场b区, 他扶着母亲秋穆清就要离开,秋穆清道,“世安,不用管我,你去发展公司就好,家里有清柔照顾就好,只要你不再同那个女人来往,我就知足了。” 趁机秋穆清勒索儿子。 “我会有分寸!”他的眼角一片生涩,不知道该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医生,还是相信静好的为人。而且静好不是那样的人! “你……”秋穆清的脸再胀白。 风宇成赶紧向儿子一挤眼,警告道:“别说了。” 另一侧拐弯处, 略显笨重的云静好被婶婶扶着缓缓走过来,而罗云宙则因为拿单子迟了一些时间,落在她们二人后面,二人刚拐过来,刚刚走到b区的停车场前。 瞬时, 云静好的整个人都顿住了,眼角一涩,有一团湿漉漉的东西一下子浮满在自己的眼眶中,唇瓣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正拿钥匙的风世安正好在眼角的余光里也看到了云静好,侧过头,四目相视,尴尬的伫立在那里,无奈悲凉,相见却仿若不相识般,她的唇瓣抖得厉害,竟然她真的无法说出她想说的话,一切是不是都那么不重要了。 她真的不知道,说了又有谁能够相信? “世安,赶紧开车门让你妈进去。”另一侧看不到云静好他们的风宇城正在催促着儿子。 “嗯。”他不舍得移开停驻在静好肚子上的视线,大手紧握钥匙。 滴滴两声,车门打开,风宇城扶着妻子上了车,他一眼就看到挺着不太明显肚子的云静好,迅速的收回目光,想挡住正前方,以免妻子看到激动,可是秋穆清的角度却是正好看了一个清楚,她冷冷的声音响在风宇厉的耳边:“扶我下车。” “穆清!” “扶我下车!”她说的同时伸手将自己离近的车门打开,风宇城不得不扶着她走下来。 一步一步的,秋穆清逼近那一张渐渐平静的小脸,目光流露着憎恶,仇恨般的语气:“云静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秋董,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她淡淡的解释着,目光却是下意识的扫过风世安一眼。 “妈,我们走吧。”风世安不得不去扯母亲的袖子,示意离开。 “不!”秋穆清狠狠的甩开儿子上来的劝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云静好那一张姣好的小脸同,咬牙切齿着:“我真是瞎了眼,娶你当风家的儿媳妇,而你却做什么,给世安戴了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你对得起世安对你的一份情意吗,对得起他用命去救你吗?” 空气在一片硝烟里越来越激烈。 “秋董,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世安的事情!”云静好的声音在颤抖,一团一团的泪花在眼眶转了又转,最后终于没有忍住的,她迅速扭过头,抬手抹一把。 “我真想拿刀子剖开你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还是能撒谎的?世安为了你连命也不顾,你居然背叛他,和别人都去生孩子?真是不知羞耻!”秋穆清越说越激动,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你胡说!”婶婶一把松开静好,上前一步,身子完整的挡在静好的身前,“秋董,我孩子没有做过对不起世安的事情,以前是现在也是,如果你非要往我家孩子的身上泼脏水,那我告诉你,不管静好的肚子是谁的孩子,我都认定了,反正是我的孙子!” “我说静好为什么能给我儿子戴绿帽子,原来有你的教育与挑唆!你是不是也给你丈夫戴绿帽子不过瘾,还把这样优良的基因传到你孩子身上!”秋穆清讽刺的声音,一点也不像以前两人说对方是闺蜜的样子。 脸皮就这样生生的撕破了。 静好的泪刷刷的流了下来,转身就向外走去,这样的场面,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站在远处的风世安目瞪口呆在望着那一道稍有一点笨重的身子,嘴角一涩,脚步动了动,就要向前去追。 “静好!”c区里一下子疾速的奔过来一道帅气的身影,一前一把扶住静好,“你没事吧?” 她一把甩开罗云宙,“我没事。” 罗云宙的眼角一暗。 突然间,想到前两天婶婶已经出事了,静好不得不转过身子,又返回到原来的地方,脸上平静的像是一汪湖水,“婶婶,我们走。” 第三百四十九章 你才不要脸 秋穆清眼尖的一眼看到罗云宙正站在静好的身后,不由的胸口的气流全部涌到脑门,脑门上的青筋都跟着突突的跳了起来。 “世安,看看没有?看看静好做得好事,和你离婚后,居然就立刻和那个男人混到一起了,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知道羞耻,居然敢这么无耻的光明正大。”秋穆清忿忿的指着罗云宙的方向,脸色气得青紫。 “妈,我们走吧!”风世安缩回那一步踏出去的步子,眸色一暗,好像一片乌云笼进眼底,他无奈的望了一眼云静好的方向,她分明就在咫尺,可是他怎么有一种叫做说不出口的勇气,停滞了他的步子。 不甘的秋穆清回头讽刺着婶婶的方向,“我们世安马上就和清柔订婚,所以你让你家最虚伪的云医生死了再踏入风家的打算。” “呵呵,我们静好已经被罗家公子求婚了,也马上嫁人!”婶婶不甘的气呼呼的来言去语。 罗云宙的脸色一暗,就听到婶婶的声音,“云宙,来开车,我们走。”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 “看来我是来晚了,真是热闹啊!”凌露一步步的走过来,抬头看看这两拨剑拔弩张的两家人,她真是由衷的高兴。 好解了自己的被风家抛弃的恨。 两家人同时将目光聚焦在凌露那一张幸灾乐祸的脸上,如刺般的盯着她。 而凌露却不以为然的瞅瞅他们,“你们瞪我做什么。”慢条斯里的声音,“又不是我和别的男人乱搞怀了孕,是看似清纯的云医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闭嘴!”风世安异常冰冷的声音。 “风世安,你有什么脸让我闭嘴,你自己的烂瘫子,不去收拾,你让谁闭嘴,如果不是你不能生育,谁有空这里盯着最美医生的肚子不罢休,还不是你自己的无能惹得祸?”凌露张嘴闭嘴的刺一根根的就扔了出去。 秋穆清看着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揭着自己的儿子短,不由的大气的训斥,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太不要脸了,当初我就不应该瞒着世安你的那一些丑事,你为了上戏,不但整容,还勾引导演,甚至勾引自己的表演戏老师,被老师的妻子当场煸了一记耳光,看来煸得你还不够,来来,我非要给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巴掌!” 不知什么时候,云静好走到光顾瞪着秋穆清的凌露身侧,她愤愤的扬起手掌,使劲自己浑身上下的所有力气,朝着凌露那张咄咄咄逼人的小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 清脆的响彻在地下的停车场,她绝不允许她这样的侮辱世安,那是她喜欢的男人,绝不允许别人来侮辱。 “云静好,你居然敢打我?”凌露的视线一下子从秋穆清的身上转移到静好的身上,抬手捂着自己的脸,瞪着眼闪怒火万丈的云静好,她是很少发脾气的,头一次在公共场合打人。此时的婶婶和罗云宙怕静好吃亏,已经一下子护了上来。 气得凌露看着他们人多势多,咬牙切齿着,“云静好,你才不要脸,你看看,你居然和罗云宙乱搞怀了孕,还想要和风世安在一起,你才不要脸,你才是真的骨子里的不要脸!什么最美医生,狗屁!” 她继续不解气的骂着云静好, “你敢打我,我早晚让你付出代价,明明风世安不能生育,你却在肚子里弄出一个别人的孩子出来,你让风家怎么混,怎么混,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个笑话,能让大家笑到什么时候?笑风世安不能生育,你还大了肚子,真是笑话,你真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怨不得风世安甩了你!” 啪的! 她的另一侧又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而且这记比刚才的那一记,还要疼,她迅速的扭过头,居然看到眼前是一张帅气却是怒气冲天的脸,他不允许凌露骂静好。 “世安,你敢打我?”凌露瞪着风世安的方向。 “你自己和冯家人鬼混,一次次的陷害静好,看在以前的份上,我没有追究,你越来越嚣张了,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风世安青黑着一张脸,薄唇片片如刀,刀刀生寒。 “你别放过我,我倒要看看你泡女人,看看你的不能生育!让全球的人都知道,一代风华天下的导演,居然是一个不能生育的物种,看看你丢不丢男人的脸!”凌露像疯了一样的歇斯底里着。 啪的,云静好上前就是猛的一掴,“让你陷害世安,我非打到你掉牙为止!” 眼看着两拨人比自己多多了,自己只有一个人,深感势单力薄的凌露不得不步步后退,准备离开。 而此时的阮南风而是偷偷的躲在柱子后,不敢出来,听着那一声声的清脆掌掴声,啪啪啪的,响得她心惊肉跳。 “怎么了?” 正在这时地下停车场巡逻的保安走过来,好像听到了这边啪啪啪的异常,就赶过来看看,一看到是风世安,赶紧上前点头哈腰,“风少,没出事吧?” 坐在另一个车上的冯子豪看着凌露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小文,我们走。” “爸爸,真好玩,妈妈是在和他们玩游戏吗?我好想云妈妈,有时间带我去看看云妈妈,好不好?都说了好久了。”小文的声音。 “小文,我们走。”冯子豪开着车子向着另外一个停车场出口疾驰而去。 “爸爸,不等妈妈?” “让她继续和别人玩游戏!” 停车场里恢复了一片寂静,静好扶上婶婶,“我们走吧,云宙你去开车,我们等你。”她没有再看向风世安的方向一眼,是的,那一眼除了伤心无奈,已经所剩的东西不多。 风世安看着静好坐上罗云宙的车子远去,渐渐的消失了,心头莫名的难受,风爸爸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儿子,走吧。” 罗云宙脸色沉郁的开着车子,耳边还响着凌露的话,风世安不能生育……他的心里一片片澎湃起来。 “对不起,云宙,连累你一起被骂。”云静好很不好意思。 “没事!就当被狗咬了。” “不行,不能让她白咬!”这时婶婶也来了气了,这个混蛋凌露怎么什么都知道?婶婶一边念着一边思索着。 “知道不知道,这已经是事实,婶婶你别再瞎想了。”云静好扶着婶婶的胳膊,心头一片发酸,两家已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和以前两家在一起的其乐融融简直判若两境。 她的眼角雾气微微笼上来一层细细的轻烟,怎么吹,也吹不散。 第三百五十章 错过了一辈子 一间vip包间里, 听到敲门声,墨然起身迅速的去开门,拉门一看是罗云宙立刻请他进来,然后自己则是一溜烟的离开。 关上门, 包间里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风世安坐在对面沙发上,一抬眼就看到熟悉的罗云宙走了进来,脸色立刻一沉,“你来做什么?”一副敌意浓浓的态度。 “我是想来和你说静好的事情。”罗云宙坐在离他较远的一处沙发上,目光如炬的盯着灯光映灼下那一张极不友好的脸,他明显的感受到了风世安对自己的敌意。 “你没有资格。”一字一顿折从风世安的薄唇里挤出来,携着一股冷气。 “那你有资格吗?”罗云宙不急不燥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因为静好,我不会站在这里。和你对话,因为静好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告诉所有的人你不能生育,你这不是自己给她扣的绿帽子吗,还是你给自己扣的?” “你?”风世安目光怒火冲天的瞪着他,大手握着酒杯的手,一点点的开始用力。 “我本不想和你解释我和她,我和静好是朋友,无论你说是爱慕也好,朋友也罢,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是纯洁的,从未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因为她的心里有你。况且我更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污蔑她的话,那你对你们感情的亵渎!” 罗云宙的声音淡定安静,没有任何的心虚与不安。 “不管你能不能生育,可静好肚子里的孩子我想说,不是我的,你好好的考虑,况且万一单子有疏漏呢?”他在提醒风世安,“不能一错再错。” “还有,记得风家出事的时候,是静好为了你坚持不懈的东跑西跑,甚至给看守所里的人说尽了好话,她并没有一丝想要丢弃你的样子,都说患难见真情,可是风雨已过,我不知道你们的感情基顾却为何越来越薄弱。”罗云宙叹息的声音。 “难道只有患难里才有真情,一片晴空之下的真情是如此不堪一击吗?”他反问风世安,目光紧定无比。 风世安一片沉默,只是握着酒杯的力不断的用力再用力…… “为什么选择相信单子,宁愿不相信一个爱自己人和自己爱的人!”罗云宙说了很多,最后站起身,“我走了,如果你因为自己的不相信不照顾静好,我不会再说什么。应该说是静好会失望!” 一片沉默! 罗云宙抓着门把的方向,“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她的心里有你。”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斜靠在墙上的墨然一脸玩味的盯着罗云宙,“你这个冰冷的男人,什么时候对风家小嫂嫂动了春心,可是要不得。” “我知道!”他苦涩的一笑转身就要离开,是啊,守护到她不需要自己才好。 “云宙,你太痴情了,这么多年,原来你心中人的是静好,我只听你过那个女人是你一个学校的,我竟然没有想到居然是静好。你果真在我的眼皮下底做案。” “哪有!”他摇摇头离开了,只要她幸福就好,如果她不需要自己,自己可以躲得远远的,如果她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时,自己这里就是她永远不变的港湾。 如果她心里有自己,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迈出一步,可是……他嘴角一抽,无论如何,自己晚了一步,如果当初和她结婚的是自己,如果是自己…… 缘份往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让自己错过了一辈子。 就像旋转木马,他和她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明明就在眼前,自己却永远赶不上静好的那一班。 包厢里, “墨然订一张飞往德国的机票!”风世安决决的声音,眼角一片猩红。 “怎么了?” “马上订,我明天要去德国,最早的班机越早,如果你没有喝酒也可以开飞机送我过去,我要迫不及待的赶到德国。” “你是不是喝多了?”墨然不解的问他。 “是的,不过我的脑子是清醒的。”他抬手指指自己的脑门。 “好,你们俩没有打起来就好。”他看一眼门口的方向,确认罗云宙走了,“回头我问问云宙,你们俩私密什么了?” “订票马上!” “好!” 此时的云家,正在开晚饭。 “婶婶,怎么又是鸡汤,我不想喝了。” “不行,必须要喝,现在是给我外孙喝,不是给你喝,要是你不喝,我才懒得管你。”婶婶端上热腾腾的汤锅,“看看,香不香,新方法做的。” 此时云家的门铃音响起, 不等静好起身,婶婶立刻跑到门口,一脸笑意的将门打开,“云宙,你来了,看看来吧,还带什么东西,赶紧坐坐。以后不许带东西,自家人想来就来,再带东西婶婶就生气了。” “好。” 静好吸了口气,赶紧往里边挪挪,“云宙,一起吃。” 婶婶的眼角乐开了花,仿佛一点也没有受白天吵架的影响,反倒心情格外的好。“云宙,吃这个!这个!”婶婶用公共筷子给他夹菜,热情四溢。 叔叔看着婶婶万分殷勤的样子,就在桌下抬脚踢了下婶婶,以示警告。可是婶婶更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晚饭后, “静好,给云宙泡一杯茶。”静好转身去了厨房,心想又是支开自己的节奏。 客厅里, “云宙,你看看婶婶在停车场气糊涂了,胡说八道,你别介意。”婶婶有点不好意思,当时是被秋穆清气懵了,不过她现在可是想试探云宙。 她当时就是想回击秋穆清,不然被人家噎得多难受,她再也不想像自己在旧小区被人们一副欺负的软趴趴的样子。 “哦,不知什么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罗云宙聪明的不再提起。 “茶来了!”云静好给罗云宙端来一杯,递过去,“尝尝,怎么样?” “不错!”罗云宙品了一口,一股浓郁入口,就像自己第一次在花语喝到的那一杯,那个味道醇厚甘甜,一入口有点苦,舌尖细细品来,到最后却是甜的。 “走的时候带一包尝尝!”婶婶眉飞色舞的笑着,一点也不像白天在停车场生过气的样子。 “身体怎么样?”罗云宙抬眼看着恢复不错的婶婶。 “我好多了。没有事的。”婶婶抬抬腿,脸上的笑就没有断下来,“有他们照顾我,就好得快,关健是我的心情也好,我终于有外孙了,我盼了三十年了。” “再熬七个月,我们家静好就迎来她的宝宝了。”婶婶这时脸上的笑容才退去,“唉,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我想风导迟早会想通的,可能之间是出现了误会。” 看到静好的脸色一暗,婶婶立刻端起来茶水,“不说了,说这个让人生气。对了,静好,赶紧想一想孩子的小名,不过最近一个月你的肚子突飞猛涨,人家刚刚三个月份的肚子可没有你的大。” “孩子长得快,都是因因天天喝鸡汤喝得。”静好抿嘴笑了笑。 有一天,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风世安看到自己的孩子,他们还会再会到从前吗?可是她的感觉却是那样的不真实。 两家已经严阵以贷了,就差擦枪走火了,何况风世安会等不到孩子出世就会结婚。她低头苦涩的一笑,那一天,是自己最高兴的日子,也是最悲伤的日子。 人生注定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可是孩子与世安明明不是鱼与熊掌的关系。 第三百五十一章 你怎么可以这样 风度翩跹的风世安从德国回来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脚踏进花语别墅的客厅里,刚要脱下外套,却见到: 他的母亲秋穆清正好在花语别墅里等着他,她徐徐的喝了口茶,“查得怎么样?”声音表现的很平静。 “你怎么知道?”他一边将外套挂在架子上,一边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我怎么不知道?德国是这个专业最发达的国家,而且那个女人的老师是世界上这个专业的权威!你说呢?”母亲秋穆清倒是振振有辞。 “嗯!自己看!”风世安的脸一沉,将口袋里的单子掏出来,一把甩到秋穆清眼前的茶几上。 “xx组织破损,无法进行正常输出,手术机率几乎为零,所以导致不能生育!”秋穆清盯着茶几上的单子,两眼已经是呆了又呆,这当然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这么的优秀,风华绝代,响誉全球!怎么可以有这样伤自尊的缺陷。 “以后,不要再给提订婚的事情!”他冷冷的走上楼梯,一脚踏上去,声音坚定,一字一顿道:“如果你再提,你们不需要去出家,我去出家。” 上楼的脚步声, 然后是砰的,二楼卧室的关门声。 秋穆清彻底的傻了眼,怔在那里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目光还停留在那一张单子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的唇瓣一直嗫嚅着。 半个小时后, “老陈,送我回风堡!”秋穆清的脸上从来未有过的无力,她知道以后风家……风家,她引以为傲的风家算是后继真的无人了。 但是世安与慕清柔订婚的事情绝不能再拖了,她还要给他们收养一个孩子,来堵住幽幽之口。秋穆清暗想,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风堡里, 一楼书房里,坐在沙发上的秋穆穆盯着正在画墨画风宇城,不耐烦的催促道:“能不能将你的笔停下来?你的画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还有几笔!”淡定的风宇成并没有抬眼看向秋穆清,而是缓缓的将最后几笔处理得非常有力也很到位,直到自己左看右看没有问题之后,才缓缓搁下笔,冲净手,最后他坐在秋穆清旁边的茶几上,侧望向妻子: “你说!”他看到妻子那一脸的衰落。 “世安在德国都检查了,都不行,你说怎么办?”秋穆清的嗓音里一片愁绪浓浓,有一丝沙哑,脸上都跟着一片萧条下来,没有了往日里的气势与生机。 “随遇而安,有就有,没有就不要强求了。”风宇城倒是很淡定,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意外,反正已经是这样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感觉丈夫的不上心,秋穆清自然很恼火。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风世安的声音微微抬高,“人家不能生孩子,你就非逼着离婚,别人不能生孩子难道都是人家的错了?” “你,怎么可以向着一个外人说话?”秋穆清胸口的火突然间就燃了起来,扭过头瞪着丈夫:“是不是因为她是华音的女儿?是不是?” “你看看你,又扯哪里了,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老提三十年前的事做什么?”风宇城显然脸色青了下来,很不乐意旧事重提。 风宇城顿了顿道:“既然世安不喜欢清柔,就不要再生拉硬拽的了,这样对清柔也不好,到时一个姑娘家家的背负着被人甩了的名声,好歹人家是一个名人。” “我今天就是想说的是这件事,无论世安,愿意不愿意,你必须同意,必须同意世安和清柔订婚,我不仅仅是为了世安的下半生,还是为了打击云家的嚣张,怀孕了就扯着罗家公子四处闲逛,生怕不知道他们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简直是太无耻了!” 秋穆清现在一提静好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后,不要提她!气死我了,亏了我当初是那么的信任她。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也不能这样说,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是世安的。万一是误会怎么办?”风宇城总体上来感觉静好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可能,都查了n家医院了,德国权威的医院也查过了,若说一家是假的也有可能,可是查了这么多家,怎么可能静好肚子的孩子是世安的?”秋穆清气呼呼的盯着丈夫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你必须想办法劝世安订婚。” “我不劝!孩子不喜欢,我不再劝!”说罢风宇城起身就要离开。 “你……像是专门和我做对的?” “如果你这样想,我不反对!”风宇城感觉妻最近的敏感度太高了,他觉得应该让她好好的冷静一段时间。 “你……” “别再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给世安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他是喜欢静好的,别再逼他!”风宇城拉开门,叹了口气,一抬眼就看到一个人在门口瑟瑟的站着。 “南风,你怎么在这里?” “我给秋董送水喝!”阮南风一副乖巧的样子。 顺势她迈进门内,将水递到脸色阴沉的秋穆清面前,“秋董,您的水。” “下去!”她冷冷的声音。 阮南风的脖子一凉,浑身被秋穆清的声音吓了一个哆嗦,立刻转身低眉退下去了。 离开了书房,风宇城缓缓的散步在小桥上,望着夕阳西下的湖水波光鳞鳞,他不由的叹了口气,妻子最近好像到了更年期似的,不是动气就是发火。 再看湖水里的鸳鸯戏水,分外的悠闲,这些动物并没有像人类这么多复杂的思想,他想简单一点会更好。 转身,回房,他拿了一串车钥匙,开着车子离开了风堡。 而被训退的阮南方则堵气的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鬼鬼崇崇的看了看外面没有人,就抓着电话,一脸的叹气, “表姐,我真的不想呆下去了,他们也没有秘密你可以知道了,风世安又不能生孩子,爬上床也没有用了,再说我也不想爬了,他这样,好像感觉他像是一外无能的人!” “让我去你那里住两天吧,我不想在这里受气了,那个秋董八成是吃了耗子药,进了更年斯,逮谁咬谁,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都不是个男人,我不想呆了,也没有兴趣了,我想去你家住别墅去,我伺候你还不行!” 阮南风一个劲儿的叫苦和埋怨。 “你再等一等!不过周末,你可以过来一趟,有几件衣服,你可以试试拿回去。”凌露好歹松了口,又想起前两天自己被挨打的事情,不由忿然出口:“你这个没良心的,一到关健的时候就溜号。” “你知道人家天性胆小!” “我看你当初想勾银风世安的时候,胆子一点也不小,还穿着那么的暴露,哼,少给我狡辩!”她只比阮南风大三两岁,总是以一种长辈的姿态教训她,“还有,好好的做卧底,以后有好的,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奖励。” “真的?” “当然。”凌露不耐的挂了电话,脸上的肿都没有消下去,风世安居然敢打自己,早晚有一天,她将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走错一步 晚饭后, 云静好准时出现在自己的家后面不远处的小广场里,婶婶一脸高兴的陪着她,合不拢嘴,你看看你,肚子越来越大,还发尖一定是个儿子。 溜圈累了,她便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默默的仰望着树叶一点点的落了下来,春华秋实叶落都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可是自己见到秋末依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不知因为悲秋的事情多了,还是自己心里暗示的缘故。 她叹了口气,呆呆的望着落叶在浅浅的暮色余光里坠落,视线里有一丝凉凉的感觉。 起风了,天有点凉,她准备起身离开,正在这时,远处的路上,有一辆侧着车体的白色的宝马,她的眼神恍了一下,又呆呆的坐回位置上,是不是看花眼了呢。这样的宝马在大街上到处都是。 因为车子侧停在街道上,她看不到车牌号,扯扯嘴角,她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风世安载她的时候最喜欢开宝马,说坐着舒服。 眼角湿了一层,另一边的树下,婶婶正和附近的大妈聊天,聊得不亦乐乎,她扭过头,抬手将一抹湿润的东西抹了去。 正当她第二次从长椅上站起笨重的身子的时候,宝马车的车门突然一声打开了,蔼蔼的暮色里,他笔直的站在那里,挺拔颀长,优雅贵气。 她的心一紧,手指微微从椅上收起来,缓缓的蜣缩到胸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感觉气息有些乱。 转身,她装作熟视无睹的就要离开。 “静好!”一声熟悉的磁哑,带着一丝浓浓的沙沉,随着一抹凉凉的风吹进了她的耳畔。 她的心一抖,蓦的回头,保持着面色上的平静,循着那一抹身影缓缓的向着自己的方向靠近,心骤然跳得厉害,砰砰砰的,像打鼓一样的,剧烈的响在自己的耳边。 指甲深深的刺入娇嫩的掌心,那一丝疼让自己保持着一分难得的迷惘里的清醒。 “你怎么在这儿?”一句普通的问号,却让她的耳膜边上那一道道心跳得鼓声更加震耳欲聋。 “我来看看你。”暗哑忧郁的声音滑过一丝落寞。 “我挺好。”她平淡的声音,就像以前一样的安静自然。 他凝着她那一张白净吹弹可破的小脸,晚风吹过,轻轻吹起她一缕额前的青丝,一根一根的遮住了她的半边面庞,就像微笼上来的轻纱一样,半遮住那一张姣好的容颜。 犹抱琵琶下的朦胧美。 目光从她的脸上凝到她隆起很明显的肚子上。 “几个月了?”声音夹着一丝酸涩,明明不想问,却依然阻不止涌动的思绪脱口。 “五个月!”她淡淡的声音, 他在思索,在思索,五个月前,五个月前,两个人还在一起如胶似漆,恩爱缠绵悱恻,如果不是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他该有多高兴,可是他真的不能生育,不知道是相信静好,还是应该相信自己。 “对不起。”他垂下头,声音里沙哑微浓了一丝,仿佛笼上了一丝潮湿,湿湿的。不宜一丝苦痛。 “没有对不起,世安,我很好。”她安慰他,声音微微的颤了起来。 时间像是停止下来,静得出奇。 稀稀拉拉的能听到树叶坠落到地面上的声音,还有一丝微风拂过,吹过树叶哗拉拉的声音。 除了这样的声音,剩下的只有她和他彼此的呼吸,可是这一抹呼吸声已经淹没在刚才的树叶华啦啦的声音里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世安,我回去了。”说罢她转身,向着远处的婶婶走去。还有什么能说?还有什么不能说? 她被无情的命运戏谑了。 喉咙发哽,哽着一团棉花,他呆呆的凝着她,眸子缩成一条细细的线条,那一抹笨重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不确定,他不确定。 后来那一抹身影,他看得更加不清晰了,眸底的一片潮湿挡住了他清晰的视线。 再抬眼的时候,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在他的已擦去潮湿的视线里,罗云宙和她们正在谈笑风生,随意自然,那样的场景让自己有些羞愧。 驱车回到风堡, 父亲风宇成正坐在罗马柱下等他, “爸,你来了,去屋里坐。”他感觉晚上的风凉了。 “世安,你坐!让张婶沏点茶过来。” 一杯水仙茶就端了上来。 风世安端起来,呷了口,水流漫过口腔,细细品味,一丝茶味缠绕在舌尖,有点醇厚还有一点苦,他咽了一口,顿然满口醇香,余味浓浓。 “爸,你说吧,如果是订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风世安的眸中微冷,仿佛一阵夜晚的凉风拂过。 “嗯,订婚的事,我也不赞成,不过你别过份的气你妈。她毕竟也是为你着想,不要闹到不可开交,以前你们关系很好,自从你喜欢上那个凌露之后就一直不太好,直到最后因为静好的离开,你们母子已陷入一种无法调解的境地。” 这个话题让院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僵硬。 “静好的孩子几个月了?”风宇成还是想起来问这个。 “五个月!” “如果不是你不育,那个孩子是不是应该是你的?”风宇成的声音微微降了下来,压得很低很低。 “是的。”风世安的嘴角有一点苦。 “可是……”他真的现在真的说不清楚,上次罗云宙已经算是给他解释过了,可是他依然过不了自己的那一道坎。 “如果是,就是,如果不是,就是不是,你看看你……”风宇成也替儿子纠结。 “你有时间好好的找静好谈一谈,如果你心里有静好,还放不下,就好好的考虑一下你们的未来,如果放得下,没有什么关系了,无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你们已经离婚了。”风宇城喝了口茶。 “儿子,往往人生走错一步,便注定一辈子,爸爸不希望你为你的决定后悔,好好的想一想,我走了,我去看看你妈。”说罢最后呷了口茶。 “对于,那个阮南风是不是你原来公司的?”儒雅的风宇成倒是想起今天在风堡书房门口的情景,他总感觉那个孩子的眼里有一种捉摸不透的东西。 “是。” “我总感觉她一副鬼鬼崇崇的样子,可是你妈喜欢就用着吧。”风宇城起身离座,万分慨叹,“世安,离孩子落地,只有五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在五个月内,没有办法证明那个孩子是你的,或许你认为根本不是你的。” “五个月之后,你永远失去了你和静好和好的机会。”风宇成的很无奈。 “如果你爱她,根本就无瑕考虑她肚子里孩子的问题时,那个时候你才能战胜你自己,将会得到爱,得到孩子,所以你只有一半的机会,你自己考虑,我不会替你作主,也不会逼你订婚,你应该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爸,谢谢。”风世安的声音微微抖起来。 是的,万一孩子是自己的,万一是真的,那么五个月后,孩子即便落了地,也与自己没有关系。 可是自己明明不育? 他在一种痛苦的边缘里挣扎…… 第三百五十三章 别让我恨你 医院的诊室里, 云静好最近一直坚持坐诊,虽然主任给她作了特别调班--可以上半天班,可是没有什么事情她依然坚持上一天白班。 晚上,不是婶婶来接,就是罗云宙将她捎回家。 周五的一大清早,她拖着笨重的身子来到诊室。 “文医生,你好。” 文心湄目光火辣的盯着她越来越隆起的肚子,眼角一丝冷光迅速的滑过,“云医生你的肚子真不小,可惜……”她故意说了半截儿。 一边放包,一边准备坐在椅子上的云静好一回头,凝着她问:“可惜什么?”声音风轻云淡。 “可惜,你离婚了,孩子一生下来没有爸爸岂不是可惜。”文心湄微微一笑。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少一丁点爱。”随着她坚定的声音,静好埋下头来,打开电脑。 文心湄嘴角一阵冷笑,“你说孩子既然是风导的,怎么还要好好的离婚?”她不咸不淡的声音却是字字透着尖薄与讽刺。 云静好并不以然,因为文心湄说话一直是这样。 “都说那个圈子乱,果然乱得离谱,前两天还在如胶似漆,转眼就离婚了,比吃饭还快。”文心湄不再说话,因为看到门口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静好,这是你的零食。”罗云宙提了袋子直接放到她的桌子上,冷冷的瞟过刚才还滔滔不绝的文心湄一眼,“文医生,你的舌头是不是长疮了?” 然后罗云宙向着静好微微一笑,嘱咐:“下班,如果婶婶没有来接你,记得叫我!”他转身就离开了。 “哟,云医生,你说你人缘真是好,生了孩子也有免费的爸爸和零食,真让人羡慕。”文心湄还是副酸冷的语气。 “嗯,那就多积德。”云静好不再抬眼看她。“尤其是嘴上和心里!” …… 走廊里, 医护人员还是敬重的和穿过走廊的云静好打招呼, “云医生早!” “云医生早!”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嘲热讽同,而是发自真诚的,虽然她们多多少少的了解一点,云医生怀孕了,却和著名的一代男神离婚了。 云静好穿过她们之后, 有人叹息,“可惜,离了。” “不过那个圈子太乱,云医生善良纯洁,或许不太适合吧。” “不错。” “其实她和罗医生挺般配的。” “就是,听说他们还是同学。” “缘份扛扛的!” “免费的罗爸爸!” 这样的声音多多少少会传入到静好的耳朵里,可她却是一笑置之,当然也传到了罗云宙妈妈的耳朵里,可她并没有像静好一样保持态度安然同,她真的有点坐不住了。 晚饭后, “云宙,妈想问你一件事,你过来。”欧阳女士的很认真的声音,抬手招呼儿子。 “妈,怎么了,弄得这么严肃?”罗云宙倒了一杯茶,端到母亲面前,又倒了一杯端到自己面前,坐下,目光凝着母亲:“你说吧,又介绍谁家的千金小姐?” “不是,我是想问你,云医生肚子里的孩了是不是你的?” “妈,你开什么玩笑?”罗云宙一下子笑了起来,明亮的眸子弯了下来,像一抹银色的月光。 “真的不是?” “真的!”他抿薄唇微微一笑,不过你想要孩子吧? “去你的,说正经的,你天天的车接车送的,天天跟在她身边,这孩子的爸爸不是你的,流言也得说成是你的,如果你们没有缘份,就此断了吧,彼此都耽搁了自己。”欧阳女士喝了一口儿子递过来的茶。 “妈,你看看,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没有绝对的正面和负面,还有第三种,还有另外的。” “那是什么?”欧阳女士狐疑的盯着儿子。 “我们还是朋友,帮助她不理所当然吗,何况我们还是大学同学,所以你就不要瞎想了。”罗云宙好言相慰母亲。 “可是你们的医院都传开了,云医生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个免费的罗爸爸。” “呵呵,妈,你太敏感了。”罗云宙不由的蹙眉。 “不是我敏感,可是如果你天天这样免费的照顾下去,何时是一个头儿,何况我看得出风导对云医生不是一般的上心,那种为了她舍弃自己生命的行为,让我有一种深深的触动,静好的心里没有你,你们何时是一个头儿?岂不是浪费时间?”欧阳女士叹了口气。 “妈,朋友难道也不能做?我和静好不算闺蜜,但好歹算是蓝性朋友,所以介于闺蜜与朋友之间,这样挺好的,如果她有合适的人,我马上就离开了,就算是义务帮忙。” “你真傻!”欧阳女士拍拍他的肩膀,“你准备傻到什么时候,不能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耗下去,我的孙子可是一点影也没有呢。” “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孙子也会有的,不要着急。”罗云宙嘻嘻哈哈的和母亲开玩笑。 “我说你,给你一年时间,如果没有和静好在一起的希望,你赶紧给我相亲,不过今天我遇到一姑娘也不错,温婉大方,倒是很适合你。”欧阳女士的眼角亮了亮,“不过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又来了,我不想相亲。” 罗云宙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话题打乱了母亲继续下去的念头。“三天后,我去看看姨妈,你记着给他们做点吃的。” “嗯。” “你说她们怎么会做出如此的事情。真是糊涂!”欧阳女士婉惜的声音,“好好的大学教授晚节不保,好好的一介外科医生,也跟着这么糊涂?” “所以静好没有选择不理智的圣哲是对的。我问一下静好,如果她愿意一起去,就一起去,当时回来的时候,她告诉过我,如果要去看华圣哲一定要带她去。” “她想做什么?”欧阳女士问儿子。 “我不知道,让她去吧!”罗云宙指指茶,“凉了,赶紧喝一口,要不我给你再兑一点?” 三天后, 城郊的监狱里, 华圣哲穿着一身桔色的囚服走出来,他呆呆的坐在小屋里,抓起了电话,一眼就看到静地挺着肚子坐在他的对面。 呆滞的眼睛一下子闪出一丝光亮。 砰的,他伸出大手使劲的向着静好脸上摸去,指尖触及着窗口的玻璃,凉凉的,却不是静好的脸。 罗云宙先拿起电话,“圣哲,好好的在里面接受改造,你要悔改。” “让静好接电话。”华圣哲的声音在罗云宙的耳畔不停的颤抖着。 罗云宙将电话递到静好的眼前,示意她接,她握紧电话,目光平静的注视着那一张陌生的面孔,从他的眉宇再也找不到曾经一丝的熟悉,她叹了口气,“圣哲,希望你早日出来。” “静好,你离婚了,等我出来,我们一起回到过去好不好?” “华圣哲!”她冷静的声音格外坚定: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况且,你早在我的心里没有了踪迹,而且我不欠你的了,我欠你的情份早就还完了,我不会再因为你的跳崖去寻死而愧疚,我和你现在走在平行路上的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也不欠谁。” “静好!”华圣哲的眼中一片水润,“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从我说过的完了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终结,别再让我恨你,而且我不想恨,而是想将你在我心中彻底的变成一片空白的纸,纸上什么也没有,没有曾经没有过去。 “这就是我们的结果,曾经已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所以麻烦你忘了我,好好的忘了我,我已经将你的色彩变成一片白纸,所以你已是空白,我的未来,我要去涂色,而不是你,永远都不是你,我们早就完了,希望你放过我。” 静好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激动的放下电话,转身离去,不曾看华圣哲一眼,他逼她忘了所有的曾经。 连一点美好都不曾给她留下。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就当被蚊子吸血了 一辆华丽的红色跑车里, 楚嘉树眨眨眨桃花眼,抬手挠挠头,有点犹豫不决,“梅落,你说,他们离婚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随缘!”梅落上扬的迷一样的猫眼里流露出一丝迷茫。 “你最近不是和一个新出道和小女生拍青春片,闹出绯闻了?”梅落并没有正眼看他一眼,而是直接从车前抽屉里掏出一颗烟,悠然的吸了起来,一丝烟雾浮了起来,那一双闪闪的幽静的猫眼里浮动一丝忧郁。 “准备向十几岁的新人下手了?”她嘲着他。 “看你说的,我没有!她太小了,不忍心下手!”楚嘉树晃晃头,桃花眼一闪,忽然想到什么,扭向她的方向,皱皱眉,那个,“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 “算了吧,我就当被蚊子吸了血了。”她并没有回头,眼角的迷离比刚才还浓。“你真是忍心杀熟!” “世界上有这么帅的蚊子吗?”楚嘉树桃花眼一下子瞪圆,抬手指指自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这件事别说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没有想到你是第一次,我是不是得负责?”楚嘉树无辜的看着不理自己的梅落,好像自己受了非礼似的,语气十分的委屈。 “不用,我不接受无爱婚姻。”在一片烟气浓浓里她扭过头,声音因为烟味呛得有些发沙,“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不要再提。” 她又扭过头去,岔开话题:“你是不是要去找云医生,我去送你。” “噢!” 云家楼下, 这一辆拉风的红色车还是引起一些路人的注目,这是一处普通的小区,楚嘉树按响了云家的门铃,梅落看着他去按门铃,车子向后倒,然后转身离去了。 直接去了酒吧, 坐在吧台,她要了沓酒,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才喝了两瓶,有眼尖的服务员发现了她,并问,“请问影后吗?能不能给签个名字?” “哦!签!” 最后酒只喝了两瓶,她签了一堆名之后,逃离了酒吧。 迎着凄凉的夜色里, 车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去了云家,直到楼下她才有点后悔,她与云静好没有像楚嘉树那样的熟络,这么突然的上门,是不是不太好,不过,她倒是因为两瓶酒壮了胆子,按了刚才云家的门铃。 正好是静好听到是她的声音,邀请她上去。 梅落携着一股发浓的酒气,尴尬的来到门口,并没有看楚嘉树的方向,很抱歉的声音,“不好意思了,我是看嘉树回去不,正好顺路。” 她余光里看到楚嘉树正和云家人一起吃晚饭,发现情况有点尴尬。 “呀,是不是影后,赶紧给我签一个名儿?”从餐桌后绕出来的婶婶脸上立刻像绽了桃花一样的灿烂无比,转身拿了本子就让梅落签。 一捋长发,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儿坐在餐桌上像自家人一样的楚嘉树,他赶紧笑了指指本子,“梅落赶紧签,婶婶是你的资深影迷。” “静好在手术方面是天才,在影视方面是痴才!就像见到我的时候,一脸的茫然!” 云静好白了他一记,“让你吃这么多好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梅落,赶紧坐,一起吃一点!”说罢,她一转身去厨房拿了一副筷子给梅落。 “那,谢谢。”梅落看到静好递过筷子,并不知道要坐哪里的时候,这时婶婶立刻搬来一张椅子,塞在自己和楚嘉树之中,梅落又完完整整的坐在楚嘉树的身边。 坐定之后,她的脚微微一动,一下子碰到了楚嘉树的腿,她迅速的缩了回来。 云静好看着二人之间的一言不发,打开气氛,“梅落,最近拍什么片子,到时告诉我去捧场。” “拍一个聊斋的片子。”刚刚拍完,最近休息。 “哦,是那个人鬼情未了似的片子,很好看,有点像传说,又有点鬼怪,感觉你和嘉树演员得很好,很投入,亲密戏也很不错,看不出替身有。”云静好发出声音,最近她没事跑了几趟影院,是为了散心。 “哪有替身?”梅落一笑。那一双妩媚的猫眼一下子扫过静好一眼,微微弯下来。 “那你岂不是被楚嘉树占尽了便宜,都摸光光了?”婶婶也故意冲楚嘉树的方向打趣,“不过,梅落,作为女人,拍亲密戏那个方面是要吃亏的,所以我们建议以后用替身。” “我知道。以前一直用替身的,只是这次……”梅落脸色微微发窘,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眼光一转的云静好笑着打趣:“婶婶,你不知道影帝与影后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这样的亲密接触根本不用替身,用自己人才放心,用替身才不放心。” 楚喜树咳咳咳的好几声,一板桃花脸,“静好,就在你家吃一顿饭,看看这么的呛我?” “对了,你们什么时间结婚,我随大红包。”云静好笑着看了低下头吃饭的梅落,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其实嘉树与梅落在一起挺好的,这件事风世安似乎也好像提过。 吃饭的气氛很是融洽,一片片欢声笑语。 饭后, “静好,我想给你说一点事儿?”楚嘉树推了推她的胳膊,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梅落眼看着楚嘉树亲密无间的将静好推进了门内,砰的一关门,她平静的敛回目光,赞许的声音:“婶婶,你的茶很好喝。” “那多喝一点。以后常来!” “好!” 另一间房里, 楚嘉树盯着她的肚子,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右手手指抵着腮,皱着眉,煞有介事的样子,“静好,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和世安复合了?” “嗯。”她的脸微微一僵,但还是迅速的保持平静,转身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世安是爱你的。” “爱不代表一切。”她淡淡的声音,她早从华圣哲的事情里领略过了,婚姻里要的不仅仅是爱情,除了爱,还有责任,还有亲情也要处处相融。 “可是你们这样分开多可惜,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楚嘉树的桃花眼一下子瞪圆了。 “这个,你还是不知道为宜。她不想提这件事,这件事其实风世安也是一个受害者。 “那好,我不问了,不过,我想你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我感觉得你和世安还是相爱的,如果就这么错过,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楚嘉树很真诚的声音, “世安的心里有你,就这么分开他一定很难过。” “时间长了就好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她淡淡的声音,就像这件事已经过了好久似的,是的,终是要过去,她不想自己的心再停驻下来,不然她会觉得有时候会揪得发疼。 “那你和梅落呢?”她反问他,“你们俩个也是老大不小了,梅落也快三十了吧?你也是三十点多了?你们这么耗下去,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儿,还和刚出道的小姑娘闹什么绯闻?” “又说我?” 第三百五十五章 谁说我睡地上 红色的跑车里, 楚嘉树摸摸头,侧目瞟过一脸无波,眼前却浮着一笼青烟的梅落,“哎,能不能和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她未曾回头。 “那个,今天车子不是坏了,送佛送到西,送我去花语。”他试探性的看着那一张平静却是漂亮清冷的脸蛋。 掐了烟,她的脚狠狠的一踩油门,红色的跑车迅速的驶出云家楼下。正在这时,一辆路虎嗖的从对面一下子疾驰而来。 透过车窗一看,楚嘉树回头注意到路虎车疾速的驶到云静好家的楼下。他急忙拍拍梅落的肩,“等一下,倒车。” “你干什么?” “倒一下!”他低低的声音。 车子很快倒到那一辆路虎车旁,起身离座的楚嘉树眨着眼睛盯着下车的人,一个帅气的男人,然后按了刚才自己按过的门铃,然后楚嘉车就听到了静好的声音…… 猛的吸了口气,他砰的一声坐回座位,“去花语!”脸色拉得很沉。 “怎么了?”梅落看着他那一张闷闷不乐的面容,不由的发问。 “看来世安遇到敌手了,这个人我知道,他是墨然的好友,是世家公子,人品好,帅气,关健是静好现在是离婚的空窗期,看来我得劝世安好好的加把劲了。不然……舔墙的份都没有了!”他吸着气, “破不了冰,他们就彻底的完蛋了。” “静好的肚子那么大了,世安居然都忍心离婚?”梅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他们以前的感情,应该不会这样,尤其是有了孩子,他们之间更幸福才对。 “那个……”突然楚嘉树的声音吱吱唔唔起来,“那个……”静好的肚子提醒了他。 车子猛的嘎然而止,梅落扭过头,盯着副驾驶上的楚嘉树,“你想说什么?”目光如波,盈盈着一片斜阳里的暖光。 “你有没有采取措施?” “我是安全期!”车子猛的发动起来,楚嘉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砰的一声,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车前抽屉上。 梅落的脸却是沉得像没入乌云里。 花语别墅的客厅里,梅落独自喝茶,而楚嘉树却是扯着风世安噔噔噔的去了书房。 书房里, “世安!”楚嘉树扯着他的胳膊,质问着,“你怎么能这样,和静好就这么分了?我可是刚刚从国外拍完片子就赶了回来。” “已经分了。”他眸子一蹙,漆色的眸底卷起一丝淡淡的浪花,转眼间融于浓浓的夜色里。 “静好挺着大肚子,你却和她离了婚,你是不是又要搞什么花样,是不是又要与什么慕清柔订婚,你这样真是太让我失望,是不是每每出来一个女神,你都要闹个花边绯闻,这才罢手,你真是撩妹高手?” “我们已经离婚。” “为什么?我明明感觉到你在乎静好,听说你还为了她舍身相救,这种献身精神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享用得到,说,为什么离?”楚嘉树盯着风世安的那一张咄咄逼人的审问。 “不要问了。” “我偏要问,我现在代表静好的娘家人!”楚嘉树故意挺直腰板,将话说得理直气壮。 “楚嘉树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的事!”风世安看着一步一步紧逼自己的楚嘉树,不由的一阵恼火。 “呵,真是心心相通的两口,居然是口气都是一个味儿的。” “你和梅落入么着,前两天听媒体说,你们两个庆功会后晚上同住一间酒店,被媒体爆光了,你们还准备这么待着,你也不准备负责任,还是准备什么时候将真实恋情公开?不只限于荧幕情侣!” “瞎说,如果你不和静好和好,我可是准备直接捡儿子。” “你敢!”风世安冷着脸晃晃拳头。 “好吧,你看激将法就激出来了,你说静好挺着肚子多不容易,孩子刚刚出生就没有了爸爸,我看你以后怎么办,儿了不认你怎么办?好了,不说你了,我走了,明天早上我和梅落还有一个剧组的访谈,这边安排我和她去。” “这个时候静好最需要的是你!” 酒店前, “对不起,先生,就只有一间了。” “为什么,因为过两天要洲里要召集全民投票一顶公益事项的大会,各地的代表都订了酒店,这里只有一间了。” “我们走。”楚嘉树转身就走。 “先生,其它地方早就抢购一空了,你不定,我马上订给别人。”服务员的声音。 “等一等!”梅落伸出卡递了过去。 服务员一阵尖叫,“你是梅落!” “我不是!”她淡定的直接拿出一张国外名字的护照,并没有出示自己的身份证。 楚嘉树暗笑,这样的谎自己已经说过多次了,她怎么和自己说的口吻一样。 “梅落你睡在哪儿?”他看到梅落正在整理大床,抱着一床被子就走,激动的两眼直冒光,太善解人意了。 他搓搓手感动的声音,“梅落,其实,我可以睡地上。” 砰的,梅落嘴角一抿,发出一道笑声,“谁说我睡地上?” “那你抱被子走什么?”他伸起脖子,问着她。 “这是你的被子!又不是我的。”她回呛他。 她直接将被子扔进了屋子里一个细长的杂货间,将一地毯扔进去铺地上,然后将被子扔在毛毯上,笑咪咪着:“楚嘉树,这是今天你的安乐窝。” “不不不是吧?梅大小姐,你是不是有虐恋倾向?”楚嘉树一脸的青衰,他没有想到梅落竟然给自己准备的是这样一个地方,还不如地面。 “能不能看在同壕战友的份上,我们好歹也同床共枕的钻被窝的份上,让我睡床上,我只睡三分之一。”他可怜巴巴的声音。 “不行!”她不假思索的脱口。“你是危险份子,容易过界!” “我不就是今天车子坏了,梅落,你不能这么欺负我?我要去妇女协会投诉!” “你投诉,你是妇女?” “妇女们都是我的粉丝,我让粉丝包了你的水饺。”楚嘉树故意做出一副磨牙的动作,向着她的方向挥挥她的小拳头。 “楚嘉树,你看看几点了,对不起,我要洗澡睡觉。要不,你开我车回到你家去。” “不行,我要先洗!”他立刻跑到卫生间门口,“家里离这里太远,大清早的录制,我习惯住酒店了。” 梅落叹了口气,“你先洗。”她窝在被子拿起了遥控器,看着看着她就困了,不知道今天是心累,还是上午下的飞机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等楚嘉树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窝倒在被子里睡着的梅落,电视里的雪花一片片的。 他叹了口气,将她手中的遥控器收了,关了电视。 床多舒服,他蹑手蹑脚的抱着被子回来,一咕噜就钻到了床上,他背过身去,心想,怎么睡不着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我可不负责你的下半生 “楚嘉树!”她浅浅的低语, 猛的,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做贼心虚的擦擦额头,扭头恐怖的瞪着那一双吓得蹙起来的桃花眼,盯着另一侧睡得很熟的女人。 听了好久,她却没有下一句话。 他抬手抚抚胸口,张张口型,吓死我了。以为她发现自己睡了她的床了。原来她说梦话。刚才紧绷的神经条一下子松懈下去了。 半夜的时候, 楚嘉树就感觉耳朵一片火辣辣的疼,再一睁眼,却发现梅落瞪着那一张弧度很漂亮的猫眼,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楚嘉树,你竟然违约又爬上我的床。” “梅落,我又没有爬到你身上,你用得着这么苦大仇深的揪着我的耳朵不放吗?”楚嘉树抬起拽着梅落的胳膊,“能不能松手?” “我可是桃花男神,桃花男神,不能没有了耳朵?何况我又不是一只耳?” “你说我是黑猫了?”她瞪着他,眼角上扬,纤指揪着他的耳朵微微用力。 “丝!我没有说!”疼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凉气一口口灌进他的口腔里。 十分钟后, 楚嘉树老老实实的抱了被子钻进了杂货间,脚板抵着墙板,脑袋也顶着门板,顶得自己实在难受,唉声叹气,“梅落,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这里也太憋屈了?” “如果想睡外边也可以,我有一个条件,就看你答应不答应。”梅落精明的眼角上挑,挑出一丝淡淡的波谲。 “我答应!”楚嘉树满口欢喜。 “这里有一本三字经,背过了找我,我让你出来。”梅落诡异的眼角眨了又眨,“你可是答应过了的。” “你是不是太过分同,我得背到干什么?背到天亮了,你还让不让我睡?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录制节目。”他果断的生气了。 “你自己看着办,你不是过目不忘吗,翻一会儿半个小时的事情,会背了叫我,我等着你。”然后顺手扔给他一本书,梅落扭头便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了,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气得楚嘉树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他咬咬牙爬出杂货间,取过书,看着看着,他的鬼主意来了,五分钟后,他立刻趴在梅落的大床上,“梅落,我会背了。” “啊?”梅落瞪着爬过来,一眼就瞅到露出领口蜜色肌肉的男人,不由的耳根微热,眼角迅速的别过去,“你背。” “人之初……” 听着他背着流利的样子,她不禁眉梢微微挑挑。正听到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间,楚嘉树又从大床上爬下去,“我接着去背。” “你没有背过吵醒我干吗?”她呼呼的拿枕头就砸了过去。 他一闪完美的接住,“我背过了,我只背过一页,也算是背过了,你又没有说我全背过才可以找你背,所以我一页一页的背过也算是背过,所我们理解出了岔子,不过我说的也不冲突,也只不过是背一页叫醒你一次,我看看这书多少页……” “楚-嘉-树!”梅落噌的坐定在床上,“你是不是准备晚上叫醒我二百次。” “你说得很对,好像是二百页!”楚嘉树故意露出一傻呵呵的样子。 咬牙切齿着,梅落盯着那一张桃花艳滟的脸,“你是不是搬出那个杂货间就知足了,是不是只要放得下你的四肢就知足了?” “是的!”他笑咪咪着,心里想着为自己的此次攻坚战取得完胜,做一个加油的小嗨皮。 “好,马上搬到卫生间去睡,你的条件都能满足,既然你同意,我不客气了。” “啊!”楚嘉树感觉这次总算是棋逢对手了。自己被梅落涮了一个透心凉,他委屈的抱着被子,“梅落,我还是不搬了,那里太潮了,我腰疼,你也知道我拍打戏,扭了好几次腰了,求你放了我吧?” “实在不行我睡地下……”他眨眨可怜的桃化眼,水润润的,仿佛凝结了一层水气似的。 看着梅落不为所动,立刻装作哎呀的一声,抬手扶住自己的腰,将被子都扔到了地上。 她噌的一下子又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偏腿下床,一把拽起地上的楚嘉树,“去,上床去睡,我可不负责你的下半生。” 等他上床之后,她迅速的扭过去,“明天早上你先出去,我半个小时再出去,不然被媒体抓到就惨了。” “知道了,我不会越轨的!”他老实的声音。 然后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双手在被窝里做了一个庆祝的小手势,耶! 后为梅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她并没有扭过头,而是浅浅的发声,“嘉树,你睡了没?” “我想和你说点事。” “嗯,没有睡。”楚嘉树一本正经的竖起耳朵。 “那个云医生和风导真的不能挽回了?” “看样子不太好。”楚嘉树叹息着,“我感觉世安心里是有静好的,不知为什么就离了婚了。” 他扭过头,看到梅落还背对着自己,立刻板起面孔,“梅大影后,以后人家说话,不知道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即便不看眼睛,也要露出一张脸,这是起码的尊重。” 她噌的转过头,“好。”意外的温和的声音。 “哼,这还差不多。”楚嘉树撇撇嘴,“你说上次的手术,世安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不然静好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还能是外人的?”梅落反呛了他一口,“你真是能说废话,我是说,你看看他们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我也不知道,不过静好好像有追求者了?”楚嘉树突然间发出一股落寞的声音。 “你是不是也喜欢静好?”梅落的眼角突然间又挑起来,一股泛泛的水光直直的盯着楚嘉树那一张桃花灿烂的脸。 “当然喜欢,不过她说过我是不她的那一盘菜!”他叹了口气,“很早之前,她和世安被逼结婚之前,就说过,她还说和我不是一类人,而且我第一次去看她的时候,当时我已经是影帝了,她居然居然没有认出我是男神。” “见到静好的第一次,就这样被她这样的忽略掉了。”楚嘉树自嘲着。 “现在这不是有机会吗?”梅落的眼角微暗,眼角上挑的那一丝光亮也随之暗了下来。“而且一旦追求成功,还能做免费的爸爸。” “不能,世安不得抽死我!”他摆摆手,“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世安是我的发小。” 梅落稍稍松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楚嘉树抬头看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已恢复到一片平静。 “x导演来电话,说是有一部古装戏题材的,准备让我去演,要挑一个男主,我推荐了你,去不去?”梅落很正经的声音。 楚嘉树的眼一亮,“x导演,当然去,他的戏当然很棒,而且部部火,我去。” “对了,问一下,有没有和你的激|情戏?”突然间楚嘉树的桃花眼闪动着一丝狡黠,在灯光下散着一股股邪魅的光泽。他知道这个导演每每都会来上这样一段小插曲。 “大约有一点。” 第三百五十七章 能不能答应一件事 两个月后,一片隆冬时节。 半夜里的花语别墅, 突然响起一阵焦急的电话铃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怎么了?”风世安迅速的拿起电话,才听到话筒那一端传来父亲的急促沙哑的声音。 “你妈出事了!” 风世安的心猛的一抽,“她,怎么了?”舌尖下意识的一紧,他不知道母亲怎么了,即便母亲与自己有再多的嫌隙,可母亲毕竟是母亲,一股担心蓦然的从心底升起。 “你母亲在医院,你赶紧过来!” 大手一顿,电话机子显些从自己的掌心里脱落。他的唇瓣嗫嚅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只听到从电话那端传来父亲所说的医院地址。 挂了电话,他穿上衣服奔到楼下, 钻进白色的宝马,车子迅速的就驶出了栅栏,车窗未关,那一片冬日里的寒气冷冷的拂过他的脸上,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子一样生生的割打在脸上,又麻又疼。 他宁愿在这一冷意里渡过自己的清醒。 医院里的抢救室前, 他看到父亲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长椅上,独自唉声叹气,他上前一步,默契的按按父亲的肩膀,陪着风宇成一起坐下来。 “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无奈的目光掠过抢救室门顶上的红灯,心里沉了又沉。 虽然他与母亲闹得不可开交,可是他并不希望母亲不健康不幸福。 一向儒雅的风宇抬起一双疲乏的眸子,侧过脸,萧瑟的目光看着儿子那一张忧郁的脸,不忍的声音,“没事的,你妈妈会没事的。” “她怎么了?” “她,她她……就是前两天你抗拒她的订婚要求,我也不同意,结果她昨天晚上吃了一瓶的安眠药,唉……”风宇城摇摇头:“她怎么就这么的固执。” 风世安垂下眸子,眸底一片阴霾满天,他不知道前两天的吵架,居然惹毛到母亲为了自己自杀。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不认识华音就好了,只因为你母亲执意认为静好的母亲抢了她的男友,那种恨就一直不罢不休,一直绵延到现在,是我的错,是我的犹豫不决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如果我早跟华音坦白也不致于此。” 风宇城一片片的自责着,眸底涌起一片浑浊:“到现在,我竟然还要连累上儿子,对不起世安。” “爸,我真的不想订婚,我还在考虑,静好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也不相信自己。让我好好的静一段时间。”他双手捂上自己的脸。 这一刻,他才知道人生真正的走到岔路,不是顺着自己的意念走,而是随时可能被另一条岐路逼着走下去。 他在一种冥冥之中挣扎着。 “孩子,爸爸从来不想逼你,不过你也要考虑你母亲的感受,毕竟她养大你不容易。”风宇城叹了口气, “起初,我确实喜欢华音,可是自从与你母亲结婚后,我才知道你母亲更是合适了我的人,婚姻只有合适才是能幸福。” 缓缓的松开脸上的大手,风世安侧脸看着父亲鬓角的一缕白女,眸色微蹙,继续听父亲说下去, “华音,是我的知已,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或许她适合做老婆,可惜我们已经错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所以自从我和你母亲结婚,我就是想着和你母亲好好的在一起。” “或许,华音也很合适,可终究我们是没有缘份。你母亲是少数民族的,蒙古族的姑娘,生性刚烈,所以她忍受不了你多次的忤逆,所以就喝安眠药想结束自己。” 风世安的眸底有一丝滚烫的东西悄悄的溢了出来。 “可是,我想我不能失去你母亲,不管做为爱人,还是妻子,你母亲都是唯一的,她陪伴了我大半辈子,她现在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点也不能割舍。” “她有你就够了,她别再逼我!”风世安的喉咙里一片发哽。 “可是她嫌不够。” “妈的控制欲太强了。”风世安低喃的声音。 “不是她控欲太强,而她心里容不下洛华音的孩子,对不起。”风宇城的声音颤了颤,捋了下鬓角掉下来的发丝。“都怪我当年的事情。” “没有什么?我真的不想订婚,你们什么时候将慕清柔从风堡里请出去。”风世安质问父亲的声音。 “你妈不会同意的,只要她还是风堡里的女主人一天,她就不会将慕清柔从风堡里请出去。”风宇成目光盯着儿子那一张复杂的脸, “孩子,等你妈醒过来,好好和她谈谈,先不要刺激她,毕竟母亲只有一个。” 握握拳头,世安长长的吐了口气。 眼一闭,他知道或许正有什么东西,正在时间的长河里一点点的流失,静好,还会等着自己吗?自己还会等着静好吗? 一切都变成了未知。 他不知道自己未长的路还有多久,还有多长,有人说过,没有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可是自己这一座心灵的山不知如何迈出去。 抢救室的红灯终于熄了。 风宇成和儿子一起奔到了门前,看到门打开了,他们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推出来的一张病床: 秋穆清的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如纸,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一下子失去了以往的强势与凌唳。她的头顶上好几瓶液体静静的倒挂着。 眼角一热,风世安默默的转了身。 病房里, 医生认真叮嘱他们:“病人身体很虚弱,醒来后,不要刺激病人,刚才病人还有其它的病发症,可能有点心肌炎,如果受到刺激很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风世安呆呆的伫立在病床上前,眼角的那一抹潮湿,让他的心彻底的冷却下来。 第二天的下午, 他默默的守护在母亲的病床前,眼里布满了忧郁与疲惫,双臂拄在白色的病床前,双手搓在一起,时而看看头顶的液体,时而看看母亲,他也希望秋穆清早一点醒过来。 晚上, 万家灯火初起的时候, 秋穆清醒了过来,微微睁开一丝眼睛,等适应亮光之后,再全部的睁开了,目光里有一丝虚弱与坚忍。 “妈,你醒了。”风世安的声音微微激动,还有一丝欣喜。 “你爸呢?”秋穆清一抬眼就没有看到丈夫,只看到儿子就问。 “爸说,你喜欢他做的甜口味的鸡汤,他亲自去做,再过半个小时就过来了。”风世安赶紧将秋穆清冰冷的手指塞进被子里。 “世安,你能不能答应妈一件事。”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有我没她 “妈,能不能等你好一点再说。”风世安不想同刚刚醒过来的母亲翻脸,也不想刺激她,更不想两个人上上来就立刻争得脸红脖子粗。 “不行!”秋穆清的声音尽管很虚弱,听起来却是沉稳有力。连她的眼睛也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儿子那一张为难的脸:“必须现在。” “妈!” “如果你还承认我是你妈,就必须听我最后一次!”秋穆清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 正在风世安为难的时候。 病房的门,嘎吱的声推开了。 风宇成擒着保温桶赫然出现在了门口,一看到妻子醒了过来,他的眼睛里立刻浮起一丝亮光,紧走几步来到床前,弯下身子:“穆清,你可算醒过来了,吓坏我们了。” “是不是正得了你们的意吧?”秋穆清现在根本听不进丈夫的好话,只是眼角白过一记丈夫。 冷脸贴了热屁股,风宇城还是慢慢的坐在了病床的另一侧,顺便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穆清,我们怎么会得意?” 风世安微微的吐了口气,以为刚才的茬就要接过去,没有想到母亲的意识很强烈,“世安,我说刚才的话呢,你同意不同意?” “又怎么了?刚刚醒过来,别逼孩子!”风宇成还是不希望秋穆清这样逼迫自己的儿子。 “我说你,风宇城,你就是贼心不死的惦着那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死,是不是你也打算重续第二春?”秋穆清的脸气越来越青。 风宇城立刻从椅子站起来,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唉了口气,这一切不知道是谁的错,都是那个该死的日记本,可是那个时候华音已在不在人世了,是洛素衣,对,是她当年收拾了她姐姐的东西。 命运就是一种你想不到劫难。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妈,还是趁热喝点鸡汤吧?” “你打电话让清柔过来,让她来伺候我。”秋穆清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儿那一张脸,她想直到他同意下来,她才会收回那一道目光。 注意到母亲盯着自己的脸不放松,他清清艰涩的嗓子, “如果你以身体胁迫你的儿子,我没有话说,只是希望你自己保重,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牺牲你儿子一辈子的幸福来达到你的高兴呢?我不明白,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儿子过得快乐,你为什么不希望我过得快乐呢? 秋穆清的目光变冷,脸色青沉:“世安,我不会同意你和静好复合的,就冲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不会同意。你就死了这条心。“ “哪怕你娶别的女人,我都不会干涉,可是静好我不会同意。” “只是因为她是你情敌的女儿?”风世安一语道破玄机。 “你……”秋穆清发出一阵冷笑道:“是你爸爸告诉你的,不管他说了什么,还是你准备怎么做,如果你执意不订婚,那么我下一次还会躺在这里,直到你答应了为止。” “妈,你为什么非要用你的命换你儿子的幸福?”风世安的拄在病床上的双手不由的哆嗦起来:“我们不是天敌!” “我就是不会同意你娶洛华音的女儿,因为她是小三,她女儿也注定不是一个好女人,她居然还怀了别的孩子,我永远不会同意她再踏进了风家一步。”秋穆清的气越来越粗,甚至额外头都有点发青。 “妈!” “总之,有她没有我,有我没她!” 空气立时淹没在一片硝烟之中。 那一股烟气呛得风世安几次欲离开屋子,可是眼角看到母亲那一张青紫的脸,强烈的压下心头的怒火与委屈。 “给我一段时间。”他叹了口气,大拳握了又握,直到手背骨节泛出一片冷光的时候,他再也收不住的时候,猛的,大拳倏的摊开。 掌心内一片挤压得通红。 一周之后,秋穆清再次回到风堡。 慕清柔倒是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可是风世安却最熟视无睹,他的心里时不时浮起静好刚刚住在花语别墅的样子。 当初是那样的美好。 风堡的书房里, “一个月后,你妈逼你与清柔订婚,你怎么想的?”风宇城和儿子并排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纷纷凝伫在那一片萧瑟的枯木上,现在正是冬天,风堡里也掩不住季节的荒凉。 “我不想。” “如果你不想,那意识着你妈还会再自杀一次……”风宇城没有忍心再说下去,剩下的话,他知道世安也会听明白。 “可是,我更应该相信静好。” “那你找静好,好好的谈一次,谈一次,你们早应该好好的谈一次,我也相信静好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毕竟不孕,这样的事情搁在任何一个男人头也受不了。”风宇城侧过脸,抬手拍拍儿的肩膀道: “打开你的心结,去问静好。” “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勇气问静好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父亲凝着儿子那一张完美却是最近瘦削下来的脸。 “你不敢,静好也没有主动的告诉你?”父亲耐心的开导儿子。 “或许谁也没有勇气!只是因为那一张单子!”风世安叹了口气,目光却没有回应父亲,还盯在那一株枯木上,冬天里的生机少了很多,就像自己的心里已是一片枯荒的冬天一样,春天还能来吗? “儿子,好好的谈一谈,哪怕到订婚,你也不能糊里糊涂的订下去,你还是要知道静好的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即便分手也要明明白白分手,明明白白和别人订婚,订了婚,就要告别过去,获得新生,所以婚姻一路走来,要清晰,这种事情千万不能糊涂,糊涂了就意识你失去了个机会。” “我说过,现在静好的肚子是七个月了,还有三个月,你的机会越来越少,少到可怜了,一眨眼就可能过去,而你的机会也会一眨眼就会过去。”风宇城叹息的声音, “我不希望你委屈,也不希望你母亲寻短见。所以你要好好的把握。” 书房门外, 阮南风端着一杯茶,耳朵仔细的贴在门板上, 正在这时,远远的慕清柔走过来,她对阮南风一声凌唳的怒喝,“南风,你在书房门口鬼鬼崇崇的偷听什么?”她恼恨阮南风将自己的鞋丢在湖水里。 “我没有,只是给老爷少爷送茶!”她故意挺直身板,昂着小脸,一点也不惧怕慕清柔的样子。 拉开门,风世安冷冷的盯着阮南风那一张凌势的侧脸,眼神轻蔑的扫过了眼,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房中, “爸,我知道。”可惜他也知道他的希望很小很小,小到自己没有一点信心。 第三百五十九章 给我一个机会 周末的晚上, 浓云漠漠,天气依然有点冷,还有一点压抑。 风世安坐在那一辆白色的宝马内,大手搭在方向盘上,黑眸远远的凝着正在云家不远处小公园溜圈的云静好。 她的肚子隆起,相当的明显,走路的时候,她不得不用左手托着腰而行,步子又笨又慢。 他默默的凝着那一抹笨重的身影,眼角有一丝热气涌上来。这个时候应该是丈夫悉心的陪着妻子才好。 而婶婶时不时和附近的邻居扯上一句,但不会和静好离得太远,静好就在小公园的周边缓缓的走动着。 万家灯火已上。 夜幕拉得更浓了,云家晚饭现在很早,就是为了静好能够出去转圈锻炼身体。 大手触及门把,就要她要拉门而下的时候,突然远处而来的一道矫健的身影打消了他下车的念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罗云宙,他轻快的来到静好身前,递给她一袋子东西,似乎是吃的,灯光挡着,风世安有点看不清楚。 收回门把上的大手,他的目光微蹙起来,影影绰绰的路灯下,云静好云宙对视而立,他们侃侃而谈,时不时的透车窗的缝隙传过一阵阵欢声笑语。 他的心海里顿然开始掀起一层波浪,滚滚而来。 一个小时后,罗云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慢慢消失在一片昏暗的灯光里,并将东西放在静好附近的椅子上。 静好也缓缓的坐在椅子上休息,正好背对着风世安那一辆白色的宝马方向。 顿了顿,车门砰的一声拉开,然后再关上,他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迈进静好的方向,双拳紧握在袖中,他的神情异常的严肃。 他不知道,他和静谈些什么,可是明明肚子里有好多话想和静好说,可总有一种卡在嗓子里倒不出来的感觉。 不远处又有一辆黄色时尚的车子停了下来,车窗微微摇了下来一丝,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远处那两道身影。 终于在距离静好两米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嘴角张了半天才缓缓的吐出两个字:“静好。” 砰的, 她迅速的扭过头,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表情纠结的风世安,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又暗了下来,继续保持日常的安然与镇定。 “你来了?“静好觉得这几个字很合适,她也并没有站起来,刚才走路加上和罗云宙站立的时间有点长,所以她有点累了,不想动了,更主要是身子太笨重了。 “嗯。“他低低的回应,然后步子上前几步,绕过她,然后并排与她坐在同一条长椅上,二人中间只隔了罗云宙给她买的那一堆吃食。 空气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过了好久,他的目光才从鞋尖上收起,缓缓的侧过来,悄悄移到她那隆起的肚子上,嘴角涩涩:“静好,这孩子是我的吗?” 她只是正常的凝着正前方的某处,微微咪起的视线里却没有一处焦点,只有一片茫然,深深的吸了口气,“世安,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静好!”他抬头目光全聚焦在那一张依旧平静的侧脸上。 “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只是我的。”她淡淡的声音,“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有未来,所以我更不会打扰你,你母亲的分手费我已经收了,虽然已经捐了希望小学,但毕竟我收了。” 她的声音出奇的静,可是双手的纤指却在一点点的蜷起,直至成拳,却在颤抖。 喉咙里一片发热,仿佛有一股热浪正在灼烧着自己,他不得不狠狠的压下那一股热浪,发出低沉暗哑的声音:“静好,听我说,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只是我的。”她重复着,目光缓缓的移到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虽然熟悉,虽然还是那一双焦灼的黑眸,可是她却只是熟视无睹的轻轻一笑, “世安,天色晚了,该回家了。”她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心里却一片钝痛传来,卷尽了整个胸口。 “告诉我!”他的声音一下子穿透了寂静的夜色。 她站起身子,左手托着腰,目光移到另一片枯木上,“我累了。” 她知道,他不应该问,而她也知道,他拿着一张到处都要写着他不孕的单子,他更应该问自己,可是自己却并不能回答他。 因为不管答案是什么? 秋穆清那一关便是原来的华母,她什么都懂。 “静好,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他猛的站起来,上前一步扯住静好的胳膊,“告诉我,告诉我!”他的眼角一片通红的期盼。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底腾起一片潮湿,她的目光却一动不动的专注在一颗看不清的枯木上,“我们没有机会。” 她的心一片绞痛,痛得呼吸都凌乱不堪。 狠狠心,她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拂下他的大手,“世安,我们离婚了。这是眼前的事实。”还有秋穆清给自己说过的话,她记忆犹深。 上次的地下停车场里,双方就已经撕破脸了。 可是世安的手却是紧紧的抓着静好的胳膊不放,正在这时,几道细细的高跟鞋音越走越近。 “世安,静好都说你们离婚了,还拉拉扯扯的做什么?”秋穆清毫无避讳的声音在夜空里响起,刺耳响亮。 “妈,你怎么来了?”风世安的眼皮一抽,眉头皱紧。 “我怎么不能来,就能你三心二意的来,为什么我不能来,何况你前两天已经答应我和清柔定婚的事情了。”秋穆清故意将锐利的目光剜过世安扯着静好胳膊的方向。 云静好的身子微微恍了下,狠狠去拂世安抓着不放的手臂,低低的声音:“松开我!” 她的声音都似乎染了一丝恨意似的,听到风世安浓烈与悲怆。 他担心她的身体,更担心她出现意外,所以风世安还是小心的松开了抓着他的手臂。 “让我怎么说你呢,静好,世安明明不能怀孕,你却弄出一个大肚子出来,这不是打风家的脸吗?更何况你母亲也喜欢做一些小三或者出轨的事情,所以你的人品我真是后悔没有早早的了解清楚。可惜!” 秋穆清尽管没有说一个脏字,可是在云静好听起来却是尤其的刺耳难听。 尤其是还扯到了自己的母亲洛华音,胸口腾的一口火气窜了上来,她一字一顿着:“秋董,我不会和你儿子再拉拉扯扯,但也不要再污蔑我的母亲。” 说罢她转身就走。 风世安上前追上她,“静好。” “世安,你带你的母亲走吧,我不希望我家人受到任何伤害。上次已经有过一次了。”云静好很谨慎,她甚至没有转过身子。 秋穆清很有些嚣张的声音,“世安,我说过,如果你再和静好在一起,我还会自杀,一直自杀到你们不能在一起为止,如果这样你们还不满意,我宁愿意死过去,让你们一辈子永愧疚的不能在一起! 现在她从云静好的身上看到当年洛华音的影子,自然淡定安静,尤其是坐在钢琴前弹得如痴如醉的样子。 她简直要疯了。 云静好的身了一抖,眼角的泪水突然的一下子坠落了,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心湖里,形成一片细细的雨丝,绵绵不断,那都是她流不完的泪。 第三百六十章 藏得够深 果然, 在两个月之后, 风堡里再次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为了逼迫儿子彻底的不能和静好在一起,秋穆清再次不食言的选择了另外一种自杀方式。割腕…… 在医院里,穆穆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逼迫风世安和慕清柔订婚。 病床前,风世安笔直的站在母亲身前,目光里充满了凄凉,冷漠的听着母亲咬牙切齿的声音,“世安,半个月后必须和清柔订婚,否则我还会自杀,如果不能抢救过来,你将一辈子愧对你的母亲。” “穆清,你这又是何苦?”风宇城不得上前劝慰,他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已经苦了,已经疼了,你们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为何非要娶洛华音的女儿?除了她,世安娶谁都可以?”秋穆清的眸光里闪烁着一缕缕猩红。 “世安,你看?”一向稳重的风宇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的目光寻向儿子求助。 “好!”他咬咬牙,“不过,你要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秋穆清的眼角终于将那一股怒火平复下去,她精明的眸光里闪现出当年风世安和云静好的结婚要求,什么隐婚之类的。 “你先答应,否则我不会说。”风世安又果断的将了母亲一军。 “你……好,我答应。”秋穆清老辣的咪起眼睛盯着挺拔站立的儿子。 一场硝烟刚刚拉开帷幕,看着眼前的情景,风宇城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里掠过儿子一眼,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再所难免,儿子一定会答应,如果因为自己的订婚让母亲出了意外,他觉得儿子一定会自责。 尽管儿子和妻子有争执。 可是答应又不是儿子的初衷,他尽管也想帮助儿子,可是眼下却帮不上…… 一,她永远不许踏进花语别墅; 二,最多她住在风堡; 三,我不想更多的人知道,要低调,尤其是媒体; 四,什么时候结婚我说了算。 语落,风世安坐在椅子上,望着发丝凌乱微微憔悴的母亲,不忍的别过眼,“你答应,我便订婚,如果不答应我们免谈订婚。” “好。我同意。”秋穆清倒是出人意料的爽快,她想,先让清柔入了门,然后再细水长流,到时风世安想控制住都控制不住了,云静好不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 风宇城看着强势的妻子,还有无辜的不忍看母亲于再次自杀的儿子,心微微的痛了下,他转过身子,眸底一片痛苦,是自己害了世安的幸福。 一周之后,秋穆清红光满面的出院,而在她出院的第二天,各路媒体以奇长的大篇幅通告爆出一代男神导演即将订婚的喜事。 全世界都知道了。 风堡里, 喜气洋洋的秋穆清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微笑出声,甚至有几分掩不住的得意,将报纸往茶几上一扔,“宇成,你看看看,儿子这回不办也得办了。” “穆清,你已经逼他了,就不要再逼了,何况他不是说了,要低调,结果你弄得这么高调,这不是说话不算数吗?” “我是他妈!”秋穆清现在一点也没有将风宇成的话放心上。 “如果他敢放我鸽子,我就再死一次给他看,反正我不会让他娶洛华音的女儿,就像当年明明是我先喜欢的你,而且告诉华音让她帮我,可她倒好却悄悄的勾|引你挖我的墙角!”一想此事,秋穆清就气得抑不住满腔的怒气。 “穆清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子。”风宇成的眉头皱起来,想解释,可是妻子却是摆摆手, “不要给她造什么贞洁牌坊,我不想听。” 她起身离座,不想再继续以前的话题。 日头不错,她想了一个好去处。 云家楼下不远的小广场上,婶婶刚刚买菜回来,“静好你溜一会赶紧回家,天马上黑了。”一边向前走,她一边不放心的回头看看静好。 “我知道。”云静好还是缓缓的溜圈,孩子已经九个多月,没有多久,她就可以做妈妈了,她有一种由衷的兴奋。 b超的性别与个数,她不想知道,只想将惊喜留到最后一天。 “静好!”秋穆清远远的就迎了上去,很冷漠,态度也很强势。 “秋董,我想我没有招惹你,对不起,我先走一步。”抬头一看是世安的妈妈,她微微一愣,现在她不想和任何人起冲突。刚才自己就应该和婶婶回家。 “不错,过两天世安就要和清柔订婚了,订婚后,不会太久他们就会结婚,所以我想呢,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该好好的考虑一下了。”秋穆清今天倒是没有上一次的剑拔弩张。 这一次的刺激力,明显的比上一波还要强。 心尖骤痛,仿佛被尖锐的利器割过,一片鲜血涌进胸口,漫延了她的四肢,静好强迫自己保持平静从容的一张脸。 她扯出一丝平静的笑容,“恭喜秋董,如果没有事,我回家了。” 竟然云静好淡定得没有一丝反应,倒是出了秋穆清的预料,不过她这种平淡的善于掩饰心情的样子,不正像极了她母亲洛华音的样子。 腾的,一股火气从胸口冒起来,秋穆清那一张华贵的脸上微微扯出一丝冷笑: “静好,任你再想破招术,也不会进得了风家的大门了,因为我在门口放了风家的少奶奶慕清柔,如果你不介意做世安的情人,偷偷的来往,如果我发现,我可是不会留情。” “你胡说什么?你才做情人!”冷不丁的身后传来婶婶的怒斥, “秋董,你也有身份的人,怎么动不动就找情人,难不成你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岁数大了倒是不嫌,你说说看?给我介绍一个?” “你……没有家教!”秋穆清立刻回头瞪着婶婶的方向,“竹女士,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只是告诉云家一声,世安和清柔马上就要订婚,很快,况且媒体上已经发出时间了,只是希望你们的静好不怀着别人家的孩子对世安眉来眼去的。” “放心!”婶婶的话茬一下子就接了过去,“我们家静好也马上订婚,所以就不劳烦秋董费心了,慢走。” 婶婶的话又慢又酸,夹枪带棒的想轰秋穆清走。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本来好好的两家人现在却到了水火不相熔的地方。 静好听着这样的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片心酸,纵然能回去,可是裂出来的伤口却怎么也补不全?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哦!”秋穆清一愣,然后微微一笑:“看来,早有主儿了。藏得够深啊!” “那秋董,既然世安不能生育,用不用我给介绍福利院抱养一个,有现成的,要不,到时候,你们攒下这么大的家业谁来继承?”婶婶的舌尖也是是饶人。 “你!”秋穆清立刻气得目瞪口呆的抬手指着婶婶的方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你要好自为之 花语别墅里, 黄色的帕加尼像一道急烈的炫风一样,迅速的停在栅栏外,秋穆清抬起手一边啪啪的拍打着门栅,一边呼喊:“世安!世安!” 张婶赶紧小跑着过来,“夫人好。”陪着一脸的笑意。 “世安呢?”停下手上拍打的动作。 “少爷正在书房。”张婶一边打开栅栏,一边指指二楼的书房方向。 不等张婶再说什么,秋穆清手中捏着一份报纸噔噔噔的就穿过客厅赶到楼上。力道很大的敲响着风世安的书房,唤:“世安,世安!” 门啪的一声打开,风世安一副冷漠颓丧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朝母亲的方向看一眼,很快转过头:“你又来干什么?你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希望你让我过得安静一点。” 他一下子坐在书桌前,冷冷的后背直对着母亲的方向。 “世安,别再抱幻想了,看看,这是静好也要订婚的媒体通告,看看!”她哗哗的举着手中的报纸。 “不用看了,我知道。”风世安黑色的眸子缩起,缩成一条细细的直线,默默的注视着窗外的冬景:“妈,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的,麻烦你走开,我想静一静。” 他十分不耐烦的声音。 “是的,我不但来告诉你,还要警告你,你和静好各自已有归属,就不要再来回的折腾了,你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如果再要在一起,就都是小三,就都是不道德的人,所以你要好自为之。”秋穆清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尤其是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 “拆散别人的人是不是也不道德?”他丝毫没有扭过头,冷冷的质问母亲的声音。 “你!”秋穆清气得脸色发青,抬手指着儿子的后背。 “我知道,我马上订婚,不能给你丢人。妈,我累,请麻烦从我的房中出去。”他对自己的母亲下了逐客令。 啪的,报纸被秋穆清冷冷的拍在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到客厅的时候,见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张婶,她一招手,没好气的样子:“张婶过来。” 张婶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刻奔到主子这里:“夫人,请讲。” “盯着点儿世安,他去了哪里,要告诉我。” “啊!好!”张婶起初微微一愣,然后又赶紧低低头表示同意。 伸手拽过桌上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报纸,他手指微颤着将报纸打开,醒目的标题还是刺痛了他的那一双黑眸, “最美医生奉子准备订婚” “据传对象是有家世有显赫背景的政要l氏,日期定于x年x月x日,希望他们得到天下所有人的祝福,成为最幸福的一对……” l姓,不是罗家吗? 双手不断的收紧,耳边传来报纸哗哗的一点点皱起的声音,然后胸口的火气再抑制不住的时候,倏的,双手用力的将报纸三下五除二就揉成一个巨大的纸团,站起身,然后砰的一声,狠狠掷出了窗外。 他喘着粗气,扑通的坐在椅子,整个人都僵硬了般,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姿势良久,久到身子都木了。 本来,他和她是阴差阳错的结合,可如今却又要阴差阳错的分开,他不知道究竟这是为什么,事情怎么能变得这样子呢? 难道这真的是命? 他从来不相信。 云家客厅里, 握着报纸,单手举起来,不停的哗哗的晃在婶婶的眼前,云静好绷着脸质问一脸游移的婶婶:“这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怎么样?”沙发上的婶婶心虚的故意将脸昂起来,盯着静好,“是我做的,凭什么让风家天天打脸,他们要订婚,就不行我们订?” 在屋中来回的转着圈的叔叔,伸出手指指着婶婶的方向,一脸的指责:“你怎么这么裹乱呢?” “我还不是为了静好,凭什么眼巴巴的让风家欺负,还一个劲儿的指责我们静好一天记着他家儿子,还说做他家的情人,我不甘啊!”婶婶板着一张脸: “你有本事,倒是替我去出气,好好的给风家打脸。” “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大人越是插手越是乱,到最后收不了场,受伤的还不是孩子们?”叔叔站在婶婶身前不远处,抬手指指着婶婶,叹了口气: “你真是能添乱?只图一时气爽,倒是害了孩子们!” “我没有添乱,就兴他们家放火,不行我们点灯。”婶婶一丝没有理亏的振振有辞,倒是让叔叔一点也没有了脾气。 正在这时, 门外响起一阵门铃音, 婶婶立刻起来去开,眉眼终于弯了下来,拉开门一看是罗云宙,更高兴了:“看看我说一想谁,谁就来,赶紧进来。” 看着婶婶眉飞色舞的样子,静好不由的泄了口气:“这真是乱了。” “那个云宙,你来一下。”静好不等婶婶上前盘问。就立刻向云宙的方向抬手,她一脸的忧郁。 房间内, 静好率先坐下来,因为身体太重了,重到腰锥也跟着被压迫疼,疼到她晚上都睡不着,现在连黑眼圈都有了。 她指指旁边的小沙发:“云宙,你坐。” “如果是因为婶婶让你饱受闲言碎语,那真的对不起。”云静好上次就让罗云宙充自己的临时老公,弄得一团乱,这次婶婶又故伎重施,让自己的心里很不安。 “那个,婶婶上了岁数,年纪大了,如果她高兴,我无所谓。”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那哪行?”云静好勉强的笑笑,“这样会耽搁你的终身大事。” 她为他着急,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个合适的女朋友。再说他家世这么好。 见罗云宙沉默不语,以为人家生气了,她问:““对了,你的蒙北姑娘怎么了?不要老这么耗着,时间长了会散了的。” “不耽搁,我们已散了!“罗云宙想着这个谎话再编下去,到时圆不了了。 “真的?是不是因为上次?“云静好很是担心的扭过头来问他:“是不是我的错?” “不是,和你没有关系,我们很早就分了手了。”罗云宙叹息一声,抬眼凝着那一副姣好的容颜, “云医生,你不是要挖病灶吧,挖得这么彻底?”他幽默了一下。 “哪有,我只有担心我耽搁了你。” “没有!有合适的我会去谈。”罗云宙的脸都被她说得微微红了一点点,不过很浅,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真的,那我这边有一个合适的。”她真的不想让婶婶拖罗云宙下水,很郑重:“我说的是真的。” 罗云宙的脸由红到了一种僵涩,云医生的医术高超,可是情感智商的反应程度让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个,我现在不想谈,我只想好好的静一静,再说,我和婶婶说好了,你到时生了孩子,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都要管我叫干爸。”云宙开始将话往轻松里拽。 “不行,叫舅舅!这样才亲。” “干爸!” 个不善言辞的人倒是呛了起来。 “好了,孩子都没有出生呢,到时再说。”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感受到了罗云宙那一双清冷眸子后的一层灼热。 她迅速的闭了嘴,然后垂下头,声音发低:“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婶婶未经你允许,胡乱的发报道。” “不用道歉,又没有说我,只说l姓。”罗云宙笑笑,那一双黑眸微微弯下来。 “明天,我让婶婶撤了它。” “不用!”罗云宙摆摆手道:“这样其实挺好,如果风导在乎你,他会来找你,婶婶做得挺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世安要订婚了。还有我们已经离了,所以我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这个孩子只是我的。”她微微叹气。 平静的侧颜上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第三百六十二章 无法挽回 云家楼下, 婶婶这次特地亲自送云宙下楼,平时都是静好,要么就是他自己下楼,婶婶的这次超乎寻常的表现,让云宙也知道了些什么。 楼下,自己车子旁边,他招呼婶婶:“上车。” 狭窄的车厢内, “婶婶,你有话就说吧。”罗云宙坐在正驾驶座上,身子扭过来,右手臂搭在自己的座椅顶上,目光幽亮,却很温和。 “那个,婶婶,确实做得有些过火,向你表示歉意。”婶婶刚才被叔叔狠狠的数落了一顿,也觉得自己为了出气有点过了同,尤其是捎上了不相干的云宙。 “没有事,你又没有在媒体外指名道姓的,l姓的人多了,不一定是我。”他安慰婶婶,“再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提。” “其实我很希望静好有一个像你这样能照顾她的朋友,可是朋友毕竟是朋友,有时候照顾也不方便,如果她再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公照顾她就好了,她还年轻,她还有孩子,你说我们老了,谁来照顾她?”一抹愁绪紧紧塞在婶婶的嗓音里。 “那个静好纯情善良,大方,技术又好,喜欢她的人肯定多。”罗云宙的嗓子微微发涩。 “唉,是啊,可是敢娶她的人少之又少,当年,若不是那个华圣哲耽搁她这么多年,也不至于这样……不过谁让她还在这么一个偏门的科室里,要去撇去这两个原因,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婶婶真提扼腕叹息。 “或许有更好的,比如风导!” “好什么好,世安是不错,可惜她妈妈现在变了,一点儿也不像以前了,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样,非常敌对静好,原来她是看静好什么都顺眼的,是她再一撮合静好和世安在一起的,到如今拆散他们的也是她。” 婶婶无奈的摇摇头,“我真的不知秋董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子,现在见了我们就跟见了敌人似的,如临大敌,不战个三五回合,是誓不罢休的。” “世安和静好我感觉再也回不去了。” “婶婶,那个……无论什么时候有事,我都在,二十四小时。”罗云宙扯扯衣领,有一句话,他差一点说出来,可是静好现在怀着孕,他真的不想刺激她。 “好好,听到你这样的话,婶婶算是放心了。”婶婶心里婉惜,像罗云宙这么好的家世,为什么对静好这么好,仅仅是因为华圣哲吗? 她也不知道 那一句话,她也不敢说出来,她怕,不然以后静好连个朋友也没有了。 望着那一辆路虎消失在夜色里,婶婶丧气的准备按门铃上楼。 “婶婶!”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竹惠安的身后响起,她刚刚松懈下来的那一根神经,再次随着这一道声音落地,啪的一下子再次拉紧。 蓦然回头,她见到是玉风临风的风世安就那样从车门下走下来,声音有一丝沙哑。 清清嗓子,其实竹惠安并没有对世安有多少看法,可是他和静好现在已经僵成这样了,怎么说也不合适。 “世安,有事么?”尽管她对秋穆清现在意见很大,可是对世安她还是喜欢的。 “那个我只是来看看静好。”他张了半天的嘴才张开,自己订婚的事情一定他们知道了。 “哎,你不是要近期订婚了,再来看静好,如果你妈妈知道怎么办?”婶婶有点上了眼药的味道,不过她说得是事实。 “那个,我只是想来看看静好。”风世安的舌尖发现竟然发短。 “你订婚的事情是真的?”婶婶问他。 “是真的。”风世安的声音随着夜晚的风一道而来,苍凉萧瑟。 “都订婚,那都散了吧。”婶婶无奈的交搓在一起的手突然间顿下来:“再说,你订完婚,马上又要结婚,以后再来找静好,静好岂不是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三,这样对你对静好都不好。何况你是公众人物?” “我只想来看看她。”风世安很固执的声音。 “她也要订婚了,你们的缘份尽了,就别再看不看的了。”婶婶的心里很堵得慌,本来她登报就是假的,可是现在从风世安的嘴里听到风家的订婚消息是真的,她更生气了,还不如将自己的也坐实了,这样也不至于大家都难受。 “我想和静好谈谈,婶婶。”风世安很是肯切的声音。 “夜深了,别谈了,你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又都要马上成立自己的新家庭,再见多少次也不能改变事实,所以谈不谈得已经不重要了。”婶婶给拦了下来。 “可是……” “世安,可是,可是事实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是你家一再逼迫静好,你想一想静好能承受多少,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我只希望她们母子平平安安的,什么也不求了,如果你想她好好的,就别现打扰她。” “我只想和好说几句话。”风世安依然不想走。 “世安,你这是又何苦呢?”婶婶都快忍不住了,她也不是心狠的人。 “婶婶,你上楼吧,我下来了。”静好淡淡的声音从楼道里飘了出来。 本已昏暗的眸子,突然间一亮,风世安激动的嘴唇嚅动着,然后打开了车门,让走下来的静好坐进去。 婶婶不放心的看着世安的方向, 摇下车窗,风世安马上开口:“我一会儿将静好平安的送回来。”说罢他一踩油门,车子迅速的驶了出去。 那个他为她拉小提琴的广场上。 他体贴的打开车门将她扶下来,然后让她坐在原来坐过的台阶上,不过这次他倒是先一步为她铺了一块软软的垫子。 待她坐定之后,他立刻从车厢里取出那一架小提琴,幽幽的拉了起来,他闭上眼睛,仿若他们又回到了过去。 这一次他竟然拉得是一首《梁祝》,曲调凄美动听,婉转沉醉,是那一种催人泪下的欲断心肠。 她的心也跟着曲子碎了一程又一程…… 她凝着夜色下,灯光里融着的那一道挺拔的身影,傲然优雅,绝世而立到让人痴迷。 他是曾经多么的让自己倾心一付,可是到头来却是丢了那颗心,丢到哪里,自己都找不到了。 她好想好想捡回来,可怎么找却也找不到了。 丢的心,怎么会再能捡回来? 一曲终罢,余音涩涩,难掩她与他的凄凉,就像曲中的故事一样,两个相爱的人却最终不能在一起。 而风世安不是华圣哲,他是一位理智沉稳的商业男神,不会做圣哲做过的那些蠢事。 她缓缓的站起来,目光熔着夜晚的灯光,才让眼中的那一抹暗沉有了一丝色彩:“世安,我们是不是真的完了?” 有时间她也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啪的一声,小提琴掉到地上的声音…… “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只信你,只要你告诉我!我只相信你!”他上前猛的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喉咙里一片哽咽。 当初秋穆清逼自己娶静好的时候,他对于凌露并没有此刻现在这样的难受,当时他只有生气,除此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 可现在,一听到静好也要订婚,就要离自己而去,心中却是撕心裂肺的痛…… 第三百六十三章 放过彼此 眼角的雾气一层层的涌上来,一直涌到她的眼眶藏不住的时候,才一顿劈里拍拉的掉了下来,脸上、下颔,脖颈,一片片泛滥成灾,然后再淌到风世安的衣服上。 “世安,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云静好知道他真的会订婚,而且秋穆清像疯了一样的逼着儿子,她知道如果她和他在一起,那样的代价太重了,她怎么能为了自己自私的情感,让他失去了母亲。 自己也有亲人。 “有用,只要你告诉你,孩子是我的,我去和妈说,我去和妈说,让她成全我们!不管千难万难!”他砰的双手松开她,双掌轻轻的按在她的肩头,瞳仁里灼热的光线一片片打在静好的脸上。 “不,世安,我说过孩子只是我的,不是你的。”她倔强的昂着小脸,目光紧紧迎上他的目光,无奈悲凉。 “静好!”他的大手使劲的晃动着她的肩膀,“不能这样,我不能没有你!”抬高的声音里发出一丝哽咽,抽咽着一丝无力。 “告诉我,说是我的,我只相信你。”他语无伦次的重复,“我不会和慕清柔订婚,不会和她订婚。你只要说一声,我去办,我去办。” “世安,我真的累了,送我回家吧!”她双手抬起狠狠的从自己肩上拂下他的大手,吸吸鼻子,喉咙释放出来的音量都含着一层模糊不清的杂质。 “放过彼此,学会忘记。”对,就像以前自己慢慢的忘掉华圣哲一样,有的东西即便摆在你的眼前,甚至握在你的手中,有时候都不会属于你。 明明世安就在眼前,可是他却在自己的思维里越走越远,远到仿若融进一片飘渺的云雾里,让她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向前伸出手臂,一抓,掌心里却什么也没有。 “静好。”他低喃着心碎。 “当年胡兰成亲婚夜写给张爱玲的话,岁月静好,一世安稳,可是他的诺言最终没有实现,后来双双分离,就像我们,风月曾经静好,可是我们再也不会安稳。”淡淡的声音,然后她迈步决决的向前走去,笨重的移动着步子。 他们之间的相隔的东西已经太重了。 “静好!” 他一怔之后,匆匆上前几步,“静好,我送你回家。”压抑着胸口的悲痛。 “好。”她相信他。 云家楼下, 车子啪的一声落锁,“静好,我只想说最后一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有些东西不用给。”她的声音静得出奇。 “静好!”他不禁扭过头来,黑瞳烁烁。 “让我下车。”她的声音很坚决。 车锁啪的一声打开,她弯身下车的时候,他立刻跳下驾驶座,绕过车子,为她伸出手。 她一怔,然后扶着他的大手,缓缓下了车子,唇瓣抖动了下,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就要凉凉的穿过他的身旁。 “静好,我等你。” “世安,你应该等你该等的人。”她眸子微涩,一片通红映上来,她迅速的转身,肩膀抖动的剧烈。 她狠狠的迈步走上台阶,一步一步的异常的沉重,好像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了腿上。 他呆呆的怔在楼下,直到听不到楼道里的脚步声,才放心的返回车内,坐在正驾驶座上,幽郁着一张沉沉如夜色的脸,他掏出一颗烟,点燃,随着星光一直,时隐时现。 已经好久不吸烟了。 门前,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又擦,直到感觉自己像是没有哭过的样子,才按响了门铃。 “没事吧?”一开门,婶婶上前不放心的问。 “嗯。”她垂着头淡淡的回应,然后就拖着笨重的身体走进自己的屋子,然后将门一关,她的身子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积蓄压抑的泪水像泉水一样的涌出来。 过了好久,她才直起身子,缓缓的走到床边,自己不应该陷入悲痛之中,因为肚子里还有宝宝,她希望宝宝一定要健康快乐的成长。 她还有另外一种希望。 夜沉了。 拉开窗帘,她下意识的扫过一眼楼下,身子猛的一下子僵住了,眼角湿气腾腾,楼下那一辆白色的宝马还未离开,尤其是一抹白色在黑夜里很是明显。 眼周是一片通红,她弯身从桌上拿起手机,按出那一串由陌生变熟悉的数字,指尖有些发抖的拨了电话, “世安。” “静好,你告诉我是不是想通了,告诉我,是我的孩子,我们一起和宝宝们好好的一起过下去。”他的声音格外的激动。 “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微微诧异着静好声音里的平静,不由的固执着,“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世安,我要睡了。”突然,她的腰有一种抽筋的疼,疼得她不由丝的吸了口冷气,然后迅速的扔下电话,可她却忘记挂断接听键。 躺在床上, 刚才的疼痛减少一些,医生说过主要是腹压太多,挤压神经线所致,没有大问题,如果疼得厉害,就上床休息。 疼痛缓解,她喃喃着, “宝宝,看到妈妈这么痛苦的份上,要乖乖的呆在肚子里。再过半个月,你们就要出生了,不过妈妈却是提前知道了你们的样子,照片呢,我已经放在妈妈的桌子上前,如果你们出生,妈妈再给你们拍更漂亮的。” 细细的低语,一片片温馨通过手机的听筒一点点的传进了风世安的耳朵里, 他皱起的浓眉微微舒展开来,唇角也微微的勾起,这样的时光,本应该属于他们,而现在却是她不经意间丢下的温馨让自己白白捡到了。 丝,火红的烟蒂一下子烫着了他的手指,他微微的呼了一声。 正在和宝宝说话的云静好忽然感觉到手机的方向发出一阵怪音,然后就消失了,她不由的拿过手机,屏幕一片明亮, 而那三个熟悉的大字“风世安”却清晰的印在自己的屏幕里,手机显示已通话四十分钟…… 手指按了挂断健,还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侧颤抖着。 原来他一直在听,一直在听。 眼睛微微阖上,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淌下来,流在了一片乌黑的发丝里,还流在一片枕巾上,枕巾湿漉漉的贴在她柔软的小脸上。 她枕着自己的泪水,渐渐的睡去了。 那一天后半夜,她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里,她生了两个宝宝,然后和风世安一起抱着孩子们高兴的追逐嬉戏,在一片碧绿的蓝天里。 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而他而坐在楼下的宝马车里,直到黎明时分,才发动车子万分眷恋的离开……他愿意时间能够回到从前,或许哪怕是时间停止不动。 不,应该是他后悔了离婚的冲动。当时自己因为不孕,只怕耽搁她的幸福……到头来却又是一场阴差阳错。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不该发生的事 “最近有什么新消息没有?”凌露颐指气使的责问着电话那一头的阮南风。 身子盘坐在风堡客房的大床上,阮南风一个劲儿的埋怨,“表姐,我真的不想呆下去了,那个风宇成冷着一双幽遂的眼睛盯得我心直发毛,还有风世安看我的时候,也是寒冷如霜,我全身的寒毛孔冷得都能乍起来?” “为什么?” “你说呢,上次他们在书房谈风世安和慕清柔订婚的事情,我正好偷听,不巧的是被慕清柔那个女人给一眼捉到,结果风宇风就拉开门了,显然也怀疑到我了,现在他们家也没有好什么好打听的了,除了分手就是订婚。”阮南风细数着风家里的情况。 “再盯一段时间。”凌露好言的嘱咐她。 “我不想了,我想下周就走。” “那你去哪里工作?”凌露反问她,表妹一向以追求金钱观为坐上标,怎么会轻易的就放过风世安呢。 “你不一直都想爬上|风世安的|床?” “早跟你说了,爬半天也是白爬,又没有一个结果,所以我得找一个能有结果的。”阮南风指着自己的手指,不屑的说, “再说只要慕清柔订了婚,我一分好处都吃不到,所以先开溜再说。” “我知道了,上次你说过了,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留在那里。”凌露对表妹软磨硬泡,她还是不希望表妹回来,因为目前也没有合适她的工作。 “不想!明天我回你那里。”阮南风似乎铁了心。 “你放假?” “不,我昨天请假了。”阮南风现在很是理直气壮,“我呆不下去了,那一双如刺的跟恨不得戳了几个窟窿,扎得我实在难受,所以我准备跳出苦海,寻找下一个目标。” “好吧,明天五点后,来我这里,我给你好好合计一下,我让子豪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聪明的凌露还是长了一个心眼儿。 “那太好了。” 忽然一阵刺耳的笛音穿透了阮南风客房的窗户,她迅速的搁下电话,拉开门就跑了出去,殷勤的站在门前,双手交叉于小腹前,毕恭毕敬着:“夫人回来了。” 风宇城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去倒水!”说罢阮南风知趣的闪开了,因为她机敏的嗅到风宇城眼角那一层的冷光,刷刷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站在厨房里,她的动作慢腾腾的,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风宇城的声音:“听说冯家老要不行了,股票大跌。” “不是好好的吗?我怎么不知道?”秋穆清一反常态的声音。 “你天天心着盯儿子,哪有时间操心这些事情,我也是听几个业内人士说的,冯家的企业如果不破产,也会伤筋动骨,难以再攀商业高峰。” “哦,我不想听冯家的事情,我们好好的就好了,以后要低调。”秋穆清敛回目光,扭过头唤向厨房里的方向,“南风,茶?” “哦,马上来了。” 一边端上茶,阮南风小心翼翼的问:“夫人老爷,那我回一趟老家,看看父母。” “昨天你不是说了,去吧。” “我想今天晚上就走,因为他们来了,住在一处宾馆里,我想早一点看到他们。”阮南风明显有在撒谎。“还有,我也不知道走几天,所以能带的东西就带走。” “好。” 背上东西,阮南风长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风堡,以后自己恐怕就不能来了,过两天打个电话,随便找个理由就说不能干了。 凌露和冯子豪所居住的豪宅里, 本来,她是说好明天下午过来的,但是一冲动,尤其是看到风宇城那一股芒刺如背的眼神,阮南风就不由的提前一个晚上回来了。 院里空空如也,阮南风问:“人呢?” “都出去了,冯少去接小少爷,凌小姐去了美容院,还有商场……”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哪有破产,破产了,还都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去花钱。”阮南风不由的撇撇嘴角,摆出一副十分不相信刚才在风堡里听到的谣言。 噔噔噔的来到二楼,直接推开凌露的卧室,楼下的仆人急忙喊:“那个阮小姐,那是凌小姐的私人空间,谁也不让进。” “我是她表妹。”她才不当一回事呢。 超级空间大的卧室里。她一边啧啧称赞:“好大啊!真奢华!” 她一进屋就看到了摆在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还有订制的私人衣柜,个个都是高端货,望着华丽的装潢,阮南风的眼睛都直了。 风堡里的家具应什的都有些古色古香,而这里是完全的时尚与最新元素,让阮南风的眼角亮了又亮,哼道,“我看冯家比风家还有钱。” 她刷拉的双手撑开衣柜,哇塞,双眼更加惊艳了,这衣柜里简直就是商场的节奏,鞋子,衣服,一层层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看着她有些眼花缭乱了。 呆了好久,她才失神的从那一片鲜艳的衣服里走出来,真是羡慕姐姐优渥的生活,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啊。 耷拉着脑袋走向窗台,只见窗台下不远处是一座室内蓝色的游泳馆,透过那里的玻璃窗,她能看到里的蓝波漾漾。 她的眼睛里一大波桃花次第的竞相开放。 手手拢在一起,她的灵魂都像被眼前富庶的生活吸走了似的。 她鬼使神差的从柜子里找了一套泳衣出来,然后噔噔噔的就下了楼,奔进了游泳馆。趴在水里,她的浑上下都一片惬意。 不过她的技术不高,所以不一会儿就累得她气喘吁吁了。 便披头散发的躺进泳池边的休息室里。 小文被中途遇到的爷爷奶奶接过了,所以冯子豪就一个人回来了,然后觉得院子里空荡荡的,就直接拿泳衣去了泳室。 刚才的仆人刚想说什么。 他以为是说凌露的消息,摆摆手,“我不想听。” 然后扑通的一声跳进了水中,很快,游完了,觉得今天累了,于是他走进休息室准备休息一下。 没有开灯,他直接就躺了上去,一片软绵绵的,原来有人,原来凌露早就回来了,刚才的那一股肉|质的弹弹感,还是不错的。 最近好像胖了,之前一直是骨感的。他一阵忖思。 冯子豪全身上下一片燥热,迅速的扯下了阮南风的泳衣。 阮南风的泳技也不行,刚才一会儿就累疲了,还以为是表妹帮她退衣服呢?可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一抹沉重的粗浓的气息不像是女人。 她刚要微微一呼,身上的人却重重的压了下来…… 休息室内一片春光旖旎,鸢啼燕舞。 十几分钟后, 凌露踩着恨天高悠然的挎着名牌小包来到院里,却看到其它几个下人正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她一把叫过来一个年龄最小的。 “怎么了?” “没有什么?”小姑娘很害怕的样子,因为凌露一直嚣张贯了,胆小的她目光却是不安的瞟向了游泳馆的方向。 她迅速的向前走了几步,感觉里面发出的声音不对。 再细一听,她立刻眼珠喷火,弯身脱了鞋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奔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 马上从这里滚开 休息室的灯砰的一声打开, 悲愤交加的凌露像疯了一样的冲进来,休息根本就没有门,只是一撩帘就什么也看到了,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眶里一片烈火腾腾。 而里面的人还在颠鸾倒凤,巫山云雨。 “冯子豪!”凌露气得一边拎包就朝着还在忙碌的冯子豪后背砸过去,一边破口大骂:“你混蛋!无耻!” 轰的一下子,冯子豪好像清醒过来了,凌露好像正在哭骂,那身|下的人……他的脑仁嗡嗡的响开了。 扭头一看,果然是眼圈红肿,指着自己鼻子骂的正是凌露,他毫不犹豫的就一下子跃下床,并迅速的裹上一条浴巾,连忙摆摆手,“露……” 此进的阮南风也垂着长发,一下子滑到了冯子豪身后瑟缩发抖着。 露字还没有喊出来的时候,凌露就抡起手臂狠狠的就朝着冯子豪的脸上就是猛的一掴,“你还敢兔子吃窝边草。” 她以为冯子豪看上了哪个下人,正在忙得饥不择食。 冯子豪抬手摸摸被打的脸,突然脸一沉,“凌露,我就是玩了,怎么了,你现在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管得着吗?” 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冯子豪怒视着凌露的方向,“我什么时候给你权限,你可以打我?”眼角迸出一丝冷唳的气势。 “她是谁,你们什么勾上的?” “我不知道!”冯子豪确不知道里面的是谁。 这一说,凌露更生气了,大喊:“不认识的站|街|女你也敢往家里领,太不像话了。”说罢凌露就朝着一直瑟缩在冯子豪身后的女人探去,双手一把推开冯子豪挡着她的身子。 当看清冯子豪身后人的时候, 凌露不由的全身一僵,手一抖,名贵的小包包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南风,你怎么可以这样?” “表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阮南风的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的时候,她的表姐就打了上来,随即耳边轰的一声,然后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疼得阮南风立刻抬手捂住通红的脸。 冯子豪气恼的看着阮南风的方向,一脸的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少给我演戏!”凌露脸上的青筋气得都暴跳了出来,红着脸逼问着冯子豪:“我说她怎么三天两头的想往这里跑,原来你们早就勾在一起了。” “表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阮南风已经被吓得泣不成声了,可是她确实没有反抗冯子豪的欺身而上。 阮南风的话又没有说完,怒不可遏的凌露上前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给我闭嘴!我看你是想嫁豪门嫁疯了,连自己亲人的主意都能打。“ 冯子豪懒得理他们,裹着浴巾就直接来到卧室,不过卧室里的衣柜确实被打开了,他眉头一皱,不过阮南风虽然没有凌露漂亮,可是身体却是丰腴…… 泳馆里一片鸡飞狗跳的时候, 他倒是逍遥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燕瘦环肥也不错,他细细的咪起来了眼睛,不过他得照顾儿子情绪。 最后喝了一口茶的他,大步流星的来到泳馆,清清嗓子,“凌露,别在这里大呼小叫,别忘了这里的主人到底是谁,是我,是冯家,不是姓凌!” “再说,你不是不跟我结婚吗,我爱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你的心里不是一直惦记着风世安吗,哦,人家好像又订婚了,反正又没有你的份,你真是可怜,南风,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他故意气她。 “你,你们!”凌露气得咬牙切齿着:“冯子豪,你不是人。” “你不跟我结婚,想跟我结婚的,上|床的都数不胜数,别以为冯家倒了,就成了脱了毛的鸡,你错了,冯家早晚有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凌露,如果你不想住在这里,想住进来的人多的是。冯家才是刚刚掉了几根羽毛的凤凰。” 凌露抬起指着冯子豪的鼻子大骂:“等着,我跟你没完,小文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错,小文的监护权我已放到我父母那里,你什么也得不到,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你想走,马上离开,南风如果想住进来,我举双手欢迎!”冯子豪今天也像是疯了,他已经忍了凌露好久了。 她猛的转头,恶狠狠的瞪着还在一边抽泣的阮南风,“南风,你跟我走,还是跟他?” “表姐!”阮南风抬起委屈的泪水涟涟的眸子,“风家我是回不去了,我想靠你,可是你……”又将眼神求助的转向了冯子豪。 “你靠他?没看到我的下场吗?你顶多是新鲜几天而已,再说你从十几岁的时候,就给你男友流过几次胎了,男人换了一个一个,你觉得冯子豪会喜欢上你?” 冯子豪听完眉头微微皱了下。 这一个简单的细节却是被凌露捕了一个一清二楚,她突然间大笑起来:“冯子豪是y市有名的浪子,若是让他回头,除非南极的水淹了这里。” “表姐!”阮南风愕然的盯着凌露狰狞的那一张脸:“表姐,你怎么可以揭我的伤疤。” “揭了又怎么了,我给你吃喝穿,你却是撬我的墙角,你还有脸问我?”凌露气不更打一处来。 “你不是整容吗,不是勾过导演吗,不是被前男友揍了一顿吗?”阮南风也气坏了,她本来想委屈一下,没有想到表姐生生的断了自己在冯家前的财路。 “冯少,表姐派我是去风堡卧底,其实她心里一直放不下风导。”那就两败俱伤,阮南风也是被逼急了。 看着凌露的目光越来越冷,冯子豪嘴角发出了一阵阵冷笑,“凌露,我给你自由,你愿意去找谁,就找谁,马上从这里滚开。” 阮南风正幸灾乐祸着,“还有你,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你也滚!”如果阮南风及时的制止自己,或许自己也至于将她当了凌露。 “还有,凌露,你以后所有的卡全部冻结,副卡一律停用。”冯子豪得意洋洋的声音。 “你!”凌露气得真跺脚。 灰溜溜的二人走在大街上,凌露举着手就不解恨的拍打着阮南风的肩:“你说你个窝里横的家伙,居然挖我的墙角,气死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阮南风不得不示好的声音。 “要不,表姐,我帮你将云静好的肚子提提速。” “怎么提速?”凌露的眼角忽的一转,盯着阮南风那一张白皙年轻的脸,确实比自己年轻,不禁狠狠剜了她一脸: “别出你的馊主意,我就是要她生下来,看看,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到时我还可以好好的数落云静好,对,还有秋穆清!” 第三百六十六章 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深冬季节, 寒气浓浓, 还有半个月,静好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云家全家笼罩在一片欣喜之中,欢声笑语总是不断的飘出窗外。 昨天晚上,静好在医院值夜班,因为一个重症手术患者需要观察,而王医生家中有急事,自己就替他值了。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的时候,王医生就过来换班。 “云医生,太感谢了,你怎么样?”王医生看着静好马上就要生的肚子,不由的十分歉意。 “没事,在医院,我自己都放心。”她开玩笑着说:“我走了。” 文心湄眼角咪了起来,渐渐的散出一丝冷光,然后抬起拎起墙角的喷壶就开始浇花,云静好正好去花草另一边的墙上拿包。 呼呼的喷壶的水一下子就喷到了云静好的身上,等她转过身来,喷壶还在滋滋的冒水,脸色故意一惊的文心湄,赶紧将喷壶调转了方向,“对不起,云医生,喷壶不好用了。” “没事!”静好低头看看前胸后背都被喷上了。 背上包,她转身向外走去,可是鼻子里总有一丝淡淡的鱼腥味似的。 婶婶正好在楼外等着自己。 文心湄静静的站在诊室窗前,冷冷的盯着那一抹笨重的身子,眼角的冷气一点点开始加浓。直到那一抹笨重的身子不见了,她才转身,顺手将喷壶收了起来。 “什么味啊?”王医和皱皱鼻子,“一股鱼腥味。” “你吃鱼吃多了?”文心湄眼角一白,呛了他一句,就拎着喷壶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卫生间里 文心湄一把拧开喷壶的盖子,一股脑儿的将水全部倒进了便池里。然后踩了冲水器。 一股浓重的腥气味传来。 这时有上厕所的人议论, “这是什么味啊?” “就是!” “腥死了!” “就是!” 静好和婶婶在临到家门口的小公园停下来,她提议说:“婶婶散散步,我们再回家。” “这里空气也好,在医院一直坐着,难受。”她又被了一句。 “嗯。” “你身上有什么味啊?” “我也不知道。”云静好皱眉,刚才他们喷花儿,好像喷了点水在衣服上,估计不是好水吧。 “以后有宝宝,千万要注意。一会儿我给你洗了。” “知道了。”她撒娇的应着。 “那边有一队跳舞的,我去看一眼,你就在这里不要动。”婶婶看到几百米外有一堆老年人正在跳舞,脚开始痒痒。 “好。” 正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极轻极轻的声音,常青树的灌木丛也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并没有在意,以为了风吹草木。 她轻轻的踱着步子向前走去,温柔的和宝宝对话: “宝宝,还有半个月,你们就要来到妈妈的身边,妈妈的心情最近有点激动,从无到有你们,这真的是一个奇迹。 有时候,云静好都不也相信,明明自己不能孕,怎么就可以怀孕了。 看来是老天眷顾自己。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喵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喵喵喵! 云静好吓了一跳,迅速的扭头,才发现十来只野猫正虎视眈眈的从后面盯着自己,一副敌意浓浓的眼神。 她立刻吓得脸色苍白,转头就要跑,可是笨重的身子走路都费劲,怎么跑?情急之下,她大声的吼着,“婶婶!婶婶!“ 然后一只手拿起自己的包本能的护住肚子。 说时迟,那时快,走在最前面的黑色野猫,双爪向前挠挠地,身子弓起,然后后腿一弹,就直冲云静好的方向扑了过去,其它的野猫也一只跟一只的扑上来。 吓得云静好只能将一只手按包捂在肚子上,一边扯下帽子,闭着眼睛胡乱的挥舞,胡乱的阻挡迎面扑来的野猫,身子也不停的后退……脸色早被吓得一片苍白如纸。 野猫却是像受了刺激一样的,依然朝着她猛扑不止。 她都吓得忘记了身后的台阶,一个脚步踩空,身子没有站稳,整个人一下子倒了下去。 扑通的一声,她笨重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台阶上…… 羽绒服早已被猫爪子抓破了,一片片羽绒从衣服里飞了出来,像漫天的柳絮一般,纷纷扬扬。 其它的猫也开始疯狂的扑向了云静好。 这个时候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婶婶抓起地上的不知谁的风筝,猛的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呼呼的赶着十来只野猫。 “喵喵喵!“这十来只却是死活不肯走,还再向倒在地上的云静好身上猛扑,婶婶冲上前,挥舞手中破乱的风筝呼呼呼的扫打着一波一波扑过来的野猫…… 婶婶一边喊着,“来人呐,来人呐!“ 野猫的声音还在此起彼伏,此时越来越多跳舞的老太太们,拿着扇子就朝着这边扑了过来,“滚滚滚!” 连轰带赶连吓的,野猫才被赶走了。 这个时候,累得气喘吁吁的婶婶,才想起身后倒在地上的静好,赶紧扔了手中的东西,抱着静好的胳膊,“怎么样?” “哟!婶婶别动。” “怎么了?”婶婶的目光下意识的扫向静好的肚子。 静好很吃力的声音,眉结拧起,声音断断续续:“婶婶,我……可能要提前了。” “叫救护车。”吓得婶婶眼圈都发红,双手搂着静好的脑袋,“好孩子,别吓婶婶,婶婶禁不住吓。” 一层汗覆满了静好的额头,“不用叫,我已经叫了。” 很快,大腿部一片鲜血映了出来…… “怎么还不来救护车?”婶婶急得声音里都是哭腔,紧紧的抱着静好不撒手。 婶婶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满地的鲜血,不由的吓得吓得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大手都开始发抖着,立刻摸口袋,哆嗦着掏出手机, 云宙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她又哆嗦着手指拨打着另外一个熟悉的电话,“那个世安,能不能帮帮静好?” “怎么了?” “小公园里,静好……” 正在订婚宴上的风世安一听到婶婶那头哭泣的声音,心里沉了又沉,他知道那边的静好肯定危险,否则婶婶不会带着哭腔跟自己打电话。 “世安!”慕清柔水汪汪的注目着心爱的男人离自己远去,脸上一片难过的看向一旁的秋穆清。 紧走几步,秋穆清就撵上他的步子,厉声质问:“世安,你要去做什么?” “我自己的事。”他头也不回的向订婚宴大厅门口走去。 “你在订婚,不许离开!”秋穆清很冷冰的声音,甚至是命令的口气。 “别让我恨你一辈子。”他眸深如墨,寒气四溢的盯着母亲那一张威胁自己的脸,转头向外走去。 迅速的钻进了白色的宝马车,猛的一踩油门,无论到哪儿,现在他都开着这一辆车子,因为这辆车子静好坐得最多。 等风世安到的时候,救护车还没有来。 看到地上的一滩鲜血,他的眼球里一片触目惊心,脸立刻阴了下来,像笼上一层极重的乌云,弯身直接将昏过去的静好抱起来,迅速将她的放进了自己的车里。 风驰电掣的赶往了医院,一路漠视着那一串串的红灯,连车子都撞了好多辆…… 抢救室外, 他来回不安的踱着步子,心被一只黑暗之间的大手狠狠的攥起来,一遍一遍的揉搓着,直到攥到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的时候。 才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眸底闪烁着一丝悲凉,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要的是她幸福与平安,可是自己的离开并没给她带来幸福与平安。 第三百六十七章 做了什么孽 突然听到身后扑通的一声, 听到声音的风世安迅速的扭过头,一看眼前的景象,他顿时怔忡住了。 脸色异常苍白的婶婶从椅子上软软的滑了下来,砰的瘫坐在地上,看上去气色很是差,下一秒,他迅速的将婶婶扶起来,扶进另一间病房。 医生也随之到了, “怎么样?”正好叔叔也赶到了,急问。 “高血压上来了,她需要休息。”医生摘下听诊器说:“没有什么大事。” “哦。” 过一会儿婶婶缓缓的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声音,指着风世安的方向道:“你去等静好消息,她那里是两条人命。”她示意世安不要管自己。 他看着婶婶没有大问题,就从另一间暂时的临时病房里撤出来,依旧心情忐忑的站在抢救室前,为静好紧紧捏了一把汗,希望,静好母子平安。 突然间,风世安竟然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期待,如果孩子是自己的,一定长得很像自己。进而,他的眼角布满一丝浓浓的希望。 砰的一声,手术门推开了。 “谁是云静好家属,赶紧签字!”从抢救室里走出来的医生冲着门外的几个人就大声的问。 风世安上前一步,拿笔就要签字。 “等一等!”医生一下子拦下他,问:“你是风导,你不是和云医生离婚了吗?” “我可以帮她签。”风世安执着的捏着笔,不准备放手。 医生正犹豫不决的时候。 婶婶被叔叔扶着走出病床,发出虚弱的声音:“医生,让他签吧。” “那个现在云医生的境况不太好,如果有了危险,你们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名医生眼中的流光扫过在场的几个人。 “保大人!”几乎是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声音。 叔叔按按老伴的手,低低的声音:“看来静好没有看错人,我们也没有选错人。” 刷刷的签完字。 风世安的脸上一片阴云密布,目光更加深遂,低头的余光里,突然看到自己订婚的大红胸花还结实的挂在自己的胸口,恼怒的立刻抬手一把扯了下来,狠狠的扔进垃圾筒里。 内心默默的祈祷着,静好,一定要平安,你平安,我才幸福。不管是谁的孩子,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去争取,争取和你在一起。 又过了几个小时, 医生又匆匆忙忙的推开了抢救室的门,“那个,谁是a型血?” “我是!”风世安迅速的挽起了袖子。 “好,跟我来!”说罢医生直接将他领进了抢救室,抽血化验合格之后,直接一边抽风世安的血,一边给躺在病床上的云静好输血。 自己的血缓缓的流进静好的身体里,他的眸中一片温暖,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以后还会分开吗? 想分开也分不开。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都是一片相同的血。 静好的身下是一片微微发干的褐色血迹,风世安眸中剧蹙,心中疼痛万分,跌宕起伏,他不知道她为了生孩子,流了多少血。 如果痛可以代替,他愿意让所有的疼痛都放置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让她一生不再疼痛。 一片片刀光之中, 静好雪白的肚皮被划破了,有十几厘米长,然后孩子被医生血淋淋的取了出来,一拍孩子,哇的一声,孩子响亮的哭开了。 风世安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情景,眸光里的黑暗终于闪烁着一抹亮光,他紧紧的盯着那个小孩子,像欣赏极致的宝贝一样。 孩子被包裹好,放到另一张小床上, 紧接着有医务人员又从静好的肚子里取出来一个,天哪,是双胞胎!风世安的眼珠子简直是直了。 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医生的一声尖叫:“哇,是三胞胎,原来还有一个小的躲在哥哥们的后面。” 风世安的薄唇立刻勾起一抹浓浓的微微笑,刚才的声音仿佛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三个孩子终于呱呱坠地了。 给了风世安一个意外的惊喜。 “云医生怎么样?”很快,他的目光从孩子们的身上收回来。 “还好!血已经住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半个小时后,云医生就可以住进产妇病房了。”医生们的回答。 剖宫产终于结束了,昏迷的静好一直安安稳稳的躺在手术床上,没有一丝反应。 拔掉了手臂上的抽血管。 他默默的凝着她,发现她真的好辛苦,为了生个孩子,差一点将命搭进去,他真的好想好想给她说,静好,我们还是要在一起。 病床里, 婶婶望着昏迷不醒的静好,眼周一片红肿:“都怪我,没有好好的看着你,跳什么舞去,就几百米远。” 她不停的自责着。 叔叔扶着婶婶的肩膀:“你就别自责了,赶紧养好身体,然后伺候静好,家里那个小不点,你还雇人看着呢,这一下来了三个,看看你得好好的养好身体,不然怎么忙得过来。” “我去看看孩子。” 婶婶就去看静好另一侧躺在一张大婴儿床上的三个宝宝,好漂亮,好白,真像静好,白白嫩嫩的,就像小时候。 手上的记号上写着,老大,老二,老三,依次排列着。 婶婶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停下:“这么多,静好真争气,一下子生了这么多,省了多少事。这叫什么吉祥三宝!” “看你乐得!”叔叔脸上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等一等,这个孩子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不是黑色的?等一等,是不是弄错了?“婶婶突然间趴在婴儿床头不动了,仔细的盯着床上的小人们。 “不,老二也是蓝眼睛。”她嘟嚷着。 “老三卷发……”婶婶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顿然目瞪口呆了。 听到这样的话,一直守护静好的风世安也立刻上前几步,不相信的看向婴儿床上,确实是老大老二是男孩子,是蓝色的眼睛,而老三是女孩儿,黑眼睛,却是卷头发…… 风世安顿然懵了,风家祖上根本就没有国外基因,更没有卷发。 他站在那里,也像风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像是黑夜里的雕塑一样,失去了刚才的那一丝喜悦兴奋。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罗云宙急急的赶了过来,感觉到屋中的气氛不太对劲,赶紧问向几个人,“怎么了?” 婶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云宙一眼,摇摇头:“不像,不是。” “怎么了?”看着婶婶看自己的奇怪眼神,罗云宙脸上更是一团雾水。 最后,婶婶叹了口气问:“致远,这是不是造孽啊?” “不是,是不是弄错了?”叔叔一边问向风世安的方向,他也很奇怪。 “没有啊。我一直在输血,不可能弄错,而且血型什么的都和静好对得上,你看看血型是静好的血型,刚才我看到孩子从母体里抱出来的时候,老大老二的屁屁上都有痣,女孩的肩上有一颗痣……” 婶婶赶紧扒开孩子们的衣服,果然如风世安说的。 她丧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后来婶婶终于抬起婆娑的眸子,泪花闪道:“世安,是静好对不起你,是我们教子无方。” 风世安过了好久才缓过来,他的身子微微晃了下,因为输血过多,身体有点虚,加上这个打击,差一点倒了,多亏罗云宙上前扶了他一把。 第三百六十八章 是不是弄错了 病房门外, 叔叔扯着婶婶的胳膊,一脸的严肃,千叮万嘱:“惠安,一会儿不要提这个事情,不要刺激静好,她差一点出了意外,你要心疼孩子。” “我知道,可是我们真的对不起风家,下次我真的没有脸见风家人了!” “不管静好生的是谁家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外孙,你不是说过,静好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别人的,你不能再提这件事,等静好一会儿醒过来,可不能胡说,我们现在是静好唯一的亲人。”叔叔最后还是不放心的交待婶婶,生怕急脾气的老婆一会儿气急了口不择言。 “知道了,别再说了。”婶婶一脸的羞愧:“以后见了秋董,我真得绕着走了。” “好了,回屋看静好,你不要伤心,更不要着急,这里有三个娃娃还等着你巴巴的伺候呢,以后云家就不会冷清了。”叔叔抬手不断的抚着婶婶的后背,给她上捋气。 叔叔也不知道,分明静好说过,她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风世安的事情。 等他们进屋的时候,罗云宙也在盯着几个孩子,他一样的纳闷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三个孩子都是国外的基因孩子。 可是十个月前,静好也没有去过国外啊。 这时候, 刚才的接生医生走过来,叮嘱:“病人出血较多,需要全方面的调养,让她多休息,还有三个孩子是早产儿,但是和预产期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就不用入保温箱了。” “那个,医生,是不抱错了?”婶婶上前就问。 “没有啊!而且风导一直都在,怎么可能抱错?”医生摇摇头,非常肯定的语气:“云医生的孩子我们都关注,不会抱错。” 所有现场的人都由惊喜转入一片沉沉的思考里。 眸色微暗的风世安走出门外,默默的坐在长椅上,脸色一片衰色,怎么会这样? “那个风导,虽然孩子都是国外基因,但是鼻子嘴巴的长还是得像你。”罗云宙肯切的声音:“还有静好醒过来,不要刺激她。” “她很虚弱。”罗云宙补充。 所有人都陷入了静好的孩子是蓝眼睛卷头发的纠结之中,根本无瑕顾及造成静好早产的原因。 第二天的早上, 静好终于醒了过来,风世安终于也跟着松了口气,他握着静好的手百味杂陈;“静好,你终于醒了。” “那个孩子在哪儿?”她醒过来,眼睛就开始四处寻摸。 “在婴儿床上。”他回答。 她不能动,所以婶婶一个一个的抱过来给她看,现在婶婶是喜欢得不得了,刚才还是唉声叹气的说对不起风家,现在是喜欢像是换了一个人:“瞧,静好这是老大?” “你一下子生了三个,真是厉害,以后咱们人丁兴旺。”婶婶乐得再不拢不上嘴。 叔叔摇摇头,刀子嘴豆腐心。 “婶婶,不对啊,这是蓝眼睛的孩子,是不是抱错了?”云静好突然间来了精神,她一下子发现孩子那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脑仁轰的一声崩塌了。 “就是你的,世安在里面为你输血来着,没有抱错,你不要吃惊了,老二也是蓝眼睛,老三卷毛是个女儿。” “怎么可能?”云静好一下子也懵了。 “好了,不要多说话,要多休息。”婶婶安慰静好坐下休息。 “世安让静好多休息,让她少说话。”她一边的给风世安挤眼色。 医院的走廊里, “墨然说你昨天订婚,你怎么跑来了?”罗云宙问一脸沉郁的风世安。 “她昨天在小公园摔倒了,是十来只野猫扑的,羽绒服都被挠得鸭毛满天飞。”风世安还想着那天他看到静好躺在一片血泊里的样子,当时他的心里是吓坏了,有一种好害怕的感觉。 “静好不是那一种随随便便的女人。”罗云宙替静好说话。 “我知道。”风世安还是本能的叹了口气。 空气又陷入一种沉闷之中。 下午,风世安先离开一会儿,准备回花语拿张婶煲的鸡汤,罗云宙接电话也去了楼下一趟。 就在风世安刚刚离开的功夫, 秋穆清恼羞成怒的推开了静好病房的门:“云静好,你都生了别的孩子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了世安?” 突然间发现静好的床上是空的,静好刚刚去了检查室。 坐在屋里的婶婶刚要上前,叔叔一把拦下她,上前几步,挡住欲再上前的秋穆清,“秋董,这里是医院,孩子们刚睡着,希望你不要大声喧哗。” “孩子们?”秋穆清精明的目光再向里面一瞄,果然发现一个较大的婴儿床上躺着三个孩子。目光竟然的微微软了一丝,不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生了三个?” “当然。”婶婶得意洋洋的声音。 “让我看看!”秋穆清浑然不顾叔叔的阻拦,激动的就要上前。 叔叔猛的向前一拦,严肃的口吻:“秋董,孩子可以看,但是希望你不要闹事。” “我只看看孩子。”秋穆清抬手拂开叔叔拦上来的臂膀,向着婴儿床的方向走去,婶婶不得不向着叔叔的方向挤挤眼睛。 并叹了口气。 秋穆清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不免眼中有一团惊艳闪烁,白白胖胖的样子,有点像世安小时候,不过再一细看的时候,她的脸色骤然剧变, “看看,果然是静好给我们世安戴了绿帽子,连眼睛都是蓝色的,想抵赖也抵不了了。”秋穆清说变脸就变脸,迅速的转过头,盯着叔叔和婶婶的脸,抬手就是一通咬牙切齿的指责,“你们真是干得好事,居然还如此的护着她。” 婶婶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麻烦你出去,现在静好和世安离婚了,不管是谁的孩子现在也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叔叔也赶紧走过来,一摆大手:“秋董,麻烦你离开这里,这孩子不是风家的,也跟你没有关系,孩子们还在睡,希望你不要吵醒他们。” 秋穆清的肺简直差一点气炸了。 咣的一声,她就拉开了病房的门,然后狠狠的一甩,门咣咣的弹着墙面,晃了又晃。 里面传来孩子哇哇哇的哭声。 终是吵醒了。 驱车直奔风堡, 一到客厅,秋穆清就将包狠狠的甩在客厅沙发上,气得她的脸色铁青。 “你又怎么了?”坐在沙发上的风宇成看到妻子脸色不对劲。 “我刚刚从医院回来!”气呼呼的秋穆清的胸口还在端着粗气,目光瞪着风宇成的方向,“气死我了。” “唉。”风宇城摇摇头:“你是不是更年期了。” “我去医院看静好的孩子,你猜猜,静好真的太让我刮目相看了,她生的孩子居然是是清一色的外国基因。”秋穆清怒火难熄。 “啊?”风宇成差一点没有反应过劲来。 “若说孩子若是罗云宙的倒也罢了,居然还是外国孩子,蓝眼睛,卷头发,你说她是不是给世安戴了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还一生就是三个,啊?简直气死我了。”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在客厅上空轰轰的回响着…… 第三百六十九章 哪一个是你的 风堡里, 客厅上空又是一片硝烟烈烈下的压抑。 一脸阴沉的风世安冷冷的坐在父母对面的沙发上,直视着母亲那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说:“我只是来通知一声,我要和静好复婚。” “不行!”秋穆清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怒目相向着自己的儿子,起初是因为凌露,现在是因为云静好,现在他们母子的关系很紧张,就像随时埋了一个地雷似的。 料到母亲会如此反应, 所以风世安倒是沉稳的坐在那里没有接母亲的话茬,目光却是自然的转向坐在母亲身边的父亲道:“爸,静好生了三个孩子,原来家里还收养了一个,她一个人带着实在太不容易了,所以我想帮她分担。” “哼!”不等丈夫说话,秋穆清冷冷的一哼,气势汹汹的反问: “你是不是又想当冤大头,凌露一个人的小文,你就里里外外的赔了面子还折了几千万,你现在又要帮哪个野男人养孩子,啊?丢不丢人?” “这是我和静好的事。”他的态度很坚决。 “你和静好的事,但我不是会同意的,除非你们踩着我的身体过去,或许气得我没有一口气了,你便可以唯所欲为,可是我现在活着,我就不会同意你的复婚!” 脸色越来越沉,沉得快要融进窗外夜色里的时候,风世安微微倾身,然后站起身子,笔直的站在母亲对面的方向,并没有表示出一丝示弱与妥协:“我不会放弃静好。” 说罢,身子绕过茶几就要决决的离开。 “休想,上次订婚半路逃跑,我不再追究,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不要得寸进尺。”秋穆清气势凌厉,一点儿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败在儿子手中。 “订婚已经订了,其他的条件,你应该听我的,再说你已经答应了。”风世安斜睨着对面的母亲,眸底一片发凉,“别再逼我。” “我逼你,如果静好生的孩子都是你的,好,当年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算是我们上一代的恩怨,你们也可以和和美美的复婚,然后理所当然的生活在一起,可是静好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两个蓝眼睛,一个卷毛,哪怕一个是你的,你说?” “如果你说,哪一个是你的,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你的复婚要求!”秋穆清戳中儿子的软肋,步步紧逼,一丝也不给儿子喘息的机会。 双拳握紧,他长长的吸了口气,一股奔涌的寒流忽的贯进了自己的胸口,掀起寒潮涌涌,心底一片冰凉彻骨。 “不管那几个孩子是谁的,只要是静好的,就是我的,我就会和静好一起哺育他们成人。”他坚定不移的声音,更是向静好示威。 “呵呵,世安,不用我说,你自己也不过了你的那一关吧,那好,我等着你,我等着你,看看你们能不能过下去,我倒要看看云家怎么有脸和你复婚,因为他们生的不是你的孩子!”秋穆清扑通的一声坐在沙发上。 身子微顿,然后风世安松开紧握的拳头,大步的迈出了客厅。 “穆清,不是我说你,你也一把岁数了,不要天天逼孩子。”丈夫责怨妻子和儿子闹得太僵。 “我逼他?他和静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云静好怎么好意思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世安,他辜负了世安对她的一片情意。”秋穆清冷冷的笑着,仿佛猜到了结局。 “我看未必,静好和世安是相爱的,或许有什么误会,如果你不阻拦,也许他们会在一起幸福的生活。”风宇成推推眼镜,慢条斯里的合起杂志,不再吭声。 “如果三个孩子都是世安的,我会放弃之前对洛华音的偏见,成全他们在一起,可是那三个孩子,哪一点来看都不是世安的,我怎么可以同意他们在一起?”秋穆清喋喋不休的气愤。 “还有以后,静好会不会还继续给世安戴绿帽子,你看看她给世安戴得神不知鬼不觉,恐怕连她的叔叔婶婶都不知道吧?”秋穆清得意洋洋的声音。 云家楼下, 秋穆清再次按响婶婶家的门铃, 一看是她,婶婶脸色一变,顺势就要将门带上,可是还是慢了一步,秋穆清非常机敏的将一只脚别在门与墙之间。 不得不松开门,婶婶没好气:“秋董,静好还在坐月子,希望你离开,不要刺激静好,就算我们对不起你。” 秋穆清走进客厅,风轻云淡着:“我只想和静好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刚要拒绝,叔叔上前一把扯住妻子,“秋董,如果好商好量的可以,如果你是来找岔的,可是别怪我们待客不周,静好真的不容易,希望你看在两爱曾经的情份上,保持一点你的气度。” “我只是和静好说说话,而且世安让我说的,所以你不要担心。”秋穆清一改前两天的气焰嚣张,这次并没有那样的肆无忌惮。 卧室里,静好刚刚醒过来,散着一头的青丝,有点乱,但见到秋穆清走过来,还是强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一脸的疑惑:“秋董,你有事吗?”她保持着以前的客气。 “那个,昨天晚上世安和我们说了,他想和你复婚,你是怎么想的?”她在试探云静好的想法。 “秋董!”她掀掀唇,感觉唇瓣好像坠进了千斤重石,怎么张发现也张不开,最后她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打开一丝微微的缝隙,“我不会复婚的。” 语气很坚定。 “你一个带着好几个孩子也不容易,和世安回到花语,人手也全,再说风家有的是钱,甭说养几个,就是养成百上千也没有问题,所以你考虑一下。”秋穆清今天的态度超级好,并没有开口大骂,也没有打算开口就和他们吵架。 当然在门外边的婶婶也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不管生多少,孩子都是我的,我既然生了他们,就有责任与能力养育他们长大成人,这一点不麻烦秋董费心了。”她不需要任何的施舍与同情。 她还有一颗自尊的心。 “哪有,是世安上心,他还说不管是谁的孩子,他都要和你复婚。态度很是坚定。我是想他订婚了,而且这几个孩子也不是他的,以后过日子,难免有一个磕磕磕碰碰,一吵架,口不择言的一提起孩子,你说说一着急,什么话说不出口,到时又伤人又伤心的?我只是担心啊!” 秋穆清软中带刺,字字点到了她与世安之间的敏感地带。 “秋董,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同意复婚的,我会独自抚养孩子长大成人。”她吸了口气,这孩了长成这样,不但自己意外,何况世安。 这三个孩子的蓝眼睛和卷毛总是横亘在婚姻里的一根刺,拨出来疼,扎在里面也疼,所以这个刺,她还是想乖乖的刺自己吧,她不想拖任何人下水。 何况是风世安,她只希望他好好的。 第三百七十章 我都不相信自己 一个月后, 买了一堆玩具与衣服的风世安兴冲冲的按响云家的门铃。 他先是进房间,逗了一会儿宝宝们,然后就敲开了云静好的屋门,坐在她的床前,仔细的凝着那一张微微瘦削下来的脸,心痛不已。 “最近怎么样?”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挺好。”她淡淡的声音,心湖却是微微的荡起一丝涟漪。 “这是一张卡,你拿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直接递到云静好的手中。 “不用!”她连忙将卡推回到风世安手中,摇摇头,“我不用,过一段时间,我就去上班了。” “你的身体失血过多,医生说怎么也得休息半年,不能着急上班,再说你又没有奶,奶粉太贵了,还有尿垫,开销太大,你先收着,等你挣了钱再还。”说完他又推回她的手。 “不用!”她态度坚决的将卡塞进他的手中,“世安,我说真的不用。” 看着静好执拗的样子,他不得不把卡收起来,耐心的望着她,温柔无比的声音,“静好,那个,我想和你复婚,和你一起照顾孩子们。” “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静好悄悄的叹了口气,心湖里一片片水波涌动,看来秋穆清说的是真实的,她现在不想要任何人的怜悯。 “世安,我想问你,你知道这三个孩子是你的吗?”她突然间凝着那一张坚定的小脸,肆无忌惮的盯着风世安那一脸的绝代风华,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好看。 眸底有一缕微微的雾气浮起来。 “我……我不知道,但只要是你的,就是我的。”他黑眸灼灼的望着那一双澄清的眸子,表白着自己的心意。“我相信你!” “世安,别说,我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她的确是这样想的。“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他是风靡全球的男神,是绝代风华的导演,是那样的骄傲,是那样的凌然天下,他怎么可能受得了戴绿帽子这样的打击,况且这样会影响到他的前途与事业。 她不能自私到为了让他帮自己养孩子,就随意的可以牺牲掉他的一切。何况她还希望他以后平平安安的,所以更不想给他添麻烦。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一丝灼烫包裹了静好那一颗冰凉的心,她并没有立刻将手抽出来,仿佛心湖里吹来一阵淡淡的春风,暖暖的映在湖面上。 “对不起。”她安分的耷拉下脑袋,睫毛也跟一起不安分的垂下来,投下道浅浅的晕影,仿佛有一只蝴蝶在那里驻息。 声音很低,还有一丝无奈。 “听我说,听我说静好,我一定会让你们幸福的。”风世安莫名的紧张起来,他就怕静好说不同意。 她微微一笑,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指,指尖穿过空气,一片冰冷,果然刚才那一抹温暖只是暂时的,温暖过后。指尖依然是寒冷的,她淡定安然的望着他那一脸的希望与期盼,很郑重的声音, “世安,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不,我要和你复婚。” 她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又垂下头,一丝浅浅的雾气又浮上来,刚才没有压下去的雾气随着一起飘上来,坠胀在深深的眼眶中,她强力的撑着,生怕那一抹雾气凝成水珠落下来。 “我只要你一句话。” 她依旧垂着摇摇头,喉咙里一片咸涩的海水涌起来,一片又一片的,涌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知道秋穆清刚烈的性子是不会让世安接受这样的屈辱的。 已经结束了,可是心却是早早的掏空,落在那一片绿绿的果壳秋千上。 “我要休息了,我累了。”她扭过身子,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上,留给他一道沉沉的背影,也是冷冷的。 他呆坐在那里好久,好久。 才不恋恋不舍的起身,转身拉门落寞的走出去。 “世安,你看,别怪静好,是我们对不起你。”婶婶一脸的内疚,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世安说,是的,静好的那三个孩子一看就不是世安的,自己一站在世安面前,就感觉舌头不自觉的发短发虚。 “不,是我的错。”他薄唇微启,发现事情一点也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十个月前,她们还是那样的幸福,一眨眼,幸福就破碎,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到处都是,怎么捡也捡不全。 罗云宙几乎是每天来一趟云家看孩子和静好。 这次他托人给孩子们捎了一箱奶粉过来,想看看孩子喝喝合不合口味,婶婶激动的语无伦次,这奶粉很贵,甚至是买不到。 “云宙,太感谢了,多少钱,我给你。” 婶婶一边说,一边就要去里屋拿钱,云宙上前一把拦下她,故意半怒的语气,“你要是给我钱,以后我还能不能蹭饭了?” “好好好!”婶婶激动的泪花闪闪,光出院,罗云宙给这边花了不少钱,说是给他,他却怎么也不收,说是自己认了孩子当干爸,花钱是应该的。 “静好,怎么样?”他推门进屋,感觉静好的气色还不是很好,不过比前两天的苍白可是好多了。 “好多了。”她笑了,指指沙发的位置,“坐!” 她坐了起来,一脸的笑意,云宙让她没有压力也没有精神负担,这样最好。 “你看我,等我一下,我去倒点水喝,太渴了。”说罢,他推开门熟络的准备去厨房外间倒水,此时的婶婶和叔叔正在厨房里忙碌,还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事情。 刚刚走到隔断门的时候,就听到婶婶在里面的唉声叹气, “你说,这四个孩子怎么养?一天开销这么大,要不是云宙和世安天天给送东西,我和你的退休费,还有静好的待假薪早就入不敷出了?” “可是静好的身子也不太好,这次很危险又虚弱,也不能亏了静好。几个小孩子也是提款机啊?” “你能不能小声点,别让静好听到担心。”叔叔责怪婶婶。 “上次卖房子的钱,静好和世安不是给你了?你不是还有?”叔叔问她。 “嗯,只是这次住院用了一点,这一点是准备给孩子们用的,可是我们的支出远大于收入了,那一点房钱,能花多久?” “对了刚才世安过来想和静好复婚,他大约是看到家里的窘态,静好没有同意,也没有要世安的卡,我看静好不想和世安合好了。”婶婶叹了口气。 “不合好就不合好,就是现在合好,他们之间也有隔阂,更没有法子弄。”叔叔补充。 罗云宙抽抽眼皮,蹑手蹑脚的倒了一杯水,然后就悄悄的端到静好的卧室里,“听主任说,你最近要很快上班?”他郑重的问她。 “嗯。” “不行,你的身体太虚了,哪能上班。”罗云宙坚决的否定。 “可是……”她张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来。 “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罗云宙喝了口水,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静好,鼓足勇气,脸色很郑重。 第三百七十一章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什么事?”看着罗云宙鲜有这样郑重的声音。 目光微凝,绷直身子,她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状态 “你真的不打算和风导合好了?”他目光望着那一张漂亮却有几分憔悴虚弱的小脸,样子还是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只是多了一分内敛与成熟,其它的倒是和那个时候也差不多。 “目前不打算。” “如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间云静好一下子插进来一句,“云宙,让我先说,上次我给介绍的张小姐怎么样?家世是书香门第,心眼儿也好,我看和你很登对。” 她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的成了媒婆。 “哦。”罗云宙刚刚鼓起来的勇气,就被云静好那一句突如其来的张小姐那一句,生生的捅破了,她的话简直就像一把利刃,丝的,他胸口所有的气息一泄殆尽。 缩缩舌尖,他将那一句压在心底很多年的话,还是悄悄的缩了回去。 “上次我有事没有去。”罗云宙淡淡的声音,眼皮摞下来,别过视线,扭头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可惜了,涵梦真的不错。”她啧啧的称赞。“对了,你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四个孩子,能不能分给我两个?”他砸砸舌尖,话锋一转,抬头,黑色瞳仁静静的凝着静好那一张抢了自己话不好意思的小脸,发现一丝微晕。 她忽闪着一双澄澈的眸子,怔了一会儿,然后眸子弯下来,嘴角笑笑,“云宙,你和我抢孩子?” “我可不敢,我只是想你太多了,能不能分给我两个,我来负责,然后叫我干爸,再说我们是朋友,你这么多,好歹分一半给我。” “不行!”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罗云宙的声音微微涩了下,不得不又拿起水杯,一看只有底了,又将杯子放回茶几上,转过头,“静好,如果你想嫁人,如果没有合适的,能不能……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大手微微蜷起,掌心里一片汗渍悄悄的渗出来,咚咚咚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响在他的耳畔,异常的清晰,震耳欲聋。 哪知静好一听倒是又笑了,“云宙,你不用这样同情了,你已经做得够了。” “我说的是认真的。”罗云宙的脸竟然微微的红起来,“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和风导继续生活的话,我想照顾你和四个孩子,还会孝顺叔叔婶婶。” 门外的叔叔婶婶一下子听到了。 她脸上激动的皱纹都绽开了,“你看,你看,云宙多好。” “嘘,又偷听孩子们说话,走走!”说着叔叔一把扯走侧头还不愿意离开的婶婶。 绷住脸上的笑容,云静好叹了口气,“云宙,我知道你想帮助我,可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所以这个我不能答应,何况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同情可以代替的!” 有了与风世安的第一次婚姻,她不会再将就了,况且她还有四个孩子。分分合合将会对孩子产生很大的影响,尤其是负面的。 眼角一片萧条与失落,他撇撇唇角,“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如果你想嫁人,第一个要考虑我,我二十四小时随时恭候。”他抬左手按按自己的右肩。 “谢谢云宙。”她很感动,云宙这个时候还能提这样的事情,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可是自己更不能拖累云宙,云宙的家世很好,本人条件更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她应该找像涵梦那样优雅的女人才能配上他。 自己二婚,还有四个拖油瓶,一说起来,不得吓着一圈人。 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相亲那个马姓医生的过程,如果自己带着四个拖油瓶,又是男科女医生,静好在想,那个马医生会不会当场晕倒。 唇色微勾起来,一抹淡淡的笑容印在云静好的脸上,荡漾着,如一缕轻轻的春风吹过湖边那一束素雅的水仙,水仙赫然绽放,远远望去,是那样的安然美好,令人心往。 目光微微发怔,注意到自己有点发呆后,罗云宙迅速的移开视线,清咳两声:“云静好,那个我和主任商量过了,等你康复之后再工作,时间是半年。” “云宙,唉!” “身体是革命的本线,身体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他训导她,“对了,今天晚上,我可以蹭饭吗?” “当然,随时欢迎。” 晚饭后, 叔叔和婶婶一起坐在云静好卧室的沙发上,一左一右,很严肃的望着她,云静好马上一本正经的坐好,“你们要开会?” “嗯。我来说!”婶婶先是抢过了发言权,“第一,静好,半年之后才可以上班,提前休想。”她一脸的庄重,就像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似的。 “还有?”云静好侧过脑袋问她。 “你和世安,还有没有复婚的可能?”婶婶对这个话题最感兴趣。 “应该是没有。”她的眸色轻沉,灯光里映着的那一抹细碎的光芒也渐渐沉浸下去,想起今天风世安要复婚的话,心中慨叹: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轻纱似的,有点看不清彼此的样子。 “如果没有,云宙也可以。”婶婶的眉梢染上一丝兴奋。 “别那样想,他家世好,人也帅,工作又好,我带着这么多的拖油瓶,真的不能拖累人家。再说我也不能杀熟吧?”云静好一个劲儿的直摇头。 “杀熟才好,杀陌生的弄不清底细才麻烦。”婶婶倒不是那样看。 “对了,静好,我问你,这孩子到底子是谁的?”婶婶真的好纳闷,静好这么神秘的就给自己生一堆外国外孙。 “我也不知道。”她一脸的苦闷。 “呼!”婶婶一阵惊呼,“静好,你到底和多少人在一起过,还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稀里糊涂的就和人家……” 她双手握拳,只是伸出两根大拇指冲静好晃啊晃,意思是成双成对。 “唉!婶婶!”静好的脸一红,声音微微发燥:“想什么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只和世安在一起过,世安的!” “可是看秋家的样子也不是外因基因呐。”婶婶皱眉碎唠:“当然,你更不是……” “婶婶,咱们能不能换一个话题?”静好真的有点不耐烦了,这个话题她最纠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呢?” “好了,我们不逼你了,反正是我们的外孙就行,有多少喜欢多少,说一说吉祥四宝的名字吧。”婶婶想到最近一直查字典,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忽然婶婶的眼睛一亮,“既然是吉祥四宝,那么老大叫吉吉,老二叫祥祥,老三叫四四,不好听,老四卷毛叫宝宝。” 婶婶一边嘟嚷着,四字不吉利,得换一个。 “吉祥四天宝,就是老天给我降下来四个可爱的宝宝,老三叫天天吧!”云静好最后补充一句,有时间感觉自己是幸运的。 上帝关上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她拍拍手,“不错,婶婶有进步,这只是小名字,大名字到时按云家来起。”静好想反正和风世安复婚的机会太小了。 静好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 “主任。”她诧异一下。 “那个,我这里有一封外市给你寄来的信,有时间过来拿一趟,我放在办公室里了。”主任慢条斯里的声音。 信?她愕然的握着电话,有点不相信,哪里来的信? 第三百七十二章 相信自己 两个月后, 大气豪华的办公室里, 风世安正在低头认真的批阅文件,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他头未抬,“请进。” 父亲关上门后,慈祥的声音,“世安。” 终于从小山似的文件堆里抬起头,搁下手中的笔,他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指指一边的沙发上,二人隔着茶几坐了下来,他瞥向父亲,“有事?”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这个月,我一直做梦,做梦的时候,总会遇到华音,也就是静好的母亲,她是善良的温柔的,让我一眼就喜欢的那一种优雅。” 他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她总在梦里告诉我,有时间替我好好的照顾静好。” “我总在夜里惊醒,惊醒后自己是一头一头的汗,这几天都没有敢睡卧室,一直睡书房。”风宇城一下子说了很多,有一点苍桑的感觉。 可是在风世安听来却是很贴心,以前父亲很少讲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有一两次。一两次的主角也依然是洛华音。 父亲一直絮絮叨叨的讲了下去, “你和静好如果相爱,就好好的去爱,不要轻言放弃,其实我们都应该相信静好,我相信静好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都不应该怀疑她,你也是,其实你曾经有一点点的怀疑,我知道这种事情是挑战男人自尊的,所以你一定要拿捏好。” “不然会后悔一辈子,还有我告诉你,不管这三个孩子是蓝眼睛还是黄眼睛,还是黑眼睛,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如果婚姻里缺少了信任,那是失败的,我希望你好好的珍惜,不要错过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再说以静好的人品,我相信她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其实当初如果我那么一点的犹豫,或许和华音在一起的是我,而不是云天峰,有些东西不能让,那就是感情,感情只能是你情我愿的,唯一的,不能让来让去的,更不能怀疑。” “如果怀疑,那么维系你和她之间的感情纽带,将被彻底的割裂,因为怀疑是一把无形的尖刀。无处不在!” “那你不喜欢我母亲?”风世安不理解,平时父母在一起还是很温馨的。 “不,我喜欢。” 听到父亲说喜欢的时候,风世安更是一头雾水了。 “我喜欢华音的优雅,是知音,而你母亲我喜欢她的率直,是朋友,可是最后你母亲喜欢上我,就大胆的告白,而我却不懂得拒绝,更怕伤了一个朋友的心,那时你母亲却以为我是应答她的告白了。” “错也就开始了。” “而华音是一位优雅的女子,那一记眼神便是最好的告白,可惜,有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被你母亲看到了,非说华音挖她墙角,所以仇恨就来了。” “一积就是几十年,是我的错,是我的犹豫不决,造成的今天局面,但我不后悔与你母亲结婚,或许是缘份,或许是命中注定,还有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风宇城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沉重与压力,反而轻快起来,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我想和你说的是,一个男人对爱的犹豫不决与不信任,会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勇敢大胆的和静好在一起,你母亲是反对,但你母亲毕竟也不是坏人,她也希望你能够幸福,只是将几十年前对我对华音的怨气可能要撒到了你的身上。” “我知道了,我会把握的。”听到父亲一直说了这么多,风世安终于在一片混沌的思绪里,看到一抹曙光破晓而出, “再说,我看罗家公子一直对静好有情有义的,你别到人家抢跑了,再去追,那就晚了,因为一颗心失去了,你的希望也就结束了。”风宇城为儿子鼓劲。 “我知道了。”风世安忽然间感觉到一种无形之中的压力,是的。静好很优秀,好多男人都喜欢她,包括嘉树,还有云宙,他感觉,自己仿佛有一被威胁包围的架势。 “我要相信静好,相信自己,所以我一定要将静好真真正正的追一次,好好的将她从外面追回到家里。”他相信自己。 正在这时,门外秘书的声音,“秋董好。” 风宇城微微一笑,“你母亲来了,又有好戏了。” 推门而入,秋穆清一点也不意外的盯了丈夫一眼,直接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正好,宇成你也在,我想说一说世安的婚事。” 她一上来就是火箭炮的趋势。 “上次订婚,世安中途逃跑,我已经向慕家解释过了,好歹慕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也不能太放肆了。”一上来,秋穆清一副教训儿子的吻。 “我不同意结婚。”世安很坚定,毫不犹豫出口。 “就是,孩子不同意倒也算了,好好的和慕家解释一下,说一句对不起。”风宇成现在帮儿子的腔。 “呵呵,你们俩终于站在一条战线上了。”秋穆清冷冷的看着儿子和老公。 “世安,你是不是还想着静好?她可是一个人拖着四个孩子,不过还有一个殷勤的世家公子追求,他也养得起,你跟着操什么心,对了,我打听过了,听说罗云宙的奶奶好像是西班牙血统,这一下你应该完信了吧?”她故意火上浇油。 风世安的黑眸微微一暗,“妈,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 “为什么要以后再说,你都多大了,必须今年结了,我们也好省心,你和静好结婚后,我们是不是没有干涉过你的事情,当你和清柔结婚后,我们也不会干涉,只是会帮你收养一个孩子。”秋穆清倒是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不想收养。”风世安的态度更冷。 “算了,这人事情以后再说。”风宇城冲妻子摆摆手,感觉空气再度压抑的时候,他想制止妻子再向儿子的不断施压。 “还有罗家的事情我不关心,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请你不要去人家查来查去的,这样让人知道有损风家形象,再说罗家也是墨然的朋友,你要忌讳。”风世安的态度有点不耐烦,刚刚和父亲营造的好气氛,一下子被母亲的三言两句给破坏了。 “罗云宙的奶奶是西班牙血统,是活生生的蓝眼睛,你告诉我,静好和云宙走得是那样的近,别说三个不是他的孩了?谁信?还有当初他们是不是在帝都开会的时候订了一个房间,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说得清,况且你又不能生育,这孩子是谁的,不是显而易见吗?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秋穆清的火药味微微的浓了起来。 沉默一刻的风世安抬起头来,盯着母亲那一张强势的脸,“我想问你,如果当初爷爷奶奶不同意你和爸爸结婚,你是什么感想?” “我……”秋穆清突然间被儿子反问,怔了下,然后哑口无言。 她是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也是不被认可的,因为自己的家世普通,后来因为怀着世安,又加上风宇城的苦苦哀求,她才进了风家的大门,十年之后,她才开始在风家说话算数…… 风宇城微微一愣,他瞄了儿子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疑问,他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还有……”风世安继续补充,无视母亲那一张微愕的脸,“关于订婚的消息,我会发一则声明的,到时发了我给你说一声,也算是给慕家一个交代。” 第三百七十三章 发现一个秘密 那封信婶婶藏了三个月才让静好看到。 “对不起。”她一边红着眼眶给静好道歉,“我不能让你因为她伤了一辈子的身体,何况你母亲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陪你去s市。要么让云宙陪你去?”婶婶怕静好一个人去外地不放心,“本来是说好养六个月再出门的。” “这刚刚三个月多一点。”婶婶一个劲儿的埋怨。 “我自己去就可以。” 她背着一个简易包来到楼下,一眼就看到停着那一辆白色的宝马,她的眼微微眨了眨,仿佛有风儿吹过眼角,惹得眼角一酸, “静好,你去哪儿?”风世安急速的绕过车子,声音有一点沙哑,仿佛被沙砾滑过磨损了喉咙般,不再悠扬,却多了一份沉郁暗涩。 “我出去一趟。”她别过那一抹湿漉漉的视线,转身向外就走。 “我陪你。” “不用!”她坚定的拒绝,转身就向小区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噌噌的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总是那样的准确无误,“静好,让我陪你去。”他沙哑的声音。 蛊惑迷离的调子,携了一点淡淡的忧伤,就像细风掠过湖面,轻佻起一丝水花一样,星星点点的湿润,却又是让她的心砰的微动。 “松开我手。”她的喉咙微微发热,并没有回头看她。 “静好,我不松手。”他执着的握着她的手,一丝也不松开,仿佛握着自己的希望一样。 “你不松开怎么开车?”她细细嗔念。 车子疾驰而去,绝起地上的一片片烟尘,日子过得真快,眨眼间都快春天了。婶婶一直望着他们,直到车子彻底的从小区不见了,才抹了抹眼角,转身上了楼。 “去哪儿?”他问后面的她。 “s市精神病院。”她的目光有一丝幽远,并有一点心酸。 那封信又掀起平静生活里的一丝波澜。 那是他们云家又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事实。 “怎么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后视镜里的云静好。 “去看一个故人。” “哦。”他并没有再深问,知道如果她想说便说。 三个小时后, 来到s市最大的精神病院。 云静好直接来到了院长办公室,“你好,我是洛素衣的家属,我来看看她。”并掏出那份封,和自己的证件。 风世安的眸色微沉,洛素衣 “你可是来了,我给你们的信都寄出去半年了。”院长一脸的急燥,“都石沉大海了,音讯皆无。” “不是三个月吗?”云静好不明白,“怎么会是半年。” “你们家是不是换地址了?”院长问。 “哦,我们是换了地方,可能没有收到吧。”她终于知道了,信应该是寄到原来的小区,有点抱歉的声音,“对不起,三个月前生病又生孩子,所以耽搁了。” “好。你们什么时候带她走,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劝劝她,还是想在这里继续留下来。” 云静好不假思索的声音,“带我见见她。” “她在后院正呆坐着呢?”院长给静好指指另一个方向的院子,正好看到那个院子里的情况,“那是他们活动的场所,她一直呆坐在一个位置上,就是最靠里面的长椅上,那个长头发的女人,看看,那,就是她!” “你是洛素衣的……” “她是我小姨。”静好肯定的声音。 一处还算不错的院子,有花有草,有长椅,却都是一个个精神呆滞的人,看到有生人过来,他们全斜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新来的她和风世安。 看到周围奇怪的眼神,他本能的上前几步,准备随时护住静好。 来到刚刚院长指过的女人身后,距离洛素衣半米远的地方,她停下来,弯下身子,亲切的呼唤她,“小姨。小姨。” 她知道洛素衣时好时坏,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云静好在小心的试探。 “嘘,不要吵,我姐姐睡觉呢?”她这才发现,洛素衣的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她的编码与名字—洛素衣,她的胸前抱着一个洋娃娃,眼神是那样的呆滞。 看上去洛素衣的状况并不太好,她脸色有些苍白,头发都有几缕是灰的,腮瘦削,颧骨也很明显……像是久病不愈的样子般。 心尖微痛,她的唇瓣嗫嚅了一下,上前走了几步,“小姨,小姨。”蹲在她的身边,指指洋娃娃,“姐姐睡着了,我和你说说话好吗?” “嗯嗯。陪我玩。” 一会儿院长也走过来,叮嘱云静好,“她的费用下个月到期,你们看看是接走她,还是留在这里,如果留在这里再需要缴一笔钱,她不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今天不正常。” 院长走的时候叹了口气。 风世安听着院长的声音,还有云静好皱眉的样子,他嗅到了一丝信息。 晚上, 他们并没有回y市,而是在附近开了两间宾馆。 风世安在自己的房间内拿起电话吩咐助理,“你帮在xx小区,直接购一套x单元的房子,钱多少不在乎。” “那个小区不太好?” “一周搞定。”风世安冷冷的挂了电话。 他走出房间,直接敲响了云静好房间的门,“静好,你打算怎么办?”风世安感觉到静好的状况不是一般的糟糕,四个孩子,两个老人儿,加一个精神病…… 眼皮抽了又抽。 站在她的不远处,他睨着她正在忙碌收拾东西的样子,“你打算怎么样办?”温柔的口吻,像水哗啦啦的倾过来,惹得她的心一阵小小的燥动, “不知道,想和婶婶商量,可是婶婶知道后一定不同意,再说家里……也没有地方。”她叹了也没有地方,她终是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目前没有地方,都被小家伙们占满了。” “要不,让孩子们住花语,我让张婶他们伺候。”风世安想替她排忧解难,不过他也知道她不会同意。 “不行。我们已经离婚了,今天你就不应该来,你已经订婚了,传出来对你影响不好。”她一副为着想的样子。 “跟着灭绝师太的师妹摸绝师太,我能好到哪里去?”他竟然笑了,让她感觉一片春意融融,多久都没有听到他的笑声了。 “还有,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云静好你是不是骗我?”他的身子渐渐靠近她的方向,一步一步的逼近,那一道丝柏味越来越浓。 她的心一抖,目光有些闪烁的看着靠近的男人,心砰的漏掉了半拍,声音都结巴起来,“你……你要干什么?”身子迅速的向后一退。 砰的一声,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墙上。 “我看着孩子们长大了,可是除了蓝眼睛之外,我发现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一听。”风世安的声音逐渐的暖昧起来,一点也不像前两天的样子,那眼神露出一种波谲诡异的样子。 第三百七十四章 别让我等得太久 “你发现什么秘密?”她抬手抚抚自己撞得生疼的脑袋,怎么感觉现在的样子,倒是和自己初入花语别墅的时候差不多。 紧张,还笨,然后出各种各样自残的错。 “和我复婚吧?” “不行!”她坚定的反对,这两家的感情已经伤透了,怎么可能复婚。 “如果我说你生的孩子全是我的,那我们能不能复婚。”风世安的声音微微轻佻了一点,然后又将声音降到最沉最重,“我前天拍了照片,存在手机里,怎么看看,怎么长得像我,一代男神的缩小版。” 想到前一段时间父亲的话,风世安感觉那一丝希望微微的浓烈了一丝。 “不可能。”她的心虚得晃了下,眼神都扫到地面上,咬咬牙,“我说过,孩子只是我的。” “十六个月前,我们一直在一起,你除了上下班,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更不用说是外国人的地盘,所以孩子一定是我的,而且你那段时间的监控我都调了,全是我的份。除了,你和罗云宙开房的那一次……除非……” “你……”她生气了,脸上微烫。 “风世安,我们今天能不能换一个话题?”她真的不想再说这个了。可是谁的基因是国外的呢,还是医院真的弄错了? 作为女人她应该知道,这是风世安的,不过现实却让她百口莫辩,现在她也不想辩了。 看到静好的脸色微蕴,他不得不身子后退了一步,砰的一声,直接坐在云静好的床上,然后身子一仰,双肘枕在脑后,就像睡自己的床一样,视线直逼天花板的方向。 “你什么时候上班?” “处理完小姨的事情,就上班。”她知道现在自己的经济状锐很拮据,而她不能老啃婶婶和叔叔的老,他们就那么一点退休金。 “对了,和你说一件事情,有一个奶粉的广告,你拍不拍?”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 “真的?”她的眸子微微一亮。 “嗯,看你的形象还凑合,可以试试,不过ng了不赖我。”风世安斜瞟过那一张微微兴奋下来的小脸,嘴角勾勾。 这样比直接给她要好。 一周之后, 待洛素衣正常的时候,云静好并没有和婶婶商量,直接将洛素衣接回了y市,当她携着洛素衣站在叔婶面前的时候,两位老人急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尤其是婶婶,叔叔还算淡定。 婶婶一边扯着静好到另外一个屋子,“静好,你这是做什么?把她弄回来干什么?就让疯去吧,谁让她当年做了龌龊事,活该!” “再说,我们还有吉祥四宝,我可没有时间管她。”婶婶对小姨是有成见的,而且很大的成见。 “婶婶,如果我母亲活着,也会照顾她,而且日记里也提过,所以我还想将她接回来,再说当年我母亲已原谅她了,当时她还是一个孩子是无知的,不然她也不会时时夜夜受到良心的遣责把自己逼才疯了,听院长说,她每天夜里都会哭,说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姐姐。” “她怪可怜的。”云静好的喉咙发哽,双手抱着婶婶,“我们就遂了我妈的心愿,照顾她吧,再说她也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坐视不管。” “好,好,可是她来了住哪里,吉祥四宝的房间,不能让她占。别忘了她是一个疯子,到时出事怎么办?”婶婶还是一百个不乐意。 “我想好了,就在小区给她找一间出租房,到时也方便我们照顾。” “你不知道现在的房租有多贵。”婶婶叹了口气,扒拉开云静好缠上来的双臂,“臭丫头,好人都让你做了。租就租,反正她别和孩子们住一起。” 好不容易做通了婶婶的思想工作,她瞟了眼叔叔,“叔叔,对不起。” “一家人不要说这个。”叔叔连忙起身,示意洛素衣坐下来,看着洛素衣削瘦不堪的样子,眼神是那样的无助,他叹了口气。 洛素衣今天是正常的很,眼珠子微微转了下,小心的出口,“是静好的叔婶吗?” 叔婶面面相觑,尤其是婶婶激动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还能记起我们!” “嗯,自从姐姐走后,你们待静好很好。”洛素衣的话让大家纷纷吃了一惊,她的思维还是正常的,如果不犯病的时候。 云静好有点庆幸自己从精神病院将小姨弄了出来。 “那个惠安,从今天起,我们晚上睡客厅,直接买一张床,让素衣住我们的房间,也能都看着他们。”叔叔的话让静好的心暖了又暖,也让风世安的心不由的跟着一热。 最后,风世安清清嗓子说:“那个叔婶,我助理在这个小区有一套房子,我马上问问他,如果不出租,就给你们住。” “真的?”婶婶的眼中一片惊喜,她是怕一个精神病和孩子们住在一起,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 “我马上问他。” 几分钟后,风世安从门外返回,告诉他们,“房子就在你们对门。” “真的?”云静好的眼中也是掩不住的惊喜,“那多少钱,我们什么时候给他?” “回头我给你问。先住进去再说,一会儿他将钥匙拿过来再说,就可以直接搬进去住。”风世安唇角微勾,发现棋胜一着。 “晚上,世安一起吃个饭。”婶婶看着风世安看静好的眼神,脸色微微一笑,赶紧扯着叔叔进了厨房。 五分钟后,助理就到了。 他急忙着,“风导,我正在附近办事,钥匙!”他递了钥匙转身就走,脑门上累了一头细细的汗。 夜色晚了, 临离开云家的时候, 云静好将风世安送到楼下,却是一言不发,最后她临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声低低的,“谢谢。” 风世安却是上前一把拥住她的纤腰,脑袋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静好,复婚吧,我不想等得太久。” 她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眸底有一丝水花微微闪动,他知道风世安是真心说的,可是自己却总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秋穆清的原因。 她一点点的瓣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我上楼。” 不舍的松开她,直到听到门响,他才缓缓驱车离开。 悄悄的躲在一片黑暗里的两个身影向前看了又看,其中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真是岂有此理,生了别的孩子,还这么的幸福,我一定要她好看。”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风导的?”有点粗的女音,然后又补了一句,“听说都是外国品种,我猜肯定不是,不然怎么还不复婚?” “不行,这个狐狸精太能勾,一个洲长公子跑来跑去的追求,还有这个订了婚的男神也这么的紧紧不放,他有姐好看吗?”细细的声音愤恨着。 “没有。”另外一个说。 “那为什么他们都看得上她?”细细的声音再次压低微吼。 “因为她是摸绝师太!手艺精湛!”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好了,我有一个好主意!” 第三百七十五章 麻烦你放过我 罗家的别墅里, 客厅里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欧阳女士正在客厅里看今天的财经新闻,一听到电话响,但注意到没有人出来要接的意思,她弯身上前从茶几上拿起电话。 一看屏幕上的照片,她微微的愣了下。 “云宙,电话。”她的目光转向儿子的楼上,唤儿子出来接电话。 “哦,来了!”楼上的罗云宙穿着家居服,噔噔的就下了楼,来到一楼,他伸手就要拿电话,母亲的手却利索的一缩,告诉我,“屏幕上的几个孩了,是不是云医生家的?” “妈,给我。”罗云宙的眉头皱了起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人家孩子的照片吗?来我看看,哟,真漂亮。”欧阳女士喜上眼角眉梢。 “妈,给我!”罗云宙再次向前伸手,脸故意微微下接。 欧阳女士没有要躲的意思,直接将手机递给儿子,眼角有一层神秘的笑意,“云宙,你说你,天天的往云家跑,没把那个男神风世安吓跑?” “说什么呢?看看,我电话都断了。”他埋怨母亲的声音。 “不就是墨然的吗?你回过去就行了。”欧阳女士一副不屑的声音,眼角瞟着儿子的手机,慢条斯理的就换了话题,“孩子,好像是蓝眼睛?” “嗯。” “他们两家好像没有什么混血基因。”欧阳女士奇怪的盯着儿子,很想从儿子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妈,你能不能别看我了,盯得我直发毛?”罗云宙意识到母亲一直盯着自己,不由的按了电话,“你还要不要我给墨然通电?” “我在想,那三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咳咳咳!”罗云宙一下子咳了下,差一点岔气,“我说欧阳总裁,你能不能不发挥你的狗血罗辑推理?能不能不再幻想?” “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哪里来的孩子。”罗云宙是又气又怒。 “你们天天在一起,机会多得很,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离得婚?”欧阳女士突然间更上心了。 “妈,你是不是狗血的言情剧看多了?”罗云宙握着手机,转身上楼,回头朝着母亲一乐,“妈,先洗把脸?” “我脸上脏吗?”欧阳女士摸摸自己的脸。 “不脏,应该清醒。” “臭小子。” ……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欧阳女士正好路过静好家的小区,想起昨天的事情,更是一下子来了兴趣,在附近买了一些礼品,便第一次按响了云家的门铃。 “你是?”婶婶开门的一瞬间,有点懵,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却想不起来了。 “我是云宙的妈妈。”欧阳女士自我介绍。 在里屋的云静好一听云宙妈妈四个字,倏的头皮开始发麻,罗妈妈来了,她的眼皮肿么有一点跳呢?她赶紧从吉祥四宝屋中走出来,搓搓紧张的手, “欧阳总裁,你好。” “静好,越来越漂亮了,身材保持得不错。”欧阳女士上下打量着静好,眼角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让云静的眼皮扑扑的跳得更厉害了,她不得不抬手狠狠的按了下,笑容都僵了。 气氛微微有点尴尬, “那个,我顺便路过,听云宙说你生了吉祥三宝,所以来看看。”欧阳女真很精明的目光瞄了眼婴儿房。 “孩子们在哪儿呢?”她一边问。 “哦,这边。”婶婶指指婴儿房的方向,又看看静好的那一脸的尴尬,好似明白点什么,立刻笑咪咪的上前一步,主动将婴儿房门推开。 “哟?”一进门,四张婴儿床就齐刷刷的映进欧阳女士的视线里。 她激动的上前一步,啧啧羡慕的声音,“静好真是厉害,一下子完成三个任务,要是一个一个的来,得多少年呐。” 云静好眼角又开始发抽。 “个个白白胖胖的,大大的眼睛,怎么还有两个是蓝色的眼睛?静好你家谁是白色基因?”一边逗弄孩子,一边欧阳女士故意一边有深意的问。 “哪有。”婶婶倒是心直口快,当意识到说错的时候,收回也来不及了,她抬手捂了嘴,只得缩了一步,尴尬的站在欧阳女士的身后。 “呀,这孩子长得,真像我家云宙小时候……” 云静好彻底的泄了劲儿,哪里长得像罗云宙了,唉,她悄悄的叹了口气。 “我今天时间紧,也没有带多少东西,这是红包,一人给一万,你们收好。”说罢她掏出红包,转身塞进婶婶的手里,“自家人,不要客气。” 自家人?云静好无语。 …… 当欧阳女士离开的时候,冲着静好一笑,“有时间带孩子过去玩。” 现在她感觉整个人像是踩在鸡毛上,麻烦一拨一拨的来了。 此时的花语别墅里, 秋穆清淡定的坐在客厅里喝水,仿佛就是踩点等着儿子回来般。 当听到车子一响,她一丝未动,直到儿子进了客厅的门,她才放下手中的茶,“世安,你最近忙什么?” “是不是又抽了财务上的两笔资金?还有,前段时间有一周,你都不在a市,你去哪里了?” “你在审问我?”风世安一脸的不高兴,一边脱了外套,“如果你不同意我负责公司,明天你来管理一切,我不再过问。” “你是不是取了两笔钱,虽然说不多,可是你的用途却是很别扭,你是不是支援静好了?”穆清证据确凿的声音。 “妈,你这是要调查我吗?” “一个是买房,是静好小区的;一个是几百万的广告费,你要拍一个奶粉的广告,听说内定的人员还是云静好?你这不是假公济私明摆的给他们送钱吗?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这个通告,”秋穆清咄咄逼人的语气 风世安的那一张脸黑了又黑。 “我都跟你说了,静好的孩子,极可能是罗家的,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的儿一心只想着她呢?她都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怎么还不清醒?”秋穆清咬牙切齿着。 “如果孩子是你的,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你们合好,可惜不是,以后你们怎么过,妈是过来人,里面的伤与痛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声音委婉下来。 “你别再说了,我相信静好,我更相信我自己。”他冷冷的声音。 “相信静好,相信她出轨,相信你,相信你不孕,别给我讲道理,我不吃你这一套,这样的畸形爱情,不会得到善终的。”秋穆清根本就不想给儿子一个机会。 “钱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当是你的分手费。不过,我劝你还是悬崖勒。” “妈,我和你再说一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希望你能放过你的儿子。”风世安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像覆了一层极冷的寒云,漠漠的盯着母亲那一张曾经母慈子孝的脸。 他婉叹:是洛华音,还是因为孩子国外基因的缘故,让秋穆清好像是完全的换了一个人。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可以追求你吗 “请问,是云静好医生的家吗?”楼下快递员礼貌的声音。 “是。” “麻烦云医生签收一下东西。” 当她噔噔噔的跑到楼下的时候,却见到快递小伙子手里捧着一大束水仙花,翠绿的像翡翠的茎,白白的花瓣,像裁剪的轻纱,在风中摇曳着。 她愕然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鲜花。 楼上,她抱着这一束水仙,托着腮坐在茶几上,独自嘀咕:“谁送的呢?” 正在这时,一道悠扬的电话响了起来,“静好。”磁哑动听,温柔蛊惑,像带着一股魔力般的,一下子绕进了自己的心湖,暖暖的,漾漾的。 “喜欢吗?”自己的耳根都被他温柔的酥麻了。 “嗯。”她没有想到过他会送花,这是她第一次接受他的鲜花,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水仙花,她的心里不止有有一条温暖的小河,哗哗啦啦的淌过,还有一片细细的暖阳一下子照进了自己的心里,那里一片春草如晖。 “里面还有卡片。”说完风世安就噌的毫不预兆的挂了电话。 卡片? 她在脑海里过了一圈之后,迅速的向着水仙花的中央看过来,果然有一枚红色的便签夹在仙水花丛中。 “云静好,我喜欢你,我可以现在光明正大的追求你吗?” 心里的涟漪泛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那一圈圈的荡得自己七荤八素的时候,她才拍拍自己微胀的小脸,自己又害羞了。 此时的罗家别墅里,却是一阵阵暴风骤雨来势汹汹,差一点逼得罗云宙快要离家出走,他苦着一张脸,“爸爸,能不能出来救驾?” “谁来也是白搭!”欧阳女士十足的底气,叉腰站在儿子身前。 “怎么了?”罗洲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来,故意板着脸,看着欧阳女士,又看一脸委屈的儿子。 “我说,老罗,你不知道儿子在外面给你悄悄的生了三个孙子,他还居然不敢向人家求婚,你说他的胆子,是不是太肥,还是太瘦?” “什么什么?云宙你说说。”罗洲长一下子震惊了。 “爸,别听我妈胡说。”罗云宙一个劲的摆手,然后又是冲着父亲挤眼。 “我胡说,我今天就给你爸爸说一说,是我胡说,还是事实,让你爸爸给我们评评理。”欧阳女士一本正经的样子。 “云静好生了吉祥三宝,两个蓝眼睛,一个卷毛,都属于国外基因,据我所知,云家也没有这样的基因,而你天天和静好粘乎在一起,机会很多,所以不是你的又是谁的,再说,上次你们去帝都开会,你和静好可是开了一间房。我算算和孩子的出生时间正好。” 欧阳女士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就坐定了那吉祥三宝就是罗家的似的。 “妈,你怎么可以玷辱你儿子的清白呢,那天的房子是主任擅自开的,不是我们开的,当时主任要以夫妻名义出场,所以怕事后记者曝光,非给我们按到一间去,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什么做?”罗云宙一摊手,一副无力的样子。 “不管,我看到孩子了,而且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所以确家以及肯定那三个孩子就是我的孙子,我一下子白捡了三个,我今天晚上都乐得睡不着了。”欧阳女士兴奋的声音,“所以我下了一个决心。” “什么决心?”父子俩几乎是同时出口。 “云宙,你要替罗家争口气,要从绝世风华的男神手里,将你孩子的妈妈抢回来,如果你不去抢,我亲自去抢。”欧阳女士双手握拳,用力的作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罗云宙百口莫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耷拉下脑袋,“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看泡沫剧多了,脑洞大开?” 一向沉稳的罗洲长开始清清嗓子,一副职业的讲话腔调,“云宙,如果是你的,就抢回来,如果不是你的,如果你喜欢,也可以抢,如果抢不过,我和妈妈接力。” “什么啊?”罗云宙黑着一张脸从沙发站起来,噔噔噔的上了二楼。 听着儿子砰的一声关了门。 欧阳女士扯扯老公的袖子,低声道:“你说这个孩子,一天忙前忙后,又送奶粉,又送衣服的,又天天的当跑腿,不想当爹才怪? “别逼孩子太紧了。” “不紧,他都不肯承认,这么追来追去的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儿,看来我们得帮他一把,催化催化,让云宙早一点步入爱情的正轨,反正风导和静好离婚了,现在是同一起跑线上,谁输了还不一定呢?”欧阳女士很看好自己的儿子。 “我在想,是不是静好不喜欢云宙?”罗洲沉思良久。 “怎么可能,我儿子这么优秀?”欧阳女士很不家听的撇了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们是不稀得拍电影!哼!” “人家风导是男神,况且他们之前又有感情基础,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太激进了,最好要稳中取胜。”罗洲长老谋深算的声音。 “不行,我们正打算着如何将孙子抢过来?” “你确定是云宙的?” “排除法就是,如果没有意外。”欧阳女士很肯定的声音。 二楼, 罗云宙抱着脑袋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目光沉寂的盯着头顶的那一处水晶吊灯,上次,他说过,如果她要想嫁人,要第一个考虑我。 一场y市名流的晚会上, 优雅的欧阳女士大方的坐在秋穆清对面,一脸的笑意,“秋董,听说儿子离婚了?”她明知故问。 当看到是欧阳女士的时候,秋穆清的火气简直不打一处来,不过碍于场合,她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欧阳女士,你好。” 语调是明显的不太友好。 可是心情极佳的欧阳女士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侃侃而谈,“你说,为人作嫁衣裳的感觉如何?” “即便是做了金子的,也是破的,补的,不值钱!”秋穆清冷冷回击。 “既然秋董不想要,那罗家可是喜欢呐,当是金子,就是金子,有人看着金子也是青铜!”她唇枪舌剑的含沙射影,然后昂头站起来准备离开。 “如果欧阳总愿意捡,随便。”秋董根本就不客气了。 宴会的另一角,匆匆走过来的秋穆清压低声音警告儿子,“风世安,你给我过来。” “妈,你怎么了?”风世安看着母亲的样子,脸上就像挂了一层冷霜。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刚才遇到欧阳海华了,她居然敢嘲笑,意思是风家为罗家作了嫁衣裳?”秋穆清火气直冲脑门。 “妈,你何必呢,或许人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风世安安慰她,不希望在公共场合与罗家发生冲突。 毕竟两家都是y市影响力很大的企业,尤其是罗洲长没有少给风家经济上的优惠政策。 欧阳海华冷冷的看着秋董远远的地方和儿子在一起,嘴角微微一笑,“罗家的孙子,我是抢定了,不过现在自己还需要做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成了,那么自己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抢了。” 她起身,早早的离开了宴会客厅。 那一件事越早做越好。 第三百七十七章 自从见你的第一眼 第二天的黄昏, 云静好刚刚吃过晚饭,就听到门铃响,一听还是上次的快递小伙子声音,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很快,满脸兴奋的她就捧着一束清香的水仙,噔噔的返回楼上。 婶婶瞟了静好一眼,故意大声着,“我家四个孩子他妈,又开始恋爱了,还收到花啦。” 她害羞一溜烟的钻回房间,不过后来,静好又拉开门,“婶婶,明天你带小姨去做按摩,然后利于她恢复健康。” “知道了,是你家亲戚。”婶婶白了一记她,却发现她早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束含苞欲放的水仙,淡发着素雅的味道,很是好闻,她仔细的插在瓶子里,脸凑近漂亮的花蕊嗅了又嗅,她很喜欢。 是的,自己就喜欢水仙。 抽出鲜花簇拥下的那一张卡片,“美丽的云医生,我可以请你看电影吗?晚上七点半,穿上一件漂亮的裙子,我在楼下等你。” 熟悉的笔迹,熟悉的纸香,她砰的,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快了起来。 好像自己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一抹青春的涩涩年代。 好一阵失神之后,她才向前几步,上前一把扯开窗帘,才发现一辆白色的宝马就那样的停在那里,而他双臂环胸,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懒懒散散的昂头凝着她窗子的方向。 心,扑通扑通,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响在她的耳膜边,比刚才跳得还要快。 明明她和他已经很熟,明明她想要拒绝,可是…… 脸不自觉的有一点小小的发烫,她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小脸,告诉自己,镇定要镇定! 要不要去呢? 她的心里一片打鼓,可是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向门外走去。 “那个,婶婶,我晚上出去一会儿?”她垂着头,有点不敢直视婶婶的眼神。 “去吧。”刚才她在早在楼下看到风世安的车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支持静好,可是看得出静好和世安还是有感情的,如果秋穆清不捣乱,一切应该还好。 不过云宙也不错……婶婶有点出神,都不错,就不好选了。 云静好扶着楼梯缓缓而下, 优雅的白色长裙,纤细的腰肢,还有一张温婉大方的脸,白皙通透,在楼道里灯光下为她镀一层淡淡金色的晕影,那一双清瞳就像明光闪闪的琉璃一样,镀了一层金色,却难掩那一抹通透清澈,像是含着一汪湖水。 当她看到他正凝着自己的那一刹那间。 琉璃的光芒微颤,迅速的垂了下来。 哎呀。 没看清最后一阶台阶,一脚踩空,她一下子扭了脚,疼得她微微呼声。 他迅速的向前,一下子拥她在怀,“男神可以天天来,不用这么激动。” 他薄薄的唇角散发着一丝热气萦萦的吹响在她的耳边,是那样的暖昧,极具挑豆性,即便他说得很是正经,可是让她听起来却是那样的不正经。 小脸一阵阵发烫,心跳得更加剧烈了,那一抹淡淡的丝柏味像是一条上了魔力的发条一亲,缠在自己的心尖上,让那颗跳得更加疯狂了。 咚咚咚的,第一声,她都听得异常清晰。 这是那一种耳红心跳的恋爱感觉吗? “我没事,你可以松开我。”一眼瞟到楼下有散步的小区人,她立刻抬手拍拍风世安的后背,示意松开自己。 他却是浑然不顾她的示意,一个漂亮的打横公主抱,就向自己的车子大步流星的走去。 瞬间她感觉她的脸又烫了,而且还知道小脸一定通红到可以滴血,她低低的声音,“放我下来。” 他反而淡淡一勾唇角,“抱着我。” “啊?”她双手正不知安放在他身上的何处,最后,感觉他走路的时候,自己的身子还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不得不害羞的将双手轻轻的勾在他的脖颈上。 拉开门,轻轻的将她放进车内,可是她紧张的双手还未松开他的脖子。 “如果你喜欢,可以一直抱着我。”他暖昧的唇角在她的耳垂下,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然后车灯下,好像看到那一个通红鲜艳的耳垂,像是涂了红色的花瓣一样,他忍不住的上前轻轻的咬了一口。 “唔!”她轻呼出声。 她的双臂立刻弹了回来,赶紧安稳的坐在后车座上,目光极为慌乱,脸上布满了一层晚上的火烧云。 车子终于发动了。 她的心好久好久才安定下来,摸摸小脸,也没有刚才那样的烫了,终于长长的呼了口气。 电影院门口, 他直接从车内取出两瓶饮料,然后拎了一袋零食就朝着里面走去。 云静好刹那间定格在那里,她真的不相信眼前这个修长的身影就是一代凌然天下的男神导演,居然可以拿零食…… 惊得她的眼珠差一点掉出来,以前他从来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坐在椅子,他直接将东西收好,然后低头看腕,侧过头,压低的声音,“马上开演《那一年,青春》。新拍的!” 他的唇角间又一丝的热气不经意的就吹进了她的耳畔,她的心一抖,身子紧接着立刻绷直,僵硬的就像瓣不动的树干一样,直挺挺的坐在那里,眼睛里盯着电影开始的屏幕,心却是泛了滥的洪水一样。 一波一波的从闸口涌出来。 场内一切都静了下来,他漆黑如黑的余光里看到她绷直身子,僵硬的看着电影,故意又凑上前,唇角几乎抵近她的唇边,“心不在焉?” 她害羞、气愤的砰的扭头过头,刚想说是谁害自己紧张的,可是一扭头,脸一下子贴上了他薄薄的凉凉的唇瓣,一丝电流迅速的从脸上的神经血管,一下子贯进了胸口,然后开始漫延向全身。 倏的。她感觉全身有一种热血奔涌的感觉, 砰的,她像受了惊的小鹿噌的转过身子,脸上刚下去的那一抹余烫,不可控制的升了上来,灼烫了自己的整张小脸。 她决定不再和他近一步接触,要认真的看一遍这个《那一年,青春》,刚一着眼就看到屏幕打几行清晰的宋体: “如果,青春不在,你可以和我一起追忆,因为青春总有一个梦,总有一份你种植在心底纯纯的情。 这是记录一部青春的电影,随着片头场景的切入,这一句话将她深深的带入到一场追梦的青春里。 因为她也曾年轻过。 目光直视着大屏幕的方向。 搭在双膝上的双手微微蜷起,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弦,心弦刹那间一起被轻轻的拨动,散发出一种最为悠扬的乐声。 叮叮咚咚的响在心湖的最深处。 她觉得,可惜自己老了,青春的尾巴已经抓不住了。 电影的内容: 十年前大雨滂沱的夜晚,她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十年以后,她与他双双遭遇爱情低谷,并阴差阳错结合在一起。而他认出她,她并未认出他。 一系列的磨难与曲折之后, 她与他终于走在一起。 她是普通的灰姑娘,他是高高在上拥有一切的王子。 影片最后,她曾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深情款款,异常肯定的声音,“自从见你的第一眼,或许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只是那一眼,你便再也无法走出我的生命。 你深深的刻在我眼睛里,还有血肉里。 云静好看完的时候,泪抑不住的流了下来。 最后的电影字幕,“谨以此片,风导献给她最爱的女人。” 第三百七十八章 和我们没有关系 周一上午, 云家, “欧阳总裁,您……好!”当静好婶婶刚一拉开门,就见到一身贵气优雅的欧阳海华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很吃惊,不是刚刚前两天来过吗? 婶婶脸上笑容,“请进!” “哦,我来看看孩子们,然后有一个朋友作成长足迹的,想要孩子们头发什么的,弄成什么水晶和笔,脚印手印的模板我也拿来了,然后让他们一起制作,到时给孩子们留一个纪念。”欧阳海华目光闪闪的看了一眼婴儿房。 “哦哦,太感谢了,是不是很多钱?多不好意思。”婶婶脸上浮起一片笑容,“静好说了,上次的红包还给您。” “那是我给孩子们的。”一脸高兴的欧阳海华直接向着婴儿房的方向走去,没等婶婶反应过来,她已经推开了婴儿房的门。 一个一个的仔细看过,并仔细的在二、三、四的脑后边分别剪了一缕头发,然后欣喜的分别装进有记号的袋子里。 “这么仔细。”婶婶呆呆的看着,心道:很专业。 “我很快将足印的册子,还有模板给你们送过来。”欧阳海华说完,就迅速的离开了。 看着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欧阳海华,婶婶的目光愣了又愣,不过转念想一想人家是好心,只是喜欢孩子而已。 自己想多了。 十点钟,行色匆匆的欧阳海华来到了医院x楼的化验科, “你好,我想做一个化验。”她将东西直接从窗口递了过去。 转过头来的女医生却是文心湄,她看了眼前这个气质高雅的中年妇女,眼角晃了下,这个人怎么看着有一点眼熟。 今天,她帮这边的同事顶一下班。 接过东西,一看是四份,一份粗的发丝,三份是细的发丝。她的目光微微一凝,然后直接拿过去,放在特定的容器里,“下周来拿。” “好。”欧阳海华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当她笑意盈盈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化验科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上楼找院长的秋穆清,二人生生的撞了一个对面。 这次还是欧阳海华先开口,“秋董好。”脸上挂着一层浓浓的笑意。 “欧阳总裁好。”同样穿着贵气的秋穆清微微颔首,头一抬,便昂首阔步的向着里面走去。 院长办公室, 秋穆清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刚才我看到欧阳夫人来到这里,我想是不是你们给人家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吓得院长脸色一变,急得直摆手。 “没有?那我怎么看到欧阳夫人一脸不高兴的离开了?”秋物清的眼角一转,一副责问的语气。 “啊?回头我问问。”院长一听脸色更难看了,脑门上立刻涌了一层冷汗,他低低的声音,“秋夫人,我那个会好好的查一下。” “现在。”她强势的不容商量的语气。 “好。”于是院长亲自打了电话。 “一个dna鉴定。刚才那里的医生说,并没有看到欧阳夫人生气,走得时候挺好的。”院长一头雾水。 “那是我看错了?”秋穆清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我还有事。”说罢她立刻离开了医院,嘴角的笑就没有停止。 风堡里, 又是一阵疾风厉雨,秋穆清指着一脸淡然的儿子,“世安,你真是太放肆了,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去拍片,得多少成本?” “几千万。”风世安的声音并没有低下来,“而且那是我自己的钱,我没有动公司的一分钱。”他并没有一丝心虚,有的只是理直气壮。 “不过,我倒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看看你还有没有好兴致的去追求你的前妻。”秋穆清的声音开始发冷。 风宇城望了妻子的方向一眼,“你就别为难儿子,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去。” “今天,罗家已经拿着孩子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了,如果是罗家的,世安,我们打一个赌,你敢不敢赌?”秋穆清的声音开始咄咄逼人。 “我敢!”他目光坚定的盯着母亲的方向。 “如果鉴定出来,是你的孩子,我决定不计前嫌,让你们合好,如果静好不愿意,那就也不是我的事情了。如果是是罗家的孩子,世安,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靠近云静好半步。”秋穆清的声音说到最后的时候立刻发狠起来。 “一言为定,我相信静好。”风世安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如果静好生的是我的孩子,还希望你还静好一个公道,给静好道歉。” 母子二人再次你来我往的胶着起来。 “好了,如果是皆大欢喜,当然更好。”风宇城赶紧插了一句,不想这样的火药味漫延下去。 秋穆清冷冷一笑,她知道,如果罗家没有发现什么,何必去做什么鉴定。不管输赢,自己都是赢家。 她才不怕。 转身,她直接接了书房,拿起电话,“院长,如果欧阳总裁的结果出来,麻烦复印一件给我。” “好的。” “谢谢。” 云静好下班的时候, 突然间,文心湄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听说云医生的几个孩子是蓝眼睛和卷毛,真是奇怪……” 她笑笑,“文医生真是操心。” 正在这时,欧阳海华从这里经过,她是故意停在静好的门口看了几分钟,“云医生,还没有下班?” “我马上就走。”她颔首微笑,眼皮微微跳动,不知为何见到欧阳海华那笑咪咪的眼神,心里就开始发虚。 看着静好很尴尬的样子,她只得摆摆手,“我先去找云宙,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马上回家。” 文心湄眼角那一抹犀抻的余光盯着欧阳海华的身影越走越远,心中暗忖,她找云宙? 难道她是罗云宙的妈妈?她突然间想起自己替同事值班,递给自己做鉴定的那个贵气的妇人,原来是…… 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 回到家,婶婶就开始絮叨开了,“那个欧阳总裁又来了,说给孩子做什么成长足迹,然后要了一点头发什么的,还用模板弄了手印、脚印的……” “嗯。”云静好放下东西,抬眼看着婶婶的方向,“你给她钱了没有?” “她说那是给孩子们的红包,人家不要。”婶婶的声音微微弱了一丝,“不过找这个亲家母也不错,不知道她会不会像秋董那样几年后突然会变出另外一张脸出来。 “秋董现在和你没有关系,也和我没有关系。还有云宙的妈妈和我们也没有关系。”云静好朝着婶婶的方向强调一句,“孩子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现在累死了。”婶婶一边高兴的嗔怨,“不过我喜欢累。” “呼!”静好微微呼了口气。 “如果呢,实在和世安过不到一起,其实云宙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婶婶本身就觉得云宙不错,况且他的生活也没有那样的高调。 “不行,我们不能拖累云宙。”她坚定的声音。 “你最近是不是和世安在一起,是不是,天天一束水仙的送,准备送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又心动了,可秋董那关,你也知道,最近很是疯狂,我觉得你和世安在一起有一点悬。”婶婶不由的为她叹了口气。 第三百七十九章 瞒天过海 一周之后, 忐忑着一颗心的欧阳海华直接从医院的化验室取出单子,在走廊里,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认真的看过之后,她立刻震惊到无语,双手激动的捧着这一张鉴定书,目光直了一样的盯着那一串数字。 “相似率99.99999℅” 她的心一片欢呼雀跃,立刻转身向外走去,脚步轻得像驾了云雾一样的,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坐在车子里,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从限量版的袋子里掏出手机, “老罗。” “我在开会。”罗洲长严肃低沉的声音,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我给你说一件千载难逢的喜事。千载难逢的!”欧阳海华的声音激动的都颤了起来。 “有事回去再说。”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下来,妻子很少上班时间打电话。 “不行,我必须马上说,你不要挂断,甚至你不用说话,我说就行,就一分钟。”欧阳海华的声音完全处于一种非常亢奋的状态,声音就像从山上涌下来的激流,势不可挡,根本就停不下来。 “说。” “那个,云静好生的那三个孩子,是云宙的孩子,我悄悄的做了dna鉴定。”她的声音微微低了下来。 “真的!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收起电话,罗洲长异常严肃巡向会议室一周,“今天的会由李副洲长主持,我有一点急事出门。” 罗洲长脸上竟然也是掩不住的兴奋,嘴角一抽,拿了钥匙就大步流星的走出洲政府大楼。 秘书一愣,洲长向来不苟言笑,今天居然笑了,肯定是天大的一件好事。 咖啡厅里, “海华,你再说一遍,我会议都不开了。”罗洲长品了一口咖啡,目光紧紧的盯着妻子,“云医生人品不错,云宙也不错,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做什么事情。”到现在,他还有一点不相信。 看着丈夫怀疑的样子,她直接从包里掏出亲子鉴定的检验报告,“罗大洲长,我可以骗你,但这个不会骗你。” 拿过桌上的鉴定报告,罗洲长的眼角都咪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我们一下子收获了吉祥三宝,想一想,今天晚上,我们俩是睡不着了,不如一起看星星吧。”欧阳海华美滋滋的声音。 “嗯,把云宙叫过来,好好的问一问。”罗洲长说罢直接给儿子打了电话,“云宙,你过来一趟,xx咖啡厅。” 二十分钟后, 罗云宙一脸阳光帅气的来到了咖啡厅,远远的就看到父母的眼神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而且双双一脸的笑意。 他摸摸脸,“你们叫我来有什么急事?”抬眼扫过四周,一副疑问的语气,“就在这里喝咖啡?我们三个?” “坐坐,儿子。”欧阳海华迅速的将位置让给儿子,自己坐到里面的位置,神秘的盯着儿子,“你都赶上保密局的人啦,工作做得不错啊?” “我怎么保密局,我做什么了?”一边说,罗云宙一边坐下来,目光奇怪的扫过父母。 “瞒天过海,真的不错。”父亲也开始附和着母亲的语气,笑看着儿子。 “你们别给我打哑谜了,我一会儿去……”他没有说完,就被母亲打断了。 “去哪儿?你今天又不上班,是不是又给吉祥三宝送奶粉去?”欧阳海华一言就戳中了儿子的要害,笑咪咪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一头雾水的盯着母亲,又看看眼父亲的方向,总感觉今天二人怪怪的,都不上班,只是单纯的叫自己来喝咖啡? 他不相信。 母亲欧阳海华公司反正最近很忙抽不出身,父亲在政府里不说是日理万机也差不多。今天他们竟然双双出来悠闲的约自己喝咖啡,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你们到底叫我出来干什么?”罗云宙的坐姿开始微倾,想要起身,这时母亲给他递了一杯咖啡,“你先喝一口。” 喝了口咖啡,罗云宙抬起灼灼的目光,“你们赶紧说,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不就是当爹的给孩子送粮食?”欧阳海华取笑自己的儿子。 “妈,多亏我这一口咖啡喝了,不然,你非得让我吐了,我就是认,也是干爸,和爹还差得还是十万八千里。” “哪有,一步之遥,甚至一步不差。”欧阳海华笑咪咪的声音 “噢,你们又来了。”说罢,他起身就要走,母亲欧阳海华一下子拽住他的胳膊,“云宙,听妈说,既然你喜欢静好,我们也支持你,孩子我们也照单全收,怎么样?” “妈,什么意思,我不想和你说了。‘罗云宙的脸一黑,表示自己生气了,上次他已经说过了,可是静好却从来没有给自己吐过口,他不想再提,他怕让静好误会自己是同情她们母子才说的那样的话。 “哟,生什么气,改天我们帮你好好的撮撮,一定让抱得美人归,不,还有吉祥三宝归。”欧阳海华笑得都合不笼嘴了。 刚才那一张单子,她早就收了起来,哼,自己就让他们偷偷的乐去吧。儿子一定是不好意思,那么这个单子,下一次,她应该让谁看呢…… “好了,云宙你去忙,我正好陪你去送一趟奶粉。” “不用。”罗云宙一看母亲殷勤的样子,感觉“非奸即盗”,肯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你们三代同堂,我呢接着回去开会。”罗洲长拿了自己的车钥匙,三人一起走出门外。 云家, 当婶婶一眼看到欧阳女士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团笑容,“云宙,欧阳总裁。” “这是四宝的奶粉。”云宙指指箱子。 “我去拿钱。” “不用了,婶婶,静好给过了。”云宙摆摆手,示意婶婶不要去拿。 “对了,云宙,我上次帮吉祥三宝做的那个成长足迹,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你去拿一下,我今天都给忘了。”欧阳海华故意支开儿子。 “嗯。”他看了眼婴儿房的方向,转身向门外走去。 欧阳海华望着婶婶的眼神越来越意味深长,脸色很郑重,“竹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们一起才能办妥。” “什么事情?”静好婶婶感觉空气突然间变得好沉重,她望着欧阳海华的方向,心猛的沉了了下。 “我想谈一谈云宙和静好的问题。” “哦!”婶婶长长的吐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吓得刚才的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后来一想,还是有事,所以她的身子向前微倾,“他们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当然是他们结婚的事情。” “啊?”婶婶一下子懵了,关于静好和云宙的事情,她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正在这时,忙完婴儿房的叔叔走过来,并坐在了欧阳海华对面的位置,语气沉稳有力,“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我们现在不想插手。” 上次,静好已经经历了一次风家的由甜到苦,这一次,他不想再催静好了。 第三百八十章 你可是答应过的 “可是他们现在都不想作主,也不想谈这件事,我们作长辈的,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催化他们一下?”欧阳海华目光坚定的样子。 “再说,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生长在单亲家庭的孩子,人生多少会留一点遗憾。” “不过,我们还是尊重静好的意见。”叔叔知道最近静好和世安最近走得有一点近,况且世安也费不了不少的心思。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们就觉得静好和云宙在一起,是最适合不过的了。”胸有成竹的欧阳海华一下子掏出了自己手中的王牌。 啪的,她将那一张份量极重的东西,重重的放到他们之间的茶几上。 婶婶伸出手,将东西紧紧的捏在掌心,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上面的数字,整个人像呆了一样,瞬间失去知觉。 过了好久,直到叔叔皱眉唤妻子,“惠安,惠安?” 欧阳海华笑笑,抬手碰碰婶婶的手臂,“竹姐,这个是谁也造不了假的,所以你好好的看一看。” 看着妻子如此的失态,叔叔忍不住的抬起身子,弯身上前直接从妻子手中拿了过单子,当他一看到上面清晰的字迹时,叔叔也懵了,腿一软,然后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这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个……那个!”欧阳海华觉得自己也有点突然间,于是她不好意思,“这个,是我上次从孩子们的头发和云宙的头发作的对比,正确率是99.9℅,所以你们不用怀疑,我也是再三思量才给你们送来,我就是怕你们接受不了。” 客厅的空气一片呆滞。 缓过劲来的叔叔将东西放在桌上的时候,手都还有一丝发抖,他的神情格外的沉重, “欧阳总裁,我不知道孩子们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想和云宙在一起,我们也不反对,如果她不想和云宙在一起,我们也不反对,我们尊重静好的意愿,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云宙的奶奶是西班牙血统,所以孩子们身上的蓝眼睛,卷毛都是随了罗家的基因。”欧阳海华再次向他们抛出证据。 “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静好、云宙,还有孩子们,孩子们既然是云宙的孩子,我想,为了孩子们以后着想,他们应该在一起,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错。” “静好说云宙只是朋友。”婶婶不得不补充一句。 “朋友都是会变质的。我还想说,这两孩子一直脸皮薄,不愿意承认这件事,估计是上次在帝都,和主任给他们开一间房有关,我算算日子差不多,静好不会承认,但是云宙也不承认,但是让他们一直僵下去,这不是耽搁彼此吗?”欧阳海华叹了口气, “再说他们都不小了,我想如果他们在一起,静好也不用那么辛苦,还有孩子也有爸爸了,是一件双喜临门的好事,我们都皆大欢喜,你们说不是吗?” “他们都不主动提出来,我们也不主动,那纯粹是耗着他们的青春呢?耗来耗去,吃亏的还不是孩子们。你们说是不是……如果她和风导能够走到一起,我也不反对,但是在孩子这件事情,尤其是血缘上,我们应该向着云宙的方向努力一把。”欧阳海华侃侃而谈,最后切中要点。 她振振有有辞的声音,说到最后,连婶婶都不得不跟着点起了头。 “我想这件事,你们最好瞒着一点,就当他们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也难以为情,云宙和程家公子关系好,而程家色子和风导也是发小,所以闹大了,对谁也不好,你们说呢?再说,你们也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跟着后爹吧?” 分析一阵利弊之后的欧阳海华站起身子,“云宙该回来了,我走了。” 门铃音响起的时候,叔婶都还没有回过味来。 这一个消息像一个晴天霹雳迎头而降,生生的劈响在这间不大的客厅里,老两口确实有一点懵,还懵了很久。 不客气的欧阳海华倒是直接的拉开门,“云宙,我先走一步,你们忙。” 叔叔重新审视罗云宙那样一张帅气的,却让自己想不到暗渡陈仓的脸,不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应该相信谁,可是那一双蓝眼睛卷毛的特征,还有那一张医院权威的dna,让他心中的天平自然向着罗家的方向倾去。 “叔婶,看看,这是孩子的成长足迹,不错,都是水晶做的。”罗云宙高兴的指着放到桌上的东西。 “真漂亮,得多少钱,我们给你妈,哎呀忘记刚才说了。”婶婶一边就要去拿钱包, “婶婶,下次你请她吃饭就行了。”罗云宙阻止。 “那哪行。”婶婶确实不好意思,上次静好还是执意的给了云宙一笔钱。 “算是我妈的心意,她不缺钱,不用给她。”罗云宙温和的将婶婶推过来的钱推回去,“再说上次静好给的钱还没有花完呢?” 叔叔缓和语气给婶婶道:“下次,你给欧阳总裁送点别的东西,算是礼尚往来。” 罗家和云家为这一张单子刚刚消停下来的时候,风堡上的上空却是一片片浓浓的火药味开始爆燃。 啪的! 秋穆清洋洋得意的将一份信封放到茶几上,抬手指指对面儿子的方向,“世安,上次的赌约你还记着吗?” “当然。”风世安的目光像上次一样的坚定。 “希望我们母子说话算数,宇城,你正好做一个见证。如果谁输了,你绝对不能同情的帮腔。”秋穆清字字咄咄逼人。 “好。” “还记得上次,我提过罗家拿着孩子们的头发去做鉴定吗?现在结果出来了。”秋穆清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徐徐有力,“世安,你看看。”说着她将文件向着儿子的方向一推。 拆开文件,风世安低头将里面的单子取出来,将信封放在桌上,然后黑眸微蹙,仔细的盯着自己眼前的那一张医院的鉴定单。 “dna比对相似率达99.999℅” 脸色瞬间一冷,他迅速的将单子扔在桌上,声音更凉,“妈,你弄个假的有意思吗?” 秋穆清微微一笑,“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和欧阳海华当场打一个电话,确认如何?你敢还是不敢?” “胡说!”风世安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的爆跳着,薄唇溢出一层寒霜。 “我为什么要弄个假的,我还希望孩子是风家的呢,一下子抱三个,可是我没有这个福份,这一份福份却让罗家人彻底的捡了去,我想上次,不管是主任开房也好,还是他们愿意也罢,反正,那一天的日子算起来,就是她怀这三个孩子的前后,你竟然还不相信?” “我不相信! “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秋穆清指着儿子那一张阴沉下来的脸,狠狠道。 “静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静好给我说过那件事。”风世安眼角迸裂出一缕猩红,抬手狠狠的指责着母亲的方向,“不要污蔑静好?” “当初我们的赌约呢,如果你输了,不再靠近静好半步,你可是答应过的。”秋穆清也开始发狠,并且更加强势的站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一章 没有结果 婶婶匆匆买菜回来。 脚步轻快的来到小区门口。 一抬眼,她突然间发现停在自己身前几十米远的那一辆炫彩的帕加尼,黄澄澄的,极为鲜艳,耀眼。 不由的舌尖微卷了下,她现在可是不敢见秋穆清了,一想到云宙妈妈给自己的那一张可怕的化验单,她总有一种理屈词穷的感觉。 她低下头,就要迅速的绕过这一辆车子,可是秋穆清的车子却是故意的一下子横在她的面前,并摇下车窗,“竹惠安女士,可否近一步说话?”她指指自己的车子,示意她上来。 婶婶愣了下,目光掠过和秋穆清那一张平静的脸,发现她并没有准备和自己吵架的意思。于是提了口气,拉开车就坐了进去,手还提着菜,她也不怕。 “秋董,我们已经不是什么亲家,我们就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我希望你别再找静好麻烦。”婶婶一上来就先发制人。 “我没有打算找静好的麻烦,估计以后也不会了,我只是说一句,以后,世安找静好的时候,你要好好的挡一挡,劝一劝?” 婶婶一下子抬起头,望着秋穆清的方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静好既然生的不是我的孙子,我觉得世安也没有必要再和她续什么前缘,你们也不希望给静好的孩子生生的找一个后爸吧?”秋穆清微微一笑, “我呢和世安打了一个赌,就是如果吉祥三宝是世安的孩子,我们就不再计较以前的事情,让她们夫妻的好好的在一起。” 秋穆清接着叹了口气,“可惜事与愿违,我也是想给他们机会,但静好的肚子里有的只是别人的孩子,那个化验结果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你说,风家是不是有一点被刷了绿漆的感觉,倒不是装嫩,却是一脸的绿色。” “比戴了绿帽子还要可怕。而且还是三个,你说多堵得慌!”秋穆清一下子说了很多,并没有给婶婶插嘴的机会。 车厢里寂静下来, 婶婶感觉嘴巴有一点干,不由的舔舔嘴角,将头抬起来,“秋董,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了,我对不起风家,静好也对不起你们,所以我们也没有脸再求他们合好,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静好再和世安在一起。” 她的声音没由来的笃定。 是的,婶婶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自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了性,谁到底是孩子的爸爸,如果是世安的,那么就应该和世安在一起,如果是云宙的,他们也要听从静好的意见。 “看来你是一个开明的人,我话就不多讲了,虽然我很生气,可是我也不想和你们过意不去,只是不想世安这么糊里糊涂的又被当了爹,那样多不好,即便是收养,我们也要找一个合适的,不会找一个混血的孩子,一看是就是别人的。” 秋穆清的话倒是点到为止。 虽然婶婶有些生气,可是谁让静好在和世安夫妻存续期间生了别人的儿子呢?她有什么资格埋怨风家。 所以任凭人家家再说什么,即便是难听的话,她也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胸口一阵阵难受。 “秋董,你要说的说完了,我要说的也说完了,所以我要上楼给孩子们做饭了。”说罢,她拉开车门,一脚迈出门外的时候,就听到秋穆清再次不放心的声音, “希望你们说话算数,还有,别给世安机会,让他钻空子了,你们倒是可以给孩子的正爸爸多留些空子,然后世安心思也会少一些。 另一只脚也迈下去,秋穆清的声音还没有结束,“即便是世安再喜欢静好,即便他们再不顾我的阻拦,强要在一起,可是一想到孩子根本不是自己亲生的,以世安高傲的性子,迟早有一天会和静好爆发,这样,他们是不会幸福的。” 砰的车门关上了。 后脊梁,婶婶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爬了上来。 打开房门的时候, 她的脸色不太好,有点生闷气,恹恹的样子,骇得叔叔急急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老太婆,还以为你发烧了?” “我没有!”她一把拂开叔叔的手。 “怎么了,买个菜这么久?”叔叔看着婶婶的模样,不禁发问。 “给,去做饭,我想休息一下。”婶婶直接拐进另一间卧室,没有再去婴儿房。 整个晚上,静好婶婶的脸色都不大好。 直到饭后, 她才勉为其难的招招手,“我说一件事。” 静好一愣,本来就要回房,可看到婶婶严肃的眼神,赶紧身子退回来,“婶婶,你怎么了,再板脸就老了。” “去,坐好。”她一本正经的打掉静好的手,一点也不像往常里的亲切。 叔叔也赶紧坐好,他嗅到了今天婶婶一脸的硝烟味,“惠安,你说吧。” “静好,那个水仙花有毒不知道吗,咱们家有吉祥四宝,你能不能照顾一下子孩子们的身体状况,赶紧扔了。”婶婶脸上挂着一层不悦。 “万一孩子不小心摸了,多危险,而且还有你天天摸了花再摸四宝,是不是间接有毒?更危险!” “我没有往孩子们的房间里放。”静好十分委屈的声音,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扔。 “一个花儿,孩子们小碰不到。”叔叔也附和着,看着静好垂下头,有些心疼孩子,今天老太婆要是发疯了。 “不行,必须扔了,安全第一。”婶婶不容反驳的语气。 静好双手悄悄的绞在一起,不停的绞啊绞,直到她用力绞到指骨扭得疼痛的时候,才悄悄的松开手指上的麻花。 叔叔赶紧打圆场,“静好,那我们就扔了,为了吉祥四宝。” “嗯。”她微微的点头,眼角含着一丝摇摇欲坠的泪花,在睫毛上不停的颤抖着,像是枝头上的一片片梨花洁白晶莹,一阵风吹来,更加风姿绰约的样子。 青新,还有一丝淡淡的妩媚。 如果是风世安见了,又要雄姿英发了。 “惠安,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和静好去照顾宝宝们了。”叔叔想把静好支开。 “不行,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婶婶的态度突然间强势起来。 “说说!”叔叔的态度超级好,一个劲儿抬手指指老婆的方向,“惠安,你说。” “那个,既然静好和世安走不到一起,既然离婚了,既然人家已经定了婚,你们两个就不要粘粘乎乎的,让媒体看到对谁也不好,如果报道出来,一个最美医生,勾搭别人的未婚夫,还有一代男神又和前妻拉拉扯扯,这样下去影响不好,对谁都不好。” 砰的,那一颗泪花瞬间落在她刚刚摊开的掌心,掌心一热,然后倏的不见,好像滑进了自己的心底,落进心底的泪却已变凉。 她的身子都跟着一冷的颤了下。 撑撑眼眶,她迅速的站起来,“婶婶,我想……” “想都不用想,秋董横亘在这里,你和世安是不会幸福的,何必这样纠缠不清,要我说,长痛不如短痛,明天如果世安再来,直接告诉他,别再来找你了,你们之间没有结果。”婶婶疾言厉色的声音,像一道骤然而来的暴雨,不给静好一丝可以喘息申辩的余地。 第三百八十二章 答应不答应 话刚刚落完,甚至还没有一分钟的功夫,刺耳的门铃就响了。 云静好趁此机会,迅速的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泪水再次一行行的涌下来。她不知道婶婶为何这样的阻止她和世安。 虽然秋穆清的反对态度,让她心有余悸,可是她明明看到了世安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的好。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你来我往的吵架声音, “你怎么能擅自动人家送静好的鲜花?”叔叔明显的是在指责婶婶的声音。 听到这样的声音,她擦擦眼泪,静好的耳朵不由的竖了起来,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又为了自己。 “我就是让她死了这份心,既然和他没有结果,就不能三心二意的纠缠下去,时间长了,对谁也没有好处。”婶婶子理直气壮的声音,“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你今天是怎么了?再怎么说,这件事情得让孩子自己做主,你这样一插,这样总不太好。怎么也要给孩子们一个缓冲的时间来处理。”叔叔的语气微缓下来。 “不好就不好,反正我已经明拒了,就权当是静好拒的。”婶婶一丝没有心虚的声音。 “你声音小一点,不怕孩子听到?”叔叔挤挤眼,指指婶婶的嘴巴,示意她声音小一点,“不然静好听到了多难受。” “她听到正好,可以死了这一份心。”婶婶的声音像吃了火枪子,一个一个子dan的啪啪的飞了出来。 “你真是。”最后叔叔是彻底的缴械投降—无语。 “既然她不舍得快刀斩乱麻,那么我就当一回坏人,斩了乱麻。”婶婶坚定的声音。 下一刻, 门砰的被推开了,她一脸失望、悲伤的望着婶婶,她听到了,都听到了。她的心里一片波浪涛天,滚滚而来。 “婶婶,是不是世安?”她的声音有一点哽咽,最近世安为她做得很多很多,很多到让她不禁然的感动。 “是的,又怎么样?我直接告诉送花的,告诉他以后不要再送了,否则送一把,我扔一把。”婶婶气鼓鼓的声音。 眸底浮起一层浓浓的雾气,让她有点视线不太清晰,鼻音也开始变得浓重,“婶婶,世安我们都说好,要重新开始,能不能给我们一段时间?” 她不甘,更多的是不舍。 “重新开始?给你一段时间?再给你一段时间?孩子们都会跑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想一想,那个时候你得多大岁数了,难道又像和华圣哲在一起的样子,让他耗了你十年,十年,孩子,人生有几个十年?不要再相信世安了,他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华家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你难道还想吃一次亏?” “而且是跌倒在同样的一个地方,你一点也不吸取教训?” “世安和圣哲不一样的人。”她为世安申辩。 “怎么不一样?你说一说,怎么不一样,圣哲的母亲逼你们分手,世安的母亲逼他成婚,有什么不一样,而且现在世安的母亲同样不喜欢你,同样逼得你们已分手。这还不够吗?” “一样的母亲,一个听命于母命的儿子,有什么不一样,况且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你们都分开了,分开的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的母亲,所以我不会再同意你和世安继续交往下去。”婶婶滔滔不绝的教悔扑天而来。 静好那一种抵触的眼神,在婶婶的眸底开始倔强的漫延。 “那个,惠安,要不给孩子们一段相处的时候,或许给他们一个期限,然后再定性好不好?”叔叔只能在这个火药味十足的情况下当和事佬。 “不行。”婶婶斩钉截铁的声音, “我是不会同意他再进风家的大门,一代男神事非也多,还不如找一个普通职业的,底子殷实的人家,那样更好。更适合静好,安定平和的日子。” 她不想云家人再受风家含沙射影的讽刺了,她受够了,再说她和秋穆清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 走在一起,确实尴尬。 何况,静好生的三个孩子,都是罗家人的事代,她有一种预感欧阳海华也是一介厉害的人物,既然她知道了,就不会罢手的。 一个要退,一个要进。 她何不为了以后三个孩子的成长,给孩子们选择自己的血亲家庭,婶婶的初衷是这样的。 周围陷入一片僵局。 静好的眼圈红了又红,颤抖着声音,再次乞求,“婶婶,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 “不行。”婶婶就像喝了猛药一样的歇斯底里。 “我不管他为你做了什么,但你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婚前浪漫可以,婚后可是步叔艰难,尤其是三个孩子……”本来她想说,尤其是三个孩子都是云宙的,后来她想到欧阳海华的话,不要说出来真相,孩子们脸皮薄,所以她吞了剩下的话。 最后婶婶换了一句,“尤其是三个孩子,活生生的出现在风家,蓝眼睛,卷毛,所有的人一看就都知道那不是风世安的孩了,你想一想那是什么后果,毕竟风世安是一代男神,家大业大,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世安着想,我本身对世安绝对没有意见,也绝对喜欢,可惜你们就是不能在一起,因为婆婆是这个家庭幸福的关健。” 婶婶这次到是语气缓了下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比刚才的强势与咄咄逼人的声音降了很多分贝。 “惠安,你真的也是,就不能给孩子们一点时间?哪怕分开?”叔叔向着婶婶坐的位置靠了靠,抬手替婶婶轻轻的揉起来。 眼前的这个情景,让静好想到在花语别墅里,风世安也曾给自己捏过,而且还是叔叔教的。 一片温馨的湿润盈上眼角,眼前的景物开始婆娑。 “那好,静好我给你时间。” “真的。”她的唇瓣激动的一阵抖动。 “不过,我给你的时候,是你主动的和世安分手的时间,你想一想,怎么和他说,以后别再找你了。”婶婶闭着眼睛慢条斯理的声音。 叔叔正在给婶婶捏肩膀的大手一下子顿住了。 猛的睁开眼,婶婶的目光又开始变得凌厉起来,“静好,如果你不答应,我直接打电话告诉世安别再来找你了,而且你永远也不会再和他复婚。” “婶婶……”她撑眸,水汪汪的凝着婶婶的欲要拿电话的动作,不禁抬臂上前一拦。 “如果,你这样固执,可能你们连一周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婶婶的态度一下子恢复到刚才的强势与生硬,硬邦邦的,像一块块冰冷的石头,一块一块的砸进她的心底。 叔叔赶紧又揉上婶婶的肩膀,“能不能给孩子们好好的说说?” 正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铃音悠扬的响起在耳畔,那个声音极为动听,像流水一样的音符缓缓流淌而来。 她的神经一绷,迅速的就要拿起桌上的电话。 砰的,婶婶却是先一步将电话拿起,目光如炬的盯着静好,“我给你的时间,你答应不答应?”她软中带硬的声音,而且手指微微滑动,直至快要到接听健的地方…… 第三百八十三章 只想你喜欢 “我会想办法来处理。”她的声音萎靡下来,心也跟着这一句话,越来越沉,直到滑入一道深不可测的深渊里,什么也看不到。 婶婶侧着头,盯了她一秒之后,才将手机试探着递到静好的手里,她担心静好反悔。 最后,她才抬起那一圈通红的眸子,郑重的接过手机,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仿佛按了一个定时炸弹似的,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静好,你怎么了?水仙怎么退了?”世安声音里涌磁着那一道焦灼的喑哑与低沉,一个字接一个字,声声清晰的投入她的心湖里,砰砰砰的,每个字都能掀起湖里的一片跳动的浪花,她的心也跟着这一片浪花上下沉伏不定。 呼吸微微有一点乱,在风中颤抖。 “如果不喜欢,我送别的花,你喜欢什么花,什么味道的?”风世安听到那一边听筒里的沉默,立刻声音焦虑起来,“静好,有没有在听我说?” “我……水仙有毒,我担心对孩子们不太好。”她强烈的控制着那一抹心底的激动与悲伤,对他不得不撒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哦,对不起,我忽略了,只想你喜欢。”他的声音里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 “那我……”风世安欲言又止。 “以后就不要送了。”她的心微微扯了下,深深的吸了口气,“明天晚上有一个电影《离别》是多年前拍摄的,可以电影一起陪我看看吗?” “嗯。”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电影的名字,他的心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安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电影而已。 “那个,我还有事,先挂了。”说罢她不等他再说什么,猛的就挂断了电话,不像前两天,他们晚一直煲电话粥的情景,一直说挂,却是怎么也挂不了。 握着电话,风世安一直呆了很久,他坐在她曾经最喜欢的果壳秋千上,学着她的样子,窝在那里,心中百味杂陈,以前这里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可是物是人非,总让人涌起一丝淡淡的心伤。 一直坐到后半夜,张婶唤他上楼,他才不舍的离开这里,或许很快,静好就能和自己坐在这里。 他是这样想的。 他想静好也应该是这样想的。 她暖暖的钻在自己的怀中,总有一种淡淡的惬意与温馨,觉得整个世界都突然间宁静下来。 时光不再,流水依旧。 静好默默的的站在窗前,脑海里不由的也想起和他一起窝在果壳秋千里的样子,他们那时就像一对大青虫懒懒的乘着夜风,惬意的窝在那里,幸福浓浓。 可是眨眼间,一切都不在了。 自打收到那个不孕的日记之后,生活的一切都开始起了变化。 想到日记,她不由的想起了可怜的小姨,她的身体越来越好,每次带她复诊的时候,她的思维也越来越清晰,甚至她发作的周期也越来越稳定,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短,她知道妈妈不会怪她这样做。 小姨是一时糊涂,却也是搭上了自己的一生,纵然父母不在,可是活着的人终究还要活下去,恨却什么也做不了。 洛素衣是可悲可叹的。 转身拉开门,云静好直接去了对门,也就是风世安助理租给的房子,格局和这里一样,很是方便。可是总感觉洛互素衣一个人住得有些空旷。 所以她经常陪小姨住在这里。 静好拿钥匙直接将门打开,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正在画画的小姨,十分的认真,她的画画天赋很好,非常的棒,而且也曾是全班男生心目的女神。 姐姐学音乐,她学绘画。 现如今,多少往事已凋落,她慨然命运的无常。 “小姨!”她亲切的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她笔下宣纸上的画,她正在描一个漂亮的仕女图,看上去很精致,连每一根细发都描得特别的讲究,特别的清晰,仿佛一头乌发根根就映在你的眼前。 “静好,你坐,我好久都没有画过了,基本功有些生疏了。对了,我当年寄给你的东西,都收到了没有?那里可是有一本绘本,你不是说过想学?”洛素衣一本正经的描着画,一边郑重的说着当年的事情。 她的思维很清晰,就像是和普通的交际一样。 “什么东西?”云静好微微愣了下,发现蹲下去的双腿开始发麻,就双手扶着发麻的腿,她缓缓的站了起来。 “你没有收到吗?还是忘记了?”洛素衣突然搁下画笔,转过身子,凝起一双很认真严谨的眸子。 “我应该没有收到,我一点印像也没有。”静好淡淡的回复小姨。 “等一等,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她抬手抚额,突然间,脸上肌肉一片抽搐,双手开始抱着脑袋在一片半成品的绘画上打滚,脸色看上去很痛苦,一片蜡黄。 “我好像撕了,好像撕了,好像没有了,是不是变成蝴蝶飞走了……”一片呓语中,她的嘴巴开始发青,随后全身也跟着抽搐起来。 静好转身奔回屋中,直接找到她的药,迅速的拿了一粒,然后使劲撬开她的嘴,一下子就塞了进去,按说今天不应该发病,她已经好久没有发过了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她了。 过了好久,洛素衣才抱着脑袋的双手松垂下来,躺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今天晚上,她又要住在这里了,这段时间,她总是陪着,让洛素衣讲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可是她拖不动,不得不叫了叔叔,一起将小姨放回床上。 夜越来越沉,最后看到小姨丝毫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才松开手。 她凝着洛素衣的那一张紧锁着眉头的脸,隐隐的从上面看到了母亲的一丝幼时痕迹,如果母亲活着也有这般大了。 母亲的钢琴弹得如同天上流水缓缓流入人间; 小姨的工笔画可谓一流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唉的一声,她叹了口气,或许人生本来就是一个幸与不幸的选择题。 第二天的早上, 当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婶婶的呼喊,“吃早饭了!”于是她赶紧起床,抬眼看看睡在一起的小姨,她昨天晚上是紧锁的眉头,现在却是舒展开了。 气色也比昨天要好。 她终于吁了口气,揉揉眉心,昨天晚上小姨好像说什么寄东西的事情,可是自己从未收到过小姨的东西,如果小姨不再犯病,她想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 看着婶婶的样子就像昨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云静好紧提的那颗心也松懈下来,她知道婶婶也是为自己好。 就在静好准备上班,刚刚的拉开门的一刹那间,欧阳海华像是一阵热情的风儿吹了过来,一脸的笑意,“静好,我过来看看孩子们,然后我有事路过你们医院,正好捎你一下。” “那个……好。”静好微微一笑,可是心里却又是没来由虚得慌,这两天云宙妈妈到是来得很是勤快,她有点应接不瑕。 尤其是云宙妈妈那一种暖昧的眼神,总在自己身上瞟来瞟去,要么就是瞟婴儿房,总是让自己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过后来静好说,是不是上次临时老公的事情,人家多多少少有一点阴影,所以她怎么现在感觉阴影正在一点点的卷进自己的心里,而不是罗家? 不止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第三百八十四章 怎么又追前妻 影院门口前,她着了一色浅绿色的长裙,默默的等着他的到来,这是她第一次约他看电影,她知道可能还是…… 悄悄的叹了口气,她的目光在晚上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金色琉璃的色彩,这一抹金色缓缓将那一道澄清掩去,涂上了一丝淡淡的忧郁。 《离别》最多年以前最催人泪下的一部爱情影片。 忍不住那一抹等待里的流光,忽隐忽现,她转身向着影院里面走去。 她们坐的排椅号码是一三和一四,她稳稳的坐在那里,目光淡然安静的凝着大屏幕的方向,几分钟后,她低头看时间。 她知道还有十分钟就要开演了,世安向来守时,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迟到。 终天在开影前的一分钟,她嗅到了一丝好闻的味道,淡淡的,温馨的,由远及近,缓缓而来,丝丝缠绕。 那一抹淡淡的丝柏味像是魂牵梦萦的思念一样,瞬间热烈起来,像一团焰火迅速的照亮了她的整个胸口。 心恍然漏了一拍。 握着包的纤指微微收紧,她垂下头,安静的坐在那里。 倏的,椅子微微陷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陷了下来,而且那一抹好闻的丝柏味却是越来浓,直到浓到她的呼吸被充满,然后刹那间都紊乱了起来。 她的手指猛的颤了下。 她和他曾经很熟,熟到可以赤膊相见,或许她以为见他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的稀松平常,心中并不会掀起多少波澜,可是不经意间,在他的面前,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跳与冲动…… 所以她错了。 “静好。”他磁哑的声音,温温的,暖暖的,滑滑的,像是谁在拨动了那一根根细小的琴弦,一声,两声,轻轻的扣响在自己心底。 笙簧和鸣一样。 音波交错。 “嗯。”她低低的回应。 然后巨大的片幕音乐声还是掩盖了那一个嗯字。她不再说话,而是主动的将头抬起在一片隐隐的有一些灯光的黑暗里,直到影院彻底的黑了下来。 她的心更沉了。 风世安以为她羞涩,于时就将长长的手臂伸到她椅子前的扶手上,试图去捉住她的纤指,可是当他伸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却是悄悄的缩到了背后。 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收回手臂,他看到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里的故事,目光本能的被牵移了进去。 这部影片几年前静好看过,称作全民催泪弹影片。 故事讲述了一对男女矢志不渝的爱情,从大学里相识的第一天起,他遇到了她,在本年级里,她是当之无愧的学霸。 而且还是绰绰有名的胸霸。 两人明明喜欢对方,却因为男主的朋友早就喜欢她,为了朋友义气男主甘愿退出的故事,并用一系列行动,深深的伤害了她。 毕业那一年,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她结婚了,后来,她得了病,恰巧在医院,她却遇到了他。 还没有来及得喊出她的名字,她却匆匆而去…… 再后来,他没有在医院找到她,她得了双|ru腺癌,切除了两边的乳房,那一年,她和他整整相隔了十年。 而他却找了她整整十年。 这一次,她又离开了,而且留下了字条:她说,其时他们早已分开,其实他们不应该相见,然后就默默的离开了。 等男主找到时候,她的坟前已开满了丁香花。 泪水突然间一片片的落了下来,滴滴嗒嗒的落在静好胸前的拎包上,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啪啪声。 影院光线忽明忽暗,可他却是仔细的注意到了那一层极微弱的晶莹泪光,在黑暗里正在闪闪发亮。 他抬起大手笨拙的抚在她的脸上,一点点的移动,生怕惊着了她,温和热情的手腹一点点的试去那一串晶莹的泪滴,很仔细,很认真,她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的躲闪。 眸底却映上一片浓浓的哀伤。 过了好久,她才平复好自己那一颗悲伤的心,她抬手拂下他的大手,而她的大手却是向前一翻,直接包裹住那一抹纤细,紧紧的收在掌心。 她的心微微抖动,然后起身离座,他大方的牵着她的手,随着人流走出了影院。她垂着头,默默的随着他的步子一直向前再向前。 最后,在他的车子前,他才将她的纤软不舍得松开。 “原来不知道你喜欢看电影,如果你喜欢,我们明天还来。” “不了。我不想看了。”她的声音隐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正在这时,刷的一束灯光亮起来了,直接照到了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然后灯光速闪,又一下子打在来不及掩面的静好脸上。 周围立时一片欢呼,惊叫。 “男神来了!” “还有最美医生!” “男神风导来了!爆扎性的新闻!”瞬间涌出电影门外如潮水的人群,立刻就围了过来。 又是一阵阵的尖叫, “那个不是最美医生吗?” “就是。” “听说最美医生是他的前妻,现在的未婚妻可是什么钢琴女神慕清柔。” “这是什么节奏?” “这叫男神出轨前妻?将娇艳的未婚妻钢琴女神抛在脑后。” 有的心怀叵测的人直接将话筒递到了云静好的眼前,“请问最美医生,是不是想和史上最帅男神旧情复燃。” 镁光灯明晃晃的打在云静好的脸上,刺得她的眸子微微缩了下,接着镁光灯又猝不及防的打在风世安那一双紧紧包裹自己的大手上,她的心微微发慌,脸上刻意保持着如常的镇静,但却是下意识的想要松开那一双大手。 她不想这样曝光了她,对他不好,毕竟他已经订婚。 而他却紧紧的抓着她的纤软,源源不断的热量与坚定迅速的覆盖了她的粉拳,钻进她柔软的掌心里。 胸口瞬间一片安宁。 “今天一百个风粉签名,如果想要的赶紧准备好本子,还有我要告诉你们,云医生不仅是我的前妻,而且以后也永远是我的妻子。”他唯恐天下不乱。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声声响进她热血沸腾的胸口,余音绕绕,经久不息。 眸角浮起一丝淡淡的水气,模糊了那一片刺目的镁光灯。 “风导,你可是和未婚妻钢琴女神订过婚,怎么又追前妻,这不合逻辑?”有人尖锐的的提出质疑。 今天他心情格外的好,并没有冷却那一张极阴的面庞,薄唇一掀,一字一顿,“上次的订婚是一个非常好的mv创意,可惜那只是在戏里,媒体报道的只是mv其中的片段内容而已。 “所以……”他的声音渐渐的高了起来,十分高调加强调,“所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只追求我的前妻,最美的爱心医生云医生。”他不管母亲给自己说了什么。 想到母亲,风世安的心莫名的沉了下。 还有那一介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化验单。 他应该义无反顾的相信静好,父亲上次的话给了他很大的鼓舞与启发,他不能因为犹豫,不能因为怀疑,而失去这一份应该可以持久的感情。 他的话再次惹来一片爆动,周围的人潮迅速的攒动,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啊!真是爆料了!” “简直是头条里的头条!” …… “风导签名什么时候开始?” 风世安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指,然后目光坚定的扫向人群,“一百个签名现在开始!” 她呆呆的愣在那里,像是被暖风吹化的雕塑般,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一片片的水花纷涌下来,嘀嘀嗒嗒的,就像是融化的雕塑一般,落下的都是春水。 她的周围终于暗了下去,可是眼角的那一层雾气却是浓浓的涌上来,当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微微转身,叭的一颗泪顺势而落,蜿蜓着,居然滚进了微张的嘴角,那一抹咸涩瞬间渗入心尖。 那里就像一片勃勃生机的春天,即将被冷酷无情的严冬吞噬殆尽。 第三百八十五章 因为爱而平静 第二天的清晨, “云宙!” 罗家别墅里,欧阳海华晨练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份有点发皱的报纸。见到儿子就要上楼,她严肃道。 他扭过头,目光微愣,“妈,我马上上班,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我只占你五分钟。”欧阳海华将脖间的毛巾再次拿下起擦擦额头的汗渍,“云宙,你对静好母子四人,哦,不,五人是怎么想的,就准备这样不紧不慢的干耗下去?” “妈,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什么叫你自己的事,你成家难道妈妈不闻不问,那样才叫妈妈?”欧阳海华很不满意儿子的回答。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闻不问了,那不但不是妈妈,那只是一个大街上的陌生人。”欧阳海华振振有辞。 后一句是可歌词。他突然是眼角闪了闪,调侃母亲。 “这是报纸,你看看,风导这个男神开始了死缠烂打,如果你再不努力,怎么会得到静好,还有那三个混血儿,反正我是特别的喜欢,给我抢回来。”欧阳海华替他加油的声音。 “妈,你跟着裹什么乱?”罗云宙的眼角一黑,叹了口气,“静好和风导本来就是一对,你能不能别跟着瞎搀和了。” “一对?怎么会离婚?”欧阳海华不相信的声音。 “儿子,你的性格怎么一点也不像我,应该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不能总是这样磨磨几几,这样即便有机会也会跑了,而且一眨眼就不见了。再也抓不到,她一副教训儿了的口吻。“不然,这么多年,你和静好还是大学同学,你都错过了?” 噔噔噔的,罗云宙直接转身上楼,直接走进自己的卧室,拍的一声将门关紧。 微微呼了口气,他迅速的打开了电脑…… 早上的那一抹精神气,当看到那一长幅的报道后,他的脸色瞬间一片暗淡。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不过,他知道,他就应该好好的守护她,远远的,直到她不再需要自己的那一天。 她有选择爱的自由,自己不能给她施压添负。 只期待,有一天,她蓦然回首,能在灯火阑珊处寻到自己。 阖上了笔记本,他迅速的穿上衣服,再次噔噔噔的下楼,可是一下楼才知道母亲还坐在刚才的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抢走的爱人不是爱人,这一句话你不知道吗?我还想说一句抢走的爱情不是爱情,所以我不会去抢,妈,你不要跟着瞎操心了。”云宙面对母亲的执拗,脸色微微变青。 “好吧,你不去抢,我去抢。” 他以为老妈和自己赌气,脱口便出,“如果你能抢来,随便!”他一难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静好不是冲动的不成熟少女,是理智型沉稳的女人,她不会那样抢就抢到手的。所以他并没有将母亲欧阳海华的话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 云家的早晨也是热水朝天,静好刚刚吃了早点,正准备上班的时候,婶婶气轰轰的从外面推门而入,咣的,她狠狠的一甩门。 一道巨大的关门声随之而来。 这一声巨响,不但震了静好一下,也震了叔叔一下,可是叔叔并未抬头。 正在忙碌的叔叔背对着婶婶的方向,忙着弄自己的沉香木,每天都会看上好几遍,本来想归还风家,可是风家死活不要,所以他就当捡了便宜。 “看看,谁又惹着你了,一进门就开始摔门,真是更年期提前了。”叔叔被巨大的门声吓了跳,所以有几分埋怨的声音,“还有,买个菜这么大意见,明天我去买。” 哗啦的一声, 婶婶手中的报纸狠狠的甩在桌上,“云静好。”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唤侄女。 她瞪着静好的方向,叉着腰,怒火中烧,“你能不能长一点出息,能不能别让秋董天天戳我们的脊梁骨儿,能不能别让秋家以为你除了风世安就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静好顿然怔在那里了。 一听妻子连炮似的火药味,叔叔立刻从蹲着的地上站起来,撩眼皮就看到妻子一副七窍生烟的样子,不由上前几步,拍拍她的胳膊,和颜悦色的声音,“这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不用你管,我和她说,能不能,别让秋董天天找我麻烦?能不能?你不是说断吗,今天断和明天断有什么不一样,结果都是一个断字。” 她刚才确实碰到早起有事的秋穆清,又是对自己一阵冷嘲热讽。婶婶的心里直窝火。 还有,明明昨天告诫静好赶紧和风世安断了,没有想到他们反而在公共场合反而秀恩爱赚足了眼球。 一抹泪水涌动在眼角,她不再说话,狠狠的抿着唇角,手指却在按压着拎包拉链的地方,不断的颤抖。 她转身就要走。 “今天必须断了,如果你不怕气死我?我……”说罢,婶婶真的是生气了,她被秋穆清不是噎了一回两回了,而且今天是在早上的老年人活动中心,好多人都听到了,她的孩子红杏出墙给自己男人戴了绿帽子。 好多人都对她戳戳点点。 她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毕竟是云家对不起风家。 “好。我断,今天就断。”她狠狠的咬着这几个字,然后拉开门,转身而去,下楼的时候,她的身子一再的哆嗦,最后双手扶着在楼梯上以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缓走下楼梯。 楼下,她的眼睛渐渐的平静下来,脚步疾快的去坐车。 家里, 叔叔上前,“竹惠安,以后不要吓唬孩子。”责怪她的语气。 “你就会装好人,让静好跟着风世安?可能吗?人家秋董都亲眼看到鉴定报告了,你想世安和静好还有机会吗?再复婚,婆婆的蓄意叨难,那她会幸福吗?” “嗯,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就不能好好的和孩子说,看你凶得跟个后妈似的?”叔叔抱抱妻子,“好了,我理解你,改天和静好,好好的谈一谈。” “后妈会管得这么宽吗,不管累死累活?”竹惠安一片不甘的语气。 此时的花语别墅里, 风世安拿着报纸,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很满意这样的绯闻,况且还是和静好的,所以今天他不打算去风氏集团。 他知道秋穆清肯定会去集团找自己麻烦,所以身子顿下来,转身吩咐,“张婶,一会儿我妈来了,就说我出门了。” “啊?”张婶微微愣了下。 “世安!” 还没有等风世安走到二楼,母亲秋穆清的声音就从客厅里飘到他的耳朵里,脸色微沉,他知道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 “你简直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妈,这不是耳旁风,我和静好是相爱的,我也正在重新追求她,希望她能够重新接受我,然后我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坚定的声音。 “呵呵,幸福?养着她和野男人生的孩子,你能够幸福吗?你的心会平静吗?”秋穆清一连串的反问儿子,她不认为儿子有这样的心胸与气魄。 这是挑战更大的自尊。 “因为爱而平静。”他淡淡的声音,想到报纸里她和他秀恩爱的内容,嘴角莫名的含了一丝笑意。 “再说我更应该相信静好。”声音更加坚定。 “可是她婶婶却明明摆摆的和我道歉,现在见了我,舌头都是缩着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一直知道静好的三个孩子都不是你的,所以她愧疚!”秋穆清盯着儿子那一抹嘴角的笑意,火气直窜脑门。 第三百八十六章意外来客 傍晚, 夕阳西下, 她坐在小公园的广场长椅上,默默的等待着那一道颀长的身影,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暗了下来。 曾几何时的诺言,恍若就在昨天, 当你白发苍苍的时候, 当你老得走不动了, 我当你的拐杖 我们相携相扶,一起去看夕阳西下,一起去看一年一度的梨花节。 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一片云烟。 一抹好闻的味道渐渐的飘进了她的心里,心尖一漾,一丝水波涌起,她微微扭过头,看到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散尽,他的脸竟然看得有些模糊,不知是看得不清楚,还是有什么东西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垂下头,清理一些视线。 她又抬指指他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坐定,他凝着那一张安静的仿似是眺望远处的侧颜,不知道她在望什么,“你有事找我?“ “嗯。“她微微垂下头,吸了口气,双手有些僵硬的绞在一起。 “怎么了?” 她郑重的样子惹得他的黑眸微微虚闪了下,凝着她夜色里已经朦胧的脸,他的心渐渐回到了以前。 “以后……以后,别……”她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竟然不知从何说起,而她更不敢看他那一双哪怕是夜色里的漆黑眸子,因为她不敢,因为她心虚得慌乱。 总怕,他黑眸里的流光一下子撞进自己的心湖里,心湖被被悉数撞碎。她想捡不知是来不及,还是捡不起。 想一想再拼起来,仍旧是一片碎片。 敏锐的嗅觉里 “静好。”在她说不下去的时候,他的磁哑突然间滑迅速的截住她接下的声音,气息微乱,“静好,你不要说了。”他急促的摆摆手,“我还有一个会开。” 立刻起身的风世安身子有些跄踉,慌乱的向着远处走去,转眼不见了踪迹。 泪水终于滑落下来,她的心也随风一起飘落,不知流向何方。 她呆呆的一直坐着,一直坐在小广场的花园里,整个人像是木了一样,眼神只有一片寂寞和灰沉。 此时的云家楼下一片寂静, 只有一阵微凉的秋风吹过。 两道黑色的身影鬼鬼崇崇的突然向着这边悄悄的摸了过来,然后一道身影就按响了云家的对讲门的门铃, “云医生家吗?” “你是谁?”当婶婶直接接了对讲电话,看到按门铃的人并没有上楼,而是一直站在楼下,可是这个声音她听起来一点也不熟悉。 “我是院里的,刚才看见云医生晕倒了,你赶紧过来?” “在哪里?”婶婶的声音一下子焦急了起来。 “小广场公园。” 婶婶立刻急眼了,摞下电话匆匆叫婴儿房里的叔叔,“静好刚才晕倒了,我去看一下孩子,你好好的盯着吉祥四宝。我去看看。” “哦,静好怎么了?” “不知道,我先去看看。”说完,她套了衣服转身就走,这时叔叔赶紧叮嘱,“哎呀,拿包拿钱。”叔叔赶紧从婴儿房门口跑出来,脸色紧张着。 等婶婶噔噔噔的下楼奔向了小区不远处的小广场。 叔叔看到门口的电话,叹了口气,真是慌张的老太婆。平时吵孩子吵得厉害,关健的时候她比谁都心疼静好。 “静好,静好……”婶婶大声的呼唤着,周围一片空旷,只有一片落叶萧瑟的落在她的头顶…… 半个小时过去了。 叔叔又听到了门铃音, “你好,我检查水表。”门外一道陌生的女音。 开门的时候,叔叔看到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姑娘,不由皱皱眉,“你是新来的,原来的小伙子呢?” “他临时有事,我替他一下。”平淡的声音,但是眼睛却是咕嘟的转了下。 说罢,她指指叔叔的方向,给我卡。 于是叔叔就进了另外的房间,正在这时,一道黑影迅速的从门缝里闪进来,然后直奔婴儿房…… 另外的房间里,叔叔找了半天的卡才找到,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同,直接向年轻的姑娘递过卡。 穿着制服的年轻姑娘,微微一笑,缓缓的伸手就去接叔叔手中的水表卡,待叔叔一不留神的功夫,她迅速的用掌心抽出一支细细的针管,噌的一下了扎实叔叔的手臂上……. 然后一刹那间就抽回针管。 “怎么回事?”叔叔感觉手臂刚才有一种被蚂蚁咬过的感觉。 一愣神的功夫,他就听到砰的一声,门被关了,人也离开了。 很快,叔叔就觉得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全身的骨头像是踩了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紧接着眼前一片发黑,他晃晃身子,没有几分钟便倒在了地上。 当静好颓废的站在自家楼下的时候,暗道好一阵晦气,刚刚有一个从小区出来的人说,婶婶抱着孩子去了医院,让自己赶紧过去。 黑暗里她也没有看清楚,但声音有一点熟悉,她以为是院里的邻居什么的,然后等车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孩子乞讨,她并且没有多加防倍,就给了孩子点钱,但再掏手机的时候却是发现手机掉了。 刚才给婶婶打电话却是没有人接。 医院也没有找到人婶婶和孩子,她用公共电话打他们电话一个也拨不上…… 想着刚才一系列的奇怪事情,她迅速的按响了自己家的门铃,可是按了好半天,也没有人来给自己开门。 难道叔叔正在婴儿房手忙脚乱?婶婶出去了?她的心猛的跳了下。 又想到上次家里没有人开门的情况下…… 转身, 她直接找门口的物业公司将门打开,当进到房间的一刹那,云静好立时呆住了,只见叔叔一动不动的呈半卧姿势歪扭的躺在冰凉的地上,而婴儿房传来一阵阵哭闹声。 心瞬间吓了一跳,以为叔叔发什么病了,她先上前一步将叔叔扶起来,和物业的开锁人员将叔叔送到房间床上,简单的检查之下,发现叔叔是中了效力很猛的麻醉剂。 她的心狂跳一下,不过庆幸好在没有事。呀,婴儿房的孩子还在不停的哭闹,她迅速的转身,当她奔到孩子们房间的时候,孩子正在使劲的哭,她抬眼看看表,因为他们是饿了,到喝奶的点儿了。 她笑了笑,一个一个人看过,等她看到最后的婴儿床的时候,脸色瞬间一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脑仁里都是懵的。 她吓坏了。 然后她拼命的奔出房间,不停的各个房间进行搜索,她害怕极了,腿越来越软,直到最后一无所获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几乎都失去了知觉。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一个希望 半个小时后,婶婶也匆匆的回家了。 当她看到眼前发生的情况地,全身一僵,整个人一下子都不好了。嘴唇嗫嚅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云静好此时却是冷静下来,迅速的拨了公安局的电话,“我要报案!” 一家人心急如焚的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婶婶一个劲儿的抹眼泪,“都怪我,都怪我轻信别人的话。” 经过三个人的证明及提供的线索,警察局最后得出的结论,有人蓄意为之,主观恶性较大。 当场,警察询问云静好有没有什么私人恩怨,想一想,有什么人和自己过不去? 云静好最后直摇头,私人恩怨,什么私人恩怨也没有?除了……她的心里微微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可是最近她也没有经常出现了。 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罗家和程家迅速的将小区监控调了一个底朝天,虽然能看到俩条身影在云家楼下活动了很久,但是由于是晚上,影像不清晰,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是什么样明显特征的人。 但据叔叔说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姑娘。 可是一天下来,线索却是都中断了。 听说孩子出事了,风世安也匆匆的打来电话,安慰静好,她反应有一点疏远,她想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卷毛完好的找回来了。 她都一天没有吃饭了,嗓子有些沙哑。 呆滞的坐在房间里, 叔婶也是跟着一阵阵唉声叹气叹气,见静好不吃饭,他们也没有吃,后来静好走出房间,吃了一碗饭,就迅速的离开房子,走下楼。 根据叔婶对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描述,她在小区里转了又转,然后又迅速的返回洛素衣的房子,她坐在洛素衣的身边,目光暗然着,“小姨,能不能在帮我几张图片。” 可是她不知道小姨今天正常不?因为按上个月的发病率来看,今天是发病日。 “好。”洛素衣今天格外的正常,眼睛发亮,当她看到静好一脸焦灼无力的样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能不能告诉我?” 云静好微愣的看着她,心头微动,一片欣慰。 按着叔婶交待的人物特征,还有自己遇到的那一个乞丐的面部特征,洛素衣详细的画了图,她在想,警察局里也画了嫌疑人肖像,可是和洛素衣的还是有一些出入。 试试看吧,但是感觉洛素衣画得那个乞丐还是很像自己遇到的那一个。 当她拿下着这些肖像贴满小区,寻人的时候,门口的管理员老大爷,倒是注意到了,当他看到静好贴在门口的照片,眉头微微皱起来,捋了把额下的胡子, “云医生,那个乞丐我倒是陌生的狠,可是后面的那两个身影,我见过,倒不像是一男一女,应该是丙个姑娘,有一个姑娘经常穿男性衣服。 “不是两个姑娘,若是以两个姑娘这样找,这样找是找不到人的。”张大爷重复着着。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们?”云静好激动的扭过头,将肖像贴好。 “最近,她们总在附近频频出现,估计是踩点儿。”张大爷开始思索,看来这两人是蓄谋已久的。 她在想,是谁这么蓄谋已久自己的孩子…… 云静好在小区贴了自己孩子的照片,还有嫌疑犯的特征,希望看到的人出来帮自己得供线索,然后一定重谢。 后来一想,她又拿过复印过的肖像应该直接贴在医院门口,她想或许是自己在医院结下的仇人,不论是谁,她应该先找到孩子要紧。 当风世安出现的时候,她正在医院门口满大街的贴着卷毛的照片,墙面上,栅栏上,还有柱子上,公交站牌上,还有…… 一边贴,她的泪也时不时的流下来,她想一想,真的对不起孩子,孩子还不到一岁,只有半年大的宝宝,就要遭受这样颠沛流离离开父母的罪,那一头微黄的卷发让自己喜欢得不得了。 泪水落在了一摞的肖像上,发出叭嗒叭嗒的声音。 他跳上车,几步上前,微微扶着她颤抖的肩膀,“静好。” “嗯。”她并没有回头,不知眼泪却为何现在飙得越厉害了,像泉水一样的涌了出来。 “孩子会找到的,给我。”他伸出宽厚的大掌,目光示意着她手中的肖像,“我来贴。”说罢不由分说的掠过她手中的东西,迅速的贴了起来,一张一张的贴得极为仔细。 眸底里水光泛了又泛,不知是感动还是心痛,抑若是其它的感情,她想,卷毛,这个时候在哪儿,有没有受苦,有没有被饿着,有没有遭毒打,有没有…… 最近她看了新闻, 听说好多孩子被拐卖之后,真的被卖了,这倒是好的了,有的甚至被打断胳膊和腿,让他们装成残疾人士去乞讨…… 想一想这些,她的心就不寒而栗,全身都开始变得毛骨耸然。 她的电话突然间在袋子里响了起来,一看号码,警察局的?她的心就开始兴奋起来,或许是找到孩子,或许是孩子们有线索了。 “你的孩子多大?”警察的声音。 “八个月?” “是不是卷毛?”警察又问 “是是是!”她激动的一连说了三个是。 “不过是微黄色的卷毛。”她的声音有些亢奋起来。 “微黄色?”警察的声音微微弱了一些,有点疑问,“等一下,我给你问问!” 砰的,只听到前面的三个字,云静好就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奔到世安的身后,“赶紧,去警察局。” “好。”迅速的拉着她的手,二人匆忙钻进车内,在一路红灯里疾驰而去,他们很快来到警察局。 她激动的问值勤的警察,“我孩子呢?”目光却在屋子里不断的寻找。 “那边屋子,今天晚上,警察局打掉一个拐卖孩子的犯罪团伙,解救出来几个孩子,你看看有没有你家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警察一本正经的记录。 “好。云静好!”她激动的脸上微微露出出几分掩不住的兴奋。 “孩子本来要送到福利院,刚刚欧阳总裁打过电话来要你确认一下一个卷毛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们马上送往福利院。”警察的声音。 警察指指隔壁的方向,“跟我来。”说罢他起身带着静好来到隔壁。 看着女警员手中的孩子,云静好刚刚的兴奋立刻烟消云散,唇瓣颤抖了两下,然后才摇摇头,不是,卷毛的头发是微黄色的,而且卷毛的耳朵上有一颗漂亮的耳痣。 带着一份浓浓的失望,云静好离开了警察局。 而站在外边的风世安却赶紧迎上来,刚才她没有让他进去,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发生绯闻。 看着她颓丧的样子,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拽着她上车,再次回到原来的医院门口,帮她继续贴孩子的照片和肖像。 后来,风世安打电话叫来嘉树和梅落,让他们帮自己一起贴…… 瞬间医院门口热闹起来。 很快,记者们蜂涌而来,迅速的将医院门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那不是男神风导吗? 桃花影帝! 影后也来了! 引得人潮之中一片片尖叫。 第三百八十八章 发动微粉 云静好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片木然,她不知道风世安这是要做什么? 她只见他直接抢过记者手中的一个话筒,另一只手奋力的晃动着自己手中的肖像图,向着摄像机前显示,并大声道:“这是我的孩子,他不见了,如果看到,希望大家直接微博给我留言。本人必有重谢!” “男神风导,你还没有开通微博?”有好事的记者问。 “我回去马上开通。提供线索者将得到本人的亲笔签名,并随时可以去风氏集团大厅在前台领取。”他笃定的声音。 “如果消息正确,风氏将出一百万资金以示奖励。” “哦!” “一百万!” “男神就是大方,一个线索一百万!” “……..” 人群一片欢呼声此起彼伏。 眼睛里一片水花涌动,她默默的转过身,将眼角擦了擦,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果断的称呼卷毛就是他的孩子。 楚嘉树和梅落也趁机发声,并希望自己的粉丝也主动帮忙寻找,到时也一定重谢,当然是除了自己的签名还有风导的奖金。 轰动h国的人肉搜索大战瞬间拉开了序幕。 秋穆清看着电视屏幕里风世安对孩了的丢失急切的样子,不由的唉了一声气,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随缘吧。”风宇城看看电视里的儿子,目光凝重了一些,“穆清,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如果孩子执意和静好在一起,我们就不要再插手了。” “即便我不再计较,可是世安天天和静好生活在一起,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的一生不会幸福的,难免会发生争吵。世安是我们的孩子,你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不开心?” 她自然是关心他们以后的生活。 “嗯。可是世安本身就不能生育,老天赐了他的孩子,又有何不可?这才好呢,再说,你就不要因为华音的事情和静好有意见,我和你生活得好好的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如果她还活着,我依然离不开你。”风宇居推推脸上的金丝眼镜, “真的?”秋穆清的眼睛微微眨了下,水气有一点氤氤上来。 “当然。就像世安和静好,是合适的,当然也有爱,不然怎么天天共处。好了,不说我们了,想一想世安的事情吧。”风宇城摆摆手,“你天天和一个去世的人计较,怎么一点也不像你原来的性格。” “是不是我更年期了。”她摸摸自己的脸,“现在是黄花老太婆!”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然后帮你拿点药,儿孙自有儿孙福。和我一起读读书,看看报,不是挺好,把公司放下,让世安去做,他做得很好,有什么不放心的,走吧。”他站起身子。 “那我怎么和慕家交待?”秋穆清有些担忧。 “你是说清柔?”风宇城拿下外套,“住得实在太尴尬了,她会离开风堡的,何况,关于订婚,世安已经给了公众一个交待,自然也是包括慕家。难道你也要上电视澄清理下,那个mv是真的?不是像儿子杜撰的那样?” “走吧,出去走走,别整天闷在屋子生闷气……” “你说,罗家会不会也要这几个孩子,因为之前静好婶婶不是替静好收养了一个,然后又生了这三个孩子,加起来,从吉祥三宝合成吉祥四宝了。我看上次,欧阳海华是上了心,如果人家铁了心,要将孩子要回去,世安……” “这件事关健得看静好,你就不要跟着操心了。”风宇成拽过她的手,“你呀,应该像以前那样的性子,直爽的性格,改天我们一起草原,回你老家,找找刚年我们在草原上一骑马的感觉!” “好。” 晚上,风世安刚刚开通微博,他的粉丝就爆涨,一个小时之内,翻滚数倍,基数一下子达到了几百万…… 而且还有不少微粉陆陆续续的给风世安发送消息,说在哪里见过类似孩子和嫌疑人的踪迹。 后来,风世安被一个年龄是粉粉的小姑娘发过来的消息吸引住了。 风导头一次主动和在粉丝,在微博网上开始互动。 粉粉的晃动:“男神,我家宾馆里来了一男一女,他们抱着一个卷发的孩子,我妈妈说,好像不到一岁,我在想,是不能是你们家的孩子?”然后发了一个粉嗒嗒卖萌的动作。 风导:“能不能将那个偷偷拍一下照片,如果方便?” 粉粉说:“我有条件。” 风导:“什么条件?” 粉粉:“我可抱抱男神吗,还想献上我的初吻。” 风导:“……” 粉粉立刻发了一个伤心倒地的洋葱头图片, 沉吟产晌, 风导:“找到我的孩子,拥抱我可以给你,但你的初吻应该献给你最爱的人。” 粉粉:“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说罢粉粉抛过来一个大大的飞吻。 “……” 最后,风世安发消息,“如果核实,可以合影留念,吻可以忽略,因为我有孩子妈的吻就够了…… 粉粉闪动泪花图像,“你只能一个人来……“ 风导:“最后风世安问这个微信友的地址:xx街xx宾馆xx房间。” 夜风骤起, 他套上外套,迅速的就奔到了楼下,张婶听到楼上的动静,披着衣服起来,看到他要出门,赶紧上前,“少爷,去哪儿,让老陈送你去。” “不用。”他拿下了钥匙迅速的离开了花语。 狂飙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偏僻的地方,一处破旧的宾馆,他皱皱眉头,停好车子,他噔噔噔的向楼上走去。 拍拍拍!他微微用力的敲门声, 后来发现门是松动的,所以他一推门就踏进宾馆,一股发潮的味道涌来,他一皱眉,一抬眼就看到肥胖的老板娘从柜台下面抬起脑袋,注意到那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走进自己眼前,满眼的惊艳痴呆。 “你想住?” “不我找一个人?xx房间。” “啊?哦?”老板娘眼珠转了转,然后指指楼上的方向,“你自己去吧,但是不能超过五分钟。这是宾馆的规矩。” xx房间门前, 他抬起头,看了眼门牌,然后将手机掏了出来,直接按了一个健,然后才气定神闲的拍拍的敲门。 门又是没有落锁。 他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听到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眼前一片空空如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一股冷冷清清的感觉。 开始向里面走去,叔子走得很慢。 他的目光开始锐利,仔细的扫着周围的情况,一丝异动他也不想放过,全身紧绷着线条,当他走到里面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更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不过茶几上的饭渍,还有床单微微有一丝凌乱的感觉,还是让他嗅到了人的气味。 心一惊,就在这时一道机械的女音响了起来,“大名鼎鼎,绝代风华的风导,别来无恙!” 猛的回头, 风世安的脸上一片阴冷,可是眼前却什么人也没有? 心开始发紧。 他的大拳紧紧怕着,目光扫向房间的各个方向。厉声道:“别装神弄鬼,赶紧出来。”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真是狠毒 “你来了就好,必须是一个人!”机械女音十分警惕狡猾的音调。 “我是一个人。”他仰着头,犀抻的眸子还在寻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想看看摄像头儿到底在哪儿,果然在最面的墙壁角顶部,有一个黑乎乎的摄像头儿。 他格外镇定的声音,“我知道,你在一直在看着我,说吧,想要多少钱?” “钱我要,不过我担心你不舍得。” “多少?”他问。 “五个亿。” “好!”他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看来风导真是大方,竟然花五个亿买与自己不相干的孩子。”机械女音一阵讽刺的笑声。 “孩子在哪儿?”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机械女音发狠的声音,“明天,还是这里,你准备五个亿,我给你一个卡号……将钱打到卡上,然后我收到钱后,自然还你孩子。” “那你怎么让我相信,卷毛就在你的手中,我要看看卷毛的照片。否则我也不会打给你一分钱,反正你都说不是我的孩子了?”风世安也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也要步步为营,化被动与主动。 “好。”果然一张照片发了过来,图像很清晰,微微黄色的头发发卷,那个眼神像极了一个人?是静好的样子。 他的心咯噔一下。 “明天十二点之前,我会将钱拨到你的卡里,但是我要你保证卷毛毫毛无损,否则我们鱼死网破。”风世安的声音开始发狠。 “好。但是你敢报警,我一定会让你看到她的尸首。”声音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晚上, 躺在花语别墅大床上的风世安辗转反侧,五个亿不是问题,但关健是孩子有没有的问题,卷毛这个孩子已经离开静好快要四十八小时了。 第二天,天没有亮,他直接给墨然打了电话,“公司门口等我。” 八点钟,他握着那一张沉重的卡片,来到了昨天来过的地方,他将墨然搁在后备箱,“我去救孩子,你......” 依然是那个房间里。 “你在哪里?钱我已经带来了,你可将卡直接拿走。”风世安还是张望着摄像头的方向。 “你来yy房间。”机械女音突然间让他换房间。 “孩子在哪儿?”他的脚步未动,不想听从她的摆布。 “我可以马上让你见到,但是你必须保证是一个人来。”机械女音一片不放心的质疑声。 “当然。” “把卡举起来,我要看卡号。”机械女音很是机警的声音。 “密码是六个八。” 两分钟后,机械女音一阵笑声,“好,我已查帐,五亿就在你的卡中,不过,我要怎么想相信你没有报警呢,如果你前脚出去,就立刻报警,五个亿,我还是拿不到。” “那你想怎么样?”风世安的声音很冷,“我已经给了你五个亿,一会儿卡我就放在这里的桌子上。”风世安的声音有几分恼怒。 “好。”沉默之后,机械女音还是不耐的回了一个好字。 “马上离开这里,请到yy房间,马上,两分钟,如果你不到,孩子会立刻转移。机械女音终于熬不住了。 yy房间里。 果然风世安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啼音。哇哇哇! 三步并作两步,他就冲了上去,一看,果然是静好家的卷毛,看着包裹着的孩子,她的嘴唇发青,嘴角还有一丝干裂的血迹,脸上红肿,还有清晰的指印…… 虐等孩子?简直没有人性。 看到孩子受了外伤,他气得浑身发抖,但强忍住自己冲动的焰火,立刻抱上孩子就走。 “等一等,风导,我还有条件。”机械女音,不仅不慢的声音,“如果你不答应,孩子你抱不走。现在你连门都打不开,我数到三,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放你们出去,如果你不答应我马上放一氧化碳。” 三、二…… “你出尔反尔。”风世安咬牙切齿。 “我已经让你完整的见到孩子了,我并没有出尔反尔,而我正担心风导的心狠手辣,绝情冷漠。”机械女音猖獗的声音,“应该是我怕你报警过多。” “你说,我答应。”风世安看看怀中的孩子,坚定的答应下来。 “你要在微博发声,承认你最爱的女人,是多年的恋人凌露小姐,还要告诉公众,是你劈腿甩了凌露小姐…… “我知道你谁!“风世安的脸立刻要覆了一层浓浓的乌云,薄唇如刀,字字生寒,“看来我真的不应该多次对你手下留情。” “那已经晚了。”机械女音又是一阵冷笑,“不过,我在想,你是想抱着孩子死,还是一起活着出去?” “你……” “好。”风世安咬咬牙。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只说了一条,还有第二条,你还要发表声明,这个孩子是云医生同别人生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机械女音有恃无恐的声音。 “不行!” “那好,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要这个孩子死,你们俩个谁也甭想活着出去。”女音又开始发狠,还有一股浓浓的猖獗。 一片火药味中。 最后,风世安忍着脑门的那一投热血的涌动,“凌露,我只会说前边的一条,第二条,我不会说,如果你想让我死,我可以随时奉陪。” “那好,我第二条,我可以改了,你可以说发表声明的第二条,你要说,你从来没有爱过云医生,即便是救她儿子,只不过为了报恩而已,到时二人便可以两不相欠,否则的话,你应该嗅到一氧化炭的味道了,到时有人认为你为情所自杀,一切就结局了。”狰狞的笑声极为阴冷,仿佛从地狱里窜上来。 当风世安嗅到那一股难闻的气味后,看着怀中的孩子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自己的呼吸也开始变得艰难,他觉得不能再耽误孩子,他更怕孩子这两天颠簸得生了病,耽误治疗时间。 “好我同意。”他是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两个字。 “那么我重说一遍:第一,你要发表声音最爱的女人是一直是凌露小姐,从来没有爱过云医生。你要说话算话,我会电话找你。否则你会后悔的。” 当风世安抱着孩子冲出房间的时候,迅速开上宝马,奔向医院。 好在孩子在安全无恙,陆续赶到的众人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风世安的电话骤然响了来, 一声尖锐的女音,熟悉的飘进了他的耳畔里,“风世安,你记要发微博,否则我做会做你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又想干什么,凌露,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一次次的陷害静好,拆散我们,无恶不作,劣迹斑斑,你会受到惩罚的,即便我不娶静好,但是也绝不会娶你这样毒如蛇蝎的女人。” “微博的话,我希望你马上去,我不介意惩罚,我觉老天经好歹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儿子,而你却有隐疾,终生不孕,才是被老天爷惩罚的对像,你说不是吗?”她冷冷的嘲讽。 “你……” “限你五分钟,迷人的风导,否则我将会告诉你一个承受不了的秘密。”凌露嚣张的声音带着对他的威胁。 “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我给孩子吃一种药,那一种慢性药,是我向一个当地人买的,吃了一定时间后,孩子将会大及发育迟缓,不久就会形成痴呆儿……如果治疗时间不佳。”阴阴的笑意一丝丝的像毒蛇吐着芯子一样的散发着毒汁渗过听筒。 “你真是狠毒!”风世安的心不寒而栗,他真的没有想到凌露出会这么疯狂歹毒,当初自己真是小瞧这个女人…… 第三百九十章 多少个喜欢的女人 第二天,当大家都以为一切风吹云散的时候, 海底的暗礁与黑流却是伺机而动,蠢蠢欲发,就像一片迷雾之中的微弱灯光,早晚要被迷雾掩埋一样。 风世安的微博水涨船高,势气很猛,赚足了所有人的眼球,不仅仅是他微博的开通,而真正微博开通的第二条留言,却惊呆了众多的风粉。 微博内容: “我今生最爱的女人一直是凌露出小姐,是因为我的劈腿负了凌露,虽与云医生结婚,但我从来就不爱她。” 然后他附了一张凌露给他发过来的二人曾经拥在一起的照片。 “原来你一直在偷拍我们在一起的照片。”风世安拨通凌露出的电话,看着照片气得咬牙切齿,“原来你早就心存不正。” “我不正?我不过是你潜过的女人?”她轻笑。 “什么,你胡说!”他驳斥她的无羁之谈。 “你是不是在云南大理拍戏的时候,看到我就发呆,这不就证明你就是一个好色的男人,是男人都逃不了好色这一关。”凌露笃定的声音。 “你错了,我只不过看到你像一个人而已,当时的你眉间清秀,眼睛明亮清净。”风世安突然间想到那一双澄澈的眸子,其实已经多年以前,就悄无声息的撞进了自己的心里,而自己却是错过了好多年。 “呵呵,你说我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替代品?”凌露大为吃惊,吃惊过后,却是十分的恼火,“风世安,你太卑鄙了,你还有多少个喜欢过的女人?” “错,没有多少个。”他冷冷的语气,听到凌露出开始生气的声音,他的声音意外的舒缓起来。 “她到底是谁?”凌露歇斯底里的一片尖叫。 “我不会告诉你。”风世安故意迈关子,“还有麻烦给卷毛放药,否则的话我不会饶过你。” “我会每天将东西放到你家门口。你可以派人抓我,不过你抓了我,药就没有了……” 医院外, 程墨然盯着他,“你差一点把我憋死,你真是重色轻友的典犯。” “一般,走!”他不以为然。 “你不陪你前妻了?哦,对了,不提了,你微博发了声,她不再是你最爱的女人,而是百媚千娇的凌露小姐。”程墨然故意讽刺他。 “对了,我让你准备的盯梢的,准备了没有?”他扭过头接着问风世安。“你真的打算不和最美医生过下去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巴豆了?开车!” 云家, 滑动着手机的条幅,静好呆呆的望着微博里的内容,呆了好久,一直都没有反应过味来。 “我今生最爱的女人一直是凌露出小姐,是因为我的劈腿负了凌露,虽与云医生结婚,但我从来就不爱她。” 她心中百味杂陈,眼角有一层最为晶莹的东西闪动着,然后迅速的落了下来,落在刚才的这一句话上,这是风世安的亲自发的微博吗?明显的是,而且上面是他明明贴得寻人启事? 心瞬间裂为两瓣,中间鲜血横流。 一切都勿庸置疑。 敲了门,却没有听到屋内任何反应的罗云同推门而入,一抬眼就看到云静好呆呆坐在床头紧紧握着手机的样子,不由的眉头微蹙,轻声呼喊:“静好。” “或许风导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要计较。”他知道她肯定看了风世安的微博内容。 “我没事。”她没有扭过头,直到将眼眶的那一抹晶莹抹去的时候,才微微转过头,因为眼圈发红,脑袋垂得很低。 “好在卷毛平安无事,风导千辛万苦的发动粉丝将孩子救了下来,应该感谢人家,不要胡思乱想。”罗云宙坐在她的身边安慰她,大手抬起来,想要拍拍她的后背,可是手举到半空,还是没有落下来。 婶婶敲门,然后推门而入,“静好,让云宙在这里吃饭,我要是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婿就知足了。”她故意点话给静好,希望静好考虑云宙。 孩子平安归来,现在婶婶从来不和陌生人说话。 这一次,可是吓怕了她。 晚上的时候, 卷毛突然间发了起了高烧,这可是吓坏了静好一家人,婶婶连夜给云宙去了电话,让他赶紧送卷毛去医院。 一直高烧不退,竟然到了四十度。 静好作为医生应该是镇定的,可是自己的卷毛宝宝发烧,她可是淡定不住了,现在的心情不是一个医生的心情,更是一个无奈的母亲的心情。 “怎么样?”当检查完的时候,云静好问化验的医生。 “云医生,那个……”化验医生的声音顿了顿,“你要有思想准备,这个孩子得了是血液病。” “啊!”静好的腿一软,差一点瘫软在地上,她立刻抬手扶住墙,脸色一片苍白无措。 听到这个恶耗的婶婶也是整个都懵了,全身无力,显些昏倒在走廊上,好在被身边的叔叔扶住了。 “医生会不会弄错?”云静好的声音颤抖着发问。 “不会!云医生我也是操作了两遍,我也怕弄错。”化验医生无奈的声音,“那你赶紧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和你的配上对,这样或许好一点……最快的时间移植!” 如当头一声惊雷迅速的炸响在云家头顶,瞬间一片黑黑的乌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一周之后, 晚上,云家和云宙在一起商量卷毛的病情。 云家所有人的造血干细胞与卷毛都不相匹配,当所有的目光直逼云宙的时候,他叹了口气,“我连血型都不相符。” “怎么可能?”婶婶怀疑的盯着他。 “你妈妈当时拿下鉴定报告,说三个孩子都上你的,除了我领养的那个。”婶婶很笃定的回忆着那天云宙妈妈拿的鉴定报告。 “我妈?”罗云宙一团的雾水,“我怎么可能和卷毛有鉴定报告?” 云静限的表情和罗云宙的是一致,同时撑开了嘴巴。 “云宙,你先出去一下。”关上门的婶婶的脸黑了又黑,目光如炬的盯着静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卷毛究竟是谁的孩子?” “当然是世安的。” “那怎么两个蓝眼睛,一个卷毛?”婶婶咄咄逼人的训问,“事情都到这个节骨儿眼上了,你居然还敢撒谎,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男人的孩子,难道秘密比救孩子的性命还要紧?”她气得不打一处来。 “真的是世安的。”静好眼花一片乱撞,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确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相信自己,他们两个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宝宝出来。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 “那好,今天我非要世安做一个dna鉴定,如果是世安的,我们一切免谈,如果不是,我再也没有脸和你一起住下去了,你居然为了隐瞒孩子的父亲情况,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见死不救。简直是气死我了!”婶婶的脸色异常难看,比那一天晚上逼她和风世安分手还要疯狂。 门外, “云宙,今天你先回去,我明天有事再叫你。”婶婶意外的下了逐客令,脸色有点不好看。 罗云宙看到婶婶一脸的黑青,还有静好低垂着头,蔫蔫的样子,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云家。 他刚才也听到房间里传来她们的猛烈争吵。 “你给世安打电话,让他过来。”婶婶命令的口吻,怒视着云静好的方向。 “能不能,我先收一些东西去医院,再给叔叔捎上饭。”她的声音很低,低到没有一丝底气,只是因为这两双蓝眼睛,一个微黄色的卷毛。 “不行!”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会逼你们 医院, 后半夜的时候, 一阵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过来,融入走廊上空,交混的重重寒气像阴沉的乌云一般,弥漫而来,压抑得让人开始窒息。 化验室前,风世安、云静好此时双双出现,她无奈的望了他一眼,眼神有几分纠结,“对不起,这么晚叫你过来。”忽然感觉后背有一点凉,肩膀微抖了下。 “我愿意。”他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上前一步,双手将外套径直就披在她的身上。 她的目光想要拒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婶婶先唤了叔叔回家看孩子,然后自己随后又急急的赶了过来,她一副郑重对他们两个说:“今天,我就是想让你们做个亲子鉴定,估计你们也很想做了。” 脸色微愣,旋即恢复到正常,风世安的嘴色抽了抽,刚想说什么,婶婶拦下他的话,“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埋怨对方,还有,如果你是孩子父亲,还希望救卷毛一命,毕竟是你的女儿。” “婶婶,无论孩子是不是我的,只要和孩子的骨髓能配上,我随时可以捐献。”风世安不假思索的声音。 “还有,我们会感谢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婶婶的目光炯炯,直视着风世安那一张帅气无敌的男神脸。 风世安的脸黑了又黑,又是条件,他现在很讨厌提条件。 不管他乐不乐意,婶婶今天的话倒是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如果你救了孩子,我们会感谢你,不管你是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如果是,但你爱的人不是静好,我们也不强求你再娶静好,如果不是,就算我老太太提前多事了,打扰你的休息了。 婶婶事先将丑话说到头里。她当然也看到了各大报纸了,风世安的那一条微博消息荣登权威性媒体的各个头条,都在八卦原来风导的喜欢的就是那个粉丝,她当然知道那个凌露了。 凌粉丝……婶婶不由的想起上次见凌露的情景,她居然大胆包天的闯入到花语向静好示威,每每一想起这件事,她就格外的生气。 这时,走廊里又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待他们抬头循声而望的时候,静好才发现是云宙和妈妈欧阳海华一起来到这里。 一副不可置信的欧阳海华立刻从限量版的袋袋里掏出那一张亲子鉴定报告,示意给云静好。 看到这个上面的鉴定报告,云静好看看下面的落款,分明就是医院里化验室开具的单子子,不过,她想,怎么可能? 她怀疑的抬手指指着上面的鉴定,“欧阳总裁,这怎么可能,我和云宙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这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罗云宙也皱眉道,“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我的血型是o型,孩子的是a型,怎么可能,连血型都不配,哪里来的相似度?更何况就不可能是我的孩子,因为我和静好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风世安的嘴角悄悄的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怎么不可能,难道我可能掺虚作假?”欧阳海华立刻一脸的不高兴,“那日我做化验的时候,我想一想,对,就是上次我路过静好房间时的那一个女医生。” “欧阳总裁,不可能,文心湄是男性泌尿科的女医生,怎么可能在化验室?”云静好直摇头,“再说现在文医生已经请假回老家一段时间。” 看着大家怀疑的样子,欧阳海华指着静好的方向, “静好,你看看这个单子,我为什么要作假,我没有理由作假,难道只是为了撮合你和云宙在一起,我就将三个孩子的化验成我儿子的,不可能,我只是怀疑这三个孩子是我们罗家的,所以我才做了dna鉴定,就是怕弄错了。” 她也怀疑,是不是哪个环节弄错了。 婶婶看着现在一团糟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她的气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容易压了半天的火气,才将那一股满腔的怒火压下去,“这样,先让世安抽血比对,如果比对上,那么真相就明了,如果比对不上……” 婶婶狠狠的剜过一眼静好的方向。 刚才如火如荼的气氛更紧张了一些。 风世安直接去了采血室。 走廊外, 聪明的罗云宙扯着妈妈欧阳海华来到一处僻静的走廊拐弯处,“妈,你这不是添乱吗?这真正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我的,我不用你说抢。你还偷偷去做亲子鉴定,你真是!” 他叹了口气,突然眼前一亮,抬手指指墙壁上的医生一寸照片,“妈,你看看,那天值班的是哪个化验医生。” “就是二十八号那天。”欧阳海华很肯定。 “二十八号,等一等。”罗云宙好像想到了什么,“二十八有一个化验室的化验员要结婚,所以请了假,临时请了外科室的人来帮忙。” “就是她!”欧阳海华的指尖直接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医生。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照片里,欧阳海华还是找到了文心湄的那一张照片,“就是她接的我的东西。” 罗云宙微微皱眉,盯着那一张眼神极为淡定的文心湄,目光微微冷了一些,平时她也很老实,不过他确实听到过一次她呛静好的声音。 “不过,平时她很刻苦努力,虽然平时不善言辞,但还是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罗云宙还是有一点不太情愿相信文心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她们是一个科室的人,而且静好教了她不少东西。 “我敢肯定就是她。”欧阳海华指着墙壁上的一寸照片,手指都未移开,语气极为肯定。 “妈,你马上给院长打电话调那天的监控……”罗云宙催促妈妈的声音,“你说你真是添乱。” 待他们再次重新回到化验室门前的时候,风世安已经抽完了血,他淡定的站在那里,凝了一眼静好的方向,而她的目光在与他的一刹那间相撞的时候,她慌乱的躲开了,眼角有一层浓浓的无奈。 因为结果一周之后才能取,所以风世安欲先行离开,婶婶紧走几步,叫住了他,叹了口气,“世安,实在不喜欢静好,也不用非得在微博上说出来,现在我们家静好成了头条,是小三,是道德败坏的最美医生。你们这又是何苦,不成夫妻也不能成敌人?” “婶婶,我……”风世安张张嘴,真的有口难辩。 “好,不用说了,我让你做一个鉴定,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父女关系,我都不会逼你和静好在一起,感情不是逼出来的,就像当初,既然没有感情以后就不要老是纠缠了。”婶婶语重心长的声音。 “你也知道静好父母死得早,所以我们更要好好的照顾她,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风世安的喉咙里有一点发哽。 “好了,你走吧。”婶婶挥挥手。 医院门口, 程墨然的豪华车子刚刚驶过来,他摇下车窗,“怎么样?先上车,你的先停医院。” 拉开车门,直接钻进墨然的车子,他问墨然,“现在查得怎么样?” “我马上带你去。” 车子很快驶进了前几日世安来过的宾馆,当他们匆匆奔向那日他放卡的房间时,包括还有救卷毛的那一间房,却发现人去楼空。 他们怒气冲冲的直逼前台的胖老板娘道,风世安掏出一张照片,“是不是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昨天她们退了房。” “世安,她们五个亿,她们想去哪里,都可以。”墨哀叹的声音。“我们回去马上报警。” “不!”世安一摆手,“她们给卷毛吃了一种药,每天都会将药放到我门口,然后我将药已经将药局送检,希望能查出来,可是医院也没有查出孩子大脑痴呆的样子。” “凌露是不是骗你?”墨然皱眉侧过头望了他一眼, “世安,我的意思,你在潜意识里总有一种对不起凌露的感觉,虽然你不想将她赶尽杀绝,或者原来是因为冯家罩着,可是现在她据说已经被冯子豪停了所有的卡,就是抛弃了,所以我们可以报案,如果你怜香惜玉……” 第三百九十二章 罪恶的惩罚 “不是……”风世安张张嘴,不知道剩下的话如何说出来。 “我知道如果立案,将会涉及你和静好的诸多隐私,尤其是你,这也是当时静好没有立案的原因,唉,你说说,明明互相为对方着想,却是声称不相爱,我想微博上的声音一定是凌露|逼你的,要不然不会放了小卷毛。”程墨然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发小。 他瞪了墨然一眼,厉声道:“载我回家。” “干什么?” “取一些当初的材料。”风世安的眼神突然间坚定起来,他同样知道,有一样后果,他得必须承受。 第二天的凌晨,风世安就将所有的材料报了上去,一桩桩,一件件,血腥暴力,简直令人发指,当然包括自己的隐私部分。 当天下午,由最高警务中心发出最高指令,抓捕逃亡的凌露出与阮南风。 通缉令上写明:凌露是a级嫌犯,被疑涉及杀害小吴护士,派人劫杀静好,污蔑静好的刘和童事件,杀了夜z会小姐玫瑰…… 一周之后, 风世安的血型鉴定报告终于出来了。 这一天, 当所有人都期待的站在化验室窗口前的时候,云静好的眸底有一层淡淡的泪花微微涌动,她转过头,没有去看结果。 等世安呆呆的站在那里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婶婶立刻将单子抽了出来,双手捏着化验单两侧边角,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上面的清晰字迹, 鉴定单的内容:除了上次是罗云宙的名字,其它数据显示和上次一模一样。 婶婶激动的唇瓣颤抖,几乎是喜极而泣。 静好默默的走到另一侧的走廊里,她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眼角的一颗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这是一份迟到的清白。 又一颗泪,像夜里落下的细碎钻石一样,斑斑点点的坠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对不起。”一道暗哑的声音,从寂静的走廊里传来,她的心一颤,脸上尽量保持平静,不过走廊里昏暗的灯光还是掩住她眸里的悲伤与心酸。 “没有对不起,我还要感谢你能救卷毛。” 正在这时,传来婶婶的声音,“静好,静好,赶紧过来,卷毛又发烧了。” 她噌的从和椅上站起来,迅速的就冲了过去。 病床上的卷毛,是她生的最小的孩子,是那个在肚子里悄悄的藏在哥哥们身后的小姑娘。 她双手趴在玻璃上,十指一点点的从玻璃上不甘的滑下来,落下十道清晰的指印,眼中含着一层泪花,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个小小的人躺在小小的婴儿病床上,心顿如刀绞。 化验室的主任走过来,兴奋的语气,“云医生,那个风导的血型很匹配,我们应该考虑尽快发安排骨髓移植手术。” “好。”泪花再次滑落。 风世安也跟着走过来,目光软软的盯着床上的小人儿,不由的低语,“宝贝,爸爸很快来救你。” 当罗云宙赶过来的时候,他肯定的告诉他们,上一次自己母亲手中的化验单是假的,是文心湄动的手脚,他已经调过监控。 婶婶一听就急眼了,忿忿然的声音,“我们静好和她在一个科室,平时无怨无仇的,她怎么可以这样?” “好了,不要着急了,院长已经勒令她停职了,当她听到之后,却是没有一丝反应,很快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医院。”罗云宙无奈的声音。“真是不可思议。” “凌露已经在t国被逮,马上就要引渡回国。”罗云宙告诉大家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又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周一上午,阳光明媚。 风世安与女儿卷毛安静躺在一间房间,两张床上,他默默的扭着头,心疼的盯着女儿,那一张天真可爱的小脸,有时候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己居然还有女儿? 那一双黑忽忽的大眼睛眨眨,对着风世安的方向,漂亮的樱桃小嘴一瘪,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宝贝,爸爸陪着你。”他轻柔的声音。 云静好此时却静静的站在窗外,看着屋中的父子俩将要马上进才抽取骨髓的手术,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害怕紧张纠结。 他和她的感情好似已经末路,命运却给了她这样一个反转。 一个月后,落魄的凌露出和阮南风被押解回国,共缴获脏款近五亿。 风世安的钱基本算是追了回来,可是有一件心事,他还是不放心,他决定当着凌露的面,亲自问一个清楚。 警察局里关押嫌疑犯的看守所里, 他大步的走进来,目光极为清冷,并直接坐在凌露对面的位置上,他看到她一脸的苍白,发丝凌乱,双眼无神呆滞,一点也不是和自己在一起时水水灵灵的样子。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生硬寒凉的声音,“凌露,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她生了别人的孩子,你还这样的喜欢她?”她不甘的问,目光像淬了巨毒一样。不明白云静好底有什么好。 “我相信她。”他淡淡的声音,一提到静好,心莫名的柔软。 “呵呵,看来你真是爱上她了,可惜她生的不是你的孩子。”凌露依然得意的嚣张着,“所以这个我还是可以足够打击你的。”她自以为是的故意戳风世安的软肋。 “我问你,你到底给卷毛喝了什么?”他的目光开始犀利,一片寒霜肆虐在凌露那一张微微浮肿的脸上。 “哈哈,你真是蠢极了,我只不过给她喝了一点黄豆粉末,你以为是什么,哈哈,看来你还是真不够聪明。哈哈!”凌露出放声大笑,“我以为你是很聪明的,原来真是可蠢不可及。” “不过,她反正不是你的女儿,所以我才没有下毒手,如果是你的女儿,我早就一把掐死她了,那样你们抱着冰冷的尸体痛哭不已的时候,我才觉得,什么叫一雪前耻。”凌露咬牙切齿的声音,伴着那一张恨不得一口吞了风世安的脸。 “可惜,我让你失望了。” “你什么意思?”笑声嘎然而止 “静好生的吉祥三宝,都是我的孩子,我已经做了dna亲子鉴定,凌露你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条。”风世安不屑她的清冷。 “不可能,你告诉我,哪一条?”她的脸都激动的青了起来,拷着手开始在桌子上不断的哆嗦着。 “就是我和静好是相爱的,不是随随便便出轨的人,不像你不自爱,人品不佳,道德沦丧,像夜z的小姐一样,人人可夫,静好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还不是漏算了。”风世安讽刺她的声音。 “而且,你所有的案底,包括之前的案底,我已经全部交给了警察局,不是死刑,也会是终身监禁。” “风世安你是骗我的,是骗我的,不可能她生的是你的孩子。”凌露的声歇斯底理的暴响在屋子上空。“你不能生!你不能生!” “凌露你在w市的医院偷换了静好可以生育的单子,换成不孕,你真歹毒。”他生气的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恶事做尽,终有报,你将在牢里渡过你凄凉的一生。” “还让阮南风在风堡当卧底。”他冷冷的声音,“你做尽坏事,理应在牢里渡过,如果你被执行枪决,恐怕忌日都没有人给你烧一张纸……” 他离开的时候,一片暖暖的斜阳映了过来,淡淡的金色笼在他的身影里。 而凌露所在的房间那里,却是一片阴暗潮湿。 第三百九十三章 对得起他的心 半年过去了。 孩子都长大了,婶婶一个人实在看不过来,就雇了一个保姆和自己一起看着四个孩子,尤其是收养的那个孩子,都一岁半了,现在,在弟弟妹妹面前俨然是小老大。 小区楼下的小广场公园里, 坐在长椅上的婶婶笑咪咪的看着四个孩子在学步车里晃来晃去的样子,可爱极了,还有就是老大已经走得很稳了,但心她会抢弟弟妹妹的学步车,所以就还是给她买一个。 静好很担心的望望这个,望望那个…… 优雅的走上前,风世安温润的声音,“静好,你给我期限是半年,现在到了,我这个爸爸什么时候转正?” 一阵微风吹来,吹过她的一缕青丝,青丝淘气的遮上了她白皙好看的面颊,明眸善睐,还是和当年的一样清澄的眼神,心微微漾动,他一抬手就要替她捋去的时候,她看到老三卷毛的车子有点扭,还有一本歪,于是她的身子迅速的奔了过来。 那一缕细细的青丝,软软的,带着一丝水仙的味道,穿过他抬起的宽厚的掌心,柔柔的,心跟着一软一柔的荡漾起来,浮起一片浅浅的水波,次第涌来。 难道自己的话,她没有听到?他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他扬起头,望着远处的静好弯身扶着卷毛的车子,看起来是格外的小心,眼神里极尽宠溺。 正当他怔忡的时候,婶婶的声音飘进了风世安的耳畔,“世安,过来坐。” 婶婶后来知道他在微博发那样的话,是想救卷毛,可是微博是公众舆论造势的地方,一经发出,即便已经删除,可是当时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劲爆消息的影响力却不能删除,静好的心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他坐在婶婶身边,凝眉问,“婶婶有事吗?”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静好,可是……”婶婶不太确定的看着她,“其实我们当时都冤枉静好了,你也一样,不知道静好还能不能原谅你?” “我会等她,直到她原谅我的那一天。”风世安侧过头,盯着远处那一抹轻快的和孩子追逐的身影,语气格外坚定。 “如果她一直不原谅你?你准备等多久?再说你妈妈记恨洛华音的事情,所以静好和秋董的关系,再也恢复不到以前,这样过日子你们会很难受的,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妈妈。你夹在中间很为难。”婶婶的声音很是郑重。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好,我不想静好受委屈。”风世安的声音很坚定。 “唉!”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一身白衣的洛素衣和叔叔一起来到这里,洛素衣很正常的和他们打招呼,眼睛明快,她已经有半年没有犯病了。 她凝着静着的方向,一直慨叹,自己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静好,让她那么小没有了母亲,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走近静好的身边,洛素衣很温和的声音,“静好,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怎么了?”静好转身抬眼看她,示意婶婶过来看卷毛。 “你真的不恨我?”洛素衣凝望着她的方向,眼神透露出着不解,然后二人坐在不远处的一张长椅上。 婶婶很快就扶上了卷毛学步车,还不时回头看看静好她们的方向。 “妈妈原谅你了,我也原谅你了,即便恨你,妈妈爸爸也已经回不来了。”云静好的声音是淡定的,“就像当年一样,是母亲原谅了你,所以才将你收留,把你的病养好,最后她临离开时,依然让叔叔婶婶照顾你。” “我更不恨你,因为除了恨,我们好像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还有你,不要老是记挂着当年的事情,你已经因为自己毁了前半生,你要好好的渡过后半生,自责是没有用的,自责也不能起死回生,何况母亲已经原谅了你,因为你是我们的亲人。” 云静好心底的那一抹善良彻底的感染了洛素衣。 “好了,不说了。”洛素衣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知道姐姐善良,没有想到姐姐还有一个更加善良的女儿。 “你在德国毕业的那一年,我给你寄了一些东西,还有一个日记本,当时你收到了没有?”她问静好。 “世安去勃格太太那里拿到了。”她知道洛素衣指的是什么。 “哦。好像姐姐留了一封信是给你的,我放在茶几上了,也是那一年的,那一年我寄其它东西的时候给落下的。”洛素衣的声音有些飘散,好像回到了以前的岁月里,姐姐牵着她的小手,一起奔跑在花丛里,是那么的美好。 “你怎么了?”忽然间,静好眸色微凝,思索着小姨的话,“你要出门?”不然为何留信。 “是的,我想出去走一走,我想去写写生。”洛素衣淡然的语气,目光有些幽远,“我感谢你们原谅了我当年的错。” “去哪里?” “暂时没定,只是和一些画家约好,去欧洲那里旅游写生,到时我给你电话。”洛素衣的声音比刚才轻快了些许,刚才的声音有一点沉重。 “身体可以吗?”静好还是有一点不放心,上上下下打量了小姨一眼。 “我已经好了,你们的真情消除了我的心病,所以我要感谢你静好,一次一次的陪我按摩,做理疗,不然我不会好起来的,也要感谢你的叔叔婶婶。”洛素衣回过头望了婶婶的方向一眼,又迅速的转过来。 “飞机什么时候的,我去送你。”静好问。 “不,太伤感。”洛素衣婉拒了她的相送,“我不喜欢离别!” “对,你什么时候回来,可不能老是在外边漂着,外面再好也不是家,哪怕家里再穷再乱都是温暖的。”云静好朴实的声音。 洛素衣的眸底有一丝晶莹闪闪烁烁,微微凝结起来,形成一丝淡淡的雾气。 她转过头,静好继续道,“这里永远是你温暖的家,记着累了,疲倦了,不想动了,还是回家,家里有热腾腾的饭来等着你,还有亲人!” “嗯。”那一团雾气终于在洛素衣扭过头去的时候,掉了下来。劈里拍拉的落在了地上,形成一团湿湿的水渍。 “谢谢静好。”她鼻音浓重的声音。 “不用谢我,我说过,我们是亲人。”她笑了笑,笑靥如花,明眸熠熠,那一双纯净的眸子像极了当年的洛华音。 “我今天晚上就走,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他们在等我,我们一起出发。”洛素衣回头凝着远处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都提着行礼箱。 “这么快?连饭也不吃了?”云静好随着她的视线一起望那几个拎着行礼箱的人,有些担忧,“吃了饭再走。” “已经来不及了。”说罢,洛素衣望了眼静好,转身离开。 望着转身离开的洛素衣,她大声道,“小姨,如果有合适的,记着要为自己的幸福来一个国际之旅。” 突然间, 洛素衣转过头,再次紧走几步来到静好的面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静好,你是善良的,所以你一定会幸福,我看得出世安和云宙都喜欢你,你要好好的把握,无论是谁,小姨都会祝福你。”临了,她又补了一句, “不过,你一定要对得起你的心,对得起他的心。” 第三百九十四章 迟到的信 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晚上, 刚闲下来的云静好突然间想到洛素衣小姨给自己留下的那一封信,她立刻走出叔婶的那间房,用钥匙打开小姨曾经住过的地方,顿然觉得屋里一片空空荡荡的。 眼神一恍,她不禁想到小姨经常趴在地上,一画仕女图就是一天一夜的样子。 她的侧颜温婉闲雅像极了母亲的样子,忍不住的心头一片发酸。 上前几步,她走到茶几旁顿住身子,弯身抬手拿起桌上的信封,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凝着这封信良久,这个信封好像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式。 但是保存得极为完好,又干净又熨贴,就像是崭新的样子。 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信封上的字迹,不错,是母亲洛华音那一行行清秀的小楷,字字清晰的映在她的视线里,眼角一热,心情也跟着有一丝微微的颤动。 多久,她都没有再看到过母亲的字迹了。 静好,女儿亲启。 落款是洛华音。 一行滚烫的泪滴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叭嗒的滴在信封上,像一颗饱满的钻石一样,停驻在雪白的信封上,灯光下那颗钻石片晶莹剔透。 温凉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缓缓的双手扯开信封,心情有一点激动,眼圈都跟着红了起来。 她一字一字的读着信的内容,感觉是那样的亲切温馨,仿佛母亲就在身边似的 静好: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叮嘱你小姨一定要好好的保存到你毕业的那一天交给你。 爸爸不在了,安排好你爸爸的后事,我去追随他了,若不是我一时冲动,你爸爸也不会有事,我应该好好的听他的解释。 你小姨纵然有错,可,我也是有责任的,我应该听听他们的解释,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解释又有什么用,我固然能原谅他们,可是这件事仍然是我放不的阴影,我想婶婶一定会告诉你真相的,以她的性子,如果还没有,这个时候,你仍然可以问她。 如果你已经知道当年你小姨与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在这里更不需要多说,我只需要你过得好好的。 叔叔婶婶是好人,你要好好的孝顺她们。 还有,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云天峰,现在是谁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你不要问,也不要去想,妈妈对不起你。 叔叔婶婶都不知道,小姨也不知道,所以没有人知道你亲生的父亲是谁,只有我知道,我已经将将秘密压在肚子里,没有人再会知道,我走了,必须给你一个真相,不过妈妈要重复的是,妈妈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本来都要结婚的,可惜…… 过去的事情不再提了。 你要幸福的活着,妈妈在天上才安心,还有云爸爸也会开心,云爸爸一直当你是亲生的女儿,在我最孤助无援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和我结婚,他是一个好人,所以我选择去陪她。 好了,妈妈对不起你,这封信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留给你的最后的东西。 妈妈走了。 再见静好。 手指一僵,信从掌心滑落,她呆呆的凝着落在地上的模糊的纸片,泪水再次刷的一下子涌了出来。 嘀嘀嗒嗒的落在信纸上,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声音。 不知坐了多久,她才伸出僵硬的手,弯下身子,将掉落在地上的信纸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眼角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自己是一个不知道亲生父亲的孩子,可是自己的爱从未减少。 虽然没有父母,自己依然是叔婶眼中的宝贝,依然是最幸福的孩子,所以自己没有感伤,更没有遗憾,只是意外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不是云天峰。 只是意外。 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自己的眼圈没有刚才那样的发红,她深深的吸了气,将信揣在口袋里,拿起桌上的钥匙缓缓向外走去。 这封信整整影响了她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后,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冬天来了,万物一片萧条。 尤其是风越来越凉, 周末的时候,云静好收到了小姨洛素衣的电话,“最近好吗?孩子们怎么样?” “大家都很好。” “你呢?”静好的心微微一暖,凝着家里的一处墙壁,有一点失神,转眼洛素衣已经走了一个月,日子如流水,真是快啊。 “我很好,我在xby国家,这里风土人情很美,出过很多著名的世界抽象派画师。还有我遇到一个熟人,是姐姐的故友,最近回国想去姐姐的墓地看看。 “嗯,到时让他给我来找我。”她浅浅的声音。 三天后, 一位带着穿着华贵,异常绅士的外藉中年男人叩响了静好家的门铃,静好开门的时候,微微愣了下,然后眼睛一亮,“您是霍华德先生?” “是的。”眼前这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蓝色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静好,盯了好几秒,最后让静好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婶婶走上前来,“你好,请进!”才打破了这个僵局。 “对不起,我看到你太像洛小姐了,所以失神冒犯,请原谅。”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这个男人很友好的致歉,他的眉宇间有一种掩不住的尊贵气质。 “嗯。静好是很像她的妈妈,尤其是眉眼间像极了,那一抹清秀,那一抹温雅。”婶婶啧啧的夸赞着自己的孩子。 “霍华德先生,您请坐,喝口茶,准备什么时候去看看华音?”婶婶问眼前的这个意外来客。 “现在可以吗?” “可以。”婶婶的声音,那个静好你和叔叔陪他去,我在家看孩子。 “好。” 楼下,有好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在楼下来回的巡逻,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弄得婶婶的眼角抽了抽,这是做什么,搞什么排场? 走向墓地的路上,那几个保镖模样的人依旧排成一列紧紧的跟在霍华德的后面,弄得静好和叔叔不时的回看看,感觉有些疹得慌,那些人的眼睛非常锐利与警惕。 好像看到了云家的人尴尬,后来霍华德优雅的挥手,目光微冷,“离我远一点。” “是的。”几人保镖迅速的退远一些,可是目光依然很警惕的盯着周围的环境,跟如临大敌似的。 看到那些高大的保镖被远远的甩到了后面,静好长长的呼了口气,刚呼出来,就听到霍华德的声音,“你是洛华音唯一的女儿吗?” “是的。” “她什么时候去世的?”他的声音莫名的微凉。 “大约二十来年了。”静好叹口气。 墓园里, “到了。”她指指眼前一片轻雾笼罩下的从左数起的第三个墓碑,“这个就是!” 霍华德的身子猛的顿住,他手指微颤,摘下礼帽,弯身将一束托着露珠的百合放在洛华音的墓前,然后直起身子,驻足在那里,凝着印刻在墓碑上那一张熟悉的照片,照片里的洛华音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就像那一抹最清新的百合,洁白清雅。 第三百九十五章 追慕者 云家客厅里, 这位黄色卷发的霍华德先生喝了一口婶婶沏的茶,就问,“华音有原来的照片吗?我很想看看。”他的舌尖非常流利,h语说得非常好。 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散着一丝幽沉的光芒,凝着宝石般的璀灿,定定的望着婶婶。 “哦。有一些。”婶婶起身就去了卧室,找到了洛华音去世前的一些相册,拿了出来,递到霍华德的眼前,“只有这些了。” 脸上流露着一丝惊喜的霍华德迅速的接过来,指尖微微颤了下,宝石般的眸子更灼亮了一些,低下头来,一页一页的翻过。 婶婶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似乎生前这个人和生前的华音很熟悉? 不止是她,连静好和叔叔也有一丝微微的同感,云静好主动的试问,“你和我母亲生前是好友,是同学,还是……” “哦,是……”他的声音微微顿了下,补充说,“是很好的朋友,她的钢琴弹得非常棒,在xby国的皇家剧院进行演出过。” “嗯。”不等静好回答婶婶就利索的接过静好的话,“华音的音乐天赋非常棒,她考上了xby国那里的皇家音乐学院,毕业后,在那里工作了一年,然后第二年就毫无征兆的回国。她去世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婶婶非常遗憾的声音。 霍华德修长的手指优雅从容的翻过每一张相册,神色十分的庄重,最后看完的时候,他从里面抽出一张洛华音弹钢琴时的演出照片,“这个可以给我吗?” “不行不行!这是她在一次演出中的照片,她是非常看重的。”婶婶连连摆手。 “我很喜欢这张。”霍华德目光里有一丝淡淡的流连与不舍,视线一直没有从这张照片上移开。 云静好默默的想,这或许是母亲的爱慕者或者是粉丝,她瞟向婶婶,“送给霍华德先生吧,我们还有其它的很多,对霍华德先生来说这可能是母亲唯一的照片。” 霍华德激动的点点头。 最后婶婶不得不应了声。 正在这时,祥祥和天天踩着学步车吱吱扭扭跑出来,咯咯的笑着,叔叔在后面忙得满头大汗。 霍华德只是本能的扫了一眼那一双可爱的宝宝,一模一样,当他看到孩子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时,他微微愣了下,“华音婿是欧洲人吗?” “不是,传经的h国人。”婶婶一提到这个就憋屈,随之就念了出来,“女儿女婿都是h国人,也没有什么洋人的基因,到孩子这里眼睛都突变成蓝色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你们忙,我不打扰了。”说罢霍华德起礼貌的起身告别,热情好客的婶婶送他一包上好的水仙茶。 楼下,几个虎视眈眈的保镖笔直挺拔的站在楼宇门两侧,像放哨的卫兵一样,列队整齐,威风凛凛,个个强健威猛,可是眼神却像鹰的眼睛一样,犀利如剑,随时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很快,一辆豪华异常的黑色车子开了过来,这车是世界顶级豪车的加长版,大气、奢华,尊贵,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王者风范。 看到霍华德先生走出楼梯口,其中一个保镖迅速的上前一步,恭敬的替霍华德先生打开车门,然后敬礼,随后又来了一辆车,然后是几个保镖上了车,紧跟着离开了。 “看看这个派头,跟个国王出巡似的。”婶婶回头的时候碎念。 “差不多,你没有看到远处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盯着呢,少说也有一百来人。”云静好从容的收回远处的目光。 “真是烧包,雇佣一个一个月少说得五千块,一百个人,一个月得多少钱?真是有钱吃饱了撑的。”婶婶一边上楼,一边瓣着手指计算。“是不是又是那一种甲方乙方的游戏?” 霍华德先生回到宾馆,后来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刻就拨打了静好家的电话,静好拿下起电话,“你好,霍华德先生,有事么?” “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可以吗?是你妈妈回国的那一年吗?” “这个……”云静好有一点点犹豫,她没有想到霍华德先生会问这样的问题,“是1990年的冬天,我记得那一年,因为妈妈后来告诉我,下了好大的雪。” “是不是那一年的春天,你妈妈回国的?”霍华德先生的手抖了下。 “好像是妈妈回国的当年就生下了我,可是妈妈从来没有提过你。”云静好不由的答道,确实没有提起过。 霍华德浓郁的蓝色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落寞,“明天,我可以去你家吗?” “可以。”云静好感觉这位xby国来的绅士男人,年纪和母亲也差不多,脸上很严肃与郑重,有一点威严的感觉,但应该不是坏人。 她想,一定是当年追慕母亲的人, 第二天很早,霍华德就早早的叩响了门铃,她请他进来,依然给他泡了喜欢喝的水仙茶,味道醇厚,甘美。 他今天的眼睛多了一丝温暖的望向静好,“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孩子们?” “可以。”她起身指向了婴儿房的方向,然后上前一步替他推开了房间的门,因为太早,孩子还在睡,二人的脚步都不由的轻了起来。 “她给霍华德介绍,我的四个孩子,老大,吉吉,是一个姑娘,老二老三老四是三胞胎,详详和天天,老二和老三是哥哥,蓝色的眼睛,老中是妹妹,是卷毛,叫宝宝。 正在这时,又有门铃按响的声音。 她转身去开门,一看进门的是玉树临风的风世安,她问,“你这么早,不上班?“发现他手上还带了许多孩子的玩具。 “今天不是孩子们打接种针?我就过来了,到时还可以蹭顿饭。“他现在经常故意在这里吃饭,很不客气。 霍华德从婴儿房轻手轻脚的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一位帅气的年轻人,他问,“这是……“ “我是她老公。“风世安不等静好回答,眸子里奇怪的望着这一位蓝色眼睛的外国中年人。 “屋中的那几个都是你的孩子?“霍华德先生好像突然间来了兴趣。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那一双锐利的眸子,还有精雕细琢的五官,就像欧洲最完美的雕塑师雕刻出来似的,立体感十足。 “当然。”风世安异常肯定的声音,“你是谁?”他望望静好,又望望霍华德。 “我是霍华德,静好母亲的故友。”他淡淡的声音。 “哦!” 刚才本想回答霍华德是前夫的云静好的眼皮微微抽了下,转身又给风世安倒了一杯茶,然后三个人才坐下来,她的目光却转向了霍华德那一双欧洲血脉的白色脸庞,“能讲一讲,我母亲那时xby国留学时的事情吗?还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风世安眸色微微一转,起身就来到了婴儿房。 “可以,那一年,你母亲考取了xby国的皇家音乐学院,钢琴弹得非常好,当时在年级都是出了名的,人又善良漂亮,经常喜欢穿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非常迷人,学院里的男生都在追求她。”霍华德的眼睛闪烁着一层烁烁的光芒, “音乐学院整整四年的学习生涯终于綀束了。” “而她则作为音乐学院最棒的学生。在皇家剧院进行演出,那一年,她二十四岁,我记得我是三十岁,我亲眼目睹了她的演出,音乐在她的指尖轻轻的拨转下来,像是急急的流水,像是温暖的阳光,像是灿烂的鲜花……听起来,简直是美不胜收,更像一场为听觉而进行的饕鬄盛宴。 “那是我听得最棒的音乐会。” “后来,她为了交付昂贵的学费,去了xby国的最豪华的德里克餐厅演奏钢琴,我也经常去那里吃饭,所以我们熟悉了,然后成了朋友。” 霍华德的眼睛时有一丝暖暖的阳光仿若穿越了今天,回到昨日的时光里,又看到那一位洁白如雪的飘逸女子。 第三百九十六章 必须道歉 早饭时间, 尊贵沉稳的霍华德还是匆匆的离开了,眼神里好像时不时的流露出故事一样的神秘。上午就退掉酒店,当天,他就返回到xby国。 日子平静的过了一周。 又是周一, 风世安一大清早,就又来到了静好家,他知道婶婶出去买菜,叔叔晨练去了,只有静好一个人在家。 门铃音, 静好就知道是他,拉开门,她淡淡的扫过他一眼,“今天孩子不用去亲子中心。” “我知道,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他慵懒的倚在门框前,双手环胸,目光迷离的望着她,声音有一点郑重的口味。 “说。”她不假思索的声音,然后清理沙发上的东西,示意他,“坐吧。” 她先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很快,他也坐在沙发上,却没有坐在刚才静好收拾出来的地方,直接坐在她的身侧,而且身子在不断的靠近,那一抹好闻的丝柏味也渐渐的萦了过来,越来越浓。 皱皱眉,她不得不向着他的反方向移动身子,以示和他保持距离。 风世安不屑的一撇嘴,故意调侃她,“我记着你在花语床上的时候,可是没有这样的生涩。” “你!”她的脸胀红了一丝,扭过头不再理他。 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看着她最近瘦下来的身子,他不禁微微心疼,伸出长长的手臂,一下了圈住他的腰际。 “静好。跟我复婚吧。”碰哑动听的声音,像一道山泉哗啦啦的一下子响在她的耳畔,迷人蛊惑。 她垂下头,一片沉默,但也没有去瓣开他双手的亲近。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我当初离婚,是因为我在w市的医院里看到你生孕证明,你的不能生育的单子是凌露给调包了,之所以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的问题,是不能生育,所以我不想,也不能耽误你的幸福,我也知道你喜欢孩子,所以我才离婚,如果知道真的你不能生,我死活也不肯离的。” 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两个都错了,我不是因为母亲的胁迫才和你离的,更不是因为母亲的无理取闹,而陷入矛盾之中。而对于我来说,让我纠结犹豫的最重要的是孩子的蓝眼睛,卷毛,的确让我的心受到一些冲击,所以在那一段时间,我有些无所适从。对不起静好,我没有完全的相信你,所以我给你道歉,原谅我吧?” “云吊丝原谅男神吧。”他苦苦哀求的声音,很是真诚,然后将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间,来回的蹭着,弄得她的脖子间痒痒的,他深深的嗅着那一抹熟悉的水仙味道,淡淡的清雅,很是好闻。 “每天晚上我都想你,一个在睡大床,很孤单,很寂寞,还有,有些亲戚的问题也不能解决,还有,我现在做梦都是你和孩子,你再不回家,我都快疯了……”他低沉的喃喃着, 她的眼圈发胀,眼角上有一层浓浓的雾气浮起来,印湿了她的眼角,鼻子也跟着发酸,深深的吸了口气,“婶婶他们回来了。” “跟我回家?” “你不是有事情说吗?如果没有,我去看孩子。”说罢她抬起双手去瓣他环在自己腰间相扣在一起的大手。 “嗯,我想说,那边的别墅里已经修建好了,我弄了两套院子,前院我们住,后院婶婶住怎么样?”他温柔的征求她的意见, “如果他们不愿意住在那里,住在这里也可以,只要他们想去住,随时可以住。两套院了虽然隔开了,但是有一个角门。”风世安轻说着,目光温暖。 “孩子们都有房间,这样住着也宽敞。还有你喜欢的果壳秋千,我也搬过去了,上次给你说是草莓的,后来一想,还是原汁原味的好,就像老婆。”他细细的诉说着别墅里的情景…… “上次的微博是我为了救卷毛才说的,我怕凌露出给她下了药,她当时威胁我说的,我很担心,还有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我喜欢谁吗?”他一下子说了很多,发现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说不完似的。 吸吸鼻子,她仰起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去还是不去。 “静好,有你才有家!”他的声音真切动人。 她的眼角又浮起一丝温热的雾气,那一抹雾气直接顺着自己的身上的血管涌入胸口,心尖一暖,感觉春天有点近了。 “我们和孩子们一起住进去好不好?”他微微的晃动着她的身子,并将头毛绒绒的蹭着他雪白的颈子,像要撒娇要糖吃的孩子一样,不,更像卷毛他们几个一样的粘着自己。 他贪婪的嗅着那一抹好闻的发丝,细喃着,“静好,我好想你,跟我一起回家。” 正在这时, 门铃响了, 她迅速的一个激灵,身子想站却站不起来,而被他紧紧的用双臂圈固住,她不得不用双手赶紧去瓣他的大手,可是怎么瓣不开。 耳膜里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心立刻骇到了极点,小脸都跟着变红了,她急急的低音,“赶紧松手,他们马上进来了。”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完好的坐在那里,而她迅速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明显的发丝凌乱,小脸微红,有一丝暖昧的气息在客厅上空不断的漫延。 “世安在呢?一会儿吃饭?”婶婶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的替几个孩子感到高兴。 静好赶紧道,“他有急事,不用管他饭。”她很想现大赶他走,让他弄得自己这么狼狈。 “正好婶婶也在,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风世安的目光求助似的望向静好婶婶的方向, “说吧。” “我妈,想过来看看孩子们。”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她毕竟是孩子们的亲奶奶。所以他还是想征求静好一家人的意见,毕竟以前双闹得很不愉快。 “这个……”婶婶有一点犹豫,更有一点担心,闹过几次,再见面多尴尬。 看得出婶婶的忧虑,静好默默的垂下头,她也不想发表意见。 风世巡看着眼前的情景,赶紧清了一下嗓子, “静好,婶婶,这次我妈过来不仅是看孙了,更重的是我想让她给你们道歉。如果她不道歉,我不会让她过来。”他的态度很坚决, “我会站在静好的这一边,以后绝不会为了婆媳之间的事情让你们为难,一切我来处理,如果她不愿意和你相处,我们断绝母子关系。” “好了,世安,不用那样。”婶婶赶紧打住,她不能让静好做风家的千古罪人啊。 “她愿意来就来吧,我们都不会阻拦,毕竟是亲孙子,再说这都半年了,不管你们以后会不会在一起,你母亲是孩子的奶奶,来看孩子是正常的,所以你不用和秋董闹僵,更不用说什么断绝关系,那样以后让静好太难做人了。”婶婶说得很直白。 “世安,真的,不用道什么歉,事情都过去了。”云静好也赶紧附和,的确,毕竟曾经她们的关系很好很好。 “不,必须让她道歉,否则不能见我儿子女儿。” 第三百九十七章 十三年 风堡里, 偌大豪华的客厅再次气氛紧张起来。 “道歉?秋穆清冷哼一声,凭什么道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再说一个长辈给一个晚辈道歉?成何体统?我不道!”她的态度顽固。 坐在她旁边的风宇城大手一摆示意世安下去,轻轻拍拍妻子的肩膀,侧过头,态度温和,“好,我们不去,道什么歉,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他学着她的口吻说话, “反正孙子是世安的,改天他们抱出来的时候,我们远远的偷偷见一见就得了。” “爸!”风世安没想到一向开明的父亲一时跟着母亲犯起了糊涂,就急着抢白,脸色都有一点焦急。 “这还差不多。”秋穆清看着丈夫顺从自己的样子,不禁嘴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不过,我们天天偷看也不合适,我们总要正大光明的看自己的孙子,那可有血脉相连的,还有世安,你让医院再好好的检查一下,尤其是问问静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大的一个误会,改天好好的问那个院长,怎么检查的?”风宇城的声音渐渐强势起来。 听到丈夫宽心的话,秋穆清不觉得眉眼间生出几分凄凉,本来光亮的事情,天天弄得自己跟个做贼似的。 “再过几个月就是圣诞了,大团圆的节日全家也不能团聚,多伤心。”她一边说着,一边垂下头,神情有几分落寞。 “过圣诞的时候,我在静好家过,你们俩过吧。”说罢风世安转身就离开了风堡,他是想刺激一下母亲,让她能尽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一家人在一起多开心。 “其实,想一想,道个歉也不影响什么,不过呢,不想道也就算了,以后我们是偷看吧还,对了,你的茶凉了,我去给你倒一点。”风宇城说罢说起身,给她续了一些热的。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秋穆清一边嘟嚷着,她也着急,可是她拍拍自己的脸,还是有一点抹不开。 风宇城悄悄悄的乐了,想看孙子的心情很憋屈,想看又不能看,他知道妻子需要时间来说出那三歉意的个字,可是以她的性子,他叹了口气,妻子怎么也得消化一段时间。 云家楼下, 一辆白色的宝马迅速的停在这里。 紧接着,一辆路虎疾驰而来,倏的,也嘎然而止。 当一身蓝色西装的罗云宙,伸手拉开车门,刚要抬脚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瞥到那一辆白色的宝马,还有那一道没有来得及走进楼梯里的身影。 微微叹了口气,关上车门,重新将脚踩上油门,罗云宙迅速的离开云家楼下,一路疾驰,最后来到了那一处小小的他曾经吹笛子的广场上,他坐在静好坐过的位置,掏出怀中的笛子,默默的吹了起来。 笛子清脆,婉转悠扬,却有一股淡淡的哀愁。 一曲终了,他的眼角有一片淡淡的潮湿,视线有一点模糊,他知道,他不能再守护她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又要远远的望着她。 直到将她的影子变成一道最深的朱砂痣凝刻在自己的心底,再也不会被岁月抹掉,他不知道朱砂痣什么时候可以退色,但是他知道,在心尖上随着血液的流动,那颗痣只能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红。 直到晚上, 他坐了整整一天,怀中紧紧的抱着那一根横笛,他知道她喜欢听华圣哲吹笛子,后来自己也买了一支…… 直到母亲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的目光才从那一片幽沉里变得平静从容,“妈,怎么了?” “我不是给你说今天相亲的姑娘,你怎么没有来?” “我在医院有事。”他不得不撒了一个谎。 “在医院,你就哄我吧,我早在医院问了,你今天请假了,你在哪儿,马上给我过来,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八点,马上过来。”欧阳海华气势汹汹的声音,再不着急都多大岁数了。 “我不舒服,不想去。”他毫不犹豫的就否定了。 “都约好了,人也到了,姑娘挺好的,我打赌你肯定满意,如果你不来会后悔的。”欧阳海华非常笃定的声音。 “我想安静的呆一会儿。”罗云宙的声音低沉,目光里也融着一抹浓浓的夜色,可夜色里的星星却是不见了。 “你在哪儿?” “我在外边,一会儿我回家。”罗云宙的声音开始不耐烦。 欧阳海华当然听出来了,唉了一声,“孩子,你的心病难道只能静好医?你这么多年的机会为什么都没有把握住?起初是让着你哥哥,现在又不想插足静好和世安,你一直的让来让去,让来让去,到最后把自己让得孤单了。” “不是让,是静好的心里没有我。”他衰色的声音。 “反正我没有看见你主动过,我儿的儿子多么优秀我是知道的,云宙,你从小你就让着圣哲,即便你是弟弟,就因为我说,圣哲的爸爸去世早,你让着他点儿,那一年,你叮嘱你的时候,你才十几岁,后来无论做什么,你都一直让着圣哲,都怨我,我应该告诉你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有些东西是要争的!” 欧阳海华婉惜着,“尤其是感情是绝对不能让的,让了会后悔一辈子。” “妈别再说了!”他的喉咙里一片酸涩,“让我静一静。静一静!” 他还得记得那一年,那一年,他和圣哲都是十八岁,他们刚刚步入大学校园,圣哲说喜欢一个女孩子,联谊会跳舞,我一定要找到她,当圣哲第一次来到舞会现场的时候,他一眼看到,攒动的人群里就有他喜欢的那个清丽淡定的女孩子。 本来,那个女孩子也是自己接新同学的时候先认识的,他记得他帮她提包,帮她安排宿舍,本来他也想约她跳舞,可是圣哲一提出来,罗云宙就在那天晚上挣扎了许久,并没有主动约那位姑娘,直到眼睁睁的看着圣哲和她优雅的跳在一起,后来他无比心痛的离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一天晚上,他不会去舞会现场。 再后来三个月后,那个女孩子就成了圣哲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子便是静好……往事如幕,一层又一层,当你打开的时候,却只看到漫天的飞絮,洒满了他的双眼。 一恍已经十三年了。 多么动听的名字,琴瑟在御,岁月静好。每每想起总是温馨。 竖起笛子,他又吹起了一曲《十年》,曲子哀婉、忧伤,最后笛子生涩的被一抹潮湿粘住,都快发不出来声来了,他还在吹…… 罗家别墅里, 当他安静的回到家里,一进客厅就看到欧阳海华很气恼的看着自己从容淡定的儿子,“你去哪儿了?” “我只是在外边随便的坐了一会儿。”他一边说,就脱下外套,然后无视母亲就准备上楼,脚刚刚迈到一层的台阶上,母亲欧阳海华的声音又开始了。 “云宙,这个姑娘真的挺好,只是去看看,我又不是立刻让你娶人家,我今天赶过来给人家说好了,下次再约,就说你今天有手术。” “来,我给你看看照片。”说罢,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漂亮姑娘的照片,上前几步,走到儿子的跟前,抬手将照片拿出来,塞进儿子的手中,“照片给你,好好的看看。” 他直接又塞回她手中,冷冷的声音,“不看!”然后又要转身。 “你看一眼,我就不再烦你!”欧阳海华不罢休的声音。 为了让她不再纠缠自己相亲的事情,他不禁接过她递过来的照片,两指轻拈起来,垂眸微微一掠,只一眼,他那一双黑色的眸子顿然愣住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有什么不好 深冬时节, 站在阳台上的静好默默的看着楼下的雪花纷纷,她在想,这个冬天就要过去了,可是自己的心还在一片冬季里,有一点微微的凉意。 这天晚上, 她接到一霍华德先生的电话,静好很礼貌的声音,“你好。” “静好,xby正四季如春,我非常欢迎你们一家来这里渡假。”霍华德热情的声音,一改第一次来自己家的沉稳与威严,他口中的h国的卷舌音比上次还要标准。 “那个很感谢,我平时要上班,可能去不了,再说四个孩子出门太不方便。”静好还是婉言谢绝,况且她本身和他也不太熟。 “你,你老公,你婶婶,你叔叔,一个可以照顾一个孩子,再说上次你们家还有一个保姆,都可以过来,我这里有的是房子。”霍华德先生很坚持邀请。 “来看看你母亲曾经呆过的地方。”他的声音沉下来,有一丝淡淡的感怀。 “这个我得同家里商量一下。感受到霍华德的盛情难却,静好想,自己拉家带口的,何况又这么多孩子,所以得好好的和婶婶商量下。 “那个,你定好了,我包机随时去接你们。”霍华德的声音很温和。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云静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声音,还包机?如果包机,世安这里也有。 “那个包机明天出发,你们什么时候来这里,飞机将什么时候起飞。”霍华德声音很执着的声音。 “真的不用。” “静好,你可以来这里看看你母亲的足迹,皇家剧院,她的学校,还有她去过的花园,那里开满了大量的石榴花……” “我已经安排了飞机,明天会准时到达你所在y市,到了之后他们会和你联系。”霍华德倒是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 云家一家人默默的坐在客厅里, 一到饭点,风世安就准时的来到这里,而且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下厨房和叔叔一起帮忙。并且经常给孩子们,叔叔婶婶买礼物。 “婶婶,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霍华德会这么的坚持与盛情,她觉得很意外。 “我也不知道,问你叔叔。”婶婶也不知道了,这个情况有点太突然了,他光是来墓地看洛华音一家人就觉得很奇怪,如果是好友应该在她下葬的时候应该来,可是…… 婶婶也没有想过霍华德居然会邀请他们全家一起去xby国。 叔叔沉半晌,才发出声音,如果霍华德他真的派了包机来,我们不去,也不好看,看他的排场非富即贵,但不是坏人,哪个坏人骗钱费这么大的劲? “可以去。”风世安的声音更加沉稳,“上次我感觉他是一个非常贵气的人,再说那时里我们也有熟人,所以不用太担心,就当出去散心了。” 云静好最后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好好和主任请假了。” “休年假,原来的年假,你也没有休过多少。”婶婶听到他们一说,也支持起来,“xby国的海岸线很好,非常漂亮,我们可以去去,好像我真的没有去过。” 静好的眼皮抽了又抽,她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小姨还说在那边,她见过霍华德。” 最近,总是联系不上小姨洛素衣的电话,让她的心有些担心。 夜有点深了, 静好默默的送世安到楼下, 然后她转身就要上楼,而他侧一抬长臂,总是那样轻而易举的就捉到她的手腕,微微向怀里一拽,她身子一恍,然后就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怀中。 她的身子微微扭动,想要挣脱出他的那一缕温馨的丝柏味的怀抱,一边小声说,“邻居们看到多不好。”脸微微发烧。 “有什么不好?我又没有搂他们老婆,我就是搂了,那也是亲民的男神,搂得是他的粉丝而已!”他居然大言不惭。 回到风堡, 一进客厅,他就看到父亲风宇城还在看杂志,薄唇微掀,“我最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你让老妈盯着公司。” “去哪儿?”风宇城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目光微愕的盯着儿子。 “xby国。” “我们那里最近好像没有什么业务,你妈也没有念叨过。”风宇城觉得有点怪。 “是静好妈妈之前的一个故人,非要接一家人去那边,当然包括我,所以这一段时间你们看不到吉祥四宝了,所以也不用偷偷摸摸了的提心吊胆了。”风世安简单的说了下那边的情况。 “华音的故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爸,听静好提过,洛阿姨之前是那里皇家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你又没有在那里留过学,当然不知道了。”风世安看着父亲皱眉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多久?”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两天就走了,我就不过来了,你劝劝妈,这么的偷看孙子,你们不累是吧?一个道歉有那么难吗?我走了。”说罢,他起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风宇城站起身子,急忙拦下欲走的儿子。 “嗯?”他以为父亲有事,就转过身,再次折回来,“你说我妈要道歉?” “这个……”风宇城唉了声,“你也知道你妈的性子,怎么也得耗一段时间。对了,你和静好复婚的事情怎么样?” “静好一直没有开口。”风世安有一点郁闷。 “那得抓紧。”风宇城替儿子着急,关健也是替孙子着急,还有替妻了也着急。 “我是想抓紧,可是秋董太不给力。”风世安直接将责任推到了母亲身上,撇撇嘴角,“就这事,我赶紧走了。” 望着儿子消失在客厅外的身影,风宇城顿了顿,“穆清出来吧,儿子不会逼你道歉的,你看,怎么吓到躲起来了。” “哪有躲,我凭什么道歉,就是长辈好好的说几句,怎么了?再说谁家一下子生出两个蓝眼睛的孩子,都不得吓坏了?”秋董倒是振振有辞起来。 果然, 第二天,天气晴朗。 一位穿着贵气得体的年轻xby国男子按响了云静好家的门铃,“请问是云静好小姐吗?”他举止优雅,极为礼貌绅士。 “是。”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出发?”他非常恭敬的声音。 “现在就可以。”她们提前已经收拾妥当,虽然静好的心有一种忐忑不安,但是飞机都到了,所以他们必须出发了,而且她也想知道妈妈在那里的生活轨迹。 十五个小时后, 飞机抵达了漂亮的xbl国,直接加长的豪华专车送他们去了一座金碧辉煌的酒店,风世安微微愣,这不是xby国最奢华的酒店吗?一晚上价值千金。 最后他们入住的一间和别墅类似的总统套。 这里面的豪华引得婶婶一阵阵尖叫,这是她见过的最瑰丽的房间,处处金碧辉煌,简直是天上人间。 云静好的脸上倒是平静淡定,没有一丝波澜,她在想,妈妈的故人这个霍华德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奢华的酒店,一定是一个富可敌国的人。 第三百九十九章 如果不会忘记 晚餐时间, 风世安的那一双锐利黑眸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渐渐的安定下来,他在想,这个静好妈妈的故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房间有餐厅,一顿丰盛的晚餐马上就要拉开帷幕的时候。 没有想到,霍华德先生在一群人的为簇拥下来到这里,他摆摆手,其它人都在后面等着,只有他和一个贴身的随从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的霍华德那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微微凝着云静好,竟然有有几分失神,坐在一旁的风世安倏的脸色一沉,态度有一点介意的提醒,“霍华德先生!” “噢!大家赶紧吃饭,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随意!”他绅士从容的挥手示意,微微含首,俨然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 “静好,如果有时间,我带你去皇家剧院,还有石榴园去转一转,那是你母亲生前喜欢的地方。”霍华德的态度很随和,但是随和之中总是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石榴园里, 她随着霍华德先生走进去,任何人见到霍华德都要鞠躬示好,非常礼貌,让静好感觉这是有一个有文化的国度。 “你母亲非常喜欢这个石榴花的传说,记得第一次,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跟他讲了,那天,我记得你的母亲白衣若雪的穿行在这一片火红的石榴花丛里,非常漂亮,就像仙子下凡一样。” 霍华德一边说着,突然间,他深牙色的目光微微一怔,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几年前。 静好转过头,她问:“你和我母亲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吗?”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一张尊贵的面庞,脸上非常干净,任何一个细节,包括胡须都是认真的处理过的。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一点暗哑,“我对不起她。” 那一颗怀疑的心,终于落了地,她转过头,咪眼望着那一团锦簇的火红石榴花,“你没有对不起她,她从未提过你,包括她留给我的日记里。”她的声音很坚定。 这一句,她在y市已经和他说过。 “看来华音是恨我,所以从未提起。”霍华德叹了口气,“这里的石榴园,是我和华音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一天是在我们认识了很久之后,我向她表白,就是在这里。” “我母亲没有恨过任何人,她是追随我爸爸而去的,我相信她是爱我爸爸的。”云静好知道母亲宽容大度,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 “真的?” “任何做过错事的人,只要悔改,她都会原谅。”静好不由想到了小姨铸成的那一个弥天大错,以致父亲去世,母亲追随,自己和叔婶相依为命。到最后,母亲临终前还是原谅了小姨,并叮嘱叔婶继续替自己照料她。 “我希望了母亲现在是幸福的。”静好的目光逐渐有一点模糊,有点看不清那一团鲜红的石榴花,她有些想念母亲。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姨,和你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霍华德忍不住问她。 “是的。” “上次,她在写生的时候,我见过她,她和你的母亲有几分相像,性格有些不羁,这倒不像你的母亲。”霍华德说自己遇到的洛素衣。 “你这样大动干戈的将我们接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事情?不仅仅是游山玩水?”云静好逼尽眼底的那一抹雾气,微微转过头。 “想不想在这里住下来?” “不想!”她坚定的声音,“我们在y市有家,任何一个国家,我都觉得我是一个简单匆忙的过客,所以我不会在任何国家真正的定居下来。” “如果让他们一起定居下来,在这里?”霍华德还是问她,那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忧郁。 “不行,我真的不能住下来,这里再美,不是我心中的家,有爱,有亲人,即便房子再破再小都是温暖的家。霍华德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过两天我们就会回国。”她不明白霍华德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还挽留她定居? “还有我母亲,即便她在这里留过学,可她依然会回家,她只不过这里的过客,她并属于这里,她属于我爸爸。”静好替母亲辩白。 “不!”突然间,霍华德的声音激动起来,“她属于我,我们一直很相爱很相爱,直到有一天,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所以她一气之下回了国。” 云静好猛的回头,唇瓣颤了又颤,“错,我妈妈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就是我爸爸,不是你!”她真的震惊了,如果母亲爱他,怎么从未提过他。 “静好,能不能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石榴花的传说。”霍华德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据传说,在两千多年前,xby国王的女儿公主,爱上一个平民家庭的小伙子,门第悬殊,致使二人的爱情受到重重阻挠,国王并找各种理由将小伙子定罪,发配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让他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很久未看到心上人,公主失恋了,就每天呆呆的站在假山下,看着满园的鲜花落泪,颗颗泪珠像珍珠一样的洒落在假山石旁。 第二年,公主相思成疾忧郁死去,死后,在她泪珠儿洒过的地方,竟然长出一颗颗带刺的小树,然后开出火红的鲜花,花落之后,更是结出大些的圆圆的果子,这一奇怪的事情惊动了国王。 国王和大臣看过之后,国王因为它长在石榴树下,所以叫石榴花树,石榴籽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还颗颗红润,大家都是那是公主的的泪是用心血染成的。 现在在石榴花是本国的国花。 云静好听他说完,默默的转过身子,“霍华德你讲得故事很好听,可是和我母亲没有任何关系,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最多在这里呆几天,然后我就会回国,我还要上班,我还要挣钱养活孩子。”她说得干脆利索。 “你老公不是很有钱?”霍华德奇怪的声音。 “他有钱,我也得必须赚钱,那是因为作为妻子,我赚的不仅是钱,还是尊严,还有,我们已离婚了,所以我更要努力。”云静好斩钉截铁的声音。 “虽然你和我母亲曾经很浪漫很美好,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她已不在,就算你们再曾经相爱,可是我母亲最后愿意用生命追随的一直是我的父亲,所以你们之间并不算爱。”她否定刚才霍华德先生自以为是的爱。 “还有故事很美,我母亲应该很同情那个公主的悲惨爱情,所以她会喜欢这个故事,我们一家很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她叹了口气,“过去的就忘了吧,有时候,人应该学会忘记。” “忘记虽然遗憾,毕竟它曾经美丽,如果不会忘记,曾经的美丽也会消逝!”就像她和华圣哲,本来可以留下一段美好。 第四百章 我什么也不需要 这一周的时间里, 霍华德并没有再来酒店打扰他们,而是每天派人问候她们,并派人带他们四处游玩,直到第八天,从海边回来的云静好告诉霍华德的手下,“我们非常感谢霍华德先生的招待,后天我们准备回国。” “好的,我会通知霍华德先生。” 海水中一处陆地小岛上,一座金碧辉煌的白色城堡伫立在蓝色的汪洋里,高高的西式丁堡塔尖,碧绿的草地,还有热闹喧天的宴会大厅里人头攒动,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一片片欢声笑语从大厅里不断的传出来。 望着这样的宏伟、瑰丽的城堡,她惊叹:这里比风堡还在大上许多倍,简直惊为天人。更像是人间天堂。 这里要比风堡华丽多少倍?她赞美着,这是一种让她触不可及的建筑,她不知道霍华德为什么要请自己到这里来? 很快,她被下人引领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偏厅里,等她进厅之后,一抬眼就见到四周的墙壁上还吊挂着世界最著名画家的真品,个个价值不菲,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张望着,踩着脚下软绵绵的波斯地毯。 璀璨的水晶灯在她的头顶散发夺目的光芒,她微微恍了下眼,谨慎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下人恭敬着,“霍华德先生马上过来。“ 他是一位如何尊贵的人?才能住在像王宫一样的城堡里生活。她心底微微慨叹。 今天穿了一身正装的霍华德先生威严的来到门前,他抬抬手中的金杖,示意随从全部下去,他沉稳的走进偏厅。 听到脚步声,静好的身子微微绷直,呼吸保持平稳,直到她的视线里涌现出霍华德的身影,她才悄悄的吁了口气,她起身,双手交到小腹,非常礼貌的声音,“霍华德先生您好。” 静好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极膝小裙,腰间系了一条卡其色的小带,裙子v形领口,衬出她白皙的颈子,又细又长,美如天鹅,一张平静从容的脸上很是温和,总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坐下来,将金杖放到一边,他凝起那一比深蓝色的眸子,“你要走?”眸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留连。 “是的,我们全家已经打扰您一周了,您也破费不少,我们玩得很开心,不过,我们还有工作,所以不能天天的这样荒废时光,所以后天准备离开这里。”她很客气。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套别墅,你优秀的医术可以在这里找到更为适合的工作,而且薪水可观,你的老公在这里有分公司,你的亲人可以在这里养老。”霍华德先生很是慷慨,开出的条件很是诱惑。 “不,我不会接受您的馈赠,因为我没有可接受的理由,即便是您爱过我的母亲,但是与我却没有任何关系;我更愿意在原来的医院工作,因为我念旧;世安的公司和我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们还没有复婚,叔叔婶婶更愿意回国,那里才是家!” 静好不卑不亢,一字一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后天我们一早准备回国,机票我们订好了。” “我可以包机。”霍华德的脸上有一丝淡淡婉惜。 “但太贵了。”静好微微一笑。 “好吧。”看到静好的态度过于坚持,霍华德伸手从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静好,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罢,他将支票就推到了她的面前。 5000万x币! 掠过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眼角微惊,但是她很快恢复平静,脸色微冷,用纤软的手指轻轻将支票向着霍华德的方向一推,“你这是在用支票亵渎您对我母亲的爱,您又不欠我的,为何给我钱,再说我们之间平等的,我不会要你的钱。“ 她的态度异常坚决。 他一愣,看着她真的没有一丝看见钱眼开的意思,脸上微微愣了下,然后很真诚的声音,态度很也温和,“你想要什么,如果我有,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什么也不需要,我有家,有亲人,谢谢您的好意,我后天早上离开,所以霍华德先生就不要相送了。”说罢她起身就要离开。 “我能不能……”霍华德的脸上有一丝微微遗憾。 “怎么了?您说。”她转过身子,目光很是澄清明亮。 “方便的情况下,我可以和您通话吗?”霍华德他有点斯盼着等着她的回答。 未加思索,嘴角再露微笑,她脱口而口,“当然可以。” 霍华德站在窗前,看着那一抹优雅的身影走出很远,还在失神的注目观看,眼角有一丝淡淡的潮湿涌出来,唇角一片轻喃,“太像了,太像了。” “亲爱的,我们去大厅,客人们都到了,我们的小王子今天是十八岁生日。”一位穿着高档订制晚礼的华丽贵妇人双手轻挽上霍华德的胳膊,“走吧。” 他的眸底垂下那一抹刚才的落寞,转身穿走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大厅,可他的脑海中还有两道影子在不断的更替交错出现: 一位是一身洁白如雪的洛华音,她正优雅的坐在钢琴前,轻指拨弹着那动听美妙的音乐,还一位,穿着水蓝色小裙的女子,优雅别致,缓缓向远处走去,越来越远,远到自己看不到了…… “亲爱的,你这几天气色不太好,用不用叫医生?”华丽贵妇人温存软语,小心试问霍华德。 “不用!”他冷冷的声音。 一周后, 婶婶早晨一睁眼,便洗净手来到婴儿房,哇,四个小家伙早醒了,小被子踢腾得到处都是,她可是吓坏了,迅速的给孩子们盖上,看到她来,孩子们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抹了把额头,这倒好,不生,一个也不生,一生,一下子弄出这么多? 门口静好笑咪咪的看着婶婶,“你什么时候都着急,不生着急,生了还着急。” “对了,霍华德到底是什么人,他叫你出去干什么,没有欺负你吧?上次,你就没有好好的回答我。”婶婶从回到y市就问过她一次,后来弄孩子忙忘了,今天又想起来了。 “我不是说了,不过是母亲一个追慕者而已,你就不要问了。”云静好眼皮一抽,迅速的退了身子,来到客厅,一会儿就闻到了香味,原来叔叔的早饭都马上做好了。 饭桌上, “静好,你和世安又准备拖到什么时候?还是想和云宙在一起?”婶婶一边吃一边问他,“反正我哪个都喜欢,如果都能要,我最高兴了。” 云静好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这不是母系社会,这个回头再说。” 她低头赶紧吃饭,然后一抹嘴,“我走了。”套上衣服,拿上包她就飞快的关上了门。 “你个老太婆,让不让孩子好好吃饭?”叔叔埋怨婶婶的声音。 “孩子要大了,怎么也得和爸爸在一起生活,我不想静好再一个人过下去了。”婶婶的担忧的声音,“我不是怕累,万一有人我们帮她看不动了,她身边连一个照应的人也没有,她怎么带四个?” “也是。” “可是风家也没有吐口,我们总也不能上赶着,再说之前闹得很僵,好歹弄一个缓冲期。”叔叔皱着眉,放下筷子,“估计秋董想看孙子的心,快憋不住了。” 医院男性泌尿科诊室, 临下班时间,罗云宙就毫不征兆的拍响了静好的门,一脸严肃的望着她,看了又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静好,你看看这个人?” 第四百零一章 你脸红了 诊室里, “我的脸上有东西?”云静好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注意到云宙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又看,“你今天不是休息?怎么又来了医院?”并伸伸酸痛的胳膊。 “没有,你看看这个照片?”他再重复一句,然后将照片放到她眼前的桌子上,指尖指着照片上的人,“静好,你确定这个人你不认识?” 她垂下头,呆呆的望着照片的人,起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惊,最后扑的一口笑了,“云宙,你真能玩笑。这是ps的?” “我没有开玩笑!”他一本正经的坐在她的对面,起身又将诊室的门反别上,“你确定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真的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云静好不由的愣了又愣,他以为云宙和自己玩笑,以为照片上的自己,不过是云宙拿来故意调侃自己的。 原来不是? 她的神情也立刻紧绷起来,抬起桌上的照片,仔细的端详,照片上是一位笑颜如花的女子,不过眼中的瞳仁有一丝淡蓝色的光彩,她有一头微微弯曲的长发,除了这两个地方,简直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她也惊到快了掉了下巴。 静好噌的站了起来,她也不敢想像,如果这个人将头发染成黑色,再戴着黑色的美瞳,会不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她真的被震到了,还是雷到了?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惊叹着照片上的女子,目光久久未从手中照片上移开。 “你怎么认识她的?”最后她终于转过头,眼睛闪烁着一层深深的疑问。 “这个是我妈说的相亲对象,非让我去相亲,我没有去,后来,前几天我妈非给塞了一张照片,说是今天晚上又给约了,我想还是来问问你。”他看得出静好真的不认识这个姑娘,不由的叹了口气。 或许真的缘份。 更多的是意外。 “那个……”静好顿了顿,眼神微凝,“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我想看看这个姑娘?”她真的很好奇。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罗云宙细看到静好的眼睛里,只有疑惑,而没有丝毫在乎自己相亲的样子,不由得眸色微微发暗。 一家高级餐厅里, 罗云宙今天莫名的有一点紧张,不知是因为静好跟过来的缘故,还是因为照片里的这个女人像极了静好,他的心都比平时微微的加跳了频率。 六十六号桌上, 帅气的罗云宙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领带是红色斜纹的,很是漂亮,乌黑的发丝根根挺立,他优雅的坐在桌子一侧,目光微微掠向门口的方向,再低头看看腕上,时间快到了,那个女孩子应该来了。 五分钟, 四分钟, …… 一分钟,云宙的心竟然有几分焦急,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眼,一处极为僻静角落里的静好,他只能看到她的半个侧影,她仿若并没有他那样的紧张,反而她淡定的坐在那里正喝咖啡。 很快, 穿桔色短裙的女子,轻轻的站在罗云宙的对面,她大方的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随着她的微笑,眼角也微微弯下来,像一弯新月,发出皎皎的光芒,散着一抹明快与不羁。 “罗先生您好!”她向他伸出纤细的手,她清脆的声音,能听得出来,她的舌尖有一点点微微的发卷。 不是h国人,他对她的第一印像。 他迅速的起身,右手优雅的伸了出过去,发现自己的掌心张开的时候,竟然有一点水渍,他微微窘了下,然后目光盯在那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上。 和静好的一模一样,只是那一双眼睛在灯光微微的映射下,有一丝淡蓝色的光芒,清清浅浅的很是漂亮,像是海水微微波动着,恍然间,他失神的凝了她好久。 而她却是没有像静好一样的羞涩或是垂头,却让云宙意外的是,她居然勇敢的迎上云宙的直视自己的眼神,“罗先生,你可以不用这么一直看,可以直接夸我漂亮。” “哦。”罗云宙的脸微微一红,他的实是盯着人家看得有点久,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不好意思,叶美琳小姐很迷人。” “许多人都这么说。”她直来直去,性格外放。 “我上次有事情,没有赴约,还请见谅。”罗云宙为上次爽约的事情,向她道歉。 “不用道歉,其实那一天,我也爽约了,因为我正在外面赏花,不想回来。”她爽朗的口气,却是落落大方。 下一句,罗云宙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一直定居在欧洲?”过了好久,他才憋出来一句,大拳搁在腿上,攥得很紧,罗云宙感觉到掌心又是粘粘乎乎的。 “嗯,我从小在欧洲长大,但姨妈是h国人,所以的我h国语说得特别好,不过还是有很浓的舌卷音,暂时改不过来。”她诚肯坦白。 “已经很好。” “当然。”她十分不客气的受用这一句话。 “想问一件事情,你怎么认识我母亲的?”他很想知道母亲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姑娘的。几乎是百分之百撞脸的事。 “你母亲在欧洲出差的时候,和姨妈谈了一件生意,有一天姨妈很急,需要我帮忙送一件文件,所以我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就是去今年在你妈妈的分公司,我第一次见到了你的妈妈。” 罗云宙轻颔首,“这简直是世界级的撞脸,如果让风世安看到,会不会像自己一样的一惊讶,他想一定会的。” 目光微微掠过僻静处的静好,他发现那里现在是空空如也,静好离开了?他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她注意到他的目光瞥向远处。 “我没有看什么,我看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他不得不撒谎来解决她的问题,“不过走了,应该不是。”他自圆其说。 “你紧张?”她刹那间捕捉到他微微发红的脸。 “我才不紧张。” “你脸红了,你难道没有相过亲?”她追问他。 “我从来没有相过亲,母亲约了我从来不去。”他坚定的声音。 “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谈过恋爱吧?”她的眸子撑到了很大,看到眼前这个帅气四溢,家世甚好的青年人,不由的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是的。”他笃定的声音 “你不会有……”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我没有病,更不是同性取好。”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他猜到了姑娘省略号里的意思。要是在平时,他早就恼火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有火也火不起来,反倒觉得她的性格很可爱。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相亲,甚至连恋爱也没有谈过?多可惜!”叶美琳更好奇了,她的身子微倾向对面的方向,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一丝水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罗云宙的那一张还在胀红的脸,突然,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声音像银铃一样的清脆动人。 第四百零二章 爱不是替代品 晚上, 风宇城难道带妻子出来吃一顿饭,而吃饭的时候,他无意间就看到罗云宙和“静好”在一张餐桌上有说有笑,不由的转身低声道,“穆清,你能不能抓紧点时间?” “什么抓紧时间,我点的菜还没有上来呢?”秋穆清根本就没有理解丈夫的意思,并白了他一眼。 他垂下头,微微抬起手指,指了指罗云宙的方向,“穆清,你看,那个是不是静好,他们是不在一起约会,今天世安不是约了静好吗?” 抬起头循着丈夫所指的方向望去,秋穆清的脸迅速的一沉,“静好怎么能脚踩两只船?我电话叫世安过来。” 说罢,秋穆清立刻气恼的就拨通了儿子的电话,“世安,你在哪儿?你马上来xx餐厅一趟。” “妈,我正好在餐厅。”风世安在电话里的声音。“我在88号位,你们在哪儿?” 很快,他们三个撞到一起,秋穆清悄悄的拉着儿子的手,指了指罗云宙的方向,说:“那是不是静好和云宙正在约会,你是不是准备将我的三个孙子都不要了。” “妈,以后说话注意,是四个,不许说三个。”他白了她一记。 “你看看,她今天穿得还很招摇,而且头发都微微烫了一点卷,还上了微妆……他们这是不是约会的节奏?”秋穆清滔滔不绝的声音,眼神里闪现着一股浓浓的小火苗。 风世安的脸色微窘,目光下意识的朝着云宙方向望去。 云宙和坐在他对面的“静好”正在有说有笑,头发的确微微有一点卷,不过,他看着她的样子,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他愣神的时候,秋穆清拍拍他的后背,“儿子,你不能这么的输给了罗家?” “我知道。”他不悦的声音。 “你又不道歉,也不上门再提亲,以后两家人怎么相处?”他埋怨她的声音。 “这关我什么事,是你娶媳妇,又不是我娶!”秋穆清狠狠的白了一记儿子。 罗云宙收到了静好的短信,“你好好的相亲,一定要加油,孩子正在闹腾,保姆今天不在,我得赶紧回家。” 待回到家里, 静好赶紧帮忙收拾四个孩子,她发现看孩子真的好累,“婶婶,你弄错了,刚才你喂过老二了,老三还没有吃。”她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 “哦哦,看我晕得,你叔叔这个节骨眼儿又感冒,真是的。”婶婶急得直埋怨叔叔,“关健的时候生病,掉链子,保姆也是。” “好了,叔叔一天也够累的,真的,是我拖累了你们,本来你们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晚年,结果却为了我,忙前忙后操碎了心。”静好看着婶婶鬓角的一缕白发,心头一酸,眸底有一丝雾气盈上来。 后来想到今天晚上的事,她迅速的抬手将眼角的雾气试了下。 “对了,我今天想给你说一件事,人人听说过撞衫,不过你听过撞脸的事情吧?”静好神神秘秘的声音,然后拍拍自己的脸。 “什么撞脸?你见鬼了?”婶婶一边将奶嘴伸进老三天天的嘴里,一边盯着孩子吸奶,一边问静好。 “我应该是见鬼了,我看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姑娘,差一点把我吓趴下。”云静好摇摇头,“现在我想起来,简直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啊?”婶婶噌的一下子从老三天天嘴中拨出奶嘴,这奶嘴一拔出来,天天可不干了,立刻哇哇哇哇的大哭起来,人家吃得正香呢,居然外婆将食给断了。 “对不起,小祖宗,都赖你妈,非说什么撞脸,而且还是撞她的脸,你说怪不怪?外婆不理她,只理你。”婶婶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将奶嘴又塞回天天嘴里。 哭声嘎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几个孩子喂完了。婶婶扭过头,坐在婴儿房的沙发上,指指旁边的位置,“静好,你坐,讲一讲到底子怎么回事,我没有听明白?” “那个欧阳总裁逼云宙相亲,结果他没有去,然后欧阳总裁给了他一张相亲的照片,结果,结果你猜怎么样,当云宙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都给懵了,那个相亲的对象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云静好不可思议的声音。 “真的?”婶婶一片大脑发懵,喃喃着,“怎么有这样的事情,太意外了。”双手垂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动不动,双眼都失了神。 “这真是见了鬼了。”婶婶唠叨着,“太怪了。” “这不奇怪,上次报道,就有两个国家不同的人撞脸撞得像是一个人。”静好解释。 “改天让我好好的看看。”缓过神来的婶婶竟然来了兴趣。 “看什么看,云宙和人家正在相亲约会,我刚从现场回来。”她一本正经的声音。 “倒,云宙,去相亲,你怎么办?世安也相亲,到时你一个个的鸡飞蛋打,就一个也没有了。”婶婶替她捉急。 “我有你们,有孩子就够了,我才不着急,反而是他们着急了,又没老婆又没有孩子的。”她淡定的调侃他们两个。 “那你也得抓紧时间圈住一个,到时都跑了怎么办?”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到。”她笑笑,这个东西就是缘份,就像她和华圣哲反反复复的在一起十来年,不是一样的没有在一起吗? 婚姻不仅是需要爱,还需要缘份,或者更重要的条件是一直坚持心里的那一份爱。 她想起刚才在餐厅里的情景,望望墙上的钟表,大约十点了,估计云宙也该回家了,到时云宙和他的母亲一定会谈撞脸的事情。 不禁笑笑。 恰好钟声敲响十点的时候,罗云宙一脚迈进门里,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欧阳海华就立刻神采熠熠的迎过来,一脸的笑意,神秘的声音,“怎么样,满意吗?“ 罗云宙脑海里立刻浮起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知道浮起的是温婉安然的静好,还是那个热情勇敢的叶美琳? 见儿子不吭声,欧阳海华一路追问,“到底怎么样?“ “撞脸!”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扭过头突然间盯着欧阳海华的方向,“妈,你说这个女人和静好太像了。” “我也觉得是,上次我在欧洲出差的时候,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也把我吓了一跳,不过当时我最重要的想法就是将她介绍给你。”欧阳海华笑咪咪的声音。 “妈,那样不好,爱不是替代品。”罗云宙的声音微微有一点遗憾,的确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却是迥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我没说让你找替代品,我是想让你试着和美琳相处一下,她的性子爽朗可爱,我很喜欢,我希望你也会喜欢。”欧阳海华劝导儿子。 罗云宙还没有插上话,欧阳海华的声音再次劈里拍拉的响在他耳畔,“下次约的时间地点,我和美琳已经定好了。” 她不等儿子说不,“如果你不同意,我会直接将美琳带到家里来约会。”欧阳海华赤果果的威胁儿子。 她在想,这个姑娘,是迄今为止,她见到过最合适儿子的姑娘,不知道儿子能不能有兴趣谈下去。 不如……突然间,欧阳海华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第四百零三章 不打算负责 一处市中心的豪华酒店里, 窗外一片夜明星稀,收回远望视线的楚嘉树双手合上剧本,懒洋洋的咪着眼,问:“我说,世安,你什么时候和静好复婚,什么时候和你的吉祥四宝团聚?” “不知道。”他的脸微微一沉,有一点不想说起的滋味,那天晚上,在餐厅,他确实看到了一身格外鲜亮打扮的“静好”貌似和云宙约会的样子。 “用不用我们帮你?”眼角瞟过郁闷的风世安一眼,梅落的笑明艳艳的,像一朵炫烂的海棠,格外的迷人。 “谢谢,不用!” “不过,我帮你想一个办法,保证立时收到效果,不过到时不许说是我帮忙的。”梅落的那一双猫眼似的眼睛水水润润的,像是滴了水一样的,晶莹闪烁。 楚嘉树不禁呆了一眼,发现梅落还真是漂亮,让他不禁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她的肤感也不好,滑滑的摸上去就像是绸缎。 好像这个事情过去许久了,她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该怎么和他相处就怎么相处?弄得他有时候见她就得绕着她走。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世安突然袭击的问他们两个。 “我和他?”梅落抬手指指楚嘉树的方向,冷冷一笑,“下辈子吧!” “据传说,那一天晚上,你们在同一间房里,共处了一个晚上,后来又有一个晚上……跟我还遮掩?”风世安说得清清楚楚,笑看着楚嘉树的方向。 楚嘉树桃花眼一暗,不好意思的吞了口吐沫,“世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倒,你想故意的怎么着,还想大白天的在公共场所嘿咻?”世安笑着摆摆手,“梅落,我只攻击嘉树,和你没任何关系。” 她尴尬的一笑,“我去外面走走,你们聊。主意,我一会儿帮你发短信,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一拉门,梅落走出门外,站在酒店后的一株冬季枯萎的海棠下,她风姿绰约的倚在那里,就像一枝明艳的海棠。 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默默的吸着,然后微微一翘红唇,将烟圈吐成了螺旋状向着远处飘散。 迷蒙的烟雾里忽隐忽现的掩藏的那一张精致的小脸,掩着那一丝淡淡的愁绪,朦胧的眼角浮起一丝浅浅的潮湿,只是一会儿那一抹潮湿便是不见了。 吸完烟,想到刚才的事情,掏出手机一点点的按着字母健,她愿天下有情人终天眷属,当然也包括自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转头凝望了一眼刚才的房间方向,她想,风世安和楚嘉树一定还在继续讨论自己和嘉树的事情。 梅落猜得很对, 世安正审问楚嘉树,“你和人家都上|床了,你都不打算负责?”他很生气的望着自己的发小,很不理解,尤其是很生气。 “我和她没感觉。”楚嘉树一本正经的声音。 “没感觉你和人家上|床?如果真的没感觉,你们怎么就那样了?喝醉了,都是胡说,难道你的意识一点也不清楚?你是不是在找借口?”风世安不知从哪里来的邪火,一顿劈里拍拉的批评发小,这两天他也正在郁闷,本来和静好说好了那天晚上一起吃饭,没有想到静好竟然爽了自己的约,和云宙在一起。 这还不算,而且他们在餐桌上的欢声笑语,还被爸妈逮了一个正着。 “那你上次在什么包间里,什么玫瑰什么的,是不是保持清清白白的?”楚嘉树直接质问他的把柄。 “我直接晕过去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没有。”他有些肯定。 “扑,谁信!”楚嘉树笑他,“你以为自己是柳下惠?” “本来就是,身处花丛中,片叶不沾身。说你呢,怎么又说我?我是说,梅落人不错,人品也不错,在影视圈混了这么多年,洁身自好的几乎都快绝版了,所以你好好的把握,以后别再演了,转到幕后,不是一样的好,就像我。”风世安劝惜他的感情。 “可是我不来电,肿么办?”楚嘉树可怜巴巴的着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感觉,就像我们直接拍了一个激|情戏似的,是不是我们之间拍戏太多了,还是太熟悉了?” “不来电,鬼才信!下一个问题不知道!” “真的,我只对一个人来电!”楚嘉树笑嘻嘻的声音,“只对你家静好。” “休想,一个罗云宙都让我头大了,你来了,我直拿下相机砸趴下你。”风世安瞪着他的方向,脸色沉了又沉。 “好了,别瞪了,不就是你眼睛大,说正经的,我还不想结婚,结了婚就进了坟墓就真的没有意思了,进去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可是我真的不想进去,演了这么多现实的角色,我真的恐惧。”楚嘉树反正就是不想结婚。 “你就是不想负责任。”他讽刺嘉树。 “那你不一样,你敢情现在是推卸了责任,然后让静好一个人养着这么多你的孩子,你也好意思?哼哈!”楚嘉树笑他一本正经批评自己,“而你自己身后还一堆火苗没有扑灭呢?况且还有实力强在的男帅哥正在虎视眈眈着你家静好。” 啪啪的敲门声, 请进后, 她推开门,梅落因为刚才吸了烟,嗓子间微微有一些暗哑,“你们聊够了没有,聊够了,赶紧让风嫂归位。” 随后,风世安的手机一响。 二人会意的点点头,梅落拎起自己的小包,看也没有看楚嘉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世安故意朝着嘉树挥挥手,眉毛一挑,“嘉树去送梅落,她今天车子没在这里。” 不情愿的站起来,他握了钥匙就跟着梅落的步子走出去,梅落走在前面,听到身后那熟悉的脚步声,她并没有吭声。 坐在车厢里, “我想去喝点酒?”她发出淡淡的声音,迷离的眼睛像腾起一丝迷雾,缠缠绕绕。 “别去了,明天还要聊剧本,这个剧马上要开拍,世安说时间很紧。”扭过头,他劝她的声音, “我自己去,你送我到酒吧门口就可以。”看到前面有酒吧,她示意他停下来。拉开车门,她一脚迈下车子, 不想自己的小包却落在车上。 吧台上,她要一沓啤酒。 咕咕嘟嘟的喝了许多。正喝到第六杯的时候,她已经微醉了,身体虽然摇摇晃晃,可是意识却是清楚的。 正在这时, “美女,你喝多了?用不用哥哥们陪你玩一会儿?”几个染了头发的青年男人走上来,当他们看到梅落一个人买醉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脸蛋长得真漂亮,还像大明星。 尤其中间那个染了黄毛的家伙,更是色咪咪的望着梅落,一动不动。 “不错,真的像大明星。”有人指指梅落的那一张脸道,“要是我们玩玩,可是赚大发了。” “滚开!”待他们在自己身边看了又看,转转悠悠的时候,梅落一下子来了气,单手举着一个只瓶子,在他们的眼前无力的晃了又晃,想轰他们走开。 “哟,喝多了,转过脸来,还真像梅大影后?”黄毛调侃,眼睛更亮了一丝。 “我怎么感觉是真的影后?”另外一个人寻思着说。 “要是真的,一定前簇后拥的,看看她,身边连一个经纪人也没有,一定是山寨的,来,为首的黄毛向其它几个弟兄一挤眼儿。 几个人上前一下子围上吧台前的梅落,这一上来,每个人的眼角都流露着对梅落垂涎欲滴的银芒,酒吧服务员一看情势不好,吓得立刻将脑袋缩到桌下。 第四百零四章 耗到什么时候 耳伦之中一片舞场里的喧嚣。 几个年青人水泄不通的围紧梅落,她的猫眼尽管有几分迷离,不过她明白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红唇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纤指反握着酒瓶的力道加大了几分,酒瓶底指着围着自己的人转了一圈, “信不信,我拿瓶砸得你脑袋开花?”她也绝不好惹的。 “哟,脾性还挺烈,我们喜欢。”黄毛搓搓手,眼睛比刚才还亮。 “小美人,一会儿别动手伤了自己,来,给哥哥。”说罢,黄毛伸手就去抢梅落的酒瓶,突然间一股怒火直涌脑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邪火,梅落噌的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举着酒瓶猛的就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正砸到他的脑门上。 酒瓶子被他的脑壳一下子震碎了,碎裂的玻璃渣子将黄毛的脑门瞬间就割伤了,鲜血顿时纷涌了出来,一片片的鲜红在灯光下触目惊心。 脑门一疼,他抬手却抹了一手的血,顿时,黄毛暴怒了,眼睛开始发狠,一边捂着头,一手指着吃惊不已的梅落,大吼,“把我给我拖走,不信玩不死她。” 其它几个人上前就立刻去拖拽梅落,她倔强的不肯配合,身子不断的向后用力,可是几个男人的力气要比她大多了,连拖带拽又扯的,她的衣服很快就被他们扯破了, 穿过嘈杂的人群,他们七手八脚就要将梅落塞进车的时候,忽然间一辆华丽的车子停在他们的面前,“住手!” 他大喝一声,立刻跳下车,长臂一伸,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是谁?”几个人打量他一下。 “我是她朋友。”楚嘉树指指自己,又看看被几个男人硬往车厢里这塞的梅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他倏的气得脸色一片阴沉,声音发狠,“放了她,光天化日,竟然强抢女人。” 他们上下打量着楚嘉树,不禁笑了,刚才看见了一个假冒的影后,现在又来一个假冒的影帝,真是凑成一对了,“来,来一个收单,来两个收双。”说罢一个人将梅落塞上车,锁门,然后和另外几个人就磨拳擦掌的朝着楚嘉树的方向围了上来。 楚嘉树挥舞着梅落的包就向他们几个冲了过去,劈里拍拉的就打开了,左右抡开了胳膊,“咚,啪,哎呀,哦……”各种叫声此起伏起, 毕竟嘉树是一个人,这边黄毛他们有好几个人。 很快,他就体力不支的拜了下锋,再后,他倒在地上,差不多只有挨打的份了…… 望着车外被揍着鼻青脸肿的楚嘉树,倒在地上,被人踢来踢去,梅落的眼角一片片泪花闪闪,吸吸鼻子,她不断的拍打着锁着的车窗。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最后,她不得不得拿拳头狠狠的砸着车窗,可是砸了半天砸不动,她不得拿鞋子猛敲,还没有打破,后来她看到车驾驶的位置上有一个水壶,眉眼一亮,托着水壶,她狠狠的撞了上去,车窗终于被打碎了。 掉落的玻璃划在她的手上,一片鲜血殷殷。 顾不得疼痛,她钻出车窗,她抄起那一个大号的水壶朝着正在打楚嘉树的人砸去。 砰的一声。 砸得那个人一摸后脑勺,“哎呀,疼,妈的,谁打老子!”待他回头一看是红着眼睛的梅落,他立刻凶狠的骂道,“他奶奶,看老子不活劈了你?” 梅落像疯了一样的开始砸向他们,头发都披散了下来…… 一缕青丝被揪得掉了下来,轻轻的落在地上。 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楚嘉树,看到梅落被人揪落了一缕头发,立刻从地上挣扎起来,抬起一脚就冲着刚才那个人踢了过去…… 很快,一阵警笛音传来。 几个人一看,就想跑,可是警察已经迅速的包围了他们,几个流氓不得不垂头丧气下来,本来是想玩玩,没有想到玩大发了,一下子玩进了警察局。 梅落弯着身将他扶起来。 他没有好气的一把甩开她,“你看看,多么俊逸如雪的男神,让你给坑祸得破相了。”楚嘉树一瘸一拐的向着远处走去。 她也冷哼一声,抢过自己的包,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晃晃忽忽离开。 “等一等,楚先生,梅小姐你们得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警察唤住他们。 警察局里。 风世安看着破了相的两个人,一个个脸青鼻肿,嘴角都是血,梅落还掉了一缕头发,衣服也被撕破了,手背上全是结了痂的血渍。 看着酒吧的录像,取证其实很简单,看着楚嘉树被胖揍,梅落疯了一样的冲进去的时候,而看到梅落被拽发头发,楚嘉树也奋不顾身去打人……风世安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这两个人的嘴还铁钳还硬。 回到花语,看着手机里的短信,他微微一笑,迅速的打开电脑。 登录上微博,他大胆发声,“最近很烦扰。唉!” 他的微博一经发出,瞬间,成千上万的点击随之而来,最惹人眼球的还是更多的风粉发问: “男神,你怎么了?” “有位朋友发了一张照片。”风世安微博再刷新内容。 微粉的回应很热烈: “是好事。” “一定是美媚吧?” “让我也看看!” “……” 留言区的讨论更疯了。 架不住众网友的攻势,风世安不得晒了一张模糊不清的截图,结果还是一个几乎全果的女子照片。下面还附一行小字,“风导,我太爱你了,听说你离婚了,我想补位怎么样?” 呃呃呃! 一片粉丝的呕吐声风起云涌,还有更多的是遗责声: “什么人,她这样的补位资格都没有,一看就不好货。” “不是好鸟!” “不要理她!” “人肉她,看看她到底是谁,就是补位也得实行先来后到吧?” “男神永久拉黑她。” “……” 微粉的炝声片片如潮。 风世安双臂环胸,眼神迷离的盯着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想有一个地方,很快就有连锁反应了。 他想说的这个地方,就是平静的云家,本来,婶婶哄完了孩子,随手拿过手机一看自己的微信,上面晃动的几条最新的内容,她不禁随手按开: 微博头条内容:“男神窘遇女粉丝晒果照,一发不可收拾。” 倒!婶婶立刻吸了一口冷气,盯着这条内容反复的看了看,然后又点进了风世安的粉丝群,果然就看到那一张晒过的果照。 “这个世安,人家给你发的私照,晒出来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羞辱人家吗?”婶婶一边忿忿然世安做得不妥,有损微粉丝的私照,不过看到微粉丝的想补位的一句话,立刻气恼了,“想补位,没门!” 噌的,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上前几步就推开了静好房间的门,“静好,你和世安要耗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耗到黄瓜菜凉了?” 第四百零五章 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婶婶非常严肃的态度,惹得静好的眼皮一抽,她本分的垂下头,双手绞在一起,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几个字,“我想随遇而安。” “你想随遇而安,到时他先安了,我看你怎么安?”婶婶急得眼睛都瞪圆了,手脚一并比划着,“你看看现在的粉丝有多么的疯狂,在微博上居然扬言,要做风世安的补位,还给他发了果照!虽然结果是引来风粉团的一阵疯骂。” 气愤填膺的声音。 “以世安的家世,得多少女人们前扑后继的惦记着,静好。”婶婶真的替她着急,“到时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不要再耗了。” “如果不是我的,飞了就飞了。”云静好的声音格外淡定,是的,云家和风家的矛盾还没有处理好,她和他即便在一起,也是尴尬的,不舒服的。 “我现在能复婚,你现在能和秋董和平共处吗?”她抬头质问婶婶。 “不能!”婶婶一提到秋董,现在就气忿的不得了。 “还是吗。”她抬起头,有理有据的声音,“你和风家说不到一起,那让我们怎么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再说吧。”静好的心底微微酸, 她永远知道这个道理,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婚姻却是涉及到两个家庭,她已经倒了第二次,难道她还要不明不是白的倒第三次,无论双方多么的相爱,她和他都需要双方家长的支持与祝福。 “唉,你说,现在云宙相亲,世安被女粉丝蜂涌狂扑,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婶婶唉声叹气。 “再说,这段时间他要筹拍新剧,世安很忙,听说女二号正在海选……静好,在这个花花绿绿的影视圈,漂亮的女人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层出不穷,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辛辛苦苦的为别人作了嫁衣裳?”婶婶苦心婆心,而静好却是一片安静好如常,纹丝不动。 她没有什么反应。 一个个的女神在她的前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像一阵风。莫语一个编剧女神,刚刚搬出风堡的钢琴女神慕清柔,一天赛一个的漂亮,一个赛一个人优雅迷人。 下一个又是谁呢? 她不知道,可是她可以肯定,或许还有其它什么女神会光顾风世安这个誉满天下的男神。 一周后, 微博粉丝的果照事件刚刚划了一个句号之后,扑天盖地的绯闻再次袭卷了娱乐圈。 现在,新晋的风女郎春子势头正猛,这次她有幸被新剧挑中女二号,简直就是走向爆红的第一步,不过她是xx电影学院表演戏的一介新生。 作为xx影视学院的客座讲师,每隔一段时间,风世安就会去讲课。在他讲课的时间段里认识了新剧的女二号…… 外界纷纷猜测,是不是潜规则又发挥效力了。 大家还正在对新风女郎纷纷搜索的时候,捕风捉影的事件一件件次第涌来。 各大媒体纷纷发布一系爆炸性的新闻,主要是关于风女郎和风导单独相处的时间,文字下方还有图片为证,这则新闻又引起娱乐圈的一阵阵轩然大波。 难道风导要新纳风嫂? 八卦媒体纷纷深扒消息,几天后,关于风导和新风女郎的绯闻一波又一波的被扒了出来。 又是完美的头条:二人一起逛街的照片,不过图片中男人的背影像极了风世安,甚至他都大胆的没有戴口罩,只是露出一张完美的侧颜,那个样子,静好都看得出来,这个绝对不是替身。 而他的身边紧跟着那个刚刚新晋的风女郎,小鸟依人般的巧笑嫣然。 还有他们一起吃饭的一组照片,他干脆不做任何遮掩?大方和风女郎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如入无人之境,毫不避讳。 这些图片下方,风粉们一阵阵心碎掉地的声音, “风导又有新女友了?” “听说这个女孩子叫|春子!” “还不到二十岁!” “老年真的要啃嫩草了!” “唔!” “风导的口味变重了,不再是最美的爱心医生了。” “风嫂是不要变了?” 媒体的猛料还有,就是风导在新剧的忙碌之际,居然亲自向风女郎正在拍摄的剧组去探斑,这一下子坐实了他们之间事非不断的绯闻。 云家。 一片寂静无声。 婶婶盯着电视里的报道,气得直咬牙,她立刻拨通了花语别墅里的电话,“张婶,世安在不在?” “少爷和春子小姐正在讨论新剧?” 啪的一声,气得婶婶立刻挂了电话,现在都明目张胆的住家里了。看来几个孩子,风世发是真的不打算再要了。 婶婶的脸色一阵阵发青。 暗想:小三已入室,静好的这原装的身份马上就要被人抢了,可是怎么看着她一点儿也不着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她大声的在客厅怒吼,“云静好,云致远,马上召开家庭会议。” 刷刷的两道门立刻打开了。 纷纷探出头来, “婶婶怎么了?我马上看完这一页。”静好漂亮的大眼睛闪动着,一手还拿着书。 “老婆,我正哄孩子,稍等。”叔叔一手拿着玩具。 然后拍拍的两声,门又都关上了。 “马上出来!”婶婶的声音比刚才还高,而且脸色气得更青了,咬牙着,“云静好,云致远马上!” 刷刷的,门再次打开,看到婶婶的脸色铁青,静好立刻和叔交流了一下眼神,迅速的来到婶婶身边,一左一右,态度超级好,“怎么了,谁气着您了?” “老婆不要生气。”叔叔好脾气的哄着她。 婶婶愤怒的抬起手指,指指叔叔,又指指云静好,眼眼瞪着他们,“气我的人就是你们,就是你们两个!” 静好和叔叔同时一愣,马上又和颜悦色的哄着婶婶道,“我们错了,我们应该马上出来,有什么事情,领导赶紧指示。”二人就扶着婶婶坐下来。 胸脯还在胀得一直一伏着,婶婶没好气的白了静好一记,“你们两个也不看新闻,也不看看报纸,看看吉祥四宝的爸爸马上被别的女人勾走了,那个女人还不到二十岁。” 叔叔松的那口气还没有下来,又立刻提了上去,“不会吧,别听外面的胡说,前一段时间,风导还不是天天来吗?” “就是!”想到原来的误会,所以静好也没有在意。 “我胡说,看看报纸,看看网页,看看电视,看看微博,又是探班,又是风女郎,又是一起逛街,还一起吃饭的,一丝也避讳,如果不是男女有意,男人肯陪着女的坐这些事情?前一时间,我说什么来着,我让你抓紧,让你把握机会,你看看你们,就知道拖拖拖……”婶婶的话像机关枪一样的爆发了出来。 “人家小姑娘多水灵,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谁还喜欢天啃着老了巴几的黄花菜?” “我喜欢!”叔叔赶紧回应。 婶婶立时白他一记眼神。 叔叔和静发好纷纷按开手机,果然在新闻里发现了关于世安绯闻的大量照片。 她不由的眉皱,并抬头望了婶婶一眼,“婶婶,你可能误会了,新剧开拍前都要造势,这样才卖得火。” “是是是。”叔叔也随声附和。 他们都觉得可能是新剧故意这样做的。 “是个屁?”婶婶撑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叔叔的方向,驳斥刚才他们的观点,“你懂什么?看看,吃饭逛街……如果男的不喜欢这个女人,怎么会陪她做这些事情,况且又是女人见了就要向上扑的风世安。” 第四百零六章 非常贵重的东西 生活往往充满了错综复杂的迷团。 不管迷团如何难解,终有破解的那一天,就像晓云破月,一切总会真相大白。 三个月后, 春暖花开, xby国, 水晶王宫里,优雅威严的霍华德戴着钻石王冠正坐在专属的国王宝座上,深蓝色的眼睛闪现着一片忧郁与悲痛。 大厅两排坐在普通座椅上的大臣们,个个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只在一位内阁大臣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国王不远处,右手抚胸,微微鞠躬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立王储的问题,您也知道,你有几个侄子都合适继承,所以除了节哀,更重的还国家的前途。” 另一位内阁大臣,也上前施礼附议刚才立王储的问题。 “我知道。”国王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悦。 国王霍华德微微起身,手拿着金杖,缓缓的走下王座,眸光陷入一片沉思里,冲着右首的首相大人招招手,“你跟我过来。” 一间密室里, 首相赶紧又施礼,“陛下,你有什么吩咐,我马上去办。” “他们催立王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只要一天不立,他们就会催促。”国王叹气的声音。 “要么过继一位,要么直接立,还是陛下另有良策?”首相很小心谨慎。 看着国王那一双悲伤的眼睛,首相向前一步,又补一句,“小王子已经去世多时,您一定要节哀,国家还指望着陛下重振雄风。” “你还记得,我提过有一个亲生女儿的事情?” “可是陛下,你的女儿只是公主,但不能立王储,王储是国家的惯例,要求的一直是血亲男性。”首相一惊,以为国王要立亲生的女儿为王储,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不但难以服众,还会让居心叵测之人抓住把柄,引起国家大乱。” “再说,那个您从h国回来,是不是子经见到那个流落民间的公主了,如果想要她回归皇室,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首相终于大悟,急忙劝阻,“陛下真的使不得,王储是千秋万代的大事,不能糊涂。不能给他们留下口实。” “我知道。”霍华德不耐烦的声音,“不能立我女儿,不过,我命令你马上去h国将她接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她商量。” “陛下,可是……”首相赶紧抹了把额外头的汗,他是国王的亲信大臣。 “按我的吩咐去做,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国王霍华德的声音开始威严起来。 首相赶紧应声。 “若不是小王子不幸溺水身亡,我不打算认她,因为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必须要迎她回归到我身边,我也要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这么多年,我总算补偿华音了。”霍华德眉头紧锁的低语着,一丝伤痛在胸口间缱绻不息。 “可是……”首相担忧着,“其它几位公爵已经长大成人,恐怕不会轻易的让公主回归王室。”他真的怕几位公爵在从中做梗,甚至是阻挠。 霍华德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神里,恍若出现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孩子,翩跹的站在石榴花丛里,红白相交,优雅的弹着那一架白色的钢琴,就像突然降临的天使一样,美丽到令人心醉。 那一年,他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只是知道那一年,要在华音与王位之间任选一个的时候,而他还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她却悄悄的替他做了决定,默默的离开xby国。 “马上去办!” “遵命陛下!” “先不要告诉我是国王的事情。”霍华德忧虑静好一时接受不了。 看到首相缓缓退出密室关上门,霍华德不禁一声长叹,儿子才十八岁,十八岁,多么如花的年龄,怎么就一下子不在了。 他的心快要疼碎了。 晚上,他还是亲自给云静好打了一个国际长途,“静好。”他的声音平静温和。 “你好霍华德先生。”她很礼貌 “我有你母亲一件非常贵重的东西,想要亲自交给你,这两天飞机去接你,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霍华德很郑重的声音。 两天后, 有点犹豫的静好还是登上飞往xby国的飞机 一路十几个小时,她一点也没有敢睡,静好的心里在忐忑,到底是什么东西,霍华德非要亲自交给她? 飞机停在宽敞的跑道上,有两列戎装的士兵整齐的在巡逻,令下云梯的静好目光微微发直了一些。 极为豪华的车子将静好径直接入富丽堂皇的王宫里, 她呆呆的站在大厅,目光有些应接不暇,这不是xby美伦美奂的王宫吗?他们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静好的脑海里充满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很快又过来一个戎装的卫士,抚胸施礼,“云小姐,这边请!”他直接带着她穿过几间华丽空旷的大厅,才来到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 推门进去, 卫兵退去,将门阖上,而静好抬眼的那一刹那间,竟然看到了霍华德正坐在一张万分尊贵的椅子上,脸上时刻有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他头上戴着一顶钻石镶嵌的王冠,上面的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发出熠熠的光芒。 她的舌尖微微颤了下,心想,这不是在拍戏吧。 “霍华德先生,我是来拿我母亲的东西,在哪儿?”她的声音不卑不亢,目光搜寻着霍华德的四周,他的身边现在没有一个人。 这间大厅里,除了霍华德就是她自己,回头看看关紧的门,她目光如炬的盯上霍华德那一张比上次相见略为憔悴的脸,鬓角好像还添了一缕白发。 他看到她的怀疑,还有不安,微微叹口气,“静好,近一些好吗?”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格外的温和亲切, 她试探着向霍华德的方向挪动着步子,直到距离三米的时候,她停下来,不再挪动,她仰起脸,“我的东西呢?”静好还坚持问母亲的东西。 抬起金杖指指自己右下首的椅子,“孩子,你坐。”目光里充满一种难以名状的慈祥。 这一种眼神,让静好感觉到一种长辈的温馨,她微微一笑,然后坐在了他指过的位置上坐下来,侧过头,水眸里还是闪着一团疑惑。 霍华德又是一声长叹,“你母亲给我留下了珍贵的东西,我一直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我在大街上遇到你的小姨,洛素衣,时间是今年,她来这里写生的时候,当时,我坐在车里,看到那一抹白衣如雪的侧影,像极了你的母亲。” “我激动的拦下她,问她的时候,她告诉我不是华音,我是华音的妹妹素衣。她还告诉我,姐姐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妈妈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觉得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好像没有听到静好的发问,霍华德的眼神迷离,似乎那一抹白衣似雪的翩跹女子再次涌入自己的眼帘,忽然他掀唇,“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第一次见到你的母亲,我便被深深的吸引,她一身如雪,如仙女下凡般,优雅美丽得让人窒息。只是那一眼,我知道我爱上她了。” “然后每天不断的写情书约她。” “写了半年的时候,她终于给了我一个微笑。” “后来,那一年石榴花开遍了花园,就是在那座带你去过的花园里,我向你母亲表白,然后我们就相爱了。” “当我们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突然间宣布被立为王储,因为哥哥在一次意外之中出了事故,我被提名作为xby国家的新一任继承人。” “我提出要娶你母亲为妻,可是遭到父亲的极为反对……” 第四百零七章 馊主意 密室里静悄悄的。 云静好的身子彻底的紧绷了起来,她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故事里,一定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只有霍华德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大厅里继续响着: “静好,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我当时义正严辞的告诉父亲,我宁可不要王位,也要娶你的母亲。后来父亲差一点被气死。” “我不知道,后来作为王妃的母亲,竟然去找了华音,对她晓以厉害,说是如果她执意嫁给我,那么我将要失去王位,我的母亲质问华音,能眼睁的看着心爱的男人失去他的权利吗?这是后来属下告诉我的,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第二天,华音走了,并写信告诉我,不要再找她,否则她以死明志,我了解她的脾性,所以就没有敢再找她,更不敢打听她的消息……可是后来,我知道她回国结了婚,嫁一个叫做云天峰的男人,我才释怀,过了许久,我帮在父亲的压力下取了现在的王妃,并不再打听她的事情。” “心里却是心痛。” “后来国王不久退位,我继任新国王,开始长达多年的执政生涯。” “上次偶然遇到你小姨,我才知道她早不在了。”霍华德的声音开始发哽,深蓝色的眸子映着一丝湿热。 缓了很久,他才再慢慢出口。 “我知道,当年华音是成全我,为我默默的做了选择,并不想让我为难。”霍华德的声音再度哽咽, “她结婚,也是因为王室这边有人去了h国,威胁她必须结婚,以绝我的后患。所以她才和云天峰很快结婚。” 静好的心已是一片惊涛骇浪,原来母亲的爱情是这样的,不过云天峰呢,母亲到底有没有爱过云天峰,如果不爱,为何追随云天峰而去? “其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年,她给我留下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我也是最近才刚刚发现。”霍华德的眼角一片潮湿,更多的还有一片激动的灼光,他凝着静好的方向,一动不动。 “那一年,她离开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砰的,一道惊雷猛的炸响在静好的头顶,她意识到剩下来的信息有多么的可怕……她的全身刹那间都快要僵住了,呼吸也在那一刹那间凝结。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 空气瞬间停止流动, 周围一切都静下来,仿佛万物都没有了声音。 可是一股巨大的暗涌却在海底翻滚不息,随时伺机而发。 过了好久, “不,不,我不是!”云静好已是泪流满面,她双手抱着头,声音颤抖着快要发不出来声,“我不是。” 她极力的否定着,宁可相信眼前的事情不是真的。 “孩子,我不希望你原谅我,但是我想无论你在哪儿,爸爸都一样的爱你。”霍华德大手拄着拐杖,身子颤微微的站起身子,目光希冀的投在激动的静好身上,深蓝色的眼睛里凝着一悲伤的流光,辗转反侧。 走近她的身边,他抬起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语重心长着,“我不希望你能立刻认我,但是我希望,能够在我离开人世的时候,叫我一声爸爸,我就知足了。” 一声声抽泣声持续的回响在寂静的大厅里…… “你母亲留给我最好的东西,就是你是我的女儿,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抚着她光滑的发丝,目光柔和安静,没有一个国王的威严,他想应该感谢华音,尽管她已经去世,可是她为他们的爱情留下了延续与生命。 就在静好住在王宫的这几天,h国的云家倒是一团手忙手忙脚乱,吉吉宝宝发烧了,另外三个全病了,全部发烧,统统连夜被送往了医院,急得婶婶嘴上都长了泡。 当风宇城听到消息,立刻告诉妻子,“赶紧去帮忙,这是给你光明正大看孙子的机会,错过了,你再也没有了。” 秋穆清一听全发烧了,根本就没有听风宇城接下来的话,立刻收拾东西,急急的就奔了医院,婶婶看到有帮手过来,并没计较前嫌,只是一愣,然后又是一笑,“麻烦秋董了。” “一家人。”她不好意思的回应。 风宇城的看着妻子和静好婶婶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们两个女人倒时掐起来。 孩子病了,风世安也很快驱车来到医院,楚嘉树和梅落也来了。 一上楼,他刚好看到婶婶从屋子里走出来叫护士换液体,世安赶紧上前礼貌的打招呼,“婶婶。” “哼!”婶婶没好气的白他一记,最近他折腾的绯闻太多了,还弄一个风女郎,听说还不到二十岁,一想起这个,她就来气。 所以就没有给世安好脸色。 看着病房里婶婶和妈妈忙碌的样子,世安倒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婶婶和妈妈化敌为友,这是好事,忧的是宝宝们的烧还没退,尤其是小卷毛烧得更厉害,他十分的心疼,干脆守在这里不走了。 后来,看到帮不上忙,梅落唤了嘉树一起离开。 走到楼下,忽然嘉树扭头瞪着梅落,“那个什么风女郎,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是不是你给他出的馊主意,想让静好吃醋,然后加速他们和好?” “是啊。”梅落眸中流光微转。 “你真是胡闹,没看刚才婶婶给世安的那一记白眼,要是闹大了,看你怎么收场?”楚嘉树很生气。 “不对,我说错,是世安和静好收场。”他又气愤的补了句。 “我知道世安是静好喜欢的男人,不过世安也有好多女人惦记着,是现实,不能让她老不松口,干耗着,到时误会真的多了,再不解释,这两个人以后怎么在一起?我只不过加一点催化剂。”梅落一点也不着急,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就算有道理,可是现在误会岂不是大了。”楚嘉树一点也不看好梅落的主意。 “娱乐圈发生这样的绯闻很正常,所以我想让静好能分辨真假,到时也加强他们之间的感情。我看得出来静好是爱风导的。”梅落胸有成竹的声音。 “我们都相信静好,但是不相信你,出了这样老掉牙的主意,还不跟我说,到时小姑娘真的缠风导,我看你怎么和静好交待,真是裹乱。”楚嘉树对她就是一通指责。 “不说了,赶紧走,晚上还有一个综艺节目要上。”她催促他离开。 此时的xby国的王宫密室里, 霍华德一脸沉重的走向距离他很远的静好,“孩子,怎么了?”他看到她脸上的焦虑,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我要回国。”她的声音很坚定,“家里还有孩子们需要照顾。” 听到她这样的声音,他的眸子微微咪了一丝。 “我会让你回国,不过,我现在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霍华德严肃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第四百零八章 身不由已 正当静好要回答的时候,庄严的大门一开, 一身正装的首相携着一摞文件,右手抚胸,微微倾身,毕恭毕敬的声音,“拜见陛下。” 满脸严肃的霍华德抬小臂向着首相的方向指指他手中的文件,示意他放下来。 很快,首相退出屋子,默默的等在门口,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很棘手。 大厅,再次恢复了安静, 她抬起一双澄清的眼睛,声音微痛,“放我走吧,我只想回国,那里有孩子,还有将我养大的叔婶,我不能离开他们。”水润润的目光里一片乞求。 “没有我,你可以一样过得很好,可是他们没有我,一定会很糟糕。”她哽咽着陈述,何况母亲也在那里等着她经常去看。 “静好,你是xby国的公主,你应该留下来,还有你的孩子们都应该留下来,因为他们都属于皇室,不能失落在民间。”霍华德义正言辞的声音。 “你这是在以国王的权力命令我吗?你没有权力命令我,我不是你的子民,我是云静好,我只是云家的孩子。”她的声音有一种很强烈抵触。 这样的抵触,霍华德当然也感觉到了。 “我不是命令你,可是你的身上流着xby国皇室的血,流着我的血,所以你必须留下来。没有任何理由!”霍华德一扫刚才的温和慈祥与亲切,态度生硬。 “可我不想,我只想过自己安静的生活。”她抗议他的命令,澄清的眸子闪着一抹决决的光芒。因为她知道这森严的空旷的寂寞的王宫里,只有权力,只有虚伪,所以她不喜欢这里的生活。 “我也需要你!”霍华德的声音软下来,眸光里闪烁一抹温和的希望。 “不,更多的人需要你,你已经这么多年了,从来不需要我,你有王妃,有王子,有大臣,有卫兵,什么都有,而我的亲人只有他们几个,真的不多,别拆散我们,我不想住你的王宫金殿,也不想要你的钱,更不要你的权力,我只想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不,我还想做一名医生。”她的情绪很激烈,眼底时有一层浓浓的失望。 没有想到,她没有想到霍华德会以命令的方式来逼她留下来。 “孩子!”霍华德哽咽着伸出手,嘴角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最后,他挥挥手,眸底一片潮湿浅映在璀璨的灯光下。 另一间密室里, 首相大人很客气的将脸色不好的静好迎进来,并隆重的向静好抚胸施礼,并让人端上来咖啡,“云小姐,国王的意思是想让您留下来,回归皇室,作为xby国的公主,你真的不想回来?” 他很意外,一夜之间的荣华地位权力,统统的有了,竟然有人不喜欢。首相真的很不明白。 “我不想回来,我只想过原来的平静生活。”她还是坚持原来的话。 “可是你的父亲需要你回来,你不知道好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觊觎着王位。”首相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陛下也不会打扰你平静的生活。” “什么迫不得已,他想抛弃我的母亲就抛弃,想去找她就去找,想去看她就去看,如果当年他坚持一下,或许就不是今天的结果。”她有些气愤。 “可是他是国王,有着更多的身不由已,我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苦衷。”首相不得不替霍华德说好话。 “他的身不由已,就是我和母亲的悲剧。”云静好微微激动控诉的声音。 “他一直找你母亲,可是你的母亲嫁了人,他只能娶亲,如果你母亲不嫁人,他一直坚持着不娶亲,这件事情是真的,后来避免伤心,他就没有再刻意打探你母亲的消息,这一隔就是几十年。”首相替国王好生的辩解。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坚持我的想法,我不选择作公主,我只会选择做一名合格的医生。”云静好笃定的声音。 “要不要好好的考虑一下?”首相还是想让她好好的考虑。 “不用。”她的态度很坚定,甚至不加假思索。“而且关于他的东西,我什么也不想要,因为我不需要。” “云小姐,他不仅是你的父亲,更是一国之王,他真的盼你回来,他真的需要你。”首相的话情真意切,娓娓动听。 “念在他是一个老人的份上,一个人在偌大空旷的王宫里孤独的走来走去,你觉得他会幸福吗,其实这里很压抑,无论高兴与否,无论悲伤与否,每天都会处理一些处理不完的事情,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个道理。”首相大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他有他的亲人照顾,而在国内,我也有我的亲人照顾,所以我不能回来,更不能抛弃我的亲人们,叔婶是我把从小养大的,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她生气的瞪着首相大人,知道他是国王的说客。 “可是国王的小王子,意外的不在了。”首相悲伤的声音同,有些落寞。 “你说什么?”云静好的身子一下子顿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刚才的一千个不情愿的激情与愤慨,瞬间软化了。 “小王子今天十八岁,两个月前溺水不在了,我亲眼看着陛下悲伤难受,却不能替他分担,陛下最近都瘦了,鬓角也添了白发……”首相大人絮叨着国王的近况,“王妃也是几度昏厥,这几天说话都是疯疯癫癫的。” “可是国王再伤心,终是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首相的眼圈都忍不住的发红了,“他总是想给你打电话,但又不想打破你平静的生活。陛下很为你着想,上次他就看得出,即便说出来,你也不会认他。” “我能帮他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我不会管理,更不懂政治。”云静好的脸色一衰,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泄了下来,她的确帮不了他。 “你能安慰,你是他的女儿,你现在是陛下唯一的亲人。”首相大人指指她,“你可以陪陪他,安慰她,现在他不是什么国王,现在他是一个失去儿子的孤独老人。” “国王的伤心只能藏在心里,他不能不处理政事,不能不代表国家的形象,他要是能伤心,只能偷偷的哭,云小姐,能不能陪陪他,就当他是一个孤独的老人,能不能安慰他,就当他不是国王,只是你的一个父亲,一个刚刚失去了你弟弟的父亲。他正在伤心。”首相大人的声音悲不自胜,言词肯切, “丧亲之痛,谁也代替不了你作为女儿的安慰。” “可是,我真的帮不了他。”静好也替他难受,可是她说的是实话,她帮不到他。 “你可以,只要你在他身边,就是安慰,就是力量。”首相大人精明的眼角微微一转,“我希望在最快的时间,能在xby国公布你真正公主的身份,虽然会遇到阻挠,可是相信陛下一定会力挽狂澜,迎你入住皇室。” “我还得很考虑公主的身份,不过我可以安慰他,甚至帮助她。不过,我还要属于我的自由!”她异常坚定的声音。 “还有,这几个月来的,国王的地位屡屡受到威胁与挑畔,你叔叔家的几个公爵,正在虎视眈眈着王位,随时想取而代之,现在内阁大臣天天催促备立王储,那必是他们几个其中之一,那样你父亲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首相向她讲明现在形势的利害关系。 第四百零九章 将他们交给我吧 住在豪华的房间里, 思乡之心与日益切,云静好呆呆的坐在房间,直坐到窗外一轮新月缓缓的映在她滞讷的视线里,虽然看上去冰凉凉的,感觉却格外的亲切,那一轮明月和原来在h国的一模一样。 新月皎皎,融进熔熔的思念。 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困在金笼中的小鸟,仿若刹那间去,失去了自由,静好的心一点点的沉下来,可惜没有电话。 听闻静好去了xby国一点消息也没有,风世安这一端便是坐不住了,加上婶婶在耳边一边不断的担心受怕念叨,他迅速的订了一张飞往xby国的机票。 他疯狂出动各种关系,但依然没有找到静好。 就在他寻找静好的第五天,他被人带进霍华德的王宫里,一见面,他就发现霍华德威严坐在上座,态度可没有上次的好,脸上一片冰凉与冷漠。 “你现在绯闻满天飞,静好和你离婚是对的。”霍华德坐在王宫那一张专属的座位上,头上戴着镶钻的皇冠,脸色严肃霸气,目光锐利的俯视着台阶的那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 他也听说过这个风靡全球的男神。 风世安的心微微一凉,怎么有一种拍戏的节奏,这是真的吗?他不惧的迎上霍华德的凌势,“我的绯闻关你什么事情,赶紧将静好放出来。” “她在我这里很好,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不行,我要将她带走。“风世安的声音也很冷,而且那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一张威严的脸,他才不怕什么这个霍华德。 “你对静好不是一心一意,又身处娱乐圈,绯闻层出不穷,不是和那个女人,就是和这个女人,这次,我绝不会同意你们复婚。“霍华德的态度直接否定了他们的婚姻。 “呵呵!”风世安冷冷一笑,“霍华德我不管你什么身份地位,但是静好一日是我的妻子,一辈子就是,我就是闹绯闻也为了静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赶紧将静好交出来,不然我爆了媒体,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于是反威胁,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 “那我们试试。”霍华德脸色阴沉,金杖敲敲地面,“来人,让静好过来。” 云静好缓缓走进大殿,一抬眼就看到激动不已的世安正望着自己,不由得心莫名的一暖,身处异国,渴望亲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现面,“世安。”她紧走几步,就要迎上他。 这时霍华德一挥示意士兵拦下她,并发出冷漠的声音,“静好,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想回家。”她还是渴望自由。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胁迫静好。”风世安居然开始出口不逊,一双黑眸紧紧的剜着他,双拳紧握。 “世安!”她的眼角浮起一层浅浅的泪花,想到他的绯闻,又不禁叹了口气,“你的绯闻什么时候不在?”静好觉得现在有点累。 “错了,你的绯闻现在和我已经没有关系。”她觉得自己说错了,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提起这件事。 “不对,静好,你听我说,我只是不想我们再拖下去,我只想我们尽快的复婚。”风世安有一点着急了,眼下逼着他不得不解释。 “绯闻能解决问题吗?” “也算解决了,妈和婶婶一在一起照顾婶婶,他们已经和好如初。”风世安心情激动的将这个大好的消息赶紧告诉世安,浑若无人般,“回国,我们就复婚。” 其中他想说,最应该感谢的是几个孩子,一场病,两家人终于和睦共处了。 “我好好的想一想。”事情都很突然,她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 “好了,静好,不要再听他的花言巧语,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太安定。”听不下去的霍华德发出非常生气的声音,目光如炬的盯着风世安的方向。 “放我回去吧?”静好仰起那一张几天来微微瘦削的小脸,“我得认真的考虑一下,我现在什么也不能想,我只想快一点见到我的孩子们。” 她的言辞肯切,目光灼灼,有一丝盈盈有湿润映在璀璨的灯光下,熠熠发光。 霍华德刚才针对风世安的冷漠眼神和语气一并温和下来,温和的声音,“静好,目前情况万分危急,否则我也不会这样的逼你,可惜你死去的弟弟再也醒不过来,否则我真的不想打扰你现在的生活。” 剩下的话,他不想再说出来,相信首相大人该说的都说了。 看着他那一张难言之隐的脸,静好的心一软,不觉有几分动容,“放我回去一周,我考虑一周,然后再过来,告诉你,麻烦你现在还我电话。” “如果你母亲在。”霍华德那一丝深蓝色的眼神微微恍动余波。 “不,没有如果,我母亲一直不在,她早就不在了,她是追随父亲而去的。”她异常肯定的声音,说到云天峰的时候,想到小时候自己被云天峰宠溺的情景。她觉得很温暖。 她在想,云天峰一定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却将自己全部的近给了自己。 自己虽然没有亲生父亲的照拂,却从未缺爱。 虽然静好不想惹霍华德伤心,但是她的话却还是深深的刺痛了霍华德,他挥挥手示意风世安出去,待门重新关上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静好,事实不是这样的,你妈妈一直爱的是我,是我!” 最后的两个字,他是大声吼出来的,如雷的声音震得整个宫殿上空发出轰轰的回音。“是我,是我……” 王冠上钻石的光芒发出摇晃的碎裂的光芒,他的眼睛燃烧着一团浓浓的火焰,看着如此疯狂模样的霍华德,静好微微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话可能刺激到他了,于是迅速的调整心境,“放我回国,这件事,我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不,现在我不仅需要你!静好,我还需要你的孩子,将孩子接过来立为王储,这样在我手里的xby才不会流失到外人手中。”他终于说出那一句最终请静好来的目的。 “可是你的侄子他们依然和流着一样的血,其实你真的不需要我。”她的目光果敢的迎着那抹越来越阴沉的脸。 让她看到的是,视线里不是她的那一位慈祥的父亲,而是一位威严不可侵犯的君主。还有他眼神里的决决与冰冷,刺得她的心蓦的发凉。 静好的脚步猛的噔噔噔的退后数步,一丝失望涌上眼角。 “不,他们接受了国外势力的允诺,会对做出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而且还会相互残杀,引起国家动荡。”霍华德不得不摆出现实的危机。 “我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将你的一个孩子培养出来,然后继任国王,然后我死可瞑目,我可以答应你,可以还你自由,可以不将你的身份大昭天下,不过你作为本国的公主,在一些皇室成员间,还是要通报的。” “我会让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给他最大的呵护。”霍华德很是郑重的声音,“这是国家的希望,这上唯一的办法,如果你同意,我明天派人送你们回家。” “你现在不止是一个母亲,而是流着皇室血脉的宗亲,你本就应该为维护国家利益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静好,这是最好的办法,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可是孩子毕竟国家的希望,我希望从小就让他接受管理国家的重任。”他的声音温和到一种商量的语气,不再命令。 “还有,你可以随时来看他。”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的?”云静好的心嗖的一空,仿佛身上的肉被生生的割了一块似的,一丝晶莹浮在眸中,时隐时现。 “是的,你的孩子是皇室成员,他们应该有继承的权利,而你作为母亲不应该剥夺!”霍华德叹了口气,“我不仅是你的父亲,我还是国王,有些事情必须这样做,希望你能体谅,不要怨恨爸爸。” “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国,希望你很快将详详和天天带回这里,以保万一。如果你母亲地下有知,她会同意的。”霍华德的眼中一片悲凉, “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有了,除了冰冷的权力,静好,将他们交给我吧,你弟弟已经不在了,他妈妈几近疯了,静好给我一份希望,也给国家一份希望。” 第四百一十章 穿透力 h国y市, 早上,暖暖的阳光穿透了窗子,照在静好的脸上,她缓缓醒过来,感觉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梦一样。 可是那个梦却是真实的,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是蓝眼睛的事实,原来她的血液里一直有一种国外的基因。 吃罢早饭,她刚要出门,正好赶上秋穆清给孩子买东西过来,她一手拉着门,有一点尴尬的声音,“秋董好。” “静好。”秋穆清竟然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毕竟真相大白,是他们冤枉了静好,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扯洛华音的事情了,虽然她有一些还是不能释怀。 “那个,你们先忙,我上班。”她迅速的下了楼,抬手捂着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时,梅落早早的来到楼下,“她招招手,上车。” 静好一笑,她们也算熟了,坐在她红色的跑车里,抬眼看着漂亮的梅落,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你家男神使唤过来的。” “你最近怎么样?”她扭头问正在开车的梅落。 “我挺好的。”梅落一愣,她不明白静好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哦,有一件事,我很想和你说一声抱歉,上次绯闻的事情,是我出的主意。” “没事的。”她叹了口气,知道他们都是为自己和世安着急。 “什么时候和世安复婚?” “不知道。”静好吸了一口气。 “你们两人个明明相爱,却生生的不在一起,别僵着了,也得为孩子们着想。”梅落劝慰她,知道静好现在也真的不容易。 “你心里有世安,是不可能和云宙在一起的。而且是世安这么多年,真的没为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你是唯一的一个,记得你当时在非洲生病的时候,风世安一晚一晚的守着你,后来罗云宙说有疫苗,他连夜开飞机就走了,当天一个来回,你想一想,他真的是连命也不要了。”梅落絮叨了许久。 “身处娱乐圈,他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如果错过他,你会后悔的。后一段时间,新剧开映之前,有一个活动,叫做《圈内与圈外》,到时你要参加,去捧他的场。”她嘱咐静好。 “好。”静好的眼角闪过一层泪花,扭过头,她看向了窗外嗖嗖后退的树,时间不能倒退,她和他也不能倒退,因为他们之间还有共同连接的东西,那就是孩子,可是上次世安说,他真的不能生育,到底怎么一回事? 诊室里, 她发现文心湄不在了,好像办公室里的卫生都没有人打扫了,她一直不明白,文心湄为什么将欧阳海华的鉴定故意弄错,她只承认了错,原因却什么也没有说。 一走神的功夫, 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片屏幕上闪动着的熟悉字眼,按了接听健,“你在哪儿?” “我在公司,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他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唇角一笑,“我什么时候升级成大人了。” “当然得升级,不然我不能转正。”风世安一副油腔调的样子,让她的笑加浓一丝。 她等他说完,才加了一句,“现在老婆大人有命令,马上过来。” “遵命,去哪儿?” “诊室!”她义正言辞的声音。 “你……”他不解,眉头皱了又皱。 “马上,过期不候,给你二十分钟。”她抬腕看表,说完,眼角都弯了下来,像是一轮新月皎皎的闪着淡淡的光芒。 驱车火速来到诊室,他敲响了她的门,“静好。” 诊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挥挥手,指指诊室里面的那个套间—检查室,也就是他化名风炎第一次去的地方。 “干什么?”他一愣。 “马上进去,tuo裤子!”她憋那一股心口的笑,挥挥自己的一次性|手套。 他的身子向着里挪挪步子,吞了口水,眼睛都咪起一条细线,上下打量着云静好那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老婆,你不会假公济私,强|上了我吧?” “快一点,我外面还有病号。”她一本正经的声音,口罩后面的脸肌却是抽了好几下,看到他的样子,想起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记得当时她化名风炎。 时间真快。 风世安后来突然间一笑,“老婆,这可是公共场合,我们嘿咻是受到法律制裁的。” “哪那么多废话?”她发现原来惜字如金的他,话怎么越来越多。 “上床,脱裤子。”她极为利索的声音。 “好!水仙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竟然微微红了一丝,脱下裤子,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想到第一次他像僵尸一样的不动不动,扑的一口笑了出来。 “严肃一点。”云静好认真的声音,打开按纽,探照灯白炽的光准确的打在他检查的敏感部位,她左右观察,一边自念,“术后恢复良好,应该没有问题。” 接下来,她双手挤压着他的这个部位,“怎么样?痛不痛?” “手感不错。”他适时的再次说了那一句,就像回到以前。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态度要端正,“我在给你检查病情。一看二摸之后,她发现器官里面没有出现不明肿块。 “下床,提上裢子!”她盯着他,感觉眼皮微微发烫,然后转身走出门。 “老婆,这么快,不准备做一些别的事情。”检查室的男音高调的飘了出来。 她利索的摘下手套,抽出一张单子刷刷的写着字,一本正经的声音,“你马上去拍一张片子,拿了片子马上过来找我。” 得好好的给他查找原因。 五分钟后, 他再次敲开了她的门,将片子递给她,他嘻皮笑脸的声音,“不用查了,反正我有四个孩子,也不想再生了,只要能上|床就知足了。” 她并没有理他,而是直接将片子啪的贴在墙上,仔细的查看,然后又从电脑里调出他当年刚刚手术之后的片子,两张片子紧张的对比之后,她立刻叫住他,“世安,你真的不能生育。” “那孩子怎么是我的?”他也盯着电脑里的片子,还有墙上挂着片子,来来回回的看着,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同。 “不,你现在真的不能生育。看看,输|惊管已经完全被阻住了,你怎么可能有生育能力,无论你到哪里检查,结果都是一样的。”她绷着一张脸给他解释,一边指着刚才拍的片子给他解释。 风世安的心一紧,他紧紧的抓着静好的手臂,心都提了起来,“那孩子怎么来的?难道我的小蝌蚪有穿透力?”他差一点被自己的幽默搞笑了。 “不,再看看你刚刚手术后的片子,这几张是你刚刚恢复后的片子,我私下进行了保存,就怕有意外,因为医院当时考虑到你的名声与事业,你的所有单子在你出院之后就立刻做了全盘清理,所以你的片底都没有了。 “别的病患,你不会也私存吧?“他故意转了眼角,流光闪动。 “怕电脑死机。”她故意呛他,“让你看片子,想什么呢?” “唔。”他颔首,弯身侧头盯着电脑里的图片,“告诉我,这个怎么回事?” 第四百一十一章 哪一个她都不忍 空气有一点紧张。 风世安的脸开始不再淡定,他紧紧的盯着静好的那一张摘下口罩的平静的侧颜,心有一点点焦燥,他的呼吸都粗了起来。 “静好,告诉我!我看不明白,两张不是一样吗?” “其它医院的检查,包括院长的检查,还有你在德国的检查,都是正确的。”她一本正经的态度,“而且和刚才我检查的结果是一致的。” 他更懵了。 “不过……”她微微的笑了笑,“我们很幸运,因为你刚刚恢复之后的状况,一切良好,甚至比后来的片子情况还要好,因为当时输惊|管没有被完全阻塞。” 他摇着头,一脸的诧异,更不明白了。 “初期,因为输惊|管当时受到重损,所以我们在手术的时候进行了修复,修复后的结果,我亲自检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修复部位的后期细胞组织再生长逐渐将输惊管阻塞。是导致你不生育的原因。”缓缓语气,她给他补充解释, “也就是说,手术恢复初期完好,是可以生育的,后期结缔组织增长导致阻塞管家不能生育,你明白了吗?” 他继续提问,“那也不对,如果能生,早就生了,而你明明怀孕是近一年前的时间。” “一年,足够可以阻塞。” “明白了。”他激动的脸上立刻露出一团欣喜,转身一把抱住静好,“我的幸福全是你给我的,老婆,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家?” “为什么?”她被他紧紧的抱着快在喘不过气来。 “这里的检查床太小,不够运动,还有,我想马上和老婆滚被窝,多久都没有滚了,到时老公真的有了病,这个摸绝师太就要守寡了。”风世安激动的声音都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我在上班。” “不行,老公需要,能不能凑合解决一下?”他痛苦着一张无比伦比的俊容。 “风世安。”她态度端正的望着他,“你可以手术,恢复生育能力,也可以不恢复,这是我的个人意见。”她双手向前一撑努力的推开他, “赶紧将你的东西收起来,不然一不留神被一个粉丝看见,可能全世界就知道了。” “我不拿,老婆拿!”他瞥了眼墙上的片子。 他被她推开,突然间怀抱里一空,然后一抹空气穿过,微微一凉。 风世安悻悻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老婆,那个我能不能做手术?” “可以。”她淡淡的声音。 “是不是做了手术,我就又可以生宝宝了?”他眉飞色舞的声音,“生到时我们生到能开一个幼稚园了。” “我不想生了。”她瞪了他一眼,“你又是自己一个人生。” “种子也是我撒的,而且那是花了大力气,都说腹中子,蝌|蚪皆辛苦,看看我每次出得汗,绝对是耗了大力气。”他居然赖皮上了瘾。 “不过……”这个话题让她一下子想到了送两个孩子去xby国的事情,她的鼻尖微微发酸,心境也跟着一落千丈。 送孩子过去吧,她不舍不得,如果不送过去,一是对不起亲生父亲,二是对不起身上流的那一份血统的责任。 看到她的眼神发暗,风世安赶紧笑脸相迎,“老婆大人,不能生气,我不生了就是。”他以为她不想生。 她转过头,不再说话,“我想将两个孩子送到国外。”她吸了口气,知道风世安不会同意。 “不行,我的儿子不能送到国外,我不管那个老头儿是谁,我不管他是不是国王,但他绝不能打我儿子的主意。”风世安的脸倏的阴沉下来,瞬间像一片乌云笼了下来,黑压压的。 “他是我亲生父亲,所以孩子的眼睛是蓝色的,他刚刚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再让他伤心,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陷入一片混乱,所以……”她的声音划过一丝悲凉与伤心。 “孩子是我们的,到哪里都是,我们可以随时去看他们。”最后她伤心到泣不成声,这次她真的是心痛了,一边是孤独无依的父亲,一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一个她都不忍。如果没有小王子的意外,那该多好。 伸出长臂,他一把将身子颤抖的她拥进怀里,“好了,只要你高兴,我同意,可是那是我的儿子。”他还是不舍得。 刚刚知道最真的结果,却还没有来得及父子温存,又要分开,他怎么舍得? “如果同意,我们很快送祥祥与天天到xby国,不然那里的王储之争无休无止,我不会公开我的身份,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男性泌尿科医生,其它的什么也不是,我只喜欢平静的生活,不想被打扰。”她对自己说,更像是对他说的,告诉他不要担心。 “我得好好的考虑一下。” “别再考虑,我快受不了。”她窝在他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咚咚的敲门声, “云医生,外面有急诊,马上去手术室。”门外嘈杂的脚步声,一下子将她从悲伤里拽回来,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她立刻抬头抹净眼泪,再去洗手池洗了一把脸,才打开门,我马上到。 他呆呆的望着静好离开的身影,坚定倔强,心里却有一丝疼惜涌现在他的眼睛里,眼睛微微的浮起一丝淡淡的潮湿,那一丝潮湿直浸心底。 正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维,“世安,不好了,嘉树出事了!” “啊?”风世安蓦的回头,黑眸微闪,“梅落,他怎么了?”看到梅落眼通红的站在这里,脸上还挂一线浅浅的泪痕。 “他已经进了抢救室,都怪我。”梅落的声音有一点微哽。 急救室外,红灯一直亮着,梅落的心也一直揪着,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那一盏不曾灭掉的红灯,还有手术进行多久的时间,她脸色的表情就是一种挣扎与煎熬的写照。 风世安抬手指指梅落身后的长椅,“坐一会儿,他会没事的。” 一脸伤心的梅落木讷的坐下来,双手绞在一起,唇瓣紧抿,她紧张的望着风世安的方向,“世安,你说他会不会怪我?” “不会,上次,他还帮你打架呢?”他安慰梅落,他看得出梅落似乎喜欢嘉树,可是嘉树说过不想结婚,还是他有别的原因,到底嘉对梅落有没有意思,世安真的不太清楚。 “到底,怎么一回事?”他突然间响起这个问题 “这次真的怪我,我们今天有一个综艺节目《大秀舞林》,然后我和嘉树配合跳拉丁舞,民族舞,并合粉丝一起互动,他和粉丝跳得很热辣,当时节目都是按照事先排好的计划进行的,当他和粉丝贴身热舞完毕后。”梅落吸了口气,双手捂了把脸,泪水再次滚落。 “我故意不按原计划出牌,出毒舌损他,然后鼓动节目组拿出一根钢管,让他跳钢管舞,如果他不会跳,就让他爬到钢管顶端,然后就饶了他,这是我突发其想的招子,可是我真的没有想伤达他,我只是想好好的涮他一把,没想到让他会出事。” 梅落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声音哽咽着,“直到看到他痛苦着脸从钢管爬下来,裤子外面全是血,当时吓坏了我和节目组……” 第四百一十二章 孤胆英雄 最后楚嘉树被推出来的时候,直接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梅落眼睁睁的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他,一点也不是那个嬉皮笑脸、活蹦乱跳的桃花眼,她的肠子就悔青了。 她自责的趴在监护室的窗外,双手紧紧的扒着玻璃,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张苍白无血的脸,看到头顶上的液体缓缓注入他的身体里。 胸口钝痛。 “世安!你们怎么在这里?”当静好急疲惫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世安和梅落在这里,有一点惊讶。 梅落立刻指着静好的方向,眸底雾气盈盈,“你刚才是不是进急救室了?” “是。” “刚才进去的是嘉树。”声音有一点嘶哑,梅落悲痛的扭过头,双手也从玻璃上撤下来。 “啊?”云静好更是吃惊了,禁不住的看一眼重症监护室窗子里的人,“你们怎么弄的,他的伤处很严重,所以我建议他住进了重症手术室,如果不行,还要实行二次手术。”最后她的脸严肃下来。 诊室里, 世安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静好。”他耐心的递给她,掏出手帕替她擦擦额头的汗。 “到底怎么回事?”梅落急得眼圈一阵发红,“他没事吧?” “他现在我这个科室,当然不太好,不过刚才的手术如果恢复良好,基本可以保住你们以后的幸福生活,至于生育的问题,应该有一点难度。”云静好对手术的现状实话实说。 “你们让他做什么了?”静好真的不解,“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伤心的梅落,看到她的眸中泪花微微涌动。 “我怂恿他爬钢管了。”梅落垂下头,声音很低,“然后他爬下来的时候,可能磨擦挤着了那个地方了,都怨我。”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看来,他要变成孤蛋英雄了,你可要节哀,反正以后他是你老公,不过我会尽量保证他的健康,主要是他的零件被撵碎了,一个较严重,一个破损,最后又是只能切除一个。”她一边整理病情记录,一边详细的告诉梅落。 “他不会真的有问题吧?还切了一个?”梅落满脸的担心,嘴巴微张的盯着静好的方向,切了一个她真的意外了。 风世安一听,倒是不在乎的笑了,看来嘉树与自己真是发小,受伤都是一个部位,还真是兄弟连心。 “具体,得看他术后的恢复情况,千万不能消极,你要好好的劝劝他,毕竟这对男人来说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她耐心的嘱咐梅落,担心嘉树醒过来是当年的世安有一样的反应。 “我知道了。梅落的心头一酸,蔫蔫的垂下头,她真的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脑热,竟然伤了嘉树,如果他真的有问题,自己是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看三天后的情况,世安,你让张婶给他煲鸡汤喝,添加营养。梅落,你不要伤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嘉树。“云静好做完记录,定睛的看着梅落那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不禁想到当初的风世安。 第二天早上, 楚嘉树醒了过来,梅落激动的就赶到了他的病房,没想到她刚一踏进来,他的脸就黑一层,“你出去,让静好进来。” “你好歹吃点东西,我再叫静好。”梅落的声音很低,也很小心翼翼,一改平时和楚嘉树较劲的风格。 “不吃,马上让她过来。”楚嘉树异常的严肃,看到梅落一动不动,就立刻阴云覆脸,并大声的吼起来,气得挥动着胳膊,“马上叫静好过来,马上!” 难受的梅落眸底一丝雾气爬上来,她将粥碗放在桌上,缓缓的转身,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刚刚出门就遇到检查病情的静好。 她看到梅落那一张纠结委屈的脸,立刻意识到什么,推开门,她就走了进去,而梅落却是呆呆的站在门外,有点不敢进去。 双手插进口袋里,云静好回头看了眼不敢进屋的梅落,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眼巴巴的等待着下一刻的惩罚。 转过头,她走过楚嘉树的床上,看着那一张青黑的脸,显然他刚刚发过脾气,现在她还能嗅到屋里一丝硝烟味道。 “嘉树,你怎么了?” “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是第一次,云静好看到他发飙的样子,她微微一怔,“你的最要命的零件破损,已经进行手术,手术基本可以保证健康,但我还要看三天后的片子,才能确定最后的结果。” “告诉我现在的状况。”他的声音激动的抬高。 “切除了一个。”她格外冷静的声音。 “啊!”楚嘉树脸上的肌肉猛的抽搐了下,双手紧紧握成拳,然后咚咚咚的砸在两边床沿,气息粗了又粗,胸脯都跟着剧烈的一起一伏, 最后,他咬牙,“静好,你出去。”身子扑通的一声倒在床上,双眼发呆的盯着医院白色的吊顶,目光里一片模糊…… “那你,好好休息。”云静好看到楚嘉树一时难以接受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迅速的退了出去。 “怎么样?”正在担忧的梅落一看她走出来,就急急上前抓住她的手,眼中一片忧虑,她真的害怕嘉树听到手术结果会受不了。 “他情绪不好,不过这种事情要慢慢的消化。”云静好叹了口气,告别梅落,穿过走廊,来到宿舍准备休息一下,昨天太累了,她又值夜班并没有回家。 “静好。”风世安及时的出现在这里,手中还拎了一只保温桶。 “你工作要忙,不用天天来。”她知道他最近很忙。 “疼老婆的时间不能耽搁。”他紧随着她的步子走进宿舍,注意到宿舍里正好没有人,他大胆的将保温桶放在桌上,眸角流光闪烁,“喝一点?” “嘉树的呢?”她问。 “我已经在刚才交给梅落了。” 她叹了口气,坐在床头,“嘉树的样子,让我看到了当初消沉的你,不知道他和梅落能不能渡过这一关?” “他的手术没有问题吧?”风世安的脸上也现着一丝担忧,极为沉重。 “应该没有问题,但是看似没有你当初严重,可是他经过几米高的钢管,一路磨擦撵碎下来,里面伤得厉害,外伤不是很明显,所以现在都不能确定。” “如果去德国,有没有问题?”风世安不是不相信静好,担心嘉树父母知道肯定要去国外。 “去不去一样,霍姆期老师并没有德国,而且一路的辗转容易耽搁时间与病情,如果在这里能治,我并不赞成转院,如果嘉树想转,我也不会反对,因为他的情况没有你上次那样的糟糕,你上次是流血过多,都直接昏了过去。需要抢救。”她淡定的陈述自己的观点。 “嗯。” 正在这时, 拍拍的敲门声,嘶哑的声音,“静好。” 他们一听是梅落的声音,静好立刻起身上前拉开门,将她迎进来,看到她一脸的泪花,一点也不像那个骄傲、霸气侧漏的影后,不禁叹了口气, “梅落,是不是他将你的碗给摔了,保温桶也扔了?”静好猜得出来,会发生这个样子。 “你怎么知道?”梅落微微一惊,双眼凝着静好。 静好微微一笑,目光瞥向风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他知道,男人之间的话题好沟通,今天让世安和他好好的谈一谈,或许会好。” 第四百一十三章 原来他真的不在意 病房里, “嘉树!”风世安稳健的走进来,反手将门关好,然后搬把椅子直接坐在楚嘉树的床前,距离很近,他盯着嘉树一字一顿的声音,“准备自暴自弃?” 脸色铁青的楚嘉树沉默不语,大拳却紧紧握在一起,自己不断的用力,再用力。不知哪里憋着一口泄不出来的气。 “你现在是暴殄大家的心意,梅落,静好,张婶他们都在为你担心,而你告诉大家,你准备自暴自弃!”他的声音很冷,纯粹是一副教训楚嘉树的口吻。 “他们都在想办法,想你好起来,而你却这个样子,太让大家失望了。” 嘉树依旧是一片沉默。 “我的当初,是现在的你,你好好的想一想,我现在孩子都生了一把,你也一样可以……所以还要好好治疗,然后才能有幸福与希望。最重要的是相信静好的技术!” 他看看地上,都是楚嘉树扔到地上一堆的东西,还有摔裂的碗……风世安叹了口气,“我去叫梅落好好的帮你收拾。” 世安走后不久,梅落就提心吊胆的来到了他的房间,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东西,而眼角的泪花一直闪烁着,甚至不敢抬头看嘉树一眼,如果知道现在会这样,她肯定不会出那个馊主意。 刚才她又叫一份外卖鸡汤,将地面收拾干净后,她很小心的来到楚嘉树的床前,将那份刚刚到的鸡汤打开,将勺子放在盆里。 然后,她转身就走。 “站住!”楚嘉树的声音很冷,很嚣张,“我怎么吃?没看我正在输液?” 身子一顿,梅落蓦然回头,脸色微喜,然后将汤碗端过,拿起钥匙,身子坐在他的床前,勺起一勺就小心的递给他。 “呀,你想烫死我?”他一口吐到地上。 “真烫吗?”梅落不禁端起来尝了口,是有一点,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轻轻的又舀了一勺,吹了几下,才放到他嘴里。 “不错,你可以当我家的……”楚嘉树转转眼珠,看到这个温顺不再和自己毒舌的女人心境不由大好。 梅落的指尖一抖,勺子差一点掉地上。 “保姆!”他竟然说她可以当他的保姆。 看着他又开始甩贫,梅落叹了口气,“你好了就好,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这个平时骄横毒舌的影后,还会道歉?真是见了怪了。原谅你,不行,我得好好的想一个理由。”他的话又开始多了。 这样的他,让梅落那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落了下来。 “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她的声音很郑重。 “好吧,上次醉酒和你上了床,是我占了你便宜,这次你是我住院的罪魁祸手,看来真的冤冤相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看来真的应验了。”楚嘉树顿感叹,说了很多。 梅落低头没有吭声。 “我们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楚嘉树叹了口气。 “不,我欠你的。”梅落的声音倔强起来。 “你真死心眼儿。”楚嘉树指指自己的下体,哭丧着脸,“看看,都这样了,我以后再也欺负不了你了,就是你想,估计我也没有那个能力了,所以以后和我在一起喝酒,你也不用担心。错误也犯不了,你倒也安全。” 她的声音很低,“以后可以犯,只要你好了。”小的如同蚊蚋般。 “你说什么,我前半句没有听到。”楚嘉树故意摸摸耳朵,“上半句,只要你好了的上半句。” 梅落一听,小脸迅速的发烫。 “我问静好了,她说你能治好,再说原来世安的病情不比你厉害,不是都好了吗,还一下子生了一个三胞胎,真是奇迹。”她安慰他。 “两个人都有本事才行,我们就免了,上次你都没有中招。”他叹了口气。 “唉,上次我说了,安全期。”她纠正他的观点。 “好了,不说了,现在我们今天话真多,都成话唠了,不说了,桃花男神要休息,你赶紧端着碗离开,省得我一会儿发飙。”说罢他倒在床上闭眼睛,待梅落转身的时候,他的眼角微微撩开一丝,悄悄的望了她一眼。 的确,她很漂亮,身材也超级棒,上次的事情,好像自己和她之间做那个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多不舒服,反而现在想起来,有一点上瘾…… “哟!”身体下方忽然某处一疼,楚嘉树狠狠的咒自己,不能想歪的,不然这个地方受不了。 外面, 云静好正好过来查房,看着梅落的脸色比上午好多了,不再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形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刚才嘉树经过世安的劝说,比刚才好多了。 嘉树性格开朗,这件事很快会在他的心里消散。再说,世安就是他的一个好例子,他应该能振作起来。 梅落辞了好几个片酬高的广告,专心鞍前马后的伺候楚嘉树,云静好也不停的在一边煸风点火,“嘉树,梅落看起来挺喜欢你,你们结婚算了,都不小了。” “不行,她不适合我,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楚嘉树的嘴比钢牙还硬,挺着腰板一本正经的态度,“再说我一点儿也不想进婚姻这个坟墓,我最多只谈恋爱。我现在还是男神不婚团的成员!” 看着他还是一贯的态度,静好无奈的摇摇头,“等你白发了,你的孩子才十来岁,看看以后谁来管你?” “用钱招护工,还有粉丝,想招多少招多少。”他骄横的声音,桃花眼微眨,一个劲儿的放电,“要不你来管我?” “我才不管你,我家四个宝贝,还有一个大宝贝,还有n个老人,我管你的时候,估计我都能飞上天堂了。”她笑侃他,上前看看他的液体,“梅落对你真的不错,好好珍惜,不珍惜后悔的是你。” “先说你自己,什么时候和世安复婚,不复婚,不如跟我,让我捡几个宝宝?”他眉飞色舞着。 “切,一会儿世安打爆你的脑壳。”她嘴角一笑,然后转身离开,“梅落,不要辜负,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才不后悔。” 门没有关好,刚刚听到他们谈话的梅落,眼睛微微一眨,眨出一丝水气,她急忙转身,然后直到静好不在了,才调整好情绪回到房间,心事重重,原来他真的不在意自己。 坐在他的床前,梅落的头微微垂下。 “你怎么了?看你气色不太好。”楚嘉树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挽起她凌乱挡住眼睛的发丝。 她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对于嘉树这个不经意的温柔动作,她已经习以为常,因为在原来的戏里,尤其是刚刚杀青的《云仙阁》里,这个男主就是用这个动撩妹的,每每这个动作,女主就羞涩的脸一烫。 虽然习以为常,梅落的心还是微微一暖,刚才的失落微微缓和了一点儿,仿佛有一丝细细的几乎看不到的阳光扫进了她的心里,心里的夜没有刚才那样的暗了。 因为现实中,他从未用这个动作,这是第一次。 “嘉树,看看你的胡子都长出来了,我买了一把刮胡刀,用不用给你刮刮?”她小心的问他,终于抬起那一张醉落海棠的脸,明媚动情,尤其是那一双猫眼,水汪汪的,看一眼,便是勾魂摄魄。 楚嘉树吓得立刻摆摆手,“你别那样的眼神,我的魂都跑了。” “闭上眼睛,我给你擦脸,然后给刮胡子,否则你这样邋遢的形象,太影响桃花男神的称号了,要不为了公众的视觉感,我才懒得管你,我们不是两清吗?”梅落的态度一下子强势起来。 “你不会借机报仇吧?”他的眼睛睁开一只。 “报什么仇?”她开始准备毛巾。 “报上次上床的仇。” “我会割掉你的舌头!” 第四百一十四章 能不能留一个 云家的客厅里, 气氛很紧张, 风家二老、叔婶,还有世安和静好都统统的坐在沙发上,个个神情严肃,尤其是静好双手交叠搭在僵直的双膝上,十指紧绞在一起,那一双清澈担忧的眸子扫过众人,舌尖有一点抖。 “静好,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赶紧说,都急死人了。”婶婶皱眉催促她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起解决。”秋穆清那一双精明的眸子,盯着静好那一张欲言又止的脸。 叔叔只是叹了口气。 儒雅的风宇城只是推推眼镜,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那个……”静好说得时候,总觉得胸口没有底气,后来想拖也不是办法,她不得不抬起头,目光无奈的望着大家,“下周,我准备将祥祥和天天送到xby国!” “不行!” “不行!” 齐刷刷的反对声。 秋穆清不假思索的否定,眼珠子都瞪圆了,而且脸上还有一丝不解和怒火,“怎么能将自己的孩子放到不相干的国外呢?” “就是,一看霍华德那个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婶婶更是义愤填膺。 叔叔摆手,“你们能不能让孩子说完?” 老成持重的风宇城望了眼静好那一种难以启齿的神情,“让静好说说理由。” 风世安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起大手抓住她的一只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用力的一握,给她力量,给她温暖,告诉她,还有自己支持她。 “那个……霍华德是我的亲生父亲,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外孙。”她咬咬牙,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屋中一片沉默,然后就炸开了, 尤其是婶婶极为不悦的声音,“他说要就要,凭什么?亲生父亲也不能说要就要走,何况是他?” “这有点生抢豪夺。”秋穆清也有点气愤。 叔叔这个时候的风向,也有一点点变动,“静好,霍华德就算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也不能一上来抢孩子吧,不说我们辛苦,毕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还指定要男孩子,简直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他的语气尽量保持得含蓄,但言辞之间还是掩不住那一种怨气。 风宇城的头只是垂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霍华德是xby国的国王,要立他们为王储与公爵。”她的声音很小,说完便迅速的垂下头,知道他们四个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什么?” “什么?” “什么?” 风宇城只是惊愕的抬起头, “那也不行,他是国王就要抢外孙啊?坚决不行,早些年他干什么去了?“婶婶气得噌的站起来,发出喋喋不休的声音。 “就是,国王也不能生抢,哪有这样的道理。“秋穆清拽拽站起来的婶婶,示意坐下来。 婶婶又坐下来,这下脸色更不好看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静好,“你告诉婶婶,你是不是答应那个可恶的霍华德了?“ 看到婶婶愤怒指责的眼神,静好的心被深深的刺痛,她的唇瓣抖了几下,才缓缓出口,“是,我答应他了。” “为什么?”秋穆清不等婶婶说话,倒是急切先说了起来,她也实在忍不住了。“这是我的孙子,凭什么给他?” “他的儿子几个月去溺水死了,才十八岁,那应该是我的弟弟。”她悲凉的声音。 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都不再说话,都垂下头来,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 自始至终,风世安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握着那一个在掌心微微颤抖的小纤软,心疼的握着她,他要给她坚持下来的力量,其实,最难受的是他们两个。 那两个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更不舍得。 最后,还是不甘的婶婶打破了刚才的沉默,“静好,你说,一个国王,他就一个儿子吗?能不能别要我们的外孙。” “是的,他就一个。”静好的鼻音渐渐明显,眼泪在眼底不停的打转。头垂得很低。 “霍华德还说,去了那里,我们可以随时看他们。”她尽量让事情描述的好一点,不能让婶婶他们太着急。 “随时看,这千里迢迢的出一趟门多难,不行,我还是接受不了。”婶婶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感觉也有些突然。”秋穆清和婶婶的语气保持一致。 一边少语的叔叔,和虑事周全的风宇城不再说话,不过那一种无奈却是写在他们的脸上,世安清清低沉磁石般的嗓音,“妈,婶婶,其实我也不能接受,真的。” “不过,我不希望静好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她能舍得?在xby国,她一直坚持不将孩子送过去,可是那里的情况很复杂,她不得不做出让步。”风世安终于发话了, “我一直站在静好这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 “可是……”婶婶还是不同意。 正在这时,静好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怔了下,松手风世安握着的纤指,一抽出来,发现皮肤一凉,掌心一片汗渍。 从包里取了电话,她一看电话又是国际长途,心不由一紧,握着电话,她坐在世安的身边,握着电话的指尖有一点抖,大家一片屏气凝神,都不再说话, “你好。”她以为是霍华德的电话,没想到却不是。 “云小姐!”原来是首相大人沉稳的声音。 “有什么事你说吧?”她知道他们找她是有事,抑或是催促她,可是日子明明还差两天,不是说好一周吗? “王妃抑郁自杀了。”首相的声音夹着一丝伤痛,“陛下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 她一愣,手指一僵,电话倏的从掌心滑落,电话扑通的一下子弹跳在沙发上,打了个转,然后横卧在她的腿旁。 猛的再抓起电话,她的呼吸有一点乱,像是被一阵秋风吹过,乱了节奏,“他还好吧?” “陛下不太好,如果云小姐有可能,你尽量早过来,这边形势不太好。”首相无奈的一声叹息,“这个电话是我私自打的,不是陛下要打的,我赶紧过去看看他,你不知道,一夜间,一夜间,他的头发全白了。” 呼吸好像被风夹刺了,忽的刺痛了她的呼吸,然后从呼吸绵延到胸口。她呆呆的握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风吹化了般,纹丝不动,一片麻木。 “王妃抑郁自杀了。”她平静的声音,但是隐隐着颤抖。 “你是不是真的要将孩子们送过去?”婶婶的眼圈红了又红,从小看到大,她怎么舍得,可是那边的情况她也看出来了,应该出大事了,否则静好也不会轻易答应霍华德的。 “能不能只送一个?再留一个?”有些妥协的婶婶开始讨价还价。 “嗯。”秋穆清微微点头。 所有的人都纷纷看向静好,这时叔叔也发话了,“静好,能不能和那个霍华德说一声,留一个,只送一个?” 第四百一十五章 我对不起你们 一切却总在意料之外, 沉默良久,云静好才抬头看看大家各种期盼的眼神,顿了顿,“我试试。”其实她根本不想将两个男孩子都送过去,更不明白霍华德为何提出要两个孩子。 看到静好的态度,大家都长长的吁了口气。 夜有点深了,看看墙上的时钟有点晚了,风世安站起来,“爸妈,我们回去,太晚了。明天静好还要上班。” 风氏夫妇起身就拉门离开的时候。 突然间, 静好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刺耳尖锐,一声声响在众人不安的心里。 弯身抓起桌上的电话,低头一看,她那一双澄清的眸子微蹙,什么意思?又是国际长途,她连忙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风氏夫妻立刻转过头来,盯着静好的方向,尤其是秋穆清的眼神里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你好。”静好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云小姐,这边出事了!”首相大人的声音一片急促,呼吸都没有刚才的匀了。 “怎么了?” “刚才陛下的几个侄子已经开始逼宫,并带了卫队进宫,要求陛下在三日内必须立王储,否则,否则……”他的气息像是被寒流打乱了,散了,一声接一声的。 静好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怔住了,这不是电视里的内容吗?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云小姐,刚才他们在临来的路,几个侄子为了争什么王储已经杀了一个了……如果有可能,你尽量的让孩子们来王宫吧,要快,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只是为了国家的安定大局。”首相的电话突然间切断。 腿一软,扑通的一声,她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刚刚松下来的那口气,倏的又提了上去,脸色微微发白,手却紧紧的抓着手机。 “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静好发呆的样子,个人脸上一片焦灼。 “那边出事了。”她的声音尽量保持的平稳,“有人胁迫霍华德逼他三日内立王储,而且已经派卫兵包围了王宫,还有一位争储者被杀。” “那可怎么办?”婶婶急得跺脚。 “爸,我明天开飞机,带上静好和孩子马上去一趟那里,你们也一起过去,还有我去召唤黑狼组织里的几个兄弟,以防不测。”风世安沉着有力的声音。“算了吧,还是我和静好去!” “那个……好。”剩下来的话,风宇城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儿子。 “这一下,就是不想送两个也不行了。”叔叔叹气的声音。 婶婶本来还想再留下一个,看看众人都没有说这个的意思了,只是鼻子酸了下,不再说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嘉树怎么办?”风世安想到还在病床上的发小。 “他的手术应该没有问题,如果我们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当天就回来,只是可惜了你的休息时间。”她担心的看了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如果回不来,我会通知老师为他做手术。” “那个,明天早起还要一起走,世安,晚上你就不要回去了。”婶婶抬手就拦下世安。 这下,风世安的心里一片欢欣鼓舞,心想,这是多么知人善任的婶婶,可是他的脸上却是纹丝不动的看着静好。 她的脸微微一红,扬起手臂,张张唇瓣,刚想要说什么,只见婶婶的话又开始了,“今天晚上,让你叔叔睡客厅,静好和我一间,你去睡静好的那一间。” 砰的,风世安那一股燃起来的小希望,一下子破灭了,原来还有这一回,本以为婶婶打开善良同情的心门,想让自己开荤一次,没有想到,却是一个意外。 “好了。那我们先回,世安,你帮静好收拾东西。”风氏夫妻一脸担心的回家了。 “要不,世安,你回去吧,看看有什么在带的?”静好不忧虑的望着他,“公司的事情不是要临时通知一声?” “不用,我陪你就好。”他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 晚上, 他躺在静好的被窝里,清冷的脸上映上一片温暖,她的味道,就像一道金色的阳光穿云破雾而照进自己的心房,惹来处处春意融融。 他想等从欧洲回来,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夜是短暂而漫长的。 而他在她味道的缱绻里,沉沉入睡,仿佛他们又回到了花语别墅,而他正拥着她入眠一样,温馨惬意。 第二天, 餐桌上, 婶婶有些焦燥,“静好,我和叔叔不能与你们一起去了,我们要照顾好老大吉吉,还有老四卷毛,你也知道卷毛身子弱,不能折腾,不过我真的害怕……” “不用害怕,有世安呢?”她心塞的安慰着婶婶。 这真的是平静生活里划过一道惊雷,搅得大家一团糟。 “让秋董风董他们陪你们去,我也放点心。”婶婶的眼圈发红,并迅速的背过身去。“我早上给秋董打过电话了,他们马上过来。” 很快,风氏夫妻就到了,他们四人开着车子驶向私家飞机场。 十几个小时后, 一行四人,迅速的来到xby国,他们临时先住在一家酒店里,然后风世安和父亲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心思缜密的风世安催促静好给首相打了一个电话,可是电话却没有打通,让大家的心突然间凉了半截,认为一定是出了事。 “静好,我陪你进王宫。爸,如果我们四个小时不出来,你这么办……”一脸严肃的风世安详细的安排着。 心情忐忑的风世安与静好,心事忡忡的向着王宫走去。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霍华德的王宫,现在守卫森严,她上次就拿了他的令牌才穿过一道一道的防线。这次她依然使用同样的方法,可是看到她令牌的人却是仔细的搜身,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极不友好的光芒。 那一双卫兵的眼睛像是老鹰一样锐利的注视着她和风世安。 他低低的告诉她,“是不是你父亲的卫兵被撤换了?怎么感觉比上次凶多了。” 她微微点头,压低声音,“感觉有一点,这些卫兵和是上次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们心更加紧张起来。 大殿里, 她们两个终于见到了满头白发的霍华德,静好鼻子一酸,眼角立刻浮起一丝浓浓的雾气,唇瓣颤抖了许久,才安定下来,“霍华德先生。” “静好。”他身子在座椅上激动的颤了颤,“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会来的。”她的声音很坚定。 此时的首相大人也瑟缩着走上前,施礼后,一脸的惆怅道:“云小姐,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已经无法和外界联系!” “你们进来,是进来一个搭进一个。”霍华德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们。” “会有办法的,还有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云静好劝导着那一个满脸苍桑的人,霍华德一夜之间好像换了一个人。 上次她只是见了霍华德鬓角只是多了一缕白发,现在却是满头的白发,上次是忧郁的眼神,这次是却是换成了沧桑与凄凉下的颓败。 “嗯。” “可是你们进来,再也出不去了。”首相大人异样的担忧,唉声长叹:“我也出不去了。” “会过去的。”风世安的目光敏锐的扫着周围的情况,“他们现在只是逼立王储,如果你立储之后,情况或许大变,如果他们还是为继续胡作非为,必须用其它的办法惩罚他们。”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这是要命的节奏 突然, 内殿里涌进来一群着红色戎装的卫兵,个个一脸的杀气腾腾,腰间都别着黑色的手枪。 一脸忧愁的霍华德被几个侄子强势的簇拥着,不如是挟持着走向最外面的议事大殿,他的脸上现出一丝萧瑟。 但那一丝萧瑟很快散去,留下的只是淡定从容。 坐在大殿中央最高最专属的座位上,他目光平静的扫过大殿里的所有人。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群臣低头侧头,分列两旁。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今天是最后一天立王储的日子,如果再不册立,将违背君主立宪制的规矩,这样恐怕为xby国全国臣民诟病。”大约一位二十来岁的胖公爵,他叫约瑟夫,是霍华德哥哥的儿子,他嚣张的盯着霍华德那一张安静的脸。 他只能安静下来,不然大殿更会乱。 “你讲一讲立王储的条件,然后我按条件册立,给我金册。”霍华德郑重的声音。 “好!一,必须是皇室血统,二,不能立公主为储,三,必须在上任王储离开后一百二十天内。”约瑟夫对这个耳熟能详。 “那我想问,首相大人和你,是不是,如果我的小王子有一个儿子,是否可以立为王储?”霍华德的眼角凝着一丝老练。 “是的,陛下!”首相大人先是随和。 “当然!”公爵不屑一顾的声音,“不过,小王子据说没有女友,甚至连私生子也没有。所以叔叔你是不是很失望?” 霍华德精明的眸子微微划过一丝光亮。望着大殿下侧立的大臣们,大声道,“如果,小王子有姐姐或妹妹,他们的孩子是我的外孙,是不是一样可以立为王储?” 心微微一提,霍华德希望自己听到那个最为满意的答案。 首相大人聪明的先上前一步,会意的答道:“按皇室规定,完全可以。” 此时公爵约瑟夫哈哈大笑,并不引为意,“叔叔,你真是疯了,不过呢,如果小王子有一个姐姐,她又有男孩子,但必须是我国的血统,当然可以立为王储,如果你能现在有,我们立刻撤掉守卫王宫的士兵。” 他嚣张跋扈的仰天又是一阵大笑。 “好,大家都听到了吗?”霍华的德的眼角散出一丝凌厉的光芒,像鹰一样的俯视着大殿里的群臣。 “不过,约瑟夫,我们得立一个军令状,如果我没有第三代血亲,那么你就是下一任王储,如果我有第三代男性血亲,就可以立他们为王储。你敢不敢?”霍华德用了激将法。 “一言为定。”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约瑟夫早就调查过霍华德有没有私生子的状况,他想就是老奸巨猾的霍华德拿假的孩子来,他一样要验证dna,所以他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他并不怕他们甩什么花样。不就是想玩,大家一起玩。 “首相大人,马上按我和公爵刚才的意思写一遍。”霍华德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看不到的笑容。 “今天是立王储的日子,不知约瑟夫是否允许我通知一个朋友来参加?”霍华德眼角掠过那一张嚣张的脸。 约瑟夫早就猜到了霍华德的意思,想狸猫换太子,没门,不过他想,既然自己能继任下任王储就要拆穿他的阴谋。 霍华德亲自打了两个电话。 然后大殿里一切静了下来,可是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却在不停的漫延,风世安脸色清冷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紧紧的将静好护在自己的身后,双拳紧握。 他不能让她出一点闪失。 他还有惊喜要给她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们的心也悄悄的提到了嗓子眼儿,世安和静好都知道刚才的电话意识着什么,不会半路出事吧? 她们的心里一片发乱,如绞在一起的细麻。 半个小时后, 一群人的簇拥下,风氏夫妻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到了大殿上,约瑟夫微微的冷笑着,他早知道霍华德不会心甘情愿的将王储位让给自己,宁可弄两个假的。 身后还有另外一个神情微怪的人默默随着风氏夫妇。 霍华德与静好他们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霍华德神情威严,眼睛犀利,他侧过头,一字一顿的声音,“约瑟夫,这是我女儿静好的两个孩子。我要立他们为王储,我知道你刚才说话是算数的。” “你……”约瑟夫哈哈一笑,“叔叔,你的孩子不会是假的吧?” “当然不会,让利文先生讲一讲。”霍华德一指风氏夫妇身后的那一个神情微怪的人。 “约瑟夫公爵大人,这两个孩子的确是国王陛下的亲外孙,这里有dna鉴定报告,而且你可以看看,这个眼神,这个五官,确实和陛下一样。”医生害怕的解释。 “我不信!”约瑟夫咆哮着一把将鉴定报告撕掉,哗的一声扔在大殿里。 “你怎么样才肯相信?”霍华德的声音变得很是严厉,“你以为我会拿皇室的血统来开玩笑?” 霍华德他摇摇头,失望盯着约瑟夫,“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让三个医院的医生分别带着仪器来到这里,当场做鉴定,我们谁也不许离开这里。” “好。”约瑟夫咬牙,满脸都是恨意。 所有的人都不准回家,所有的人都要等着现场结果出来…… 一耗就是七天。 第七天,大家都快熬不住的时候,结果全部出来,两个孩子和霍华德的基因相似率达到了99.9999℅。 这一下约瑟夫傻眼了,他觉得是自己的大意中了老谋深算的霍华德的当,可是大势已去,他不得不当着群臣的面,跪地向叔叔谢罪。 意外的是,霍华德没有怪他,说:“你也是为国家着想,我不怪你,还希望你和侄子们以后和平相处。” 一场劫难,总算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在他们耗着七周化验结果的时候,就在其间的第二天,医院的王医生打来电话,说:“嘉树的病情稳定,恢复良好,不用第二轮手术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静好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怕耽搁嘉树的病情,并和霍姆斯老师约好,第三天如果自己回不去h国,由老师帮她执行楚嘉树的第二轮手术。 总算都平安了。 她的心里踏实下来,可是以后两个儿子……静好的心里还是一片舍不得。 后来看出女儿的伤心,霍华德安慰她说:“我为你们准备了一套房子,你们每年都可以来这里渡假和他们在一起。” “但永远不要公开我的身份,我只想安定的生活。”静好说出自己唯一的要求。 “好。” 第九天, 他们迫不及待的回到了h国,楚嘉树指着他们两个鼻子一通指责,“全是重色轻友的人,也不顾我的死活……” 静好眼角一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吉人天相,马上和梅落结婚吧,看看人家照顾得你多好。” “不了,我才不要她照顾,这次伤了我这里,下次是不是要我的命,呶,你们看看,上次她用刮胡刀,我倒,把脖子都割破了,没看看,这是要命的节奏,我可怕了她。”楚嘉树一听静好说娶梅落,吓得连连摆手。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一生只要你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长长的走廊外,唉声叹气的梅落坐在绿色的长椅上,看上去神情有一些低落,那一双水灵灵的猫眼也失去了往日里的光泽。 “怎么了?” 云静好坐在她的身侧,扭头问她,一向优雅骄傲大气的梅落,是名符其名的双料影后,按资历说起来,要比嘉树出道还要早。 “后天,嘉树出院,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照顾他?”她的心情很糟,想照顾他,可是他又对自己不在意,她有些为难。 “好好的照顾他,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静好真诚的安慰她。 “你和世安什么时候复婚?”梅落的眼角上扬,水润盈光,“明明你们相爱,为什么还不复婚,等什么?” “等老了。”她幽默的一笑。 “啊?” “……” 一阵惬意的凉风穿过长廊,云静好缓缓的向诊室走去,她很希望嘉树和梅落能够好好的在一起,这次“蛋碎事件”或许能让他们真正的在一起。 走到诊室 王医生正好也在坐诊,她今天没有办公,只是来看嘉树,看到没事,她转身走出长廊,站在那一颗经他经常等她的树下,微微停下来脚步,回忆着他等待自己下班的情景, 他那一道颀长笔直的身子,总是沐浴在那一轮金色的阳光里,像是踩着一道光环而来的阿波罗,从天而降。 恍如天神。 悠闲惬意的等着自己,他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的靠在车上,目光盯着自己诊室的方向。 正在这时, 身后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声音磁哑动听,暖如温泉,“静好。” 她蓦然回头,微微惊异。 “你怎么来了?”她以为他一直在嘉树的房间。 温润如玉的他背着双手,脸上暖暖的笑着,那笑容像是晶莹的水露一样的滴进了自己的心田,浇灌着那一片干涸的心壤。 回答她的是:他双手倏的一下子从后背伸出来,诚挚的捧出一大束鲜艳的玫瑰,鲜艳欲滴,上面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球。 她的眼中一片火红的惊艳,还没有等她缓过神来, 他已是单膝跪地,深情的声音,“老婆,再嫁我,好不好?”黑眸期盼的凝着她的小脸一动不动。 丝毫没有准备的她,更是愣了。 她愕然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住了,像是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一般,指尖轻颤着抵着下颔,水眸除了那一片火红的玫瑰,还有就是她的不知所措。 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很快发现了这边的状况,纷纷围过来, 个个艳羡着的声音: “男神又求婚再嫁啦!“ “真好!” “其实云医生很漂亮!” “他们很相配!” 一阵阵称赞声四面八方的涌在她的耳畔。 她木然的站在那里,立刻不知道怎么办了,是的,原来他和好只是低调的隐婚,甚至是默默的生活在一起,从来不敢告诉她的丈夫是大名鼎鼎的风导男神。 现在他却高调的示爱求婚,将他们的爱大晒于天下。 反倒让她有些慌乱。 四周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医生,男神求婚,赶紧答应,不然医院一会儿会发生交通事故!现在已经都堵了!”她们逗着小脸红成一片的云静好。 “男神得诚意,只一束花不行?”有人起哄。 “对,得有戒指。” 右手擎着玫瑰的风世安单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的锦盒,啪的一声按开,从里面轻拿起一只璀璨夺目的钻戒。 “静好,嫁给我好吗?”他仰头盯着那一张羞红的小脸,白里透红,更加粉嫩,就像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挂在枝头,感觉秀色可餐。 他的喉咙里一股热气滋滋的冒了起来,一手持戒,一手持着玫瑰,一字一顿着,“我一生只要你!” 周围又是一片热烈的回应: “哇,好感人!” “真浪漫!” “云医生,赶紧答应!” “云医生,要答应!” 好多人都不约而同的拿起手机,啪啪啪的,替他们拍下这幸福的一幕。 静好的眼圈一片发红,耳边轰轰的回响着他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在耳畔,也滋滋的响在心间,“我一生只要你。” “你赶紧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发哽,静好真的没有想到世安竟然会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求婚。 “云医生,你得答应嫁给风导,人家才起来。”又是凑热闹的声音。 “赶紧答应吧!” “不然我们替你答应了!” 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静好,嫁给我,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了,每年都去看一年一度的梨花节,可是今年春天我们却错过了,以后,我再也不想错过每一年。”他单膝跪在那里,双眸含情仰着她,流光闪烁,动情的声音像是一道道山泉哗哗的流进了心田。 她的心里春暖花开。 仿若她看到一片片如雪的梨花,正在竞相绽放,漫天飘来,而她和他正在一片飞雪里相携而行。 “好,我答应你。”她感动的泪珠滚滚而落。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也仿佛落在了刚才的心中那一片盛开的梨花上。 周围一片欢呼声响起, 好多人都感动的热泪盈眶,静好赶紧弯身上前,要将他扶起来,而他却执意的单膝跪地,“静好,来,给你戴上,这还是原来的那一枚,我觉得一生一枚就够,我的也是,因为它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一位妻子,就是你,而且是一生一世。” 呼,周围的人再次惊呼。 “云医生好幸福!” “云医生那么善良,就应该一个幸福的生活。” 楼上的梅落站在窗前,默默的看着楼下的光景,眼角映湿了一片,她真的替静好感到高兴,她也知道世安是爱静好,而静好亦是。 他默默的给她戴上戒指,她的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唇瓣轻颤着,她知道世安是爱她的,一颗心就足够了。 她扶起跪在地上的他,心疼的问:“疼不疼?” 四周再次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们现在去领证,好不好?”他想趁热打铁,那一双眸子里除了温情就是柔软,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清冷,在她的眼里,现在她再也看不到他曾经的那一抹高傲与清冷,她记得他说过的重话:千万别爱上我,我的女友很正点,还有,我不会给你一丁点地方…… 时间真的好快。 “我的户口本在家里。”她表示没有带。 “如果我身上有,你领不领?”他凝着他,瞳仁里一片深情。 “好。”她羞涩的垂下眼睑,声音有些小。 “我身上有,我们两个人的离婚证,还有户口本,走吧。”风世安将玫瑰一把扔在了院子里,“走。”他高兴的携着她就往外走。 “世安。”顿住身子,她的眉头秀气的凝结起来,“对不起。” “你又不想嫁了?” “不是?”她有点窘,不好意思的说出口。 他黑眸一凛,有点捉急,“那怎么了?大姨妈就来了,也不影响扯证吧?”脸上一团的丧气。 “这次,你错怪大姨妈了,不关它的事!” “那怎么了?”浓浓的敛眉一挑。 “我没带身份证。”她窘。 “在哪里?”他急得问,以为她一直放身上。 “上次落在xby国了。” “云静好,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气得脸色故意一沉,迅速的扭过头,松开她的手,径直向前走去,“一到关健的时候就掉链子,就像上床的时候,酝酿了多少次,我才占到便宜,哼!” “世安,你等等我。”她的步子微微跑起来,气息微喘。 “不等!” “世安,没有我,你怎么可能自己领证?”撵上他的大步,她发出一丝诡谲的笑意,笑声清脆。 “我孤家寡人还不行。” 云静好迅速的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钱包,“总算涮你一次,还涮得你发火了,让你天天闹绯闻,好吧,你自己领,那我拿着身份证走了。” “你敢!”他猛的回头,双手一把抱住她,然后一个打横的公主抱,抱着她就大步流星的向着远处的阿斯顿.马丁走去。 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第四百一十八章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温馨浪漫的西餐厅里,烛光摇曳。 穿蓝色小套裙的云静好,满脸幸福的双手轻挽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风世安,二人优雅的迈进布置华丽的前厅,她抬眼看到靠窗位置的一处地方,就要上前,而风世安却是身子纹丝不动。 她从他的臂弯间抽出手,抬手指指窗边的位置,强调着,“那里很好。” “不好。”他的薄唇轻掀,眼角露出一丝坏笑,头微微侧向她,弯身低头,向着她雪白脖颈轻吹一口灼气,“光线有点充足,我想……” 云静好仔细的回味,光线充足? 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反应过来,而此时他却招呼服务指了最里面的幽暗一处,然后抬手拥上她手纤细的腰肢就向里面走去,低头暖昧的气息,一波一波的散过来,灼得她的耳根一热,“老婆,那里光线可以,可以唯所欲为……” 她红着那一张小脸,低声咒他,“下半体。” 长长的餐桌前, 优雅的小提琴缓缓拉起,曲声悠扬,动声美感。 朦胧的灯光下, 有一位着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上前,拿着菜单,一脸的微笑,“请问……”刚说了两个字之后,服务员当看到对面云静好那一张熟悉的笑容后,尴尬的一收菜单转身迅速的离开,离开的时候,她看到服务员的后背上印着一个大大的9。 云静好只是一瞥的功夫,还是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发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怎么会是她?不禁身子径直站起来,扭头一笑,“世安,我去上个卫生间。” 说罢,她向着那一抹熟悉的背影走去。 直到那一道身影停顿下来,她才悄悄站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默默的听到那一道背影发出的声音,“6号,这里的爱琴海客人,你去安排。” “嗯。”另一位叫做6号的服务员的声音。 而那一道云静好熟悉的背影却呆呆的停在隔间里,纹丝未动,直到6号返回来,静好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那一道背影再次说,“6号,你别去了,一会儿我给他们上菜……” 等6号离开的时候,只听到那一道背影发出咬牙切齿的低吼,“我今天一定让你尝尝什么叫家破人亡的滋味!” 云静好的身上猛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这时,刚才的6号服务员端着餐盘走过来,对着刚才的背影道,“你不是要亲自给他们上餐,你去送吧。” “谢谢。熟悉的背影客气回应。 待6号服务员走后,云静好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刚才服务员说话的隔音门口,她悄悄的帘子扯开一条缝隙,仔细的向着里面望去。 那一道发狠话的背影突然间从身上拿出一包东西,然后打开,好多白白的粉末就洒进了他们的果汁,还有菜里…… 当静好保持一脸平静的返回到餐桌前,风世安担忧的看她一眼,“老婆,怎么了,不舒服?不舒服咱们立刻去医院?”他看到她去卫生间那么久。 “没有,我挺好。”她微微一笑,脑海里泛过那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今天一让你尝尝什么叫家破人亡的滋味! 还那一片片白色的粉末落进菜里果汁里的样子…… 想着想着,云静好的掌心不由的渗出一层冷汗,摊开掌心的时候,发现已是一片潮湿。 坐在餐桌上,她心里一直不安的思索着刚才的事情。 这一点的心不在焉,还是让敏锐的风世安给捕捉到了,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身子,双手拥住她的脖子,身上的力道靠在她的椅子上,唇齿间的暖昧一点点的洒进她的如雪的后颈上, “亲爱的,怎么了?是不是现在就想上船?” 话刚落下, 那一道静好熟悉的背影戴了一副口罩,缓缓的端上来他们点的法国蜗牛、鹅肝酱,法国葡萄酒…… 口罩后,那一双锐利的眸不由的朝着云静好的方向迅速的剜过一眼后,便在风世安那张绝代风华的脸上深扫过一眼,眼角微亮,再然后放下东西,她微微颔首,迅速离开。 风世安一皱眉,“今天服务员感觉怪怪的。” “是不是因为你太帅了?”她故意挖苦他,眉眼弯了下来,如一轮新月皎皎。 “一定是。”他撇撇嘴角,眉宇间涌现一股凌然之气,然后随着目光转动掠向静好的时候,快速的变成一缕春风暖暖的荡漾在她的脸上。 他拿了叉刚要吃,云静好迅速的招手拦下他,“世安,等一等。”说罢,她起身离座来到他的身边,向着他的耳朵就是一片低语。 风世安聪睿的会意到了,眸底一片青黑,脸色也阴沉下来,薄唇如刀般寒冷,“我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 那一个戴着口罩的女服员再次来到静好他们餐桌的不远处,她发现云静好和风世安都软软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她的眼中大喜,大步向前,再看桌上的饭菜已吃了不少,她抬手轻轻的拍着桌子,“二位客人,请醒一醒!” 无论怎么叫,都叫不想他们两个,她的眼角迅速一冷,然后摘下口罩,迅速的脱掉工作服,匆匆的就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脸上闪着一丝慌乱,她很快的穿过公路,来到餐厅对面,躲在一颗树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环境。 很快,有其它的服务员发现这一张爱琴海餐桌的不对劲,迅速的喊来经理。 当经理急急的来到这里的,打开灯,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男神风导,立刻大吃一惊,赶紧恭敬小心的问,“怎么了?” “马上牵一条小狗过来。?风世安命令的语气,眸光寒光四溢,骇得经理眼睛一个劲的发虚,连看也不敢看他。 “怎么了?”经理唯诺着。 “立刻!”风世安的眼中一冷,“如果出了事,你负责得起吗?” “我……有一条小狗,在餐厅后来,我立刻牵过来。”经理吓得面如土灰。 被牵来的小狗被喂食法国蜗牛和鹅肝酱,几分钟后,小狗立刻口吐白沫而死…… 眼前的状况吓得经理立刻脸色发白,颤抖着手指,指着刚赶过来的6服务员,“你真是胆肥,怎么可以给客人下毒?” “不是我!”6号女服务员一脸的委屈,大声的争辩。 “还不是你?证据都在,看看你干得好事,多亏风导没有吃这个,不然……你有多少贱命能赔得起?”气得经理抬腿就朝着女服务员的腿上猛的一脚,当静好准备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真的不是我,我端的时候给过9号服务员,她直接端上来的。”6号服务员一脸的泪水,哭诉着,“真的不是我,我和风导和最美医生无仇无怨,我为何要下毒?” “9号服员呢?”气急的经理扭头指着其它人道,“赶紧找她过来。” “经理,刚才9号已经脱了工作报离开了。”有人过来汇报。 “干了坏事,就跑了,不行,马上报警,马上报警!”经理气急败坏的冲手下吼着,而对风世安的时候,低头哈腰的,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吓得冷汗直冒,“风导,实在不行,我赔你点钱,你说多少?” “你赔不起!”他冷冷的声音,站起身,扭头又温柔道,“老婆,我们走。” “风少!”经理的声音都带了哭腔,“饶过我们这一次。”他知道得罪风世安意味着这家餐厅的命运将会马上改写。 脸上的阴云覆了一层又一层,他刚想发狠话,静好握握他的手,“算了吧,经理也不想出这样的事情,别生气了。” 他只是狭长的眸子迸出一道冷光,猛的一扫,吓得经理浑身腿肚发软,魂儿差一点就从七窍里飞出来。 “她为什么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真的想知道,其实很早很早之前,她看我的眼神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并不以为意。”她叹了口气,如果我早问她就好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没有必要为你买单 第二天下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y市的警察局里, 程墨然一脸笑着的迎风世安与云静好夫妇走进来,“我比你们早到一步,她昨天晚上就被抓住了,只不过想让你们睡一个好觉,所以没告诉你。” “她在哪儿?”静好关心的问。 “在那边的看守所里,我带你们过去,我真的没有想过她竟然这样歹毒?”程墨然一脸的叹息,“看平时她很老实本分。” “我先走了,有时候给我叔叔打电话就好,上午医院有一台手术。”说完他指指那边的屋子,“就那里。” “好。”风世安冲墨然挥手告别。 从看守所里将9号服务员提到一个单间的审讯室,风世安与云静好坐在她对面的桌子上,看到双手带铐的她,现在还怒瞪着静好的方向。 风世安十分的不解,他想,以静好的为人,不会和她有这么大的仇? 他刚想说什么,云静好抬起手默默的按住他的,“我来问。” 她冷静沉着的盯着那一张曾经熟悉的面孔,“文心湄,我对你自认为无愧无过,并待你不薄,当你初来的时候,我尽力的教你我的所学,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对我,居然还想将我们一并毒死,你的狠毒真是令人发指?” “哈哈!”文心湄咬牙切齿的声音,“云静好,你才令人害怕,难道你就没有做过亏心的事情吗,难道你害过人,就没有夜夜做恶梦吗?” “我无愧于人,尤其是病人,所以我睡得很安稳。”静好淡淡的声音,目光一直安然的望着文心湄那一张因为恨意微微扭曲的脸, “何况,我从来都不认识你,如果在工作中我的方法,或态度惹起你的不满,你可以说出来,为何要非要加害于我?”她真的不明白,为何文心湄要置自己于死地。 “为何要加害于你?为何,因为你害我的家破人亡,我为什么不能报仇?”文心湄的眼角迸裂着一股浓浓的复仇之光,“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她激动的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吼,震得审讯上空轰轰的响着。 不禁愣了一下,云静好摇摇头,“我自问心无愧于人,你怎么会说我害你家破人亡呢,再说我认识你也仅仅是这两年?我如何害得你害破人亡?” 她一团疑惑。 “看来你真装,难道非让我说出来?” “如果你说出来,是我的错,我必当承认错误。”云静好坦诚的声音,“我自认为并没在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水眸微凝。 “是的,在所有人的眼中,你是心藏大爱的最美医生,是人间的天使,是勇斗爱不拉的疾病的战士,但是你在我心中是垃圾,甚至是垃圾也不如,你害了好好的一家人。”文心湄恶毒的控诉她,眼角一串泪花微微涌动。 “本来,我也想让你尝一尝,你家破人亡人的滋味,毒死你们,让你们的孩子无父无母,让你的孩子们也知道没有父母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惜我失手了。”文心湄凶狠的瞪着云静好的方向,目光如刀,片片致命,恨不得一口杀了云静好的感觉。 “我怎么害了你一家人?”云静好终于听了出来,原来文心湄认为自己害了她一家人。 “你记不记得,你刚刚成为医院主治医生的那一年,有一年你接诊过一个名字叫文志强的中年男人,前期治疗不错,后来有一次,你们开错了药单,结果导致他出院后,下体溃烂坏死,再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却是功能彻底的丧失,甚至溃烂致使坐股神经病变,双腿瘫痪,再也下不了床……” 说着的同时,文心湄激动的吼了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做,不知道那是一条人命,他的身后是一个完整的家,结果你的一个单子,完完全全的将我的幸福,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全部毁掉了,我恨你。我恨不得要杀了你!” 她怒吼的声音震得静好耳膜发出一阵阵轰鸣。 “自始之后,我父亲就瘫痪在床,一年后,母亲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弟弟过早的辍学,而我坚持勤工俭学,咬牙坚持上了国内的一所医学院,并选择了泌尿科,专为我瘫痪的父亲看病,可是就在我从医院离职前后,他还是不堪忍受痛苦选择了自杀。” 文心湄抬起哗啦啦带着手铐子的双手,眼中喷着火焰,咬着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幸福。为什么,老天太不公平了!” 云静好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恍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看着她失神的样子,风世安急忙抬手在她的眼前晃晃,“静好。” “世安,你相信我吗?”她转头凝关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当然,相信你。”他握握着她的手,眸底黑色的流光里是满满的信任。 “别给我假惺惺的,有本事,别让你老公走,让你的老公看一看你是一个什么样曾经的庸医?”文心湄一阵冷笑,“还是你早将这个名字叫文志强的病人给忘了。” “文志强,这个病人我印像最深,记得那一年,我刚刚从实习医生成为独立看病的主治医生不久,这个病人是我亲手接待的,当时我的身边调来一名实习医生,开始的时候,用药稳定而且治疗效果也不错。”云静好的目光幽远,好像回到许久的岁月里, “临出院前的一天,我为他开了最后一次的医嘱用药,而最后那名实习医生却将的我的药记错了,并直接导致了文志强病情的恶化,这个我们也是事后知道的。” “实习医生并添加了大量的激素用药,当时我是否定的用大量激素的,容易造成股骨头坏死。”云静好一字一顿的说着。 “由于这名实习医生是当地政府首脑的女儿,所以责任一并给我扣上,并说我没有认真检查,对,我确实没有对她的单子核实,但这个不归我核实,应由护士对病历单核对,等我核实到情况是三天后,你爸爸已经出院,而且我要求你爸爸再次住院检查,遭到你妈妈反对。” 云静好缓缓语气。 “那个时候我跟你妈妈说过,说病是刚好,要求再行观察几天。而且药物可能出现问题。可你妈妈却说没钱了,拒绝再行治疗,结果你爸爸很快大面积感染,致使瘫痪,那个实习医生是一名研究生,她现在在国内大型医疗机构认职,工作也不错,所以我不想再把她牵进来。” “你胡说,分明是你的责任!”文心湄红着眼珠子瞪着她。 云静好看到文心湄依然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她反问: “我为什么要给你撒谎,没有必要,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承认,如果不是我的,我一定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我若说没有责任也完全对,若说有,也有一点过,我应该及时核对,不过医院却没有我再行核对的规定,只是我个人的原则及良好习惯。” “而且我保留着当年我开过的单子。我明天会给你拿过来,还有我还有几个证人。”云静好起身离开,多年的事情终于见光了,她微微抬头,看到墙上小小的窗口里日映过一丝暖暖的金色。 她坚定的看着文心湄, “我没有让你家破人亡,我当年并没有开错药,是实习抄错了,所以我没有必要为你所说的家破人亡买单,实习医生应该为你负责,如果你可以告得赢她,你可以随时去告。”她优雅的转身,温柔的声音, “世安,我们走。” 第四百二十章 曾经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 云静好为文心湄误会自己这一件当年的事情,专门请来院长和泌尿科的主任作证,并让他们回忆文志强那一个病例,她要告诉文心湄,她不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凶手。 院长叹息的声音,“当年真的不是静好的错,是实习医生开错了单子,而静好开得正确的病例一直在我那里,就怕有一天,文家人会找上门。” 主任也摇摇头的指责语气,“小文,自打你入职责,云医生是手把手的教你,你怎么可以不知图报,反倒害云医生呢?” 当所有的单子,与证据都摆在文心湄的面前前,她不再说话, 直到院长和主任离开看守所时,屋中只剩下文心湄与云静好的时候, 文心湄伏在桌上嚎啕大哭,断断续续着,“为了进这个医院,我身无分文的找到一个洲卫生局的人,和他上了床,他才将我安排到医院,为了接近你,报复你,我却毁了我自己的一生。” “文心湄,你太糊涂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的问一问?”云静好叹了口气,转身离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文心湄抬起头,依旧眼圈通红,“为什么你的命那么好,你为什么那么幸福?为什么我不能?你也一样的没有父母……” “心不一样,心若装着光明,你的眼前就是一片光明,哪怕不是光明,你也会走到光明的地方,倘若你的心一直是黑暗,无论走多远,你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即便有光明,你也会看不到,也会错过。”静好意味深长的声音。 她顿了顿,“就像王医生其实很喜欢你,一直在等你,可惜……有些美好的东西辜负了,不仅是一时,而是一辈子。还有,王医生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很漂亮,性格很好,是医院的护士。” “呜呜呜!”文心湄哭得更凶了。 走出黑暗的看守所,她的心里还是一片沉重,不知道那一年的事情,居然给文心湄带来这样的身心伤害,因为这一件事,但凡有实习医生的时候,他们开过的单了,做过的记录她也一并检查三遍才可以正式用药。 不是医院的规定,却是自己心中的原则。她都有一个执念,就是不仅是用药来给病患治病,更重要的是心来治。 那样伤心的人才会越来越少。 抬头,她才发现,眼前一片阳光明媚, 迈开步子,静好向着远处那一抹颀长的身影走去,他懒洋洋的靠在车头,目光映着暖阳,迷离的望着她款款走来。 “走吧。”虽然了结心病,可是文心湄的遭遇还是让她的心沉了又沉。 车子疾驶而去, 而此时的看守所内,文心湄还趴在桌上哭得稀里哗啦,报了半天的仇,却是报错了,她的心悔恨交加,而且为了报仇,她失去了自己的纯洁,为了报仇,她失去了自己,还失去了更多应该美好的事情。 此时,坐在车厢里的云静好低头凝思着文心湄的事情,过了好久,她才扭过头,望着正在专注开车的风世安,“世安,我想……” “你想将文沁湄保出来,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你怎么知道?”她一愣。 “我是你肚子里蛔虫。”他笑着回应她。 “她已经失去很多,我想帮她找一份医院的工作,不过,别说是我们找的,就说是主任那边帮找的。”云静好觉得自己唯一错的地方,就是没有再核对实习医生的单子,可核对单子的应该是护士。 可这个文志强毕竟是自己接手的病人,她有责任帮他看好。可惜…… 无论如何,她的心总有一丝不安,毕竟是一条人命,毕竟毁掉的是一个幸福的一家,一个家就这样的散了,令人心痛。 “我知道了。”风世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一周后,文心湄被保释出看守所,而来保释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静好拜托的主任来保释她,她感动得直落泪,“谢谢主任,我知道错了。” 主任给她介绍了外市一家规模也不错的医院,让她去泌尿科任职,看着她的背影,主任直叹气,好好的孩子弄成这样,无论谁的责任,却造成了她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三个月后, 文心湄已经适应医院的工作,这一天主任来看她,她高兴的请主任去吃饭。 餐桌上,她真诚的说着,眼角泛着一丝泪花,“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没有工作,或许我还在另外的地方端盘子洗碗。” 主任坐在餐桌上叹了口气,“不要谢我,我是被人所托帮你的。” “谁?”文心湄激动的筷子都掉了下来。 “是静好,她自己拿了十万块将你保释出来,而让我去接你,还有,是她托风氏帮你找的这一份工作,你以为我有多大的面子,人家给你这样一份体面的工作?” 眸底一片泪花涌动,文心湄的唇瓣哆嗦,“她为什么要帮我,她应该恨我才对。” “本来静好不让我说,可是我天天受你的谢,我可是承受不住,还是实话实说吧。”主任的脸上一片沉重。 “静好的心是善良的,在医院她从来没有失误过,她是全国最美的爱心医生,真的当之无愧,当年她还给你们家寄过钱,你不知道吗?每个月都寄,后来你们家搬了地方,她才再没有寄过。”主任说起当年的事情。 顿了顿, 主任又接着说,“我看人几十年,我也做人事故,但我看到的静好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坚持原则,常常不顾个人安危,救人于危难,对遇到困难的病人总是掏自己的腰包,你不知道吧,静好在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身上攒得钱不超过几万块。” “我知道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云医生……”文心湄本来是一个冷心肠的人,听到主任的话之后,潸然泪下。 半个月后, 正在上班的云静好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等她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她不得不问:“你好。” 可是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反应,最后她问,“哪位?” “云医生是我。”对面的声音有一点哽咽。 静好的心一咯噔,“是你,最近还好吗?”她的声音并没有嫌恶,有的只是温暖和亲切。 “我很好。” “有事吗?”静好问那一端的她,发现她的声音回归了以往的平静。 “我在医院门口,你有时间出来一下,我想告诉你一些你曾经不知道的事情。”那一端的电话诚挚真切,“就去医院对面的那一家咖啡厅,我等你。” “好。我找王医生帮我值班,我马上过去。”云静好摞了下电话,长长的松了口气,身病好治,心病难医,看来她的心病算是治好了。 人一生往往要经过很多关口,其实每一关的关健,都不是别人,而靠的永远是自己。 第四百二十一章 好多女人都这样想 安静的咖啡厅里, 一缕穿透窗子的阳光斜斜的映着桌上那一束明媚的鲜花。 云静好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一脸的温和,上下打量着她,眸子清澄的映着一丝微微的暖阳,水波淡淡,“知道你好,我就放心了。” “谢谢。”文心湄抬起头来的时候,细长的眼角散落一丝看不清的水光,握着咖啡的手微微抖了下,“还有,对不起。” 身子微微向着椅子放松的靠了下,静好笑着,声音像一缕春风,“已经过去了。” “不,我还要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文心湄的声音显然激动起来,头又微微的垂下去,握着咖啡的手不断的用力,直到用不到力气的时候,还是将脑袋深深的埋了起来。 “哦,如果不想说,如果说得累,就算了。”静好不想勉强她。 好似没有听到云静好的这一句话,突然间,文心湄将头抬起来,歉疚的声音,“我做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曾经让你的生活一团糟,你真的不介意?”她的眸子撑得很大,带着一丝不安的探问。 “介意也已经过去,我们都应该学会向前看。”静好的目光里一片温和,低头喝了一口有点发苦的咖啡,再抬起头的时候,文心湄已经说起曾经的事情。 “我上次说过,我进医院就是为了报复你,就是为了我的家破人亡向你索仇。”声音开始悲凉,文心湄叹了口气,“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我真的后悔。” 她继续的说了下去, “记得凌露的儿子做手术的第二次吧,是我故意的弄了东西放进去,我就是让凌露和你对着干,扰得你生活不得安宁。” “还有凌露的儿子手术出了事故,每次我都知道你是无辜的,而我却站在从来不知道的立场上,将自己和王医生撇得干干净净,其实排除法都知道我们干净了,你才不干净。” “我甚至在你的水杯壁上放了亚硝酸盐,每一次一点,后干脆在纯净水里放了,上次你中毒的事情,就是我做的,对不起……”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评选最美医生的时候,是我给组委会写得举报信。” “甚至我给小文的衣服都是有预谋的,我放了让桃子表毛在衣服里,所以孩子才会过敏。” “上次害得你差一点流产,被猫追,是我的故意的将有鱼腥味的水喷在你的身上,那些野猫也是那些天我专门训练的,故意让它们在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然后见到你的时候,我故意将饿了几天的野猫放出来,所以它们扑向了你。” “还有,欧阳海华的鉴定报告就是我故意的,我就是不想你和风导在一起,对不起……我不记得还做过什么了,现在一并给你道歉。”文心湄说了很多件事,确实背后的原因是自己不曾知道的。 听完后,静好微愕的端着咖啡,被震惊到整个人都怔忡了,她呆呆的盯着文心湄好久,才缓过神来,但是光听这些就够耸人听闻的了,不由的心里一片片发冷,她不得迅速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来掩饰自己惊涛骇浪的心境。 周围一片沉静。 那一缕温暖的阳光渐渐的从桌上那一束鲜花移转到云静好有些不再淡定的脸上,好多事情原来都是她做的,个个虽然有惊无险,但是确实做得有些太过。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所以明天我会辞掉工作,对不起。”文心湄看到了静好一番震惊与挣扎,又垂下头。 又过了好久, 久到那一束阳光都从云静好的脸上散去的时候,她抬起平静的脸招唤服务生,“来,续一杯咖啡。” 沉静终于被打破。 文心湄胆战心惊的抬着头,目光凝着那一张已经淡定从容的脸,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不恨我吗?” “当然恨。”云静好很坦诚,“我恨你不将事实调查清楚,就不分清红皂白的陷害我,那是不可饶恕的,有时人与人之间需要沟涌,多问一句一切就明白了。” “不过当年的事情,我确实有责任,这个责任不是你眼中的责任,而我对自己良心的责任,因为他是我接手的病人,而我没有将他的病看彻底,如果我再想办法让你爸爸重新及时的再住院就好,可惜……”云静好有一点叹息,时光不再重来。 “不是你的责任,你没有义务,核对单子与用药是护士的责任。”文心湄替她澄清。 “那是我心灵上的责任,那是我给自己定的标准,那样我才是一名合格的治病救人的医生,除了治病,还有治心,更重要的要还每个病患一个健康完整幸福的家庭。在你的身上,我没有做好,所以表示歉意。”云静好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同,又接着说: “你爸爸的案例一直我从医这么多年来的心结。“ “你没有错,云医生,是我的错,是我不分好坏的害了你这么多,对不起。“文心湄的声音带着哭腔,最后泪水也流下来,叭的一声落进了咖啡里,”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对不起。“ “我是不能原谅你,如果你每个加害我的结果如你所愿,后果真的很可怕,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在医院好好的工作,发挥你的特长,救治更多的人,不但为自己赎罪,也为那一份曾经罪孽深重的心灵赎罪。”静好沉沉的期盼。 她稳稳的站起身子,眺望着窗外的一米阳光,一字一顿, “不要放弃自己的职业与梦想,如果有合适的,就嫁了吧,好好的过自己的一生,过去你的阳光不在了,明天依然会有,所以好好珍惜你生活里的阳光,不要再错过。” “好的,我记下了。”文心湄的泪水扑簇簇的流了下来。 “还有,我当时还想办法勾引你先生,对不起。”文心湄最后合盘托出。 身子猛的一怔,静好望着文心湄,又是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理解。” 文心湄突然间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抬头,惊愕着望她 云静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我老公很优秀,很多女人都这样想,包括我。”走出咖啡厅,她的心里一片春风荡涤,水湖里清波荡漾。 突然间,她的眉眼间笼起一丝云雾,那一双明净的眸水映出一个非常相似的影子,那个影子仿佛越来越近。 云静好的呼吸一紧,手指微蜷,目光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道身影。 可是一片涌动的车流里,却是转眼不见。 第四百二十二章 你能不能有一点出息 当满怀心事的静好刚想跑过去,可是有一道有力的手臂却一下子圈住她的纤腰,她愕然的刚想斥责是谁,当她抬眼一看的时候,脸上立刻幻作一片春意融融。 “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些,指指自己的腰,示意他赶紧松手,而风世安却是故意将她的腰肢箍紧一些, 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昧的颜色,大言不惭着,“搂自己的老婆,难道还要你们领导请示?” 一阵阵悠扬的歌声飘过来: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 燃亮飘缈人生, 我多么够运。 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同, 多没再疑问, 这个世界好得很。 云静好满脸幸福的偎依在她的肩头,强调着细细软软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这都中午了?”他晃晃晃腕上的表,“我请你吃饭。” “我想吃……”忽然她的眼角转了又转,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脸上洋溢着一团笑意,“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中福街,我想去。”她故意撒娇的声音,眼中露出一抹光泽。 “不去!”风世安黑下脸,毅然决然的声音。 她的小脑袋立刻噌的从他的肩头上撤下来,一脸委屈的望着他,“老婆大人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就一次!”他无奈的俯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眉间看不到曾经的那一丝清冷,她只看到他的宠溺与温暖。 “还有,我们走着去。”她故意强调,“不然脊椎天天坐着太难受了。” “好……” 他拥着她小鸟依人的向着远处走去。 咖啡厅的窗户里,文心湄的那一张脸默默的望着他们远去,喝尽最后一口咖啡,苦涩,还有一丝刚才眼泪的味道。 目光里有的是愧疚,还有一丝淡淡的羡慕。 中福街是一条有名的小吃街。 走到一座电动三轮的车摊前,风世安一直劲儿的身后往后退,眉头皱得都快挤成麻花了,他早早的就松开了拥着静好纤细腰肢的大手, 而静好却是大方的拉着他的修长的手指,“到了。”一脸的开心与幸福。 “大妈,我要一碗五块的臭豆腐,要放一点辣子。”她喜气洋洋的站在那里,松开他的大手,闻着诱人的香味,感觉口水都流了下来,其实她很喜欢吃小吃,只是最近一直忙,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了。 “姑娘坐那里吧。”大妈指指她的身后,一张油渍麻花的桌子,还配有四把油责麻花的小油椅子,看得风世安的眉头那一股麻花拧了又拧, 静好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熟视无睹,端过大妈用塑料袋套着的一个小钢碗,再拿上几根牙签,就香喷喷的吃了起来,烫烫的辣辣的,她吃得不亦乐乎,一边还时不时的向他挤眼,“真的很香,尝一个吧?” 她起身离座,用牙签扎了一个,递到他的嘴边。 他捂着鼻子和嘴巴迅速的退开了,眼睛里都快喷出小火苗了。 静好哈哈的大笑起来,然后又坐回原来的地方,直到将小碗里的东西吃完,然后再说,“大妈,我再打包一份。” “好。” 一路之上,风世安都跟她保持距离,嫌恶她那一道四处飘臭的臭豆腐味。 “云静好,我要和你分居,今天晚上。”他瞪着她,声音压低的吼她,“还有不准带上我的阿斯马丁。” “你今天开了这辆?” “检修没有问题,当然要开。”他斜睨她一眼,又扫扫她手中的臭豆腐,“能不能扔了,才五块钱。”急得他直伸出五个手指头。 “我那做公交回家。反正下午休班。”她笑了,为自己的小计划得逞而高兴。 回到医院门口,他那一道黑漆漆的狭长的眸子,闪过一线小小的雾霾,转身直接去了停车场,当车子开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优雅从容的站在公交车站牌上,手中还拎着那个令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东西。 狠狠心,他加大踩油门的力道,车子在她的跟前嘎然而止,绝对是冷冷的声音,“上车!”加上他独有的风氏命令语气。 “知道了。”她欢欣鼓舞着,拉开车门,就稳稳的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一股浓重的臭香味飘满了整个车厢,瞬间,风世安的脸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暴雨的样子。 云静好故意小声着,“要不我还是下车?” “你看能下吗?”他没好气的声音。 再一抬眼,她发现车子已经完全的涌进一片茫茫的车流里,根本就没有下车的可能性。 “那你就忍忍吧。”她的声音知趣的小声。 “你什么时候搬进新别墅?”他冷不丁的冒了来一句。 “我回头和婶婶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一起搬过去?”静好实话实说。 “不是说了,他们也有一套院子,就跟我们前后,方便带孩子,也方便我们看孩子,两边多轻松。”风世安故意不乐意的声音,一个味道搅到他现在都没有好气。 静好的脑海陷入一片沉思,是啊,婶婶上次说了不愿意搬过去,她也不好意思再强求,正在她走神的时候,突然一声紧急的刹车。 砰的,她的脑门正正的撞在前边的手套厢上。 她呲牙咧嘴的抬手捂着脑门,扭过头来看他,“风世安,你是不是故意的?” 滋的,他狠踩油门,车子嘎然而止, 砰的,她的脑门再次撞了上去…… 还没有等她发话的时候,后面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喇叭催促声,他温柔的转过头,盯着她扭曲的小脸,“怎么了?” 她狠狠的抬起另外一只手,就想责怪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中还拎着那一个臭豆腐的袋子,突然一滴汤汁滴了下来,轻轻的滴在她的裤子上,然后是稀哗啦的流在了她的座位上。 很快,她觉得屁股下面一片潮湿…… 耳边很快传来风世安咬牙切齿的声音,“静好,你说,你得拿多少年的工资赔我这个垫子?” 车子径直的像飙车一拉要开往了花语别墅。 当看到少奶奶一脸发红的下车,张婶可是高兴坏了,少奶奶好久没有过来了,她赶紧迎上前。可是她却不好意思的一动不动,小脸红得跟个涂了油彩的大苹果似的。 看到她窘站在车前,一动不动的样子,风世安唇角微微一勾,“张婶,你忙。”说罢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就拦腰抱住,另一只手直抱大腿,双手用力,噌的,一个完美的公主抱就直刷刷的出现在张婶的视线里。 她一笑,年轻人的世界搞不懂。 直到二楼他们的卧室里,风世安才狠狠的放下她,当他一眼看到她手中的袋子时,立刻发吼着,“云静好,我数到三,赶紧扔出去,不然我立刻强了你。” 好,这一招果然很管用,她转身直接将那袋心爱的东西,扔到门口的垃圾筒里。然后她又嘟嚷一句,“还强?你不怕有臭豆腐味道?” 想一想,她自己都笑了。 当她转过身子的时候, 风世安就看到她屁股上一块块的用臭豆腐汤勾勒的世界地图,他还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老婆,你还能不能有一点出息?” 第四百二十三章 你是不是蓄谋已久的 过了好久, 云静好才悄悄的将卫生间的门拉开一丝小小的缝隙,弱弱的问:“能不能帮我拿一件睡衣?” 没有听到回音,只听到屋中传来脚步来回走动的声音,然后就是柜子被拉动的声音,她暗暗的泄了口气。 当风世安拿着一件紫色的睡衣塞进门缝里的时候,嘴角狡黠的笑了。 没过几秒钟,就听到云静好在卫生间的低咒,“风世安,能不能换一个布料多一点的?” “没有了。”他的声音很无奈,然后又初补了一句,“如果你想要,还有几年前快递送来的情趣内衣,你可以试试。” “不要!”一想起那一些让人血脉喷张的东西,云静好的脸就红得发紫,她果断的拒绝。 “能不能去楼下帮我倒一杯热水,我渴了。”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好。” 听到他的应声,静好然后在将耳朵小心的贴在卫生间的门板上,听到他拉门,关门的声音,才拍拍胸脯小心翼翼的走出卫生间,东瞧瞧西瞧瞧,就像做贼似的。 果然他不在。 静好笑了。 她故意反将门反别上,拍拍手,念着,“让你进来,哼。”转身,她噌的钻进被窝里,好暖和,躺在被窝里,想一想一会儿就能听到这个家伙的敲门声,就开始偷偷的笑了。 笑的同时,感觉床猛的下陷,她一惊,当她刚刚抬眼就要看的时候,一道重重的身体直接压了上来,“老婆,兵不厌诈。” “你……”她双手开始推他。 “老婆,你都让老公饿了许久了,难道就不发一点点的善心?”他可怜巴巴的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床被子。 “那个,我还没有准备好。”她说出来都后悔了,这个台词太不新鲜了,上次已经用过了。 “你还没有准备好,孩子都生了一沓了?”他恐怖的盯着那一双羞答答下来的那月牙般的眼睛。 “不是,我是说……我吃了臭豆腐,怕你忍受不了味道。”她开始笑了,咯咯的笑了,笑声清脆,幸福的回荡在卧室里。 “我想也是。”他故意扑通的一声从她的身上滚下来。 就在她又笑的时候,他突然间迅速的钻进了她的被窝,笑嘻嘻着,“老婆,为了爱爱你,不怕。” “你……”她瞪大眼睛,真正无语的望着他。 “还有,今天上半身,我就不进攻,专门对付你的下半身,这样满足老婆歉意的臭豆腐味道,如果你真的怕我受不了,我还有一个办法。”说完风世安利索的从床头拿下一个一次口罩,双手直接帮她套上,“反正你戴这个习惯了。” “风世安,你是不是蓄谋已久的?” “对,从你吃臭豆腐那一刻,就想的,不能因为这个味道,就可以浪费我和你滚被窝的这个幸福时刻。”他双手迅速的抚到她的身上,忽然一愣, “老婆?”风世安怪怪的声音。 “怎么了?”她也愣了,感觉到那一双滚烫的大手正按在自己某两个敏感的位置上。 “原来的时候是旺仔馒头三号,现在可是超级大馒头,我不在的时候,你敢私自藏水货,我要投诉。”他幽默的抗议。 轰的,她的整个脸都红了,强调着,“私藏水货是因为要哺育宝宝,不过最后全是奶粉的功夫,我的身体不太好。” “辛苦了,老婆!”他诚挚的声音。 “为你们服务!” “老婆,我来了,滚被窝开始。”说罢,他就要去扯她的睡衣,“从现在开始,我要认真工作,你不要开口说话,否则味道容易扰乱我的工作,引起工作重心的不稳。”他绷着脸故意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不过,你要要拉窗帘!”她的眼瞪瞄了一眼还未拉上的窗帘。 他不舍得看了眼她,“好吧。”钻出被窝,他迅速的拉上,再次钻了进来,“老婆,多少天了,来来,解决老公的饥渴问题。” “等一下,我上个厕所。” “你……”他气得咬牙切齿,“一会儿,看我怎么狠狠的虐待你。” 她的眼睛笑的都弯了下来,脸上的口罩并没有摘下来,她想可能味道确实过重了。 返回来的时候,她羞涩的钻了进去,而他闭着眼睛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俯着身子问,“你不滚了?” “当然滚。”他猛的一下子睁开双眼,双手一把搂住她纤细有腰肢,她往下一拽,她整个身子完整的趴在他的身上。 他身体上的变化让她的眼角都开始发烫,她一动不敢动。小脑袋深深的扎进他的脖颈里。他暖昧的声音,一口热气喷在她的耳根,声音沉到暗哑,“老婆,这次换你主动。” “啊!”她一个劲的摇头,觉得口罩后面的脸都红到可以滴血了。 “试一试!” “不试!”她羞恼的瞪着他,表示极大的抗议。 “那你下来。” “我不下来。”她故意逗他,得意洋洋的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像个大懒懒的虫子。 突然间,他滚烫的大手倏的探进她的睡衣时里,然后开始下滑…… …… 卧室里很快细语盈盈,一片莺歌燕舞。 突然间, 一道刺耳的铃音响了起来,正在忙碌的风世安突然间皱眉,直接准备按了手机,微微扫过屏幕上的内容,一看是母亲的,立刻脸沉了下来,啪的按了。 “谁的?”她问,口腔里的气流不匀。 “不管!”他粗重的喘息。。 静好的电话也倏的响了起来,静好一惊,迅速的去拿电话,而被他的胳膊一下子拦下,“是我妈的电话,不用接,我们忙完再打过去。” “万一有急事。” “不行!”他霸道的声音,“以后你再说话,分散注意力,说一次罚两次。” “以前不是一次吗?” “这次改了。” “呼!”云静好的小脸一黑,忿忿然着,“周扒皮。”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她倒是不再吭声了,悄悄的将电话拿了过来,直接按了接听健,然后放在风世安的耳边。 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妈,什么事?”声音微微有一点暗哑。 秋穆清问他的声音,“你在哪儿?” “在家。” “那个,你不是和静好领了证,她怎么还和罗云宙在一起逛街?”秋穆清有些不太高兴的声音。 “什么时候?” “现在。罗云宙正和静好在xx商场逛街。”秋穆清叹气的声音。 “不可能!”风世安扑的一声笑了。“他们在哪儿,给我拍一张照片传过来。我有事先挂了。” “不是说好惩罚两次,你都多少次了?”她埋怨着他,眼皮开始打架,“不行我困了,累了,我要睡一会儿。” “你要睡觉,我就再加。” “我不睡觉了。”她的声音微微发尖起来,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求老公大人放过?”水眸泛泛的望着他,像一只马上被吃掉的小鹿一样,露出一张乞求的小脸。 “好了,最后一次。” “……” 第四百二十四章 求你放过 最后, 她被累得直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看着她红晕满颊的脸,不由的笑笑,下床,先去浴缸放好水,试好体温,他才再次返回床边,将她完整的抱起来,轻放进浴缸里,帮她洗澡。 那一双黑炽的眸子,看着她惹火的身材,在水中袅袅婷婷,宛如一束莲花破水而出,冰清玉洁。 看着她如此的美丽与妖娆,他的身体里迅速的燃起一片烈焰腾腾,愈燃愈烈,不由的,他再次没有把持住…… 浴池里一片水花乱溅,迷湿了他的双眼。 …… 他又将她抱回床上,单手撑着头,痴迷的看着她安静的入睡,脸上流露出满足与温馨。 直到晚饭的时候, 她才从床上沉沉的醒过来,发现身体一阵酸软无力,像被卖肉的拆了骨头架子一样,稍微一不留神就散了。 低头,白皙的身上倒处是星星点点的草莓痕,像抹了油彩的画布一样,脖子上也是……她咬牙切齿着,“风世安!” 很快,隔壁书房里的他,听到卧室的动静,拉开门,三步两步就走进卧室,而他却看到她一脸的愤怒,“老婆,怎么了,嫌老公不卖力,还是要投诉技术不好,还是想继续……老公在恭候多时!” “你……”当她看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赤果果的映在人家的视线里,她后悔的立刻拎了被子就挡住上身,然后滋溜的一下子钻了被窝,并倏的蒙住整个脑袋。 薄唇勾起一丝笑意,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床边,笑容融满了整张脸, “老婆,你这是故意发出邀请的信号呢,还是……”音色越来越水,越来越柔,直到云静好感觉音量越来直清晰的时候,猛的揭开被子,呼呼的喘了几口气。 “老公大人,老婆今天实在不胜体力,求放过。”她的态度很好。 “那好!”他坐在他的身边,将她紧紧的搂过来,“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今天x点x分和罗云宙逛街去了?” 她一头雾水的盯着墙上的时间,“我在睡觉啊,而且还睡在这张你的床上。”她一本正经的回答,目光发亮的盯着他,“你怎么了,还认为我有分身法。” “你看看,这个?”说着,风世安将母亲发过来的照片,递到她的眼前。 看着正面、侧面后面的罗云宙和一位女子,静好扑的一声笑了,“这个是云宙新女友,叫什么叶美琳,和我长得很像。” “不过,她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头发是黄色,还微卷,如果她戴了黑美瞳,染了黑色,拉了直发,我和她基本就是一模一样,如果不烫,大家都以为是我改了造型了。”她耸耸肩。“撞脸了!看来我长得太大众了!” “真的?” “嗯。”她点点头,“听云宙说,是他妈妈人欧洲做生意的时候遇到的,并很喜欢,所以就认定了做儿媳。” “哦,看来秋妈妈以为一直是你了。”风世安看着照片,眸光里一片凝思。 风世安一直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忽然眼角一亮,“确实太像了,我以后别要认错了老婆。” “你真的没有妹妹?”他又加了一句。 “当然没有,生我的时候,云爸爸在,就我一个,再说世界上撞脸的多了,我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吧,我希望云宙的感情能够圆满。”她淡淡的声音,“云宙是一个好人。” 忽然,某人的眼睛一瞪,“老公不好吗?” “家花更香。”她故意将脖了缩进了被子里,“老公,我要起床了,一会儿还要去看宝宝们。” “和你说一件正事。”他搂着她的胳膊丝毫未松开,“那个秋妈妈说了,为了分解叔婶的负担,所以想抱过来一个养。” “这个是得和他们好好的沟通一下。”云静好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缩回了溜到舌尖上的话。 “好。我们马上过去看宝宝。” 云家楼下, 等他们上楼的时候,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伊伊呀呀的声音,二人走上前去,一人抱一个,宠溺得不得了。 “婶婶。”当看到风世安和叔叔进了厨房,她悄悄的扯了婶婶一把,“你到底搬不搬?” “不搬。”她斩钉截铁的声音。 “那好,你不搬,我直接回花语,住那么大的别墅简直是浪费。”静好叹了口气,“反正证又领了,老不搬也不好,否则你又要念我。” “知道就好。” “对了,婶婶,想和你说一件事,就是秋妈妈想养一个孩子。”她的声音很低,抱着卷毛直接来到了另外一间卧室。 “这个……”婶婶只是叹了口气,眼角一片发红,没再说什么,“既然人家开口了,再说又是风家的子孙,能不让她抱走一个,可惜了卷毛,宝宝,来让外婆抱抱。” “你不舍得,就过段时间再说。”静好看到婶婶不舍得,毕竟是她从小到大弄大的。 “不用了,早晚风家得抱走,我知道,就让卷毛过去吧,虽然他没有提出来,可是我知道他们想将卷毛抱过去。”婶婶开明大义。“我留下吉吉。” “你也可以随时的去看卷毛。”她安慰婶婶,发现原本热闹的家里,四个孩子手忙脚乱的时候,其实是幸福的,现在倒好,孩子们一个个的分开了。现在家里只剩下一个人。 感觉有一种凄凉的光景。 “还有,你和世安又扯了证了,就和云宙走得远一些吧?”婶婶算是对她的叮嘱。 “我知道,云宙有一个女友,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上次不是给你说了。”云静好指指婶婶的太阳穴,“又更年期了。” “有时间带她来家里,我要好好的看看她。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婶婶想着提及的事情。 一个月后, 静好彻底的搬进了花语别墅,婶婶和叔叔还留在那里,并和吉吉在一起,而秋穆清则将卷毛抱回风堡。 这天,突然间正在上班的云静好接到了欧阳海华的邀请,说:“周五晚上,云宙和美琳邀请你和你的先生一起过来吃顿饭。” “嗯。”她答应了,突然间想起该去看望嘉树的事情。 她早早的下班,让世安过来接她,然后她买了鲜花和水果去嘉树的住宅去看他,看着他的别墅,四周一片鸟语花香,建在半山腰上,真不错。 “梅落呢?”静好一进门,先问梅落。 “她出去买菜了。”楚嘉树趿着拖鞋从屋里懒散的走出来,套了一件休闲的散花衣裤,目光瞟向静好和世安,“不是说不让你们来了吗,我挺好的。” “我们看看你,还嫌我们打扰你的二人世界了。”世安呛他。 “切,这个病又不能掀开来看,反正是少了一只鸟蛋,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以后功丧失了都不好说,还二人世界?”楚嘉树一想到自己蛋碎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阴影。 “明天呢,你去医院复查,我到时告诉你检查结果。”静好很认真的声音。 “好,好的结果就告诉我,坏的就要不告诉我了,我神经线受不了,会崩溃的。”他双手幽默的捂了脸。 第四百二十五章 直接把我报废了 等梅落驱车返别墅里, 而风世安那一辆炫彩的豪车阿斯顿.马丁已疾驰而去。 “他们这么快就走了?”梅落提着手中的菜,一身休闲的打扮,还戴着一个宽边沿的帽子,加一副黑超,她是担心被别人认出来,被认出来太麻烦。 两个小时后, 嘉树,饭做好了,放在桌上,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帮他收拾完,就准备摘了围裙离开这里。 “梅落,陪我一起吃。”他从卧室缓缓的走过来,目光里有一丝异样的光芒,声音有些散慢。 她扭过头看到那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水波轻荡,她捋过头发,垂下眼睑,“好。” “我想喝酒。” “不行!”她严厉的制止他,“你的伤口还没有最后检查。” “可是我感觉好了。”他的目光盯着她一动不动,这些日子,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上个厕所都是梅落帮她,洗澡也是…… “如果,你实在没有合适的,不如我们凑合过吧?”他突然间来了一句。 梅落正在夹菜的手,猛的顿住了,“我不想要无爱的婚姻。” 她的眼角垂下来,长长卷卷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睑下留下一抹萧瑟的暗影。 空气有些尴尬的时候, 楚嘉树的声音降下来,“我明天去医院复查,你……”他的声音有些小,没有以往对梅落的讽刺与嚣张。 “我会陪你去。”她将菜夹到米饭里,快速的吃了起来,眼角有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 晚饭后, 坐在客厅里的楚嘉树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间,听着厨房里稀里哗拉的流水声与忙碌声,清清嗓子,“梅落,要不……” 水声嘎然而止。 系着围裙的她走出来,温和大气,没有以往的骄傲和冷漠,她问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他,“你怎么了?” “我说天太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一早去医院,如果你再来回的做饭,太紧张了。”他的声音有些碎,一下子唠叨了许多。 “嗯,我知道了。” 晚上,阳台上,一缕烟香随风淡淡的飘进了客厅里, 一皱眉的楚嘉树起身离座,拉开阳台的推拉门,默默的坐在梅落的身边,“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她看到他立刻掐了,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她又转过头,“明天如果检查没有问题,我就不来了,你再雇个保姆吧。” “刘嫂明天就回来了。” 门关上了。 细细的脚步声走进另外一间卧室,梅落砰的一声关上门。 呆呆的楚嘉树坐在阳台上,那一抹淡淡的烟香味还微微萦绕在阳台上,他嗅了一口,有一点呛,他不明白梅落为何喜欢抽这么烈的烟。 有一段时间,她都不抽了。他觉得她最近好像有心事。 还是对自己的自责与内疚? 夜总是这样的悄无声息。 第二天,梅落早早的起来,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一遍,并给他煮了早饭,然后她驱车载他前往静好的医院。 今天风世安正好也在,他也担心发小的身体健康,还有幸福指数。 经过一天的折腾,他的结果早早的被静好亲自取了出来,楚嘉树心情忐忑的站在诊室里,等待着静好的健康判决书。 拿着片子和化验报告,还有其它一系列的影像片。经过一番对比和临床检查,云静好长出一口气,“楚嘉树,恭喜你的功能完全康复,虽然少了点东西,但绝对不影响以后你的生活质量与幸福。” “真的?”他激动的声音都变了,好在这次有惊无险。 “当然。”静好也为他高兴,梅落的眼角随之一喜,紧接着一抹流光微微划过眼角,然后再是一片暗淡。 “那,让静好忙,我们先回家。”梅落看看门外又是一串长长的病患队伍。 “那个……”楚嘉树悄悄的扯了静好一把,来到检查室,“那个,我这个地方是不是可以进行活动了?” “可以。”她很保证。 当楚嘉树临出检查室前,静好告诉他,“帮我将梅落叫进来。” 检查室里, “那个梅落,嘉树这个地方,恢复得是不错,不过,你们以后也要注意生活频率,不能太多了,尤其是初期,如果前期没有什么问题,三个月后可以随便。”静好将话点到为止。 她看到梅落的脸都红了一片,一点也不像那个高傲洒脱的梅落了。 走出诊室, 梅落熟练的驾驶着车子驶向嘉树的豪宅。 一路上,楚嘉树不由的想起静好将梅落叫进检查室的情景,就想刨根问底,“静好和你说什么了?” 正在专心开车的梅落听到他一问,脸色立刻窜红,心思微微走神,对面开来一辆小车,差一点碰上。 滋的一声,轱辘与地面的巨大的摩擦音。 多亏她最后眼疾手快的一打方向盘绕了过去,不过这也惊出她一身的冷汗,另外车上的司机不时的伸出头,“骂,他妈|的怎么开车的?” “梅落,你想什么呢?”楚嘉树侧过头问她,“心不在焉,你是不是直接想把我报废了?” 她一声不吭的专注开车,不再理他。 下了车,她将他送上去,然后去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东西简收拾一下,经过客厅的时候,“嘉树,你的保姆不是今天从老家回来吗,我从明天开始不再过来了,你照顾好自己。”说罢,她提了一件背包转身就往客厅外走去。 “那个……”楚嘉树张张嘴本想拦下她,可是嘴巴上下唇片像是粘了五零二胶水一样,怎么张不开。 他悻悻的返回房间,就听到保姆的脚步声,他们终于回来了,保姆是一对亲戚,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有她的姑姑一起在嘉树这里做活儿。 他不管她们做什么,直接关门躺在卧室里一动不动。 晚饭时, 坐在餐桌上的嘉树,看到自己的筷子还没有拿过来,赶紧喊,“梅落,给我拿筷子。” 那个保姆上前笑着说,“让珍珍给你拿过来,梅小姐不在。” “哦。”、 饭后, “梅落,帮我把架子上的书拿过来。”楚嘉树颐指气使的声音。 “少爷,梅小姐不在,您要哪一本,我去拿。”珍珍很老实的问。 “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不知道。”楚嘉树摸摸脑袋,走进书房,去拿剧本。看来用了梅落这么久,用顺手了。 躺进被窝的时候,楚嘉树才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不能忽略掉梅落,自己人生性福可是毁在梅落的手上了,下一秒,他不由的眼角闪闪,想到一个坏主意,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身子靠在床垫上,“梅落,睡了没有?” “没有。”一丝暗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 “你喝酒了,还是抽烟?”他的身子立刻绷直。 “楚大少爷,我在自己家,能不能给一个自由,我不但喝了,而且抽了。”她微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但不会影响到你。”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他故意拉长了一种神秘的语气。 “什么坏事?说吧。”梅落好像猜透了他的小心思。 第四百二十六章 她的债与劫 第二天午后, 一座安静的花园里,阳光明媚。 梅落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婷婷玉立,婀娜多姿的伫立在那一座音乐喷泉前,四周百花盛开,暖风和熙。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捋过风儿吹乱的发丝将其别到耳后。 很快,楚嘉树一身笔挺的小西装稳健的来到这里,步履从容,桃花眼波轻荡,“这里怎么样?” “还可以。”她微冷的声音。 “现在人也少,都上班了,我们倒是占了公园景色的先机。”他那一道魅力四射的桃花眼向着四处一扫,周围空荡荡的,只有她们的一双影子映在暖暖的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有什么话说吧?”她的纤指微微颤了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情。 “那个,梅落,我有一个想法,想问问你同意吗?”楚嘉树的声音很低,态度也出奇的好,让梅落意外的扭过头,那一双猫眼频频微眨眨,灵光转动,露出一丝笑容, “你还有不好的意思的时候?” “我们能不能试个婚?”他的目光终于肆无忌惮的迎上那一双迷离的猫眼儿。 “试婚?楚嘉树,我真小看了你,你怎么会这样的想法,婚姻就是婚姻,岂能儿戏?”梅落的脸微微沉下来,露一丝不悦,甚至声音都有一丝怒气,“你以为在演戏?可以ng后推倒重来吗?”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楚嘉树紧走几步,伸出修长的长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能不能听我说完?”他极力示好的语气。 “说。”她并没有扭过头,长吸了口气,“放开我的手。” 看着那道背对着自己的纤影,楚嘉树开始讲,“梅落,上次是我不好,所以占了你的便宜,这次我在你的照顾下恢复得很好,所以向你说一声谢谢,还有试个婚,看看以后我们能不能一起生活……” 没有等他说完,梅落噌的转过身子,目光直视着他,拦下楚嘉树还要再说下去的话, “楚嘉树,你说过,你占了我便宜,我也让你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们两清,还有,我也记得我也说过,我不接受无爱的婚姻。”她的态度竟然意外的坚决。 “还有……”梅落眼角流露出一丝失望,摇摇头,“如果你想试验你的手术,别拿我当试验品,好不好?” 她的心突然间好像从高空落下,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突然间碎了,一块一块的,想捡都捡不起来。 “梅落,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嘉树张口解释,“我真的不想一个人过了。” “够了,楚嘉树!”梅落的声音尖锐起来,目光里一片凉意习习,她抚着自己疼痛欲裂的胸口,十分的伤心,“你可以去夜店,可以去任何唯所欲为的地方!可是,别再打我的主意,好不好,我是人,不是小|姐!” 她噌噌的离开了,眼泪哗的一下子落了下来,随着轻轻扬扬的风四处飘散了。她都不知道这眼泪随风飘到哪里去了,感觉这泪比落在心里,还要痛。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的眼角还淌着一滴泪。 他是她的债,也是她的劫。 周五晚上, 为了罗家的邀请,风世安与云静好特意穿了一套同色系的西装与套裙,仿若情侣装一样的相得益彰。 来到罗云宙家楼下,晚月皎皎,晚风习习。 按响门铃之后, 为他们开门的是欧阳海华,她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静好,风导,你们来了,来,赶紧坐。” “欧阳总裁,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笑纳。”风世安将一对非常经典的碧绿的翠玉佛雕小心的递了过去。 露出一团惊喜的欧阳海华非常喜欢,她不好意思着,“怎么好意思收风导这么贵重的礼物。” “那个云宙对静好一直照顾,我们送多少都不足以表达心意。”风世安字字斟酌的声音。 “那好!”欧阳海华聪明的听出了风世安弦外之音,只是微微一笑,将礼物谨慎的收了起来,然后指指客厅的位置,“请坐!” 又过了一会儿,当欧阳海华再次开门的时候,竟然是罗云宙和一位和静好一模一样的女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风姿绰约的上了岁数的的女人。 客厅里的风世安好在已经在照片里领略过了静好的“翻版”,所以他穿过博骨架的目光才没有表现出震惊。 罗云宙拉着叶美琳的胳膊,一脸的笑意,“我给你介绍一个撞脸的朋友。”说着他就拉着叶美琳绕过了博骨架,来到云静好和世安的跟前。 空气瞬间一片停滞。 所有人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有的人虽然提前见过,但是两个人真的站在一起,相似度更是高达99.99℅。 叶美琳一脸惊奇的拉着静好的大手,开朗大方的声音,“真的撞脸了,姨妈,赶紧过来,赶紧过来!” 当叶美琳的姨妈付琼出现的时候,看着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嘴角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情绪有点激动,脸上已是一片热泪盈眶,她和别人反应有些不大相同。 别人是震惊,而此时的风韵犹存的付琼脸上更多的只是激动,过了好久,她才上前一把拉住静好的手,“真是太像了,太像了……” 此前的困惑终于解开了,风世安内心暗自叹息,应该让秋妈妈过来好好的看一看,下一次不能认错了,不过太像了,自己都有一点眼花了。 付琼左看右看云静好,眼角映着一丝潮乎乎的东西,“能不能给我留一个电话号码,我真的好激动,你能和美琳长得一模一样。” 静好很痛快的给了她们电话。 不知为何,静好看到付琼那一双直愣愣的盯自己的眼神,总感觉有一些发怪。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欧阳海华席间宣布,“云宙和美琳下个月举行订婚仪式,希望静好和世安来参加。”静好痛快的说一定。 最后云宙送她下楼的时候,静好悄悄的告诉云宙,“美琳的性格很爽气大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晚风有些醉人, 静好轻挽着世安的臂膀刚刚走到车旁的时候,就接到了楚嘉树的电话,“静好,世安,你们过来一趟。” 听着他舌尖含糊不清的声音,世安一笑,“喝多了。” 一边开车,他一边调侃云静好,“云大医生,你是不是将人家切坏了,把人家媳妇也切跑了?” “不可能,我相信我的技术,比如你,这不是术后百战百胜吗?” “后来不是坏了吗?都整出不孕来了?”风世安忿忿的声音。 “那是你自己的肉不听话,非堵了门口,怪不得我,救了命还不知道感恩,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顺便一刀切两个得了,从此相安无事。”她得意的声音。 “摸绝师太,你真不愧这个称号,一刀切绝,比灭绝厉害!”他瞟她一眼。“老婆,晚上,我们比翼双飞。” “不行,大姨妈来了。” “你的大姨妈,怎么总是和我作对?”他气愤的声音。 “娘家亲戚,总得和婆家的亲戚有区别吧?”她笑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一个爱我的人 半山腰间, 星光清冷,山风寒意浓浓。 一楼的保姆房里, 吓得刘嫂和小保姆一点也不敢出来,扶着门框胆怯的仰着二楼的方向。 静好和世安匆匆上了二楼, 一进门,就看到楚嘉树酩酊大醉的样子,他衣衫不整的躺在卧室里,握着电话发出含糊的声音,“梅落,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地面是一片狼藉不堪,一堆摔坏的古董杯子瓶子,还有桌上的东西都扔到了地面上, 世安和静好面面相觑,交换口型,“梅落?” 二人扶着他躺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他还在无休无止的念着,“梅落,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静好叹了口气,“我去给梅落打个电话。” 一声一声盲音里,静好的电话打了好久,才接通,“梅落,你在家里吗?” “嗯,是静好,怎么了?”梅落有些嘶哑的声音,沉杂着一丝愁绪。 “那个嘉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梅落很是坚定的拦下静好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提他。”异常的果断。 “你们怎么了?”静好一阵生疑,这一段时间他们相处得明明挺好,而且梅落一直在无怨无悔的照顾嘉树。 “没什么,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要休息了,明天我要去其它的地方拍一个广告。”梅落砰的就挂了电话,那一双灵动的眼角融着窗外漆漆的夜色,散落了几丝寒光与落寞。 待静好返回到嘉树房间后,向着世安的方向耸耸肩,“梅落挂了。” “好。看来嘉树遇到刺激了。” 直到后半夜,嘉树才缓缓睡去,二人小心的交待刘嫂之后,一起离开山间别墅,这个时候,发现天都快亮了。 一周之后, 梅落最新的卫浴广告也出来,好像大赚了一笔,然后和一直拍广告的新进小生,互动很是亲密,当然楚嘉树也看到了,并大为恼火。 一个月后, 绯闻无处不在,双料影后梅落被报刊高调宣布恋爱,而绯闻的对象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圈内小鲜肉。 各方面条件极好,听说还是一个背景优厚的富二代。 风氏集团里, 梅落优雅的坐在办公室里休闲的看着报纸,一脸的洒脱,浑然没有听到门响的声音,楚嘉树站在她的面前,俯着那一张垂着头的她,依旧如海棠般,明艳动人,大气典雅。 并不是那个在病房里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的女子。 最后,嗅到那一抹男人的气息,梅落双手缓缓将杂志阖上,媚眼如丝的看过嘉树一眼,指指一边的沙发上,“坐。” 然后起身将门关上,一挑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如同钻石般的明亮,她身材妖绕的倚在桌耶,玲珑的曲线微微露出来,婀娜多姿,像平时一样的态度,冷漠的质问,“你怎么不敲门?” “报纸上的绯闻是真的吗?” “哟,楚大影帝,你什么时候关心我的事情了,真是罕见。”她略微讽刺的语气。“记着下次进别人的屋子,要先敲门!” “算你狠!” 扭动身子,绕过办公桌,梅落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唉,有一句话,我岁数也不小了,这个圈是吃青春饭的,我怎么也得嫁人吧。” “要不,嫁给我?”楚嘉树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眼角一亮。 “嫁给你?别再涮我了,我不想被你利用,我也不想当你的一时试验田,我想找一个爱我的人!”说罢,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只是瞟向楚嘉树那一瞬间的时候,却是眼波明亮,好像有所期盼,很快,那一波明亮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桌子掏一支雪茄出来,点燃,一丝烟雾模糊了她那一张漂亮的脸颊,她眼中的雾气随同那一抹烟圈融为一体,像一片夕阳下的薄雾。 “怎么又抽了?影响嗓子,你还怎么唱歌?”他双手按着沙发,差一点站起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以后我嫁人,我男人养我,我还怕什么?”她的声音已经有一点嘶哑。 “现在公司除了让你拍片,还让你担任主题曲的演唱,所以你不能再抽了,到时影响嗓子,片酬都会缩水。”楚嘉树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烟蒂,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 “咳咳咳!”梅落一阵剧烈的咳嗽。 “说你不听,看看咳得。”楚嘉树没好气的训斥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梅落恢复以往对他的冷言冷语,“我还有事,如果你没有其它的事情,慢走。”她脸色微青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听到梅落撵自己离开,楚嘉树脸色一沉,转身砰的一声关上门。 那砰的一声,一下子砸进了她的心里,她微微一笑,有些事情终将过去,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无聊的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很快办公室里一片烟云缭绕。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走廊里,风世安正忙着就撞见到嘉树一脸铁青的从梅落办公室方向走出来。 “气得!”楚嘉树头也没有回,直接就迈进自己的办公室。 晚上, 花语别墅里,吉吉欢快的声音回荡在小院里,今天奶娘带吉吉,周末再送到婶婶家去。 吃饱了,吉吉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着孩子安静的睡去,静好才从吉吉房间里撤出来,刚撤出来,就被风世安一把抱住,“老婆,该哄老公睡了。” “切,别闹。”她手指堵向他的那一瓣薄冷的的唇,示意他不要说话,“吉吉刚刚睡着。” 风世安坏笑,露出上下雪白的四颗牙齿,向前一伸,卡的,就咬住她白嫩的纤指…… “啊!你属狗的。”她恼羞成怒的噌的一下子抽出手指,低头一看,竟然发现骨头节有牙印,她咬咬牙,“你想干什么?” 他笑嘻嘻着,“你明白。” “走!”他不由分说的就拥着她向着卧室走去。 “等一下,奶娘他们都在楼下呢,一会儿有动静总归不大好。”她有所担心的望着楼下。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关上了。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暖昧的上前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她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邹着眉头,“你怎么能天天荷尔蒙大爆发。” “大爆炸!”他的眼角都咪着一层色色的光芒。后来,他突然间转身,向前一步,将柜子拉开,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老婆,这是你的睡衣?怎么样?” 他托着架子呈现在她的面前, “不错!” “我记着上次,你买了一件一万多块的睡衣,那一件足够了。”她弯着身子将床收拾整齐。 “这是法国春新品,怎么样,试试?”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架势,身子越来越凑近她弯着身子的后边。 她砰的扭过头,摆摆手,“赶紧退了,太贵。”只是一抹淡绿色跳进她的眼睛里,几乎是透明…… “这件免费赠送!” “那也不要!”扭过身子,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手中的那一件睡衣。 “为什么?” “这一件,跟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不该露的都露了出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她的一个模板 周末, 阳光温暖,她惬意的窝在果壳上认真看书的时候,浑然不觉栅栏门外传来一片门铃。 从客里出来的张婶迈着匆匆的脚步,很快就将栅栏打开,她上下打量着来人,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人,一件长裙,雍容别致,身材虽然稍微发点福,但利索大气,明亮的眼神透着一股精明干练。头发微卷起。 “请问您找哪位?”张婶一副陌生的表情询问来人。 “我叫付琼,找你家的少奶奶。我和她认识!”她温和一笑,目光下意识的瞄了别墅里面一眼。 “哦,请进。”张婶听口气是熟人急忙打开栅栏,邀请付琼进客厅,并沏了水仙茶,“您喝茶,我去叫少奶奶。” “她在哪儿?”付琼放下茶盏,凝眉问着转身欲出客厅的张婶。 “那个少奶奶在后院看书,我去喊她。”张婶解释。 “不用,我去找她吧。”说罢,付琼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向着客厅外走去,循着张婶指给自己的方向,她缓缓的向着后院走去。 院子不大,不过一家三五口足够了。碧绿的草地,绿色葡萄藤挂在白色的罗马柱上,还有石桌,最后让她眼前一亮的是,那一个翠绿的果壳秋千荡在那里。 一位明媚的女子长发披肩,安静的坐在那里正在低头看书,安静淡定,浑然世外无物。她清清的咳了了声。 猛的惊醒目光驻足在书中的静好。她抬头一愣,然后报以一笑,双手阖书,握着书,一偏腿从果壳秋千里走下来。 “去客厅坐。”静好客气的声音,没有想到付琼居然会来到这里和她见面。 “这里风景很好,我就坐在这个石登上。”付琼主动的坐在一张石登上。 不大一会儿,张婶直接从屋中将茶端了出来,一人倒了一杯。然后才离开。 “付阿姨,请喝菜。”静好抬手示意,十分的礼貌客气,将书随手放在另一个石登上,也默默的喝了口茶,不知道话头从何说起。 精明的付琼有些不好意思着,“云医生,冒昧打扰,实在抱歉。”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她笑着,不知为何对这个女人,总有一份亲切的感觉同,是源于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样的叶美琳吗? 她想,一定是。 “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说,不要介意。”她知道付琼突然造访,不可能什么事情也没有。 “哦,我只是想你和美琳长得太一样,对你的身世,我有点好奇,所以来看看。”付琼并没有拐弯抹角。 她盯着静好那一张安静的小脸,五官各处都和美琳一模一样,不禁一番感叹。 云静好温和的望着付琼那一张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脸,“我爸爸云天峰,妈妈洛华音,我出生在1979年。”主动的交待自己的情况。 “巧了,美琳也是1979年。看来你们还真是有缘。”付琼惊愕着又喝了一口茶。一边碎念,“美琳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姐姐就好了,就不会孤单了。” “阿姨,她怎么会孤单,有云宙陪她,你就不要操心了。”云静好劝她,眸光里更加温和,这种样子,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小姨洛素衣,她现在|在哪里。 “当年美琳出生的时候,在一家普通的医院里,记得那一天好多出生的孩子。”付琼精明的眸子微微转动,目光却从未从静好的脸上移开。 “嗯,是的,我出生的时候,我记得妈妈讲过,那一天确实好多孩子出生,我出生在玛丽医院里,当时第一个见到我的是爸爸,记得妈妈昏迷了一天。”她幸福的回忆着,其实云天峰对她还是很宠爱的。 是一名合格的父亲,她没有遗憾。 “真的?”付琼的脸比刚才还惊,几乎都僵住了,不过最后,她尴尬的低头喝了口茶,握着茶杯的手都有点抖,弄得茶水都洒出来一丝。 “你也听说过这个医院?”静好问。 “哦,很早之前听说过,不过现在都改了名称。”付琼含糊的应答。 “吓我一跳呢,我还以为美琳也在那里出生的,那样的话,我们这个世纪撞脸撞得太有缘份了。”静好笑了,那一双眸子明亮清澈,一丝杂质也没有,干干净净的。 “嗯嗯。”付琼附和着回应。 “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父亲的样子?”突然间,付琼抬头望着云静好的脸,仿似看到了美琳一样,微微叹息着。 “好!”她低头从石登上拿起刚刚放下的书,轻轻的搁在石桌上,随意的一翻,在翻到一处页面的时候,顿了下来,将书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呶,这是我们的全家福。”说着,她就大方的递了过去。 付琼优雅的伸手接过照片,双手捏在手,垂眸仔细的盯着照片里的云天峰,嘴角抽搐了几下,握着照片的手也哆嗦了下,最后她吸了几口气,才平静的交给静好。 “嗯,多么幸福的家庭,你爸妈他们住哪里,有时间真应该去看看。”付琼立刻露出一丝笑意,客套着。 “我爸妈很早过世了。”静好的声音携着一抹淡淡的伤感,她以为欧阳海华或许给她说了,原来付琼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 “没什么,已经习惯了。”静好从容安静的声音。 “那个你歇着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付琼很快离开这里,行色有些匆匆,甚至脚步都有一点慌乱。 张婶奇怪的望着那一抹背影,皱着眉头,“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人的小姨。”静好仔细给张婶解释,然后又转身来到后院,默默的看着桌子上的全家福,目光呆滞稍许,然后才小翼翼的放进书里。继续窝在秋千里看书。 医院里, 程墨然直直站的在罗云宙的办公室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一眼的暖昧,并不开口说话,罗云宙不以为然的走过来,抬拳轻兑下他的肩膀,“这样闪烁的小眼神,告诉我什么情况?” “你真行!” “我怎么了?”云宙给他接了杯水。 “你是不是喜欢静好?”他故意凑近云宙的身前,“别说不,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 “到底你想说什么?” “居然,你居然弄了静好的一个模板摆在你的眼前,不,以后要摆在你的床头,你可真是了不起!”程墨然伸着大拇指啧啧着,“这样的美事,我怎么找不到?” “切,你一天胡心乱想。”云宙抬手掌推他脑门,笑着,“离我远一点,一会儿外人看到还以我们什么情况呢?” 第四百二十九章 是不是暗恋她 “你是不是找了一个替身?” 程墨然肆无忌惮的凑在云宙的办公桌前,给他开玩笑。 “再胡说,小心我告诉渥丹,你的这个未婚妻,就说你和另外一个女人正在鬼混。”云宙威胁他,目光刻意板得很冷。 “好吧,我们各有短处,就不揭了。”程墨然故意嘿嘿一笑,“不过你的艳福真不浅,明明心里喜欢一个女人,上天却给你带了一个模一样的女人,为什么老天不眷顾我一些?” “你二十分钟后,有一个大型的手术,我觉得你该进手术消毒了。”罗云宙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然后心也可以消消毒!” 最后程墨然离开的时候,不忘给他挤眼,然后走在楼道里又是一副高冷贵的样子。 思维突然间停下来, 云宙也在思索,尽管美琳与静好长得一模一样,不仔细看,甚至分辩不出彼此,可是她们的性格却是迥然不同。 一个安静温婉, 一个清爽大方。 正在这时门响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倏的照进了罗云宙的胸膛,像一道暖暖的阳光,“你怎么来了?”他问着走进来的她。 “我来看看你!”叶美琳大方的走过来,站在他的身侧,双手拽着他的一只手臂,“我想出去玩,能不能陪我?” “我正上班。”他挑挑眼皮。 “那个,我和你们领导请假了,说我们订婚好多事情准备……” 罗云宙的眼皮跳了又跳,他抬手按按,“学会先斩后奏了。” 走在医院外,叶美琳一直挽着他的胳膊,小心的问,“你之前没有谈过恋爱?这么钻石的王老五,让我截获了。” “应该算是没有。” “你不会有问题吧?”叶美琳惊得双手一下子松开他的手臂,愕然着一张小脸,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奇怪的上下打量着他。 看着路边一处的豪华酒店,他幽默的抬手指指,眸色里春光微荡,“如果不信,可以试一下,看看谁有问题?” 叶美琳突然红了脸,不用了,连连摆手,“我知道了。”然后迅速捂脸,很快的穿过酒店,才将捂在脸上的手小心的撤下来。 “你呢?”罗云宙上前紧走几步,侧问着她。 “我呢,从小被姨妈养着,说我父母早就去世了,然后我从小就对男人一直有恐惧感,更没有安全感,所以不想谈恋爱。成年期恋爱综合症!”叶美琳再次挽上他的胳膊,心酸的声音。 “看来我们撞对了。”他看着挽着自己的叶美琳,心突然间释放了。 远远的, 他突然间发现了一抹身影向着他们靠近,下意识的罗云宙忽然抽开美琳挽着自己的手臂,有些紧张,“静好,你不在医院?” “婶婶有一点感冒,我去看看。”云静好刚才看到云宙和美琳在一起的亲昵样子,不由的一脸笑意, “那个,你们聊,我先走了。”静好赶紧离开了。 望着静好远去的背影,叶美琳抬手又挽上罗云宙的胳膊,这次云宙死活不让拽了,“别闹,一会儿别人看见不好。” “我是你未婚妻,又不是外人。”叶美琳傲娇得昂起漂亮的小脸。 “看你紧张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暗恋云医生?”叶美琳突然间脑洞大开,水眸泛泛盯着罗云宙刚才那一张有一点不自在的脸。 “胡说!”罗云宙的脸一黑,步子加速的向前走了。 “好了,我只是开玩笑的,别生气了,不过就算你暗恋,也白搭了,你马上成为我的老公,被我占有,所以云医生在这次轰轰烈烈的爱情竞争里失败了。”她咯咯的笑着。 他看她一眼,“什么罗辑?”自始至终的十几年,是自己的单相思一直在失败。 “其实我听过云医生的事迹,她很优秀,就算你暗恋她,我也不吃醋,谁让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你暗恋,是不是也算是暗恋我,所以即便真的,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叶美琳大度的自语着。 趁他不注意,她噌的一把拽过罗云宙的手,就紧紧的握在一起,突然间叶美琳大笑,“你紧张得都出汗了?至于吗,好像真的出轨了似的。” “你是不是非想让我带你去酒店开房?” “带就带,我才不怕你,反正顶多我们将订婚案改成结婚宴了。”她水灵灵的目光望着他,一丝也不惧怕他。 “……” 后半夜, 花语别墅的卧室, 一阵刺耳的铃音,打破了空气中的那一抹安静,风世安迅速的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吓他一跳。 他迅速的拿过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好像还不是本国的。 “谁?”他的声音格外警惕,目光里也开始从惺忪到锐利,然后寒意微浓。伴着这一道打破静谧的铃音。 静好也沉沉的醒来,她咪着眼睛,盯着手机微光里的风世安,啪的替他打开台灯,悄悄的对着口型,并没有发出声音,怎么了? 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过了好久,就在风世安打算挂断的时候,那一头的声音沙哑低沉,“我有一件想请龙煞帮忙。” “你是谁!”风世安的心陡然一紧,目光开始变得凶狠。 “我是谁不重要,关健是鸣蝶需要你救!” “她在哪儿?”风世安的心突然间提了起来,“她不是已经洗手了吗?”声音极为冷漠。 “上一任仇家已经追查到她,她被困在一处小岛上,希望你救救她,看在原来的情份上。”那一道沙哑的声音里添满了伤心。 “好,我会试一试,告诉我那里的情况。”他不假思索的声音。 听到最后一句,静好迅速的跳下床,给他准备好纸和笔。递到他的眼前,风世安感激的看了妻子一眼,刷刷的记录着电话里的内容,一声不吭,极为严谨。 最后,摞下电话的时候,风世安躺在床上,脸上一片严肃。 静好并没有问他,知道他一定遇到事情了,而且还很棘手,她不想问,知道如果他想说必定会给自己说。 夜突然间寂静下来, 她悄悄的关上台灯,温柔的声音,“睡一会儿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老婆都支持你。” “嗯。”他搂着她,微微叹了口气。 她也睡不着了,担心世安有什么事情,或许有什么危险,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本来日子安安稳稳的,一个半夜电话就彻底的侵扰了自己生活的安静。 当她睡醒的时候,本能的抬手一摸,却发现另一侧空空如也? 猛的一惊,睁开眼,她迅速的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他走了?” 赤着脚,披着头发,她跑着拉开卧室的门,噔噔噔的奔到楼下,大声的问,“张婶,世安呢?‘ 她的心突然间害怕到了极点。 一定是昨天晚上的电话,一定是! 她的心开始越来越恐惧,右手紧紧的抚在胸口处,纤指不断的收紧,直到胸口的睡衣都被攥得一片折皱的时候,才听到楼梯上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第四百三十章 神秘失踪 “我在书房。”他磁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下来。 她一惊,迅速的回头,仰望着他,那一张慌乱的神色都未来及掩去,就在她一恍神间,风世安已经沉稳的走下楼梯,定定的站她的面前。 “你怎么了?”他那一双狭长的黑眸凝着那一张微微凌乱的小脸,抬手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脸。“没洗脸?”戏谑她的声音。 “哦。”她迅速的垂眼,低头朝着楼上走去,刚刚揪紧的那颗心微微放松下来,还以为他出去了,还以为……云静好没有敢再想下去。 在家就好。她是这样想的。 卧室里, “你,晚一会儿上班,我有一件事给你说一下。”他的神态很严肃,拉着她的手让她和自己一起坐在床边。 “我明天出门,可能好久不回来。” “去哪儿?为什么那么久?”心里猛的一沉,她突然间想到夜里那一个电话,风世安的语气都和平时不一样,让她隐隐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她一向很少过问他的行踪。 “一个有点棘手的地方。”他长臂一伸搂过她,“老婆,不要担心。”他抑扬顿挫的声音,“我办完事情就会回来,我还要做手术,追生葫芦七兄弟!” 她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他的怀中,“用我陪你吗?”他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用。”他吸了口气,“这是我的事情,我解决完就会回来。” “告诉我,有危险吗?” “有一点,不过你老公会迎刃而解。”他笑着抚过她细软的发丝,“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欧洲看祥祥与天天。” “好。”她的心还是又揪在了一起。 …… 医院里, 上午的光景,她都有一点心不在焉,心思都有点恍惚,她觉得昨天那一个电话一定很危险,直接向主任请了假,云静好悄悄的溜回花语别墅。 猛然间,她发现花语别墅周围出现了三三两两人的人影,神秘诡异的,时而不时的向着这边张望,静好的心更加紧张起来。 她噌噌的穿过客厅,爬上二楼,张婶奇怪的看着她,心想,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早回来。 直接推开他的书房,她记得他有一个抽屉,果然锁着,她不禁上前再次查看书房里的变化,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很快,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噔噔噔上楼的声音,她的心一慌,迅速的躲到了书柜后面。大气也不敢喘。 果然 风世安第一时间来到书房,一边打开书房间的笔记本,一边打着电话,“墨然,你帮我开飞机,然后你送我到地点后,你就离开。” “好!” “你那里的枪给我一支……” 藏在书柜后的云静好心里一阵阵心惊胆寒,骇得她大脑一片短路,后来风世安再说什么了什么,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等他下楼,云静好噌的从柜子后面钻出来,迅速的逃回卧室,才发现耳边一片轰鸣声,嗡嗡的作响。 枪? 枪? 像血一样的这个大字,在自己的脑海里稀里哗啦的滴淌着红色的液体,她的心像被刀子划过一样,也是一片鲜血淋漓。 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第三天的早上, 她早早的睡醒了,故意装着没有醒的样子,一动不动的侧躺在那里,而风世安却是早早的起床,看了眼熟睡的她,俯下身子落下一枚深深的吻,然后起身换衣服,然后就离开卧室,在他关门的时候,她悄悄睁开了眼,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丝缝隙。 他噔噔噔的下了楼。 车子疾速的驶出栅栏,她的心也跟着似乎走远了,然后再也拽不回来,她蔫蔫的站在卧室里,莫名的就想到了书房。 书房? 她噌的拉开门,发现那个他一直锁着的抽屉拉开了,里面有一只有一个用过的子弹壳,然后一个枪套孤单的躺在抽屉里。 猛的,她双手捂上嘴,一丝可怕的念头浮上心海。 等她转身拉门,奔向楼下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自己已经错过了十分钟,十分钟,他足可以开车到自己医院了。 返回屋子,她抓起电话,慌乱的按着数字,最后拨通了从云宙那里要来墨然的电话, 她按着程墨然的电话按了好久,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她才拨出去。 “墨然,那个,我想问一下,世安去哪里了?”她头一次向外人打听丈夫的行踪,声音尽可能的保持平缓。 “这个,是出差,好像。”墨然的声音明显有一丝敷衍,“还有嫂子,我正忙,我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 程墨然迅速的切断了电话,直接关了机,一边朝着风世安挤眼,“看来你的行踪被嫂子发现了。” “派人保护她。” “早安排了,你不要着急,而且我也给云宙说了一声。” “谢了。” 一天都过去了,云静好一直忐忑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的溜圈,直到最后忍不住的时候,他不得不拨了云宙的电话,“云宙,你知道世安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云宙担忧的凝着眉头。 “那好。”她挂了电话,心里更是一片焦虑,脑海里一直映着那一只手枪,他应该是带走了一把,还有就是拿了墨然一把,世安居然要这么多的枪?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且静好的脸色一阵阵发白。 她匆匆的跑下楼, 让陈叔开车子直奔罗云宙家的楼下,她喊下罗云宙,目光认真严肃,告诉我,“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真的不知道,墨然只是让我照顾你,没有别的。”罗云宙一脸奇怪的表情,“墨然还说风世安可能最近出一段时间的长差,让我保护你。” “好端端,为何让你保护我,告诉我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目光炯炯的望着他。“而且他出门带了枪。” “那个……那个墨然说,风导有可能大麻烦……所以……”云宙说得有些吞吐,其它的墨然也没有多说。 “知道他们去发哪里?”她再一次发问。 “大约是德国同,我猜!”云宙眨眨眼睛,“应该是那里,昨天他到我办公室看地图,并在上面一座小岛上圈了一个圈,我猜可能是那里。” “怎么过去?”云静好大胆出口。 “什么意思?”罗云宙震惊了,他没有想到以平时她的温婉,怎么可能这么霸气直接? “如果他有危险,我也过不下去。”她平静的声音,涌起一丝淡淡的凄凉,这一抹凄凉却是像一片更凉的东西,一下子堵进罗云宙的胸口。 有的时候, 在人生中,只有一次机会,你错过便是终身,即便再多少次机会的弥补,而永远都不是那一次。 第四百三十一章 原来两个都喜欢 两天后的晚上, 德国北部一座海边城市, 皱眉的罗云宙指着远处波涛微涌的海面,道:“那里有一片星星般的小碎岛,我记得墨然画了最东面的那一个月亮湾,小岛据说像一轮明月,所以就叫月亮湾了。” “我们怎么过去?”她抬眼将手掌搭在眉眼处,仔细的眺望着根本看不清的那一座小岛。 “明天早上我们做船。”罗支宙淡定的声音。 “晚上不行吗?”她的声音有一点颓丧,目光依然未从那一片看卷着波浪的海上离开。 “今天晚上有浪,而且船一般晚上不会再开了,只要天气不好。”罗云宙凝过一眼她那一张焦虑的侧脸,微微叹了口气。 两人开了两间房,她在自己的房间左思右思的睡不着,一闭眼睛就会想到那一只血淋淋的手枪,心就突突的狂跳一阵。 砰的,最后她卷着被子坐起来,双膝蜷起,她的下颔抵在双膝上,竟然抽泣了起来,感觉好害怕好害怕,世安在哪里,就在那一片黑漆漆的小岛上吗? 那是什么地方? 他在那里做什么? 为什么要去那里? 心里一片默默的发问。 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从来不曾如此的害怕,心里越来越痛,感觉那一片浪花一片片打在自己的心里,一波接一波,打得自己胸口怎么这么痛? 第二天一早,她就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敲响了罗云宙的门, “云宙!云宙!”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了起来。 可是房间里面一句反应也没有,正当她要回过头的时候,突然间眼前一黑,仿佛有东西噌的一下子罩了下来,然后脑后被人猛的击了一拳,她彻底的晕了过去。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静好醒来的时候,感觉一片头晕目眩,这是什么地方? 她抬眼打量着周围,看着装饰应该是像船体里侧,而且感觉船体正在晃晃悠悠的乘风破浪,她的心立刻悬了起来,那个云宙呢? 当她的手刚要动的时候,才发现动弹不得。 她被人绑住手脚,嘴里还有一块臭轰轰的麻布。 再后来,船终于靠岸了,有人走进来,直接蒙住她的双眼,她被人带着一直向着走,然后又拐了很多的弯,后来又是走了很长的台阶,一下向楼下走的感觉,最后当她的眼睛被撤开黑布的时候, 她发现,这是一间类似于又潮又湿的地下室。 不过,却是一间一间房子,三面是墙,最外面的一面是带锁的是栅栏,好像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人,她不禁跟着一阵阵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地方? 正当她惊愕的时候,她被几个手黑衣人推进了一间标记着刷白漆“十号”的栅栏里,不如说是笼子里,她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然后一下子坐在地上的草席上。 手腕戴上手铐,双脚也有脚链,云静好看看,这里的还真是全活,好像一个海外监狱似的庞大,不过这里,她感觉总有一阴森森的感觉令人心惊胆寒。 她想还是安安静静的看一看周围的情况,再找机会出去,然后寻找风世安。 一缕阳光从又细又小的窗口透了进来,有一点星星点点的光落在静好的身上,她在思索,这是一个什么神秘的地方。 云宙呢?这是她在思索的问题,不会因为自己,让云宙出事了吧,那样太对不起欧阳总裁和美琳了,一阵自责涌上心头。 “喂,我要见你们头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静好啪啪啪的拍打着铁栅,可是回应的声音只是一阵阵轰轰的回响,其它什么声音也没有。 最后,身疲力尽的她,不得坐在草席上合衣而眠。 直到晚上,窗外没有一丝阳光的时候,一盏灯突然间亮了起来,她的眼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目灯光而惊醒, “起来,起来!” 一群黑衣人暴喝的声音。 怎么了?她一惊,眼皮迅速的撩开一丝,然后猛的又闭上,然后才再缓缓睁开,她瞪着自己栅栏外的几个黑衣人,个个都戴着黑色的面具。 很快, 自己栅栏周围一片亮如白昼,让静好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 再一眼,几个身材强壮的保镖压着一位套着面罩的男人走向这边,她的心噌的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个身材看似有一点眼熟。 其中一个精瘦的保镖指着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你不许说话,否则你会害死他们之中一个,我指指十号,还有九号,你挑一个,我们就会放了你。” 他缓缓抬起手指,指了一个九的数字。 突然间,那个男人手指一动,静好她好像被什么他手上的东西给恍了下眼睛,等她再抬眼的时候,发现那一抹光亮已经消失了。 那个戴着面罩的男人已经转身。 返回楼上的一间敞亮的房间里, 男人头上的面罩终于被摘了下来,他冷冷的问,“你们什么时候放了鸣蝶?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开一个价!” “龙煞!”铜色面具的男了发出低沉的声音,“你凭什么肯定我可以放了鸣蝶,你不知道她当年杀死了我的哥哥。” “知道!如果她不杀死你哥哥,你怎么可以坐在这里,你应该感谢鸣蝶。” “别说废话,龙煞,那你要好好的想一想,是救鸣蝶,还是救你老婆?”铜色面具里慢条斯理的声音,“一天的时候,如果一天考虑的时间不够,我再给你加一点?” “你说什么?”陡然间,男人的脸色一变,声音发冷,“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黑狼组织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你是黑狼组织里的最高级头目之一,她是你的老婆,这怎么叫没有关系?”铜色的面具里的声音更加阴冷。 “还有,应该说你,为什么派她跟到这里?”铜色面具里的声音发狠,“给你一个选择,你只能救一个,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想明白了,明天赶紧告诉我。” “你们……” 铜色面具阴毒的一笑, “当年,你杀了我们这边的不少兄弟,这一次,也换我们交易了,龙煞,你的名字该是好久不曾用了吧,不知道现在枪法准不准,当年你在黑狼组织里可是响当当的一号枪手,你在德国那天晚上,我他妈的以为一枪毙了你,没想到你还能活着,真是奇迹。” “放了他们,用我一个人命换他们两个!”男人非常执拗的声音。 “原来你两个都喜欢,不行,必须要选一个,你可以在我三枪没有击中的情况下带走一个,其它没有机会,怎么样?”铜色面具里的声音更冷更阴,像带了刺的寒风一样,一丝丝的刺进他的心尖上,又冷又疼。 第四百三十二章 也应该有自由 “留下我,让她们离开,我比她们更有价值!”他笃定的声音,异常坚决的响在这间明亮的房子里。 “不,这里我说了算!”说罢戴着一只黑色手套的手指向下敲敲了桌子。发出咚咚的沉声。 “黑豹,我可以给你钱,这个应该是你想要的。” “错,龙煞,我现在根本不需要钱,我有的是金主是买家,还有更多的金主和买家没准要你的人头呢,如果我说是你风世安就是当初的龙煞,你想一想,多少曾人死在你的手中,你可是黑狼组织里的骨干。得有多少人等着要你的命?”铜色面具后面的那一双黑眸阴辣无比, “你可以走了!好好的想一想,我明天会找你!”铜色面具故意将声音放得哑了又哑,可声音却是寒意嗖嗖的渗进风世安的心里,“钱,呢,我不稀罕,你的命,我倒是很稀罕。” “……” 第二天的早上, “龙煞,你想好了没有?我可是迫不及待的等着听你的选择呢?”戴着铜色面具的男人一声冷笑。 “好我选鸣蝶。” “为什么?”黑豹大为不解,黑眸微转,“你不是一直喜欢你的老婆,听说在全世界都是你秀恩爱的绯闻,这个时候,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女杀手?” “鸣蝶上次为了救我失去双眼,我对她歉疚,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一种共患难的生死情感,那个老婆是我在母亲胁迫下所娶,所以感情当然略输一筹。”他稳稳的声音,眼睛一眨不眨。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一百米内,我连放三枪,如果你们丝毫无损,就可以完全的离开这里。”黑豹不动声色的声音。 一言为定。 “呵呵,龙煞,真是撑得住,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你同床共枕的老婆,人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黑豹从风世安那张淡定的脸上看不出他的一丝慌乱痕迹。 “还有,我不明白,九年前的那一天晚上,下着滂沱大雨,你满身是血,受了重伤,然后昏迷不醒的你,被我扔进了一处公寓区的地下水沟里,我想你怎么也得后半夜挺尸了,我现在却想,你是怎么活过来的。”黑豹的问话,让他的思绪一怔, 风世安记得:那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他看到静好那一双惊恐不能再惊恐的眼睛,他知道当时被她救了,那时静好还在勃格太太那里住公寓上学,更巧的是那一天勃格太太没有在家,所以她救了自己。 那次自己就是被黑豹所追杀,自己差一点性命不保。 静好给了自己几次生命,他的眸底不由的一丝潮湿微涌。 “呵呵,黑豹或许我命不该绝,或许注定今天我还要落在你的手里。不过,当时我活了下来,而且风风光光的活了下来,不像你一直躲在这个阴暗无天的小岛上,一直没有可以摘下你面具的机会。”风世安冷冷的讽刺他。 “哈哈,在这里,我就是主宰这个小岛的上帝,一切任由我杀我活。”黑豹的眼睛一寒,凶光毕露。 九号的栅栏里, 风世安戴着面罩来到里面,双手按着鸣蝶的肩膀,低声,“鸣蝶我们走。” “真的是你吗,龙煞!”鸣蝶激动的双手胡乱的摸着眼前的人影,声音颤抖着,“我听得出来,声音就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再也不能让你来这里,这里一片黑暗无天,没有光明。你走吧,我不能连累你。” “可是你却为了救我,失去双眼。我不丢下你。”风世安不由分说拽着她就向外拖,很快,他就拖抱她到了门口。 “龙煞,我是一个废人,不值得你这样做。”鸣蝶不想连累他离开这里。 “再是废人,也应该有自由!”他给她信心的声音,铿锵有力,“走,我扶你!”说罢,在打开的栅栏里,他们一步一步的走出来。 外面一片阳光的海滩上。 他扶着双目失明的鸣蝶,听到枪响,风世安低低的警告她,“你能不能向外跑?如果能跑尽量向外跑,还有要利用你良好的听力,一百米,如果能跑出黑豹的枪子儿,我们就成功跑了。” “嗯,我知道了。” “准备好了没有?”他侧头低问鸣蝶,拉开跑步的架势。 “听到了。” 啪的第一声枪响的时候,风世安像一颗迅速的弹起来的弹簧嗖嗖的向远处一跃而去,身体不时的做出一些s形的曲线跑势,让黑豹的枪子,呼呼的从他的耳边穿过,像是风声一样。 最后,穿过一百米,前面是一片树林,他们跑进树林里,就算安全了。 他气喘吁吁的上前扶住鸣蝶,“看不出,被关了这么些年,你的耐力还是不错。” 鸣蝶有些吱唔的声音,“那是前些年的底子没有落下。”她心虚的转过头,不敢让一张微微胀红的脸让风世安看到。 “你好好呆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晚些时候,我去救静好。” “她是谁?”鸣蝶忍不住的问。 “他是我老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他的声音交错着一丝怪怪的味道。这种怪怪的感觉鸣蝶也嗅到了。 树林里细碎的阳光从树叶间打过来,映在鸣蝶那一张表面是一片污垢灰渍的面容上。 虽然她在潮湿的地方久了,可是她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在阳光下,透着一丝闪闪的光泽度。 还有,斑驳陆离的阳光里,风世安看到一片污垢底层的那一张隐隐的白皙的脸。 眸子微咪,盯着她的脸,仿似在思索什么,后来就在自己盯她的时候,突然间鸣喋扭过脸,“龙煞,你赶紧去救她,不然我对不起她。” “嗯。我天黑后自然会去救她,我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风世安坚定的声音,他的目光还在盯着鸣蝶那一头乌黑光润的青丝,还有一张可以洗净的姣好的脸…… 一丝疑惑的目光从他的眼角里闪了又闪。 坐在一颗倒着的枯木上,风世安的黑眸微微蹙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年你为救我还失去了一双眼睛,如果我早知道,我会来找你的。” “是爸爸告诉你的吗?”鸣蝶一直低着头,声音也很无奈,“对不起。” “嗯,前天晚上,你爸爸打的电话你被困许久了,第二天,你爸爸又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你的事情,其实就算你没有因为我失明,我也会来救你,毕竟我们是一起执行任务,同生共死的兄弟。”风世安的话好像多了很多。 “龙煞,我发现你比原来话很多了,不像原来,只说一两个字,冷漠无情。”鸣蝶很奇怪的抬起头。 “黑狼组织里的兄弟们还好吗?”他故意问她,像是拉家常。 “都很好。”鸣蝶不经意的声音。 风世安的嘴角勾起一丝狡猾的弧度,“你不是一直被关在这里,怎么知道他们都好?” 鸣蝶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最后扬扬发丝,“他们没有来救我,当然好,我也听过一个内部的小弟说过,那边好久都不接任务了,这里有我们的人。” 第四百三十三章 你可以抱抱我吗 天色渐黑下来,树林里那一丝最后驳斥的夕阳晚照也没有了。 瑟缩在一处隐蔽的离通风较远的地方, 鸣蝶皱眉,牙齿上下打着冷颤,“龙煞,我有一点冷。” “我去烧点柴火。” 风世安转身离开这里,去了另外的地方去搜集干柴,他原来就是黑狼组织里的高手,所有以这些看起来艰难的野外生存技能,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当他离开的时候, 鸣蝶迅速的从身边的草坐里扒拉出一台手机,然后流利的在按健上啪啪的按了又按,然后再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 等风世安捡柴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安然坐在原来的地方,一双美目呆滞的凝着眼前的光景,一动不动。 仔细的看她一眼,确实那一双美目和这里的火焰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还没等他的黑眸从她的脸上撤下去的时候,她倒是先开口了,“龙煞,你是不是点火了,好暖和。” 她自己缩缩肩膀。 “嗯。”他一边点头,目光一边从她的脸上移开,专注的盯着那一抹黑间之中红色火焰,深遂的眸中陷入一种沉思。 “你爸爸在哪里?” “他也这里,被黑豹不久前抓到这里,听说非要打听一个地址,那个地址我好像都没有听说过。”鸣蝶的疑惑。 她渐渐垂下头,哀然,“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逃出来。”她双臂趴在双膝上,头也深深的埋进去。 周围也浸满了一丝悲伤的情绪。 “龙煞,我有点冷,可以抱抱我吗?”她抬起那一双迷人却是没有任何光波的美目。 “当然可以。”风世安未曾犹豫,“你一直是我的亲妹妹,我们就是亲人,因为我们同生共死多次。外套比我更暖和。”他长臂拍她的肩膀,然后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脸色微微暗下来一丝,她抬手拽拽披上来的衣服。 很快,风世安又坐回原来的地方,磁场十足却很疲惫的声音,“你父亲被关在什么地方?”他的黑眸上下波光微动,窜动着那一丝烈焰,那烈焰的尽头却是脑海之中那一抹优雅安静的身影。 “你不要是救你老婆吗?我自己在这里可以。”鸣蝶缩成一团,脑袋还是缩在风世安宽大的外套里,脑袋微微蹭着什么。 “明天救吧,听说明天有一个枪击比赛,他们大部分都要离开地下牢房,所以你那个时候去比较方便下手。”鸣蝶提醒他。 “嗯。”风世安黑眸里面那一抹烈焰,突然间熄灭了,他咪着眸了,鸣蝶知道的消息太多了。他不禁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鸣蝶突然发问。 风世安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好似要看出来点什么似的,“看来你还是当年那个无以伦比的女杀手,消息来得及真是猛。”他的脸冷了下来,火焰也跟着熄了不少。 “能不能,给我讲一讲,那一年你出事后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鸣蝶的声音很柔软了下来,一点没有一个女杀手的冷唳。 “好。”他答应下来,“那一年,我被黑豹打了几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随后不甘心的他又将我扔进水沟里,结果那天雨大,我被冲了出来,然后冲到一家公寓前,被一个女学生,还是学医的给救了?” “你不会说的是你太太?” “是的。”他笃定的声音,“或许那就是缘份,直到有一次我在医院的时候,再次见到她,才想起了她,后来我妈喜欢上她,后来就成了我的妻子。” 他说得行云流水,眉间映着一丝淡淡的温柔,仿若这样冰冷的夜也不再是那样的孤独寂寞了。 “如果你去救我父亲,你如何再救她,如果她有意外怎么办?”鸣蝶在试探他的底线。 “她一向吉人自有天相。”他掀唇的时候,齿间有一丝柔软的味道,就像一抹淡淡的水仙迎着风儿正在绽放,而他则嗅到了那一抹最纯净的香气。 宁静却不妖冶。 此时的云静好正安稳的睡在那一间低暗潮湿的和牢房一样的地方,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拍拍门,问:“风世安在哪里?” 可是却无人回应,她的心越来越失落,越来越不安,她担心世安出事。 第三天的时候, 有一位戴着铜色面具的男人—黑豹迈着凌人的步伐来到她的牢门前,看着她那一脸的焦恐,“你说的风世安就是龙煞吧?” 后来,他又补充一句,咂咂嘴,“他现在正和美女在树林里一夜春宵,可怜了你。” “世安不会的,我不相信你的挑拨离间。”云静好冷冷的注视着面具后那一双毒狠的眸子,“我要见他。” “可惜,我也见不到他,他跑了,抛下你跑了。”他悠哉的声音,一边歪歪脖子,“云医生,你真的被他甩了。” “他宁可救了一个瞎子,也不救你,你多可悲?”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说完后,仰身一片大笑,刺耳的声音,轰轰隆隆的回响在低暗潮湿的牢房上空。 “你胡说!”静好的目光从来未有淡定,她一点不相信他说的。 “那好!”他一挥手,立刻有属下递过来一只精致的录音笔,然后一按,里面放出了风世安的声音,静好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生生卡在嗓子眼儿: “别说废话,龙煞,那你要好好的想一想,是救鸣蝶,还是救你老婆?” “原来你两个都喜欢,不行,必须要选一个,你可以在我三枪没有击中的情况下带走一个,其它没有机会,怎么样?” …… “龙煞,你想好了没有?我可是迫不及待的等着听你的选择呢?”戴着铜色面具的男人一声冷笑。 “好我选鸣蝶。” “你不是一直喜欢你的老婆,听说在全世界都是你秀恩爱的绯闻,这个时候,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女杀手?” “鸣蝶上次为了救我失去双眼,我对她歉疚,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一种共患难的生死情感,那个老婆是我在母亲胁迫下所娶,所以感情当然略输一筹。” 啪的,黑豹将录音关掉,“怎么样,你丈夫根本不喜欢你,你还来这里,真是大错特错,再说龙煞在黑狼组织里,据传好多女杀手都喜欢他……你是他的多少分之一?” “那里俨然如他的后宫,大把大把的春光任他享,据说鸣蝶爸爸早将女儿许给他了,可是他自从离开组织就算抛弃了人家,不过现在好歹算是再续前缘也不晚。” 黑豹那一双铜色面具后面的黑眸紧紧的盯着静好的那一张脸,想从她的意志崩溃下压榨出什么消息来,可是他依然看到一张平静如镜的一张脸。 她的心仿佛被针刺到了,一针一针见血的扎了进去,然后一拨出来,发现血花四溅,脸色尽量着保持着她独有的安静。 “我不会相信你们!”她的声音很安静很坚定,只有自己能听到那微微一丝从喉间划过的颤抖。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两个女人也一台戏 后半夜的时候, 黑色遮住所有的星光,整个地牢里陷入一片死寂。甚至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除了那一声声高低起伏粗细不匀的呼吸声。 突然, 一道黑影沿着墙壁缓缓的潜到了静好的牢房前,手像微微响动一下,然后静好听到一点点转动锁头的声音,她的耳朵急速的竖了起来,听得更加仔细,睡虫完全跑光。 “赶紧走。”低低的声音。 她一愣,沉着的她未动, 只见那个黑影道,“风少让我来救你的。”声音低到静好都快听不清楚了。 听到世安的名字,她的心微微暖一丝,眼睛在黑暗都变得灼亮了,整个人立刻精神起来,她利索的站起身子,轻手轻脚的准备向外走去。 黑影一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 她悄悄的尾随着这名黑影辗转反侧的走出这一幢看似城堡却九曲回肠子的地方,顾不得回头,立刻沿着黑影所指的方向奔去,一口气就跑到了树林里。 刚进树时,就嗅到一丝细细的灰烬味道,那似乎是刚刚燃尽一片的火堆,她循着味道的方向跑向那有生气的地方。 突然间,她一回头,发现刚才引导自己来这里的阴影却是倏的不见了。 她的心里猛的一片发毛,周围猫头鹰凄厉的声音,骇得她的心脏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惊恐的目光看看周围硬着发凉的头皮继续跑。 “世安!”她不由的大喊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她吓怕了,“世安,你在哪儿?”她特别想表现坚定,可是自己的心却是总不由控制。 虽然树林的叶子阻隔着,可是声音还是穿过了树叶的缝隙传了很远很远。 静好的心突突的狂跳着,正在她紧张的奔跑的时候,突然脚底窜出来一只兔子,绊了她一下,她吓得立刻惊叫一声!“啊!” 这一声嘹亮的震得树叶都哗哗的作响…… 她真的害怕,不仅害怕这个陌生地方的黑夜,更怕风世安出了意外,她小声嘟嚷着,“世安,世安,你在哪儿?” 砰的,随着身后一片哗哗的踩树叶的声音,一张大掌轻轻捂住她的嘴,“别说话。”然后就在她惊恐万分的时候,他拖着她走向另外一个地方。 火堆重新燃了起来。 她刚才惊恐之中依然可以嗅到那一丝一缕的熟悉味道,当她看清火光里那个正在拨弄着柴火的风世安时,立刻激动的眼睛都是那一片焰火,“世安,你在这里?” “嗯。”他突然间不冷不淡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出事。”她一脸水汪汪的神情,眼角那一抹火焰突然间暗下不少,好像被风吹过了似的,快要灭了。 “过来。”他清冷的声音,态度很僵很硬。 一旁的鸣蝶一直安稳的坐在那里,手指微微的缩在一起,她的那一双美目虽然无波,却在凝滞在静好的方向,一动不动,像看死人的眼睛般。 静好看着世安好久没有过的那一种清冷,心有一点发虚,吞了口吐沫,再次不放心瞄过世安一眼,小心的挪了过去,蹲在他的一边,她低下头歉疚的声音,“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坐上来!”他伸出一条腿命令她。 她再抬头看他一眼无动于衷的表情,缩缩舌尖,她默默的踮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力量只用了一成,她垂下头,不再吭声,那一道长臂却是冷冷的拥来,“冷不冷?” 声音刹那间温柔下来,仿若周围就他们两个似的。 鸣蝶双手绞得更紧了,那一双眸中的死寂比刚才还要安静,她暗暗的吸了口气,不动声色。 “世安,放我下来,那样你腿会麻!”静好挣扎着想坐起来。 “这里有一点干树叶,我坐上去,抱你睡。”他还是那样温柔的样子,让鸣蝶忍不住的起身摸索着离开。 “你去哪儿?”风世安猛然扭头。 “龙煞,我不想当灯炮。”鸣蝶决决的声音,然后向着树林深处走去,直到不见了那一抹火光,她才弯下身子,从一颗做了记号的树下扒拉出那一个手机,拍拍土,哆嗦着手提按了起来…… 风世安抱着她,她突然间问:“你怎么叫龙煞?” “我原来在一个名叫黑狼组织里做过杀手,绰号就叫龙煞。”他抚过她如锻的发丝,淡淡的声音,没有了清冷与命令,他真的恼怒她过来,置她自己于这个危险的境地。 “上次,你救我在德国,记得吗,那时我还在做杀手,那次最后一单,后来我就离开了。”他叹息的声音。 “她是谁?”静好指指刚才背影消失的方向。 “她是黑狼的女儿,也是一名杀手,现在被黑豹抓了,我今天白天救她出来了。”风世安想起自己给黑豹的说的二选一的话,心里有一份不安。 静好很淡然的声音,“她喜欢你?”仰起那一张小脸。 “你喜欢我才重要!” 她笑了,然后小脸变得严肃起来,“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能不能离开这里,这里有没有船?” “我们走不了。”他叹了口气,“所以你真的不应该来这里。” “不!” “好了,一切有我。”他抱着她晃晃,“受苦了,老婆。” “我愿意。”她抿抿唇瓣笑了。 一颗树后,鸣蝶的手指深深的嵌入树皮,不断的用力再用力,直到许多树皮屑都扎进她的指甲里…… 几分钟后, 鸣蝶突然惊慌的回来,大声的说着,“龙煞不好了,那边有人影过来,我看看大约有十来人,怎么办?” “我们走不了,还怕什么?” 在这座岛上独立无二的城堡里,黑豹静静的看着地牢里的红外线远程监控,盯着画面里十号牢房打开,然后那一道纤瘦的身影逃走时的情景,微微一笑。 属下赶紧问,“老大,为什么故意放她走?”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多好的戏码,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黑豹的声音冷了又冷,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摸摸头,然后又指指他们,“一群蠢货。” “那个黑狼那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咱们合作?” “我们只是利用他们,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他不但想合作,而且还想要,所以求我们还来不及呢?”黑豹看着那一道身影终于跑出了城堡,声音发狠, “如果黑狼,不和我们合作,反正我们手上有他的女儿,我们怕什么?” “还有龙煞,你以为他和他老婆能逃出我们手掌,他在乎的女人是他老婆,根本不是鸣蝶,所以你们得好好睁大眼睛。听到没?”黑豹又暗自嘟嚷一句,“就看鸣蝶的本事了。” “知道,大哥!” 第四百三十五章 她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过了几天, 花语别墅里。 张婶接到一个有点熟悉的电话,“我是付琼,找一下云医生。” “那个少奶奶不在,好像去找少爷了。”张婶实话相告,都走好几天了,她的心里也正百爪挠心呐。 “哦,我是说美琳28号生日,想叫上大家一起热闹。”付琼一副探问的小心思,精明的眸子眨了又眨。 “好像少奶|奶的生日也这个月的28号,不过他们都不在,等回来了再补吧。”张婶一听付琼这一问,感觉少爷这一次出差出得好像很神秘的,然后少奶奶像丢了魂一样的追去了。 付琼刚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罗云宙的电话,“那个美琳在不?” “在家里。”付琼回答。 “那就好。”罗云宙长长的呼了口气,他被在酒店被人打晕,醒来静好就不见了,他已经联系朋友在当地报警,后来怕美琳也出了意外,毕竟她和静好长得一模一样,于是就赶紧回来打了电话。 何况,他还要问墨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赶到程家别墅的时候, 一推二楼卧室的门,他就发现墨然正躺在床上养伤,头上一圈白纱布,右胳膊上还有一圈。 电视里发出聒噪的声音,云宙直接给他关了电视,然后低头仔细看他头上的纱布,调侃他,“你怎么这副样子?准备大战僵尸?” “我妈收了我的手机,禁止一切联系方式,这次你来,还是我妈不在家,否则你联系不上我?”墨然耸耸肩,说起那天的情况,“那天我们刚落在海边,就被一群人围攻了,然后世安被逮走了。” “我被爆打一顿,把我妈吓坏了。你坐吧!”他指指旁边的椅子,“这伙人太嚣张了。” “现在静好也应该被他们带走了,我被打晕了。”罗云宙也叹了口气,遭遇甚至一样,都被揍了。 噌的,程墨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眼珠瞪到最大,“静好也被逮了!”声音的尾音拉得超级长。 罗云宙耸耸肩,一脸的无奈,“那个静好不放心世安,说他拿走两支手枪,她怕他出事,执意找他去,我拦不住,所以就陪她乘飞机去了,没有想到,唉,我被打晕,然后她人不见了。怪我!” “看看我的头啊,真是病得不是时候,那怎么办?“程墨然也着急了,从床上滑下来,低着头,不停的走着,“我想一想,还是多带点人去找她,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我找我伯父和叔父去,你跟我一起去吧。”说罢,程墨然就拽着云宙刚一脚踏出门外,就听到程妈妈的一声质问,“墨然,你去哪里?” “妈,我和云宙出去吃饭。”程墨然立刻眉开眼笑。 “吃了,你不怕撑着?家里的饭不香,非要折腾要外面的?”程妈妈的话听起来,仿似话外有话。 罗云宙听得都别扭了,立刻松了墨然抓着自己的手,陪着笑容,“阿姨,我真的想带云宙补补去,吃醉仙楼那边的鸭子。” “要去也可以。”程妈妈的口气突然间松好下来,“带上渥丹。” “不行!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和她在一起不方便。”程墨然的脸一黑,“你再提,我以后再也不见她。”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又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鬼混去。”程妈妈的发开始发狠,“今天我已经看到她了……” “妈,别闹了好不好,世安那边都出事,能不能让我和云宙商量?”墨然态度立刻好转,“下次我带渥丹还不行?”一副煸情的语气。 “云宙和世安不是……”程妈妈愣住了,最后的“情敌”两个字没有说出来。 罗云宙实在尴尬,连忙笑着走出程家,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 刚走出鸡飞狗跳的程家,他就接到了付琼的电话,“阿姨找你有事,不是美琳。” 一间茶厅里, 琴音悠扬,笛音清脆,仿若山间流水潺潺。 坐在古色丁香的茶楼里, 付琼越看云宙越是喜欢,道:“美琳很喜欢你,不要辜负她,她从小无父无母。”她叹了口气。 云宙一愣,然后才缓缓出口,“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那一道影在脑海里闪了又闪,影像出现了重叠,他不知道那是美琳的双影,还是静好的双影,还是她们影子重合了…… “我想问问你,云医生的生日,你知道吗?“付琼喝了口茶,她并不打算问静好。 “知道,1979年9月28日。”云宙肯定的声音,“阿姨,怎么了?”他的黑眸闪了下,感觉付琼不会凭白无故的问这一句。 “美琳也是这一天,而且她们出生的地方,都是一家医院,我……”付琼的眼底升起一丝浅浅的薄雾,“我在想,我在想,她们之间……” “我明白了,我马上去静好婶婶家,找一点……静好头发,你也去找美琳的一根。”罗云宙的眼睛晶亮得灼人,激动的声音都不太连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 当云宙说明来意的时候,婶婶的态度和付琼一样的激动,“如果是,好歹以后也算有一个亲人了,不然静好孤孤单单的,等我们走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如果不是,您就忘记这一回事吧。不要告诉静好。”罗云宙还是让婶婶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然万一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怎么办? 如果就算不是,以后也可以当亲姐妹。婶婶是这样想的。 一连两天,罗云宙的心都在忐忑不安,也在期盼。 不过,后来接到墨然的电话,就是军队派了几架军机,直接去了那里,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行为,只见到一座较为古老的城堡。 后来墨然道,“你先等两天,等我妈不监视了,我们再乘飞机过去,这两天我妈看得太紧了。”他悄悄的声音。 鉴定的事情,罗云宙直接交待给付琼去拿,他的心却还系在那一座神秘的德国海外小岛上,他担心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第四天的晚上, 程墨然等爸妈睡着了,他则偷偷的从窗外直接翻了出去,背着先扔掉的包,一路猛窜的就来到了云宙的家里。 两人迅速的拿好行礼,火速的开车前往机场,一路之上,墨然就在说,“以后,你娶了美琳,也算是圆满了,如果我们都活着回来,我、世安,你三个回来大喝一顿,一醉方休!” “好。”他的目光里闪过静好十几年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一张青涩的脸,安然宁静,心思沉稳。 “想什么,这么出神?”墨然打趣他,“以后不许想风嫂,只能想宙嫂。” 罗云宙一愣,然后笑了,“有本事,你爬进我的脑子去。” “我可不是吸脑虫。”程墨然摸摸头,咧了嘴角,“这次不会再挨打吧,我的脑壳有些禁不住了。” “这次,我们不住酒店,直接从另外一码头过去,绕一圈,迷惑敌视线,应该不会被胖揍!”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许动她 傍晚,天色有些阴沉。 一层雾气早早的笼了上来,有一点凉。 付琼失落的捏着单子,双眼有一些茫然。 她有一种绝对的不甘心,明明两人都是在玛丽亚医院出生的,明明是同一天生日,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亲姐妹? 她前两天等待的兴奋一扫而空,就像被一阵秋风猛的吹散,纤尘不留。 当婶婶接到付琼电话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落寞,好好的盼头就又落空了。 叔叔安慰她,“本来就是撞脸,你何必放在心上,只要情份在,何必较那一份血缘,我相信静好和美琳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就当她们是一个新的世纪撞脸吧。” “我知道了,只是担心静好一个人,也没有姐妹什么的,等我们走了,她会孤单。”婶婶无奈的伤怀,“怎么就不是呢,这么像?” 她和付琼是一样的心境。 “对了,静好和世安好像去了一个远点儿的地方,都过去半个月了,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不会出事吧,你看今天早上我的眼皮直跳。”她抬起眸子问丈夫。 “静好和世安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事?”他安慰妻子,“整天介胡思乱想,再说他们都是成年人,不用担心。” “我在想,静好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 他们不知道的是: 此时的静好、蝶,还有风世安又一起被黑豹的人抓进潮湿的地牢里。 意外的是,三个同时被关进一个房门。 后半夜的时候, 风世安被人带进黑豹所在的一间宽大屋子,黑豹子=示意别人下去,然后让世安坐了一张椅子,自己则身子靠着桌子,抬手指指着风世安的方向,“我们好好的合作一把,怎么样?” “如果你肯和我合作,我就放了你和你的老婆,如果你不肯,你也不知道这地方男人多的是,女人太少了,你老婆长得也不错,正好够兄弟们解解渴的。” “不许动她!”风世安的脸立刻黑了起来,脸上像下了一层浓浓的冷霜。 “跟我合作,你会有好处的。”黑豹捋捋自己的手套,一腿蹬在椅子上,威胁的语气,“如果你不合作,我不会客气。” “什么事情?”风世安的眸光闪烁着一丝凌然之气,“我已经离开黑狼组织多年,恐怕我帮不到你。” “不,你正好能帮到。” “黑狼在哪儿?好歹也是你曾经的老大,你夺了他的位置不说,还将他软禁起来,这样恐怕不太好说。”风世安提及组织里的事情。 “鸣蝶杀了我亲哥哥黑鹰,所以我杀了黑狼,算是债债两清,他早该死了,那么老了,还不死?这个头领的位子就应该我的。”黑豹颇为嚣张的声音。 “你不怕鸣蝶杀了你?” “不,她不会舍得杀了我的。”黑豹洋洋得意的声音。 “你故意放我走,是试探我在乎我老婆,还是鸣蝶,我在乎哪个,你就可以拿哪个女人来要胁我?是不是?”风世安单手放在桌上冷冷的声音。 “龙煞,我知道你聪明,以你自己我可以轻松自由的逃离这里,不过有了你老婆,这就是你的软肋,我知道这样你才可以帮我,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老婆,只要你肯和我们合作。”黑豹点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屋中腾起一丝呛人的烟雾。 风世安皱眉,“你们还在找那个盒子?” “是,人们传说之中像潘多拉一样的盒子,可是里面装的却不是各种魔鬼毁灭的东西,而是一份黑狼劫杀过一个高级官员的家私,富可敌国的家私,我记得,黑狼只派你去处理过。”黑豹终于说了那个他想做的事情。 “那只是一个传说,到底有没有我真的不知道,盒子,我倒是见过一个,那个盒子里面只有一张字条,我埋在深山小岛北部的密林深处的那一座深山山洞,这多少年过去了,估计树木草坐横生,找都难度。” 风世安回忆着九年前的事情,眸里的流光微微涌动,像是打开了曾经的记忆的闸门。 “就是那个!”黑豹猛的一把将烟蒂扔在脚底,高高的马靴踩了又踩,狠狠的用尽了力度,双眸都亮了起来, “我带你们试着找可以,但我有条件,我的太太必须随时跟着我,否则我不会和你合作。”风世安毅然决然的态度,很坚定,很有力。 “可以。”拍拍大手,黑豹乐了起来,“事成之后,我可以分你一部分。” “我只要安全。” “你不会恨我吧,黑狼当年曾经可是想让你当首领,没想到被我后捷先登?”黑豹目不转睛的盯着风世安。 “我不会恨你,我根本不想过你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只想过一份安静的生活,这就是当年我不同意的原因,你追杀我,无非想消除你的首领对手,不过你却没有想过,你和我想要的不同。”风世安的态度薄凉,还有几分轻蔑。 “正如,你喜欢鸣蝶一样,我喜欢静好一样,我们各有所属,所以你不用让鸣蝶那样假辛苦假装瞎子来骗我。鸣蝶的话早有破绽,我想你还是赶紧从牢里将她接出来吧,我知道她是你的人。”风世安定定的望着他,没有一丝畏惧。 “果然是龙煞,一出手,就什么都看出来了。” “我只要一个要求,我和我婆的安全,我不会要一分钱。” “好。祝我们合作成功,不过,要甩花招,别怪我们不客气。”黑豹的眼睛开始发冷。 “我只会保护我的老婆,还帮你找到钱,其它的我不喜欢。”风世安冰冷的声音,“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会将这里夷为平地,再也没有活的东西。”他的脸又黑又冷。 “我信你。”黑豹冷笑,“如果找到宝藏,我会放你们回去。” 风世安更冷冷一笑,身子从椅子站起来,逼视着那一张铜色面具后漆黑的眸子,“一言为字,还有,给我和我老婆提供一个好的屋子……还有记着把里面的监控和窃听器收了。” 鸣蝶走进屋子的时候, 近不及待的黑豹上前一把搂住她,“亲爱的,让你受苦了,好了,眼睛不用装了,他早看出来了。” 鸣蝶的水眸僵硬的动了几下,好久才恢复平静,然后一脸鄙夷的盯着黑豹, “你们本来就能好好的谈,非要让我受这个罪,还二选一,这回知道了吧,风世安的眼中只有他的妻子。” 她想从黑豹的怀中挣扎出来,可是黑豹有力的手臂却是紧紧的禁锢着她,“别动,等我发了财,我们去洗白了,再也不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第四百三十七章 危险重重 “你是不是对龙煞还旧情难忘?”黑豹抬大手捏起鸣蝶的下巴,盯着那一张洗过之后精致的小脸,头粗鲁的就低了下去…… 一间简单却干净的屋子里,静好坐在他的怀中,“世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里呆了都快半个月了。” “暂时走不了。” “为什么?” “我得帮黑豹找一个东西,找到之后,我们估计也走不了。”风世安的眸子越来越沉,“不管什么时候,你必须紧紧的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你怕我有危险?” “梨花只看了一次,我都没有看够呢?”他搂紧她,“暂时不会有危险,嘘!”他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他起身走到各个墙角去看,桌底下,还有……终于在床头的木扳下发现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风世安拿着这个东西,转身就要走。 她急急的上前拽住他,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突然间二人就吵了起来,“我不跟你过了,我要离开这里,你自己过吧?” 说完,静好就开始啪啪的砸这里的东西,窃听器里一片劈里拍拉的轰轰声,震得另一间屋子里的黑豹的耳膜差一点震破了。 “什么啊,这是……吵死了!”于是他狠狠的挂了耳机。 屋子里,静好偷偷的笑着,看到她明媚的笑容,他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拥进怀中,什么也没有说,长长的吁了口气。 三天后, 黑豹命令风世安,“龙煞,你得画了一个地图出来,否则我们去哪里找?” “草图我画好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路线我不确定,所以还是以我们到过那里的实际环境为主,不过那里据说危险重重,怪异猛兽颇多。” “你过目不忘的本事,我们都知道,如果你不是故意为之,这里就不会有问题。”黑豹拿好地图,“和你合作果然爽气,别涮我们,否则代价你知道。” 他将地图揣在自己胸口内衣口袋里,黑豹指了指门,“龙煞去看你的妻子吧。” “我们去海边看看,你确定出发时间,带好食物就出发。” 一周之后, 风世安和静好,还有黑豹鸣蝶一行人等约一百来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天龙山出发,那里荒野从生,中间还隔了一条河,四处阴森森的,难得见过阳光,这里的一切好像被什么遮住了似的。 “黑豹给我的枪。”风世安盯着黑豹。 “你逃跑怎么办?”黑豹目光盯着他,不打算给他。 “我带着静好,怎么会可能敌得过你们一百来人,何况又都是高手?”他盯着黑豹铜色面具后面的那一双眼,“何况,我想你不会希望我死了你找不到地方吧?” 鸣蝶看看眼前的形势道,“给他,他跑不了。” “好。”黑豹很不情愿的晃晃手中的枪,“龙煞,如果你想持枪逃跑,别怪我们的家伙不认你。” 他将两把枪拿过来,一把递给静好,一把别在腰间,“静好,会用枪吗?” 她惊慌的摇摇头,“我只会用手术刀。” “谁有匕首?”他问黑豹身边的兄弟,有一个擅长用刀的人,掏出腿下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递给静好。 静好脸上的肉抽了下,胆颤心惊的接过,不过风世安还是将枪塞给她,“这样用,看着。” “不对,这样用!记住了没有?你放一枪。”他示意静好放一枪,目光掠过黑豹,黑豹摆手,“教了就可以,不用直接开枪了。” 淌过那一条小河,突然间,静好发现,“世安,这里小河怎么不以流动,是一潭死水?她的心立刻惊惧起来,一手抓紧世安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匕首,眼底一片骇然。 果然,小河并不流动,像一弯死水一样,里面什么也没有,连个绿色的植株也没有。 众人一看,吓坏了,立刻啪啪啪的飞快的淌过小河,四周响起了一片片水花乱溅的声音,刚刚在岸上就感觉一片热浪袭来,虽然只是一条小河,可早南北却是温差极大,这边则是枝繁叶盛的一片热带,那边有微凉的秋风。 他们仰目在一片葱郁之中, 而是静好却感觉有一种诡异阴森之气却在那一股热浪之中扑面而来。 她丝毫不敢松开风世安的手。 却是几株大树引起了风世安的注意,他的黑眸凝着那几株大树,高度在几十米,树干有一个成人合围那样的粗,有乳白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一滴一滴正在往下淌…… 忽然风世安的眼角亮了又亮,黑豹派几人去前边看看,“植物不要乱摸,否则容易中毒,尤其是像这样的大树。“ 黑豹举着手中的枪,一动不动,然后一侧头,有几个属下迅速的举枪向前边走去。 “龙煞,看来你滋润的日子过惯了,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黑豹笑话风世安没胆子,可是风世安却是不以为意的将枪收起来,”再派几个人过去,我看那边情况不对。“ “不就是死森林吗?有什么可怕的?”黑豹不在意的声音。 “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有跨过这条河,这条河黑狼说叫死水,过了这条河,大部分都不能生还到河对岸。”风世安冷冷的口吻,指指黑豹的胸口,“给我地图,我看看。” 正当他们看地图的时候,突然间前面传来一声大叫,有人捂着眼睛大声的呼叫,然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然后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众人大惊的时候,风世安脸色严肃异常,一挥大手,“不要动,那里危险。” 执拗的黑豹还是派了两个兄弟,结果又是刚才的样子。这一下剩下的人群开始一阵骚动,“都死了,太奇怪了。” 仰起头,风世安看着那几株大树生生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边自语,“如果猜得不错,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最剧毒的树,一旦汁液渗入眼睛中,通过血管流到身体,九步必亡。你看到它正在滴滴往下落的白色液体吗?它叫九步杀!” “绕过它们!”风世安的声音很冷,他的一只大手紧紧的拉着静好。 静好的眼角是一片通红,还有害怕。 夜渐渐的暗了下来,现在黑豹子的手下分成两派,一拨人不再愿意向前要守在这里,保证路线畅通。 “我和静好去前面。”风世安突然坚定的声音。 黑豹一愣,看了他们一眼,“我也去。” 他才不会给风世安逃脱的机会。黑豹命令,“留下一部分驻守,其它人跟我走!”他亲自带人缓缓的沿着那几颗树走去,突然滴的一声,一滴液体朝着黑豹身上就掉了下来。 鸣蝶迅速的抬起一块手帕,旋转着直接就飞了出去。 乳白色的液体完好的滴落在手帕上,然后应声落地,大家看看有惊无险的这一幕,个个脸色苍白……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为你我死而无憾 月光十分的明亮, 夜晚的温度格外的凉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凉,静好紧紧的偎依在世安的怀中,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几颗突然间不再淌液体的树。 “世安,看液体不滴了。”借着皎皎的月光,静好突然间惊叫了一声。 然后她猛的打了一个哆嗦,“天太冷了。” “液体凝固所以不滴。”风世安看着树盯了一会儿,黑豹同样的也看了一会儿,然后迅速的派人从中间穿过去,果然安然无漾。 预定好的那一部分迅速的穿了过去,二十人退回河的另一边,以防情况突变。 一片密集的从林里,温度却没有刚才的凉,一片热气腾腾的感觉,静好暗寻,这是什么鬼地方,温度如此差异。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们不到八十人才缓缓来到一座山前,一片绿色葱葱里有一个虚掩的洞口,风世安用别人的长枪托看了又看,“没有问题,先派一个人进去看看。” 黑豹一挥手,两个人直接进去了。 没有任何声音,最后两个人从里面跑出来,“头儿,没有事,里面有一片灰色的小湖,小湖上面有一个盒子就漂在那里。” 众人全部涌进了山洞,盯着那一片湖水之上的漂着的小盒子,黑豹一脸的欣喜,哪有那么费劲。 然后噌的他派人去湖心去取。 可是盒子飘来飘去,用什么也够不着。 最后黑豹不得不踢一个人下去,被踢下湖的人还未来得及叫一声,这个人立刻化为一片烟烬,静好的脸一白,握着风世安的手都开始哆嗦。 这里太可怕了。她想。 风世安稳稳的握着她,“有我,什么也不要怕。” 之前,云静好是淡定的,平静的,没有想到现在的心境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她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再淡定也淡定不下去了,不过她最担心的是世安的安全。 湖面再次一片平静,所有的属下都开始后退,黑豹一急,那用什么法了将东西捞上来。 他转脸看到一脸害怕的静好,指指风世安的方向,“龙煞,这个问题,你应该来解决。” “黑豹如果你让我化为灰烬,你觉得盒子里的东西一定会让你找到宝藏吗?” “什么宝藏?” “宝藏?” 其它不知情人的都开始议论,眼睛一片片发亮。 “你……”黑豹气得铜色面具后的脸都开始抖了起来,大手握着腰间的枪,手掌的关节声响了又响,才强压下这一口气。 风世安居然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他转头看看,有没有什么枯树枝,随之让一个属下脱了外衣,他朝着那个盒子就盖了上去,然后再用棍子去捞,静好紧紧的拽着他的腰,担心的道:“世安小心一点。” 果然衣服落在盒子上,盒子不再水波轻飘,他迅速的告诉他们,“赶紧捞,不然一会儿就沉不下去了。” 盒子终于捞了上来,风世安搂着静好远远的躲着他们。 用衣服将盒子擦净。 黑豹命一个手下打开, 属下哆嗦着用手按着,正在这时,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了,一只毒镖倏的只是一闪,然后扑的一声刺入开盒之人的眼睛上。 很快,他的全身都开始发青发黑,不过两分钟迅速而亡。 周围又陷入一片冷气之中。 约摸过了十秒, 黑豹用枪托挑开了盒子,发现几只和湖水一样的蜘蛛爬了过来,一下子顺着枪托快要爬到黑豹手上的时候,他突然间想到,这湖水有毒,于是猛的一甩,蜘蛛被甩到了一个属下的脸上 “啊!”属下一声惊叫,然后脸上瞬间鲜血淋漓,不久他扑通的倒在地上,流出来的血全部变成了黑色。 风世安迅速的捂上静好的眼,尽管静好看过的死人多,但是那都是无能无力的死亡,这是突发的惨死,他担心善良的静好一时接受不了。 他盯着那个魔鬼的盒子,眸光陷入一片暗淡之中。 紧接着几个属下又被蜘蛛咬死,最后等蜘蛛爬光了,才发盒子底部有一件灰色的折叠的旧羊皮纸。 黑豹用枪挑出来的时候。 发现里面是一张地图,然后是洞里的机关,然后就能找到宝藏,黑豹一阵大喜,“果然是这个,风世安这里的机关是不是你设计的?” “我说不是你信吗?我记得我只是埋了起来。”他淡淡的叹息,当年,黑狼恐怕也是在试探自己吧,让自己知道在哪里有这个魔鬼的盒子,然后设了大量的机关等着自己上钩。 按图指示,按动墙洞上一个蓝色的按纽,紧接着所有的湖水突然下降,然后向着东方流去,再很快不见了踪影。 湖水流走,只留一片干燥的没有一滴水珠的岩石床。 再按一个红色的按纽,突然间河床缓缓升起,然后有一道自上而下的几十阶台阶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黑豹拿枪指着风世安,“走,下去。”这一次他猛然变了脸。 他拉着静好的手安然的顺着石阶向外下面走去,下面一片黑洞洞的,后来黑豹按着羊皮纸的指示,按动另外一个白色的按纽,瞬间下面一片灯火通明。 璀璨的让人睁不开眼有,到处都是金银珠宝。 静好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次黑豹总能让他们全身而退了。二人会意的相视一眼,趁别人都在盯着金奶珠宝的时候,迅速的向后退去。 突然一顶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们的方向。“龙煞,这么着急离开做什么?这里面有的是珠宝,难道一件也看不上。”黑豹子发狠的声音。 黑豹一示意,旁边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就向风世安夫妇冲了过来,然后大声的道,“放下你的枪和匕首。” 枪猛的放下,风世安放下枪的时机,一个利索的翻腕,急急的拉开了枪的保险栓,还没有按的时候,黑豹的枪砰的一声,一颗速度疾快的子间朝着静好的胸口就直接而去,静好一脸惶恐的站在那里,腿麻得想躲也躲不过,就在她一闭眼的时候。 风世安猛的一把抱住她,迅速的转过身子。 砰的一声,子弹穿透了风世安的小腹,鲜血顿时横流……手指一僵,他手中的枪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脑袋重重的磕在身后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瞬间,他晕了过去。 越来越狠的黑豹冷冷一笑,“反正宝藏我找到了,我还能活着放你走?”甩手朝着风世安的方向就是第二枪。 鸣蝶一看此情景,身子立刻腾空而起,整个人就扑到风世安的身上。 啪的一声,子弹穿过了她的胸口,一片鲜血从她的口腔里不断的涌出,正在黑豹气得咬牙切齿的就要开第三枪的时候,只听洞口两声啪啪的枪响。 黑豹应声而落,扑通的一声,像一只笨熊一样的就倒在地上。 一群人蜂涌的冲了进来,其中还有罗云宙和程墨然,二人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不由的立刻弯下身子,其它人抬枪疾速的控制了山洞里的其它人。 静好抱着他的身体,放声大哭,“世安,世安,醒一醒!” 过了好久,风世安终于睁开眼睛,看看静好,再看看倒在血泊里的鸣蝶,他看到那一双越来越萧瑟的眼睛。 鸣蝶断断续续的声音,“对不……起,龙煞,我……骗了你。” “为你死,我死……而无憾!”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鸣蝶的眼睛缓缓阖上,头一歪,她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只是几秒钟,山洞里一片地动山摇。 “不好,要塌了,要塌了!” 碎裂洞顶岩石开始往下掉。人们个个急忙冲出了山洞,当静好他们抱着世安冲出山洞的时候,山洞轰然塌陷了,封闭了所有的出路。 静好还能听到山洞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第四百三十九章 只是那一眼 德国,一个小雨绵绵的夜晚, 医院里, 静好呆呆的凝着窗外浓浓的深色,像一个张着大口的巨兽把白日里的明亮彻底吞噬,她凝着手术室的方向,心乱如麻,焦燥极了。 一脸灰尘的罗云宙缓缓向前,声音因为几日几夜的奔波疲惫而变得嘶哑,“他会没事的。” 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双手环臂,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他是为了救我,我好后悔,我不应该去找他,是我拖累了他。” 自责与悔恨的泪水在她的眼窝里一直打转,借着走廊里幽静的灯光而渐渐变得闪烁不停,流露出一丝碎落的光芒。 “静好,不怪你,他离开那个组织许多年了,作为那个高级头目,知道太多了,总要解决,这一次端了他们的老巢,这下世安也彻底的安全了。”程墨然也上前,压低声音安慰,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得到。 “可是……”她的水眸泛着水光还是不安的望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 “他会醒过来的,没有可是。”罗云宙还是打断她接下来的担忧,看她一直站着,指指她身后的长椅,“休息一下,风少醒了还要指着你照顾。” 罗云宙和墨然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目光有几分深遂,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叶美琳的电话,“你在哪儿,云宙?” “我和朋友在德国,可能过一段时间回去。”他的声音莫名的柔了下来,目光也温柔了不少,脸上的那一抹疲惫扫去不少。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静好的心越发的不安,眼神也越发的慌乱,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心里一阵绞痛,不争气的薄雾一层层的涌上来,悄悄的落在自己交缠在一起的双手上,有点烫,之后又是一片凉意。 他们几个终在一片担忧里迎来手术室红灯的熄灭。 vip的高级病房里, 医生态度很严肃的警告他们,“病人小腹伤口基本没有问题,已经进行最彻底的清理,重要的是他头部的伤,除了外伤,还有部分中枢神经被血块压迫,可能暂时记不起来,也可能会恢复,也可能终生不能恢复,还有可能,他一直醒不过来……” 看到大家惊愕不已的眼神,医生不得不补充一句,“就是植物人!”他以为大家没的听懂。 寂静的房间里,仿若一道晴天霹雳从头而降。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静好迅速抬手捂上手,不让那一道哭声爆出来,她坚强的站在那里,心里像被什么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割为两瓣,鲜血迸然而出,流满整个胸口。 程墨然轻轻的扯扯云宙的袖子,低声道:“我们出去,让静好发泄吧,她一定有话和世安说!” 退出房间,墨然的脸上也是浓云密布,沙哑里的无奈,“看来有点严重。” “还有没有其它教授的水平能治这个?我突然间想不起来了。”云宙侧过头问他,目光有几分幽暗。 墨然身子靠在椅子后面的墙壁上,眸子微蹙,“这里的教授都是我找过的最权威的,医术绝对没有问题,我只是担心世安一时醒不过来,静好会受不了,还有风爸爸和秋妈,这下……我怕家里人都知道了,跟着一起伤心。”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祈祷他能够赶快醒过来,植物人就真的麻烦了。”云宙觉得有点可怕。 “那个,是不是静好的翻版给你打的电话,家里有事?”墨然问向云宙,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要不你就回去,我在这里盯着。” “你一个人怎么能盯两个人?”罗云宙的声音微微萧瑟了下,余光里还是瞟过病房里的那一抹纤瘦身影。 静好坐在世安的床上,静静的看着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世安,那一张绝代风华的侧脸上已经写满了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眸紧闭,眼窝深陷,脑袋上包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因为怕他枕压伤口,防止开裂,只能让他侧躺。 一堆液体像小山似的挂满了他的头顶,一滴一滴的液体从管子里缓缓的流进他的体内。 泪水刷刷的落了下来, 她低声的喃喃着,和泪水嘀嗒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曲哀伤的音乐,“世安,你醒过来,你不是说梨花节,我们只看了一年,还要看以后的吗?我等着你,看明年的,你如果不醒过来,我们怎么看?”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若不是我一心执念的追你到那个小岛,你也不可能被他们要胁,对不起,我们还有好多年没有走,好多事情没有做,你要早早的醒过来,你不说是要做手术,我们还要追生宝宝吗?我上次没有答应,这次我答应还不好吗?只要你醒过来。” …… 又是一天一夜,静好一直守在他的床前,他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任何征兆,她的嗓子在说了一天一夜之后有些哑了。 晚上,她终于累得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 小雨也又陪着她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当一丝暖阳划过那一层浓重的乌云斜斜的透过玻璃照进来,照在静好那一张疲惫和已瘦削下的小脸,她被阳光刺醒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抬抬发酸的胳膊,被阳光一刺,她倏的不禁咪了眼,待适应了阳光几秒后,迅速的抬头看看眼前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他。 和昨天一样的情境,他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从监测器上她看到他的心跳频数是正常的,总算受伤的心得到稍许安慰,他的心跳貌似比昨天平稳了不少。 起身离座,她拿了盆子,将毛巾放进热气腾腾的水中,洗了又洗,才弯身来到他另一侧的床前,小心翼翼的去擦他的脸,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她仔细的轻试过他的脸,发现无论干什么时候他的脸都是那样的精致立体,看一眼,就无法自拔。 或许就像那一个深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当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就看到他那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尽管那里是杀气腾腾,可是他的那一双眸底却是深遂无比,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水,带了魔力般,只是望一眼,就感觉整个身子不禁然的被卷入那一片大海的漩涡里。 再也逃不出来。 第四百四十章 像我爱你那样 一念之差,便是落叶纷纷, 天凉了,每一滴泪都温暖着你我。 世间之事旧得不能再旧了。 却依旧落花流水。 我天高地阔的看着、想着,却不能转过身去。 因为,我走到哪里, 哪里就是危险的春天。 泪,叭的一声落了下来,静好默默的味味着曾经读到的一首诗,繁花旧事与眼泪,她想诗人定是悲凉的,她希望她和世安走到哪里都是明媚的春天,而不是这样的危险。 因为危险已经过去。 今天已经是他手术后的第五天清晨,她心痛的看着他,眼中已经一片薄雾朦胧。 窗外阳光和煦,小鸟叽叽喳喳的扑愣愣在枝头飞来飞去。 而她的视线经过一番擦试,再次明亮起来,就像被雨洗过浊气一样,眼前的景象更加清晰,她默默的凝着他,那一张依旧苍白的脸,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像安静的睡着了一样。 端来水,她依旧给他擦试,动作很轻很柔,忽然手腕一阵刺心的痛袭来,她赶紧揉|搓了下,然后继续给他擦试,想刚才定是别了劲。 “世安,你赶紧醒过来,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孩子们,吉祥四宝他们都想你了,难道你不想他们?”想到此,她的指尖不由的颤了下。 现在的他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实,明明心跳是正常的,为什么还不醒不过来呢?收了毛巾与水,一切收拾停当,她又坐在他的身边,摸摸他的微微发凉的手指,给他掖进被子里,低低的声音, “世安,你醒过来,我们搬进你新买的别墅好不好?我听你的好不好,别这样吓我,别这样一直不醒,别一直给我捉迷藏,我害怕,我害怕。”她的鼻子开始发酸。 突然间,她记起了医生说过的植物人,如果一直醒不过来…… 心里莫大的惶恐开始像恶梦一样的延展在自己的脑海里。 泪水突然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她喃喃着,快要泣不成声,“世安,你赶紧醒过来,我好想你,我好害怕,好害怕,我自己都快走不动了,如果你不陪着我。你还记得上次被封杀,风家陷入低潮的时候吗?” “记得,我们去大山深处去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时候,我当时告诉你,我不想一个人走下去,我害怕孤独,我还要你陪着我,陪着我一直到老,哪怕是我们白发苍苍也要一起相扶相携去看斜阳,看那一年一度的梨花节。” “我们才看了一年,才看了一年,那一年,我们坐在漫天如雪的梨花树下,坐在三生石许下我们的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泪水流进了她的喉咙,一片苦涩。 “你真的不能失信,不能失信,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只是想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真的活不下去,你现在是我的影子,只有你陪着,我才觉得一切都有意义,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也会陪着你一起去天堂。” “而且,你还欠我了一个婚礼,你欠我的都没有还呢,怎么可以不醒来,故意让我害怕,你不能这样。” …… 又过了好久, 她缓缓的来到医生的诊室里, 静好的眼圈都是红的,她问:“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她的心还在剧烈的颤抖。 “不知道。不过你还陪着他说一些他喜欢听的事情,还有过去的事,这样会相对好一些,可以刺激他醒过来。”医生耸耸肩,“还有,过几天,他的外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我建议你们回到国内,那样的环境适应他恢复记忆。” “什么时候他可以出院?” “明天拆小腹上的线,后天出院,不过他的情况不太稳定,尽量再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医生的叮嘱。 三天后, 一架私人客机载着他们一行人等返回了h国的y市,世安住进了静好所在的医院,对外封锁了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梅落和嘉树也知道了,在外地拍戏的他们火速的赶回来,因为档期太紧,静好催促他们离开了,最后临离别前,静好扯了嘉树到一边,低低提醒嘉树,“对梅落好一点,因为首先你是一个男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还有,我们要懂得珍惜,不能错过,有的时候,人生只有一次机会。”静好这一次很意外的悄悄的骂了嘉树,她看到了关于嘉树的好多绯闻,现在梅落与嘉树几乎是形同陌路,让静好的心非常忧虑。 第十一天的时候, 世安还是没有醒过来,云静好的眼窝越来越深,那一颗悲痛的心也是越来越沉,她惶恐极了。 她真的好害怕。 虽然有从国外请过来的这方面的世界权威,可是世安依然没有醒过来,静好的落寞与悲伤与日俱增。 前一段时间还幸福的两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呢? 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发现他的指甲长了,她拜托张婶给他带过指甲钳,握着金黄色的指甲钳,她细细的给他修过,还有脚上的,她都一剪下来,然后放在一个小小的瓶子,她要让他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指甲就长了多长…… 每天,她不停的给他按摩,帮助他血液循环,大小便都是她亲自动手帮他处理,看着病床里静好对世安无微无至的照顾。 屋外的秋穆清的眼圈红了又红,她知道静好的心里是满满的世安。 之前,她真的不应该那样对静好,每次关健的时候,都是静好在帮世安渡过难关,一个又一个,自己这个母亲除了送了儿子一个好媳妇,相反好像做得太少了。 “好了,有静好和我们大家的爱,世安一定能醒过来。”风宇城安慰妻子。 专家默默的坐在诊室里,一脸严肃道:“不是我不救他,如果他再醒不过来,那真的就是植物人,我们也没有办法,他那个地方真的不能动手术。” 静好默默的站在那里,忍着眼中的泪水,发哽的声音,“他脑部拆线已经好几天了,我想今天晚上带他回家住,然后明天再过来。” “这样更好。”专家起身,目色里有一份叹息,“我会再过一个月离开这里,等风少最后的结果。” “谢谢。” “不用。” 微风轻熏的花语别墅里, 晚上, 她打开阳台的窗户,一片花香四溢,沁人心脾的香气随风飘进卧室,一弯明月从树梢悄悄的挂了起来,偷看着这美妙的人间。 她陪着他坐在床头,细语绵绵, “世安,你还记得,我在f洲抗击传染病昏迷不醒的日子吗?是你连夜不顾生命危险的去美国帮我取试剂,如果没有我,我现在恐怖应该在天上看着你了,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你给了第二次生命,给我精神里注入一种叫爱的东西。” “这个东西就像一棵树那样,一直在我的身体里疯长,窜满了血液与肉|体,甚至每一个细胞,到处都是你的影子与爱,我想不会再有什么东西将我们割离。” “我还知道,你当时和我离婚的心酸,更重要的是你看到自己的不孕,而不愿意拖累我,并一直都希望我好好的,更希望我能做一个母亲,你办不到,所以才离婚,其实我想告诉你,这都不重要,我们之最重要的是爱,那是唯一的联系你我的纽带。” “那也是我们的爱在作崇,作崇到你不忍让我的幸福毁在你的手里。” “还有小岛上,你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一样的爱你,就像你爱我那样,如果可以,我也可以为你不要生命,没有你,我们的爱就是残缺不全的,别闹了,好好的醒过来,我们一起幸福的牵手走下去,去看斜阳,去看那漫天如雪的梨花。 第四百四十一章 将你的眼睛藏在心底 你坐在我的身边, 厚厚的想念随着月光蔓延, 如果爱是秋千,你就是我的原点与终点。 第十一天的下午, 暖阳融融, 医院的病床里, 云静好放一台小录音机在世安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她想放一些舒缓的他喜欢的歌曲,刺激他的中枢神经,然后想让他尽快的醒过来,一曲终了,反复的给他播放,最后又怕他嫌烦。所以一个小时后, 她拿来那一首诗, 他们都曾经熟悉的诗《咱俩老了》 记得他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念给自己的, 咱俩老了,腰弯了, 你,没有牙齿的老头, 我,白头发的老太婆, 相约着,咱一起老去。 你牵着我的手, 我拉着你的衣襟, 相扶相携,去赴约好了的一年一度的梨花节。 热泪滚滚而落,她此刻才知道他当时念诗的心境,心痛悲伤无奈,还有更多的不甘与希望…… 她抬头凝着病床上风世安那一双紧闭的眸子,心里中波涛起伏,碎语连连,“世安,醒一醒,好不好,我们一起坐果壳秋千,一起坐!” “我们一起幸福。” 仿若时光再回到以前,她的目光有一丝迷离, “你知道吗,其实,从九年前,在那个深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当时天空下着滂沱大雨,我突然看到躺在公寓前血泊里的你,我救了你,而当看到你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时,却被吓住了,可是我还发现,你那一双眼睛却是很漂亮很深遂,很迷人。” 静好的心弦砰的被轻轻拨动,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眸光里映出一丝微微的幸福, “或许那一刻,我想你已开始住在我的心里。” “我悄悄的将你的眼睛藏在心底,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一藏就是许多年……” 她叹了口气,“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想说,或许那一刻,我对你是一眼钟情的,不管你的身份,也不管你是什么人,只因为那一双令我心动的眼睛,可是当我帮你处理完伤口,第二天雨过天晴醒过来的时候,你却不见了。” “我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静好的眼睛闪出一丝光泽, “现在,我想告诉你,从那一天之后,我总会不经意想起那一双深遂却是杀气腾腾的眸子,还有几分迷离,所以,我想,我想,你一定要醒过来,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其实你早早的就在我的心中扎下根,或许那不叫一见钟情,或许就叫命中注定。” “或许我想到后来,我和华圣哲成为男女朋友一直不能太亲近的原因。”她突然间明朗。 “因为总感觉那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望着我。”她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或许从那个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莫名的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再后来,我们因为你秋妈妈而在一起,每每你提到凌露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是难受的,再后来,我听凌露说起,你就是我救的那个人,心中的人与现实的你终于重合在一起。” “很早很早,我就喜欢你,所以你一直不寂寞,我也一直不寂寞,现在所有事情就像那个藏满了秘密的潘多拉的盒子一样,打开后,我们终于雾散云开。” 她握握他的手,轻轻的替他揉捏着, “我们相识,不仅仅是这几年,而且我们早就相识,已经九年,快要十年,光阴流逝,可你的样子,你的眼睛却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中。” 静好想起自己第一次为世安动手术时的情景, “你不知道,当年你危险重重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我远程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看到那一枚亮晶晶的挂在你胸前的戒指,我就知道那是你,当时我一下子哭了,我那个时候就已害怕失去你。可是不敢说,因为我以为那时你还在一直喜欢凌露。” “当年凌露的一再胁迫,我不得不离开你,我怕她伤害你,可是你生病,我又不得不留下来,当你身体恢复很多的时候,我觉得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当你拨了液管的时候,我是害怕的立刻从机场奔回医院……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静好想将以前的事情告诉他, “世安,并不是你一个人在孤单的追逐我们的爱情,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已实经开始徒步的寻找你,寻找那一双藏在我的心底的眼睛。” “我耐心的开导你,直到你的意志也恢复的时候,我以为你那时还一直喜欢凌露,所以还是打算离开,当你告诉我,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与高兴……仿佛我等这句话,等了许久许久……” “虽然错了一次,最后,我们终于得偿所愿,幸福的在一起,可是太短暂,我想拥有的时间再长一些。醒一醒,世安,我还想和你说好多话,好不好?”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了下床头,她的手上,还有被子上。 一滴一滴的很快晕开了,像是水墨一样的,由浅入深,再由深变浅…… “现在等待你的日子,就开启了我长长的黑夜,只有你醒过来,我才能看到一抹明媚的阳光,将我的心海照亮。” “其实我们很早都在茫茫的人海里,寻找玻此……” 她累了,又在外面夕阳的斜照下缓缓的趴在床上,然后浅浅的进入了梦乡,弯弯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花,灼亮了阳光的色彩。 病房外, 程墨然坐在那里,脸色上映着一团落寞,“这都十来天了,再不醒过来……”他很害怕那个结果。 风宇城拥着抽泣的妻子,一直的安慰,“世安,会醒过来的,他还有妻子儿子,还有父母,怎么会不醒过来,别看他倔,我们他一个也割舍不了。” “要是成了植物人,可怎么办?”秋穆清的眼圈又红了。 “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可能!”风宇城紧拥着妻子坐在长椅上,无比坚定的声音。 “墨然,还没有这方面的脑外科专家?”秋穆清红着眼睛望着程墨然,一点也不放心。 “这都是国际权威了,真的,我直到世安醒过来再让他走。”墨然也是忧虑一片,他更希望世安早点醒过来。看看他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叔叔婶婶也站在这里唉声叹气,“秋董,不要着急,世安会醒过来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吭声,走廊里又恢了一片寂静。 夕阳终于落在一片茫茫的青山后。 病房里一片发黑,趴在床头的静好猛的惊醒,脸上一片泪水,不停的尖叫,“世安,世安,你醒一醒。”她紧紧的握着他温热的手掌,“世安,别再睡了,醒一醒。”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世安走了,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她被吓坏了。 回应她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她终于平静下来,一口气很他讲了很多很多, “对了,我想告诉你,我自作主张的将鸣蝶从德国带回国内,将她安置在一片公墓里,她是为了救你而死的,我想等你醒过来,我们有时间去谢谢人家,我没有将她丢在那一片荒凉的孤岛上,那样她太寂寞了,有时间你还可以去和她说说话,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所以你赶紧醒过来,鸣蝶已经赔了一条命,这条命我们不应该再大打折扣。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黑狼组织彻底的被全部灭掉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了,听说德国会大力开发那里,让那里成为一座旅游的天堂。” “还有,卷毛在妈的精心调养下,已经长得圆润润的,不像以前那样的瘦了,那天妈带她过来,她说她想爸爸了……所以你赶紧醒过来。” “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包括这次云宙救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人家,我发现,等你醒了之后,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所以你不能偷懒……” 第四百四十二章 还认得我吗 风世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很沉很沉。 傍晚, 夕阳落下, 天空中一片乌云滚滚而来,雨也随之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脸上满是雨水的风世安扯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迅速的向着一座山上跑去,后面一队黑衣人追得很紧很紧。 耳边风声呼呼吹过。 “别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后面是一群呐喊的声音。 他抓着女人的手,像疯了一样的前山顶跑去,顾不得树枝划破了衣服,荆棘刺破了皮肤…… 一片悬崖峭壁, 他和她凄凉的站在悬崖顶上,目光一片空旷。 转身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已经撵了上来,他们已无退路。 身后为首的黑衣人爆发出一阵阵冷笑,“风世安你终于逃不掉了。”说罢,他举起手中的枪朝着他们的方向,就是啪的一声。 和他一起的女人身子向前,猛的挡在他的身前,护住他,耳伦之中,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过,一颗子弹穿透女人的胸膛,她的手一松,向前一推他,自己则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落了山崖, 在她跌落的瞬间,像踏着一片浮云波而来,缓缓的坠落,一头的青丝终于像瀑布一样的散开,然后露出一张漂亮的面容,五官清致,一双杏眼微波,柳眉弯弯,处处可人,只是眉梢之间映着一丝苍凉。 他想伸手去抓她, 可是只有一抹山间的空气穿过他的手掌,凉凉的,带夜里的雾气与小雨的潮湿。 她坠落得越来越远,甚至到他有些看不清她的时候, 他的心一痛,撕心裂肺,仿佛被刀绞动一样,在胸口来回翻转,可是舌尖上却是什么话也喊不出来,像是被棉花死死的封住了声音一样…… 夜迅速的沉了下来,周围一片漆黑, 他的梦结束了。 猛的, 细细的光线打在脸上,眼皮沉沉的撩开,一抹消毒液的味道渐渐的涌入嗅觉,恍忽的视线里,仿佛有一个女人趴在床头。 他感觉身体沉得一动不动,像是块死气沉沉的石头。 又过了好久,他的指尖才微微转动一丝,视线也清晰起来,一位趴在自己床头睡着的女人,想想刚才的梦境,他的心有微微悸动。 喉咙堵得难受, 不由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声剧烈的咳嗽一下子惊醒了趴在床头的静好,她猛的抬起头,激动的看着他,眼角一片水气朦朦,唇瓣颤抖了好久,才挤出几个字,“世安,你终于醒了?” 他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脸上露出惊喜的女人,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可是眼圈红肿微青,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她眼角的波光里还悄悄的露出一丝疲惫。 风世安的眸光里居然映出一种陌生,随着这一种陌生,他的身子不由的向后一退,警觉疏远的口气,十分的冷漠,“你是谁?” 这三个字冰冷凉凉的就砸了下来。 砸得云静好猛的一愣,她简直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话,倏的整个人就懵在那里,水眸里那一层雾气越来越浓,瞬间凝结,然后一滴滴珍珠叭的一声落在她的掌心, “世安,我是静好,你怎么不认得我?”她的泪哗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她哽咽着,双手就要伤心的抓住他修长的手指。 他猛的一缩,抵触她的亲近,目光冷冷的盯着那一张泪眼婆娑的脸,根本不是刚才梦里坠下崖的那个女人的脸,神情更加冷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你受枪伤,头又撞到石头失忆,都不醒人事十几天了。”静好抬手试了把脸上的泪水,颤抖着说了出来。 眼前的女人说的和梦里差不多,难道梦境是真实,那个坠落山崖的女人是谁?风世安那一双微微灰涩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疑惑。 “我是谁?”他仔细的咀嚼着眼前的女人管自己反复叫着一个世安的名字。 “世安,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她站起来,胸口一钝,有些痛,尽管医生说过结果,但是就在眼前,突然间这样的出现,她本能的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静好微微倾身哆嗦着手指就要抚摸那一张熟悉已久的脸,可是他砰的抬手,嫌恶的拒绝她,“离我远一点。”脸上的冷漠更浓了。 静好又立刻怔忡住了,连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盯着那一张熟悉的脸,份外陌生的眼神,心痛如绞,水眸盈满了泪水,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发出来,像是被堵了泪水和棉花,“世安,我是你的妻子,我是静好!” “我不认识你。”他依旧又冷又硬的声音,眼角那一道漠视她的光芒,像一根根冰冷的刺,让静好的心猛的被刺到了。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费尽千辛万苦等来的爱,却突然间回到零点。身子承受不住的恍了恍,险些摔倒。 砰的, 最后,她软软的坐在椅子上,仿佛这些天积攒起来的希望与力气,突然间被魔鬼吸空怠尽,目光里那一抹光亮彻底的陷入一片黑暗与沉睡之中。 正在这时,刚刚赶过来的秋穆清隔着门缝,好像看到儿子好像坐了起来,她激动的立刻推开门就走进去,颤抖着声音,“儿子,你可算是醒了,妈给你煲了鸡汤。” “你是谁?”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忽然而至的秋穆清。 砰的,手指一松,手中的鸡汤差一点就掉到地上,秋穆清大脑一片发懵,她呆呆的看了儿子两秒钟,然后眼角含着泪花道,“儿子,我是你妈呀。” 静好缓缓的站了起来,双腿麻木的走出来屋子,走下楼,静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双手紧紧的抓紧胸口的衣服,想要止住胸口刚才带来的一刀刀剜心剔骨的疼痛。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 呼吸一口气,感觉有无数的小刺在气息里流淌,一根一根的扎着自己,倾刻间,她觉得呼吸都已经成了一种无法克制的痛。 很快,赶到花语别墅的程墨然也到了,看着静好默默的坐在客厅里无精打采的样子,上前给她打招呼,“静好,世安怎么样?” “他醒了。”她的声音里没有多少力气。 “真的?”程墨然一阵惊喜,还没有等到静好再说什么,立刻噔噔噔上了二楼,然后推门而入,却看到一脸泪水的秋妈妈。 “阿姨,怎么了?世安醒来是好事,你怎么还哭了?” “世安,他不认识我了?”秋穆清颓丧的坐在床头,一脸的伤心与失望,他居然连妈妈也不认识了。 “阿姨,不要哭了,醒了总要好,医生说了不就是失忆吗,或许还能恢复,慢慢来,哪能一口吃个馒头,不要伤心。”程墨然安慰完秋穆清就来到风世安的床边,盯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庞,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子,“还认得我吗?” 第四百四十三章 却又不是泪 夜晚, 雾气微浓, 花语别墅的客厅里 上空一片寂静,只有钟摆在滴滴嗒嗒的来回响着。 当所有人沉浸在突如其来喜悦的一刹那时,但伴随着喜悦一起丛生的却是人们更多的伤感与无奈。 但世安谁也不认识了。 儒雅的风宇城坐在妻子的身边,抬手拍拍她的肩,安慰她,“人已经醒过来,比什么都好。” “嗯。”程墨然也赶紧点头,“阿姨,世安醒过来,我们应该高兴,他失去记忆是手术后的预期,而且医已经告诉我们结果,这没有什么可怕的。” “是。”静好最后平静的发声,“我们现在能做提帮世安恢复记忆,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她要冷静的面对世安的失忆。 “再说,医生检查过,世安的小腹枪伤还有头部的外伤已经完全康复,除了他的记忆,这个结果医生说是已经是奇迹了。”程墨然讲了现在世安的身体情况。 “其实,我觉得静好可以带他走一走,讲一些他喜欢的事情,刺激她恢复记忆……”墨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 “我不同意!” 突然间,一道冰冷的声音响在众人的头顶,绝决而又陌生。 听到声音,大家同时回头仰视着一动不动的站在二楼楼梯口的黑色身影时,心都猛的吸了一口凉气,都不明白世安什么意思。 静好紧走几步,噔噔噔的跑上台阶,伸手就要扶上他,而他却是冷冷的甩开她的胳膊,告诉我,“替我死的那个女人在哪儿?” 无视云静好脸上的失落,他冰冷愤怒的声音吓了场所有人一跳。 “她已经不在了。”不过说完话的下一秒,静好却是全然怔住了,她侧过水眸呆呆的望着那一张冷漠的脸,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会记得鸣蝶替他去死? 心的防线顿然崩塌了,稀里哗拉的倒了下来,像一座不结实的城堡,只是被轻风一吹就全然倒塌。 程墨然不禁上前一步,站在一楼的楼梯口,“世安,静好是嫂子,你怎么忘了,你好好的想一想?” “替我死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告诉我?”风世安的眸子迸出一丝狠唳的光芒。“告诉我!”声音嗡嗡的回响在偌大的客气上空。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知下一步如何回答他。 静好屏住眼角那一颗泪花,自然的伸伸手想要去拉他,可看到他脸上的冷漠,不得不用力的蜷缩收回,掀开发白的唇瓣,一字一顿着,“她叫鸣蝶,她确实为了救你而死。” 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 钟声嘀嘀嗒嗒,一声接一声沉沉的响过,郁闷,无奈,仿佛每一记都敲响在自己的心底,静好叹了口气,单手扶着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下来,感觉全身抖得厉害,如果不扶着楼梯,自己随时可能瘫软在楼梯上。 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他什么也不记得,却独独记得那一个为他而死的女子,这是什么样的记忆? 大家的眼睛从世安的身上再转移到静好的那一张由悲伤的脸上,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站在一楼梯梯口的静好,撑起全身的力气,纤指紧紧的握着扶梯,随着一起一伏的胸口不断的用力,直到指尖嵌入木制的扶手里,木屑刺入指尖,发出一道道剜心之痛的时候,她咬咬牙,“鸣蝶的墓地就在公墓群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看。” 他冷冷的斜睨她一眼,那是一种极为不相信的眼神,这一种眼神再一次无情的刺痛了静好,她垂下头,悄叹了口气。 “现在就去。”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静好抬起头,望着眼前冷漠无情的男人,目光微恍。 这样子的风世安比自己初到花语别墅的样子,还要可怕。 记得初到花语别墅,他是冷漠高傲的,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一种刻意的疏远与冷漠,比那刚才的陌生还要可怕。 她的心渐渐的揪紧,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着,只要大手稍稍用力,静好的呼吸仿佛就会嘎然中断。 套上外套,静好急急的随着他走出门外,她示意陈叔开车,然后二人就坐上宝马,她隔窗向大家说,“没事,我陪他去就好。”然后车子径直驶向墓地。 夜晚的墓地, 远远的望去,格外的荒凉与诡异,整个墓园全部掩映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大步流星的向着前面走去, 她紧紧的跟随,起初步子还跟得上,最后不得不小跑起来,甚至气息微喘着…… 最后他的步子顿下来,她弯下身子双手抵在双膝上,好好的喘了几口气,然后起身,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液,上前紧跑几步,问停下来的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带路?”他冰冷的声音。 她的心又咯噔了下,还以为他还在等着自己呢?一丝凉意缓缓浮在胸口,她抬手抚紧胸口,好像她和他又真的回到了三年前初入花语别墅的样子。 硬着头皮,静好缓缓的走在前面,双手的纤指紧紧的握起,不断告诉自己,很快他就会记起来自己就是他的妻子,她要给他时间。 鸣蝶的墓地前,她不禁庆幸,多亏自己将鸣蝶的墓搬到了这里,不然还得去德国,那就可怕了。 她将手机按开灯光,灯光直直的洒在墓碑上。 他笔直的站在墓碑前,目光深遂而悲凉,凝着墓碑上贴着的那一张漂亮面孔,杏眼微波,柳眉弯弯,巧笑嫣然,可爱动人,那不正是那个为自己挡枪而坠崖的的女人吗? 心灵受到触动,薄唇微颤 他弯下身子,激动的抬起大手轻轻的抚着那一张微笑的面容,亲切而动听的声音,“鸣蝶,鸣蝶。”然后他将身子站直,一直默默的盯着那张微笑的照片,久久不肯离去。 而站在他身旁的云静好,眼角却是一动不动瞟着那一道笔直的身影,见到他这样忧伤的抚摸鸣蝶的照片,心痛极了,呼吸也跟着一片凌乱。 她站在这里,落寞悲伤的心灵承受着一种烈火的最为炽烈热的煎熬,就在胸口显些被烧焦的时候,一片寒风吹来,穿透她的胸膛。 刹那间,就像她已是一座冰天雪里的僵尸一样,已经失去了知觉般,心被刚才的寒风一并掏空劫走。 他真的忘了自己,而将鸣蝶视为自己的最爱吗? 刹那间,静好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震惊到脸上一片苍白无措,那么多年,难道他们之间发生的爱情故事,就这样被风吹走了吗,烟消云散? 没有任何踪迹? 她真的不相信,不相信。 泪水突然间迸发了,一滴滴的落在墓前的青石地板上,发出嘀嘀嗒嗒的声音。 好像听到她的动静,他只是冷漠的看了静好一眼,然后凉凉的声音,“你应该高兴才对。”这突然间的一句话,一下子刺醒了兀自悲伤的静好。 她为什么要高兴? 没等静好反应过来的时候,风世安转身冷冷的离开,步子像来的时候一样,走得很快,静好气喘吁吁的跟着他的身后,感觉后脊梁一阵阵发凉,她根本不敢看后面那一片阴森森的墓地。 头皮都跟着发麻,她的拳头握到发僵。 直到上了车,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的底衫已经全然湿透了,冷冷的贴在自己的后背上,像冰块的温度一样,彻骨的寒凉,直接凉到心底。 摊开掌心,借着车厢里的灯光,才发现掌心亦是一片微亮的水渍……像她的泪,却又是泪。 第四百四十四章 换你一世芳华 这一天晚上, 云静好很自觉的回到书房,抱着被子她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她现在不敢和他太靠近,怕刺激到他。 暗想,自己要给他时间,给他过程,哪怕从头开始…… 她完全的做好了准备,她要给他温暖,给他微笑,给他信念与力量。 临睡前,她终于想到一个恢复记忆的办法。 清晨,她顶着一双发青的熊猫眼,兴奋的走出书房,眉眼间染了一丝欣喜,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 看着她在卧室里,乐此不疲的收拾东西,风世安一直冷冷的看着她,他想她在做什么?出门,还是旅行? 她在房间直接给他选了几件衣服,带上行礼箱,“世安,我们下楼。”静好拽着他一起来到一楼的客厅。 注意到他眼中的疑惑,隔着窗子,她指指陈叔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宝马,“走吧?” “去哪儿?”他拧眉,对于她的擅自作主,不,先斩后奏,有几分不满。 “到了,你就知道了。”她的眉眼一弯,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像阳光般的温暖,竟然惹得他的心里砰的一声,就像一滴水落在水中,啪的一声晕开了…… 车子竟然直接来到机场, 风世安十分意外的盯着那一张神秘的小脸,声音发冷,“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静好坚定的声音,丝毫不被他的暴燥所感染,依旧脸上露出一团温和的笑意。 飞机落地不久, 一辆豪华的车子来接他们,他一愣,看了她眼,是她安排的? 正在这时,一位瘦削却是玉树临风的男子,闪着一双灼人的桃花眼,啪的一声从车上跳下来,招招手,“世安,你来了?” “世安,他是嘉树,你的发小兼密友。”静好不得不和他解释,解释得楚嘉树桃花眼里的流波荡了又荡,简直不可置信的盯着世安看了又看,然后抬起指指自己的鼻子,目光转向静好,“他真的忘了我?” 嘉树是昨天晚上知道的失忆,但看到世安真的不认识自己,心里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是的。”静好安慰他的声音,“不仅是你,所有人他都忘了,包括我和孩子……” “这个没良心的。”一身谪仙般白衣的楚嘉树不由发出一道丧气的声音。 “你们还在拍剧吗?”静好转过眸子,问一边的嘉树。 “正在拍!”楚嘉树奇怪的望着静好,“你想干什么?”然后抬手拽拽身上的衣服,“看看,这是我的古装服。帅吧?” “带我和世安去看看,然后我们悄悄的离开,不要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她小心的叮嘱嘉树,不想让外界知道世安的状况。 “静好!”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一脸古妆的梅落大方的走过来,目光一点也没有看嘉树一眼,笑意盈盈的望着静好,“到的时间比昨天说的提早了半个小时。” 梅落笑了,水眸斜挑如画,脸色如桃花,娇俏动人。 “走吧,我们就要开始了,下一场是我和他的戏。”她淡淡的声音,提到楚嘉树感觉就像无滋无味的白开水,甚至都不想提起的样子。 静好看着他们两个,叹了口气。 片场内,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导演捏着喇叭大喊,“演职员到位,今天最后一场,要快!” “嘉树,梅落你们赶紧着,快,入场。”执行导演一边拿着剧本,一边催促他们,语气相当的客气与恭敬。 “开始!”有人喊了开机。 一片梅林之中,梅落演绎的梅花娘子身穿粉色素衣,腰间佩一把青冥长剑,纤指香凝,仰望着天上纷纷而落的雪花,一阵感叹,“爹爹,我定为你一雪前仇。” 正说间,踏着一片飞雪,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空中穿过,速度疾快的落在梅林之中最空旷的地方,那里有一颗挺拔的乔木,虽然是严冬,虽然是落叶已无,可它依然俊秀的伫立在一片梅林之中,唯我独尊般的高傲俯视着那一片美如仙境的梅花林。 听到有人来的梅花娘子,砰的,一手翻腕,以迅雷不及掩耳,刷的一声,将长剑锋利的光芒,直刺白衣男子方向。 冷气袭来,男子并未躲开,任由那一道锋利抵在自己的心口。 他不慌不忙的口气,“你杀了我吧。”眸中一片深情。 “别以我不敢!”她双眸含恨,水气盈盈,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手中的长剑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不论我如何解释,你都不信我,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为你复仇,来吧。” “梅落嘉树,一世芳华,谪仙佳人,相守青河。”他念着。 刺的一声, 她一闭水眸,猛的手腕发力,锐利的青冥长剑剑锋一下子穿透他的胸膛,一片殷红瞬间映在他那一片胜雪的白衣上,就像朵朵绽放的梅花一样,纷纷落在雪中,红白交映,是那样的鲜艳,那样的触目惊心。 白衣男子终于微笑着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断续着最后一句话,“梅落嘉树,梅儿,死在你的剑下,我愿换你来世芳华。” 梅花娘子猛的抽出带着血的青冥长剑,眼中含着一片泪水,缓缓的走到白衣男子倒下的地方,深情的望着那一道血泊里的身影,“我来陪你,我们这一生谁也不欠谁的。” 说罢,青冥长剑猛的向上抛向天空,然后剑像一道流光疾猛而落,噌的刺进她的胸口,她软软的倒在白衣男子的身边,“树,我们来世再见。” 脸上亦是一片笑容,像是满林的梅花…… 她的笑却是那样的悲凉与无奈。 看到这里,静好的眼角不由充满一片泪水,吸吸鼻子。她扭过头,静静的看着风世安的侧颜,发现他什么变化也没有,还是刚才的样子,神情专注的看着片场的戏。 她的心里微微发空,这不是他喜欢的地方吗,他可是风凌天下的一代男神导演,这么好的片子,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呆呆的望着这美丽的片景,有一些遗憾。 “过!”随着导演的一声过。 倒在地上的嘉树与梅落立刻从泡沫雪里站起来,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静好和世安的方向,可是他们也从世安的眼睛里看到一片沉寂。 片场外, 来不及卸妆的嘉树和梅落一直盯着他们,忧心忡忡着,“怎么样,找到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静好的目光看向那一张冰冷却是绝代风华的脸,“世安,怎么样?”她很期待的补充了一句,“你想起来没有,你原来是导演,是全球知名导演。” 看到他的眼神里一片空空如也,她的心猛的涌起一股失落,不过她还是安慰自己,不管有没有效果,总要试一试,总有一个东西,一个场景能够唤醒他的记忆,打开他的心扉。 静好最后将目光转到梅落他们身上,眸色微弯,露出一团笑意,“梅落,嘉树,我看到你们的戏很感人,我不希望你们将戏里的悲剧带到生活里,我要祝福你们,希望了你们能够珍惜彼此,走出绯闻。” “还有,梅落嘉树,一世芳华,我想有些缘份,是命里注定的,没有人再适合你们彼此,你们好好的想一想。” “你去哪儿?”二人不禁异口同声。 意识到同时出口,梅落那一双水波狠狠的剜过嘉树,嘉树也冷哼一声,侧过头不再看梅落,故意置气。 “我带他去另一个地方,你们忙。”看着二人互相生气的样子,她笑了笑。 第四百四十五章 即便你忘记了爱我 德国, 勃格太太的故居,一幢三层的旧式小洋楼,这里是云静好作为留学生曾经租住过的地方。 主卧窗前,有一棵枝繁茂的橡树,葱葱郁郁,像一把遮天的大伞,挡住了阳光,还有细细的雨丝。 他更像身姿挺拔的卫兵一样笔直的伫立在那里,为这里放哨站岗,威风凛凛。 九年了,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原来的样子。站在栅栏墙外的静好总有几分感慨。 故地重游,不由让她的眼窝一热。 她和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已是傍晚的余辉斜照着这幢已经陈旧的楼。 像是从前一样的,云静好激动的按响了门铃。 已经肥胖的勃格太太出来开门,突然间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激动的蓝色的眼睛撑得很大,声音极为兴奋,“你是云……” “是的。”云静好十分友好的笑着,上前一把握住勃格太太的手,“感谢你帮我保存那么久的日记。谢谢。” “哦,那是你的丈夫?”勃格太太精明的眸子一眼就看到静好身后那一张帅脸的脸,“我好像认识他,他是全球知名导演。” “谢谢。”云静好扭头高兴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风世安,表情掺杂着自豪,还有无奈。 “请进!”勃格太太请他们走进客厅。 静好看到:屋子还是当年的屋子,一丝也没有变动,那一张阳旧的桌子,还是摆在那里,只有斜阳可以照到。 “家里还有关于他的报纸吗?”静好赶紧看看昏暗的客厅,瞄向勃格太太的方向。 “有,我去找。”勃格格很是热情的样子,一如九年前。 静好坐在客厅,转身看向一脸静默的风世安,笑意融融,就像一片温暖的阳光照亮了这里的潮暗小屋,她眉眼弯弯的望着他,“世安,曾经来过这里,不然勃格太太怎么会记得你?而且不止一次,一共两次!”试着提醒他,看看他能不能想起来。 他的黑眸微微闪烁着,一言不发,好像只想听静好讲一讲当年的事情。 果然,一会儿,静好就说起了那一天晚上的情景: “记得吗?” “九年前。” “那天晚上下着滂沱大雨,夜黑得深手不见五指。” “我看到你的时候,你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一片雨地里,身下倒处是血。”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了受伤的你,当我看到你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间,你眼看中除了杀气就是杀气,而我当时的眼中我应该知道除了惊恐就是惊恐,被你的样子吓坏了。” “你身受多处重伤……” “你还能想得起来吗?”她温柔的望着他,定定的,那一双眸子水水盈盈的,还是那样的清澈明亮,一眼就能让人想到纯净美好那两个词。 他愣了下,清冷的目光别向远处,那一丝漠然下的沉寂,让静好的笑微微停滞了下,她知道他并不曾想起。 接着她淡淡的说下去,“那天晚上我帮你处理了伤口,然后你在第二天的早上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勃格太太雍肿着身子走进来,微笑着,“这是关于你先生的报纸,当年他来到这里,我看着眼熟,后来等他走后才发现错过了与男神的独处。” 勃格太太爽朗的大笑。 接过报纸,她的那一双水眸恰好瞟向他,而他依然沉寂的注视着窗外那一颗茂盛的橡树,一言不发,脑海里还是那一位杏眼可人的女子。 “那个,勃格太太,我们可以住这里一段时间吗?”静好转头问她。 “当然可以。”勃格太太笑了,“非常欢迎。” “我们会付房租的。”云静好不想点勃格太太的便宜,这样做人总不太好。 “好。” 看着勃格走出客厅里的身影,她的心有一点落寞,居然,他什么也没有想起来,难道是因为印像不深刻,如果当年不是凌露告诉自己救的是世安,自己可能到现在也不曾认出他就是自己救的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子。 恍然如梦,这一下就过了九年。 晚上,月明星稀, 她抱了被子就要去别的屋子,他却发出冷冷的声音,“床上睡!”生硬与不友好,而且静好还嗅到一丝强迫与命令的口气。 下一秒, 静好就是一愣,嘴角轻勾,脸上露出一丝浅的笑容,以为他开始想起来什么。 躺在床边,可他却十分警惕的和她保持距离,就在她准备关灯入睡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如同石头一样的响起,一块一块的砸进她的心里, “讲一讲鸣蝶的事情。” 砰的,静好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她有点发懵,看着那一张灯光下冷漠的侧颜,陌生疏离到自己心痛,他不仅忘了自己,而且以为鸣蝶是他喜欢的女人。 一抹雾气氤氤的掩映在眸底,静好转过头,“鸣蝶的事情我知道也不多,只是知道她是黑狼组织里的杀手,和你一样,你上次为了执行任务而受伤,所以晕倒在公寓前,然后我那天发现了你……”静好就断断续续就要说下去的时候。 风世安却是不耐的打断她,十分的霸道,“讲鸣蝶。” 心更痛了,他根本就不想听到叙述内容里的自己,只想听鸣蝶,一个和他本来不相干的女人,滋的,一丝凉意穿过那一颗正在酸痛的心,静好努力的握握拳头。 “好……”静好将那天鸣蝶救他的情景,仔细的给他讲了,比上次说的还要详细。甚至每一个细节又说了一遍。 和墨然说的一模一样。风世安那一颗警惕的眸子才微微松懈下来。 最后,云静好压下心头的悲痛,语语诚挚,“世安,我真的没有骗你一个字,如果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会什么都告诉你,即便你忘记了爱我。” “还有,看了报纸上的宣传,还有你的照片,你记起你是一名优秀的导演吗?”她想或许他最喜欢的事业,终究能够想起。 他摇摇头。 最后她叹息,“睡吧,我明天带你去走走。” 本来她想说,就是那一眼,她可能命中注定的就喜欢上了他,可现在,她却在他那一记冰冷的眼神里再也说不出口。 今天的夜格外的漫长,长到静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能不能不动?”他蕴怒的调子。 她僵了下黑暗之中的脸,然后身子讪讪的缩进被窝里,一动不动,终于听到他均匀的呼吸,静好的心才安静下来,睁开眼睛,盯着窗外的那一抹弯月,凉凉的。 叹了口气,自语着,“什么时候能想过来?” 生活常常在你不经意的给你一道意想不到的大反转,而这个反转却彻底的将静好的生活和思绪打乱了。 “能不能闭嘴?” 她的心里咯噔,这一种感觉像极了自己曾经刚刚入住花语别墅的样子,难道真的要重来一遍,抬纤指摸摸胸口,有一点凉。 不会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风世安大约……可能已经将鸣蝶假想为他的女友,而自己又成了一副刚开始和他相处的样子,就像那时,他心里有别的女人,而自己则在秋妈妈的强势撮合下横插一腿。 他们一纸成诺,无爱而婚。 第四百四十六章 那个喜欢的女人 想来想去,静好突然间萌生了一种兀自凄凉的感觉, 自己现在明明就是被他狭隘成小三了。 此时,在风世安不定的脑海里,自己好像被突然间移位了,她不再是他最重要最深爱的妻子,相反,她却成了他认为的一介陌生人。 最可怕的是:他一心念着的是那个他曾经根本不喜欢的鸣蝶。 一切都乱了套。 她叹息,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宁愿,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宁愿失忆的是自己。 时光不能重来。 何况与她相争他的鸣蝶还是一个已死去的人。 就在凌晨的时候,思绪万千的她才沉沉睡去,一直睡到太阳都照到屋里。 他则站在她的床头,环胸俯视着她,“起床。”硬邦邦的话就落了下来,砰砰的在她耳边作响,弄得她尴尬的揉揉眼,迅速的坐了起来。 “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 “可以。”她不假思索的声音,然后一边收拾被子一边问,“你想去哪里,我提前订票。” “我要去那个小岛。”他无比坚定的声音。 猛的扭头,她站起身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舔舔舌尖,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不过最后她还是告诉他,“现在那里正在动工准备修建旅游天堂,可能去不了,不过我们可以去试试。” “我想去鸣蝶呆过的地方。”他的声音比刚才还在坚定。 云静好的心再次被一针一针的刺到了,痛极了。 如果真的知道会是这样的令人心痛的结果,她当初真的不该来这里。 鼻子好酸,酸到她的眼角都开始有些模糊的时候,她强撑着一口气,“下午,我们去码头那里看看,有没有通往那里的船。” 现在对于他来说,自己什么都不是。静好暗叹,全身感觉手脚一片冰冷,包括血液里的温度也悄然冻结。 下午的天气有些凉,她提前多带了几套衣服。 船向着小岛的方向进发,在海上漂泊了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一座神秘的小岛,现在果然正有大量的工人在施工。 走进那一座破旧散发着臭味的城堡里, 里面阴暗潮湿。 她告诉他,“那个9号的栅栏门就是关自己的地方。我给你说过昨天晚上。” 看到他微微颔首, 然后她又指指身边的那个10号牢房,“是关鸣蝶的地方,实际上她是黑豹的女人,就是开枪打你的那个一直戴着铜色面具的男人。” “她一直爱慕你很久,可是你却没有留恋这个组织,毅然决然的回了国,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她。”静好咬咬牙,将事实吐了出来。 猛的,他的目光变凉,并冷冷的盯着云静好那一张无辜而还要滔滔不绝的脸,“闭嘴!”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梦到鸣蝶。他在想,是不是云静好没有说实话? 深深的吸了口气,静好将自己波动起伏的心绪一点点的压下去,果断着,“我没有说错,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们早在一起了。”声音铿锵有力,还有一丝浓浓的自信。 “如果你不喜欢我,怎么和我生孩了?”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迎着他那目光里一片清冷,毫不畏惧。 “男人是可以将性和爱分开。”他的声音像冰块一样的落在静好的头顶,哗拉一下子也落在心间,她心里顿时像寒冬腊月一样的,片片雪白的冰块很快的聚集在胸口,冻彻了她的整个心扉。 云静好的脸倾刻间一片苍白,她的唇瓣颤抖着,“风世安,我们的誓言,你为什么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据警察交待,我们都是被鸣蝶骗到这座岛上的,黑狼是头目,是她的父亲,如果不是她,黑豹哪里知道你将那个盒子藏在神秘的山洞里,她骗了你,但我看得出她是被迫的,而且她也喜欢你,可是黑豹杀了她的父亲,她都没有想过替她爸爸报仇,所以这样的一个女人,你喜欢她什么?” 她气得全身开始发抖,眼睛瞪得通红,她应该给浇一盆冷水,让他好好的醒一醒,“如果你不来到这里,你怎么会受伤,怎么会失忆,要么你找一找我们的新闻,看看我们是不是相爱的?” 砰的,她转过头,眸底泪花涌动,不再看他,心里除了凉就是痛,再也没有其它的感觉。 “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也可以,我等你将记忆恢复了,你可以守着心中的那个女人过一辈子。”她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风世安怎么可以这样的不相信,还这样的伤害自己。 静好感觉自己好像受到莫大的委屈似的,泪水都不受控的哗拉拦的流了下来。 转身,她噔噔噔的离开城堡楼,来到楼下,一阵海风吹来,吹动她的长发,乌黑的长发飘了起来。 她咪着那一双红肿的水眸望着海天相交的地方,空旷幽远,心渐渐的平复下来。 自己说过要给他时间。 可是自己的心真的好难受…… 十分钟后, 他稳稳的从城堡上走下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站在这里的背影,孤独而瘦削,更多的还有一丝凄凉。 眸子里的凉意微微收敛一丝,一起望着大海的波涛起伏。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并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向着远处走去,那一片树林里,是他和她相守的那一天晚上。 果然,那一堆烟烬还在, 她什么也没有说,这里,她已经跟他讲过了,而且讲得很清楚,他们在这里温馨亲密,而自己记得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都说了。 最后,她淡淡出口,没有任何的语气,“神秘山洞里去不了,那里崩塌了,还有洞口附近有毒的植物很多,很危险,关健是政府将那里的通路全部封锁了。” “好。”他先转过身子, 下一秒, 她也转过身子,“这里的事情,该给你讲的已经给你讲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真的不相信,就去德国警方那里将笔录看一看,还有毕竟还有些黑狼组织里的人也羁押在这里,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知道的。” 程墨然已经在警局给你们找了一位精通h国语言的家伙,虽然他们的德语很好,但考虑到一些其它因素,还是给他们请了这个家伙。 警局里的人将那些天的情况大致给他描述一遍,然后又提审了一位黑豹手下最贴身的亲信。 亲信不但告诉了鸣蝶的身份,骗风世安来岛上就为了获得那一份宝藏,还告诉他们鸣喋一早就黑豹的女人…… 警局外, 云静好终于看到风世安一脸的落寞,她知道,他的心里失望了,是对鸣蝶失望了。 她站在他的身后,淡淡的声音,“我知道你心里不甘,你以为你就是鸣蝶最喜欢的男人,而她也应该就是你喜欢的女人,错了,那是你的臆断与想像。” “事实就是这样,为什么我要将鸣蝶的墓迁往a市,更重要的是感谢她对你的救命之恩,不管曾经她是谁的人,还有我不想她一个人留在这个荒凉的岛上,没有人祭拜,我希望我们常去看她,感谢她救了我们的命还有幸福。” 她的声音随海风飘了很远…… 第四百四十七章 要不换你睡 从德国回来, 风世安完全的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而云静好那一颗压抑的心也在饱受着一种难以想像的煎熬,每天晚上,她都住在他的书房里,以保持和他的距离, 今天晚上, 窗外细雨绵绵,滴滴嗒嗒的落在房上,花丛里,像夜语里的情话一样的缠绵悱恻,惹人一片旖旎的遐想。 静好去卫生间换了一套衣服,准备抱着被子就要去隔壁书房的时候,他突然唤住她,还是一样的冷漠,霸道的命令她,“我睡床,你睡地上。” “我知道。”她愕然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有一丝莫名异常的感觉从心头涌起。 这样的情景恍若很是熟悉,静好连心脏都按捺不住的跳了下。 她怎么会不知道让他再次认识她,接受她这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静好悄悄的给自己加油,因为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好兆头。 冲他暖暖一笑,眼中的那一抹波光闪闪发亮。 她从床下将那个好久不用的小钢板床再次抬出来的时候,他的眼角怔了下,“这是什么?” 静好笑笑,晃晃手中折桑起来的小钢板床,“这是你曾经买的,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用的。”她的心绪又恍了好几下,好像他们真的穿越了时空一样,一下子又都回到了三年前。 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却是不经意。 他冷冷的扫过那一张微笑的面庞,还有那双清澈的眼睛,心微微波动了下,胸口像是被一抹安静的阳光照耀进来,里面一片春暖花开,莺歌燕舞。 看着这一张小床,云静好的心里一暖。 这一张小小的钢板床便是他和她在这一间卧室的开始,而且关健的是小床还会吱吱作响,不如,不如,她随着他的心,再次回味一遍那曾经的温馨。 虽然有点苦,而且也不知道前景如何。 她的心湖里却已经是一片水波荡漾,鳞鳞而来。 他们的爱仿佛就要推倒重来的节奏。 一想到此,静好的心恍若大受启发,神经都绷紧了发条,她决定从这张小钢板床作为他们重新开始的第一个回忆点,哪怕是她倒追他…… 她是打不倒的小强,知道自己的伤心并不能唤回世安的记忆。 正当云静好心头一片高兴,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又一记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砸过来。“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风世安很不友好的催她出去。 站在卧室的门外, 她身子倚墙,抬手掩唇偷笑,清澈的眸子微微弯下来,心中暗想,看来他们真得要从几年前一一来过了,走一遍过场,演一场他和她独有的双角戏。 演戏? 一开始,他们不都是在演戏吗? 心海里的浪花一朵接一朵,不停的跳跃着,静好终于看到了她和世安未来的希望,她希望不要让这一切等得太长。 过了好久,才听到卧室里面传来他的声音,“不想睡,就别进来。”他连冷漠的声音都是那样的高调。 其实醒了总比躺着要好,所以她应该高兴。 她轻轻的推开门,返手将门别好。 眼中流动的那一波光亮,不经意的就在房间里搜索着那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他已经躺在大床上了…… 似乎并没有睡着。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柜子前,悄悄推开门,然后抱了睡衣就直接进了卫生间,动作真的就像做贼似的。 很快,当她出来的时候,就本分的躺在那一张小小的单人钢板床上,一动不动。 她想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他忘记自己的伤心里,她应该像以前一样,保持那一份淡定安然,将他们的爱好好的回味一遍,或许等老的时候,会别有一番滋味,或是历久弥香。 她躺在床上,又开始了辗转反侧,钢板床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 声音很是刺耳。 “能不能别响了?” “要不换你睡?”她的话茬接得很溜,“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曾经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关于她和他的故事,她还没有好好的和他说,因为这些天他一直纠结鸣蝶的事情。 “嗯。”他默许的声音,那个梦,尤其是梦里那个女人掉落悬崖壁的那一张脸还在自己的脑海里萦绕。 静好言简意赅的将他和她之间的故事,好好的讲了一遍,最后讲到鸣蝶确实是为了救他,而他却为了救自己而死。 一片沉默。 难道那个梦是假的。他思绪反转,不停的问自己。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明天再问问墨然。”她又道:“天色不早了,你好好睡一觉,或许明天你的记忆就回来了,对了,明天我们去看看孩子?” “我们的?” “是。”她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什么都忘了。 屋中又是一片沉静,她不再说话,不知道明天和他再说些什么?什么东西可以刺激他?她陷入一片沉思里。 她昨天想到自己曾经挥舞着僵尸手时的样子,他抱着她去医院,还喂她饭……一丝曾经的幸福油然而生。 不,她想到另外一个地方。 小床还是嘎吱嘎吱的响着,最后忍无可忍的风世安终于从床上噌的一下子坐起来,然后偏腿下床,再然后砰的一把抱起她,直接啪的一声,将她直愣愣的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在床上睡。”他冷若冰霜的声音,“我保证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了你。” 切。她不由的暗笑,看来小钢板床终于发挥它最大的威力了,她乖乖的躺在床上,发现还是自己家的大床舒服。 突然间,他睡不着了。 过了好久,风世安终于张口,“讲点过去的事情。” 可是等了几秒之后,她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刚想再说什么,后来嗅到她平静的呼吸声,才知道她睡着了。现在他就像一个透明的人,脑海里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情什么也不记得了。 令人非常懊丧。 夜终于安静下来, 云静好在一片沉沉的梦乡看到一片片漫天如雪的梨花正盛开着,轻风吹过,梨花纷落,世界一片雪白,像是仙境一样。 她靠着他悠然的坐在三生石上,看着那漫天的梨花,惬意幸福的闭着眸子。 他轻念着一首诗,语调是那样的深情, 咱俩老了,眼睛花了, 看树上的花朵,在纷纷跳舞 绽破了笑脸, 瞧,泛青的枝条张开双臂, 在热情拥抱,。 咱年轻过,拥有过, 如此飞扬烂漫的生命。 和梨花般洁白的爱情, 咱知足了,死而无憾了。 睡梦中,静好的眼角淌下来一滴泪,悄悄的挂在睫毛上,而她的唇角却是弯弯的绽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四百四十八章 她给他的日记 试了很多办法,可是静好仍然没有唤起世安对过去事情的片刻记忆。 但是她并没有灰心,虽然心中曾有过一点小小的失望。 花语别墅的半夜, 窗外一片漆黑。 睡在大床上的风世安突然间口渴,撑双肘坐起来,他很庆幸这些天晚上没有听到她的小床嘎嘎吱吱的声音。 打开台灯,小床上竟然空空如也。 人去哪儿了? 穿着睡衣从床上下来,下楼就要倒水,忽然发现厨房里的灯亮了,刚要进去,发现张婶从里面端了一杯咖啡出来。 当风世安黑漆漆的站在张婶面前的时候,吓了她一跳,后来一看是风世安,赶紧道:“少爷,你怎么了这是?” “喝水。” “哦,我给少奶奶煮了点咖啡,端上去。”张婶一边解释,赶紧放下咖啡,转身,“我给少爷倒杯水。” “不用。”风世安目光盯着张婶手中的咖啡道,“她晚上喝咖啡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少奶奶这些日子在书房里通霄达旦的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张婶见到少爷不用自己倒水,就端上搁在桌上的咖啡走出厨房,直接上了楼。 他愣了下,倒了一杯水,握在手上,然后径自噔噔噔的上了二楼,却听到书房传来隐隐的说话声,脚步顿下,他的身子朝着书房的方向移动几步,书房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晰。 张婶叹息的声音,“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一天到晚的都不睡,早晚会熬出毛病的。” “谢谢!”静好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端着咖啡,笑着,“没事,我天天喝鸡汤补着呢,再我年轻,没有问题。” “那也不能天天不睡觉,早晚这准得病,明天赶紧休息。” “等我写完就好了。”静好喝完了咖啡,赶紧推张婶,“去休息,别累着。” “少奶奶!”张婶一眼就瞥到她桌上的本子,还有一只横躺在上面的笔,眼睛亮了又亮,“你在写什么?” “我和世安的原来的事,我想用日记给他写出来,让他记起我……如果他想不起来,我就天天念给他,直到他的耳朵长了茧子。” “那不用这样的辛苦。” “不,他早恢复记忆一天,他就幸福一天,我不希望他不幸福,我更不希望他一直活在错误的幻觉里,我想让他找到曾经那个真实的自己。”她坚定的声音,目光露出一丝微微的光亮。 “唉,少爷真是幸福。”张婶的眼角里凝起一丝雾气,嘱咐她,“我走了,少奶奶困了就去睡。” “好。” 张婶走出来的时候,风世安已经回到卧室。 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他一直辗转反侧,警察局的人,还有静好说的都是真的,但那个梦和现实为什么这样的不一样,虽然静好都给自己讲了过去,可是他总是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曾经的样子。 凌晨六点, 张婶早早的醒了,上楼直接去了书房,推开门一看,少奶奶竟然累和趴在桌上睡着了,她心疼的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卧室的门前,敲门,“少爷。” 沉睡之中的风世安立刻惊醒,穿着睡衣去开门,问:“怎么了?” “我给少奶奶拿个外套给她披上,她为了那个……都趴在桌上好多天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张婶有些伤心无奈。 “我拿!” “好。”张婶听到这样的话,不禁喜极而泣,少爷可算是对少奶奶不是那样的冷漠了。 他推门而入, 映进黑瞳的是那一道趴在桌上的背影,有萧瑟有疲惫,还有,她好像比前段时间瘦了下少,他轻轻走到她身后,他拿外套给她小心的披上,怕吵醒她,动作轻了又轻。 看到她的脑袋边旁边,有一个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对开本子,笔还斜横在那里。 伸手绕过她的发丝,取过日记本: 开篇第一句: 就岁月静好,一世安稳,相信我们会走完一生一世的,至少。 第一次我们相见在德国,他那一双杀气腾腾眼睛的深处,有一股魔力,给了自己那一抹砰然的心跳。 第二次相见在诊室。 第三次相见是郊外的福利院。 …… 每一次他们相见的时间地点,还有她当时的感受,都详细的作了记录,最动人的莫过于他在床前唤患爱不拉传染病的她醒来的情景…… 看着看着,风世安的心里思绪万千,一片澎湃,浪花扑岸般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这些就是他和她的曾经,而他却忘了所有。 他没有再看下去,而是阖上本子,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等她醒来。 难道心中最喜欢的女人不是鸣蝶,而是自己的妻子……难道那个自己醒来时候的梦,仅仅是一个梦?没有任何意义? 眸光中的冷漠微微退去了一丝,更多的茫然与无奈添充了他那一双黑深的瞳仁。 看到她的胳膊微微动了下,风世安竟然慌乱的站了起来,然后大步离开了书房,下一秒,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她。 抬抬酸痛的胳膊,然后她低头看了看日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写得不少了。 紧接着,静好做了一个舒展身体的动作,脖子有点疼,仰仰脖子,感觉身后有东西一下子滑落了。 她扭头一看,原来有一件外套从自己的身上划落了。 一定是张婶。她笑笑,弯身将外套收起来,一看是自己的外套,就自然的披到身上来,起身离座,拉开书房的门, 噔噔噔的下了楼,看到餐桌的早餐,她走向厨房,“张婶,谢谢,每天晚上都麻烦你睡不好。” “哟,少奶奶不客气,我们老了,反正睡不着,你还年轻,可不能累着。” “对了。”张婶赶紧神秘的一笑,看着静好身上披着外套,“这可是少爷昨天晚上给你盖的。” “真的?”静好的水眸微微放大,露出一抹惊喜。 “当然。” 她扭过头看看餐桌上没有他的影子,有一点失落的问向张婶,“他呢?” “今天早上听到他给程少打电话,我猜他一定去了程家。” “哦。” “不过,今天,我看到少爷的心情不错。”张婶絮叨着。 “嗯。”她转身去了楼上,反正最近一直请假,趁早将日记写完,然后风世安找到记忆的时间就会缩短,那样幸福也就来就快一些。 等是一种折磨,亦是一种幸福。 快乐的笔尖在她的纸上飞快的跳跃着,一个个字迹像精灵一样的闪现在她的眼中,每每写完一页,她都会高兴的露出一丝微笑。 整整一个月, 她晚上一直都没有睡过, 一直在书房默默的记载着她和他之间发生的故事,有平静的,也有悲伤的,还在感动的,还有幸福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给他讲到老 临日记写完还差最后几天的时候,天色一直阴阴的不太好。 冬天来了,快要下雪了。 云静好感觉喉咙里老是有一股火烧火燎的痛,吞咽一口吐沫都疼,像刀子刺拉拉的划过一样。 可为了早早的完成日记,她一直坚持着,最后一天,当她写完的时候,手指僵硬的将笔放下,搓搓手,发现书房有一点凉,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团。 回头看看书房的门,她怕吵醒了他,干脆直接又趴在桌上睡了。 感觉头特别的沉,她很快疲惫的沉沉入睡了…… 直到早饭时间,张婶上楼喊她吃饭的时候,风世安也跟着一起走进书房,发现她还在睡,张婶摇摇头,“少奶奶一定累坏了。” “少奶奶醒一醒。” “我来喊她。”风世安主动的接下了任务,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去轻拍她的肩膀,他竟然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这个名字。 张婶一看少爷主动请缨,立刻转身笑着下了楼。 风世安拍了静好的肩膀几下,却发现她丝毫没有反应,不由的眉头凝结起来,他决定拍拍她的小脸催她赶紧醒过来,手指触及脸上,像触了电似的,倏的一缩, “这么烫?” 他一惊,再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他立刻急了,看看还在昏迷不醒的静好,立刻本能的就从椅子抱起她,噔噔噔的就下了楼。 张婶一看少爷疯狂的抱着脸色通红的少奶奶下楼,就知道出事了,立刻喊,“老陈,赶紧开车。”张婶也一路跟到了医院。 “高烧40度!”医生的声音。 静好直接躺进外科的病房里,打了点滴之后,她还是昏昏迷迷的没有醒过来…… 风世安则默默的坐在床前,目光里有一丝微微的痛惜,为了早日唤醒自己的记忆,为了早让自己找到幸福,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通霄达旦的多日不休不眠…… 眼眶里有一丝东西在微微闪烁,像是希望,又像是感动。 程墨然站在走廊外,向着风世安的方向招招手,看到世安拉门走出来,他让世安坐在长椅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着, “世安,静好是你相儒以沫的老婆,这些年风家除了风光,还有落魄,可是静好却是一直不离不弃的坚守着你,还有你们的感情也遇到过波折,可是在你们的努力下,都是已经再也分不开的连生体。” 他又看看世安那一张复杂的脸道:“她是你真正爱的女人,你也是她真正爱的男人,你们要好好的过下去,不要再难为彼此。我们讲得都是真实的,没有一个谎字!别辜负她!” “我知道。”风世安微微垂下头,盯着脚尖,有一丝暗涌在心中流动。 中午时间, 张妈妈早早的煲了莲子粥过来,推开病房的门,她看到依然在昏迷的静好,眉头微攒,眼窝深陷,还有几分发青,脸蛋通红,映着几分瘦削。 风世安则坐在静好的身边,一语不发的陪着她。 悄悄的将保温桶搁在床头柜上,张婶转身问:“少爷,少奶奶,怎么样?” “烧还没有退。”他的心情有一点点低落,他知道静好是为自己早日醒过来,写记忆日记累病的,他有些自责。 “要不,我陪她会儿,您去休息下。” “不!”他坚决的反对。 张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那个厚厚的日记本,“少爷,这是少奶奶给你的往事日记,你看看吧,我从书房里给你带过来,还有,我光从垃圾筒就看到了一堆用剩的笔芯……”她红着眼眶,从一个袋子里掏出满满一把用过的笔芯,“这还不是所有的……” 声音都跟着哽咽起来。 “好,我知道了。”此心胸口异常沉重的风世安郑重的接过张婶手中的日记本,心微微的痛了下,想一想自己从醒过来,就一直对静好的冷漠态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他默默的坐在她的床前,轻轻的翻开了她那一页页呕心沥血的日记,面色凝重的盯着那一行行清秀的小字: 第一次,我遇到世安的时候,是九年前,那个深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那天晚上下着滂沱大雨,而他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而从他那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他的眸底幽深如海,有一股魔力深深的将我吸引。 我感觉那种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第二次…… 第三次,他救了我…… 每一次的相见,每一次的在一起,她都详细的记录下来。 从钢板床, 到三八线, 从果壳秋千,再到戒指 从小山村, 到f洲, 为了不让他拍吻戏,她长途跋涉的去找他…… 每一件都她都写了对他的感受,每一件事都证明她毫无疑问的爱着他,自始致终,从未改变。 一丝潮湿深深的映在他的漆色的眸底,模糊了他的视线,弄得他都看不清她的字迹了。 下午一点钟的时候, 静好脸上的那一丝红晕退去不少,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风世安,扯扯干裂的嘴角,“你没事吧?”说话的时候,她皱了下眉头,嗓子眼儿还是像塞了一堆荆棘进去,刺得喉咙生疼。 “我很好。”他的唇瓣嗫嚅着竟然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你呢?”她不得不再问了一句。 “我很好。”他努力的张开嘴巴回应着她,感觉唇瓣没来由的沉重。 “嗯。”她不再说话,嗓子比刚才还要剧烈的疼了起来。 “我会努力的回想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他歉意的说。 “如果太辛苦,就看日记。”她真的不想勉强他,因为她已看到他的改变,她觉得现在他们之间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况且路还很长。 “不,我要好好的想……”话刚说完,突然间风世安的眸中呈现出一片痛苦,双手倏的抱着头,喃喃着,“疼!”然后他扑通的一声,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蜷成一团。 静好顾不得自己因为退烧浑身湿透的身体,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立刻按了急叫铃…… 病房外, 程墨然默默的站在那里,盯着恢复正常的风世安道,“脑科主任看过了,你的头部淤血已经移动,可以动手术。” “好。” “那我将德国的脑外科专家一起请过来。” 晚上的时候,静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不少,包括嗓子,关健是烧已经完全的退下去了。 临睡前, 墨然过来告诉静好,“明天下午世安动脑部手术,这个机会非常好。” “有没有危险?”静好的第一个反应,目光流光攒动。 “比上次小很多。”他不由的看着静好,“你是医生,还这样问?” “现在我是家属。” 不顾自己的病体,静好戴着口罩不安的等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目光痴痴的望着抢救室前的红灯,她的心里叹口气,世安在这里经过了多少次手术。 她为他感到心痛。 其实,她宁愿他不动这个手术,不遭受这一次的开颅之痛,她想哪怕一天一天的讲他们之间的故事,给他讲到老,她都不觉得烦…… 第四百五十章 亏欠是另一种铭记 一天一夜过去了, 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像睡着了。 静好那一颗心还是不安的提到嗓子眼儿,她戴上蓝色的口罩,默默的守在他的病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张紧阖双目的脸。 还有他头上缠了厚厚的白纱布。 心里被撕裂开来,疼痛一波一波的袭卷着,像波浪一样,来势汹汹的拍打着她的胸口。 她祈祷他早一点醒过来。 深夜,她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 窗外, 雪花纷纷扬扬,像是淘气的精灵一样,在空中踩着吉祥的调子飞舞。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风世安终于缓缓撩开眼皮,刚刚动手指,指尖就触到一抹毛绒绒的东西,他挑起眼睛就看到那一个趴在床前的身影。 心微微一痛,他抬起大手,准备去轻轻的摩娑她的发丝,可是又怕惊醒她,于是大手扬在半空,一动不动,过了好久才不舍得缩回来。 目光融着一片深情,温柔的盯眼前的她。 后来忍不住的一声咳嗽,还是惊醒了浅睡之中的静好,她慌忙的抬起头,目光激动的凝着他,“你醒了,喝水吗?” “不想喝。”他一直盯着她,一丝光线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对不起。”世安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因为他怎么可以突然间忘了她,那样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无情! 想一想现在自己都心痛难忍。 她愕然的张开口罩后面的嘴巴,眸底一片雾气腾然而起,她忍了又忍,声音还是有一丝不流畅的调子,“世安,没有对不起,你不是故意的。” “不,我怎么能忘了你?”他抬起大手轻轻的扬起来,目光灼灼。 她会意的将头微微伸过去,身子趴在她的腿上,使劲的绷着力道。 “我的腿可以承受。”他知道她不敢将全力压在自己的身上,敏锐的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大手抚摸着她如缎的发丝,嘴角露出一丝优扬的弧度,“我欠你的太多了。” 她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哗哗的落在他雪白的被子上,抽泣声还是传到了他的耳膜里,他忍不住的大手一顿,从她的发丝抽出来,抬起温凉的指腹,哆嗦着就要给她擦试。 慌忙的摇摇头,“我正生病,不能传染给你,你一定好好的,日记还要再看,省得下次再忘了我。”她故意板起脸,发出赌气的声调。 看到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不得不将手收回来。 “世安,你看下雪了。”她抬头突然间就发现窗外已是一片白色茫茫,口罩后的脸上露出一团惊喜。 他侧过头,低沉微哑的声音,“冬天总要过去。” “嗯,我们的冬天总要过去。”她补充着。 半个月后 静好携着出院的风世安回到花语别墅,问他,“你是不是还想搬到那边别墅去住。” “嗯。” “我想再住一年在这里。”她故意眉眼弯弯,露出一丝浅笑,“我不舍得。” “好。”他抬手摸摸她的发丝,不假思索的同意,然后垂手直接拉着她的手腕,指尖轻轻一按。 她发出吃痛的声音。 “怎么了?”他立刻停下动作,担忧的俯下身子。 “手腕最近半年总不经意的疼起,我想是拿手术刀时间长了的原因。”她晃晃手腕,眼角弯弯,“一会儿就好了。” “要去看医生,明天。” “没有事。” “明天必须!”他命令的口吻。 “好!下个月吧,这几周很忙。”她妥协兼乞求的声音。 楼上。 他和她换了衣服,坐在阳台看着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夜的雪景,他磁哑动听的声音,“静好,我欠你的,怎么补偿?” 风世安一直自责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忘了妻子,而且还给她带来巨大的伤害,竟然以为自己深爱的是别人的女人。 他真的好后悔。 “你不是故意的。”她并没有打算追究他,她笑了,那一抹明媚的笑容,就像黑夜里的安静阳光一下子照亮了风世安的整个心扉,眼前一片春意盎然。 他痴痴的望着她,仿若世间一切都是虚无,只有她站在自己眼前,不断的放大,就像她就是他的一个满满的世界,就是他的所有。 突然间, 他的眼角一闪,想到她写到第一次遇到自己的感受时,不由的薄唇微扬,“静好,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喜欢我,看来口味够重。” 听到他的调侃自己,她戏谑他,“你不是一样?” “嗯,是,就是,你的眼中除了惊恐,还有眉宇间的那一份清纯美好,让我找了你好多年,就像你说的,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而是命中注定的蓦然回首。” “静好,我欠了你一个浪漫的婚礼,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夏威夷举办一个浪漫的海上婚礼如何?” “不好。”她直接否定。 “为什么?”他拧眉。 “我想让你一直欠着我,欠到六十岁的时候,我们再补。”她望着远处一片白茫茫的雪色,有些东西还了就没有意思。静好突然间改变了主意,“不行,等八十岁吧,那样我们还是一个金婚。” “好。”他温柔的笑了,“亏欠是另一种铭记。” “嗯。”她又笑了,后来话题转移到嘉树与梅落身上,她道:“嘉树与梅落的事情,我感觉真的好可惜。” “随缘!”风世安摇摇头,“嘉树不是一个被婚姻束缚的人,而且他的父母离婚对他影响很大,他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有一种婚姻恐惧症,他并不是真的不负责的那一种人。” “真的?” “只有我,墨然几个少数人知道。”风世安叹了口气,“如果你想帮助他,估计够呛,因为有一次酒醉,他才说了出来,我想肯定还有一种深层次的原因,不止这次。” “梅落不知道?”她问。 “不知道。”他叹息的声音,“下周,让嘉树,梅落,还有墨然过来吃饭。” “为什么不叫上云宙?”她拧起好看的眉头,水眸圆润的看着他。 “家里醋已经不少了。”后来,风世安好似想到什么,立刻转了话题,“那个,明天陪我去墓地看看鸣蝶。” “好。”她淡淡的声音,“是应该去看看她,告诉你完全恢复健康了。” “不,我要告诉她,我爱的只是我老婆静好,还有感谢她救了我的命,还有她不应该骗我,如果她需要我帮忙报她父亲的仇,我会答应她,可是她竟然为了黑豹得到宝藏,用这种方式来骗我,我真的很生气。”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她知道错了,而且她喜欢你,才用一命抵一命的方式救了你,人都死了,都过去了。”她的目光闪动着前一段时间,风世安夜里逼着自己带他去墓地的情景,想一想心里就酸酸的, 她想:当时风世安一直误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鸣蝶,而鸣蝶恰好才以命相救于他。好在世安的意识清醒了,恢复了记忆,不然想一想,他要是一误喜欢鸣蝶下去,真的好害怕……她的心还是猛的突突的乱跳了几下。 第四百五十一章 蓝丝带 夜幕轻垂的晚上, y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 一楼商务大厅里,灯光璀璨,名流云集,人头攒动。 飘出了阵阵欢声笑语。 八点钟, 半圆形高台上,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华丽的帷幕缓缓拉开,声音醇厚的男主持人的声音慢慢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磁感的声音异常的优美, “今天是一个难忘的夜晚,欢迎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莅临这里,这是由风氏集团投资举办的一次别开生面的晚会。” 顿了顿,主持人接着朗朗而语,“今天晚的晚会主题我暂时保密,现在由请最美爱心医生云小姐和男神风导上台。” 雷鸣声的掌声响了起来。 而, 很快,晚会的发起人风世安携同妻子稳稳的站在主持人身后的不远处,二人分着了一身蓝色系的情侣装,他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而她而一袭晚礼,长裙曳地,一脸含笑,举止优雅的站在那里。 “下面由请云医生携同男神风导为大家公布这次盛会的主题!”男主持人激昂的声音此起彼伏。 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二人向前一步,云静好优雅的向前跟着世安走了几步,纤指恰到好处的一直挽着风世安的臂膀,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夫妻同框出台,没有任何忌讳。 一波掌声再次意外的响起来,紧接着无数的镁光灯也啪啪的闪起来,云静好手指微微缩了下,有一点点的紧张,很快,他低低的告诉她,“有我。” 心尖微漾。 云静好安静的站在话筒着,她轻掀红唇,清脆有力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上空,余音袅袅,“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先生,他为此次盛会投入大量的资金与精力。还要感谢各位的捧场,还要感谢我的业界同仁们!” 她的手臂微微扬起,然后回收到胸前,然后向着正前方深深的鞠躬。 然后挺直身子,大方的双手交叉胸前,纤指微扣,明眸含笑,清澄动人,“我想给大家公布一个数据,这是我同我的老师及前辈们综合起来的的一个最有力的数字。” “截止今年,男性泌尿科疾病的发病率在不断的攀升,比去年攀升了十个点,而且我想说最重要的是因为疾病涉及到每个男性的隐私,所以往往许多人得不到真正的救治。现在男性泌尿疾病每年的比例都会稳速上升,这是一个趋势,更是一个不容大家忽视的事实。” 台下一片片议论声。 “她想干什么?不会是哗众取宠吧?” “不知道!” “听听吧!” 静好的声音坚定有力,并没有被下面的声音所影响 “还有,好多人都认为这是小问题,可以忍一下,可是殊不知忍得时间长了就酿成大病,最后求医的时候,可能都会耽搁最佳的治疗时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更是一个家庭的遗憾!” “还有,男性疾病这几年呈现非常疯狂增长的势头,比例攀到十个点,早些前只有三两个点的增长,所以我们不能小觑,所以男性泌尿科的救治与发展,更是极极而待。” 大厅里恢复了一片安静。 只有静好的声音在大厅里不断的回荡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权,但是如果疾病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不但会影响自己的身体健康,而且还会影响家人的身体健康,尤其是你最亲密的妻子,那将破坏了你们之家的幸福,还可以传染给你的孩子,如果公共用具没有消毒。” “所以当疾病来临时,你的隐私权已居于次要地位。” “我讲述一个真实的病例,在一个遥远的小山村,那里有一对老人和小孙子,老大爷因为贫穷总捡别人扔掉的东西,后来她捡了一个被人扔掉的很新的床单,衣服,结果他不幸被传染,久治不愈。” “后来因为涉及隐私与封闭的农村环境,他并没有重视,结果老太太也相继感染,然后就小孙子用了公用的毛巾……”她感叹的声音。 “这是一家人的幸福,这是我曾经义诊过一个真实的案例,希望健康的悲剧不再重演,所以我们今天借着风氏集团的投资打算成立一个关爱男|性|健康,关爱国人健康的‘蓝丝带’暖心行动!让我远离疾病,收获健康与幸福。“ 一片片经久不息的掌声。 台下的大家纷纷感叹与赞美, “讲得太好了!” “不愧为最美医生!” “对,大爱无言!” 她感动大家支持的声音,激情再次飞扬,“再风氏集团首先注入资金一个亿支持这项‘蓝丝巾’暖心行动,下面由请男神风导,影帝楚嘉树,影后梅落,还有罗洲长共同见证这个爱心时刻的到来!” 紧接着休闲小西装的楚嘉树,携同如海棠一样明艳的梅落一起上场,然后最后压轴上场的罗洲长。 静好身后的t台中间,一块蓝色丝绸掩盖在一个类似雕像的东西上面,上好的丝绸在灯光下闪动着耀目的光芒。 楚嘉树和梅落站在后面,一前一后的手执起丝绸布的左边一角,右侧由风导与罗洲长各执一角,云静好双手优雅的托着最前面的绸布。 主持优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下面,由请几位揭开这次晚会的真正主题,我们现在计时开始,三,三,一!” 刷拉的一声, 蓝色的幕布被几个人正式拉了下来,幕布下则是一个铜色男人站着的雕像,他手执着一个长形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 “关爱男--蓝丝带暖心行动慈善基金会” 主持人的声音格外激动,“关爱男的蓝丝巾暖心行动慈善基金会正式成立,让我们感谢最美医生云小姐为国人所做的贡献,还有感谢男神对这个基金会的大力支持,感谢影帝影后,最后感谢罗洲长的对基金会的顶力支持,由请罗洲长为大家讲话。” 气场十足的罗洲长走到话筒前,脸色温和,声音有力,“感谢各位对公共卫生发展的支持,有了基金会的成立,我相信将有更多的病人得到救机会,我们更应该感谢云医生在男性泌尿科为国人所做的贡献,还有感谢风氏的顶力支持!” “再次感谢!”罗洲长沉稳的退离话筒。 此时楚嘉树从容的站在话筒前,“首先,我来不仅仅是来捧人场,更重要的是我还要捧钱场,我投入资金五千万!” 掌声如潮。 然后梅落的声音,“我奉献资金六千万,三天内到帐!”她最后秋水一挑,望了眼楚嘉树的方向,她就是给他扛,就是要比他多。 …… 然后主持人还宣布,“感谢欧阳海华总裁为基金会投入资金五千万。” “下面由罗洲长宣布基金会的理事长是云静好医生,副理事长楚嘉树、梅落女士,特邀理事由罗洲长担任。”主持人最后公开了基金会的管理机构 与会的各界名流发出一片稀嘘,“这真的是一个好事。” 云静好临近晚会结尾的时候郑重告诉大家,“基金会,会尊重每个病患的隐私,希望每个男同胞都健康快乐,拥有幸福,你的幸福才是全家的幸福。”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我不嫌弃你 深夜时分, 花语别墅的客厅里还在高谈阔论。 静好夫妇与嘉树,还有梅落,墨然等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讨论下一个计划。 她说:“这样宣传,知道的人有限,比如昨天的晚上会只有我们这个城市的人知道,其它城市怎么办?还有一些落后的农村与山区怎么办?我们这个基金会不只是针对这个y市的男性救治!” “可以带着蓝丝带基金会下乡,宣传可以为贫困家庭免费救治,你们看行不行?”静好接着补充。 “我同意。”梅落一脸的光芒,“静好,你下次义诊的时候带上我。” “嗯。” 世安忖思半晌方才出口,“我想拍一个公益广告怎么样?这样会事半功倍。直接找电视台在最黄金的频道播出这则公益广告,那样基金会的知名度与受众群体会大面积的增加,最重要的是更多的人将会得到救治。” “好!” “好!” “好!” 所有人都纷纷称赞。 “广告创意是这样的……”世安非常专业的指导起来,“一男一女,最好是夫妻,也可以是几对,然后讲几句台词,‘关爱男|性|健康,关爱国人健康,蓝丝巾暖心行动慈善基金会为你打开心门之锁!’” 他滔滔不绝的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每一对夫妇之间扯着一条像征着男|性|健康的蓝丝带,这样会更好。蓝丝带中间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像征着美丽与健康!” 几个人由衷的赞叹,“真不错!” 秋水微转,望着侃侃而谈的世安,静好的眼中流露出对丈夫的无限崇拜与钦佩。 “不过广告代言,我和静好一对,嘉树和梅落一对,然后罗洲长夫妇以公益大使的形象出现,效果会更好。” 程墨然道,“唉,你们个个成双成对了,可怜的我。” “得了,你还可怜,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楚嘉树调侃他,“看看我,一个也没有,上广告就是一个晃子。” “切,你和梅落同居都是八卦到巷尾了,还以为全国人不知道啊?”程墨然酸讥楚嘉树。 梅落的脸微微涨红了下,对静好的方向道:“那个我先走了。” “让嘉树送你!”静好赶紧向着嘉树瞟眼。 “不用!”梅落迅速的迈出客厅,楚嘉树几步就跟了过去,嘴中嚷嚷着,“我是魔鬼,现在见了我都躲着,好像弄得你真的是有夫之妇似的。” “你这样看,我不反对。”说罢她一脚踩上油门,张婶早过来给他们开门。 “那个我送你。”他又说。 “应该是我送你,你没有车,所以我就不送了。”梅落讽刺他的声音,而楚嘉树却是不以为然的脚步极快的在另一侧直接拉开车门上车。 看着他无赖的上了车,梅落叹了口气,迅速的踩油门,车子猛的冲进一片浓浓的夜色里。 梅落将车直接开到自家别墅前,下车,一边掏包里的家门钥匙,“嘉树,你该下车回家了。” “能不能借我车用用。”楚嘉树可怜巴巴的声音。 “不行。” “为什么,这么小气。” “我怕和你的绯闻。”她淡淡的声音,握着钥匙的手一顿,然后利索的打开自家的大门。 “要不,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晚,反正你家房子这么多。”他抬眼看看黑暗之中的一幢别墅,一点也不比自己的小。 “没有一间是为你准备的。”她反呛他,然后再次坐上车子,噌的开进院子里,停下车子,去关门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尾随进来。 她叹了口气,幽幽的口气,“楚嘉树,我家下人们都睡了,明天一早他们一起来,看到家突然间多了一个男人会怎么想?再说我已经谈了男朋友了。” “随便想。”他根本不管她那一套。 “那可不行,我现在可是一个要结婚的人,所以不能随便。”她抬手指指门外的方向,“你走吧,别在捣乱了。” “怎么捣乱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凌晨四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你让我回家,我开车到家也得五点了,所以我就将就在你家一下,我不嫌弃。”楚嘉树的态度超级的得好。 “我嫌弃!”梅落狠狠淬了好他一口。 “我们好歹是同事,好歹一起演绎过这么多夫妻,他们闹绯闻,我们就当炒作了一把怎么样?到时我们再小火一把。”他简直赖到了家了。 “不行,我说过,我最近谈男友,准备结婚。”她不想再跟他说了。 “反正你都带我进门了,即便有绯闻也有人发现了,所以干脆让我住一天,然后我明天天黑的时候偷偷的溜走怎么样,保证不和你传绯闻,你看在我这么累的基础上,还是照顾一次。”他的声音越来越软。 “一楼最里面有一间客房,白天不许出来,明天晚上我送你出去。”看着他一直粘乎乎的样子,懒得再和他费话。 楚嘉树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大步流星的冲着一楼的方向奔去。梅落在黑暗之中叹了口气,缓缓上了二楼。 她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才洗澡睡去。 天刚刚亮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梅落的别墅前,下车的年轻男人大方的按响了门铃,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上去干净利索,双眼份外有神。 听到铃音,早有下人起来去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人,立刻惊喜着,“修川少爷,您来了,请进!” 坐在客厅里, 修川优雅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一本杂志,默默的等着梅落下楼。 一会儿的时间, 梅落穿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就走下楼梯,“修川,你怎么这么早过来,有事吗?啊!”她抬手拍拍呵欠。 “没有,只是几天不见,过来看看你。” “我请你去吃饭吧?”修川十分讨好的声音,他看得出梅落还没有吃饭。 “不了,我今天得睡,昨天的活动太累了,我得好好的补觉,要是约的话,明天怎么样,我要是睡不够一天都没有精神,我要睡到自然醒。”梅落又打了一个呵欠,双眼迷离无神,“怎么样?” “那我去买吃的,给你带过来。”修川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 “不用了,我要睡觉,不想吃东西,那样会发胖,明天我去找你。”梅落突然间想到楚嘉树在这里,如果遇到了恐怕不太好。 “那个,我走了。”修川的脸上露出一股浓浓的失落。 “我送你。”梅落不客气的同他走出客厅,眉眼不由的在一楼客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她不知道此时的楚嘉树早被刚才的铃音给吵醒了。 他打开门的缝隙,就看到梅落挽着修川的步子向着栅栏外走去…… 桃花眼眨眨,拍拍胸口,自言自语着,“怎么感觉心里一片酸酸的。”嘉树说完合上门,他倒在大床上,开始睡不着了,明明很困。 又嘟嚷开了,“看来梅落要和这个小子玩真的了,这个小子是个纯牌的富二代,改天得好好的查查他,看看老实不老实。” 等梅落刚送走修川,楚嘉树就迫不及待的走进客厅,这可把梅落吓了一跳,责怪他的声音,“不是说不让你白天从屋子走出来,你怎么还来客厅了?” “你以为我是幽魂啊,还白天不让出来,我不来客厅,怎么到餐厅,不到餐厅怎么吃饭,我都快饿死了。‘楚嘉树埋怨她的样子。 下人们一见楚嘉树就是一惊,然后又都一喜,纷纷围过来,“影帝,能不能给我们签一个名,我可是你的超级忠粉。” “好好!”桃花眼频频给小姑娘、大妈们放电。 惹得梅落神色一暗,叹了口气,“他真是个祸害。”并直接无视他,缓缓上了二楼卧室。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两个男人撞到了 梅落的别墅里, 正在餐厅吃早餐的楚嘉树十分的不客气,笑咪咪的对梅落家的厨娘一个劲儿的伸大拇指点赞。 很快, 又听到一阵门铃音, 外面的下人一见是帅气的修川提着许多东西回来,立刻赶紧打开门,因为她是负责打扫院子的,根本就没有看到楚嘉树在餐厅里活动。 修川提着吃食就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迈进客厅并将东西直接拿到餐厅,当他一脚迈进到餐厅的时候,立刻就发呆的站在那里,他看到影帝楚嘉树正在优雅的在这里面吃早餐。 手指一僵,掌心的吃食差一点掉到地上,修川整个人怔忡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那个,楚影帝。”感觉舌尖明显的不太听使唤。 “啊,是你,你吃了吗,在这里吃一点?”楚嘉树毫不客气的声音,然后还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眼前的吐司与培根。 修川的神色明显的不太对劲,直邦邦的站在那里,目光里明显的有一股浓浓的敌意,似乎有一团小火苗就要燃烧到楚嘉树的脸上。 而他却浑然不觉。 嗅到餐厅的空气有些停滞, 一看情况不对劲,精明的厨娘立刻转身噌噌的上了二楼,敲开二楼卧室的门,一脸的苦瓜相,“哎呀,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这么慌张?”梅落翻了一个身,不准备起来,睡眼惺忪。 “那个,修川少爷来了。” “来就来呗!”突然间梅落的眼睛一睁,腾的,从床上立刻坐起来,音色放大,“你说谁来了?” “修川少爷。”厨娘的声音越来越低,胆颤心惊的站在那里。 “那……那……那楚嘉树在哪儿?”她激动的一下子光着脚就跳下床,水眸里闪过一丝恨意,“这个楚嘉树。” “他们有没有撞倒,都在哪儿?”梅落的心嗖的一下子抛了起来。 “都在厨房!”厨娘唉了口气。 “哦!”梅落的神情一下子懊丧起来,双手抓起一把乌丝,咬牙切齿的念念着,“楚嘉树,你非要破坏我的好事。” 怒不可遏的梅落拉开门就要下楼,厨娘赶紧跟着提醒,“小姐,鞋子!” 她披头散发的噌噌噌的走到二楼楼梯口,目光俯视,餐厅口的方向,她只见修川手中拎着东西,很安静僵硬的站在那里,目光直视着里面。 很快,她就看到楚嘉树从餐厅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还打招呼,“修川,我吃饱了,厨娘的手艺不错。”然后他就悠闲走出客厅,肆无忌惮的从修川的身边穿过。 那样子俨然是这幢别墅的主人。 修川怒气冲冲的将吃食一下子扔在地上,转身,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餐厅、客厅…… 望着楼下的残局,梅落顾不得穿鞋,噔噔噔的就跑下楼,待她来到楼下的时候,却发现那一辆栅栏外的路虎疾起一片烟尘而去。 左转身,她气势汹汹的就朝着一楼最里面的客房走去,一把推开客厅的门,美眸圆睁,柳眉倒竖,红唇猛掀,“楚嘉树!”一字一顿着,然后抬手指着刚刚坐在床头的他,“你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哟,真的生气了!”楚嘉树他看到梅落激动的那一张小脸,瞪着自己,呼呼的直喘气,不紧不慢的调子,“别生气,我这不是正好帮你试探你的富家小少爷,是不是对你真心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马上从这里出去!”她身子靠着门板,哆嗦着手指指着院外的方向,“滚!” 看着梅落真的生气了,而且情绪十分的激动,楚嘉树迅速的指指衣架上的衣服,“我要走,怎么也得换上衣服,你难道让狗仔队看着我穿着这点衣服从你这里走出去?”他倒振振有辞了。 “你……”梅落气得转身走出门外。 楚嘉树迅速的穿上外面的衣服,拉开门,看着梅落还怒火中烧的站在门口,再一看她竟然气得光着脚站在那里,眼睛好像被那一双冻得通红的脚刺了下。 他立刻向外走去,告诉门口的下人,“给她拿鞋。”然后就看到厨娘提着梅落的鞋子迅速的走向梅落,心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刚才厨娘没有敢过来,听到客房里的一顿狂风骤雨。 梅落穿上鞋子,疾步返回客厅,立刻抓起电话打向花语别墅,此时的风世安和静好正在大床上一起缠绵悱恻。 楼下的张婶温和的接了电话,“梅小姐,那个少爷和少奶奶还没有醒,我一会儿让他们给您回过去。” “好,谢谢。”摞了电话,梅落气呼呼的坐在沙发,突然间猛的打了一喷嚏。她忿忿着的声音,“一定是楚嘉树在咒骂我。” 还不解气的梅落不得不拨了静好的手机。 正在被窝里忙碌的世安和静好听到刺耳的铃音,静好倒是从被窝里立刻伸出雪白的胳膊就要去接。 风世安疾快的长臂一下子拦下她,“不许接,不然再加一次。不是,记着后来改的规矩是两次。” “万一是急事呢?”静好还是不安的看了眼电话的方向,手臂并没有缩回去的意思。 “你接吧,我惩罚你十次。”他故意威胁她,暖昧的眼角闪动着一波波熠熠的流光。 静好迅速的缩回手,清澄的眸子,水光盈盈,“能不能速度一点。” “不能,那样证明老公能力不够。” “你!”她气得羞红了一张小脸,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我们晚上再补,我总是害怕医院有重症病人。她纠结的水眸盈盈,雪白如藕的胳膊又伸了出来。 “不行,别的医生也能解决。” “就一次也不行?”她不禁问他。 “你再说话,晚上加一百次……” 她迅速的闭上嘴,然后将胳膊再次缩回暖暖的被窝里,还有一丝淡淡的丝柏味混着一丝情|欲的味道。 梅落拨打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懊丧的耷拉下脑袋,“这个楚嘉树太可恶了,分明就是来破坏自己的好事的,他将修川气跑了!” 她换好衣服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钻进车子,踩油门就直奔花语别墅。一路之上开得飞快,红色的车子一道炫彩的流光般夺目。 花语别墅的门前, 她迫不及待的按了一遍又一遍门铃,满脸的气愤与焦急, 门铃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 从客厅里奔出来的张婶一看是梅落,立刻笑脸相迎着走出来,“梅小姐,请进。” “嗯。”梅落的车子也开进别墅里。 “那个梅小姐,您稍等,我去喊少爷和少奶奶。”张婶安顿好梅落,转身就噔噔噔的上了楼,刚走到卧室门口,准备敲门的声音,就听到屋中传来有节奏的声音。 张婶的脸一红,转身就下了楼,“梅小姐请稍等,昨天他们太累了,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你怎么了,脸色发红,是不是难受,还是发烧了?”梅落看着张婶的脸色不大对劲,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那个是有点发烧。”张婶不得不撒了谎,尴尬的在客厅伫立一会儿,迅速躲去厨房。 第四百五十四章 岂不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花语别墅里, 坐在客厅乏味的梅落看着二楼丝毫没有动静的意思,不得不叹了口气,她走近厨房里的方向,“张婶,那个我先走了,如果婉瑜醒过来,让我联系我一下。” 她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眼中一片幽怨与愤怒的光芒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心中暗咒,这个可恶的楚嘉树明明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发誓以后再也不理他。 一周后, 风世安执导的这则公益广告“关爱男|性|健康的蓝丝带暖心行动”已经蓄势待发,正准备开机的时候,他和静好遇到麻烦了。 梅落不拍了。 静好不得不直接去了她的别墅找梅落,坐在客厅里,她看到梅落家里精致、简洁、大气的装修,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惊艳,很好,明艳艳的,就像一株海棠伫立在那里,像梅落的风格,给人一种明媚的感觉,贵气傲然。 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梅落走进客厅,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眼里流光窜动,“你怎么来了?有事?”她知道静好为什么来。 “上次你去别墅找我,后来问你又没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静好喝了口下人递过来的茶,眼睛一动的望着梅落的方向, “都说好了,后天就要开拍那个公益广告,而且跟电视台都说好时间,我们几对在一起拍,效果会非常棒。” 一片沉默。 看着梅落不说话,云静好凑近梅落的位置,一股暖昧的语调,“你真的没有事,没有事,我们后天准时八点开拍同,你要早过去,就在公司的摄影棚。”说完她故意起身就要走。 梅落放下茶,扯扯静好的衣襟,“等一下。” 微微一笑,静好又坐下,眼睛一直盯着梅落那一股脸上的暗然,“你怎么了,一个广告而已,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不想和楚嘉树一起同框。”咀嚼了半天,梅落终于说出口。 “就这个?”静好惊异,然后笑着反问,“你们俩个是不是又闹什么别扭了?” “反正我不和他在一起拍,有他没有,有我没他,势不两立。”梅落的眼睛里突然间冒出一股小火苗,怒不可遏的燃燃而起。 看到梅落这相生气的样子,静好的目光愣了下,她不知道梅落和嘉树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到底怎么回事?” 梅落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静好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楚嘉树在自己家的餐厅里吃饭,结果被自己男友撞倒,误会了。 “或许嘉树不是故意的。”静好替嘉树解释。 “他就是故意的,我明明告诉他不让出来,结果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还那么招摇,太不像话了。如果被媒体拍到,我岂不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静好的眼皮抽了抽,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那和拍广告有什么关系?再说这是公益活动,我们之前谈好的。” “不行,我就是不想和他同台,同框……反正在一起就不行。”梅落铁了心,丝毫没有听进静好的话,“哪怕换了他都行。” 云静好站起身叹气离开了梅落家的别墅,她最后临走前劝她,“好好考虑一下。” 前脚静好刚刚离开, 梅落刚才听到楚嘉树的这个名字,不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脑门,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立刻拨通了不久筹拍的一部新剧《那些年,我们无法忘记的时光》剧组,“那个张导演在吗?” “梅落,什么事情?”张导演一下子听说出她的声音,很客气。 “这部戏的男主角是不是楚嘉树。”她听闻最近在敲定。 “是,嘉树已经和剧组签约了。”张导演笑意盈盈的回答,“还说呢,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入驻剧组,所以赶紧将手头的事情处理清了,赶紧过来。” “那个,张导,我不想拍了。” 张导演一愣,声音微蕴,“你可是签了约,如果这样执意的毁约,你将面临着被投资方追究违约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宁愿交违约金,也不愿意和楚嘉树合作这部戏。”她绝决的挂了电话。 她胸口的气感觉没有消尽,转身直接上了二楼卧室,她要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也忘了。 准备和剧组撕破脸的梅落,这下子把张导急到了,他急忙拨通了风世安的电话,“风导,你看梅大小姐,想和剧组解约。” “为什么?”风世安不理解,当初这个剧本梅落是看过的,感觉不错才接的。 “她……”张导有点吱唔。 “有什么直接说。”风世安的眉头拧结起来。 “她不想和嘉树同台演出,就这个意思,我听到出她的声音还在窜着火气。”张导很无奈的声音,“她还说,宁愿交违约金也不和楚嘉树同台。” “哦,我知道了。” “风导,这件事你得帮忙,宣传工作都做了,部分海报也准备发了,看看……”张导很是想让风世安帮他的这个忙。 “既然她是我引荐的,我会尽量处理好这件事。”风世安只能安慰张导。 “嗯,剧组还有半个月就开机了,其它许多演员都到剧组报到,而她和嘉树都没有动静,这部片子投资也不小……”张导哭丧着脸。 “我知道了。” 风世安摞了电话,黑眸闪烁,散着一抹幽深与不解,他又拿起电话,拨通了静好的电话,“老婆!” “嗯,那个,今天你不是找梅落了,她那本怎么样,怎么突然间不拍了。” “我刚才有一台急加的手术,刚下来,忘记和你说了,本来想中午一起吃饭说的,她就是不想和嘉树同台。”静好的声音有一丝疲惫与沙哑。 “哦。”风世安眼角狭长的光芒一闪,他好像嗅到什么味道了。“下午,梅落拨了上次我给推荐的剧组电话,她一听嘉树是男主也不想拍了。” 静好又把那天两个男人在梅落家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是这样,静好,你下午不是休班,你再找梅落一次,好好的好聊一聊,公益广告和剧组的事情都好好的说一说,不能因为嘉树,梅落就违背了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 “好。” 这次找到梅落的时候,是在一家瑜伽馆里,她正大汗淋漓的做运动,直到她做完了,静好才拿出一杯温水让她喝下去。 二人光着脚坐在瑜伽垫上,静好捋过自己额前的发丝,将双腿盘起来,“你真的打算不拍广告,也不拍戏?” “只要他在,就不拍,这是我的原则。”梅落抬手拿起肩上的白毛巾擦擦额头的汗。 “梅落,你不是小孩子,不能意气用事,即便我们有再不喜欢的演员和自己一起同台,你也要学会忍让,这些年你不是一样的忍了下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静好又给她拧开一杯水,“你的原则不是大家通用的原则,是大小姐脾性而已,而且嘉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梅落的态度坚决。 “为什么?” “我就是……讨厌他! 第四百五十五章 你以为你有多么的重要 静好默默的看着她歇斯底里的低吼。 心莫名的难受了一些。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嘉树与梅落,明明他们是很好的一对,怎么现在弄得跟个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忽的,静好想起一些往事, “我记得,当时我为了让世安过早的恢复记忆,我来到你和嘉树的片场,当时我看了你们最后的一场戏,很让我感动,梅落嘉树,一世芳华,谪仙佳人,相守青河。最后一句,是嘉树的也让我记忆犹新,梅儿死在你的剑下,我愿换你来世芳华。” “是多么相爱相杀的一对,难道你们非要等到相互伤害而没有弥补的那一天才肯罢休?剧里男主死了,女主也死了,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相爱了,可是你们不同,因为那是戏,而这里是现实。”静好手指戳戳地面, “为什么明明很在乎对方,却要上演这相爱相杀的一段戏?” 眉眼间倏的笼上一层雾气,梅落垂下头,似有感触的叹惜一声,没有说话。 “我觉得当这部戏的台词,都像为你和嘉树量身订做似的,简时是太棒了,你没有发觉吗?”静好反问她。 “静好,我想结婚,想像你和世安一样,想和许多嫁出去的明星一样,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享受家庭的温馨,而他不但不能给,还破坏了我嫁人的希望,本来我和修川真的是想要结婚的。”梅落抬起头,眼中有一丝隐约的雾气还未散尽。 她双手无奈的交错在一起,紧紧的绞拧着,好像有着使不尽的力气一样。 “现在,修川自从上次在我家看到嘉树之后,就不理了我。唉!”梅落十分懊丧的松开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抓了把自己的长发。 “你和修川,修川是那个不太入流的小鲜肉?”静好以为梅落只是拿这个人来刺激楚嘉树的,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却原来还是真的? “嗯。”梅落倒是很大方的应承了。 “原来,我以为,以为只是绯闻,或许是炒作。”静好的水眸撑到滚圆,吃惊的看着梅落的此时的安静。 “真的。” “可是你和他之间差八岁!”静好惊异的伸出八根手指。 “差八岁不是问题,爱不存在年龄差距。”梅落倒是淡定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丧气,眼角也亮了一丝。 这样子的梅落惹得静好久久的没有回过味来。 “或许,我不否认你们之间有真爱,可我真的感觉你们之间不合适。”静好对修川也有过印像,好像他和梅落演过对手戏,所以有一点印像。帅气阳光,可是眼中总是少了一点东西似的。 “可是他都准备向我求婚了。” “好吧。”最后静好实在不忍心说什么了,她只按着原来的计划,语重心长的调子,“拍公益广告是你答应的事情,我不是强迫你,而是我想说,拍这个广告是因为你的号召力来唤醒更多的人对男性疾病的认识,是为了大众,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心愿。你要为自己负责,还有大众!” “我再考虑一下。”梅落终于松了口。 “还有,世安说那个剧本很好,很可能还会大火一阵,所以他才将你和嘉树推荐给张导的,简直是力荐,而且都让张导推掉了原来预选的演员,你想一想不仅是你合适角色,而且是大家更多的是对你的信任,你怎么能辜负这么多人,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那是太不不明智的行为。”静好最后凝着梅落,希望她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不顾风雨兼程,你做到了吗?我刚看到你客厅的牌扁上刻着这句诗,我希望你做到。” 静好走到客厅门口,转过身子,情真意切着看着梅落,她知道感情总要爬山涉水才能水到渠成,就像自己和世安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脱胎换骨的洗礼,才换来今天的幸福,她只是希望梅落和嘉树少经历一些痛苦。 “那个,梅落,你和嘉树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就像两只刺猥,分开疼,抱在一起更疼。”静好觉得这个比喻最为贴切。 “我们不如分开,谁也不会刺伤自己。”梅落听懂了静好的言下之意。 “为什么不将你们身上的刺拔了呢?” “拨了更疼。” “只是疼一次,以后抱在一起再也不会疼。” 梅落所在的剧组里, 嫉妒眼红梅落的人大有人在,当时剧组的女配,好像听到了梅落要拒演的消息,浑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尽管张导演告诉她们,这样的消息不要外传,梅影后还是会杀回来的。 可是她们偏偏不信,还将一些关于梅落的八卦联系了狗仔队。 结果梅落的绯闻在网络上就扑天盖地的涌来了,尤其到晚上已经是如火如荼,关于梅落则成了最热搜的人物。 好消息往往比坏消息更具有传播力。 网络上到是处惊人眼球的题目: “荧屏情侣闹翻,疑女方劈腿恋小鲜肉。” 文字下面并配以图片,图片就是梅落和修川在一起私会,吃饭,看电影的一些背影……还有甩大牌,违约新签剧组等等。 闲来无事的梅落晚上浏览着网上关于自己的绯闻,不由得又是一阵气愤,水眸圆睁,怎么就不能给一些隐秘的空间,天天八卦,还劈腿小鲜肉,好像自己真的抛弃了楚嘉树似的。 想到这个,梅落反而不生气了。 现在梅落的绯闻,是满天飞,不仅名气没有下降,反而水涨船高,让梅落的不由的抿抿嘴,看来祸兮福之所倚啊。 让他们抵毁自己,现在在娱乐圈混,自己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筋铁骨,什么也不怕,刀枪不入。 正在这时, 别墅外的门铃响了, 下人一看是楚嘉树,不禁皱起眉头,“好像小姐交待过您不能再进来了。” “那个,我有急事找她,真的?”楚嘉树一副诚肯的声音。 最后下人还是请示了梅落,她一听是他过来了,反正心情好,就让他进来,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给自己说的。 他直接来到二楼,梅落的卧室,她十分休闲的家居服坐在床前的沙发上,楚嘉树今天一脸的黑青,直接站在门口,“梅落,你到底要干什么,还不准备开拍?” “那是我的自由!” “你要付违约金。”楚嘉树警告她。“一个亿。” “你吓唬我?” “我没有吓唬你,不要因为我影响你自己的事业。”楚嘉树吞了口吐沫,看着灯光下卸了妆的梅落,秀气清丽,乌丝微垂,就像邻家姑娘一样的淡然。 “你以为你有多么的重要?” “我没有觉得我重要,只是那天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知道修川要来,我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想给她解释。 “还有……”他终于鼓起勇气,“梅落,他不适合你。” “怎么就不适合?” “你们之间差八岁!”楚嘉树那个八字咬了又咬。 “差八岁怎么了,圈子还有差十二岁的姐弟恋,不是过得挺好,没事出来就秀一个恩爱?”梅落回呛嘉树,简直就是不屑的声音。 “真的不合适!” “就你合适,可惜我不稀罕!” “当我没说!”说罢,楚嘉树转身就离开了,神色有一丝暗然。 梅落拍拍胸口,怎么感觉有一点堵得慌,明明呛走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我是非人类 早上八点钟, 当梅落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出现在摄影棚里的时候,云静好眼角微微一弯,终于露出一一线笑意。她终于还是来了。 罗洲长和欧阳女士最后来到风氏。 风世安亲自上阵拍摄这个属于他创意的公益广告。 啪啪啪的三道掌声,“大家站好,按照我事前给的动作安排,来过来,先分拍,再合拍……”他一边比划,一边指示着大家入场。 虽然罗洲长与欧阳海华夫妇没有拍过,但是他们的领悟力真的不错。在世安的调教下,迅速的投入到不错的感觉之中。 每一对夫妇斜执着一条蓝色的绸缎带,并在中间打了一个蝴蝶结,漂亮美丽,像征健康。先拍照的是罗洲长夫妇,因为罗洲还要赶早会,所以要赶紧撤。 这一组很顺利的就拍过去了。 第二组是楚嘉树和梅落,看着梅落一副瞪着楚嘉树、嘉树一副不屑的样子,风世安挥手示意机子都停下来,“梅落,嘉树,你们也是老演员了,能不能不耽搁时间,能不能不在片场置气?”这一次他没有给他们留面子,这一次他们有点让自己太失望了。 “重来!”风世安的态度很冷。 这一次果然比上一次效果好多了,一次性通过。 静好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欢喜冤家,眼皮都跟着跳了又跳,她不理解,好像梅落真的喜欢嘉树,可是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上次楚嘉树病,梅落可是跑前跑后的伺候,她明显感觉到那个时候梅落担心极了,而且人都瘦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一次,是世安和静好的拍摄,二人也是一气呵成,尤其是世安将她的每个动作都安排好之后,才最后和她合体拍摄。 一周之后, 关爱男|性|健康的“蓝丝带”暖心行动慈善基金会正式在h国最核心的频道,还是黄金时间播出,结果引来h国上下国人的好评如潮。 几天之后,基金会在全国的名气越来越大,更多的爱心人士将资金投到这里支援更多的病人。 蓝丝带的公益广告宣传彻底成功。 静好喜滋滋的看着电视,笑着说,“看来会有更多的人得到救治,这算是大家的义举,好事啊。” “嗯。”风世安坐在静好侧面,一手揽过她的柳肩,深情的凝着她,“老婆,一生有你,我此生无憾。” “我的牙酸倒了。”她故意笑他。 “是吧,我要检查哪里酸掉了。”说完他双手搬过她的小脑袋,薄薄的唇就狠狠的覆在双片柔软上,甜甜的,香香的,有一丝淡淡的水仙味道。 好久好久,他才不舍得咂咂嘴巴,郑重着,“感觉好像没有酸掉,还长得很整齐。”眼角闪着一丝浓浓的狡黠。 “你……”静好又酸又愤的抬起小拳头,像雨点一样的落在他的肩膀。 “不错,力道正好,可以按摩了。” 她转身就要上楼,他却一个挺身从沙发上坐起来,一个打横将她抱起,然后稳稳的上了二楼,面色不改色心不跳的将她轻放在大床上,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她身体两则,唇齿之间的热气喷洒而来,灼热在静好的小脸上,“怎么样?我们爱一下吧?” “不行!我今天有特殊情况。”她双手开始推他。 “什么特殊情况,又是你该死的大姨妈,我可是受够她了。” “不是。我是想说,梅落和嘉树的事情我们得好好的帮帮他们,不然的他们的岐路越走越远的,有一天真的像他们戏中那样,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能不能先解决老公饥渴,再说其它的事情。我保证在一定时间内解决完。”他一脸的坏笑。 她笑了,“半个小时?二十分钟?” “不,一个小时!” “咳咳咳!”她差一点吐血,“风世安,我怀疑你是不是人类?” “我是非人类,在对待你的床事问题上,如果别的事情,我应该是完美的人类,世间只此一枚,还被一个摸绝师太给啃了。” 云静好咯咯的笑了起来,“世安你有幽默细胞。” “不错,这是泡老婆的本事秘籍,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他越来越油嘴滑舌。 “赶紧快一点,一会儿嘉树和梅落来了,我们还没有办完,多难以为情。”静好催促他。 “你不脱衣服?我怎么劳动?” “噗!”她吐了口气,满脸窘相。 …… 一个小时后, 云静好脸上抹着一丝红晕从二楼下来,发现腿有些发软,不由的双手一下子扶住楼梯扶手。 坐在沙发上,“明明用冷水敷了脸,怎么还有一丝红晕?”她不由的拿起茶几下的小镜子看着红扑扑的小脸蛋自言自语着。 哎呀,不好,她发现脖子上有一个大大的草莓痕? 静好迅速的跑上楼,找了一条丝巾赶紧将那一块遮住才放心的下楼。 而这时梅落与嘉树也到了,他们两个一人坐了一边的沙发,目光纷纷朝着天上看去,静好取笑他们,“我家的房顶有金子吗?” 梅落回目光,笑意盈盈,“有钻石,还有珍珠。” “我怎么没有看到?”楚嘉树故意喷她。 “看看你,不但心瞎了,眼也瞎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扛起来。 花语别墅的客厅上空,一抹火药味微微浓了起来。 风世安则慢长斯理的从楼上走下来,一眼就看到妻子的颈间随意的围了一条淡粉色的丝巾,不由的眼角流出一丝暖昧的笑。 坐在沙发上,面对嘉树与梅落,他幽长的声音,“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样,明天都去剧组报道,因为是我给你们推荐的,我要负责任,希望你们也要对我负责任。” “今天晚上,我和静好给你们送行,墨然那边的事情开始焦头烂额,所以来不了。” “怎么了?”楚嘉树的眼睛一片片发亮。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风世安看着楚嘉树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和梅落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就是!”梅落不咸不淡的附了一句呛楚嘉树。 晚餐很丰富。梅落担心的问,“静好这一次我吃这么饱不会长多少肉吧?” “不会,明天你们去拍戏,哪里有这么好的伙食来打牙祭,不但不会胖,瘦了才是真的。”她安慰梅落,“所以可以多吃!” “嗯,也是每次拍完戏回来都要瘦几斤,在家里养几天就上去了。”双眼放光的梅落看着鸡汤,鱼,东坡肉……还有张婶做得全国各地的美食,不由的又接着吃了起来…… 晚上, 梅落和楚嘉树告别静好夫妇,一前一后的走出客厅,然后钻进自己各自的车子,梅落直接踩了油门,噌的就开了出去。 在别墅小区拐弯的时候,她噌的一下子将车子横在楚嘉树的车前,单手叉腰,一字一顿的声音,“楚嘉树,你给我下来。”声音很尖锐。 “大半夜的不许叫我的名字,不然魂被叫走了……”摇下车窗的他嘘了一声。 “楚嘉树,楚嘉树!楚嘉树!”她故意一下喊了三个。 第四百五十七章 从来没有劈腿一说 楚嘉树不得不跳下车,桃花眼咪了又咪,双手作辑,语气很讨好,“梅大小姐,我算是怕了你行了吧?” “不行!”她得理不饶人。 “你还想干什么?”他一副哭丧脸的声调,看着夜色里飞扬跋扈的梅落,正叉着腰完整的挡在自己的车前。 “以后不许和我同台。”她冷冷的抬起手指着楚嘉树的方向。 “知道了。” “还有以后,我要拍广告,拍影视剧,你见了我的名字,要绕行,知道吗,我的名字是你的禁区,知道吗?”她的声音很尖唳。 “知道了。” “好,这次算是饶了你,如果你再敢悄悄和我同台同框,别怪我翻脸不认树,我非砍了你才罢休,不,应该是连根拨起。”她咬牙霍霍的声音。 摸摸脑门,“梅落,你这么凶,还能嫁出去不?” “反正不嫁你。这部戏是我和你合作的最后一部戏,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合作!”梅落恨恨的声音。 “至于这样的拉仇恨,不就是吓跑了你的小白脸?”楚嘉树不屑,感觉自己比小白脸帅多了,只是人家比自己年轻,有阳光,有活力。 “还说这件事,我们都说好了,他准备给我求婚的,都怨你破坏我的一切好事,不和你拉仇恨,和谁拉仇恨?”她虽然看不清楚黑暗之中的他,但她知道他听了不过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冒罢了。 梅落的车子迅速的窜起一股看不见到的尘烟,眨眼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很快, 大街小巷里都是关于影后梅落的绯闻,里面还有修川的背影,当然也有楚嘉树这个桃花男神。 不过最惹眼的要数她一身比基尼海报的宣传照,更是作为这部电影《那些年,我们无法忘记的时光》的噱头到处疯传。 赚足了观众的眼珠,这剧未播已火。 在梅落入驻剧组的第一天,剧组里的人都是异常的眼神看着梅落,而楚嘉树也是离她远远的,担心她一不小心毒舌自己。 第一天梅落主要是熟悉剧本和场景,只拍一个镜头的戏,进入状态,所以下午大家早早的就收工了。 待梅落和楚嘉树一前一后的走出剧组的时候,剧组外,一大波记者已经包围了他们,一一个个的镁光灯都冲他们啪啪的闪烁着。 刺得他们一阵阵眼花缭乱。 梅落的助理不得不替抬手替她挡起来,此时娱记的话筒都纷纷伸到了助理的身前, “请问梅影后是不是已和楚影帝分道扬镳?” “是不是新剧的炒作?” “还是影后劈腿小鲜肉了,听说修氏公子?” “……” 刁难提问,虽然司空见惯,但这一顿敏感的炮弹似的狂轰烂炸,还是让梅落有一点措手不及。 尽管梅落对于绯闻早就练就了一身铜身铁臂,可是面对娱记个个戳心窝子的话,脸色微微泛白。 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片劈里啪拉的质问, “听说您之前拒演此片,是不是因为和楚影帝分手要避嫌的缘故,还是修公子不同意?” “那天晚上,有蹲守的记者,看到楚影帝去了你家,直到第二天才离开,不过第二天也看到修公子离开?” “到底谁是梅影后的真命天子?” …… 梅落的脑袋一片发懵,像是炸了烟似的,什么思维也没有了。 这是什么状况,怎么这帮狗仔队什么也知道?难道,梅落想到一个害怕的事情。 助理看到梅不准备回答,赶紧笑着说,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梅小姐不大舒服不能回答大家的问题,今天都邀请大家去对面的福楼喝菜,费用由梅小姐一并结算。“ 还有一位记者不肯离去,继续逼问,“听说,你和影帝最近不合,还有有人说,你们不准同台或同框?甚至共同出现在一部戏中?” “是的。”被气恼的梅落板着面孔一字一顿的声音,“这部影片是我和他合作的最后一部戏,以后不再会同台或同框,你们满意了没有?” “好了!”助理身子挡在她前面,伸着手臂,然后迅速的护着梅落离开。 待记者们都要散去的时候,楚嘉树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谁说不能回答,我来回答,我和梅落一直是朋友,从未改变,荧屏情侣是大家喜欢我们,给我们造的一个固定的形象,可是演员也是人,我们也要结婚生子,所以不管梅影后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们作为她的粉丝都应该祝福她,而不是抵毁她!”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下去,“我们希望她幸福就好,梅影后从来没有劈腿一说,而且梅影后的人品在圈内是有目共睹的。谣言止于智者。你就不要逼着她和我不同台不同框的事情了,就是有可能同台同框,让你们一问,也问没有了。” 梅落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底盈起一丝淡淡的雾气,便在助理的护驾中,快速的钻进了车子,扬长而去。 助理一边开车,一片啧啧着,“多亏桃花男神解围,不然记者还得问一个鱼死网破,看来关健的时候还是老搭挡给力。” 她垂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正在这时,她接到了修川的电话,“亲爱的,你在哪儿?”他一改不接她电话的前几天。 感觉修川好像是有事,她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修川再告诉她,“来你们公司,我在你公司等你,知道你每天都要回公司一趟。” “好。” 来到公司楼下,她一眼就看到了修川的路虎,不由的心里揪紧,她隐隐的有一层不安,不是硬着头皮进了大厅,余光里看到楚嘉树的车也开到楼下。 坐上电梯, 来到自己屋子前, 梅落一眼就看到走廊里站在一身笔挺西装的修川,帅气年轻,她看着远处的他,心里突然间不安起来,不知道是为什么? 正在她向着他的方向走去的时候, 突然间,修川单膝跪倒,左手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锦盒里,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呈现在梅落的视线里, “梅落,嫁给我好吗?” 他仰着头,深情的凝着那一张饱满明艳的脸庞,像一朵富贵的海棠,风姿绰约的站在那里,袅袅婷婷,如一阵风吹来,更加的妩媚动人。 梅落一下子胀红了脸,看看越来越多的同事围观,有些不好意思着,“赶紧起来。”她弯身就要扶修川起来。 “就是啊,梅影后赶紧答应吧!” “要么人家怎么起来?” “嫁一个!” “嫁一个!” 大家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起哄。 “嫁给我好吗?”修川忍不住的再说了一句,目光深情浓遂,痴痴的望着脸色红晕的梅落。 正在这时,楚嘉树坐电梯也来到本层,然后一拐弯就看到众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他走近一看,原来是修川正单膝跪地的给梅落求婚。 最后那一句嫁给我好吗?是那样的情真意切。 让他的心仿佛刹那间停止了跳动,又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的钝了自己胸口似的,他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身子退后,准备离开。 眸光也映上一片暗淡。 此时有好事的人,发现楚嘉树的背影,立刻喊了句,“楚影帝,赶紧过来,作个见证,梅影后要嫁人了,以后再也不是你的荧屏女友了。” 他扭过头,脸上立刻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恭喜梅影后,终于嫁人了,那个我和风导有一点急事,我先上楼。” “楚影帝,你的气色不大好,是病了吗?”有人发现新大陆。 “可能是累了!”他摸摸自己的脸,“有么?”然后迅速的迈开大步向着楼上走去。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为了我也不行吗 风氏集团里, 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梅落被修川求婚成功的喜悦,瞬间感染了许多人,都在感叹影后终于嫁了,而且还嫁得不错,因为修氏是本市的名门望族。 修川一脸幸福的扯着梅落的手,二人肩并肩迅速的下了楼,一边道:“我爸妈说了,今天晚邀你过去吃饭。” “你怎么不早说?”她噌的一下子将被握着的手抽了回来,有一丝埋怨的语气,水眸里有一丝对他邀请的不适应,“我都没有准备好。” 以为她只是紧张,修川笑了,“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误会,我们结婚,得父母知道,何况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的,你不用怕,只是一顿便饭。”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是说真的。” “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修川看到梅落纠结的眉头,脾性不由的急燥起来。 “能不能推了?” “不能!”修川的神色明显的生气了,后来想到什么,还是缓和脸上的蕴色,“公婆早晚得见,择日不如撞见,见一见又何妨,而且你这么漂亮?” 他抬手轻看扯她的袖子,想哄她高兴。 “好吧。”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梅落还是答应修川的请求。 梅落在自己家家一番梳洗打扮,修川看着从楼上走款款而来的梅落,着一身宝蓝色的小套装,头发轻挽,雍容典雅,有一股优渥的名媛之风,而且时尚大气。 他直勾勾的站在楼下,眼睛呆了又呆,不由的赞美出口,“梅落,你太漂亮了。” 她笑了笑,秋水盈盈的望着修川的方向,指指门外,“你准备看够了再走么?” 反应过味来的修川迅速的轻笑一声,直接去了别墅院里开车,梅落坐进路虎后座,车子疾驰而去。 修氏是y市有名气的富豪人家。 走进别墅里, 梅落很是小心与仔细,虽然紧张,但是她知道这样的人家是讲究一些的,不管从各个方面,而且修川仿若给自己讲过,倒是自己没有放到心上。 偌大的客厅里,坐着好多人,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像过堂集会一样的盯着梅落,让梅落不禁愣了下,然后迅速的挤出一丝笑容,向大家颔着致意。 “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 “……” 众人一片啧啧称赞的声音。 修川将礼品放在门口,一个一个的给梅落介绍,这是爷爷,这是奶奶,这是大爷爷,大奶奶,这是三爷爷三奶奶…… 最后场里每人随了一份礼物,这都是修川提前安排好的,人手一份。 修川妈妈倒是一副精明人的模样,目光锐利,皮肤保养得也不错,白皙,根本不像近六十岁的人。 “梅落,坐!”修川见她穿着高跟鞋,担心久了会累着,所以想让她坐下,可是修川妈妈却是一瞪儿子的方向,“姑娘,你多大了。” “三十二岁。”梅落轻轻的声音。 “修川多大了?”修川妈妈也问。 “妈,我不是二十四,你知道还问人家?”修川忍不住的提醒母亲。 “我没有和你说话!”修川妈妈很是冷漠的样子, “你和修川相差八岁,原本我们是不同意你交往的,但是呢,我家修川喜欢,而且我这边就一个儿子,只能随了儿子的意。” 梅落一愣,怎么这话听起来,有些不搭劲,好像是自己硬扒着他们家不放似的,脸上隐隐的露出一丝不愉快。 “二婶,你问好了没有,我们要影后签字!”几个年青人已经准备好了纸笔,一副等修川妈妈问好了找梅落签字的样子。 “一会儿!”修川冲他们摆摆手。 “坐下吧。”修川妈妈指指最挨门边的椅子,示意梅落坐上去。 “还有呢,我想说一件事,如果你和我儿子结了婚,还要出去拍电影电视吗?”修川妈妈很直接。 梅落刚想说什么,修川给她一挤眼睛,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就没有说话,只听修川妈妈倒是唠了起来,“结了婚,就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我们也不缺那几个钱。” “嗯。” “不过,今天整好一大家子人都在,你给大家一个保证,以后结婚,就直接息影,不然到时传出个什么绯闻来,让修川的面子何在?” “啊?”梅落愣住了,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吗?还息影,还保证? “妈,你提这个大早了?”修川小心的是醒妈妈。 “你不都是求婚了吗?还不结,看看梅落都多大了,三十二,即便今年怀上,也得明天要孩子,都是大龄产妇了,生都不好生,我怎么提早了?”修川妈妈一脸的不高兴,儿子一个劲儿的向着未来儿媳说话。 梅落强迫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气,正好电话响过来,她接了电话,连说,“好,我马上到。” “这么没有礼貌!”修川妈妈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不悦。 “那个伯母,今天我有一点急事,我得出去一下,我的朋友出事了。还有,对不起大家了,我还有点急事。”说完梅落微微一笑,昂着头就离开了。 她拍拍胸口好压抑。 修川在后面紧追,“梅落等一等,今天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了?”她的眼睛咪起来,扭过头瞪着修川, “以为你家是豪门,什么人进是不是都得扒层皮?”她十分的不悦,感觉今天就像过堂审讯似的,本来她也打算结婚后息影的,可是今天第一次上门就催逼婚,催保证的,还大龄产妇,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为了我!”修川的无奈。 “我谁也不为,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斩钉截铁。 “为了我,也不行吗?”修川追出去很远,很快梅落走到大道上,打了车迅速的离开了。 花语别墅里, 她一脚踩进来,就看到静好正在客厅里喝口茶,静好赞美她,“今天穿着很职业装很漂亮。” “呵呵,我差点被刑讯逼供了,多亏你的救命电话?” “我说不着急!”静好奇怪的望着一脸颓废的梅落,指指沙发,“坐。”然后给她倒一杯茶,“压压惊。” “你不急,我可是急,多谢救命之情。”梅落喝好口茶,“我感觉差一点疯了。” “你不知道今天修川带我去他家里,结果他妈就来一个过堂审,还没怎么着呢,首先指责我,我和她儿差八岁,他们原本不同意,好像我真的嫁不出去,硬粘着他家似的,这还好,我忍了。”梅落的话匣子劈里啪拉的打开了。 说完,她自己倒了杯茶,又一饮而尽同,“这还是轻的,你不知道他们一家子人,七大奶八大姨的全叫上了,我肿么有一种被看猴子的感觉。” “这也还好。”梅落说得静好都咯咯的笑起来。 “不要笑,说真的!”梅落板起面孔,然后学起修川妈妈的口吻,“什么结婚后,在家相夫教子,要我息影,还当着那么多的人让我下保证,怕传绯闻,还说我现在就是大龄产妇,我接了你一个电话,就立刻板起面孔,说我没礼貌……” “真的?” “还有,一进门不让我坐,盘问了我半天才让我坐下来。”梅落叹了口气,“我快要找到我在电视里演得楚嘉树他们家的童养媳的感觉,命比黄连他|妈都苦!” 第四百五十九章 立刻和她断了关系 静好听完后,笑声也止住了, 她默默的喝了一口茶,脸色有几线凝重,“如果是这样,你们真的不合适。” “唉,我是不是太早答应求婚了。”梅落想着不由的有一丝后悔,“今天下午的时候真的有一点冲动,应该理智些就好!” “又不是结婚,你不要那样子看重,这个求婚可以反悔!”静好安慰梅落,看着她,“你不会是赌嘉树的气才嫁的吧?” “当然不是,他又不结婚,而我想结婚,有一句话修川妈妈倒是说对了,我今年三十二了,即便现在结了婚,我已经步入大龄产妇的行列了,所以嘉树他可以玩,可以等,甚至以后可以找一堆年轻漂亮的,可我不能,因为我是女人,迟早是要嫁人的。” 梅落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你的茶真不错,走的时候给我一点。你说我再老了,真的不能生了!” “这陈了,不要带了,过两天有新的,更好喝,还有一周就到,到时我直接给你送过去。” “好!难道我的修川真的不合适?”梅落自语着,有一丝神伤,那双漂亮的猫眼涌上了一丝迷芒的光线。 “想听真话!”静好问她。 “从生理角度来讲同。”静好一本正经的望着梅落那一张风中海棠般漂亮的脸蛋,这样的脸,让她突然间想到了红楼里的薛宝钗,不过梅落比宝钗更多了一层爽洁与大气。 “你比修川大八岁,三十岁之后,女人老得很快,然后修川再过十年,他是三十四岁,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以他这样的家世,难免不会招蜂惹蝶,自顾不瑕。” 静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梅落, “而你再过十年就是四十二岁,你已经过了女人最佳的年龄,如果你不去整容,你再和他一起并肩走去,年龄差是看得到的,而且还有身体……况且以后女人老得更快,他只看到你的风光之时,却没有想过你的美人迟暮。我想你们之间了解得少,终成不了正果。” “还有。”静好舔舔嘴唇,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 “还有他们的家庭,你不是一个可以隐忍的性子,他们的家庭看似复杂,而且家风严谨,所以你大大咧咧的性格并不能适应他们家,况且你又不会受气,他们家长看不惯你们的年龄差,以后不会善待你,你一嫁进去,万般隐忍岂不是跳进了火坑,自己烧自己,找罪受?” 突然间,静好想到自己经历的几次感情变故,其实都与家庭有关,她不得不以身作例, “你还记得吗?我的初恋就是被华母生生的拆散的,第二次是秋妈妈怀疑我不能生育,还有最重要的是她一直不喜欢我的母亲。这两次的惨痛经历告诉我,没有家长的祝福,你的婚姻永远是不幸福的,即便结了,也会分离。早知以后,何必苦一遭?” 梅落频频点头,“有道理。”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静好咪着眼睛,“别走弯路,好好的珍惜眼前的,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何必念着你得不到的,还不如珍惜眼前的缘份。” “发现你可以作心理医生了。”梅落伸出拇指称赞静好的滔滔不绝,有理有据。 “你一样优势没有占,所以你们真的不合适,等你老了,他还年轻,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他喜欢的不过你一瞬间的芳华无限,并不是你美人迟暮后的皱纹与苍桑。”静好是字字珠玑,全部戳到梅落最敏感的地方。 “还有……”静好又接着说下去,“圈内不少姐弟恋,忘年恋,还有更多……不欢而散的其实才更多……而且你的性子和他不太适合,我感觉。” “他有少爷脾性,会擅自作主,不尊重你的意见与想法,二你的性子自由惯了,个人存在感较强,所以你们以后会火水不融。”静好仔细的分析。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有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有的人看半天也看不透!”静好放下茶杯,“晚上在这里吃,一会儿嘉树和世安一起回来,反正你自己吃也没有意思。” “好!” “你和嘉树好好的拨拨你们身上的刺,其实挺好。”静好叹了口气,“今天我感觉我都快成媒婆了。” “不像,媒婆哪有这样漂亮的?”梅落笑了,感觉刚才的压抑一扫而空。 第二天, 关于梅落被豪门公子求婚成功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娱乐圈。 有人深扒说,梅落移情别恋,劈腿影帝恋上豪门小鲜肉。也有人说梅落喜欢嫁给有钱人,不过嘉树还是在微博上主动澄清,“祝福梅落,希望好友幸福。”像一盆寒冬之中的炭火,温暖了一个人的心窝。 他的这一条微博,得到许多梅粉丝和楚粉丝的大力点赞,并强烈要求他们在一起的贴子四处飞扬。 当然不高兴的是修川粉,修川粉和楚粉开始隔空对骂,一片不见炮弹的硝烟就在网络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弥漫,而且愈演愈烈。 下午的贴子对骂更是无下限。 起初的时候,梅落并不作声,而且修川也并不作声,正当沉默就让此事消沉下去的时候,一名自称是无名客的人卷进了这次事件,并掀起了更浓烈的硝烟。 无名客称,“修家人根本不喜欢梅落作儿媳,是梅落一心想要攀附豪门。” 这一句气得梅落坐不住了,她仔细思忖之后,猛烈的回击, “我不用嫁豪门,我就是豪门,我有世界n辆限辆版的跑车,名下有几套几千万的别墅,我年收入上亿,本人相貌还算上镜,所以我就是豪门的代言,以后,我再也不嫁豪门,而且我想挑谁就挑谁!” 这一句霸气侧漏的豪言壮语立刻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尤其是修家里面一片议论纷纷,修川妈妈指着儿子修川的鼻子,“你看看你,找这个厉害的媳妇,是不是以后打算气死我?” “妈,梅落不是冲家里说的,是冲上边的无名客说的。”修川替梅落解释。 “还无名客,无名客是你妹妹,我让她说的,我一早看不上这门婚事,是你死乞白赖的说她哪里都好,恨不得将她吹捧成天上的七仙女,结果,怎么样,人家说自己是豪门,还有跑车,别墅,还年收入过亿,让她抱着她的车子别墅和钱睡去吧!”修川妈妈越来越气, “以后别再嫁人,看谁还敢娶这样嚣张的女人?” “妈,你太过份了。”修川一听就急了。 “我过份,还是你过份,为了一个戏子,都不听你妈的话了!”修妈气得眼珠子瞪得溜圆,抬手指哆嗦着指儿子,“你如果再敢找她,以后别进这个家门。” “妈!” “若还想叫我这个妈,立刻和她断了关系,我已经让你妹妹无名客发了消息,告诉大家她有钱怎么了,那么她以后别嫁人,别和修家有任何来往,要嫁只嫁穷光蛋!”修川妈妈怒不可遏的声音在屋中轰轰的响着,散着一道道余音! 第四百六十章 才知道合不合适 花语别墅里, 静好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世安坐她的身边,而他们的对面则坐着一脸低垂的梅落,梅落旁边则是悠哉坐着的楚嘉树。 世安十分严肃的口吻,“最近不是说了让你们低调一点,看看你们两个,一个高调被求婚,惹绯闻一片,一个还煸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还鼓动粉丝在微博上对骂,成什么体统。” 楚嘉树本来想偷偷的笑,风世安看到他的样子一下子恼了,“本来梅落求婚的事情,可以风平浪静的热闹一两天就过去了,你发什么微博,添什么乱,这一下惹得梅落和无名客公然的对骂,这不是越来越乱吗!” 他指着楚嘉树的鼻子, “说的就是你!这太像话了!”风世安今天的火有点猛。 “其实,我想说,他们说得一点错也没有,嘉树无非是祝福梅落,而无名客非说梅落是攀附豪门的妇人,我想就应该回击他们。”静好持着一份实事求是的态度。 “他们是公众人物,不是普通人物,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对公众负责,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在看,在学,都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响,并不只是单纯的个人行为。”风世安叹了口气, “静好,这不是他们两个引起全国性粉丝的连锁反应的效果,那么多的粉丝都对骂开了,嘉树竟然一点也没有制止,还添油加火火。” “嗯。可是我若是梅落,我也会起而反之,这样太不像话了,梅落已经很有钱了,用得着攀附豪门吗,她只不过是找一个人嫁了而已。”静好还是站在梅落作为一个女人的利场上。 “找一个嫁了,也不用非得这样高调的闹腾,看看,公司昨天都被记者差一点围攻了。”风世安盯着楚嘉树和梅落的方向。 楚嘉树伸出去的吊儿郎当的腿,立刻缩了回来,目光看向静好夫妇,“回击了就回击了。” “我说已经回击,但是下次不能头脑这么的发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们眼中还有公司的形象与利益吗?”风世安一本正经的黑着脸。 “今天让你们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风世安缓了下刚才的口气,“今天收到全国卫生中心的消息,说是这个蓝丝带的公益广告题材非常好,准备在各个电视频道播出来,让这个活动传播的层面更广一些。” “让关爱男|性|健康暖心行动,这个蓝丝带爱的接力棒更为久远的传下去,泽被后世,让所有人一直要延续一种大家无言的精神,这是一份人间的真情。” “所以下周,帝都那里,我们六个我包括罗洲长夫妻会一同前去,这次大型的蓝丝带活动在h国最中心的礼堂里举行,我们将这个蓝丝带活动真正的做到家喻户晓,应该还原每一个家庭的幸福是我们蓝丝带基金会责无旁贷的已任。” 风世安一下子说了很多, “中心部长还说,自从我们在黄金频道播出这个广告之后,不但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而且这个蓝丝带在全国已经是如火如荼的发酵着,势头越来越猛。” 蓝丝带将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梅落一直垂着的头,噌的抬起来,双眸之中泛着一丝欣喜,“看来蓝丝带真的被重视了。”她脸上洋溢一种愉快的笑容。 “这是今天的好事情,所以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罗洲长那里我已经通知了。”风世安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最后目光又停驻在梅落和楚嘉树上的身上, “微博的对骂还在升级,你们想办法处理好自己粉丝的事情,不要让事情再升级,也不要给你们自己的脸上抹黑。” “知道了!” “知道了!”二人同时应声。 “还有,你们在片场一定要好好的合作,别让居心叵测的人看笑话抓把柄,现在要收敛一些,风头很紧。”风世安警告他们两个,现在都不是叮嘱,他的电话今天一天就没有消停过。 “好了,你们走吧。”风世安挥挥手,现在看到他们两个脑仁都疼,差一点网络管理部人的人要封了嘉树他们两个人的微博帐号。 梅落刚刚起身,就接到了修川的电话,“梅落,你在哪儿?” “风导家。” “我去接你!”修川肯切的语气。 “不用,我和云医生还有事情要谈,你先不接我。”梅落一下子摞了电话,呼的吁了口长气,这个修川要么前几天像是一个猛子扎进河里,连个泡也找不到,要么是电话打起来没完没了。 她感觉他有一点不成熟。 看着她纠结的样子,静好拦手臂叫住梅落,“你上楼,看看我新买的衣服怎么样,帮我配一条丝巾。” “好。”梅落和静好转身噔噔噔的上了二楼的卧室。 坐在沙发上,梅落一脸的丧气,“他一天给我打八百个电话,我快要疯了。” “你应该高兴,说明人家喜欢你。”静好笑了笑,双臂环起,身子靠在梳妆台上,“看来他应该动了真格的。” “可是我真的害怕他的家庭。”梅落无奈的语气。 “你喜欢他吗?”静好凝着梅落那一张漂亮如海棠般的明媚脸蛋,忽然间感觉右手腕又疼了下,下意识的摸了把。 “怎么了?上次你给我倒茶就说疼?怎么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天天守着资源不用,浪费可耻!”梅落抬起白色的眼睛向上瞟了她一眼。 “可能是手术刀握得时间长了,累成关节炎。”她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贴点膏药就好了。说你呢,拐弯儿倒是挺快。” “我不知道了。”梅落叹了口气。 “反正上次该说的,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你自己要掂量,我想你还是暂时静一静,如果你真的不确定,最好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你好好的想一想,不要纯粹为了嫁人而嫁人。那样,你的婚姻是不幸的,起码我刚开始嫁得时间,秋妈妈对我真的很好。”静好苦口婆心。 “那好,我冷冻他一段时间,好好的晾晾他。”梅落咬咬牙。 “你喜欢他吗,如果喜欢更要冷静一段时间,我最近研究心理学,发现里面说得很好,所以我要好好的学一学。”静好幽默的笑了笑。 “不要这么厉害,你难道想让心理医生都失业?” “呵呵,我只接接诊熟悉的人。”静好的眉眼弯了下来,像一轮弯弯的明月挂在树梢,闪着皎皎的光芒,却没有那么的凉。 “对了,我的茶到了没?” “到了,今天你可以拿走,我让张婶昨天就已经给你包好了。”静好指指她,“看来你还真惦记上了,以为你一直喝咖啡!” “当然。”梅落伸伸手。 “还有你和嘉树,不要闹得那样僵,入出话不同框不同台,那样也不好,好像你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似的,越描越乱,给对方留一丝余地,你也有一点花香。那样岂不是好,你看看你不想和他同台同框,他反而替你开脱,微博骂战,而他祝福你。” “成不成恋人也罢,做为朋友,嘉树真的不错,如果脑袋里有空隙考虑他一下,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前面或许是阴霾满天,转身一看或许是春暖花开。” “你什么时候成诗人了。”梅落哈哈大笑起来。 “每一个人都是诗人,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总想放到最大的空间里来吸吮那一抹最芬芳的空气,吸到身体里,才知道有反应,才知道过不过敏,合适不合适?” 第四百六十一章 凭什么要偷偷摸摸 风氏集团楼下, 一副黑超遮面的梅落霸气的走出大楼,一抹正午的阳光正好扫过来,她仰头看看,转身直奔自己红色的跑车,一下子钻进车子,刚要踩油门,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一下子挡在她车子的前方。 倏的,脚松开油门,她吓了一身的冷汗,撞了怎么办? 她抬起头,怒气冲冲的刚要骂人的时候,却发现车前站的人竟然是一身白色西装的修川,立刻眉头揪紧,将车窗摇下来,梅落怒不可遏的声音,“修川,吓死人了,你是不是找死?” “对,我是找死,你如果再不接我电话,也不理我,你就开车一下子撞死我算了。”修川站在她的车头前一动不动,黑色的眸光里映着一片痛苦与痴情。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不是给你发了短信,我们彼此间冷静一点,给我一点空间与自由行不行?”她双臂向前挥舞着,声音很尖锐,后来怕过往的人听到,于是才放下了声音,尤其是风导的前些天的耳提面命。 “还有,我可不想撞死你,更不想犯谋杀罪。”她异常发低的声音,“你走吧,我要回家,不,我要去花语,去找静好。”她担心一说回家,修川肯定尾随而致,不如说是静好家。 “可是我真的想和你要一起,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好了,别拽了,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只想说,这一段时间我要冷静,你的家庭,我要认真的考虑下。”她还是给他说了实话。 “我妈妈说过会答应的。” “说过,那是过去,我想现在肯定不会答应了吧?”梅落那一抹涌动的流光,敏锐的捕捉到修川脸上的纠结。 “是,可是我们可以偷偷的结婚,然后偷偷的生孩子,然后她们就管不了,最后实在不行,我们去私奔……” 梅落望着那一张炽烈的脸,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抿抿唇角,叹了口气,“我不会偷偷摸摸的结婚,凭什么,我要光明正大,我要生活在阳光下,我又不是失足女,也不是站街妇,凭什么要偷偷摸摸?” 她一直按喇叭,笛笛笛!希望修川能离开。 最后,她不得喊了助理,把他拉开。 可是助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从车头将修川拉开,最后,梅落不得不打电话向楚嘉树求助。 很快,楚嘉树迅速的从楼里奔出来,轻松自由的打开红色跑车的副驾驶,“梅落怎么不开车?” 她指指车的正前方,“你看看,这不是有人吗?” 楚嘉树风轻云淡的下车,“修川,让开,你难道又想让梅落的负面绯闻满天飞吗,她这两天已经被你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了。” “还有,这两天是公司要求减少她和你在一起的单独机会,是为保护她,也是为保护你,如果你们的名声都坏了,还有什么星途而言,尤其是你正签了一个年青的偶像剧,肯定要大火一把,不要为这一点小事影响了你的形象。影响了你的家族,还有股市……” 楚嘉树对修川晓以利害关系。 “你若是火了,和梅落的差距越来越小,那样感情也会顺风顺水,何不好好的想一想?”楚嘉树很是耐心的和他讲解。 “嗯,告诉梅落,下周我会来找她。”说罢修川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修川走远了,楚嘉树返回车内,目光直视前方,语重心长的声音,“他真的不合适你。” “你跟他说什么了?”梅落扭问他,眉眼一片敬佩,他三言两语就将修川哄走。 “你自己好好的考虑。” “下车!”梅落一下子翻了脸。 “卸磨杀驴!”楚嘉树看着板着脸的梅落,女人翻脸真像翻书。 “我翻也不用翻,马上下车,卸的就是你这头老驴。” “你!”楚嘉树推开车门,偏腿下车,“这世上都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果真如此。”说罢他扬长而去,直接去开自己的车。 一边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着,“她骂我老驴,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离开风氏楼下, 修川一脸颓丧的回到家里,耷拉着一张脸。 “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人家的闭门羹,好好的水灵灵的小油菜不找,却找一个半大的老黄花,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现在家里都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修川妈妈的语气很冷漠,有点讥讽儿子。 “你派人跟踪我?”他猛的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双拳握起。 “跟踪你又怎么了,还不是保护你?别跟那个女人来往了,我看她就是跟那个影帝眉来眼去的说不清楚,你还没有怎么着,人家就天天的给你戴了绿帽子,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 修川妈妈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过份了,反而振振有辞。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激动的抬手拍拍自己的胸脯,“我都二十四了,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他终于忍不住的冲自己的母亲吼了起来。 “成年人,这么荒唐?”修川妈妈不屑儿子的歇斯底里,“你哪只眼有看到他们没有一起?很早就有人传,有鼻子有眼的传闻他们就有两次同住一间酒店客房,孤男寡女的在一间房里能干什么?” “那是绯闻,不是真的?”修种的反驳有一丝无力,这件事情他也早就知道,但他不确实倒是是绯闻还是炒作,最后他昂起头, “不管是绯闻,还是真的,我都喜欢她,她说要想结婚,我就想照顾她一辈子!哪个人还不犯一次错!” 修川说到最后底气越来越硬。 “那个,谁谁谁,娶了被多少个人包养了多少圈的女人呐,没有办法,人家喜欢,那个女人也漂亮,或许那就是真爱,我和梅落不同,她是身清自净的女人,我也在那个圈子,我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被潜规则的声音,因为她一直是风氏集团下的艺人,风导要求很严格。” “反正,我不同意。”修妈妈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非梅落不娶!” “你如果想要结婚,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找一个演员做什么?天天上电视和别的男人一起拍什么吻戏,什么激|情|戏,你看着不难受吗?”修妈妈有的是理由不同意这门婚事。 “那有替身!梅落一直有替身。”修川辩驳。 “如果你真的想她嫁过来,好,让她马上息影,必须要有书面保证,还有当着修家的男女老少念保证书。她能做到吗?”修妈妈精明的眼角转了又转。 “还有,她不是说自己是豪门吗,所以你们婚前必须财产公证,省得落下我们剥剥了这个豪门的财产。”修川妈妈老辣的声音。 “好!” “如果她不同意,儿子那就算了,反正为了你,妈已经让到这个地步了,我无非是为了你好,如果她真的不同意,说明她不是真心爱你,我劝你早早的死了这条心,不要非在一颗歪脖树上员死。”修妈妈先把丑话摞在前头。 听到母亲居然意外的开了口,虽然条件对梅落有一点苛刻,不过修川还是格外的高兴,便迅速的上了楼。 “夫人,您不是不喜欢那个影后吗,还答应少爷?”下人不解的问。 “是不喜欢,可是我知道这两个条件,心高气傲的梅落怎么会同意?所以说了也是白说。只是不想让我儿子认为他幸福的否定权裁决在我的手里。”修川妈妈使劲的握握拳头, “无论那个女人多少钱,多么的漂亮,我都不会让她嫁过来。” 第四百六十二章 而她从未说起过 晚上, 月光凉凉, 花语别墅的客厅里, 静好准备沏茶,右手提着壶,正用热水温茶具的时候,突然间右手腕一疼,水壶没有握住,砰的一声,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她的脚上,里面的水也洒了出来。 她低低的微呼了一声,低头一看发现脚已经被烫红肿,不由的吸了一口气。脚有点疼,她顾不得许多,迅速的冲进一楼的洗手间,用凉水将被烫的地方,冷冷的冲了十分钟。 怕起水泡,她不得不又冲了十分钟,才小心的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哟,少奶奶,怎么了?”张婶看着静好挽着裤管、脚湿湿的走出洗手间,纳闷着。 “没事,我只是洒了一点热水。”她尽量将事情缩小化,担心大家小题大做。 看着静好的脚,再三确定没事,张婶才放心的离开。 握握现在不疼的手腕,她心想,为什么总是冷不丁的疼一下,看来今天晚上还得贴一下膏药,她本来不愿意晚上贴,担心风世安会闻到这个难闻的药味。 好在晚上,风世安在酒店和嘉树研究剧本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静好的手再也没有疼过,一上班,她一忙,又忘了去拍片。 静好感觉现在自己像是生活在蜜饯里,孩子有人帮着带,老公又好,自己又悠闲,她觉得这种日子真是幸福。 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悠闲的大青虫。 中午的时候,梅落又来找她吃饭,现在连世安见静好都排在后面,俨然她们之间成了最好的闺蜜。 一处小餐馆, 静好介绍梅落来这里,说这里好吃有湘菜特色,她担心梅落会排斥不喜欢,没有想到她比自己还嗨得不要不要的。 “我喜欢吃,有一点我妈妈的味道。”梅落眼角有一点点潮湿。 “要是你想吃,下周我带你回婶婶家吃,那才地道。” “说到做到。”梅落抬起筷子指指她的鼻子,很霸道,“不管多忙,不许放我鸽子。” “知道了。看来我们都是吃货。” “对了。”梅落喝了口茶,“那个修川又找我了,还给我的qq里发了一封意味深长的情书,大致意思,就是他不想离开我,十分的思念我!” “而且说现在他妈妈又同意我们交往了,只是提了两个小小的条件做个形式,让我答应。”梅落又夹了一口菜一边叨念她和修川的事情。 “什么条件?”静好问她。 “无非是息影,还说他妈怕被别人误会私吞了影后的财产,做个什么财产公证之类的……” 饭落在口里,好久,静好都没有去咀嚼,她默默的抬眼看着梅落眉飞色舞的样子,摇摇头,担忧的问,“你真的想嫁给她?” “当然,我得再会会他妈,找回面子。”梅落风轻云淡的声音。 “你这不是找气受吗?”静好真的发现梅落在感情方面好像有一点空白似的,不知为了什么,她现在真的开始担心梅落。 “这样生活才有意思,等着看我累累的硕果吧。”她高兴的吃了许多,最后才皱眉,“你说吃这么多,我不会长肉吧?” “长肉不怕,有人要就行。”静好抬手拍她的肩膀,“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我要舌战群儒!我这两天,我要先背一段台词经备不时之需,然后现场一鸣惊人,发出硝烟滚滚,然后再逃之夭夭。”梅落好似铁了心似的,“如果他妈对我真的好,倒也罢了。” “你真的想嫁给修川?你哪里是嫁人,分明是打架去了。”静好戏谑她。 “我就一介戏子,我除了钱,还有什么,又没有人敢娶我,我也想过你这样的悠闲日子,你有福气,啃了风导这颗好白菜,我倒是想啃一颗好一点的白菜,啃了倒是啃了,临了,白菜跑了。”梅落丧气的声音,“来,将那瓶啤酒打开!我要喝!太辣了!” “你说嘉树?”静好挑眉问静好。 “不提他,我们吃菜。”梅落眉头一攒,掩住一丝雾气,好像吃了许多辣的菜,辣得她直伸舌头,“静好,赶紧给杯水,不,啤酒,快,辣死我了,你怎么点的全是辣的?” “你是专捡辣的吃!”静好递给她啤酒,她拿过瓶子,咕嘟的一下子都喝了。 “其实,我感觉嘉树对你挺好。”静好补充。 “又当媒婆了。”梅落抬手扇扇辣得通红的唇角,“这个麻婆豆腐,真心辣死我了。” “关健的时候,他都力挺你,所以你以后也要照顾他面子,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对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的家人?”静好不由的想了起来,一直就没有听梅落说起过。 砰的,她直接拿过桌上的另一瓶啤酒,咕嘟的又是半杯,目光幽远,梅落想起了曾经的日子。 “我家人早就死了,那一年地震,我们全家八口,死了七口,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弟弟两个妹妹,结果就剩下我,我书念不成了,然后就成了地道的北漂,住在又潮又湿的地下室,那一年我十六岁,然后刷盘子,抽空看书。” “什么样的脏活累活我全干过,送报纸,送牛奶,发传单……”她又喝了一口啤酒。 “晚上去医院做护工。” “最后五年时间里,我攒了五万块,然后报名考x影视学院,结果第一年被淘汰,我不甘心,又考了一年,又被淘汰,然后第三年才如愿以偿……那一年,我第一次花钱买了一瓶啤酒自己庆祝了下!” 又一口酒,涩涩的,梅落的眼角潮潮的。 “晚上的时候,我经常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大家过假期,过节,过圣诞都有家人来陪,来看,来送,而我永远的只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记得上学的第一年,我把枕头,被头全哭湿了,因为那一天第一年的圣诞,我哭了一夜,全校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离开宿舍,还是我苦苦的求了班主任留下来的……” “毕业后,更苦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接不到戏,记得有一年冬天圣诞,我的包里只有一块钱,只有一块钱,我将那一块钱,胆颤心惊的去超市买了一块钱四个的凉馒头……紧紧的抱在胸前,想要捂热!” 梅落眼圈开始发红,声音微哽着, “一边啃着凉馒头,我哭了,那一天晚上,地下室的管子裂了,漏了好多的水,屋子比平时更潮更冷,被子和床铺就像拧了水似的,湿漉漉的,我不得掀起被子,在床板上蹲了一个晚上……怀事还抱着剩下的三个馒头,怕被泡了……” “第二天,我还剩下三个馒头,准备早上吃一个,中午吃一个,晚上再吃一个,我是打算那天没有接到活儿的。” “我早上吃的时候,凉馒头硬的都咯得我的牙疼,最后,我还是吃了下去,我知道如果不吃,一上午我顶不过去……所以在我的胃到现在一直不好,就是那个凉馒头咯得……” “幸运的是,我第二天我接到一个跑龙套的活儿,饰演一个丫环,不过三五句台词,结果我演很逼真,导演留下我的电话,说是下一部戏找我。” “那一天晚上,我将中午和晚上的冷馒头包起来,算是对苦日子的纪念,那一天我赚了三百块。” “只是吃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我没敢吃别的,因为我知道明天我的钱还不知道在哪里,二百五十块,还要交这里的房租……” 梅落的眼角亮了一丝, “果然,第二部戏又是那个导演,让我还是演一个丫环,我小心翼翼的演,并收获了人生之中第一个一万块……” “后来他又接演了一些勉强让我维持生计的小片子小角色。” “最后发现我的是风导,他说看到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然后给我挑一些重要的配角来演,我也就是那几年混了一个眼熟,最后,拍《倾城容颜泪》的时候,风导排众议力荐让我成女主角,嘉树演员男主,才有了今天的我和嘉树,所以风导是我们的伯乐。” “不管我有多红多紫,我一直追随风导,因为知道风导从来不让我和嘉树吃亏,尤其是在广告收入,不像其它的影视公司扒了一层又一层皮…… “我苦尽甘来,还幸好又遇到你……”刚才眼中的潮湿让她的目光愈发得明亮,梅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她晃晃空酒瓶子,“我今天喝了不少,你开车送我回我家。” 静好默默的拽过她的酒瓶子,她不知道高傲优雅的梅落竟然吃过这么多的苦,而她从未与人说起。 第四百六十三章 让别人看了多吃亏 最后, 静好不得不给嘉树打电话,让他帮忙拖走了酒醉、碎语的梅落。 一路之上,她的心思都锁在梅落的过去里,她觉得梅落无时不刻不在保护自己那一颗脆弱的心,她怕遇到伤害。 临去帝都, 风世安接到了世界最高级的奖项,小金人级委会的邀请涵,邀请他执导的《画人画心》电影角逐渐小金人盛典的最佳导演奖,当然还包括最佳男主与女主角的竞逐。 梅落笑着打趣,“恭喜风导,恭喜云医生双喜临门,一会儿晚上得请我们吃大餐。” “好。” h国帝都, 他们一行六人去参加蓝丝巾大型的公益活动,关爱男|性|健康,关爱国人幸福的基金会在帝都中心最高级的礼堂举行。 加上男神,与影帝后的魅力,这次公益活动倍受国人的关注,里面已是座无虚席,人山人海。 这次盛况采取媒体直播的形式。 金碧辉煌的礼堂里, 他们纷纷穿了白色的衣饰,再配蓝色绸质的挽了蝴蝶结的蓝丝带,一行六人齐刷刷的站在t台上前,齐声大念:“关爱男|性|健康的蓝丝带暖心行动的慈善基金会欢迎大家的每一份爱的接力,我们的口号是,伸出你的手,伸出我的手,共筑一片和谐幸福的蓝天。” 台下响起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 国家国务卿亲自为他们颁发荣誉证书,慷慨的陈词,由衷的赞美他们,尤其是静好,而且他还当场宣布,“云医生作为蓝丝带活动的发起者,是蓝丝带暖心行动的真正的形象大使。作为最美医生,作为抗击爱不拉疾病的战士,她是当之无愧的! 激动的静好热泪盈眶。 雷鸣般的掌声一直响在静好的耳畔,她记得很清楚,她被鲜花和掌声包围了,她最后说了一段最动听的话, “是我最爱的人给我所有的幸福与惊喜,包括蓝丝带,他就是我的老公风世安,他在背后默默的支持我,无偿的帮蓝丝带的开展做各种活动,尤其为蓝丝带首期注入一个亿的资金,我要在此对他说一声谢谢。” 夫妻二人紧紧相拥在台上,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被幸福包围的小女人。 那一天晚宴,静好意外的喝了一杯红酒,然后就醉倒在风世安的怀中,在酒店里,他抱着她,望着她,看着她是那样的赏心悦目,那样的舒适,看多久都看不够似的。 第二天, 罗洲长夫妇直接回了y市,他们还有工作,而世安他们一行四人,包括嘉树与梅落则是搭乘飞机直接飞往了大洋彼岸,准备参加四年一度的小金人提名。 美国, 一片异域风情的酒店里, 下午就开始就如火如荼的拉开了小金人盛典的帷幕, 一条红色的长毯铺满了星光大道,那里是星光熠熠的地方。 卡卡的爆响的闪灼眼的镁光灯一直不停的响着。 美丽的优雅的,性感的甜美的女明星们纷纷从长毯上走过,个个迷人,身材个有玲珑有料,一边和左右齐聚在护拦外的粉丝打招呼,一边缓缓的向着明星墙走去。 明星墙很快添满了一片龙飞凤舞的签名,远远的看去,洋洋洒洒的就是看不清楚。 有镂空衣服的,还有秀长腿的,还有秀深v的,还有露香肩的,反正各色妖娆女人像一个个仙女下凡似的亮瞎了大众的眼球。 众影星在明星墙上纷纷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再摆各种poss,在镁光灯前留下自己最美的瞬间。 男星有的帅气,有的阳光,还有沉稳内敛的…… 这里灯光璀璨,众星云集,是四年之中难得的不夜城。 红星一个一个的从红毯上走过,各种漂亮惊艳了静好的眼球,还有许多影星是自己崇拜的好莱坞影星,只不过她没有那样的狂热,只是喜欢看看大片而已。 她有点目不暇接了。 看着妻子发痴的样子,风世安提醒她,“快到我们了,要握紧我的胳膊,别走神,老婆最帅!” “嗯。”她喜滋滋的收回目光,小声道,“你看她们穿得这么少,你会不会流鼻血?” “已经习惯了。”他波澜不惊的声音。 她微愕,然后又低低的说,“也太透了,都露出来,唉,真是!我可能不穿那么暴露的。”她故意逗风世安。 “你穿少了,我还不乐意!”他瞥妻子一眼。 “为什么?” “自己家的东西,让别人看了多吃亏。”他故意板起脸。 “为毛你可以看别人家的?”静好不解。 “别人家的看了赚便宜!” “你……” “这现在走红毯穿得越少越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她们都是想驳眼球的,想火一把的,不过的有的确实靠红毯火了的,比如z姓女星。”风世安目光微微扫视着前面的红星,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做好准备。”露出一丝微笑, “还有三分钟我们夫妻携手上场。” “我知道了,上次听梅落说了,又整型,又生活作风不好,唉……”云静好的脑仁里听说只有三分钟,心里砰砰砰的开始紧张的打鼓,“到处都是这么漂亮的女星,我这样吊丝,会不会给你丢人?” 她真的担心。 “你在我眼中最美。”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拍拍她嫩嫩滑滑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你要有自信,你这张脸是多少女星打玻尿酸也打不出来的水嫩漂亮。” 说完,抬手轻轻的替她将一丝淘气的乱发轻轻的别到她耳后,动作轻柔认真耐心,这个动作却被时尚媒体卡的一声拍了下来。 他们却浑然不觉。 梅落的造型是打扮成一个套梅花仙子的模样,有些类似于一身透明的薄纱里,配上一套内穿印着梅花的吊肩底裙,头上戴着一道美丽的梅花环,额上一片留海微微卷起来,很整齐,俏美的惊人,漂亮的就像是从天上飞下来的梅花仙子般。 “挽着我!”楚嘉树也看了时间,“马上就到了,我们同世安静好一同走红毯。” “哼!”梅落的鼻子冷哼一声就扭过去。 三分钟后, 他们从一辆漂亮的阿斯顿马丁旁走过,静好优雅的一袭单肩水蓝色的长裙,腰间光华璀璨,灼灼耀目,她自信的露出笑容,昂起雪白的颈子,挽着一身配她水蓝色西装的风世安,二人并排优雅的走在长长的红毯上,她耳边听咚咚的心跳声,一声声传来,结实有力。 纤指紧紧的挽着臂膀,从容的走在那一条属于她和他的长毯上。 此时站在明星墙上的主持人传来惊爆的声明,“欢迎上一届小金人获奖者风世安导演携同妻子蓝丝带形象大使参加这此盛会。” 两边护拦外一片粉丝的尖叫声此起伏起,不绝于耳。 “风导!” “风导!” “风导!” “下面走来的是风导是世界是最优秀的导演,他是风靡全球的男神,而她娶得则最h国最美的爱心医生,还是蓝丝带暖心行动的爱心大使,我们欢迎他们!”主持人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掌声阵阵! “此次风导参加的还是携《画人画心》的男女主角亮相,他们是上一届影后梅落小姐,还有影帝楚嘉树先生,我们欢迎他们。”主持人言语之间的惊叹语气。 “看梅落小姐简直一副梅花仙子的打扮模样,太漂亮了,让我们感觉他是从天上飘下来的的仙子,还有楚嘉树先生玉树临风,真是最佳的荧屏情侣,我们欢迎他们,望他们取得好成绩。”主持人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主持人只对重点红星进行讲解,而风世安他们几个居然还是较大篇幅的讲解,立刻引起场内外的一片片轰动。 尤其是各路媒体,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似的,镁光灯卡卡的一直闪个不停。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心中的灯塔 “都是东方美人,漂亮!精致!”场内外一片啧啧的称赞声。 风世安一行四人在明星墙上刷刷的签下自己的大名,很快走下红毯,准备迈进会场的时候,却遇到一堆镁光灯啪啪的迎上前, “请问,风导此次有没有信心再度捧起小金人?” 风世安微微颔笑,“有没有小金人无所谓,有我太太陪伴才最重要。”他深情的看了眼静好,眼神流露出无比的温柔,像一泓清泉映在她的眼中。 “看来风导家庭美满,婚姻幸福,让我们一起祝福他们!”记者有h国的,更多的是西方的媒体。 “如果你们想采访,可以采访我身后的影帝与影后。”然后他一笑,从容的和静好并肩走进会场,他知道静好不喜欢这样被包围,他明明的感觉到她指尖的僵硬与紧张。 坐在最前排,他和她紧紧相依,“世安,这里曾是我做梦也不敢来的地方。” “就当做梦了。” 瞬间,梅落和嘉树就被镁光灯包围,他们来之前就练好外语,所以回答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晚上八点,走过星光红毯的明星百花齐放,最后都全部步入会场。 迷人的男主持人,是斩获几次影帝的著名外国影星佛洛德,女主持人是美丽大气著名的女影星苏索,二人同台主持,郎才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对。 首先,由一位当红美国影星跳了一段劲爆的舞蹈,带起全场的气氛。 “下面,由一位资深的老影星开始颁发最具人气的小金人歌曲奖,提名者有五位,分别是……”主持人开始步入今天最重要的环节。 一片寂静的会场里,众人纷纷屏住呼吸,期待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 经过大赛组委会评比……每个人耳边打鼓的声音咚咚的响起,主持人一字一顿故弄玄虚的声音,更把大家紧张的气氛提到一个高层次。 最后,男主持人缓缓的念出,“是《基爵序曲》,由请作曲家爱思顿!” 主持人醇厚的声音,评委会是这样评价这一着歌的,“恢弘大气,苍凉,有一种沙漠里的大气与劲风,把你的心胸都能撑到无限大。” 台下的掌声哗哗的响起。 最后,爱思顿做了感言,感谢他所有的粉丝们。 第二项,是武术动作奖。 第三项…… 一项一项的走过,最后,提到导演奖的时候,云静好握着风世安的手微微抖了下,他轻手反握她,“没事,我对这个奖项没有存望。” 女主持人朗朗的声音,“入围的影片有《画人画心》,还有《飞龙》、《河岸魂》、《人界两外》” “下面由请理查德为大家颁布今年最为优秀的导演奖,现在我看一看评委会上递来的是哪部影片?”有人专门递上来一个密不透风的信封,女主持人大方的接过。 云静好的眼睛巴巴的望着台上,心砰砰的跳了又跳,她侧眸看了眼身边风淡云轻的世安,不禁疑问他怎么会如此的淡定呢? 自己的手反被他轻握着,一直温温暖暖的,没有一丝激动的颤抖与湿润,一如既往的干燥与温暖,他如此的淡定神闲。 耳朵很快传来高台上的声音,静好的目光迅速的转移到高台,她紧张极了,仿佛下一秒等着上台的是自己一样,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的时候。 就听到“今天最佳的导演奖是……”女主持人那一声爽朗的笑声荡了出不,她扬扬手中的信封,“大家猜猜会花落谁家?” 静好的身子绷得直直的,目光充满了热切的期盼,只有风世巡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 “获得最佳导演奖的是风世安导演!”清脆的声音落了下来。 风世安微微起身,然后回头向着身后的同仁们鞠躬致谢,他伸手过来砰的就抓住静好的手臂,她愣了下,赶紧抬另外一只手去拂他的手,“你要上台领奖,我又不去,你赶紧放开我!” 他却紧紧的拽着她不松手,最后他吸了口气,“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啊!”静好犹豫一秒,终于硬着头皮和世安缓缓相携着走上那个华丽璀璨的舞台,她这是她做梦从来也不敢想上的地方。 主持人看到夫妻二人双双上台,不由再次大笑,幽默的声音,“看来夫妻同心,齐力断金,恭喜风导。” “谢谢!”风世安磁质的声音,“感谢世界观众对我的认可!”他又深深的为大家鞠躬。然后直起身子。 左手一直拉着静好的手未松开,他知道她紧张。 “有什么话想对太太说?”主持人很精明的指指静好那一张纯净美好的脸。 “她我心中的灯塔,有了她的出现,才照亮了我的人生,还有整个世界,我的成功离不开她,所以有一半是她的,是她给了我更多灵感与执念。没有她,我没有今天的成就,我要谢谢我的太太!” “好浪漫的情话!”女主持人的眼睛发着晶亮,“多么感人!” “风太太,您有什么对你的老公想说的。”将话筒递到云静好的眼前。 “我希望我们一直幸福下去就好,平淡如细水,温暖如初,也希望他的事业也越来越好。”她真挚的声音,连手心都捏出一片潮湿出来。 谁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有一线微微的颤音,这是百花绽放的明星奖台,明星大腕云集,这不是医生大会,她怕自己说错话,她怕给他丢人。 “谢谢他们!是他们给我们好好的上了堂课,谁说娱乐圈没有永恒难忘的爱情,他们就是我们的永恒典范,让我们向他们学习,珍惜彼此,相亲相爱到老。”女主持人最后祝福他们。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二人携手缓缓而下。 “下面将要颁发的是最重要的最佳男主角,女主角。” 听着台上的声音,静好回头望了眼梅落和嘉树,想说鼓励的话,可是现在说什么也不合适,不用说,她看得出梅落还是在乎的,紧张的。所以最后她回过头来,没有再说什么。 首先是男主的奖, 云静好又经历了一次紧张的打鼓后,终于听到台上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她的嘴角微微笑了下,扭头看着一脸春风洋洋的楚嘉树,“赶紧上台,晚上请大餐。” “好。”西装革履的楚嘉树风度翩跹的上了高台。 一身白衣,玉树临风的样子,羡煞了诸多国内外的美女明星,个个眼睛搂得直直的,包括刚才对风世安也是,不过都碍着风世安身边虎视眈眈的云静好,所以这些人不敢赤果果,现在楚嘉树是单身,明显的钻级王老五,所以盯风的多的是。 梅落看着嘉树四处腥风飘荡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真是桃花运不浅。” 临了,楚嘉树发表感言的时候,除了感谢现场的观众和粉丝以后,他郑重的说:“我要感谢我的导演给了我第二次捧起小金人的机会,谢谢。还有感谢我的老搭挡梅落,若不是她倾力的合作,我也不取得今天的成绩,总之感谢帮助过我的所有人。” 梅落不由的扯扯嘴角,眼角随着灯光的转动,微微亮了下。 第四百六十五章 喜欢小鲜肉多一点吗 整个会场一片寂静无声, 入围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着紧张与担忧的复杂神情。 坐在静好后面的梅落一直垂着头,双掌合在一起,默默的等待着那一刻属于或不属于自己的激动时刻。 台上男主持人爽朗的声音,“风导执导的影片已经梅开二度,异外的让人欣喜,而影帝也是梅花同落,真喜上加喜,下面揭出的奖项:最佳女主角奖是……” “《画人画心》的女主角梅落小姐!”主持人拾起重重的声音,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 女主持人一锤定音的声音让低着头的梅落迅速的抬起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这次不可能再给自己奖项了,毕竟前边已经都得两个了。 一片热烈的掌声里, 梅花仙子装束的梅落大方的走上高台,一片明媚的如海棠般的容颜还是吸引了不少场上的男嘉宾的目光, “太漂亮了!” “身材不错!” “演技也不错!” “……” 她激动的差一点将眼中的那一抹雾气挤出来,梅落一直微笑着,她双手捧着那个小金人笑了,笑得姹紫嫣红,笑得一片山花灿漫。 …… 收获颇丰的一行四人当现在y市飞机大厅的时候,就迎来h国乃至其它全国各地市的媒体,记者们纷纷将镁光灯举到几人眼前, “风导,说说你此次携太太同往的感受?” “风导,那个云医生的蓝丝带一直是免费的吗?” “风导,你以后还会自己演这个角色吗?” 一系列的问题像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个不停。 他稳稳的回答,一刻也没有松开静好的手, “我和太太一同前往很幸福。” “蓝丝带是为更多无力支付费用的人设立的基金,不是针对所有免费。” “我不会饰演角色,更多的是做导演与作幕后,还有投资。”回答了前几个,风世安发出十分温雅的声音,“我太太累了,需要休息,这两天我会召开一个专门的记者会,回答大家提出的问题,谢谢大家的体谅。”然后他扶着静好向着大厅外走去。 陈叔的车子正好赶到,还有梅落家的,而嘉树的助理也迅速的赶过来了。 然后还有一干人聚在影后处, “梅小姐不是说过,不与影帝同台同框,可是我看你们二人走红毯的时候,非常和谐,是不是二人又合好了?” “我听到影帝感谢你的声音,不知你有什么感想?” “你是喜欢小鲜肉多一点,还是喜欢桃花男神多一点?” “……” 定定心神,梅落大气的回答,“我说不同台不同框是真的,不过是暂时,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西方人看到我们东方人的不团结,我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同心协力一致对外,做有素养的东方人,所以我们不能在国外丢人,那是民族的灵魂与气节!” “第二个问题,我很感谢他对我如此的评价。” “第三个问题,我说随缘,年龄并不是唯的一界线。”然后她摆摆手,“风导会有记者会召开,到时一并回答。” 她一一回答后,一转眼,却不见了楚嘉树的身影,后来她就看到嘉树从卫生间的方向偷偷的走出来,梅落故意悄悄的告诉身边的娱乐, “那个,你看,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男人是影帝,赶紧去采访。”然后她微微一笑,转身迅速的离开了。 金蝉脱壳的楚嘉树还是被人堵了一个结实,围了他一个水泄不通,他不明白刚才不是明明没有人发现自己吗,怎么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发现了。 他望着远处迤逦而去的倩影,咬咬牙,“好一个梅落。” “那个,稍等,我有点肚子不舒服。”说完噌的他迅速的钻进卫生间,然后从包里直接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从卫生间走出来…… 很快,他走出大厅钻进自己的车子,指着助理道:“撵上梅落的车子。”她居然出卖自己,每次她都出卖自己。 车子疾速的超过梅落的红色跑车,然后故意挡在她的车前,还故意的将车子开成s形,扭来扭去,就是不让她的车子加速,气得梅落停了车子,他却又是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待梅落那一辆红色的跑车就要超过他的时候,他故伎重施的又挡在她的车前。 一直反复着。 最后急得梅落看准间隙,噌的加速,想要借机超过他的时候,没有想到嘉树是赛车高手,一下子就扑了个空,而且梅落的车子猛的一下子撞上嘉树的车尾,一场明显的追尾事故。 跳下车子,梅落异常气恼的声音,身上穿的长裙一下子在高速上被风吹得掀了起来,她感觉到了风,当迅速低下头的时候,此时猛的跳下车的楚嘉树一把给她扑上飞起来的裙摆,避免了她走光的嫌疑,不不心的大手,却一下子摸到梅落光滑如锻的大腿上。 嫩如凝脂,软软的弹性十足。楚嘉树正在仔细体味的时候,嗖的,羞红脸的梅落当场抬手狠狠的就冲他的脸上煸过去。 砰的,他一只手抬起,准确的一把扼住她的细腕,“松手,不然你走光,高速上的监控能将你的走光画面拍一个清清楚楚!“他一本正经的望着她。 狠狠的甩了手,护住裙中,她转身上车,水眸圆睁,“赔我的车。”这个时候,他还想揩她的油。 “你走理赔!”他笑了,然后钻进车子,风一样的离开了,这一下他不挡着她了,梅落还是一脸的气恼。 助理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梅小姐,不要生气,楚影帝是帮你的忙,怕你走光。” 他才没有这个好心。 晚上,在梅落他们前面的风家车子这时已经驶进了花语别墅, 静好累得睡着了,风世安不得又抱着她下车、上楼,然后将她的衣服全部给脱下来,直接抱着她进了卫生间,想给她泡一个暖暖的热水澡。 就在他的下半体控制不住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发现一朵小小的梅花在水中越来越大,越大越大,醒目得很,风世安那一双黑色的瞳仁砰的一下子僵滞了。 下一秒, 反应过来,他自语:“她居然睡着了,还放亲戚进他们家的门,太岂有此理了。” 他手忙脚乱的就去拍她的脸蛋,“静好醒一醒,静好醒一醒!”这种事情他可处理不了。 可是她睡得香喷喷的,就像一头睡熟的小猪……一点也拍不醒。思索了一秒后,他迅速的用毛巾将她的身上擦干净,然后抱出浴室。 他白色的浴巾又是一片梅花绽放,层层点点。他就知道她的亲戚原来也是倒处串门的毛前几天改不过来。 懊恼的他,不得不去她的内衣橱窗里找她的那个东西,一直也找不到,只有她一条一条粉嫩嫩的小内内,这一找不要紧,还找出来一团身体内更加不熄的燥火。 “上次,她说那个姨妈大围巾,在哪儿?”他摸摸头,不得不仔细的想起来,对了,记得上次她买的都放那边的小抽屉。 风世安只得红着一张发烫的男神脸去翻那个令他指尖发烫的大围巾。 还好,好像还有一包。他惊喜的抱着那一包轻轻的东西,直接将外面的包装拆掉,里面的东西一看他傻了眼。 手指差一点哆嗦起来, 他不会给她弄这个东东! 窘死了! 要不要给她拍醒?他的脑海里传来一左一右两个小人打架的声音,要不要给她弄上…… 第四百六十六章他意想不到的结果 第二天清晨, 在一片鸟语花香里, 一觉醒来, 静好伸伸懒腰,自语着:“不错,感觉很舒服,不过就是肚子有一点疼。”她拍拍小腹,“还是有点疼。” 突然间,下体轰的一热,她第一个反应是大姨妈不期而至,噌的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偏腿下床迅速的跑向卫生间。 “咦,怎么有姨妈巾,明明昨天自己好像没有垫?”她狐疑着拨浪下脑袋,想了又想,“是不是昨天换的,自己给忘了?” “怎么一点印像也没有?”她自言自语的冲净手,上次自己分明就是将姨妈巾放在那个小抽屉里,她踮起脚,扒拉一下,发现没有,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天真的自己换了? 后来听到有脚步声上来,她急忙再次冲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十分钟后, 她悠然的来到楼下,看到风世安今天居然没有早早的去公司,还在优雅的吃早餐,不由的问,“你怎么不上班?” “今天记者召待会。”他磁质优扬的声音。 她急忙去厨房端牛奶,刚刚端到手上,手腕针扎似的疼起来,她迅速的将牛奶杯放到桌子上,立刻抽回了手,可是这次的疼痛并没有像原来那样,只是疼一下,这一次是持续的疼痛,直到她坐下来,那股针扎般的的疼痛越来越疼。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因为疼痛忍不住的轻呼,“唔!” 风世安早就放下筷子,拉开椅子来到她的身边,弯下身子,轻握住她的小臂,问:“怎么了?” “有点疼。”她忍住,不想让他担心自己。 “是不是原来的地方疼?”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腕子,然后另外一只手拉过她的左手,让左右手的腕子做了对比,他发现她明显的左手手腕正常,右手手腕有一线微肿的痕迹。 “马上去医院。”他命令的口吻。 “我知道,我喝完牛奶马上去,你也吃完,你不是要开记者如待会,你赶紧走。”她缩回手,推他赶紧吃饭。 “我陪你去医院。”他的脸很沉,不容他反驳的样子。 “如果你不去记者招待会,我就不去医院。”她很固执的样子,“我去骨科直接找云宙给我看,拍个片子。所以你不用担心,云宙的这个年轻主任现在很厉害的。” “好吧。”看到云静好倔强的样子,他不得不妥协。 餐后, 华丽的阿斯顿.马丁将静好送到医院门口,向世安再见后,她直接去了骨科诊室,果然就看到了云宙正在诊治病人,等他忙完了他问,“今天怎么有闲心来这里?”他上下打量着静好。 “我手腕有点不大对劲,所以来看看。”她早出自己的右腕。 云宙坐在桌上上,大手握着她的腕子,轻轻按压下,然后一手按住腕子,一手瓣起她的腕子,小心的问:“疼不疼?” “啊,疼死了。”静好疼得眼角都聚起一丝雾气。 罗云宙不由的皱起眉头,放下她的手腕,拿起笔在单子记录着,一边抬头问她,“手腕这样子,你持续多久了?” “两年了。但之前不是明显,疼一下就过去了,而且是很长时间疼一次,我一直以为是风湿贴几贴膏药就缓解了。”静好想了想回答。 “我陪你去拍片子。” “不用!”静好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还诊治病人。” “让张主任诊断就好。我打电话让他过来,不会耽搁病人。”罗云宙说完就直接拽着她来到x射线室。 都是熟人,所以造影师立刻拍下,就当即给静好取了片子。 罗云宙将片子拍在墙上,仔细的看着,越看脸越沉,最后整张脸都青了起来,“静好,你的这样子不止两年了,一定时间更长。” “好像是,但疼得很轻,我没有在意,只是这两年疼得厉害点,其实这两年疼我也没有在意,只是近半年来疼的厉害,频率也快,才有所发觉,你这一提,确实是有几年了。”静好思索着。 “那个,我们马上拍做一个血管造影 mri ct,这样会更准确的查出你的病情。”罗云宙很严肃的态度,“现在我们马上做。” “不用这么麻烦吧?” “必须用,然后我们都放心。” 几个检查都做了,罗云宙拖着静好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你马上回花语别墅回去休息,我去催他们将片子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弄出来。” “云宙,不用弄得这么严肃。”云静好晃晃手腕笑着道,“看看,现在也没有那样的疼了。” “我说了,你马上回家休息,不然我让你老公过来接你。”罗云宙故意板着脸威胁她的样子。 “好吧。”她发现从早到现在竟然被威胁了两次了。 待静好离开, 提着片子,罗云宙就急匆匆的直接来到静好主任的办公室,很严肃的将门关上,“主任,我和你说一点事情。” “怎么了?”泌尿科主任看着罗云宙一副神秘的样子,起身忙问。 “能不能找一个由头让静好最近休息一段时间?”他灼灼的目光望着主任那一张微愕的脸。 主任摇摇头,“静好怎么了,不是好好的。” “哪有,看看,这是她手腕的检查报告,她可能患上最严重的疾病了,不过这个片子是最常规的片子,可能拍得不清楚,不过我还是看出来,状况不太好。”罗云宙异常严肃的指着片子。 “真的,那个做那个什么mri,血管造影了没有?” “都做了,又加了一个ct,我让她回家等着,然后一会儿我先去拿结果,不管结果出来好坏,你先保密,我们先想一个理由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别告诉她我找过你。”罗云宙最后大步流星的走出泌尿科主任的诊室,心情十分的沉重。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她刚开始幸福没有几年,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老天有一点不公平?他一路之上都在想,但愿不是他想的那个结果。 下午六点钟,静好的结果都出来了,还没有等他走出办公室,放射科的主任亲自将单子送了过来,搁在云宙桌上,脸上挂着一堆遗憾,“那个云医生的片子,我先送过来。”说完叹了口气就要离开。 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罗云宙连忙摆手,“还是上午的话,尽量别让别人,还有静好。” “我知道,早嘱咐过了。”放射科的主任一走。 办公室里,云宙打开灯,将片子一个一个的依次整齐的挂在墙上,盯着片子,罗云宙的眼睛立刻僵在那里了,过了好久,他的眼珠子都一动未动,直到眼睛发酸得受不了,才微微阖下眼皮,他大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砰的一声, 办公桌上笔筒里的笔都啪的一声跳出来,清脆的摔在地上。 怎么可能是这样?他万万没有想到,扑的,他软软的坐在椅子上,阖上眼睛,好久好久都没有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 就像整个人一下子掉进了冰冷的地窖里,越来越冷,寒气包围了他…… 第四百六十七章 分明是自己的地方 夕阳西下, 再也看不到一丝金色的余晖。 罗云宙默默的坐在办公室里,直到晚上六点钟,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发现冬天的夜入得格外的早。 窗外已是一片黑漆漆的,连树的影子都看不清。 站在片子前,看了又看,他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极少拨的电话号码,“麻烦过来一趟,有急事。”他的语气沉得不能再沉,压抑得仿佛一片沉甸甸的乌云塞进喉咙里的感觉,堵得自己的高音都发不出来。 很快,一道沉沉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维,他转身来到门前,将门打开,好闻的丝柏味渐渐的融进了办公室里的消毒液味道里,交混的悬在空气中…… 罗云宙平静的关上门,抬手指着墙上的片子,异常严肃的声音,“这是静好的片子,我还没有告诉她。” “她,怎么了?”心猛的一沉,风世安的声音倏的发冷,那一双黑眸也锐利的盯着罗云宙的背影,而罗云宙则拿起一根细细的细纲管,指着墙上的片子, “她的手腕关节有不明肿块,状况很不好。还有血管造影,周围组织参差不齐,呈现不规则样……溶骨现象较严重!” “到底是什么病?”风世安的双拳握起,眼睛里一片通红,一动不动的瞪着罗云宙的方,“告诉我!”几乎是咆哮的声音。 “初步诊断是骨癌。” “不可能!”心迅速的坠入一片冰凉的深渊里,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风世安的眼珠子快要喷出火,上前一步,噌的一把拽住墙上的片子,“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上次她不能怀孕就弄错了。” “不,这次是我陪她检查的,放射主任亲自帮忙。”罗云宙的声音也很沉重,“你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帮静好渡过难关,我们大家谁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久,风世安的那股无名的压抑与怒火才开始缓缓的淀下来。 他缓缓吐口,有些无力,“能不能治愈?” “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我们必须再复查一遍,我也不想是这个结果,我也不相信!”罗云宙一个一个的将墙上的片子扯下来,静静的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明天你带她过来,我直接换了片子,这个结果先别告诉她,而且如果是真的骨癌,她将要面临着永远不能上她最喜欢的手术台!”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浓重的鼻音。 “明天,我让泌尿科主任直接给她打电话,以她从国外刚回来的状态不太好,让她休息一段时间,把年假给她补上。” 风世安最后走出医院的时候,心里凉透了,像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原野突遇暴风雨的侵袭,所到之处,一片落花残叶,满目疮痍。 回到花语别墅, 他强打起精神,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卧室,看到她正躺在床上默默的看书,没有一丝一毫为自己担忧的样子,不由的微微松了口气,冲净手脸,他换了衣服,也坐到床上,挤进她的被窝里。 “别闹,我家亲戚来了。”她一边拍下他在被窝里不安分的袭上自己胸前的大手,笑意盈盈着。 “我早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的眼睛离开书,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间,她想到早上姨妈巾自动的贴上自己小内内的情景,小脸腾的红了起来,阖上书,抬起手指, “是不是你给我放的?”静好的声音都羞的颤了。 “是的。”他不假思索的声音里,染着一丝不经意的暖昧。 听完他的话,云静好的脸更加通红,红得像了染了油彩一样,她迅速的拽过被子,一下子蒙上自己的头,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书,哗啦的一声从被子上滑落到地上。 看着她害羞得用被子蒙上了头,他故意不轻不淡的说了起来,“你不知道,那个小东西,我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透,我可是xx大学里的博士生啊!” “最后呢?”他看了她还蒙在被子里的脑袋,噌的一把拽下来,低垂的脑袋露了出来,头发也都弄得乱成一团,他一把抱住他,那声音具有挑|逗|性|“不用羞,老公又不是外人,自己家的地方。” 她的心里差一点吐血出来,“什么叫自己家的地方,分明是自己的领土。” 抬手帮她捋捋凌乱的发丝,他不休不止的告诉她昨天夜里的情景,“最后,你猜怎么办?我直接上网查得怎么用,然后给你弄了半个小时,而且是在染了一床雪白床单的代价上,我才帮你穿好小内内,结果惹得我出了一脑门的汗!” “比拍一部电流都累!是力气活儿!”他叹了口气,眼角的流光一转,故意凑近她的耳边,吹了灼烫的气息,“比一夜|七|次|郎都累!” 窝在他的怀中,暖暖的,她扑的一口笑了,没有想到男神居然帮她做这样的事情。 “还有你昨天真是丢人,本来我想给你洗澡,却在洗澡的时候,给我从浴缸里飘来了一朵红红的小花,你可真有能耐……” “对不起,上得世界厅堂,下得世界厨房的男神,我错了。”她窝在他的怀中不愿出来,知道自己的小脸现在绝对可以滴出来血来。 静静的拥着他。他虽然笑着,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思索一会儿,他说:“上午让你查得怎么样,手腕还疼不疼?” “不疼了,就是不如原来舒服,活动也不方便,肯定是关节炎厉害了。”她轻描淡写的没有当回事。 “检查结果呢?”他故意将怀中的她拽出来,摆正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摊开手要检查结果。 “云宙给我盯着呢,他晚上来短信,明天上午才能出结果,让我明天上午晚一点过去。”云静好认真的望着风世安那一双深遂迷人的眸子,心里水花一片四溅,春光荡漾。 “好,我明天我陪你。” “不用!”她摆手,“你工作忙。” “你重要。”他抬起手抚过她柔软的发丝,温凉的指腹从她的鼻尖还有唇瓣一点点的滑下来,最后停驻在唇瓣上,软软的柔柔的,十分的饱满如丰收的谷粒一般。 移开手指,他的薄唇立刻欢欣鼓舞的就凑了过来…… 好久,他才不舍得放开她,灯光下那两瓣娇软欲滴,像刚刚淋过春雨的花蕊一样的,饱满鲜艳,只是一眼,他便是醉了,忍不住的双唇再次覆了过来,这一次更长久,他仔细的吸吮着那双瓣花层的味道。 淡淡的,清新的,美好的,让他的身体与思维瞬间飘逸起来,踩上一片云端。 又过了好久,他才不舍的放开怀中的她,猛的起身,他替她掩好被子,“好好的睡一觉,不许再看书了。”他温柔无比的声音。 “好。” 转身下楼,他直接给她沏了一杯红糠水,不但加红枣还加了桂圆,很快的就给她端了上来,“老婆,来,喝了。”他耐心的端给她,“小心烫!” 甜甜的味道,她笑靥如花的看着他,水眸微转,“说吧,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风世安一愣,笑了笑,坐在她的床边,“我想给你请个年假,休息一段时间,这样身体也好。” “不行,那么多的病人怎么办?” “云医生,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正常的人类医生?没有你,地球不转了,还是爆炸了?”他居高临下的质问她,有些埋怨的语气。 “你爆炸了,明天要接卷毛过来,你做好准备。”她提醒他接孩子的事情。 “不接了,你最近气色不太好,让妈给带一段时间。”风世安果断着。 “那明天下午,我们去看她,想一想给孩了买什么礼物,我们吃过晚饭再过来。”静好脑海里浮现出卷毛可爱的小脸,她想孩子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一双惊慌不安的眼睛 第二天的早上, 阳光有一点浅,浅到周围建筑物表面只有一层微黄的余光。 风世安亲自开了宝马,载着静好去了医院,到了医院二人直接来到骨科主任办公室。 门敞着, 罗云宙正静静的坐在里面等他们夫妻过来,心里暗潮微涌。 他看了静好一眼,看到她的脸上如常的恬静与微笑,不由的心里隐隐作痛。 下一秒。 他故意作出轻松的语气,“你们来了,我把药都给开好了,记着要准时吃。”说罢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里,袋子里一堆药。 静好笑笑,“什么病开这么多病,好像我快不行了似的。” “哪有。都是营养补给的药,都是因为你平时太累了。”罗云宙将药推到桌上,指指,“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风湿,先看半个月效果,如果不好,我马上换药。” 看着桌上的一堆vc,b6,还有鱼肝油什么的。 静好举起袋子和自己脑壳对齐,眼睛仔细的瞧着袋中的药瓶子,她笑了,“我哪有这么娇气,全给我开的营养药。” 风世安的眼角斜着袋子里的药,眉头皱得很厉害,清咳了一声,“昨天,静好不是拍了很多片子?” “哦,在这里。”说完罗云宙将三四张片子拿出来,啪啪的贴在墙上,一边扭过头,“静好,你来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静好仔细的上前看看,“哪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炎症罢了。” “这药多少钱?”她拎着药,问云宙。 “让你老公给我!对了,静好,你帮将你们泌尿科主任叫过来我一下,我有点急事。”罗云宙重新将墙上的片子都收回来,继续放在抽屉里,转头告诉静好让她帮忙叫人。 “好!”她拎着药离开了。 看着静好走出门外。 罗云宙悄悄的将门关严,回头道:“她没有什么反应吧?”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他真的担心静好会知道。 “没有。”他淡淡的语气,脑海里想起那一堆的药,语气有一点生硬,“她得了大病,你不会只给她开一些没有用的药吧?” “当然。”说完罗云宙拉开第二层的抽屉里,哗拉的一袋子药瓶子明晃晃的闪过风世安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刹那间他明白了云宙的苦心,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风导,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你们要以身体检查为由,让她抽一次血,这样我们诊断结果会更加全面。”云宙十分肯切的声音。 风世安的双拳紧紧握起,仿佛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他的拳头上,他猛的回头,“现在你是不是九成的把握,她已经是骨癌?” “是。” “化疗,还是?”他的心有一丝微微颤抖。 “目前保守疗法,如果情况迅速的恶化,下个月,她可能要采取化疗,如果化疗控制不住……”罗云宙的声音越来越低。 “怎样?”风世安感觉拳头都已握到没有了知觉,一片青色的白光映在淡淡的晨阳里,有些凄惶。 “切除她的右手,以免癌细胞扩散,不然到后期扩散太厉害,到时失去的不仅是手,还有整个手臂,还有目前她已经不适合再上手术台……” 风世安都不知道怎么走出罗云宙的办公室的,双眸如一潭死气沉沉的黑水,没有一丝生机,曾经的光亮就像被浓浓的黑暗演化成的巨兽一下子吞没了似的,片丝不存。 整个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这时,走廊里迎头来的是静好,一抬头,她突然间看到风世安那一张没有多少生气的眼睛,有一点疑惑的问,“怎么了?”她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 那一刻,风世安才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挤出一张笑脸,拍拍她的手,温柔的命令,“手受伤了,要好好的在家休息,直到好了才能上班。” “好。不过,我先请个假,她将药袋子塞到风世安的手中,那个,我前两天的一个病患要我帮他做手术,我可不能失信。” “可是你不能!”风世安急切的一抬手就抓住转身就要离去的静好胳膊。 “我怎么不能,我答应好了。”她回头笑了,“不会有事的,我相信自己。” 远处,风世安看到泌尿科主任走出来,主任故意板起面孔,“静好,我给你说了,放你年假,看你手都受伤了,不能逞强了,赶紧回家,不然我会受到你们家属的投诉,说我虐待职工,我可是受不了,你知道我心脏不好。” “主任,可是……”静好还要再说。 主任摆摆手,语重心长着,“静好,我已经让王医生安排了手术,再说科里还有其它的医生都要治病救人,你放心吧。风导带静好回家休息,这几年的年假都赔给她,想休息到什么时候都行,不过要是好了,得赶紧上班。泌尿科可是离不开你!” 泌尿科主任看着眼前执拗的静好,鼻子有一点发酸。经过这么多年,她可是刚刚过上一点好日子。 走出医院,夫妻二人坐上宝马车, 静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主任今天说话的口吻怪怪的?” 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猛的抖了下,车子一下子偏离了路的直行方向,引来前后许多车子的一阵阵笛音以示抗议。 风世安再次握紧方盘,迅速的调整,然后嗖嗖的左转右转,像一灵动的鱼,很快就跳出那一股涌动的车流,他驱车带静好来到一片青山绿水的郊外, “怎么样?” 静好下了车,呼吸了一口郊外的空气,“比医院的消毒液好闻多了。” “明天春天会更好。”他的目光里一片遐思,直接飘到那一片水天相交的地方,空旷幽远,让心瞬间空灵起来。 “我每天带你来一次这个地方,怎么样?” “好。你不上班?”她扭过头反问他,微风吹来,凉凉的拂过脸上,还惹住一缕青丝遮住她皎皎的目光。 “反正钱花不完,少挣一点也无所谓。”他淡淡的口吻。 她笑了。 他扭过头看她笑了,如花一样的笑脸,可是他的心里却再也轻松不起来,他不知道这半个月药效怎么样,如果控制不住,就得化疗,如果化疗再不能根除,他们只能选择切除……心猛的像被刀子割了一样,鲜血横流,溢满胸口。 害怕惶恐不安一齐涌上心头。 害怕她万一知道了这个残酷的消息会怎么样? “风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他怕她感冒了,那样更麻烦了,他才想起昨天罗云宙叮嘱自己的话。 “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 “我在想下午给卷毛买什么东西?”他故意敷衍了过去,脸并没有朝着静好的这边看去,而是一直望着平静的水面,因为他害怕她看到自己一张惊慌不安的眼睛。 就像刚才在走廊里。 第四百六十九章 她的梦想与希望 晚上的花语别墅里, 月光朦胧, 她们二人窝在果壳秋千里,她一脸的微笑,缩在他暖暖的怀中仰望着天上那一轮弯弯的月亮,突然感叹,“这几年发现过得很快,我们是不是老了?” “有点。”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又附了一句。 她咯咯的笑了,“你又拽最近的剧本台词了。”抬起纤指指他薄薄的唇角。 “你的手腕疼不疼?”他问她。 “很好。吃了云宙的药发现今天就见到效果了。”她的笑轻轻的,细语袅袅。 “或许吃半个月就好了。”他暖暖的语音,带了一丝春风的味道,尽管现在不是春天。 “我想也是。”静好道,正说着,一抹凉凉的风吹了过来,她不禁阿嚏一声,这一声喷嚏立刻骇得坐在秋千最里面的风世安,噌的身子绷直,赶紧搂搂妻子,“走吧,省得感冒了,现在感冒都不好好,全是病毒。” “嗯。”她乖乖的从他的身上滑下来,明显到感觉又有东西咯了自己,她偷偷的捂了嘴,“风导,你的大灰狼的本性,什么时候能得到改善?” “本性使然。”他大言不惭,毫不遮掩。 然后他拥上她的娇驱,故意唇角一掀,裹起一阵灼灼的热气,吹到静好最敏感的耳垂上,“要不,我们马上只争朝夕的变身大灰狼与小绵羊。” “不好。我大姨妈不是刚来两天吗?” “也是!” “我有办法!” “不行!”她的小脸羞到通红。 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她直接沏了杯茶,右手刚刚端起水壶,忽然间手腕剧烈的疼痛,逼得她忍不住的松手,啪的一声,水壶啪的一声落到地上,碎了。 她低头心疼的望着水壶,喃喃着,“世安,我怎么这么没用,连一个小小的水壶都握不住?” “不,静好,是你刚才疼了。”他立刻上前,弯下身子,双手小心的捧着她的右手,“有没有烫伤?” “没有。”她垂下头,眼角含泪,“如果是这样,我连手术刀也不能握了,那以后我再也不能骄傲的站在手术台上了。”静好的心很憋屈很难受。 “这不是今天刚第一次吃药吗,会好的,云宙和我说了,不是也和你说了,要是厉害早动刀了,是不是?不要胡思乱想。”世安扶着她就上了二楼,转身,对厨房里忙碌的张婶,“张婶地面收拾一下。” “你不知道……”静好呆呆的坐在床头, “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以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哪怕是旧小区嘲笑我嫁不出去的时候,哪怕是华母逼我离开华圣哲的时候,我唯一的精神动力,唯一活下去的动力,除了亲人,还有就是那一张小小的手术台,那里有我的全部梦想与希望。” “可是,我感觉再也不能为那一张小小的神圣的手术台服务了。”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风世安也坐在她的旁边,抬手揽过她颤抖的身子,安慰着她, “谁说以后不能做手术了,我们等养好了再做好不好,再说以后,用左手试着端东西,这样也能保护好自己?” 他拐弯抹角的想劝诫她暂时使用左手,学会用左手做各项事情,他在害怕那个最坏的结果。 她趴在他的怀中,哭了,头一次她哭得这样稀里哗啦。 他抬起大手轻轻的抚顺着她的后背,“如果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忍着,哭出来会舒服。” “如果以后再也不能上手术台怎么办?”她的声音有些混着泪水的含糊不清。 “不会的,我问过云宙,说你会好的,再说,如果不能上手术,有什么大不了,世界有多少人不能上手术台,如果真的不上手术台,我是你的梦想与希望。再说即便不能上手术台,你依然可以坐诊啊,依然可以诊断病人。” “我怕!” “不要害怕静好,我一陪着你,不管你丢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我都来弥补,比如你觉得丢了希望与梦想,我来当,你觉得丢了右手,我来当你的右手,一直不离不弃,我们还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不能只是三世,那样太有限了。” 第七天的清晨,天都没有大亮。 静好是被手腕的疼痛折磨醒的,她的额头吃痛的渗出一层层的密汗,当她下意识的抬右手去抹额头汗渍的时候,只是稍微抬腕,那一种剜心噬骨的痛瞬间袭满了她的胸口,她吃痛的啊的一声尖叫! 惊醒了正在梦里的风世安。 听到尖叫骇得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扭头就看到静好满头大汗的样子,黄豆大的汗珠滴滴嗒哄的向下淌着,她的头发都是湿漉漉,一双眼睛里除了水澈就是痛苦,看到她僵硬的抬在半空一动不动的右手。 他瞬间明了,急忙抬双手就要去扶她的右手,她迅速的惊叫,“不要碰我,世安,太痛了。”她的眼中一片泪水。 世安了解静好坚强隐忍,如果不是疼到难受至极,她刚才不会尖叫。 “我们马上去医院。”说罢,风世安迅速的从被窝里钻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就要抱她下楼。 她低眸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世安,我换衣服。”说罢,她就要脱下睡衣,忽然一阵钻心的痛再次袭卷了她全身的神经。 “我来帮你!” 她扑簇簇的流着眼泪,“世安,是不是我太没用了。” “不是,因为你生病了。” 说罢,风世安很快从柜子里找出她的衣服。脱下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她穿上,虽然笨拙,但一丝不苟的将她打扮漂亮。 楼下,看到少奶|奶|的气色明晃不大好。张婶赶紧上前,“少爷,我让陈叔来开车。” “不急,让静好吃一点东西。” 扶她坐好,世安直接从厨房里端来粥,细细的吹吹,然后舀起一勺,耐心的递到静好的唇喧,温柔的口吻,“尝尝,烫不烫?” 泪水刷的流到碗里。 “好好吃一点,然后才有力气。”他安慰她,拿起面巾纸小心的给她擦试嘴角,像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极其耐心,看得一旁的张婶都忍不住的眼圈微红,少爷对少奶奶好到没有话,两个人就像是认识了几辈子的夫妻一样。 是那样的默契与体贴。 开车来到医院。 风世安直接抱她来到罗云宙的办公室外,他特意在路上直接给云宙打了电话,莫名的两个男人因为静好,好像没有以前那样的剑拔弩张了。 看着静好肿起来的手腕,还有最近病情的描述,云宙皱皱眉头,“世安,你随我到药房取药。”然后他让静好留在自己的办公室。 墨然过来赶紧看着静好。 一处僻静的角落里, 罗云宙的声音低沉而理性,目光如炬的望着风世安那一张黑沉的脸,一字一顿,“恐怕瞒不住了,下周必须接受化疗,今天抽血,确定是切除还是化疗,采取最果断的措施,不然癌细胞扩散的太快了,整条手臂都保不住。” 唇瓣嗫嚅了好久,给我一点时间。 他抬头感觉整个天都阴了下来,一片黑暗完全的笼上了自己的心,让他看不到一丝光明。 她说过,手术台是她的梦想与希望…… 第四百七十章 我时刻都在你的身边 骨科主任办公室的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 云静好一回头就看到风世安两手空空的走过来,她准备坐起来的时候,风世安迅速的抬起双手向下一指,她明白,是他不想让自己起来。 “她问他,我的药呢?” “只拿一副药,药房没有,明天我再过来拿。”风世安说罢,不管罗云宙和程墨然在不在场,直接向前,弯身,双臂用力抱起她就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外。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离开。 程墨然摸摸脑袋,“这可怎么办?” “先化疗吧。”罗云宙叹了口中气,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口,这真的是一个无可衡量的灾难。 回到花语别墅, 他扶着她坐在推开门的阳台上,给她倒了一杯白水,“以后生病不能喝菜,影响药效吸收。”他一本正经的声音。 “你有很多天不上班了,你该去公司看看。”她有些不好意思,一直让他无所事事的陪着自己。 “公司有妈管着,我们不用操心。”他摸摸她的头,“怎么亲,感觉发烧吗,我怎么感觉你的头有一点烫。”看到她的脸有一点发红,他一下子担心起来。 待额头上的大手撤去之后,她也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一点烫。 他起身离座,迅速的去房间拿了一个体温计,来到她的身边,默默的帮她解开衣领,露出如雪的一片肤肤,将体温计给她夹好,他一只手臂帮她扶着胳膊,然后目光温柔的望着她,“凉吗?” “有一点灌风。” 她觉得领口有一点凉气钻进了身体,从脖子里。 他急忙弯身将她的领子掩好,耐心认真,她看着他如此温柔,如此的仔细,默默的看着他,有一丝细细的暖流经过自己这里,胸口一片温热,仿佛用手腕也不再疼痛。 “低烧?”五分钟后,他从她的腋窝里取出温度计念着上边的度数,“三十七度五。”他的眉头微微攒紧,有一丝很不好的预感从他的心里升起。 将体温计放好,风世安看到她抬手就要自己系扣子,迅速的上前制止她的动作,“我来!”说完双手笨拙的给她系,也是系了半天。 他一打横抱起她,“走。”我们回屋休息。说完他绕过推开门,来到卧室,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将窗子和推拉门全部关好,他怕她感冒,合并感染就麻烦了。 一楼卫生间的水哗哗的响着,他掏出电话,“是我。”他口气微哑,“那个她发烧了,三十七度五!” 沉默了几秒后, 罗云宙非常严肃的声音,“明天必须让她开始化疗,一点也不能耽搁了。”他的气息有些急促与不安。又问:“你告诉她了没有?”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风世安叹息着。 “你尽快,明天上午我八点在办公室等你们。” “好。” 挂了电话,他趁着一直响的水笼头,低下头,双手掬起水,他狠狠的洗了一把脸,然后双手撑大洗水池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发现眼圈有一点红,他迅速的拧开水笼头,哗哗的,冲了好几遍脸,才用干燥的面巾纸擦干净,鬓角有几滴水珠。 纸嗖的一下子飞进垃圾筒。 他转身上楼,将自己的眼睛与面部表情调整到最佳状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怎么样,他抬手又摸了下她的额头。 感觉和刚才差不多。他担心的叮嘱她,“如果感觉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嗯。” 他合衣而卧,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臂自然的搭过来,紧紧的拥住她的上身,脑袋亲密的蹭在他的肩部,“还记不记得,你给我做完手术的情景?” “记得。”她点点头,双眼有一点无神。 “得知我被切了一只之后,我那时颓丧极了,感觉太伤一个男人的自尊了,愤怒的拨了针管,将屋里折腾了一个乱七八糟,后来你从机场赶回来,偷偷的给我打了镇静剂。” 她点点头, “再后,你知道我的心里有阴影,所以就带我去了看了医院许多待死的病人,只要有一口气,他们都在活着,我为什么不能,我有这么好的条件与才华,是你说的是不是?” “你还告诉我,我的手术很成功,我可以拥有正常的生活能力,事后检测也证明了老婆的医术,其实我想说,静好,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女神。” 她无力的笑笑,“其实女汉子才合适。”她无力的晃晃左手,仿似拿着一个手术刀的样子。 “不!”风世安摇摇头,“你温嫁娴美,与女汉子不匹配。” “我是吊丝。” “好,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他抬起大手轻轻的捏了下她秀而挺的小鼻子。 他叹了口气,“还有上次风家中落的时候,是你带着我进了山村,一步一步的鼓励我直出阴霾,其实我知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一直都陪着我,所以我才什么都不怕。” “如果……”他心虚的吞了口吐沫,“如果你有一天也像当初的我那一样,我想说,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不要害怕,我时刻都在你的身边。” “我右手基本下岗了,你基本已经一直在陪着我。”她扭头望着他,水光泛泛。 “如果你的右手下岗,你可以做你喜欢的心理医生,也可以去门诊做诊。”他的眼睛认真的凝着那一张皮肤姣好的面容。 “对了,上次你给我说的著名的一位登山运动员的故事,讲得不清楚,我补充一下,他是攀登世界是高峰的英雄。有一年,他在年轻的时候,24那年,他去登山,而他的一个队友因为身体出现在异外,将行李丢在山上。晚上他将自己的睡袋借给了那个人。” 八千多数的世界高峰上,他零下三十五摄低度的晚上,意味着没有睡袋就意味着死亡的时候,他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 可想而知, 第二天早起来,他失去了自己的双脚,被迫截肢。 30多年以来,他并没有放弃自己梦想,在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自己终于登上世界最高的山峰—海拔八千八百多米。 正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真正的英雄! 他不但是真正的登山英难,还是真正的抗癌英雄,他需要刮骨长肉,而他却在刮骨的时候并没有打一针麻药,疼痛已经超过了常人忍耐的极限。 可是由于他坚持锻炼,腿部创面难以愈合,他又经历了第二次的截肢。截掉了小腿的三分之一,可是他却从未气馁。 又因为他一直以假肢代步,导致伤口出现癌变。可是他用顽强的意志战胜了一次又一次的癌症,他是当之无愧的抗癌英雄。 他一直有梦想,一直想登上世界第一高峰,终于在几年前靠着假肢,他登上了世界第一高峰,而我看到的是他站在白雪皑皑的冰峰上那一张淡定从容的照片。 那一张眉宇间意气风发的睿气,三十多年以来从水改变。 听着风世安讲完了。 她抹了把眼角的湿气,心里开始没底,“你是说我?” “没有,我只是想说,我们只要一直有梦想,一直坚持,才能活得更好,不论遇到什么困维,只要有信心,只要有梦想,一切都是浮云。”他抬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纤指的指尖,声音笃定,目光充满希望。 第四百七十一章 阳光走了 下午的日光稀疏, 可是那一句在唇边转了许久的话,从舌尖绕来绕去,绕到舌尖发木,风世安还是将那一句话狠狠的压抑在胸口,没有说出来,他知道那几个字足足有千斤重,他怎么说得出口…… 一缕阳光斜洒在寂静沉闷的落地窗前, 看着她静静的入睡,眉心间还笼着一丝疼痛折磨出来的愁绪,他的心微微的一恸。 她脸色也比前段时间差了,有些偏黄,还有一丝暗沉,曾经脸上的光泽像是被谁偷偷的藏了起来似的,只留下那样的阴沉与灰颓。 很快, 当她被手腕的巨痛折磨得睡不着的时候,她吸了一口冷气,缓缓睁开微蹙的眸子,一抬眼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十分专注,不由的低问,“你怎么不睡?” “我刚睡醒。”他暖暖一笑,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我感觉也退了。”她刚想动一动手臂,发现整个手臂都开始发沉,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世安问,“你的手臂,怎么不能动了?”心差一点跳出来。 “是不是刚才睡着压麻了?”他砰的坐起来,双手十分小心的捧起她的右臂,抬头问她,“还能动吗?” 又过了许久, 她的指尖缓慢的蜷了起来。 他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还以为,还以为她的手臂也不能动了呢?他吓坏了,鼻尖上都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像小水珠般。 看着他害怕的望着自己手臂的眼神,她的目光由疲惫难受变得无比温柔,抬起左手,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我没有事的。” “云宙不是说了,只是关节炎?”她又补了一句,水眸担心的望着他,嗔怪,“看把你吓得。” 缓过神来,他轻轻的松开她的右臂,微晃动僵硬发酸的脖子,他望了眼窗外温暖的阳光,“我们一会儿去晒太阳,晚上我约你看电影好不好?” “好。”她兴奋的点头,在卧室里天天躺着太没有意思了,有一种心被牢笼束缚的感觉,如果是平时还能看书,那样也好,可是现在连看书都不能了,手太不给力。 坐在楼下院中罗马柱下的石登上, 他又返身上楼,给她多拿了一件外套下来,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她笑笑,“其实我没事,你要是上班就去上班吧。” “陪着老婆才最好。”他黑瞳浓遂的望着她,幽然沉静同,最深处的波澜暗暗涌动。 风儿柔柔的吹过,他感觉没有那样的凉,所以并没有阻止她继续留在这里。 她的青丝微微随风而起,柔柔的,像细丝一样,虽然发丝光泽没有前一段时间好,可是一想到,她明天就要面对化疗,想到她那一头美丽的青丝……她和他都喜欢触摸的那一匹如缎的柔柔的青丝…… 他的心就猛的刺痛,痛到喉间开始发哽,他抬手,指尖微抖,细细的给她捋过脸际的发丝,熟络的别到她的耳后。 看看腕中的表,他提醒她,“我们呆半个小时就上去。” “好。”她侧过头,默默的看着院子里的果壳秋千就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她浅浅的笑了,这个秋千就像自己当初来这里,一个最亲密的伙伴,每每看上去,永远是那样的亲切自然温馨。 温暖的阳光渐渐的移动了位置,从她的身上移到了另外的墙角,他起身离座,弯身扶起她,“静好,我们上楼吧,阳光都走了。” “嗯。” 他抱着她上了楼,她小巧的窝在他的怀中,眼角一线湿湿的雾气萦绕起来,如果真的有大病,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拖累他。 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浑身无力。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想睡觉,眼神里的光芒像是碎落了一样,总也聚不到一起。阖上眼睛,她缓缓的趴在他的心口,聆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的。 直接像锤子一样砸着自己的耳膜。 可是听起来,自己的心里总是暖暖的,像是三月花开,草长莺飞。 “我,想上卫生间。一到卧室,她还是忍不住了,小便她总是忍了又忍,主要担心太过麻烦他,他是那样一种洁白无瑕般干净的男人。 她总不是不忍。 “老婆,你难道忘了,我动手术的时候,你一直不离不弃的伺候我,现在我应该照顾你了,夫妻之间就应该相互扶持。” 最近,她感觉风世安的话从结婚以来,越来越多,而且明显的呈直线上升趋势。 夕阳西下, 楚嘉树与梅落来看他们,梅落简单的知道了静好的病情,但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她坐在静好的床边,看着她的脸上突然间没有以前那般神彩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下,她不知道静好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样?”梅落切切的目光里里夹杂着不安,不敢拉她的右手。 她看到静好身上的那一丝憔悴不堪,就像一颗茂密的大树,突然间枝叶一夜之间凋落了许多,有些萧瑟。 卧室里几人并没有说多少话,风世安递眼角示意梅落与嘉树出去说话。 客厅里, 风世安艰涩的吐口,“她明天要化疗!” “化……”梅落惊得喊了出来,意识事态严重,立刻抬手捂上自己的嘴巴,那个疗字,终是卡在了舌尖上。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像风化的美丽石雕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直到楚嘉树拍拍她僵硬的肩膀,责怪她,“喂,你喊什么,一会儿让静好知道就麻烦了。” 世安叹口气,“今天晚上我无论如何得告诉她。” “化疗会好吗?”梅落的声音压最低,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 “不知道!”风世安的心里没有一点底,空荡荡的,像一只巨大的暗兽随时就要吞噬掉自己似的,不那个巨兽还要吞噬掉静好,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把万恶的巨兽赶走。 “晚上,有一个励志电影,我想带她去看看。” “用不用我们陪她?”梅落的声音。 “不用!” 最后,梅落走出花语别墅的时候,神情都是暗淡的,仿若天上的月亮都失去往日里的色彩,静好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善良,怎么可能? 心肠硬的梅落不由的流下一串串眼泪。 她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静好早一天能够战胜病魔,健康幸福的和世安一起生活。 楚嘉树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一路叹气,“怎么会这样?” 他太意外了,静好是这么的善良,老天怎么可以将这么残酷的病带给她?怎么可以? 最后二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我们也去影院吧。” 梅落和嘉树在在朦胧的夜色下对视一眼,梅落迅速的钻进了自己的车子,而楚嘉树则是放弃停在静好家门口自己的车子,直接拉开梅落红色跑车的副驾驶,“一起。” 车子噌的一下子驶向远处,转眼消失一片淡淡的雾色之中。 第四百七十二章 能给自己一个精彩的人生吗 电影院里, 一片漆黑,屏幕墙角两侧各有一盏壁灯散着一抹昏暗的光,但是对于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来说,却是杯水车薪,亮度极为有限。 静好注意到影院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 只有她和他微微呼吸声与前进的脚步声在她的耳畔窸窸窣窣作响。 “花多少钱?” “只要你喜欢。”他悄悄的伸了手,在一丝昏暗之中,准确的摸到她的额头,风世安还是担心静好会晚上发烧,他害怕,冥冥之中的害怕。 摸到她的额头温度和自己的差不多,他的心暗暗松了一点儿,但是他依旧不敢大意。 望望前后左右,都是空空荡荡的。 她叹了口气,左手扶着身边的椅子坐下来,“其实你不用那样限制别人进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我们都懂,一会儿有人进来,我们就让进来吧。” “好。” 他望着她,只是担心她的手臂被莽撞的年青人给撞倒…… 果然很快,稀稀拉拉的进来一些人,都说:“今天很奇怪,说是有人免费包场,欢迎大家免费观看电影。” “这真是好事。” “这个电影据说不错!” 当然梅落和嘉树也悄悄的坐在了他们夫妻的不远处,梅落低声问:“看来风大导演又大手笔包场了?” “应该的,对于他鼓得流油的钱包来说,n个九牛一毛。”嘉树侧头回应。 “什么时候有人给我包场,我也知足了。”梅落叹了口气。 “你的小鲜肉不是天天给你送花吗?又求婚,又求原谅的?”他撇了嘴角。 “你怎么知道?”梅落小脸一冷,抬起细细的手指上前就掐住挨着自己坐的楚嘉树右臂。 他默默的低哼一声,“疼死了。” “我路过听到的,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这么高调!”楚嘉树低低的求饶,“我们今天来看静好,不要闹了。” 听到静好两字,梅落显然一下子没有刚才和他斗嘴的心情,目光不由的在黑暗之中搜索着静好夫妇的身影。 电影开始了。 很快,一阵熟悉的电影音乐响起,然后啪啪的几个大字打印在屏幕中心,影片题目是《给自己一个精彩的人生》。 静好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影片上了,那几个闪耀着星光的大字,深深的触动了自己的心灵,给自己一个精彩的人生。 电影却在一片阳光里拉开了它的帷幕: 在一场好男儿的选秀节目的现场,一位目光炯炯的年轻人淡定的走上舞台,让人意外的是他的袖管是空空的,只是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前后的摆动。 但是这位年轻人,却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钢琴前,然后很快,一道扣人心弦的音乐响起,《命运》,刹那间响在每个人的心底…… 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时而跌宕,而时急促,每一个跳动的乐符都响在台下观众的耳畔里,是那样的震憾人心,让你不知不觉的走一段铿锵有力的节奏里。 一曲终了, 台下所有的观众起立鼓掌,经久不息。 有的是热泪盈眶。 主持人感动的邀请这位没有双臂的年轻人刘强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他那双空空的袖管,声音有些低沉,“你没有双臂,如何弹出这人间最美妙的音乐?” 他坚定的声音,“人生之路,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活,我不想死,但我了不想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要给自己一个精彩的人生!” 这是刘强作为了一个了不起的残疾人发出的肺腑之言。 “谢谢!”主持人的喉咙有一丝东西微微堵住了,有些干涩。 影片转入另一个场景: 曾经几何,他也是天真烂漫的少年,他有也一双正常人的手臂,在自己的眼前飞舞,他十岁的时候,他天真的梦就被一次意外扼杀了。 记得,那一天,他和小朋友一起玩捉迷藏,不小心的翻入一处简陋的配电室,墙面低矮,他一翻就能进去,可是当他爬上墙头的一刹间,双手触到外面裸|露的电线。 只是一刹那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重重的跌落在院子里,刘强瞬间失去了知觉。 记得他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自己失去了双臂……当时他懵了,傻了,然后就是一片啕大哭。 可是哭并不曾还给他曾经的双臂…… 影片转场景: 他没有放弃自己,他没有向命运妥协,而是努力的想重新做回自己,他努力的向新的希望靠近! 刘强坚持在医院做康复,一日也不敢停留,那一天他在医院里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启蒙老师,那个人是著名的h国残疾人张理事,他与刘强有着一样的经历,一样的失去双臂,可是他用自己的信念改变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张理事失去双臂,不但能刷牙洗脸吃饭写字,更重要的他的事业如火如茶,他给刘强讲了很多,以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任何人都不可怕,唯有自己最可怕,只要打败自己,你才是真正的战士。” 三年后, 刘强回到自己的学校,面对同学们的异常眼光,面对同学们那议论纷纷的语言,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他已经练成一名铜墙铁壁的战士,没有人可以打倒自己那一颗已经强大起来的心。 年年参加考试,他年年成绩第一,超过了拥有正常双臂的同学们。 事实证明自己,别人能做的,自己一样可以做到。 三年后, 他非常喜欢游泳,所以下定决心学习游泳,坚持刻苦训练,终于在h国举办的全国残疾人大赛上,获得了个人的首个全国冠军。 面对考大学他迷茫了,他不知道是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是选择继续上学,后来他终于再一次换了一个不同的方向。 他开始学用脚弹钢琴。 音乐学院的校长鄙视他,而是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坚定的回驳他,“你们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 刘强开始用脚练习弹琴,这样得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可是刘强面对困难与挫折,从不说停,从来不说放弃,对于正常人来说弹琴需要练很多年才能考级,然后一级一级的过,所以他更加勤奋刻苦,每天练琴长达8小时。 练琴,学乐理知识,回家,每天他都在重复着一样的点与线,但他从不觉得枯燥,他虽然很累,甚至脚趾头开始天天流血的情况下,他都没有休息过一天。 有志者事竟成。 只练了短短两年,他的弹琴水平就突飞猛进,已达到八级水平,他经常在大型的绽合节目之中崭露头角。 黑白分明的琴健,在他灵动的脚趾下,弹出一曲曲动人的音乐,他每到一处,观众都被他的乐观向上的精神所感染。 台下永远是一片如雷鸣般,不休不止的掌声。 看完电影,静好的脸上已是一片泪水。 第四百七十三章 谢谢你保守的秘密 电影院里,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静好知道电影演完了,人们开始散场,到最后,只能听到几声沉沉的呼吸声。 抬纤指刚要抬及擦脸上的泪水,一只温热的大掌迎过来,比她的纤指早一步触上她的脸,一点点的试及她脸上的泪水,指腹轻柔的在她的脸上游走、辗转。 耐心温柔。 很快,她的小脸不再潮湿。 他移开大掌,转而向下握住她冰凉的纤指,紧紧的握住,像握住希望一般,声音低沉到像夜里古寺传过来的钟声,重重的敲响在她的心里。 “静好!” 望着黑暗之中的他,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她知道接下来他想要说什么,心微微的揪了下。 “那个……”风世安的心猛的疼了下,像是被一把刺深深的扎在心头,他深吸了口气,“你的手腕,明天……明天……”他的唇瓣抖到说不下去。 哪怕在这样的黑暗里,可是他依然能想到她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依然能感觉到她正明亮的望着自己,剩下的话,他几经翻转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世安,我是不是得了骨癌?”她的声音轻轻的吐了出来,像柳絮一样飞上他的心头,而他这一抹柳絮瞬间幻化成一把尖刀闪着寒光就扎进自己的胸口。 顿然,鲜血横流。 听着她轻飘飘的声音,他握着她手的力道迅速加大、收紧,甚至都有些颤抖起来。 影院的灯啪的亮了, 突然间,影院里的大灯倏的打开,她的眼一刺,阖上,再睁开的时候就看到好多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抹泪的叔婶,眼圈微红的秋妈妈风爸爸,脸上映着泪水痕迹的梅落嘉树,眉头拧结的云宙,还有微哽的美琳…… 大家都来了,都关心的望着静好。 世安握着她的手缓缓站起来,“静好,加油,你要给你的病人们做榜样。” 大家纷纷说道,“静好加油!”都将拳头微举,做着加油的手势。 望着他们,静好竟然微微一笑,“我会好好的。” 她在想,双脚都能弹出优美的旋律,何况我还没有那样的糟糕。 她的声音很淡定,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病情,就像患骨癌的不是自己。 走出影院。 世安扶她坐进阿斯顿.马丁,坐在车里,她目光平视着前方一串明亮的路灯,问:“你是不是早知道?” “是,我在想如果药物能治疗,就不告诉你。”他实话实说,眼底有一层潮湿的东西映了上来。 “其实我知道,因为维生素c的味道,我很熟悉。”她浅浅的笑了下,“谢谢你,保守这个秘密,让我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是骨癌患者。” “明天必须化疗。”他的声音更低了,低到她都快要听不到了。 “好!”她并没有垂下头,眼睛还在一直静静的望着车子的正前方,只是视线越来越不清晰,静好知道化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好多东西都要失去…… 比如,她的头发。 比如,她的消化系统。 比如……还有很多。 自己什么都知道,她本身就是一名医生,每天都会在医院甚至自己的科室看到这类病人,心沉了又沉,连鼻子都开始发酸。 癌症病人的痛苦与化疗的副作用,她亲眼见证过,一个年轻的姑娘得了胃癌,结果做好几个疗程的化疗,她的一头乌发剩下的都没有几根了。 还有的人一直上吐下泄…… 视线完全被挡住的时候,她垂下头,泪珠儿刷的一下子从眼睛里掉了出来,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她轻轻的吸吸鼻子,不想让世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左手顺势动了下,发出的声音将吸鼻子的音量遮掩过去。 再抬头的时候,目光里仍能望到前方一串串像卫兵一样的路灯,整齐划一的站在道路两侧。 “静好!”风世安低喃的声音。 “嗯。”她侧过头望着不太清晰的那一张侧颜,“世安,怎么了?” 一切都会好的。 “嗯。”她尽量保持平静,她不让大家为她操心,叔叔婶婶年龄已经大了,还有秋妈风爸都岁数不小了,她不能再让他们担心,况且孩子还需要他们照顾。 很快,车子开进花语别墅。 世安还是像以前那样想将她抱下来,而她摇摇头,“世安,让我自己做。” 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冲净手,然后去了厨房,用左手,她主动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虽然水洒了一点,但还是她还是坚持不用张婶的情况下端了出来,然后又给世安倒了一杯,搁在他的身前。 一切停当之后,她爬上二楼。直接去了卫生间,当风世安意识到静好可能能小便的时候,他迅速的爬上来,打开卧室的门,当他推卫生间的门时,门却是被里面反锁了。 如果不试,一切都是未可知的,没有双臂的人都能弹出一首首动听的曲子,何况自己还有健全的一只左手,自己为什么不能!自己一定要做到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半个小时后, 她从卫生间走出来,一拉开门就看到世安担忧的样子,声音细软却是坚定,“世安,我还有左手,我可以。” 紧绷的那一颗弦终于松了下来,刚才静好的样子,吓了自己一跳,还以她会想不开,他真的怕她想不开,怕她悄悄的躲在里面哭…… 她清晰条理的声音,“明天上午八点,我们提前半个小时出发,然后今天早睡。我先洗澡。”她平静的直接去柜子里拿睡袍,就像说着一件极为普通或许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怔了下,然后回过神来,目光随着她的动作,一直不停的改变流光的方向。 直到砰的一声,卫生间的门关上,他才走到床边,坐在床头,扭过头,目光温柔的抚摸过她软软的枕头,还嗅到她发丝间的清香,一缕缕的浸到自己的肺腑里,令人一片心旷神怡…… “静好!”他内心喃喃着,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我的健康来换你的病痛,真的不忍心看到你被病痛折磨。 又是漫长的等待,风世安的耳朵仔细的竖起来,随后他从床上站起身子默默的守在门口,他担心她出意外。 大约四十分钟, 她穿着睡袍走出来,淡淡的声音,“可以帮我吹头发吗?”和平时一样。 “当然!”他迅速转身拿来吹风机。 一处床角, 他坐在她的后面,她坐在他的前面,熟悉的姿势,要是平时,他早就揩她的小油了,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很是安分守已的执行吹头发的任务。 修分的手指穿过那一片片清香柔软的发丝,心头微涩。 吹到快干时,风世安很小心的提了一个问题,“我们剪掉,可以吗?”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不惜一切代价 耳边传来吹风机一片嗡嗡的声音。 云静好沉默了一会儿, 才尽可能的保持一种十分平静的声音,“世安,其实你的提议不错,我可以换一个发型,或许长发留得实在是久了。” 他绾着她青丝的手,顿了下,然后才混着吹风机的嗡嗡声,回应她,“嗯,我可以耳目一新。” “明天晚上?”他问她。 “好。” 时间有点静,只是在一片吹风机的聒噪里,屋里才没有显得那样的单调。 “好了吗?”她感觉脖子后面有一片发烫的时候,不禁问他。 刚才走神的他连忙关了吹风机,将其收了起来,然后又坐在她的身边,不舍的抱着她,“老婆,老公一直陪着你。” “我知道。”她笑了笑,眼角悄悄的弯了下,鼻子却有一丝发酸。 “那个我们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医院。”她双手推开他的粘腻,转身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左手拉开被子就将自己盖了一个严实。 他愣了下,然后一个转身,从另一侧也爬上床,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的被子弄整齐,尤其是她右手不能掖好的被角,看到被子严密到不漏风了,风世安才扯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去。 台灯关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静好单手拽着被子左边,目光闪闪的凝着黑暗之中一点也看不清的天花板,她知道对于自己来说,明天是一个重生的日子。 明天有许多东西将会改变。 缓缓的,眼角两颗晶莹顺着两边的腮际,流入鬓角,她多么希望是检查错了,多么希望世安的秘密一直保存下去。 可是,这就是事实。 轻轻的吸了下鼻子,她以为他没有听到,他还是听到了,可是他却装作没有听到,默默的也撑着黑眸盯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如果劝了,她会更加难受,他想悄悄的给她一个发泄的空间,但他又不敢离开她半步。 夜,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熬了过来。 最后,静好还是在一片昏沉里睡过去,然后第二天却是在他的呼唤下才醒过来。 “静好,醒一醒。”他温暖如春天的声音,像叮咚的泉水,哗哗啦啦的,动听悦耳,就像第一次她在诊室里听到他来检查说话的声音“风炎”。 她微微的睁开眼,眼角感觉有一丝肿胀,她猜应是肿了,一定是自己昨天晚上哭过的原因。 感觉到他弯身要扶自己起来,她抬手臂阻止他,坚定的声音,“让我来。” 洗漱完毕, 她默默的站在卫生间里,身子笔直的站在镜子前,抬起左手,握着梳子,一点点的梳过自己那一头浓密乌黑发亮的青丝,目光呆滞了。 心里酸痛。 简单的梳了一个低低的马尾,她走出卫生间,回头招呼他,“世安,我们下楼吃饭。” 餐后, 他亲自开着炫目一团火似的阿斯顿.马丁载着她来到医院。 依然停在他接她的那一颗树下。 这一辆豪华在医院已经见怪不怪了,都知道是大名鼎鼎风导的坐驾,是来接送云医生的,尽管经常来,但是好多女人盯着豪华的惊艳从未在眼中褪色过一丝,每次她们都会依旧恋恋不舍的瞄了又瞄。 罗云宙的办公室, 他见到静好夫妇从打开的门前走进来,直接从自己的椅子站起来,有一丝沙哑的声音,“走!” 拿起病历本,直接带着静好来到化疗室门前,然后是什么话也没有说,脸上很寂静落寞,萧条得像暮秋一样,生机惨淡。 对面走廊的门打开了, 婶婶和叔叔激动的走过来,一左一右,上前几步,紧紧的拉着自己孩子的手,“静好,你受苦了。” “我会好好的。”她还是那一句,强忍着眼角渗出的那一线浅浅的水雾。 叔叔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还有,竟然还有自己的小姨洛素衣回来了,静好激动的喊了她,“小姨,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国外好好的吗?” “你比一切都重要。”洛素衣的眼圈红了,眼泪叭叭的从脸上流下来,站在婶婶的身后,唇瓣一直抖动着,满眼希冀的望着她,“你一定要好好的。” 秋穆清也站在那里,叹了口气,也走上前,“静好,你要坚强。”然后身后就露出卷毛那一张可爱的小脸,“妈妈,生病了要听医生活,要加油!” 卷毛用肉嘟嘟的小手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风世安被涌上来的人挤到了墙角,他默默的站在那里,双手握成拳,眼角一丝湿热映到一片雪白却色素不清晰的墙壁上。 站在门前的罗云宙抬腕看表,拧着眉,扭过头,“时间到了。” 大家都知道时间到了,意味着什么,纷纷从静好的身边离开,可是所有的目光却全部集焦在她那一张泛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担忧、不安、心疼,还有落寞。 “静好,我等着你!”等她移动第一步的时候,身后传来风世安那一道稳稳的声音,一丝尾调里的颤抖,她还是敏锐的听了出来。 并没有回头,她坚定的向前走去,抬左手向后摆摆,我会坚持,一大滴泪叭的一声落在胸前,印湿了她的衣衫。 门合上了。 一切仿佛安静了下来, 可是所有人的精神像是突然间被魔鬼吸走似的,一下子萎蔫了起来,像是田地里干旱的禾苗一样,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谁也不愿意走,谁也不想走。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的,最后门打开了,是一身白大褂的罗云宙走出来,他看看他们,不禁道:“大家都忙去吧,她在里屋做化疗,时间会很长,还有我们要给她自己的空间,让她用时间来承受。” 众人未走。 罗云宙继续说下去,说了很多, “我知道大家都关心她,可是你们这样的盯着她,反而让她的压力会更大。她还怕你们为她伤心,等她化疗完,我会让她给你们发微信,还有最重要的是让她多休息,让她放松!” “你们这样人太多了,会让她感到压抑紧张,会让她心生不安。这样对她的病情更不好,所以你们都回去吧!” “你们都回去吧。”一直盯着雪白墙壁的风世安,直到盯到眼白渗出一缕血丝的时候,他才转过头,“我们应该听医生的,让静好好好的休息,你们回去吧,我陪着她。” 婶婶眼圈通红,泪水都没有擦干呢,上前几步,“世安,静好交给你了。” 他淡定沉着的声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静好治好,如果这里治不了,我会让她转移到国外去治,婶婶你们放心!” “医院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罗云宙补了一句 第四百七十五章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 夜晚, 空中笼在一片静谧之中。 花语别墅里, 她默默的坐在屋子里,卧在床头看书,只是看了好久,书的那一页都没有翻过去,目光有些呆滞。 “静好,考虑好了吗?”头顶传来风世安温暖的声音,像一阵阵春风洒播在她的心头,可是她心头的冰块却没有融化多少,还是冰冰凉凉的。 仰起头,水眸微凝,一动不动的望着从上而下的那一张俊逸的脸,睫毛微颤抖,“世安,你说什么?” 走近她,坐在她的身边,双手将她搁在膝上的书合上取走,转身放在床头柜上,长臂一揽就将好纳之入怀,“静好,前几天我们不是说了,换一个发型,怎么样?” 他抱着她纤瘦的身子,下颔微抵在她的肩膀,轻轻的晃动着她的小身子,有节奏的发出衣服摩擦之中的哗哗声。 她微张那双唇美好,下一句,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 垂下头,静好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唇角一下,“好。” “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你长发依然漂亮。”他抱着她的双手加了力道,勒得她的胸口有点发紧,她轻轻的咳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去瓣他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一边像平时一样的淡定声音,“世安,可以。” 她知道他为了自己好。 他松开她,将她的身子板过来,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的脸,黑色的瞳仁里遇着她那一双水润的眸子,那里有一丝清澈下的无助与无力,他悉数读了一个清透。 “我们不剪了。”他果断的替她做了决定。 他知道她心里的煎熬,正在一点点的滋生,一点点的生长,甚至会有一天波浪滔天到自己都无法控制。 夜色加深的时候, 他先钻进她的被窝,替她暖好,他才离开,然后示意她可以钻进去了,那一抹好闻的丝柏味一直在静好的嗅觉里萦绕,就像他一直环着自己,温暖惬意。 眼角的潮湿映了出来。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被窝里,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待他将灯灭了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拧眉望着窗外的一那一丝窗帘映过来微弹的月色,发现突然移动了位置,西升东落,这个月,她的目光一直随着那一抹看不清的月色移动着,移动着,直到眼睛移不动了,她才阖上重重的眼角。 那一刻,她在想,对于每一个重症患者来说,每一秒都难熬,更何黑色幽静的夜里,感觉夜总是那样的漫长,就像月光了移动一个世纪似的。 而他而是在听到她的呼吸均匀之后,才轻轻的抬手触过她温暖的额头,感觉她没有发烧,才默默的将手收回,在黑暗之中那一抹微弱的夜色里,他凝视着她一会儿之后,才叹了口气,微微阖上眸子。 第二天, 在张婶的呼唤里,二人从床上醒了过来,静好缓缓睁开眼睛,习惯的盯了眼另一边的大床,才发现他竟然还躺在那里。 她笑了笑,然后掀被,转身下床,直接走进洗手间。 以为他还在睡,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喊醒他,她知道最近忙着照顾自己,他一定是累了。而他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暗涩的影子,抖动了几下,而刚才静好微笑的时候,却没有发现。 卫生间里, 她默默的望着自己日渐憔悴的脸,抬右手握着一缕秀发,轻轻的扯动,一下,二下,三下…… 蜷紧的手指顺着发梢握下来,待手里没有那一缕秀发的时候,她摊开白皙的掌心,发现一根秀发也没有掉落在掌心。 她长长的吁了口气。 待她收拾完,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才发现风世安已经将床上的被子叠了一个整整齐齐。 餐后, 陈叔直接送他们去了化疗室。 而罗云宙而是早早的等在走廊里,当看到世安扶着静好的那一刻,他就转身,然后为她们打开化疗室的门。 一边走,他一边问静好,“怎么样?” “还好。” 临到门口,看了眼风世安还想要进来,他挥手制止,风世安不得不松开静好的手臂,默默的凝视着快要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静好,黑色的瞳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担忧。 “如果她出现任何情况,我会马上告诉你。”罗云宙看到了他眼中的纠结。 他点头,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一双大手分别拄在双膝上,垂下头,感觉现在的每一秒,愈加的长了,长到让他的心都开始你爬满了蚂蚁一样的,乱燥烦。 一刻也不能停止。 临近中午的时候, 化疗的门突然间打开, 风世安倏的本能的一下子从椅子弹起来,紧张的盯着化疗室出来的人,一看是罗云宙,他的心砰的猛然剧跳,“她,怎么了?” 那一种过度的无措让他的声音沉哑到近似失音。 “病情恶化。”罗云宙沉着一张沉静的脸,返身关门,又扭过头,望着眼前那一双希冀却衰落的眸子,缓缓的说着,声音发飘,像一团棉花般,软绵绵的飘在风世安的耳畔。 “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压到最低,上前一步,砰的一把就抓住罗云宙的衣领,目光凶暴的盯着已经萧瑟的一张脸,压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这两天晚上不是没有疼吗?”他质问罗云宙。 “是的。” “那为什么还恶化了,不疼不是代表正在好转吗?” “我给她打了镇定剂,怕她睡不好。”罗云宙的眼睛垂下来,盯着风世安抓着自己衣领的大手,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啪,风世安人一怔,那一双黑色的瞳子剧烈的收缩着,直到收缩成一道缝隙的时候,有一丝寒光迸了出来,大手松开罗云宙的衣领,然后右手紧握成拳,转身,抡起胳膊,拳头狠狠的砸在医院雪白的墙臂上。 砰的一声, 很是沉闷。 “如果没有估计错,她从明后天开始落发,你想一想办法……”罗云宙深深的吸了口气。 “告诉我,她会怎么样?会怎么样,你不是说尽力吗?她不是做了近一周的化疗吗,怎么还会恶化,难道化疗是虚设的?”若不是顾忌静好能听到,风世安恨不得在这个走廊里咆哮如雷! “不!她一直在恶化,我们每天都在监测数据,虽然病情扩散的慢了,但是她的病情却依然没有控制好,我想,我想采取下一个治疗手段,我想和你商量……” 商量两个字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风世安迎面而来的那一声呼啸的拳头,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罗云宙的肩膀上,多亏他反应快,不然脸就挂花了。 瞪了风世安一秒,他晃晃肩,转身拉开门走进去。 接下来,感觉自己的腿一软,风世安扑通的一声,呆呆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能听得到每一声自己的心跳,在耳边清晰的响起,一声,一声的很是剧烈,像打鼓一样。 咚咚咚! 下一个治疗手段……脑海是不断的回荡着这一句,还发出一阵阵的嗡鸣音,不休不止,像要快爆裂的火山般。 很快,他的眉睫染上一抹悲凉,潮潮的,像林间夜暮下的薄雾,看不清的时候,却落下一层细细的水珠…… 第四百七十六章 我要证明自己 第二天的下午, 静好平静的走出化疗室,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丝,浑身上下也没有多少力气,不得不单手扶着墙,倒是罗云宙将病历单子给了化疗师之后,赶紧向前一把扶住她,缓缓的走出会议室。 他没有想到如此虚弱。 门外, 听到门响动的风世安,噌的从长椅上站起来,紧走几步,双臂张开的走向她,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双气虚力竭的却装作平静的眸子, 他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黑眸剧缩成一条直线,再次复圆的时候,他双臂拥上她,罗云宙很是知趣的松开扶着她的虚弱手臂,深深的看了风世安一眼,转身离开。 她微喘的声息,“能不能让我坐一下?”她的眼皮无力的撩开一丝,余光瞄向那一排长长的椅子。 他扶着她,和静好一起坐下来,“怎么样?” “感觉不太好。”她将沉重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叹息着,“我能感觉出来,我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体力也是。” “会好的!”他的声音将那一片哽咽包装得很好,让人一点也听不出来。 “我是不是很没用,还没有我的病人坚强。”她吃吃自嘲了两下,身子随着声音抖动着,心里的苍凉一点点的加剧,胸口一片寒潮涌动,直至指尖都是冰凉的。 “我们回家吧。”她淡淡的声音,眼睛重得都快睁不开了。 看着她的样子,风世安心中刺痛万分,她知道为了避免她的过于痛苦,刚才罗云宙一定是加了镇定剂的剂量。 他走到她的身前,蹲下身子,“静好,趴到我背上。” “好。”她迟疑一下,无力双手攀到他的身上,双臂随意的搭下来,垂在肩头,像是没有生命的蔓藤一样,是那样的死气沉沉。 眼皮重得再也撩不开了,她昏昏得睡了过去,其实静好的心里很明白,是不是,是不是自己会死?如果死了,自己再也看不到那一天漫天如雪的梨花节了。 如果死了,世安会不会孤独,会不会难受? 她好害怕,她真的不舍,真的不舍得离开他。 他是那样的好,那样的完美! 背着她,一路从电梯走下来,电梯里的好多人都知道是风导背着妻子,艳羡的目光此起彼伏。 “云医生好有福气!” “我们好羡慕!” “风导太帅了!” “可惜了,云医生患了重病?” “你怎么知道?” 电梯门外的议论声,比刚才还要热烈。 “什么病?” “听说是癌症,已经开始化疗了,好像刚从化疗走出来……” “太遗憾了。” “可不是?” 将她抱上华丽的阿斯顿.马丁,风世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静好的身上,转身就要上车离开,此时梅落和嘉树轻手轻脚的走来,生怕吵醒了车内入睡的静好, 两人焦急的低问, “怎么样?” “怎么样?” “不好。”顿下步子,扭过头,他淡淡的口吻,眉头微拧,墨色幽静浓黑。 “那怎么办?”梅落微惊,目光下意识看过车中躺着的阖眸深睡的云静好,面色苍白如纸,是那样的安详。 心猛的跳了又跳,她抬手抚着胸口的难受,“风导!”又急补,“到底怎么才能好?” “我不知道。”世安不想去想罗云宙说得下一个治疗手段。 那样的话,还不如剜了她和他的心。 扭头看着梅落和嘉树,“你们忙你们的,我会照顾静好,你们俩个的事情也好好的考虑一下,别天天的制造绯闻。” “嗯。”梅落不情愿的声音。 “对了,嘉树,明天将那个宾利订制的限量版开过来。” “知道了。”楚嘉树知道,世安一定为了让静好坐得舒服。 …… 走出医院,梅落情绪低落,“静好真的好命苦。” “是有点,比我还苦。” “你怎么苦?”梅落拧着好看的眉头,侧眸盯着楚嘉树俊逸的侧颜。 “她还有老公照料,我老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故意酸叹,“如果我有病,谁来照顾我?所以静好比我命好。” “我来照顾你。”她故意有深意的笑着。 “不用了,你照顾我,我完蛋得更快了。”楚嘉树连连摆手,“你又不嫁给我?而且还会公报私仇!” “美得你。”她白了他一记,责怪的语调,“能不能好好的开车,一到开车就胡思乱想。” “你和修川不合适,你是不是又原谅他了?” “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梅落冷冷的声音,然后眼角发酸的扭头别向窗外,眼角一片湿雾浓浓。 后来,她又补了一句,“我知道我没有结果,可是我需要一场恋爱,何况我真的想结婚,你说我是不是没人敢要的女人,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她突然间笑了,笑得很凄凉,“如果我有真受,我宁愿像剧本里,不,像静好一样死在爱人的怀中。” “胡说,静好会好的,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楚嘉树很不满意的瞟过一侧的梅落,“你也胡说,明明很健康,说这么晦气的话。” “有什么可以晦气的,我觉得这样活得自在,舒坦,哎,哪像你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可以一辈子谈恋爱,你不是新剧里的差十岁的小姑娘传绯闻,是不是搭到一起了?”她反击他,让他天天挤兑自己姐弟恋。 “胡说八道?我都多大了,还和小姑娘传绯闻?”楚嘉树这次撇了嘴角,头都没有扭过去,“我反正是不想结婚。” “为什么?” “就是不想。”他肯定的声音,眼皮抽了又抽。 “你是不是那个……”她欲言又上,然后不怀好意的取笑他。 “哪个?”楚嘉树看到梅落鄙夷的眼神,桃花眼眨了下,然后咪起来,怪怪的盯着梅落那一张好笑的脸,“哪个?” “你说呢?” “用上次你演绎一个皇帝来形容,他可是有名的断袖?”梅落又补了一句,眼角露出一丝坏笑。 “你才同性!”楚嘉树一下子不乐意了。脸沉下来,桃花眼儿里也是怒气冲冲,“这是污辱人格的问题。”一字一顿的纠正。 “你的人格?”梅落又笑了,笑得甚至捂起了肚子,她清脆的笑声将路边的行人都吸引到微开一丝缝隙的车窗里。 车子猛的嘎然而止,楚嘉树恼怒了,黑着脸,然后又加大油门来速度极快的飙到一处漂亮的湿地,还有稀稀落落的几只羽毛雪白的白鹭,有的飞起来,有的低头捉鱼…… “这个地方不错!”梅落兴奋的看着远处水天相交的地方,一片白雾茫茫,有芦苇在微风里飘荡,白鹭湿地上空飞翔,景色很美,秋水长天,白鹭落霞,极目尽望,她看到现在还没有落霞,近处也是阴沉沉的。 光呆呆的坐在副驾驶盯着远处的景色,却没有看到楚嘉树那一张阴沉的脸。 他抬手按一处开关, 啪的一声,梅落的座椅就直直的向下躺去,座椅变平。 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完整的躺在平整的像床一样的坐椅上,下意识的起身挣扎,一抬眼就惊愕的盯着楚嘉树那一张欺身而上,双臂撑在自己身侧的身子,梅落吓得水眸微异,“楚嘉树,你想干什么?”她质问他。 “你说呢,我要证明,我不是断袖!” 第四百七十七章 没有人要的孩子 一番细语咛嗡之后, 平时性格傲气的梅落,坐起来一边利索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水眸圆睁,眸底怒意滚滚而来,“楚嘉树!”然后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他却丝毫没有躲避。 “你是不是断袖和我没有关系!”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打完之后,细嫩的掌心火辣辣的疼,她不禁微微一愕,不知是心虚,还是担心自己出手太重了,所以她抬着没有收回的纤指,小心的望着没有一丝反抗的楚嘉树。 “打得好!”他只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矫捷的翻身,从她的腿上下来,套上自己的花色的衫衣,敞着胸口蜜色的肌肉,目光幽深的盯着车前面一片水波浩浩的远处。 侧身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眼角都微微的咪了起来,在唇瓣的一张一兮里青烟薄薄,笼住那一抹沉默的脸,还有那五指纤明的指印。 “如果,你不解气,还可以打!”一丝沙哑混着那一缕袅袅而覆的烟雾,给人一种神秘的负荷般,沉沉的撞击在梅落不安的心里,她无措的举着那一只酸麻的手,倏的缩回来,纤细的指尖微微抖了下。 故意昂着头,赌气说:“我打完了。”便把头一扭瞄向了窗外,眼角的雾气不争气的浮起来,现在她有点后悔不应该打他那一巴掌,可是如果……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车厢里一片沉默。 直到车窗里溢进一丝冷气之后,她才抬头发现芦苇剧烈的摆动着白花花的苇絮,应该起风了,她迅速的将外套披上,穿好,才感觉好一点冷,可是一扭头,却发现楚嘉树依旧在一根一根的吸烟,而且他只穿了一件衬衣,还敞着胸口,不由的急了口,“楚嘉树,你若想挨冻,别扯上我!” 果然,这一句,楚嘉树倒上掐一烟,咳咳咳的呛了几声。 不过他最后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胡乱的系上扣子,套上毛衫,套上外套,手握方向盘,脚猛的踩油门。 梅落心惊胆颤的盯着一言不发,只顾踩油门向前驰去的楚嘉树,手指下意识的蜣紧,鲜艳的唇瓣紧闭,突然间有一丝凉意突然间从胸口穿过。 车里的气氛有一点诡异,楚嘉树一点也不像之前的样子,像是换了一个人。更像是梅落面对的是一个仿似不曾熟悉的人。 怎么了? 仅仅因为那一巴掌? 等梅落一路胡思八想的时候,楚嘉树已驱车将她送到别墅门口,她下车,而他连看也没有看梅落,一个急速的调转车头,车子便噌的一下子窜出很远。 她呆呆的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脑海里还是闪动着他脸上那五道鲜明的指印……她神情落寞的转身,一转头便看到修川正在门前等着自己,刚才自己光注意楚嘉树的情绪,竟然都没有发现修川。 “梅落,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他不是早就传绯闻了?” “我们是同事,再说一起办事在所难免。”她淡淡的回应修川,一点好心情也没有,发丝都是乱的。 修川抬手就想帮她捋顺发丝,她的头发故意一闪,躲开他,正好这个时候栅栏门由仆人打开了,她匆匆向着别墅里面走去。 “梅落,梅落!”修川紧走两步,跟在她的身后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想让她等一等自己。 猛的,她顿下身子,转头,眸色微凝,语气不太友好,“修川,我今天没有心情,我晚上还要去看云医生,所以你请自便。” 她赤果果的给修川下了逐客令。 这两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变就变了?修川不解。 忽然,他想到刚才一直盯着离开车子的梅落,他知道梅落失魂落魄的盯着车子里的正是楚嘉树,而梅落又是发丝凌乱的回别墅,而且衣衫…… 黑眸不禁蹙了又蹙,“你不是和楚嘉树在一起了?”他质问她,“你们是不是在一起?”第二道声音倏地在院子如雷声一般的吃起来。 “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她不加理踩愤怒不止的修川,满脑子都是楚嘉树那阴沉的脸上五道清晰的指印。 砰的,修川上前几步,一把捉住猝不及防的梅落的右手,“梅落!”他咬字发出的咯咯吱吱响声。 略一用力,啪的,他就将梅落生生的往自己的怀中带过来。 被拽住的梅落身子不稳,踉踉跄跄的跌在修川的肩上,抬起没有被捉住的左手,她水眸圆睁到最大,泛泛的流光里竟然渐渐的萌出一种厌恶和恨意,脑袋迅速的离开他的肩头,强撑着自己站立不稳却不想靠近修川的身上的双腿, “你放开我!” “我不放!”修川握着她手指的力道加大,声音越来越响亮,都吓坏了梅家别墅里的仆人,个个远远地看着,不知所措。 “修川,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她厌恶极了他这揪扯一个女人的样子,她恨恨的说着,目光极冷。 他看着那一双冰冷的水眸,水光滟潋,却是十分的寒凉,那一抹寒凉直接撞进了自己的眸子里,然后浸入心底,胸口一冷,冰得四肢都凉了僵了。 他整个人都木了,不相信的喃喃着,“你不是说可以嫁给我吗?” 趁着他精神萎靡的瞬间,梅落敏捷的挣脱开他的束缚,一边用左手揉着右手吃痛的手腕,一边迅速的脚步噔噔噔的后退,直到退到安全区距离,她才用那一种藐视他的目光看着那一张发滞的脸, “修川,我不想结婚了,我后悔了,就当我以前说过的话不算数,你找一个和你年龄相当的姑娘吧。”她叹了口气,目光由轻蔑变得柔和与歉疚。 “我到底怎样做,你才甘心嫁给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他颓丧的双手抱头,眸子通红的望着平静下来的梅落,声音真挚,“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发誓,发什么都可以。” “不,你的东西,我不想,也要不起。”她想到了第一次进入修家的经历,至今让她难以忘怀。 “你是不是要嫁给楚嘉树,是不是,告诉我,告诉我,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修川一想到楚嘉树,不由的脑门热血直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梅落怒不可遏的盯着他,水眸泛红,雪白的牙紧紧的咬着每一个字!“再说一遍!” 眼中的那一股恨意扑天盖地的涌过来。 “我说了怎么了?他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他很小父母就离了婚,现在他就是一个孤儿,就是一野孩子,我就说他,怎么了?”修川的声音更加肆意。 “你给我滚!”说罢,她转身四处看看,有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到下人们留在院子里的扫把,她抓起来,举着就朝着修川的身猛的扑过来。 像疯了般。 第四百七十八章 给他的那一个巴掌 修川一边用手臂挡着脸,一边左躲右闪,“怒喝,梅落,你还没有修养?” 气不打一处来的梅落赤着一张小脸,恼怒着,“你才是没有修养的八卦?弄什么令人鄙夷的小道消息,无耻!”然后双手举着扫把,冲着他再次冲了过来。 下边的人们急得团团转,一边喊:“小姐,不要闹了,一会称娱记看到就不好了。” 此时的梅落根本就听不到下人们的话,脑海里像是被修川的话糊住了一样,举着扫把就在院子里扑打着一边抱头鼠窜的修川。 躲闪不及的他被砸了好几下。 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的一下子双手抓住扫尾,大斥:“梅落,你再闹,别怪我不客气,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你着什么急,是不是戳到你的心尖上了了?”修川一向了解梅落的个性,高傲、优雅大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泼妇的粗暴行为? 修川有些真的不解,难道只是为了自己说楚嘉树的话? “你……”梅落举着扫把,却怎么也举不动。 “如果,你喜欢她,何必又要嫁给我?”修川一气之下夺过扫把,扔在一边。态度比刚才好了一点,“我为什么不能说他,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别说你不知道?” “我不想听,你给我滚!”说完,她抬手指着修川瞪着自己的方向,眼底一片失望,转身忿忿而去。 院中,一阵秋风吹过。 当修川转过身的时候,一眼就见楚嘉树正站在栅栏外,眸中闪着动一团复杂的光芒。大步向前几步,气冲冲的拽开栅栏大门,冷冷的瞟过楚嘉树一眼,眼角有嫉,有恨,还有火。然后脸上携着一团散不去的怒气离开了。 楚嘉树呆呆的拎着她的包,目光注视梅落气冲冲的走进客厅,砰的一声带上门,院子里的仆人们看了眼栅栏外的楚嘉树,吐吐舌头,没敢再说什么,因为看到自家小姐那一张气势汹汹的脸。 嘉树然后将包放到栅栏里,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的步子很慢,眸中多了一层来时没有的东西,有些意味不明,迷离闪烁。脑海里还闪过一个漂亮女人的模样。 三楼, 梅落静静的站在宽大明亮的落地窗前,看到那一辆返回再次离开的车子,它缓缓的向远处开去,并没有像刚才疾驰的样子,有些慢吞吞,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 她冷冷的笑了几声,看到栅栏里自己忘记在嘉树车上的小包,转身下了楼,直接站在栅栏门前,向着他离开的方向凝视了好久,才抓着包闷闷不乐的向里面走去,难道他将包给自己送进客厅都不愿意吗? 依旧是淡淡的笑,这笑里的温度仿似比刚才还要凉。 晚上, 梅落随意的吃了一点东西,早早的赶到花语,客厅里,静好正软软的坐在沙发,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视的方向,焦点有些虚恍。 她陪坐在静好一侧,有意识的看了风世安一眼,可是风世安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静好的侧颜,眉宇间纠结着一层浓浓的悲凉。 嗅到了空气中的不妙,梅落拍拍静好的肩膀,“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化疗。” “不用。”风世安果断拦下梅落的话,并摆摆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不一会儿, 就听到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着门外的方向看去,而一身黑色的衣装的罗云宙默默的出现在客厅门口。 看到罗云宙,风世安的心咯噔一下,他立刻大步走出客厅,临出门前看了眼静好的方向,罗云宙会意,一转身,二人一前一后的向着花语别墅的门外走去。 站在门口, 寒风吹来,可是风世安依然感觉不到任何凉意,他焦急沙哑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明天动手术,就尽快安排,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去德国,我老师在,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她不方便,我打电话请老师明天过来,后天动手术。” “能不能有别的办法?”这时梅落一口气跑到栅栏外,听到了罗云宙的话,声音都哽咽了,静好怎么可以没有手臂,那她以后如何再上她心爱的手术台,如果切了她的手,就算是她永远的离开了手术台,这对静好意味一个全时代的覆灭。 她在想,静好怎么可能受得了? 听完梅落的话,风世安一言不发,梅落想说的,正是他也想问的,所以刚才他并没有阻止梅落的问话。 只有一片寒风从几个人的耳边穿过,吹得风世安的耳膜生疼,他双拳握起,暗暗的吸了口气,就要转身的时候。 罗云宙的话又低沉的跳动着在耳畔,“她不能再耽搁,最晚后天,如果有可能明天最好,耽搁一天,癌细胞就扩散一天,我们能等,可是她的命不等,我们,和她的生命都在和时间赛跑。” “我知道了!”风世安喉间如刺,火辣辣的疼,眼角的晶莹和着院里的灯有几分相应的清亮。 他缓缓的踏进客厅,一步比一步要慢,一步比一步要沉,走到客厅门口,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多亏他敏捷的大手一下子扶住客厅的门,而他的整个手臂都在哆嗦。 贴身的衬衣已经粘乎乎的牢牢的贴在他的后背上,额头鼻尖都浮满了一层细细的汗渍,还有他颤抖的拳头里,也一片水渍满满…… 他扶着楼梯扶手,强迫自己爬上二楼,一头扎进洗手间,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所有。 再下楼的时候,风世安换了一身爽净的家居服,脸上发梢上的水滴还在星星点点的存在,一丝淡淡的丝柏味缓缓的流进了静好的嗅觉里,她转过头,微微一笑,“世安,怎么了,谁来了?” 刚才她好像看到了云宙。 “没有事,风堡那边的人,爸妈不放心。”他向她撒了谎。 梅也早早的坐在静好的旁边,一边拉着她的手,静好。她真的不知道给静好说什么,纵然胸口有千万句,但一想到刚才罗云宙的话,她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又看了眼平静的只是皱眉的风世安,梅落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梅落,一会儿嘉树过来,你们顺便一起走。”风世安只是随意的声音,可是这一道随意的声音却在梅落里的心里掀起一片狂澜,今天上午的车|震,还有她给他那莫名其妙的一巴掌,其实一点也不莫名其妙,她就应该给他那一个巴掌,她不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 话还没有落下,栅栏上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突然间,心里开始发慌,梅落连连摆手,“世安,我先走了,我开了车。”说完慌慌张张就离开客厅,走进院中,此时听到门响的张婶早就先梅落一步来到栅栏前。 一道瘦削却是高高的黑色身影就映在梅落那一双恐慌的水眸里。 第四百七十九章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梅落身子一闪, 她故意不去看那一道黑暗之中的人,准备绕过他然后自己径直走出去,她与他就要擦身而过的时候,低沉忧郁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等等我。” “我有急事。”梅落敷衍了一句,还是迈动步子,准备匆匆离开。 砰的, 他转身,在黑暗之中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梅落。”每个字都吐得那样有力、真挚。和原来的轻佻玩笑都有所不同,是一种郑重的呼唤。 她的心猛的狂跳了下,声音惊颤着,“放开我。”眼睛里是那样的慌张,与不安,并不断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就像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一样。因为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修川说过的话,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张婶看着二人这样暖昧的样子,不禁转身离开门口。而楚嘉树而不由分说的加大力气扯着梅落就返回院中。 “别闹了,行不行?”一边走,梅落的声音一边压低音量吼道,她的手臂还在不断的挣扎,目光下意识的去看客厅里的灯光。 可是楚嘉树的大手却是毫不松开一丝,他紧紧的拽着她的胳膊连拉带拖的走向客厅,临在门口的时候,她苦苦的哀求,“放开我,我会进去,不要让静好担心我们。” 他的步子顿下来,下一秒,他终于松开了她纤软的手指,刚才那一团软软的握在手中很舒服,以前自己怎么从未感觉到,还是在一起太熟悉了?还是拍戏在一起太多了。 有点发怔。 下一秒, 脚步向前一迈,客厅里明亮的灯光,让楚嘉树的思维彻底转移到了静好身上,忘却了刚才的思索。 “静好。”他向前走了几步,担忧的看着静好那一张憔悴的脸,还有她一头的短发,叹了口气,“好一点没有?”他坐在她的对面。 此时的梅落不得不也硬着头皮跟着进来,坐在和嘉树一侧的位置,只是与他保持距离罢了。 静好笑得微弱无力,眼神透着一抹涣散,“梅落,你和嘉树要好好的。”涣散的眼神里露着一丝微微的希望,只是一瞬便不见了。 喘了几口气,她的身子软软的靠在沙发上,摇摇头,不再说话。 “你要好好休息,不要多说话。”梅落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不要浪费力气。”她的眼中一片水气盈上来,她实在是心疼静好现在的样子。 “对,不要说话,我们来看看你就好。”楚嘉树瞄过世安的方向,“世安,我们走了,你们好好的休息。”说完他的眼角略瞥过一眼梅落的方向。 梅落也赶紧起身,随在楚嘉树的身后,二人然后一前一后的走出客厅。 聪明的静好看到了他们配合默契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弱弱的笑意。 客厅里恢复一片寂静。 风世安重新坐在静好的身侧,手中端着一杯热水递给她,“静好!”他的声音低沉到无力,脆弱,还有不忍,“如果,化疗真的不能治愈,我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其它的治疗手段?” 他静静的凝着她的脸,目光一动不动。 静好软软的左手握住那一杯热水,手臂无力的抖动着,连同水杯里的水都抖动起来,可她却坚持喝了一口,才将杯子缓缓的用尽自己的力气放到桌子上, “世安。”她的身子当说完他的名字后,又重重的靠在沙发上,缓了几口气,才将头从沙发上抬起,侧过脸,木木的望着风世安那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声音无力的到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上几丝,“你是不是想说要切掉我的手,我的右手!” 说着的同时,她的心尖骤痛,连呼吸都乱了起来,像风中乱颤的一抹飞絮,仿佛没有根基了一样,四处漂零。 周围一片沉默。 连躲在厨房里的张婶一听,眼泪都忍不住的刷的就落了来。 “你怎么知道?” “我是医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静好的声音隐着一丝苍茫与无奈。 “对不起,是我无能!”风世安那一双眼睛映出一片潮湿,他一把抱住静好,“是我,对不起你!” “不,世安,这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这是我的病,或许是我的命!”静好的声音突然间平静起来。 “还有……”她喘了口气,“不用劝我,我知道分寸。”她不想世安为难,不想他为了和自己说一个结果和一个事实是那样的殚精竭虑,那样的绞尽脑汁。 她不希望是那样。 “世安,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她反过来劝他,“如果可以,我明天就可以动手术,刚才云宙来了,是不是说要动手术的事情?”她喃喃着,左手轻拍着世安的肩膀。 为何幸福里的不幸是这样的多。 夜,更长了, 长得静好虽打了镇静剂,可是她在很久很久才睡过去,而风世安则彻底的失眠了,他轻轻的抽出拥在她身上的手臂,目光呆呆的盯着黑暗之中的天花板,心里百回千转。 第二天早上, 二人提前一个小时到了罗云宙的办公室, 梅落在屋中小心的陪着静好。 门口不远处, 风世安很严肃的盯着罗云宙那一张压抑的脸,“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如果她的手被切了,能不能给她换一个?能不能?”他补充着,目光里闪动着最后的一份希冀。 罗云宙一动不动的看着风世安。 “如果,可以,我想还给她!” “不可以!”他叹了口气,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眼风世安那一道用力握紧的拳头,他知道静好没有爱错人。 欣慰的目光看了风世安一眼,沉着的声音,“如果没有意外,下午准备手术。” “可是,她将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能不能换一种方式?”风世安现在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甚至有一点糊涂了,他忘记云宙曾给他说过的话了。 远远的,楚嘉树急急的走过来,无视远处的好友,直接推开了罗云宙办公室的门。目光里只寻着那一道纤弱的身影。 “你怎么才来?”梅落盯着呼呼跑过来的楚嘉树埋怨着。 “堵车,刚才医院门口出车祸了,一辆奔驰撞死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听说,见过她的人都说很漂亮,很漂亮,正在医院做义工。”楚嘉树道出了刚刚的原因。 “那在医院门口,怎么不抢救?”静好皱眉。 “听说当场就不行了,还被来回辗压了好几次,那一辆奔驰逃逸了,估计现在警察已经追捕了。”楚嘉树泄气的声音, “那孩子好像才二十岁,你看,多可惜!”他啧啧叹息着。 “是啊。” 这时,罗云宙走进来,目光本能的落在静好的身上,“下午手术,你们做好相关准备工作。对了,刚才嘉树说谁怎么了,外边出什么事了?” 第四百八十章 那样的悲伤不能留给他 很快, 一行人再次怀揣难受,伤心纷纷返回花语别墅。 客厅里, 焦虑的阴云布满了整个客厅,大家纷纷落座,可是冥冥之中的压抑还是让本来空旷的客厅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打破这一片沉闷的人是张婶,她端着茶盏过来,弯身一一为大家放在眼前,然后微叹了口气,就离开了,默默的站在案板上,独自掩面落泪。 “那个,让世安和静好他们好好的准备一下,我们离开吧。”程墨然看了看众人都不说话,气氛愈加的压抑起来,他不由的向其它人招手。 楚嘉树其实也想走,不过又担心她,最后不得不响应程墨然的号召站起来,指指梅落的方向,又看看风家父母,还有静好的婶婶。 大家陆续续的站起来,走得时候,个个眼圈都是通红的,安慰的话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又是满腹的担心。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耳边响起一声声清晰的车笛音,客厅里渐渐的恢了安静。 “静好,我想去楼上收拾你的东西怎么样?”风世安温和的试问静好。 “好。我陪你。”她的声音又细又轻。 轻得像一片洁净的羽毛飞到了风世安的心坎上,轻轻的,又像长满了小刺的刷子,扎得胸口有些刺痛。 他像平时一样的弯下身子,双手用力,一下子将她揽入怀中,感觉她又轻了,心再次刺痛,强忍着心中的那一抹悲伤,他抱着她,缓缓的绕过沙发,来到楼梯上,一步一步的走上二楼,然后是卧室。 将她小心的轻放在床上,为她倚好被子,塞好靠垫,让她靠着省力,然后他来到柜子前,将她需要的衣服和用品,一个一个的收拾出来。 “两个胸衣?” “两条小内?” “你的书?” “还有……姨妈巾……”他的脸不由的涩了下。 他一边整理她需要的东西,一边给她念,是那样的细心与有条不紊,手中握着这些东西,不由的想起往事历历在目。 起初静好麻木的身子靠在靠背上,后来听到他念的每一件衣服时,眼角都会闪一下,然后还会浮起一丝淡淡的水气,像一片湖里的薄烟笼了下来,忽隐忽现。 她悄悄的望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里一片温暖,就像死寂的湖水终于在阴霾里迎出一丝生机与阳光,“世安,够了,离家近,我们还可以取。” “好。”他停下手。 将东西塞进她的整理箱,他安稳的坐在她的身边,帮她撤去靠垫,将她的身子放平,让她平躺在床上,他也并排和她躺在一起,目光直直的盯着漂亮的天花板,还有那一盏水晶吊灯。 像一串星星的挂进了卧室,闪着晶莹的光芒。 “不要害怕,想一想,你陪我战胜疾病的时候,想一想,你陪那么么病人战胜疾病的时候。”他鼓励她。 “世安,要不……”她有一句话在心中卡了很久了,都没有舍得说出口,“世安,我们离婚吧,你还年轻,而我不能一辈子拖累你。” 砰的,他转过身子,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的侧脸,声音沙哑伤痛,“静好,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伤害我的话?” “我不能带给你幸福!”她还是保持刚才的样子,双眼呆茫的盯着一片模糊的天花板, “你指的是身体健康吗?当我身患重疾,当风家风雨飘摇的时候,你不是一直不离不弃的坚持和我在一起,现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他伤心欲碎,他知道静好在想什么。 眼中的水气越来越重,重到她的眼皮快要无法撑住的时候,她用尽自己左手的力气一下子扭过头去,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进了鬓角的发丝间,抬手一抹,试去泪痕,鼻子有些堵塞得难受。 她吸了好久的气,才微微缓过激动的情绪,在h国内,谈癌色变比比皆是,所以她也不例外,这样的生活,对于才华横溢,条件优渥的世安来说无疑是不公平的。 自己深谙这种病的厉害,况且是晚期,她不傻,她更不想一直拖着风世安。她自己能活多久都是一个未知数,她知道没有人敢告诉自己,可是看到风世安那一张沉郁的脸,看到罗云宙那一双幽深的眼睛,她便能猜出一二。 或许他们都不应该忘了,她也是医生。 周围一片寂静,寂静到连那一缕穿透窗子的阳光都悄悄的躲开了。掩在一片冷冷的树阴里,默默的消散在上午的空气与树丛里。 “别这样想,以后,我就是你的右手,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世安,这样对你不公平!”她保持清晰的声音穿透了世安的耳膜,刺耳的清晰。 “如果你离开我,才不公平!”他倔强的扭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瘦下来的侧脸,声音有点大,震得静好的耳膜嗡嗡的响。 “我……” “静好,什么也不要说,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不管前方有多少荆棘与痛苦,我一直与你同在。” 无声的泪水再次涌出来,她继续扭着头,一个字一人字的迸出来,“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立刻离开这里,让你再也找不到你。”突然间,静好莫名的发狠。 风世安一怔,他愣了好久,才低低出口,磁质沙哑,“静好,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抬手抱住她,静静的拥着她,喉咙间堵上了一团厚厚的棉花,密集到他透不出气来。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再治疗,也不做手术。”她的声音很弱,却是坚定。 “明明能好,不要胡思乱想。” 她扭过头,执拗的绝决的眸子,水气盈盈的盯着风世安那一双黑漆一团的眸子,仔细的寻找那一丝曾经的温柔,有,但更多的是落寞与悲伤。 “好。”他不想刺激她,只认为是她一时的冲动,目光却是柔柔的望着她,情深似水,“静好,我们不谈这个,你休息一下,下午我们手术。” “嗯。” 他留恋的松开他搂着她的双臂,轻轻的向前抬她的身子,让她安稳的躺在床上,给她脱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他就默默的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她似的。 望着她那一种毫无血色的右手,他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疼,心都被割成了一片片碎片,鲜血淋漓,疼得他的眉头都拧成了麻绳一般,怎么也拧不开。 再看看自己的右手,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而她却没有睡着,只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投驻了一片暗色的阴影,浓浓的,像是掩尽了她无边无边的哀伤一样。 如果头发脱落,如果皮肤没有血色,自己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自己难道就这样一直拖着他,早晚有一天会倦了,累了,泪也干了。 或者还有自己离去的那一天。 那样的悲伤不能留给他……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不要悲伤不要流泪 中午, 太阳还是躲在厚厚怕阴霾里不肯出来,像是和大家藏猫猫一样。 心情极度压抑的云静好只能静静的坐在卧室里,不吃不喝,她知道从中午开始就不能吃饭了。 直到风世安草草吃完午餐,他才匆匆来到二楼卧室,“静好,怎么样?”他目光紧锁在她的右手手腕上,疼惜不舍的表情满满的流溢在眼中,是那样的无奈悲情。 “你再睡一会儿。”他知道她不能吃饭,不想让她过度的消耗体力,想让她多加休息来准备手术。 她咪起虚弱散光的眸子,默默的盯着窗外,絮叨着,“怎么,还没有阳光?” “今天可能要下雪!” 又是一个冬天,又是一个雪白的冬天。她心中默默的随念了两句,她知道有一句话,很经典,不要因为只盯着一场雪而错过了整个冬天。 而今年,自己会错过吗? 还能不能看到? 她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她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没有一丝要透出阳光的痕迹,好像越来越黑,是谁抹了黑色的油彩,把天空涂暗? 仰着头,她在心中问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静好只是呆可的看着一片暗淡的天空,风世安上前拽拽她的胳膊,“静好,休息一会儿,下午我们准备手术。” 他劝她躺下来休息。 “好。” 她听话的转身,缓缓的躺在自己的位置,目光游离散漫,像失去了灵魂的走尸一般,世安,“抱抱我。”她想,或许她从手术台上再也下不来,这或许就是最后的拥抱。 他紧紧的抱着她,身子侧躺在她的身边,下颔轻抵在她短短的秀发上,很快,他发现了枕头上掉落了一缕秀发,心猛的被扎了一下,迅速的闭眼睛,不敢再看。 想细细的感受着怀中的温度,可是那一缕秀发却是着了魔一样的忽闪闪的放在他的脑海里纠缠不息。 仿若她身上的东西正在减少。 一点点的减少。 每少一点,都让自己害怕。 正在这时, 刺耳的铃音划破了这难得的寂静与温馨。 风世安紧抱了她一下,然后松开她,安慰的柔声细语,“我接一个电话。”这个时候,他最担心接到电话。 走进书房, “怎么了?”他听出了对面电话里面的声音是罗云宙。 “有一个好消息。”罗云宙的声音有一丝简单的誉跃,这是很久以来,他头一次听到罗云宙的声音有一点兴奋的味道。 心里掩着一层阴霾的心突然间裂开一丝极弱的光丝,音调都走了样,磁哑到语涩,“你说,什么好消息?” “有一个当场死亡的女孩子,家属同意捐献手臂。” “你是说,静好截肢可以再获得一只漂亮的手?”世安的心狂跳了几下,黑漆漆的眸子映着一丝浓浓的潮湿。 “是的,而且血型我看了,符合基本标准,所以你们赶紧过来,我已经将手用培养液冷冻起来了。”他催促他们早一点过来。 “好,我们马上准备。” 风世安挂了电话,脚步比刚才明显的轻了些许,走进卧室,他要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分享给静好,让她能够获得新生。 “静好,我们马上去医院。”他的目光看向了卧室里装好她衣服用品的行礼箱。 “这么快,不是下午四点吗?” “不,有一个女孩子出车祸了,家属同意捐肢,所以你可以重新获得一只崭新的右手。”他希冀的眼睛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她。 她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微微扯出一丝亮丝,闪了闪,又沉了下去,又是一片混沌暗黑,“不要太抱希望,否则失望愈大。”她淡淡的口气,就像很久之前他认识她的样子,不喜不忧,总是那样的波澜不惊。 陈叔开着加长的宾利直接驶向医院,车子尽量开得平稳,他怕少奶奶坐得不舒服。 他在后座抱着身体无力的静好,眼神里多了一丝东西,仿佛罗云宙的电话真的给她和他注入一丝很小的希望,但总比没有要强。 手术室前。 静好安静的躺在手术床上,抬起苍白的左手扯着世安的大手,“如果,我不能出来,不要悲伤,不要流泪,你的邮箱里有一封我的信,应该会在四点发出。你记着查收。” 静好闭着眼睛走进诊室,泪水印湿了枕巾,她知道这一上手术台,一半生,一半可能天人相隔。 希望与死亡皆有可能,何况自己是晚期。 手术的门砰的一声。 冰凉的手被抽走了,他的掌心一空,一丝更冷的空气穿过,掌心更凉,那一丝凉意顺着指尖的血管,倏的爬进了心底,一层雪花覆了上来,冷极了。 风世安的身子猛的晃了下,感觉双腿发软,他一边单手扶着雪白的墙壁,抬手强撑着自一点一点的前进,不如说几乎是蹭到了走廊上的椅子,身体无力的扑通一声的坐在椅子上。 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僵硬一动不能再动了。 双目空洞的盯着手术室上的红灯,心剧烈的跳动着,砰砰砰的,一声一声的响在耳边,震耳欲聋,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忽然想到刚才静好进手术室之前的话,他的眼角一片发酸,心里也是酸楚难受,记得她说,不要悲伤,不要流泪,如果我不能出来…… 泪还是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鼻到鼻子上,流到脸颊上,流到心尖上,他不知道如果失去她,他会怎么样,会怎么样…… 低着头,他又侧过脸,将脸上的泪痕擦净,默默的垂下头,再也不也看上手术室门上那一颗红色如血的灯,那盏灯像是被静好的血染红的一般,是那样的让人刺眼与心痛。 大家陆陆续续的到了。 秋穆清夫妇,叔叔婶婶,还有墨然,嘉树梅落…… 婶婶一边走,一边哭,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般,“不是说好四点吗?怎么提前进去了?怎么手术前连静好的面都没有见着。”她的嗓子已经在路上哭哑了,现在哑到快要发不出声音。 身边扶着婶婶的叔叔安慰,“不要哭了,孩子会没事的。”他的声音也哽了又哽。“你坐下一会儿,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可是她进手术室,我连面都没有见上。”婶婶埋怨自己来晚了。 “上午不是见了吗?”叔叔嗔怨婶婶的声音,“能不能别哭了,看看大家都难受。让大家都和你一起哭?再说孩子又不是不出来了?” 梅落的泪花早已一片一片的涌下来,怕别人看到,她转身对着墙,抬手擦试,肩膀都跟着不停的抽搐着。 嘉树上前,悄悄的递给她一条白色的手帕,一丝淡淡的古龙香味溢满在鼻尖处,她顾不得闻,赶紧将眼泪擦了去,可擦净了,第二波马上就流了下来,她攥着他手帕的指尖不断的哆嗦着。 正在大家伤心不安的时候, 手术室的门突然间打开了,风世安猛的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的从椅子弹起来,大步的走向走出手术室的罗云宙,通红的眸闪动着焦灼,“怎么样?”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一个残缺不全的人 所有的人立刻涌上来,立刻包围了戴着口罩的罗云宙。 皱着眉头,他目光盯向那一双忧随幽深的眸子。 他抬手臂示意风世安走近一些,声音尽量压得低,无奈,“那个女孩子的血液有问题,呈hxv阳性,不能接肢,所以保持还是原来的方案。” 风世安的眸底越来越暗,直到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心也跟着倏的沉坠下去,目光里染上一片夜色里的苍凉,浸满胸口。 这时,身后却听到叔叔一声的急呼,“惠安,你怎么了?” 风世安耳朵嗡嗡的响着,他听得出来,刚才肯定是婶婶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整个人昏了,呆滞过后,回头一看,果然叔叔正扶着脸色苍白的婶婶的向着座椅靠去。待二人一起重重的坐在长椅上的时候,婶婶的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她喃喃着,抬手无奈的反复的捶着大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突然间,婶婶红肿的眼睛睁开一丝,强撑着身子,指着罗云宙的方向,“云宙,能不能接我的,我半截入土的人,把我的右手给她。” 罗云宙摇摇头,“接肢是很危险的事情,排异反应很危险,更重要的是害怕后期创口感染,所以有时候接还不如不接,何况现在国内的水平,这个接骨技术刚刚起步,目前不平不是很理想,外国也是一样,所以我建议施行原来的手术方案。” 他深深的扫过呆呆的站在那里的风世安,知道风世安看过那个原手术方案,他也曾给风世安大约讲过,截肢,意味着永远失去右手。可也是控制病情的最佳选择。 “世安,能不能再想一想别的办法,别切她的手,好不好,如果切了,静好就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我即便是死了,到底下,我如何有脸面去见她的父母?别切她的手!”婶婶歪扭着身子,挣脱开叔叔的束缚,踉跄着来到世安的身前,眼泪婆娑,眼巴巴的望着女婿,一脸的悲伤。 婶婶的眼圈胀得通红,他极力的忍着,“婶婶,保命,还是保手,你说哪一个重要?” “就是!”叔叔赶紧往回扯着婶婶,“别闹了,先保孩子的命,如果没有命,要手有什么用”!眼中的那一片浑浊在眼中闪了又闪,叔叔吞了又吞,才将眼泪逼回到肚子里。 云宙望着凄凄惨惨的大家,不由的转过身去,“我老师在里面动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我马上进去。” 不等大家回答,他转身迅速的迈进手术室,眼角一片潮湿。眨眨眼,才继续在消毒室消过毒,换了消毒手套,来到手术台前,一本正经的望着那一只血淋淋的手搁在手术盘里,胸口的血流直往脑门上不能,眼前一晕,身子倏的站立不稳,竟然恍了下,他显些从手术台上掉下来,有眼尖的护士赶紧上前扶住他,罗医生是不是太累了? “我没事。”他的神情尽量恢复到正常状态,仔细的盯着手术的过程。 心里却是一片翻江倒海,今天他没有做手术,做手术的是他的老师,他没有勇气亲自将喜欢人的手狠心到生生的切下来,不管她是有病的,还是没有病的,他都不忍,甚至在老师切的时候,他故意离开那关健的一刻。 胸口的阵痛一片片传遍全身与四肢,再也没有停下来,直到静好彻底的完成手术,他才默默的坐在另一间隔间里,垂着双手,不知在想着什么…… 静好被推出来的时候,罗云宙没有跟着一起出来,而是叫住了自己的老师,“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走廊里,带着轮滑的病床向着病房的方向推去,静好安静的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双眸紧闭,那一张小脸的腮瘪了下去。 一看就让人心疼。 尤其是当风世安的目光触及那她的右手臂的时候,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一眨不眨,像被时光定格一样,呆呆的望着她,任凭她的病床远去,而他的视线里只有那一只他再也看不到她拿着手术刀的右手,现在只能被一片片雪白的纱布包着…… 那一截断了的残臂,像一只张着血淋淋大口的恶魔不断的向他扑来,面孔上两排锋利闪光的的牙齿,犀利无比,噌的,悉数全部戳进他悲凉的心尖上,一口一口的将的他的心吞扯成一片碎片,除了吞掉的,还有一部分星星点点的落了下来,蚀骨剥髓的流在他的胸口。 那一片碎点点的血瞬间涌成一股鲜红的急浪,迅速的急窜胸口,窜到他的呼吸凌乱不堪,然后急浪顺势而上,直接滚到嗓子眼的时候,一股咸腥的味道扑天盖地的集结在他的口腔,越集越多,最后他实在不撑不住的时候,张口,鲜红倏的喷了出来。 刹那间, 雪白的墙壁与地面上瞬间一片殷红斑斑,如同万朵梅花一下子绽放在那晨,耀眼,却是刺目剜心。 眼前一黑,腿一软,身子扑通的一声向前跌去。 “世安!”还好眼尖的程墨然就担心他出状况,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当他发现世安的异常时,立刻抬手扶住世安僵硬的身子,眼睛骇到最大,大喊,“赶紧叫医生……” 走廊前又是一片手忙脚乱。 风世安昏倒的样子立刻吓坏风宇城夫妇,这一波未平,怎么可一波又起。 病床里, 梅落的眼泪更是刷刷的流动着,她跟着静好的移动病床直接去了病房。 静好打了麻药,暂时还不会醒过来。 另一间病房里, 而风世安在一番抢救之后,却是醒了过来,睁开眸子,望望周围的亲人与朋友的热切与关心目光,他还在寻找她,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静好,静好!”说完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秋穆清上前一把按住儿子的胳膊,“你这样,怎么照顾静好?”她嗔怨儿子的语气,眼角一片发红,扶着儿子的胳膊都有些颤抖,“静好已经这样了,你不能也这样下去,你还要照顾她。” 婶婶也过来,眼肿得像个核桃般,扯着世安的手,“世安,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不然静好醒来也会担心你。” “就是。”墨然的声音。 还有嘉树的声音…… “扶我去看看静好。”风世安的声音异常的坚定,眼色闪动着毫不动摇的光芒,他盯着墨然重复道:“扶我去找她。” 看着发小风世安微微苍白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程墨然又不想让他悲伤至极,再次涌血,于是走到床边,扶着世安坐起来,然后下床,再搀扶着他走向静好的病房。 静好还在那病床上默默的躺着,而梅落则是安静的坐在距离静好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她空空的右手臂,还在一个劲儿的悄悄抹眼泪。 这时,另外一个医生过来,望着屋内的梅落说:“请家属从vip病房出来,长时间呆在病房容易交叉感染,她的创口很脆弱。” 正常这时, 程墨然过来低低的告诉世安,“不好,刚才在手术室里,云宙刚刚和老师谈完后,突然间也昏过去了。” 拳头无力的握起,微微灰颓的眸子泛起一丝暗淡,他什么也没有说。 下一秒,世安眸中的那一丝暗淡越来越浓,直到变成一片幽深的深渊的时候,一直锁定在静好那缠满纱布的右臂上…… 幽深里溢出一片潮湿。 第四百八十三章 他的倾尽一生 待静好醒过来的时候,故意不去看那一个她早已清楚的结果,她的目光执念的落在窗外那一张削瘦的,下巴露出一丝胡子碴的帅气男人脸上。 世安? 喉咙里一热,她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侧过头,只有那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静静的望着他,望着他,思念着他,现在的她,突然间有一种特别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因为他的怀里好温暖。 她还曾以为自己或许真的就不能下手术台了。 好像洞悉到那一双期待的眼神,风世安的眸子微微眨了下,冲着她扬起嘴角的弧度,温和的张张口型,静好,静好! 他喊了两次。 她微阖上眼皮,再睁开,以示听到了。 一切是那样的自然与默契。 只是中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是清晰的,却又是触不到的。可他们的心灵却是相通的。 他就那样一直,直直的望着她,不肯离去,甚至不愿意眨一下眼睛,就好像她是天上的云,随时都会在他的眼前消失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医生走过来,制止了风世安在此与屋中静好的眼色神情的互动,“让病人好好休息,别打扰他,风导可以回去休息。” 风世安一听,并没有发火,而是推开墨然默默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垂下头,一声不吭。 “世安,你回病房躺着去,不然过两天,你怎么照顾她?”程墨然担心他的身体和状态,感觉他的神思仿佛游离在太虚幻境一般,有些不真实,他得敲醒他。 “不,我要陪着她。” “你好好的去休息,每当她看到自己空了一截的袖管时,会多么的伤心与难过,这个时候,你才是她最有力的臂膀与支柱,所以你不能倒下。”他的身后传来罗云宙一字一顿的声音。 办公室里, 罗云宙和老师都在,只是云宙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有些虚脱,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锐利与敏感。 “她的手术基本成功,不过不排除病灶没有被完全切除的可能,所以我们还得必须观察,以前经常会有这样的案例,明明做了切除手术,可是最后时隔几年后,患者的身体再次会发现癌细胞扩散的情况,较以前更为严重,甚至来不及及处理,病人就……” 云宙老师耐心的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不过他身边的几个人个个是德语高手,所以不必用翻译。 心紧了又紧,风世安的拳头紧紧的握着,一直没有松开,手背上都随着医院的白炽灯泛着一层冷光, “那她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风世安的声音压得极低,脸色很黑,可是胸膛里的莫名火气却是噌噌的窜了又窜。 看到风世安的脸色黑沉,立刻站起身子,上前一步,看了看他身边的墨然,目光最后安稳的落在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风导,成功与失败各占一半,所以对每个人来说机会都是一样的,所以你好好的照顾她,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静好。” 墨然嗅到了来自风世安身上那一股强大的气流,正在他的身体周围的不断的聚涌,大有一喷集发的态势,但是他知道云宙说得是对的,不能再让他生气了,所以他迅速的扯扯风世安的袖子,“世安,听云宙的,他是专家。” 漫天的悲怆与火气,刹那间,噌的像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冷却下来。手背上的那一层冷光也倏的一下子暗了下去,恢复到普通的色彩。 黑色的眸子蹙了又蹙,“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他觉得自己欠静好太多了,他欠她一个像样的婚礼,结婚这么久了,更没有拍一个婚纱照,更没有度一个蜜月…… 突然间,风世安觉得自己应该做得好像都没有做完,而静好却是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了,心头一酸,鼻子肿胀得难受,他好怕,好怕,本来说好欠着她的…… “目前静好的身体特征不太稳定,建议她最好一直住在医院,我也会二十四小时值班,我的老师住了医院附近的酒店里,我们时刻监督静好的病情。”罗云宙还是给风世安吃了一个踏实的定心丸。 他知道每个人心底是都是一片波涛汹涌,不知如何驾一叶脆弱的扁舟去乘风破浪,踏出一片水上的光明之路。 木然的站了几秒,风世安那一双漆色的眸底流光微动,然后转身,他直接离开了罗云宙的办公室,大步流星的向着静好的病房走去,目光一直盯着那一双已经阖上的水眸,只留下一片羽毛般的阴影留在眼睑下,唯美如墨如画,像墨色勾勒的色彩般。 外边的雪花落了下来。 一片片的像细细的盐粒,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落了下来,他仰着头站在门口,墨然跑着追过来,“世安,天气不好,今天听说是大雪,你的身体需要休息。” 墨然最后休息的两个字,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他沉稳的大步,已经有力的迈进一片雪花纷飞中,很快,他的身上就盖上一层层的雪花,不断的从他的身上落下来。 很快,那一道颀长坚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一片雪白之中。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墨然不知道世安要干什么,他愣了一下之后,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迅速的掏出口袋里的车钥匙,钻进院中的车内,紧朝着车子的印迹追赶风世安去了,他也担心世安出事。 目光里一片焦虑。 但又不敢开太快,只是循着风世安那一辆宾利的车胎印迹向着他认为的方向开去。 再说已经开着车子奔出去的风世安,脚紧踩油门,车子像一道黑色炫目的流光映在一片安静的雪白的倏的穿行,不像流星,却恰似流星。 身上的雪花渐渐融在车厢里,一片薄薄的水气映染在车内,氤氤着车子前方的视线,他的目光幽黑深沉,他坚定的望着前方的路线,大手用力的扭打着方向盘,车子两旁的景象迅速的后退着,嗖嗖的疾快。 四个小时后, 一处寂静的郊外, 他停下车子,仰头盯着几百米山顶上的一座小小的寺庙,雪白掩映之中那一抹红色的砖墙,还是幽幽的落了出来,翘角红檐,在一片雪白里是那样的醒目。 只是怔了下,他迅速的沿着光滑的青石台阶,一阶一阶的向前走。 雪越下越大,很快落满了他黑色的大衣,头发上,眉毛上,都是一片白色,可是他目光里炽热融化了脸上的所有雪花,他执着的盯着山顶上的那一处寺庙。 仿佛那里有他的整个希望般。 砰的。脚底打滑,他一下子滚下了几十阶台阶……不顾浑身的疼痛,他再次向着台阶上爬去,很快,郊外的天气比市内还要低下好几度,雪花落在台阶上很快,就形成一层薄薄的冰层。 哗,他的脚底再滑,他再次从几十阶台阶滚落下来,浑身上下被台阶摔咯得生疼,手骨磕肿了,他吹了口热气。 一扯白白水气从口腔里飘出来,像迷雾一样的,仿佛静好就在雾气之中向他招手微笑,是那样的迷人静雅,就像那一株倒映在湖边的水仙。 淡定安然美好。 不顾冻僵摔肿的手指,他笑笑,继续迈开步子,向着山上的那一抹红色走去,一路之上他都在想,“如果她能平安的摆脱病魔,他愿意倾尽一生所有。”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束红色的希望 反反复复的摔, 他坚持不懈的上爬。 世安身上有的衣服都被雪花印湿透了,可是他丝毫没有放弃前进,他知道那一抹红色就在不远处的山顶等着他。 腿一瘸一拐的向上爬着,身体开始吃不消了,可是他却是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爬去。 雪花越来越大,像有意和他做对似的,尤其是到了半山腰,雪花毛绕绒的就飘了下来,落在地上,比刚才还要大,还要猛。 这样大的雪花比刚才薄薄一层覆在台阶上好多了,不至于那样的滑,不过他依旧得加小心,半路,他从灌木丛里折了一根有胳膊半粗的枝桠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与一深一浅的步子。 就像他的第三条腿。 山顶的那一抹红色好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眼中的光也愈加的明亮。 额头上一湿漉漉的,他抬手抹了一把,不知是汗水,还是融化在脸上的雪水,他静静的伫立在山路的台阶上,如果早些日子来就好了。 左手的食指肿得一片通红,又僵又疼快要没有知觉了,他咬咬牙,继续右手拄着枝桠一一阶一阶的向山上走去。 北风呼呼的吹, 吹到脸上,像是刀子刮在脸上似的,划得生生的痛。 他像一道漫天飞雪里的风景,执念的向山上那一抹红色走去,最后因为身体虚弱累得他的腿无力的时候,他喘着气,微微休息了一会儿。 向上走,山路越来越陡,石阶也越来越窄,他感觉自己的腿也跟着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像灌了满满的两裤腿铅。 他的身子恍了恍,咬着牙,拄着右手的枝桠,风世安强撑在一片风雪中。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来到这么艰苦,却又这么纯洁的地方,不,他和静好曾去过,那一片漫天如雪的梨花节里,他们坐在三生石,许下三生三世的誓言。 那里一样的纯洁。 却没有艰苦。 忽然间,脚底一个踩空。 他的身子趔趄了下,身子便仰着向着山下的方向摔去,咕噜噜的摔向了山下,身子掉下去的同时,风世安的目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山顶的那一抹红色,突然间,他的眼睛又一亮,原来在一片红色的砖墙外,还有一簇红梅在凌寒里傲然绽放。 心中一阵欢呼雀跃,他的身体却正在经受着台阶一层一层的摔打,他的耳边能听到咚咚身体压雪的声音,还有骨头节儿咯嘣咯嘣的声音。 可是他的目光却淬染着那一簇绽放红梅的鲜艳,映在他黑色的瞳仁里,显得份外的夺目。 就像希望般。 这一次,他滚落了一百多个台阶,重新爬起来,抬头,懊丧的仰望着一片白色的雪山,还有那一片红色的房子,红梅却不见了,就像消失了一样,是因为他离得太远了…… 手掌被山上的沙砾磨出了血迹,原来根根竖直的发丝也凌乱了,鼻子青了,肿了,眼角也青了一块…… 风衣被雪中的尖锐的灌木丛树刺划破了好几个洞,还扯下来一块衣角…… 就在天渐渐擦黑的时候,他终于摇摇晃晃的驻着树枝来到圆形门外的那一簇红梅下,留恋的张望着,目光里像染了流星般的亮了起来,他紧走几步,抬手啪啪啪的叫响着门扉。 “施主!”好久,红色的漆门才被打开,一个穿麻衣的小和尚走出来,恭敬的辑首。 “师傅,我来求符。”他虔诚的声音。 “好,施主里面请。”小和尚微微一愣,看看眼前的施主磕得鼻青脸肿,还有衣衫都被雪打湿透了,不由的眉头紧锁,“施主,可以太阳正好的时候过来。” “今天很好!”他一边打量了年轻的小和尚,还瞟眼四合院似的寺庙,中间是院子,四周都是房子,干净利落素雅。 “嗯。”小和尚一愣,又看眼外面的茫茫雪花,他来到最中间的大雄宝殿里,敬重的声音,“师傅,有施主求符。” “我手中正有一个。” 风世安张张嘴,目光微凉,“师傅你知我求的是什么符,怎么可以说手中正有一个?”他们不能拿一个随便的符就打发自己吧。 他看到一老和尚正坐在黄色的圃团上打坐,背对着自己。 好似察觉到了风世安的不乐意,那个在圃团上打坐的老和尚站起来,转过身,上下打量着风世安, “施主为情所困,为安所扰,所以来求符,是也不是?”沉沉的回问。 “啊?”风世安微微一愣,好像老和尚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他怎么会知道,眼中顿然燃了一抹疑惑的火光。 “稍等!”说罢老和尚上下看了风世安一眼,衣服虽然破了,可是依然能看到高档,更重要的是和尚看到他眉宇之间的傲然与贵气,不由目光微亮了些许,转身迈出宝殿,直接去了自己的禅房。 风世安也跟着老和尚走进去,抬目发现屋中一片清冷,只有几个类似荷包一样的东西符整齐的摆在屋中间的桌子上,只一个与众不同的从行列里跳了出来。 老和尚打辑之后很郑重的取出来符,那个符倒像是年结的样子,却又不是年结,只是上边有一个年结,中间类似荷包,正面上写“平安”,翻过背面是“健康”,下面是红色的流苏绳,摇曳着,很漂亮。 严肃的递到风世安红肿的手中,他激动的取过来,仔细的手指摸娑着,份外的兴奋,小心翼翼的揣在最贴身的上衣口袋里,捂着它的温度。 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已经涌上来,他转身就走。 “施主,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回去。”老和尚劝他。 “不行,我必须今天晚上回去。”他坚定不移的声音,一拐一拐的走出门,下山的时候,他想一定轻松。 虽然漫天遍野的雪一片白色茫茫,可是他却归心似箭,好想好想,马上就见到静好,马上见到她微微一笑的样子。 她的美好安静,总能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 走出庙门,小和尚担忧的看着他,“施主,山高路远,有生命危险。” 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小和尚,便右手拄着来时的那一根枝桠,刚要迈步,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他一扭头,就看到墙外伸出来的一簇红梅,他一笑,“小师傅,能不能折一枝红梅给我妻子?” “哦,好。”小和尚转身给风世安折了很大的一枝,风世安握着手中,眼角都染一抹红色的波光,微微闪动。 风世安一瘸一拐的沿着台阶向山下走去。 他走得很急很急,脑海里闪动着静好温柔的笑意,不由得脚步走得愈急了,就在他一个着急,右脚没有踩稳台阶,落偏了,脚一扭,整个人就直直的摔下山去。 只听得耳膜之中传来一片砰砰砰的滚动的声音。 丝丝拉拉!枝子划衣服的声音。 渐渐的,他感觉那一片白茫茫的雪突然间落入一片无边的黑暗里,再也看不到那一抹雪白的颜色了,对,还有那一抹红艳艳的梅花。 好像都统统的凭空消失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当她醒来就看到它 罗云宙默默的站在风世安的病床前,低头看着那一张昏迷不醒的略显苍桑的脸,还有条打着石膏的腿,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叹了口气,他离开了这间病床,眼角闪烁着一丝竟意味不明的东西。 病床外, 程墨然静静的扫了云宙一眼,“他的腿没事吧?”脑海里还是想着昨天夜里的情景,他第一眼看到风世安的时候,他已在昏倒在茫茫一片的雪地里,抬起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全身都温透了,全身都是斑斑的血迹。 “没有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怎么这样的没有理智,以前世安从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程墨然眼神恍了下,看来他真的为情所困。 “你不是也是一样?渥丹其实也不错,你好好的挑吧,到时都跑了,你就挑成孤家寡人。”罗云宙揉揉太阳穴。 随其自然。 程墨然再抬眼角本能的瞄向风世安躺着的床上时,发现他竟然醒了,不由心情大好,双脚向前,双手推开门就直直的走进来, 站在他的床前,墨然闪动着责怪的眼神,“世安,你又是何必,要是知道你出事了,静好该有多心痛?” “别告诉她,就说我好好的。” “好什么好,看你的眼无神着,看你的脸蜡黄着,看看,若不是我一直尾随着你的车印子,你是不是就要冻死在山下了,看看你的腿?”程墨然又生气,又心疼。 “在手术上,我帮不了她,但我想只要她平安就好。”声带有些嘶的裂的声音,眸底有几缕血丝,映着一片灰色的天空,乌蒙蒙的,让墨然看了更加难受。 他冲躺在床上的世安摆摆手,“好好休息。” 风世安却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程墨然一个箭步冲到他的眼前,双手就按到他的肩膀上,生硬的直接给世安按在床上,语气也僵冷,“好好的休息,这是医生说的。” “必须要见静好,不然她不安心。” “我去帮你说。” “能天天帮我说?你又不是我?”世安瞪着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仰着头,质问程墨然,语调倒是极为了肯定。 程墨然气得摇摇头,抬手,目光也随着手指的动作落在他的腿上,“你的刚刚做完手术,不能下床,老实的在床上躺着。” 他的目光瞟向卫生间的方向。 窘然的程墨然,脸上一黑,不得不双手伸上前,架起他,“走,我扶你去。” “我可以。” “不行!”程墨然命令的语气,要不然,“你妈得揍我,还得骂我见死不救。” …… 走出卫生间,他拄着程墨然的肩膀,单脚跳着,回眸望着门的方向,甩开程墨然的束缚,转身就朝门口的方向一蹦一蹦的走去。 “世安,你要干什么?”程墨然的脸青了又青,又没有办法的转身跟了上去。 “我要去看静好。” “现在都不让进她的病房,她的身体很虚弱,几乎是无菌病房,你不能进去。” “那能不能,将这个消了毒,放在她的屋子里。”风世安的声音意外的柔软下来,眸光期盼的盯着云静好,眸底有一丝流光微动。 伸手,风世安从内衣贴身袋里掏出他的那一道红色的如同荷包一样的平安符,眸光柔蜜着浓浓的深意,“帮我将这个挂在窗子上,当她一醒来的时候就能够看到。” 程墨然一怔怔的看着那一个不值几个钱的东西,神思都凝住了,他手指指着那个红色的平安符,气愤的歇斯底里,“世安,你告诉我,你不要命的只是为了这个……大半夜的上山下山?” 他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了,这一下程墨然气得脸色很是难看, “世安,你能不能……”下一句他气到说不出来,是啊,世安为了求这个不值几钱的东西,大半夜的上了山,这不寻死吗,又不是白天,况且又是下雪,不摔死也得冻死…… “墨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虽然不值钱,但是我心中是静好的希望,我希望她平安幸福,这份平安与幸福是无价的,包括她在我眼中亦是,是我的无价之宝,世上任何东西都无法媲美的。” “好了,受不了了。”程墨然题咧咧嘴角,你真是不要命了。 “如果她难受,我宁可不要命。” “好了,我牙酸倒了。”说罢他抬手架起他的左臂,和他一起走出病房门口,他只是住了她的隔壁,是医院照顾的。 站在她的门外,他那一双漆色幽深的眸子,静静的望着阖目而睡的她,气色还是苍白,脸瘦削,腮窝深陷,眉头紧蹙着,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愁绪,瞬间,他的心也跟着那一丝愁绪渐渐笼上心头。 “她病情稳定吗?”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声音却是对着程墨然说出来的。 “目前还算稳定。不过……”程墨然顿了顿,“好像今天上午,她的状态一直不太好,眼睛一直焕散无光,还呆呆出神,甚至我有几次都看到静怔怔的盯着没有右手的那只胳膊发呆……” “她已经很坚强了。”世安凝着那一张温顺温婉的小脸,目光越发软下来,心也跟着一软,有一个什么东西,砰的一下了刺在自己的心头,有些痛,痛得呼吸都凌乱的扰了次序。 捏着平安符的手拌了下。 声音沙吵苍凉,“将这个去消毒,我要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它。” 正在这时,罗云宙沉着脸走过来,右手夹着十六开的病历夹,径直推开了世安的病房门,一看到这样,程墨然急忙又架起风世安往病房里走去,一边念着,“罗大医生肯定有话说。” 门关上。 程墨然已将风世安半架半托的挪到病床上,转头问云宙,“你想说什么?” 从掖下拿出病历夹,他打开,直接从里面抽出一份协议,“这个,你们要签。”公事化的样子。 “怎么了?云宙?”程墨然摸摸头,一副望着他不解的样子。 “这是第二次手术协议。”他直接协议递到了风世安的眼皮下,并翻开了夹子里的那一片蚂蚁爬的印刷小字。 “什么?”风世安的拳头握了又握,不由的眼角的清冷一下子涌起来,有一丝冷意如同冰碴一样的扫到罗云宙的脸上。 丝毫无畏脸上的那一丝的凉意,罗云宙启动薄薄的唇瓣,“风导,静好创面极易容易感染,还要做好第二次刮骨手术。” “不是处理了吗?” “是的,但要防止感染,不然毁掉的是她的整个胳膊。”他一字一顿的严肃声音。 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什么时候?” “三天后。”罗云宙舌尖发涩的回应,又低沉着,“我会告诉她。” “我会告诉她。”风世安很执拗的抢过他的话,脸色冰冷起来,一丝冷冷的光芒一点点的是映在窗子上,融在夕阳没落的碎沙里。 听到罗云宙走出去的关门声,才缓缓转过身子,眼睛蹙了下,“云宙,你救我的时候,看到我身边有束红梅吗?” 第四百八十六章 你喜欢什么花儿 最后痛惜的是程墨然根本就不知道那束红梅存在,他愕然的望着眼前的风世安,“世安,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浪漫了?” “一直都是。” “咳咳咳!”程墨然不禁故意呛咳起来。 “你鸡毛塞住菊花了。” 程墨然气结,“你……”被呛到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门外有敲门声,程墨然一听,起身来到门前,拉开门一看,原来是神色不错的楚嘉树。 身后跟着一身白衣的梅落,他故意暖昧的看了他们俩个一眼,“又要博头条,这么夫唱妇随的。” 梅落抬看不悦的瞪了程墨然一眼,他赶紧闭嘴不再说话。 他的那一双闪动着问号的桃花眼睛在风世安的身上巡视一圈又一畔,仿似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风世安反指着楚嘉树方向,眸光有一丝凉意,直染楚嘉树那一双桃色灼灼的眼睛,“你是不是今天不忙?看着我就我分分秒秒赚钱?” “我在想,你的腿怎么伤的?”他故意装出一副不知内情的样子,“你又吐血,又摔断腿的,看看,如果静好看到你,怎么收拾你。” 梅落抬手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 “你们两个现在有什么猫腻?”机灵的程墨然发现二人比前一段时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样子好多了。 两个人听到后,迅速的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离。 中午,明媚的阳光露出来, 梅落肩上挎着小包,步履匆匆的向医院外走去。 一双桃花眼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的渐行渐远的倩影,想想什么,便抬步追了上去,语气很友好,“我的车子坏了,送我一程。” “嗯。”她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桃花眼的眼波里一片水晕荡漾,温温暖暖的,其实他故意打车来的,他故意约她一起来看静好同,且故意不开车…… 坐在车子上,楚嘉树燃了一颗烟,将副驾驶旁的窗户打开,一会儿烟气就跑差不多了,并呛不到她的方向,虽然他知道她也抽烟。 眉心一挤,一丝云雾映上来,“梅落,以后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握着方向盘的纤指微微抖了下,专注在前方的视线也染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轻呼了口气,“你去哪里?” 声音并没有以往手剑拔弩张,或许是讥诮,或许上一次那一个巴掌打醒了自己,也打醒了他,或许……她不想再想下来,事情随其自然吧。 “我想请你帮忙。”楚嘉树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儿?”她竟然侧过脸,看了眼,有些羞郝的楚嘉树,那一张帅气的侧颜,丹凤眼儿挑起的桃花眼,是那样的轻和温暖,像一波春天里的暖流轻轻淌在胸口。 看着他的样子,好像有点难为情。 “你喜欢什么花?”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哑到车里的气氛一下子都沉闷,然后又转化成暖昧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告诉他, 声音轻轻的,“海棠?” “海棠?”楚嘉树不禁随着她的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哪里有卖的?” “女人一般喜欢什么花儿?”他拍拍脑门,悄悄抬起眼角伦偷瞄了一下刚才的梅落姣好的侧颜,明媚如花,淡妆之后,却是一道令人难以忘却的风景里的万种风情,一眼,便让你的心境变得刹那间柔软起来,流连不已。 若是梅落站在群芳绽放的花丛时,耀眼的一定还是梅落,人比花美,她才花中之魁。 “玫瑰吧,一般女人都喜欢。”不自觉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腮微微泛上一抹红色,好在嘉树没有认真的看到,她的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可以接受他的关心,但不会接受她和他建立一个无爱的婚姻,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不由的有些心痛。 “那我就买玫瑰了,这样到前边的花店,我们挑挑。”他轻松的语气。 “好。” 花店门前, 一副黑超遮面的梅落还是被她的粉丝,花店老板娘给认出来了。 “能不能签名?”老板娘一脸的惊喜,眼睛里像放着电光。 “可以!” 紧随着楚嘉树走进来,老板娘的眼睛都直了,哆嗦着手指,结巴着,“你是桃……桃花男神……” “嗯,买一束玫瑰。”他昂丰头,一脸傲娇的瞟了眼梅落的方向。 “好。”老板娘的脸上一片惊喜。 梅落先走出店面,临楚嘉树走出来的时候,老板娘却是嘉树说话嘀嘀咕咕的,不时的眉眼还瞟自己的方向一眼。 她一皱眉,他们是在说自己吗? 抱着九十九朵玫瑰,楚嘉树的神情一片发呆,自言自语,“我要怎么送出去?” 梅落的脸上飘上一抹绯红,不由的心跟着跳跃不已,可是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平静与淡定,还有孤傲。 车厢内,一片鲜花四溢温馨的时刻。 冷不丁的。 “那个,我到了。”一处公寓前,楚嘉树抱着红艳艳的玫瑰偏腿就下车,一边转身向着梅落的方向招手,“谢谢。”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向大小区的正门。 脸上的娇红突然退去,一片冰冷的苍白小脸清晰的映在后视镜里,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原来,原来……握在方向盘上的纤指突然间狠的一握,她的头趴在方向盘上,一丝酸痛在眼角腾起,若来眸中一片水气氤氤。 最后凝成一滴,叭的一声落下来。 原来他的绯闻是真的,据说那个新人演员就住在这个小区,心凉了又凉,仿有一块极大的冰块瞬间塞进自己的胸口,自己的胸口一片冰天雪地,感觉不到任何春天,何况现在也正是冬天。 直到有车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车子挡了人家的路,才脚踩油门向着远处驶去。 心冷到没有了知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幻想最终破灭,心中一片难受,仿若被一条毒蛇咬过一般,滋滋的生疼,还有一种叫做麻木的疼。 她累了。 车子缓缓的驶进别墅。 梅落倒头就睡,不吃不喝,然后第三天就病倒了,发起高烧。 早上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有一道帅气的人影晃动,不禁撑大水眸,仔细的看去,当嘴角噙着一个嘉字,马上就要出口的时候,眼前的光线倏的明亮,她的水眸映着一张年轻帅气的脸。 “修川,你怎么来了?”她的眼角隐隐的含着一丝失落,望了修川一眼。 “你病了,需要看医生。”修川的声音意外的温和,目光也不像前一段时间的咬牙切齿与恨意浓浓。 她苦笑了下,“你走吧,我想休息。”梅落阖上眼睛一副冷淡的样子。 “你发烧,得看医生。” “我说了,不用你管。”她猛的睁开眼,声色俱厉的声音,然后抬手指指着门口的方向,“我想静一静,走开!” 脑海里浮过楚嘉树怀抱着一束红通通的玫瑰去那个小区的兴奋样子。 那一抹红色迅速的再次痛刺痛了她的双眼。 原来一切都是自以为是,还以为他,还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还以为他开始注意自己,到头来他和她真的只是演了戏。 她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晃动着,想把那一道影子,从自己的脑肚里晃邮去……脸上满是痛苦的泪痕…… 第四百八十七章 什么时候可以照顾她 三天后, 还是医院, 病床里,一脸茫然的静好侧着头,默默的盯着窗外的树枝,枯枝上面还残存着落雪的踪迹,看上去,孤伶伶的,就像自己的左手,失去了右手,也是孤伶伶的。 可是窗棂上的一抹红色让她的眼前一亮,她仔细望去,却是一个国结似的红色东西,上边是年结,中间是荷包样,下面是红色的流苏,安然的挂着窗棂,红艳艳的,让她眼中的那一丝茫然,竟然有了露出几丝生机。 上面的字,她还能看清楚,红底黄字,“健康。” “静好!”身后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 她知道是谁,扭过头,望着向着自己走近的罗云宙,“云宙。”她看到他脸有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了?”她问,视线落在罗云宙的脸上,好像要查出他的心事。 “世安和你说了?”他问,俯着目光,眸中液染一丝不安,只是一恍而过,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样子。 “说了。”她想起来,昨天晚上世安和自己通电说的话,左拳不由的握紧,她的心震了下。 “下午一点,我们准备进手术室刮骨。” “好。”她的眼中再次恢复了刚才的茫然,与暗淡,灰蒙蒙的,像是乌云集结而起要下雨的样子。 静好知道,从做手术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和这条残缺的右臂做无穷无尽的斗争了。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以后的感染,以后的后期治疗还要很多很多…… 她得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却便是死亡。 人,总有那样的一天,只不过是早晚,莫名的,她觉得有一点悲凉,感觉自己好像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不能这样的消极。 她应该坚强,因为还有这么多爱自己的亲人与朋友。 很快,罗云宙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等!”她平静的声音拦下他,他不得不回过头来,目光里有愕然,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反正面对现在的她,他很敏感,担心她撑得太苦。 “世安,这两天在哪里,怎么没有过来?”她的眼中含着一线隐隐的担忧,“他最近很忙吗?” “他……他最近还可以。”然后罗云宙的目光扬起,落在窗棂上那一抹红艳艳的平安符上,“静好,这是前两天夜里,风导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求来的,他摔下山,差一点……多亏墨然一直跟着他,救了他。” 话还没有说完,静好的呼吸就急促起来,身子都挣扎着坐了起来,截下了他的话,“世安,怎么了?”她担忧的眼睛里一片水光微荡。 “他现在在你隔壁病房。” 垂下头,她沉默了一会儿,眸中的那一片水光荡得更猛了一些,都快要从眼眶里荡出来。 静好,风导他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敢过来,这也是我和墨然的意思。罗云宙再次转过身子,目光对着病房的门,你好好休息,准备下午的手术,他没有问题,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着门砰的一声。 一切都恢复了安静,她的眼中却是不再安静,仰着头,水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棂上系着的红色平安符,水光渐渐的更多更亮了,然后眼眶再也存蓄不下的时候,哗的一串串流了下来,眼前只留下一抹不太清晰的红色,影影绰绰的。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让绝代风华的他不惜性命,只为求一个小小的平安符…… 过了好久,她才从悲伤里走出来。 躺在病床上,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想着下午的手术,静好多么希望下午的手术是最后一次。 …… 刚才离开的罗云宙转身去了隔壁病房,他看着单调着一条腿的风世安,站在门口,与风世安保持一段距离,“风导,下午三点她的手术。” “我什么时候可以照顾她?”风世安很是不满意的声音,垂眸无奈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腿,怎么才能尽快好起来。 “到你腿好了,你也不希望她担心你?”罗云宙浓浓的反问,“就像你担心她一样。” “什么时候能好?” 罗云宙淡淡的声音,“还需要些日子,好好养伤。”他转身离开。 刚到走廊上,漂亮的叶美琳大方的走了过来,手事还拎着一个保温桶,她笑咪咪着,“你这两天一定是累坏了,赶紧喝点汤,趁热。” “好。”他默默的看了一眼这个与静好一模一样的,却只存着一点小差异的女人,心微微动了下,像是一滴水落在湖里,泛起一丝丝的细小涟漪。 二人一起回到办公室, 叶美琳将头盘起来,盘得很高,很利索,也很漂亮,白白的脖子露出来,性|感而妩媚,她一边将保温桶搁放在桌子上,一边替他打开,一边耐心专注的给他盛汤,看得罗云宙的目光迟滞了一下,他发愣的望着妻子。 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温温的盯着自己的时候,她含着笑意,一边将汤盛好,移步,双手端到罗云宙的身前,“云宙,看你的双眼累得都有血丝了,眼袋也出来了,赶紧喝一点补补,这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你减肥的地方。” 她娇嗔的批评,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像一波湖水,哗的洒进了他的心里,水湖都是暖暖的流淌在他全身的血液里,有一丝莫名的燥热在身体里涌动。 大手扣在她的纤细的腕上,声音沙哑沉静,“辛苦了,坐!”他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刚才意识到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所以他没有进行下一步小动作。 “不行,趁热喝了汤。”叶美琳不放过他,执拗的将碗递到他的嘴边。 看着她坚持,他接过碗一口气喝光,然后将碗放到桌子上,“医院不要来了,好好的在家休息几天,你也是刚从国外回来,够累的。” “我习惯了,再说,没有你,怎么好好休息?”叶美琳分明是嗔责他的声音。 “我准备休息一会儿,下午给静好动第二次手术,所以时间很紧,你也要好好的休息。”罗云宙嘱咐她。 “对了。”他看着叶美琳那张熟悉的脸,不由的眉眼间涌上一丝光亮,“给我一根你的头发。”他伸出手静静的等着。 “要我头发干什么?”叶美琳不解。 “给我一根!一周后,我告诉你!”他故意深藏不露。 “好吧!”她从头上揪下一根长发,心疼着,“揪一根很疼的。”她撇了嘴角,一副不乐意的将头发塞到丈夫的手中。 “你将得到比黄金钻石还要珍贵的东西。”他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目光柔和的望着妻子,然后道,“你走吧,我接着喝汤,然后休息,下午准备手术。” “好。”叶美琳走之前,大方的在丈夫的脸上啵了下,“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晚上,我可能不回去。”他定定的看着妻子,有些歉意,“我要盯着静好反应,怕她有意外,毕竟是癌症晚期……” “我知道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当你希望时间慢一些的时候,往往,它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快得眨眼会从你的眼前消失。 而当你希望它快的时候,它却像细沙一样,一粒粒的的穿过时间遂道,慢到仿佛看不到时间还在你的眼前流动。 似是静止了一样。 静好默默的躺在床上,她一丝睡意也没有,她倒是希望时间慢一点,有点不太希望做手术,不是怕疼,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害怕,她害怕世安担心,叔婶担心。 他们都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他想到他们为自己彻夜流泪,为自己难过心就忍不住的疼,她给叔叔说过了,没有什么事情,不要让婶婶过来,以免触景生情。 她知道婶婶疼她。 中午,阳光刺眼的照到她苍白的脸上,她抬起左手摸摸脸,感觉还是凉凉的,迎上那一抹阳光,她的眸子轻咪起来,她不由在想,那个新别墅,好像自己还没有去过。 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她知道了自己的癌很厉害。 不然…… 茫然的望着窗棂上那一抹红色,她知道是世安给她的希望,可是她却感觉希望的流沙一点点的正在从自己的指尖流走,想抓,却是怎么也抓不住。 敲门声, 她知道婶婶来了,那脚步声,她能灵敏的听出来,目光扭过来,一脸微笑的望着门口,装作淡定安然,“婶婶。”她一眼就能看到婶婶手中的保温桶,还是两个。 拎到床头柜上,婶婶看了眼苍白的静好,叹了口气,“想吃什么,给我说,我给你做。” “婶婶,让张婶送就好了,你就看着吉吉吧,她上幼儿园得好好的看着她。”静好不想让婶婶两头奔波,太累了,累着怎么办?再说婶婶的身体就不怎么好。 她还记着婶婶被华母气得住院那一次。 “我挺好的,老是吃一个人的,也就没有意思了。”婶婶一边掀着盖子,一边从里面拿出碗,给她盛了汤,“喝一点骨头汤,对身体好。” “嗯。”她用左手端过来,虽然左手用得不太熟练,以至于汤都洒了一点,不过她坚持自己端着碗将汤喝完,一边道,“汤很好,再来一碗。” 婶婶看着她空空的右臂,鼻子一酸,眼角又是一片雾气浓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右手,这可怎么办?她担心的望着静好,心里像是撕裂了一样的疼,一瓣一瓣的落到了地上,更碎了。 又喝了一碗,左手将碗递给婶婶,她保持一副乐观的情绪,指指保温桶,“我一会儿再喝,你把那一桶给世安端过去。”她终于知道了世安就在自己隔壁。 婶婶啊了一声,眸子微转了下,看来静好知道世安摔下山的事情了。她看着静好没有事,于是擒起另外一只保温桶向着门外走去。 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她的胸口猛然开始涌动,波浪涛天,迅速的顺着道路奔向食管,窜向喉咙,她猛的抬左手捂住嘴,身子立刻从床上偏腿下来,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奔向卫生间,左手拄在洗脸池上,哇哇的几口将胃里的骨头汤全吐了出来。 双腿开始打颤,她进食越来越少,本来她想拼命的吃,可每次吃完,她都要吐来,担心大家知道,她总是悄悄的吐。 腿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像是踩在棉花上,总是找不到用力的重心。 她扶着周围的墙臂,及床栏,一步一步的,极为小心翼翼的,走了好久才躺回床上,摊开掌心,一看,已是一片汗渍,她抽了纸巾,擦过额头,她不想一会儿让婶婶看到额头上的汗渍就不好了。 感觉从床下走到厕所,再返回来,像是爬了一座山似的累。 气息到现在还是一片忙乱。 刚刚平静下来,婶婶就推门进来,“静好,怎么样?再喝一点?”婶婶期盼的眼神,“多喝一点,才有营养,骨头才长得快,长得好。” “我知道,等一会儿,不然撑着了。”她故意露出一张微笑的脸,指指椅子,“坐。” “刚才我看世安了,腿还吊在床上,他是不敢过来,怕你担心,要么,你看他,还是他看你?”婶婶问她。 “不看了。”想起下午的手术,静好说:“婶婶,你回家休息,我咪一会儿,下午还有个小手术,看看创口有没有感染。” “好。”婶婶一边收拾,“那汤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 …… 三点钟,她被准时推进手术室。 闭上眼睛,她的胳膊好像被蚊子冰凉的叮了下,接着是一麻,再然后全身都跟着麻了起来,她的意识渐渐的不清晰,然后好似看到一双熟悉的黑瞳,然后她软软的阖上一层眼皮,知道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不顾墨然的反对,风世安还是拄着双拐,一瘸一拐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前,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手室里的红灯,他在想,静好多么善良,不应该让她接受这样的罪罚。 “那个……世安坐一会儿。”程墨然劝导他,上前拽他的胳膊,就要去强扶他坐在长廊的椅子上。 “别动。”他的声音低冷,有些斥责。 墨然叹了口气,“你站着吧,你应该想一想,早早的好起来,能照顾静好才对,你说你……”他不由的又叹了口气。 嘉树也跟着起哄,“就是,你赶紧坐着歇了,不然你什么时候才能照顾静好?” 双眸迸出一丝冷意,狠狠的瞪过嘉树一眼,风世安才坐在椅子上,目光还是转了下,直直落在手术室的门上。 他的心七上八下。眼睛看红灯的时间长了,都开始涩了又涩,甚至周围的景色全部都像涂了一层微红的光彩。 走廊里很寂静。 四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头一个走出来的是罗云宙,他摘下脸上的口罩,一副疲惫的样子,声音嘶哑,“她还好。”沉沉的目光扫向大家。 风世安暗暗的长呼一口气,目光循着手术室的门隙,寻觅着那一抹躺在病床上的纤瘦身影。 看着风世安的目光,罗云宙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插在口袋里,“她需要在里面观察半个小时才能出来。” 敛回目光,“她这是最后一次手术吗?”他真的不想看到静好在手术室进进出出的,太遭罪了,一想到刀子一刀一刮过她的肉与骨头,鲜血淋淋,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就开始在自己的胸口漫延,直到那一抹痛漫延到全身。 “不知道。”罗云宙真的不知道,“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后来,罗云宙突然间顿住身子,目光扫向那一双紧抵在手术门的眸子,“风导,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神情极为严肃。 第四百八十九章 他的那一个计划 罗云宙的办公室里,他不耐的从抽屉里掏出一颗烟,点燃了,然后打开窗子,将烟气袅袅的呼出了窗外,一阵冷气从窗口窜进来,刷的霸道的将烟气吹得更加缭绕不息,旖旎的遮住他眸中的那一丝阴云漠漠,他狠狠的吸了口气,并没有转身,却发出烟雾浸染喉咙的低沉, “风导,你难道愿意她天天的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而夜夜难过?”他听到风世安的大步进来的声音,更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虽然开窗的气流将烟气任性的冲走,但是还是残存下一丝不甘的味道,淡淡的,那是一抹久违的烟草味。 沉默了一刻,风世安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光波微转,没有失望也没有希望,“你是不是想到更好的办法了。”声音平静,却是暗涌四伏。 拳头噌的一下子握紧,但愿自己想得对。 “只是一个计划。”烟气萦萦的浮在罗云宙的脸际,看不到他的一丝任何的表情。 又是一片沉默。 罗云宙咪了眼睛,继续说下去,“我目前正在实施……还有静好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你可以去看她。” 风世安从罗云宙的办公室一瘸一拐的回到病房,坐在床前发呆。 眸底一片幽沉,有一丝酸胀的东西在眸中不断的流转窜跳,差一点控制不及时,险些将那一抹酸涩给漏出来。 整个人像是一盏老去的灯一样,有些落寞与孤寂。 他想了想,应该去看静好,待晚饭后,待天边那一片红彤彤的火烧云映到他窗口的时候,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敲响了静好房间的门。 “静好。”站在门前,他的眸子亮了下,然后又沉下来,接着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叩在黄色的木门上。 “进!” 推开门,开门的一瞬间,他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她那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她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像纸一样的苍白,她的目光也正呆呆的凝着他的方向,很快她的目光垂下来,而她的目光却更多的关注在他的那一双拐棍与不能落地的腿上。 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去,拐杖发出咚咚咚有力敲击地面的声音,声音极为低沉磁哑,“静好,我来看看你。”眼角的余光却是狠狠的瞟向了她右手臂空空如也的地方。 眼圈泛红,他迅速的移开视线,专注的抬起来,落在她呆呆的眼睛里,灰涂涂的,有些茫然,幸好窗外的那一抹火烧云现在正不偏不倚的映在她的脸上,给她的苍白染上一丝金色,仿佛镀了一层美好的光晕,好像刹那间干涸的沙漠顿然浮现一片生机,那里森木葱郁同,溪水潺潺。 眼神恍然,他怔住,滞然的望着眼前的静好。眼前的静好苍白却是那样的美好。像一个金色的秋天一般,那样的安宁娴静,不落俗套。 “你的腿好些了吗?”她的目光不舍的从他帅气的脸上移开,又锁在那一瘸一拐的腿上,秀眉拧起,呼吸微乱,心疼的发问。 “我很好。”他轻轻的勾起薄薄的唇角,望着那一眼的担忧,幸福满满的像流水击荡在自己的胸口般,掀起阵阵漠涟漪。 他喜欢她的在乎与关心,虽然他们已相相熟多年,可是他们之间的那一种情愫,却一丝没有减退。 更何况,他想让她担心。 “中午吃骨头汤了没有?”他问她,然后一本正经的望着那一双微瑟的水眸,一瘸一拐的走近他的床边,然后自己坐到她的床边,将双拐熟练的靠床沿,侧过头,神情很郑重。 “嗯。”一丝不经意的游丝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有几分慌乱,她垂下眸子,掩饰得极好,担心他看到会胡想。 “喝了。” “几碗?”他耐心的追问。 “两碗。可能有点腻,不然我还会多喝的。”她不慌不忙的解释。 “好。”他的嘴角勾得弧度又在了,弧度里勾出一抹好看的笑意,荡漾着温暖。“你好好的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当夕阳退尽的时候,他又发现那一抹金色之后,她脸上的苍白,眸中的颓丧,他的心微微怔,有些疼痛,他想让她好好的保存体力,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术。 离开静好的房间,他在反复思索着云宙给自己说的事情…… 一周之后, 罗云宙倒是兴冲冲的拿了一份文件,几乎是冲进了静好的房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激动。静好。他推开门,眼睛熠熠生光,像是一束阳光打了进来,暗淡了周围的色彩。 “怎么了?”她衰弱的声音。 他举着手中棕色的文件袋,兴奋的在她的眼前晃动着,一个属于你的兴奋消息,说着已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的眼前,文件袋间一张白纸黑字的东西拿了出来。 直接将纸张塞到静好的左手中。 静好不明所以的用左手拿起手中的纸张,撑大水眸仔细的阅读着上面的字迹,看完后,她的脸色都僵住了,她错愕的抬起头,不眨不眨眼的盯着罗云宙的方向,握着纸张的左手颤抖着,“这是真的?” “是的,上次可能弄错了,因为你不在家,或许拿错了头发。” “真的是?”静好的眼睛闪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姐妹之间曾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你们真的是亲人,如假包换的亲人。”罗云宙俨然是激动的,他的第二个dna鉴定终于验证了一个结果。 “美琳是我的亲妹妹?”她激动的声音,连同身子都挺了直来,眸中散一丝微浓的光亮。 “你们应该是双胞胎。”罗云宙的声音像从是阴霾里走了出来,亮堂了不少 “一会儿美琳,还有何琼阿姨来看你。” “她们知道了。”静好喃喃着,神思有些恍惚,恍若做梦一样,她居然有姐妹,还有更多的亲人,她的心突然高兴起来。 压抑的那一颗快要静止的心终于有了几丝希望,不在死气沉沉重。 下午, 病房里传来了久违的笑声,那笑声是伴着泪水一起流淌在房间里的。 何琼一边擦眼泪,“多亏云宙多做了一次鉴定,不然多可惜,我们只能擦肩而过了。“ 婶婶也是感叹,“上次是不是我拿错了头发,导致弄错了,唉,都怪我,不过好事多磨,静好终于有妹妹了,等我们走了,也就安心了,好歹她们姐妹能够相互照应。” 这时,风世安的病房里却是没有那样的安定,他的样子很深沉,他微开的一丝门的缝隙里,他能听到隔壁病房那边的欢声笑语。可是只有他心酸,因为他知道云宙不过弄了一个幛眼法而已,更残酷的事实还在后头。 一想到罗云宙给自己说的那个计划,胸口就一片钝痛。 第四百九十章 她要结婚了 晚上, 骨科病房外的走廊里,格外的静。 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光,凉凉从那一端窗子里斜斜的一抹泄下来,落在漆黑寂静的走廊里,涂染了一抹苍凉,使得走廊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格外的冷。 一道鬼鬼崇崇的黑色影子,在那片冰冷的月光里渐渐的映到了云静好病房外的走廊上,挥着胳膊,有些张牙舞爪。 门嘎吱的一声被推开了。 那一双恨意如血的眸子盯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咬牙切齿的骂,“云静好,你也有今天,哈哈,是报应,是报应。”那一种狂怒的声音在静好的病房里回荡,震响着静好的耳膜。 听到怒吼的静好,她猛的惊醒,并回头,一片黑暗之中,她发现一抹融在黑暗里的人影,透着尖嚣与憎恨,并向着自己的床头越走越近,心里咯噔的一声。 她怎么来了? 啪的,一束明亮的灯光映在房间里,静好下意识的闭了眼,刚才她本能的开了灯,待到适应之后,她抬起头。盯着眼前的黑影,灰色的水眸更暗了。 她冷冷的声音,“我是生是死,都改变不了你们毒如蛇蝎的本质。” 静好淡然的望着眼前的面孔因为厌恶而变得狰狞扭曲的脸,“阮南风,看来你出来得早了。” “是我早了。”她瞪着静好的方向,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你将我姐姐害得现在都在坐牢,她这一生恐怕都要在牢里渡过了,我恨你,恨不得你马上去死。” “这是医院,你不是你乱来的地方,我已经按了报警铃,医生马上过来。”她淡淡的望着一脸黑青略微惊了下的阮南风,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讥诮。 阮南风逼向她的步子顿了,心神不宁的还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门,甚至眸子想通过门上的玻璃窗子看一眼走廊外的情况,确认医生是否过来了。 片刻间,云静好看到了她的心虚与不安。 “如果,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云静好的声音更冷了几分,虽然她是病人,可是她研究过心里。对于阮南风外强中干的样子,她一丝也不畏惧。 “呵呵,云静好,你做的你的死亡梦吧,即便我表妹不出来,可是她依然活着,不过你呢,倒是很快就看不到不知是哪天的太阳了,我不屑与你动手,你马上死了,我才不傻到沾手,便宜了你。”阮南风为自己找了借口退路。 说完,她迅速的转身,拉开门,像风一样的逃走了。 云静好缓缓的闭上眸子,阮南风出了狱,凌露还在狱中,可是她的心还是不死的兴风作浪,她叹了口气,如果自己一直活得好好的,那么凌露到死可能都不会瞑目。 凌露她们应该听到自己癌症晚期,很是幸灾乐祸吧,所以才刚刚出狱的阮南风便跑来刺激自己,她们一生都生活在爱而不得的恨意里,静好想,凌露的人生是悲哀的。 一周后, 静好渐渐忘却了阮南风来过医院恐吓她的事,她更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并没有提出来。 闲瑕的时候, 她捧着书来看,极为认真,不管人生还能停步多久,她都要充实的走完。 “静好。”梅落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驻足在书行字里行间的目光,她抬起头,迎头看到梅落一袭黑色分明的长裙走过来,美丽优雅,像一只饱满的海棠盛放在枝头,摇曳着她的美丽。 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光芒。 “你去哪里了?”静好看到梅落一身正装的打扮,尤其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鬓,她猜到梅落应该是出席活动了。 “约会了。”她坦诚的声音。 “你还想和修川在一起?”静好将书阖好,扭身将书放到架子上,侧过头,目光真诚的望着梅落,不可置信,这段时间她不是和嘉树貌似看起来还很好吗。 “唔,我们不合适。”说完这句话,梅落整个人微微怔忡了下,这句话好像是嘉树说给自己的听说,当时他是说自己和修川不合适。 一丝苦笑漫卷上嘴角,她笑了,笑得有点苦,但是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又补充着,当看到静好那一副不太相信的眼神后,说:“圈外人,事业做得不错” 说着的同时,她的目光伸向远处,让静好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丝迷茫,当静好再抬眼看梅落的时候,发现她的眼中是明亮的,难道刚才看错了。 静好什么也没有说,心里有婉惜,只能抬抬手头,指指床边的椅子,“坐。你准备结婚吗?” “准备结。”梅落的声音淡淡的,脸上也没有多大的表情,目光从静好疑惑的脸上转移到了窗外,“挺好的,男人没有公婆,死了老婆,只留下一个五岁的男孩子。” “你一进门就要当后妈?”静好简直不可思议。 “不是你也曾经一门心思的当后妈?”梅落自嘲的笑了笑,笑容轻雅,搬出了静好之前待凌露儿子小文的事情。 一时无言以待的静好诧异的望着风淡云轻的梅落,发现她根本不把这个问题当一回事情。 “他追了我好久,还专门给我买了一套帝都中心看海的别墅,所以我想一想,还不如要以后踏实的生活,就这么过下去。”梅落说的时候,眼睛一直是咪着,有一丝细碎的光时有时无的落在静好的眼中。 静好不明白,感觉梅落怎么有一种人生消极的态度呢? 临了,梅落走的时候告诉她,自己一个月后就结婚,到时会提前通知她。 直到踩着漂亮的水晶鞋走出病房的时候,那一声砰的关门声,才证实梅落走了,那一声砰也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静好呆呆的盯着门,梅落和嘉树又怎么了? 第二天,楚嘉树买了好吃的给静好和世安送过来的时候,静好却留下嘉树坐在一旁,说想要和他说一些事情。 “什么事儿。这么严肃?”楚嘉树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静好一本正经的样子,摸摸脸,“我没有惹你吧?” “你要是惹了我,世安的拐棍早就飞到你腿上了。”她白了他一记,看着那一双讪笑着的桃花眼,脑海之中泛起梅落走时的落寞与决绝。 他们之间真的完了?静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听说梅落要结婚了?” “什么?”一双翘着的二郎腿立刻停止运动,楚嘉树的眼睛眨了眨,身子向着静好的方向探了探,凑近距离,“你再说一遍?” 静好不语,只是看了眼楚嘉树,叹了口气。 “不是修川。是一位圈外人……”静好最后看楚嘉树的样子,把梅落准备嫁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谁!”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静好的那张苍白的唇瓣,声音焦急得呼吸都有些不稳。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上次你为什么不等我 梅落别墅的欧式栅栏门外, 门铃刺耳的响了一遍又一遍,叮咚叮咚的声音此起彼伏。 “梅落,开门!”楚嘉树在门外大声的喊叫着,丝毫不顾忌自己个人现在的影帝形象,眼中喷着一团火。 按了好几分钟,一名下人才小跑着颠出来,来到栅栏门前,并没有要给他开门的意思,一脸的纠结与为难,“楚影帝,我家小姐说了,以后别墅不许你踏进一步。” “我找她有急事。”看到下人根本就没有给他开门的打算,他只得和颜悦色起来。 “有急事也没有用,小姐说了,请您赶紧走吧,不然她会报警。”下人说完,看到楚嘉树脸色一沉,一道冷色覆上来的时候,赶紧垂下头,胆颤心惊,“楚影帝,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下人作不了小姐的主儿。” 说完,下人转身,迅速的逃回了客厅。 留下院外,一脸愤怒的楚嘉树。 别墅的三楼, 华丽的水晶灯下,丝质绸质睡衣的梅落,散着长发,赤着白皙的脚丫,握着一盏红酒杯,她漫不经意的摇动着酒杯,鲜红的如血液的红酒一片片从杯壁洒下来来,留下一片浅红,再随后是光洁透明的杯壁,她反复摇动,却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栅栏门门外的身影。 水眸里分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一抹身影,一丝也不曾移动,直到那一抹身颀长的身影暗然离开,她握着红酒杯的纤指突然发紧,然后向前抬起,咕嘟的一声尽数倒进喉咙里。 一片酸涩从喉咙里漫过,眨眼就流进了胸口,胸口有些发堵,她感觉一丝疼痛缓缓的刺了出来。 仿佛那红酒是带着流动的刺淌过她的喉咙与胸口,惹得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笼成一片薄烟,婉转却是孤独。 闭上眼睛,那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各种各样的身影从自己的脑海里穿过,不过虽然变幻了各种形象,古装的,现代的,可是唯一不变是的那一张泛着桃花眼,放荡不羁的脸。 第二天一大早,梅落赶一个通告,便早早的去了公司。 打开门,她坐在办公桌后面,准备给助理打一个电话,低头,纤指刚按上数字一的时候,门毫无征兆的推开了。 看到推门而入的人,她握着电话的手,顿了下,熟视无睹那一张熟悉的脸,继续移开视线,低头拨着电话号码。 突然间,手机在她的掌心飞出。 下一秒,她抬头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机正安狠的落楚嘉树的大手里,手指把玩着她的手机,一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梅落,声音很冷,“你这么不待见我吗?”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知知明。”她垂眸,身子放松的靠在椅子,白皙的手轻拍桌子,慵懒着,“还我手机,我有事。”目光游离的盯着屋中的某一处角落,有些散,还有些飘忽不定。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起身离开座椅子,一副在身后书柜找东西的样子,淡淡的声音,“还我手机,我找助理,今天有事。” “上次,你为什么不等我?”他质问她。 她觉得嘴角愈发的苦了,“我不是人的贴身司机。” “你是不是真的要结婚?” 略沉思几秒,她轻轻的声音,“是。”只是摸着书柜的手指微微蜣紧,用力的握着。一口气仿若也提了起来。 凝着她的背影几秒后,手机砰的一声放在桌上,楚嘉树的声音懊丧与苦恼,沙哑着一副萧瑟, “我本来想和你说一件事情,但看来现在没有必要了,祝你幸福。”他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梅落猛的转身,发现前方只有一扇关紧的门,没有了刚才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笑了,笑得凄凉悲苦,眸底的那一丝雾气卷了又卷,在睫毛间漂亮的回旋,当睫毛再也承接不住的时候,一滴水珠,叭的一声掉下来,紧接着是劈里啪拉的落了下来, 咚咚咚的,砸得桌子直响。 天,阴沉沉的。 当她赶到片场的时候,脚步有些匆匆,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踏进了综艺节目的演播室。刚刚坐定的时候,漂亮的女主持人,“梅小姐,我们今天会给你带一个惊喜。” 梅落婉尔一笑,笑得妩媚风情,“谢谢。” 话落间, 一道帅气的身影缓缓的上台,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看着由远及近的身影,镁光灯下的梅落片刻的恍惚了下,以为是不真实的事情, 楚嘉树也来了, 她呆怔了一会儿中,便将目光调整到最佳状态,身子优雅的坐在红色的沙发,双手扶在膝上,很知性优雅。 他刚踏上台的那一瞬间,却遇到了此时白衣坐在台上沙发上的梅落,眼角暗了下,步子没有缓下来,直接朝着场中央走近。 主持人待听到掌声落下,她起身迎向楚嘉树的方向,“楚影帝,我们最美的桃花小鲜肉,欢迎,男神!” “老鲜肉!”他故意幽默了下,象征性的握握主持人的手。 主持人笑着说,“影帝真是幽默,绝对嫩到可以掐出水来。” “掐出来的是血。” …… 全场爆笑。 梅落终于明白,主持人所说的惊喜是什么了,是楚嘉树的到来。 主持人落回原座。 楚嘉树直直的坐在梅落的身边,中间却隔着半米的距离,目光只是礼貌的朝着梅落的方向颔首,梅落为顾全大局与面子,不得不回首以示打招呼。 看着两人这样的互动,主持人调侃他们,“影帝和影后真是默契,连个点头眼神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哎,我们真是佩服,此时无声却有声!” “我想,你们都做了几次荧屏情侣了,真是羡慕你们,谈一谈你们之间的情份。”主持人首先将问题抛向了戴着耳迈的梅落。 她微微一笑,“合作过很多次,具体次数不记得了。”梅落的脑子有些晕乱,她没有想到楚嘉树也会来。 “九次。”楚嘉树直接接过了刚才的话题,“从仙侠,到现代片,到民国片,再到鬼片,再到后宫,一共九次。”他斩钉截铁的声音。 主持人的眼睛亮了又亮,“你们二位是荧幕情侣合作次数最多的一对,所以今天我们此次节目的编导并没有事先透露,要同时请你们二位过来,我们是分别请的,就是想看看你拉合作这么多次,最默契的那些事情。” “准备好了吗?”主持人问他们。 “好!”楚嘉树坐得懒散,目光微咪的望着摄相像的镜头,神情从容悠闲。仿佛在想着过去的事情。 “好。”梅落也随之回应,目光一眼也没有朝向他的方向。 “我想问,你们日常生活里是好朋友吗?”主持人的目光分别从她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想从脸上寻找到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楚嘉树抢先回答。 梅落没有吱声,搭在脸上的双手,微微攥起。直到收成拳头,眼神微微望着主持人的方向。 “你们拍吻戏的时候什么感觉,这么熟?” “开始的时候会笑场,后来越熟悉,笑场越多。”楚嘉树实事求是的回答。 梅落依旧是刚才保持优雅的表情,他都答了,自己就不用着急答了。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几乎都是楚嘉树一个人在回答,主持人故意调笑梅落,“影后,你这样可不行,为了考察你们之间的默契度,我准备了两个节目。” “将道具摆上来。”主持人指着编导的方向。 第四百九十二章 每个人的归宿 几分钟后, 明亮的演播室里, 白衣优雅的梅落昂着挺直身子,手执画板安静的坐在那里,目光掠过主持人的方向,竖耳聆听她的题目。 而楚嘉树也是悠闲的按着画板顶部,风淡云轻的坐在那里,眼睛咪起,瞟着一处地方,焦距不是很明确。 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第一次吻戏是哪部戏?二位请答案写在各自的画板上。” 刷刷的声音响起在演播室。 然后二人写完后,目光微笑的望着主持人的方向,坐姿都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拿笔的手垂了下来。 “好,麻烦二位将答案翻正过来。”主持人的目光盯着他们手中的画板,有所期待。 “对,《流水缘》,就是这部电影,都答对了,两人真是默契,不愧是荧屏的最佳情侣。”主持人的笑得别有意味,尤其是那一双明亮亮的眼神分别从梅落和嘉树的身上扫过。 梅落却是安静的笑了笑,抬手捋过一缕垂落下来的发丝,不经意的动作,却是别样的极为撩人的动作,如花的风情,看到了楚嘉树不禁眼角一热,吞了口吐沫,悄悄的将眼神别过了方向。 台下轰然的笑声,“都答对了。” “如果影帝与影后不仅是荧屏情侣,要是真的世间情侣就好了。”主持人一脸的笑意浓浓,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却发现梅落倒是平静自然,楚嘉树好像有一点欲欲开口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情况,主持人迅速的将话题引到了楚嘉树的身上,“影帝,怎么样,放着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在身边,心境是不是不一样?” “心跳得有些猛。”楚嘉树笑了,迷人的桃花眼和着这笑意自然的咪了起来,弯弯的弧度,像星光一样的璀璨迷人。手故意放在胸口配合自己的语言。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来,我们听听影后的意见,成天介身边有一个从天而降的男神,有什么想法没有?”主持人将问题抛给了感觉今天话很少的梅落,想挑动今天的气氛,提高本档节目的收视率。 “还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真命天子。”梅落淡淡的笑了,目光并没有朝着楚嘉树的方向着一眼,只是眼角掠过了台下的观众一眼,但很快移到了台上的主持人身上。 主持人愣了下,目光还停驻在梅落的身上,细细的品味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真命天子?” “梅小姐,你的真命天子是谁?”问完后,主持人故意煞有介事的加了一句,目光直逼着那一双灵动美丽的水眸,笑容满面。 楚嘉树搁在沙发上的大手迅速的收了起来,紧握成拳,暗暗吸了口气,眸中那一丝光亮若有若无的瞥向梅落的方向。 “我的真命天子,或许你们很快就知道了。”她淡淡的回答,自然大方,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楚嘉树的大手突然间松开,微阖眼睛,再睁开,身子重重的靠在沙发背上。 “哇!”台下一片稀嘘。 “是不是,我们的桃花男神?”主持人紧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台下也附着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快说!”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梅落红色的唇瓣,等待马上出品的那一句话。 靠在沙发上的楚嘉树迅速将身子绷直,双手拄在膝盖上,将那一双黑瞳缓缓的移向梅落那一张沉鱼落雁的脸,侧颜如此美丽,像花儿一样的让人心中荡漾。 “这个……”梅落的声音微微停顿下来,“一个月,你们就会知道了。”她突然间发现,当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发酸,鼻子也酸,心头也酸胀胀的。 那一双手臂缓缓的从楚嘉树的膝上滑了下来,垂得是那样的无力,无力到他的身子都跟着微垂了下来,包括眼睑里那一抹光亮也陷入到一片暗淡里,一切意料之中。 看来是真的了。他默默的念着。 “到底是不是桃花男神?”台下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 “是不是?” “快说啊?” “我们的心脏都受不了了?” …… 梅落的耳膜里嗡嗡的响着台下观众的声音,她大方的将目光移到中场,定定的望着满眼期盼的观众,一字一顿有力的声音,“一个月后,我可能要结婚。”她想到那一天,眼睁睁的看到楚嘉树捧着一束玫瑰去了绯闻小女友所住的小区。 心或许早该死了,所以她才坚定的说出一个月结婚的事实。 “真的啊?” “是不是桃花男神?” 台下的观众一片片不舍的声音, “影后,我们好不舍。” “你嫁人了,我们怎么办?” “好伤心!” 咚的一声,楚嘉树的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双眸有着刹那间的失神。 主持人笑得更加灿烂了,刚才的话题还没有打算放过,笑咪咪的望着精致的那一张小脸,“梅小姐,能否透露了下,你男友是不是圈内人?” “他不是!”她不假思索的出口,三个字轻轻松松的就否定不是楚嘉树。心里却沉重的压抑了她的呼吸,胸口有些堵得慌。 反应最大的就数台下的观众,还有微信上直播的粉丝们,不断的在嗷叫, “唔!” “好失望啊!” “就是!” “怎么不是我们的桃花男神?” “我们的男神多帅!” “……” 梅落听到这样的声音,垂下眸,再抬起来,安慰大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宿,不因为谁的意见而强迫在一起,我也是普通的一个人,希望大家给我一个私密的空间,多关注我的作品。” “嗯,说得对。我们还是关注影后的作品,也希望她给我们带来越来越精彩的视觉冲击。”主持人调和的声音。 “哟,我们光和梅小姐说事情,却忘记了我们的男神,看看我们男神的真命天子是谁?”主持人不遗余力的将问题绕到楚嘉树这里,想要这期节目爆火。 “我没有真命天子。”他微暗的调子。 “真的?”主持人不可置信的目光。 梅落轻轻一笑,笑里充满了讽刺。 “看看,影帝,我们影后都大方的说了,你怎么能这么不坦诚?”主持人笑着步步紧逼。 “那个,我真的没有!” 台下一片爆喊, “男神,快说!” “男神,快说!” “男神,快说!” 同样的声音,像是潮浪般的有节奏的起伏,惹得楚嘉树都不好意思了,冲着观众直摆手,“你们都别逼我了,等有了,第一时间我通知你们。” “好了,我们接着下一个问题,” “第八次吻戏,你们是在哪部戏?写在画板上。”主持人总是抛这样敏感的问题。 场上场后一片寂静。 梅落手执着记号笔,眼角恍了下,那一部戏像跳跃一样的涌了出来,唯美的山峰前,她掉下山崖,而他手持青风长剑,跳浪之上,气运丹田,空中掀一股强大的气流漩涡,而坠落的她在漩里漂转,他利索的跃过,一伸长臂将她从半空中捞过,一把抱在怀中。 那部戏风世安给他们打造的重头大戏,如果不是那年风家出事,或许这部将再度捧回小金人! 很快,她的思绪敛回来,握着笔的手用力写了几个字。 第四百九十三章 那一道身影 场上场下一片寂静。 只有笔落在画板上刷刷的写字声音。 几十秒后, 主持人沉不住气的笑望着楚嘉树的方向,因为她看到楚嘉树已经停下写字,只是将画板扣在双膝上。“看来,我们的男神搞定了。” 而梅落刚才有点走神,后来才慢吞吞的写着,擦了又重写,最后主持人看到梅落摞笔的样子,才笑出口,“影后,这一局,你输给影帝了,你看他可是早早的写完了。” 二人同时将画板展示给大家的时候,主持人微微呼了一声,“这次有问题了,答案不一样哦,我们来看看谁的答案是正确的?” “下面,我们采访台下的粉丝,看看哪个答案是正确的。”主持人将问题扔给了观众。 现场编导将话筒递给了台下的粉丝,一位年轻的小姑娘,她指着楚嘉树的方向,道:“楚影帝的是正确的,是《龙凤御天》这部戏,根本不是影后的那部《胭脂醉梅》。” “还有回答的吗?”主持的指着台下。 许多粉丝们跃跃欲试,结果所得出来的答案都和楚嘉树的一致,而梅落却是自然的笑着,不慌不忙。 楚嘉树的目光微微盯了眼梅落的那一张画板,身子探了探,便将画板看得正清楚,他发现胭脂醉梅这四个字有一点模糊,而且底部有一种擦试过的黑色烟墨的样子。 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下。 “看来,我们的影后心不在焉,有了圈外男友,将圈内搭档的戏忘了。”主持人笑看着梅落,语速很温,调侃的意味。 “你们说影后,说错了,要不要惩罚一下?”主持人采取与台下互动的模式。 “要!”台下风起云涌的附和。 “好,那么,我们由请影后为我们唱《龙凤御天》的片尾曲《我气如红》。怎么样?”主持人提出解决方案。 “好!”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如同雷鸣般。 一身白衣的梅落,仙气十足,长发飘飘,她摞下画板,搁下笔,缓缓的走到台中央,摸摸腮部的耳迈,轻启朱唇, 我气如红,谁惹三千青丝? 万丈红尘, 我看不到你, 你也看不到我。 一片烟波之中,我飞如舞。 你长剑如风, 纵有离恨,难斩一世柔情。 …… 悠扬婉转的嗓音,将那一种缥缈的悲情演绎的得特别到位,有一种迷离的美,如丝如丝的绕过你的心尖,轻轻的挂着你的心中,那里仿佛是如画的仙境,和着美妙动听的乐曲。 “真是太棒了!”主持人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满眼惊艳的望着梅落,激动着,“原来影后的嗓子真是够美,柔情四溢,高低错落,跌宕起伏很美。” “唱得最好的影后,下次你可以换职业了!”主持人的笑意更浓了,她回头指指楚嘉树的方向,“影帝是不是也要献曲一首啊?” “我算了吧。”楚嘉树谦虚的摇摇头,目光却是定定的望着梅落的方向,他发现她的眼中水气蒙蒙的,像是下了一层淡红色的烟雨,迷离而悲凉,像那一首歌的感觉。 心里好像被什么砸中了一下,有点钝痛,他不禁抬手抚着胸口,眼中有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眼前飞舞,飞舞的端点却是梅落那一张窈窕的背影,因为梅落已经又走回到舞台的中央,只有一道倩影背对着他。 这个节目终于做完了。 梅落离开电视台的时候,却发现天下雨了,而她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缓缓的冲进了雨中,在她与车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细雨仿佛与她的世界隔断了似的,再也没有雨滴从她的头上落下来。 她蓦然回头,水眸微睁,看到那一张滟潋的桃花眼,有一层水雾泛起在眼角,她迅速的别过去,很快将那一层水雾藏匿在眼底,她平静的声音,“谢谢,我不用了,马上去开车。” 没等楚嘉树再说话,她便转身走出他的伞下,倔强的走在一片风雨中。 握着伞,他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梅落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的眼中,然后是一辆炫丽的红色刹那间刺痛了他的眼,明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抹红色却是刺红了自己的眼,感觉好痛好痛。 他不禁抬手抹了一把……手指上一片水渍。 梅落开车开得很猛,后视镜里她看到一动不动的站在雨雾里的楚嘉树,眼圈通红,然后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她累了。 不想再想了。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回到别墅里, 她先部了一个热水澡,然后下人给她煮了碗姜汤,她喝了,拿过手机,准备充电的时候,却发现一条短信提示。 按开短信:“你为什么故意写错?” 握着手机的手突然间顿了下,她的目光再次模糊起来,然后一把将手机扔在床上,自己直接钻进了被窝。 后来,突然想到什么,她握着手机编辑短信,“我不记得了。”她便回了他。 “那部剧,你是故意的,不然画板上不会更改的痕迹。”楚嘉树笃定的回短信。 “晚了,我要睡了。”她直接关了机,整个人钻进了被窝,突然间感觉被窝有一种凉凉的味道,她的心也微微一凉。 丝毫没有睡意,她不由的坐起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掏出一颗烟,然后点燃,肆无忌惮的抽了起来,一吐一吸,一缕烟气在她的周围形成一股辗转的薄雾,整个笼了那一张娇俏的脸,她知道刚才楚嘉树在说主持人让他们猜得第八次吻戏在哪部戏。 她轻轻的哼笑了下,笑得无奈,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哗哗的小雨,想着雨中他为自己打伞的样子,嘴角抽动了下,她不会再为他的一些若有若无的小动作迷失了。 咳咳咳!烟丝呛了她,她急忙将烟掐掉,顺手将窗子打开,一丝凉气倏的吹了过来,直接吹到她的心头,凉凉的。 一些细细的雨丝轻轻打在她的小脸上,像雾一样的轻,她张张唇,发现今晚的夜是格外的凉,凉到她的唇瓣突然僵了起来。 突然间, 她好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倏的,她的整个身子僵在那里,当她揉揉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才发现哪里有那抹身影。 笑了,她笑得有些痴,怎么可能,一定是看错了,要么是自己想多,再要么是自己做梦了…… 屋里的烟味也差不多散去的时候, 她将窗子阖上,下意识的水眸再次望了眼刚才出现人影的地方,那里已是一片空空如也。吸了口气,刷的,拉上窗帘,这重重的窗帘隔断了那一抹绵绵的细雨,仿佛还隔断了什么,幽幽的,她说不出来。 脑海里还浮动着那一抹黑夜雨中的身影…… 第四百九十四章 他和她的悄悄话 第二天, 一身浅粉色裙装打扮的梅落来到医院,头发挽成一个利索的发髻,耳边垂了几缕,她踩着高跟噔噔的走在走廊里,声音清晰而又响亮。 虽然她戴了墨镜,但姣好的容颜和曼妙的身材还是引起从她身边穿过的人的猜疑,纷纷驻足议论, “这个人,怎么看上去像梅大影后?” “就是有点像。” “嗯。” “好漂亮,女神!” “对,绝对没有整过的女神!” 就在惊艳的人们驻足叹息的时候,她已经拐进静好的房间,“怎么样?”一进门,梅落的目光还是悄无声息的锁在了一截空空的手臂上。 她不避讳的声音,“你不装假肢吗?”水眸心疼的凝着静好那一双灰色寥落的眼睛,有几分试问,更多的是不解,便坐在静好的床边,眉头紧拧。 “等这边病情稳定了再说。”她目光总是茫茫然的,似乎有一层不变的烟气在里面延展,不知到延展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 “嗯。” “对了,嘉树昨天发高烧住院了。”静好故意提起,眼角瞥着梅落神情的变化。 “哦!”梅落轻哦一声,低下头,抓着包的纤指突然间紧了下。 “不担心他?”静好靠在病床上,看着梅落垂下头,叹了口气,“他病了,在楼下打点滴。” “他有病,会有人照顾的。”梅落抬起头,眸中一片清亮,并没有静好想要从她脸上看到的东西。 忽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低头,梅落纤指从包里掏出电话,“喂!” “……” “好,我马上过去。”摞了电话,梅落面露尴尬,涩涩的声音,“静好,本来今天想和你多坐一会儿,不过我有事就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罢起身离床,手提限量版的包包,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听见门砰的一声。 静好的眼神怔了好久,才从门口转回来,他们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梅落和楚嘉树之间的事情,好像她越看越看不懂了。 下一秒,正好世安推门进来,手中握着一个托盘,上面削好了苹果丁,一面笑着,一面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拿叉子直接叉了一个,递到她的嘴边,“尝尝,这是我亲自削切的。” “嗯。”她抬眼看一眼略微瘦了一圈的风世安,他温和如水的声音,极尽柔情的眉宇间,透着是满满的温暖,像阳春三月的春风,拂面而过,细细的腻腻的,感觉心里一片春暖花开,绿草遍野。 轻启唇瓣,她吃了一口,然后细细的咀嚼,感觉真的好甜,心里也很静,发出甜甜软软的声音,“你也吃一口。”她腼腆的垂下头,小脸有些发红。 “不要老脸红,否则我总是有一个地方,十分的冲动,尤其是不能见你这样红扑扑诱人的小脸蛋。”他调侃她,眸子一动不动的瞄着她脸上的那一丝红晕,这一抹红晕染上来,比刚才脸色的苍白好多了。 “自己解决!” “不行,我都有老婆,哪能自己解决?”风世安又拿叉子叉了一块苹果,递到她的唇边,一脸的哀怨,“要么娶老婆是干什么的?” “你说干什么?”她故意板脸,气呼呼的问他。 “暖床的。”他幸灾乐祸的声音。 “哼!”她的小脸又微红了一分,迅速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那一双火辣辣如火如荼的眼睛,仿佛正期待一个可怕的燃点。 她的心狂跳了几下,伸雪白的颈子,启唇咬住苹果,然后左手单手推开风世安凑过来的身子,“世安,我看得出嘉树和梅落的感情出问题了。” “让他们自己解决。”他的面孔突然间沉了下来。 “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 “那为什么不能帮他们?”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他。 “这种事情,别人越帮越乱,他们自己会慢慢懂得。”风世安的声音幽深缓慢,仿佛在说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 “可是……” “静好!”他放下果盘,身子上前,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要想,他们会好好的,只是任何爱都需要一个过程,不会像喜欢那样的简单,如果只是喜欢,走不到一起正常,如果是爱,不管历经多少磨难,他们最终会在一起,幸福快乐,就像我们。” “真的?”她抬头无辜的小脑袋,眼睛眨眨,看到最近距离的眼中,有一个正在扁着嘴巴的女人,那一抹幽深之中,只有一个自己,只有一个自己在他的眼睛肆意的动,再也没有其它的什么。 唯一?她仔细的回味。 “只要有爱,一切都不是问题,除了时间。这个问题,你问好多遍了,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说到最后,他的眼角都弯了下来,讨趣的看着老婆。 “不是,我看到他们之间闹别扭,有点不放心。”她伸出左手去拂他扣在自己肩上的双手,身子向后躺去,一直坐着,她有点累。 掌心一空,他顿了下,才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臂,现在她的身上,他曾经嗅到的那一种体香再也没有了,只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与消毒液味道弥漫在自己的嗅觉里,左萦右绕的,充满了自己的思绪。 看到他突然间发怔,她不解的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默默的抬起左手软软的握住他的大掌,轻声细语的问,“怎么了?”声音有些低。 “哦!”他声带的敛回心神,目光流转在她苍白的退去红晕的脸蛋,心微微揪疼了,“没事,我很好。”他反扣大手一把将她的纤指攥在掌心,紧紧的攥着,好像怕一眨眼,她就被风吹跑了似了。 那软软的纤指握在掌心,冰冰凉凉的,他将自己的温度悉数转移到那一抹冰冷上,希望指尖能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手背上的温度不再冰凉,有一股温暖的感觉顺着指尖漫到了手腕,然后再到手臂,一路随着血管漫延到全身各处,浑身一暖,感觉不再冰冷,尤其是她的心。 呆要他在身边,她总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他的身子上前,坐在她的背后,轻轻揽过她的身子,磁哑的声音,“靠着我,你舒服点儿。”拥她在怀,他感觉今夜心里不会再空虚。 “腿。”她担心着他的腿并不能负重荷,身子并不敢将重量倾压在他的身上。 “可以的。”他暗沉的声音充满了迷离诱惑,一声一声的响在她的耳膜里,耳膜里发出嗡嗡的余音,她的心也跟嗡嗡的跳动,节奏比平时又加快不少。 他微微咬牙,挺直身子。抱着她腰肢的双手不撒手,唇角靠近她的耳边,轻轻的咬耳朵,“好好的养病,我们要生一个蓝球队,风家军来夺世界杯,这是我们两个的梦想,谁也不许甩赖!” “你骂我是猪,还是骂你自己。”她忍俊不禁的扑的一声笑了,耳根被他唇角吐纳出的热气熏得有些发烫,刚刚退下的红晕很快又浅浅的浮起来。 “就是猪,我也是雄的,你是雌的,你照生不误!” 第四百九十五章 给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走出静好的病房, 梅落的步子不由的慢了下来,眼神也有些忽闪不定,心头一遍遍的回荡着静好的话,“嘉树发烧了……他在楼下打点滴……” 恍惚间,她走进电梯,忽然又迈出电梯,步履有些僵硬,又一抹昨天雨夜里的身影在脑涨里浮起,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绕过安全门,她走下楼梯,当驻足在这一楼层的时候,她的脚步又犹豫了,站在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她便定在那里,不敢再向前一步。 耳边仿似总传一种阻挠她的声音,“梅落,不能去,不能去……” 望着空旷寂寞的走廊里。 她鼓起勇气,终于向着走廊里迈去,一步,一步的穿过病房,目光却在左顾右盼中寻找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扫过所有的房间,直到没有看到预料的身影时,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他走了,或不在? “你想我了么?” 正在专注的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一道悠扬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传来,她不禁骇得小脸苍白的,瞬间扭过头,好像做贼被抓包的感觉,眼神都不自在,不过谁让她是全球闻名的影后呢,只是一眨眼就调整好了表情,脸上一如既往的淡定与安然, 装做浑然不知的她,浅浅出口,灵动的猫眼若有若无的挑起,“你怎么在这里?” 楚嘉树吃笑两声,“没看我手上的针眼儿,没有同情心。”他责怨她,眉高临下的看着她,希望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出来。 “呵呵,楚嘉树,好像我弄你发烧似的。”她冷冷的睨着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他手背的白胶条,好像是刚刚拨了针。 他只是俯着身子,冷冷的扫过一副不以为然表情的梅落,一丝细细的游丝携着失落悄悄的滑落在眼角。 什么也没有说,楚嘉树大步流星的径直穿过她的身旁,像一阵轻风一样,夹着淡淡的药液味道,掩盖了他身上那一抹原来的味道。 一丝凉意袭卷过梅落的发丝,发丝微微飘了一下,她握握拳头,转身昂头,迈开步子向着相反的方向就要迈步。 冰冷的声音响起在楼道,“其实,你不用刻意写错,写对了,也没有人会多想。”他直白的讽刺,像淬了毒液的刺,一根一根的直直地扎在她的心尖上,疼得她浑身一颤。 他还在纠缠那天画板上,她不写那个第八次吻戏的剧本《龙凤御凤》。 她咬咬牙,走得更快了。 梅落是直接从楼梯走下去的,她竟然气得都忘了乘电梯,而她走到一楼的时候,竟然发现楚嘉树也玉风临风的从一楼大厅走出来。 她勾勾嘴角,什么话也没有说,正准备绕过去的时候,忽然一道青春靓丽的绿色身影,倏的跃入她的视线。 孙霁月?那个和嘉树传绯闻的新人?她冷冷的笑了两声,果然是她,上次他询问自己玫瑰的时候,就是将那一捧玫瑰给她的。 梅落知道孙霁月分明就住在那个小区。 她熟视无睹的就要匆匆而去,没有想到她的身影还是被眼尖的孙霁月逮到了,她立刻惊呼一声,紧走向步,追上梅落的步伐,“梅老师,等一等?” “怎么了?”梅落傲慢的停下步子,丝毫没有要摘下黑超的意思。看不清表情的眼睛望着的这边喊她停下的孙霁月。 “能不能和影后合一张影,就在院内的花坛?”孙霁月仿似提前知道了内情似的,眼睛若无若的瞟过一眼楚嘉树的方向,满眼的撒娇卖萌嘟嘴,“楚老师,过来一下。”声音甜腻到粘人,听到梅落心头有一种怪怪地味道。 楚嘉树的桃花眼儿立刻咪成一条弯弯的月牙状。 看到晚辈这么眼巴巴的,但是一想到刚才她刚才甜腻的喊着楚嘉树的语气,心头莫名的火气一下子腾向脑门,很生硬的态度,“这位小姐,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说完昂首欲离开这里。 这一下,孙霁月可是脸色挂不住了,连忙向楚嘉树的方向挤眼带求情,“楚老师,您看梅老师?”她求助。 “我和你合影。”他一边向着孙霁月的方向走过来,站定在她身旁,抬起大手拍拍她的肩膀,“走!” 孙霁月一脸的欢呼雀跃。 五根纤指紧紧的扣着限量版包包的带子,生生扣出一道裂痕出来,梅落紧紧的吸了口气,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的走出医院。 医院门外, 她摘下黑超,发现眼角有一丝浅浅的泪痕在阳光下微微反着弱弱的光芒,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我的车子好像没油了,能不能捎我一程。”楚嘉树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了,她一愕,默默的回头,以为他想起自己了,没想到回眸一刹那间,她竟然发现孙霁月一脸开心的跟在楚嘉树的身边。 迅速的戴上墨镜,她讥诮的笑着,“你搞绯闻,不要扯上我。”说完抬脚迅速的离开了,这次她走得非常急。 静静的站着的孙霁月,黑黑的眼珠一转,“楚老师,好像梅老师很不喜欢我,是不是我惹到她了?” “哪有,她一直是这样,可能她今天有事。”他暗然的望着那一抹清瘦高挑的倩影越走越远,突然间想起,她的眼角好像有一丝淡淡的泪光,眉头皱了又皱。 心情突然间不耐起来。 “我有事先走。”说罢直接招来一辆车迅速的离开了。 留下一脸呆茫的站在街道上的孙霁月,她抿嘴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着自己和男神的合影,不由的笑得更深了。 她拨了一个号,“你好,是……” 第二天, 关于孙霁月与楚嘉树的传闻以绝对的优势爆在各大媒体的头条: “新生小女生秒杀桃花男神” 然后还附上了她们之间的合影,一张医院杏花树下的合影,男人俊气,女人漂亮,二人并排的站在一起,脸上都露着甜蜜的笑容。 梅落看着报纸,脸色很沉,嘴角的笑冷了又冷,直接将报纸扔在桌子上,她转身去了餐厅,去吃早饭。 只吃了几口,便觉得吃不下去了,胃有点难受,她不得不跑到卫生间吐了几口,漱口之后,觉得好多了,她走出卫生间,皱着眉,指着厨房里忙碌的下人,“刘嫂,下次的早饭清淡一点。” “是的小姐。” 她刚刚走到楼上,助理的电话,“梅小姐,你的这一期女神节目,要十一点参加。” “好。” 想到上次节目录制的意外,她问助理,“那个我问你,这一期的嘉宾还有谁?” “这个不清楚。” “仔细的问问。”梅落的眼睛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失望。 刚挂了电话,另外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梅小姐,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她愉快的回答 “那好,我们晚上见,我将给梅小姐一份特别的礼物。”一位中年男人醇厚的音调。 第四百九十六章 嫁我不是一样么 小提琴悠扬的包间里, 梅落换了一身紫色系的晚礼,腰间别了一圈特别精致的洛士奇水晶,在灯下星光熠熠,发出着璀璨的光芒。 等她一脚迈进包间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黎思安的身影,她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瞄了眼包间洗手间的方向,因为她听到里面流水的哗啦啦声音。 她吸了口气,转身优雅的坐在精致的红色沙发上,正好一曲终了,梅落不得不看了眼拉小提琴的女子,朝她挥挥手,拉小提琴的女子,转身离去。 偌大的包间内里,有两室,里面是休息室,有床,有椅子,外面是敞开区,一应俱全。她无聊的看看眼前的景象,拿起桌上的一颗烟便抽了起来,好看的收头拧结着,又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感觉怪怪的。 等她起身就要起身离座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响了,她的目光瞄向卫生间的方向,她的眼睛瞪到越来越大,因为她看到一个微胖不熟悉的男人正从卫生间里包裹一件白色的浴巾出来。 根本不是黎思远。 花容顿然失色,她微呼,纤指紧紧的抓着包,一副戒备的样子,她冷冷出口,“你是谁?”她的步子噌噌的向后退了几步,大声的遗责,更多的是质问。 “梅大影后,何必这样,既然在这个圈子里混,难道不知这个圈子里的规矩吗?” “在我这里没有规矩。”梅落脸色冷漠,嫌恶的看了眼对面的中年胖男人,赫然厉问,“黎思远呢?” “呵呵,黎思远已经离开了。” “对不起,我还有事。”说完她提着包就向前走去,打算穿过这个只穿着浴巾的微胖男人,当她的步子刚迈过微胖男子身边的时候, 微胖男子不慌不忙的伸出手,砰的一把就完好的抓住了梅落的后裙摆,冷冷一笑,“你不知道黎思远是来要你来陪我的吗?” “放屁!”梅落恼怒的转身,身子迅速的后退,脸上微恐,极力的想挣开男人的束缚,而扯着裙子的男人却是丝毫不放,那眼中流露出一种野兽盯着即将到手猎特的垂涎三尺目光。 黎思安,你就是这么和我结婚的。她暗暗咒骂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却是将自己用作商品一样的送到别的男人怀中。 男人的大手狠狠的拽着梅落的裙摆,而梅落却是恼羞成怒的往回拽着自己的裙子,二人争执得越来越紧,只听昨耳伦中传来嘶啦的一声。 梅落的下半身裙子生生的被扯掉了,留一个破布条紧拽在微胖男人的手,这个男人看着梅落欲隐欲现的白光,眼睛都直了,口水都一下子流了下来,咂着嘴巴,“影后,你们不都是交际花,我保证不让你吃亏,说你想要多少钱?” 他说话的同时,那眼中的贼色绿光却一直都没有从梅落的臀部离开。 脸腾的一红,又羞又愤的梅落,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男人,身子明显的向后退了又嫁,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开!” “你到是滚一个,我看你穿成这样,怎么离开这里?还不如我们乖乖的春霄一刻,怎么样?”说完爱不释手的攥着扯下来的晚礼下摆,放到嘴边嗅了又嗅, “如果你不怕,你这样果着下半身出去,得多么的招摇与丢人,第二天,满大街到时都是你的下半身照,你还能在娱乐圈混吗?不如……”说他又要扑过来,那一种感觉像是跳梁小丑一样。 “你让黎思远过来!”梅落简直气得脸色苍白,一边用包遮住自己被扯掉的部分,一面不住的后退,后背一凉,她的身子咚的一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惊恐的望着步步逼来的那一张肥脸,那一种又憎又厌的表情浑然写于脸上。 闭上眼睛,疯狂的她举起自己的包,“你滚开!”呼呼的胡乱的飞舞着,以阻止那个带着猥琐目光男人的靠近。 脑海中一道颀长瘦削的身影渐渐萦绕在云雾之中。 就在她走神的刹那间。 砰的, 包包好像感觉挥不动的时候,她猛的睁开水眸,一看那一双银烂的目光正盯着他的前胸之处,包已经被他牢牢的抓着。 一扯如此,她的火噌的一下子窜到脑门,疾言厉色,“如果你再不滚开,我马上报警。”她真的是豁出去了。 “呵呵,梅小姐,你倒是报啊!”说罢他肆无忌惮的举着手中的包包,啪的向外一甩,一下子扔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拍拍双手。 “我告诉你。”他叉着肥肠似的腰,“梅小姐,这家店是认识的人,你想能不能报警还是两码事,即便报了警,我可以让他们说,打错电话了,所以说呢,梅小姐,你还是从了吧,我不会少给你钱?” “100万怎么样?”他伸出一个手指头,在梅落的眼前晃了又晃。 “滚!”梅落气得肺都快炸了,她双眼猩红的瞪着这个可恶的男人,喘着细气,“你敢胡来,我一定饶不了你。” 说完臭哄哄的就往梅落的身上蹭去。 梅落一个激灵,迅速的跳上沙发上,准备从沙发跳下逃走。 可是这个死胖子竟然还手脚利索一把双扯住梅落的裙子肩带,狠狠的一拽,又是嘶拉的一声,梅落的脸由白到红,由红到白,已经青白错愕一片,再看看身上已经露出黑色的小内内了。 气血再次上涌,她的声音都颤抖着,“流|氓!” “一个戏子,装什么清高?”男人不屑的声音。 “戏子也分三六九等,姑奶奶偏偏就是最高的一等,绝不从恶如流!”梅落毫不加气弱,一字一顿的声音,说完身子急向门的方向扑来,奔到门边,她弯身从地上捡起包,迅速的掏出手机,第一时间就要拨一个电话,目光停在楚嘉树的号码上一眼。 她的手抖了下,迅速的拨了出去,“救我!” 砰的,胖子一把揪住梅落的头发,一把就朝着里屋里的大床上带去,连拖带拽,梅落疼得快要流出眼泪来了,一边抬手向着拽着头发,以减少头发揪扯带来的疼痛。 她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手机,眸中一片苍白。 正在这时咸猪手一下子伸了过来,直接抓住最后腰身剩下的那一点晚礼的碎布……嘶拉的一声。 梅落的浑身上下只剩下小内内。 她张着嘴,一颗烁大的晶莹在眸底忽闪着,就要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梅落咬咬牙想,就是这样出去,也比窝在这里比羞辱要强。 刚准备挣扎的时候, 他再一伸手,啪的,胖男人将她手中的手机打落到地上,笑嘻嘻的声音,“梅小姐,你装什么,谁不知道你天天和影帝在一起,现在被人家甩了,据说人家喜欢年龄小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滚!” 说完,他像猪头的一样的脑袋就凑了过来。 “我滚什么,你不是想嫁黎思远吗,我老婆早死了,要不嫁给我不是一样吗?” 第四百九十七章 看来自己想多了 眼泪突然间悄悄滚落, 她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再度狠狠发问,心里抖了又抖,梅落不甘心的质问,“这真的是黎思远的意思?” “当然。”梅落心中自以为是的骄傲保垒一下子崩塌了,那个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真的是这样吗,那样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也和感情骗子对不起来。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她已经被胖子死拉活拽的拖到了床边,梅落当然不甘心立刻伸出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朝着胖子的胳膊挠去! 滋,五指鲜红的指印瞬间爆红在眼球里,紧接着,五道殷殷的鲜血齐刷刷的流了下来,胖子疼得哎哟一声,就在他吃痛的时候,趁机会,梅落迅速的抬腿就是一脚,然后转身爬向门边,屋外的门边,披头散发的她纤指哆嗦着扣着门把手。 卡! 不动,她气急败坏的又拧了一下门把手。 卡! 又不动。 一片黑暗袭上眼角,难道被锁了,正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时胖男人恼羞成怒的奔到她的身边,抬手大掌,砰的冲着梅落的后脑勺就是一掌。 梅落的脑袋一懵,身跄踉了一步,显些摔倒,可是她却是抬腿,砰砰踢着金黄色的包厢门,砰砰砰的! 紧接着胖男人的第二肥掌就到了,砰的一声,就在他的厚掌还没有落下去的时候,就听到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下一秒, 胖子的眼前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眼前一黑,像一滩烂泥一样的倒在地上,紧随其后的是程墨然,抬脚踢踢地上一动不动的死胖子。 惊恐的梅落鼻青脸肿的望着眼前突然而降楚嘉树,鼻子一酸,泪水汩汩的流了下来,她双手环胸,十分的窘迫,看到这个样子的梅落,往日里的骄傲与凌人瞬间皆无,只是一介落魄无辜的小女子一样。 楚嘉树不假思索的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扶着胆战心惊的她坐在沙发上,直接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唇边,示意她喝下去。 看了眼眼房间的凌乱的,挣扎打斗过的迹象,脸黑了又黑,他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肥猪脸,立方怒从胆边生,他起身离座,拿起啤酒瓶子,照着他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记,啪的一声,然后又擒起椅子朝着另外一只胳膊…… 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抱起梅落,大步流星的向门外的电梯走去,她本想抗议,她想下来,可是看到那一张黑青的脸上,她的舌尖打了几个转就咽了下去。 怀里暖暖的,还有一丝他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心里的恐慌渐渐的消散了。只留下一片空气里的安宁。 双手轻轻的揪住他的衣领,她总不能搂着他的脖子吧,这样已经够暖昧了,这可是她一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抱。 他的强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一声接一声的砸进也的耳膜里,像是打鼓一样,她的心乱了起来,像一滩春水泛着水花,一波波的延展开来。 虽然她和楚嘉树已经有过那样的行为,可是光天化日下的亲昵,他们还是真的是头一次,她现在严重的怀疑楚嘉树的脑袋是不是被刚才的门挤扁了,就是进了一盆水。 “你想勒死我啊?”他低低灼气,不经意的洒在她的脸上,一片片滚烫的气息惹得她的小脸一红,像一个害羞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的,羞红了脸庞,后来,突然间想到他的话,你想勒死我啊? 她悄悄的抬头,才发现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那衣领双边紧勒着他的脖子,脖子已被勒得一片通红。 耸动的喉结,随着他脚步走动,竟然一上一下的运动,不但性|感而且刚毅。 她竟然痴迷的望着了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近距离的观察过他……目光呆滞了许久,忽然听到头上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哪里好看?” 她迅速的别过头,被人抓了现形总归不太好。 不得不梅落松了手,发现刚才在包厢里的惊心动魄,只是被他的那一抹心跳,还有一句话,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彻底的覆盖了。 怎么松了手,她有一种被悬空的感觉呢?感觉身子摇摇晃晃的,就快要从他的身上掉下来,她骇然的望着眼身下,有些眼晕,双手不知何处安放。 “脖子上!”他依旧凉凉的声音。 “哦。”她的声音软糯糯的,便缓缓的攀上了她的脖子…… 喘了一口气,楚嘉树抱着她继续走进最私密的vip通道电梯,所以他们之间的亲密并没有被狗仔队抓住。 一片僵硬最后变得柔软,像一滩春水一样的窝在自己的怀中,她的上身紧紧的贴在他的怀中,随着他走路的一走一颠,她傲人的上半身,居然不安分的一跌一撞在他的身上,像一片片热滚滚的波浪阵阵袭来,涌动在他的胸前。 他的心开始不安,开始燥动,那一股热浪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开始不安的爆动,四处奔流,不息不止,他的脚步下意识的加快。 “用不用叫医生?”程墨然识趣的望着匆匆而进的楚嘉树,笑得有几分暖昧,他的步子故意缓下来。 “不用。”楚嘉树怀中抱着梅落就奔向了自己的车子。 另外一所僻静处,一道阴森森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楚嘉树抱着梅落的样子,脸色顿然生出一股恨意。 直接将梅落送回她的别墅,当他抱着她出现在别墅外的时候,下人们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二人,好久才手忙脚乱的将门打开。 楚嘉树也不说话,直接将梅落腾腾的抱上二楼--她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就要离开,梅落的声音软软的从床上飘过来,“你要走吗?”从未有过的柔情。 “我去给你拿药。”他的神情微怔,这么温存软语,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当他拿了药,又跑上二楼的时候,此时的梅落已是换了一身衣服,安稳的坐在床头,脸色也一片平静,只是脸上的青紫,代表了她刚刚遭受过什么。 黑色的眸子怔了下,然后拿着药箱缓缓的坐在她的身边,“别动。”然后将药打开,沾了药棉轻轻的涂在她的脸上。 一丝凉意涌来。丝线绕绕的缠进了心里,心里又开始砰砰的加跳,还在一抹其它的味道,那个属于他专有的烟草昧一并掺萦在她的周围。 她恍惚了下,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有点不真实。 下一秒, 凉意再次卷来,她的再次加快跳动的节奏。垂着头,她不安分的心里在一片春光里旖旎…… 他面对着她,认真的给她新涂脸上的消肿药,距离很近,她也面对着他,仔细的嗅着他的味道,经过上次他的抓现形,所以她准备不偷看了。 可是嗅觉里的偷闻也是让人如痴如醉,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那样的能嗅到彼此的呼吸,不管是热烈奔放的,还是涓涓细流的低呼吸。 都是那样的美好。 突然一切嘎然而止。 楚嘉树起身离座,将药放进箱子,提着箱子走下楼,而她则不明所以的望他的背影,神情顿了下。 突然间他放在外套袋里的手机响了下,她下意识的拿了起来,一条明晃晃的短信跳在她的眼帘,“树,你什么时候来,我等你。” 她的心一抖,那一室的涟漪瞬间消散,无影无踪了,如同一片冰雪倾泄而至,爆怒无情的卷走了那幕温暖的春光。 冷静下来的她将手机安稳的放进他外套的袋中, 周周有点冷,双手环肩,梅落缩进被窝,眼神变得如以前一样的冷漠与无情。她默默的想了一句,看来自己想多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她的秘密被发现 当楚嘉树再次返身上楼的时候,却看到了梅落侧着身子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安静。 留给他是一道寂寞的背影。 他停下步子,目光微转,扫到床边自己的外套,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将外套随间的搭在手臂上,然后回头看了眼还在睡的梅落,拉开门走出去。 楼梯上, 楚嘉树一边套上自己的外套,一边冲着下人小声道,“她刚睡着,等她醒了,给她做点汤。” “好。” “有事给我打电话。”楚嘉树耐心的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记录了电话号码给下人。 下人的脸上一片惊艳,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能得到桃花男神的电话。 其实梅落根本就没有睡着,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子的方向,盯着窗外的一片漆黑,眸中亦是一片漆黑,这片漆黑让她突然间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自己,更找不到回家的那一条弯弯小路。 黑暗不停的聚上胸口,弥漫了她的整个心扉。 转身,望着关得严实的门,梅落轻轻的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婉约却有一点悲哀,他走了,是因为那一条等他的短信吗? 梅落本能的又望了眼,自己刚穿过他的那件外套,现在放外套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她知道他穿走了,嗅嗅周围的空气,好像似有似无的有一丝他曾经来过的味道,如果不仔细的去嗅,就发现不了。 时间一长或许就没有了。 就像人, 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楼梯上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一声接一声,直到最后听不见了,再隔了一会儿,梅落听到了车子开出别墅的笛音。 那是楚嘉树的车子笛音,她清楚的很,只要一声喇叭,她就能听出是他的车子…… 她长长的呼了口气。 当有一天,你突然间醒来,却发现自己丢了最宝贵的东西,你一定会痛不欲声,但不管你流不流泪,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 一周之后, 楚嘉树的绯闻暂时消停的时候,静好的这边又出事了。 那一天早上,小鸟叽叽喳喳的唤醒了安睡在病床上的静好,她一睁眼,就看到了世安正坐在她的眼前,目光柔和安静,手中提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粥放到她床头柜前。 她单肘拄床,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嘴角一笑,“世安,你怎么早?你吃了吗?”她关切的问他,看到他的脸瘦了,腮陷了,眼底溢满了心疼。 “我的拐棍马上扔掉了。”他笑笑半屈胳膊,示意她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目光掠向静好的瞬间,突然间他的目光凝滞住了,嘴巴张了好久,也没有再吐出一个字,风世安惊愕的望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他,抬左在他的眼前晃晃来提醒他。 “没什么!”他好久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静好,我扶你去洗漱,粥要趁热吃,香菇鸡肉粥很鲜的。”他立刻变了一副笑脸,和刚才的神情大相径庭。 她如释重负,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了呢,不过却是感觉他刚才的表情怪怪的。 双腿滑下床,她走向卫生间,风世安欲上前扶上她的左臂,静好笑着拂下他的手,“我可以。”是的,她想可以,她以后不想做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寄生虫,因为她不是那样的性格。 “那个……”她突然间回过头,望着世安一笑,“我忘记拿洗面奶了。”世安的身子疾快的一下子挡住她眺向床头的视线,声音有些不太镇定,“静好,我帮你拿,你先进去。” 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正呼之欲出。 神色慌张的风世安惹得静好叹了口气,然后她转头,一脚迈进卫生间,风世安惊骇的盯着雪白枕头的那一把青丝,眼睛怔到了很大,呼吸刹那间停止在某处,一口也不能运转了,他颤抖着双手走近床头柜,迅速的拿了洗面奶,不顾腿上的疼痛,奔到了卫生间门口递给她。 然后,他再以疾快的速度返回来,目光锁定那一把黑色的发丝上,弯身,迅速的捧在掌心,垂眸低看,双手的十根手指,根根颤抖。 掌心的那一把青丝,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的心像是随着这一把青丝瞬间也掉落了一块,脑海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与呼唤:如果静好看到会怎么想? 她会有多少走不下去的勇气?一个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枝节横生,他不知道哪个办法会让她的心更加坚定。 “世安,你干什么呢?”细细的声音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他迅速的将她的那一把脱落的头发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眉头皱得很紧。 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风世安一脸的沉重,她缓缓的走到病床上,坐在上面,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也随自己坐到床头的风世安,“你怎么了,气色不对,有心事。”她弱弱的声音。 “没有。”他的声音贯满了太多的无力。 “累了,去那边好好的休息。”她担心他的病,目光下意识的的垂下来,落在他受伤的腿上。 “我马上好了,你看我今天过来看你都没有拄双拐,下周我就可以扔了。” “不是还有好多天?”她不明白。 “我天天锻炼,肌肉好,所以恢复得快。”风世安一脸骄傲着,说完又重复的炫耀的抬起他的肱二头肌。 “下次,不能那样了。”她嗔怪着他,“不然我和孩子们会担心。” “对了,孩子们好久不来了。” “这是医院,现在传染病多,卷毛的体质我担心,吉吉的课也紧,我也不想让婶婶看到我伤心。”她叹了口气,“对不起!” “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早早的和你一起上医院检查就好了。”他更自责的垂下头。 他凝着她,望着她一头的青丝开始稀稀落落,心里不忍的收回目光,移向窗棂上他从寺庙给她求来的平安符,“静好,我想能不能将发头剃了。” 心里百转千鸣,九曲回肠,他不知道如何去告诉她,她脱发的太厉害,他怕她万一发现了受不了…… 世安更知道,她可能不会答应,又赶紧接着补允,“你天天喝大量的药,还要输液,你的头发多少会有损伤,我们如果剃了,是为了以后长得更好,更有光泽,还有现在天气还很冷,你出门可以戴一个帽子,或者我可以给你买假发,你怎么样都行。” 他眼巴巴的望着她,心头万分复杂。 她望着他,目光温柔,还夹杂着一丝难受,“你是不是知道我脱发厉害了?” 垂下头,她眼圈已经发红,本来她想拖着这个秘密下去,她怕他知道,女人谁不在乎一头秀发?那是女人美丽最自信最重要的一部分,除了脸与身材,不,它们是同等重要。 呼吸一紧,然后仿佛有细细的刺刺进了他的呼吸里,他疼得眉头皱得很厉害,他张开双臂上前揽过她的肩,搂她入怀,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以后还会有的。” 她的下颔紧紧的抵在他的肩头,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还有的顺着嘴角滑进她的口腔,舌尖一舔,又苦又涩。 “好。”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左手将泪水抹净,然后身子离开他的肩头,微微点头,她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 扭过头,那一抹窗棂上的红色平安符渐渐的双开始模糊。 继尔她听到一个声音,坚定沉着有力,“我会陪着你剃了所有的头发。” 心尖一抖,静好发现窗棂上的那一抹红色,混成一层薄薄的轻雾,更加模糊的看不清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什么叫做衣冠禽兽 几天后, 梅落所在办公楼层里一片热闹,而她却不所动的打开电脑,查看自己最近的档期安排,这是助理刚刚给她发过来的。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的经纪人走进来,脸色有点发白,“梅小姐,看新闻了没有?” “没有。”梅落根本就没有扫向助理的方向,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右手滑动着鼠标,仔细的看着今天下午的安排,她发现这两天行程有点紧。 经纪人长长的呼了口气。 “对了,什么事儿?”看完了行程安排,她的右指一松,整个人懒懒的靠在软软的皮椅上,心虚的望着站在桌前的助理问:“还是发生了什么新鲜的事情?” “那个没有什么新鲜事儿,无非是一些不入流的野模与演员拼凑起来的炒作。”经纪人目光望着心不在焉的梅落,“行程您看好,下午我派保姆车到别墅接您,怎么样?” “好。”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经纪人下意识的扭过头,问了一句,“哪位?” “黎思远!”一道醇厚的男中音。 经纪人一听,立刻眉飞色舞的瞄了眼梅落的方向,看来女神的另一半追上门来了。她赶紧找了个借口灰溜溜的离开。 而黎思远这个穿着贵气的男人,戴着蓝边眼睛,斯斯文文的同闪出门的梅落经纪人打招呼,而梅落却是全程讥诮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黎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浓浓的不欢迎,老成持重的黎思远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呵呵一笑,“梅落,我作为你的婚嫁对象,不能来这里看你?” 他的声音很冷,犯了错误的是梅落,好像不是他。 “是吗,作为婚嫁的对象,呵呵,你是想把变成给接客洽商的筹码吧?”梅落的脸色变冷,丝毫不给他好脸色好声音,真是她不找他,而他竟然送上门来了,那件事,她得好好的说道说道,不然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好捏的。 “梅落,我来这里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想问,那天你为什么不等我,就离开了包间?”黎思远的质问。 “呵呵!”梅落的笑更冷了,甚至眼角的都冷了起来,她轻启朱唇,一字一顿,“黎思远,我想我是瞎了眼,才想嫁给你,你哪是想娶我,分明就是将我卖到别人床上,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把你卖给别人,我一直从五点半等到你十二点,你为什么不来我的包间?”黎思远的脸立刻沉下来,如同冰霜一样的冷。 “黎思远,难道你非得等别人将我非礼了,你才肯罢休。”梅落气得脸色发白,声音挑尖,纤指一指门外,“从此,我们各走各的路,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衣冠禽兽,百闻不如一见。” “你……”黎思远不由也气得脸色发青,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转身就要离开,然后他的声音也顿了下来,“梅落,你不要后悔。” “黎思远,我不会后悔。”梅落气得狠狠的扭过头去,脑门上的血还是一个劲向上涌,她的唇瓣都在颤抖,她真的没有想黎思远是这样的一个人。 手背抵在漂亮的下颔上,她看走了眼。 屋中的火药味还没有散去的时候,这时门又推开了,楚嘉树笔直的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默默的站在落地窗前,好像在出神的望着什么。 他故意咳了一下。 听到咳音,她回头,看到是楚嘉树时,眼角闪过一丝光线,倏的就不见了,她的脸上依然保持平静,她缓缓的走到办公桌后面,指指门口的会客沙发,她的声音低浅,“谢谢你昨天的相救之情。” 她说得极为认真。 “如果不舒服,今天请假就不要来了。”他那一双闪着光泽的桃花眼儿默默的看着她那一张今天素面朝天的脸,纯净了不少,可是那眼角向挑的角度,又细又长,闪着一股冷艳的光芒。 听到楚嘉树温柔的声音,她不勉的轻笑了下,“我没有事,你有事找我吗?”梅落抬起头凝着楚嘉树那一张灿烂的桃花脸,凝神一秒,然后迅速的从他的脸上撤离,心砰砰的乱跳了下,她捂紧胸口,强迫自己要淡定再淡定。 “我来看看你。”他的声音很温,没有以前的放荡不羁,嚣张跋扈,甚至更没有他楚氏风格的无理取闹,这样的他反而让梅落觉得有些不自在,抬起眼神望着楚嘉树的方向,明明白白的怀疑与不可置信。 “看完了?”她垂下头,右手握住鼠标,目光直直的盯着电视,余光却是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楚嘉树,声音有几分不屑。 沉默,更多的她余光里看到了他的不解。 她又插了一句,“如果看完了,你可以走了,我又不变形金则,一会儿就能变形。” “呵呵!”楚嘉树的身子未动,竟然笑了,“你确实不是变形金则,但你的脸是百变天气预报,就变就变,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一顿饭?” “啊?”她的手顿住了,然后脑袋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他,“你有小女友,不怕人家吃醋?” “还吃酱油呢?”他扑的一笑,那两道如同弯月一样的桃花眼弯下来,水漾漾的,异常的好看。 那一汪水波,一下子就荡进了梅落的心海,砰的一声,自己的心湖里泛起一片涟漪,仿佛是整个夏日到了似的,一片清凉惬意。 突然间,她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我请你吃饭,可以,晚上吧,你订房间,我掏钱。” “好。”楚嘉树毫不客气的起身离坐座,眼神略有深意的问,“你没有看今天的报纸?” “什么报纸?”她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 “哦,迈嘎墩,我的上帝!看来佐罗的英雄救美,铲恶除奸算是白做了。”楚嘉树双手捂上脑门,一副悲催的样子。 梅落看到楚嘉树的表情,脸上的阴云彻底的消散了,仿佛一抹细细的阳光碎碎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心情更加舒畅。 鼠标迅速的打了电脑网页新闻的最头条,居然是某某男赤|身|果|体的吊在一酒吧的包厢阳台上。 梅落的手指不动了,她瞪着大大的水眸仔细的分辨着那个赤|身|果|体的男子,还有那一家熟悉的酒吧,她的眼睛突然间一暗,然后又一亮,最后她咬牙切齿的挤了句,“活该!” 身前传来一阵笑意。 她抬起头,眸中意味复杂的着了眼来到自己办公对面的楚嘉树,见他双手拄在办公桌上,从上而下的望着自己,意思在向她邀功似的,怎么样? “你们做的?“ “你以为还有谁这么帮你?”他的鼻子冷哼一声,身子退回到沙发,“我不想吃酒店的东西。” “那你想怎么样?”她仰着小脑袋,秀眉拧结的望着他,一脸的无辜,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请我到你家。”他坏坏的笑意,声音多少有一丝暖昧出来。 “不行!”梅落故意一板脸,“你又占便宜?还是我的便宜占上瘾了?” 第五百章 鬼鬼崇崇的做什么 “等一等。”姣好容颜的梅落的秀眉渐渐的蹙了起来,右手手指按着鼠标的动作缓缓的拉着网页上的滚动条,越到最下面的,她的脸色越来越不佳,最后干脆直接绷了起来。 “怎么了?”坐回沙发上的楚嘉树的身子再次前倾,说完后,目光依然注视着梅落还保持着刚才的表情,错愕下,他迅速的站了起来,几走到她的办公桌前,表情有几分凝固,重复着问题,“怎么了?” 噌的,梅落一掀眼皮,猫眼处的那一抹灵光迅速的冰冷,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楚嘉树,连眼都没眨了下,声音落下的有几分轻蔑,“楚嘉树,这样好玩吗?” 听到她的讽刺与疏远,楚嘉树怔了下,不相信的望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的绕身来到她的身后,目光紧紧的盯着网上的内容,脸色由刚才的怀疑到错愕,然后是愤怒,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成拳, 他狠狠的咒了一句,“x的。”竟然带了脏字。 下一秒,梅落则是侧过美眸,静静的注视着那一张有愤怒下的好看的面庞,美面如玉,一点也不为过,可是她现在却是没有心情去和她矫情这件事,压抑着胸口的怒口,她一字一顿的声音,“谁做的?” “不知道。”他摇摇头,目光始终没有从网页上离开。 标题:一夜露水为哪般。 影后m姓小姐,据说一|晚|包|价一百万,并约在定x酒店一度良宵,结果当事双方情份未成,却因财大打出手,m方并勾结其它相好,将当事人打昏,直接吊在酒店半空…… 楚嘉树的眼最后真的直了,这样完爆的想像力,是什么人做出来的,他也很愤怒,呼吸有几分急促,一丝丝,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打在梅落雪白的颈子上,还有耳畔。因为他的这一股灼热,烫得她的心跳都加快了频率。 她有点出神, 突然间, 办公室的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回为,余光瞄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楚嘉树,有些离自己的气场太近了,不由的直接将网页关掉,很理下气壮的声音,尽腮部有些红,“有人进来。” 明白了梅落的暗指,楚嘉树自嘲的笑了一笑,后退几步,听到梅落的一声请进之后,目光盯向门口,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孙霁月。 她一脸灿烂笑意的来到这里,很谨慎的态度,“对不起,我们打扰梅老师了。”眼角微微掠了楚嘉树的方向一眼,那一眼饱含了一丝意味不明的东西,而这种情绪女人最为敏感,所以不知不觉得就落入到梅落的眼中。 梅落的脸色很平静,手指却僵了下,淡凉的目光打量着那一双青春朝气的女孩子,可是在她的眼中,却看到一种与年龄极不相衬的感觉,再一眨,梅落只发现她的眼中有一层淡淡的笑意,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倏的想起来,那天晚上的短信,她看了楚嘉树的手机,那一句,我等你。 心里好像疼了下,仿佛被小虫啃得又酸又胀…… 是不是这个女孩子? 还有那天楚嘉树捧着那么一束火红的玫瑰,刺痛了自己眼睛的玫瑰去了孙霁月的小区,一想起来,她的心莫名的又沉又痛。 暗暗吸了口气,她淡漠的昂着头,傲然的疏远,“你有事么?”目光很快的捕捉到了她胸前挂着一张出入风氏的通行证。 只有正式员工有,看来他这张通行证……她迅速的别过目光,那一块发白的刺眼的通行证,像白炽灯一样的灼亮了她的眼,灼得她不得眯了起来。 “我来找楚嘉树,有私事!”孙霁月不咸不淡的声音,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眉眼间的柔情一寸一寸的移向了楚嘉树,虽然自为掩饰得极好,可是那一寸寸却是如刺的一样的刺进了梅落的心里。 收回失落的目光,她的目光微垂,调整一下情绪,开口又淡又冷,“嘉树,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忙吧。”然后瞟了眼孙霁月的方向,她暗示,这不是来找你的吗,还不赶紧带走。 “那件事,我会调查的。”他临走前故意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然后眉眼笑了,“孙丫头,你来我到底是什么事?” 他的声音说不出来的轻松与亲昵,惹得梅落听到后,耳根一僵,摊在桌上的拳头再次紧了下,心里咯噔的沉了又沉。 听到脚步声,再然后是砰的关门声。 她的心渐渐的由刚才的高低起伏静了下来,像一首激烈之后的舒缓音乐才是疗伤的最美旋律。 她阖上眼睛,静静的靠在黑色的皮椅上,眼角处一片水渍,这么多年,终究是错过了,或者真的她不是他的那一道菜,抑或是这一道菜,他吃得太久了,没有了滋味。 脑会嗡嗡的一片发乱,她不想去想了,干脆睁开眼睛,再次打开电脑里的网页,这是谁造的谣? 盯着屏幕良久,她直接播了两个内线,几分钟后,她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她站起身子,指指会客沙发,示意何律师,还有经纪人坐。 二人不明所以的望着梅落这么急着叫他们有什么事情,沉思一会儿,梅落返回办公桌后的椅子,身子坐正,眼睛平视着他们,神情极为的严肃,“我想就对于我的这个毁谤进行维权,不知何律师的意见?” “风导什么意思?”坐在会客沙发上的二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发问。 梅落的目光从二人的脸上转来转去,最后锁定在张律师的身上,“最近风导,因为家里的事情缠身,所以我想请您帮我打这个官司,下午我去医院和风导商量,麻烦你们先有思想准备,先行准备材料,到时可以节约时间。” 她决不会让毁谤者逍遥法外。 晚上, 黎思远从公司直接回了别墅,一回到别墅,脸色就沉得十分难看,这一天的心情全部因为梅落骂自己而毁了,直骂自己将她推到别人的床上。 他真是气坏了。 到了门口,他直接下车,将钥匙递给下人,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正在这时从客厅里跑出来一位下人,“黎总,表小姐来了。” “嗯。” 一边走进客厅,一边将外套脱了下来,下人恭敬的接过,待下人在衣架上放好外套的时候,他问:“她在哪儿?” “在您的书房。” 嗯?他的尾音竟然很不友好的挑了起来,眼角都冷了下来,吓得下人眼皮一个哆嗦,赶紧骇着一颗心,黎总,我去看那儿的花好像没有浇。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踏进书房。”掺了冰一样的声音渗过来。 找了借口的下人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谁都看得到今天少爷的脸很阴很冷,最好不要招惹。好像黎总好久不这样了。 大步沉稳的他直奔一楼书房。 站在门前,伸手推门,就在他推门的一瞬间,孙霁月也正好推开书房的门,二人撞到了一起,黎思远的脸色很不好看,目光盯着孙霁月一动不动,语气相当的冷,“你来我书房鬼鬼崇崇的做什么?” 第五百零一章 既然救何必毁 孙霁月被这么一吼,脸色有些僵得难看,不过下一秒,她调节的表情真是丰富至极,双眸微弯,一脸的笑意,连漩涡都给带出来了,脸上一副喜气盈盈,来过还蕴着一丝幽怨, “舅舅,你生什么气啊?”双手像蔓条上一样的缠上了黎思远的胳膊,撅着嘴,撒娇卖萌的语气,“只不过,在你的书房找一本书,看你这么小气的,我不找了。”说罢,她松手缠着黎思远的手,扭身就走。 就在她的灵便的小身子擦过门口像门柱一样直立的黎思远时,耳膜突然传来他的怒喝,别走。 她的身子怔了下,迈出去的脚迅速的收回,转身一脸的眉飞色舞,“舅舅,你还生气么,我真的一本也没有拿呢?” “进屋!”他撑着一张没有温度的脸上,砰的一声,伸出胳膊,精准的扯上她的手腕,用力的一拖,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拎回了书房。 他反手将门带好。 孙霁月的小脸一绿,带着哭相,“舅舅,你拽疼人家胳膊了。”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他蓦然松了手,眼神里的怒意与冷稍稍的散了一丝,可是他却是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的声音,像冰雹一样响了起来,“月月,你告诉我,你到底订了哪个房间?” “什么哪个房间?”她故意瞪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舅舅。 看着孙霁月这样的眼神。黎思远气得没有了脾气,顿了顿,“你订的哪个房间?” “你是说那天的一个房间?”她仿佛豁然开朗,“不是608吗?” “那她怎么会在603?”黎思远的声音开始发狠,眸中的唳气扑天盖地的涌过来,一股股的打在孙才霁月胆战心惊的小脸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舅舅,你……我怎么知道,我明明订的是608,而且你打电话告诉她的也是608,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在603?你怎么能怪我呢?” “呜呜!”孙霁月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还没有娶媳妇,就忘记我和我妈了,呜呜……”她不停的抹着眼泪,委屈的声音发哽。 孙霁月这样哭哭啼啼,“你和未来舅妈吵架,你训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出气筒。”她双手捂着脸,顺着指尖的细缝看到那一张冰冷的脸,从黑变青,从青变黑,最后听到出气筒之后,竟然闪出一份无奈。 孙霁月的眼珠转了转,继续捂着脸哭,“我以后再也不认你个舅舅了。” 说完就跑开了。 看着孩子跑了,黎思远的情绪比刚才还糟糕,这个孩子一个劲儿的捣乱,踏进书房,他站在空旷的书房里,闻着那一股熟悉的墨香,心微微荡了下,可是想到梅落那一张愤怒的脸,心情开始不净了。 拨了一个电话, “张站长,这个网的新闻,是谁发的?” “黎总啊,是新闻部的记者,有事么?”张站长十分的客气。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她散布的消息。”他的语气明显的加冷。 “哟,黎总,不瞒你说,刚才楚影帝也来打电话问这个情况,事实就是有个陌生的一次性电话将这个消息发到我们记者手机上,所以这个新闻就出来了。” “我知道了。” 就在黎思远的神情陷入一片困顿的时候,这边楚嘉树也正在首手处理这件事,事情的发酵好像越来越大,关于梅落的攻击性新闻越来越烈。 大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方。 楚嘉树愤怒极了。 晚上,他一脸陪罪的来到梅落的别墅外,下人们倒是知趣的给他打开了门,而他带着一食盒吃的爬上了二楼--她的卧室, 敲门后, 听到她的请进,他才推门进去,发现她正郁闷的盘膝而坐在床头,露在自己眼前的只是她纤瘦的背影,他看得有几分落寞与孤独。 他启启唇,感觉一时不知说什么,嗓子眼儿有些涩,“梅落,那个吃点东西吧。” “你走吧。”她冷冷的声音。 楚嘉树有言难开,本是他好心的救了她,没有想到给她惹了一屁股的麻烦,这一个麻烦都把梅落的人品与人格全毁了。 本是自责的,可是下一句话,梅落的火药味浓浓的炸向了楚嘉树的心海,砰的一声,水花四溅,溅到了一片水花都挡了他望向她的视线, “我毁了,有些人该高兴了。” “梅落,你说什么?”楚嘉树手擒着食盒,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定定的望着她的后背,火气窜向了喉咙,携着烈焰燃烧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的目光幽幽的望着窗外的方向,几分孤寂,几分苍凉,眼角还有一片不经意的潮湿漫了又漫,若不是她强忍着,那些潮湿早就溢成泪滴洒了下来。 搭大双膝上的纤指默默的蜷紧,直到手背泛起一层冷光的时候,她才将呼吸调到最均匀,最冷漠的状态,淡淡开口,语气冰冷无温,“既然救了,为何要毁了我?” 手指一僵,啪的一声,食盒掉落在地上,楚嘉树伤痛的摇摇头,他的脚步后退一步,真的没有想到梅落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蚀心剜骨的话出来。 胸口仿佛被刀子猛的扎了下去,疼得他的呼吸都骤乱,甚至他来不及用大手捂住那胸口奔涌而来的疼痛,他不知道她竟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是想让孙霁月出演下一步剧本吗,你们可以直接和我说,为什么要毁我,诽谤我?”她一字一顿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流连,好像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来说出来的声音,有些轻乎乎的,飘荡在他的耳边。 她不是一个傻子。 “你不是大力的推荐她吗?”梅落的调子尖挑的像一根细丝线嗖的划过一道长空,只是颤抖着坠下来,落到地上,被强风扯断了似的。 “这跟月月的事,不是一回事?”楚嘉树的声音显然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有些弱了下来,语速也缓了下来。 “怎么不是一回事?”她有些讽刺的回呛,月月,总是这么亲切的称呼。 “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罢,梅落直接从自己的身上甩出一封信,啪的一声,信转了几个圈,缓缓坠落到地上。 他吸了口气,弯身捡起来,手指颤抖着打开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就是孙某月不择手段,攀上影帝,还想借机挤下影后,和影帝合作,擦出爱情火花。 信里还有一个小小的u盘。 插进了梅落卧室里的笔记本,有一段别的同学和孙霁月的录音,“我一定要挤下她,那个影帝是我的……” 不仅仅因为绯谤,正重要的是,梅落无论如何想不到,楚嘉树竟然伙同别人来挤兑自己,这是她真正伤心的原因,在影视圈谁没有几条绯闻,可是这样的绯闻,却是致命性的打击,而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除了楚嘉树知道,墨然一向守口如瓶…… “真的不是我?”楚嘉树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那你说是墨然?”她的声音反应异常激烈,胸口的气浪也一波一波的滚荡在她的胸口。 “当然不是。”楚嘉树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了。 正在这时, 下人小心敲门道,“有位孙小姐,说有找小姐有急事?”她小心看着屋中的情形,很是谨慎的提了别墅来了客人。 孙小姐?梅落和楚嘉树同时暗忖。 最先想到的楚嘉树,眉眼间明显的不悦,这不是明摆着是来裹乱吗? “我没有时间。“梅落冷冷的回答,身子始终没有正过来,因为她流了泪,因为她的眼圈红了,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孙小姐说了,如果误会想解开,想知道原因就让她进来。”下人解释着。 第五百零二章 他怎么就不合适了 梅落刚才微微激动的情绪顿了下,静静的呼出一口气,身子还是没有转过来,而此时的楚嘉树又眸里意味不明白的光芒,时而阴霾,时而明亮。 很快,他们的耳边传来一种急切的上楼梯的声音,还有下人客气的邀请。 脸再次绷紧,松动的纤指再次握紧到膝盖上,梅落知道孙霁月来了,她倒是想听一听,什么样的解释能过瞒天过海,什么让的解释让她的绯闻化为乌有? 随着敲门声进来的下人知趣的退下了,而只有那个孙霁月轻步的上前走了几步,比楚嘉树离梅落的距离还在近一些。 目光定定的望着梅落的背影,孙霁月抱歉的声音,“梅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是我的经纪人的主意,她从次鼓动我做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同意,所以她恼羞成怒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你这么急着撇到一干二净?”梅落身子未动,只是嘴角传来了片冰凉语气。 难道自己会相信这个小姑娘的只言片字。 “梅老师……”孙霁月的声音突然间发哽起来,一开口便是浓重的鼻音,然后垂下头,一副委屈到说不下去的意思。 楚嘉树也急着调子挑了起来,有些尖锐与生气,“梅落,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她还小,都道歉了,你跟她计较什么?” “我跟她计较?”梅落一笑,笑得嘴角有些冷,“我为什么要跟她计较,我只是气愤造谣的人。”她的眼角一片通红,在她的人格受到如此侮蔑的时候,他竟然还在云淡风轻的替别人说话。 想到此处,她的火气腾的一下子从脆火燃起,剧烈的燃烧着自己的胸膛,烤得自己快要发焦的时候,她猛的转过去,声音却在看到楚嘉树手那一刹那间保持平静下来,“你们走,我要休息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角的失落与孤寂,证明她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不管以前好坏,她和他都过了这么久了,如果心意合通,早就好了,为什么还能折腾来折腾去的弄到今天。 “梅老师,我没有抢你的戏,是我经纪人告诉我要借人的炒作上位,我真的没有想过,我已经辞了她了。”孙霁月的声音很小,“真的。” “你们走吧。” “还生气吗?”要不我找她找来和梅老师道歉?孙霁月一副真诚的小脸望着梅落的脸,那一张脸精致漂亮,即使不画妆,也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孙霁月的眼底滑过一丝惊艳的色彩,最后她抿抿唇,力证自己的清白,“真的,如果梅小姐不相信,我可以将她找过来,不行我去告她侵权,她是私弄了一些东西,我想让他她销毁,我还骂了她,辞了她,估计她怀恨在心吧。” “所以,她将东西寄给梅落是故意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楚嘉树随口就说了出来,下一秒,他的眼神转了转,不再说话,眸底有一丝深意的东西闪过。 “梅老师,真的对不起。”孙霁月还是脚步向非得跟梅落道歉。 “好了,梅落,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她也不是那个始作俑者,就算了吧,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楚嘉树转身,推推垂下头的孙霁月,拍拍她的肩,“好了,不要再瞎想了,梅老师会不和你计较。” 他推着她就往外走。 而孙霁月还是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回过头来,“梅老师,我知道你要和黎总结婚,所我很高兴,因为你要嫁给我舅舅。” 最后两个字舅舅在她的卧室门口飘了好久,梅落才从愣神里缓过来,黎思远,是孙霁月的舅舅?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本来走得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却静了下来,尤其不光梅落吃惊,就连推着孙霁月肩膀的楚嘉树也愣住了,像摸了电似的,他猛的缩回手,时光仿佛刹那间定格住了,他一动不动的望着孙霁月的方向,轻喃出口,“黎思远是你的舅舅?” “当然。”孙霁月突然间笑了,“如假包换。” 他埋怨的语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干吗告诉你七大姑八姨,你有告诉你的舅舅是谁么?”孙霁月一脸的油嘴滑舌,唇角利落的反呛他。 他脸微沉。 “你这个小鬼,是不是帮你舅舅做内应的?”楚嘉树故意板起面孔,二人在卧室门外的走廊上就开始了你来我往。 “你放着大美人不娶,我舅舅想娶,所以你不能拦着!”孙霁月白了他一记,然后昂头挺胸下楼,“所以角色我不用炒作,你懂的!”听到卧室里没有一点动静,孙霁月长长的呼了口气,总算过关了,大眼睛狡猾的眨了又眨,黑漆漆的泛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光芒。 楚嘉树呆呆的望着那一抹下楼的身影,神思有些不定,心里突然间发空,她是来做说客的吗?替她的舅舅? 转身看看卧室的方向,既然今天来看梅落的,干吗走这么匆匆,再说上次的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而起,他应该…… “梅落。” 他再次走进敞开的门内,反手当门关好,刚想说什么,此时的梅落突然间拉上被子,将自己全部盖上,发出模糊的声音,“你走吧,我要睡了。” 他本来想说的话,在口腔里转了几个圈子,终于没有说出来,然后就悻悻的下了楼,等他刚刚走出梅落别墅的门口,孙霁月笑容满面的就从一旁闪了出来,“楚老师,我等你呐。”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掏出袋里的车钥匙,直接向自己的车子走过去,一丝也没有停顿。 “能不能送我一程?”她巴巴的看了看他,声音很小心。 “不行。” “你看天这么晚了,天又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我又这么漂亮?”孙霁月故意大言不惭着。 看看周围的黑色,他叹了口气,最终示意她上车。 路上的车子渐渐少了起来,大约是工作忙的人早早的都回了家一样。孙霁月偷偷看了眼侧着容颜的楚嘉树绷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影帝,开车能不能专一点?” “嗯。嗯?”第二个字,他直接挑了眼,有一丝微蕴的气息藏了进来。 “以后,你能不能离梅老师远一点?” “为什么?”他直截了当的问。 “我舅舅正在追梅老师,而且我舅舅说,很想和梅老师结婚,而且我也想一个这么漂亮的舅妈。”她扭过脸,定定的望着楚嘉树。 握着方向盘上的大手猛然收紧,他不动声色的表情里,声音有些凉,“你舅舅比梅落大十岁,太大了,不合适。” “十岁,怎么就不合适了,那样我舅舅成熟稳重,知道疼舅妈。”孙霁月不以为然,眼角的一线光丝亮了又亮,最后却是暗沉下来,不见了踪影。 “那是老牛啃嫩草。”头顶的暴喝一下子打断了孙霁月接下来的话。 “你才老牛啃嫩草。”孙霁月倒是激烈的反驳。 “下车!”楚嘉树果真怒了,脸也猛的沉了下来,一层冷霜覆上他紧绷的脸上,然后冷气从他的脸上开始扩散,直到整个车厢都凉了。 满车的凉意,冷得孙霁月倏的打了一个冷颤,双手环肩,嘴里还在嘀咕,刚才明明车里很暖和,然后双手环了肩,四下瞅瞅,哀怨的语气,“楚老师,你的暖风是不是坏了?” 第五百零三章 好歹还有一个家 华丽的车厢里, 更加冰冷的声音像冰块一样的咚咚的砸过来,硬邦邦的砸在她的头顶,砸得她浑身冷得抽了下,才发现冰块直接的砸进了胸口,胸口一片冰凉。 孙霁月强撑着脸上的平静,“我是不是戳中你的痛处了?”有点讽刺。 “我舅舅就是喜欢梅老师,况且梅老师对舅舅的印像也不错!”她无比坚定的声音,然后一手扯了安全带,拉开车门,就要下车,才发现手拉了车门几下,车门竟然落了锁。 “我要下车。” 楚嘉树一字一顿的声音顿然再次响起,“如果,你不亲自将你的经纪人向梅落道歉,那么她就永远别想再踏进这个圈子。” 他真的怒了,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污蔑梅落的清白,清白是一个人的名节问题,什么一百万,什么价位,他真的气炸了,简直就是谣言中伤。 倒是想安慰她,可是她一个字后来也没有让自己说,楚嘉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开始从四面八方的集结,最后全部一股恼儿的涌向了脑门。 脑仁里一片嗡嗡的轰鸣,像要爆炸了似的, “给你二十四小时,否则你的经纪人在娱乐圈滚蛋!”然后他按了某处按纽,啪的一声,车门解锁的声音,这一声比刚才的前两句还要冷,孙霁月明明的听到滚蛋两个字里,掺杂那一种发狠的调子。 她的身子骤然一僵,抬起微微抖动的手指摸到了车门,像逃慌一样的逃下了车,眼里有一丝散落的游光,当她的身子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她的身子一凉,一阵疾风驶过。 孙霁月怔怔的望着远去的车子,速度飞快,她恍了下眼神,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楚嘉树莫名的恼怒,他知道这一件事情不简单,凭什么人要污蔑梅落?最后,他拿起手机找了一个电话,“墨然,帮我查一个人,越详细越好。” 目光却是扫向了后视镜里那一抹越来越小的红点,眸底的颜色变浓,他平时脾性是好,但是关健的时候,他不会放任有些人的胡作非为。 救梅落虽然他是好意,但也事蛇添足惹来了麻烦,给自己倒好,却是苦了梅落,他的漆色的眼睛咪了起来。 本来这件事她就是一个受伤者…… 再说看着楚嘉车戴着孙霁月疾驰而去的时候,站在三楼落地窗前的梅落,胸口却隐隐的泛疼,她的眼睛有些潮湿,站在那里久久的都保持一个动作,连动也没有动,像是风化的水晶雕塑一般,唯美凄冷。 她的大脑里不停的放映着刚才的镜头,像过电影一样的历历在目,十分的清晰,清晰到就像刚才的事情又重复一遍似的。 他宠溺的月月声音。 他温柔的摸着孙霁月头时的样子。 他替孙霁月大声辩解的样子……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若对别人来说是蜜糖,而这些对自己来说则是致命的毒刺,一针一针的刺在自己的心头。 流出来的不是鲜艳的血, 而是孤独寂寞的黑血。 眼角的潮湿有些重的时候,重到她眼前的景物都失去了原来的色彩的时候,她才抬起重重的胳膊,将眼睛的潮湿试去。 八年了, 她记得整整和他认识八年了。 而他的观注从未在自己的身上停顿一秒,甚至不如一个他刚刚认识的新演员,她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自己一厢情愿太久的缘故。 直到眼角变得干涩,眼前再是一片清晰的明亮的时候,她望着空旷的别墅门前,才叹了口气,转身下了楼。 “哎呀,小姐,你怎么没有穿鞋?”下人一片微呼,然后急急匆匆的从她的卧室给她提来一双拖鞋,帮她穿好,还嘟嚷,“不是说了吗,以后得穿鞋,不然月事的时候,肚子又该疼了。” 她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眉眼间温存了一下,是啊,这里好歹还是一个家,还有一点温暖,不管下人们是不是因为她高额的工资而交换来的关心。 她握起电话,打向了风世安,本来她不想说,可是她还是说了,“风导,抱歉,给你带来这么恶劣的影响。” 沉默了一刻,风世安公式化的口气,“这个我会处理。” “那个静好,怎么样?”她不敢问,只是她那天离开的时候,偷听到了静好诊断医生的报告,说是情况不太好,到底哪里不好,当时她也没有敢具体问,她也最怕静好的身体出了状况,其实她更不敢听。 “还行吧。” 风世安草草了了的三个字,听起来是多么的牵强附会,梅落就知道静好那里的情况有多糟糕,她的心狠狠的揪了下,“那个,我明天去看她。” “不用,你好好在家歇几天,把这段时间的通告能推的就推一推,等事情缓缓再露面。”风世安隐晦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 像她这样的绯闻,如果上街是会遇到危险的,她明白老板的意思。 “好,那我过段时间再去看静好。”她的心沉了又沉,没有想到这件事给她的影响还真不一般。 打完电话,周遭一切静下来的时候,她才想起,看看这个绯闻还在发酵的程度。她刚刚打开微信,就看到口水战扑天盖地的涌向自己的视线,不休不止。 “你胡说,再敢抵毁我的偶像,我的影后,我的女神,我妹全家!”这是为她不平的粉丝,吼吼的发怒着,还附上发怒喷火的小图像。 “狗屎女神,是垃圾吧,恶心!” “你垃圾!” “你恶心!” “你嫉妒!” “你……” “原来梅女神在心中是完美,怎么可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桑心!”怀疑自己的粉丝,她心里叹了口气。 “不要多心,女神不会做这样龌龊的事情。”有人安慰。 “表砸!”有人骂自己。 “你才是小表砸!” “……” 又是一轮的开战。 她抬抬脖子,发现低的时间久了,竟然开始发酸,抬起手揉揉,目光有几分刹那间的失神。 看着下面的留言,好多平时关系不错的人,都不敢出来挺一句,她的心有点凉了。 骂战越来越猛。 可是替她说话的不是粉丝,就是粉丝,平时的朋友们呢?她扫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她的心也越来越低落,因为有的人骂得太难听了,可是看网页之前她明明提醒自己不要伤心,不要难受,可是看到后,心境还是难以平复的心酸与难受。 正在她心情极魄的时候。 赫然间,她的眼睛露出一丝亮丝,她发现风导的微博,还有静好纷纷来站她的队,声讨那些水军,尤其是风世安还在微博上发声,说是有居心不良的人,想栽脏梅影后,他说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梅落看着看着,心里冰冷渐渐开始回暖。 又过了几分钟,各种骂战还在升级,主要是维护自己的,还有就是抵毁自己的为两大阵营主力。 还有一拨是谁也不相信的,还有一拨就是好事观战的。 事件还没有清楚明朗的时候,圈里好多人还是不愿意淌这趟浑水的,怕沾上了就洗不掉了。 这个圈子里的厉害,梅落不是不知道,很多人为了一件绯闻火得一塌糊涂,好多人因为绯闻却是栽了,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第五百零四章 就给她一次机会 本以为楚嘉树再也不会来到别墅了,没有想到第三天的头上,他还是噔噔噔的爬上了二楼梅落的卧室。 “那个楚先生,小姐不在楼上?”下人也急着跟了上来,刚才只顾着给他开门,他走得也急,一句话也不听自己解释。 下人看到楚嘉树急匆匆的都快开门了,才气喘着小声说。 “她在哪儿?” “小姐在后院。”下人的眼角瞟向了楼下的客厅的后方,她指的也就是别墅的后院。 当他大步流星的下楼,奔到后院的时候,就愣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一身休闲装的梅落,她穿得比较单薄,随意的绑了一个马尾,正在弯下身子精心的拔那里的野草。 夕阳西下。 微风轻拂,她时而蹲下,时而弯身,整个人淡淡的笼进一片夕阳的余辉里,为她涂上了一层轻轻的橙黄,那一抹黄色像是一抹柔顺剂,融化了她平时的高傲与冷漠,就像邻家女孩一样的如水温柔,清新恬静。 如诗如画。 楚嘉树有着刹那间的恍然,内心微喃,那还是那个叫嚣自己,毒舌自己的梅落吗?足足怔了几十秒,他才从微风拂过的面庞里回过味来。 常常的呼了一口气, 抬脚,向前几步踩进他的草坪里,步子很轻,悄悄的蹲在她的身后。 可能梅落太过于专注做自己的事,竟然都没有发现身后来人,直到有一只拔野草的手出现在自己的余光里,她才猛的回头,一脸惊异,然后双眸趋于平静,和着平时一样的口吻,淡淡无温,“你来做什么?” 她知道他最近很忙。 “那个……”不知为何,他的舌尖有点短,今天他与她的距离有些近,梅落扭过头的时候,和他那一双浓遂桃花眼完好的和她的撞迎在一起,砰的,心微微颤抖了下,她迅速的别开目光,转过头,再次拨野草,只是心中涌起片片涟漪,频频波动。 那一双清澈的水眸,流光漫进自己的眼中,轰的,有什么在脑海里塌了一般,他舔舔干涩的嘴角,才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那个孙霁月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要当面给你道歉,还要在媒体上公布,看看你这两天的时间。” 她拨草的指尖一顿,但是她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对她的事情上心了吗? 心中刚行的那一片涟漪加大,有着片刻的失神,她记得,很久之前,她失身于他的时候,他只是给自己道歉,还有第二次,他居然在车里强行和自己……还有,他和自己之间总是若即若离。 他像风一样,总是让自己抓不到。 她累了,想嫁了,可是遇人总是不淑,她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嫁出去。 修川还在追她,可是她就是不想再见他。 现在又多了一个黎思远……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地上的草刺,一下了刺着她白嫩的手指,一滴如红宝石的血色顿然出现在她的眼中,她刚想抬起手。 一直注视着她的楚嘉树眼睛一刺,立刻砰的抬手一把捉住她的皓白的手腕,低头,焦急的语气,“怎么了?”还有几分温和。 他的莫名其来的关切还是让她又恍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他从来不会关心自己。清澈的眸角迅速的浮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也确实看到了他目光里的纯纯关切。 努力的抽抽手,没有想到他的力气很大,梅落干脆放弃了,心却开始加速度的跳动,耳根也悄悄的泛起一丝红晕。 微风也温了起来,再扑到脸上感觉也不是那样的凉。阵阵萧萧的穿过梅林,发出枝条相撞的声音,刷刷的,像细雨霏霏,落在心头。 润湿了一片。 好似春风更近了。 正在这时, “梅老师!” 远处一道清晰脆亮的声音,迅速打断了这里的惬意,听到声音的二人同时回头,发现孙霁月拉着另外一个女人迅速的朝着这边走来,脚步又紧以快。 仿若她很着急。 就要楚嘉树回头的时候,梅落趁此迅速的将手抽回来,长的呼了口气,抬手轻轻拍过自己的脸,脸上的表情跟着脚步声的临近,恢复了平静。 却没有再回头,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声音似的,继续拨她的草,而她听到身后的楚嘉树倒是窸窸窣窣的站起来,拍拍手中的尘渍,“你们来了?” 他的脸上挂着几丝不悦与阴沉,连声音也是这样。 梅落的身子微怔,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 那个孙霁月那一双大眼睛扫向无动于衷的梅落,看到人家背对着自己干活,根本不想理睬自己的样子,不想自找没趣的她只得推了把身边的经纪人,语气责怪, “你真是大脑发烧了,我没有同意,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不是瞎胡闹吗,再说,梅老师是我的偶像,你怎么能这样?” “是,是孙小姐!”经纪人一副唯唯诺诺的低着头,频频点头,任凭打骂绝不还口。 “梅老师,那个我经纪人给你道歉。”孙霁月骂完,讨好的看向没有回头的梅落,挤着脸上的笑意。 “道歉,能挽回我的声誉吗?”梅落站起身子,单手扶上枯落的梅枝,背对着他们,声音很冷,“如果我将这颗树砍了,你说它还有成活的机会吗?” “那个,梅老师,她的知道错了,也会向媒体澄清,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孙霁月再次使劲的推了把自己的经纪人。 经纪也垂着脑袋,赶紧解释,“给您道歉后,我就马上去媒体澄清,还您名誉?”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梅落的眼睛凌厉的转过来,手也迅速的从梅枝落下来,她转身向着孙霁月的经纪人逼近,一字一顿,“你怎么还我名誉?” 她讨厌炒作,讨厌绯闻。 梅落的声音冰凉,尽管声音不大,但是发出阵阵寒气,使得纪纪人浑身发冷,经纪人抬眼皮扫了眼,被梅落的敢场骇得迅速垂下眼皮,一动不动。 最后经纪人面对梅落的像冰碴一样的逼视不得不做出回应,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梅落的声音再次冷冷的落在耳边, “我都不知道,我一夜多少钱,你怎么知道?”梅落冷笑。 笑得经纪人的头皮发麻。瑟缩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敢动。 楚嘉树的眼皮一跳,目光发虚的垂下来,听到一夜这两个字,他不得不想起和梅落在一起的两次,心莫名的好像被刺扎了下。 不过,他还是故作漫不经意的将双手插进裤袋里,目光若有若无的盯着刚才梅落拨草的地旁边梅枝上。 “那个,梅小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是随意捏造的。”经纪人的声音开始发抖,而悄悄的将余光投注在站在自己旁边的孙霁月脸上,求助着。 孙霁月看过楚嘉树正望着远处,仿若事不关已的样子,不由咬咬牙,“梅老师,她是真诚的道歉的,您就给她一次机会吧,况且您是前辈,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计较。” “她这样的随意捏造,给我人生造成污点,分明是人品的问题,如果不吸取教训,谁知道下次她会不会再污蔑其它的艺人?我不会接受你们的道歉,我要法律还我一个公道,这是污蔑与诽谤!我会安排上诉的。”梅落的眼睛突然间发狠。 气氛有点僵,刚刚梅林里的暖意,一下子感觉降到了冰点。 不得不,孙霁月将求助的眼光瞄向楚嘉树,声音小小的,楚老师,楚老师…… 听到这一声弱弱的声音,梅落嘴角的笑更凉了,她倒是想听一听楚嘉树能够给自己说些什么? 第五百零五章 我凭什么相信你 “楚老师?”孙霁月急得小脸窜红,不得不向前移,小手轻轻捏住楚嘉树的后衣襟,小声着低唤,“楚老师,你不是说帮忙吗?” 梅落看着孙霁月上前熟络的扯着楚嘉树的衣襟,眼角剧烈的咪了下,然后转过头,心头恍如被一阵凉风吹过,有些冷。 事情有点僵。 感觉楚嘉树没有反应,孙霁月不由的撤了拽他衣襟的小手,转而扯上他的腕子,“楚老师,你就帮帮忙吧,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如果打了官司,她就毁了,何况对梅老师的影响也不太好。” 最后,孙霁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梅落听到最后一句,回过头,轻蔑的望着孙霁月,刚想说什么,就见到孙霁月那样肆无忌惮的扯着楚嘉树,双拳不由的紧收,强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到另一处,别开那一抹刺眼的动作。 不再说话。 楚嘉树拂下孙霁月攀上来的手,目光掠向转过头的梅落,清了下嗓子,“梅落,既然他们道歉了,就别和这些小辈计较了。” 果然他会这样说。 听到这样声音的梅落,只是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冷,有些涩,还有一丝意料之中的神情,她望着楚嘉树那一张人见人爱的脸,探究的望着他,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似的,“嘉树,你真的这样认为?” “嗯,如果绯闻折腾时间长了,真的对你不利。”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够了,你们走吧。”说完她拍拍手,迅速的穿过他们的身旁,脸上那一丝笑早就淹没了。 看着梅落走向前院的身影,孙霁月的小脸发白,害怕的问,“梅老师不会真的起诉吧?” “不会。”楚嘉树安慰的声音。 听见了他们对话的梅落狠狠的吸了口气,对着正在打扫的下人命令,态度生硬,“送客。” 下人吓得一哆嗦,瞄到主子那样一张生气的脸,不由的赶紧摞下手中的活儿,迅速的跑到后院,对楚嘉树他们几个说:“不好意思各位,请几位慢走。”她的手向外伸出。 楚嘉树知道是梅落的逐客令,又看到孙霁月一双哀求的大眼睛,不由的脸色微冷,“走吧。”他率先向前院走去。 经纪人快要发哭的声音,“孙小姐怎么办?”她一边紧紧的跟随着孙霁月的步子,一边胆战心惊的问。 “你们先回去。” 孙霁月猛然抬头,眼睛发亮,“楚老师,你是说您留下来,要不我跟您一起留下来?”她的眼睛忽着水润的光泽,仰望着比她高出不少的楚嘉树。 “不用。”楚嘉树有些烦燥的拒绝。 “我会好好的和梅老师解释的!”孙霁月苦苦的哀求着,眼中充满了希冀。 “我当初不是和你们说了,等我跟梅落约好时间,你们再来,谁让你们这么早来了,走吧,这不是添乱吗?”楚嘉树感觉烦透了。 他不停的向着她们挥手,脸上露出不耐,“你们两个赶紧走。我先找她谈谈,如果你们不想惹官司。” 客厅里正在换鞋的梅落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笑更苦了,楚嘉树根本不想让她们惹官司,我说他那样好心的跑前跑后。 经纪人小声的扯着孙霁月,“我们还是先走。” 看着两个女人不情愿的走了,楚嘉树才返回客厅,客厅里只有一个下人正在收拾屋子,一看到楚嘉树进来了,迅速的来到一楼的楼梯口,“楚先生,您不能上去。她伸出双臂拦下又要上二楼的他。” “怎么了?”楚嘉树的眉头一皱。 “小姐说了,您一个男人上女人的卧室,孤男寡女的,总不大方便,她要睡一会儿,吩咐谁也不能上去。”下人小心的看着楚嘉树那一张越来越怒的脸,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 “她……”气得他一甩手,转身向外走去,大脚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很响…… 刚刚走到门外, 孙霁月和自己的经纪人还没有走,一眼就看到脸色黑青的楚嘉树走出来,眼珠微微一转的她赶紧低声告诉经纪人,“你先走,我来和楚老师说。” 经纪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迅速的离开了。 待楚嘉树走出别墅的栅栏,她赶紧上前一步撵上去,“楚老师。”她文文弱弱的声音,“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他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一头钻进自己的车子,踩油门就要离开。 孙霁月动作很快的一下子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毫不客气的就坐了上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下车!”楚嘉树恼怒的声音,侧头,目光嗖的一道道射向孙霁月,眼睛像是染了黑色的冰块一样。 吓得孙霁月眼睛一缩,声音小的不像话,“楚老师,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下车!” 车厢里的空气骤然变冷。 舔舔唇角,孙霁月不得吞了口吐沫,小心道:“我让黎思远舅舅劝劝梅老师吧,毕竟他们已经谈婚论嫁了。”她余光里瞄到一座冰山似的楚嘉树,就在那一刻迅速的跳下车。 已经谈婚论嫁了,已经谈婚论嫁了……一波一波孙霁月的声音嗡嗡的响在楚嘉树的脑海里,是真的吗?是真的,那为什么那天还出事情。 他心烦意乱的开着车子就狂飙出去,速度异常的猛,像一团蓝焰倏的就要别墅前消失。 站在楼上的梅落静静的望着别墅外发生的事情,眉眼间总是淡淡的涂了一抹轻烟,笼了又散,散了又散,像愁绪一样的,不聚还去。 蓝色的火焰一直狂飙,不知不觉的来到上次出事的酒店。 楚嘉树直接找了他们的大堂经理,他亮了名片。 大堂经理一看是影帝来了,不由的满脸赔笑,直接邀请他进一个房间,恭维着,“楚影帝,请坐,有什么吩咐,直接让您经纪人来就好了。” 找了一个最居中的位子,楚嘉树坐下,目光严肃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x月x月那一天的晚上,谁在603和608当值,服务员都是谁?” “这个……”大堂经理眼珠子转了又转,为难道:“楚影帝,你不知道,上次的事情,对我们酒店影不好,您再找我们的服务员,你还想不想让我们干下去,我们也是打工的。” “那天的人是谁,你们干不下去,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有一点,你们要知道,你们这里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毁坏梅小姐清白的行为,恐怕你作为大堂经理也逃脱不了责任吧?” “是失职?” “还是故意? “还是谋害?” “我想你们比谁都更清楚,说!”楚嘉树一连几个有力的问题猛的就抛了出来,目光像剑一样明晃晃的盯着大堂经理的方向,寒气森森,逼问:“如果果你故意隐瞒事实,就是包庇,到时你也跑不了?” 大堂经理一听,立刻吓得满脑门冒汗,抬手一边擦一边结巴着,“楚……楚影帝,你……别吓唬我,我胆小,我真的是给那个小子给开了。” “藏匿?”楚嘉树不为所动。 经理急得连连摆摆手,“哪敢。” “实话跟您说吧,那个小子,那天喝了一点酒,把房间号弄错了,才惹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再说他是乡下孩子,又要养妈什么的,家里很困难,我不得不放他走了。” “你真是好心,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楚嘉树的语气很尖锐,浑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第五百零六章 如果你说得有一个字是假的 “他在哪里?”楚嘉树的目光很凉,冷冷的盯着面露难色的大堂经理,丝毫不给他考虑的时候,“还是你主使的?” 咄咄逼人的语气骇得大堂经理哆嗦了下。 “哎哟,楚先生,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影后的主意,这玩笑真的开不得!说完再次挥手抹着脑门上的汗,脸上汗涔涔的。 看着经理胆颤心惊的样子,楚嘉树不耐烦的挥挥手,怒气丝毫未消的声音,“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否则你就等着站在这里的窗口喝西北风。” “知道了,可是我怎么立功,还请楚先生明示。”大堂经理一个劲儿的作辑,就差跪地磕头了,那个讨好得不得了,“楚先生,消消气,您看我给您冲一杯咖啡去。” “不用。”他冷冷的拒绝,双眸如剑光一样的直视着经理那一双畏缩的小眼睛,“也好,让他一个小时内必须出现在我这里,否则我马上报警,告他陷害,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啊?”大堂经理的脸上一片蜡黄,“楚先生,我哪里找他啊?” “我只管一个小时内我见到人,否则我们不但报警,还会上诉,说你这里藏污纳垢,干见不得人的营生!当然你也跑不了。” “好了,我马上去找!”刷,经理的老肥脸吓得都绿一层,不待楚嘉树说完最后一个了字便噌的转身离开了。 很快,包厢里来了一个看似老实的小伙子。 “梅小姐到底报的得608,还是603?”楚嘉树盯着垂头耷拉脑的小伙子,年纪不大,但是听到他的问话,整个人都开始哆嗦。 正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声孙霁月的声音,当她推开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虎视眈眈的楚嘉树,便立刻推门进来。 楚嘉树目光直直的盯着还没有回答的小伙子,此时的孙霁月却是一脸笑意的问,“楚老师,你忙什么呢,我正好过来,和大家一起吃饭,要不要赏脸?” 她的余光扫过一眼,颤颤惊惊的小伙子。 “我有事,麻烦你马上离开。”楚嘉树的态度不冷不热,一眼都没有看向她。 孙霁月碰了一鼻子灰,不得不踩着高跟鞋离开,只是离开的那一刹那间,眼角余光瞥了眼垂着头的小伙子,故意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可要老实招来,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故意回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楚嘉树,脚一抬迅速的离开了这间包房。 小伙子看到楚嘉树的一张布满阴霾的脸,眨眨眼睛,语速极慢,小心的道:“楚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一天,我失恋了,喝了一点酒,所以将梅小姐的房间给弄错了。” “你撒谎,如果弄错了,603房间里的胖子,怎么会问她一夜多少钱?还是你把信息泄露给她的竞争对手了?”楚嘉树那一双凌唳的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一双缩了又缩的眸子,说! 最后一个字,吓得小伙子立刻浑身打了一个机灵,音都变调了,“那……个,楚先……先生,真的,我一时糊涂,请您饶了我们吧,有一件事,我不敢说,就别让我们说了。” “哪件事不能说?” 小伙子咽了口吐沫,低着头,眼睛咕噜了半天道,“603的客人那天正好说要一个姑娘,可是我们酒店不提供,他的来头大,我们惹不起,他还说找一个跟梅影后……”说到这里,小伙子的眼睛更虚了,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是悄悄的扒着楚嘉树那一张比刚才还阴刹刹的脸。 “说!” “我说,胖子说找一个和梅影后相像的小姐,所以我们就去找……结果的时候,我又失恋,然后喝了酒,再回来,就弄错了。” “楚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伙子看到楚嘉树还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表示相信他,或许松口的意思,他眼角一闪,扑通的一声,直直的给楚嘉树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知道我错了,差一点害了梅小姐,但是看在并没有使影后遭侵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嘣嘣!他磕头的功夫。 楚嘉树起步就向包厢门口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看他一眼,包厢外一道身影迅速的一闪,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大手触及冰冷的门把的时候,他狠狠出口,“如果你说的有一个字是假的,你再也不会见到以后的太阳。” 嘣嘣磕头的声音嘎然而止。 然后是楚嘉树砰的一声甩门的声音。 第二天,他又去另外一个地方,去找那个事发时的胖子,了解事情经过……不过他却不是吃素,他可是吃血喝肉的。 第三天上午,雨过天晴, 楚嘉树拿着录音笔,兴冲冲的来到了梅落的别墅,当他正按门铃的声音,忽然发现院内多了一辆男士的林肯豪华商务车。 那一颗兴高采烈的脸立刻凝固了,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知道那是林肯,而这一辆林肯,他也知道是谁的车子。 黎思远来了? 他的心猛的一钝。 正在这时,打扫院子的下人还是看到了在门口外发愣的楚嘉树,不由的赶紧跑过来,微喘着气息,“楚先生,你怎么来了?” 恍然回神,楚嘉树还是露出一张温和的脸,目光却是下意识的扫向二楼的方向,一边对下人道,“我来看看梅落。” “那个……”下人不好意思着,“黎先生来了,恐怕不太方便。” “我是她的朋友,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楚嘉树给下人解释,想让她开门,这时,别墅客厅的门打开了。 楚嘉树看到一身正装打扮的梅落,笑语盈盈的从里面迈出来,紧接着是一身深蓝色西装的黎思远,成熟稳重的随后也跟出来,二人有说有笑,非常融洽。 他的目光一刺,感觉眼睛突然被刺的睁不开眼。 下人也看到梅落,连忙转过身,跑到梅落身边,指指楚嘉树立的方向,“梅小姐,楚先生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说。”她想请示看看梅小姐到底让楚嘉树进来与否。 梅落的小脸一蕴,声音抬高,“有些凉,我正和黎先生有事,请他改日再来。”一眼都没有看向楚嘉树的方向,继续一脸笑意的和黎思远去了后院。 呆呆的望着梅落越走越远,耳边还能听到她的笑语盈盈,忽然间,楚嘉树觉得心头好像被刺扎到了一样,刺得难受。 当然他也听到她的话了。 握着录音笑的指尖力气加大,他转身落寞的离开了。他和自己之间不是毒舌,就是冷箭,甚至不屑一顾,从来不曾如此的欢声笑语。 他不是那天听修川说了,她是不是爱上自己,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如果爱上自己,这怎么会天天想着和其它的男人结婚…… 楚嘉树的心越来越沉。 后院里的梅落道望着黎思远抱歉的声音,“我一会儿还要赶一个通告,就不留黎先生了。”她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可笑容里明显的有一层失落的东西。 黎思远凝着她,目光温和安静,“好,我不打扰你,你好好的休息,最近风声不太好,就留在家里多休息。” “这个在集团内拍摄,拍完就送到电台,所以没有危险。”她依然露着微笑。 “我送你!” “不用,这次的事情,多谢。”梅落很客气,她指这次黎思远给她打听的绯闻的事情。 待黎思远走后, 她的目光默默的停在门口的地方,好久不曾离去,垂下眼睑,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凝聚在眼角。 下人小声道,“看样子,楚先生是真的找你有急事。” 她转身刚要进屋,身后就传来熟悉的一声,“梅小姐,等一等。” 第五百零七章 感觉总是那样的遥远 梅落蓦然回头,脸色如堂的平静,发出淡淡的声音,“你有什么事?” “难道,你不想我进去坐一坐?”孙霁月一点也不含糊的打量下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眸底的惊艳还是让她的心中的水波荡了一层又一层。 敛住心情,孙霁月大胆走向前,想让她放自己进别墅。 下人也眼巴巴的望着主子梅落,等待着她的指示。 “好。”梅落转身,示意下人带她进来,然后她顾自的直接走进客厅,悠然的坐在沙发上,她倒是很想听听这个小姑娘,楚嘉树传说中的绯闻女友找自己什么事情。 她突然间,想到另外一件事,孙霁月曾经说过,黎思远是她的舅舅。 听到脚步声,她吩咐下人,去给孙小姐倒一杯咖啡。梅落突然间意外了,一直以来这个孙霁月都是称呼自己为梅老师,今天怎么改了梅小姐。 下一秒,孙霁月的声音传来,她望着梅落, “梅小姐,我之所以称呼您为梅小姐,不是对你的不尊重,更重要的是,因为你即将成为我舅舅的未婚妻,所以我不想称呼您为梅老师。梅小姐更是您单身的表现。” 她倒是主动的解释起来。 “请问有事吗?”梅落高傲的神情,淡淡的语气,脸上不惊不喜,除了高傲没有任何情绪。 “那个,我是想说,我很喜欢你和我的舅舅继续交往,上次的酒店房间是我订的,并且打电话告诉了你,不想那天出事了,其实我舅舅有让我去接你,不过我有事没有去成,没有想到出事了,真的抱歉。”孙霁月真诚的望着梅落的侧颜,细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您是我未来的舅妈,我怎么可能让人伤害您了,如果你和舅舅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孙霁月极为坦诚的声音。 梅落没有说话,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看到这样,孙霁月不得不低头头继续说下去,有几分委屈的声音,“你不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过我舅舅还狠狠的骂了我一顿,下人们都听到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可见我舅舅对你很重视。” “还有……不过我说的,不要告诉我舅舅,省得他再训我。”孙霁月眨眨大眼睛道,“后来我舅舅直接去了媒体问了你的事情,他很上心,真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舅舅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我舅舅真的想娶你。” 听着孙霁月的话,梅落大约听清楚了她今天来的意图,道歉还有就是黎思远的说客。 “你说完了么?”梅落最后扭过头来,眼神冷漠,还是刚才的语气,淡淡的,“如果你说完了,我就不送了。” 说罢,梅落起身,直接向二楼的方向走去。 她听到客厅的地上传来孙霁月跺脚的声音,不知为什么,这个孙霁月刚刚二十出头,那一双眼睛的东西好像感觉很多很多故事似的,每一次她见这个小孩子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年轻懵懂无知不应该和她的眼睛挂上等于号。 “楚嘉树,你明明告诉我,让我给梅老师道歉,可是梅老师依然不高兴啊!”孙霁月小声的嘟嚷着一边离开客厅。 扶着楼梯的梅落,猛的一怔,握着梯梯的动作猛然加紧。 她听到了孙霁月刚才低低的嘀咕。 眸子咪了又咪,梅落的心里一阵冷笑,原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楚嘉树一直和孙霁月在一起。她缓了口气,缓缓向着二楼的方向走去。 刚到卧室,就接到了楚嘉树的电话,“梅落。”他明显生气的声音,“是不是我以后不能找你了?” 想起刚才孙霁月的话,她的眼睛有一点出神。 楚嘉树听到电话里没有人回应,更加气恼,几乎吼出来了,吼的电话滋滋拉拉的响,“你有没有在听?” “哦。”她的耳摸被震得嗡嗡响,瞬间回过神来,“我在,怎么了?”她淡淡的回应,语气硬邦邦的。 压压心头的火气,“梅落,你绯闻的事情……”他刚开口。 梅落再次想到了孙霁月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楚嘉树出的主意,不由分说就截下他的话,“我绯闻的事情,我大约已经知道不少了,而且孙霁月来到这里给道歉了。” “你都知道了?”楚嘉树一头雾水。 “那个黎思远帮我查过了。”梅落握电话的纤指突然间握紧,声音有几分不畅,可是在楚嘉树那头却没有听到其它什么,脑海里只听到了黎思远三个字。 这个三个字深深的印刻在楚嘉树的脑海里,不由得,他的火气莫名的腾的就窜上了脑门,似乎马上就要爆炸的节奏,他强烈的压了压,“我没事了。” 说完,楚嘉树便懊恼的坐在沙发,一把将录音笔甩在床上,他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他还在想,那天梅落和修川争执的时候,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明明听到修川问梅落是不是爱上自己了。 他记得当时的梅落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像是真的。 可是……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 三天后, 关于梅落的绯闻瞬间消失,可是第五天的头上,又一则关于梅落的劲爆消息依然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那就是女神的心上人终于水落石出。” 梅落与黎思远在一家高级餐厅吃饭的照片流了出来,又是惹来一阵轩然大波。 有粉丝祝贺的,也有哀嚎的…… 当她看到报纸一瞬间,十分生气,明明没有娱记跟随,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印上报纸了,她感觉很是蹊跷,但她并没有过多的询问黎思远,她知道以黎思远的年纪,应该不会轻易的让别人知道。 她今天是打算去医院看望静好的,可是这件事让她的心里填了一层又一层的堵,不爽,不过她已经和静好打过电话了,还是去了,她只是怕静好看到这样的消息担心自己而已。 在病床里, 再次见到静好的时候,梅落的眼珠差一点掉下来,因为她看到病房里的静好,正好摘了帽子,头上的青丝一根也没有了,她的心剧烈的一抖。 眼角迅速的汇聚起一团雾气,显些不受控的流出来,她迅速的别过头,抬纤指试去那一层雾气,抬手指哆嗦着敲门。 “进!” 梅落推门走进去,目光还是落在静好的头顶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不由的吸了口气,“你怎么了?”她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 静好的脸色还是微白,但是气色好像比前两天稍好一点点,不过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她握住静好的左手,担忧的望着她。 微微一笑,静好说:“头发天天掉,很麻烦,所以一次性解决。” “也好。”挤了半天,梅落才挤出两个字,其它的话一并卡在喉咙里,刺得喉咙难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强迫自己出口,“你想吃什么,我给叫外卖?” “不用,张婶有做,你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的,别管我。”静好抽出左手,拍拍她的胳膊,“会过去的,不要多想。” “嗯。” 正说着,风世安提着一袋子药走进来,听到门响的梅落转身望着门口的方向,一眼就看到风世安,不看还好,一看她的嘴巴就撑到最大,大的半天也合不上,甚至快要塞一个鸡蛋的时候,风世安已经来到梅落的身后,将药放到床头柜上。 声音悠扬磁哑,“梅落,怎么了?” 梅落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转身,回头,目光望着一头光光的风世安,突然间一番感慨,“你们真是夫妻同心。”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宁得一心人,光光不相离。” 静好微微念着,眼角散落一波晶莹,而梅落听到这样的声音,而感触颇深,“如果世界上有一个男人,像世安对你好一半,我便知足。” 她羡慕静好和世安的相携相扶,无论风雨,始终牵手走在一起。 梅落在想:她的爱情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发芽,她想,或许这一生也等不到了,感觉总是那样的遥远,她触摸不到。 第五百零八章 她什么时候嫁人 坐在静好的床边身侧,风世安毫不犹豫的抬起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亲昵的拥着妻子,漆眸柔软宠溺,脸色却一丝疑问落在梅落的脸上,“你和嘉树要速战速决。” “其实黎总也不错。”梅落暗自小声失语。 静好听到了,风世安却是脸沉下来,一皱,黑眸泛起几丝冷意,“嘉树,自己人,有考虑嫁人的优先权?” 梅落笑了,心想,他有考虑自己人的优先权了吗? 看着静好与世安如此的惬意,她的眼角总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垂下眼皮,再抬起,她起身离座,“不打扰你们夫妻的悠闲与惬意。” “等一等。”风世安薄唇微掀,唤住她叮嘱,“这段时间,虽然听说那个十八线的新人纪纪人给你在网上澄清,刚刚过了风头,还是谨慎低凋。” “我知道了。”梅落的脸上一片失落。 拉开门,她与静好告别落寞的走出病房,而留下静好的眼中一片孤独凄凉,还有几分茫然,余光最后还是落在她的空空的右臂,心也跟空了又空。 她终究不再完整。 心底突然间涌进一片黑暗,那日日里的那一丝光亮,彻底的吞噬殆尽,什么也找不到了。 此时从医院出来的梅像刚刚开上车子,手机就悦耳的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看了眼,黎思远,她没有打算去接,继续目光盯着前方,车子开得很快,可是她的眼中却多了一层东西,一层让她看不清的东西。 铃音停止。 几秒后,再次悦耳的响了起来,然后停下,再响起,反复几次…… 她终于不耐的接了电话,但并没有先行发声。 倒是黎思远的声音幽深的传来了,响在她的耳膜,“晚上,给你压压惊!” 她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自动的扯唇笑,抬眼看了眼前方涌动的车流,似在思索,又在想如何回绝的时候,黎思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梅落,月月最近对你印像特别好,并扬言特别喜欢让你当她的舅妈。这次,她也有道歉的成份,卖我一个面子?”他的脾气今天出奇得好。 “我最近不大方便出门。”她还是想回绝,尤其是听了这个孙霁月小姐的名字。 “就在你家别墅不远。”黎思远恍若很贴心的感觉,“保证不会被狗狗仔队逮着。”他给她吃定心丸,还是想尽办法让她出来。 “好。” “还有,月月说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想充个数,可以吗?”黎思远极为绅士的问。 “可以。” 梅落看看前边的路况,皱着好看的眉头,没有说下去的一点欲望,“对不起,我这里有点路况不太好,我挂了。”说完,便干脆利索的摞了下电话,然后她长长的吁了口气。 孙霁月的男朋友?她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一句话上,不会是……心,刚刚想到,突然生疼,仿佛被针扎了般,鲜血汩汩而涌。 云楼万家。 梅落看到黎思远的手机留言,就直接去了那一家酒店,在一间名字叫做灯火的包间坐下来,包间很敞亮,赶是几百坪了。 迈进屋子,随意的将包搁在精雕的花木案几上,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她幽然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波涛起伏。 不知为何,她有点累了。 胸口漫上一丝酸涩,自己算不算漂流一族,从差一点饿死,到了这个高处不胜寒的影后。她笑了笑,正在她笑的声音,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她想,年轻就是好,自己现在已经是剩女了。 纯牌的。 半个小时后, 黎思远一身黑色的正装推门而入,一丝冷气贯进了她低裙的大腿,她微微感觉有一点凉,耸坐肩膀,转身过身子,优雅的开口,温婉的笑容,“黎总到了。”只是普通的打招呼,客气礼貌。 再一秒,她的笑容顿然僵滞在门口,原来她看到孙霁月竟然,竟然携了一身休闲的楚嘉树来,而且还明目张胆的纤指紧紧的拽在他的小臂上,俨然一副热恋情侣的样子,粉拳微握,水眸里的那一道莫名的光线很快的别开了。 此时的楚嘉树也看到了一身宝蓝色水纹职业套装的梅落,大方优雅的正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含笑的望着黎思远,他怔了才,才敛去望向梅落的目光,抬手下意识的拂下了孙霁月缠上来的小手。 空气有一点不自然,但很快在一阵淡淡的古筝音乐里打散了。 流水汤汤,曲味回长。 服务员上来茶,还有菜单便自觉得退到一边,等菜单点完再准备退去,黎思远接过菜单,看看上面的东西,“梅落,你看看喜欢吃什么?”他将单子递向坐好的梅落。 “我随意。”她一直露着淡淡的笑容,不温不火,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纤指推回黎思远的菜单。 砰的。刚刚落定的孙霁月倒是噌的站起来,伸手就将菜单接过来,温温柔柔的语气,将菜单塞在楚嘉树的手上,“想吃什么,舅舅请客。”她的声音甜软细腻,有一种酥到骨子里的柔情。 梅落搁在双膝上的拳头再次用力握紧,悄悄的吸了口气,脸上那一抹公式化的笑容都随之烟散云散了。 转而捏了茶几上的一份杂志,心不在焉的垂眸注视起来。 “龙虾!竹笋肉,五元鸡……” 梅落握着报纸的指尖一颤,听着这些菜,她神思突然间不再淡定,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记得最早一次自己说过,喜欢喝龙虾,还喜欢吃竹笋肉,还有…… 她还记得,只要他们出去一起吃饭,他都会帮她点这几道菜,而这里做得最正宗,眼角突然浮起一层淡淡的薄绡,朦朦胧胧的,差一点掩了自己的心境。 孙霁月倒是两眼冒光着, “嘉树,你点得都是我喜欢吃的。” “嘉树,你太好了!” “……” 她发现孙霁月什么时候和楚嘉树这亲亲密的称呼了,看来不但她给自己的称呼变了,连楚嘉树的称呼与位置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重的是少了一个字。 嘉树? 自己是梅小姐? 真是远近不同。 心里有点胀。 黎思远看着孙霁月一脸的春心荡漾的样子,不禁出声训止,“都大姑娘了,像个什么样子,坐好。”他的的脸一沉,看上去阴森森。 孙霁月听到训斥,再抬眼那一张沉下来的脸,不由的嗫嚅了下,什么也没有说。 半个小时后, 菜上齐了, 孙霁月口无遮拦的一边吃,一边悄眉问黎思远,“舅舅,你什么时候和梅小姐结婚,我可是等着呢,到时他们会崇拜我找了一个高大尚的影后当舅妈?” “这……”黎思远没有做声,还是余光老练的瞟了眼梅落的方向,而此时的梅落却是浑然无睹,自顾自的吃着青菜,就像没有听到似的。 倒是楚嘉树正在剥着龙虾,倒是指尖一颤,啪的一声掉进了盘子里。 第五百零九章 男人不是靠看的 孙霁月好似看到了楚嘉树的异样,一脸笑意盈盈的侧着望着他的方向,眼角瞄向他盘子里剥好的虾,小嘴一翘,声音糯软,“嘉树,特意给我剥的?” 说完不客气的就两指拈虾,搁在嘴里,甜腻的声音,“你对我太好了。”眼睛里冒着一种灿烂的桃花光芒。 痴痴的望着侧颜如玉的楚嘉树。 黎思远不由的摇摇头,目光看了孙霁月一眼,孙霁月可是却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身子还朝着楚嘉树的地方,蹭了又蹭,不满的撒娇,“舅舅,你看,人家谈个恋爱,你也管,先管好你和梅小姐的婚事吧。” 一直沉默的楚嘉树倒是例外的没有吭声,而是抬眼莫名的看向了梅落的方向,待梅落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在她平静的脸上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心里莫名的不爽了。 他在想,那天修川的话一定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她怎么可能爱上自己?喜欢一个男人的女人,怎么可以忍受喜欢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在她的眼前腻歪…… 有一种不明的情绪在眼底微微滑落。 听到孙霁月的声音,指尖一颤,如坐针毡的梅落抬起平静的一张小脸,淡淡的声音,并没有看向任何人,“我去一下洗手间。” 一边洗手,眼角的雾气却是争气的浮了起来。 抹了一把脸,她双臂撑在酒店的琉璃台上,垂下头,才发现心脏正在胸口一扎一扎的痛,她吸了口气,发现有眼角的水气掉在水池里,她又掬了捧水,将脸上滤过,一片凉意滑过脸,也滑到那一扎一扎的心脏上。 这时,女洗手间的门又打开了,走出两个两个衣华不错的小姑娘,一个正在抽泣,一个正在安慰。 “怎么了?心情这么不好?” 另一个的声音哽咽着,“他和说分手。” “啊?” “我都喜欢了他五年了,怎么说分说分。” “分了就分了,” “可是我的心痛,这五年我付出的是心。” “长痛不如短痛,他那么轻易的和你说分手,说明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你,早早的放手吧,对你自己也好。”年龄稍大一点的姑娘劝她。 “再说,你的心已经失落了五年,以后的日子你想让它一直失落吗?“ 梅落的心中一片茫然,她关了水管,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细看是看不出哭过的,抬起手指轻笼过纤软的发丝,她踩着高跟鞋准备优雅的迈出去。 正在这时, 一道黑影重重的罩了下来,十足的压迫感让她蓦的回头的,刹那间,梅落惊愕的水眸一下子怔忡了,那一双掺杂着忽暗忽沉的桃花眼完好撞在了自己的眼中。 他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黑瞳烁烁,幽浓如墨,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在他的眼中翻滚,惊涛骇浪。 感受到那两道光芒所带来的灼热与烦燥,她更意识到那一种危险的临近,所以她迅速的将头低下头,脸上强掩着那一丝不适的不安。 他和太她离得太近了。 那一张俏丽如海堂的小脸,明媚娇艳,刚刚滤过水,白洁如瑕,如同破水的新荷一样,沾着晶莹的露珠,微红的唇瓣,像是花蕾一样催吐着芬芳…… 一丝烦燥的气息涌到脸上,他双手一下子按上她的肩膀。 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都能嗅得一清二楚,她的心忍不住的加速跳动着,突突突的振动着薄脆的耳膜。启唇,“放开我。“ 软软的细语咛嗡,明明是想让他放手,不想和他如此亲近,没有想到这一声咛嗡,却是像一种打了催晴的剂一样,扰进了楚嘉树的心里。 又软又痒,分明就是在撩拨他的耐性。 他低下头,俯着那一张看似淡定,却难掩慌张的小脸,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有几分讥诮。 这样的她,有点小家碧玉的样子,温顺乖巧,没有之前的傲气与嚣张。 楚嘉树的心莫名的动了下,好久,他们之间不曾这样接近了,自从上次和她在车里那个……之后,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最近保持的有些远了。 这三次和她在起,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每每想起她,身上的荷尔蒙激素就会不断的飙升…… 他刚想俯下身子, 却听到一阵急急的高跟鞋过来,还伴着一声疾呼,“嘉树,你在哪儿?” 眉头微皱。 当孙霁月踏进洗手间时,就看到梅落正在一个人安分的洗脸,目光还是迟疑的扫过梅落的周围,甚至连男厕所的门口都瞄上好几眼。 楚嘉树呢? 镜中的梅落自然是看到了孙霁月一副心焦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都是为情所困,所以她冲净手准备离开的时候。 “梅小姐,你看到嘉树了吗?”孙霁月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她笑笑,脸上依然是温婉,语气也是淡淡的,可是孙霁月却是听到一点刺耳的声音。她那天听黎思远说了,孙霁月邀请男友一起来,没想到真的是他。 落寞由心而生。 “是我的男朋友,可是我担心他受不了鱼儿的腥味,就像你虽然快要成为我的舅妈,可是我舅舅依然商业贵子,他天天在外应筹,你不担心他背着你吃了腥?”孙霁月一脸无害的样子,可是声音听起来,还是变了味的。 梅落却是毫不在乎的向外踏了一步,“男人不是靠看的,是靠魅力。” 站在男厕里准备拉门的楚嘉树听到最后一句话,男人不是靠看的,是靠魅力,听到这句,他不由下意识的摸脸,我没有魅力吗?还是她没有? 孙霁月不由的握握拳头,小脸发白,瞪着梅落的方向,气得语结,最后想到词的时候,再一看,梅落已经悠然转身的离去了。 等她回到包厢的时候,却只看到舅舅黎思远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的眼睛狐疑着看了一圈,发现梅落的包不见了,不禁问:“舅舅,梅小姐呢?” 她有急事离开了。 哦。转转眼珠,她安分的坐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 楚嘉树大步流星的走进包厢,那一双闪动的流光,下意识的就扫在那一张空空的位置上,目光怔了下,她的包也不见了。 眸色微暗,她走了吗? 孙霁月耳尖的听到楚嘉树的脚步声,特意从座子上站起来,转身,紧走几步,上前双手就沾住他的小臂,“嘉树,赶紧来吃,不然凉了。” 他拂下她沾过来的双手,抱歉的声音,“黎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拿起自己的外套,就离开了。 “我跟你一起走。” “你不是喜欢吃龙虾吗?”他没有停下,只是问她。 “我要跟你一起走。”孙霁月很坚定的重复了一句。 “我有正事。”他又快走几步,和穿着高跟鞋的孙霁月刻意拉开了距离,心中一直回想着梅落的话,靠魅力。 不由勾了唇角,又露出几丝笑意。 孙霁月直直的看着楚嘉树从走廊里消失,恨恨的握着拳头,目光开始发冷。 第五百一十章 她这样的看着他 “再说,你的心已经失落了五年,以后的日子你想让它一直失落吗?” 回到家里, 梅落的耳边回旋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再说,你的心已经失落了五年,以后的日子你想让它一直失落吗?” 是的,自己的心失落了已经很多年,不应该再失落了。 或许她应该放弃了。 时间太久了,久到自己的心都快要麻木了。 准备入睡的时候, 别墅外传来一片门刺耳的铃音,下人迅速的披上衣服,去开了门,发现是醉意熏熏的楚嘉树,下人拿灯再仔细一照他的样子,便是吓得目瞪口呆,魂飞天外了。 二楼的卧室里, “那个,梅小姐,楚先生喝醉了。”下人小心的声音。 “我们这里又不是收容所。”她侧躺着的身子一动未动,眸底是一团熔融不尽的夜色,今天的夜仿佛格外的黑。 “那个,楚先生,好像受伤了……”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她的声音明显的恼怒了,手指却是倏的掐紧被子。 那个流得血很多,而且楚先生看似昏倒在门口了…… 砰的,被子一掀,梅落还是不受控的跳下床,吩咐,“还愣着干什么?”说完穿着睡衣就奔到了院子里,鞋子都没有顾得上穿。 下人看着梅落的样子,心疼的叹了口气,嘴硬心软。 待她奔到门外的时候,自己和一个下人扶着他来到她的卧室,弄他上床,而他却没有一丝知觉,昏得一塌糊涂。 很快,梅落的家庭医生就匆匆赶来了。 待医生处理了伤口,她迫不及待的急问:“怎么样?” “没事了,不要吃酒,按时吃药,不要感染了就好,我给他打了一针,没事的。”医生暖昧的看了眼惊慌的梅落。 “晚上可能会发烧,如果一直不退,就喝了那个退烧药,如果喝了退烧药,两个小时再不退,就给我打电话。还有,记着发烧时给他拿温毛巾擦身子……” “好。” 梅落却是顾不上看医生,吩咐下人将医生送走。 半个小时后, 果然,楚嘉树再次发起高烧…… 摸了他的脸,梅落的身子一颤抖,没有想到却是烧得这样的厉害。 看着他头上缠绕的纱布,她想,退烧又不能敷头,还是解开身子给他擦擦身子退烧吧?医生临走前不是说了吗。 撩开被子,看着他皱巴巴的衬衫,还有一块块的血斑,已经变成褐色绽放在自己的眼中,她的眼角一酸,别了眼,不敢再看。 她拧了温毛巾,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又把毛巾放回到盆里,手指颤抖着去扯她的扣子,指尖哆嗦着,解了半天,一个扣子都解不开,鼻尖上都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她恼恨自己,真笨。 调整完情绪她才又缓缓的去解他的扣子,第二颗,就看到他的胸口已经露了出来,一片蜜色的肌肤,像蜜蜡一样的充满着野味的诱惑力,眼皮发烫。 当她想转移目光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青紫,一块块的,这样的他,触到她的心弦,仿佛被人突然割断了一样。 阵阵钝痛。 他的第三个扣子被她解开的时候,冰凉的指尖,一下子触到他身体的滚烫温度,她蓦的浑身僵住了,那一抹滚烫丝丝绕绕的缠在她的指尖,灼烫着她纤指上的每一根神经与血管,猛的,她打了一个激灵。 滚烫一路漫延,通过手臂,直至心脏。 皮肤好似被灼伤了一样,烫得她的小脸都红了一层,紧接着他的大手却是毫不征兆的伸过来,一把扯住她的纤腕,她一愣,还没有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力度扯她入怀。 梅落惊讶着他的动作,怕触及到他的伤口,并没有将自己的力量全部负在他的身上。 今天晚上,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而他因为刚才处理伤口,给他脱了外套,他的身上也只有一件衬衣,虽然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她还是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烫,正在一寸一寸的燃烧着自己的肌肤。 她的心猛然一抽,全身都僵住了。微张着唇瓣,她喘着气,神情里一片慌乱,像一只犯什么错误的小兔子一样,惊慌到无措。 下一秒,她想到,他是病人,肯定是烧糊涂了,于是她抬起小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楚嘉树,放开我。” “抱抱我。”含糊的呓语,混乱的低音,夹杂着一层浓浓的失落,让本来要挣扎起来的梅落下一步的动作,赫然间顿住了。 “抱抱我!” 空气仿佛刹那间停止,她刚才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是第二次,她还是听到了,不由的心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脸比刚才更红了。 不由的安静下来,小脸还是贴在他滚烫的胸口,耳边传来他结实有力的心跳,梅落突然间感觉无比的心安与踏实。 她微微阖目,希望这一刻即是永远。 总感觉像是梦一样, 即便是梦,她便不想醒来。 突然间,她感觉脸上的滚烫越来越灼烧自己的时候,她才知道他在发着烧,不由的立刻挣扎着从他的怀中抽出身子,目光掠向他扯着自己的手臂,软软的垂了下去。 是那样的无力。 她捂住嘴,骇了一跳,急忙再次去解他的衬衫,什么杂念也不敢再想。 将他的衬衬完全的脱下了,扔到脏衣篓里,然后拧干盆里的毛巾,一遍一遍的擦着她的身上,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再拿体温计测计他的体温。 比刚才少了一度。 她的心稍稍平稳了下,但是想到他可能还要发烧,所以她将闹钟调到半个小时响一次的状态,梅落担心自己睡着了,把他烧坏了。 要让闹钟半个小时提醒自己一次。 趴在床边,她累得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很快,刺耳的铃音突然间响了起来,听到的梅落骇得脸一白,迅速的将闹铃按停,目光慌张的探向楚嘉树,她怕把他吵醒。 他一直闭着眼,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她的心才安定下来,长长的呼了口气。 这次铃音,也把她的精神头彻底的唤醒了,她不敢再睡了,定了闹钟会吵他,不如自己不睡,于是她悄悄的起身,扶扶发酸发麻的膝盖,然后再次趴在他的床头,在台灯的微光里仔细的看着他。 这是她平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 眉眼精致,像是画出来一样,竟然他有一双长长的睫毛,好长好长,她才发现,竟然男人也可以有一双这样长这么弯曲的睫毛,微微垂在眼睑下,眉间微皱,她抬细指软软的替他展开。 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眼晴里的困顿一扫而光,心砰砰砰的又乱跳了起来,他是好看的,好看到多少女人为他驻目。 今夜,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看他,将他的容貌深深的镌刻在自己的骨血里,明天或许他和她还依然是走得两条路。 叫做不归。 第五百一十一章偷藏了男人 第二天, 生病的楚嘉树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了下午四点,这一觉醒来,睁眼,他就看到窗棂上的一缕夕阳映过来,暖暖的映着屋子里。 屋子没有人。 可是屋子里的景象,他分外的熟悉,梅落的卧室吗? 他的那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定晴发现,果然是她的屋子,不禁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再抬眼看看自己,周身上下竟然除了一条平角内裤,什么也没有…… 脸莫名烧了起来,他拍拍自己的脸,迅速偏腿下床,从来没有的惊慌,更不像前几次和他在一起的那一种无谓与坦然,他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使劲的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好像是酒吧喝酒了,然后和人打起来……然后就飙车开到了梅落的别墅。 然后断片了。 正想着, 突然间,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猛的转身,迅速的钻进被窝,装作沉睡的样子。 推开门外,梅落一眼就看到了还在沉睡的楚嘉树,不由的轻叹口气,走到床前,弯下身子,抬起细软的手,轻触在他的脸上。自语着,“还好,没烧。” 她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转身,她刚想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磁感的声音,“你担心我?” 一怔,她不慌不忙的转身,干脆利落的声音,“当然。” 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在想,昨天晚上的他的那些话,抱抱我……一定是他说错对象了,或许是梦语,所以她并不打算当真。 当眼睛看到楚嘉树那一双虚弱却是灿烂期待的桃花眼儿,她唇角轻扬,梅落知道他想什么答案,轻松的回他,“因为你是我的同事兼朋友。” 本来快要闪无数红色桃心的桃花眼刹那间就从期待转成失落,眸中的那一丝光倏的跌入到一片沉沉的灰色里,短短的几秒,楚嘉树抚着自己的胸口突然间有点痛,痛到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对,我们是同事。”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看着她那样的淡定与自然,他的火气更大了,一股血直涌脑门。 裂裂的生疼。 他狠狠的将那股疼憋了回去。 梅落听到他这样的声音,浑身上下僵了几秒,然后她用力的握握垂在裤侧的粉拳,继续扬着她的笑容,灿烂明媚,“你好好休息。” “我回家。”楚嘉树不知从哪里来的火气,就要掀被下床,忽然又想到自己除了内裤什么也没有穿,又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气恼得脸上一片黑线。 聪明的梅落看到他的尴尬,声音顿顿,“我会通知你的助理尽快来接你。”依旧保持她贯有的微笑。却不知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指尖,深深的陷入肉里,刺得她生疼,还有那一颗刺疼的心。 说好放弃,却是不那么容易。 可是,她要一点点的走,直到放弃为止,哪怕再痛。 长痛不如短痛。 离开卧室后,梅落再也没有回来,直到梅家的下人送来一碗清淡的粥,楚嘉树才黑着一张脸喝了起来,喝完粥,感觉好多了。 “我家小姐守了你一晚上,一夜都没有敢,一直给你退烧……”下人絮叨着。 正在这时,栅栏外的门铃响了, 下人忙闭了嘴,“哎呀,楚先生,您先喝,我得去开门,刚才他们都出去了。”关于自家主子的话没有说完,就噔噔的跑下楼。 留下一脸怔忡的楚嘉树端着碗,沉沉的桃花眼里,有一丝难得的寂静,她守了自己一夜?他怎么不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知不觉的薄唇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很轻,很细微,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莫名的,将碗放到床头柜上。 鬼使神差的他将卧室的门拉开一道缝隙,然后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楼下有稳健的脚步声走进客厅。 后面还有几声细碎,楚嘉树想应该有男人有女人,紧接着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让楚嘉树刚刚露出一丝细微笑的唇立刻绷紧。 “来人,给黎总倒杯茶,可以吗?” 楚嘉树的脸彻底的又黑了下去,悻悻的钻进被窝,眼睛再次恢复到了刚才的一团灰色,难道她真的要结婚了…… 可是耳朵还是不争气的听着楼下客厅里的对话。 “不要叫黎总,叫我思远就好。”沉重的男中音,像大提琴一样的浓遂幽深,转而他捧出一束花,“这是蓝色妖姬,不知道你喜欢吗?” “喜欢,谢谢。” 躺在卧室的楚嘉树现在的脸,不止黑,而且还冷,冷得跟脸上覆了一层凉嗖嗖的薄冰似的,大拳狠狠的砸在床板上。 咚的一声。 很闷,很沉。 楼下的欢声嘎然而止,极为绅士的黎思远不禁攒紧眉头仰头向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上面好像有声音。” “哦,没什么,昨天晚上家里跑进了一只大老鼠。” 黎思远深深的看了眼捧着花的梅落一眼,关切出口,“用不用帮忙?” “我会处理。”她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慌张,也下意识的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的跳过话题,将花递给下人的方向,“你帮我将花放在花瓶里,洒些水。” “最近,忙不忙?”黎思远眼角示意梅落坐在他的旁边,而梅落却是坐在他对面的方向,大方的端坐,微笑融融,“有事?” “我要投资一部影片,是著名的国际导演伯格先生拍摄,你有兴趣吗?” “这个,我得看看公司有没有安排,我毕竟是风氏集团旗下的艺人,虽然我很有兴趣。”梅落沉思一会儿,郑重的回答。 “好。晚上,我请你吃饭,有时间吗?”黎思远明知故问,现在梅落的时间空闲较多,因为前段时间的绯闻,也推了不少广告与影视剧。 “有。” “那个……”他抬腕看了眼,“你准备下,换身衣服,我等你。”黎思远喝了一口身边的茶,下颔一指呆呆的梅落,“你不换衣服?” “哦,我马上去。”她在想,楚嘉树还在房间里怎么换衣服,所以怔了下,不过她还是平静的起身,缓缓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突然感觉到屋中一片冷气袭来,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明明屋子里刚刚出来的时候很暖和,怎么一下子冷了,再抬眼,就看到一脸黑青的楚嘉树,他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什么时候成了老鼠了?” “你偷听。”她竟然笑了,“那我说什么,我偷藏男人?” 她反呛他,并不以然的样子走到柜子前,挑自己的衣服,随意的拿了一件。 “哼!”楚嘉树的牙根直痒痒,一会儿说是自己是同事,一会说自己是老鼠,他的胸口气坏了,都从人类级别降到动物级别了。 他看看她高兴的样子,忿忿然,去约会,修川还说自己她爱上自己,从自己身上的哪个细胞能感觉出她爱上自己了,修川的全身细胞一定是中毒了。 “你的助理很快就会过来。”她一边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淡淡的声音,就像楚喜嘉树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楚嘉树瞄向抱着衣服拉开洗手间的门,讽刺的味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 第五百一十二章 他的莫名关心 “你刚才不是嚷嚷着要回家?怎么现在推到我的身上了?”态度很不友好的梅落无所谓的耸耸肩,根本就没有回头看,直接提着衣服闪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 刚刚还是一身休闲家居服的梅落,此时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小晚礼,裙子微短,刚刚到膝,露出长长的白皙的大腿,性|感美丽,惹人诱|惑。 楚嘉树恼怒的看了她一眼,那双长腿,笔直,秀丽,如截白白的莲藕刚刚从水面上采下来,是那样的耀眼夺目,让卧室里的各种颜色瞬是失去了光泽,甚至连白炽灯都跟着暗了下来。 他呆呆的注视着她,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不可否认,梅落任何时候都是漂亮的。 下一秒, 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刺刺的目光的时候,她猛的抬头,就发现了楚嘉树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脸微微一红,娇艳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楚嘉树,按说,你也应该也有审美疲劳了,在片子里我们都有过激|情|戏,你还摸|过我的大腿……” 迅速的收回巴巴的视线,楚嘉树给自己找台阶下,故作一脸的不卑不亢,“那是导演让摸的,又不是我自己愿的,再说又中剧本要求么?” “是不是摸了?”她咄咄逼人的走到他的近前,眼角扫过他额头上的伤,白色的纱布将脑袋包裹了一圈,中间还有一点殷殷的血迹渗出来,她嫣红的唇瓣一颤,然后又迅速的别开目光,“我记得,你还说就当摸个白萝卜。” 一股淡淡的盏菊香飘过来,温馨好闻,像缕薄薄的烟雾缠绕在他的周围,将他整个人绕了起来,犹如置身于一片仙境之中,薄纱轻盈,悄悄而至。 有些恍神。 “楚嘉树!”梅落一字一顿的声音如刺般的将他的思绪在那一片如梦如幻的世界里警醒。他缓缓的抬起头,眼光微挑,桃花眼闪动着一丝微冷的神情,“反正又不是没有摸过。”然后扭过身说不再说话。 屋子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 梅落却是大方的一转身,脚步缓缓的朝着楼下走去。 还没有走到楼下,当她穿着这条蓝色的小礼服出现在二楼楼梯上的时候,黎思远的目光就微微侧过来,对上那一道遗世独立的身影,黑瀑如丝的秀发,干净纯洁的肌肤,淡淡的妆容,水波横动的眼睛,灵动的注视着楼下。 蓝色的小裙衬得她的肌肤更白,如雪般莹润,如玉般清透,她扶着楼梯扶手缓缓而立,突然间像一朵最美的新莲绽放在他的眼前。 黎思远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紧,他年过四十,身家数亿,作为商业巨子出入各大场合,当然免不了接触各色美女,他的眼光是极为挑剔的,可是梅落却在一群众芳里脱颖而出,不只是漂亮,那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了她。 有明媚,有思想,还有灵动,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浓浓的忧郁,想让他探究她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待优雅的梅落快要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很儒雅的起身,眸色漆黑幽遂,“梅落,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她大方的望着他一眼,那一双猫眼里的灵光像是掺杂了太多的水珠,竟然在灯光下丝丝的闪动着宝石般的光泽,熠熠生光。 “黎总,我们可以一起走吗?”她依旧温柔的声音。 “好。” 可是这一道声音飘到二楼卧室的时候,却是如刺扎在楚嘉树的脸上,身上,心里。这个无情的女人,真是六月的雨,说变就变,没有一点人情味,难道三次睡过,都成了摆设? 楚嘉树十分的恼怒。 双手盖上被子就开始大睡,可是睡了近一天一夜了,他也睡不着,气哄哄的盯着窗外的风儿忽愣愣的吹过干枯的树枝,响起十分烦燥的声音,正在他还偏腿就要下床的时候,听到下人的一声惊叫。 “小姐,你不能穿鞋,你的脚流血了。” 这一声尖叫,不仅一楼的人听到了,连同二楼的楚嘉树也听到了,他不禁立刻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没有事,小问题。”梅落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感觉一点也不疼,这一点痛,根本比不上胸口痛的万分之一。 看着梅落无所谓的表情,黎思远不禁担忧的皱着眉头,上前仔细低头察看之后,很郑重的声音,“你想吃什么,我去叫外卖,就别出去了。” “好。”梅落并没有做更多的争辩,眼中有一层茫然的东西填补那一片灰白,确切的说是遮住了。 那双脚是昨天晚上赤着脚跑出门外的结果,当时她太心急了,连鞋也没有穿,再说又是晚上,院子看不太清,正好当天有一个下人打破一个盘子,落了一块瓷片在地上…… 晚饭没有吃成。 黎思远呆了不久,就离开了,告诉她有事给自己来电,毕竟在这里再呆下去也不太方便。 下人打电话叫来了家族医生再次处理了一下,然后梅落就乖乖的躺在二楼的一间客房里,她刚刚躺下就听到门响了,以为是下人过来送东西,她闭着眼睛,疲倦的声音,“东西搁桌上吧。” 几秒后, 她却没有听到任何反应,不觉的拉开床边的台灯,扭过头去,发现楚嘉树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手中端着一杯水。 僵持了一秒,她双肘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眸光比刚才的无视与自然,温和了不少,“你是病号,让他们送就好。” “怎么受得伤?”他大步向前几步,将杯子放在她床边的柜子上,弯着身子,一双漆色如墨的眸子凝着她,一动不动,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梅落不得不转过脸,留下一片无辜的后脑勺,风轻云淡着,“我不小心踩的。”声音很低。 可楚嘉树却听了一个清楚,几分责怨的声音,“受了伤,为什么不说?” “难道小小的磕磕碰碰都要告诉别人。”她根本不想小题大做。 “流了那么多血,还是小事?”楚嘉树非常气恼的声音,她听出来,他气什么,不过是自己刚才呛了他而已。 “嘉树,你赶紧去休息吧,不要管我。”她呆呆的凝着天花板,想起上次听到的话,“再说,你的心已经失落了五年,以后的日子你想让它一直失落吗?” 她和他和平共处的时候,她会唤他的名字,不加姓。 想过,要学会忘记。 时间不是一把感情的最好处剑吗,她相信自己的感情丝线也会被这把利剑斩得一丝不剩,总有那么一天,自己的心里干干净净,再也没有羁绊。 忽然间,一道迫人的黑影黑压压的笼了下来,梅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就要她刚刚回过神的时候,一抹好闻的味道涌进了自己的鼻翼,一抹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 猛的抬眼,借着幽间的台灯,她发现他已到走到自己的床前,弯身,不由分说的抬起她的双手仔细的察看,动作十分的温柔,可是梅落还是被这措手不及的行为给震到了,她微微的低呼声,“楚嘉树你干什么?” 蹲下身子,他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她的脚,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还疼吗。”声音弥漫着沙哑,低沉,一个字一个字的落进梅落的心里,像是水珠,湿湿润润的,滋养了心田,她感觉胸口不再堵上。 又像是珍珠,一颗颗砸在心湖里,掀起阵阵涟漪。 她想,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第五百一十三章 他和她的独处 就在她一怔神的功夫,梅落的双腿再次很快的回到了原位,她微微松了口气,脸不经意的浮上一丝红云,还好灯光昏暗,他看不到。 手中一空,仿若有一抹凉气穿过。 突然间,她想到一件事,“你的助理怎么还没有到?”楚嘉树不是要回家吗,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不知道接自己的主子回家,真是不想干了。 楚嘉树的脸一黑,表情阴冷,语气很恼的看向昏暗里的梅落,“你很不想见到我?”他不知道自己吐出来的声音虽然恼,虽然冷,却还夹了一层淡淡的无奈与不甘。 梅落还以为听错,下一秒,她微抬起来的头,砰的一声,倒回枕间,耳朵里也有幻觉里。想了想,她的语气温了下来,不似平常和他的对峙与毒舌,“嘉树,你受伤了,比我严重,去休息吧。” 闭上眼睛,她想静一下。 听到她安静下来,楚嘉树看了眼灯光下的小女人,昏黄的灯光轻薄如雾,渐渐的笼在她的脸上,淡淡的橙色,柔美静谧,仿若仙境般。 而平时一向傲慢的小女人则完全的融在这个层层缠缠的雾气里,凭添了一抹淡淡的温柔,胸口莫名的也跟着柔软下来。 缓缓的一股燥热袭上喉咙,他发现嗓子又干又涩,突然间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他迅速的转过身子,才发现自己还有一处更加火热如荼。 还没有等自己再想什么,他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疾快。然后是砰的关门声。 只留下一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如丝如缕。 此时的梅落听到他的匆匆脚步,扭头,睁眼,就发现人已不在了,脑袋重新放回枕头上,她呆呆的睁着水水的眸子,静静的望朦胧的天花板。 既然放弃了,就不要再执念了。 没有结果。 她真的有点累了。 追逐一个人真的有点苦,追逐了很多年,她总是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打转,一丝进步也没有。 楚嘉树离开梅落房间的时候脑海里还在轰轰的回响,昨天晚上,梅落守了自己一个晚上,眉眼间瞬间一片柔和安宁。 下一秒, 她还以同事,兼朋友的道义来照顾自己?心里开始打鼓没底。 不过他也纳闷,自己昨天晚上怎么会来这里?他晃晃脑袋,不想再想这些事件。 正在他刚要走进卧室休息的时候, 听到楼下客厅的打开了, 一道身影闪进了客厅,急急的声音,“刘嫂,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事,就是小姐不舒服。” “小姐?”刚进来的显然是一个年龄不太大的小姑娘,有点惊异的声音,“你是说,梅小姐不舒服,她怎么了,昨天我走的时候她还不是好好的?” 本来抬手推门的楚嘉树竟然意外的停了下来,他突然间也好奇,梅落的脚为什么会受伤…… “是。”刘嫂这个上了岁数的人一边收拾客厅,一边抬眼看了眼从外面进来的小姑娘,“菊花,是啊,昨天是没有事,不过楚先生晚上受伤来了,小姐一听说是他流血了,就顾不得穿鞋从屋里奔出来,结果扎伤了脚……” 楚嘉树的胸口莫名的热了下,暖烘烘的像泡了温泉,下一秒,却又像扎了自己的心一下,又莫名的疼了起来。 转身,他又想去看隔壁的门,可是他又想到她昨天晚上照顾自己,一晚上没有睡,不想打扰她,所以只是侧眸温柔的看了眼隔壁的门,还是将虚空中的手停在了面前的门把上,吱扭的一声,他推门而入。 躺在床上, 刚才他的脑袋尽管昏昏沉沉的想要入睡,可是现在楚嘉树却是一点也睡不着了,他侧过身去,静静的望着雪白的墙面,他想她和他就只有一墙之隔,她现在干什么呢? 目光里有几分憧憬与期待,开始想与梅落有关的事情。 想她在自己成了孤胆英雄之后,对自己的照顾……往事历历浮上心头,可是自己只有一个,是不是算残了点? 想到刚才刘嫂的话,他的心思一片涟漪微荡。 难道她真的是担心自己而扎伤了吗?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下意识的,他抱紧她的被子,一股好闻的梅花香味飘来,淡淡的清冽,下意识的将被子朝着自己的脸际拉拉,味道更清晰了,迷人的清香。 就像她在自己的怀中一样。 心中微微一漾。 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乡,睡着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散去。 梦里, 一片花丛里, 他看到一身白衣素装的梅落,正婀娜的伫立在万花丛中,美丽漂亮,大方优雅,像一束傲然绽放的海棠,是那般的明艳动人,举世无双。 正举着一双娇嫩如笋尖的手指,向着自己的方向含笑招手。 眼前一片明亮,不禁,他小心翼翼的走向花丛,忽然间,一阵狂风吹来,狂花碎瓣飞舞,再一眨眼,嫣然巧笑的她突然间不见了。 他的心神一慌,大声的喊着,梅落,梅落! 大叫之下,楚嘉树突然间从梦中惊醒,猛的坐起来,睁眼一看,周围一片漆黑,窗外是朦朦的夜色。 天还没有亮。 他的心还在突突的狂跳。 抬手抹了把脸,一层细细的汗珠渗在自己掌心,楚嘉树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梦。 好像想起来什么,楚嘉树偏腿下床,拉开门,轻轻的推开梅落房间的门,她没有反锁,他竟然偷偷的窃喜了下,门把转动,他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屋中很静,耳边只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而且那个台灯,她并没有关掉。 他皱眉,她怎么可以开着台灯睡觉,这样对睡眠不好,还会影响骨骼的疏松,于是他走近一些,准备将灯掉的时候。 不巧的是,她微微咛嗡一声。 这一声,吓倒了正把手触到台灯开关的楚嘉树,指尖一哆嗦,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以为她醒了,转身就要走的时候,才听见依旧是均匀的呼吸声。 松了口气,她估计也只是一个翻身而已。他想。 拍拍胸口, 楚嘉树又转过身子,修长的手指再次触到台灯开关,准备关掉的时候,突然间,她再次咛嗡一声,“妈妈,别扔下我。” “别扔下我……” 心中猛的一揪,楚嘉树不禁蹙起眉头,纳闷,她怎么了? 啪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手指缩回,目光望着灯下微微看清楚点的小脸,又不太清楚,楚嘉树有点发愣,他很早知道梅落是一个北漂,是靠了很多年的努力才有的今天的成绩。听了她的这两声梦中的呼唤,莫名的胸口闷闷的难受。 然后,他轻轻的坐在她的床边,发现她的小脸比刚才清晰起来,五官精致,姣好。 很美,也很安静。 他抬起温凉的指腹,缓缓的触及到那一张细腻如脂的小脸上,软软的,嫩嫩的,摸上去手感很好。 然后抬起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抚过她的头,抚过她漆黑的发丝,像安慰孩子一样的抚着她,而她像得了什么安慰似的,身子莫名的朝着楚嘉树的方向钻了钻,毛绒绒的脑袋,正好抵在他的大腿上。 楚嘉树手中的动作顿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一张黑发笼着的半张小张,整个人都僵住了。 夜很静, 静到他的心都静了下来,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他心情突然大好,有一种油然的心安渐渐袭上自己的胸口。 第五百一十四章 谁让你穿成这样 夜, 像个沉睡的孩子,很快就在抹一鱼肚白的浅淡里悄悄消失了。 沉步的别墅里,开始出现在一片稀稀落落的声音。 想到什么的梅落却是趿着一瘸一拐来到卧室门前,静静的盯着门看了几秒,然后才抬手将门推开,她以为他走了。 没想到: 屋子里真的空空如也。 被子叠得很整齐,床单一片平整,没有一丝睡过的痕迹。 定定的望着空空的大床,她的脸上难掩的一片失落,一丝忧伤从心头滑过,他看来真的走了。 突然间, 一阵水声由远及近的,渐渐萦入自己的耳畔,梅落一愣,蓦然回头,眉头拧紧,心道,这水声好像是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心莫名的加速跳动,转身,她的目光紧紧的射向卫生间的门,门关得很紧,屏紧呼吸,她抬起步子,一步,一步,沉沉的向着卫生间的门口走去。 眼神里流露出复杂,担忧,诚惶诚恐。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冥冥之中的有一种期待。 哗啦, 还没有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卫生间的门拉开,紧接着一片氤氤的湿气里,一位露出精壮上半身的男人走出来,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她怔住身子,眼睛瞪到最大,看到几乎没有穿任何衣服的楚嘉树还是惊愕的发出一声尖叫,“唔!” 然后单手捂上嘴巴,眼珠子还是瞪得溜圆,直直的盯着楚嘉树那一道完美的人鱼线,心嗖的一下子吸了口冷气。 梅落小脸腾的就红了,耳根子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像染一层淡淡的水粉,可爱却是浓艳。 可是发怔的她,却直勾勾的盯着楚嘉树那一道浴巾,发现没有塞好,有一片快要掉下来的趋势,移下嘴巴上的手掌,她抬起手指指着他的小腹,不停的抖动, 嘴巴撑到最大,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手指晃晃着,也不知道,她指着什么地方,反正在楚嘉树看来,这个梅落反正是羞红着小脸指着自己不应该指着的地方。 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梅落,好像自己穿得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看她的眼睛瞪得圆得,像是吃了自己似的。 想到,吃字。楚嘉树突然间就想到自己和梅落曾经发生的三次,好像每一次的感觉怎么都不一样,每次好像都没有看清楚似的,即便看了,也不如今天这样的明目张胆…… 下一秒, 他突然间知道梅落知道的是什么地方了,眼皮抽了又抽。心中暗骂,该死! 屋中的气氛突然暖昧起来。 楚嘉树看着水眸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梅落,那眼神,清凌凌的,闪动着透澈的光芒,还夹杂着忽隐忽现的羞涩。 她还居然,还居然拿手指指着自己最为敏感的地方,想着想着,他的耳根不由开始发烫,甚至这一股烫度燃到了脸上,然后是胸口,然后是小腹……四肢。 一股聚大的热量像火山般的在胸口积涌膨胀。 他的脸突然间沉下来,低沉暗哑的声音,散发着迷迷的诱惑,冷冷的声音,“梅落,你看够了没有?” “啊?”梅落在这一声低沉时在,猛的惊醒,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指的是什么方向,羞死人了,于是她迅速的缩回手指,脸色通红,闭上干涩的嘴巴,“那个,谁让穿这么风骚?” 一听这个,楚嘉树的脸更阴了,他瞪着梅落,大步向前,砰的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一侧的墙壁上。暗哑的声音越来越沙,像是磨过最细的沙砾一样,沙沙哑哑, “我穿少,你可以不看。” 单手支在墙壁,一手扼住她的手腕,身子抵在她的面前,虽然没有贴上,但是距离上足够危险了。 两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一张一弛,丝丝喷洒的热气在,两个的之间的空隙里交替传播,她的脸更烫了。 这种感觉不怎么好。 心也跟着烫了,像是着了一把心动的星火般,一团火苗开始在胸口剧烈的窜动。灼烧着他的喉咙更加发烫,还有那一个能量的聚集地,像野兽一样的跃跃欲发,奔腾而出。 一泄千里。 暖昧的气息,越来越浓,像雾一样的频频而来,突然间,梅落从现在极不雅观的姿势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感觉到,那一抹高大的身子正在缓缓的向自己贴近。 猛的,浑身一烫,然后她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全身彻底的僵住了,像是一块带着温度的浮度一般,一动不动,却是火烫得浑身冒着热量。 眼睛又睁到最大, 他竟然,竟然这样大白天的,在二人非常有意识,非常清醒的状态下,他们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虽然隔着双方的睡衣,可她却冥冥之中感觉到了那一丝属于他独特的危险气息。 她被他禁锢的一动不敢动,心虚得立刻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落下来,掩住那一抹楚嘉树看不到的情绪,而且还抖得厉害…… 那一双唇瓣微微的噏动,一张一合,娇艳美丽,正巧,梅落因为羞涩与紧张,雪白的贝齿露出来,狠狠的咬了下唇瓣,一抹湿润映上娇艳的唇瓣,如同雨后的海棠一样,更加的明媚动人,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心刹那间风中凌乱了。 楚嘉树混在这个圈子久了,什么样的美女,他都见过,可是他却长着一双桃花眼的样子,看着色咪咪,可是真正入他眼儿的,却是没有。 不知是和梅落呆久了的缘故,遇到有漂亮的演员,他总拿她和梅落对比,总是感觉梅落无论在哪方面,总是比她们更胜一筹…… 所以至今,他还没有发现比梅落更好的。 莫名的,他的头低下来,薄薄的凉凉的,就寻着那一处唇瓣而去,软软的贴上了,一丝凉意覆在了梅落的那双朵嫣红上。 一丝电流噌的一下子从唇瓣,窜遍了全身的所有血液。 梅落感觉到自己全身不受控的麻木了,好像被电全部电过一般,不是疼,不是痒,是一种浑身酥酥的感觉,流过四肢百骸。 缓缓的掀起眼皮,一双水眸就那样怔怔的寻着那一张妖治的男人脸,皮肤姣好,没有任何下瑕疵,甚至近距离到她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一个粗大的毛孔。 一个男人的皮肤竟然可以好到如此的地步,简直不思议。眼里满满的都是她,而他也府下来,艳潋的桃花眼正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双灵动的,泛了片片春水的眸子。 嘴角勾起一丝完好的弧度,嘴角都跟着翘了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紧接着是刘嫂的急急呼唤,“小姐,不好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好歹留个纪念 慌乱的脚步爬上二楼的时候,伴随着是刘嫂的一声惊呼。 风轻云淡的拉开门,梅落慵懒的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头发披散下来,双眸散着一抹安静与自然,就像刘嫂说的事情一定与自己无关般。 “那个黎总来了,说是给您送早餐。”刘嫂战战兢兢,目光下意识的向着梅落的身后瞅去,她想,如果黎总如果发现楚嘉树还在她的卧室里,估计小姐和黎总…… 沉默了一刻,不慌不忙的板起脸,“打发他走吧。”梅落会不知道刘嫂在想什么。 刘嫂一愣,马上就连连点头,她转向楼下,不好意思的解释,“黎总,小姐她需要休息,今天谁也不想见。” “好,这是一束玫瑰,帮她收好。还有早餐,让她趁热吃!”站在楼上的梅落并没有听到黎思远一丝生气的迹象,她转身,突然被一道力量扯进屋内。 突然间的声响,惹得楼下的黎思远不由抬头,皱眉,不放心的看着二楼梅落卧室的方向,“什么声音?她没事吧?” “没……没事,风刮的,我马上去关窗户。”刘嫂心虚的身就上楼。 “嗯。” 卧室里,刘嫂故意将门掩了掩,然后又跑下楼,一脸歉意着,“黎总,我将门关好了。” 粗重的呼吸在耳边传来,梅落的脸上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喷洒而来,烧在自己脸上,小脸瞬间一片通红,像染了一层水彩般,红通通的,惹人喜爱。 脑仁轰的一声,恍若自己坠进一片云雾之中,懵懵的,飘渺的。 刚才的淡定瞬间化为乌有。 所有的思想,崩溃到了无所有。 身体开始不受控的发软,眼神里涌动五光十色的迷离。 下一秒, 手臂一紧, 砰的, 恍惚间,她身体倾斜被强力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脸正好贴在他温暖的胸口,小脸更加通红,还来不及思索什么。 淡淡的,还有一丝残存的烟草味,不,还有一丝淡淡的古龙香,像缠绵在山间,林间晨逸的雾气一般的袭卷了她。 让她一点看不清方向。 那一刻,她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抵御的力气,他的怀抱像墙一样的结实,耳边传来咚咚有力的心跳,莫名的,一种没来由的心安在那里稳稳的发芽。 突然, 一只滚烫的大手烙上了自己的腰际,她不由的惊叫出口,“楚……嘉树……你干什么?”除了楚字,接下来的话,低到了,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 肌肤上的灼烫,如火焰般的,刹那间就烫醒了自己的知觉。 对,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他,哪怕是身体上的触动。 一阵冷冷的空气从心头掠过,吹散了那一片片撩不开的迷雾。 忽的,抬起双臂,梅落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目光由刚才的迷离,变得更加清澈与坚定,发出一字一顿的声音,“楚嘉树,我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女人,如果你有生理需求,去找你的女友。” 就在楚嘉树看到她拒绝自己的视线时,他一愣,梅落却是眼尖的趁机从他的怀中挣脱离开,直到退到他与她之间的安全区才停下来。 她定定的望着他,脸上露出一股冷漠的神情,只有疏离与安定,二人默默的僵持几秒,然后梅落一转身离开了。 走出房间,她的眼神从刚才的明亮与坚强,很快就暗了下来,握紧的双拳也松开掌心。 看到她的不悦,楚嘉树怔了几秒,黑色的瞳仁里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皱皱眉头,然后看到了自己的还在赤果着上身,还有包裹着的浴巾。 嘴角发出一丝长长的叹息。 他想修川一定想错了梅落,如果梅落真的爱自己,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亲昵都会对自己拒绝呢?而且自己也想多了。 梅落根本不会喜欢自己。 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空空的,抚抚难受的胸口。脑海里想起刘嫂的话,那天晚上,她因为奔出去所以扎伤了脚,楚嘉树或许只是偶然。 心渐渐的静下来。 等梅落下午吃早餐的时候, 刘嫂端上饭,一脸的笑意,“小姐,楚先生刚才走了。” “嗯。”她继续低着头,握着筷子的手不由的加紧,梅落知道他早应该走了,照顾他的人不应该是自己。 “我看楚先生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是不是欺负小姐了,如果他欺负小姐,我去找他算账。”刘嫂一边说一悄悄抬起眼睛,察看梅落的神情变化。 梅落抬起头,“刘嫂,他脸色难看或许是病得不轻。”怎么可能是自己欺负他,她嘴角抽抽,感觉今天的饭特别的没口味。 小姐,怎么不吃了。 “收了吧。”她起身离开了座位,眼前晃动着一个人的身影,那样的玉风临风,却是隐隐在一片摸不到的云雾里。 半个月之后, 她伤口痊愈,脚底露出一条扭曲的虫子般的疤痕,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擦不掉了。 看着小姐悬着赤脚,坐在电视前看电神,从一旁端过咖啡过来的刘嫂,刚刚弯身将咖啡放到雕花的茶几上,目光看见了小姐嫩白如玉的脚,只是一瞬,她便怔住了。 进而,大声的问,“小姐,你怎么可以让你的脚留疤痕。” “没关系。”她漫不经心的目光盯着电视里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 “小姐,在这个圈子,留个疤总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赶紧用黎先生送来的去疤痕膏吧。”刘嫂一个劲担心的劝着,平时小姐很注意这方面的。 “不用了,留下好歹是一个纪念。 刘嫂愣了,嘴中喃喃的重复着,“纪念,纪念。“ 听到刘嫂的喃喃自语,她的眉头只是轻皱,然后继续看她的电视,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 她的手机响起来,过了几秒,她才抬手从茶几上拿起电话,看了看闪动的名字,迟疑几秒,才接了电话,“黎总!“ “嗯,晚上有时间吗?”他温和的口吻,不紧不慢。 “有。” “有一个晚宴,我差一个舞伴,能不能麻烦?”黎思远没有那样的强势与逼人,只是探寻商量的语气。 “好。”摞了电话,她长长的吸了口气,或许她霉在家里的时间太久了,应该去见一见屋外的阳光了,不管刺眼的,还是柔和,黑暗的。 总有面对。 夕阳西下的时候, 一辆华丽的黑色车子停在梅落别墅外, 着深蓝色西装的黎思远儒雅的按了门铃,而此时的梅落却是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长发飘飘的就出现在黎思远的视线里。 踩着白色的水晶鞋,优雅迷人的走来。 他目光微怔,几秒后,咪起眸子,远远的望着那一抹走进自己眼睛中的倩影,心中微微一漾,满面含笑。 车子疾驰而去。 晚宴现场,多是本地的商贾名流,梅落本身也认识不少,如藕的手臂轻挽着黎思远走进会场中心。 顿然,周围一片议论而来。 “梅落都三十了,还这么漂亮。” “是啊!” “皮肤真好!” “看样子,梅大影后,终身有主了,而且和黎总真是般配。” “好配对啊! 啧啧的艳羡声,随之而来。 梅落肯定是听到了,不过她总是那样的微微一笑,左手挽着黎思远,右手举着一杯侍者送来的香槟,频频敬向大家,每次喝得却是不多。 她是来者不拒。 舞会开始。 她和黎思远坐在休息地的场地里,小脸泛红,一手念着高脚杯,若有所思的看着舞池里一对对飞旋的身影,目光有些重模糊。 往事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第一次跳舞,她记得是七八年前……她踩坏了他好几双鞋…… 第五百一十六章 那一场尴尬的相遇 宴会大厅热闹非凡, 心事重重的梅落却是偏偏不想凑这个热闹,她坐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独自小饮着一杯果茶,远远的就看到黎思远一副公式化的微笑,融进人群里打招呼,频频举起手中的香槟,从容得体,虽然四十岁,但依然是风度翩跹。 只是着了一会儿,便敛回目光。 她脸色平静,目光却在人群之中不断的留连,寻找。 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 “你在望什么呢,我舅舅吗?”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这眼下的清静,她扭过头,就看到,一头短发,画着稍浓一些妆束的孙霁月,穿着浅粉色的小裙子,轻轻的站在自己身后,这磁的打扮,让她倒是添了一份可爱,洋溢着满脸的笑意。 低下头一笑,梅落没说是,也没有不是,便将手中的果茶杯放到桌上。 孙霁月倒是毫不客气的坐在梅落一侧,目光炯炯的望着她低头又抬起头,笑咪咪着,“我舅舅帅不帅,我感觉很帅。” 她只是轻嗯了一声,眸子里的那一抹亮度却并没有看远处的黎思远,而也没有看孙霁月一眼。 “哟,我不跟你聊了,嘉树来了,我们约好了跳舞。”说完,孙霁月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只是眼角的笑意在转身的那一刻,倏的冷了下来。 很快,远远的,坐在僻静处的梅落就失神的看到一身白色西装的楚嘉树,在舞池里带着孙霁月飞舞,跳得很漂亮,舞姿优美,她不禁轻叹一声。 眼有着微微的失神。 这时,黎思远回来,惹有所思的看了眼舞池里的孙霁月和楚嘉树,清清嗓子,“梅小姐,月月跳得不错吧。”他应该发现她的光线。 “很好。”她报以一笑,只是顺着视线瞄到了舞池里的一对身影,小小的手掌本能的蜷紧,直到缩成一个拳头,慢慢的转过头,莞尔一笑。 可是这笑,她自己知道,有一点苦,苦到舌尖也了涩了起来。 看来,他们还是天生的一对,月月对嘉树痴迷已久。 “嗯。”指甲扎进肉里,她浑然没有觉得疼,只是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身子绷得很直。她知道,有些故事,根本没有开始,便就要结尾了。 “你不舒服?”黎思远看到梅落的脸色不太好,盯着她问。 “我还好。” “要不要吃点东西。”黎思远指指经过的侍者,未经得梅落同意,直接给她要一份吃食,“帮我拿一份甜点。” “谢谢。”梅落其它的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抿抿唇。保持着一份淡然的笑意,视线里是一片焦距不清晰的眼花缭乱。 甜点上来,梅落只是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了。黎思远非常绅士的拿了纸巾递给她。 远处刚刚歇了一曲舞的孙霁月连忙拽着楚嘉树,累得呼吸微微不匀,指着远处,“嘉树,你看,我舅舅很体贴,给我舅妈拿餐巾纸呢,以前,他从不这样,以前原来的舅妈在世的时候,都是舅妈伺候他,他从不伺候其它人,我好羡慕梅小姐,有人体贴。” 孙霁月一边说,还一边继续看着梅落的方向,可是楚嘉树的脸却是黑了下来,冷冷的拂下她缠上的手臂,转身向宴会厅外走去。 “嘉树!”孙霁月倒是不介意的大声喊着,惹得好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望着一前一后,一走一追的楚嘉树。 “宴会还没有结束,我还想和舅舅过去打一个招呼。”孙霁月的声音很低,也很轻柔,生怕他不高兴似的。 看到楚嘉树越来越黑的脸,孙霁月下意识的吞了口吐沫,“我不说话了。”便默默的跟着他。 意外的 楚嘉树转过身来,语气不紧不慢,“你想和你舅舅打招呼?”他的目光却远远的落在一道绽如海棠的倩影上,目光隐隐的散着凉意。 “嗯?”孙霁月奇怪的看着扭头望着远处的楚嘉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可是楚嘉却是已经一点也不温柔的拽下她的小臂,拉着踩着高跟鞋的孙霁月,疾步的穿向舞动的人群。 “嘉树,慢一点。”孙霁月的步子小,又踩着恨天高,根本跟不上楚嘉树的大步流星,被他使劲的拽着小臂,有一种踉踉跄跄的感觉。 还有自己的小臂被拽的生疼。 她不禁皱起眉头,水眸中泛起一滩浅水,“嘉树,疼,慢一点。” 可是楚嘉树却是像疯了一样的向里面走去,浑然听不到她的乞求般的喊疼,脚步还像刚才那样的快,很快,一片舞动的人群被他们甩在身后。 那一双桃花眼儿冷冷的盯着悠然坐在桌前的梅落,正和黎思远说着什么,那样的巧笑嫣然,那样的开心,他的心猛的一抽。 她和自己从来不是这样,不是毒舌,就是冷嘲热讽。 “嘉树,你扯疼我了。”孙霁月故意当着前面二人的面,当声音放到最柔最嗲最大。 倒是梅落一脸淡定的转过脸,迎上楚嘉树一张冷脸,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果茶杯的手指握紧。 杯壁很烫,可是她却一动不动的凝着前面的两个人,就像闹了别扭的小夫妻一样,再也感觉不到烫。 黎思远倒是一脸严肃的站起来,走到孙霁月面前,“月月,又闹小孩子脾性,楚先生,她岁数小,多担待。” 看到黎思远盯着自己拽着孙霁月的手臂,楚嘉树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孙霁月的手,但他却是不慌不忙的松开孙霁月的手臂,回应着黎思远的问话,“黎总,哪里。” 孙霁月微微呼了一口气,撅着嘴,小手挽上黎思远的胳膊,“舅舅,你怎么向着外人?说人家不好?” “楚先生,不是外人吧?”黎思远看了眼撒娇的孙霁月,意有所指,却又故意变得严厉,“月月,都谈了朋友,还这样撒娇?” “好吧。”孙霁月讪讪的从黎思远身上抽回手臂,转身,小手亲切的粘上楚嘉树的胳膊,“嘉树,我们去跳舞,梅小姐,你也和舅舅再跳一支。” “嗯。”没有想到的是,梅落答应得很干脆,目光并没有看向楚嘉树的方向,只是随意的掠过孙霁月粘上的楚嘉树手臂,感觉分外的刺眼儿。 目光迅速的敛回,心也觉得被狠狠的刺到了,她转眸冲着黎思远一笑,红唇轻扬,“黎总,我们去跳一支?” 她刚才还说不想,现在又发出邀请,当然黎思远求之不得的同意了。 孙霁月倒是一脸的笑意,连忙扯着楚嘉树准备去舞池。 当他眼角余光扫向那一位嫣然而笑的梅落时,却发现她正轻轻的挽上黎思远的手臂准备向舞池走去。 音乐响起, 四人步入舞池,梅落的纤手轻轻的搭在黎思远的宽肩上,一只手被他的大轻握,还有腰间微紧,她知道黎思远轻按着自己的腰肢。 我的心肝肠欲碎 虽然我真心疼痛你 互相勉强也无意义 感谢你陪伴我这多年 请将我忘记。 …… 听着这着旋律微伤的音乐,梅落的心起起伏伏,她默默的垂下头,感觉眼角突然间酸胀的厉害。 “你怎么了?”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 “我很好。”她强迫自己迅速出声,按压着那一抹胸口的刺痛。 默默的凝着黎思远的那一张儒雅成熟的脸,可是这张脸却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好似换了一个张脸,还换了一双灼灼耀人的桃花眼。 指尖一抖,纤手不由的从黎思远的宽肩上滑下来。 “你怎么了?”黎思远停下步伐,低头温存的安慰她,“要不,我们去那边休息。”另一只揽着她腰的大手却未松手。 “送我回家吧。” 第五百一十七章 他和她如风的往事 “等一下。”正在这时,匆忙的孙霁月撇下不动声色的楚嘉树迅速的跑到这边,“舅舅,怎么了?”她关切的望着梅落那一张漂亮得让任何女人都嫉妒的脸。 “我没事。” 楚嘉树冷冷的盯着黎思远亲昵的揽着梅落的样子,脸色渐阴,他转头,大手霸道的一把拥住阳霁月纤细的腰肢,“你舅舅,准备和梅小姐一起离开。” 言语之中有着一种莫名的讽刺与嘲弄。 孙霁月被这一楼,微微一怔之后,马上眨眼开心的露出满脸的笑容,“嘉树,你弄疼人家了。” “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开个房。”他故意暖昧的凑近孙霁月的耳边,却是声音故意说得很是响亮。 不仅孙霁月听到了,就连准备离开的梅落也听了一个正着,耳膜滋滋的发出阵阵响声。她浑身下下都僵住了,小脸呆滞了片刻,只是很快,她便在黎思远的磁音里清醒过来,“恭喜你们。” 心仿佛若被撕裂了一样的疼,疼得她的呼吸刹那间都断断续续的接上不上了。 她一脸的笑意,没有刻意,也没有勉强。 楚嘉树一看梅落那笑得甜美,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更加来了气,继续讽刺着,“梅小姐,要不,你也来一间?” “嘉树!”孙霁月亲昵的扯扯他的袖子,脸色微微一变,但是依旧是关切的柔柔的语气,“看你说得,怎么感觉有一股酸味,若是别人还以为你吃了梅大影后的醋呢?” “醋只发生在剧本里。”他不假思索的望了那一张微微发白的小脸,嗓音变冷。 梅落看到嘉树的目光里的戏谑,坦然的迎上那一双灼灼的眸子,“楚嘉树,我和黎总有事,不打扰你和孙霁月的春宵。”说罢,她决绝的转身,不等黎思远迈开步子,就朝着宴会的门口走去。 双拳后握得很紧,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优雅的迈开步子。 刚才的话,要不,你也来一间……她感觉耳膜都要被刺穿了,身子微微恍了下,可是坚强的她却是硬生生的挺住了。 楚嘉树恨恨的盯着那一张淡然而去的身影,眸子里的颜色逐渐的加深,再低头看到孙霁月那一张灿烂的笑脸,没来由的生气起来,狠狠的拂年她粘上来的纤指,大步向外走去。 “嘉树,等等我。”孙霁月并没有看到嘉树那一张阴寒下来的脸。并急急的追了出去。 突然间,楚嘉树的身子顿下来,转身,孙霁月以为他等自己呢,脸上涌出一股欣喜的表情,等赶到他的身前,娇柔的喃喃自语,“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跟不上?他猛的一怔,发现这句话有一点熟悉,像一道温泉一样,哗啦啦的响在心头。 确实是熟悉的一句话,好像有些年头了。 他突然间想了起来,那是很久之前,他和梅落最开始拍的一部戏,他比她先出道,所以他的名气与演技方面比她更胜一筹,所以在看剧本方面,排戏的时候,她有些紧张,紧张到台词经常忘了,不像现在,看一遍就记住了,她当时很是腼腆的道:“楚嘉树,你……?” 话还没有说出多少,小脸先红了,看着和自己对手戏的那一张美如冠玉的脸,加一双耀眼星光的眸子,当时的梅落更紧张了,甚至张口结舌到说不话来。 “怎么了?”楚嘉树就那样温和着一张脸,府视着她那一脸的红晕,露出一脸的微笑,有些坏,但更多的是对新人的耐心。 “你背台词的时候慢一点,我跟不上,你等等我……”他记得当时的梅落是这样说的。 眉头攒起,这一句话,不知过了多少年了,而今天,他依然还记得她当年羞郝紧张的样子,心中微微一钝,镜头居然还是那样的清晰。 往事如风, 吹了多少年了,还依旧是那一种迷人的芳香,只是芳香不知为谁开了。 再一回神,看到孙霁月那一张与她那时差不多的脸,只是她的脸上少了一层东西,那一层东西,他没有发现,更看不到。 冷冷的转身,那张脸不是他熟悉的那一张,抬开大步,第一步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喘着细气的孙霁月连忙抬手扯住她,“嘉树,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是我的事。”他并没有回头,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携着一股寒气,倏的一下子冷到了孙霁月的耳膜里。 她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楚嘉树的声音超级的冷,冷到牙根都发寒,这样的声音骇得她的手指一抖,楚嘉树迈开大步,冷冷离去。 而孙霁月还僵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楚嘉树为什么突然间对自己人态度骤转急下,她顾不得刚才他的冷语,迅速的冲出了宴会现场,直奔到那一抹夜色下颀长稳健的身影。 她还在一边大声的呼唤:“嘉树,等等我。” 因为她跑得急,没有看清路上新搬来的鲜花盆栽,加上光线昏暗,结果她一下子绊倒了,引来扑通的一声。 “哦!痛死了!”就在孙霁月的目光瞟向远处越来越远的身影时,眸子里刚才四散奔逸的光芒,瞬间和路边的路灯混为一体,失去了最亮的颜色。 张张口,她什么也喊不出来了。 然而,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角却徒然增出一股寒意,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一道是男人都爱慕的窈窕身影,美丽无双。 她饰演的角色,曾有人这评价: ‘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就像她本人的孤傲与清冷,是举国几十年不曾遇到的美人。’那样闭月羞花的美貌便是当今无人可以替代的红遍内地近七八年的一代影后。 羡慕,嫉妒,憎恶的眼神在灯光下聚集交织,最后,孙霁月咬咬牙,弯身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微微吃痛的走向正准备踩油门离开的黎思远。 “舅舅!”她娇弱的一声。 停下踩油门的脚,摇下车窗,黎思远扭头,一脸不明的盯着单身而来的孙霁月,再看看身后并没有发现楚嘉树的影子,不由皱眉,“这么晚,楚先生不送你?” “他有事,先走,我一会去酒店找她。”她故意娇羞的垂下头。 “一个女孩子应该自尊自爱,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不管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到最后,不是你所想,希望你不要后悔。”黎思远的声音突然间严厉起来。 “那个,舅舅麻烦你,先送我到酒店,他有事,一会才到。”孙霁月可怜巴巴的望着舅舅,更望了一眼侧颜依然迷人的梅洛,眼珠迅速的转了又转 又接着道,“梅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这里你舅舅的车,你应该谢你舅舅就好。”梅落侧过头,淡淡的说道,然后就回过头,不再理会刚才的孙霁月,倒是孙霁月乖乖的拉开后座的位置,乖乖的坐了上去,只见她故意吸了一口气。 黎思远担忧的问,“怎么了?” “没事。”孙霁月咬咬牙,不想说自己脚伤,而楚嘉树抛下自己就走的尴尬。 第五百一十八章 其实我没有真的打算 市内最顶级的酒店前, 灯光璀璨。 孙霁月强撑着自己受伤的脚下车,回眸冲着车内的梅落一笑,然后又撒娇黎思远,“舅舅,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嘉树在不在?” 她笑语盈盈着,语气是兴奋的。 “喂,嘉树,你到了吗?” “……” “8088?好,我马上到。”收了线,孙霁月一脸红晕的看向车内的黎思远和梅落,声音柔柔的,“舅舅,嘉树等我,我先上去了。” 然后迅速的关了没有拨出任何电话的手机界面……她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冷笑。 黎思远笑笑,然后脸倏的变冷,“马上跟我回家。” “为什么?”孙霁月不明白,为什么舅舅突然间翻脸,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是阴沉的,不由的低下头,小声的嘀咕。 “为什么?楚嘉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他能一辈子对你负责吗?婚前试爱,我不接受,婚前同居相信你妈也不会接受,马上跟我走。”说着的同时,黎思远已经打开车门,一脚迈下车。 “舅舅!”孙霁月惊叫,声音有一万个不乐意,看到他下车,她下意识的就想跑,哪里知道脚不争气,加上又上恨天高的高跟鞋,所以黎思远,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抓着她上了车。塞进后座。 车门啪的落锁。 而梅落则是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雕塑一样的,没有一丝生气,只是目光呆呆的望着远处的风景,却是什么也没有看清,双拳握紧,指甲掐进娇嫩的掌心,她却没有一丝知觉。 直到最后一声啪的一落锁声,才将梅落的迷茫扯回来,她涩涩的笑了下,有一抹痛正在全身开始漫延,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拳却依然没有松开。 “舅舅,其实我没真的打算,就算嘉树想!”孙霁月还想跟黎思远解释自己无辜的样子。 “够了。”明显的黎思远火气正盛,所以聪明的孙霁月刚张了张嘴就闭幕了,她嗅到了来自舅舅身上的火药味,还是浓浓的。 “梅小姐,你看我舅舅的脾性,以后嫁给他,可得好好的考虑。”孙霁月不忘记在一旁边煸风点火。 正在这时, 孙霁月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急忙将电话放在耳边,“嘉树,我有事去不了,改日再约。”将电话挂了之后,她的声音故意轻松起来。 “舅舅,你看我推了。” 然后孙霁月将手机的闹钟全关了,刚才响得真是时候。她暗自庆幸,嘴角不时的勾勾,一副雀跃的样子。 “梅小姐,别见外,月月不懂事。”压下心头的火气,黎思远微微的歉意。 梅落的心还是揪得疼痛难忍,最后,她不得不抬左手轻按在自己的左胸上,眉头皱得很紧,“没事。”她淡淡的回应刚才的话。 听声音不对劲,黎思远的车子嘎然而止,扭过头,关切的眸子盯着副驾驶上的梅落,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 “嗯。”黎思远坐正身子,正欲踩油门的功夫,孙霁月指指前边的一处酒楼,“舅舅,我要上卫生间。”说罢,她抬手啪啪的拍着车窗。 “好。” 就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孙霁月迅速的跳下车子,一边跑一边道,“舅舅,你们走吧,一会儿我打车走。我不当灯泡。” 等孙霁月进了酒楼,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 还没有等到孙霁月出来,当黎思远刚要下车的时候,却听到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之后,一看是孙霁月的号码,黎思远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不出来?” “舅舅,我已经打车找到嘉树了,拜拜。”说完就挂了。 黎思远脸色黑青着,“真是翅膀硬了。” 感觉到他生气了,梅落反而平静下来,尽管黑暗之中的脸色是苍白的,但她还是压抑着激动颤抖的心情,略提提嗓音,“黎总,我自己下车回家。” 说完,啪的一声下车,不等黎思远同意与否。 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当黎思远从车下来的时候,梅落已经钻进出租车里,他的眼睛咪了咪,一副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去的梅落。 梅落回到别墅,直接坐在床头,过了好久,她才缓缓将蜷紧的手指松开,掌心丝的,疼得她不由自主的轻呼出声。 低头再一看,掌心里粘粘的褐色液体已经凝固,娇嫩雪白的掌心被这一片参差不齐的褐色填满,像一道面目狰狞的虫子般,样貌极其丑陋。 呆呆的望着这双满目疮痍的手,她的眼睛盈满一层水波,这层水波越来越满,越来越满,满到眶中再也承受不住这水波的力量时,豆大的泪滴叭叭的落了下来,一声一声的砸在地板上,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膜里。 恍若砸进自己心里。 窗外下起了雨。 她听到外面稀稀落落的雨声,进而雨声欢了快了,可是她的心却是更加忧愁了,躺在床上,梅落想,人和不如意十之八九,自己除了名气财富这一分,到现在不如意已十之近十了。 默默的阖上眼睛,泪依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八年前的那一次相遇,或许应该是错的。 第二天, 她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就听到手机提示声音,她点开一看,是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她不由的皱皱眉,本能的想要关掉,可是却不小心划了点开。 结果,她看到一道温馨的打了马赛克的图片。 脑仁轰的一声,好像塌了一般,她手指一僵,手机从掌心滑落,闷闷的一声掉在柔软的床上。 脑海里还是手机里的那一张照片,是孙霁月发在朋友圈的,一张床上,一男一女赤着上身躺在一起的画面,女的将被子拉上来遮住上前身,只露出雪白如藕的手臂,手腕上熟悉的手链完露无疑的映了出来…… 那是一个红色的链子,穿着几颗极品的玉豆粒,绿得像翠叶一般,一看就是价值连成,昨天舞会上,她注意到孙霁月就戴了那一款…… 而她旁边躺着的男士的颈子上有一颗黑痣,衬着白色的脖子,显得非常性|感与妖魅……想到此处,梅落的呼吸一窒,噬骨的疼痛,扑天盖地的袭来。 她迅速的闭上眼睛。 可是刚才的景象依然像电影的镜头一样,清晰的跑进自己的脑海里,怎么也撵不去,就像生了根一样。 虽然打了马赛克,可分别就是他们。 从来没有过的失望,像惊涛骇浪一样的涌上心头,她双拳再次握紧的时候,掌心的痂终于迸裂,一股粘粘的东西流了出来。 扑通的一声, 她直直的躺在床上,眼角里淌出的泪水,蜿蜒着流向了两边的鬓角…… 第五百一十九章 他的心甘情愿 这一下,孙霁月的微信如火如荼起来, 众粉纷纷留言: “月神,那个女滴是你吗?” “就是你!” “谈男朋友了?” “怎么感觉那个男人那样的熟悉?” “是不是贵圈的?” “不对,不对……”突然间有一粉丝破天荒的发现,“月神,告诉我,这是不是我们的桃花男神,我可是桃花男神的忠粉,上到他几根头发,下到他有几根脚趾,有没有灰指甲的,神麻的,我都一清二楚……” “对!” 楼上的这一个重磅的发现引起一片下面的口水波: “胡说,桃花男神的另一半,可是响当当的影后啊?” “什么影后,这年月谁还不爱吃嫩的?” “这倒也是?” “你说荧屏情侣都十来年了,这就分了?” “……” 就在孙霁月看着这一轮来势汹汹的口水波,肆无忌惮发笑的时候,就接到一个电话,按了接听健,还没有等到她出口,一顿歇斯底里的咆哮如雷嗡嗡的响在她的耳边,“孙霁月,你是不是疯了?” “啊?”孙霁月一愣,然后一下子从微粉圈的喜悦里醒过神,连忙道,“这样我闺蜜和男友的。”她眼珠转了转。 “你闺蜜?”楚嘉树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孙霁月的解释而好下去,反而更加冷漠,命令的口吻脱口而出同,“马上删了。” “这是我闺蜜和她男友,你无权……”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如果你不删除,就等我的律师找你。”说罢,楚嘉树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冷冷的嘟嘟盲音,从孙霁月耳边传来。 咬咬牙,她小声嘀咕着,“不就是一张类似神似图片吗?” 不过当她想到一道美丽的倩影后,不自觉的眼角开始发阴发冷,反正要看到的已看到了,呵呵,她笑了笑,抬起纤纤的手指将微信里发过的东西一按,便删除了。 她想,不用所有人看到,只有一个人看到就足够了。 这一边的楚嘉树正在头疼,孙霁月发的消息,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过来,是风世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一股怨气,他舔舔嘴角,“怎么了?” “你怎么又闹绯闻,还和别人上|床了?”风世安明显的动怒了。 “这不是我,我已经打电话让她删除了。” “删除了,别人不会截图吗,现在各在媒体全有了你的这张图片,等着明天的头条吧?你上头条,我不反对,我知道也不是你故意的,可是你这样会伤了一些人的心。”风世安突然间语重心长的调子。 “有些人根本就没有心。”楚嘉树一听到最后一句话,陡然间,心突然间生出一种苍凉,谁还在乎自己? 美丽的身影在脑海里晃了几轮,逐渐变得一片模糊,如雾一样的散去。 “听说,静好已安上假肢。”楚嘉树最后不得不转了话题,他心里隐隐的不是滋味,虽说自己不高兴孙霁月发那张类似自己的图片,但是他突然间有一种小小的窃喜,或许他要看看某人的态度。 “嗯。”最近正在适应。“你和梅落不管怎样,最后还是朋友,不要闹得太僵!”风世安叹气的就要挂了。 “对了,听说你最近准备卖股份?” “听谁说的?”风世安反问楚嘉树。 “墨然。”楚嘉树并没有撒谎,他只是担心的问问,“是不是风氏集团的资金还是运转出了问题?” “只是卖一点。” “为什么?”楚嘉树不禁起疑,“我有钱。”并补了一句。 “不用。”风世安淡淡的声音,“这是我的心意。” 一句心意,让楚嘉树瞬间明了,他突然间有一阵感慨,是谁可以让自己也可以这样付出自己的心意,心甘情愿的,是那样的纯情感动,抑或是夕阳下一缕温情。 都值得。 只不过是太遥远了。 楚嘉树突然间在一片落寞里挂断电话,自己好像离这样的心意有点远,甚至远到自己摸不到。 关了电话,目光下意识的看到屏幕上闪烁的一个名字,落落? 很久之前,他就不经意的输错了她的名字,那是八年前的事情,是她和他第一次合作拍戏的时候,她作为新人很紧张,虽然自己是老人,但也是混得脸熟名不熟的演员。 后来剧本杀青的时候,她和他互换了电话号码,他输入的时候,本来想一本正经的输入梅落的名字,可惜落字输错,只留一个梅字,输落字的时候,他又输错了,结果只剩下‘梅梅’两个字。 他想两个字,有点土了,转念一想,其实落落挺好听,也很个性,于是干脆就输入了落落…… 后来,无论换了那部手机,他的电话只要再重新输入的时候,始终是输入的两个字落落,是看得习惯了,他想。 盯着这两个熟悉的字眼儿,盯了好久,直到眼前有些模糊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就可能是在意的时候…… 一着动听的忧伤的歌曲从对面传来: 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 我喜欢的人却在彼岸…… 他的心一抽,好像被挂满了荆棘的皮鞭狠狠的抽过一样,所到之处不是落下荆棘,就是一道殷红,痛彻心扉。 摸着手机,要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突然间,他有想拨出去的冲动,只是一瞬间,他便停止了指尖的移动。 他准备放下手机,可是指尖的不经意的触摸却是将她的电话按了出去,下一刻,他倏的屏住呼吸,眼神竟然十分慌乱的看着拨出去的号码,紧紧的盯着号码下面的正在拨打之中,还没有出现已接通的字样。 心咚咚咚的跳着,很强烈。 很快传来一道柔和的女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倏的,楚嘉树长长的呼了口气,这样的大白天,怎么能不开机?他的眼底明显的涌上一股怒意。 转身去了阳台, 掏出一颗烟,含在口中,一口一口的吸了起来,一丝螺旋状的烟气缓缓的向着上空直升,直到变成一股朦胧的薄雾状,遮住那一张俊美如神的桃花脸。 下一秒,想到什么的他,忽的,狠狠的掐掉烟头,转身迈进卧室,走到床边,又拨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那边有了反应,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对面客气的声音很有礼貌。 低沉沙哑的声音,“梅落在吗?”他永远直呼其名,或许是因为太熟悉了。 “哦,楚先生,那个梅小姐不在。” “她去哪里了?”他脱口而出。 “那个……”刘嫂有些为难,她不想告诉自家主子的去向。 砰的一声, 楚嘉树就挂了电话,留下电话另一端刘嫂怔怔的盯着手中的电话,楚先生什么意思,明明想知道小姐的动态,为何又挂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 刘嫂嘟嘟嚷嚷着摞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 别墅外的门铃突然间响了起来…… 第五百二十一章 陌生人的威胁 望着这里的蓝天白去,是那样的高远,是那么的秀澈,梅落心微微荡了下,好像胸口也跟着一样宽广起来。 闭着眼睛,她扬起头,深深的吸着这里山野的青草香气,不自觉间又有一道身影笼上来。 林芝的春天特别美,桃花初绽,蔚然而成花海,任人徜徉。 梅落是踩着春天的脚步来到这里的。 夜晚, 一位小伙子作为向导的引导下,她住进就近一家简单的旅馆,是一对藏族母女开的,人很热情。因为累了,她早早的睡了,第二天早,她便早早的起来。 虽然说高原反应没有拉萨那样的大,可是林芝也是不到三千米啊。她的身体还是隐隐的不太舒服。 住在这里,她一直戴着墨镜,担心别人认出自己,她可不想找麻烦。 正在这时,楼下年轻的姑娘一声尖叫,说着有些僵涩的普通话,“呀,这是我的偶像,可惜了。” 下楼的梅落笑了,看来这里的小姑娘也追星。 “这位姑娘,早餐准备好了。”藏族母亲非常热情的招呼下楼的她。 她坐在桌上,也拿了一份报纸,准备随意的翻开,可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头条,她的目光怔怔的,呆呆的,整个人都僵化了般,一动不动,双眸撑到最大。 一阵闷痛从胸口传来。 “怎么了,姑娘,不舒服?”藏族大妈叫仁雅,她担心的走到梅落身后,“是不是高原反应,这里地势不太高?不到三千米?” 梅落摆摆手,蜣紧的手指将报纸捏得皱了起来,手指有些抖。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飘出来,“我没事。” “那个……”雅布却还在喜气洋洋的看着报纸,“阿妈,你看男神多花心,放着好好的影后不要,怎么找个这么庸俗的新秀?” “赶紧过来帮这位姑娘来点粥。看这脸色白的。”藏族母亲仁雅嗔念女儿。 雅布不乐意的走过来,扔下手中的报纸,埋怨的看了梅落一眼,突然间她的眼睛有点直,“你是不是梅大影后?” 步子几乎是冲向梅落,像一阵风。 “那个……”梅落还没有来得及说,雅布一下子急眼了,上前抓着她的手臂兴奋的摇动着。“到底是不是?”激动的眼有都亮了。 “我不是。”梅落挤了半天才挤出三个字。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更不想被媒体骚扰。 “不过,你太像了。”雅布叹气的松了梅落,失落的走开了。她暗道,一定为了出名,想疯了,整容整成梅落的样子。 最后她在柜台里玩手机的时候,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整整一天, 梅落窝在楼上,都没有出去,脑海里像燃烧了一样,反来复去的就是孙霁月和楚嘉树那一张脸部打了马赛克躺在一张床上的照片…… 在那东山顶上, 升起白白的月光, 年轻姑娘的脸庞浮现在我的心上 动听的歌曲传来,却打不散那一团浓浓的忧思。 第二天,早上, 她默默的坐在一旁吃饭,看到桌上的报纸,她示意雅布收起来,不想看关于他的任何事情,自己是来散心的,不是添堵的,她要了一碗粥,然后约了向导一走去谷中看桃花。 向导一脸的真诚与微笑,“一会儿,我女友过来陪你,她就在桃花谷附近。” “谢谢。”梅落很客气。 走着走着,向导说:“那里深谷幽里的桃花最灿烂,山谷上下一片桃花海,只是山有些陡,你到底要不要去?” 梅落下意识的就点了头。 “怎么了?不走了?”一身运动装备的梅落看到停下来的小伙子,大约也就二十岁,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孩子。 “我怕你受不了罪。”他目光轻佻的看了眼梅落的脚,然后眼睛不自觉的咪到了梅落的胸部,只是一瞬,便迅速的离开了。 梅落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一丝发亮的眼神,竟然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山路不太好走, 最后小伙子不得得拿一个木棍扯着梅落向山谷下走去,果然是一片罕至的桃花海,突然间,她脑海里泛起一个人颀长瘦削的身影,如果他来,就好了,他一定喜欢这里。 桃花灿烂,漫天遍野,香气袭人。 最后她的脸定格了,定格在一张画布上似的,呆呆的望着眼前如花的桃花,过去的八年都已经结束了。 刺溜的一下,就在她走神的时候,脚底一滑,一下子滑下了山谷底部,地面是青青的草香,还铺一层落下的桃花,如粉里透白的轻纱一样。 都是植被,所以摔得不重。 向导也迅速的滑到谷底, 一双眼睛开始有意无意的在梅落身上寻摸,她感觉到这样异样的目光,随意一问,“你不是说你女朋友一起来吗?她在哪儿?不是在桃花谷吗?” “她有事来不了了。”向导开始向她缓缓的靠近,那眼睛里有一丝危险的绿光正在咄咄逼向梅落,“我可陪你!” 她脸色不禁一惊,花容微变,但很快镇静下来,“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想做坏事,不怕我投诉你失去工作吗?” “我才不怕,如果怕,我怎么会别人手里接过这一单?”向导小伙子的眼睛开始咪了起来。 “你算计好的?” “对。” 这个男人的步子还没有停下来,可是梅落的步子却是在一点点的后退,到最后,退的速度更快了。 “救命啊!” “你不用喊,这里没有人的。”向导露出一双色咪咪的眼睛,那猥琐的样子,让梅落仿佛吞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 手指向前一指,“你停下,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不但要钱,还要一个如花似玉的你,你想一想,如果你和在这个桃花铺满的花瓣上,做一些该做的事,是不是也很应花,至少也没有刹了风景。” “你恶心,下流!”梅落气得语结,小脸一片苍白,她没有想到最大的向导公司里居然有这么不靠谱的职工,抬眼睛看看周围,果然一片寂静,这一片除了她和他,其它全是桃花与青草,剩下的什么也没有。 收回拳头,她握紧,呼吸有些焦急,梅落叮嘱自己,要冷静,冷静,剧本不都是有这些镜头吗? “如果,你放我离开,我可以给你一百万。”她以钱诱之,苍白的脸渐渐的淡定下来。 “呵呵,梅大影后,谁信啊,我前脚走了,你后脚报警怎么办?”男人似乎一点也不上梅落的当,然后步子迈了一大步,噌的就迈到梅落的面前,狰狞着一张丑陋的面孔,他抬手一把抓住梅落的胳膊,“如果你乖乖的,我可以不说出去。” “如果……”男子阴冷的一笑,“我就将我们的视频发到网上。” “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的?”梅落大惊失色,身子不断的挣扎着,脚步也向后退去,可是身子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到一颗桃花树树干上。 撞到她的胸口一阵翻涌,后背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扑的,一只大手一下子拽住梅落的领子,就要撕扯她的衣服……他还一边狂笑,“一开始,我就认出你是当今的影后,后来经过我再三的确认,发现你果然是影后。我在想,影后又色又有财,我何不一乐而收。” “再说你被影帝甩了,是不是正寂寞呢?” 第五百二十二章 美女与野兽 微风吹来, 吹动桃林,一片片绚丽的桃花轻轻落在她的头发上,像缀了朱花一样的美丽妩媚。 他就是那样,一动不动的,眼睛发直的盯着眼前的真实人物,而不是电视屏幕之中的女人,幽绿色的光芒越来越亮。 她害怕的鼓起勇气,目光晶亮,“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梅落想跟他谈条件 “我是怎么样,都不肯放过你!”看看那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向导不由的吞了口吐沫,目光像迸了绿光一样的垂涎三尺,然后低下头,开始像疯了一样的去扯梅落的运动衣领口。 梅落吓得脸色立刻更加苍白,双手本能的去拽他的胳膊,拼命的乱打,乱抓,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你放手! 在空旷的山谷里,她单薄的声音像一条细细的细丝,经不起任何一点的作力,就拽裂了似的。然后就消失了。 正在这时, 向导突然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凉,他蓦的停下手,眼睛骇得猛的回头,视线里就看到一身藏族服饰的男人,目光冷冷的盯着自己,一脸黑色的胡须,一顶破毡帽,手中却持着一把令人心悸的猎枪。 粗哑的声音,带着凶狠,“放开她。” 瞬时,当他看到男人的手伸向女人衣领的时候,眼睛里像是一把发着寒光的剑般,大吼着,“还不放开她,我就开枪!”好像一秒也等不下去的样子。 冰冷的感觉吓得向导一下子慌了神,手倏的从梅落的衣领上松开,胆战心惊的双手抱头,转过头,连忙求饶,“放过我吧,我什么也没有做。” 像最卑微的仆人。 缓过神来的梅落,迅速的抬手将衣领拉了又拉,厌恶的瞪着那个人,怒火中烧,“那这也是犯罪未遂。”说完,她气愤的从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是警察局吗?我是在……” 浑然不理睬向导的求情,梅落的声音果断而又冷静,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像刚才被劫持的样子--惊魂未定,而出奇的镇定,“我不会让你再祸害更多的人。” 看着这样从容的女人,握着猎枪的人微微一怔,眼角流露出一种赞许的神情,只是一瞬,他将目光别了这去,猎枪指着向导道,“别动,否则我不怕我的猎枪擦枪走火。” “别!别!”向导吓得小脸一片发绿,举起手,一个劲儿的做着投降动作,就差叫爹娘了。 “将手背过去。”猎人命令的语气。 很快,猎人抽出一根绳子,将向导双手反绑了一个结实,勒得向导直呲牙咧嘴,能不能松一点。 不能!猎人低沉的嗓音,一边狠狠的打了一个死结。 而绑向导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梅落眼尖的,发现一个非常蹊跷的事情,就是她看到一双非常纤细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精致,几乎是纤尘不染,这样的视觉在与他其它的周围上下里,形成一种非法鲜明的对比。 再悄悄的看猎人,感觉年龄很年轻吗,怎么一脸的络腮胡子? 此时吸了一口凉气的梅落警惕的站在远远一侧,眼睛盯这一老一少,她一丝也未放松自己的神经,万一这个猎人是和他一伙的,是双簧,还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她不敢再想下去。 现在的她已处于二人之间的安全地带,俨然一个局外人似的观察着远处的动静。然后快差不多的时候,她扬起嘴角,转身擒了自己的包包,就迈步离开了。 当年轻的猎人将向导结结实实的绑在一棵桃花树下的时候,回头才发现梅落已经走得很远了,不由抓起地上的猎枪,迅速的撵了上去。 双脚哗哗的踩着草丛与桃花瓣铺就的毯子上,声音很好听,但梅落却顾不上去听。 梅落的步子走得愈快了,忧心忡忡,脑海里不停的回映着刚才的画面,那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指,根本不是一个老年猎人的手指…… 明明很年轻,却是一脸的胡子,他没有时间没有钱刮脸吗?她使劲的摇摇头,心又开发慌…… 不会是真的又来一个坏人吧? 想到此,心惊肉跳的梅落步子走得更加匆忙了,甚至开始跑起来同,耳边呼呼的风吹过,她的腮凉凉的,山谷里的风还是凉的,却有一股桃花的香气。 双拳握得很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看来真的走阳豺狼,又来了虎豹。她拼了命的向着前方跑去,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猎人看着那一道倩影越来越远,不由的怒得吹了口气,可是当他一眼看到前方的深谷,脸立刻全部阴了下来。 “喂,能不能别跑了,前边有熊出没。”急得扛着枪的猎人直瞪眼珠子,大声的冲着梅落的背影喊着。 可是梅落却是如同受了惊的小马一样,跑得比刚才还快。 摸摸头,不得已的猎人迅速的迈开大步,也向前边奔去,他也跑了起来,而且很快,就撵上了梅落的步子,大约还有十来米的时候,他停下来,喘了口气,“停一停,前边有熊!” 梅落蓦然停下,回头,冷冷的注视着离自己约十来米的猎人,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熊?我看有一只狼吧?而且还带了颜色?” 不等梅落说完,男人像是疯了一样的奔了过去,就在梅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山谷唯美的桃花源境。 一片片桃花纷纷从她的眼前落下来,梅落的身子一震,晃了晃,好像全身像是受到刺激般的,之后全身一片僵硬,唇瓣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又响了。 果然, 扑通的一声,吓得梅落的脸一片惨白,腿一软,再也受不住惊吓的她软软的倒在地上,眼前一黑,就看到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猎人正在朦胧之中向自己走来。 她想努力的挣扎,可是眼皮越来越重,重到她承受不住的时候,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 一楼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惊醒了她的恶梦,梅落胆战心惊的坐起来,双手扯着被子,一脸恐慌的打量着屋中的情况。 什么人也没有,屋中空空荡荡的, 只有一个破旧的四脚油桌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土炕上,忽然想到什么,她迅速的撩开被子,发现还是昨天穿的衫衣与秋裤,心微微安定下来几分,可是她的脑子开始发问,这是哪里,以这里的摆设不应该是自己住宿的那家旅馆? 她翻身下床,看到床边没有了自己的运动服,不由皱皱眉头,扶手楼梯,下了两层才来到一楼。 就看到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奶奶安详的坐在一楼,一张和自己屋内差不多的破桌子前,咪着眼,手中捻着一串菩提珠念念有词。 破桌上躺着一把铜制的转经轮。 当听到梅落的脚步声,老奶奶念珠子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当梅落默默的站在她身前的时候,老太太却停下来,“姑娘,你起来了?要多休息,我盛点粥去。”说完,就站起来了身子。 “不用,这是哪里?”梅落的警惕依然很高,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老奶奶,我怎么来到这里的?她伸出双臂拦下了欲离开的老奶奶。 “你昨天昏了,是阿吉将你救回来的,他出去打猎了。” “哦。”紧握着双拳的梅落微微松开一些,那个猎人不是坏人?但是她依然不敢掉以轻心,若是黑店怎么办? “我和阿吉相依为命,他是老实孩子,所以你放心的住在这里,这里只有我一个孤老婆子和这个孙子,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看了梅落一眼,老奶奶却感觉到了梅落的紧张与担心。 隔壁屋门口,一双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露了出来,双眼谨慎的凝着正背着身子和老奶奶说话的梅落,眼角一片安定。 仿若从未有过的宁静。 第五百二十三章 你可别想歪了 “我得回原来的旅店拿东西过来。”梅落想了想,自己的换洗衣服都在原来的仁雅店里,她得回去拿,不然没有的穿了。 “阿吉让朋友去捎了,很快就会到了。”老太太一边谦和的嘱咐。 “我想出去走一走。”梅落很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不可能傻傻的等在楼里吧,万一是人贩子怎么办?她现在的警惕性比任何时候都高。 总不能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吧。 “一会儿回来,让阿吉陪你,你先去吃一点饭,饿着肚子总归不好。”老奶妈安慰她。 当她喝完了粥,那个老太太口中的阿吉回来了,还是那个长着黑色胡子碴的小伙子,不知为何,梅落看着他的五官,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可是她又的确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念头只一闪而过。 理所当然的阿吉放下那一把发旧的猎枪陪着梅落一起走出这个小小的简易的楼子,门外一片阳光正好。 出门,梅落又换了一身普通的运动装束,将长发随意的挽起来,周身上下自然极了,就像一个普通的姑娘般。 直到她发现阿吉呆呆的注视自己的时候,才悄悄的瞪了他一眼,阿吉才老实的收回视线。 她不由的咪起了眼,临出门前,她抹了不少的防晒霜,担心这里高原上的阳光会把自己的皮肤晒坏了。 最后,她还是考虑再三戴了口罩,这样才安全,上次那个向导能够将自己认出来,估计别人也能认出来。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蛮有道理。 虽然她很警惕,但是从昨天到今天的观察,她想这个救自己的阿吉和老太太感觉应该不是坏人,但是她又告诫自己,不能完全的放松警惕,万一他们是披着人皮的狼呢,欲擒故纵呢? 所以她和阿吉出来散步的时候,总是刻意的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大街上到处是琳琅满目的藏饰店,梅落倒是很好奇的,一家一家的走过去,喜欢就掏钱买,后来看到远远站着的阿吉,她朝他伸伸手,他便快走过来。 阿喜手臂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最后她来到当地最大的一家藏饰店里,在柜台里发现有许多情侣的东西,目光最后不由的盯上了一对极品的绿松石手链,色泽盈润,裂纹极微,几乎看不出来。 低下头,她敲敲柜台,指着绿松石手链,示意老板取出来。 拿在手上,她仔细的看,除了刚才柜里的灯光,她发现这一对手链上的绿松石色彩炫丽,晶莹,水汪润润的,就像喝饱了水一样,成色非常好。 握在手中,她爱不释手,问:“老板多少钱一件?”梅落伸出一根手指。 老板摆摆手,“不卖。” “要卖是卖一对的,这是姻缘山上采下来的一块绿松石打造成的一对,一男一女各一串,里面的雕刻也不一样,而且如果要一件,字都是一半的。” “什么字?”梅落不禁来了兴趣,翻开女式的第一串。里面刻着绳头小字,“白首。”然后紧接是藏文的白首。 再看男款,果然是却是“不相离”。 连起来,便是“白首不相离”。 她的心一顿,原来真的是一套情侣链,望着这一对手链,梅落的心里是五味杂陈,而此时站在她身后默默的阿吉,目光却一直未从这一对手链上离开,眸子像涂了色一样的晶莹闪亮。 唇瓣动了许久,可是他一直未出声,那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指,倏的握起。 “那个,如果不要。我就收回柜子了。”老板看着梅落发呆没有想要的意思,不由的脸色板下来,自言自语着,“买不起别买。” “你说什么?”回过神来,梅落的目光一下子如刺般的落在老板的脸上,手掌在玻璃柜上拍了又拍,慢声轻语着,语气却是格外的嚣张,“谁说我不要了?” 老板一愣,然后赶紧换了一张笑脸,“小姐,这一套很贵,虽然比不上天珠价值连成,但也是从圣山采下来的,非常昂贵。”他的眼珠子转了又转。 他还在拐弯抹角的点梅落没有钱来买。 本来,梅落并没有真的想买。她知道自己没有相送的人,可是她看不惯老板这种看不起人的势利小人,是不是老板以为自己穿得太随意了,所以像个没钱的人。 不过呢,不管老板看不看得起,自己可没有想过要在这里招摇。 梅落是来散心的,不是来堵心的。所以尽量将自己向普通方向打扮,这样的形象引起的安全指数会提高,而且也最自由。 她现在想,何况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全。 昨天晚上,她已经接到短信,是风氏集团为她联系一个科幻惊悚却唯美的大片,阵容强大,目前其它演员暂未透露,所以她也不知道搭挡是谁,但是她已经嘱咐经纪人去签约了。 笔记本的网络,她现在从未去触碰,因为她担心那是一个永不或开启的潘多拉,一旦打开,那便是充满了恐怖的恶魔,时时缠绕着自己,所以她不想生活在那样的地狱里。 她现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试着走出楚嘉树那八年的光影。 虽然痛,但是她要舍掉,学会放弃,放弃或许是一种解脱。 “到底多少钱?”梅落不耐的看了眼老板那一张见钱眼开的笑脸,嫌恶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个东西,是送有缘人,如果小姐诚心想买,那就八折,怎么样?” “多少钱?”梅落那一双水眸明晃晃的瞪着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尾音拉得很长的疑惑。 “好,好,好!一只十万块。两只二十万。” “你怎么不去杀人抢劫?”梅落冷着口罩后的面容,眼睛发寒,淡淡的质问,但是眼神之中的锐气却让老板刚才理直气壮的样子萎下去不少。 “小姐,这真的是镇店之宝,是很践。”老板挤着口中的唾沫,不想松口。 阿吉站在那里,眼角里的光芒微微发凉,他正准备出口帮忙教训老板的时候,却听到梅落的声音,便悄悄的吞了想要说的话。 “好,那我拿着这个东西去物价局问价,如果你所要价格与实际相差太多,则差价则变成敲诈。老板……”最后梅落的声音故意降下来,很轻道:“那是要坐牢的。” 阿吉的眼角露出一丝喜悦的光芒,他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 “不不不!”老板吓得脸色发青,声音都变得结巴了,“这位小姐,可不能信口胡说,这是要吃官司的,我不能干那种事情。” “好,我成本价给你。一对十万。” “不行,五万!” “六万!” “四万!” “三万!” “好成交!“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哭丧着脸,“这位小姐,求求你,这样的低价,别告诉别人。” “不好,我怕你骗别人。”梅落根本就不领他的情。 托着两个珍贵的盒子,梅落呆呆的望着掌心的手链,刚才呕气买了,可是情侣的,她要送给谁呢? “那个,梅小姐,能不能将男式的送给我?”阿吉大步流星的向前,声音粗哑,像是生了病的般包裹着沙砾,在嗓子里来回的流动,磨擦。 突然间, 梅落猛的回头,一脸审视的盯着阿吉的那一张脸,机警的问:“你的普通话这么流利,你是不是藏民?” 一线虚浮的细丝从眸底闪过。 阿喜舔舔嘴角,垂下头,再抬起头,一副憨厚的样子,“我从小就接待内地的客人,引路,所以普通话说得好。”他极力的狡辩,双拳下意识的握起。 “看你紧张的,反正我又没有男友,这个就都送给你了。”她想,反正自己只是争了一口气,这个自己本也不想戴,况且也没有合适的人戴,干脆做个人情送给他得了。 “当还你救我的人情,你别想歪了。”梅落最后又补了一句。 “我不要,你要一个女式的,我要一个男式的,这样以后也是纪念。”阿吉毫不客气的从梅落的掌中拿过那个装有男工手链的盒子。 砰的。 梅落眼尖手快的一把抓住阿吉的手腕,目光犀抻的盯着那一双干净修长的手,“你不是猎人吗,怎么这手指却和藏民的一点也不一样啊?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渐渐变冷,目光像淬了毒针一样的盯着那一张看似风吹日晒的脸,高原红的特征倒是很明显,不过…… 大胆心细的梅落倒是发现一丝意外的东西。 第五百二十四章 似曾相识的感觉 梅落用纤指用力的抓着阿吉的腕子不松,目光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阿吉那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猛的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扯他的胡子…… 嘴角轻扬着一丝笑意,她心里暗笑,我倒要看看你是谁。这么白嫩修长的手,怎么可能是做粗糙活的,还是猎人,一点手茧也没有? 骗傻子吧。 阿吉的脸迅速的向后一仰,下意识的躲避着她跃跃欲试上来的手,眸底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 正在这时, 一个小孩子冲着这边就猛跑过来,一边喊还一边回头,“阿吉,阿吉!”然后下一秒,当梅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孩子已经跑到她的跟前,砰的一声,就撞倒了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梅落。 然后吓了一跳,兀自跑了。 这一撞,撞得梅落猝不及防,她身子一晃,然后身子直直的向着后面仰去,手也下意识的松开了握着阿吉的手腕,她心道,真的完了,完了,这下后背咯在地面上,肯定是疼死了。 她一闭眼。 可是就在她身子倾到九十度,马就要和地面作亲密接触的时候,一道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拥住她纤软的腰肢,然后她一头扎进温暖的墙面,好像也不咯得慌。 还有一丝好闻的气息,不,还有点烟草味的迹象,只是不浓烈。 她猛的睁开眼,水汪汪的眸子仰视着眼前高大的阿吉,那一双眼睛深遂幽深,一眼望不穿,冥冥之中,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下一秒,阿吉却是主动的将梅落扶正,站好,然后身子退后一步,抱着手臂上的一堆藏饰向前边走去,走得有些快,但是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梅落想看到的任何东西。 身体一凉,梅落感触双臂环在一起,眼睛暖昧的盯着快步走在自己眼前的阿喜,咪了咪,也抬起脚步,快速的跟了上去。 不大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了空气稀薄。 而阿吉走得更快了,好似是躲着梅落的样子,直到一家店前,他要一碗青稞酒,松开掌心的时候,才发现是一片水渍,紧张到出汗,他抿抿唇,摸摸下巴的胡子,自语,“还好,她没有认出来。” 不然,自己在这里一秒钟也呆不下去。 喝了一碗酒,阿吉心中的那一股紧张才悄悄的按压了下去,目光有意无意的撇向梅落的方向,而她也要一碗酒,结果却是喝醉了。 最后, 她醉倒在酒店的柜台前,不省人事,阿吉不得不打包抱着她,一路向家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传来手臂上饰品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买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有给她落下。 梅落醉了,却做梦了,梦到楚嘉树来了,温暖的抱着自己,来到一片桃花海中,后来一只狼出现,他让自己先跑,结果被咬着了,这一梦,她就吓得大叫,嘉树,嘉树…… 眼角微微的淌下一颗泪,顺着脸颊落到了地上。 阿吉一听,眉眼间有一股淡淡的喜色,脚步愈加的快了起来,而且走得更稳,才能让她睡得踏实。 老奶奶听到门响,赶紧颤微微的走出来,手中摇着转经轮,当看到阿吉抱着醉得不醒人事的梅落时,眉头攒得很深,叹了口气,给他们自觉的让开道路,她盯着二人的背影,看到快消失二楼拐弯处的时候,咕嘟了一句,“我一会将醒酒汤端上去。” “我马上下来拿。”阿吉的声音有几丝雀跃。 很快, 他将她轻轻的放在炕上,目光凝重的盯着那一张醉了,脸色却嫣红的小脸,胡子下面的嘴角勾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替她盖好被子,刚要转身。 就听到梅落不停的呓语,“嘉树,快,快跑!” 他转身的动作一顿,阿吉就那样弯着身子静静的盯着梅落,眉眼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他静静的望着她,将湿透的破旧的毡帽摘了下来,还有发潮的粗棉的旧袍子,一件白色的昂贵的金丝扣衬衣露出来。 一身的汗渍浸透了白色的衬衣,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一阵凉意袭来,他忽然想打喷嚏,但又怕吵到她,不得不,大手捂住鼻口, 好不容易过了那一种鼻子酸痒的感觉。 他一抬头,发现一抹夕阳的光亮静静的照在她的脸上,头一次看到她是那样的静谧与安详,没有傲气与毒舌。在暖暖的阳光下愈发显得柔和漂亮,像渡了金色光芒的奥林匹斯女神踩着金光而来。 胸口一片柔软。 鼻子一阵酸痒袭来,他不得用力的捂紧口鼻,刚才是出汗过多,一脱下棉袍子就凉了下,,于是他想赶紧下去换一件干净的衬衣再上来。 如果时光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下楼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回头再回头。 一楼,老奶奶还坐在那个破桌子前,等到他走下来,打开一楼侧边的小门,就要进去换衣服的时候,听到老奶奶说,“小伙子,你为了姑娘可真是煞费苦心苦心?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呢?” “我们之间有误会。”他的身子顿住,脸色有些难受,在这里的甜蜜时光比在那个大都市要温馨不知多少倍。 声音里多多少少的有一丝失落。 如果梅落真的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一直想将自己嫁出去,一会儿一个修远,一会一个黎思远,他不否认,修远太年轻,不懂得珍惜,可是从黎思远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危机。 “误会说开了不就行了,你看看你自己是多好的一个伙子,又俊,又痴心,她怎么会不喜欢?”老奶奶声音低低的,干枯的老脸下意识的瞥了眼楼上,好像怕楼上的姑娘听到似的,“你们啊,真是费劲。” 楚嘉树笑了,转身走进屋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衣走出来,又套了一件袍子,有些淡漠的坐在老妈妈对面,看着她摇动着手里的转经轮,目光竟然有些微怔。 “怎么不去楼上看她?” “想坐坐。”他默默的坐在那里,望着一缕缕阳光斜射过来,脸上有一股淡淡的忧郁,是啊,阳光多好,阳光里的她多好。 只可惜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虽然近在咫尺,却是仿佛那样的遥远,他真的有些抓不住她,她就像阳光一样,或许现在还在他的眼前,可是夜晚即便来临。 她很快就消失了。 “我刚才听到她叫一个名字,是你?”老奶奶放下手中的经轮,给他倒一碗奶汤,眼睛有些精锐。 “嗯。”他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丝,只是很快淡下去。或许那是一个听错的梦。 “哪有,心爱的姑娘喜欢心上人,才叫不知不觉中喊他的名字?” “我知道,可是……”他还是想到梅落和黎思远在一起的样子,温和的笑意,而每每看到自己的时候,是那样的平静与冷漠,即便自己与孙霁月传了绯闻,而她却浑然无觉的样子,怎么看起来,都不像她心里有自己的样子。 如果她心中有自己,会有不一样的反映,可他从来没有看出来,她在乎过自己一点? 第五百二十五章 竟然发现是他 沉默了许久, 楚嘉树回过神来,一眨眼,发现那一缕暖暖的阳光居然跑没了。 看着老奶奶正目不转情的瞅着自己,他双肘拄在桌子上,眼睛却不安分的瞟到楼角的拐弯处。 再收回视线,他笑了下,嘴角笑得有些苦。 没等他再说话,老奶奶却是唠叨开了,“喜欢姑娘,得去追,哪能等?” 他哪能不明白老奶奶意思。 又抓起桌上的转经轮,她道,“我们这里小伙子喜欢一个姑娘,就去追,追不上也没有关系。”老奶奶也笑了,干皱的脸上裂出一道岁月的折子。 “追?”他的眼光闪了又闪。他的梅落太熟悉了,熟悉到竟然忘记了这个词的存在。 “小伙子,你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追?” 看到他不吭声,老奶奶又道,“难道怕拒绝?拒绝也是一件好事,那就是你知道了结果。你也没有损失什么?” “当年……”老奶奶目光一下子幽远起来,眼神意外的柔和,有几分痴迷的样子望着墙上抓挂着一个年久破旧的女式帽子,“当年,阿吉爷爷,就是这样抢了我头上的帽子追求我的。” “我那时在高原上生活,他从这里去那里进货,他开了一家小店,比现在好。”老奶奶叨叨着,“那个时候,我很生气,因为我们是贫农,刚刚过上新日子,而他是外地人,我不了解,所以当场就追上去,将帽子要了回来。” “阿吉爷爷那时也很帅气,却愣了,他呆呆的看着我,开始唱了一首,对面的姑娘为何不嫁我?说真的,阿吉爷爷当时唱得真好。” “歌词,我至今都记着。” 美丽的姑娘像圣山上的白云, 让我心神荡漾, 美丽的姑娘,像圣上的蓝天, 你是我心中的宝石。 …… “我被他的歌声迷住了,所以主动的将帽子又递给了他,不顾茫茫的高原,我跟他跋山涉水的来到林芝。” “他对我好,让我只在这里呆着,说挣钱是男人的事。” “一次意外的山中河水暴涨,他被冲下了县崖,我连他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我怀着儿子,就指着这个小店微薄的收入,一点点的捱过岁月,直到儿子长大成人。” “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为了贴补家用。他们一起进山做向导,结果一次雪崩再也没有回来,十六后的阿吉……我的孙子!” 老奶奶眼珠又是一片浑浊,连楚嘉树也看到了,不禁问:“那阿吉呢?到底在哪儿?” “阿吉自从去年用小马去接一个雪崩里的客人,被大雪压在山下了,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相信,我相信阿吉有一天真的会回来。”浑浊从眼角流到折子里,“他怎么舍得留下孤伶伶的我而离开呢?” 黝黑的粗糙大手迅速的擦了那一抹湿润。 “对不起。”他深深的歉意,本不想勾起老人家的心酸事,可还是勾了起来。 “小伙子,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大姑娘,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从y市追到这里,都到这里了,为什么假扮成别人,那姑娘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的心意呢?”老奶奶擦净眼睛,感觉眼前更亮了一些,盯着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感叹万分。 “她知道了,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她不喜欢我。”情绪更加低落。 “怎么可能,以奶奶想法,不喜欢,她喊你名字?猜来猜去,情份都被猜尽了。”老奶奶叹了口气,“这里有解酒汤,你给他端上去吧。” “等一下,我将阿吉的衣服穿上。” “还要装下去?” “我怕她看到是我,会失望,会不理我,我就保护不了她。”他淡淡的声音,脸色格外的温柔,像细细的春风拂过他的脸上,一片春暖花开。 转经轮再次响了起来。 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老奶奶嘴中一个劲的念着,“小伙子是痴了些,是好人,可是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呢?” 她一边嘟嚷着,一边去了做饭的厨房,嘀咕着,“一会儿姑娘醒了,该开饭了。” 三楼,一片漆黑, 即便拉开灯光,屋子里的光线还是有限,灯泡太年久失修了。 楚嘉树看着房子里的情景,脑海里又想到老奶奶那一张苍桑的面容,都七十多岁了,她还在风雨无阻的每天开店,墙上那一顶破帽子,就是她最美的回忆,阿吉孙子就是她一直坚持等下去的希望。 他坐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的府身注视着微弱灯光里的她,她很安静,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 醒酒汤放到桌子上,他呆呆的坐在那里,这样陪着她,感觉就像是一幅温馨的图画,他们之间没有激烈的冲突,和冷冷的语言嘲讽,不,他想说,现在他们之间最多的感觉是漠然,她对他的各种行为居然各种无视。 那天晚上,他说出邀请孙霁月开房的话,是故意刺激她的,他很期待她的反应,激烈,甚至是无理取闹,打人骂人,他都可以忍受,可是她却是那样安静平和的与黎思远跳舞。选择了一个自己最不能忍受的方式。 如果,不喜欢做到的就是漠视。 联系不上她,他心焦,最后,他不得不威胁刘嫂,她肺活量不好,他得保护她。 意识到自家主子的危险,刘嫂不得不告诉了梅落所在的地方。 不知为何,他的心一会儿空,一会儿堵的。 那一张机票,他反复订,反复的退了八次,订了九次…… 当他救了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必须寸步不移的保护她,为了不让她拒绝自己,楚嘉树扮上藏族小伙子阿吉,还贴了一脸的落腮胡子,扣上了帽子,让谁也认不清自己。 左手不觉触及右手腕上的绿松石手链,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连脸上也是暖暖的,他想到她威胁饰品店老板的雄纠纠样子,很像她平时泼辣的风格。 而当她怀疑自己的时候,多亏那个小孩子将自己认作了阿吉……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美好。 有时,他在想,这夜晚如果一直停在这里多好,尽管有谎言与欺骗,可这是最好的陪伴与守护。 不知坐了多久, 一脸疲劳的楚嘉树才缓缓的站起来,走下楼,他以为老奶奶睡了,可是她还在一楼默默的摇着经轮。 “她好吧?” “好。”他的声音总有一股失落。 正当他愁眉苦脸的时候,听到楼上她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待他转身刚想上楼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然后是电话接通的声音,声音有几分含糊,他仰着三楼的方向,却没有前进一步。 “黎总,我在外面。” “……” “什么?订婚,下周?”梅落一片诧异,握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舌尖也有些不听使唤。 “……” “我会尽快回去。” 一楼的转经轮停止了转动。 啪的一声,有珠子碎裂的声音,然后一颗玉米粒大的绿松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啪啪啪的几十颗成色上好的绿松石滚了一地……还有几颗摔碎了。 就像他的心一样。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 电话收了线, 简易的楼子里,上下三层一片安静。 只有转经轮有一搭无一搭转动,偶尔带来的磕碰,让人知道,这个建筑物里面还是有一丝人气的。 梅落昏昏沉沉的走下楼梯,刚刚喝了醒酒汤,可是还没有立刻缓过下午的酒劲,脑仁还有些发懵。 “你醒了?” 她的脚还没有落到一楼的时候,就听到眼前传来老奶奶问候,她抬起头看了老奶奶一眼,露出一丝笑容,“嗯。”略点了头。 四下的望了一眼,还没有等她说话。 老奶奶仔细的仔细的端详了她几眼,知道梅落在看什么,“阿吉,在屋中休息。”她停了转经轮,抬起枯干发黑的大手指指楚嘉树的房间,眸底有一丝疑惑不明的东西。 “那个……”梅落抬眼看着阿吉的房间,就直直的冲着房间走走过去,敲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 奶奶说,“他在,进去吧,姑娘,愿神鹰给你带给好运。” “嗯。”梅落纤手推开油渍的门框,就看到一身藏袍的阿吉正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呼吸很均匀,她走近床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她想阿吉陪了自己一下午,也许是累了。 她只呆了一两分钟,便走出来,替阿吉带上门,自觉的坐在老奶奶坐着的桌子前,若有所思的看了老奶奶一眼,她问:“他真的是您的孙子?” 梅落还是把自己的怀疑抛了出来。 “他是,也不是。”老奶奶目光有些难过,将转经轮放在桌上,“姑娘,我看你脸色通红,酒还没有醒,去楼上休息吧。” 弱弱的灯光,一丝光芒突然间闪过。她愣了下,下意识的看向房间的一处角落,发现什么也没有,她扭了视线,然后又有一束光亮闪烁了起来。 起身,离开椅子,她沉着一张脸,仔细的在刚才发出光亮的角落里查看。 老奶奶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托着一盏油灯站在她的身后,而且为了照得更远,将手举了又举。 “绿松石!”老奶奶眼睛亮了又亮,一束光芒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闪烁。 梅落弯下腰,顺着老奶奶灯光,伸出手臂,将那一颗碎成两瓣的绿松石,捏在手中,仔细的察看,感觉这颗珠子有一丝微微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个应该是阿吉的。” 老奶奶将灯收了,看看梅落掌中那一个碎裂的珠子,“一颗好好的珠子碎了,看成色是上品,可惜。“ “是可惜。”梅落轻轻答道,转身将珠子放在桌子上,已经碎了,还是扔了吧。 “嗯。”老奶奶不由的看了楚嘉树的房间一眼。收回目光,指指梅落放在桌上的珠子,“你放在那里吧,我来收拾,你去楼上休息。” “天晚了。”最后老奶奶又补充了一句。 回到楼上,躺在暖和的炕上,她的脑海不由的闪过那一颗碎裂的珠子,她叹了口气,眉结最终拧上,她想的是黎思远说下周订婚的事情。 订婚,这件事情,她曾经很渴望,可就在来西藏之前,她也渴望,可是当自己置身在一片清澄的蓝天白云下的时候。 她有些清醒过来,可是她还没有说清,黎思远就挂了电话。 梅落的双手倚过头顶,目光呆呆的望着破旧的橼子与檀子交错,一时之间有一种各种不想的冲动。 要不要,和黎思远说,她不想订了,只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这里,享受这里的清新空气,还有这里纤尘不染的蓝天白云。 电话还是响了, 她动动眼珠,没有去接,可是电话却还在执着的响着,她嫌烦了,不由的伸手去接,里面传来的是静好的声音, “梅落,你在哪儿,最近好吗?”刚才,梅落以为又是黎思远的电话。 “嗯,挺好。”她平静的声音,感觉到对方听筒里的温情,不由的刚才的烦恼暂时抛在脑后了。 “你在西藏?”听到梅落没有告诉自己,可是静好还是担心的说不出来,那里各种不便,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嗯。” “还有,我相信嘉树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人断章取义了。”静好还是解释着孙霁月微博图片的内容。 “这些都过去了,与我不相关。” “可……” “静好,我知道你和风导担心我,我很好,这两天,我就会回y市。”她吸了口气,这里挺好,没有人打扰自己,不过上一次意外后,她会小心的。 “梅落你在逃避,如果你心中真有嘉树,就不应该去逃避,逃避现实的感情,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不是逃避,我们之间已不可能,还有,我下周回去,就要和黎思远订婚,所以之前一切都过去了。”梅落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像是自语自言,更多的是那样一种浅浅的无奈。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几天吧。”其实,梅落有一点不舍得离开这里,看着孤独善良的老奶奶,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还有那个阿吉,她总感觉,阿吉不是那样的简单,而且感觉他并不是老奶奶亲孙子。 不过,她不想拆穿这一切,只想自己离开的时候,这里依然是平静的安然的。 挂了电话,她的耳海中还萦绕着静好的声音,你在逃避…… 她不禁问自己,自己是在逃避现实吗?梅落觉得不是,因为如果缘份在,逃避很容易就烟消殆尽。 如果没有缘份,可能自己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现在。 后天吧,她想后天还是离开这里吧,再说风导介绍的一个片子,很惊悚也很唯美,既然应了,就回去吧。 第二天早,梅落顶着一团黑眼圈,坐在一楼桌前准备吃早餐的时候。 就看到低垂着头的阿吉提着猎枪要出门,她不由喊了一声,阿吉,可是阿吉的身子连顿也没有顿,只是她望向他的时候,发现他握着猎枪的手,多了一层缠绕的白纱布,好像白纱布上还有层殷红的东西渗了出来。 她脸色一变,眼睛瞪到老大,他手受伤了…… 很快,在她的一片吃惊里,阿吉渐渐的走出了她的视线,她怔了好久,都没有收回,发现阿吉走路的姿势像极了一个人。 她摇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胡想八想,她不断的否定自己。 晚上,楚嘉树醉熏熏的提着猎枪回来的时候,喝酒喝得多,尤其一阵微风吹来,脑袋更是欲裂般的疼,身体摇晃,连脚步都不稳了。 一楼的转经轮停止了摇动。 他踉跄着直奔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不稳的身子将破旧的门撞开,可是老奶奶一眼看到他手中的白纱布已经全部染红了。 起身,站起来,老奶奶拄着拐棍走进他的房间,看到房间那张旧桌子上,一堆碎裂的绿松石,像染了残阳一样的聚在那里,颗颗红绿相染,随时准备迎接最黑暗的黎明。 第五百二十七章 只有这么一点点愿望 门响了, 楚嘉树走进来,摘了帽子,目光怔怔的看了眼桌上的红绿相染的珠子,薄冷的唇微扯,“奶奶,我过两天要走了,我想将你安排到市中心的养老院。” “不,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等阿吉回来。” “他已经不在了。” “不,他会回来的,如果我不在了,阿吉会找不到我。”老眼睛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希望。 “可是……” “你不用担心我,孩子,你应该去追求你的姑娘,大胆一点,即使失败,也不要害怕,起码你不后悔。” “嗯。”沉了一会儿,楚嘉树才开口,目光却幽幽的锁定在桌上那一堆碎裂的珠子上。 奶奶也随着他的视线,盯着桌上那一珠子,“小伙子,别伤自己,看看你的手,满手都是血,奶奶帮你弄上。”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扔了。”他淡淡的声音却掩不住眸底的那一泓失落。 门关上了。 楚嘉树坐在床头,目光里满是萧瑟与疲惫不堪,后天,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再也没有和她相陪伴的平静日子了。 在这里,是一种奢侈的温馨相处。 “起码你不后悔……”说完就离开了。 屋里, 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的看了会房间。 想着想着,就看到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解开纱布,抹上酒精,他重新缠了纱布,望着被血染染过的珠子,想到了那天的情景。 那天她和他购物回家,他很高兴,他要了那个情侣的男式手链,上好的绿松石,他想或许这样或多或少的是安慰,等他回到这里,一秒都没有等的就一下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当时听到她下周要订婚,他的手狠狠的攥着珠子,直到他失控到将珠子的绳子一把扯断,珠子稀里哗拉的滚满一楼时,他的眼角终于湿润了。 后半夜,他又一粒粒的捡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有的珠子已经碎了,有的还完好…… 他激动的握在掌心,紧紧的攥着,任珠子碎裂的尖刺将自己的掌刺得鲜血直流,他都没有感觉到痛…… 直到今天上午的时候,老奶奶将梅落发现的那一颗裂成两瓣的东西交给了她。 打开随身的小荷包,他将珠子一点点的装了进去,双手将袋子细绳一收,就系紧了,他想,这恐怕一辈子都打不开了,然后揣在口袋里,贴在胸前。 门响了。 细细轻轻的敲门声,楚嘉树一愣,然后将荷包一扔,一把将床上帽子扣在头上,故意将背对着门口。 下一秒,他听到门响的声音,然后才回头,看到一脸凝重的梅落,他压低自己的嗓音, 故意将嗓子压得粗哑,“什么事?” “那个,我今天想去桃花谷走走?”梅落还是想到那一片世外的桃源。 “那里已经封了,听说要开发。”楚嘉树这才回过头,“你难道还想去一个让你做恶梦的地方?” “我想看看桃花谷,然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留下一点念想总好。” “你不怕有狗熊?” “你有猎枪。” “好。”楚嘉树终于答应,然后刚才那一张凝重的脸上添上一层薄薄的喜悦,尽管很清浅,但足够迷人温静。 给负责人说了很多好话。他们才得以进入这个地方。 桃花谷的草地上 她坐在绿油油的山坡上,看着谷底满地的桃花瓣,咪起眸子,眼前的桃花风情是一片惊艳与唯美,这里很真实,亲切,还有阳光明媚,让人那样的安详惬意,她不禁躺下来,目光盯着头顶的蓝天,与飘动的白云。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说话。 并学着她的样子,也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侧过脸,看着她清晰可见的毛孔,如玉般的肌肤,心中微微一漾,不得不承认,梅落在这个圈子里漂亮得几乎没有人可以和她比,更重要的是她的素颜更美,更透澈。 阳光暖暖的打在他们的身上。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若是停止下来该多好,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经意间,时间就流走了,就像刚才的阳光,明明还在她的脚底,没有多大一会儿,阳光就跑到她的腰部,然后头部,然后就跑到远处。 “你在想什么?” “我想,如果我披了一身洁白的婚纱,站在这漫天如纱的桃花下拍照,一定很美,衬着金灿灿的阳光。” 楚嘉树的脸色猛的一沉,他扭过头去,眉头攒得很紧很紧,他知道她一定在想下周订婚的事情了,他能够想像到,儒雅的黎思远陪伴她身边的幸福样子。 胸口的疼痛扑天盖地的袭来,卷得呼吸都开始艰难。 下一秒,他又听到了她喃喃自语,“如果和相爱的人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下一句,可惜我遇不到了,她没有念出来。 “你不喜欢他?”他好像只听到了上半句,感觉有一点玄机。他不禁问。 “他不喜欢我。”梅落本来想说,这样直白的话,可是想阿吉也是一个男人,不由的吞了他不喜欢我这句话,而是扭过头望向留给她背影的阿吉,“给自己一个婚姻就好。” 她又补了一句,“你不是阿吉,如果老孙子不会有这样一双手干净修长的手。” “是。”他扭过身子,平躺在草地上,目光凝着更加蔚蓝色的天空,眼神变得一片苍茫与幽远,“我不是她的孙子,但是我在当她的孙子,我很快也会离开这里。”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轻叹。 “嗯。我明天也离开西藏,我们一起走吧。”楚嘉树忽然就侧过头,目光灼灼热盯着那一张距离一米的水眸,闪动着潋艳的色彩,像五彩的琉璃石,一下子镶嵌在她的眼睛上,是那样的光彩夺目,那样的妩媚风情。 让人一眼,便是着迷,坠入其中,不能自拔。 “好。”她闭上眼睛,想着刚才阿吉的眼神,总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熟悉感,她想自己一定是失魂了,否则不可能将谁都认作是他,所以她不再看阿吉,怕自己真的癔症丢了人。 “听说,你要订婚。” “嗯。” “祝你幸福。”他咬咬牙,还是说出那四个字,很重,很重,重到自己的嘴唇都快掀不开的时候,他还是说了出来。 “幸福已经不重要,我想要一种安定的生活,有家有亲人,只有这么一点点愿望。”她突然间笑了,笑得清脆舒朗。 有一丝泪花在眼角滑落。她赶紧转过头。 她想,或许黎思远的订婚是最好的选择,那天不想订婚的想法只是一时的冲动--想要和黎思远摊牌,梅落庆幸没有告诉黎思远她反悔订婚。 或许那就是自己的归宿。 一个家,只有一个家,家里包含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电话响了,她的眼睛一直迷蒙着,根本不想去接,可是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传来风世安不悦的声音,“梅落,这边马上开机,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天飞机。”她叹了口气,抬头望望蓝天,又低头看看身边的草地,自己终究是这里的过客。 “还有,我问你一件事。”风世安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严肃,如果梅落坐在风世安的眼前,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他的脸非常的黑沉。 “嘉树,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失踪近一周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风世安只知道自己给楚嘉树发过一个梅落去西藏的短信,后来嘉树到底有没有去找梅落,他真的不清楚。 砰的,梅落一下子做起来,声音里满是担忧,脱口而出,“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失踪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报警?”下一刻,眼角的泪花涌出一层,然后握着电话的指尖一个劲儿的哆嗦着。 第五百二十八章 听说你喜欢一个女孩子 摞下电话,担心不已的梅落再也静不下来,她将头无助的扎进双膝间,双手抱着头,肩膀哆嗦着,一片轻咽的哭泣在这片美丽的地方,深深传来。 惊扰了这一片桃花。 楚嘉树刚才听到她的最后一句,失踪这么久,为什么不报警?他腾的一下子坐起来,扭过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难过的梅落,声音关心的问,还是那样的粗哑,他不想她认出他,“到底怎么了?还有比我们遇到熊更麻烦的事情?” 他不忘时机的幽默了一把,想逗她开心,不想让她难过。 如果梅落知道是他,那绯闻的事情估计现在也说不清吧?甭用提在她身边安慰她,就是同在一家旅馆也早被她赶跑了。 忽然,他的声音让一边哭泣的梅落起了什么。 “那个阿吉,我对不起,我一个朋友出事了,我……”说完,她掏出手机,“你好,我想订一班晚上的机票到y市……” 楚嘉树怔怔的看着眼圈通红的望着自己说话,然后又打起电话订票的梅落,目光像定住了般,一动不动。 他一个朋友出了事情,是黎思远吗,她哭得这样伤心,她和他认识这么久,她在自己眼中一直是高傲的坚强的,根本没有这样在他眼前失声痛哭过,尤其是她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凝着她好久,楚嘉树才缓过神来,觉得眼中有一层薄雾轻轻的升起来,回到y市,她和他将再次遥远到明明就在眼前,却是面容冷淡的尴尬境面。 “那个,我也订一张,陪你一起回去。”他还是不放心。 他很想安慰她,但不知如何安慰她。 却只能默默的陪着她,能陪多久,是多久,现在这样已经很奢侈了。 一阵微风吹来,粉色的桃花瓣瓣飘落,像雪花一般,洋洋洒洒的绷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很快一片轻纱坠在草地上,漂亮得让人不忍心踩上去。 晚上回去,楚嘉树特意穿了一件新的普通的藏袍,他执了剪刀还是修整了胡子的参差不齐,让人感觉到差不多的时候,他才走出房间,看看腕上的表,差不多了。 一楼,老奶奶坐在破旧的桌子前,闭着眼睛摇着转经轮,听到门响,她便睁开眼,“你们要走了?” “嗯。”楚嘉树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干脆直接说,“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我会找人在这里竖一个牌子,阿吉回来会看到,还会知道你去哪里?”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就像神鹰离不开圣山一样。”老奶奶很坚决。 楚嘉树不由的叹口气,却又听到老奶奶声音,“孩子,去追你心爱的姑娘。大胆的表白,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知道了。”听着老奶奶声音,楚嘉树莫名的心塞。 背了行礼袋,他站在破桌子旁,等着楼上的梅落,一抬眼他便看到她正静静的站在楼梯间的木板上,静静的望着他们。 刚才老奶奶和楚嘉树的对话,梅落都听到了。看来她猜对了,这个有一双干净手的阿吉确实不是老奶奶孙子,她的孙子应该是出了意外。 她看到嘉树看自己的时候,不由的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说完她又提着笨重的行礼,上了三楼,他怕她受累,在愣了一会儿之后也随着噔噔的楼梯声,上了三楼,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就看到她往炕上塞了什么东西,刚抽出手来。 “我帮你拿。”说完他伸出干净修长的手去接她的行礼,她怔了下,本能的看看他手上的伤,说:“你手受伤了,还是我拿。”她将行礼箱向身后躲,并没有打算让他拿着。 看着她的执着,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只得将伸出去的手,在僵持几秒后,收回来,转身直接下了楼。 飞机场, 他慢吞吞的取了机票,有点不舍这里度过的几天,这几天的日子是那样的美好,短暂,可是时光却是暖暖的。 让人回念。 特等仓, 他坐在她的旁边, 她不禁问:“你去哪儿?” “我先送你回y市,然后我去邻市w市。”他淡淡的回答,眸中的光亮却是虚浮的闪了又闪,他也不想说谎,可是又不得不说。 他转过头,望着窗外飞机腾上蓝天的瞬间,还没有再看,帘子被空乘员温柔的扯上了。 她闭上眼睛,开始休息。戴在脸上的黑超却是没有摘下来,梅落只想安安静静的,可是一想到楚嘉树失踪了好几天了,心就不由的跟着揪了起来,不管他在哪儿,对自己好与不好,她只是希望他能够平安。 收头攒紧,她靠在椅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后因为这两天又惊又吓的累了,她还是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的替她盖上。 望着她有几分疲倦的容颜,有几分苍白,还有几丝半卷的海棠味道,淡淡的,让人浮想连翩,唇瓣微闭,饱满如蕾…… 素颜的他是那样的清透无瑕,让自己忍不住的向着她的地方凑了凑脸。 正在这时,乘务员经过这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心虚得立刻将头安放到自己的位置,手指握紧,怎么感觉有一种被偷情的感觉。 忽然想起,自己爬钢管损坏自己si|处的那些天,是她一直在无怨无悔的照顾自己,出院后,自己本来想好好和她说说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不知是因为太熟了,还是太不知道怎么表达了,他居然要和她凑合着过。 没想到,遭到她强烈的反对,后来,她也一直告诉自己,她从来不会接受无爱的婚姻,想想曾经,他的心突然间有些内疚,或许那时,自己可以好好和的她商量,是不是自己太不会表达了,还是不喜欢被婚姻束缚了。 无论当时自己怎样想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下了飞机,很快就会和黎思远订婚。 正在这时,飞机上传来温柔的女音广播,“前边突遇暴风雨,能见度太低,此次航班将停落就近的机场休息中转,希望大家做好准备。” 梅落最后在乘务员的提示下,还是醒了,并且揉揉有些微肿的眼睛,将墨镜正不知放在哪里的时候,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她愣了下,然后递给他,望望周围的乘客,再望望着他,耳边听到议论声此起彼伏, “怎么了?” “暴风雨,飞机马上降落。” “哦。”她舔舔干燥的唇,这时楚嘉树赶紧抬手招呼服务员,“小姐,来一杯……果茶?”然后他下意识的看她一眼,以示征求她的意见,果茶行还是不行? 她点点头。 “你喜欢一个女孩子?”梅落想到了离开藏区的最后时刻,听到阿吉和老奶奶话,大胆的追求什么的。 楚嘉树眼睛微亮的看她一眼,嘴角一扯,笑了,胡子也抖了起来,“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还不好意思?”梅落瞥他一眼。 “她不喜欢我。”楚嘉树的音调降下来,有一丝苦涩,可是他的眼睛却有几分灼烫的望着梅落。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梅落扭过头,“看来老奶奶说得对,你应该去尝试着追求。” “她要订婚了。”突然间,楚嘉树不知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一句,话说完他就后悔了,生怕梅落猜到自己,他心虚的立刻别过头,不再说话。 “订婚麻,又不是结婚,你可以大胆的表白,万一她喜欢你呢?再说就是结婚,还可以离婚呢?” 楚嘉树听完梅落的话,沉默不语,他不知下来该如何接她的话,看来她没有多心,更没有怀疑自己。 “如果你们想结婚,是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当然。”说完,梅落似乎眼角浮起一丝淡淡的伤感,是这样吗,为了爱而结婚,可是她为了什么结婚,只是为了一份安定? 第五百二十九章 如果他心里有你 “世安。”在花语别墅里,一身风尘仆仆的嘉树见到静好,他奇怪的看了眼她头上多了一款白色的帽子。 眼神微微一怔,漂亮的桃花眼角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好了,嘉树,别看了,我们剪了头发。”她实话实说的抬手,指尖指指自己的脑袋。 “咳咳。”楚嘉树摆摆手,“那个世安叫我这么急过来,有什么事儿?他以为这边出了事情。” “那个,你当护花使者当够了,和好了?”静好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一张疲倦的脸,看上去有几分苍桑。 “哪有?”楚嘉垂头丧气起来,“要是梅落见了我,估计恨不得拿刀削一层皮吧,还见我,我去找她的时候,绯闻正凶。” 看着他的懊恼,云静好不由微微一笑,“看来你还会乔装打扮了。” “不过……”静好又继续不软不硬的塞她,“你可是到好,闹了这么多八卦,再去补追,这样,梅落会原谅你吗?” “不知道。”楚嘉树的心情一片低落,追求梅落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看到梅落和黎思远在一起,他就不爽,极为的不爽。 “那个世安……”他突然间想风世安要卖股份的事情,不过一抬头,就听到楼梯上的清晰脚步声,他的舌关立刻顿住了,低低一笑,看来脚步比自己的舌尖还快。 “明天早上八点,直去剧组报到《人与心》。”风世安的头也多一款和静好同样的帽子。 “我知道了。” 风世安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静好的旁边,单手搂上妻子的纤腰,“静好,如果累了去楼上?”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就像这个空间里就他们二人似的,完全忽略了楚嘉树的存在。 “咳咳咳。这么大的帅哥就要眼前,能不能不这么无视。”楚嘉树看他们情意浓浓的样子,不觉得抗议。“我的牙都快酸倒了。” 静好笑而不语。 “哪里倒了?”世安倒是追问他。 “你们分明就虐单身狗的节奏,还弄这么一未情侣帽。”楚嘉树故意丧气的抱怨。 “放着好好的海棠花不要,非要招惹外面草地上的小草,你这是自己虐自己的节奏。”云静好的声音飘过来,脸上满满的是笑容,气色也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那真的不是我。”楚嘉树抬头,双手作辑着解释。 静好抿抿唇,一本正经着,“你和我说没有用,关健有人信了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处理。”风世安一个打横抱起妻子,转身向楼上走去,一边道:“阳台那边的太阳正好,晒晒去。” 直到二人的身影不见了,楚嘉树才拍拍屁股,“有人心有色心,没有朋友心。”他起身嘟嚷着刚要走,此时风世安又走下来,神情很严肃,示意站起来的楚嘉树坐下,自己也坐在他的对面,“股份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哦。”楚嘉树点点头,下意识的瞟了眼楼上。 “你这么急找我过来,就是让我去剧组报道,还有看你们秀恩爱。”楚嘉树不满的摇摇头。 “反正,你说我有人心,有色心,没有朋友心,不过将这外名号坐实了,这样有理有据更好。”风世安云淡风轻的看着一脸不满的楚嘉树。 “那个下周,有一个慈善晚会,我和静好去不了,蓝丝带的,希望你和梅落能够参加,到时不以个人情绪影响了晚会的正常进行。”他嘱咐楚嘉树,对于嘉树和梅落的事情他真的有些不放心。 这两个人。风世安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 “好,我无所谓。”他耸耸肩,表示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还有,你去西藏她真的不知道是你?”风世安有点不解,刚才在楼上好像听到了一两句。 “我一直以阿吉的名义陪着她,这次,她遇到了一个坏向导,多亏我一直陪着她,不然后果真不可想像。”楚嘉树心猛的揪了一下,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后怕,如果自己没有第九次订票,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为何不表白?”风世安摇摇头,“我看着你们都着急。” “估计她现在会恨我。” “谁让你闹绯闻,整天介和孙霁月不清不楚的。”风世安有些批判他的意思,后来,他停下话题,眉头一皱,“这个孙霁月,我希望你还是离远一点,她的人品,据说有她同学说起过,不太好。” “没有事,一个小孩子而已。” “我话到为止。”风世安看着嘉树不以为然的样子瞪了他一眼,“如果梅落下周真的订了婚,嘉树你的机会越会越少,就像和时间折算一样,你输得机会越来越大。” “这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吧?”楚嘉树问。 “嗯。我希望你和梅落能走下去,但我不逼迫你们,你们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 “戏里有一句台词最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你和梅落经过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敞开心扉好好的谈一谈,你是因为曾经的家庭婚姻--你母亲不幸的婚姻,还是因为你侧切si|处的事情在逃避?”风世安意味深长的声音。 “如果你心里有她,她心里有你,一切都不是借口,如果彼此间心中没有对方,再小的事都是不能在一起的借口。如果不是静好让我叮嘱你,你们的事情我懒得管。”说完风世安转身就上了楼。 走出花语别墅,楚嘉树平时的大步流星,换成了缓缓的一步,接一步,走得异常沉重,耳边还不断的回想着世安给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你心里有她,她心里有你,一切都不是借口,如果彼此间心中没有对方,再小的事都是不能在一起的借口。” 他不禁叹了口气自从进入影视后,他就没有打算结婚,不仅仅是因为母亲失败婚姻的影响,更重要的是自己不想结婚,不想让自己的事业受到任何影响,包括结婚这件事,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 又一个问浮起来,自己到底喜欢梅落吗?有点突然,自从上次在栅栏外听到修川提到梅落喜欢自己的事情,他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梅落的感情,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透,他只知道: 梅落需要一个婚姻。 而自己明明不想结婚。 脑袋开始发胀,他摇摇头,不再想了。于是踩油门迅速的疾驰而去,思绪混沌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开到别墅前。他刚想下车,才发现这个别墅是梅落家的,而不是自己家的。 大手使劲的拍拍方向盘,正想调车回转,这时,在栅栏门口有事的刘嫂眼尖的就看到了楚嘉树,欣喜着,“楚先生,小姐在。” 刘嫂的意思让他进来。 楚嘉树有些迟疑,然后又熄了火,鬼使神差的偏腿下车,稳稳的站在栅栏前。 当他走进客厅的时候,就看到梅落正背对着自己的方向,穿一身玫瑰色睡袍的她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打着电话,仿佛非常生气,音调很高,“《人与心》的男主角是谁?我想确认一下。” “……” “对不起,我不想拍了,导演。”梅落利索的就收了线。 站在门口的楚嘉树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所有的话他都听到了,他没有想到梅落竟然对于自己是这样的决绝态度,难道他们真的走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 他僵硬的站在那里,都忘了及时的离开,当梅落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一脸怔然的楚嘉树,她起初有些吃惊,然后脸色迅速平静的像一波没有温度的湖水,她冷冷道,“楚嘉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有事,麻烦找我的经纪人。”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握着电话的纤指攥得很紧,紧到手背上都泛起一层冷光的时候,她直接推门进了卧室,大力的甩上门。 砰的一声! 非常公式化的语气彻底的将楚嘉树打进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第五百三十章 微微的一抹身影 楚嘉树走出别墅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他真的难以想像,梅落对他竟然是这样的冷漠态度,连他们之间的交流,她甚至都觉得麻烦了,更甚的是她都用上了经纪人了。 这分明是陌生人的节奏。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最后,刘嫂送他出来的时候,有些勉为其难的声音,“那个楚先生,小姐说了,她马上是订婚的人,所以孤男寡女的还是少来往为好。” 他的大手抓着门把手,倏的握紧,门把手咯得手指疼痛的时候,楚嘉树浓深的吸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绷着劲儿,一下子钻进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眸底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泽,一刹那间变得一片黑暗,像是陷入一片无底的深渊里。 车子疾驰而去。 速度快得惊人,眨眼儿就不见了。 刘嫂看到车子远去了,才爬上二楼,静静的站在卧室门口,小心的报告,“楚先生走了。”可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她只得咽了口吐沫,转身下了楼。 晚饭时间刚过, 梅落坐在客厅里,咪着眼睛听着新闻的时候,就接到了风世安生气的质问电话,“梅落,你们是不是翅膀都硬了?个个都想干什么?” “那个,我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拍,我最近没有休息过来,他可以继续拍,我是真的不能拍了。”她并没有因为风世安的怒气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这个片子是要参加三年一度的柏林电影节,所以你必须参加,不仅仅是我个人的原因,还是董事会的决定。”风世安的声音来了力道,“如果你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包袱?” “工作与感情是两回事。”风世安气忽忽的指责着梅落,“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管你现在的身价多高,无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能在工作上翘辫子,这是你进风氏最初的工作训条。难道你都忘了?你曾经引以为傲的梦想呢?” “不要急着回答我,我可以让你后天再去剧组报道,说是身体不适,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在后天的早上八点出现在《人与心》的剧场,还有,我告诉这个剧组,不仅是要角逐奖项的,更重要的是风氐这两天刚刚投了部分资金……” 没有等梅落回答,风世安又接着说了下去, “如果盈利,所有的盈利便是用于蓝丝带暖心行动的新一轮经费,这几年,原来注入的资金已经帮助不少病患,花去不少,所以这次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先,不要计较个人恩怨,还有些病人甚至没有救治的机会,他们哪里有机会像你们一样呕气?” “好了,我陪静好,给你考虑一天的时间。”风世安根本不给梅落再说话的空隙,直接将电话摞下了。 梅落的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盲音。 呆呆的坐在那里,她的眼睛有些茫然,还有些涣散,焦距总是集中不到一个点上。她在想,自己难道真的有些任性了? 好知道,不是好片子,风世安不会让她和嘉树接。 挂了电话,有几分无聊,她坐在沙发上,握着遥控器随便的换着电视频道,很自然的就换到了平时她最为熟悉的娱乐频道。 刚一换到台,就看到一个直翻晚会的现场,然后入耳的便是女主持人优美动听的声音,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是蓝丝巾暖心行动成立三周年,让我们在此感谢真正的爱心大使最美医生云静好小姐,男神导演风世安先生,双料影后梅落小姐,桃花男神兼影帝楚嘉树先生,罗洲长,欧阳女士,还有更多的爱心人……” “是他们拯救许许多多的病患,还给了他们一个幸福安康的家庭,今天是感恩节,现在是那些康复的病患,还有正在治疗病患的代表为他们及其更多的关心蓝丝带的朋友们献上一曲感恩的心,以此表示感谢与感恩!”主持人的声音娓娓落下,缓缓的音乐响起。 然后一群白衣天出现,舞着如画的舞姿,然后是一群穿着病号服的病患们,开始低舒的合唱,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入,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有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唱到此处,电视镜头的不断放大,竟然好多病人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梅落的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怔怔的盯着屏幕上,视线逐渐的模糊了。 好久好久,她的心才平静下来。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看着电话的号码,梅落的眉头攒紧,她望着闪动的手机屏幕,有几分犹豫不决,尤其是手指落在接听健上,却是迟迟没落下去。 直到拨打四十秒后,她果断的按了接听健,“黎总。”客气的问候音。 “最近好吗?”温润的男人声音。 “好。”梅落淡淡的回答。 “我这几天一直打你电话,一直没有联系上……有些担心。”黎思远很是深思熟虑过的话。 “这几天我很好,只是手机没电了。”梅落扯了一个谎。 “礼服,我提前预订了几款,明天要不要……”黎思远模棱两可的口气,更多的是和梅落商量,他指的是订婚礼服。 “你挑就好,我明天去一趟康复中心。” “好。”黎思远的表情微微僵了下,然后还是挤出一个好字。 挂了电话,黎思远低头什么也没有说,这时在一旁的孙霁月却是忍不住的牢骚起来,“舅舅,你怎么不问问她去哪里了?” 黎思远不语。 “哼!”孙霁月冷笑,“舅舅,我说你还真是好骗,她一声不吭的离开y市,无缘无故的失踪的近一周,你难道就不怀疑她和其它的男人在一起?” “不要胡说。”黎思远抬头瞪了孙霁月一眼,脸上闪过几丝烦燥,“你出去吧。” “舅舅!”孙霁月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直跺脚,“你这样不闻不问便是纵容了她的嚣张,“在这个节骨儿眼上玩消失,她是不是想悄无声息的给你戴一个大号的绿帽子回来,舅舅,你能这样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滚出去!“ “我偏不滚,好吧,你不愿意相信,你宁愿相信梅落是你的心目中的女神,是吧,那我告诉,楚嘉树,我一周也没有联系上,他不是和梅落在一起,如果你也知道楚嘉树也消失了这么多天,好多人找他都联系不上,你是不是也要怀疑,他和马上订婚的未婚妻在一起鬼混?” 啪的一声! 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孙霁月抬手捂着红肿的脸,眼圈通红,哽咽着,“舅舅,你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的让她给戴绿帽子,你愿意,我可不是愿意,我如果知道他们在一起,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说完扭过脸,飞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听着哭声,越来越远,黎思无的心中一片混乱,他起身披上外套,大步就走出了屋子。 车子驶到梅落的别墅外, 小跑出来的是刘嫂,她隔着栅栏,却没有开门,“那个黎总,小姐这几天累了,她已经睡了,你改天再来看她吧。” “好。”黎思远并没有再说其它的,只是绅士的转身坐上汽车,踩油门缓缓离开,只是开到别墅后院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到梅落卧室的房间亮着灯,隐隐的,有一抹身影微微的映在了如画板的窗帘上。 第五百三十一章 在我眼里他什么也不是 耸入云端的风氏集团, 大门口, 待梅落红色的车子刚刚驶到门口,她的眼睛向前看的时候就见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她的眉头微皱,手猛的打方向盘,将车子停车,她刚从车上下来,高高的鞋跟刚刚着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不友好的声音。 “梅小姐?”孙霁月讽刺的盯着梅落,眼中忽明忽暗,当看到那一张漂亮到令人窒息的脸之后,抿唇发声,“以我对你原来的了解,你好像生活作风还可以吧?” 听到她的不友好,与叨难,梅落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眉间染过一丝浮云,然后很快消散,“我的生活作风,好像和孙小姐没有关系吧?” 她冷冷的反问,她梅落不是一个任人可欺的小新人。即便孙霁月是黎思远的什么人,何况她现在还不是黎思远的未婚妻,更甚都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迈开步子,梅落就想优雅的离开,根本就不想再抄理孙霁月的明显意思。 “梅落,你太不要脸了,你就要和我舅舅订婚了,还在外面招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梅落的步子倒是停了下来,依然没有被激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招惹不三不四的男人了?”只是风轻云淡的回应。 “你……那你前几天是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为什么我舅舅联系不上你?你是不是在玩我舅舅?”孙霁月面对梅落的冷静,越来越的气血上涌,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梅落。 “我们是成年人,合则来,不合则去,你是一介外人,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梅落叹了口气,有些哀叹楚嘉树的眼睛一定是见鬼了,才会喜欢这么心胸狭隘的女人。 “我舅舅不是好惹的,如果你玩了他,你要付出代价的。”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谁玩谁还不一定呢?”梅落迈开步子,刚走了三步,孙霁月不甘的直接跳到她的身前,长臂一伸,一下子拦住梅落,气势汹汹, “梅落,你和多少人睡过,你还有脸这么说,真是不要脸!” “脸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的脸。就比如说,我现在想给你脸,你却不要。”梅落的好脾性快要磨尽的时候,她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泛起一丝挑畔的味道,她不发火,不代表,她不可以还击,任何一个拿她当作攻击对象的人。 “你……”孙霁气气得小脸发白,直跺脚,面露狰狞,恨不得眼神幻化成千万把钢刀一把杀了她。 “如果你今天专门是来找茬的,你找了,我要走了。”她盯着孙霁月还在拦着自己的双臂,身子向她的身边一侧,就想离开,她不想跟这个不知深浅的新人计较。 “你,既然要嫁给我舅舅,就不要和楚嘉树不清不楚的,楚嘉树是我的。”孙霁月歇斯底里的尖吼,声音很大。 眉头又皱紧,梅落发出轻轻的笑声,“是你的就好好看好了,保不准他因为好奇世上美女多就出来偷腥。” “偷腥也不会偷你这种人人可上的女人!”孙霁月最后凶光毕露,咬着牙,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这个看起来脸色渐渐冷起来的女人。 梅落不慌不忙的摘下来墨镜, “孙霁月,我今天不知道你出来有没有刷牙,但我知道你如果喜欢楚嘉树,就要去好好的追求,如果追不上,那是你自己没本事,就怪不得别人。还有你连跟我这种人人可上的女人都要抢男人,你想一想,你真的太贱了,命运是不是有点悲催了。” “我警告你离楚嘉树远远的!”孙霁月怒火中烧。 “在你眼里,楚嘉树是香饽饽,在我眼里他却什么也不是。” “梅落,你是个下贱的,把身体当作卖来的女人,难道楚嘉树看不上你。”随着孙霁月最后尖细的嘶吼,梅落的身子微微抖了下,指尖紧紧的扣紧限量版权的小包包。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梅落的眼中皆是寒冰,“孙霁月,我给你一分钟时间离开这里,否则我会投诉。” 孙霁月最后在恶毒的剜着梅落的不甘的离开。 梅落并没有回头,抬起脚就要迈开步子的时候,经纪人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背后开口,“梅小姐,您的文件今天用不用和剧组签?刚才导演来催。” 她扭过头,忽然发现眼前一亮,接着又一暗,然后垂下眸子,发出安静如常的声音,“是不是《人与心》剧组的?如果是,就将协议直接送过去,我签好了。” 经纪人微愣,她还以为梅落不签了,昨天梅落可是下达了死命令,不管多高的价钱就是不接。 当时经纪人记着问梅落,‘这么好的导演,这么好的片子,这么的明星阵容?’ 经纪人更记得梅落是怎么回答的,‘我不爽,所以不接。’ 摞下笔,她的脑海里映着一道浅色休闲西装的身影,就那样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什么也不用做,他就是那里的风景。 桃化男神,她也不否认不是盖的,如果说风世安更加的清冽优雅一些,那么楚嘉树则是那个更魅邪的类型。 纤纤手指下意识的蜷紧,这时经纪人眼神慌乱的压低声音,声音小到只有二人能听到的时候,“梅小姐,楚先生好像很早就站在我们背后了,应该是……”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经纪人想说,你和孙小姐的谈话,人家基本都听到了。 梅落一摆手,她想,楚嘉树听到不听到,和自己没有关系。 不加理会的梅落踩着优雅的步子,昂头挺胸的走进集团前台的大厅。 经纪人紧接着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电梯前,传来几道沉稳的脚步声,她的心一紧,不用猜,她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是谁拍拍嗒嗒的脚步声,音量都带着散漫与慵懒。 “我就那么不入你的眼儿?”声音好听,如丝弦,却有一种种冥冥的质问。 她知道他就站在自己身后,而梅落侧是身子绷得直直的,根本就没有回头来看他,“你有女朋友,好像入不入我的眼,与你的人生没有什么大的关联吧?” “我们之前的发生,你从来就不当……” 脸色微变,双手紧紧的扣着小包,梅落的呼吸有点乱,她知道楚嘉树指的是什么,但是她迅速的调整过来情绪,“我们都是成年人,只是玩玩?” “玩?你敢跟我说玩?”听到她这样不以为意的话,立刻气恼了他。 楚嘉树的声音突然间变狠,连站在他身前的梅落都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一丝冷风拂过,也凉凉的拂过她的心头,胸口像随风下了一场雪。 楚嘉树发狠的调子,梅落不是听不出来,她只是平静,平静到不想表示出任何反应的时候,砰的一声,她感觉手腕一热一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间扯住她的小臂。 “你干什么?”她生气的低问,“这里是大厅。” “你不是说玩玩?”声音有暗哑,有低沉,还有一丝玩味。 “你?”她气得脸色映上两抹绯红。 “这里不是玩的地方,如果梅大影后,想要现场直播,我倒是不客气,反正轻车熟路!” 啪的,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在大厅,异常的清晰。 瞬间整个大厅里一片寂静,寂静到梅落的呼吸刹那间都停止了似的,她哆嗦着火辣辣的掌心,猛的抬头望向那一张邪魅的桃花脸,他的左脸上有五指红色清晰的指印……还看到他的眼神里的光芒好像闪过一抹阴沉的浓雾,还有几丝悲凉。 她怔忡了,不知道这一眼,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楚嘉树。 惊愕,无措,迷茫的眼神在她的脸上错综复杂的闪现着,游离着,还有一种最心惊的让人骨子里的那一种想要逃离的害怕。 第五百三十二章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惊慌失措的梅落不知怎么走进电梯逃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惊魂未定的她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摊在绛色的桌子上,纤白的指尖还在微微的抖动。 她想,刚才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楚嘉树也一定疯了。 经纪人推门进来,闪烁其辞的刚想说什么,就被她的一声冷斥吓退了,“出去。” 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身子砰的一声,仰靠在椅子上,眼睛微微阖上,双手也渐渐从桌上抽下来,无力的垂搭在椅子扶手上。 汹涌湃澎的胸口终于在一片骇浪之中停歇。 再睁眼,身与心又是一片安然的平静。她双手拄着椅子扶手,淡定的站起来,优雅的迈开步子,拉开门走去了,直奔风世安的办公室。 现在她倒有了一个新想法。 风世安简单大气的办公室里, “想好了没有?”风世安一抬头就看到梅落已经进来,然后指指沙发,示意她坐下来,“稍等一会儿,不是一天的时间,不用急着回答我。” 梅落不为所动的站在风世安的办公桌前,“世安,那个我想还以全局利益为前提,所以我决定拍了。” 孙霁月不是叫嚣自己吗?她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倒不是和一个新人过意不去,而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难自己。 “好,那明天就去剧组。”风世安皱皱眉,提醒她,“一演员的素质,不仅在于她在这个行业的演技水平如何的好,更是她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影响不了她工作的坦然与大度,希望你做到。” “我会的。”她长长的吐了口气。 “还有,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怨气,别让嘉树难堪。”他像兄长般的语重心长。他更不放心嘉树和她两个人。 “我知道。”她的喉咙里莫名的有些发堵,她不是会让世安和静好担心的。原来的苦都能吞下,何况现在的,她暗笑一声,拉开门。 就看到楚嘉树神色暗淡的站在门口,举着手一副敲门的姿势,她怔了下,然后一闪,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侧头,看到梅落淡漠疏离的身影,楚嘉树的眼睛咪了起来,更多的萧瑟映在那一条细细的缝隙里,像是快要落山的余辉一般,无力,微残。 “世安。”楚嘉树有些欲言又止的声音。 “说吧。”埋头看批文件的世安终于摞下手中的笔,双手环胸,目光扫着楚嘉树的方向,“要一杯咖啡吗?” “不用,我今天来只想说一件事。”楚嘉树的声音明显的没有底气。 风世安倒是离开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也给嘉树倒了一杯,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示意嘉树一起过来坐。 二人坐下,嘉树缓缓说:“我不想拍《人与心》了。” “是不是听说什么了?”风世安那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精芒,喝了口咖啡,又放下,扭过头盯着楚嘉树无精打彩的样子,问:“被小女友甩了?” “哪有?” “呵呵。”风世安干笑两声,什么也没有说。 “你给剧组打一声招呼吧,我最近想休息一段时间。”楚嘉树摊开手,身子软软的靠在沙发上,迷茫的扫了眼天花板。 “你和她不做夫妻真是太可惜了?” “嗯?”楚嘉树疑惑的身子离开沙发,绷直,扭头盯着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我是说梅落,不想进剧组,你们连理由都是一样的,是不是你们提前商量好了,合伙来坑你们的老板?”风世安的薄薄的唇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哦。”楚嘉树在风世安那一种调侃的目光里垂下头,又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那个换个男主角,让她演女主,我看过剧本,这部片子不错,对她有最近的绯闻有好处。” “你为她着想?” “咳咳咳。”在风世安故意不宜余机的火辣逼问,楚嘉树的脸竟然不自觉的微红起来,抬手挡着脸,“我才不为她着想,是看在同事的份上,不想你为难。” “拨光毛的鸭子嘴硬。” “我不是鸭子。”楚嘉树一板一眼的纠正。 “你要真的是,我才不敢用你。明天是上八点去报到。” “世安……”楚嘉树十分为难的望着她,无辜的桃花眼里,一片苦苦哀求的水波。 “别电我,梅落没说要退出剧组啊,她只是说今天休息一天。”他只得说了梅落的事情。 “真的?”他的眼睛撑得很大,一片亮光闪闪。 “静好说你们两个人是刺猬,一点也不冤枉你们,抱着疼,分开也是疼,赶紧去吧,准备准备,明天报到。在剧组别让梅落难堪,知道吗?” “知道。” 走出门外的时候,楚嘉树莫名的觉得脚步比刚来的时候轻多了。 第二天的剧组里, 楚嘉树和梅落都早早的来到剧组,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管新人老人,不管片酬多少,从不甩大牌,而且第一天来的时候,梅落就给大家带来了好多零食。 就在大家愉悦的准备开拍的时候, 梅落看到开了一辆黄|色的车子的孙霁月肆无忌惮的走了过来,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尤其是直接冲着导演就来了。 “导演,新人孙霁月前来报到。” “哦,赶紧着,马上开拍。”导演一边指示工作人员各就各位,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描了一眼楚嘉树,和梅落的方向,最后锁定在孙霁月的身上,“过来,把剧本拿着,今天没你的戏,明天有。” “好。我今天呢是向两位长辈学习学习。”她很是自然的看着楚嘉树,又看看梅落,其实他们之间离得很远,根本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尤其是梅落正闭着眼睛上妆,看着梅落的时候,孙霁月的眼睛暗暗的发出一道阴光。 拍完一场的时候, 孙霁月倒是主动的从车上取下一箱水,并拿了一瓶水直接走向梅落,满面含笑,一点也不像昨天早上对她无理取闹的控诉,梅落看着孙霁月递过来的水,第一时间并没有去接,而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接了下来。 她不想让别人说自己看不上新人甩大牌,一瓶水而已。“谢谢。” 梅落想,这个小丫头看来还真的不简单同,这个剧组也能混进女二号,还是飙足了码力。那双水润润的漂亮眸子盯着孙霁月的身影越走越远。 身边的经纪人小声的告诉梅落,“听说,她是老戏骨刘青老师的关门弟子,看来还挺会做人。” “哦,原来如此。”梅落恍然大悟,看来真是巧了,楚嘉树也是刘青老师的得意门生,而且私人关系还不错。 他们二人看来也是近水楼台了。原来是师兄妹啊。 然后孙霁月又拿着一瓶水,很是讨巧的走近楚嘉树的方向,“嘉树。”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梅落又重新闭上眼睛,只是抓着握着电话的手加了一丝力度。 “孙小姐,我的名字是楚嘉树。” 尴尬的举着水,孙霁月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几分委屈的坚持等着楚嘉树来拿。 “把你的水拿走。”楚嘉树很是冷漠的声音。 “嘉树!”她的声音越发的柔和,眼神更加委屈,“我好好的得罪你了吗,我只是来给你送一瓶水。”另一只小手轻轻扯扯楚嘉树的衣襟,像撕娇的小情人般。 “我楚嘉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一道寒光冷冷的打在孙霁月的脸上,面色阴沉,语气里浓浓的质问。 “是不是她告诉你的?”盯得她有些发虚,转眼,她想到什么,孙霁月的声音突然提高分贝。 所有剧组的人员立刻看向声音的源头,就看到孙霁月眼叭叭的举着水瓶要送给楚嘉树,而楚嘉却是无动于衷的漠然。 “以后离我远一点。”说完,楚嘉树根本不看孙霁月脸上的泪花,起身离座。 导演看着这边好像出了点问题,赶紧上前劝解,“霁月,不要闹了,这是片场,传出去多丢人。” “有什么丢人的,不过是男女朋友吵架?”孙霁月故意将那一道愤怨的眼神剜向了风淡云轻的梅落身上。 在导演走了之后,孙霁月咬牙切齿着,“我不发威,当我病猫,梅落我一定让你好看。”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 梅落的拳头握得更紧,当听到孙霁朋说男友朋友吵架的时候,身子猛的颤了下,仿佛有一把钢刀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胸口,痛得自己浑身不由的颤栗一下。 “怎么了?”细心的经纪人发现了她的动作,站在一旁关心的问她。 “只是有一点冷,没事。”梅落摆摆手,示意经纪人不要拿毯子。 心冷了,用多少毯温暖也温不过那一道彻骨的寒凉。 收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 穿着绿色马甲的导演拍拍手,举着喇叭,大喊:“大家听好了,明天晚上有戏,所以上午大家可以晚到一个小时,不过来了之后,要打足精神。” “好!”剧组的所有演职人员纷纷说好,夜间拍戏已经司空见惯。 看着楚嘉树要走,孙霁月倒是一脸微笑的向着他的方向走去,声音柔软细腻,“嘉树,何必为了一个外人生气?” 只是淡漠的看了孙霁月一眼,他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当看到孙霁月要扑上来的胳膊时,身子迅速的后退一步,很严肃的神情,“孙霁月,我给你纠正一下,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们之间更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那你为什么叫我开|房?” 孙霁月的声音喊得很高,眼圈泛红,就那样不甘的望着楚嘉树,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女人形象。 这一声惊动了所有人,大家都纷纷的围过来,个个咬头接耳, “刚才说,楚嘉树和她开|房了?” “她不为了上位吧?” “嘉树不是和梅落一直暖昧不清的有一腿?” “啃了半天老白菜,也换口味啃了啃小油菜,绿油油的,多嫩,多水灵!”有人酸里巴几的声音。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楚嘉树的脸一沉,瞪着孙霁月那一张委屈的小脸,忿忿然的张口怒斥,“孙霁月,你脏了你自己我不管,但我没有和你开房。” “嘉树上次,你当着我舅舅的面,是不是说要和我开|房?” 孙霁月不依不饶的质问,泪水抑不住的哗哗的流了下来,嘴唇一个劲儿的抖动,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哓,你看小孙委屈,这个楚嘉树干了坏事不承认?”又人又开始议论。 正好,女三号—刘雪婷不痒不痛的声音,本来中,她是有望出演员女一号,和女二号的,没有想到,风氏力荐了梅落,女二号,居然也被初来乍到的孙霁月给抢了,她们之间争风吃醋,才是好事。 “看来,剧中的女一号,和女二号,果然是真实的故事表演,真不错,还没有拍到那样的桥段,这几个人还真是火烧火燎的提前飙戏了。”刘雪婷格外风凉的声音。 孙霁月的经纪人倒是狠狠的瞪了刘雪婷的方向一眼,嘴角冷冷的哼一句,“还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些人,连够葡萄的机会都没有,臭拽什么?” “你说什么?”刘雨婷一下子火了,本来她想指着这部戏,从二流影星窜到一流,没想到自己这个梦被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给颠破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如果你认为是说自己,那么,我可以将我话借给你。”孙霁月的经纪人不遗余力挖苦刘雪婷。 “你……” 当刘雪婷刚要还击的时候,突然间导演十分生气的找断了她们之间的明枪暗斗,“戏还没有开始,你们就开始较上劲了,都闹情绪就别拍了,我是来请你们拍戏的,不是请你们来的斗嘴的。” 楚嘉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才不理会孙霁月的这一套。 远远的梅落也扯住欲上前的经纪人,“你去说,你要说什么?” 经纪人尴尬的瘪嘴,确实不知道说什么,明知道人家鞭排自己,可是她知道梅落的性子从来不愿意惹事。 梅落不是怕,是不屑同这些人计较。如果计较,她得天天生气了。 正在这时,经纪人的电话响了过来。 电话接通之后,经纪人的小脸瞬间失色,“妈,住院了,我马上过去。” “……” “太远了,好吧,我去打车。”经纪人挂了电话,着急的说:“小姐,我妈病了,我马上过去,对不起,今天不能送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等一等!”梅落喊住经纪人。将手中的钥匙给她,“开车去!” 经纪人望着梅落,一动不动的,泪花却浮动在眼眶之中,激动的说,“我可以打车。”说完就要继续转身。 上前一步,梅落将车钥匙塞进她的怀中,“去吧,如果钱不够,给我说,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还有,更不能少了你。她拍拍经纪人的肩膀,你赶紧去。” “嗯。”经纪人的眼圈一片发红。 转身就走了。 走到车前,刚要发动车子,就看到楚嘉树的车子开过来,梅落的经纪人急得摇下车窗一招手,示意楚嘉树停下。 梅落的经纪人跳下车子,“楚先生,我开小姐车子去医院,麻烦你送一下小姐。” “好。”楚嘉树的车子向后倒了倒,然后看到梅落的经纪人消失不见了,才看到梅落一人悠闲自在的走出剧组门口。 一踩油门,噌的,车子疾停在梅落的正前方。 看到是她,梅落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子,当作故意没有看到他,继续向前走,走向打车的等车地带。 她走到哪儿,楚嘉树的车子就驶到哪里,刚刚挡住她打的车子。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车也没有打着。 梅落压低声音,目光发虚的望望从剧组门口陆陆续续走出来的演职人员,“楚嘉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打车回家,我没有时间和你胡闹。”风世安交待,不要和他过不去,所以她的脾性是压了再压的。 “我没有胡闹,我要送你回家。” “不用。” “你穿得这么漂亮,你在车站前一站,司机们都看你,这不不是等着车子出车祸吗,阻碍交通吗?我充其量是帮大众收了一个惹事的仙女而已。 梅落继续不理她,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那边有娱记,如果你不想和我传绯闻,就赶紧上车,我想只是和你商量一下蓝丝带的事情,是世安交待的,如果你想退出蓝丝带,如果不想帮助那些病患,那请便。“楚嘉树不得不最后用了激将法。 “你才退出。“梅落气恼的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稳稳的坐好。 正巧红灯亮了起来。 楚嘉树偏身,冲着梅落的身子府下来,他的身子在她的水汪汪的眸子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可以闻到他发丝之间的淡淡香气。 她的呼吸倏的变乱。 “楚嘉树,你……“她瞪着他,身子绷得很直,然后直接僵了起来,呆呆的望着他,下一秒,她突然间反应过来,双手猛的一推他的脑袋,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砰的! 他的后脑勺砰狠狠的撞在方向盘上,楚嘉树立时呲牙咧嘴的抬手指着梅落,“你干什么?” “谁让你占我便宜?” “谁占你便宜?”楚嘉树无限委屈的声音,一只手摸着生疼的后脑勺,“我怎么占你便宜了?”他突然间反应过来,不由的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 梅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大笑的样子,摸摸自己的衣服,“头发,脸,我身上有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占你便宜?” 她耳根一红,不再吭声。 “我只是帮你系安全带。唉!却好心换来一个包。疼死了!”楚嘉树叹了口气,“都说女人是老虎,果然是!不过这只老虎还很漂亮。” “楚嘉树,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的任何绯闻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掺和进来,说一下蓝丝带的事情,说完,我下车。”她异常理智的声音。虽然她答应风世安不让他难堪,但她目前了也不想和他和平共处。 绿灯亮了。 车子迅速的开了出去。 “东西在我别墅里。” “下车!”梅落意识到上当了,拼命的就要去拧车把手,扳了半天却没有扳动。 “我和孙霁月真的没有关系。”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和她解释起他和孙霁月的事情。 梅落握着车把手的手一顿,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刹那间停止了流动。 远处的, 孙霁月恨恨的盯着前边的黑色的车子,恼怒的声音,“梅落,你真是贱,我非要揭开你脚踩两只船的真正面目,说罢打开手机,一动不动的拍着前方的情景,牙咬得咯吱咯吱的响。” 第五百三十四章 连一个形式也给不了 一边开着认真的车子,楚嘉树一边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坐在副驾驶的梅落,她目光注视着前方,没有一丝其它意外的地方。 开了很久,车子内都寂静得狠。 “你不是说蓝丝带的事情吗?”梅落扭头,水汪汪的眸子闪动着清波,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张帅气的侧颜,五官分明,精致,立体,好像刚刚从著名雕塑家手里新出的天神像。 她有些发愣。 “是不是觉桃花男神很帅?”楚嘉树洋洋得意的声音。 脸蛋染上一抹红晕,她迅速的收回目光,“已经习惯了。”他脸上长着眼睛呢。 “习惯了,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难道非要盯出一个洞来才算不习惯?”他故意不依不饶,薄唇有些微翘,洋溢着一抹微笑。 好久都没有笑过了,除了在西藏陪她的时候。 “盯不出洞,要咬你,才能出洞。”梅落咬咬牙,将头一甩,望向车窗外的风景,只见两边的梧桐刷刷的向着退着,比刚才的速度好像要慢。 “你咬我试试?” “你……”脸更红了。 “如果你咬我,我非在车上办了你。”楚嘉树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笑嘻嘻的瞄了眼扭过头,耳垂却都染了粉色的梅落,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嘴上是不是天天抹象屎。” “最近正在喝这种咖啡,味道不错,改天给你尝尝。”楚嘉树的脸倒是厚到了极点。 梅落吸了口气,嗔怪着,“别闹,不是说蓝丝带的事情吗,怎么拽话题到十万八千里了?” “还不因为某人看到帅哥直眼了。” “话题是你挑起的。”梅落不服不忿着。 突然间, 车子嘎然而止,他右臂悠闲的搭在正驾驶椅背上,桃花眼闪烁着灿烂的光芒,“梅落,蓝丝巾的活动定在本周,所以你要提前和剧组请好假,我也是,但,我们……” 她转过头,望着他,我们怎么了的那一种眼神。 摸摸头,楚嘉树笑了,“以后温柔一点,男人喜欢温柔的。” 梅落的脸莫名的又红了起来,她垂下头,但很快抬甩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以后要温柔一点,不知道女人喜欢温润的男人?” 她才不让他逞口舌之快呢,不过刚才他说,他说和孙霁月什么关系也没有,是解释吗,那,那天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尽管他说了那微博发出的照片,不是真的,但是她心里还有一些隐隐的不是滋味,或许时间才是弥合创伤的最好良药,还可能是扯裂伤口最尖锐的利器。 “周末,慈善晚会。” “周末?”梅落喃喃了一句,突然间,她的眼神一亮,接着又一暗,继续低着头,盯着纤白的指尖,声音有些小,“周末是……” 她的心里十分的发虚。 “怎么了?”感觉到了梅落的异样,楚嘉树的身子凑近些,离着她的侧脸还有半公分的时候,他停止移动,“梅落,你为难,还是有事?” “这……”她紧紧攥着拳,说出的话都是轻飘飘的,像是柳絮般的无力,她哪里敢告诉楚嘉树周末是她和黎思远订婚的日子。 梅落有点不敢面对他,不知为何见到如此距离的他望着自己,心脏狂跳不已,跳得呼吸都乱了起来。 唉了口气,楚嘉树直起身子,砰的靠在主驾驶座上,什么也没有说。其实他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日子。 感觉到眼前的压迫感消失的时候,梅落的心跳才稍稍平缓一些,她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楚嘉树自己周末要和黎思远订婚的事实,可是她心底的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冥冥之中的告诫自己, “梅落啊梅落,你千万不能提,这个时候提,又闹瓣了,这是很久以来,她和他难得相处得美好时光,这样的时光不知以后会不会有,所以她知道现在她不想打破这份美好。 “能不能让我静静的休息五分钟?” “好。”楚嘉树的声音难得的温和,两人又像有了默契似的同时都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楚嘉树突然间,想到什么, 抬手随意的按了下,一道唯美轻凌的音乐响了起来,柔柔的,动听优扬,像泉水叮咚着,像小溪欢跳着,醉人心弦。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这样的惬意有些让她不敢相信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些贪恋这一时的相处。在内心底处,梅落很会给自己找了一个美丽的借口,五分钟,五分钟很快就过去。 不舍。 还喜欢现在的情景。 “到了吗?”感觉时间有些长的时候,梅落想,睁开眼的时候,他和她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样不管多久,都是自欺欺人的时光。 “那个还差一分钟。”楚嘉树的声音发涩着,扭头看了一眼安然的梅落,幽深的眸底里一丝暗然悄悄的浮起,像一片轻轻的云遮住那一缕刚刚透过树梢的阳光,斑驳了下,很快就不见了。 其实刚刚过一分钟,可是楚嘉树却说,还差一分钟…… 梅落听到他说还差一分钟,扭过头,目光呆呆的望着后视镜中的风景,忽的,她看到一辆车子,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并没有去细想。 “我们走吧。” 说完,楚嘉树一踩油门,深深的看了一眼梅落光洁白皙的侧颜,叹了口气,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别墅外, 他偏腿下车,双手插在裤袋里,咪着眼睛,盯着梅落不缓不慢的下了车子,转身就往栅栏前走,直接按了门铃。 楚嘉树一本正经的问她,“梅落,看在我送你回来的份上,还喝杯茶都不舍得?” “再见。”她回眸一笑,漂亮的大眼睛水气蒙蒙,盈着一丝水嫩的盈光,红唇嫣然,只吐了那两个字,可是那样一种样子,却是百媚犹生,看得楚嘉树如痴如醉。 呆了,懵了。 “那我们明天再见。”楚嘉树听到栅栏门响的声音,立刻从梅落动人的回眸里醒过劲来,赶紧说。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昂着头,款款而去,动作优雅贵气。 他呆呆的凝着寻一抹倩影,摸摸唇角,有一丝还没有从梦中走出来的感觉。 夜色上来了。 梅落静静的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扯着窗帘挡着自己的身子,悄悄的瞄着栅栏前玉树临风的楚嘉树,翩然如玉,世上无双。 她的眸中映着更多的一片涟漪微伏的情韵,紧接着一股愁闷而来,她和黎思远的订婚怎么办? 正在这时,刺耳的电话铃音响了起来。 不舍的望了眼栅栏的方向,此时也是夜灯初上,那里已空空如也,他走了,她的眼神有怔,瞬间有一股失落油然而生。 “梅落,礼服我挑好了,现在给你送过去。”黎思远的声音明显的有一丝疲劳之后的沙哑与暗沉。 她有些歉意,“对不起,让你操劳了。” “没有对不起。”黎思远总是那样不愠不火的温润,让梅落竟然狠不下心来伤害他。 可是楚嘉树和她之间却是什么也没有,从来都没有什么承诺与天长地久。她凭什么还要再傻傻的等下去。 能给,他能给自己什么?连一个形式都给不了。 嘉树的解释或许是只对一个旧友的诉说?或者只是说得是一个事实而已。 梅落摇摇头,痛苦的表情灌满了整张精致的小脸,前方的路上有一片荆棘,她要不要跨过去? 第五百三十五章 我们一个也承担不起 第二天早上, 来到剧组的时候,梅浇的水眸还是有意无意的盯着楚嘉树有没有来? 四处都看过了,却是依然没有发现他的影子,她的眼角闪过一丝暗然的时候,却听到了剧组大门口急匆匆的脚步声,她看到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楚嘉树跑进来。 导演跟着松了一口气,故意板脸微怒,指指自己手上的表,“楚大影帝,看看,都错过十分钟了,晚了!” 他一挥手,笑咪咪着,“承让,那个一会午餐我请。” “好。”导演笑了,摆摆手,“赶紧准备,这是一场骑马戏,你要注意安全。赶紧着,这边服装道具都准备好了。”导演深知楚嘉树在影视圈的地位,所以发火也只是闹个样子。 再说,他哪里敢得罪这样的人物,可是指着楚嘉树和影后给他赚银子呢? 今天小剧场的情景是这样的: 女主前男友重新找到梅落饰演的女主角色,却恰恰被饰演男主的楚嘉树发现,旧爱骑得马非常棒。 男主却不甘示弱的也骑马一展雄风。 却因为一个意外扭伤了脚…… 这只是剧情的内容,当楚嘉树眉梢一挑骑上马的时候,他故意冲着剧中的女主梅落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电光瞬间四射,梅落微怔了下,垂下头,站在护栏外若有所思。 有些分不清真假。 很快,一种情场暗战悄悄的拉开了帷幕。 楚嘉树骑的马,很快的超过旧爱的枣红色战马。不甘心的旧爱挥鞭加快的马的奔跑,朝着楚嘉树的马就奔了过去,很快超越了楚嘉树,这样一来二往的,一会儿他超嘉树,一会儿嘉树超他的,彼此的脸上都涌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儿。 最后一圈时,楚嘉树最后猛踩马肚,率先到了预定的结束点。 梅落作为女主,满脸洋溢着笑意奔向了骑马的楚嘉树。 吁,楚嘉树勒着僵绳停下来,准备偏腿下马,突然间马尖厉的一声嘶鸣,双腿抬起,猝不及防的哒哒的向着远处前边跑去,瞬间划破了场地里的寂静,吓了所有演职人员一跳。 此刻梅落按照导演的要求站在正前方,准备帮他牵而走,这是设计好的剧情,可是梅落却没有料到马会受惊,吓得她站在前方,不知所措,脸色一片苍白,眼看马蹄子就要踢到梅落的时候,楚嘉树不顾马的狂奔,迅速的跳下马,狠狠的勒着僵绳,使劲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 梅落的小脸还没有从苍白之中缓过劲来,死死的闭着眼睛,下一秒,就听到楚嘉树关切的声音,“没事了。” 紧握的粉拳微微张开,惊着的她微抬起水气蒙蒙的眸子,望着一脸冷汗的楚嘉树,僵涩的一笑,谢谢。 她知道楚嘉树疯狂的救了她。 有点不太敢相信。 “马为什么受惊?”这时导演黑着一张脸也跟着其它人员一起涌过来,仔细的检查着梅落和楚嘉树的情况,“有没有受伤?” 孙霁月眼珠微转,语气担忧,“梅老师没有事情吧?”转身对经纪人道:“赶紧给楚老师,梅老师拿一瓶水。” 楚嘉树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梅落,再次不确定的询问一遍,真的没事?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眼中只有一个需要保的梅落。 看到楚嘉树一眼都不看自己,除了失望难受之后,孙霁月还气得握握拳头,眼睛发出一道阴冷的光芒。 “真的。”梅落那苍白的小脸总算是浮上一丝血色,她由经纪人扶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这时楚嘉树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凉嗖嗖的,寒意四射,“这是怎么回事?” 他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骑马预定的跑道上,有一幅画居然露出来,闯入他的视线里。 那是一只画有老虎的纸张,涂了色彩,看起来水平不错,栩栩如生。 楚嘉树看到那一张画,弯身捡了起来,举起手,哗哗啦啦的晃动着手中的这幅作品,唳气重重,“谁的?”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导演也恼怒的回头,看了一圈,一边骂骂咧咧,“谁把画丢在地上的?说!” 剧务们战战兢兢的垂首站在周围,大气也不敢出,弄得剧组这时的气氛有些紧张,不远处在休息椅上坐着的梅落水眸时而不时的瞄向这里。 眉头皱了起来。 “到底是谁的,若是再不吭声,我直接报警,现在的行为涉及故意伤害!”导演直接暴怒了,气得鼻子直哼哼,指着一群剧务,“要你们好好的准备场地,怎么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留下这么大的一只老虎,你们准备吃掉影帝,还是影后?” 周围还是没有人吭声, 导演气得吞了口吐沫,直接从绿色的马甲口袋里掏出手机,“不主动承认,别怪我不客气,伤了哪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承担不起。” “导……导演……”一个新来的女剧务吞吞吐吐的走出来,垂着头,一副安份守已的样子。 “你叫什么?”导演不大的眼睛犀抻的望着他,迸出一道道冷光,上前一步,直直的盯着那个声音弱小的的女剧务,恨不得在她的脑袋戳出一个洞,不开窍啊。 “赵可。” “新来的?”导演又问。 “是。” “你为什么在加害影帝与影后?”导演的话咄咄逼人,一点儿也不客气。 “导演,我真的没有要加害楚先生和梅小姐?”赵可吓得脸色直变,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嘉树,一边瞄了眼远处的梅落,声音有些抖, 她被导演凶巴巴的吓坏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剧务的泪水哗的一下子涌出来,叭叭的落在身前的地面,将地面马蹄踩乱的黄土都打湿了。 梅落走过来,眉头紧锁,“导演,要不算了吧,如果她不是故意的,说清怎么回事就行。” 赵可抬头看了眼梅落,感动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对不起,梅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此时的楚嘉树却紧紧的盯着女剧务的脸,不时的插了句,“你是今天新来的?”今天两个字故意做了强调。 “嗯。”赵可赵可点点头。 “说!”导演可不像梅落那样温和,直接逼问,“赶紧说,别浪费大家时间,如果解释不满意,我还是会报警。” “导演,别,这是六岁儿子的图画作业,今天早上,他忘记带了,到校就让老师打电话告诉我,晚上接他的时候,给老师带过去,要参加一个比赛,我中间没有时间回家,所以早早的就带在身上,刚才清理场地的时候,从我的包里掉出来,对不起,别开了我,我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作。” 赵可抽泣着说完。 周围一片哗然。 楚嘉树咪着眼睛,若有所思,“你也太大意了,不知道马不能看到动物的图像,容易受惊出人命吗?” “我错了。”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赵可,你别干了,你这行为简直要人命,该去干吗就去干吗!”导演很不耐烦的要驱走赵可,他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剧务而得罪了影帝与影后,她得胆多肥,一下子得罪了剧组里两个最重量级的人物。 “梅小姐!”赵可转身眼中噙着泪,巴巴的望着梅落的方向,泪水哗的又落下来,“我的孩子还指望着我挣钱养活他呢?别开我。” 不再理赵可的梅落,径直走到导演身前,“导演,算了吧,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好,你说留下就留下。对了,晚上的吻戏,还拍不拍?”导演一副同梅落商量的口气,这时他一回头看到楚嘉树也走过来,正好都听到了。 “那个,都受惊了,我担心梅落的演技受到影响,我看还是明天吧。”楚嘉树绕了一个圈子,眼睛淡淡的看了梅落一眼,并迅速的转开。 她望着他,有些愣,还有些不是滋味,可是下一秒,她却注意到楚嘉树突然间那道挺拨的身材倏的扭曲。 他正一瘸一拐的走向远处…… 第五百三十六章 喜欢给别的女人这样 身子微微掂起,梅落诧异的目光越发柔软的望着楚嘉树,身子就站了起来,刚迈了一步,准备上前去扶他的时候,而有一道靓丽的身影横着就跑了过去,速度很快,生生的阻隔了她望向他的视线。 扑通的一声,她又坐回原位,纤白的指尖微微的抚在胸口,强按下那一股起伏不定的心跳,侧过脸,她闭上眼睛道:“休息一会儿,我们走。” “好。”经纪人爽快的声音。 梅落的脑海里可是还在想刚才的那一幅画面,孙霁月奔到受伤的楚嘉树面前,嘘寒问暖,而此时的楚嘉树却莫名的回头,不舍的扫了眼正闭着眼睛的梅落,眼角就那样的暗了下来,像一层傍晚的山幕,模糊又看不清。 她没有看到自己受伤。 “嘉树,你看你受伤了,我送你。”孙霁月上前就要扶住楚嘉树,顿了下,楚嘉树终于迈开步子,甩开孙霁月欲扶上来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经纪人迅速的上前一把扶住楚嘉树,然后微笑的看着孙霁月还要一副欲上来的模样,这样的事情他替楚嘉树挡得多了。 “那个孙小姐,我来就行,就不麻烦了。”经纪人委婉的拒绝了孙霁月,扶着楚嘉树很快的来到车前,扶他上车,关上门,经纪坐上主驾的位置,“去哪儿?” 何况,经纪人好像知道自己的主子心里想着哪位了。 “回家。” “好。” “那个,上次交给你的珠子修复好了吗?”楚嘉树盯着经纪人的后背,意兴阑珊,沉深的桃花目咪起来,紧紧的盯着车子的正前方,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 “那个太碎了,要不重新买一件吧。”经纪人有点为难。“是的,那个珠子都碎成渣渣了。” “慢慢修吧。”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前方收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还有些后悔,当时不应该摔碎了。 “楚先生去医院吧,你的脚。”经纪人还是担心楚嘉树的身体。 “不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否定了经纪人的好意,“直接送我回别墅,然后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包扎下就好,我正好可以休息几天。” 周末, 周末是她的订婚宴,还是蓝丝带的慈善晚会,他突然间明了,看来风世安怕自己难堪,所以不得不订了这个日子? 还是自己想多了?他苦笑了下,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孙霁月呆呆的看着车子远去,眼光的光芒错综复杂的闪烁着。 梅落睁开眼就看到孙霁月被他干巴巴的晾在一边,不知为何心情没有刚才那样的压抑了,倒是嘴角扬了起来,勾起一丝笑意。 “小姐,你笑什么?”经纪人也跟着梅落高兴,她喜欢看到自家主子高兴。 “……” 孙霁月倒是有意的一回头,就看到梅落的脸上绽出一抹开心幸福的笑意,不由的眼角发青,恨恨的握握拳头。 晚饭后,楚嘉树正在家里吊着脚,躺在床上看电视,有下人来报,“先生,有贵客来了。” “不见,没看我正病着。” “那个是梅小姐。” “哦!”楚嘉树迅速的脸色一变,扔下手中的遥控器,冲着下人嚷嚷着,“赶紧告诉她,我病得很厉害。” 下人不明白的看着楚嘉树一脸认真嘱咐自己的样子,一头雾头的看着他。 “哎,我伤厉害,就可以旷工,知道吗?”楚嘉树伸着脖子吼了一顿反应不灵敏的下人。然后躺在床上装死。 门推的时候, 梅落的动作很轻,看着躺在床上的楚嘉树,如烟的眉头还是皱起,她小心翼翼的走近床边,心痛的注视着被吊起来的脚,叹了口气,今天是他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舍命相救,或许躺在病床上的就是自己,自己有没有命活,都是未知数。 盯着他睡得很沉的样子,她转身走出门外,轻轻关上门,“他没事吧?”她问刚才出来的下人。 “那个楚先生病得好像很厉害。”下人只得照得刚才主子的吩咐回答。 “哦,看过医生了?” “看过了。” “让他好好的养伤,我走了,明天来看他,让他好好的休息。”梅落说完转身就走。 “咳咳咳!”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楚嘉树激烈的咳嗽声,这声音吓得站在门口的梅落和下人立刻惊慌失措的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以为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楚嘉树举举手中的水杯,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口渴,然后呛到。”神色很是坦然。 梅落和下人终于呼了口气,下人看到楚嘉树有意无的扫在梅落身上,很识趣的回楚嘉树,“先生,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刘嫂让我盯着。” “好。” 楚嘉树故意抻着腰身,就要去放水杯,有些够不着,显得胳膊有些吃力,他不得不蹭着身子向前,眼看整个身子就要从床上掉下来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直接从他的手中拿起杯子。 “我来!”声音格外的温柔。 他勾勾嘴角,偷偷的瞟了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眉梢间染过一丝浓浓的欣喜。 她弯下身子,双臂半拥着他,将他扶到刚才躺着的位置,胸前的柔软不小心的蹭到了他,砰的,一股电流蓦的从全身腾起,四处乱窜,窜满全身的各个血管……楚嘉树的眼睛开始燃着一团小小的火焰,身子开始发烫,脸也跟着发红。 安置好了他,梅落的额头轻掉下来一缕柔软的黑发,楚嘉树抬手向前,勾手指自然的将那一缕细发给她别到耳后,很是娴熟。 “你很喜欢给别的女人这样。” 梅落不由的低下头,身子不适应的迅速退后一步,小脸跟着楚嘉树的小小动作,泛起一丝绯红,淡淡的,涂满了白皙润泽的腮部。 “嗯,不算你有一个。” 梅落有些吃瘪,转过头,心头生气不理他。 楚嘉望着漂亮粉韵的梅落,含羞紧张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凌厉与冷漠,更像一个温柔无比的邻家女孩子,清新自然,不矫揉造作,爽直,不由的,他呆呆的看着她,眼睛有点发直。 垂着头,她依然能够看到楚嘉树那一股火辣辣的目光,正如火如荼的盯着自己,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很快都攥出一股细细的汗渍出来。 呼吸都跟着凌乱起来,那一排长长的睫毛紧张的扇动着,像是蜻蜓点水的羽翼,正在扑闪闪的飞翔,压下眼中那一抹不安与燥动的情绪。 噌的,再也受不住他盯的梅落,迅速的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一道暗哑低沉的声音,“能不能帮我一下。” 想也不想的,她转过头,使劲的点点,飞速的抬头,看到那一双热炽的眸子,又疾快的垂了下来,水汪汪的眸底更是一番慌乱。 她鼓励自己长长的吸了口气,让那一抹紧张渐渐的安定下来,她抬头,故意安静的望着楚嘉树,可是内心却接连着漏掉好几拍了。 “什么事情?” “上厕所。”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哑到一片发涩,像磨满了一层海中的细沙,艰涩而又微凉的魅惑。 “好。”她淡定的上前,双手架起他受伤的腿,然后轻放到床上前,双手再次伸出来,扶住他的右臂,“可以吗?”她很是小心,也很耐心的观察着他那一条受伤腿的情况。 他呆呆的盯着她,好似楚嘉树看到了她对他的紧张与担忧,桃花眼弯了下来,露出一丝笑容,这是自从变成孤胆英雄之后,她对自己难得的亲近了。 想一想,不由叹了口气。 难道她真的介意自己是孤胆英雄,想到这里,楚嘉树心头不由的涌起一股失落,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淹设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第五百三十七章 我的未婚妻 扶他站好,她迅速的别过头,脸瞅着卫生间的门,脸上染上一丝淡淡的晕彩,梅落真的不好意思了。 孤男寡女的。 尽管她与他之间有过几次亲密的接触,可是每一次想起来,除了尴尬就是尴尬,未曾留下半点美好。 想想也是醉了。 第一次醉酒; 第二次住在一间酒店里,天时地利人和; 第三次是他强…… 想着想着,害羞的梅落耳垂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恰楚嘉树的位置将她耳根的那一抹红晕看了一个清楚,薄薄的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滋拉的, 梅落听到脱休闲裤的声音,扶着他身子的指尖猛的一颤,整个身子都跟着紧绷起来,呼吸的气息瞬间乱了套,脸很烫。 哗哗的声音, 羞得梅落再也控制不住的松开他身上的手,转身噌的冲出了房间,脸烧得像个红透的熟苹果,跑出门外,她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随着一片片起伏的波峰,格外的显眼。 狠狠的咽了口气,她按着自己扑通通乱跳的小心脏,好久好久才缓过劲来,可是那一股哗啦啦的声音却像魔音盒一样的缠绕在自己的耳边,息息不散。 她不禁有些气恼,双手拍拍小脸,确实有点烫,梅落告诫自己,要镇定,谁怕谁,上次他做那个侧切了一个东东的手术,自己不是一样伺候他…… 待她安定下来,哗哗声彻底停下来,梅落仔细听到里面嘎然而止的声音,心里有几分雀跃,总算是逃过一劫。 忽的, 卫生间里传来扑通的一声。 梅落哎呀下,感觉不好,推门而入,就看到楚嘉树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身下还有一滩水,她迅速的弯下身子,双手架起他,有些自责,“对不起。” “我自己摔倒的。”楚嘉树眨眨桃花眼,看到她一脸歉意与后悔,语气的软糯,薄唇再次勾起来,双手故意架在她的肩上,她用力的将他往上抽抱。 “能不能,你用点力?”梅落气喘吁吁着,有些力不从心。他一米八以上的个子,她怎么能抱得动他? “我试试。” “好了。”她半抱半拖着他,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正在这时,卧室的门一响,黎思远和孙霁月正好走进来,恰恰看到了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景象,样子很是亲密。 孙霁月倏的脸色变白,美眸睁得老大,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正抱着梅落的鼻子,“梅落,你果然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梅落只是淡淡的扭头看了孙霁月一眼,还有不露声色的黎思远,一句话也没有说,继续扶着楚嘉树上床,替他盖好被子,一系列娴熟的动作,感觉像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这样子温柔细致的梅落,让楚嘉树的眼神有着刹那间的恍惚。 深遂的桃花眼,水波荡漾的望着她为自己忙来忙去的梅落,是那样的淡定安静,竟然有几分失神。 看着眼前十分暖昧的景象,孙霁月呼出的气更重了,她刚要发作,黎思远低低的警告,“闭嘴!”有一丝冷气直窜孙霁月的后脊梁。 凉得她心头一颤,迅速的敛了欲出口的话,眼睛还是像燃了火焰一样的剜着梅落的方向一动不动,再看楚嘉树的眼睛像是定住了一样的瞅着梅落,孙霁月恨不得一刀劈开他的视线。 自己有什么不好,嫩嫩的小油菜,而梅落都是大龄剩女,都快老了……楚嘉树却是不厌其烦的冲上前。 黎思远的眉头有些纠结,脸色也太好看,但一贯沉稳的性子,还是让他的火气压了下来,沉沉的口音, “梅小姐,你也来看嘉树?” “嗯。”忙完的梅落大方扭头,和气的看着有些神色不悦的黎思远,然后就回头对楚嘉树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突然间,醒过味来的楚嘉树一把拽住她的袖子,软软的粘腻,“梅落,听说你熨的鱼汤特别好喝,给我弄一碗,人家好歹救了你!”他有些挑畔的看了眼越来越沉的黎思远。 他有点不明白,黎思远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为何他要来看自己,还是有别意? 梅落倒是有点微怔,楚嘉树当着这两个敏感的人这是要做什么?她却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微微颔首,“我去厨房,你们聊。” 如雾的目光却深深的锁在楚嘉树扯着她袖子的手指上。 楚嘉树会意,居然眼睛弯下来,咪成一条浅浅的新月,光泽皎皎,“我等你……的汤。”温柔的像是掺了蜜的水一样,让梅落的皮肤都泛起一层小小的筛粒。 他抽风了。 看到他抽了手,她脚步疾快的从满脸愤怒的孙霁月身侧离开,像一阵清风飘下楼梯。很快。 楚嘉树脸上的笑意在梅落踏出房间的那一刻起,十分公式化的态度,“不知黎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三件事,第一,《人与心》是我出资的,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你休息多少天,你为公司损失了多少经济利益;第二,我和梅落小姐的订婚宴会周末举行,还望楚先生参加,这是请柬。” 老辣稳重的黎思远面不改色的望着楚嘉树那一张浑然天成的脸,上前一步,将请柬郑重的搁在床头柜前。 红艳艳的请柬一下子如针一样的刺痛了楚嘉树的眼睛,他别开那一抹红色的余光,感觉嘴角意外的苦涩。 口气尽管委婉,却是字字藏硬,简而言之,我是你的老板…… 黎思远看到刚才正面的楚嘉树,五官精致到如画,很是俊逸,不管拆开,还是合关五官同类项,都是完美得不可挑剔。他微叹,世界竟然有如此的男人,而此时的楚嘉树却是绝对的素颜出镜。难怪他演绎的每一个角色都是那样的完美。 一个男人美到不像话。 不仅是他,连孙霁月看着病痛之中的楚嘉树有了一种不违和的美感,静止的美,不是平时那一种凌然飘逸之美。 而有一种男人之中的柔弱邪魅之美。柔弱与邪魅本是不搭界,可是楚嘉树却能将这两个词完美结合到自己的身上,真是令人叹止。 孙霁月都看呆了。 “黎总,是想看我会不会耽搁黎氏挣钱吧?”楚嘉树却毫不客气的盯着那一张沉稳的脸,他倒要看看,他能死撑到什么时候。 眼勾勒邮一丝邪邪的笑意。 “楚先生,我的第三还没有说完呢?”黎思远不紧不慢的语速。 侧侧耳朵,楚嘉树微绷着一张脸,翘首以待的望着站在那里高大心思缜密的商人黎思远,他想知道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今天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特意来感谢楚先生对我未婚妻的救命之恩。”黎思远的语气很温和的宣布了自己的主权,这一句让楚嘉树听起来,却是犹为的刺耳,他立刻不悦,眼睛瞪了一丝,“我只是救梅落,和你无关。” 他拆皮剥骨的不给胸有成竹的黎思远留余地。凭什么? “无关有关梅落都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妻三个字黎思远咬得极重,像是有一种撕磨过的味道,泛起一丝淡淡的血腥。 屋中的空气倏的凝滞。 楚嘉树大手紧扣住床沿,不断用力,揪得床单扭成扇形折状的时候,他深遂的桃花眼里的清波荡然无存,阴霾瞬间袭上不少,“黎总,我想你弄错了,梅落好像还没有和你订婚吧?” 孙霁月好像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看到楚嘉树剑眉萧萧的样子,立刻甜甜一笑,“嘉树,梅小姐和我舅舅周末都订婚,说未婚妻很正常,以后,我们要叫舅妈!”她故意将梅落说到黎思远那一边。 这一句话激得楚嘉树满脸覆上黑线,他恼怒的瞪着孙霁月,一字一顿的纠正,“我是我,你是你,对不起,我要休息了,不送。” 他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黎思远却无害的笑着,深深的眸底一片波涛暗涌,但是表情却是极为的压抑与温润,“我会接走我的未婚妻。”说罢,他转身,迈开沉稳的步子,离开。 一步比一步迈得有力。 到下楼梯的时候, 他的脸已经冷得如同冰霜一样了,吓得紧跟着的孙霁月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的跟在黎思远身后,她是鼓动舅舅来的,却没有想到舅舅真的火了。 她不想舅舅将火发到自己身上而已。 只是想让舅舅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贱女人,没有想到,舅舅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能不能换一个称呼 “梅落,我送你回家,最近路上不太安全。”黎思远一本正经的望着眼前端着一碗鱼汤的女人,贤惠善良,他的眉头皱得很深,里面藏匿着一层阴霾。 “好。”她利索的点点头,冲着他一笑,“我马上就走。” 这一声不假思索的声音倒是让黎思远的目光一怔,他没有想到她答应得是如此的爽快。有点出乎意外。 是歉疚, 还是本能? 他不得而知。 一脸妒忌的孙霁月则站在舅舅身后,目光如炽的瞪着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像风一样的穿过身旁,拳头握了又握。 “舅舅!”她强压着心中的冲动,可是口气还是掩不住的气愤,她怎么能这样和楚嘉树的不知保持距离。 “闭嘴!”黎思远阴冷的声音,像一阵寒风拂过,吓得孙霁月的舌尖一凉,卷了舌头,一言不发的随着舅舅的步子下了楼。 她这是第一次来楚嘉树家里。 打量着这里的富丽堂皇,眼中的水光一层层的加亮,像是涂了明光粉,亮到了一种惊艳,如果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就好了。 很快, 梅落踩着优雅的步子从楼上款款而下,没有一丝矫揉造作,更没有一丝心虚,她安静的走到停在客厅等她的黎思远身边,“黎总,我可以了。” 这一声冷冷的打断了孙霁月的完美遐想。 “好。” “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还来照顾人,不知道自己也受惊了?”黎思远温润的批评她,和煦的语言像春风荡涤着清清的河水,暖暖的,柔柔的。 有宠, 有溺, 还有关心。 梅落诧异的抬水眸凝了眼黎思远那一双深沉的眸子,有些发愣,也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以黎思远比自己大十岁的年龄,沉稳到应该不会说出这样亲切关怀的话。 “怎么了?被我吓着了?”黎思远越发的和蔼,脸上挂满笑容,深眸瞅着那一脸的奇怪,抬手轻拍拍她的后背,像慈父般的关怀,“你是我未婚妻,我只是尽一个未婚夫的责任。” 这样的声音,不是甜言蜜语,却更是甜言蜜语。 让梅落久久孤独的心里有了那一刹间的安宁,只不过脑海里浮过一个病柔却是魅惑的脸,闪烁着一丝忧郁的桃花眼。 心里咯噔的一声, 仿佛有一块石头突然间从山坡上滚下来,一下子砸在自己的胸口,闷闷的,闷到她的呼吸有一丝不自在。 纤指按上胸口,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把刚才的不安悄悄的按回去,她想,有些东西是该忘了。 那些东西会随着时光一起流逝,流逝到自己渐渐的看不到了,想不到了,只留一片空白的云彩的时候,或许那就是解脱的时候。 周末,自己就是别人的未婚妻了。梅落在心里暗暗的嘱咐自己。 “礼服我试过了,很漂亮,你的呢?合体吗?”从客厅一边向外走,她一边问脸色淡然的黎思远,发现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很好。” “我的和你色系一样。”黎思远的眼里绽出一丝光鳞,灼灼的,大手上前覆住那一双软软的小手,“走。明天,我们去看看酒店的情况。” “好。” 砰的,客厅的门再次重重的关上了。 楚嘉树拄着拐杖呆呆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目光凝伫梅落小鸟依人的任由黎思远牵着离开的样子,胸口堵得难受。 深蹙剑眉,他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躺在床上,眼角默默的有一丝湿润溢出来,蜿蜒着像虫子般的爬进鬓角,还有一个落在脑后的枕巾上,浸湿了一片水渍,随后像墨般的绽开,绽开一朵忧伤的花。 那一抹倩影在自己的印象越来越远。 孙霁月没有跟着舅舅一起送梅落,而是她提前自己早早回了家,她不想看到梅落那一张沉鱼落雁的脸,一想那张漂亮的脸,就恨得牙齿直痒痒。 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容颜赐给这样一个女人。 简直是岂有此理。 梅落的别墅前,黎思远绅士的为梅落打开车门,她笑笑,“谢谢。”然后主动的邀请并没有打算进来的黎思远,“进来喝杯茶?” 她用的是问号,天色不早,梅落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 客厅里,她忙来忙去,亲手给他沏了一杯水仙茶,很随意的问,“怎么样,这是静好给我的,很正宗,我喝一次就喜欢上了?” “有点苦,但细品,又有一股醇香。”黎思远微皱了眉头,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喝咖啡习惯了,几乎不喝茶。 看到他皱了眉,梅落微笑的摸摸鼻子,“对不起,我忘记你从来不喝茶。” “嗯,可以来一杯咖啡吗?” “什么咖啡?” “象屎。” “我这里没有。”梅落尴尬的耸耸肩,随口呷了口茶,然后再抬起头,一本正经的声音,“那个,我想和你说点事。” 握着茶杯的手突然收紧,黎思无面容沉稳的注视着那一张微垂下的小脸,不管怎么看,她都是漂亮的,完美无限的,美到让人心醉。 “你说。”深遂的目光忽的卷起一丝微澜,翻滚在眸底。 “楚嘉树因为我受伤,作为多年的同事,我最近可能会去他的那里多一些,还会照顾他,希望你不要介怀。”她坦诚的望着他。 “不会。”黎思远眸中深处的那一丝微澜,突然间偃旗息鼓,一动不动。 “我有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她垂下头,其实也不算无疾而终,因为她和嘉树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只是吵吵闹闹的过了这八年。 估计只能算是她暗恋他吧。 时光流得太快了。 她有些感叹。 “我也是结过婚的人,我们没有权利追究自己过往的感情,不管对的错的,都过去了。”黎思远很是善解人意的回答着梅落,不如说是安慰,握着茶杯上的大手渐渐松了下来。 他以为她会说…… 今天梅落的表现,和她的一番话完全出了自己的预料。 正在这里,梅落的手机响起来,她歉意的冲着黎思远点头,然后接了电话,云静好虚弱的声音,“梅落,在吗?” “在,你怎么这么虚弱,怎么了?” “明天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云静好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气息有些不稳。 “我明天计划要去看订婚酒店,你到底是怎么了?”梅落担忧的问云静好,听到她的声音很是衰弱,简直是气若游丝。 听到她提及酒店,黎思远紧蹙的眸子也舒展开些,深深的凝了一眼梅落的方向。 正在这时,梅落听到风世安嗔怪静好的声音,“静好,不是给你说了,不要动,这太危险了。” 心里咯噔一声,梅落猜静好一定出事了。 她急促的气息,“世安,静好到底怎么了?”音尖都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她怕静好有个万一,心骇得砰砰的紧跳。 “她的创口再次感染。”风世安无奈的叹息。 紧接着,梅落又从对面的听筒里听到静好执拗的声音,“世安,让梅落帮我,不然我真的不心安。” 僵持几秒后,风世安还是将电话递给了静好,命令十足的语气,“三十秒。” “好。”静好答应着,握着了电话,气息很粗,有些喘,“梅落,听到吗?” “听到,静好你说。”梅落隐隐的感觉有事。 “山区,我资助的有一个张奶奶,上次来信了,问我什么时候过去,她给我准备好多好吃的,说她想我了。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接着她的信,后来听别人的说她病了,快不行了,特别想见我一面。” 静好歇了几口气, “我的病恐怕去不了,也怕她老人家担心,帮我给她捎点钱,我前几日给她回了一封信,说是你代我去,刚才有人联络到了我,恐怕是再过几天就不行了,她家又没有电话,唉……明天,你去一趟行吗?那个山区是好多蓝丝带活动的病患,正好你也是大使。” “那个……”风世安温和的接过静好手里的电话,“梅落,她要换药了,你看着办吧,我挂了。” 嘟嘟的盲音。 梅落扭过头,望着黎思远不动声色的那一张脸,五官柔和,静谧淡定,还有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沉稳。 她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出口,“黎总,我明天恐怕去不了酒店了。” “能不能我们之间换一个称呼?” 第五百三十九章 意外的一场劫难 望着黎思远一本正经的脸,沉稳的充满期盼,一时怔然的梅落有着一刹那间的恍惚,精力有点不集中。 很快,她缓过神来,抬手捋过耳边的青丝以掩饰自己的不安与忐忑。 称呼? 是的,好像他们之间已经谈订婚了,订完婚,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会再近一步。 她现在一个一个疏远的黎总称呼感觉是有些不太妥,而他也是左一个右一个梅小姐的称呼,听起来,仿佛二人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关系。 不好意思的梅落低下头,经他提点,她确实想到了,可是怎么称呼他,她真的没有想过…… 从来没有。 他却是好像轻而易举的看穿了梅落的小久久,“落儿,我想以后这样称呼你,可以吗?”他扬眉温和的望着她,是那样谦恭的等着她回答。 “好。”梅落想不到黎思远这个男人居然做事如此的体贴,细心到让人找不到一点瑕疵。 她明眸一笑,腼腆的望着眼前这个沉稳儒雅的成熟男人,片刻的怔忡,可是脑海此时却是浮现出另外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瘦削,却是有力,眼角眉梢总是藏着一丝清冽与邪魅。 “以后叫我思远。”黎思远醇的声音低低的在梅落的耳边回荡,充满了磁质,柔情。 “好。” “那个……明天?”她有点不好意思,一副抱歉的语调。 “酒店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忙你的。”善解人意的黎思远说着便站了起来,“以后,不要这么客气。你是我的未婚妻。”抬眼看看墙上的表,已经不晚了,他还弯身端起茶几上微凉的茶喝了口,“以后,我也要学喝茶。” 临出门的时候,梅落倒是很温柔的送他走出别墅大门,神情庄重的凝着车子踩了油门,她才缓缓的挤出几个字,“路上小心。” 有些刻意, 有些僵硬。 但是黎思远却是回眸微笑着,然后深深的颔首,这样子的他弄得梅落无所适从的双手绞在一起,神情有些局促,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感觉到人家的真诚,自己说得倒是心虚,更多的是牵强附会。 她想,或许是自己和黎思远接触得少,以后熟悉了会好很多,梅落劝慰自己,转身回了别墅。 视线里的倩影聘聘婷婷的,很美,只是很快消失在别墅里。 黎思远调转车头,脚踩油门,急疾而去。 路上, 他戴上蓝牙,冷冽的口吻,“帮我查一个人。”收起电话,一股寒意浸染了黎思远那双深深的沉眸。 “对,一天二十四小时!” 第二天,夕阳西下, 余辉轻打着花语别墅的果壳秋千,云静好刚刚做完创口处理,面色苍白的坐在果壳秋千上,问着一直抱着她的风世安,“梅落去了吗?” “去了。” “那就好,张奶奶是一个苦命的人,我没有她坚强。”云静好疲倦的眸子映着一丝小小的阴霾,没有一丝光亮。 “不,你很坚强。” 晚上,七点钟新闻的时候, 二人正坐在餐桌上吃饭,忽然新闻里播出一条令人可怕的消息,吓得静好手中的筷子咣当的一声就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迅速的拉开椅子,冲向客厅,整个人呆呆的站在电视机前,像一座风化的泥雕般,没有一丝生气,有的只是泥雕嘴角的裂痕在微微的扩大,抖动。 电视的屏幕里是一片塌陷的楼房,还有水泥板,还有裂开的地面,还有一片片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静好的心立刻紧紧的揪起来,直至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凉了一个通透。 张开惊愕的嘴巴,半天也没有合上,直到风世安上前搂住她,轻轻拍她的后背,她才抬手捂着颤抖的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里地震了,梅落不会有事吧?”嘴中含糊不清的声音。 “不会!”他紧紧的抱着她,急切的安慰着妻子,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画面,听着电视里传来女主持人异常悲痛的声音, 这里发生地震…… 砰的一声,客厅的门被大力的推开了,楚嘉树拐着一个腿,扫过这里的客厅,发现静好抽泣的站在电视机前。 他一脸惊愕的问,“静好,你不是去山区了?”楚嘉树上上下下的打量梅落,他知道她最近几天她有飞去山区的安排,一听地震后,他连电话也不敢打,就直接瘸着腿奔了过来,一看二人安好,就长长的吁了口气,“没事就好。” 转身,摆摆手,“我去准备卡,准备向山区受灾百姓捐款。” 正在这时,电视传来现场记者的伤亡报道,“听说一位著名的f姓女演员,影后级,她来山区参加爱心行动,结果却在地震发生后暂时失联,让我们共同祝愿这位美丽的影后能够平安。” “f姓女演员?”重念着这几个字的楚嘉树的身子猛的转过来,目光掺了血一样的猩红,顾不得腿的疼痛,噌噌几步来到电视机前,牙齿咯咯的打颤, “告诉我,梅落是不是在那里?”吼叫声穿透了高高的天花板,空中发出一阵阵轰鸣。 声音嘶哑的像是饱含了咸涩的海水,混沌里还有清晰,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下的悲伤。 “是的。”静好抬起通红的眸子,转过头,望着楚嘉树的侧颜,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梅落……她……是……替我去的。”话都不利索了。 空气完全陷入寂静,只要电视里的声音还在播报着地震的救援、伤亡等。 仿佛周围陷入到一片无边的黑暗里,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一线仅有的光明瞬间吞噬掉了。 几秒后, 楚嘉树忽的转身,像疯了一样的离开花语,静好担忧的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踉跄背影,忧虑重重,“世安,他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有。”风世安笃定的声音。 “要不要让他回来?” “或许是希望。” “什么?”静好不明白风世安话里的意思。 他拍拍她的肩膀,“饭凉了,我让张婶再给你热热。” “不想吃了,我想如果梅落出事,一定是我害的。”云静好软软的坐在沙叟,眼角眉梢都是一层层的自责。 “如果是我在那里就好,反正我……”她吸了口气,自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何必让梅落替自己去赴这个灾难。 除了自责, 还有就是后悔,后悔不应该给梅落打那个电话。 一双温暖宽厚的大掌覆上的她的苍白的唇瓣,不许说,“爱生来就是一场劫难。” “有时劫难也是机会。”他又叹了口气,“不要怪自己,梅落也不会怪你,况且她会没事的。” “真的?” “嗯。我相信她没有事。” 另一座别墅里, 孙霁月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等到舅舅从书房里出来,她直接握着遥控器变了频道。 “舅舅,你去洗澡吧,刚才他们已经给你放好了水。”她一脸笑意的望着舅舅的方向,感觉心情瞬间一片大好,这几日里的阴云密布,总算是雾散云开。 这一次真的是好事。她脸上的笑意,想控制都控制不住的无限扩大。 第五百四十章 梅落你在哪儿 张奶奶所在的方圆几百里是震中心,震感强烈,毁坏性较强,所以这里基本是一片废墟。一眼望去,除了断壁残垣,就是成堆的瓦砂…… 加上晚上连夜的降雨,引起山体滑坡,又一轮伤亡接踵而来,等楚嘉树第二天下午十二点多站在一处小山包上的时候,就满目凄凉的看到了这里的处处疮痍。 房屋倒塌,临时帐篷像雨后小蘑菇般的伫立在泥泞的地面上,显得有些萧瑟与危险。风刮得帐篷像泡发的泡沫一样,随时的鼓起一个大包,好像随时要被风吹走的样子。 楚嘉树的耳边时时刻刻都能听到一片裂心的哭嚎,和焦急万分的救人声音,还有轰隆隆机器开挖水泥板的声音。 不胜凄凉。 楚嘉树看着看着,不顾任何人的阻拦,不顾任何人说,山坡下面还有危险,可能会发生余震……可是他只当耳边刮过一阵冰冷的风,没有做任何犹豫的就滚下山坡。 为梅落奋不顾身挡马骨折的地方,再次剧痛起来,疼得他的脸渗出一层层冷汗,他咬咬牙从滚落的山包下站起来。 拍拍身上的泥浆,他掏出袋中皱巴巴的纸,寻觅着那一棵村口的大树,树在哪儿呢?听说梅落当天下午来了张奶奶家,发生地震的时候,是傍晚时分,那么她应该还在张奶奶才对。想着想着,他急走几步,焦灼的问来来往往的, “请问,梅影后联系上了吗?” “不知道。” 楚嘉树现在几乎是怀着有病乱投医的心境,手中捏着梅落的照片,边走边问,问得嘴角干得起了一层白色的燥皮。 他一瘸一拐的加快向前走去,仍旧不放过的一个挨一个的问,问了好久,最后终于有人告诉他,不如去那边的登记处看看。 一张简陋的黄色锈迹斑斑的旧桌子前, 他摊开自己手中的照片问,“请问,你们看到过她吗?” “你是说梅小姐?”一位穿着破旧的头发有些稀疏的五十多岁老者撑着一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 “是,你见到她了?”楚嘉树的脸上掩不住的喜悦,大手向前一把握住这位老汉的手,“她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送到好离张奶奶还有几米的地方,她就让我回去了,我是这个村子的主任,那个时候,大约在地震发生前的一个小时。” 村主任想想很肯定的说。 “你是说,目前为止她一直处于失联状态?”楚嘉树握着那一张梅落素颜的照片激动起来,失控的声音有些高,还夹着一丝低落的沙哑。 “是,我们一直在找,梅小姐是好心人,你放心,好人一定会平安的。”老村主任说着,抬起粗糙的大手将眼角的那一丝湿润抹了又抹,“对不起,那天如果我不送梅小姐去张奶奶家就好了。” “告诉我,张奶奶家的房子位置在哪儿?”嘶吼扯得他的胸口一片片刺痛,他的脸色十分颓丧,好想希望刚才听到的都不是真实的。 “那边。”村主任指指那一片塌陷的房子,还有一颗歪扭的树,“就是那棵树。” 他的眼睛像是燃起了希望般的发出一丝光亮,小心的将照片放在贴胸口的袋子里,迅速的奔了过去。 啪啪啪, 他的脚落在水坑里水花飞溅,像是洒水车一样的,喷溅得到处都是,漂亮的衣服已经是泥渍点点。 平时爱干净的他,可是一个泥点子也不允许在自己的身上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 骨折的疼痛像是突然间消逝了一般。 扑通的一声,他没有注意脚下的砖头, 狗啃屎的他被绊倒在一块僵硬的水泥板上,水泥板一头伸出来的钢筋正在戳在他的嘴角上,“唔!” 猛的,牙一下子咯飞,疼得他一张嘴,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摸摸嘴角,手指沾满泥渍与鲜红,红得有些刺眼,他的眼睛眨眨。 然后抬起满是期望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那一颗倒下的大树,心中顿然来了精神,像发现了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他强打精神的从水泥板上撑着爬起来,熠熠的望着竟然还有一丝绿色的大树。 枝桠上的叶子并没有完全的随着树的倒下而枯萎。 还有几片绿色稀稀拉拉拍着,给这里的灰暗,搏出了一丝生机。 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大树前,他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死死的盯着大树倒下的地方,按着刚才村主任说的张奶奶家位置,大约在倒树东北方向,五十米的地方开始看到了张奶奶家七零八碎的青色瓦砾。 他的心一揪,默默的蹲在地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过那一片倒下来的砖石,他小心的问,“梅落,你在哪儿?” 嘶哑的低沉和着一阵风散去,尾音掺在一片轰轰的机器里,喊出去的声音,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喉咙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扑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第二声,梅落,已经嘶哑的丝丝的含糊不清。 双手刨开泥土,在附近的找了一截钢筋棍子,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撬开一块板子,这时有人走过来,安慰道,“小伙子走吧,马上又要下雨了,到时有细菌,还易感染,你赶紧离开,有机器挖,有武警,你徒手能挖出多少?” 他就像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样的,坚持将水泥板挪走,然后蹲在地上,双手挖着地面的泥土,一把一把的扔出来,眼睛一片通红,甚至他觉得水泥板都有些不清晰的时候,天上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小伙子,别挖了。”看到十指满是泥巴,甚至是血印的时候,旁边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时一个机器开了过来,挖掘机迅速的将他身前的石板全部撬起来,然后是泥土,一方斗一方斗的扬起来。 一米下去了,这里什么也没有? 天暗了下来,细雨如丝的淋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挖掘机将一波又一波泥土小心的挖出来。 有一名肩上挂着肩牌的武警走到他近前,脸色凝重的望着他,“这里已经用探测仪器检查过,下面并没有生命的迹象。” 他简而言之的告诉,这里什么也没有,这里更没有楚嘉树要找的任何人。 最后,武警临走前,大手拍拍他,“你应该相信科学,相信我们,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人,只要有一线希望。” 情真意切的语言,刺激得楚嘉树心里一片水花肆虐,“梅落,你在哪里?” 他的嗓音肿痛得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舌尖上瞬间长了一颗黑黑的火泡,疼得他皱着眉,巴巴的站在刚刚撬起的水泥板上。 眼睛如火如荼,恨不得将水泥板盯穿一样。 唇角边是的燥皮起了一层又一层,干燥得他不由想舔一口,舔一口,才发现五脏六腑开始灼烧,他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想,既然是梅落最后要进去的地方,一定就要这附近,他相信她。 她真的还在吗? “喝口水吧。”这时村主任握着一把只露出半边的破伞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摇摇头,“先去临时帐篷里去休息一会儿,你一双手能找到什么时候?” 他接过水,仰脖,咕嘟的一口气喝完,一股清泉浸过一片火海,刚才口腔里的火辣才悄悄灭去少。 弯下身子,楚嘉树准备接着双手挖那一边的碎瓦砾的时候,这时听到远处有人喊,“主任,这边救了一个女人,大约三十来岁,你来看看……” 三十岁,三十岁……挖着碎瓦的手顿然怔住了,楚嘉树转过头,还没有等村长奔过去,楚嘉树就拖着酸麻,还有一瘸一拐的腿就冲了过去,“她在哪儿?” 嗓子里的沙哑有些让人听不清。 第五百四十一章 你别吓我 正这时,村主任冲到简易的架子上,眼睁睁的看着一块白布轻轻的盖上去,五十岁的人忽然间一声痛哭,然后扑通的跪在地上,“恩人,你是我们村的恩人,怎么就这么走了,这么年轻,才三十岁……才三十岁……” 站在离村主任身后几米后,楚嘉树的耳朵里清晰的听到了刚才村主任的哭喊,他的脑仁轰轰的响着,脑浆像是变成几块豆腐,在重力的撞击下,不停的眺动,快要裂开一般。 他那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个架子,像失了魂般,脚也像生了根一样的,一丝也挪不动,顽固的陷入水泥里。 瞅着那个架子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他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呼吸骤疼,他的心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像是被一个贪吃的魔鬼正在一点点的啃噬着自己的心脏,心里的温度一点点的流逝着,随着那个担架,就在担架马上就要拐弯的时候。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甩开双臂,不顾骨折腿的疼痛,像离了弦的断箭一样,噌的双腿就奔了出去。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担架上面,白花花的,灼了他的眼,烫了他的心…… 摒住呼吸,他攒足力气,一口气就奔到了担架的身后,启动颤抖的落了细雨的唇,“等一等。”三个字嘶哑,喊得也有几些艰难。 无论如何,他也要再看上她一眼。 不然,以后,他再也没我机会见到她了,他突然间有些后悔,后悔和她相处的这八年间,他什么也没有和她说。 如果说了,是不是会好? 不会? 还是? 不过,他一直担心,万一被她拒绝了,他们是不是连朋友也没有的做了? 有时,他们之间斗个嘴,挺好。 还有,自己那一颗遭受家庭巨变的消积的心,能不能给她带幸福,带来安全,他都不确定,既然不确定,他何必再招惹她。 徘徊, 再徘徊。 西藏的日子和她和他渡过的最美好的是光,他们一起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桃花,像是仙境一般。 醉人, 难忘。 不过,她要订婚了,就要离开自己的世界里。 他总觉得有一丝遗憾。 总觉得世界都暗了原来的缤纷色彩。 泪水突然不经意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冲洗着他那一脸的泥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哭过,泪水也从来没有这样控制不住的源源不断的流下来,和着一脸上的泥,混在一块流过嘴角,然后爬到他长长的脖颈上。 “能不能,让我看她最后一眼?”楚嘉树向着停下来正在看着他的几个人询问,眼睛的水渍还在奔涌。 薄薄的唇片里不停的哆嗦。 “好,赶紧着,我们马上去处理。”抬担架的人盯着楚嘉树受伤的眼神,不由的叹了口气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就不要悲伤了,许多家庭都是这样,死者已矣,生者还要活下去。” 胳膊重得像是灌满了水泥,抬了半天,他都抬不起手臂,眼周已经被泪水浸得红了一圈又一圈,他咬咬牙,硬是将胳膊抬起来,冲着死者头部的白布伸过去,两指颤抖着想去捏起来,捏了半天,却没有将白布捏起来, 指尖一片冰冷,麻木,仿佛都没有了知觉。 看着楚嘉树伤心成这样,抬担架的几个人于心不忍,便由一个人主动的替他掀起来,露出死者的张脸。 楚嘉树却是垂着头,不敢看那一张熟悉的脸,只是喉间不停的哽咽着,他真的没有料到他和她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太意外了。 从此以后,生死相隔? “先生,看看吧。”他们劝他。 楚嘉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抬手抹了把眼中的水渍,当他的视线定格在那一张女人的脸上时,倏的,眼中一直奔涌的泪水,嘎然而止。 他激动的指着担架上的死者嘶声道,“怎么……不是她,不是她?”一时之间楚嘉树差一点没有回过神来。 懊丧的情绪占满了他的脸,还有胸口。 这多丢人,哭错人了? 正在这时,村主任也赶紧过来,一把扶起楚嘉树,“这位先生,这不是你要找的梅小姐?” “那你怎么说她是你们的恩人?”楚嘉树忽的扭头,瞪着村主任那一张苍桑的被风吹过的充满泥渍的脸,他有些生气,不知是生村主任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年轻人,不要着急,梅小姐命大,不会有事的。这是我们支教的一位女学生,一直扎根在这里,都没有回城里,她给好村里的孩子知识与文化,所以她是我们的恩人!可惜了!” “哦!”楚嘉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和村主任说的人,有相似点,却是此人非彼人而已。 当楚嘉树再抬起骨折的腿的时候,才发现骨头疼得钻心的疼,因为撑不住力气,加上刚才激动,又没有吃饭,腿一软,他瘫在一声水泥板上。 脸色苍白得有一丝难看。 “怎么了?”主任看到他的神色不对,担忧的盯着他的脸,一片煞白,眼中还布满血丝,嘴角一个劲儿的抽动,低下头才发现他抬起骨折的腿,正翘着。 “是不是碰到腿了?” “有点,我马上去找梅小姐。”楚嘉树的眼神更加坚定,心也没有刚才那样的空了,突然间有了一丝星星之火,整个人就像重新燃起了希望般,虽然很小,只是一颗绿豆大的火苗,不过他却认为,这一束火苗丝能燃遍他全身所有的细胞。 他咬牙站起来,村主任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以给他支撑力气。 楚嘉树的目光再次盯向了张奶奶家的那一片地方,眼神变得无比灼热,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不管多难,多累。 “一个小时,她可以去别的地方。”被他的执着寻找打动,眼前突然一亮的村主任站在他的身后,叹息着,“那天晚上,她还说,哦,我想起来了,她说去刘爷爷家,她忘记云医生给孩子带的参考资料与书包了。” 突然间,楚嘉树回头,一把扔掉手中的棍子,双手抓住村主任湿漉漉的袖子,猩约的眸光灼灼,“你是说,她第一个来到张奶奶家里,她将书包与参考资料落在张奶奶家,是不是她取了,再去的刘爷爷家?” “我想是。只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梅小姐说,她忘了这件事……我想她会不会再返拿了东西返回刘爷爷家,然后再回张奶奶家?这只是一个可能?”村长看着楚嘉树盯着自己的样子,舌头都有些发僵,他也是猜得,并不确定。 “刘爷爷家的房子在哪儿?” “在村另一头,正好和张奶奶家一个调角,比较远,二十分钟的距离!” 路上,他捡了一根合适的钢筋。 刘爷爷家也是一片废墟,高低不平的瓦砾与断裂的板子。 鼻子发酸,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钢筋棍子抬起来,直直的将一块水泥板子撬起来,这是前两年,静好和他们出资修补的村里危房,但是地震强大的破坏力,还是将这个人口本来稀少的小村几乎夷为平地。 雨还在下。 楚嘉树见几乎没有多大的水泥板阻隔,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青砖碎瓦的时候,又开始伸出双手徒劳的挖着下面,嘴中一边不住的喃喃,“梅落,别吓我。” “别吓我……”泪水还是不由自主的叭叭的落地砖砾上,声音很清晰,一大滴一大滴的。 “嘉树,你怎么哭了?”突然一声美妙如梦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音乐般的响起,动听醉人。他蓦然回头…… 第五百四十二章 很久很久的关系 楚嘉树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后的人,一脸的关切,眼睛蒙蒙着,细雨轻轻落在她长长扎成马尾的秀发上,身上。 她眨眨眼睛,激动的再上前一步,弯下身子,深眸漾漾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发怔的还蹲着发怔的楚嘉树,再次温柔的唤了一声,“楚嘉树?” 这三个不轻不重的字,还有这个熟悉的声音瞬间在他的脑海里掀起一片狂澜,他猛的清醒过来,身子也噌的随之站了起来,无奈双腿蹲的时间过久,有些发木发僵,然后他站立不稳,身子直直的就朝着梅落的方向扑了过去。 而弯下身子的梅落来不及反应的就一下子撞进他的怀,她缓缓的张开双臂,轻轻的环上他的腰,漂亮的眸子里已是一片水气盈盈,胸口堵得慌,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刚才看到了,看到他趴在那里玩命的扒着那里的青砖瓦砾。 感动? 现在抱着他,这两天来的心绪不宁终于在他身体熟悉的味道下,莫名的静了下来,从未有过的安宁。 有时候,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她悄悄的闭上眼睛。 村主任站在后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清清嗓子,“梅小姐,先生,你们还是去临时帐篷里休息会吧,这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了,淋病了,得不偿失!” 双手收回来,梅落也小脸微晕的从他的身上移开,低着头转身就走。 而一脸雀跃的楚嘉树却一瘸一拐的跟着她的后面,连续一天的搜索,现在给他阴霾的心里终于驱散了黑暗,迎来一抹阳光。 梅落的衣服有些薄,楚嘉树直接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她低低的声音,没有平日里的嚣张与冷傲,“谢谢。” “跟我还客气?”楚嘉树有那么一刻呆呆的望着她的侧颜,雨被湿了,黑色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上,还有一些泥渍,但却掩不她的清丽。 好像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正撞上那双滟潋的桃花眼,很深遂,像一颗黑色的宝石凝着万般光华,璀璨迷人。 心猛的被卷了下,她慌乱的低下头,不知所措的双手绞在一起,感觉呼吸不匀,领口前的一丝波状起伏,也随之荡漾开来。 姓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有一丝火苗在嗓子里迅速的灼烧,不是刚才的疼痛,而是滚烫。全身都开始随着这一股星星之火开始燎原。 他不得不握握拳头,拼命的按压下腹部那一股强大的暗潮,发现像是磨过一般的喑哑,低得不能再低,“到了。”他提醒好到了帐篷。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梅落的耳边响起来,却是犹为的蛊惑,丝丝萦耳。 楚嘉树看到帐篷,上前紧走几步,为她撩开帐篷的门,二人都站在里面,村主任也跟着走进来松了口气,说:“总算是平安了,我说梅小姐人好,会平安的,看看,先生,你还那么急。你们缺什么,告诉我,一会儿我给你们送点水过来,先在这个简易床上休息一下。” 说完村主任赶紧走了 空气有些狭窄得不透气,闷闷的,梅落指指床边的方向,“坐会吧。” 他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她则上前一把扶住他,“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要来这里?” “我……”本来他是想说,他是担心她,为了她才来的,可是梅落不是这周末就订婚吗,自己干吗要给她增加不必要的感情负担,所以他张张口,顿住了,下一句,又恢复到以前二人说话的状态与节奏,“我也是蓝丝带大使,我也有责任与义务。” 他居然说得理直气壮,还有几丝郑重。 “哦。”明眸的眸子突然间虚了下。她扶他坐在床边,脸色隐隐的有一丝莫名的失落,“用不用叫个医生?”她还是盯着他的腿,关切的问。 “没关系,现在这里的医生都是救命的,我这点小伤,不值一提。”他咬咬牙,发现骨折的地方更加钻心的疼,不过他不想让她为他担心,所以强撑着脸上挤出来的平静。 空气一度陷入僵硬。 屋外是阴雨绵绵,帐篷里是密不透气的,所以里面是格外的热,像是陈炉里的热气一下子攒在这里似的。渐渐的热气越来越浓,温度也在不断的飙升,她的鼻尖上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渍,梅落不得不上前撩开帐篷的入口帘子,长长的吐了口气。 一丝凉风吹来。 吹散了一丝燥热,带来了一丝凉爽。 坐在床上的梅落有些无所适从的找话,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来,而且当她看到他担心自己的样子时,心里有那一抹说不来的滋味。 “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什么时候回去? 二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她惊了下美眸,撑得大大的望着楚嘉树的方向,鳞光闪闪,嘉树,“你明天还是回去吧。”她瞄了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景色,收回的目光迅速的凝在他骨折的腿上。 楚嘉树知道她担心自己的脚,反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已当了这里的志愿者,准备帮助有困难的人,还有准备捐几千万的款。” “你不用捐了,我已经捐了,写了我们两个的名字。”楚嘉树抢了她的话,心里头一次格外的轻松,好像为她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回去我还你。” “不用,我们谁跟谁。”楚嘉树还是像以前的那样的口气随意就说了出来,可是脱口后,才发现有一丝不妥,这样好像有掺杂了一点暖昧。那个,他不得不摸摸额头,解释,“哎,我是说,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老关系,这一点钱不用计较。” “老关系?”梅落的唇齿间细细的回味这个词,老关系? 隐隐的有些期待什么似的望着他。 楚嘉树尴尬的拍拍自己的嘴,“我们是老关系,就是很久很久的关系了。”一紧张,他感觉自己说得更离谱了,还不如不解释,好像她和他说得那一种关系似的。 梅落然囧然。 这个名词,好像用得有点别扭,她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盈盈的目光有几分疑惑,秀气的眉头都跟着一起皱了起来。 她好像看到楚嘉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刷的像被煮了一样,通红通红的。 忍不住的,她扑的一口笑了,笑靥如花,像灿烂的桃花绽放般,散发着迷人的美丽,正在这时,远远的一个披着黑雨衣的人影在细雨帘幕中走过来, “村主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从楚嘉树的身上移到了帐篷外,她看到村主任抱几瓶水,腋下还夹着一床被子走过来。起身,梅落便迎了出来,小风有点凉,她凉得打一个喷嚏, “梅小姐,这是几瓶水,还有被子,给你,不好意思,这是最后一床了。”村主任看看楚嘉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没有他的份了。 “够了。谢谢。”梅落大方的接过东西,对村主任很礼貌的说谢谢。 “若没有你们的资助,唉,没准这次我们的伤亡更大。”这个五十多岁的人很感激蓝丝带活动的所有人,当然更包括梅落,这几年梅落跟着静好来这里比较多。捐助也比多。 y市, 下午临近下班时分, 黎氏大厦的办公室里,他正低头忙着批阅文件,助理走过来,眉头微皱,将项目报告递到办公桌上,“黎总,项目批下来了。” “嗯。”他没有抬头。 助理也没有要走的时候,就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正当他等了一会儿,准备离开的时候。 他从小山似的文件堆里抬起头,温润的望了自己的助理一眼,“有事?”手中的笔停了下来,身子重重的靠在椅子,推推眼角的眼镜,“说吧。” “那个,昨天晚上的电视报道了z区那边地震的情况。” 他揉揉太阳穴,记得昨天他家的电视信号都突然间断了,“你是不是想说捐款的情况?” “是。”助理实话实说。 “这个你直接办理就好,数额和以往的差不多。”黎思远说完又要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可是发现助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摞下笔,眼中有一丝冥冥之中的审视着自己的助理,以前助理从来不是吞吞吐吐的这么磨几。 接触到老总那一种微冷的眼神,有些凉,吓得助理吞了口吐沫,“黎总,第二件事是我想说关于梅小姐的事情……” 第五百四十三章 这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正当梅落,嘉树和村主任三个人在帐篷里一起说话的时候, 这时, 帐篷外再次传来一道嘶哑焦急的女音,“主任,主任,你在这里吗?”透过雨帘依然映得很清晰。 村主任一听外面的话,立刻皱了眉头,冲着梅落和嘉树摆摆手,“你们先歇着,我去看看。”说完唉声叹气的看了眼还在下的小雨,走出帐外,披上破旧的雨衣,“花嫂,你怎么来了?” “主任,帮帮我吧?”花嫂一把捂着嘴,一边哭。 “怎么了?” “孩了有些着凉,发烧呢,怕冷,但是现在一床被子也没有,我想能不能帮我找一床被子……” “哎呀,花嫂,真的没有了,所有人都有困难,村口滑坡,这边车子都进不来,再说今天的都发完了,明天上午还得清理滑坡下的泥石流,明天运输物资下午才能开进来。” “救救我的孩子,我的一个女儿已经不在了,我不想他再出事。”花嫂扑通的一声跪在了村主任的面前。 “我不是不救你,我家一床也没有,我也是着急,我刚才问了那边,说是明天运过来,东西刚刚买好,坚持一晚上。”村长伸了一个手指头。 “主任……”花嫂的眼泪刷刷的就和小雨一起流了下来。 “呶,这是一床被子,赶紧给孩子盖上。”梅落已经一猫腰,抱着没有动过的被子从帐篷里钻出来,直接塞到花嫂的怀中。 “谢谢。”花嫂激动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 后半夜的时候,雨大了,山风更凉了,梅落的衣服早就打湿了,根本就没有干,所以更显得凉,嘉树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也没有增添多少温度,外套有温度也有凉度,都是湿的。 肚子还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梅落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只得拿过瓶子喝了几口水充饥,啊嚏! 见到怕冷的梅落一直瑟缩着身子,即便盖着他的外套也不行,不由的浓重的剑眉皱了起来,他的身子向着梅落的身子挪挪,浓遂的眼底映着一丝淡淡的柔软。 她吃惊的望着他,身子本能的向着反方向挪挪股,以和他保持距离,眼睛里有一股防备的态势,她还记得上次在车里他强要她的镜头。 一想起来,真是又羞又愧。 耳根子都莫名的发烫。 他见到她警惕的样子,不由的嘴角抽抽,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身子又向着她的方向坐去。 她一愣,抿唇,继续身子后退, 他则继续逼近, 她一退再退,直到退到身子贴在帐篷壁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退到极限,忽然水眸一转,怒目而视,“楚嘉树,这里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你想让我乱来?”突然间他的桃花眼里浮动一丝暖昧的光泽,晶亮亮的,还有一丝夜色灯光下的那一种魅邪的蛊惑,看得梅落的心突然间咯噔了下,仿佛陷入一片无边的沼泽里。 胸口里一片狂跳。 那个语言本来就挑豆味十足,而且他说出来的时候,语调轻轻的,像一个细细的软钩,瞬间都钓到你内心最深处的魂魄,激起你起最热烈的身心反应。 “流氓!” “流|氓是指长期不务正业,为非作歹,对社会造成一定恶劣影响的人。”他一本正的解释,目光散了光一样的餐着梅落那一张斥责羞愤的小脸,粉扑扑的…… 不由伸手向前,抬手轻轻的抚过惊愕着一张脸的,并没有反应的梅落。 她暂时懵圈了。 温凉的指腹轻轻的触在她光滑细腻的脸上,柔柔的,滑滑的,如膏如脂,感觉好得不得了。后来楚嘉树突然间感觉到大腿猛的一疼,他痛得呲了牙,低头一看,才发现,梅落的右手正仔细的两指掐着他的裤子。 准备的说,应该是她右手掐了他的裤子,还有裤子里一块大腿肉,还快速的旋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圈…… “啊,梅落,你放手!”他吃痛的低呼。 “还流|氓不?” “我刚才不和你解释过了,什么是真的流氓,你看,我没有不务正业,我更没有为非作歹,我也没有造成恶劣影响,你干吗称呼我流|氓?” “楚嘉树,我没有看出来,你不但学会了咬文嚼字,还学会了伶牙俐齿?”说完,她细细的手指又拧了两个一百八十度的圈圈,眼角却含着笑,让他揩她油。 哼! 以后绝不能贯他揩自己油的老毛病。 “梅落,我流你哪儿了?”楚嘉树一副委出的调子,惹得好像是梅落欺负了他似的,一脸沮丧的望着梅落,声音很软,“能不能,先松手?” 他疼吧。她就狠狠的掐着那一小块肉,真疼…… “不能。”梅落嚣张的瞪着他,让他感觉到她突然间又回到了以前,不再刚才是那个饥寒交迫的梅落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全部僵住,眼神开始发恍。 一下子想到了以前他们在一起斗嘴的时光。 温馨惬意。 看着他眼神一副魂游大虚的样子,梅落则手指狠狠的加了把劲,这个拧的动作,比刚才几次都要给力,她的红红的唇角都忍不住的勾起来,这个时候还走神,所以她想笑,但是不想让他看到,所以她使劲的憋着。 “啊!”楚嘉树终于在一股绞痛里回过神来,楚楚可怜的桃花眼里,像下着一层软绵绵的细雨般,雾气重重的,又杂着哀怨,“梅落,你的心能不能红一点?” “你说我心黑,谁让你摸我脸甩流|氓?”她板着脸质问。 他耷拉下脑袋,“如果我告诉你,你弄错了,你会怎么办?”衰衰的声音,有气无力。 “楚嘉树,你头一次让我见识了,什么叫不要脸,你耍流|氓摸了我的脸,你还有理了?”她一串串浓浓的反问。 “假如,你错了呢?” “不可能。”她口气笃定,不给他一丝可乘的机会。 “如果你错了,你要主动的亲我一下?”他抬手指指指自己腮帮子。 她脸一红,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不敢答应?”他故意做出咄咄逼人的架势,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嘴角绷着一丝坏笑。 “我才不怕你。”她松了拧着他大腿的手,晃晃腕子,手指有些发麻,皱皱眉头,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给。”他倒是极快的从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帐。 她犹豫了下,没有接,下一句气得楚嘉树的鼻子都歪了,“刚才,我打喷嚏,你怎么不给我?”她转过头,故意偷笑。 “我当你答应了刚才的条件。” “以为我怕你?”她扭过头,一把拽过他手上的手帐,捂在鼻子上,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你看看你,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一点,感冒了怎么办?不知道地震过后,如果死伤太多,容易出现疫情,你……你……”他目不转晴的盯着她,有些着急。 “好了,解释一上你的流|氓动作。” “刚才,你脸上有泥,我帮你擦了下,看看,我掌心指腹还有。”他将手伸过去,一本正经的给她看。 “切,你那只手也有泥,你怎么证明你手中的哪块泥是我从我脸上弄下来的?”她倒是一下子口齿伶俐起来,反驳得楚嘉树一愣一愣的。 他看着她,那一抹干燥的唇色,不由的想替她润一润,下一秒,他便鬼使神差的将脸凑了过去…… 第五百四十四章 这一刻的温暖 只差一寸就要够着那一抹动人却是令人心痛的干燥唇色时。 忽的, 咔嚓一声巨响, 一道惊雷猛的就炸响在帐篷上空,吓得正在聚精会神、想入非非的楚嘉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身子一抖的功夫,嘴角噌的从梅落的脸上嗖的滑过。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却余味袅袅。 软软的,滑滑的。 楚嘉树不由的抬手摸着嘴角,眼角的桃心闪出一颗又一颗,喜滋滚的看着坐在简易床上发怔的梅落,正小脸红扑扑着,屋内的灯光不太亮,他还是将她的羞涩看了一个清楚。 心里有一种格外酸爽的感觉。 唔!这回占便宜了。 下一秒, 梅落气愤的腾的站起来,脸色又羞又愤的瞪着楚嘉树,“你……不怕雷劈?” “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劈就劈!”楚嘉树闪烁着灯下炽热的桃花眼,望着梅落像少女般的青涩,忍不住的眼神恍惚了下。 胸口要挤出来的那口气流,倏的在他一句的调侃下瞬间而崩逝了。她是又好气,又好笑,刚刚站起来,又一道雷声突然而至,突然间,楚嘉树嗷的一声,向前一扑,双手猛的环住梅落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吓死我了。”他还一边惊呼,脑袋扎进惊愕不已的梅落怀里。 刹那间,梅落被楚嘉树这一种啼笑皆非的行为震到了,转而,她一笑,一只手掐着他的领子,发出轻轻柔柔的声音,“你故意的?” 想生气,却生不起来,。 “我怕雷。” “胡说!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听说过!” “真的!”然后他的头扎得更猛了,甚至那毛绒绒的头发,一直不经意的蹭着她身前的柔软,她的脸刷的,比刚才还红,像一片彩云涂了红漆般。 多亏是晚上,多亏灯光不那么亮,多亏他扎在自己…… 一股电流就这样电在她的身前,滋滋的,像道清溪哗哗的流向了全身的血管,甚至四肢百骸,她完全风化了,甚至挣着楚嘉树后领的手,也是那样保持着刚才没有进行拽他离开自己身前的动作,她整个人俨然就像一道美丽的玉雕般,美丽婀娜。 “反正,事实,我帮你擦脸了,所以这个……那个啥,必须得赚回来,谁让你不相信我?再说,我只不过是偶尔的,不经意的蹭了下你的脸,都没有真正的吻上去。”他还觉得委屈呢,然后叭叭的咂咂自己的嘴巴。 这样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都是一种暖昧的讯息。 此时的空气却是无限制的扩大了这种旖旎,一丝热气还在缓缓上升国,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听着她在怀中细碎的唠叨,她渐渐回过神来,双手一把推开他,然后上前一步,走到离他较远的距离,声音清亮、认真,“楚嘉树,我这个周末就要结婚了,我不想有其它的绯闻再出来。” 一屁股坐在床头,他眨眨失落的桃花眼,抬手捂住胸口的那一抹刺痛,强打精神,勉强勾起嘴角的弧度,“反正你要结婚了,就当朋友的吻别吗?” “我们国家不朋友间不实行这个。”她近似有些恼羞成怒,她宁愿他把当成……眼角的雾气毫无征兆的就浮了起来。 还朋友? 朋友?他从来只把她当朋友,即便是和她几次上床的时候,她也是他的朋友,从来都不是那一种朋友? 低下头,她突然间笑了,笑得有些凉,凉到了心里。 再抬起头,镇定的梅落又换了另外一副冷漠的容颜。 她撑大水汪汪的眸子,“如果再闹,我就出去。”她知道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好似就像自己的心一样,自从和他同处这个帐篷之后,心里总有一种起伏不定的心境。 “我知道了。”他彻底的蔫了下来。 扭过头,盯着灯下蓝色的帐篷壁,感觉心情格外的糟糕,是的,他想,自己应该清醒了,再过没有几天,她就结婚了,在名义,她就是黎思远的未婚妻。 她和他可能再无交集。 胸口的刺痛更烈了,疼得他蹙起浓浓的眉头,那一双波光荡漾的桃花眼也是漆黑一片,仿佛坠入一片无边的深渊里,像是看不到黎明一般。 猛的,又是一道连续不断的惊雷,震得楚嘉树不断的环紧双肩,脸色煞白的盯着帐篷的出口帘,心里迅速的缩成一团……然后浓缩成最后一个点。 一幅小时候的情景突然间映出了出来。 那是他十岁的时候, 那一年,也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耳朵里全是刺耳的噪声、易歇斯底里的争吵,叫骂声……待他惊恐的跑出去,想要奔到父母房间的时候,穿过院中的走廊,一道惊雷突然而至,火花电闪之间,他看到父母的房间,窗口映着的两个狰狞的影子…… 他瞬间呆住了, “怎么了?”当梅落看到平静的楚嘉树安定下来,似乎并没有要越轨的动作和语言,所以她也打算向前一步,坐在床边休息一会儿,门口有凉凉的风,透过薄薄的帘子吹过来,卷起身上的一阵阵凉意。 随意的一抬眼,就看到楚嘉树在灯光下的脸色尤为的异常,死寂的灰白,甚至身子都在不安的颤抖…… 她不禁眉头皱眉,几步就走到他的身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又重复的急问,怎么了? 空气骤然紧张,一把刚才的暖昧与热气,有一丝冷冷的寒意灌进了梅落的心底,她紧张的看着呆滞的楚嘉树,心里顿然生出不安。 沉默。 过了好久,就在她满心期待的他能讲出一句话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甚至双手都抱着头,像是精神突然间失常了一般。 “抱抱我?”可怜的求乞,撕裂帛锦的碎屑语音,她以为是他的把戏,转过头,准备撤身离开他远远的时候。他突然间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扯着她的衣襟,“就这一次?” 像个失去亲人的小孩子般。 她无动于衷,粉拳却是紧紧的握起。她在斟酌,他的真假。 “最后一次?”他近乎哀求的声音。 咬咬牙,她猛的摊开双拳,回过头,怔怔的看了她一秒,看到他那一双平时不羁的桃花眼里水雾重重,像一只被猎人射中箭的小兔子,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看到唯一的一丝希望那样的盯着自己。 心倏的一揪。 上前几步,她开张双臂紧紧的将坐在床上的他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她想,就像他说的,这是最后一次,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的亲密相拥。 此后,她嫁她的人。 他走他的路。 再无相互干涉。 她站着, 他坐在床头,头深深的扎进了她柔软温暖的怀中,像婴儿般的眷恋,感觉到她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后,他将双臂悄悄的伸了同去,轻轻的环上她的腰,就像刚才一样。 暖暖的。 这个夜都暖了。 楚嘉树在想,这个时候天上下的小雨会不会都是温温的,雷声与闪电也悄悄的退却了,好似是不忍心打扰他们吧。 那颗不安的心渐渐的平息下来,连脸上的灰色也缓缓的变成常色,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温暖如春。 即便整个四季都是春天,也不及她给予自己的这一刻温暖。 梅落睁开漂亮的眼睛,眼睛里有一种意味不明的情绪,她感觉到心境在刚才一片从未有过的安宁。 看着周围蓝色的帐篷,她的脑子再次恢复了清醒。 轻启唇瓣,有些无力,“明天,你回去吧。” “你呢?”他也柔柔的喑哑。 “我是这里的志愿者,还有帮我稍个信给静好,告诉张奶奶走了,地震发生前就走了,我没有告诉静好,是担心她的身体,张奶奶走的时候脸上是挂着微笑的,没有什么遗憾与痛苦。”梅落淡淡的讲着,目光幽远的盯着门口被风吹动的帘子。 走出这个帘子, 他和她又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晚了,你凑合着在床上躺一晚上。”说着,他松开她,起身,来到椅子上,拿起刚才她脱下的自己外套,皱皱眉,手指一摸,发现还是潮漉漉的。 目光转转,他直接将手指按在了自己衬衣的纽扣上,啪的一下子解开了。 听到异响的梅落转身盯着他的动作,刚刚退下红晕的脸,再次染了上来,她瞪着他的过完美的侧颜,“你又干什么?” 第五百四十五章 你盼望有还是没有 “我解扣子?”他双手按在扣子上,一副不解的看着瞪自己的梅落,不咸不淡的回应她,说得很是一本正经,似乎并没有轻薄她的意图。 反而是嫌她想多了。 可是这样的动作看起来,让梅落的心里却是浮想联翩。 “那你为什么解扣子?”她咬咬唇角,反问他,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双纹丝不动的桃花眼,好像要看穿他心里的所有想法,可是眸底的水波一动不动,好像很安静,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 “没事脱什么衣服?” 她倒是不解了。 尤其是一个男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 “我热。”隔了几秒,他勾起薄薄的唇角,潋艳的眸子都弯下一丝弧度,与嘴角正好遥相呼应,暖昧的问了一句,“我上厕所用不用给你汇报?” 嘭的, 梅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迅速的走到床前,一偏腿就坐上去,然后又不放心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楚嘉树还在背对着自己还像是解扣子的动作,心扑扑通通的就跳了起来,有点烈,孤男寡女,他又解扣子? 这像怎么回事? 好像他还很有理兼无辜…… 她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妥,可是人家解扣子是嫌热,又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说也不合适,不说也不合适。 梅落拉着小脸,一副不悦的样子。 最后她眼一闭,想眼不见心不烦,再说自己在现场跑来跑去的,累一天了,脚趾头都起泡了,休息一下吧。 她自我安慰。 又睁眼,再看看周围,唉了一声,水,甭说泡脚,连喝的都没有。 此时的梅落在想:好多人都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生命,她已经够幸运的了。 缓缓的躺在床上,晾了一个完美的后背给她。 夜更深了, 也更凉了,很快,饥困交加的梅落蜣缩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双腿弓起,整个身子因为寒冷本能的缩成一个问号。 衬衣轻轻覆上。 她身体不安的浮动渐渐小一些。 眉宇间散落了一丝淡淡的温柔,不绝艳,却是温暖如春。 光着上身的楚嘉树双臂环着肩膀,双手不停的搓着,然后哈着嘴中的气流,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感觉到掌心取到一丝暖意,身体也越来越冷。 最后,冻得他不得不帐篷里跳来跳去,直到最后,他的唇瓣冻得都变色成一抹轻浅的酱紫色时,突然他眼睛一亮,迅速的贴近帐篷边缘,然后直接一个跟斗,直接拿了一个大顶,身体倒立,后背紧紧的帐篷壁上。 通过这样的支撑与消耗体力,他想这样可以取得一些热量。 寒意是少了,楚嘉树的体温也渐渐的上来一些,当他关切的倒着看了眼床上蜷曲的小身体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看到她好像还是冷得厉害,身子又剧烈的缩着,好像是无论她怎么样,都驱不散那漠漠的凉意,他的衬衣太薄了,盖上她的身上起不了多少作用。 傍晚的时候,帐篷里好像里还是燥热闷气的不行,夜半了又凉意浓浓。楚嘉树一个跟斗站起来,拍拍手,发现掌心比刚才的冰冷好多了。 这个地区周围是山,昼夜温差极大。 扭头看一眼椅子搭着湿漉漉的外套,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然后盯着她蜷缩的背影,深遂的眸子涌起一丝暗沉。 缓缓走到床前,他犹豫不决的看着还在冻得有些微动的梅落,眼角泛起一丝柔和的光亮,如丝如线,灯光下晶莹莹的,线的那头,是那娇小一团的身影。 下一秒, 他果断的偏腿上床,小心的躺在她的身侧,动作格外的轻,生怕弄醒了她似的,将一片炽热的胸口贴近他冰冷颤抖的后背。 左臂慢悠悠的环上她的腰肢,她的小身子就这样融进他宽阔的怀中,感觉到一片暖意的时候,她的身体本能的向着他的怀里靠了又靠,他一怔,然后手臂拥得她更紧了。 因为温暖,她渐渐安定下来,不再颤抖,甚至睡得很安详。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抱着她,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夜里的雨停了。 第二天早上梅落醒来的时候,感觉很惬意,一点也不冷,反而周身上下很温暖。 她动了动胳膊,发现身子好像被禁锢住,一点儿也动弹不了,她不由得睁开眼,低头一看,就发现另外一条男人的胳膊正紧紧的缠在自己的腰上,像蔓藤一样。 她吓了一跳,不过腕上的手表,她还是认出了禁锢着自己的男人是谁。 楚嘉树? 心慌的梅落有些紧张,他怎么也上床上了?她甚至迅速的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如果都醒了,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这样的场景未免太过于尴尬。虽然他和她曾经亲密过,可是…… 她又开始装睡,一动不动的窝在他的怀中。不过刚才身上的白色却让她的心里思索起来,那就是那个白色的东西,不就是他的衬衣吗? 他给自己盖的吗? 撇撇嘴角,怎么可能?他又不喜欢自己,怎么可能给自己盖他的衬衣…… 浑然不知道装睡的小女人在想什么,但是楚嘉树却在她第一下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也闭着眸子,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安逸。 暖暖的, 心里就像突然间像是照进一缕阳光,冲破一层束缚自由的寒冷与阴霾。 留下空气中的只是早晨的清爽。 松开手臂,他正要翻身下床的时候,帐篷的帘拢一挑,村主任就撩门帘进来,一边说,还一边抬头道:“那个梅小姐,我终于蹭到一床被子……”话只说了一半的时候,就看到楚嘉树和梅落二人躺在一张简易的床上熟睡。 他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身就走。 没有穿上衣的楚嘉树睁立刻开眼,一偏腿从床上下来,就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主任,有事。”没有任何的惊慌与不安。 身上顿然一抹凉意袭来,温暖好像偷偷跑了似的。梅落一皱眉,也赶紧坐起来,捋过满头的乱发,不好意思一笑,“主任,有事吗?” 她起身的功夫,楚嘉树的衬衣便滑落到了地上,她赶紧下床捡起来,纤细的指尖划过一丝暖暖的温度,还有一丝淡淡的味道萦绕着钻进她的鼻孔。 脸颊染晕,她将衬衣顺势塞在楚嘉树的胸前,径直大方的走到主任那里,“主任,谢谢。不过,还是给最需要的人吧,我还能扛。”她机敏的看到主任怀中抱着的被子。 “这……” 楚嘉树不等梅落再要说,他很是霸道的打断了她的话,语音有力,“主任,那谢谢,我替她先暂时收着。” “好。” 村主任将被子递给楚嘉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的梅落突然间清醒起来,垂下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脸通红的声如蚊蚋,“我们有没有……”这一刻,她突然间有些难为情了。 “你是说,我和你?怎么了?”他故意将一句话分成两部分念给她,很正经,听起来,又不正经。 还配带着动作,抬手指指指她,又指指自己的胸口。 听到他每个字故意咬给自己听,又带比划的,她的脸刷的又红了一层,头垂得更低了,竟然藏在舌尖上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盼望有,还是盼望没有?”他咄咄逼人的走上前,声音暖昧不清,弯身挑眉,看着那个娇羞乖顺的女子,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有些恍然,哪个才是真实的她,还是自己从来就不了解她? 正在这时,帘外一道沉稳醇厚的男音划破了这屋中的暖昧,“梅落,你在这里吗?”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三个人的感情角逐 当一脸焦急的黎思远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梅落神情安静的坐在简易的床头,目光有些发空,他微愣了下,眉头紧皱的上前几步,优雅的站在她身前,“落儿,还好吗?” 他下意识的看看周围,确实只有梅落一个人,不过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梅落和一个男人的声音,难道是听错了? “我很好。”她眼神灵动的望了他一眼。 黎思远倒是一怔,刚才明明看到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放空的错觉,怎么现在却是那样的灵动,是自己看错了。 “你来这里也不和我说一声,多危险?”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帐篷的四壁,这样简易的临时住所,让他的眉头不由的更皱。 “我受朋友所托,何况我就是这里的蓝丝带大使,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她坚定的声音看着黎思远脸上的关心,心里有一些发紧发虚,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嗯。”看看床上未拆开包装的被子,黎思远的眼中仿似多一层异样的东西,“你晚上什么也没有盖?” “没有生病?”他说着的同时,抬手要抚上她的额头。 看到他的大手抬起,她的目光恍了下,迅速的偏过头,有些陌生的将头偏过去,对,梅落她自己还不习惯被一个男人这样的摸。 只有楚…… 再一抬眼就看到黎思远那一张尴尬的脸,还有僵硬的悬在半空的手。悄悄的叹了口气,她想转移话题,“那个,你不是很忙吗?” “未婚妻来了地震中心,你说我还怎么忙?” 黎思远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手也自然的收了回来,大手落在腿上,瞄了眼帘外的方向,“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周末是我们的婚礼?” 还有几天就到了周末了,他担心一心扑在灾区的梅落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情,深遂的目光不然衍生出一抹担忧。 耳边还在回响着刚才帐篷里男人的声音。 “你想什么?”看到黎思远的黑眸突然间发愣,她搓搓手,还是想想一件事情,“那个,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望着她的黑眸微沉了下,“怎么了,有事?” “我应该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毕竟我是志愿者。”她说着就坚持的站起来,向外走去,正在这时帘子一挑,楚嘉树面无表情,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进门直接对着欲走向门边的梅落道,“那边有一个小孩子,刚刚救出来,你帮处理一下,护士暂时忙不过来。” “好。”梅落向前抬步,好像又想到什么,赶紧扭过身对双拳握紧的黎思远道,“我要出去帮忙了。” 眉宇间的一抹复杂情绪突然间浮下去,他站起身,抚平衣角的皱印,悠然的音调,“我帮你。”目光只是瞟过楚嘉树的方向一眼。 她愕然一刻。撑起水眸大大的望着一脸沉稳的黎思远,没有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就在她呆怔的时候,黎思远已经大步迈到她的近前,提醒她,“走吧。” 楚嘉树却在他走过来的前一秒,先前迈出帘外,大手紧紧的覆在胸口,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刚才他被梅落强迫离开帐篷的时候,就心里不痛快了,现在更是难受了,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的敷衍过去,没想到,一颗心还是出卖了自己。 三人一前一后的穿过村主任的那张破旧的咨询台,村主任上前打招呼,“那个,梅小姐,一会儿被子到了,你们可以再领……” 当他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却发现话已出溜的差不多了,迅速的闭了嘴,诧异的盯着梅落和黎思远有说有笑的并列走在一起,而楚嘉树却是一脸不悦的走在前面,走得很急,他扬扬手,准备打招呼,却被这样的镜头生生的截了下来。 村主任摸摸脑袋,难道自己眼花了,明明梅小姐和先前的那个先生是一起的,哦,想起来了,夜里的那个先生,有人提醒他说是影帝楚先生…… 多好的一对,看似,可惜…… 待梅落走到跟前,村主任不得不使劲的拍拍脑门,“梅小姐,我说错了,我还以为没有给你被子呢?更年期了,不中用了。” 梅落含笑,眸光温和的望着村主任,她知道村主任是为自己刚才冒失的笑圆场呢,她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善良的,淳朴的。 “不用,我车里有毯子。”黎思远看到了被子包装的恶劣,所以他不想她用这么低劣的东西,所以看村主任的眼神有一种不屑,更多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傲。 村主任仿佛看到了男人脸上的嫌恶,老脸上的皱纹都突然间僵硬了。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所以几秒后,村主任缓过劲来,憨笑着,“那好。”便不再说什么。 看着村主任眼中异常的眼神,还有前面不远处那一道颀长的身影,黎思远就莫名的火起,不过在梅落面前,还是强力的按压在了胸口的那股气流,“她是我未婚妻,照顾她理所当然。” “未婚妻?”村主任的眼睛睁到了最大,不可置信的望了黎思远身后的梅落,是,无论从品貌还是举止上,这个男人都是贵气的无可挑剔的,可是总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村主任暗暗咒自己,一定是自己老糊涂了,年轻人的世界,他怎么明白,再说他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看他的架子,一定是一个富贵的人。 和村主任一样,听到未婚妻反应巨大的还有走在远处的楚嘉树,不,应该说,楚嘉树的反应比这个老实的村主任大多了。 他的身子猛的一顿,双手握紧,五指用力再用力,直到用到手背上一丝白光泛起的时候,他才微微的吐了口气,吐完气,才发现胸口比刚才还空,甚至有一丝隐隐的痛感袭来。 不由让他想起梅落的话,“我不想再和你传什么绯闻,我就要订婚了……” 昨夜的风已停了,雨也停了。 可是自己的心却是汹涌澎湃,仿佛正在酝酿一场新的暴风雨,漆黑的眸底已经覆满阴霾,他大步流星的离开这里,走得更快了。 远远的梅落看来,远处的楚嘉树走得非常快,一点也不像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抿抿唇,有些无奈。 就像昨天自己发现他的,终究她不曾了解他。 今天没有余震,只有救送伤员,所以当梅落赶到一处事发地时,就发现几个人正在抢救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子,她的一条腿补卡在坚硬的石板下面,石板和腿的交接处印着斑斑血迹。 小女孩脸上痛苦异常,周围几个救她的人正在给她鼓励‘“加油,马上就出来了。” 苍白的小女孩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呆呆的,大大的,仿佛都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了,或许她见惯了死亡与疼痛。 “里面还有人吗?”有人问。 “他们都睡着了,不动了。帮我救救他们。” 有人直来直去,“那不是死了?” “死?”小女孩子眼中的呆滞,突然变得害怕,她原来在电视里见识过什么叫做死,然后眼中变得惊恐,再接着泪水淌下来,“我不要他们死……” 终于石板撬开,小女孩血淋淋的腿拉了出来。 有人皱眉,“现在没有担架,谁帮忙抱小女孩去临时病房?”几个士兵看看周围的人,只看到黎思远一位男士。 “这位先生请帮一下忙?”有人指了黎思远,一般来到这里都是志愿者。 “什么?”黎思远有些发怔,呆了下。眼中有几分不爽的看了眼血淋淋的镜头。 “我来。”梅落毫不犹豫的上前弯身就要抱起孩子。 此时一双修长的挽着白色衬衣的手臂伸了过来,一把抱起怀中的孩子,待直起身子的梅落一看,才发现他已大步流星的远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 真的失踪了么 深深的看了眼远处大步匆忙的瘦削身影,她的眼睛有一刻的怔忡,一脸疑惑的不解,他的腿不是还受着伤,骨折呢? 怎么这么利索? 想到这里,她鬼使神差的迈动步子,直接漠然的穿过面无表情的黎思远身旁,目光直直的锁在那一抹临风的身影。 “落儿!”黎思远暗哑的声音,刚出口就被风儿吹散了。 他知道就在自己犹豫不决的那一刻,有人直接伸过手抱走受伤的小女孩,要是别人,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偏偏就是那个一直和梅落传绯闻的楚嘉树,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不甘。 上次听孙霁月说,他和梅落同时消失了一段时间…… 大拳紧紧握起。 心中有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平衡。 不过,他还是老辣沉稳的侧头,幽深的眸子盯着梅落缓缓的向着楚嘉树的方向走去,看到她最后快到他眼前的时候,加快几步。 “那个,你的腿不疼了,走得大步流星?”她虽然说得语气不痛不痒,但是目光却是死死的锁定在他骨折的腿上。 想关心,但又不想让他听出来。 “骨折不会送命。”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沉沉的喘气。 “疼起来,不但要命,甚至还会残疾。” “反正,没有人在乎。”楚嘉树勾起的唇有些苦,脚步却是一绕,绕过梅落伸过来欲帮他的双臂。 他知道她想接过孩子。 看着空空的双臂,她的眼圈有一点酸,不知是为他的话酸,还是为什么。 眨眨眼,她发现,楚嘉树已经走了很远。 “楚嘉树……”她抬脚向前小跑几步,“如果我明天回去,你回去吗?” 他的脸上并没有产生任何有波动的表情,目光有几分复杂,开口便是坚定,“我不知道。”楚嘉树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的未婚夫黎思远不是来了吗? 说着的同时,他抱着一脸苍白的小女孩已经来到了临时的医务中心,这里已经人满为患,楚嘉树直接抱着腿上是血的小姑娘,焦急着,“医生,麻烦您给孩子包扎一下?” “稍等。” 很快,简单包扎了小姑娘的伤口,梅落在一旁又抿唇道,好像下了点力气,“医生,帮忙看看他的腿。” 她真的沉不住气。 医生好容易抬头看到她一眼,感觉到眼熟,突然间想不起是谁,盯着她的脸,问:“谁?” 梅落一闪身,指指楚嘉树的方向,水眸波光闪动,“他。”语气很坚定。 “快点。”医生看到楚嘉树站得好像有点远,后面又有人陆续的走上来,皱眉道。 “我没事。”他风淡的看了眼期望的梅落,嘴角幽幽的抽了下,疼不疼是自己的事,再说黎思远就在这里的不远处,芒刺在背的盯着他们,他不想让她难堪。 他转身就走, “楚嘉树,你的骨头是不是不值钱?”她看到自己的好心当马驴肝肺。 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眉头却是拧得紧了,他没有回答她,或许十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值钱了,何况这身上几斤几两的骨头。 “喂,你的骨头,你的命好歹是你父母给的,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她感觉他肿么有一种在找虐的节奏。 他的步子顿下来。 梅落看到他停了,眼角滑过一丝光亮,得意洋洋的看着楚嘉树,哼,看说到他痛处了,他果然停了下来,看来他心底是在乎亲情的。 可是待他转过脸的一刹那间,姣好面容的梅落忽的心一揪,因为她直直的看到那一张阴沉下来的脸,她抬手捂着揪起的胸口,吐了口吐沫,垂下头。 他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梅落不解的转身就要走。他生气,自己才不找晦气。 看到点了自己闷火的梅落蔫了巴几的就要走,楚嘉树抱着孩子的动作僵了下,转身居然朝着好的方向走过来,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她抬起头来,就偷偷的看到他脸上的蕴怒,眸光猩红般的怒焰。 她猛的吸了口气。 步子刚迈出一步,他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字里行间总有一丝莫名的冷意渗进她的耳骨里,激得她的眼睛都恍了下,影响得她注意力都不太集中了。 而且他在极力的撇清她和他的关系么? 不对,他们之间一直都在相互撇清,本来她还以为昨天晚上,让她做了一个梦,美美哒,那一件白色的衬衣盖在她的身上。 她以为…… 是的,梅落这才意识到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互相取暖应该是动物的本能使然,她怎么可能到人的思维? 走到她的面面,他直直的穿过去,目光再也没有看向梅落一眼。 梅落的心忽然间揪得更紧。 不远处,她听到,“医生,不好意思,我刚才忘记给这个孩子拿药了。“ “这里。“ “你女朋友很关心你,你的脚怎么了?”医生想起刚才的事情。 女朋友? 楚嘉树突然唇瓣僵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医生,只是干涩的抽抽眼皮,取了药就走。心里有一丝东西跳来跳去,跳得他的眉头都有几分不安。 当触及远处梅落飘过来担心的目光时,他更没有去看向她一眼,因为他看到另一道沉稳的身影缓缓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黎思远? 电话刺耳的响了起来, 楚嘉树却没有接,一直抱着小姑娘到了昨晚的帐篷,将她放到床上,才直接拧了一瓶水,看到小大姑娘大大的眼睛瞪着他,各种复杂的神情,一如救她刚出来的样子,“乖,起来喝药,否则伤口感染。” 他幽深心惊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缠了一遍的小腿,心里余悸未歇。 可是这么大的伤口,甚至骨折裂开,也没有听到小姑娘的一声哭,她目不转眼的看一眼楚嘉树,然后接过水,很是利索的喝了药。 才掏出电话,接听的是声音捉急的风世安,“怎么了?” “周末的慈善晚会。” “我知道。” “到底能不能出席?”风世安有些怀疑他的腿。 “梅落呢?” “她……她和黎思远在一起,明天应该可以回去。”他握得电话的手很紧,像是握紧后的一丝希望似的,越是握紧,希望溜得越是快。 “那就好,反正是你们公益形象大使,不能掉了链子,关健的时候。”风世安很是郑重的口吻,一抬眼就看到静好一双笑咪咪的眼角。 挂了电话,他问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关健时间掉链子,我不得不找人替你的时候。”云静好笑得,眼角弯下来,很明媚,也很皎洁。 “是不是,我的太温柔了,所以这个仇,我还得好好的记一回。”说罢,他迎上前,冰凉丝柏味的薄唇就轻轻的覆在她的柔软上,辗转反侧,从左边,到右边,从右边再到左边,啃噬不息,直到这个浅尝再不能满足某人的时候,一条细腻倏的钻进一处幽兰之室…… 软腻绵长的空间里,有两条长长的东西绞在一起,难舍难纷。 直到云静好的呼吸一片发乱,脑袋一片眩晕的时候,他才不舍得松开她,漆黑的目光尤为的炽热,好像他要把她看得燃烧起来,才为甘心,恨恨着,“以后,再萌生这样的想法,看看我怎么在chuang|上惩罚你。” 第二天,y市乃至全国大篇幅关于影后的报道是接踵而至,基本的意思就是影后终于恨的嫁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回到家的当天晚上, 黎思远因为近期准备订婚便早早的回了自己别墅,而梅落也是累得腿脚酸痛,浑身发软的冲了一个澡就睡在了床上。 第二天的清晨, 天色还没有大亮。 她的手机就一直在床头柜上嗡嗡的响,梅落果断的伸手按了断健,今天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睡一个晚上。 这两天不但白天休息不了,晚上也没有睡好,前天还和楚嘉树睡在一张床上,昨天晚上直接将床让给了两个小病号,所以他们就连坐一下休息都是奢侈,昨天下午病号是出奇的多。 按了断健,手机却是依然顽固的打了过来。 最后,她不耐烦的接了电话,不悦的语气,“能不能过一会儿打过来。”然后梅落就要挂断的时候,却听到那边传来一声低哑磁感的声音,“梅落,我们商量一件事。”他说得极为认真。 楚嘉树? 那一股睡觉的惺忪,仿佛突然间被人猛的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瞬时清醒。 “什么事?”她握紧电话,吸了口气,身子也跟着倏的绷紧。 心时顿然潮动一片,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大清早的打扰自己的睡觉时间,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五点。 太早了。 “周末的慈善晚会,我自己去就好。”你的时间自行安排。楚嘉树深知周末那天晚上,也是梅落订婚的日子,所以他更不应该和她同台。 “不用麻烦,我们把订婚提到上午,所以晚上我还是要出席,毕竟这次还有关于地震募捐。“她说得头头是道,把私人时间和工作错开了。 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几秒的沉默。 楚嘉树不再说话,这也是他想到的结果。 “好。”隔了好久时间,他才说了一个好字。 “没有事我挂了。”她主动的将电话掐断了,身子扑通的一声仰卧在床上,沉寂的水眸呆呆的注视着天花板,想再睡一会儿,却是丝毫睡意却没有了。 昨天和黎思远就商量了慈善晚会和订婚宴一天的冲突,黎思远毅然决然的将订婚宴订到周末上午,以免和梅落的活动冲突。 秋波反转,她突然间笑了,原来自己是一个马上是要订婚的女人,心情却没由来的沉重,她想,自己一定是紧张了。 她早早的来到院子里。 昨天晚上下了阵雨,地面潮潮的。 看一眼后院的花,风吹雨声之后是满院残红,她不禁有些婉惜。昨天还长得好好的,怒放的鲜艳,只是一夜之间,便香消玉殒。 厨房的刘嫂早就起来,一眼就看到主子趿着托鞋从外面进来,不由一惊,“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来?” “只是过来看看。”她淡淡的声音。 而此时在老家的楚嘉树却是摞了电话后,目光凝重的望着窗外,扭过头,“妈,你不想回到楚宅?” “这一把年纪了,不想回了。” “她不在了。”楚嘉树叹了口气, “不在了,是她的事,是楚家的事,是你爸爸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她淡淡的语气,没有了之前刚刚离开楚家的怨气与愤怒。 “只要你陪着就足够了。”楚母起身从沙发走到儿子的跟前,“儿子,什么时候结婚?妈妈盼着这一天,我不催你,婚姻我是已经受够了。” “结婚只是一纸书,几页纸,你自己看着办。”楚母对婚姻总是处之淡然,尤其是心里有一层忌恨。 “妈,如果你有一个喜欢的人,怎么办?” “应该可以试着追一追?”楚母眼睛微微发亮的看了眼儿子,“你有喜欢的人啦,这几年你和梅落的绯闻太多了,害得你和许多女孩子都接触不上,如果有合适的粉丝,清纯一点的,也可以,我不喜欢戏子,你知道。” “你爸爸娶得就是。”楚母一下子滔滔不绝的讲了许多。 “对了,现在六点了,早上想吃一点什么,妈给你做,你好久不来妈这儿了。”楚母说完起身就准备去厨房。 母子二人早餐时已是七点。 “看什么呐,这么入神?”楚嘉树一边吃早餐,一边瞄了眼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嘉树,我看梅落终于恨嫁了,这么大了,生个孩子都困难,还好嫁了,不然和你的绯闻闹到什么时候是头?”楚母到是一脸的笑意。 平时她很少笑,儿子的绊脚石终于松开了。 楚嘉树的神情微暗,咀嚼面包的动作都僵了下,几秒后,他囫囵的咽了下去,拍拍手,“妈,我吃饱了。” “这么少?”摞下手中的报纸,楚母向前看看餐桌。 “经纪人那边有急事,我差一点忘了。”楚嘉树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从外厅拿了架子上的外套,大步向外就要走。 “对了,那个孙小姐,前几天来看我了,你不会看上是她吧?”楚母急着问了一句。 “只是普通朋友。”他想说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但不想扫了母亲的兴。 “普通朋友人家来看我?”楚母摇摇头,“孙小姐说了,今天来看我,你晚上早回来一会儿。我说要给她做一道醉鹅给她吃。” “对了,孙霁月还说,她舅舅也喜欢吃……” 最后一句,被门口的微风一吹,就散了,楚嘉树没有听到,他急急的脚步有些不稳,走得感觉脚底有些绵软。 “这孩子,着什么急?看来真的有事?”楚母一面看着儿子走路有几分踉跄,一边唠叨着回了客厅。 晚上,楚母给儿子打电话,“嘉树,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在外面。” “这么乱,又在酒吧?”楚母听到了劲爆的音乐声,有几分不满。 “我今天不回去了。”他有点醉,但意识是清醒的。 “不是和你说了,今天孙小姐来了,好像带了她的舅舅,还说舅舅的未婚妻也一起来,如果你不在,好歹也不方便。我一个老人,怎么交待。” “你再说一遍,谁要来?”他的酒精猛的醒了几分,舌尖抖了下,梅落要来?他不相信。 “再说,孙小姐也不错,你也可以试试相处,还有那个孙小姐的舅舅听说是你的制片人,你怎么也得来一趟,不是显得好吗?”楚母劝他。 制片人?三个字在他的唇齿之间掠过,若不是风世安让他接这部戏,他才不接,如果当初知道是黎思远投资了,知道他是梅落的未婚夫,楚嘉树想自己才不会进这个剧组。 酒吧吧台前, 墨然笑侃他,“嘉树,你不是会是借酒消愁,小心愁更愁。” “我还没有醉,再开一瓶,你请客。” “82年的拉菲,你确定再喝?”程墨然咪着眼看着楚嘉树今天在酒吧里睡了一天,然后晚上又出来喝酒,感觉他有一点反常。 “你真是不心疼我的钱。” “当然,又不是我的。”楚嘉树直接将高脚杯里的红酒,拾起,晃了晃,那一抹鲜红的颜色刺得自己的眼角有那么一刻的不舒服,他撑撑眼,最后一仰脖,咕嘟的一声倒进口里,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里一直烧到心里。 扑通,杯子倒在桌上。 他的身子重重的趴在吧台上。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程墨然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的皱眉叹气的一个响指,招呼服务员,拿醒酒的药来。 半个小时后,他突然间醒了过来,眼里的亮度也由模糊变得清晰。 歪歪扭扭的起身就要离开。 程墨然一把拽住他,“不行,你太醉了,我送你。” “送我回老家。”他的思维还停在刚才楚母的一通电话上,他控制不住的想回去,本来他不想回,可是酒精入肚,他有一种急切想回去的冲动。 第五百四十九章 祸不单行 “嘉树,等等我!”等程墨然从酒吧里出来,却没有看到嘉树等自己的身影,他急得一跺脚,转身迅速钻进自己的车里,一踩油门,急急的向着嘉树的别墅开去。 他急得差一点飙车,可是无论他多快,视线前方,程墨然始终没有看到楚嘉树车子丝毫的影子,真是奇了怪了。 他一路都在纳闷,自己都多少速度了,怎么还追不上他? 待程墨然驱车赶到嘉树的私人别墅时,才发现嘉树根本没有回来过,这一下程墨然吓得心头一凉,他担心嘉树出事,但是后来下人告诉他,说楚先生从山区回来就回了楚母的老宅,今天就没有在过。 听到信儿,程墨然一秒也不有敢耽搁,踩油门就一路加速的奔向了楚母离市区稍远一些的宅子。 那里离得也不近,正常车速得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还不算堵车。 可是中途却遭遇到一阵极为严重的堵车。 程墨然心中有事,急得直按喇叭,笛笛笛的! 前面的车不满了,一看程墨然的豪华车子舌头立刻短了一下,本来出口要骂脏话,只是没好气的嘟嚷了一句,“前面车祸堵了,又不是我不想开。” 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下一秒,他想拐一条小路去那里,果然十分钟后,后面的车子见到前面路堵得太厉害,不得不纷纷后退,都改了路线。 所以程墨然剩机得以绕路。 楚母家里, 气喘吁吁的程墨然疯狂的按了门铃,等楚母来开门,他抬手抹了把脑门的汗,“伯母,那个嘉树回来了吗?” 他想正常的话,楚嘉树早应该到了家,自己去了趟他的别墅,又绕道回到这里,不到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的眼睛瞄着里面。 下一秒, 楚嘉树倒是没有出来。 令程墨然大跌眼睛的是梅落居然从门内走出来,他怔忡了一刻,梅落都在这里,所以嘉树也应该回来了,他泄了气的靠在墙边,这一路窜得累死了。 可是下一句,梅落和楚母异口同声的话,再次如冷水般的浇在他的头上,浇得他的心凉了又凉。 “嘉树没有回来?” “他在哪儿?” 程墨然这一下懵了,呆呆的挺直身子望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大脑有片刻的短路。 不好。他暗叫。 忽然间,程墨然想起路上的堵车,一个不好的念头可怕的开始萌生,刚才是不是出车祸了? 难道嘉树……他不敢再想下去。 晚上下雨了。 等他们来事发地点,却发现车子还在堵着,出事的车子有几十辆,而楚嘉树的保时捷则是车尾全部撞毁,还有车厢里是发生碰撞时的安全气囊。 正驾驶座上没有人? 这一下,一行同行的几个吓傻了。 黎思远因为有急事离开了,梅落也离开,但是半路,她借口回公司,又偷偷的开车回到现场。 她还是放心不下楚嘉树。 警察安慰哭着的楚母道,“我们四处都找了,就是湖里还有那边的梅林也没找,想必楚先生不会去那里。” “可是他喝酒了。”程墨然焦急的压低声音道。 “程少,我们尽量吧,可是现在我们人手有限,你能不能派些人来找?” “好。”程墨然直接拨了电话。 周围一片议论纷纷, “都死了十几个人,看看那辆保时捷,都撞成那样了,肯定是死了。” “就是。” “多亏我们命大。” “可惜了保时捷的主人,有钱挣没命花。” “……” “可不是,初步推断,这个保时捷主,很可能是被气囊弹出来了。甩到哪里去了,肯定死了。” “听说是大明星。” “大明星也难逃一死……” 紧张慌乱的孙霁月吓脚步得不断的后退,后退,直到脸色苍白的时候,她一下子跑开了。 “我也去帮着找。”强迫自己保持安静的梅落按了下程墨然的胳膊,然后看了眼哭得伤欲绝的楚母,心头不是滋味,压低声音,“墨然,你还是将楚伯母送回宅子吧。” “那个孙霁月呢?刚才不是在吗?”她四下瞅瞅,却没有发现孙霁月的影子,梅落是想找她帮忙安慰楚母。 “墨然,你送老太太回家,我去找嘉树。”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孙霁月,她不得不变了主意。 “好。”程墨然黑眸一闪,问,你和黎思远没有事吧? “没有。”她微笑着,一道闪电闪过那一张微笑苍白的脸。 程墨然转身强拖着楚母回宅休息,然后直接叫来了楚家的家庭医生,吩咐楚宅里的下人们看好楚母后,他又义无反顾的回到车祸现场。 “湖里捞了没有!” “周围都没有发现楚先生!”警察的声音。 …… 雨还在下,凉凉嗖嗖的,可是一直担忧嘉树的梅落脑门渗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程墨然的眼神也有一丝慌乱,他自责的声音,“如果我跟他再快一些就好了。” 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梅林,她记得,八年前,他们来过这个地方。 心头一震,她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进去。 “别去!”程墨然拦住她,“那边有沼泽,陷下去,就没命了。” 黑暗中,她笑笑,“或许他就在那里了。” “不可能,如果他醉了,极可能就……”程墨然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言语之中的凄悲显而易见。 “你怕再搭一条?”梅落笑得声音流出来,淡淡的伤感,“这么多年朋友了,看一看也应该,再说总应该有人去看看,如果那里他还活着,如果没有人去救他,岂不是让他等死。” “可是……”程墨然听到梅落声音里的坚定,不由的松开了拽着她的手。 总感觉梅落今天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雨水还在下,只是小了一点。 一根钓鱼竿递在她的手中,她笑侃程墨然,“你这可是限量版的竿,现在给我当棍子,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没有嘉树你们身价高,轻轻松松几秒钟的广告就几千万。” 她笑了。 “不过,你得活着回来再赔我一个限量版的,要不然我找谁要钱。”程墨然将氛围弄得轻松,不想生离死别似的。 “我游泳技术好,我去湖里找他。”他说。 打着手机的筒,一边用长竿探路,终于,梅落提心吊胆的走进那一片没有梅花的梅林里,现在是夏天,不是冬天,所以不会开。 “嘉树?” “嘉树,你在不在?” 喊得嗓子哑了,还是没有发现他的一丝影子。 她累了坐在树底下准备休息,可是周围传来一种沉重的呼吸声,让她的心猛的沉了起来,这让她想起来,嘉树好像她说过,这里有一只野猪老是伤害附近家畜。 噌的,她倏的站起来,紧紧的握着钓鱼竿,摒紧呼吸,正在这时,突然一道黑影嗖的窜过来,骇得他心头一阵冷汗四溢,寒毛根腿都乍了起来,肚子都开始发软,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用竿子就狠狠的打过去。 突然间,哎呀一声, 一道人的声音。 挥挥竿子,她大声的喊,“嘉树,嘉树。你在吗?” 正在这时,冷不丁的那道黑色的身影,就在她的身后冲过来,一把拥着她的身子,双臂死死的卡在她的脖子上…… 第五百五十章 我们这样是受遗责的 梅落默默的坐在树底下,身子靠着粗大的树干,眼神由刚才的惊恐刚刚恢复安静,为什么在这里?梅落摸摸刚才被勒得生疼的脖子。 他刚才的力气真的小气,差一点把自己勒差气。 “突然……想起这里,就来看看。”他一手抽着烟,一边在星星点点的烟火间忽隐忽现的望了眼那一张朦胧质问的脸,并没有看清她摸自己脖子的纤指。 他只是知道她微动了下。 “不知道这里多危险?”她对于他淡然无谓的反应很烦燥。 很多年前,她记得和他来过一次,那是一年冬天,大雪纷之中,梅花盛开,红白相间,份外妖娆。 当时她记得他说,‘你是梅落,你最应该来这里。’ 一恍眼,已经好几年了。 当时她还记得,这里有一条小河,哗哗的流淌着,像乐声,在寂静的时候,格外动听,后来,她看到他站在一棵最漂亮的梅花树前,拿起小刀在上面刻什么字。 她还笑他说,这是不文明的行为。 却不知道他刻了什么…… 一丝水气映在眼角,她的心里猛然的揪了又揪,是啊,这些年都是他和她的回忆,太多了,想起来,总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她猜,他一定是在回忆当时心中的女孩子吧。 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伤痛的梦。 “知道危险你还来?”他不紧不慢的吸了口烟,吐了一口,立时一层烟气笼上来,加上黑暗,从回忆里醒过神来的她一点也不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夜风吹过,有些凉,因为她的衣服都湿了,所以风一吹,衣服的凉意像是能从皮肤表层穿透胸膛似的,凉到她的心里。 她丝的吸了口凉气,双壁下意识环紧自己。确实有些冷。 “过来!”他淡淡的声音。 她沉默,然后是惊愕的看着黑暗之中的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过来!”他的声音陡然抬高,有一股愤怒下的重复。 她怔了怔,然后掀掀冰冷的唇,“我坐在这里挺好。”言外之意中的拒绝。 “你怕我吃了你?嗯?”他一声冷笑,调高间调,“你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还不敢和我接触。” 她还是没有动。 似乎他的忍耐到了一种极限,拍的掐灭,然后身子前倾,长臂一探就准备无误的逮住她,只是轻轻一搂,便一把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 她的身子微弓,倔强的不肯就范,但是双腿倔着坚持久了,腰有些难受。 好像发现她的姿势不舒服,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坐在腿上。” 梅落更惊惶了,水眸没有节奏的闪动,“嘉树,你又想做什么?我们回去吧。”她怕他又要在这个地方…… 抱着她的双臂突然间收紧,她被动的紧紧缩在他的怀中,身子有些僵醒,不太配合他的禁锢,很快,她回过神来,身体四肢都开始挣扎,尤其是臀部有意无意的蹭他很敏感的地方…… 沙哑更厉,浓着像化不开的磁沙卷过来一般,“你再动,我不会客气。”在深夜城显得格外撩人。 这一句,比任何威胁都顶用,她一动不动的窝在他的怀中,眨眨眼睛,身体彻底的安分下来。 此时她被深深的禁锢在他的范围里,她一米六五,而他一米八五,所以她能完全的融在在他的怀中,被他整体包裹,而不露缝隙。 身体不动久了,她的身体开始发麻,尤其是举着的双手悬在半空中,僵麻到无处安放的时候。 头顶一团灼热洒在她的发丝间,“抱着我。” 她缩缩手指,不想伸出来,不知为何手指好似有一种浓浓之中的期待,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来,环住他精壮的腰肢。 应该说是指尖颤抖着环上他的。 尽管他们有过三次,可是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还是有限的。 感觉身体不再那样的凉,渐渐的暖和了几丝,她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下,窝在他有些温度的胸膛里,闭上眼睛,夜不再冷了,就像在震区的那天晚上。 有一种踏实安定的感觉。 让她不再彷徨, 让她不再害怕。 倏的, 梅落腰上一松,他双手突然间抬起来,一把掬住她巴掌大的小脸,黑暗之中,他也能知道她的脸上都是雨水,泥水,他抬手仔细的给她擦,一点点的,从额头,到眉间,到鼻尖,再到双腮,然后是唇…… 很快,他的眸色加深,忽然间带着侵略性的荷尔蒙就包围了一脸无措的梅落。 她被他细致的温柔给弄晕了。 脸自然的浮起一抹绯红。 尽管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现在的颜色,但是她的小脸有一丝微烫的感觉,她知道她脸发烧了,心也早漏了好几拍。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那树林外一片萧萧的小雨。 “我们走吧。”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唇就被一双冰冷覆满了,那一抹淡淡的烟草味、野性的占有玉迅速充满了她的脑海。 她的心里有些乱,脑袋瞬间也没有任何活动。 甚至面对他急速的呼吸,在唇瓣间柔软的啃噬,她都不自觉的有几分迎合,这一下,楚嘉树眸中的深遂更浓了,浓得像是化不开的黑衣迷雾一样。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这个辗转反侧在唇上的动作加深,加浓,加味…… 他贪婪的将自己的味道浓浓的散播在她的口腔里,霸道的想让她的每个细胞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就像烙了印一般,风吹雨打永不消逝。 抑若就像种植下什么恶果和希望。 就是下地狱,他要也拉上她一样。 他冰凉的大手缓缓下移,从凝脂滑嫩的脖颈间突然下移,绕过肩部,然后缓缓的探入她的身前,带着一抹微凉的温度,她的心一惊,迅速的回神。 双手猛的推开他,然后呼呼的吸了几口气。眼中的迷离还没有尽散,梅落知道这黑夜让他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然一定是情玉的。 她开始恼恨自己的不坚定。 屁股噌噌的向后退了几步。 她距离他一米后,身体也开始从刚才的不能加以支配,到开始听话,“嘉树,我们走吧。” “好。”就在他沉默良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他突然间开了口,嗓音还是有一丝沙哑,还有一丝淡淡的冷。 她起身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他的方向着了一眼,声音很轻,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嘉树,我马上订婚了,如果我们再这样把对方当成自己身体方面的玩伴,我们是偷|情,是受道德遗责的。” “身体方面的玩伴,你一直是这样想的?”眼里的落寞尽现出来。 她默。 隐隐中感觉到有一丝失落悲伤的声音从他的喉间淌出来,她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他从来不正视自己,当初他刚刚做s|处切除之后,她记得他说,要不,我们凑合过吧,当时她知道他只是想检验自己的手术效果。 后来他知道梅落一生气,就和他的关系没有以前那样的和谐了,是朋友,还是什么,有点像情人,又不像,反正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还有尴尬,甚至说不清同,所以她不想和自己拍电影…… 他突然间想了好多。 “如果你觉得是,就是,以后,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树林,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让自己更加郁闷。 梅落有一点恼恨自己。她在想,如果妈妈还一直活着多好,自己的家人全部不在了,她下意识缩紧肩膀,身体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自己有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妈,或许像静好那样有疼爱自己的叔婶般的亲人也好,或许自己还有一个倾诉或讨主意的对象。 这偌大的世界,好像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的心有些悲凉,甚至有些出神,她忘记了拿来时的鱼竿探路,突然间脚一软,她不小恼的踩入一片泥泞之中,下一秒。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还在下陷,一声不吭。 眼角有一丝雨水落下来,混着她的泪水,那一刻,她有一种解脱于世界的冲动,或许这样也许很好,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他可能记住今天晚上的梅林,还有他可能会记住自己。 所以她没有求救,更没有吭一声…… 闭上眼睛,她想起了妈妈,尽管妈妈的面容是模糊的,可是她好像看到妈妈正微笑的望着自己,那样的慈祥与和蔼,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妈妈是不是在天堂的路上,是不是在天堂来接自己了? 人活着,财富权力只是一时之物。 死后,都是三尺黄土。 况且身边有整个梅林相伴…… 她何怨,何悔? 第五百五十一章 但愿不要让我想太多 “妈妈!妈妈,别丢下我!”一片局促伤心的大叫声淹没在卧室的上空。 “乖,我们都在这里。”忽然间一道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和蔼的,透着暖意,慈祥。 “嗯。”梅落再次睡了过去,额头是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一切恢复了寂静。 客厅里,楚嘉树脸色阴沉,神情有些古怪,见到妈妈从二楼下来,就掐了烟,急急的上前,“妈,怎么样?” 刚才母亲给梅落换衣服上,不让自己在身边,他有些烦。 “做恶梦了。”楚母闻到儿子一身的烟味,立刻皱了眉头,又看到儿子脸上急切的神情,脸色微微浮起一丝不悦。 楚母脸色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冲站在一旁的儿子招招手,楚嘉树皱皱眉,便顺势坐在母亲的对面,双手交叉在一起,目光直直的望着母亲那一张探究味十足的脸。 “妈,你想说什么?”他感觉到母亲的目光有些迫人,迫人的想要从自己得到什么似的感觉,他的心头一紧,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应该将她送医院。”楚母十分肯定的语气。 “她只是惊吓过度。”他吸了口气,淡淡的声音,双手微微用力。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抽烟,为了她?”楚母那一双明厉的目光开始精锐的盯着儿子的那一张脸,儿子自己自小带大,她什么也能看透。 楚嘉树低下头,交叉在一起的双手突然间松开同,任其垂下来,几秒后,才再抬起头盯着母亲那一双逼问的脸,“妈,我们关系很好。” 他的脸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是演戏多了的缘故还是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一时之间,楚母突然间有点看不清儿子。 最后,她有些猜疑的出口,“只要你不喜欢她就好。”楚母还是有些探寻儿子内心的想法,并没有想放弃,只是以退而进。 “妈,你真是想多了,她马上就要订婚了,这个周末。”他垂下头,深遂眸底的那一丝波光微微淡下去,很快掩映一片灰色里。 双手再次无措的交叉在一起。 “知道人家订婚就好。再说我的意思你不是不明白。”楚母明显的语气开始有些不悦,她想到了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或者说明痛苦的回忆,“你还记得,你父亲当年投资影片,结果接触了一个漂亮的女演员,一个月的功夫,二人就无耻的缠在了一起,而我半年后才知道。” “这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侮辱!一个戏子,她有什么本事,只是凭你爸爸的青睐,然后主动的投怀送抱,结果拿你爸爸的钱一举成名,虽然她还真是从良了,嫁给你爸爸。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尤其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行为,我是不耻的。” 说到此时,楚母的声音激动起来。 “所以,无论如何,你要给我找一个清白的姑娘。”楚母坚定的口吻,那一双厉害的老眼盯着儿子垂下去的脸,加深了语气,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是说一直记着我的话呢,怎么不吭声了?” “妈。”楚嘉树为难的抬起头,不知如何和楚母说,“我们多年朋友,她救了我,我照顾她,是应该的同,你别想太多。”他不得不皱着眉头,和母亲解释很多。 “但愿,你不要让我想太多。”楚母冷冷的瞟了儿子一眼,面无表情依旧是,她根本看不到什么。 “我也是戏子。”他轻轻的声音,却是无声的反抗到母亲的内心最刺痛的地方。 “你当戏子,我就十分不满意了,何况再给我找一个,是不是想把我气死。”楚母想到以前丈夫出轨的经历,胸口总憋着一口气不能发出来,现在看着儿子这样模模糊糊的样子,不由的来气,语气自然抬高了,甚至有些动怒。、 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反抗自己? 楚母噌的站了起来,压住心中的怒火,态度冰冷,“梅小姐长久的住在这里也不合适,难免有邻居会有闲言碎语,所以我希望她离开这里,她最应该去的地方应该是医院。” “妈……” “你如果让我知道了你的心思……”楚母的脸彻底的阴了下来,而且闪着一层寒光。 楚嘉树也噌的站起来,转身向着一楼的楼梯口走去,一抬眼,整个人就定住了,他深遂的眸子呆呆的望着那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披着一头黑色凌乱的长发站在这里。 下一秒,他的舌尖凝固在唇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害怕她听到什么。 楼上的声音却是没有任何波动痕迹的飘了下来,“嘉树,我想倒一杯水。”她淡淡的笑着,弯着唇角,温和着一张脸。 斜眼就看到楚母走进一楼的厨房。 他迅速的回过神,从厨房里倒来水,直接给她端了上去,声音尤为的温和,“走屋里坐。”他扶着她,而她则轻轻一闪,生分的躲开他的手,“我没事。” 推门入屋,她坐在床头。 他则站在床边。 距离近,又有些不近。 可是她的脸色依然挂着有一点温温的笑意。 “刚才经纪人来电说有急事需要处理,我想回城。“她望着他,秋水鳞鳞,澄清一片。 “还有……”她顿了顿,“经纪人很快就来了。” “我送你。”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不用,你刚刚也受惊,伯母身体也不好,你要好好的照料,我有经纪人,还有助理,没有事的。”她的精神很好,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楚嘉树暗暗的吁了口气,应该是没有听到什么。 “那个,能不能麻烦一下,我要换身衣服。”她一团水波凝向他,深深浅浅的来回变幻,有些让人看不清。她笑了,“你看我什么?我好好的,不是你及时拉我上来了,我很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他看着她的笑,明媚却不是阳光下的明媚,温暖,却不似那一种平和的温暖,就像一块太阳布,满满的都散着阳光,突然间有一块,被恶魔吞噬掉了,缺了一角。 笑容有点不全的感觉。 只是一恍间。 却再也没有发现,他想一定是看错了。 “我过两天去看你。” 梅落的笑一直挂在他的眼前,淡淡的温温的,“你这两天在家休息,周末,我还要参加蓝丝带。” “你的身体?” “我很好。”她故意挺直了身子,示意他自己的身体很好。 门敲响了, 楚母端着一碗汤进来,走的床边,“梅小姐,喝点汤。”目光逡巡在儿子与梅落之间的距离间,很安全。可能怕被发现,所以她很快收回目光。 “谢谢。”梅落礼貌的接过碗,低头抿了口,很好喝。 不放心的楚母干脆站到了儿子与梅落之间的位置。 “是你及时的救了嘉树,我要报答梅小姐都不来不及,一碗汤算什么。到时你订婚,我一定让嘉树给你送一份大礼。”楚母眉眼带笑,温的面容慈祥无比。 梅落握着碗的纤指突然间抖了下,碗微微倾斜,有汤一下子溢出来,掉落她的家居服上。她有些抱歉的声音,“对不起。” “没事,你们聊。”楚母的眼角向着儿子的方向扫了眼,就看到儿子第一时间从梅落的手中端过碗,担忧的问,“烫着没?”然后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还洒到哪里了。” 看着儿子紧张的样子,楚母临出门前,她的脸阴了又阴,眼睛里也发出一种平时难以相见的寒光,那一道光好似好久好久之前,比她面对小三抢了自己丈夫时目光还要阴鸷可怕。 看着楚嘉树殷勤的样子,梅落有意躲开他,向着床里坐坐,看看自己阳台还未干的衣服,想想还是算了,不换衣服了,经纪反正给自己捎几套过来,一会儿再换。 “那个嘉树,经纪人就来了,喊我一声,我想休息一会儿。”说着她抚额就轻轻的躺了下来,背对着楚嘉树的方向,不再说话,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嘴唇嗫嚅了半天,楚嘉树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的关门下了楼。 一颗泪,从梅落的眼角落了下来,落在紫色的枕巾上,晕了一圈。 若说之前,她内心总有一丝丝的犹豫,哪怕很小,很弱,却有一丝的光亮在黑暗里偶尔闪烁一下,可是现在那一丝最细最小的希望都被无情的绞杀了。 或许一厢情愿的时间太长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暗中跟随她 回到家别墅,梅落突然间就发起高烧,而且高烧不退,她在意识清醒间只是让下人直接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并且吩咐不要告诉任何人,然后就昏过去了。 打了退烧针,梅落沉沉的睡了一个晚上。 奇怪的是一夜安静,没有做什么恶梦。 夜间出的虚汗将她的睡衣整个浸透了,湿漉漉的,感觉一拧,都能拧出水的那一种潮湿。直到后半夜,她难受的睁开眼睛的,才发现床头趴在一个人,直直的喊了一声热,然后又扑通的一声,软软的又睡了过去。 早上,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她才在一束阳光的照耀下起伸伸懒腰,揉揉眼睛。感觉精神比昨天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经纪人推门进来,一脸担忧的神色,瞄着自己的主子,“怎么样,好一点没有?”手上还端着一碗清粥。 “还好。”梅落撑着身子坐起来,发现身子有些无力的不太听使唤,可她还是用力的坐了起来,一脸的微笑,“谢谢。” “不客气。老板。”经纪人笑笑,将粥放到她的跟前,“这个碗保温不会凉,你去刷牙洗脸吃一点,看看你的脸都瘦成什么了?” “好。” 经纪人眼色极好的上前扶了她一把,送她到卫生间。 听到关门声,她叹了口气,抓起手中的电话,输了一条短信过去:【她退烧了!】 很快,她又收到了短信:【她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好!】 经纪人抬起手指迅速的按了删除健,盯着屏幕良久,心中直纳闷,楚影帝是什么意思,这么关心梅小姐,直接来看不就行了,看来两人毒舌对头久了,没有人给他斗了,寂寞吧。 她笑了笑,然后就看到梅落一脸清爽的走进屋子,脸上还滴着几颗浅浅的水珠,素面朝天,梅落还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纯净。 自己看得都呆了。 女神就是女神! 惊艳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经纪人尖声,“你真的底子太好了,想一想,黎思远这半个老头娶了你,简直是祖宗十八代都烧了高香了。” “哪里是老头,人家刚刚四十。” “哟,还刚刚四十,你才三十一啊?还差九岁,明显的要啃嫩啊。”经纪人不甘的撇撇嘴,“还没有嫁过去,就开始维护人家了。” 梅落还是大方的坐在粥前,拿起勺子喝了口,“好喝。”她不想再接这个话头,感觉没劲。 “其实,我想一想,如果你和楚影帝在一起也不错,好歹他这块鲜肉没有算太过时,起码掐在鲜肉的尾巴上了。”经纪人滔滔不绝的讲着,还按按自己的小手指,丝毫没有看到梅落的神情暗下来。 “好了。”看到经纪人还要再说什么。梅落直接不悦的打断经纪的话,“再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小菜没有,这粥太淡了。” “好。”似乎听到主子的不满,经纪人悄悄的吐了下舌头,一溜烟的跑到了楼下,钻进厨房,目光还扫扫外面,悄声的问,“刘嫂,那个楚影帝走了没有?” “走了。”刘嫂机警的瞄了眼楼上,生怕有人听到。 “你说也是,他三更半夜的就来了,我都看到楚影帝的眼睛里那血丝都布满了,看我的眼神我还记着呢,当时吓了我一跳。还不让小姐知道他来过!”刘嫂一边夹些清淡的小菜让经纪人端上去。 卧室里, 梅落一边吃饭,一边对经纪人道:“帮我打开一点窗户。” “那个楚……那个医生交待了,不让开窗户,担心您受凉。“经纪人惊愕的捂了下嘴巴,差一点说露了馅,神色一下子慌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了?”梅落勺了一口粥,她感觉经纪人今天怪怪的,还结巴了。 “没事,我只担心你的身体情况,今天下午有一个化妆品广告,晚上有一个通告采访,所以今天比较紧张,我也担心。”其实经纪人说得都是实话,上午打吊瓶,下午就去医院拍片,她担心梅落的身体承受不了。 “要不要推了?”经纪人请示。 “推了,我们怎么挣钱,你们的奖金都不想要了?”梅落喝完最后一口粥,直直的看着经纪人。 “我们想要是想要,可是你现在这样……”经纪人顿了顿,清清嗓子,豪气云天的仰头说道:“我们宁可不要这个月的,然后其它月多多益善就好了。” 其实梅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担心自己而已。 “我不是烧退了吗,只是下午拍一个广告,很快的,我会多喝水的,尽量不要疲劳。”她指指碗,“一会儿让刘嫂收拾吧,你和我研究下这两天的行程。” “周末,你上午的订婚,晚上的蓝丝带,我说梅大小姐,这么紧张的安排,你的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现在经纪人不止是担心了,而且早十分肯定的认为这一定会出意外,到时对梅落的形象就更不好了。 “前段时间因为绯闻,我们的资金收入没有以前高了,所以我想最近忙一些,和大家努力工作,来补偿一下大家最近的辛苦工作。 经纪人很宽厚的说:“其实,你这工作,比其它任何一个艺人给的报酬都高,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能因为你最近不顺,就心生不满抛弃旧主,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谢谢。”面对经纪人真诚挚热的目光,梅落不是没有动容,她叹了口气,“这些行程不用改变,这两天我已经扔了好几个广告了,所以这个不能再扔了。” “况且,又是高端的化妆品,我想去,我了解自己的身体,你放心。”梅落卸掉经纪人的担心,故作轻松的不想让她去掉自己下午的广告通告,她还要挣钱,她下面还有好多人要养,所以她不能颓丧下去。 尽管,她一无所有,但她还有一个支持她工作的团队。 中午休息了一个小时, 经纪直接让司机开着保姆房车来接梅落,她如果主子难受,让主子在车子休息,如果主子病了,让随身的医生给她扎针,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经纪人才放心的吐了口气。 而此时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正在悄悄的尾随着梅落一行。 那一双幽潋的桃花眼里,水波肆荡着一缕忧光,如玉的脸上,暗藏着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很快,他的电话打过来,直接按了蓝耳,“什么事?” 助理的电话。 “下午你的广告还拍不拍了?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这明摆是毁约,我们要赔钱的。”助理急得嗓子都带了哭腔。 这是助理打了几十通电话,他才接通的,刚才离梅落的保姆车太近,他不敢接,担心对面发现什么,这次,他连车都换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怎么做晚辈的 一直脸色苍白的梅落就顾经纪人的再三肯求,直至补了三次妆才将这个广告拍好。广告在下午就折腾了两个小时。 造型,poss弄得她有一点虚脱,但是她还是要坚持,梅落知道,她是一个演员,就要是靠高额的广告费来赚取资金。 她还有一大批人要养。 拍完走进化妆间的时候,经纪赶紧递过水,目测着主子气色是相当的不好,不由担心的劝导,“梅小姐,广告每天都有,我们拍不完的,还有通告,所以我建议,下面的通告推了吧?” “不行!”这是栏目很重要,如果不去,就会失信于人,“再说这个主持人又是老交情,也是名嘴,我们不能放人家鸽子,让人家为难。”梅落就那样不咸不淡的打发了自己的经纪,等经纪离开的时候,她浑身都有些虚弱的颤抖。 唇角若不是涂了桔红,她想镜子里一定是苍白的不敢让人看。 镜子里,她看到自己那一张清冷的面孔,没有喜悦,没有骄傲,只发现眼底很深的地方,有一层浓浓的化不开的没落。 八点前,梅落一行人等还是各种疲倦的来到了电视台。 刚刚踏进金色大厅的时候,就撞上了熟人孙霁月,她一笑,捡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将身子坐定,又接过纪纪的水喝了一口,因为天气热,又赶时间,她的妆有点脱,不过她和经纪人还是去卫生间补了一点妆。 不过经纪人还是不同意随便的补妆,还是将贴身的化妆师叫了过来,既然自家主子上台就一定是最好的。 妆容是脸面尤为重要。 化妆师道,“其实补不补都行,梅小姐天生的好皮肤,只打一点底就够了。” 梅落化好的妆容衬得五官很精致细腻,好看到不像话,一会儿,一件漂亮的宝蓝色短礼服就这样的送了过来,助理很恭敬的摆在梅落的面前,“小姐,穿上吧。” “呀!” “太漂亮了!”等梅落散着一头长发,款款的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就迷倒了这屋中的所有人,个个圆睁了眼睛。 通体的洛世奇水钻在明亮的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像是为她镀了一层五彩祥云,而她就是这样的踏着这样的漂亮云彩而来。 绝色佳人,美若仙子。 “女神!” 简直漂亮得不像话,倾国倾城,绝代芳华都不能形容她。 在一片惊艳的目光里, 她提着裙子缓缓走出更衣室,参加节目的,还有演职人职,都被这一抹眩目的蓝色给电了。 安静,过分的安静。 紧接着是哗然燥动,一片惊呼! 跟着的还有镁灯灯七里卡嚓的响声。 梅落优雅的走着,保持着淡淡柔美的笑意,眸光水润,盈盈波光,映着灯光的折射,多了一层妩媚与水气,能像两颗水晶般直直的的撞进你的心里。 她低头轻问,还有二十分钟,去那边坐坐。她还是想坐在偏僻的角落里,不想引起招摇。刚刚落坐,有人就按捺不住的直直的走过来。 直到孙霁月面无表情的站在梅落的跟前,她左盯右盯,却没有发现梅落的脸上有的只是淡定与安静,无欲无求。 “未来的舅妈?“孙霁月故意咬重了后面的两个字,而且声音也不低,大约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即将是人妇。 更重要的她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似乎给人根本不想承认的感觉。 诡异的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她身子倾过去,唇低低的凑近梅落的耳畔。 握握水杯,她不紧不慢的吸了口,“孙小姐,我即便是你舅舅结婚,应该和你也没有什么交集?”果然,一不是那一种重要的场合,她还是能忍不住露出原来飞扬跋扈的气势。 “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不过谁让我舅舅喜欢,那就没有办法了,不过你既然要嫁给我舅舅,你就应该乖乖的,别让我发现,给我舅舅戴了绿帽子。”她的声音开始发狠,目光毒恶像是吞了她一样的盯着梅落。 “你自卑吗?”梅落毫不打放就此放过她。 “对了,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楚嘉树很好,并没有意外。孙小姐,你是不是离开得有些早了。”早了的音调拉得很长,很长,甚至长成一把锐利的刀子,一把戳进了孙霁月的心里。 这一句太讽刺了。 脸猛的一白。孙霁月瞪着梅落那一张不急不燥的脸,身子倏的收回来,双拳握起,眼睛中的小火苗窜了又窜,如果不是这么多盯着,她一定上去给淡定的梅落两记耳光。 突然间,孙霁月的脸上又是一团笑意,示意自己的经纪端过来一瓶水,她拧开盖子,貌似自己就要喝的样子,然后,倏的,手腕一转,冲着梅落就直直的倒了下来。 梅落感觉到脸上胸前一片凉透的清爽。 她淡淡一看着孙霁月得意的望着自己的样子,扯扯嘴角,“你是这样撬你舅舅的墙角?”她只是站了起来,发现水顺着自己的脸,脖子,胸口……蜿蜒滚落。 梅落的经纪人与助理立刻挡在梅落的身前,十分恼怒的瞪着孙霁月,“你怎么做晚辈的?” “我怎么做晚辈,谁让你要勾引晚辈的男朋友?”孙霁月轻蔑的看看周围,发出一阵冷笑,她才不在乎,如果自己和梅落再闹一次,还是炒作了自己呢? 和梅落的交锋里,自己从来就没有跌过下锋,所以她很自信,自信得过了头。 经纪赶紧看看梅落的衣服湿透了,明显的加深了一种颜色,有些狼狈,可是梅落竟然只是摆摆手,并没有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淡淡的口吻,“帮我再换一套来,要快。” 助理低低的声音,“还有八分钟,来不及了。” 周围其它的艺人与演职人员经过的时候,就看到这里热闹的一幕,便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了?” “看来梅落想嫁入豪门,不过遭遇滑铁卢。” “不好说。” “看来人家是反对的。” “不是周末就订婚?” “就这两天!” “难道是为了争夺家产?” “这么狗血……” 周围的人开始猜测,一脸淡然的梅落不是没有听到,不过她装作没有听到,脸上平静如水,好像看穿所有一样。 这些年的流言斐语,她已经习惯了。 “要不,我们撤了这个通告吧?”经纪人还是不想让自己的主子在台上失去了以往的风采,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大红大紫的一天,她不希望因为任何的负面新闻而影响她的人气。 看着眼前的情形,孙霁月的身子倒是从梅落的身前不动声色的撤出来,瞧冷笑话的一样瞅着梅落,马上,还有几分钟,梅落就可以以一种没有诚信的明星在电视台亮相了。 很快男场导出来,当看到一身狼狈服装的时候,眉头微皱,“梅小姐,你确定不要再换礼报。” “今天的衣服有点意外,我能不能下次再录,这次就不录了。”梅落很抱歉,并没有想埋怨孙霁月,这样会惹变媒体更多的关注。 呵呵,男场导看了眼紧贴着梅落胸前潮湿的衣服,正完完整整的贴在胸口,身前的那一股曼纱让周围的男同胞眼睛直了又直,简直是绿光嗖嗖乱窜。 不由的狠狠的吞了口吐沫。 感受一片嘲弄、火辣辣的目光,经纪人的身体迅速的挡在梅落前边,不悦却有力,“我们遇到意外,我们不拍了,还差五分钟,哪里找裙子去?” 这次是真的丢人了。 “你们要想好了,如果失信于观众,梅小姐在公众的心中形象会大损。”男场导的脸色恢复到正常,余光还是锁在梅落那一抹身前的春|光上。 场导非常严肃的交待着他们此次爽约行为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第五百五十四章 这是什么啊 “哎呀,怎么都在昵?”一道发嗲的声音软软的飘过来,糯糯的腻腻的。 一位白衣长裙的女人,在群人的簇拥下来到金色大厅,身姿窈窕,举止婀娜,灯光熠熠下,神彩飞扬,眸如秋水一剪,流光微转之中,很快瞄到一身狼狈的脸。 她笑意变浅,眉心小蹙,优雅的紧走几步,“梅落,我们好久不见了。” 远远的,孙霁月的嘴角一抿,嘴角勾了起来,眼睛比刚才还要明快。她朝着自己的经纪人呶呶嘴,“怎么样?” “月小姐,现在可是有一场好戏看了。”孙霁月的经纪人更是伸出长脖子发出一声低笑。 “思仪好,好久不见。”梅落只得起身尴尬的点头打招呼,她以为何思仪就要进厅里,所以便又坐下。 没有想到,何思义倒是一脸担忧的样子,目光紧紧锁在梅落泼了水的脸上,还有紧贴在身上的裙装,问:“怎么了弄的?” 貌似很关切的样子。 梅落暖暖一笑,“谢谢思仪,我没事。” “什么没事啊?今天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吗?”那一双灵动的眸子上下飞舞着,很是关注那胸前的衣服,经纪人想是挡着梅落也不好意思,人家现在同梅落说话呢,不过她还是咬咬唇上前一步,径直挡住了梅落,“何小姐,我家小姐不舒服,准备走了。” 这都是半个走|光了。 “哦。”何思仪略微惊异的表情,并没有深追。 这时,男场导可是不乐意了,一边盯着自己腕上的表,一边口吻不太善,“梅大小姐,这马上还有四分钟进场,你到底能不能去啊,这失信于观众的事情,可不大好。” “我知道。”有助理给梅落脸上的水渍擦去,但是梅落明显的底气不足,脸上有一丝焦急的样子,可是这几分钟,简直无力回天。 除非有一摆在自己眼前的衣服,妆倒是不必再画了。 经纪人有点不乐意,梅落可是最红的当线明星之一,虽然前段时间因为绯闻缠身,媒体可能多了一丝微辞,但是她的影响力,与粉丝还是支持她的,所以她的实际地位并没有受到多少动摇。 没有一点动摇也是不可能的。 这个男场导也太狗眼了,前几次做节目的时候,那态度好得差一点跪舔了。 “刘导,梅小姐的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动摇的,她现在没有合适的衣服只能这样了,如果强上,势必会影贵单位的节目质量。”经纪上前 梅落附同经纪的意思,随即也点点头,歉意道,““刘导,我看这样,到时希望临时出一个节目,给大家解释一下。” “那也得有合适的人,不然大家这么期待,到时真是影响了梅小姐的人品,你说现在互联网时代,这星位,是一天高一天低的,比股票还不稳定,比如某导吸毒进了号子,将这几十年的影响力化为乌有。可惜啊!”这个声音来自于何思仪的助理。 大有一种不屑一势的样子,高傲论调踩人的节奏。 她在暗讽梅落的地位不稳。 梅落的经纪人很生气,这个含沙射影的语气让她有些受不了,她气得刚想反驳斥,而梅落则是清清嗓子,坦然自若的看了眼何思仪那一张脸。“思仪,看来你的助理气势不错,尤其是比喻上,都把咱们比成股票了,我不知道我们都是哪一股?” 何思仪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脸上的肌肉僵了下,赶紧陪笑,“梅落,不必生气,她哪里会说话。”她回头瞪了眼助理的方向,“怎么说话呢?” 前脚是微笑,后脚就是怒意。 助理张张唇想辩驳,就看到主子生气了,只得赶紧低头不言语。 刘导上前挤了挤,态度比刚才好,“梅大小姐,我通知台里,你下次再约吧。”他确实也不敢怎么样梅落,毕竟人家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呢,再说虽然人家门口现在有一点冷清,毕竟是多年积攒的人气还在,所以他更不敢小觑她。 况且,他倏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目光死死的盯在何思仪那妆容精致的脸上。 何思仪一愣,“到底怎么回事?”她扭头很认真的问刘导。 刘导赶紧嘻笑着上前,哈巴狗似的巴结,“何小姐,今天梅小姐赶一档节目,这不衣服突然落了水,没法上节目。”满脸堆开的笑,恨不得全将肌肉当烟花绽放了。 何思仪最近炙手可热,红极一时,听说她最近斩获国内的视后,人气爆棚,身价一夜之狂涨,简直是大红大紫,直接跃级国内一线位置。 所以这个刘导当然得巴结了。 相反梅落最近因为上次孙霁月的绯闻,弄得有些掉价,地位虽然稳定,尽管没有怎么被动摇,但是多多少少受了影响,比如她的广告明显比上个季度少了。 片子预约也有一点减少,倒是何思仪的剧本像雪片一样的飞来,忙得不亦乐乎。 “真的?”眸波轻转,看看刘导,又看看梅落何思仪突然间一笑,“我还有几款裙子在车上,不知梅小姐愿意不愿意穿。这也太赶了,不然,我送姐姐一套。” 梅落顿然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帮助自己。 连一直护着梅落的经纪人也呆了一下,瞬间她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团欣喜,“何小姐,那太感谢了。”她知道以何思仪现在的地位,她的衣服个顶个的棒,最近她刚从时装街刚刚回来,听说购诸多奢侈品回国…… 何思仪冲着助理一使眼角,“帮梅小姐拿过来,快。” 助理不满的瞄了眼梅落的方向,嘟着离开了。 直到现在梅落才缓过劲来,嘴角含笑,除了吃惊,更多的是感谢之容,她站起来,上前一手遮胸,一手握住何思仪的手,不知道怎么感谢思仪 坐在角落里的孙霁月突然间轻笑了下。 经纪人侧头不解的问:“你笑什么?她居然这么好运,看来没有什么好戏了!” 孙霁月的目光还直直的剜着梅落那一张漂亮的侧颜,就像没有听到经纪人的话,独自赏戏。 很快, 助理气喘吁吁的抱着衣服来到了大厅。 周围的人不由的一阵称赞, “看来圈子里也有真情!” “哪里来那么多的宫心计!” “就是!” “可不是!” “看来都传二人不合,哪有啊,这不跟亲姐妹似的,看来外界都是胡说八道。” 刘导一看来了衣服,立刻上前催促,“何小姐雨真是仁义,梅大小姐还是换上吧。” 梅落的经纪人上前紧走几步,看到何思仪经纪抱着一堆衣服,急忙上前几步,激动的表示谢谢,上前就要挑,何思仪经纪立刻身子一甩,侧过她的双手,快步而去,直到来到主子的身边。 弄得梅落经纪人狠狠的瞟了她一眼。。 “那个,梅小姐赶紧挑一件。”何思仪的助理笑了。 何思仪看着梅落不好意思的样子,涂着红色蔻指的手在衣服堆里扒了扒,然后顿下,一脸的不高兴,“你拿的什么衣服啊?” 经纪人道,“我只看时间紧,随手抓了几件。” “不行,要么太露,要么太丑气,怎么可以让姐姐穿这样的衣服,都不配姐姐的气质!”何思仪脸色露出不悦,抬手指着助理的鼻子,“你看你,办个事也办不好,再去拿!” 梅落浅浅一笑,想到救场如救火,只是随意的拿了件最醒目位置的衣服,“好了,就这件。” “再挑挑?”何思仪的态度超好。 “不挑了,没时间。”梅落的心里确实有些着急,拿了衣服就直奔更衣室。 何思仪一笑,“我让她放回去,这么一堆衣服抱在这里也不好看。要不,还以为我卖衣服呢?” 远远的孙霁月的脸还是一往的阴晴不定,她的经纪人忍不住的堵气发牢骚,“怎么不让她丢丢人?真是好命,走到哪里都有人解围。” “这才哪里跟哪里啊?”孙霁月倒是回头拍下经纪人的肩膀,你真是猪脑子! “不是说了,等你看好戏。”她又补了一句,“一会儿或许有人得笑不出来了。” 经纪人看着梅落穿上裙子,当她扭过来的时候,她猛的尖叫一声,“这是什么啊?”一双眼珠子都瞪圆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 这样的品质结什么结 好似外边听到了尖叫,何思仪浅笑嫣然的眸光里映出一丝冷意,很快消失不见。 助理小声的扯扯何思仪的袖子,“小姐,她怎么还不出来?”脸上露出数不清的得意与期盼。 “出来倒就好了。”何思仪她那一双明眸里涌着一丝阴寒,现在谁不期望着梅大影后,气质优雅,举世无双的从更衣室走出来。 不过…… 门外最着急的就是现场导演刘导了。 刘导巴巴的盯着门的方向,双和合十,急得直念佛,“姑奶奶,梅大小姐,你赶紧出来吧,我最后一分钟了,这场子若是砸了,我得扣薪水啊!” 角落里的孙霁月脸上笑意不断扩大。 她的经纪人有些懵,不明白主子笑什么,是为梅落高兴,不会吧? 门嘎吱的一响,披着长发的梅落踩着漂亮的浅短跟的卡其色鞋子,上身穿着刚才借何思仪的一件套裙优雅的走出来。 “哇,真漂亮!“ “好复古!” “有一种欧式的美人服感觉!” “这是什么牌子的?” “肯定是新款!” 四周一片艳羡声不断传来。 梅落脸色淡然,始终露着一丝微笑,“思仪,太感谢了,改天我请你吃饭。”说完她优雅的步入了现场。 何思仪却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梅落的裙子,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刚做的红色蔻甲,深深的掐进她细嫩的掌心里。 刘导抹了把额头的汗,低头看看表,“我的亲娘,时间刚刚好。”便疾步跟着走进直播大厅的后台。 远处的孙霁月呆呆的望着梅落远去的身影,脸色的笑陡然僵住了,有点懵。 人群缓缓散去。 整个金色大厅里的燥动暂时静了下来。 大厅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一闪,转眼不见了,而这时,正好梅落的经纪扭过头来,看到那一抹身影,待送梅落进到直播厅口,她低嘱助理几声,转身向外跑过来,电梯欲合上的瞬间,她看到男人的手中提着一件高贵的手提袋,是范思哲的牌子。 平时小姐最喜欢的牌子,也是最常穿的。 她只喊出一个楚字,电梯便合上了。 梅落的这个经纪人不由的打开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健上劈里拍拉的敲着,然后就发出一条短信。 车子上,楚嘉树看着手机发过来的短信,长长的呼了口气。 看看手中的袋子,他揉揉眉心,眼角露出一丝深深的阴郁,脑海里是那一道复古的小身影。 漂亮,精灵般的美丽。 像踏着仙气而来。 明亮而不妖媚。 大气而不做作。 闭上眼,本来想不再去想,没有想到那一道身影却在自己紧闭的眼幕中越来越清晰,甚至他能看到那一弯皎洁如月的眸子,波彩飞扬。 还有自信坚定。 “楚先生,去哪儿?”助理一边的方向盘,一边问。 “去一趟梅林。” “上午不是去了吗?那里有沼泽,太危险。”助理劝他。 “你想扣薪水?”他没有睁眼,但嘴角果出一层寒气。 车厢里立刻一片沉默。 助理撇撇嘴,从后视镜看一眼脸色不悦的主子,心想,乖乖的开车,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专心开车!” “……”明明没有睁眼嘛! 随着直播间外大厅里的安静,孙霁月勉强的站起来,脸色有不甘。 经纪人赶紧也跟着她站起来,“小姐,我们去看朋友吧?” “看个屁的朋友。”她居然吐脏话,本来她就没有打算看朋友。 经纪人哑然的看着孙霁月,然后迅速的帮主子提了包向外走去。 还没有走到电梯口,何思仪倒是不急不缓的也走进电梯,目光却没有落在孙霁月的身上,紧接着还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走进来。 员工一看是视后,与新星,主动的向她们含笑致意。 “何小姐好,孙小姐好!” “好!” “好!” 走出电梯,孙霁月倒是客气的向何思仪告别,“何小姐回见。” 何思仪显然的做出一种不屑的神情,“回见。”甚至正眼看也没有看孙霁月那一张青白交错的脸。 坐上华丽的保姆车,孙霁月的脸色才稍稍变得正常一些,“有什么了不起?”恨恨的瞪着那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子,牙根恨得直痒痒。 “就是。”经纪人也赶紧应和主子。 “刚刚火了,就这样嚣张,早晚得被人踩在脚底。” 孙霁月生气的坐上车子,经纪人赶紧一踩油门,“月小姐,去哪里?” “回家。” “啊?好。” 保姆车里,何思仪一脸的怒气,劈头盖脸的骂着车厢里的助理,恶语相向,“你怎么让她穿这么一条好看的裙子。” “我是按着你的要求,准备了一堆透的,太露的,还有这条是几年前的裙子。”经纪人很委屈,这一条裙子明明很掉气,而且何思仪还曾经比划过,说,这条裙子是所有衣服里最差的一款。准备扔掉的。 “蠢货。”何思仪明显的不想再说话了,真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夕阳西下, 梅落拖着彻底的疲惫身体,由经纪和助理一左一右的扶着,好歹上了保姆车,小脸都红扑扑的。 助理抬手一摸,手指迅速的从梅落的额头缩回来,像是触了电一样,嘴里嘟嚷着,“不好。小姐发烧了。” 赶紧上医院吧。 晚上,经纪人和助理都不放心的陪在她的身边,刘嫂端上来一碗白米鸡肉粥,“小姐趁热吃一点。” 助理给刘嫂招手,示意她下去,径自洗了手,端到小桌子支到梅落床头,看了眼墙上的吊液,又摸摸她的额头,“还好下去了。” “谢谢你们。”对于忠心的经纪和助理,梅落很是满意,所以出道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换过,有经验的好的,不是没有主动的凑过来,她都没有换过她们,她知道,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来的。 “谢什么啊。”助理端过碗大咧咧的一笑,“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你们好了,我们才有赚的。” 经纪拿手一搡助理肩头,“就知道前前前的,眼珠子都掉进去了。” 突然间,经纪的话头一转,眉头紧蹙,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看着自家主子,“今天何思仪真的这么好心?” “她哪有好心。”脾气耿直的助理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 “看看刚才的裙子都是几年前的款式,根本她就没有好心的帮我们,她是故意的想让小姐出丑!看看小姐刚穿上裙子时的丑样,简直气死我了。”助理接着又劈里啪拉的说个不停。 “多亏,小姐打破常规穿法,将土气的领子,一口气趴到侧面,露出圆润的肩头,倒是形成一款单肩复古的裙子,衬出一种欧洲名媛的气质。”经纪人还在想着刚才的情景,眸中有几分惊艳。 “还有我的助阵鞋子的功劳。”助理伸伸手。 “区区几百块的鞋子,你穿着怎么感觉不出来高端大气,可是我们小姐穿上就是名媛!真是化腐朽为神奇!”经纪人托着腮一片慨叹,“你穿得可是小姐几千块的鞋子!” 她故意笑助理。 “哼!”助理生气的扭头。 “不过好歹亮瞎了他们的钛合金狗眼。”经纪人很解气的感觉。“真是转危为安!” “虽然,胜利过关,但是我感觉孙霁月他们就是故意的。你说,咱们小姐要嫁给黎总,她怎么故意拆台呢,不行,我要打电话告诉黎总。”助理又开始生气,抓起电话就要播。 正在喝粥的梅落喝止她,“别闹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神情。 “那怎么行?” 经纪拽拽助理,“别说了,小姐不想和姓孙的闹僵,算是给黎总面子,毕竟以后是要结婚的。” “这样的品质结什么婚,结了过去还不是去他们的鸟气,还不如不结!”助理开始愤愤不停的说脏话,她年龄少,不如经纪的性子沉稳。 正在喝粥的梅落突然间一怔,手中的粥勺也一下子啪的落到碗中,发出瓷器叮当的鸣响。当的,很清脆。 第五百五十六章 作恶终有报 经纪人恼怒的瞪了助理一眼,明明知道这两天,自己家的主子就要和黎家那边订婚了,这样的女星,这样的豪门,如果出了意外,无论从哪里说都是一场公众的笑话。 郎才女貌的婚姻。 上次和修川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是经纪人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她拍了下助理的手,担忧的看着主子那一张微微苍白小脸,“她年龄小,口没遮拦的,别上心。”经纪又瞪助理,下颔指指门的方向,显然你还不出去。 助理不服的斜睨了眼经纪,又担忧的看了眼梅落的方向,感觉气氛不太对劲,转身拉门就要出去。 “等一等。”她蜷起苍白的指尖,用力的握了又握,“以后这样的话,不许说了。”格落看着还有半碗的清粥,摇摇头,“我不喝了,我想静一下。” “大后天上午的订婚?”经纪人请示梅落的意思,她想是不是通知黎思远订婚延期。 “照常吧。”她美丽的水眸之中有一丝颤动,还有一抹前所未有的苍茫,梅落有一点不知道这样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阖上眼睛,空渺的脑海里出现了黎思远那一张沉稳的脸,然后随着风雨吹来,那一张脸随之被吹散,另一张脸清晰的映上来,妖冶的桃花眼,勾人摄魄,让她倏的睁开眸子,目光所及之处,却什么也没有。 空空荡荡的。 经纪和助理离开了卧室。 助理跟梅落年头不少了,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她没有介意,只是那一番话确实触到了自己的心里,有些痒。 第二天, 梅落参加综艺节目的复古形象成了粉丝竞相追逐的样子,纷纷效仿。 经纪人高兴的一早就拿着手机闯入了梅落的卧室,抬头一看床上,空空如也,“小姐去哪里了?”她正摸着脑袋懵逼的时候。 卫生间的门拉开了。 梅落穿着一件随意的家居服走邮来,小脸素净却是格外的让人怜惜,有一种叫做楚楚动人,便是眼前的这一种感觉,水波轻盈,略带病态,有如西子之美。 刹时看呆了眼的经纪人一动不动,嘴巴都要张着合不拢。 走上前,她嘴角含笑,抬手拍拍经纪人的肩膀,“我不是你的魔|镜|。”她鲜少的幽默,让经纪人一下脸红起来。 反应过来的她将手机甩到梅落身前,“小姐,看看,你貌似不错,火上加火,我一早上就接到好多个特别火的网络小说剧本的邀请,说是要改编影视,你有没有兴趣?我挑了几个,想让你看看,怎么样?” “你看着来吧,时间最好错一下,后天上午,我订婚,晚上举行蓝丝带暖心行动慈善晚会,听说会有一些大型的拍卖。我必须去,而且我有一件项链也想拍卖,到时捐给灾区,你知道我的童年和那些孩子是一样的。静好给了他们学习知识的地方,我想给他们一个全新的家。” 经纪人的眼睛一下子弯了下来,“小姐,我知道,你想帮他们盖一所当地最好的福利儿童院。” “而且那里工作人员的工资,由我们来发,不然,光靠流动的志愿者也是不现实的,孩子受灾后,又惊又怕,需要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我一定要打造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梅落的眼睛终于亮了又亮。 经纪人激动的眸光四射,她知道小姐是也是地震之中过来的孤儿。对地震一向很敏感,只要出现地震救灾,她一般都是亲自前去,然后捐很多的款项。 “对了,灾区的红十字会,上午打过来电话,说是款项前两天就到了他们的帐目上,感谢你和楚先生的捐款。”经纪人提醒她。 “哦。”梅落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她想到上次在灾区的时候,楚嘉树说过他捐了,并联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订婚,有没有我们需要准备的?”经纪人想帮梅落的忙。 “暂时没有,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梅落突然间想到自己从一开始的订婚到现在,好像并没有做过任何一个即将订婚的妻子该做的事情。 她倏的觉得有些羞愧。 电话接通的时候,黎思远一如既往的沉稳醇厚,“怎么了?”嗓音有一点沙。 她不忍的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声音有柔软亲切。 让那边的黎思远有着刹那间的一怔,和她相识以来,尤其是订婚以来,这是她最温柔的一次问候,像一道棉絮轻轻洒洒的落在了自己的心尖,很暖,很舒服。 “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不起。”很久,梅落才歉意的从内心发出一丝低落。 “不要这样,以后我们是夫妻,没有谁对谁错,没有人指定,我们应该谁做得多,谁做得少。这不是数学。”沉沉的话,一声一声的落在梅落的胸口。 她愕然的对着话筒,有那么一刻,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缓了一会儿。黎思远关切的问,“你对订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没有?” “没有。” “戒指明天空运过来。” “好!” 下午的时候,梅落刚刚午睡过来,就听到经纪人一声门外的尖叫,“这真是大快人心,真是老天有眼。” 梅落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就看到纪人和助理满脸桃花灿烂的站在门口,二人进去,就眉飞色舞大笑起来,“小姐,看看……”助理将手机打开,示给梅落看。 原来不想看,但看到二人兴奋不已的样子,不由的接过手机,梅落想,看来准又是娱乐圈好笑的事情。 不过看到手机屏幕的那一秒,她顿然顿住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醒目的标题,“s姓小姐因吸毒被拘,上演女子监狱风云。” “不可能吧?”梅落她喃喃了一句,抬眼看着满脸还在笑的经纪与助理,还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助理的嘴巴连珠炮似的就突突的开始了,这就叫,“人在做,天在看,早晚得有报应。” 梅落将手机塞给助理,叹了口气,“不作就不会死。” “对对,不作就不会死。”助理赞同的一个劲儿点头,要来她还以为小姐要做圣母玛丽苏呢,看来现在她放心了。 不过一转眼儿,梅落倒是拿起自己的电话,拨了一个号过去,“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经纪人眼尖的看到电话号码指的是黎思远,她的眼晴转转,并没有说话,朝着助理看看,二人先后走出屋子。 几分钟后, 梅落已经换好一套利索的妆束,浅蓝色的袍子,不着任何饰品,皮肤白皙,通透,只是刚才脸上的那一丝苍白,被她施以淡淡的腮红给掩饰住了。 助理一看,就知道了,立刻声音不悦,“小姐,不要去。” 深深的看了眼关心自己的经纪与助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走吧。” 公安局的看守所里, 当梅落赶到的时候,隔着玻璃窗就看到一脸憔悴的孙霁月走出来,经过一夜未合眼,她看上去,又狼狈又灰颓。 “孙霁月,有人看你。”狱警不客气的声音。 当她抬头的时候,见到眼前的几个人,眸子里立刻呈现一种凶狠的光芒,她死死的瞪着梅落的方向,大声嘶吼,“梅落,你这个贱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她的眼神闪动着仇恨的火焰。 “你自己作的,还怪别人,梅小姐好心看你,你还反咬一口,真是属狗的,小姐我们走。”助理一看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好歹的东西。好心没好报!” 看着孙霁月疯了般的仇恨,梅落摇摇头,面色不改,神情淡然,“孙霁月,我不知道你吸毒,我更没有按着你吸毒,你为什么将罪强加到别人头上,何况我知道,作恶多端终有报,你现在应该到了报的时候。” 梅落倒是缓缓出口,没有咬牙切齿,没有恨之凿凿,像一团棉絮柔柔的软软的呼出来,里面却是藏了万把银针一齐随棉絮迸发出来。 那是一种阴柔的狠。 助突然间觉得脊背发凉,简直不敢相信主子竟然会这样说孙霁月,她被雷懵了,下一秒,她却咧开嘴笑了。 “落儿。”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进入梅落的耳畔,她面色微笑的看关孙霁月,不过此时却看到孙霁月的眼睛里有一片精光闪过。 第五百五十七章 千年的狐狸精 梅落扭过头,贯着刚才的笑,一仰头就看到黑着脸,有些陌生的黎思远,而且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上了岁数的中年妇女,看样子保养得很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雍容。 她从探视窗口的椅子上站起来,敛住刚才的笑容,优雅的向前一步,“思远。”她淡淡温和的声音。 黎思远未开口,可是刚才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却是目光恶毒的剜上了那梅落那一张俏丽的脸,恶狠狠的开口,“如果发现,真的是你害人,我绝饶不了你。” 经纪人不悦的上前一步,一下子挡住梅落,因为她看到来者的气势汹汹,还有那种眼神的不善,她担心小姐吃亏。 “姐!”这个女人刚迈出一步,立时被黎思远一道长臂横上前挡住,劝阻她,“你这是干什么?月月吸毒和落儿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说什么关系,若不她串通别人举报,月月能关在这里?”这个女人的声音不单单是质问,简直是咆哮。 黎思远却是一如既往的和气,“姐!落儿……” “落儿……落儿……”你眼里就有这个千年狐狸精,“你不知道,你眼中还有没有你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被这个千年狐狸精迷失了双眼,看看你自己,都被迷成什么样子了?” 雍容的女人是孙霁月的妈妈,黎思远的嫡亲表姐。 在一旁的助理一听左一个狐狸精,右一个狐狸精的,立刻胸口的气血一股涌向脑门,她上前一步,指着那个贵妇的鼻子大声指责,“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梅小姐,自己的孩子管不住去吸了毒,将屎盆扣我们小姐头上,我们是逼着她吸,还是按着吸了。真是神经病!” 经纪人也意外的想沉气,也沉不住了,她清清嗓音,看到又欲上前的月月母亲被黎思远的大手握着手臂,“姐姐不要冲动,不关落儿的事。” 她看到黎思远一直劝阻,舌尖又缩了缩,退了回去。 可是下一秒, “你还护着那个千年狐狸精。”孙霁月的妈妈更是有恃无恐的大叫。 刚才本就想说话的经纪人被月月母亲的脏话彻底的激了起来,“谁是千年狐狸精,你见过千年狐狸精吗?你的女儿勾引楚影帝的时候,就是狐狸精了,你们吸毒还赖我们身上,怎么不说你们的大姨妈来了,也是我们用棍子打出来的?” 助理正恼怒着,脸色发青,一听这话,扑的一声笑喷,她没有想到一向沉稳淡定的经纪居然骂起人来,有主子有一套。 简直是太酸爽了! 梅落也是愣了,但是她却紧绷着胸口的笑,她想这个时候,还是给黎思远点面子吧,毕竟人家护了自己。 一听这个,孙霁月母亲暴怒了,脸色铁青到了极点,她激动的抬起另一只没有被黎思远握紧的手,咬牙切齿的骂着,“一群狐狸精,我饶不了你!” 经纪人轻哼,“我们成了狐狸窝,那你家的黎总是什么?大约是同类吧?估计你也跑不了?万年的,不对,万年的不是狐狸精,是乌龟王八蛋!” “你……”孙霁月妈妈气懵了。 助理笑得声音更大了,咯咯咯的。 这时黎思远正示意梅落不要再说了,不悦的看了眼梅落的经纪人和助理,脸色有些沉。 趁着表弟一走神的功夫,孙霁月母亲张丽文迅速的挣脱出身子,疾步上前,甚至像一阵风儿似的就冲到了经纪人的面前,气愤的抡起胳膊,照着经纪的小脸,就是猛的一掴! “啪!” 清脆响亮。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纪纪人的脸被甩得一偏,然后愤怒的转过脸,抬手抚着脸上红肿的五根手指印,刚要还手,这时的梅落看到纪纪的嘴角一抹鲜血流下来。 梅落脸上的淡定,瞬间消失,有一丝锐利冷寒的目光渐渐渗透过来,她无视黎思远示和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张丽文那一张打完之后,华丽却狰狞依然的脸,她缓缓从经纪人的后面绕出来,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姐!”黎思远有一丝不悦,深遂的眸中闪着些许不明的情绪,他定定的看着梅落不知道她怎么处理。 她一直谦和的。 他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以后是亲戚。 梅落安慰罢经纪人,目光始终映着那经纪脸上那一片红通通的指印,她面部没有表情的走到距离孙霁月妈妈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脸色覆着一层冷意,目光像是迸出无数的钢钉一样,嗖嗖的往外射,她想从打人者的脸上射出一个洞来。 “落儿……”黎思远有一些不安。 孙霁月的妈妈立时被她脸上的不善,还有眼睛中的寒意给吓得顿住了,她也看过不少梅落的影视作品,多是温柔如画,平时只不过冷傲罢了,何况一个戏子,她根本就没有把梅落当一回事。 “我打她怎么了?”孙霁月妈妇张丽文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嚣张的瞅着梅落,她才不怕梅落呢? 再说黎思远还在这里呢? 啪啪,两声!梅落扬手左右开弓。 眼前一片金光四溅,张丽文刹时就懵圈了,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双颊上火辣辣的疼,她摸摸自己肿起老去的脸,立刻气急败坏的就要冲过去和梅落拼个你死我活。、 她可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担心出乱子的黎思远眼快一把扯住她,低沉的声音满是阻止,“姐,不要闹了。这是看守所!”他担心这样会丢人,未婚妻与姐姐公然大打出手,想一想就脑仁疼。 张丽文恨恨的剜着梅落的方向,发现她淡然的脸,还是刚才的样子,眼里的冷意虽然退去,但是余锋未歇,那一股锋利直直的戳上她来时的碎毒眼睛。 她以为梅落当着黎思远的面不敢将她怎么样,没有想到她错打了算盘,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两巴掌。 “第一巴掌是给我经纪人的。第二巴掌是你对我的污蔑。”梅落的声音很冷。 就连一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瞪着大眼珠子,险些掉出来,梅落还是掀掀桔色的唇瓣,优雅,不生气的调子,竟然还含着笑意,“你可以骂人我,但是我的人不是你动的。” “你……”张丽文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吃了哑巴亏。 黎思远倒是以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望着梅落,他发现她生气的样子不但美,美得惊心动魄,还是带刺的美。 “这是警告,容忍绝不是纵容。”梅落最后又补了一句。 “就是,真不知好歹。”助理赶紧意气风发的插了话,感觉刚才主子的样子好酸爽,酷毙了! “昨天你家小贱贱泼我家小姐水,害得小姐没衣服,差一点节目毁了,我家小姐不和你计较,反而看了新闻第一时间来看你,没想到你们这么污蔑我家小姐,这年月好人难做。” “既然好人难做,就不做!”经纪人随同助理的话,二人相视一笑,拍拍手,“小姐,我们走,给贱贱们腾地儿!” “落儿……” 梅落什么也没有说,兀自的走了同去,走出探视间,感觉头顶的房子有些压抑。 贱贱们……张丽文突然间反应过味来,立刻大气得脸色发青,她们居然骂自己贱人,刚才都没有听出来。 “老妖婆,这么大岁数化那么浓的妆干什么,想勾引谁?不过保养的再好,没男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定是什么冷淡的,现在激素亢奋得才发那么大火。”助理让经纪和梅落先走,自己临出门前,还是酸爽的踩了一脚。 “你!” 张丽文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盯着梅落的背影,气得猛的一把甩开黎“思远,思远,你就是这样准备给我找一个催命鬼,要将家里祸害得一片鸡飞狗跳?” “姐姐!” “不要叫我姐,如果你非要和那个狐狸精订婚,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张丽文恼羞成怒的向着里面走去,一眼就看到女儿憔悴的容颜,顿然心如刀绞。 “落儿!”黎思远还是紧走几步,追了出来,经纪人和助理有眼色的立刻退进车内。 梅落咬了下唇,然后抬起头,水眸无一丝情绪的望着他,她知道那一双深遂眸子里的纠结与难堪,扬起弯弯的唇角,“思远,我尽力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是恨嫁,但是恨嫁不能到自己的人受欺负的程度。 砰的一道有力的大掌一把握住她的细腕,“梅落。”他直接喊了她的名字,有些急切,他知道今天有点乱。 第五百五十八章 美人宴 黎思远的声音头一次的不稳、纠结无奈,“她是表姐,是月月的妈妈,小的时候,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且我原本家庭条件不好,甚至出国留学的费用都是我表姐出的,还有我成立公司之时,表姐也投了资。” 看着黎思远那样一个成熟稳定的男人,现在突然间有点乱,她倏的有一种特别陌生的感觉,他在解释,可是在她听来,怎么却不是那样的动人。 她想起助理说过的一句话,这样的婚结不结的…… 拉开车门,经纪人很严肃的下了车,一本正经的不顾梅落的使眼色,她大义凛然的望着黎思远,“黎总,有句话,我本不该说。” 黎思远知道梅落的这个经经人眼光独到同,沉稳到不像话。 “你的表姐是你的亲人,你的月月是你的亲人,那我家小姐呢,我告诉你,梅小姐,是我喜欢的主子,她嫁给你并不是图你的钱,因为她有的是钱,但是,她嫁给你也绝不是受罪的。如果你不能保证你所谓的亲人欺负我家小姐的话,我希望你们的订婚要慎重考虑。” 经纪头一次沉不住气的替主子做了主。 梅落惊愕的望着平时太过稳重的经纪,她一向圆滑世故,稳重,一般不和任何人产生冲突,这一次,是怎么了? 为了自己的以后? 黎思远愣了愣,梅落抓好时机,挣脱他的禁锢,迅速的拉开车门上了车。因为现在们他们彼此在静一静。 梅落感激的看了眼经纪人的方向,有些感动,更多的是亲切。 开到警察局门口不远处的时候,恰好一辆普通的黑色宝马疾速的开过来,和梅落的车子整整的相错而过。 前面的玻璃窗内,助理低呼一声,“这不是那谁吗?她来这里做什么?” “谁?” “好像何思仪大小姐。” 经纪人笑了笑,拨拨自己头发,“你开什么玩笑?何思仪小姐现在是身价飙涨,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 “也是。”助理回头看着远去的紫色跑车,喃喃自语,“我一定是看错了,不过真的像她。” “不过,以她的性子,出门招摇的时候,怎么也会开她拉风的紫色跑车,黑色的车子,明显不是她的风格。”经纪抬手戳戳助理的额头,“眼角闪迷雾了。” 车子驶离了看守所,梅落的脸上倒是意外的有些冷清,经纪人与助理立刻老实下来,“对不起,小姐,我们跟你添麻烦了。” “以后能不能叫我梅姐?”梅落扭过头,真诚的望着她们的方向一眼。 “我们不是怕降了您尊贵美丽的身份?”助理故意打趣,“这么漂亮,这么养眼,哪里跳出我们这些谷树皮的妹妹?”助理心直口快的调侃。 “你还武大郎呢?”经纪人拍拍前边助理的肩膀,笑得上气不结下气。 “依我说,小姐……哦,那个梅姐姐就不应该去看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作死她。”助理不解气咒怨。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梅落的眼睛里突然间亮了又亮,“张丽文说,是我串通别人举报的她女儿?” “对对!”经纪人一拍大腿,“我也想起来了,是的,所以张丽文见到你就破口大骂。” 这才是真的症结。 几个会意的点点头,经纪人开口,“谁这么缺德的栽脏陷害,还是她们就以为我们举报的?” 梅落倒是落下眼皮,仔细的思索一会儿,“应该是有人故意污陷,可是本来我和孙霁月貌似就有一种水火不相容,自从上次她使坏让我人气下降后,我们的关系就一直水火不容。她猜是我也有一定道理。” “她不过想追楚先生,自己没有魅力,却把气撒在你的头上,我想楚先生不会喜欢这样没有一点内涵的女人。”助理每次都是直话直说。 “人家有内涵,人家可是某国著名学府的毕业生。”经纪人慢悠悠着。 “那就当狗粮吃了,涵的不一样而已。”助理笑了,骂人不带脏字的。 “好了,这件事过去了。”梅落目光望着前方,心突然间有一点发空,她在想,周末上午的订婚怎么办? 她扬起嘴角,或许…… 她没有再想下去。 经纪人舔了舔唇角,“那个,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她是有几分犹豫,这个时候,是不应该给梅落添堵,可是她还是要说。 “那个你生病的前天晚上,楚先生一直陪着你,一晚上都没有睡……”经纪人小心翼翼的说出来,眼仍的余光偷偷打量着主子的脸色,担心被暴批。 可是下一秒, 梅落笑了起来,轻轻的,经纪人笑得心里发毛,“怎么了,还是你一直知道。” “他生病的时候,我照顾他,我生病我想他应该照顾下,欠下的病情债怎么也得还。”她才不会胡思乱想呢? 同事情分。 经纪人一脸的苦瓜相,说了半天,主子怎么就这么点反应。根本一点人情也不念。真是冷若冰霜的冷美人。 本来,她想说那天在大厅门口看到了楚嘉树,她知道他一定是来送衣服的,她第一时间给他发短信,结果立时楚嘉树就到了。 聪明的经纪人想,如果楚先生不在楼下守着,怎么可能立刻就能出现。 “楚先生……”经纪刚一开口,她还想替楚嘉树说点好事,可是梅落却是生生的截断了她,“下午,我准备休息,明天的广告接着拍,后天订婚。” “你还订婚?” “为什么不?”梅落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经纪和助理错愕的态度,“我又不嫁张丽文,也不嫁孙霁月。” “可是他们母女在黎氏有自己的股份。”经纪人沉沉的道出自己的担忧,这样的关系,以后会尴尬。 “我也有钱,所以我们花各自的。婚前公证!” “可是,天天能看到她们,每天像吃一只苍蝇一样,不两只苍蝇一样,是多么的恶心。这样寿命都得减了。”助理心直口快的嘟嚷。 “如果,能吃掉她们也罢,就不用天天的招摇在小姐的面前。”经纪人笑喷了,单手拍着助理的肩,“妹,你真萌,我想最近你女性荷尔蒙超标了,该找个男人。” “妹,不需要男人,需要你。” “我可不和你弄|基,我们口味不同,我还是喜欢花美男。”经纪人狠狠的捶了助理的腰。 “晚上约何思仪吃个饭,总要感谢人家的。”梅落淡淡的说,毕竟是一份人情。 “呸,小姐,咱们晕了,她明明不是好心,你还请她吃饭,不是冤大头吗?” 突然间,助理水眸光泽四溢,就像钓了一鱼一样的开心。 梅落按了何思仪的号码,“思仪,吃个饭吗?” “谢了,在哪儿?” “我记得有一个新开的饭店,很有特色,好吃,你过来,我带你去,地址在……”梅落满脸含笑,桔色的唇角轻扬,有那么一丝俏皮与妩媚。 到达饭店的时候,已是中午。 经纪人和助理一起就位,临近十一点半的时候,经纪倒是在门外迎到了一身白色浅薄套装的何思仪。 “姐姐真早,我这么叫,可以吗?”来到餐桌前,何思仪倒是给人一种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梅落大方的站起来,露出一抹微笑,唇色盈润的掀起,“妹妹,这么忙,请到是荣幸。”她谦虚却不是屈膝,礼貌客气并用,做得恰到好处。 “哪有,区区一件衣服,倒是让姐姐破费了。” “客气,坐。”梅落她手臂一扬,示意何思仪坐下来, 何思仪她皱眉的看看周围的环境,“怎么不是包间?”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满。 梅落笑着解释,“楼上确实有两外包间,不过,有人提前预订了,我没有订着。还希望妹妹尝尝这里的特色。” “那好吧。”何思仪也不太挑剔什么,虽然不悦,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是公共场合。 可是何思仪上次给梅落抱衣服的助理倒是咄咄逼人,“何小姐现在多火,你们弄了什么个酒店?这明摆是想让我们丢人?” “哪有?”梅落解释,不蕴不火,“这里真的很有特色。” 刚刚巡逻的经理也上前示好,一会儿请何小姐尽心用餐。 待何思仪一伸出手来,梅落的助理眼尖得不得了,燃着焰光,“哎呀,何小姐,你的指甲真漂亮,在哪里做的?” “当然是法国美甲店。” “不过,怎么有一个这么短?”助理故意吹毛求疵。 何思仪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微变,立刻沉了下来,明显的不高兴,她的助理倒是生气,一时没忍住,“若不是你们……” 下一句,她被自己主子何思仪瞪过来的冷光给震慑回去了。立刻闭了嘴巴,不敢再说。 第五百五十九章 你和他不是很熟吗 “我们怎么了,又没有生瓣你们小姐的指甲,看你说的,知道是以为我们在开玩笑,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拳脚相加,大打出手呢?”经纪人倒是聪明的冲着助理妹妹摆摆手,直接盯着何思仪的助理,有些冷笑。 三言两语,就将何思仪和她的助理顶了一个人仰马翻。 “原来何小姐就和梅小姐情同姐妹的,只是你这个人挑唆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太没有道德了?”梅落经纪人含沙射影的将何思仪的助理彻底的逼进语言上的死胡同。 逼得她哑口无言,毫不招架之功。 何思仪瞪着自己的助理,狠喝一声,“你瞎说什么,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这一下,何思仪的经纪垂下头,发蔫的声音,“小姐,我不会说话。”她怎么不知道,当初和主子想让梅落穿一件老土的过时的几年前的衣服,结果梅落换了一个穿法,倒是穿出了与众不同,还配了自己助理的鞋子,给人惊艳了。 主子当下气得变把指甲折断了。 梅落的经纪人脸色不悦,“这什么酒店,上菜这么慢,我去催催。”说完起身就离开了,眼角却冲着助理挤挤,别让主子吃亏。 很快,几道菜上来了。 看着桌上色香俱全的菜,何思仪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梅落的助理从包中取出一瓶价值不菲的窖藏红酒,“思仪,来,我们喝一杯。” 何思仪看看这瓶红酒的外国字母,嘴角撇撇,意思是这还差不多。 看出端倪的梅落倒大方的笑笑,“尝尝,怎么样?”说罢亲自给她倒了一杯,倒不是因为恭敬,只因为不管那件衣服怎么样,还是救了自己急,救了自己的名气。 优雅的端起高脚杯,抿了口,何思仪点点头,“不错,纯正口味,拉菲的。” 那个梅落的助理一听不高兴了,好像你非得品出来,才能是拉菲的,如果品不出来,就是假的似的。那种不悦的小眼神不自觉的就朝着何思仪那一张精致妆容下的脸瞟了下,表示自己不满。 这一眼,何思仪的助理正好看到了,立刻回瞪梅落的助理,两个人开始在眼神里火焰烈烈的开始暗战了。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正在这时, 饭店的门口,一阵骚动, “哎呀,听说桃花男神楚影帝来了。” 果然,梅落脸上不动声色的挂着一抹微笑,手却不不自觉的握紧高脚杯,此时的何思仪却是突然间媚眼一亮,听到嘈乱的声音,迫不急待的就扭了过去。 笑意盈盈, 居然在几个人的注视下,端着高脚杯径直来到了楚嘉树的眼胶,媚眼如丝,透着一丝朦胧的迷离,|“楚先生,来就餐吗?” 在一群围观者的簇拥,索要签名的情况下,楚嘉树看到走近自己的何思仪,那精致的妆容掩映着一丝动人的春色,他皱眉,只点点头,一个字也没有说。 “一起吗?”不顾他的冷漠反应,何思仪赤果果的主动发出邀请,到是让楚嘉树意外了下。 “我们没有那样的熟!”他冷漠的回拒,风飞凤舞的签了一个名字,根本就没有看何思仪一眼,冷冷的向前走去。 何思仪满面春风盛情的脸,立刻尴尬的僵在那里,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下一句接什么,下一秒,转转眼珠的她强按下自己心绪,“我和梅落姐姐在一起用餐,不知道楚影帝有没有兴趣在一起?” 楚嘉树的眼角稍微迟滞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我订了餐位。” 说完,直直的穿过何思仪的身边,有一抹淡淡的烟草如春风一样的从她的脸上飘过,她摸摸自己的脸蛋,眼角有一丝诡异。 等何思仪回到餐桌上的时候,梅落还在静静的用餐,姿态优雅,看不出喜怒哀乐,抿了抿桔色的唇瓣,她抬起头,“怎么,思仪觉得不合口味?” “还行。”有些被楚嘉树拒绝的不甘。 梅落的助理相当不高兴的瞪了眼,被楚影帝给呛了吧。但她并没有将话挑明,只是顾自的夹了口菜,“梅姐姐,菜很不错,多吃一点。” 抬眼之际,梅落的眼神一抖,不小心的就看到楚嘉树正笔直的坐在餐桌前,举止优雅,目光深遂,不经意的她那一双水润,就那样毫不征兆的撞进他的幽深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只是几秒钟,她感觉到炽执,然后还有暗涌,下一秒,她慌乱的收回眼神。 感觉突然间有点怪怪的。 感觉她和楚嘉树的关系刹那间有一点微秒,微妙到自己都说不出来。 就要她一怔的时候,暗藏心事的何思仪却看到了那电光火石间的眉来眼去,她不禁抿嘴一嘲,“梅小姐不是和楚影帝很熟吗?不过去打一声招呼吗?” 梅落的一助理一听立刻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家小姐和别人说话,都得经过何大小姐的审批?”意思是你算哪颗葱? 此时的经纪人也回来,神秘的笑,“主打菜马上上来。” 梅落助理悄悄的抬眼皮和经纪道,“楚先生来了。” “哦。”梅落经纪的目光瞟了一眼,发现自己家的主子正在闷声吃饭,根本没有看向那一边楚先生的欢声笑语。 很快, 主打菜端上来的时候,何思仪的眼睛立刻都瓣直了。 巨大型的龙虾! 所有的人都啧啧的称赞着,不仅如此,其它桌上的人也是看呆了。梅落婉尔一笑,“思仪妹妹,招待不周,请谅解。” “哪有。” 正当这边吃得不亦说乎的时候,眼尖的何思仪一眼瞄到楚嘉树起身离座,仿佛是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水波横动,转而何思仪也起身,笑意盈盈,“姐姐,我去一趟洗手间。” 望着何思仪离开的背影,助理聪明的一言点透,“心在曹营心在汉。” 何思仪的助理立时不高兴了,脸侧过来,颐指气使的,“你说谁呢?怎么说话呢?” “我骂狗呢,你也回应。”梅落的助理早就看到何思仪不顺眼了,上次分明是故意整主子的,主子还这样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不服不愤呢? 何思仪的助理在自家主子的下首,现在主子一离开,她和梅落之间只空了一个位子,她眼角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发光的东西,然后迅速的拉开椅子,端着一杯红酒,很谦虚的声音,“梅小姐,以后还请多照顾我家主子。” 哎呀,她话题一惊,“看您的后肩处有个什么东西,我帮弄弄。” 只能嘶拉的一声, 一丝凉从后背感应到心里,梅落蓦的回头,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抬眼看到何思仪助理阴测测的笑容,她什么也没有说。 洁白如玉的后背就那样光彩夺目的映了出来。 只是几秒之后,那股凉意转而代替上了一种温暖。鼻尖还传来一抹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如雾般的,如丝如缕的缠绕在自己周围。 下意识声音,楚嘉树? 梅落一稍抬眼,就看到楚嘉树那一张柔润的脸,眸光深遂,暗潮随波涌动。 “梅小姐,如果走光可不是一件好事。”他话落间一丝森冷的目光睨过那一张胆战心惊的脸。 何思仪助理脸色发白,握着东西的手指微微颤抖,并迅速的背了过去,心虚的立刻垂下头,不再吭声,只感觉后背发出嗖嗖的凉意。 “怎么了?”恰到好处的何思仪到是走了过来,很无辜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眼光很是精锐的捕捉到梅落的身上落了一件阿玛尼的外套。 楚嘉树的? 一股嫉妒的火焰腾的从胸口燃起,梅落怎么就这么受欢迎,自己好歹也是和梅落差不多平手吧,刚才和影帝说个话那么费劲吗? 很是不甘的何思仪立刻脸上露出一团灿烂的笑,“楚影帝,看来真的怜香惜玉,姐姐到哪里都有男人喜欢?” 砰的,梅落的经纪人一听立刻摞下筷子站了起来。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然后又不给主子难堪,便又坐下来,“就是,有人到哪里都有人喜欢,可是有人到哪里都有人唾弃。” 第五百六十章 一件外套惹起的麻烦 “你……”何思仪握紧拳头,想是反驳,可是现在她得显得大度,“姐姐,人家也是羡慕和好意,你看……”她对梅落助理说话不满,很明白的表达出来了。 看到何思仪一副委屈的表情,梅落笑笑,“姐姐,不必介怀,我的经纪和助理就是有点直,爱说实话。” 有些直,说实话?楚嘉树听着,差一点内伤的憋笑了。 “妹妹一向大度何必计较,来,赶紧吃一点。”梅落倒是亲切连同名都不叫了。 楚嘉树笔直的站在梅落的身后,何思仪发酸的语气,“楚影帝,坐下来一起?”其实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他不会坐下来。 “好。” 直接招呼服务员,加了一把椅子,当服务员准备加在外面的时候,楚嘉树一招手,直直发将椅子夹在了梅落和何思仪的中间。 远的有人悄悄的拿起了相机。 这一下,何思仪故意满脸堆笑的站起身子,直接替楚嘉树倒了一杯红酒,“今天我倒是借花献佛了。“ “敬楚影帝一杯。“ 楚嘉树就那样笔直的坐着,一动不动,几秒后,他的右指有意无意的敲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有节奏,有规律。 何思仪的脸被这样晾了有点挂不住,只得将杯子向着楚嘉树的眼前伸伸,清清嗓子,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楚影帝,我敬你一杯。”自己好歹是一介视后。 就在话落的时候,楚嘉树修长的手指将桌上的酒杯握握举起来。 看到自己心中的男神终于举起酒杯的时候,何思仪高兴的眼角都弯了下来,一个劲的笑逐颜开,“我先干为敬。” 酒杯刚到唇间的时候,才发现楚嘉树的那一张如玉的脸却是侧过去,冲着梅落的方向,举举胳膊,“梅落,嗯?”一切自在不言中,很熟络的感觉。 梅落也讪讪的举起酒杯,含着笑意,随意,桔色的唇瓣微抿一口。 何思仪举着杯子碰着自己唇瓣,尴尬的望着这两人的互动,对自己熟视无睹的样子,立刻风化了,呆呆的。 经纪人不忘补刀,“不是干了吗?” …… 这一下,梅落的助理和经纪人一下子笑喷了,年龄稍大的经纪倒是憋了又憋,可是助理年龄小一点,本来性子就直,噗的一声,笑出声。 何思仪的脸立刻变了颜色,她的助理急着向主子邀功,便疾言厉色的指责,“你们什么意思,故意摆的鸿门宴吗?” “哎呀,不好意思,我们忽略了何小姐。”梅落无辜的望着何思仪那一张花容失色的脸,露出很真诚的样子。 “看我,应该知道姐姐和楚影帝原来就是不可否认的一对。”何思仪胳膊发酸的落了座,眼角一片恨意。酒杯中的红酒并没有动。 当着这么多人出丑,她简直气死了。 不等梅落说话,梅落的经纪立刻发话,“总算何小姐说对了一句话,我家小姐和楚先生不是一直是大家公认的荧屏情侣。” 乍一听没有什么,可是仔细一听,何思仪的脸差一点挂不住了。 什么叫总算说对了一句,合着之前说过话一直没有说对过?后知知觉的何思仪的脸色气得立刻变了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很是难看。 反应迅速的梅落助理,倒是又咯咯的笑起来,一本正经的责难经纪人,“怎么说话呢,何小姐怎么会说对一句呢?” 经纪白她一记,拆自己台呢? 下一秒,经纪差一点笑出内伤来,“我感觉何小姐很幽默,好像一句话都没有说对过。” 二人一唱一和,可把何思仪玩了一个通透。 倒! 何叫仪的脸刷的挂不住了,更加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梅落看看经纪和自己助理,好意的用公筷夹点菜,“妹妹,别介意,她们都小。” 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何思仪昂起头,强挤脸上僵硬的笑,讽刺的意味,“看来姐姐的属下都是伶牙俐齿,倒是让妹妹佩服。” 她真的不想再呆下去,可是何思仪抬腕看看自己腕上的表时,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转瞬即逝,抬起头,她浑然夹了几块龙虾,不亦乐乎的吃了起来。 这一枝惹火的红杏,我看你怎么收回来? 桌上平静了几分钟,当午餐进入尾声的时候,梅落示意经纪,经纪聪明的起身离从桌上离开。 几分钟后, 酒店门口出现了一抹沉稳的身影,身后跟着一抹雍容华贵的女人。 何思仪抿抿唇,嘴角勾起来,笑意无限扩大,好戏连连看看的样子。 很快,迈着沉沉的脚步声,黎思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上的梅落,眼角微弯,眉间轻柔,下一秒,当他看到梅落正在和楚嘉树欢声笑语,而且梅落的身上还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时…… 他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一丝冷意覆上眼角。 大步走到梅落的桌前,低沉磁哑的嗓音,“落儿?” 微微一惊,梅落很快就镇静下来,抬头,水眸轻转,“思远,吃饭吗,过来坐,给思远加一把椅子。” “等一等!” 身后跟着黎思远的张丽文立刻不高兴的上前一看,脸上露出讥俏,目光从梅落那一张漂亮的脸蛋移到楚嘉树的身上,再从楚嘉树身上移到梅落的脸上,不由的越来越生气,全身的血液直涌脑门。 张口便骂,“梅落,你真是贱,都要和思远订婚了,还这样水性扬花的男人打情骂俏,你当思远什么人?” 张丽文的声音很高。 整个餐厅里的客人都刷刷的回头,“怎么回事?”立刻燥动起来。 然后又一片寂静后的哗然,都纷纷来看好戏,议论纷纷: “梅影后,楚影帝怎么回事?” “不是影后要嫁黎总吗?” “怎么又和影帝扯上了?” “有点乱。” “先看看再说。” 梅落的指尖泛白,紧紧的握着眼前没有一丝红酒的酒杯,脸上刚才对着黎思远的笑意顿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无辜的水眸望着黎思远,觉得他应该说什么的时候。 可是黎思远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张丽文劈里拍拉的声音餐厅上空回荡,十分的嚣张,“梅落,你不就是一介戏子,恐怕为了拍电影电视的,和导演和制片人什么的睡过不少吧?” 噌的,梅落站了起来,因为身子激动,上身的阿玛尼外套,一下子从身上滑下来,她目光安然的盯着张丽文的那一张脸,“你敢说,你没有说男人吃过饭吗?” “我可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穿男人的衣服。” 下一秒,脸色黑沉的黎思远还是看到:楚嘉树不慌不忙的弯身捡起滑落的阿玛尼就要穿在梅落的身上,立时怒火中溢,眼神如冰块般的朝着梅落看去,然后比楚嘉树还快的伸出手,一把挡住递过来的衣服。 衣服啪的一声,再次落到地上。 紧接着人群一片喧嚣, “呀,原来梅影后的皮肤真是好,肤如凝脂。” “就是。” “雪白雪白的。” “真让人流口水。” 梅落的后背已是一片无限的春|光。 后背更凉了,梅落感觉有无数双色咪咪的眼睛戳着自己果露的后背的时候,幽怨的看了眼黎思远,陌生与疏远。 感觉受到了未婚妻的污辱般,不明情况,本来醋意大发的黎思远脸上更加冷若冰霜,此时的张丽文抓住时机,不遗余力的编排漫骂梅落。 “哟,一个男人的衣服倒是舍不得了,你说后天和思远订婚,今天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看来梅大戏子的人品还真是有欠贬低。” “你不过订了婚,还要继续给思远戴绿帽子吧?” 经纪人噌的一声从座上站起来,拉开椅子,恨恨的剜了眼张丽文那一张嚣张的脸,直接来到梅落身后,从地上捡起那一件阿玛尼的外套,轻松的披在梅落身上,并没有离开,主动的将衣服按着,生怕再滑下去的样子。 质问:“有和男人私会,明目张胆的带着这么多人,还有其它人吗?” 何思仪这一下开心的坐在那里,脸上有掩不住的微笑,不时时机的添油加醋,“其实我说呢,马上订婚了,是不应该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在一起,不过呢,只不过穿了一件男人的衣服也没有什么?” 好似轻描淡定,实则是深水炸弹,砰然而起。 哗的, 周围的燥动更加明显。 一声一声的传过来。 刷的,黎思远转过头狠狠的瞪了眼何思仪的方向,一阵冷意扑在脸上,吓得她赶紧抽抽眼皮不再说话,以后少不了拍黎氏投资的影视,所以她才不会得罪金主。 第五百六十一章 谁是谁的仇人 楚嘉树那双幽幽的桃花眼淡定的着了眼黎思远的方向,不善也不友,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面色森冷,发出有力的声音,“老板,有人在餐厅找事,你们没有保安吗?” 经理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哆里哆嗦的看着眼黎思远,又看了眼气势冷然的楚嘉树,无奈的苦脸,“二位,能不能麻烦消消气,和气生财。” 他是谁也不敢惹啊? 个个都是财大气粗。 张丽文年看了眼楚嘉树玉风临风的样子,放荡不羁,邪魅有一丝贵气,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如果沾了雨露,便是电光闪烁,迷人万千,如果沾了狂风,那么下一秒,必定是无穷无尽的雷霆骤雨。 心砰的狂跳。 她不是被电到,而是被吓倒了。 何思仪懒懒的直起身子,抬手招呼自己的助理,“既然姐姐和未婚夫有事相谈,我们还是离开吧?” 下一秒,助理盯着何思仪的脸惊呼,“何小……” 她立刻喝斥助理,不悦的打断,“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别吼了,我们走。”说着,她微笑的冲着楚嘉树,梅落一笑,最后一眼深深的瞟过张丽文的方向。 似乎张丽文扭头看了一眼何思仪。 梅落的经纪人那一双精明的眼睛朝着何思仪妆容精致的脸,看了半天,立刻故意大声尖叫,分贝极高,高到将刚才的嘈杂压制得瞬间皆无, 她抬手指着何思仪的脸,大声道:“何小姐的脸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豆豆,吓死宝宝了?”她还幽默的用了最近的流行词。 “啊?”何思仪惊慌的双手倏的捂上自己脸,花容已是万分失色,她扭头惊慌的问自己的助理,“怎么了?”该死的经纪人社几天有事,回不来,光剩下助理了。 “小姐,你的脸上起痘了。”助理的声音很低,眼皮都没有敢抬起来。 下一秒, 何思仪想也不想拍的一声,甩起胳膊朝着助理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打得小助理目晕头眩的转了几个圈,都懵了。 何思仪助理委屈的捂着脸,声如蚊蚋,“小姐,我刚才要说,你不让。” “滚!”何思仪气得简直要疯了,她恨恨的瞪着梅落淡定的方向,恨不得目光立时变把千万把钢刀,一刀刀的戳向梅落,自己大好的玉女形象,就这么的毁了。 更多的手机,镁光灯拍拍的响了起来。 何思仪不得不不顾形象,低头捂脸就跑开了,下一秒,她突然间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件口罩,立刻戴上,眼角转了转,不能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她定要看着,梅落被张丽文打一个落花流水。 何思仪又强迫自己坐下来,坐在楚嘉树的身边,目不转眼的盯着眼前的好戏,好戏没有看完,为什么要走? 此时的黎思远蕴气加浓的来到梅落身前,轻挽起她手,目光不悦的瞪向梅落的经纪人,几乎是训斥的语气,“大热天的,你怎么将一阵男人的衣服披在落儿的身上,媒体这么多,明显的是别有心思的人拆我们的好事。” 他站在梅落的正前面,根本看不到梅落后背春|光乍泄的样子。 目光一转,很快转落在楚嘉树那一张桃花滟潋的脸上,光线不善。 黎思远直直的站梅落身前,目光冷然的示意经纪人离开,可是经纪人却浑然不动,他有些恼怒的一把扯开梅落身上披着的外套,嫌弃的瞪了眼经纪人。 啪的一声,一件名贵的阿玛尼就这样掉了下来, 掉了捡,捡了掉的。 梅落感觉到了外套的那一瞬间,脸色浮上一丝难看,刚想说话,她的经纪人却是朝着黎思远立刻言语相讥,“黎总,你这个动作,太不爱惜你自己的未婚妻了?” “现在你的未婚到有难,你就这么的忌讳一件男人的衣服给小姐遮挡春|光吗?好,你不是不想让小姐披吗,可以随意,看看最后丢人的是谁,除了小姐,恐怕还有黎总吧?”经纪人不依不饶。 黎思远的脸一僵,他突然间意识到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给梅落披上外套了,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一直站在梅落的前面,所以根本就看不到。 手指一僵,梅落的手瞬时从他的掌心抽走。 他眉头紧蹙,梅落的经纪人那一顿劈里拍拉的责难还没有说完, “我对黎先生今天的表现十分失望,第一,你不问缘由的就揭天了小姐身上的外套,还不如小姐的同事看重小姐,甚至未婚夫妻情,不如同事情,第二,你再而三的纵容你的亲戚侮骂小姐,我想小姐和您的订婚,是不是要考虑一下。” 恍大悟的黎思远,突然间脸色有点尴尬,沉稳的脸上,因为刚才的那一件外套过于激动,所以并没有考虑梅落的想法与感受,有些自责的嚅了下唇瓣,掀唇,那个……他一向沉稳,可是今天却是邪了门的怒火中烧看到楚嘉树的时候。 忽略了梅落…… 他承认,现在国内的整个圈子,除好风世安的风华绝代,就是放荡不羁,桃花灿烂邪魅桃花男神,颜值绝逼是逆天的。 张丽文一听机会来了,立刻时来到弟弟的身边,扯住黎思远的胳膊,“思远,你这样看重一个戏子,值得吗?何况她和别的男人有染?” 她看到黎思远好像在做思想斗争,又像在沉思的样子,不由的想加一把火,又大声起来,“思远,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一个千年狐狸精给诱惑了。” 经纪人笑了,笑得声音很大,很清脆, “张丽文,你不是孙霁月的妈妈吗,你女儿吸毒,你不好好的管教,天天管人家的狐狸精干什么?再说你左一个戏子,右一个戏子,你的女儿难道不是戏子,还是你说本来你女儿就是一个不值钱的戏子,一个贱|货?自己贱还说别人!好贱!” 梅落助理听着经纪人的话,不由的暗暗叫好,在一旁不由的伸大拇指以示加油称赞。她迅速的拉开椅子,不能光看笑话,得去照顾主子,于是她乐颠颠的跑到梅落身子另一侧,保护她。 这样直接将黎思远和梅落隔离开来。 这一句,很快激起了张丽文的怒焰,她立刻抬手指着梅落的鼻子,“一群小贱人!”而此时的黎思远被姐姐的胳膊甩开,想上前劝阻,但碍于面子,却只是拉拉姐姐袖子。 感觉一阵冷光袭来,黎思远抬眼,才发现梅落的眼角露出一层轻蔑的冷光。 她对他的反应有些失望。 楚嘉树冷冷的盯着张丽文那一张嚣张跋扈的脸,抬手揉揉眉间,不咸不淡的声音在一片张丽文的叫嚣里显得格外动人,如丝弦,如乐声,“梅落,你刚才不是有一个广告要拍吗?”他要提示给她下台阶。 梅落经纪人多聪明,立时会意,刚才光想着如何出气了。 狠狠的瞪了眼何思仪心定神闪的坐在那里观虎斗的样子,牙齿咬了又咬,但没有功夫搭理她,她扶着梅落,助理扶着梅落左侧,三人准备一起离开。 “落儿?”黎思远失落的声音沙哑的传来。 梅落的回应淡淡的,有些疏远,有些陌生,“我去拍一个广告。”她对黎思远对姐姐的纵容太失望了。 “还有……”她淡淡的声音,“晚上我有事找你商量。”很正式化的口吻。 楚嘉树一直护着梅落上了车,转身准备离开,经纪人一张口便叫住他,“楚先生,那个帮我们开车吧?”她很想,其实很想梅落和影帝在一起。 其实当个红娘也不错,西厢记里的红娘不是很火吗,想起来,经纪人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一丝喜悦。 眼尖的小助理看到了,“你思春呢,脸都红了。” “呸!”经纪人骂她一句。 车子迅速的离开了。 闭上眼睛,梅落的心有些静不下来,她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黎思远怎么会来这样的饭店,好像他不应该会来。 难道有人故意告诉? 是谁? 还有上次,倒底是谁说自己举报了孙霁月,让自己的孙霁月之间的裂隙加大,水水不容,谁?她不记得,除了孙霁月想追嘉树仇恨自己外,谁还和自己有这样的仇恨。 一路上骂的有助理,“这个该死的何思仪居然派她的小助理划破了小姐的裙子,想让小姐出丑走光,其心何其恶毒?” “划破了,对她有什么好处,蠢!”经纪人言辞犀抻。 “那黎思远和张丽文今天怎么突然出现在餐厅?”经纪人也一样的深锁眉头。 “有人故意透露给他们。”楚嘉树一边开车, “那谁会告诉他们?” “张丽文派人跟踪我们?还是何思仪?” “都有可能。”经纪人猜猜笃定的说。 “其实,我们之间好像没有那样的深仇大恨。”梅落缓缓睁开眼睛。 第五百六十二章 我想拥有一个家 “你不那样想而已,人家却仇恨上了,你想一想,当初你和影帝拍摄《倾世红颜泪》的时候,当时姐你还没有名气,一穷二白,何思仪倒是比你稍好一点,原本定的主角是她,结果试镜的时候,风世安一板敲定了小姐。”经纪人把当年的事情揭露了出来。 “这样换角色的事情很多,如果要忌恨,那么恨太多了。”梅落揉揉太阳穴,有点头疼,孙霁月已经够麻烦的了,再来一个何思仪。 “小姐你不介意,可有些人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当饭吃。”助理很不屑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看得出来,何思仪是不喜欢小姐的,“况且,听说她可是和导演那啥的……你懂的。” “她应该是只纸老虎,只是捉弄我,排遣当年换角的不甘。”梅落想想以前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个一个的计较,真的好像是计较不过来的。 那这十来过来,还不够心累的? 毕竟何思仪还阴差阳错的救了自己的场,尽管她本心不在这里。 楚嘉树却一直阴着一张脸,手打着方向盘,目光沉沉的注视关前方,瞳色静谧,好像染梓一团化不开的夜色一样,又浓又深。 别墅外, 他优雅的倚在车门,修长的双腿慷懒的交叠在一起,双臂横在胸前,咪着眼睛看着开车下门的梅落,他磨出一道低哑的声音,似乎刚才喝了酒的缘故,钥匙在车里。 意思很明显,送你到家,任务完成,我得走了。 “那个,楚嘉树……”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极为心虚的小脸仰着他的没有表情的脸,“车子,你开走吧。” “那好。” 后天才是订婚。楚嘉树突然间想到这样一件事。 想着想着,喉咙里就开始发涩。 开着她的车子,应该和她还有最后一丝一缕的联系吧。他转过头,竟然感觉眼角有些潮,他迅速的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开车就走…… 晚餐后,梅落折腾了一天,太累了,她准备去休息,而这个时候,黎思远倒是应约而来,她想起来,自己和黎思远说了晚上有事商量。 客厅里的空气有些僵硬。 只有她和他静静的相对坐在一起,感觉空气有些压抑的时候,梅落倒是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思远!”然后是她淡淡的声音打破刚才的尴尬。 同以往的感觉差不多,她尽量做到亲切,可是总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扯得很远。 “落儿。”黎思远握紧茶杯,回应她,并没有想喝茶,而那一双黑瞳热烈如火的盯着梅落的方向,熊熊而燃。 梅落感受到炽热之后,迅速的敛回目光,面部沉稳到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说。”她猜到他有话要说。 “订婚仪式我已准备好,后天早上,你穿上礼服我来接你。”就像她和他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他自行的说着她和她的订婚。 她突然间轻笑了下,眼角有一丝凉意流露出来,“思远,我想,我们之间的订婚……” “梅落!”黎思远突然间着急,猛的一声打断了她要继续说下去的话,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除了日常之后一丝慌乱,从未有过的。/ 他在商界喜形不喜于色,一向以沉稳著称。 这一次他真的乱了,他甚至猜到了梅落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真的好害怕这个话如果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他和她真的再也没有什么交集,后天,就再也没有后天…… “落儿,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乞求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一丝余味凄凄,希望她给自己一个。 甚至像是吃不着东西的小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她。 这样乞求的表情,她在楚嘉树那里恐怕是一生也不会看到了,那一张桃花滟潋的脸,流线极其的完美,完美到可以忽略他的性别了。 想着自己的想法, 她竟然笑了出来。 黎思远看到梅落突然间轻笑,那明媚的样子,像一抹春风荡涤在胸口,他长长的呼了口气,以为是她是看到自己的样子而情动,或心动了。 不免有些高兴了。 下一秒, 梅落那一双闪动着波光的水眸,探究似的向他望着,看到他眼中的那一抹乞求突然间消失的时候,她收回目光,脸上的那一抹笑骤然收回,还是保持笑之前的平淡无波。 “你想说什么?” 黎思远黑色地瞳仁闪动着一丝不明的情绪,刚才就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原谅了自己,没有想到却只是刚才的幻想而已。 脸上的明光迅速的暗了下来,就像刚才只不过自己想像的一道彩虹而已。他垂下眸子,有几分挣扎。 看到他纠结的样子,梅落倒是大方的掀唇,“思远,你说,我不会怪你。” 得到特赦的样子,黎思远从没有这样的窘迫过,他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国内几乎没有人可比的一张漂亮面孔上,除了年轻,还有一道看不出来的傲然与沉静。 那是一种岁月积淀下来的风华。 熠熠的光芒盖过了穹空里最美的光芒,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的想要附在她的身边,追随那穿透胸口的万丈光芒。 语言就像流水一样小小的淌出来,“落儿,你不知道,我从小是孤儿……” 梅落的心一震,仿佛有一根刺刺进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疼得她恍然了下,眼前出现了曾经最心痛的画面。 那一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突然间失去所有的亲人,只有失去亲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痛,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的孩子,孤独的孩子,就叫做孤儿。 “我被表姐家收养,然后他们资助我上学留学,甚至回国后主动的给我投入巨额资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虽然与我的努力分不开,但是他们却给了天大的恩情,我怎么做,都不愿意伤害他们……”他说着时候有嗓音有些断续的难受。 梅落静静的听着,双手随意的搭大双膝上,目光流动着一丝异彩,然后随着损落,一片寂静。 “所以……”她知道了他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失落吗?她怎么感觉自己的心里仿佛没有什么感觉似的,只是一阵冷风拂过湖面而已,没有吹起一丝涟漪,其它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什么都没有改变。 唇瓣微微动了下,她掀唇,温和的声音,目光平视着对面的黎思远,挂着一丝刚才没有的微笑,“思远,我理解你,亲人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之间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眼睛闭上再睁开,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思远,那后天的事情,你处理就好。”她转身离开沙发就要上楼。 她的恨嫁又闹了一个笑话。 心有些凉凉的。 黎思远看到梅落转身要走,急得立刻从沙发上噌的站起来,三步两步就撵上她的步子,落儿,“你听我说!”激动的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紧紧的,不放开。 “我真的不能和他们断绝关系。” 梅落愣了下,莞尔一笑,“那是你的亲人,和我没有关系。”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很冷。 此时在楼上偷听再也忍不住的经纪人腾腾的就从楼上走来,一副陌生的盯着黎思远,她很后悔,当初还和梅落说过他的好话,多么沉稳的一个男人,现在她很失望。 记得,当时经纪人还调侃梅落,“找了这么一个老成的男人,可以省略了许多人。” “什么人?”梅落当时很吃惊。 经纪人记得自己当时大言不惭道,“父亲的心胸,兄长的肩膀,恋人的呵护与谦让。” 听完之后,梅落也愣住了,也开始笑。 好像经纪说是蛮有道理。 或许这样说来也不错,是一个很踏实稳重的婚姻,是她期望的。 爱情虽然覆灭,但是有一个稳定的婚姻,却是她期盼的,她从小盼望有一个家,有一个家的温暖,正如一首歌词所唱,我想有一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一盏灯, 一碗汤, 一个拥抱, 足够诠释所有。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黎总,你这么看重你的亲人,那梅小姐嫁过去,就不是你的亲人吗,还是你本来就没打算将梅小姐纳入到你家亲人的体系里,或者说小姐根本就够上什么当你亲人的资格,只不过是你一个婚姻里的标志—妻子。 经纪人向来稳重,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跳进一个任人欺辱的火坑里。 紧皱眉头的黎思远刚要想说什么。 经纪人迅速的上前,一把抱过梅落,瓣开黎思远紧握梅落的大手,眼神很犀利的盯着黎思远一张错愕的的脸,轻蔑的一笑,“还是你从来没有当小姐是亲人,只允许你所谓的亲人来伤害小姐?” 梅落静静的回头看着一脸不知辩白的黎思远,眼里有说不出的失望,刚才只是一层,这里却是一团,深深的触感。 “小姐没有亲人,但是我曾经希望她嫁给你或许会幸福,你将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你现在却不说你不能伤害欺负小姐的人,那就是变相的告诉小姐,你纵容他们可以随意的伤害小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小姐嫁给你不能给小姐任何保障的男人。” 经纪人的声音坚定极了。 周围瞬间一片静止。 梅落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一句明白明了的话,像炸弹一样,就那样生生的炸响在了客厅里,砰的一声,她的耳畔仿佛都能听到一声声炸裂声。 黎思远怔怔的站在那里,抓着梅落的单手已经空空的落在身体右侧,呈现出一种悬空的姿势。那一句最为戳心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可是他的心里却生生的后悔,刚才自己好像没有表达清楚。 “你只是梅落的经纪人,你不能替她选择。”他还抱着一丝生机,眼睛灼灼的盯着梅落,希望她能说一句挽回的话。 周围还是如刚才的静,墙上的落地钟摆,咚的一声敲响了十一点钟,很沉,很沉的落在每个人的心里。 经纪人瞟了眼梅落无动于衷的脸,气势明显的厉害起来,“黎总,我虽然是她的经纪人,可是我们风雨与共十年有余,不似亲人,胜似亲人,如果梅小姐受到任何伤害,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梅落的唇瓣抖了下,向来不善言语的纪纪人最近几天比她跟自己十年说到过激的话还要多,她真的有些错愕。 但心里很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思远,你走吧,我们都需要静一静。”最后梅落还是一摆手制止了经纪人还要再说下去的意思。 她没有直接回应,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 突然间,黎思远大步向前迈了一阶台阶,逼近梅落的方向,压抑的气息在胸口汹涌澎湃,但看到那一双水光盈盈的时候,胸口的气流顿然折返而归,出口的依然是温润,“落儿,如果你非要在我的亲人和你之间做一个选择,我……” 他咬咬牙,面色沉重如夜幕一样的阴郁。 “选择什么,选择你的亲人,中午的时候,还有在看守所我们已经见识过了。”经纪人咄咄逼人的口气,不想给黎思远一点可以考虑的余地。 这样事业成功的男人,经纪人潜意识的认为,心思是缜密的。 况且,他离开小姐,会有成群结队的女人扑上来,或许他从来就不缺女人,只是缺一个像模模样的女人。 哪个适合放在家里养眼。 无非是小姐最合适。 “不管,这位小姐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承认是阻止的不够,但是我不想伤害亲人,也不想伤害梅落。我真的不想在外人面前闹得太僵。”黎思远还是解释得诚肯。 可是在所有人听来,都是那样的牵强。 “梅落能不能听我说?”他目光期望的望着她,一双黑瞳深如墨色的夜,但是焦切的样子,还是让梅落给捕捉到了。 “我是在乎姐姐,我也在乎月月,我想如果我们婚后,我一定将事情擒得清楚。”黎思远说得有些快,也有些急。 “哼,婚前搞不定,婚后更搞不定。”经纪人冷哼一声,显然对这样的敷衍表示不满,更多的是不屑。 “落儿,我只想和你说我的选择,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在y市行事低调,却有万贯家财。 他也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过人。 梅落的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她看到他眼中的真诚,她朝着经纪人一摆手,“给他一个机会,反正也不会改变多少。” “那好吧。”经纪人不放心的看了眼,又瞪了眼黎思远,虽然她不愿意得罪影视圈里的金主,但是她要绝对的维护主子利益,不能让主子跳火坑。 又是客厅, 茶已经凉了。 梅落葱白的手还是落在茶杯上,掀掀茶杯精致图案的小盖子,她侧过头,盯着对面的欲言又止的黎思远,“你说吧,但愿能让我给你找一个理由。” 她虽然恨嫁,但不是那个稀里糊涂的嫁给一个不重视自己的人,她更不会自欺欺人,若说以前,碍于他的面子,她不想和孙霁月撕破脸,可是现在看来,她和孙霁月撕破脸是早晚的事情。 哪是早晚,而是已经撕破了。 她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茶,嗖的,一股凉意顺着喉咙而下,浸到胸口,心尖蓦的升起一丝凉凉的感觉,心静了又静。 梅落端坐着,准备等他说下去。 “我已经想好了,后天会和你按计划订婚,什么都不会改变。” 她抿唇想笑他单方面的决定,却没有笑出来,抿唇的同时,唇齿相撞,却嗅到一丝茶水间的香气,淡淡的,穿过自己唇,掠过齿缝,辗转反侧在口腔里。 余味不息,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婚姻,怎么可能是一杯白开水,或许是加了毒药的白开水?或许是这茶,她希望像茶一样余味不息,品起来是温馨的。 缱绻缠绵。 她绷直身子,脸色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僵硬,却不好看出来。 她直直的看着他,很期待他下来,还会说什么,她想下来说的,好像比上面的还要重点一些,这是梅落自己猜想的感觉。 “我会和家里商量,将我所有的股份赠送给姐姐和月月,然后我过我们的生活。”黎思远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舌尖一抖,梅落有些发涩的目光盯着黎思远的脸看了看又看,真诚,笃定,灼热的目光,好像不是在说谎。 意外。 他说他放弃自己所有公司的股份。来和自己成婚?这样的童话让任何女人听说,都会为之动容。 梅落握着杯子的手,猛的收紧。 她脸上依然挂着淡然的笑,不急不燥,不气不惊,水波横动,“思远,你说的是真的?”恍然有一种不相信的感觉。 郑重的黎思远直接从身边带的公文包掏出自己的文件,站起来,直接递到她的手中,义正言辞的声音凿凿有力,“如果你同意,我愿意为你放弃所有来成就我们的婚姻。”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她的眼神恍了下。 看着上面的股份转移书。 梅落激动的眼角浮起一片雾气,淡淡的,有几分模模,看不清文件上的字迹,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在世间,还有一个男人可以为自己放弃一切,放下身家,来娶回自己。 除了意外。 就是感动,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谅哪个女人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思远,让我考虑一下,我真的感谢,你如此重视我。”梅落说的是实话,她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梅落对黎思远说了实话,他这样的大手笔让她着实的内心的惊着了。 但她还是有一点理智的。 孙霁月和张丽文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一想到她们的眼神,就有一种扒自己皮抽自己骨的毒目。 黎氏是上市公司,股份价值,相一想可想而知,多少个亿,就那样从他的指尖划过……一点也不心疼…… 另一处宅子里, 坐在黎思远别墅客厅里的张丽文不耐烦的抽着烟,“我弟弟什么时候回来?”语气嚣张不耐。 仆人道:“不知道。” “一定去找那个狐狸精了。” 仆人低头,不敢说什么。 正在这时,张丽文的手包里电话响起来,她掐了烟,看到手机屏幕上一串陌生的电话,她皱皱眉,心烦的她还是接了,平时她准不接陌生的号,“谁?”不屑一顾。 “我是何思仪。” “想约你见一个面。” “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张丽文向来看不起戏子。 “事关你女儿,你弟弟,我们为什么愿意看着不喜欢的人幸福?我也不想她幸福,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第五百六十四章 她已经没有了梦 卧室里, 寂静得让梅落的经纪人和助理呆呆的盯着梅落,一副你不会答应和黎思远继续订婚了吧的样子。。 看着主子沉默不语,二人感觉不妙。 尤其是经纪人就急得跺脚,“小姐,姑奶奶,你不会是受虐症吧?”她的眉头都拧成一个小小的山包了,大有一副审问主子的架势。 “喂,你吃了什么药了,胆儿这么肥,敢对主子大呼小叫,你明天是不是不想混了?”助理故意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大呼小叫。 面对二人的一唱一和,梅落理理额头的碎发,像是对她们耐心的解释,“黎思远已经退了一步。“ “退到哪里?”一个凑近她耳边。 “是断绝与他们的亲戚关系?”助理拍着手,目光里闪动着希冀。 “不是。”梅落沉沉的否定了她们刚才的想法,然后示意她们坐在卧室一侧的沙发上,三人都静静的坐下来。 “那是什么?”面对梅落的不急不缓,助理一副耐不住的架势,急急伸着脖子问。 “他放弃了黎氏所有的股份,全部给了张丽文母女,算是恩情的补偿。”她淡淡的声音里有一股沉重,不得不说,黎思远今天晚上很会揣测心思的投对了炸弹。 又是一片寂静,空气仿佛瞬间停止了流动。 “以后那不是贫困户?”助理心直口快的喷了下,然后眼睛飞快的看了眼经纪人的方向,而她的脸色却是不同于助理的,倒是沉了下来,像是在思索。 “哦!”助理沉默几秒后,又大呼小叫,“原来,想吃梅小姐的软饭。” 梅落倒是笑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哼,见色忘义。”助理撇了小嘴,手指戳戳桌子,“小姐,你以后不是说了,嫁了人,不想再拍电视什么的了,只想做一个贤良的妻子,相夫教子。” 看着小助理一本正经的瞅着自己,眼巴巴的托着腮,等着自己的答案,梅落扬起唇角,“是,我说过,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用幸福来衡量一切,息影不息影,我可以忽略不计。” 塞塞的心疼。 “主子,你不至于这么恨嫁吧?如果你不嫌我有没有钱,不如跟我好了。我保证不会有亲戚欺负你!”助理心疼的望着梅落,有着说不出的心疼,虽然不知道这份婚姻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她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张丽文会就此罢休吗? “跟你?你太污了?你总少了一点东西。”经纪人瞪着眼睛,连续吐了两个槽,最后捂着肚子笑。 “你才污!”助理捂上双脸。 “看看你们两个,好像我马上就要奋不顾身的跳进地狱似的。”梅落左右看看他们两个,叹了口气,确实如他们所说,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如果我息影,我给你们养老的钱,还有如果你们还喜欢在这一行,我帮你们介绍个不错的红星,保证你们衣食无忧。”说完,梅落感觉有一点沉重了,眼角的光泽都有些淡。 “说什么,好像留遗言似的。”助理瞬间红了小眼圈,抬手抹抹,“小姐,你不能这样说,我们还打算继续混你,如果你不拍了,我们就给你当仆人,帮你打扫卫生间,厨房煮饭,只要给一口饭就行了。” “只要你不抛弃我们。”小助理的眼圈红到极限的时候,竟然啪啪的掉了几颗金豆子。 经纪人沉稳一些,表情看得出也是很难受,“小姐,其实你不用真的这样,我们会好好的,只要你幸福,其实那天你衣服有问题之后,我马上给楚先生发短信,结果,在你换上何思仪的衣服之前,楚先生帮你捎了一件衣服过来。” 她想,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楚嘉树还是应该在乎小姐的。 “那帮我谢谢他。”梅落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是的,上次她们人在地震灾区临时帐篷同处一帐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和他不会有结果,先不说没有爱情,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楚母允许的亲情。 她一个筹码也没有,所以梅落她没有力气去孤注一掷的,再做一个梦,明明知道梦是空的,她不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她已经三十了,她已经没有了梦。 太累, 太不切实际。 看着主子如此轻淡的反应,倒是出乎了经纪人的意料,经纪人大大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盯着梅落,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不一样的感觉出来。 可是经纪人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家主子对楚先生的感动与心动,脸上浮动着的只是一丝漠然,安静,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经纪人呆呆的保持着刚才的样了,有些风化,她不相信,楚先生这样的行为在主子看来是什么想法也没有? 好似看穿了经纪人的所想,梅落安慰说道:“你不要瞎想,我和嘉树是彼此非常熟悉的同事,他会帮助我,就像以前我也会帮助他一样。” “比如,我在医院无怨无悔的照顾他,而他则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我们都是朋友,相互照顾是就尽的友情份,不是爱情份。”梅落剥白的给他们解释,更像是对自己的解释,要解释过自己那一道心坎。 或许这就是楚嘉树所谓对自己的友情,自己哪能凭空做梦的奢想。 后天,就是她和他在一个时空里完整的结束,她要将那一颗不安的心小小的包扎在起来,藏在处小小的角落里,不能让人发现而揪出来。 下面一阵熟悉的车笛声,同时惊醒三个人。她们纷纷侧头,然后奔到阳台,就发现昏暗的灯光下,他笔直的站在栅栏前。 瘦削,身材颀长,潇洒,他正直直的望着阳台的方向,仿佛看到了他们。 梅落的心倏的落下一拍。 经纪人朝着助理的方向挤了一个眼角,齐声道:“小姐,去看看吧,楚先生来了。”她们两个心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要是发生点什么干柴烈火的事情,也不是那样的奇怪。 她们倒是一起希望。 发生点什么才好。 若是梅落知道了她们吃里扒外的想法,不得吐血才怪。 她穿着睡衣趿着托鞋就跑到了栅栏前,竟然忘记了要换衣服。就那样深深的看了眼在些不清晰的脸,这样她才敢将自己的眼睛里的爱意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才能在他的面前展露出最纯真性情的一面。 “你怎么来了?”声音莫名的有一丝沙哑急切,胸口也跟着她的气息,有些高低起伏,如同波浪一波一波的涌过来。 “我来还车,你明天不是出门?”他为自己找一个美丽的借口,是的,她明天出门,所以他才要还车。 将晚风吹起的发丝轻轻拨弄到耳后,她浅浅一笑,眸色微弯如月,浅着一丝皎洁,“我车库还有好多车。”她故意不给他剖白的机会。 夜有点僵涩。 “那打扰你了。”楚嘉树说完转身要走。 “车子,能帮我开进来吗?”她还是对他默默的发出一种潜意识里的邀请,她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如果一会儿嘴巴里再冒出一句,喝点茶再走…… 她有点不敢想像后果。 恼恨自己,明明要断了,却仿佛有一根线的一头将自己紧紧的栓了又栓,而那头却是他的影子。 她恼恨自己的定力不足。 “好。”他诧异的看了眼,有些意外,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于是梅落让人将别墅里的大门打开了,开门声,吱吱吱的响在寂静的夜空里,听起来仿佛也没有平时那样的难听与聒噪。 客厅里又走出两位窈窕的小身影,是梅落的经纪人与助理。 楚嘉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助理一口气跑到他的跟前,“楚先生,那个梅小姐说了,家里的水笼头坏了,修不了,你能不能帮一忙?” “啊?”梅落瞪了她们一眼,家里的水笼头哪里坏了。 浑然不顾梅落的生气,经纪人和助理早早的扬起手,倒是非常大方的做出邀请楚嘉树大修一番的样子。 楚嘉树倒是很认真的跟着她们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握紧拳头的梅落只能眼巴巴的跟在他们的后边,她想说,倒要看看,这两个家伙,倒底怎么圆他们的谎?自己家里明明水笼头没有坏。 她哪里不能知道这两个家伙的意思,可是梅落知道其实她们根本就不了解她和楚嘉树的事情…… 第五百六十五章 一件宝蓝色的衬衫 扑的一声,厨房里水管的水猛的喷了出来,喷湿了楚嘉树满满的一身,他意识到梅落就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心头有些莫名的紧张。 眼尖的经纪人和助理早已灰溜溜的从厨房退了出来,后来想到什么,助理还是欢蹦乱跳的塞给梅落怀中一条毛巾,“小姐,你看看人家楚先生这么卖力,给人家擦擦汗。” 然后捂着嘴跑开了。 她窘! 哪里有汗,分明是水。捏着手里干净的白色毛巾。她站在厨房门口,不知是进是退的时候,楚嘉树回过头来,看看只有她门口尴尬的站在那里,只得说:“帮我拿一下钳子!” 声音沙哑得像是淋了携着沙砾的水,动听迷人至极。 她不由的恍了下眼神。 “梅落!”他好奇的盯着她发呆的样子,懵懵的,低唤了一声,那两个熟悉到唇齿相撞的时候,居然能产生一丝不为人知的力量,像是爆破的丝弦般,一下撞进人的心理。 她迅速的转转眸中的水波,一下子清醒过来,尽管那一丝爆破的丝弦在耳边咚咚咚的如泉水沉鸣,她还是一步步的向前,拿起流理台上的工具递给他。 指尖滑过他粗砾的掌侧,有一丝凉意,还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手一抖,她迅速的缩到背后,慌乱的转过身去,三步二步的奔向了客厅。 看着她慌里慌张的表情,偷偷猫在二楼的经纪和助捂着嘴偷笑中,心里一个劲儿的腹诽,“谁说他们俩没有猫腻?我看有?哼!” 助理小声的和经纪咬着耳朵,小助理问经纪道:“原来,你不是不看好楚先生,这一下怎么开窍了?” “我最看姓黎的不顺眼?” “啊,你是看他家的亲戚不顺眼吧!”助理小声的咬了她一下耳朵。 “都有。”经纪回应她,“不过,这回姓黎的下了血本,这事不好弄了。” “你说,我们这样,一会等楚先生走了,主子会不会让我们跪搓衣板?”小助理问。 “家里没有,只有健盘。” “那咯得慌。” “嘘!楚先生出来了,哇!惊艳!”小助理差一点失声尖叫,经纪人的一只手迅速的捂上她的嘴巴。 楚嘉树今天穿一件白色的t恤,布料超薄,沾了水,布料紧紧的贴在身上,身上的各点肌肉,线条及所有的内容就那样的一览无余的暴了出来。 性|感狂野! 小助理瓣开捂着自己经纪的手,“太迷人了,我快要流鼻血了……” 当梅落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就知道楚嘉树从厨房里走出来了,立刻抬头,当看他的那一瞬间,她的脑袋就被一道闷雷给炸焦了。 这是什么情况? 全身一僵,手指也跟着一动不动,然后那一条雪白的毛巾就那样的从梅落的指缝间滑落了…… 磅礴有力的肌肉,线条,八块腹肌,明晃晃的就在自己的眼前生生的晃动。 尤其是那两点清晰的…… 呆呆,楚嘉树看到梅落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有些无措的上前几步,弯身从地上捡起毛巾,想擦把脸上的水渍。 下一秒, 啪的一声。 脸上来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楚嘉树彻底发懵的盯着梅落,不知所措,自己帮她修水管,她怎么突然间来一巴掌,他真的懵了。 “暴|露狂!”说完脸色通红的梅落趿着托鞋腾腾的就爬上了二楼,一眼扫到躲在角落里的经纪和助理,气得狠狠的瞪了眼目瞪口呆的二人,那眼神等于就是,我一会收拾你们两个! 二人吓得脖子一缩,你看我,我看你,心想完了,今天晚上是真的要跪健盘了。 客厅里, 楚嘉树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间,好像看到她的脸红了下,虽然当时懵了,还是瞟了她一眼,她脸红什么,他自言自语的去了一楼客房旁边的卫生间。 站在流理台前的镜子前,双手拄着流理台的两侧,他默默的看着镜头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下一秒,他扑吃一声笑了。 原来,自己薄衫沾了水完整紧密的贴在他的身上,把自己上身的线条披露得一览无余,人鱼线像是用浓墨勾勒出来的一样,深刻有力,这样的他与不穿衣服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显得更加性感狂野。 比果露还果露…… 后来,他突然间想到了梅落的脸,红扑扑,飞快上了楼……不由的薄薄勾起一丝弧度,他笑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居然笑了,记得好久不曾这样高兴过了。 好久,他才从卫生间走出来, 这时机灵的小助理立刻走过来,打招呼,手中端着一只碗,“楚先生,稍等!”然后将碗搁在茶几上,“喝点汤再走。” “不了。”他下意识的看看楼上的动静,卧室的门关关得紧紧的。 聪明的小助理撇嘴笑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乱转着,“楚先生,这是小姐吩咐的,怕您着凉!”说完自己都笑了。 大热天的,着什么凉? 楚嘉树涩涩的颔首,踱到茶几上,双手端过碗,喝了几口,有人递过一张面巾纸,他以为小助理的时候,可是余光却瞥到一道熟悉的颜色。 梅落?他内心暗呼一声。 “穿成这样,不知道儿童不宜?”梅落没有好气的呛她一口,但一直垂着并不敢正眼看他。 干笑了两声,他炯炯的目光盯着垂着头的梅落,长长一排的睫毛微微抖动下,在眼睑下留下一抹浅淡的暗影,像是隐藏着一丝少女的心事。 目光陡然变得炽烈起来,呼出的气息从慢到急,从细到粗,他发出一道低低沙哑的声音,沉沉出口,“我走了。” “谢谢。”梅落很快的反应过来。 后来想到什么,她抬头拦住欲转身离开的楚嘉树,“等我一下。” 而此时他也突然的想要逃离这里,因为这客厅的空气他全身上下搅得一团燥热,从胸口到小腹,都是涌动着一股股压不下去的烈焰。 他只是侧过头,没有敢正面的面对她,因为他不想她看到自己某些地方冲动欲|天的样子,刚才就已经骂自己暴露狂了。 如果再看到……现在不得把自己当成se狼乱棒打出才怪…… 直到看着她转身向着楼梯走去,他这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心中暗骂shit!双拳却没有松开,眼睛里明显的对二楼的方向有一丝期盼。 两分钟后, 她提着一件高端大气的精致袋子下来,从里面拿起一件宝蓝色的衬衣,大气,好看,是阿玛尼牌子的。 楚嘉树愣了下,眉头有些纠结,这是…… 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梅落浅浅一笑,“这是我帮别人买的衣服,正好可以穿一下,看看合适吗?”她利索的给他拆开包装。一边道:“四二尺码的。” 吊牌还在? 楚嘉树一眼就知道这件衬衣价值不菲,眼皮抽抽,竟然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去了卫生间再换上 自己正好是四二尺码的。他暗想,肯定合适。 穿出来的时候,梅落望着帅气的楚嘉树,还是惊艳了一把,大帅了,她唇角嚅动半天,才故作自然的捋过额前散落的碎发,冲着他笑着,“很合适。” 看着她的笑,他心猛的抽了下,有些疼,这件衣服不是给黎思远买的吧? 想着的时候,刚才的鬼使神差立刻变得理智无比,声音薄凉,“梅落,我想穿着不太合适。”他很恼怒,也很生气,这分明就是黎思远的衣服。 他想:梅落的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还这么的昂贵,还朋友?哪个朋友会让梅落出如此昂贵的价钱来买? 除了黎思远还能有谁? 梅落错愕的望着那一张突然间变得冷然绝绝的脸,呆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五百六十六章 我和楚先生不来电 站在楼上,经纪和小助理以为楼下的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没有想到这一下借错了风向,赶紧救场吧。 于是小助理被经纪推下了楼梯。 助理回瞪经纪,“为了主子,居然将自己的小命都忽略了。” 噔噔噔的小助理跑下楼,气喘喘吁吁的跑到楚嘉树的跟前,“楚先生,你这件衣服很有意义,这是梅小姐准备送给曾经资助的小伙子的衣服,他要开一个国际型的研讨会,她想让他体面的去开会,为国家风风光光的去争光。” 这个谎言眼儿都不带眨的。 拽着扣子的手,顿了下,见他还在思索,要不要脱下来的时候,经纪人也从楼上慢悠悠的下来,“楚先生,这么鲜亮的颜色,我想不可能是买给四十岁的人吧?” 老辣的经纪人这一句最具杀伤力。 她轻轻松松的就破解了楚嘉树心中的难堪与愤怒,她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到可以穿一个情敌的衣服,何况是楚嘉树这样的洁僻男人,看来和风导是一个类型的。 周围一片尴尬,在场的其它三个人都知道经纪人这话是解释给楚先生听的。 梅落愕然的看了眼经纪和助理,什么也没有说。 在楚嘉树看来她的无语就是默认。 下一秒, 梅落倒是脸拉了下来,声音不冷不热,“既然楚先生嫌弃,我们也不好强求了。”她握着纤白的手指,明显的是生气了。 转身向楼上走去。 经纪人一拍小胸脯,看来男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也是萌哒哒的蠢啊!四尺二的尺寸明摆是楚先生的尺寸。 而黎思远感觉应该是四三的。 不过,主子家里怎么有这么一件衣服,经纪人想着想,就想弄清楚。难道不是给楚先生买的? 脑仁大了。 “那我不客气了。”楚嘉树指尖摩娑过金丝线的扣子,心中有些愉悦。他听到楼上砰的关门声,瞄了眼站在客厅里的经纪人与助理,一副表示谢意的眼神。 二人倒是咯咯的笑了。 客房里, 经纪人和小助理趴在床上叽叽喳喳,小助理一脸的无奈,“你说楚先生喜欢小姐吗?” “看样子有一点。”经纪人不由的皱了眉头。 “可是黎总看起来,也很喜欢小姐,不然后怎么会放弃全部身家?”经纪人瓣着手指头,“得多少亿呐,不要,可以给姐啊?怎么又要便宜那个混蛋母女。” “楚先生喜欢也是白喜欢了,这么多年不追,真是沉得住气,要么就是不喜欢小姐。”助理愤愤的说:“其实,这样看来,倒是黎总更喜欢小姐一点,他敢放弃身家?” “什么时候,有一个王子驾着七彩祥云来接我?”小助理一副憧憬的样子。 “下辈子。”经纪人助理一记,能不能说小姐,别转移话题。 “我也期待我的白马。” “去马厩里找。”经纪人捧腹笑了。 “凭什么轮到我这里就去马厩了,你们怎么不去?”小助理撅起了嘴,一副不满的情绪论。 啪啪啪的敲门声, 二人一咕噜的从床上起来,大眼睛瞪着门的方向,赶紧整理下衣衫,还没有等二人趿上鞋子,一身浅粉色家居服的梅落就已经来到她们的身前,目光定定的打量着她们,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然后再上上下下…… 盯得二人一个劲儿的心虚发毛。 梅落环着双臂,悠然自得的在她们的面前走来走去,看着她们低头耷拉脑的样子,不由的好气又好笑,刚才不是在屋内讨论的热火朝天吗? “怎么哑巴了?” “小姐,明天要拍广告吗,行程,我们已安排好了。” 梅落不动声色的斜瞟着沉不住气的小助理,眼角一挑,挑到了经纪沉稳的小脸上,她抬起手指,指着经纪的方向,“你们怎么将家里水管弄坏了?” “小姐,不是我们弄的。”二人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说是吧,扣一半薪水。”梅落绷着脸,吐出一字一顿的声音 “啊?”助理彻底的蔫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副无力的样子,右臂搡搡旁边的经纪人,“你薪水比我高,干脆扣你的得了,反正主意是你出的。” 经纪人小脸发白,身子噌的躲开小助理的咸猪手,“小姐,我们不是怕你嫁到黎家受气?” 梅落松开环在胸前的手臂,看了他们一眼,道:“我知道你们是我好,可是我和楚先生真的不来电!” 一丝落寞袭上心头,梅落转过头,一丝薄雾影影绰绰的浮上来,里面有一道模糊不清却是俊逸的影子倚在一颗梅花树下,衣冠胜雪。 那是一场戏,梅落嘉树,一世芳华。 鼻子发酸,几秒后,梅落将沉淀的心情修理好,转头,看着为自己担心的胜似亲人的两个女孩子,她的心也是不落忍,“我不责怪你们。” “既然不来电,那来电的人是谁,我们帮你追回来?”小助理大胆的瞪着大眼睛看着梅落的失意,有些心疼。 她希望主子开开心心的就好。 “是谁不重要了。”梅落说完,又环紧双肩走出门外。 二人见到梅落离开了屋子,对视良久,小助理一拍大腿,“有尖|情!” “那一件宝蓝色的衬衫?”经纪人忖思一刻,眼睛蓦的发亮,灼热的盯着小助理激动的小脸蛋,还带着一丝神采飞扬。 “对。” “一定是小姐给心爱的男人买的,还偷偷的藏了起来。”小助理突然间脑洞大开。 “或许是小姐认为没戏了,何必再睹物思人!” “暗恋苦|逼型的。”小助理喋喋不休,暗恋是一件伤心又伤脑的事情。她扑通的一声仰着角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突然想到自己的暗恋,觉得不仅眼圈酸,鼻子酸,嘴角都酸上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经纪人道,“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要早早的要拍剧本呢?” “那我们还帮不帮楚先生和小姐?”助理想起了正事,一个翻身趴在经纪人的面前,吓了她一跳,她直愣愣的瞪着小助理,“你想非礼?” “不想,只说帮不帮他们还?”小助理严肃认真的看着平躺在床上的经纪人。 “随缘吧。”经纪人道。 “你撒手不管了,是后妈?”小助理立刻撤了自己的小身子,将一个软软的大枕直接在经纪的脑袋上,表示泄愤。 “黎总既然抛弃身家愿意和小姐在一起,我想总归小姐有一个爱她的男人,来尽一生呵护她,护她周全,也不错,所以我们就不要再折腾了。”经纪人叹了口气。 “如果是楚先生,小姐来电早就来了,这么七八年过去了,还不来电,只能证明,二人不是身体上的毛病,就是太熟悉到无感了。”经纪人最后陈述完了,指指门口,“你下床,去你的房间睡。明天早上,别再让我喊你起床。” 从梅落的别墅离开, 楚嘉树钻进车子,他的助理一看,眼睛一亮,“看来梅小姐真贴心,还送一件衬衫,而且价格不菲,衣服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他没有说话, 助理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唠叨开了,“上次,我逛商场的时候,正好见到梅小姐在挑衣服,也是挑这一款,还是四二尺码的,开始我还以为给您买的呢?错错!”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看来就是给先生买的。” 他的心猛的震动了下。 “不是。”但楚嘉树又想到梅落说过衫衣的缘由,不由的发出否定的声音。自己听助理的话,想得多了。 “哦,也是,梅小姐后天上午就要订婚了,怎么也应该是给她的未婚夫买的,不过看黎总的样子,应该是穿四三的,不会是四二的。”助理嘟嘟嚷嚷着。 “你老婆会单独给你买衣服吗?” “当然,我的号码,她记得比我的名字还滚瓜烂熟。”助理一脸幸福陶醉的样子,后来感觉到后脊梁有点冷的时候,立刻闭了嘴。 不过,楚嘉树的男助理还是不甘的说了句,对于喜欢的人,才记得尺码。 砰的一声, 一滴水,从天空而落,坠进一片平静的湖里,紧接着一圈涟漪四散开来。 他紧攒着眉头,默默的坐在后座上,眼睛里还是想着刚才发生的情形,自己的上衣紧紧的贴在肌肤上,他有点想笑,怨不得将梅落吓跑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你喜欢的一直是他吗 第二天,楚嘉树和梅落纷纷到剧组报道,前一段时间,处理事情的处理事情,脚扭的也都好了。 所以剧情不能再耽搁了,导演组已经和投资方商定了杀青的事情。 而意外的是,楚嘉树居然穿着昨天晚上的从梅落那里换的蓝色衬衫,惹得她的助理和经纪都撑不住的大眼睛向着楚嘉树瞄了又瞄,这是什么情况? 而楚嘉树却是悠然的坐在椅子,闭目养神。 上午所有的镜头拍得很顺利,几乎没有ng的戏份,所以进程赶得也比以前快了,这时场外一片燥动,有人低声说,“听说制片方老板样亲自|慰问员工。” 导演早就马屁马屁的溜出场子去迎接了。 梅落则不以为然的坐在椅子上,眼角的一瞥便看到那一抹宝蓝色的衬衫松松垮垮的搭在一个没有坐人的椅子上,明晃晃的,有些刺自己的眼儿。 她扭过去,不再看,十指却是纤纤的扣进掌心,用了多少力,自己都不知道…… 远远的,看到一道沉稳的身影走来,矫健,步伐优雅。 黎思远? 他怎么来了? 那一刻,梅落突然间眉头蹙紧,她不知道黎思远今天来这里什么意思,是的,她听说了,她投资了这部片子,可是他从不没有无故出现在片方的情况。 身子突然间绷紧,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她看到了,他深浓的目光一直灼烫着自己的脸,一刻不停。 她微微吸了口气,拳头舒展,滋的,这么疼?她低头看着摊开的手掌,细嫩的掌心全是大小不一的月牙印,掌心都是红通通的。 双手装作随意的搭在椅子上,她没有起身,而是将头扭过去,和经纪说话,和助理吩咐下一个场景的准备工作。 随着剧场中心的目光随着黎思远的身影,而驻足在侧身的梅落身上,等感觉到周围气息微变的时候,她猛的回头,一副初见的样子,“黎总。” 她想在公共场合还是叫黎总吧。 一些不入流,二三线的女星的目光像馋猫似的盯着黎思远,恨不得从他的脸上盯出一个亿来的样子。 身子也恨不得贴上去,可是黎思无却张驰有度的和她们拉开了距离。 “落儿?”他故意亲切的声音。 周围一片哗然。 “原来在秀恩爱。” “上次报纸不是登了吗?” “二人好像是后天上午订婚。” “看来是真的了。” “还以为影后和影帝是一对呢?” “探班了吧?” 闭目养神的楚嘉树双手紧紧的扣进木制椅子里面,不断的用力,用力再用力,然后碎屑深深的熔进自己的血肉里。 他的心有些麻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楚嘉树的助理想提醒他,今天下午好像没有主子的戏,他还在这里做什么?“楚先生,我们要不要先回别别墅?” “好。”他缓缓的睁开眼,浑视无睹前边的骚乱,他看了眼乖乖的搭在椅子上宝蓝色的衬衫,不由的微抿薄唇。 “稍等,我去一趟洗手间。”楚嘉树迈开大步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脸色苍白到了极点,那一片笑语像是刀一样的戳在自己的胸口,左一刀,右一刀,刀刀不息。 他知道今天局面的造成,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没有如果。 好久好久,他觉得气色稍微得到缓解,走出卫生间,顺势换上那一件宝蓝色的衬衫,转过录音棚的时候,就看到黎思远一脸春风融融的站在那里和导演说话。 当看到楚嘉树的时候,黎思远的眉头一皱,目光在他那一件宝蓝色的衬衫上停留了许久,才疑惑的移开。 回到现场,楚嘉树摸摸口袋才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卫生间,转身大步流星的再次往卫生间的方向走来,一样的经过录音棚的时候,发现梅落和黎思远在一起说话,他无意要听,转身欲走, 突然听到黎思远有些怀疑的声音,“为什么不让买那一件衬衫?” “哪一件?”装糊涂的梅落丝毫不去看黎思远黑瞳里的精明与审问。 “阿玛尼宝蓝色的那一件。” 梅落淡淡的望着他,眸中一丝光线迅速的闪过,然后小脸依然是淡定,“你说呢?” “难道是因为楚嘉树?”黎思无的声音发狠。 一直听着的楚嘉树心里突然间咯噔了一下,脚步像生根一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莫名的想要继续听下去。 “当然。”梅落平静的口气,稀松极了,就像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落儿,我是你的未婚夫,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说?”黎思远的脸要多黑有多黑。 “一件衬衫关乎我们结婚吗?”她不以为然,轻描淡写。 一向沉稳的黎思远到底是按捺不住了,声音直接吼出来,“一个衬衫?你为什么不让我买?”他可不以为只有一件衬衫这样简单。 “为什么?”黎思无急得有些歇斯底里。 “你说为什么?”梅落轻笑了反问,态度一如既然的和风细雨,一点没有因为黎思远的着急生气而疯狂。 “你喜欢的一直是楚嘉树,是不是?”黎思远很聪明的双手按住梅落的肩膀,他彻底的被她的平静给震怒了,更多的是梅落挑战了男人最基本的情感底线。 楚嘉树像一尊风化的雕塑般站在那里,脑仁轰轰的响着,你喜欢的一直是楚嘉树,是不是…… 想到很久前修川那一次在雨中疯狂的质问梅落……他没有听到结果。 下一秒, 梅落却是清脆的笑了,像是银铃般,没有痛苦,没有期望,只有快乐。 “你说啊,到底是说啊?”黎思远双手不断用力的扣着梅落的削肩,来回的晃着她,像晃着一具精美的布娃娃般。 有些扭曲。 梅落敛住所有的笑,所有的情绪,绷着一张花容月貌的小脸,双眸如一剪秋水般的凝着黎思远那一张黑青的脸,她勾起小手指,卷起她衬衣上的领带,不停的打着卷,声音柔得如水声一般,能浸到你的骨子里,“思远,我来告诉你答案。” 黎思远的神情一顿,被梅落柔情如水的反应弄得有些懵,他一怔,停止晃动她身子的动作,低头睨着那一张沉鱼落雁的小脸,如出水芙蓉般的鲜嫩,他一口抛弃所有刚才的怒气,化成一片绵绵细雨的洒在胸间,他低下头,清冽沉重的男性气息,在梅落的面上来回浮动。 呼吸音越来越粗,气息越来越灼热,他的薄唇马就要上凑过来的时候,梅落猛的一个扭头,细细软软的声音,“黎总,你是想打|野|食?” “明天你就是我板上钉钉的未婚妻,打一次就没有了,下一次就是家食。”一向沉稳的黎思远突然轻佻起来,他凑近她姣好的五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买那一件衬衫?” “这么大的总裁,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她故意挑逗他。“太酸了!” “告诉我!”黎思远就跟平时换了一个人似的。 “撞衫,仅此而已。”像柳絮一样的轻轻出口,没有任何感情。 仿若一道暴风雨骤然而歇。 楚嘉树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突然间感觉胸口剧烈的疼痛,疼到他的身子不稳,脚步踉跄着前行,走了好久才来到助理等他的地方,看到主子一手捂着胸口,脸色发白的样子,他的助理立刻让经纪人帮他一起扶着楚嘉树上了车子。 他的眼睛一片潮乎乎的,而且他也不想睁开。 助理急得指挥着,“赶紧去最近的医院。” “回家。”他无力的声音,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楚先生,您这样可不行,必须去医院。” “回家!”他坚持着。 众人都叹了口气,不得不打了家庭医生电话,然后车子直奔别墅开去。 楚嘉树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她轻描淡定的话,‘撞衫,仅此而已……’多么的轻松! 可是她不知道,这几个字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捅在他的心里,反复的辗转,然后胸口一片鲜血淋淋…… 痛到四肢百骸。 第五百六十八章 照顾他最后一晚 酒吧里, 楚嘉树左一杯右一杯的吧台喝着酒,喝了几瓶过后,风世安拦住他伸手另一瓶的手,很严肃的劝导,“你醉了,别喝了!” “我没有醉。”含糊不清的呓语般。 “是不是因为梅落?”低哑沉沉的气息袭卷而来。 “梅落,梅落!”楚嘉树一双闪烁的桃花眼眨眨,然后咪起来,“她要订婚,她要订婚!”然后整个人就趴在黑色的吧台上,很快没有了动静。 过了好久,风世安都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映着酒吧昏暗迷离的色彩,目光锐利的风世安发现楚嘉树的脸上映着几丝冰凉的泪光。 他的心一抽,大手拍上嘉树的肩膀,“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给自己机会?”风世安叹息他们。 “我怕!” “你怕什么?”风世安突然间觉得扼住他致命的咽喉。 “我怕婚姻就像上一代的坟墓……” “那是你父母,不是你们,你怕承受不起?”风世安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突然间用力的强调,“你怕承受不起,这样失去梅落你就能承受得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时的楚嘉树像一个失措的孩子般,面对岐路,竟然不知走哪一条似的,那一种茫然受伤的眼神,作为好友的风世安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如果他不是喝醉了…… “别说,你不知道!”突然间,单手从他的肩上撤下来,举起一瓶刚开的酒,他一狠心就倒在楚嘉树的头顶上,酒水,哗啦的一下子从头顶浇到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流淌下来,凉嗖嗖的,让嘉树的酒意瞬间清醒了不少。 风世安双手再次扣紧楚嘉树的双肩,一双犀抻精锐的眸子仔细的盯着那一双比刚才的茫然无措有好一点的桃花眼神,“嘉树,我给你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梅落,去告诉她,大胆的向她表白,即便拒绝,也不要在乎,毕竟自己努力过了,起码,你不后悔!” 楚嘉树苦笑一笑,伸出舌尖舔舔脸上的酒渍,摇摇头,痛苦异常的表情,“她不喜欢我。”很笃定的想法。上午的时候,在录音棚不是已经听到她的话吗,‘撞衫,仅此而已。’ 自己在她的眼里什么也不是。 看着好友颓丧的样子,风世安真是又急又气,“如果,你这样的消极下去,明天就过后,你和梅落从此再也不会有结果。 “反正也不会有结果。”他的眸中一片灰白,静静的,像被深深的涂了阴暗的色彩,看不到一丝光亮。 “自欺欺人!”对着他不争气的样子,风世安咬咬牙,真想好好的揍他一顿。 “既然你改变不了事实,就要学会忘记。” “可我忘不了。”楚嘉树混着酒气的嘶吼,声音却有些无力。 风世安彻底的松开她的肩膀,“你是怕丢人吧,你是怕被拒绝,你是怕重蹈你父母的婚姻吧?”他稀松平常的几句话,却是深深的戳进了楚嘉树的心里。 他恨其怒其不争。 但看着好友痛苦,他又不能不管,嘉树酒醉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是因为明天梅落订婚的事情。 “反正眼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说她的订婚就在眼前,不如干脆豁出去了,大不了是拒绝?睡一觉后,又是桃花男神。为什么不争取一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风世安拍拍他,低头一看时间不早了,有些吵,便掏出袋中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静好,睡了没?” “嘉树好一点没有?” “等一下。”突然间风世安收了线,目光冷冷的看着有两名穿黑衣人上前鬼鬼崇崇的架走了楚嘉树,拖着就向门口走去。 风世安的脸莫名的一冷,抬手迅速的拨了一个号…… 后半夜的时候, 梅落的别墅里, 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急切的门铃音,吓得梅落一个激灵的从床上坐起来,一看是夜里二点多了,这么晚了是谁呢? 明天订婚,她也是睡不着,即便睡过去,觉也是轻得不行。 眼皮突突的狂跳,她的眼皮今天跳了一晚上了,醒来还是照跳不误,她抬手狠狠的按了又按,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传来风世安急促的声音,“梅落,你赶紧开门。” 意识到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梅落迅速的将奔到楼下,然后是院中,来到栅栏前,才发现两个人架着酒气熏天的楚嘉树,她顿住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风世安,“风导,这是?” 她直愣愣的站在栅栏前,捉摸不透风导今天什么意思。 “嘉树喝多了。”风世安扭头示意一脸醉睡过去的被人架着的楚嘉树。 梅落还是浑然不动,态度生硬,“风导,你是我的上级,嘉树是我的同事,无论从哪里来说,我都应该照顾他,可是现在不行,明天我要订婚。”说完她余光扫过醉熏熏的楚嘉树。迅速的转身要离开。 “如果不是我陪他在酒吧,他已经出事了。” “什么?” 她猛的回头,惊骇的表情,她的确被风世安的话给吓倒了。片刻后,她又重复,“他怎么了?” “你能不能先让我们进去?”风世安扭头看看周围的别墅,“难道让别人都看到?” “知道了。” 梅落竟然不放心的看着醉熏熏的楚嘉树,眉间染一丝温柔,这一点关心,并没有逃出著名风导的锐眸,都是嘴硬的货主儿。 直接让人将楚嘉树扶上了自己的卧室,让刘嫂熬了醒酒汤…… 风世安坐在客厅里,身后站着几个身型魁梧的保镖,然后表情很严肃道,“这几个今天留下来,保护你们。” “那你呢?”梅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有些担心。 “我车上还有人。” “到底怎么回事?”梅落还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冥冥之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她眼睛巴巴的盯着风世安,希望给一个答案。 “具体不清楚,但有一条很清楚,有人不希望你幸福,还有人不希望你和嘉树在一起。”风世安勾勾唇,训责的口吻,一副大家长的作派, “你说你们两个,折腾了七八年,斗嘴也斗了七八年,怎么还没有折腾够,这回倒把一个圈折腾进来了,让老板给你们擦屁股。” 梅落被训得很安分,一丝没有反抗,只是听到楼上的动静上,她噌的一声,立刻就要跑向楼上。 风世安奚落她的背影,“没事,他不舍得自己摔死。” “还有,片场的骑马伤人事件,是人为,而嘉树为了你奋不顾身,甚至从来没有担忧过自己的性命,你觉得不是喜欢吗,如果不喜欢,谁吃饱了撑得去玩命干傻事…… 顿了顿,他接着说下去,“还有,你地震去了灾区,听了新闻后,嘉树第一时间去了灾区,你不知道他喜欢你,“他傻,还是你傻?” 梅落懵了,扭头,又低下,“我好不容易下定订婚的事情,黎思远为我抛弃所有的身家,所以我既然答应了,我就有责任和订婚,所以嘉树不管曾经做过什么,那只是过去的事情,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份了。我今天照顾他最后一晚。”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的眼角噙着一丝泪滴,她不否认她的心里有他,但是她明天就要结婚了,或许婚姻里并不是真的需要爱情。 风世安没有想到梅落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不由的叹了口气,“看来,你们之间或许真的已经结束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我们立刻找他算帐去 头疼欲裂的楚嘉树在凌晨五点的时候,因为呕吐醒了过来,摸摸床边,感觉不对劲,睁开眼就看到雕镂漂亮梅花浮花的天花板,眼睛一闪,急忙掀被而起,歪歪扭扭的身子强撑着下了床。 头疼,还懵。 赤着脚,急急的走在地上,这不是做梦呢?楚嘉树觉得自己有一点做梦的感觉,昨晚明明和风世安一家酒吧里喝闷酒,怎么突然间到了梅落这里,一定做梦了,他想。 卫生间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 他晃晃脑袋,趔趄的走了过去,门没有关,水声更清晰,抬手扶在雕花玻璃的门上,发现里面有一道细小的身影影影绰绰的…… 真的是做梦。 他一把推开了浴室的门,然后听到的是一声尖叫,再然后,他紧紧的上前抱住丝缕未着的梅落,而她却疯狂的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混蛋!无耻!”双拳狠狠的像雨点般的砸在他的肩膀上。 好像她一个小妻子在诉说着她压抑许久以来的委屈,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抽泣…… “好了,梅落,这是梦里,不要害怕,让我抱抱你,以后你结了婚,我再也抱不到你了。”他软软的喃语混着酒气动听的响在她的耳边,蛊惑人心。 一丝喷洒出来的热气,撩得她耳根一热,一红。 “你放开我!”怔忡之后,清醒的梅落还狠狠的打着他的肩膀,“放开我!” “不放,反正是梦里,做了也当没有做!” …… 无语的梅落简直是秒呆了,这个混蛋。 “我喜欢你!”他缓缓出口,美妙的字眼,像一个弦,一个弦的拨出来,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落在她的耳中,心海。 砰砰的,让她的心漏掉了n拍。 捶打着楚嘉树的手倏的停止了动作,她竟然双手垂了下来,眼中有一丝湿气更浓,如果他早对自己说多好,可是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了。 何况又是在梦里,她怎么可以当真。 吸吸鼻子,梅落伸手按住他的胸口,就要用力的推开他的身子,没有想到的是,他伸出大掌掬起她水气盈盈的小脸,眼神恍惚着,然后低下头,毫无征兆的就朝着她微愕的唇瓣凑近,软软的,甜甜的,还有一丝柠檬牙膏的清香…… 他觉得脑仁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开了…… 梅落惊得撑大了眸子,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她不知道楚嘉树是懵了,是醉了,还是清醒的,怎么又来这一出? 这都什么时候了。 她双手再次突然间抵在他和他之间的位置,他却极为烦燥的抽出一只大手迅速的逮住她的双手,然后高高的举过头顶,身子推着她抵到雪白的墙壁上,后背一凉,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她想大声的喊,可是嘴巴一张,他趁势完整的袭卷了自己的幽兰小室。 一股电流迅速的窜遍了全身。 她完全的风化了…… 他异常的温柔,然后是不受控的热烈,然后又是温柔,撩得意志坚定的梅落不想有任何反应,可最后他热烈的逼得她几乎是架不住的轻软出声,“唔!” …… 浴室里面一片风光旖旎。 早上七点钟, 下人们急急的扣响了卧室的门, 啪啪啪! 一声大过一声, 睡觉很轻的梅落被激烈的扣门声惊醒,猛的睁开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这一下床,才发现双腿疼得要命,低头再一看,身上除了没有遮盖物,而且还有着斑斑点点的吻痕,密密麻麻的惨不忍睹。 这些明晃晃的证据只能证明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chuang上是多么的激|烈…… 梅落彻底的清醒了, 她扭过头一看,果然楚嘉树正安然的睡在她的床上…… 脑仁轰的更大了,这是婚前试|爱吗? 慌乱的梅落扯扯自己的头发,这是做什么,昨天晚上一定是自己疯了,如果黎家的人来接亲,可怎么办? 绝对的丑闻,随意的找了一套家居服,穿上之后,她不顾门外越来越烈的拍门声,反而急速的爬上床,抬起软软的小手,啪啪啪的拍打着楚嘉树的脸。 “楚嘉树,醒一醒!” “楚嘉树,醒一醒!” 脸上还有一股浓烈的酒气,她嗅了嗅,皱皱眉头,昨天得喝多少洒,这么熏天的。看着眼前浑然不动的差一点搅了自己订婚的楚嘉树,无可奈何。 他醒不了。 气得她快急疯了,口不择言道,“如果害得我嫁不了,我跟你没完。” 转而她气势汹汹的去开门。 就在她转身的功夫,楚嘉树那一张绝艳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其实他想应一句,赖上我也不错。 门打开的空间, 为了避免让下人们看到自己的尴尬,她迅速的将门带好,可是看到经纪人和小助理却是诡异的朝着她笑了又笑。 那两个家伙的眼神好似得意的在说,看看,影旁和影后一晚在一个房间,别告诉我们没有发生什么? “怎么了?”她盯着他们,看着好多下人的手中都准备了一份报纸,个个都攥得紧紧的,有些紧张,更多的是焦虑。 只有经纪人和小助理脸上的神色忽喜忽怒的,有点反常。 经纪人扬扬手中的一份皱巴巴的报纸,听着报纸哗哗的的声音,梅落的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知道出事了。 她脸色一沉,扫了一圈众人,最后颔首示意经纪人和助理,“大家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你们两个来我书房。” 书房里空气闷得不行。 看到主子沉着脸,小助理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拽出纪纪手中的报纸,“小姐,出事了?”她迅速的将报纸递给了梅落。 然后小助理迅速的退到与经纪人同一个水平线上,拍拍小胸脯,白了一眼纪经人,吓死我了。 经纪人不客气的唇语,抢什么抢? 梅落双手捏着报纸,大大的眼睛瞪着报纸头条的醒目标题,脸色刷的就变白了,捏着报纸的指尖都暗暗蜣起,然后是一阵抖动…… 指尖一松, 报纸哗的一声落在梅落的脚底。 多么的讽刺! 二人看着小姐僵化的样子,担心小姐受刺激,赶紧上前,一人挽住一只手臂,并声道:“小姐不要伤心,不值得,我们立刻找他算帐去。” “不用了。”梅落吸了口气,拨开他们扶着自己的胳膊,转身盯着窗外的绿树葱葱,是不是自己太恨嫁了?失望,落寞,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一到她这里变得好艰难。 一个修川, 一个黎思远? 她觉得就像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还有半个小时,婚车就到了。”经纪人小心翼翼的告诉她,“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为什么不要?”梅落坚定的声音回过头来,眸中却没有一丝唳气,尽管她的声音要发狠,却发不出什么语气。 “小姐,你是不是傻了,还是呆了?”经纪人不明白的瞪着小姐,“这样还去啊?这个时候还去,这不是疯了吗?” “小姐,不能去,去了,分明就是受辱。”助理直言相劝。 下一秒, 经纪人的声音小到蚊蚋,“还是先把卧室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第五百七十章 改变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听得梅落瞬间脸微红,瞪了经纪人一眼,然后迅速的拉风而去,动作而快,一点也不像受到打击的样子。 小助理托好圆润的下巴,好奇的问,“主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个不能用高兴来形容了。”经纪人笃定的望着砰砰乱弹的门,“这个力气……” “怎么说?”小助理拧巴着小眉头,纠结不放。 “桃花缠缠缠!” “缠崩了!”小助理恍然大悟,立时跟着起哄,两只眼眼都倏的发起绿光来,“还不是如你的意,和姓黎的瓣了!” “什么叫如我的意,谁让他婚前不忠贞,这订婚前夜出轨上了头条,又不是我安排的,你说说,这满城风雨的,还能订成婚吗?这多半是老天爷的意。”经纪人一脸笑咪咪的,“其实,我感觉那个女人突然间也没有那样的坏。” 经纪人很感谢那个女人救了主子的场。 “你这脸转得真快!”小助理鄙夷经纪。 八点,婚车准时到了楼下,而梅落只是穿着自己一件普通的白裙,手中提着两个精致的袋子,面容挂着一丝浅笑,只是随意的看了眼脸色不大好的黎思远,并没有任何顾虑的坐上了挂着五彩鲜花的婚车。 黎思远一脸平静的梅落上车后,擦擦额头的汗,她以为梅落看到报道,一定会闹,或者一定不会再结婚,没想到她意外的安静,让他的心反而落不下来。 订婚地点是本市最美的浅海公园。 蓝天白云,满眼望去,到处都是绿色的草坪。 绿地上的花门已经搭好,像征着通往幸福的通道。梅落望着这里的碧海云天,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她缓缓走下车。 她并没有穿婚纱,也没有梳一种特别的发饰,只是白衣飘飘,乌发轻垂如瀑的散在肩上,踩着优雅的步子,轻盈的走在绿色的草坪上,眼神里的水波安然,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没有任何的涟漪与情绪,甚至她不等身着笔挺西装的黎思远,就独自一人来到拱门前,然后顿住脚步。 娱记们早就架好相机,摩拳擦掌的试目以待。 都以为今天黎思远出轨的头条,这婚无论如何也结不成了,没有想到漂亮的新娘子竟然一个字也没有说,而是默默的承受了这一切。 许多人都以为梅落恨嫁,恨疯了,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叹息,“真是恨嫁!” 有说:“嫁豪门说就要受委屈的,哪个男人不花心,尤其有钱的。” 还有的说,“这年月这影后怕是老的不行了吧?” 各种议论扑天盖地而来。 此时梅落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站在那里,任海风吹得自己的发丝那样轻盈的飘起来,甚至柔软的遮住自己一张如玉的俏脸。 黎思远也随着她的步子顿了下来,与她保持了半米的距离,他担心的看着她,一路之上,他的眉头都没有松开一丝。 几次想开口,但梅落都没有听的意思,想想之前,黎思远竟然抛弃所有的身家,来成全和自己的姻缘时,自己的心里还是波动了一下,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那时,她分不清感动还是心动。 不论如何, 她的心现在还是静静的,没有脆弱的沦落在茫茫的海上孤独的漂移,甚至不知道方向。 主持人站在一旁,吞了口吐沫,看看表的时间,又看了眼黎思远的方向,黎思远他点头,他才拿起话筒。 梅落眼白瞪过主持人,主持人一哆嗦,立刻闭了话筒。 看着情绪不明的梅落,黎思远上前一步,小心的劝她,“落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已经发生了。”她淡淡的声音。 她一抬头,就看到黎思远的颈间还有一抹草莓痕,梅落轻轻的笑了,顺着海风,有点凉,笑声飘了很远。“过去了。” 她举起右手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件白色的婚绡,纯白如雪,洁白无瑕,“思远,允许我最后几次这样称呼你,这是你的婚纱,还给你,将她送给最合适的人。” “这……”黎思远看着她一本正经递过来的袋子,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目光里的那一丝忐忑也完全的释开了。 她没有吵,没有闹,并不是表示她真的不在乎。 “我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女人,我有严格的底线,所以我们之间完了。”她转过身,她有想过,真的想要嫁给他,只求安全,她有被他的放弃身家心动过。 “可昨天晚上,改变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她补充暗指自己和楚嘉树的事情。 “对不起! “不,我也对不起你!”梅落是指订婚前夜,和楚嘉树还睡在一起的事实,她也错了…… “能不能?”男人乞求的声音。 “思远,我们都是成年人,这些不要再说,还有这枚精致的戒指。”她左手小心的递给他。“接吧,别让我们尴尬的站在这里。” “落儿,能不能给我……”黎思远的声音都颤了起来,他心痛的望着梅落,“对不起,我喝醉了,我对不起你……”他低头啜泣起来。 “我之所以来你的婚礼现场,就是不想给你太多负面的新闻,不想这件事对你的企业有所影响,希望你理解。”梅落看到她伸出去的手得不到回应,便将两个袋子轻轻的放到绿色的草坪上,转过身子,“这道幸福的门,我就不陪你走了,你也一定要幸福。” 镁光灯卡卡不停的响着。 飞奔而来的楚嘉树喘着细气,害怕自己再也没有最后一次争取的机会,准备拨开人群冲进去的时候,有小助理的经纪人一把拽住他,“等一等。” 远远的,他看到,梅落将一件婚纱递向黎思远,还有戒指。 脸上莫名的浮现一丝笑意。 婚是订不成了。 他知道。 梅落以这样物归原主的方式彻底的结束了她和黎思远的订婚事件。 互联网上爆料不断:影后和黎氏老总婚姻因小三介入完全破产的消息,满天飞。而订婚前夜出轨的小三竟然是新恶视后何思仪…… 网上到处是对她一片疾言厉色的唾骂。 返回市里的车子上,楚嘉树的心情没有来由的好,正在他返回的车程里,他手机接到一条短信,【怎么样,得感谢我。】 【什么意思?】 【色慕酒吧,来找我,包间老地方。】 推开包间的门,楚嘉树一脸掩不住的喜悦,看到包间只有风世安一个人,不由的纳闷的挑眉,“就你一个?” “你还想几个知道昨天晚上你和梅落上床的事情?”风世安风轻云淡的抬手指示意坐下来。 “先喝一杯,表达对我的万分谢意。”不等他反驳,风世安不客气的直接给他倒一杯酒。 翘着二郎腿,看着风世安顾自卖弄的样子,精明的桃花眼闪动着动人的光泽,“世安,说吧,你怎么把我从酒吧,弄到梅落的床上,嗯?” “看来,你还没有醉死。” “昨天,你喝醉了,我给静好打了一个电话,就看到你被两个黑衣人架走,你没有印像?”风世安皱眉问他,薄唇微扬,“不会烂醉如泥了吧?” “好像有一点。” “那是有人故意将你拖走的。”风世安独自抿了口,“我派人截住他们的人,他们是想将你带往一个酒店,那里等待着你的就是孙霁月。” “她出来了?”楚嘉树一脸的奇怪。 “生病保释!然后她悄悄的在酒店等着与你一度春宵。”风世安笑了,看到楚嘉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昨天晚上和梅落干柴烈的轻车熟路吧。”风世安调侃她,“别说,你不行。” “打住,然后呢?”楚嘉树迅速的绕开话题,一副很有趣的样子。 “自然是孙小姐等错了人,剩下的事情,你懂得,明天会有人爆料的,孙霁月春宵一刻,是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说到孙霁月,风世安的笑染了几丝神秘与阴寒。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嘉树感觉有点乱了。 “孙霁月母女和何思仪勾结在一起,她们自然是不希望梅落得到幸福,想把梅落彻底的从黎思远身边角逐出来,孙霁月又怕你和梅落复燃在一起,所以一石二鸟,结果让我帮你占了便宜。” “孙霁月居然同意何思仪嫁入黎氏?”楚嘉树大为不解。 “她们才不傻,孙霁月无非是先得到你而已,将床上照片私放给梅落,你和梅落就再也没有复合的机会了,何思仪呢,无非是想嫁入豪门,双方一拍即合,不过最后坑的就是黎思远,我知道以他的性子,不会对何思仪用情的,更不可能娶她,所以竹篮打水落了空。” “吓了我一身冷汗,这帮女人这么歹毒!”楚嘉树感觉有一种事后的可怕,大拳狠狠的拍在茶几上。 第五百七十一章 大结局 计划或者往往并不在意料之中。 媒体的爆光狂潮接着袭卷了整个y市,乃至全国。 第二天猛料让是接着昨天的预热,又搏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头版头条。 n线女艺人孙霁月与猛男共渡良的视频上传至社交网络,轰动一时,不仅因为她赤果果令人喷血的动作与照片,更多的是因为她舅舅是传媒的资深老总。 出轨,订婚取消,外甥女不雅照一系列的负面绯闻,导致黎氏股票大跌,公司瞬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黎氏投资的部分影片已经被相关部门查封,其它完成的拍摄部分也在严格审查之中。 孙霁月彻底被圈子封杀,在群众的呼声中被强制拘进戒毒所。 风氏也投投资了这次梅落与嘉树拍的影片,虽然投资不少,但受的影响却是九牛之一毛。 蓝丝带的慈善晚会,照例在y市的大礼堂举行,此次爱的接力的暖心行动得到了许多全国志愿者的赞助与支持,纷纷自动的从全国各地赶到了这里。 璀璨的灯光下,华丽的舞台上。 风世安携手同妻子云静好,楚嘉树梅落,还有罗洲长和妻子欧阳女士,纷纷站在主持人一侧,准备为这次蓝丝带的慈善晚会讲话, “大爱无言,为了了我们共同的家。”慈善晚会主题。 主持人洪亮的声音:“蓝丝带暖心行动慈善晚会正式开始,有公证人员在场,今天晚上筹得所有款项悉数度注入基金会。”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报款项,“云静好医生捐出先生赠送于自己的清朝蓝耳花瓶一件,款项共计三百万元;” “著名导演风世安先生捐款五千万!” “欧阳女士捐款一千万!” “楚嘉树携同梅小姐共同捐款一千万!” 听到这里,梅落的脸一黑,咒念,“怎么你捐了又添了我的名字,我自己捐!”梅落有几分恼怒。 “春宵一刻,捐多少也值。”他嘻皮笑脸。 “滚!”她怒了。 “一会儿就滚!” 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云静好的那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她们,露出一团欣慰的笑容。 晚会结束会,大家合唱感恩的心,然后准备散幕。 歌唱完毕,主持人却将大家思绪带回了另一种思索当中,“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喜讯给大家。” 瞬间所有的灯都熄了。 周围一片漆黑。 云静好和风世安却发出一种会意的笑。 一束灯光倏的打在舞台的中央,此时优扬的小提琴响起,献给爱丽丝,婉转动声,如细水潺潺而出,淌在所有最美的时光。 突然间, 一个人影屈单膝跪倒在那一束明亮的灯光下,嘴中叨着一枝花,手中举着一个盒状的东西,“嫁给我好吗?” “哇!”台下一片燥动,“谁利用爱心晚会求婚?” 瞬间, 全场的灯光亮如白昼,大家看到跪在舞台中央求婚的不是别人,正是风华绝艳的一代桃花男神楚嘉树。 他正稳稳的单膝跪在梅落的跟前,仰着一张深情款款的脸,寄满无限深情的声音,“梅落,嫁给我!”瞳仁静静的凝着她,沉着坚定,充满希望。 梅落惊愕的站在那里,单手捂上嘴,下一刻,她的眼角涌上一丝薄薄的雾气,她有些怔忡,有些无措的低头看着楚嘉树的脸,从未有过的表白,彻底的震憾了她。 台下此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还有一片片催促梅落答案的叫好声, “影后,答应影帝吧?” 楚嘉树将嘴里叨着的梅花,取下,举起双手递向她的方向,“这是我送你的花,没有玫瑰的娇艳,没有郁金香的芬芳,但它就像你一样永远伫立在我心中,在凌霜傲雪之时,永远绽放。” “梅落嘉树,一世芳华。” “我愿意做一个橘树,承载你永远的花香,不管地老天荒。” 双手猛的捂上脸,梅落的泪水承受不住的涌了出来,这仿佛是她听到的最动听声音,像是天簌,可这是真的吗,不是戏吗? 她呆呆的望着他,水眸疑问、忐忑、惊愕,她担心这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戏,因为她和他的梦和戏太多了。 每每午夜醒来的时候,陪伴自己的除了窗外的月光,还有冰凉的月光。 梅落有些不敢相信。 嘉树静静的跪在地上,仰着脖子都酸痛的望着梅落,那样明亮的眼睛里,墨墨的黑眸里,梅落看到只有一个自己,站在那一片水明之中。 下一秒,她突然间转身,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舞台,是那样的猝不及防,甚至有些狼狈。 身后传来楚嘉树的呼唤,“我还没有给你看,给你订的戒指呢?“他丧气的坐在地上,一脸的失望,没有想到梅落跑了。 不知是吓跑的,还是不愿意?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公共场合,梅落竟然无视他的求婚,直接从现场溜之大吉。 有些意外。 大家很快调整情绪,再次发出一阵热心的鼓励,“楚影帝要加油,影后一定是害羞了,赶紧去追。“ 等楚嘉树追出去的时候,梅落的车子已经疾驰而去。 唇角微启,嘴中再次叨着的梅花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望着夜幕之中消失的车子,眼睛一片茫然…… 手中紧紧的握着那颗十二克拉的钻戒,心有些发空。 第二天早上。 楚嘉树一大清早,驱车就急匆匆来到梅落别墅,可是这里的下人却是告诉他梅落昨天晚上已乘飞机离开了y市。 “去了哪里?” “不知道。” 这时刘嫂悄悄的告诉了他一件事,“那一件宝蓝色的衬衣就是给他买的,小姐一直放在自己卧室的衣柜里,套在自己的一件衬衣上……” “有时,小姐会看着柜子出神,直到那天,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刘嫂告诉了他很多。 大拳狠狠的握起,黑色的瞳仁里遇着一片潮湿,暗骂自己,真蠢真笨,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梅落喜欢自己。 “她说过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刘嫂摇摇头,“好像带走的衣服很多,可能会久一点……” 楚嘉树落寞的走出梅落别墅, 天空乌云阵阵,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远在西藏的梅落,她静静的站在三层的阁楼上,接听着远方打来的电话,是山区村长的,“梅小姐,震中你再次捐款的儿童福利院建好了,有时间来参观,还有楚先生一直在这里做志愿者。” “嗯。” “还有,我那天看到了楚先生现场的求婚直播,我看得出来,楚先生是喜欢你的,有几句,我不该说的,上次,你地震失联,是楚先生不相信你出事了,一直拼命的用自己手挖着地面的淤泥与沙砾,最后挖到十指都是血……” “一天饭没吃,水也没有喝,就一直找你,我看到他悄悄的哭了好几次……” “我看到了楚先生对你的情意,梅小姐不要错过。” “还有,那天晚上,我准备再去给你们送一床被子的时候,看到楚先生将自己的衣服给小姐搭上,然后自己夜里冷,就光着身子在帐篷里拿大顶,冻得自己直哆嗦……这才是疼女人的好男人,我相信没有任何人比楚先生更疼梅小姐了…… 泪水有些模糊,有些不看不清远处的圣山,但梅落的脸上却一直挂着笑意,笑意涌着一丝惬意。 摞了电话,梅落擦擦眼角不再说话。 想到上次梅林里的际遇…… 下了楼,阿吉奶奶正坐那一张油渍麻花的桌边,桌上还放着那一件转经轮,“奶奶,阿吉呢?怎么没有回来?” “阿吉和雪山在一起。” “他怎么了?”梅落水眸微惊,有些诧异的问。 “阿吉和雪山在一起,好多年了。” “上次的那个人不是阿吉吗?您忘了吗?”梅落坐在阿吉奶奶身边,不解的问。 “那不是阿吉,那是一个姓楚的小伙子,化了妆,穿了阿吉的衣服,他说他在保护你,不要我告诉你,还说,你就要嫁人了,他想护你最后一程,只要你平安就好,多好的年轻人,圣主会保佑他。” “还记那颗绿松石珠子吗,你捡了起来,那是听说你订婚后捏碎的,将手都扎破了……不管碎了,他还是放在自己的胸口,他说那些珠子,虽然碎,但是自己的心一样,虽然碎,但是暖的。”阿吉奶奶一口气说了好多。 “他说只要你平安” 夜渐渐上来了, 梅落听到远处迷蒙的夜幕中传来悠扬的歌曲, 在那东山顶上, 升起白白的月光, 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 如果不曾相见, 就不会相恋, 如果不曾相知,怎么会受着相思的煎熬…… 远远的, 朦胧的月光下, 她幽远的视线里,有一道颀长瘦削的身影正向着自己漫步而来,一身白衣,衣角翩跹……梅落的眼角一弯,那里洒落了些许相思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