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难挡:权少尝起来很甜》 坑深001米:先声夺(撩)人 林秀开了家情趣小店,还兼职一个“特殊服务”赚点零花钱。 这天晚上,林秀在往不凡酒店赶的路上接到了一个活,她为难地对中间人凉姐道: “凉姐,我这会儿在外面不方便。” 昨天她的男友周景阳与人发生了争执伤了人,进了派出所,受害者要起诉周景阳。受害者正是周景阳公司的领导,昨天周景阳被公司起诉犯泄露商业机密罪,他才与领导起了争执。 现在林秀赶往酒店就是为了见一面周景阳的领导,请求他撤诉。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林秀还是打算试一试。 凉姐对林秀道: “这个客户就认准你的声音了,说你的声音娇媚让人骨头都酥了,今天点名要你。” “可是……”林秀为难。 凉姐道:“客户加价十倍。” “我接!”林秀立马道。 “电话号码是1515xxxxxxx” 林秀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然后走进了一个没有灯光只能稀薄月光照耀的小弄堂,掏出备用的诺基亚手机拨打号码。 与此同时, 不凡酒店内。 陈辽凡高空抛着权清尧的手机,一脸坏笑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看书的权清尧。 “权三少,你得有点夜生活,不去酒吧泡女人多没意思啊!” “不去!” 此刻手机忽然响了,陈辽凡正往上一抛吓得他立马接住手机,贼兮兮地递给权清尧。 “你的电话?” 权清尧看了眼,陌生号码,直接拒接。 陈辽凡眼疾手快,拦住他,“这个电话我让人打的,别挂了,接了之后有惊喜。” 权清尧懒懒地抬眼看陈辽凡,陈辽凡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真有惊喜。” 电话接通,耳边传来一个女人娇柔的喘息声,轻轻柔柔,娇嫩却不做作,像是一根柔软的羽毛拂过心口,让人心痒难耐。 “恩……恩……” 渐渐地声音若有若无,时而低喘时而高哼,好似她受不住冲击,颤抖不已,呼喊呻吟,撩拨人心,让人身下一紧。 权清尧方才还淡然的眸子逐渐变得阴霾,一双幽深的眼眸直直的逼向陈辽凡,眼神中包裹着阴冷的寒意。 陈辽凡见权清尧阴沉着一张脸,他缩着身子一步步往后退,逃出了酒店房间,“三少,我是怕你没有夜生活。” 手机里继续传来哼哼唧唧的娇喘声,权清尧盯着大腿间鼓起的小帐篷,脸部有一瞬间的僵硬。 下一刻,他阴沉着脸按了挂机键,起身进了洗手间。 林秀还是第一次被挂电话,以往都是她直接挂电话然后关机,以免被骚扰。 她干这个不久,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干的,来钱快不费力,就是让客户听几分钟叫床声让客户舒坦,期间不说任何一句话,结束就挂电话。她的声线多变,萝莉音御姐音正太音说来就来,她干这个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缺钱。 林秀收到凉姐转账过来的五千块钱后就赶快往酒店赶,到了约定好的酒店房间门口,她刚想要敲门却发现门开着,她推门走了进去。 “肖总你在吗?”林秀冲着里面喊。 她往里面走进去看,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她吓得站直了身子。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林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肖总攥住了手腕,一张醉醺醺的脸正对着她,林秀犯恶心却只能忍着,“肖总,我是周景阳的女朋友,我想跟你谈谈周景阳的事情。” 肖总猥琐地笑着,还打了个酒嗝,色眯眯地道:“没有想到周景阳这小子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肖总,周景阳不可能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他不是那样的人。” 肖总显然不想听林秀说这些,他拿起桌上放着的酒递到林秀的嘴边,“喝了它,一切都好说!” 林秀往后仰,一点不想沾酒,“肖总,周景阳......” “不想喝?不想喝就没得聊。”肖总忽然间变了脸色,笑容中带着几分凶样,“周景阳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林秀见肖总根本没有想要跟她谈的意思,就想走。 肖总见林秀要走人,发了狠劲将她拉倒在沙发上,扣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 林秀慌了,大声嘶吼、挣扎! “真是天真,来了还想走,做梦!” 肖总见林秀反抗的厉害,扬起手臂就招呼了一巴掌。 林秀恍惚了会儿,肖总见机就往她的嘴里灌酒,“既然来了怎么可能让你走,今晚你陪我一夜,明个我就能帮你这个忙。” “唔......”林秀的下巴被掐着,残余的酒液顺着她的下巴滑进了衣领里。 肖总压在林秀的身上,完全控制住她,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林秀心慌不已,头皮发痒,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奋力挣扎,弯腿对着肖总的命根子就是一击。 “啊,麻痹。。”肖总太阳穴处的青筋都突了出来,疼得滚落到地毯上,双手捂着命根子。 林秀捡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跑。 “站住!” 肖总竟然追了上来。 林秀慌了神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她见一房间门开着,就闪了进去关上了门。 她背抵着门板深呼吸,可是心脏依旧怦怦狂跳,光洁的额头满是汗珠,她伸手抹了把粘湿了一手,。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跑过,林秀才喘了口气,昂头看着眼前的房间,发现是一个豪华的套房。她这么冒失闯进别人的房间很不合适,握住门把手就要开门出去,可是她忽然想到肖总往她嘴里灌的酒,就停下了脚步。 林秀想了想,瞥了眼卧室的门,随即脚步一转往套房的洗手间走去。 “呕……” 林秀进了洗手间就对着马桶将手指伸进喉咙里,想要催吐,逼自己把下了药的酒吐出来,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难受........”身体不断攀升的燥热让她越来越慌,她的身体叫嚣着要男人,目光触及到地上的包,她忽然想起包里好像有她店里卖的情趣用品。 她紧蹙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用,可是身体不断攀升的燥热让她没有了理智思考,她伸手过去用指尖勾过包,大喘着气打开拉链,手往包里面伸进去摸索。 突然间,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谁?” 坑深002米:我想要 林秀晃着沉重的脑袋往旁边看过去,视线模糊的她用力闭了闭眼睛,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个洗手间里有一个男人! 她和他之间隔了一块磨砂玻璃,她透过玻璃隐约可以看到他健硕的身体,他双腿修长有力,肤色健康,小腹紧绷,好像还有六块腹肌,这让林秀脸色发烫心颤不已,呼吸都变得急促。 此刻心口像是被一千只虫子啃咬发痒的林秀,想要控制自己,可是她的脑海中却充斥着一个念头就是:扑倒他! “看够了吗?”男人明显隐忍着怒气。 林秀面色潮红,因药效不断发作她紧咬着双唇,跟身体的燥火做着对抗,“我如果说没看够呢!” “给我拿浴巾过来!”男人不悦地命令。 这个男人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林秀很想走人可是身体的状况让她根本走不了,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扯过旁边挂着的浴巾递过去。 男人扯过浴巾围在腰上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林秀撑着洗手台抬眸看去,与他四目对视,他眸光晃动泛着冷意,她却觉得他特别的眼熟。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他为什么就长得那么像他。 “权清尧?”林秀抚上了他的面颊,微凉的触感让她舍不得收回手了,“是你吗?” 男人看着地上的情趣用品,眉头一蹙,压低了嗓音问:“你打算在这里用这些玩意儿做什么?” 林秀却大胆的搂住了他的颈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忽然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还在他怀里难受的拧着身子,像极了一个闹脾气不安分的孩子。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呜......你去哪里了啊?........我好想你.........你到底去哪里了?”语无伦次的林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男人怎么掰她的手,她都死活不肯放开,他只能放弃。 “我难受......权清尧......我难受......” 林秀的手还不安分的摸着他健硕的胸肌,只是他微凉的身体让她觉得很舒服,她滚烫的手从胸口往下到小腹处,无意识地点着火。 可是,很快她的手被一股力道拽开了,她难耐的扭动着身子,“我要.......我要......” “你想要什么?”男人一双鹰眸紧盯着她的面容。 “想要......” 身体里不断窜动的热流让林秀渐渐失去了理智,她已经无力思考,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知道面前这个是可以让她安心的男人,她相信她不会伤害她。 她从地上一堆东西里捡起一样玩意儿,放入了男人的手中,她对视上他深邃的眼眸只觉得心尖一颤,呼吸急促起来。 “你想要我?”男人捏紧了手中的安全套,目光一沉。 “难受......我难受........帮我......” 林秀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渐渐看不清他的模样,她身子一软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他用力搂住了她的腰以防她坠落下去,她却像是得到了默许似,更加大胆地侵犯他,伸手去解他腰间的浴巾。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眉头轻皱,“你被下药了?” 林秀难受地点了点头。 “谁干的?”男人眸光中闪动着危险和冰冷。 “我要........你帮帮我.......”林秀根本没办法思考,她不停地在他的身上蹭着,想要让自己舒服点。 男人捏住她下巴,指腹用力揉着,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压低了声音说:“真的要我帮你?” “恩帮我.......难受......景阳你帮我......” 下一秒,男人俊美的脸庞绷起了冷硬的线条,眼睛冷得像是千年不暮的雪。 “周景阳?” 林秀解开了他的浴巾,男人一把按住她乱动的小手,喉间发出压抑的怒意,“我是谁?” “我想要.......” “我成全你!” ...... 林秀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用手掌心揉了揉太阳穴,看到眼前一大片白色的纱帘, 这里不是她的家? 她这是在哪? 为什么她的身体这么酸痛? 她闭上眼用力去想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凌乱狼狈又不堪的各种画面涌入脑海,脑袋疼得更加厉害了。她为了救周景阳去求周景阳上司肖总帮忙,却不想被肖总下药,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凌乱之下跑进了一个房间,然后后面的事情她记得并不清楚。 她断片了! 林秀撩起被子看了眼,瞬间想要哭。 林秀举起拳头敲了敲自个的脑袋,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好像她碰到了权清尧,好像她像是一个浪荡的女人缠着权清尧,然后她好像跟权清尧发生了关系,记忆的画面太模糊,模糊到让她怀疑真假。 可是怎么会是权清尧呢? 不是他不是他…… 林秀自我催眠。 她睡了谁都不能睡了权清尧啊! 林秀扭过头看向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没有人。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地水声,林秀吓得从床上起来,一不小心就滚落到了地毯上,脑袋撞上床沿疼得她龇牙咧嘴,可是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眼泪都从眼角飙出来了。 她坐在地上扒过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目光触及到床单上的一块血渍,顿时又恨又委屈。 她穿戴好衣服正想要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昨晚她往那男人手中塞的玩意,已经被拆开用过了,还残留着液体,瞬时她面颊涨红,气血倒流。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秀不想知道昨晚的男人是谁,这种羞辱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面对,她选择逃避,从酒店房间里逃走了。 男人从洗手间出来,正巧就听到酒店房门砰的一声巨响,他看了眼凌乱的床,微眯起眼眸。 他目光落在地上的女士包上面,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陈辽凡接到电话来到酒店房间后,就翘着二郎腿像个二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正优雅地吃着早餐的权清尧,指了指权清尧的头,“你这后脑勺怎么回事?” 权清尧的后脑勺贴了块纱布。 “疯女人打的。” “昨晚这有女人?”陈辽凡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向卧室,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根本没有看到女人。 不过从凌乱又带血的床单,还有地上的安全套可以判断,昨晚权清尧真的有女人! “你开荤了?还是个处被你破了。”陈辽凡双手抱膝倚靠在墙边,坏笑着问,“是昨晚那个电话撩得你受不了,就找了个女人上了?” 权清尧想起昨晚的事儿就蹙起了眉头,“是受不了。” 坑深003米:受不了 陈辽凡大笑:“看来昨晚那女人了不得了。” “你对昨晚的女人很感兴趣?”权清尧眉头一挑,看向陈辽凡。 陈辽凡忙摇头,“不敢不敢,你权三少的女人,我怎么能感兴趣。”陈辽凡和权清尧是发小,从小玩到大。陈辽凡了解权清尧,他可不是随便能调侃的人。 “你可以感兴趣,不如这样,你就帮我查查昨晚这女人。” 陈辽凡困惑:“什么意思?” “昨晚的女人是林秀。” 陈辽凡像是听到了惊天动地的消息,一脸木楞,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是被人点了穴。 反应了一会儿之后,他走到权清尧的餐桌前,双手撑着桌面俯下身子,直直地盯着权清尧,“林秀?你说的是我脑子中想的那个林秀吧?” 权清尧点头。 陈辽凡夸张的捂住了嘴,目光里满是惊讶,甚至还有一种审判的感觉在里面。 他放下手在桌前来回走了几步,试着消化这个消息,然后又确认了一遍, “昨晚的女人是林秀,然后那乱的一塌糊涂的床单,还有地上的安全套,你是在告诉我你睡了的女人是林秀。” 权清尧的嘴角僵了僵,“你觉得是这样?” “你当初上学的时候可是说过林秀是你哥们儿,你们可是纯友谊,没有那么男女之间不正当的关系,现在你简直在啪啪啪打脸。”陈辽凡是权清尧和林秀友谊的见证了,曾经权清尧能为了林秀跟别人大打出手,都让人怀疑权清尧喜欢林秀,可是权清尧却公开说喜欢当初的校园女神周子菁,而林秀就是他好朋友好哥们。 陈辽凡也相信权清尧是把林秀当哥们了,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帮喜欢的人去追别的男生,而权清尧就帮着林秀追学霸周景阳。 权清尧道: “我说过吗?” “你肯定说过!你和林秀不是几年没见了,一见面就这么干柴烈火,你们昨晚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谁先动的手啊?” 陈辽凡深扒昨晚的事情,嘴角带着坏坏的笑容,就想知道权清尧和林秀那点事儿。 “这么多废话,让你办个事儿都这么费劲吗?我可以找别人查。”权清尧却一点都不想满足陈辽凡八卦的小心思。 权清尧的语气淡淡的,可陈辽凡立马就怂了,“得,我去查。不过,你不是跟她联系上了吗?你想知道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她昨晚被下药了,我要知道给她下药的人是谁?” 陈辽凡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这就刺激了。” 权清尧眉头一蹙。 陈辽凡忙说:“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去查。” 陈辽凡是这家酒店的大股东,想要查这个酒店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陈辽凡离开套房后,权清尧起身走向卧室门口,一只手撑着门板,盯着躺在地上的安全套,目光随即变得锐利。 林秀回到家就洗澡,洗了好几遍,都要脱了一层皮。她边洗边哭,心里委屈和难受无人倾诉,只能让泪水冲刷。 门外响起剧烈的敲门声,林秀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用浴巾擦拭了身体换上家居服之后就去开门。 “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你说你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你是不是不管景阳的死活了!你这个女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女人,我让景阳不要跟你在一起,他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好了,他都快坐牢了你却舒坦地躺在家里。” 周母一看到林秀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将全部怒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身心疲惫的林秀下意识往后一步,她真的无力应付不讲道理的周母,“阿姨,我有在想办法救景阳。 周母却没有听进去,红着眼骂骂咧咧的道:“都是你这个没用的女人缠着景阳,现在好了,要不是和你在一起景阳也不可能出事,我早就劝他和你分手,跟马局长的女儿交往,现在好了跟你这么一个没背景没钱没势的女人在一起,你现在什么都帮不上她......” 周母哭嚷着,还伸手拍打林秀的手臂出气。 林秀躲开周母的手,作势就要关上门,“阿姨你如果还是这个样子,我恐怕没有办法和你聊了。” 周母伸手挡住了合上的门,带着哭腔道:“我家景阳的事情你还管不管了,我可就只有他一个儿子......” 林秀想到为了救周景阳她还被人欺负了,心里就满腔委屈,可是她不会跟周母说这些,告诉周母只会自取其辱,她只能咬着牙说:“阿姨,我会尽我全部的力去救景阳的。” “如果你能救景阳,我就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不反对你们结婚了。” 林秀送走了周母之后就瘫软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努力在告诉自己,没事的,就当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想着最重要的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救景阳,等景阳回来了一切就好了。 “有人吗?是林秀的家吗?”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林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起身去开门,“谁啊?” “林秀小姐,您好。我是不凡酒店的工作人员,您在我们酒店落下了一个包,我给您送过来。” 林秀看到他手中拿着黑色双肩包,她今天思绪太乱了都忘了自己丢了包。她忙接过,不等她说谢谢,送包的人就不见了身影。 林秀纳闷地蹙眉,拉开拉链往包里看,却发现包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只有 一张白色的纸条。 上面写着:不凡酒店2018号房间。 坑深004米:做错事总得有教训 林秀想要要回自己的东西就必须去酒店见那个跟她发生了关系的男人,她想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是事与愿违。 林秀鼓足了勇气站在2018号酒店房门门口,敲了敲门。 开门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他衬衣从下至上所有纽扣都规规矩矩扣着,一丝不苟,下身着一条黑色西装裤,裤脚卷起,露出一小节性感的脚踝,脚下一双油光锃亮的黑色皮鞋。 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唇,面容干净清爽,浑身透着硬朗之气。 “来了。” 一开口还是她熟悉的声音。 “权清尧?” “是老子。”他应声。 你怎么在这?林秀呆掉了,傻傻地盯着权清尧看。 她完全懵了,无法思考。 难道她睡的人是权清尧? 林秀像是一下子坠入了冰潭当中,寒气从脚底不断的往四肢扩散,浑身发冷。她紧握住了拳头,指甲都嵌入了皮肉中,试图用疼痛来告诉自己她在做梦,但是她并没有在梦境中,站在她面前的人真的是权清尧。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她和他该是纯粹的关系,怎么能变成这样。 “进来谈。”权清尧没有去在意林秀的情绪,转身进屋,坐在摆放着几样情趣用品的桌前,气定神闲,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几个玩意儿,然后好整以暇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林秀。 “昨天我们......” “什么也没有发生。”权清尧道。 林秀一股怒气往上蹭,快步上前,朝着权清尧就是一巴掌,可是他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疼的她皱起了眉头,委屈地红了眼,眼眸中泛着泪光,楚楚可怜。 他怎么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林秀心里委屈死了。 “你家周景阳的口味可真重!”权清尧嘴角上扬带着些轻蔑 ,他此时阴柔至极,痞味十足。 林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怨念的眼神盯着权清尧。 权清尧深吸了一口气,垂眸,轻捏着她的手,“七年没见了,你居然要打我?” 林秀猛地抽回手继续要打权清尧,但是这次权清尧没有阻燃,林秀反而没有下得去手。 “不就是说了一句周景阳,就这么大火气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包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周景阳要玩这些儿,难道你就陪着他玩?!” 权清尧的声音虽然带着笑意,但听着就有点严肃,藏着怒气。 林秀的心里本来就窜动这一团火,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她,这股火就窜的更高了,“谁说是他要玩的,是我玩的!” 林秀说的是气话,这些玩意儿不过是她店里的商品。 权清尧双手抱臂,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良久说了一句,“长本事了。” “跟你有关系吗?”林秀见权清尧压根就没有想要跟她谈昨晚的事情的意思,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 “什么时候教教我呀?” 林秀放浪,逞一时的能耐,权清尧能比她更不要脸。 林秀涨红了脸,气的冒火,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咚咚咚...... 有人敲了敲房门,笑着道:“权少,您要的人给您抓过来了。” 来的人正是喜欢耍嘴皮子的陈辽凡,陈辽凡自认为帅气的捋了捋额头的发丝,走进去瞧着桌上的几个玩意儿,又看看站在权清尧面前的林秀,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权少,玩得可真大啊,也不怕林秀妹妹受不了吗?” 林秀瞪了眼陈辽凡,她和陈辽凡虽然也很多年不见了,但是也算是有着同窗友谊,一点都不见外,直接骂道:“玩你个鬼啊!” “别不好意思,我都知道了。”陈辽凡给了林秀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随后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这么多年不见了,林秀妹妹是长得越来越标致了呀。” “把你的手拿开。”权清尧冷声道。 陈辽凡受不了权清尧盯着他看的眼神,太冷了,他立马乖乖收回手,认真而严肃的说:“你要的人在门口。” “让他进来。” 陈辽凡轻咳了声,然后拍了拍手。 立马就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打手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进来。 “肖总?”林秀没有想到进来的会是给她下药的人。 权清尧给了林秀一个眼神,问道:“是欺负你的那个人?” 林秀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令她恶心的画面,咬着牙点了点头。 肖总露出绝望的表情。 “权三少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肖总哭丧着脸在权清尧的面前跪下,抬头瞧了眼站在一旁的林秀,“林秀说她是周景阳的女朋友,我要是早知道林秀是权三少爷您的女人,我绝对不敢动她一根汗毛。” “说说怎么回事吧?” “周景阳泄露公司商业机密,林秀才来求我想要我帮忙。权三少爷,我是一时糊涂,才有了歪心思。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肖总擦着额头冒着的冷汗,害怕得要死。在a市混,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权三少爷,权三少爷是权家的继承人,权家在a市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黑白两道都要权家一些薄面。 “景阳不可能泄露公司商业机密,他不是那样的人。”林秀据理力争。 肖总无奈地道:“这是公司领导层发现的,其实这事儿都怪周景阳自己,他跟老总的夫人搞在一起,公司老总要整他啊!” “不可能!”林秀瞬间红了眼。 “我说的是真话,这事在公司不是秘密。” “你撒谎,景阳不是这样的人!何况他根本......他不是那样的人!”林秀愤怒地吼。 权清尧看了眼陈辽凡,陈辽凡会意让人将肖总带走。 林秀要追上去,“我还没有说完呢!” 权清尧拉住了她的手,林秀都哭出来了,“周景阳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权清尧将林秀轻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对着陈辽凡下命令道:“辽凡,把这个肖总处理了,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干那档子事情。” “好,我去办。” 林秀不敢置信的看着权清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震惊了?”权清尧笑笑。 “这会不会太狠了?”林秀忘记了哭泣,模样呆呆的。 “做错事总得有点教训。”权清尧意有所指。 林秀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声音沙哑,“你能帮周景阳吗?” 权清尧挑眉一笑,眼里丝毫没有善意,“如果我和肖总要的一样呢?” 林秀倏然站起身,仰了仰头将长发甩到背后,露出一大片光滑细嫩的颈脖,然后伸手解衬衣扣子,她肌肤白皙,脸色因羞怒而泛红。 坑深005米:你学坏了 林秀解了扣子,双手扯着领子往后脱掉露出好看的锁骨,两行清泪挂在白皙的面颊上,眼泪淌过她脸颊滑落到下巴处,随后无声地滴地毯上。 权清尧走过去拉过衬衣替她穿上,她解开的扣子他一颗颗帮她扣上,“你做事前最好动动脑子,一个男人约你来酒店能有什么好事?别以为自己没有姿色就肆意妄为,有些男人就是这么不挑嘴。” 林秀咬着牙在心里道:不挑嘴的人是你! 权清尧帮她穿戴好衬衣一抬眸看向她,就见她用怨念的眼神盯着她,“你这眼神像是要把老子给吃了。” “老娘哪里没有姿色了,老娘天下最美!”林秀朝着权清尧吼,发泄着不满和委屈的情绪。 她想到肖总说周景阳和老总的女人搞在了一起,愤怒就是从眼眸里迸射出来,脸色又是悲愤又是痛苦。 权清尧忽然拉着她往洗手间走,林秀挣扎这哭闹起来,“你想干什么?我不跟你上床,你走开!” “谁要上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过来洗把脸!”权清尧将她按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水哗哗哗流了下来。 林秀瞪着大眼睛看着权清尧,泪水又不断地在眼眶中聚集,就像是水龙头开了一样立马就要哭出来。 权清尧叹了口气,“好了,跟你闹着玩。” “不好玩。” “我的错。”认错很快的权清尧伸手试了试水温。 “弥补我,帮我救周景阳。”林秀顺势道。 “哭得真难看,洗个脸。”权清尧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让她弯下腰朝着她的脸上泼水,给她洗把脸,有几滴水珠流的很快,滑过她的下巴往下,以至于锁骨上湿漉漉的一片,然后淌进了她领口的衬衣内。 权清尧想要用水去兜住滑向下巴的水,结果就看到胸前湿漉漉的一块,在衬衣的水印下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衣,她的身体还散发着柔软的清香,格外撩人。 他喉结一动,眉心蹙起。 方才她脱了衬衣他淡定从容心里没有一丝起伏,现在倒觉得这种朦胧要死人。 他立刻移开了目光,扯过毛巾往她的怀里一扔,“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好好擦擦。” 林秀睁开眼,沾着水珠的长睫毛一闪一闪,“我不是因为你死了才哭的。” 权清尧吐血,“我没死呢!” “我知道你没死。” “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 林秀摇头,“我不要你死。” 权清尧呵了一声,“你要让我死我也不会去死的。” 林秀有种回到了初高中的错觉,那段和权清尧玩闹的时光,什么都很纯粹,开心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仿佛身后有个他,她的笑容就会一直挂在嘴边,哪怕生活给了她很多艰辛,也不会觉得很苦涩。 可是如今,好像连快乐都变成了一个她难以支付的奢侈品。 林秀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觉得脖子凉凉的,就低头看了眼,看到她的内衣在半透明的衬衣内若隐若现,她脸颊一红,昂头质问权清尧,“你是不是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权清尧装傻。 “你肯定看到了!” “又不是没有看过。”权清尧很欠揍地说。 林秀瞬间沉下了脸,她认为权清尧是在说昨晚他将她看遍了。他用这样无所谓的语气说昨晚的事情,她内心很难受,像是头顶被重物狠狠的敲打了下,有种晕眩的感觉。 他怎么可以用这么不在意的语气谈论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他这是将她摆放在了哪个位置?难道她在他眼里就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不需要一句解释? “怎么还红了眼?”权清尧见林秀脸色不对劲,弯下腰与她面对着脸,可哪想林秀抬起手又要给他一巴掌,他及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疯了?” “你混蛋!”林秀朝着他吼,带着哭腔。 “怎么还骂人了,女孩子不能骂人要斯文,你这样是不对的。”权清尧一本正经地说。 “要你管!” 林秀更加委屈了,咬着下嘴唇哀怨地瞪着权清尧。 权清尧松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洗手间。 林秀颇为怨念地跟在他的身后,眼睛紧盯着他的后背,他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权清尧在沙发上坐下,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翘着腿,姿态慵懒,“还站在这干什么,不是不用我管你的事吗?可以走了!” “我想要你帮我。”林秀磨磨蹭蹭的说,知道自己提的要求不合理,便不敢直视权清尧的眼睛,低着头,紧攥着自己的几个手指,等着权清尧开口。 “为了周景阳是吧?”权清尧的声音不咸不淡。 ?林秀用力点头。 “为了他还打算献身给那个姓肖的?” “献你个头!” “女孩子斯文点。”权清尧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林秀。 “我就是跟姓肖的谈谈,看能不能帮到景阳。”林秀不知不觉中被权清尧带跑偏也开始喊肖总为姓肖的了。 “你没有这心人家有这意。” “我是以为他真能帮上周景阳,哪想他那么龌龊。” “是你太天真。” “你能不埋汰我吗?”林秀不高兴的嘟嘴,她已经受了委屈,他还那么说她,其实他又好到哪里去呢,还不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此时林秀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她刚张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了。她今天愁了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她的肚子跟她抗议了。 权清尧很不给面子地笑了,林秀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我饿了。” “听到了。” “我出去吃饭。” 权清尧没让她走而是掏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要一份餐,最好吃的,不对,就要最能吃饱的。” 林秀盯着他握着的手机,越看越觉得眼熟,尤其是手机壳上的小猪佩奇图案。她不断地凑过去,几乎都快贴着权清尧的脸颊了,眼睛死盯着他手里的手机。 权清尧挂了电话,一侧目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吓得往后一撤,“你想干什么?” 林秀指着他,“你.......” “秀儿你学坏了。”权清尧邪笑着。 坑深006米:睡了她的人是你 林秀忍不住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屁啊,我还没有说完呢,我说你拿着的手机是不是我的。” 权清尧转动了下手机,点头,“是你的。”方才林秀将手机落在了沙发上,权清尧不过是顺手用了下。 她的密码很容易猜。 过了会儿,工作人员送了一桌的菜肴过来,有番茄炒蛋、香辣烧鸡爪、菠萝咕咾肉、香辣口水鸡、酱拌菠菜粉,甜品是舒芙蕾松饼,都是几个家常菜。 原本就饿着肚子的林秀看到这一桌子下饭的菜,不等工作人员离开,就忍不住拿起筷子品尝了起来,吃了一口咕咾肉就露出满足的笑容,“真好吃,酒店的厨子可以啊。” 权清尧瞧着她吃,漫不经心地问:“接下来打算怎么救周景阳?” “我对法律方面的知识并不懂,但是我相信周景阳并没有窃取清沐公司的商业机密,公司是陷害和诬告。” 权清尧慵懒地道:“就没想过姓肖的说的是真的,周景阳真把他老总的女人给上了,他老总怒发冲冠直接将他给告了。至于罪名是不是真的,另当别论。” “我相信他。”林秀只能选择相信,她没有亲耳从周景阳口里听到的事情,她不下定论。 不过,说到这事儿食欲都不好了。 “怎么不吃了?” “没胃口。” 权清尧则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林秀瞧他一直向她爱吃的菠萝咕咾肉下手,有点急了,“你别光顾着吃这个肉啊,你能吃点其他的吗?” “反正你又不吃了。” “谁说我不吃了,我吃!”林秀迅速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昂头见权清尧低笑,就明白他是故意的。 她的心里觉得暖暖的,好久没有这种被关心被呵护的感觉了。 权清尧见林秀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 “清沐公司是权氏集团的子公司。” 林秀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权清尧,一句话都不说。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能救周景阳。” “不能。” 林秀不自觉拔高了声调,“你明明能!你是权家三少爷!” “我为什么要救周景阳?” “周景阳是你同学。” “理由不够充分。” “周景阳是我男朋友。”林秀细细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只要权清尧说不救周景阳,她就能哭出来似的。 权清尧食指轻敲着桌面,又好笑又无奈地看着林秀,“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怎么就要救他了。” 林秀特欠揍地说:“那你就把他当做是你男朋友好了。” “对不起,我眼光没那么差。” 意思就是他看不上人家周景阳。 林秀一脸气鼓鼓的。 好长一段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林秀有一下没一下地捣鼓着盘子里的剩菜。 “你还别说,我真能救他。”权清尧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真的?”林秀兴奋的道。 “真。” “但我没想答应你。” 林秀气得摔筷子,“你怎么能这么耍人!” 太气人了! 林秀拿起手机站起身就走人,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权清尧。 权清尧淡笑着不语。 林秀前脚刚走人,陈辽凡后脚就进了房间,看着一桌子的剩菜笑呵呵的说:“刚结束和林秀的烛光晚餐吗?” “你和你女朋友吃烛光晚餐吃中餐?”权清尧冷声道。 “抱歉,我是单身狗,没有女朋友。” “活该。” 陈辽凡露出受伤的表情,捂住了胸口,“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太不够朋友了。今天林秀这事儿可是我帮你查的,还有林秀刚走了,你怎么也不送送她。” “要送你去送。” “睡了她的人是你可不是我。”陈辽凡贱贱地道。 权清尧撩起餐桌上的筷子就往陈辽凡身上扔了过去,陈辽凡一个利索的扭动屁股,摆出一个怪异的动作,成功避开了袭击的筷子。 “还搞人身攻击,社会社会,怕了怕了,我不说了行吗?”陈辽凡立马投降。 陈辽凡的双手刚抬起,伸手就有人握住他双手的手腕往背后一抵,将他控制住了。 “谁,他妈的谁敢怎么对我,放开!”陈辽凡反抗,爆粗话,努力回头想要看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五哥。”权清尧看到来人喊了声,依旧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陈辽凡听到“五哥”这个词瞬间不敢乱嚷嚷了,打哈哈,“五哥怎么来了?” 五哥是权家的人,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他不算是真正的权家人,而是权家大姐权清纹的得力助手,前些年权家动荡的时候,五哥跟着权清纹走一步步险棋,是大姐背后的幕僚,低调沉稳,性格不外露,甚至都鲜少说话,但就是他帮着大姐一步步夺权。 权家人都敬五哥三分,权清尧也是,何况是作为外人的陈辽凡,哪还敢跟五哥抗。 五哥扫了眼桌上的饭菜,低笑了一声,不轻不重,“三少爷想吃什么家里都有,不如回家吃。” 权清尧整个人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摸了摸下巴故作烦恼状,“我就是想吃外面的饭菜。”五哥这是来请他回权家大宅,权清尧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是想要装傻而已。 “可以请厨子到家里来做。” 五哥给抓着陈辽凡的下手使了个眼色,下手就松了手。 陈辽凡揉着被捏痛的手腕,狗腿似的道:“对啊,权三少,回家多好啊!” 权清尧目光扫向陈辽凡。 陈辽凡顿时头皮发麻,陪笑着,用眼神再说:权哥,我也没有办法啊! 五哥亲自出场逮人,他哪敢拦着,拦着不就是找死吗? “三少爷,请。”五哥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放低了姿态,对着权清尧恭恭敬敬。 权家大宅内,权家大姐拿着根鸡毛掸子追着权清尧,权清尧满客厅乱跑,大姐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仍是没有碰到权清尧的一根汗毛。 “臭小子,不追了。”大姐耍脾气似地将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绷起一张脸,一脸的不高兴。 权清尧走过去,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弯腰向权清纹靠去,面带亲昵,“怎么还生气了?” 坑深007米:做我女朋友 “你啊,偷偷摸摸就从m国回来,也不提早跟我说一声。”大姐抬眸不满的瞪了眼他。 “我有人身自由。”权清尧翘起二郎腿,深陷在沙发内,收起轻浮的表情。 “你不知道权氏集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的任何举动都会对权氏集团有影响,你是权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大姐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权清尧露出一个笑来,“这权氏集团的接班人,你来当。” 大姐立刻变了脸色,站起身看着权清尧。 “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大姐,我不跟你聊,我上楼睡觉去了。”权清尧利索地从沙发上起来,迈步往楼梯走去。 大姐扶额低叹了一声,神色疲倦。 “大姐。” “恩?”听到弟弟的叫唤,权清纹立刻扭头。 “清沐公司谁在管?” “清沐?是你六叔在管,怎么了?” “我就随便问问。” ...... 清晨。 权清尧从外面跑完步回来,就瞧见他大姐端坐在客厅内,他一回来她就将目光投了过来。 “等我?” “恩,过来吃早饭。” 权清尧拉开椅子就坐在了她的对面,家里的佣人就递过去一杯热牛奶。 权清尧拿过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大姐道:“你出国这段时间,家里给你安排了一门婚事。” 权清尧差点一口牛奶喷出来,不敢置信的说:“开玩笑?” 大姐一脸严肃,“不开玩笑。”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权清尧冷声道。 “跟我们家交好的世家,苏家,百年来也是权家的家臣。苏家的小女儿,苏悦,你小时候见过,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 大姐笑,“这桩婚事是爸订下的,你想要悔婚是不可能的。” “我还就是毁定了。” “清尧!爸还在医院躺着呢,你要是想让他早点咽气,你就毁好了,我不拦着你!” 权清尧喝着小米粥,一勺一勺地喝,喝得漫不经心,神态从容。 大姐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添堵。 权清尧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道:“我不悔婚,如果苏家主动悔婚,就怪不得我了。” 大姐眉心一蹙,“你想干什么?” 大姐得不到权清尧的回答,而是之后他的行为中明白过来。 林秀为了周景阳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自己店里的生意都不顾,就琢磨着怎么帮他。 林秀高考后就断了和各种朋友同学的联系,如今她没有人脉,想要打听点消息也不容易。 林秀去了趟清沐公司却吃了个闭门羹,公司的负责人并不愿意见她。 正在林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显示的手机号码1515xxxxxxx,有点眼熟却又记不起来是哪见过。 “喂,你好。” “我姓权。” “权清尧?”林秀现在说起权清尧这个名字,反射性地会心脏抽动一下。权清尧或许可以忘记那晚的事情,但是林秀始终没办法当做没有发生过,心里还是存在了个疙瘩。 “对,就是你的好哥哥。” 林秀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耍宝吗?” “约你吃饭。” “没空。” “忙什么呢,你卖那玩意儿能忙成什么样子。” 林秀直截了当的说:“不忙,就是不想和你吃饭。” “还想不想救周景阳了?” “想。” 权清尧问:“你人在哪?” 林秀立刻答:“清沐公司所在办公楼的楼下。” “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 烈日当头,林秀躲在路旁的树荫下,看着车来车往的大道。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一辆宾利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摇下,她看到了戴着墨镜的权清尧。 权清尧用眼神示意她,“上车。” 热到冒汗的林秀上了车就感觉到凉飕飕的一股风,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你是打算帮周景阳了吗?” “没有。” “停车,我要下车。” “这里不让停车。”权清尧踩油门的力道更足了,车子咻的往前冲去,旁边开着一辆三菱的车主还以为宾利车主故意炫富故意超车,气得也踩足了油门跟他争抢车道。 林秀被这架势吓着了,“你开慢点。” 瞬时,权清尧就踩了刹车,开得比非机动车道的电瓶车还要慢,三菱车主被弄懵了还往前飙车,哪想前面就是一条测速路段,哭都来不及了。 “你到底能不能救周景阳?”林秀侧过头很认真地问权清尧。 “能......” 林秀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不能说但是。” 权清尧愣了下,嘴角缓缓勾起,“我还非得说但是。” 林秀就知道他昨晚没答应她帮周景阳,今天忽然又肯了,他肯定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她如今也不知道该找谁求助,她不过一个蝼蚁之辈,跟那些个资本家根本没法斗,能帮上周景阳的可能基本没有,但她也不能轻易放弃。现如今权清尧主动送上门来,她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毕竟在a市权清尧的大腿比谁的都粗。 “你说。” 林秀目光投向远处,看着这个城市耸立的一幢幢高楼,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权清尧将车子缓缓驶进了权家大宅,林秀看着这仿若名门大家的大门别院,有点懵神,这占地恐怕有个三四千平方,里面有好几栋全是石灰石色的的独立住宅别墅,其中有一栋最特别外墙壁上满是爬山虎和常春藤,特别有意境。 “这是哪?”林秀下了车转过头看向权清尧。 “谈生意的地方。” 林秀困惑,“谈什么生意?” “你和我的生意。” “我们能谈什么生意?” 权清尧拉过林秀往一栋全敞开的玻璃房走去,玻璃房内种满着各种花草,让人眼花缭乱。 玻璃房前有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有一张方形石桌还有几张石凳子,权清尧拉着林秀坐下,树荫下,微风拂过,凉爽没有了燥热感。 权清尧一只手臂搁在石桌上,倾身向她,道: “天下没有亏本的买卖,我帮你救了周景阳,你总得为我做点事情吧?” 林秀立刻将双手挡在胸前,“你想做什么?” 权清尧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用一种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你说你全身上下有哪一点能让我做什么。” 林秀温怒,拍开他的手,小声嘀咕,“你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思想别太复杂。”权清尧教训道。 林秀没有了耐心,烦躁地道:“你快点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做我女朋友。” 坑深008米:是勾着你了吗? “什么?” 林秀激动的从石凳上跳起来,难掩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秀眉蹙着,一张小脸有多拧巴就有多拧巴。 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两个,他们并不自知。 “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话吗?我又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怎么做你女朋友啊?” 权清尧眼尾往远处轻轻一扫,站起身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在石凳上坐下。林秀昂着头不解地看着权清尧,他忽然严肃的面孔让她感觉到一股强势,开始无措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和他多年未见,逝去的岁月终究留下些痕迹,他看似还像年少时那般爽朗自在,可无形中又让人感觉不可捉摸。都说人体的细胞全部更换一次需要七年,而她跟他分开恰好了过了七年。如此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在她面前的权清尧是一个全新的人,她或许并不了解的一个人,她不能用以往的认知去和他相处。 可是或许因为七年前权清尧在她的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太过于浓重,以至于她依旧想跟他靠近,但又害怕靠近。 权清尧低头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我前面说了这是一桩买卖。” 在远处看来,坐在树荫下的两个人耳鬓厮磨,举止亲昵,似一对璧人。 林秀觉得耳根痒,想要伸手挠挠却又不敢挠,僵着身子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帮你救周景阳,你充当我一段时间的女朋友。” “为什么?” 林秀不明白了,“你要钱有钱,要容貌有容貌,如今还要身材有身材,你想要找个女朋友并不困难。” “想要一个能和我默契演戏的女朋友可并不容易。”说着权清尧伸手捏了捏林秀的鼻子。 林秀揉着鼻子,“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和你配合默契?” “你是我好哥们。” 只这一句话,林秀就明白了权清尧的意思,曾经在学校林秀是最了解权清尧的一个人,她总能从他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中看出他的意图。找一个和他有默契的人,他最好的选择是她。 “好,我答应做这笔买卖。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个冒牌女朋友?”或许是为了救周景阳,或许是还想要得到权清尧的这一份友谊,她选择答应权清尧。 “之后你会知道的。” 权清尧撩起她耳鬓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她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耳朵有点发痒,哪哪都不自在。她和权清尧不是没有过亲密举动,读书的时候他们也经常哥两好的勾肩搭背,挽个手臂,捏把脸之类的,从未有过尴尬,但是这会儿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她侧目偷偷看向权清尧,他面色正常,神态从容自在,反倒是显得她不正常了。她暗自吸了一口气,想肯定是这么多年没有和他接触了,一下子她有点接受不了和一个不熟悉的男人亲近。也可能是因为年少事情彼此心智并不成熟,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如今他们都是成熟男女了,就会有点不一样了吧。 不过,现在她冒充他的女朋友,也该有点看似亲密的动作。 林秀蹭的一下从石凳上站起身,挽住他的手,笑着道:“我的男朋友,你今天找我不是约我吃饭吗?饭呢?” 在心中默默夸着自己入戏的林秀,眼尾扫到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正扭着小蛮腰往这边走来,她立马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权清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来人他露出不可察觉的笑,待她走近他才开口,“阮姨。” “我还是昨个才知道三少爷回来,方才逛院子瞧着一人特眼熟想着不会是我们家三少爷吧,过来一瞧还真是。三少爷是越来越赏心悦目了,阮姨看着都有几分心动了呢。” 阮姨双手交叉在胸前,娇笑着看着权清尧,一点目光都不留给林秀。 站在权清尧身旁的林秀不免有点尴尬,带着礼貌的笑容看着阮姨,阮姨穿着碧绿色的修身旗袍,乌亮的长发盘起,端庄中透着一丝妖媚,看着像是有四五十岁的年龄,但是她肤如凝脂,看不出皱纹来。也不知道她是权清尧的什么人,总觉得她跟权清尧时候的话带着点挑逗。 “阮姨也是越来越漂亮了。”权清尧淡笑着,搂过林秀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给阮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林秀。林秀,喊阮姨。” 林秀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笑,乖巧地喊:“阮姨。” 阮姨这才转过目光看向林秀,不过她的眼神更多的是打量,让人不舒服。 “女朋友?”阮姨嗯哼了声,语调上扬。 林秀点头,“恩。” 阮姨也笑着点了点头,问向权清尧,“今天是特意带女朋友来家里吃饭的吧,我这就去命人多备几个菜,好好招待你的女朋友。” “谢谢阮姨了。”权清尧指腹隔着衣衫轻抚着林秀的肩膀,垂眸深情地看向她。 林秀对上他饱含深情的眼眸,就忍不住在心中夸赞他精湛的演技,居然这么快就入戏了。 “好,你们慢聊。” 阮姨转身往灰白色调的主楼走去,林秀忍不住盯着她看,她的身姿真的很美,她穿旗袍更像是为了扮温婉柔和, 偏偏她的神色面容都太带有攻击性了,不像是一个随和的人。 权清尧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向他,“别看了,看她还不如看我。” 林秀还真的细看着权清尧,“剑眉星目,双眸氤氲着雾气,鼻梁高挺,嘴角轻抿似笑非笑,一看就是勾人的样貌。” 说完,她就用力一推权清尧。 权清尧一个不慎就被她推倒了,往后退了步坐在了石凳上,大笑着,“是勾着你了吗?” 林秀切了一声,眼神瞥向走进主楼的女人,“是勾着她了。” 权清尧收敛了笑意,拍了拍膝盖上虚无的灰烬,“她是我爸的女人。” 林秀窘,“你妈?” “后妈。” 林秀忽然觉得很尴尬,挠了挠头,“ 你就当我刚那话是放屁。” “女孩子说话斯文点。” “要你管。” 坑深009米:赔,把自己赔给你 权清尧笑看着林秀,倒是真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当年林秀和权清尧一起念书的时候,权清尧就从来不开口提他家里的事情,单纯懂事的林秀也不会去问人家的家庭背景,因为这些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家庭背景不是她择友的标准。 权清尧是a市赫赫有名的权家三少爷,也是高考后林秀从陈辽凡嘴里得知的,在此之前林秀还误会过权清尧是穷小子,后来也只是 以为他家比较有钱而已。 所以,林秀现在听到权清尧说阮姨是他的后妈,对于他复杂的背景和人物关系,她有点不好消化。 “阮姨肯定不是一个可怕的后妈,她看上去挺喜欢你的。”林秀还是想多了解一点,毕竟她现在要冒充他的女朋友,总得知道一些他家里的状况才好应对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权清尧挑起一边嘴角,惊讶,“喜欢我还不可怕啊?” 林秀蹙眉,“她喜欢你才不会虐待你啊,不是说后妈都会虐待不是自己的孩子吗?” “她不敢虐待我。”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难道你是想让她虐待我吗?” 林秀立刻摇头,“那不是,你这么大了,她想虐待你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哪里大了?” 林秀愣了下,“你能不说荤话吗?” “我说什么了我。” “你呀,出了趟国门回来都不正经了,不对,你读书那会儿也不见得多正经。”林秀想起读书的时候权清尧那些事儿就忍不住笑。 “不正经也比你卖费列罗巧克力正经。” 林秀被权清尧一句话噎死。 她不过是卖情趣用品而已,又不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挣得是正当的钱,干得是正经的事,又不是偷偷摸摸开“洗脚店”。 真是生气! 权清尧撩起袖子看了眼手腕处的手表,起身,搂过林秀的小蛮腰就往主楼走去,“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搂这么紧干什么呀?”林秀别扭的动了动腰。 “女朋友,装就得装像点,要一直装,要不然很容易被识破。” “哪有男女朋友动不动就搂腰的啊?我看你呀,就是想吃我豆腐。” 权清尧迈着步子往前走,嘴角缓缓上扬,“豆腐?你是在逗我吧?” “不是的话,你就松开。” “不松。”权清尧故意搂紧了点。 “还说不是吃我豆腐,我看你就是。” “我要是真松了手,还不真成了你说的我吃你豆腐。” “我说不过你。”林秀有点泄气的道。 “记得我说过你是我哥们儿。”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把我当女的看,这样搂着我就跟搂着个男人似的。可是,权清尧,你不觉得搂个男人这事儿很重口味吗?” 权清尧笑,“承认自己是男人了。” “我呸!” 林秀和权清尧刚走到主楼前,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就如一头猎豹从大宅门口开到了他们身后,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停了,轰轰的响声才停歇。 林秀目不转睛的盯着从驾驶座下来的女人,一身黑色修身西装,利落帅气,可以说攻气十足。她梳了一个低马尾,发尾微卷,面容精致,与权清尧有五分想象。 这是一个让人一眼看了就移不开眼的女人。 “大姐。”权清尧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另一只手搂过林秀的肩膀,走近,“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林秀。我大姐,权清纹,可以和我一样喊大姐。” 权清纹面上带着笑意,看向权清尧的眼神却透着凌厉,转向林秀又温和了点,“林秀是吧,权三少爷的初高中同学,现在你妹妹是不是恰好就在你们当初的高中就读。” 林秀点了点头,有点笑不出来。她感觉到了权清尧姐姐对她并不喜欢,而且不仅知道她是权清尧的同学,还知道她有个妹妹,还清楚她妹妹在哪个高中就读,明显就是调查过她。可是,明明她已经七年没有和权清尧联系了,这两天才有接触。他姐这么快就调查她了,这样不免细思惶恐。 “大姐,我女朋友的事情你倒是一清二楚啊。” “我们权三少爷交的朋友,身家要清白,了解下林秀小姐家的背景也不为过吧。林秀小姐,你说是不是?” 权清纹看出她这弟弟对她不满了,可是他敢在她宣布他已有既定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带所谓的女朋友过来,他就别怪她吓走他的女朋友。 被点名的林秀扯了扯嘴角笑笑,“大姐想要了解,可以直接问我。只要大姐想知道的,我都会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告诉您。” 权清尧笑了,他这女朋友厉害了,让大姐直截了当问她就是暗讽他大姐做事不磊落,喜欢背后搞事情。 权清纹没有料到林秀不是个软柿子,她笑了笑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进屋慢慢聊。” 林秀跟着权清尧走在权清纹的身后,林秀气得拧了下权清尧的胳膊,权清尧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喊出来,压低了声音说:“干什么?谋杀亲夫啊!” “你大姐调查我,她想干什么?”林秀生气这一点。 “我哪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大姐是什么性格的人会做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大姐她心思缜密,一般人猜不透她。”权清尧看着权清纹的背影,别有深意的道。 他的目光从明亮一点点变得暗沉,这个家里有他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他需要一步步揭开。 “我不管,反正如果假冒你女朋友我得不偿失,你得赔我。” “赔,我赔你,行吗?堂堂权家三少爷赔给你。” “不稀罕要。” “你稀罕要,我还不稀罕给。”权清尧笑。 林秀大喊:“权清尧!” 林秀和权清尧玩闹的声音引起了权清纹的注意,她微微侧目不满地看向权清尧,“你欺负人家了?” 林秀立马搂住了权清尧的手臂,摇头解释,“没有没有。” 权清纹的目光落在了两人的手臂上,林秀低头看了眼立马就抽回手,尬笑。 权家主楼的客厅旁就是餐厅,餐厅连接着开放式的厨房。餐桌上已然摆放着几个菜肴,几个佣人在厨房忙活着,其中有着阮姨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权清纹站在餐厅内,眼睛直直地盯着背对着她的阮姨。 林秀被大姐的语气吓着了,她不解地看了眼权清尧,但是权清尧脸上的神情极淡看不出情绪来,好似大姐作为一个晚辈对阮姨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见怪不怪了。 阮姨优雅地转过身,堆着笑容,“不是说权三少爷的未婚妻要来家里吃饭吗?我不得好好准备准备。” 未婚妻? 坑深010米:生个娃~ 林秀懵了,她可不是权清尧的未婚妻。如果说权清尧的未婚妻要来这里做客,那么只能猜测另有其人。看来权清尧并不满意他的未婚妻,才会找来她冒充女朋友,是打算气走未婚妻? “你听岔了,是权三少爷的朋友来做客。”权清纹在餐厅入座,又道,“不用再准备其他的菜了,这些就够了。” “是,大小姐。” 厨房的佣人都各自散了。 阮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扭着腰说:“我听权三少爷说了,这位是他的女朋友。” 权清纹强调,“是女性朋友。” “是吗?” 权清尧拉过林秀在权清纹对面入座,“还真不是,就是女朋友。”说着还笑着给权清纹倒了一杯红酒,权清纹脸上的怒气有点绷不住了,她咬着牙瞪了权清尧一眼。 权清尧像是没有看到权清尧生气的表情,侧身覆在林秀的耳边问:“喝酒吗?” 林秀一直看着权清纹没有注意到权清尧的突然靠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吓得往后撤了撤,权清尧立马就扶住了她的腰,声音缠绵而宠溺,“小心点。” 林秀的小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低着声音说:“没事儿,你不用入戏这么深,装得这么刻意。你这样,我都想给你搬一个奥斯卡奖了。” 权清尧依然覆在林秀的耳边,低笑,从权清纹和阮姨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人像是玩闹恩爱的小情侣。 “放心,不吃你豆腐。”权清尧在林秀的耳边道。 “那你别靠这么近。”我呼吸不畅。 后半句话林秀没有说出口。 “还真是喜欢秀恩爱的小情侣啊。”阮姨感叹了一句,给林秀夹了几个菜到碗里,“多吃点,早点给权家生个大胖小子。” 林秀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阮姨笑着解释,“现在先上车后补票不是很普通吗?我难道说的有问题?” 权清纹道:“权家没有这种风气!”说完还警告性地看了眼权清尧,好像是真怕他做出让林秀怀孕的事情来。 权清纹越是生气越是在意这事儿,权清尧反而越是觉得这事儿能做,他转过目光深情地看向林秀,柔情似水地道:“这事我们顺其自然,怀上了就生下来。” 林秀嘴角一抽 表情都僵硬了,应不下来。 权清尧搂着她的香肩,指腹轻轻摩挲示意她表个态。 林秀就点了点头。 权清尧笑了。 权清纹气得鱼尾纹都出来了。 这顿饭吃得太别扭, 林秀胃病都要犯了,半途她手机响了,她立马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权清纹嘴角上扬, 礼貌的笑 :“好。” 林秀一离场,权清纹就变了个表情,开始指责权清尧,“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今早跟你说了,苏悦她今天要来上门拜访,你就急匆匆地把林秀领回家了,你是故意气我,故意跟苏家过不去!今天如果不是我知道林秀来了,打电话告知苏悦让她下次再来拜访,你是不是打算的让苏家下不来台。” 权清尧笑了,漂亮的丹凤眼碾成好看的流线,嘴角微抿,带着几分邪气,“我不过是带女朋友回家见见长辈,大姐,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过分了。权三少爷,你给我好好想清楚。”权清纹顺了口气,继续说,“你说林秀是你女朋友,可我得到的消息是林秀的男朋友叫做周景阳,而不是你权清尧!” 权清尧摸了摸嘴角,眸色如晦,“现在不就是叫权清尧了。” “你还真对她上心了?”权清纹问道。 权清尧还没有回答,家里的佣人就走过来道:“大小姐,林秀小姐说有急事就先回去了,让我跟您说不好意思。” “好,我知道了。”权清纹拿起筷子继续吃,还顺道给权清尧夹了一个菜。 权清尧看了眼碗里的菜,掏出手机给林秀打了个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不是说了有急事才走的吗?看把你给紧张的,吃饭!” “我不吃了,大姐您慢吃。”权清尧起身就走。 权清纹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撂下了筷子,双手抱臂,“好心当做驴肝肺,他也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阮姨笑着抿了口酒,眼角上翘,笑得可开心了,“在他心里,恐怕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自己。” “阮姨你是见不得我们姐弟两好。”权清纹也笑。 阮姨拿起酒杯就往权清纹的脸上泼去,一脸狰狞,“如果不是你害了我家老二,现在权家继承人哪轮得上权清尧!” 佣人慌慌张张递过来一块白色毛巾,权清纹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脸颊,笑容一直挂在嘴角,声音优雅而清爽,“来人,将阮姨送回她的住处。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让阮姨踏入主楼半步!” 阮姨却从妖媚的女人瞬间变成了泼妇,指着权清纹的鼻子骂,“我告诉你,你会遭报应的。只要我家老二不死,你就休想让权清尧坐上权家掌门人的位置!” “权家继承人只可能是老三,这是爸定下的!” ...... 林秀接到了妹妹林萍的电话跑去了她的学校,林萍在电话里说社会上的几个恶霸串通学校里的校霸欺负她,将她堵在了小巷子里,让她救救她。 林秀打了车第一时间赶到了学校,凭着她对学校周围的了解,她立马就往学校后门的一条小巷子跑去。 她跑到巷口,双手按住了膝盖喘着大气,额头都冒出了一层汗珠。昂头就看到林秀被压倒在地上,有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用手紧扣着她的脖子,林萍侧着脑袋看到了林秀的身影,大哭了起来。 “姐,救我,救救我。” 坑深011米:我是你姐夫 林秀试图过去,站在一旁的几个男人就朝着林秀挥了挥手中的匕首,示意她别过来,“别过来,把钱扔过来。” “你们要多少钱?”林秀看了眼林萍,沉着地和他们应对。 “一万块。”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 压着林萍的男孩立马朝着林萍挥了一巴掌,林萍尖叫大哭。 “他妈的,老子追你的时候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丫的,就给老子牵个手,老子不过是想摸你一下你的小咪咪,你就撂杆子不干了。老子不过是想拿回在你身上花的钱,难道过分吗?” “别打我妹妹,钱我可以给你。”林秀蹙紧了眉头,从包里面翻找什么值钱的东西,找到了周景阳送她的订婚戒指。 虽然说她和周景阳没有正式订婚,但是周景阳跟她求婚了,她也答应了。后来因为周母不喜欢她不赞同她和周景阳在一起,他们订婚的事情也就耽搁了。 “这是钻戒,市值两万五。”林秀将红绒毛的盒子扔了过去。 几个小小混混拿着钻戒都看了几眼,“不会是假的吧。” “我妹妹的命比钱更重要,我没必要弄个假的来糊弄你们。还有,我只是手头没有现金,有了现金我来跟你们换钻戒,我希望你们不要当掉这个钻戒。” “这位姐姐你的话我暂时信了,你也该明白。林萍就在这所高中念书,你要是敢骗我们,我们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几个人说了几句狠话之后,就放了林萍,从另一个巷口跑了。 林秀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把林萍扶了起来。随后就听到另一个巷口传来几声惨叫,因为他们背对着光,林秀望过去看不真切,模糊中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姐,我疼。”林萍捂着脸哭花了脸。 林秀收回目光,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你为什么要接受那个小混混给你花钱,你这是活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要是多给我点零花钱,我能这样吗?”林萍哭得更厉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市面上的护肤品动不动五六百上千块,一瓶30毫升的红腰子精华就要五百九。” “我不知道什么红腰子,还有让你上学不是让你学护肤而是让你学知识学做人的!” 林秀气得从地上站起身,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想到创业的艰难还有因为卖情趣用品被一些无良买家调戏羞辱,林秀心里就堵的难受。 天一下子变得阴沉,大风狂刮,卷起了地上的灰尘,让坐在地上的林萍吃了一口灰,她红着眼撑着地站起身,往后无力地靠在墙上,“你身上还有钱吗?” 大雨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林秀闭上了眼睛,感受到雨滴打在脸上的疼痛感,其实更难受的地方在胸口,闷得她想要大吼大叫,想要问凭什么。 最后,林秀只是睁开眼平静地问:“你想要多少钱?” “一千。” 林秀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林萍,而有人比她更快一步递出去了一千块钱,她诧异地看向身旁的人,“权清尧?” “一千块我给你,以后你要钱找我要。”权清尧对着林萍道。 林萍看着眼前这个俊朗深沉的男人都移不开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好看的男人,不对,应该说是有味道的男人,他眉目间满是柔情可又仿佛不含情,清朗和成熟深沉这两个不一样的词汇交织在了他的身上,他有着男孩的玩味,又有着男人的深沉,真让人喜欢。 林萍脆生生地说:“大叔,我为什么要你的钱啊?” 权清尧听她喊大叔就笑了,“因为我是你姐夫。” “姐夫?” “恩,乖。”权清尧将钱和一张名片放入了她的手中,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 “姐,你本事可真大,把我前姐夫踢了,这么快就给我找了个新姐夫,还这么有钱。”林萍数着手中的几张毛爷爷,笑嘻嘻的说,像是不上心的话却伤到了人。 林秀咬牙,“把钱还给他!” “姐,他都说了是我姐夫,我拿他几个钱怎么了,要不然你都白给他睡了不是吗?” 林萍的话越说越过分。 林秀气得多过她手中的钱,然后拉着权清尧就走,“你一分钱都别想要了!” 林萍立马追上去求饶,“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说话,你别在意。” 林萍拽过林秀的手,从她手里把钱拿了过来,然后看了眼名片上的字。 权氏风投集团总经理,权清尧。 林萍不懂什么风投,不过她懂总经理这三个字什么意思,笑得灿烂,只是肿着的脸让她看上去有点惨,“姐夫,你可要对我姐好哦。” “当然。”权清尧道。 “姐,我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你跟我姐夫好好处处。”林萍看她姐这生气的表情,怕她又抢回钱,就转身快步跑了,边跑还不忘亲吻名片,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 林秀脑袋疼扶额,“谁让你给她钱了。” “她这年纪正是花钱的时候。”权清尧道。 “我跟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钱花,也不会知道什么护肤品什么红腰子,我甚至连现在都不懂这些东西。” 林秀是委屈,养父母虽然养育了她可是并没有给她简单而充裕的生活,而是逼着她打工照料家务,甚至还要照料年幼的妹妹。 有了妹妹后,什么好的东西都轮不上她,妈妈买了几只虾,都会剥好了放入妹妹的碗里,她一只都没得吃,只能干瞪眼看着,委屈又不敢哭,因为她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她撒娇和哭泣是换不来糖的。 “走。” 权清尧拉过林秀的手走出巷子,路旁停着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正是今天权清纹开的那辆,被权清尧给开出来了。 “你要带我去哪?” 林秀迎着风,声音不大真切。 坑深012米:我能满足你 “让你回到七年前,让你过想花钱就花钱的日子。” 权清尧带着林秀到了a市最繁盛的商场,带她进了各种美妆店,让导购员给她推荐各种护肤品和美妆品。 林秀像是被林萍给刺激到了,她释放了自己压抑的心情。平日里她都不舍得花钱,不舍得把钱花在自己的身上,她喜欢存钱,喜欢银行卡里面的数字不断的上升,但是今天她想要放肆。 “试试这个。” “......” “这个不错,好适合你啊!”林秀逗着权清尧,拿起一只口红就往他的唇上凑。 权清尧吓得避开。 “现在很多男人也会 涂口红的,你不觉得涂了口红气色好一点吗?”林秀对着权清尧道。 直男权清尧立刻摇头拒绝。 “你知道这是什么色吗?” 权清尧继续摇头。 “姨妈色,你看是不是很像?”林秀虽然不怎么买口红,但是还是有点了解的,平日里她会画个眉毛涂个口红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 林秀没有骗到权清尧涂抹口红, 倒是趁机在他脸上抹了点面霜,得逞后咯咯大笑。 最后,林秀拎着大包小包从美妆店里面出来,整个人有些恍惚,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在内心深处问自己。 我真的需要这些东西吗? 好像并不是。 林秀转身要走回美妆店,权清尧伸出手臂拦住了她,“你干什么?” “退货,我不想要了。” 权清尧一听就笑了,抬手碰了碰她的唇彩,“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美,让自己活得漂亮些并没有错。” “这些东西不便宜。”林秀咬唇。 “刷的好像是我的卡。”权清尧道。 “所以我更加没有理由要了。” “给你一个理由。” 林秀问:“什么理由?” “你是我女朋友,男朋友给女朋友花钱是应该的。”权清尧搂过她继续逛商场,眼尾扫到不远处有个长镜头对着他们,他嘴角不由上扬。 林秀并不配合,拉开他的手,“我不过是你的冒牌女友,今天我已经帮了你的忙,你答应我的事情应该不会忘了吧?” “我能保证周景阳没事,但是总得给我时间。我又不是神,说让他没事他就没事了。”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林秀道。 “不够。” “一星期。” 权清尧摇头。 林秀皱紧了眉头,“你能多久办成这件事情?” “一个月。” 林秀咬牙,转身就走 ,“找你根本没用,你跟那个肖总没有什么两样,都不过是在利用我。” 权清尧拉过了她,将她拽进了一个拐口压在墙上,壁咚,“我相信你除了找我,你找不到能帮你的人了。” 权清尧确实说中了,林秀根本无计可施,她根本不知道该找谁来帮她,她能求助的人只有权清尧。 “好,一个月就一个月。”林秀妥协。 “在这一个月期间,你都得假扮我的女朋友。所以,女朋友,想喝点什么,男朋友请你。” “星巴克抹茶星冰乐。”这是她平日里想喝却舍不得喝,一杯三四十块的饮品她不是喝不起,只是觉得没必要花这钱买。 她存钱有更大的梦想,她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她想要和周景阳结婚,买一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洋房。面积不需要很大,但是要温馨,要有家的感觉。 她从小到大太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权清尧道:“我能满足你。” 这话乍一听没有什么毛病,可细细想想好像不是那个味,林秀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然后双手往他的胸口一推,低下头往旁边走去。 “走吧。”林秀觉得权清尧仿佛总是不经意地在“引诱”她,她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林秀在心里给自己暗示,她和权清尧是好朋友好朋友好朋友,她和他关系亲昵太正常了,她不早就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了吗! 这样想着,林秀主动挽起了权清尧的手臂,昂起头朝着他傻笑了下, 反而让权清尧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远处的镜头拍下了他们亲密的画面,不久后就送到了某个人手上。 林秀正坐在咖啡馆里面双手抱着星冰乐一口一口地喝,一脸超满足。而对面的男人则点了一杯美式,悠闲地看着她。 这时,林秀的微信震动了下,她低头一看是高中同学兼好友周子菁给她发微信了。 【秀秀,对面坐的男人是你什么人呀?长的真帅,有没有可能介绍给我呀。】 林秀下意识往周边看了看,寻找周子菁的身影,但是没有看到。 周子菁在学校的时候就是班里的女神,长得漂亮,很多爱慕者,或许因为她不缺人追求,所以其他女同学都结婚生子了,而她还是单身。 曾经,权清尧喜欢周子菁,林秀还帮着权清尧追求过周子菁。 让林秀意外的是,现在周子菁竟然没有认出权清尧,还说想要认识他,还夸他帅。 林秀瞧着权清尧的面庞,别说还真是帅的,帅气中不乏男性成熟的魅力,忍不住在心里低骂了句:妖孽。 ?权清尧从两百斤的胖子成了现在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样子,不是单纯的少吃甩肉,而是长期锻炼练成的。从他快蹦开的衬衣扣子中可以看出他姣好的身材,胸肌发达,手臂肌肉喷张给人十足的安全感,让人看得忍不住想要摸一把,试试手感。 【你在哪里?】林秀避开周子菁的问题。 【我在对面大厦约见一个金主爸爸,你还没跟说呢,他到底是谁呀?】 林秀握着手机看向权清尧,不等林秀说话,权清尧先开了口,“你已经看了我很多次了,是沉浸在我的美貌中不可自拔了吗?” 林秀想她要收回妖孽那句话,这人简直自恋。 “是是是。”林秀倒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你实在长得太帅了,让人移不开眼。” 权清尧道:“不急着看,反正是你的,你有的是机会看。” 林秀哑言。 他怎么就成她的了? 简直胡说八道! “我就是问你,还记得周子菁吗?”林秀郑重其事地说。 “谁?” “周子菁。” “子什么?” “周子菁。” “周菁....?” 林秀绷起一张脸,“......” 她气急败坏地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在说谁,怎么着,说起你曾经心目中的女神,还是一个你追不上的女神,你别扭了不愿意面对了。” 权清尧抿了口咖啡,笑道:“谁说我追不到。” “那你追啊,反正她现在也是单身。” 权清尧点了点头。 坑深013米:我会让你幸福 林秀脸色唰一下变了,又忽然发觉自己反应怎么大干什么,随之夸张地笑了笑,“我祝你成功!” “现在不行。”权清尧道。 林秀听着权清尧一本正经的语气,纳闷地问:“为什么?” “我还没有跟我女朋友分手,现在去追别的女生岂不是劈腿,会被骂渣男。” 林秀噗地一声笑了,“放心我不会喊你渣男,我又不是你真的女朋友。” “那也不行。” “一个月后我们分手了之后,你再去追吧!”林秀拿起星冰乐用力地吸了口,冰块冷到她的牙龈了,她不由嘶了声。 可真凉啊,不舒服! …… 私人医院,顶级vip病房。 “老爷子,权三少爷就在门口侯着了。”五哥笔直站立在病房旁,弯腰鞠躬,毕恭毕敬地道。 坐在病床上的老人,满脸皱纹,两鬓白发,还有不少老年斑,可即使如此也看得出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俊郎的模样。 他将手中的书倒扣在床边,道:“让他进来。” 五哥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病房门口并排站着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高大男人,而权清尧就倚靠在他们对面的墙边,姿态慵懒。 他脸上的线条硬朗,又不是那种粗犷有点糙的硬汉,而且清爽俊秀,剑眉星目,一双丹凤眼仿佛看着谁都眼中含情,一身西装造型是成熟优雅的贵族精英范。 走廊的不远处,一位穿着深蓝色抹胸连衣裤的女人望着权清尧露出惊艳的神色,侧头问向身后的人,“他就是权三少爷?” “是,权家未来的继承人。” “长得真好看!” 五哥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苏家小姐,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毕恭毕敬地对权清尧道:“权三少爷,老爷子让你进去。” 权清尧食指和无名指轻抚了下袖口,进屋,五哥就将门合上站在门口侯着。 “回来了?”权老爷子眉梢微扬看过去。 “嗯。” 权老爷子严肃而认真地和权清尧说着权家和公司的事情,权清尧静静地听着不多言,可开了口就一针见血,都说到了点子上面。 “看来这么多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没白花。”权老爷子难得露出了个笑容。 “还能帮你赚回来!”权清尧道,目光坚定。 “错了,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这个家是你的,权家所有的公司和资产也是你的!” 权老爷子见他不应话,不由蹙了下眉头,从手边的书里抽出几张照片,扯开话题,“有喜欢的姑娘了?” 权清尧昂头看向他的父亲,这次发现他手中捏着的照片。很显然是他和林秀逛商城的照片,当时他就注意到有人拍照,他特意让那人拍到亲密的画面。 “有喜欢的姑娘了?”权老爷子又重复了一遍。 “是。” “撒谎!”权老爷子笑了,举起照片让权清尧好好看看,“你的眼里满是算计,看似深情实则无情!你说她是你喜欢的姑娘,不如说她是你利用的工具。” 权清尧看了眼照片沉了脸。 苏悦在医院走廊安静地站着,面带浅笑,时不时望向窗边的景色,然后看一眼禁闭的门。 或许是被权三少爷的美色诱惑了,她的心跳到现在还久久不能平复,一想到他是她的未婚夫,心跳跳得就更快了。 病房门开了,权清尧出现在门口,苏悦就站直了身子,正要开口自我介绍,权清尧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苏悦呆呆地站在原地,傻笑了起来。 “小姐,你笑什么?”身后跟着的人不解地问道。 “他瞧着我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也不多看一眼,说明他不是一个色鬼,多好啊!” “小姐,权三少爷连一眼都没看你,哪知道你长得好看还是不好看。” 苏悦嘤嘤了两声,“我不管!” “......” 林秀回到家就进了她的仓库间,她在这个租住的小屋里特意腾出一个空间来摆放她的商品。她今天有好几个订单,所以这会儿她要包装和写快递单。 她忙完从仓库间出来才发现窗外天色已经黑了,转头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影,吓得她扶了下墙壁。 屋子里没有开灯,视线昏暗。 “你吓死我了,回来怎么都不开灯。”林秀手一伸要开灯。 “别开灯。”周景阳道。 他的声音沙哑,很沉重,带着疲倦。 林秀收回手没有开灯,走过去蹲在了他的面前,轻声说:“你回来了?你出了事,阿姨都着急死了。” “对不起。”周景阳握住了林秀的手,揉捏着,像是对待珍贵的宝物。 林秀却心生起别扭来,但也没有推开,只是看着周景阳说:“会没事的,我们总能解决问题。” 周景阳抚上林秀的脸庞,在昏暗的视线下寻着她的眼睛,看着她,“你所谓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出卖身体吗?” 林秀脸色瞬间垮了。 “对不起。”周景阳又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愧疚。我没有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还让你为我做这些。肖总不是个东西,你告诉我你没有吃亏。”周景阳从派出所出来就和肖总碰上面了,肖总在他面前说了特别难听的话,他记到心里去了。 林秀摇头。 周景阳却仍是盯着她看,似乎是想看她有没有撒谎,“真的没有?” “没有,难道你还希望我被他欺负吗?”林秀有点生气的道。 “我只是怕你吃亏。” “我没有。” “没有就好。” “我想要你告诉你,你确实没有做违法的事情。”林秀对视上他的眼睛。 周景阳气到了,他身子往后一靠,有点厌世地道:“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用吗?你的公司要告你泄露商业机密,他们相信你没有那么做才是重要的。”林秀握住周景阳的手。 周景阳低头亲吻了她的手背,“你要相信我,我有你在身边支持我就够了。”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吗?” “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周景阳重复着这句话。 林秀心里却生了刺,她对肖总曾说过的话心里存了疑,但是周景阳明明有隐疾怎么会和老总的女人搞在一起。所以她主动问周景阳,她想要让周景阳亲口告诉她缘由,“如果你没有泄露公司机密,为什么公司要诬陷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周景阳的眼神有些回避,没有直视林秀,“我哪里知道!”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度,俨然不想谈这个问题了。 林秀无奈的叹了口气,面露疲倦。 周景阳亲吻她的脸颊,凝视了她许久,紧接着将她扑倒在了沙发上,“我这几天很想你。” 林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阻挡他的靠近,“景阳,我有点累了。” “可我想你了。”周景阳埋在她的颈脖处亲吻。 林秀没有办法平静地和周景阳亲昵,何况他压根就什么都做不了。 “我真的累了。”林秀侧过头,避开了他。 周景阳皱紧了眉头看着身下的林秀,“你在怨我不能给你性福,我说了我可以借用工具让你幸福的。” 坑深014米:嫁给我! 林秀抗拒的心理愈加大了,推开周景阳从沙发上站起身,“我不需要!” 周景阳却像是疯了一样将她按倒在了地毯上,按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啃咬着她的颈脖,撕裂的疼痛感让她尖叫。 “放开我!” 周景阳如今阴晴不定,易怒,情绪总是不受控。林秀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高中时期他是女生倾慕的学霸男生,不少女孩子给他写过情书,她也写过。他曾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后来男神成了她的男友,他对她很好很体贴,身边的朋友都羡慕她。可是自从周景阳发现自己有隐疾之后,他的心理状况就发生了改变,她想带他去看医生,但是他自尊心太强,他不愿意去,后来林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景阳,你别这样。”林秀哭了。 周景阳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林秀,“对不起。” 林秀蜷缩起身体,抱紧了自己,声音哽咽,“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想你尊重我的意愿。我不想要做的事情,你别逼我行吗?” “秀,我们结婚吧。”周景阳道。 林秀沉默了,无声地看着周景阳。 周景阳用爱怜的目光深情地望着她,表述着他的急切他的爱意。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周景阳见林秀不动,他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权清尧西装笔挺,社会精英的模样,手中却拎着一个外卖袋子,显得格格不入。 “你谁啊?” 周景阳没有把权清尧认出来,随手就要关门,“你找错地方了。” 权清尧伸手霸气地挡住门板,透过门缝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林秀,他脸色突变,立马就踹了一脚周景阳。 “妈的。”周景阳疼得抱住肚子弯下了腰。 权清尧闪了进去,扶起地上躺着的林秀,见她脸色极差还红了眼,不由蹙眉,“没事吧?” 林秀没有想到权清尧会来,她完全没有告诉过权清尧她的住处,不过想想以权家的势力他权三少爷想要知道她住哪里是再简单不过了。 只是她想着的处境不想让权清尧看到,她有点回避他的碰触,站起身往沙发上坐下,双手撑着沙发边沿局促地说:“我没事儿。” ??“他是谁?”周景阳缓过劲来,怒瞪着不速之客!????林秀心里有气,没回答。??“你丫的是谁,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这是我女朋友家,给我滚!”周景阳心里很窝火,语气很不善。 权清尧无视了周景阳的叫器,只是看向低着头沉默地林秀,林秀轻揉了下手腕,他发现她手腕红肿了,脖子上也有红痕。 他起身拽住周景阳胸前的衣领,就将他往墙上一撞,吓得林秀脸色一白忙起身去拉权清尧的手。 “你放开他。” “林秀,他到底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周景阳已经气得涨红了脸,恼怒地看向林秀。 林秀一脸烦躁,只是对权清尧说:“我和他的事情,你别插手。” 权清尧脸色一变,松了手。 权清尧放过周景阳,反而给周景阳了机会,周景阳朝着权清尧挥起一拳头,实打实的打在了权清尧脸上。 “周景阳!”林秀大喊,扶住权清尧的手臂看向他,见他嘴角破了皮渗出血来,她不由蹙眉,“对不起,我替他对你说对不起。” 权清尧轻哼了声,甩开了林秀的手,“我就是个局外人,多管闲事!” 林秀见权清尧甩手走人,忍不住红了眼,她轻摇了下头:不是这样的。 “他到底是谁?”周景阳拽过林秀的手臂让她面向他,“我可不记得你认识这么一个人。” 林秀哽咽着道:“他是权清尧。” 周景阳怎么可能不认识权清尧,他高中时期才认识林秀。可是林秀和权清尧却是从初中起就是同桌,高中亦是,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总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如果周景阳不是知道林秀喜欢自己,还给自己写过情书,他都怀疑权清尧和她才是一对。 只是当初的权清尧是一个胖子,他想过林秀不会喜欢上一个胖子,但是如今权清尧健硕高大, 在林秀的心里权清尧是不一样的存在。 周景阳忽然有了危机感,他好像要失去他最爱的人了。 “他怎么回国了?”周景阳问。 林秀摇头,“我不知道。” 曾经权清尧不告而别,周景阳看到过林秀绝望无助奔溃的样子,也是因为这样他陪在她身边,他才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周景阳握住了林秀的双臂,低头认真地看着她,“我们结婚吧。” “景阳,现在我们不适合谈这个。你现在身上有案子缠身,你妈也不赞同我们在一起。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嫁不嫁?嫁给我吧,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林秀内心渴望有个家,有一个她爱的也爱她的伴侣,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平安而健康的过一生。周景阳也知道她心底最深的愿望,所以他说要给她一个家,他想她会答应的。 “等你解决完案子,我们在商量。”林秀有些迷茫了,她曾认定周景阳是好的伴侣,可是如今她慢慢有点怀疑了。 周景阳用力抱住林秀,他不想逼她太紧,答应她,“好。” “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林秀推开周景阳,侧了个身避开他的怀抱。 周景阳轻抚了她的发丝,“好,我先走。” 林秀轻嗯了声。 周景阳离开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林秀看了眼自己这个租住的房屋,这种空旷的感觉让她越发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有赶不走的恋人,可以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待在她的身边。 她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所及之处是权清尧带来的外卖袋。她伸手拿过放在腿上,打开,一股熟悉的菜香溢出。 她笑了,眼角落下一滴泪。 是凉皮。 曾经,她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校门口的凉皮,是一个流动摊外上卖的,但是味道很好,蒜香醋酱油花生豆芽都恰到好处。哪怕经常被同学说不卫生,可她还是很喜欢吃。可是喜欢吃她也不能经常吃,因为吃不起,她并没有太多的零花钱。可是,每次权清尧有事求她的时候,就会买凉皮收买她,她总是抵不住诱惑。 林秀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吃,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 在某种程度上,食物能治愈情绪。 吃完后,林秀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权清尧打。 可是权清尧没有接。 林秀继续打。 权清尧依旧挂了她的电话。 她又打。 三四遍之后,权清尧终于接了她的电话。 坑深015米:打服务电话 “凉皮很好吃。”林秀开口就是这句话。 权清尧没接话。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 “原来你的品味就这样。” “......”林秀皱眉,“你什么意思?” “喜欢他虐待你。” 林秀反驳,“他没有。”她并不想说周景阳有隐疾的事情,她想她说了权清尧肯定会把这件事当个笑话听。 “离开他。”权清尧说。 他的声音很淡,让林秀听不出情绪来,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认真的,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没有做错什么......我不会离开他。”林秀缓了很久才说。 话音刚落,权清尧就挂了电话。 林秀看着手机,发呆。 ...... 一大清早,陈辽凡就出现在了权家主楼内,一身黑色正统西装,发亮的油头,一脸正经地站在客厅内。 “陈少爷这么早过来。”五哥请陈辽凡坐。 “今晚权家开家宴,我早点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门的事情。”陈辽凡低声道。 “倒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陈少爷的,陈少爷可以去酒窖陪陪三少。” “他,我说三少他一大早就喝酒?” “昨晚就睡在酒窖里。”五哥道。 陈辽凡哦了一声,跟五哥客气的点了点头后就往权家的酒窖走去。 权家偌大的酒窖富丽堂皇,四面墙其中三面全摆着世界各地叫得上名字的好酒,正中间是一个长形大理石吧台,而此时权清尧就搁着一只手臂当枕头躺在吧台上,脸上还盖着一本英文书。 “好好的大床不睡,怎么睡在酒窖啊?”陈辽凡走过去。 “酒香四溢,醉人醉心,易入睡。”权清尧一个利索起身,单腿屈膝坐在吧台上,“对了,说说上次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 “啊?”陈辽凡没明白。 “你让人打的电话。”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就是个特殊服务电话,怎么你还要叫个服务吗?”陈辽凡贼笑着说。 权清尧问:“你听过?” “当然,这姑娘的声音细腻娇柔,听得人心痒痒的,纸巾都废了不少,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听啊!”陈辽凡很是嘚瑟的道。 权清尧不知为何有种想让陈辽凡成聋子的冲动。 “对方是谁?”权清尧曾回拨过电话,但是对方一直关机无法接通。 “我也想知道这姑娘是谁,在哪,可惜这行有这行的规矩,中间人牵线,不透露双方的任何消息。”说着陈辽凡叹了口气,他还真是被那个姑娘的声音给迷倒了。 权清尧皱了皱眉头,浮想起那天林秀在他耳边轻喘的那几声,特别的相似,心里不由起了个念头。 “把中间人的电话给我。” “这不好啊,听姑娘的声音还是少听为好,毕竟小撸怡情大撸灰飞烟灭。”陈辽凡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权清尧眼色一深,“给不给?” 陈辽凡只能乖乖把手机掏出来,把中间人的手机号码给权清尧,还是忍不住劝,“我是为您好啊,三少。有些话说在前头,你别跟我抢那姑娘,那姑娘轻易不接活,我都不过听了一次,幸好录了几分钟,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上。” “你录音了?”权清尧眉头一蹙,阴沉着脸瞧着陈辽凡。 陈辽凡有种自己上了权清尧的女人,给权清尧戴了绿帽子的错觉,不然权清尧为什么要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瞧着他。 陈辽凡怕权清尧夺他的录音,立马否认,“没有,你听错了。” 权清尧在不确定前不想为难陈辽凡,所以没有继续逼问他。 陈辽凡见权清尧没有说什么,他暗暗喘了口大气。 ...... 大白天,林秀就接到了凉姐的电话。 “哪有人大白天还叫这种服务的啊?” 林秀实在不能明白了,挠了挠头发,直接拒了,“凉姐,这活我不接。” “人家出了高价钱。”凉姐语气特别的夸张。 林秀听到钱就有点犹豫了。 此时,有人敲门。 林秀看了眼房门,对着电话那端的凉姐说:“对不起,凉姐,这活我真的不接。” “行,我就只能回绝人家了。”凉姐听林秀的语气认真,而且她都拿林秀最在意的钱诱惑她了都没有用,凉姐也不能为难林秀。毕竟这行不光彩,接不接活都是自由事儿,有人接了一次两次活就再也不干了也是常事。像林秀这样声音好,声线多变,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也少,凉姐还想了林秀多干些时日多赚点钱呢。 林秀开门,站在门口的人穿着黑色西装系着领带,面带微笑,将手中的大盒子递给她。 “您好,林小姐。这是劝三少爷命我送来的,三少说今晚六点他会派人来接您。” “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林秀没有伸手接盒子。 “您可以打个电话给三少确认一下。” 林秀犹豫了一会儿就给权清尧打了电话,而此时权清尧正好结束和中间人凉姐的电话,“你让人送来一个盒子是几个意思?” “电视里都会有的桥段。”权清尧笑着道。 “你真有意思。” “就当你在夸我,谢谢。” 林秀失笑,“说真的,晚上是有什么重要的场合需要我这个女朋友出席吗?” “你很聪明。” “谢谢,电视剧里的桥段都是这么演的。” 权清尧也不由笑了,“今晚权家设宴。” “听上去场面好像很宏大。” “来赴宴。”权清尧没有询问的意思。 “当然。”林秀说着这么爽快,不过是因为她答应了做权清尧的冒牌女友,他需要她配合他的时候,她都会尽力配合。她如此合作,不过是想权清尧在周景阳的事情上多上点心。 傍晚,六点。 天蒙蒙黑。 一辆劳斯莱斯豪车就停在了林秀家门口,林秀穿着权清尧派人送来的礼服和鞋子上了车。 不远处,拎着几个超市购物袋的周景阳看到盛装出席上了豪车的林秀愣住了,一脸懵。 坑深016米:想成为权家三少奶奶可不容易啊 权家宅内的一块空地上停满了各种世界豪车、跑车,颜色各异,品牌齐全,好像今晚a市的豪车全部聚集在了权家大宅。 这也意味着今晚参加权家家宴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林秀下了车看到这仗势忽然有点怕了,这样的大场面她还没有见过,难免胆怯。 权家主楼灯光明亮,远远就能听到里面热闹的声音。 门口有接待,接待着来权家做客的客人。 林秀紧张地握紧手,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权清尧打电话的时候,阮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不是林小姐吗?” 林秀侧身过去,就瞧见穿着黑色绣花旗袍的阮姨,“阮姨好。” “嘴真甜,是权三少爷请你来的吧。今天他恐怕没空好好招待你,不如我带你进去吧。”阮姨道。 林秀瞧着门口围着的这么多人,点了点头,“谢谢阮姨。” 阮姨说着就挽起了林秀的手臂,亲昵地带着她往主楼走去。林秀有点别扭,可也没有说什么。 可是,到了权家主楼门口,站在门口的接待就拦住了她们。 “拦着我做什么?”阮姨怒斥道。 几个接待对视了眼,没说话。 “让她们进来。”权清纹走过来,打量了一番出现在权家的林秀,“我家三少爷的眼光真好,给你挑的这身衣服很合适你。” 林秀低头看了眼身上一袭低领深v带吊小礼服,说了声,“谢谢。”其实她还是一个保守的人,今天穿上这身礼服的时候她想披个小披肩,可是她的衣柜里并没有合适的小披肩,最后只能作罢。 “三少爷给他女朋友选礼服自然是要选最好的。”阮姨挽着林秀笑得花枝乱颤。 权清纹看向阮姨就皱眉。 她下了禁令,不让阮姨踏入主楼一步,接待在门口拦住了阮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阮姨今天一反常态黏着林秀,不过就是想靠林秀进主楼。不知道阮姨要在今天家宴上惹什么事儿,权清纹打算派几个人盯着阮姨。 至于林秀,权清纹也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大日子,权清尧会请林秀过来。 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 “林小姐里面请。” 权清纹对林秀的态度还算客气。 林秀不好意思地笑笑,走进了权家主楼,客厅沙发上已然坐着几个年轻人,看上去跟她差不多的年龄。她在其中看到了陈辽凡的身影,陈辽凡也看到了她了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带你逛逛。”阮姨拉着林秀就往圆弧形楼梯走去,边走边说,“百年来,权家有‘苏、白、陈、沈’四大家族,每个家族涉足的行业各有轻重,但都效力于权家。方才你看到客厅内坐着的几个人,都是四大家族年轻的一辈,以后都是权三少爷的左膀右臂。” 林秀心里是震撼的,她没有真正见识过大家族,这会儿却感觉自己好像卷进了大家族里面。 “他们都会听命于权清......我是说权三少爷吗?”林秀问。 “当然,他们是权家的家臣。” 林秀回眸看了眼,对视上其中一双温和的眼眸,目光相接,他眸光清澈,没有丝毫的情绪。 阮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是苏家长子苏博,样貌好能力强又有绅士风度,还是个黄金单身汉。看上去是一个没有攻击力的男人,可他如今却撑起了苏家大半的产业,苏家主要涉足影视这块。” 林秀侧过头看向阮姨,困惑地问:“阮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现在是三少的女朋友,以后就会是权家的女主人,这些自然要了解。” 林秀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阮姨看上去并不是好心的人。 “如果权三少爷想要娶我,那么在此之前他肯定会跟我说清他家里的状况。”林秀的言外之意是这些她要了解也会从权清尧那儿得知。 阮姨笑笑,“权三少爷真想娶林小姐,恐怕不是件容易事。” 林秀想她不过是权清尧冒牌的女朋友,怎么讲着讲着好像她很急迫要嫁给权清尧似的。嫁给权清尧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都跟她无关,但是这话她当然不能和阮姨直说。 作为权三少爷的“女朋友”,林秀觉得自己该恪尽职守,她道:“权三少爷如果爱我,披荆斩棘都会娶我。” 此时,一串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秀扭头看向走廊处,就见权清尧走在前头,黑衬衣黑西装,像是黑帮大佬出街,帅气出场,走路自带bgm,后面跟着几个中年油腻男人。 林秀不禁看呆了,权清尧真的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美色诱人。五官周正的人很多,但是像权清尧这般天生风流的人极少,举手抬足自带苏感,潇洒自在。他严肃起来,眼眸中又满是震慑力。 “跟在权三少爷身后的几个人正是‘苏、白、陈、沈’四大家族如今的当家人。”阮姨轻声道,“权三少爷身后穿着唐服的男人是权家的管家,都叫他六叔,你别看他现在年纪大了是个光头,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帅的。他掌握了权家三分之一的秘密.......” 阮姨见权三少爷走近,立刻不说话了,笑得柔媚。 权清尧走在林秀的面前,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双手收拢了下,“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权清尧和林秀说话就像是老夫老妻聊天,自然而让人感觉温暖。 身后几个当家人面面相觑,惊讶于权三少爷对女人的别样的柔情。 林秀看了眼权清尧身后的几个人,“怕打扰你办正事。” “真懂事。” 林秀咋觉得她好像是权清尧的宠物狗,被夸懂事的时候还被摸摸头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她也不能怎么样,就只能笑笑。 “宴会在花园进行,几位叔伯先过去吧,我这边处理点事” 权清尧对着身后几位长辈道,嘴角噙笑,看是温和实则强势。 “好,就不打扰三少了。”开口说话的是苏家老爷苏振国,目光在林秀的身上逗留了几秒,没说什么转身下楼去了。 身后几个人与权清尧颔首示意后就跟上了苏振国,陈家老爷有点讽刺地笑了笑,看热闹不嫌事大,“苏老头,不是说三少要娶你家小女儿吗?怎么,刚才那姑娘的什么意思,你这个未来老丈人不问几句?” 坑深017米:吮一口 “哪个成功有钱的男人在外面没有几个女人,不过逢场作戏而已。” 苏老爷皮笑肉不笑的道,看似不在意其实心里早已添了堵。 权三少爷的婚事是权老爷子订的,而权三少爷带别的女人来参加家宴显然是不把苏家放眼里,这事儿他面上不说心里哪能忍。 “爸,你和三少谈完事情了吗?”苏悦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跳到了苏老爷面前,笑嘻嘻地露着两个甜甜的酒窝。 “这么没礼貌,没看到身边几个叔伯吗?” 苏悦礼貌地弯了弯腰,大声说:“叔伯们好!”随后立即靠近苏老爷,压低了声音问,“三少呢?” “你找他干什么?” “就是想见见。” 陈老爷在一旁坏笑,“悦悦啊,三少现在估计没空,你等会儿再找他。” “哦。”苏悦有点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家宴在权家后花园的空地上进行,此时灯光璀璨,边上还有著名管弦乐队演奏美妙动人的音乐渲染气氛。 主楼,书房内。 林秀实在不习惯穿高跟鞋,站着都觉得脚疼。她平日里的工作只能穿运动鞋或是帆布鞋,根本没机会穿高跟鞋。 她忍不住靠着墙弯腰脱掉一只高跟鞋,轻揉小腿肚。 权清尧一回头就看到她深v领下的春光,道:“故意引诱我呢!” “恩?”林秀昂头看向权清尧,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立马就捂住了胸口,“你没点自觉吗?还看!” 权清尧拉过椅子走到她跟前,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弯腰帮她把高跟鞋脱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林秀蹬了蹬脚差点把脚丫子塞权清尧嘴里,权清尧立即握住了她的脚腕不让她乱动。 “我明明很有料。”林秀说着挺了挺胸。 “鼻血都要流出来了,林小姐请你克制一点。” “这身礼服是你让我穿的,这会儿却在怪我不克制,你说你怎么这样。”林秀抽回脚,脚尖轻踮着地,收拢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拘束地坐着。 权清尧走到窗外望向花园,目光时而瞥一眼坐在那儿不动的林秀。 林秀望向对面一墙壁的书,很多书籍她连名字都没有见过,内容看着涉足了各种领域,还有许多外文版本的书籍,“我现在才知道权家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你也比我印象中更加厉害。 后面那句话,林秀没有说出口。 “厉害?” “恩,阮姨跟我说了不少。” “她能跟你说什么?” 林秀侧过脸看向权清尧,“她说想要成为权家的少奶奶不容易。” “容易,很容易。”权清尧双手抱臂,低笑着踱步到林秀的跟前,眼眉带笑,似含柔情。 林秀心漏了一拍,如今的权清尧俊朗透着股男人独有的魅力,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透过薄衫能看到他手臂的肌肉,特别有力量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不知道以后是怎样一个女人会嫁给权清尧。 林秀想脚尖一勾,双腿抬起来搭在椅边双手抱住膝盖,昂着头问他,“怎么就容易了?” “让我爱上就行。” 林秀笑了,“让你爱上这一点就很难吧。” “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难了。”权清尧道。 林秀切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试,我又没有想要嫁给你。你在我心里就是我哥们,好朋友,兄弟,哪有人会把兄弟当爱人。” 不过林秀忽然又想到她和权清尧的那一晚,就忽然觉得说的话很心虚,有点打脸的感觉,要是他们纯粹地当朋友哪能上床啊。 林秀秀忙移开目光不去看权清尧了,扯开话题说:“其实,你高考后忽然出国跟我断了联系,其实从那以后我想过再也没有你这个朋友了。” 权清尧皱眉,“很在意这件事情。” “当年我们明明说好上同一所大学,一辈子当好哥们的。” 柔和的灯光将权清尧的背影扯得很长,林秀想起曾经的一些事情,闭了闭涩痛的眼睛。 “我记得你当年想考周景阳心目中的大学。”权清尧道。 林秀苦笑,“你明知道我考不上的。” 虽然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学习,刷题,成绩不算差但也称不上学霸。权清尧的成绩和她不相上下,都是和她挨得很近,她曾想过不能和男神学霸一个学校,但是和权清尧上一个大学也是很好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权清尧高考后就出国了,更没有想到的是权清尧的高考成绩完全可以考上国内最好的高等学府。 她想不知道权清尧是超常发挥还是踩了狗屎运。 权清尧问她,“你后来考上了哪所大学?” 林秀眼里闪过一抹伤痛,笑得特别难看,“我没上大学。” 权清尧沉默,眉轻皱。 “发生了点事情,我没能上大学。”林秀故作轻松地道,她曾想过考上大学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成为一名朝九晚五的白领,可是后来好像成了一个梦,成了她的遗憾。 “为什么?” “都过去了,不想说了。”林秀穿上高跟鞋,优雅地站起身,“我休息够了,你一直让客人等在外面不好吧,出去吧。” 林秀将西装的递还给权清尧,迈着小步子走在前面,而权清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等等。”权清尧喊道。 林秀走在书房门纳闷地看向他,“怎么了?” 权清尧将西服搭在手臂上,朝着林秀勾了勾手指。 林秀走到他的跟前,“什么事?” 权清尧扯了扯领子,解开衬衣第二颗纽扣,露出好看的锁骨,指着颈脖处说:“朝着这咬一口。” 林秀不懂,“干什么呀?” “配合一下,孤男寡女在书房待了这么久,要是什么事情都不发生点怎么可能?” “你是要让别人以为你跟我在书房鬼混?”林秀道。 “不算傻。” “你才傻。” “快点。”权清尧催促。 林秀盯着权清尧的脖子看,“你太高了,我够不着,你蹲下来点。” 权清尧像个听话的小媳妇,真的蹲下来了点。 林秀拽住他的衬衣,踮起脚咬住了权清尧的脖子,在碰到了的那一刹林秀身子微颤了下,忽然有点后悔听从他的话了。 “吮一口。”权清尧道。 坑深018米:直接上 哪有人还提这样的要求的啊! 林秀耳根一烫,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的唇触碰着他的肌肤,温热细腻,有丝若有若无的暧昧,不过彼此好像都刻意忽略了 。 林秀从来就没有和别的男人做过这么亲昵的事情,哪怕是作假的亲昵,面红耳赤的她报复性的咬重了点。 让他提这个奇奇怪怪的要求! “疼。”权清尧喉结动了动,低头看向抹了把唇的林秀,“怎么你还嫌脏了!你的口水沾在我脖子上,我都没说什么。” “那是你的荣幸。” “对对对,我的荣幸,我谢谢您。” 林秀噗了一声笑了出来,化解了方才别扭的情绪。 ....... 权清尧带着林秀出现在花园内的时候,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有惊讶的,有艳羡的,有疑惑的。 “三少就是三少,一出场就惹得众人给他行注目礼。”陈辽凡笑着跟苏博碰了碰,昂头喝了一口红酒,发出啧的一声。 站在苏博旁边的苏悦看到林秀就像是刺猬发现了危险竖起了尖刺,不解地问:“三少身边的女人是谁啊?” 苏博望了眼,“不清楚。” 陈辽凡打趣道:“你未来妹夫身边的女人是谁,苏博哥你不得好好关心关心啊。” 权家老爷子把苏家小妹苏悦许配给权三少爷的事情,在四大家族中已经不是秘密了。 “你清楚是谁?” “三少的女人呗。”陈辽凡得意的耸了耸肩,“你说像三少这样地位的男人,外面有几个女人也是常事,以后就要看苏悦妹妹如何调教丈夫了。” 苏博无奈的摇了下头,没有想要和陈辽凡继续交谈的意思了。 陈辽凡清楚权清尧不是个喜欢乱来胡搞的男人,不过就是在苏悦面前乱说,是想让苏悦死了对权清尧的心。 哪想,苏悦却天真地说:“恩,我会让三少只喜欢我一个人。” 陈辽凡见苏悦这么坚定,忽然不好意思打击她了。如果说权清尧真重视她这个未婚妻,必然不会带别的女人来参加家宴。 “听说方才权三少爷和那女人在书房战况激烈,这佣人去请他们下楼不小心就听到权三少爷一声低呼,这女人本事可不小,看样子这权三少爷也不成气候啊!被女人迷得团团转,我看这权家还得让大姐来主持。” 旁边有人低声讨论着,苏悦看了眼正是苏家的管事,她想要过去问问清楚,却被自己的大哥给拉住了。 “哥,你干嘛?”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苏悦咬了咬唇不动。 陈辽凡听着他们讨论的话,笑着抿了口酒。参加家宴的这帮人都各怀鬼胎,都有自己拥立的主子,都想得势,就看眼睛够不够亮有没有站错队伍了。 林秀站在权清尧的身边,面带微笑陪着他跟客人寒暄。 苏悦不高兴地瞪着不远处的林秀,她的目光就像是一根锋利的箭往林秀的身上射去。 林秀如芒在背,扭头看了眼就对视上了苏悦的目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对她有很大的敌意。 苏悦喝光了杯子里的香槟后,放下杯子气势汹汹地要往林秀走去,哪知林秀却转身离开了权清尧。 苏悦与她目光对视,擦身而过,不禁回头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了权清尧的面前,“三少,你好,我是苏悦。” 权清尧不咸不淡地道:“你好。”声音冷硬。 苏悦心里听着不是滋味,可依旧面带微笑,“三少.......” 苏悦的话还没有说完,权清纹走到了苏悦的身边,亲昵地搂住了苏悦的肩膀,苏悦愣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喊了声,“大姐。” 权清纹点了点头。 “我家权三少爷,这位可是您未来的妻子,你们俩可得好好聊聊。”权清纹笑着拍了拍苏悦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拘束。 苏悦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权清纹给了权清尧一个你别惹事的眼神就走开了,留给他们两个独处的时间。 “三少,我们两家的婚事你应该听说了吧。”苏悦说完咬着小嘴唇紧张地看着权清尧。 权清尧晃动着高脚杯,朝着苏悦走近了一步。 一股凛冽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苏悦不由屏住了呼吸,与他对视,低呼,“三少.....” 权清尧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瞧着她,盛气凌人,“你确定要嫁给一个你不了解的男人。” 苏悦愣了下,消化了权清尧的话后才涨红了脸道: “我们可以慢慢了解。” “我喜欢直截了当的了解方式。”权清尧笑道,一边嘴角上扬,略带痞气。 “什么了解方式?”苏悦懵。 “直接上床。”男人的声音低沉,透着独有的磁性 苏悦抬起头 ,目光落在他敞开的锁骨上,在往上她就清晰地看到颈窝处一排渗出血来的齿痕。她想起管事说的话“权三少爷和他的女伴在书房缠绵了很多”,苏悦不由心口一紧,蹙起眉头。 她轻咬着唇,扫过他的坚毅的下巴对视上他冰冷的眼眸,良久才道:“......好啊!” 权清尧没有听她说出两个字,就忽然迈步往前走去,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是苏悦没有看到过的情绪。 “三少?”苏悦喊。 可是,权清尧头也没回。 林秀干脆脱了高跟鞋走在花园的石板小路上,方才她从洗手间回到花园就看到权清尧和一个漂亮的女人调情,她感觉到那个女人不一般,之前跟她对视过几眼对她很有敌意,恐怕是心仪权清尧的女人。 林秀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力道拽住了手臂,她忙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过来了怎么又走了?”权清尧拉过她让她站在自己的面前。 林秀拿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语气颇不在意的说道:“只是不想打扰你和别的女人聊骚。” “聊骚,这个词很有意思。” “说的就是你。” 权清尧笑:“在意了?” 林秀脚步一顿,倏然转身,嗤了一声,“没有啊,只是没有想到你喜欢靠身体接触来了解女人。” “......” “我很好奇权三少爷用这种方式了解过多少女人,两只手数的过来吗?还是说几十个上百个了。”林秀挑眉冷笑,她在心里为自己感到可悲。或许那次她和他混乱的一晚,不仅仅是因为她被下药的缘故,也可能是他私生活糜烂,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以这样从容地和她相处。 坑深019米:我们已经不是我们了 权清尧听出了她不悦甚至有些发怒的语气,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情绪这么大。 “林秀,我们不是现在才认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秀深吸了一口气,从头到尾看了眼权清尧,说:“我从初中起认识的权清尧,是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而现在你恐怕都不知道你如今的样子能惹多少女孩子尖叫。你离开了七年了,七年,不是七天,不是七个月,七年能改变很多。其实对我而言,现在的你真的很陌生。” 权清尧一双清冷的眸盯着林秀,牢牢地锁定,嗓音透着点暗哑,“陌生,所以让你抗拒,是不是?” “我是想求你帮帮周景阳而已。”林秀说出了心里话,“如果我不是有求于你,我想我们都不会再接触了。” “你不用一直强调为了周景阳,一个月的期限到了,我自然会让他安然无事。” 林秀咬牙,忍着眼里的泪水转身就往前走。方才她半途遇上了权清纹,权清纹告诉她,苏悦小姐是权清尧的未婚妻,权清尧不满被安排的婚姻才跟她在一起。林秀其实不在意这些,她和权清尧之间不过是一桩交易,没有爱情。她也明白过来,权清尧为什么让她在他颈脖上留下牙印,不过是想给他人留下私生活混乱的印象,来反抗他被安排的婚姻。 明白归明白,但是林秀不喜欢这种被不停告知她其实配不上权清尧的感觉。 阮姨如此,大姐亦如此,他们统统在说权清尧不可能娶她。 可是,她又不稀罕嫁权清尧。 好似她很卑微,很廉价,不值得被爱被珍视。 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林秀从小感受太多了。她的养父母领养了她,却一点都不爱她,养她更像是养了一个小奴仆,她在家需要做这种家务活。她从小就没有新衣服穿,穿的都是别人家孩子剩下的破旧衣衫,更别说有零花钱了。 有人对她好,她会有压力甚至会害怕,害怕这种被喜欢的感觉会消失,怕对她好的这个人有一天就不对她好了。 曾经她把权清尧当做生命中最好的朋友,她相信友谊比爱情长久,哪怕爱人会离开,朋友也会一直在身边,她更是把权清尧当做了亲人,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权清尧有一天会离开,而且是不告而别。她再一次被遗弃了,就像是被亲生父母遗弃一样。 她不想再有被放弃被丢掉的感觉了,宁可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风起,凉意袭来。 林秀望了眼头顶乌黑的夜空,星星和月亮像是有心事都躲起来,真是一个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晚上。 她抚了抚光滑的手臂,忽然就听到一声叫喊声,吓得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权清尧,我杀了你!” 林秀抬头就看到前方有一个漆黑的身影往这边冲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反射着光的匕首。 她吓得愣住了,紧接着她就被身后的权清尧给抱住往边上推,“小心。” 那人却像是疯了一眼朝着他们挥动着锋利的匕首,看着权清尧的眼神很阴冷,似乎就想置他于死地。 林秀腿软一个踉跄摔进了草丛中,权清尧就和那人周旋了起来,“老二,你是疯了吗?” “我不是要疯了,我是要死了,不过你也要死了!”那人朝着权清尧刺过去,权清尧灵活地避开。 权清尧时不时看了眼倒在草丛中的林秀,那人见权清尧这么在意林秀,就转而去攻击林秀,吓得权清尧忙上前护住。 林秀只觉腰间一紧,她被权清尧从草丛中搂了出来,可是却也给了那人下手的机会,匕首直直的刺了过来。 “权清尧!”林秀一个侧身挡在了前面,随之右手手臂上就传来皮开肉绽的疼痛感,她呻吟了声,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林秀。”权清尧搂紧她,手碰向她的手臂,一看,入目一片血红,“别怕,别怕......” “我没怕。”林秀的唇瓣泛白。 此时,其他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五哥上前控制住了行刺的权家二少爷权清劭,权清劭却忽然毒瘾犯了倒在草坪上挣扎,难受到脖子上爆满了青筋,还伸手问五哥要毒品。 权清尧抱起林秀就往主楼里跑,大喊:“叫白家人过来!”白家为四大家族之一,是医学世家,医术精湛。 权清纹让六叔将家里的客人都先送走,六叔照办。 阮姨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住了地上的权清劭,见他要毒品,她就冲着五哥吼:“还不给他拿来!” “劭儿,没事,妈在呢!” “快点啊!” 阮姨见五哥站着不动,怒气直窜。 权清纹冷眼看着不停抽搐的权清劭,对着五哥道:“别给他。”然后转身往主楼走去。 “权清纹,你会天打五雷轰的!”阮姨歇斯底里地吼。 权清纹头也不回地道:“你要是想让你儿子多活几天,就别给他毒品,不然你就做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阮姨白了脸,伸手抓住了身下的草,指尖都嵌入了泥土里,“你们都死了,我劭儿也不会死 !” 卧室内。 “三少,伤口有点深,差一点就伤到动脉了,得缝针。”白羽颜掏出手绢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对着权清尧道。 权清尧皱眉看着床上惨白了脸的林秀,“那就缝针。” “请三少先出去。” 权清尧退出了门外。 权清纹过来就看到一脸倦容的弟弟,衬衣和手上都沾染上了血迹,额头泛着汗珠,看上去很担忧的样子,“先去处理一下,穿上衣服。” “不想去。”权清尧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捏了捏眉心。 “不是说伤在手臂上吗?要不了她的命。” “不要命就可以不在乎了吗!”权清尧一声低吼,吼完就后悔了,“对不起,大姐,我有点累。” “我知道你担忧她,她现在什么状况?”权清纹表示理解。 “在缝针。” “白羽颜在医学方面很有天赋,何况权家的基础的医疗设备齐全,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知道。” 五哥走近,对着权清纹低声道:“二少爷有点失控了,要不要给他......” “给!”权清尧嘴角淌过一抹冷笑,“他要死,谁也别拦着他!” 坑深020米:休想吃豆腐 五哥愣了下还是看着权清纹,等着她下命令。 “我说的话是不是不管用!”权清尧微微挑眉。 权清纹朝着五哥点了点头,“听权家继承人的意思。” “是。” 几个小时之后,白羽颜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样了?”权清尧已经换了身衣服,依旧是白衬衣西装裤,露出颈脖的部分“吻痕”明显。 白羽颜摘掉脸上的口罩,放进大褂服口袋中,双手插在口袋说:“静养就行了。” 权清尧这就要进去,白羽颜喊道:“三少。” “还有什么事?”权清尧少了点耐心。 “静养这段时间不适宜剧烈运动。”白羽颜对上他深涡般的眼眸,面无表情地说。 权清尧见她话里有话,“不能剧烈运动是什么意思?” “三少,你明白的。”白羽颜的视线扫过权清尧白皙的颈脖,很快就低下了头。 权清尧忽然笑了,笑意没有直达眼底,“我不明白。” 白羽颜没敢再说话。 权清尧进了卧室。 ...... 苏悦还坐在花园的宴会中,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客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之前听到尖叫声的时候,苏悦也跑过去看怎么回事,就只看到权清尧抱着林秀往主楼走去,脸色绷得很紧,鬓间冒着汗。 如果说林秀是他逢场作戏的女人,她还真不信。 “你今晚恐怕是等不到你未婚夫下来了。”陈辽凡踱步过去,毒舌。 苏悦听得想咬人,“还没有宣布我成为他未婚妻,他也算不上我未婚夫呢!” 陈辽凡笑道:“不是说今晚原本要宣布的吗?可惜,出了点事情。” “你这么幸灾乐祸干什么呀?我不和三少订婚,你能捞到什么好处?”苏悦心里委屈着,说着说着就红了眼。 “就是开心。”陈辽凡从桌上扯过纸巾递给苏悦。 苏悦拍掉他的手,“不要你的虚情假意。” “三少的真情实意倒是给了别人。” “陈辽凡,你够了!”苏悦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妆容都花了。 陈辽凡给她倒了杯红酒放在她面前,“借酒消愁。”随之拉过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 苏悦一口气喝干了,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很快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我小时候见过三少,后来我出国读书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等我回国了,他却也出国了,就这么错过认识的时机。如今刚一见面,身份却成了未婚夫妻,他不适应也正常。”苏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她明明没怎么和权清尧接触,却仿佛已经爱了他很久。 苏悦抿了口酒,笑了笑,“不过没事,今后至未来,他们都是绑在一起的人。权老爷子说了,只有我能成为权三少爷的妻子。” 陈辽凡听不下去了,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我爸和我哥都让我走我就是不走,你让我走我凭什么就走啊。”任性的大小姐苏悦借着醉意撒起泼来。 陈辽凡强行扶着苏悦走,苏悦不停挣扎就是不配合,他干脆就横抱起苏悦带她离开。 ...... 夜深,林秀沉睡着。 权清尧站在窗边看着花园,这时有人敲门,“进来。” 五哥双手递上一个手包,精致白色手包沾染了泥土,看上去有点脏,“下人在花园里捡到的,应该是林秀小姐的,手机在里面一直震动。” 权清尧接过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是周景阳打来的电话,他唇线一抿有点反感,却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周景阳急躁的声音,“秀秀,你现在在哪里?”周景阳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是一直没有接通,此时他的心情已经很浮躁了,语气甚至有点冲。 权清尧没有情绪的说:“我是权清尧。” “怎么是你?秀秀呢?” “她想着没有办法接你的电话。” “权清尧你把她怎么样了?”周景阳急了。 “我要是想把她怎么样,哪轮到上你。”权清尧冷哼,“你管好你自己,别以为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和姓徐的那女的事情。” 周景阳慌了,“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权清尧语气轻蔑,一点不把周景阳放眼里。 “你怎么知道?”周景阳问了。 “没有我权三少不能知道的事情。”权清尧说完就挂机,然后关机,将手机扔给五哥。 “把这个包洗干净。”他道。 五哥点头,转身走出了卧室。 林秀醒来时,头胀痛。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有点麻。她试图转了转身子可是发现手臂特别疼,忍不住低吟了声,一脸痛苦。 “你别动。”权清尧按住了她的肩膀。 林秀昂头看着他长出胡渣的下巴,昨晚的事情像是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浮现,她第一反应就是问他,“你没事儿吧?”她记得那个人是冲着权清尧来的,说要让权清尧死。 权清尧说不出心底的滋味,摇了摇头,“有事的人是你。” 林秀看向发疼的手臂,她的右手包扎地像个粽子有点笨重,“我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死,我从小到大受过大大小小的伤都没事,命硬。” 权清尧看着林秀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心疼,他捋了捋他额间的几缕发丝,严肃地说:“以后保护别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你不是别人啊。”林秀顺嘴道。 说完之后她才发现这句话太意味深长了,咬着唇想着解释地话,想说他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是她的亲人。 “哪怕是我,也不行。” 林秀不语。 权清尧厉声道:“听到没有!” 林秀怕了他了,乖乖的点了点头。 权清尧满意了,问她,“饿了吗?” 林秀望了望这个房间,有点尴尬地说:“我想去洗手间。” 权清尧指了指,“在那。” 林秀立马掀开被子起床往洗手间走去,权清尧坐在床边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她如今右手不能用只能动左手,动作难免生硬,“需要我帮你吗?” 已经走近洗手间的林秀探出头来,说:“休想吃我豆腐。” 坑深021米:林秀跟我回家 权清尧笑了, “你想让我吃我都不要吃。” “切!” 林秀愉快地进了洗手间并且关上了门。 林秀还没有从洗手间出来,五哥就敲响了房门,“三少。” 权清尧看了眼洗手间的门,起身走了出去,阖上了门,“有什么事情?” 五哥垂眸,禀告道:“大宅外,有人闹事。” “谁?” “叫周景阳,说是屋里那位林小姐的未婚夫。” 权清尧凤眸微眯,“赶他走。” “是。”五哥退了出去。 权清尧又喊住了他,“五哥。” 五哥停下脚步低头问道:“三少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大姐的人,怎么这段时间就跟我了?”权清尧整了整衬衣领口,冷眼看向五哥,眼神犀利。 五哥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说:“大小姐让我伺候您。” “恐怕是监视我 。” “三少如果这么认为,我也无可奈何。” “没什么事了,你去吧。” 权清尧进了卧室就见林秀正别扭的穿着衬衣,露出一个白皙的肩头,一只手扣扣子怎么也扣不上,一脸烦躁,见到他进来吓得捂住了领口,有点恼怒地说:“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这是我的卧室。” “是我不该在你卧室换衣服的意思。”林秀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床边有一套崭新的衣服就想要换上,哪想权清尧就这么进来了。 “你都睡过我的床了,换个衣服算什么。”权清尧笑。 林秀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稀罕上你的床啊!还不是你趁我意识不清让我睡的。” “这话说得好像你睡了我。” 林秀脸瞬间涨红,“你......你好好说话!” 权清尧走到她跟前伸手过去,林秀吓得避开,面露紧张,“你想干什么呀?” “帮你穿衣服。”权清尧拉下她的手,帮她把衬衣拉上,很自然地看到她黑色的内衣肩带。 林秀浑身别扭,可见他这么自然从容反而显得她心里有鬼,她在心中忍不住骂自己思想复杂。 “你是不是就没把我当女的呀。”林秀问他。 权清尧卷起了她右手的袖子,不让衣服绑着她的伤处,“想让我把你当女的看,你也得有点女的样子。” “不用你帮我了。”林秀移开自己的手臂,站起身,“我们两是哥们,你不把我当女的看才是对的。” “我怎么看你不是这么想的。” “就是这么想的!” 林秀从初中起就把权清尧当朋友当哥们,那个时候压根就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她大大咧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不扭捏,和权清尧一起玩闹有点肢体接触也正常。可是如今有点不一样了,他们都成年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懂了,她不能从容地跟他亲昵了。 “对了,昨晚伤我的人是谁啊?”林秀想起来昨晚那人来。 “权清劭,阮姨的儿子,权家老二。” “啊?” 林秀忽然发现事情有点复杂,是她不能理解的。 “他为什么要刺杀你?” “算不上刺杀,一场闹剧而已。不过不幸的是你刚好在我身边,成了个悲剧。”权清尧看着她的手臂,“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是你亲人。” “所以更加不能心软。” 权清尧道。 “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他想要掌权。” 林秀好像明白了,“豪门恩怨?” “算是。” “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么多?都说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所以你啊,乖乖待在我身边,这样最安全。”权清尧笑道。 林秀切了一声,“我看啊,在你身边才是最危险的,我就该离你远一点。” 权清尧故意往后退了几步,“这样够不够远?” 林秀笑了。 “走吧。”权清尧见她笑了也就不逗她了。 林秀下了楼就听到房门外有吵闹的声音,转头看向权清尧,“外面怎么了?” “你去餐厅吃早点,我出去看看。” 权清尧撇下林秀往外走。 周景阳与门口的人争执着就是不肯走,甚至急红了眼大打出手,但也扛不住几个人压制他,他气得大喘气。 “三少。”门口的人见权清尧出来就低头喊道。 权清尧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五哥,面露不悦。周景阳这么久了还在,不是他有多能耐,可是五哥不出手,故意为之。意图是什么,他也明白,不过就是搅和他和林秀的事情。五哥始终和大姐是一条心,想让他和林秀断了关系,好迎娶苏悦。 “权清尧,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家大业大。”周景阳嗤笑了声,“当初何必扮成穷小子待在林秀身边,让自己那么憋屈。” “在她身边一点都不憋屈。”权清尧冷声道。 “林秀呢?”周景阳说着就往里面闯。 几个人立马就挡在了周景阳面前,不让他乱闯。 五哥出声,“周先生,这里是权家大宅,不是你可以乱闯的。你应该知道权家在a市的地位,不想闹出事情来,劝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我没有见到林秀,我不会走。”周景阳这句话是看着权清尧说的。 “看来你不想瞒着跟姓徐的事情了。”权清尧嘴角淌过一抹冷笑。 周景阳脸色立刻就变得很难看,却依旧坚持着说:“我要见林秀,林秀,林秀.......” 周景阳在门口大喊,坐在餐厅刚喝了口牛奶的林秀立马就站起身,踱步到了大门口,见到周景阳也是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林秀跟我走。”周景阳拉过林秀的手。 “啊,疼。” 权清尧上前推开周景阳,将林秀护在了跟前。 周景阳看到了林秀绑着绷带的手臂,“怎么回事?你这手怎么了?”他试图走近林秀, 却没有办法靠近, 被人拦住了,他气得瞪向权清尧,“你到底对林秀做了什么?” 林秀缓过劲来,“不小心被刀子划了个口子,没多大事,你不用担心。” “林秀,跟我回家。”周景阳急切地看着她,想要让她跟他走。 坑深022米:情人电话服务 林秀看了眼权清尧,权清尧示意下人不用拦着周景阳,周景阳立刻就走到了林秀的跟前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真的没事吗?” 林秀摇头。 “我们走。” 周景阳扶着林秀就要走,但是林秀没有动,而是对着权清尧说:“我替你挡了一刀,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你能早点办。” 权清尧眸色如晦,一声不吭。 林秀也没想着他会立马答应,所以不等他回复她转身就走了。 周景阳和林秀走出了一段路后,权清尧转身往屋里面走,边走边道:“五哥,派人送他们回去。” “是。” 五哥跑上前递上了林秀落下的包,“林小姐,三少让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林秀原本想要拒绝权清尧的好意,但是又觉得拒绝反而显得扭捏就干脆坐上了车,但是周景阳一路却绷着脸。周景阳不开口说话,林秀就也没有找话聊。 车子开到了林秀所住的地方,林秀和周景阳就下了车,下车后林秀就直言,“你们公司是权氏集团的子公司,权清尧能让你们公司不起诉你。” “所以你不卖身给肖总了,打算卖身给权清尧了吗?”周景阳说话特别的难听,眼睛睁得很圆,一股怒气迸发出来。 林秀忽然发现周景阳有点不可理喻,跟他说话很累,“周景阳,你觉得这样说话有意思吗?故意这么诋毁我,刺激我,你能得到什么?” “对不起,我是太生气了。你一个晚上没有回家,待在一个男人的家里,我心里难免有点想法。”周景阳立马道歉,“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放低姿态去求人,你这么做显得我很无能。林秀,我是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林秀很无奈的说:“你能想到比求权清尧更好的办法?” 周景阳无法回答。 林秀不再说什么,迈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似乎越来越不知道该和周景阳怎么相处了,他的性情越来越古怪。有时候他对她很好,好到愿意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但是有时候他又对她极度残忍,总是说一些伤她的话。一直以来,林秀都把这些归咎于他的隐疾,因为身体的缺陷导致他性情大变,阴晴不定,所以她一直试着理解,试着容忍。 曾经他将她捧在手心里,让她感受过爱和呵护,她想她是会嫁给他的。但是,如今,她发现她不确定了。 “秀秀。”周景阳快步追上她,“秀秀,我们结婚,立马去结婚好吗?” 这些年林秀总是想着嫁给周景阳,但是因为周景阳母亲反对,周景阳是单亲家庭,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他不敢忤逆他母亲,所以他们的婚期迟迟未定。 “好。”嫁给周景阳,是林秀这几年来一直的愿望。 所以,她顺口答应了。 周景阳欣喜若狂,伸手抱住了林秀却又不敢碰到她的手臂,他的动作很温柔,眼里都泛起了光芒。 林秀没有笑,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刚才答应嫁给周景阳的人并不是她。 “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周景阳问道。 林秀却说:“我想要一个求婚。” “好。”周景阳如今什么都愿意满足她,只要她愿意嫁给他。 ...... 当晚,好友周子菁跑到了林秀家里,看到她受伤的手臂差点跳起来。林秀跟她解释了一番之后,她才放下了心。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权清尧比对谁都好。”周子菁叹了口气道。 林秀很自然地说:“他是我哥们。” “你们可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怎样。” 周子菁见林秀不像是对权清尧有想法的样子,就忍不住说:“不如你帮我引荐引荐。” “啊?” “权清尧这样的大佬,背后的资源不可估量,我作为一个新晋网红很需要资源啊。”周子菁就是冲着权清尧来的,“我当初要是知道权清尧的背景这么强大,我肯定答应他当他女朋友啊。” “子箐,你的目的太赤裸裸了。”林秀倒是不厌恶周子菁这样的想法,在某种程度甚至钦佩她,她总是想要什么就勇敢去追。 周子菁摸着自己的脸说,“如今的社会,颜值很重要,金钱更重要!” 林秀点头,“恩,钱确实很重要。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又不抢不偷,我不过是想靠点关系,弄点好资源而已。如果可以,能泡到权清尧这样的大佬就更好了。”周子菁想到美好的未来就笑开了花,“你说当初他喜欢过我,现在会不会还喜欢我啊?” 林秀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 周子菁是一个美妆博主,出门必化妆,林秀看着她精致的脸庞思考着权清尧会不会喜欢。 “想什么呢?我跟你说,你有机会让权清尧跟我见个面。”周子菁说。 “恩。” “我看你情绪不太对劲,是不是还在为周景阳的事情烦忧,你不是说了权清尧会帮你吗?别多想了。” 林秀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挪动了下屁股在沙发上坐好,看向周子菁然后说:“我答应嫁给周景阳了。” “你们不是一直打算结婚的吗?”周子菁并没有太意外,在她看来林秀和周景阳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是肯定会在一起。 “之前他妈一直反对。” “现在不反对了?” “她说了周景阳这个案子解决之后,就不反对我们结婚了。”林秀道。 周子菁蹙眉,“可我怎么看你兴致不高啊?你不是一直想要结婚,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吗?” “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会很开心,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林秀抚摸着受伤的手臂,“或许是因为期待太久了,时间长了,反而没感觉了。” “可能吧。” 夜深,正准备入睡的林秀接到了中间人凉姐的电话,问她接不接活。林秀正想拒绝,凉姐就说:“这次这个客户出价十万,约定五次,一个星期一次。林秀,有钱赚的时候还是要赚,别等缺钱的时候才想着赚钱,到时候活可不会等着你。” 林秀想到钱就犹豫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接。” “电话号码是1315xxxxxxx,客户要求今晚开始。”凉姐道。 “我知道了。” 坑深023米:被围观 权家大宅,书房内。 权清尧正在和权氏在海外的企业的高层进行视频会议,会议进行到一半,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视频那端的高层停了下来等权清尧接电话。 权清尧一边接电话,一边示意他们继续。 “权氏地产物业......” 手机另一边传来女人撩人的呻吟,“恩......” 视频那端的高层只见老板眉轻皱,脸上的线条变得愈加冷硬,好奇是什么电话让老板脸色巨变。 权清尧看了眼握着的手机,这手机和手机卡都是他新配的,就是为了接这个特殊的电话。 只是没有想到电话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权清尧打算结束这次通话,哪想因为不熟练用这个新手机,不小心按了扩音键,诱人的声音顿时放大。 视频里的高层瞬间傻眼了,忘记了汇报工作。 权清尧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表情从容淡定。几个高层面面相觑,反而像是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汇报工作。 林秀一脸懵逼,不是点名要她服务吗?怎么反倒是先挂了她的电话,难道是她的声音有问题? 权清尧在进行视频会议时,有女人打电话骚聊他的事情迅速传播了出去。陈辽凡在得知了这件事情后,第一时间跑去了权清尧的办公室,幸灾乐祸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花花公子的名头可是坐实了。” “是吗?”权清尧满不在乎地道。 陈辽凡笑,“你在进行视频会议的时候,电话里传来聊骚的声音,这事儿公司上上下下不少人在议论,都上了公司内网论坛了。不过,我就好奇你聊骚的对象是谁?” 权清尧回道:“女人。” “艹,我当然知道是女人。我就问问是不是林秀,话说她帮你挡了一刀,手臂没啥事吧?”陈辽凡想起来关心关心林秀了。 权清尧满不在乎地说:“死不了。” “三少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人家可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了伤的。”陈辽凡打抱不平,一本正经地指责权清尧做人不厚道。 “她有求于我。” 林秀亲口说了用她挡的这一刀来换他救周景阳,权清尧想想心里就添堵。 “求你救周景阳?林秀对周景阳这小子可是真爱啊,当年她就总男神男神地喊,现在把男神追到手肯定很有成就感。”陈辽凡回想当年在学校的事情。 “是不是先爱上的都无可救药啊,林秀怎么就对周景阳死心塌地呢?” “她,眼神有问题!”权清尧道。 陈辽凡点了点头,“没看上你,看上的却是周景阳,是得去医院看看眼科。” 权清尧轻瞥了眼陈辽凡,眸光略暗,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让陈辽凡觉得自己好像哪里说错话了,回想了下才明白,是权清尧能说林秀不是,而他陈辽凡说不得。 权清尧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护犊子。 只不过他护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林秀。 陈辽凡立马自打嘴巴,“我话说多了,我的意思是林秀真打算跟周景阳好,怎么还跟你勾搭上了?” “勾搭?” 权清尧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这词有点意思。” 陈辽凡看着眼前笑着的妖孽男,晃了晃眼。权清尧现在越来越有男人魅力了,让同为男人的他都看着嫉妒了。 “你和林秀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权清尧反问 ,“你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陈辽凡十分嘴贱地道:“炮友关系。”因为怕权清尧生气,说话的声音还特别轻,说完故意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 权清尧轻哼了声。 陈辽凡迅速收敛了表情。 此时,他们俩并不知道办公室门外站着一个人,将他们俩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 陈辽凡道:“其实不管你和林秀真实是什么关系,苏悦恐怕都把她当做情敌了。苏悦她没见过几面,倒是对你死心塌地的,说要征服你。” “看她本事。” “她挺单纯的,就是觉得你是她的未婚夫,她就对你上心了,我估摸着她是看中你的颜值了。” 权清尧目光落在陈辽凡的脸上,说:“我出资,送你去h国整个容?” 陈辽凡拍了拍自己的小脸,特别厚脸皮地说:“小爷我天生丽质,哪里需要整容!” “可是怎么苏悦没有看上你?” 权清尧一语道破。 陈辽凡脸色有点挂不住,“她是你的未婚妻,看上我还得了。” “看上你我就成人之美。” “不敢。”陈辽凡立马道。 权清尧笑而不语。 “苏悦可是老爷子指名的权家儿媳妇,你还没把苏悦娶回家都闹出这么多花边新闻来,可想而知现在苏家人的脸色有多臭。” 权清尧娶苏悦这事儿只要权老爷子不松口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只是如今苏家人的脸面有点挂不住了,但又不敢跟权家闹只能忍气吞声。??四大家族都听命于权家,哪敢跟权家杠。苏家女儿能嫁入权家,是苏家的荣幸,可能借此苏家就成了四家族之首了。 “还有其他事吗?” 权清尧看着近年权氏的账目,没有闲工夫和陈辽凡聊这些琐事。 “你忙你的。”陈辽凡见权清尧忙正事当然不敢打扰了,转身就撤,走到门口又停下了,“周景阳把你拉群里了吗?” “什么?”权清尧挑了挑眉头。 陈辽凡一手撑着门板,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了解,我也是被周景阳拉进了一个群里,好像说是他打算跟林秀求婚,想搞得盛大隆重点,说是打算邀请老同学老朋友观礼。” 权清尧心思一晃,清冷的声线更低了几分,“这种场面我怎么可以不在场。” “可是看这仗势,周景阳可没有打算邀请你。”陈辽凡道。 “林秀的事情,我都会参与。” 周景阳还有一桩破事瞒着林秀,就想着娶林秀,怎么可能! 陈辽凡太阳穴猛地一跳,“我怎么看你像是打算去搅局?” 坑深024米:一直在一起 权清尧只道:“周景阳求婚的地点时间确定了告诉我。” 陈辽凡知道打初中起权清尧就比所有人都关心林秀的事情,当初权清尧不告而别去了美国,陈辽凡还以为从此以后这两人是要分道扬镳了,哪想这么多年过去权清尧回国依旧是将林秀记挂在心里,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真的是说不清楚。 陈辽凡抱着准备看好戏的心情说:“可以,到时候我跟你说。”? 这晚,林秀拖着残缺的手臂在家里包快递,她今天接了几单生意急着打包把货物寄出去。 可是,她右手受伤了,写字不是很方便。 她坐在台灯下费力地写着快递单,刚写了一个客户的名字,桌上的诺基亚老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扭头一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这个号码看着又有点眼熟,她盯着看了几秒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凉姐给她的客户号码。 她这才想起昨晚她被挂了电话,也就忘了关机,这会儿客户却打来了电话。 林秀犹豫要不要挂掉电话,可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不敢得罪金主客户。 最终,林秀还是接了电话,但是她没有出声,她等着客户开口说什么,哪想电话那端的客户也沉默着。 一个无声的电话,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几分钟后,客户挂了电话。 林秀有点纳闷地看着手机,她想着或许客户想听她的声音,见她一直不出声就没了耐心直接挂了电话。 林秀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关了机。 林秀这边关机没多久,那边的手机又响了。她一看是周景阳母亲的电话,就接了,“伯母,是景阳出什么事了吗?” ???? “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家景阳出事?你不是说你能解决景阳的事情,怎么这事儿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那个公司还是要告景阳,景阳这些天待业在家,你知不知道?林秀你说你能干什么事儿,你在景阳身边就只会拖累他!......”周母完全是拿林秀出气,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林秀烦躁了起来,“伯母,没有其他事情我就挂电话了。” “林秀你有没有教养,父母怎么教你的,我还没有说完话你就想挂我电话。”周母的语气特别的冲。 “对不起,伯母我还有事。”林秀不说其他的话直接挂了电话,心烦,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这会儿,手机又响了。 林秀接起就直接说:“伯母,我比你都希望景阳好好的,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真这么在意周景阳?” 手机里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林秀瞄了眼手机,“权清尧?” “手臂还疼吗?”权清尧问。 林秀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咬着唇说:“疼。”其实不是手臂疼,而是心口疼。她和周景阳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她尝试着讨好周母,但是不管她做什么周母都对她不满意。后来,她释怀了,明白过来她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她,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可是听到周母说一些难听的话还是会难受。 “疼,忍着。”权清尧道。 “恩,忍着呢。” 林秀知道他在关心她,忽然不觉得胸闷了。 “明天会有人上门给你检查伤口。” “好。”林秀不拒绝权清尧的好意, “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 “我在你家楼下。” “恩?” “很晚了,怕上去不合适。”权清尧道。 林秀笑了,“有什么不合适,你还怕我把你吃了啊!” “还真怕。” “那你上来吗?”林秀起身往窗边走,她透过窗户往楼下花坛边看去,漆黑的夜色下停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她看不到车里是不是坐着权清尧。 她正盯着看的时候,保时捷驾驶座的车门开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车里迈出来,他一只手打了电话,昂头往她的方向看过去,视线交汇的那瞬间,林秀笑了,“我手臂受伤了没法好好写字,你上来给我写快递单吧。” 车旁的男人没应话,而是收了手机放入裤兜里,迈步往楼里走来。 林秀立刻转身往大门口走去,开了门等权清尧上来。 权清尧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时候,脑海中同时也浮现了学生时代权清尧的模样,莞尔一笑,“真的没有想到,你成了一个成熟男人后,会这么有魅力。” “喜欢上了?”权清尧抿唇笑。 “一直都喜欢啊,我不喜欢你,怎么会和你当朋友。”林秀很自然的道,说着还拉着权清尧往小仓库里走,“快点,帮我去写快递单。” 权清尧进了屋就看到靠墙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情趣用品,旁边就是一个小桌子,上面摊着一堆凌乱的东西,地上还扔着几个包装好了的快递盒,“让我写什么?” 林秀推着权清尧在桌子前坐下,然后抽出快递单放在他面前,硬塞了一支笔到他手中,“就写这些快递单,就照着这上面的地址写。”林秀指着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的地址。 权清尧没有多说什么,拿着笔就开始写。 权清尧的字很好看,清隽,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林秀看着他的字心生羡慕,她小时候根本没有机会练字,她的字算不上丑但也不能说很好看。 夜静,房间里只有笔划过纸面的声响。 林秀的视线从权清尧的字移到他握着笔的手上,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是一双很适合做手模的手。她转而又看向他的面庞,灯光下的侧脸线条愈加冷硬。 他忽而抬眸看向她,她一不小心映进了他深涡般的瞳孔中,心尖猛地一颤,随之扬起笑容问:“写完了吗?” “完了。” 林秀拿过他手中的快递单看了眼,“写的挺好的,谢谢。” 权清尧盯着她一眼,开口问道:“这么多年,一直和周景阳在一起吗?” 林秀愣了下,挺意外的,“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回答我。” 坑深025米:不舒服你让我睡床上啊 “算是吧。” 林秀捏紧了手中的快递单,她内心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和权清尧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权清尧想不想知道。 “就这么喜欢他?”权清尧目光落在桌面的诺基亚手机上,这只手机是曾经权清尧打了一个暑假的工买来送给林秀的生日礼物,林秀当时死活不要,但是权清尧执意给她,她最后还是收下来了。 林秀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最后只说,“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久到分不开了?” 林秀问:“为什么要分开呢?我们的感情很稳固,他也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何况,我这样的条件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挺难的,那些条件好的男人恐怕也看不上我。” 在某种程度上,林秀是自卑的。 权清尧抓住了重点,“你只是想找结婚对象?” “有什么不对吗?我想结婚了,想要一个家,有爱我的人。”林秀很渴望爱,她想要得到呵护和关心。养父母对她的关心和爱护根本没有,这是她从小缺失的一部分,长大后她就特别渴望。 “我和周景阳在一起这么久了,是该结婚了。”林秀低声道。 权清尧拿过诺基亚的手机把玩,意味深长地道:“结婚不是儿戏,结婚对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最好搞清楚,别以后后悔。” “什么意思?”林秀眉头蹙了起来。 权清尧在诺基亚上按了几下屏幕没有亮,他直接开机。 林秀没注意他手中的动作,只是盯着他的脸看,“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姓肖的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我不信。” 林秀坚信周景阳没有本事出轨。 “这么信任周景阳?”权清尧挑眉,抬起眼帘对视上林秀的目光,林秀的眼里满是坚定。 权清尧嗤笑了声,“是我多管闲事了。”他扔下手机,起身往外走。 “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帮我办?”林秀喊住了他。 “期限没有到。” 林秀却有点等不及了,“我替你挡了一刀,你就不能早点帮我办吗?” 权清尧转眸,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如果这一刀是为了周景阳才挡的,我更加不会帮他。” “你答应过我的。”林秀急了。 “我可以出尔反尔。” 林秀怎么也没有想到权清尧会轻易反悔,没有生意人的诚信,这太流氓了。 “权清尧,我生气了!”林秀鼓起了小脸,脸色涨红。 林秀在权清尧的面前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愤怒,她只会大声吼他。 “生气着好了,我还生气呢!”权清尧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林秀这下纳闷了,“你生气什么?” “生死关头,你想着的却是替我挡一刀来换取周景阳的安然无恙,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我没有。” “你就是这意思。” 林秀急切的解释,“我就是希望你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早点帮周景阳。” “明白了。” “那你到底帮不帮?”林秀问。 “不帮。” 林秀气的冒火,恨不得冲过去要权清尧一口,“你可以走了!”林秀看着他生气,直接赶人。 “今晚我在这住一晚。” 权清尧反而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林秀不理解了,“你放着权家那豪华大床不睡,干什么跟我一起挤在这小房子里。还有,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你没有地方睡。” “我睡沙发。”权清尧走出小仓库,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林秀跑到他跟前,“为什么呀?” 权清尧侧过身子往沙发上面一躺,一只手靠在脑后,悠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说:“上楼的时候,我发现有人跟踪我。” “啊?什么人跟踪你,为什么要跟踪你?” “不知道。” 林秀转身就往窗边跑,拉开窗帘就就往外看,“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到,你是不是骗我。” “我有这必要吗?” “那也不能因为有人跟踪你,你就睡我这吧。” “不就是睡你的沙发又不是睡你的床,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你还想睡我的床!” 权清尧迅速接话,“我还想睡你的人呢!” 林秀恼怒,“权清尧!” “就是一句玩笑话,看把你急的。” “不喜欢这种玩笑话。” “好,不说了。” 林秀气呼呼地瞪着权清尧,见他闭上眼睛睡觉了,她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转身就往卧室走,还把门甩上发出巨响。 权清尧惊得睁大了眼睛,昂起头看向卧室,扬起唇无奈地笑了笑。 林秀绷着一张脸坐在床边,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起身过去落了锁。锁上了门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了,她至于对权清尧这么设防吗?怎么想都不对,她又解了锁。 林秀想着自己还没有洗漱,盯着门板看了几秒之后,还是打开门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在客厅路过沙发时看了眼,见他长手长脚缩在沙发里,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她从洗手间洗完脸出来,见权清尧翻了个身依旧缩着手脚,她就忍不住喊他,“权清尧。” “有事?”权清尧的声音清澈,不像是有睡意的人。 “睡沙发不舒服吧?” 权清尧单手支着沙发撑起身看向她,“不舒服你能让我睡床吗?” “想得美!” “那不就得了,问什么问。”权清尧继续躺回沙发上,身上的西装膈应人他就干脆脱了扔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林秀走过去拿起西装然后她坐在单人沙发上瞧着权清尧,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说:“我给你铺个床,你就早点给我办那事。” “不用了。” 林秀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她就是在权清尧这找虐,反正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愿意早点帮她。 她将西装甩在他身上,起身往卧室走,“不舒服随便你!” 次日,林秀睡醒了起床出了卧室就下意识往沙发上看,可是沙发上空空如也,没有权清尧的身影。 难道走了? 这时,有人敲门。 林秀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迈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清爽干练的短发女人,白体恤加牛仔裤的简单搭配都能穿出气质来。 坑深026米:约上三少呗 “我是白羽颜,三少派我来给你检查伤口,顺道给你送个早餐。” 白羽颜的声音偏冷,不带一丝情绪,像是训练过的军人面对什么事情都沉着冷静。 白羽颜自小学医,天赋极高,在医学界享有盛名,达官贵人皇权富贵想要找她看病都得看她心情,而她是白家人听从权家掌权人的号令,权清尧让她上门给林秀服务,哪怕她心里抗拒但也无话可说。在她看来林秀这样的人物,不值得她出手,手底下随便找个人都能来医治林秀。 但是偏偏三少指名要她给林秀医治,这让白羽颜意识到林秀在三少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林秀注意到白羽颜一只手拎着一个医药箱,另一只手拎着一个保温盒,里面应该就装着早餐。 “谢谢。”林秀敞开门让白羽颜进屋。 白羽颜进屋看了眼林秀住的房子,装修简单,像是可以随时可以打包走人的状态。 “三少没有给你安排一幢别墅吗?”如果林秀是权三少包养的女人,不至于住在这种简陋的屋子里。 “啊?” “三少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你开口,他定然不会亏待你,毕竟你为他挡了一刀。” 林秀明白了过来,白羽颜以为她接近权清尧是为了钱,甚至为权清尧挡刀也是为了名利。不过白羽颜也不算想错了,她不是为了钱却也是为了周景阳的事情,可偏偏在周景阳这件事情上权清尧真的很小气。 “他真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白羽颜不接话,只是笑笑。 林秀道:“你好像不相信我。” 白羽颜在医药箱放在桌上,又替林秀打开保温盒推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吃早餐,“权三少在m国交过几个女朋友,分手后对他的评价全部都是他很大方,只有你说他是个小气的人。” 林秀心里膈应了下,压低了声音说:“他去m国就是为了泡妞吗?” 林秀的用词让白羽颜笑了笑,“正常的人际交往而已,三少在m国完成学业的同时接管权氏集团在m国的产业,仅仅几年功夫就让公司迅速成长,更深入的扩张,表现了他在政商两界的狡黠与城府,也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作为一个权家未来掌权人的底蕴。” “恐怕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轻松,他肯定吃了很多苦。”林秀低声道,然后坐下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一个人的迅速成长必然陪伴着疼痛,或许是身体上的,或许是精神的。 白羽颜意外林秀会这么想,又觉得她似乎说的有道理。 “等你吃完早餐后,我给你检查伤口。” “谢谢。” “你该谢谢的人是三少。”白羽颜道。 林秀这才刚吃完早餐正准备让白羽颜检查伤口的时候,又有人来敲门了,她起身去看看。 房门口站着的人是五十几岁的房东太太,林秀想到她的房租好像是要到期了,就说:“房东太太,房租我过两天就给你。” 房东太太却有点抱歉的说:“对不起了,林秀,这房子我不能租给你了。就是我儿子准备结婚了,要买新房,我准备把这房子卖了,你看看能不能这几天找找其他房子搬出去,我免你一个月的房租钱。” 林秀有点无措,可想着人家房东太太平时对她也算客气,不乱涨房租,现在有事让她搬出去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好,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真对不起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电话给我。” “恩。” 林秀送走了房东太太,颓着一张脸进了屋,满脸心事。 她想了想就给周景阳打了电话,“景阳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 林秀咬着牙说:“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房子,房东太太让我搬走,这房子她要收回去。” “好,什么时间?” “明天吧。”林秀准备先把家里能收拾的东西收拾收拾。 “恩。” 白羽颜将这些看在眼里但也不说什么,只是等林秀打完电话后照例行事替林秀检查伤口换药。 林秀心里藏着事也就没有和白羽颜找话说。 这天权清尧正在公司办公就接到了来自陈辽凡的电话,陈辽凡的声音带着笑意,“三少,今晚周景阳打算求婚了!” 陈辽凡就是个看人闹不嫌事大的人,得知周景阳要求婚后立刻就来告知权清尧。 “地点,具体时间?” 陈辽凡就读了下周景阳发在微信群里的地点和时间,“这个周景阳也够土的,居然就在酒店里包厢里求婚,找的借口是同学聚会约林秀一起吃饭,然后趁着大家都在场的时候就向林秀求婚。” “我知道了。” 陈辽凡好奇心来了,就问:“是不是你查周景阳的事情,查出点什么来了,不然你怎么非得坏周景阳和林秀的好事儿,还是真对林秀动了情非要抢过来。” 在陈辽凡看来,林秀和权清尧的一夜情纯属林秀被下了药的作用,他们之间就没有几分男女之情。如果这两人真喜欢彼此,当初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所以说,权清尧不让周景阳和林秀在一起,就不是因为要抢林秀而是不想看到林秀进入一段注定不幸的婚姻中。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权清尧不多说什么。 傍晚,周子菁受周景阳之托约林秀去酒店吃饭,“你别不给面子啊,就是几个老同学聚聚,吃个饭聊聊天。” “我跟他们没有什么交集啊。”林秀下意识就拒绝无用社交,这样的聚会在她看来一点意义都没有,同学们聚会差不多就是坐在一起比较,或许当初不起眼的一个人成了人中龙凤,而成绩卓然的班长却成了规规矩矩的上班族拿着死工资,阶级分化明显,混得一般的人的失落感和溃败感就随之而来,还不如不参加聚会。 周子菁继续劝道:“没几个人,就是以前几个玩得好的同学,小聚小聚,你就当是陪陪我。” 林秀受不了周子菁的唠叨,勉强答应了。 “这就对了嘛。”周子菁笑了,转而就低头给周景阳发了微信告知他一切顺利,发完微信她忽然就想到一个人,就开口问林秀,“你要不要试着约上权清尧啊?” 坑深027米:真倒追他啊 “约他?”林秀迟疑了下。 周子菁见有戏就立马缠住了林秀的手臂,恳求道:“你就叫上他吧,不是正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认识一下他。” “子箐,你怎么说也算是他曾经的爱慕者,怎么就一点矜持都没有,反倒是有点要倒追他的意思。”林秀忍不住笑了。 周子菁在学校的时候有点高冷女神范,或许是因为给人的感觉不容易靠近,所以她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反倒是大大咧咧的林秀和周子菁成了好朋友。了解了周子菁之后,林秀才发现她根本一点都不高冷,她就是怎么愿意和不熟的人说话,其实她的性子很逗,很玩得开。 “我倒是想追,那也得有机会啊,而这个机会就靠你给我创造了。”周子菁笑嘻嘻的道。 林秀见周子菁这么想要见权清尧,就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但是我不保证他一定会来。” “好。” 林秀掏出手机就给权清尧打电话,说的第一句话是,“白医生来看过我了,还有你让她送来的早餐味道不错。” “你不会是为了说这些给我打电话的人,说吧,什么事?”权清尧直接点题。 林秀见周子菁将脑袋靠过来贴近她,她想回避但动作幅度并不大,对着权清尧说:“就是今晚有个同学聚会,你要不要一起?” “缺司机?”权清尧问。 周子菁听到了,使劲点头扯着林秀的衣角让她应下来。 林秀看了眼周子菁,停顿了下,“恩。” “我现在过去接你。” “好的。” 林秀挂了电话,“他说来接我们。” “我听到了。”周子菁立马从自己的包里面掏出气垫bb补妆,又重新涂了一层口红。 林秀笑了,“你已经够美了,真的。” 周子菁很认真的说:“我现在在靠这张脸吃饭,保持妆容干净清爽好看,真的很重要。你都不知道现在有多势力,颜值高的女孩子就是受人欢迎。” 林秀点头表示能理解。 没有人不喜欢美好的事物人。 周子菁照着小镜子抿了抿唇,昂头见林秀居然是一张素颜,就道,“要不要我帮你化个妆?” 林秀拿过她手里镜子看了眼自己,“好像是看着没有精神,你给我画个淡妆吧。” “好,保证你美美的。”周子菁是美妆博主,化妆能力极强,给林秀化妆更是不在话下。 权清尧到了林秀家门口,敲门,门一开,看到站在眼前的林秀微眯起了眼睛,“你是打算出去站街吗?” “什么?” “露个肚脐不怕着凉吗?” 林秀低头瞧了瞧身上一套黑色露脐装,没觉得有问题啊,不是挺好看的,“我觉得很好啊。” “难看死了,赶紧去换掉。”权清尧很不给面子的道。 这让林秀真怀疑自己穿的很难看。 “真有那么难看吗?”嘴里表示怀疑的林秀还是转身进屋去换衣服。 站在林秀身后的周子菁走了出去,朝着权清尧露出优雅的笑容,权清尧也是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 “你不认识我了吗?”周子菁见权清尧看她的眼神有点陌生,就忍不住问。 权清尧淡淡地看着周子菁,声音偏凉薄,“我知道。”一点没有见到曾经喜欢过的人的异样情绪。 周子菁虽然在林秀的面前表现出很渴望认识权清尧,甚至有意抱大腿,但真让她见着权清尧了,她也只有久久不能平复的心跳,说不出大胆挑逗的话来。 她想过权清尧曾追求过她,或许现在对她也有意,但看他淡漠的神色就忍不住失望了。 “很久不见了,没想到会这样碰到你,你现在跟以前变化可真大。”周子菁落落大方地与权清尧聊天,心里希望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嗯。” 权清尧的反应却不像是想多聊的意思,这让周子菁都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了,只能笑笑。 她目光落在权清尧的身上,无意识打量着他的穿着,黑色休闲西装,裁剪贴身,身姿挺拔,更显气质,很有成功男人的味道,完全和她印象中的学生气的权清尧融合不到一起。 这样魅力十足的权清尧,让周子菁怦然心动。 林秀从卧室换了套衣服出来就瞧见权清尧和周子菁还杵在门口,周子菁眼眉带笑,有着少有的柔情,似乎对权清尧很有意思,这让林秀忍不住将目光投到了权清尧的身上。 帅是真的帅的! 男色诱人! “这样可以了吗?我们走吧。”林秀打破沉默,对着权清尧莞尔一笑。 她换了一件长款白衬衣,是短裤不见了系列,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脚下一双简单是黑色凉鞋。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逗留了几秒,眉宇微皱看似不满意,这让她心一颤怕他又说丑,立马就推他往外走,“走了走了。” 权清尧嘴角一抿,无奈的笑,转身走在前头。 林秀租的房子是老小区,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 权清尧走在前头,林秀的目光紧随着他,不知怎的落在了他翘臀上,觉得自己像个女流氓就立刻转开了视线,他是沉稳帅气的,甚至可以用性感来形容,健壮的身体看着就让人有冲动扑倒的那种男人。 但是,谁都可以对他有臆想,但她不能,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好朋友有猥琐的想法呢,林秀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几句。 她一扭头就见周子菁同样盯着权清尧看,故意压低了声音开玩笑道:“怎么一直盯着他看,是不是后悔当初拒绝他的追求了?” 周子菁还真的点了点头,颇为认真地说:“还真的后悔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主动追求他。” “真追啊?”林秀有点怀疑的问。 “当然。”周子菁对不喜欢的男人能够毫不犹豫地拒绝,同时她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奋起直追,性子就是我行我素,在外人看来就有点高冷甚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秀若有所思地看着权清尧。 坑深028米:斯文败类 下了楼到了权清尧的车旁,权清尧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林秀停下脚步看向周子菁,“你过去坐前面。” 周子菁看了看权清尧又看了看她,“行,我坐前面。” 周子菁坐到副驾驶座里面,然后权清尧关上车门,林秀站在后座边上等着权清尧给她开门,但是权清尧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要给她开车门的意思,她又眼神示意,权清尧反倒是转身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里面,留林秀站在那想破口大骂。 为什么不给她开个车门,真没有绅士风度! 林秀哪里会知道权清尧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是让她坐里面,哪想她怎么自然让给了周子菁,他内心不爽没有流露在脸上,就体现在了行为上面。 林秀只能自己开车坐了上去,然后故意把车门关得特别响,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是并没有引起权清尧的注意。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叫权清尧觉得生分,叫清尧好像又不合适。”周子菁主动跟权清尧搭话。 “权三少。” “恩?” “一般人都这么叫我。”权清尧道。 坐在后座的林秀忍不住插嘴道:“像我这么不一般的人又该怎么称呼您呢?” 权清尧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林秀,嘴角一扬,“你叫我老公就行了。” 林秀被呛着了,涨红了脸咳嗽起来。 周子菁扭头过去,用惊讶又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林秀,然后又瞥了眼开车的权清尧,“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林秀缓了缓,低声说:“别听他瞎掰,他就爱说不着调的话,就是故意的。” “哦。” 周子菁想想也对,林秀都要嫁给周景阳了,怎么会和权清尧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何况林秀和权清尧从初高中起就是好友,开点玩笑也是正常,只是没有想到看着一本正经不爱说话的权清尧在林秀面前挺会聊的。 “权三少,有女朋友了吗?”周子菁不死心又开口问了句。 权清尧转而又看了眼林秀。 这让周子菁也看向了林秀。 林秀被看的有点莫名其妙,“干嘛都看我,你有没有女朋友我怎么知道。” 权清尧说了一句,“你清楚。” 林秀愣了下,反应过来她还真的清楚,毕竟她现在算是他的女朋友,不过是冒牌的。 “我就知道你在美国交过几个女朋友。”林秀道。 周子菁问:“真的?你不是这些年都没有和他有联系吗?怎么知道他有女朋友?” “当然,你看他长成这副模样看着像是这几年都单身过来吗?他不去撩别人,恐怕都有人迫不及待往他身上扑。” 林秀这一说反倒是让周子菁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心虚了,因为仿佛她现在就是往权清尧身上扑的女人。 林秀见周子菁不说话了,感觉自己说多了,咬了咬唇看向权清尧,权清尧认真地往前开着车,仿佛并没有把她们两个女人对他的议论听进去。 “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 “恩。”权清尧应了声。 “你怎么知道?” “你在电话里说了。” 林秀想了想,“我说了吗?” “说了。” “哦。” 权清尧将车子停在了酒店的地面停车场,他们三人下了车就往酒店门口走去,期间周景阳发微信给林秀了,林秀正低着头回微信,哪知前面的权清尧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的脑袋就撞上了他的肩膀,差点害她拿不稳手机,“干嘛停下来啊?” 权清尧没有哼声,只是侧过身给她揉了揉脑袋,动作算不上特温柔,气氛倒是有点不太对劲。 这时,林秀就听到周子菁喊了声,“周景阳。” 林秀挥开权清尧的手昂头看过去,就见周景阳就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像是特意在等他们的。他今天看上去穿的很正式,白衬衣西装裤,戴个无框眼镜,看着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当初她就是喜欢这个类型,斯斯斯文文又不乏男人气概。 权清尧见她没事,迈步往前走。 周子菁的目光随着权清尧,拉着林秀跟上。 到了酒店门口,周景阳就搂过林秀的肩膀宣示主权,“谢谢权家三少爷送我家林秀过来。” 权清尧嘴角微扬,看不出喜怒,只道:“她的名字还没有在你家的户口本上,轮不到你谢。” 周景阳的脸顿时有点臭了,“迟早的事情。” 权清尧淡笑不语。 “进去吧,站在酒店门口当迎宾小姐吗?”林秀瞧着不对盘的两个人头皮都发麻了,喊着让他们进里面去,顺道又问了一句,“来的同学多吗?” “都是你认识的那几个。”周景阳道。 林秀其实如今也喊不出几个同学的名字来了,想起来还真的有点奇怪,她跟别人的记忆都已经模糊甚至忘记了,但唯独就记着和权清尧之间的事情,说要忘了忘了但是仿佛一直在回忆,回忆就会增强记忆。 “来了。”周景阳搂着林秀进了酒店包厢,里面的人顿时起哄了起来。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能从学生时代走出来的爱情真让人羡慕。” “对啊,我如果知道现在相亲这么不靠谱,当初就在学校里瞎几把找了。” “......” 林秀不自然地笑笑,跟着周景阳入座。 早已在酒店包厢跟几个同学扯淡许久的陈辽凡,见着跟在周景阳他们身后的权清尧和周子菁就笑了起来,“权家三少爷和我们班女神也来了!” 周子菁站在权清尧的身旁,两人看着像是一对璧人。 “这还是我认识的权清尧吗?怎么长得跟电影明星一样。”有人打趣,见陈辽凡这样的酒店大亨喊权清尧为三少,不懂情况的他们也就跟着喊三少了。 “快来,这边坐这边坐。 ” 权清尧看了眼陈辽凡。 陈辽凡背脊一凉,觉得这眼神特冷,往旁边看了眼之后就明白了过来,他坐在了林秀旁边,他立马就往旁边挪了两个位置,“权三少,这边坐。” 权清尧入座一言不发,却气场十足,跟他不亲近的人不敢跟他打招呼,只是低头小声议论着。 “我猜权三少当初经常和林秀在一起,形影不离的人。”有人想起陈辽凡嘴里的权三少是谁来了,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坑深029米:嫁!我愿意? 林秀愣了一瞬间。 权清尧开口,“你猜对了。 ” “我和他就是哥们,关系好就经常在一块玩。”林秀连忙补充解释。 周景阳也应了声,“是的。” 他们三人这样“一唱一和”反倒是让在场的几个同学闻出了其中的异样来。 “我记得当初可是林秀主动追的周学霸。” “是啊,我记得林秀同学还写过情书呢!” 林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 周景阳搂过林秀,“其实我爱她更深,等着她嫁给我。” 在场几个人大多都与周景阳交好,今天来这吃这顿饭就是看周景阳求婚,所以也知趣。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是可以结婚了。” “林秀,羡慕你啊,周景阳又帅又有才,对你又好。” 林秀点了点头,“恩,他很好。” 陈辽凡看向权清尧,见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带笑,高深莫测,看着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他就立马帮着扯开话题,聊起一些当初的趣闻来,几个人七嘴八舌就说开了,也就不揪着林秀的事情了。 人员到齐,酒店服务员开始上菜。 周景阳知道林秀手臂受伤了,就在一旁细心照顾给她夹菜,惹得一众人就感叹羡慕。 “她不爱吃花菜。”权清尧道。 周景阳一怔, 看了眼林秀碗里一小撮花菜,看向林秀,“真不吃?” “没事。” 林秀手往饭桌下伸靠近权清尧,拧了拧他的大腿,意思是让他别乱说话了,虽然说的都是事实。她确实不爱吃花菜,但是当初因为喜欢周景阳,她会在他面前刻意表现,他给她夹的菜她都会吃下去,包括不爱吃的花菜。 林秀拧权清尧大腿的时候,权清尧就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惩罚似的捏了捏,林秀挣扎了许久却抽回自己的手,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权清尧却痞笑着。 林秀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句没事就让周景阳明白权清尧说的是真的,他夹走了林秀碗里的一小撮花菜,心里有点不太是滋味。他明明和林秀相处了这么多年,可是好像权清尧对林秀的了解比他多。这意味着什么,周景阳不愿意多想。 “当初,权三少是不是还追过女神啊。”其中一同学盯着美貌的周子菁看了许久,冷不丁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周子菁转眸看了看身旁的权清尧,权清尧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她只能笑笑也不说话。 “读书的时候,谁没有过早恋的冲动啊。”陈辽凡跳出来道。 “女神现在依旧这么美,如果三少还没有女朋友,倒是可以追求女神,女神也不是不可高攀是不是。” 陈辽凡笑看着几个爱扯皮的同学,他们是不清楚权清尧的身份背景,要是知道也就不会在这瞎起哄了。 “我可不愿意受第二次伤害。” 权清尧轻描淡写一句话,既承认了当初追求过周子菁又表明不会再追求第二次。 周子菁却有些激动地看向权清尧,在她看来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的拒绝曾经伤害过他,而他不再追求她只不过是不想再次受伤,这让周子菁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如果她来追求他可能会成功。 而林秀纳闷地看着权清尧,当初周子菁拒绝他,她可一点都没看出他曾经受伤难受要死要活,还每天在她身边晃悠笑得很开心。 真是会睁眼说瞎话的男人! “女神啊,你倒是表个态啊,如果权三少再次追求你,你会不会拒绝他。”有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开玩笑道。’ 周子菁眼眉带笑,柔情似水,“看他表现。” “哇哦,看来有戏,权三少你快表现表现。” 权清尧倒是不冷场,换了双干净的筷子往周子菁的碗里夹了个菜。 周子菁笑了。 其他人也哄笑。 林秀愣愣地看着,他们热闹劲过了之后,她才低声问权清尧,“你真打算追求子箐吗?” “出轨这事我干不来。” 说着,权清尧给林秀夹了菜,“吃这个。” 一旁眼尖的周子菁看到权清尧给林秀夹菜用的是他自己的筷子,瞬间她方才那股兴奋劲就消逝了。 “出什么轨?”林秀问。 权清尧淡笑,“傻。” 林秀反应了下才明白,他这是说她是他的女友,他不会出轨,可她是冒牌女友啊,根本就不是真的,哪有出轨一说啊! “要喝汤吗?”周景阳在一边问。 林秀回过头来,嗯了一声。 几个同学边吃饭边聊天,吃到一半,包厢里面的灯忽然间就全暗了,而墙面上的大屏幕却闪动了起来。 林秀有点懵,但是看到屏幕上面她和周景阳的画面时,她明白过来这是周景阳给她的求婚,一下子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有点激动,却又有点想逃避。 包厢的门开了,服务员推着一个蛋糕缓缓往里走,然后将一束鲜花递给了周景阳,这时候灯亮了,周景阳拿过鲜花拉过林秀走到屏幕中央,然后单膝跪地。 “秀秀,我们的订婚戒指你已经戴在手上了,但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仪式。” 林秀摸了摸自己的中指上的戒指,忽然记起她把戒指扔给劫持她妹妹的小混混了,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戒指,她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 “秀秀,谢谢你这么多年陪伴在我身边,谢谢你给了我爱和支持。” “秀秀,我爱你,嫁给我!”周景阳举起鲜花递向林秀。 林秀呆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看了眼旁边的求婚蛋糕,又看向在场坐着的同学,目光与权清尧交汇的一瞬间,她的眼神有点茫然。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台下的人鼓掌起哄。 林秀回想着她和周景阳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曾爱慕他,觉得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他为她做过很多事情。在她走投无路,差点就被养父母卖给别人当媳妇的时候,是周景阳站出来保护了她,她很感激他,她想过要和他有一个家。 林秀张口, “我愿......” 坑深030米:你早就和他搞上了 这时候大屏幕上的画面忽然就变了,所有人都傻眼了,惊呼出声。 屏幕上画面模糊,但是可以看出是在地下停车场,在一辆别克私家车旁一个男人搂着一个长发女子热烈的亲吻,甚至将她压在了车身上,手都往她的衣袖下面伸了进去,举止过分亲昵,某个角度露出了男人的一张侧脸,可以敲出就是周景阳。 同时,林秀也认出这辆别克私家车就是周景阳的车子。 周景阳懵逼了,他看了看周旁看着他一脸震惊且看好戏的同学,内心焦灼,脸都拧巴在一起了。 林秀从来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看到周景阳出轨的画面,她一直以来都很相信周景阳,坚信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是,她坚信的一切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红着眼看着周景阳,嘴唇微微颤抖,“你给我一个解释。” “这不是......”周景阳无力反驳,但是他内心还是抗拒这个事情的发生,情绪上甚至有点崩溃,此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 恰好画面又给了周景阳一个特写,他完全没有了辩驳的机会。 本来来看周景阳求婚的同学也是傻眼了,没想到成了看一出好戏的吃瓜群众。 “林秀,别信你看到的这些相信我。”周景阳按住了林秀的肩膀,热切而紧迫地看着她,他的额头隐隐出了一层汗,表情紧张又害怕,“林秀,你答应嫁给我的,我爱你,林秀嫁给我!” 林秀摇头,推开周景阳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林秀......” 砰的一声。 林秀猛地将花束扔向了台上的求婚蛋糕,五颜六色的奶油飞溅起来,砸在了大屏幕上,讽刺的是屏幕的画面恰好停在了周景阳与女人亲吻的镜头特写,在场的人看到这都倒吸了一气。 “秀秀。”周景阳试图去握林秀的手,林秀躲开,与此同时周景阳也注意到林秀手指上根本就没有求婚戒指。 林秀忍不住落泪了,哽咽着说:“我不愿意。” 周景阳不罢休,“林秀,你给我一个机会。” “肖总跟我说的话,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说你和你老总的女人在一起了,所以你老总才会陷害你,可是我想怎么可能呢,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可是事实证明我看走眼了,周景阳,我真的看错你了!”林秀痛心地道。 林秀的这一番话和消失的戒指激起了深藏在周景阳心中的怨念。 “你呢?你和权清尧又是什么关系,你敢说你们都是清白的吗?”周景阳质问林秀。 林秀愣了愣,因为那一夜的激情让她难免有点心虚,但是她依旧理直气壮地道:“我和他自始至终都是好朋友而已。”在她心里,权清尧就是亲人一般的朋友,一辈子都是。 周景阳哪里会相信,“你这么想,他呢?” 林秀毫不犹豫地道:“他也是。” “姐夫!”这时候一个俏丽年轻的声音突兀响起。 穿着校服的林萍跑了进来就往权清尧的跟前凑,脆生生地道:“姐夫,我刚路过着看到你了,还以为认错了,没有想到真的是你。” 林萍显得特别的兴奋,却看气氛好像有点不对,表情就收了回去。 “林萍。”林秀惊讶在学校念书的林萍怎么会出现在酒店里。 林萍看到了林秀就冲着她笑,“姐,你也在啊!你身旁这个不是我前姐夫吗?怎么,你们这是吵架了吗?姐夫,你怎么都不帮姐啊!” 吃瓜群众更傻眼了。 林萍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想得到回复,她朝着权清尧伸出手,手心朝上,“姐夫,你说的我缺钱就找你要,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在这碰到你就更好了,我现在没钱付款,你能给我点钱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权清尧的身上,权清尧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淡漠,就如一个帝王,睥睨一切。 林秀急了,“林萍,你别闹。” 林萍却我行我素,根本不会听林秀的话,甜甜地喊了声姐夫,看着权清尧的眼里满是期待,“姐夫,我要钱。” 权清尧在众人的注视下,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现金放在了林萍的手心上,还开口问了一句,“够吗?” 林萍兴奋地接过钱,捧在了怀里,眼里冒着小星星,”够了,谢谢姐夫。” 林秀的怒火瞬间就点燃了,她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林萍的跟前,伸手就要抢林萍怀里的钱,但是林萍反应更快,侧过身就躲过了林秀的抢夺,“姐你干嘛呀,这是姐夫给我的。” “还给他!”林秀厉声道。 “不,是姐夫给我的。”林萍才不要听林秀的话,死死握着手里的钱。 林秀气得脸都涨红了。 林萍突然出现喊权清尧姐夫,这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她刚刚还跟周景阳保证说自己跟权清尧没有一点男女之情,现在却发生这种认亲的事情,让她根本无法解释。 这么多同学在场,让她根本无法自处。 周景阳凄凉一笑,“你还跟我说,你和权清尧没有关系?” 权清尧给了陈辽凡一个眼神,陈辽凡立马就驱散了在场的人,让他们先离开,不一会儿,包厢内就剩下没几个人了。 “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林秀很认真而严肃地说。 “林萍,你告诉我,他和你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周景阳将目光转向了正低头数钱的林萍。 林萍被点到名愣了下,很自然地说:“姐夫啊。” “林秀你好样的,权清尧才回国多久啊,你就和他搞上了。”周景阳冷笑着,斯文的脸庞显得有点狰狞。 “我没有!” “你是不是看他有钱才跟他好的,你不是最爱钱了吗?他这么有钱,你往他身上凑也正常。”周景阳语气里满是嘲讽,看着她的脸色有事悲愤又是 痛苦。 “我如果真的看上他了,何必和你纠缠。”林秀气恼地道。 “好,你跟他既然没有什么,就嫁给我。”周景阳还是不愿意放弃林秀,往前拉住了她的手。 坑深031米:是不是你干的! 林秀用力甩开,“你还没有把你的事情解释清楚,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还是想跟权清尧在一起。”周景阳指着权清尧,愤怒从他的眼里喷出来,“你根本早就想离开我了,你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废物在一起一辈子,其实我就该明白了。” “我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好,证明给我看,嫁给我!”周景阳反复喊着让林秀嫁给她。 但是,林秀摇头,她不能接受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 “林秀,你如果真打算嫁给我,就不会摘掉我送给你的订婚戒指。”周景阳的情绪特别的激动,又气愤又懊恼。 林秀看了眼自己的手,“我会把订婚戒指还给你的。” 周景阳头疼地厉害,他扶额,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低声说:“林秀,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说过想要和我有一个家,生一个孩子的。” 林秀红了眼,泪水不断地在眼眶里凝聚,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是的,我想过的,真的,我想过的。” “可是我们为什么成了现在这样。”周景阳望着林秀,眼里满是不舍。 “我不知道。” 一对恋人,最终没有走在一起,多么让人难受的一件事情。 她并不好受。 周景阳忽然将愤怒地目光转向了在一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权清尧,他撩起袖子就抡了过去,但是权清尧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身后用力一扯,周景阳狼狈地撞向了桌子,而权清尧借力站了起来。 “别......” 桌子猛地一晃,几个碗筷摔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是不是你干的!”周景阳扑在桌面上,用力捶了下桌面发泄这怒气,眼睛猩红。 权清尧整了整袖口,目光偏冷,“是的。”他并不否认。 周景阳站直了身子,嗜红了的眼眸紧盯着权清尧,“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做过的龌龊事别想欺瞒一辈子,不可能的!我警告过你,让你处理好。但是你并没有,所以抱歉了。”权清尧淡淡地道。 周景阳却张狂了,拿起桌上的一个碗就往权清尧扔了过去,“混蛋。” “不要。”林秀往权清尧的身前跑了过去,权清尧眼疾手快抱住林秀转了个身,避开了砸过来的碗。 但是权清尧抓到了林秀手臂的伤口,林秀疼得小脸皱了起来,紧咬着牙忍着。 “疼了?”权清尧忙去检查林秀的手臂。 林秀不让他看,而是转头看向了周景阳。 周景阳凄凉地笑。 林秀扶着受伤的手臂走到周景阳的跟前,“我想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你紧张他。”周景阳道。 “伤了他,你会被起诉。” “你是为我着想?” “我只是不想让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林秀道。 周景阳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疼吗?” “疼。” “对不起。” 林秀哽咽着嗯了声。 “我们都冷静冷静,我会再去找你的。”周景阳虚抱了下林秀,转身离开了包厢。 林秀瞬间蹲在了地上抱住膝盖,嚎啕大哭。 林萍傻眼了,“姐。” 陈辽凡和周子菁对视了眼,两人纷纷看向了在一旁的权清尧。 林秀心里难受,她和周景阳在一起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她是想要嫁给周景阳的,可是事情却偏偏没有朝她心里所想的方向发展。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周景阳就去了别的城市读大学,她留在a市,他们只会在周景阳寒暑假的时候见面,很长时间都只是短信聊天,但是她打工很忙她总是不能及时回复他,但他很有耐心从来没有抱怨过。 她想过等到他学业有成之后,就嫁给他,然后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可是,等周景阳读完了研究生,她也没有如愿嫁给他。 她总是忙于赚钱,她想要给自己一个家,想要买房子,和周景阳一起住在里面。忙于工作的她没有办法和周景阳好好相处,或许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渐渐疏离。 周母总是说她配不上周景阳,她也会忍不住自卑。 她从小过的太苦,她拼尽了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要求并不多,可是这些就足以让她精疲力尽。 “发泄够了,起来。”权清尧拉她站起身。 林秀红肿着眼睛与权清尧对视,他眸光里没有一点情绪,她失笑,笑得有点苦涩,“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破坏我的感情?” “破坏你感情的人是周景阳。”权清尧脸上并没有一丝愧疚。 “是你把视频放出来的!” “这是事实。” “你凭什么这样?”林秀气哭了,眼泪不断的往下掉,湿了脸庞。 权清尧伸出食指抚过她的脸颊,替她拭去泪水,“我说过结婚不能草率,你得认清你要嫁的这个人。你不去看清他,我就帮你看清他。” “我不需要!”林秀无情地甩开权清尧的手,在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就往嘴里灌酒。 “你不能喝酒。”权清尧夺过她手中的酒瓶子。 “我怎么样都跟你没有关系。”林秀抢了回来继续喝,完全不去理会权清尧。 “你手臂有伤。” 林秀笑了笑,“反正又死不了。” 周子菁有点看不过去了,往林秀的身旁一坐,劝道:“林秀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 此时的林秀一点都不听劝,她像是跟自己过不去非得喝酒,还想要把自己给喝醉了。 她心里很闷,胸口喘不过气来。 “辽凡,送周小姐先回家。”权清尧对陈辽凡道。 “你一个人照顾林秀没问题吧?” “走吧。” 陈辽凡点头,示意周子菁走了。周子菁不放心林秀,但是见权清尧这么坚决的态度,也不敢强留在这,只能跟着陈辽凡一起走了,“你要照顾好林秀,记得把她安全送回家。” “我也撤了。”林萍看这里情况不太对,转身拔腿就走了。 这时,包厢里就只剩下了权清尧和林秀。 林秀边喝酒边对着权清尧满怀醉意地说:“你知道高考之后,我爸把我卖了吗?你根本不相信贫穷的乡下还有买卖媳妇这种事情,可是它就是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爸将我卖给了隔壁村一个长我二十几岁的中年人,瘦骨嶙峋的一个人,据说还有病。可是我爸就为了点钱,把我给卖了。” 坑深032米:要钱没有,要人有 “其实在我爸眼里根本就不算卖,他就是觉得我年纪到了就该结婚了,别人送了聘礼过来他很满意,他就答应了这门婚事,你说可不可笑?他们不仅不给我上大学,还想靠卖了我赚钱。” “那个时候我走投无路,我被绑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准备出嫁,我错过了大学入学期。后来,是因为周景阳来找我才发现我碰到这种事情,他用钱收服了我爸,我才没有嫁给那个中年人,我就和周景阳在一起。” 林秀灌了一大口酒,呛了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我很感激周景阳,我也喜欢他啊,他那个时候就是我的盖世英雄。” “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他的。”林秀抓住了权清尧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我那个时候跑出去找过你吗?” 权清尧眼色微变,不言语。 “权清尧,我真的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人,在我绝望无助的时候我想让你帮我,想让你救救我。但是,我找不到你。” 林秀大哭了起来,“我找不到你啊,我在大马路上乱转,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我用你送我的手机不停地给你电话,可是一直都打不通。我想知道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跟我所说一句,就离开了。” “我找不到你, 我又被他们抓回去了。” 权清尧心脏抽搐,他伸手将林秀拥入了怀里。 林秀扑在权清尧的怀里抽泣着,声音哽咽,“权清尧,你到底去哪里了啊?我找不到你啊。” “对不起。” 林秀带着情绪喝酒很容易就灌醉了,嘴里叨叨絮絮说着权清尧你去哪里了。 权清尧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来酒店,等司机到了,权清尧就横抱起林秀走出了包厢到了酒店门口,带她上了车。 “经理,那个包厢闹得一塌糊涂,钱还没有付。”服务员见人都走了,急了。 “傻,陈总已经打过招呼了,那是权三少 !” 陈辽凡所在的陈家是酒店大亨,a市超过一半的酒店就是陈氏集团旗下的。 “你说是权氏集团的权三少。” “恩。” “怪不得这么霸气。” 司机坐在前头看车,见车后座权三少抱着一个女人坐着,惊讶地张了张了嘴,但也不敢说什么,就认真的开车。 “三少,我们去哪里?”司机问话。 权清尧看了眼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肩上流哈喇子的林秀,说了林秀所住的地址。 二十几分钟后,司机将车子开进了老小区里面。 天黑,夜凉。 权清尧将西装盖在了林秀的身上然后再抱着她走了出去,对着司机道:“你先回去吧。” “是,三少。 ” 权清尧抱着林秀走楼梯,到了房门口就见一个中年妇女侯在那里。 “你是谁啊?我见过林秀的男朋友,不是你这样的。”中年妇女警惕地看着权清尧。 “她男朋友就长我这样。”权清尧好不心虚地道。 “你真的是她男朋友?” 中年妇女表示怀疑。 权清尧不跟她在这事情上绕,直接问:“你有什么事情?” “我是林秀的房东,她这是怎么了?” “睡着了。” 中年妇女人认真地看了眼权清尧,“你长得这么帅,而且穿的挺体面的,应该不会是坏人。” “你找林秀有什么事情?”权清尧抱着林秀站在门口,没了耐心。 “我跟林秀说过了,这房子我这两天要收回了?来问问她房子找好了吗?准备什么时候搬走?” 权清尧直接给了一个时间,“明天。” “你说的话算数吗?” “算。” 中年妇女见时间也很晚了,不继续纠缠着他们,就说:“说了明天搬走就明天搬走,还有,你别欺负林秀,她是个好姑娘。要是我知道你欺负她了,我会报警的。” 说完,中年妇女走了。 权清尧没回话,而是从林秀的包里面掏出房门钥匙,搂着她开了门进去。 他将林秀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她和周景阳的合照,他就啪的一下拍倒了。 “权清尧,你在哪里啊?”林秀带着哭腔喊。 权清尧扭头看去,以为她醒了却不想她还在睡梦中,眼角还挂着泪水。 “我就在这里。” “你骗人,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啊 。”林秀委屈极了。 权清尧起身去洗手间拿了湿毛巾给林秀擦了脸,林秀却忽然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一个不慎就往她身上倒去,她的唇瓣扫过他的脸颊,瞬间他的耳根就红了,只是谁也看不到。 “不要抛弃我,不要.......不要离开。”林秀死死拽着权清尧的手腕。 权清尧无奈地挪动了下身子,只能坐在了床边任由她拉着他。 这一夜,林秀做梦了,她梦到了高考后的事情,梦里她找到了权清尧,他帮助她摆脱了家里的安排,和他开心地去上大学了。 宿醉之后就是头疼,林秀一醒来就发现脑袋特别沉,很不舒服。 她扭头看到她拽着一个男人的手,顺着手臂往上看就看到权清尧靠在床头闭着眼睡觉,他还穿着昨天的白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好看的颈脖。 林秀吞咽了下口水,偷偷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转过身背对向他。 她回想这昨晚的事情,发现她喝醉了之后的记忆就模糊了,都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醒了?” 林秀转头看向他,“你早就醒了?” “嗯。” “你干嘛呀!”林秀像看流氓一样看着权清尧。 “你抓着我,我没法动。”权清尧下床站起身,然后走出了卧室,留林秀在床上眨眼。 过了几分钟后,权清尧回到卧室,“我差点没尿床上。。” 林秀的视线就往下面看。 “看什么呢?”权清尧笑。 林秀意识到什么,立马就转开了视线,“谁要看啊?白给我看,我都不要看。” “我花钱请你看。” “好啊,钱呢?”林秀伸手就问权清尧要钱。 权清尧失笑,“林秀,一个女孩子要点脸行吗?” “女孩子怎么了,明明是你说的。” “要钱没有,要人有。”权清尧臭不要脸的道。 坑深033米:恩?是这样吗? 林秀翻身下床,晕眩着脑袋往门口走去,“我才不要你。” 昨晚的酒意还没有消散,脑袋很沉有种恍惚不知自己在哪里的感觉,她想要去洗个澡。周景阳出轨的事情让她一时间缓不过来,她甚至可悲的想周景阳出轨了,她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她还不是稀里糊涂跟权清尧发生了关系,哪怕她一直当做没有发生过。 权清尧往门边一靠,淡淡地道:“你昨晚还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这会儿就不要我了。” 林秀心里犯虚,但死不承认自己做过这样不矜持的事情,“我那是喝醉了,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吧。” “说了。” 林秀心一紧,“我说了什么?” “你调戏我,非拉着我上床。”权清尧一副能说会道、不正经的模样。 林秀盯着权清尧看了几秒,一反常态没有露出羞赧、懊恼的神色,而是一脸狡黠的笑,慢慢走近权清尧拉过他的手往床边走去。权清尧有点不适应,被她弄得一脸懵圈,到了床边,林秀双手抵在权清尧的胸口,用力一推,轻易将他按倒在了床上,然后她俯身上去,嘴角一翘轻哼,“恩?是这样吗?” 娇柔的声音犹如电话里的女声。 权清尧身子骨一酥,沉着眸子凝视着她。 林秀见他转了正经的模样,顿时大笑出声,笑得眼角都落下泪来,她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敢这样逗权清尧,就是认定嬉皮笑脸的他骨子里还是正统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一切不过是表象。 “我去洗澡,你就自个玩吧。” 林秀说完就往浴室走去。 权清尧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失笑。 林秀洗了很久的澡,一直没有从浴室里出来,权清尧坐在客厅里对着电视机许久最终没有忍住去敲了浴室门。 “林秀。” 门猛地开了。 林秀穿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眼睛红肿,她没有擦干湿漉的头发,水滴从黑色的发尖淌落,眼神里有着抹不开的忧伤。 “一个人躲起来哭了?” 林秀哭了,眼泪往下掉,“我没有办法当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她早上醒来头疼脑子很懵,权清尧又在她身边逗她,她的情绪还算稳定,可等她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心里那股委屈和难受就涌了起来,没有办法控制。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不需要当没有什么过。” 一段经历了这么久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了。 林秀没有办法冷静,“我想过就嫁给他了,你知不知道我想过很多美好的画面,结婚嫁人,养儿育女,岁月静好。” “可是这些美好在昨晚全部被打碎了,是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打碎的。”林秀咬着牙说。 “是周景阳打碎了你的梦。” 权清尧毫不客气的道。 林秀眼里酸涩,朝着权清尧吼:“明明是你,是你让我难堪。” “是他龌龊。” “你给我滚。”林秀声音软萌带着哭腔,她心里郁结,不自觉的把所有不良的情绪发泄在了权清尧的身上。 “好。” 权清尧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林秀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往瓷砖上掉,哭累了她深吸了口气。静悄悄的屋子里让她能够冷静思考,她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明明权清尧是为了不让她掉坑里才揭穿了她美好生活的假面,可是她却把心中的怨气撒在他身上。 眼前忽然一黑,她感觉到柔软的毛巾铺在了她脑袋上,她拉过毛巾猛地站起身,晕眩感袭来她差点晕倒,一只手臂握住了她,她望着眼前的权清尧,红了眼。 “你怎么没走?”一出声,林秀才发觉自己嗓子都哑了,带着哽咽声。 权清尧夺过毛巾替她擦拭头发,冷冰冰地道:“你让我滚我就滚,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对不起。”林秀小声的说。 权清尧拉着她往沙发上一坐,轻柔地给她擦拭头发。 林秀坐在权清尧的身前,感受到他在身后的安全感,她安静地坐着望着前方,目光有点涣散,脑子里想着一些事情。 “我一直都很相信他,你知道的,我曾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可是我后来才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人。” “恩。”权清尧心不在焉的应着。 “你知不知道你任由林萍喊你姐夫,她伸手问你要钱你还毫不犹豫的给她,在别人眼里会认为我跟你有一腿,还会觉得我也出轨了,可是我们明明只是朋友,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冤枉很委屈。” 权清尧道:“无须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 “我没有办法不在意。” “他们都是与你无关的人。” “可是子箐呢,还有陈辽凡。” “是你的朋友,就会相信你。” 林秀不说话了,拉过抱枕抱在怀里,表情郁郁寡欢。 良久。 “你在m国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帮你几个女朋友擦拭头发?”她问。 自从,白羽颜说了权清尧在m国交过几个女朋友后,林秀就记在了心里。 “几个?” “是啊,白羽颜说你对你的前几任女朋友都很大方。” “我只帮你擦过头发,是不是感到特别荣幸?” 林秀笑着道:“是啊,我感激涕零。” “别人说的话别什么都相信。”权清尧颇为认真的说。 “难道你没有交几个女朋友?” “你对这事很在意?” 这话说的林秀有点哑言了,这种感觉仿佛她在吃醋,可是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又没有资格翻旧账哪来的吃醋一说。 “我不过就是好奇。” “好奇也不告诉你。” 林秀侧过身看向权清尧,“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与他四目相对的一刻,她有一瞬间的心颤,目光闪躲开,身子往后退了退和他保持些距离。 权清尧将毛巾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说:“昨晚你的房东来提醒你今天你该搬家了。” “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情。”林秀蹭的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自己这个家。她那天本来约了周景阳一起去看房子的,但是后来他要陪周母去医院看病就没有时间,后来他还说过他们结婚她就可以直接搬去他的家里,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找好住处了吗?” 林秀摇了摇头,“没有。” 坑深034米:动她,就是跟我作对! “需要我帮忙吗?” “你给我推荐的房子我肯定租不起,还是算了吧。” “好,你自己找,需要我的时候找我。”权清尧并不勉强她。 “恩。” 林秀立马回了卧室换了身衣服然后开始收拾,搬出行李箱的时候,手臂撞了下墙面她疼的叫了起来。 “怎么了?” “手臂疼。” 权清尧卷起她的袖子一看发现手臂已经肿了,眉头一蹙,立马就掏出手机给白羽颜打电话,“过来一趟,林秀的家。” “不用特意麻烦别人,我可以去医院。” “听话,去一边坐着。” 权清尧不给她动手的机会,随之喊了几个人来替她收拾屋子。陈辽凡也被权清尧叫了过来,陈辽凡一到见屋子里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就笑了,“三少啊,林秀才刚跟周景阳闹掰,你就急着让她搬家跟你去同居啊!” 正在卧室里重新包扎伤口的林秀抬起头与白羽颜对视了一眼,尴尬的笑笑,“我不是搬去和权清尧住。” 白羽颜低头认真地给她包扎,“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我不是解释。” 客厅内的陈辽凡遭受了抱枕的攻击,他抱住头嚎叫了声,“林秀,救命啊!” “活该!”林秀朝着外面喊了声。 被抓来当苦力的陈辽凡欲哭无泪。 两三个小时之后,林秀的物件就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全部装进了纸箱子里面,林秀扶着手臂看着已经空旷了的家,百感交集。其实她这些年搬过好多次家,曾经她住过地下室,也和人合租在十几平方的小屋子里,当初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命挣钱,她珍惜每一分钱只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些,再好一些。 这个家,她住了很久,有感情了。 “哇,这屋子里的宝贝,实在太重口味了!”陈辽凡打开小仓库的门,惊呼,嘴巴张的老大。 林秀头皮一麻,她卖情趣用品的事情其实没几个人知道。 “这些都是我的货。”林秀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可以避讳。 向来冷静自持的白羽颜在看到这些玩具时,秀眉一蹙,表情有点扭曲,看向林秀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惊讶与不解,但并没有鄙视和嘲讽。 陈辽凡如看到了珍宝似的,一样一样看过去,还拿在手里研究了下,“林秀,你这些东西卖的好吗?” 林秀硬着头皮说:“还好吧。” 她暂时还做不到在熟人面前可以坦然地谈这些情趣用品。 “这东西多少钱啊?”陈辽凡拿起一条性感的男士丁字裤,问林秀。 林秀面颊一红,“不贵。” 在屋外打完电话回来的权清尧看到陈辽凡手里的东西,脸色一沉,伸出手挡住了林秀的眼睛。 林秀被遮住了视线,眨巴了下眼睛。 陈辽凡看着权清尧多此一举的东西笑了,“三少,林秀就是卖这些东西的老板娘,你还以为她是纯真的小姑娘吗?这些东西她应该了解的不得了。” “放回去!”权清尧冷声道。 陈辽凡吐了吐舌头,将丁字裤往口袋里一塞。 林秀扒下去权清尧的手,笑了说:“陈辽凡可能有这方面的需要。” “我只是想买下来送给三少。”陈辽凡立马甩锅,绝不承认自己对这些玩意儿很感兴趣,“不过话说,你怎么会想卖这些东西?” 林秀看了眼权清尧,直言道:“我的快感我做主,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 陈辽凡露出震惊的表情,他被林秀的大胆所折服。 “我希望让越来越多的年轻拥有正确的两性价值观,做这个最初的动机是因为一次在超市看到一个年轻的女生不好意思拿柜台上的安全套,她在那犹豫了好久反反复复,一直四处张望很在意别人的目光。后来我又得知有些人因为不好意思买安全套而经常怀孕打胎导致不孕不育,这样的情况很多。” “后来我就想着我可以卖这些情趣用品,让他们在买到手不会觉得尴尬害羞,我就会想方设法让这些东西变得有趣漂亮。” 林秀说完望了眼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是自信而坚定的笑容。 “我感觉你在发光。”陈辽凡忽然觉得林秀很亮眼。 “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可以做也值得做的事情。” 权清尧伸手摸了摸林秀的脑袋,林秀昂头望向他露出灿烂的笑,她很感激权清尧没有因为她做这件事情而对她有异样的想法。毕竟曾经她刚开始卖这个的时候,周景阳一度很不支持她,还成逼迫她放弃,是她一再的坚持才到了现在。 “三少,苏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不是在搞直播平台吗?不如让林秀注册一个号,当个主播卖卖货,或许反响会不错。”陈辽凡提出一个想法,苏家搞影视传媒这块,如果要捧红林秀并不难。 林秀迟疑了,“你是说直播?” 陈辽凡点点头。 权清尧道:“你不想试没有关系,你可以在权氏集团的购物平台上注册一个网店,直接在网店上卖货。” “我都想试试。”林秀想赚钱,凡是能让她赚钱的机会她都不愿意放弃。 “好。” 权清尧并不反对林秀想要做的事情。 “你把这些都收拾了。”权清尧差使还在研究架子上一些情趣用品的陈辽凡,陈辽凡这次却并没有那么抗拒,而是笑着说,“好,我收拾。” 这时候,权清尧的手机又响起了。 林秀看了眼他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发现是苏悦两个字,“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走?” “恩。”权清尧没接电话,按掉了,将手机放入兜里,“有事联系我。” 林秀点了点头。 白羽颜见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跟着权清尧一起走了。下楼梯的时候,白羽颜望着走在前头的权清尧,咬了下牙关,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三少,你对林秀太特别了。” “如何?”权清尧继续往前走,都没有回头看白羽颜一眼。 “对林秀并不是一件好事。” “羽颜。”权清尧喊了声。 “在。” 权清尧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的白羽颜,目光凌厉,俊美的脸庞冰冷到了极点,“动她,就是跟我作对。” 坑深035米:你嫁给我! 白羽颜手心出了一层冷汗,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白羽颜明白三少这句话并不只是跟她讲,三少是要借她的口告诉四大家族林秀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如今,极有可能会对林秀下手的人是苏家人。苏家人或许为了保住苏悦未来权家少夫人的位置,对林秀做出不利的事情来。 陈辽凡一昂头瞧不见权清尧的人影,“怎么三少走了?” “恩,他有事。”林秀的声音有点闷。 “他忙,正常,权氏集团一大堆事情等着他。” “苏悦是不是就是他的未婚妻?” 陈辽凡嘴角带上了笑,“你怎么忽然想起苏悦了?” “不是吗?” “是,苏悦就是权家老爷子给三少挑的媳妇。”陈辽凡将一件件情趣用品往纸盒子里面放,放进去之前不忘看一眼瞧瞧有什么功能用处。 “权清尧不喜欢她。” 陈辽凡听到林秀的语气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倒是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不然他不会让我冒充他女朋友,他不过是想摆脱这桩被摆布的婚姻。” “老爷子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 ...... 折腾了一天,所有的东西才算是完全打包完毕了。 林秀独自坐在纸箱子上面,发呆。 就在刚才房东太太过来过了,看她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没有说什么,林秀就把钥匙给还了。 这下子,她真的没有住处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闭上眼想着她该去哪里。 “秀秀。” 林秀倏然睁开眼扭头往身后看,就见周景阳胡子拉渣地站在门口。 与他,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怎么过来了?” “你要搬家?” “恩。”林秀看着身板这些纸盒子,“我不是跟你说过房东让我搬家。” “我知道,我还说过帮你找房子。” “是啊。” 林秀没有想到自己和周景阳这么平静地聊天,其实只是彼此都小心翼翼地说话,不愿意去碰触肮脏的一角。 “要搬去哪里?” “不知道。” “秀秀,我想跟你解释我和那个女人的事情。”周景阳快步走到了林秀的面前。 林秀其实心里也有困惑,“你不是不能吗?” “是啊,我以为我不能,可是她能挑起我的欲望,她能让我有感觉。” 林秀苦笑,“是不是你出轨,是我的错。” “秀秀,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秀沉默。 “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周景阳握住了林秀的手,林秀怎么挣扎他都不愿意放手,他如强盗一般霸道。 林秀挣扎无果干脆就放弃了,愣愣地看着他,“我不能让你有感觉,你还要我?” “我爱你。” 林秀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 “秀秀,你当初说过要嫁给我的。你忘了七年前你说的话了吗?” 七年前他算是救过她一命,林秀说过她会以身相许。 “我没忘。” “你嫁给我!” 周景阳再三要求。 ...... 这天晚上权清尧联系不上林秀,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到她的住处也发现她已经搬走了。 他这才打了电话给陈辽凡,陈辽凡接到电话就懵逼了,“你没说让我给她安排住处啊,我没什么事情了我就撤了呀,她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紧接着陈辽凡发现周景阳建的求婚微信群炸了,因为周景阳在里面发了一个电子请帖,新娘是林秀。 谁也没有想到周景阳出轨了,林秀竟然选择原谅,还是要嫁给周景阳。 “三少,跟你说个事。”陈辽凡立即又给权清尧拨了电话回去。 “说。” “林秀还是要嫁给周景阳,周景阳在群里都发了电子请帖。” “给我动用所有关系找到林秀!”权清尧凉薄的唇紧抿,眸光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是。” “还有,周景阳的案子让人立即办理,不用给他喘息的机会了。” 陈辽凡倒是没有料到权清尧要使狠劲,“你不是答应林秀,放周景阳一条生路吗?” “她答应我的事情可没有办到。” 林秀盘腿坐在周子菁家的地毯上,捧着一碗泡面大口朵颐,吃得额头都冒了一层热汗。 “这泡面的味道闻起来香,吃起来可真不咋的。”周子菁坐在一旁给放在画布上的化妆品拍照,她等会儿还要给粉丝写点干货。 “饿了吃什么都香。” 沙发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断地有微信进来,周子菁俯身过去拿过手机一看,惊呆了,“周景阳竟然发了你和他的电子请帖,这是疯了吗?” 林秀像是没有听到,无动于衷,捧着泡面盒子仰头喝汤。 “你怎么不说话?”周子菁扔下手里的单反相机往林秀的身旁凑,“到底怎么回事?昨晚的求婚成了一场闹剧,他出轨的事情众人皆知了,他怎么还会在群里发电子请帖,他怎么做得出来?” “我是打算嫁给他。” 周子菁懵了,“他出轨了,你还要嫁给他。原来不是他疯了,是你疯了啊!” “我已经决定了。” “你这是不要下半辈子的幸福了!” “他说了他爱我,他会对我好。” “他都出轨了,这话还能信吗?林秀,你清醒点。”周子菁真的是生气。 林秀站起身将泡面盒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往厨房走去,打开水龙头洗澡,回避这个话题。 周子菁紧跟在她后面,“你不是来真的吧?” “是真的。”林秀毫无情绪的说。 “你不是和权清尧在一起了吗?”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和权清尧自始至终都是朋友关系。” 周子菁无奈了,拿林秀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三更半夜,周子菁抱着笔记本电脑靠在沙发边上写她的化妆干货,而此时本来在卧室睡觉的林秀忽然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走到玄关处就换鞋就往外走。 “你这是要去哪?”周子菁立马站起身。 “我妹被车撞了,我去医院。” 林秀接到林萍的电话却发现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打来的,说林萍出车祸了,让她立刻去医院。 “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 坑深036米:闷骚三少 林秀打了出租车就往第一医院赶去,内心焦灼的她到了医院就往急诊室跑,到了急诊室却发现林萍坐在病床上兴奋地打着王者荣耀,嘴里还念念有词。 林秀大喘气,气息平缓了之后才一步步走向林萍,“林萍。” 林萍“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眼林秀,“姐,我打游戏呢。” “你没事吧?” 这时候,一旁的帘子忽然被扯开,林秀吓了跳转头看过去,就看到权清尧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隔壁的病床上,她的小心脏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 “你怎么在这?”林秀的声音都有点飘了。 “等你。” 林秀反应过来了,“林萍根本就没有出车祸,是你让她演了场戏。” “是。” “有意思吗?” 权清尧讽刺她,“嫁给一个出轨的男人就很有意思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林秀恼怒。 “再说一遍。” 权清尧浑身都是阴鸷之气。 林秀看向他,顿时就跌入了他暴戾的眼眸中,但她还是咬着牙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林秀,你好样的。” “你以为你是好心为我,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也不知道我的苦衷。权清尧,我是一个成年人,我对自己做的决定,我能负责。 ...... 六月,天气渐热,早起的城市,就像是开了小火的煤气灶,热气缓缓升腾。 林秀骑着小毛驴穿梭在城市的街头巷尾,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挡眼光。路边的早餐摊传来阵阵香味,激起了她的食欲,她停了下来望了一圈,“老板,我要一份手抓饼。” “好嘞,姑娘,你放点什么料?” “生菜和鸡蛋,再加一根香肠,我要番茄酱。”林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摊位上挂着的支付宝二维码扫了扫,“老板,多少钱?” “五块。”老板伸出五个手指。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一辆黑色奔驰车缓缓放下车窗,坐在后座的男人侧目望向早餐摊,视线落在女孩的身上。 林秀付了钱接过老板递来的手抓饼就往一个巷子里行驶了进去,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老王,车靠边停,下车去对面的早餐摊买个手抓饼,也给你自己买一个。”男人升起车窗,道。 “是,三少。” 权氏集团。 陈辽凡见权清尧走在前面,他就快步了几步与他并肩而走,走了几步闻到一股葱香味他低头一看就见权清尧手中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个手抓饼,他笑了,“三少,你这身份不应该是坐在别墅里拿着刀叉吃早餐,喝口咖啡再看看财经报纸吗?怎么那个手抓饼当早餐,这可不该是你的风格。不如这样,这个手抓饼我帮你吃算了,正好我还没有吃过早餐。” 陈辽凡说着就伸手去夺,权清尧换了只手拿避开了陈辽凡的抢夺,“想吃?” 陈辽凡用力点了点头,“想。” 这香味闹醒了沉睡在胃里的馋虫。 权清尧迈步走进了他专用的电梯内,对着站在电梯口的陈辽凡说:“想吃自己买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留陈辽凡耷拉着一张脸站在外面,“至于这么小气吗?不就是一份手抓饼。” 陈辽凡忍不住发朋友圈吐槽权清尧,内容是:太子爷爱上了手抓饼,还不让我等凡人尝上一口,苦哉。 没几分钟就有人评论点赞了。 白羽颜评论:路边摊的手抓饼?油不健康,劝三少少吃点。 苏博评论:三少向来不喜有人动他的东西。 苏悦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说:我要给三少做手抓饼吃。 林秀一上午跑了好几家中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房源,不是在城市的边缘路太远,就是房租太贵她完全承担不起,眼看太阳当空照等了中午时分,她就进了附近的万达广场里蹭空调避暑。 她摸出手机登上了她做微商的号,跟几个询价的客户谈下了几个单子,然后她又转到了自己的私人号看了眼朋友圈,恰好就看到了陈辽凡发的内容。 太子爷? 应该是权清尧吧! 他也吃了手抓饼? 随后林秀看到周子菁点赞了陈辽凡的这条朋友圈,周子菁应该是想要给权清尧点赞。 林秀想起权清尧,酗酒有点闷闷的感觉。 那天,在医院和权清尧分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和她联系,他们仿佛一下子成了陌生人。 她想他对她生气了,他好心为她不过是想她过得好,而她却拒绝了他的好心。 事后,她有后悔。 可是她想,从此和权清尧不相往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有他的世界,有他的生活,与她的世界与她的生活格格不入。 “姑娘,你的手机响了。”一个大妈提醒发呆的林秀。 林秀回过神,“谢谢。” 她低头看着握着的手机,发现是一个中介打来的电话,她吸了口气接了电话,“喂,你好。” “是,林秀是吧?” “是,我是。” “事情是这样,你刚才来我们这看过一个房子,二室一厅,你不是挺满意吗?” 林秀道:“我是满意,但是租金太贵了,我只要租一个单身公寓或一室一厅就行了。” “我想跟你说的是,有人愿意跟你合租这套房子,并且愿意把主卧让给你住,你看你是否想要租这一套房子。如果你愿意租房,可以来我这签一下合同。” 找了半天房子没有头绪的林秀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就过去。” 解决了租房问题的林秀觉得松了口气,她骑着小毛驴往菜市场开去,买完菜她就回了周子菁的家,这些天她一直借住在周子菁的家里,负责买几个菜煮个饭。 进了家门口,林秀就喊:“子箐,我租到了房子。你知道我租了哪里吗?就是这个小区,我和你当邻居了。” 话音落下,林秀就瞧见周经营者坐在子箐家的沙发上,他的面色并不好看,整张脸耷拉着,一点精神都没有,这与她想象中斯文帅气沉稳的周景阳相去甚远,她不知道周景阳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般模样。 坑深037米:出轨渣男嫁不得 周子菁从房间里出来看了眼周景阳,有点局促地说:“他来找你,坐了好一会儿了。” “一起吃个饭吧。”林秀拎着手中的菜进了厨房,打开塑料袋拿出她今天买的虾茄子和丝瓜,然后走到水槽边就洗了起来。 从林秀进屋的那一刻,周景阳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林秀,他见她进了厨房他就起身跟了进去。 林秀边洗菜边等着周景阳开口,但是周景阳站在厨房门口久久没有说话。 熬不住的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就说。”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周景阳一开口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炸的林秀身形一顿,望着手里的茄子失神。 “秀秀。” 林秀回过神,看了眼周景阳,很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什么时候?” “明天是周六,民政局不开门,下星期一我们去领证。” 林秀嗯了一声,回过头继续洗菜,眼神却有点涣散,心不在焉。 坐在客厅化妆准备等会儿直播的周子菁听到他们两的对话,气得眉毛都画歪了,她放下笔,朝着周景阳吼,“周景阳,你要点脸行吗?” 周景阳眸色暗了暗,没有搭理周子菁的谩骂。 周子菁将眉笔重重的拍在桌上,拿起手机翻通讯里在里面找到了陈辽凡的电话,“我,周子菁。” 陈辽凡正和权清尧同乘一部电梯,接到周子菁的电话就炫耀给权清尧看,“你曾经女神的电话。” 权清尧一脸清冷,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请我吃饭。”陈辽凡有点吊儿郎当地道,语气轻浮。 “是,请你吃饭。” 陈辽凡惊讶了,正了声色,“来真的?” “我家,来不来?” 陈辽凡掩住手机扭头看向权清尧,“我有点紧张怎么办,你女神请我去她家吃饭,你说她是不是想留我住一晚?” “你想多了。”权清尧说完这句话就想起林秀就住在周子菁家,目光不由盯向陈辽凡的手机。 “扩音。” 陈辽凡深吸了一口气,用轻快的语气继续和周子菁通话,“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手机里传来周子菁清亮的声音,“林秀和周景阳也在,他们要结婚肯定是要办婚礼,林秀的伴娘肯定是我,我就想着说让你充当伴郎,大家就一起吃个饭。” 周子菁完全是当着林秀和周景阳的面睁眼说瞎话,她给陈辽凡打电话的真实目的不过是不想看着他们两真在一起,想着找陈辽凡来破坏他们两的好事。其实她想找的人是权清尧,但是她手机里并没有权清尧的电话。 陈辽凡傻了,“让我当林秀和周景阳的伴郎?” “是。” 陈辽凡迟疑了会儿,“行吧,你把你家地址发过来,我现在过去。” 林秀在厨房里洗菜切菜淘米,而周景阳就一直在门口看着她,林秀浑身别扭,她总觉得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像是想要窥探什么。 “你不用一直在门口站着,你去客厅坐着等好了。” “我想多看看你。” 周景阳的话很深情,却激不起林秀心湖的涟漪。 “不差这一会儿。” “你找到房子了?”周景阳找话聊。 “恩。” “其实你不用租房了,我们要结婚了,你直接搬去我家住。” “登记结婚之后还要办婚礼,我想办过婚礼之后我们在住一起。还有,你妈那么不喜欢我,我想我们还是买个房搬出来住。” 林秀一点都不想要和难缠的“婆婆”周旋,能少见面就少见面。 周景阳笑了。 “你笑什么?” “你和我讨论结婚买房的问题,这让我感觉你是真心实意打算嫁给我了,我很开心。” 周景阳上前从身后抱住了林秀,林秀瞬间身体僵硬一动不动,“我还要炒菜,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周景阳低头亲吻了下她的脸面,笑着道:“好,我出去。” 周景阳出了厨房,周子菁就进了厨房站在林秀的身旁小声数落她,“你怎么回事啊?真打算就这样原谅他了。” 林秀没有说话。 周子菁拿沉默的林秀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转头看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周景阳,怎么怎么不爽,她这辈子最讨厌渣男了。 “你知不知道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你别想指望他以后能够克己律己,我真的劝你放过自己吧。” 周子菁苦口婆心也换不来林秀的一丝反应,她生气了,“你以后哭了,也别来找我哭诉!” “还有,我今天请了陈辽凡来家里一起吃饭。” 林秀侧目看向周子菁,“为什么喊他?” “不高兴看你们在一起吃饭聊结婚,我就喊他一起来了。”周子菁直说。 “我知道了。” 听到敲门声,周子菁忙出了厨房走向玄关处,然后开了房门,“你的速度够快.......” 后面半句话被梗在了喉咙口,周子菁看到的人并不是陈辽凡而是眸色幽深的权清尧,她的心尖流过一串电流麻麻的感觉,竟不知说什么,只是笑笑。 “多个人不介意吧。”站在权清尧身后的陈辽凡笑着打招呼。 周子菁立马点头,“当然。” 她侧身迎他们进屋,坐在客厅的周景阳一见到权清尧就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全身警惕,像是随时准备战斗。 权清尧目光扫过周景阳,不浪费一丝情绪,看向了在厨房里拿着锅铲炒菜的林秀,林秀听到外面的动静扭头看过来,正巧对视上权清尧的目光,一眼万年,千百般情绪绕上心头。 炒锅里的油溅起落在她手背上,她惊呼了一声,回过神呼呼了手背。 “怎么了?”周景阳三步并作两步迈进了厨房,紧张地看向林秀。 林秀眉头轻皱着,眸光擦过周景阳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权清尧,又立刻收回,“没事,被油溅着了。” “我看看。” “真的没事。”林秀夺过了周景阳伸过来的手。 周子菁也到了厨房门口,问:“还好吧。” 林秀摇头,“没事,最后一个菜好了,可以吃饭了。” “好的,我来端菜。”周子菁进去将林秀炒好的几个菜往餐桌上端,顺道招呼陈辽凡和权清尧,“快坐下吧,可以吃饭了,林秀的手艺可好了。” 坑深038米:尽想着拆散人家的三少 “一进屋就闻到了饭菜香,肯定好吃。”陈辽凡毫不客气的夸赞。 林秀端着碗筷走过去,若有所思。子箐告诉她陈辽凡会来吃饭,只是没有想到陈辽凡会把权清尧一起带过来,餐桌上的气氛顿时有点尴尬了。 “给。”林秀分了碗筷,她最后递给权清尧的时候,权清尧没有接,她用力放在了他的桌前,扭身就在他的对面坐下,一句话都不说了。 周景阳坐在林秀的身旁看向权清尧的眼神别有深意。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红酒起身主动给权清尧倒了一杯,“林秀已经跟我解释了,她跟你就是朋友让我不用在意,林萍对你也是误会而已。你对林秀这么照顾,我这一杯谢谢你。” 周景阳轻碰了下权清尧的酒杯,然后仰头一口干了杯子里的红酒。 而,权清尧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周景阳,并不搭理,仿佛周景阳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窜上窜下。 权清尧没反应,周景阳这戏就不好往下唱,他看了看在座的人,假笑了声给自己撑场子,然后坐回了椅子上。 “味道真好,林秀,以后谁娶了你有福气了。”陈辽凡吃上一口油爆虾,满嘴油腻,发自内心的赞叹,紧接着又吃了第二只,完全不把周景阳当回事儿。 “是,以后我有福气了。”周景阳虚楼了下林秀的肩膀,看上去满脸欢愉,看向林秀的目光中又饱含深情。 陈辽凡的嘴角一歪,冷笑,毫不客气地道:“可是谁嫁给你,就是倒八辈子霉了。” 周景阳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我这人就爱说实话,别生气。”陈辽凡说着就往嘴里又扔了一只油爆虾,对视上陈辽凡又来的怨念的眼神,毫不惧怕,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你出轨的事情大伙儿都知道了,林秀竟然原谅你还愿意嫁给你,这事我想破脑袋都不能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林秀,不如你跟我们说说,到底为什么要嫁这渣男?”陈辽凡俯身向前,做出一个倾听的动作。 周子菁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偷笑,她找陈辽凡过来就是让他来砸场子的,没有想到陈辽凡还真这么会说,丝毫不给周景阳一点面子。 林秀握着筷子的手微僵,用力握紧,抬起头看就与坐在她对面的权清尧视线交汇,她扭头又看了眼周景阳。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等待着她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们都在批判她,认为她不该同样嫁给周景阳。 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拘了起来,她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我.....爱他。”林秀低着头说。 谁也没有料到林秀会说出这么一个理由。 “你的爱真伟大,从高中爱到现在,也差不多十年了。”陈辽凡一点不走心地道,声调略扬,带着嘲讽之意。 周景阳握住了林秀放在桌上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在心里认定林秀还是爱着他的,她的爱让他有了底气。 此时,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权清尧拿起酒杯喝了口酒,他炙热如火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牢牢锁住林秀,然后他从西装裤口袋中掏出一枚钻石戒指放在餐桌上。 “这不是我送给林秀的订婚戒指吗?”周景阳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戒指,林秀的订婚戒指不在手上这事儿他记挂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摊开来和林秀谈这事,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和林秀的订婚戒指会在权清尧手上。 权清尧不在周景阳身上浪费注意力,他一直看着林秀。 林秀惊讶地看着戒指。 权清尧漫不经心的对林秀道:“那天晚上你掉在我床上的戒指,还给你。”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弹。 砰一声,所有的人都懵了。 林秀不敢置信地看着权清尧,他这完全是在睁眼说瞎话,胡说八道,她根本就没有在他的穿上掉过戒指!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权清尧扔下这句话就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权清尧你给我说清楚,这个戒指根本就不是我掉在你床上的。”林秀站起身朝着权清尧的背影吼。 周景阳拽过林秀的手臂让她面向他,咬着牙问:“你和权清尧上床了?” 男人就是这样,他可以跟别的女人暧昧可以背叛可以出轨,却一点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有一点出轨的迹象。 “我......”林秀一点底气都没有,她确实和权清尧上过床了,虽然她断片了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但是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她撒不了谎。 周景阳从林秀躲避心虚的眼神中明白过来,嘲讽的笑,斯文气质消失殆尽,整张脸显得几分狰狞,“怪不得你肯原谅我,原来你自己也出轨了,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林秀挣脱开周景阳的手,“谁跟你一样了。” 周景阳拿起餐桌上的订婚戒指就往林秀的手指上套,不顾林秀的抗拒他用力拽住她的手不然她动,“这是我送你的戒指,你这辈子都别想摘下来。你说了要嫁给我的,你别想后悔。” 林秀的手背被周景阳抓出红印子,她看着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失笑。 周子菁看着这一幕气得拽住周景阳的衣袖将他往外推,“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可以走了。” 周子菁女孩子家家力气根本不够大,完全拽不动周景阳,周子菁朝着站在那石化看得目瞪口呆的陈辽凡喊,“站着干什么, 还不帮我把他赶出去!” 陈辽凡这才使了蛮劲将周景阳推了出去,“滚吧您嘞!” 随之,周子菁毫不客气地甩上了房门,发出一声震天响,都把自己给吓着了。 “你说我们两还要做伴郎伴娘吗?不如凑个数做新娘新郎得了。”陈辽凡没脸没皮地对周子菁开玩笑。 周子菁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美。” “肖想而已。” “你明白就行。” 陈辽凡摸着自己的下巴,纳闷了,他长得也还可以还有钱,怎么就被嫌弃上了。 周子菁看着林秀恨铁不成钢,“还不把戒指给摘下来,他这人都烂成这样了,你还打算嫁他啊?” 坑深039米:再也不理你了 “我又能好到哪里去。”林秀苦笑了声,她读完高中就没有上大学,一个高中文凭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她只能当柜台小姐或是做超市的导购员,做着底层的活拿轻薄的薪资,每每她路过商业圈的时候看着送入云霄的写字楼,总是会羡慕那些穿着职业套装蹬着高跟鞋的公司白领,她不是没有尝试去应聘过,但是没有一家公司要她。 后来她开始做微商偷偷卖情趣用品赚点钱,可是身边的人一旦知道她做这个工作就用一直嫌弃的眼神看她,总觉得她在做不正当甚至是难以启齿的工作,她心里苦闷,最初她还愿意解释,渐渐地她就不愿意再多解释了,不能理解她的人不管怎样都不会理解她,明白她的人她不需要多说什么。 因为要在这个城市生活,要负担起家里的费用还有妹妹的学费生活费,她必须得更努力的工作赚钱,她甚至学着用声音满足客户需求来换取金钱。 这一切,她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 但是,好像不管她怎么努力,老天总是不让她顺心。 “林秀,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周子菁用力抱住林秀,想给予她一些力量,“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陈辽凡坐在餐桌前继续吃他的油爆虾,实在是这虾味道做的太美味了,不多吃几只都觉得亏。他望着抱在一起的周子菁和林秀,他也说不出什么宽慰林秀的话来,其实他不想宽慰林秀他更想骂醒林秀,但是碍于权清尧他不敢。 万一他把林秀给骂哭了,到时候权三少知道了回头教训他,他可吃不消。 不过三少爷这招够狠的,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刀击中要害,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这是非得坏了林秀和周景阳的婚事不可啊! 这一晚,陈辽凡吃完饭还被周子菁差使着洗了碗,奈何从来不干家务的陈辽凡洗完洗的不干净也就算了,还一不小心摔碎了周子菁一个盘子一个碗,气得周子菁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吐槽的微博,然后被粉丝误以为她有男朋友了。 陈辽凡离开前还将双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脸嫌弃,不过还是扭头笑对着林秀道:“林秀啊,下次聚餐记得叫我,你的厨艺是真心好。” 林秀坐在沙发上脸色并不好看,看着陈辽凡就想起权清尧,这下子心情就更加不好了,“你回去告诉权清尧,我再也不会理他了!” 这话有点小孩子气,但是林秀就是说出口了。 陈辽凡满口应了下来,“好的,我会帮你传达的。” 陈辽凡离开后,周子菁去厨房切了半个西瓜,然后将半个西瓜往林秀的怀里一塞,“吃吧,化悲愤为食欲。” “我真的没有什么食欲。” “碰到周景阳这样的渣男,你怎么可能有食欲呢,我完全理解你。但是何必为了他难受,吃吧。” 周子菁递过去一个大勺子。 林秀勺了最中间的一块西瓜往嘴里塞,下一瞬间突然红了眼落下来泪水来,把一旁的周子菁给吓着了,“怎么还哭了?” “小时候,我总是吃不到最中间最甜的这块西瓜。爸妈从来就不疼我,有了妹妹以后,他们把好的全部留给妹妹,我根本没有份。” 林秀吸了吸鼻子,将心中的那份委屈强压了下去,“或许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没有吃到最甜的那一块西瓜,我心里总是惦念着。后来我和周景阳在一起了,周景阳总是把最中间最甜的那块西瓜留给我,当时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他对你一点点好,你就要对他掏心掏肺吗?他哪怕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要选择原谅。林秀,真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林秀哪里不知道自己选错了,可是她欠周景阳的,她想要还给他。 周子菁低头吃着西瓜,想了一会儿问:“你和权清尧真的......” “我一直把他当朋友。”林秀下意识回答。 “你的订婚戒指又怎么会在他手上?” 林秀将上次林萍被小混混的事情告诉了周子菁,“戒指可能是权清尧帮我从小混混那儿抢回来的。” “你想过没有,或许你把他当朋友,而他却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周子菁有了私心,她想要倒追权清尧了,所以她希望林秀是真的和权清尧没有关系。 “不会的。” 林秀摇头,“他有未婚妻。” “未婚妻?”周子菁愣了。 “恩。” 权家大宅,别院内。 二楼阳台的紫檀色榆木茶几上凌乱摆放着的各种照片,照片上全部都是权清尧和林秀的画面,还有权清尧进去林秀家的照片,都是偷拍的角度,有些画面并不清晰。 阮姨坐在藤椅上喝了口茶,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照片,嘴角缓缓上扬。 不远处传来汽车驶来的声响,她懒洋洋地抬头看去,就见司机下车开了车门,权清尧从车后座走出来,主楼前权清纹已经侯在那了,她拉过权清尧就往里走。 与此同时,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别院的卧室传来,是她的儿子权清劭毒瘾犯了的嘶吼声。 凭什么她的儿子如一个畜生别关在别院,而权清尧和权清纹却能惬意的生活,这种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让阮姨心里滋生了恶魔。 “你一天天不着家的,我都要以为我家三少爷在外面养人了。”大姐拉着权清尧的手臂进屋,将他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这时候家里的阿姨端上来一杯水,大姐接过就递给了权清尧。 权清尧喝了口水道:“不是大姐你以为,恐怕是其他人以为吧。” “苏家人已经跟爸谈过了,已经找人算日子给你和苏悦选订婚的日子。你都是要订婚的人,就少在外面拈花惹草。”大姐劝说。 权清尧眼眸微眯,眼神暗落落下来。 大姐瞧他这样子,叹了口气,“你就甭想着违背爸的意思了,他老人家没有多少时间了,就想看你结婚生子,继承权家的家业。” 权清尧依旧不说话。 大姐以为他这是妥协了,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对了,明天晚上我请了苏悦来家里吃饭,你把时间安排一下,不重要的应酬能推就推。” “恩。” 权清尧放下水杯,起身往楼上走,这时陈辽凡的电话打了过来,权清尧接了。 陈辽凡开口就说:“林秀让我跟你传达一句话,她说她再也不会理你了。” 坑深040米:我可就追他了! “呵。”权清尧笑。 “三少,你不会真喜欢上林秀了吧?”陈辽凡怎么也想不明白权清尧为什么非得坏了林秀的好事,权清尧可是说过就把林秀当哥们的。 “谁喜欢她,谁脑子有坑。”权清尧心里有气,语气也不善。 陈辽凡笑了,笑得很欠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呢!” “别没事找事!” “怎么会没事呢,你硬是拆散了周景阳和林秀,可是我瞧着林秀还是要嫁周景阳。你要是没想要林秀,也别掺和这事了......” 陈辽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权清尧挂了电话。 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的林秀,脸色看上去并不佳,周子菁看不过去就给她画了个淡妆,描了眉毛涂了口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点,“你和你合租的小伙伴有见过面吗?” “没有见过,我今天就搬东西过去,可能会碰个面。” “我帮你搬,还有,如果你的室友不行,你就干脆退了搬过来跟我住。”周子菁道。 “你这是也只有一个房间,我们两挤一个房间不好。”林秀拒绝了周子菁的好意,“看吧,可能室友是一个很nice的小姐姐。” “成吧,实在不行重新找房子也没事。” “恩。” 周子菁帮着林秀搬了家,林秀新租的房子是一个新装修的一百四十平方的三室一厅,简约风格,黑白灰色主调,茶几上餐桌上都摆放着粉嫩的绣球花,给暗色的屋子增添了一份亮丽,整个房子弥漫着一股生活的清甜味道。 “这房子看着一点都是不像是拿出来出租的。”周子菁看了圈,惊叹,“这个性价比太高了。” “恩,我也觉得很好,所以并没有犹豫。这些鲜花应该就是一起住在这的小姐姐摆放的吧,一看就是一个会生活的小姐姐。”林秀撩开耳边的发丝,弯腰闻了闻茶几上的花,一股清香充盈在鼻间,让她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些。 周子菁往房间望去,“你想的小姐姐好像并不在。” “好像是不在。” “我帮你收拾下房间吧。” “好的。” 林秀收拾完房间搬了行李,将自己的生活用品一件件摆在架子上,看着越来越有生活气息的屋子她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什么时候我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完全是属于我的。”林秀感叹。 “会有那么一天的。” 周子菁累得坐在沙发上休息,掏出手机刷微博,作为一个微博美妆博主,写微博刷微博成了她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什么情况,我居然上热搜了?” 周子菁点进去一看,发现好几个营销号发了关于她的微博,内容是全明星爆料,权氏三公子回国后就约会网红,有媒体拍到权三少和知名网红周子箐约会的照片,权三少三更半夜拜访周子菁的家,两人是否正在交往? “网上爆料我和权清尧交往了。” 林秀凑过去一看,还真的是,“这些营销号还真会胡扯。” “我倒是希望是真的。”周子菁放大了照片看权清尧。 林秀见周子菁上扬的嘴角,心晃了下,“你真的喜欢权清尧?” “喜欢啊,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不喜欢?” “你当初可一点不喜欢他。”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林秀,你不会介意我喜欢他吧?”周子菁昂起头有点认真地看着林秀。 林秀眨巴了下眼睛,“我怎么会介意?我又管不了他。” “那我可就追他了。” “追啊,喜欢就追啊,别让自己后悔。” 林秀特支持的道,可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心口有点闷。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她想她肯定是怕她的两个好朋友在一起了之后,就会跟她疏离,还有权清尧是有未婚妻的人,怕周子菁会受伤。 林秀又是搬家又是收拾屋子,这么一趟下来累的骨头都散了,所以也懒得下厨,就干脆点了外卖,点了一份凉皮。 周子菁要回去写她的彩妆干货所以并没有留在林秀这,林秀独自吃完了凉皮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向窗外见天色已经黑了,可是她的室友还没有回来,刚搬来的第一天林秀想要见一见室友,希望跟她建立一个良好的革命友谊,所以她累得想要进房间睡大觉的她还在客厅等着室友小姐姐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秀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里放着某台的综艺节目嬉笑声一阵一阵,但是她等的人还没有回来。 这个晚上,苏悦穿的漂漂亮亮上权家吃晚饭,她怀揣着少女心,面颊红润,看向权清尧的目光都是带着爱慕和欢喜,一脸娇羞。 但是,权清尧在餐桌上都没有多看苏悦一眼,慢条斯理地吃饭,目光清冷,仿佛置身事外。 权清纹为了缓和气氛时不时跟苏悦聊上几句,她暗地里用脚踢了踢权清尧让他给点反应。 权清尧抬眸看向大姐,“踢我干什么?”他装傻充愣,一脸呆萌样。 权清纹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想当着苏悦的面教训他,只能咬着牙对他道:“给苏悦夹个菜。” “她自己有手。” “我的三少爷,你的礼仪教养呢!” “没事,大姐,我能自己夹菜。”苏悦忙帮着权清尧说话,看向他的目光仍是欢喜之色,没有一点不开心。 权清纹见苏悦没看在心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苏悦,我找了意大利著名设计师给你设计订婚礼服,你的身材好,肯定穿什么都好看。” 权家未来继承人订婚,派头场面肯定不能小,什么都需要用最好的,权清纹也不心疼在这上面花钱。 “谢谢大姐。” “过两天让我家老三跟你一块去试试订婚当天的礼服,你也帮他选选合适的西服。” “好的。”苏悦笑得腼腆,满心期待订婚的那一天。 吃过晚饭之后,权清纹就让权清尧亲自送苏悦回家,“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回家我不放心。” 这次权清尧倒是没有拒绝,看了眼手腕处的表,起身就往外走,苏悦就跟在他的身后。 车子已经停在了主楼前,司机立刻从驾驶座内下来,替三少爷和苏小姐开门。 这时候一男子匆匆跑过来,站在权清尧面前喘了口大气,然后恭恭敬敬的递上一个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坑深041米:约民政局 权清尧拿过钥匙就往西装裤口袋里一放。 苏悦好奇这是什么钥匙,但她也没有资格问,所以只是看看不说话。 车子行驶是权家大宅没有多久,权清尧就开了口,“老王,车子靠边停,你送苏小姐安全到家。” “你要去哪里?大姐不是让你送我回家吗?”苏悦挺直了腰看向下车的权清尧,有些委屈有点小难过。 “你不需要知道。”权清尧甩上了车门,丝毫不给苏悦一点柔情。 一根筋的苏悦却认为权清尧甩车门的姿势很帅气,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转过身从后车窗看向站在马路口的权清尧。 权清尧从口袋里摸出钥匙看了眼,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即走。 清晨,林秀翻了个身张开手臂懒懒的醒来,一睁开眼看到这个陌生的房间,刚醒的大脑反应力不好,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搬了新家。 可是她怎么记得昨晚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会儿怎么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难道昨晚她迷迷糊糊回了房间睡觉? 林秀晃了晃脑袋从床上起来,想到昨晚没有见着自己的室友,现在这么早可能能见着她,就匆匆走了出去。 客厅里并没有人,一室清冷,她扭头看向另一个房间,然后放轻了脚步走到房门口,她抬起手要敲门。可是手抬到半空又停了,她怕昨晚她的室友小姐姐回来很晚,现在还在补眠,刻意将她叫醒似乎有点不太道德。 林秀咬牙思考了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敲门,回去洗了个澡洗漱一下换了身家居服,接着回客厅扯过客厅一墙角的纸箱,开始整理她的货物,她昨天接了几个单,今天就得把货给发了。 她边整理边写快递单,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室友的房间。可是过去挺长时间了,依旧安安静静,她的室友并没有出来。 林秀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十点了。 不应该,都大中午了,她的室友小姐姐也该醒来了吧。 一心想要跟室友交好的林秀,还是主动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你好,我是你的室友,我叫林秀。我还不认识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人回应她。 林秀纳闷了,眉心蹙了蹙,鼓起勇气开了门,贼头贼脑地往里面看。 竟然没人! 林秀敞开房门,站直了身子四处张望,是真的没人。 这个房间偏黑白色调,只有一张大床,床边摆放着一个简易的白色单人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几本书籍还都是英文版的,书旁是一个玻璃水杯,杯子里还剩着半杯水。 难道说室友小姐姐回来过了,然后一大早又出门了? 没有见到室友小姐姐的林秀有点泄气,退回到了客厅,看到手机上有好几条微信都是周景阳发的,是告知她周一去民政局。 她看着微信忍不住笑了,笑得酸涩,她没有想到周景阳在有了这样的误会后还是准备娶她。 其实周景阳已经焦头烂额,清沐公司执意告他泄露公司机密,证据充足,他一点狡辩的机会都没有,他约了老公的女人欣姐,想要让欣姐求老总放他一马,可是欣姐表示无能为力,但是欣姐表示如果周景阳愿意跟她,她会想尽办法救他,但是周景阳拒绝了。 周日的晚上,林秀继续等室友小姐姐,但是依旧没有等到她。 次日就是星期一,她就要去民政局和周景阳办理结婚,所以这个晚上她失眠了。 周子菁再三给她发微信劝她,让她三思而后行,还告诉她几个老同学在背后嘲讽她。 痛苦分两种,一种是让你变得更强,另一种毫无价值是徒增折磨。 林秀正陷入了第二种中。 星期一,上午九点。 这是周景阳和林秀约好在民政局见面的时间,但是周景阳没有见到林秀,他站在民政局门口继续等,但是他还是没有等来林秀,熬不住的他立刻给林秀打电话,但是林秀的手机关机了没人接电话。 这下子,周景阳慌了,他认为林秀反悔了不愿意嫁给他了。 他转而给周子菁拨打了电话,“林秀是不是在你那里?” “不在啊,林秀不是跟你去登记结婚了吗?” 周子菁对着周景阳并没有好语,这让周景阳认为周子菁根本就是在撒谎,“林秀肯定在你这。” “林秀不见了?” “她没有来民政局。” “她不去是对的。” “她真的不在你那?”周景阳还是不相信的问。 “我发誓,发毒誓行了吗?” “她还能去哪?” 周景阳脑海中浮现了权清尧这三个字,他立马挂了电话开车驱往权氏集团大楼。但是统统权氏集团三少爷哪里是周景阳想见就能见的,他被拦在了外面,不管他怎么磨嘴皮子,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见三少,需要预约。”前台一句话就把周景阳给堵死了。 周景阳闹事,前台就把保安给叫来了。 与客户开完会送客户下楼的陈辽凡见到前面有人闹事,就黑了脸立马招来了负责人,“怎么回事?” “陈总,有人非要见三少,可是他没有预约。”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陈辽凡与客户道歉,送他们出了门,边立马转身去处理事情。 几个人让开后,陈辽凡这才看到人,“原来是你啊,周学霸。” 学霸这词现在喊起来实则嘲讽。 周景阳阴着一张脸,“我要见权清尧,他在哪?” 陈辽凡整了整西装领口,懒懒地道:“三少,不是什么人都能见。我劝你别在权氏闹事,不然你不止泄露商业机密这桩罪了。” “你这是威胁我?” “对啊,就是威胁你。”陈辽凡笑着道。 周景阳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垂在身侧手紧握住了拳头,“我来这,只是想知道林秀去哪里了!” 听到林秀这名字,陈辽凡眸色一亮,“林秀怎么了?” “她不见了人。” “什么叫不见了?”陈辽凡不明白了。 “今天我约了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但是她人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坑深042米:不见了人 陈辽凡捧腹大笑,一点都不顾虑周景阳的心情,“笑死我了,你心里没有点逼数吗?她是不想嫁给你了,才不出现了,当然不会接你的电话啊。” “不可能!” “周学霸你何必自欺欺人,理由就只会是这个。”陈辽凡使劲戳着周景阳的痛处,转身往电梯口走去,不想要理会周景阳这个烂人了。 但是,身后的周景阳依旧闹喊着,但是权氏集团的保安系统很完善,周景阳闹并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是怎么回事?”苏家大少爷苏博过来,看了眼大厅,微微蹙眉。 苏博运营的影视公司本部就在权氏集团大厦的中间十层到十四层,十八层顶层则是权清尧的办公室。 “就是一疯子,自己的女人跑了,问别人来要人。”陈辽凡笑笑。 苏博与陈辽凡同步进了电梯里,苏博气质偏凉薄,不咸不淡,看上去无欲无求,而陈辽凡则是一个爱玩爱闹的男人,追去刺激,两人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所以哪怕同为权氏家臣的年轻一辈,但是在事业上的追求也不一样。 “你上次跟我说要安排一个人进公司,培养成网红,人呢?”苏博淡淡的问。 “哦,我差点忘了这事。人啊,跑了,得找找。” 林秀和权清尧闹得有点不太愉快,陈辽凡也就没想着找林秀谈当主播开直播当网红卖货这事。 “哦。” 陈辽凡的办公室在十六层,他却直接按了十八层。他心中有种猜测,可能就是权清尧让林秀消失不见了,三少闹出这么多事都没有拆散林秀和周景阳,或许就来了个更狠的,直接绑人。 到了十八层,陈辽凡出了电梯就径直往权清尧的办公室走去,敲了敲门,“我。” “进。” “今天林秀和周景阳去登记结婚了。” 陈辽凡一进门就是这么一句。 权清尧抬起眼皮看向陈辽凡,“你再说一遍?” 陈辽凡感觉到从脚底窜起的凉意,“又不是我跟林秀去登记结婚,干嘛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我。不过你放心,林秀并没有去民政局,人不见了。我知道今天是他们登记的日子,所以你把林秀给绑了不让她去,不过我看你这表情,不像是你干的。” “难道是林秀自己想明白了,不想嫁给周景阳,所以躲起来了。”陈辽凡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 权清尧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三少你去哪?” “找人。” “周景阳就在楼下大厅闹事要见你,你下去就撞见他了。” “我直接去地下停车场。”权清尧根本不想跟周景阳浪费时间。 权清尧驱车开往林秀新搬的家,车速越开越快,到了家门口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去。 可是,屋子里没有林秀的身影。 不知怎的,权清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立刻就打了电话给陈辽凡让他派人查一查宸章府小区附近的监控,看一看林秀今天什么时间出门大概去了哪里。 陈辽凡听着权清尧的语气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不敢马虎,立刻就去打电话找人,哪想在长长的走廊上碰见了六叔。 “六叔,好。” 六叔瞧着陈辽凡那蹙起的两根眉毛就随口问了一句,“出什么大事了?”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大事儿啊。”陈辽凡敷衍了事地说。 老江湖的六叔怎么会看不出陈辽凡的不上心,“三少去哪?”六叔来找陈辽凡就是问这事。 “我哪知道三少去哪?六叔,你也知道三少的脾气。”陈辽凡特心虚。 六叔笑而不语,笑起来眼角的皱纹特别的明显,眼睛却亮的厉害,有神,犀利。 陈辽凡的小心脏哪里受得住六叔的碾压,但他也不敢跟六叔说三少的事情,只是学着六叔笑笑,可他却笑得抬头纹都出来了。 “你记得跟三少说一声,别院那位又要那要人命的玩意儿了。给,还是不给,还要三少一句话。” 六叔也不为难陈辽凡,撂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虽然六叔没有明说,但是陈辽凡也知道别院那位就是曾经风云一时的权家二少爷权清劭,虽然他出生比三少早,不过因为阮姨并不是老爷子的正房太太,所以家族的人心里都明白未来继承人只会是三少,哪怕当初二少爷驰骋生意场差点掌了权。 不过后来权清劭染上了毒瘾,碰了这东西的人是注定家破人亡,但是该庆幸的是权清劭生在权家,还不至于穷困潦倒,但想要掌权权家那就是痴人说梦话了。 陈辽凡也不耽误事,立马就去查监控了,然后告知了权清尧结果。 “大概早上八点半的样子,她进了监控的死角,画面上没有她了。另一个监控的位置也买看到她出来,但是看到一辆私家车很快开出来了,车速很快,差点将行人给撞了。” “私家车?看看车牌号!” 陈辽凡放大了画面看车牌号,“有点模糊,看不清楚。” “继续看看其他监控。” “好。三少,方才六叔见着我说,二少爷要那玩意儿,问您给还是不给。” 权清尧沉默了一会,道:“给。” 权清劭不想振作起来,还继续要吸,他何必拦着。 ...... 林秀晕晕乎乎地醒过来,浑身冰凉,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双手撑着地板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视线昏暗,没有开灯而窗帘拉得很紧不漏一点光进来,墙角的立式空调温度却打的很低,不断地有冷气冒出来。 这是一个二十几平方的房间,房间内就只有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而她则躺在床边的地板上。 林秀摸着脑袋想今天发生的事,她出了门却不想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没过多久她就晕了过去,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这里是哪? 林秀爬起身走到房间门口想要开门,发现她开不了出不去,她拍着门板大声喊,“放我出去!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绑架我?” 她并不是什么富家千金,也不是娱乐圈女明星,在她身上根本没有利益可图。 “放我出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嘶吼都没有用,没人给她开门,没人理会她。 坑深043米:一点不心软 反而林秀喊的喉咙都快哑了。 她喊累了,浑身疲惫,满地找自己的手机但是没有找到,无奈地坐在床边,双眼静静地盯着房门口。 几分钟后,门开了。 林秀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端着饭菜放在了她的房门口,并不说一句话。林秀起身就要跑出去,但是这位姑娘利索地关上了门不给她逃出去的机会。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要让我死也要我死的明白啊!” “放我出去!” “......” 林秀使劲拍着房门,但是外面的人就是不理她。 她转身跑到了窗边将窗帘全部拉开,打开窗户就往外看,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画面有点熟悉,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里。 她所处的位置是二楼,跳下去不至于死,但是她不太敢跳。 房间门外。 “菜里面加了东西了吗?”阮姨双手抱膝,瞥了眼房门,问道。 姑娘点点头,“听了阮姨您的吩咐,加了。” “等她吃完这顿,派人送她回去。” “是。” 阮姨扭动婀娜的腰身,巧笑着往外走,笑容多看一眼却发现有点渗人。 “妈,你关了什么人在楼上?”客厅阴暗的角落躺着一个消瘦的男子,他嘴唇泛白,没有一点精神。 “你弟的心尖人。”阮姨笑。 “上次被我误伤的女人?” “是。” “你抓她来干什么,威胁权清尧?”权清纹对权清尧有恨意,在他心里是权清尧夺走了他的一切。他生活的越是不如意,心里越是扭曲,就想要报复。他知道他杀不了权清尧 ,但也不想让他好过。 “劭儿,你是怎么染上毒瘾的,你还记得吗?”阮姨上前抚上儿子消瘦的下巴,眼神中流露出心疼。 “不记得了。” 权清劭一点都不想去回想那段痛苦的日子, 那种疼痛甚至侵入了骨髓,而且并不仅仅是毒品带来的,而是被人伤了心的疼痛。 “你的痛,我也会让他尝尝。”阮姨想要动的人是权清尧,但是接近权清尧并不容易,对付林秀却简单多了。 权清劭乌黑的眼珠子瞪亮,“你要让那女人染上毒瘾?” “是。你染上毒瘾,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这种痛,你的痛,我都要让权清尧尝尝。” 林秀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她在犹豫要不要跳下去。 这个时候有人又从门缝里递进来一张纸,她走过去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吃饭。 林秀随即看了眼地上的饭菜,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哪有人将她抓来这里不过是想让她吃个饭,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一个小时候,那姑娘开门来拿碗盘,里面还剩下一点,但是可以看出已经吃了。 她见林秀睡在床上,就合上了门重新关上。 其实,林秀一开始就是躺在床上假睡。 哪想她睡着睡着就睡着了。 晚上,天特别的黑,看不到月亮的踪迹。 六叔缓步走进了别院,阮姨立马就迎了上去,巧笑倩兮,眉目柔情,“六叔啊,怎么来我这了,是有什么吩咐吗?” 六叔虽然说是权家的下人,但知晓不少权家的秘密,也涉足了不少权氏的工作,地位身份可不比阮姨低,所以阮姨在六叔面前也不敢傲气,一点不敢怠慢。 “三少请您去主楼吃饭。”六叔笑着,笑意不深。 阮姨柔和的脸色瞬间冷硬了,但是依旧笑着,“大姐啊,她不让我迈进主楼一步,我......” “三少让您过去,您就不用担心了。” 阮姨也不推脱了,就跟着六叔往主楼走,回头看了眼别院二楼的位置,心想着难道权清尧是知道她将林秀抓到了家里? 阮姨进了主楼,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她抬头看去就对视上了权清尧暴戾的眼神,心虚的她差点腿软跪了下去。 “林秀呢?” 权清尧直截了当的问话,阮姨白了脸色,却还是嘴硬,“我怎么会知道林秀在哪?三少是不是问错人了?” 权清尧站起身走到阮姨跟前,眼神冷厉,“装傻就是找死!” “啊!” 院子里传来权清劭的一声哭喊,撕心裂肺,听着十分的痛苦。 阮姨脸色一白,转过身立马就跑了出去。 院子里几个人绑住了权清劭的手臂,将他的头往放满了水的水缸里按进去,过了几秒再让权清劭抬起头来透口气,他嗷嗷大叫不停挣扎,接着又被按入了水中透不过气来,水不断的从水缸里溅出落在草坪上。 “三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二哥?快点放了他。”阮姨大吼,失去了平日里的淡定,慌张无措。 权清尧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大院内,冷眼看着痛苦低吼的权清劭,“他刺杀我的事,我当时不计较,不代表一直不会计较。” “三少,我求你了,他是你二哥啊。”阮姨抓着权清尧的手恳求。 权清尧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给了身旁跟着的人一个眼色,那人就拦住了阮姨不让她乱动。 “三少!” 阮姨根本没有想到权清尧会这么狠,他没有来快的而是慢慢折磨折腾权清劭,虽然这要不了权清劭的命但是却能让他窒息难受不已,是她小看了这个从m国回来刚试着接管权氏的三少爷。 “啊......啊......” 权清劭歇斯底里的吼声让阮姨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她紧攥着胸口的衣服,咬着牙看着权清劭。 一直安静待着不插一句话的六叔,缓步走到了阮姨的跟前,好心劝道:“三少的问题,您还是回答了吧,不然二少爷还得受苦。” 阮姨眼眸一亮,瞬间就笑了,看着权清尧说:“三少,老爷子给您订了与苏家的婚事,你注定是要娶苏悦小姐。可是你偏偏就喜欢上了那个叫林秀的姑娘,多少人看她不顺眼,我也看她很不顺眼呢。”后面阮姨这句话说得特别的暧昧。 权清尧轻瞥了阮姨一眼,走到权清劭的跟前抓过他的头发亲自将他往水里面按,心狠,一点不心软。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就是没有松手。 坑深044米: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一开始权清劭还会用力挣扎,激起水花,但是渐渐地就没有了动静。 阮姨吓得身子瘫软,眼珠子都瞪圆了。 “动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阮姨颤抖着双唇,不敢再马虎,瑟瑟发抖:“她就在楼上的房间里。” 权清尧松开权清劭将他一推,权清劭就像个死人一样倒在了草坪上,脸色死白。 下一刻,就有人跑来给权清劭做心肺复苏。 六叔看了眼吐出一大口水苏醒过来的权清劭,然后望向快步走向别院的权清尧,三少性子表现出狠厉,但他始终不会要权家人的命。 “我的劭儿。”阮姨抱着权清劭大哭了起来,精致的妆容都化了,看着很狼狈。 六叔缓步走过去,“阮姨您恐怕不止是关了林小姐这么简单吧?” 阮姨红着眼冷笑,灰败的模样看着有几分可怖,“以后,三少爷恐怕不止要给劭儿一个人准备毒品了。” 六叔眉目一沉,“您跟三少杠,占不了便宜。” “我倒是愿意让他占我便宜,可惜他也不见得会占着便宜。”阮姨的声音偏柔,话里的意思却很硬。 别院那边,权清尧就抱着昏睡过去的林秀从别院里出来,他脚步很快,往主楼大步走去,目光焦灼。 六叔吩咐几个人看好了阮姨和三少爷,立马就跟上了权清尧,在身后道:“我已经喊了白家的人过来,阮姨刚才说了,意思是这位林秀小姐可能染上了毒瘾。她这么一说,我也就明白为何她今天又要毒品了,看来不仅仅是给三少爷准备,也是为这位林秀小姐准备了。” “如果林秀真染上了,那就也让阮姨尝尝毒品的味道。”权清尧冷声道。 六叔的脚步缓了下来,站在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三少爷的背影。 最终,林秀被送往了白家的私人医院进行抽血检查,权清尧一直在病房陪着林秀等着检查结果。 林秀被阮姨打了镇定剂,昏睡着一直没有醒过来。 最终,检查报告送到权清尧手上的时候,正巧林秀转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她所处的屋子又跟之前不一眼了,她眼里闪过慌张和害怕,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她扭头看到了权清尧立马就瞪圆了眼珠子,顿了几秒,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又喜又急地往权清尧身上扑,展开双臂抱住了他。 她牢牢地抱住他,身子微微发颤。 权清尧眉目一沉,双手缓缓抬起。 “我肯定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林秀气息微喘,声音有点发抖。 她双眼紧闭,害怕这是梦,一睁眼她又在那个房间里。她本来睡在床上,在她快要苏醒的时候忽然有人按住了她,往她的颈脖里扎了一针,她吓得浑身抽搐挣扎,但是被人捂住了嘴巴不让动,那个时候她完全被恐惧给支配了。 “没事了。” 权清尧拍着她的背,安抚。 林秀感觉到权清尧身上传来的热度,忽然就意识到他们俩太亲密,她慌慌张张个推开他,在床上坐直了,低着头缓缓地说:“有人绑架了我,我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绑架我,我现在怎么在这了,这是哪啊?” 林秀抬头看了眼四周,像是在医院的vip病房。 心有余悸的她声音微哑,眼神里带着恍惚和害怕。 “医院。” “我怎么了?”林秀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在医院了。 “是阮姨把你抓起来了。” “她为什么要抓我?” “她想用你报复我。” 林秀不是很能明白权家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家里人要报复家里人。 “我在美国那段时间,阮姨的儿子,我二哥权清劭,他掌管了不少权氏旗下的公司,但是后来他吸毒成瘾无心工作,最终交出了手中所有的权利,在家养身体。” “所以你才有机会成为继承人,阮姨心里不服,就那我报复你?” “差不多这意思。” “我有那么重要吗?阮姨能用我来报复你?”林秀说这话心里还藏着一点小心思,想从权清尧的嘴里听到自己很重要这类的话。 或许从小到大她都是被轻视的一个,总是不被在意不被重视,所以在极其缺少安全感的时候她就很想有人珍视她。 “她以为你在我心中很重要。” 林秀脸色顿时垮了,咋呼呼的道:“她还真是打错算盘了,其实她该抓的人应该是苏悦!”她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无脑,她凭什么在权清尧的心里占有重要位置,她算啥啊,不过是一个闹掰的朋友而已,这个朋友还不过只有点同学情谊。 “跟苏悦什么关系?”权清尧不咸不淡地问。 “怎么就跟她没有关系了,她怎么说都是你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妻子,阮姨抓了她来报复你不是更合适吗?还是说你舍不得阮姨对付她,是不是想着还不如牺牲我呢?”林秀说话说的很快,一口气说完还喘上了,一看就是说生气了。 “苏悦确实挺合适,不如下次我提醒阮姨抓苏悦就行了。” 林秀不可思议地看着权清尧,“哪有你这样的未婚夫啊?” “你和她之间,我选择把她推出去,你怎么反而不满了?”权清尧淡笑。 林秀一看到权清尧笑就明白他是在打趣自己,侧过头想要躺回床上。 “你们家里的事情真让人头疼,我都觉得脑瓜子疼的厉害了。” “你有点低烧。” “怪不得我觉得身体不舒服。” “喝水。” 权清尧拿过床头柜的水杯递给林秀,林秀抿了一小口,润润嗓子,低着头不敢直视权清尧的目光。 前些日子她差不多已经跟他闹掰了,现在又突然像是没事人似的坐在一起聊天,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别扭。 毕竟他那么过分故意在周景阳面前歪曲他们两的关系,他就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生气也正常。 “在吗?”病房传来陈辽凡贼兮兮的声音。 林秀扭头看向病房门。 “进来。” 陈辽凡推门进来看到权清尧守在林秀身边,忍不住啧啧了几声,然后打趣林秀说:“我的秀啊,你不是说再也不理他了吗?” 林秀窘。 “陈辽凡你是闲的蛋疼吗?”权清尧冷声道。 坑深045米:离我远点 陈辽凡立刻摇头,“我不是听说林秀出事了吗?立刻赶过来看看情况,瞧着这状况像是没事了。” 他是听说阮姨逼着林秀吸毒了,这事情可大了,所以哪怕现在都半夜了他还是驱车赶了过来看看情况。 不是他有多关心林秀,而是他怕到时候权清尧发疯 ,如果权清尧真发疯了他还能拦着点。 陈辽凡之所以会有这种后怕,主要是当年高中的时候,别班一个小痞子瞧着林秀穷不拉几的中午只打一碗白饭和一个素菜,就贱贱地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鸡腿往林秀的盘子里放,还说是赏她的,林秀不动,那痞子还阴阳怪气地损林秀逼着她吃,当时恰好权清尧看到了这一幕,他二话不说就把饭盘往小痞子的脸上扣,接着对他一顿拳打脚踢,林秀拦都拦不住。 结果就是权三少吃了学校的一个处分,林秀还气呼呼地说他浪费了她的粮食,随后权三少咬牙切齿地把自己的饭卡扔给了林秀让她随便吃。林秀不要,权三少就天天陪着林秀一起吃饭,然后把鸡腿给她吃,这鸡腿当然是没有咬过的。 所以陈辽凡一听林秀出事了,就怕权清尧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就过来了。 “你陪她一会儿,我出去一下。”权清尧拿起床边放着的检查报告单起身往外走。 陈辽凡边走便看了眼他手中的报告单,然后在林秀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秀也注意到了权清尧手里拿着的单子,但是她不清楚上面写着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他看着表情有点凝重。” 陈辽凡在来之前就打听了不少事情,多少知道一点,“你知道三少为了救你差点把他二哥给淹死吗?” “啊?” “今天是你和周景阳登记结婚的日子,你还记得吗?”陈辽凡问。 林秀点了点头。 “你不见了人,周景阳就来公司闹权清尧,然后权清尧就全城找你,结果发现可疑车辆是权家的车子,就查到了阮姨的头上。为了逼阮姨把你交出来,三少就用权清劭也就是权家二少爷威胁阮姨。你是不知道他面对阮姨那要吃人的模样,有多可怕。”陈辽凡生怕林秀不知道似的,极其夸张地说。 林秀心里划过一个暖流,被人呵护在意的感觉总是能让她心里暖暖的,“当时你也在场?” “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就是听权家的人说的。”紧接着陈辽凡抛出一个爆炸性的信息说,“阮姨给你吃了毒品,这事你难道不知道?” 瞬间,林秀的脸就白了。 毒品? 这是一个在她概念里离她很遥远的东西,而且是一辈子不能碰的东西,她在学校在网上看过不少人被毒品毁掉的案例。珍视生命,远离毒品,这是她一直相信的。 可是,她现在怎么会和毒品染上关系。 她完全不敢想象,她像是一下子被人推进了冰冷刺骨的冰窖中,浑身发冷。 “你是说真的吗?”林秀想着难道是她在被阮姨弄晕了之后,被阮姨注射了毒品,她连忙撩起自己的袖子检查自己的手臂有没有针孔。 “你不知道?刚才三少手里拿着的不是报告单吗?上面应该有写啊。” “等等,你是说她给我吃毒品?”林秀在手臂上并没有看到针孔,她受伤的手臂还绑着纱布看不清楚,但也不会扎在这里。 “是啊,六叔逼问别院的佣人,说是放在饭菜里了。还有,别院的佣人也够惨的,三少下令严惩,估计日子不好过了。” 陈辽凡也不是心疼这些不长眼帮着阮姨的佣人,只是觉得三少是越来越有狠劲了,他开始处处彰显他未来权家少主子的威严了。 “饭菜?” 林秀掀开被子就下床往外走。 “林秀你去哪?” “我去找权清尧。”他肯定是以为她吸食了毒品,然后自己独自看她的报告单,怕她承受不住。但是她根本没有吃阮姨派人送来的饭菜,她没有染上毒品,她要告诉权清尧。 医院走廊尽头,灯光昏暗,他背手站在窗户边,手中是一纸报告单。 他背对着她,她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神情。 可是,不知怎的,她竟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在意,他对她的好,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他对她好,她也想要对他好。 林秀走到距离权清尧几步远的位置,站定,“我没有吃阮姨派人送的饭菜,我也没有发现手臂上有针孔,我应该没有染上毒品。” 权清尧转过身,眼眸中情绪负责,看着林秀一言不发。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林秀偏偏红了眼,因为感动。 权清尧看了报告单自然也知道林秀一切正常,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想了很多。 “我一点都不想担心你。” 林秀笑,“我知道,你已经不担心我七年了。” 她笑着笑着眼眶里氤氲起雾气。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站在走廊上聊天吗?”陈辽凡跑出来看到这两人面对着面站着,看上去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事没事。”林秀低头抹了把眼角,转身往病房走去。 权清尧跟在她身后。 “林秀,你今天错过了和周景阳登记结婚的好日子,明天还去登记吗?”陈辽凡嘴贱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秀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权清尧。 权清尧冷嗤了一声,“看老子干什么,你又不是和老子登记。” “我偏偏就看你,怎么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了。” “看看看,你多看看。”说着权清尧凑了过去。 林秀一手啪打在权清尧的脸上,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都看到毛孔了,太有损形象了,离远点。” 陈辽凡惊恐地看着权清尧,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发飙,哪想他家三少笑嘻嘻地并没有要发火的征兆。 人啊,果然是有多面的。 三少在别人面前就是一个不通人情、手段狠厉的、霸道冰冷的男人,在林秀面前就有点贼兮兮还有点痞的男人。 坑深046米:爱过 随后,权清尧一脸正色,问林秀,“你明天真打算去跟那渣男登记结婚?” 林秀被问住了。 “别渣男渣男的叫他。” “难道他不渣吗?”权清尧话语里满是对周景阳的嘲讽和不屑。 林秀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啊,我困了,我要睡了。” “林秀!”权清尧一声低喝。 林秀身子一颤,张着大眼睛有点呆萌地看着权清尧,一脸无辜,“怎么了?” “你要是敢嫁周景阳,我们就别当朋友了。” 林秀在病房边坐下,双手抵着床沿,沉默地盯着自己的双脚看。 原来一直是朋友啊。 是啊,多好,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在意她,呵护她,会为她着想。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嫁不嫁周景阳,和我们能不能是朋友,有必然联系吗?我嫁给他,我们也能是好朋友的。”林秀弱弱地说。 权清尧被林秀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什么话都不说扭头就走了,跟站在门口的陈辽凡差点撞上,陈辽凡摸摸鼻子赶紧让开。 半响。 “他走了吗?”林秀问。 陈辽凡点头,“被你气走了。” “我说的话有这么气人吗?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我嫁给周景阳,他怎么就不能跟我当朋友了。” “三少的心思,我也不懂。”陈辽凡其实越来越怀疑权三少是喜欢林秀的了,虽然他从高中起就认为林秀和权清尧是哥们,权清尧就是把林秀当兄弟一样照顾,哪怕是分别七年后的现在他也曾这么认为,但是近段时间他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了。 权三少不仅和林秀滚了个床单,而且三番二次破坏林秀和周景阳的好事,非得逼着他们一对“璧人”分手,这哪里是朋友会做的事情。 所以,陈辽凡认定权清尧是喜欢上林秀了,而且想要独占林秀。 但是看权清尧说的那话,又不像是那么回事,陈辽凡觉得权清尧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林秀的感觉超出了友情的范围,他觉得自己责任巨大,他需要好好点拨下权清尧,让他明白自己对林秀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陈辽凡却还是忍不住好奇,“你还真打算明天回去跟周景阳登记?” “不告诉你。”林秀在病床上躺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好烦。 她真的好烦。 陈辽凡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走出病房就看到三少站在病房门口,吓得他魂都跑出来了。 “你没走啊?” “她一个人在医院,不合适。”权清尧毫无表情地说。 陈辽凡笑了,“什么不合适,你不就是不放心嘛。还有,就是怕她明天一早真跑去民政局和周景阳登记结婚。” “你可以滚了!” “我当然要滚了,大晚上的我要回去睡觉了,虽然我明天不需要一早起来去民政局。”陈辽凡特欠抽地道。 说完,他拔腿就走,怕权清尧收拾他。 林秀折腾了一天,早就身心疲惫,不认床的她倒在病床上就睡着了。 入睡快是林秀最觉得幸福的事情,有时候有些事情睡一觉就没事了,所以她觉得苦闷的事情就跑去睡觉,仿佛睡觉的时候可以把一切都忘了。 他们都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出轨了的周景阳,她其实不过是想把欠给周景阳的情谊还给他,他要娶她,她就嫁,算是还情。 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有点蠢。 但是,她真的爱过周景阳。 ...... 第二天林秀睡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权清尧,她目不转睛,眼神中满是惊讶,昨晚他明明被她给气跑了,怎么她醒来就看到了他了。 权清尧翘着二郎腿慵懒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翻阅着,目光专注。金黄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他像是发着光,璀璨耀眼。 “醒了?”权清尧头也不抬地道。 林秀撑坐起身,“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别问这么傻的问题。” “哪里傻了,我一睁眼你就知道我醒了,我还不能问一句了。还有,你昨晚不是走了吗?怎么现在在这。” 权清尧将文件一手合上,抬眸看向林秀,挑眉,“你这么不想看到我?” 林秀咬了咬唇,“我以为你生气了,还想着怎么哄你呢,哪里是不想看到你啊。” 权清尧勾了勾唇角,“打算怎么哄我?” 林秀还真的认真想了想,“不如这样,我那不是有一堆好玩的嘛,你看上哪个你随便挑,我送你。” 林秀说的那些好玩的就是她贩卖的情趣用品。 “你确定那很好玩?”权清尧变了变脸色。 “不好玩会有人买嘛,当然好玩呀。” “你留着自己慢慢玩。”权清尧起身,往门口走,“医生刚才来给你检查过了,你身体没有问题,就别霸占医院的病房了。走吧,我带你去我吃点东西。” 林秀从床上下来,“我还穿着病号服呢,我自己的衣服呢?” “扔了。” “你干嘛扔我衣服啊,你不知道买套衣服也挺贵的吗?”她手头已经没有多少储蓄了,她都不敢买新衣服。 “我送你一百套。”权清尧顿了顿脚步,特豪气的说。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屁大点事,还值得跟他嚷嚷。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林秀跟在权清尧的身后,气呼呼地说。 走廊上路过的一个护士姑娘看着权清尧两眼放光,嘴上还道:“有钱真的了不起,关键还帅。” 林秀看了眼权清尧,点点头,“帅是真的帅,可惜脾气不太好。” “真的不好吗?”护士姑娘停下脚步问。 “真不好。”林秀凑近护士一本正经地说,“而且会打女人,你看我手臂这就是被他给打伤的。” 护士看到林秀绑着纱布的手臂震惊了,“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东西。” “对对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林秀坏笑着。 护士一脸可惜地看向走在前方的权清尧,“可是真的帅啊!” “帅又不能当饭吃。” “可是有钱啊!” “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林秀抚了抚手臂,夸张地喊,“哎呀,真疼。” 护士看林秀皱起的小脸,对着前方帅气又有钱的权清尧呸了一声,“家暴的男人不是东西。” 林秀懵,咋成家暴了。 她可没说她是他家属啊! 坑深047米:该喊的时候喊得挺起劲 走在前头的权清尧忽然一个转身,吓得林秀挺直了身板,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护士姑娘按住了自己的小心脏,小声地说:“他不会又要家暴你吧,要不然报警吧?” 林秀尴尬地笑,她不就随口一说,这个小护士居然就真信了。 “回去了回去了,就穿病房服回去。”林秀快步往前走,权清尧的前面,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我脾气不好?”权清尧漫不经心地问。 林秀装傻充愣,“啥,哪里不好了,不是挺好的嘛。” “我爱打人?” “啥,你爱打人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打谁了?” 林秀大步往前走着,继续装傻。 “我家暴你了?” 林秀笑了,“我和你又不是一个家的,你怎么家暴得了我。” 权清尧很随意的搂过林秀的肩膀,林秀愣是不敢乱动,有点紧张,看了眼他的手,“你忽然搭我肩膀干什么?” “不能碰?” “不是。” “那不是得了,这样显得像是一个家的。” 林秀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穿着白大褂的白羽颜,她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 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她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冰冷,就跟手术台上冰冷的手术刀似的。 “白医生,你在这工作?”林秀主动打了招呼。 白羽颜的目光从林秀脸上掠过转到了权清尧的身上,对上权清尧的时候她整个状态稍柔和一些,“三少,大小姐的车子在门口候着。” “她在车上?”权清尧方才就看到等在医院门口的车了。 “是。” 权清尧搂过林秀就往医院门口走,“这里是白家的医院。” 权清尧这话就是在回答刚才被白羽颜可以忽视的问题,是为了不让林秀因为被忽视而难受。 “这样啊。” 林秀透过车窗仿佛对视上了大姐凌厉的眼神,她紧张了,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住院的是我,你大姐肯定不是来接我的,要不然你先走吧,你看我还没有办出院手续,要不然我去办出院手续。” 林秀想逃。 权清尧牢牢按住了林秀的肩膀,她完全无法脱身,咬着唇可怜兮兮地望向他,他却笑着,“她就是来接你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你骗鬼呢。” 大姐出门,六叔成了司机。 六叔下车就替他们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权清尧就直接将林秀推了进去。 权清纹亲自过来,必然是要见林秀,他拦着没用干脆就让她们聊一聊。 林秀退无可退,紧挨着车窗在坐在大姐的旁边。 “三少,大小姐的意思是您坐后面那辆车。”六叔说着往后走,替权清尧开了车门。 车子缓缓驶离医院,外面艳阳高照,阳光璀璨夺目。 偏偏林秀坐在车内却有点冷,或许是不习惯和气场强大的大姐共处一个狭隘的空间,气氛僵硬地让林秀觉得大口喘气都是错。 “林小姐,阮姨对你做的事情,我替权家人向你郑重道歉。”大姐开了口,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身后的车子,然后将手中的银行卡递给林秀,“这是权家对你精神以及身体上的补偿,请林小姐收下,要不然我们都会过意不去。” 林秀没接,权清尧的大姐分明是想要用钱来打发她,不仅仅是因为阮姨对她的伤害,恐怕还因为权清尧。 权清尧也说了阮姨之所以会对付她,不过是以为她对权清尧而言很重要。 权清尧是权家继承人,又有未婚妻,她跟权清尧走得如此近恐怕已经让权清纹不满了。 如果她收了这钱,恐怕就得和权清尧保持点距离。 “不接受?” 大姐的声音偏冷,尾音微微上扬,似嘲讽。 “我没有什么损失,大姐不需要给我钱。” 大姐收回了银行卡,并没有逼迫林秀收钱,“你和你男友不是要结婚吗,婚纱照拍了吗?” “恩?没有拍婚纱照?”林秀不懂大姐的意思。 “既然你不肯收钱,总得让我帮你做点事情吧。你要结婚,婚礼不如让我来帮你筹办,还有婚纱照,我让a市最好的摄影师来给你们拍。就当是我们权家对你的一份心意,这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大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秀哪里还敢拒绝,拒绝就是不识好歹。 可是林秀奇怪大姐怎么会知道她有男友,而且还要结婚了。明明之前她一直假扮权清尧的女友,难道大姐早就知道她和权清尧不是情侣关系。林秀想到大姐当初能查到她的家庭背景,知道她有个在读高中的妹妹,那时就应该也知道她有交往的男友了,却一直在看她和权清尧演戏。 这一切,权清尧恐怕也想到了。 做戏不是给大姐看,怕是给其他人看的。 “谢谢大姐了。” “不客气。”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在林秀租住的小区停了下来。林秀并没有告知六叔她住哪里,但是六叔却能精准的开到这个小区,就说明他们早就将她查的清清楚楚,林秀心里不免一阵寒意。 “谢谢大姐送我回来。”林秀下了车,对着坐在车内的大姐道谢。 大姐喊,“六叔。” 六叔随之下车,从副驾驶座上拿过一个包,是林秀的包。 “林秀小姐,这是从阮姨那拿来的包,您收好。”六叔笑意盈盈,面容慈善,和蔼可亲。 “谢谢。” “林秀小姐看看包里缺了东西没?” 林秀打开包简单的看了眼,“没有。” 这时,后面权清尧的车子跟上来了,停在一旁。权清尧的大长腿下一瞬间就迈出了车门,长身而立。 “你身体不舒服,我送你上去。” 林秀拒绝,“不用了,就不麻烦三少了。” 林秀还是第一次这么生分的喊权清尧三少,喊得并不顺口,很客气也很生分。 权清尧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不过就是和我大姐一起坐了会儿车,就不喊老公喊三少了。”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老公。 林秀涨红了脸,面色不佳的她此刻反而添了几分生动。 “床上的时候不是喊得挺起劲。” “我哪有喊!” 林秀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不对,这分明就是承认他们俩上过床了。 坑深048米:你属狗的啊 权清尧轻笑,走到大姐的车边把车门一开,单手撑着车身,低头朝着里面权清纹道:“你想跟我女朋友单独聊会儿,我也给机会了。她出院,我不放心,我送她上楼去,大姐您就自个先回去。” 权清纹红唇一扬,笑不露齿。 “你就跟我装吧!” 她按着权清尧的小腹将他往外一推,然后合上车门,生气,“六叔,开车!” 权清尧身子连连往后倒,故作虚弱,“大姐,你力气可真大。” 然后回答权清尧的只有一串乌黑的汽车尾气,他用手扇了扇,看向站在一旁的林秀。 “你大姐知道我们是假装的情侣。” “知道就知道。” “那你还装的这么起劲干什么,不嫌累啊?” 林秀拿着包转身就往自己的家走去,因为她穿着病号服的关系,不少路过的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林秀就干脆加快了脚步,到了房门口,林秀就从包里面掏出钥匙开门,身后还跟着个权清尧。 她进了屋,他也进了屋。 “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薄情寡义,我还没有吃早饭,饿着呢,给我做点吃的。”权清尧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压根就不把自己当外人看。 “我才是病人,刚出院的人是我,我也没有吃早饭。还有我要去洗澡换衣服,你饿了就自己找吃的,不过恐怕冰箱里也没有能吃的东西。” 林秀进了卧室从柜子里挑了一套衣服出来然后去浴室洗澡,完全把坐在沙发上的权清尧给忽视了。 等她洗完澡洗完头出来,权清尧依旧坐在沙发上面巍然不动。 “你没走?” “等你,带你出去吃饭。” 或许是因为和大姐有交谈过了,林秀对于和权清尧的相处有下意识的抵触,她想她该听大姐的劝告,适当和权清尧保持距离。 不过,她好像又很难办到。 在某种时刻,权清尧就像是一束温暖的光,是她想要的,是她想要靠近的。他,是她不想失去的温暖。 “你难道都不用工作吗?一直在我身边晃悠。”林秀是想让权清尧主动走。 “嫌我烦?” “不是,我......好吧,我们出去吃饭,约上子箐。我刚才看了手机,她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挺担心我的。” 林秀说着就到玄关处换鞋,她穿了一条白色热裤,衬托腿修长白皙。 权清尧的目光在她大长腿上停留了数秒,脑子中竟出现了那晚酒店她在他面前主动脱衣服的诱人画面。 “怎么不走?”林秀见权清尧不动就喊他。 “走啊。” 权清尧走向她,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这裤子真丑。” “哪里丑了?这是正常款的裤子。”林秀扯着裤脚低头看着,挺好的,这款裤子在淘宝上可是爆款,不少网红明星都穿了。 “可能不是裤子丑。” 林秀回过味来,“你是在说我丑。” “我可没说。” “你就是这意思。” 林秀就和周子菁住同一个小区,不过是不同幢楼,走过去不过十几分钟。小区树木茂盛,微风袭来,有几分凉爽,在这大太阳下也不至于太热。林秀特意往树荫下走,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权清尧。 他穿着衬衣西装裤,看上去就感觉很热,不过这人清爽干净,脸上没有一点汗水。 听过一句话,说是想要时尚,女人要不怕冷,男人要不怕热。 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果权清尧此刻穿一汗衫大裤衩,帅气值肯定会降低。 “你现在还喜欢子箐吗?” 权清尧反问,“你现在还喜欢周景阳吗?” 林秀一句喜欢梗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一想到周景阳跟一个少妇亲吻缠绵的画面,整个胃就开始翻腾犯恶心。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着嫁给他,她想她可能是病了,病入膏肓。 “不能用喜欢这个词。”林秀刻意模糊了概念,“是我在问你呀,子箐可比高中的时候漂亮多了,而且还知书达理,是你喜欢的类型。” “然后呢?”权清尧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她喜欢你。” 林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 周子菁总是住她面前有意无意提起权清尧,其实有时候是想要从她嘴里得知一些权清尧的事情,林秀看到出来子箐是真的对权清尧有意思,是真的喜欢。子箐三番两次让她帮忙撮合,她总是含糊过去。 之前,权清尧特意制造他和她之间的误会,子箐都误以为她和权清尧真的有男女之情。后来,她解释了一番,强调自己和权清尧就是朋友。但是子箐说了,要让她帮她和权清尧相处,她才真的相信。 所以,方才林秀才忽然想到给周子菁和权清尧接触的机会。 “林秀,你是打算拉郎配。” 权清尧语气微冷。 “她喜欢你,让我帮忙撮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能不帮吗?”林秀心里委屈,这事她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你又不是不知道,子箐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初读高中的时候,家里很穷,我可以说是班里最贫穷的女孩,我没有几件像样衣服,恨不得一件衣服穿四季。子箐她家里条件优越,和我住一个寝室,我真的很羡慕她衣柜里摆满的新衣服。有一次她拉我站在她的衣柜前跟我说,她妈妈给她买了不好衣服,可是有些尺码小了不合适她,她说我身材纤瘦适合穿,就说送给我了。那是冬天,可我却觉得很温暖。” 权清尧上前几步搂过一脸欲哭的林秀,将她抱进了怀里。她总是看起来没心没肺,可是谁对她好一点,她就丢盔弃甲。她,根本就没被人好好对待过。 “你记得其他人对你的好,就是不记得我对你的好。” 林秀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我一直记得。” “权清尧,你这个混蛋!”周景阳来找林秀,看到权清尧和林秀搂抱在一起,他就疯了一般跑过去,逮住人就咬。 权清尧手臂吃痛,“md,你属狗的啊!” 坑深049米:谁还愿意娶你 周景阳咬了权清尧一口还不够,拉过他就开始动拳头。他心里怨气十足,他缠上了官司,原公司对他穷追不舍起诉他,还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他,他求公司,跟老总认怂磕头道歉求饶,可是老总却说是上面的人的意思。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权清尧,清沐公司是权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权清尧如果要整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他心里不甘啊,凭什么这么害他! 这人不仅害他没了工作缠上官司,还让他陷入舆论非议中。权清尧刻意在他求婚当天曝光了他的不雅视频,让他名誉扫地,成为朋友同学之间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甚至,他还企图抢自己的女人。 这些事情加起来,周景阳越想越气,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窜。 他完全被恨意给笼罩了,对着权清尧使出了狠劲,豁出命去了。 两个人倒在草坪上扭打起来,林秀在一旁急的手足无措,“你们别打了,周景阳,你放开他!” “麻痹,他就是混账东西,你还跟我说你们是什么狗屁朋友,他妈的就想泡你,什么朋友。你们还他妈背着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跟我说是朋友,真搞笑!”周景阳喘着大气,怒吼,手下对权清尧更恨了。 可是,权清尧哪里是会让他打的人,他反手力道更足,一脚往周景阳的肚子上踹,将他踢到了一边。 周景阳撑起身继续扑过去打,他的眼镜已经被甩到了草坪上,他没在意自己一脚踩了上去,“权清尧,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要跟我抢女人,就真大光明跟我抢,别使下三滥的手段。” “你他妈就是个孬种,我看不起你。” “周景阳,你别说了!”林秀大声吼,去扯周景阳,反而被周景阳一把推倒。 ....... a市,派出所。 周子菁赶来,就看到坐在外面走廊椅子上的林秀,叹了口气,“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周景阳心里有气,看到权清尧就动手了。”林秀扶额,她感觉心很累。 “情节严重吗?” “说是要拘留。” 最终的结果是动手打人的周景阳被拘留五天,而权清尧被释放了出来,不过他脸上身上也有不少伤,被权家大姐给押回家里了。 在派出所门口,林秀与权清尧相对而站的时候,她看到他脸上的伤她心疼的红了眼,却知道她不能替周景阳向他说对不起,因为他会不高兴。 他和周景阳打架的时候,她内心更偏向于他,她不想看到他受伤,甚至会替他感觉到疼。 ...... 权家大姐将权三少押回权家后,就开始数落他,情绪激动,“你越长越回去了,为了个女人打架,真是出息!你以为你还只有三岁吗?你是权家少主子,行事这么不稳重,你说我能把权家交给你吗?还有,你对林秀到底是什么心思,行了,不管你对她是什么心思,都就此打住。权清尧,我告诉你,你有未婚妻,你有未婚妻,你有未婚妻!”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权清纹是真的火冒三丈,她在公司开高层会议,却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一得知是权清尧出事了,她就立马取消会议赶往派出所,哪里知道是他为了个女人跟人打架,这事儿说出去她都觉得丢人! “你昨晚刚为了林秀在家里大闹了一场,差点把你二哥给淹死,你知道阮姨是彻底恨上了,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今天你又跟林秀的男朋友打架,闹进了派出所。这些事情,立马就会传开,你让四大家族的人对你这个权三少怎么看?你自己说说,说说。” 权清尧一脸淡然地坐在沙发上,卷起衬衣袖子看了眼手肘上的擦伤,“我可管不住人家的脑子和嘴,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爱怎么说怎么说。” “我觉得丢人!” 权清尧笑了,看向他的大姐,“你丢什么人,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闹事的人是我这不是你说的嘛。” 大姐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药膏,在权清尧的身旁坐下,毫不客气的扯过他的手臂,给他抹上。 “疼,轻点。” “疼死你算了,就知道给我惹事。” “大姐你说你这么凶巴巴,谁还愿意娶你。” 权清纹眼神一沉,嘴角下拉。 权清尧立刻就意识到自己错了,立马就闭上了嘴,安安分分坐着让大姐给她擦药。 权清纹今年三十二,她是嫁过人的,只是遇人不淑,最终离婚收场。 权清纹离婚那年,权清尧在m国,不清楚她离婚的细节。 大姐的前夫是当初权老爷子的司机的儿子,穷苦出生,却长相出众,特别优秀,性格偏冷。有段时间寄宿在权家,那时还是少女的大小姐看到他就春心萌动,喜欢上了他。她做尽了少女爱慕男生的所有事情,写情书,送吃食,折千纸鹤小星星送给他,甚至还要求父亲让他跟她上同一所大学。 最终,她如愿嫁给了他。 只是,后来,还是离了。 “额,疼,大姐你轻点。。”权清尧皱眉急眼。 “谁让你总是不把我跟你说的话记到心里去,我跟你说了,林秀不适合权家,你少去招惹人家姑娘,也别破坏人家的好事。” 权清尧冷嗤,“嫁给周景阳能是好事。” “她嫁不嫁人,嫁给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 “什么关系?” “她是我朋友,铁哥们,难道你让我看着她往坑里跳都不拉她一把?” 权清纹将药膏涂抹好了,往茶几上一放,“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扯,公司一堆事情等着我。你到底把林秀当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把她当朋友,陈辽凡,苏博,白羽颜他们是不是你朋友,他们的事情我怎么就不看你着急上火。” “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 权清尧沉思了。 ..... 林秀在派出所等到了周景阳的母亲,被周母指着鼻子又骂了一顿,周子菁看不过去就回嘴了几句,结果周母连着周子菁一块骂。 林秀受不了了,怼了周母几句就拉着周子菁走了。 周母在后面大喊,“你这辈子别想进我们周家的门!” “不进就不进!” 坑深050米:恋人未满 “真不打算进他周家的大门了?”周子菁搂过林秀的手臂凑过去问她。 林秀一脸愁容,脸色并不好,心里藏着事儿。 “怎么?不说话?” 周子菁干脆就拉着林秀进了路边一家“国际饭店兰州拉面,点了两份面,“本来说找我一起吃饭,结果反而去了派出所,饭都没得吃。现在就凑合着吃,看你又瘦了。” “我对周景阳越来越陌生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当年认识的斯文少年,他总是一次有一次打破我对他的认识。” “人总是在变的,他变了你没有发觉,后面你又猛然惊觉他变了,所以你现在才会在这感叹。” 热气腾腾的面很快就被摆放上了桌面,周子菁擦了擦有点有点油腻的餐桌,然后拿了筷子递给林秀。 林秀是饿了,不过是饿过头了,现在反而没有太大的食欲,稍稍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你说你这人,不就是周景阳被拘留几天嘛,至于不吃饭嘛。” “不是因为他。” “还能因为谁,因为权清尧吗?” 周子菁轻飘飘的一句话戳中了林秀的胸口,她看着眼前的飘着青菜的面汤,想着却是权清尧的脸,心砰砰地跳。 “林秀?” “啊?” “你发什么呆?” “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累了。”林秀低头喝了口面汤。 “吃完面我就送你回去休息。” 林秀道:“我得去趟菜市场,再去趟超市,家里冰箱都是空的,我想买点东西。”这样的话,下次权清尧想让她下厨给她做点好吃的,她又能做了。 “行,我陪你去。” 林秀往购物车里放了一堆东西,看得周子菁都吃惊了。平日里林秀很节省,买东西经常货比三家,而且也不会挑特别有档次的东西,因为她嫌弃价格高,哪怕这个东西确实物超所值。但是这次逛超市,周子菁就明显感觉到她不一样了,在进口食品区还挑选了好几样东西。 “你这是中彩票了吗?” “没啊。” “那你这么阔气,啥都往购物车里放。你看看这是啥,牛排,还这么贵,一块一百二十块钱,你平日里最多就吃个二三十块那种袋装的。” “还好吧。”她总不能让权清尧吃便宜货。 林秀舍不得给自己花钱,但是舍得给自己在乎的人花钱。 林秀买了一堆东西往新租住的家搬,她还买了好几罐啤酒还买了一瓶红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酒,就是看着架子上的酒就忽然想尝尝,就放入了购物车里。回来的途中,购物袋太沉重了,她就后悔买酒了。 周子菁在林秀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她约了一个客户爸爸谈商务合作。 林秀将买来的东西归置了归置,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柜子里的放柜子里。结果就只剩下几瓶酒放在茶几上,她随手就开了一罐啤酒往嘴里灌,爽口的感觉让她叹了口气,又苦笑了一声。 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奢望着幸福,却总是得不到。 以为周景阳是一个托付终身的人,嫁给周景阳就会幸福了。 可是如今事实证明,他不是一个可以依赖可以托付的男人。 如今他又被拘留了,周母就所有罪过都算在她的头上,说她扫把星害了周景阳。 好像,她林秀,从一出生就是个错误。一出生就被抛弃,养父母不疼爱她,男友又背叛她。 生活,就是一地鸡毛。 林秀起身开始收拾她和周景阳之间所有关联的东西,他送她的手链项链各种小礼物,全部归置在了一个纸盒子里面,然后用胶带全部封上。 她一屁股坐在纸箱子旁的地面上,实在忍不住了,双手掩着脸颊开始哭。 她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从出事一开始她就很正常,会笑,会闹,会跟朋友交流,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好像没有出什么大事,每天依旧过。可是这些糟糕事已经堵在她胸口很久了,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她就感觉到特别的累,累得无力,连哭泣都是无声的。 她脑海中回想了和周景阳的点点滴滴,年轻的爱情美就美在她什么都敢相信,相信周景阳能给她所要的幸福。 后来发现,她当初还是太年轻,想得太美。 林秀哭累了就从地上爬起来,打开了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随意播放了歌曲,然后打开了她买的红酒,从厨房柜子找了一个酒杯,倒上红酒。 她听着音乐晃动着身体,举起酒杯抿一口酒,笑着,笑容苦涩,目光带泪。 情绪不佳的人更容易醉酒。 林秀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耳边的音乐戛然而止接着就响起一阵铃声,她懒洋洋地拿过手机,“喂?” “是我。” “权清尧呀,我好哥们,好兄弟,好朋友。” “你怎么回事?” “没事,就喝了点酒。” “在哪?” “家里,啊,不对,不算是家,我哪有家啊,这不过是租住的房子,根本不是我的家。”林秀越想越委屈,哭出了声。 权清尧赶到林秀家的时候,她已经喝完了一大瓶红酒,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目光混沌,“你怎么进来了?” 权清尧蹲下身子,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怎么.......” “你的脸还疼吗?”林秀忽然抚上他的面颊,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擦伤的地方,呵呵地笑,“破相了还是这么帅,真好看。” “不疼。” 权清尧凝视着她的眼,她哭过眼睛红肿看着楚楚可怜。 “可是我心疼。” 权清尧心一颤,说不出的滋味。 林秀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上扬,笑着。总有一个人关心着她,紧张着她,会赶过来找她,有这个人就够了,她不想贪心。 她搭在他脸上的手缓缓下移,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轻捏着她的手心,她肌肤滑嫩细腻,手感很好,让他不舍得松手。 “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手机里播放的音乐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恰好就播放了《恋人未满》。 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 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 你还等什么。 时间已经不多。 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 坑深051米:骂他流氓,绝不承认 权清尧细看着林秀,她长得并不惊艳。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干巴巴的小女孩,很瘦而且还有点黑,长得也不高,在校园里在班上她就是一个路人,不起眼,谁也不会那她当回事儿。 而他因为身体出了状况,吃了激素类的药物迅速变肥,胖了他的被父亲“流放”到县城不起眼的初中读书,他这才在那认识了林秀。 他因为长得太胖,没有几个人搭理他,他也乐意这样。 可是他的同桌,林秀,却时不时会跟他说话。她后来告诉他,她是因为觉得他可怜,没人理睬他,怕他自尊心受到伤害才主动搭理他的。 他知道后,哭笑不得。 去他的可怜。 去他的自尊心受伤。 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不过,他很庆幸林秀有善意,不然他怎么会认识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瘦杆子黝黑的她如今白皙了不少,却仍是瘦,脸上都没有几两肉。 权清尧想他该养肥她。 不过她的唇微厚,红润,小巧,他的目光落在晶莹的唇瓣上怎么也移不开眼了。 他指腹轻抚着她的唇,指尖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想亲她。 这是他一瞬间的想法。 下一瞬间,他就俯身下去,在快要碰到她唇瓣的那一刻,他手紧按住了沙发,十分的克制。 他闭着眼,眉头紧蹙着。 鼻间是悠悠酒香味,沁人心脾,引人犯罪。 他喉结动了动。 碰到她的唇,双唇相贴。 她气吐如兰,淡淡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加速,心跳加快。 她忽然动了动,他吓得挺直了腰板,紧张地看着她。 她没有醒。 他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笑了,苦笑。 他就是一个可耻的偷香者。 他自称是她的好哥们,好友,却在她喝醉的事情轻薄她。 他认真思考起她与他的关系。 他设想如果周景阳并没有出轨,他会眼看着林秀嫁给周景阳吗? 他心里第一反应是抗拒的。 他对她有占有欲。 这是不该存在于普通朋友间的情绪。 林秀睡在沙发上并不舒服,她舒展不开,难受。 权清尧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横抱起。 她像是一个小动物一点都不抗拒,在他怀里寻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放心的睡去。 权清尧进了卧室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她却不安分的扭动着,嘴里嘟囔着不舒服,不停的扯着身上的衣服。 “哪里难受?”权清尧附身,细声问她,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不要穿着。” 她扯着内衣带子试图脱掉,但挣扎了几下没脱下来,反而露出雪白的香肩,肤如凝脂,惹人浮想联翩。 “膈应,难受,我要脱了。”她皱着小眉头,嘟囔了,双眸禁闭没有睁眼,面颊红晕微醺。 权清尧喉结动了动,呼吸微蹙,心不受控制地跳动。 她是林秀,林秀啊! 不是随便能碰的女人,他得克制! 权清尧,你要克制! 他握紧垂在身侧的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你帮我,帮我脱了……”林秀不安分地低喃着,扭动着身体,衣服往上敛露出腰间平坦的小腹。 她拉着他的手往衣服里面伸…… 权清尧眸色一暗,伸手按了床边的按钮,关了灯。 卧室一下子陷入黑暗中,月光透过窗户温柔地照射进来,他的影子落在了她的床上,两个人像是缠绵在一起。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往暗扣移,她的肌肤光滑细腻,每一秒的触碰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他需要极强的忍耐力来克服内心狂躁的恶魔。 昏暗的房间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的呼吸平缓,而他的呼吸急促而燥热。 他解开了她的一颗暗扣,指尖碰到金属扣子的冰凉一点都驱散不了他内心的滚烫。 他告诉自己,是她让他解的,不是他主动的。 哪怕他是自欺欺人! 她醒来,如果骂他流氓,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权清尧有种将她按在怀里狠狠欺负的冲动,但是他在这种冲动更加狠狠地压了下去,他迅速地收回手,扯过一旁的薄被往她的身上一扔,直起身僵硬地站在床边。 良久,他替她掩好被子,转身即走。 身后躺在床上的林秀嫌被子热,双脚用力一蹬,甩掉了被子,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的内衣往外一扔。 整一个动作一气呵成。 黑色的内衣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在空中划过,落在了即将走出卧室门的权清尧头上。 权清尧懵了下。 内衣从他头顶滑落,他伸出手,随之就掉在了他的手上。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还带着她身体的热度, 他就像是拿了一个烫手芋头,第一反应是想要扔掉,但是最终他没扔,放在鼻间吻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紧闭了下眼睛沉淀了下复杂的心情,径直走出了房间。 陈辽凡正在酒吧里边谈正事边泡妞,结果就接到了来自权清尧的电话,他立马推开身旁的姑娘站起身寻了个清静的地方接电话。 “三少,你不是和情敌打了一架伤害了在家休养吗?” 这事情换了谁都不敢用这种打趣的口气和权清尧聊,也只有不怕死的陈辽凡。 “他算哪门子的情敌。”权清尧不屑。 “你就嘴硬吧。” 权清尧站在阳台边忽然很想要抽口烟,奈何口袋里没有烟,“你说林秀算什么,不就是我一个朋友嘛,至于我这么为她着急上火,她算什么!” 摸着走出卧室想要喝口水的林秀恰好就听到了权清尧这句话,她僵住了,眨巴着眼一脸呆。 陈辽凡在电话那头大笑,“三少,如果即将跳入婚姻这个坑的女人换成白羽颜,你会着急上火吗?” “不会。” “那是你不喜欢白羽颜,如果是苏悦呢,好好想想?” “不会。” “你也不喜欢苏悦。”陈辽凡坏笑着,“你当初可是喜欢过周子菁的,如果周子菁要嫁给一个出轨男,你会阻止拆散人家吗?” “周子菁跟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我确认了,你就是喜欢林秀。” 坑深052米:看上三少了?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陈辽凡一看,三少挂了他的电话。 怎么回事啊? 不就是说了一句他喜欢林秀嘛。 陈辽凡小委屈。 权清尧转身走回房间,见卧室门半掩着,他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 ..... 躺在床上的林秀背对着卧室门,睁着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 对啊,她算什么。 凭什么让权清尧这样的人物对她这么上心,她凭什么要求他对她好,凭什么要求他一直在她身边,她能回报给他什么。 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他就是她一个朋友,可是她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他在她手里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与她交往了几年的周景阳,他和周景阳打架,她内心担忧那个人是他。 可是,他只是她一个朋友。 他总是在她面前一副不羁模样,跟她打趣跟她玩闹,让她与他更加的亲近。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他是一个随便就能换一辆豪车的男人,今天开一辆宾利,明天开一辆法拉利,随便随便就能出入高级酒店,不是娱乐圈的人却能时不时与网红上一次热搜,就因为他的身家他的背景。 而她呢,去一趟超市买几样家居用品都要挑上半天,只因为她并没有太多的金钱,她要合理规划她的钱,不能随便挥霍。 可是她明知道这些,还是不愿意远离他。 权清尧替她合上卧室门的瞬间,林秀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扇门隔离了两个世界,她在这边,他在那边。 林秀醒来,坐起身在床上发呆。 宿醉的她,头晕。 昨晚模糊的记忆袭上心头,她记得她喝醉酒哭嚷着,权清尧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将她抱进了卧室休息,她口渴醒来找水喝听到权清尧薄情的话,她难受躺回了床上最终缓缓睡去。 权清尧真的只是将她当朋友。 林秀心里闷。 朋友啊,他们本来就只是朋友。 一点毛病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觉得难受。 林秀用力晃动了下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 林秀,你在想什么呢!权清尧就是你朋友啊,不是朋友,你还能希望是什么! 良久。 林秀翻身下床走出房间,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权清尧的身影。 他应该早就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浴室洗漱,她往牙刷上挤了点牙膏对着镜子开始刷牙,刷着刷着她的目光往胸口看,这时她才惊觉她没有穿内衣。 她的内衣飞了? 林秀喝了几口水吐掉嘴里的泡沫,抹了下嘴巴就往卧室跑,她在床上翻在地上看,都没有瞧见她的内衣。 她不记得自己昨晚有脱内衣啊,那她的内衣跑哪里去了? 林秀走回客厅在沙发上了看了眼,还是没有。 正懊恼地回想着的时候,她的目光被阳台上的一抹黑吸引住了,她的黑色内衣居然被洗干净挂在阳台的栏杆上了。 她惊呆了! 谁给她洗了,谁给她挂阳台上了? 到底是谁? 权清尧? 林秀简直不敢相信。 林秀站在客厅朝着阳台的方向看了足足十几分钟。 最后,因为肚子饿了呱呱叫跟她反抗,她才转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牛奶吐司,涂抹上了番茄酱,用力咬了一口,走回客厅时又往阳台望了眼。 飘在风中荡漾的那抹黑,特别的刺眼。 林秀将咬了几口的吐司往嘴里全塞了进去,腮帮子鼓起,秀眉紧蹙,从沙发上拿起手机就给权清尧打电话。 她必须得问问他,洗她的内衣几个意思啊! 难道说他是有什么怪癖?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林秀吐司全梗在喉咙口差点没有咽下去,她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喘气,“居然关机。” 气死我了! 林秀盘腿坐在沙发上,登入微博发了一个问题。 【你的男闺蜜会帮你洗......贴身的衣物吗?】 很快,林秀就收到了好多来自网友的回复。 “对不起,没有男闺蜜,无法回答。” “贴身衣物?有多贴身......内裤?内衣?” “请问你的男闺蜜哪里来的?国家发的吗?” “什么鬼?是不是变态啊!” “男闺蜜是什么,能吃吗?” “回复楼上,男闺蜜你想吃也是可以吃的,哈哈哈哈,你懂得!” “男闺蜜这种物种不就是备胎吗?” ...... “哈哈哈哈,他喜欢你呗!” 林秀盯着这一条看了很久很久。 他喜欢你? 怎么可能! 林秀手机往边上一扔,拿过抱枕牢牢的抱在怀里。 权清尧怎么会喜欢她? 他们就是朋友。 对,就是朋友。 林秀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决定收拾收拾自己去工厂拿货,然后回来整理整理,她都好些天没有好好工作。不工作,哪里来的钱,哪里能重新买一件内衣! 勤于工作的林秀在郊区的工厂奔波了一天,订了最新的货往家里头送,回到家看到门口一堆的纸箱子,她真的很想要有一个小仓库还给她放货物,这样她就不需要让自己的家看上去这么满这么乱了。 但是,她没钱租仓库。何况她就做个小生意,还没有赚到大钱,哪能干这么大成本的事情。 想到赚钱林秀就忽然想到陈辽凡之前说的帮她在网上开店,并且做营销推广,她随即就给陈辽凡打了电话。 “陈辽凡,是我。”林秀有求于人,自然说话有点迟缓,不好意思。 “哎呦,林秀,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受宠若惊。你不是一贯有事都找三少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哦,对了,三少去hong kong谈公事去了。” “他去hong kong了?” “怎么,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 “他居然没有告诉你,你说他顶着一张被揍了的脸去hongkong,这生意肯定得黄啊!” 林秀忽然觉得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和周景阳打架他的脸也不会挂彩。 “他这么帅,脸上带点伤也是很帅的,应该不影响他的颜值。” “你说你整天对着这么一张帅脸,审美不该在潜移默化中提高吗?怎么还会看上周景阳这种男人呢!” 林秀苦笑,“那我应该看上哪种男人啊?” “三少这种啊!” 坑深053米: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她喜欢权清尧吗? “对了,找我什么事?” 林秀脑袋瓜里正想着权清尧,陈辽凡忽然这么一问反而想不起来找他什么事了,顿了一会儿才想起说:“上次你不是说可以帮我开网店推广营销吗?我就问问这事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当着三少的面跟你说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你三句不离三少,能不提他吗?” 她就觉得烦,很烦躁很烦躁,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有点闷。 陈辽凡好奇心又犯了,有关于权清尧的事他就忍不住想问上一句, “三少怎么惹着你了,让你连他的名号都不愿意听到。他对你那么上心,碰到你的事情就紧张、着急上火,比谁都关心你,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你?” “你开什么玩笑?”林秀内心紧张了,心跳砰砰砰,竟有点期望他是喜欢她的。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反正我没有见过他对别的女人那么上心过。” “他一向来对我就是这样,要是喜欢我,早就追我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肯定不喜欢我,他就是把我当哥们了当兄弟了。”林秀自我催眠,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陈辽凡一脸委屈,“我也是他兄弟啊,我怎么就没见他关心过我。” “要不然我下次跟他说说,让他关心关心你?”林秀调皮的道。 “别别别,你千万别说。”他惜命,可不小小命不保。 “我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办?”林秀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能办!” 陈辽凡打包票。 “明天晚上见一面,我介绍一个大佬给你认识,保证你混得风云火起。” “好,我先谢谢你。”林秀笑着道。 “行,明天我联系你,告诉你具体时间和地址。” “恩,好。” 林秀这边刚挂了和陈辽凡的电话,舒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去厨房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就听到又有电话进来。 她低头一看是凉姐的电话,愣了愣,接起,甜甜地喊:“凉姐。” “林秀啊,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上次给你介绍的客户你可别怠慢了。”凉姐与客户的约定是他们通一次电话,客户会格外给她一大笔钱,她这才答应了不给林秀接其他客户了。可是这位客户很久都没有给她打款了,就说明林秀没有为他服务,所以她这才打电话给林秀提醒提醒她。 “啊?”林秀还真的快忘了这件事情了。 主要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周景阳出事后又曝出出轨一系列事情,她又要面临搬家各种事情,所以都没有想到这茬子的事情。 “别忘了,今晚就打一个,记住了吗?”凉姐强调。 林秀连哦了几声。 “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你要是还想在我这会儿混就听我的。” “我知道了凉姐,我今晚就打,不不不,我挂了电话我就给他打过去。”林秀要赚钱啊,她哪能放弃在凉姐这儿的工作。 她今天又进了一批货还没有卖出去,荷包里已经没有多少钱,维持不了很久的生活,所以她现在赚钱是第一要务。 “知道就好,我挂电话了,你立马打过去。” 说着,凉姐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秀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晚上九点,这个时间还早打过去并不合适,她打算到十点再打电话。 她摸着已经饿了的肚子,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放了几根青菜,又煎了一个荷包蛋。 她端着碗面到了客厅边看电视边吃,目光瞥到阳台上挂着的内衣,她一咬面却不想咬到了嘴角,破了皮尝到了血腥味。 她疼得皱起了眉头,舔了舔破了皮的嘴角,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阳台,踮起脚尖伸手用力扯了下内衣,快步走回了卧室打开衣柜塞了进去。 没有了食欲的林秀遵循了凉姐的话,找出她的诺基亚手机开机拨打了她存在通讯录里面的电话。 远在香港的权清尧刚和一群老狐狸周旋结束,在酒店里冲澡,就听到了手机响,他摸了一把脸看向水边吃。 铃声持续地响,他看清是那个他专门为接电话而准备的电话,就没有要接的打算,继续洗澡。 但是,对方锲而不舍的拨打电话,铃声一直就没有停。 林秀看了眼手机,纳闷。 什么情况? 不是等着她的电话服务吗? 上次是直接挂了她的电话,这次又不接电话。 这个男人真是难伺候! 林秀按在关机键上,想放弃关机了,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对方主动打过来了的。 林秀犹豫了下,然后接了电话。 对方没有出声。 她情绪没有上来,一时间也没有出声。 气氛开始沉默,有点尴尬。 女人闭上眼睛暗暗吸了口气,调动情绪,轻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从胸腔里迸射出来的急切难忍。 “唔。”紧跟着她喉咙里溢出一声类似痛苦的呻吟。 她浑身软了下来,发出一声无法自抑的喘息,轻轻柔柔,仿佛一根极轻极柔的羽毛拂过他的心口,勾起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她咬着唇又哼了一声,明明只是电话里的一个诱人的声音,却彻底惹火了站在淋浴头下洗澡的权清尧。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了林秀娇媚的模样,她仿佛就站在他的面前,手攀上了他的肩膀肆意的抚摸,目光柔情泛着光芒,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像是要将她吞噬了。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搂过她的腰肢将她贴向他,他看着她小巧的鼻尖,然后是诱人的红唇,缓缓低下头去欲轻薄她。 林秀闭上眼轻哼着,她的闹铃一响,时间到了,她戛然而止,结束她的工作。 而此时,电话那端的男人从喉咙发出一个短的单音节,恩的一声,声音浑厚且富有磁性。 林秀浑身一颤。 卧室里的灯光暗淡,她仿佛看到了权清尧,看到他透白的皮肤染上一抹红,睫毛微长轻轻颤抖,双眸紧闭眉头微蹙,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嗯。 坑深054米:真是朋友 林秀想她是疯了,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想到权清尧。 她对权清尧有了难以启齿的欲望。 这绝对不能有! 林秀立马关了手机,立马跑去洗手间冲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香港,某五星级酒店内。 权清尧看着自己的右手,无奈一笑。 人啊, 越是克制,越是渴望。 当克制到一定程度,爆发的时候就会特别猛烈。 他,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 林秀做了个梦,梦里她喝醉了缠着权清尧,跟他搂搂抱抱然后扑倒在了床上,她硬拽着他帮她脱衣服...... 然后,林秀被一阵铃声闹醒了。 她睡意朦胧,眼睛半睁半眯,摸到手机用鼻音嗯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问是谁,就被对话那头的一顿臭骂。 打来电话的人是周母,周景阳被拘留,身上又有官司缠身,她这个一向来是“别人家孩子”的儿子成了邻里间笑话嘲讽的对象,她哪里受得了,心里有气就给林秀打电话骂,在她看来她家儿子就是和林秀在一起之后才一路走下坡路,她心里愤怒,对林秀的语气怎么也平和不下来。 “......你这个不要好的女人,以后别再缠着我家景阳了,还说帮景阳处理所有的  事情,现在却害得他被拘留,你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任谁在一大早还没醒来就听到骂声都不会高兴,林秀阴沉着一张脸,不管周母有没有发泄完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礼貌,都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是,她刚挂了,周母又打来,林秀就直接将周母加入了黑名单里面。 眼不见为净! 林秀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傍晚的时候,陈辽凡亲自开车到她楼下来接她。 林秀上了副驾驶,陈辽凡就开玩笑说:“如果三少知道你现在是我副驾驶上的女人,我估摸着他能打爆我的头,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跟他说。” 林秀想陈辽凡嘴上不提权清尧就难受,还什么话都没有聊呢,一开口就是三少,她都要怀疑喜欢权清尧的人是不是他了。 “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林秀心里堵着气呢,这段时间都不想见到权清尧。这个男人莫名其妙洗了她的内衣,然后就消失了,他最好一辈子消失! 当然后面一句,纯属林秀的气话。 “他在香港碰到棘手的事情,可能得多待几天才能回来。” “他回不回来跟我都没有关系。” 陈辽凡看林秀这反应是不怎么想要聊三少,就不说了,“今晚要见的这个人是娱乐圈大佬,国内最大的影视公司是他家的,很多网络平台公司都有他的股份,可以说如果榜上他你就能在这个圈子里横行霸道。” 林秀有点懵了,“娱乐圈?你不是给我介绍网络购物平台的大佬吗,怎么成了娱乐圈大佬了?” “我的意思是你先在网上把自己给炒红了,再卖东西,这样事半功倍,更有效果。” 林秀觉得陈辽凡说得也有道理,她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我当网红能行吗?”在她看来,像子箐那样美艳的女子当网红才够格,她这样只能称得上及格线上的女人好似不怎么适合。 “我的姐啊,你长得很美啊。那些网红大多都整容了,当然不否认有些没没有整容。你这样的天然美女已经很稀缺了,尝试一下又不会有损失。”陈辽凡一门心思劝说林秀进网红门。 林秀也不是很懂网红运作,就稀里糊涂跟着陈辽凡去了一家清雅的中式餐厅,一进门隐隐中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人身心舒坦,散尽杂乱情绪。 “陈少爷,这边请。”服务员带路走在前头。 林秀四处张望了一眼,穿过大厅进了院子到了满是白色鹅卵石的小路上,两边种着翠绿的竹子,竹子随风浮动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 走过鹅软石路就到了后面的一个方形院子,中西结合,白墙,一面是落地的大玻璃窗,飘着薄薄的白沙。 “这人就爱文雅的东西,明明身处在娱乐圈繁杂的环境中,就好似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陈辽凡说完笑了笑。 “你笑什么吗?”林秀问。 “我刚才那些话都是网友给的评论,实际上你说他到底有没有被娱乐圈大染缸污染了,谁知道呀。” “陈少,说什么呢?”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陈辽凡吓了一跳,“你没事站后头吓我干什么呀?” “不做亏心事怎么会怕被人吓呢?” 陈辽凡心虚,也不会回嘴了。 林秀看向走来的这个人, 黑白条纹的衬衣配黑色西装裤,简单质朴还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独有气质。浓眉大眼,单眼皮,可一双眼睛还是生的好看,鼻子高挺,嘴唇浅薄,面目清冷,有种禁欲的感觉。 她总觉得在哪见过他,细细回想了下,指着他道:“我们是不是在权家大院见过。” 他们两个对视过一眼,当时她觉得觉得这个男人很不一般。 “是。”苏博笑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勾,露出一边的酒窝,看着有点甜。 “你,就是他说的娱乐圈大佬。”林秀看了眼陈辽凡,然后又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伸出手想跟他握手,“我叫林秀。” “我知道,我是苏博。” 林秀的手还伸在半空,苏博没有伸出手来,这让她有点尴尬,也不好意思收回手就这么僵着。 “你是三少的女朋友,握手就免了吧。”苏博淡笑。 “哦。” 林秀收回手,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其实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朋友。” “分手了?” “诶.......”林秀看看陈辽凡又看看苏博,她还真不好解释这件事情了,“不是这么回事儿,其实......” “其实吧,他们两真是朋友。”陈辽凡见林秀窘迫就插了话,这事儿其实解释多了并不好,林秀是三少的女朋友暧昧对象这事,在四大家族中都传开了,三少要的就是这误会,林秀含糊其辞说的半真半假才好。 “坐吧。”苏博并不多问,在靠窗的一侧位置上坐下。 坑深055米:我就是不喜欢他 林秀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权清尧的关系,苏博不继续问下去了,她也就笑着在他对面坐下,说了声谢谢。 陈辽凡则坐在林秀的身侧,屁股一占座就开始说,“博哥,之前跟你说过这事儿,今天特意约你见个面,就是把林秀正式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苏博微微点头,并不说什么。 很快,就有穿着青花瓷旗袍的服务员上来送菜单,姿态优雅,连林秀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苏博将菜单一转递给了林秀,眼前突然出现的菜单让林秀愣怔了下,抬眸看了眼苏博。 “你来点菜。” 林秀淡笑,“好,只是我不知道苏先生喜欢吃什么?” “我口味清淡,忌辣。” “我知道了。” 菜单上的菜名特别的文艺,富有书香气,如果不看图片,林秀还真的猜不出这是什么菜来。 她点了四五个清淡的菜,然后询问陈辽凡,“你爱吃什么?”她今天是有求于人,所以她打算这顿饭她来请客。 “我什么都不忌口,你随便点吧。” 点完菜后,林秀与苏博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点尴尬。 苏博这个男人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他就像是一道味道极淡的茶,飘着淡淡的香味,需要细细品味才能了解的男人。 “苏先生......”林秀正想问点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时候,苏博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 林秀见苏博点头示意抱歉然后接了电话,或许是因为这个餐厅安静的缘故,电话一接起林秀就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生好听的声音,具体说什么并不是很清楚。 只见苏博微微蹙了下眉头,好像很不喜女生说的事情。 最后,苏博也只是嗯了一声,没说其他什么话就 挂了。 “苏悦的电话?”陈辽凡一听就听出来了是苏悦的声音。 苏悦? 林秀乍一听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忽然反应过来苏悦就是权清尧的未婚妻,此时她看向苏博的目光就有点不一样了。 苏悦,苏博。 他们应该是兄妹。 “恩,苏悦在香港了。”苏博道。 陈辽凡一听,乐了,想都不用想,苏悦这次去香港肯定不是为了玩也不是为了买化妆品奢侈品,肯定是跑去找权清尧的,“三少知道苏悦在香港了吗?” “她现在就在三少住的酒店。” “苏悦这个性子我喜欢,敢爱敢当,喜欢就往前冲,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认定了就是认定了。” 陈辽凡想着三少艳福不浅的时候,忽然就意识到身边还坐着跟三少关系匪浅的林秀,他转头看向林秀。 林秀正低头喝着杯子里的茶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同时,苏博也看向了她。 林秀觉得纳闷了,干什么都要看她,苏悦是权清尧的未婚妻,她去找他没有什么不恰当,而她也不过就是权清尧的朋友,难道她该有什么情绪吗? 好像是不应该有情绪? 可是,为什么胸口有点闷。 她有种想要给权清尧打电话的冲动。 “苏先生,我想问你一下,我后面具体需要做点什么事情?”林秀笑对着苏博,问工作的事情,刻意忽略权清尧和苏悦共处一室的问题。 苏博与林秀细说了一些关于互联网营销的知识,也举了一些案例,林秀还没有深入这个行业,所以听得云里雾里并不是很明白,只是大概有了了解。 苏博的声音低哑,很稳,像是大学年轻的讲师,声调平缓有力,而且神态很专注。 林秀都不好意思出神,认真的听着,偶尔点头。 在一旁闲来无事的陈辽凡吃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菜,见他们聊得这么认真,就忍不住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随手就用微信发给了权清尧。 【我还第一次发现苏博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权清尧一直都没有回复。 陈辽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这顿饭吃完,林秀觉得学了不少知识。她起初见着苏博,感觉他不像是喜欢与人接触深聊的人,可方才他说了这么多,她忽然就对他改观了。 “我去结账。”林秀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要去结账。 陈辽凡笑了,“不用结账,这家店就是博哥的,在自己家吃饭不需要花钱。” 林秀站着,有点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苏博淡笑,从西装裤口袋里摸出一张白色的名片,递给林秀,“这上面有公司地址和我的电话,如果你有意向进入这一行可以来公司找我,和公司签约。” 林秀双手接过名片,看了眼。 苏博,环球传媒影视集团ceo。 公司地址是在权氏集团大厦。 “我先走一步。”苏博起身,看向林秀又道,“对了,手机号也是我的微信号。” 苏博走了。 林秀还拿着名片在看,看着权氏集团大厦这几个字,脑子里就忍不住想起权清尧。 也不知道他跟苏悦在一个房间里会发生点什么,是不是会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拿着博哥的名片想什么呢?不会是看上博哥了吧,你可别,博哥这个男人禁欲系的,还传言说他不喜欢女人。”陈辽凡 玩笑道。 “啊?” 林秀没有听清楚陈辽凡说什么。 陈辽凡想的是要是他带林秀见了苏博,让林秀痴迷喜欢上了苏博,三少知道这事估计会砍了他。为了保住小命,他必须劝说林秀对三少一心一意,至死不渝。 “我说你可千万别喜欢苏博哥,你只能喜欢三少。” 这时陈辽凡的手机屏幕亮了下,陈辽凡低头一看,点开。 权清尧的回复:【?】 陈辽凡按住说话,话还没有说,林秀的声音已经响起。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为什么要喜欢权清尧,我就是不喜欢他,他就是我哥们。” 林秀话这么多说,可是脸上却有一抹耐人寻味的绯红。 陈辽凡歪着嘴角,看到他一不小心发出去的语音,欲哭无泪,他急急忙忙又撤回,拍着小胸脯舒了一口气。 坑深056米:不想 “你干什么呢?”林秀看着神色异常、慌乱无措的陈辽凡。 陈辽凡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事情。 林秀和周景阳在一起,甚至走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可是三少偏偏要拆了人家,从中作梗拆了一次还不够继续拆第二次,非得逼着他们分手。这种坏人姻缘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出来。 可是,偏偏三少就是做了,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在陈辽凡看来,三少这些举措就是因为看不得林秀和周景阳在一起。可为什么三少看不得林秀和周景阳在一起,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三少喜欢林秀,对她有占有欲,见不得她跟别人好。 总结一句话就是,三少喜欢林秀! 但是如果说三少喜欢林秀,而林秀对三少没有情,不是两情相悦的爱情也不叫爱情,只能叫一厢情愿的喜欢。 看林秀的态度也不像是对三少有情,这两人的关系还真是扑朔迷离。 这一晚,陈辽凡送林秀回了家,他回程的路上恰好见月景很美就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不久后,林秀评论【谢谢你送我回来】 周子菁瞧见了,玩笑似的回复了一句【谢谢你送我家秀回来】 几分钟后,陈辽凡就收到了权清尧的工作指示,要求他明天一早提交一份关于港区发展的策划书。 陈辽凡瞥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啊,他内心骂道,我的大爷啊! 大晚上的给他下命令,不就是让他晚上不用睡觉了吗! 他恳求能不能明天晚上提交,被权清尧严厉否决,势必让他今晚赶出来。 陈辽凡哭诉,【三少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 远在香港出差的权清尧站在窗边,目光放远,看着外面唯美的维多利亚港,掏出手机对着维多利亚港也拍了个照,然后也发了朋友圈。 奈何良久都没有得到林秀的评论,反而招来了苏悦的注意。 【维多利亚港真美,和你一起欣赏这个美景太幸福了。】 林秀和苏悦不是好友自然是没有看到苏悦的评论,但是林秀因为拿了苏博的名片添加了他的微信,刚和他成为好友一句话都还没有聊,随手刷了个朋友圈就看到苏博评论了权清尧。 【你和苏悦在看夜景?照顾好她。】 苏博这话的语气很淡。 权清尧照顾苏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苏悦是他的未婚妻。 他们俩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还在一起看夜景。 是搂在一起看?还是待在海边看? 她想这么多干什么? 林秀忽然觉得很烦躁,扔下手机跑去浴室洗澡,洗着洗着她想到会不会权清尧和苏悦一起看夜景看着看着两人就也去洗澡了,关键洗得还是鸳鸯浴。 然后她满脑子都是两具美好的肉体交缠在一起画面,她闭上眼睛抓了几把头发,嗷叫了几声。 神经病啊,干嘛想这种画面。 林秀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然后胡乱地在身上抹了几把沐浴露,冲刷干净后就裹上睡衣走出了浴室。 站在空旷没有人气的客厅,她忽然想到这个房子好像一直都是她在租住,她的室友小姐姐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都要怀疑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号人。 林秀决定明天问问房东,她的室友到底在哪里? 林秀盘踞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里的肥皂剧,然后在低头刷刷微博看看朋友圈,目光又忍不住被权清尧发的夜景图吸引,她点头评论打字【一个人看夜景吗?】,打完后她又一个个删除掉,烦躁地退出朋友圈,然后跑去刷微博,刷着刷着就看到了周子菁和权清尧的旧新闻,前段时间谣传网红周子菁攀上了权家三少爷的新闻。 林秀便想到周子菁好像也喜欢权清尧,想着又发现不对劲,她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 还有谁也喜欢权清尧?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林秀关掉了电视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可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明明很少会失眠,她一向来粘在枕头就能睡着了。 可是今晚,她偏偏怎么也睡不着。 在床上煎熬了不知道多久,她从床头柜摸回手机继续刷朋友圈,其实朋友圈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但她就是看了好几遍。 最后,她还是在权清尧发的夜景下评论:【脸上的伤好点了吗?】 不知道他带着一张受伤的脸跑去香港出差,会不会被人议论? 很快,她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有微信进来。 林秀从朋友圈退出看首页,就看到权清尧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还没睡?】很简单的三个字。 林秀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激动,更加没有睡意了,她从自己的表情包里面挑选了一个可爱的猫点头的表情发了过去。 【早点睡。】 权清尧发过来的还是简单的三个字。 林秀总觉得他在催自己早点睡好像不像跟她聊天了,心情瞬间有点不爽了,就回复:【你还管我说睡不睡觉啊,我想睡就睡不想睡就不睡。】 权清尧:【你现在想睡吗?】 【不想睡你】 林秀想要打的字是“不想睡”结果打字太快,多大了一个“你”字,她看到这句让人感觉怪异的句子瞬间魂都吓散了,立马撤回。 但是,撤回已经没有用了。 因为权清尧回复了,【想睡也不给你睡。】 林秀看着这一行字噗一声笑了出来,明明她都已经睡过他了,他还这么嘴硬,简直欠揍。 于是她回复:【有些东西尝过一次就够了,有些人睡过一次就够了。】 或许是因为在微信上聊天,用文字聊天,不是面对面聊天,多了一层虚拟的屏障,林秀更加的放开和洒脱,说话也就大胆多了。 香港,某酒店内。 权清尧看到林秀回复的这句话,眉头微微蹙起。 睡过一次? 指的是谁? 周景阳? 【说谁呢?】权清尧干脆就直接问了。 林秀一颗心忽然紧张了起来,和权清尧稀里糊涂的一夜就像是他们俩的禁忌,谁也没有开口正式聊过,他们都默契地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坑深057米:你想洗,我让你洗 可是,此时突然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那一夜她记忆模糊,喝了那种酒非常渴望有人能给她慰藉,是她缠着权清尧的,但是偏偏第二天醒来她完全断片了,根本不记得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把权清尧睡了是毋庸置疑的。 对着手机,隔着屏幕,林秀指尖快速转动,打下几个字【我说的是你!】,然后她食指按在发送键上,发了出去。 权清尧看到林秀发来的这句话,忽然就笑了,确切地说应该是苦笑不得。 【我睡过你?】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林秀眼睛死盯着这个问号,他居然敢用反问的语气,她顿时一口血喷出来,梗在心头特别不舒服,纠正他,【没有,是我睡了你!】 【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秀此时气得已经鼻孔冒烟了,有种被野狗咬了一口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肖总给我下药的那晚!权清尧我原来以为你只是还想跟我当朋友,所以故意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也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本来这件事情就是误打误撞,就是那天碰巧遇到了你,要是换了其他人可能照样也会发生。但是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说到了这件事情,你还跟我装糊涂还说没有,你简直就是混蛋,臭流氓,渣男!】 林秀气急了,一口气发了一长串文字。 权清尧看完这段文字忽然就明白了,扶额淡笑。 那晚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是被下了药还硬拉着跟她发生关系,但是他最终克制住了,哪想她蛮力那么大扯着他往 床上去,结果他的后脑勺撞到了床头柜上了,还流了血。她将他扑倒在床上,他的血还沾在了床单上,她锲而不舍得撕扯他的衣服,还拿过避孕套要给他戴上,他简直无力招架。 最后,他硬是抱着她在床上不让她乱动,她却不断的摩擦着他,然后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自我满足了。 那晚,完全可以说是权清尧的“噩梦”,也让权清尧对林秀有了重新的认识。 林秀的理智已经被权清尧无情的摧毁了,所以她在发完这一段长文字后就将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郁闷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床。 此时,她整个人就像是在被架在火炉上面烤,浑身烦躁,火气十足。 她又何必和权清尧较真这件事情,他们本来不就是打算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不是吗?那他装糊涂或许就是不想让她提这事,毕竟成年人之间的一夜情,过去了就过去了,难不成她还能让他负责吗? 手机响了起来。 “啊啊,打什么电话呀!”林秀烦躁的嚎叫了几声,叹了口气后还是爬起来把电话给接了。 权清尧的电话。 接起后,她就不出声。 “那晚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不是我假装没有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会和你谈清楚这件事情,而不是装失忆。” 林秀整个人有点懵,她没有对权清尧说的话表示怀疑,她相信他说的。 但是,她觉得失落了。 具体原因她不想细想,但是她的心情很不好是真的。 “林秀,你听到我说的了吗?”权清尧见林秀不出声,问道。 良久,林秀才应声,她的声音很轻,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谢谢你现在告诉我这些,这样,我们以后还是朋友还是哥们,是不是?” 她绵柔的声音让权清尧觉得他如果说不是,她就会哭出来,所以权清尧说了是。 “是。” 林秀咬住了牙关,良久,她恶狠狠地说:“可你还是混蛋还是臭流氓,谁让你趁我睡着了,还偷洗了我的内衣,变态!” 变态!谁要跟你做朋友做哥们啊! 林秀喊完变态就挂了权清尧的电话,然后关机,接着睡觉。 她不想睡都不想,她得逼着自己睡。 林秀第二天醒来想起昨晚她和权清尧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是脑抽了,为什么要跟他扯这些。 林秀毫无生气地去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后开机就看到权清尧发来的微信,她立刻精神了,点开看。 【如果你想洗我的,我也会让你洗。】 林秀笑着大骂了一声变态。 谁要洗你的啊! 何况你有穿内衣吗? 林秀的心情好转了,就蹦蹦跳跳去了厨房给自己整早餐,煮了一碗睡觉边吃边给房东打电话。 “房东大哥,你确定我有合租的室友吗?” 房东大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有,当然有。” “我的室友呢?” “他在出差还没有回来。” “原来她在出差,我还以为我没有合租的室友需要一个人承担租金呢,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可租不起这么好的房子。如果没有合租的朋友,我想我要搬离这里找其他合适的房子了。”林秀其实想的就是怕没人跟她合租,到时候房东会问她多要钱,她可没钱给房东了。 “不会不会,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好的,好的,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再见。” “再见。” 房东大哥结束了与林秀的这通电话之后,就抹了下额头的虚汗给两一个“租户”打电话。 这一晚睡得并不好的权清尧接到电话,声音粗哑,语气不善,“什么事?” 房东大哥身子颤了颤,小心翼翼地说: “三少,那房子里住的林小姐给我打电话了。一直没有合租的人过去住,她起疑了 ,问我另一个租户在哪里?三少,你看这事怎么办?” 这位房东大哥就是权家的人,也是上次给权清尧房子钥匙的人,他并不是房子的主人不过就是个跑腿的。 如今,林秀租住的房子真正的主人是权清尧。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好的,三少,我明白了。” 林秀查了下银行余额,又看了看她上个月进账的钱,她发现她靠微信上卖情趣用品真的赚不了大钱,所以她收拾了自己一番,穿了一件白衬衣和牛仔裤往权氏集团大厦去了。 坑深058米:被轻薄的男人 林秀站在大厦大厅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精英白领,心生羡慕,如果当初不出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依旧按部就班的上大学,毕业后她是不是也可以穿着得体的服饰出入高级写字楼,成为一名光鲜亮丽的白领。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她如今就是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女人而已,想要进一些有名的企业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是说学历有多重要,而是学历是一个敲门砖,如果你也敲门砖都没有,怎么可能进得了门。 林秀发了会儿呆后,从自己的黑色单肩包里面翻出名片,用手机拨打了上面的手机号码。 几秒钟后,电话就通了。 “对不起,我现在在开会,十五分钟后我会打给你。”苏博迅速说完就挂了电话,林秀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林秀看了眼已经被挂了的通话,只能干等在大厅里。 “听说三少要和苏小姐订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订婚,在哪里举办啊?”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苏小姐订婚当天的礼服已经做好了,上面还镶了钻石,价值千万。”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权氏又不差钱,千万根本就是小意思。” 林秀听到走过她身边的两个女人的聊天,嘴角勾了勾,笑了,却笑得并不真诚。 权清尧要订婚了? 她是不是得给他祝福? 林秀反应很快,拿着手机就给权清尧编辑了一条微信发过去,【你想要什么礼物?】 等了一会儿,权清尧才回复【真不是哥们,我的生日你都能记错。】 【我不是要给你生日礼物,是订婚礼物。你不是要和苏悦订婚了吗?我想我作为你的朋友,不该送你一份礼物吗?】 结果,权清尧发来硬邦邦的三个字,【不用了。】 这话变相证实了他要订婚的消息,林秀忽然觉得没意思了,没有再回复权清尧。 苏博回了林秀电话,并且派了人下楼去接她,接她的人是一个穿着工作套装的女人,笑得很得体,看上去很专业。 “你好,我是苏总的助理,我叫张欣。” “你好,我叫林秀。” “林小姐这边请 。”张欣带着林秀上权氏集团大厦的十四号楼,“十楼到十四号楼是环球传媒影视集团的办公地方,其他楼层是属于权氏集团的办公区域。” “这样啊。”林秀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随口就问了一句,“权家三少爷是在哪个楼层办公?” 张欣有些意外,“你认识三少?” “不是,就是听说。”林秀下意识撇清了和权清尧的关系。 “三少在十八楼,这个电梯需要划卡才能动,一般人的卡刷了也上不了十八楼。权氏集团的不少员工都想认识三少,可是三少是谁啊,哪能是谁都能结交的。你说是不是?林小姐。”张欣在提醒林秀别痴人做梦,企图攀上三少这棵大树。 林秀听出来了张欣话里的意思,她只是笑笑,点头。 “这边请。” 张欣带着林秀到了苏博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说进她才推门进去,“苏总,林小姐到了。” “恩,你出去吧。” 张欣与林秀点头示意后就出去了,林秀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对还在伏案工作的苏博,不好意思打扰就干等着。 几分钟后,苏博终于忙完了,抬头看向了还站在门口的林秀,“怎么不坐?” “谢谢。” 林秀在沙发上坐下,苏博问,“喝什么?” “随便,都可以。” 苏博亲自给林秀泡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想清楚,打算尝试这个新行业了?” “我想试试。” “好,我派几个人带你。”苏博答应地很爽快,“你的外表很好,你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是声音好听。” “谢谢夸奖。” 林秀知道自己的声音有特色,不然也不会去从事那份特殊的工作。 苏博随之拨通了一个内线号码,打完电话之后,他对林秀道:“细节,我让人给你细谈,等会儿她过来你跟她聊。” “好的,谢谢苏总,” 其实,林秀很意外苏博会让她进他的公司,而且态度很和善。毕竟她曾冒充权清尧的女朋友,在他眼里她应该就是和权清尧有瓜葛的女人,而且他的妹妹苏悦是权清尧的未婚妻,按理说他应该要讨厌她的,但是他并没有。 林秀想问苏博为什么,但是跟他不熟悉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也没有问。 最后,林秀跟着一位叫王岚的运营总监谈了一些关于直播的事情,又谈了签约的事情。 然后,林秀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卖了,签给了环球传媒影视公司,成为了一个有公司后台还没有正式出道的直播博主。 王岚并没有让林秀直接上来就开始直播,而是让她在公司所运营的直播平台注册的一个号,让她看看其他主播是如何直播,让她总结经验。 林秀看了几天的视频直播,明白了一点混出名堂来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才华横溢,她要在这么多人里面胜出闯出名堂来可并不容易。 两天后,林秀就被通知让她开直播试水。 一头雾水还不知道怎么在直播中表现自己的林秀,一点都不想直播。不过她还有一个晚上准备时间,于是她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纸币写写画画,琢磨这明天直播说点什么。 正在林秀烦恼焦灼的时刻,她忽然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大晚上的谁回来找她。 不会是强盗吧? 林秀拿起沙发边的一个衣架就走到了门口,喊了声,“谁啊?” “男人。” 声音有点熟。 好像是权清尧? 林秀开了门果然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的权清尧,白衬衣黑裤子,衬衣领口解了两个扣子,领带歪七扭八地挂在脖子上,她看着忍不住笑了,“男人?我看是被人拉进小巷子里面轻薄了的男人。” 坑深059米:真想掐死你这个女人 “然而拉我进小巷子的人是你。” 权清尧也不气反而跟她开起了玩笑。 林秀切了一声,“谁要轻薄你啊,脸呢。” “长得挺好的。” “臭不要脸。” 两人你怼一句我怼一句的片刻,权清尧进了屋 ,并且对林秀说,“帮忙把门口的行李箱拿进来。” “你没手拿啊?”林秀吐槽他,却依旧帮他把行李箱拿了进去,转头发现不对啊,“你大晚上的过来,怎么还带上了行李箱?权清尧,你想干什么呀?” “我刚下飞机。” 权清尧卷起衬衣袖子露出一截小手臂,迈步走向了厨房,从架子里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水,动作娴熟,仿佛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他端着茶杯从厨房走出来,抿了一口水,看着坐在他行李箱上面的女人,“还想问什么?” “你刚下飞机,怎么就不回家,怎么跑来我这了?”林秀内心其实是想问难道苏悦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权清尧非常自然地道:“想你了就过来了。” 林秀瞬间红了脸,心跳也加快了,“谁要让你想啊,还有我是你谁啊,你要想我啊!” “我难道不能想我朋友吗?”权清尧淡笑,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姿势慵懒,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就扔在了沙发上。 林秀的目光落在他性感的锁骨,又别扭的移开视线,“想,随便你想,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朋友! 想想又怎么了? 让他想去。 林秀压下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勾了勾嘴角,笑了笑。 “听说你去见了苏博?”权清尧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林秀坐过来。 林秀就是不挪动,继续坐在权清尧的行李箱上,“见了。” “准备进军娱乐圈了?” “就是做直播博主,也不算什么娱乐圈。”林秀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她穿了一双白色的拖鞋,是她在超市里买的,买一送一,还有一双黑色的。她转头看向权清尧的脚,发现另一双黑色的拖鞋就在权清尧的脚下, 犹如两人穿了情侣鞋。 想到情侣两个字,她的脸颊忽然就有点烫。 她嘟了嘟嘴,鼓起脸颊,努力让自己正常点。 她如今总是容易把权清尧想歪,思想是越来越复杂,这样真的很不好。 “跟着苏博不会错,他很专业。”权清尧道。 林秀从乱飞的思绪中转回来,点了点头,“恩,他人很好,是一个优秀又有魅力的男人。” 权清尧眉梢一翘,声音沉了下来,“你很欣赏苏博?” “恩,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喜欢上的男人。”林秀就事论事。 “喜欢上了?”权清尧语气偏冷。 “什么呀,我才跟他见了几面怎么可能就喜欢上他了,我就是觉得他挺好的。何况我是要嫁人的女人,怎么会喜欢别人。” 林秀话音刚落就听到玻璃杯被扫落在地毯上的重击声,杯子没碎,但是林秀却被吓了一跳。 权清尧忽然的发火,让林秀无所适从。 “你干什么呀?” “我真想掐死你,你居然到现在还想嫁给周景阳。”权清尧咬着牙道,看向林秀的眼睛里藏着冰冷,脸上的线条更加的冷硬。 林秀的心跳漏了一拍,紧张了起来。 她不是怕权清尧真的会掐他,而是无力招架权清尧突然而至的怒意。 林秀不安地坐在行李箱上满,昂起头看了眼像是炸毛了的权清尧,仅一眼就重新低下头去。 权清尧冷嗤道:“你是不是嫌周景阳对你的受伤还不够大,如果说上次在酒店里的放的视频还不够让你想明白,我手上还有更劲爆的事情,我可以让你欣赏欣赏。” 林秀浑身像是浸在冰潭中,只是觉得冷。 她脑子中已经浮现了周景阳与别的女人缠绵的画面,其实她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如果她重新和周景阳在一起,她定然无法接受与他亲昵,因为她挥之不去那些画面,她会觉得恶心。 “我欠了周景阳很多,我要还给他。”林秀很丧气地说。 她要嫁给周景阳,就是为了还债。 因为周景阳要求她嫁给他,她想她如他所愿,就当是还债。 “用身体还债?” 权清尧这会儿是真的想掐死林秀了。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林秀红了眼,抬眸对视上迸发着怒气的权清尧,“不然呢,我还能有什么能还给他的。” “我帮你还。” 林秀笑了,笑得苦涩,笑得凄凉。 “你帮我,岂不是就成为了欠你的了。对周景阳,我还可以嫁给他偿还他的恩情。对你呢?你对我很好,我们不过就是有几年的同学情谊,也不过就是朋友,一直以来都是哥们,我无法用同样的方式还你的恩情。权清尧,真的别对我太好了,你让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情绪的崩溃就在一瞬间,林秀落了泪。 她立即又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是怕我不幸福才一直阻止我和周景阳结婚,我很感激你的好意,我很感谢有你这样的朋友。其实,嫁给周景阳,不一定会不幸福。他对我挺好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不好而已。”她一直没有办法满足周景阳,他们无法发展正常的男女之情。 所以,周景阳出轨了。 在某种程度上,林秀还有点理解周景阳。不过理解归理解,林秀坦然接受很难。 不过,林秀很意外周景阳无法在她面前成为一个男人,却能跟别人一夜春宵。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你大姐,她承诺了我,给我和周景阳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她只有一个要求,她让我离你远一点。她觉得我已经打扰到你了,打扰到了你们权家。” “其实她多虑了,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要打扰你,你是我朋友,偶尔能见一面,吃个饭,聊个天,其实就够了。” 权清尧忽然笑了,凌厉的眼眸紧盯着林秀,“就这样?” “是。”林秀咬着牙说,再多说一些她又要哭了。 坑深060米:不仅仅是朋友 “有句话我还给你。” “......” “想要什么礼物?”权清尧问。 林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权清尧,懵懂,“什么?” “结婚礼物。” 林秀不说话。 她根本不想要什么结婚礼物,她真的连结婚都不想结。 “尽管提,我都能满足你。” 权清尧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迈步走到了林秀的跟前。 林秀的心砰砰跳,她昂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有着惊心动魄的轮廓,眉梢眼角满是情,他美得风华绝代。 这样的男人真的很让人心动。 可他只是她朋友,他不止一次两次强调过这一点。 作为朋友,他还想要送她结婚礼物,尽一个朋友的责任。 她想说:我不想要结婚礼物,我想要你。 当她心里在想着这句话的时候,她浑身一震,在这一刻她意识到了她内心的渴求。这段时间她一直反反复复,一直想着权清尧,情绪一直被他牵动着。她以为自己是不愿意如七年前那样失去他这个朋友,其实她是想要拥抱他,将他占为己有。 她,喜欢上权清尧了! 这种喜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如今仿佛已经生根在了她的心里,试图连根拔起,心口就生疼地厉害。 忽然明白了这一点,她更加的无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怎么就喜欢上权清尧了? 她为什么要喜欢权清尧啊? “说话!” 男人声音尖锐。 林秀却傻傻的觉得他声音很好听,她的目光落在他浅薄的唇瓣上,脑子里想的是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林秀!” “在!” 林秀一个激灵,从行李箱上面下来站直了身子,移开目光对视上他冰冷的眸子,她立刻就清醒了。 面前的男人是权清尧啊,是她哥们! 哪里是她随便可以轻薄的男人! 何况,她刚才都说了要嫁给周景阳,怎么内心就对权清尧有了渴望。 这,简直很不道德! 林秀在心里狠狠唾骂自己。 “想要什么礼物?”权清尧没好气的说。 林秀处在发觉喜欢上权清尧的震惊中,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黑了的脸。她没办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转身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礼物你随便给吧,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林秀甩上了门,背抵着门板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双手烦躁的抓了几把头发,想要大声叫,却又不敢叫出声了。 她怎么就喜欢上权清尧了呢! 站在客厅脸色极其不佳的权清尧,盯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抬脚就踢向了方才林秀坐过的行李箱。 “艹。”送你妹的礼物啊! “啊!”穿着拖鞋的权三少没有伤着行李箱,却伤到了自己的大拇指,疼得他俊脸皱成了一朵花。 重伤了自己的权三少又盯着眼卧室门,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他大晚上的从香港飞回来,一落飞机就往这赶,可不是来听她说要嫁给周景阳的! 她还真的知道该怎么惹他生气,让他不好过。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欠收拾! 林秀将耳朵附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权清尧痛苦地喊了声,她急着想要开门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硬生生忍住了。 她干什么要这么关心他,做的太明显不就是被他知道她喜欢他,那他会怎么办? 林秀很难想象如果权清尧知道她喜欢他,会怎么对待她,还会把她当朋友一样照顾吗?还会对她好吗?还是说会疏离她,远离她? 他一直把她当朋友当哥们,她怎么能对他有歪想法,她刚才居然想要吻他。 一定是因为很久没有和男人亲昵了,才会让她有这种冲动。 林秀一阵胡思乱想。 好久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林秀心里不放心,深吸了一口气,假装简直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的慵懒样子开门走了出去。 她伸了个懒腰,看向客厅,随之就放下了手臂,像是一个被泄了气的皮球,毫无生气地站在客厅内 行李箱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他走了。 林秀用力跺脚,啊啊啊叫了几声,“权清尧,你混蛋!” 然后,她咬着唇委屈巴巴地回了卧室。 他怎么可以让她喜欢上他了,简直太混蛋了。 林秀不知道的是门口玄关处还放着一双男士黑色皮鞋,另外一间卧室的灯光也亮着。 权清尧没有走,而是拉着行李箱进了另一个房间。 听到客厅内林秀鬼哭狼嚎的声音,权清尧开门出去看,林秀已经回了房间。 这一夜,林秀睡得很不好,她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权清尧。 她梦到了高中时期胖达两百斤的权清尧,他写了情书要送给女神周子菁,她一把抢过了权清尧的情书自告奋勇的说帮他送,实则她转头就把情书给撕了,她才不要让权清尧和周子菁在一起。她还跟权清尧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两百斤,然后她就对着权清尧的薄唇亲了下去。 然后,林秀惊醒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眼神放空。 她居然在梦中还想要轻薄权清尧,还是重达两百斤的权清尧。 但是,梦里面胖乎乎的权清尧很可爱,比现在精壮帅气的权清尧可爱多了。 那个时候,她可以随性地摸他的脸,还可以枕着他圆润的肚子上睡觉。现在呢,她多看他几眼都会心跳加快,哪里敢摸他的脸,更加不敢枕他的肚子,何况现在他已经没有圆润的肚子了,只有结实的六块腹肌。 林秀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滚,嗷嗷地叫。 她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 林秀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地从床上爬起来,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她就看到了坐在餐厅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开视频会议的权清尧,惊得她瞪大了眼珠子,愣在原地。 权清尧怎么会在这? 他依旧穿着白衬衣,只是不是昨晚的那一件,最上面两颗纽扣解开,袖子往上撸,手腕处带着一块名贵的手表,浑身透着贵族精英气质,完全不能和几年前那个小胖子联系在一起。 坑深061米:是不是有点晚了 林秀呆呆地看了权清尧好一会儿,当他抬眸瞥了一眼她,她才反应过来,走到了他的跟前,正想要开口说话就见他低头写了一张纸条滑过桌面到了她的跟前。 她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我饿了,弄点早餐。 简单粗暴的指使他给她做早餐。 “‘落霞’公司这次搞这么大仗势的活动不过是为了资金搞融资,权氏有闲钱,但没必要非得投给落霞,再考核考核,权氏不做亏本的买卖!” 权清尧的声线清冷,气势凛冽。 林秀看傻了,此时的权清尧完全跟她相处的权清尧不一样。 这让她想起白羽颜曾和她说过的话,他在国外曾用短短几年时间就让一个企业迅速扩大成长,有着他的雷厉风行,手段狠厉。 林秀想到的却是他处在那种环境中的苦楚和艰难,他从一个少年蜕变成一个有手段有城府有狠劲的男人,必然是经历了常人不能想象的磨难。 林秀与他重逢,她几乎没有机会看到他成长后的一面,他在她面前仍是少年的模样和脾气,会跟她开玩笑耍嘴皮玩闹。 所以,她也没有太意识到在她面前的男人,其实是权氏集团的掌权人,身家百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这样卓越的男人,她根本没资格肖想。 她向来自卑,没有自信。 对她而言,人间极苦,她光是活着,就拼尽了权利。她想要活着,想要活的光鲜亮丽。 权清尧是天上耀眼的星辰,而她是长在泥土里树苗,她试图茁壮成长,但恐怕她再怎么生长也够不住星辰。 林秀捏紧了手中的纸条,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权清尧,转身走向厨房。她在心里说服自己,压下她对他的那点喜欢,就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林秀打开冰箱看到了她曾为权清尧买的牛排,上百块的牛排对她而言已经很贵了,对权清尧而言或许很廉价,根本不值一提。认识到这样的差距后,林秀更丧了。 她拿起牛排又放了回去, 拿了三个鸡蛋然后煎了三个荷包蛋,又煮了一点意面放在盘子里,用花菜和小番茄点缀。 她将早餐端出去的时候,权清尧合上了笔记本,看向她。 她手一抖,牛奶溅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将早餐放在她的面前,又递上牛奶,然后舔了舔手背上的牛奶。 “你怎么在这?”她以为他昨晚就走了。 权清尧看了眼她白皙的手,端过杯子抿了一口牛奶,淡淡的味道不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这是我家。”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待在这,你就不怕孤男寡女传出去闹出什么绯闻来吗?”林秀转身又回了厨房拿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餐,喝了一大口牛奶,睁着大眼睛看着权清尧。 或许是因为已经确认了自己喜欢他,看着他的时候她的心就会不受控制的跳,又害怕被他看穿她喜欢他,她就尽量表现的很坦然,其实内心紧张的要死。 “我们俩孤男寡女相处的时间多了去了,你现在才来计较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权清尧拿起叉子吃了一口意面,动作斯文优雅。 “我是要嫁人的人了,现在计较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权清尧猛然呛了起来 ,一口面堵在喉咙口。林秀见他脸都涨红了,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然后轻拍着他的背,“干嘛吃得这么急呀,面又跑不了,又没人跟你抢。” “是要跑了。” “你说什么?”林秀没听清他说的话。 权清尧推开她贴在他背后的手,没好气地道:“别乱吃豆腐。” 林秀红了脸,别扭地甩了甩手,粗着嗓子道:“谁要吃你豆腐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林秀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次她乖乖地吃早餐,再也不和权清尧闲扯淡了,看都不去看他一眼。 二十分钟后,权清尧的助理等在了林秀的家门口。 “过来。”权清尧喊了一声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林秀。 林秀头都不抬,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呀?” “过来。” 权清尧还是这句话。 “我就不过去。”林秀还在烦恼她直播到底该播点什么。 林秀不过去,权清尧就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光线,视线微暗,她微微抬眸就看到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目光再往上就是裤裆,她脑子空白了几秒,吓得立马又低回了头,“你干什么呀?你助理不是等在门口了吗?你还不去上班。” “给我系领带。”权清尧十分理所当然地道。 林秀昂头一看果然见他手中拿着一条藏蓝色的领带,她用力一扯,从他手中拿过领带,然后半跪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给他系领带。 她其实压根就不会系领带,她从来就没有给周景阳系过领带,这会儿权清尧硬是要让她帮忙,她就胡乱一搞。 “你不会?”权清尧嘴角上扬,笑得荡漾。 “谁说了我一定要会这个啊!” “没给周景阳系过?” “没有。” 权清尧的笑意更深了,“我教你。”他握住了林秀的手开始认真的教她怎样系领带,林秀却只觉得浑身苏麻,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很好看, 他手心的热度让她的心也跟着滚烫了起来。 “会了吗?”他轻声问。 林秀别扭地抽回手,“我为什么要会这个?” “以后可以给周景阳系领带。”权清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冰冷。 “是哦,我还得谢谢你教会我。” 权清尧冷嗤了一声,转身就走。 林秀忽然就攥住了他的衣袖,将他的衬衣从裤子里拉了出来。权清尧眉头一蹙,回头看向拉着他衣服的女人,“想耍流氓?” “不是不是。”林秀尴尬地松了手,然后又伸出手试图将他的衬衣塞回他的裤子里去,“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去权氏集团大厦?” 拉开一个男人的裤腰,将衬衣往里面塞,这个动作极其的私密且让人浮想联翩。 而,林秀做了。 坑深062米:不穿更好看 权清尧嘴角下拉,眯起眼眸紧盯着眼前这个根本不知道这个动作多危险的女人。 林秀很自然地做完这个动作,还用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滑,捋顺他的衬衣,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手心一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收回了手,耳根红得厉害,垂着脑袋懊恼地皱着眉头。 “是我把你的衣服扯回来的,就帮你塞回去了,你也别谢我,我就是顺手这样做了。” 权清尧也不说什么,只是开口问:“问我去不去公司做什么?” 林秀这才想起她拉去权清尧的原因,“我签了环球传媒影视公司,今天傍晚八点我会有一个直播,但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底直播点什么,想去公司找找王岚,王岚就是苏总安排指导我的人。” “想蹭我的车?” 林秀使劲点头,溜须拍马,“你真是太聪明,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 “想坐的车,求我。” 林秀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说:“我求你了。” 权清尧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真乖,我答应你了。” 林秀朝着权清尧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有病,还非得她求他,好玩啊! 权清尧猛然回了个头,正巧就看到林秀龇牙咧嘴的模样,她立马又冲着他堆起了笑容,“你等我一下,我得换身衣服。” “快点。” “很快,十分钟。” 林秀回了卧室换了一条白色的一字领长裙,露出好看的锁骨。 “你的品味真不行。” 权清尧吐槽林秀。 林秀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皱眉,“真不行吗?”要是以往的状况,她肯定会怼权清尧说哪里不好看啊很好看啊。 但是,这会儿她还真在意权清尧的目光了。 “走了,没时间给你换了。” 权清尧走出了大门。 “三少。”站在门口的助理朝着权清尧鞠了个躬,态度谦卑有礼。 “恩。” 权清尧进了电梯站在最前面,林秀和助理站在他的身后,林秀低头瞄着身上的裙子,小声地和助理嘀咕,问他:“你觉得我这衣服好看吗?” 助理没见过林秀,也不知道林秀和三少是什么关系,但三少能一个晚上住在她的家里就说明他们两关系匪浅,他不敢乱说话,只道:“好看。” “是好看的吧,我就知道是好看的。你家三少眼光有问题,总是怀疑我的衣品,我觉得我穿的挺好看的呀。” 助理侧目瞥了眼林秀的脖颈和锁骨,不由红了脸。 站在前头的权清尧透过电梯门的镜面看到了他们的举动,目光一沉,“过来。” 林秀看了眼助理,发觉权清尧是在跟她说话,她就上前了一步。 “怎么了?” 此时电梯门开了,权清尧没有急着迈出去,而是低头在林秀的耳边说:“不穿衣服更好看。” 说完,他大长腿一跨,走了出去。 林秀脸颊一烫,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不要脸!” 哪有他这么调戏她的? 这是朋友该干的事情吗? 太坏了! 助理不明所以,呆呆地看了看林秀,忙跟上了三少,替他开车门用手挡在他头顶让他坐进车门。 林秀走过去,气嘟嘟地上了车,坐在了权清尧的身侧。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 车子开到了权氏集团大厦楼下 ,助理立马就下车给权清尧开了车门,随之林秀也跟着一块下了车。 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她从权清尧的车里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看了。 她,从这一天起,注定成了权氏集团上上下下讨论的焦点。 众人皆知权三少,权氏集团继承人,有一个貌美家世又好的未婚妻,如今却又突然冒出一个女人,与他关系匪浅,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上次的聊骚电话门事件,已经坐实了三少花花公子的名头。 如今又冒出一个可能是三少情人的女人,大家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的好奇,而不是惊讶。 林秀和权清尧到了大厅之后就各走一边,他上专用电梯,而她用普通员工的电梯,不过她走了几步之后,权清尧忽然开口,“过来。” 林秀转身走了过去,“又怎么了?” “直播表现你擅长的方面。”权清尧点拨她。 林秀没明白,“我擅长什么?” 她小时候家境贫苦,日日做苦力,哪有条件培养什么才能,她不会唱歌跳舞,琴棋书画更加一窍不通,别说小提琴大提琴钢琴这种高雅乐器了。 权清尧忽然间握住了林秀的脖子,林秀紧张的屏住了气。 说话就说话,怎么就突然动手了。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喉咙,然后收回手。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低声道:“你的嗓子不错。” 林秀看着转身离开的权清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嗓子不错,什么意思?” 灵光一闪,她忽然间就明白了,她知道她擅长什么,该怎么直播了。 林秀上了电梯按了十楼,然后掏出手机就给权清尧发微信,【你想说我声音好听就直说,非得拐弯抹角,还趁机摸我脖子吃我豆腐。】 电梯里信号不好迟迟发不出去,等她到了十楼迈出了电梯,这才发送了出去。吃豆腐这话,林秀是故意的。他总是动不动说她吃他豆腐,她就找着机会回怼他。 林秀到了张岚总监的办公室后,才收到权清尧的回复,【我没兴趣吃即将嫁为人妻的女人的豆腐。】 “我呸,你吃都吃了。” “你说什么?”张岚昂头看向林秀。 “没,张总监,我今天过来就是跟你说一下我的想法。” 林秀和张岚聊了一会儿,初步确定她晚上直播的内容。 聊完之后,就到了午餐时间,张岚约林秀一起吃个午饭,林秀笑着拒绝了。她急着回去整理素材,为晚上的直播做准备。 张岚没有强求林秀,说下次再约。 林秀下了楼到了大厅,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人,红裙,很亮眼,她认出了那是苏悦。 苏悦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嘴角带笑,像极了一个给丈夫送饭的幸福女人。 坑深063米:会娶谁还不一定呢 苏悦也看到了林秀,看到林秀的一刹那她嘴角的笑容就挂不住了。 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喜怒都表现在了脸上。 林秀心里笑自己,她第一次见苏悦的时候就没有说上一句,今天第二次见苏悦她还是没打算跟她多说什么。 她走过去,与苏悦擦肩而过。 但是她不打算和苏悦说话,不代表苏悦和她一个想法,苏悦喊住了林秀。 林秀停下脚步,微微侧目,倾听的姿态。 “你来找三少?”苏悦对林秀是充满敌意的,而且她毫不掩饰这种敌意,没有装出大方得体的样子。 “不是。” 苏悦侧过身走到了林秀的跟前,“我想你知道我是谁。” “三少的未婚妻。” “你又是谁?”苏悦笑问林秀。 林秀也跟着笑了,“三少的女朋友。” 苏悦怒极了,“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林秀答应冒充权清尧的女朋友,这事儿还没有结束,她就继续帮着演戏,“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你是他家里人给他安排的未婚妻,而我是他自己找的女朋友,他喜欢的人是我。” 后面这句话,林秀说得特别没有底气,却还是故作自信。 苏悦从小被保护的很好,她是家里的小公主,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保护她,她乖顺,不会横,但是很傲。她在林秀面前傲的资本就是她是三少的未婚妻,会是他未来的妻子,是他身边最重要的那一个人。 林秀不过就是他逢场作戏带出来玩的女人,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是随便可以弃之如敝履的女人。 苏悦不怕林秀上位抢她的男人,取代她的位置,她是不喜三少对林秀的在意和重视。这种自己喜欢的男人呵护着别的女人的感觉很难受,有种心塞无法疏通的感觉,很闷,却无处发泄。 所以,她见着林秀的时候,就一个劲地想要占优势,想要将林秀的气焰打压下去。 “对,你说的没错,你是他挑选的,不过是他挑来玩玩的女人,他注定是会娶我的,而你那个时候不知道会在哪里。” 她即将要和三少订婚了,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她注定会成为三少的妻子。 林秀能理解苏悦对她的敌意,她想要在她面前宣布对权清尧的主权。 如果换做她还没有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她或许会看在苏悦对权清尧的一片真心上,会告诉她真相,告诉她她和权清尧只不过是很纯粹的朋友关系。 但是,如今林秀发觉自己喜欢了权清尧,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苏悦这样咄咄逼人,不断地强调权清尧和她才是一对,这无疑是在刺她的心。 林秀下意识反击,“这可不一定,如果我愿意,那么他娶的人最后到底是谁就不一定了。” 曾经权清尧说过,要让他娶她很简单,不过就是使出浑身解数百般武艺让他爱上她,所以此时林秀才会这么自信地说出这句话。 “你是要跟我抢了?那就走着看,到底谁抢得过谁。”苏悦被激怒了,她一个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曾有人跟她对面杠。 “好,走着瞧。” 林秀淡笑着,侧过身,迈着步子,抬头挺胸地走了。 苏悦气呼呼地看着林秀高傲的背影,她跺了跺脚,“凭什么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哼。” 林秀是自卑的,但是她唯一自信的地方在于权清尧对她的心,她相信权清尧对她的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掺杂一点杂质。 所以,她才会在苏悦的面前有底气。 “苏大小姐。”看了好久戏的陈辽凡从绿植后面走了出来,转动着最新版的苹果x手机,笑意绽放在脸上,像极了一肚子坏水的狐狸,笑得狡诈。 “怎么哪里都能见着你呀?”苏悦心里有气呢,对着陈辽凡的脸色就很不好看,看见他就一脸嫌弃。 陈辽凡与苏悦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这大小姐脾气也有点了解,就是让她发泄发泄就好了。 “说明我们有缘分啊。” “哼,谁要跟你有缘分啊,我要上楼去找三少了,三少应该在办公室吧。”苏悦举了举手中的保温盒,“我是来陪他吃午饭的。” “应该在楼上。”陈辽凡握紧手机,随手把方才拍的视频发给了权清尧。 苏悦走了几步又转过头问陈辽凡,“你认识林秀吗?” 陈辽凡点了点头。 “也对,上次你在宴会上也见过她了,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苏悦想到这事就有点生气,事后她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传她往后嫁入权家恐怕就是一个被架空的少奶奶,说三少在外面肯定少不了情人。 “不对,你辽凡哥哥我几年前就认识林秀了。”陈辽凡笑着道。 苏悦立刻就跑到了陈辽凡的跟前,“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几年前就认识林秀了,她不是最近才和三少好上的吗?” “想知道?” “恩。”苏悦点头。 陈辽凡瞥了眼蓝白色的保温盒, 笑着道:“你保温盒里的饭菜让我尝尝。” 苏悦立刻就抱紧了保温盒,“不要,这是我要送给三少吃的。” “那就没得聊了。”陈辽凡耸耸肩。 “这次不行,我难道一次给三少送吃的,下次行不行,下次我专门为你送午餐。辽凡哥哥,我求你了。”苏悦一脸恳求。 “倒是很久没有听你喊辽凡哥哥,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不行,我就今天有兴致吃。” 苏悦想了想还是把保温盒递给了陈辽凡,陈辽凡拿过保温盒就转身往电梯前走,苏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陈辽凡带着苏悦进了他的办公室,苏悦开口就问,“可以说了,你怎么会认识林秀这么久?” 陈辽凡不急,坐办公桌前吃了几口苏悦带来的饭菜,慢吞吞地说:“林秀,我,三少,曾经是高中同学。” 苏悦震惊了,“你的意思是,他们念书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 “这就不清楚了。” 苏悦咬着唇,委屈巴巴,“三少是不是很喜欢林秀,要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跟她在一起。” 此时此刻,办公室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苏悦一扭头就看到了风度翩翩的权清尧迈步进来。 坑深064米:抢了又如何 苏悦哪里会料到权清尧忽然进来,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她是开心的,嘴角扬起一个甜甜的弧度,目光一直跟随着他。 他走进,她便朝着他的方向也走了几步,“三少。” 权清尧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陈辽凡面前的食物上,“你已经吃上了,还想着找你一起出去吃。” 苏悦一听这话就急急忙忙地说:“我还没有吃呢,我陪你吃。” 陈辽凡又吃了一个白米饭,嘴角咀嚼着,“这饭菜就是苏悦拿来送你的,我太饿了,就抢着吃了。你还没吃,刚好苏悦她也没吃,你就让她陪你去吃顿饭。” “我跟谁吃饭,用得着你安排。” “我错了。”陈辽凡立马求饶,虽然三少的声音很轻,听着没有几分力道,但是陈辽凡能听出三少的不满。 三少是不想跟苏悦一起吃饭的,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三少。”苏悦眼巴巴地看着权清尧,眼里的爱慕毫不掩饰。 “走吧。” 权清尧没在说什么,还真的带着苏悦出去吃饭了。 陈辽凡见他们出了他的办公室,他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摸出手机从微信通讯录里面找出林秀,点开聊天框。 【秀啊,我可看到你和苏悦正面杠了,这会儿她人跟三少出去吃饭了,你可输了一筹了。】 林秀回了家就开始整理她的素材,她准备利用自己声音多变好听的特色,准备几个配音表演。 她在笔记本电脑前坐久了,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就看到了亮着的手机屏幕,也就瞧见了陈辽凡给她发来的微信。 【吃饭算什么,有本事苏悦能吃了他。】 【你666】陈辽凡回复,【你是喜欢上三少了?准备跟苏悦抢人?还打算把三少吃干抹净?】 【对啊,你就让权清尧晚上洗白白等我。】林秀故意说得这么直白,因为越是直白越是大胆,陈辽凡越是不信。 果真,陈辽凡就回了一句,【你是在开玩笑吧?】 林秀没有回复陈辽凡了,她还不想跟任何人暴露她对权清尧的心思。 因为最初她和权清尧逢场作戏的事情,陈辽凡是清楚的,所以陈辽凡会不确定她对权清尧的想法。 在她做好坦白喜欢权清尧的心理准备前,她就打算这么糊弄过去,不承认也不否认。 陈辽凡见林秀不搭理他了,他干脆就把聊天截图发给了权清尧,并且附上一句,【林秀要睡你。】 权清尧跟林秀一样也没有搭理陈辽凡,陈辽凡只能埋首于工作中。 林秀忙了几个小时,饿得肚子呱呱响,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就给自己的订了一份寿司外卖。到了晚上八点,她就登录了自己新开的直播账号,昵称“私物分享大魔王”。 林秀没有化妆也没有整发型,她就没有打算在网络上露脸,她戴了准备已久的白色裂纹面具,挡住自己的脸。 “大家好,我是大魔王。”林秀一进入直播平台就先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她看了眼发现进来看她直播的人才个位数,不过她并没有泄气。她初出茅庐,是个新人,有人愿意看她直播就已经很好了。 林秀用了好几种声音介绍自己,萝莉音,御姐音,正太音.....,进来看直播的观众立马就被她的声音给吸引了,觉得很有趣,个个都为她曝灯,不断地在下面刷留言,问她还会什么声音。 进来看直播的观众越来越多,也有人直接关注了她的账号成为了她的粉丝。 林秀表演了几段经典影视作用,主要是狗血桥段,有雪姨敲门片段,还有还珠格格中尔康臭不要脸自夸桥段,惹得粉丝都给她点赞。 慢慢地进来看直播的人越来越多,林秀看着不断攀升的人数笑了笑。 半个小时之后,忽然就冒出一个土豪金主,不断的给林秀刷礼物。 林秀看着这个名叫“博美人一笑”的金主,说了声谢谢。 【小姐姐自己的声音好好听。】 【对啊,小姐姐为什么遮着脸啊。】 【面具摘了吧,想看脸。】 【声音太好听了,喜欢。】 【博主是学配音专业的吗? 】 【难道是哪位配音大神下场直播了?】 林秀第一次直播还是很紧张,她尽量专注与表演自己的声音,而不是闲聊天。不过今天她的重点不仅仅是在展现自己的声音,而是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小姐姐身后沙发上的那个粉粉的是什么东西,好可爱。】 终于有人点到了重点,林秀侧过身拿过粉色震动熊,“你是说这个吗?” 【是啊是啊。】 又有人好奇了,【是什么?超级可爱了。】 “这是一个成年人的话题。”林秀笑着打趣,就把粉色震动熊移出了视频外。 她的话和举动就更加让粉丝好奇了,纷纷评论让她说到底是什么。 【不会是用来那个的吧?】 【楼上那位,那个是哪个?】 【我明白了,太内涵了】 【小姐姐666,我喜欢。】 这个时候送了好几艘大游艇的金主“博美人一笑”,留言提问了,【我不明白,是什么?】 有人回复他,【哈哈哈哈,这是女孩子用的。这位土豪应该是男生吧,肯定不懂,哈哈哈。】 “如果大家喜欢我的话,可以关注我的微博,跟直播昵称是同一个。”林秀笑着结束了直播。 坐在驾驶室内用手机看完林秀直播的权清尧,微微蹙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点了微博输入了林秀的昵称,点进去一看,大魔王这个微博号下只有一条微博,九宫图, 张张都是少女私物,全是粉色系,可爱类型,是振动棒之类的玩意儿。 权清尧脸色一僵,他让她直播表演自己擅长的技艺,她倒是能耐,秀了才艺还不忘老本行卖情趣用品! 直播结束,大魔王立刻就涨了几百号粉丝,第一条微博下面就有几十个留言,大多好奇宝宝就问她这些少女私物哪里买,都说好可爱好少女,很喜欢。 坑深065米:香艳 林秀结束了直播就摘下面具,拿了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已经十点多了,刚才她才注意今天是六月二十八日,明天二十九日是周景阳从看守所出来的日子,她明天得去看出所门口接周景阳,所以今晚得早点睡。 林秀听着哗哗的水声,并不知道已经有一个人悄然进了家门。 她折腾完自己就过去半小时了,她穿着拖鞋懒懒散散地往卧室走,路过沙发时就拿起了她扔在那的手机,边刷手机边回了卧室。 她低头继续看手机,正看着大魔王微博下的评论,冷不丁进来了一条短信,点开一看竟发现是凉姐给她打了一笔款。 没几秒,凉姐的短信也过来了。 【今晚的工作别忘了。】 她还真的差点忘了。 林秀回了卧室关上门,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出她的成年旧手机,惯例关机,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通讯里里面唯一的号码。 可是,奇怪了,她怎么感觉耳边就有铃声在响。 林秀移开手机认真听了下可又没有听到,这才发现电话已经通了,吓得她捂住了胸口。上次她听到了他的一声性感的低吼,如今难免有点不是很自在。其实他也不算是第一个在电话里发出声音的男人,但是唯独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特别的撩人,林秀在那一刻容易将他与权清尧联想在一起。 不知道权清尧在床上的声音是怎样的? 林秀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意淫权清尧,简直太可耻,太不要脸了,她敲敲自己的脑袋,让思绪回归到正常中。 林秀尽量调整好此时的情绪,但是喜欢上权清尧的缘故,她发出撩人的声音时忍不住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着他俊朗的面容,她像是一个觊觎他的心机女,半夜三更对他浮想联翩。 她的声音轻柔地钻入了权清尧的耳蜗里,痒痒的,心也跟着痒。 几分钟后,一场声音盛宴结束。 林秀口干舌燥,捂着胸口深呼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起身走出了卧室,想要去厨房倒杯白开水喝。 却不想走到浴室前就隐隐听到里面传来水声,她纳闷,心想难道是她洗完澡忘记关水龙头了? 她握住门把推门进去,入眼就是香艳的一幕,精壮的男性肉体,饱满的肌肉,六块腹肌,宽肩窄臀,完美的倒三角。 水滴顺着黑色发尖落下,滚到他健壮的胸肌上,沿着肌理往下滑过腹肌,再往下……关键他的手还放在不可描述的地方。 林秀倒吸了一口冷气,下一秒就转过身背对着站在淋浴花洒下面自我解决的权清尧。 她的脸如火烧般滚烫,僵着身子杵在浴室门口,闭上眼满脑子还是性感的肉体,心脏跟着怦怦跳。 “不出去?”权清尧的声音低沉,特别的压抑克制,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林秀倏然一颤,像是一只落荒而逃的小白兔,拔腿就跑了出去,跑出门口又惊觉没有锁门,又折返了回去,合上门的那刻忍不住昂起小脑袋看向里面的男人。 与此同时,他也冷冰冰的看着她,眼眸中却滚烫着火焰,情绪难以琢磨。 她吓得关上门喘着大气站在浴室门口,客厅里很安静,耳边是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她开始心绪不宁,坐立不安。 如果权清尧没有解释过他们相遇那晚的事情,她或许会因为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在看到他的肉体时不会这么紧张无措、脸红心跳,甚至还会出言调侃。 但是,如今状况不一样了。 她喜欢他,她又对他有了非分之想,看到他的身体简直是对她暴击。 其实她看到浴室内香艳场面的时候,脑海中一闪而过想要摸一摸他的胸肌腹肌翘臀的想法,但是她克制住了冲动。 毕竟,她不是女流氓。 她,有贼心,没贼胆。 林秀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转身进厨房,往玻璃杯里倒了白开水,拿起杯子昂头一口气喝干,浇灭心里的那股子燥火。 她将杯子往大理石台面上一搁,抬眸就看到了从浴室出来的权清尧,白色的浴巾挡住了盖挡的地方,露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 男人啊,简直在惹火! 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刻意不换衣服裹着浴巾出来引诱她! 林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侧过身背对着权清尧,在厨房里东摸摸西摸摸,故作在厨房捣鼓的样子。 “做夜宵?” 耳边传来他暗哑的声音,她心头一紧,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纯牛奶就往杯子里倒,因为紧张手抖,乳白色的液体滴在了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对比特别明显,很刺眼。 此时思想格外不纯洁的林秀,看到乳白色的液体,脑袋像是被猛的暴击了下,有点晕。 一只好看的手横过来,夺过了她面前的玻璃杯。 “味道不错。”权清尧喝了一口。 林秀脑子一片空白,下一刻就跳脚了,“谁让你喝我的牛奶的?”她用大嗓门和怒气来掩饰她内心的“龌龊”想法。 “不就是喝了口你的牛奶,至于脸红吗?”权清尧低笑。 林秀抬眸看向他,目光扫过他的胸膛,隐隐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明明是她的沐浴露,可为什么感觉他身上的味道更好闻。 “我哪有脸红,你看错了!该脸红的人是你,你说说你刚才在浴室里干什么龌龊事!” 林秀耳根都红了起来,看向他的目光有点闪躲,瞥一眼又移开又看他一眼,质问都没有底气。 “看到了?” 林秀支支吾吾,“没……我什么都没看到……”她倒是想看,他给她机会了吗? “看到了就看到了,跟你家周景阳比怎么样?”权清尧忽而邪气十足。 林秀懵了一下,下一刻怒气和委屈缠绕而上。 “对不起,你比不了!”她是生气了。 权清尧伸手将杯子往里面搁,身子往前就罩住了林秀,林秀被他一只手圈在大理石台之间,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他肉欲的胸。 坑深066米:别对我好了 林秀屏住了气,紧张到不敢乱动,僵着身子站在那儿。 他低垂着眼眸看着她,声音像是从冰窖里面传出来,冷得刺骨,“怪不得你不愿意甩了他。” “你是我谁啊,凭什么要跟他比。”林秀涨红了脸,声音都有点抖,“你是我朋友,他是我男友,哪有比这方面的啊?你又不是我情人,你真的太离谱了。” 他说的话真的很奇怪,也太暧昧了。 林秀心里没底,开始慌了。 “还有你怎么会在这,还在我家洗澡?”林秀质问他。 “这是我租的房子。” 林秀惊着了,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室友会是一个男的,更加没有想过她的室友会是权清尧。 此刻,她目瞪口呆地权清尧,“你不是骗我的吧?” “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权清尧轻笑。 林秀移动了几步,从他的势力范围内走出来,往后撤了几步。然后转身就往另一个房间里走,她推开门往里面看,就看到了权清尧放在墙角的行李箱,床上还摆放着一件白色棉质t恤。 他真的住在这里! 而其他昨晚推着行李箱过来就住下了,她还一直不知道,一直没深究他为什么在她家这事。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的室友并不是一个可爱的小姐姐,而是一个身材诱人的男人。 “相信了?” 权清尧走到了她身后。 林秀惊得往前走了几步,她面对赤裸着上半身的权清尧总是心砰砰跳,有种想要摸他腹肌和胸肌的冲动。 她走到床边拿起他的体恤往他身上扔,“穿上!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造成困扰了吗?” “不觉得。”权清尧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肉体在犯罪。 “让你穿上就穿上。” “不是说周景阳的肉体比我好,我这么差的身材怎么能够对你造成困扰呢。”权清尧故意逗她,她越是不敢抬头看他,他越是不想穿上衣服。 此时的他,有着逗她的恶趣味。 林秀嘴硬道:“是啊,就是因为他的身材太好了,我才不想看你的,你赶紧给我穿上。” 权清尧轻嗤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套上了体恤,“我要换裤子了,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这,看看到底周景阳和我哪个最好吗?” 林秀立马就往房间外面走,“谁要看啊!”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耳边传来权清尧轻飘飘的一句话,“你已经看过了。” 她的脸瞬间比猴屁股还要红,“根本就没看到!” 林秀坐在沙发上,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扇风,想要让自己的脸颊冷却下来。 半响,权清尧换了家居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林秀抬头看来他一眼,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穿上衣服很俊朗,不穿衣服就充满着男性荷尔蒙,对她都充满着诱惑。 “你大豪宅不住,为什么要来租这个房子?”林秀细想了一下,她和权清尧合租一个房子的偶然概率实在是太低了,除非是人为的,所以她有理由相信权清尧成为她室友并不是凑巧,“你是不是知道我租不到好的房子,所以租了这里让我成为你的室友,你还承担了大部分的房租,让我象征性地交了一小部分的房租。” “是。” 权清尧进了厨房拿了方才那一杯牛奶出来,喝了一口,坐在了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我不否认租下这里,是因为你。” 林秀心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感动的同时她有心里负担,她一直以来都无法理所当然地承受别人对她的好。 因为从小她就没有被好好地对待过,没有人会毫无保留毫无要求地对她好,父母对她偶然好一点不过是想要让她多承担家务多照顾妹妹,渐渐地她明白别人的好不是理所当然是需要回报的。所以每当有人对她表示一点善意,她就想办法加倍还给人家。 周景阳对她的好,她会想满足他的要求嫁给他,就当是回报。 权清尧对她的好,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拿什么还给他,这种欠着他人情的感觉并不好受。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林秀低垂着脑袋,双手扯着衣摆,组织着心里想要的话,“我没有理由一直让你对我这么好,以后......你,你有了你真正需要珍视的人,你真正想要对她好的人,你会把对我的好抽离,你说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我该找谁哭去。就像七年前那样,你忽然就消失了,那个在身边一直保护我一直照顾我的人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所以,别对我这么好了,权清尧。” 林秀扬起头,一双泪眼对视上了他。 “我不会把对你的好抽离。” 林秀咬住了唇。 他根本不懂,他如果对她好就要对她好一辈子,她不希望是一时间的。如果他对她的好只能保持一段时间,她宁可不要,她不喜欢得到后又失去的感觉。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一直对她好。 他对她好,她又该拿什么来回报他。 他们,不过就是朋友。 他有未婚妻,未来会有妻子,会有他认真对待的人,那个人肯定也不会答应他对另一个人好。 想到未来会有另一个人陪伴在他身边,陪他嬉笑怒骂、笑看人间,她心里就像是被刀刺一般疼痛。 “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说的意思,就是.....你对我这么好,你就不怕苏悦她吃醋生气吗?” “今天你跟她碰面了。” “你怎么知道?”她并没有跟他说今天和苏悦的事情。 “你说了,要跟她抢我。” 林秀没想到权清尧会知道这个,她忽然间有点怕他知道她喜欢他,紧张地道:“她把我当做情敌了,说我不过是你逢场作戏的女人。虽然这是个误会,我们就是朋友,我不过是充当过你的女朋友,但是我又不能说我和你就是演戏。所以我就继续扮演你女朋友的角色,跟她对着干,就说了要从她身边抢走你。说说而已,你可别当真,我可没有想要抢。” 坑深067米:你可以抢 “你可以抢。”权清尧淡淡地道。 林秀假笑了几声,还化解她的尴尬,“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跟她抢你呢,我又不喜欢你。” 林秀说完低下头去,没好意思去看权清尧。 她根本就已经喜欢上了他了! 权清尧凝视着林秀,眼底有着看不透的情绪。 他倏然倾身过去,吓得林秀身子往后倒,双手抵着沙发紧张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很大,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权清尧手伸过去,拿过她身侧的震动熊,“你用这玩意?看来周景阳根本不像你嘴里说的那么能耐。” 他说完起身,将震动熊往她的怀里一扔,“很晚了,早点睡。” 说完,他就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林秀低头看向怀里粉嘟嘟的震动熊,羞的想要挖个洞钻进去,她怎么就忘记把这玩意儿藏起来了,“我没用这东西,我又不是你,还要在浴室里那个啥。” “你可以用。” “用你个鬼啊!”林秀气呼呼地喊。 “用我?你不是不喜欢吗?” 权清尧痞笑。 “很晚了,睡觉。”林秀斗不过权清尧,反而被他逗得脸红心跳。 她拿起震动熊起身就往卧室里走,不想跟权清尧扯皮了。 ..... 这一晚,林秀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香艳的梦。 醒来后,她立马就出了卧室往客厅里和厨房里瞧,没见着权清尧。她转而看向另一个房间,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 “权清尧?” “权清尧。” “你还在睡吗?” 林秀等了一会儿,最终没忍住,推门探头进去。 床上很平坦,没有人。 林秀都怀疑她昨晚是不是在做梦了,权清尧根本就没有成为她的室友。墙角熟悉的行李箱提醒了她,权清尧确实是住在这了。 这么早不见了人,应该是去公司上班了。 林秀退出了房间,回到客厅在沙发上落坐,掏出手机看了几眼,刚想要给权清尧发微信问他是不是在上班了,就想起来她今天的一件大事。 ....... 上午九点,天气阴沉,大片的乌云遮住了阳光。 风起,刮起路边的落叶,卷起一层灰,蒙了眼睛。 林秀揉了揉眼睛,抬眸看向看守所大门。 大门开了,周景阳拎着一个灰色的布袋子从里面出来,步履很慢,看到她的时候,愣怔了一下。 周景阳给林秀最深刻的印象是穿着白体恤蓝色牛仔裤的翩翩少年,斯文干净,富有学识,眼里藏着光,如浩海星辰,璀璨夺目,那是她少年时的悸动。 此刻,站在林秀面前的周景阳剪了一个如劳改犯一样的短发,依旧清爽干净,但是他的眼眸很黑,像是蒙上了一层暗沉的灰,失去了光泽不再璀璨。 他变了。 可是,变得人何止是他。 她也变了。 曾经的她爱慕着他,觉得他什么都好,如今的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对他仅剩下一份感激。 他是她年少时爱慕的少年,是她回忆起青春是那一抹耀眼的光。 这一抹光暗淡了,是因为她走得太近了吗?看得太真切,就容易看到里面的虚华。 这个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也不会有一直完美的人。 少年时,她与周景阳不亲近,才会将他想象成那么美好的一个人。 他,是她想象的美好的一个缩影,其实并不真实。 碰到真实的他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她喜欢的人并不是这个模样。 “来了。”他走到了她的跟前,朝着她笑了笑。 她仿佛看到了在校园里侧目对她笑过的少年,她也跟着笑了,只是笑容挂在嘴边的时候有点僵硬。 少年已去,面前这个人不是曾经的是少年。 “恩,走吧。” 林秀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袋子,这里面藏着他换洗过的衣物。 周景阳并没有让她拿袋子,“我拿着就好。” “恩。” 林秀转身往路口走去。 此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了她的肩上,湿了她的衣衫。 他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按,护着她往前走。她心生别扭,抬眸看了眼他,没有拒绝他的呵护。 到了路口,林秀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与周景阳一同坐了进去。 林秀抚了抚头顶湿了的发丝,昂头就要跟出租车师傅说周景阳家的住址时,周景阳开口对她道:“去你家吧。” 林秀看向他,他也看着她。 他的脸上有着雨滴,眼底很平静,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恩。” 林秀跟出租车师傅说了她家的住址,她想着去她住的地方也合适,她可以跟他好好聊聊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想,她可能没有办法嫁给他了。 林秀和周景阳并肩坐在出租车内,诡异的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连出租车师傅都忍不住看了眼他们。 林秀侧过头看向窗外,稀疏的小雨落在车窗上,形成了一串水珠,模糊了她的视线。 二十分钟后,到了小区。 林秀带着周景阳进了她所租住的房子里,周景阳四处看了看,“这里挺好。” “恩。” 林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僵硬。 她也不明白,她和周景阳怎么就跟陌生人似的,说不了几句话。 明明他们是情侣,该是最亲密的人。 “能借你的浴室用一用吗?我去洗个澡。”周景阳开口。 “可以。” 林秀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就在那,里面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有。” “好,谢谢。” 不知不觉中, 他们俩对彼此都很客气。 周景阳去浴室洗澡的这个时间,林秀坐在沙发上,手肘抵在膝盖,双手紧握着,琢磨着该怎么和他聊他们之间的问题。 良久,周景阳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了一身灰色的短袖长裤。 “你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林秀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不急,我们坐下来谈谈,你是不是有话想要跟我说。” 周景阳喊住了往厨房走去的林秀,林秀停下脚步看向他。 “你还爱我吗?”周景阳深深地望着林秀的眼眸,想要从她眼里看到他渴望的结果。 林秀没有说话。 坑深068米:脱了衣服身材如何 “你怎么还可能爱我,我伤害了你。”周景阳苦笑了声,“我说过要给你最好的生活,陪着你看潮起潮落,但是我食言了。” “其实你一直没有爱过我,你对我最多就是喜欢。”周景阳很清楚这一点。 年少时,他是优秀的代名词。 课桌里永远塞满了情书,喜欢他的女孩子络绎不绝。他享受被簇拥被注视的感觉,享受成为人群中最闪耀的存在的优越感。 所以,他一直努力,一直让自己优秀,不敢让自己有一丁点的退步。 但是,在学校里的风光是不可能带到社会上的。 他在学校是耀眼的星辰,进了社会他跟很多人一样,是一个没有背景需要自己努力一步步往前爬的年轻人。有时候,甚至还比不上那些成绩很烂但家境优越的同龄人,这在他心里造成了巨大的落差感。 他,从云层上摔落,没有了优越感,只有生活的压迫。 林秀喜欢他,但也仅仅是喜欢。但是,他在享受她的喜欢的同时,他深深地爱上了她。 他想要给她最好的,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奋斗,去争取所有属于他的机会。但是,现实中,却有很多的挫折。 这么多年,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挫折。 “你想说什么?”林秀不明白。 “我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周景阳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林秀却僵着身体,“景阳,我......” 周景阳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你不想嫁给我了,是不是?” “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可能得到你的原谅。你一直渴望有人爱你,有一个幸福的家,我一直觉得能给你幸福的这个人是我,现在我也相信这个人是我,因为我爱你。林秀,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不是吗?你不能反悔,你答应过的。” 林秀推开了周景阳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我是答应你了,那时因为我欠你了很多,我想还给你。你让我嫁给你,好,我嫁,我当还债了。但是,景阳,我们结婚不会幸福的,又何必相互折磨呢。” “你怎么就认定我们结婚后就不会幸福,我说过我会给你幸福!”周景阳不甘心让林秀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他一想到以后不能拥抱她亲吻她,他的心就生疼。 林秀低垂下头,声音沮丧,“你明知道不可能了。” “怎么就不可能了,你怎么就认为我们之间就剩下一点恩情,你对我应该还是在乎的。林秀,我们重新来一次。” 林秀没有说话。 屋子里特别的安静。 周景阳苦笑,他已经明白了林秀想要跟他分手的决心,但是他不想放手,“你说了你欠我的,你说说你欠了我什么?当年我给你爸的那笔钱?还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情。还是说因为我们第一次很不成功,导致了我心理上的阴影让我无法跟你有性福。” “都有,我都欠你的。” 林秀想要和他分手,就想要把欠他的全部都还给他。 她这样决然的态度,让周景阳觉得很受伤了, 让他认为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她的感激。 就让她 所说的,她不过是在还债。 “好,你还给我。” 周景阳伸手就去解林秀衬衣上的纽扣,林秀懵了下立刻就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看着他。 “不是说欠我吗?就这样还吧。”周景阳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往解她的衬衣扣子,解开了一颗。 林秀放了下手,看着他,“你说真的?” 他也不不动了,抬眸对视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她的眸光清澈,没有了曾经爱恋他时的痴迷,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心中很恨,忽然就有了一种毁灭她的情绪,想要狠狠的要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想要她眼里只看到他。 让她的笑,她的哭,都是给他一个人看的。 这种疯狂的情绪缠绕着周景阳。 “是,你不愿意?” ...... 权清尧一上午都心绪不宁,情绪烦躁,眉头一直轻蹙,开会的时候也频频失神。 他想可能是昨晚被林秀给气着了,她啊总是知道怎么说话才能让他生气。 陈辽凡敲门进了权清尧的办公室,将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面上,“这是你要的,怎么,看你这状态不对。大姐可跟我说了,说你这两天都没有住在主宅里,问我你在哪里鬼混。你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个温柔乡里鬼混,精力都耗尽了,搞得白天都没状态。说说吧,哪来的狐狸精啊,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确实是个狐狸精。” “啊?真藏了女人啊,你不是有林秀了吗?” “林秀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了?” 权清尧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他昨晚没有睡好才导致今天状态不好,可不是因为跟狐狸精颠鸾倒凤。 她啊,还嫌弃他身材差,还把周景阳夸上天了。 真是越想越气。 “你这么不竭余力地拆散她和周景阳,不就是想要接盘吗?”陈辽凡觉得这就是权清尧的小心思。 权清尧提醒陈辽凡,“我是有未婚妻的人。” 陈辽凡惊讶权清尧会说这话,“你把你的未婚妻当回事了,不还带着林秀这个女朋友出来露脸。苏悦,在你心里可比不上林秀。” “周景阳身材怎么样?” 权清尧的话题跨度有点大,陈辽凡一下子没绕过弯来,木愣愣地看着权清尧,“什么意思呀?” “你觉得周景阳脱了衣服身材好吗?” 陈辽凡不敢置信,“敢情你费了这么大劲拆散林秀和周景阳,不是看上林秀了,而是看中周景阳了啊?三少,你这口味够可以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原来你好这一口。”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 陈辽凡嘿嘿笑,“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怎么忽然就关心起周景阳的身材了,他这人那么瘦肯定没什么肉,哦,我知道了,林秀是不是在你面前夸周景阳了,给你心里添堵了。” 坑深069米:真想跟他好, 我不拦着你 “就你废话多。” “不过今天好像是周景阳从看守所出来的日子,林秀应该会去接他的吧。” 权清尧目光一沉,起身就往外走。 “三少你去哪?” ...... 权清尧驱车往林秀的家赶过去,他猛踩了油门,一路超车一路狂猛。他边开车边给林秀打电话,但是林秀一直没有接他的电话。 这个女人不会真的去接周景阳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权清尧就恨不得打断林秀的腿,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车子驶入小区,停在了楼下。 此时天色已变,狂风暴雨。 权清尧没有带雨伞,推开车门就冒雨走了出去,雨滴胡乱地打在身上,湿了肩头。 他大步迈入楼内,直奔电梯。 到了家门口,权清尧掏出钥匙开了门,入眼就是一双男士的黑色皮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玄关处,同时旁边还放着一双女士的红色凉鞋,两双鞋摆在一起特别的刺眼。 他下意识握紧了钥匙,眸色阴鸷无比。 客厅里无人,灰色的沙发边上垂落着一件白色的男士棉衫上,凌乱且褶皱,茶几脚边一只女士拖鞋倒放,一看就知道是凌乱之中不小心甩掉的。 卧室门紧闭,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女子的低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卧室门骤然从里面打开,赤裸着胸膛、浑身微红的周景阳走出来,他看到坐在沙发上周身都是低气压的权清尧愣了下,然后冷笑了起来。 权清尧嘴角噙着一根烟,一双好看的眼眸中净是鄙夷,憎恶,和恶心,他松了松领带,轻笑。 他将烟湮灭在男士棉衫上,衣服被烫出一个叫焦黄的洞,然后他倏然起身,两三步走到周景阳的跟前,手一扬,直接掐住了他的喉咙。 大力一挥,将他往墙壁上撞,手上的力道又狠了几分,掐紧不放。 周景阳透不过气来,涨红了脸,痛苦不已,立刻就扒权清尧的手。可是强撑着的他还是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喉咙里发出残缺的声音,“她......是.....我的。” 权清尧发了狠,眸色狠厉,手劲更大,周景阳脸色突变,颈脖火辣辣地疼,开始翻眼皮。 “你找死!” 周景阳僵笑着,下一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周景阳以为权清尧真的会掐死他的那刻,权清尧终于松了手,冷冷地盯着他,“滚!” 周景阳捂住喉咙弓起了腰,强烈地咳嗽着,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和嘲讽。 他缓了很久,才抬眸看向权清尧,权清尧眼角眉梢都沾染了一丝戾气,仿佛下一刻真的要将他掐死。 他目光放柔,瞥向卧室的方向,然后走到沙发前拿起棉衫就往身上套,随后离开。 周景阳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了,安静地让人窒息。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林秀将外面的动静全部听了进去,她没有动。 许久。 她起身,从衣柜里找了一条裙子穿上,赤着脚走了出去。 一双幽黑的眼眸锁住了她,她与他四目对视,他眼里像是翻着惊涛,很凶狠。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很僵硬。 “上了?”他的视线落在她脖颈处的吻痕,嘴角淌过一抹笑,眸光泛着冰冷。 他面孔俊朗,脸部线条绷得很紧,看上去很生气,林秀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她和周景阳发生关系,他就这么在意,这么生气吗? 他在意她? 是不是在意道不允许别的人碰她一下? 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喜欢她? 权清尧没有等来林秀的回答,他自嘲一笑。 这么明显,还需要问吗? 他真他妈脑子有坑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他刚从看守所出来, 你就拽着他来这上床,真是让我小看你了。” 权清尧对她冷嘲热讽也驱散不了自己心中怒气,他掏出烟,点了一根,眯起眼用力唆了一口。 烟雾缭绕,迷了眼, 伤了神。 林秀透过烟雾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周景阳的身材也不过如此,根本就没法跟我比,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眼科。”权清尧唇角划过一抹嘲讽。 林秀凝视着他,一步步走近。 “抱抱我。”她开口要求,她觉得浑身很冷,她想要他抱她。 他眸光一晃,惊讶,僵了半分,还是伸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他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嘴上依旧不饶她,“他没有满足你?” 林秀落了泪,温热的泪水湿了他的衣衫,烫到了他的肌肤,他倏然低头看向她,“还哭了?” “林秀,你能耐啊,跟个渣男滚了床单不算,还跑我跟前哭。” 林秀推开权清尧的环抱,抹了把眼泪,大声道:“我跟他上了又怎么样,你用得着这么冷嘲热讽,酸溜溜地说我吗?还是说你看我跟他是上了,心里不舒坦。” 权清尧眸光一沉,哑声道:“是我多管闲事!你爱跟谁跟谁!” 林秀看着权清尧转身回了他的房间,门关的特别用力,撞得阵阵响。她浑身一震,缓缓蹲下身子,抱着膝盖抽泣。 她根本就没有和周景阳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周景阳根本无法在她面前当个男人,他以为他能突破他心里的障碍,所以跟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时脑热想要还情债就没有抗拒,还播了有颜色的片子给他助兴,但是到头来他还是不行。 周景阳很挫败,而她却很庆幸他不能。 进卧室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周景阳不愿意放了她。 “哭够了吗?” 权清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秀睁着一双哭肿的眼睛看向他,嘴角一瘪,又哭了。 “真他妈没用,你就这么爱他吗?”权清尧拉住林秀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往沙发上坐下。 林秀摇头,但是权清尧没有看到。 权清尧看着林秀脖子上的吻痕觉得特别的刺眼,刺得他心口都疼了。 他看着烦干脆就不看了,转身往厨房走,倒了一杯水放在她跟前,“真想跟他好,要嫁他,我不拦着了。” 他撂下这句话,拿起车钥匙就往门口走。 坑深070米:强取豪夺 林秀半响没有回过味来,她不懂权清尧的这句话,等她明白过来权清尧不打算管她了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这种感觉像是高考后的那年,她疯了跑去找权清尧,但是他不见了,那种惆怅无助害怕,萦绕开来。 林秀起身就往外冲,冲到了电梯前但是电梯已经下去了,她看着跳动着数字,心跟着跳,跳的很快。 不是的,她想要他的关心,他的在乎,她不是想把他推开。 她总是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喜欢,对她的喜欢,男女之间的喜欢。她不想他对她的好是处于朋友之间的友谊,不是因为他把她当朋友就关照她,而是因为喜欢,因为爱,因为他喜欢她。 但是,没有,他自始至终都把她当朋友,只是不希望她嫁给一个出轨的男人,所以才各种阻挠,逼着她跟周景阳分手。 她已经不想和他只当朋友了! 他把她当朋友,能对她好,也能把对她的好及时收回,就想七年前那样。 林秀害怕,害怕他对她的友情不过是一时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就像是方才,他说的决然的话,说不管她了就不管她了。 权清尧走出了公寓楼,将手中的男士拖鞋往垃圾桶里面一扔,砰一声,垃圾桶伴随着雨声发出闷响。 林秀从公寓楼跑出来的时候,权清尧已经驱车离开了,她站在门口失神地望着漂泊的雨,忽然觉得身体很冷。 她蹲下身子蜷缩起来,抱着膝盖看着地上面的水潭。 林秀不知道自己在楼下待了多久,站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没有站稳,她闭上眼休息了一下,才转身往回走。 这一天,周景阳走了,权清尧也走了。 林秀忽然觉得好像谁也陪不了她,生命中曾承诺过照顾她的男人,他们一个都没有办到。 ..... 夜已黑,雨停。 窗外夜色如浓稠的墨,城市里霓虹灯光闪烁,屋子里的人埋首工作,手指在键盘上不断地敲打,侧脸轮廓俊朗,目光深沉,眉宇间微微皱起,似郁结在心头。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这么晚还在忙?” 权清纹一身红色修身女士西装,女强人气质十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美的惊心动魄。 “恩。” 权清纹上前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姿态慵懒,翘起二郎腿,一只手轻搁在腿上,笑着道:“我家三少爷,好些天没有回家住了,我能问一句这几天都住哪里了吗?” “你知道。” 权清尧手臂抵在桌面上,不再敲击键盘,眉目一扬看向对面的权清纹,“我的事情,你没有一件是不知道的。” 语气笃定,却对待这事态度淡然。 “我是怕你做出出格的事情,苏悦是你的未婚妻,你如果和林秀闹出事情来,你让苏家怎么想,让权家的脸往哪搁。”权清纹不否认自己一直派人看着权清尧和林秀,林秀的事情她清清楚楚。 “我这个三少爷的价值就是用来联姻的。”权清尧笑了笑,眸光晃动着冷意。 “苏悦是爸看中的儿媳,这些天爸的病情加重了,他想要看到你成家,想到你给他生个孙子。” 权清纹并没有看中苏悦,她只是依循一个老父亲的欲望告知她的弟弟该做什么。在感情方面不顺的她,其实是希望他能够有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但是她知道林秀不过是她家三少爷用来逢场作戏的女人,真情有,但是有几分只有他知道。 如果这感情中夹杂了利用,那么必定走不长。 “他想要儿孙绕膝,你也可以给他生一个外孙。五哥,对你有情,大姐你不是不知道。” 权清尧笑着打趣,话里面带着刺。她让他为了满足父亲的愿望娶妻生子,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把他当什么了! 权清纹脸色一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五哥是权清纹的下属,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来一直伴她左右为她所用。她说一,他从来不敢说二,对她悉听尊便。五哥是对权家忠心耿耿的人,更忠于她。他三十几岁,仍未娶妻,权家人私下都在调侃他是不是惦记着大姐,但因为五哥雷厉风行的手段,谁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聊,只会私下议论。 权清纹不是没有洞悉五哥的情,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她的心,早在几年前就空了。 如今她这一生,只会为了权家鞠躬尽瘁。 此时,权清尧忽然点破这事,她无所适从,怒从心烧,而更多的是烦躁。 “我对你五哥没意思。”权清纹坦荡荡地说,她已经不可能爱上其他人了。 权清尧道:“我对苏悦也没意思。” “对谁有意思,林秀吗?” “你又是不是还想着我姐夫?”权清尧回避了权清纹的问题。 “对不起,他是你前姐夫。” “有件事情可能需要跟你说,苏博签了段宇宏,现在他是环球传媒影视公司的员工,你说他一个金马奖影帝,资源拿到手软,不自己开工作室,却和苏博签了约,是为了什么?”权清尧别有深意地道。 权清纹搁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握紧了,“我怎么知道?” “大姐,你说他是不是后悔了?” “你今天话很多。” “话多是为了你好,大姐你不喜欢五哥,段宇宏又回来了,你要是还惦记他就干脆复婚,我不反对。” “不可能!” 她从未想过再和段宇宏有牵扯。 “我就随口一提。” 权清尧按住鼠标关闭了电脑屏幕上打开着的网页,然后点了关机,起身走到了权清纹的身边。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催着你和苏悦的婚事,你就把段宇宏给我扯进来,是让我去烦心自己的事情,然后留不出时间烦你,是不是?” 权清纹也站起身,她穿了七公分的高跟鞋还差权清尧半个头,需要昂首看着他,气势上就弱了一点。 “我有这心思吗?”权清尧装傻。 “你满肚子坏水,对谁都一样,想着法子拆散人家林秀和周景阳,简直就是强盗,强取豪夺,图谋不轨。” 坑深071米:意图不轨 “大姐,我们能不聊这事儿吗?下班了,走吧,回了。” 权清尧按住权清纹的肩膀带着她往办公室门口走,权清纹气着拍了拍他的手背,他夸张地喊了声疼,她笑着白了他一眼。 “真该找个女人好好治治你。” “找,立马去找。” 权氏集团大楼门口,五哥一身黑色西装笔直的站在车旁,他五官俊朗,身形高大,如警匪片中的硬汉,看上去充满着力量,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他见权清纹走出来,就替她打开了车门。 或许是因为被权清尧打破了的关系,权清纹没有像以往一样给五哥一个笑容,而是僵着一张脸。 权清尧站在车外,没上车。 权清纹侧头看向他,眉头一蹙,问:“不一起回家?” “我有地方回。”权清尧替她关上了车门,不给她再多说一句的机会,对着五哥道,“麻烦五哥了。” “应该的,三少自己注意安全。” 五哥上车,启动车子,踩了油门,驶离权氏集团大楼。 权清纹坐在后座转头往后看了眼,她拿他是一点没办法。她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侧目往窗外的夜色看去,入目的却是挂在高楼大厦上的海报广告,海报上是一个西装笔挺,内敛深沉的男人,他曾是她少女时的梦想,她心中最深的爱。 她曾抱着他说;你是我心中的阳光,是我日复一日的梦想。 爱上他,她近乎迷失了自我。 她曾说过,他离开她,她会死。 不过最后,他离开了,她也没死,不过跟死了也没有区别。 生活少了期待,少了激情,少了爱。 五哥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权清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大厦挂着的海报,眼眸一眯,握紧了方向盘。 权清尧回了与林秀同住的公寓,他今天生了她的气,本不想回来,但不知怎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脚。 他掐了周景阳,恨不得掐死,其实他气得也想掐林秀,恨她不珍爱自己,但是掐她他又舍不得。 情绪很暴躁的他回了公司工作,逼着自己调整情绪,回归理智。 最终,他还是回了公寓 ,啪啪啪被打脸,自己说了不管她了,却还是屁颠屁颠跑回来。 公寓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权清尧啪嗒一声按了灯,灯光亮起,屋内的一切都映入了眼里。权清尧下意识看向林秀的卧室,他走过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你睡了?” 他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以为她不在家又跑去找周景阳了,一急,就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擅闯闺房的权清尧看到蜷缩在床上的林秀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有跑去找周景阳。 “睡了?”他又问了一句,“我就是过来问你一句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卧室内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笼罩在床上,在地板上落下影子。 “唔......”床上的人闷哼了一声,声音低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权清尧一听声音不对,立刻走过去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一点热度,不是很烫,但是能感觉到她生病了。 “起来,吃点药。”权清尧将她扶了起来。 她却一点不配合,哼唧,“不要。” 林秀只觉得头疼,身子有点热,没有力气,一点也不想动,只想要躺着。躺着睡着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必须吃药,听话。”权清尧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却乱动着,要往床上躺,他伸手拉她,她却将他带倒往她身上靠去,伏在了她的胸口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柔软,他眸色沉了沉要起身。 她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腿一跨,直接翻身将他按倒压在身下,他愣了下,她坐在他身上,迷离着眼。 此时的她,就是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 只着一件吊带短裙,露出白皙好看的颈脖、锁骨,长发披肩,一小撮发丝垂落,划过他的领口,微痒,心也痒。 月光下她的肌肤更加晶莹细腻,让人有种想要犯罪的感觉。 林秀笑,他回来了,她真的开心。 他以为他不回来了,真的不要她了,不管她了。 “这些年,你想不想我?”她问,重逢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发烧了的她,头脑一热,想要从他口里听到他的在乎。 权清尧喉结动了动,视线落在她翘起的唇角上,“想过。” “我也想你。” 林秀想着可以将她此刻的放肆,推卸给发烧脑热、一时糊涂,所以她大胆的吻了他。 一低头,唇印了上去。 也只是唇贴着唇,相碰,如蜻蜓点水。 她这个轻吻却将权清尧心里关着的野兽放了出来,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隔着意料抚摸着她的腰肢,他手划过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滚烫,她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他将她用力一按,圈在怀里,她徒然睁大眼睛,跌入他充满情欲的眼中。 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夺走了她所有的气息,另一只手撩起她的短裙探入了她的衣内,摸索。 她吓着了,忘了抵抗,到后来也不想抵抗。 她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觉得安心。她没有闭眼,她看着亲吻她的他,他双眼深邃幽黑,藏着某种她看不透的情绪。 她喜欢他,她借着发烧对他意图不轨。 那么他呢? 不喜欢她也能吻她吗? 还是因为她的主动,在暗夜里挑起了他的欲望, 他顺势而为,想要跟她来一夜情。 一想到是这种可能,林秀就全身发冷,她双手按住了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却被他逼了回去。 “不要。”她近乎绝望地喊,她不希望他跟她的关系变得不纯粹,不想他因为欲望而跟她发生关系,不想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权清尧克制住了身体的情欲,从她身上移开一点距离,拨开她额头的碎发,凝视着她的眼睛。 她也看着他,他的眼睛深黑如墨,又裹着一层寒霜。 坑深072米:人心难测 他确认了她眼里的抗拒,翻身下床,走出了卧室。 林秀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紧张地跟着走了出去,就看到权清尧进了浴室,紧接着浴室里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还发着烧的林秀此时站在浴室门口,发丝凌乱,情绪更乱。 她一时脑热主动吻了他,心里欢喜与他的亲近,却又抽风似的推开了他,她不知道权清尧心里会怎么想她了,她必须想一个合理的托词。 林秀咬着手指在浴室门口走来走去,隔了很久,浴室门开了,她倏然僵住身子呆呆地望过去。 权清尧裹着浴巾站在那,水珠顺着他未干的发尖滴到地上,冲完澡的他依旧阴沉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几个亿。 “我发烧了。”林秀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权清尧的脸色更臭了。 “这是你吻了我的借口?”权清尧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泛着寒意,一声冷笑。 林秀心虚,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我就是一时脑热。” “继续说。” 林秀压根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说什么都很假,“......我头疼,真的发烧了,那个就是一时冲动,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问你,误会什么?”权清尧加重了语气,不依不饶。 林秀紧张到声音颤抖,“别......别误会我喜欢你。” 权清尧想到今天她和周景阳的事情,就想抽自己耳光子,冷笑了声,“你喜欢的人是周景阳,我怎么会误会。” “我不误会就好,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林秀想要挽留住权清尧,她不想跟他闹掰,所以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说,“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松手。” 林秀见他态度还是这么冷,忙摇头,她不要松手。 “松手!” “不要,你说一句,你说一句嘛,说我们是朋友。”林秀都快哭出来了。 权清尧眉头越蹙越紧,“松手,我给你去买退烧药。” 一听他说要去给她买药,林秀虽然没有听到她想听的,但还是乖乖松了手,眨巴着大眼睛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去沙发上坐着。”权清尧命令她。 林秀瞅了他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眼睛一直跟随着他。 他转身往房间走去,她立刻就站起身,他扭头瞥了她一眼,“坐好。” 她还是坐了回去,“你不是说给我买药吗?” “我换身衣服再去,难道你想要穿成这样在大马路上走。”权清尧没好气地看着林秀。 林秀低头小声嘀咕,“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什么?” “我说这样也很帅。” “哼。” 权清尧进了自己的房间,站在衣柜前,眉头紧蹙着,满脑子闪现着方才香艳的画面。 她的嘴真甜,身子真软,哪哪都香。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真怕出去将林秀扛起扔到床上处决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差点就跟她发生关系,她还喊着要跟他继续当朋友。 她是真心狠,撩了他,却凉在一边。 还想嫁给周景阳,做梦去! 林秀,你,这辈子都别想跟周景阳好了! 他权清尧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违背道德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想试试横刀夺爱,强取豪夺! 林秀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头晕晕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权清尧的房门,见他还不换衣服出来,她就急着起身走到了门口。 一走到门口,卧室门就开了,权清尧换了一件事深蓝色休闲短袖陪白色长裤,气质干净,少了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深沉,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不是让你在沙发上坐着吗?不听话,恩?”权清尧尾音上扬,似带着点不悦。 林秀往后退了一步,“我看你还不出来,就过来看看。” “想看我换衣服?” “哪有啊,我就是看看。”林秀低着脑袋小声嘀咕,“不穿衣服的样子都看过了,换个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权清尧看着她的发顶,伸手过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另一只手手往她的额头一碰,“一发烧就说胡话,就喜欢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是吧,希望你退了烧之后还记得这句话。去沙发上坐着,把热水给喝了,我出去买药。” 林秀红着脸,跟他有过“肌肤之亲”后,心态又不一样了。她好怕他知道她喜欢他,又怕他不知道她喜欢他,心情很矛盾,也很纠结。 “我跟你一块去。”林秀两三步跟上权清尧。 权清尧站在门口穿鞋,林秀才注意到他刚才一直没有穿鞋,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双拖鞋呢?你怎么不穿鞋,赤着脚你也不怕感冒了。” “扔了。” “什么扔了?” “拖鞋。” “好好的,你扔拖鞋干什么呀。家里就只有一双你能穿的拖鞋,你还扔了。” 权清尧穿好鞋站在玄关处,站直了身子看着林秀,问:“那双男士拖鞋为谁买的?” 林秀被问住了,看他一双凤眸微微眯起, 一脸严肃的模样,就笑了,“你不会是以为我专门为景阳准备的吧,怎么会,我就是看超市里买一送一便宜就买了,两双捆绑在一起销售一双男士一双女士。真挺便宜的,十六块八两双。” “哼。”权清尧转身往外走。 “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呀,等等我,我是病人,你也不知道体谅我照顾我一下的啊。”林秀朝着他的背影喊,弯下腰利索地换了鞋子,连忙跟上。 “我就没想带你出去。” “我要去。”林秀咬着唇,装可怜,呆萌地看着权清尧。 她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家里静悄悄的,她又生病发烧了,容易在家胡思乱想。 “求我。” “你幼稚鬼啊, 怎么这么喜欢人求你。” “求不求?” 林秀立马就抓住了权清尧的手臂,晃动着,撒娇道:“求你了,求你了,带我去吧。” 正巧住在对面的邻居阿姨开门出来,拎着垃圾准备下楼扔掉,看到他们小两口腻腻歪歪的,就忍不住笑了,“现在的小年轻真恩爱。” 坑深073米:你可以去卖 林秀看了眼阿姨,尴尬地收回手,笑笑。 “阿姨好。” 林秀见过几次对门的阿姨,也打过招呼,但不熟。 “恩,跟你男朋友出去吗?”阿姨也很热情地道。 林秀局促地看向权清尧,这么晚了她和他孤男寡女在房门口拉拉扯扯,如果解释说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恐怕就会被认为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林秀灵机一动,笑嘻嘻地对邻居阿姨道:“不是,他是我哥。” 邻居阿姨一看误会了闹笑话了,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你们处对象呢,原来他是你哥啊,可是你们看着不怎么像啊。” “我们同父异母。”林秀又胡扯了一句。 “哦,这样啊。那我先去倒垃圾了,你们慢慢聊。”邻居阿姨见电梯上来了,开了门就走了进去。 林秀迈开步子也要过去,却不想被人从后面一把扯过手臂,她扭头不解,“干什么呀?” “回去。” “我说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权清尧瞥了眼她光裸的肩膀,蹙眉,“回去换身衣服,知道的知道你是发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发骚。” “谁发骚了,我看是你!”林秀气呼呼地吼,脸涨得更红。 他这话真让人生气,居然敢说她发骚。 “是我,我看着容易流鼻血,赶紧进去给我换了。” 林秀屁颠屁颠就进了屋去套了一件白色衬衣,出来笔直地站在权清尧的跟前,“这样子你还会流鼻血吗?” 权清尧在心里说了一句会,她穿成什么样他都有种想要把她往床上抗的冲动,或许 是今天受了她蛊惑却无法纾解的缘故,心口莫名烦躁。但他面上却毫无波澜,冷冰冰地道:“不流鼻血,想流汗。” 林秀一时没明白过来权清尧这话什么意思,她跟着他进了电梯,脑子还在思考流汗怎么个流法。 电梯到了一楼,门一开,权清尧走了出去半响没见林秀跟上,他扭头一看,这丫头竟站在电梯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还不出来?” “哦,来了。”林秀回神,小跑过去,“我是病人,你得迁就我一下。” “你还是我妹呢。” 林秀朝着权清尧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虽然他嘴上不依不饶一点不体贴,但是她明显感觉他放慢了脚步。 公寓楼外停着一辆保时捷豪车,线条流利,此时忽然亮了下灯,林秀径直走到了副驾驶室边上,“我看你开过不少车子,男人爱车是不是就跟爱女人一样,需要时不时换一个,不然没有新鲜感。” “你是在说周景阳吗?” 权清尧开了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林秀脸色白了一下,也跟着坐了进去,看着他说:“你能别有事没事提周景阳,他是出轨了,是找了别的女人,但也不能总被你这么diss。” “他有本事出轨,没本事被人说吗?”权清尧语气不善。 “我又没说他对,我也没有出轨,你对我这么冲干什么。” 林秀委屈地低下头,一脸郁闷。 权清尧俯身过去,手臂往她胸前一扬,吓得她往后僵直了身子愣愣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他手拉过安全带,面无表情地帮她把安全带系上。 她心跳漏了一拍,红晕都爬上了脸颊,她还以为他要吻她呢! 自从她对他动了心之后,林秀发现她越来越会意淫他了。 “你是没有出轨,你是差点出轨。” 权清尧毫不客气揭穿她今晚在床上对他意图不轨的事实。 “我说了,我那是头脑一热,烧糊涂了才亲了你。”林秀语气很急,急于解释,这是心虚的表现。 “恩,我知道了。” 林秀听着他不咸不淡的话,忽然觉得胸闷。 他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在意,好像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依旧以一种照顾朋友的姿态待在她的身边。 林秀在脑海中想着一个画面,她扯着他的领子冲着他喊老娘喜欢上你了,你要不要从了我! 但是,她也只敢在脑子里乱想,真让她对他表白,她没胆。 她怕爱情得不到,然后连友情都失去了。 权清尧掏出手机从地图上找了最近的药店,并且发了微信问白羽颜有什么发烧药,并且发烧需要注意点什么,白羽颜以为是他发烧了,立刻就给他回了几条语音。 权清尧启动车子开往就近的药店,同时按了白羽颜给他发的语音。 白羽颜的声音很急切,透着紧张和关切,【三少,你发热了吗?】 【测过体温了吗?有几度?】 【我立刻就去大宅,你等我。】 权清尧拿起手机说了一句,【不用】 林秀看向他亮着的手机屏幕,好心提醒他,“开车不能玩手机,容易出事情。” 结果她话刚说完,车后面就传来哔哔哔刺耳的喇叭声,紧接着一束强光打过来,从后视镜发射出来,很是刺眼,林秀下意识用手挡了下,他们的车子为了避让往边上撤了撤,林秀跟着车子一慌,紧接着几辆敞篷车超车从他们车旁呼啸而过,坐在车副驾驶上的女人还很嚣张地冲着她竖了竖中指。 “我艹,这么嚣张。”林秀忍不住爆了个粗口,看着前面几辆跑车哭笑不得,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说完,林秀就捂住了嘴,朝着权清尧尴尬的笑笑。 “女孩子说脏话不好,真不好。”权清尧道,“还有,你想艹谁啊?” 林秀低声说,“我没这胆子。“ “你今天胆子够大了。” 林秀不禁想起她翻身坐在他身上轻薄他的旖旎画面,今天她胆子确实够大了。 权清尧拨通了一个电话,按了免提键,电话里传来呼啸的风声。 “权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没素质的女朋友该换了!”权清尧懒洋洋地道。 “我去,是权哥刚才,换,立马换。” 随后,林秀就见着前面一个十字路口一字排开,停着几辆骚包的跑车,红橙黄绿各个色都有,仔细一看就是刚才从他们车旁很嚣张开过的那几辆车。 车里的少年靓女都下了车,站在车旁,有种黑涩会的仗势,准备开战。 林秀瞄了眼权清尧,“我们没有惹他们吧?” 权清尧风轻云淡,依旧往前开着车,路过路旁的跑车时,那几个少年都弯腰朝着他们鞠躬,“三少好,三嫂好!” “你们认识?”林秀惊讶。 “一头白发那小子是沈家的小儿子。” “人家那明明是奶奶灰。” 林秀听阮姨介绍过,沈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她见过陈家桀骜不驯的陈辽凡,苏家自傲的大小姐苏悦、从容淡然的大少爷苏博,白家高冷傲气的白羽颜,倒是没有见过沈家的人。 沈嘉则见三少的车开远了,就把几个兄弟臭骂了一段,“眼瞎啊,居然都没认出我权哥的车子,还超车,超你妹啊!” “还有你,朝着我三嫂竖中指,不想活了。滚,有多远滚多远。” “嘉哥,三少真有女朋友了啊。不是说苏悦姐姐才是三少的未婚妻吗?可是我看着车里坐着的女人不是苏悦姐姐啊。” 沈嘉则踢了那小子一脚,骂骂咧咧地说:“你懂个屁啊,苏悦姐就是老爷子硬塞给权哥的女人,权哥怎么可能会要。” 林秀往后看了眼,就看到一头奶奶灰的少年正对着他的朋友拳打脚踢,不过看着下手不重倒像是在闹着玩。 “他喊我三嫂。”林秀道。 “你不是假冒过我女朋友吗?他认你是他三嫂,正常。” “哦。” 林秀坐正了身子,忍不住又说:“你说你有个家世好长得漂亮的未婚妻,外界又传言你有女朋友了,会不会认为我是臭不要脸的小三,想要抢人家正房的位置。” “你又没真抢。” 林秀开玩笑道:“如果真抢了呢。” “我支持你。” “我就是开玩笑,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跟苏悦抢你呢。”林秀特心虚地说。 权清尧把车子停在了药店门口,随后就下了车,“你在车里等我。” “恩。” 林秀安静地坐在车内,看着权清尧高大的背影,心里觉得特别的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如果靠抢,真的能把抢到身边,她真想抢。 夜已经深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权清尧在药店买了药,又到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农夫山泉的矿泉水,回了车内。他伸手就向林秀的脑门探去,她往后撤担控制住了僵着身子不懂,感受着他的触碰。 “还挺烫的,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病了。把药吃了,还有这水,多喝点。” 林秀拿过药就往嘴里塞,就着水咕噜咕噜咽了下去,“你能对我好点吗?我是病人。”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哪好了,一点都不温柔。” “我只对我的女人温柔。” 林秀看向他,“你对苏悦温柔?她是你未婚妻,就是你的女人。” “你还是我女朋友。” “假的。” 回程的路上,或许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容易犯困,林秀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且天都亮了。 林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不烫手了,她这场病来得快也去得快。 她起床走出房间,去了权清尧的屋子发现他人不在,她想着他应该是去公司了。昨晚她一不小心在车上睡着了,后来肯定是他抱她抱回家的,想到他抱着她她躺在他怀里的画面,她就不禁笑出了声。 林秀笑得差不多了,发觉肚子饿得厉害,洗了脸刷了牙就去给自己放面吃,她拿着筷子搅着锅里面的面,听到手机里传来铃声。 她立刻熄火,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跑去接电话,一看是家里的号码她倒是犹豫了下,却还是接了,“妈,是缺钱吗?” “秀啊,出事了......”林母哭哭啼啼,话都说不清楚。 林秀听出了个大概,“我这就回去。” 林秀长大的家是在距离a市市中心三十几公里外的农村,她换了身衣服拿了包就打了滴滴往家里赶。她母亲在电话里说林萍欠了钱,债主找上门对他们恐吓让他们还钱,她父亲被气得心脏病犯了进了医院,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林父和林母对她都不上心甚至可以说有点刻薄,小时候林秀总是怀疑他们把她当佣人而不是女儿,后来再大一点明白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后,她就开始理解他们为什么那么对她,她想过要抛弃养父母去找亲生父母,但是她没有任何头绪,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养父母对她的不仁,让她想过彻底抛弃他们,断绝关系。但心里存着的道德和良心,又让她对养父母一忍再忍,他们对她再不好但至少也将她养大,有养育之恩,这也是她欠他们的,她要还。 林秀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了村门口,附近的经济并没有发展起来,村里也相对落后。 林秀家是两层楼的自建房,白墙黑瓦,而此时白墙上都被红色的染料染了色,写着“还债”两个刺眼的大字。 “秀啊。”林母见着林秀回来了就大哭起来,“你爸还在医院,昨晚还有人来家里闹,还打坏了一扇玻璃窗,嚷嚷着要是不还钱就抢东西。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谁该怎么办啊?” 破碎了玻璃的窗户,只剩下一个掉了红漆的木头框架,林秀瞥了眼然后看了看林母的身后,“林萍不在吗?” “她在医院里陪着你爸。” 林秀要找林萍好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女高中生怎么就欠了债,还惹了人来家里闹事讨债。 “我去医院找她。” “你去医院找她干什么,现在是要想办法帮她把债还了呀。”林母拉着林秀哭哭啼啼,“你妹还是个孩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会闯这么大的祸,她知道她错了,昨晚都哭了很久。” 林秀苦笑,“她还是个孩子?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都知道打工赚钱贴补家用养活自己了,而她呢,在外面借钱还想着让家里人帮她还债。她是你女儿,你护着她,难道我就不是了吗?是,我确实不是,我是你们领养的,待遇本来就不一样。” “秀啊,你也是妈的女儿,你也是妈一手拉扯大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也太让我寒心了。” 林母开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说林秀小时候的事情,只是她把自己母亲的形象说的特别光辉伟大,然后就把林秀数落了一番说她如今各种不孝,她养育她这么多年把她养大,而如今她一年到头都不知道回家一趟,就是个不孝女。 林母哭嚷的声音引来了村里人的注意,三三两两的人聚拢起来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别哭了。”林秀内心烦躁,“你叫我回来不就是想要让给林萍还债吗?你说,她到底欠了多少钱?” 林母一听林秀松了口,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一百万。” 林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一个高中生,怎么会欠这么多年,一百万她怎么还?” “她只借了一万,倒是利滚利就变成了一百万。”林母想到这事也气得牙痒痒,但白纸黑字在那摆着,也无可奈何。 “如果不还呢。” “不还,只会利滚利变得更多。你妹妹她......他们那帮人手里有你妹妹的裸照,如果不还钱他们就会把裸照曝光。秀啊,你妹妹还是个学生,她以后还要上大学还要嫁人的呀,一定不能让裸照曝光呀。” 林母拉着林秀的手求了起来,“林秀,你就帮帮你妹妹吧。” 林秀觉得胸口堵得慌透不过气来,“我帮不了。” “秀啊,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你不能眼看着你妹妹出事啊,她是你妹妹啊。” “你想要让我怎么帮,我哪来一百万。”林秀吼。 “就一百万,你想想办法,你在市里混了这么多年,肯定认识一些人,你借点钱帮帮你妹妹。”林母恳求道,捏紧了林秀的手不松开,非得逼着林秀答应不可。 “还有,你不是和周景阳好着嘛,周景阳家里条件不错,要不然问他家借点钱。你以后是要嫁给他的,你嫁给他之后,他的钱就是你的钱。” 林母越说越过分,林秀气得涨红了脸,无情的甩开了林母的手,“你怎么不让我去卖呢,去卖的话来钱更快。” “如果可以的......” “妈!”林秀厉声低吼,眼里布满了红丝,她的心里委屈极了,“我也是你女儿啊,哪怕不是亲生的,但我从小也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你难道就没有喜欢过我吗?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从小就盼着你能对我好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可是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 “秀啊,你想妈怎么对你好,你说,我做还不行,只要你帮帮你妹妹。”林母就差跪在林秀的面前了。 “不需要了。” 林秀还是没有忍住,她哭了,想起小时候的种种委屈和不平,她心里那根脆弱的弦就断了,强装不了坚强也没法坚强。她太渴望得到关爱了,以至于后来周景阳对她好一点点,她都觉得那是爱,她就想加倍对周景阳好,她也以为她那是对周景阳的爱。 现在她才渐渐明白,原来不是的,她只是太缺爱了。无论是谁给的爱怜,她都想要用力抓住。 她根本不懂爱,因为她没有感受过爱。 “秀啊,你帮帮你妹妹吧。” “我不帮!” 林秀咬着牙转身往回走,都没有迈入家门一步,其实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因为里面的人根本没有把她当家人。 林秀没有回市里,而是在出了村门口之后拨通了林萍的电话。 林萍的声音有些怯怯的,不像以往那么不逊无理,“姐。” “在哪呢?”林秀因为哭过的缘故,声音有点沙哑。 “镇上的医院。” 林秀到了病房门口,林萍穿着蓝色的校服低着脑袋站在那儿,“放暑假了?” “恩。”林萍点头。 林秀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苹果手机,有着一小撮刘海的苹果x。林萍确实有一个手机,不过是她以前换下来的直板手机,没有什么功能,只能打打电话发发短信。 “为什么借钱,还是这种高利贷?”林秀质问她。 林萍把紧握在手里的苹果手机往身后藏了藏,小声道:“我就借了一万块钱,我以为我很快就能还清了,我不知道利息会这么高,我还了一部分后发现还的钱还不够涨得利息,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万块钱干什么用了?” 林萍咬牙,没哼声。 “说话!” 林秀没有了耐心,心里一股无名的燥火窜动着。 “手机,我买手机了。” “就是你手里拿着的苹果手机,是不是?” 林萍点头。 “把手机给我。”林秀朝着林萍伸出手。 林萍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墙壁不肯交出手机,“我问爸妈要钱,他们不肯给我,可是我想买手机。班里的同学好多人都有,我也想要。我只能借钱,我就借了一万块而已。” “手机给我。” 林秀沉着脸看着林萍。 林萍抬眸看了眼她,觉得她姐的眼神太吓人,她小心脏被吓得狂跳了下,战战兢兢地把手机给交了出去。 林秀拿到苹果手机,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往地上砸,力道太狠,手机砸在地上发出震响,又弹起跳到了墙角。 林萍被林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跳,脸都白了,她立马跑过去蹲下身捡起手机,“你疯了,我花一万块买的手机!” “这哪是一万块,这是一百万!把你卖了,也不抵这个钱!”林秀恨得牙痒痒。 手机已经被林秀摔得变了形,屏幕全裂了,开不了机。 林萍心疼的不得了,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不就是一百万嘛,还不就行了。” “不就是一百万?”林秀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知道钱有多难赚吗?一百万,不是一千块!” “姐夫有钱,我去问姐夫要。” 坑深074米:他怎样,她都喜欢 “你做梦,他不可能给你这个钱。”林秀不想欠权清尧更多,权清尧有钱,对他而言一百万确实是个小数目。 他能给,但是她还不了。 林萍紧握着摔碎了的手机,怒红了脸,“他是我姐夫,他跟你好了,就得帮我们家。一百万,他肯定有。” 一股怒火往林秀的脑门窜,她扬手就要往林萍的脸上抽,但是手举在半空硬生生停了下来。 林萍吓得闭上了眼睛,久久不见巴掌下来,她才缓缓睁开一只眼瞄向她姐,见她姐红着眼一脸哀伤,她愣了下,吸了吸鼻子,喃喃道:“不找他就不找他呗,你就等着我被那帮人暴裸照,被他们逼着跳楼,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我死了,你估计都不会心疼。” 林萍说了让人痛心的丧气话。 林秀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要喷薄出来,内心十分苍凉。 从小她就负责照顾妹妹,虽然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但是从小生活在一起,虽然她嫉妒妹妹但她对妹妹的关心和照顾总是发自内心的,她小时候还会觉得妹妹很可爱,后来她才发现妹妹被爸妈宠坏了,一点都不可爱了,甚至挺招人恨的。 “一百万我会想办法。”林秀松了口,她想如果她不帮忙,恐怕林萍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她从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招惹了太多的是非,也不怕死。 “哦。” 林萍低着头应了声,嘴角缓缓上扬,笑着, 幸好她姐没有放弃她。 “爸情况还好吗?”林秀站在病房外朝里面看了眼,镇上的医疗设置简陋,林爸住的又是三四个人合住的病房,里面不止躺着林爸,还住着其他病患。 “没事,就是被气得。”林萍满不在意地说了句。 林秀瞪了一眼林萍,低声道:“还不是被你气的,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照顾爸。” “你去哪?” “借钱!” 林秀出了镇上的医院,望了眼湛蓝的天空,心里却蒙着一层阴云。她边往公交车站走,边掏出手机给周子菁打电话。 “子箐,你能借我点钱吗?”林秀并不擅长跟人借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周子菁刚结束了一个彩妆直播,收拾着台面上的彩妆用品,“你要多少钱?” “你能借我多少?” 周子菁听着这话不对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的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林秀大致和周子菁说了一下关于林萍的事情,这是校园贷,她以为大多都发生在大学,哪里知道高中生也会涉及到。 “我有二十万,你把账号给我,我转给你。”周子菁毫不犹豫地道。 周子菁的大方和信任,让林秀从心底里感恩,她很感激有这么一个朋友,“谢谢你,子箐。”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你剩下的钱该怎么办?” “我再问身边的朋友借借看。” 林秀坐上了返回市区的公交车,一路上没有看风景的心情,眉头一直蹙着,她想不到还能问谁借钱。 在林秀下了车之后,林萍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说是她借的钱利滚利变成两百万了。 林秀要气疯了,立刻拨打了电话过去,“不是一百万吗?怎么忽然就变两百万了?” 林萍哭着,“我也不知道,前两天是一百万,但是今天就是两百万了。” 林秀已经气到不想骂林萍了,她抓了把头发,站在路口无神地望着四周,心很累很累。 忽然间,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了林秀的跟前。 林秀以为里面的人要下车,就往后退了退给他们让路,哪想车后座的人摇下了车窗,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她摘下墨镜看向林秀,红唇微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大姐?”林秀喊。 “上车吧。” 开车的五哥下车,亲自给林秀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此时烈日高照,阳光刺目,林秀额头冒着一层细汗,坐进车内就感受到了里面的凉气,“大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开车。”权清纹对着五哥道,接着才转头看向身旁的林秀,笑了笑,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上次你拒绝了,今天你恐怕不会拒绝了吧。” 林秀惊讶,看着权清纹指间夹着的银行卡,“你怎么会知道我缺钱?” “每天会有人跟我汇报你和我家三少的事情,你家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清楚。”权清纹瞧着二郎腿,手肘往腿上一搁,微微侧过身打量着林秀,“你长得并不惊艳,但是也不差,我家三少爷不是好色之徒,从小就没对什么女孩子上心过,唯独偏偏对你很特别。就因为你太特别了,所以你不能待在他的身边。”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足够你还债和生活了。” 林秀曾经跟周子菁开过玩笑,她说想要和富二代谈场恋爱,然后富二代的母亲为了拆散他们甩给她一张高额的支票让她离开富二代,她会毫不犹豫拿过支票和富二代分手,然后远走高飞。 如今这个玩笑真的发生了,林秀做不到那样的洒脱。 “大姐,如果我要钱,我问权清尧开口,我想他会帮我的。” “是,他会帮你,你可以不要我的钱。只是你要了他的钱,我就更能认定你是为了钱才和他接近。” “我和他交朋友,并不是为了他的钱,你不能诋毁我。”林秀咬着牙道。 “但是他有钱能帮你也是事实。” 林秀心口闷,朝着五哥喊:“停车,我要下车。” 五哥透过内视镜看向权清纹,权清纹点了点头,五哥才缓缓将车停在了路旁。 车一停,林秀就立刻推开车门下车。 权清纹淡淡地看了眼她,说:“林秀,你喜欢上我家三少爷了吧?” 林秀愣住,瞥看向坐在车内的权清纹,“是,我喜欢他。” “但是你和周景阳有婚约了,他也有未婚妻。周景阳身上的案子,你让我家三少爷帮周景阳,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帮,反而从中作梗。过两天周景阳的案子就要开庭,证据确凿,他会坐牢,你想眼看着周景阳坐牢吗?” 林秀对权清纹的话半信半疑,她不曾听周景阳说起身上的案子 ,以为已经过去了。这会儿权清纹忽然提及此事,她才恍然想起。难道真的如权清纹所说权清尧根本就没有帮周景阳摆脱这个案子,而是在其中刁难周景阳,想要让周景阳坐牢。 “他明明答应过我的。”林秀质疑。 “你可以去问问周景阳。” 林秀看着权清纹的车子缓缓驶离,远离了她的视线。她恍恍惚惚地走在大马路上,心中想着周景阳的事情,昨天她和他闹得很僵,谈了分手,她没想过要再去找他。但是她终归是觉得亏欠了周景阳,对他有愧疚感,所以听到周景阳要坐牢,林秀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她想了一会儿就拨通了周景阳的电话,周景阳不接,拒绝与她通话。 林秀只能继续拨打,还发了好几条微信给他,但是周景阳都没有回复。 林秀干脆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了周景阳的家,周景阳的家的小区有点年头了,树荫茂盛,夏天到了蝉鸣声不断,扰人清静。 林秀敲了敲房门,开门的人正是周景阳,周景阳穿着白色居家背心,眼镜懒散地挂在鼻梁上,他看到林秀的那刻变了变脸色,但也没有无情的关上门。 “你怎么过来了?”周景阳昨天在林秀那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加上在看所守的那几天,情绪一直低迷着,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我有事想要问你。” “景阳 ,谁啊。”屋内,周母吼了一嗓子。 周景阳回头道,“没谁,就是送快递的。妈,我有点事儿,出去一趟。”然后,他转身对着林秀小声道,“去外面聊,我回去换身衣服,你去楼下等我。” “好。”林秀不想跟不讲理的周母杠上,所以点了点头就转身下楼去了, 林秀下了楼在树荫底下站着,无聊地望着头顶的树木,寻着蝉的声音,这滋滋的声音真够让人心烦意乱的。 周景阳下了楼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仰着头望着头顶,露出细长好看的颈脖,肌肤白皙,映在眼里就是一副曼妙的画。 这个女孩曾眼里满满都是他,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会扬起大大的笑容,笑颜如花。 林秀侧过头看去,见周景阳已经下楼了站在那愣愣地看着她,她微微蹙眉,“怎么了?” 周景阳没有看到林秀的笑容,他苦笑了声,“没事,走吧,找个地方坐坐。” “恩。” 林秀与周景阳并肩而走,小区里不少街坊邻居看到周景阳身旁多了一个女孩,笑着打趣,“景阳啊,带女朋友回家好了?” 周景阳笑笑,不回应。 林秀看了眼周景阳,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周景阳带着林秀到了附近商场,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店里面坐下,“想喝什么?” “拿铁。” “服务员,两杯拿铁。” “好的,先生。” 林秀坐在窗边望了眼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其中不乏情侣,她扭头看向她曾经的情侣,说:“我们算分手了吧,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了,刚才那位大爷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解释一句。” “在我心里,我们并没有分手。” “周景阳,你不能这样。” “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周景阳望着林秀,眼里没有一丝掺假的情义。 “我心里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知道,但是不妨碍我继续喜欢你。” “我们不聊这个了,我们聊聊你身上的案子,清沐公司起诉你泄露公司机密,这个案子过两天就要上庭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们点的咖啡上来了,服务员递给他们桌边。 周景阳喝了一口,笑了,“你关心我?” “景阳,我们不是情侣也能当朋友,作为朋友我会关心你。何况这件事情我说过要帮你的,现在闹得还是要上庭,我居然不知道。权清尧的大姐告诉我,你这个案子证据确凿,你注定要坐牢!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帮我,然后去求权清尧吗?如果是这样,免了。”周景阳心底只剩下这一点点骄傲。 “他答应过我会帮我的。” 林秀是想知道权清尧为什么没有说话算话,为什么没有帮周景阳。 周景阳冷笑,“你以为权清尧是一个善类吗?他是权氏集团的接班人,在m国历练了这么多年,没有手腕是不能吃下权氏集团这个大饼的。清沐公司是权氏集团的子公司,我压根就没有泄露公司机密,只不过是和公司老总的女人有了点瓜葛,老总想要整我才闹出这事儿。老总说过要放我一马了,但是这事还是闹成现在这样,说明上面的人不想让我好过。”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就是权清尧,是权清尧想要把我送进监狱。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确凿,就是他捏造的证据,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说他会帮我,是啊,帮我进监狱!”周景阳咬着牙说完这整段话,对权清尧他恨得牙痒痒,但是阶级的差距让他根本无法撼动权清尧,他没有资格和权清尧斗,甚至见上权清尧一面都很难。 但是,唯一有一点他可以让权清尧发怒,就是缠着林秀,让林秀属于他周景阳。 “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林秀不相信,权清尧和周景阳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权清尧没有必要对周景阳这么狠。 “他有理由,因为他想要从我身边夺走你。”周景阳道。 “我跟他就是朋友,他对我没有男女之情。” “你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自己能相信吗?” 林秀想着这段时间她和权清尧之间发生的重重,心里不是没有过怀疑,怀疑权清尧可能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但是他们从初高中起感情就一直很好,所以她没有多想,就认为权清尧把她当朋友所以关心她对她好。 后来,她对他的感情隐隐有了变化,但也没有认为权清尧也喜欢上她了。 “这件事情我会问清楚,你没有犯错这种罪名也不该盖在你头上。”林秀已经坐不住了,她想要去见权清尧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故意不让周景阳好过。 周景阳拽住要走的林秀,“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呢?” 如果你发现对方不是一个纯正的人,你不喜欢他了,这是一种正常的人类现象。遇到不合心意的一个点,立刻就掉头而走。但是如果你发现对方不是一个纯正的人,你还是喜欢他的,完了,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此时,林秀心里想着就是完了。 权清尧哪怕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她还是喜欢。 “景阳,我喜欢过你,在年少的时候。”林秀拉下周景阳的手,“那时的你,阳光而温暖,而我是活在阴暗中的人,我想要阳光,所以我奔向了你。但是我错了,有一束光一直照耀着我,我有阳光的。” 林秀离开了咖啡馆,独留周景阳木然地坐在那儿。 周景阳望着前面空荡荡的位置,此时座位上仿佛坐着一个身穿校服的消瘦女孩,女孩子不怎么笑,眼眉中总是有着化不开的忧伤,她在看到一个少年时总是不自觉的扬起唇角,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眉目也舒展开来了。 那个少年,不是周景阳,而是权清尧。 林秀在甜品店买了一份巧克力味的甜品,又在星巴克买了一杯美式咖啡,往权氏集团大厦走去。 她是环球传媒影视公司签约的透明女主播,她有工牌能进电梯上十至十四楼,但是没有办法上十八楼,十八楼才是权清尧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林秀想了想还是给权清尧打了个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权清尧给她发了微信了,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林秀干脆就发了条语音过去,【我不发烧了,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我给你送下午茶过来了。】 正在会议室开会的权清尧将语音给放了出来,但是由于他音量没有调小,林秀那句我不发烧了全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 陈辽凡转着指尖的笔,一听到这话手一抖,笔掉到桌面上又滚着滚着摔到了地上,“哈哈哈,还有人对着三少发骚,胆够大啊。” 在座的几个高层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故作听了不该听的低下头去偷笑。 陈辽凡说下腰去捡笔,哪知坐在前方的权清尧贵脚一抬踩在了他的手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还不敢叫出声。 庆幸三少终于移开了脚,他抽回手用力甩了几下,真的是疼死了。他坐回位置看向权三少,三少面色从容地听着一个下属的工作汇报,像是刚才踩他的人根本不是他权三少。 【下楼去接人,带她上我的办公室。】权清尧给陈辽凡发了一条微信。 陈辽凡正搂着红了的手背,一看手机屏幕亮了以为是哪个美女给他发微信了,低头一看是权清尧发的,他昂头看了眼三少,三少已经认真的听着下属汇报,连给眼神都没有给他。 陈辽凡弯着腰轻声退场,到了会议室外才挺直了背,“楼下有谁啊,还要让本少爷我亲自去接。” 等陈辽凡下了电梯看到站在大厅内的林秀时,他就笑了出来,“我早该猜到是你了,也就你能让他这么上心。” “他在忙吗?我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他了?”林秀过来主要是想要问问周景阳的事情,但也怕打扰道权清尧的工作。 “算不上打扰,他正在开会,他让我带你上楼,走吧。” 林秀在陈辽凡的带领下到了权清尧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白色主调,干净清爽,一大面的落地窗玻璃很是亮眼,站在窗边可以将a市的风景全部收入眼底。 “他还要很久吗?”林秀将甜品和咖啡放在了颇有设计风格的椭圆形白色办公室上,忍不住走向落地窗边。 陈辽凡看了眼腕表,“差不多应该快结束了。” “恩。” 陈辽凡看了眼林秀带来的吃食,忍不住打趣道:“来公司给三少送餐的人,除了苏悦,就是你了。苏悦是三少的未婚妻,这送餐也有个说法,你呢?当然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可以送。你和三少认识这么多年了,感情深厚,送个餐也正常。” 林秀看出来了陈辽凡是在试她,想知道她的用心,她故意道:“就是朋友间一个简单的问候,送点吃的 ,很正常啊。” 这时办公室的门来了,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权清尧跨入办公室,“朋友间的问候?送什么了?” 林秀朝着权清尧走近了几步,看到他就心跳加速,呼吸不顺,这是最近常有的状态,她啊真喜欢上权清尧了。 “就一份甜品和咖啡。”林秀指了指办公桌,“就给你放那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我?” 林秀确实是有事,但是此时陈辽凡也在呢,她不想提,她就只是看了眼陈辽凡。 权清尧了然,道:“辽凡你出去吧。” 陈辽凡笑着道:“我还想尝一口甜品再走呢。” “自己买去。”权清尧直接送他了四个字。 陈辽凡心想着果然是不一样了,苏悦送的吃的全进了他屋子,三少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偏偏是林秀送的吃的,让他尝一点都不肯,区别不要太大。 陈辽凡出了办公室,权清尧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甜品看了眼,“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 “帮周景阳的事情。”林秀直言,她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权清尧皱起眉头,脸色也变了,“对他够深情啊,他都那么对你了,还想着帮他。” “我和你最初的约定就是你帮他摆脱那个案子,你答应过我的。” “你还答应当我女朋友呢。” “是假装你女朋友。” “是,你才假装了几天啊,可没有一个月。” 权清尧甩起无赖来,林秀都无言以对,根本说不过他。 坑深075米:叫声老公听听 “我今天听周景阳说,是你从中作梗才让公司继续起诉他,而且他根本没有泄露公司机密,而你伪造了证据要害他入狱。” 林秀手紧拽着衣袖,目不转睛地盯着权清尧的颜。 “你今天还跟周景阳见了面?”权清尧抓住的重点却是这个。 “是,我和他见了。” “又上床?” 权清尧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林秀怒火中烧,“权清尧,你有病!” “是,有病。我告诉你,周景阳跟你说的是真的,清沐公司继续起诉周景阳,是我授意的。但是周景阳泄露公司机密,也是真的。” “他说他没有。” 权清尧冷笑,“他说什么你都信。” 林秀沉默了。 她脑子有点乱,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她在心底问自己愿不愿意看周景阳坐牢,不管周景阳有没有泄露公司机密,上了庭,证据摆在那,他都会坐牢。 但是,她不想看到周景阳入狱。她心底里那个曾经阳光的少年,她希望他一直是阳光的。 “你能帮他吧。”林秀注视着权清尧,说,“你不是挺喜欢我求你的吗?这事,我求你,我求你放过周景阳。” 林秀想趁着这次机会把欠周景阳的恩情全部还了,她帮他摆脱牢狱之灾,而他放她自由,他们也可以两清了。 “我他妈是想让你为了别的男人求我吗?”权清尧气得拍桌子站起身,怒瞪着林秀,看着这个冥顽不灵还为一个出轨男人还求他的女人。 真想掐死她算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气死。 “就当我欠你的。”林秀不敢直视权清尧眼里阴沉的怒气,低下了头。 “欠我,你拿什么还我?”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权清尧怒吼。 林秀真的乖乖转身往门口走去,她这种乖巧懂事的模样让权清尧看着更加怒火三丈,咬着牙问:“当真就那么爱他?” “我欠了他很多。” “告诉我,你还爱他吗?”权清尧凝视着林秀,手握住了拳头抵在桌面上。 林秀开口,声音平稳,“不爱。” 她是真的不爱周景阳了。 其实如周景阳所说的,她根本就从来没有爱过他。有过喜欢,有过爱慕,但没有深到爱他,更多的是感激和感恩。 她曾把对生活的期许全部压在了周景阳的身上,她以为她想要的幸福和生活周景阳能给她,如今才发现并不是。 权清尧松了拳头,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不嫁他了?” “不嫁。” 权清尧心里荡起涟漪,嘴角的笑意怎样也收敛不起来了,笑得肆意而张扬,但他没有笑出声。 林秀瞧着他的笑,心头一热,也不知怎的跟着他笑了。 “权清尧。”林秀声音软软的,喊他。 “恩?” 权清尧做回椅子上,打开圆形的小蛋糕,拿起黑色的勺子舀了一口上面的巧克力夹带着奶油往嘴里面塞,恩,很甜。 他对甜品无感,不喜甜腻的东西。 但是,今天的甜品,他觉得格外好吃。 “你不用送我结婚礼物了,但是我会送你订婚礼物。”林秀咬牙,她说这句话是想要试探,她在告诉他她不结婚了不嫁给周景阳了,但是他有婚约他要去苏悦。如果真的如周景阳说的,他所在的一切是为了她,那么他也会为她解除婚约的吧。 权清尧抬眸,倏然撞进她温柔的眼波里,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像是在渴望什么。 他嘴角挂着化开了的巧克力,甜腻的奶油味散去是黑巧克力的苦涩味。 她竟然还想着给他送订婚礼物? 真是好朋友! “这周末是苏悦的生日,在明月山庄的高尔夫球场的草坪上,举办了一个小型的party,你跟我一起去。” 林秀没有想到权清尧会说这个,“你作为未婚夫出席未婚妻的生日宴,我参加算几个意思啊?” “你算我女朋友。” 权清尧这么理所当然的话,林秀的心不是没有荡漾。但是她没有听到她想要听的话,心里还是失望的。 恐怕他终究还是把她当朋友,不过是关系更近的朋友,可以为为了朋友的幸福做很多事的朋友。 可是,她不想要做朋友! 林秀想要冲过去抱住权清尧,窝在他的颈脖中,贴着他跟他说:“我想当你真的女朋友。” 但是,她没有胆子。她怕被权清尧无情的推开,怕被他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怕他最终和她连朋友都做不了。 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哪怕他表现出来对苏悦没有一丁点的上心,但是他名义上未来的妻子就是苏悦。 林秀过不了心中这道坎,她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去当第三者,去引诱权清尧。 “好,我陪你去。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林秀快步走出权清尧的办公室,上了电梯,电梯到了十二层的时候就有公司员工上来,林秀往后退了退给他们让出空间。 两三个女人,化着淡妆,穿着五六公分不算很高的高跟鞋,笑嘻嘻的谈论着相亲的事情。 “伊娃,听说你去相亲,条件怎么样啊?” “没房没车,吃了顿饭就散了,不过样貌长得不错,但是可惜了,这年头没钱没法活。” “做男人可真不容易,得有房有车有存款,你说一般男人靠自己哪里办得到啊。” “我说你怎么还帮男人说话了。” “我说的是实话,按我说,就是自己什么样的身价找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开辆小毛驴难道还想找个开法拉利的帅哥啊,这不是痴人说梦话,也就小说里敢怎么写。” 电梯到了一楼,林秀出声打破了他们的聊天,“让让。” 前面站着的人才注意到后面有一个人,立马就给她让出路来,看了她一眼,“这谁啊?” “不认识。” 林秀脚步有点快,急着走出权氏集团大厦。 她是一个骑着小毛驴的女人,而权清尧是一个开着各色豪车不止是法拉利的男人,难道真的是她在痴人说梦话吗? 这时林萍又给她打了电话,催她两百万凑到了没有。 “你以为钱能从天上掉下来吗?给我两天时间,你也跟他们谈,就两天。” 林秀烦躁地挂了的电话,心里忽然有了个计策。 林秀赶到了周子菁的家,周子菁刚洗了脸敷了面膜躺在沙发上养神,听到门铃声就去开门见着她急匆匆的样子,就问:“还在为凑钱发愁吗?按我说的,要不然你就直接问权清尧借吧,他应该不会不肯。” “就是知道他肯,我才不要借。”林秀在这点上就是执拗,她就是不想问权清尧借钱,她跟他已经有了云壤之别,更不想再欠着他了,“你的笔记本电脑借用我 一下。” 周子菁从卧室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递给她,“你要干什么?” “有用。” 林秀直接坐在了地毯上,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开机然后打开百度网页搜索。 周子菁看着她一系列动作,瞧着她在相亲网站注册了一个号登陆,然后开始编辑自己的信息。 “喂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相亲吗?”周子菁傻眼了。 林秀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我和景阳提了分手,我现在就是单身,相亲不是很正常吗?” “不,这不正常,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子菁忙拦住了林秀的手,正视着她的眼睛。 “相亲,找个愿意给我出两百万的男人。”林秀面无表情地说。 周子菁惊了,扯掉脸上的面膜扔进垃圾桶里面,“你这是要把自己给卖了呀?” “就是找个愿意借我的钱的对象而已,而且我会在简介里说明这一点的。”林秀也觉得自己有点疯狂,可是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她也没有其他什么辙了,只能先这么着了。 “有人脑子有病,才会同意跟提出这种条件的你处对象。” “我就试试,不行我再想办法。” “得吧,你就试吧,我就不信真有钱多人傻的人。” 周子菁也不拦着林秀了,干脆就让她在相亲网站把自己的基本信息给填完了。 林秀做完这一切,就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你真不打算找权清尧借钱吗?”周子菁又问了一遍。 林秀很干脆的摇摇头。 周子菁在心里琢磨着,又看了眼低头看手机的林秀,想了一会她就编辑了一条微信给陈辽凡,她要权清尧见一面。 傍晚时分,周子菁约了权清尧在一家日料店的包厢内见面。 周子菁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她最爱的紫色的长裙,仙气十足,她先到了包厢等着权清尧来。 “先生,这边请。” 周子菁听到服务员指引的声音就立马站起身,门开了,权清尧进来,轻瞥了她一眼,她立即扬起笑容。 “好久不见。”周子菁淡笑着。 “好久不见。” 权清尧落座,头微低,长睫毛微微阖下,眼底落下一个扇形的阴影。他眉目幽深,面容深沉,眼眸一扬看她一眼,她就会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周子菁想这样的男人是属于她的该多好。 “你要跟我说林秀的事情。”权清尧开门见山。 这让周子菁觉得他愿意跟她见面吃饭不过是因为林秀,心里不免有点不舒服,但她也表现出来,只是笑笑,“是,但是我们先点菜吧,我慢慢跟你说。” 周子菁点了日料店最特别的菜肴,她想着权清尧应该会喜欢吃。 “林秀是出什么事情了??” 周子菁见他再次开口问,也就直接说了,她看到权清尧的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以为她会跟你开口借钱,但她不愿意。我也不愿意看着她犯傻,就找你出来聊一聊。” “她在哪个相亲网站注册了?” “珍爱网。” “这件事我会处理,谢谢你告诉我。”权清尧客气道。 周子菁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她能感觉到权清尧对她的疏离,他们就像是陌生人,只因为有林秀这个纽带才会面对面坐在这里吃饭。 但是,周子菁心里有点不甘心。 明明权清尧曾经喜欢过她,为什么如今看不出对她有一丁点留恋。 周子菁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照片上满屏的日料美食,但是对面一双男士的手入了镜,男人的手指修长白皙,一只手拿着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菜,另一只手靠在桌边上,手上的腕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周子菁将这张图片发到了朋友圈,没过几分钟就有不少朋友点赞和发问,问她那双手的主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甚至还有人恭喜她脱单, 陈辽凡也评论了,【这双手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手表更眼熟。】 周子菁一律没有回复,她只是笑看着这些评论,享受这种误会带来的欢愉,在她心里她希望权清尧是她的男朋友。 林秀自然也看到了周子菁的朋友圈,她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是权清尧的手,她错愕,惊讶,意外周子菁会和权清尧单独吃饭,而且周子菁发的朋友圈还这么暧昧,好像他们正在交往。 林秀心里有点堵,烦闷的她忍不住给权清尧发了个微信。 【我煮了面,你要不要尝一尝?】林秀今晚的晚饭就是面条,放了几根青菜,剪了一个荷包蛋。 【好。】 林秀愣了下,她没有想到权清尧会回复好,她以为他会说正在吃或者已经吃过晚饭了不需要了。 【那你人呢?】林秀顺着往下问。 【回家路上。】 林秀盯着这个家字看了很久很久,这个租住的地方被权清尧称之为家,她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家,乡下的家不过是她长大的地方,那里没有值得她回忆的温情。她在城市生活奔波,总是搬家,只有租住的房子并没有家。 但是,她忽然想要把这里当做家了。 【好,我等你。】 林秀暂时忘记子箐和权清尧一起吃过饭了,而是开始在厨房里洗洗刷刷准备给权清尧下碗面吃。 十分钟后,权清尧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 “你回来了,刚好,面刚做好,你坐下吃吧。”林秀将满满一大碗面放在了权清尧的面前。 权清尧卷起袖子,笑:“也太多了,你当喂猪呢?” 林秀看了眼他手上的腕表,“你是外面吃过了吧,要不然这么点面怎么会吃不完。” “确实吃过了。” 林秀心里咯吱了一下,低声问:“跟谁吃的呀?” “周子菁。” 林秀故作不在意的道:“原来是跟你女神啊,有没有很开心很兴奋?” “太开心太兴奋了。”权清尧拿起筷子撩起面就往嘴里送。 林秀一把夺过了筷子,惊得权清尧差点把面给吐出来,他抬眸奇怪的看向林秀,“怎么了?” “你吃过了,肯定也不饿,我看不用吃了。” 权清尧眼看林秀要端着碗往厨房去,立马就抓住了她的手,“我饿。” “是因为太开心了太兴奋了,光顾着看女神都忘记吃东西了吗?”林秀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权清尧唇角微微翘起,目光灼灼,盯着林秀看。 林秀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怯怯地说:“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闻到了酸味?” “面里面放醋了。” “是吗?我尝尝。”权清尧握着林秀的手,接她的手撩起面条往嘴里送,看着就像是林秀在喂他吃面,“没放醋啊。” 他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林秀心尖一烫,她别扭地抽回自己的手,嘴硬道:“那是你味觉有毛病。” 权清尧笑而不语,低头吃面。 “你慢慢吃,我去整理一下货。”林秀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吃面怪尴尬的,干脆就转身去往另一个小房间走去。 林秀整理到一半就掏出手机又看了眼朋友圈,忍不住看周子菁发的那条,不少老同学都误以为她恋爱了,但是子箐也没有解释。 林秀想着难道子箐真的追求权清尧了? 这时有个陌生人加她微信好友,点开一看,备注是珍爱网。 林秀傻眼了,难道真的有人加她好友要跟她处对象,然后并且愿意借她两百万?林秀根本没想过这事真能成。 可是,她真没有想要处对象啊。 林秀犹豫了好久才通过了好友验证,然后这个叫做q的男人立马就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银行卡账号发过来。】简洁明了的一句话。 【......】 【两百万转给你。】 林秀懵,【你不会觉得我是骗子吗?】 【愿意给你骗。】 林秀更傻了,她反复看了这个账号的朋友圈,空的什么都没有,看上去他更像是骗子,他真的会给她转账两百万吗? 林秀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真的给他发了她的银行卡照片。 不到一分钟,就有短信提示她她的银行账号进账两百万。 【你真转了?】林秀不敢置信。 【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 林秀莫名其妙就成了人家女朋友,这种神操作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转的也有点慢,【我们都没有见过面。】 【不用见面,先网聊,如果聊得合适再见面。】 【聊什么呀?】 林秀根本就没有和人网恋的经验,何况对方是谁名谁她一概不清楚,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年纪很大,这种未知让她恐惧。 【要不然算了吧,你把账号给我,我把钱还给你。】林秀不想干了,这不义之财她不想要了,她也不想当人家劳什子的女朋友。 但是,这个叫做q的男士并不回她微信了。 林秀顿时觉得很无措。 林秀盯着手机走出房间,餐厅前坐着的权清尧已经吃完了面,姿态慵懒,看向林秀的目光柔和带笑,“犯什么傻呢?” “你相信天下掉大饼的事情吗?”林秀问。 “怎么,天上掉钱了?” 林秀答:“差不多。” “看你这傻样。” “你才傻呢。”林秀气呼呼的反驳,“吃碗面把碗洗了,我可不会给你洗碗,我做面给你吃已经很好了,你该感激我。” “下次我下面给你吃。” 曾看过小黄书小黄片的林秀一听这话就红了耳根子,“谁要吃,我不要。” “乱想什么呢?” “谁乱想了,我什么都没想。”林秀脸都开始红了。 权清尧别有深意地说:“有些事情别想太多,该干什么干什么。” 林秀低头想着也对,该干什么干什么,她想着有两百万了就先把林萍的债务给还了,剩下的事情后面再想办法。 权清尧去洗了碗,林秀不放心他这么大少爷干粗活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看,“你真能洗干净吧?” “比你洗澡还干净。” “切,你知道我洗澡洗的多干净啊。”林秀笑。 “今天看看就知道。” “滚,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权清尧淡淡的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秀就想起那次一不小心看了他洗澡的事情,红了脸,“那次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在里面啊。” “看了就是看了。” “谁想看啊,我还怕长针眼呢。”林秀见他洗完了碗,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不洗澡了?” “我怕某人偷看,今天不洗了。 ” 权清尧低笑。 次日,林秀就帮着林萍把钱给还了,顺道狠狠教训了林萍一番,把她再次骂哭了。但是,林秀一点都不心疼,她要让林萍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要不然她以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处理完了这事情,林秀精疲力尽,回了家就躺在沙发上面休息。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微信进来。 林秀伸手过去拿过手机一看,q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叫声老公听听。】 变态吗? 林秀受到了惊吓,一激动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但是,林秀想到她欠这个大佬两百万,她也就忍了,发了连个字,【老公。】 但是对方却要求,【用语音。】 简直得寸进尺! 林秀咬着牙忍住想要将他删了的冲动,真把他删了,她估计就成诈骗的了,骗了人家两百万。 坑深076米:碰我的人,找死 最终,林秀按住说话,张嘴半响说出一个字来,她放弃了深吸了一口气,【非得喊老公吗?】 【是。】 对方一点都不松口。 【是这样的,两百万我是有急用,我没想太多就在网上发布了那样的信息。我想这钱算你借我的,我会想办法还你,你就当我债主,你看成吗?】 【不成。】 林秀忽然觉得脑瓜子疼。 良久,林秀干脆就快速的喊了一声, “老公。” 【恩,乖。】 乖你的妹啊! 林秀翻了个白眼。 ...... 在一家陈辽凡投资新开的酒吧包厢内,陈辽凡约了权清尧苏博几个哥们聚聚,找了几个漂亮的姑娘跳舞助兴,苏悦听说权清尧回来就死缠着她哥一块过来了。 陈辽凡惊看着嘴角一直上扬这三少,心想着难道三少没吃药? 陈辽凡不知道权清尧在笑什么,但是坐在权清尧身侧的苏悦却听得清清楚楚,那声老公急切且撩人,像是在催人魂魄迷惑人心。苏悦恨得瞪了眼手机,想把这个喊她未婚妻为老公的女人揪出来,然后毒哑她,让她喊不出来老公来。 苏悦对权清尧异常热情,但是权清尧一直不为所动,眼神都不往她身边瞥一眼,完全把她这个未婚妻给无视了,反倒是一直盯着手机看,还笑得那么荡漾。 陈辽凡忍不住半仰起身,探头过去想要瞄一瞄他的聊天界面,但是啪嗒一下,权清尧按掉了手机屏幕,屏幕一暗,陈辽凡什么都看不到。 “三少,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这么开心,不会是周女神吧?”陈辽凡免不了想起周子菁发的朋友圈。 苏悦好奇,“谁是周女神?” “就是三少高中时期喜欢的女神,昨个三少还跟人家吃饭了。” “真的?”苏悦蹙眉。 “诶诶诶,别多想,他们就是吃个饭,你作为未来的权太太可别太上纲上线。”陈辽凡一看苏悦脸色不好了,立马就宽慰她。 “我能生气吗?”苏悦嘟着嘴不高兴地看向权清尧,他都完全不顾虑她的感受之前就带着林秀在她眼前晃悠秀存在感,现在又忽然冒出来一个什么女神,真是让她心里添堵。 “三少。” 苏博见自家妹妹不开心,就提了一嘴,“如果真不满意父母之命,就取消婚约。” “哥!我不要。”苏悦一听她哥劝权清尧取消婚约就急了,“我就要嫁三少。” “你愿意嫁,人家未必愿意娶。” 苏博是佛系性子,一向来处事淡然,也没有想要插手妹妹的婚事,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妹妹难受。 他想劝苏悦不要进入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样的婚姻注定会不幸福。 “哥,三少没有取消婚约,就说明他会娶我的。”苏悦说着就往权清尧的身侧坐了坐,摆出亲昵的姿势。 苏博不禁无奈摇头。 权清尧看了眼苏悦,眼底清澈没有丝毫的情绪,唇角一弯,似笑非笑。 “辽凡哥,你把什么周女神叫出来吧,我想见见。”苏悦对着陈辽凡嚷嚷道。 陈辽凡正低头喝酒呢,一听苏悦这要“屠杀”权清尧情人的感觉,差点被酒水给呛着,“你真要见见?” “当然,三少交的朋友我都想见见。”苏悦边看着权清尧边说,她就是想见见什么样的女人能成为权清尧的女神。 “见,就是要见见。怎么说以后我嫁给三少,我就正房,三少在外面的女人我总的见识见识。” 苏悦有点说气话。 她一点都不希望权清尧在外面包养女人,但是如今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他不管她这个未婚妻在外面一直招惹女人。 她还能怎么办? 她不能把权清尧怎么样,对付其他女人总是可以的吧! 陈辽凡看向权清尧,见权清尧没有什么反应,也就真的邀请了周子菁来酒吧玩。周子菁一听权清尧也在酒吧,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人,我叫过来了。三少在呢,你也别太那个啥。” 苏悦哼了一声,“那个啥,还怕我吃了她呀。” 半个小时之后,陈辽凡接到周子菁的电话就干脆起身出门去接人,“她人到了,我去带过来。” “去吧去吧。”苏悦催着他。 陈辽凡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权清尧,然后走出了包厢,路过歌舞升平喧闹的大厅,到了酒吧门口。 耳边传来路边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还有路边卖糖葫芦小贩的叫卖声,随后听到有人喊了他,“陈辽凡。” 陈辽凡扭头一看就见两漂亮姑娘站在路灯下,周子菁打扮的很靓丽,黑色吊带长裙,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妙不可言。只是没有想到林秀也来了,林秀穿的很素净,干干净净一件白衬衣,一条藏蓝色阔腿裤衬得腿修长,没有周子菁妖娆却也不是她独有的美。 “你把我家秀也带来了啊。”陈辽凡双手往口袋里一插,笑着走过去,很是夸张地打量着他们,“你们今天可穿的真漂亮。” “你不是说你投资的酒吧开业吗?我穿的漂漂亮亮的,就是来给你捧场的呀!” 周子菁往陈辽凡的身后看了眼,以为会瞧见权清尧,见没人,心想着权清尧应该在里面,嘴角的笑容就情不自禁地扬起。 “恭喜你。”林秀也笑着祝贺。 “谢谢了,走吧,进去吧,里面好几个朋友在呢。”陈辽凡领着他们往里走。 林秀进了酒吧有点不适应,震耳欲聋的音乐闹得耳蜗疼,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今天如果不是子箐让她陪着一块来酒吧玩玩,她恐怕都已经早早睡了。 “在包厢里。”陈辽凡扯着嗓子喊了声,“这边。” 进了走廊,电音声就小了不少。 陈辽凡推开包厢大门,往里喊了句,“人来了。” 林秀跟着他们进屋,一抬眸就撞进了权清尧深邃的眼眸中,她愣了下然后注意到苏悦也在,紧贴着权清尧坐在他边上,包厢里还有一个她见过几面的苏博,苏博气质淡然,对视上她的目光时,朝着她淡淡一笑,林秀也对着他笑了笑。 “这位就是周女神,周子菁。”陈辽凡开口介绍,又把苏悦和苏博介绍给了周子菁。 周子菁只认识权清尧,其他人都不认识,“大家好。” 周子菁看到权清尧身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不禁好奇对方的身份。 “坐吧。” 陈辽凡招呼着他们坐下,周子菁坐在了权清尧的另一侧,但是中间空出了不少位置。 林秀瞅了眼权清尧,又看周子菁这么主动坐过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是有点不太舒服。 她低着头往苏博的身边坐下,掏出手机自顾自地玩。 “周小姐和林秀小姐是什么关系?”苏悦冷不丁地问。 周子菁说:“好朋友。” 苏悦看向林秀忍不住笑了,“听说周小姐和我家三少关系匪浅。” 林秀不懂苏悦在和子箐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盯着她看。 “我们是同学关系。”周子菁现在明白了过来了,这位苏悦就是林秀曾经跟她说的权清尧的未婚妻,看上去有点自傲,很不可一世的感觉。 “这样啊。” 女人还是懂女人的。 苏悦能看得出来周子菁看向权清尧的眼神中透着爱慕,这个女人是喜欢她家三少的,却又和林秀是好朋友,看着就像是好闺蜜抢同一个女人。 “来来来,喝酒,让你们过来玩不是光坐着的,嗨起来啊。林秀,会划拳吗?”陈辽凡喊着。 被点名的林秀啊了一声,呆萌地看向陈辽凡,摇头,“不会。” “很简单的,我教你。” 陈辽凡拉过林秀就开始教她划拳,林秀不会玩,被陈辽凡忽悠着喝了不少酒。 苏博看不下去,说了句,“辽凡,别欺负人家不会玩。” 立刻,他就感觉到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 如芒在背。但是苏博的性子随意,但也没有怎么当回事儿。 “陈同学,我来跟你玩玩。”周子菁会玩这个,就自告奋勇上前跟陈辽凡玩。 陈辽凡怎么可能怕她,立马就跟她嗨了起来,“哥两好啊,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啊.....” 林秀见周子菁赢了,立马就喊着让陈辽凡喝酒。 陈辽凡举起酒杯就一饮而尽,“继续继续,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接着又玩了几次,周子菁都输了,喝了一大瓶红酒,脸色晕红。 “不玩了不玩了,林秀你来。”周子菁举手表示投降,走回去往权清尧的身侧一坐,差点撞到了权清尧的身上。 林秀跟陈辽凡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就只有喝酒的份。 林秀打了个酒嗝,拍了拍胸口说;“再来。” 她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给抓住了,将她往身后一扯,她愣愣地看着攥着她的权清尧,“干嘛呀?” 权清尧将林秀护在了身后,嘴角淌过一抹冷笑,对着陈辽凡道:“我跟你玩。” 陈辽凡哆嗦了下,“三少,你这是恃强凌弱。”他可不敢跟三少玩,三少划拳是出了名的厉害。 “你刚才又算什么?”权清尧一点没有要放过陈辽凡的意思。 陈辽凡这下子明白了,权清尧这是为林秀来报仇的,哪里是想要跟他玩划拳啊。 他不想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最终的结果就是陈辽凡差点喝趴下了,胃里面酒液在翻腾,“不来了,不来了......” 林秀兴奋地跳起来,“你太厉害,教教我,教教我。” 权清尧点了点林秀的额头,“不教,醉鬼。” “我也想玩吧。”苏悦兴冲冲地上前,对权清尧道。 权清尧却突然起身,“不玩了,我去趟洗手间。” “诶。” 苏悦看着权清尧的背影憋嘴,一脸不高兴。 周子菁偷笑了声,起身也跟着往外走。 苏悦见周子菁也出去了,就也偷偷跟了出去。 洗手间外。 周子菁晕红着脸靠着墙站着,她喝了不少酒有点犯晕,也就是凭着喝醉了的劲想拦截权清尧。 她想试试看,想要把握住自己想要的。 她从来就不缺乏追求者,但是总是没有她喜欢的男人。 她好不容易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权清尧了,就不能放任他离开,她想要试着把握住权清尧。 “你在这干什么?” 周子菁听到权清尧低沉的声音就昂头看过去,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一步步走进权清尧,“等你。” “有事?”权清尧蹙眉。 周子菁摇头,“没有,不是,有。” 她倏然伸出手搂住了权清尧的脖子,权清尧第一反应就是抓住了她的手想让拉下来,但是周子菁不让,她扭着身子硬是要强吻权清尧,“我喜欢你......你以前不是也喜欢我吗?我想和你在一起,权清尧。” “松开!” “我不,我不松开。我真的喜欢你,真的。” “周子菁,你喝醉了。” 权清尧攥住周子菁的手腕,用力一扯,疼的周子菁只能松手,咬着唇委屈巴巴地看着权清尧,“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也不喜欢你。”权清尧的语气很冷。 “你当初喜欢过我的,是不是因为我拒绝过你,你才放弃了。你上次明明当着同学的面说,如果我不拒绝,你会追求我的?难道是假的。”周子菁慌乱地道,她的心很紧张,紧张到不知道怎么表达。 权清尧近乎残忍地道:“我没有喜欢过你。” 没有喜欢过? 也就意味着当初也没有喜欢过? “可是你明明以前送过我情书。” “那是林秀送的。” 周子菁用力回忆,“是林秀帮你送的。” “是她误以为我喜欢你。”权清尧道。 周子菁眼里氤氲起雾气,盯着权清尧看,他眉目俊朗,眼眸中却毫无情感,他是真的不喜欢她。 这对周子菁而言无疑是一个打击,她抛弃自己的矜持和自尊主动求爱,这么大胆。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权清尧曾喜欢过她,她想至少他会对她留有一点不一样的情感。但是权清尧却告诉她,他不曾喜欢过她,这让她完全无法自处,她好像在自作多情。 “对不起。” 周子菁苦笑,低下头去。 ...... “林秀,你出来。”苏悦返回了包厢,一开门就冲着林秀喊。 林秀站起身,“什么事情?” “我找你聊聊。” 苏悦笑对着林秀,让林秀觉得她的笑容特别的诡异,感觉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你找她干什么?”陈辽凡提了一嘴。 “没你什么事。”苏悦将他给怼了回去。 林秀也没多想就出了包厢,苏悦带着她进了一个没有人的包厢内,冷笑着道:“你朋友也喜欢三少,你们真是让人恶心,明知道三少有主了还缠着不放。” “你什么意思?” 苏悦拿出手机将她刚才偷拍的照片给林秀看,“周子菁强吻三少,我真想跑过去抽她几个耳光,但是我忍了,我拍了照给你看看,你都有些什么朋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苏悦抓怕的角度很好,照片上的周子菁搂着权清尧的脖子吻他,他们两的距离很近,看着就像是已经吻上了。 林秀蹙眉,盯着照片不说话。 苏悦眉梢净是讥讽,“你自己勾搭三少不够,你朋友也勾搭三少,还真是好朋友。林秀,你自己说要跟我抢三少,如今恐怕你是要跟我和你朋友抢三少了。” “你有本事管好权清尧啊!”林秀受不了苏悦的冷嘲热讽,嗤笑着道,“你算什么未婚妻,如果他喜欢你,把你当未婚妻,根本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 “还不是因为你们勾引他。”苏悦怒吼。 林秀挑眉冷笑,“一个好的恋人根本不会被其他人勾引走!” “你!” “没话了吧,我先走了,你自己想想吧。” 林秀觉得胃里难受想吐,她快步走出了包厢就往洗手间走。 她在水槽里吐了起来,吐完舒服了点,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冷水,用手抹了把脸昂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她脑海中浮现这周子菁强吻权清尧的画面,胃里又有了翻腾的感觉,想吐。 子箐真的喜欢权清尧,还主动追求他了。 她该怎么办? 林秀在洗手间里调整了好心情,走出来往酒吧喧闹的大厅坐下,她跟服务员要了一瓶啤酒,慢悠悠地喝着,看着舞台上疯狂扭动着身子男女,她嘴角缓缓上扬了些。 “小姐,喝一杯。”一个快秃顶的大叔坐到了林秀的边上,眼神色眯眯地瞧着她看。 林秀被他看的很不舒服,“我有酒。” “别呀,啤酒太没劲了,喝这个,伏特加,喝这个才带劲。”秃顶油腻大叔给林秀到了一杯酒,手不自觉地搭上了林秀的肩膀。 林秀反抗,扭身想要离开,却硬是被油腻大叔按在了位置上。 “别不给面子啊,喝一杯。”油腻大叔拿起酒杯往林秀的嘴边递。 “我不想喝了。”林秀伸手去挡。 油腻大叔却笑嘻嘻地说:“不喝怎么行呢,来来来,喝一口。” 林秀眼神瞥看到坐在对面的权清尧,不知道他坐了多久了,姿态慵懒,看着她的眼眉带笑。 她却气的咬牙瞪向他,居然看她被调戏也不知道出手帮她,真是气人。 “来嘛,喝一杯。”油腻大叔不顾林秀的反抗,硬是要让她喝酒,搂着她肩膀的手还放肆地往下移,贴在了她柔软的腰上,还企图往下摸。 林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拿起啤酒瓶就把剩下的酒往他脸上一泼,油腻大叔的秃头显得更光亮了,他气得要动手打林秀,“妈的,给脸不要脸!” 但是, 他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就被一股力道狠狠按住了手腕,疼得他差点要哭了, 权清尧一手攥着油腻大叔的手腕,一扭逼着他就范,另一只手拉过林秀让她往他身后站,“想碰我的人,找死!” 权清尧的眼神太过狠厉阴鸷,眸中划过一抹隐忍的杀意,油腻大叔吓得直摇头,“不敢不敢,我就是跟小姑娘闹着玩的。” “滚!” 权清尧松了手。 油腻大叔就灰溜溜跑走了。 “喝够了吗?”权清尧扭头看向身后的林秀。 林秀高兴他帮她脱险,但是心里因为周子菁吻了他而不爽,“没够呢!” 林秀转身就走进了舞池中,跟着别人一起跳动着,她不会跳舞就乱扭。在迷醉的音乐里,她闭着眼释放着自己所有的情绪,她甚至跟着音乐大吼大叫,跟着舞池里人群在闪烁的灯光下疯狂地跳动,激情四射,活力无限。 权清尧支着手臂撑着脑袋看着舞池中疯狂的林秀,唇角微扬,目光宠溺。 林秀目光投向台下,一眼就看到了凝视着她的权清尧,她的心怦怦乱跳,仿佛周遭的声音全部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强有力的跳动着。 她喜欢他啊。 可是,好多人喜欢他呢。 那,他喜欢谁啊? 林秀忽然想要静一静,她窜进密集的人群中,逃离权清尧的视线,从另一侧退出了舞台往包厢走去。 林秀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不远处苏悦和周子菁在争吵,她忙跑了过去。 “啪!” 苏悦朝着周子菁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吓得林秀倒吸了一口冷气,跑过去扶住了周子菁。 “子箐。” 周子菁抚着自己的脸,狠狠地瞪视着苏悦,“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贱!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这么不要脸敢勾引三少。”苏悦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神中满是对周子菁的鄙夷和不屑,“我是苏家的大小姐,和三少门当户对,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抢三少。” “权清尧根本不喜欢你。”周子菁讥讽她。 苏悦被踩到了痛处,“不喜欢我,难道会喜欢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还真的喜欢我,他刚才说了他心里一直有我,他根本不喜欢你,他一点都不想和你结婚。” 苏悦气急了,动手想要打周子菁,周子菁这次哪里肯忍让,她莫名其妙受了一巴掌已经够气的了,哪里还会无缘无故任她打。 林秀在一旁听到周子菁说的话,眼睛突然有点酸涩想哭。眼看他们打起来了,她忙伸手去拦,“别打。” “不要脸,你不要脸。”苏悦冲着周子菁嘶吼。 周子菁对着苏悦也拳打脚踢,打得不可开交。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 坑深077米:干什么呀,你 周子菁身子倾倒,脚一崴,往旋转楼梯下滚了下去。 林秀傻眼了,白色瞬间惨白,“......子箐!......”她小跑下去将周子菁扶了起来。 周子菁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唇瓣微微颤抖,脸色异常难看,“疼......” 苏悦呆呆地站在楼梯口,她吓到了,“我没有推她。” “怎么回事?” 权清尧走过来看到林秀都哭了,眸光一沉,跟在他身后的陈辽凡立马跑过去问周子菁的状况,“什么情况?” “她从楼梯口滚了下去。”林秀焦急地道,“还是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苏悦见权清尧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戾气,她吓得往走来的苏博身后躲,红了眼哭了起来,“哥,不是我。” “是你,就道歉!”权清尧冷声道。 苏博伸手护着苏悦,对视上权清尧锋利的眼神,“她说了不是她。” 陈辽凡看着苏悦不由皱起眉头,催促道:“别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送子箐去医院才重要。” 坐在地上的林秀抚着周子菁,伸出一只手拽了拽权清尧的小手指,昂起头小声道:“还是快点送她去医院吧。” “恩。”权清尧蹲下身从林秀怀里将周子菁抱了起来。 周子菁喊腿疼,哽咽了起来。 权清尧抱着周子菁走在前头,林秀就快步跟上,见周子菁伸手搂住了权清尧的脖子窝进了她怀里,她的心里闪过异样的感觉。 陈辽凡快步跑出去把车开出去,一见权清尧抱着周子菁出来,他就拉开车门让他们坐进去,甩上车门瞥看到林秀慢吞吞地落在了后面,就嚷了一嗓子,“林秀,快点上车,去医院。” “哦。” 林秀加快了脚步往他们跑去,陈辽凡给她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她弯腰坐了进去,伸手系安全带往身后看了眼。 周子菁仍搂着权清尧的脖子,她吊带裙一侧的带子脱落搭在手臂上,香肩毕露,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尽入眼底。 “是脚伤着了吗?”林秀问。 周子菁皱着一张脸点了点了头,哪怕腿很疼但是她能这么躺在权清尧的怀里,她觉得断了也是值得的。 林秀抬眸看了眼权清尧,权清尧对视上她的眼眸,她立刻就移开了视线,瞥了眼周子菁纤细的手臂就坐正了身子往前看。 权清尧低头看了眼,随手拉开了周子菁的手。 周子菁闷哼了一声,很不情愿地移开了手,低声说了声,“谢谢。” “辽凡,开快一点。”权清尧对着陈辽凡道。 陈辽凡:“好的。” 林秀觉得是权清尧紧张周子菁才催促陈辽凡开快点,周子菁也对苏悦说了权清尧心里还有她,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不一样的关系了? 林秀忍不住偷偷瞄向车上的内视镜看向后座,周子菁惨白着一张脸靠在权清尧的肩上,权清尧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严肃,更像是在焦急。 忽然,权清尧眼皮一抬,看向了镜子中的她,与她视线对接,她立刻侧过了头。 “子箐,你再忍一忍,医院很快就到了。”林秀宽慰周子菁,声音有点不自然。 “恩。” 夜深,夜色寂静。 行驶在路上的车辆很少,陈辽凡开向医院一路顺畅,车速飙到了八九十码,然后十几分钟进了医院,停了车就帮着权清尧将周子菁搀扶下来。 周子菁一直紧抓着权清尧的手臂,权清尧低眸看了眼周子菁。 “啊,疼。”周子菁低吟。 “她脚伤着了,不能走。”林秀紧张地上前。 “我来背你。”陈辽凡主动提出来。 周子菁却拉着权清尧的手臂看向他,意思很明白她想要让权清尧背她,林秀也看出来了周子菁的意图。 “三少,还是你来吧。”陈辽凡也不傻。 林秀瞥了眼权清尧,“快点带她进去吧。” 权清尧眉梢一扬,冷冰冰地瞥了眼林秀,然后背起周子菁往急诊室去了。 周子菁的脚歪着没有断,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从楼梯上滚下来,身上有多处擦伤和淤青,还有点轻微的脑震动,需要住院查看。 这么折腾下来,时间就到了凌晨两三点。 周子菁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林秀坐在一旁陪着。 权清尧从外面走进来,“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今晚就在这陪着子箐吧。”林秀忽然间面对权清尧有点急促,或许感觉他和周子菁之间不一样了,她对他疏离多了。 “她没有什么大碍,你陪在这里也没用。”权清尧道。 林秀问:“我回去,你来陪着她吗?” “你让我来陪着她?”权清尧声调上扬,有点意外。 “不应该吗?” “你觉得应该?” 林秀低着头说:“子箐说了,你还喜欢她,她也喜欢上你了,我想你们......” 权清尧冷笑了声,“你觉得我和她在一起了?” “不是吗?” 权清尧没说话。 林秀对视着权清尧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眸色如晦,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林秀咬牙说:“她今天吻了你。” “你亲眼看到的,还是谁跟你说的。” “苏悦拍下来了,子箐吻了你,你没有拒绝。你接受了她的吻,你们不就是在一起了吗?” 林秀双手紧握着,安静的病房让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特别的清晰。她在紧张,明明她不过是他的朋友,可是她说的话却像是一个女朋友在质问男朋友。 权清尧倾身过去握住了林秀的手腕,拉着她往病房外走。 林秀踉跄了一下,被迫跟着他走了出去。 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权清尧就将林秀往墙壁上一推,抓着她的手按在墙上,垂着眸盯着她看。 走廊的灯光偏暗,他的半张脸隐在阴暗处,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但是,他是真的帅,还气场强大。 林秀却忽然紧张,心砰砰跳,背紧贴着墙壁,抬眸瞥了一眼他幽深的眼眸,“干......干什么呀?” 权清尧倏然低头,唇贴着她的唇角划过,侧过脸与她耳朵贴着耳边,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让林秀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呼吸急促,心跳也漏了一拍,然后又狂跳起来。 坑深078米:昨晚躺在哪个女人怀里 权清尧与林秀身体相贴,他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霸道地按在墙上,另一只手贴在她的小腰上。 林秀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他低垂下头,粗重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边、颈脖上,她觉得她身上每一个毛孔都紧张了起来,耳根倏然发红。 “你没有反抗。” 权清尧往后退了一步,对视上她震惊的目光,嘴角一翘,“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在一起了?” 林秀懵。 下一刻,她明白了过来。 瞬间,她一阵白一阵黑。 “你耍我!”林秀伸手就去打权清尧。 他分明只不过是想告诉她,他和周子菁没有在一起,却用了这种恶劣的行为。 权清尧也不躲,任由着林秀拍打他的胸口,“周子菁是主动吻了我,但是我反抗了。至于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有反抗,应该是苏悦拍的照片有问题。还有一点,我不喜欢周子菁。” 林秀盯着权清尧硬邦邦的胸口看,脸烫了下,低垂下眼眸,“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和谁在一起,我又管不着。” 林秀转身往病房走。 权清尧拽住林秀的手臂,“我请了护工照顾周子菁,晚上有人会来看她,你不用担心。你该回去休息了,我送你!” 林秀犹豫了一下,点头,“恩,我明天过来看她。” 司机早就等候在了医院门口,喊了声,“三少。” 权清尧点了点头,拉着林秀坐了进去。 林秀忽然想起来,“陈辽凡不是喝酒了吗?他刚才还送我们来医院,他酒驾了。” “恩。” “不能酒驾!”林秀义正言辞地说。 “他已经酒驾了。” “那也不对,这是他运气好没有被抓着,不能酒驾。” “恩。” 林秀看着权清尧,“你千万也不能酒驾。” “我不酒驾,我有司机。” 林秀看了眼开车的司机,点了点头,“恩,有司机就是好。” 林秀犯困,坐着坐着就眯起了眼睛,脑袋往下掉。 权清尧伸手搂向她的背后,将她的脑袋看在了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笑了笑。 ...... 林秀一觉醒来,脑袋特别的沉。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也吐了不少,闹腾了一个晚上全身疲惫,睡了一觉也没有缓解多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摸着头坐起身,看了眼身上的睡衣,脑子一时间就转不过弯来。 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她自己换的睡衣吗? 不对吧! 忽然, 一阵震动声,惊得她一抖。 她侧目看向床头柜,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有一条微信。 林秀摸过手机打开看,【醒了吗?电压锅里面热这粥,记得吃。】权清尧发来的微信。 【你给我换的衣服?】林秀打下这么几个字,手指点在发送上,却又迟迟没有发出来,最后她还是删掉了这几个字。 【知道了。】她回复。 林秀起床洗脸刷牙换了一身淡蓝色连衣裙,然后盛了粥坐在餐桌上喝,她想着等会儿就去医院看子箐。 这是手机又亮了。 【叫老公。】q发送过来。 林秀差点忘了这一号人物。 她觉得这个人有毛病,怎么这么喜欢让她叫老公。 林秀没有搭理他。 但是,隔了一两分钟,q又发了一条。 林秀深吸了一口气,拿过手机很敷衍地喊了一声,“老公。” 她都把自己给恶心到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乖。】 ...... 权清纹快步走进了权清尧的办公室,“苏悦昨天把一个人推下了楼梯,听说你还发怒了?” 权清尧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事情我还没有了解,到底是不是苏悦的责任不清楚。” “那个人是林秀?”权清纹问。 “不是。” “你除了林秀,在外面还有女人?”权清纹震惊了。 权清尧蹙眉,“乱说什么。” 权清纹走近他,抬手替他整了整领带,说:“你六叔有异心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他为权家卖命这么多年,一向来都兢兢业业,可是最近却频繁和苏家人见面,他没有异心,恐怕苏家人也有。” 苏家一直以来都是四大家族最不服管的家族。 权清尧低笑,“你还让我娶苏悦?” “不是我,是父亲的意思。” “怕苏家人造反,就让我娶苏悦,稳住人心吗?这是把我卖了,换权家的安稳?”权清尧拉下权清纹的手,绷起了脸色。 权清纹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不是给你理由推掉和苏家的这门婚事,而是你要好好坐稳权家当家人的位置。” 权清尧坐回了椅子上,沉思。 权清纹想了想,说:“还有一件事情,六叔无妻无子,但是最近他收到一封信件后,就忧心忡忡,好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后来,他命人去当年他的老家c市,找了顾氏集团的顾少想要托关系在c市找个人。” “找谁?”权清尧问。 “他的孩子。” 权清尧惊讶,“六叔有孩子?” “六叔曾经在老家有过一个相好,但是两人一直没有结婚,后来六叔的相好受不了了,就走了。那封信上就是六叔的相好寄来的,六叔的相好病逝了,在死前写了封信告诉六叔,她为六叔生下过一个孩子,但是她养不起孩子就把孩子送人了。” “大姐你又是怎么得知这些的?”权清尧盯着权清纹看,“大姐你说,我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一清二楚。” “我在跟你说六叔的事情!”权清纹瞪了眼他。 “我查六叔都是为了权家,你,我查你做什么,你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还真有你不知道的。” “......” “我昨晚躺在哪个女人怀里,你不知道。” 权清纹脱掉高跟鞋就想往权清尧的脸上砸过去,“你能正经点吗?” “我知道了,你就想说六叔有私生子,我问,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权清尧说。 “找到六叔的私生子,如果六叔真有异心,他的私生子就是我们握在手里的把柄。” 权清尧不禁点头,“还是大姐厉害。” “少给我灌迷汤,你就是爱攥着聪明装糊涂。” 坑深079米:想你了而已 权清纹哪里还会不了解自己的弟弟,这么多年在外面也不是白混的,看着不正经,其实心思缜密。 ...... 林秀坐在周子菁的床边给她削梨,周子菁拿着手机编辑微博,告诉她的粉丝她一不小心摔下了楼梯伤了,正在医院住院休养,粉丝纷纷表示心疼和担忧,还让她注意休息。 还有粉丝问周子菁,【三少是不是陪着子箐小姐姐?】 周子菁回复了一个吐舌头调戏的笑脸。 瞬间这条评论下面就沸腾了。 上次周子菁被拍到和权氏集团权三少的照片,就被一众网友认为三少交了一个网红女友就是周子菁。不少粉丝就默认周子菁和权三少是一对cp,还时不时在评论下提一提权三少。 “给。”林秀把削好了皮的梨递给周子菁。 周子菁说:“谢谢。” 她拿着梨咬了一大口,“我的粉丝都以为我和权清尧在一起了。” 林秀昂头,“恩?” “他们误会的。” “你不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权清尧都没有出来解释。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他能给我带来流量,我不亏。”周子菁说。 林秀迟疑了下说:“但是会给他带来困扰。” 周子菁盯着林秀看,冷冰冰地说:“是给他带来困扰,还是给你打来困扰?” “你,什么意思?”林秀一愣。 “林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高中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是你误以为他喜欢我,帮着他给我送情书,让我以为他喜欢我。现在,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他啊。”周子菁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特别的委屈,心里很不平。 如果不是林秀带给她这样的误会,她也不会厚着脸皮,鼓起勇气跟权清尧表白,让她当时表白的时候那么难堪。 “你告诉我,你跟他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别跟我说你们是朋友,哪有普通朋友像你们这样走的这么近。他是谁啊,权氏集团权三少,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啊,一般人想要见他一面有多难,他到哪都有人为他鞍前马后。而,他在你面前一点没有架子都没有,什么事情都顺着你。你要嫁给周景阳,他还故意闹事,拆散你和周景阳。你觉得,你们还是一般的朋友吗?” “我喜欢权清尧,苏悦把我当情敌我理解。你呢,苏悦也把你当眼中钉,你和权清尧只是朋友,她又何必这么看不惯你。” 林秀:“我和权清尧假装过情侣而已。” “仅仅是这样吗?林秀,你好好想想,你和权清尧到底算什么?” 林秀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说:“你想要让我说什么?说我和权清尧在一起了吗?我告诉你,没有!我们就是朋友,不管你信不信。” 她和他,如今,就是朋友。 林秀咬着唇想要哭,她强忍着。 “好,你帮我。”周子菁握紧了手中的梨,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秀。 林秀眯起眼,不懂。 “我喜欢权清尧,我不想放弃。” “你......”林秀愣住了。 “他让我觉得有安全感,是我想要的男人。林秀,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过。你如果对他没有意思,不喜欢他,我追他和他在一起,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周子菁说。 林秀完全不知说什么了,她说了她和权清尧只是朋友,在周子菁的理解中她就是不喜欢权清尧吗? 林秀问:“你要怎么做?” “我有我的打算。” 在此之后,苏悦让人送了一束花过来表示歉意,还在卡片上说了周子菁的医疗费苏家会负责。 苏悦当时不承认是她推的周子菁,这束花和这个歉意到底是谁传达,就不得而知了。 林秀从医院离开,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思绪飞的很远。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子箐看上去真的喜欢权清尧,有股势在必得的劲头。 可是,权清尧明明跟她说过他不喜欢子箐。 如果子箐拿出诚意和爱意,权清尧是否会被打动? 还有,权清尧还有苏悦呢! 林秀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随遇而安。 q发来 一条微信,【在忙吗?】 林秀在路旁的花坛边坐下,回复:【你不会又想让我喊老公了吧?】 【想你了而已。】 林秀笑了。 莫名觉得有点甜。 他问:【你想我吗?】 【我不想你,我在想别的男人。】林秀故意说。 【谁?】 【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就因为太有魅力,招惹了这么多桃花,真是让人生气。 【肯定没有我有魅力。】 林秀笑:【我都没有见过你,看不出你有魅力。】 【你是想要和我见面?】 【不是。】林秀又发了一句,【我问你,如果一个女孩子追求你,你刚开始不喜欢她,后来会不会因为她的追求慢慢喜欢上她?】 【我没有不喜欢你,所以你尽管追我。】 林秀迅速打字,【我不想追你,谢谢!】 【你想追谁?】 林秀看着这几个字出神了。 她想要追谁? 她能追吗? 如果她告诉子箐,她也喜欢权清尧,她也想要追他,那么她们是不是可以公平竞争。 她到底能不能追? 【怎么不说话了?】q发问。 【我在想要不要追人。】林秀诚实回答。 q没有再回复。 林秀看了手机好一会儿都不见他回复她, 她干脆就退出了聊天界面,起身走到公交车站上了公交回家。 林秀一回到家就把几个单子的快递发了出去,然后又跑去了超市,她满脑子都在想权清尧爱吃什么,边想边把权清尧爱吃的东西扔进购物车内。 她在挑选黄油的时候,接到了权清尧打来的电话,清了清嗓子说:“喂,有什么事情吗?” “在哪?” 林秀看了眼超市说,“我在附近超市买东西呀。” “我去找你。” “啊,不用了,我快买好了。” 但是,权清尧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秀吐了吐舌头,“来吧来吧,当个苦力帮我拿东西,哈哈。” 权清尧到的时候,林秀站在收银台前排队,她看到了他欣长的身材,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抓住他的身影,她朝着他招招手,“这。” 坑深080米:人家男朋友多猛 权清尧穿了套竖条纹的黑色西装,搭配酒红色领带,上衣胸口的口袋中有一白色西装口袋巾装饰,几分优雅,几分讲究。 他走在人群中就是最瞩目的存在,路人纷纷将好奇和打量目光投向了他,仿佛他这种一看就卓越不凡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平价的超市内。 “买完了?”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扫了眼她购物车内的东西。 林秀点头,“嗯,差不多了。” “你刚才在看什么?”权清尧问。 林秀瞥了眼身旁货架上的东西,durex,okamoto……什么久一点,爱更多……她刚才确实是在看这个。 “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林秀小声说,“好了,我就在看这种传统安全套和我卖的情趣安全套的区别,找出我卖的情趣安全套的优势,然后将优点发挥到极致,最后赚大钱!”林秀可没有忘了自己欠q两百万呢,她如今是一个负债累累的女人。 “可真会扯,想买就直说!”权清尧说着就长臂一伸,把货架上的各个品牌的套套都扔进了购物车里面,与购物车内的东西撞击,噼里啪啦一阵响。 林秀侧目看到附近的人都用异样且惊奇的眼神看向他们,甚至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她忙阻拦权清尧的举动,“别买!家里多的是,干嘛买啊!” 一不小心说出的话,惹得看戏的人瞪大眼睛,看看林秀又看看权清尧,仿佛在说年轻人真会玩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林秀窘,恨不得变成一个隐形人消失不见。 “买回去只是让你有机会好好研究。”权清尧一脸坦然,没有一丝窘迫。 林秀弯腰从购物车里面一个一个拿起来,放回货架上,“我才不需要呢,我早就研究过了。” “跟谁研究的,在哪研究的?” 权清尧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 林秀眼看前面的人已经付好钱了,立马就推着购物车前进,漫不经心地说:“还有谁?”还不是她自己。 权清尧硬生生退了退给她让地方,脸色却不由沉了下来。 “三百八十二。”收银员报了总价,“购物袋要吗?” “嗯,要。”林秀点开支付宝付款码给收银员扫了扫。 收银员看了眼林秀边上的权清尧,露出鄙夷的目光。 一个大男人居然让女人付钱! 权清尧莫名其妙被人刮了一眼,心情就更恶劣了。 “太重了,你帮我拿。”林秀将东西放入购物袋之后就扯了扯权清尧的衣角。 权清尧直接拿过两大购物袋,一声不哼往前走。 “怎么忽然摆起臭脸了?”林秀摸了摸鼻子,觉得莫名其妙。 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权清尧大步走在前面,林秀小跑跟上,“你要是真不愿意帮我拿,我就自己来。” 权清尧瞥了眼她,继续往前走。 “不就是不让你买安全套吗?跟你说了,家里有很多呀,你想用随便拿。”林秀大方的道。 谁知旁边一男子听到了就跟搂着是女朋友说,“你看看人家女朋友买一堆安全套在家备着,想用了就随便拿。你呢,跟我去超市买一盒都扭扭捏捏的。” 林秀瞬间红了脸,大哥真不是这样的,她只不过是卖这个的家里有存货而已! “小姐姐,你要是羞于去超市买套套,不如我们加个微信,我可以卖给你。”林秀没忘记抓住商机,面带微笑朝着那男子的女朋友道。 女子震惊:“你家多的要卖了呀?” 权清尧嫌弃林秀丢人,一只手拿两个袋子,空出一只手搂过林秀的肩膀走人,“我们不卖,自己解决,一天销(消)个十个八个的,不是问题。 女子用力锤了她男友胸口,“你看人家男朋友多猛!” “不是的……你们误……”林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权清尧强行带走了。 走了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林秀才慢慢挣脱开权清尧的手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她刚才不从他的怀里出来就是想多待会儿,可久久都不见他松手,就觉得心里怪怪的。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就把她当朋友却和她的关系超越了朋友间的界限。 “你还真想要用啊?” 权清尧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按了下,后备箱的门自动开启,他抬手将两袋子的东西放进去,用力合上后备箱扭头看向林秀,“用什么?” “套!” 权清尧眼角一扬,“我没打算跟哪个女人滚床单,要用那玩意儿干嘛。” 林秀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对着车外的权清尧道:“你要用了,跟我说一声,我送你。” 权清尧上前,帮她把车门甩上,低声道:“还不如把你自己送我得了。” 林秀坐在车门,与外面隔绝,并没有听到权清尧说了什么,只是看他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说话了,等权清尧绕过车头座坐上了车,她才问:“你刚说什么了?” “我说我谢谢您嘞,等下次我要用了肯定问你买,照顾你生意。”权清尧道。 林秀心里不爽,拉扯安全带的力道有特别大,扯出一大截来,扣上安全带,瞥了眼权清尧,“不用,我送你。” 权清尧启动车子,踩了油门方向盘一打,车子迅速驶离,“等我哪天真要了那人,还用什么安全带,直接奔着结婚生娃。” 车子行驶出地下停车场,上坡,外面的灯光洒到车窗上,眯了眼。 林秀嘟着嘴,“你还说照顾我生意问我卖,满嘴跑火车,没几句能信。” “你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说话挺冲。”权清尧说。 林秀侧过头看向路边不断往后撤的树木,“我不是一向来这样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都说了哪天要了那姑娘,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啊?” 权清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方向盘,扭头淡淡地看了眼她,她看着窗外,“是有人了。” 林秀立马转过头,“你说真的?” 她的心里忽然一片荒凉,指尖都开始发凉了。 坑深081米:我不正在追你吗? “真。” 林秀一时哑言。 “子箐她真喜欢上你了,我和她从同学到朋友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执着喜欢过一个人。她上大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学长,学长长得很帅成绩又好家世也好,她对学长频频表示有好感,学长没有回应她,直到她听说学长有了女朋友后,她就放弃了,她没有继续沉溺在其中。但是她对你不一样,她知道你有未婚妻,她还是想要争取一吧,她是真的喜欢你。” 前方十字路口一个红灯,权清尧踩了刹车缓缓停了下来,他侧目看向林秀,“你是觉得她真的很喜欢我,所以我该对她有所表示吗?” 林秀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到她受伤。” 权清尧继续问:“然后呢?” 路灯透过车窗洒进来,光线很淡。 良久,林秀才说:“我不知道。” “她对我的感情是她个人的事情,我无法对她这份感情负责。” 林秀将这番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眼底透出受伤的情绪。 她对他的喜欢也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接下来,林秀一路沉默,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将车窗放下来,让外面温热的清风拂过她冰凉的面容,她扯着唇角想要让自己笑一笑释然,但是她笑不出来。 回到了家,林秀就将买的东西归置了一下,该放冰箱的放冰箱,然后她将买来的新鲜蔬果放在水槽中,打开水龙口开始慢慢地洗了起来。 权清尧懒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他弓起腰探头看了眼厨房里的女人,这女人从刚才到现在跟他一句话的都不说。 他抚了抚唇角,思忖,然后摸出手机登入微信。 林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关上水龙头,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掏出手机用指纹解锁。 q:【打算追那个人了吗?】 林秀单手快速打字,【不追了!】 q:【为什么不追了?】 林秀:【他有心上人了。】 q:【他有心上人你就不追了,你也太容易退缩了。】 林秀笑:【喂,你不是自称我老公吗?感觉你怎么在怂恿我去追别的男人。】 q:【我只是让你勇敢追爱,万一你之后发现原来你爱的是我,你就会回头找我了。】 【切,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可能爱你。】 【我是你老公啊。】 【臭不要脸。】 【对你还要什么脸,要一颗真心就够了。】 一颗真心? 林秀侧目看向坐在客厅里的权清尧,他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会不会是在给他的心上人送上真心呢? 【你说,追人的第一步应该干什么?】林秀问q。 q说:【写情书。】 【这是学生才干的事情,我可不干。】 【你不是干过。】 【?你怎么知道?】林秀惊讶。 【猜的。】 林秀迅速打字,【问你也白问,你肯定没有追人的经验。】 【我现在不就是在追。】 林秀笑了,没有再回复q。 她把手机往大理石台面上一搁,然后拿起洗好的茄子放在案板上开始切,又热了油锅,准备做一道油焖茄子。 林秀煮了三个菜一个汤,两个人的晚饭完全够了。 一个油焖茄子,清炒虾仁,蒸鸡蛋,最后一个汤是丝瓜汤,荤素搭配,营养均匀。 林秀和权清尧面对面坐着吃饭,林秀抬眸看了眼他,他动作慢条斯理,吃个饭都让人赏心悦目,真是让人生气。 权清尧夹住了最后一个虾仁,正巧林秀也看中了那个虾仁,筷子同时也伸了过去。 林秀眼看被他夹了,就收回手,低头扒拉米饭。 随后,一个虾仁就落在了白白的米粒上,她昂头看向他,他低头喝了口汤,没看她。 林秀笑着把虾仁往嘴里塞,觉得特别好吃。 饭后,权清尧主动洗了碗。 ....... 接下来几天,林秀都没有见着权清尧,他没有回来住,林秀从陈辽凡那里得知他又出差了。 她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也没有给她发微信打电话。 倒是q每天会发一条微信给她,让她喊老公,林秀被他折磨地喊老公特别的顺口。 林秀每天会去医院看周子菁,陪她一两个小时,但是自从上次谈话之后,她们两之间像是有了隔阂,待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并不是很融洽。 周子菁出院,林秀去接她陪着她回了家。 “我这几天都有微信联系权清尧,他总是过很久才会回复,看上去很忙。”周子菁是通过陈辽凡要了权清尧的微信,权清尧通过了她的好友验证,但是并不怎么热衷于跟她聊天,每次她等他的回复总会等的焦急如焚。 林秀点头,“他是很忙,他出差了。” “怪不得。” “恩。”林秀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不是很想跟周子菁聊权清尧。 林秀寻了个借口离开,走出周子菁家门口没有几步,就接到了苏博的电话,苏博邀请她去一个画家的展览,她没有拒绝。 林秀并没有艺术细胞,所以她看着白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千奇百怪的画作,说不出有什么可以欣赏的地方。 苏博负手站在一幅抽象画前,侧目看了眼林秀,“今天邀你出来,主要是有件事情想要让你帮忙,顺便一起看着画展。” “恩?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你吗?”林秀不解。 苏博身穿一件白色polo衫,搭配了一条深蓝色西装裤,整个人显得清爽,又不是质感。 他有着非人一般的淡然气质,仿佛不会被尘世会影响,像是一只让人羡慕的闲云野鹤。 可是,明明他身处在人际复杂的娱乐圈。 “这张银行卡是对周小姐的补偿,麻烦你转交一下。” “你可以直接给她。 ” “我在请你帮忙。”苏博道。 林秀没有推脱的理由,只好收下,“好的,我会转交给她的。” 林秀和苏博看完画展后,就告别了。 但是好巧不巧,两人看画展的画面被人偷偷拍下传到了微博上,苏博是环球传媒影视公司的大佬,是娱乐圈众所周知的一个大人物。 坑深082米:就是女朋友 一般他都会出席各颁奖礼的活动现场,或者出现在著名影星的婚礼和孩子的周岁宴上,网友人不认识他但看多了他也就明白他身份不一般。 如今这位娱乐圈大佬忽然跟一个长得好蛮漂亮的姑娘一起看展,看着像是在约会,不禁让人联想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苏悦刷到这一条热搜微博第一反应就是给自己的哥哥打电话,“哥,你不会是看上林秀了吧?你和三少怎么回事,怎么都喜欢上她了呀!” “胡说八道什么呢?”苏博挑眉。 “微博上有你的新闻,你自己看。” 苏博看了微博,就让人把热搜给下了。 但是,哪怕热搜下的再快,这件事也已经传到了权清尧的耳朵里。 三少得知这件事情,笑着给苏家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寒暄了一番之后,有意谈起和苏悦的婚事,接着就谈到苏博这位哥哥都还没有娶妻,苏悦怎么能赶在哥哥的前头嫁人,这样不好。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苏博该结婚了,这样苏悦才能嫁入权家。 苏老爷子一听,有几分道理,就琢磨着给自己的儿子物色好人家的姑娘了。 然后,苏博就莫名其妙被自己的亲爹逼上了相亲之路。 林秀隔三差五在网上直播,配配音,说说段子,然后顺道偷偷广告自家的情趣用品,她在微博上的号也发一些图片,以少女私物为主,私信中透露了微信号,一段时间里积累了不少的粉丝加微信,生意也比以往好了不少。 但是,直播难免也有些人说些难听的话。 网友在她直播的时候直接开骂,说她骚浪贱才会卖情趣用品,一看就是什么好姑娘。 林秀看了,也不是很当回事儿,但是心里还是不太好受。 周末,苏悦生日。 林秀正在家里整理货物就听到门锁开了的声音,她忙起身走了出去,就看到站在玄关处换鞋的权清尧。 “给我买了新拖鞋了。”权清尧低笑。 林秀对于他这几天出差不搭理她有点生气,哼了一声,用鼻孔出气,“又不是给你买的,是为来作客的朋友准备的。” 权清尧问:“你除了我还有其他异性朋友吗?” “有啊,陈辽凡啊......还有,对,还有苏博。” “少跟苏博来往。” “他现在是我老板,不来往是不可能的。”林秀说。 权清尧穿好拖鞋,挺直腰板就看到她手中拿着一个情趣按摩棒,不由蹙眉,“你大白天就......” “就什么呀?”林秀不解。 权清尧挪了挪下巴,让她自己看她手里拿着什么。 林秀定睛一看,下一刻就把手往身后藏,“这是我新货,我在试用,看看质量好不好。” “试用?” “什么呀,就是质检,质检懂吗?”林秀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权清尧笑,也不打趣她了,“上次跟你说过周末有个聚会,你没有忘记吧?” 林秀回想了下,“你是说苏悦生日?” “是。” “你未婚妻生日,你带着我去参加不太好吧,我怕被她打。”林秀咬唇道。 “我护着你。” 林秀脸烫了一下,“谁要你护着啊,行吧,我都答应你了,我就陪你去。” “走吧,带你去打扮打扮。” “啊,哦,你等等我,我换身衣服。” 林秀迅速地回了房换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就拿着包跟着权清尧出门,“你前些天出差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权清尧答:“陈辽凡不是告诉你了。” “他告诉我,跟你告诉我能一样吗?”林秀气呼呼地说。 “我下次出差就亲自告诉我。” 林秀别扭地说:“还是不要了,哪有人出差还跟朋友汇报行程的啊,这应该是对女朋友或是老婆做的事情。” “你现在不就是我女朋友吗?”权清尧唇角一扬。 林秀乍一听这话,感觉特别像是q的调调,q总是会在微信聊天的时候反复提醒她她是他女朋友。 “我是你冒牌的女朋友。” “也是女朋友。” 好吧。 林秀心想。 权清尧带着林秀出入了一家高级奢侈品店,进入vip贵宾室,让里面的首席设计师亲自为林秀挑选了一件礼服,白色v领抹胸鱼尾裙,将她姣好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又找了顶级发型师和服装师为林秀服务,林秀穿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站在镜子前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看着真别扭。”林秀转了个圈。 权清尧说:“好看。” 林秀憋嘴,“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了?” “学生的时候,干瘪的像个猴子。” 林秀竟无法反驳,那个时候她确实很瘦,看上去就像是营养不良,后来体检也证明她确实营养不良,头发都是泛黄的。 瘦瘪的她,确实不好看。 林秀也忍不住吐槽他,“你以为你那个时候好看啊,胖乎乎的一个。呵呵,不过想想,你那个时候还蛮可爱的。脸也胖嘟嘟的,看着就想让人掐一下。”当初林秀看着权清尧的脸真的很想要掐,但是她又不敢,有时候只能趁他午睡的时候,偷偷掐一把。 “现在你可以掐。”权清尧道。 林秀瞧着权清尧的一张俊脸,抬起手,“可是你自己说让我掐的。” 权清尧点头。 林秀手伸过去,没忍心掐,却用拇指指腹轻抚了一下,更像是在调戏他。 权清尧眸色一变,握住了她悬在半空的手,低头看着她。 林秀瞬间心跳加快,扑通扑通狂跳。 气氛越来越暧昧。 “三少,林小姐自己的衣服已经打包好了。” 林秀回神,忙收回自己的手,低下头。 权清尧看了她的发顶一眼,说:“派人送到我的车上。” “是,三少。” “走吧,去宴会。”权清尧伸出手臂让林秀挽住。 但是,林秀没动。 权清尧就拉过她的手扣住他的手臂,他带着她往前走。 苏悦把高尔夫球场的草坪宴会改成了海上游艇生日趴,她邀请了不少朋友参加,都是年轻人玩的开。 “三少怎么还没来?”苏悦登高远望。 陈辽凡在下面打趣她,“来了,你恐怕也高兴不起来。” 坑深083米:呵呵,男人 白色私人大型游艇停在海岸边,天空湛蓝,飘着几朵零星白云,一眼望去色调清新自然,像是一幅风景画,美极了。 偶有海浪扑来,卷起一阵海风,空气中夹杂了一股盐水的咸味。 林秀随着权清尧走过去,他大长腿一跨便迈了上去,她穿着鱼尾裙行动不便,耳边传来少女的笑声和打闹声,她仰头往游艇上看去,几个穿着靓丽的女孩正靠在栏杆上往他们这边瞧,眼眸含春望着权清尧。 “愣什么呢?”权清尧伸手向她。 林秀回过神,将手伸过去,他握住了她,手心里传来的热度让她心尖一颤,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 他当真是将她当朋友来相处的吗? 林秀借着他的力道登上了游艇,弯腰稍稍整理了下裙摆,再挺直身的时候就看到陈辽凡已经站在了权清尧的身侧与他说着什么。 “三少,今天苏大小姐生日你都敢带林秀过来,你牛,我不扶墙只服你。”陈辽凡朝着权清尧竖起了拇指。 “林秀现在是我女朋友,带她一起很正常。”权清尧手臂展开,顺势将林秀搂入了怀里。 林秀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像是一只小鹿撞进了他的怀里,愣了下,仰头看向他,他眼眉带笑,笑得风华无双。 林秀在心里编排他,三少啊三少,撒谎的功夫越来越精湛了,不得不佩服! 陈辽凡瞧着权清尧一脸认真且严肃的表情,还真信了他,“不是说假的吗?现在怎么看上去像是说真的。” 林秀琢磨着追权清尧,换句话说她想要泡他,他这么送上门来说是她男朋友,她为什么要推脱解释,说一定她还能假戏成真。 这么一想,林秀心里豁然开朗,仰头在权清尧的面颊亲了下,一脸嘚瑟地看着陈辽凡,“就是在一起了,你是有意见吗?” 陈辽凡像是被雷劈了似得张大嘴巴,困惑地道:“不是闹着玩的吗?” 权清尧垂眸看着林秀,眼里情绪不明,但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林秀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定在她发顶上,她尴尬且不好意思,抿着唇不说话了。 “没玩,认真的。”权清尧搂着林秀的力道重了些,仿佛是要将她嵌入怀里。 这次轮到林秀侧目看向他了,他表情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忍不住笑了。 此游艇设计体现浪漫风格,又有着现代游艇的潮流,游艇内甚至还造有小型游泳池,碧蓝的水池与天空交相辉映,泳池边摆放着几把躺椅,供人娱乐歇息。 泳池后方有一个吧台式餐桌,此时高脚凳上正坐着几位美女,摇晃高脚杯缠着一脸清冷的苏博的浅笑交谈。 游艇分为三层,餐桌后就是第一层的厨房,货物间,后头是一个宽敞的休息室;二楼是卧室为主,也有影视厅和娱乐厅,三楼则是驾驶室。 苏悦正站在二楼甲板上,怨念十足地盯着被权清尧搂在怀里的林秀,凌厉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尖刀要在她的身上戳几个洞。 好友金洁茗上楼走在她的身边,双手倚靠在栏杆上,一身软骨轻轻侧着,身姿娇柔,她笑着打趣:“不是说要和三少订婚了吗?怎么三少还没有被身边的女人清理干净,还带来参加你的生日宴。” 苏悦冷冷扫了她一眼,“少在这给我添堵,三少如果想跟这女人撇清关系早撇清了,现在带过来就是膈应我的,他压根就不想娶我。” 好友金洁茗笑着道:“他不愿意娶你救不嫁得了。” “我不嫁岂不是便宜那些妖艳贱货了!”苏悦哼唧了声,完全是用鼻孔出气。 “不过要是看身旁的青年才俊们,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三少,就是你大哥还不错。” “少打我大哥的主意。”苏悦冷声道。 金洁茗立刻就冷下脸,想要发作却又忍了,谁让她喜欢人家大哥,“你要是真想嫁三少,干脆就生米煮成熟饭,怀上三少的孩子,我就不相信他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苏悦打了个响指,笑了,“你说的有道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林秀陪着权清尧的这会儿功夫就有好几个女孩子过来打招呼献殷勤,真的是男色诱人,女孩子都放弃矜持主动出击了。 “你觉得那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女孩怎么样?”林秀故意问。 权清尧答:“没怎样。” “那个呢那个呢,抹胸红裙那个,黄头发的,好看吗?”林秀指着不远处的女孩问。 “没看清,不知道。”三少的求生欲望很强。 林秀笑:“谁能入得了你的眼?” 权清尧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秀看,长长的睫毛落下一个扇形的阴影,薄唇微抿,似笑非笑。 林秀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用手肘戳了下他的腰腹,娇嗔:“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瞧瞧谁入了我的眼?” 林秀在他的棕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心跳如擂鼓,扑通扑通。 也不知道他是玩笑拿她打趣,还是她真入了他的眼。 “切,之前还跟我说你心里有人呢,呵呵,男人。” 林秀眼角上翘,视线往上移,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苏大小姐冰凉的眸子,这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她反而更加贴近权清尧,搂着他的手臂说:“苏悦在楼上,她今天是寿星,你怎么都不过去说声生日快乐。” 楼上,好友金洁茗用手支着下巴,用打量的目光瞧着林秀,“三少就在下面,苏悦你怎么不过去,不是说等了他好久吗?” 苏悦心里有股火,偏偏金洁茗在她边上哔哔哔,她就嫌烦,忍不住把气撒在她的头上,“我怎么做还用你教啊,你是不是跟下面一帮人一看等着看我笑话。” 苏悦不下去,是因为骄傲不允许她到未婚夫面前与小三撕逼,但是她又真的很想扇林秀几个耳光子,让她以后都不敢勾引别的男人。 “今晚我要睡了三少!”苏悦咬着小嘴唇,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很是委屈,同时眼里也有她的坚定。 坑深084米:我要嫁给权清尧 游艇缓缓驶离岸口,海风迎面吹来,轻柔的拂过面颊,裙摆微微飘动,林秀微眯起眼眸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三少,过来这边坐。”陈辽凡在白色方形大理石桌前晃动着手邀请权清尧,手中还拿着一根叉子,叉子上顶着一块红红的西瓜,他手一晃,西瓜因地球万有引力的作用掉到了桌上。 陈辽凡不拘小节,用手捡起来就往嘴里扔,嘎吱嘎吱的咀嚼。 他身旁的苏博瞥了他一眼,目光嫌弃。 林秀忍不住笑了。 权清尧拉着林秀的手走过去,“笑什么呢?” “苏博嫌弃陈辽凡。” “你在看苏博?” 权清尧抓的重点让林秀莫名其妙,“不能看吗?” “不能!”小气巴拉的权三少心中还记着林秀和苏博一起看画展被拍的事情。 “长得好看的人不就是让人多看几眼的吗?” 林秀觉得没毛病啊。 权清尧在苏博的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一条大长腿随意的搭在椅子横杠上,另一条大长腿笔直伸展着,他身形欣长,悠闲地坐在那就像是海报里的男明星,气场十足。 苏博倒了一杯红酒,往他的面前移了移,视线掠过林秀没有停留。 权清尧没有伸手接过酒杯,而是一只胳膊靠在大理石桌面上,目光一凛,瞥了眼苏博,然后另一只手捏过在他旁边落座的林秀的下巴,让她看向他,他倾身过去在她耳边一声道:“我可比他好看多了,看我!” 林秀噗嗤一笑,甩开他的手,娇嗔:“有毛病!” “你们俩玩什么情趣呢?还是专门来虐狗的呀!”陈辽凡不满的道,他这条单身多年的钻石王老五可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秀恩爱。 一贯清冷,眼里没有情绪的苏博看向权清尧的目光中带着些不满,“三少,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我希望她今天开心。” 苏博清楚三少不满这桩被人操控的婚姻,他用实际行动表示着他的抗拒,目的不过是想要让苏家不堪流言蜚语主动提出退婚,但是偏偏苏悦不上道,硬是要往三少这堵南墙上面撞,不撞个头破血流可能都不会回头。 权老爷子病重,常年住在权家的私人医院里,公司主要事务交给大小姐权清纹打理,自从权三少从m国回来,大小姐就渐渐将一些事务交友三少处理,开始让三少掌管权氏集团,但是三少如今管得最多的还是风投公司,并没有想让大小姐退位的意思。 大小姐工作繁忙,一天到晚在公司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鲜少能抽出时间来管三少的私事。 如今,三少也能为所欲为。 权清尧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蓝色的礼盒放在桌面上,一推,打着蝴蝶结的蓝色礼盒就滑到了苏博的面前,“这是送苏悦的礼物。” “既然是给苏悦的礼物,三少就亲自送。”苏博不接手。 权清尧拿起酒杯轻轻晃动了下,玻璃杯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扭头看了眼正低头吃西瓜的林秀,“我怕我女朋友不高兴。” 林秀昂首,她没有不高兴啊。 “她是你女朋友,那我算什么?”苏悦从楼上下来,迈着步子缓缓走过来,她一袭紫色蓬蓬裙,甜美范十足。 她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很冷。 明显,苏大小姐很不高兴。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冷,很尴尬,此刻谁也不敢说话,都愣愣地看着苏大小姐。 林秀忽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别过了目光,心虚没有底气的她此刻垂着脑袋。 苏悦走在她哥的边上,伸手拿过礼盒解开蝴蝶结打开,礼盒里是一条手链,款式是此品牌的爆款,各大品牌都断货,她直接戴在了手上。 “我是你未婚妻,你为什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苏悦晃动着手链,昂头质问权清尧。 权清尧语气很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我们没有订婚。” 意思,你不是我未婚妻。 苏悦气的要吐血,“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嫁给你的,哪怕我们现在还没有订婚。” “你可以不嫁。” 权清尧一向来很不给人面子,苏悦早就见识过了。她被大姐邀请去权家吃饭,权清尧从来不会对她和颜悦色,根本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对她异常冷淡,几乎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但是,苏悦看出来了,权清尧对林秀是不一样的,他很照顾她。 此刻,他一如既往,这么狠心,让她不要嫁。 苏悦几乎要哭出来了,冲着他喊:“我就是要嫁你!” 自傲的大小姐偏偏不肯认命,权清尧越是看不上她越是不想娶她,她越是要嫁给他。 苏博眉头轻蹙,拉过苏悦的手臂,“冷静点。” 陈辽凡也在边上点头,轻声安慰她,“这么多朋友看着呢,别让人笑话了。” 苏悦吸了吸鼻子,怒视着林秀,“我现在不就是个笑话吗?”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这时,好友金洁茗不知道这边的状况,推着放着三层星空蛋糕的小车往这边走,看到今天的主角脸色不佳,她唱祝福歌的声音就越来越轻了。 苏悦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住拳头,脑海中回想着曾经权清尧说过的话,他说喜欢用直接的方式来了解彼此,那就是上床。 “把蜡烛点了,我要许愿!”苏悦调整了心情,对着金洁茗说。 不清楚状况的金洁茗乖乖把蜡烛给点燃了,“恩,你可以许愿了。” 不知是谁唱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然后周旁的人就都跟着唱了,化解了此时的尴尬境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苏悦双手交握在胸前,闭着眼睛大声说:“我的生日愿望是嫁给权清尧!” 所有人都震惊了,刷的一下,目光全部转向了坐在高脚凳上巍然不动的权清尧。 权清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一个局外人。 吃瓜群众佩服苏大小姐的勇气,在三少带了别的女人来参加她的生日宴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执着地喊要嫁给三少。 坑深085米:主动送上门 这场小闹剧在陈辽凡嚷嚷着吃蛋糕的“愉快”氛围中结束了,但是这次事件也让周旁的人明白权家三少当真是不拿与苏家的婚事当回事儿。 不过大多数人都能明白,豪门联姻基本没几个是幸福的,多半婚后都是各玩各的,谁也不上纲上线,也不揪着对方不放,就各自潇洒,各自找快乐。只是如今三少是前提找快乐,而苏大小姐陷在“爱情”的泥沼里不愿自拔。 傍晚时分,海岸线边上一大片火烧云,淡薄的夕阳透过云间撒在加班上。 苏悦的几位富家千金好友已经换了泳衣在泳池里撒欢,金洁茗就在泳池里快速地游了一圈,然后从水里一跃而起,甩了甩长发,轻摸了把脸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苏博,哪想苏博并没有看这边,郁闷的她鼓起了脸颊。 “茗茗你是不是瞧上博哥了呀,时不时地往他身上瞄。”被金洁茗甩了一脸的短发美女白了她一眼。 金洁茗继续看着苏博,眼睛都冒星星了,“就是看上了,又怎样!”奇怪,她怎么感觉苏博是在看这边啊,但是看得却是坐在岸上,双脚在水里晃动的健身博主网红南青儿。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博哥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不沾荤,都有人开玩笑说博哥注定是要出家的。” 金洁茗确定苏博真的在看南青儿,他清冷的眸子就盯着南青儿看,其他什么都不瞧一眼。 晃着脚丫子的南青儿在心里吐槽:什么清心寡欲,简直狗屁!她昨晚被他折腾的腰板都直不起来。 金洁茗正想要和南青儿去搭话的时候,见苏博移开了视线,和身旁的陈辽凡交谈了起来,她想着应该是她看走了眼,南青儿这个男孩子性格的女生怎么会是苏博的菜,不应该不应该。 “茗茗姐,苏悦找你呢!”有个人跑过来喊金洁茗。 “在哪?” “在楼上。” “好的。”金洁茗从泳池里爬起来,裹着浴巾就往楼上走,没有忍不住故意在苏博的面前晃悠了下,但是苏博硬是没有看她一眼。 南青儿瞥头刚巧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金洁茗扭着腰肢走了,她的视线就跟苏博对上,她立马就移开了目光。 可是,苏博依旧看着她。 看什么看!不就是睡了一晚吗?但不认识就算了! 南青儿脚用力甩了下,水溅起,刚好泼到了对面女孩脸上,她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 洗手间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你总是能听到不该听的消息。 林秀就是在洗手间听到外面苏悦的声音,还有另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女声,像是苏悦的好友。 苏悦的声音带着犹豫和疑惑,“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我就只在电视剧里或是小说里见过这样的,可从来没有尝试过。” 金洁茗面对着镜子晃动着小药瓶,“肯定有用,我一姐妹就是靠这个把她男神给上了,听说这个药效特别好。你给三少吃了,保证你今晚下不来床。” “乱说什么呢,谁说我今晚要用。”苏悦夺过金洁茗手中的小药瓶打开往里面看了眼。 “真不用?那就还给我。” “用!”苏悦斩钉截铁地说。 金洁茗笑了,“你都扬言非三少不嫁了,成了他的女人,你也就不怕他娶你。” “你说这东西有没有副作用啊?”苏悦有点担忧的道。 “没有啊,没有其他副作用,好得不得了,我都是托人给我买的。” 苏悦眉头一蹙,盯着金洁茗说:“你不会是想要用在我哥身上的吧?” “不是啊。”金洁茗立马否认。 “这瓶我全部要了。” 苏悦拿着小药瓶就走出了洗手间,紧接着金洁茗也出去了,林秀站在马桶前消化这信息。 苏悦要给权清尧下药睡了他? 林秀哪能让这事成了呀,她心里一慌,忙推门出去洗了把手就去找权清尧了。 但是她愣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不在餐桌前跟陈辽凡他们聊天,也没有站在甲板上欣赏夜景看美女嬉水,他人不见了踪影。 “陈辽凡,权清尧人呢??”林秀穿着高跟鞋走了一路,腿脚都酸了,她扶着桌子干脆弯腰把鞋子给脱了,一只手拿起鞋子。 “刚才苏悦一不小心把果汁倒在三少衬衣上了,三少回房间去清洗了。”陈辽凡道。 林秀看苏悦也不在这,不会苏悦这就要下手了吧? “在哪个房间?”林秀问。 “你怎么急着找他?坐在这等等吧,要不去甲板边看苏博钓鱼,过会儿三少就出来了。”陈辽凡建议。 陈辽凡根本不懂林秀在焦急什么,她眉目皱着,一脸紧张和不安。 “出什么事情了吗?” 林秀说:“你就告诉我是哪个房间,我去找他。” 陈辽凡不确定地道:“好像是108。” “谢谢。” 林秀赤着脚就往上楼梯去找权清尧了,二楼有八个房间,两边各四个,一进走廊林秀就瞧见了前面穿着蓬蓬裙端着茶杯的苏悦,她立马往边上侧了侧,不让苏悦瞧见她。 苏悦推门进了108号房间,紧接着就听到权清尧的一声低斥:“出去!” “对不起,你喝口水,消消火。”苏悦将茶杯放下也不敢多留,就走出了108号房间,离开前忍不住又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茶水,然后她摸着108号房间的一把钥匙,进了对门107号房间。 她要等着三少把水喝了,然后进去。 林秀贴着墙壁看了好一会儿,没见苏悦从107号房间出来,她就赤脚踩在地毯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然后推了推门发现门关了,她转头看了眼对门,然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开门,她又敲了下,“权清尧,开门!”她小声嘀咕。 门忽然开了,林秀的手还摆着敲门的姿势,一不小心就敲到了权清尧的胸口上,好死不死权清尧把衬衣给脱了,正裸露着他的好身材,而她的手指就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股热流顺着手指往身体里窜。 林秀干脆十指一张,贴着他小麦色的肌肤将他往里面一推,像是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女子。 坑深086米:你能帮我吗? 林秀推着权清尧进屋,立刻见转身关上了门,然后落锁。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转身面向权清尧朝着他看,眼前这具充满荷尔蒙气息的男性身躯,喧嚣着性感和力量,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下一刻就低下头去。 她一低头,权清尧就忍不住朝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她的抹胸鱼尾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锁骨诱人。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视线逐渐偏暗。 窗外一缕灯光照射进来,正巧就落在林秀的身上。 “你过来干什么?”权清尧声音低哑。 林秀倏然就想起来她是干什么的了,她立马就往里走了进去四处看着,最后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一个透明玻璃杯,里面的水只剩下了一半。 她走过去拿起玻璃杯又细细看了眼,好像真的是苏悦方才拿着的杯子,她晃了晃里面的液体,然后低头闻了闻,没有异味就像是普通的水,可是她不信苏悦没有下手,她方才明明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你喝过了?”林秀举着玻璃杯问权清尧。 权清尧站在床尾,双手插着腰,看着林秀,“喝了。” 林秀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她迅速的走过去拉着权清尧往室内的小洗手间跑去,焦急地说:“赶紧催吐,快点出来!快点啊!” 权清尧不为所动,“怎么了?” 林秀急的跺脚,“苏悦往你的手里面下了药,就是你刚喝下去的那杯水,你赶紧催吐,把喝下去的水吐出来。” 林秀见权清尧没有动作,伸手去扒他的嘴巴,一只手按着他下巴,一只手想要扒开他嘴往里面伸手指。 权清尧笑了笑,异常配合,张嘴,林秀的手指就伸了进去,然后他忽然嘴巴一闭,含住了她的手指,撩拨似地吮吸了一下。 一丝酥麻从林秀的身体里穿过,她又气又尴尬,瞪了他一眼,“你别闹了,快点催吐,要不然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权清尧不跟她玩闹了,拉下她的手,扯过洗手台上的纸巾给她擦拭口水,淡定地说:“吐不出来了。” 林秀盯着他的脸看,见他脸颊好像有点红,“你是不是有反应了?是不是哪里难受,要不然我去找医生去!” 权清尧拉住要往外走去找医生的林秀,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宽大的手掌隔着布料贴在了她的后背上,她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慌乱地看着他。 林秀僵在那,心慌,他不会是有反应了吧? “你是不是想......”林秀大着舌头说不清完整的话。 权清尧搂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见她抵在洗手间的墙壁上,背后的瓷砖传来冰冷的触感,他的手往她的后背一贴让她靠在了他的手臂上,动作贴心,让人心头一暖。 此时,两人暧昧亲昵的姿势却让林秀窘迫地侧过了脸,心砰砰跳像是要跳出来了,垂在身侧手紧攥住了裙摆。 “权清尧,你放开我。你如果难受了,要不然你洗个冷水澡,那个......我们这样你不觉得挺怪异的。” 林秀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就是紧张,“我们是朋友啊,你这样不太合适,而且你不是有心上人了吗?你这样看着像是在耍流氓,我们不能......真的不能,我们......” 权清尧抿唇浅笑,垂眸鼻间蹭过她冰凉的面颊,她浑身一颤,身子绷得更紧了,“我们不能什么?” 他的声音浑厚而低沉,传入她的耳里,像是在蛊惑她。 洗手间里空气潮湿,连带着身体都好像黏糊糊的。 林秀紧张地往后退,可是已经退无可退,背撞到了的手臂上,他吃痛低呼了一声,她吓得往前扑,就这么贴在他的胸口上,她局促,“不能就是不能,我们还只是朋友......” 权清尧一只手扶上她的脸颊,另一只手贴在她背后,逼向她,低头细细瞧着她的眼眉。 她不是一眼就让人觉得惊艳的美女,她是越看越好看的美,长着一张让人很舒服的脸。 当年他十几岁病重打了肥胖的激素,出院后父亲就将他送到了乡下的初中,目的是想要他在艰苦的环境中得到锻炼,想要他的身心都健康。 初来乍到的他因为肥胖而被人轻视甚至嘲讽,权清尧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他不痛不痒。但是作为他的同桌林秀就很看不过去,总是为他出头,对着一群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对骂,甚至都不怕跟他们动手。 她保护他,她说她愿意跟他当朋友。 权清尧不缺朋友,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多的是人跟他交朋友,但是不会像林秀那样为他站出来护着他。 初中的林秀很干瘪很瘦,长得有点黑,头发还有点枯黄,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脚下经常是一双微微泛黄的小白鞋。 第一眼的林秀入不了权清尧的眼,但她执着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让他没有办法忽视她。 权清尧和她成了朋友,初中三年艰苦的生活也不觉得难熬,一晃就过去了。 初中毕业后,父亲有意让他回市区最好的高中念书,他拒绝了,他想那个傻丫头,他如果不护着她,她高中肯定会被欺负。 所以,高中三年他又和她成了同桌。 他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 她还傻乎乎的说:我们可能是老天安排的,注定会在一起。 哪里有什么注定的命运,不过是人为的庆幸。 庆幸我们还能在一起! “我难受,你能帮我吗?”他猩红的眼眸中染上欲色。 他扶着她的面颊变成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看向他,他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眼神里的深邃让她浑身一颤,说不出话来。 “我......” 林秀慌,她喜欢他,她不排斥和他的亲昵,可是她不喜欢这样不明不白就纠缠在一起,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廉价,甚至可以被人予取予求。 她喜欢他,那他呢? 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哪怕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亲昵的行为。 不等林秀的回应,他忽然侧过头吻上了她的红唇,她惊得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一声低呼。 坑深087米:神助攻的哭泣 感觉到她身子软了下来,权清尧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肢,低着头蹭着她用亲昵的姿势与她肌肤相贴。 他一边辗转地吻着她,一边垂眸笑看着她,眸中含情。 林秀被他带着走出了洗手间,抵在了外面的墙上,他从她的额头往下细细吻着她的每一次,最后贴在她饱满的唇畔上。 他很规矩,没有再继续,而是凝视着她,与她相视一笑。 林秀看到他眼底一片清澈,她忽然就回过神来,拍着他的肩膀,气呼呼地说:“你压根就没有起反应,你是在骗我!”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反抗地特别厉害,又气又恼。 他到底是把她当什么了呀! 她心尖浮起一丝酸楚教人透不过气来,闷闷的压在胸口。 因为她的心,他不知。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情,她也不知。 权清尧手臂用力将她圈入怀里让她感受他的欲望,声音已经哑的不像样子,不过他还在克制,怕吓着她,“我没有骗你。” 林秀心尖一颤,长睫毛煽动着,眨巴着眼睛瞧着他,他眼底满是情欲之色,没有了方才的清澈。 “林秀,给你一个选择。”权清尧压抑着自己,哪想现在很想要将她压在床上蹂躏, 他也逼着自己冷静,他不想要伤害她。 林秀目光落在他滑动的喉结上,心扑通扑通的跳,紧张到手心都出了汗,“什么?” 她不知道他要跟她说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他要跟她说的话,可能是她一直期待着的。 “我的朋友,和我的女人,你选哪一个?”权清尧凝视着她,撩起她耳鬓的一缕发丝,抚过她的面颊轻柔地替她别在耳后。 他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她做不到! 林秀目光落在他的下颚处,良久,她抬起手,因为紧张而颤抖,去解他的裤头。 “呵。”头顶传来他的一声低笑,他很开心。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墙上一按,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长驱直入,像是怕她反悔,一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 他含着她柔软的耳垂,压抑地道:“shit,他妈的苏悦在水里下了什么药,反应这么强烈!” 权清尧忍不住骂人,他身体强烈的感觉告诉他他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但是,林秀绝对不是让他来发泄欲望的女人。 她 ,是该被珍视的。 她一路走过来太苦了,苦到他对她好,他都不想让她知道,她一旦知道了就会想方设法还给他,她不爱亏欠他人。 林秀羞涩,抱紧了他,战战兢兢地说:“......我帮你......” 权清尧轻笑,“你想怎么帮我?” 林秀昂头与他对视,他眼底带笑,男色诱人,她忍不住主动吻了他的唇角,“我可以的。” 权清尧轻抚了她的发顶,温柔地看着她,“真想狠狠要了你,但是怕你委屈。” 林秀看到他眼底一片猩红,他没有穿上衣,裸露的身体滚烫,看上去很不舒服。 林秀被下过药有过同样的难受,她能明白他现在有多煎熬,所以更加地心疼他。 但是他却说心疼她,她心里软了下,忍不住扬起唇角笑,笑得美艳动人,在权清尧的眼里,她就是故意在引诱他。 “我选做你的女人!” 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就这么捅破了,这么久的暧昧和亲昵都有了理由,她喜欢他,她要做他的女人。 “我喜欢你,权清尧。”林秀笑着说,眼底满是爱意。 “我知道。” 林秀还想要说什么,她想要问他他对她呢?喜欢吗?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眼前忽然一晃,她被他打横抱起,下一刻就被扔在了床上,身子跌落又因为惯性弹了弹,她撑着床有坐起身,身前一道黑影铺天盖地覆了上来,然后唇就被他给堵住了,他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鼻间,她与他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三少。” 门外忽然响起不和谐的声音,苏悦在敲门,唤着三少。 林秀愣了下要从床上起来,但是权清尧却抚上了她的面颊固定着她的脑袋,偏头发了狠劲的吻着她,完全不把门外的声音当回事儿。 “苏悦在门.....唔......”林秀最终沉浸在权清尧的法式热吻里,她紧张的捂住身下的床单,然后忍不住抬手抚上了他宽厚的背。 林秀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轻哼出声,低低地喘息着。 “三少,你在里面?三少!” 苏悦掏出她事先藏着的钥匙开门,但是她转不动钥匙根本无法开门,门像是从里面被反锁了,钥匙根本不抵用。 “三少,三少.......” 苏悦怕打着门,声音很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她迷迷糊糊地想会不会三少不在里面。可是如果不在里面,门怎么会被反锁呢。 苏悦稍稍侧了侧头,将耳朵抵在了门板上,认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下一刻她的脸色就白了。 游艇的房间膈应并不好,甚至有回音。 屋内传来男女亲吻的嘬嘬声,还有女子娇柔的喘息声,特别的压抑,听上去似乎还有点痛苦。 苏悦心中一根紧绷着的弦瞬间就断了,嘣的一声,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一地的声音,她顺着门板颓然地滑了一下,像是一滩死灰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她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权清尧喷张的肌肉被汗珠包裹着,压在林秀的身上挥霍着自己的体力。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今天是她的生日啊,为什么要在今天这样残忍地打破她心底最深的期待。 自己的未婚夫在自己的生日这一天,在自己的游艇上和别的女人抵死缠绵,说出去简直是一个笑话。 苏悦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手背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底一片荒凉。 你们能这么伤害我! 我不会这么罢休的! 他的吻很猴急,像是已经迫不及待了,林秀被他诱地双腿缠住了他精瘦的腰,忍不住笑了,“你如果没有瘦下来,我现在恐怕都被你压死了。” “现在应该是欲仙欲死。”他笑。 坑深088米:你抢不过我 他脸颊的汗珠顺着下颚缓缓滑下,沿着颈脖的线条慢慢淌入了他的胸口,看得她心痒痒,她忍不住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胸膛。 林秀手微微颤抖着,因为他的蓄势待发,她手沿着他的颈脖缓缓往上抚上了他被汗珠包淌过的脸颊,低喘着说:“你真好看。” 男色难挡,让她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权清尧俯身亲吻着她细嫩的脖颈,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嗯.......” 他的一声低哼让她浑身弓了起来,迷乱地含着他的名字。 夜黑。 白天天气甚好,可天黑后乌云遮挡了天空,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游艇在海上漂泊着,船长没有再继续往海中央行驶,而是停了下来。 海浪拍打着船体,耳边是海风呼啸的声音。 陈辽凡喝着酒往楼梯口看了眼,“林秀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和三少一起下来,两人难道在房间里玩斗地主?” 南青儿坐在陈辽凡的对面,像个小学生似的端坐着,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笑嘻嘻的说着不像小学生会说的话,“陈少,斗地主三缺一啊,三少和他女朋友你知我长短我只你深浅的那种游戏。” 陈辽凡惊讶南青儿这样青春的健身女孩竟然开黄腔,大笑了起来,“看来青儿是过来人啊!” “陈少,我是个成年人!”南青儿笑着道。 南青儿长着一张清纯的脸庞,看上去人畜无害,就该被人抱在怀里疼的姑娘,偏偏这姑娘酷爱健身,看着身上没有几斤肉,可手臂一弯就能看到她的肌肉,不是那种因为瘦而随便练练就有的肌肉,而是充满力量有爆发力的肌肉。 此刻,她就穿着一件白色的愈加背心,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健身短裤。 “你看上去像是十六岁。” “谢谢陈少夸奖。” 陈辽凡觉得和南青儿聊天很有趣,越聊越开心,笑声不断。陈少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情不自禁拍了拍南青儿的肩膀,“你真逗。” “我可不经逗,我告诉你,我还练散打,你知道吗?以前有个男人想要调戏我,结果被我一甩甩到了地上,疼得他喊天抢地叫爷爷喊奶奶,可真是笑死我了。”南青儿捂着嘴笑。 “真的吗?你这么厉害,哪个男人敢欺负你。” 南青儿看向甲板上那个清冷的背影,男人手持钓鱼竿,如念佛入定,清冷自持,忍不住低头轻嗤了一声。 “青儿是不是苏博哥公司的员工?”陈辽凡想起南青儿是个健身网红来着。 南青儿点了点头,“是,他是我的老板。”他妈的,她还被老板给潜了。 “我下次跟苏博哥说说,让他多照顾照顾你,你这样的姑娘就应该被疼着。”陈辽凡特豪气的说。 “谢谢陈少。” “谢什么呀,一起出来玩就是朋友。” 陈辽凡瞧见前方金洁茗好死不死往苏博的身边凑,忍不住笑了,“金洁茗做的也太明显了,明摆着喜欢苏博。苏博这个性冷淡,怎么可能会被轻易俘虏了。我真好奇,最后到底是谁收回了我苏大少爷的芳心。” 南青儿也看了过去,金洁茗靠在栏杆上跟苏博搭讪,确实,她的喜欢表现的特别明显。 南青儿拿起一颗葡萄往嘴里塞,“呸”了一声将葡萄籽给吐了出来,明明人面兽心,呸,什么性冷淡! “青儿,你喜欢苏博这样禁欲系的男人吗?”陈辽凡看向南青儿好奇地问。 南青儿差点被葡萄给噎着,咳了好几声,一只手掌陪在她的后背抚着帮她顺气,她一昂头就看到了苏博,这个禁欲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 “怎么可能?”南青儿讪笑。 陈辽凡大笑。 苏博面色如常,坐在了陈辽凡的边上,陈辽凡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博哥,青儿说不喜欢你这一类的男人,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苏博说的是真话。 南青儿倒是意外。 金洁茗不罢休的跟了过来,就靠着苏博坐下,娇滴滴地看着苏博。 南青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对了,苏悦呢?”陈辽凡想起今天的主角来了,如果说林秀真的和权清尧在房间里,那么苏悦呢,难道三缺一不缺了,他们三个在房间里玩斗地主。 金洁茗想到她给苏悦的道,贼兮兮地笑了,“可能和三少在一起吧。” 南青儿也迷糊了,“.......” 苏博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金洁茗,“你在笑什么?” “我没笑什么呀。”金洁茗的笑意僵住了。 ...... 苏悦下的药没有什么副作用, 但是男人耗尽了精力过后就会疲惫地睡去。 林秀靠在权清尧怀里,昂头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俊朗的睡容,忍不住伸出手轻抚过他的鼻子,“呵。” 她发自内心的笑着,仰起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亲。 忽然耳边响起敲门声,林秀迷惑地看向大门,惊讶,难道苏悦还在门口没有离开吗? 被人撞见翻云覆雨的画面,是很让人窘迫的。 林秀忍着身体的酸楚从他的怀里出来,想起权清尧在床上的强势她不由一笑,拿过被权清尧扔在沙发上的衬衣穿上,扣上扣子,将头发往身后一甩,往门口走去。 她打开门,就看到苏悦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像是一直竖起尖刺的刺猬,恶狠狠地瞪视着林秀。 苏悦抬起手就要往林秀的脸上扇,林秀挡住。 “贱人!” “我跟你说过了,我要抢,你抢不过我。”林秀冷笑。 苏悦侧目往房间里看,看到权清尧睡在床上,地上衣服凌乱一片,可想而知刚才在里面有多激烈。 她一股恶气得不到发泄,心生歹意。 “我们出去谈!”苏悦恨不得将林秀身上的衬衣扒下来,但是她在这不想吵醒权清尧。 权清尧醒来定然是护着林秀。 “好。” 林秀随着苏悦往外走,他们到了寂静的船尾,站在栏杆边。 “你怎么样才能离开三少?”苏悦跟林秀开条件。 林秀望了眼天边被云遮挡了一半的月亮,“我不可能离开他。” 这么多年的岁月过去,她终明白她离不开他。 坑深089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忽然间,天黑的不像话, 老天像是遮上了一块黑布。下一刻,一道如利剑似的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一声响彻天际的雷声。 雨,并没有急切地落下。 闪电倒是不断,如一条巨蟒在海岸线上跃起,雷鸣声随之伴随而来。 “啊!” 游艇前的人听到一声响雷伴随着一声惊呼,隐隐还有海浪激起的声响。 他们互看了一眼,起身纷纷往游艇后面赶去,急切的脚步踩在甲板上,下一瞬间雨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这雨大得像是老天爷拉上了一层灰白色的雨帘,雨滴落在睫毛上,遮住了眼帘,让人视线模糊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苏博看到了站在护栏边神色恍惚的苏悦,她浑身浸在雨里,发丝贴合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害怕,全身都在发抖。 苏博朝着翻腾的海面看了眼,沉下了脸,“你做了什么?” 苏悦不断地摇头 ,像是一个失了魂的娃娃,唇颤抖着:“......哥,我不是故意的,我......” 苏博眉心蹙起,脱下脚上的鞋,双手撑住栏杆往外一跃,然后伸手跳进了海里,激起一阵浪花,在黑夜中很快没有身影。 “哥,哥!......”苏悦吓得魂都没了,惨白着脸惊呼。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陈辽凡傻了眼,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问:“到底......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陈辽凡的心尖掠过。 苏悦死盯着海面,久久不见苏博露出头来,她急哭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有想害死她,我就是太生气了......” “她是谁?不会是林秀吧?”陈辽凡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大小姐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在场的人全抽了口冷气,焦虑地看向海平面。 苏悦害怕地摇着头,那种恐惧从心底蔓延道四肢百骸,战栗不已。 雨越下越大,纷乱地砸在翻涌着的海面。 黑夜中,这一片大海就像是一个使人恐惧的黑洞,望不到底,看不到希望。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是煎熬。 如果苏博还不从海里面上来,恐怕他都会有危险。 南青儿眉头越蹙越紧,没有忍住,伸展了下腰,一跃到了游艇的栏杆外。 陈辽凡瞪大了眼珠子,“你要干什么?” “我下去看看!”南青儿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就往海里面跳了进去。她专门学过游泳,曾经也参加过横渡长江的游泳活动,也玩过潜水,所以敢下海找人。 陈辽凡焦虑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他时不时看了一眼苏悦。苏悦也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她惨白着脸色瘫坐在栏杆前,双手死拽着栏杆望着海平面,眼底满是绝望。 雷电声不断,海浪也越来越大,游艇在海上上上下下浮动。 一道闪电劈开天际,一个胆小的女生尖叫了一声,让人愈加的烦躁和不安。 “三少呢?”不知谁开口问了一句。 陈辽凡这才想起三少,目光转向苏悦。 满脸雨水的苏悦战战兢兢地说:“他在房间里。” “啊,他们上来了!”有人喜悦地惊呼。 苏悦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倚着栏杆往下看,就看到南青儿抓着苏博露在海面上,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恐惧又朝着她袭来。 林秀人呢? 陈辽凡带人将南青儿拉苏博从海上拉了上来,南青儿瘫坐在地上大喘着气,苏博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异常难看,嘴唇发紫。水沿着他的睫毛往下,淌过他俊脸冷硬的线条,滴落在甲板上。 “林秀......”陈辽凡甚至不敢开口说这个名字,惊恐写在了他的脸上。 苏博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沙哑,“没有找到。” “哥......哥.......”苏悦跑过去跪在苏博的面前,双手抱住他,扑在他的怀里豪声大哭。 我错了,哥,我错了。 苏博扯开苏悦的手,冷眼看着她,恨铁不成钢,“找不到林秀,或是她有个什么意外,你就拿自己的命赔给她!” “哥.......”泪水夹杂着雨水浸湿了苏悦整一张面孔,脸色死白。 苏博能为了弥补妹妹犯下的错,不顾生命危险跳下海去救人,但是没法包容她做错事,也无法包庇她不受到惩罚。 “辽凡,立即通知专业的海上搜救队来找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我这就去!”陈辽凡回神,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找海上搜救,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立马就去打电话。 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可是林秀掉入海中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不知道搜救队赶来她到底还能不能活着。 可是不管怎样,人都是要找的。 苏博冷着一张脸看向苏悦,“三少呢?” “他在房间里休息。”苏悦想到三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做的事情,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苏博叹了口气,“三少那得有人去告知他这件事情。” 苏悦立刻摇头,“我不去,他会杀了我的!” 苏博还是心软了,苏悦到底是他的亲妹妹,他让人扶着苏悦回房间休息,他独身前往108号房间找权清尧,临走前看了眼披着浴巾浑身发抖的南青儿,南青儿也抬眸看向了他,谁也没说什么。 这一夜,注定不安宁。 血雨腥风,席卷而来。 ..... 一天后。 林秀还是没有被找到。 生死未卜。 苏博护着苏悦因此被权清尧打进了医院,苏悦被苏博安排躲了起来让权清尧找不着,苏老爷子亲自上门给三少道歉赔礼,但是三少不见他将他晾在了门外,扬言如果林秀死了苏悦就得偿命,走正常法律程序,蓄意杀人罪! 林家人得知了这件事情大闹苏家,苏家花了一笔钱堵住了林家人的嘴,林家人唯利是图根本不在意少了一个女儿,有钱就好,所以拿了一笔可观的封口费后就没有再大吵大闹了,好像林秀根本就没有失踪一样。 夜深,月光明媚 ,不像那日天黑的如末日。 房间里没有开灯,权清尧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月光将他孤寂的影子投在地毯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坑深090米:六叔已经找着人了 权老爷子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医生只能告诉权家早早做准备。 权老爷子是权氏集团的主心骨,哪怕不在位,但是他在一天,权氏集团上上下下就安心一天。如今权老爷子即将离世的消息传入权氏集团,公司就开始动荡,各种事情已经让权清纹忙的焦头烂额,关键不省心的权家三少爷竟然不出来主持大局。 林秀的事情,权清纹不是没有听说。 错在苏悦,但是权清纹敢问权清尧,难道他就没有错吗? 如果不是他招摇过市带着林秀出席苏悦的生日宴,不刻意在苏悦的面前和林秀亲密,不刺激苏悦,苏悦怎么会嫉妒过了头一失手将林秀推了下去。 偏偏这种时候,还有人举报权氏集团涉嫌内幕交易,直指权清尧。 这一桩罪名谁也担不起! 执法监管机构去权氏集团请权清尧配合调查,但是权清尧不在公司,去了权家也没有找到人,最后在林秀家中找到了胡子拉渣的权清尧。 权清纹不愿意权清尧这样颓然地被带走,被要求他剃个胡子换身衣服,监管人员同意了。 权清纹边推着权清尧进了洗手间,亲自给他剃胡子,将他下巴处的泡沫均匀涂抹开,“你被举报内幕交易这件事情不简单,可能暗中想对付权家的人已经出手了。这事,权氏集团能摆平,但是我告诉你的一件事情是......” 权清纹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往下手,“六叔已经知道他的私生子是谁了。” 权清尧仍是一句话都不说。 权清纹叹气,“我告诉你,这么久过去了,林秀人恐怕是没了。” “不可能!”权清尧猩红着眼,颓然的脸色升起一股怒气 。 “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不能接受。但是你不接受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你还有你的生活。权家,以后还是要靠你!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可能就这两天的事情了。我不希望爸走的那天,你还被拘留在里面没法见爸最后一面。阮姨这些天一直陪着爸爸,她在想什么我也清楚,她把权清劭送去戒毒所了,想让权清劭彻底把毒给戒了,想着让权清劭翻身。” 权清纹拿起剃须刀别过权清尧的脸,昂着头给他剃胡子,“我的三少爷,现在不是你沉浸在痛苦中的时候!” “我自己来。”权清尧从她手中拿到剃须刀对着镜子剃胡子,眼里波涛涌动。 ...... 周景阳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家门口看到林秀,她穿着一条土不拉几的藏蓝色各自长裙,梳着一个高马尾,目光迷惑懵懂,看上去很局促不安。 “林秀!”周景阳跑过去抱住了她,他是从陈辽凡那得知了她的事情,他夜不能寐一整晚一整晚地做恶梦,想到他真的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她了,他心很痛。 这会儿,忽然见到了她,他都觉得是在做梦。 清沐集团撤销了对他的起诉,他现在是个自由之身,他想这肯定是林秀替他求的情,他恨她去求权清纹但也感激她为他做的一切。 哪怕她跟他提了分手,但在他心里她还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 “景阳,我.......”林秀在一家渔夫家醒来,一醒来发现这个世界都变了,她一想些事情就头疼的厉害。 “你怎么了?” 周景阳发现她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他内心雀跃,紧握着她的手,紧张地看着她。 “我头疼。” 周景阳带林秀去了医院,检查出她脑袋里有血块,导致她的记忆有些紊乱,不记得近几年的事情了。 周景阳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机会,让林秀忘了权清尧,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他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但是医生告诉他血块会影响林秀的身体状况,建议留院观察,尽快让她消除血块。 周景阳给林秀办理了住院手续,办完手续他回病房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西装男,面容凶神恶煞,看着不像是好人。 周景阳以为是病房里其他病人的家属,没有多想,快步走过去要开门进去,却被其中一人拦在了门外。 “你不能进去。”特别的理所当然。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我不能进去!”周景阳跟他们争执了起来,却被其中一人抓住了领口往边上一甩。 “他妈的,别没事找事!” “林秀,林秀!”周景阳在门口大喊起来。 病房内。 林秀木讷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唐装的男人,服帖的衣服凸显了他的小肚腩,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慈善,可他的光头却让她脑袋一疼,脑海中闪现了一个画面,她好像在哪见过他。 “林秀,a市人,是林家的养女,高中毕业后就独自生活。” 林秀皱眉,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而且我才高中毕业没多久啊,我......不对,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是我忘了。我怎么会忘了呢,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是不是认识你?” 光头中年大叔在林秀的病床边蹲了下来,捂住了她颤抖的手,“我是你亲生父亲。” 林秀呆住了。 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养父母说是她爸妈将她给卖了,根本不要她了。她也没有他们任何的线索,她没办法找。她曾经想过找到他们,要跟他们哭诉,想要撒娇。 可是,这会儿面前这人忽然告诉她,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真是我的亲生父亲?”林秀怀疑地问。 “是。”六叔点头。 “那我的亲生母亲呢?”林秀问。 “她生病去世了。” 林秀曾经想过亲生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很疼惜地将她抱在怀里,会哄她。曾经她做梦就经常梦见妈妈,可是梦里面的妈妈是没有脸的,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子。 她以为她有了爸爸,她也会有妈妈。 可是,这辈子她不可能妈妈了。 他说,妈妈死了。 林秀哭了,为一个从来没有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女人,一个曾经十月怀胎生下却又不要她的女人。 坑深091米:一概不知的林秀 “对不起。”六叔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曾和三少在一起的林秀会是他的亲生女儿,真是造化弄人。 如今一场意外让她丧失了部分记忆,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他在得知林秀是他女儿后,就叫人安排让她跟他见面,哪里得知林秀竟然在苏悦的游艇上被她推下海生死不明,后来他多方找人搜索。以为刚得知女儿是谁,就要天人永隔,悲痛不已。 幸好,老天没有捉弄他这个一脚都快迈入棺材的人,让他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还能有机会照顾她。 “林秀!” 林秀听到了周景阳的声音,她看了眼六叔,怯怯地说:“你可以让他进来吗?” 六叔点了点头。 林秀抹了把眼泪冲着他笑了。 这个爸爸看上去对她很温柔,她心里很暖。 周景阳进了病房看到站在病房里的人不是权清尧,他松了口气,可是眼前这人他看着也有几分熟悉,好像是权家的人,他的警惕性就上来了,“林秀,你没事吧?” 林秀摇头,“我没事儿啊。” “他是?” 六叔朝着周景阳伸出手,“我是林秀的爸爸。” 周景阳不相信,“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怎么会是林秀的爸爸!”周景阳怀疑这权家人有阴谋。 “我是她亲生爸爸,如果秀儿要确认,我们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六叔朝着林秀道。 “这必须做一个。”周景阳替林秀答应了下来,“爸爸不能乱认,你说你是林秀的爸爸,总得有点证据。” 六叔答应了下来,立即就安排了人替他和林秀做一个亲子鉴定。 林秀在医院的每一天,六叔都会来看望林秀,经常带一些女孩子喜欢的饰品,有时候买一些可爱的娃娃,她的床头边都放满了各种模样的娃娃,她每次入睡前看着这些娃娃,总是忍不住扬起唇角。 六叔说:“我想把这么多年亏欠你的,都补偿给你。” 林秀不是很适应突然间有一个爸爸如此的关心她,生怕她不开心,看到她笑,他也会跟着笑,哪怕笑起来脸上的皱纹特别的明显。 “林秀,你还记得那些事情?” 林秀在医院住院观察了几天,但是她的状况不是很好。 周景阳则一直害怕一件事情,就是林秀想起来他对不起她的事情,会想起来权清尧。 “我......”林秀一旦去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就会头疼,“景阳,我就记得你该去学校了,你不是要念大学了吗?可是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七年后了,我们这七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只记得七年前的事情?”周景阳想要问她你还记得不记得权清尧,但是她如果只有七年前的记忆,她必然是记得权清尧,甚至他现在可能还比不上权清尧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所以周景阳不敢提权清尧的名字。 “不知道,我好像有这几年的记忆,有些画面总是在眼前浮现,但是细看又看不清楚,还头疼。” 林秀双手捂住了太阳穴,眉头紧蹙,一脸地痛苦。 周景阳忙捂住了她的手,拉了下来,“不想了,你别想了。忘记了,就忘记了。” “恩,你可以跟我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吗?” “我......我去上了大学还读了研究生,我们一直在一起,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周景阳撒了谎。 为了留住她,他只能撒谎。 他想如果可以,出院后,他想带她离开a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这样吗?” “是的。”周景阳用力点头,就是想让林秀相信。 林秀此时的记忆就停留在高考后的三四个月,她没有办法念大学,她终日郁郁寡欢,甚至还想过轻生,但是幸好有周景阳陪着她,她和他在一起了,他对她很好,很照顾她,让她有了重新生活的希望。 “我怎么会掉到海里面去的?”林秀回忆着,眼里一闪过儿一个游艇的画面,脑袋一疼,她晃了晃头。 “这我不清楚。”周景阳编不了好的理由,只能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海,又为什么会掉进海里去。 “我现在好好的就行。”林秀乐观的想,“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可能之后就会想起来了。” “秀儿,今天感觉怎么样?”六叔到了病房,关切地看向林秀。 林秀见到六叔就忍不出扬起笑,虽然还不适应有个爸爸,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想要靠近,“挺好的。” “感觉好就好,明天就出院,爸接你回家住。”六叔在周景阳让出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就削皮。 “回家住吗?” “是,在权家大宅内。”六叔在权家大宅内有一小幢独立别墅。 周景阳听到权家大宅这几个字就警铃大作,出声抗议,“不能,林秀不能去那住。” 六叔不满地看了眼周景阳,“你有什么权利说不,这是我跟我女儿之间的事情。”六叔后来派人查过这个周景阳,得知这个周景阳曾出轨过其他女人,他就很不看好他,一点都不希望他和自己的女儿过多接触。 只是如今他和林秀才相认,他不能太管着她。 “权家大宅是在哪?”林秀好奇的问,不懂周景阳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明天带你回去,你就知道了。”六叔摸了摸林秀头,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她。 林秀双手捧着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苹果很脆很甜,她吃得也很开心,就像是没有任何心事的快乐女孩。 这一瞬间,周景阳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林秀。 “周景阳,走,跟我出去,我跟你聊聊。”六叔忽然点名周景阳。 “恩。” 周景阳在某种程度上有点畏惧六叔,六叔虽然对林秀很温柔很慈祥,但是他不笑严肃的样子更像是黑帮大佬,穿着黑色的唐装,气场强大,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能杀死人。 病房门,依旧站着两个黑衣保镖,见到六叔出来就恭敬地点了点头。 “知道我要跟你聊什么吗?”六叔瞥了眼周景阳,眼角净是轻蔑。 坑深092米:三少回来了 医院的走廊上很安静,飘着一股医院惯有的消毒液的味道,不难闻但也并不好闻。 周景阳有点怵这位六叔,这两天他打听过了这位六叔在权家的身份,他既可以说是权家的管家,也可以说是权氏集团的管家,他年轻时作风毒辣,身份背景有点不干净,陪着权家老爷子拼江山,耗尽了一生的心血,还一直独身无妻无子。 他在权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权氏集团的核心人物。 这样的人物,周景阳觉得在他面前说任何一句话都要谨慎。 “我不知道。” 六叔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凌厉,“你和林秀这些年的事情我都清楚,你对她做过什么我也了解,你们已经分手了,我希望你能离她远一点。” 六叔这话还算温和,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人背后发凉。 “我如果要对付你,不会像三少那样因为林秀而对你手软。” 周景阳颤了颤,哭求道:“六叔,我知道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我爱林秀,我会对她的,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秀已经和你分手了,这是她的选择,就说明你们没有可能了。” “现在林秀忘了。” 六叔目光一凛,“你不能因为她忘了就想乘虚而入。” “六叔......” “不用再说了。” 病房内,林秀一口一口咬着苹果,脸颊塞得鼓鼓的。她吃完了苹果刚好就看到六叔进屋,“周景阳呢?” “他走了。”六叔道。 “怎么都不说一声就走了,你是不是不喜欢他?”林秀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点,六叔对她很温和可是对上周景阳的时候就是一张冷脸。 “是,我不喜欢他。” “可是他说了我和他在一起很多年了,而且都要谈婚论嫁了。”林秀没有过去的一段记忆,她一时间其实没有办法接受谈婚论嫁这个事情,在她看来她还小,哪怕她其实不小了,但是结婚真的对她太遥远了。 “你们已经分手了。”六叔道。 “分手了?” “是。” 林秀皱了皱眉头,有点想不通,“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但是我们又分手了。我......我真的追到我的男神了?” “恩。”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想挽回。” 林秀立马就摇头,“在一起过了,但是分手了,那就说明我们不是合适的人。” 没有记忆,所以也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 她对周景阳有些只是年少的那一份倾慕,但是不足以让她不顾一切要和周景阳在一起。 林秀这些天其实一直对周围的环境不是很适应, 这么多年的记忆说没有就没有,对任何人来说都很懵逼,她也是。 不过,林秀也不强迫自己想起所以的事情,她想要一步一步来,慢慢适应现在的生活。 次日,六叔为林秀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林秀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林秀打开车窗呆呆地望着窗外高耸的建筑,眼前都是陌生的环境,她内心局促,甚至有点隐隐不安。 “想什么呢?”六叔坐在林秀一旁,两人之间隔着一条窄窄的走廊。 “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好陌生。” “你会慢慢熟悉这一切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秀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是去你说的......什么大宅吗?” “恩。” 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入一条寂静的大道,两边都是茂密的大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隐隐能感觉到有凉风袭来,清爽而带有凉意。 不远处有人瞧见六叔的车过来,就立马让人拉开了铁门,车子直接驶入了权家大宅,停在了一幢欧式小洋房前面。 “这里真气派。”林秀一路看着大宅的景观,忍不住感叹。 “喜欢这里?” 林秀看向六叔,“这是我的家吗?” “是。” “那我喜欢。”林秀喜欢家,属于她的家。 六叔笑了,带着她下了车,径直往小洋房走去。林秀怯怯地跟在六叔的身后, 脑袋忽然一疼,一些画面闪现,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好像来过这?” “想起了什么?”六叔开口问。 林秀摇了摇头,“没有。” “六叔六叔......”忽然有一天匆匆跑来,站在六叔的跟前,低着脑袋说:“三少回来了,大小姐说是让您过去。” 六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人退下,六叔走向林秀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在这休息休息,我有事出去一下,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林秀嗯了一声,然后目送这六叔走出小洋房。 林秀看了一圈这陌生的房子,她此刻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小女孩,总是会不知所措。她转身往外走,站在小洋房门口望着远处六叔的背影。 然后她就瞧见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入,缓缓地停在了旁边那幢白色的别墅前,别墅前站着不少人,他们个个站得笔直,感觉像是要迎接什么国家领导人似的。紧接着她看到六叔亲自给坐在后座的人开了车门,一条大长腿从车里迈了出来。 他侧身站立着,林秀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利落大方,整个人像是一条直线,站得笔直,气场强大。她明明没有在他跟前,却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无形的压力。 林秀对他起了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就像是给她下了迷药,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像是一个谜,她试图去揭开。 她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紧盯着那人。 “三少!”众人向他鞠躬。 他迈步走入了别墅内,只留给林秀一个清冷的背影。 林秀止住了脚步,失神地看着那。 她不懂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会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甚至想要上去拥抱他。 明明她不认识他啊! “小姐,小姐......”小洋房里六叔派人伺候林秀的小丫头跑出来,紧张地看着林秀,“小姐,这里不能乱跑,我带你回屋吧。 “恩。” 林秀恍恍惚惚地回了小洋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个侧影。 坑深093米:谁对我仁慈! “你叫什么名字?”林秀转身扒着沙发问站在身后的小丫头。 “小兰。” 林秀点了点头,像是在记这个名字,“小兰,那个,刚才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就是六叔去迎接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是新来的,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那是三少,是权家大宅的主子。”小兰道。 “三少?”林秀喊了遍这两个字,忍不住笑了,“还真把自己当少爷啊,让人喊三少,也太有趣了点。” 林秀忽然想要认识一下这个三少,但是她初来乍到,行事不能马虎,她准备再等等。 “对了,你还知道关于三少的其他事情吗?”林秀眼巴巴地问小兰。 小兰挠了挠头,想,“好像说三少要订婚了,对,三少有未婚妻。” 林秀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居然有未婚妻了,小小年纪找什么未婚妻呀,真是的。” “三少不小了。”小兰急切的说。 “哎呀,我是说......,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林秀烦躁地拿过抱枕抱在怀里。 林秀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电视,小兰转身去厨房给林秀准备了水果,放在她手边。 权氏大宅主楼内。 “找着人了吗?”权清尧进了屋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权清纹上前,替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一旁的下人,“你明知道,哪怕现在找这人,也不可能......” 权清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住了拳,他的心口感觉到了一种肆虐的痛感,疼的厉害,连呼吸都觉得疼,“没有找到,就说明她还活着!” 权清纹低叹了口气,侧目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六叔,说:“我会继续派人去找。” 六叔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不言语。 “苏悦人找着了吗?” 权清纹生气,“你为什么非得找苏悦,是,苏悦有错,你就不能看到苏家的面子上,对苏悦仁慈点?” 权清尧转身瞪了眼权清纹,“我对她仁慈,谁对我仁慈呢?” 他好不容易让她确认了她的心,他喜欢她,隐忍而克制,一直引导她主动走向他。他不主动出手,因为她的性子软,她很容易把感恩当做感情来对待,他对她的好他都尽量克制。 她说喜欢他的那一刻,他欣喜若狂,心底的狂喜铺天盖地袭来,他忍不住将她按在怀里亲吻,见她视若珍宝。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相遇了注定就不舍得再分离。 他想着该怎么对她好,想要把她想要的全部给她,让她开心。 可是,苏博敲响了他的房门,她没有躺在他的身旁,他失神。苏博告诉他,林秀被推入了海中下落不明,忽然间就像是一个榔头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他怔怔地站在那,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 苏博护着苏悦,他气得狠狠揍了苏博,手下一点不留情。苏博替苏悦赔罪,一点不还手,任由着他打,可是仍是一点都不解气。 如果不是陈辽凡拦着,他可能要把苏博给打死。 “取消和苏家的婚约,这事情我会亲自和爸说清楚。” 权清纹心中无奈,想想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 陈辽凡前往医院看望苏博,苏博被权清尧打的鼻青脸肿,昔日清冷的俊朗面庞,现在肿的跟猪头一样,陈辽凡都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觉得不合体,又收敛了些。 “博哥,没多大事吧?” “断了一个肋骨,一条腿而已。” “我勒个去,这还能叫而已!”陈辽凡这两天一直忙着找林秀,也没有抽出口来看苏博。 苏博哪怕脸残了,气质仍是清冷,说话不急不缓,一点都没有把断肋骨断腿拿回事儿。 “我跟你说,林秀人还没有找着。三少肯定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妹妹,他这两天配合调查进了局里才没有机会出手,今天他出来了。”陈辽凡想到这事就觉得苏悦要惨了。 苏博皱眉,牵动肿了的眼睛,一疼,支了一声,“还没有找着林秀?” 陈辽凡露出伤感的神色,叹气,“恐怕是找不着了,你说你妹妹也真是的,没事干嘛推林秀下海,这祸闯的也太大了。” “继续找吧。” “当然要找,这两天三少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你说,好端端一个心上人说没就没了,有几个人受得了。”陈辽凡去看了权清尧,却不敢一直在他面前晃悠,怕一不小心殃及池鱼。 “我前两天在医院见着六叔。”苏博开口道。 “来看你的?” 苏博摇头。 陈辽凡:“六叔生病了?” “看着不像。” “那六叔来医院干什么?” “这你就要自己去问了。” ..... 林秀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抱着抱枕,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睡得很甜。 六叔进屋就看到了这样子的林秀,宠溺的笑了笑,问小兰道:“小姐今天都干什么了?” “就一直看电视。” “你去让人准备晚饭吧。” “是。” 林秀睡梦中梦到了她和一个男人翻云覆雨,辗转缠绵,她甚至还出声喊他名字,名字到了嘴边可怎么也叫不出来了,然后她一下子就惊醒了,额头一层密密的细汗。 “做恶梦了?” 六叔见林秀醒了快步走过去,蹲在她跟前,关切地看着她。 林秀抱着抱枕往后坐了坐,喘着大气,有点恍惚地看着她在的地方,良久她才想起来她被六叔带回了家。 “恩,做恶梦了。”林秀哪敢说她做的春梦,只能说做噩梦了。可是她怎么会做春梦呢,梦里面还这么真实。她甚至都觉得梦里面的男人特别像是今天她见到的那个人,他们的身形特别的相像。 “小兰,倒杯水过来。”六叔喊。 小兰不一会儿就端了一杯水走过来,六叔用眼神示意她端给林秀,她转身就递向了林秀。 “小姐,喝水。” “恩。”林秀不是很习惯一直被人喊小姐, 也不习惯有人伺候她,“不如你叫我林秀吧,叫小姐怪怪的。” 小兰哪敢啊,摇头。 林秀也拿她没办法了。 坑深094米:旧手机里有老公 林秀喝了几口水缓了过来,垂眸看向六叔,说:“我不是很适应在这,就一天我都觉得好无聊,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有,我能出去走走?这里看着挺大的。” 六叔想到三少和林秀之间的事情就不由蹙眉,三少显然很在意林秀,但是这种在意六叔不确定是不是夹杂着什么。 他瞒着找到林秀的事情,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 “你可以出去走走,但是得让小兰陪着,还有只能在屋子附近走,不能乱跑。”六叔叮嘱林秀。 林秀点了点头,她想要去看看那个男人,只要能出去就好。 这个权家大宅不是六叔说了算,她看出来了,但是这里是六叔的家,也就是她的家了,有些规矩她得守。 “恩。” “平日里没事喜欢干点什么,看你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六叔怕林秀在这宅子里待着无聊,闷出病来。 林秀摇摇头,她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喜欢干什么。从小她就没有机会参加培训班,其他小朋友学跳舞学唱歌,她什么都没得学,也就没有培养特别的兴趣爱好。 “先不急,慢慢想。” “恩。” “我带你去楼上你的房间看看。”六叔扶着茶几站起身,向林秀伸出手。 林秀放下抱枕,借力站起身跟着六叔往楼上走。 上了楼右拐第一间房就是六叔命人给林秀准备的房间,房间的色调很粉嫩,床单被套全部都是少女粉,床上还摆放着洋娃娃,林秀忍不住笑了,“你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吗?” “我还真希望你是个孩子,这样我就能陪着你长大,让你少受点苦。” 林秀咬了咬唇,“我其实......现在感觉也挺好的。” “林秀,想要什么尽管跟爸爸提,不管什么要求爸爸都会满足你。”六叔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给予林秀最好的。 “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林秀心底有很大的触动,还从来没有人宠过她,忽然之间有人疼爱她让她无所适从,她又感动,又怕这是一场梦。 六叔的电话响起,“我去接个电话,你在房间里看看,瞧瞧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恩,好。” 六叔接了电话走了,林秀迈入这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忍不住扬起了唇角,走到了床尾,倒向了柔然的大床,睁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然后林秀在粉嫩的大床上翻滚了好几遍,才坐起身,傻笑,抚了抚头发,起身走向对着门的大窗户。 大窗户正对着前面那幢白色的别墅,大概隔着一幢楼的距离,对面别墅的窗口好像站着一个人,林秀扒着窗口细细的看着,可是距离太远,她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然后她眼看着那人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赤裸着光洁的背,将好身材全部展现了出来,她瞬间红了脸,却还站在那傻傻地看着。 男人转身进了旁边的浴室,他在进浴室前侧目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吓得林秀忙侧过身贴在墙壁上躲了起来,心狂跳,像极了一个偷窥狂。 他应该没有看到她。 林秀抿着唇笑了,他好像就是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穿西装的样子那么帅,没想到不穿衣服的样子更帅。 林秀捂着小心脏,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对面的窗边看去,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贪婪地寻着男人的踪影,想到他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笑。 明明都没有见过一面,却对他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小姐,吃晚饭了。”小兰蹭蹭蹭从楼下跑上来喊林秀吃饭。 林秀正偷偷摸摸看男人,被小兰忽然的呼喊吓得差点跳起来,她拍着胸口,转身瞪了眼小兰,“你是要吓死我啊。” “小姐,我只是来喊你吃饭的。”小兰委屈的咬了咬嘴唇。 林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是我神经比较敏感。哈哈,没事了,走吧,吃饭吃饭。” 林秀大步走出卧室,掩饰着她偷窥男人的心虚。 小兰转头看了眼打开的窗户,怕这夏天有蚊子跑进来,就伸手去关窗户。一昂头就看到对面一男人站在窗口,正盯着这边看,看着像是三少,她吓得立马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 林秀吃饭的时候,漫不经心,抬眸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六叔,然后又低头继续扒饭吃。 “饭菜不合口味?”六叔挑眉看向林秀。 林秀咬着筷子摇头,“没有。”她不怎么挑食,能吃到好吃的就开心了。 “那是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权家大宅到底住着什么人啊?我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有不合适的,你是我的女儿,我住哪里,你就住哪里。”六叔忽略林秀前面那个问题。 “哦。” 林秀咀嚼着最里面的饭,仍心不在焉。 六叔看着林秀犹豫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递给林秀,是国产机,而且机身有摔伤的哼唧,一看就是用过的手机。 “我的?”林秀看着有点熟悉,她的记忆里她是没有这样的手机的,但是看到这个手机就感觉像是自己的。 “是你的。” 林秀激动地拿过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我忘了好多事情,这手机我都感觉不会玩。这个,怎么开机的呀?” “按这里。”六叔指导她,这个手机他用了点手段从三少的手中偷梁换柱拿回来的,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还给林秀。给了她,恐怕她看到手里的东西就会想起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避着也不是回事儿,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这里吗?”林秀开了机,兴奋了起来。 六叔道:“这个手机有点陈旧了,我给你准备了一部新手机。你把电话卡拿出来,换到新手机里,用新手机吧。” “我觉得这个挺好的。”林秀发现锁屏了要密码,她输了好几个她能想到的号码,但是都解锁不了。 “新手机你拿着,要用的时候就换上。”六叔也不勉强林秀用新的手机。 “嗯嗯。” 六叔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递到她桌前,林秀却沉浸在玩旧手机中。 坑深095米:呵,大猪蹄子 林秀绞尽脑汁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串她极有可能用来当密码的数字,但她真的把那一串数字输进去,并且成功解锁了手机后,她瞬间就不开心了,还在心里大骂了一句:权清尧,你个大猪蹄子! 权清尧这三字出现在林秀脑海中的一瞬间,有些回忆就如水沸腾一般不断的上涌。 谢师宴那晚上的事情....... 林秀脸色瞬间就白了,手往平坦的小腹上摸去,一种激动又哀伤地情绪萦绕着她。 那晚,他喝醉了酒,而她年少无知,犯下了大祸。 “我要去医院。”林秀倏然从餐桌前起身,面色焦虑。 六叔看着她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就急了,连忙起身走到她跟前,“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放在小腹上的手颤抖着,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心很痛。 “不是。”林秀唇颤。 六叔却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林秀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想起一些事情。” “没事就好。”六叔见她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稍稍放下心来,抚了抚她的背,让她做回位置上,差使人倒一杯热水给林秀。 林秀却心不在焉。 她虽然只有十八岁前的记忆,但是实际已经过去了七年了,她又怎么可能怀有孩子。 可是,她的孩子呢? 七年来,她的孩子呢? 林秀满脑子都想着孩子的事情,可是她的身边没有孩子,谁也没有跟她说起孩子的事情,七年过去了她也没有和任何人结婚,只是和周景阳在一起过。难道说她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后来她还是决定把孩子给打掉了? “我吃饱了,我能先上楼休息吗?”林秀已经没有心思好好吃饭了,她满脑子都是关于权清尧关于孩子的事情。 六叔点了点头。 林秀拿起她的手机就往楼上走,她情绪不对,上楼梯的时候差点绊倒,幸好及时抓住了扶栏。 吓得六叔站起身看向她,她回头朝着他笑笑,“没事。”然后快步往上走。 “小兰。” “六叔,小兰在。” “看着点小姐,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说。” 小兰点头,“知道了,六叔。” 林秀进了房间就开了灯,她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心里升起一抹寂寥。她慢步到床边坐下,手抚了抚身下的床单,想起了那晚在酒店和权清尧的糊涂事,她面色就涨红了起来,又气又恼。 林秀拿出手机输入密码解锁,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这样平板式的智能手机,所以她玩的很不顺,都不知道按哪里。 最后她看到一个qq小企鹅的图标,用指甲点了点没有反应,她纳闷地皱起了眉头,然后继续点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她指腹轻划过却一不小心点开了,她看着qq里面的消息,很干净,她没有和谁聊天,只有几个乱七八糟的群有人在聊天。 林秀在联系人哪里翻找熟悉的人,在亲人那栏里看到了让她心跳加快的名字-权清尧。 但是权清尧的头像是暗着的,他并没有在线。 林秀点开他的头像发消息,但是指尖按在九宫格键盘上却不知道打什么,犹豫了好久,她最终放弃了。 他当年就失踪了,后来也是听别人说他去m国了。 林秀想不如就当他死了吧! 他压根不敢面对她,才对她不告而别的吧! 林秀在同学的分列里看终于找到了她能联系的人,周子菁,4g在线。 【忙吗?我们能见一面吗?】林秀组织好语言发送了过去,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林秀将手机扔在了一旁,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当年好像也没有告诉周子菁她与权清尧稀里糊涂的一夜,也没有说过她怀孕,恐怕周子菁也不会知道她孩子的下落。 手机忽然响了下,然后屏幕亮起,有信息。 林秀靠在床头侧目看了眼手机,懒洋洋地伸手摸过手机,垂眸看了眼。 微信? 什么鬼? 林秀点开一看,一个昵称为q的人给她发了一条,【叫老公。】 这是什么东西? 林秀往前翻前面的聊天记录,发现他发过好几条叫老公这样的信息,而且有一条她还回复了,只是不是文字。; 林秀尝试着点了下,结果就听到了自己娇柔的声音,“老公。” 林秀都被自己这做作的声音弄得浑身鸡皮疙瘩,她还这么听话还真的叫了他老公。 她不是会顺便喊人老公的性子啊? 这个q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她老公? 是她在和周景阳分手又新教的男朋友? 林秀迷糊了。 “小姐,我能进来吗?”小兰咚咚咚敲了敲房门。 林秀坐起了身子看向门口,“进来。” 小兰推着一大架子衣服往屋子里面走,架子上挂着夏季各种款式的新衣,款式各异,颜色也五彩缤纷。 “小姐,这是六叔给你准备的新衣服,你可以尽情挑选你喜欢的,我帮您全部收进衣柜里面,还有这里也有居家服和睡衣。” 林秀十八岁的记忆里就没有穿过什么新衣服,她总是捡亲戚家或是邻居家的旧衣服穿,她的养母根本不舍得给她买衣服,现在看到这么多新衣,林秀是欣喜的 “这也太多了吧?” “六叔对小姐好,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小姐您。这些是衣服,还有很多首饰和包包,在外面,小姐,我帮你拿进来。” 小兰说着就兴奋的往外走, 去搬东西了。 林秀起身走到架子前,伸手拨着衣服一件 一件地看过去,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林秀拿了其中一件纯白色的长裙在身上比划了比划,头忽然一疼,脑海中闪过一个她穿着同样白裙的画面。 她觉得闷,忙放下了裙子扶着脑袋走到窗边扯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清凉的风吹来,她深吸了一口气。 稍稍舒服了点,她抬起眼皮看向前方,这才注意到远处窗边倚靠着一个男人,一缕缕白色青烟蔓延而上,然后飘散,他在抽烟,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能感觉他很悲伤。 坑深096米:我是林秀啊 权清尧微眯起眼眸,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他穿着衬衣和西裤倚靠在窗边,另一手垂着,正紧握着手机,拇指按着屏幕。 娇柔的声音从手机里溢出,“老公。” 一秒的声音很快就没了,他继续按。 老公老公老公....... 她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缠绕,他抽着烟嘴角勾起,笑着,却笑得哀伤。 风刮过,不留痕迹。 她,也没有留下痕迹,让他怎么也抓不到。 “小姐 ,这就是六叔给你买的包包和鞋子,你看你喜欢不喜欢?”小兰兴奋地往林秀的房间里搬东西。 林秀回神,急忙拉上窗帘,为自己偷窥男人感到羞耻。 “小兰,你让六叔给我买一个相机吧,我闲着没事,想要拍拍照。”林秀看了眼地上各种奢侈品牌子的包包。 小兰笑着道:“好,我会和六叔说的。”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 “可是房间里这些东西还没有收拾啊。 “没事,明天也可以收拾。” 林秀劝了小兰回去休息,门一关上,她就走到窗边继续往对面看,但是对面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哎,怎么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林秀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一个晚上,林秀一直在做梦,但是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了眼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方形数字钟表,八点钟了,她都睡了好久了。 林秀拿起空调遥控板把空调给关了,然后掀开被子去洗手间洗漱,去洗手间还忍不住看了眼窗外。 恩,没人。 林秀正刷着牙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她连忙漱了漱口,抹了把嘴往房间里走,然后拿起她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周子菁来电,她立马就接了,没出声。 “林秀?”周子菁的声音很小声,怯怯的,像是在担心害怕失望。 林秀没了七年来的记忆,乍一听周子菁的声音还有点不习惯,但是她还是能听出来是她,“恩。” 林秀应了一声。 “真的是你,林秀,我......我还以为是骗子,我还以为不是你在qq上给我发消息,真的是你,我都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怎么都没有接?林秀你还活着,真好,你现在在哪?” 周子菁的情绪异常激动,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的话还有点颠三倒四。 “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哪,不如我们见一面吧,我们见面聊,好不好?” “好,我们在哪见?”周子菁问。 林秀对外面的世界很陌生,陌生到她不知道该和周子菁在哪里碰面,想了想只能说:“我们去母校吧,就在母校门口见,怎么样?”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恩。” 林秀挂了电话就匆匆往楼下走,碰到小兰正在准备早餐,没有看到六叔的人影,“你见着六叔了吗?” “六叔出门了。”小兰走到林秀的跟前,“小姐是有事情吗?” “我想出门。” “这......”小兰想了想,“我找司机送你出去,不过我得跟六叔说一声。” “恩。” 林秀回房间换了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短裤,看着镜子里朝气的自己,她勾起唇笑了笑。 她的心还是活在十八岁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开心,也很容易忧愁。 小兰让司机在门口候着,林秀吃过早餐后才上了车,坐在车后座。 车子缓缓驶向权家大宅门口,路经主楼,与主楼之间隔了一个绿化带,茂盛的树枝挡住了林秀的视线,但是隐隐中她还是看到那个男人上了车,车子跟他们一同驶出,他在前,她在后。 林秀坐在后座,一手扒着驾驶座椅,一手扒着副驾驶座椅,探着头往前看,把开车的司机都给吓着了。 “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随便看看。”林秀说,然后紧盯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以为林秀是在看他,他脸都红了起来。 林秀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男人,泄气地往后靠,心想着她怎么就对他这么好奇。 前面的黑色奔驰轿车内,权清尧和权清纹并肩坐在后座,五哥当司机开着车。 “后面那车是六叔的?”权清尧透过后视镜看了眼。 权清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烈焰红唇,美艳动人,眉目间却偏冷,“是你六叔的车子。” “你六叔到了退休的年纪,他手中的权力也该放下了,可我跟他聊了,他倒是没有想要退休的意思。”权清纹说。 “他想继续干,就让他继续干。”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现在是你该掌权的时候,你要把你能抓的都抓到手中,不是放权的时候!” 权清纹瞪了眼权清尧,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他不肯放,你逼他,岂不是逼着他谋反。”权清尧冷嗤了一声,“有些事情不能明着来。” “hong kong那边的公司收购案有点棘手,权氏看中了一家上市公司,但是有人将股价一路抬高,让权氏集团的收购成本不断飙升,需要资金投入跟对方周旋,定下了一个日子和谈,这事让六叔去处理,然后这边彻底整顿,不让六叔参与。” 权清纹挑眉一笑,“可以。” 两辆车驶离权家大宅,在一个十字路口分道扬镳,一辆往左,一辆往右。 高中院校有翻新过,林秀站在学校门口往里看竟有些陌生的感觉,她左右张望也不见周子菁的人影,拿起手机正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周子菁的声音。 “林秀!” 周子菁坐在轮椅上,往这边慢慢滑行。 林秀快步过去看了眼她的腿脚,“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什么?”周子菁奇怪地看着林秀,她明明知道她是摔下楼梯导致的,怎么还问她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怎么会坐在轮椅上,哪里受伤了?”林秀不解地问。 周子菁抬眸打量着林秀,“你是我认识的林秀吗?” “我是林秀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受伤的,明明你也在场啊!” 坑深097米:让他找 “我也在场?” “林秀你怎么回事?你跟陈辽凡他们去了苏悦的生日宴,怎么莫名其妙掉海里面了,你都不知道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我们上次弄得有点不太愉快,你又不见了,我能懊悔的。” 周子菁握住了林秀的手,她在得知林秀掉进海里找不着人的时候,就哭的泣不成声,她很后悔因为权清尧跟她发生了争执。 “你去哪里了?他们找了你好久都找不着,很多人都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好好的,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周子菁说着说着就有点想哭了。 林秀很无措,她不清楚事情的状况,也不明白什么掉入海里,因为她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跟你慢慢说。” “好。” 林秀推着周子菁往学校里面走,现在是暑假期间,学校里没有人,门卫也不拦着她们就放她们进去了。 到了操场的树荫下,林秀就盘腿坐在了周子菁的轮椅旁边,她望着椭圆形的树胶跑道,仿佛看到了自己在上面奔跑的身影,而权清尧就站在终点处看着她,她跑到后就按着他的肩膀大口喘息,还嘲讽他说他这么胖应该他去跑步的。 “你说明明高中的事情还近在眼前,怎么就忽然七年过去了呢?我真的有点没办法接受。” “......”周子菁没明白。 林秀摸了摸脑袋,说:“我后脑勺肿了一块,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然后脑子里有个血块,还有我忘记了一些事情。” 周子菁扶着轮椅侧过身看向林秀,一脸的困惑和不解,“什么叫你忘记了?你不是记得我吗?” 林秀抱着双腿,以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坐在草坪上,“我忘了这七年来的事情。” “选择性失忆?”周子菁一直觉得什么失忆都离她很远,没有想到她身边的人竟然也会发生失忆这样的事情,她难免震惊。 “算是吧。” 周子菁想了想,试探着问:“你也忘记权清尧了?” “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很难忘记他!”林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权清尧当作最亲的朋友,哪想到她的朋友却上了她,还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简直哔了个狗了! 做兄弟,他们可以随时靠近,不分彼此。但是有了肌肤之亲后,才能继续做朋友,简直就是做梦! 权清尧成了她心中最不能触碰的人,林秀真的很想将他给忘了,可是偏偏她只有十八年前的记忆,偏偏很多时光她都是和权清尧一起度过的,想忘都很难忘。 周子菁看着林秀,她不像是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其实.....你忘记的这段时间,你有见过权清尧。” “啊?我见到他,我没有动手撕了他吗?”她因为他而那么绝望痛苦,见到他应该是会想要宰了他吧! “没有,你们关心挺好。” “怎么会?我能原谅他?”林秀觉得她这性子不可能说原谅就原谅,不大闹一场怎么可能。 “他干了什么需要你原谅的?” 林秀想起她没有和周子菁提起过,现在让她说她也说不出口,只能说没什么事情。 林秀和周子菁说了她醒来后的事情,聊到了周景阳,也说起了六叔她的亲生父亲。 周子菁没有见过六叔也就不知道六叔是权家的人,也不知道林秀就住在权家大宅。 “我真的和周景阳在一起过吗?” “恩,你一直以来不是喜欢周景阳吗?他也喜欢上了你,你们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只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没办法原谅他,所以你们分手了。” “哦。” 林秀说起周景阳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其实感觉我也没有多喜欢周景阳啊。” “感觉出来了啊,让你在周景阳和权清尧之间做选择,你恐怕会选择权清尧。” “权清尧就是我哥们,哪有这样的选择题的啊,我才不选他。”林秀心里有气,免不了有点口是心非。 周子菁却看得明白,哪怕林秀忘记了这七年的事情,也忘了和权清尧别后重逢的事情,但是在林秀的心里,权清尧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能轻易调动她的情绪。 “林秀,我喜欢权清尧。”周子菁看着林秀,很认真地说。 林秀笑了,没怎么当会儿事,“你当着我的面这么对我说,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呢!权清尧这么胖,你怎么会喜欢他啊?你不是不喜欢他嘛。” “他现在不胖了,而且我说我喜欢他,是真心的。” 这下子,林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愣愣地看着周子菁,良久才说:“你喜欢他,你跟他说啊,跟我说是几个意思?” 夏日的晴天,火辣辣的太阳在空中挂着,炙烤着大地,空气的热度不断的攀升。 树荫下的凉风都不能吹散林秀心中的烦躁,她从草坪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看向周子菁。 周子菁说:“因为我怕你跟我抢,我抢不过你。” 周子菁说的是心里话,她告知林秀其实是盼着林秀不要跟她抢。 “我.......”林秀想说我不会跟你抢,可是话挂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天太热了,继续待下去要中暑了,我们走吧。”林秀岔开了话题,推过轮椅往校门口走去。 周子菁所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路,问她:“你没出事,回来了,你找过权清尧吗?” 林秀烦躁了,“你怎么三句不离权清尧?我为什么非得找他啊,他当初离开不上国内的大学去m国,他跟我打过一声招呼吗?” “因为他在找你。”周子菁只是不想看到权清尧因为林秀而神伤。 林秀有些赌气地说: “他要找就让他找好了。” 周子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路上沉默。 六叔的司机一直在校园门口等林秀,林秀让周子菁上车让司机送她,周子菁拒绝了,林秀没有坚持,和她道了别。 林秀坐上车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q又给她发来的微信,同样的话。 【叫老公。】 坑深098米:不该做的也做了 林秀鬼使神差地喊了声,“老公!” 然后叮的一声,手机屏幕暗了,电池耗尽,自动关机。 林秀眨巴了大眼珠子,无奈望天,“我手机没电了。” 驾驶座上的年轻司机看了后面一眼,这车上只有他和她,他想她应该是在跟他说话,红着脸腼腆地回道:“要不……我陪您聊天……” “你说,一个男的把你给睡了,然后……” 司机忙摇头阻止她后面说的话,尴尬地说:“我不喜欢男的!” 司机茫然,摇头,他压根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 林秀眯起眼冷笑了声,“要我就重新把他给睡了,然后挥挥手说再见,谁也不欠谁的!” 靠! 怎么可能不欠! 他还欠她一个孩子! 林秀怎么想也想不起她的孩子到底去哪了? 一想到孩子可能没了,她的心脏就隐隐发疼。 林秀想起七年前她寄宿在一间城中村的小破房内,整天就在报纸上找适合她的工作,屋子潮热,木质家居腐烂的霉味让她犯恶心,她捂着嘴跑去洗手间干呕,呕到她觉得都要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了,她漱了个口,眸光瞥看到泛黄的马桶边上的唯尔福卫生巾,惊觉她好像快两个月没有来大姨妈了。 她瞬间手脚发凉,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下一刻她转身回了房间,从她的书包里摸出她仅有的几十块钱往外面跑,她要去买验孕棒! 她在烈日下暴走赶到几公里外的药店,到了门口已经满头大汗,她抬起手臂抹了把额头的汗,深吸了一口,推门进去。 药店里开着空调,冷气很足,她浑身哆嗦了下,因为某种设想以至于心底也发寒,“有验孕棒吗?”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她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跑到药店买避孕棒怎么看都是十分羞耻的事情,她急促到拽紧了裤子,手心里的汗渍都抹在了布料上,缓和着自己的难堪。 穿着白大褂的大婶抬了抬眼镜,用打量的目光看向她,渐渐地眼神中流露出惋惜和无奈的神色,她从板凳上起身走向药柜,拿了一个验孕棒就递给她,“十八块。” 林秀递给她一张二十块钱,拿过验孕棒转身就跑,连零钱都不要了。 那天,她用验孕棒测试了,结果她真的怀孕了。 那一刻,她是奔溃的。 她躲在洗手间内嚎啕大哭,眼泪不停地流,无助的感觉蔓延着她。 此时,林秀坐在车内也有种想要嚎哭的感觉,那些回忆就像发生在不久前,她没办法去忽视权清尧给她带来的伤害。 她内心做了个决定,她要去找孩子,她想知道七年前那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权氏集团大厦,十八楼ceo办公室落地窗前,权清尧目光呆滞地看着微信上林秀发来的语音,他像是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不敢喘一口大气,害怕他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幻影,害怕林秀压根就没有给他发语音。 权清尧手指微微颤抖着,喉结滑动,屏住了气按了下。 “老公。”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手机里溢出来,勾了权清尧的魂魄。 权清尧立刻就拨通了林秀的号码,但是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权清尧整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他转而发微信问她:【你在哪?】但是得不到林秀的回复。 林秀没有坐着司机车回权家大宅,而是在半路强烈要求下车了,司机不放心她要跟着她,被她呵斥回去了。 司机没有办法,只能通知六叔。 林秀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又找去了周景阳的家中,她在小区楼道里打转,没有勇气去敲人家的房门。 “林秀!” 从外面回来的周景阳看到林秀站在楼道,那一瞬间他以为是幻觉,她穿着简单的白色体恤和牛仔裤,满是青春的气息,这让他想起了学生时期爱恋他的林秀,眼里满是柔情。她动了动看向了他,她不是他的幻觉,他惊喜的跑了过去,他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来找他了。 “我有事想要找你帮忙。” 林秀在周景阳向她走近的时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着距离。 周景阳心里膈应了下,但还是保持着适宜的笑容,“什么事情?” “我就想知道失忆前我住哪?”林秀想要去看看她住的地方有没有她想要找东西。 周景阳点头,“我带你去。” 林秀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和他疏离。 林秀并不是刻意要跟他疏离,只是她的记忆在七年前,那个时候虽然她经常说周景阳是她的男神,说喜欢他,但那也是少女春心萌动的无知,根本不懂爱情,不过就是看到美好的事物就喜欢了,他不过是她最美好的幻想, 她没有和他相处过不了解他的个性。所以后来周景阳说他们交往了,她真的蛮意外的。 现在,她好像也不懂爱情。 但是,她懂一点,她不喜欢周景阳了。 因为见到他,没有心跳加快。 周景阳和林秀一前一后走在道路两旁的树荫下,他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她,她愣愣地道:“怎么了?” “走到我边上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周景阳淡淡地道。 林秀笑:“以前你有把我怎么样吗?” 周景阳想到林秀极有可能回到权清尧的身边,他心里那股邪恶之火就燃烧了起来,“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林秀心尖一颤,“不该做的......也做了?” “我们交往了这么多年。”周景阳强调。 林秀心里不太舒服,走到周景阳的身边跟他一同往小区门口走,“既然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又为什么要出轨背叛我吗?难道是七年之痒,你没有忍住?” 坑深099米:第一反应,跑! 周景阳心中愧疚且懊悔,“如果我说我再也不会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林秀立刻摇头,“不。” 周景阳苦笑,哪怕是失忆了的林秀已经不会原谅他曾经犯过的过错。 她呢? 到底有没有和权清尧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周景阳心里满是对权清尧的嫉妒,这种嫉妒折磨着他的内心,让他彷徨不安甚至是自卑不已。 周景阳带着林秀到了周子菁所在的小区,恰好也是林秀租住的小区。 一片云遮住了火热的太阳,天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周景阳看到花坛边停着的一辆法拉利豪车,他下意识就扯过走在前头的林秀的胳膊。 周景阳的力道太大又很急,林秀差点往后倒摔向地面,她踉跄了几步不悦地看着周景阳,“你干什么呀?” “不如下次再过来吧,今天还是别上去了。”周景阳抬头看了眼那个楼层,紧张到额头都沁出汗来。 权清尧就在楼上,他潜意识里面根本不想林秀和权清尧见面,甚至卑劣地希望他们这辈子都不要再有交集。 林秀纳闷,奇怪地看着周景阳,“为什么呀,我们来都来了,干嘛不上去。” 周景阳瞥了眼身旁的豪车,想了想说:“你也没钥匙吧?没钥匙进不了门,上去也没用!” 林秀想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她身上确实没有什么钥匙,而且她手机也没电了,也联系不上什么人。 “你说我现在这么有钱了吗?能租这里的房子,还是说我其实是和人合租的,如果是合租的,那么很有可能和我合租的室友就在楼上。” ?林秀说着就往楼上走,但被周景阳给攥住了手腕,“干嘛?” “今天是工作日,你室友不可能在楼上,肯定是在上班。”周景阳道。 “这么说我真的有室友?” “嗯。”周景阳听她曾经说起过和人合租了一个房子,她确实是有室友的。 “好吧,现在就不上去了。”林秀想着等到室友下班后差不多傍晚时分的时候,她再过来瞧瞧。 林秀和周景阳走出了小区,林秀站在路口想了想说:“要不然你先走,我再随便逛逛。” 周景阳不放心,“我陪你。” 林秀摇头,“不用,我就想一个人散散心,不用人陪,而且我想你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刻意陪我,我挺好的。” ?“林秀,你知道我……” “你别说,我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你别跟我说太多,我怕自己情绪上来会不想再见你的。”林秀怕麻烦,而且周景阳看着她的眼神总是感觉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让她不是很舒服。 周景阳蹙着眉头看着林秀,她低垂着脑袋不想跟他交谈的样子,让他心口一疼,叹了口气说:“好,我不逼你,我先走,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嗯。” 林秀目送着周景阳离开,然后她转身进了附近商铺的一家面包店,从兜里面翻出司机临走前给她的一百块毛爷爷,拿了一包牛奶吐司,又在冰柜里挑选了一袋原味酸奶,走到收银台付了钱,将零钱扔回裤袋里,就用牙齿在酸奶袋上咬了个小口,叼在嘴里往小区里面走。 她准备进去等,反正回去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林秀悠闲自在地走到了楼下,看了眼法拉利,对于豪车她没有太多认识,只是觉得这车停在这里真是扎眼。 她边喝酸奶变往里面走,想着周景阳给她说的楼层,进了电梯按了下八,然后目视着不断跳动的数字。 到了八层,电梯门开了,她走出电梯,看了看左右,然后往右拐,到了门口,她傻傻地顺着猫眼往里面,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她干脆就坐在了门口,打开袋子从里面拿了一片吐司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接着又喝了口酸奶。 吃完了一片吐司她就觉得自己坐在这儿有点傻,干脆就站起身拍拍屁股。抬手敲敲门。 万一呢! 万一里面有人! 林秀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和权清尧重逢,他开了门站在她的跟前,用不敢置信又惊喜若狂的目光望着她,他的五官她很熟悉,但是他这身形完全不是她记忆里的模样,他怎么就瘦了?林秀脑海中有太多的问号,还来不及解答,他颤抖着手摸上了她的脸,她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垂眸看着他的手,不解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感受到她的体热感到她真实的存在,手不断地在她脸上滑动,看着她的眸光深了深了,下一刻他转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另一只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林秀瞪大了眼睛,茫然无措。 他近乎暴虐地吻着她,长驱直入,不给她一点的空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就在他面前就在他的怀里。 林秀暴怒,在他怀里强烈地挣扎,抬起手就往他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但是,权清尧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深情又哀伤地看着她的眼眸,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他低头用唇摩挲着她的唇面,缓缓往下,划过她锁骨处嫩滑的皮肤,“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 这一刻,林秀不知怎的,红了眼,泪水瞬间在眼眶中凝聚。 林秀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懂权清尧的情绪,他不说一句话直接吻了她,像是他们本来的就应该是最亲昵的关系。 但是,如今在林秀的认知中,权清尧就是她的好朋友,还是一个她曾经一不小心睡了的好朋友,他还曾不告而别抛下她远赴他国,是她心里“记恨”着的人。说记恨,其实更多的是怨念,恨他的绝情,同时又为自己感到悲凉。她此生她最在乎的一个人也离她而去了,似乎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对她好了。 可是,现在的状况和她脑海中想的完全不一样。 权清尧就站在她的跟前,好像他和她的关系还不一般。 这一切,让林秀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跑,曾经在学校跑八百米也没有现在跑得快,她一口气跑进了电梯里, 喘着大气按了一楼。 坑深100米:你在她心里已经不重要了 眼看着电梯门还没有合上,林秀记得要跳脚,心急到不停按关门键,在电梯门快合上的那一刻,权清尧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林秀调皮地朝着吐了吐舌头,然后看着电梯门合上,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跑,但是对他她就是生气,他害她伤心了那么久,还害她无缘无故怀了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她的心情就怎么也好不起来了。 电梯到了一楼,林秀就快步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好像身后有条色狼在追她。 权清尧追到了门口,左右看,但是就是没有看到林秀的身影,他拎起手中的吐司看了眼,舔了舔唇角,他甚至能感觉到他嘴里有吐司的味道,是她刚吃过吐司。 他目光一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查一下小区的摄像头,我要知道林秀什么时候来的,又往哪里跑了。” 陈辽凡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权清尧在做梦,“林秀?” “我,我今天见到她了!”如果他手中没有拿着她掉在地上的吐司,恐怕他都会怀疑是他的一场梦。 “行,我现在就找人去查。可是不对啊,如果真的是林秀,你都见到她了,你怎么就没拦住她。” “她跑了。”权清尧按了按太阳穴,懊恼的闭了闭眼,他也不能明白她的行为。 权清尧努力回忆了下,她看着他的眼神中有怨念气氛唯独少了爱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陈辽凡很快就派人查到了是周景阳和林秀一起去了小区,但是之后又走出了小区,但是林秀又重返了,最后又看到她跑出了小区然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把周景阳给我找来!”权清尧道。 “是!” 陈辽凡直接派人去找了周景阳,然后在找到周景阳之后亲自带着他到了权清尧跟前。 周景阳甩了甩手臂瞪了眼抓着他的人,看向坐在办公椅前的权清尧,权清尧衬衣挽到臂弯处,正冷冷地看着他。 周景阳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三少啊。” “林秀在哪?”权清尧不跟周景阳废话。 周景阳面容一怔,冷嗤,“林秀不是被你未婚妻推下海了,现在生死不明。” 权清尧起身走到了周景阳的面前,与他面对着面,“我今天见到林秀了。” “她活着?她在哪?” 权清尧一把揪住周景阳领口将他拉扯过来,咬着牙说:“别他妈在这跟我演戏!” 周景阳大笑,低垂着眼眸看着权清尧,“我知道她在哪,也不会告诉你。” “周景阳,跟我斗,你找死。如果你还想在a市混,就老实说!”权清尧甩开周景阳,怒瞪着他。 “我们打个赌如何?”周景阳掸了掸自己胸口的衣服,嘴角微扬。 “......” “你给林秀打电话,我也给林秀打电话,看她接谁的电话?看谁在她心里更重要,谁能让她紧张。” “幼稚!”在权清尧看来这根本没有意义。 周景阳嘲讽他,“你不会是不敢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而且她关机了。” “她总会充电总会开机的!”周景阳道。 林秀没有跑回权家大宅,第一她不知道权家大宅在哪,第二她恐怕找到地方可能也会拒之门外。所以她到了一个商场,随便找了个店进去问人家有没有充电器,让她充个电。 她就这样把手机扔在收银台充电,自个无聊地坐在店门口发呆。脑子里想的全是权清尧,然后怎么也理解不了权清尧对她的举动,想不通就不想了,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跟店员要回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开机。 一开机,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一看是权清尧,吓得她当场就要把手机给扔了。 她人都跑了,电话更加不会接了,干脆就按掉了。 紧接着周景阳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愣了下,还是接了,其实她也不怎么想接周景阳的电话,“你找我有事?” “你人在哪?”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就在一个商场里,我手机没电就充了会儿电。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我在权清尧这。” “啊?”林秀懵逼了。 “他说他今天见到你了。” 林秀咬了咬唇,不说话。她满肚子的疑惑,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讲。 “他劫持了我,就想见到你。”周景阳道。 林秀小声说:“我跟他.....我们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站在周景阳面前的权清尧怎么也忍不住了,夺过他的手机,直接和林秀对话,“我是权清尧。” 林秀心尖一颤,轻嗯了一声。 “我和你谈谈。”权清尧怎么也没法接受,在林秀心里周景阳比他重要,拒接他的电话却接听了周景阳的电话,这让他整个人都很恼火。 “你要对周景阳做什么?” 权清尧心底一冷,“这是这么多天来,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你却问的是周景阳。林秀,你是故意让我生气吗?” “我问周景阳怎么了,你劫持他就是想见我,行,我就让你见,说吧,在哪见面。”林秀也豁出去了,说话特别的直,语气也不是很好。她始终在生气他之后的不告而别。 权清尧差点因为林秀的话,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出不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气,“你告诉我,你那的标志性建筑,我去接你。” “好像是在万达广场这边。”林秀想起她好像看到过万达广场四个字。 “我很快就到。” “哦。” 电话挂了,林秀叹了口气。 电话那端,权清尧将手机往周景阳的身上一贴,还给了他,目光冷凝。 “她被在海上捕鱼的渔夫救了,但是她的头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她忘记了七年来的事情,她根本不记得现在的你,她只记得七年前那个不告而别的权清尧!”周景阳想起曾经有一两年的时间,权清尧这三个字成了林秀的禁词,谁也不能在她面前提起。 “权清尧,你在她心里面不重要了!”周景阳咬着牙说。 坑深101米:”你爱我“”你放屁!” 夏日的天气总是很多变,忽而乌云遮日,雨骤然而下,干燥的地面立刻就湿漉一片,从地面泛起热气,天气变得更加的闷热。 林秀站在商场门口望着广场上的地面,一颗颗大雨滴砸在地面上,溅起水珠,落在了一双黑色的皮鞋上,随后水滴从锃亮的皮面滚落。 林秀视线缓缓往上移,熨烫平整的西装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她最终对视上他复杂的眼眸,她面色平静,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缓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头上,在某一瞬间,她觉得时间停止了,画面凝结。 她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他真的是权清尧吗?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仰着头看着他,他亦凝视着她。 周旁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两人,不懂他们对视着为何不说一句话。 只见女人忽然扬起手要给男人一个耳光,男人没有闪躲,女人却硬生生停下了手,咬着牙怨念地看着她。 接着,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轻轻揉捏,“怎么打我都可以,别躲着我。” “我跟你不熟!”林秀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气呼呼地道。 权清尧却忽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我们可以慢慢熟悉。” “不想和你熟悉。”林秀推开他,“你不告而别,什么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凭什么你回来了我就要理你。干脆,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权清尧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周景阳所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忘记了七年来的事情,如果她没有忘记就不会跟他提不告而别的事情,这已经不是他们争论的点了。 “真忘了?”权清尧轻抚上来她的脸,细细的看着她。 林秀拍掉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什么忘了不忘了的,我就是不记得七年来的事情来。能忘了就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呗。” 权清尧问:“忘了我也无所谓?” “我哪有忘了你,我不是知道你是权清尧嘛。”林秀忍不住想要朝他翻白眼,她又没有忘了他。 “你忘了爱我!” 林秀骤然瞪大了眼珠子,迷糊地看着权清尧。 她怎么就爱他了? 林秀伸出手摸了摸权清尧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吧?虽然说你现在减肥成功了,瘦了,更帅了,但是我也没有必要爱你吧!何况我们一直是哥们啊,哪有什么爱不爱的,你是不是傻了?” 权清尧简直想要爆粗,几乎要咬碎了呀,“傻了的是你!” 林秀内心烦躁,她不知道近几年的事情。权清尧忽然跑过来告诉她她爱他,她难免难以接受,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他就是她的好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不能谈情说爱。 “不管啊,反正我忘了,就当没有发生过!”林秀有点丧气地道。 权清尧却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靠向他,忍着怒气说:“不行!” “你还想怎么样啊?我都忘了,你总不能让我跟你恋爱吧,我做不到跟兄弟谈恋爱。”林秀特理直气壮地道。 权清尧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对别人,他可以用手段。 对林秀,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 “跟我走。” “去哪啊?” 林秀已经被权清尧拽进了雨中,他强行搂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路边走,他另一手撑着雨伞,雨伞往她边上偏,不让一滴雨水落在她的肩上,她不由一愣,抬起眼帘看向他,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很熟悉,又觉得他很陌生。 一辆法拉利车停在路边,林秀看傻眼了,这不就是停在她小区门口的那辆车边。 权清尧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将林秀塞了进去,然后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座。 点火,启动,一踩油门,一气呵成。 “你要带我去哪里?”林秀扣紧了安全带,紧张地看向权清尧。 “回家!” 林秀哦了一声,乖乖地坐着,什么话都不说了。 权清尧带着林秀回了他们一起居住的房子,林秀进了房子四处看着,最后站在放着各种情趣用品的小屋子前。 “想起什么来了吗?”权清尧问她。 林秀摇头,“这里怎么这么多这些东西?” “你在卖。” “我卖情趣用品?”林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我也太酷了吧,居然卖这个!” “是。” 林秀接着又走到了另一个房间,“这谁住?” “我。” “你住?你的意思是我们同居了?” “是。” 林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边,皱起了眉头,“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不急,慢慢来。”权清尧让自己对她有耐心一点。 林秀心中却还是想着当年那个孩子的问题,她想要问权清尧,但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这个屋子里没有一点孩子的东西,说明她和他的生活中没有孩子。 那么说孩子真的被她给打掉了,林秀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胸口疼。 “不管我们之前怎么样了,我忘了,你就不能强迫我,我想我们暂时当朋友吧。”林秀咬着唇说。 权清尧没有直面回答她,只是问她:“你饿了吗?” “有点。”她就吃了一片吐司,不顶饱。 “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还是回家吃吧,我们也不是很熟,别一起吃饭了。” “林秀!你气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权清尧沉着脸说。 林秀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就是把心中想的说出来了而已。 他现在的样子,对她而言,就是有点陌生。 “你让我静静,我很多事情还没有理清楚呢!还有,你别为难周景阳,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我又做错了什么?” 林秀张嘴就想要说他的罪行,但看到他冰冷的面孔,她立马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说了?” 林秀道:“你跟我说,你高考后为什么就突然出国了?” “因为你心里就只有周景阳!” “你放屁!” “不准说脏话!” “你管我说不说。” 坑深102米:生米煮成熟饭吧! 权清尧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瞪了眼林秀,摸出手机看了眼,是苏博打来的电话。 他面色一沉,接了这个电话。 苏博从陈辽凡那儿得知林秀还活着并没有丧生在大海中,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联系权清尧,跟他确认。 “三少,我想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饶了你妹妹。”权清尧不会放过曾经想置林秀于死地的人。 “三少,她是我妹妹!”平日里情绪不太有起伏的苏博这会儿却按耐不住情绪了。 “这辈子别让我看到她。” 这是权清尧的让步。 林秀盯着权清尧的脸看,“你跟谁打电话,这么凶?” “苏博。” “谁?” “不认识最好。” “我该认识?” “不用认识!” 一个电话挂了没多久,另一个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权清纹打来电话,却让权清尧有时间去机场接一下权多多,因为权老爷子病重的缘故,权清纹就让多多从m国回来,陪陪她的姥姥。 “先跟我去机场接个人,然后再一起去吃饭。”权清尧对着林秀道。“你要去接人就去接人吧,就不用带上我了。”林秀想要推脱掉。 但是,权清尧却拉过林秀的手就走,根本不给她拒绝的可能。 林秀心塞塞只能跟着权清尧去了机场,她百无聊赖地站在接机大厅内,望着出口。 “接谁啊?”林秀都忘了问他,他这是要接谁。 “一个小女孩。” 权清尧的话音刚落,林秀就瞧见一个戴着没有镜片的眼镜的小女孩背着一个带着翅膀的小书包朝着他们这边挥手,模样十分的可爱,她都看得出神了。 权清尧已经走过去牵住了小女孩的手,走向了她。 “她是谁?”林秀的声音有点颤抖。 小女孩笑嘻嘻地看着她,“舅妈。” 有那么一瞬间,林秀感激她喊的是妈妈。 “谁是你舅妈呀?” “你。” 小女孩扯了扯权清尧的手,“舅舅你说我说的对吗?” 权清尧点头。 小女孩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林秀这才知道小女孩是权清尧的外甥女,不是她心里以为的那样,说不出心底是松了一口气多,还是失望多。 “舅妈不能乱叫,我可没有嫁给你舅舅。”林秀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小女孩扭过头看向权清尧,脆生生地问:“舅舅,你什么时候娶舅妈呀?” “你舅妈还没有答应嫁给我。”权清尧故作委屈地说。 “舅妈舅妈,你为什么不答应嫁给我舅舅啊。我舅舅这么好,又帅又有钱。” 林秀笑了,“全天下又帅又有钱的人多了,我又不能全嫁了。” 权多多被难倒了,她想到一个主意,贼兮兮地招招手让权清尧蹲下身子来,权清尧按她的姿势,宠溺地看着她,“说吧,想跟我说什么?” 权多多双手覆在权清尧的耳边,轻声轻语地说:“舅舅你赶紧让舅妈怀孕了,电视里都说生米煮成熟饭就跑不了了。” 权多多的声音再小,还是让林秀给听到了。 她忍不住笑,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的吗?连生米煮成熟饭都知道了。 权清尧抬眸看了眼偷笑的林秀,煞有其事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舅舅听你的。” 林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权清尧嘴角上扬,邪魅一笑,“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林秀瞪了他一眼。 “舅舅,你要加油哦。”权多多握住拳头,对着权清尧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好。” 林秀转身就往外走,“懒得理你们。” 权多多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喊,“舅妈你等等我,多多走不动,多多好累呀。” 林秀瞬间就心软了,对多对一点抗拒力都没有,哪怕这小丫头片子刚才还拾掇她舅舅跟她生米煮成熟饭。 林秀的脚步缓了下来,权多多的小短腿跑了起来,终于追上了林秀,然后牵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拉着权清尧。 三个人牵着走走出了机场,这一幕被一个爱街拍的人给拍到了,隔了几日发表在了微博上面。 权清尧带着林秀和多多小朋友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当权清尧夹了一个花菜往多多的碗里时,小家伙嘴巴一翘,不高兴地说:“我不吃这个。” 林秀惊讶地看了眼多多。 她也不吃花菜! “不行,你必须得吃。”权清尧不退让。 多多的一双大眼睛立马就蒙了一层雾气,要哭的样子,权清尧无动于衷,她转而看向了林秀,可怜巴巴地喊:“舅妈。” 林秀哪里抵挡得住多多的卖惨,夹起她碗里面的花菜,说:“多多不爱吃就不吃。” 权清尧见林秀要吃就筷子伸过去夺了过来,无奈地说:“还是我吃吧!” 林秀笑了,多多也跟着笑了。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有权多多这个小不点叽叽呱呱,林秀觉得温馨多了。 “我送你回去。”权清尧对着林秀说。 “回家?” “多多呢?” “送你回去后,我再送多多回去。” “算了吧,你送她回去吧,我能自己回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 多多立马站出来说:“舅舅,多多也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回去,你送舅妈吧。”然后有点小坏地说,“记得多多说的哦。” 林秀一时哭笑不得。 “别多话!”权清尧敲了敲权多多的小脑袋,对林秀说,“明天我会带你医院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你在家等我。” 林秀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秀走远了几步才接了电话,“喂,你好。” “秀儿,是我,爸爸。” 林秀听到六叔的声音嘴角一扬,嗯了一声,“我在外面,就要回去了,可是我都不知道地址。” “秀儿,爸爸不在家,爸爸出差在hong kong,过两天回去给你带礼物。”六叔道,声音特别的柔和。 “哦。” “你跟我说你在哪,我让司机过去接。” 林秀想了想说了她的家的地址。 林秀挂了电话走向权清尧,却发现权清尧冷着一张脸,“臭着脸干什么呀?谁欠你钱了。” 坑深103米: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周景阳给你打的电话,笑得这么开心?” 林秀嘴角一僵,然后又笑开,“你说这话醋意这么浓,真让我有点不习惯。你记得我当初我说要追周景阳,而且写情书给周景阳,你都没什么意见啊。还有,不是周景阳给我打的电话。” 林秀说着哥两好地搂住权清尧的肩膀,“我们还是做哥们比较自在。” 权清尧扯开她的手,冷嗤了声,“谁要跟你做哥们!” “不做就不做喽。”林秀耸了耸肩。 权清尧送林秀回了她租住的房子,因为权清尧要送权多多小朋友回家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多留。 林秀在他们离开的几分钟后,就上了六叔派来车上面,回了权家大宅。 她不知道的是,权清尧在把权多多送回权家大宅之后就返身回了他们一起租住的家,结果发现屋子里面的灯全部暗着,而且她人也不在,那一刻权清尧简直要吃人! 所以,林秀在到了权家大宅的那刻就接到了权清尧的电话。 他怒问:“你在哪?” “在该在的地方啊。” “林秀!” “干嘛吼我!” 权清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他焦躁的心情,“你知不知道你掉入海里找不到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绝望吗?在我看来,初中你要和我交朋友的那一刻起,你就进入我的生命里,你不能说走就走,我怕我支撑不住!” “林秀,别再一声不吭消失了。” 林秀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自己给权清尧带来了这样的伤痛。她想如果换了是她,他如果失踪了还生死不明,她想她也会很绝望很痛苦的。 “对不起。”林秀小声地道。 “你在哪?” 林秀心存愧疚,就说出了她在的地方,“权家大宅。”她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全。 “你说什么?” “全家大宅?权家大宅?泉家大宅?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权,反正就是一个地方。” “谁让你过去的?”权清尧不由蹙起了眉头。 “我爸,我是说我的亲生父亲。你也知道,我是被养父母了领养的孩子。” 权清尧大概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过去!” “啊?” “你在那等我!” “哦。” ...... 林秀站在窗口举着小兰刚给她的单反朝着对面拍拍拍,可是就是没有看到那个三少。 她正失望着的时候,卧室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打开,她扭头一看就对上了权清尧的脸,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据她所知,这里管理挺严格的。 小兰追在权清尧的身后,更想要说话,却被权清尧一个手势打住了,“你下去。” 小兰点了点头,看了眼林秀,就真的退了下去。 林秀就更加的纳闷了,“小兰她干嘛听你的?” 权清尧上前夺过林秀手里的单反扔在一旁的床上,然后扯住她的手臂往墙上按,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将她圈在怀里,他倾身向她,林秀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自己的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嘟哝着说:“你想干什么?” “你猜到了。”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无限的缱绻,击打在了林秀的心尖上,她浑身轻颤。 他拉开了她的手,“别躲着我。” “我没躲,我只是不习惯,权清尧,我真的不习惯。”林秀记忆里的权清尧不是这个样子,他总是霸道地靠近她引起了她的不适。 “行,我给你时间适应。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星期?” “不够!” “你说多久?” “不知道,反正我们现在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林秀尝试着从权清尧的怀里挪出来,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我们这样不合适。” 权清尧心塞,一下回到了解放前,林秀又把他当起了朋友。 “行。”权清尧妥协。 自己的女人,忘了他,要跟他保持距离,能怎么办?只能让着,哄着,宠着! “现在挺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而且我也想睡觉了。”林秀说。 权清尧咬牙,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林秀的房间。 林秀立马跑上前关上了门,权清尧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转头看了一眼,眼神一暗。 小兰候在外面,低头怯怯地喊了声,“三少。” “照顾好她。” “是,三少。” ...... 林秀坐在床边想了想,最终掏出手机给周子菁打了个电话。 周子菁在电话那端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就想问问你........这些年我.......跟权清尧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让他对她有了男女之情。 周子菁沉默了半响,“你见到权清尧了?”她没有想到才不过半天时光,权清尧就找到林秀了。 “恩,还有他怪怪的,反正就是不对劲,不是我认识权清尧。” 周子菁想了一会儿说:“权清尧前段日子回国,正好碰到周景阳出了事情,你为了救周景阳就求权清尧办事.......”周子菁说了个大概,“权清尧他有个未婚妻,不满你在权清尧的身边,就在那次出海的时候把你推下海了。” “妈呀。”林秀感觉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你说权清尧有未婚妻?” “恩。” “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该问你自己,我不清楚。” 林秀咬着唇,试探着问:“你说你喜欢权清尧?” “是,我喜欢他。”周子菁毫不避讳。 “我呢,我喜欢他吗?” 周子菁迟疑了很久,说:“我想你喜欢他。” “我们成情敌了?” “林秀,我恐怕竞争不过你,权清尧根本不愿意搭理我,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找他,但是他的态度很冷淡。”周子菁想哭,但是她忍住了,不就是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林秀忽然有点难过,因为她听出来周子菁的声音有些难过,她一点都不希望周子菁难受。 “对不起,子箐。” 周子菁苦笑,“你没有对不起我。” “还是对不起。” “林秀,你要和权清尧在一起了吗?” “我没有要和他在一起。” “你不喜欢他了?” 坑深104米:简直丧心病狂 林秀就是把权清尧当朋友当亲人的,在她十八岁以前她就从来没有想过和权清尧怎么样。她和他太熟悉了,他皱一下眉头,她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因为太熟悉,所以就从来不会忘男女之情上面想,觉得她和他关系好就是理所当然。 现在忽然提到了喜欢这个词上面,林秀就有点摸不准自己了。 她含含糊糊地和周子菁说了几句之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 林秀一下楼就看到权清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手边拿着一本书随意的翻阅着,姿态悠闲。 “醒了?一起吃个早饭。”权清尧合上书往茶几上一放,站起身看向她。 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她看他都需要昂着头,“权清尧,你去了m国之后是不是又长高了呀?” “没有。” “可是我觉得你长高了,而且还缺心眼了。”居然在看《夺妻十八式》这种乱七八糟的书,也不知道是不是正规出版商出版的,但看这书名就也正规不到哪里去。 “心眼不缺,只是缺了心。” 他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看,让她耳根一红,别过脸,“你缺锌就补锌呗。” 权清尧拉过她往餐厅走,让她坐下,小兰正准备着早餐看到权清尧就立马停了脚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喊:“三少。” “啥?”林秀扭头看向权清尧,“三少?” “吃早餐。”权清尧不懂林秀在诧异什么,只当她忘了他被人唤做三少。 林秀这下子整张脸都憋红了,她曾还痴迷过他。 “罪过罪过,真是罪过。”林秀立马摒除她那些邪恶的想法,低头猛喝了一口鲜牛奶,却因为喝的太急,呛住了。 “咳......” 权清尧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喝慢点。” 林秀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吃完早餐就被权清尧带去医院做了各项身体检查,权清尧全程陪着她,一晃就一个上午过去了。 检查完不会立即出检查报告,需要等。 “我要回去了。”林秀想回权家大宅。 “跟我去其他地方。” 林秀摇头,“不去。” “不去也得去!” “你怎么这么霸道!” 林秀已经被权清尧强行塞入了车里,他半个身子探入车内,替她系上安全带,她隐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清香,那一刻心跳漏了一拍,僵硬地紧贴车椅背。他侧过身,与她面对着面,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你靠的这么近干什么?” “想亲你。” 林秀瞬间的反应不是捂住自己的嘴,而是捂住了权清尧的嘴,“亲你个大头鬼啊!” 权清尧失笑,嘴角上扬。 林秀感觉到手掌心湿润的触感,有点痒,有点别扭。 “你别耍流氓!”林秀收回手就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外推。 权清尧一手撑在车门上,勾着唇看着她,“这才哪到哪啊?” 林秀瞪他,“你还想干什么?” “想干的事情多了。”权清尧指腹轻抚过唇面,动作邪魅且撩人。 林秀脸颊一烫,低垂着脑袋去关车门。 权清尧失笑,转身上了驾驶室,不再撩拨,而是驱车带她去了权氏集团。 他是一堆的事务要处理,文件都堆满了办公桌,但是他不想放林秀走,他要将她放在自己的眼前,这样他才能放心。 于是,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场面。 权清尧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翻阅文件,时而又发个文件,还要抽个空开一个视频会议,而林秀百无聊赖地坐在临近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也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时不时摸一摸茶几上的小盆栽,要么就翻阅放在一边的杂志,奈何都是财经杂志,字她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她就不懂这话的意思了,什么资本市场什么股市什么二级市场,通通不知道什么意思。 林秀实在无聊了就掏出手机琢磨起来了手机桌面上的app,她尝试登陆微信,无意间发现她竟然还有一个微信号,成功登陆她就发现了新大陆。 【魔王魔王,小怪兽跳蛋还有吗?】 【还是老规矩,支付宝吗?】 【这个少女食物情趣用品粉色七件套来一套!】一个转账。 林秀一瞧她发来的图片,竟然是类似于sm刑具,什么另类捆绑束缚,一看图片就能让人浮想翩翩,用这绳子捆绑住,然后戴上眼罩,真真是另类的情趣,激情啊! 【魔王魔王,还不发货吗?】 【魔王你人呢?】 【不卖了吗?】 【魔王我要小章鱼,有吗有吗?】 ....... 林秀在她的家里面就看到过一堆的情趣用品,但是只是觉得意外没有太多的感触,现在看到她的微信几十条的微信,她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是真的在卖情趣用品,再干这一个行业。 想要赚钱的心,让她一条一条回复客户的留言,还承诺会尽快发货,然后林秀就收到了一大笔钱。 在她心里就是一大笔钱,小几千块! 林秀咧着嘴笑,心情异常地好。 权清尧都注意到她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面移看向了她,“在笑什么?” “你需要吗?” 权清尧挑眉,不懂她的意思。 林秀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贼兮兮地说:“比如说什么刑具啊,什么绳子啊,小鞭子啊。” “你想用?”权清尧用疑问的语气。 林秀立即就摇头,她没有想要用啊,“我只是想要卖给你!赚钱!赚钱你懂吗?”赚钱的滋味实在是太爽了,她想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卖我?”权清尧转了转手中的钢笔,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秀,眼眉之处尽是风情,撩人的很,“我买了,也是和你用。你如果不需要,那就不用卖给我了。” “怎么就得和我用了?这些东西适合你跟我用吗?你也不想想,这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才有的小情趣,是在日复一日平凡而简单的生活中增点一点乐趣。我们两........”林秀用食指指了指权清尧,又转向自己,“我们两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怎么能用这个呢?你还想给我用,简直丧心病狂!” 坑深105米:求之不得 “你爱上我了,我们就不可能还是朋友。”权清尧道。 林秀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权清尧,“我什么时候说爱上你了,你人瘦了,心思倒是多了,是不是还得妄想症了呀!” “你失忆前说过。” 林秀一下子语塞,失忆前的事情她失忆了哪里还记得,根本不能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我都忘了,不算。你有本事让我重新爱上你,不然那些但不算数了!” 林秀就是想要撇清和权清尧的那些情情爱爱的关系,却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好。”权清尧一口道。 林秀却一愣,眨巴了下眼睛,乌溜溜的大眼珠盯着权清尧,“你不再想想?” “不用想。” “好吧,那就这样吧。”林秀也是个顺其自然的主,这话都是她说出口的,还能怎么样呢! 林秀在权清尧办公室待着的期间,权氏集团上上下下的员工都知道了,知道三少在办公室藏了个美娇娘,废了正宫娘娘苏大小姐,八卦着是不是三少要娶美娇娘当夫人,几个向来无趣的人甚至还开了赌注,赌美娇娘能不能成为三少的夫人。 陈辽凡参与了其中,他摘下了手腕处的一块金表往能这个盘里放,琢磨着一想,又拿起表赌不能。他刚得知林秀竟然是六叔的私生女,如今见大姐对六叔的态度有点变化,不免想着里面会伸出变故,三少想要娶得美人归,难,是真的难! 林秀进入权氏集团的那刻,权清纹就知道了,她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住了发疼的太阳穴。 “大小姐,头疼?”五哥在一旁看着,心疼了,小声地问道。 权清纹拧着眉心,点了点头,“林秀不是六叔女儿,不适合权家,她是六叔的女儿,就更加不适合权家了!” 权清纹也是昨晚才知道林秀竟然命硬还活着,竟然还是六叔的私生女,还住在权家大宅里,这简直就是一道雷霹在了权清纹的头上,让她晕眩不已。 原以为林秀出了意外,能让权清尧摒除心中执念,一心为权家为权氏集团,哪想还是有了变故! “如果大小姐真不想看到林秀小姐,可以交给我。”五哥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权清纹闭上了眼眸,“不行。” “可是大小姐不是忧心林秀小姐她.......” “我家三少爷喜欢她能怎么办?你也看到了,他以为林秀死了做出那些事情来,差点要整垮苏家,将苏博揍进了医院,让苏悦四处躲藏不敢在他面前露脸,苏老爷子上门请罪他也置之不理,拒绝见面。” “不过,六叔恐怕也不会让林秀和三少在一起。” ........ 权清尧一旦工作起来就是个工作狂,两三个小时坐在电脑前不挪屁股,林秀瞧着他连谁都不喝一口,恐怕是怕喝多了还得上厕所,干脆就少喝水。 夜幕降临。 期间,助理送了一份简餐过来给林秀,是说三少怕她肚子饿让她吃点垫垫肚子。 林秀道了声谢,拿起香扑扑的鸡腿咬了一口,然后晃悠到了权清尧的跟前,他还聚神会神地盯着一份策划书看,林秀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看不懂。 这时,权清尧忽然仰头看向她,与她视线相撞,她笑呵呵地鸡腿往他眼前一举,“你饿吗?要吃鸡腿吗?” 权清尧看着林秀油光满面的嘴,竟觉得秀色可餐,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他跟前一扯。 “啊!”林秀一个弯腰,小腹都抵在桌沿上了,以一种差不多九十度弯腰的姿势与权清尧面对着面,她还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一下子竟看得出神了。 权清尧捏住了她的下巴,欲吻上她的红唇。 林秀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转过头,然后权清尧就亲到了她光洁白嫩的脸庞上。 她皱紧了眉头,一脸的郁闷,“你干什么亲我呀!” “想。” 林秀哼唧了一声,抬起手甩开他,站直了腰板,将鸡腿往嘴里一塞,用力咬了一口咀嚼,“你再动不动亲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像吃鸡腿一样吃了你!” 权清尧笑,“求之不得!” “你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了,国外的水土真是养人啊!”林秀不由感慨。 “赶紧吃,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权清尧不跟林秀玩闹了,收起痞气 ,严肃地看向手边的策划案。 林秀嘴里塞着鸡腿,话语不清,“大晚上的,你想带我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去!” “医院!” 林秀一惊,“你生病了?” “没病。” “你没病去什么医院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关心我?这么担忧我生病。”权清尧笑了。 林秀把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然后翻了个白眼,“切,我只是怕你传染给我!” 大约晚上八点时分,林秀被权清尧又带到了医院,她想她今天大概是跟医院有缘了,上午在医院,晚上还要跑来医院。 走廊寂静无声,林秀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权清尧的身后。 “三少。” 病房外站着两个候着的人,身形健壮,看到权清尧就低下头了。 “去看看老爷子睡了吗?告知一声我来了。”权清尧低声说。 “是,三少。” 其中一人立刻进了病房,很快又出来了,“三少,老爷子没睡,老爷子让您进去。” “恩。”权清尧颔首。 气氛紧张,林秀局促,忽而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拉着她走进了病房,她垂眸看了眼手,他手腕处的衬衣袖口闪闪发光,心中不觉得一暖,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唇角。 “爸,我带她见见您。” 林秀抬眸望去,就看到一老头撑着床板坐起身,权清尧立马松了她的手上前搀扶,老头动作迟缓,但是动作从容,他清了清喉咙里的痰,手轻抚盖在伸手的白色薄被,他的手布满了老年斑,偶尔还会颤抖一下,是他病重的表现。 坑深106米:就是有深仇大恨 权老爷子面色苍白,眉头有一两根眉毛发白却特别的长,他因病重而精神不济,但他的眼睛看上去异常的洗礼,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看向林秀时,眼睛里几乎要射出光来。 林秀小心脏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怯怯地喊:“伯父。” “她,就是你喜欢的女孩。”权老爷子瞥了眼权清尧。 权清尧垂眸,声音清冽,“是!” 林秀立即看向权清尧,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 林秀坐在权清尧的车里,想到她看到的他眼里的脆弱,心里忽有点心疼,“伯父 ,他.......” “快不行了。” 林秀点了点头。 刚才在病房里,老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眼之后,就说他累了要休息,让权清尧送她回去。 林秀按住了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轻拍了拍,他转而反客为主握住了她的手,她挣扎,他不放手。 “你别得寸进尺,我就是安慰安慰你 ,你抓着我的手不放干什么呀!”林秀蹙眉,小声的怨念。 权清尧敛去了眉间的愁云,唇角一弯,“是你送上门来的。” 林秀争执不过他,也就不抗拒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你爸?”林秀脆生生地问。 “让他知晓他儿媳是谁。”权清尧平实地说。 林秀大笑,“喂喂喂,我说我喜欢你了吗,我说我要嫁你了吗?你这人怎么这么自作主张!” “怕时日不多了,往后没有机会。”权清尧淡淡地说。 林秀一愣,忽然也不知道说什么来。怎么说现在都是他父亲病重的,他心中肯定不好受,她也不能说难听的话伤着他。万一他难受到哭了,她还得安慰他,而她最不会安慰人了,她就只会跟着一块哭泣。 林秀坐在副驾驶上安静如鸡,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旁偏黄的灯光洒入车内,林秀忽然啊了一声,惊得权清尧差点要踩刹车了,“怎么了?” “回家,就是回那个放着各种情趣用品的家。我都收了人家的钱,我得给人家发货呀!” “明天也可以。” “不行,今日事今日毕!” 权清尧拗不过林秀掉转了车头往家的方向开去,林秀到了家就钻进了小仓库间里。 权清尧则打了的个电话,半小时后就有人给他送餐上门,他坐在餐厅内静静地吃饭。 林秀从小仓库间里面出来就刚好看到权清尧接起了一个电话,他瞧见权清尧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薄唇微微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挂了电话就拿起车钥匙往外冲。 林秀立刻就跟了上去,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别跟着。”权清尧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让我跟你一块去。”林秀急切地说,她不放心他。 权清尧眼里有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方才还清朗的夜,此刻却忽然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树上吵得人一夜不能安眠的蝉也不叫了,不知道躲到了那里去。 林秀在权清尧上车的那刻就冲入雨中也开了车门坐上去,他轻瞥了她一眼,扯过纸巾给她,眼里的情绪复杂,但未置一词,林秀擦拭着额头发间的雨滴,心中忐忑了起来。 林秀随着权清尧走进他们离开不久的医院,她的身体就开始发凉,担忧地看向了权清尧。 病房外,权清纹强撑着的身子在看到权清尧的那一刻就探入了,她伸手向权清尧,在抓住他手的那刻膝盖一弯,差点跪在了地上,幸好权清尧搂住了她的腰,搀扶住她,让她靠在了他的身上。 “爸没了,我没有爸爸了。”权清纹像是一个绝望的小女孩大哭了起来,脸上满是脆弱。 她向来坚强,是公认的女强人,似乎没有东西可以击垮她。但是此刻,她却哭得像个孩子。 “爸爸.......” 权清纹哽咽着, 妈妈在生下弟弟权清尧后没多久就病逝了,她的小身板扑在病床上嚎啕大哭,喊着要妈妈。爸爸对她说有他在,让纹纹不要难过。从那起她就学会了坚强,什么都尝试着做到最好,因为她要当爸爸的骄傲,想要爸爸的宠爱。 爸爸一直很爱她,宠溺着她。 她以为她得不到其他男人的爱,但是这个世上有一个男人会一直爱她,那就是爸爸。 但没有一直,一直很短,不过匆匆二三十年。 她没有爸爸了,再也没有了,这个世上最疼她的那个人走了。 生太容易。 死也简单。 好好活着才是最不容易,最不简单的事情。 权清尧眼里布满了血丝,喉结微微滑动,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权清纹没有回答,在看到权清尧身后的林秀后,就像是看到了杀人凶手,怒吼:“她怎么在这?她怎么在这!” 林秀被权清纹狰狞的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明白地看着他们。 权清纹几乎要冲上去撕了林秀,但是权清尧拉着她,她失声大哭,“就是她,都是六叔害死爸的。六叔明明在香港,今晚却忽然出现在了病房里,他和爸不知道说了什么,爸忽然气血攻心,一下子没有缓过来,就走了! 你怎么还能带她来着,怎么能带她来!让她滚,滚!” “大姐,爸是病重。” 啪! 权清纹怒,甩了一个巴掌给权清尧,权清尧硬生生地受着,偏过了头,脸庞立马红了起来。 林秀倒吸了一口气,想要上前,却不敢走过去。 权清纹一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林秀,“你现在还想护着她?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要和她在一起了,否则你怎么对得起爸!” “六叔已经宣布从权氏集团撤资,他彻底与权家决裂,而她是六叔的女儿,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 “是六叔害死了爸!”权清纹咬着牙说,她进屋的时候,地面上全是碎玻璃,她爸在临死前怒将床头柜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他倒在病房上,没有了声息,瘦骨嶙嶙的一只手垂在床下。 坑深107米:爱上不该爱的人 “大小姐,您别激动。”五哥在一旁按耐不住,想要上前扶她。 但是比他更快一步的是另一个男人,林秀认识他,是影帝,好像三十五岁了,是传说中票房号召力,身边有一堆的迷妹,出入机场都会被围堵个水泄不通,这会儿竟然出现在这! 他有一米八的身高,五官硬挺,浓眉大眼,长相偏西化,像混血,眼睛很深邃,浑身散发这一股贵族气质。 权清纹盯着他看,看得入神,忘记了此刻的情绪,像是进入了其他的回忆当中。 “呵。”她忽而冷笑了声,“你是来确认我爸死了吗?我告诉你,他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段宇宏忽然就霸气地扛起权清纹就走,五哥立马就跟了上去,段宇宏冷眼一瞥,“别跟过来!” 五哥咬牙切齿,没听段宇宏的,还是继续跟上。 被段宇宏扛在肩上的权清纹,强烈地挣扎,但却对五哥道:“不用跟着。” 五哥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不能不听权清纹的话,哪怕心有不甘,但还是停了的脚步,凌厉的目光紧盯着段宇宏的背,像是要将他的背戳穿! 权清尧没有理会段宇宏和权清纹的事情,而是进了病房。 林秀无措的站在病房外,很快,陈辽凡苏博白羽颜四大家族的人纷纷都赶来了,病房外站满了一堆的人,耳边哭泣声此起彼伏,真诚有多少,并不清楚。 段宇宏将权清纹抗进了医院的男士洗手间,权清纹双脚一落地就对段宇宏拳脚相向,将所有的不满愤怒委屈伤心统统都发泄在了段宇宏的身上。 “发泄够了吗?”段宇宏按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的两只手反压到她的身后将她压制住,朝着她走近,逼着她往后退靠在身后的墙上。 权清纹哽咽,“我爸死了,你知不知道我爸死了!” 段宇宏,“知道!” “再也不会有人逼你娶我,也没有人逼你让你对我好!”权清纹难受,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她就觉得胸口特别疼。 段宇宏低头,唇滑过她额间细腻的肌肤,声音压抑,“他从来没有逼我对你好。” 权清纹哭。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哭累了也哭够了,才稍稍冷静了些,清楚明白自己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立马挣扎了起来。 他也不囚着她,松手,往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问:“你怎么在这?” “剧组在医院拍戏。” “来看我?” 段宇宏不否认,“来看看平时伪装的那么强的一个人是不是哭了。” “满意了吗?”权清纹瞪他。 段宇宏气急,眼底渐渐染上了阴霾,“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倔?” “你看不惯我,不喜欢我,所以你离开了我。我们不在一起了,没有人总是缠着你,你还来管我倔不倔。段影帝,你很闲吗?”权清纹朝着段宇宏大声的吼,歇斯底里,今天父亲的离世段宇宏的出现,让她将压在心底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她崩溃,失去了还理智。 段宇宏忽然掐住了她的下颚,直视着她,“还爱我?” 权清纹轻笑,笑得眼角落下一滴泪来,“爱!” 段宇宏咬着牙:“真想上了你!” “你不敢!你怕我从此又纠缠上你!” 段宇宏使了狠劲抹去她眼角的泪,然后在她嘴角用力一咬,几乎想要咬块肉下来,“是现在不合适!” 林秀最终被权清尧安排的司机送回了权家大宅,到了大宅的时候已经临近半夜十二点了。 她跨入屋子,只有客厅的挂灯亮着,灯下很亮,而窗边很暗,而六叔就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主楼。 权清纹怒斥的话就在林秀的耳边环绕,林秀看向六叔的目光就变得复杂,她轻声走向六叔,“我......我刚才在医院。” “你和三少的事情,我知道。”六叔看了眼林秀,有望向了窗外。 窗外树枝摇曳,下过雨,清风拂过,没有燥热感,却依旧让人心情烦躁。林秀心里有困惑,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六叔聊。 她和六叔才相处了几日,她不懂他,她只是和他有血缘的纽带。 “我忽然觉得嘴里有点苦涩,不知道该怎么说。”林秀小声地道。 六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林秀,林秀看了眼,意外,惊讶,但还是手伸了出去,手掌向上,六叔将大白兔奶糖放在她手心上,“这是她爱吃的,觉得苦,就吃点甜的。” “她?”林秀剥开纸张将糖放入了嘴里,迷糊地看着六叔。 六叔望着远处,“以往我在这就能经常看到她的身影,她是学舞蹈的,身姿轻盈,笑容很美。她嫁的人负了他,她脸上的笑容就少了,总是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发呆。她不开心,她过得不开心,但是她却舍不得离开。” 林秀像是明白了六叔嘴里说的她是谁。 “阮姨怀孕生下孩子,孩子比她肚子里怀上的三少爷还大两岁,她气血攻心,差点保不住腹中的孩子。她终日郁郁寡欢,最终生下三少还是撒手人寰了。在她死之前,她得知老爷子去做了亲子鉴定就想知道三少是不是他的儿子,她气的哭笑不得,大骂他渣,说他枉为人,说他在外面养了女人却还怀疑她。” “这事,我今天才知道。” 六叔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过往的事情。 林秀震惊,原来六叔喜欢的女人是权清尧的母亲,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守在权家。 原来六叔以为权清尧的母亲是病逝的,其实她是郁郁寡欢而死,她得了抑郁,对生活没有了期待,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她选择死,抛下了儿子,抛下了女儿,这个家拱手让给了另一个女人。 六叔怒,在病房里和权老爷子吵了起来。 权老爷子骂他不知好歹,敢贪恋他的妻子。 他却道权老爷子人面兽心,不知道珍惜,家有美娇妻却要去采野花。 六叔恨权老爷子害死他心爱的女人,如今权老爷子也去世了,他这份恨无处安放,于是撒在了权家上。 坑深108米:我们算了吧 权老爷子放下狠话,不会让权清尧娶他六叔的女儿,他得不到心爱的女人,他的女儿也休想嫁给权清尧。 林秀嘴里的甜味也掩不去她心里的苦涩,她难以去说六叔的不对,他不该在病房里与一个即将病逝的老人发生争执。六叔是心伤,才会在病房里讨伐老爷子,他是在心爱的女人鸣不平。 现在的权家的人都认为六叔就是害死老爷子的人,权清纹更是将林当做了杀父之女。 接下来的几日,林秀都没有见着权清尧,而她也被六叔带离了权家大宅。 六叔在市中心一高档小区内购买了一套别墅,带着林秀入住,林秀住着并不习惯,她每日每日看着手机,可都不见权清尧联系她,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想他在处理他爸的后事,应该很忙。 每天都有人来别墅找六叔,林秀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事情,但是她能感觉接下来可能要出什么大事情。 林秀在一次六叔和别人的对话中得知第二天权老爷子要出殡了,她想着要见见权清尧,就在第二天说有事想出门,就直接去了殡仪馆。 在殡仪馆,林秀见着了穿着黑色西装撑着一把黑伞,手里抱着权老爷子遗像的权清尧。 他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下巴处有胡渣。 林秀心疼了。 她想要上前抱抱他,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过去。 在某一刻,权清尧往她这边看了眼,她对视上了他的目光,但是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林秀抓不住他眼里的情绪。 后来,再见到权清尧的时候,是在六叔带她参加的晚宴上,在宴会上权清尧身边少不了女人,他身边带的女伴是白家的白羽颜,但是期间有不少名门闺秀千金小姐上前勾搭他,他来者不拒,都能和她们闲聊几句,话语风趣,逗得人家姑娘呵呵呵的笑。 在林秀眼里,他就像是一朵交际花,到哪都招花引蝶,恨得咬牙瞪了他好几眼,可惜他都没有注意到。 这次宴会上,六叔公布了林秀的身份,让这个阶层的人都知晓了她林秀是六叔的女儿,甚至立马就有人想要和六叔联姻,想让自家的儿子娶了林秀,林秀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甚是尴尬。 她寻了个借口去洗手间,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站在外面抽烟的权清尧,她刚才明明见他还在一堆女人间辗转,怎么就出来了,神色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反而添了一份忧郁沉闷的气质。 林秀低着头,想绕过他往洗手间走。 “看来我现在都入不了林小姐的眼了。” 权清尧前一句还阴阳怪气的,后一句却又暴怒,“当我死的吗?看都不看一眼!” 林秀侧目瞥向他,淡淡地说:“我以为是我入不了你的眼,你不想看到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权清尧!”林秀怒。 “我在!”他应了一声,忽而上前扣住她的后脑勺,手心冰凉,惹得她轻颤,他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的颈脖处,像是一用力就能把她脖子拧断,她挣扎,看着他的眼里多了几分苦楚。 “你放开我,你难道是想要杀了我吗?” “真的想掐死你,这样我就不用每天都想着你,想着你的时候我的心都在疼。” 权清纹以死相逼让他不得在和林秀来往,他不得已答应了。 可是情爱的事情,如果能够控制的话,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对不起。”林秀咬着唇说。 权清尧一拳打过去,林秀瞬间闭上了眼,拳头没有打在她的身上,而是捶在了墙上。 “六叔洞悉权氏集团的操作,几十年来为权氏集团为权家呕心沥血,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掀起惊涛骇浪,让权家不得安宁。” “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成了六叔的女儿!” 林秀胆颤,“什么意思?” 原来这段时日六叔做了很多事情,林秀想其实她早该知道,每天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别墅跟六叔商讨事情,六叔肯定策划了什么事情,只是林秀一直不懂。 六叔实名举报了医学世家白家涉嫌贩毒,结果真的在白家搜出了白粉,白家老爷子被相关部门带走。 与此同时,陈家亦不好过,陈家在全国上上下下几十家酒店都被相关部门要求停业整顿,理由是消防措施不到位或是厨房有严重食品卫生安全问题。 林秀握了握拳头,急切地上前,伸手勾住了他的后劲,将他抱在了怀里,就像一个大人抱着小孩那样安抚他,轻拍着他的背。 她不想他难过,她想安稳他。 他是曾经最护着她的那一个人啊,她上课打瞌睡他会偷偷拧她大腿提醒她,她大姨妈来了疼得不想动他会给她泡红糖水,她雨天不带伞他就把他的校服脱下来给她当伞…… 曾经他会一直护着她,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 可是一夜醒来什么都不一样了,她以为他们做不了朋友了,哪想是她再也没有这个朋友了,因为他远走高飞了。 怨他,恨他,甚至想剐了他。 但看他难受,她也跟着难受,她终究还是心疼他。 谁让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跳出来对她好的人,她忘不了,她也不想忘。 “我知道你很难过,如果你恨六叔,如果你终究要和他站在对立面,我想你肯定也不会想要见到我,我是六叔的女儿,亲子鉴定放在那,我想否认都不可能。”林秀紧紧地搂着权清尧,一刻都不愿意放手。 “你曾经说过一直把我当哥们,跟谁都有可能,就是和我没有可能。我不知道我忘记的那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我想我们可能当哥们会好一点,现在看来好像当哥们都不行了。” ?林秀越说越觉得心里难受,“我想你会有更好的人陪着你,我们算了吧。” 林秀松了手,转身就走。 权清尧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算了是什么意思?” “别喜欢我了,去喜欢你应该喜欢的人。” 坑深109米:复仇秀崛起 林秀忘了那天她是怎么离开宴会的,她只记得那天又下了雷阵雨,她跑出了酒店就冒雨上了一辆公交车,她都不知道公交车是开往哪里的,她就那么上去了。 等她坐在公交车上反应过来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开出了几公里。 六叔给她打了电话,她只说身体不舒服就先离开了。 林秀下了公交车之后才找了路回了她曾租住的房子,哪怕没有记忆,但是却觉得只有这里让她有几分温暖的感觉。 这个晚上,林秀躺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过去了。 半夜一个响雷将她惊醒,她一不小心翻身到了地上,脑袋磕在了床头柜上。 忽然间,头很疼很疼,一些回忆瞬间拥入她的脑海中,涨疼,快乐的痛苦的难受的各种画面在她脑海中显现。 她双手捂住了头,痛苦地嘶喊,浑身冒冷汗,像是浸在了水中,耳鬓的几缕发丝贴在她的面颊上,显得她脸色更加的苍白。 她瘫软在地上,双眼无声地盯着地板。 窗外月光洒入,将她的影子映在地上,她蜷缩着身子,额头尽是虚汗,无力的喘着气。 她目光呆滞,手缓缓地移到小腹上轻轻滑过,“宝宝,我的宝宝......”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林秀什么都想起了,七年来的事情包括她曾经因为悲伤过度而选择忘记的记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一晚,谢师宴,她和权清尧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醒来,她却没有看到权清尧的身影,她那一刻慌乱无措,还有害怕。 往后的每一天,她都找权清尧,但是她找不着他。 后来,她得知权清尧被家人送去了m国念书,他走了,不告而别,在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后,悄然无息地走了。 她咬着牙想就当做是被狗咬了。 可是后来的事情让她更加的绝望,她被父亲试图卖给别人当小媳妇,是周景阳帮了她。后来她又发现自己怀孕了,更加的绝望无措,而在那时周景阳上了大学还提出了和她交往,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周景阳。 但是,她又怀孕了,她不敢让周景阳知道,不敢让身边的任何人知道。她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她不敢,她也没钱。 后来,她想通了,她要这个孩子。 周景阳提出跟她见面,她以打工忙为由不去见他,周景阳在大学念书事情忙离家远,也鲜少回来,只和她电话联系。所以,她瞒着所有人大着肚子生活,她想生下孩子。 当她的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却被医生告知她的孩子发育不完全,哪怕生下来活不过几天也会死。医生建议她打一针,让孩子死在肚子里然后自己生出来。 但是,林秀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不想活了。 可是,她没死,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她只看了孩子一眼就被医院的人带走处理了。 生完孩子她身体特别的虚弱,她太痛苦了,痛苦到后来她选择忘记了这一段荒谬的经历。 她忘了和权清尧有过一夜,忘了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忘了她大着肚子逛菜市场被小贩们猜她这一胎怀的是女儿还是儿子,忘了她说想要一个女儿因为女儿乖巧可以给她尽情地打扮。 她把痛苦的事情全忘了,做回了一个没心没肺的林秀,简简单单地活了七年。 如今七年后了,她被苏悦推进大海中,她没死,她把七年来简单的生活也忘了。 现在,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这一切的记忆翻涌在她的脑海中,特别的清晰,就像是刚刚发生在眼前。 一个画面在脑海中瞬间闪过,林秀闭上了眼睛,她痛苦地摇头,转而又猛地瞪大了眼睛。 “权清纹!” 林秀想起六年前她去医院做产检有见到过权清纹,只是当时她不知道她是权清纹,不知道她是权清尧的姐姐。她记得那个时候,权清纹还摸过她的肚子,还笑着问她是女儿还是儿子,她摇头说不知道她没有查过,女儿儿子都好。 林秀只当是她是好奇大肚子的一个陌生人,如今想来却瑟瑟发抖。她怀上孩子后,即使生活再难,每一次产检她都会去,她没有太多生活费,无法给自己补充全面的营养,她没办法还问周子菁借过钱,产检的时候从来没有医生告诉过她孩子不好,为什么孩子九个月大了才告诉她孩子发育不完全,林秀当时一点都不能接受,她情绪崩溃,她嚎啕大哭,向医生要说法,但是医生只跟她说对不起。 现在回想起来,浑身发冷。 会不会有可能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发育问题,只是有人想要害她的孩子,有人不想她把孩子生出来。 林秀一想到这种可能就难受到心痛,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伤害我孩子的人,我都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她曾经是一个被放弃的孩子,她被养父养母收养,但也没有得到好的照顾。 她曾想过以后有了家庭,她要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给孩子最好的生活,给孩子最好的爱。 谁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这一晚,林秀一夜无眠,她睁眼到天亮。 她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电话,其中最多的是六叔打来的电话,肯定是因为她没有回别墅所以担忧她,还有好几个是周景阳的电话,周子菁也联系了她,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是权清尧打的电话。 看到权清尧的名字时,林秀心里五味杂陈,她已经说不清道不明对他的感情了。 有爱,也有恨,还有怨! 林秀给六叔回了电话说她住在了公寓里,六叔让她照顾好自己,以后有事情得及时跟他说,林秀嗯了几声。 挂了电话之后,林秀就撑起身出了卧室进了洗手间,她冲了一个澡,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色阔腿裤,她还简单的给自己化了一个妆,涂了一个艳丽张扬的口红。 她要去权氏集团找权清纹! 坑深110米: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艳阳高照,昨晚骤然而下的雷阵雨并没有让今天天气舒爽些,还是一贯的闷热,一股股热气从地方翻腾上来,像是蒸烤着在路上行走的人。 林秀站在马路旁望着不远处的权氏集团大楼,耳边是树上的蝉不断地发出尖锐的声音,使得她愈加的烦躁。 她大步走向权氏集团大楼,直奔电梯口,但是前台的人拦住了她,“小姐,这边不能随便进去,请问你找谁?” “权清纹!”林秀面无表情。 “对不起,小姐。见权总需要预约,您有预约吗?请问您的贵姓!我帮您查一下?” “我没有预约,你可以跟权清纹说有一个叫林秀的人想见她,我想她会见我的。” 前台小姐打了一个内线电话到权清纹助理办公室,说了几句之后,转头看向了站在前面等待的林秀,“权总让您去会议室等她,我带您上去。” 林秀点了点头就跟着前台小姐上了电梯前往了十六层楼,前台小姐带她进了一个并不大的会议室,会议室内一白色椭圆形会议桌,桌面上摆放着一盆翠绿的绿萝,会议室的窗帘没有扯开,室内没有开灯显得视野昏暗。 林秀在前台小姐走了之后就开了等,拉开椅子坐在会议桌前,她什么也没做就静静地坐着,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视线落在眼前的绿萝上。 不久后,会议室的门开了。 权清纹就看到林秀背对着会议室大门坐着,她梳了高马尾,坐着特别笔直,一动不动,她不由轻蹙了下眉头。 虽然她不知道林秀找她是因为什么,但是她很明显感觉到林秀的气场不一样了。 权清纹走过去绕过会议桌,扯开了蓝色的窗帘,窗帘一打开,室外刺眼的光线就射了进来,林秀下意识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看向权清纹时,权清纹亦看着她,脸上带笑,笑不入眼底。 林秀对权清纹有敌意,她下意识握紧了手,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权清纹的助理端了两杯水进来,一杯放在了林秀的面前,一杯放在了对面的桌上,然后朝着权清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权清纹将耳边散落的一缕发丝往耳后捋了捋,抬眸,犀利地目光投向林秀,“找我有什么事情?” 权清纹的姿态高高在上,她看着林秀的眼里有不屑,有憎恶,有恨意。在权清纹心里,六叔和她父亲的争执是导致她父亲死亡的原因,六叔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如今六叔还背叛了权氏集团,对权家薄情寡义,简直是不仁不义之徒。而林秀是六叔的女儿,也就是她的仇人,对林秀她自然是没有好的态度。 林秀对权清纹亦有恨意,她心中有着某种揣测,她今天来找权清纹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林秀拿过桌上的玻璃杯,玻璃杯里的水轻轻晃动,她能看到她凄怨的一张脸。 “我们是不是见过,七年前!”林秀强调了七年前,咬着牙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权清纹目光一滞,盯着林秀看,“你不是失忆了?” “我全记起来了 !” 权清纹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很快就无影无踪了,好像她根本就没有过那情绪。 “七年前,林秀小姐恐怕不认识我。” 林秀的目光紧锁着权清纹,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我不认识你,但是你认识我!” “七年前,在妇保院!”林秀十分肯定地说,“我们见过!” 权清纹面无表情,“或许。” “或许?你还想要跟我装,是不是?七年前,我怀孕了,我大着肚子,你还摸了我的肚子!” 林秀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她的神经紧绷着,她想着七年前的那几个画面,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我十月怀孕,生下了一个死胎!” 权清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住了拳头,指尖掐着肉,她在隐忍,在克制情绪。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对此表示遗憾。” “遗憾?呵呵.......”林秀失笑了起来,一夜未睡的她眼里布满了血丝,嘴唇泛白,她看上去一点精神劲都没有,却因为心中的怨气而强撑着。 “大姐,你不问问我,孩子是谁的吗?”林秀瞪向权清纹,神色很冷。 权清纹嘴唇微颤,开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怀的是权清尧的孩子!” 啪的一声,林秀拿着玻璃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与此同时站起身,玻璃杯里的水溅起,落在桌上,落在她的手背上。 水很凉,她的心也很凉。 权清纹大笑,“林秀小姐恐怕是在说胡话吧,怎么可能?!” 林秀脸上满是痛苦,她觉得权清纹此刻就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她在伪装,她们并没有在真诚地对话, “七年前,高考后的谢师宴,权清尧被同学灌酒喝了红酒白酒啤酒,他喝了很多很多,他喝醉了,我也喝了不少。他喝醉了要让家里人来接,我陪着他一起等,可是不知怎的,我们就进了一家隔壁的酒店,我们发生了关系。就是那一晚,我怀上了权清尧的孩子!” 权清纹听完说:“不能因为那一晚,就认定你怀的是清尧的孩子。” 林秀气愤,火冒三丈,“我只和权清尧发生过关系!” “是吗?” 林秀被质疑私生活混乱,这样毫无根据地指控让她委屈到想哭,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咬着唇恶狠狠地瞪视着权清纹,甚至有冲动上前跟她撕。 权清纹走到会议桌前坐下,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七年前,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那个时候林秀小姐才十八岁,十八岁你就怀上了一个孩子,还是因为一夜情怀上的孩子。请问,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生下孩子!” 林秀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我生不生孩子,是我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权利管我!” “呵,你生下一个死胎,又为什么要来跟我说?是因为你曾经怀过我家三少爷的孩子,就想要来勒索我吗?可以,你告诉我,你要多少钱,我看一个孩子值不值这个价!” 坑深111米:我心上人 林秀气炸了,她想要杀了权清纹的心都有了,权清纹怎么可以这么说,竟然会觉得她想要用孩子来还钱,这是在侮辱她! “我不要钱。”林秀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权清纹面色一僵,随后扬起唇角淡笑,“林秀小姐恐怕是得了被害妄想症。” “我每次产检医生都告诉我宝宝很健康,但是却在九个月大的时候医生忽然就告诉我,宝宝发育不完全。那是在我见过你之后,为什么就这么巧?我不相信有这种巧合!”林秀哭了,满脸泪水。 权清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立马移开目光,“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觉得我害死了你的孩子。” “不是你还能是谁,在此之前我的孩子一直好好的!就是那天,我见过你之后,一切都变了!”林秀垂眸看着权清纹,猩红着眼睛,厉声嘶吼。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秀小姐,你今天来这如果就是想问我这个,我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你说了你怀的是我家三少爷的孩子,虽然孩子没了,但是这终归是我们权家对不起你。你可以跟我说,你想要什么补偿,我想我都能答应你。” 林秀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愤怒怨恨的情绪,她拿起玻璃杯就往权清纹砸了过去。 透明的玻璃杯伴随着水滴砸在了权清纹的额头上,强烈地撞击,玻璃碎了,碎片划破了她的额角,随之落在会议桌上,发出响声。 权清纹轻呼了一声,下意识闭上眼捂住了疼痛传来的地方,血从破裂的伤口处渗出来,凝聚后顺着眼角滑下。 林秀一时冲动,冲动过后就是慌张,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椅子往后倒,砰地一声巨响。 权清纹睁开眼看向林秀,血落入了她的眼里,血红一片,看着有几分可怕。 “对......”林秀来不及说话,身后传来开门声,紧接着就是急切的脚步奔向了权清纹。 “大姐!”权清尧拧着眉头扶着权清纹的手臂,她右手扶着额头,血顺着她的手心往下延伸至手腕处,然后滴了下去。 权清尧气愤又不解地看向林秀,“你在做什么!” 林秀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她摇头,痛苦地看着权清尧。 她只是想知道她的孩子去哪了,她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权清纹害死了她的孩子。 她没有想要做什么,她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权清尧没有再看林秀一眼,扶着权清纹就往外走,“现在就去医院!” 助理站在门口,慌乱地上前帮忙扶权清纹。 他们走了,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留林秀一个人木然地站在原地,她的身后倒着一张椅子,会议桌上有着玻璃碎片,碎片上滴着几滴刺目的鲜血,一室凌乱。 林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权氏集团的,她只知道她在走出权氏集团的那刻,忽然觉得阳光很刺眼,然后眼前一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秀醒来的时候视线一片昏暗,她缓缓地坐起身察觉到自己是在床上,她尝试着往边上摸,终于摸到了按钮开了灯。 灯一亮,视线忽然明朗,眼睛不适应地闭了闭眼。 等她再次睁开眼看着这个房间的时候,房间门开了,她放眼望去,就看到了苏博穿着灰色衬衣走进来,他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几样菜,“你醒了?” “我怎么在这,这是在哪?” “我家。你在公司门口晕倒了,碰巧我撞见了就带你带回来了。我让白羽颜......我想你认识白羽颜,因为她给你检查身体的时候明显对你意见很大。她说你是贫血,气血不足导致的晕倒,给你挂了葡萄糖。”苏博道。 林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果真就看到了一小方块棉花抵着针孔,“谢谢。” “应该是我向你说谢谢,你安然无恙,我妹妹也就没有沦为杀人犯。”苏博将饭菜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你一天没有吃东西吧?不适合大吃大喝,喝点小米粥养养胃,还有几个小菜,你看你喜欢吃哪个。” 林秀依旧是说了谢谢。 “不尝尝吗?”苏博见林秀迟迟不动手,干脆就端起来递到了她的手边。 林秀不好意思了,笑了笑,接过后喝了一口小米粥。她与苏博不熟,更因为苏悦的关系,她其实有点抵触和苏博接触。苏悦推她入海,她不过是大难不死,不代表她心里不记仇。 但是苏博带她不错,她也不能在苏博面前表露对苏悦的恨意。 “挺好喝的。”林秀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然后下了床,“我想我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倒在地上恐怕都没有人会管我。” 苏博看了眼窗外,“外面天很黑了,很晚了,要不然你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 林秀摇头,“不了,不太合适。”林秀往口袋里摸手机,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怪不得都没有人给她打电话没人找她。 她昨晚就没有回家,今晚就关机不见了人,六叔肯定很着急,今天怎么说她都得回去一趟,她不希望别人为她担惊受怕。 “你这么坚持的话,我送你回去。”苏博道。 “恩,谢谢。” 林秀随着苏博出了房门,沙发上坐着的南青儿就立马站起了声,震惊地指着苏博,“你屋子里藏着女人,不对啊,林......林秀,你藏得还是三少的女人,还有,她.......她没死。” 苏博并没有跟南青儿解释,而是说:“你在这等着,我先送她回去。” 南青儿低头小声的说:“世人都以为苏大少爷清心寡欲,哪想一晚御二女。呸呸呸,我干嘛把自己也算进去。” 苏博看了眼南青儿,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而是带着林秀出了门。 “她是......”林秀不熟悉南青儿,见过一面,也记不住了。 苏博抿唇一笑,“我心上人。” 坑深112米:自欺欺人的老公 林秀竟也忍不住跟着他笑了,难得有人会这么承认他喜欢一个人。她和权清尧玩玩闹闹这么久,也暧昧过,肌肤相亲过,他却从未这么承认过喜欢她,他说的都不过是一些玩笑话,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其实不就是假扮的女朋友而已,哪里真的放在心上过了。 林秀上了苏博的车,苏博将车子开往了六叔住的别墅。 “你怎么会晕倒在公司门口?”苏博终是开口问了这个。 林秀说:“我就是去找权清纹,出来的时候就晕了,可能就是没吃饭,身体虚而已。” “找大小姐?” “恩,找她,就是有些事情。”林秀说得含含糊糊,不想相熟的人自然不愿意说太多,何况这个人还是苏博。 车子进了小区,别墅里灯光明亮,远远看去就见一人站在门口驻足相望。 林秀下了车就急忙走到了六叔跟前,不好意思地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六叔看到林秀回来松了口气,轻抚了她的头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六叔转而看向跟在林秀身后的苏博,“谢谢苏大少爷送我们家秀儿回来。” “六叔不用客气,林秀是六叔的女儿,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苏博淡淡的道。 “如果是以前,苏少爷跟林秀亲近,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苏少爷也明白,如今我和权家断绝了关系,没了来往,其中有些不一样了。” 苏博笑笑,“可是六叔没有断了和苏家的来往,六叔针对了白家陈家,可还没有对苏家下手。” 有些话点到即止。 六叔没有断了与苏家的来往是真,苏老爷子对权家有异心也是真,权家人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无可奈何,现在的节骨眼上管不了太多。 权家如今是内忧外患,腹背受敌。 苏博走后,六叔就拉着林秀快速进屋,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一遍,“你今天将大小姐给伤着了?” 林秀点了点头,“我用杯子砸了她,她流血了。”林秀心中有稍稍一点愧疚,想起权清尧看她的眼神,她不由全身一冷。 “她对你动手了吗?”六叔得知这件事情就立马找林秀,找不着她,以为权清纹心生怨恨对林秀下了手,幸好后来苏博打了电话来通知,他才放下心来。 “没有。”林秀说。 六叔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你怎么去招惹她了?大小姐这人向来心狠,有仇必报,你这么伤了她,她也不会饶了你。不过没事,爸护着你,她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林秀心中一暖,抿着唇用力点头,“嗯嗯。” “累着了吗?去休息。” “好。” 六叔亲自送林秀到了房间门口,看她进了屋才将一颗心给放了下来。 林秀回了房间就掏出手机充电,她今天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但是她总是感觉孩子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刚开始说孩子的事情的时候,权清纹表现的那么淡定,仿佛知道她有孩子而且她的孩子没了,这就很说明问题 。如果她不知道,她的表现应该是震惊。 林秀越想心里越觉得酸涩,权清纹当时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她实在气不过。可是偏偏她冲动伤了权清纹,心里还有丝抱歉, 手机充了一会儿电之后就自动开机,林秀脱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她看着手背上的针孔就想到苏博说她晕倒了,她晕倒了权清尧恐怕不知道吧。他那么担心他姐姐,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她,对她置之不理,她心里说真的有点难受。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自然也想起来她是喜欢权清尧的。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会在意他的态度。 林秀洗完澡出了浴室就听到手机铃声在响,她坐在床边一看,是权清尧打来的电话。 她不想接的,可是手却控制不住伸了过去,并且按了接听键。 “你现在在哪?”权清尧的声音很急切,像是他整个人都要从电话那端窜出来了。 林秀很冷淡地回答:“在家。” “我刚刚知道你晕倒了,没事吧?” “死不了。” 权清尧像是被她的话给噎着了,一时没有开口。 “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挂电话了。” “别!” 林秀问:“你还有事?” “大姐说你什么都记起来了。” “是。” “你记起来那晚在游艇上跟我说过什么了吗?”权清尧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丝丝入扣,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林秀心尖一疼,她记得她说过她喜欢他,可是那又如何?喜欢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说过什么都不重要了。”林秀冷冷地道。 “什么意思?” “就是当我没说过的意思。” 权清尧咬着牙问:“也当没上过吗?” 林秀冷嗤了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权清尧被林秀气得浑身颤抖,如果林秀站在他跟前,他真想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问她有没有心。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就无所谓跟他上床,是不是!她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吗? 其实,林秀不过是说他不是第一次当做没上过, 如果他记得他们真正意思的第一次的话。 权清尧想挂了电话,但是他忍住了,“今天你和大姐聊了什么,她又说了什么人,让你那么生气动手伤她?” “你是来替她兴师问罪的吗?” “我想知道原因。” “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她不说。” “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很晚了,我不想谈了,我挂电话了。”林秀说完就按了挂机键,不给权清尧说话的机会。 权清尧站在窗边,握着手机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立马就打开微信,点开了与林秀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 【叫老公。】 林秀刚躺下就听到手机响,打开一看,q发来的微信。她不用想,就能猜到他发了什么。 林秀也没有磨蹭,直接语音了一句,“老公。”然后闭眼入睡,心里想着的是明天她要去问六叔要钱,要个两百万,还给q,省得她天天喊老公,喊得她差点要以为她真的有老公了。 坑深113米:终是欢喜的 林秀睡了一觉恢复了些精力,她心里总是记挂着当年的那件事,心情当然好不起来,脸上也没有点笑意,看着有几分憔悴,本来就不胖的脸看着就更瘦了。 六叔见着自然就心疼了,立马就招呼家里的阿姨给六叔熬鸡汤买补品吃。 林秀倒也顺从,只是不想拂了他的一片心意让他过意不去。六叔总觉得这些年苦着她了,总是想着法子对她好,甚至都立了遗嘱百年后将财产全部留给她。 林秀不知道六叔的家底有多少,或许是比不上权家,但也不是一般的有钱。 林秀乖乖在家喝了鸡汤,六叔出了门林秀不知道他是去哪只知道近段时间六叔都很忙。 林秀之后也出了门,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她曾经产检的医院,多方打听都得不到七年前那个医生的信息,她想要找那个医生,她想问问当年她的宝宝是不是真的发育不完全。 但是她找不到那个医生,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哪怕找到了医生,恐怕也得不到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七年过去了,记忆都模糊了。 林秀虽然打听不到那个医生,但护士长问了她是不是那个医生姓白,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姓白,但是具体叫什么她记不清了。 “白医生不在我们医院了。” 林秀只得知了这么一个事情。 林秀回程的路上一直想着姓白的医生,忽然间灵光一闪,她想起来权氏家族有医学世家的白家,这个白医生会不会就是权家的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林秀浑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全身发寒。 如果说白医生真的是白家的人,那么她的孩子就有可能不是以为发育不完全所以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人为! 现在,林秀要确定的就是白家有没有白医生这个人! 林秀在白医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权清纹的耳朵里,权清纹一想到林秀没有善罢甘休就心结在心,转而就吩咐五哥将多多送回美国去。 权多多听到妈妈要送她回美国就立马从摸着权家大宅的狗洞跑了出去,她才不要去美国呢! 权多多常年在美国生活,在国内的生活的时间不长,她并不熟悉这个城市,所以走了没有几步就迷了路。 她走在马路上身上身上都没有手机,她想要找舅舅,可是她并没有办法联系舅舅啊。 大夏天的太阳有点毒辣,她热的满脸都是汗水,她扬起手臂擦拭了下汗水,望着这周边的高楼大厦,委屈地想要哭。 她后悔了,她不该偷偷跑出来的!她想回家了。 林秀下了公交车站往公寓的方向走去,忽然身边有一个声音在喊她,她以为不是喊她,就继续往前走,可是声音一直在身后。 她扭头一看才看到权多多,额间几根发丝汗湿了贴在两边,小脸红扑扑的,十分的惹人怜爱。 “舅妈舅妈!”权多多小跑过去,十分不见外的拉扯住了林秀的手臂,“舅妈舅妈,我想找舅舅。” 林秀看看权多多的身后,没有见着其他的人,“你一个人在这?你怎么会在这的。” 权多多眨巴着大眼睛,特别无辜地说:“多多离家出走了。” “恩?”林秀失笑,“你这什么东西都不带就离家出走,也太傻了!” 多多委屈啊,小嘴一瘪,看着模样都要哭了,“我不想回美国,我才跑出来的。” “回美国?” “恩啊,妈妈要送我回美国,我才不要回去。那里没有妈妈,也没有舅舅,也没有外公。” 林秀这才想起权多多是权清纹的女儿,看向权多多的目光有了几分异样 。 “我送你回去。”林秀还是做不到对权多多置之不理,而且她每次见着权多多就有几分亲切的感觉,她不想因为自己和权清纹的私人恩怨而牵扯到孩子,所以依旧友好地对待权多多。 多多立马摇头,弱弱地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找舅舅。” 林秀想了想,“这样好吗,你现在跟我走,我过会儿让你舅舅来接你。” “好,谢谢舅妈。”权多多主动握住了林秀的手。 林秀垂眸看了眼,她的小手肉肉的,捏在手心里手感很好。她忽然想,如果当年她的宝宝如果生下来了,恐怕也是这样惹人怜爱的模样吧。想到这,心尖一疼。 “多多,我不是你的舅妈,以后别这么叫了。”林秀说。 权多多不解地看着林秀,一脸懵,“舅妈不和舅舅好了吗?舅舅那么好,舅妈为什么不喜欢了?还是舅舅也做的不好的地方。” “不是,你年纪小,不懂。”林秀也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几岁的孩子聊大人的事情。 “还是说舅妈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没有。” 权多多笑了,“没有啊,舅妈就先喜欢舅舅吧,等舅妈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了,再考虑不要舅舅了。不过舅舅这么好,舅妈肯定不舍得不要舅舅的。” 林秀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往公寓的地方走去,“你舅舅在你心里就这么好吗?” “嗯嗯,舅舅对多多可好了。”权多多说起舅舅就滔滔不绝,把权清尧夸得只应天上有。 林秀将权多多带回了家,到了家之后就给她煮了一壶水,放凉了之后递给她喝。小家伙被太阳晒得小脸红扑扑,也口渴了,一口就把一杯水都喝完了,林秀接着又给她倒了一杯,然后拿纸巾给她擦擦脸。 “我去给你舅舅打电话,你坐在这看看动画片。”林秀道。 权多多乖巧的点头,“我要看小猪佩奇。”说着特别熟练的拿起遥控板就开电视。 林秀看了她几眼就起身,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深吸了一口气后拨通了权清尧的手机号码。 权多多不见了人的事情,闹得权家人焦急如焚,权清纹都快急哭了,派了很多人出门去找。 权清尧也知晓了这件事情,正要去宽慰权清纹就接到了林秀的电话,他看了眼便接了,“林秀,你找我有事情?”他接到她的电话终是欢喜的。 坑深114米:一家三口 “多多在我家。”林秀扭头看了眼正聚精会神看小猪佩奇的多多,多多小手捧着水杯抿了一口,咯咯的笑。 “在你家?” 林秀说:“就是我和你一起租住的房子里。” “我现在就去接她。” “恩。” 林秀没有再开口,权清尧也舍不得挂电话,但终究是挂了电话。 权清尧赶到的时候,权多多依旧在看电视,林秀也坐在一旁陪她看,她基本不动画片的人也跟着多多一起傻乐。 听到敲门声,林秀才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就站在西装笔挺的权清尧,明明他们昨天才见过一面,可林秀看他却像是有很多时日没有见过了,目光里多了些情绪。 “多多在里面。”林秀移开了目光,低声说。 权清尧往屋内瞥了一眼,多多正沉浸在动画片里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来了,“多多不见了,家里人都找疯了,她怎么在你这?” “路上碰到的。” 权清尧去抓林秀的手,林秀立马就躲开了,他看着她。 林秀转头看向多多,“多多,你舅舅来了。” 权多多听到林秀的声音才扭过头,这才看到了权清尧,她小腿一蹬就从沙发上走了下来,小跑到权清尧的跟前,“舅舅舅舅,我在舅妈这呢,我很乖。” 权清尧故作生气的拍了下她的小脑袋,“你乖什么呀,你乖的话就不会离家出走了。如果你不是碰到了你舅妈,碰到了坏人怎么办?” 多多笑,“多多哪有这么好骗啊,嘻嘻。” 林秀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人也接上了,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慢走。” 林秀越是要赶权清尧走,权清尧越是不想走,他低头与多多对视了一眼。 多多笑着就抱住林秀的手臂说:“舅妈舅妈,多多饿了,多多想吃好吃的。” 林秀十分的不客气,“多多饿了就让你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 “可是多多想吃舅妈做的好吃的,多多都没有吃过舅妈烧的菜,多多想吃。”小姑娘抿着小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林秀。 林秀一时心软,嘴快道:“你想吃什么?” “舅妈做什么,多多就吃什么。” “好吧。”林秀道。 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填。 林秀去翻看了一下冰箱,多多笑嘻嘻地对着舅舅,一脸邀功的模样,权清尧笑着捏了捏她的胖脸蛋,“多多是越来越聪明了。” “当然。”多多笑,“可是舅舅,舅妈她说不让我叫她舅妈了。我以为她不喜欢你了,还问她是不是喜欢别的人了,她说没有。呵呵,舅妈没有喜欢别的人,舅舅你就有机会。舅舅,你要加油哦。” “恩恩,舅舅加油。” 林秀合上冰箱,扭头看向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他们俩一见她看向他们,就立马站直了身子。林秀迷惑地看来他们几眼,只说:“冰箱里并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我想我要出门去买点东西。” 权清尧道:“我陪你去。” 多多立马举手,“我也去!” 最终,他们三个人驱车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到了超市,多多就兴奋地指着购物车说要坐上去。 “没有那么大的小孩还坐在上面的。”权清尧没答应。 多多委屈巴巴,“多多想坐。” 权清尧抵不过多多,还是将她抱起来放进了车里面,让她坐在车里面,她兴奋极了。 林秀摸了摸多多的脑袋也跟着笑,目光柔和,“其实我也挺想坐的。” 权清尧一听,看向了她。 林秀也看着权清尧,听到他说:“要我抱你上去吗?” 林秀立马摇头,“我一上去,这购物车恐怕就坏了。” “我赔得起。” “你权三少爷何止赔得起一个购物车啊,你整个超市都赔的起!”林秀调侃他。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这个超市买下来送你。” 林秀懵了,“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整个超市?你怎么不说把整个权氏集团送我啊!” “你想要?” “我想,你就给吗?”林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问这种没有意义真是无聊。 “你嫁我,我就给。” 林秀一愣。 权多多拍着小手,大声的说:“嫁嫁嫁!” 惹得不少路人往他们这边看了,林秀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尴尬,连忙推着权多多就走,权清尧淡笑着跟着他们身后。 林秀将需要的东西都往购物车里面放,很快多多身上就多了不少食物,她笑嘻嘻的看着玩着,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期间,权清尧走开去打了个电话,他告知了权清纹他找到了多多,他会带多多回家的,权清纹这才放下心来。 权清尧回头去找林秀他们的时候,就看到购物架的东西要倾倒下来砸向林秀,他快步过去将她扯过来护在了怀里,货物落地,并没有砸着人。 林秀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心砰砰跳,她抬眸看了眼权清尧,权清尧亦看着她。 他轻抚了下她的脸颊,“别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的。” 林秀推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这就是意外。” 身后,权多多就坐在购物车里面,笑嘻嘻地说:“舅舅,你这是英雄救美,舅妈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林秀没说话。 权清尧上前轻捏了下权多多的脸颊,“你呀少看点破电视剧,这都哪来的乱七八糟的词。” “我有说错吗?” 权清尧笑,“没说错,你舅妈就该以身相许!” 林秀惊讶,“你乱说什么呢!” “我有说错吗?”权清尧耍起了无赖。 林秀差点就忘了权清尧就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在她面前总是不正经,现在不正经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林秀不搭理他们两个,只说:“回去了,结账。” 权清尧推着购物车跟在林秀的身后,去结账的地方排队。身后就跟着一对小情侣,男孩对女孩说:“以后你也给我生个女儿啊,就像那个女儿,长得又好看又可爱。” 女孩说:“那是人家父母基因好,你看她爸妈长得都这么好看,女儿当然也好看啊。” 坑深115米:你根本不懂 林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这是误会了,但是她也无心去解释了。她瞥头看向站在她边上的权清尧,权清尧正笑看着权多多,多多真的很像权清尧。 不过多多是权清纹的女儿,长得有几分像舅舅也是正常不过了。 从超市回了家之后,林秀就进了厨房。 权清尧放多多一个人在客厅看动画片之后,就也转身进了厨房,走到了她的边上帮她洗菜。 “你别做这些了,你出去吧。”林秀不想和他独处一处,夺过他手中的菜就想把他赶出厨房。 但是权清尧哪里肯干啊,他拉过林秀一个翻身就将她圈在水池之间,抵着她的额头细细看着她。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她微微蹙了下眉头,想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将她的手按压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林秀小声道,她不想惊动在客厅的多多。 权清尧轻蹭了蹭她的鼻子,“你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过了,我们不能这样。”林秀别过脸。 “抱歉,做不到!” 权清尧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唇,轻轻地吮着她,一寸一寸,细腻温和地吻着,暧昧缠绵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缠绕。 林秀呼吸紊乱,受不住他的诱惑,竟回应了她。她反应过来后立马就推开了他,她喘着气看着他。 忽然间,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想法。她可以再要一个孩子,对,她可以再怀上一个孩子。如果让她选孩子的父亲是谁,她的选择就只有一个,就是权清尧! “不逗你了,洗菜吧!”权清尧见着她的傻样子,用中指轻弹了弹她的脑袋。 林秀吃痛,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洗菜。她迟疑了很久,说:“你大姐她认定是六叔害死了你爸爸,我是不是就是你的杀父之女,这样你难道还要跟我纠缠吗?” “爸的时日不多了是事实,六叔跟他谈话后,他气血攻心也是事实。我没办法说六叔跟我爸的死没有一丁点关系,只是哪怕没有六叔,爸的身体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权清尧道。 “你不恨我?”林秀问。 “这跟你没有关系。” 林秀说:“可是你大姐恨我。” “你们之间不可能只有这件事情,你昨天主动找她,你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出手伤她,肯定有你的原因。你不说,我不逼你。就如你说的,她恨你,她或许会迁怒于你,伤你。但是现在受伤的是,气愤的是你。” 权清尧不问并不代表他愚钝,只是他顺从林秀的内心,她不想说的事情他不会逼她。 “你不记得吗?”林秀咬着牙问。 权清尧说:“记得什么?” 林秀抬眸看向他,眼神负责,“七年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和你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林秀从权清尧的眼神中看出他是真的不记得了,或许说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如果知道,怎么还能那么淡然的对她。 他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而她却承受着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林秀有冲动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权清尧,但是最终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就那么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别开了视线。 权清尧问她,“不说了?” 林秀摇头,“不想说了。” “等你想说的时候,你再说吧。” 吃饭的时候,林秀就坐在多多的旁边,而权清尧就坐在他们的对面。林秀一直顾着多多,给她夹菜让她吃饭,自己都没有吃几口,权清尧给了几个菜,她才吃了几口。 林秀咀嚼着嘴里的饭菜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白家当医生的人是不是很多?” “怎么忽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 “好奇这个?” “我还不能好奇了啊,我就是好奇。你就回答是不是,哪有这么多问题啊?”林秀气呼呼地说。 权清尧失笑,“你问我问题,我还不能多说一句了。” “不能。”林秀霸道地说。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呢!” 权清尧却忽然说:“很多,白家是医学世家,祖祖辈辈都是行医的。” 林秀抿着唇偷笑,然后又问:“有妇产科的一声吗?” “恩?”权清尧皱眉,“你有妇产方面的病?” “你才有病呢,我就是随口问问。” “不像是随口问的。” 林秀切了一声,“那就是特意问的。” “有。” 林秀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林秀往嘴里塞了一坨米饭进去,腮帮子都鼓起来,就是不让自己空出来说话。 权清尧也拿她没有办法,看了她几眼。 吃过饭之后,权清尧和权多多自然是理由不走了。何况期间权清纹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一直催促着权清尧带多多回家。权清尧抵挡不住权清纹的攻势,只能带着多多回家。 多多也舍不得林秀,抱着林秀喊了好几声舅妈,“舅妈,你要想多多哦,多多也会想舅妈的。” “恩。” 权清尧和多多走了之后,一室的清冷。 热闹过后的寂静,让林秀有点怅然若失,她没有急着收拾餐桌上的碗筷,而是走向沙发边坐下,她靠在沙发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她心里想着白医生的事情,依着权清尧说的话,白家有医生从事妇产科,就很有可能验证她心里的想法。 ...... 权清纹早早就等在了主楼门口,看到多多从权清尧的车里下来,她就跑过去上上下下将多多检查了个遍,生气地说:“你是要气死我啊,偷偷跑出去,我都要急死了。” 多多红着眼,哭,“多多不想回美国。” “不行。”她做的决定不能改。 “多多就是不想回美国!”权多多快速跑进了主楼。 权清纹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又要让她回美国了,让她在国内成长也挺好的,她长大了再送她去国外学习也可以。”权清尧说。 “你根本不懂!”权清纹的额头绑着纱布,她抚了抚额头的伤,又叹了口气。 坑深116米:谁更好 “我不懂什么?” “反正多多就是不能留在国内。” 权清纹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也不管多多如何哭闹,她铁了心就要把多多送出国去。 权清尧看不下去,说:“如果你觉得你没有精力照顾多多,不如将她送到段宇宏那儿去。” “不能!”权清纹立马就否了。 “段宇宏是多多的爸爸,他有义务照顾多多。” 权清纹说:“他忙,哪有时间照顾多多。反正这件事情你别管,多多是我的女儿,她的事情我说了算。” 权清尧看了眼权清纹受伤的额头,目光一沉,“大姐,那天,林秀到底为什么会对你发火?” “你还管她的事情做什么,她想着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跟她联系了。”权清纹一听到林秀这个名字就有点敏感,她想要让林秀和权家撇清关系。 “对她,我放不了手。”权清尧坚定的道。 权清纹怒气上头,“六叔气死了爸,她是六叔的女儿,你对她念念不忘,你怎么对得起爸。” “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怎么不是这样!反正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六叔现在一直在针对权家,你现在和她就是敌人!” 这时候,有下人匆匆走过来,低头说:“大小姐,段先生在门外,说想要见大小姐。” 权清纹正跟权清尧生气着,也没细想,随口就问:“哪个段先生?” “段宇宏,段先生。” 权清纹眼神一变,凌厉的神色敛去,略微惊讶,“他怎么来了?” 权清尧转身往屋内走,“你去叙叙旧,我进屋了。” 权清纹还想提醒权清尧几句,但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对着下人说:“请段先生进来。” “是,大小姐。” 段宇宏进入主楼的时候,权清纹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一只手肘抵着膝盖,倾身抿了口茶水,仰头看向进来的人,“你来做什么?” 段宇宏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吓人,权清纹给了一个眼神,屋里的下人就退了下去。 段宇宏环视了这个屋子,然后迈步走向权清纹,直接坐在了她的身旁,悠哉悠哉地靠在沙发背上,单手往后伸展,看着像是将权清纹圈入了怀里。 “多多呢?”段宇宏低声道,他是低音炮,声音充满了磁性,是让人听了会起反应的音调。就是因为他的声音好听,所以他的影片基本上都是自己配音,他的粉丝中有不少是声控粉。 权清纹抿了口茶水,往茶几上一搁,扭头对着段宇宏,“你关心她?” “她是我女儿,不应该吗?”段宇宏转而将手贴在了她的后背上,明明是一个很轻浮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显得猥琐。 权清纹微眯起眼眸,与他对视着。 他笑,“怎么了?” “你向来不关心多多,这会儿怎么关系起来了?”权清纹怀疑他的用心。 段宇宏勾起权清纹的下巴 ,“不关心她,但是关心你。”说着他倾身过去,与她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碰到她的红唇。 忽然,五哥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大小姐!”五哥的声音浑厚而急切,带着一丝颤抖。 权清纹捋了捋耳鬓的发丝,挺直了腰板,看向走来的五哥,“怎么了?” 五哥颇有敌意的看了眼段宇宏,“多多找着了?” “恩,跑楼上去了,跟我闹脾气呢。” 段宇宏一边的嘴角上扬,邪魅的笑着。他平日里多数演正派的角色,忽然露出邪恶的表情,看着更有几分蛊惑。 五哥点了点头,“我去瞧瞧多多。” “恩。” 五哥转身往楼上走,走了没几步又回头看了眼,正巧就看到段宇宏伸手替权清纹整理领口的动作,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心生嫉妒。 段宇宏看了眼上楼的五哥,笑了笑,“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连女儿都帮着照顾了。” 权清纹也跟着他笑了,“他不管照顾多多,也照顾我。” 段宇宏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沙发上一压,手贴在了她的大腿上,缓缓往上移,“怎么照顾,在床上照顾吗?那是他的技术好,还是我的技术好?” 权清纹看着近在眼前这一张俊脸,低笑,“你以前不是一点都不稀罕我吗?恨不得能有人出来把我的心夺走,让我没有心在缠着你。怎么现在这话,我听着有几分醋味了?这么多年过去,终于发现你喜欢的人是我了?” 段宇宏深深地看着权清纹,指尖轻轻滑过她的眼眉,“你的心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你变心。”他说的特别的理所当然,特别的霸道。 权清纹听着不由笑了,“身体呢?” 段宇宏压着她,低头咬了下她的唇,又缠绵地吻住,“有过我,你恐怕谁也看不上了。” “是啊,怎么可能看上别人呢!你这么厉害,听说不少女明星小模特想尽办法想爬你的床。我还听说你有过一个女助理,某天晚上脱光了躺在你床上,把你都给吓尿了。”权清纹抬起手,手指抚上他的嘴,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么清楚,好像躺在我床上的人是你一样。”段宇宏握住她的手,咬了咬她的手指,“我也听说了,这个被我辞了的助理被小流氓给欺负了,你说怎么这么巧,刚从我这出去转身就碰到了小流氓。” 权清纹笑着,“没被你这个大流氓欺负,被小流氓欺负算什么!” 段宇宏扒开她的领口,低头就咬住了她的颈脖,“我现在就只想欺负你。” “唔唔.......滚,这是在权家!”权清纹一脚将段宇宏给踢开了,坐起身整了整领口,看到他嘴角的一抹红不由笑了,口红都被他给吃掉了。 “又不是没在这做过,怕什么。” 权清纹听着段宇宏的荤话,气得白了他一眼,“那个时候我们是夫妻,现在算什么?前妻前夫,好玩吗?” “好玩。” 权清纹经不起段宇宏的勾引,他只要朝她轻轻勾勾手指,她就会丢掉所有的骄傲和伪装,屁颠屁颠凑上去。 坑深117米:你不能这么做!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依旧这样。 她,终究是爱他的。 而他呢,对她从来都没有心。 段宇宏整理了下手腕处的袖口,站起身,眼眸往下扫过权清纹一眼,“多多丢了,你恐怕焦急如焚。现在过来,看你没事,我就走了。” 段宇宏步子一迈开,权清纹就急忙站起身,伸手想要拦下他,可还是收了回来,目送着他离开权家主楼。 几分钟后,五哥从楼上下来,走到了权清纹的跟前,微微低头,“多多哭累了,已经睡着了。” “恩。” 五哥看了眼门口的地方,“段宇宏走了?” “恩,走了。” “大小姐还想被他再伤一次吗?”五哥拧着眉头,咬牙道。 权清纹眼神黯淡,回想起过往的种种,不免心酸又心痛,“他对我从来就没有心,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良人,可是我就是爱他。” 五哥露出伤情的神色,声音哽咽,“大小姐别在泥足深陷了。” “段宇宏对我好一点点,我就想冲着他笑,他对我柔情,我就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往后满地荆棘,我双足满是血,也不后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多年来了,还是不能控制自己。”权清纹苦笑。 “大小姐,我.......”五哥想要诉钟情,可是在看到权清纹颈脖处一抹口红印后,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权清纹抚了抚自己的发丝,说:“其实我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现在我学会了不对他死缠烂打,学会了放开他,也放过我。我们怎么说也已经离婚了,他只是我的前夫。” 权清纹说完转身上楼,五哥站在客厅目送着权清纹的背影,神伤。 林秀多日来奔波的事情,终究还是让六叔注意到了。 在林秀从白家的私人医院出来的时候,六叔就等在了门口,林秀看到了六叔露出诧异的神色,“我......没生病,你别担忧我。” 六叔拉过林秀的手上了旁边的车子,“我知道你没有生病,你在找人。说吧,你在找谁?这件事情是不是还和大小姐有关,你和大小姐的争执没有那么简单。你想说,我也就没问。但是你想要靠自己得到些什么消息,是不可能的。你有什么想要找人帮忙的,为什么不想着找爸爸我呢。” 林秀低下头说,“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六叔看了眼驾驶座的司机,司机得了眼色就推开车门下车,走远了点站立守着。 “说吧,现在就只有我们父女两。” 林秀忘了眼医院大楼说,咬牙想了很久,终究是把这些时日她一个人的烦恼全部吐了出来。 说完,满脸的泪。 她抹了一把脸,“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权清纹害的。” 六叔紧蹙着眉头,“这件事情我来查。” 林秀看向六叔,“我知道的,孩子已经没了,这事哪怕要计较也没有了意义。可是我心里不甘心,我就想要一个答案。” “我知道,我会帮你找到这个答案。” ....... 六叔这么多年来知悉权家的事情,涉足面深广,他一出手就找到了当年那个为林秀诊断的白医生。 六叔命人将白医生绑了回来,让林秀质问。 林秀看着白医生特别的眼熟,认出就是他没有错,只是看着年岁大了,面容老了些。 “六叔,将我绑来是几个意思?” 白医生淡笑着,哪怕年岁不小了,但是还有几分富贵公子样,气质卓然。他是白羽颜的叔父,妇产科医生。 “林秀,是他吧?”六叔让人给白医生解绑。 白医生解绑后就捏了捏手腕,对视上林秀的目光,不由一怔。 “是他。”林秀点头。 六叔,“问吧。” 林秀走到白医生的跟前,“你还记得我吗?七年前被你诊断说胎儿在肚子里发育不完全,让我生下死胎的那个人。” 白医生立马就摇了摇头,“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还会记得?” “真的不记得了?” “多看看还有点眼熟,只是不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林秀说:“我就想问当时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了,还是说就是误诊。” “我不可能误诊!” 林秀一下子说出来话来了,好像她追究到后来还是查出个结果来,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你是白家的人?”林秀轻声问道。 白医生点头。 林秀与六叔对视了一眼,后来还是将白医生给放走了。这事情立马就传到了权清纹的耳朵里,她心中也明白这事情藏不住了。 所以,林秀再次找上门的事情,权清纹也并不意外。 权清纹站在主楼门口看着林秀,林秀穿着一身素雅的棉布裙,未施粉黛,看着清秀几分。 “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林秀咬着牙根说。 权清纹这次倒是没有否认,只是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孩子都已经没了,你难道还想我还你一个孩子吗?” “你现在这是承认了?”林秀瞪大了眼睛。 “七年前,我从酒店将三少爷带走,权家送他出国,就是不想他和你再有瓜葛。你这样的女孩子不适合待在他的身边,他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对你,我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谁让你怀上了孩子,我知道的事情已经晚了,你的孩子也已经很大了。但是,我是个心狠的人。” 权清纹承认当年是她从中作梗害死了林秀肚子里的孩子。 林秀却陷入了沉思中,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能怎么办,我让你还我一个孩子,你能还吗?”林秀凄凉的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们这样的自私,那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让你来做主他是生是死!” “权家三少爷不需要一个私生子!” 林秀大笑,“好一个不需要,我就偏偏要给他生一个私生子,我看你拦不拦得了我!” “你要做什么?” 林秀望了眼屋内,“权清尧他喜欢我,这就够了。 我想要得到什么,很容易。” “你不能!”权清纹牢牢拉住了林秀的手。 坑深118米:心思重 林秀扯开权清纹的手,“你有本事让权清尧再也不要招惹我!” 林秀甩下这句话就走了,她一个人去了海边,带着一束花,天灰蒙蒙的,海浪打过来,打湿了她的裙摆。 她就抱着束花静静的看着翻腾的海,眼前闪过她曾经大着肚子生活的各种画面,她曾经还买过婴儿的衣服,或许是因为怀上孩子的缘故,她看到母婴店就会走不动道,哪怕兜里面没有几个钱她买不了什么东西,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进去看看摸摸,想象着以后宝宝生下来的场景,心里很满足。 就是因为曾经幻想过很多,所以到后来猛然失去,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她痛苦不止,哪怕有人说月子里不能哭,但是她还是哭了。她那算什么月子,她连孩子都没有了。 今天权清纹承认了她当年害死了她的孩子,林秀真有冲动想要杀了权清纹,但是不管她怎么做都换不来孩子。 林秀蹲下身子将手中的花放在了海面上,海水吐着泡泡将花束围绕着,潮水涌上来又缓缓散去,带走了她的花。 手机铃声作响,林秀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看了眼是权清尧打来的,百感交集。 “在哪?”权清尧开口就问,语气很自然,就像是询问晚归的妻子。 林秀望着海面上漂浮的那一束花,“你知道死的感觉吗?” “林秀?”权清尧一惊。 “我想你肯定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我体会过那种那种窒息的感觉,生活无感的感觉。”林秀淡淡的道。 权清尧在电话里听到了海浪的声音,心颤:“你在海边做什么?” “就是看海。” “告诉我在哪,我去找你。” 林秀说了地点。 权清尧驱车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林秀赤着脚坐在海边,她双手抱着膝盖将脸靠在上面。 权清尧下了车就跑过去,临近她的时候就放慢了脚步,一步步走过去,站在了她的跟前,“你在这做什么?” “你哪有这么多问题啊, 你管我做什么,我爱做什么做什么?” 权清尧怒道:“这是在海边,你很有可能就被大海给吞了,我是紧张你,怕你出事!你别没良心!” 林秀仰着头看向权清尧,看着他焦急又气恼的脸色,嘴角不由上扬,“这么着急我?” “我是脑子抽了来管你!”权清尧转身就走。 林秀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看权清尧走得这么快,她哎呀了一声,摔在地上,“疼,好疼啊。” 权清尧无动于衷继续往前走。 林秀大喊,“疼死我了,好疼啊,真的好疼。” 权清尧脚步一顿,后头看向她。 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说:“我摔着了。” 权清尧叹了口气,明知道她是装的,但是还是没忍住,舍不得她喊疼,哪怕是假的。他走过去看她脚下并没有鞋,赤着一双脚,不由沉了沉脸色,“你的鞋呢?” “被海水冲走了。” “你怎么不被海水冲走!” 林秀嘟嘴,“我要是被海水冲走了,你不得哭啊!” “哼。”权清尧在林秀的跟前蹲下,“我背你。” 林秀笑着展开手臂俯身下去,搂住了权清尧的脖子。权清尧抱着她的腿,站起身,背着她往岸边走。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将交缠在一起的影子投在地上。 林秀侧着脸看着影子微微失神,她知道自己现在对权清尧的感情不一样了,她心里甚至真的想再怀上一个孩子。她对权清纹说的气话,不是气话,她是真的那么想了。 “你有时间吗?”林秀说。 “恩?” “就是出去玩的时间,最近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了,我想出去散散心,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出去玩,我想你陪我,你有时间吗?”林秀搂着权清尧的脖子说。 她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喷在他耳边,权清尧耳根微烫,将她抱紧了些,“想去哪?” “就随便哪,反正不要在a市就好了。”林秀说。 “我来安排,你回去整理整理行李。” 林秀怀疑,“你真的有时间,我想着你这段时间肯定很忙,你要是没有空就算了,我可以一个人出去的。”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找子箐好了。” “她没空。” 林秀笑,“你怎么知道她没空,不找她,我还可以找景阳啊。” 权清尧手一松,林秀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去了,她双腿夹紧了他的腰,手又搂紧不放,“你干什么呀?” “我看你还敢不敢去找周景阳!” 林秀立马摇头,“不敢不敢,我就找你,其他人我谁也不找。” “这还差不多。” 权清尧又抱紧了林秀,步伐稳健。 “我不是跟你说我们不联系了,你怎么又来找我了呀?”林秀小声地说。 “你说不联系就不联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林秀笑,“你要什么面子,要我就够了。” 权清尧忽然将林秀放下,将她抵在车边,“愿意给我?”说完,他扣住了她的后颈,不由分手的吻住了她的红唇。他的吻霸道的很,两瓣唇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林秀的心尖颤了颤,抬起手抱住了他。 她的回应,让权清尧愈加的张狂,他撬开了她的牙,窜入,肆意地追逐着她,她往后退,他就进。她一放松,他就搂紧了她的腰,看着她迷离的眼睛,他露出满意的表情,“虽然你今天有点怪怪的,但是看你这么顺从,我很开心。” 林秀听到他前半句话脑子嗡的一声,以为她的心思被她给看错了,但发现他其实不知道,就放下了心来。 “你和我在一起,你大姐恐怕会不满。” “你怕她?” 林秀抿唇,“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少想这些事情,把我放在心上多想想才对。” 林秀手指抵着他的胸口,“我又是不是在你的心上?”她忽而想起苏博的那句话,他说南青儿是他的心上人。 那么,她又是不是权清尧的心上人? “你说呢?”权清尧勾了勾林秀的鼻子。 坑深119米:心怀鬼胎 其实,林秀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 她不喜欢猜。 但是权清尧不说,她也不能逼着他说,只能怨念地看了他一眼。 权清尧打开车门让她坐上去,替她扣上了安全带,抬眸看着她,“你不在我心上,你已经在我的生命中了。” 林秀对视着他炙热的目光,心砰砰跳,一下一下,特别的有力,她张了张嘴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你说要做我朋友的那刻,或许是重逢的那一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朋友之情了。”权清尧轻抚上她的面颊,指腹轻轻摩挲,眷念地看着她,“你掉入海里,我以为这辈子我都找不着你了,你知道我有多后悔没有把你护好。” 林秀抓住他的领口,主动将吻送了上去,贴在了他微凉的薄唇上,“权清尧。”她轻声唤他,心里忐忑。她方才坐在海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她想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她都想要怀上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的想法或许有点畸形,但是她的心魔已成,念头不断的盘旋在她的心上。 所以,她提出了出去玩。两个人出去外面,才能有独处的时间。 她心里打着的算盘,他一无所知,他还跟她表白,她心里难免不是滋味,有愧疚的感觉。 “权清尧。”林秀唇缓缓已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地蹭着,像是一只小猫在寻求安全感,“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 权清尧的耳根子跟发烧了一样,红红的,他嘴角扬起,手伸到她的身后轻轻的拍着,“我知道。” 这一天,权清尧送林秀回到别墅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一点了。林秀从权清尧的车内下来,站在别墅门口的六叔也就看到了权清尧,权清尧对着六叔微微点头。 “你回去吧。”林秀背对着六叔对权清尧说。 权清尧点了点头,掉转了车头驶离了别墅。 月光清凉,林秀嘴角溢出暖暖的笑容,转身走向站在门口的六叔。六叔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眉头蹙着,双手负在身后,“怎么还和他来往?” “我喜欢他。” “他呢?” “他也喜欢我。” 六叔眉头蹙的更紧了,额间如一个川字,眼神复杂,“他曾经伤害过你。” “他并不知道。” “可你也知道现在我和权家紧张的关系,大小姐并不会让你和三少爷来往。” 林秀咬牙,眼里有着她的坚定,“爸,你也不同意吗?” 六叔还是第一次从林秀的嘴里听到爸这一声称呼,她哪怕认了他也在他的身边生活却从未真的开口喊过他一声爸爸。现在忽然听到了,心情难免激动,激动过后却有点小伤情。 “我一直等着你开口喊我一声爸,我以为会等很久,只是没想到你今天因为三少爷喊了,我心里高兴但也有点难过。” “对不起,爸。” 六叔上前几步,轻抚过林秀耳边的发丝,温柔地说:“你喜欢谁就去喜欢谁,爸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要记住一句话,不要让自己神伤。如果你喜欢的人不是良人,就离开,别伤了自己。” 六叔不由想起了心中的那个人,眼中闪过泪光,低下头抹了把眼角,“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恩。” 林秀回到房间洗了澡,刚在床边坐下就看到有权清尧发来的微信,【睡了吗?】 回:【睡了。】一个睡觉的表情包甩过去。 林秀捧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权清尧的回复,她又发送了过去,【你在干什么呢?】 【工作。】 【这么晚了还工作?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有事情要忙。】公司事忙,有些事情权清尧要及时处理,同时他为了空出几天的时间来,必须提前将一些事情安排好。 【早点睡,别忙太晚。】 权清尧一时兴起就换了个微信号登录,用q的身份给林秀发了一年如一日的微信,【叫老公。】 正打算睡觉了的林秀看到这条微信,第一反应就是翻了个白眼,她快速编辑,【我筹集到两百万就还你,还有以后别再让我叫老公了。我老公听了回事生气,他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林秀想象权清尧小肚鸡肠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有老公了?】 【还不算吧,他也没说要娶我。】 权清尧看到这句话不由一笑,切换了微信,【我请你去个地方,你有时间吗?】 林秀一看权清尧给她发了微信,【不工作吗?不是说工作,这么晚了,还想去哪?我哪也不去,我要去跟周公约会了。太困了,睡觉了。】 权清尧打了几个字民政府,但还是把打的字一个个删了,【恩,睡吧。】 林秀是困了,她脑袋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一个小婴儿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孩,还抱着她的腿喊妈妈,林秀伸手抱她,可是她却忽然消失了,无影无踪,林秀疯狂地找她,可是哪里都找不着。她哭了,湿了枕巾。 权氏集团,十四层楼。 苏博与段宇宏面对面坐在办公室,段宇宏坐姿慵懒,一只手随意耷拉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看向苏博的眼里带着丝考量,嘴角邪魅一勾,“找我,是因为我找了南青儿拍戏?” “她的性子不适合进娱乐圈,还请段导放过她。” 此次,段宇宏要自演自导一部电影,看上了在微博上有一定名气的南青儿,南青儿常年健身,身材极好,他这一部戏里正巧有一个角色很适合南青儿,便找了南青儿饰演,哪想半路苏博这个程咬金就跳了出来。 “不放。”段宇宏在工作方面向来说一不二,看准了就是不放手,除非他自己改了心意,“这事情我和南青儿聊过了,她有意向,苏总就没必要插手了!” 苏博是个清冷的性子,不爱争,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和段宇宏较上劲了。他轻抚了下唇角,眼皮一抬,淡淡地看向段宇宏,“如果我和大小姐说,你浅了南青儿给她了一个角色,我想大小姐恐怕不会让南青儿有机会演了。” 坑深120米:不准见他 “我正找不着理由去找她,你去说也好,我这样就可以好好跟她叙旧叙旧了。”段宇宏笑着说,完全不在意苏博的“威胁”。 苏博哪里还有什么办法,段宇宏这行不通,他也只能回去好好管束南青儿 ,让她断了进娱乐圈的心。 段宇宏这人这些年在娱乐圈口碑甚好,但是工作的时候特别严格,经常有和他对戏的演员被他骂,就因为不符合他的要求。 “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对了,林秀这个人你认识吧?”段宇宏站起身要走,但又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苏博。 苏博眉梢一挑,“认识,怎么了?” “她伤了权大小姐。” “又怎么样?”这事情苏博也听闻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段宇宏冷嗤,“那又怎么样?伤害我的女人,哪能容易被原谅。” 苏博淡笑,“她可是你小舅子的心上人,即使这样,你也不打算原谅吗?” “不原谅!” “小心三少跟你急。”苏博道。 “他姐一心护着他,他姐伤了他却帮着别的女人,这小兔崽子我还想好好好教训一下呢!” “段导,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可不是三少的姐夫,教训三少可轮不到你。” 段宇宏抿唇一笑,甩袖而走,“走着瞧,看我能不能教训他!” ...... 林秀因为微博直播配音的关系,逐渐就接触到了网配圈,有网配圈的人 私信她因为她声线特别又多变的原因,想邀请她一切玩配音,就给一些广播剧或是小视频配音。 林秀对配音有兴趣,起了兴致,也就说可以试试。但是配音还是需要一些设备,林秀就在网上购置了一些设备。 她玩了几天就小有了名气,有了好几千的粉丝。 她玩配音的同时,也没有忘了放弃她的微商事业,两手抓,每一天也过的特别的充实。 这些天,权清尧似乎也很忙一直都没有找她,只是一日三餐微信问候她吃了什么,她也如实回答。 林秀其实心里怪想他的,但她就是不说,她心里更想的是如何将权清尧给扑倒了。 她正在想的时候,忽然就接到了周景阳的电话,周景阳说想请她吃个饭。其实这些天周景阳会时不时联系她,但是林秀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所以周景阳也没有太积极。 林秀想来没有什么事情,就顺口答应了周景阳一起吃个饭。但是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转而给权清尧发了个微信,【景阳约我吃饭了。】 【别去!】 【我已经答应了。】 【什么时间,在哪?】 林秀把时间和地点都和权清尧说了,等她到了约定的餐馆左右看都没有看到权清尧,她不免有点失望。她以为她那么跟权清尧说了,他会特意过来,哪想根本就没有看到人。 “秀儿,这。”周景阳远远就看到了林秀,挥着手。 林秀又看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好久不见。” “秀儿,你别对我这么客气,我们的关系不该这么疏远。”周景阳神伤道。 林秀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忽然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她侧目一看就瞧见了权清尧俊朗的面容,“你来了?” “周先生,秀秀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她是该和你保持距离的。”权清尧搂着林秀坐下。 周景阳的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疑问道:“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很显然,不是吗?”权清尧眉宇一挑,淡笑着,气场强大。 “我以为我还有机会。”周景阳心中不甘啊,林秀当初都答应嫁给他了,要不是权清尧从中作梗,现在林秀就是他的妻子。可是现在这个始作俑者还在他面前宣扬对林秀的主权,这无疑刺激到了他。 这段饭吃得特别的尴尬,结束后林秀都觉得自己没有吃过饭似的,她还饿着肚子。 “以后别跟周景阳见面了,当初看他就不爽。”权清尧拉住林秀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林秀惊讶,“当初,你什么时候看他不爽的?我可记得高中的是,你还蛮赞成我追他的啊?” “赞成你个鬼!” “什么呀,我记得当初我问你是不是该勇于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你说是的。” “周景阳算个事情,还是算个什么东西?” 林秀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你就这么看他不爽。” “一想到他霸占了你七年,就特别的不爽。” “谁让你不告而别。”林秀哼了一声,想起他不告而别后的事情心里一酸,情绪低落了下去。 “怎么忽然不高兴了?当初爸和大姐逼着我出国,不给我通讯工具,后来有了通讯工具我也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了。” “不用说了,那个时候反正你心里也没有我,没事,我不在意。”林秀故作轻松地说。 权清尧拉过她的身子,让她与他面对着面,他看着她红了的眼睛说,“你明明在意。” “是啊,我在意,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当初我经历了什么。”林秀朝着他吼。 权清尧眉头一紧,眼眸微微眯起,“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林秀别过脸,“没有了。” 权清尧就在大街上将林秀抱入了怀里,路旁有人纷纷投来好奇和探索的目光,林秀觉得不好意思挣扎,权清尧就是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林秀抬起手抱住他,手贴在他的背上。微凉的风拂过面颊,吹散了她的眼角的泪花。 “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林秀忽然就提起了劲,“去哪儿?” “马尔代夫。” “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去度蜜月的啊?” 权清尧笑,“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暗示,你别多想。” “我已经多想了。” 林秀伸手捂住了权清尧的眼睛,“不准想了!” “捂住我眼睛干什么?” “闭上眼,摒除杂念啊!” 权清尧拉下她的手,“我摒除不了你。” 林秀红了脸,又忍不住主动献吻,亲吻了他的唇角。 坑深121米:四处惹火 马尔代夫的小岛生活让林秀觉得悠闲自在,她看着碧蓝的海水满心的欢喜,嘴角一直都上扬着。 “这里的水也太清澈了,太蓝了吧!”林秀跑向权清尧,权清尧穿着花里胡哨的沙滩裤,却一点都不能掩盖他的帅气。 林秀坏坏的挑逗了下他,拉开他的裤子,又瞬间松了手,啪的一下,皮筋弹了回去,裤子完好的穿在他的身上。 “你在惹火吗?”权清尧按住了她乱动的手。 林秀笑得天真烂漫,“就是觉得你身上这条沙滩裤挺好看的。” “脱下来给你穿?”权清尧道。 林秀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好啊好啊,你脱下来给我穿。” 权清尧作势要脱,林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裤裆看,久久不见他往下扯,她都有冲动帮他一把了,“不是说要脱下来给我穿吗?怎么不动了呀。” 权清尧说:“我里面没穿。” “真的假的?”林秀兴奋的笑。 权清尧怼她,“你笑得很猥琐。” 林秀立马就收敛了笑容,抿了抿唇,嘿嘿一声,“是吗?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好不卫生,居然里面都不穿内裤,也不怕勒得慌。” “我穿了。” “你刚才还说没穿。” “骗你的。” 林秀伸手就去扯他的裤口,“让我看一眼,看一眼我就知道你有没有看我了。” 权清尧急忙拦住她荒唐的动作,“还当不当自己是女孩子了,还想看男人的内裤,要不要点脸啊!” “不要了,怎么着!”林秀特别趾高气扬地说。 “怎么着,我就.......”权清尧忽然拉着林秀的手往他裤子里面伸,吓得林秀挣扎了起来。 “干什么呀?” “不是要看吗?” “这哪里是看啊,你这是让我摸。” “不一样吗?” “不要!”林秀抽回自己的手,往后跳了几步,“流氓,不要脸。” 权清尧嘴角一抽,“刚才是哪个女流氓说要看来着?还是说我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肯定是你听错了,我肯定没说。”林秀立马就装傻,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低头又看看蔚蓝的海,眼里满是风景。 林秀心里打着算盘呢,想着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将权清尧给扑倒,时不时调戏一番惹得他上火是非常有必要的。 所以后面一系列的休闲生活中,林秀总是围着权清尧转,在沙滩边玩的时候就身穿比基尼,用海水泼权清尧玩闹,他反攻泼她将她扑倒了在了海边,情到深处就是见她吻得气喘吁吁,也没有把她给怎么着。 林秀心里恨铁不成钢啊,但是她又不能表现的欲求不满,只能心中叹气。 在海边别墅里休息的时候,林秀就穿着轻薄的衣衫在他面前晃悠,一双大长腿走来走去。可是偏偏权清尧也就只是看她几眼,什么也不做。 林秀吃饭的时候用刀叉用的叮当响,她是在用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却换了权清尧一句,“用不惯,可以换筷子。” 林秀白了他一眼,“我还用不管你呢,我能换一个吗?” “你用过了?”权清尧似笑非笑。 林秀笑得比他还邪佞,“好像还没有好好用过,是得用了才能确定好不好用,不好用就不要了。” 权清尧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子,“乱想什么呢!” 林秀摸了摸鼻子,有点痒,有点酥,“我没乱想什么,是你自己想歪了吧。不好用就凑合着用吧,放心,我不会轻易说扔就扔的。 “没有不好用的可能!”权清尧咬牙道。 林秀笑,“谁知道啊,可能就是不好用呢!” “我吃饱了。”权清尧放下刀叉站起身。 “诶,你去哪儿?”林秀急切地问。 “看书!” 林秀叹了口气,用刀戳着盘子里的牛排,一刀又一刀,“这人是真不懂我说什么,还是故意装的。” 林秀眯起眼狡黠一笑,扔下刀叉就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特别跑去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浴巾去敲权清尧的房门。 “进来。” 林秀嘿嘿一笑,推门走了进去。 权清尧正坐在床边看书,视线从书上移向林秀,她头发还滴着水,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就只是裹着浴巾就过来了,他不由蹙眉,“你干什么呢?”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吹头发。”林秀举起手中的吹风机道。 “你自己的手呢!” 林秀嘟嘴,撒娇:“我就是想让你给我吹嘛,这么点小事还不愿意,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权清尧无可奈何,“过来!” 林秀就笑着跑了过去,将吹风机递给他。权清尧将书合拢放在床头柜上,接过吹风机插在了床头的插座上,让林秀坐在他的床边,他开了吹风机轻轻给她吹头发。 他的手指擦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 林秀抿着唇想着等会儿怎么懒在他的床上,温热的空气烘得她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忽然就有了办法。 她等头发吹得差不多快干了的时候,往后一仰,直接靠在了权清尧的身上装睡。 “林秀?”权清尧唤她。 “唔......好困,我想睡觉。”林秀闭着眼睛翻了跟声将权清尧扑倒在床,靠在他身上睡觉。 “回去睡。” 林秀摇头,脑袋枕着他的胸口,“不要,困死了。” 权清尧要起身,但是林秀压着他他也动不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林秀唇角微微上扬,手搭在他的胸前,贴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抚过他的身体,缓缓往下。 “乱动什么。” 在她的手到了小腹下的时候,权清尧按住了她作祟的小手,她唔唔了几声,反抗,“别抓着我的手,难受。” “不抓着你的手,等会儿难受的人就是我了。”权清尧道。 林秀蹭着他的胸口,抬起眼皮,朦胧着一双眼睛看向权清尧,轻声问:“你哪难受啊?我帮你。” 权清尧气息不稳,喉结滑动,“我看你是故意想看我难受。” “胡说,我就是困了,想睡觉。”林秀继续装傻。 权清尧按住她的手直接往下,“我真难受了,你说怎么办!” 林秀手心一烫,哑言,缓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在这嘛。” 坑深122米:如她所愿 权清尧听到这句话没有愉悦,而是眉头轻皱,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探究和,目光凌厉了起来。 他寒利的眼眸一直盯着她,林秀心紧张了起来,手拽着他的衣袖握紧,呼吸紧蹙,“怎么,不愿意吗?” 她的声音轻颤,是怕被他识破她的心机,强装了冷静,却还是露出了破绽。 权清尧仰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轻吻,压低了声音,嗓音低沉好听,“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但是这些天我能感觉到你的急切。你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会愿意给你。可是你从来不跟我说,就像是当初你说喜欢我,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你在担忧或是害怕什么。今天的你也是,你想要,但你不说,你也没想真的和我在一起。” 他忽然一个翻身让她躺在了床上,他低头往她的胸口看去,手隔着浴巾覆了上去。 林秀心尖一颤,一股浓重的哀伤忽然袭来,让她透不过气来。他说的没错,她没想跟他在一起。她被很多人劝告过,所有的人都告诉她权清尧不是她能得到的男人,她配不上。她喜欢他,但她没求一生一世。现在她和他在一起,但只求一个孩子,她没想跟他走下去。 她跟他走不下去,权清纹害死了她的孩子,这在她的心里就是一根刺,不拔这一根刺刺扎在心口隐隐作痛,拔了这根刺只会鲜血不断,疼得更加厉害。 “曾经我们是最熟悉的人,我是你心中重要的那一个人,你,在我心中也是。我知道我不告而别离开,伤了你,对不起。” “你曾经说过喜欢周景阳,你说周景阳就是你心中想要的男孩子,我在m国时查过你,你和周景阳在一起,我想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想你会幸福。”权清尧抵住了她的额头,深深地看着她眼,“你幸福就好,你笑就好,我以为一切都好。” “后来我发现不是,你过得并不好。周景阳配不上你,我做了我觉得对的事情。阻拦你们在一起,我从不后悔。” “林秀,你别无选择,我决定要抓住你的那一刻你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你不管是和周景阳还是跟阿猫阿狗,我都会拆散,我只会让你接受我,也只有我!” 说到此处,权清尧抚着她的脸颊用力地吻上了她唇,霸道撬开了她的齿缝,缠绕着。 “要过你,就没有打算放下你!”他轻抚去她唇角勾起的银丝,忽然就笑了,笑得风华无双。 林秀坠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他的情,她却害怕了,她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坐起身,抗拒他伸过来的手,“我.......我其实.......” 权清尧按住了她的肩膀,眉头一挑,声音凝上了一层霜,“撩拨了我想逃,你觉得我会让你跑吗?” 他缓缓凑近她,轻俯在她的耳侧,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边,她浑身一颤,“只放火不灭火是不道德的,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认了。这些天我忍得够难受了,你主动送上床来,你以为我还会拒绝吗?别天真了,男人经不起撩拨,这次放过你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有性福了。” 权清尧语气未变,嗓音却低沉下去,透着冷冷的威胁,“你,今晚,逃不掉的!” 他一直没有顺从了她,就想知道她能做到哪一步,也想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以为他能等到她说,但是她根本就不打算跟他谈。 “我没有想逃。”林秀扬起头对视着他的眸,她的嘴角上扬着,带着笑,手下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直接解开了他的皮带褪去了他的西裤,她面色还是红了起来。 权清尧嘴角上扬,“还满意吗?” 他吻上了她的唇,抚摸着他,蛊惑着她的身心。她攀上了他的腰,往后倒去,缠上了他。 她的喘息支离破碎,在他伸手拿套的时候,她低呼了一声,拦住了他的手。 他在这一刻恍惚中明白她要什么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眼神迷离。 他,如她所愿。 坑深123米:帮你撮合撮合 段宇宏多次邀请权清纹吃饭,但是权清纹都拒绝了。 段宇宏干脆就直接闯进了权清纹的办公室。 “权总,对不起,这位先生非得见你,我拦不住。”秘书焦急地表示抱歉。 权清纹盯着戴着墨镜的段宇宏看了眼,轻哼了声,“来我这都戴着墨镜,是生怕公司的人知道是谁来找我了,你就这么怕被人知道啊!” 段宇宏直接摘掉了墨镜,往小秘书的手上一扔,小秘书吓得双手捧住,看清楚段宇宏的脸后就惊得睁大了眼睛,随后又露出了大笑容,“段宇宏啊。”小秘书是段宇宏的小迷妹,看到段宇宏后眼里的爱意和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看清楚我是谁了吧,出去!跟外面的人说,段宇宏来找你们权总叙旧叙旧。” 小秘书完全被他给迷倒了,都没清楚他的意思就呆呆的点头,“好好好。” “还不走!”段宇宏目光一凛。 小秘书小心脏被吓得猛跳了下,捧着段宇宏的墨镜快步走了出去。 段宇宏大长腿迈向权清纹,走到她的边上,倚靠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权清纹,唇角上勾,邪魅的笑:“你就这么想让人知道我来找你?” “是啊,想想当初都是我追在你的屁股后面跑,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权清纹喜欢你在追求你。现在,难得反过来了,我不得好好把握啊。” 段宇宏笑,“谁告诉你我在追你了?脸皮比当初一点都没薄啊!” 权清纹怒瞪向段宇宏,“你滚过来干什么的?” 段宇宏俯身向她,毫无温柔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眸微眯透着危险,“敢说我是滚过来的,胆子越来越大。我来干什么,你说呢?当然是干你!” 权清纹挑眉冷笑,“是南青儿的本事不够大,没有满足你吗?来我这叫器!” “知道南青儿的事情了?”段宇宏笑。 权清纹恨自己不争气,竟然到了如今还是在意他身边有女人,哪怕是工作上的关系但是一旦跟他走近,她的心就像是有小蚂蚁在啃又疼有痒,她不喜欢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哪怕离婚了,她对他依旧有了强烈的霸占欲。 “我不仅知道南青儿的事情,还知道东青儿,西青儿,北青儿。”权清纹很没有好气的说。 段宇宏却笑得像是一朵花似的,眼睛明媚。 权清纹看的竟失了神。 他说:“我只记得一个清儿。” 权清纹眉目舒展,露出一抹笑,甩掉了段宇宏的手,站起身拉着段宇宏在办公椅上坐下,然后干脆跨坐在他的腿上,“我是你的清儿,你只能有我一个清儿。” “虽然我不喜欢在办公室里干这事,但是你想,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了。”段宇宏邪气地道。 权清纹笑,什么动作都没有,就只是看着他。其实她一直看不懂他,这些年虽然离婚了,但是她清楚他的所有动向,而他恐怕也知道她在干些什么。但是他们彼此之间的那个坎怎么也垮不出去,他终究不会像普通男人那样爱她护她守着她。 段宇宏拉住她的手让她解皮带,骤然间敲门声响起,权清纹一惊,快速地从段宇宏的身上下来,站在办公桌前,理了理发丝,昂头看向办公室门口,“进来。” 推门进来的人是五哥,五哥西装笔挺,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绷紧着。 他抬起头没有看向大小姐,而是看向了段宇宏,与段宇宏目光相接的那刻,他的脸上的表情有点龟裂,眼眸一眯,眸中闪动着冰冷的光。 “有事?”权清纹轻声问道,表情有些不自在。 五哥这才看向了权清纹,他微微低下头去,说:“今晚有个宴会,差不多该出发了。” 权清纹哦了一声,这才想起她今晚有应酬,看向段宇宏说:“你是不是该走了?” 段宇宏抿唇一笑,笑得桀骜不羁,“赶我?” “你不走也没事,我要走了。”权清纹道。 “走,我走!” 段宇宏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走向五哥,面颊的线条冷硬,嘴角噙着一抹狠厉的笑,他与五哥擦肩而时,压低了嗓音说:“放弃吧!” 五哥咬紧了牙,侧目看向段宇宏,眼里迸发着怒火,手紧握住拳头强忍着。 段宇宏笑,笑得张扬,迈步走出办公室。 “走吧。”权清纹走到五哥面前。 五哥凝视着权清纹,眼里的温柔都可以溢出水来,他是铁汉,却也只对她柔情,可是她根本不稀罕他的柔情。他以为她离了段宇宏,他有了机会,但是这些年来她从来不给他一丁点的机会,他想没事,只要一直陪在她身边,他也满足了。 可是,现在段宇宏步步紧逼,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恩。”五哥给权清纹开门,护着她走出去。 权清纹回头看了眼五哥,五哥笑笑。 权清纹的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异样的感觉。去赴宴的路上,权清纹坐在后座望着驾驶座上的五哥,开口问:“五哥,你几岁了啊?” “三十八。” “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看上的姑娘,我帮你撮合撮合。”权清纹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的没有底气,声音有些低。 五哥面色一变。 下一刻,权清纹忽然身子向前冲。 五哥猛地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旁,她捂住了胸口不解地看向了五哥,胆颤道:“怎么了?” 五哥闭了闭眼,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没事儿。”踩了油门,继续往前开。 坑深124米:我养你呀! 林秀天天缠着权清尧,在海边玩沙故意泼到他的身上,然后以帮他拍拍脱掉他的背心,趁机摸上几把。 权清尧是看破不说破,由着她胡闹。 别墅面朝大海,前方有一个偌大的方形泳池,一眼望去泳池的水清澈碧蓝。林秀特别穿上了她带来的黑色泳衣,进入了泳池中,她游了一圈,然后仰泳望着天空,笑绽放在脸上。 出来玩, 就是给平凡烦闷的生活加点料,挽回下她日渐枯萎的心。 她那些时日,郁结在心,整天闷闷不乐。 现在在这美妙的地方,总是容易笑。 哪怕她心里依旧藏着事儿,但是笑是真心的,她是真的开心。 她又游了几圈就听到她放在岸边的手机响了,林秀一个潜泳过去,从泳池里仰起头来,水花四溅,一睁开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脸上满是水珠,她倒吸了一口气,“你怎么忽然在这了?不是在书房办公吗?” 权清尧蹲在岸边,抹了把脸上,“某个人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而我却要忙于工作,心中不爽,就过来了。” 林秀笑,“谁让你出来玩还心系工作啊!” “不工作,谁养你啊?” “我可用不着你养!” 权清尧轻捏了林秀的鼻子,道:“可是我想养你!” 手机依旧在响,权清尧拿过递给发愣的她。 林秀接过,就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林秀,前段时间我怎么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你出什么事情了?还有工作的事情别忘了,钱都结了,事情得给我办完,要不然我就失信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要有始有终,这样下一桩生意才会找上门来。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清楚吗?” “啊?” “你没在听啊?” 林秀低头看了眼手机,凉姐的电话!她一惊,“听,在听,我在听,你说。” “我安排给你的那事赶紧办完了,钱都收了,不能半途而废!”凉姐说,“你的声音那么好听,那位客户肯定日思夜想了。我这边有个客户想要让你招待,我都说了你有活了就推了,你呀,赶紧把手头的活干完了,后面还有大把的钱等着你赚!” “哦,我知道了。” 权清尧看她一副失了神的模样,“怎么这幅表情?谁的电话。” 林秀将手机往岸边一放,撑着地面从水里起身,“老板。” “谁?” “哎呀,反正你也不认识。” 林秀裹上浴袍就往别墅里跑,“我还有事情,你慢慢玩。” 林秀跑出了房间冲了个澡换上家居服,然后从行李箱里翻出她那一张旧的电话卡,插到了手机里,然后重新开机。 她算了算马尔代夫和国内的时差,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她咬了咬牙,想着要不要这个 时候打过去。 权清尧站在泳池边看向正对的房间,正巧是林秀的房间,林秀没有将窗帘合上,正巧就能看到她站在床边拿着电话一脸的纠结。 最终,林秀打了电话,但是电话没通。 林秀不知道那一晚能不能怀上一个小权清尧,她还琢磨着要不要再故技重施多来几次的时候,权清尧忽然说要回国了。 林秀只能随权清尧回了国,哪知落地的一刻,等在外面多时的相关监察部门就带走了权清尧。 林秀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眼睁睁地看着车离开,她拉着行李往前追,追了几步气喘了起来,掏出手机第一反应就是给六叔打电话,可是六叔的电话打不通。 她转而就给陈辽凡打电话,陈辽凡没等林秀开口就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三少是不是被带走了?” 林秀点头,反应过来陈辽凡看不到,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辽凡叹了口气说:“权氏集团被曝出今天税收丑闻,始作俑者是六叔。” “怎么会?”林秀惊呼出声。 “六叔亲自去相关部门提交了关于权氏集团在近一年税收方面的违法行为,三少作为权氏集团现任执行总裁已经涉嫌税务方面的重大违法。六叔在权家待了几十年,洞悉权氏集团的操作,这些年为权氏集团呕心沥血,我比你还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狠,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想要绊倒权氏集团,他掀起了这样的惊涛骇浪,杀了权家一个措手不及。” 林秀刚还想问些什么,手机忽然就被人该抢走了,紧接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拉着她就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她的行李也被扔进了后备箱,她大喊大叫都没有用,左右各两个人将她的手给牵制住了,她动弹不得。 她一上车,车子就启动,离开了机场。 “你们谁啊?你们要抓我干什么,放开,疼,放开!” 林秀一喊疼,抓着她的两个壮丁就稍稍松了松,生怕真上着她了,可也依旧没有放开她。 林秀皱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 三个月的时日一晃而过,天从夏转到了深秋。 权清纹近段时日疲惫不堪,与六叔各种较量周旋,六叔伙同a市的北城集团几次三番明里暗里对权氏集团下黑手。各种布局计谋都打的权清纹一个落花流水,还吃下了原本属于权氏集团几十亿的一个大单子。 六叔招招要权家的命,疯了一般地要将权氏集团逼入死局,不过就是因为林秀不见了。 林秀不见了三个月! 十一月的江南秋雨连绵,处处潮湿阴冷。 “岳家愿意跟我们合作,但是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陈辽凡整了整领带,轻咳了一声,看向坐镇办公室的权清尧,又看看按着太阳穴正头疼的大小姐权清纹。 最后,还是权清纹开了口,声音有点沉闷,“什么要求?” 陈辽凡,“咳咳,岳忠海这个人看中了三少。” 权清纹眉头一挑,目光投向陈辽凡,“你说什么?” “不不不,大小姐你误会了。这个岳忠海七老八十不好男色,他有个女儿正年轻,二十五岁,说是看三少也没有娶妻,就想着要联姻。说要把他女儿许配给三少,这样的话甭说是合作了,他说哪怕是整个公司都愿意双手奉上!” 权清纹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直到现在都不发一言的权清尧,“你怎么想?” 权清尧指腹轻抚过嘴角,笑了,“意思是让我出卖身体?” 陈辽凡立马摇头,“当然,三少你也可以不联姻。” “联, 怎么可以不联,他都愿意把女儿和公司全部送给我,我怎么好意思不要。要!” 陈辽凡与权清纹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诧异。依着这位三少爷的脾性,不喜联姻,更不会因为利益而牺牲自己的爱情婚姻。可是这会儿他却这么果断地说要联姻,陈辽凡不免心里打鼓,有点质疑。 “您老是说真的?”陈辽凡怯怯地问。 “真!” 权清纹看向陈辽凡,“不用多问什么了,这件事情你和岳家去交涉,就说三少同意商业联姻。” 陈辽凡点了点头, 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权清纹这才起身走到权清尧的面前,“你真打算联姻?” “大姐不是都让辽凡去办了吗?还问我?” “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六叔步步紧逼,前段时间我看在他是林秀的父亲的份上 ,对他有所忍让。但他不肯罢手,处处针对权家,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权家最引以为傲的是房地产事业,全被六叔打压,岳家现在是最合适的合作方,要想制约六叔和岳家合作是唯一的办法。”权清尧道。 权清纹按了按太阳穴,“我知道,可是你连当初苏悦都不肯娶,你会愿意娶岳家的女儿吗?” “我想娶的只有一个人。”权清尧眼神暗淡。 权清纹叹了口气,“林秀,你就别想了。先不说她失踪了,哪怕她不失踪,现在权家和六叔兵刃相见的关系,你也不可以娶她!” “她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六叔也没有找着她!”权清纹很不想找林秀,但是她家三少爷也找人,她也无可奈何。 “到底是谁?”权清尧捏了捏鼻梁,“苏家的人?” “不像是苏家人干的,苏悦被苏博送出了国。苏悦哪怕心生歹念还想要害林秀,她没有机会。” 当初都以为林秀的失踪是一桩绑架,会有人来勒索,可是等了几天都没有人来勒索要钱,才明白事情一点都不简单了。 坑深125米:她在哪? 夜明,月亮高照。 秋风拂过,微凉。 六叔坐在别墅外的长椅上,手搁在腿上,指尖紧捏着几张照片。 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徒添凄凉之感。 照片上是林秀被人从机场带走的画面,可以清楚看到她总是的慌张,秀眉紧蹙着,一脸的茫然。 “六叔。”一人走到六叔的跟前,低下头低唤了一声。 “有消息了?” 那人摇了摇头,艰难地道:“还没有,权清尧那边也在全力找林秀小姐,我想绑架林秀的小姐的人应该不是权家的人。现在,我们还要从权家入手吗?” 六叔指腹轻滑过照片上的人儿,眼神阴鸷,“三少或许不会害秀儿,但是保不准大小姐不会下手。大小姐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她是断然不会让秀儿和三少再有接触!” 来人浓眉一皱,不解地说:“如果真是大小姐做的,三少如果知道了,他们两岂不是会撕破脸皮。” “哪怕不是大小姐做的,你也给我传播出去就说秀儿失踪与大小姐有关。” “是,六叔。还有一事,三少......权清尧要娶岳家的小姐,听说婚期都定下了。” “他娶,也就逼着秀儿断了对他的情,也好。”六叔冷笑了声。 “可是权家和岳家联盟,必然对我们不利。” “我自然会办法应对。”六叔道。 。 秋。 升腾而起的雾气笼罩在上头,如棉花般厚重,慢慢地浓雾开始消散,由白茫茫的一片幻化成一团团的白雾在玻璃窗前迷蒙着。 林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最后一团白雾在阳光的热力下化成无形,窗外的梧桐树枝条蜿蜒向上,枝条上的枫叶随风飘落,散落了一地。 树上的鸟儿,低鸣了一声,展开翅膀飞走了。 这一刻,林秀多么希望自己就是这一只鸟儿,能够幻化出一双茂密的翅膀,展翅翱翔,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想要逃,却也不知道该怎么逃离。 她现在不知道被什么人囚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真的气得她牙痒痒! 她身上没有手机,这个屋子里也没有固定电话,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和外界沟通。而将她绑来这的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也没有做伤害她的事情,就将她囚禁在这,好玩吗? 这段时日她也观察过了,这个屋子面朝一个人工湖,就只有一层楼,围绕着湖建造的环形状,后面是一大片草坪,一望无垠,四周就这么一处住所,不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每天都会有车子开进来,将每日新鲜的食材送进来,时而还会有各大品牌的最新款衣服鞋子。虽然林秀对奢侈品牌没有太多了解,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个别牌子她还是认识的。所以对此,她越来越不能明白了。 这个绑架她的人将她囚禁在这,还好吃好喝的伺候,还买大牌的衣服给她穿,就像是供着一个姑奶奶一样。 她每天没有手机可以消遣,只能看看电视,或许闲来无趣看个书,这个屋子里有一片墙的书籍,涉及面极广,不过一般看些沉闷的书籍,她没看几眼就犯困了,很有催眠效果。 日子过得久了,林秀都忘了今夕是何夕,没有人跟她说话她都学会了自言自语。她时常怀疑再这么下去她要疯了,精神上真的是要崩溃。 以至于为了摆脱现在的状况,她甚至拿了水果刀抵在手腕处要挟守在门口的人放她走。 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抵得住那几个壮汉,分分钟就被他们给制服了。 从那以后,这个屋子里但凡能让她自残的东西全部不见了,她这日子就更加的苦闷不堪了。 林秀转身走回客厅,三个月没有修剪长发,她一头乌亮的长发都快及腰了,她熟练地将披肩长发绾成一个结,用一根皮绳绑成了一个丸子头,一缕发丝从耳鬓垂下,她手一抚别在了耳后,然后拿起抱枕抱在怀里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看综艺节目。 她来到这里后不是没有歇斯底里过,她挣扎反抗,可是都没有结果。后来,她便随遇而安了,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秋天穿着一件薄衫终归是有些冷,她扯过沙发扶手上的毛毯盖在了腿上,窝在沙发看着电视里的人笑笑嘻嘻,可她却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她拿着遥控板转了换了频道,转到了本地的一个频道,画面上竟然出现了权清尧的画面。 她倏然扔掉了身上的抱枕,差点被毛毯绊倒,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电视机前,她跪坐在电视机前盯着画面上的权清尧看。 他没事了? 权氏集团是不是也没事了? 那她爸呢? 这三个月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秀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画面的权清尧西装革履,面色峻冷,不苟言笑,但是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她挽着他的手,姿态亲昵。 她靠近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眼眉带笑,露出一丝温柔,她也跟着他笑了,笑得娇媚幸福。 这一幕落在林秀的眼里特别的刺眼,她愣愣地看着,忘记了地面的冰冷。 【权氏集团权清尧先生即将迎娶岳小姐为妻.......】 林秀只听到这句便浑身发凉,她伸手想要去抓电视里的权清尧,可是画面一转,她什么也抓不到。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个岳小姐是谁? 林秀从地上站起身,呆然地盯着电视。良久,她侧目看了眼窗外,此时,厚重的云层像是从远处的深山上飘过来,笼罩在了屋子的上空,方才才露出的眼光立刻变得柔和灰暗。 她一步步走到了门口,梧桐树隐蔽着的林间小道,石块铺成。微风从西北方向刮来,几乎能够闻到大雨将至的气息,一股凉意袭来,林秀双手抱紧了自己,她望了眼灰暗的天。 空气变得厚滞,她闻到了一股湿冷的气味,风一刮,一滴雨滴落了下来,雨滴打在她脚边的地上,激起一小圈一小圈的尘土。 坑深126米:忘了最好 忽如其来的大雨将梧桐树的树枝刮得东摇西摆,林秀伸出手掌去接雨,雨珠冰凉,指尖紧跟着一颤。 林秀往远处望去,心一横,迈步往雨里面跑去。 她要离开这里! 她要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大雨倾盆而下,倾泻在她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发冷,可她也顾不得现在的状况了,只能往前不停的跑。 ...... 权氏集团与岳家合作的庆功宴上,所有人的焦点都落在了岳家小姐岳珊珊和权三少的身上。 “岳小姐和三少真的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是啊是啊,你看岳小姐多美啊!也就岳小姐能配得上三少了。” “三少看岳小姐的眼神温柔地快溢出水来了。” “......” 陈辽凡边上尽是欲抱权家和岳家大腿的人,个个都将岳小姐和三少夸得只应天上有的妙人,浮夸地让陈辽凡笑得嘴角都要抽了。 他拿起高脚杯起身走向另一桌上的苏博,晃动了下酒杯,酒液摇曳,碰了碰苏博的酒杯,“博哥你真行,今天竟然将苏悦带了过来。这苏悦看岳珊珊的眼神就像是狼要吞了小白兔似的,你也不怕她们两个撕起来。怎么说苏悦当初也差点嫁给三少,而且你妹妹心狠手......咳咳,你妹妹啊对三少情根深种,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苏博抿了口酒,目光投向正找着机会和权清尧说话的苏悦,“我管不住她的性子,她闯祸,我能帮她兜着。” 陈辽凡笑了笑,笑的嘴角一僵,“你还真是个好哥哥。” 苏悦这些天一心想着权清尧,却又生怕惹怒了他,从不敢在他面前露脸。她从美国回来后就一直心系着她,等她得知他要娶岳珊珊,她就怎么也忍不住性子了。 苏悦快步走到了权清尧的跟前,权清尧看到她的那一刹目光就骤冷,她脚步一滞,却还是走了过去,“三少。” “还敢来找我?我不是跟苏博说了,这辈子都不要让我看到你吗?!”权清尧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阴冷至极。 苏悦小身板一抖,却还是坚定的站立着,“我喜欢你,我没有觉得我有做错的地方。你如果因为林秀的事情记恨我,我能解释。她掉入海里,完全是意外,我没有想要害她,只是不小心。” “好你个不小心!” 苏悦胆大地握住了权清尧的手,“我怎么对我都可以,求你别娶岳珊珊,你不要娶她。” 苏悦苦求着权清尧,只要他不娶别的女人,她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她就想着有一天她还能成为权太太。 还不等权清尧甩开苏悦的手,岳珊珊就走了过来,扯掉了苏悦的手反手就是给苏悦一个巴掌,“真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让三少不娶我。” 岳珊珊冷哼了一声。 苏悦惊愕地瞪大了眼珠子,扶着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岳珊珊。世人都说岳家小姐是一个体弱多病,性格柔弱的姑娘,可是明明面前的岳珊珊性格泼辣,一点都不柔弱啊! “看什么看,没看过比本小姐更漂亮的女人了吗?”岳珊珊逼近苏悦,气场完全将苏悦给镇压住了。 “听说你这个人可狠了,当初还把三少的女朋友推下了海,像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我真想好好收拾一下。我看这一巴掌都便宜你了,真想.......”岳珊珊伸出手作势又要打苏悦。 但是,手伸到半空就被人一把给抓住了,她转头一看就对上了苏博一双清冷的眼眸,眉头不由一蹙,“苏先生。” 苏博将苏悦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松开了岳珊珊的手,“岳小姐,好久不见。” 苏博与岳珊珊有过交集,但也只是泛泛之交。 “听闻岳小姐向来知书达礼,可不像是会动粗的人。不知道我妹妹哪里招惹了岳小姐,岳小姐竟然要动手。” 岳珊珊轻笑了声,瞥了眼在一旁面无表情袖手旁观的权清尧,“她只不过想轻薄我的人,我当然忍不住想要教训了一下。” 陈辽凡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心道:有趣,有趣,这个岳珊珊可真是有趣! 苏博声调一冷,“我苏家的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岳小姐可别太过分了!” 岳珊珊伸手挽住了权清尧的手臂,看向躲在苏博身后的苏悦,说:“我只不过是怕你妹妹夺走我的老公,我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可没想欺负你妹妹。她这性子,不来欺负我就不错了,哪里轮得上我来欺负。” 苏悦恶狠狠地盯着岳珊珊的手,见权清尧没有推开岳珊珊的手,她心头就更气了,忍不住道:“三少,你难道真的要娶她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还是说你已经忘了林秀,当林秀已经死了,所以你才要娶这个女人!” 林秀这两个字一出,气氛瞬间冷了几度。 权清尧一张俊俏的脸冰寒肃杀到了极点,凌厉的目光射向苏悦,苏悦怯怯地抓着苏博的手,不敢在叫器。 在场的人都知道林秀已经消失了三个多月了,谁也不敢在权清尧的面前提起林秀两个字。 偏偏苏悦今天说到了林秀,苏博寻了个借口将苏悦给拉走了,不让她在闹事。 陈辽凡摸了摸鼻子看着权清尧说:“其实......” 权清尧拿起酒杯猛喝了几口酒,紧捏着酒杯,眼里迸射着怒气,手一掷,酒杯落地,砰的一声碎一地。 权清纹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她眼神微微眯起,对着站在身后的五哥道:“你说,我家三少爷真把林秀给忘了?” “忘恐怕没忘,但是恐怕也只能记在心里了。林秀小姐都消失这么久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六叔那边好像也没有找着人,三少哪怕还念着林秀小姐也没用了。” “他能忘了最好!他不能忘也得忘。如今六叔以为是我们权家控制着林秀,想要用林秀来逼他。他恨权家入骨,如今不让权家有一丝安宁,权家岂会怕他!” 坑深127米:我只要一个孩子 岳珊珊松开了挽着权清尧的手,耸了耸肩,说:“怎么样,我帮你教训了苏悦这个小贱人,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 陈辽凡嘴角一抽,没有想到岳家的名门闺秀竟然说话这么粗暴,真的是将他给惊到了。 权清尧轻笑:“想要我怎么谢啊?” 岳珊珊捏着下颚,低头想了想说:“带我出去玩,就去游乐场玩,你都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整天将我关在屋子里,哪也不让我去。” “可以。”权清尧答应了下来。 岳珊珊伸出小手指,“勾手指,一言为定。” 权清尧没有伸出手,只是说:“不用了,我答应你了就会办到。” “好吧。”岳珊珊将小手指伸回,拳头一握,放了下手,“还有,你说我们的婚期.......” 岳珊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串手机铃声给打断了,只见权清尧从西装裤口袋里摸出手机,然后接听了电话。 他舒展着的眉头倏然皱起,眼底隐隐有担忧之色, “我这就过去!” “诶,三少你去哪?”陈辽凡喊不住三少,“这宴会还没有结束,你是主角,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了。” 权清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厅里,陈辽凡与岳珊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地杵在原地。 岳珊珊嘴角弯起,笑了笑,“你说他这么急匆匆地是去哪?” “谁知道啊.....不会,是找着林秀人了吧?”陈辽凡大胆地假设。 “你说找着谁了?”权清纹望着权清尧出去的方向,问陈辽凡,“三少去哪了?” 陈辽凡摇头,“不知道。” “他找到林秀了?” “不清楚。”陈辽凡呵呵的笑,不确定的事情他哪敢乱说啊。 白羽颜与权三少一同坐在车后座,她僵直了背脊,时不时瞥头看一眼权清尧,心中有困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在家边看尸体解剖的视频边吃泡面,忽然就被三少一个电话喊走了,上了车三少也一直没有说要去哪里,她心里好奇的很。 外面雨水颇大,前方的雨刮器不停的刮着,也抵挡不住不停落下来的大雨。 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白羽颜见车驶入了一条两边都是梧桐树的路中,放眼望去黑兮兮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见远处有一地方亮着满室的灯光。 车子在湖边停了下来,司机下了车立马打了伞护着权清尧往前方的屋子走。 “跟上!”权清尧对着白羽颜道。 白羽颜拿着药箱点了点头,扯起裤脚快步跟上。 进了屋,白羽颜才知道她在这要医治的人竟然是林秀,不是说林秀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 白羽颜看向三少,三少看着躺在床上的林秀蹙起了眉头,看样子三少是知道林秀在这里的。 根本就没有林秀被绑架一说,分明就是三少将林秀安置在了这。 “快点,给她看看。” 权清尧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位置给白羽颜,白羽颜从药箱里拿出体温计,给林秀测量了体温。 林秀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蹙着,昏睡着,样子看着有几分痛苦。 “她发烧了,三十九度。”白羽颜报了体温计上面显示的温度,“她全身都很烫,我的药箱里没有退烧针,现在只能给她物理降温。” “你说,我来做。” 白羽颜点了点头,扯开被子摸了摸林秀的身体,说:“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 要先给她擦拭一遍身体湿衣服给还了。” “好。” 白羽颜将窗帘全部合上,替三少打了热水放在一边,然后退出了房间。她站在门口思索着三少为什么要整出一出林秀被绑架失踪了的假象,想了半天,也就得到了一个结论,就是三少在利用林秀对付六叔。 林秀出事,六叔一着急,步步走险棋,将底牌全部抛出,要和权氏集团一决生死。这样,权氏集团就站了上风,见招拆招,知道怎么样才能压制住六叔,知道怎样能突破重围。 白羽颜想到这点,心头一跳,立马捂住了胸口,侧目看向紧闭着的门。 如果这事情林秀明白了,岂不是要恨死三少? 林秀晕乎乎的,哪里都难受,怎么也不舒服。她跑进了雨中,在草坪上跑啊跑,她想要离开可是她都不知道出口在哪里,跑到一半就被人给抓了回去,淋了雨的她哪里都不舒服,发了烧。 她昏昏沉沉地感觉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她抵死不从,不停的乱动。结果这人却蛮横地将她的双手给抓住了抵在头顶,她动弹不得,动不了干脆就不动了,实在是头太晕了,一挣扎她自己都觉得累。 权清尧除去了林秀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拿了热毛巾给她擦拭了身体,他不是圣人,哪能心如止水,擦着擦着不免红了耳根,吞咽了下口水,然后深吸了口气别开眼,快战快决。 “权清尧?” 权清尧垂眸一看,林秀不知道什么事情睁开了眼睛,正茫然地看着她,他一怔,正想着该怎么和她解释。她忽然伸手紧搂住了他的颈脖,蹭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你终于来找我了,我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我每天都想出去.......虽然在这也没有人欺负我,但是这里是一个监狱啊。” “我今天看到你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你怎么忽然要结婚了呀?其实我知道你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的,我也没想要让你娶我。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帮我,你帮我了我才能放你走!”林秀说着就不管不顾去扯权清尧的衣服。 权清尧被她的举动给惊着了,他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乱来。 林秀眨巴着眼睛,“你不愿意吗?” “我......”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你没得选择,这是你欠我的,不对,应该是你大姐欠我的!” 林秀使了蛮力,一把扯下了权清尧的衬衣,纽扣乱飞,他的一半肩膀袒露在了空气中。 “我只要一个孩子,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坑深128米:好啊,我等你 “什么孩子?” 权清尧陷入了困惑中,按着林秀的肩膀。 哪里来的孩子,她什么时候有过孩子了? “权清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林秀歇斯底里地嘶喊,她张着嘴,因为愤怒不平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她满脑子都是失去的孩子,从她恢复了那一段最痛苦的记忆后,那些画面总是在她的睡梦中折磨着她,她想要忘也忘不了。 午夜梦回时,她好像还能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她想要伸手抱抱孩子想要哄哄他,可是她怎么也找不到孩子,只有泪水流淌在脸颊上。 此刻,她眼底布满了血丝,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权清尧,“我的孩子,还我孩子。”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权清尧的手背上。 权清尧心口闷,说不出一句话来。 灯光下,林秀这些天来日渐疲惫和憔悴的面容显得愈发苍白,她紧握住权清尧的手,“她欠我的,她还是我的孩子。” 窗外的雨水怕打着玻璃窗,室内死寂的可怕。 “谁的孩子?” “你的孩子。” 权清尧眉头拧紧,满脸写满了不解,他将林秀圈入了怀里,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而温柔地安抚她,“别闹,没有孩子。” 林秀双手一挣扎,将他一推,瞪大了眼睛,“不, 有,有孩子!我们的孩子,权清纹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我们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权清尧用哄小孩子的声调和林秀说这话,他不想让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 林秀双手捂住了太阳穴,她痛苦地闭上眼,“七年前,我们有了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想要生下他.......可是他死了,他死了!” 林秀倏然睁大了眼睛,痛苦地看着权清尧。 权清尧眼睛眯起了一条线,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走了,你出国了,我找不到你。”林秀摇着头,茫然地看着权清尧,“你为什么要走?” 权清尧看着像是疯了的林秀,胸口一阵一阵地疼,他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我没有走,我不会再走了。” 林秀忽然就笑了,抱住了权清尧的脖子,“别走,不要走了,我不想失去你。” “恩。”权清尧舌尖一股苦涩,长睫毛微微闪动着,低垂着眼眸,眼底一片阴影斑驳,思虑着这件事情。 他陪着林秀躺在床上,他从背后将她抱住,下颚轻抵着她的发顶,“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林秀发泄过后是极度的疲倦,她闭着眼嗯了一声,“我们要一个孩子,好吗?” “好。”权清尧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将她抱紧了几分。 ...... 半夜,权清尧确认林秀退烧了之后就带着白羽颜离开了,回了权家大宅。 哪想权家大宅已经灯火通明,权清尧一进屋就看到穿着红色睡袍的权清纹坐在壁炉边,手边放着一瓶开启的红酒,高脚杯里还剩下一口红酒。 权清纹微卷的长发披散着,她拿起酒杯将最后一口酒喝了,抹了下嘴角看向权清尧,“去哪了?” “大姐,查岗啊?”权清尧笑了笑,走到沙发边坐下懒撒地看着。或许是因为林秀说过大姐杀了她的孩子,他看向权清纹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和探究。 “你如果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问呢!”权清尧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酒杯,“今天宴席上不停的有人问三少去哪了,我都帮你应付过去了,我现在问问我弟弟到底去哪了,还不行吗?” “有点林秀的消息,去确认了下。”权清尧明白他不说一点实质的事情出来,是糊弄不过去的,干脆就说了权清纹想听到的事情。 权清纹怒,“你对她还不肯死心!” 权清尧道:“除非的我心死了!” 权清纹瞬间就变了脸色,一股气梗在胸口怎么也疏散不了,她只能气呼呼地瞪着权清尧。 权清尧拍了拍衣角虚无的灰尘,站起身走向权清纹,弯腰握住了权清纹的肩膀,“大姐,你哪天能对我前姐夫死心了,你就来劝我对林秀死心。” 权清纹嘴角一僵,想要说的话全部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姐弟两到底是谁傻,怎么都对不该在一起的人念念不忘! “时候不早了,少喝点酒,早点睡睡个美容觉。这样或许我前姐夫不会被那些网红小模特给勾走。”权清尧贱兮兮地笑。 权清纹扑哧一声笑了,握住拳头作势要打他,“他敢!” “他不敢,不敢,他敢对不起我姐,我打死他!”权清尧拍了拍权清纹的手臂说早点休息,便往楼上走去了。 权清纹看着权清尧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又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红酒,忽然想起来她又被权清尧给糊弄过去了,他压根就没有说清楚林秀的事情,忍不住低叹了一声。 权清纹抿了口酒,摸过放在圆桌上的手机,从微信里面找出段宇宏,发现找了半天没找着。她想了想点开了备注为老公的段宇宏,她压根就没有给他改过备注。哪怕离婚了,他在这里的备注一直是老公,她差点就给忘了。 她点开了视频通话,画面忽然一连接,她就看到了一个凌乱的片场,她眉头一蹙正想要关了,段宇宏却出现在画面里开口了,“大半夜不睡觉,欠干是吗?” 段宇宏的声音压得特别的低,似乎是因为周围有人怕别人听着,所以故意降低了声调。 权清纹舔了舔红唇的唇瓣,撩拨了下长发。 段宇宏看到的画面则是一个妖娆的女人穿着红色睡袍,长发披散着,妩媚动人,还对他做出诱人的动作,他不由身下一紧,微眯起了眼睛。 权清纹成功地看到段宇宏变了脸色,就没有绷住,笑了出来,“恐怕你想收拾我,也收拾不了。”现在段宇宏恐怕是在横店拍戏,他的背景就是一个摄影棚里面,明显是在拍夜戏。 “你等着!”段宇宏咬牙道。 “好啊,我等你。”权清纹笑着说。 坑深129米:要出人命了,三少 段宇宏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段哥,这边可以了。” 权清纹问:“你这是要拍什么戏?” “床戏!” 权清纹也不生气,还笑着问:“实拍?” “在意了?” “我在意什么,你干这一行的,跟人亲个嘴上个床不都是为艺术献身。”权清纹低头剥着自己的指甲,满不在意地道。 曾经的权清纹可不是这样的,每次都抢着要看段宇宏的剧本,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和女主角的亲密戏,看看有没有吻戏有没有床戏,哪怕牵个手她都很在意。往往她会千方百计要来女演员的电话号码,然后打电话威胁一番,非逼着女演员不敢跟段宇宏拍亲热戏为止。 权清纹这种惹事的行为受到过段宇宏的严厉谴责,他义正言辞地跟她说过以后别在插手他的工作。 现在的权清纹变乖了,一点都没有因为段宇宏要拍床戏而跳起来,还笑着说他是为艺术献身,这让段宇宏心里不爽了。 段宇宏心里一步爽就想要惹毛权清纹,就想撕破她脸上虚伪的面具。 他摸了摸下巴说,“这床戏的尺度有点大,我得把衣服脱了,你说我这个腹肌从哪个角度拍更好看呢?还是说拍胸肌,光拍也不好,是不是得从女主角摸下去的角度一点点往下拍.......” 权清纹咬紧了牙,牙齿都要咬碎了,但是面色淡然的很,“干脆全部都拍一遍!” “这个主意不错!那边在喊人了,我去拍了,不跟你扯了。” 段宇宏绝情的挂了是视频通话,连一句再见晚安都没说,气的权清纹想要砸手机。 她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了红酒,然后起身往房间里走。 “拍你个鬼!” 权清纹不甘心,从手机通讯录里面翻出段宇宏的副导演的电话,直接拨打了过去。 那边的副导看到是权大小姐打来的电话,手一抖,差点把几千块的苹果摔地上了,惊得他心脏猛抽了下,拍了拍胸口才接了权大小姐的电话,“权小姐,这么晚了您还有事?” 权清纹清了清嗓子说:“今晚跟你段哥拍戏的女演员是谁?” “南青儿啊。”副导往正在拍的片场看去。 权清纹太阳穴一跳,“他和南青儿在拍床戏?” “啊?什么床戏,没有床戏啊,他们在拍打斗的戏份。”副导惊讶的道。 权清纹一愣, “不是说床戏吗?” “没有啊。” 权清纹挂了电话, 低骂了一声,“该死的段宇宏,竟然敢骗我说拍床戏!” 一个场次拍完,副导屁颠屁颠走到段宇宏边上,嘿嘿笑了一声,段宇宏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眼副导,“笑得这么猥琐干什么?” “当然是段哥你美色诱人啊!” “滚,别在这欠抽!” 副导不滚,还继续往段宇宏边上凑,“那个啥,那个权大小姐刚才来电话了?来查岗。” 段宇宏的脸色柔和了下,“说什么了?” “大小姐问我段哥你是不是在拍床戏,和谁拍床戏。你说谁跟大小姐说要拍床戏的,我们这戏根本没有床戏啊。” 段宇宏莞尔一笑。 “没你的事情,该干啥干啥去。” “是,段哥。”副导见段哥笑得这么花枝招展,忍不住也跟着笑,只是别人笑是如沐春风,他笑起来就是猥琐至极。 在旁人看来,还以为副导贪恋上了段宇宏的美色,骚扰了人家段哥。 权清尧派人去查了七年前林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就查到了曾经林秀怀孕的事情。基本的来龙去脉,他也清楚了。 林秀这边发了个烧醒来后,浑身就不得劲,兴致缺缺的,人都瘦了。 “我要见权清尧!”林秀走到门口,对着杵在门口看守着她的人说。 杵在门口的两个人就像是两头石狮子一样,一动不动,仿佛并没有听到林秀说的话。 林秀确定发烧的晚上她并不是做梦,她看到了权清尧,也就是将她囚禁在这人是权清尧。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十分气愤他这样的行为。 “去告诉权清尧,如果他不来见我,从此时此刻起我就绝食了!”林秀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回了屋。 笔直站立在门口的“两头石狮子”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给权清尧打了电话,得到的指示是他们继续看着林秀小姐,他表示他知道了。 权清尧在跑步机上不停的跑着,眼睛紧盯着前方。他汗流浃背,汗珠从额间渗出来滑过眉毛,顺着眉角落在脸颊上,顺着下颚滴在跑步机上。 他跑了很久,面色潮红。 他倏然按停了跑步机,一拳头打在了跑步机上,眼里有着隐忍的怒气,急喘着盯着地面。 在不远处候着的陈辽凡递上了一块毛巾给权清尧,另一边七年前给林秀诊断的白家人白医生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双手紧握着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权清尧接过陈辽凡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面无表情地看向白家人,“当年,林秀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问题?” 白医生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说:“是!” “我要听实话!” 权清尧寒利的眼眸紧盯着他。 白医生瑟瑟发抖了起来,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抬手抹了下,“三少,这就是.......实话。” “是你接生了一个死胎?” 白医生艰难的点了点头。 权清尧快步走过去,猛地跪坐在白医生的身后,用毛巾勒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往后一扯,他用了狠劲,眼神阴鸷,划过一抹隐忍的杀意。 白医生被勒地透不过气来,整张脸都涨红了。 陈辽凡看着吓傻了,反应过来连忙去劝,“三少,别,要出人命的!三少!” “诶,你啊,还不说实话,你这是要找死啊!”陈辽凡看着白医生,叹了口气。 白医生抓住了毛巾,另一只手拍着地面,一脸痛苦,表示自己愿意说实话。 “他要说了,他要说了,三少你松手。”陈辽凡还真怕权清尧一时手快,真杀了人,这样就不好玩了。 坑深130米:痴痴等你 权清尧松开了一只手,从地上站起身,抖了抖毛巾。 白医生跪在地上捂着脖子用力地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匍匐在地上,转过头对向权清尧。 “三少,我......我都是听了大小姐的吩咐。”白医生断断续续地将七年前的事情全部告知了权清尧了。 七年前,林秀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发育不良。只是权清纹得知了林秀怀孕,她的肚子已经打了,让她打胎根本不可能了。权清纹只能让医生告诉林秀她怀的是一个大脑发育不完全的孩子,这个孩子哪怕生下来也会死,所以骗她生下了一个“死胎。”实际上孩子根本没死。 “大小姐把孩子带走了。” 白医生喘着大气,冷汗一层接着一层的流。 权清尧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滚!” 白医生连滚带爬走出了房间,跑远了之后他才颤抖着手给权清纹打了电话,告知权清纹,三少爷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 陈辽凡一直在一边听着,他就像是听戏文一样露出跌宕起伏的表情,难以想象三少竟然和林秀在七年前就有了孩子,而且其中还经历了这么多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事情。林秀怀胎十月竟然都没有机会看一眼自己的孩子,还以为孩子死了,这该是多痛苦的事情。 “你也回去吧。”权清尧按了按太阳穴对陈辽凡道。 陈辽凡点了点头,“好。” 陈辽凡明白权清尧这个时候需要自己静静,他也就不在这碍人眼了,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权清尧站在跑步机旁几分钟后,转身回了浴室,他洗了个澡后就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驱车赶去了林秀所在的住处。 太阳缓缓落山,夕阳透过萧瑟的梧桐树投入屋内。 林秀坐在落地窗前,双腿弯曲着,双手抱着膝盖。不远处的餐桌上摆放着今天一天的饭菜,她没有吃一口。 忽然间, 一辆轿车从远处飞速驶来,她嘴角一勾,紧盯着那辆车子。车子在梧桐树前停下,车内的人下车,微风吹去了他的衣角,他抬眸往这边看来,对视上她的眼眸,她扬起唇角,她以为她笑着,其实她心里更想哭。 他长腿迈开,快步走进了屋子。 她扭头寻着他的身影,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跟前,她也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被他一把拥入了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中。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清香,脸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勾着唇角无声的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权清尧紧紧地抱着她,眼里满是痛楚,闭上眼,似乎这样痛苦就会消失。 不知道他们这样抱了多久,她只觉得双腿一直摆着同一个姿势酸涩不已,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他稍稍松开了她,垂眸凝视着她的眼眉,“恨我吗?” 林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给怎么答复,她不懂他在问的是什么,问她恨得是什么,但她想她恨过他的,不经意间就点了点头。 权清尧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了上去,缠得紧,疯狂地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全部吞入腹中。 她唔唔了几声,透不过气来,轻捶了几下他的背。 他低垂着眉看着她,两个人靠的很近,能清楚地看到彼此眼里的自己,林秀被他深邃的眼眸给吸引住了。她情不自禁地仰起头亲吻了他的唇角,他忽然就笑了,笑得眼角渗出一滴泪来。 权清尧一手搂住了她的腰,猛然往下一压,让她躺在了地板上,他紧贴着她,一只手大力的抚上了她的细腰缓缓向上,她轻哼了一声。他随之就堵住了她的唇,与她激烈的亲吻着,彼此的呼吸渐渐急促。 落地窗外,梧桐叶随风摇曳,缓缓落在地面上,清风一吹,叶片都抖动了几下。 夜色渐渐昏暗,看不清晰梧桐叶的颜色,随风舞动的身姿都变得模糊。 他的吻从她的下颚缓缓滑至她的香肩,动作轻柔,慢慢又变得暴虐了起来,啃咬撕扯着,林秀隐隐发疼,闷哼了一声,却没有要让权清尧停下的意思。 他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抵着地板不舒服,他低头吻上了她颈脖,惹得她一阵战栗。 林秀抓住了他的手臂,迷离着眼看着他,被他吻过的地方就像是有蚂蚁爬奇痒难耐,忍不住弓起身靠近了他。 权清尧轻抚了下她的脸庞,对视着她的眼,声音低哑,“我们再要个孩子。” 林秀眉目一皱,胸口忽然觉得闷,“你都知道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与她四目对视,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个。” 权清尧吻住了她的唇,低沉的声音从嘴角溢出,“我爱你。” 她眯着眼看着他的脸,忽然间就热了眼眶。 他紧抱住了她...... 她压抑着声音,仰起头难耐地低吼了一声。 ...... 林秀哭了。 她哭泣,因为那个她没有见过的孩子。 她哭泣,因为他知道了她的苦痛。 她哭泣,因为他爱她。 仿佛一切苦痛,都有了安慰。 他温柔地将她抱上了床,她软软的趴在了他的身上,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肆意游走。 然后,他撩开了她后背的发丝,低头落在了一个吻。 她抿着唇笑,仰起头看向他,他看着她,眼里却有着愁云,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便开口问了。 他道:“满意吗?” “恩?”她没反应过来。 他指腹轻抚她的眼眉,动作温柔,“觉得这一次会怀上吗?如果不能,就多来几次。” “不要,累。”林秀立马拒绝。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地说:“累的人是我!” “不要了。” “为什么不一早就跟我说,为什么都闷在心里?”他问。 “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你根本不记得那些事情,我说了你恐怕都不会信。何况,我也忘了,要是那次掉入海里失去记忆,后来记忆回来了,把那段我忘了的记忆也想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曾经有个一个孩子。” 坑深131米:宁无一世繁荣 林秀哭哭戚戚地说了很多,疲惫到躺在权清尧的怀里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低头深深地凝视着她,心疼到无以复加。 她经历了一切,苦痛、悲伤、哀痛,他都没有陪在她身边,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她有罪。 唯有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护在身下,他才觉得喘过气来了。 ...... 清晨。 林秀一睁开眼没有看到权清尧的身影,她从床上跑起来,慌乱中穿好鞋子,走出了房间。她没有在屋子里看到他,她寻了一番,随后透过玻璃窗看到权清尧漫步在梧桐树间的林荫小道上。 他背对着她站立在树下,身后是万物沉淀下来的一片秋色,他双手负在身后,像是在沉思什么。 她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她感觉他的神色并不轻松,她想跟她有关。 草坪上的草边缘结这白霜,她在这朦胧静谧的晨光下踏上石板,梧桐叶洒落在地面上,她脚一踩,树叶发出窸窣之声。 他一惊,回头看向她,随之就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她站在那也对着他笑,他转身向她走来,身后将她抱在了怀里,“现在天凉,出来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急着看到你,就忘记了。”她道。 “就这么想和我腻在一起?” 他垂眸看着她,她亦看着他,只是这时她却没有笑,而是沉着一张脸,眼神从他的眉宇之间划过,落在他的薄唇上,又转而上他的眼睛,“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这里?” 这件事情她不提,他恐怕也不会跟她说起。 其中,藏着怎么样的秘密,或是夹杂着什么阴谋,不管是什么,她都想知道。 她在看到他面色变了的时候,就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了。 他瞧着她好看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他总是能看出单纯的美好,亦如十几年的那一眼,她纯真地说要跟他做朋友,他能从她干净的眼眸中看出她是单纯的想要和他做朋友,并没有其他任何的企图。 他生在权家,在这个圈子里,善良是不可取的,身边的人皆圆滑,接近他想和他成为朋友的人皆是看中了他背后的权家,并不是他这个人。 他尝试着跟她一样,企图单纯的对待这个世界,他不想争权家之势,可是局势常常逼得他不得不争。 他被“放逐”在美国,国内的权家由权清劭一手掌控,权清劭甚至还成派人想要在美国将他除了,让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回国,没有机会跟他争夺权家少主子位置。他受伤了,但是没死,也是这件事情促使他明白,不是你不欺人,别人就也不会欺你。这件事情后,他就开始沉默而强大,在美国就一步步历练成为权家想让他成为的人,手段狠绝,只求利益。 回国后,遇到她,他才惊觉。她始终是那个美好的存在,她只要稍稍勾一勾手指,他就会因为她而情绪不宁。 他会喜欢她,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他处在世界注定动荡,注定腥风血雨,战事不断,而她是让他安宁的存在。他无心将她卷入是非当中,但是偏偏也是他将她带入了这场斗争中。 六叔因为他的母亲记恨了他的父亲,也因此要讨伐这个被他父亲建立起来的王朝。 在六叔的心里,他的父亲背弃了相濡以沫的妻子,在外宅养了阮姨和权清劭才有了母亲的郁郁寡欢,最后郁郁而终。六叔恨他的父亲,同时也恨着权家,权氏集团,甚至和权家有关的人、物、事。 或许是因为曾经母亲说过:宁无一世繁荣,宁粗茶淡饭。 六叔这一辈子只心系过他的母亲,他很早就有所察觉。每一年母亲的忌日,他去祭拜,总有一束花放在她的墓前,这么多年来从未缺席过,某一年,他就看到过六叔萧瑟的背影。 如今,六叔步步紧逼,想要毁了权家。 他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反击,见招拆招,逼着六叔将他所有的招数使出来。曾经六叔孤寡一人,无牵无挂,如今的他有了林秀,也就有了软肋。林秀失踪了,六叔怀疑到了权家的头上,爱女心切的他慌了,一盘好棋下快了,就露出了破绽。 权清尧很不想承认他在利用林秀,但是他没法不承认。 “六叔已经完全和我站在了对立面。” 林秀不解地看着他,“所以,你把我囚禁在这,是想用我来对付他?” “是。”权清尧承认他的心思。 林秀扬起手掌就要向权清尧招呼过去,却在半路硬生生停滞住了,她红着眼看着他,“我,成了你们俩之间的博弈吗?” “我不想失去你。”权清尧痛苦地抚上了她的面颊,“你回到六叔的身边,你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把你交给我,我只能自己抢。” 林秀握紧了拳头,重重地捶打在了他的胸口上,紧接着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看到你们残杀,可是偏偏我又什么都做不了。爸他积怨已久,他心中的执念太深。曾经你的母亲是他的希望,是他心中所有美好的存在。而你父亲偏偏告诉了他,你的母亲最后的痛苦,这痛苦同样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我想要根除他心里的魔鬼、他心里的痛,所以他才这样。” “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呢?”林秀仰头看着权清尧,“你放我回去,我会劝他放手的。” “林秀,你办不到的!”权清尧残忍地点破。 林秀喊:“我是他女儿啊!” 权清尧企图伸手去抓林秀的手,林秀倏然往后一退,“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权清尧闭了闭眼,低声道:“好,我送你回去!” 六叔联合北城集团吃下了权氏集团的一个大单子,却因为资金跟不上,后劲无力,正陷入了囹圄之中。于此同时,权氏集团和岳家结盟,无意对北城集团构成了强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北城集团又被曝出财务丑闻事件,这事如法炮制,完全就是权家一手策划的,是以牙还牙。 坑深132米:得不到就毁掉 苏悦不满权清尧退了她的婚,转头就要迎娶岳家的小姐,所以才从国外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她闹了一出出的戏,就想让权清尧多看几眼,但是偏偏最后受伤的人是她。 她曾是他的未婚妻,她设想过所有美好的画面,她想过穿上白纱嫁给他,可是如今这一切终究成了一场梦。 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苏悦,满心的怨念,哪怕她哥苏博劝过她数次,让她放手,但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 她偷偷跟踪了权清尧,这才知道原来权清尧要娶岳珊珊根本就是假象,他自始至终心中念着的人都是林秀。 她忽然很恨,恨当初林秀掉入海里没有死。 ...... 隔日,权清尧安排了车送林秀回家。于此同时,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改,而他忙于和岳家的合作,几乎二十四个小时连轴转。 晚上十点, 权清尧结束了一个高层会议后,就接到了六叔的一个电话,他面色沉静,眸色微变,“六叔。” 六叔却问他,“林秀呢?” 权清尧瞬间眉头蹙起,“她没.......” 权清尧直接挂断了六叔的电话,转而给他派的人打电话,但是竟然打不通,他愤然起身。 陈辽凡傻眼地看着他,“怎么了?” “林秀失踪了。” “不是.......她........” 一幢废弃的尾楼内,月光冷冷地落在林秀的身上。 林秀迷迷糊糊睁开眼,头痛欲裂地察觉道自己处在一个毛坯的楼层里,脚下是水泥地,她被人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秋夜,凉意瑟瑟。 她轻颤着身子,一股凉意从后背脊椎骨窜起,手心发凉。 忽然间,一束灯光朝着她的眼睛直直的射过来,她下意识闭上眼别开了头。下一刻,光线忽然就消失了。她缓缓张开眼向前方望去,就被一张惨白的脸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谁?”林秀的声音都在发颤。 透过清凉的月光,她模模糊糊能看到对面的人形。 “我啊。”苏悦将杵在下巴下的手电筒又往林秀射了过去,林秀感觉到刺眼又侧过了脸。 林秀从游艇坠海事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苏悦,她看到苏悦的第一反应就是浑身抖擞,在海上挣扎的恐惧感一下子就起来了。随后,她就是愤怒,她很想冲过去狠狠的撕打苏悦。 苏悦笑着,一改平时的活泼伶俐,整个人阴沉,眉目间透着离凉气,她一步步走向林秀,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躲这光亮,刺到了林秀的脸。 林秀一脸惶恐,“你想干什么?” 苏悦看着手中锋利的匕首,半天真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是把你给抓了过来,也这样拿了一把匕首。” 林秀想要往后撤,可是她的双手被绑在椅背上,双脚也动弹不得,“你别过来!” 苏悦用手电筒画着圈照射这林秀,林秀的目光往哪里躲闪,她就往哪里照,她阴冷地看着林秀,“我这一生骄傲,你却让我成了一个笑话。我的生日宴上,我成为三少未婚妻的生日宴上,你的出现毁了我的梦,让身边的朋友看了一场闹剧。我给三少下了药,想要成为他的女人,可你偏偏进了他的房间,你居然敢在我的游艇上跟他上床!” 苏悦快步走去,抓住了林秀的衣领,用手电筒怼到了她的脸上,明亮的光线下都能清楚看到林秀颤抖着长睫毛。 “你掉进了海里,生死未卜,你明明活着我却成了别人嘴里的杀人凶手。要不是我哥护着我,恐怕三少都会杀了我。就因为你,这一切都因为你!” 苏悦将锋利的匕首抵在林秀颈脖的大动脉处,冷冷的刀面贴在林秀的脖子,让林秀浑身发凉屏住了气,一动都不敢动。 “你说反正三少都恨我入骨了,我真杀了你又会怎么样。凭苏家的背景,我杀了你,也可以造成是意外,我不会有事,只不过就是你一条命没了。”苏悦近乎疯癫地说。 林秀垂眸看了眼匕首,“你放心,我死了,权清尧也会杀了你的。” 林秀其实明白这个时候激怒苏悦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她恐怕任由着苏悦发疯,她会死的很快。 “你就这么自信?”苏悦冷哼了一声。 “让你陷入现在处境的人不是我,而是权清尧。你其实该杀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苏悦简直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疯了,你让我去杀三少?” “是他不爱你,是他对不起你,我又做错了什么。” 苏悦眉头蹙起,越想越不对劲,“你这是胡说八道,你是想让我放了你。你做梦!” “你给我松绑,我保证再也不和权清尧联系了。”林秀稍稍动了下。 “你想干什么?”苏悦警惕地看着林秀,匕首往她的脖子上贴近了几分,锋利的刀面割破了她的表皮,划出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丝丝疼痛转入皮肉,林秀皱起了脸,“你抓我,不会只是想要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我就是看不惯你和三少在一起,你有什么好的,他为什么要喜欢你!”苏悦朝着林秀歇斯底里地喊。 “他要和岳珊珊结婚了,却还把你藏起来,他想要金屋藏娇。其实他对你也没有几分爱,要不然他为什么不娶你呢!” “是啊,我们都不是他爱的人,你又为什么要针对我?”林秀尽量让自己克制情绪,但是她生怕苏悦一激动就真的割破了她的大动脉。 苏悦俯身贴着林秀的耳朵说,“其实我早给权清尧打了电话,我告诉他,你在我手上。他不爱我,我要让他后悔!” “你要做什么?”林秀惊恐。 “当着他的面杀了你,恐怕会更好玩。”苏悦有自信自己能脱身,她相信苏家能够保她,所以她肆意妄为,完全不计后果。 林秀瞠目结舌,她完全能确认苏悦是个疯子了! “你就我死了,权清尧也会杀了你!” 苏悦笑了,“能死在他的手里,我也满足了。” 坑深133米:一切幻象 这一刻,忽然间一束强光往这边射了过来,彻底照亮了这一破楼层,水泥地上浮起一层灰,朦胧了视线。 苏悦下意识抬手挡在了眼前,另一只手不忘将匕首抵在林秀的颈脖上,她适应了这个强光之后才缓缓看向光照射过来的地方。 一个欣长的身影站在光远处,背对着光,看不清,却能感觉到他浑身笼罩着冰冷。 苏悦握着匕首的手猛然紧了几分,往林秀的颈脖逼近,惊得林秀低呼了一声。 那人一声怒吼:“苏悦!” 苏悦看着他低低的笑,笑得落了泪,“你从来都不怎么正视我,现在你终于好好地看看我了。” 权清尧从阴影中走出来,他不动声色地盯着对着林秀颈脖出的匕首,眼底一片漆黑,转而看向了林秀。 苏悦近乎痴狂的盯着权清尧看,她嘴角咧着,笑着,可是笑得竟然比哭还难看,“我从来喊你,你从来都不会应我。我一说林秀在我手上,你就过来了,你对她就是不一样。我呢,你难道就真的不能喜欢我吗?” “不能!”权清尧冷冷地道。 苏悦变了脸色,嘶吼:“为什么!” “放了她,我不会动苏家一丝一毫。如果她在你手中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从此a市就没有苏家了!”权清尧阴冷地盯着苏悦。 苏悦煞白了脸色,颤颤巍巍地道:“苏家也是权家的一分子,我不相信你会毁了苏家。” 权清尧轻蔑一笑,眼角眉梢净是讥讽,“六叔和苏家里应外合的事情,我不查,不代表我不知道。” “不可能!” 苏悦根本不清楚她父亲在做的事情, 所以权清尧说苏家是内鬼,背叛了苏家,她是不相信的。 “所以哪怕没有林秀,只要你是苏家的女儿,我就不会娶你!”权清尧道。 苏悦摇头,“你在骗我,爸他对权家忠心耿耿,还一心想把我嫁给你,他想要我成为权家的少奶奶,想要成为四大家族之首,你根本是在骗我!” 权清尧一步步走近,眼看着苏悦在情绪激动时时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几分,他面色没有丝毫的表情,暗中却握紧了拳头。 苏悦眼看权清尧走近,她紧张地走到林秀的身后,抵着匕首大吼:“你别过来了!我说了,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现在就杀了她!” 权清尧停下了脚步,“你自始至终都是苏家的一颗棋子,苏家根本就没有想让你成为权家的少奶奶,不然苏家怎么会背叛权家!” 苏悦脸色惨白,手都在颤抖,“你以为你告诉我这些,我就会放了林秀吗?我不会,我不会放了她。我要杀了她,我要让你后悔不要我。她死了,你也得不到她!” 权清尧看到了苏悦眼里的害怕和恐慌,她不是一个嗜血的人,杀人对她而言并不容易,她的手都在颤抖,她此刻敢这么做就是相信苏家能护着她,苏博能让她安然无恙,就像是上次她推林秀入海一样,她不会出事。但是这次权清尧要打破她的梦,“苏家护不了你,苏博更加护不了你。一命抵一命,林秀死了,你也活不了。” 苏悦却发狂似的一用力,一串刺眼的血珠顺着分离的刀面一滴滴的滚落,林秀细腻光滑的颈脖开了一个口子。 “不要!”六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废楼里,他狂跑过来,大喘着气,惶恐地看着苏悦手中的匕首,生怕这把刀真的会要了林秀的命。 “爸。”林秀三个月没有见到六叔了,低低地喊,声音发颤。 “苏悦,你放了她。”六叔近乎用恳求的声音说,他伸出手想要去阻拦苏悦。 苏悦动了动脖子,她忽然就想起林秀好像成了六叔的女儿,“六叔,我放了她,谁放了我啊。今天我抓了林秀,三少肯定不会放我。我的面前,就一条死路,不走也得走, 走之前,拉上林秀不也挺好的。” 林秀望着六叔,无声的落泪。 权清尧沉着声音问:“苏悦,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悦笑着,笑着恐怖,“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变了,所有都变了,变得我都不习惯了。我又做错了什么,是权家和苏家定下的婚约,我要嫁给你不是我说的,是你们说的,是大家说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成了我的执念。我只是想,既然我要嫁给你,我就是你未来的妻子。” “三少,我只是想要嫁给你,就这么简单。”苏悦恍恍惚惚地说。 血从林秀细腻的肌肤上滚落,她的脸色一点点发白,她眼里闪烁着泪光,惶恐地看着权清尧。 权清尧用眼神告诉她,别担心。 苏悦看看六叔又看看权清尧,“六叔想要毁了权家,你们成了死敌,林秀根本不可能嫁给你。三少,你又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好。我告诉你怎么做,我才能放了林秀。你,杀了六叔,我就放了林秀。” 林秀瞪大了眼睛,看向苏悦,“你疯了!” 苏悦大笑,“这不是很好玩吗?权清尧成了你的杀父仇人,你难道还会喜欢他吗?这样,你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权清尧和六叔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苏悦猛地用力,刀尖几乎刺进了林秀的颈脖中,她的手都沾染了血,“三少,我已经说了!” 六叔从腰上取下他一直佩戴着的军刀,看了眼林秀,然后往前一抛,扔给了权清尧。权清尧手一抬,接住了军刀,眸色不由一沉。 “不要!”林秀嘶喊。 苏悦手中的匕首紧紧贴着林秀颈脖的大动脉,血不断的从口子里渗出来,血染了衣衫,触目惊心。 一股腥味蔓延在空气中。 “三个月前,是你绑了林秀?”六叔问权清尧。 “是。”权清尧指腹轻摩挲过军刀,猛然一把握住,“那晚,你和我父亲谈了什么,才让我父亲情绪激动,气血攻心而死?” 林秀不懂权清尧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她明明记得他说过权老爷子的死跟六叔没有关系,权老爷子本来就时日不多了。她以为他不在意,原来都是假的! 坑深134米:不想承认错了 “是他害死了你的母亲!”六叔眼里闪着痛苦之色,陷入了他的回忆当中,回忆无意也是痛苦的。 曾经权清尧的母亲向她的丈夫提出过离婚,她不想继续这让人绝望的婚姻,她想要离开,但是她的丈夫不同意,不同意离婚,不同意她离开他,是他耗着她,甚至于耗尽了她的生命。 六叔恨权老爷子娶了她却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婚姻,他憎恶这个世俗的男人, 是他毁了美好的爱情。 爱是需要坚贞的, 如果你还爱她。如果不爱,那么就放手! 六叔拍了拍自己的的胸口,“刺这里,你可以为你父亲报仇。他最后挣扎求生的那一刻,伸手想要拿氧气罩,是我移开了氧气罩没有给他,他本来可以活的更久一些。” 权清尧一动不动地看着六叔,眸色如晦。 这层破楼里笼罩着肃杀之气,还有紧张,尘埃漂浮在光束中。 林秀屏住了气看向权清尧,注视着他看似平静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里读出一点情绪来,但是它们冷硬地嵌在一张骄傲平静的脸上,她不懂他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将瑞士军刀插入的胸口,她在害怕,她浑身紧张,身上布上了一层冷汗。 六叔就是要激怒权清尧,他嘴里不断地说着陈年往事,诋毁咒骂着权老爷子,说他薄幸,嘴里的脏话一句接着一句。 六叔刺激这权清尧,权清尧握紧了手中的瑞士军刀,这把军刀六叔佩戴了二十几年,几乎不离身,是权清尧的母亲曾经送给六叔的生日礼物 。那天是六叔的生日,六叔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可是权清尧的母亲不知从哪里得知是他的生日,竟然还给他下了一碗长寿面,还将这把瑞士军刀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他。 这把瑞士军刀是六叔心中的美好。 权清尧眯着眼盯着六叔,他在隐忍,他在克制,他手中青筋凸显,此刻的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真的一刀插入六叔的胸口中。 但是,六叔越说越过分,甚至还说自己曾贪恋着他的母亲,想要将他的母亲拥在怀中,想要占有她。 在权清尧听来,六叔无疑是想要玷污他的母亲。终于,他忍受不住六叔对他母亲的觊觎,对他父亲的诋毁,他挥起了手臂,一刀往下,干脆利落。 “不要!” 林秀一声嘶吼,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可是,她仍旧挡不住那显眼的血从六叔的胸腔喷出,刺目的血在光束下更加的夺目人,让人惶恐。血染红了六叔身上灰白色的唐装,他的脸色、他的嘴唇立刻变得苍白。 六叔痛苦地咬着唇,捂住了胸口,虚弱地跪在了地上。权清尧一只手按在瑞士军刀上,一只手撑着六叔的背,跟着他跪在了地上。 权清尧与六叔对视了一眼,六叔笑了。 林秀却大哭了起来,“爸!不要,爸!” 苏悦瞠目,她没料到权清尧会真的向六叔下手。 权清尧眸色凝上了一层寒霜,他朝着虚空的地方喊,“谁?”然后趁着苏悦失神松懈的那刻,两三步跑过去,利落地夺过苏悦手中的匕首,将她制服在地上。 “啊啊啊!”苏悦挣扎着嘶吼,近乎癫狂。她 瘫倒在地上不断地蹿着脚乱动,一脚踹在了林秀的椅凳上,用力太猛,椅子一歪,眼看着林秀就要跟着椅子往后倒向地面。 权清尧一看形势不对,松开了苏悦伸手去护林秀,椅子狠狠地砸在了权清尧的身上,他闷哼了一声。 苏悦得空,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身上净是灰尘,发丝凌乱而张扬,她呵呵地笑着,“你杀了六叔,六叔啊。呵呵,林秀不可能原谅你。” 权清尧手肘撑着满是灰尘的水泥地,将林秀连带着椅子扶正,用手中的匕首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划开。 林秀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权清尧,她眼里落着泪,低声地抽泣着,“你真的刺了他,你怎么可以?他是我爸。” 权清尧沉默。 林秀要崩溃了,“他是我爸啊!” 权清尧手上的动作一滞,抬起眼眸对视上林秀的眼,他眼眉幽深,眼里的情绪复杂难懂,“我曾经也有爸爸。”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喉咙撕裂了之后发出了声调。 林秀的胸腔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怎么也透不过气来,她愣愣地看着他。他不再看她一眼,解开了她手中的绳子,就弯腰去接帮着她脚的绳子,他的动作很专注,很温柔,林秀却觉得非常的冷,这是一种从心底蔓延上来的凉意。 林秀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六叔,他的胸口一滩血,那么的刺目惊心。她的绳子解绑,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扑在了地上,她不安地的看着六叔,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他,“爸。”瑞士军刀就插在他的胸口,他脸上那么的痛苦不堪。 六叔伸手握住了林秀的手,他的手很凉,林秀很害怕,“爸,不要,为什么呀?” “对不起,秀儿,爸没有爱你的母亲,没有给你一个幸福的家,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相信,爸是爱你的。”六叔喘着气,低声说,他的声息断断续续,想要用力说话,却发现说话都让他觉得胸口生疼。 林秀摇头,她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想让他说话了,她看到他的唇在颤抖,看他痛苦的脸色,她浑身都开始颤抖,心口空空的。 “秀儿。”六叔紧握住林秀的手。 林秀回头望向了权清尧,眼里划过一丝决裂,泪水沁出,“权清尧,我恨你 !” 她从小就渴望有一个属于她的家,有爱她的家人,她好不容易有爱她的亲人了,为什么要夺走,为什么要让她失去爱她的人,为什么! 为什么幸福对她而言就这么难呢?为什么快乐就不能长久? 她想要的明明很简单,她并不贪心,她不求富贵,只求平凡简单的快乐! 她索求的已经够少了,为什么都要抢走! 坑深135米:一个人的独角戏 苏悦看到林秀这么痛苦,她就觉得很开心,她笑着走向权清尧,“我说过,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你们也不能在一起。” 苏悦欲去夺权清尧手中的匕首,但是权清尧一把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腕,使了蛮劲,苏悦痛苦的低吟,“她说了她恨你,她不爱你她只是恨你。 哈哈哈,三少,只有我是爱你的。” 权清尧伸手将苏悦推开,苏悦却疯了似的朝权清尧抱了过去,她存心找死,完全不顾权清尧握着的匕首,任由着匕首插入了她的腹中,她双手紧搂着权清尧的肩膀,死死的不放手。 匕首插入的那一刻,她痛苦的咬紧了牙关,嘴角却溢出一丝笑容来,“我们第一次这么亲密,第一次我离你这么近。” 夜很凉,血滚热。 苏悦紧攥着权清尧的衣袖,想要忍住腹部传来的灼痛感,但是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牙齿打颤,“三少,疼......好疼。” 她一只手抚上了权清尧的脸颊,痴痴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对她从来都没有情。可是那天在权老爷子的病房门前,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沦陷了,她喜欢他,莫名其妙,来得那么快。往后的每一天,她都陷在她一个人的爱情中。 腹部的绞痛让苏悦倒吸了一口气,她强忍着痛苦,想要亲吻权清尧的唇角,却在快要碰到他下巴的时候,再在抵挡不住,身子往下跌,她抓着他的衣衫,可怎么也支撑不住她。 她跌坐在地上,他没有伸手扶她,他松开了抓着匕首的手,手蜷曲着垂在身侧,她依旧贪恋地抓着他裤脚。 她痛苦地低吼了声,脑袋几乎要磕在地上了,额头一层一层的冷汗往外冒。她咬着下嘴唇用尽了力气昂起头看向他,睫毛一颤一颤,眼角挂着泪珠,冷汗滑下与泪珠交织在一起,“你......真的,一点点都不....不喜欢我吗?” 阴影笼罩在权清尧的脸上,他眼神阴鸷,没有一点的柔情,“松手!” 深情如他,绝情如他。 深情对她人,绝情对她。 苏悦一点点松开了手指,一根两根,在最后一根手指脱离的时候她有一把握住了,她低垂着脑袋咽了咽喉咙,然后彻底松了手,没有一丝留恋。 “我不想承认我错了!”苏悦捂着腹部,血染在了她的手中,这只手刚刚轻抚过权清尧的脸颊。 腹部如火烧般灼痛,苏悦深吸了一口气,她发了狠握住匕首的手柄,手一扬,取出匕首。 “啊!”她闷哼,抓着匕首爬起身,魔障一般朝林秀跑了过去,鲜血一滴一滴递在地面上,激荡起一圈一圈的灰尘。 苏悦的匕首朝着林秀刺过去,六叔反应过来,咬紧了牙关拉住林秀想要避开,但是发现不行,他用力推开了林秀。林秀跌向了一旁,疼痛感从她袭来,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的是六叔整个身子跌出了破楼,权清尧痛苦地抓着他的手臂,企图想要将他拉上来。 这个尾楼没有浇筑阳台,没有护栏,就是一个平层,是第五层楼。 “爸!”苏悦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双手撑着地爬起来,要去帮权清尧把她爸拉起来。 可是倒在另一边的苏悦猩红了眼睛,同时也站起了身,她紧握着的匕首,匕首上满是血,一滴血珠从锋利的刀尖滚落下来,空气中蔓延着让人晕眩的血腥味。 苏悦另一只手捂着腹部,血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她脚步颤了颤,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林秀。 林秀挪动一步,她就跟着前进一步,“你最好不要动......咳,不然大家一起死。” 苏悦手中有匕首,她完全是疯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林秀不敢乱动,她眼尾看向权清尧和六叔,她明显感觉到六叔快支撑不住了,权清尧咬着牙关抓住他的手臂,他趴在地面上,完全使不上力气。如果没有人帮他,他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他会松手,那么她爸就会坠下楼去。 “你恨的人是我,你可以要我这一条命。我要救我爸,你别拦着我。”林秀试图朝六叔走近。 可是,苏悦压根就不打算放过她,她乱挥着匕首。在林秀停滞的那刻,她忽然就走到了权清尧的身侧,她蹲下了身子,匕首就贴在了权清尧抓着六叔的手上,“你说,我如果刺下去,会怎么样?” “疯子!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林秀崩溃地喊,她完全不敢动作,她抓着头发,她也要疯了。 苏悦笑,她垂眸看向正死盯着她的权清尧,权清尧双手抓住六叔的手臂,青筋都冒出来,根本没法对她做什么,她朝着他灿烂的笑着,但是失血过多的她,嘴唇泛白,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就像是一个恶鬼。 她将匕首上的血揩在了权清尧的手臂上,那是她的血,甚至还残留这一丝温度,“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根本就没用几分力道。那把瑞士军刀插在六叔的胸口,根本伤及不到他的心脏。六叔根本就不会死,你根本不敢让林秀恨你!” 林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苏悦转头看向悬在半空中的六叔,六叔眼睛异常的平静,她却不敢只是他的目光立刻就移开了,“不如大家一起死,怎么样?” “不!”林秀嘶喊。 苏悦挑眉看向了林秀,“你还想说什么?” 林秀捂着自己发疼的胸口,瞥了眼苏悦搁在权清尧手臂上的匕首,“我死,我死行吗?你放手吧!” “好啊,你就从这五楼跳下去,我就放手。就死你一个人,救六叔和三少。”苏悦邪魅一笑,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 “别做傻事,林秀!”权清尧厉声喊。 “秀儿!”六叔慌了。 林秀却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权清尧,一步步走到阳台边上,她望了眼远处的月亮,深吸了一口气。 六叔眼看着林秀要做傻事了,他从权清尧的手中抽出了一只手,然后掰开了权清尧的手指。 坑深136米:我从崖边跌落 “爸!” 林秀从噩梦中醒来,她双手撑着床板坐起身,喘着大气看着眼前的地方。哪些让人心惊胆战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中盘旋,她摇晃着脑袋,下一刻脑子轻飘飘的,仿佛脑子都已经不在她的脑壳里了。 腹部传来隐隐地疼痛感,她掌心按住了太阳穴,另一只深入被子里捂住了肚子。 “林秀,你醒了!”周子菁推开病房门看到林秀已经醒来坐在了床上,她快步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你感觉怎么样,哪里有不舒服吗?” 林秀机械地扭过头看向周子菁,顿了几秒,开口问:“我爸呢?” 周子菁眼神有闪躲,“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你刚醒来,需要休息。你先躺下,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我问你,我爸呢!”林秀记得她亲眼看到她爸挣脱开了权清尧的手臂,从五楼坠落了下去。 那一幕,她一回忆,就觉得心口揪了起来,浑身发冷。 周子菁咬了咬唇,“我不清楚,是权清尧叫我来照顾你,他没有跟我说其他的事情。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权清尧刚才还在这,看你一直没醒他也很焦急,他方才有事就暂时离开了。” 林秀双手攥着被子,紧咬着牙,下一刻,她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可是她的身体特别的虚弱,一落地身子紧跟着一晃,站不稳,差点倒在地上,周子菁及时伸手扶住了她,“你想要去哪里?我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周子菁扶着林秀重新在床边坐下,林秀扶着额头稳了稳心神,颤抖着唇瓣说:“我只想知道我爸在哪里!” “林秀,虽然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很不好,非常不好。你是我的朋友,本应该替你分担忧愁,但是我没有做到,我很抱歉。看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疼,是真的心疼。我求你,你现在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吧。”周子菁曾经因为权清尧和林秀心生间隙,时间久了,现在想来竟觉得那么的无知。 哪怕林秀没有和权清尧在一起,她和权清尧也没有可能,她这么执念,只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比林秀好,她觉得没理由输。但是,感情哪有道理,也没有输赢。权清尧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不是她去求,就能求来的。所以她想明白了,爱情和友情,她选择友情。 她和林秀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不想丢掉。 林秀哭了,哭的压抑,却悲痛,“我不想失去爸爸,我好不容易有一个爸爸,一个爱我的爸爸,我不想没有爸爸啊!” 情绪的奔溃就在一瞬间,林秀一想到她很有可能已经没有爸爸了,她就难以控制她的伤痛,心一阵一阵的抽搐。 “林秀,别这样,别这样。”周子菁伸手抱住了林秀,轻抚着她的背。 林秀哭了很久很久,眼睛都哭肿了,哭累了她侧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一个点,久久的望着。 周子菁劝她吃点东西,她不为所动,什么都不吃,只说想要见权清尧,想要知道她爸在哪里。 周子菁没有办法出了病房去联系了权清尧,权清尧一得知林秀醒来就往医院这边赶来。 权清尧进了病房的那刻,周子菁避让走出了病房,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林秀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她咬着惨白的唇望着权清尧,权清尧穿着他惯有的着装,白衬衣黑西装,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他像是刚从重要的场所赶来,身上有着一股沉稳之气,看到她的那一刹,他眼底闪过一丝笑。 林秀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心尖有一股苍凉浓重地让她无法透过气来,她只是那么盯着他看。 权清尧一步一步走到林秀的跟前,一眼千年,他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抹去挂在她眼角的一滴泪。 她垂眸看向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有一条血痕,是指甲划伤的痕迹,那个画面又在她脑海中闪现,她哽咽着看向他,“我爸呢?他是不是......”林秀不敢往下说,她害怕她心里所想的事情会成为事实。 “命捡回来了,但是.......” 林秀见他不说了,急切的问:“但是什么?” “他成了植物人。”权清尧道。 林秀在恐慌害怕的下一刻松了口气,爸爸没死,至少他没死,她没有失去爸爸。他还活着,只是成了植物人。明明她在庆幸,但是她还是克制不住,哭了起来。 “我好怕,权清尧,我真的怕。”林秀抽泣着,泪水不断地从她眼眶里夺出来,“我害怕他离开我了,曾经他跟我说过他爱的女人,他心目中的女孩,那个人不是我的母亲,我以为他不会爱我,因为他不爱我的母亲。但是,不是的,他是爱我的,我是他的女儿啊。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担忧我的一切,他想把最好的都给我。” 林秀想到了曾经晚归,杵在门口等着她回家的那个男人-她的爸爸,他在等她回家。那一刻,心里真的很暖,从未有人等她过。曾经在养父母家,她晚归,养父母根本不在意,哪怕迟一点回去,他们也不会等她吃饭。当她回到家,看到养父母和妹妹吃饭已经吃到一半了,她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就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家,那里没有她的位置。 有了爸爸之后就不一样了,他是发自真心的关心她,想要让她开心, 即使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对付权家,但是她知道他是爱她的,他也爱着他心中的姑娘。 她让权清尧放她走,她想要回到爸爸的身边想要劝他放手,想要承欢膝下,简单而快乐的过一生。 但是,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 她的爸爸成了植物人。 她难过,她悲痛,同时,却在庆幸他还在。 她还有亲人,她还有爸爸,她还有家,她不是一个人。 权清尧将林秀拥入了怀里,“你也有我。” 坑深137米:三个月了 医院的走廊病房总是漂浮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说不上有多么难闻,但也让人舒服不起来。 林秀穿着蓝白色条纹病号服背对着光坐在六叔的病床边,她扎着马尾辫呆然地看着似乎沉睡着的六叔。没有来病房前她有很多话想要跟六叔讲,可是看到他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静静地坐在病床边,无声的陪伴着六叔。 她从天明坐到了日落,病房内的灯光没有打开,屋内视线偏暗。 权清尧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看到一脸落寞的林秀坐在椅子上,这一刻他心口某一处软了下,伸手开了了病房的灯,缓步走到林秀的跟前,在她面前缓缓蹲下,“你陪他很久了,你也需要休息,我带你回去,你该吃点东西了。” 权清尧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哄骗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林秀的目光从六叔的胸口移到了权清尧的脸上,她看着他的眼眉,细细地看着他,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其实你是恨我爸的,是不是?苏悦说你没有插中他的胸口,但是其实你用了劲,你是想伤他的。” 权清尧握住了林秀的手,牢牢地抓着,似乎他不握紧她就会从他身边溜走,他哀伤地说:“你希望我怎么做?”六叔所做的事情,他没法原谅,他也没有办法善良。 林秀咬着下嘴唇,低垂着头,“我爸躺在这,他成了植物人。” “至少他还在!而我父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林秀,你要明白!”权清尧压低着嗓音,声音很低,但是不迸射着力量。 “你难道想要我爸偿命吗?”林秀问。 权清尧深吸了一口气,平稳着自己的声息,“不是。” 林秀冷笑了一声,“他现在躺在这里,他已经没法和你斗了,你应该是高兴的。你们权家,权氏集团都没有了威胁,其实你不希望他死了,但是你也不想让他醒过来。这样,你们就少了一个敌人。” 权清尧抬眸,对视上她的眼,问:“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不是吗?你帮我绑走,藏了我三个月,不就是利用我来对付我爸。”林秀心中怨恨着权清尧,她看向他的眼神并不友善。 权清尧也看出了林秀对他的不满和悲愤,他握着她的手,心尖苍凉,“我对你这份心,你难道就从来没有看到吗?” 林秀面无表情,“你为了对付我爸,联合了岳家,你要娶岳家的小姐,你说你对我有心,到底是什么心,我已经看不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权清尧哑了声音。 林秀掰开了权清尧的手指,推开了他的手,和他保持了距离,“我们......算了吧!” “这次是真的,我们算了。”林秀重复了一遍,眼里没有一丝丝的留恋。她太怕失去了,太怕受伤了,太怕算计了。 她想要的从来都那么简单,但是他的世界太复杂了。 ....... 从那一天之后,林秀没有再见过权清尧,她出了院之后住回了六叔买的别墅中,期间有不少六叔的合作伙伴来找过她,想让她来做六叔主,她联系了六叔专用的律师,将财务这一块做了清算。她无意进入商业圈,但是她也需要钱,来为六叔后面的治疗付费。 林秀时而会去医院看六叔,她总是会陪他坐一个下午,那一本书给他读,静静地时间也就流逝去了。 十一月的天,凉意甚重。 林秀这一天穿了米色的宽松毛衣,下身是一件牛仔裤,她戴上了一个口罩前往了医院,她前去医院病房看了六叔,转而去了妇产科做检查。 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她被权清尧囚禁在那一片荒芜之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三个月她都没有来大姨妈,她但是隐隐有点怀疑但是因为没有检查无法确认。 医生给林秀做了产检,告知她孩子发育一切都好,让她注意点饮食,其他没有多说什么了。 林秀笑着说了声谢谢,就摸着肚子走出了科室。 她一昂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吓得她立马就往后退,躲到了拐弯处,望向权清尧。 权清尧手扶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的腿一瘸一瘸,像是受伤了,走不了路。明明看上去有些可怜,有些痛苦,但是女孩的脸上张扬着笑意,笑得有点没心没肺,有那么一刻,林秀觉得这个笑容好熟悉。 她,曾经,也爱这么没心没肺的笑,仿佛笑了就会忘了伤痛。 “你说,我不就是踏空了一个台阶,怎么就成瘸子了?老天,是不是故意耍我啊!”岳珊珊望了一眼天,气呼呼地说。 “这是老天惩罚你走路不用心。”权清尧道。 岳珊珊哼唧了一声,“我还不是为了追你,你走的那么快,都不愿意等我一下,我不跑根本追不上你啊!” “追不上,就不要追!”权清尧别有深意地道。 岳珊珊却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可是答应要请我吃饭的,你都走了,我不跟上,我去哪里吃啊!” “走吧,看完医生,带你去吃饭。” “真的?” “真。” 岳珊珊笑,“哈哈哈,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对一个瘸子这么残忍的。” 林秀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边走边闹,他们走远了,她才从拐角处走出来,站在那儿望着他们的背影。权清尧比岳珊珊高大半个头,他扶着她的手臂,她身子微微倾斜向他,他迁就着她脚步放慢,看去,怎么看都很般配。 林秀低头看了眼自己不明显的肚子,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想哭。 你,没有了我,看上去那么幸福。 真好! 林秀走出了医院,一阵凉风吹来, 吹起了她的发丝,她回头看了眼医院,然后迈步走向公交站。走了几步,她想起来自己怀孕了,不适合挤公交,转而她就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小姐,去哪?” 林秀报了她曾经和权清尧合租的小区名,她要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顺道将房子给退了。 坑深138米:我们说好了的 林秀在屋子里整理了半天的物品,把要带走的东西一个个放入了纸箱子里,她累的坐在沙发上面喘息,抹了下额间的细汗就给曾经介绍房子的中介打电话,她好像至今都没有房东的号码。 中介告诉了林秀一个手机号码,说是房东的电话,让她打过去自己说退房的事情。 林秀听着号码就觉得很熟悉,拨打了之后直接显示了权清尧的号码,她这才反应 过来 这其实就是权清尧的房子。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而她也无从得知。 林秀握着手机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拨通了权清尧的手机号码,电话接通的那刻她就听到了那端一个女孩的笑声,笑得很爽朗,却让林秀觉得有点刺耳,她稍稍移开了点手机。 权清尧接了电话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开口。 她想了想,喊了他的名字,“权清尧。” 权清尧的声音有点痞,带着邪气,“想我了?” 林秀刚想要反驳,就听到那女孩的声音,她说:“就是想你了,哈哈哈。” 林秀变了变脸色,快速地说:“我不租你的房子了,我会把要是放桌上。”说完,林秀就挂断了电话。 权清尧蹙着眉头看着断了的通话,坐在他对面的岳珊珊好奇地问,“谁的电话啊,你还问她想你了吗?肯定想,不想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啊。” “你知不知道你话太多了!” 岳珊珊吐了吐舌头,低头吃菜,“我就是爱说话,爱闹,我知道很少有人会喜欢我这样的性子。不过没关系,我自己喜欢就行。” “我有事先走,你一个人行吗?”权清尧道。 岳珊珊见他要走的意思,急了,“你打算把我这个瘸子扔在这吗?” “医生说你没有伤到骨头,事情不大。” “没有伤到骨头你就可以对我这么残忍啊,我走不动道。”岳珊珊可怜兮兮地说。 权清尧按了按太阳穴,“我派人来接你。” “你真要走?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重要到让你抛下你的未婚妻?”岳珊珊咬着筷子,眯起眼打量着权清尧,“我们还没有结婚了,你难道就在外面包养小情人了。虽然我不反对你外面有喜欢的人,可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就不怕我心里不爽,也去外面包养一个小白脸。” “你要包养小白脸,我没有意见。”权清尧淡薄地道。 岳珊珊也不生气,反而笑得特别的荡漾,“我就想包养你!” “走了!”权清尧不跟岳珊珊废话,起身就走,边走边给陈辽凡打了个电话,让陈辽凡来餐馆接岳珊珊。 岳珊珊看着权清尧决然的背影,气的摔筷子,“凉薄,真凉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陈辽凡到的时候,岳珊珊正吃得欢呢,一点瞧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岳小姐。” “陈大少。”岳珊珊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 陈辽凡在她面前坐下,“三少抛下你就这么走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次啊。” “他走了,我就不吃了?那他死了,我是不是还得殉葬啊!”岳珊珊朝着陈辽凡翻了个白眼。 陈辽凡非常有意思地看着岳珊珊,“传闻你是个大家闺秀,懂琴棋书画,通宵四书五经,知书达理,以为你是个淑女,哪想你的性子却这么泼辣。传闻真的不可信啊,不可信。” “人啊,都是有两面的。”岳珊珊举着筷子点划了一下,“就像三少,他啊在外人面前对我挺熟络的,就像是真把我当未婚妻了。实际上啊,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这,他啊,不想娶我。” 陈辽凡摸了摸下巴,扬起眉头,“你觉得他想娶谁来着?” “林秀。” 陈辽凡嘴角一抽,“你知道?” “想不知道都难啊,六叔曾是权家的大管家,后来与权家划清界限,而林秀是他的女儿,又是三少的心上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我好好八卦了一回。现在算是有点了解了,只是三少想娶林秀,恐怕也娶不了。”岳珊珊剥了一个虾,将虾肉往嘴里扔。 “我听说前两天三少和大姐大吵了一架。” 陈辽凡惊讶,“这你都知道。” “不好意思,那天恰好我就在权家。”岳珊珊扯过湿巾抹了把嘴巴,“你说,我是不是该当个善良的人。” “恩?什么意思?” “成人之美啊。”岳珊珊笑笑。 “我还以为你会成为第二个苏悦。”陈辽凡和岳珊珊不熟悉,说什么话总是要思考一下,面前这位大小姐让他觉得好奇。 ...... 林秀拉开门正想要出去,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权清尧,她直直地撞上了他的胸口,反射性的往后退,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看着她。 她一愣,低头看了眼他的手,又看向他。几天不见,却仿佛有一个世纪没见了,空气在这一刻都凝结了。 她看着他,映入了他深涡般的瞳眸中,“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 “不是在什么?”他问。 林秀移开了目光,有点别扭地道:“没事儿,就是觉得你在这挺意外的。” “我的房客要搬走了,我不得来看看屋里有没有损坏的地方需要索赔。”权清尧说的正儿八经。 林秀往后退了退,从他手里挣脱开,靠着墙壁站立着,“你看吧,好好看看,哪里需要我赔的,我赔就是了 。” 权清尧望了眼,满屋子堆着林秀整理好的纸箱子,一室的凌乱,没有了当初的温馨之感。 权清尧看向林秀,林秀眨巴了下眼睛,紧张了起来,“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的心,你赔得起吗?” 林秀一怔,随后就笑了,“你的心好好地长在你身上,又没坏,怎么就要我赔了?” “你又怎么知道没坏?”权清尧反问,目光灼灼。 林秀脸色微变。 他抓过她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给过你,你不要,就坏了!” “别这样。”林秀用恳求的语气道,“你别这样,我们说好了的。” 坑深139米:民政局门口,等我 权清尧忽然拉着她的手往墙上一扣,强压住她上半身,撩起她身上的毛衣抚上了她的细腰。 顾意差点以为他知道他怀孕了,吓得呼吸都停滞了,僵直着身子看着他。 他看出她脸色变了,不懂她在紧张什么,只觉得她未施粉黛的脸颊透着红润, 红唇近在咫尺,他的黑眸紧盯着,下一刻,他不由分说吻住了他盯着的地方,带着强悍的不容抗拒。 两瓣唇紧紧地提着,密密实实不留一点空隙,他唇上略带凉意,她莫名颤了颤,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想要将他扯开,可哪里抵得过他的力量。他发了疯撬开她的唇,或轻或重的吮咬着她,唇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脑子嗡的一声,失了反抗。 他肆意地吻着她,她抵抗,他就温柔以待,让她放松了他就又吻上去缠着她。她慢慢喘不过气来,他稍稍松开了她,看着她眼神迷离傻傻的模样,他不由垂眸低笑。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给你时间静静。”权清尧轻笑着,指腹抹上她红润的唇。 林秀傻傻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算不了。”权清尧扣住了她的后颈 ,将她的脑袋强压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身上,“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我们俩这辈子都说不清。” 林秀心尖一疼。 “你不是说还要一个孩子吗?”权清尧忽然紧贴着她,让她清楚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一处,然后低头含着她的耳垂,“现在我就想和你要一个孩子。” 林秀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她用力将权清尧推开,瞪视着他,“不要!” “权清尧......”林秀轻唤着他,带着眷恋的声调,调整了下情绪后又缓缓地说,“我爸没有直接害死你的父亲,但也是间接的凶手。他恨你的父亲,你恨他,我是他的女儿,我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对谁都是心中的一根刺。我一想起来,你曾想要杀了我爸,你曾利用我对付我爸,我就受不了。” 林秀苦笑了一声,“何况你也有未婚妻了,不是吗?你也快结婚了,你就结婚吧,我祝福你。” 权清尧眼睛深黑的像是墨,又冷得像是千年不暮的雪,“你让我娶别的女人?” 林秀不答。 “我问你呢,说话!”权清尧一声厉吼。 林秀被他吓着了,咽了咽口水,“是,我说是!” 权清尧眉梢染上了讥讽,他在嘲讽自己,“我还以为你真喜欢我呢,你对我,也不过如此。” 林秀痛苦地低下了头,“我是希望你幸福的,我是说真的。” “明天民政局门口等我!”权清尧忽然说。 林秀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眼里满是不解,颤着唇说:“你要做什么?” “嫁给我!” “不可能!” 权清尧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嫁,我娶。” “不行,我不要,我不嫁给你。”林秀摇头,“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能。” “想要知道六年前我们的孩子在哪了,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门口等我!”权清尧说。 林秀懵了,完全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孩子?什么意思,我们的孩子去哪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是个女孩。”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林秀急了,上前拽住了权清尧的手臂,她眼里满是急切的神色,“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现在就说,跟我说啊!” 权清尧扯掉了林秀的手,冷声道:“明天去民政局,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你在骗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林秀怀疑。 “你可以不信,只要你不后悔。” 林秀瞪圆了眼珠子,“你就不能现在就说嘛,为什么非要结婚啊?”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什么?” 权清尧不再和林秀多说什么,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林秀快步上前,想要追上了他,可是他直接上了电梯,她没有跟上去,就站在电梯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权清尧留给她一句话。 林秀眼看着电梯门合上,她呆愣地站在门口,脑子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她想不通权清尧说的话。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林秀摸着自己的小腹,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怀上了一个孩子?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所以要跟她结婚,要给孩子一个家? 林秀怎么也想不通,她又想到权清尧说是一个女孩,她脑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她曾经的孩子并没有死,还在,是一个女孩?一想到这一可能,林秀的心口就开始发胀发疼。 是不是真的? 权家大宅内。 权清纹端坐在上沙发上,背部挺直,她的手边是一份亲子鉴定书,她指尖滑过上面的文字,抬起眼皮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权清尧,疲倦地说:“你终究是知道了!” “多多是我的女儿。”权清尧淡淡地道。 权清纹说:“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女儿,我没有一刻觉得她不是。” “可是她就是不是。” “是,从你和林秀纠缠起的那一刻,我就想过你迟早会知道。但是,我不担忧你会知道。多多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你我身边,你并没有缺席她的成长,她甚至比任何人都跟你亲近。” 权清尧每次都会想办法让多多和权清尧多接触,就是为了有一天权清尧知道的时候,不会觉得后悔,不会觉得没有参与多多的成长是一种遗憾。 “可是,林秀她连这个世上有一个女儿都不知道!”权清尧咬牙道。 权清纹往后靠,“你知道了,你会告诉她的。” “她会恨你!” “我无所谓她恨不恨我。”权清纹很不在意地说,“只是因为我,她会恨你。” 权清尧道:“我会娶她。” “什么?”权清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要娶的人是岳家的小姐!” 坑深140米:恨你,爱你,嫁你 “岳家那边,我会处理!”权清尧淡薄地道,仿佛一场婚事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权清纹觉得自己气得快要得脑淤血,“你是权家的少主子,是权氏集团的ceo,我管不了你。你爱娶谁,娶谁,我不管了!” 权清纹甩袖离开,走之前不忘气呼呼地瞪一眼权清尧。 权清尧见权清纹不是上楼而是往外走,他不免蹙眉,“大姐。” “什么事情?”权清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权清尧一眼。 “这么晚不睡觉,你还要出门吗?” “我不管你的事情,我的事情你也管不上!”权清纹走向大门口,转而又说了一句,“权总,我请假一个月。当然你觉得我这样不好,也可以废了的位置,另寻人来。” “大姐,你这是在跟我赌气?” “不是,太累了,这些年撑了权氏集团太累了,我想休息了。权氏集团的事情你现在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我插手。我也正想给自己放个假,你想着去横店玩几天。”权清纹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上了门外停着的法拉利跑车,启动车子就离开了权家大宅。 权清纹连夜开车独自从a市到了横店影视基地,她不清楚段宇宏住哪一个酒店,在那附近绕了好几天,实在是乏了。她这才将车子停在了道路的一旁,路灯射在前车窗上,照亮了她的面颊,她开了这么久的车面色疲倦。 她摸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段宇宏打了个电话,段宇宏接了,开口就是一句,“你也就只会在晚上想我,给我打电话?” “是的呀,夜深人静,孤枕难眠,当然是要给你打电话了。”权清纹手握着方向盘,指尖轻轻敲击着,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但是她累了,哪怕强装很有精神,但是语气中还是透着几分倦意。 “你这几天很忙?听着声音有点累,真的累了,就早点睡。”段宇宏的声音偏柔,少了几分调笑,多了几分真挚。 权清纹心中一暖,他啊,以前就知道冷落她,奚落她还来不及,根本就不会说好听的话来讨她欢心。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被他伤透了心,哪怕领结婚证的那天她还是没有忍住问他,为什么他就不能爱她?她仍旧记得,他说,没有为什么。 他们俩的关系反而是在离婚后的几年发生了变化,他们频频接触,有时候更像是朋友间的会晤。 权清纹从不否认她至今依旧对他不死心,哪怕他伤她千百遍,她依旧对他初心不变。爱他,她从不后悔。 “睡哪啊?车上吗?睡车上就更累了,明天起来估计都会腰酸背痛。”权清纹轻声说,有点委屈,有点撒娇的意思。 段宇宏抓住了重点,“车上?你在什么车上,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车上?”他连连发问。 权清纹抬眸向窗外望了眼,报了她所在这条路的路名,“我就把车停这了,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个地方睡。” 段宇宏一个常驻横店影视城的人,对附近的路都十分熟悉,一听权清尧说的地名他就反应了过来,“你在横店?” “啊,我给自己放了个假,过来这边玩玩。这里不是有一个仿版的故宫,正好瞧瞧,你说会不会正巧碰上有人在演清宫剧。”权清纹笑着说。 “我看你是来玩我的?”段宇宏道。 “不不不,我是睡你的。” 段宇宏嘴角上扬,“胆子越老越肥了,敢这么激我,还睡我?你也不怕被我玩坏了!”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 段宇宏在外面是谦谦有礼,甚至给人的印象还是个大直男,但是他在权清纹这就是个爱说荤话的臭男人。但是,权清纹就是喜欢他啊,也喜欢他说荤话。哪天段宇宏不跟她说荤话了,一本正经的时候,恐怕她会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床上的功夫也是跟我学的?”段宇宏坏坏地道。 权清纹故意说: “我啊,想跟很多人学,正寻摸着在找一个师傅。” 久久没有听到段宇宏回她话,她还以为他生气了,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说点其他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了她的车窗。 权清纹以为是这里不能停车,交警过来让她开走车,挺直了腰板坐正了姿势,摇下车窗想说她立刻就走,哪想一眼就看到段宇宏帅气逼人的一张脸,不亏是演员明星不亏是影帝,这张脸长得真是让人难以不心动。 “你怎么.......” 权清纹话还没有说完,段宇宏就伸手过来搂住了她的后颈,逼迫着她仰起头,他探头进来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嘴唇,他吻技向来高超,长驱直入,勾人心魄,她喘息连连,却又沉浸在他给的温柔之中。 一吻过后,他撑着车窗,笑看着她,眼眉之间都是勾人的模样,“有我这么一个师傅,你还想要去找谁?” “找你找你,我就只找你!”权清纹哪里敢跟段宇宏杠,这个男人一旦横起来能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她可不想受这非人的折磨。 “一个人来的?”段宇宏问。 “不然呢?你觉得我是该带个男人一起过来玩吗?”权清纹轻哼了一声。 段宇宏邪魅地笑:“如果你喜欢的话?” “好,我现在就打个电话给五哥,说没人陪我玩。”权清纹拿过手机装模作样地要拨打电话,她以为段宇宏会阻止她,哪想他就笑看着她,没有要拦着她不让她打的意思,这让权清纹有点骑虎难下了。 他,总是能把她吃的死死的。 权清纹气恼地将手机扔在副驾驶上,别过眼不去看段宇宏,绷着一张脸,写着老娘我生气了! 段宇宏瞥了眼手机,问她,“不打了?” “这么晚了,五哥肯定已经睡了。”权清纹道。 “你的电话,他不舍得漏接。” 权清纹看向段宇宏,“你什么意思?” “他对你图谋不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对你这么好,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呢?” 权清纹怒,“我铁石心肠,段宇宏你不问问你自己,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怎么对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我对五哥铁石心肠啊,好,我现在这就回去,对他千娇百媚!” “好啊,你回去啊。” “段宇宏!”权清纹气得下车,扯过段宇宏的手,张嘴就朝着段宇宏的肩膀重重地咬了下去。 段宇宏倒吸了一口气,按住了她的肩膀,反手就将她按在车上,“你这女人,像谋杀亲夫啊!” “是前夫!”权清纹恼怒地看着他。 段宇宏笑了,弯腰替她将车钥匙拔了,然后关上车门就拉着她走。权清纹正不高兴着,哪里说跟着他走就跟着他走。 “你别拦着我,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去了!”权清纹嚷嚷。 “想回去,做梦!”段宇宏笑着。 权清纹半推半就还是跟着段宇宏走了,他扣着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嘴角不由上扬,“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就刚好过来了?” “刚好就在这附近。”段宇宏说。 权清纹问:“今晚不跟着南青儿演床戏了?” 段宇宏转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权清纹,特邪气的笑,笑得权清纹都紧张了,他说:“今晚我跟你演。” “滚,谁要跟你演啊。”权清纹下意识就怼他。 “不想,好,现在你就回去吧。”段宇宏说着就要撒手,权清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不放,她转着眼珠子看着他,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 段宇宏薄唇微扬,继续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她跟着。 ...... 次日,九点。 林秀赶去了民政局,但她还是迟到了,她跑过去喘着大气看向站在民政局门口西装笔挺的权清尧,他衣冠楚楚,眉宇间有几分凌厉,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笑了笑。 他快步走向她,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抓住手往民政局里面走。 林秀在一脸懵地状态下和权清尧走了一系列的程度,甚至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问她,“林秀小姐,是吧?” “恩。”她今天开口的第一个字。 “请问你是自愿嫁给你身边这位先生的吧?”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 林秀恍惚,更想要开口就被权清尧按住了手,这一动作更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觉得林秀是被迫了,“如果你不是自愿的,这个可以作废的。” 权清尧一瞪,“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林秀看权清尧情绪不低,忙反握住了他的手,“不是的,我没有被强迫,我是自愿的。我自愿嫁给我身边这位权清尧先生,做他的妻子。” 林秀和权清尧的结婚证就这样办成了,出民政局的时候是林秀拉着权清尧出来。 “你这是自愿的?”权清尧盯着她的眼睛看,想要从她眼里看出她的情绪来。 林秀点了点头,“你敢娶,我为什么不敢嫁。哪怕你怨恨我,我也怨恨你,但是也阻碍不了你爱我,我爱你。”他们之间的感情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在一起是一种罪过,一起就是一种过错。他不想放开她,而她不想错过他。 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或许过不了多久,结了婚的他们会发现彼此根本不合适,哪天离婚了都说不一定。 当然,这话,林秀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如果说出口的话,恐怕权清尧想着就能把她给掐死。 权清尧低头吻住了她,一吻缠绵,丝丝入扣。 林秀也回吻了他,眼角挂上了一滴泪,爱恨交错。 权清尧将林秀塞入了他的车里,温柔地替她扣上安全带,他转眸看向她,她朝着他笑,笑得和煦,笑得灿烂。 他亦忍不住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角,“权太太,此生多多指教。” “余生都是你。” 权清尧驱车带着林秀回了权家大宅,权清纹不在权家大宅,林秀撞不上面。 “带我来这?不是来见你大姐吗?她不在?” “她去横店找姐夫了。” “姐夫?”林秀想起来那个霸道的影帝段宇宏,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女强人权清纹会败在影帝的手上。 “恩。” “我还以为你带我见家长,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林秀又问。 权清尧拉过她的手往楼上走,半途,就听到五哥快步走来的脚步声,他朝着权清尧的背影喊了一声三少。 权清尧回头,“五哥有事?” “大小姐身体不适吗?为什么这个点了还没有见着她人。”五哥懵懂地问。 权清尧这下子有点不好开口了,他自然看得出五哥对他大姐的心思不一般,只是谁也没有点破,大姐也仍是将五哥留在她身边,而她的心却搁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这对五哥而言就有点残忍了。 “大姐去了横店。”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情还是早点看明白看清楚地好,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你等你守着也不会是你的,早早的放手,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五哥听懂了这句话,神色变了变,握紧了拳头,低头说:“好,我知道了。”转身即走。 林秀望着五哥,“他......他看着不大高兴。” 权清尧道:“如果你去找周景阳了,我也不大高兴。当然这个不成例子,你可不爱周景阳,你爱的是我。” “你就这么自信?”林秀笑。 权清尧忽然横抱起林秀,吓得林秀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生怕他将她给摔着了,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她肚子里还有着一个宝宝! 权清尧抱着林秀就上楼,“今天我要振夫纲!” 林秀怕了,还以为他真想将她带进卧室操练一番,正要抗拒的时候,他却抱着她进了一间公主房。粉色系的装修,处处透着温馨,墙上还挂满了孩子自己胡乱勾的画。 他将她放了下来,她双脚落地,缓缓地走进这个房间,心在胸腔里砰砰地跳,她紧张,“这是多多的房间?” “是。” “为什么带我来多多的房间?” “她七岁了今年。”权清尧道。 林秀胸口忽然很闷,闷得透不过气来。 七岁吗? 她的第一个宝宝也七岁了。 “你是说他活着,她是多多!”林秀面对着权清尧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她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权清尧点头。 林秀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多多的小床上,她手抚过床上的被褥。其实这个消息比她知道当年孩子没了还要残忍,现在她的孩子还在,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却不知道,她没有参与她的成长,甚至不知道这些年她怎么过来的。 “为什么?”林秀不断的问。 这种生别离,让她的心更痛。明明可以将她护好,照顾她,却没有办法做什么。时间不能倒流,她回不到过去。 如今,她有个女儿,却不认识她,甚至都不会喊她一声妈妈。 这,太痛了。 “当年大姐得知你怀孕了,不想让你生下多多但是你不适合引产,她让白家人骗你多多没有发育好让医生打了针胎死腹中,其实这是假的,你后来生下来的并不是死胎,而是一个健康的胎儿。”权清尧蹲在林秀的跟前,仰头看着她,缓缓地说着。 林秀推了权清尧一把,将怒气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你大姐她凭什么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我的女儿啊,是我的女儿,她凭什么将我的女儿夺走,让我们骨肉分离这么多年。你现在告诉我,我有个女儿有什么用,多多根本不会喊我一声妈妈!” “我没有养育她,她对我没有感情。现在告诉她,我是她的妈妈,恐怕都是对她的伤害,她还那么小,哪里经受得起这些忽然的变故。可是我不甘啊,我不想让多多在喊权清纹妈妈,她哪有资格当多多的妈妈,她没有。我要把多多抢回来,我要多多,我要多多喊我妈妈!”林秀的情绪一下子有点失控。 “我知道,我知道。”权清尧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一起来弥补这个过错。” “多多呢?”林秀忍不住哭。 “她一直在美国成长,前些天大姐将她送回美国去了,她在美国。”权清尧道。 林秀咬唇,“你的意思是我见不到她?” “我会让你见她的。” 林秀沉默,她低头看着这张多多睡过的小床。她没有当过母亲,不知道养育一个孩子会经历什么,但是她曾十月怀胎,满心希望够,她是爱孩子的,哪怕七年过去了,她还是爱那个孩子。 权清尧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相册,放在了林秀的手中,“这里有她小时候的照片。” 林秀拿过相册就立马翻阅了起来,小时候的多多是一个胖胖的小婴儿,手脚都是肉肉的,白嫩白嫩,忍不住想要让人捏一捏的那种小孩子。 可爱到不舍得看她哭,只想看到她天真的笑容。 “我......其实,看这些照片就像是在看陌生的孩子,但是我只要一想到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的心就跳的厉害。她终究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失去她。权清尧,她是我们的女儿。” 权清尧伸手将她抱住,“过些时日,我让人将多多从美国接回来,你和她好好相处相处。” “恩。” 林秀在多多的房间里待了很长时间,她的情绪缓缓就缓和了下来,她就是气愤权清纹的行为,但是她庆幸她的女儿还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活在这个世界上。 午餐时间。 权清尧硬是将林秀从多多的房间里带了出来,让她下楼到餐厅吃饭。家里的阿姨将饭菜摆上桌面,笑着对林秀说:“林秀小姐,请慢用。” “以后改口,喊太太。”权清尧冷不丁地说。 阿姨愣了下,明白过来,点头,“太太,吃饭。” 林秀不适应被人这样称呼,尴尬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就夹菜塞入嘴里。 “吃慢点。”权清尧替她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又勺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 林秀管自己低头吃饭,不说话,这次她吃的很慢,夹了一个狮子头都能吃上半天。 权清尧看出她心不在焉,无声地叹了口气,“我让你知道多多的事情,不是让你这么消极的。” “我跟你不一样,虽然多多没有喊你爸爸,但是至少这六年她都在你身边。你是她舅舅,你关爱她呵护她宠着她。而我呢?我没法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了,但是我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林秀道。 “我说了,我会让多多回到你身边的。” 林秀塞了口米饭在嘴里慢慢咀嚼,良久,她说:“不一样,缺失的那一部分怎么也回不来了。” 吃过午饭之后,林秀还是走回了多多的房间,她躺在多多的床上睡了个午觉。她做了梦,梦里她抱着一个软糯的小婴儿,她笑得很开心,但是忽然出现了一个魔女将她的孩子抱走了,她哭喊,她追赶,但是她就是夺不回自己的孩子,她崩溃,她大哭,她惊醒了。 林秀一睁眼看到的是一个充满着多多气息的房间,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相框,相框里的多多笑得特别可爱,眉目之间更像权清尧,她长得不像她,所以一开始见到多多的时候,她只觉得孩子很可爱很亲切,就从没有想过会和她有联系。 权清尧推开门,“你做恶梦了?”他听到了她的一声尖叫。 权清尧抹了把眼角,“恩。” 权清尧走过去坐在床沿,“等会儿我陪你回去,你整理点东西,搬来这里住。” “为什么?” 权清尧抚了抚她的脸颊,看到她眼底的红丝,心疼了,“你难道忘了我们今天登记结婚了,你是我的老婆,我可不想一结婚就分居。” “我们登记的事情,你大姐知道吗?”她问。 “知道。” “她就没有跳出来反对。” “她反对有什么用,娶你的人是我。” 林秀说:“我其实真不是一个好人,我怨恨权清纹,我甚至觉得让她生气让她不满,会让我心里舒服点。我嫁给你,让她能生气,也挺好的。” 坑深141米:立刻马上离婚 林秀终究是听了权清尧的话,收拾了几样衣服和常用的物品搬到了权家大宅。她其实有个怀心事,她住在权家大宅见着权清纹或许能膈应她,权清纹终归是不喜欢她,怎么会愿意碰到她。 林秀将搬来的东西归置在权清尧的房间里,权清尧就双手抱臂倚靠在门口,淡笑着看着她。 林秀打开他的衣柜,看着里面挂着清一色的白衬衣,惊了下,她往边上移了移,将自己的衣服挂起来放在了另一侧,“你这怎么都是白衬衣啊?不买几件其他颜色的。” “你如果想看我穿其他颜色的衬衣,你可以买给我。” 林秀随口就是一句,“你老穿的衬衣都不是一般的牌子,我可买不起。” 权清尧扬起眉毛,手往裤装口袋一模,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黑卡,走过去递给了林秀的面前。 林秀垂眸看着这张耀眼的黑卡,故作不解地说:“什么意思?” “包养你。”权清尧微微弯了下唇角。 “把钱包给我。”林秀伸手向他。 权清尧不懂她的意思,但还是将钱包放在了她的手心上。林秀看了几眼钱包里的几张银行卡,目光落在一张一寸照上,照片上的人是她,是她高中入学时用来做校牌时拍的一寸照,蘑菇头,带点婴儿肥的脸,有点黑,却笑得格外的灿烂。 她移开了视线轻咳了声,“这么多张银行卡,你是打算包养多少个啊?” “有你一个折腾我就够了,我要其他人做什么。” 林秀伸手要去抽钱包里的一寸照,权清尧眼神一变,立马就伸手去抢,还一边说:“你拿这张照片干什么?” 林秀眼看抢不过他就生气了,“怎么了,我自己的照片我还不能拿了。” 权清尧将手臂举高,就是不让她碰,“这是我的,没看到在我钱包里吗?” “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林秀反问。 权清尧竟无法反驳,还不能反驳,只能拉过林秀的手乖乖将钱包奉上,“给给给,都是你的,我啊,哪哪都是你的。” 林秀抿唇,想笑却忍着,“我说这么丑的照片你哪里弄来的,我都不记得了。” “偷的。”权清尧毫无羞愧地说。 “啊?” 权清尧面不改色地说:“当初学校将剩余的一寸照都给了我们,我从你的信封里拿了一张,你不知道而已。” “权清尧你什么企图啊?”林秀震惊,明明当初他都将她当朋友来着,还时不时喊她哥们,哪想他那个时候就对她存了怀心思。 “没企图。”权清尧这句是实话,当初不过就是想留她一张照片,没什么想法。 林秀嘟着唇,有点不高兴,“你承认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这么难吗?” “我能喜欢我哥们吗?笑话。”权清尧道。 林秀瞪他,一双大眼睛泛着水光,含嗔带怒,“我算什么?” “我媳妇。” “当初你可是把我当哥们的。” 权清尧特欠揍地说:“我现在也能把你当哥们。” “好,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我让你当哥们。”林秀说着就拿起一样物品往权清尧的身上扔。 林秀瞧着权清尧拎起内衣带子,举起,晃荡在她眼前,她的小脸立马刷的一下变红了,伸手就去夺他手中的内衣。 权清尧抓住不给往身后一藏,压低了嗓音,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林秀听出了满满的威胁,她吞咽了下口水,目露胆怯,“还不是你说的,要当哥们。” “以后不准说那两个字!” “哦,知道了。”林秀低头小声道。 “我没听到。” 林秀昂起头冲着他大喊,“我说我知道了!” 权清尧这才露出笑容,把玩着手中的物件。林秀看着有几分怪异,立马就抢了过来,“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你当初好像还给我洗过内衣。” “乱说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林秀吐了吐舌头,弯腰将衣服全部放入了衣柜中,然后关上衣柜门,看向杵在边上的权清尧,“你还在站在这干什么啊,今天一直跟着我看着我,是在怕什么?” 权清尧声音偏低,看着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你看出我在担忧什么了。” “没看出来。”林秀道。 “你今天的情绪起起伏伏,得知多多的事情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满脸的忧愁感伤,但是这会儿你似乎又没事了,我是怕你藏着掖着反而不好。” 林秀转身往浴室走去,“我想通了,没什么事情了,我现在去洗个澡,你不用跟着我了吧。” “不带换洗的衣物?” 林秀这才惊觉,立马又转身走了回去。权清尧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带着她坐在了床边,看着她,“你对我不用隐藏情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怒想笑,都是可以的。”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不信吗?”林秀眨巴着大眼睛,“我都听了你的意思,搬到了权家大宅。” “你是我老婆,住在着理所应当。” 林秀道:“你大姐可不见得会喜欢看到我住在这里。” “就是因为如此,你更要住在这里。” 林秀被权清尧看穿了心思,恼怒,“你还不能让我记恨你大姐了吗?” “能,你能。” “你在生气?” “没有。” “你就是在生气,你气我不够大度,不能宽容你大姐。” “我并没有这么想。”权清尧道。 林秀撇着嘴,垂下眼眉,沉默了良久,“我可以慢慢来,一切都慢慢来,等多多回来,我会跟她慢慢相处,我不会一下子告诉她我是她的生母。因为我知道,对她而言,她会接受不了,我想等她以后再长大一些,她或许就能明白了。” “你不想认女儿了?” 林秀红着眼,泛着水光,难受地说:“我想,可是我不能,我不想伤害她。权清尧,我想我不会是一个好母亲。” “你会的。”权清尧亲吻了她的额头,将她抱入怀里。 坑深142米:拒绝洞房的秀儿 “我要去洗澡了。”林秀稍稍挣扎了一下,折腾了一天,她全身乏的厉害,想要泡个澡让自己舒服 一点。 “好,我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权清尧起身从衣柜里挑了一件他穿过的白衬衣递给她,她愣了下,“干什么给我你的衣服。” “我想看。” “......” “电影里的女人穿男人的衬衣很好看。”权清尧说。 林秀笑了,“你看的恐怕是带颜色的电影吧,还有这种画面。” “带颜色的电影中女人不穿衣服。” “权清尧你个色胚!”林秀骂他。 “你再不去洗澡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色胚。”权清尧眼眉一挑。 林秀立马就拿着衬衣往浴室里跑。 许久之后,林秀就穿着权清尧宽松的白衬衣,晃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蹭的一下从浴室里跑出来。权清尧一米八的个子,他的白衬衣松垮地搭在林秀的身上,只遮盖住了大腿根,而且她没有穿内衣,若隐若现,甚是撩人。 “好看吗?”林秀有点扭捏地站在权清尧的面前。 权清尧看着她袒露的香肩,还有精致的颈脖,目光落在她好看的锁骨处,从床边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手轻抚上她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声音带着眷恋,“不如我们早点洞房花烛吧。” 林秀扯下他的手,假装不悦地说:“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 “亲上加亲。” “你臭不要脸!”林秀笑。 权清尧唇角上扬,笑意深长,往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回了床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林秀看着他,就是不动。 权清尧伸出食指,朝着她勾了勾。 林秀磨蹭了一下走过去刚要坐下,权清尧却忽然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拽过去让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手抚向白衬衣下让人骨酥的柔软,抵着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分别七年后,我在酒店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再也难以将你当做我的兄弟了。” 林秀昂头看向他,面露不解。 “你想问我为什么?”权清尧笑,唇面滑过她的耳垂,惹得她阵阵轻颤,“你将我扑倒在床上,试图上了我,你说我还能把你当兄弟吗?” “你胡说!”林秀压根就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但是听权清尧这么一手难免羞愧了脸,“你还说我们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那是我意志力好!”权清尧道,“你扑在我身上娇喘连连,一个不停地挑逗我,还试图扒我裤子,我的身体和神经都受着千百倍的煎熬。” 林秀笑了,勾起手臂环住了权清尧的颈脖,眉眼带笑,“你又是怎么忍住不动我的呢?” “怕动了你,你缠上我。”权清尧又开始口若悬河,不正经了。 林秀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后来明明是你缠上我了!” “你不缠着我,当然只能我缠着你了。” 权清尧一个翻身将她放倒在了大床上,略粗糙的手掌落在了她白嫩的大腿上,林秀不适地避了避,她紧张了,“我们今晚.......”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窗外月色朦胧,夜色洒入室内,静谧,气氛正好。 权清尧轻抚过她耳鬓的一缕发丝,指腹滑过她的面颊,“或许,曾经,我将你当做了兄弟,当做了朋友。但是,如今,你的身份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太太。” 他目光深沉,饱含深情地看着她,目光稍稍转移落在了她的红唇上,稍一低头,轻轻触碰她柔软的唇,“我欠了你许多,这辈子我会慢慢补偿你。” 林秀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唇,心脏跳得很快,回想着过往的很多事情,眼里慢慢聚集了泪水,欲哭还休。他看着她哭,他紧张了,想说什么但是她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他只能凝视着她的眼,带着心疼。 “没有遇到你之前的日子全部都是灰色的,遇到你之后我的生活才有了别的颜色。养父母从不爱我,甚至苛求我,我努力不让自己阴郁,想办法让自己开朗起来。可是生活的苦难让我的笑带着几分忧郁,我并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因为心里太苦了。初中那天,你成了我的同桌,我看到你笑了,哪怕你那个时候胖但是你笑得很阳光,很耀眼,我也想要那样的笑容,所以我想要和你做朋友。” “后来,我发现和你做朋友是对的,因为之后我笑了,是真的笑得很开心。我灰败的生活开始有了不一样的色彩,我对你有着几分依恋,我常常回想能一直这么多好,你能一直做我的同桌我的朋友,你能一直陪着我多好。”林秀想起他的离开,心里不免有点酸楚。 “我想和你一直做朋友的。”林秀看着权清尧的眼睛认真地说。 权清尧扯开林秀的手,沉下了脸,“你不会现在也只想跟我做朋友,不愿意洞房花烛了!” 林秀说了这么多是有几分这个意思,这些心里话是用来唬他的,她内心真实的原因是怕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暂时还不想说她怀孕了,所以她还得找个理由不洞房。 “这不是挺好的吗?”林秀嘀咕。 权清尧面露怒气,他在外人面前常常能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偏偏在林秀面前有着各种的情绪,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好个屁!” “不然你想怎么样?” 权清尧扯开她的衬衣,低头就吻上了她的胸口,“你现在就想要了你,这是你该履行的夫妻义务。” 林秀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推他,“干脆就......”那两个字她终归是不敢再说了,只能气恼地看着他,“我就是不愿意,你还能勉强我吗?” “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理由?” 林秀咬牙,不语。 “心里怨恨着我,所以不愿意。”权清尧替她找了一个理由。 林秀摇头,“我身体不舒服。” 权清尧皱眉,立刻紧张了起来,“哪里不舒服?” “你说还有哪里不舒服?”林秀气呼呼地说,她故意显得自己来大姨妈了。 坑深143米:老婆不愿意同房怎么办 权清尧颓然地倒向了床上,单手搁在了眼睛上,轻叹了一口气。 林秀忽然有点于心不忍,仰起头看向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没说话。 ...... 权家大宅发生的事情,自然有眼线将一切的事情告知远在横店的权清纹,权清纹得知林秀入驻了权家大宅,正在画眉毛的她的手一抖画歪了,气得将眉笔拍在了桌上。 正坐在沙发上看剧本的段宇宏昂头看了她一眼,“谁一大早惹着权大小姐了?” “我家那个臭小子!”权清纹抽出纸巾对着镜子擦拭眉毛。 “三少也近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你嘴里的臭小子。他是你弟,以前年少,你作为长姐对他照顾有加。现在,也该是放手的时候了。他的人生怎么走,他能自己选择,你不该介入。”段宇宏道。 权清纹透过镜子看向段宇宏,“我这是为他好。” “你是在以为他好的名义绑架他,到底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他心里明白。你的在意,你的为他好,反而阻碍了他更好的选择。” 权清纹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在质疑我,我在权氏集团拼死拼活这么多年,还不是想把最好的样子留给他。” 段宇宏放下剧本起身走到她的身后,拿起她手边的眉笔,捏过她的下巴让她对向她,抬手轻轻给她画眉。段宇宏作为一个资深演员,演戏或是出席活动免不了了化妆,他有专用化妆师,但是他自己多多少少会化一点。不过他化妆只限于拍戏,平日里不化妆。 给权清纹画眉,他还是可以的。 “我相信你不会害三少。”段宇宏给她描眉,目光专注,“你啊,把花在他身上的心思都用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权清纹夺下他手中的眉笔,“以前我什么心思都花在你身上,最后得到了什么。你不要我了,我要权氏集团我要权家,我替我家三少爷守着,只有对付工作的时候,我才不用想你,才不会觉得难受!”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权清纹轻笑了下。 权清纹看到他笑就更生气了,别过头看向镜子,继续给自己画眉,去发现段宇宏画的太好,她难以将另一边画的一样好,干脆又拉过段宇宏的手塞眉笔到他手上,“你来画。” 段宇宏也不跟她怄气,耐着性子给她画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家三少爷娶了六叔的女儿,你见过的,叫林秀,一个挺漂亮的姑娘。”权清纹说。 “听你的语气你也没有多讨厌她啊。”段宇宏看着她的眉。 “怎么可能不讨厌,我还恨不得让她消失。我用钱引诱过她,也威胁过她,只是都失败了。” “你还能失败,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你这是在揶揄我,取笑我!”权清纹瞪他。 “别乱动,乱动就画难看了。”段宇宏不让她动。 权清纹深吸了一口气,坐正,“好了吗?” “好了。” 段宇宏收了眉笔,扔在了桌上,站直了身子看着她,“好看。” “你喜欢吗?”权清纹很认真的问。 段宇宏就只是看着她,不答话。 权清纹生气,生自己气,她想要从他嘴里骗出一句喜欢来都这么难,哪怕是说喜欢他自己画个眉。 偏偏,她对他放不了手。 “苏悦绑架了林秀,还害得六叔坠楼成了植物人,三少惩戒苏悦了吗?”段宇宏转了话题问道。 “六叔处处跟权家作对,少了他,权家少了危险。” “你这话的意思是很高兴六叔成了植物人。” “你可以认为我很卑鄙,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六叔没有成了植物人,恐怕我家三少爷也不会娶到林秀。这是矛盾的。” 权清纹控制不了事情的走向,她没法再要求权清尧怎么做了,他有他的选择,她能做的只能是放手。 “苏悦是苏家的女儿,苏家有叛变的迹象,但是握不住实质的证据。苏家现在全权交给了苏博打理,苏博这个人的性子你也清楚,淡泊如水,他与世无争,他不像是会和权家作对的人。他说了会一直效忠权家,但是他要保下去苏悦一条人命。我家三少爷自然不愿意,他哪里愿意放过苏悦。但是苏博跪下求人了,我家三少爷再不愿意,也不能不顾苏博这一跪。” 段宇宏道:“他放过苏悦了?” “送去监狱了。” “苏博愿意让苏悦去坐牢?”段宇宏怀疑。 “不让苏悦去坐牢,就会死在权家三少爷的是手上。对她而言,坐牢成了最好的选择。”权清纹说 “你们权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恨。”段宇宏别有深意地说。 权清纹眯起眼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说你恨。” “你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权清纹指控段宇宏,对她这么狠心,将她牢牢的掌控在手心。 “你自己待在酒店,无聊了就自己出去逛逛,我现在要去片场了。”段宇宏看了眼腕表,拿起沙发上的剧本就往外走。 权清纹立马站起身,“我能跟你去片场吗?” “不能。” 段宇宏向来公私分明。 ..... 林秀天天避着权清尧不让他碰,这无疑让权清尧起了疑。 一天,他在办公室对着电脑,登录了知乎网页,搜索了老婆不愿意同房是什么原因,看了几个帖子理由五花八门,有说老婆出轨了的,这一点立马就被权清尧否了,不可能有出轨这一说。还有说老公不顶用技术不好,所以老婆不让老公碰的。权清尧一看这一条就嗤笑了一声,他技术不好怎么可能! 陈辽凡敲门然后进了办公室,给权清尧递上了一份文件,“三少,你要的文件。” 权清尧真看得认真,听到陈辽凡的声音,不耐地盯了他一眼。 陈辽凡就纳闷了,“三少,谁又惹你老不高兴了?” “女人。” “哪个女人这么没有眼力见,欠教训啊!” 权清尧道:“我老婆。” 陈辽凡嘴角一抽,“当我刚才那话没说。” “我已经听进去了。” “三少,饶命!” 坑深144米:完结倒计时(一) “问你,你老婆不愿意跟你同房,你说怎么办?”权清尧一本正经地问陈辽凡,眉头微微蹙着,像是面临了特别艰难的问题。 陈辽凡嘴角一抽,“三少,我还没有成亲。” “辽凡啊,你该找一个了。”权清尧就像是过来人一眼,虚心劝道。 陈辽凡一口鲜血快吐出来了,“敢情三少你已经娶妻了?” “当然,我是有老婆的人。”权清尧一脸的自豪,然后以看单身狗的眼神看着陈辽凡。 陈辽凡双手撑着办公桌,俯身下去,与权清尧面对着面,“你把你哥们给娶了?” “谁?” “林秀。” “她是嫂子了。”权清尧笑。 陈辽凡朝着权清尧伸出拇指,一脸的佩服,然后接着又说:“林秀不愿意跟你同房啊。”笑得那叫一个得意,还略带点猥琐。 权清尧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就往陈辽凡砸了过去,这是有辱尊严的一件事,他哪能忍啊! 陈辽凡眼疾手快接过书本,拍着小心脏说:“还好还好,没有砸着我俊俏的面庞,要是毁了容更加找不到媳妇了,我今晚还要相亲呢!” “三少啊,男人啊,不能总听媳妇的,在床上就应该听男人的!”陈辽凡眨巴了眼皮,“你懂的。” 林秀这段时间跟了一个配音老师在正式的学习配音,她同时兼顾卖情趣用品的同时准备将爱好转化为事业,从事配音工作,在此之前她需要系统的学习。 配音老师是苏博找的,苏博因为苏悦的事情对林秀表示歉意,找了一个电视圈的配音大神给林秀当老师。林秀很感激苏博,就此就请了苏博吃饭。 所以,傍晚时分,权清尧给林秀打电话问她在哪里的时候,她就说,“在苏博的车上。” 权清尧眉头一挑,“结婚还没有几天呢,就想红杏出墙了。” 林秀哭笑不得,“就是出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了,休了吗?” “你做梦!” 林秀一下子就笑出声了,“苏博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请他吃个饭。”林秀据实已告。 “你这么一说,得我请他吃饭才行。在哪,我这就过去。” 林秀瞥了眼开车的苏博,还是说了他们要去的餐厅名字。 挂了电话之后,苏博就开口问了,“三少的电话。” “恩。” “不放心你跟我吃饭。” “他就是偶尔抽风,在我这就没形,不用理他。”林秀道。 “我怎么觉得你认识的三少和我认识的三少不是同一个人。” 林秀笑笑。 到了餐厅,林秀和苏博入座没多久,权清尧就赶到了,强势地坐在林秀的身边搂过她的肩膀,亲昵地说了几句话。 林秀都想骂他神经病了,搞得人家苏博好像真对她有意思似的,明明就是一个客气的请客吃饭而已。 吃过饭后,权清尧就拉着林秀回了家。 哪想一到家就看到权清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翻着杂志看,眼皮都不抬一下,“回来了。” 林秀蹬向权清尧,用唇语说:你大姐回来了,居然都不和我说。 权清尧也没得到消息说权清纹要回来,只道:“不是说要休一个月的假吗?” “你就盼着我不用回来了是不是,这样你和她就能舒舒服服地住在这里。”权清纹合上杂志,眼神犀利地看向林秀。 林秀对上权清纹凌厉的目光,不免有点发怵。 权清尧握住了林秀的手,示意她,“喊大姐。” 权清纹立马拦住这话,“可别,不是发自内心的话,我不想听。” 权清纹越是说不要听,林秀偏偏就不如她的愿,笑着喊了一声,“大姐。” 权清纹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但是她家三少爷娶都娶了,她也无能为力,现在林秀就是她的弟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过来。”权清纹冷眼看向林秀,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走过去。 林秀怯怯地看了眼权清尧,不是很乐意过去,但是权清尧对她点了点头,松开她的手。林秀暗暗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走过去,权清纹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戴在了她的手上,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权清纹的这一声对不起是为多多而说的,但也只有这一句对不起了,其他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错,她有,她也明了,但是让她放下身段诉说自己的不是,祈求林秀的原谅,这种事情骄傲的权清纹做不出来。 林秀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心里百味杂陈。 “这手镯是母亲留下来给她未来儿媳妇的,一直是我保管着。我以为会给苏悦,也想过可能是岳家小姐的,最终不想还是给了你。” 权清尧走过去搂过了林秀的肩膀,“还不谢过大姐。” 林秀视线从玉镯上移开,看了眼权清尧又看向权清纹,谢谢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她心里可还没有放下对权清纹的怨念。 权清纹是个明眼人,哪里看不出林秀对她的不满,她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林秀目送着权清纹上了楼,转眸看向权清尧,“你大姐什么意思,说一声对不起就想让我既往不咎,不去怀恨她曾经让我和多多母子分离的事实吗?” 权清尧道:“她只是放下了执念,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已经结婚了,这玉镯理当戴在你手上,所以她给了你。” “你的心就是偏着你大姐。” “我的心明明是你的。” “你就哄我开心吧。”林秀说着就要拔下玉镯。 权清尧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取下来,“戴的挺好看,摘下来干什么。” “一看就不便宜,戴着怕摔了。” “摔了碎了也是保你平安,就戴着别摘了。” 往后,林秀才知道原来她每天戴着一套房,这手镯价值几百万,都能买套房了。 这一晚,林秀戴着玉镯回了房间,一进屋看到了满床的情趣用品,惊得往后退,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权清尧站在她身后,她的后背贴上了他的前胸,“你是把我的货物全部搬到床上了吗?” 坑深145米:完结倒计时(二) “你对你的产品恐怕已经很了解。”权清尧绕过她走到床边,随便拿了一样把玩在手上。 这一幕的冲击力有点大,林秀没眼看。 权清尧却道:“你应该清楚哪一个最得你欢心。” 林秀浑身僵硬,尴尬地说:“你什么意思啊?” “你喜欢哪个,今晚我们就用哪个。” “啥?” 权清尧把玩着手中物件低着头走到林秀的跟前,然后拉过林秀的手递给了她,林秀下意识想要扔掉手中棘手的东西,“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才不要用这些呢!” “不用也可以,你有我。” 权清尧关上房门,并且反锁了,然后拉着林秀走到床边,他将床上的情趣用品全部扫到了地上,然后将林秀放倒。 林秀被他吓得双手去拽他,然后连带着权清尧都被她扯到了床上,他轻压在她身上,邪魅一笑,“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啊。” “什么跟什么呀,我要起来了,你走开。”林秀要起身。 但是权清尧就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前些天我是顾忌你没有适应新婚生活,你不能一直让我躺在你身边却什么也做不了吧。” 林秀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毫无底气地说:“我也没有让你不做什么呀。” 权清尧满意的点头,伸手就去脱她身上的衣服,林秀一看急了,拦着了他,他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让我做点什么吗?” “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林秀随便扯了个理由,“我还没有准备好,不行就是不行。” “我已经给你时间准备了,这么多天了,林秀。”权清尧扣着她的手,低头就堵住了她娇嫩的红唇。 “唔唔唔.......” “嘶!” 林秀咬了权清尧的嘴唇,权清尧刺痛松开了她,皱着眉头委屈地看着她,林秀很抱歉,伸手就去抚他的嘴角,他嘴皮破了渗出了一丝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恐怕就是来折磨我的!”权清尧指控。 林秀扬起头亲吻了他的唇角,拉过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腹,他蹙眉不解她这个举动,只顾低头吻她。 林秀闻到了血腥味,一阵反胃,猛地推开了权清尧起身就往浴室跑。 权清尧躺在床上就听到一声浴室门关上的巨响,他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他吻她,她竟然想吐?他就这么让她恶心吗? 权清尧想到她刚才那举动,转念一想,不对。立马就翻身起身,往浴室走了过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林秀正用纸巾擦拭着嘴角,侧目看向一脸恍然大悟的权清尧。他细看着她的眼眉,然后慢慢地将视线移到了她的小腹上,许久,他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又过了 一会儿,他才出声,“你怀孕了?” 林秀抚上了小腹,露出母爱泛滥的笑容,“是。” “早就知道了?”权清尧的声音有点发颤。 林秀再次点了点头。 “现在才告诉我?”权清尧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林秀顿了下说,“是。” 权清尧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如果不是我强押着你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你是不是又打算瞒着我偷偷生下这个孩子。林秀,已经有过一次,你竟然还想第二次瞒着我,你竟然敢!” 林秀见权清尧生了怒气,心一慌,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可他转身就走,她连忙跟了出去。 权清尧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林秀也跟着停了下来,跟他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他侧目看向她说:“今晚我睡书房。” 林秀急了,“你生气了?”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权清尧眉目一沉。 林秀拽着身前的衣服,搅着手指,她无话可说,可是她觉得该说点什么,至少能让他不那么生气,“我想要这个孩子。” “在马尔代夫,你三番两次地想跟我上床,不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你只要孩子,你现在也说你想要孩子。你就根本没说过一句想要我,想要和我在一起!林秀,你觉得我不会寒心吗?” “我知道,六叔和权家的事情让你却步,我知道,我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情,让你不完全相信我。但是我爱你,真是真的。” 权清尧闭了闭眼,将眼里悲伤的情绪掩去,跨步走出了卧室。 林秀想要留下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看着他走。 她木然地站在卧室,低头看向微微有点隆起的小腹,苦涩地一笑。 对啊,其实他说的没有错。从一开始她得知她没有了那个她怀胎十月的孩子,我就对权清纹说过她会再要一个孩子,一个权清尧的孩子,所以她想方设法让自己怀上孩子。她要孩子,但是她也只是想要孩子,她没有非要和权清尧在一起。 他生气,是应该的。 是她凉薄,是她寡情,是她心狠。 可是,她也是爱他的。 不是,只有他爱她。 这一晚,权清尧终究是睡在了书房。 林秀睡在卧室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还是起身拿了披肩盖在身上,转而下了楼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然后这才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的灯光亮着,她敲了敲门,“你还没睡吧?” 没有人应声。 林秀咬了咬牙,推门进去,就看到权清尧坐在偌大的沙发上面,手边还拿着一本书在看,她进屋,他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你还没睡啊。”林秀小声地说,然后走到了他的跟前坐下,将牛奶递给他,他看了眼牛奶还是没有说话。 “你睡不着就喝杯奶。” 权清尧抬起眼皮看向她,她朝着他笑,然后夺过了他手中的书放在一边,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将杯子递到了他的嘴边,“喝一口。”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权清尧终究没有忍住,抬起手抚上了她的背,是怕她摔着。 林秀眨巴了大眼睛,“你没看出来吗?我这是在哄你。” “就这样?” “还有.......”林秀嘟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要是真只想要孩子,我就不会嫁给你了。” 坑深146米:完结倒计时(三) 夜色淡薄,情长久。 终究逃不过你,终究会爱你,终究愿和你相守一生。 哪怕曾有怨,曾有狠,但哪抵得过爱。 ....... 权清尧喝了林秀送过来的牛奶,横抱着她回了卧室,将她轻轻放倒在了床上,手轻抚过她的面容。 她嘴角带笑,眉目带情,“我很高兴我们又有了孩子,这次我想和你一起抚养他,爱他。” “爱他可以,但是我最爱的人是你。” 权清尧平日里没有个正形,说话也没有个调子,总是能惹得她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偏偏他说起深情的话来,总是能让她动情,容易泪了眼。 她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爱,谁对她好一点,她就想要抓住一辈子。这个世上,第一个珍惜她的人是他,他将爱给了她,她亦愿意将整个心捧给他。 林秀闭上眼抬起头亲吻了他的眼睛,“我也爱你。”愿意一辈子爱你。 权清尧笑着将林秀拥入了怀中,满心满足。 权清尧安排了多多回国,但是林秀在看到多多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将她抱在了话里,久久不愿意放手,却把多多给吓着了。 多多喊了林秀舅妈,林秀哭了,但她也释怀了。 有些事情,只能一步步来。 权清纹在得知林秀怀孕了之后,就安排了医院让林秀做了各项的检测,可是林秀却显得特别的紧张和约束。 权清纹看出了她的拘谨,“你是怕我又害你不成?” “不是,只是怕孩子有问题。” “也不用骗我,我知道六年前那事情我做的不对。但是做了已经做了,我也不想否认,你爱怎么想我就怎么想我。现在你已经是清尧的太太了,你怀孕了,就是权家的大事。你现在也得处处小心着,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但是能做的我都会做了。”权清纹说的真诚。 林秀也道不出一个不字,只能听从权清纹的安排做了各项的检测,最后的结果是胎儿很健康,好好养胎便是。 权清纹放了下心,刚带着林秀到了医院门口,就看到段宇宏匆匆赶来,他额头还冒着细汗,盯着权清纹的肚子看,“你看妇产科检查,你怀孕了?” 权清纹看出段宇宏误会了,狠心道:“哪怕是怀了你的种,我恐怕也会打了。”气话终归是气话。 但是段宇宏听着就火冒三丈了,扯过权清尧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你再说一遍!” “你算我什么人,我们又是什么关系,我能留着你的孩子吗?别说我没有怀上孩子了,就算我怀上了,也不能生下来。” 段宇宏说:“如果我让你生下来呢!” 权清纹不敢置信地看着段宇宏,“你什么意思?不爱我,想要让我给你生孩子,你是疯了。” “你以为我要是不愿意,你能在我眼前晃悠吗?你能想见着我就见着我吗?权清纹,这十几二十年来,你终究是没有学聪明,还是跟以前一样笨,一根筋!” “说话归说话,你骂什么人啊!” 权清纹的心很激动,但是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一下子感觉到了一丝甜意,竟哭了起来。 林秀在一旁看着,尴尬,又不知该怎么办,“要不我先走了。” 段宇宏朝着林秀点了点头,林秀就赶紧撤了。 权清纹刚想拦下林秀说一起走,就被段宇宏拦腰扛起往车里走,权清纹气得跳脚,“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将我扛来扛去,万一我真怀孕了呢!” 段宇宏立即将权清纹放了下来,“真怀上了?” “没有。” “好。” “好什么?”权清纹怒。 “好好回去造娃!” “你都不用回去导戏演戏吗?” “请假了,有的是时间。” 林秀离开医院就想着去权氏集团查岗,看看权清尧,她在路过咖啡馆的时候买了一杯美式,又买了一块甜腻的巧克力蛋糕去了权氏集团。 她还以为会有人拦着她,哪想一路顺从,路上碰到她的人都对她鞠躬点头,甚是客气,她都觉得纳闷了。 她不知道的是权氏集团的内网上,权清尧已经公布了自己已婚的消息,并且说了权家三少奶奶就是林秀,还附上了林秀的照片。所以,如今,权氏集团上上下下都知道林秀是他们的总裁夫人,哪有不恭敬的道理。 林秀在半路遇到了苏博,苏博喊住了她,对她道:“段宇宏段导,你应该认识吧?” 林秀点了点头,刚才还见着呢。 “他有一部戏,有一个新人的台词功底不是很好,需要配音,我推荐你去试试。你这段时间也学了挺多了,上手试试看,你师傅也会在一旁帮你的。”苏博笑道。 林秀想了想,“哪个新人啊?” 苏博扶额,“南青儿。” “南青儿去演了段宇宏的新戏啊,她,对了,苏总你以前说过她是你的心上人。”林秀忍不住就笑了,“你是想要让我去配南青儿的声音。” “是她点名了要你。” “所以苏总就找我了,明白明白,我愿意的,我去尝试配音。我学这个,不就是为了走这条路,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把握了。”林秀朝着苏博道了谢。 苏博正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权清尧喊林秀的声音。 林秀一回头就看到权清尧站在楼梯口,她朝着苏博点头道别后就朝着权清尧跑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有内线电话打给我,说你来找我了,等了一会儿没见着人,就过来看看。” “你是怕我跑了不成。” “你啊,不看紧些,能行吗?” 林秀摸着肚子小声说:“难道我还能带球跑了不成。” “你还想带球跑?” 林秀立马摇头,“我才不跑呢!对了,这是给你买的,你拿着。” 林秀将咖啡和蛋糕塞入了权清尧的手上,然后挽着他的手臂随着他一同进了电梯去了他的办公室。 权清尧与林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手边拿着咖啡抿了一口,笑看着林秀,“有些苦。” 林秀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一吻,“是不是甜了点?” 权清尧搂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人生哪怕是苦的,只要你在我身边,苦也会有甜。”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