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纱》 001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客厅里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安琪儿颤抖地说着。她不敢相信,当初所有的感情他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他真的已经决定要娶赵敏了吗? “我要娶赵敏!”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言启恒双眼紧盯着安琪儿,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她说取消婚约,说得那么决然,没有一丝留恋。怎么现在知道了他要娶赵敏,就那么紧张了呢? 安琪儿再忍不住眼泪,一转身,眼泪无限制的落下。努力忍住抽泣声。“随你吧!”轻轻的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划过两个人的心。 “好!很好!哈哈哈…”言启恒大笑着。他的眼眶,红了。他转身摔门离开。 安琪儿无力地摔倒在地上,脑海里倒带着曾经的一切。那美好的一切! …… 他温柔的为她的古筝比赛加油。 庆祝她取得冠军时抱着她转圈圈。 在她难过时为她擦眼泪。 每天放学一起回家,两个人玩着闹着。 ……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总说她是最美的安琪儿。每当他这样说,她都会忧伤的说:“我却并不快乐。”是的,因为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因为她有一个爱赌钱的妈妈。因为她没有过真正的幸福。 他抱着她,说:“我会保护你的!你是我的安琪儿,即使你断了一边的翅膀,我也要保护你!” 所有的一切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可是他忘记了么? 他已经决定要结婚了啊! 她全身无力,她迷失了方向。 他不是她的了! 赵敏,那个无论长相、学历、还是背景都那么优越的女孩。她在不久的将来,要叫她一句嫂子了吧! 呵,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言启恒,她深爱的男人。他的哥哥。 她多希望他能懂她,能懂她有她的苦衷。 可是她却不希望他看穿她,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她不想他体会到,知道他们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之后,他有多痛! 火烧云。 忙了一天,为了购买他与赵敏婚礼的用品。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走在大街上。 言启恒牵着赵敏,他没有用力,他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个形式。 安琪儿双手插在外套的袋里,慢慢的走着… 夕阳下,她的背影分外单薄。 “启恒!你看看!好美的婚纱呀!”赵敏指着婚纱店里的一件白色的婚纱。 多美啊,白色的蕾丝,胸前一朵美丽的玫瑰花。背后还有一边的小小的翅膀,一条钻石项链佩戴在胸前。 明明是夕阳,言启恒和安琪儿的双眼却仿佛被耀眼的阳光刺痛了一样。 半边的翅膀… 断翼的安琪儿… 曾经的一切在脑海里浮现… 002 “启恒…启恒…”赵敏撒娇的摇晃着言启恒。他却依旧无法回过神来,盯着那件婚纱。 赵敏转头看向安琪儿。 两人不约而同! 他们还是没有放下彼此么? 不是的!不是的! 赵敏安慰着自己。“启恒!”赵敏加大声音。 “嗯?”言启恒这才回过神来。 “走吧!我想试试那件婚纱!”赵敏牵着言启恒走进婚纱店。 安琪儿木讷的跟着他们进了婚纱店。 赵敏进去里间试穿婚纱。 言启恒望着安琪儿,双眼含着无法藏匿的忧伤和怨恨,更多的,是那份刻骨铭心的爱。 安琪儿抬头,触到了言启恒清澈的眼眸后又迅速低下头。 她不能看他。 她知道,只要他发现她对他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带她走。 如果是这样。乱伦的罪名,他的未来就都毁了! 她只能望着那件橱窗里展示的婚纱。 言启恒自嘲的笑了笑。呵!他还能存在什么期待呢? 赵敏出来了,望着全身镜里的自己。 她的脸上充满着笑容、阳光。与这件婚纱的主题完全不搭配。她是坚强的、幸福的。 赵敏蹙了蹙眉,又转身看着言启恒:“启恒,好看吗?” 言启恒点点头:“你觉得好看就好。” 店长却没有看着赵敏,她看着的是随行的安琪儿。 赵敏不解,“店长,你在看什么呢?” 店长轻笑着,“这位小姐,您能不能试试这件婚纱呢?”店长对安琪儿说。 言启恒和安琪儿不约而同的怔住。赵敏妒火燃烧着,她努力抑制住:“为什么?” 店长不好意思的说,“是这样的,我们在为这件婚纱找模特儿呢…” “进去试试吧。”言启恒对安琪儿说。他期待,她穿上这件婚纱时的模样。 赵敏脸上尽显不悦,但这是言启恒的主意,她也不能显得心胸那么狭隘。只能走进内间换下婚纱。 里间的门开了。 安琪儿走了出来。 她的皮肤白如雪,琥珀色的双眸,她带着一种让人不忍心伤害的脆弱。她能勾起任何人想用所有一切去保护她的冲动。 断翼的天使。 她多美啊! 赵敏更加嫉妒,她看着言启恒眼中带着的柔情。这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安琪儿强忍住眼泪。 本来,这件婚纱是她的啊! 她苦。 她有说不出的苦。 “小姐,您真美!您能做我们的模特吗?您放心!报酬肯定少不了的!”她的美,连店长也忍不住赞叹。 安琪儿低头看了看婚纱:“算了吧。”她再怎样,也不是为了言启恒穿上这件婚纱。 “你没听见吗?安小姐说算了!还不带她去换下来?”赵敏努力克制住情绪。 “是…小姐请…”店长带安琪儿回里间换衣服。 003 “今天真的好累哦!”坐在咖啡厅里,赵敏靠在言启恒身上。 “那就靠在我肩上歇歇。”言启恒对赵敏笑笑,眼珠却斜着看着安琪儿。 安琪儿假装按着手机,赵敏的撒娇和言启恒的关心却一字不落的被她听见。她吃醋。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快要成为夫妻了。他是他的哥哥,他只能是他的哥哥。而她,是她的嫂子。她没有资格吃醋! 赵敏成功了! 她是故意的。她要她知道,言启恒是她的。不论他的心在哪,起码他的人,是属于她的! 安琪儿笑笑:“瞧你们,真甜蜜。”她的笑未及眼底。 “是呀,你也该找个肩膀靠了!”赵敏假意说笑。她却明显感觉到言启恒的肩膀抽动了一下。他似乎想摆脱她。她的手覆上他的肩膀,硬抱住他。他们的动作更暧昧了几分。 安琪儿浅笑着:“嗯。” 她想象不出,如果他们结婚了。朝夕相处,她的心会有多痛…… 残月。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她真想留住时间。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安琪儿看着正在梳妆打扮的赵敏。她的脸上时刻保持着笑意。 看看时间,凌晨四点。 还有四个小时,婚车就到门口了。 “你们出去吧,我和安小姐说会话。”赵敏对化妆师说着。 化妆师点点头,轻轻走出房间,关上门。 “赵敏…”安琪儿面无表情。 “只有我们两个,你说话就不用遮掩了。”赵敏一改平时在言启恒面前对她说话的语气。 安琪儿愣住了:“什么意思?” 赵敏打开抽屉,拿出一份资料。扔到安琪儿面前的桌上。 上面的照片让安琪儿愣住,这是她的照片。上面的四个打字十分醒目——身!份!调!查! 安琪儿猛地一震,她的身世… “你知道了什么?”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让启恒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让启恒知道的,我也知道。”赵敏缓慢的说着,她时刻观察着安琪儿脸上表情的变化。 安琪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按理,你应该叫我一句嫂子。毕竟,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事实又一次被人提起。 安琪儿眼泪不停的滑落。 “你别告诉他…”安琪儿祈求,“求求你别告诉他!”眼泪霸占了安琪儿的小脸。 “果然啊,你还爱着他。”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一字一句缓缓说出口:“要我不告诉他——也行!” 安琪儿似乎找到了希望。 “只!要!你!离!开!他!”赵敏一字一字用重音节说出口。唯恐她听不清楚。 “我不是已经离开了么?”安琪儿狡辩。其实她心里清楚,她所指的离开,是完全消失在他们眼前。只是这,谈何容易! “我不要你这种离开,只要他一见到你,他的眼里就不会有我!我要你消失在我们面前。嫁人也好,出国也好。只要你消失在我们面前!” 我们,她清晰的听见她的字眼。 是的,他们! 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 安琪儿也停止了哭泣。 她的痛,又岂是眼泪能诠释的。 004 “好。”她仿佛是用生命说出这一个字。 赵敏得意的笑笑,走出房间。 只要她不在,朝夕相处。就算言启恒对她的感情再深,能敌得过他们的日久生情么? 安琪儿。 他的断翼天使。 言启恒望着天空。 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 他真恨。为什么,明明说好要结婚,一辈子不放手。却突然改变了。她就是这么无情的一个人么?这三年来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赵敏。她出身名门。她的确能在事业上给予他很大的帮助。 而感情上,他的心却满了。 不论是爱,还是恨。都被安琪儿占据了所有。 安琪儿走到书桌前,拿起钢笔。 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颤抖地写下一段字: 原谅我,启恒。 赵敏她很爱你,你们好好过下去吧。 我会在天堂祝福你们。 断翼的安琪儿。 她拿着这一张纸,缓慢的移步。上楼时,她脑里浮现的依旧是言启恒的笑容。 到了天台,她轻轻打开门。 一步一步走着… 回想着以前的一切,他绝不相信她心里没有他了。 或许是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或许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让她失望她才不愿意说出苦衷呢? 不行,称他们现在还没有结婚,他一定要问清楚。他开着婚车,迅速地驰骋在马路上。 明明是凌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车? 突然,他的脑海冒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一定会有事发生! “该死!”言启恒生气地按着喇叭。 凌晨五点多居然还会塞车! 安琪儿走到天台边沿,看着三十六楼下的城市。她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城市。 每家每户的灯都关了。他们正安详的睡着。 “启恒,虽然不能再见你一面,你的模样,琪儿也永远不会忘!下次,我们别再是兄妹了,好吗?”安琪儿自言自语的。 她想着的,只是她和言启恒之前拥有过的快乐。 安琪儿轻轻闭上眼睛,“我爱你!”她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三个字,也再无机会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她轻轻张开手,身体倾斜着。慢慢的…慢慢的… 言启恒用力加大油门,他前所未有的恐惧。琪儿难道出事了么?快!快!快!他脑里只有这一个字。 她飞了起来! 断翼的安琪儿没有了一边的翅膀,也能飞了。 风吹拂着她那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 她面带着笑容。 她曾经拥有过他的爱,够了! 她开始坠落,离地面越来越近…… 005 崖底被救 意识只是浅浅的恢复,就感到小腿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又有些痒,草堆上的少女动了动脚,紧蹙着双眉。 “锐,她要醒了呢。”赵祈轩看着他。聂锐沉默,看着她。“她好像脚很疼呢…”赵祈轩的大手覆上她的小腿轻轻为她上药,想要减轻她的疼痛。 突然感受到有些舒坦,她轻轻睁开双眼,睡眼有些朦胧,带着虚弱的气息。“你是?”在她面前蹲坐着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半月形的面具遮住了他半个脸,只露出他薄薄的嘴唇和那双黑色的眼眸。他抿嘴温柔一笑:“姑娘,你醒了?”他的声音是那么磁性又带着温柔。她不禁有些呆了,真想看看面具下是怎样一张脸。 “姑娘…”祈轩又叫了一句。 她才回过神:“嗯…我…我怎么在这?”她身下是一层又一层的稻草。 “是这样,姑娘从悬崖摔倒了这里。我和锐路过,救了你。” 锐?她才反应过来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不同于戴面具的男人,他冷漠的黑眸打量着她,带着质疑。他手紧握着剑抱着胸,似乎在等着她的行动后一刀劈向她。她心生一种畏惧,第一感觉是:他是个冷漠、防御心又很重的男人! 转眼看向祈轩:“谢谢你们…”她试着动了动肩膀想坐起身,脸部有些火热,脚部剧烈的疼痛更让她无法动弹。祈轩扶住她:“姑娘,从悬崖上摔下来,你受伤了。昏迷了也有四五天了。” 不是吧!?四五天?她回想起昏睡前的一切。赵敏的要求,她跳下了三十六楼…不对!哪是从悬崖摔下来的!?她看着他们的衣着,又看了看自己,一件橙色抹胸长裙和一件金黄色的外衣,一种危机感瞬间窜上心头。 “姑娘,怎么了?”该死,刚才她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这种古香古色的称呼呢? 她看了看四周,是一件破屋子,有点像电视里的祠堂。“这是哪?”她警戒的问着。 “清风谷底的一件祠堂。”不对!很不对劲!“难道我穿越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她向来相信没有时空隧道之说,怎么也会穿越呢? “什么?”祈轩不解的看着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或许,真的是注定她死不了吧。 “我本来…是想死的。” “姑娘…”他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姑娘为何要寻死呢?” “其实,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特别是你发现你的爱人是你的哥哥,那种比死更痛的感觉。 006 脸毁容了 面具下面的薄唇轻抿,温柔一笑,黑眸中的温柔让人舒心,仿佛能夺人魂魄:“姑娘,既然死不了,那你就好好活着吧!”她一怔: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在这个新世界吗?嗯吧… “我…”她想坐起来,脚部传来的疼痛感却狠狠的让她不得不安分的躺着。“来,我帮你。”他向她靠近,轻扶着她坐起身,细心的拿一件衣服贴在她背后的墙上让她靠着。柔柔的软软的,十分舒服。 “谢谢。我的伤重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话的时候总感觉双颊有种伤口一张一合的疼。 “快恢复了。”磁性的声音能让她舒心。说完他看了看她的脸,眼神有些担忧。“怎么了?”她隐约感觉到脸上有伤口。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脸上有伤?”他的黑眸流露出担忧和自责:“姑娘,对不起。在下虽然精通医术,却也仍治不好你脸上的伤。”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她说得风轻云淡,就好像他弄丢了一件对她来说分量微乎其微的东西。“姑娘…”他疑惑不解:“姑娘的脸,怕是好不了了,难道姑娘不在意吗?” “一副躯壳而已,不是吗?”她摸摸她的脸,左右两边有七八厘米长的伤痕,难怪刚才说话的时候双颊火辣辣的疼! 祈轩严重一愣,仿佛是触及到什么,他听完有些失神。看看他的黑色面具,她心中突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你也是吗?”听到我询问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温柔一笑,摘下那张黑色的面具。 她倒抽了一口气,被眼前这张脸吸引住了。他的五官线条柔和,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剑眉下那双黑眸,幽深又带着柔情,他轻轻一笑,如春风般和睦:“姑娘…” 她这才回过神来,天!这张比言启恒更好看的脸啊!完了,在他面前出糗了!“呃…”她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会摘下面具呢?”她不解,这张不起眼的黑色月牙形面具居然藏了这么一张绝美的脸! “如姑娘所说,躯壳而已,不是吗?”想必他是不想别人因为他的外表而太高调吧!这样一张脸摆在世人面前,谁不震撼?谁不多看几眼呢? “是啊…对了!那我的脚伤怎么样了?”脸可以无所谓,脚不行!脚可是要用来走路的。 他看了看她的脚,被白色的纱布包扎的的伤口:“这个姑娘不必担心,刚刚在下已经为你上药了,明天…大概就能好。” 明天?这么疼的伤口怎么可能好!?不过他的眼神总是能让人舒心和信任:“嗯,谢谢。”她向前靠了靠,想为自己的脚按摩。 “姑娘…我…来吧?”他似乎看得出她动作的艰难,又有些担心冒犯了她。 “嗯,好!”她的不拘所谓礼节让他震撼。他的手覆上她的伤口周围,来回按摩着…果然舒服了好多! 007 不受欢迎 她不禁想起有一次体育比赛,她也扭伤了脚。言启恒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为她按摩着脚。温柔的笑笑:“好点了吗?” 她怔怔的看着他。 回想着曾经。 “姑娘!姑娘!”祈轩叫了好久,她也没有回答。 “祈,你别理她了。”听到这冷漠得让人打颤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是那个黑衣男人说的。只有他,这副冰冷的表情才能说出这样冷漠的语气。他的黑发简单的被一条金丝线束着,几根散落在前面而已。千万不要误以为会把他看成女人,他周围散发的那种冰冷得让人觉得呼吸都要小心的气息绝对不会让你有这种想法。 “呃…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有些不好意思。 祈轩又是温柔一笑:“没事,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呢?”不知何时,他又戴上了那副面具。 她又回想起言启恒当时宠溺的对她说:“知道吗?琪儿,你就像秦妨一样。” “秦妨?”她好奇的眨眨眼,“秦妨是谁呀?” “人人都说,她是一位仙女!古代第一美人呢。” 安琪儿调皮的撅撅嘴:“那我们有什么像的?” “你足以让我为你放弃一切,就像…很多男人都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一样!” “那你岂不是在说我红颜祸水?”说完,两个人又快乐地嬉闹着。 祈轩不解,这姑娘怎么那么容易走神呢?“姑娘要是不方便说…” “秦妨,”她回过神来,“我叫秦妨。”既然决定重新做人,就让那断翼的安琪儿成为过去吧… “噢…秦姑娘…” 她轻笑一下:“叫我秦妨或者妨儿吧,叫秦姑娘不习惯!对了,你呢?” 他笑笑:“我叫祈轩,赵祈轩。”赵祈轩…“嗯,我记住你了!” “说不定你就是冲着这个名字来的呢。”冰冷的语气毫不遮掩他对秦妨的不满。他冷漠的眼神一直紧盯着秦妨,时时刻刻在防御着她。古代,或许就是这样的吧…她也没去计较。“姑娘别介意,锐他就是这样…”祈轩为他解释。 秦妨淡淡一笑:“没事。” “聂锐…”他轻声的叫了那个黑衣男人, “祈,你该明白现在我们谁都不能信,不是吗?”祈轩也有些为难,眼神也有些猜疑,只是这个目光没有扫向秦妨。 “秦姑娘,你的家在哪?明天我们就送你下山。” 祈轩的双眼也带着为难,他总感觉秦妨不是有动机接近他的,但他的身份,他现在又不得不防… “我…失忆了。”只能这么说,她各个学科都是名列前茅,唯独历史一塌糊涂,什么都不懂!聂锐眼里即刻带着杀机,秦妨忙想到:对啊!记得自己的名字呢!又忙开口:“你们只要送我进城就好了,我不会赖着你们的。或许,只记得名字的生活会更好过!”突然发现她的声音比她是安琪儿的时候好听了很多,大概是没有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没有经常哭吧! 祈轩为难着:该留下她吗? “那就好。”毫不客气的冷漠。安琪儿却十分习惯。这不是母亲经常的语气吗? 008 准备离开 “锐…”祈轩考虑着:或许多提防,还是可以留下她的吧? 聂锐看着祈轩,眼里的冷漠却一扫而光,看得出来,祈轩对他来说很重要:“祈,秦姑娘也答应走了,不用说了。” “我知道…”他第一次想留下一个女人… “你知道就好了。”聂锐不满的瞥了一眼秦妨:这个女人,越是能吸引人就越危险! 秦妨对他的眼神置之不理,反正她到了城里,好好的平静的过日子就好。既然她有这种机缘能穿越,也没必要想死了。能活着,就好好活着。这回,要活得幸福! 黎明划破黑夜,附近村子的鸡鸣宣告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秦妨惊异的看着自己的小腿,昨晚还那么的疼痛,今天早上祈轩解开纱布一看:结痂了!“祈轩,你好神啊!”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直白的夸奖让祈轩诧异:“呃…” 秦妨浅笑着,她居然能站起来了!太神奇了!“谢谢你哦!”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聂锐走了过来,给祈轩递了一个水袋和一包干粮,转过头看向秦妨,刚才看着祈轩的眼神瞬间一变,由不可藏匿的信任瞬间变为冷漠和防御:“秦姑娘,你昨晚说的,你要离开?” 秦妨淡然点点头:“是,我失忆了,对这里不熟悉,你们送我进城我们就分开。” 聂锐满意的看着他。 “锐…”祈轩又想留住她。 聂锐却视若无睹,到外面去喂马了。秦妨浅笑:“没事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不是吗?你们对琪儿…不,对妨儿的救命之恩妨儿感激不尽!” 祈轩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其实锐没有恶意,他只是不想我们出意外。” “我知道啊,看得出他很在意你。”秦妨对聂锐的冷漠并不上心。冷漠?和妈妈那冷酷无情的殴打和疯狂的赌博后那种憎恶她的眼神,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不能让人忍受!? “走吧。”秦妨走出破屋,祈轩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金色的长裙只是裙底有些残破,却尽显她的完美曲线。这个女子,对自己的脸毁容可以做到淡然一笑,对别人的冷漠和疏远也可以视若无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有这样的胸襟!? 古代的街市,繁华热闹。进了城门,一间间黑色屋檐的房屋错落有致,一个个小摊前的叫卖声响亮。 看得出,这个国家,这个朝代,是个绝对的繁华盛世。 秦妨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历史了,对历史简直一窍不通! 进了城,自然不能坐在马车里。下了马车行走,来来往往的人们目光都会看向他们。起初以为是因为祈轩带着黑色面具,却发现,多半的眼神是看着自己,而且那目光带着赤/裸裸的鄙夷和厌恶。 009 被留下来 本来不爱照镜子的秦妨也拿起小摊上的铜镜一看,虽然很不习惯这种黄色,里面的倒映出的样子轮廓都有些弯曲,但她看得很清楚,她的脸上满是一道道伤痕,除了额头十分光滑和白皙之外,伤口的距离都很近,有十几道呢。 “妨儿…”第一次听见祈轩这样叫她,她竟感觉到他有一点儿害羞。秦妨注意到了周围人们的眼神,想必她的脸恐怖得吓人吧!?“对了!妨儿,跟我走!”还没有反应过来,祈轩已经拉着她走进一家店,店家开始看她的眼神有些惊恐,但毕竟来者是客,主人也热情的笑笑:“客官,想要什么?” 祈轩的眼光真的很好,他为她挑选了一件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显得身材修长,玲珑有致。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么美的裙子,如果不看她的脸会更好看吧!?祈轩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修长的手指轻轻为她披上一条粉纱遮住了她的脸,只有光滑的额头和柳眉下那双墨绿色的凤目。 “姑娘之前想必是位绝色美人!”掌柜的眼前一亮,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张满是伤痕的丑脸,这样打扮起来别有一番风韵。 “祈轩…这样,会不会太招人耳目了?” “这样,你就不用再忍受那种眼神了!”祈轩笑着。 “谢谢你!”秦妨凤目轻眯着,她淡然的笑笑:“谢谢祈轩离别前的礼物,我们就此别过吧。” 祈轩听后有些不舍,这个相处了一天的女子让他不禁有了挽留之情。“妨儿,你留下来吧?” “祈!”聂锐第一个想阻拦。秦妨并不是脸皮多厚的女人,而且被人这么质疑,她很不舒服,高傲让她别留下。“锐,难道只因为那所谓的身份就连相信一个人都不行了吗?”祈轩的声音微怒。聂锐很明显的一震,这是祈第一次把对他的身份抱怨说出来。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让人紧张的气息。 他们三人都没有说话。 “随你吧,我无所谓。”好一会儿,聂锐才缓缓开口,不再看他们一眼,只留下修长的背影走出门外。 “祈轩…”秦妨抿抿嘴:“如果因为你们不和睦我才留下来,这样我不开心。” 祈轩摇摇头:“不是的,锐不是讨厌你。他只是不想我们的安全受到威胁罢了。” 秦妨刚想说什么,街上却响起了比刚才的叫卖声更哄闹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店外拉着一个女人,还没有看清楚他们在干什么,这个场景就被围观的人们挡住了。 “走,看看。”总算是留下她了,祈轩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010 救个丫头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一个年纪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跪在地上痛苦的哀求那个中年男人,那一身锦衣的中年男人却毫不理会他:“哼!臭丫头!敢偷吃东西!我要把你卖到青楼去!”这是典型的封建主义害人啊! 那个小丫头听了后更加恐慌,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眼中写满了恐惧和绝望:“求求你!我在我不敢了!管家,求求你了!”秦妨听后不禁有些同情,好可怜的小丫头啊! “我们帮帮她,好吗?”她轻声问祈轩,“你想帮她?”她忙点点头,那个小丫头真的好可怜!“好啊,你去帮!”秦妨撅了撅嘴:“我去帮就我去帮!”不再理会祈轩眼中那‘看好戏’的表情。 从人群中站出来,人们的眼神刷的一下扫向她,那个男的上下打量着她:“喂!你干嘛?”这种令人讨厌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 “救她!”秦妨葱指指向她。 “姑娘!他可是王府的管家,你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有个市民好心的提醒她。王府的管家么?她不怕!“王府的管家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王府的一个管家!”在气势上她一点也不逊色。 那个男的很明显脸上带着不悦,肥胖的脸上满是怒气:“看来你是要管这个闲事了是吧?”他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这里,还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 “是!”秦妨十分不满这种封建主义:“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 “她?她偷吃府上东西!”他的脸上写满得意,好像他的理由很充分。 “是么?”秦妨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这样一张清纯的脸上满是泪痕,说这个小丫头会偷东西,谁信呢?“那她几天没吃东西了?” 管家一时语塞,果然!她猜得没错!“肯定是你不给她吃,她饿得不行才会偷吃吧?”管家气得直咬牙,却想不出话来反驳。秦妨走向那个小丫头,扶起她,白皙的手指轻抚着她的泪痕,擦干了残泪。 “臭丫头!找死?”管家很明显的怒气冲冲,举起刚才打那个小丫头的鞭子欲向她们挥去。小丫头恐惧得不敢看,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接受这疼痛,秦妨却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色,她就是不想向这种人低头! 出乎意料的他的鞭子还没有落下,聂锐的剑差点封侯,管家身体颤抖着,“别杀他!”秦妨猛地制止住他。 聂锐看了看秦妨,眼里的淡漠和防御有些减少,又瞥了眼胖管家,收剑回鞘。“给你!这个丫头归我们了。”祈轩这才上前扔了一锭银子给胖管家,死里逃生,刚才的剑离他是那么近。他双腿发软地跪下,没有捡起掉在地上的银子,惊魂未定。 011 她是卧底!? 小丫头这才睁开了双眼,却发现人们早已散去,秦妨一直挡在她身前,秦妨对小丫头轻笑:“没事了。”她的声音如银铃悦耳,她恐惧的情绪有些舒缓,眼里充满感激。 秦妨走向祈轩:“刚才是你叫聂锐救我的吗?” 祈轩摇摇头:“没有啊。” 她转眼看向聂锐,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带着冷漠,注意到秦妨的目光,对视了一眼,眼里的防御有所减轻。秦妨一笑。聂锐哼一口气,别过头。 秦妨无奈,摇摇头,转眼看向那个小丫头,那双泪眼一直看着她。“小妹妹,你自由了,走吧!”看她也才小她几岁,却好像受了好多的苦。 “奴婢…奴婢…无处可去…”声音带着哭腔,让人心生怜意。“啊!你没有家吗?”小丫头不由又哭了起来:“我没有家了,才去王府做丫头的。” 秦妨忙为她擦拭眼泪:好可怜的小丫头!“祈轩…”她突然有种留下她的冲动。 “你要留下她?” “嗯。”秦妨轻点头。用询问的眼神转而看向聂锐,他蹙了蹙眉:“下不为例!” 秦妨像得到特赦令似的,高兴的看着那个小丫头:“你跟着我们好吗?” 她一双泪眼很明显上睫毛一颤:“可以吗…”她带着喜悦和不可置信。 “你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哪里来的福气,聂锐那个冰块居然同意让你留下!”秦妨捏捏她小巧的鼻尖。“谢谢小姐!”小丫头作势想跪下,秦妨忙阻止:“你干什么呢?你已经不是丫环了!” “不!你们救了小喜,小喜就是你们的使唤丫头了!”小喜摇摇头。“呃…我们没有那么封建啊!” “小姐莫非嫌弃小喜…”眼泪又开始在小喜双眼打转。“不不不!你爱当丫环就当丫环吧!”秦妨心一软:这古人好奇怪,为什么明明可以不当丫环的,却偏偏这么喜欢这个职业了!? “你还挺善良的嘛!”祈轩在她身旁笑道。“不是有句话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祈轩摇摇头:“刚才要不是锐和我,你能救下她?”秦妨想反驳,但他说的的确是真理!唉! 夜幕悄悄的降临,这座小城也慢慢入睡,来来往往的人们变得很少,更夫走在路上吆喝着时间。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因为秦妨逛了一天的街,他们决定在这秀城休息一晚,投宿客栈。 “小姐。”秦妨正在洗脸,小喜叫了一声,不同于白天给人那种清纯稚嫩的感觉,她的声音有些严肃,十分低沉。秦妨转头看向小喜,小喜走近她,那声音转变的速度快得吓人:“小姐,我是王爷派来保护您的,还可以辅助您。”秦妨听后猛地一震,一股凉意从背脊窜了上来,她挺直了身体看着小喜,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012 决定当谍中谍 她引狼入室了! 原来聂锐的怀疑不无道理。 那么她之前的坠下悬崖和脸上的伤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而她真的就是聂锐担心的那个潜入他们图谋不轨的人!? “小姐,怎么了?”小喜疑惑不解:“你不满意王爷的安排?” “没,没有!”秦妨很聪明的掩饰了她的震惊。 小喜点点头:“那就好!王爷说了,您白天的表演很出色。” 表演!?她出于善良的救下她,居然被当成一场表演!?“你和管家的表演更出色呢。”听不出她话里的感情,她只是在心里暗暗嘲讽。 “小姐,一切为了大局!” “我知道了。”天,她做了什么?她开始后悔白天救她了。 “小姐,你先睡了,我先出去。”小喜走出房间:这位姑娘可是王爷最信任的人呢。 秦妨无力的坐在床上。 她辜负了祈轩对她的信任了?祈轩可是除了言启恒之外对她最好的人啊。在现代,除了启恒,没有人喜欢她,人人都疏远她。可是在这里,祈轩会为了留下她而对聂锐微怒、抱怨。 而她呢?不行!她应该帮助祈轩才对,她应该帮助他们,不能辜负了祈轩的信任啊。 这一夜,她睡得很浅。 自从听见了小喜那句话,她心里对小喜的感觉全变了。 这个看似单纯的小丫头多么的可怕啊,昨天那无辜、可怜的表情犹在眼前,她真不敢相信昨晚那种表情,那句话会是她说的。 “小姐,醒了?”小喜又恢复了那种稚嫩的语气。“嗯。”秦妨起身迅速穿上外衣。“小姐,王爷说暂时注意祈王的动向就好,别行动。”小喜用沉重的声音在秦妨右侧耳语。“我知道了。”真是个虚伪的女人! “下楼吧。”秦妨打开房门,却听见隔壁房间有茶杯摔碎的声音。那是——那是祈轩的房间!?秦妨猛然转头瞪向小喜,小喜似乎不知情,也轻蹙着双眉。顾不得想什么,她猛然冲进房间。 那个深蓝色的身影坐在椅上,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面具,但看那发白的双唇可以看出:他现在很痛苦! “祈轩!祈轩!”秦妨跑到他面前,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颤着,那种痛苦不言而喻。“你怎么了?祈轩?”秦妨眼里满是担忧,怀疑的目光射向小喜——她也是一脸不解。 “你们走开!”冷漠的声音在房里想起,聂锐大步流星走向祈轩,从他的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向祈轩嘴里,他身体的颤抖才停止了,摘下面具,聂锐为他擦拭虚汗。 “他没事吧?”秦妨担忧的问着。 聂锐复杂的眼神看着秦妨:“他身体本来就有这病,没事。”这是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她从他嘴里听了觉得最好听的一句话。 013 之前和神秘王爷有感情! 秦妨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小喜。她还在望着祈轩这张美脸发呆,想必和她第一眼看见他一样:怔住了! “小喜,我们下楼。吩咐点东西给祈轩吃?”小喜这才回过神来:“是。” 聂锐扶着祈轩走向床,小喜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房门,秦妨转身打量着小喜。 “小姐,王爷吩咐了别对他下手,不是奴婢干的。” 秦妨点点头:“我知道。”晕,刚才她发愣了多久?聂锐有说他是有这病的她没听见吗?“你和王爷经常通信?”话一出,她就感觉她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昨天发生的事昨晚她就跟她说那位神秘王爷的看法,他们的来往肯定很频繁了!大概是看见刚才那个病态的祈轩惊魂未定吧。 “小姐有话跟王爷说?” “没有。”她必须隐瞒她不是原来那个身体的主人,不然那位神秘王爷一定会让别人来顶替她的,那祈轩就危险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王爷之前把身份都和奴婢说过,姑娘叫秦妨。王爷叫祈轩,那位保护王爷的公子叫聂锐。”小喜看起来对她没有任何怀疑。 秦妨一怔:世事不是一般的巧,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来真的叫秦妨啊!“嗯。要做什么行动先通知我,知道么?” 小喜点点头:“小姐刚才对祈王的担心和紧张是做戏的吗?” “当然。”当然是假的!祈轩对她这么好,救了她,她昏迷了四五天还这么关心她,她怎么可能对祈轩不关心? “那就好。不过,姑娘的演技比奴婢更高呢,佩服!”秦妨是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这件小事就不用禀告王爷了吧?” “这是当然。”小喜轻笑:“小姐,我们下去吃东西,再带些给他们吧?” 秦妨点点头。 小喜端着两碗清面上来给他们的时候,祈轩已经醒了,他依旧带着黑色半月形的面具,但看唇色似乎已经恢复得和平时一样了。“祈轩,你好些了吗?”秦妨忙坐到床沿看着他。他温柔一笑,和往常一样:“嗯,让妨儿担心了…” “没事!”知道他没事,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公子,吃面。”小喜端着那碗清面到祈轩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秦妨质疑的盯着这碗面,明明知道现在那位神秘王爷不会对祈轩下手,还是觉得这碗面里面有文章。 “妨儿,怎么,这面里有脏东西?” 秦妨这才回过神来,聂锐的双眼早就在分析着她这奇怪的表情了。“呃…没有啊。只是在想你吃这碗面…” “没事的,你真会选。我刚才发病,现在吃碗清面正合适。”祈轩温柔的笑着,接过那碗清面。 小喜站到秦妨身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姑娘,您不用担心的。现在不会对王爷下手。”秦妨点点头。“而且,姑娘对王爷似乎真的很关心呢。难道你之前对王爷的感情是假的?这么快就倒戈这位比王爷更美的祈王了?” 什么!?这个消息更让人震惊! 014 浮罗大陆 注意到秦妨奇怪的表情一个接着一个,祈轩和聂锐的不解的眼神很默契的看着秦妨。 “呃,没事…”秦妨轻笑掩饰着。 “小喜,我们回房,不打扰他们吃面了。”这件事必须问清楚! 小喜点点头。 “祈轩,我们回房了,你们慢慢吃?”祈轩温柔一笑,点点头。聂锐那打量着她们的目光一直跟随到她们走出房间。大概是昨天聂锐觉得她善良,好不容易那种防御有所减少,恐怕现在又多了吧? “对了!”祈轩叫住她们。秦妨停下刚要迈出门槛的脚步:“怎么了?” 祈轩笑道:“我们吃完就走,你们等会准备一下吧?” “噢,好!”昨天祈轩可是答应了她要游山玩水的呢。 出了房间,小喜才问:“姑娘,什么事?” “说,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和王爷的事?”秦妨转身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小喜。 “姑娘之前和王爷的感情,整个王府谁人不知?姑娘糊涂了么?” 晕,她之前和神秘王爷爱得那么深啊?“噢。” “不过王爷真是狠得下心呢,姑娘之前这张绝色美脸居然也忍心毁了!”小喜的声音带着惋惜看着她。 果然!她脸上的伤没有那么简单呢!不过还好她并没有那么在意。“噢。” “姑娘难道不在意?” “外表而已,在意什么?”秦妨回到房里戴起面纱,没有再理会一脸震惊的小喜。这个小喜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女孩,她的演技足以证明她的城府很深。以后还是少问话的好,免得露出破绽。 出了客栈,上了马车。聂锐坐在车外,为了向祈轩了解这个世界的事,秦妨也让小喜在车外和聂锐一起,无视他冰冷和不满的表情,美其名曰:欣赏沿途风光! “妨儿,有事?”祈轩似乎总能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 “是啊,失忆了,忘记这里的事了。” “要我为你说说?” 秦妨点点头。 “嗯…说什么呢?过去我和妨儿并不相识啊!” “我知道,你和我说说这里国家的事就好了!” “国家…嗯…” 从祈轩那里了解到: 这里叫浮罗大陆,三分天下:川国、维国、苍云国。三个国家实力相当,川国的人民生产力最强,各个人几乎都有一双巧手。国姓赵,国王叫赵盈。维国的土地富饶,拥有的东西也很多,人们要制造东西,都要有维国大部分的材料。国姓魏,国王魏驰。苍云国的运输能力最强,无论是干什么都必须运用到苍云国的运输车、船。国姓云中,国王云中君。 三个国家的地形成了个三角形,相望。 这三个国家的命脉息息相关啊!看来要得罪哪个国家还要想一想呢。 “祈轩,你是川国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祈轩笑笑点头:“我是川国人。” 其实不难猜到,祈轩姓赵,又是王爷,那就只有是川国人的可能了!“不难猜到啊。”秦妨甜甜一笑,这张丑陋的脸这样的微笑应该很恐怖吧?还好她带着面纱! 015 祈轩的无奈 “祈轩,你之前看到我这张脸不会觉得厌恶,不会觉得很可怕吗?”她很好奇这个问题。 祈轩摇摇头:“不觉得!就像你说的,躯壳而已不是吗?不过你的胸襟,不同于世俗的眼光,和你救小喜的善良很让我佩服!” 秦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祈轩啊祈轩,之前的‘我’是有意接近你的你知道吗?不过现在这个灵魂不是秦妨,是安琪儿的灵魂!我会帮你的! “祈轩,你相信我吗?” 祈轩有些愣住:“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我……”她只是问问,想不出理由。 “当然相信,妨儿不会伤害我的,我一直这么想,第一感觉就是这样!”和言启恒一样的信任,秦妨内心一阵温暖。“谢谢你,祈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祈轩笑笑,两人都不再说话。 聂锐驭马真是厉害,他们在山路里依旧很稳,没有受山路的影响,像走大路一样平稳。却突然一声马鸣打破了宁静。马的突然刹住脚步让马车一个颠簸,秦妨的身体一晃,祈轩在第一时间扶住她的肩膀。秦妨感激的看了一眼祈轩,祈轩竟有些不好意思。转而一眼看了看马车门,眼神沉了沉。 “怎么了?”打开撩开车帘一看,一群黑衣人并排着挡住他们的路。聂锐一脸冰冷带着杀气。黑衣人也持着刀向他们。 一场暴风雨酝酿中。 小喜恐惧的站在聂锐身后,双手还颤抖着。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真的很高强!她说是那位神秘王爷派来保护她的,肯定学过武功,而且能在聂锐这样的高手面前丝毫露不出她有武功的破绽,武功更是不弱。而此刻她是那么的恐惧,连眼神都写满了惊慌。 高!实在是高! “祈轩,没事的。聂锐很厉害的,我们不会有事的。”祈轩点点头,此刻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落寞:“我知道。” 秦妨突然很心酸,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她连他为什么表情这么落寞也不知道! “锐的剑法天下第一,他们来刺杀,简直就是找死。”他说话的时候更落寞。‘那不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刚想说这句话,却还好她没有说出口。他接着说下去,语气是那么无奈——“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要逼他杀人呢。我们不想的啊!我不想我连存在都对人有威胁的啊!” 秦妨心一酸,他的声音带着抱怨、带着无奈,这样的祈轩和那个温柔的祈轩是那么的不同,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必是为了皇储之争吧?看得出来,祈轩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而对于那些受权欲驱使的人,对有威胁的竞争者都会赶尽杀绝,而他就被迫这样接受手足相残! “祈轩…”祈轩,如果你知道,之前的‘我’也是被人指使来到你身边,你会怎么想? 016 遇上黑衣人 她知道,她词穷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呵!聂锐,你还想保护这样病怏怏的祈王吗?”站在中间的黑衣人大声说着,话里带着奚落。 祈轩无奈:“呵呵…习惯就好了。”秦妨真是心疼这样的祈轩。可恨啊,权势真的这么重要吗? “不许这么说祈轩!”她猛然开口喝住黑衣人,聂锐不解的看向她,又转眼带着更浓的杀气看向黑衣人。 她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开始。 “呵,原来祈王还和一个娘们在一起!聂锐,我们打不过你这个天下第一剑,不过抓了祈王的女人,你也不敢怎么样吧?”秦妨刚一怔,那个黑衣人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抓到那边了。“祈王好眼光啊!这娘们看起来长得不错!”她带着面纱,他们看不到面纱下那布满伤痕的双颊。 “你们…”秦妨刚想说话,黑衣人就用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声音笑道:“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祈王哥哥的,只想把他带到府里坐坐!” “我当然知道,不然刚才聂锐没有在我们旁边的时候,你就有机会抓他了。你是想抓我以要挟他吧?” 按住她肩膀的黑衣人用一种很难听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娘们不仅有些姿色,还挺聪明的!不错!你能和祈王坐在一起,你对祈王来说应该还是有要挟的作用的。” 秦妨对他们置之不理,看向祈轩,他的眼神带着担忧。而聂锐——他居然有些迟疑要不要下手杀他们。她突然觉得聂锐这份迟疑很珍贵,她的安全对他来说还能迟疑一下,真的很难得!而小喜,她表情还有些恐惧,似乎没有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 “其实你们错了!”秦妨突然对黑衣人说。 黑衣人一怔:“什么意思?” “我对祈王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她大声对黑衣人说。 “不可能!”她的话对黑衣人有影响:“你这娘们别想骗我!你看,聂锐到现在还没动手,你对祈王来说怎么可能不重要?” 聂锐正蓄势待发,秦妨却抿了抿嘴:不行啊,祈轩并不想杀人的… 她灵机一动:“不信么?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把昨天逛街时买的匕首,她和祈轩一致认为这把铜制的匕首很好看。黑衣人警戒地举刀在她的颈部,她用匕首在自己光滑的额头一划,黑衣人无不一愣。 祈轩和聂锐都疑惑不解。 “看吧!我自毁容貌,他们也不在意,不是吗?” 黑衣人皱了皱眉,转眼看向聂锐和祈轩:果然,他们眼里满满的都是疑惑而已。 “你们走吧!祈王不想杀人,逼聂锐杀人,你们的下场就很难看了!”秦妨瞥眼对黑衣人说。黑衣人打量了一下祈轩和聂锐脸上的表情,似乎相信了秦妨说的话,对着其他七八个黑衣人头一摆,他们都跑掉了。 017 如履薄冰 聂锐黑眸中闪过亮光,他的剑正想出鞘,秦妨忙制止——“别杀!”他迟疑的转眼看向秦妨。“祈轩他——不想杀人!”如果他这个时候杀了他们,那她划花自己的额头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吗?聂锐转头看向祈轩,他只是垂眸,大概是想掩饰他的无奈吧! 聂锐点头:“你受伤了,叫祈帮你上药。”虽然声音带着冰冷,却让秦妨震撼。他、他、他、他、他这座万年不变的冰山会关心她!!天啊! “来吧。”祈轩的话不带任何感情看着秦妨。秦妨不解:她怎么了吗? 上了马车。她眼角的余光看见小喜眼里带着一种得意的微笑,还有一种赞叹,她心中有些了然。 又开始赶路,祈轩从包袱里拿出一瓶药,轻轻在她的额头抚着。其实她刚才并没有感到额头的伤口多疼。不过有祈轩的药她的额头有种凉凉的感觉,很舒服。祈轩的药可是天下最神的呢!“祈轩,这些药是你自己配的吗?” 可惜他并没有回答:“为什么要划花这里?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责备和生气。“呃…你知不知道你本来很美的。”他指的是她的额头! “其实…” “即使不在意外表也不能这样对自己啊!”祈轩的声音微微带着愤怒。 “对不起…我只是知道你不想杀人…”她的声音很小,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在承认自己的错误。 祈轩心里一股暖流淌过,她以为接下来会是一顿抱怨,却意想不到的,祈轩落寞又无奈的声音:“谢谢你!” 这倒让她不知所措:“祈轩…”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祈轩转而温柔笑笑。秦妨这才露出满意的眼神:“吓死我了!能帮你我很快乐的。” “妨儿,你是除了锐,对我最好的人!”祈轩的眼神就像一个小孩得到了一件梦寐以求的心爱的玩具一样,充满了感激。她觉得她这样做:值得了!只是这祈轩真的好可怜,让人心酸… “祈轩…” 祈轩对她温柔一笑,眼里却戴着令人心疼的孤寂和无奈。祈轩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在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下一座城,找到了落脚的客栈。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喜儿和她同住一间。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躲在云层里的月亮,露出月牙形。秦妨站在窗前,回想着今天祈轩的表情,他的那种落寞和无奈。 “小喜,今天的事是你们安排的吧?” “小姐表演得真是不错!”“不是说有行动要告诉我吗?”秦妨微怒。 小喜怔住:“小姐…” “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她的声音极其冷漠! “是!”小喜颔首。 呵,想必她最近对祈轩的好和异常,那位神秘王爷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吧?她现在如履薄冰,每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害了祈轩! 018 被误会了 “妨儿,你睡了吗?”正打算入睡,祈轩就站在门外轻敲门。秦妨不解:这么晚了,祈轩有事? “奴婢去看看。”小喜打开门,祈轩有些不好意思:“小喜,妨儿,我们赶路吧?” 听后秦妨一愣,冲到门前:“怎么现在赶路?这么紧?” “嗯,没办法,你们收拾一下就下楼吧。锐…他去牵马了…” 秦妨点点头,祈轩也不再多说就走了。“姑娘,有蹊跷。”小喜警戒的说了句。 “怎么,你怕暴漏了?”秦妨收拾着刚才换洗的衣物。 “难道姑娘不怕?”见秦妨还是一脸淡然,小喜不解。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见机行事就好。怕,永远不能解决问题!” 小喜又是一怔:“姑娘,您果然不同!”说着,白皙的拇指翘起。 深蓝色的天空,弯月悬着,若隐若现。晚风吹落了一地的黄叶,原来进入秋天了。到了楼下,聂锐已经牵好了马,祈轩坐在马车里。 尽管知道聂锐平时也是冷着一张脸,但今夜,他的表情更冷得骇人。想用‘他一直这么阴晴不定的’来说服自己别去想太多,但还是感觉他似乎误会什么了,而且和现在这么晚了还赶路有关。 坐在马车上,气氛紧张得让秦妨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祈轩就坐在她对面,他却闭眼假寐。 “祈轩…”纠结了半天,秦妨还是开口了,发生了什么事总该问个清楚吧? “怎么了?”祈轩有些温柔的笑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刚才聂锐的奇怪…咬咬牙,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祈轩轻摇摇头。“噢。”秦妨不再说话。祈轩不说,肯定不是因为误会她了。可是聂锐…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突然马车停住了,又是突然的刹住脚步,有了上次的经历,秦妨突然又窜上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又遭到黑衣人袭击了?猛地拉开车帘一看,只是到了一间小房子借宿。 秦妨蹙了蹙眉,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聂锐平时要停下来都会小心的,怎么今晚驾驶的马车也那么快,连停下来都这样!? “先休息一晚吧。”祈轩扶着她下车,她疑惑的看了眼小喜,她也是耸耸肩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聂锐牵着马绑在树旁,居然就坐在马车里了! “锐,我们进到这户人家去借宿吧?”祈轩低声问聂锐。他瞥了眼秦妨,冷声冷语:“不要。” 秦妨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这几日来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全都土崩瓦解了!她想上前,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想平白无故被人误会!小喜却拉住她,摇摇头。 “小喜,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小喜抿抿嘴,好像在说与不说间纠结。 “说!不说我就去问聂锐了!”她语气的势在必行不容置疑。 019 此生此世绝对不会做背叛他的事 “聂公子…说刚才祈王差点断气了。他怀疑有人下毒…” 什么?!“那祈轩没事吧?”这是她关心的第一个问题。 小喜眼里迅速闪过一丝疑惑:“这倒没有。” 秦妨这才松了一口气。“所以,他就怀疑是我做的?”好笑,好笑,真好笑! 小喜点点头。“不行!我必须问个清楚!”秦妨大步流星走向聂锐。聂锐半垂眸俯视着她,即使秦妨身材高挑,他也比她高好多。 “聂锐!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上来就是大吼,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小宇宙也有爆发的时候! 聂锐打量着她那愤怒得憋得通红的脸,没有说话,表情冰冷得让人骨寒啊! “妨儿,你怎么了?”祈轩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小喜忙拉住她的衣袖。 “聂锐!你在怀疑我,是不是?”聂锐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眼神有些错愕,又很快恢复冰冷:“你想干什么?” “妨儿,怎么了?”祈轩也沉声问。 “祈轩,你没有怀疑我,是不是?”祈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妨儿…” “可是他怀疑我!”秦妨葱指直指聂锐。祈轩眼神一震:“妨儿…这么在意…锐…的看法…莫非…”晕啊!被误会喜欢他了? “不是不是不是!”秦妨忙辩解:“你听着!我不许你怀疑我对祈轩的好!祈轩是除了…除了…一个人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我秦妨对天发誓,此生此世绝对不会做背叛祈轩的事!”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她的眼神,有错愕,有不解,有震惊,却好不容易没有该死的怀疑。 她的声势浩荡,这是这辈子她发的第二个誓,眼神里的真诚和坚定不容置疑。 月亮似乎被这声势吓到了,躲进了云层。 沉默在四人之中蔓延,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对不起。”又是让人震惊!聂锐居然在向她道歉!没有听错吧? “呃…”以为他会是冰冷的无视掉,没想到他居然向她认错!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会再怀疑你了。”语气没有往常那么冰冷了。 “其实…我不是要你认错,我只是…只是真的对祈轩好,不想被怀疑…”她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了。 “妨儿,没事的。我不会怀疑你!永远不会!”祈轩坚定的语气让秦妨又一阵感动。 “睡吧,明早再赶路。”聂锐转身不知走到哪去了。祈轩也对以温柔一笑后跟聂锐往同一个方向走了。 “姑娘,奴婢真是感动呢。”小喜上前轻声说着:“这难道也是做戏么?” 秦妨抿了抿嘴:她可以对陌生人和毫不相干的人冷漠和疏远,总以为自己可以保持理智。可是言启恒也好,这个相处了半个多月就感到很温暖的祈轩也好,她总是该死的那么冲动! “小喜,有些话,别说太多会更好。”听不出任何语气,秦妨回到马车里休息。 她的宣誓是真的!可是…她真的太冲动了! 020 妈呀,黑衣人暗杀!! “姑娘,不管王爷怎么对你,他心里依旧有你。希望你别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才好。”小喜轻声说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是么?利用我也是爱我?”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语气,小喜上睫毛却是一颤,不知该如何说好。 “小喜,别再说了。告诉王爷,被伤过的一颗心,还能再痊愈,也必定是忘了那段情之后。有些事,做过了,就别后悔。” 小喜倒吸了一口凉气:“姑娘…莫非…” “莫非什么?”抬眸,对视着小喜那正猜疑的眼神。 “姑娘,恕罪,是奴婢逾越了。” “你无罪,不错。我不再爱他了。”这声音说得淡漠,说得绝情,不带一丝对旧情的留恋。 这、这、这还是那个为了王爷命也可以不要的秦姑娘么?!“是…”不可置信啊! “好了,睡吧。”秦妨不再想别的,只管在马车里休息。接下来的每个行动,每句话,每个字,她都要和那个神秘王爷,斗到底! 一觉醒来,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 “妨儿,醒了?”祈轩温柔的笑笑,百分百的温柔陷阱。你看了保证会沦陷在这种温柔如梦的微笑里。 “是啊,你早就醒了吗?” “不是,刚醒。”祈轩明明下眼皮有青黛,而且人好像憔悴了几分。“胡说!你昨晚没睡,是吗?” 祈轩见掩饰不了,吱吱唔唔的正想解释。秦妨不禁有些心疼:祈轩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好,一夜未眠,那种憔悴的病态又写在脸上了。“祈轩,等会赶路的时候睡一会,好吗?” 阳光淡淡的散落在他脸上,他听后微微一怔,或许是由于她的关怀:“谢谢你,我会的。下一站我们就进城了。到时我再在客栈里休息就好。”他似乎有些脸红:“妨儿…不必…担心。” 秦妨忍不住轻笑:祈轩真是个可爱的小王爷! 进了城,祈轩果然乖乖听话,找了间客栈就睡下了。至于聂锐——唉,不知何时他和小喜相谈甚欢啊!真不懂是怎么回事,他们居然那么聊得来! “小喜,我们去街上走走吧!别老和他聊天了!”真是搞不懂,居然有个人,还是女的,和聂锐那么有话题。 她好像说错什么了,聂锐轻一瞪她,不过没有恶意,进了客栈休息了。 “姑娘,你要去街上走走?” 秦妨点点头。她喜欢旅游,喜欢观光,难得来到古代,定要一览古时候的风采! 不得不夸赞这个时代的君主啊!这里的城池一个比一个更繁华,秀城就已经是一片繁华的景象了,没想到这里更是繁华热闹。 大街上人来人往,房屋连绵起伏,百姓也是一脸幸福的表情,乞丐更是少了又少。 “姑娘!你看!”小喜指着一条内巷,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妈呀!一群黑衣人在、在、暗杀?! 021 我相公叫李瘸腿! “姑娘,我们去看看么?”小喜轻蹙着蛾眉。 去看看!?嗯——“我不要那么多管闲事的好……吧!” “可是我们是见义勇为啊!” 呃、呃、呃!见义勇为…“好!去看看!”反正小喜武功也不弱。一步一步轻走着进了内巷,就看见一群黑衣人在慢慢接近一个坐在地上的白衣男人。潜伏着杀机。那个白衣男人好像没有发现他们,自顾自的运功调息。 “姑娘,我们怎么办呀?”小喜压低声音问着。 根据目前的情况,那个白衣男人是没发现那群黑衣人了!他们一个个脚步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的。而且就算发现了,以一敌众,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姑娘!”小喜催促着,再不想办法,那个男人就被杀了啊! 秦妨灵机一动,好吧!豁出去了!她快步跑出去,越过那群蒙面的黑衣人,站到白衣男人身前,迅速的蹲下,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抱住他,大嚎:“相公啊!相公!”黑衣人的眼神一个个都不解。 秦妨温热白皙的手抱住那个男人的脸,从袖中掏出那把小匕首(看来当初买这把小匕首是个明智之选啊!),割破了左手的食指,鲜红色的血流了出来,趁他们正在分析这个突发情况时,疯狂的划花那白衣男人的脸。晕,他好像长得还不错呢,皮肤白的还带着一点粉嫩,就像个初生的婴儿。 “你是谁!”有个黑衣人厉喝。 “我…我是这里的百姓啊!”秦妨依旧抱着那个白衣男人。 黑衣人上下打量着她:“你来干什么!” “我…我…我找我家相公回家吃饭!”祈祷祈祷那个黑衣人是白痴!她紧张得手都出汗了! 黑衣人不信:“你相公?不要告诉我你相公是他!”黑衣人一把利剑指着那个白衣男人。 “怎么不是他啊,就是他啊!我…我相公是个瘸子!坐在地上了。话说…你们来找他干什么?” “不可能!”黑衣人觉得她的话很滑稽:“你相公不可能是官御奇!小娘们,你别在这捣乱了!识相点,我们趁官御奇闭关想杀了他,你别让我们错失良机,不然你——我们也照杀不误!” “什么?官御奇?我相公明明叫李瘸腿!哪叫什么官御奇啊!你看!”说着我还把白衣男人的脸扳过去给他们看,他们果然一脸震惊,脸上还是有少许疑虑。——咳咳他的脸被她的手划花得简直不堪入目! “呵,小姑娘,你别开玩笑了!看你长得不错,怎么可能嫁给这个李瘸腿呢?莫非——” “什么我长得不错啊!你们看!”呵,我这张满是伤痕的脸绝对的吓死人不偿命!只是额头的小伤好了给人一点点‘美的错觉’罢了!我扯下面纱,果然他们看后深信不疑! 那个带头的站在前面的黑衣人愤怒得咬牙:“哼!居然让那小子跑了!我们走!” 022 好心没好报 说罢,一个个黑影如风飘过,就消失在他们眼前了。嗞嗞,这古人的轻功啊! “姑娘!姑娘!你刚才吓死奴婢了!”小喜忙跑过来,这个担心的神情应该不是装的了吧?“你知道吗?他们刚才那把剑要是对着小姐!奴婢就跟他们拼了!”小喜似乎惊魂未定,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过,她也吓得不轻!自从来到了古代,她的性格变了不少呢。瘫坐下去,慢慢从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恢复平静。要知道,差一点,再差一点点,有一点破绽,她就没命了啊!她现在决定重新生活,生命何其宝贵呢。 “姑娘真是可爱。”哇!好甜美的声音啊!她下意识的环视四周:没有人来啊!莫非——“你在跟我说话?”她指着那个脸上满是血迹的白衣男人。他一双凤目满含笑意:“是啊。”不错!这个甜美如梨花的声音真的是出自他口中。 “你——女扮男装?”她猜测着,又小心翼翼的问着。没有法律武器就是惨,这古代随便一下就是命案! “呵呵,姑娘说笑了。在下,像么?” 嗯——秦妨打量着他:一双勾人魂魄的凤目,墨绿色的双眸幽深,一不留神凝视着就仿佛能把你吸引进去。高挺的鼻子下一张线条比女人更美的粉唇,特别是说话的时候一张一合就像水蜜桃,你会恨不得咬上一口。根据外表来看——女的!不过等等要是个人妖还好,要是个男的怎么办?!“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唉!只能根据姓名来猜测性别了! “在下——李瘸腿呀!”他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她不由得开始脸红到耳朵根上:“切!这是我要救你才帮你取的名字啦!你不感谢我,还敢笑我!” 他忍俊不禁:“在下是你相公。娘子救相公,天经地义!” 他倒是振振有词了!见一旁的小喜也强憋住笑,肩膀却一耸一耸的,还装得那么正经! “好心没好报啊!”她起身想走,他却环住她的细腰不让她走:“在下官御奇。” “噢…原来你真的是那个要被追杀的人啊!”点头!“不过…你抱着我干什么?” 他笑笑,这笑虽然甜美,但是却没有祈轩那种温柔。反而会让你想到一种生物——答对了,狐狸!“姑娘,刚才他们要是想通了,发现姑娘是有意救了在下,那姑娘岂不危险?” 秦妨得意一笑,双颊伤口微合:“没事没事,我用这张脸,吓死他们!”其实有时候长的丑也是一张武器! “姑娘此言差矣,姑娘好心救了在下,又怎能让姑娘冒此等大险呢?” “没事没事!本姑娘施恩不望报!”秦妨正想从他的怀抱挣脱开来,却不知何事人已经腾空了!这速度丝毫不比刚才那黑衣人弱啊!低头向下——小喜正焦急地抬头看着我,大喊:“小姐!” 毫无疑问,我被这只狐狸挟持了! 023 被贼逼为同流合污 “喂!你干嘛!放我下去!”秦妨那叫一个怒啊! “姑娘,放你下去你可就掉了。” “掉了也不要你管!放我下去!”话说,她到古代那淡漠的性格改变得不少哇! “姑娘,到了!”什么?到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着陆了。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还来不及赏花,就被一双宽厚的大手拉进一间房。她更怒了:“你做什么?” “做贼啊。”做贼?!不是吧!看着这间房,古香古色,这房里还蔓延着一股花香味。粉帘粉帐,精心雕制的楠木大床。很明显就是年轻小姑娘的闺房啊!秦妨捅了捅站在一旁的官御奇的胸口:“喂!你做采花贼啊?” 官御奇甜甜一笑,露出双颊对称的两个深深的酒窝:“是啊!采了姑娘这朵花如何?” 秦妨没好气的瞥了眼官御奇:“停!我们还是划清界限的好!” “姑娘,我们可是同党了呢。”秦妨正想反驳,却看见他正走向那张粉床,那床帐垂在床沿。天?!他真的想劫色啊!正想走过去一探究竟,他却已经从床上取了一颗比手掌还大的夜明珠出来。 靠!价值不菲啊!“你、你、你、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啊?!” “经常来喽。”靠之,还是个惯犯!“你还说要报恩呢!干嘛拖我下水?” “嗯…既然已成事实,那姑娘就随遇而安了吧。”我可以问问这是在道歉吗?“不过,还不知同伙芳名?” “安——”汗之,差点脱口而出了!“秦妨!你可以叫我——” “那我就叫你小妨儿了吧!” “什么!你也太客气了吧?” “好说!好说!”他抿嘴一笑。 “不过我说你小妨就小妨,妨儿就妨儿,你叫小妨儿做什么?!” “显得在下与众不同。” 三条黑线从天而降!“好了,东西也拿了,我们走吧。” “走?放我回去?” “姑娘此言差矣。既然刚才姑娘看见在下被仇家追杀,而今又看见在下来偷东西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他说得那叫一个有理啊! 秦妨郁闷了:“可是我走了…祈轩要是有危险怎么办?没有人去提防小喜了,很危险啊!”她自言自语着:“而且,不知道小喜会跟祈轩怎么说。不知道祈轩会多着急…”这样想着她就不忍心! “祈轩?姑娘的心上人?” 心上人?呃呃呃,“嘿嘿,不告诉你!”秦妨故作神秘。 “是么?”他突然靠的好近啊!“要你管!”去,气势上才不输给你!不过还是主动地后退了! “是不是?”再近。 “不告诉你!”再远。 “那在下就杀了他。” “不是!”脱口而出! 他得意一笑,“喂!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关心同伴,应该的。”我倒! 024 又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走吧,小妨儿。”这称呼那叫一个别扭啊! 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腰际覆上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条件反射一看:哇,白得很想摸下去啊!不过——“色狼!” 官御奇甜甜一笑:“不敢当了。”出房间了,突然发现这房门是锁着的,而他们、他们、刚才是怎么出来的!?“喂!这门是锁着的啊!”秦妨不由得暗叫神奇。 “那又如何?”官御奇甜美的声音缓缓问着。 “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她瞪大双眼观察着这把锁,原封不动啊! “小妨儿可要感谢在下刚才搂着你了,不然还出不来了呢。” “切!你要是不带走我,我哪里会进这里?”逮到机会喽,狠狠鄙视!原来他一点也不弱,刚才那群黑衣人再来几个也不是他的对手,白救了! “谁叫在下是小妨儿的相公呢?”后悔哇!!!! “早知道不救你了!”好心没好报! “在下有叫小妨儿救么?”他说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过也对! “算我点背!两次救人两次遇不到好事!” 先是一个小喜吧——引狼入室! 再来一个官御奇吧——干脆把你掳走了! “好了,走吧。”他刚想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她的双眼正凝视着前方。 她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只看着那个绿色的身影,没有移动过。他站在一颗树下,负手而立,下午的阳光照射在他乌黑的头发上,他的头发一半用绿丝线束着,下面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和胸前,显得十分落寞。虽然只有一个侧面,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这张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脸——言启恒! 他的五官线条依旧那么俊美,即使只是侧面。却勾起她对过往的思念。那平静却又幸福的三年,她最快乐的时光。 是自从这个人踏进了她的世界,她才感受到什么叫幸福,什么叫温暖,什么叫呵护。 是他让她变得快乐,变得活跃。 是这个人改变了她的世界。 而今,她来到了别的地方,又见故人! 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这么忧伤?为什么这么落寞? 就好象他失去了什么最珍爱的东西。 慢慢的,一步一步,她走进他,她想把他从这忧伤中拉出来。 “你怎么了?”甜美的声音,有些关心的语气唤醒了她。 “呃…”她刚回神,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官御奇。是梦吗?刚才看到他了,是梦吧?又转头看着刚才那个地方——不,不是梦。他真的在那里! “启恒…”她轻叫出声。启恒,这是来世吗?你也来这里了吗?你不再是我的哥哥了吗?她想去找他,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随即柔软地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模糊的看见,抱着她的人穿着一身月牙白玄衣。 025 丑颜吓人! 迷迷蒙蒙中,又见到了树下言启恒的落寞。 “启恒!启恒!”她想把他拉出来,她不想他这么落寞。却为什么,他听不到呢。他还是那么的忧伤。 “醒了么?”一句关怀把她从梦境中拉出来,她睁开朦胧的睡眼,上方是几条横木,她正睡在一张粉色的楠木大床上。床沿坐着那个一身月牙白玄衣的绝美男子——官御奇。 呵,是梦。 她见到的那一切,是梦。 “怎么了?” “没什么,在担心你会不会对我做什么呢。”她笑着坐起身。 官御奇忍俊不禁:“乘娘子之危,可非为夫所为。” “去!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她环视四周。哇靠,都是古董啊!那一个个青花瓷瓶很廉价似的聚集在一个个置物架上,她不由得怀疑这是真是假。而旁边,一本本书整齐的排列在书架上。“不是吧!你让我睡书房啊!”秦妨不悦的嘟嘟嘴。 “怎么,不满意么?” “你家没房间吗?让我睡书房?” 官御奇戏谑的笑着:“为夫不敢,这是为夫的寝室。” 什么!?“你房里都是书啊?” “不行么?” “嘻嘻,看不出来你很爱看书嘛!” “都是装饰而已。”官御奇故作谦虚! “嗯,我早猜到了。”从床上下来,就觉得肚子空空的,咕咕直叫。 官御奇走到身后:“怎么,肚子饿了?”点头!“知我者莫若你啊!” 官御奇鄙视的眼神抛过去之后,好像在对着空气说话:“来人,准备晚膳。” 晚膳?“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吗?” “你真会睡呢,你睡了两个时辰。”说罢,还捏捏秦妨的鼻尖。 “去!你别动手动脚的!”秦妨推开官御奇的手,却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尖叫:“啊!”一个托盘和一碗汤摔在地上。 “你怎么了?”秦妨吓到了,正想过去扶她。她却如见洪水猛兽般坐在地上也连连后退,还一直尖叫“啊——”。 “怎么了?”秦妨不解。而她一直用那种恐惧的眼神看着她的脸,就像看到了一只怪兽正欲将她吞入腹中般的恐惧和厌恶。 秦妨这才意识到:她的脸!她忙转身,正好撞到官御奇的胸膛。抬眸:“你,去扶她!” “她自己有脚,会起来。”官御奇连正眼都没有看她。 “你!快去呀!”秦妨急得蹬蹬脚:“她被我吓到了,我不方便去扶她!” 官御奇依旧置之不理。 “你去不去!”秦妨双手叉腰命令道。 “去,去,去,为夫遵命!”官御奇懒洋洋地走向她,一副极为倦的表情,甚至没有正眼看她。而她似乎还在被吓中,立刻朝他的怀中倒去,嗲声嗲气的说“御奇哥哥,我怕!” 026 发现他有双重人格 一见就是装的! 官御奇幽怨的眼神立即射向秦妨。 在官御奇怀中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抬眸打量着她,秦妨同时也在看着她。她一身金黄色长裙尽显大家风范,高高挽起的发簪佩戴着和她衣服颜色相符气质却不同的菊花簪。她的脸上厚厚一层脂粉刚才被吓得恐怕有些掉在了地上。秦妨叹惋:原本美丽的一张脸,只可惜脂粉施得太过了! 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秦妨,又贪恋着,借机在御奇怀里:“御奇哥哥,这个丑八怪是谁呢?”声音嗲得令人作呕! “相公,你说我是谁!”秦妨冲官御奇一笑,不知道这一笑在她这张丑陋的脸上会不会有些恶心,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一看官御奇就不喜欢她,就不相信他会帮她! 官御奇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她,缓缓走向秦妨:“娘子,你可终于愿意承认为夫了呢。”说吧,还搂着她的细腰。算了!这个时候就让他吃点豆腐吧! “什么!?”一声尖细的厉喝,与刚才的嗲声嗲气毫无可比性。她吓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御奇…御奇哥…哥。”看得出来,她正在尽力维持在官御奇面前的一点形象。 “你没听见么?”官御奇的声音简直和聂锐的冰冷不相上下!秦妨也被吓得不轻,抬眸看着这张甜美如梨花的脸,他正垂眸对她笑着。这是刚才对那女子说话的官御奇吗? 女子眼中燃满妒火:凭什么对她说话就那么冰冷,对她却笑得这么甜美呢!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呢!居然是为了这个丑八怪!! “姐姐,御奇哥哥。”伴随着这个清纯甜美声音,一个少女轻步走进屋。相比刚才进来的女子,她可是养眼多了。一袭翠绿色的长裙,不施胭脂的脸上让人随即想到两个字:清纯!只是皮肤白得没有生气,而且身材过于娇小,生怕一阵风吹来会被卷跑,颇有林黛玉之风。 “明惠,你来了。管好你的明馥姐姐!”官御奇的声音充满了冷漠和不耐烦。 那个叫明惠的点点头,她目光停留在官御奇怀中的秦妨身上不过五秒,没有鄙夷,没有恐惧,还带着淡淡的示好,这倒让秦妨意外。对明惠好感倍增。 “姐姐,我们走吧。”明馥却一直怒瞪着秦妨,丝毫不理会明惠。 “不想走,想死么?”声音更加冷酷,秦妨不由打了个寒颤。她突然发现,官御奇有双重人格!! 明馥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狼狈不堪,却又无可奈何。被明惠牵出去时还意犹未尽的瞪了眼秦妨。无奈秦妨毫不理会! “不会再这样了,我房里,以后只有你我能进。”甜美的声音如一股清泉流入人心。 在这个世界,情归何处? “官御奇!”秦妨推开官御奇:“你有双重人格么?” “双重人格…”官御奇饶有兴趣的重述了一遍这个新潮的名字:“这是什么?”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这古代比现代还恐怖!天哪,他怎么能在一瞬间由笑盈盈的变得冰冷到令人发颤!秦妨审视着官御奇。 “你在说什么呢?” “没有!”天,她最近怎么这么异常?性格大变啊! “你…”官御奇上前靠近她,她却逐步后退,咽了咽口水:“太可怕了!”他不知道,他刚才的声音多么骇人。 “或许…到了那个地方你会好点…”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又抱起她用轻功带她到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这种香味,是早上那个地方!她转头朝看到言启恒那个方向看去,他依旧站在那里,姿势没有多大变化。 四个时辰,八个小时,他就这么站着吗? 他不是对周围很敏感的吗?为什么她这样注视着他他却不知道呢?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经历了什么让原本活力充沛的他现在变得这么让人心疼? “又来了!你能不能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又是官御奇把她拉回来。 “他是谁?”秦妨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官御奇耸耸肩。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盗亦有道,我来还夜明珠。”夜明珠…就是早上来这里拿的夜明珠…“官御奇,送我回去好不好?”她突然很想祈轩了,想念他那温柔的一笑。 官御奇轻抬了抬剑眉:“回去?回去做什么?” 秦妨抿抿嘴:“我想祈轩了…”祈轩的笑,如一股温泉,能令人感到温暖。当你无助的时候,你会想他,会恨不得马上见到他,见到他那薄唇轻翘的温柔一笑,你就能安心了。 “不许!”斩钉截铁。 “为什么?!”秦妨咬住下唇,忍住想哭的冲动。 “你怎么了吗?”官御奇轻俯下身,甜美如银铃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关怀。该死,她更想哭了! 尽管叫自己忍住,忍住,再忍住。还是不自禁的朝那个长相和言启恒一模一样的男子望去。 心疼。 她想帮他。 看见这样落寞的他,她的心更难受。 她对他的爱,一直没变。他更落寞,她就更心疼。 明月孤寂的高悬,正如月下的他正孤寂的站着。勾勒出无限的忧伤。晚风吹来,吹佛着秦妨简单的束起的青丝,黑发飘扬着,她的身体也摇摇欲坠。 她突然跌入了一个怀抱,头靠在宽大的肩膀上,那一句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彻底的攻破了她内心的防线。 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下。 言启恒,言启恒。她脑里只有这个名字。 他很落寞,他很难过。她只知道这件事。 但这,就足以成为她哭泣的理由了,不是吗? 说要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她没那么洒脱,她没忘记那段三年彼此付出真心的感情。 而她在这个世界的快乐,是不是就为了掩饰夜深人静时想起他的心疼? 眼泪始终出卖了她,不坚强。 这段感情,终究是札了根。 在这个世界,他们有可能再续前缘吗? 而正抱着她的官御奇,心里却后悔着为何要带她来这安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