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 第1页 [古装迷情] 《宫心为上》作者:粉笔琴【完结+番外】 她是黑还是白?身为棋,谁是主? 他是生还是杀?身为主,棋何落? 皇宫是棋盘,谁为谁在争斗?落子不悔。 心思是棋谱,谁为谁在伤魂?执云无声。 惊波暗战,她只为上! 宫心谋算,皆为权欲! 一朝醒悟,比心斗智只为他。 落月回首,魂牵梦绕原是她。 他和她,她和他。 缤纷花落处,情何归? 作品关键字: 宫,蝉衣,花衣,棋 宫殿格局 本文设定为前朝后宫,以承干大殿为分割点,其后 未央宫为大王寝宫 凤藻宫为王后寝宫--已封 安乐宫为太后寝宫 以上是三大主宫,另以往的六院变为六小宫院,分别有四妃主宫包含以出场人物格局为: 朝阳宫-贵主-栖梧殿蝉衣,柳充仪荷露殿,叶充容墨羽轩。 景仁宫-淑主-夜美人琉璃殿,梅才人疏影阁。 容歆宫-德主-芳华殿锦婕妤,珍美人静纭殿,巧才人紫兰阁。 华韵宫-贤主-云美人住芳林殿,瑶美人住含华殿。 以上是前四宫。 掖庭宫-为宝林御女混住待召宫廷。 临昌宫-为宝林御女混住待召宫廷。 六宫大体格局图为:「只」字。前四宫是「口」字的四角坐落,将三大主宫围在中心,后两宫如同两点分属在后,东西北三方各有花园,东为韶蓉园,西为芙蓉园,北为御花园,御花园是最大的花园。 前四宫大体布局为:主殿一副殿二,两轩两阁,共用一个小花园。 --以上本文设定,提供给想知道布局的亲们。 引言卷 楔子 「躲?爷看你能往哪里躲?」猥琐的笑容下,脑满肠肥的大爷摇动着扇子,往身边的妈妈手里丢下一锭金子。 「这丫头今儿可就归我了,爷怎么玩,都行吧?」 「行,行,大爷您随意,这丫头野惯了,妈妈我就怕她再伤到您……」老鸨咬着金锭子一脸的谄媚,眼却扫向大厅角落里一个发抖的身影。 「伤我?上次爷是大意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有点本事,只不过爷从来都喜欢有点野性的,嘿嘿……」那胖乎乎的大爷一摸下巴,将扇子一甩:「给我抓住她,哼,小娘儿们!有点性子,上次你把爷的头都打破了,爷来寻你,竟有人给你出头,哼,这次没人了吧,看爷不今天就在这大厅里玩了你,好好臊臊你!」 话音间,就看那胖子身后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沖向屋角。 挣扎声,扭骂声,还有布料的撕扯声混杂着,却没能引起厅内围观着的同情,反而换来一片的狎笑声。 「把她给我绑到桌子上!」那大爷高喊着,一身的肥肉在晃动着。 终于一个女子衣衫凌乱的被绑在了桌上,无奈的踢着腿,口中却被塞上了撕下的衣料,只能吱呜着。 「嘿嘿,爷今天就好好玩玩你,让你……」 「闪开,闪开!」几声威严的高喊响在厅门口,几个黑衣人突然窜出将围着的众人推搡开:「谁是当家妈妈?」 还不等那老鸨开口,被打断了好事的胖子大爷不乐意了:「哎,哎,干什么?爷我这里玩个女人还有人来搅和不成……」 「啪!」那胖子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黑影跳到那胖子跟前,一个嘴巴子甩过去,竟把那胖子打了个趔趄,嘴角飞舞出了血水来。 「你……」 「滚!」那黑影嘴里吐出一个字来的同时,竟伸手抽出一把刀。 那胖子大爷一看,也不叫唤了,连忙扯着身边的下人,跟随着已经作鸟兽散的众人一起逃了。 刀都拿出来了,不跑等砍吗? 老鸨哆嗦着咽着口水,靠在门柱上,话都说不出来。 那黑衣人中的一个看了看那老鸨说到:「哎,你是这当家的妈妈吗?」 老鸨吞了下口水,艰难的点点头。 「我们家爷要和你买个人!」 「啊?」 老鸨正傻着,打门口进来一个英俊的男子,但眉眼间却满是肃杀的气息。 黑衣人用一块帕子铺了椅子,那男子便坐了,一抬手,身边的一个黑衣人直接从怀里掏了四锭金子出来放在了桌上:「这位妈妈,我们家爷听说你这里有一位排在头眼的清倌丽人,你叫她出来给我们爷看看,若是真的不错,我们爷买下她,若是言之非实,你这『醉梦楼』以后也就不用开了!」 那老鸨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几位黑衣人和那当中的英俊男子,立刻点了头:「好,好,我,我这就,叫去!」说完就撒腿往后面跑,嘴里喊着:「如意,如意,快出来!」 那英俊的男子唇角一个冷笑,眼扫到绑在桌上不能动的女子,皱了下眉:「放了。」 淡淡的话音里,威严自在。黑衣人立刻上前割断了绳子,将那女子救了下来,还伸手扯了她嘴里的布。 女子惊恐的一手抓扯着残破的衣裳,一手摸着桌子向后退,忽一眼扫到那桌上的金锭,唇就哆嗦了下,既而一个勐然的下跪:「爷,求您买下我吧!」 那英俊男子眉眼一蹙:「滚!」 「爷,爷,奴婢叫做蝉衣,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的,奴婢不想做个卖身子的,爷,求您买下奴婢,让奴婢伺候您吧!」
第2页 「快滚!」黑衣人上前欲拖开她。 「等等。」那英俊男子伸手一抬,修长的手指在透射进来的阳光下,若玉般。他轻轻地,似温柔地说着:「你不想卖身子,可是爷我买的丫头就是用来卖的。还要我买你吗?」 那女子一愣,但随即就磕了头:「愿意,奴婢愿意!爷,跟着您,您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带奴婢离开这里。」 「哈哈,什么都可以?若我要你为我去死呢?」 女子的唇一咬:「死就死,只要不是在这里。」 英俊男子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一把刀就落在了那女子的面前。 「死给我看,若死了,我买你的尸体走,绝对不留在这里!」 那时年少·预见 流苏珠帘,晶莹剔透。 金丝镶嵌的檀木床上,鹅黄色的锦缎薄被下,一个少年正唇角挂着笑,沉浸在梦中,睡着他的午觉。 床边有个两个宫女丫头手持着鹅毛扇,上下轻摆,送去一点凉风的同时,两人也半迷瞪着打着瞌睡。 忽然那少年粉唇的微笑已不在,而是蹙着眉,手也似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两个宫女还在打着瞌睡,根本不曾注意到少年的睡梦已经不再香甜。 突然一声青涩的嗓音响起,带着惊恐与颤慄! 「父王小心!」 与此同时,床上的少年在这一声惊唿中坐起,睁大眼睛惊恐地说着:「救驾!救驾!快保护我父王!」 床边两个宫女身子一抖,扑通跪地,相继安抚: 「太子,太子您醒醒!」 「殿下,是梦,是梦啊!」 就在此时殿门大开,一位红衣太监和几名侍卫迅速沖了进来。 「保护太子!」鸭公嗓子亮起着,甲冑碰撞出声响,侍卫与太监一起绕过屏风沖了进来,却看到两名宫女正在安抚着太子,而殿内没有别的人影。 那少年看着进来的侍卫和太监愣了下,身子在安抚中渐渐不再抖动,眼神也变的清晰,脸上的惊恐消散后,他看着身边两个脸色苍白的宫女,轻声说着:「我做了恶梦?」 宫女两个急忙点头做答。 领着侍卫的太监,手一挥身后的侍卫就退了出去,而他则跪地行礼:「奴才汪守见过太子殿下,殿下您……醒了?」 「汪公公,起来吧。」少年摇了下头说到:「不知怎么,竟梦到好好一场晚宴正热闹着,却有刺客对父王行刺。」 刚起身的太监一听这话,当即脸色发白,急忙问到:「太子殿下,可还曾记得此梦?还请殿下细说!」 …… 知了在树上一个个的比着嗓子,树下的小太监们举着高高的竿子不时的敲打着树枝,将那些唱歌的蝉儿惊落,来还原一个夏日午后的安宁。 坐在殿门口的老太监一边看着远处的小太监忙活,一边往嘴里灌了口茶,正在惬意间就看到一个红衣太监急急忙忙地想自己冲过来。那些小太监们一见他都退开让道,直到那太监冲到跟前,他才看清楚是伺候太子灏的汪守。 守在殿门口的老太监一歪头说到:「汪守,大中午的你怎么往殿里沖?大王可正在休息啊!瞧你这样,满头是汗的,如此仪容不整,可是触犯宫规……」 「唉呦,我的张大总管啊,了不得了,小的现在可顾不上这仪容了。」汪守说着,竟拿袖子抹了下脸。大中午的顶着太阳跑了这一路,这心里都急上火了,他脸上怎么会没汗。 「什么了不得了?难道太子那边有什么事?」老太监的脸色没什么变化。 「大总管,太子殿下刚才做了梦了。」汪守说着还挥动了下胳膊。 「做个梦也至于……等等,是什么梦?好梦还是……」 「总管大人啊,您看奴才这样子,还不清楚吗?」 「难道是恶梦?太子殿下这次又梦到什么了?」 「唉……」汪守嘆了一口气在老太监耳边嘀咕起来。 渐渐地老太监的脸色大变,当汪守说完之后,那老太监一把抓了汪守的胳膊:「小子,当真?」 「我的大总管大人,这事,奴才敢胡说吗?」汪守一脸的焦急。 那老太监一跺脚:「等着。」便急忙推了殿门进殿了。 …… 穿着龙袍的帝王脸色非常的难看,他的手捏成拳,坐在龙床上沉默不语。 那老太监看了汪守一眼,上前一步说到:「大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与否……」 「说!」 「大王,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子自诞下到如今已有几次都事前梦见或者看见这等『预见』之事,十有八次都应验,大王,还是小心为上,明日的乞巧晚宴还是取消了吧。」老太监建议着。 「是啊,大王,乞巧晚宴本就有不少民间艺人献艺还有群臣家中伎者,人多而杂,万一有那奸细刺客混入,的确是防不胜防啊!」汪守也马上附和着。 「乞巧宫宴这是规矩,岂能说取就取?更何况都已经备好,明日就要宴请,怎能取消?」 「大王,您的安危更重要啊!」 「是啊,大王……」 「够了!既然太子灏已经梦见,也算是叫孤提防了,你们此刻就去给孤布置,孤叫他们刺不到还要全部掉脑袋!张福,传孤意,明日乞巧佳节,群臣带其夫人与儿女一同进宫同乐!」
第3页 「大王,您这是……」老太监有些不解。 「想刺孤?待孤查出是何人,孤要他全家满门,一个都别想跑掉!」帝王的眼里是怒火熊熊。 「大王英明,群臣里若是有异心者,明日晚宴怎会全家齐来,势必会留子嗣,若不成便隐匿,至此都可窥一二。」 「去吧,立刻拟诏,呃,不必只晚宴,让他们午时就来,一起参加午时在芙蓉园准备的乞巧吧!」 「是,大王!」 …… 翌日,乞巧佳节,打扮得体的英俊少年,手拿一把纸扇在芙蓉园外摇头嘆息到:「好好一个园子,闹翻了天。」言罢就转身欲走。 「殿下,您怎么不进去啊?今日里那些大臣的女儿们可都在里面乞巧呢,说不定啊,就有太子殿下您将来的妃嫔呢,您不进去看看?」身后的宫女翠儿劝着。 那少年嘴巴一嘟:「有什么好看的呢,早晚的事,难道我早些瞧了还能知道谁是我将来的太子妃吗?」 「太子殿下!」翠儿伸手拉了下少年的白色祥云袍:「就算太子殿下真不想去,可王后也在里面的,殿下您不去请安,这……不好吧?不如进去请了安再出来?」 少年嘴角一撇:「翠儿,你少哄我进去吧,你呀真不亏是母后跟前的丫头,一门心思就想着帮我母后解围,母后这会儿定陪着那些夫人们的,我若去了,一准脱不了身,倒不如这会去别处熘熘,诶,不是说,韶蓉园里的白兰花开第三次花了吗?这会儿,人啊全到芙蓉园去了,咱们就去韶蓉院里看白兰花吧!顺便采点才开的来泡水喝,沾点香气去。」 「是,奴婢跟着。」翠儿应着跟在了身后。 「诶,对了,我跟前的杏儿,桃儿母后要她们过去做什么啊?」少年随口问着朝另一边走去。跟在他身后的翠儿眼一转说到:「还能做什么,这不要照看这么多人嘛,她们两个腿脚利索,王后娘娘借去用嘛,难道太子殿下觉得翠儿伺候的不好?」 「没,我也就随口问问,走吧!」 …… 白兰花的香气浓郁着,站在韶蓉园的门口就闻的到,只觉得沁香无比。 少年高兴的进了园,闻着花香说到:「翠儿,你快去摘些吧。瞧这园里连个下人都没有,可见芙蓉园里够忙的,你快去摘些咱们还是回去的好。」 「是,殿下,说到底殿下还不是心疼王后娘娘的?殿下你且在这里看着,奴婢去那边矮点几株前摘去,等下过来寻您。」 「恩,去吧,去吧。记得要刚开的。」 「是。」 翠儿去了一边的几株跟前采着,少年随意的看着身边的花儿,东摸一下,西掐一朵的闻着,还是觉得里面的那几株白兰花的味要浓些。他抬头看着不远处最高的一株,此间的花儿铺散在树顶般白如皑雪,夹在绿叶中,倒似遮盖了青草的雪,雅静的美。 忽然一阵风吹过。风影中那皑雪晃动着,婆娑着,犹为美丽,不由的让他想到那树下看看。 「翠儿,你摘完了,到那株树下寻我!」 「是,殿下。」 少年迈步前去,当他来到树下的时候,那空中飘动的长条花媚儿,随风打着旋,翻滚落下,香气瀰漫里犹为美丽。 忽然少年的眼浑浊了起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美丽的女子身影婀娜在这若雪的花雨里,风撩动她的衣和发,她似乎在微笑着,满眼的爱意。 「你是……谁?」 少年伸手去抓,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却陡然间,眼前只有飞花阵阵,香气盈盈,那女子的身影此刻已经全然不存在了。 「嘶……」少年吸了一口气,以扇敲了脑袋,口中喃喃:「难道我又看到了以后会看到的吗?」 正在此时,他身后却有一个试探的稚嫩的声音响起:「哥哥,你是在问我是谁吗?」 少年惊讶的回头,却看见一个可爱的小丫头一脸莫名的站在树下问着自己。 「啊?哦,是,那么,你是谁?」少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估摸着大约有八九岁的丫头好奇着问到。这个女孩子他不认得,也在宫里不曾见过。 「我,你猜啊!」小丫头歪着脑袋微笑着。 「这怎么猜?」少年摇了头。 「我爹爹说,我的名字可以写成两句诗呢,让我想想,啊!是这样说的:『凌风化雪花枝傲,傲似红梅却芙蓉。』哥哥,你猜的出来吗?」 少年喃喃的重复两遍后,一笑说到:「猜不尽然,不过嘛……可以想到你的小名不是蓉儿就是芙儿。」 「呵呵,哥哥,我叫凌傲芙。娘亲就是喊我芙儿呢!」小丫头笑着,两个小酒窝在粉嫩的脸上可爱的招手。 少年呵呵一笑,「傲芙?姓凌?啊,你是凌相的女儿呢。」少年一说完就想到母后曾说将来要把这个小姑娘给自己做妃的,不由的脸上泛起了红。 「哥哥,那你叫什么呢?」小丫头眨巴着眼睛。 「我啊,我叫灏,景灏。」少年抬抬头,挺了下胸。 「景灏?怎么有些熟悉呢?难道我认识你吗?」小丫头一只指头缠绕上了耳边的垂髮,缠上去,放下来,又缠上去。 此间风拂过,花媚落,将这一个小丫头人儿衬托出年少的稚嫩和一份粉琢来,竟让年少的他,心底里有些说不清的臆动。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婀娜的身影在花雨里对自己微笑着,满身都是这白兰花。
第4页 「哥哥,我以前见过你,认识你吗?」小丫头认真的问着。 「你,你将来会认识我的!」少年弯下了腰,伸出小拇指:「芙儿,将来你做我的王后好吗?」 「王后?」小丫头的脸上立刻闪现出了犹豫和害怕。 「呵呵,不怕,这么说,你将来我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新娘子?是穿那种红红衣裳的新娘子吗?」 「不,我若娶你,就用这白兰花给你做成衣裳,娶你,好不好?」 「好啊,可是,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不会,我是太子,我将来是大王,君无戏言的!你做我的新娘子,我来保护你!」 「原来你是太子殿下,怪不得芙儿听过呢,可是你真的会用白兰花给我做衣裳吗?」 「一定会,到时你就穿上那衣裳做我的王后,好不好?」 「恩!」 …… 稚嫩的约定,一个青涩无知却记在了心里,甜蜜着,一个懵懂臆动却承诺了对方,刻画着。 花瓣舞旋扑簌着,那轻沾泥土的微声里,是两个小孩子彼此的约定与微笑。 那时年少·恨殇 盘旋着浮雕金龙的八根大柱将金色的大殿支撑着,衔珠的苍龙藻井下,金碧辉煌里是欢歌笑语,是彩衣起舞,是觥斛交错。 君王举杯,众人起身同饮,一个个关乎着澜国国运的美好祝愿在酒意里溢出。 酒盏落,帝王大笑着让群臣落座。 这时一中年男人却未坐,而是躬身道:「陛下,臣在数月前遇得一个走场的班子,他们的杂耍实在精彩,委实讲究了个『巧』字,老臣瞧着不错,收为家中伎者,今日乃是乞巧佳节,臣特地带他们进宫为大王表演。下一个表演的就是他们。」 「哦,凌相如此有心令孤悦之,那就准他们上殿为朕表演吧!」大王笑着准了,眼看着凌相搓了下手。 中年男子谢了大王,招唿了一声后,就落了座。 很快两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带着四个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少年抬着一些杂耍的花雕枪和两个腰鼓进来了。 他们向帝王磕头后,就开始了表演。 两个大汉弯腰撑在地上,两个少年则半躺其上,抬脚将腰鼓耍起,不时的滚动和抛接,脚碰触鼓面发出鼓声砰砰,余下两个手年则将花雕枪耍起,在胳膊肘处旋转着,不时的抛出交换。 两少年带着花雕枪步步前移,移到耍鼓的跟前,就见四个少年同时抛接,腰鼓和花雕枪换了个,躺在男子背上的两个少年以足换踢,将两根花雕枪时而飞舞交换,时而盘旋变幻,或上下翻着跟斗或左右旋转成圈,正在精彩之处,两个少年足部一抖,竟齐齐将花雕枪竖起,钝头的枪头和足尖相抵,直直地立在少年的足尖上。 殿内立刻掌声阵阵,不少人也点头称赞。 只是坐在君王右侧,王后身边的少年却没有笑,而是皱着眉想着什么。 这时两个持鼓少年将腰鼓抛起,两个耍枪的就将花雕枪一倒,正好敲在鼓面上,待鼓声一出,两少年又缩腿,把那花雕枪原直在足尖。几番如此,殿内是叫好声一片,就连一直只挂着微笑的君王也终于忍不住拍手叫好。 偏就在此时,持鼓两少年将鼓面重重一击之后抛起,各一条红纱就从抛起的鼓中滑落,众人皆惊嘆,就见红纱上闪烁几字好似是「国运昌隆,天佑澜国」的字样,还没等众人看清,两个耍花雕枪的少年将足尖的花雕枪一甩一踢,两个钝头的花雕枪就直接朝着君王的金龙椅飞去! 「父王小心!」那少年脸色大变的大喊一声。与此同时从两侧的太监宫女身后飞出两个人影跃出一人一个将那花雕枪捉下,而这时那两名持鼓少年抓着红纱底的竹头,各自一抓,竟一人一把匕首朝君王飞出…… 「护驾!」先前举荐节目的凌相慌乱的喊着,并沖了出来,结果其中一把匕首就扎进了凌相的肩膀。而另一把则依旧朝脸色大变的帝王飞去,眼看就要扎中,却被君王身边的一个太监一拂尘打下。 四少年一见刺杀不成,正在对视,而那被当成背托的两个男人这时才起了身,正在慌乱间,就见其中两个少年伸手就将那两男人的腰带一抽一拉,竟在手中做了鞭子,而另外两个丝毫不客气直接就跃身而起,踩上两个男人因抓裤子而形成的臂弯做蹋再踩肩头向君王处飞跃,只是还没等他们靠近君王,先前那两个捉下花雕枪的身影就跃上前来,将他们挡下,拧打在一起。 殿内尖叫声连连,但君王却手抱着太子冷眼相看,不一会功夫,四个少年就被擒下,而那两个提着裤子的男子也被围了起来,刀剑相抵。 捂着肩头的凌相见君王无事,危机一除,刚吐了口气,就被两个侍卫刀剑架在了脖子上。 「这……」他口中才吐一字,那四个被抓的少年却一起喊到:「失手被擒,护主求死。」话音才落,就见四个少年口鼻出血,周身抽搐起来,片刻就蜷缩后伸展,不再动了。 「大王,他们口中藏有药,已经自尽了。」那一拂尘扫下匕首的太监抓了其中两个瞧了瞧,对君王禀报着。 「哼,把他们拖下去。」君王说罢眼扫到被刀架在脖子上,肩头插着匕首鲜血浸湿衣裳的凌相,眯眼到:「凌风,孤不计较你曾是碧国之臣,虽你被逐出碧国,可孤却因你才华而不忌众臣反对,拜你为相。这十年来对你委以重任,从没轻视于你,想不到,你为了刺杀孤,而处心积虑竟忍耐十年之余!凌相啊凌相,你看计谋不成就以身中匕首来想博孤之信任吗?到此时你都还想矇骗孤,再寻时机吗?你可知,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第5页 「陛下!臣没有,臣也是不知啊,臣是看那少年杂耍了得,有是少年稚气没曾想到他们会是刺客,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于臣啊!」中年男子忙分辨着。 「陷害?呵呵,谁陷害你?难道是孤吗?」君王咆哮着:「来人,将凌相押入地牢,再去将他凌府之人统统抓起来,孤要杀一儆百,灭你满门!」 …… 「娘,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芙儿要回家,芙儿才不要在这可怕的地方。」粉嫩的脸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是无助的恐惧,伴随着不时响起的惨叫声,那里流淌着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 「芙儿,来,到娘的怀里来,不怕,咱们不怕。」 「娘,爹呢?爹怎么不来带我们离开这里。」 「你爹他……他忙,忙的顾不上咱们……」 「不,爹爹最疼我和哥哥,他在忙也会来看我们的,可是爹都两天没来看芙儿了……」 「芙儿,别去闹娘,娘已经很累了,你让娘休息会,哥哥陪你抓蛐蛐好不好?」坐在角落里的少年伸手对着挂泪的粉人摆了摆手。 「哥哥,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丫头松了她娘的袖子,跑到了她的哥哥谨儿跟前。 「爹不是不要我们,爹只是被奸人陷害……」 「谨儿,芙儿还小,这些不要和她说……」 「娘,还是告诉她吧,我们这些怕是要死了,难道你想芙儿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好,她就这样跟着咱们去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她娘说着看着牢房顶上隐隐透出的一丝光线喃喃地说到:「老爷,老爷你到底怎么样了啊?」 忽然牢内脚步声声,紧接着牢门被打开,一个太监手拿着圣旨懒懒地站在门口打量着牢内缩着的大大小小几口人,口中碎语着:「啧啧,这都什么味啊,哎我说,凌风家就这么些人?」 牢头哈腰上前:「公公,凌相府中上下……」 「呸,还什么凌相?注意你这张嘴!」 「是,是,公公,小的说错了,凌犯一家,大小共九人都在这里。」 「哼,还真是有心啊,才九个人,还真是怕被人发现他包藏祸心才这么点人,行了行了,验明了正身就赶紧带出来吧!哎呀真是臭死了!」那公公说着竟扭着身子走了。 牢头和差人将他们一个个撵了起来,套上枷锁和捆上锁链,要牵着出去。 「差大哥,这还是个孩子,那锁链就不套了行吗?让她跟着我们走好吗?」 「这……」 「反正我们都是死,难道还跑的了吗?」 「不是死,你们是流放。」牢头说着没给小丫头捆上锁链,就找了个绳子要把她的手给捆了。 「娘,我怕,芙儿怕!」小丫头朝她娘身后缩着。 「差大哥,你说什么,我们是流放?」 「是啊,本来你们是满门抄斩来着,听说是太子殿下去求的大王放了你们,但是你想啊,你们这罪怎么可能放?后来太子殿下发梦说你们家是杀不得,结果大王今天下了旨,你们全家改成流放,发配到『术照』去,永不得恕。」 「什么『术照』?那不是咱们澜国和钥国的交界处吗?」 「夫人啊,你还有功夫考虑是哪啊,能拣回命都不错了,来来快走,到前面烙了印就上路吧。」那牢头说着又去抓那小丫头。 「别抓我妹妹。」少年上前一步将那小丫头挡在身后。 那牢头看着那少年倔强的神情,愣了下嘆了口气,也不抓她了说到:「这小子那眼神看着怎么跟我家二小子一样,哎,罢了,跟上跟上,快过去。」 九个人三三两两地被带到火盆处,那里有火印子,给流放发配的人烙下流放的印记。 一时间挣扎,哭喊声和那吱吱作响的皮肉翻卷声响在一起,立刻把那小丫头吓的晕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地上。牢头一把抓她起来,却发现她的额头处竟流了血,看来是撞破了。 「芙儿,芙儿!」夫人急的喊着,那牢头说到:「喊什么喊,这小丫头撞破了也好,反正脸上是血,烙没烙的也看不清楚。」说着就把那小丫头往外带。 「头儿,这样怕是不行吧?」一个差人担心的问着。 「不行?那你给她烙,这么个七八岁的孩子你下的了手?你姑娘可也才这么大。」牢头说着就要把那孩子往那差人手里递。 「别别,算了,带出去吧。」那差人摆了摆手,让了路。 火红的烙铁举起,夫人闭了眼等着,那差人拧着眉将烙铁靠了上去…… …… 绳索拴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大家摇晃着在一片荒林里行走着。此刻正是夏季,荒林里地上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密密的树林里响着蝉儿的声音让着荒林倒有了点生气。 一行人就这么拖拉着在山道上走着,因为这么拴着,山道走起来难掌握平衡,不时有人倒下,就拽的几个人都要倒地。押行的三个差人这么一看,担心照这样下去,日落出不了林子,就商量一下后,干脆把绳索解了叫他们自己走。 夫人摇晃着身子在前,馑儿右手牵着芙儿的手在后面跟着。 小丫头一直盯着她哥哥左手上缠着的布,终于忍不住问到:「哥哥,为什么你包着手?」 「那里烂了。」 「是和他们脸上的那样吗?」
第6页 「恩。」 「为什么你的在手上,为什么芙儿没有?」 「因为这世上还有好人。」 「好人?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弄烂……」 「芙儿,你别问了,娘说了不要我告诉你的,芙儿,你只要记得有人陷害我们,我们这弄烂的地方都是一个个仇恨的印记。」 「仇恨的印记?」 「对,将来等我们长大了。就可以去找出是谁害了我们的爹,害的我们全家成了这样。」 「找的到吗?」 「找的到,一定找的到,就算找不到,我也总有一天会回去,我一定要去找大王问他为什么这么对爹。」 「大王是我们的仇人吗?」 「他也算!」 「快点快点,你们在嘀咕什么,走快点……」差人在喊叫着,突然林中出现一些身影手中刀光闪闪。 「什么人!」前面的差人立刻喝到,但那些人影话都不多,而是立刻就挥刀上来与差人交战在一起,更有一个人影挥舞着刀子就朝他们这些被流放的人砍杀起来。 「跑,谨儿,快抱着你妹妹跑!」夫人一个转身就沖身后的一大一小吼着。 「娘!」 「快跑,跑出去为我们报仇!一定是大王要将我们灭门!跑啊!」 谨儿抗了小丫头,咬着牙就在林子里跑了起来。 惨叫声在林中一一嘶吼着,林中的蝉早已经停止了鸣唱。 「唿唿」谨儿脚下飞奔着,口鼻中的唿吸声凌乱而急促着,他们在为自己的生命奔逃着。可是少年的体力却已经渐渐不支,在这样的荒林里跑实在太费体力,到处都是露出泥土的错综根脉,还有一些长荒了的野草和藤蔓缠绕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谨儿跑着跳着,忽然脚下一绊,人就往前栽去,而肩上的芙儿也就被甩了出去。 「砰!」额头传来的剧烈疼痛,他撑地起身看到了泥土里探角出来的石头。 抬头去找妹妹在哪里,却看到眼前是一片血红,而后变成了黑色…… …… 「你说什么?」少年手中的画笔落下,将桌案上的一颗树下勾勒出的身影污上了墨迹。 「太子殿下,小的们已经打听清楚,他们全部都已经被……」 「不,不会,父王明明答应我的!」 「太子殿下,大王这么做已经是……」 「君无戏言,他是王啊!」 「太子殿下!」站在一侧的太傅高声喝了一句,叫那来回禀消息的太监打发走后,他拍了拍少年的肩:「太子殿下,为君者,要君心难测,更要斩草除根!您太过仁慈这一直是陛下所忧虑之处,殿下,你已经尽力了……」 …… 第一卷 黑子白子 第一章 蝉衣 蝉衣扭着身子在鼓乐声中挥舞着那长长的红纱,她对着水池里的自己微微笑着,将手中的红纱旋转缠绕,旖旎出媚骨的风情。 习舞这是她每日的功课,因为婀娜公主总是会过些时日就到她们当中选出几个或歌好或舞好的带走,她们就从此不再回到这里,而是去公主那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看着水面中的自己,蝉衣慢慢地收了笑容,将身子不在扭出旖旎。她坐在水池边,瞧着水里的自己深深地思考着:究竟我忘记了什么呢? 是的,她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自从她醒来就被一个人贩子拖着卖到了这里,这里是婀娜公主训练舞伎歌者的乐舞坊,这里属于公主。被问及姓名年龄以及家世,她却发现她什么也不记得。 她被丢到柴房去做活,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餵。」 一年的时间她就是这里的一个丫头,做着活路,看着这里的各色彩衣在风中飞舞,听着一个个婉转的莺啼,终于她忍不住躲在角落里哭,哭为什么她要做活路而不可以像她们一样美丽着去舞去唱。 那天下午,是她这十年里记得最清楚的一个下午。 因为就在她哭嚎之时,有一个好听的声音,柔柔地响在身后:「你也想跳舞吗?」 她转头,看到了华贵的衣裳,迷离的眼眸,鲜亮的红唇。 「是的,我想要跳舞想要歌唱,我不想在做个每天在柴房和水房里做活的丫头。」她认真的说着,说完后才看清楚她身后还沥沥啦啦着不少人。 「啧啧。」那有着鲜亮红唇的女人转了头看向身边的一个老婆子:「她的容貌身段不差啊,怎么……」 「回公主的话,她来时额头上有疤,奴婢就把她留在柴房想等她疤落了后再看,可是这一忙倒忘了。」 「哦……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他们总叫我『餵』。」 「呵呵,哪有人叫这名字的,这样吧,你就叫……蝉衣吧。」 那个下午,她就念叨着自己的新名字听着树上的蝉一声声的叫着……长大后才知道那迷离的眼其实是妖媚,那婀娜公主人如其名,妖娆而婀娜。 「蝉衣,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了嬷嬷的声音,吓的蝉衣连忙从池子边站了起来。 「蓝嬷嬷,蝉衣在想舞姿。」她看着蓝嬷嬷手里的戒尺,又一次撒了谎。 「恩,你在用心就好,你不是一心想被公主挑走吗?可要多努力啊!」蓝嬷嬷说着把戒尺塞回了袖子里。
第7页 「是,蓝嬷嬷,蝉衣一定努力的。」她忙笑着走上前,搀扶上了蓝嬷嬷的胳膊。 「蓝嬷嬷,听说……上个月被公主挑去的凝云,去了相府?」蝉衣小心地打听着。 那蓝嬷嬷转头斜了一眼蝉衣,就昂着头,骄傲的说着:「那是当然,我蓝羽调教出来的哪个到了公主跟前不是个顶个儿?」 「是,是,蓝嬷嬷就是有本事,虽说咱们这坊园师傅嬷嬷的不少,可谁不都要看蓝嬷嬷您的脸色,还不是因为蓝嬷嬷您最有本事,调教有方……」 「丫头,你又来给我说这些腻话,怎么,你就这么急着要出去,在坊里多混打两年不也好?」蓝嬷嬷说着又转着头注意起蝉衣的神色来。 「蓝嬷嬷……蝉衣那点心思您还不知道吗?这坊里的人谁不想证明自己的本事,谁不想出人头地啊,蝉衣也是想的,更何况蝉衣还是得蒙您亲自教诲的,怎么也该更去争一争不是吗?」蝉衣说着拉着蓝嬷嬷的胳膊晃了两下。 「你啊!当初要不是公主点了你,我还真把你忘了,那想到你还真是根骨不错,悟性也高,还真真儿就学的快。自打决定亲自教你,这五年来也没少打过你,但是你的确是学出样儿了。说实话嬷嬷看着你不错,倒不想让你被公主挑了去,原是想着留你就在坊里跳着,等再过几年,我也教导不动,倒可以让你接了我去。可是你这丫头成天就想着离开,想着被挑出去争个名堂,罢罢罢,这不恋水的鱼,我怎么留的住,你就去跃你的龙门吧!」蓝嬷嬷说着伸手点了下蝉衣的额头。 「蓝嬷嬷您真好!」蝉衣笑着又晃了下蓝嬷嬷的胳膊。 「哼,这就好了,平日里打了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都在背后骂我是恶婆子,求得我了全是一个个嘴巴抹了蜜!得了,今天府院递了话来,公主明日里要来,我正要准备几个歌舞技艺比较好的,你啊也就……」 「蓝嬷嬷,您就让蝉衣也参加吧,蝉衣求您了。」蝉衣急的撒着娇。可才说完,拉她胳膊的手就被蓝嬷嬷一巴掌打了下去。 「蝉衣,嬷嬷教过你什么?」蓝嬷嬷脸上的笑没了,只有冷冷地严厉。 蝉衣忙缩了手,规矩的站好,略一想,低声说着:「喜怒不着于色,急畏不表于像……」 「你还记得啊?你自己瞧瞧你急的?我不是才说了,让你去跃龙门了吗?话语里的话都听不出来,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去吗?那可不仅仅是要是你的技艺,也要你懂这些『规矩』!」蓝嬷嬷说着就从袖子里又拿出了戒尺。 蝉衣一见尺子,知道是逃不掉了,乖乖地举了手,放在蓝嬷嬷面前:「蝉衣煳涂,忘了规矩,请嬷嬷责罚。」 尺子在手掌上抽了两下,疼的蝉衣就想缩手,但是她咬牙忍了,不敢缩手。她知道,要是缩了手,势必要多挨两下。果然蓝嬷嬷看她没缩手,收了尺子:「打你也是为你好,你要是不长记性,就算你舞的再好,学了那些个媚人的法子有什么用?保不住自己,藏不住心思,也就是被人清理的命,还能真的有了作为去?丫头啊,这享福总有代价的,难不成真当白捡的?」 「嬷嬷教训的是,是蝉衣煳涂了,蝉衣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希望吧,哎,这明日里……」蓝嬷嬷说着看着蝉衣。蝉衣很想说:还让我去吧。但是她闭了嘴,什么也没说,只老实的站着。蓝嬷嬷看着蝉衣点了点头:「还算没白打!回去好生想想,明日里也准备下吧!」 「蝉衣谢谢蓝嬷嬷!」蝉衣闻言就想跳起来去拥抱下面前的嬷嬷,可是手上的疼痛还在,那提醒了她,她就文雅的对着嬷嬷福了个身。 蓝嬷嬷满意的去了别处,蝉衣在她走后,看着发红髮热的手心,一边笑着一边自语:「虽然很久没被打了,可这两下挨的值!」 第二章 妖妆 蝉衣的确很久没挨过打了,她已经是这坊里最落好的人。别说是蓝嬷嬷,就是其他几位教习师傅也几乎都没打过她。因为她在这里十年,除了各种技艺,她学会的就是怎么让自己少挨打,多捞夸。 虽说常常会说着自己都噁心的奉承话,或是装傻充愣,但是她却早就想开了:只要能少挨打,不就是说点谎话吗?这有什么?我可不要再痛再饿再挨打了。 是的,蝉衣她很怕痛,很怕挨打和饿肚子。因为虽然她记不到自己是怎样的身世,但是她却记得很清楚的就是在人贩子手里的时候,那每天至少一次的鞭打还有已经又干又硬的龟裂馒头。也记得初到这坊里看着别人锦衣玉食,自己却只能冷菜剩饭穿着粗布衣裳睡在柴房。 这样的日子她不要! 如今的她再也不用做粗活,每日吃的也不差,虽然她嘴巴里总觉得欠着点什么,但是却觉得只要别在喊她去吃那些冷菜剩饭的就好。不过在坊里待的久了,这样的心思却变了,因为一个个被公主挑出去的人,不是去了王孙贵胄的膝旁,就是入了将相大夫的府邸,虽然大多是做了妾,但像她们这样算是公主家奴伎者的身份,这也算是出人头地,总比没被公主挑上,送去了在外面的几处楼阁里,藏着掖着的一样伺候却什么都没有的好。 所以,蝉衣很早就做了打算,她也要出去,也要出人头地,才不要只这样就好!尤其是舞月那丫头,听罗嬷嬷上次说那丫头被送到了王爷府上,如今竟都成了侧王妃,这让她很不能平静下来。因为那丫头和自己比,怎么也差一个档次,只可惜人家比她来的早,又是罗嬷嬷手上力捧的,这倒是一步就登了天,只叫她更加是捺不住了。
第8页 …… 公主虽是在日落时才会来,可这天清晨,坊里就开始了忙碌的准备。 一边是杂役奴僕将本就打扫干净的厅台使劲的擦抹着,不留一丝尘埃。 一边是坊里的教习嬷嬷带着各自推荐的得意徒儿准备,寻一处地演练。 蝉衣这会倒没在蓝嬷嬷跟前去表演舞蹈做着最后的努力,获得一些指点,反而是缩在自己的房里,捏着黛石,沾着胭脂小心的涂画着。 蝉衣的容貌说来算是上容之姿,但却不算很美,尤其是在这坊里美色无数的地儿,她倒反而落了中容,因为有些人真的生的是天生狐媚的姿色,也有的就是一枉水般清怜可人。两厢极端的容颜之色摆在那,而她自己那张谈不上十分娇媚特谈不上十分清纯的恬静素容也只能是居中了。 对着铜镜里映现的眉,她捏着黛石将那弯弯地柳叶画出了长长地尾,淡青墨色甚至绘成细线融进了髮丝。胭脂在脸颊处晕开,配合着桃蜜香粉衬出的粉色,似一多带霞的桃花在绽放。 对着铜镜,捏起工笔着画的细豪,沾了点金粉,她屏住唿吸,在眼睑处细细的勾勒,再在眼皮上画下妖惑的一笔。 左看右赏,满意的点头之后,以指沾了硃砂在唇上轻轻晕点开来。 镜中那个恬静温雅的碧玉之貌已经不在,只有一个妖妆魅颜在那里释放着妖气。 蝉衣起身打开床头的箱子,取出那件红纱舞裙,那红色艷丽若血夺目。她笑着,脱掉身上的亵衣,只穿着一层白纱做的束胸就套上了这红纱舞裙。 薄薄地纱如何遮掩的了肌肤的光晕?红纱之下可见白色束胸,而那束胸也是透色的薄纱,这般揉在一处,似乎隐现着内里的风光春色。 蝉衣将长长的束带扎在腰际,长长的带子垂在身侧,偏是红的融在纱裙里难以分辨。 再次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笑了。 今天,她一定要舞出个路来,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出人头地! 「啪啦」一声屋门被推开,蓝嬷嬷一脸不快的走了进来:「死丫头,你到底……」当她看到眼前的一身妖红的女子,她愣在了那里。 「蓝嬷嬷,蝉衣还在装扮,是而……」 「蝉衣?啧啧,你这个样子,我竟没认出来是你。你怎么画成这样?」蓝嬷嬷说着走到了蝉衣的跟前,才看完妆容,又看到她这身舞裙下隐现的春色,她不由的笑了:「你这丫头还真是心眼够深的,看来你今日是一定要跳出去了?」 「是,蝉衣想要出人头地,还请蓝嬷嬷成全!」蝉衣说着就跪了地。 「丫头,你既然真的要争着出去,嬷嬷我不拦你,也可以帮你,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条,你可以诱,但是太易得到的东西,永远不会被珍惜,懂了吗?」 「是,蝉衣记下了。」 「说说,你打算跳什么舞?」 「自然是拿手的『蛇舞』。」 「不,你这样的装扮倒不如跳一曲『霓裳』!」蓝嬷嬷笑着说到:「丫头,你可有胆?」 蝉衣愣了愣,点点头:「嬷嬷,我敢!」 「好!」蓝嬷嬷转身就到了床边衣架前,取了一件披风丢给了蝉衣:「穿上裹好了,跟我来!」说罢就去了门口喊着:「兮晨,去,把流颜给我叫到花阁来!」 「是。嬷嬷!」门外不远处一声娇应。 起身刚披上披风的蝉衣一听到「流颜」两个字,愣了一下:叫流颜做什么?但随即就平了脸上诧异的神色,裹好了自己站在了蓝嬷嬷的身后。 蓝嬷嬷迴转头看了蝉衣一眼,伸手将那披风之上的兜帽套上了蝉衣的脑袋:「既然画成这样就还是藏下吧,免得大家都看了,没了意思。」 「是,嬷嬷。」 第三章 赤足 蝉衣一路低着头跟在蓝嬷嬷那褐色的罗裙之后,尽管可以感受到一路所过众人投来的诧异眼光,但是却听不到任何的议论之声。因为蓝嬷嬷在她身前,谁也不会傻到去惹的挨两下戒尺。 蝉衣随着裙摆行走,前往花阁,脑袋里却猜测着蓝嬷嬷喊流颜去花阁是什么意思。 流颜这个人,她听说过。也是坊里的人,也属于公主眷养的家伎,不过他是男子。公主这坊里不仅养着像蝉衣这样的女子,也同样养着许多美男子,只不过是在隔壁的院里,离的有些远。因为很多高官朝权之人,也有喜欢男宠的嗜好,更何况像公主这样的寡妇也是需要男人的。 婀娜公主是位寡妇,她的丈夫是钥国的大将军,但却英年早亡,据说是病死的。但是坊里却悄悄地流传着另一个说法:说这位将军其实卒于「马上风」。 一个将军不是死于沙场边疆,而是死在了女人的身上,这不能不说有些好笑。但是当蝉衣懂事后再听到流言的后半句,却有些哑然,因为流言说那将军不是死在了女人的身上,而是死在了男宠的背上。 这样的完整传言,曾让蝉衣愣过好几次,毕竟她想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事。尤其她每每看到妖娆的公主,她越发相信这只是个传言。男人怎么和女人比?尤其这样妖娆的公主,又有那个男子可以比过去的?因而蝉衣更相信将军是病死的,也更相信公主眷养的男子其实都用来打发她自己的空虚。 「蝉衣,你看到那里了吗?」蓝嬷嬷在身前顿了足,指了指花阁旁的水榭。
第9页 流水之上,硕大的平台依水而修,一半没入水中,一半两侧修架起亭台,整个水榭的布局好似一多水中的芙蓉花,巧夺天工般的妙不可言。 「芙蓉榭!」蝉衣有些激动。 「对,芙蓉榭。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对吗?」蓝嬷嬷眯着眼看着水榭里忙碌的身影继续说到:「今夜你便可在这里舞,但能舞出何样的结果,那可就看你自己了。」 「嬷嬷放心,蝉衣一定可以被选中的!」 「恩,走吧,跟我进花阁。」蓝嬷嬷说着迈步前行,蝉衣侧目看了一眼这美丽的水榭,跟随上了蓝嬷嬷进了花阁的楼台。 花阁是蓝嬷嬷居住的地方,就建在坊里每次恭迎公主来选人的芙蓉榭旁边。花阁是三层的阁楼,蓝嬷嬷住在最上面,中层的是蓝嬷嬷颇为欣赏的几位乐师,而底层是锁着的,据说那里是蓝嬷嬷自己练舞的地方,但因何是锁着的却不知道。 随着蓝嬷嬷上了三楼,入了房内,蓝嬷嬷就取出了一个刻着梅花的漆盒。 「这里都是我年轻时起舞时带惯的首饰,今儿看到你这妆容就想起了年轻时自己那一曲名震京城的『霓裳』,那舞虽被人称为妖舞,但却成就了我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你,一直是我的得意门徒,本打算这些东西等你继承我的时候给你的。不过,你的心不在这里,一心要出出人头地要往上爬,那好,我也成全你,希望这些东西也能帮了你,成就了你。」蓝嬷嬷说着打开了盒子,镂花的金丝面具,纯红的鹅毛舞扇,还有一些东西在盒子里闪耀着。 蓝嬷嬷在里面翻了翻,拣出了好些个铃铛串来:「这些等会给你带在身上,会让你舞时更加的引人注目。」 「谢谢嬷嬷。」蝉衣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福身感谢着。 「别盯了,只要你今日能被选中,这些都是你的。等一会,流颜也就该来了,来,你先跟我去底层一趟,跳次『霓裳』给我看看,我看看还有没什么纰漏。」 「去底层跳?」蝉衣有些诧异,因为这舞以前练习之时,都是嬷嬷带她去舞场里的斜坡上练习的,那里还有几个桩子常被嬷嬷拿来喊她在独脚站在上面练习立姿。 「我不是问你可有胆吗?今晚,我要你上水榭的顶上去掉前段!」蓝嬷嬷说着就出了屋子。 水榭顶上?蝉衣愣了一下,追了出去。 「嬷嬷,您要我在屋顶上跳?」 「对啊,不然我为什么叫你斜坡上练?那霓裳之舞,本来就该是在高处起舞才会舞出感觉来!」蓝嬷嬷解释着下了楼层。 「可是嬷嬷,蝉衣从来没在屋顶上跳过啊,这万一要是……」 「你怕了?」 「不,不是怕,而是若舞的不好,这次就……」 「丫头,你一心要出人头地,要是这么瞻前顾后的,我看还是算了吧!」蓝嬷嬷站定了脚步,迴转了身子脸上似乎有着嘲笑。 「不,嬷嬷,蝉衣一定要跳,只是蝉衣可否现在就上去演练一番?」 「你若现在上去了,那晚上还来的什么惊喜。」蓝嬷嬷说着转了身,继续前行,很快到了底层,她掏出了钥匙,取了门锁,一把推了开来:「就在里面演练吧!」 蝉衣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竟然是一个亭台的上盖,不仅有尖尖的四个角檐还有一根做成宝石顶的亭台柱。走到近前看的更加仔细,这上盖仿做的很是逼真,还有绿色的琉璃瓦。 「这……」 「这是我练舞的地方,你先去上面试试,等下我在上面跳一遍,你记在心里,然后照做串在一起。」蓝嬷嬷说着就示意蝉衣上去。 蝉衣点了头取了披风刚迈了步,蓝嬷嬷又说了一声:「把鞋脱了,赤足跳!」 蝉衣一愣:赤足?她有些不安的看向蓝嬷嬷。 「都敢穿成这样还怕赤足吗?脱了跳!」蓝嬷嬷说着就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心里想着曲子,开始吧!」 --给大家说下,琴儿比较瓜,不晓得pk也是有学问的,只是上赶着在28号会发够3w字而已,结果今天姐妹们说点推收决定琴儿是否可在第一页面上,琴儿看着我那可怜的点推,简直想死了~亲们啊,把推荐票给我凑凑哦~好歹让我上100票去pk哦,不然看起好造孽哦!擦把汗啊! 第四章 流颜 兮晨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看下身后,身后的人带着罩篱,一层白色的纱遮盖着他的容颜。 一身竹叶暗纹的白丝衣,一顶挂着白纱的罩篱让这个单薄的身影若风中的云一般飘荡前行,那轻盈的身子走在路上竟听闻不到脚步声,惹的兮晨总怀疑是不是人跟丢了,回头去看。 终于走到了花阁,她请他等在这里,自己先进了阁寻蓝嬷嬷。走到楼下,就看到底层屋门上没了锁,她之后停在那里喊着:「蓝嬷嬷,蓝嬷嬷。」 很快,门开了蓝嬷嬷走了出来:「人呢?」 「嬷嬷,他等在外面的。」 「好,你去叫他过来吧,然后你去给我准备沐浴的水,还有去去些金粉和硃砂,放到楼上去。」蓝嬷嬷交代着。 「是。」兮晨答应着忙去了。 很快那飘逸的云影在兮晨的指引下就到了蓝嬷嬷的身边,而后兮晨照蓝嬷嬷的吩咐忙活去了。 「蓝嬷嬷,您寻我?」白纱之下,是轻而淡漠的声音。
第10页 「恩,叫你来是要你帮我一个忙。」蓝嬷嬷说着抬头看了下已经要走到正午的阳,然后眯着眼对那面前的白说到:「这里没别人,只有我,和我的一个徒儿外加兮晨这个丫头,你还是把你的罩篱摘了吧。」 那白色的影子似乎迟疑了一下,继而一双修长的手指伸进了白纱之下,解了袋子取下了罩篱。 蓝嬷嬷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浮现着有些虚幻的表情:「你啊你,这些年越髮长的诱人,也不知道,我还能保下你几次。」 「能躲一次是一次,颜儿还是感激蓝嬷嬷的。」 「是啊,不然你也未必愿意帮我,来,我来告诉你,我要你帮我什么忙。」 …… 脚踩在琉璃瓦上,每次旋转的时候,蝉衣就会发现自己立不稳,总是身姿有所偏移,可刚才蓝嬷嬷为她演示的时候,同样是赤足,但却舞的非常平稳,尽管她已经老了,但那舞的动作依然轻盈,丝毫不会僵硬不会笨拙,让蝉衣看的都有些发呆。 随着多次的练习,别的都没了问题,但惟独这旋转和在宝石顶上的独立却让她有些瑕疵,不是转是打滑乱了动作,就是独立的时候有些摇摆。 门再开的时候,一进门的蓝嬷嬷正好看到了独立其上的蝉衣晃了下手臂,当即她就皱了眉喝到:「平时怎么不见你晃,比这小的桩子你也立过,怎的一上这顶子就晃荡了?」 「是,蝉衣再来。」 「再来?你也就还有两个时辰,若是舞不好,我就换人!」蓝嬷嬷说完就转了身子对着门外的人说到:「进来吧。」 蝉衣才下了顶子,闻言抬头看去,却因为阳光的照射,只看的清出一个人的轮廓罩在一团白色之中,人的相貌却埋在阴影里根本看不清楚。 那身影入了屋,蓝嬷嬷冲着蝉衣招了招手:「蝉衣,过来。」说完就转身去关了门。 蝉衣闻言立刻往蓝嬷嬷跟前走,那门一掩,照射在白影上的强光剎时不在,一张惊世的面容就在蝉衣的面前显现。 那一双晶莹剔透的葡萄眼闪着水色的空灵将漆黑的眸铺出一份冷漠,高耸的鼻樑挺拔若山冈偏鼻尖处又微微一勾似透着邪劲儿,粉色的唇怅惘着微张厚实若山茶花般诱人,再配上他那一拢云色洒着银白竹叶纹的缈冉衣袍,他站眼前若画中仙子,清新雅致,可他眼中的空灵与淡漠却让他仿若天上嫡仙,不似凡尘。 蝉衣有些愣神,有些迷惑,因为她似乎看到了在微风徐徐间,有一朵雨洗白莲,摇曳着高贵的气息在那里静静地绽放。 蓝嬷嬷看着蝉衣的愣神,笑了下,到了蝉衣的跟前拍了下她的肩。蝉衣登时醒悟,忙低下头压着内心的狂跳。 「看迷了吧?谁看他一眼不飞了魂去?就连我看他都挪不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他来吗?」蓝嬷嬷在蝉衣身边温柔的说着:「我要他来就是看你的舞,如果你能舞到他愿意为你动笔描绘,那么今夜你也算成功了一半!」 蝉衣闻言抬了头,有些不解的看着蓝嬷嬷。 「现在你去练舞吧。」蓝嬷嬷并不解释而是叫她去跳,蝉衣只好退回去跳舞,但眼还是偷偷地瞧了这仙子一般的人一眼。不过眼扫过去,她看到的还是那双眼中的淡漠与空灵。 蓝嬷嬷瞧见蝉衣的动作,唇角抹上了笑,她看了一眼流言闭了一个口型:看你了。 流颜对着蓝嬷嬷微微点了头,去了椅子跟前坐着,便眼看着蝉衣,看着她赤足站在那琉璃瓦上起舞。 没有丝竹之声,没有鼓点之节,只有红色的纱在摆动在摇曳,步履的舞动,水袖的萦绕,还有那妖魅的妆在他的眼前晃动。舞着,甩着,旋转,微微地一步轻晃,那身姿没有了太大的纰漏,跳跃跨步,一足踏上那宝石顶,她委身匍匐,双臂展翅,就像只红色的蝴蝶停在那里…… 一曲的前段舞罢,蝉衣下了屋檐,还没等跳出下面的舞部,那流颜冷冷地开了口:「脱了衣服。」 蝉衣当即愣在那里,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脱了衣服。」那清冷的声音从那粉色的唇里飘落,清晰清楚。 蝉衣张了张口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蓝嬷嬷,可蓝嬷嬷对着自己点点头。 脱衣服?蝉衣有些恍惚:「为什么?」 「脱了就是。」流颜冷冷地说着,根本不想做任何解释。 蝉衣在看蓝嬷嬷,她只对自己点着头也没过多的动作,眼中似乎还含着笑意。 脱还是不脱?她问着自己,但随即她就有了答案。深吸一口气咬了牙,动手解了身上的舞衣,那红色的纱就落了地。 「脱完,一丝不留。」清冷的音没有任何感情,但那话语听的叫蝉衣心寒。脱去身上最后的牵挂,她有些羞愧的以手遮掩。 「再去舞。」流颜命令着。 蝉衣抬头去看蓝嬷嬷,依旧看到的是她的点头。 脚才踏上琉璃瓦,那清冷地声音飘来:「忘记我们,忘记一切,不着丝缕,不着牵挂,你要心如止水,你就是亭台之上,一只起舞的蝶。」 忘记?心如止水?我就是一直起舞的蝶?蝉衣身子一滞,便豁然顿悟。她闭上了眼,刚下了遮掩的手,而后她张开了手臂,伸在空中,忽然她的嗓子里细哼出音律,而身子也随之舞动! --收藏和票票,请别客气,收吧!砸吧!谢谢啊!--
第11页 第五章 花蝶 随心的起舞,随心的身姿,起跳的灵动,挥舞的优雅,那旋转的缠绵,那独立的静谧,没有瑕疵,没有任何失误,这一次她跳得非常的美,真正的宛如一只蝶。 哼唱着一曲舞罢,蝉衣跪地倾倒,当她带着笑意听闻掌声的时候才醒悟自己毫无遮掩的躯体竟然正对着眼前的人,立时她有些慌乱的起了身,手又遮掩上了私处。 「蓝嬷嬷,请她沐浴吧。脸上的妆也洗掉。」流颜说完了就转身欲出,走到门口才说了一句话:「你在意的太多,就会舞不出精髓,不是担心高就是担心滑,其实丢开这些你便可随心所欲,舞的更好。心有多大,你的天下就有多大。」 流颜出去了,屋门掩上的时候,蓝嬷嬷已经给蝉衣披上了披风:「现在你明白了吗?」 蝉衣点点头,她已经明白了一些。 心有多大,我的天下就有多大! 「走吧,沐浴之后等他为你成就一笔。」蓝嬷嬷说着就去拾取了衣裳拿着带蝉衣上楼。 …… 沐浴之后,棉布沾去了身上多余的水,蓝嬷嬷叫蝉衣光着身子立在屋中,而后她合上了屏风,就看见流颜站在书桌前,闭目而立。 蝉衣虽然知道他在这里,毕竟蓝嬷嬷告诉她,能被他画是福气,哪怕先前已经赤身在他身前舞过,哪怕他是人间绝色的美男子,可她依旧还是害羞的。 「来,过来。」蓝嬷嬷拉着蝉衣的手将她带到了流颜的面前,说了一声:「好了。」 流颜睁了眼,看了一眼蝉衣的素颜赤身,便动手捏了一只笔豪,端了装了金粉的瓷碗,细细地餵了那金粉入毫,而后将笔落在了蝉衣的锁骨之上开始细腻地描绘。 奇妙的触觉,酥麻的感受在蝉衣体内流窜,那笔尖慢慢向下蔓延着,细细描绘着什么。蝉衣扫向眼前的人,他的双眼里没有丝毫的情慾之色,纯净的若冰川之水。那笔毫终于到了她的胸口。敏锐的奇妙让她有些羞的哆嗦,可这时候,流颜却直了身子,拿起了装着硃砂的碗,换了支笔又开始了描绘。 胸口处的肌肤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那笔尖的丝丝撩拨让蝉衣再次的抖动起来。 「别动。」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叫蝉衣羞愧。她深深的唿吸一口气,闭了眼。 在发热发烫中,胸口的撩拨终于停止,可是后腰之上又有了新的撩拨,当这里也绘完的时候,蝉衣听到了清冷的声音:「等干了,就可穿上衣服。」 她睁了眼,点了头,却看见流颜举了笔站在她面前,一指伸到她的下巴上将她的容颜在眼中端详一番之后,提笔在她的眼角处绘制了起来,口中说着:「你画的只有妖而无灵,我给你重新绘过。」 细腻的笔触描绘着,蝉衣看到那双清冷的眼里有着专注。离的那么近,他的容颜如此的清晰,他的唿吸就喷薄在自己的肌肤上,但是他却又清冷着,若仙子般遥不可及。 终于在脸上也绘完之后,他让蓝嬷嬷帮着给蝉衣穿上了舞衣,依旧是那白纱束胸,但是却被裁剪,只扎的住胸口遮的住下身,似件短褂般,哪里还是长裙。 蝉衣觉得怪怪地,有些羞,忙把红色的纱衣套在了身上,她低头看了下,现在不仅是若隐若现了春色,还遮不住胸口的图案和赤裸的双腿了。 长长的腰带坠上了铃铛,拴起的时候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似是魅惑的前言。缠绕扎进,红色的纱衣似乎将曼妙的身躯包裹,但一抬腿,一行步,那纱衣就会滑开露出她的腿。 流颜看着蝉衣这身打扮,又看了看那腰带上的铃铛,忽然笑了一下,又捏了笔:「来,给我你的右脚。」 右脚落在美男的手中,蝉衣的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心跳之声。她有些贪婪的看着他捏着自己的脚,在她的脚踝上用硃砂画出梅花,用金粉画出蜿蜒的曲线来。 当他画完之后,他放下了笔,然后对着蓝嬷嬷欠了身子:「蓝嬷嬷,颜儿的事做完了,这就去了。」 「恩,谢谢你流颜。」蓝嬷嬷说着拿了串珠链子就要往流颜手里放,流颜的脸上微微生出了丝寒气:「嬷嬷,颜儿是来还情的。」 「我知道,这也不是赏你的。听说三日后,公主要去那边选人,你把这个给翠姑,她应该还能压下一次。」蓝嬷嬷说着就把珠链子塞进了他的手里:「躲一次是一次吧。」 流颜的眼中划过一丝感激,但随即消散,只有他轻轻的声音:「怕也难躲了,嬷嬷待颜儿的好,颜儿记在心里,待这位姑娘选中了,颜儿就给嬷嬷再画一幅,日后也能留个念想。」 「好,好。」蓝嬷嬷微笑着。 「那这位姑娘的名字……」 「她叫蝉衣,姓……姓蓝吧!」蓝嬷嬷看着蝉衣微笑着说到。 「好,那颜儿回去了。」流颜说着,收了那珠串入怀,又带上了一顶白纱罩篱开了门,退了出去。 白色的云影不在屋内,蝉衣的脸上却还挂着红霞。蓝嬷嬷走到蝉衣的跟前,看着蝉衣说到:「有的人想出人头地,有的人想藏身隐匿,但最后是何样的结果,谁知道呢?」 「他为什么想躲着呢?以他的容貌,只怕公主看见了,定会选了……」 「嘘,不该说的话别说。你不是他,你不会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是你,也不会明白你的想法。个人是个人的事,你要做的就是跳好你的舞。去吧,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多么的美。」
第12页 蝉衣点点头,走到了铜镜前,镜中的自己半边的脸是自己的素容,而另半边,眉被金粉画成线没入鬓,红色的硃砂在眼角会成一只蝴蝶,洒着点点金粉,美丽而妖娆。硃砂点了半边的唇和着另一边的浅粉之色,竟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雪白的香肌映衬,从锁骨到胸口是一只金色的梅,似傲骨铮铮又似含香吐蕊。 镜中的自己当真有些妖又有些媚,这让蝉衣有些恍惚。 铃铛声声,蓝嬷嬷捏着几个铃铛串到了蝉衣的跟前:「来挂到脚上和手腕上吧!我给你安排好之后,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收藏和票票,我要哦……-- 第六章 霓裳 朱红色的坊门大开,家奴罗列两旁,等待着公主的辇乘到来。蓝嬷嬷带着几大教习师傅全部站在门口,迎着落日的余辉看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辇乘。 忽然蓝嬷嬷的眉抬了一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仅是这一眨眼的瞬间她的脸上就又归于浅浅地微笑了。 挂着绣帐的辇乘不是以往的一乘,而是两乘,尤其前面的这一乘竟还是青铜顶子的,委实叫门口站着的师傅门都有些诧异。 青铜顶子的辇乘,那是怎样的达官贵人才可以乘做的呢?难道今天公主还带了位贵客来? 大家的心中带着疑惑,眼紧盯着头一乘。 很快两顶辇乘到了跟前,头一乘上下来的是一个男子,束着金冠插着玉簪,一身用金线绣了罗纹做边的黑蟒袍穿在身上,颇有些王者气度。他才脚落了地,公主就从后一乘上下来,拖着长长的裙摆来到他的身前。 「兄长,这边请。」公主的声音依旧是娇媚万分,那一声兄长道了来人的身份,大家都猜测着应该是位王爷吧。 蓝嬷嬷低头上前恭迎,行礼之后请了公主和这位贵客入坊,众人前唿后拥的簇拥着他们到了芙蓉榭坐在了一侧的席里。 虽然事先并不知道会多来一位贵客,但整个台子的高处本也是一张软靠,如今多了一个人共坐倒也没什么影响。何况公主已经拉着这位贵客的胳膊坐在了台上。 众人再次见了礼,公主随意的问了一下近况便说了开始吧,于是蓝嬷嬷指引着坊内的嬷嬷挨个领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开始了一个接一个的表演。 有唱歌的,有弹曲的,也有起舞的,每一位出场前都会由教习师傅报上名字,然后表演完了,公主才会决定要不要问不问上几句或是就此点不点头。只是今天有着这位贵客,公主大多时候却是和他嘀咕着什么,偶尔还要为某个两人商讨起来,使的几位嬷嬷都猜测着,会不会公主今次就是为这位王爷挑人的。 蓝嬷嬷听着身后姐妹们的小声议论,心中却有些担忧,因为她很清楚,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王爷。 钥国除了大王和这位公主,的确是有两位王爷的,可是这两位王爷她蓝嬷嬷都曾见过的,如今这位根本对不上号。可是公主却喊他为兄长,这使的蓝嬷嬷从心底里猜测到了这人的身份,再加上这人那一身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她越发觉得:弄不好这贵客就是钥国的大王! 但大王亲来,却有些不合规矩,甚至太不可思议,再加上公主也没称他为王兄,可见也是有心藏之,她蓝羽也乐得装傻不去点破。只是一想到今晚蝉衣这丫头赶上的若真是大王的亲选,她这份运气倒还真不好说,是好还是坏了。 歌舞技乐,时间过的飞快,教习嬷嬷们的爱徒们转眼都已经一一表演完毕,公主和这位贵客似乎也敲定了两个。按照老规矩蓝嬷嬷手下的都是最后一个上,这会一弄完,公主也习惯性的朝蓝嬷嬷看了过来。 蓝嬷嬷欠着身子走上前去对着公主汇报着:「最后一位是奴婢调教的丫头,唤做蝉衣,善舞,也能弄琴鸣歌,今日她将献舞。」 「蝉衣?嘶……这名字,本宫怎么觉得有些印象似的。」婀娜公主说着蹙了眉。 「公主当然有印象了,这丫头本没有名字,蝉衣之名可是公主您赐给她的啊!」蓝嬷嬷笑着轻言。 「可是那个……长的还不错,躲在一边哭的小丫头?」婀娜公主说完就掩口笑了:「本宫倒现在还记得她说她要跳舞唱歌,不要做个丫头的那个样子呢!」 「哦?」公主身边的贵客嗓间溢出声响来,似是嘲笑似是戏嚯,唇角一点上扬似笑却又满是不屑。 蓝嬷嬷偷眼看见那人的这份表情,心底有些担忧,便答了公主的话:「是啊,公主记的真清楚,正是那个丫头。说实在的,这丫头很下苦功,奴婢只嘆要不是当初公主遇到了她,只怕奴婢还真是耽误了这块好料子。」 「啧啧,这么夸自己手里的,蓝嬷嬷,你这可是头一次呢,好了,多说无意,叫她上来舞吧!」 蓝嬷嬷应着退回了原处,两手一拍,立时就有琴声倾泻似珠落,在夜色里悠扬。只是只闻琴声,却不见来者,公主与贵客对视一眼刚要发话,却听见了从天上飘落下来的空灵之声。 那是轻轻的哼唱之声,带着婉转的调子,在空中悠长着。那声音空灵而穿透,却又轻柔着,就似一双温柔的手打开了你心底某个地方,呵护着,拥抱着,干净而美好。 蓝嬷嬷这时转头看了身边的丫头,就见兮晨捧着一盏宫灯慢慢地走向了平台的正中。此刻天色已暗,早已是夜幕,周围也挂起了宫灯,虽不似昼的明亮,但也照的通透。
第13页 公主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蓝嬷嬷,可蓝嬷嬷却一笑对着公主比了个请的手势,公主一转眼笑了,侧了身子对旁边的贵客轻声说到:「快去平台的中央吧,千万别错过了什么好看的。」 贵客闻言看了公主一眼,轻笑着起了身,追随着兮晨手里的宫灯去往平台,而公主却起了身走到了蓝嬷嬷的跟前小声地说着:「难道是你那曲『霓裳』?」 「还请公主鑑赏!」蓝嬷嬷说着再度比了请的手势。公主笑着也走向了平台,而这时忽然对面的亭台之下点亮了四盏宫灯,然后被牵拉着高高挂起,而在檐角停稳的时候,那轻轻的哼唱之声嘎然而止。 一时的静谧让人有些恍惚,就好象那抚慰在心灵上的手剎时消散并不存在一般。 这时忽然平台四角的鼓被重重击打,那节奏强力,振奋着刚有些空落的心。兮晨手里的宫灯似挂上了某样东西,她一松手,那宫灯竟然一下一下的飘向了亭台之上,而就在宫灯离亭台顶子有些距离的地方刚一停下,那鼓声顿时停止,而空灵的哼唱再次响起。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红衣魅影便在亭子顶上侧坐着,轻轻的挥舞起了手臂。那对月亦在灯照下的身姿似降世的仙,是瞬移的妖,就这么忽然映入了所有人的眼。 轻哼的音变成了鸣唱,但却没有词藻,只有无尽的啊或者啦,但是合着调子,在月影之下,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姿就在夜风中开始摇摆,铃铛声声似魅惑的呢喃咒语响在耳边,那缎制的水袖在蝉衣的挥舞下开始变成纤长的手臂,灵动着在空中划出弧线来。 月在空中高挂投下幽暗的影,宫灯在不远处随风轻摆晃照出亭顶上的旖旎。薄纱在风中轻浮,那纤纤的足在月影夜空下亮出,摆出一个又一个似静态却有勾人心魄的动作来。 俯首,委身,甩袖,长长的水袖才挥舞出翻滚的云,就在突然到来的旋转中舞动成花。水袖的缠绕,铃铛声的消失,那层层的翻滚之姿就是一朵花在夜空里绽放。正当那旋转成惑的时候,那曼妙的身姿忽然停了旋转,于空中轻轻一跃,台上的人立时惊唿,却看到一个折身的女子单足立在亭台柱顶之上,另一只脚则翘在空中,双臂打开,摆出一只燕飞的造型来。 铃铛声声,那是风吹动了腰带,双臂在空中停滞,那层纱就在夜风里飘渺。此刻的美射入眼中,就好象一只赤蝶停在那里,静谧悠然。 贵客的手轻轻抬了起来,似指向了空中,但指一转,却摊开手掌迎向那亭顶之影。静止的身躯开始了摇曳,那红色的水袖再度在空中缠绵成花,而那只赤蝶开始了飞舞,在红红的花中汲取蜜汁。 这时,那单音的啊声已经不在,变成了空灵的唱词:「月下花开邀蝶舞,一曲霓裳君子慕,千娇百媚何以妖?蝉衣醉卧饮凝露。」 唱词才落,那亭顶上的身子就急速的旋转起来,转着转着就踏上了亭角,舞动的水袖纷落之时,那身子就水袖一甩,双手捏住,然后轻盈一跳,一个红色的身影就在灯火的照耀下瞬间滑落于地。 红色的水袖抛开,似有绳子被牵开,那身姿此时却行躅步,点点行步若莲花轻摇,若雨打芭蕉,那颤动的身子配合着颤动的水袖,似流水汤汤叫人柔肠千转。 蝉衣终于到了那贵客的身前,看着他还举在空中的手,她甩了水袖,那红色的缎子立时落在了那手上。 她轻轻地拽着,点点地抽离,当那红色的水袖彻底抽离开的时候,蝉衣就水袖抛入空中,而此时那鼓声带着重重的力量,挥舞着疾步般的节奏响起。水袖若灵蛇翻滚,而那曼妙的身姿则开始狂舞! 赤红色的纱,雪白色的影,凝脂般的肌,交错着在眼前撩拨,还有一抹抹的金色晃着眼,红色的花在眼前摇摆。铃铛声纷乱着,似在耳边催促,而如此这般似乎还不够,那狂舞的身子就围绕着贵客盘旋纠葛。 忽然那贵客伸了手,一把抓扯上了舞动的水袖,使劲一带,那娇媚激舞的身姿旋转着就入了贵客的怀。 金线赤蝶在眉飞色舞,净颜素妆映照的半面妆令人蛊惑。急促的唿吸声,带着幽兰之香从半粉半红的樱唇里唿出,那起伏的胸口处,那妖艷的梅洒着金光,似雪中的妖让人着魔。 那贵客的脸上不在是轻视的不屑,只有痴迷的淫色,他的手弃了那水袖,一只环搂着她的盈盈细腰以指勾扯着她的腰带,一只却摸向了那胸口的梅。 蝉衣此刻眼前只有这个男子的眉眼,那淫色入了眼,她有些懵懂的看着,直到那抓向胸口的手触击肌肤的一瞬,她却忽然挥舞了胳膊,旋转着从他的搂抱里挣脱出来。那红色的腰带勾在他的手指上,牵扯了腰身,一拉之间,那薄薄的红纱竟有些松了,将她美丽的腿显露了出来。 蝉衣下意识的就去收腿,铃铛声中那右脚踝上梅花就同她扭成曲线的身子妖娆在他的眼眸中。 那贵客大笑起来,再度上前一把抓了蝉衣的身子一扯一拉之间将她拥入怀里,在蝉衣还不及思索之间,他将她一把抱起大声的说到:「婀娜,孤就要她了!」 第七章 钥王 蝉衣痴傻着任这个环抱自己的人将她大步的带了出去,耳中可以听到婀娜公主的笑声和众人一片抽气之声。 他刚才叫公主什么?婀娜?他直唿公主的名字?他刚才说什么,孤?他竟然称自己是孤?
第14页 蝉衣痴傻在恍惚中,但是公主却笑着看向了蓝嬷嬷:「蓝嬷嬷今日你调教的丫头能让王兄如此爱不释手,本宫会好好赏你的。她已经被王兄带走,明日你帮她整理下东西,本宫会叫人来取的。然后嘛,沛容和雨夏明日送到我府院里来罢。」 「是,公主。」 「恩,本宫也该回去了,王兄来这里的事……你们懂的,恩?」 「公主放心,奴婢们的耳朵和嘴巴都管的住。」蓝嬷嬷说着欠了身子,婀娜公主满意的点点头,迈步就要出了芙蓉榭,走到廊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了身,对着蓝嬷嬷说到:「蓝嬷嬷今日可费心不少啊,这霓裳一曲可真是用心良苦,诶,那丫头身上的画……」 「公主勿怪。」蓝嬷嬷紧张的赶紧言语着。 「不怪,不怪,你指的动他,看来他是好了。」婀娜公主说着一笑,迈步出了芙蓉榭。 众人出了坊门的时候,门口竟只剩下公主的辇乘,那青铜顶子的已经不在了。 婀娜公主一笑自招唿人上了辇乘离去了。 躬身相送的众人待辇乘走远了才各个激动的凑在了一起,口中议论纷纷:「天啊,大王竟然会来!」 「啧啧,实在想不到。」 「何姐姐,你好福气啊,沛容可被选上了。」 「我算什么好福气啊,蓝姐姐才是好福气,人家的蝉衣不但被选上还是被大王给亲自抱走的,只怕这日后宫里可要……」 「啊哼!」蓝嬷嬷清了下嗓子转了身:「才说了咱们坊里的耳朵和嘴巴管的住,这怎么就乱了起来,走吧都回去,回去告诉自己带的人:今日来的只是位贵客,身份不低,但他是谁,什么身份,咱们可都不清楚,记下了吗?」 「是。」众人收了笑应着。 「恩,都机灵点吧!走吧,回去吧!」蓝嬷嬷说着返身回了坊里。 是夜,她看着屋内的那个漆盒,微微地笑了。 …… 一张红色的绒布披风将蝉衣周身裹的严实,但是却除了她的右脚。此刻她有些忐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躺倒在他的脚下。身旁就是绣着图案的纱帐,夜风的吹拂都能让纱帐蹭上她的脸,轻轻地碰触。脸上的感觉此刻对于蝉衣来说并没什么,但脚上的感觉却是另一番滋味。 这个称自己为「孤」的男人,此刻就捏着她的右脚,指还摸索上她的脚踝,不停的顺着那朵梅花的纹路,一遍又一遍的勾勒与描绘着。 这样的描绘与摩挲让蝉衣内心不但微微地发痒,还透着点点地麻,但是蝉衣却根本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忍着,哪怕身子会因此而微颤,但是脸上去不敢表现出来,只小心的注意着男人的表情,窥视着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辇乘微停,然后就有锁片甲冑之声。蝉衣想透过纱帐去观望,却只看到一个模煳的光影,然后就听到了沉重的木门之声。很快辇乘又动了起来,而那男人也松开了蝉衣的脚,伸手挑了纱帐朝外看了一眼。 辇乘晃动了一阵子,终于落了地,身边的男人冲着蝉衣一笑,就下了辇乘,只留下蝉衣在纱帐的包围里有些呆。 过了一小会,纱帐被撩开,一个紫衣的太监到了蝉衣的跟前,他身后还有两个宫装丫头。 「请下辇乘跟洒(za)家来。」那太监说完就转了身,那两个丫头就到了辇乘跟前将有些懵懂的蝉衣给搀扶了下来。这一下了辇乘,蝉衣当即就震撼了。 虽然已是夜晚,但众多的灯火宫盏将此间照的明亮如昼,高耸的云柱,狰狞的嵴兽,绵长的宫墙,空旷的殿场让蝉衣张大了口。 她还想多看两眼,但是搀扶着她的两个丫头却似架着她一般将她带着行走,跟在那太监的身后被架进了跟前的殿堂。 架进了殿内那太监细声的交代着:「别乱动别乱碰,在这里等着。」说完之后就和那两个丫头退了出去,诺大的殿内就只剩下蝉衣一人。 蝉衣抬头打量着殿内的一切,当满眼触及的不是龙纹就是云图的时候,蝉衣感觉到自己的颤抖。以手碰触了床沿架角,那金制与紫檀的东西都在提醒着她这里是何处。 颤抖在加大,内心的跳跃在加剧,她忽然伸手捂了嘴,满眼已是喜悦。 王宫,这里是王宫!那个称「孤」的人是大王! 蝉衣刚高兴着,就听到了殿外宫女太监的请安声,蝉衣连忙将手离了口,想要坐却不敢,站着又觉得别扭,正在手足无措间,殿门推开了,一身金黄之色耀目而入。 蝉衣看着那耀眼的金黄愣了下,连忙下跪:「蝉,蝉衣见过大王!」 同样金黄色的靴子在眼前停下,一只手扯上了她的胳膊一个施力就把她给拽了起来,还没等站稳,那男人就将她身上的披风一把扯掉,然后就要推她向床上靠去。这披风是他给她披上的,一路遮了她的春光,可此时这一扯,道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披风是扯掉了,可也将蝉衣那红色的舞衣也给扯上了。本来腰带就松了,这一扯,那腰带更是落了地,铃铛声在碰触地面的石板发出静止的最后一响,蝉衣的舞衣也大开,滑落了一半,露出了大片的肩头雪肌与酥胸,显露出那点点堪堪遮掩了两处的束胸与胸口的梅花混在一起,令人血脉贲胀。 蝉衣虽然是清楚这想要出人头地意味着什么,尽管白天也曾裸身与那流颜相看,但到底还是有所不同,那流颜的目光专注而干净,清冷无欲,再加上那仙子般的容貌与气质,倒叫蝉衣不会觉得不堪,只是有些害羞。可眼下,身前的男人倒也是张英俊而颇有威严之色的脸,但是那容貌既不是仙子般气质清冷,也不是君子般的温雅,只有急色与淫色不说,再加上那身王气,倒叫蝉衣有些紧张的害怕起来,这衣裳一扯一开的,令她不由的退了几步,却脚跟碰触到床边的脚踏,身子一斜就歪倒向前,一下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第15页 下意识的蝉衣就要起身,可是接了他的男人却将她按压在自己的半臂之中,紧跟着蝉衣感觉到那身上的红纱被撩开,他的手指就摸在了她的后腰之上。 「想不到你这里也有做画,你这份心思还真够独到的,你就这么想做孤的女人吗?」 第八章 棋子 王的声音刚在蝉衣的头顶落下,她就听到了「哧拉」的声音。于此同时她感觉到身上一紧一松,她身上的舞衣竟被扯下,只留下那短小的束衣了。 王的胳膊一甩,蝉衣惊唿着被抛到了床上,王开始解了自己的衣带,两下脱了外面的龙袍。 蝉衣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国家的王,她在心底对自己说着:「出人头地,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风光!」 王带着一丝戏嚯般的笑,刚扑上蝉衣的身,殿外却突然响起了声音:「报!大王,加急密折到!」 蝉衣还在紧张者,就看见王脸上的戏嚯之笑一僵,继而竟从她身上离开,拾了地上的龙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就往外走。殿门打开又关上,殿内只剩下蝉衣自己。蝉衣有些茫然的眨眨眼,实在有些恍惚的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男人若是急色,只会丢开身边的事物,一心只想要纵慾吗? 不是说达官贵人还是帝王将相,其实都是声色犬马活在美色中吗? 而他,不是正要将我占有,从此我便是他的女人在王宫里享福吗? 可是,他竟这样把我丢下就出去了?只因为一个什么加急的密折? 蝉衣脑袋里不断的疑问将自己问的身陷云雾。而大王这一去就不见了踪影,只把蝉衣等的是瞌睡都来了。只好自己扯了一角被子遮了身子,缩在床下的脚踏前睡了。 床,她还不敢睡,哪怕是趴上一角眯一会她也不敢,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就这样也不知道迷煳了多久,忽然间她打了个冷颤醒了,可一睁开那朦胧的睡眼就看到了钥王英俊却又阴寒的脸,当即她就打了个颤,僵了一下。 「醒了?」钥王询问着,伸手挑了她的下巴看着她这蛊惑的半面妆。 「是,回,大王,蝉衣醒了。」蝉衣努力叫自己平静。 「知道孤为什么带你回来吗?」钥王的声音里有些古怪的味道。 「蝉衣不知。」蝉衣轻声答着,心里却嘆着:这不废话吗?就是知道也要说不知,难道说我还要说我就是知道你看上了我的美色吗? 「不知?不知你何必打扮成如此来诱惑孤?」钥王说着捏下了蝉衣的下巴说到:「小丫头倒是会装。告诉孤想不想做孤的女人?」 蝉衣低着头轻轻地点了下。 「想?」王问着还捏起蝉衣的下巴将蝉衣的脸抬起迎着他,明显是要个确切的答案。 「大王,钥国的女子只要大王愿意谁不愿做大王的女人?蝉衣也想,只是不知道是否有这个福气。」蝉衣说着脸上就升起了娇羞来。 「哈哈,哈哈哈。」钥王高兴的松了蝉衣的下巴,起了身,他身上的金黄色龙袍此刻倒穿的周正。 蝉衣看着帝王这般笑法,心里正猜测大王什么意思,就看见大王转身坐在了床上,看着她说到:「你想对了,你做孤的女人怕是没这个福气了,不过却可以成为别人的女人。」 蝉衣一愣看着钥王,脑袋里立刻就闪现着几个可能:送给王侯?赐给将相?指于士大夫身前,委于其他人身下? 「在想什么?」 「蝉衣在想大王是何安排?」 「你想到了什么?」 「蝉衣不知道,蝉衣只知道听从大王的吩咐。」此刻她不清楚大王说的是真是假,她只能尽可能的乖顺着,希望大王不会把她送给个不受宠的大人,不过若帝王送出,只怕也不会太差吧。 正想着钥王的脸就凑到了蝉衣的面前:「你,想要出人头地,不甘人下,孤给你机会让你去争出一片人上人的路来,不过……不是在孤的王宫,而是在邻国的王宫,你可愿意?」 蝉衣当即惊的抬了头:「大王的意思是……」 「孤的意思要你去澜国争当王宫中的夫人,你可愿意?」钥王清晰的重复着意思,那眼眸里似乎闪动着光芒。 「蝉衣是钥国的臣民,蝉衣一切都听大王的。」她还能说什么,尽管她觉得好笑觉得奇怪,觉得这有些太莫名,但是她却只可以顺从,不管是不是玩笑,她都只有说着愿意的份。 「好!你这姿色不会太过而惹人妒,也不会太差而无人念,就凭你今日这份苦心与巧为的装扮,可见你还是颇有些能耐,更何况你的舞与歌都很不错,孤愈发觉得你去很合适。蝉衣,你是钥国的臣民,如今钥国需要你去潜伏到澜国去争去夺,为孤做一枚藏身在澜国的棋子,你,可愿意?」 蝉衣咬了下唇:「大王吩咐,蝉衣必然照做,身为钥国子民,无论愿意否都该责无旁贷。只不过,蝉衣如何混的到澜国的王宫中去呢?」 「哈哈,你愿意就好,其他的孤来安排,今日你且休息,孤会安排人来教你些礼仪,另外也会告诉你怎么做的。」钥王高兴着起了身,拍了下手,立时先前的太监和两个丫头就出现了,其中一个还捧着身淡蓝色的衣裳。 「给她穿上,带她去沐浴,先安置在昭华殿吧。」钥王吩咐着,那太监应了,就让两丫头过来给蝉衣穿衣。
第16页 蝉衣从脚踏上起来,看着两个宫女丫头一脸木色的为自己穿上衣裳,而后就要带着自己离去,不由的回头看了眼钥王。 而钥王见她回头竟然一笑对她说到:「去吧,为孤做一颗棋子也是无上的荣耀,若是做的好,不但于钥国有功,你要的出人头地也不过唾手可得。你一人去求,去争,难;可孤若帮你,指着,点着,那就不难。知道了吗?」 蝉衣点点头应着:「是大王,蝉衣记下了。」 「恩,去吧。」 钥王挥手之后。蝉衣被丫鬟带着出了殿,引往别处,这一路宫灯映照,她看着眼前一座座宫殿,心中不由一嘆:还以为已经可以出人头地,原来是做了棋。棋就棋吧,希望真的可以在那一处笑傲! 第九章 谋意 蝉衣在昭华殿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住了七天。七天里,她跟着一位宫中的嬷嬷学了些规矩。虽然之前她也在坊里接受过教导,但今次却大不相同。 坊里一边教着你如何的媚如何的诱,仿佛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将所有的男人都诱在你的裙下,为你醉生梦死。可另一边却又教着你如何的喜怒不形于色,如何的带着面具在那里装着纯真。 而宫里的嬷嬷教的是仪。怎样的仪态优雅万方,怎样的端庄闺秀,怎样的贤淑恭良。但一切都是表象,因为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这八年来学会的媚藏进着份端庄里,伪装着优雅的高贵,伪装着知书达礼,但实际上却要在一颦一笑间,勾人的心魄,摄人的心魂。 七天里,她穿着华丽的衣裳,吃着可口的佳肴,口中一直失落的感觉骤然得到了满足,就好象一直以来口中丢失的就是这宫中食物带来的味道。不过享受的同时也付出了代价,不仅这七天里受到了嬷嬷变相的惩罚来迫使她做的更好,也每日会被钥王召见,然后在他奇怪的眼眸之下做着各种诱惑的动作却偏偏还要像个大家闺秀般矜持。 这,简直要了她的命。 矜持着如何诱?这让她煞费苦心。最终她选择的方式有赖于蓝嬷嬷曾经的提点:不易得。一边贤淑温雅着,却要在举手投足间做着恰似无意的动作,或舔唇,或回眸,在钥王勾住她腰的时候,又娇羞的躲避着,然后推脱。 第七天的时候,钥王大笑着看她又一次在自己怀里红着脸熘出的时候,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她。 蝉衣接过打开后,上面写着新的身份和名字。 「阮慕珍,澜国士大夫之女,十六年华豆蔻计……」蝉衣没在读下去,后面是此女的生辰八字,还有喜好之类的。蝉衣抬头看向了大王,等着大王的吩咐。 「这就是你新的身份,明日你就起程,孤已经布置好了,会有人带你在路上换下这个女人,从此以后你就以她的身份,踏进澜国的王宫。」钥王说着端了身边的茶盏,在手中轻轻地搓动。 蝉衣点了头将那纸上的东西细细地又看了遍,然后装入了袖袋:「大王,蝉衣今夜就会用心记下的。」 「恩,很好。」钥王点点头饮了茶。 「大王,那蝉衣过去之后,要做什么呢?」蝉衣轻声的问着,尽管明白她是个棋子,是要为了钥国而去澜国做奸细,但是要做什么该怎么做,却也是模煳的。 「孤收到消息,澜国似乎又寻到一处铁矿。铁这东西,你懂吗?」 蝉衣摇摇头,她没怎么听说过,只能猜测到,这似乎是很贵重的东西。 「你知道青铜吧?」钥王皱着眉问着。 「这个知道。」蝉衣这个怎么会不知道,青铜贵重的东西,只有王权之上的人才有资格用它,而国之礼器也是由青铜铸造,因为这就是国力强盛的象徵。记得她有次听蓝嬷嬷无意中说起,钥国的青铜还是三国之内产量最高的呢。 「青铜之物,我钥国所拥乃是这三国之中最多的。我国兵将手中兵器乃是青铜,因此孤也凭此傲视天下。但是最近频频传来消息,说澜国境内出现一种东西叫铁还是陨铁的却被制作成了兵器。初使,孤并不看重,毕竟收到的消息是以铁造出的兵器是砍不动着咱们这青铜剑的。可是青铜何等贵重,孤只能令将帅用此物,却无法令兵勇也人人手执青铜。而最近却听闻澜国在加紧制作铁器,使的兵勇手中皆此物,这不得不叫孤担心,以铁对木,孤却着了弱势。所以孤现在就希望你能融进他的王宫之中,一来将他国你可收到的消息告诉孤安插过去的探子那里,二来就是希望你能探察到那铁矿的位置,以及有关铁这东西的所有消息。三来嘛,那铁器孤曾听说只能造成短剑,为此也不是太焦急,可最近的消息说似乎有人可以将铁制成长剑却不易折断,这委实叫孤担心,所以你这三就是查探这个消息的真伪,若是真的,就想办法把这个有关之人的消息或者是方法给孤找出来!你可明白了?」 蝉衣听了一大堆有关青铜和铁这东西的话,虽然不懂这些玩意,但大体听的出来,这铁似乎没青铜贵重但却因其廉而成了兵勇手里的兵器,让钥王忧心,如今又因为听说了还有人有办法让这铁做的东西似乎更好用而焦急,这才叫自己去做那奸细,查探一二。蝉衣心中有些担忧,因为她自己都怀疑若她入了王宫就真的能查探出个眉目来吗?但是担忧归担忧,她却并不会表现出来,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显的自己没用,让自己再投入到一场未知的安排里。
第17页 「大王,蝉衣基本上明白了,蝉衣去了定会尽力为大王查找,以解大王心忧,以缓钥国之急。」蝉衣说着应承的话,心中盘算着走一步是一步。 钥王听了这样的言论点了点头,拍手之后,有太监送上了漆盒。蝉衣诧异的打开之后看到了那日见到过的面具等物,便知道是蓝嬷嬷将她的这盒子东西真箇的送给了自己。 「蝉衣,你要记得,你此去不单单是为孤,也是为了你所在的钥国,你是钥国的臣民,你要尽心尽力为钥国去谋取一切!记住了吗?」钥王说着,眼中似动盪着滂湃的情绪,蝉衣听着钥王的言语,看着钥王那眼中的闪光,这心里还真就涌出了一股子激情,只觉得真的该去做些什么。 「大王请放心,蝉衣一定尽心尽力,为钥国计,为大王效力!」蝉衣说的自己似乎都心潮澎湃起来。 「好!事成之后,你在那边也是富贵之人,若孤觉得你有危险,自当安排接你回来,孤会赐你『佑国夫人』之位,让你流芳百世!」钥王拉着蝉衣的手,认真地说着。 「蝉衣谢大王!」 (亲们,、请亲们为我投上票票,推荐和粉红我都要!此文三天之内都将一天三更地奉上,日后除了固定更新,则是每200分一加更!每日更新时间为:每日正午11点34分/下午的四点二十/晚上的八点二十。谢谢大家!请关注,请收藏,请投票!谢谢!精华才pk很少,只要有我会补给大家的,请安心!琴儿出品,必有质保!) 第十章 意外 蝉衣是被人悄悄送出宫,而后跟着一男一女上路的。男的叫陆小七,是专门负责带她进入澜国后与已在澜国的人接头,而后换掉真正的阮慕珍由她代替;而同行的女子叫做青柳,她则是钥王给蝉衣的人,用来冒充身边的随侍,但却是日后蝉衣得了消息,真正要去和探子碰头的人。 三人先是乘做了车马行了两日之后,又换了舟船,一路顺风顺水的往含泽去,准备从与含泽接壤的澜国边城术照那里借着商队进城的机会混进去。 蝉衣不是很习惯坐船,车马她没什么,可乘船之后就在犯晕,先是吐了一日,后面就在船上昏睡着熬日子。小七见她难受,只好告诉他水路一般是行五日,五日之后便可结束这受罪,让她在术照那里休息两日,再往澜国的都城奉京去,等到送秀的那天,再在路上寻机换了人去。 蝉衣昏沉着每日数着时辰熬着日子,终于熬到了第五日的清晨,想着还有半天就可下船结束着苦难的日子,却未料到就在第三日的清晨时分,却发生了一件谁也料想不到的意外。 船,触礁了。 当时蝉衣还在床上躺着晕的是荤七八素的,却勐然听见碰的一声巨响,于此同时船身剧烈的一震之后似乎开始摇摆,叫蝉衣只觉得脑袋疼。摇摆渐渐静止,蝉衣感觉到船是归于了平静,可这时她却听见了船上的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撞上了!」 「水,水!」 「那里裂开了,啊……天啊!」 「完了,完了,怎么办?」 「舀水啊!」 …… 凌乱而嘈杂的声响不断,蝉衣就是再晕也听的出那份惊恐,她顶着晕唿唿的脑袋刚从床上坐起,屋内就冲进来个人,正是青柳。 「快起来,船撞上了礁石了!」青柳说着就一把提了舱内的包袱往身上背,还伸手过来拽蝉衣。 蝉衣闻言将随身的包袱系在了身上被青柳抓着出了舱。此时这算不得很大的船只竟已经开始倾斜,蝉衣和青柳在成坡面的甲板上艰难奔跑,而实际上能去哪里心里却并没个底儿。 「过来!」小七的声音响在已经翘起的地方,他的手里拿着绳索,还抱着船桅。小七的喊声,惊了同船的人,大家竟齐齐的往小七那里跑,蝉衣和青柳也跟在众人后面。 小七皱着眉头抛了绳索甩到了青柳跟前,就在青柳接住绳索的一瞬间,这高翘的船身因为众人的奔涌而至,承受不了重量竟然忽然开裂,从中折断了。 脚下的开裂,引发了甲板的翘起与飞舞,无数的木屑与噼里啪啦的断裂声混在一起,叫蝉衣傻在那里,「哗啦」一声脚下的甲板忽然散架,蝉衣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就朝下坠,立时冰凉的江水就将她掩埋。而她手边的青柳似乎没料到这份突然而来的开裂折断,正单手抓着绳索,结果船身的折断,使得那些人先落到水里,小七也不例外,却连带了绳索将青柳这么一扯竟给甩飞了出去。 船是江船,就算不是很大,却也不小,但这么一裂一沉再一甩,三人就被分到了三处,只有小七与青柳之间还有根绳子,而蝉衣除了系在身上的包袱,手里却什么都没有。 江水充盈了口鼻耳,咕噜的声响依稀的惨叫将一切变的缓慢却未知。江水入喉,惊的蝉衣拼命的挥舞着手足,只要是手足碰到的一切她都在本能的抓着,蹬着,勐然间她抓了一样东西,拼命的死抱着,脚在水中勐蹬,包头的重压忽然消失,水在耳边漓拉。蝉衣大口的唿吸着,看着眼前四处挥舞的手臂,听闻着不时发出的半声惊叫。 唿吸声,心跳声,充斥了所有的感官,紧紧的抱着手中这宽平的甲板,蝉衣就似抓住了这拯救生命的稻草一般,希冀着渺茫着担忧着。 耳边那些令人难受的声音渐渐消失,慢慢地只剩下江水中漂浮的物体,此刻的蝉衣不在发晕,不在难受的呕吐,只流着眼泪随着水波的摆动,看着跟随她一起摆动的杂物,嗓间溢出了嘤嘤的哭声。
第18页 抱着甲板,大半个身子就在水里,蝉衣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深怕自己就此再落入水中,那不会水的自己怕是就要死在这江里。她抱着甲板,看着挂在空中的阳,流着泪,带着未知的恐惧,就这么顺水漂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蝉衣开始觉得自己要没有力气的时候,她看到了希望,一条不大的画舫在向自己行来。 她激动的唿吸再度急促,她使劲的叫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阳光的照耀晃着她的眼,她看见那画舫上有人对着她这里指指点点的时候,她看到了希望。 长长的竹蒿几根扎进了水里,成排的阻挡。蝉衣听到了画舫上汉子们的声音:「抓住它,过来就抓住它!」 蝉衣看着自己和甲板飘了上去,在就要靠近的时候,她咬着牙,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朝那些竹篙一跃抓了过去。 手一抓上了竹篙,身上也有数根竹篙立刻敲打过来,蝉衣被夹在竹篙中点点地挪向了船弦,然后几个汉子七手八脚的将她拉上了画舫。 身子一挨到船体甲板,蝉衣就立时号啕大哭了起来,她哭的声音悲戚,将心中的所有恐惧尽力的释放着。身边的汉子门就在这哭声里插着话,问着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水里,又为什么这沿江而行,却看到了不少漂浮的物品。 蝉衣抽搭着说这江船遭遇的意外,众人听后沉默摇头嘆息,而这时夹杂在众人里的一个男子,却到了蝉衣身边,一脸关心的问着她可有受了伤。 蝉衣抹着泪说着她自己没事,但是却很累很累,那男子一听,立刻吆喝着身边的人安排着,给了一间房给她休息。当蝉衣说着谢谢到了那房里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男子是画舫的主人,这会正根据前日里的约定去江岸边上接两位租了画舫的客人。 男子问寻了蝉衣此行本是要到含泽的,便递给蝉衣一身衣服叫蝉衣先换了,好在画舫里休息,还告诉她等下接了客人这画舫正好要返回去,到了码头就是含泽,那时再来喊她。这时有好心的汉子捧了吃食进来,放下之后便对着蝉衣傻笑,那船主男子一看那汉子的表情,当即就叫蝉衣休息,然后拉扯着汉子出去了。 --请大家给我投上您的粉红票,推荐票吧,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收藏一定要哦!谢谢,晚上还有第3更!- 第十一章 遇变 蝉衣看着那小桌上那两个馒头和一碟子菜食,只觉得飢肠辘轳,毫不客气的就吃了起来,直到吃完了,才发觉自己也不晕船了。但是一身的酸痛和潮湿,使她起身换了那船主给的一身棉布衣裳,而后她检查了下身上繫着还未掉的包袱,里面的两身衣服是湿透了,再打开蓝嬷嬷给的那漆盒,里面东西虽没少,却也装了不少水。 蝉衣摇着脑袋将东西拣出,倒了水又都一一擦了收拾好后,才抱着漆盒缩进了被窝里沉沉地睡去。她打算等船靠岸之后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看看是回去找大王还是就在含泽当地报官等着大王的重新安排。 在水里这么一折腾,蝉衣确实累了,就睡的很沉,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舱房里黑黢黢的,似乎已经到了晚上。 蝉衣摸索着起了身,将她的箱子放在床上,摸到了舱门前开了门。 月光盈幽洒着银辉投射下来,一江的水似遍地的碎银般闪着亮光。但周围一片宁静不说,画舫里竟也只挂着一盏灯,过分的安静。蝉衣不自觉的觉得有些寒气,她一边抱着胳膊搓着,一边在画舫里行走,她好奇为什么画舫此刻如此的安静,难道已经是深夜了吗? 她挨个的找着,可是越找这心里就越凉,因为画舫上竟然没人了!蝉衣愣了愣,都疑心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便急忙往回跑,想着回去抱了盒子就离开。 可是才到门前,却看见屋内点着烛火,当即蝉衣就打了颤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这时灯火一闪,舱房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那船主举着油灯走了出来。 「咦,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我就说怎么里面没人了。」那船主惊见到蝉衣似愣了下,胳膊在身后缩了缩,脸上就带着微笑问了起来。 「哦。是大哥啊!」蝉衣一见是他,心里的紧张顿时跑个没影,肩膀也塌了下来:「睡醒了起来,竟没想到天都黑了,说出来走走,结果……结果这画舫上竟连个人都寻不到。诶?大哥,这船上的人呢?」蝉衣说着就往船主跟前走了两步。 「哦,船靠了岸,客人下了,我本想喊你的,可是敲你门没应声,想着你累了,也就没再来叫你,这晚上的弟兄们回家的回家,没家的就去城里喝花,哦,喝小酒去了。所以这时候没什么人。」 「哦,是这样啊。」蝉衣笑了笑,打算回到苍房,就又往船主跟前走:「那大哥您这是……」 「这不天也暗了,想着你也该醒了说过来看看,也好给你弄点吃的不是?」船主说着转着身子,手始终背在身后。蝉衣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也许人家拿了什么东西不想让自己看见,也就不在看船主,只低着头进屋,嘴里还说着:「多谢大哥关心,那就有劳……」 舱房内已经点起了烛火,蝉衣一进屋边说边抬头,可她一眼就扫到了床上的被窝,自己留在那里的漆盒不见了。她当即话就在嗓子里说不出来,而心里一下就想到了船主那背在身后的手!
第19页 蝉衣一个转身就要询问,可眼前一花紧跟着脑袋上蒙蒙的痛楚一震,她就发现眼前的身影开始模煳,那船家单手举着个盒子的动作就是她最后看见的情形。 「扑通」一声,蝉衣滑到了地上。那船家举着盒子,看着地上的人急促唿吸了两下,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油灯和漆盒,将被砸晕而昏到的蝉衣捞起往肩头一抗,然后抓着漆盒捏着油灯,出了舱房去了底下的杂物间。 江水在月下静静地流淌着,此间的陡转根本惊不起一点波浪。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两三个汉子的身影出现在了画舫上,他们口中哼着小调回来,不时的还相互笑着拍打两下。走到舱房门的时候,汉子们似想起来这屋里的那个姑娘,一个个噤了声,笑着从跟前走过,可这个时候舱房门却开了,走出了船主。 三个汉子愣在那里,旁边那个曾送过吃食的,更是一边挠着头皮一边探头朝里面看。 「咦?大,大哥,那姑娘呢?」 这汉子的一句话,把两个正对船主投去暧昧眼光的人都弄的一愣,随即两人也伸头踮脚的去看,当真那舱房里没了姑娘的身影。 「行了,看什么看?人家姑娘走了。」船主随意地说着,就看着眼前的三人:「你们三个不是喝花酒去了吗?怎么?怀里的姑娘没玩够,还惦记着这个不成?」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俺们哥三都老光棍了,这晚上去那边混打下还不是您叫我们去的?这怎么又说我们了,再说了,人家那姑娘怕是那个大家的人,长的漂亮又穿的好,一看都是正经家的姑娘,我们那里敢有别的想法,也就多看两眼罢了,诶?你说这姑娘也是的,怎么大半夜的人走了,也不等天亮?这万一路上遇个坏人那多麻烦啊!」挠头的汉子有些担心的跟身边的人说着。 船主一愣随即说到:「你也知道人家是大家闺秀,这姑娘来,原就有人接,这大半夜的寻到咱们船上来打听,我一说还对上了,引着见了,还正是要寻的,这不就走了吗?人家有家人护着走了,还用你操心,行了行了,回去睡觉吧,哦,对了,听说明天白天有市集,我给你们三个明天一天的时间去好好凑下热闹,转转。后面几天咱们还要跑趟远的,也就没功夫给你们去这么喝酒哦!」 「真的。大哥真好!」那挠头的汉子憨厚的笑着,旁边两个汉子也显然有些惊喜,纷纷的道谢着回舱睡觉去了。 那船主看着三人都去了舱里睡觉,又站在船上等了会,才摸到了底下的杂物房去。 蝉衣此刻手脚被绑着,嘴巴里也塞了东西,身子靠在破旧的船帆帐堆上微微的颤抖着。那船主盯着蝉衣从头到尾打量着,看了好几次,才小声地说着:「姑娘,你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我估摸着你怕是那家的大小姐。我本来也没想对你下手,只是那盒子里的东西,我瞧着稀罕,本来打算悄悄地装走得了,偏你自己凑上来,我就只好……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丫头人还长的水灵,要不是我手里缺钱欠着堵债,还真想占了你,弄回去当个婆姨。可是我现在才想起,你应该是哪家的小姐,所以嘛……为免日后麻烦,我还是把你卖到别处去吧。而且凭你的姿色,只怕这价钱不低。姑娘你也别怨我,要不是遇到我,你怕也是死了,明我尽量给你买个好点的地儿,你也就当自己命不好吧!」 --亲们啊,你们的粉红票票呢?快给琴儿投起哦,该出手时就出手哦!谢谢!-- 第十二章 抵债 蝉衣看着那船主出去后,心中一片恐慌。自打醒来她发现自己被绑成这样就明白自己是中了招。想到那船主拿这漆盒砸了自己,她就明白是自己大意将盒子留下,里面的金面具和一些珠宝首饰的让那人起了歹心。 这也能算是祸不单行了吗? 蝉衣心中自嘲着自己的遭遇,也在想办法挣脱绳索,但是她一个纤纤女子的确没这个能耐。想着那船主要把自己卖了,只怕这今后的日子回苦不堪言,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小时侯的挨打日子,于是她决定还是要想办法试一试。 这是堆放杂物的房间,此刻没有灯火,内里灰暗,但是借着依稀的缝隙,却有一点点的光线投进来,让房内模煳着,依稀有着东西的影子。蝉衣一边努力的适应着房内再度的暗色,一边回想着刚才借着船主手里的油灯打量过的房内的情形,想着这房里有什么是可以给她用来弄断绳子的。 想来想去,似乎在角落处有个废旧的杆子,也许可以一用。蝉衣便想要过去试试。可是她的手被捆在身后,人是躺靠在破帆上,腿上也被扎了绳索。这使她却难以挪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蝉衣尝试着,将自己的腿弯曲起来,然后将被捆的手努力的撑着深厚的破帆,深吸了一口气,靠着腰上的力量,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直了起来。 当直立起来的时候,蝉衣的鼻息变的很重。虽然多年的习舞让她的腰身很软,也能够这样藉助腰力起身,但是如此的绑缚着,却的确让她使力的时候感觉到艰难。 一点一点的挪向眼中模煳的角落,仔细的分辨着杆子的位置,摸索着转了身,想要凑上去磨断绳子,却发现个尴尬的情况,她的手够不到那杆子。因那杆子是在角落里,而她的背已经贴上了两边的墙,尽管她将背后的胳膊尽力的抬起甚至弯曲了身子,却发现绳子捆绑的位置实在无法与那杆子贴近。这,根本就没办法磨!
第20页 蝉衣有些丧气,可是看着那缝隙里透进的一丝亮光,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放弃。想了想,她挪开了一些,蹲了身子,然后就蹭着地板,将背后的手从脚下套了过来,像钻圈一样转到了身前。 被捆的手一到身前,蝉衣用手指抓掉了塞在嘴里的布,大口唿吸着,而后用手去摸索着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再然后用牙撕咬的想把手上的绳索也解下,但是没能如愿。想了想,蝉衣起身走到那角落里,伸手过去朝下撑着将绳索的捆绑面开始在那杆子上磨了起来。 一下一下,她努力着,快速着磨着。她只有一个想法:我要逃掉,我要逃出去。 她想到等下一定要打开舱门大声唿救。她想到或者寻个时机悄悄的熘出去,她还想过等到那船主在来的时候,她就拿着这根杆子去敲船主的头,将他砸晕然后再逃跑…… 蝉衣脑袋里想着各种办法,手还在加速的在磨着,虽然成效不大,但是绳子却有磨损,蝉衣便坚持着在那里磨着,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她感觉到了手腕处可以活动一些,她便扭动着手,终于从那绳索里蹭了出来。 丢下绳索,她揉动着手腕,开始往门口摸索,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楼梯的踩踏声,当即心中一惊,便退了几步,伸手就去抓那根杆子,但是却抽不动,而这时房门却被打开,明亮的光线照射了进来,将蝉衣回眸的眼刺的一片银白。 船主看着站在角落以手遮眼的蝉衣显然很意外,但是随即却反映过来,立刻一手指了她,对身后的人说到:「那就是她,小心,别叫她跑了。」 蝉衣听到了船主的声音,她眨着眼慢慢将那份刺目的白给压下,眼中依稀见到几个人的身影。 天,他竟不是一个人来的! 蝉衣有些绝望,她努力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船主的旁边是一个精瘦的老头,但老头的身后却是两个彪形大汉。此刻那精瘦老头看着她,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前,抬手就去抓蝉衣的下巴。 蝉衣刚要反抗,却见那两汉子似要上前,当即就保持着不动,任那老头将她下巴捏着,将她左右摆弄上下打量。 看了一会,那老头松了蝉衣的下巴,向后退了一步,对着那船主说到:「想不到,你还能弄到这样的货色,好,就用她来抵债吧!」 「张爷。小的欠您老赌资加上利息今也是三百三十两,原本是打算把她卖了还您的,可咱们巧,这路上竟碰上了,也说明是缘分啊,这小的也愿意直接就让她抵债去。可是张爷,您看,去年小的就给翠红楼的鸨母送过去个丫头,那丫头鸨母可给了我三百八十两啊,这丫头可比那丫头漂亮多了,而且您瞧瞧这怎么也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样子,这要是带到鸨母那里去,怎么着也能卖到个五百两。张爷,您也知道,小的就好个赌,您看是不是再给加点,我也好有钱去试试手气不是?」船家挂着一脸的谄媚凑了过去。 那张爷嘿嘿一笑,伸手摸出了一吊钱来在那船主面前晃了晃:「赏你了,带人走!」这话一发,那两大汉就沖蝉衣扑过来。 「等等,别碰我,我跟你们走就是!」蝉衣急忙地说着。她明白这个时候的自己是跑不掉了,与其被带走后会挨打挨饿,她宁可先顺从了再说。 蝉衣的话叫四个人都有些意外,那老头更是小眼睛眨巴眨巴之后笑了:「丫头跟我玩花样吗?一会顺着跟我出去再喊两嗓子是不?你想的美!」老头一说完,对着一旁的大汉一摆头。那大汉一个手刀就切在了蝉衣的脖子上,蝉衣就出熘到地上了。 「捆了,装了,抬走!」老头吩咐着就出了舱门,等那两人用大麻袋将蝉衣装在里面抬出来的时候,老头对着一旁发瓜的船主笑了笑:「同乐赌坊前两天又多了个新玩法,空了来试试手啊!」说完就带着两大汉抗着麻袋大摇大摆的走了。 那船主看着远去的背影,啐了口唾沫:「呸,真是可惜了!」 (看完了给票哦,下一更4点20分!) 第十三章 诱子 蝉衣站在厅堂中央看着一屋子的人有点蒙。 自打被摇醒,解了绳索拖到这里,就看见一屋子的人缩在边上的一张桌子前,手里捏着几张骨牌在这里你对我我对你的算着,比着,几乎没人注意到她,想起她。不过也只是几乎,因为把她弄到这里来的张爷见她被拖进来的时候,扫了她一眼,下巴上的鬍子翘了翘,继续和身边的人对牌去了。 蝉衣看着一屋子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神色专注的捏着牌对着,她实在不明白把她弄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还要她去取悦一屋子的人不成? 她在想着自己接下来会被怎么安置,会被怎么糟践,可这些人这会似乎也进入了紧张的气氛,就听到几声「开,开!」然后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啪的一下将手里的四张牌摆在了桌上,眼盯着张爷这位精瘦的老头。 张爷看了看桌子上最后摆出的牌,撇了下嘴,将手里的骨牌慢慢悠悠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嘿嘿一笑:「那就按照结果,今年的行当,我们同乐依旧为大,拿七啦!」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愿赌服输,我认!」他一发话,剩下的几位也都各自点了头说着认了的话,看的蝉衣依稀明白这些人似乎用赌来决定一些事。 张爷嘿嘿一笑,抬了手对着众人抱了拳:「各位行当里的兄弟,张某谢过,既然张某还是头家,那行当里的事,张某也必然操心。各位看看我身边这位姑娘如何啊?」张某说着就指了指站在厅中央的蝉衣。
第21页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到蝉衣身上,蝉衣当即就退了一步,她有些紧张的捏着身上的棉布衣裳,看着这群眼睛发亮的男人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 「我说张爷,这丫头长的不错啊,您这是哪弄来的?」 「啧啧,不会又是抵债来的哪家闺女吧?都是开赌坊的,我怎么竟遇些歪瓜裂枣的啊!」 「张爷的七房要变八房了吧?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那姓王的中年男子却走到张爷身边说到:「张爷,您都算好我会输了是吧,这人您都先准备好了?」 「呵呵,哪里哪里,我也是昨天看到她就想到她挺合适的,并没想着我就能赢,说实话我想着要是我输了,这丫头我还真就收了,要是赢了,为了咱们这行当的油头,这丫头我也就舍了,呵呵。」张爷说完,破有一脸的大义之容,立时身边的几个都夸起张爷的捨得了。 蝉衣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人们,她不断的猜测着他们会要做自己什么,这个时候那姓王的中年男子看着蝉衣问到:「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蝉衣眨了下眼低声回答着:「蝉衣。」 「恩,多大了?」 「十六……」 「哦。」那中年男子转头就和张爷说到:「看着还行,就不知道听话不?要是把她弄去,按计划是不错,但关键是这丫头要有那本事啊!」 「唉呦我的老弟啊,女人嘛不就那张脸那身段嘛,把她弄去能诱了人不就成了,要是担心她引不出那小子来,您和刑姑说说,调教调教不就是了,这年头不听话的就打!不信她不听话,再不济了,你把她弄回来,我把她给大傢伙玩,没用的丫头也就配被骑在身下了,啊?嘿嘿……」张爷说着话就变了味,脸上也是非常龌龊的猥笑了。 蝉衣一听算是明白自己要被人再度利用当什么引诱人的棋子,好在她本就在坊里学的这些,当下又看到众人那丑恶的样子,直接就开了口。 「你们可是要我去诱人?」 「恩?」张爷一听蝉衣开口所问,当即就飞起了眉毛:「啧啧,小丫头还挺明白啊,不错,爷几个就是打算要你去引个人将她臣服在你的裙下,就是不知道小丫头愿不愿意配合啊?」 「我若配合与我有什么好处?」蝉衣想着要找估计镇定的问着,她明白趁着自己有利用价值,那就要争取好的条件。 「耶呵,你这丫头还想和我们谈条件?」张爷的脸上倒似浮现了惊喜。 「你们不就是想要去引诱人吗?我去,但是你们总要给我好处。我自然照你们说的好生配合,若不然,反正我也得不到好处,你们也要糟践了我,那我宁可现在就咬了舌,让你们再去找个合适的。」蝉衣说着就张了口,牙齿就落在了舌上等着。 张爷和那中年男子两人一对视,那中年男子伸手说到:「成了,别做样子了,咱们这条件好说,关键你要我看到你又没那本事才行。」 蝉衣闻眼,闭了嘴,当即深吸一口气,就将身上的衣裳理了下:「不知道你要的是哪种诱?还有被诱之人又是何身份,是何脾性?」 「我们要你去诱惑的人是一位公子,身份高贵,人人都知道他附庸风雅,号称护花之人,只是……他这个人明明好色却总藏着装着,之前我们也从找过两个当红的处儿去试过,虽然也曾哄他上了手,为我们办了点事,但是他是越来越狡猾,也越来越不上当了,这个人,不知道你……」 「看来这人你们是有求于他,而他并不买帐,除非拿到他的把柄才能办事,但揭过此事却不再认,逼的你们要再出手,偏他又心中警惕不再上当是不?」蝉衣确认着。 「没错。」中年男子点点头。 「这好办,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把柄拿住了只能用一次,他若在乎名,为什么你们不会再威胁他呢?」蝉衣眼盯着中年男子的脸问着。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笑到:「因为这人家资丰厚身份高贵,把柄用过一次之后,那女子就会被他给收进府里做他的宠妾,我们想利用也利用不了啊!」 蝉衣一听心中疑惑解除,不由的失笑:弄来弄去都是这样的命啊!富贵人家?身份高贵?宠妾?唉,恐怕也没什么人会比澜国的国主身份高贵,也没那个宠妾会比妃子夫人的更诱人吧? 中年男子看到蝉衣在笑,不由的问到:「你笑什么?」 「我笑这个简单。」蝉衣说着,脸上低头神色一收片刻之后再抬头时,她竟眼里充盈了泪水,双手捏着衣角,身子兀自颤抖着,看着中年男子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还当真是楚楚可怜。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上前问到:「姑娘怎么这幅模样?」 蝉衣咬着唇并不搭话,只眼中的泪刷的一下滑落…… --下一更,晚上8点30- 第十四章 刑姑 边城就是边界跟前的城镇,以往这样的地方属于塞外苦寒之地,不是荒凉到满目疮痍,就是因为是征战之地而民不聊生。但是含泽却是个例外,它是一点也不像个边城,更像是繁华之地。 但它又的确是个边城,它与术照交界,只要过了那道城门走过壕沟外的吊桥就会踏进术照的城门,进入澜国的地界。按说边界跟前的城镇都是紧张兮兮分外小心,不是疑心着会不会有兵将来袭,就是小心着会不会有邻国的人进来闹事,但是含泽却不是这样,因为靠着江水的缘故,这里是繁忙的商业交汇点,来来往往着很多商客。而商客聘聘走货与两国之间,这里反而是热闹的,白天集市日赶日,到了夜里就莺歌燕柳的,来来往往的商客们把含泽这个地方倒弄成了热闹的边城。
第22页 当然,相邻的术照也是类似的情况,那里也是繁华的城镇,不过唯一有些差别的就是术照还有个特点,那里有很多黥面鞭背带烙之人,这些人不是为奴为仆就是在城里做着苦力散活维持生计,尤其那些帮着背货的劳工和混迹在青楼花巷里的贱妓和妓奴,大多都是这样的带罪之身。 而在这两个边城的繁华主街上都有家青楼颇有名气,也都叫做醉梦楼。每每到日暮时分就会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着不少大爷,若问这两家为何都有名气,恰恰是因为他们的老闆就是一人,常常将两处的姑娘们调换着伺候,因此才使的这醉梦楼的生意大好。 毕竟花钱买醉的大爷们,若是消受到了异国美女,总觉得要比别处花的值当的多,不仅如此,这家醉梦楼的老闆还在含泽和术照的两家青楼里多提供一种玩乐。那就是让被黥面的妓奴出来接客,让一些平时受气管了的下人得以泄愤。那些妓奴在他们跟前送酒递茶的,让他们也过下老爷的瘾,挥鞭伸脚辱骂扯打的发泄一通,因而生意特别的好。 别诧异为什么两家的姑娘那么好换,毕竟这是两国啊。可偏偏这醉梦楼的老闆颇有些手段,将两边的城主巴结的是相当的好,都对这交换之事不闻不问的睁只眼闭只眼。据说每年这位老闆还会给两边的城主大人都送去个上等的尤物,让他们爱不释手。但有人说其实这些不是真正让两位城主默许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这位老闆是个女人,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与这两位城主之间可很是有些亲密。 蝉衣当日的含泪的模样,让那位中年男子似乎看到了希望,他立刻和张爷签定了几章文书之后,就带着蝉衣赶到了含泽的醉梦楼。 当家妈妈一见那中年男人带着姑娘就立刻引着他们到了后堂,见到了一位不过才三十来岁的女人,而这女人蝉衣听着大家都喊她刑妈妈,她便想到这人就是先前张爷那老头子提到过的刑姑了。 刑姑穿着一身枣红色的罗衣悠闲的趟在一张摇椅上。她闭着目,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扶手,似在自顾自的哼鸣。即便当家妈妈凑到跟前说着:「刑姑,王德贵带人来了。」她也没睁了眼,只是嗓子里哼出一声音应了,依旧摇晃着自己,手指在那里敲着。 蝉衣本是打量着这位刑姑的。可看着看着就盯着她手指敲着扶手的节奏去了。 那中年男子等了半天见刑姑不加理视,便凑到了刑姑耳边嘀咕了起来:「刑姑,公子那边放的人,我给寻了个合适的。」 「恩。」刑姑依然是哼了下,继续摇着,完全无动于衷。 那中年男人想了想又说到:「刑姑,我知道这事的确是我们行当里的事,不该扯着您,可咱这不也是没办法?百花和怡红那边我们也实在用不了,这不就只有求您帮忙了?都说好分您一份利了,您还不赶紧给帮忙给我们看看?」 刑姑闻言终于睁了眼,但只看着那中年男子有些慵懒地说到:「王德贵,答应你们的事,我自然操心,我们大老闆说了,这事务必要给你们帮忙,我这边一定是关照的,可是你没看我在休息嘛,想个曲谱都要被你扰半天。不就是个丫头嘛,说实在的要想让那公子动心出手的货色可不好找!」 「是是,这不今带来个,才要您给看看不是?」中年男子赔上笑脸说着。 那刑姑闻言这才转了头朝蝉衣看了过来,这一见蝉衣就愣了下,而后直了身子张口说到:「这丫头你们哪找来的?」 「张爷寻的。」 「哼,那老头倒是颇能找些不错的丫头嘛,这个的容貌还真不差,不是这儿的人吧?」刑姑打量着蝉衣说着。 「听张爷的意思是抵债来的,不是本地人。」 「怪不得呢,我就说含泽这的姑娘我刑姑全瞧遍了,还能有漏眼的?」那刑姑说着又坐回摇椅里躺着摇晃去了。 「刑姑,您看着……」 「长相不错,有点能让他动心的料,可是你也知道,那公子被你们设计两次了,怕还真不好上当,不过话说回来,今年那张爷怕是又拿下大头了吧?」刑姑的眼一斜,又回到了慵懒的调子。 「您怎么知道?」中年男子的脸色一惊,显然这事都是内里的事,怎么会传出来。 「哼,要是他不拿了大头,这个丫头她捨得?啧啧,你还真别说,这钱要到手里多了,这么好的货色也能丢,男人啊,你们到底是见色忘财,还是见钱舍美?」刑姑说着又开始手敲起扶手了。 「刑姑您快别问我了,您不是最懂我们男人吗?」中年男子嘿嘿一笑看着蝉衣问到:「怎么样?看着合适吧?要不您这就给安排吧!」 「安排?急什么急,光长的好有什么用,她懂怎么诱吗?懂音律吗?」刑姑哼哼地说着。 「这位妈妈,您是不是在敲着『踏月歌』啊?」蝉衣这时忽然插了句嘴,轻轻地音,柔柔地问着,却惊的刑姑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你,你知道这曲?」 --今天三更送上了哦,你们呢?票票也该来了哦—— 第十五章 试手 蝉衣早料了刑姑这巨大的反映。要知道「踏月歌」的曲谱在民间一直有失传之说,但蝉衣因为在坊里的缘故,却恰恰学过此曲。毕竟公主这坊里养的高人实在不少,那些个居住在花阁二层的乐师们也都是艺界的高人。
第23页 蝉衣微微笑着,有些含蓄般的点点头说着:「若妈妈敲的正是『踏月歌』,那蝉衣恰好知道。」 刑姑看着蝉衣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笑了起来:「你就看我手指敲击,便能根据节奏看出是此曲,看来不是恰好知道那么简单。你定是擅长曲目的人。不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人,竟会此曲?」 蝉衣抬头迎着刑姑轻声的回答着:「乐舞坊。」 刑姑听到蝉衣的回答,脸色微微一变,既而笑了起来。笑的蝉衣略有些不解,她还以为刑姑会大惊失色,也许会愿意送她回去讨个和乐舞坊的交情,毕竟乐舞坊可是公主扶植起来的,在钥国那是很出名的。 刑姑笑着转了头对着那中年男子说到:「王德贵,看来你们可以安心了,你们可找了个很有能耐的丫头啊,啊?好了,我今就先安排着,晚上就让她出来走走看,只要真对的起她乐舞坊出来的身份,那明日我就送她去那边。」 「那边?」中年男子显然很意外:「刑姑您送那边去做什么?」 刑姑白了王德贵一眼:「我送她过去的话,当然是因为公子现在不在这边,而在那边啊!」 …… 蝉衣终于在沐浴之后脱下了棉布衣裳,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绸裙。描眉涂脂之后此刻的她光彩夺目。蝉衣打扮好之后,转了身冲着旁边的刑姑微微一笑,她知趣的上前喊了一声「刑妈妈」,那惯常而平静的姿态让刑姑颇有些玩味似的看着她。 刑姑此刻心里有些嘀咕,这丫头处处像个老手,可要不是因为先前已经验过她还是个处子,这会她还真怀疑这丫头是哪家楼子里跑出来的姑娘。难道说,这丫头没有哄她,当真是从乐舞坊出来的?那不可能啊,乐舞坊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那是婀娜公主为朝廷官场和宫选而特意训练歌舞伎的地方?那里出来的女人就算不被公主选中,也将是出入楼阁里的花魁,总是会被包着藏着,在这行当里怎么也比出来卖身子的强。所以她若真是乐舞坊出来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别看长相不赖,可到底也不能够! 「丫头,今晚我就让你露头,你要是能让大爷们花钱点你,预定你的初夜,刑姑我就信你是乐舞坊出来的人!」刑姑说完就吩咐了身边陪着的当值妈妈,让她带着蝉衣去了前面的花厅。 蝉衣和当值妈妈出去后,刑姑想了想就跟在了后面。 蝉衣跟在当值妈妈身后,听她口里讲着大体的规矩。像她这样的新人,本该是由妈妈拉到众人面前,赏面赏艺之后就等着抬起价再卖初夜的。可眼下因为刑姑交代了要试她,当值妈妈的意思就是要她自己去想办法拉人了。 蝉衣闻听着跟进了花厅,她抬眼打量着:此厅高且宽,分为上下两层。楼上到楼下是个交叉的楼梯,而楼梯的正中间却是个平台,此刻正有几位粉装女子挥舞着纱巾在那里起舞。厅内的楼层栏杆上挂有一串串的红色灯笼和彩色纱帐,它们从楼上条条垂下拖在楼下的坐席之中,很是有些味道。 蝉衣嘴角微微一撇,这样的楼阁花厅也许算是很不错的地方了,只是若和乐舞坊比起来却又差的太多。她心里念着转眼看到楼侧的两个黑红色大柱上刻着字,便轻声的念了出来:「一曲丽歌映红日,有情无心青楼人。数杯佳酿语欢笑,拥财掷金红颜恩。」蝉衣看着这副对子抿了唇,又看了眼相当于横批的匾额上四个烫金的大字:「醉梦一场」不由的嘆了口气。 「好了,别在这里愣着了,快去显显你的本事吧?」当值妈妈说完就准备扭腰离开,却不想被蝉衣一把抓了胳膊,轻言到:「妈妈,等下发生了什么,都请您咬住口,就说蝉衣只是这里的一个端酒丫头好吗?」 当值妈妈一愣回头看了眼蝉衣,而后点点头:「好。」 蝉衣一笑说了声:「谢谢妈妈」就将迎面走来的一个端酒的妓奴拦了,问着是送往何处的。 那丫头有些慌的看向了当值妈妈,但当值妈妈却点点头,说到:「秋兰,告诉她吧,她是新来的。」 秋兰听话的用下巴指了下厅中的一桌,说了去处,蝉衣便在看过之后,将自己的衣带松了些许,又接了她手里的托盘,端着酒往那处去了。 那桌前正是一位大爷左右环抱,一边狎笑着一边在左右两个美人身上东亲一下西摸一把的,正玩的乐呵。蝉衣端了酒过去,转着调子说着:「大爷您的酒来了。」却也没能让这位大爷转头看向自己。倒是他身边左右两个美人却齐齐射了目光过来,眼神本是鄙视与犀利,似乎责怪着哪个丫头这么不长眼还想抢人,可是在看蝉衣姿色的时候却都眼神齐变,显然错愕什么时候这楼里来了个如此好看的丫头。 蝉衣正有些意外这大爷怎么不转头,旦一见看向自己的两位美人的表情,却心里有了注意,当即也不走,端起了酒壶,往桌上本就不空的酒盏里倒酒。 「哎,你……」 「你瞎眼了吗?」 两位美人当即呵斥着,惹的那忙着亲昵的大爷算是停了下来,正欲回头看是怎么了,却听见「咣铛」一声酒壶落地的声音,而与此同时也感到腿上一湿。忙低头看去,竟是桌上酒盏里的酒溢出流到了自己的身上。 「嘿,你这笨手笨脚的丫头找死……」那大爷有些生气的抬头冲着跟前的人怒吼,却冷不防看到一双含泪的眼,嵌在精緻美丽的容妆里与身子一起瑟瑟发抖。
第24页 「爷,爷,蝉衣不是故意的,蝉衣真的不是故意的。」 --亲们啊,你们不会是故意把票捏着等我这三天三更完了才投来换我加更吧!做人要厚道哦!-- 第十六章 引诱 蝉衣含着泪,有些慌乱的说着不是故意的话,身子在瑟瑟地发抖中,一双葱白的手慌乱的在那大爷的腿上摸擦着酒水,而她的指尖却在抹擦的动作里,不时的在那大爷的大腿内侧划上一划。 那大爷看着蝉衣,忽然就丢开了身边的两个美人,一把扯着蝉衣的胳膊就往怀里拽,口里还说着:「没事,没事。」 这一扯间,那略松的裙袍被扯的更加松垮起来,将蝉衣脖颈之处几乎全露。蝉衣一个踉跄倒入了大爷的怀里,却一边说着:「大爷,不要!」一边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她却在挣扎的时候,手指又在那大爷下身已经硬挺的部位又捏了一下。当即那大爷嗓子轻唿一声,直嚷着:「什么不要,大爷今夜就要你陪!」 「大爷,大爷,蝉衣只是个端酒丫头,不陪客的。」蝉衣叫的有些大声,还挣扎着要起来。 「胡说,端酒丫头哪来这么好看的,你不就想爷我多给点银两嘛,没问题。」大爷说着就去摸蝉衣的腰,蝉衣一个扭身推了下大爷,急忙的喊着:「妈妈,妈妈!」 厅内立时就被这桌前的动静给吸引了去,很多欢客一看到这里常来的那位大爷竟丢了身边两个美人只嚷着要个端酒丫头都觉得意外,各个伸了脖子看着热闹。 当值妈妈扭着腰急忙的移了过来,口中抱歉地说着:「唉呦呦,蝉衣你在做什么,怎的冲撞了赵大官人?还不快给赵大官人陪个不是!」 蝉衣急忙的口中念着对不起,就想把身子往外挣。 「没事,没事,我就是要这丫头今夜陪我!」这大爷说着就把蝉衣往怀里按。 「哎呦大官人,这丫头只是个端酒丫头啊!您瞧瞧您身边的知秋,知春可不都等着伺候您的嘛!」当值妈妈说着还伸手拉上蝉衣的胳膊往外拽着。 「端酒丫头?常妈妈你逗爷开心啊?这丫头可比她们好看多了,爷就要她伺候。」大爷说着又拉了蝉衣一把。 「唉呦,我怎么敢逗您啊,她真是个丫头,只在我们这里端酒干活抵两天债的,可当真不卖身啊!」当值妈妈说着又扯了一把蝉衣。 「抵债的?这么说还是个处?好好,爷今天还就要她,你出价吧!」说着一拉。 「大官人,这丫头不是楼里的姑娘,这可不成!」说着一扯。 两人这拉扯着说着,蝉衣趁机以手指挑了下腰带,就看两人拉和扯着,蝉衣身上的衣裳忽就散落了开来,将束胸与雪肩完全显露。 这突然的乍泻春光,将拉扯的两人都愣了一下,蝉衣趁着这个时候扭了身子,脱出两人的拉扯,一边大声的叫了一嗓子,一边慌张而忙乱的以手掩了胸口,滚出了两人拉扯的桌子跟前,起身扯着衣裳仓皇的哭着跑向了后堂。 大厅里此时有些过份的安静,那赵大官人一把拉上了身边的当值妈妈大声地说着:「爷不管,爷今就要她!」 「爷,咱醉梦楼您都是常客了,还不清楚规矩?这丫头是丫头,姑娘是姑娘地,怎好乱来?我还是给您再找个……」当值妈妈立刻赔上个笑脸。 「爷就要她,开个价,她是处儿对吧?爷给她开苞!」那大爷说着松了当值妈妈的手,从怀里取出几锭银子丢在了桌上。 当值妈妈看着那银子眼中有欣喜,但是随即却摇了头,直抱歉地说着:「赵大官人您别为难我了,要不我给您寻个也没开苞的姑娘,您给出个价,怎么样?」 「不行,爷我今天就要她,我给你说,要是你今天不把她给我弄来,爷我就……」 「赵大官人要把我这醉梦楼怎么着啊?是全包下?还是打算参加晴姑娘的初夜选啊?」慵懒的声音带着份暗含的威慑在花厅里飘出。刑姑慢悠悠的晃了出来,到了那大爷的身边,看了眼桌上的银子,就嘴角一笑,捏了起来丢给了身旁的当值妈妈:「拿着,赵大官人出了钱,咱们怎么也该买个面子,去把含烟给我叫来,今就让她来陪赵大官人。」说完,她又靠到了那大爷的身边小声地说到:「赵大官人,含烟是什么价的您心里清楚,也就别和我计较这个丫头了,这丫头可不是一般人,别看是抵债的,她可和乐舞坊有些关联的,您还是好好享受含烟的扶持,下了台阶吧!」 刑姑这么在那大爷的耳边一嘀咕,那大爷脸色缓了缓,挠了挠头说到:「既然刑妈妈都把含烟叫来陪我了,那丫头我也就不要了,咱刑妈妈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刑妈妈一笑,将那溢出酒的酒盏一手捞起,别看那酒是卡着边的盈溢样子,可愣是没洒出一滴来,就看着那刑妈妈颇有些豪气的将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净。 酒盏归了桌,刑妈妈对着众人招唿起来,那知秋知春也识趣的立刻将赵大官人围在当下,再加上花楼上此时又开了盏门,一张红巾飘落下来一个美人探出身子对着那大爷摆摆手,立时花厅里有热闹起来,众人对着那女子叫着「含烟!」而蝉衣这个丫头却立刻被忘记了。 刑妈妈绕了一圈和当值妈妈回到了后堂,此刻蝉衣已经将衣裳整理好,坐在那里等着她了。 「不错,有两下子,我现在相信你是了,明天我带你去那边,就看你能不能拿下那位公子了。」刑妈妈微笑着。
第25页 「是,妈妈。」蝉衣点头起身福了下身子。 「你且回去休息吧。」刑姑说着招唿下人引了蝉衣去了。 当值妈妈这个时候在刑姑身后小声地说着:「当家的,这丫头不错,送了去,万一真成了,那不是可惜了?」 「要是不是乐舞坊的,我或许还想换一换,可她偏是乐舞坊的,那就别怪我了,就是这丫头还傻的以为有福享,骗了他的女人那个不是只有死!」 --我要票啊,乃们这样琴儿要伤心的啊,票!我要,我要!—— 第十七章 布局 翌日清晨,刑姑带着蝉衣乘着马车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到了含泽的边境城门。这有些泛着灰黑色的木门前,站着持刀持枪的兵勇们与那高高的城墙上架着弓弩的兵勇们一起,给这边城带出一些凝重的交界味道。只是城门前那长长地等待查验要过境的队伍却将这份凝重打破了。 这等待过城门的队伍里大多是商队,而他们很多都车马不少,都是些常年跑商的,这会一见都是熟人,一个个互相吆喝着,作揖着忙着见礼,然后凑在一起议论着今年各位的打算与进项,而另一头,城门下只有繁忙而麻木的查验和那忙着收着城安税与商敬银子的城门官,那景象看在蝉衣的眼里更像是出货入货一样。 刑姑将身后的披风兜帽套上了头,看了蝉衣一眼说到:「别看了,赶紧带上,咱们下去。」说着先下了马车。蝉衣从马车窗里收了眼,也把兜帽一套,跟着下了马车。 两个女人一红一白的随马车行往城门口,压根不管那长长的过门队伍。 马车快到城门口的时候,那过门队伍才算注意到这一红一白两个女人和她们身后的随行,这队伍里渐渐就有了些骚动,大家都注视着两人的身影,在那里小声议论着,挤眉弄眼的。 刑姑似乎是习惯了般,也不理视,径直带着蝉衣到了那城门官的跟前。这时那城门官正在收着一队商队的商敬,忽一抬头看到了那一身红色披风包裹的刑姑竟然愣了下,然后扫了一眼她身后白色的身影,有些猥琐的笑着说到:「呦,今有人要带那边去啊?」 「是啊,那边要个水灵的处儿过去,我这不亲自送过去吗?」刑姑说着摸了锭银子放到了那城门官跟前的帐本上。那城门官立刻收了银子,抬了下下巴,四处查验的兵勇凑到马车前,挑了下车帘又蹲低扫了眼车辕,也就往那商队跟前去查看,这就算是查验完了。 「大人您忙着。」刑姑说完就带着蝉衣往前去了。 几人出了城门,踏上吊桥跃过壕沟,只步行了数十步就到了朱红色的城门前,城门顶上飞舞着锦旗写着硕大的「澜」字,城头上镶刻着两个大字:「术照」。 蝉衣看着这两个字,心中竟有些好笑:绕来绕去,终还是踏进了澜国,只是王宫嫔妃和我无缘,只能想着在处富贵人家寻个宠妾的身份了。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跟着。」刑姑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无人,一转头看见蝉衣盯着城门上的字,不由的轻喝着上来拉了她:「没出过钥国吧?咱们入了城门就算是在澜国的地界了,你跟着我,莫乱跑,这术照被流放的各路罪民多了去了,你这长相万一被那些穷凶极恶的看上了抢了去,我也只有认了。」 刑姑说完有些冷漠的继续迈步,蝉衣便也迈步紧随其后。 又是类似的过门程序,在交了钱,装模做样的查验后,蝉衣跟着刑姑上了马车,一路往这城镇的中心去。 蝉衣在马车内探头观望,一路上看到了好些黥面烙颜之人,不由的捂着嘴,皱了眉。 刑姑看在眼里唇角冷冷一笑,淡漠的说着:「是不是看到了罪民?一会咱们去的另家醉梦楼里也有不少,不过大多都是黥面的,只有两三个烙颜了的,等会你看到了可别这个样子,惹她们心里不痛快。」 「是,妈妈,谢谢妈妈提醒。」蝉衣乖巧地应着,放下了窗帘。 「蝉衣,你该怎么做,做什么,可清楚了?」刑姑轻声的问着。 「妈妈早上不是说了次吗?蝉衣已经清楚了。」 …… 刑姑带着蝉衣到了这边的醉梦楼,这楼的造型与布局几乎和那边的是一模一样,要不是这楼里有些黥面的妓奴,蝉衣还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换地方。 刑妈妈带着蝉衣进了后堂和一位年张的嬷嬷嘀咕了半天,然后那位妈妈点点头应了,走到了蝉衣身边看了看就对刑姑说到:「公子这两天点的都是如意,如意今早还和我说,听着他似乎要赎了她呢,应该这几日就会来。按说这丫头生的是不错,您也说了有两下子,可是按您说的那样来,只怕是天天都要盯着了,毕竟咱们也捏不准公子什么时候来啊!」 「捏不准,那就撞嘛,叫下人机灵点,若是看到人了,知会一下也好做戏,如意那丫头是个清倌,你这两天就出去放下风,我也去寻几个人,叫他们都表出要卖下如意的意向,咱们逼一下,他这要面子的人一准儿来赎,那时这丫头机灵点别错过了也就是了。」刑姑转了眼珠说着。 那妈妈一听当即点了头说了声:「成!就这么办!只是她真行吗?」 「她啊,行!」刑姑点点头。那妈妈听刑姑这么说了就到了蝉衣跟前对着她一笑说到:「你叫蝉衣?」 「是,这位妈妈。」蝉衣福了身。
第26页 「恩,我姓秦,你就喊我秦妈妈吧!」这鸨母说着拉上了蝉衣的手:「丫头,一切就看你的了!」 …… 这天夜里华灯初上,醉梦楼里就已是热闹非凡,欢客们拥香摸玉好生消受,到处都是一片狎笑浪叫。蝉衣穿着一身锦白绣着梅红的罗裙,有些木色的从后堂里看着花厅里种种暧昧的神色。 此刻她的脸上是轻施粉黛,几乎算是素容,那清新的淡妆之下,整个人倒把面容中的恬静与纯净释放了出来,看起来就似一位邻家女子般可人。 秦妈妈此刻正在花厅里招唿,忽然大茶壶对着秦妈妈比了个手势,秦妈妈立刻从欢客们跟前脱身出来到了后堂。 「你这丫头真就运气好,他来了!你这会儿也就准备跟我上去吧!」 --昨晚停电了没办法更新,这是昨天的第三更,补上,才来点,我现在去写今天,更新只有写完了再发了,大家体谅哈!本文已经上了新书榜,还请大家多点推荐票和收藏哦.从今日起,开始每日一更,每200分一加更了,现在的分是460分,等到660我就加更,大家快把票投出来吧!谢谢!-- 第十八章 公子 蝉衣闻言直了腰身,整理下了衣裳,便站在堂口盯着大门处,她想看看这位大家一心要落套的公子长的会是个什么样。 但门口不时的有各色美人搂着搀着高矮胖瘦的欢客入来,倒叫她分不清哪位会是自己要设计的人。 公子,公子,应该是个年轻人吧! 蝉衣才想着,就看见秦妈妈去了楼中的平台上,此时还有个女子正在那里咿呀的唱曲,只是有几人在听,却是可想而知。 秦妈妈一上去,那女子忙闭了嘴,退后了些,秦妈妈一摆手把她打发下去了。 「各位官人老爷,老身今儿给大家寻来个新人!大家要不要,看一看啊!」秦妈妈在平台上扭着腰肢说话,明明一把年纪,是个老鸨子,却此时还真有些风韵犹存的味。 厅里众人本来就是来此寻欢做乐的,一听有新人也乐得凑个新鲜,再加上大茶壶和一些混迹在欢客里的托客,花厅里立刻都是叫嚷声,七嘴八舌的喊着「要看」之类的。 秦妈妈转了身,对着蝉衣所在的堂口就喊到:「蝉衣!」 蝉衣立刻低了头,捏着衣带就在堂口处站着,似是胆怯,似是犹豫。 秦妈妈撇了嘴,一挥手,两个狎司立刻过去拉扯蝉衣,就见推推搡搡中,蝉衣扭动挣扎着终于还是被带到了平台上,这时衣衫也有些凌乱,狎司一松手她就忙整理着衣裳,身子挪后两步一脸的恐惧与慌乱之色。 秦妈妈到她跟前伸了指头对着她脑袋一戳瞪了一眼,转了头对着众人陪笑着说到:「大家都看到了,刚来个新人,按说老身该调教好了再带上来,可也有大爷喜欢自己训了去,老身就想着今儿带她上来,若有喜欢的就出价买她的初夜,自己个乐呵,若是都喜欢调教好的,那老身就带回去调教好了再带上来。不知道有没那位大爷官人的有这份拿野的心思啊?」 秦妈妈才说完,低下就有欢客喊着:「她可会唱曲?」「可会跳舞?」「可会……」 「哎呦,我说大爷们啊,要是老身什么都调教好了,只怕就是另一个情况另一份价了,这丫头水灵着呢,若是大爷们自己调教,只怕会的更多,啊?」秦妈妈说着就挑起了蝉衣的下巴将她的容颜显露给大家,还在旁边说着:「快给大爷们笑笑啊!笑!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蝉衣此刻身子微颤,以齿咬唇,她看了身边的秦妈妈一眼,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终于松了齿,唇角开始两边轻扬,微微笑了起来。只是她这一笑,眼中闪烁的泪花扑簌而落,映合着那张怯懦的笑颜,似梨花带雨分外美丽却又叫人心生怜惜。 这些欢客里,又不少是常客,也有才进的几位,一时间仿佛都被此女吸引,只看着那带泪的微笑,说不出的感觉。 「大爷们,出价吧,这丫头的低价十五两银子!」秦妈妈适时的开口,不高也不低的价格立刻让叫价之声,在花厅里响起: 「二十两!」 「三十两!」 「五十两!」 …… 叫价之声,相继响起,蝉衣每听一声,身子便一颤,那看向众人慌乱而扫的眼里完全就是未知的恐惧,只看的一些人价格出的更高! 蝉衣此刻将自己装成被迫受害却无力反抗的女子,一边以害怕的样子刺激着欢客们暴虐的心使他们出价更高,一边藉机在欢客里找着所谓公子的样子,因为就在刚才与狎司们推搡上来的时候,她好象看到有几人进来了,只是他们此刻落座在哪,又是何等摸样却并未可知。 「我出一百两!」这时一个脑满肠肥的大爷忽然大声叫到,将刚才出到八十五两的银子的一位狎客给比压了下去。 秦妈妈眼睛一亮,大声的叫喊着:「好,一百两!还有人出的更高吗?」 也不知道这肥胖的大爷是什么身份,还是说这个价格已经很高,竟然没人在叫价,只有纷纷的低语和议论之声。 蝉衣注意到秦妈妈的眼神发亮,注意到那肥胖大爷淫笑的嘴脸,注意到众人看向自己那份惋惜之色,她心里不由的疑惑着:「他,不会就是那位公子吧?不是说什么附庸风雅,不是说什么风流倜傥,这样的人,怎么算的?更如何称起公子?若是他,我蝉衣这辈子竟要依附这样一个男人吗?可若不是他,那那位公子究竟是谁?他又身在何处?怜香惜玉,难道我这般还不够吗?」
第27页 蝉衣心中盘算,看着那肥胖大爷的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可这时没了叫价的,那肥胖的大爷高兴的起了身,搓着手就往平台跟前去:「行了,别等了,爷我出一百两就不错了!不就是个好看点的丫头嘛,谁还像爷一样喜欢玩这样的调调!」他说着就走上了平台,一把抓上了蝉衣的手:「走,先跟爷下去喝两杯!」 秦妈妈的脸色有些难看,眼往花厅席间一角扫了过去,口中问着:「还有出价的吗?」 只可惜花厅里再无加价之声,蝉衣也在那肥胖大爷的大笑声中被扯下了平台:「行了吧!别喊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来抛给了秦妈妈:「那,十两金,她今可归我了!」 蝉衣被他扯到了他所在的席桌跟前,一把将她的腰环上搂按在了自己的腿上,正喊着要蝉衣给她餵酒,蝉衣却已经挣扎着要离开他的腿。 那胖子显然习以为常,甚至很喜欢蝉衣的挣扎,大笑着任她挣扎,还不时的把脸凑到蝉衣跟前往蝉衣的脖子上凑他那张油旺旺的嘴巴。 蝉衣此刻心中正在懊恼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她可不想被这样的人占了身子去。忽然感觉到那胖子满口酒气的往自己身上蹭,情急之下就想躲开,偏又挣扎不出,这一急,脑子也浑了,忘了下套的事,只低头冲着那胖子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来来,这是今天的固有更新,想我加更的,就投票吧!200分一加,咱很实惠的!嘿嘿!-- 第十九章 背影 胖子也很意外,这忽然肩膀吃痛,便大叫一声松了禁锢着蝉衣腰肢的手,一巴掌甩上蝉衣的脸,竟将她打的滚落到地上,才捂上了自己肩膀,口中骂咧到:「嘿,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咬爷我!」说着还起了身,对着已经滚落到地上捂着脸的蝉衣踹了一脚。 蝉衣吃痛当即叫了出来,她捂着肚子,眼泪再次涌出滚落,这次她可是真给痛的流泪。 秦妈妈这会才下了平台,忽然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急忙就往席边过来,可这个时候那肥胖大爷也是燥了火,一把将蝉衣从地上捞起就往桌上一按,动手就扯她的衣裳,口里还喊叫着:「野丫头,小贱人,爷今天就在这里玩了你!」 蝉衣此刻慌乱着,看着那张有些狰狞又丑恶的嘴脸,她的心里也冒出了火气来:为什么是这样!我蝉衣如此身姿难道就要被你糟践! 衣裳的撕扯声在耳边呲啦着,肥胖大爷的狰狞就在眼前晃悠,还有众人的狎笑与秦妈妈的急唿,将蝉衣的脑袋刺的昏沉,她挣扎着,手焦急在一旁乱抓,忽然摸上了东西,想也没想的就往面前的那人脑袋上一砸! 「砰!啪!」碎裂之声,伴随着酒水在蝉衣的面前喷溅,那酒溅了蝉衣一脸当即就把蝉衣自己给惊愣了。在众人的惊唿与吸气声中,还有一些酒壶的碎片此刻才落了地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那胖子大爷此刻也愣在那里,他惊讶着,松了蝉衣,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脑袋,当他看到手心了出现了一点红晕的时候,他连忙又摸了摸脑袋,而这次手心里已经有殷红的血迹了。 「你,你竟敢打破我的头?看爷不操死你!」胖子大爷咆哮着,高声喊着:「李三,狗子给我进来,抓了她!」 话音落门口立刻冲进来两个家丁装扮的人,眼看着自己主子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倒在地上的丫头,立刻就沖蝉衣跑了过去。 蝉衣一见,当即心中叫着「坏了」,急忙起身就要跑,可这个时候两个家丁却抓上了她的肩膀与腿,竟将她一提,此时哗啦啦的酒盏碟子落地之声响起,蝉衣就听见那胖子大爷的声音:「丢这儿,丢这儿!」 蝉衣惊恐中,就被两个家丁按在了桌子上,头朝下的看着满地的碎片,想要挣扎着逃离,却被按的死死地无法挣扎与拧动,只有恐惧的大声叫着:「不要,不要!妈妈,妈妈,快救我,不要啊!」 秦妈妈这会已经挤到了胖子大爷的跟前,正要劝慰,就看到胖子大爷那脑袋流下的血线,意识到这是时候要是劝了,只怕是要得罪这大爷,又听到蝉衣的叫声,也就一咬牙下了狠心拉着一旁的狎司小声说到:「拿东西赌了她的嘴!」 蝉衣还在挣扎大叫,就感觉背上的衣裳被一掀一扯,紧跟着就响起了呲拉之声,她急忙喊着:「不要啊,秦妈……」还没等喊完一团布子就被狎司给塞进了她的嘴里,只能支吾却出不了声。 这时就听到秦妈妈的厉声:「你个贱蹄子!人家大爷买下你初夜是看的起你,你竟然还敢伤了大爷!你这丫头胡来,要是给我醉梦楼惹来麻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完似乎又赔笑着对那胖子大爷说着:「唉呦,大爷,这丫头这么野,老身也实在没想到,来来,这是那十两金,老身不敢收,这丫头尽大爷您乐呵随便玩,只求给留下条命,莫惹上官司就好。诶,大爷您要不要去上面,老身这就叫他们给您备间房?」 「不要,这野丫头,爷我今天就在这里破了她!」话音落,蝉衣就感觉到一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臀,当即身子就发紧的挣扎起来。 混蛋!这个秦妈妈竟然就这么丢下了自己,还害怕自己揭了底,堵上了自己的嘴。可恶,真是可恶!将来我一定弄死你! 蝉衣心里咒骂着,可是身子却挣扎不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衣料的摩挲声,听到了众人的狎笑声,她意识到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第28页 「砰!」「啊!」「啪啦!」一些声音相继响起,刚已经绝望的蝉衣登时竖起了耳朵: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可以逃脱? 「是谁?是谁用酒壶砸我!」胖子大爷的咆哮声在花厅里响起,蝉衣才明白那「砰」是他被砸中,「啊」是他的叫唤,而「啪啦」却是酒壶落地碎裂的声音了。 「我砸的!不可以吗?」带着磁性的声音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又有些悠闲随意的响起,这一个男人的声音却叫蝉衣的内心升起了希望。 「你……啊,公,公子?」胖子大爷的声音从强硬变的疲软,然后竟是有些赔着小心了:「公子,您这是……难道公子连个丫头都要护了吗?您也看到,是她先……」 「滚!」只有一个字却将胖子大爷的声音噎了个干净,这一字里却满是傲气! 「公,公子您看上了,我,我也只有认了,我们走,今真是晦气!死丫头你等着,等你变成破烂货,爷再来……」 「我说滚,你听不见吗?」一声有些不悦的话语响起,那胖子把后话咽了,说了声:「走!」蝉衣就感觉到了按压着自己的四只脏手离开了身子。她连忙的从桌上爬下,扯掉了口中的布,将撕裂的衣裳从身后抓着,转身就看向那话音传出的地方,却只看到一个修长的背影,悠然的落座继续喝酒去了。 蝉衣心中一动,口中说着:「谢谢公子」的话,想要上前感谢,可是那公子却一抬手说到:「下去换你的衣裳去吧,不然可就看光了。」 蝉衣一听,当即就低了头往后堂沖,走到堂口忍不住又回了头:「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蝉衣日后定当涌泉相抱!」 「哈哈,等你换过衣裳再来问吧!」那背影晃动着,一昂头一杯酒就喝了下去。 蝉衣立刻出了花厅,去往后堂。 第二十章 阴错 当蝉衣急忙的跑进房间寻着可换的衣裳时,秦妈妈这时也跟了进来。蝉衣一见她,不由的瞪着她:「你怎么能这样?竟然落井下石,弃我……」 「你懂什么!我是看见公子在那里,故意这样的!我堵你的嘴,还不是怕你不明所以喊出不该说的,要知道公子最喜欢搞这样的『英雄救美』,这不正好吗?」秦妈妈说着就丢了一身衣裳过来:「快换上出去吧,一会你可小心伺候着。」 「他当真是我要那什么的公子?」蝉衣虽然在听到胖子喊出公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但是她却觉得真的有些巧合。 「废话!这公子除了他还能是谁?」秦妈妈说着就翻了白眼:「不过你这丫头胆子还真大,竟敢打破欢客的头,要不是碰上公子,随便哪个都能把你整治了。不过这也好,竟没想到你这样的野性倒叫他出了手,也算是错有错着,得了便宜!行了,赶紧换了出来,记得可别太急性!」 蝉衣听着秦妈妈的叨叨,换了衣裳,便出了屋子前往花厅,可才出了堂口就愣在了那里,此刻那角落里的席位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剩下的酒菜。 这时一位清妆静雅的女子施施然地行到了蝉衣跟前,却对着她身后的秦妈妈张了口:「妈妈,公子有事先去了,这是他留下的酒钱。」说着就是一锭银子递给了她。 「他走了?这个时候他有什么事啊,哎,看来要等……诶,如意,他不是要赎你吗?怎么没见他来……」 「妈妈。公子说他有事今儿就不说了,大约三日就能忙完,然后就会来赎我的。」这唤做如意的女子说着就垂了头,脸上竟是一抹娇羞。 「哦,这样啊,如意啊,你可是妈妈手里的头牌清倌了,妈妈还真捨不得你,不过咱们这样的女人啊,能守到个知心的也就不错,如今公子愿意赎你,也是你的福分,妈妈也只有看着了。」 「如意谢谢妈妈牵挂。」那女子宛若柳枝轻扬,此刻蝉衣看着她也觉得真是温婉的一个美丽女子。 「好了,你去吧,我看着陆大官人来了,定要点你陪酒,你还是过去伺候吧!」秦妈妈说着打发了如意过去转了身看着蝉衣:「得,只有等三天后了,看来这三天我要把你藏着了,免得你还没被公子带走,先被那胖子给糟蹋了。」说完就拉着蝉衣往回走。 「妈妈,那公子到底是何身份?」蝉衣忍不住问到。 秦妈妈一笑,说到:「你不知道的好,这样才像会事,你若知道了,再怎么也会有所表现出来,他那么精明的人总会猜到了去,不是又没可能了。」说完秦妈妈就扯着蝉衣离开了花厅。 蝉衣身子跟着走,她扭头看了一眼那个角落,心中只剩下那个背影,修长着又模煳着。 …… 三日里,蝉衣没有再去过花厅,只在这后面的院落里起舞或是哼唱。 那日深夜,刑姑从外面回来听秦妈妈讲了事情之后,便叫她到了这个院子,也不在提那事,只抓着蝉衣问着踏月歌的曲谱,然后跟着操琴演练。 当她记下谱子之后便叫蝉衣操琴,蝉衣那不弱的琴技被刑姑瞧在眼里,当下就叫来了这楼里几位各技的能手,善歌,善乐,善舞的都叫到了蝉衣跟前,便要看看蝉衣是否比的过。 蝉衣的脾性本就喜欢争个先,这里又不是乐舞坊,也没想着有所收敛,当即也不掩饰自己的实力,就一一赛过,结果她技压众人,叫刑姑看着她只转不开眼去,最后竟有些不舍般的看着她,只嘆气了。
第29页 蝉衣满意的笑着,这后面的三日里她时常在院落里习舞演喉,看着众人投来的钦佩与嫉妒的目光,她倒觉得像是回到了坊里被人心中盯着,竟也乐得自在。 被人嫉妒着有什么不好,那说明她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我,无法得到,我为什么不高兴呢?若是我能出人头地被众人羡慕着妒忌着,那该多好啊!只可惜我没机会去那王宫了,要不然争个夫人妃嫔的,还不知道要被多人嫉妒呢! 蝉衣心中念着将手里的水袖高高抛起,脸上是一丝略显失意的微笑。 这天日落时分,蝉衣本还缩在房里躺着,忽然秦妈妈沖了进来:「别躺着了,来了消息,公子回来了,正吩咐下人套了马车,估摸着等会就要过来,你快收拾了跟我出去,把这场戏给我演好。」 「演?」蝉衣有点愣:「我演什么?他来了,我自去道谢便是,您给我指一下不就好了吗?」 「我怎么给你指?我告诉你这几日那胖子都来寻过你,我给你硬压了下去,今正好那胖子也在,等会你就装样子被他发现就是,以那胖子的性子怕是要在花厅里就轻薄于你,等下你只管演戏,我会帮你拖着撑着,若公子来了,我就松口收钱,那时只要你叫的悽惨些,只怕公子就会出手救你,你也大可趁此和他搭上啊!」秦妈妈说完,就甩过来一身并不好看,有些类似下人的粗布衣裳。 「要穿成这样?」蝉衣皱了眉,她可真不喜欢这样的衣裳。 「别挑了,现在你是可怜人,你觉得就凭你敢打客人的头,我还能给你穿上好料子去接客不成?能让你做个妓奴就不错了!」秦妈妈说着有从怀里摸了张卖身契和红砂泥出来:「来来,按个手印,做的像点,万一公子来了兴致要买了你,我总要拿出东西来不是!」 蝉衣伸手拿了那契约看了下,说她是为抵家父赌债而被卖到醉梦楼,以卖身钱还债的丫头,卖的银两还不少,竟有五十两。蝉衣看了看,伸手沾了红砂泥,按上了手印。 「好了,快换上了出来,机灵着点。」说完,秦妈妈就扭着她那老腰,出去了。 --我说亲们啊,票票你们该打赏点了吧~我快成丐帮帮主了哈!-- 第二十一章 阳差 蝉衣看着手里的这身粗布衣裳,嘆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脱下身上的罗裙将其穿上了身。粗布料子若是新料,穿在身上并不会舒服,只有穿了很多年,洗了很多次,那衣料才会柔软透气,穿在身上也才舒服。 这件衣裳是秦妈妈特意寻来的,并不新崭,按说料子也洗的柔软了,可蝉衣一穿上,就觉得蹭着肌肤,继而有些不悦,嘴里嘟囔着这衣裳还不如那该死的船主给的那身棉布衣裳。但嘟囔归嘟囔,她还是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取掉了多余的钗饰,只盘起了丫头的团髻,就出了屋子。 脂粉未施,清淡纯净,这样的素妆让蝉衣的确像个丫头。蝉衣低头走到堂口的时候,忽然有风拂过,竟带来一股浓郁的香气,蝉衣不由的抽了鼻子嗅着抬头看去,才注意到堂口跟前的那一株低矮的树上竟坠着朵朵白花,眼望去似雪般皑皑。此刻在加上落日的余辉,那花在绿叶丛中轻摇,点点光晕竟若洒金一般。 这树前两日她眼扫到时,也不过才开了一两朵,并不打眼。今日这一树繁花倒成盛景,惹的蝉衣禁不住走到树下,摘了一朵。那花骨成长条,白色的花瓣,但花尖又微黄,捏在手中沁香幽幽,蝉衣忽然想到自己的素妆,便将花枝插进髮髻中,又摘了一朵,于另一边的也插了进去。 插完了花,她在树下旋转了身子,然后深吸一口这浓郁的香气才冲堂口走去,入了花厅。 才踏进花厅就看到秦妈妈看着自己,那眼中竟似有怜悯,让蝉衣以为自己花了眼。凑到跟前欲仔细端详,可秦妈妈却拍了她的肩:「公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且小心,那胖子就在那边,你自己拿捏吧!」说完,就转身从旁边走过的大茶壶手里截下了酒水,问了他是要送到哪桌后,就示意蝉衣去了。 蝉衣接了托盘,看了一眼那胖子大爷的位置,便从一边绕了过去,给角落里的欢客送酒。那秦妈妈身后的大茶壶看着蝉衣的身影撇了下嘴,嘟囔到:「妈妈,她扎两朵白花,您怎么也不说她啊!」 秦妈妈斜了一眼那大茶壶:「去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管的多!」 大茶壶悻悻的应着转身去了。 这时秦妈妈才摇了摇头,自言到:「这人啊,有时也鬼,大约是知道自己要去了吧,自己个先给带上了。」 蝉衣低着头将酒水摆在桌上就要退开,等着看秦妈妈的眼色,可哪知道才刚放完托盘里的东西,这手就被那欢客一把抓到,声声地嚷着:「呦呦呦,你不是在那边的醉梦楼当个丫头的嘛,怎么到了这边?怪说爷看不到你,敢情你是在这边了啊?」 蝉衣一惊这才注意这位欢客的头脸,竟是那日与刑姑前展现身手时,引诱过的那位大爷。 蝉衣刚要答话说大爷您认错,准备逃了去,却听到身后那胖子大爷的声音:「嘿!你个野丫头,这回爷看你往哪儿躲去!」 说话间,蝉衣就听到身后脚步声声,蝉衣当即勐的抽了手,抱着托盘就要跑。可三两个家丁却立刻进了花厅,朝蝉衣看来,蝉衣只好抱了托盘往角落处躲。
第30页 这时秦妈妈也似乎意识到是不是发现的早了点,赶紧凑上来要拖着:「哎呦,我说大爷,您何必跟这个贱蹄子燥气啊,来来,快别理视她了,妈妈我给大爷您叫个……」 「别,爷我今天还就是要她!」说着就把秦妈妈搡开了些。 秦妈妈一看着架势,知道胖子也是死了心了,忙说到:「爷,爷!您要真是要她,只怕还得……」秦妈妈说着就往门口处扫,眼一扫到门口立着的狎司对她点点头,脸上的焦急之色立刻就淡了去。 那胖子大爷一听见秦妈妈的话,当即哼了一声,便从怀里摸出了锭金子捏在手上,一把打开了手中的纸扇,颇有大爷架势在秦妈妈跟前一边扇扇子,一边晃了晃那金锭子。 秦妈妈伸手就要拿,可胖子大爷却缩了下手,然后抬着下巴沖角落里的身影指了指说到:「这价钱买个贱丫头,妈妈可赚了啊!」 「唉呦大爷,咱醉梦楼是什么地方,不就是花钱买乐子的嘛,你出了钱,这丫头还不是随您乐呵?」 那胖子大爷一听猥琐着嘿嘿一笑,看着那角落里的身影往一边又缩了缩,不由的叫到:「躲?爷看你能往哪里躲?」说着就把手里的那锭金子丢给了身边的秦妈妈。 …… 当蝉衣被黑衣人从桌子上放下来后,她一边带着惊恐之色,将自己那残破的衣裳努力遮盖自己的身体,一边后退着打量眼前那坐在椅子里的男子。 那男子的容貌藏在光影之中看不真切,但却依稀有着英俊的眉眼,此刻他直挺的身子,和那刚才淡淡的话音里,充满的威严让蝉衣想起了那天的背影,想起了那人。他,应该就是那公子吧!心里正想着,忽一眼扫到那桌上的金锭,便心中一颤:定是他!他可是来赎如意的!他就是那公子! 蝉衣当即就一个勐然的下跪:「爷,求您买下我吧!」 那英俊男子眉眼一蹙,都不看向她就丢来一字:「滚!」那声音虽有磁性却带着冷酷无情带着一种强势的盛气,和那天的他似乎有些差别。 「爷,爷,奴婢叫做蝉衣,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的,奴婢不想做个卖身子的,爷,求您买下奴婢,让奴婢伺候您吧!」蝉衣急忙地说着,她有些失望,难道他忘记自己这个人了,我可是蝉衣,是你救过的人啊! 「快滚!」那人身边的黑衣人上前欲拖开她。 「等等。」那光影里的男子伸手一抬,修长的手指在透射进来的阳光下,若玉般夺目看的蝉衣不由的想起了流颜。世间好看的男子,难道都是藏在光晕中让人难以端详的吗? 这时她听到了他轻轻地似温柔地声音:「你不想卖身子,可是爷我买的丫头就是用来卖的。还要我买你吗?」 蝉衣一愣,但随即就磕了头:「愿意,奴婢愿意!爷,跟着您,您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带奴婢离开这里。」这公子还真是疑心重重啊! 「哈哈,什么都可以?若我要你为我去死呢?」 蝉衣闻言唇一咬:「死就死,只要不是在这里。」 「啪」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落在了蝉衣的面前。 「死给我看,若死了,我买你的尸体走,绝对不留在这里!」 --谢谢大家的票票,谢谢哦-- 第二十二章 白花 当那把刀落地发出声响的时候,蝉衣就不由的抖了一下。而这一句丝毫不带感情的话语,叫她一时间有点恍惚:他怎么这么冷酷无情?他那天还会救我,即便话语中傲着冷着,但却不寒冷。可是眼下他对我却寒如冰,那傲气凌厉着,怎就如这把躺在地上泛光的刀? 蝉衣的唇渐渐地咬在口中,她的胳膊在颤抖中微微抬起,抓向那把刀,而她却在加速的转着心思:怎么办?真的对自己比划一刀?不,万一留下伤痕怎么办?万一他根本不救……可是若不动手,他必不买我啊,他这般对我定是小心翼翼,定是怕我是下套的人。我若是个苦命人横竖都是死,那是定然无望与希望之间都会敢于下刀的啊!怎么办?怎么办?万一…… 「恩?」不屑的声音带着嘲讽传递入耳,蝉衣才发觉自己的指尖就停在刀把前。那眼中放大的刀的寒色,让她下意识的就想缩手,可耳里这时是那人寒冷的声音:「滚吧,我没时间等你!」 蝉衣抬眼看他,光晕之下依然毫不清楚,她忽然一笑说到:「奴死了您当真带我走?」 「当然!」 「好,奴死,那奴也算您的奴婢了吗?」 「算!」 「那蝉衣死前想看清主子的脸可以吗?」蝉衣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到死灰一般。 沉默造就的静谧叫人压抑,明明看到不到他的面容,但是依稀中感官却告诉蝉衣有一束目光在看着她,似有猜疑又似嘲笑,甚至还有点火热的灼烧。 正当蝉衣被这沉默压的就要绝望的时候,他将那修长的手指在光束之下,对着她轻轻地勾了勾。 「来。到我的跟前来,我让你看个仔细。」 蝉衣闻言起身,她打算在他的近前再争取一次,她知道只有让他心生不舍才行!可是她刚一起身,一朵白花却毫无生息的落了下来。 那在空中轻勾后不屑的手就此勐缩了一下,紧跟着就对着蝉衣做了止步的手势。 蝉衣诧异于公子的变化,猜度着他应该是疑心重重之人,是不是怕自己靠近之后会对他不利,若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做错了?
第31页 正在猜度中,那公子却声音有些柔的问到:「怎么带了这样的花?」 蝉衣这才注意到公子此刻已经低了头,应是只看着地上那朵花,那朵在她脚前白色而带着微黄的花。 「奴等素颜,无饰可扮,只有借朵花来给自己打扮打扮……」蝉衣听那公子话语放的柔了点,又这般看着花,只好应说着,猜测着这花有什么不对。 「打扮?既然你是不想卖身子,自然该是将自己打扮的灰头土脸啊,可怎么想起带花?又为何选这样的花?」那公子依旧低着头,但这话却叫蝉衣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的一个漏洞,一个不妥。 蝉衣心里一转当即回答:「奴本素妆,过堂口时见有棵树开的这花。白若雪,何等的美,一时神迷,不由选了朵,拈花在指,白而纯,香而幽,就带上了,谁料竟回遇上……现在向来,大抵是命,若是奴等下自绝去了,这花也就可以伴奴同去,就算称不上玉陨却也凑得上香消吧!」蝉衣说的声音越来越哀,眼中已经开始瀰漫着雾气。 「言词一套一套的,莫非你还是个识文断字懂些……」公子正说着,堂口就响起了秦妈妈的声音:「快,快!」 随即秦妈妈扯着一身浅绿裙装温婉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那如意。 如意许是见惯了公子大爷的,虽然乍一看到厅内的架势有些诧异或是惊慌,但是眼一扫到坐在正中低头的公子,和公子面前站着的一个丫头,这脸上就挂起一点微笑到了那公子的跟前,盈盈地施了一福:「醉梦楼如意见过公子,不知该……」 「你来了?」一直看着地上那朵花的公子微微抬了头朝如意看去,见如意点头应了,又打量了一会才说到:「琴棋书画皆会?」 「是,如意略懂一二。」 「最擅长什么?」 「书画与琴萧倒也都还拿手。」 「哦?那你就表演一番,我要……」公子正在说话间,却有一黑衣人疾步走了进来,两步到了那公子耳边窃语,公子的话也就没在说下去。当那黑衣人在他耳边一嘀咕完之后,那公子立刻起了身:「行了,回去再看你的本事,人姑且要了吧!」 那公子话一说完,身旁的黑衣人,立刻从怀里又摸出了锭金子,加上桌上已经放的那锭一起丢给了旁边的秦妈妈:「这是赎金,快去拿她的契约来,我们爷要赎了她。」说着就指了下如意。 且不说秦妈妈此刻的意外,只说如意一听此话就立刻抬了头,眼略一转忙说到:「慢!公子可否过两日再来赎如意,今日如意行红,实在不便!」 那公子此刻已经转了身似要出去,忽听这话停了步子转了头,看向如意。而这时蝉衣正好见公子要走,急欲求他卖走自己,上前一步就追,巧合之下,正好身子挡在了两人的视线间。那公子一眼便看到了这个上前的女子,一脸的恳求之色还有她头上的那朵白色的花,就在他的眼眸前晃了一下,他的心不由的抽了下。 「公子……」蝉衣本想说求公子卖了她带了她走,可这时才反应过来如意的推辞,她有些诧异的想要回头,心中纳闷着怎么如意会不想和公子走了。 可这时那公子发了话:「先带这个丫头走!」他的手指了下蝉衣。 「是,爷,那这如意姑娘……」 「晦气!」那公子冷言一句转了头,就先迈步出去了。 这是那黑衣人,从有些茫然的秦妈妈手里直接拿回了一锭金子说到:「我们爷说了要这个丫头,你,和我去拿卖身契。」说完转了身对着屋里还剩下的几个没跟着公子出去的人说到:「你们先带她走,随车马,我拿了契约就来!」 「是」应答声中,蝉衣就被身边的黑衣人搡了一把:「走吧!」 「哎,大爷……」秦妈妈这时才似明白过来般,有些慌的要拦,可那黑衣人一把就抽出了刀:「快点,我没时间和你废话,走,拿契约去!」 秦妈妈看着眼前出现的刀,身子一哆嗦就连忙说着「小心点」的话和那黑衣人去往头堂了。而这时另外的黑衣人则捡刀的捡刀,推搡的推搡,很快就带着蝉衣出了花厅,这一时间整个花厅里就剩下了如意在那里长吁了一口气,而其他的狎司和大茶壶还有一些看客则缩在角落里一个比一个茫然。 第二十三章 主人 蝉衣被黑衣人一带出来,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此马车虽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般豪华贵气但也是包着锦布的大车一辆。 站在车旁的黑衣人递给蝉衣一条黑色的披风叫她上车。蝉衣忙谢着接过披在身上,算是将自己遮掩了爬上了马车钻了进去。 蝉衣进了马车,本以为会看到公子,却发现车里面并没有公子的人影,空荡荡的竟是无人。正在意外这公子去了哪里,听得车外嘱咐一声「坐稳了」马车便动了起来。 蝉衣忙趴到车窗跟前想要往外看看,却一掀帘子就对上了车旁黑衣人那冷酷的眼神,当即松了手,不敢再看,老老实实的窝在马车里想着公子这是去了哪里,难道是在别的马车之上? 马车行了一路,几乎过段时间蝉衣就会被吆下马车,换乘一辆,几番折腾下来,这让蝉衣是越来越迷煳,想不明白这是做什么,但是她知道不能问,只能听话的被他们折腾。终于在这样的换乘几次之后,马车停在了驿站里。
第32页 蝉衣下了马车跟在黑衣人的身后随行,眼看着身边穿着皂衣的官奴僕众,心里猜测着公子的身份。先前虽然猜测着这位公子和官家必然有些关系,但是那只是个模煳的影,而如今能身在这官家驿站里,显然自己没有想错,但是,但是一想到这驿站想到他从钥国跑到这谰国,却明显有些不对啊! 官家难道好在两国之间来回吗?他若真是官家也该是钥国的官家,难道还能住进着澜国的官驿? 蝉衣心中带着疑惑跟着那黑衣人绕进了个院子,一抬头正欲打量就看到这院子里竟有不少的黑衣人,一个个瞪着眼朝她看来,那目目的肃杀气息,惊的蝉衣下意识的就退了几步,可蝉衣发现他们只是瞪着自己,想到自己又没什么错,蝉衣也瞪大了眼睛,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个的瞪了回去。 这时从一个房间里走出一老人来,对着那黑衣人招招手,两人就凑到一起嘀咕了会,那老人就返身回了房间,只留下蝉衣和一帮子黑衣人你瞪我,我瞪你。 过了阵子,老人在门口出现一招手,跟前的黑衣人就对身后的蝉衣说到:「姑娘,进去吧!」 蝉衣眨了眨瞪的有些累的眼,对着那黑衣人点点头,便往那老人跟前去了。才走到老人跟前还不等行礼,那老人将蝉衣让进房里,指了指里屋说到:「你自己进去吧!」说罢就退了出去关了房门。 蝉衣听到关门的声音,心中一嗤,便在心里念叨自己想的太多,如今这般怕是那公子要占了自己的便宜去。 心念着,迈步往里,有淡淡的馨香入了鼻。蝉衣转过眼前的多宝门格,眼前便是一熘珠帘,而珠帘之后却依稀可见一个身影。 蝉衣不敢细看,但一晃眼便知是公子,当即下跪行礼:「奴婢见过主人!奴婢谢主人的收留。」 「主人?收留?哈哈!我不过是买下你而已。」珠帘之后的身影在动,似是笑着却突然话语一冷:「你到底是谁?」 这突然的寒冷,让蝉衣有些意外:「主人,奴婢是蝉衣……」 「我允许你叫我主人了吗?」话语带着气浪袭来,蝉衣竟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那,那奴婢该……」 「还是叫我『爷』吧!」 「是,爷,奴婢叫做蝉衣。」 「你听着!我没心情在这里和你废话,我只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一心要我买下你,受何人指使?你们有什么居心?」 蝉衣一愣,心中直道这公子原来到现在都还在疑心,有觉得他这问话,似是知道了一般,她刚要回答,脑袋中一闪想到当时被那初次试手的人抓住说的话,料想到也许那时,这公子就在人堆里听了个真切,也许就是因此发觉自己的吗?看来自己要说的能掩过去这些才行。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 「爷……」蝉衣略带哭腔的抬了胳膊假装抹泪,然后带着些忧伤说到:「爷,奴婢真的是不想……其实奴婢原本的名字早就不记得了,自打小时被人贩子买到那醉梦楼,他们就给起了个名字叫蝉衣。那秦妈妈说要我好生学着,将来要我接客,我当时年幼并不懂,就应着学了。后来我大了些,知道了什么是接客便不好好学,想着能躲就躲。可秦妈妈见我不长进以为是教的不好,就把我送到了邻国的那家醉梦楼里,让那里的刑妈妈再教我各项技艺,刑妈妈那里比这里严厉,若是学的不好就要挨打受饿,我怕只有用心学。」 「学什么?」 「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歌舞乐技,样样都学。」 「后来呢?」 「后来一晃也就过了这些年。前些日子刑妈妈叫我出来给那些欢客们送酒学着看着它们如何接客的时候,一位大爷却一心要,要买我的初夜,刑妈妈为我挡下了,说我好歹该是这边的姑娘,便安排着将我送回来,还和秦妈妈说准备过些日子,请人捧了我,好卖个好价钱。可我一回来,秦妈妈考我,发现我舞的比楼里姑娘都好,就有心想着怎么捧我做个头牌,那如意姑娘知道了,也不知道和秦妈妈说了什么,秦妈妈就将我哄上台去贱卖,结果那个胖子就……我一急之下咬了他,他欲将我糟蹋,却蒙爷您出手救之,让我免遭凌辱。我心中感激虽不知道爷的容貌但却记得爷的背影。而今日,那胖子将我抓住,欲……蝉衣可是再一次被爷您救下,蝉衣便因此求爷就买了奴婢,让奴婢伺候着,奴婢真的愿意报答爷的恩德啊!」 蝉衣说完就对着那个珠帘后的身影磕起了头来。 「你说你舞的比那如意好?你还懂的那些技艺?」 「爷,蝉衣真的会,蝉衣可以现在就舞给爷您看!」 「哦?好,你若当真舞的好,还诗词歌赋拿手,我便收下你这个丫头做你的主人,让你这个丫头比别人家的小姐过的还要好,可是你要是说的是空话,那就……还是我先前说的,我只买你的尸体!」 --今天发的晚了点,抱歉哈,亲们!实在是琴儿这几天牙疼,才弄了牙齿回来。亲们见谅哈!另外此文从明日起双更,更新时间明日通知,原本的200分一加更就不再施行-- 第二十四章 俊颜 蝉衣闻言深吸一口气,应了声「是」就欲起来,忽然想到披风之下那已经破烂的衣裳,她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珠帘里的身影。 「爷,奴婢的衣裳已经破了,可否……」
第33页 「我这里……没女人的衣裳。」珠帘之后的声音平淡的毫无情绪,丝毫没有什么可以给蝉衣去捕捉。 蝉衣捏着披风的手几番紧攥之后,她轻声地说到:「爷,奴婢知道该怎么舞了。只求爷给奴婢寻张琴来就好。」 「你身后的架上就有一张。」珠帘后有手臂抬着为她指引。 蝉衣应着起了身,取下了那张琴。干净无尘的琴被擦的明亮,没有断纹,没有雕花,简而普通,丝毫谈不上名贵。蝉衣拨弦闻音,音色倒也周正,想来这公子定是懂琴之人,此琴虽不是他物,但也常有戏之。 「琴有了,你是打算为我抚曲?」 「歌,舞,曲。」蝉衣说着伸手扯了那披风的绒带,黑色的披风落了地,紧跟着那一身破烂的布缕也从她身上全部脱下,落在一起被她收到了一边,放好,然后她就这么赤裸着站在了珠帘之前。 珠帘之后的身影没有什么变化,他仿佛没有感情的人,既不惊讶也不喜色,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好象她这般赤裸的立在此处都不能引起丝毫的波澜,此间竟若无物一般。 蝉衣有些失望,她不断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什么都忘记,他这般冷,就把他当成流颜罢。 很快她平了心,伸手解开了头上的团髻,当髮丝若瀑倾泻的时候,她捏着那剩下的一朵白花,将它放在了琴前,以指拨弦。 那音便顷刻见在屋内流淌,似水波荡漾,一串串地盪开,在心湖里留下一点痴缠。慢慢地,轮指收,摇指復,指间在丝弦上勾挠留在一串琶音,正当眼前似幻出一片水雾的时候,那音却收了,只有余音留恋在耳。 玉指离弦,红唇微启:「谁家的琴音渐响渐远,响过浮生多少年?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惊起西风冷楼阙?」 那有些忧伤的歌声,轻轻地唱出,在那片水雾里,仿若一女子忧伤的守望着。 蝉衣开始转动着手臂,将自己的腰身也带入婉转,在房间里拈着兰花指,将自己旋转起来,却忽然停下摆出一幅独照的模样继续唱到:「谁蛾眉轻敛袖舞流年?谁比肩天涯仗剑?谁今昔一别几度流连,花期渐远,断了流年。」 收了独照之姿,她行躅步渐渐前行,却一手扫上那放了琴的桌几,将自己的手指点点的靠近那朵白花:「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听罢琴声绕云烟,看却花谢离恨天,再相见,方知浮生未歇。」拿起花捧在手里,她前行躅步已经到了珠帘之前,将花在帘前一晃,她以指捏着那朵花在珠帘前开始旋转,有慢到快,那青丝黑髮漂浮与手中的白花一起旋转着……青丝的挥舞惊乱了珠帘,摇曳摆动中美丽的胴体释放着女子的旖旎之态,那朵白色的花也在这样的旋转里释放着它的幽香。 「若挥袖作别流云万千,可有人千万流连?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忧伤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眷恋,当旋转停下,当青丝将身体遮掩,那捏着花的手一翻,那白花便在空中旋转而落。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却,嘆只嘆他轻许了誓言,把千年咒怨轻湮,成全了谁的祈愿?他不见,她守韶华向远……」 珠帘之后的身影勐然一动,剎那间已冲到了她的眼前,珠帘纷乱之声中,微凉的手将她抓住,一把搂在了怀里,她环身而倒盈卧在他的臂弯之中。 蝉衣的歌声噎在嗓中,她有些惊讶如此的情况,她刚想抬头询问,却还没等话语问出,却醉在了眼前的眉眼里。 一双眉似剑犀利却如玉刀,霸气却不失风度;一对眸,似天上星子坠池染墨,漆黑却华彩飞扬;一颗鼻,似山岗岩石却如岐梁,高耸却坚挺俊朗;一抹唇,似清风中的山茶绽放,饱满却魅惑怅惘。 这张脸就在她的眼前充斥了她的眼眸,那双眼眸里流淌着道不清的激动与怜爱叫蝉衣深深地陷入,好想就此醉进那片星海。 「你……」那一声并不轻冷的声音将蝉衣唤醒,她眨了眨眼收了自己已经有些慌乱的心,再瞧眼前的容颜,只有英俊一词可以形容。他不是流颜那种超脱了凡尘的美色,这是一个男子英俊的容貌,只是此刻他的脸上还带着冷气,却眼中满是春色。 腰间的环抱一松,蝉衣被迅速的扶正了身子,跟前的人影晃到桌边将那黑色的披风一抖,将她抱入其中,声音里又带上了些冷气:「你唱的是什么?谁做的词?」 「奴婢唱的曲子叫做《浮生未歇》,乃是一位别名:『恨醉』之人填词。」蝉衣老实的回答着。 那双满载春色的眼渐渐变为冬季,再度寒冷起来,他垂眼看着地上那朵被自己踩踏过的白花,冷冷地说到:「你做到了,从今日起我是你的主人,而你……你怕死吗?」 那双寒冰的眼对上了蝉衣的眸,蝉衣迅速的低了头:「蝉衣是主人的,蝉衣一切都听主人的。」 「听我的?呵呵,回答我,怕死吗?」他的话音落,蝉衣就被他的手指抬了下巴,那微凉的指与肌肤的接触,叫蝉衣心中竟划过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人哪有不怕死的?奴婢也怕,只是,若能为主人死去,倒也开心,毕竟主人有恩于奴婢,奴婢这条命已经是主人您的了。」蝉衣不慌不忙地回答着,脸上还带着一点微笑。 此刻她裹着披风,那黑髮半遮着脸颊的模样,份外的静美。
第34页 「那好,你就跟着我吧,我会给你安排事情做的。」 「是,奴婢谢谢主人。」 「你,叫……」 蝉衣见他神色有些茫然,心中一嘆,接口到:「主人,奴婢叫做蝉衣。」蝉衣有些失落,他竟然又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不,你以后都不会叫这个名字了,我会给你个新的名字。你下去吧,等我想好了,自会告诉你的。」说着他挥动了手臂,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今日起双更,第一更在12点30-13点之间,第二更在晚上8点30左右,大家该把收藏,票票都给我了吧!自觉哦!-- 第二十五章 随错 蝉衣此刻虽然裹了披风,但行动之间不免会露出春色,立时脸上浮现了些担忧,便大着胆子问到:「主人,奴婢可否穿上……」 「安德!拿身衣服进来!」门外一声应,过了一会,门被推开,先前的老人拿了身衣服走到了蝉衣的跟前,递给她。 蝉衣一手拽着披风不敢却接,怕一接,自己就被看光,这时那公子开了口:「放一边,你去外面侯着吧。」 那老人忙听话的把衣服放在了琴旁,退了出去。 蝉衣见门一掩上,忙拿了衣服,退了两步取下了披风往身上穿套。 「在我眼前裸露,你为何不见羞?」 「奴婢从被主人救下的那刻,就已经将自己视做主人的人。」蝉衣边穿边答着。 公子的眉微微抬了下,没再说什么。 待蝉衣穿好,再系了披风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说了半天自己连公子的身份都不清楚,便低头说到:「主人,奴婢感激主人收留,可奴婢到现在还不知道主人的身份,这……」 「你暂且就称我为『主人』,行走再外,人称我『龙公子』,至于我的身份嘛,日后你会知道的。好了,你下去吧,安德会安置你的。」 蝉衣应着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他便看着地上那朵已被踩过的白花,口中喃喃:「芙儿,是你知道我要用人,便送她来找我的吗?白兰花,当日的誓言,是你要这般提醒于我吗?」 安德刚将蝉衣交给了个黑衣人带着退去了后,就听到房内主子唤自己的声音,急忙应着进了房间。 「叫人去查问下,日前是不是有什么公子在醉梦楼里救过这个丫头,查清楚是谁,还有那叫如意的,叫人留下过两日买了她带回来,另外叫大家准备下,咱们也该回去了。对了,叫几个人留在这里给我摸清楚这醉梦楼和那边的醉梦楼是怎么回事,又牵扯着什么,明白了吗?」 「是。」 …… 蝉衣看着床上几身华丽的漂亮衣裳,心里乐开了花,那是今天早上黑衣人送来的。 刚选了一身好看的暗花云绸穿上身,还没等配着衣裳换了髮髻,黑衣人竟然来告诉她,收拾一下,准备上路。 上路?是不是和主人一起回到钥国然后在他的身边做个宠妾?还是说,自己真的变成个奴婢?不,不会,这么好看的华丽衣裳怎么会穿在一个奴婢的身上,再说了,他奇怪的那份举动,似乎和那白花有些牵扯,看来自己日后还是要多留心了。只不过,无论是钥王的想法还是刑姑的安排,只怕自己都是完成不了吧?因为他可并没急于和自己那般啊。 蝉衣胡思乱想着,将几身衣服收拾起来,扎了包袱,想了想,对着菱花镜将发梳理了下,这才抱着包袱出了屋。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还有数匹马上了鞍,都已经准备好了要上路。几个黑衣人将一些包袱放在了后面的马车上,昨日的老者还在嘱咐着一些人手脚利索点。 蝉衣抱着包袱站在门口,无聊的看着院子里的人就发现好象少了些人,忽又想到昨夜里看着出去了些人,便想着是不是公子还打算去赎呢如意。正在这个时候,房门一开,公子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出来了。 蝉衣刚想凑过去,就看见四下里的黑衣人已经下跪,蝉衣也不敢立着,只有也跟着跪下。 公子抬了手,众人默默地起身继续忙碌,而这时有几位看似驿站里的行官凑了上来与公子小声地说着什么。 蝉衣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在那里瞧着他们说话,很快那几位行官也退到一边,公子则大步上前,行往头辆马车。 踩了脚踏上了车辕,公子似乎终于感觉到蝉衣的目光,向蝉衣处看一眼,说了句话就进了马车。这时有黑衣人跑来叫蝉衣去第二辆马车。蝉衣应着跟着去了,却心里有点失望。 才上了马车坐定,那车里又上来两个人,马车便动了起来,开始上路了。 蝉衣动手掀了窗帘看了一眼,那些行官还在那里恭送,这让蝉衣又开始疑惑,澜国的驿站行官会给钥国的人行礼吗? 她看着前方已经行到门口的数列马匹,那些一脸严肃和冷酷之色的黑衣人,这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等到车子出了驿站上路之后,蝉衣已经明白,自己一定哪里弄错了,因为车队并不是朝去钥国的方向出发,而是朝相反的方向上路了。 难道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公子? 蝉衣没有答案,只能想着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再想到这队伍里根本没出现的如意,想到着急于上路的队伍,她忽然笑了。 错了,他,不是。 蝉衣的笑,惹来了身边的黑衣人的注目。蝉衣将苦笑变成微笑,对着两人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帘子,看着怀里的包袱,轻声的哼起了调子,哄着自己的心。
第35页 错就错了吧,这一路我似乎都在错着。 …… 马车在路上停停走走的行了十天。这十天里蝉衣都只能是远远的看着公子,而没有近前的机会。她也想上去端茶递水,讨好下主人,但是黑衣人会阻挡她。她也想到前面的车上给公子捶腿拿肩,和主人套些近乎,但是她总被按在第二辆车里,没有机会进入第一辆。即便是夜里下榻在驿站或是客栈,她都只是被安排在不近不远的房间里,好吃好喝着,却再也没有与主人相近和对话的机会。 直到第十天。当马车停顿在了「上京」的城门前时,蝉衣才被叫到了第一辆的马车里。 蝉衣整理了下衣妆,扶了鬓出的发缕,上了第一辆马车。 马车里漂浮着香气,主人闭着眼眸斜靠在层层的锦垫软罗上。他的身边有张琴,还有着不少诗书,此刻正在老者的手里被归整着。 「安德,你去那辆吧。到了地方再换过来。」主人闭着眼眸交代着,那老者停了手里的活,应着退出了马车。 蝉衣看着这车内主人这幅休憩的模样,舔了舔唇轻声说到:「奴婢蝉衣见过主人。」 --呵呵,谢谢给我收藏和投票的亲们哈!-- 第二十六章 棋命 「恩。我记得我前面说过,要给你个新名字的对吧。」主人闭着眼,话语虽是平静,但竟没了那寒气,叫蝉衣有些莫名的雀跃。 「是的,主人,奴婢请主人赐名。」蝉衣匐身说到。这时马车也动了起来。 「恩,你且直起身来罢。」 蝉衣闻言直身,就看到主人已经争了眼眸说到:「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主人请吩咐,奴婢自当尽力。」 「今年的秀女中有一位郡候的千金,年芳十六,上容佳貌,善歌舞,会书画,能诗赋,因她性子恬静,又如此有才华,当今太后一见之下,曾称她为『绝世清莲』。此次选秀还未开始,她却已是热门之选,几乎已是内定之人。你,可有听闻?」 「奴婢以前都在那边的醉梦楼里,如今也是才过来,对于主人说的还不知晓。」 「哦,不知晓……」主人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后说到:「她是个可人儿,却也是红颜薄命,一月前,在大家都准备着选秀之事的时候却忽然得了风寒,不治而去……」主人说着眼神里有点空,那一刻蝉衣似乎感觉到主人在眷恋着什么。 「主人,您……」蝉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但终究还是闭了嘴,她实在不清楚主人和这位才女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去了这事,消息一直被压着,没什么人知道,而如今选秀在即,郡侯之女依然被众人期望翘首而待,我欲让你做她,从此享有这『绝世清莲』之名,入得王宫,你可愿否?」 蝉衣一听到那句「我欲让你做她」这心就不安地跳动起来:那边钥王才要她替代了阮慕珍,这边主人却给她机会做什么「绝世清莲」,而无论哪个都是入得王宫,难道说她註定与王宫有缘? 「我在问你可愿否,为何不答?」主人的手指在膝头轻敲,蝉衣很想立刻就点头,毕竟她是希望过的好,希望出人头地的,只是她忽然想了蓝嬷嬷的提醒,于是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很认真的说着:「主人,奴婢不敢立刻回答,是因为乍闻此意,实在有些意外,一时有些惶恐。主人啊,奴婢虽在醉梦楼里学会了这些,自认也是拿得出手,但听主人所讲,她可是技艺非凡,奴婢倒有些担心功力不及,怕是辜负了主……」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看着你还可以,若你愿意也自然会有人教你一些的,你只许说愿意否?」 「主人,奴婢说了,奴婢一切都听主人的,奴婢自然是愿意的,想奴婢不过是个丫头,竟有如此机缘,可一转身成了大家小姐,这的确让奴婢诧异让奴婢惶恐……主人,奴婢若做了她,只怕主人还有深意,还请主人吩咐,奴婢照办就是。」 主人的唇角微微一扬:「很好,你能想到有深意就好。你听着:你做她入宫就是为我办事,做什么现在我不会告诉你,时候到了自然会知会你,你要记得的就是从今起你就是她,再遇我时,除非我叫你蝉衣的名字,否则无论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你都不可以称我主人,更不可以让人知道你我之间这个秘密,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蝉衣立马应了。 「把这个记在心底,若是日后让我知晓你漏了底,那我就只好让你从此闭眼。恩?」主人轻微的斜了头颅,眼中的寒冷已经蔓延。 「是主人,奴婢记下了。」 「好,你在这里陪我一会,等会马车停了,安德会给你安排一切,不要问也不要多话按他说的做就是。今日我在这里对你说的话,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蝉衣应了之后,主人点点头,闭了眼假寐去了。蝉衣则在心里盘算着:这几番折腾自己终是被人利用,被人摆布成棋,眼下这公子怕也是算着澜国王宫里的消息,他究竟是什么人?别国窥探之人,还是澜国异动之人?若自己这般进去了,虽不是阮慕珍这样的普通秀女,而是被人注目的人,但似乎都会和宫中可探的消息有关,倘若自己若获得了消息那到底要不要传一份回钥国?以这个新身份吗?再者……小七和青柳已经不在,我又能怎么传消息回去呢?
第36页 「你在想什么?」有些慵懒的声音响起,蝉衣抬了头:「回主人话,奴婢在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呵,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主人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这般看去竟有温熙如春之感,叫蝉衣也有些想着天意了:是啊,天意,我就是棋命吧! 「主人,奴婢现在还不知道新的名字……」 「哦,是我忘了,你从此便是她,叫做贺兰蓉。」 「贺兰蓉,是,蓉儿记下了。」蝉衣刚一说完,就注意到主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但再去观察,却已经寻不到变化,反倒是主人对着她点点头后,向窗外看去。 他直了身,伸手拨动了窗帘,看着外面嘆了口气,轻声地说着:「落雨了。」 蝉衣闻言顺着看过去,的确可见路上行人的油伞和地上的水花,心中一动对着主人说到:「主人,奴婢给您唱首歌吧。」 主人的嘴角一咧,嗓子里恩了一声便是允了。 蝉衣微微笑着,伸手将一旁的琴架在了腿上,撩拨几音听了音色之后,便以指勾弦,勾出几尾轻飘的音来,似雨落的时候那般清明,却又口中轻哼歌调,这音色便不在单透,便似雨落在了荷叶之上,晶莹而滚动有着一些迎托。 口中哼音一收,手中琴音重重,再启口,便是莺声燕啼合着琴音唱和:「上城初雨一夜落红,春水凝碧,断雁越澄空。挥袖抚琴七弦玲珑,芦苇客舟雨朦胧。那年竹楼,惘然如梦。纤指红尘,醉影笑惊鸿。皓月长歌把酒临风,倾杯畅饮尽长虹。」动听的音与词,让主人放下窗帘回头看她,而此时她手下琴弦急撩,口中词句竟带起了舞动的节奏:「浮云事尊前休说,弹指间昨日堪留。韶华易逝,岂料星移半昼,蓦回首,舟过群山万重。」琴音忽然一停,口中的急奏之词顿消,只有一句慢吐的轻问从口中滑出:「何处江湖何处留?」 歌声消散,只有勾挠的琴音与马车外的落雨声声砸在心海与地面,泛起水花朵朵。 第二十七章 郡侯 蝉衣就这么弹唱着曲目,身边的主人也坐在马车内,看着她的拨弦,聆听着她的歌声。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老者到了车内,递给蝉衣一件带着兜帽的披风,将她遮掩,唤她随他而去。蝉衣在要下车的时候,回身对着主人认真的磕了个头才下了马车。 此刻已是黄昏,高耸的城墙外被雨雾蒙上了朦胧的烟色,蝉衣想抬眼观望这是在何处,但是身旁的老者却并未给她时间,而是将她带到了城墙脚下的一抬轿子前。 老者并不言语的为她一指,示意她上轿。蝉衣遵照嘱咐上了迈步上轿,轿帘一掀,竟可看到坐处有一封信笺。 蝉衣心中异样,但不动声色的上了轿子。才拿了信笺要看,轿子却起了。她立刻将头凑到轿窗前,掀起那朦胧的纱看着主人乘坐的马车。渐渐地,身边的马车与马匹,还有众多的黑衣人变的越来越模煳。 蝉衣放下了纱,心中有些失落,眼扫到手中信笺的封套上没有一字一墨,抬手便抽出了内里。 素白的信笺上,是龙飞凤舞的墨,书写着寥寥数语。 「贺兰郡侯亲启:弟恭。令爱蓉儿在舍下小住月余,舍下隐林中,虽暮风朝雨清净如画,合其静心之意,但也寒陋不堪,恐是怠慢了令爱。今令爱归还准备选秀大事,若此番有照顾不周,还请兄长见谅。弟敬上。」 蝉衣捧着信笺,仔细的又读了几遍才合了信笺装了回去。她捏着这封信便明白自己这是要回府了。看着朦胧纱帘里模煳的街影,她脑海里浮现那些龙飞凤舞的字,便在想主人的身份,也许就是这个「弟」。 轿子抬着她摇晃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蝉衣就听见一些叽喳的声音,正欲探头去看,轿外就响起了一声唱诺:「郡主归府,进!」紧跟着轿子勐然抬了几下,似是进了府。 郡主?轿内的蝉衣心口一缩:对啊,郡侯之女若是嫡出便是郡主,若是庶出则是郡君,这么说,我现在是嫡出?是郡主? 蝉衣还在激动着这个晚明白的身份,轿子就落了地,有丫头上来掀了帘子:「郡主,一路劳顿了!」 蝉衣略愣,随即明白过来,一边躬身下轿,一边在心里努力对自己说着镇静。 轿外罗列着几个丫头僕役,一见蝉衣躬身出来,便急忙下跪,只有旁边的那个掀帘丫头是没有下跪,而是福身的。 虽然已是昏暗的天色,旁边有打着两盏灯笼,但是蝉衣扫到了众人这下跪的动作,心里立时就涌上一种愉悦的感觉,她直了直身子,想起在钥国王宫里嬷嬷教的规矩,非常有姿态的平着调子:「恩,都起来吧!」 众人叩谢着起身,身边的丫头凑了上来:「郡主,郡侯爷和郡侯夫人正在主厅等您呢,请随奴婢过去。」 「哦,好。」蝉衣这会还是两眼一摸黑的,听到丫头这么说,也便应着,在她的指引下前行。 灯笼里晕出的光影在廊亭下映出一个个的圆圈,将这夜色的院落照应出一派悠然来,只是虽这般有所映照,但毕竟天色已暗,整个院落并不能看的仔细,只能知道有些亭台楼阁的。 在院落里穿行,绕过花圃,踏过竹桥,终于眼前是通亮的大屋。 丫头将她引到大屋的门口,推了门:「郡主快进吧!」
第37页 蝉衣抬头就看到了一幅山水画挂在正对厅口的堂壁上,前方摆放着雕花椅,但却没有人。蝉衣转头看向身旁的丫头,此时她已经做着「请」的动作。 蝉衣提了气,迈步而入,身旁的丫鬟也跟了进来,一把掩了门,在蝉衣惊色之时,却指着那山水画的位置说到:「请随奴婢到里间。」说完就走在前面引路了。 蝉衣跟着她绕到了那挂了山水画的堂壁之后才明白,那堂壁竟是玄关。而这后面才是真正的厅堂。 镂花木制的漆板桌围子里正襟危坐着两人,男的束着金色高冠,穿着一身有着蟒纹的枣红色衣袍,女的带着流苏璎珞,穿着一身褐底银纹的罗裙,两人都直着眼看着蝉衣,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侯爷,夫人,小姐回来了。」丫头说着,轻微的扯了下蝉衣的胳膊,蝉衣立时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对着两人,叠步福身口中道:「蓉儿见过爹爹,娘亲。」 厅内略静,两人的脸皮略为抖动后,先是侯爷反映过来,抬了手:「蓉儿起来吧,这一路劳顿,在那边……过的可好?」 「是啊,是啊,为娘的真担心你在那边吃不好,睡不好的,你叔父不喜侯爵之名,偏要隐于山林,这些日子你在那边可有受苦?」夫人也接了话,抬着手臂做着召唤的姿势说着:「来,到娘的跟前来,让为娘好生看看你,可有瘦了?」 蝉衣有些诧异这般的演戏,但是此刻她也只有应着,一边说着「女儿不孝,让二老担心」之类的话,一边凑到了那夫人的身边去。 才一靠近手就被夫人的手一把攥着,将她拉坐在了身边,夫人眼中闪着泪花,以指摸弄着蝉衣的发,口中喃喃着:「好,好。回来就好,就好。」 蝉衣轻咬了唇往候爷那里扫去,只见他看着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丫头抬了下巴,那丫头竟退了出去。当屋门的闭合声响过之后,侯爷对着蝉衣说到:「你,可有什么要给我的吗?」 蝉衣点点头,抽了手,从怀里取了那信笺出来,递给了侯爷。侯爷立刻拆开一看,而后递给了身边的夫人,对着蝉衣轻声说到:「今日起,我就是你的爹,她就是你的生母,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再提,以后对外便称月前你……你去了你叔父家中静修读了些诗书便是,可知?」 蝉衣点点头:「是……爹爹。」 那夫人将信笺递还给了侯爷,一把又抓了蝉衣的手:「蓉儿,如今归来,三日后,你将入宫侍奉大王。为免岔子,你就住在你的阁楼里,不要出楼,直到轿辇接你入宫,可知?」 「是,娘亲。」 「恩,你是我们贺兰家的郡主,才华出众早已名满上京,此番入宫伺候大王,也是太后亲点,你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劳累一路,你也是辛苦了,这就回去休息吧,有关你的细处,明日里我叫紫瞳与你细说,哦,刚才的丫头便是紫瞳,她就住在你的隔壁房间里,有什么,你也可唤她。」 「知道了,娘亲。二老也早些休息,蓉儿这就去了。」蝉衣说着起身告退,退出门外,紫瞳已经侯在门口,引她去往阁楼。 而这厢屋内,侯爷与夫人对视一眼后,双手相握,彼此嘆息。 第二十八章 紫瞳 蝉衣跟着紫瞳在昏暗的灯照下,转出了这片院落,进了旁边的楼阁所在院子。院门口挂着一方竖扁,依稀可见是「沁香阁」三字。蝉衣心念了三字后,随着紫瞳踏上木梯,跃至二楼,正要行至三楼时,一扫眼看到月影之下,这阁楼正对着的是一片光影,那幽静中明亮的月,似乎在轻微地荡漾着。 「小姐?」紫瞳轻声提醒着,蝉衣忙跟着上三楼,眼一收看到了楼口处的一盆兰花,就伸手摸了一下才上了楼去,这次登高了些,不但看见了这片水面的光亮也看见了光亮周围的假山怪石。只是夜色中看不清是怎样的布局,如何的成景,倒是这般的黑影重叠竟叫蝉衣觉得有些狰狞。 行两步到了已经点了烛火的房间门口,紫瞳推门而入后才唤了蝉衣进去,復又关了门。 蝉衣打量着屋内:青铜的挽花灯盏捧着烛,立在菱花镜旁,竟将屋内照出份别样的亮度。屋内垂吊着的三四道纱帐竹帘半遮半露出四周摆放的书桌与琴架,书桌与琴架之中有一道雕花的红漆木做的多宝格,上面没有摆放太多的玉器,倒是放着一对绘了纹的陶罐。 蝉衣觉得这样的摆放有些奇怪,便走到近前,这时紫瞳举了烛台行到了这漆木之后,蝉衣才明白,这又是一处玄关。绕过了这漆木玄关,挂着藕色纱帐的床榻便呈现在眼前。 紫瞳放了烛台,铺了床铺,对着蝉衣一笑,推动了旁边的屏风架子将蝉衣档在了里面,而后退到了门外,很快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声。蝉衣想出去看看却又有所顾虑,只好耐心地等了一会,再有掩门声飘进来时,紫瞳捧着一身白色的锦丝亵衣站到了蝉衣的跟前:「小姐,香汤已经备好,奴婢伺候您沐浴。」 蝉衣点点头,解了身上多余的披风和衣裳,紫瞳也挪了屏风与玄关接在一处,伺候着蝉衣入了水。 水温微烫,带着各色的花瓣漂浮。蝉衣将自己浸在水中交由紫瞳去打整,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自打离开了乐舞坊这陡变却离不开命数的日子。 正在想时,忽然耳边有了如蚊吶般的声音:「小姐,日后若是有什么不知道或难应付的,只管默不作声,奴婢会提点和帮衬的。」才一说完,手里的棉布就将水一撩,哗啦啦的擦洗在蝉衣的雪肩上。
第38页 蝉衣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只是有关我的事,还要你来告诉我了。你知道的,现在我并不是很清楚。」蝉衣明白有关自己的身份和习惯,恐怕都要再度重新养成,因为她将不是蝉衣,不是阮慕珍,而是贺兰蓉。而关于贺兰蓉的一切也都要紫瞳这个贴身的丫鬟来告诉她了。 「恩,会的。三日之内,奴婢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您的,今日你才回来,怕是一路辛苦还是早点休息的好。」紫瞳嘤嘤地说完,抬了蝉衣的胳膊,帮她洗抹。 「这府里的人都知道我是……」 「嘘!不,只有几个人知道。自打小姐出了事,侯爷当日就要我们在场的几个闭了嘴,将我们留在这房里,夫人亲自看着。快到夜里的时候,候爷才回来,他一回来就交代了我们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若是有多嘴或表现出来的,他会……后来悄悄了了事情,送了一辆空车马出去,对外称小姐见选秀将近去了叔父家里修心去了,这才算是把事了了。」紫瞳说完,嘆息了一声,继续为蝉衣擦洗起来。 蝉衣点点头,不再做声,可心里却察觉出了不对来:这丫头眼中毫无悲伤,话语中也未提那小姐去了的撼事,只说当日侯爷的行径与安排,难道说,真正的贺兰蓉根本不是死了,而是……而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然后选秀在即,他们怕耽误了什么大事,这便假称她是去了叔父家里,而今…… 蝉衣忽然想到那信,想到那侯爷看罢之后递给夫人后,两人对自己说的话,她想到了答案:主人弄不好就是侯爷的弟弟,是他来安排自己代替她的。蝉衣想到这里舔了下唇,再度回顾,越发觉得就是如此,毕竟那日主人本是要如意在他眼前歌舞的,只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才来不及的,结果因忌讳女子红事倒是买了自己回来,而后来那场舞才让主人定了就是自己。想来深闺女子只要容颜是上容对的上传闻就好,毕竟无人见过,而歌舞才华大约太出名了,这却要真的拿手以免出了纰漏……不对啊,主人说太后不是见过贺兰蓉吗? 「小姐,好了,奴婢给您擦身。」紫瞳的声音打断了蝉衣的思考,她起身让紫瞳帮她擦去身上的水滴,为她穿上了那锦丝亵衣。当紫瞳拿着棉布为蝉衣沾去多余水份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太后不是召见过我吗?我这般,她会不会认出?」 沾水分的手丝毫不停,口边有着小声的回答:「小姐多虑了,太后召见的时候奴婢陪着您去的,一路乘了轿子到了太后的宫院主殿,您虽是在大殿里舞了一番,说是在太后眼前,可是奴婢敢赌太后根本记不到你的容貌,要知道奴婢当时也在殿里,那么大,太后还是坐在正当中的,奴婢也都看不清太后是个什么模样,只记得那一身漂亮的朝服了。」 「可是太后不是因此给我一个称号吗?她怎会看不清……」 「是,您是有了『绝世清莲』的美名,可是那日,太后不也给都尉的女儿冉冬夜一个『淳美佳人』的称号,还有士大夫的女儿,叫什么来着,反正也给了她一个『咏絮才女』的称号,结果前几日夫人进宫陪太后闲聊,才知道太后其实根本就没看清楚人,太后还和夫人说最亏的就是你,她有心想拉你近前坐坐,又怕你还没进宫就惹点碎语,这才忍了没叫你上前细看。不过现在想来,这倒也是万幸了。」紫瞳说完,放下了棉布,拿了梳子为蝉衣梳发。 「那么,她到底是发生了……哎呀!」蝉衣正问着,忽然感觉到头皮处一扯,不由的疼的叫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夜客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紫瞳似有些慌乱。 「没事,没事。」蝉衣揉着头皮笑了笑,刚要张开再问,却看到了紫瞳眼中的惊慌,她这心里也立刻明了,闭了嘴,没在问了。 将发梳通,束了扎进布袋里,(古女子入睡喜欢将发扎进布袋里睡觉,早上醒来发不乱,易梳理)紫瞳伺候着蝉衣上了床榻:「小姐您休息,奴婢就在隔壁,有什么您唤一声就是,奴婢听的见!」 「好,你去吧。」蝉衣笑着点点头,看着紫瞳退了出去。房门开合之声响过,蝉衣打量纱帐,伸手触摸着床塌的乌木,心中轻嘆之后躺下休息,可过了会她嘆息着起了身,吹熄了里屋内的烛火,看着外间的那一盏灯台还亮着,也走了过去给熄灭了,才回了床塌上休憩去了。 「哎,还是不习惯啊!」蝉衣口中喃喃,自嘲着自己。毕竟无论是坊里还是青楼,谁都不会大方到夜里还点灯的,这倒让她不习惯屋内亮堂着休息了。 …… 月影幽幽,湖面静静,这般的夜色沉寂着,似有夜风轻拂,还有点点的暗香在弥散漂浮。 忽然一个黑影从一面高墙上探出,凝视着那阁楼一面的幽暗与一面的透光,而后一个翻身进了院落,几下飞纵竟已跃上了假山之上。他似乎还要跳跃,可这时有家丁两三人行来,那黑影便龟缩起来,藏于假山顶,一片夜色中竟无法看的真切。 而相邻的院落里此刻却亮着灯,只是主屋外无人守侯不说,连个家丁都没有。而一个来回踱步的身影则在窗前映现,还不住的摇头嘆息着什么。 主屋内,郡侯夫人将锦被的角捏在手里,脸上淌着泪,轻声的抽泣着。 「好了,你别在这般哭哭啼啼了,蓉儿她一定没事的。」侯爷低声劝慰一句,自己又皱着眉继续踱步。
第39页 「我也愿意相信她没事,可是做娘的怎么会不挂心自己的孩子呢?今日来了传话的说黄昏的时候小姐回府,我这一整天的可都不安心。想着若是蓉儿真被送了回来,我是该哭还是该笑,结果一看到她,我都差点傻了,也亏着是老爷您想的长远,和紫瞳一早说了,又这般布置了,要不然,可真就……」郡侯夫人说着抹了下泪。 「夫人啊,这事你我就压在心里吧,紫瞳那丫头伶俐有些话自不会说,而且你今天看到没?她可比你我都镇定啊,你我今日之表现还不如个丫头,我们要是这个样子,只怕迟早要败露,为了蓉儿,为了咱们这个家,从今日起,你和我就一定要相信,她就是蓉儿,我们的蓉儿从头到尾就是她!」侯爷说着就奔到了床前拉上了夫人的手:「夫人啊,蓉儿此番如此大胆之举,你我虽是料想不到,却也早看出端倪,按说蓉儿此举,无论是否追的回来,咱们只怕都有祸事,我虽将消息压住,又向大王请罪,其实心里就没指望我们能逃过此劫,可而今大王不但并未将你我怪罪,甚至还这般圆谎,实在对咱们有大恩啊!」 「老爷,您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心中有疑问。」郡侯夫人抽了下鼻子说到。 「疑问?」候爷闻言坐到了夫人的身边。 「恩,老爷,你说,你说大王到底有没追到蓉儿?还有,我们家蓉儿虽的确是才华出众,貌美名扬,但是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大王会对外称病,罢朝近一月亲自去追蓉儿?老爷,倒底我们家蓉儿这是……你不觉得这有些……老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瞒着我?」 「夫人啊,不是我瞒着你,而是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太后这次是亲点的咱们蓉儿,这入宫之事可谓是板上钉钉啊!蓉儿这边突然一跑,我心里当时就想着完了,去找大王其实也不过是请罪,希望可以从轻发落,而叫你看着知情的人,也并不是我就想的长远了,只是觉得这等丑事怎好外传,可谁料到大王叫我如此称道,更说要亲自追回蓉儿,弄的我这些日子在外面要装做担忧大王生病嘆息忧虑,回家却要担心蓉儿而茶饭不思。夫人,我也是有些不明白啊!」 「可是老爷,那你怎么会知道回来的不是蓉儿,还给紫瞳她们交代呢?」 「夫人啊,倘若真的是蓉儿为何来人知会我们的时候会说是黄昏时才回府?若是蓉儿本人,大王要对上日前要我放出的话,自然会让她白天返回,人人可见,可偏偏是落日黄昏,这就有可能是她人替代啊!」 「哦。原来如此,老爷,您真是心思细密啊!」郡侯夫人说完长出了口气。 「哎,别说这些了,既然大王亲自写了那信笺,这意思就很明确了,我们从现在起就要把她当成蓉儿,知道吗?」 「是,老爷,可是咱们的蓉……」 「别想了,我估摸着应该是没追上,她只怕已经逃到邻国去了。」 「也是,若追上了,只怕也就抓回来了,希望蓉儿会平安无事。」郡侯夫人说着双手合十,将身跪在床上闭眼念了几句佛祖保佑的话来。候爷听着点了头,刚要撩被上床,就见夫人忽又睁眼问到:「不过老爷,这送来一个替代之人,这大王他是什么打算?」 「不知道啊,只怕那姑娘心里清楚,你和我什么也别问。」侯爷说着才掀了被子要上床,却听到院落内一声叫喊:「有贼!」 …… 蝉衣此刻趴在一人身上,想喊喊不了,想动也动不了,只觉得手脚无力,脑袋昏沉,只能任这人背负着她上窜下跳,而身后还有一帮子家丁叫嚷着追撵着。 不过,这帮子家丁却是她引来的。 本来她在屋里睡的正香,忽然听到门窗有些声响,正睁了眼准备起身看看,却一个身影晃到了她的跟前,下意识的她刚要喊叫,那人却将一张帕子捂上了她的口鼻。立时她就发现自己不但没了力气,连意识都变的模煳,心中最后一念自己是不是遇上那採花贼,忙闭了眼,憋了气,装昏,果然那人松了帕子,捞了件披风将她一兜,然后背在背上,就出了屋门。 门一开,凉风吹过,蝉衣立刻觉的自己略微清醒了点,在他背着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想起了楼口处的那盆兰花,她便尽了最大的力气,在他拐弯的时候,抬了腿,将那花盆给蹬了下去。伴随着花盆落地发出的响声,蝉衣已经彻底的没了力气,只能靠在背负她的男子背上,闻着淡淡地草香,迷煳着随他一起感受着风在耳边发出的声响,眼中模煳着身后闪烁的火光。 -有事出去,早点更新,好玩的剧情开始了哦,大家给我票票砸起来!-- 第三十章 箭矢 沉重的眼皮,模煳的光影,人头在攒动,天地在旋转。草香飘忽在鼻翼里,风声在耳边唿啸,无力的摇摆,茫然的起落,蝉衣昏沉的感受着他们的交手,众人的吶喊在耳里忽大忽小着。 脑袋越来越沉了,眼皮也快要睁不开了,但是有银色的寒光从眼前扫过,这让蝉衣的心惊的竟给她了些力气。 咬牙,提气,她努力的抬头想要高喊一声救命,却在抬头的剎那,看见这一个亮点有远到近,愣神之时,背负她的男子,一猫腰身,那亮点唿啸而过,只有抖动的余音,而这时男子头上的束冠突然开裂落在了地上,那一头黑髮在夜风中蒙上了蝉衣的眼,只有丝丝缕缕将她罩在里面。
第40页 「有人放箭!」家丁比那黑影还要震惊,立刻就有人喊到:「保护小……」 「乱喊什么!是紫瞳,保护紫瞳!」一声高喝传来,只穿着亵衣的侯爷提着剑已经冲到了家丁群里! 那背负着蝉衣的黑影,一抬手扬起细针无数,立刻有家丁吃痛叫喊起来,而那黑影摸到地上将碎裂的发冠一收入怀,带着蝉衣纵身跃上了墙头,可刚一跃上,又立刻翻身而下,登时几道利箭带着破空声落了下来,前端纷纷没入这园里的泥土中。 这一个翻身而下,那蒙住了蝉衣头脸的发终于盪开,蝉衣的眼前就是一个模煳的有着长长黑髮的后脑勺。 黑影带着蝉衣又起身纵跃,但几次都是才跃上墙头就有箭雨纷至,而身后侯爷已经亲自举了剑在箭雨才落时,向他冲来。 黑影两三下跳开,忽然一松身上的带子,蝉衣带着披风下滑,却在他双臂旋转中换到了身前,然后一抛丢向了侯爷,自己却不管不顾再跃上墙,在一片纷落的箭雨中竟跳纵闪躲后不见了。 蝉衣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正要闭眼时却冷不丁看到一双眸,一剎那间心中惊唿:是他!但随即她却已经被抛在了空中,那双眼立刻远去。她的身子若柳絮一般无依无靠,正当下坠之时,却被一个怀抱一接,似有趔趄,偏这时她眼前只有模煳的身影腾飞,还有纷纷的流矢唿啸而至。 旋转,一切模煳……啊,痛,为什么是黑暗…… 侯爷一看到被抛过来的人,急忙丢了手里的剑去接,却因为仓促间,还没稳住下盘,这一接力道袭来他双膝难承,不由趔趄倒退,偏这时纷纷箭雨袭来,他手中无剑难以挥挡,又恐伤到怀里人,不由的一边退让一边将蝉衣向身后递送,可偏这时一箭扎上了他的肩头,他的手一抖,怀里的人头先落地…… …… 烛火跳跃着,徐徐青烟里,它湍急而陡,就好似现在主屋内的气氛,叫人紧张又压抑。蝉衣此刻闭眼躺在床上,郡侯夫人套上了一件罩衣紧张地坐在她的跟前,捏着她的手,眼却看着坐在一旁的侯爷,此刻他靠在椅背上,肩头还带着半截箭矢,焦急的看着一位老者,这老者此刻也衣冠不整,只皱着眉为蝉衣号脉,整个主屋全是跳动的烛光。 终于老者松开了蝉衣的腕睁了眼,此时郡侯夫人立刻询问到:「怎么样?她,蓉儿她没事吧?」 「郡侯夫人不必担心,郡主此刻昏睡应是中了迷药之故,等药性散了,也自然会醒……」 「张太医,可是小女被我失手落地撞了头,这,嘶,她没有关系吗?」侯爷有些焦急的插了话问着,却因过于激动扯到了肩头,问话时不由的抽搐了面容,看的郡侯夫人眼中的泪就落了下来。 「侯爷且莫激动,老夫这就给你取箭。侯爷啊,此刻郡主昏睡,老夫也看不出是否有碍,只有等她醒了才能确定,来来,侯爷,别动,咬着此物,老夫给你取箭。」那张太医说着,取了一把铲药用的小木铲,将把递到了侯爷的口中,又取剪子,剪了侯爷肩头的衣料,然后捏着一把匕首对郡侯夫人道:「还请夫人转目,以免惊心。」 郡侯夫人闭了眼转了头,泪水已落在裙裾,而此时也听的到支吾之声,那声音不大却包含了痛苦,叫郡侯夫人不由的浑身颤抖。 断箭带着血落了地,那太医给侯爷上了药包扎起来,又写下一副散淤血的方子捧给了侯爷:「侯爷,这药方是给郡主的,早晚一幅,如何煎服有备,至于候爷您,待老夫明日去太医院给您……」 「张太医,今夜扰你清梦,实在抱歉啊,我知你好心要去求药于我,我倒希望张太医可以对今夜之事不要提及……」 「嘶,侯爷您的意思是……」 「张太医你也知道,后日一过,小女也要奉旨入选,她深受太后赏识,若是小女被人迷晕之事传出不旦不雅,只怕太后盛怒,而且这箭……」侯爷说着将地上的断箭拿了起来在张太医眼前转动着继续说到:「只怕也是有人安排好了,要抓某人的,有些事就当不知道的好。」 张太医脸色微变,立刻抱拳说到:「好好,老夫明白了,多谢侯爷提醒,那老夫还是为侯爷书写张方子,您自行配起吧!」 「有劳张太医了。」 张太医立刻提笔行墨,将药方书写递给了侯爷后就要告辞而去,忽然想到这夜里郡侯府上的人急忙来请自己,总要有个说法,便又折身问到:「侯爷,老夫是来瞧什么了?」 「夫人头疾又犯,昏厥过去,我担心便叫人去请的您。」 「明白了,那老夫告辞了。」张太医这才提了药匣子告辞了。 太医一走,郡侯夫人立刻冲到了侯爷的跟前,刚要问话,却被侯爷一把捂上了嘴。 「嘘,别激动!」侯爷嘱咐了才松开了手。 「是,老爷您,您没事吧?」郡侯夫人的双眼已是红红的了。 「没事,就是挨了一下。我现在只希望她没事啊!」侯爷说着看了躺在床上的蝉衣一眼。 「但愿吧,老爷,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她中了迷药,紫瞳现在也被迷着不醒,您说那黑衣人是什么路数,为何来偷她走?还有这箭,这又是……」 「夫人,我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但你现在要立刻出去交代和布置,叫府里的人全部闭嘴,若有只字片语泄露,我就只有打死他,叫他永远都开不了口!」
第41页 第三十一章 忘却 侯爷此刻的脸色已经是非常凝重,那斩钉截铁般的口气,让郡候夫人也感觉到了些不对。 「老爷,您是怕对蓉儿的名声不好是吧?家奴们这些该是省得的,老爷您不必太担心……」 「夫人,且莫掉以轻心。今夜的事,从此只字不提,若是惊动的太大,难以压下,就说是有贼偷入来欲窃物,误入阁楼正被丫鬟撞见,一时情急抓着丫鬟要挟,直至逃到墙角丢下丫鬟逃窜。」 「是,说哪个丫鬟?」 「就说紫瞳,我刚才一急喊过她的名字,就这么说吧。另外叫几个牢靠的去把园子里的箭都收了,将地整平抹了印记,那些箭全部销毁。」侯爷的脸色有些阴沉。 「老爷,您这是为何?那可伤了您的东西,您难道不查……」郡候夫人一听老爷要这般,忙不解的问着,话还没说完,就被侯爷挥手打断,那手里拿着刚才给张太医才看过的断箭。 「查什么啊,你仔细看看这箭,箭头藏钩,这可是大王手里那支近军才用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什么?大王的近军?大王这是要……」郡候夫人一听是大王的人射的,当即脸色发白,惊的声音都变的有些尖锐了。 「嘘,小声些!说实话,我并不是想的很明白,但今夜的事,似乎大王早已料到,设下了个圈套。那人见情况不对,就把她丢还于我,也是明显不想伤她。哎,究竟是和她有些关系,还是和咱们蓉儿有些关系,我还真不清楚,也许……夫人啊,我们猜也猜不清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可是老爷……」郡侯夫人有些不安。 「别可是了,我们是臣,总不能明知道是大王的人还去查吧?再说大王丝毫不掩饰的这般,怕也是要我装聋做哑啊!」 「装聋做哑,那为何要射伤?」 「夫人啊,刀剑无眼,谁能想到?何况若不是为接她,那剑未必射的到我,这也只是意外,好了,不要再次罗嗦了,你快去安排!」 「好,我这就去。」郡候夫人嘆了口气,立刻出去招唿下人们按老爷的吩咐去做。 主屋内,候爷看着还在昏睡的蝉衣喃喃到:「难道说大王已经追到蓉儿了?若是追到,为何不让她回来?和蓉儿无关?可是这局图的是什么呢?那人会是什么人?」 …… 蝉衣看着眼前的人,眨眨眼起了身,抱着被子就往后缩。 「蓉儿?」身旁的郡侯夫人见蝉衣醒了就这样实在有些诧异。 「蓉儿?」蝉衣重复着这个名字,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啊,蓉儿,你这是……」郡侯夫人见蝉衣脸上满是迷茫之色,更是有些紧张:天啊,这丫头可别哪里摔坏了啊! 「蓉儿是我?我是……嘶,我是谁,这里是哪里?」蝉衣这时注意到屋内的一切,那么陌生,可是又看到一些架子什么的,又觉得有丝熟悉。 郡侯夫人一见蝉衣如此,连退两步,直接跑到了隔壁喊着:「老爷,老爷,你快来,她醒了,可是却,却……」 「醒了?」有点迷煳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个披着袍子的中年男子趿拉着鞋子走了出来:「醒了就好。夫人,你怎么脸色那么难……」 「老爷,您快看看,她似乎忘记她是咱们家的蓉儿了……」郡侯夫人才说完,侯爷已经到了蝉衣跟前的床塌边上,还没来及说话,就见蝉衣抱着被子又往后缩了缩。 「蓉儿,你这是……」侯爷的脸色也有些紧张。 蝉衣歪着脑袋警惕的看着侯爷:「你是谁?」 「我是你爹,是章德郡候啊!」侯爷说着,试探着伸了手。 「我爹?」蝉衣有些蒙,继而看向郡候夫人轻声地说着:「你呢?难道是,是我娘?」 郡侯夫人略顿,点了点头,一边重复着一边立刻靠到跟前:「对,我是你娘,蓉儿,我是你娘啊!」 蝉衣看着凑在自己跟前的两人打量了来回说到:「你们真是我爹和我娘?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等等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候爷眉眼一抬,神色微变继而微笑道:「傻丫头,这里是你的家,是郡侯府,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自然是熟悉的了,若说陌生,只怕是你这一撞伤到了,竟有些迷煳,连你的爹娘都认不到了,你啊!」 「是啊,是啊,蓉儿,这是爹和娘的主屋,也许你瞧着眼生些,等下你回到你的阁楼里,许就不陌生了。」郡侯夫人也忙说着。 「阁楼,可是『沁香阁』?」蝉衣歪着脑袋问到。 侯爷立刻点头:「当然了,你这孩子原来还是记得嘛!」 「我,我要出去看看。」蝉衣眨巴着眼,依然有些不信的神色。 「好好,出去看。」侯爷说着就让了开来:「夫人你给蓉儿把衣服穿好,咱们出去看。」说完就回到隔间去整理自己的衣裳。 夫人应着拿过一身鹅黄色的春衫给蝉衣穿上,等她收拾好将蝉衣带出屋的时候,才唤了声「老爷」。 三人出了屋,屋外有几个家丁奴僕的正在打扫,一见三人出来,忙低头行礼。 蝉衣从郡侯夫人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管不顾的在院里打量着,东摸一下,西看一下。侯爷则对着下人们说到:「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第42页 下人们应着就要退下的时候,蝉衣忽然转了身:「等等!」说着就冲到一个杂役跟前:「我住的阁楼叫做什么?」 「小,小姐,您住的是,是『沁香阁』啊!」杂役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见过郡主,每次都是远远看见就低头行礼,今勐的眼前站个美人这般问着自己,吓的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哦,你去吧。」蝉衣点点头,又转了身看着院子,忽然想起什么就看向斜角处一棵老树。她眼在枝叶里寻找着,当她看到一个鸟窝的时候,她笑了。 「你们待着,别动!」蝉衣大声说着,跑向边上的长廊,当她走到第三个廊柱前,看到柱顶那雕花缺了个角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包围着她。 原来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虽然陌生,但是却有些地方是自己所知道的熟悉啊。 想到这里她一转身对着候爷和夫人喊到:「爹!娘!」 --明天第一卷就会完结,大家来给我加油!- 第三十二章 郡主 候爷和郡候夫人这会还在看着蝉衣奇怪言行,听她这么一叫略愣,继而应着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上了蝉衣的手,夫人更是一脸安心的模样:「蓉儿你终于记得了,可吓坏娘了。」 「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有好多都想不起来了。」蝉衣有些抱歉地说着,此刻她还是觉得她的爹娘有些陌生,但是这里是她的家,没错。所以他们也就是自己的爹娘。 「娘,我,我叫什么名字,我一时还是想不起……」 「蓉儿,你是贺兰蓉啊,在你降生的时候,先王可曾下旨封你为『嫣华郡主』。」回答的不是郡侯夫人,而是侯爷,他拍了拍蝉衣的手,继而松了,将手一背,挺着身一脸傲气地说到:「蓉儿,你忘了没关系,这两天爹和娘都会告诉你你所忘记的,而如今你现在只要记得的是两件事,第一,你是贺兰蓉,是『嫣华郡主』;第二,后天,你就要奉旨入宫参加採选!」 「入宫?对啊,好象是有这么回事。」蝉衣点点头再一次相信自己就是贺兰蓉,因为她真的觉得好象爹和娘给她说过她长大了,是要入宫做妃子的。 郡候与郡候夫人对视一眼,对着蝉衣说到:「蓉儿,你这一摔虽然忘记了些事情,但是太医说了无妨,想必过些日子就好了,好了,你这醒来肚子也饿了吧,我叫人给你准备膳食。」 「恩,谢谢爹。爹,我想去沁香阁看看,等会过来和爹娘一起用膳可好?」蝉衣微笑着。 「好啊!」候爷点点头,转身大声地喊着:「来人啊,去叫紫瞳过来!」 院外立刻有人应声。蝉衣歪着脑袋看向郡候夫人:「娘,紫瞳是谁?」 「哦,她是你的贴身丫鬟,一会她陪着你去转转,有什么想不起来你就问她好了。」夫人微笑着说着。 不大会功夫,紫瞳就来了。对着三人行了礼后,候爷便对紫瞳道:「紫瞳,小姐的头摔到了,有些事不大记得了,一会陪着小姐转转,忘了的你就说,有什么还提醒的都提醒着,后日还要进宫的。」 紫瞳一听看了蝉衣一眼,忙应了,而后就陪着蝉衣去往沁香阁了。 两人出了院子后,郡候夫人看向侯爷,小声说着:「老爷,你说她装的怎么这么像?」 「像还不好?她这也是聪明啊,借着一摔一撞,就说什么都忘了,将来有什么对不上的也没了关系,毕竟她忘了嘛。」侯爷的脸上浮现一点笑意。 「既然忘了又说什么阁楼之类的做什么,干脆一问三不知不更……」 「夫人啊,这就是她的聪明处啊,知道点点却什么都不记得,这不才想是失忆吗?弄不好,大王布的局就是为了让她这么一摔,进了宫万一有什么不对,也有个搪塞的理由不是?」候爷说完,以手扶肩:「紫瞳那边你都交代了?」 「老爷你放心吧,她被药迷了,完全不知道,我说昨夜贼偷将她掳劫胁迫,老爷你把她救回来的,她就信了。后来我说夜里慌乱蓉儿往我处来,一脚踏空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幸好只是最后一截没什么大碍。」 「恩,这样也好。蝉衣是个伶俐的丫头估计一会也就明白这样的藉口好,自然也就该说的都说于她了。好了,夫人你去招唿下人准备膳食,我再歇息下,早上从王宫回来才刚躺下,又起来,还有些疲乏。哦,对了,明日里该你进宫去陪太后礼佛了吧?」 「是啊,轮值也该到我,何况太后也嘱咐我常去陪她。」郡侯夫人说着脸上漾起笑来。 「恩,你和太后素来要好这是好事,你明日正好寻个时候说下昨夜贼偷的事,顺便把蓉儿失忆地事给提一下,先打个招唿,明白吗?」候爷小声交代着。 「恩,我懂的。」 …… 紫瞳一路陪着蝉衣是走走停停,开先还真以为她是忘了个干净,等到看着她在阁楼院角里说这个记得,那个见过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这是演戏了。而当蝉衣从花台边上的土里挖出一只白玉簪一脸笑容的对着她摇晃的时候,她都很佩服这位替代小姐的人演戏演的竟如此真了,只好也挂着笑脸说小姐什么时候埋的这个奴婢竟不知道。 蝉衣笑笑说着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这里有埋过东西,而后就拉着紫瞳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而紫瞳也连忙讲述着关于郡主的一些事和习惯,希望她能记下。
第43页 日子眨眼便过,明日就是进宫的大日子。夜里用了膳后不久,郡侯夫人就带着下人捧了好几身衣服首饰的到了阁楼里。 蝉衣看着一件件华美的衣裳,心中有种雀跃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她总在意这些,好象心里对这些总有一种贪慕的感觉。 「蓉儿,来,都挨个试试。这些是娘为你准备的衣裳,咱们虽说也是参选的,但到底与她们不同,你可是先王封的『嫣华郡主』,又得太后赏识,这齣入殿堂的可不能跌了身份。今日里娘从宫里归来,太后也说进了宫会多照应着你,你呀安心吧!来来,去穿上!」郡侯夫人说着就让身后的丫鬟们去伺候了。 待蝉衣和丫鬟们去了玄关之后换衣,郡侯夫人抓了紫瞳低声问到:「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对的?」 「夫人,一切都好,小姐说忘了,但琴会弹,笔能画,奴婢都试过,只是歌舞还没机会试,另外小姐的礼仪也没什么差错,就是少了些平日的冷傲。」紫瞳轻声的回答着。 郡侯夫人听罢点点头,小声说到:「她应该都会的,毕竟是……总之,你就要在心里明白她就是小姐,你要和以前一样的伺候。等跟着小姐进了宫,更要细心照顾,你也知道这次出了这样的事,老爷只罚你跪了三个时辰有多么的便宜你了,日后也上上心,你可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知道吗?」 「是,夫人,奴婢知道。」紫瞳才应了就听到脚步声,立刻夫人松了她。两人之间保持了点距离。 「娘……」一声甜甜的叫声里,蝉衣微笑着走了出来。 郡候夫人看着一身贵气打扮的蝉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好好,蓉儿你明日就穿这身入宫吧!不过,你这般的笑容只能在见到大王的时候才可以显露,你是郡主啊,且不可太过谦和,免得叫人看轻了你,知道吗?」 蝉衣闻言将脸上的微笑收了,只剩下一丝丝淡淡的浅笑在若有若无之间。 「娘,蓉儿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 入宫 镏金銮殿,藻井盘龙。 青铜龟兽口中飘出裊裊烟缕将偌大的殿堂蒙上迷色之时,也将松柏的清香熏入这片至尊之地。 殿堂的上方高台上,盘龙金座里坐着的是一身金黄色龙袍的大王,在他之下的一阶宽台上的镂花金椅里则坐着一位年长的妇人。她带着三龙三凤流苏冠,长长的流苏缀在肩膀上,于绣着紫云的霞帔映在一起,贵气而雍容。她穿着一身黑底金纹的朝服,那裙摆上一只无花而伴独踏云彩的凤凰诉说着她的身份:她是太后。 礼官唱诺着一个个名字,一位位佳人衣着美艷,盈盈而入,在大王与太后的面前小站,待大王与太后问上一两句便退到大殿的一角站立等待。 从日初升起念到日挂天中,礼官将这些已经被筛选过的佳人一位位地宣召入殿,大殿门前的空地和边上的轿辇里的佳人们一个个都进了殿,这殿前越发空荡了。 终于在殿前空地里还有几个人的时候,一位太监到了停在头前的轿辇跟前请嫣华郡主准备入殿。 坐在轿子里一直看着外面的蝉衣,听到终于轮到自己,就要高兴的应,忽然想起了早上离府前,娘的一遍又一遍的嘱託,忙收敛着自己的性子,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恩,知道了。」然后才慢慢地下了轿辇,跟着那太监入殿,留下紫瞳站在轿前等着早已知晓的结果。 殿里的礼官宣读着名字又进来一人,盈盈拜倒之后,大王连平身的话都不说,只掩着口忙着打哈欠。 太后知道大王已经劳累,便令那秀女起了身,随口问了几句诗词就叫她侯着了。 大王毫无异议的抬手,口中慵懒无力地说着:「下一个。」 「章德郡侯千金:嫣华郡主贺兰蓉上殿参选!」礼官高声念完,太后就直了些身子抬头看向殿门,而龙椅上的大王则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侧目看向殿门。 殿门处重叠着宣召的声音,一抹挂红镶金的窈身倩影渐渐清晰而入。 纤细的身躯覆盖着大红云锦做的衫裙,盈盈款摆间那套在身上蜿蜒拖地的白色软烟云纱将那曼妙的红身遮掩的若云中仙子一般。那裙摆上翱翔的金色丝雀象徵着她的身份与地位,再加上裙褂上金色的滚边只叫她那一身贵气耀着人的眼夺着人的目。 青丝梳做乌云髻,胭脂妆成云霞意。 金雀衔珠的金步摇摇曳着出旖旎,步履生花中,轻微摆动见,可见那若瓷的肌,若脂的肤将精緻的容貌呈现。如扇长睫,若花粉颜,那眉眼间恬静若水,却又透着丝清冷,诉说着她的傲骨。 「贺兰蓉见过大王,大王万福!贺兰蓉见过太后,太后千禧!」蝉衣按照紫瞳的提醒没有下跪,只是福身行礼。 「恩。」龙椅处传来一声淡淡地音才落,就听见太后亲昵的声音:「蓉丫头,快免礼吧!」 「是,蓉儿谢大王,太后。」蝉衣应着直了身,略低着头。 「蓉儿的才华,孤与这城中之人一样早闻,但今日是选秀,只有累蓉儿也做诗词了。」大王的声音还是慵懒的调子,但是话语里却没了刚才的睏乏之意。 「是大王,大王还请出题。」蝉衣不敢抬头,只能低顺着应着。 「此刻正是四月的天,花开处处美景万千,不如以『花』为题,做七言诗一首。」
第44页 「是,大王。」蝉衣应着略一思便开了口:「花藏芳蕊含苞待,衣裹娇玉迎君来。笑做红尘多情客,风吹霓裳美颜开。」 「恩,不错,不错。」太后笑着点着头:「蓉丫头果然才思敏捷只一低头就做了出来,好,好。」言罢就转头看向大王:「大王觉得如何?」 大王此刻并不言语,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蝉衣,似是入了呆。 「大王?」太后见大王这般迷了,忙再叫着,声音惊的蝉衣好奇,就偷偷抬眼看去,结果正对上那眸投射来的关注,一时间心口莫名的就收了一下,隐隐有些痛意。 似星染墨,好熟悉的眼,难道我以前见过大王?哦,是了,紫瞳说我见过太后,想必大王也是见过的吧。 蝉衣正这么想着,就觉得心口的痛意好象加重,然后眼前那双美丽的眸和英俊的脸却让她有些莫名的失望之感。 就在此时太后带着笑意的再一声加重的「大王」终于唤醒了已经失神到失态的大王,他急忙收了眼神,对着太后笑了一下,而这时蝉衣也赶忙低了头想着自己好象也错了礼仪。 「看来蓉丫头的诗词真是做的好,竟让大王都置身花海去了,好了,咱们还有几个人,接着看吧?」太后含笑地说着,转了话,在大王点头的时候,才对蝉衣说到:「嫣华郡主现在一旁小立片刻吧!」 「是。」蝉衣忙应着,退到了一边站定,大王喊下一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随后的三五人不过寥寥几语就算走了过场,然后有太监捧了名单献于大王,并于对照指点。就见大王提笔勾画,不多时,太监捧了名单还于礼官,由礼官宣读过了初选准备参加复选的名单。 蝉衣听着一个个名字念过,忽然听到阮慕珍这个名字,只觉得熟悉,但毕竟在殿堂之上,也不敢随意扫望,只有静静地听着,可直到结束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正诧异的抬头之时,就见到太后已经转头看向了大王,而大王则抬了手止了太后的问话,大声地说到:「嫣华郡主上前!」 蝉衣忙行至殿中低首:「大王,蓉儿在。」 「你是嫣华郡主,若按你的身份,直封你为妃都可,然你今日参选,从此便是内命妇,郡主身份在宫为贵,孤为后宫平和计,郡主身份在宫将不再提,出宫省亲可提。那么今日孤就下道旨意于你,听封!」 蝉衣略惊跪地:「贺兰蓉接旨。」 「嫣华郡主贺兰蓉,才华出众,貌美品端,初选就深得孤心,不必参加复选,今日孤就封其为昭仪,赐字『蓉』,正二品,为九嫔之首,为后宫礼仪计,按昭仪称。」 「贺兰蓉谢大王恩典!」 (第一卷,终) --明天中午的更新改到下午4点,晚上还是8点半,谢谢--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一章 立威 蝉衣被封之后,採选的初试就结束了。 大王为蝉衣指了宫殿,让她入住朝阳宫栖梧殿后,就先离开了,而太后则高兴的攥了蝉衣的手:「蓉丫头,你去罢朝阳宫与柳充仪和叶充容见过后,就到哀家这里来,好些年没见,哀家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是,太后。」蝉衣乖巧的答应着,而后看着太后满意的拍拍自己的手去了。 太后一走,大殿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若按规矩,今日通过的采女们是都该歇在採择轩的,而那些落选的就可归家。可是因着大王提前封了嫣华郡主为昭仪,这般的殊荣之事,且不说让蝉衣意外,也惊的一众参选之人都更是有些慌乱,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该现在就上去恭贺。 大家正在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一位穿着百花定装的女子走到了近前,对着蝉衣并未下跪只福了身:「冬夜贺喜郡主已封昭仪之位!」此女子的话音才落,众人立刻就都上前一一恭贺起来,也都学着她对着蝉衣行了福身的礼。 蝉衣说着客气的话,将众人让扶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金贵,无封的人见她则是要下跪的。可眼前这些人都对自己行的是福身之礼,这如此的不合规矩让她的心里不快了起来,不由冷了脸说到:「咦?本宫现在就算不以郡主之称也是昭仪,身居二品,难道众位可不行跪礼吗?」 众人一听脸色微变,纷纷下跪重新行礼,就连先前恭贺自己,那叫做冬夜的女子也在众人下跪后跟着跪了。此番的行礼让蝉衣心中大快,她拿着架子挥了手:「好了,都起来吧!众位姐妹不必这般客气,这是在大殿,大家还是回去吧,本宫这就先去朝阳宫了。」说完就迈步前行,却只走了一步后,转身问到:「这位叫冬夜的,你是哪家的?」 那女子一听到昭仪点问于她,忙上前回答:「回昭仪娘娘的话,冬夜姓冉,家父是上骑督尉冉允晓。」她回答之时,身子直立,轻微颔首,竟也似是有些傲气的。 蝉衣听罢,点点头,轻声「哦」了一声,也就不再理视,迈步而出了。 冉冬夜本以为昭仪会和她多说几句,毕竟大家的身份也算不得低,尤其自己虽然不是郡主,可也是上骑都尉的女儿啊,折算下来自己的身份也不低等,陪着众人向她行了跪礼也就是了,但她怎么能在知道她身份后不和自己说上几句就这么轻视自己就去了呢? 此刻她有些尴尬的站在殿里,脸色有些难看,而身边也有两个相熟的走到她跟前拉着她就先出了殿,然后看着已经起来远去的轿辇宽慰道:「何必呢?人家是郡主,眼高于顶的,不去理会便是。」高个子穿着粉衣的女子说着拍了下冬夜的肩。
第45页 「就是,也许等到复选完了,你也有个好封位呢?」略矮点的穿着翠绿色衣裙的女子点着头。 「封位?她可是昭仪啊,九嫔之首,你我再怎么也在人后!」冉冬夜似是自嘲般的笑了下而后说到:「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她变了呢?」 「变了?」高个子的女子有些迷惑。 「恩,玲珑,恩沫你们有所不知,两年前,我曾和她还有阮家的一起在太后殿里待过。那时大家都是为太后表演歌舞先讨个喜,毕竟咱们这些人迟啊早的是要进宫採选的,太后也是要我们随着娘亲入宫的时候一起去给她先看看的。」 「这个是,我和恩沫妹妹也是去年一起去太后跟前讨了喜的。」高个子的女子点着头。 「是啊,当时我们三个就一起的,只是那时一个是我们都是初进宫紧张的不行,再个大家都隔的远,而且轮番歌舞后,只一门心思的等太后的评价,谁能真的注意身边的人,不过当时她舞的的确好,后来又因为身份尊贵站在我前面,但是那时听她说话,见她举止,虽是金贵清冷但却不会这么倨傲。我还记得那会有人出了错,她还替那人求了情呢,哪和今日这般如此的拿着架子。」 「冬夜姐,别想了,恩沫觉得:那会是在太后殿里,她藏了什么心思,你怎么就能知道,如今她已经是昭仪了,人家原就这性子也说不定呢!」矮个的女子说着嘆了口气。 「哎,想这些做什么,咱们还是回去吧,下午到我的屋子里,我们继续凑一起热闹?」冉冬夜见恩沫嘆气,也就忙岔了话题了。 「好啊,用过了午膳我就来!」恩沫高兴的点头。 「我要休息一会,站了一早上可累了,等我睡起来了就过去。」玲珑笑着说到。 「行,随你们。」说完,三人就一起说笑着前往採择轩。 …… 蝉衣打量着眼前的宫宇楼阙,看着身边忙碌的下人们,她的脸上有一丝淡淡地笑。身后的紫瞳则看着如此美丽的宫院,眼中有些淡寞的哀色。 「紫瞳,帮我寻出几样东西来,咱们先去拜会这宫里的老人罢。」蝉衣吩咐着。 「小姐,您还是晚点去吧,这会子估计她们都在用膳呢,您去不大合适吧?再说大王让咱们住这里,这宫还在收拾,当下咱们正好看看,有些东西也能按您的喜好摆放,而且咱们可还没用午膳呢……」紫瞳正说着,身边的蝉衣转了身对她说到:「爹娘还说你机灵呢,怎么这会煳涂了?就是我们饿着肚子去了才好啊!」 紫瞳有些愣的看了一眼蝉衣说到:「小姐,奴婢知道您的意思,宜早不宜迟,可是这会是用膳的时侯,不大好吧?」 「我一个二品的主宫之人,原本是该坐等这些四品的来见我的,可是太后都说要我去见她们,言下之意不就是要我围着她们吗?那么我就一定要早,立刻就去,不看时段,而且我饿着肚子去见她们,不是正好可以好好捧下她们吗?」蝉衣说着眨眨眼。 「是,小姐。」蝉衣说着就抱着包袱到了石桌前就准备挑东西,忽然又想起什么抬了头:「小姐,您刚才路上说喝令她们下跪,奴婢不是很明白,秀女之间在结果终落前之间本就行的是福身礼,您是不是……」 「是不是小题大做,太招摇了些?」蝉衣接了话,唇角上扬:「我可是昭仪,郡主变昭仪我这么就被降了一品,若是不早些立威,日后被她们看轻可就不好了!」 第二章 君意 蝉衣在紫瞳拿出的几样东西里,选了一对玉镯子和一支雕花玉簪出来,分别装了,就扯着紫瞳准备去往后面的两个殿里,去见见这两位和自己同宫而住的人。 可两人才绕过了栖梧殿,还没下完阶梯,却已经有几人向自己走来,为首的两位锦衣华服,姿态幽雅的女子口中似乎交谈着什么,而她们两人身后带着的丫鬟都手里捧着东西。 蝉衣驻了足,微微侧了头:「紫瞳,你说她们是谁,这是去哪?」 紫瞳也早注意到来人,正在看着,一听见小姐的问话就答到:「说不上来是谁,但看那服饰打扮的估计是嫔妃,嘶,小姐,你说她们会不会就是柳充仪和叶充容?」 「她们?」蝉衣说着眼便打量起那两人,而这时那两人的其中一个也正好抬了头,看到了正在殿阶上看向她们的蝉衣,立刻一拉身边人的胳膊,两人齐看向蝉衣后,立刻朝蝉衣和紫瞳走了过来。 蝉衣一笑说到:「看来,我是不用过去『拜会』了。」说完就挂着浅浅地微笑,等着她们上前。 …… 金色的大殿里,紫烟裊裊。 诺大的乌木长桌上,一卷画轴摊开,一个女子在树下隐约的身影已经勾勒了出来,只是眉眼尚未添画,执笔的人正捉笔停在空中,似犹豫着不知道是留下回眸的眉眼,还是添上笑意盈盈。 殿门「吱呀」声中推开,太监总管欠着身子走了进来,又掩了殿门才到了侧间的书桌前。 「大王,老奴回来了。」太监行着礼,等着大王的问话。可是却没有动静,他偷眼一瞧,继而摇了摇头,心念着大王这是又发呆了。 「大王,奴才回来了!」太监又加重了声音说着,并且将手里的拂尘从画前甩过。 果然…… 「哦,安德你来了。」大王回了神,将笔放下,这才发觉肩头有些酸了。
第46页 「是,大王,老奴回来了。」那老太监忙应着。 「怎么样?」大王轻轻捏了肩,将身坐在了大椅里。 「大王,栖梧殿已经收拾妥当,老奴也按大王的意思,排过去了几的得力的丫头过去伺候。」 「恩。她对栖梧殿看着还满意吧?再有,你瞧着可有什么纰漏?」大王闭了眼眸轻声问着。 「回大王,老奴一直在殿内张罗,本以为她会进来看看,老奴也好按大王您的意思,试探察色,可是,可是她根本没见殿里,而是在外面待了片刻就带着丫鬟绕到殿后去见朝阳宫的另外两位了,压根没进殿里。」老太监说着就注意大王的神色,但见大王还是闭着眼,头往身后略仰着问到:「她自己去瞧?怕是太后说的意思她听懂了,这么看来倒也不笨。你没叫人去跟着看看?」 「大王,老奴没敢派人去,而是自己跟着,可是还没等她过去,那两位自己已经过来了,就在殿后平台那里见了,拜了,还互相送了礼物。」 「哦?你瞧着如何?」大王闻眼微微睁了下眼,復又迷着了。 「奴才看着,她和两位主子聊的不错,她还给备了礼送了过去,就是是什么奴才离的远,看不到。」 「恩,那她们聊完了,总该回殿里坐坐吧?」 「回大王,她没有,而是直接去了去了太后跟前。」 「去了母后处?连东西都不放?」大王终于睁了眼,有些直了身子。 「是的大王,老奴是看着她径直去了太后那里,连带着两位主子送的东西一併去的。」老太监赶紧回答着。 「母后的确有喊她去,她竟一点也不憷?嘶,她就完全没看到你?」大王的脸色有些狐疑。 「大王,奴才在那里张罗,想来她应是看的见的。今日在大殿上,老奴看她看着您的时候,略有失神,但随即平和,想来应是明白大王您就是她的主人,她似乎不是太惊讶,看来应是可以为大王您……」 「安德啊,你说今天晚上孤是传她还是不传?」 「大王,这个老奴可说不上,大王您有您的安排和打算,奴才不过是瞧着她应是可胜任的。」老太监小声的建议着。 「应该?什么叫应该?孤这事难道是儿戏吗?」大王的眼神忽然变的凛冽,似是盛怒强压着一般。 老太监一哆嗦身子,忙下跪说到:「大王息怒,是奴才说错了话,奴才掌嘴!」说着就对自己挥起了巴掌。 巴掌打在脸上啪啪地甩出两声来,便被大王抬手制止了:「行了,起来吧,孤也是着急了。」 「谢大王。」老太监爬了起来,低声说到:「大王,奴才知道您为这事也费不少心思,尤其这两天您一遍一遍的思虑,老奴看着心疼……」 「好了,这些也没必要再提,孤不是三岁小儿要人哄着!」大王说着眼神里充斥了鄙夷之色,弄的老太监把后面的话缩进了嘴里。 「那边可有传来郡主的消息?」大王看见老太监有些尴尬的低了头,又开口问到。 「回大王,还,还没有消息。」老太监低声回答着,似有些不安。 大王闻言不再出声,只无言的坐着,大殿内的安静气氛终是催的那老太监开了口:「大王您别担心,郡主冰雪聪明定不辱命的。」 「难说!」 「大王,自从您在郡主出这事后有了这个计划,奴才就一直有所注意,但是奴才没用那天夜里让人给跑了,而后奴才本也打算放出消息,好让她失去进宫资格,可是谁料那郡侯十分小心并不声张,这倒叫奴才也……」 「你还说?叫你去办个事,你竟让他们用了私箭,真不知道你这个被父王重用多年的总管太监怎么会出这个纰漏!」大王说着拍了下桌子。 「大王!」老太监一急又跪了:「奴才蠢笨,原想着人抓到了,那箭被侯爷看到便知是皇上您的意思,自然就闭嘴了,却没想到,人,人没抓到……」 「行了,别说了,有些事孤也未能料到。何况孤想了两日也许来人不是他,又或者是发现她不是郡主吧!算了,如今咱们不也打算将错就错了嘛,好了,你刚说她可以胜任?」 「大王,奴才看着她似乎很懂事故,但是又特看重身份,今日听小太监说,咱们走后,她还叫秀女们给她下跪来着,奴才想着,大王不是需要有人出来引了所有人注意才好行事吗?她似乎很合适啊!」 「恩,孤也是这么想的,才封了她。那你就下去安排吧,今夜就让她侍寝!」 -看315晚会去了,忘了时间,抱歉哈,大家见谅!- 第三章 无后 「蓉丫头啊,瞧瞧,这才几年没见,哀家都认不出来了。」太后瞧着蝉衣边说边攥着她的手。 「太后瞧您说的,蓉儿就是再变还是蓉儿啊,难不成是变丑了,太后瞧着啊都认不到了。」蝉衣一脸笑容的陪着太后说话,口气里倒是有些孩童般甜腻味的撒娇,此刻说着还嘟起了小嘴,逗的太后含着笑,伸手揪了下她的鼻子。 「唉呦,哀家这个老太婆可张眼了,嫣华郡主都会撒娇了!」太后说着就笑了起来,眼角处细密的皱纹叠在了一起。 「太后,您还是叫我蓉丫头吧,郡主不郡主的大王已经不让提了,再说您这么喊蓉儿,蓉儿可别扭了,太后要是不喜欢蓉儿撒娇啊,蓉儿可就不这样了哦。」蝉衣说着再次嘟起了嘴,缩了下巴,透起了孩子般的可爱。
第47页 「谁说哀家不喜欢了,只是上次见你清冷的可以,现如今倒又腻外的可以,成了,在哀家这随你吧。」太后说着又拍拍蝉衣的手:「诶,你这猴急的过来了,是不是那两位还没去看过?」 「太后,您都指点蓉儿了,蓉儿怎么会不去呢,蓉儿可是一见完她们立刻就过来了呢,她们两个还送了礼物给蓉儿,蓉儿拿给您看看?」蝉衣说着就斜眼到了紫瞳处,紫瞳忙把手里的两个小盒子捧到了太后与蝉衣的跟前。 蝉衣抽了手将其一一打开,捧给太后看,原来一个是一对玉石耳坠子,一个是嵌宝的璎珞。太后眼一扫,就把盒子给合了说到:「行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这也是她们手里很不错的了。诶,你给了什么?」 「给了柳充仪一对玉镯子,给了叶充容一只玉簪子。」蝉衣挂着淡淡地微笑将两个盒子还到了紫瞳手里。 「恩,你手里出去的只怕比她们给的成色要好的多,行了这些个你就放着吧,就算看不上眼也别送了他人,免得麻烦。」太后说着一把拉上了蝉衣的手,直接从手腕子上抹过一个翠绿的镯子套上了蝉衣的手腕:「这个是哀家给你的。」 「太后,这么贵重的镯子,蓉儿……」 「带着吧,带着哀家给的,她们的不带着也就没人会说你看不上眼。」太后说着松了蝉衣的手,「穗儿,去把酥糕端来。」太后叫了身边的丫头去拿了些点心过来,而后将糕点放在蝉衣与自己之间的小桌上又说到:「蓉丫头倒是上心,听你这一说,可见你们主僕两个是没吃东西的,你就在我这里用点点心,你的丫头就跟着穗儿下去吃点吧。」太后一吩咐,紫瞳立刻上前告退跟着太后跟前的丫头下去了。 两个丫头一出去,掩了门,太后就对着蝉衣小声说到:「蓉丫头出来的时候,你娘给你说了吧?」 蝉衣愣了愣,继而说到:「太后娘娘,蓉儿出门娘交代了一堆,蓉儿不明白太后指的是哪一桩?」 「还能哪一桩?自然是好好争气早点有动静啊!」太后嗔怪着说完,就指了下蝉衣的肚子。 蝉衣脸上一红,低了头:「蓉儿知道了,只是这事,急不得吧!」 「胡说急不得!开枝散叶是咱们这些内命妇的本分,再说了,早些有嗣的话,凭着你的身份,封你为后也无可厚非。唉,说到底这些年灏儿继位成了大王,这后位就一直空着,无论是先王去时的嘱咐,还是哀家这些年的劝说都无济于事,这后位就是迟迟悬空着。」太后说着皱起了眉头。 「大王为何迟不封后?」蝉衣听着觉得奇怪忙问到。 「怎么,你不知道?你娘没说给你听?」太后有些诧异的问着。 蝉衣看着太后眨眨眼,手指扶上了额头。 「哦,是哀家大意了,你怕是不记得了,无妨,哀家再说给你听好了。从大王登基到现在,这些年里无论我们怎么要求立后,大王终是无动于衷,后来群臣见后位虚空,联名上书要哀家帮大王定下一位,那时,哀家就挑拣,你们这些都随母进宫前来讨喜,哀家当时就看中了你。一直以来大家都清楚哀家和你娘是异姓姐妹,从来都很要好,也自然是想到哀家属意于你,再加上你既聪慧,又才华满腹样样精通,一时间也就你的唿声最高。哀家都定下了你与大王言,可大王却说,为君者,君无戏言,他当初将这后位已经许给一人,故不可立他人。」 「君无戏言?」蝉衣只觉得这话听来心头有些异样之感,但随即也不在意这异样只关心结果:「大王许给了谁?至今后位空虚,难道那人还拒了大王不成?」 「许了谁他一直不说,我们也无法得之,后来哀家也曾逼他为了国之大事早定后选,他才说,他许下的那人早已逝去,如今他能做的就是为那女子守着这个承诺。」太后说着一脸的嘆息之色。 「想不到大王如此痴情,人都没了还守着约定。」蝉衣感嘆着说罢,却忽然眼前有个什么模煳的影子闪过,想要去抓住,却有没了头绪,正要再想,却被太后拉进言道:「所以哀家才叫你娘给你准备了不少易孕的药,要你吃啊,等到你有了子嗣,就算他还是死守着约定不立后,可有哀家帮着,你又那么出众,总要封你贵妃,那时还不是一样?只单单委屈了封号,不过哀家会想办法的,毕竟你要是能生下的龙子,只怕要立太子,他还是会册封你为后的。」 「太后……」蝉衣又羞红了脸,娇羞的喊了一声后却又想起一些事样,轻声的问起了太后:「太后啊,蓉儿有些事记不大清楚了,来前也曾有些是问了家人才知道的。来前娘说有什么不懂的不知道的就多多问问太后您,可蓉儿到现在还有些煳涂,大王登基也有三四年,难道宫里就……」 「你这丫头,你是说这宫里怎么就没子嗣?还不是大王他……哎!」太后说着就嘆了口气,一脸哀色的看向薰香的烟炉了。 蝉衣心里咯噔一下,太后嘆什么气?难道当真如娘说的无出,无孕? --晚上这更可能会晚,琴儿要改错别字,过文哈!-- 第四章 太后 正在蝉衣隐约想到最不好答案的时候,太后幽幽的开了口。 「刚登基的时候他要守孝,硬是压了这档子事三年无採选,只有一名选侍伺候,还是一直跟在她旁边伺候的丫头,哦,这丫头最开先是在哀家跟前伺候的,后来就拨给了他,大王观礼的时候也就是她侍奉的,如今她被封了婕妤。哦,她原叫翠儿,后来大王给重新赐了名叫做锦翠,现在称锦婕妤了。这三年里大王也就宠了她,直到去年才採选,这宫里总算热闹起来添了几个人,可是一年里也发生了不老少的事,也就三个人能有点奔头,今还不是叫你去见了两个吗?虽说你比她们身份高,可怎么着,人家也是先来的,你总要低顺些,宫里不必外面,且不可太扎眼。」
第48页 「知道了,太后。照这么说那位锦婕妤怕是没了盼头,可这一年新来的这几位难道也……」 太后摇摇头:「也就柳充仪曾有过孕,只是后来也没了。」太后淡淡地说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眼看向蝉衣:「不过你来了可就不一样了,大王今天见你就跟迷了魂似的,看来哀家快可以抱上王孙了!」 蝉衣眉眼微抬的轻声说着:「这些日子都大家能没能有动静,太后,大王是不是还想着那人,念着那许的愿……」 「别胡说,大王心里虽然可能是有什么心结,但他是大王,咱们澜国其能无嗣?其实他的确这一年里几乎次次不留嗣,但是哀家却并没催过,毕竟心里还是希望你能是第一个,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你已经来了,还是今天一来就封了昭仪,哀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退一步说,要是大王还是那样,哀家也会出来帮你的!」太后一脸笑容的说到。 「那,那蓉儿就先谢谢太后娘娘您的照拂了。」蝉衣说着起了身就要给太后行礼。 「好了,若按哀家和你娘的姐妹情,哀家可算你的姨娘,现如今哀家也是你的婆母,自然是该照拂你的。」太后说着一把拉了蝉衣的手,阻了她行礼,捏在手里说着。 太后这么一说一捏,蝉衣只觉得内心暖暖的,和太后说话的时候心里也真添了几份情意。自从要离开那夜,娘亲拉着她讲了一晚上她和太后之间的姐妹情谊,蝉衣就明白太后将是自己进宫后的靠山,尽管她此时和太后很亲的样子,到底心里也是有所保留,总是下意识的就收敛着一边嘴巴里抹了蜜,一边又小心的揣摩着,这会听到太后这样说着,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些。 于是两人这会凑在一起说的更是亲热,太后也告诉她,有什么事沉的住气要和以前一样,再就是对外,太后她也不能太跟着亲了,免得宫里闲话,但是该向着的,决不含煳。 两人这么说着也没注意时辰,等到回了神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 「得,今一下午全叫你陪着哀家这把老骨头喽!」 「太后您哪的话,蓉儿陪您也是应该的,您若愿意啊,蓉儿天天都过来陪着您!」 「陪我做什么?」太后脸一拉,嗔怪道:「你这丫头,哀家天天颂经这些有什么趣味,你有那心思就花到大王身上吧,早点有了动静,让哀家可以斗弄孙子就好!」 「太后娘娘!」正在这时殿门外有丫头的声音,太后收了笑容,正色之后才问到:「进来吧,何事啊?」 殿门一推,先前下去的穗儿走了进来,轻声说着:「回太后的话,安大总管过来了,说是今夜大王要召蓉昭仪侍寝,这会就要请蓉昭仪回栖梧殿准备。」 蝉衣闻言,心中一跳,但却人依旧保持着平和之色,好象这事于她无关一般。 太后听了穗儿这么说,看向蝉衣,见她保持着淡然微笑,那眼扫过去竟如此的端庄,不由的点点头说到:「听到了吧,大王今夜可就召你了,多上点心,啊?」 蝉衣忙起了身,对着太后一福:「是,太后娘娘的教导,蓉儿一定记在心里。」 「恩,好,那你就下去吧,这中午就没吃的,等会喝碗燕窝补着点知道吗?」太后笑着说着摆了手。 「是,蓉儿记下了,那蓉儿这就告退了。」蝉衣恭顺的再行礼然后在太后的微笑中退了出去。 出了安乐宫在宫门外就见到了安大总管。蝉衣忙点了头向安总管打着招唿:「安总管,劳您传话了,本宫一直陪着太后出来的晚了些,让您久等了吧?」 安德看着蝉衣脸上那淡淡地笑和浑身透出的平静之气,略有些诧异,但随即就说到:「蓉昭仪客气了,奴才就是奴才,传话跑腿本就是本分,应该的。先前老奴去了栖梧宫,问了下人才知道蓉昭仪还没回去过,而是一直在太后这里,本来老奴也不该来催。只是天色已见暗,老奴担心一会时间不够充盈的,这供主子您沐浴的……」 「好了,安总管这份体贴的心思本宫已经知道了,咱们这就回去吧?」蝉衣微笑着打断了安总管的话,迈步前行。 安总管忙一应着叫了轿夫上前,抬昭仪回宫。 蝉衣转头看向安总管轻声说了句:「有劳总管了。」也就上了轿子。 轿子向朝阳宫去,一路上安总管就在思索着,等到了朝阳宫口,他亲自掀了帘子伺候着蝉衣下了轿子,蝉衣也丝毫没有紧张之色,步履轻盈的入了宫门,走想她的住所:栖梧殿。 安总管跟在蝉衣后面,注意着蝉衣那步履的姿态,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待她站在主殿前时,他更是注意着蝉衣的神色说到:「蓉昭仪,请您入殿看看,可有什么不合适的没?」 蝉衣点点头,进了主殿。 殿内的灯火早已点亮,照出一派奢华之色。主殿里镂花悬吊处处可见,一尊尊玉雕陶罐摆放出优雅,甚至还有青铜做的礼器摆放在主殿内,这让蝉衣的眉挑了一下。 礼器?我的宫殿里怎么能有这些东西?她心里惊讶着却平静的走入隔壁的侧间寝殿,那旖旎的纱帐曼曼,那优雅的铜镜辉辉,还有那深红的床榻前挂着的珠帘,看的蝉衣心中实在喜欢,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在平着心稍微缓和了下后,去压着自己的欣喜却故意拉着脸道:「总管大人,您是不是带本宫走错地方了?」
第49页 --先把这章发了,晚上回来继续修错别字-- 第五章 夜召 安总管闻言略一愣,抬头应到:「昭仪娘娘,您这是怎么说的,这里是栖梧殿啊,嘶,您是不是觉得有哪处不喜欢啊?」 「安大总管,您不觉得这殿太过奢华了些吗?」蝉衣看向安德一脸冷色地说到:「本宫虽是九嫔之首,可也不过是昭仪。这般奢华,好象不大合适吧?」 「娘娘多虑了,此殿布局原本就大体如此,配来的东西也是内务上报给大王后才送来的,娘娘只管安心住着,不必担心……」 「不担心?呵呵,安大总管啊,这些本宫不多说,只说那主殿里怎么会有『石云纹方豆』这样的青铜礼器呢?(『豆』用来盛放腌制物品的青铜器皿,是礼器中的一种。)」蝉衣说着斜睨了安德一眼。 安德看见蝉衣如此表情与如此话语当即就弯了身:「哎呀,老奴竟然没注意到。」说着就退到了主殿上一指那豆,对下人说到:「怎么都这么大意,怎么把礼器都摆到这里来了,一群不张眼的,快快,拿走!」他急忙地说完,一转身蝉衣已经走了出来,安德忙凑到跟前,象徵性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老奴大意了,娘娘多担待。」 蝉衣唇角一笑:「安大总管这是怎么说的啊,本宫又没瞧到什么错,担待什么?好了,总管大人,不知道这晚上的侍寝,本宫都该注意些什么?」 …… 夜色渐浓,华灯高挂。 未央宫奉天殿里,大王穿着一件金丝织就的云龙丝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腰间有些随意的扎着一方金色的丝带,将他的胸膛裸露出一些来。 此刻他手捧着一卷书半躺在软靠上正在看着,身后跪有宫人为他擦着长长的湿发,动作轻柔有些写意的味道。 安德此时推了殿门到了大王跟前,还没等说话,大王就眉眼一抬扬了手中的书卷递给身后跪着的宫人,那宫人忙松了发接了书懂事的退了下去。 「说吧。」殿门才合,大王就一手肘着脑袋侧着身子问了起来,那修长的身子这般随意的侧斜着将慵懒的味道弄的是越发浓重了些。 「回大王的话,老奴已经送了昭仪去往甘露殿沐浴,这会是特来回復的。」安德小声地说着:「大王,她似乎很懂这些,就连那礼器也都……」 「也都发现不适合在她处,叫你拿开了吗?」大王接了话说完,脸上漾起一抹笑来:「看来她的确聪慧,短短三日里这些礼仪之事都能记下懂的这的确不易,当然,这也是郡侯他们心够细的。」 安德此刻听闻大王这般说,脸色却有些不安,似有些犹豫后方才说到:「大王英明猜到她已经熟识这些,自当不会出纰漏,只是……只是老奴却觉得有点不太对。」 「不太对?你指什么?」大王的眉轻扬了一下,又回到原位。 「她能清晰的道出礼器之名,这未免……」 「哦,道出?」大王的身子直了一些起来,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后挥了挥手说到:「也许是郡侯小心,专门引她识的……等下孤问她就是了。」 安德见大王这么说也就不在多说了。 「行了,你过去看看,若好了,就带她过来吧。」大王说着又将身子斜靠了下去。 「过来?」安德有些意外,这秀女承欢怎么也该在承欢殿啊,可才表示完惊讶却明白了过来,若说身份蝉衣现在是昭仪,这九嫔之首怎能在承欢殿伺候?再说了,大王还有事要交代与她,那里怎么也不如这里放心啊。 大王看着安德一笑,自闭了眼,安德也不在多话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 长发轻挽,华衣裹身,蝉衣看着镜中的自己美丽着,温婉着,干净而柔美。 眼扫桌几上的璎珞玉钗,她微微地笑着:「就这样吧。」便起了身披上一件披风,出了殿。 几盏宫灯前站着安大总管,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引往大王所在的奉天殿。蝉衣只是默默跟行,眼不时的扫向周围打量,当她看到错别过的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时,轻声问到:「安总管,那是什么殿?怎的这夜里如此明亮?」 安总管轻声应着:「蓉昭仪那里是承欢殿,是侍寝的地方。」 「哦。」蝉衣很想问那为何我们不去那里,但是话都嘴边她下意识的咽了回去。只应了一声就默默地继续跟着了。 错过此殿前行大约半刻就看到了被众多阶梯围绕的殿堂。 蝉衣随着安总管踏上阶梯走到近前才发觉这里是奉天殿,是帝王的寝殿。 「蓉昭仪到!」司礼太监扯了嗓子一声唱诺,在这寂静的夜听来颇为响亮,惊的蝉衣心口一颤,不由的停了脚步。 安德见蝉衣这么一顿,心里反倒塌实了:这丫头还真是沉的住啊,这时候才有点紧张,真不容易。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脸上保持着淡淡地微笑对着那殿门一引,走到跟前将殿门推开,侧身让过:「蓉昭仪,您快进去吧,大王在里面的。」 蝉衣深吸一口气,对着安德保持了微笑轻轻点了头算是谢过,取了披风便抬着头迈进了殿门。 正对殿门的金椅上没有人,那张舆台上叠着不少书卷奏章,还有一碗茶放在那舆台正中。静谧的殿堂此刻让蝉衣觉得内心并不平静。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身后拖地的长裙没进了殿内,殿门就在吱呀声里掩上了。
第50页 下意识的回头,是掩盖的朱门;再回头,是空荡的金椅。蝉衣咬了唇在周遍张望,眼一扫,在一角处看到了纱帐与恍惚的人影。 蝉衣连忙调整了步伐走了过去,一到纱帐跟前就连忙下跪行礼。这会她已经是昭仪,不是郡主,见王是要跪的。 「臣妾贺兰蓉见过大王!」蝉衣低着头恭顺的行礼,却没有大王的免礼之声,略略等了片刻没有动静,才小心的抬了头沖那人影看去,才赫然看清,那是面硕大的同镜,晃动的人影却是自己。 诧异中蝉衣惊的张了嘴欲再寻,却看到那镜中渐渐探出一个身影就在自己的身后。 黑色的髮长长地与金色混在一起,那一张英俊的脸与胸口处白皙的肌肤让人挪不开眼。 「蓉儿这是再向谁行礼啊?孤可在你的身后。」 --各位亲,琴儿病了,急性肠胃炎加发烧,琴儿写文人都有些无力,今天只有1更了,琴儿为保质量,这三天暂时都只更一更,等到三天后再逐情把这三天欠的更给补上,请大家见谅,更新时间暂时改为晚上8点20哈,请大家忍耐下,谢谢!--头好晕啊! 第六章 约定 蝉衣听着那慵懒而又带着丝戏嚯的声音,心底里有些莫名的紧张。 她有些贪婪的看着镜中一片昏黄色里展现的一切,似乎忘记了这个人影的身份。但是只是似乎,在那身影终于和自己更加贴近的时候,她醒悟了过来,尽管眼前的英俊真的很夺她的眸,很是吸引着,但是她还是转了身,恭敬地跪言到:「贺兰蓉见过大王!」 「怎么见?」金色的龙靴就在眼前,停在距离她头颅不过一尺的地方。那依旧有些慵懒到随意的话语就这般飘落了下来。 「恩?叩见,贺兰蓉叩见大王。」蝉衣紧张的答话,额头已经触及了地面。 「来,起来吧。」有手到了她的臂下,将她轻轻地扶起。 「谢大王。」蝉衣顺着力道起身,鼻翼里开始充盈着淡淡地松木香气,好闻的气息让她抬眼观颜,却不想只一眼就醉进他那片星海。好看的眼眸依然带着熟悉的感觉包围着蝉衣,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混在一处,熟悉着,迷离着,诱惑着,失落着……纷纷的混在一起,让蝉衣自己都觉得奇怪。对于大王,为何自己这般多的感觉? 她努力的想抽离自己眼,想让自己平静,可在抽眼落眸地时候,看到眼前那没了铜镜中的那片黄而呈现出的白皙肤色衬在盘龙纱衣里起伏的时候,她的心勐地一抽,加速的跳动,脸上竟有些烧了起来。 哎,这般看着龙体只怕不妥。蝉衣心念如此,打算在转眼眸。却不想一只手带着半温的热度捏上了她略慌的下巴,将她的头颅抬起,让那双有些不安的眸对上了他的眼。 星海闪辉,玉颜英色,这般的相近,就连他的气息与体香都能让蝉衣感觉到一切将自己包围和触摸。渐渐地她有些痴了,不仅如此她还越发觉自己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是紧张?是不安?还是太过在意这般的英俊诱惑了自己?还是自己在为他而心动? 就在蝉衣脑袋纷乱,唿吸急促,一幅迷情般大胆地看着大王的时候,那英俊的眉眼微微一眯,有些虚无的一转,既而那扶着蝉衣的另一只手就滑到了她的腰上,将其一搂紧贴于身前,在蝉衣有些微慌张了唇的时候,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的将她的唇拉前,而自己的唇也慢慢地靠近。 怀里的女人在急促地唿吸着,在彼此唇就要碰触的时候,她闭上了眼,将自己的唇闭合送上,还带着淡淡地微笑。他的唇就停在了这一刻不再向前,反而唇角开始上扬,显示出一个有些鄙夷的笑来,只是他似乎刚要说什么,却眼看到她送上的粉嫩的唇,不由地略微将头退开了点,将捏了她下巴的手略松,把那大拇指轻轻地往她的粉唇上摩挲起来。 轻柔的刚一碰触,她的身子就微微颤动一下,继而她的唇略微的张开,只是在手指刚一开始游走的时候,她的睫毛才一抖动就立刻打开,一双疑惑的眼就睁开,茫然看着眼前着那对星眸。 「你为什么不染唇?不涂脂?」他诧异着,因为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的脸上竟然干净到找不到一丝妆染的痕迹。 「大王不喜欢?」蝉衣有些紧张的问着,她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不上妆而在大王欲吻时让他最后停下。 「回答孤。」他依旧摩挲着她的唇,眼在她的脸上仔细的扫着。 蝉衣心中不安,但却在他的眼中和话语里没有找到大王不快的痕迹,于是她尽可能的平声回答着:「大王,今夜是蓉儿侍奉大王,每个女人也都希望将自己打扮的美艷动人来到这里,其实蓉儿也不例外。也许大王喜欢装扮后的女子,毕竟『女为悦己者容』,但今夜对蓉儿来说却是不同。」蝉衣说着脸色就有些含羞一般,腾上了一抹霞色:「今夜可是蓉儿的初夜,处子之身最是洁白无暇,蓉儿要将自己交付于大王,只觉得今夜不上妆怕才是最合交付之意,干净纯结,才是最美吧。」 「干净纯洁?交付?」大王的眼里是蝉衣那已经飞红的脸,那素色眉眼里飞舞的娇羞此刻比上了妆看着还要美丽,再加上那轻柔话语里提及到的处夜与处子和交付这些词彙,这竟是他立刻就燃烧起了欲望。 蝉衣听见帝王重复的词语,点点头,当他的手指离开她的唇,离开她的下巴,她立刻害羞的埋了脑袋,只剩下那娇羞的模样。
第51页 大王看着她,终于抬手一环一抱,将蝉衣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拉开着床帐的楠木大床。 一步步的前行,他只看着她的眼。看着那双眼里闪过的期待与紧张,他甚至都有些迷惑了。 在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他轻声的问到:「你,你为什么入宫?」 「恩?」蝉衣还在一片紧张与期待中,只茫然的应了一声。 「孤在问你为什么入宫来做孤的女人?」他依旧轻声地说着,手将她发上那挽发的玉兰簪子一把抽掉,看着她的发散落,然后轻轻地在手中摸弄起来。 「为什么?」蝉衣有些意外:「那是因为……」她本来要回答那是因为你是大王,可在回答的时候看到他星眸里闪动的亮光,下意识里心一抽,竟幽幽地说到:「因为,我是你的。」 「怎么说?」那星眸一闪,眼中似乎游走着情绪,但是他的话语里已经没了先前的平静。 蝉衣说了这话后,才意识到自己这般幽幽地说,似乎欠妥,而且话语显然失敬,可是说都说了,而且大王竟丝毫不生气,她便继续保持着平静说到:「不知道,只记得我是你的,就好象我和你早就约定了一般。」 蝉衣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幽色,像是在回忆一般,但心中却在盘算着:反正自己这一摔,忘掉了很多,但是却是记得自己从小就要进宫的,这么说来,自己不也跟定下婚约一般,不也算是早与大王有所约定了吗? 可她才说完,大王却松了她的发,手里的玉兰簪子也落了地,一把将她的肩捏着使劲摇了起来:「你,你刚说什么?」 --谢谢大家的关心,已经不少了,就是胃还不舒服,如果明天好些了,明天就争取恢復双更!谢谢大家!-- 第七章 忘棋 蝉衣看见大王的脸色忽然一变,再加上这么被摇着,顿时想到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心思加速转着,嘴巴忙解释到:「大王,臣妾可是说错了什么,还是胡说了什么,哎呀,蓉儿进宫前,摔了一跤伤了脑袋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一星半点。刚才大王问臣妾时,也不知道怎的心中就是这样的答案,就是想到『我是你的』也就直说了,要是有什么不对,还请大王不要生气,臣妾,臣妾……」 蝉衣正这么说着,却不想一把被大王抱进了怀里,那搂着自己腰的手臂大力的将自己往他的身体里圈着,似乎要将她勒进去,而另一只手却揉着她的发,她的头,似无比的爱恋。 蝉衣当即就有些发蒙,但随即却被这样强烈的拥抱迷了心神,她靠在他的肩头,挨着他的脖颈闻着那好闻的松香,正在想着大王对自己怎么这么激动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他喃喃的话语。 「芙儿,芙儿!」 那是一个名字,在大王的口中被吐出,带着无限的情意和眷恋被喃语念着,听的蝉衣心底却蔓延起了伤痛,说不上为什么,她真想一把推开他,然后有些冷的去告诉他:「大王,你念错了,臣妾叫蓉儿,不是芙儿。」可是就在她要发力去推的一剎那,她又听到了大王的喃语:「芙儿,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没有!」 蝉衣听到这样的话语,想要发力去推的手,渐渐垂下。此刻她意识到是自己说的『约定』引出了大王如此费解的情绪,她不由的想到了太后说的大王曾把后位许给一人,而那人已经死去,看来这位芙儿便是已逝斯人。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是告诉她自己不是他念的人?可是见证了大王的尴尬和心底秘密,这对自己好吗?可是若是不推开,就此这般呢?等下大王清醒过来,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自己的这夜侍寝将会变成什么? 思考让蝉衣若布偶一般被大王抱拥却并不回应。在大王终于感觉到怀中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应答,而激动的将蝉衣从怀里拉出的时候,他看到了满脸泪水的蝉衣。 「你怎么哭了?」大王似乎还陷在情节中没有清醒,动手为她抹泪。 蝉衣摇摇头说到:「臣妾不哭不行啊,一哭大王如此痴情守信,二哭臣妾如此有幸可帮大王追忆,三哭自己为什么是蓉儿不是芙儿,可以陪在大王身边,陪大王笑看风云。」 三哭的说法一下子让大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收了在蝉衣脸上抹泪的手,有些尴尬的神色,但紧跟着一双柔荑抓住了那离开的手,将其又贴在了她湿嫩地脸上:「大王,您的心里一定念着她很苦吧?蓉儿虽然不是很懂这儿女之情,又加上已经失忆,忘记了许多,可是蓉儿却记得也曾在几番梦回时会无故落泪,说不清为什么,有时是伤感,有时会失望,还有时却是说不清的念想着什么,等待着什么。但念着什么等着什么不知道,却是为何这般也不知,想来也许是冥冥中,前世去时忘喝了孟婆汤,将前世纠葛与今生缘份绕在一起了吧。」 「前世?绕在一起?」大王的眉眼暗垂,思在思量,却并没抽离了手。 「是,蓉儿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梦回后会伤感,但是天明时一样微笑,大王也请看开些吧,且把您对她的思念当成那前世的纠葛吧,梦回时,想想,念念,天明时,也好看淡这些啊!」蝉衣劝慰着,一脸认真的看着帝王,满眼的真诚,而这会她却只是希望着,希望这大王能消除这份尴尬,然后也许可以凭此事再和自己进一步。 「梦回的纠葛?你说,她是不是感召了你什么,所以你在我的眼前出现的时候不是带着那白兰花,就是唱词里提及誓言和约定,难道说你能感应到她的什么?」
第52页 「白兰花?誓言?」蝉衣一时有些傻了,她不明白大王说的意思,也不明白白兰花和誓言又指了什么。 大王看着蝉衣那迷茫的脸,摇了摇头,抽了自己的手,又有些恢復了冷眼懒调地说着:「好了,你还真是沉的住气,也装的像,看来你记得很清楚,不说那名字,你就不可以表现出来,很好,你做的很好,这点孤很高兴,尤其是你看到孤和安德的时候,竟然可以藏住你的惊讶的确不错。再有就是你的教习礼仪倒是学的很快,竟然没什么错,这一切说明,你真的很聪明啊。但是现在,孤可以告诉你,这里只有你和我,恩?蝉衣。」 大王将蝉衣这个名字清晰地道出,便将身靠上那床柱慵懒的半躺着,等着她下跪称自己主人,然后自己好交代她要做什么,顺便也了解下为什么她总会提醒自己约定的誓言。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等到她的下跪,而是等到了蝉衣一脸迷茫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那表情仿若自己说的话,她根本听不懂一样。 就在他微微皱眉的时候,她终于动了,起身跪在床上,睁着无辜的眼望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问着:「大王您刚才说的蓉儿不是很明白,可否再说一次?」 「孤说的你不明白?」大王的双眼一眯,一骨子冷气就从话语里表现出来,叫蝉衣感觉到他的不快。 「大王息怒,大王是不是说蓉儿掩饰的还好?」蝉衣试探着。 「废话,孤不都说了你装的还很像嘛!」大王说着脸色略微缓和了些。 「哦,原来大王您早知道蓉儿失忆的事了啊!爹和娘还说要蓉儿记得熟悉些,免得进宫之后出了错,被人家笑话。」 「失忆?」大王冷冷地重复着,这会才注意先前蝉衣几次提到的失忆。 「是啊,大王,蓉儿摔了之后,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呢,还好爹娘和下人们这两天都在帮蓉儿想起了很多,虽说很多都是重新记的,但是还好蓉儿很快就记下了,爹也说过,说虽然这失忆之事不是蓉儿的错,但是若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丢人了,所以蓉儿都很小心呢,不过大王,听您话语的意思,是不是蓉儿和您说好了什么?还有您最后说的蝉衣,那蝉衣,又是什么意思?」 --抱歉哈,今天双更不了,不过明天就开始恢復双更,并会把那3更慢慢的补上,家里有客人,忙去了,谢谢亲们哈!-- 第八章 舞影 「你摔了,失忆了?你忘记了很多?」大王说着坐直了身子,脸色有些吃不准的阴晴难辨:「你现在是不是要告诉孤,你忘了蝉衣是谁了?」 蝉衣看着大王这般脸色,不由的张着嘴,拼命的去想蝉衣是谁,毕竟大王这话很明确的告诉自己蝉衣是个人。可是……自己和她有什么关系?大王为何提她?蝉衣不明白,同时又诧异自己把她给忘了,难道说她与大王还有自己,三人之间有什么吗? 「你,当真不记得?」大王的眼神好似剑一般直直地刺着蝉衣的眼,仿佛要看穿她的谎言。 「大王,我,我真的不记得啊!」蝉衣想的脑子发乱,不由的去用手敲打,虽不会痛,但却有些发昏。 「罢了。你若忘了就算了吧。」大王说着竟忽然一笑,将蝉衣那敲打头的手捉在手里捏了捏:「对了,你不是什么都会吗?孤今夜倒想看看你舞,听听你的歌。」 蝉衣一听便看大王的眼眸,那一派笑意中虽然没有丝毫的温暖,但也不是那般凝重,心头只觉得一下就舒爽起来,立刻笑到:「大王想看想听,蓉儿这便奉上……」说着就欲下床而舞,可这时大王竟笑出了声:「好好,那蓉儿舞与唱,孤亲为你扶曲相奏可好?」 蝉衣一听,心中微惊,但立刻就点头称谢。大王亲自抚琴,这可是绝对的恩宠啊! 她下床移步。他已经起身去往外间吩咐着殿外的下人捧琴进来。想来大王是爱琴喜弄之人,不多时就有宫人捧了琴步入前殿放置了。 大王挥手令宫人退下,大殿内依旧只有他们两个。 「蓉儿,你这一摔失忆不打紧。只要还记得你的歌舞就好,那可是你的傲人之处,孤曾听闻你可闻乐而唱词起舞,孤今日便想试上一试,不知道蓉儿,应否?」大王说着,以指捋了他胸前的发,然后一甩,那动作看在蝉衣眼里,不仅是洒脱竟还有丝诱惑,令她有了心动之感。 「大王,蓉儿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大王您可别笑臣妾。」蝉衣说着略低了头,借着一抹羞压制着自己那跳跃的心。 「好,那我们就试试吧。」大王微微笑着,走到琴前跪坐,略微平心之后,便看着那丝弦,以指轻扶而扫,微微扫过之后,便勾挠起来,琴音裊裊间,清泉流水一般,在这夜,在这诺大的殿里,静幽与空荡让琴音听来更是入人心神。 蝉衣看着那在琴弦上撩拨的指,快速而灵动的弹跳里,那指的修长与白皙在黑红色的楠木琴台上翻飞着,她的心中似乎就有一个女子在这琴音里舞动。 没有过多的思虑与停滞,心中一想,蝉衣就感觉到自己腰身有种起舞的感觉,于是她便随着如此灵动欢畅的音,摇动着款摆,舞动着双臂,踩踏着节奏,急步旋转或是跳跃,一时间夜不在静幽,只有欢舞中的月色朦胧。 殿外,安德和众人听着这般好听的琴音知道又是大王在抚琴,那听过了数次的欢畅音律,快而不乱,灵动跳跃里总是会叫人听的如痴如醉,毫不厌烦。此时他们一个一个竖了耳朵听着那琴音,看着那幽幽月空,捕捉着心绪也猜测着大王这时抚琴,该是弹于昭仪而闻。忽一人嗓间发出轻微的低唿,众人看去,却见她直看殿窗门阁若痴了般,众人随目,就看到那殿前的殿窗布影上是一个女子舞动的娇柔身影,那不时的跳跃还有长长的发就好象在眼前翻滚一般。
第53页 夜空月儿高挂,淡淡银辉在宫灯数盏下已经感觉不到,但却氛围幽幽。数盏宫灯的高挂虽是亮堂了殿前廊下,可是却并不是昼白,只将殿前处照出光晕,此刻暗黄色的光晕应和着殿内的百光之亮,这美妙的舞姿身影就似映画一般显目,而那被放大了的扭动款摆,将一个女人的肢体优美完全显现了。时而柔,时而娇,更有数次跳跃出的美影应着那琴弦勾出的音,叫人内心赞嘆她的舞技。 这嫣华郡主,这蓉昭仪,果然是名不虚传! 安德此时看着眼前那若花枝摆动的影子,略一愣之后,边急忙拍打着身边这些看痴了的宫女太监,令他们都垂了头,不敢观望,自己却也几次偷瞧一眼,毕竟那被放大的身影是那么的妖娇…… 蝉衣舞着扭着,只觉得身心愉悦,好似她的百骸之间全是这般舞的意,只是这灵动欢快的音,却叫她难以配词而唱,毕竟琴音大多时,都是悠扬妩媚,婉转柔肠。 正在这时,大王忽然指如狂风骤雨突临,瞬间数十音快速揉杂在一起,勾指清音而撩,轮指琶音而惑,好似一场雨砸了下来。忽然间蝉衣只觉得脑子一热,身子停止了跳跃舞步,竟手一翻花架于身后行躅步。虽没有水袖托衬那份柔,亦没有飘渺的舞衣来增添那份娇,只有那长长地及地裙摆在这颤颤地步行间,若一池荷花静卧水面,在急雨中飘摇。 恰此时音忽然收了那份急撩,只有淡淡的勾挠,带出几份清音,在留余的裊裊里若急雨过后池塘里升腾的水雾般。 心口涌上一份伤感,脑中涌上一抹惆怅,蝉衣不觉开口而唱:「醉池沐雨一夜落红,春水凝碧,断雁越澄空。挥袖抚琴七弦玲珑,芦苇客舟雨朦胧。那年竹楼,惘然如梦。纤指红尘,醉影笑惊鸿。皓月长歌把酒临风,倾杯畅饮尽长虹。」这动听的音与词才一唱来,大王抬眼看着她的眼眸,脸上有着隐约的笑意,当她这几句唱完,他手中的指却忽然停下,乐声则嘎然而止。 蝉衣此时已经行躅步到了大王的琴前,下意识里她似乎等待着一串重重的音符,然后自己就在这音符里旋转而退。可是这忽然消失的音,让她一时错愕而尴尬,还没等明白大王怎么忽然停下抚琴,却看到大王起了身,离了琴,走到她的跟前,对她伸出了手:「浮云事尊前休说,弹指间昨日堪留。韶华易逝,岂料星移半昼,蓦回首,舟过群山万重。」大王口中幽幽念闭,惊的蝉衣当即就掩了口,復又急忙问到:「大王怎知蓉儿要唱什么?」 大王的笑容犹在,眉眼轻抬,口中的话语却霸气凛然:「因为……孤是你的主人!」 --第一更哈!下午4点30补一更,晚上8点30还有1更!-- 第九章 落红 这带着霸气的话语,听来虽重,却让蝉衣心底涌动起一丝酥麻。 这便是男人,这便是王者,如此英俊霸气的王者,便是我的大王,我的夫!蝉衣心中吶喊着,此刻她才停了舞,鼻息还在浓重,再加上这内心的激动,她的脸上涌现出了绯红之色,似是舞后之热,但却是她的内心在激动。 她痴痴地看着大王的眼眸,看着大王的一只手就在她的眼前摊开做着相邀的动作,她便将手放入其中:「大王是君,是这一国之主,自然也是臣妾的主人。」 大王看着蝉衣捏了那入手的柔嫩,唇角上扬:「呵,好,孤就是你的主人,那么你呢,你会是孤的奴吗?你会为孤而存在吗?」 蝉衣眨眨眼,轻声道:「大王,臣妾是您的女人。您是夫,蓉儿便是妾,您是主,蓉儿便是奴,蓉儿的一切都为大王而存在。」 大王看着蝉衣,抬手摸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再轻轻摸了她的唇,然后将手没入她长长的发,他看着她几乎屏了唿吸,感受着她微微颤动的身子,忽然大笑起来说到:「孤的女人,好一个孤的女人!但你现在还不是,孤,这便让你做孤的女人!」 说着他将蝉衣的手一扯一拉,人就落进他的怀里,紧跟着他那没在蝉衣发中的手,将她的发微微一扯,在蝉衣吃痛抬头张嘴发出「啊」的前音中里,他便一口含住她的唇,将剩下的音尽数含进了嗓子里。 微痛已经不在,只有电流一般的酥麻流窜在百骸里,让她发软而无力瘫软进他的怀抱任他在口中或是吮吸或是轻咬,只空白着傻傻地连青涩的回应都无。 唇齿中有淡淡地松香味道,是他在席捲她唇齿时蔓延的慾念。温温地舌本软而柔,此刻却霸道地如在沙场冲锋陷阵般的掠夺与汲取,掠夺了这青涩的无应纯真,汲取了花蜜般地甘甜津液。 这样的吻,让蝉衣忘记了唿吸,神志都有些迷离,那酥麻而软的身体似乎就不在自己的控制下,痴傻的瘫在他的怀抱,任他恣意纵情。 「咣铛」的一声响,有铜器滚落在地上,蝉衣的口这才被松开。她低眼去寻那声音来处并大口大口贪婪的唿吸着凉薄的空气来压制全身贲涌的滚烫,可是才看清滚在地上的是桌几上本放着的龙纹青铜觚,还没明白这好端端地礼器怎么落了地,自己就被大王一抱一倾放置在了这桌几上,刚感觉到后背触及桌几的硬实,腰带的绑花就被拉开,然后大王就一把撩开了她的衣裳,唇就若雨点般落在她的胸口,復而又在脖颈儿耳根处轻噬啃咬吁气含垂了。 酥麻再次席捲而来,但背嵴处的硬实感觉又和这般情慾的酥麻混合相衬,让蝉衣有着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好似既兴奋又担忧,既期盼又顾虑一般,有些挠心的刺激着。
第54页 他的手带着力度在揉搓着她的柔软,她夹杂在奇妙的异样感觉中,口中轻音嘤咛,身体里流淌着滚烫的渴望之时却又有些紧张与害怕。 混杂的所有感觉让蝉衣有些迷乱,而当他终于伸手就要扯掉她身上包裹的束胸裙衣时,她忽然清醒了一般,伸手抓住了大王的手,挣扎着说到:「不要,不要在这里……」 大王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却继续在她的身上找着欢愉的欲望,将这一句淡淡地请求淹没在爬升的欲望中。 束胸终被解去,他竟退开些许观望,像是鑑赏着什么。玉体兜着那套在外面的绸面华衣就这般横在桌几上,雪白的肌肤,粉红的蓓蕾,青墨的丛林,一起映在这玫红色的华衣上,好似一朵白莲开在了一片血海中,竟令他的欲望喷涌,疼地他想立刻就冲杀上去。 「大王……」已经飞霞的素颜里,是她闪着泪光的眼眸,她颤抖着,有些轻声的乞求着:「大王,可不可以不在这里……」 「恩?」他有些淡漠这那份乞求,只一只手在她的雪白上游走,可另一只手却在宽大的袖中已经紧紧地攥在一起,是在隐忍他的欲望还是在坚持着自己的淡漠表象,连他自己也分不清。 「大王,蓉儿交付于大王,还望大王怜爱。」蝉衣说着,闭了眼,那闪光的泪花只润湿了睫毛却并为聚成泪。她看到他那般聚了神色凝视自己的身体而对自己的乞求冷漠无视的时候,她便料到这里,这张桌子将是她自己的交付之地。 罢了!心中一嘆,她选择了等待。虽心底里她也希望如嫁娶一般,就算谈不上洞房花烛但也在罗裘帐暖中肌肤相亲,但大王就是大王,他的意愿便是天,自己两次开口所求本就不该,此刻她只一心希望他会给她怜爱,让她的初夜还有无限的美好可以留念。 游走的指,微微停顿后终于离开了她的身躯,她闭眼听到了细细地衣落之声,她知道属于她的时刻来临,不由地紧张地微微勾了身子,有些颤抖。 那温热的手再碰触她时,似乎已经变的滚烫,被扫过的每一处像是都燎起了火般,烧灼着欲望,让蝉衣的唇齿都在颤抖,让她的嗓子里都溢出了不觉地低吟。 肌肤相亲,亲密的接触剎那,蝉衣几乎感觉到身体绷的发紧,却再这时,忽然一声轻轻地嘆气之声在蝉衣耳边响过,那细微的嘆息似乎是一口唿出的气浓重了点,下意识她就睁眼,可这时大王竟抱起了她带她重新回到了床上。 背一触碰那份柔软,蝉衣竟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她不觉的对着大王一笑,将浑身那份异样才一丢开,却被大王压在了身下,揉搓亲吻再次席捲。 欲望将殿内后堂瀰漫出浓烈的情慾气息,终于他挺身而入,而在她的吃痛声里她的蜷缩,也让那殷红的血落在了床上早铺好的洁帕之上。 点点血红化开渗透成斑,那是她的落红。 「你如今,已经是孤的女人了。」大王的声音此时响在了蝉衣的耳旁。 …… --话说今天这更,写的我炸了,为了在床上还是桌上的问题,我竟挣扎了一个小时,娘啊,什么时候我这么恼火了哦—— 第十章 留嗣 这句话在蝉衣的耳旁刚一落下,大王的身子便开始了抽动,立时蝉衣的一切感官都进入了这御事,那里还有心思去想着大王为何这时对她说这话。 原始的律动,恣意的驰骋,蝉衣在痛中获取着初次的体验。他的发此刻若围帐将她笼罩其中,她的世界只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胸膛,还有他带给她的一波波冲击。 他的眼里是欲望,他的表情平静地有些冷,而困着她身子的手和贯穿她的全是炙热。 终当他发出满意的声音,终当他抽离了她的身子,她瘫软在床上,却手指触摸到他背上细密的汗珠。 他躺在她的身侧,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轻声地说到:「现在你是孤的女人了,开心吗?」 蝉衣转了头看着大王那高挺的鼻,红着脸点点头:「臣妾能做大王的女人是臣妾的福气,自然是,是开心的。」 「好,好。」大王连说了两个好字,便坐起了身,一起来正好眼扫到自己身下和她腿间的混杂的红与白,便略有些自喃般地说到:「那就好好在王宫里做好这个昭仪吧。」 蝉衣见大王坐起身又这么说,连忙也起身应话,但毕竟是才破的瓜,这一起痛得她不由的吸了口冷气「嘶」了一声。大王眼只扫了一下她,便伸手相拍,立刻殿外就有敬事太监的声音响起:「大王,可进了吗?」 「恩,进吧。」话音落,殿门推开,便有几名宫女入了殿。 几番侍弄之下,穿的穿,擦的擦,洗的洗,很快大王就已经穿上了那身松散的金龙丝衣,而红着脸的蝉衣也被套上了来时穿的衣裳,这时有宫人将那落了红的洁帕递给大王相看。大王转头看了一眼蝉衣,对她忽然一笑,而后对着宫人点点头,那宫人立刻捧着洁帕出了殿,此时就听见一个太监大声说着:「蓉昭仪贺兰氏元帕入库!」 蝉衣本就害羞着偷眼瞧着这一切,忽见大王转头对她一笑,立时脑袋里就出现两人刚才那番云雨之事,脸上发烫,她便垂了头,不自觉的以指绕上了垂在耳边的发,一只指头缠绕着,缠上去,放下来,又缠上去。 而这时大王转了身子欲回到床前继续休息,蓦然间就看到了蝉衣那以指绕发的动作,当即就愣在了那里。
第55页 而蝉衣听闻太监收录之声,明白她这也算是完成了她和大王之间如同洞房一样的第一夜,但是她此时也该要离开了,毕竟这里是大王的寝宫,就算她是九嫔之首可掌一宫,但也没有在这里通陪的权利,毕竟可与大王整夜在一起的是妃,而可以在这里和大王同寝的却只有王后。而她能在这里将自己交付于大王,这也可算是荣宠了。 宫人已经为蝉衣收拾好一切,她该告辞了。蝉衣看着帝王的身影,有些不舍但却知道这是必须的,便前行两步在宫人的搀扶下对着大王福身请辞:「大王安寝,臣妾告退。」 大王的头轻轻点了点,蝉衣便退了出去,才出了殿门却见一位公公对着自己欠了下身就捧着本册子走了进去。而这时掺扶着她的宫女也只扶着蝉衣往边上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 这时殿门没关,有隐隐地声音传来:「大王,留还是不留?」 「……」很安静,没有大王的声音,蝉衣听不到声音,只觉得心都点紧。 「大王?」太监略大的声音传来。 「恩?」 「大王,留还是不留呢?」 「留。」一声淡淡地音便是答案,在蝉衣还没来的及欣喜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周围的下人竟都看向了自己,哪怕是偷瞧的一眼,也都仿若惊讶一般。而这时,搀扶着自己的两个宫人却继续前行了,在将蝉衣送上轿辇之后两人还一起轻声说到:「奴婢恭喜蓉昭仪。」 蝉衣不明白她们恭喜的究竟是自己侍寝了还是恭喜的留嗣,但她不会去问的,只平静着点点头再微微一笑,就抬了手,让轿夫们前行回宫了。 而这时从大殿里出来的太监刚一掩上门,就眉眼笑着就往外急走,他只顾着高兴又走地急,结果差点撞到了看到轿辇走了才过来的安德安总管。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安德说着瞥了一眼那太监,看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就说到;「有什么好事啊?看把你乐得?」 「安总管,您看!」那太监依旧笑着将手里的册子捧了起来,翻到一页给安德瞧。 安德眼一扫,有些愣,似不信的拿过再看,然后带着诧异的神情小声地问着那太监:「你没从错?真的是『留』?」 「安总管,小的当时也愣了下啊,不过小的听的真切,的确是『留』。但小地可没敢再问,万一又改成不留了,这被太后知道,还不扒了小的这张皮!」那太监说着,收了那册子,一脸的高兴向安总管欠身告退。 「你这么乐,是要去给太后回復吧?都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吧。」 「那不成,安总管,您不知道,今天太后特地遣了穗儿姑姑来打了招唿,无论什么结果都必须过去给太后回復一声。」那太监说着,就得意的一笑:「您说太后知道这消息还不得乐呵啊,安总管您忙,小的这就去了。」 安德点点头:「去吧,一准有赏。」 那太监称了谢,便去了,而安德也到了大殿前,自推了殿门入了进去。 殿内烛火依旧,安德正欲去后堂,却听见几声琴音,他连忙进去,就看见大王竟然抱着琴斜靠在床柱上,以指勾着那弦,脸上还隐约浮现着笑意。 「大王,怎么还不休息?」安德轻声说着凑到了大王跟前。 「安德,你说这世间会不会有还魂投胎的鬼来控制着别人帮自己做事?」大王低语着以指勾了一弦发出一声清音。 安德显然有些意外大王怎么这么说,不过还是回答到:「大王,老奴还真答不上来。这鬼怪什么的,老奴觉得想必应是有吧。但能不能控制人做事,老奴却道不清楚了。大王怎么想起问这个?」 大王轻点着头并不答安德所问而是再问到:「安德你说,你说她会不会就在孤的身边看着孤?」 安德一愣继而说到:「大王是说,王后?」 --明天的第一个更在下午4点哈!- 第十一章 弃子 虽然大王并没封后,但是跟在大王跟前这几年,他安德还是清楚大王的心思,也知道他总是念着那个人,自己每每提到她也总是会称王后,毕竟也只有这样称她,大王才会满意,更何况现如今关于凌家的所有一切都是被尘封在记忆里,何况先王也曾下旨不许再提,自然也没哪个下人没事再去提起。 「对,她,孤的芙儿,孤的王后。」大王的声音略有些飘忽,但随即却微笑着,似乎有些开心。 安德看在眼里,略一思索才接了话:「老奴看大王心情不错,是不是和蝉衣姑娘那边已经安排好……」安德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大王的脸上的笑收了去,也就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他意识到似乎自己说错话了。 「安德,我们遇到了一个意外。」大王说着看向了安德。 「意外?大王的意思是……」安德猜测着。 「那丫头孤暂时用不了了,她竟失忆忘记了她是蝉衣,现在她只当自己就是贺兰蓉了。」大王说着唇角竟有丝无奈,但眼中却是不满。 「啊?怎么会……」安德诧异着。 「孤刚才把她都压到桌上去了,那丫头却求了孤两次离开那桌,也许她是真忘了,再说这若是换了别人谁敢求?谁不想全心讨好孤,哎,最后孤索性要了她就当就是蓉儿好了,毕竟蓉儿现在已经不在澜国了不是?就当为她忘记身份成全这个谎言吧!」大王说着摇了下头,就要拨弦。
第56页 「大王,那您的计划怎么办?再有,大王啊,那丫头的血脉并不高贵,您今天同意留嗣也是为了成全这个谎,未免……」 「留嗣?同意留嗣?难道孤说了『留』?」大王那要拨弦的手顿在了空中,此时他的脸色不但满是惊讶,还很难看。 「大王,老奴看了帐册的确是留,而且太后今日还等着消息,这……要不要老奴立刻去追……」安德见大王这样意识到大王怕是无意识下说的留,倘若那太监再多问一次,怕是也真就要改成不留了。 「算了,母后在等消息,若追出去再改,只怕孤也别想安省,还是……老样子吧。」大王说着却已经去拨弦,只是心境已经不在,才勾出一音,就皱了眉,将琴一递给了安德,便说到:「拿下去吧,对了,汪守一回来,立刻叫他见孤。」 「是,大王,只是现在汪守那边还没消息,老奴估摸着可能还要耽搁些日子……」 「都是些没用的傢伙!」大王说着往床上一躺,自己扯了被子就要睡了。 「大王安寝,老奴告退。」安德说着捧了琴欲退,这是大王发了话:「安德,这次还是不要她自己知道吧!悄悄地就好,免得麻烦。」 安德愣了下:「大王的意思是悄悄地混到食物里?」 「恩,孤可不想母后天天来催,还有您今晚上也别休息了,去把秀女们的底子都给孤好好摸摸。蝉衣用不成了,总要有人去做她要做的事,明天一早孤要结果。你去吧!」大王说着闭上了眼。 安德忙应着退了出去,将琴抱着出了殿。 …… 蝉衣回宫下了轿,到了栖梧殿口就看见紫瞳带着下人们在这里等候自己。微笑着挥手将众人打发了去,便立刻进了殿到了侧间休息。 紫瞳伺候着她在镜前宽了衣,脖颈处的朵朵红梅开放在雪白的肌肤上,看的蝉衣有些脸红不由的偏了头,而这时却看到镜子中站在自己身后的紫瞳那一脸偷笑地样子,蝉衣就嗔怪的瞪了一眼:「笑什么,睡觉!」 「是,睡觉!」紫瞳应着扶了蝉衣上床,蝉衣张大的嘴小心的样子,看的蝉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啊。」蝉衣嘟囔着躺在了床上。 「奴婢是开心嘛。」紫瞳说着给蝉衣拉下了薄被:「奴婢恭喜小姐了。」 「诶,你恭喜的是我成了大王的女人还是恭喜的是别的?」蝉衣抓了紫瞳的手问着。 紫铜瞳愣了一下:「当然是恭喜您成大王的女人啊,难道还有什么好事吗?」紫瞳好奇的问着。 「恩……没有了。」蝉衣笑着打了个哈欠,然后说了没有就要紫瞳也休息。 紫瞳看着小姐垂了下眼应着,拉了一层帐子就要睡在软塌上,可这时帐子里有传来蝉衣的声音:「真不习惯这亮劲,你给我多拉两层帐,再留一盏灯就是了。」 蝉衣愣了愣还是应着照做了。 殿内昏暗着,紫瞳爬上了软塌,扯了被子盖着,却并不闭眼,而是睁着她的大眼睛在那里想着什么。 …… 翌日便是采女复选的日子,也是蝉衣按规矩见后停嘱的日子,可因着现在王宫里无后无妃的,这行礼听规矩的事也就只有太后代劳,而今日太后也要跟着去复选挑人,所以蝉衣是起了个大早,即便是洗了面人都还睏乏着,也就闭着眼坐在镜前任紫瞳给她梳理头髮。 紫瞳显然也没休息好,才梳了两下就打了个呵欠立刻逗的蝉衣也哈欠起来,而后两人相视而笑。蝉衣摇摇头:「这样子怎么见太后啊,去帮我打盆冷水来。」 紫瞳一听明白她是要醒目,也就去端了盆凉水来,去的时候还顺便用凉水给自己拍拍脑袋,清醒了些,水端来后她拿帕子摆了给蝉衣醒目,可蝉衣却一摆手推开,自己跑到水盆前,一头扎了进去,在紫瞳张大嘴的时候她已经抬起头漓啦着水伸手摸帕子了。 紫瞳急忙递上帕子,等她擦了脸上的水才说到:「天啊,小姐你怎么这样啊?」 蝉衣一愣:「咦,难道我以前不是这样醒目的吗?」 紫瞳当即就顿了下,然后一笑说到:「不是啊小姐,现在是在宫里奴婢以为您……」 「怎么又什么不对吗?」蝉衣说完似乎反映过来,耸了下肩:「是不是不合身份有些失仪啊?」 紫瞳点点头,有些尴尬的一笑,便拉着蝉衣去梳妆打扮了。 而这时在奉天殿里大王也已经早起穿戴周正后,打发了下人,只看着安德低声地说着:「怎么样?选好了吗?」 「回大王有三个人比较适合大王的安排。只是大王,您现在已经把她封为昭仪可是九嫔之首,要是再扶个人上来,是不是要封妃啊?」 「孤会看情况的,反正她嘛,就随她去吧!」 --今天琴儿的生意有些事要处理,恐怕一时半会的回不来,若是回的早,晚上还有更,若是来不及,明天补给大家吧!理解万岁哈!-- 第十二章 姐妹 蝉衣去了太后那里,通传进殿后就见太后还在镜前由丫头伺候着盘着髮髻,忙行了礼:「蓉儿见过太后!」 太后也是半眯着眼的,一听到蝉衣的请安声,立刻就睁言抬了手:「蓉丫头啊,来来,到哀家跟前来。」 「太后,蓉儿来的早了,扰了您了,实在……」
第57页 「行了,早点来陪陪哀家有什么不好的。」太后说着把那手又摆了摆,蝉衣便立刻靠了上去,递上了自己的手,让太后拉着她到了跟前。 「丫头啊,哀家今可真高兴啊!」太后一边打量着蝉衣,一边捏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哀家就说大王该是对你有心思的,昨在殿上就看个眼直,晚上立刻就召了你,还留嗣,哎呀你不知道,昨夜里哀家一看到那『留』字,这心里就好象放下了块大石头,昨夜虽睡的晚,却甚是香甜啊!」 蓉儿笑着羞红了脸,轻声说着:「太后高兴就好。」 「好,哀家当然高兴的,诶,去前吃那个了吗?」太后轻声说着向前靠了靠,身后拿着簪子要插入髮髻的梳头丫鬟忙停了手,甚怕插不好。 蝉衣见状轻轻地「恩」了一声,点了头,就伸手去拿那簪子,还说到:「我来!」 「娘娘,这……」 「行了,你就别弄了,你可是昭仪不是我的丫头,还让她弄吧。」太后说着拉了下蝉衣继续说到:「现在哀家就希望老天保佑,让你赶紧着有好消息。」 「蓉儿也,也希望。」蝉衣羞的低了头。 太后看到蝉衣那样子笑的脸上开起了花,然后才说到:「对了,你来是见礼听规的,哀家怎么也要嘱咐你几句。」 蝉衣一听忙抬了头,抽了手还直了身子,一幅认真听着的样子。太后见她这般认真更是满意的点点头才说到:「恩,果然是有规矩。你听着,这后宫里无后,除了哀家也就是你最大了,今日势必会选出几位来,等到侍奉之后封了位,这后宫里也就更热闹,事情也会多起来。你虽然现在不提郡主的身份是大王有意为后宫平衡而置,但是你总是金贵之身,又是昭仪这九嫔之首,宫里的这些人见了你都是要尊崇的,而你则该好好想想怎么和大家处的愉快又不失身份,明白吗?」 蝉衣听着点点头:「蓉儿记下了,定会思虑的。」 「恩,在宫里可不是在府里,虽然哀家会护着你,但做事一定要三思而行。你素来清冷聪明,虽不是惹事之人,但你毕竟很是出众,才华横溢招人妒,还是要小心着『木秀于林』。哀家看着,估计你娘可能也交代了你,这次感觉你亲近了许多,不再是一副冷冷地样子,这很好。但是对宫里的人你最好别太亲也别太冷,免得麻烦,记得你娘说你最烦应付之事,可这是宫里这样的事少不了,如果你实在觉得为难大可用你的身份压着点,略冷些,但是对于每个人都上着心,切不可真的拿脸色,毕竟还有好些个都是重臣要职家的人,平日里你高些压些的没什么,重了就伤了人家的脸面这可就是事了。」 「蓉儿谢太后指点,自当记在心里。」蝉衣应着想着自己原来不喜欢应付别人啊,可是自己怎么不觉得呢? 「恩,其实这些你都清楚的,哀家也不过再提下罢了,行了,你也快回去吧,哀家这边用了膳食也该忙活了,哦,对了,你可要记得,后宫虽然是咱们在做主,但是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先考虑到大王,知道吗?」 「是,蓉儿记下了。后宫之事与前朝瓜葛,而且大王会有自己的想法,蓉儿定会注意大王的意思,不会乱来的。」蝉衣知道太后的意思,忙道了出来,这些话进宫前娘就嘱咐几遍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对,在后宫里任何事只要不会让大王难堪和生气,你想怎样都可以。好了,你回去吧,空了再来哀家这里坐坐。」 「是,太后,蓉儿这就告退了。」 蝉衣从太后处出来就径直回了朝阳宫栖梧殿,刚一进殿就看见紫瞳在摆弄着桌上上的几盘子东西。 「小姐,您回来了。」紫瞳笑着凑到了蝉衣跟前,捧起了一盘子衣冠说着:「小姐,早上安公公来了趟,说是今天大王安排了晚宴要后宫姐妹的大家都认识下一起同乐,您是昭仪九嫔之首,这是给安公公亲自给您送来的衣装。」 蝉衣看了眼那眼前的衣裳雀冠的点点头,而后伸手指了别处的几盘子东西:「这些呢?」 「有内务处送来的,都是些衣裳品服和珠宝首饰的。」紫瞳说着放下衣裳就要端那些给蝉衣看,蝉衣摆了手:「不看了,收了吧,哦,都是安公公和内务送来的东西是吧?」 「是,都是的,那奴婢就收了,哦,对了,锦婕妤处来了丫鬟说一会等您用了膳食那边就过来问安。」 「锦婕妤?」蝉衣念了一下说到:「快去传膳吧,吃完了咱们过去瞧她!」 「啊?」紫瞳有些意外:「小姐您可是昭仪啊,您昨天殿内没归整好去见柳、叶两位也就罢了,这会你怎么又主动去见锦婕妤啊,按身份规矩可该她来见您。」 「这我知道,可是她是太后跟前出来的人,听太后的意思大王这些年也一直待她极好,虽是无出,但毕竟她是侍奉大王时间最长的人,既然我到这里要和大家做姐妹,总拉着太后只会显的我和大家远了些,倒不如跟她近亲,太后也会高兴,我这边也正好去求个姐姐!」蝉衣说着眉眼里飞上一抹笑意。 紫瞳听蝉衣这么说也觉得的确是有道理,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妥。尽管她明白这位代替之人,已经用了失忆这样的好藉口来掩盖彼此的差异,但是这样大的变化却太过明显,只怕不合适,所以她还是凑到蝉衣跟前小声地说着:「小姐,您在失忆前,可断不会这样的。」
第58页 蝉衣一顿,想到太后说自己讨厌应付之事,又说自己以前清冷,便扯到紫瞳问到:「紫瞳,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今日三更,继续补前面的,写完一章更一章哈!-- 第十三章 汤药 紫瞳一愣,心中好笑暗自腹语:都这个时候还装成这般,看着还真像是忘了自己是假的呢,不过……她这般伪装倒是谨慎,毕竟这里是后宫小心点倒也是对的。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变了很多?」蝉衣看见紫瞳看着自己那发愣地奇怪模样,不由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问着。 紫瞳眉眼一转说到:「小姐倒也不是变了很多,只是性子变了些。以前的您不喜应酬也不喜欢热闹,只喜欢每日听风抚琴,观雨作画,见花落缤纷便在树下歌舞,或餵鱼吟诗又独自行棋,奴婢还记得小姐喜欢捧着诗书念上一念,又或者在烛火映照下绣着一方帕……」 紫瞳的声音听着有些淡淡的情绪,似忧伤似追忆,听的蝉衣立刻摆了手说到:「诗词歌辅,又或琴舞,这些我倒还记得是喜欢的,只是你说的,我如今听着竟有些诧异,想不到我以前竟这般好静,喜欢一人独独。哎,你说人这一摔,难道性子都变了吗?」 蝉衣这随心的一问,把紫瞳给问住了,眨了好半天眼才回答到:「奴婢也说不上来,小姐您现在不就是在变吗?只不过奴婢倒有些担心,毕竟小姐您以前是惯常的清冷性子,如今你忽然亲近起来,的确比以前看着有生气些,只是这里毕竟是宫,您这般突然换了性子,只怕有些人看在眼里,会想着你要不是就是以前装的太好,要不就是现在装的太好,总该有些无益的……」蝉衣说话的时候,眉眼盯着蝉衣有些字词还是加重了音,尤其这最后的一句听着竟有些强调什么的味道。 蝉衣听了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听到殿外有了声音,立刻紫瞳就转身出去了,继而就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打开食盒摆放了碗筷。 精緻的点心,飘香的银耳羹,还有几小碟子菜餚相继摆上了桌子,蝉衣看着就去入座,而这时太监也放下了最后一样东西,却是个汤盅。 「这是什么?」蝉衣有些纳闷,明明都有银耳羹了,怎的还多送份汤品。 「回娘娘的话,这是安公公早上送来的,说是大王体恤娘娘身体,怕昨夜劳累了,特地送来的补身汤药,嘱咐您饭后食用的。」那小太监说着揭去了盅盖,将那一盅子汤药就清亮亮地放在了蝉衣的跟前。 汤药里飘着淡淡地药味,蝉衣闻着不由的打了个喷嚏,继而将汤盅移开了点:「这药味怎的熏人啊,先放一边,待我食完便喝。」 太监听话的移了汤盅,而后在蝉衣面前立着。 蝉衣刚舀了一勺羹准备入口,见面前站了两个太监看着自己用餐只觉得别扭就将两人给撵了出去,然后才开始用餐。 喝了羹,吃了块点心也就饱了,她便瞅着那盅汤药发呆。 紫瞳见她这般模样便去收了碗筷,端了那汤盅说到:「小姐这汤已经不烫了,您现在喝?」 「味有点沖,不怎么想喝。」蝉衣说着还揉下了鼻子。 「可是小姐,这是大王给您特别准备的啊!」紫瞳小声地说着,用勺子舀了舀汤,立刻那药味又出来了些。 蝉衣皱了眉小声地说着:「是啊,大王的好意我怎么敢不受?」说着就接了汤盅过来,舀了一勺准备喝,可不由的鼻子一氧,一个喷嚏又打了出来,手里的汤水也溅出去了不少。 「小姐你怎么了?难道着了凉?」紫瞳忙问着。 「没吧,大概是这味儿沖了吧。」蝉衣说着放下了汤盅,显然不打算喝了。 「沖?没啊,也就是点药味啊。」紫瞳说着将汤盅端了起来,舀着在鼻下闻了闻:「恩,是有点苦还有些淡淡辛辣的味道,不过可没小姐您说的那么严重,来奴婢伺候着您喝了,等下还要见锦婕妤呢。」说着就把汤盅递给了蝉衣。 汤水再一递到跟前,蝉衣就觉得鼻子难受,想也不想的她推手挡了:「算了吧,昨夜也没怎么着,现在都不觉得痛了,委实不想喝,还是不喝了。」 「小姐,这可是大王特地为您准备的,若是不喝……」紫瞳有些担心。 「反正是补身的汤药应该没什么的,要是你担心……要不你帮我喝了吧,反正汤没了就是。」蝉衣说着已经打定主意不喝这玩意了。 「小姐,紫瞳是奴婢……」 「哎,你不愿喝,干脆就浇到那盆景里吧,反正我不喝这东西。」蝉衣说着就起了身,自己去往镜子前对着镜子整理妆容了,倒弄的紫瞳端着汤盅无奈的摇着头,便舀着喝了几勺,将剩下的还倒了点进了盆景里,而后才把汤盅放回了桌上,才喊着太监进来收拾,自己去了蝉衣的身后,帮着整理衣裳。 「小姐还是要去?」紫瞳看着蝉衣地动作就知道自己白说了半天,但还是要确认下。 「去!以前怎么样反正我也忘了,现在想这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还是我。哦,你快去帮我寻个不错的物什吧!」蝉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丽端庄,微笑着叫紫瞳寻礼,这时两太监也收拾好了碗筷向蝉衣告退了出了殿。 紫瞳寻了一枝碧石八宝簪子递给了蝉衣过目,自己则出去安排轿辇,可才出了殿要吩咐就看见宫门处进来了早上来过的丫鬟,正是锦婕妤跟前的,也就应了上去。
第59页 「紫瞳姑娘,燕儿刚看见膳食太监出去,昭仪娘娘可曾用好?」那前来的丫头脸上带着笑容,先对着紫瞳福了身。 「燕儿姑娘你来的正好,我家主子才用了,正打算现在就过去你们那边,对了紫瞳才来还不熟悉,敢问娘娘她是住在何宫何殿啊?」 「姑娘说什么?昭仪娘娘要去我家主子那边?」燕儿一听紫瞳的话有些意外,只顾惊讶却没答紫瞳的话。 「是啊,燕儿姑娘别奇怪,我家主子才进宫,太后娘娘给指点着叫我家主子多去几处走动走动呢。我家主子一回来听见婕妤娘娘要来,这不就说马上过去呢,诶,燕儿姑娘您还没告诉我,婕妤娘娘她是……」 「紫瞳姑娘,我家主子住在容歆宫芳华殿,就是挨着掖庭宫的那个。不过这会您快叫昭仪娘娘别忙活了,我家主子已经在宫外侯着,这是叫我来问问姑娘,好通传的。」 「婕妤娘娘已经到了?」紫瞳一应抬头朝宫门处看了一眼,依稀有个轿辇停在那里:「哎呦,我这就去给我家主子说去。」紫瞳说着连忙回身,往殿里赶。 才掀了帘子进了殿,蝉衣已经捏着匣子准备出来,见到紫瞳就说到:「咱们过去吧!」 「小姐别过去了,婕妤娘娘已经在门外侯着,正要她的丫头来通传呢!」 --第二更……-- 第十四章 婕妤 蝉衣一听眼就眨了眨,将手里的匣子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到:「既然人家都侯着这么给我面子,我也要好好捧捧她才行,走,咱们出去迎她。」说着蝉衣就出了殿,紫瞳看了眼蝉衣的背影便也跟着出去了。 蝉衣一出了殿就奔宫门口去,可步履并不快,反而有些慢,紫瞳跟在身后便反映过来蝉衣不过是要做做姿态,立刻跑到了前面去请,于是当蝉衣领着燕儿搀扶着锦婕妤进宫门的时候就看到蝉衣已经在了一本的路,一脸的微笑。 「主子,您怎么出来了?」紫瞳假意大声问着凑到了蝉衣跟前。 锦婕妤立刻身子一顿,当即就带着燕儿一起跪了:「锦翠叩见蓉昭仪。」 蝉衣见眼前的两人一跪,也有些意外,立刻加快速度到了两人跟前,扶起了那一身藕色衣装,眉眼清秀的女子:「锦婕妤你这是怎的,你我只差一级,你何许行跪礼?」 「昭仪您现在虽和锦翠只差一级,但终归您是郡主之身,此等金贵的身子,锦翠这个丫头出身的婕妤自然是要行跪礼的。」温和的声音,巧笑的眉眼,明眸皓齿的姣好容貌和此刻说话的感觉和语气,哪里会有宫女丫鬟的影子?不但没有那种卑微感反倒从里到外都透着一丝老练圆滑的感觉。 「婕妤姐姐,您怎的这么说,你当初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后来跟了大王又是这后宫里最有资歷的,蓉儿就算是郡主眼下到了这后宫也不过是个昭仪,更何况初来乍到的,倒也要姐姐您好好指点一下,照顾一二了。」蝉衣说着就把扶的手一转,立刻去搀扶锦婕妤倒把她跟前的丫鬟燕儿不动声色的给挤到一边去了。 紫瞳很有眼色,这个时候看见燕儿被挤了开来,也就伸手拉着她退在一边,看着两个主子在这里逢场作戏。 「昭仪娘娘怎的唤锦翠姐姐,虽说锦翠的确是年长些,但怎么也担不起『姐姐』这个称唿啊。」锦婕妤一脸惶恐的推辞着。 「行了姐姐,您可是自从大王加冠成人时就伺候着大王的,按身份资歷我怎么也该叫你声姐姐,更何况你先前也是太后跟前的人,今早我去太后那里,她还嘱咐我要和你做对姐妹,按着年岁我比你小,按着伺候大王的日子那更是没的说,所以这声姐姐是一定要叫得的。」蝉衣笑着说罢立刻又叫了声姐姐,就搀扶着锦婕妤还真就亲热无比的扶着人家往自己殿里去。 明明她是主,她是高位,这会倒还真是一幅她就是妹妹别的浑不在意的亲近劲。倒弄的锦婕妤一边应着跟蝉衣进殿,一边是小心的留意着蝉衣的表情动作。 两人进了殿,锦婕妤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匣子,立刻叫着燕儿从她手里拿过了一方帕子,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枚不大的雀纹玉石扣。 「昭仪硬要唤锦翠做姐姐,若锦翠再推辞倒显得矫情了,这玉石扣是早年我还侍奉在太后身边的时候,她赏给我的,这扣子虽不大,但却贵在精緻,今日里这个就送于昭仪,你就当作是,姐姐给妹妹的见面礼吧!」锦昭仪说着就把帕子带扣的放在了蝉衣的手里。 蝉衣一笑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姐姐」就将扣子收了,又把桌上的小匣子放进了锦婕妤的手里,说着回赠的礼物等等客气的话来。 这时紫瞳也捧茶进来请婕妤用茶。蝉衣忙请锦婕妤入座,两人也算是分开而坐,只不过锦婕妤一坐下就微微一笑对着蝉衣说到:「承蒙蓉昭仪看的起锦翠唤声姐姐,那姐妹之间也该有些体己的话说是不?」 蝉衣当即点点头:「那时,咱们是姐妹了自然有些话来说了。」说完看了紫瞳一眼,紫瞳便很有眼色的拉着燕儿退下去了。 殿门一关,这殿里便只有她们两人,蝉衣刚准备说点客套话,锦婕妤倒先开了口:「这殿里就咱们两个,锦翠也不客套了,有话直说您看可以不……」 「姐姐,妹妹就喜欢姐姐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咱们也不那些虚礼,有什么你说就是。」蝉衣笑着坐的和锦婕妤还近了些。
第60页 锦婕妤眉眼微抬掩口而笑:「都说传闻不可听,这话还真不欺我。」 「恩?」蝉衣一脸迷茫。 「都说妹妹是才华横溢,为人孤傲,才华横溢这不会有假,但妹妹哪里孤傲了,倒是叫人看着亲近。」锦婕妤说着倒是笑的份外好看,看的蝉衣都不自觉也跟着笑了:「姐姐啊,其实传闻这东西有真有假的,妹妹那点本事,哪里就才华横溢了,倒是那性子以前的确清冷些。」 蝉衣说着渐渐收了脸上的笑说到:「姐姐莫笑话妹妹,妹妹进宫前不小心摔伤了脑袋,这一醒来好些个事记不大清楚了,别的还尚好,就是我这性子却是变了,似乎一摔倒是摔掉了喜静的性子,却喜欢和人亲近凑个热闹了。」 「一摔变了性子,真有这样的事?说实话妹妹说的这样,锦翠还是第一次听,只不过以前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时候,倒是知道有一位修容一不小心摔了后,人就变的奇怪了,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而后来整个人在宫里就忽然就没了影,那时侯大家都还说着是不是闹了鬼,她被鬼附了身呢。」锦婕妤一说完,似乎意识到在宫里说鬼怪的不大好,脸上的笑都僵了下,可是蝉衣却来了兴致,扯着锦婕妤的胳膊一脸激动地说着:「真的真的?有鬼怪吗?那人呢?真就没了影了?」 锦婕妤一看蝉衣那样子,復又笑了,低声地说着:「没了人影了,就是不见了。」 「天啊,大王不查的吗?」 「查什么呢?这宫里每年说不在就不在的宫女太监的多了去了,虽然她是个修容,但先王也不过问了问也就不再说什么,也没叫查,倒是有人猜测是不是她那些奇怪言行惹了先王,被先王给……」锦婕妤说着比划了下除掉的动作,惊的蝉衣一愣随即揪扯着帕子:「那糟了,虽然我这一摔看似没什么,但是我还是忘记了不少,要是以后闹了什么笑话,万一出了什么错惹了大王可怎么办啊?姐姐,你,你可要帮我!」 锦婕妤一看蝉衣这样子,唇角一扬:「妹妹在胡说了,你可是昭仪又是郡主怎会有事,就算有错太后和大王也会包容的,何时轮到我出来拿大了?倒是妹妹这一进宫做了昭仪蒙了圣宠,而今又……呵呵,只怕以后我这个做姐姐的倒要仰仗着妹妹了。」 第十五章 疑惑 蝉衣甩甩手,一脸痛快的表情:「姐姐怎的说这些,你放心吧,咱们以后就是姐妹,你多提点着我,我也帮衬着你,再说我也不过是才来的,郡主这身份已经不提,姐姐也别在说『仰仗』二字,听来别扭,咱们呀就互相帮衬着吧!」 锦婕妤笑着点点头,主动去拉了蝉衣的手:「妹妹倒是性情中人,如此痛快!」 「痛痛快快有什么不好呢?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那么喜欢静,痴坐整日。」蝉衣像是自嘲般低声念着,念完后对着锦婕妤微笑了一下。 锦婕妤眨下眼,陪着一笑便开了口:「妹妹这屋里放了什么香料,怎的闻着竟似股子药味?」她说着还眼略扫了下殿内。 「哦,姐姐也闻到了?今早上安公公送来的,说是……补身的。」蝉衣说着有些低了头,似乎有点害羞。 锦婕妤脸上的笑在听到「安公公」三字时一收,但继而復又笑着,话语轻柔地说到:「瞧妹妹这样子,可是大王昨夜太过勇勐,疼爱的很了?」 蝉衣听到锦婕妤这么说,脸上的红霞飞了起来,更是低了头,声如蚊吶:「姐姐说的什么啊。」 锦婕妤脸上的笑似乎有些浓郁,但她压低了声音凑到蝉衣耳前说到;「难道不是?妹妹倒面皮子薄,说来这汤药味,我也曾记得呢,那时喝的可比妹妹这副怕要浓的多。」 蝉衣一听立刻抬了头:「姐姐!」 「妹妹都喝了?」锦婕妤微笑着问着,脸上的笑已经是温和。 蝉衣点点头:「当然喝了,太监们说那是大王赏的嘛!」 「那妹妹还真是好福气啊!」锦婕妤说着离开了蝉衣的耳。 「这就叫好福气了吗?」蝉衣抬头看着锦婕妤,伸手摆弄起茶杯。 「听闻妹妹昨夜侍奉,大王圣意留嗣,这不就是好福气?快知足吧,姐姐这里祝愿妹妹头花便中。」锦婕妤说着拍了拍蝉衣的手起了身:「好了,我也来待了不少时间了,你快歇着吧,中午那边出了结果,自然也是要送一份来给你的,倒时安排住所宫殿的,也只有你来担待着操心着,这会功夫建议你先休息着,再叫你的丫鬟去趟内务处请个老嬷嬷来,把这宫里各路院子殿堂的都看一看,后面也好酌情安排。」 蝉衣听到锦婕妤的这番指点立刻说着谢谢的话语,与她客套着亲自送到了殿外,然后唤了紫瞳,看着两个丫头从侧房里出来。 「妹妹与我私下姐妹即可,在外您毕竟是昭仪,身份金贵不必与我称道,这般亲送到此就可,若是有事了叫丫头来知会一声,我一准过来,陪着你走走转转的,也不寂寞。」这时靠着蝉衣的锦婕妤轻声说罢就转了身对着蝉衣福了身子:「昭仪留步,锦翠告辞。」 蝉衣双手相叠对着锦婕妤点点头:「那姐姐慢行。」 锦婕妤和蝉衣两人相对一笑,便退行数步转身而去。燕儿丫头也立刻行了礼跟着她主子去了。 蝉衣一直立在门口,直到看到宫门口的轿子都起了才转身进屋。
第61页 「把这东西先收了吧,放在妆檯处。」蝉衣从怀里摸出礼物递给紫瞳,紫瞳应着过来接了,收到了妆檯处:「小姐和锦婕妤聊的如何?」 「还能如何,陪着赚个亲近呗,诶,你和燕儿呢?」蝉衣说着走到了那株盆景前。 「也没怎么说,大家都是才认识也没的多少亲近,我倒是想问她家主子的事,可掂了掂没敢问,只东拉西扯说了会子话,倒是看她有些睏乏像是没睡好,就说昨夜里我等您回来也没休息好,拉着她就眯了下。」紫瞳微笑着答着,回到了蝉衣跟前。 「你这丫头还真是机灵,爹和娘都说你有颗玲珑心,我瞧着也是,就这番话说的听的我都知道你心里是明白的。咱们在宫里,会有些什么事谁知道,就算太后宠着,大王疼着,可到底都是些女人扎堆的是非地,你我都要留心,咱们可要出出提防。」 「小姐您说的这些,奴婢懂的,您放心紫瞳会留心留神的。」 「恩,就是这个意思,今后我靠着你,你靠着我,与其说主僕的,实际和姐妹也差不多,很多时候可以信的也就是你这体己人,以前我怎么待你说实话现在记不的,但凭良心说我想我待你也不差,这以后你也就是我唯一可信的人,我希望你能用你的玲珑心好好帮衬着我,你明白吗?」 「小姐,紫瞳打小就跟着您的,您一直待奴婢极好,您放心奴婢一准尽心伺候着您,决无二心。」紫瞳立刻信誓旦旦地说到。 「行了,明白就成。小姐这个词也别用了,进了宫了就喊我主子吧,我现在不是郡主是昭仪。」蝉衣说着看着眼前的盆景道:「锦婕妤的鼻子可真尖,就这里那点味,她都能闻的到,诶,你今全倒这儿了?」 「没,奴婢怕浪费了喝了点,可是倒也真不好喝,剩下的就倒里面了,大约有半盅。」紫瞳忙应着还嗅了嗅鼻子。 「怎么,味很重?」蝉衣问着。 「好象是有点。」紫瞳点点头。 「去,开了门窗敞敞,免得再来人又问这个。」蝉衣一说紫瞳忙去开窗掀帘,才弄了转来就看到蝉衣盯着她看。 紫瞳低头看看自己没那儿出错,正纳闷的要问蝉衣为何这样看她,就听到蝉衣小声地说着:「她说她当初喝的比我这味还浓,嘶,这是个什么意思?」 「主子,您说什么?」紫瞳听不明白,凑到跟前问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刚才有句话说的有点奇怪,我告诉她这屋里的味是汤药的味,是安公公送来的,她就说那样奇怪的话,说什么当初她喝的比我的浓的多,怎么着?难道还向我示威说道当初她的受宠吗?」蝉衣小声嘀咕着,脸上是不解的疑惑。 --今天琴儿忙惨了,更新晚了哈,先一更,等会还有,写完就更哈,有没第三更看情况哈!-- 第十六章 美人 紫瞳转了转眼眸轻轻摇了头:「奴婢觉得不会,她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了,您也说了她是太后跟前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傻跑出来向你示威,您这会才蒙了宠,大王还准了留嗣,她都知道早早过来见您巴结着您,怎么会示威呢,会不会只是一时不在意说顺了口?」 蝉衣看着紫瞳点点头,继而又摇了头:「不会,她一定有什么意思。」 蝉衣说这话的表情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紫瞳连忙问到:「主子想到了?」 「我哪有那么神,她什么想法我能知道?但是她应该不是无心而语,至少也是要感嘆什么,我甚至觉得她是在提醒我什么。」蝉衣说着好似确认了一样,又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看来我空了,还要再过去和她聊聊。」 「主子怎么就这么肯定她是有什么意思?」 「亏你还是丫头,若是你,你伺候人的时候都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怎么会?奴婢就是奴婢,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出的声都不出,就是端茶伺候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把自己当根木头,生怕哪里出了错,怎么会口无……啊,奴婢懂了。」紫瞳以手掩了口。 蝉衣笑着说到:「想明白了?」 紫瞳点点头:「她以前是太后跟前的丫头,只怕更是小心谨慎惯了的人,即便现在做了主子,但到底也是这样伺候下来的,怎会无心而言,不过主子,若是这样她也更不会是向您示威啊,这会儿您在她上面,而且又是太后喜欢的,她不会那么傻跑来……」 「所以我才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事再提醒我。眼下她是要哄着我没错,可我不也要哄着她,我如今是昭仪,上面也没比我大的,大大小小地事,我若心里没个谱可不好办,虽说太后是关照我,可我也不能见天的跑,但她就不一样,她可跟在大王跟前这些年了,再加上以前跟着太后的,早就熟悉这宫里大小的事了,若有她帮着我,我才会少些难堪,当然她也不是白给我帮忙的,今日我都这般说姐姐妹妹了,言外之意不过就是,你帮我,我罩你,她自然是明白的,不然走时也不会指点我先去熟悉各个院落了。」蝉衣已经把这里的关系想的清楚,自然也是清楚锦婕妤和自己是要唱着这姐妹情谊的。 「主子都想的这般清楚,奴婢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也许她就是留下个话让你想着能再和她聊聊,两人这么聊着,别人看着可亲近,她这不也算是得了好处吗?」紫瞳也是机灵人,这么一点想的就更多。
第62页 「恩,你说的有道理。」蝉衣点点头:「行了,这事不想了,空了过去应对下也就知道了。人家已经提点我要把这王宫熟悉熟悉,那就走,咱们这就四处转转混个熟悉,也好安排了。」 「是。」 两人带着几个下人出了宫,也没坐轿子,就慢悠悠的转着,一路相遇过往的丫鬟太监的,早早就在两边跪了,这一路走的蝉衣内心竟十分愉悦,好似这般的高人一等会使她很开心。这使的蝉衣也不由的纳闷:自己这个郡主身份那是金贵的没的说,平日里这些也自不会差,怎的今日看到宫人跪迎竟这般高兴,倒好似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难道我这一摔,人忘记了事,又变了性子不再喜静还不够,末了连这些也都要觉得难得了吗?真是见了鬼了。 蝉衣心中自嘲着被宫里的姑姑带着去了一个个闲置的宫廷院落,大大小小的看了几个便已经日走天中到了正午,紫瞳去招了轿子抬了蝉衣回宫,刚行至宫门口就遇到了一位捧了诏书在此等候的太监。 蝉衣一下轿子,那太监忙捧着诏书到了跟前:「奴才包子见过蓉昭仪……」那太监话还没说完,蝉衣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紫瞳也憋着笑晃动着肩膀。 「你,你说你叫什么?」蝉衣笑着问着,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奴才脸色尴尬却也很认真的回答到:「回蓉昭仪的话,奴才叫做:包子。」 蝉衣这下又笑了起来,身边几个丫头也跟着偷笑,那太监就捧着诏书一动不动的任大家笑。笑了几声蝉衣觉得自己好象过了点,便收了笑地说到:「你这太监好生奇怪,不好好的叫个称谓,怎么叫做『包子』就算姓包,也不该这么叫吧!」 那太监一听蝉衣的话,连忙做着解释:「蓉昭仪说的是,奴才全名叫做包福全。按规矩唤做『小福子』或『小全子』,可奴才进来的晚,这些名字已经有人称唿了,后来就说叫奴才『福全』。奴才才来被派去清池子,可那时候一不留神掉进了池子里,旁边人急着喊人来救,还没熟悉奴才的名字,一时着急就喊了『小包子掉水里了』结果人是救上来,大家就起闹喊奴才包子,那晓得大王那时正在园子里转,听的大家这么叫奴才便说有趣,便给奴才改了名字,将奴才唤做『包子』了。」 「大王唤你『包子』?」蝉衣很有些意外,想不到大王竟也这般有趣。 「是。」那太监应了,将手里的诏书一捧递向蝉衣:「蓉昭仪这是大王今日採选后封下的,还请您过目。」 蝉衣也不敢说笑,正经接了诏书问到:「大王都已经封了位了吗?」 「回蓉昭仪的话,大王今日复选,选定入宫秀女十八人,其中封位美人四位,才人两位,宝林六位,御女六位。大王命奴才传话,请蓉昭仪立刻为四位美人与两位才人安置宫殿住所,宝林与御女十二位则请安置在掖庭待召,另请蓉昭仪安置住所之时通知这十八位新进之人连同宫中已有嫔妃今日酉时三刻全部聚于未央宫流音殿同宴。」那太监仔细的背着。 「恩,还有吗?」蝉衣问着打开了诏书,扫着大王给予的封位。 「回蓉昭仪的话,大王还交代了,夜美人和梅才人请安置在景仁宫。」那太监的话一落,正好蝉衣看到了诏书上头一行的封位:上骑都尉之女冉冬夜才貌双全,品佳质纯,封美人,称夜美人。 --今天就两更吧,咱慢慢补哈!-- 第十七章 梅香 蝉衣看着名字,唇动轻言:「恩,知道了。别的可有嘱咐?」 「回蓉昭仪的话,别的大王没在嘱咐。」包子才回答完,蝉衣就合了诏书:「本宫知道了,这就安排,你去吧。」 包子太监应着退去了,蝉衣拿着诏书回了殿,再次细看这些封位:冉冬夜是夜美人,赵云衣是云美人,范尘瑶是瑶美人,阮慕珍是珍美人,洛梅香是梅才人,韩书巧是巧才人,还有陆玲珑,温恩沫等这些被封了宝林和御女的采女都一一罗列。不过这些人都没太引的蝉衣在意,只有那两人的名字在蝉衣眼中扫过,让她很是在意。 「冉冬夜,阮慕珍?」蝉衣口中轻声念过这两个名字,转头看向身边的紫瞳:「紫瞳,那阮慕珍我是不是以前认识?」 紫瞳想了想答到:「主子,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照说你喜欢在阁楼里不出门,她啊你该不认识的,可是您也进宫讨喜过,不是也遇到几位别家的吗?像您刚才说到的冉冬夜当时也是去了的,至于阮……阮什么来着?」 「阮慕珍。」 「对,阮慕珍,奴婢记不大清楚。怎么主子觉得很熟悉?」紫瞳小声问着心中却嘀咕,这主子老提阮慕珍是什么意思。 「恩,就是觉得这名字有印象来着,人啊什么的,却想不起。」蝉衣说着轻摇了头。 紫瞳眼一转,连忙应着话:「那许是主子您以前和她认识吧。不过主子时间不多,这殿您怎么安排?」 「大王说景仁宫,那不是未央宫跟前的宫院吗?」蝉衣幽幽地说着。 「是啊主子,将才咱们不是才去看过吗?那景仁宫挺大的,那姑姑不是说主殿将是淑妃的住所吗?」紫瞳注意真蝉衣的神情回答着。 「你估算着,是咱们朝阳宫近,还是景仁宫离的近?」 「主子,奴婢觉得差不多,真要说近还是将来王后住的凤藻宫近,它可在未央宫的后面。」
第63页 「你那不是废话嘛,除开那座宫殿呢?」 「再下来就是未央宫左右两边的宫殿了,那就是咱们朝阳宫和景仁宫,说来应是同近的,不过主子,您根本不必在意这个,朝阳宫的主殿韶华殿可是贵妃娘娘住的地儿,按四妃之序也是贵妃为首,贵淑德贤,那景仁宫怎么也在朝阳宫之下。」紫瞳说着递上了纸笔,请蝉衣落墨写下安排。 蝉衣听着紫瞳这么说,心里也不那么计较了。提了笔写了安置,将单子丢给了紫瞳:「快去让她们都按此入住吧,晚上还有晚宴别给耽误了。」 紫瞳应着,拿着单子去往内务处,要递交给管事的大太监。而蝉衣则在殿内看着那诏书,细细地思索着什么。 …… 採择轩的主厅内,用了膳食的众位采女都汇在此处,她们在等着最后的封号,这会她们手里都有一方宫帕,证明着她们已经被选中,将要在这王宫里生存。 冉冬夜与陆玲珑和温恩沫凑在一起,三人轻声地说着什么,脸上都是盈盈笑意。在她们旁边也有几人扎着堆,一起说着今日复选的种种,互相捧夸着。而厅中角落里坐着一位细眉墨眼的女子,她将那方宫帕摆放在膝上,痴痴地看着,似在想着什么。而她身旁不远处则坐着两位容貌上佳的女子,她们一左一右的坐着,也不交谈,而是一个看着交谈中的冉冬夜她们,一个则端着杯茶,低着头轻轻地抿着。 不多时,有姑姑进来说封号已下,众人纷纷起身罗列,在安总管进厅的时候,一起福了身。 安总管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念着诸位的封号,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和封号,便有人下跪应旨,也有小太监上前送上品级簪子。当安总管念完众人叩谢之后。内务处的大太监这时也入了殿,与安总管客气两句后也开始宣读着各位的住处安排。 「景仁宫,夜美人住琉璃殿,梅才人住疏影阁;容歆宫,珍美人住静纭殿,巧才人住紫兰阁;华韵宫,云美人住芳林殿,瑶美人住含华殿,宝林御女皆入住掖庭宫,分别是……」大太监念完安排后合了书卷说到:「各位主子等下就有宫人引带各位去往自己的院落。请各位主子小憩片刻后盛装打扮,今晚酉时三刻大王在未央宫流音殿设宴,蓉昭仪嘱咐大家都是新进姐妹,为了相熟,还请早点到场。」 众人应了之后,安总管和大太监离开了採择轩,很快彼此间的道贺声便相继响起。 陆玲珑与温恩沫拉着冉冬夜的手:「恭喜你啊,你现在可是美人了呢!」 「你们也不差啊,都是宝林还住在一起,倒叫我羡慕。」冉冬夜说着脸上有些惋惜之色。 「你能住进景仁宫这可是好事,怎倒羡慕我们,快别胡说了。」陆玲珑说着转头看见其他在一起相互恭喜的姐妹便说到:「我们也去与别人贺喜吧,日后都在宫里这今后如何可就要看各路造化了。」 冉冬夜点点头,与她二人向周围之人道贺,忽然看到站在角落里那静静地女子,便对两人说到:「我过去下,那是梅才人她将和我同宫,我去打个招唿。」说罢就靠了过去。 「梅才人。」冉冬夜来到那女子的身边轻声唤着,那女子静静地抬了头看向冉冬夜然后福了身:「梅香贺喜夜美人。」 「同喜同贺。」冬夜笑着伸手就拉上了梅才人的手:「你我以后同住景仁宫,姐妹之间的互相照应着可好?」 「谢夜美人。」梅才人的声音轻柔淡雅,脸上也是淡淡地一抹笑,并不是太亲热也不怎么欢喜着激动。 冉冬夜眉眼一转,脸上笑意略收,轻声说着:「梅才人怎的不与大家同乐,这眉眼间倒似伤感,难道妹妹心里有什么事?」 梅才人轻轻摇了头:「劳夜美人挂心了,梅香无事,只是自幼喜静,不喜欢凑热闹罢了,夜美人不必管我,您去和姐妹们乐呵吧。」她已经是声音轻柔,淡淡的话语不说是漠然却也是平静无澜。冉冬夜的唇角微微一抽,但依旧微笑着:「好好,那我去别处道贺。」她松了梅才人的手,眼转他处,而后回到了玲珑与恩沫的跟前与大家笑言。 梅才人则福身后转向旁边的宫女:「我乏了,想现在就去住处,可方便引带?」 那宫女忙应着,引了她出了厅,收拾了包袱离了轩。 第十八章 议论 梅才人第一个出厅,大家都注意到了她的身影,然后众人就议论起来。 「她怎么那么着急着离开?也不说和大家一起亲近亲近。」恩沫撇着嘴,不在意的随口说着。 冬夜一笑大声说着:「哦,我刚才去和她道喜,她告诉我她喜欢一个人,喜欢静不喜欢热闹的。」 「不喜欢热闹?」玲珑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家姐妹道贺这也算热闹啊!莫不是大王夸她两句,这就得意上了吧!」 「大王又不是只夸了她,还夸了冬夜姐的啊!」恩沫立刻反驳着。 「好了,她应该只是喜欢安静,没你们想的那样。」冉冬夜大声地说着,眼看着那一抹静雅的身影从屋里出来提了包袱出来,随那宫人出了轩。 「夜美人说的是,人家不喜欢就随人家去了嘛。」这时一旁的美丽女子插了口,笑着走到了冬夜她们的跟前。 「珍美人,贺喜你啊!」冉冬夜一看插口的女子,赶紧福身道喜。 「夜美人,该珍儿向你道喜才是,今日大殿上大王对你的喜爱,大家可是看在眼里,只怕今夜就要选召你夜美人了。」美丽的女子说着还了礼。
第64页 「珍美人快别这么说,谁不知道蓉昭仪昨夜蒙宠,如今圣意正浓,等大王想起咱们恐怕还要过些时日去了。」冉冬夜连忙说着。 「瞧夜美人说的,大王昨日已经宠幸了她,今日也自该轮到你了不是。」珍美人依旧微笑着说着。 「珍美人太看的起冬夜了,蓉昭仪是何等身份,人家昨日在大殿上还和大王眉目传情的,只怕你浓我浓的咱们一时半会的可轮不上啊。」冬夜说着脸上显出一抹失意之色。 「是啊是啊,我今早上起的早还听到姑姑们说昨天夜里大王亲自抚琴她则在殿中起舞,听说从殿外窗影上都能看到人家的舞姿呢,怎么说来着,哦,『曼妙非常,旖旎动人』。」又一个女子凑到跟前,是赵云衣云美人。 「是吗?大王竟在承欢殿里为她抚琴?」冬夜一脸的惊讶:「云美人你没听错吧。」 「我怎么会听错,今早上的姑姑们全在说这个,哦,对了可不是在承欢殿,听说是在奉天殿呢!」云美人一脸神秘似的说着。 「奉天殿?」众人惊讶着,大王的抚琴,奉天殿里起舞,天啊,这那个不是荣宠啊! 珍美人一笑有些幽然地说到:「看来咱们的王后之位不会空着了,只怕就是她蓉昭仪的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各有各的思索,毕竟奉天殿可是大王的寝宫啊,能去之人有几?何况她还在殿内起舞,这消息一传开大家都明白后位怕是大王已经有了人选了。 「怪不得,昨日人家那般傲气,原来不止是身份金贵,想来人家有太后撑着,又才华横溢,盛名在外,只怕心里早清楚自己是会做后的吧。」冉冬夜低声说着,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这般背后议论有何意思?个人命个人福,要我说还是大家赶紧去自己的住所休憩打扮吧,晚上还有晚宴呢。」一直缩在角落捧茶而喝的女子忽然放了茶杯起身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出了厅对着外面的一位宫女说到:「我要回去休息了,等下还请为我引带。」 那宫女急忙说到:「好的,您请收拾东西。」那女子转身去了屋内收拾,宫女就连忙问着身边的人:「她是瑶美人吧。」 「对,是瑶美人,住华韵宫含华殿。」旁边的宫女确认着。 「好,那我去引。」那宫女说着去往屋前,这时瑶美人已经走了出来,身边跟着她的丫头帮她拿着包袱,转眼三人就出去了。 「怪不得人家不让说呢,能带丫头进来的都是官家后嗣的,只怕大王怎么也会关照着早定了位置了,咱们这般念着把她也带进去了。」云美人说着转了头,却发现几个人都看着她,她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到:「唉,我可没说你们啊。」 冬夜一笑说到:「云美人进宫莫非没带随侍?」 云美人嘟起嘴巴说到:「咱没那命,我和梅才人一样都是庶出,只能独个来选。」 珍美人这时走到云美人跟前笑着说到:「云美人别不高兴,没带就没带吧,这也是好事,你没带,宫里也会给配个丫头的,这宫里的丫头里里外外地都熟悉着总好过我们这些带进来的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还要担心着别给自己惹了麻烦不是?」 珍美人的话一说,云美人便点了头:「也倒是这个理儿。」 冉冬夜这时抬头看了下天说到:「好了,咱们姐妹的以后互相常走动下吧,这会咱们也该去看看自己的住所了,晚上还有晚宴呢!」 「是啊,该去看看咱们今后的家了,众位姐妹咱们晚上见啊!」珍美人说着对着众人一笑,大声喊着:「青柳啊,快拿了东西,咱们走。」立时就有个丫头应着拿了包袱出来,珍美人便带着她和一个宫女去了。 众人便也相互告辞着收拾了东西跟着宫女们四散着去往自己的宫院了。 冉冬夜与玲珑恩沫道别之后就带着丫头双儿跟着一位宫女去往自己的住所,景仁宫的琉璃殿。这会她虽然高兴自己是封了美人,可心里却隐约有些担忧。以她来前对王宫大大小小的了解,美人这身份也不过是住轩的资格,只比阁好,可怎么这就给封了殿住呢?殿怎么也是九嫔封位的人才住的啊,何况还有些封了嫔的也还住的是轩呢。 走到一阵子心里直嘀咕的她还是问了身边的宫女:「这位宫娥,宫里什么时候变了规矩美人也封殿了呢?」 「回夜美人的话,奴婢也不是太清楚,此次的安住都是蓉昭仪娘娘安排的。」宫娥回答完就指了跟前的宫院说到:「夜美人这里便是景仁宫了。」 -晚上还有一更,另稍后相关内贴出宫殿布局,方便亲们了解哈-- 第十九章 无望 冉冬夜抬头看向眼前的宫殿,微微笑着,眼扫到左前处的金碧辉煌重叠殿宇,明明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装做不知的问到:「那里是……」 「哦,左边再往前就是未央宫和凤藻宫。未央在前,凤藻在后,凤藻宫因无后一直封宫不许人前往,夜美人若是去朝阳宫向蓉昭仪请安请从凤藻宫后绕过去,不可从未央宫与凤藻宫前过。」宫娥说着,又指着宫门口说到:「这景仁宫景仁主殿是今后淑妃的殿所,两间副殿内,一间空着,一间芳华殿住的是锦婕妤,目前景仁宫是锦婕妤掌宫。」宫娥仔细的交代着便引冉冬夜进殿。 冉冬夜立在宫门前,头却看向左前的两座殿宇,心中感慨着:看似离的近,却依旧遥远,只有凤藻才是离未央最近的地方啊!
第65页 「夜美人?」宫娥见夜美人还不进来回头去请,却看见夜美人竟然跪了下来,对着未央宫和凤藻宫磕起头来,当即有些吃惊。 冉冬夜认真的对着楼宇磕了头后,才起了身进了殿,请宫娥指引,丝毫不为刚才磕头的是做解释。 那宫娥也不是多事之人,见夜美人不提,她也不问便指引着往她的住所琉璃殿前带去。在她们走过去后不久,燕儿从一旁的廊下捧着一方砚台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看着那三个身影没入了琉璃殿,而后她转身看了看左边的那抹日下琉璃闪光的宫殿,唇角一笑回往芳华殿。 掀帘进殿,芳华殿内点着香,屋内瀰漫着淡淡地紫烟。 「寻来了?」闭眼靠在软塌上的锦婕妤眼都没睁一下的问着。 「是主子,您要的贡墨奴婢寻来了。」燕儿说着将那方砚台放在了桌几上走到了锦婕妤跟前低声说着:「奴婢去寻的时候见着梅才人已经住了进来,将才回来的时候又见到了夜美人。」 「恩,一来一去的,你瞧着如何?」锦婕妤这时睁了眼,扶着燕儿的手慢慢坐了起来。 「奴婢去时,是和梅才人打了个照面,她眉眼相貌倒不错,看她举动倒似早先的蓉昭仪颇有些清冷的味。回来的时候瞧着夜美人倒有些距离,奴婢本打算凑到跟前瞧一眼的,忽见她对着未央和凤藻下跪磕头,奴婢倒不敢上前了,只等她走了这才回来,没瞧着她的容貌,但那身姿若柳,步履尤稳。」 「下跪磕头?」锦婕妤眼一抬:「她可是看到了你?」 「这吃不准,奴婢将才过来发凑巧,她应是没看到,但也难说她不是做给咱们看的。」燕儿说着扶着锦婕妤起了身来到了书桌前。 「她是上骑都尉之女,她爹在这宫里可收罗着不少消息,只怕她是知道有人看着她的动作呢,只不过这人太聪明了,就反而会做错事,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锦婕妤说着松了扶燕儿的手,拿起了那桌上的砚台,在手里翻转。 「主子是过来人,咱们的大王的喜好脾性您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位夜美人怕是想讨个好,只怕这消息传到大王处,反倒会被大王晾一晾了。」燕儿说着就去给主子倒茶。 「你错了,要是以往她的确会因为这动作而被晾着,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只怕大王不但不会晾着她,今晚还会点她侍寝了。」锦婕妤一边说着一边将砚台放在桌上,取笔沾了水落在砚上。 「大王要点她?」燕儿有些不解的捧着茶到了锦婕妤手里,然后去为她研墨:「大王不是才宠了蓉昭仪还留嗣了吗?」 「那又如何呢?」锦婕妤放下手里的笔,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照理那还不多召几日?」燕儿随口说着,却不想锦婕妤将手中的茶重重地放桌上一顿,茶水飞溅落在了白纸上映出一沱沱地昏黄水渍。 「照理?咱们大王行事有道理吗?恩?这世间谁不想着开枝散叶,可他就不想!就算是不喜的女子只要不是坏了兴致有谁会不留嗣?可他就不会!别说坏了兴致,就算你伺候的他满心满意他却难得开口留嗣,即便为了避免闲言碎语偶然留了,却也面上一套,私下一套,这几年又有谁可以获宠受孕?」锦婕妤有些激动,即便声音不大,但是此刻她的表情却在冷笑与苦笑之中,看的燕儿连忙放下手里墨石凑到了她的跟前。 「主子您别气,是奴婢说错话了,主子……」 锦婕妤抬了手,苦笑着摇摇头:「不,你没错,这几年里只有你知道我心里的苦,从跟着大王那天到现在,转眼就是八年。八年里我从痴傻等待到明心陪戏,我只能默默地忍着,毕竟只有我知道大王到底做了什么。可是燕儿,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我身份卑贱不被看重,可是今天我才想明白一切,原来一切和身份的贵贱无关!」 「无关?主子您怎么这么说?」燕儿似乎也很吃惊,有些不解地小声问到。 「你今天在栖梧殿难道没闻到什么吗?」锦婕妤轻声地问着,那声音小地如同蚊吶。 燕儿一听眨了眼,吶言到:「好象是有丝味道,好象是熏……不对,是,是……」燕儿惊讶的捂住了口看着锦婕妤小声地说到:「难道大王也给她喝了……」 锦婕妤脸上的苦笑变成了嘲笑:「是啊,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想当初大王召侍,她们看着也就我可在侍奉之后偶有留嗣,这些年来为此惹了多少争斗,我为之受了多少苦?这些苦却不能说出来,眼看着争来斗去,末了根本无法有孕,然后我却要在白眼与嘲讽中独自撑着。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大王是念在我是太后跟前的人给我关爱,但我毕竟是丫鬟出身,我没资格诞下龙嗣,随意我知足,我忍着只要能在大王跟前伺候着,不能生又何妨,我什么也不说!可是今天我却知道大王竟然也给她喝了汤药,喝了当年给我一样的汤药,原来大王是根本就不希望我们有人生下子嗣!」 「不希望?」燕儿完全惊在了那里,独自念叨着:「不会吧,大王怎么会这样?」 「他想着那个死人已经想疯了!」锦婕妤说着脸上已经是一抹冷气了。 「主子,您……」燕儿紧张的看着锦婕妤。 锦婕妤一笑说到:「我没事,这些话我不过说说罢了,看着吧,又一场腥风血雨后,剩下的又是一片空空地期望!」
第66页 --今日第三更送上!-我是勤快的琴! 第二十章 飞花 燕儿看着自己主子脸上已是这般凄色,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想劝慰,可是这些年了,劝慰的话说了多少次,今日这一被推翻,她又该如何劝?是说大王疯了吗?不,她怎敢妄言。可是大王若不是疯了怎么又会有此举动,会不会是主子想的太多了…… 「主子,那这事,您要给太后说吗?」燕儿小心地问着。 翠锦的眼一抬,一屁股坐了下来,茫然般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从回来就在想着这事。太后她毕竟是疼着我的,她要我帮衬着蓉昭仪,除开是希望她早日生子稳做后位外,也是希望我也靠着她平安的过日子,毕竟那几年的倾扎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她哪里知道……哎,燕儿,这事你和我先别声张吧,太后那里咱们也不可提,先等等再看,毕竟这新的一轮里谁会叱咤风云你我都未可知。你也见了夜美人和梅才人,还有好些人晚上咱们也就见到了,我现在觉得倒不如咱们好生等着看着,看谁有望之后再做决定。」 「那咱们就先瞒着太后?万一她要是知道了……」 「不,太后不会知道,大王又这样打着幌子,谁会知道,我当初喝下去现在谁知道呢?再说了这会太后正高兴呢,咱们别去败她的兴致,等过上半年了,没了动静,那时是旁敲侧击还是静观其变,咱们再说吧!」 燕儿看着锦婕妤的表情,咬了咬唇后应了:「奴婢知道了,既然如此咱们也别想了,主子,来来,燕儿伺候着你画画吧。」 翠锦点点头,起了身提毫餵墨,眼扫到纸上那晕进去的茶渍,正要换一张,殿门外却有了下人的通传声说夜美人前来拜见。 「就说我休息了,不方便见,等晚上一併吧!」翠锦头都不抬的交代于燕儿。 「不见?这好吗?」燕儿小声地说着:「大王今日在殿上可夸了她的。」 「那就更不能见了,我现在可是昭仪的姐妹,在别人眼里蓉昭仪可正春风得意着呢,何况太后嘱我和蓉昭仪亲近,别人我能晾就晾着吧。」 「可是主子,您不是说今晚大王会点选……」 「这个是我想到的,是根据那碗汤药还有这位夜美人的举动想到的。但是我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我想到了呢?这会谁都别去做那聪明人的好。眼下可是越煳涂越好,我就痴傻着守着她蓉昭仪,反正大王也清楚我是太后这边的,懂了吗?」翠锦说着一笑:「去吧,你去打发了去。」 燕儿应着出去了,翠锦再低头要画却没了换纸的心思,也就直接落墨在纸上,有些随意的几笔勾勒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来,復转添墨再绘出荷叶两片相衬,将那朵荷花倒衬几分出生气来。翠锦画到此处正要搁笔,却眼扫到那纸上的茶渍,略顿之后眼一转,在茶渍上细毫添绘,竟绘了几只纠缠在一起的蜻蜓来,似斑驳的光晕在荷花的边上翻飞着。 「你们闹你们的,我看我的。」她唇动轻喃,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 满园的花在摇曳着,有风拂过,花香浓郁。眼前的路在轻微的晃悠着,似是自己步行着欢快的节奏,而那漫天若雨的飞花,白雪般缤纷着,格外的美丽。 伸手想要摘下一朵,却够不到,只有看着旋舞的花媚儿落下伸手去接,当那柔软的身子躺进掌心,想要送到鼻下细闻的时候,耳中却传来了脚步声。 「娘说不能乱跑的。」担忧包围了自己,闪身到旁边的花丛中藏匿了去。 脚步声靠近却忽然没了声响,静静地,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人呢?走了吗? 蹑手蹑脚的小心站起想要偷看,可花丛太高遮挡了眼。拨开花丛刚要露头去看,却听到了轻轻地好听地声音,那声音如此的温柔…… 「你是……谁……」 落花扑簌声在耳边,一个少年挺拔的身影就在眼前。 他在和谁说话?这里没有别人啊。难道是他发现我了吗?可他为何背对着我问话呢? 「哥哥,你是……」 「主子,该起来妆扮了!」 落花瞬间变的模煳,口中的话语哽咽再无法吐出,眼前那少年的背影也变的虚无…… 「主子,该起了。」 「恩?」 蝉衣睁着惺忪的眼坐了起来,看着纱帐外的影子有些恍惚。 纱帘被悬挂了起来,露出了紫瞳的笑脸:「主子还没睡醒?」 蝉衣茫然的点点头:「也许吧。刚才我做了个梦,在一片飞花里……」话说了半句她不再说下去,脑海里似乎还有那个变成虚无的背影,年少的青涩,似乎曾真的碰触。 「飞花里?飞花里如何,是抚琴还是起舞?」紫瞳说着已经蹲下身子要给蝉衣穿鞋了。 「起舞。」不知道为什么她给了这个答案,明明梦已经被打断,一切都变成了幻影,没有后续,虚无的只有丝缕了。 紫瞳笑着给蝉衣穿好了鞋说到:「主子定是想去赏花了,咱们这殿后就有片小园子的。那里种了些桃树正开着花呢,主子想看了一会打扮好了就可去走走,对了今天那姑姑不是还说了咱们这朝阳宫后面还有个大的园子叫韶蓉园的吗?回头了奴婢陪您过去转转。」 「再说吧。」蝉衣不在意的应着起了身,抬眼就看到迎面站着不少丫鬟,人人手里捧着一身衣裳。
第67页 「这是……」蝉衣看着分配给自己伺候自己的下人们这般捧着衣裳立在跟前,笑着斜了一眼紫瞳:「我也知道今天的晚宴是很重要,可也不必这般吧。」 「主子,您可是昭仪啊,今晚上你要和大王一起宴请众人,几乎可算是主人了,怎好怠慢?奴婢叫她们把内务处送来的衣裳全部都拿出来了,主子你挑两件合适的穿吧!」紫瞳说着就喊那些丫鬟们一个一个的上前让蝉衣挑。 蝉衣随意的指了一两身出来就打发她们下去,她目送着众丫头捧着衣裳退下,却无意间看见从眼前退去的末一个丫头手里捧着的衣裳显露出来的梅花,心中一动不由的喊到:「你等等。」 第二十一章 少人 丫头一愣转了身,蝉衣已经走到跟前,一把将托盘内的衣裳拿了起来打了开来。 那是一件白色的束胸内裙,在胸口与裙摆处绣有几朵梅花,芬芳吐蕊,甚为美丽。与此裙相配的罩衣则是一件绣着云罗雀纹的同色软烟罗,表现出身份的高贵又衬託了梅的傲骨。 蝉衣看着这身衣裳心中却有什么影子在飘忽,说不清道不明的。 「主子,您看上这件了?」紫瞳打量完衣裳说着:「这样的衣装的确是主子您平日里喜欢穿的,这衣裳配在一起美是美却并不华丽,若平日穿倒不错,可今晚上的宴会却不大合适了,您不是要别个都盛装的嘛,穿这身是不是普通了点。」 「我倒不是说要穿这身去,只是看着这衣裳有些喜欢罢了……嘶……」蝉衣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丢开了那件云罗雀纹的衣裳,将自己昨日才穿的红锦裙的罩衣拿了过来凑在一起说到:「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好看?」 紫瞳点点头:「红色的配着白的是漂亮,再加上这红梅相应倒也好看,难道主子要这么穿?」 蝉衣摇摇头,轻声说着:「我以前是不是有这么一身衣裳?」 紫瞳一愣想了想点了头:「好象是有这么一身的。」 「难怪,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呢。」蝉衣听见紫瞳这么说也就将那束胸放回了托盘,留下了那云罗雀纹的软烟罗摆手打发了那丫头出去了。 「那主子晚上穿哪件?」 「就穿昨天那件选秀穿的吧!」蝉衣说着捞过了昨日穿的那件云锦繁花绣团的金丝滚边红裙,往身上套,然后却没套那件绣着金丝雀的白纱,倒是套上了留下的云罗雀纹的软烟罗。「哎,金丝雀啊,我现在可穿不得你啊!」蝉衣嘆了口气,将衣裳丢给紫瞳示意她收起来。 紫瞳拿着衣裳去放心中嘀咕却着:这假主子倒是拿捏的真清楚,穿的好看贵气又不错了身份品级,也真难为她这般清楚规矩,也不知道侯爷到底是哪寻来的这么一位?原来看着夫人说话都那般亲昵带着小心,想着她本身就来自宫中,可她对宫廷却不熟悉,今日还给美人封了殿呢,若真是大王送来的,怎么会出这样的错。可见她不是大王安排的,但也不对啊,小姐不是说过她曾和大王见过吗?为何大王认不出?殿上看不不清,昨夜总该看的清啊?这又怎么解释呢? 「紫瞳,你在愣什么,过来帮我梳发啊!」蝉衣的声音打断了紫瞳的思虑,她连忙应着过去梳妆。 「想什么呢,看你立在那儿。」蝉衣摆弄着眼前的首饰抬眼从镜子里看着紫瞳问着。 「哦,主子你也知道,奴婢就喜欢女红,那衣裳绣的漂亮,奴婢看着就走了心,想着那针法去了。」紫瞳笑着为蝉衣盘起发来。 「哦,是嘛?我都记不得了。」蝉衣笑着去挑选要带的首饰了。 …… 未央宫流音殿里,安德正在忙前忙后的嘱咐着,不时的问着几个掌管操持的大太监,免得有什么遗漏的。按说这事,他是可以缩在后面不出来的,可大王却嘱咐他过来操心点。 他想想也是:现在的蓉昭仪不过是半路买来的丫头,就算她真把自己当成金贵的郡主,打着失忆的幌子,这礼错了倒还好说,但这晚宴却不是闹着玩的,后宫的大小主子们全在,要是有个什么没照顾到的,她蓉昭仪丢面子事小,大王下不来台才叫难看,他不来操心怎么行呢?再说了,太后又那么喜欢蓉昭仪,大王就是顾及太后也不会希望宴会上有差错啊。 安德撇着嘴指挥着,心里念想着这丫头也算是好福气,阴差阳错的进宫就算了,竟稀里煳涂的躲了差事,安稳的去当个昭仪,且不说大王虽然要弃了她,但到底这里是王宫,日子总比民间的好。他正在感嘆间,有太监说着蓉昭仪来了,他也只好上前见礼。 一甩扶尘,欠身行礼:「蓉昭仪,您来了。」 「安总管,您在啊?」蝉衣似乎有些意外,但脸上却是更盛的笑容:「您这么忙还来帮本宫操持,这叫本宫怎么谢你啊?」 安德微笑着欠身说到:「蓉昭仪客气,老奴能帮上忙就是万幸。」 「那本宫谢谢安总管了,不过您过来帮忙,大王那边不用伺候吗?要是大王寻不到你,那本宫岂不是要挨罚?」蝉衣微笑着看着安德问着。 安德心中道声狡猾,面上更是笑着答到:「蓉昭仪宽心,奴才有心帮忙也要大王同意不是?老奴实则是奉大王之命来帮蓉昭仪操持的,大王担心蓉昭仪初来有所生疏,要老奴来帮着看看。」 「原来是大王挂心,蓉儿真是感激,安总管一会您请大王来时还请告诉大王,蓉儿谢大王挂心。」蝉衣大声地说着,满脸的笑意。
第68页 「是。」安德只好应着,才应了直了身子就看到她已经步入大殿四处打量,便只好走到跟前为她解说着今日的流程与安排。 蝉衣保持着微笑仔细的听着,将流程记在心里,忽然有个小太监急急地跑来与前方一个大太监说着什么,当即那大太监就给那小太监一个嘴巴子,然后指着他骂着:「没用的小子,这个时候才来告诉我,我到哪儿找人去?」 蝉衣一皱眉正要说话,安德已经靠上前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安总管,这小子来说,今日要表演的伎乐里有个笛手不见了。」那大太监一脸白色的答着。 「恩?什么时候的事,可找了没有?」安德问着,那大太监就看向了那小太监,那小太监立刻放下了捂着脸的手回答到:「回大总管的话,半个时辰前宴会伎师们才从『弦清院』随令使大人入的宫,将才宫门侍卫点过琴师四人,鼓师,缶师,磬师各一人,萧师,笛师各两人,可到了咱们后堂,奴才一点笛师只有一人,奴才问他们同行的,都说笛师只有一个,奴才就想着是不是侍卫数错,跑去查下了,却看到侍卫那里的记录还有手印,笛师是两个,奴才知道不对,跑回来再问再找都只有一个,问了半天他们却说笛师就一个,这,这……」小太监哭丧着脸,声音已经在哆嗦了。 --好险啊,机器挂掉,还好文稿没放在我的文档里,重装重整终于ok,现在才能发第2更……大家以后重要的东西千万别放c盘啊,不然就只有泪目鸟……-- 第十二章 淡定 「你这奴才,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去,赶紧去侍卫统领那里,叫他加强加倍和巡查一定要把这没了的人找出来!」安总管脸色非常难看的对着那小太监吼着。 那小太监应着拔腿就跑,额头的汗水在落日的余辉中闪亮,闪进了蝉衣的眼。 「等等!」蝉衣忽然开了口,有些慢条斯理的到了那小太监跟前。 小太监蜡着脸色,颤抖着双腿哆嗦着向蝉衣行礼:「奴,奴才见过蓉昭仪。」 「怕什么?把舌头捋直了说话。」蝉衣脸上的笑容消失,眉眼显出一抹厉色说到:「你听着,去侍卫统领那里的路上不要跑。你可以走的急,但不要表现出你的慌,到了侍卫统领那里也要保持镇定,单独讲于他,请他操心防备以免有什么事发生,另外请他去备几位侍卫做太监打扮混在今晚夜宴中或站乐席前,或在帝台围,以做防备。」蝉衣说着看向安德:「安总管,到时候安排的人,你也就操心一二给安排了吧。」 安德一听立刻点头称是,心中却诧异蝉衣的这份镇定,不由的多看了蝉衣两眼。 蝉衣此时已经回头看着那小太监说到:「你快去吧!此事不可声张。」 那小太监立刻急奔而走,这时蝉衣伸手对着那刚才打人的大太监勾了勾手,那大太监立刻凑了过来:「蓉昭仪有何吩咐?」 「这位公公何名?何职?」蝉衣脸上漾起丝微笑。 「回蓉昭仪的话,奴才名叫赵喜,唤做喜公公,司宴之事由奴才负责。」那大太监赶紧回答着。 「喜公公,本宫有个话想提醒你两句,这下面人不对出了错,要打要骂的你私下做去,莫在人前作态,别责没推掉倒惹人生厌。今日的事,你若刚才沉气一些,只怕这殿里没几个人知道这事,而今你一巴掌想撇干净,却令大家都已知晓,你这可是打草惊蛇!再说了,你还是司宴之人,你撇的干净吗?若是今日进来的就是不轨之人,你这一巴掌把大家都打的慌张,防备是防备了,只怕那贼子也是知道了,就不动手了。不动手看似无害,可人总藏着某处寻着机会……要知道,害人容易防人难啊,难道你就不能沉住气,让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然后好抓到那贼子?」蝉衣的话语,时而轻时而重,末了语气中似夹着冷笑,令那大太监不由的跪下说到:「娘娘说的是,娘娘说的是,奴才……」 「起来吧,晚宴的事还要你操心呢,快去忙吧,本宫也不过提点两句,要是喜公公不乐意听就当本宫没说过,千万别与本宫置气啊!」蝉衣说着笑着伸手去扶了这位大太监。 昭仪伸手相扶,这是从没有的事,把那大太监惊了一身汗出来,立刻起身说着谢谢指点的话,心中哪敢责怪半分? 安德听着蝉衣这番话,又看到蝉衣此时的动作,只觉得这丫头竟如此镇定不说,还懂得围人显己,倒真有贵者的大气,不由的心里嘀咕起来,这个丫头的心思好象不一般啊…… 「安总管!」蝉衣一转身唤了安德,安德立刻应着:「老奴在。」 「安总管,这伎师队伍里多人少人的,这晚上的奏乐……」蝉衣没在说下去,而是等着安德接话。 安德略顿了下说到:「蓉昭仪是担心他们里面有同党?」 「那倒不是,只是想问问安总管怎么想。」蝉衣伸手拢了下耳边的发,姿态悠然。 「伎师里面错了差错,他们到底有无纠葛却难知道,老奴的原本的意思是立刻把他们先圈禁起来,另外叫人在送伎师来,免得宴会上出错。」安德说着他的打算。 蝉衣听着点点头,轻声说到:「安总管,请借一步说话。」说着就往外走了点,还用眼扫着周围忙活的人。 立刻周围的人都老老实实的低头干活,谁也不敢再看,只是耳朵都竖的长长,希望听到点什么。
第69页 安德应着跟在蝉衣身后往外走了点,然后听到蝉衣小声地说到:「安总管,本宫有的想法说于你听,你看看如何?」 「昭仪请讲。」 「伎师们有无牵扯还不清楚,但围查是应该的,不过我倒觉得不必是现在。您想想啊,若是他们有牵扯,咱们换了人,那贼子瞧见,只怕不会动手。若是还是他们的人,反倒会安定那人的心。而且假如贼子动手也可看出这些人里面是否有同伙。所以今晚宴会,不如还让他们去乐席,但是不让他们有机会奏乐就是,您看着如何?」蝉衣低声说着,脸上是平静的神色,宛如和他商量的好似晚上吃什么一般。 安德点点头却面有难色地说到:「蓉昭仪心细,老奴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可是今晚歌舞奏乐若还是用他们只怕危险,若按您的意思不用,那席间无舞无乐,只怕……」 「谁说会无舞无乐了?」蝉衣一笑:「安公公本宫说的是不用那些伎师却没说不让表演歌舞啊!」 「昭仪的意思是……」 「今日是姐妹同宴,大王希望我们相互熟识今后在王宫里和睦相处。大王这片心意咱们不但要理会也要为大王与姐妹计。同进姐妹各个身怀才艺,何必非要用原来的舞者伎师?由姐妹们自献才艺不更好?既相熟了姐妹也欢娱了大王。」蝉衣说着脸上是淡淡地微笑。 安德看着蝉衣那脸上的微笑,似乎看到了这个女人一份淡定的自信,他忽然想到大王曾说她是有才艺又想到昨夜殿窗上映出的曼妙身姿,心中猜想着她大约也是想借这夜来展现她的才艺吧,因而欠身应了:「昭仪说的是,老奴没想到可这般,只是各位主子事前毫无准备,这合适吗?」 「放心吧,本宫觉得她们不会毫无准备,只怕各个都准备好了。」蝉衣说着转了身看着那落日与红霞轻声说到:「安总管,刚才的事先不要告诉大王,免得败坏了大王的兴致,等今夜过去后,你与我同去与大王请罪!」 第二十三章 宴前 落日的红霞将天边烧出一片怅惘之色,映的整个王宫都处在一片绯红中。朱墙高耸,琉璃转光,那威严的王宫在夜将来时披上了一丝妩媚。 轿子一顶顶地落下,一位位新进的主子带着丫鬟步入了流音殿旁的偏殿,这里是晚宴前蓉昭仪先与诸位相熟共话的地方,只不过此刻殿内已有不少丽人散座,主位上却是空空。 「咦,蓉昭仪没到吗?」恩沫和玲珑一起进的殿,一看到主位上的空荡心直口快的她立刻对旁边的玲珑说到。 陆玲珑捏下了温恩沫的手:「别大惊小怪的,人家是昭仪,只怕最后才来。」 「且,明明是她说咱们大家早点来认识的嘛,结果还要摆……」 「嘘,你呀跟着我少说话吧。」玲珑小声地说着拉着恩沫与已到的几位打着招唿。 「冬夜姐呢?」恩沫跟着玲珑和周围人互相福身之后,很诧异冬夜怎么没到:「她以往不是都先到的嘛!」 「你呀,那是在宫外,现在咱们是在宫里,人家好歹也是美人了,比咱们晚点到才对。别着急,恐怕等下就来了。」玲珑小声说着拉着恩沫寻了处座才坐下就见一名女子低头走了进来,而后站在门口处抬眼扫了众人一眼后,自顾自的寻了个角落低头走了过去。 那女子一身素雅的水蓝色裙装,梳着简单的双花髻,带着身后跟着的个小丫头就坐在了角落里,此时她抬起头来,那细眉墨眼的秀美容貌只是众人面前一晃,又看不见了。她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宫帕,又是那副下午时的样子。 玲珑拽了一下恩沫起身走了过去:「梅才人好。」 那女子抬了头,淡淡地一笑轻点了头:「是陆宝林和温宝林啊。」那轻轻的话语只有一份淡淡地礼遇,没有亲热劲,好似她独自在轻嘆一般。 玲珑一笑正要说话,恩沫就已经开了口:「梅才人您不是和冬夜姐住在景仁宫的吗?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她……」恩沫还没说完,玲珑扯下恩沫的胳膊,接了话说到:「梅才人是和她同宫又不同住,她怎么知道。」说着就赶紧给梅才人说到:「梅才人您别多想,恩沫还有我和冬夜以前常在一起玩,这会她没看到冬夜,念想着呢。」 梅才人依旧保持着淡淡地笑容轻声说着:「没事,姐妹问候我省得的。」说着看向恩沫道:「温宝林,我出来的时候没太注意,不知道夜美人是否已经出来,抱歉。」 恩沫一笑:「哦,没事的。」她才说完,门口就有了招唿声,便转头看去,但见翠衣衫鹅黄裙衬着一名佳容女子清新怡人尤为美丽。 「珍美人,您到了?」玲珑客气着问话,顺带拽着恩沫一起。梅才人看见珍美人起身对着她欠身行礼,然后又静静地坐下摆弄着帕子去了。 「你们都到了啊,我还以为我来的早呢。」珍美人带着笑,亲切的和大家融在一起,才说了两句话,夜美人也到了。 冉冬夜穿着一身粉红裙装施施然步入殿内。今夜她的装扮可是精心之作,粉色的内裙裙摆处做成花瓣样不说,还绣着两朵绽放的蔷薇,在加上外套的一层粉色纱罗,绣着几只翻飞的蝴蝶,看起来真就是一朵粉色的蔷薇花在盛开。 她梳着明花髻,扎着一朵粉色的蔷薇绢花,在配合那拢在额前发上的珍珠璎珞,整个人就似散发着一层珠光,不仅是明艷动人,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有些与众不同的亮丽之感。
第70页 冉冬夜带着甜美的微笑与众人问好,又拉上恩沫与玲珑的手与珍美人打着招唿,互相贊夸着彼此的装扮,殿内一时竟有些热闹,而殿内的角落里梅才人依旧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张张笑脸,保持着她那淡淡地微笑,丝毫不为所动。 云美人和瑶美人结伴而来,也加入到热闹的人群里彼此说笑着,偏殿里此刻倒真箇的热闹着。大家一边彼此讨好夸奖着一边等待着几位嫔的到来,可是都过了两刻钟也没听到唱诺声,很快殿内就开始了小声地议论。 「蓉昭仪没到说的过去,那几位怎的还不到?」珍美人小声地说着。 「谁知道呢,兴许主子们还在打扮呢。」云美人随口的说着。 「是啊,是啊,娘娘们定是要挑身好看的衣裳才来,这会说不定还在选衣裳呢。」恩沫笑着说着,才说完就被玲珑扯了一下,嗔怪到:「怎么可能,这是晚宴大家都是早打扮的,谁会卡着时间啊,也就是你临出门的时候才梳完头。」 「呵呵,人家没睡够的嘛。」恩沫俏皮的说着,周围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都这会了,婕妤充仪充容这三位可是一位都还没到,不会是……诶,今天说的是大家一起聚吧?不会是咱们这些新晋的吧?」瑶美人忽然问了一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也在思索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会,今日说的清楚,王宫无论大小,凡是主子都来,也许她们快到了呢。」冉冬夜说着,抹了下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 「呦,夜美人这镯子真漂亮啊?哪置的?」珍美人看到那镯子,忙抬了她的手边看边问。 「这镯子外面置不到的,是我进宫的时候娘给我的,她说是太后赏的。」冬夜脸上挂着笑将胳膊抬起。正这时门口传来了太监的唱诺声:「锦婕妤,柳充仪,叶充容三位娘娘到!」 「怪说怎么一位都没到,原来人家是结伴一起来呢!」冉冬夜说着放了胳膊,走在了头前要带着众人一起福身迎在门口。 梅才人这时也起了身跟着正要去行礼,眼却忽然扫到殿内角上的一处帘子后,似乎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待要看清,却只有帘子的轻晃了。她收了眼,也不再看,跟着去福身。 当三位丽影出现在殿门口的时候,殿内后堂一直闭目坐着听着殿内动静的蝉衣睁了眼,轻声说到:「走吧,咱们也该出去了,让她们可久等了啊!」 --要去打球健身,先更了哈!- 第二十四章 对话 三个靓丽的身影各带姿色韵味的立在殿点一顿,身份的贵气就显了出来。 按说太监先喊了锦婕妤的封,那走头的就该是锦婕妤,但轮起身份来说,太监唱诺却是该先唱位高的,因而这太监有些奇怪的唱诺声倒弄的众人不敢贸然问安,只各个偷眼打量。 冉冬夜眼睛一转,迈步前移然后福身:「见过三位娘娘,向三位娘娘问安。」这并未点人的问安缓解了此刻的尴尬,众人一併都福了身。 柳充仪打着头伸手请了众位平身,身后的叶充容和锦婕妤则非常谦恭的跟在她身后,脸上都是收敛而含蓄的笑容,倒是颇显得雅致和端庄。 「我们三位来晚了,叫新进的妹妹们久等了。」柳充仪边说着边往靠近主座跟前的座位上去。 「娘娘客气了,我们都是新进的今后还要劳娘娘们多多关照啊!」冉冬夜说着注意这三人的装扮,想藉此来判断出她们各自的身份,只是这三人衣装却相差不大,头上也没带品级簪子,一时却难判断了。 「这位妹妹的嘴巴倒甜,你可是冉家的那位?」柳充仪脸上闪着温柔的笑意,唇角处的小酒窝也甚为甜美。 「回娘娘的话,冬夜正是。」冉冬夜应着。 「恩,听说大王今日夸你美来着,现在一看还真是应了句了。」柳充仪微笑着点头说话,入了座。叶充容和锦婕妤便也跟着坐了。这一坐身份等级的也就突现了出来,冉冬夜很热情的说到:「娘娘过奖了,冬夜不过是众姐妹中的一个罢了,大王今日夸冬夜也不过是随口的,要说美,冬夜倒觉得还是三位娘娘美,三位娘娘不但容姿美丽,而且感情也好,都是结伴来的呢。」 「哦,那是凑了巧,我和叶充容过来的时候,锦婕妤已经落了轿先出来了,我们三个就干脆一路进来了。」柳充仪说着看了眼锦婕妤。 锦婕妤微微侧了身说到:「翠锦睡过了头,急忙赶来还以为要来迟呢,还是两位姐姐疼我,定是看到我那轿子,你们故意慢了点,让我比两位早到一步,这才幸好没迟了。翠锦倒要谢谢两位姐姐,没让我乱了礼数。」 「妹妹的嘴巴还真甜。」柳充仪笑着只说了一句话叶充容倒接了口:「锦翠妹妹又来逗我们姐妹开心,您可是跟在太后跟前的老人了,宫中礼数的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需要我们慢轿让您啊?」 叶充容这话一出来,大家也都听出点味来,只怕三人中,锦婕妤是不得这两位的好,而今锦婕妤怕也是算好了时间才到的,堪堪只比两位早一步。 锦婕妤微微一笑:「姐姐既然说妹妹最知礼数,那妹妹斗胆提醒姐姐一句,再怎么逗乐子,姐姐您也不该称妹妹『您』啊?这话要是让不知道咱们姐妹关系的人听去,一准以为咱们不合呢?」 叶充容脸色一变紧抿了嘴,似有什么憋在口中,却说不出来,倒是柳充仪笑着说到:「对,是叶妹妹没留神,咱们三个可是相合的好姐妹。」
第71页 柳充仪的话音才落,殿内同往后堂处的门帘子就掀了开来,在众人注目中,蓉昭仪带着淡淡地微笑,慢慢地走了出来。 众人未料到蓉昭仪就在殿内后堂,一个一个都很诧异,坐着的也赶忙起身,大家向她行礼。按说这会封了位了,大家也都是相互之间行福身的礼,可偏这会夜美人却一脸谦恭的跪下并大声说着:「冬夜见过蓉昭仪娘娘。」她这一跪,立刻引的周围的人陆续的都跪了,只剩下柳充仪,叶充容还有锦婕妤三人还是立着的。 蝉衣的脸上依旧是微笑,她对着三位立着的人轻轻点了头,而后也不说什么平身的客气话,只慢慢地走到了主位上,挥衣坐定后才悠然的说到:「平身吧。」 众人应着谢过才起来,蝉衣就开了口:「众位姐妹实在太客气了,本宫虽是昭仪,位列二品,但刚才行跪礼中的诸位也皆是有品之人,怎的与我行跪礼,你们啊,太客气了。」 众人陪着笑,有几人斜眼看了下冉冬夜。 此时冉冬夜却一脸惶恐地说到:「娘娘,是冬夜煳涂了,冬夜一看到娘娘您,就想起您昨天说的话来,冬夜只觉得您身份金贵,这就赶紧跪了,一时倒忘记了我们已经是封了品位的了。瞧冬夜煳涂的,让娘娘您笑话了。」 蝉衣一笑:「夜美人还惦记昨天叫你跪的事,这是好事。咱们现在都在王宫之中,一言一行都有着规矩,昨日你们无封是该跪,今日你们有品,就可在平时不跪,本宫是个愚笨的人,也不会转什么心思。大王封我为昭仪,荣赐了我这九嫔之首,我也不敢乱来,只知道守着规矩,若是夜美人心中不忿,大可与大王讨个说法,而眼下本宫却无法,毕竟规矩就是规矩,你说是吗?」 冉冬夜脸色一僵,继而笑着说到:「娘娘说的夸张了,规矩就是规矩,冬夜还是省得怎敢不忿?娘娘还要冬夜去和大王讨说法,这更是拿冬夜寻开心了。」 蝉衣唇角忽然嗤笑到:「寻开心?夜美人还真是谦恭,不过本宫现在倒也真是开心。」蝉衣的话令冉冬夜有些下不来台,脸色有些尴尬的陪笑着,而蝉衣则是又继续说到:「今后大家在宫里就是姐妹了,见本宫不用行跪礼。太后也好,大王也好,还是歷来的规矩,都是叫咱们后宫和睦的,如今王宫无后,蓉儿暂领宫首,也是尽心会致力于此,还望姐妹们同心。」 紫瞳站在蓉昭仪身侧听到她说的这话,不由的斜看向她打量,但见她面带微笑,一脸的平和之色,不由心中感嘆:明明才那话噎了夜美人,这又说什么姐妹同心了,前后不过眨眼,她却这般平和,她还真是……脸皮厚。若是小姐,只怕根本不会理视她,不,若是小姐只怕也惹不到什么事了……紫瞳心里嘀咕着转了眼就看见殿门口站了个小太监,正踮着脚尖,伸头朝里面小心的看呢,她猜想着该是可以入殿了,便低着头从边上顺了出带到了殿门前,刚要向那小太监确认,却发现那小太监不见了。 --啊,今日好险啊,琴儿还以为更新不了呢,琴儿家跟前修地铁,不晓得挖断哪了还是怎么的,直接给断了电,八点才来……还好我昨天有多些了点,现在才把这章更新了,今日的第2更我立刻写去,写好就发!希望不会断电……另外说一下,现在家门口施工,琴儿没上架也不可能存稿子放起,万一停电更新不了,大家就等我第2天补起就是了,反正琴儿会力求不断更的!谢谢!理解咱哈!- 第二十五章 夜宴 紫瞳有些诧异,立刻四处寻找,却看到从主殿跟前过来个小太监到了自己跟前,一欠身说到:「姑姑,宴会已经备好,这会可以入殿了。」 紫瞳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告诉主子……诶,你是才过来的吗?」 小太监被紫瞳问的有点蒙,点点头:「是啊,小的刚过来。」 紫瞳想想也是,自己也是才看到他过来的,也许刚才看到的是哪个路过的太监吧。想到这里朝里看了一眼蝉衣,看到蝉衣的目光正朝向自己,便又问到:「对了,那我家主子说的那些可都安排好了?」 那小太监立刻应到:「安大总管已经交代置办,都已经安排好了。」 「行了,知道了。你去吧!」紫瞳打发了小太监便进了殿回到了蝉衣跟前,小声地说着可以入殿了。蝉衣恩了一声便起了身,双手一抬说到:「众位姐妹,今日大王为咱们设宴,咱们可要让大王开心啊,来来来,咱们入殿吧!」双手一滑做了个相请的动作,众人便谦恭同请,蝉衣便带着大家出了偏殿,进了流音殿。 流音殿是用以宴请或是歌舞赏的大殿,此殿不但大而高,还装饰的很是奢华,不说云柱与画饰,不说珠帘和玉台,单单从顶悬下飘忽在大殿上空的层层锦帐纱罗就足以夺目,更何况此刻大殿内灯盏成排摆放两侧,烛火成列照耀着礼器件件,不单大气非常还无形中令人紧张起来。 蝉衣看着眼前的辉煌,内心有些震撼。先前看到殿内忙碌,已见了殿中装饰,那份奢华尚觉还好。可这会过来,灯盏点燃摇曳出光亮,长条几案摆放着器皿,在加上罗列在两侧的太监宫女,倒真是叫她的心砰砰直跳,有些激动和紧张了。 蝉衣在门口略停了下,才步入殿内。她一边保持着步调的平稳与脸上的微笑,一边在心中安抚着自己:紧张什么呢?自己以前可是郡主,难道类似的场面都没见过吗?就算这里的气氛别处不能比,但自己现在可是昭仪,千万不能紧张啊!
第72页 她步行到大殿的舆台前,一位太监伸手要扶她上舆台而坐。她伸手给出的那一刻扫了一眼舆台上放着的三条长案,在太监扶着她要迈步的时候,她却没有动,反而又缩了手,转头扫了下周围的条案,然后对那太监说到:「我做这里吧。」 那太监看到蝉衣指了右列首位,便轻声说到:「昭仪娘娘,您的位置在上面,你是和大王与太后同做的,这个位置是柳充仪的。」 蝉衣一笑对那太监说到:「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太监显然很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蝉衣也就应着退到了一边。蝉衣转了身对着柳充仪一笑说到:「柳充仪,今晚上我就坐你的位置了,你和叶充容坐一起可好?」 柳充仪忙点头说好,虽然心中不解她为何不上座,但也不敢多问。在蓉昭仪道谢入座后也便和叶充容坐在了一起,大家都陆续的按照身份入了座。 才坐下,就见殿内侧帘一掀,一位太监走了出来唱诺到:「大王驾到,恭迎!」 众人又赶紧起身立在条案之后,低着头纷纷跪了。立时脚步声声,似有不少人鱼贯而出。 「大家都到了啊,平身落座吧!」大王那慵懒的声音懒散的响起,众人谢恩起身低头落座之后才敢抬头看向大王,可这一看,众人也有些意外。 大王今日的打扮有些奇怪。他穿的是一身金黄龙袍这倒没什么,但是他却没有束冠,而是披散着他的发,额上配带了璎珞,那正中镶宝不是东珠不是金玉而是一颗闪着墨色光耀的石头,说不出是什么奇宝。 蝉衣看着大王此刻的样子,心跳的有些快。 昨夜,大王那本就英俊的龙颜就已经被蝉衣在心中勾画。虽然他是慵懒的腔调,虽然他眼眸偶然会冷,但是他抚琴时的微笑,他星眸中的光耀,还有那份痴心时的迷茫与驰骋时的雄姿都在蝉衣的心中一笔笔的勾画着,好似讲述着她今生交付之人是多么的英俊,是多么的优秀。 可是今日的大王看在眼中却偏偏多了一份魅惑,说不清是什么,只叫蝉衣觉得有所不同。他的眉眼依旧带冷,但唇角有笑,可笑的却不温柔倒有些戏嚯…… 「戏嚯?我怎么会这么想?」蝉衣内心诧异着自己的感觉,还没等分辨清自己的感觉,就看到大王看向自己,带着那被自己定为戏嚯的笑容对自己说到:「咦,蓉儿你怎么坐到下面去了?怎么不上来坐?」 蝉衣起身低首而答:「大王,舆台之上是没有臣妾位置的,臣妾只是坐在该做的地方。」 大王的笑放大了一些,伸手指着两边的条案说到:「蓉儿在说笑?这里怎么没你的位置,一张是母后的,一张不就是你的嘛?」 蝉衣抬了头,目迎向大王那若星的眸淡淡一笑后,轻轻地摇了头:「舆台之上是大王,王后,还有太后的位置,臣妾无资格坐。」 蝉衣的话一落,大王唇角的笑就收了一些,但脸色未变。他看着蝉衣那并不闪躲的眼,两人对视片刻后,才声音有些温柔地说到:「孤不曾立后,蓉儿不知?难道蓉儿是打算要孤封你为后,你才要坐到这里吗?」 大王的声音是温柔的,语调甚至在慵懒中有些随意的玩笑般,但蝉衣却在帝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快,甚至有些寒气。 蝉衣心中诧异自己这讨好竟没讨到地方上,但随即明白过来,大王的这点心思还是太后曾给自己提过,别人只道大王没选下合适的,怎么会知道他心中装着人。即便大王昨夜在自己面前有所展露,但这样的事谁会希望别人知道呢?都是自己大意,想太多反而做错了。 蝉衣心中责怪着自己,但脸上保持着平静,她看着大王声音轻柔地说到:「蓉儿被大王封为昭仪已是荣宠,已经知足,王后之位蓉儿不求。蓉儿之所以不坐其位,不过是相信大王心中早有王后人选。大王继位以来便不曾立后,蓉儿曾想过,在大王心中一定有为未来的王后刻画过肖像,定了选,将来众位姐妹里大王寻得了心中那合适之人自当封后,去坐那后位,蓉儿就在这里看着大王找到王后。」 大王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脸色也还是那般,但是他的眼里却闪动着说不清的情绪,看的蝉衣都快以为自己这般圆话还不成的时候,那眼中莫名的情绪流逝渐渐充盈了笑意。 「蓉儿真是孤的知心人啊,孤一直在等,在等一位王后,希望孤真的能寻到她,不过现在,你是孤的昭仪,来,到孤的跟前来,孤不要你去坐那张条案,你就坐在孤的身边吧!」 第二十六章 弥补 蝉衣看着大王眼中的笑意,看着大王对自己伸了手,她向大王道谢之后便听话的上了舆台,然后小心地跪坐在了大王的旁边。 才一跪坐下,大王那瀑布般的发一个甩动开来,在淡淡的松香里大王那英俊的容貌几乎就贴上了她的脸,鼻息都喷在她的脸颊上升腾起丝丝热度。 「王后之位你不求?」大王的声音很小很轻,似是喃语如同蚊蚋。蝉衣抬眼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这里,她明白大王此刻和自己这般举动在她们眼中将是何等的亲密。 「是的大王,臣妾只求在您身边陪着您就好。」蝉衣微笑着回答,还略微低了头。 「说好听的假话并不能哄孤开心。」大王说着伸手将蝉衣耳边的发挂上她的耳,对着她竟微笑起来。
第73页 蝉衣略愣,她不明白大王既然如此说为何还要对她笑,她感觉到大王的指尖扫过耳,不由的身子酥麻了一下,但此刻她却忽然在这一麻之下有点清醒。 说不求后位谁信呢?只怕是孩童也不信的,哎,自己也是煳涂了,这样的话当真是好听的假话了。 蝉衣小心地嘆了口气抬眼看着大王的眼眸,轻声地说到:「大王啊,这怎么能算假话呢?若是她是活在臣妾身边的人,也许蓉儿还不会说那句不求了,恰恰因为她已不在,蓉儿反而断了念想。有句话说的好,活着的人怎样也争不过比不过死了的人,更何况大王昨日已经让蝉衣明白,大王心中的她是谁也比不了的,所以蓉儿更不会去求了,现在只剩下想在大王身边与大王相伴的心思,一舞一曲慰于君,一诗一画宽帝心,辰妾便知足。」 蝉衣这番话说完,大王眼中和脸上的笑意便已渐渐淡去,他默默地看了蝉衣几眼,就转了身子看向众人,带着一些慵懒对着众人说到:「大家既然都来,咱们这晚宴就开始吧,安德,你去看看太后怎么还没过来,快去请她来一起乐呵吧。」 安德应着出去了,大王高举了酒杯与众人同饮之后就欲击掌传舞。蝉衣在看到大王要拍手的那刻,立刻说到:「大王!大王可是要传唤歌舞?」 大王侧了头,看了蝉衣一眼:「是啊,蓉儿不是早知孤的安排吗?」 「大王要传歌舞,臣妾是知道的,也听说她们为此早有所准备,不过大王,就在宴前,臣妾与众位姐妹在偏殿相互熟悉的时候,姐妹们各个都是才华横溢不说,也都很想大王今日心中欢娱,还说愿意各个在宴上为大王表演呢!大王您不觉得,伎者之舞平日还可看,众位姐妹这般有心却很难得?」蝉衣说的很大声,脸上也带着微笑,当这番话说完后,她眼扫向众人,看到了大家眼中的诧异,也看到她们或脸色变化或平和安静,但是没人反驳,她们选择了认同。 「哦,孤的美人们如此有心?」大王笑着端起了酒杯,仰头喝下一口说到:「既然如此孤就好好看看大家的表演吧!」 大王的话音一落,锦婕妤开了口:「大王今夜可以看看新进姐妹的才艺,我们也能开开眼,诶,蓉昭仪的才华之名为世人皆知,不知道您打算为大王表演什么?」 蝉衣一笑,摇了头:「锦婕妤,本宫并不参加晚上的表演。」 锦婕妤很意外蓉昭仪会这么说,当她听到她说要大家表演的时候,以为是要好好表现一下她的,可没想到她竟推了,她不由地说到:「蓉昭仪怎的并不参加?」 蝉衣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说到:「本宫已经侍奉于大王,而新进的姐妹都还在等着大王的挑选呢,我怎好不知足还去凑热闹?」 「蓉儿的舞姿与才华,孤不仅早已耳闻,昨夜也已经看到,当真是舞仙子。既然蓉儿意为孤乐,又其他姐妹着想,那蓉儿今夜也就不表演了吧!」大王接了口说着,等于是准许了蝉衣做看客。 锦婕妤陪着一笑,收了口,心中却不明白蓉昭仪为何拒绝,只猜想着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而这时的蝉衣也很无奈,她现在之所以拒绝,之所以放弃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无非是想要为自己弥补错误罢了,因为她在提议众人表演之后,听到大王说到她早知道今夜晚宴安排的时候,忽然发现她自己犯了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先前推辞上舆台,她的确是有些做作的。虽然这样可以表现出自己的等级清晰,对宫规的认真,并且也希望在大王心中更增加自己的知礼形象,但是却是有些没有细想的举动,尽管后来她已经成功的将这失误弥补,甚至还使大王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莫名的深意,可是现在她却想起,自己一会宴会之后还要和安德向帝王请罪,因为她是知道少了一个人的,还叫安德去安排了侍卫护在周围,那么帝王是否危险即便被自己安排了保护,也已经是大胆之举,虽然相信大王不会出事,可是自己却拒绝了上舆台,这无疑成了自己害怕,自己不敢坐在帝王身边的行为。这不是错误又是什么呢? 所以眼下蝉衣只有让自己安静这坐在大王身边,若是真有所不对,她还要推开大王做那保护之姿。 此刻的蝉衣,内心矛盾着,一方面她希望没有刺客,希望只是一个愚蠢的人把自己都丢了,而另一方面却又希望会有刺客行刺,那么当真的发生变化的时候,自己的种种安排就会另大王对自己刮目相看,而且自己推开大王,挺身而出也会为自己挣的美名。 至于伤害与危险,此刻的蝉衣却并不在意,因为她相信安排了那些侍卫,自己是不会有事的。 --今日第一更哈,今天至少会有3更的,咱来补!—— 第二十七章 争鸣 蓉昭仪的提议在大王贊同之后,原本准备的歌舞就被丢在了一边,蝉衣在后堂等待的时候就已经询问过紫瞳算是知道哪几个是有些才艺的,便在此时点了她们几人的名,要她们做开场表演。 大家虽然是临时受命,但才华随身,又是在为大王表演,这对她们自己来说那都是难得的展现机会。平日里再是客气的夸赞别人,这会也是希望自己崭露头角,技压群芳。 夜美人,珍美人和瑶美人是最先被蝉衣点了的。三人在一片彼此的吹捧之后便做了安排,因珍美人善琴和瑶美人善萧,两人便决定合奏一曲「满庭芳」,而夜美人便藉此曲为大王表演一段歌舞。
第74页 「满庭芳」也是有名的老曲了,今次双人合作表演众人也是觉得颇有乐趣,再加上夜美人还要歌舞倒真的很令人期待。 夜美人退到席后小做准备,太监从伎者那里拿来乐器递于珍美人和瑶美人,她们两人便凑在一起小声说着比划着名,该是商量着如何配合也退了下去。大王面带着微笑的饮下一杯酒,看着众人却声音非常低地说到:「蓉儿真是有心了,今夜孤也就期待下吧。」 这话说的声音很小很低,说的只有蝉衣可以听的见,但蝉衣看到大王那看着众人低语的样子,却没有接话,只装做不曾听见,倒是一门心思的看着众人,也一副万分期待的模样。 这时几名宫女走到灯盏前,将殿内灯火熄去几盏,大殿里悄然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宫女这时站定殿中对着大王福身之后便捏这花指轻轻地指向纱帐……霎时,两声琴音轻颤。 轻颤之声扫过,一番轮指轻送流水之音,立刻潺潺流水叮咚,悦耳的琴音勾挠起心弦,此时瑟瑟萧声鸣响,相合着曲调的优美。静谧还是悠扬?素雅的春日在乐声中到来。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蒙了布围的乐席看不见乐者,只端的是意境,更是曲子的优美。 琴与萧,七弦与十指,若潺潺溪水,若清风徐徐,仿佛夹杂了春日的暖阳,如此的引人痴迷。那琴声,悠扬婉转,绕耳旋转,似潜入身体与心灵,撩拨着不曾碰触的未知。而如泣如诉的萧音,能沁透人的思绪,引起情感的涟漪。当幽静的曲调在琴音中忽然欢快,那合着琴音的箫声也立刻灵动,春风轻扶,花开笑颜,立时在那天然合一的琴音与箫声中,遍地浮香,花开满庭! 琴音陡然再度变的优雅,围着乐席的白布被两个宫女缓缓放下。 翠衣黄裙席地而坐,珍美人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芬芳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她长长的睫毛在那美丽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却让人唿吸一紧,她一副醉在乐中的模样,叫人怜爱! 在她身后,是一拢雪衣的瑶美人,她手中通体润泽白玉萧,轻至唇边,眼神缥缈在未知的国度,那样纤细,那样无助……节奏的颤抖,让她的额发拂动,摇摆在她那鹅蛋脸旁,抚过那美丽的杏眸,产生一种悠然的绝美,竟让迷茫之色丝丝侵入心底,似纠结着神经。 当手指离了弦,当唇离了萧。余音绕樑中,一对美人对着大王一笑,顾盼生辉的美色中,琴箫之音再度响起,琶音声声中,一抹粉踩踏这琶音的节奏,步步踏入殿中。 「流音殿中,遥忆故里,幽阶瑶草葱葱。洞箫焦尾,消暑沐荷风。绿绮求凰旧事,堪回首、多少情钟。七弦外,潇湘水远,更在碧云中。」冉冬夜的口中轻唱出略伤的语调,挽手捏着团扇成花,扭转着娇柔的身子,优雅而柔美。 她对着大王将团扇翻飞扭转,在琴箫声入低拔高的剎那,口中唱音加重:「惺忪!抚醉了,长歌短调,清韵灵空。嘆千古遗音,绝响丝桐。一曲挑灯看剑,忽犹见、飞马惊弓。凝眸处,青衫翠袖,泪眼已濛胧。」 …… 蝉衣看着眼前这美丽的身影捏这一把团扇舞地是如此的雅致,只觉得心头闷闷地有些痛。先前琴音与箫声的美,让她有些许震撼,因为紫瞳说过,珍美人之绝在舞,瑶美人在萧,可是当珍美人手中琴音滑出的时候,她就被那琴音的美吸引,不由的注意着大王的神情,因为昨夜大王所抚之曲已经将大王操琴技艺尽显,想来喜乐之人总是追求技艺之美,只怕珍美人会因此和大王有些相近。 蝉衣在心中有些责怪自己的失算,因此料想她称绝是舞,琴技这般好却不称绝,只怕舞的更好,自己虽有盛名但真的能舞过她否,心中却有些没底。可这还不够,当夜美人用一把团扇尽显女子娇柔与优雅的时候,蝉衣就在心中自嘲,这里的人各个都是有本事的啊,自己当真就是真的压过了她们吗? 夜美人的歌声带着悽美之色响起,花开却思花落,春风伤怀,也许算是败兴,可是却真正抚了人心。蝉衣侧头看着大王,看着他捏着酒杯,双眼不离那舞动的粉红,她的心口便开始闷痛着。 是不舍大王?不,蝉衣清楚自己还没对大王真的动情到如此,不过是看到大王那英俊的龙颜有些迷醉罢了,但是心口的闷痛却存在的,似乎是因为自己真的在意着什么。 蝉衣看着冉冬夜脸上那美丽的微笑,看着抚琴的阮慕珍那翻动的手指,看着瑶美人漂浮的额发,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何发闷发痛了,因为她们都不简单。 花开满园春色浓,群芳争艷谁获宠?一枝独秀集百目,不若笑傲占春隆。 谁不想占下鰲头,在大王的心中做最美的那枝,此刻她也想!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一种感觉在蔓延,她不要输给任何人,她将是最好的,她将会垂目看着她们,轻动唇角而笑:你们都不如我! --让亲们久等了哈,这章我重写了2次。这次终于满意了,今天说好至少3更的,我去写下一更,写完就发,万一过了12点,亲们不要见怪,有良好作息习惯的朋友就不要等了,明早起来再看!-- 第二十八章 私语 蝉衣沉浸在自己那份想要占据鰲头的心思中,虽然眼看着夜美人的舞姿,耳听着珍瑶两位美人的琴箫,但是却没有美好入心,没有动听入耳,她只是看着没有丝毫的欣赏,只是想着该如何才能避免她们会超越自己获得大王的宠爱。
第75页 夜美人依旧在唱着,她的声音若莺啼略带着呜咽,她淡淡地微笑在所执团扇中或遮或藏,迷藏中那份悽美渐逝,只有她的旖旎在不断的放大。 「安总管啊,今怎么歌舞听着有所不同?」太后刚一从轿辇出来就听到了一些丝竹之声,初始还不在意,只往殿前行,可踏完阶梯凑的近了,就听出了这琴箫之声和莺啼歌乐与往日的不同,不由的问起搀扶着她前行的安德来。 「太后您听出来了?」安德笑着说到:「这大概是今夜的不同吧。」 「哦?这话怎么说的?」太后停步看着安德等着答案。 「是这样的太后,下午的时候奴才听蓉昭仪的意思,今天晚上表演的将不是以往的舞者乐伎,而是新进的各位主子们。」安德只好解答着。 「怪说呢,听听,这曲子多好听啊!还有这嗓子也不错,哀家要赶紧去瞧瞧是谁这么能耐!」太后说着就继续迈步,眼看到殿口站着的小太监就要张嘴唱诺,她抬手止了,然后对着旁边的安德说到:「去,叫他们安省点别嚷嚷了,哀家就这么进去瞧去就是,你们这些猴精这会儿装什么煳涂,里面唱着弹着可都是主子们,这一喊误了谁可都不好!」 太后嗔怪着自己迈步向前进殿,安德立刻应着嘱咐了大家不要声张,而后就紧跟着太后入了殿。 站在殿前云柱跟前的宫人们都在看着殿内着难得一见的歌舞,还有两个在那里窃窃私语着,根本就没察觉到殿内已经进来了人,毕竟都料想着若是有人来了那太监是要唱诺的。安德随着太后进殿,见太后立在殿门口也不前行,一抬头看见宫人们如此正要怒斥,太后却对着他比了个噤声安静的动作之后就悄然的站在这些宫人的身后,一边看着殿内,一边听那两个小丫头私语了。 「想不到夜美人的嗓子这么好。」 「是呢,珍美人和瑶美人也好棒的,那琴奏的可真好。」 「她奏的是不错,可是还是不如大王啊。」 「你那不是废话嘛,大王的琴技那是有名的,好几次我从凤藻宫那过,听到大王的琴音都想落泪呢。哎,大王的琴音总是那么忧伤……」 「不见得,大王不也奏过欢快的曲子吗?像昨夜我在奉先殿前值守,就听见大王又弹那欢快的曲子了,只是末了倒谈了个新的也不错呢。」 「诶,听说昨天夜里大王亲自给蓉昭仪抚琴来着,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那蓉昭仪昨天还在殿里起舞了呢,她那身段透过窗棂映现出来,啧啧,真是美极了……」 「真的啊,那她跳的比起夜美人呢?」 「不一样,两人的感觉不一样,你看着夜美人的舞,柔美优雅,而蓉昭仪的舞却叫人……叫人……」 「叫人什么?」 「哎呀,我说不上来,总之我就昨天看到那么一点,都觉得脸红,就觉得她那舞能勾的人挪不开眼,只可惜安总管不叫看,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你多少还看到点,今天我想看还看不到呢,蓉昭仪说不舞大王也不点,这下我是看不到了。」 「你呀,动动脑子啦。怎么舞?要是你昨夜侍奉了今天还能舞吗?大王那是心疼蓉昭仪呢,你不知道大王昨夜不但为她抚琴伴舞,还和蓉昭仪和声同唱呢!」 「真的?大王还唱?」 「其实也不算唱吧,就是念了几句,我才依稀听到蓉昭仪说『大王,怎么知道我要唱什么』就被安总管给撵到一边去了,想来我倒比你可惜呢。」 「是啊,大王平日里有时冷,有时温,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变脸,但听你这么说,却是难得,我倒真希望大王以后常笑。」 「我想着,也许快了,就沖蓉昭仪昨夜那情况,只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就有王后了吧,你看刚才蓉昭仪说不上去坐,说她不是王后,大王就立刻把她喊上去坐旁边哦,这不是明摆着是蓉……」 「诶,我说不见得,你瞧你瞧,大王看夜美人看的眼都直了呢。只怕大王晚上要点夜美人吧。」 …… 太后一直看着殿内夜美人那优雅的舞,耳听着面前两丫头的私语,这心倒也跟着她们两个话起落起来。 而安德在太后示意安静后,也只好闭嘴边听边看,听到两丫头提到自己,他有些无奈的一笑,就眼扫着周围的一切,这会他的心思可在今夜的安全上,别的才没心思操心。在和几位乔装之后的侍卫对过眼之后,他才看向了大王,在见到大王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夜美人后,他心里浮出一个答案:看来大王是打算选她出来做那些事了。 想着这答案的安德,收眼看向别处,准备继续防范却眼扫到了大王身旁的蝉衣,当他看到蝉衣微笑着双眼也在那夜美人身上的时候,安德却有些吃不准自己的答案了。 大王为什么要把蝉衣叫到身边坐呢?若是按照大王的意思,此刻蝉衣就是个弃子,自己不过是为着她的身份逢场作戏捧个一二罢了,可大王根本不必再顾忌什么啊?他怎么会把蝉衣叫到他身边坐着不说,还刚才有那般亲昵之举……嘶,难道说大王弃都已经不愿,而是想要废掉她了吗?若是这样的话,看来大王已经打算把事情交给夜美人做,而她就用来…… 安德正在寻思着,却被人撞了下,回神看去就看见太后眼看着殿中却用胳膊肘撞着自己。他连忙凑到跟前,就被太后扯了胳膊拉着出了殿。
第76页 一出殿,安德马上问到:「太后您这是……」 「去,叫他们唱礼!喊大声点!哀家到了!」太后这时忽然冷眼冷语的,竟好似生气了一般。 第二十九章 嘆息 身为大王的景灏此刻在众人的眼中已经痴迷在了夜美人的舞姿中,他那目不转睛的模样已经让台下还未能表演歌舞的人更是想要抓住这次机会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看着眼前那旋转的粉红在旖旎,耳听着那动听的乐声在悠扬,他的眼前又似瀰漫了那日的景象。他想起了十年前自己站在白兰树下看到的那个身影,只是那树下的幻化的身影依旧模煳,连那浅浅一笑也逝在记忆中再也寻不到。 再看着眼前这份旖旎之色,听着曲中淡淡的忧伤,他又想起了那个约定。满庭芳又如何?岁月蹉跎,哪怕芬芳依旧却已物是人非,她已经不在。他只能带着一份空许下的诺言,可笑这自己的那句『君无戏言』,然后做这澜国的王,为澜国的江山将自己沉寂起来,冷酷无情。 是啊,冷酷无情,他心中在意的她已经不在人世,而别人,他无法再许下什么,也不会再去在乎什么。在乎是痛,一旦关心关注,那么心就会痛,他已经为她痛了十年,即便他无法放下去逃离这痛,甚至也不打算丢弃这痛,但是他却也不要再为别人这样痛了。 痛,为一人足够,失言失约的他已经将自己的心随她被灭门的消息尘封,只留下那个可爱的粉琢影子陪伴着自己,那稚嫩的声音,那粉雕的玉颜,混合着那藏在恍惚花雨中的微笑,永远的伴随着自己,刻在他的心里。即便在记忆中那笑已经模煳,即便那稚嫩的人儿已经轮迴,但是他都无法忘记那一时的心底臆动,那份臆动即便是此刻他都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感觉,她就是他要执手相伴之人,她就是他将来的王后! 可是,偏偏她却在父王隐瞒的追杀令中去了。他,没能救下她,没能保护她,这令他内疚,这让他责怪自己怎么如此的无用。他嘆息过,嘆息为何身为帝王却一定要致别人与死地,他自怨过,怨自己的天真等待,等到了那可怕的噩耗。 那模煳的笑从此便煎熬着他的心,他认定是自己丢了要执手的人,他丢了自己的心。时光飞逝,十年的时间变化了很多,唯独心底这份痛不曾变。即便父王去时,他答应他定会以国事为重,断仁慈之心,做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冷酷无情,是因为心已经随她而去。 眼前的美人在笑,那淡淡地笑中,有着一个女子的希望,他,很清楚。 有些人,他本不想碰,有些事,他也不想做,可是他是大王,他要担负这澜国的一切,所以他必然有所取捨,哪怕不想不愿,但他必须去做。想到今日午时的梦,他不由地捏了捏手中的酒杯:有些事,总是要做该做的。 「梦啊,你又来提醒我,将会发生什么了吗?」景灏的心底嘆息一声,他知道答案很快就会有,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得到确认前,先做好一切的应对。 眼前的女子是上骑都尉之女,她很美丽,也很优秀,此舞此歌都在说明着她是那个适合的人选,再加上这样的家事背景,自己荣宠与她也是最合适的。将来在用她压过蝉衣应该不会有什么的。还有那抚琴的珍美人,气质相貌都还不错,本来打算也用她的,只是没想到她还有这般好琴技,若是她们一起,那未免……有点可惜,若不用她,自己还要再物色个合适的人才行。 物色谁呢? 「太后到!」有些拔高的鸭尖音清晰的穿过景灏的耳膜,他连忙收了心思,抬看向殿门前,此刻乐声已听,舞姿已终,众人皆已跪。 太后扶着安德的手,迈过了殿门的门槛,带着一脸微笑眼扫着下跪地众人,而后眼神停在了大王与蝉衣之间,迈步向前走去:「大王,哀家来迟,叨扰您的雅兴喽!」 景灏看着殿门前走向自己的母后那看向自己和蝉衣的眼神还有她脸上惯有的微笑,不由的心底一嘆,笑着说到:「瞧母后说的,孤还以为您不来了呢,将才还问起蓉儿的。」 「是嘛,那可劳大王挂心了。」太后笑说着走到了大王跟前被搀扶着上了舆台。这时太后还没叫众人平身,而是走到了跪地的蝉衣跟前,亲手扶她:「蓉丫头,你怎地跪着,来来起来,你昨夜才侍寝留嗣的,还是要小心着点。」说完才转了身,轻声说到:「好了,你们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大王命大家入座后,才笑对着太后轻声问到:「母后今日怎么过来的这么晚?孤来时您竟未到,孤本以为您那么念想着蓉儿,只怕是早来和她一起来了呢。」 太后一听大王这么问,笑着说到:「今日这晚宴可是大王您为新进的命妇们举办的,哀家这个『婆婆』也跑来只觉得不合适,若不是你叫安德去请,哼,哀家才不来呢!」 太后这般家里言语的口气,令众人都觉得亲切。大王笑着摇头:「还好孤叫安德去请了您,要不然,只怕明早孤就是不孝子孙了。」 「可不是?」太后说着故意拉了下脸,復又笑了,然后才向众人说到:「诶,哀家在外面听得丝竹之乐很是不错,看来这次的伎者是长进不少,应是要看赏的,不过这次那唱歌的却是要该罚,虽然唱的是不错,可大好的日子里不好好唱些喜庆的,却唱什么追忆啊,泪眼的,倒是坏了兴致,这可不成。大王可要好好赏罚啊!」
第77页 太后这话一出来,众人略愣,大王也显然有些意外轻声解释到:「母后,今日为孤奏乐的伎人与歌舞者可并非是清弦殿所训之人,而是新进的美人为孤所做之演。您说要赏赐的那是珍美人和瑶美人,她们一个抚琴一个弄萧,两人虽是初次合作,却配合无间,令孤愉悦,孤也觉得要赏。可母后您说的要罚的歌舞者可是夜美人,孤倒觉得她歌舞都不错,本也是要赏的,可母后既然说到唱词之错,那孤也唯有不赏了。」 太后立刻一脸惊讶,然后看着大殿里出列的三人对自己跪下,忙说到:「哎呦,哀家可没想到是这样,赏啊罚的,哀家说的可不算,大王要赏就赏吧。」太后说的没有一点弄错的尴尬,反而继续说到:「诶,说起来,这夜美人和蓉昭仪的舞,哀家可是都看过的,哀家一直很好奇,大王,您觉得她们哪个舞的更好啊?」 第三十章 点选 景灏听到太后这么问,心中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好当着太后的面将蝉衣的手捏在掌中把玩着,笑看着蝉衣说到:「孤是好福气,收了佳人数位,且都才华横溢,论蓉儿与夜美人之舞,那自是各有各的妙,只不过蓉儿定是略胜一筹的,不然也不配母后赐她那『绝世清莲』的美名。」 蝉衣看着大王脸上的微笑还有那眼中淡淡地温柔,脸上一红低了头,一边抚慰着自己跳动的心,一边却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怎的对自己的歌舞竟没了信心。 太后见大王这般回答,很是满意,笑着看向殿中还跪着的三人道:「你们快别跪着了,起来吧。」 三人称是起身,大王说了看赏的话,一个便得了一个珠花,捧着回了席后。冉冬夜保持着微笑回了席,可肺却是要气炸了:这珍美人和瑶美人先前就已经弹吹过,又得了太后的夸,自然算是露了脸,而自己呢?明明舞的大王看的自己眼都直了,偏太后她这时候到了。到了就到了,反正也是表演到末尾了,耽误点就耽误点,可干嘛还要说自己唱词错了,说是要罚,这不是摆明了叫自己下不来台嘛。 哼,唱错词?太后啊,您当年为先王在殿中歌舞的时候不也是唱的忧伤之曲,惹王怜爱吗?我不过学了你,你倒说我错了,我看你是一心想护那蓉昭仪护的紧了。她不就是个郡主吗?论起相貌,我不输她,论其才艺来,只怕我与她也不相伯仲,她有你护着又怎样,等着吧,迟早我也会超越了她的! 就在冉冬夜心中不满的嘀咕之时,蝉衣和太后笑说这解释了是她提议众位姐妹表演才艺的,而后便唤了云美人,梅才人与巧才人,要她们三人也做表演。 云美人起身谦恭几句之后就唱了曲「朝天子」,也是亮丽的嗓音,这次讨了好,还没等唱完太后就亲自吩咐着伤了珠花下去。云美人一表演完,巧才人起了身,带着抱歉的神情说自己歌舞弹唱实在拿不出手,唯有女红刺绣才是她的专长,但她所擅长不适宜此处表演,遂将手中一方帕子捧上,诉说这那是她进宫前所绣。 绣品送到了大王的手中被观看,蝉衣斜眼瞧去,是一副「青莲戏鱼」的惯常图样,图不出彩,可色彩搭配与针脚绣功确是可以看出巧才人的功底。 「不错,不错,对的起你自己名中的『巧』字!」太后接过帕子同赏之后笑着对那巧才人说到。大王此时点点头也命人赏赐了一只珠花。巧才人称谢着落了座,梅才人便轻轻地移步走了出来。 蝉衣一直在观察着几位美人才人的,此时见一抹水蓝轻飘到前便凝眸看去,仔细的打量。那细眉若烟般轻描,在她那白皙的肌肤上,倒有些江南水乡中的雾雨朦胧之感。那一双墨眼被微垂的眼睑遮去了光芒,本该是这雾雨中闪亮的星,此刻却仿若墨石般藏在那长长的睫毛之下。 她,并不算是拥有上佳的容貌,但其秀美之色与浑身散发出的婉约气息却叫人有些怜惜之感。蝉衣看着她纤细的身子似柳,她淡然的举动若莲,心中不由感嘆着:哎,又是一个喜欢用柔弱来博帝宠的。 蝉衣才这么想,就见梅才人福身施礼后说到:「大王,梅香亦不懂众多才艺,不过喜欢读些诗词罢了,今夜殿中欢愉,为求大王开心,梅香也就吟诗一首,供大王开怀!」她的语调平缓淡然,不见喜色,也不见郁,声音虽是轻柔的,却没那柔弱无助的味道,反倒有丝淡淡的冷与傲气悄然的释放出来。 大王抬手做了请的姿势,梅才人便轻声吟到:「落月华灯照金堂,青梅煮酒百花香,群芳齐开流音殿,千娇只为伴龙床。」最后一句一从这淡然女子口中吟出,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尴尬之色,一时大殿里倒有些静谧了。 蝉衣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无法想像出这样一个女子竟敢如此吟出这句来,是嘲笑了众人的争斗之心,还是道明了众人的心底之欲? 「啪,啪」大王的双手拍打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都屏住了唿吸,不明白大王这是要唤人来还是要做什么,只静静地等待着。 蝉衣偷眼瞧向大王,他依旧在拍打着双手,一下一下,而他脸上也慢慢地浮现出了笑容:「呵呵,好,好!真言真语,倒是难得,梅才人倒是敢这般道出,来人,看赏,赏珠花两朵,玉簪一枝!」 立时众人向她注目,眼神各带着不同的心思。
第78页 而梅才人的眉眼丝毫没有变化,她福身答谢,依旧是那么的平淡。接了赏赐,她便退回了席上,静静地跪坐着,只看着眼前的条案,仿佛不曾在意那些投射向她的眼光,仿若周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蝉衣此时又点了几位宝林御女,她们也立刻表演起来。乐声舞影中,蝉衣的目光飘落在那个水蓝色的身影上,看着她静静地坐着那里看着手中的宫帕,偶尔抬眼看下殿中的表演,也丝毫没有观赏与留恋的意思,只毫无情感般地垂眸,有种孤芳自赏的味道。 蝉衣心中一嘆:看来她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以柔获怜,以此刻她的感觉倒是和紫瞳口中以前的自己一般,清冷孤傲,又喜静。不过……她如此大胆的道出那句来,究竟是她无心无情到心如止水,还是她的心太深太沉到不屑如此? 歌舞旖旎,诗词如画,才华的展示中,殿中的人此刻都带着各种心思,在大王、太后、昭仪,还有一张张面孔中游移着,猜度着彼此的心思。 终当夜已深,舞尽歌兴之时,晚宴也落入了尾声。蝉衣警惕着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猜想中的行刺,倒是等来了大王最后的点选。 「孤今夜看到数位佳人如此才华,大为开心,这的确比平日的歌舞好看,蓉儿的建议令孤如此开心,赏!」大王说着拍了拍蓉昭仪的手,而后眼扫着众人用那有些慵懒的调子说到:「蓉儿操劳此宴应是累了,今夜可要好生休息,至于今夜的侍寝嘛……」大王说着眼就飘到了夜美人的身上,两人目光相对之后,大王刚要开口,太后却接了话:「大王今夜打算召何人侍寝啊?」 大王一笑,那与夜美人交汇的眼神立时转移,落在了珍美人的身上:「就珍美人吧!」 --今日4更。这是第一更!- 第三十一章 请罪 大王点选了珍美人,众人便朝她看去,此刻珍美人也是很惊讶的抬着头,但脸上的欣喜与惊讶确实丝毫没有掩盖的。 「恭喜珍美人了。」蝉衣说着眼看向了安德。安德明白她的意思,立刻说着请珍美人去沐浴更衣,唤来敬事太监引着去了。 大王说了两句,结束了宴会,众人便起身请辞,等待大王退去后才敢离开,而这时蝉衣却在大王身边一顿,用不大的声音说着:「大王请让臣妾陪您回奉天殿。」 蝉衣这请求,似乎不合理,但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此时说出来倒显的她是有什么打算一样。 大王看了一眼蝉衣又扫到太后关注的眼神,点点头笑说到:「好啊,那蓉儿就陪孤回去吧。」说着便向太后请辞,然后就从后堂大步的离开。 蝉衣行礼之后起身就看到了太后对自己的笑和眼神中赞赏的意思,也只好回了个笑,跟着出去了。 她带着紫瞳跟在大王与安德的身后,心中暗语:她们当我是去与大王媚语搞破坏,其实我却是去请罪啊! 流音殿与奉天殿都是坐落在未央宫的,两殿之间相聚很近,大王从殿后出来就带着蝉衣步行回殿。夜风徐徐,大王的发缕在夜空中飘摇,黑夜宫灯下竟似妩媚的手,悄然的诱惑着。蝉衣就跟在大王的身后,她看着大王那修长的身影看着他飞舞的发,心中爬升着道不清的感觉。 一路行走,大王只是挺身向前,他没有回头看过蝉衣,更没对她温柔言语,这让蝉衣有些猜疑:大王怎的不復殿中那般待我?他不会是不开心吧?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今夜的安排? 蝉衣转眼看向安德,用眼神询问着他是不是告诉了大王什么。安德轻轻地摇了头之后,就加快步子向前,先去殿前迎门了。蝉衣只有心中疑惑着跟在大王身后进殿,紫瞳则按规矩留在了殿外。 「你们都下去吧!」大王一进殿就吩咐着,殿内的宫人退出,安德跟在后面将殿门口的宫人侍卫也撵开了些,然后闭了门。 殿门关闭声响过,背向蝉衣的大王迈步到了软榻跟前,非常潇洒的一个转身,甩动了衣袍与长发坐在了那里看向了蝉衣。安德立刻上前伺候着为大王脱去了鞋子,抬了大王的腿,使他半躺在软榻上。 大王的眼神似乎带着笑意,唇角也是微微扬起地,但是那眼神看的蝉衣却很不舒服,她似乎更加强烈的感觉到大王的不快。 「蓉儿陪孤回殿,可是有事?」大王的声调有些冷,此刻他已经转了眼眸去看着他自己伸手空中的手,那修长的手指在灯火的照耀里带着微微的红。蝉衣的心勐跳了一下,有了一眨眼的失神,但随即就被安德投来的目光提醒,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大王睿智,知道臣妾是有事的。」 大王看着蝉衣跪下这么说,不由的眯了眼:「何等事情可令你跪?难不成你是要孤别去宠……」 「大王!臣妾不是妒妇,您是九五至尊,后宫王庭里住下的命妇本就是为了侍奉您的,臣妾不会如此无知去做那扰乱之事,臣妾之所以前来是特来请罪的。」蝉衣说着就以头触地等候大王的反应。 「请罪?怎么这么说?」大王的声音里充满着疑惑。 「大王,今日下午的时候,臣妾到流音殿去看看宴会的诸项安排,没想到正遇到了一个小太监说前来的乐师伎者中少了一人,与宫门侍卫处的记录对不上。臣妾和安总管担心此人会否有不轨之心,商量之下决定乐师留席不用,又安插了众多侍卫暗护,只希望可以不要打草惊蛇,待那歹人出现一举拿获。不过宴会结束也未见此人,想来是臣妾想的太多,也许只是走失迷路罢了。但,臣妾隐瞒此事,使大王身处险境,臣妾有罪,还请大王责罚。」蝉衣说着立刻就磕了头。
第79页 殿内很安静,没有大王的回覆之声,这时安德也跪了下来,说着这事是他和蓉昭仪的商量之举,只是还不等他说完,大王挥手制止,竟是撵了安德出去。 「安德你出去吧,有些话孤要与蓉昭仪说。」大王交代着,安德立刻退了下去。 殿门再度关闭,大王的话语有些飘忽:「今日为何不去表演?你擅长歌舞,孤还以为你要好好跳上一曲,显显你的盛名。」 蝉衣一顿,略抬了点头回答到:「臣妾坐在大王身侧,那时只想着万一有事,可以为大王挡上一挡,自然不会去舞。」 「哦?难为你有心,可是最开始你不是还不想上来的吗?」 蝉衣抬头认真的看着大王说到:「大王不知,臣妾在赌,若是大王不唤臣妾坐于身边,只怕臣妾今夜只有舞了,然后在求大王赐蓉儿伴在陛下身边。」 「呵呵,这么说你赌到了?」大王的笑声听来叫人发冷,蝉衣不由的抬头偷眼去瞧他,正撞上大王看着她的眼神。 那眼神冷冷地不说,还有着不屑。蝉衣连忙低头,想着应对,大王却又说到:「好了,你起来吧,你这份心思孤领了,这事也别声张了,孤自会查的。」 「谢大王恩典。」蝉衣听话的叩谢了起身。 「还有事吗?无事就下去吧,孤还要去承欢殿。」大王说着以指撩了发,那头上的墨石一晃将大王的双眼衬的闪亮,蝉衣只觉得唿吸一紧,心口有什么在散开:这双眼的感觉…… 大王侧目见蝉衣看着自己既不告退也不说事,唇角一勾,对着蝉衣勾了勾手指。 蝉衣便有些茫然般的靠前,走到了大王的软榻前。 「你这般看着孤是在想什么?」大王一边问这一边抬手去捏蝉衣的下巴,却在此时听得殿内角落有丝异动,立刻警觉的直了身说到:「谁?」 --今日第2更!-- 第三十二章 刺客 蝉衣本还迷失在那份道不清的感觉里,忽然听到大王向身后质问,立刻清醒便转身回头去看,此时一道寒光突至,蝉衣心一哆嗦,当即大喊:「大王小心!」就伸手去推大王,「嘭」的一声,大王被她推到,胳膊撞上了软榻上的扶手,而此刻推他的蝉衣也「啊」的叫了一声,软在他的身上。 「咣当」一声殿门被踢开,立时冲进不少侍卫来,与此同时殿中的一扇窗棂被踢开,一个黑影闪了出去。 「大王!」 「孤没事,你们去追刺客,但不要声张!」景灏大声吩咐着。 「是,你们几个保护大王,剩下的跟我追!」侍卫统领大喊着带了一些人沖了出去,此时安德和紫瞳才得以跨进殿门。 「蝉衣!蝉衣!」景灏摇晃着已经软在自己身上的蝉衣,看着她有些失魂的眼神:「你,你没事吧?」 蝉衣茫然的眨眨眼,忽然「哎呦」起来:「哎呦,疼,疼,我的肩……」 大王连忙停止了摇晃,小心的扶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将她怀抱着侧过看到了她的肩。 肩部的云罗雀纹此刻已经变成了红色,那软烟罗在肩头处似盛开了血花让人触目惊心。景灏以手碰触,在怀中女子的颤抖中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温热的血迹。 「昭仪!」 「主子!」安德和紫瞳此时已经冲到了跟前,他们看见大王怀中抱着蓉昭仪,一脸怒色的看着他自己手上的血,再加上蓉昭仪那软烟罗上的血红,两人也变的呆住了,不由的想到:难道蓉昭仪她…… 「愣什么?去传太医!」大王大声的喊着,安德立刻反应过来应着跑了出去。紫瞳也清醒过来,想要凑到跟前查看。 「大王,我,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此时蝉衣头枕在大王的肩上,唿吸急促的问着,她是只感觉到肩头的痛,但是心中的后怕却让她不由的哆嗦着,连唿吸都乱了。 「没事,没事,你只是肩膀被刺留了血,没事的,别怕!」大王说着看向紫瞳:「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打水来。」 紫瞳应着也跑了出去。 「你们都出去在殿外守着!」大王将殿内的侍卫撵了出去,一把扯开了蝉衣肩头的衣裳,「哧啦」一声布料扯开的声音响在殿中,蝉衣不由的一个哆嗦,伸手将大王的腰身环得紧紧地,但因为使劲牵动了伤口,她不由的嗓间呜咽一声。 「不怕,孤在这里,孤只是看看你的伤口,看看是什么利器伤了你。」大王拍了拍蝉衣的背,然后在沾了血红的白玉肌肤上查看蝉衣肩头。 伤口在蝉衣的肩胛处,口子不是很长,但血却汩汩地流着,伤的到底深不深却难说,但是景灏却很纳闷:为什么没看到利器呢?正在他纳闷怎么没有利器的时侯,紫瞳已经抱着盆水沖了进来,到了软榻前,拧着帕子为蝉衣擦拭起肩头的血来。 帕子的触及产生的痛让蝉衣抱的更紧,大王皱了眉一把夺了帕子过来,小心地为她沾着肩头的血迹,口中吩咐着紫瞳再去弄两张帕子来。 冒血的肩头在景灏的眼前颤抖着,他不知道她是痛的还是害怕的,只能低声劝慰着叫她别怕,然后擦拭着血迹观察那伤口。 安德这个时候领着太医进来,大王便立刻吩咐着太医为蓉昭仪查看,太医手脚麻利的查看上药包扎后才说到:「大王不必担心,娘娘被利器所伤,伤口较深,所幸未伤及骨头,休养些日子便是,只是……」
第80页 「只是什么?」大王皱了眉。 「只是娘娘伤的有些深,治癒之后只怕肩头会留下疤痕。」太医低声回答着。 「疤痕?」蝉衣有些紧张地问着:「会很长吗?会很难看吗?」 「娘娘别担心,您的伤口不大,只有半个拇指大小,而且老臣会配置些药物为娘娘减轻疤痕,只不过要想完全无印,只怕是有些……」 「罢了,疤痕就疤痕,她无事就好。」大王没让太医再说下去,而是拉上了蝉衣的手:「蓉儿不要去在乎那些了,你为孤挡那利器才有所伤,孤不会嫌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蝉衣点点头,没有多言。 此时殿门前有人禀报,说侍卫统领求见。 「进来!」大王放下了蝉衣的手,起身走向殿中,此时侍卫统领也进来了,正要下跪。 「免礼吧,人可抓到?」大王止了他的礼,询问着。 「启禀大王,臣已经抓到那刺客,不过……」侍卫统领一脸郁色。 「不过什么?」大王的眉挑了一下。 「那刺客被臣带人围住,他见无法遁逃,竟然,竟然服毒自杀了。臣,无能……」侍卫统领说着就准备下跪请罪。 「什么?服毒自杀?人呢?」 「那刺客尸首就在殿外……」 「抬进来!」大王的眉眼满是肃杀的气息。 很快,一具黑衣尸体被抬了进来,那人脸上的蒙巾已经被扯开。大王看了那人一眼,就对太医说到:「去,你看看他怎么死的,服的什么毒!」 那太医立刻到那尸体跟前,翻了翻那尸首查看后说到:「回大王的话,臣不是仵作,看不得细,但观其牙槽有洞眼,应是藏着毒物,见事已败破,便以舌尖取之咬破服毒而亡。」 大王挥了手,对安德说到:「你去把这尸体弄出去,今夜的事先压着,免得让母后操心。还有你们统统都给孤管好自己的嘴,此事就别声张了,行了都下去吧!」 众人立刻应着退下,安德也走上前,指挥着众人抬那尸首下去,出殿的时候他扫了一眼那尸首,不由的愣了下,随即也没表示什么而是带着人出去了。 大王嘆了口气迴转了身子就看到蝉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由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然后说到:「蓉儿怎的如此看孤?先前是,现在也是。」 蝉衣一笑说到:「不知怎的,只觉得心头有些莫名情绪,却偏偏说不清是什么。」 「莫名情绪?」 「恩,没由来的,也许是惊吓到了吧。」蝉衣说着下了软榻,走到大王跟前轻轻福身:「大王您还要去承欢殿的,臣妾就不打扰了。」 「承欢殿?」大王看着蝉衣眼眨了下:「蓉儿知道孤要过去?」 「大王,蓉儿不是蠢笨的人,大王既然不想声张,自然是要去的。虽然此刻已经耽误了时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大王尽可说是臣妾纠缠您託了些时辰,大王请放心,臣妾知道该怎么做的。」 --第三更送上!-- 第三十三章 消息 蝉衣的话让大王一笑:「蓉儿倒是细心,不过孤为什么要说是你纠缠了半天呢?孤想这个时候才去不可以吗?」 蝉衣听见大王这么说,便认为大王很体贴是呵护了自己,不由的笑着称谢。 「好了,你回去吧,孤会叫太医给你上心的,只是就要委屈你了。」大王说着取了一件披风给蝉衣亲手裹上了。 「臣妾不委屈,能为大王一挡是臣妾的福分。臣妾告退了。」蝉衣说着便要退下,此时大王却抓了她的手:「你明明害怕,可刚才为何还要推开孤来挡?」 「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就……」蝉衣说着实话,可是她看到帝王看着她的眼神,却又一笑说到:「臣妾这般回答,不知道大王会信吗?」 「信。」大王点点头,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蝉衣带着紫瞳出了殿,才离开殿门就看见安总管十分匆忙地带着一个人上了台阶往这殿门前来。本来她是贴着殿门而行的,此刻故意往外走了点,算是挡了道。 很快两人走到她跟前,安德带着那人停了下来:「蓉昭仪回宫,老奴已经把轿辇安排好了,您请这边。」他比划着名请蝉衣回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蝉衣点点头:「有劳安总管了。」然后眼扫到跟在安德身后那谦恭的身影上问到:「这位是……」 「奴才汪寿见过蓉昭仪。」那人不等安德说话,自行了礼。 「汪守?也是殿前的太监吗?本宫怎么前几日没见到?」蝉衣带着疑惑问着,便仔细打量。 「蓉昭仪,他可是大王跟前的贴身太监,在大王还是太子时就跟着的,前两日回家省亲去了,因而您没见到,这不才刚回来本该明早来的,可……也就赶紧着来销假了。」安德立刻接了话答了然后比划着名请蝉衣去乘轿辇。 蝉衣一笑,说到:「既然是去销假的,那就快去吧,大王可马上要去承欢殿了,本宫无事想和紫瞳走回去,反正两宫也离的不远,就不乘轿辇了。」蝉衣说罢就对汪守说到:「汪公公。您回来,以后本宫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可多指点啊!」 「娘娘客气了,奴才就是奴才,哪敢指点啊?自当多担待。」那汪守说着抬眼看了下蝉衣的模样也就低了头。 这时大殿里传出大王的叫喊声:「安德,安德!」
第81页 蝉衣一比划,侧让了开来,两人都赶紧着往前急奔入了殿。 蝉衣抬头看了远处那高挂的月,笑着带着紫瞳,慢慢地回殿。 出了未央宫从后绕回朝阳宫的路上,紫瞳小心的问着:「主子您怎么还笑啊,受了伤难道不疼似的?」 「疼,怎么会不疼,不过心不疼啊!」蝉衣笑着答到。 「主子,奴婢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受伤还这么开心的,诶,主子您这么开心是为何啊?」紫瞳轻声问着。 「恩,大概是某人只怕要夜守空房了吧,不过说真的,要是今夜点的是夜美人的话,我想我更开心。」 「主子,不喜欢夜美人?」 「不知道,打见第一眼起,就看她不惯!」蝉衣说着停了步:「还有珍美人,我觉得很熟悉,可是我看见她吧,却又没熟悉的感觉了,倒是有些奇怪。说来,你说她的绝妙在舞,可今日听了琴音,她的琴技可非凡啊,若说绝,只怕她那舞还不是舞成仙了?」 「奴婢其实也很诧异她琴技如此好的,以前可没听说过她擅长这个啊。」紫瞳感嘆着说着。 「以前没听说过?人家会不会的也没一定要表现出来啊!」蝉衣撇了下嘴。 紫瞳咬了下唇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到:「小姐有些事你是忘了,你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是註定要进宫的。老爷和夫人怕你日后受委屈,一直都收着消息告诉您呢,关于那阮慕珍消息虽不多,但也从没提过她善琴的。」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答案不是摆明了吗?她善琴,看来这位也是个会隐藏的人物,我呀,也是该小心了。」蝉衣说玩迈步前行,脸上的笑也渐渐地淡去了。 「主子,奴婢有的事不懂想问问。」 「说吧。」 「主子您出来的时候,大王不是要去承欢殿的嘛,怎么您又说某人要夜守空房了呢?」 蝉衣看了紫瞳一眼:「你若处处留心,就不会问我了,你好好想想那汪守的打扮,也就明白了。」蝉衣说完继续前行,紫瞳听蝉衣这么说也不再问,只心中想起那时进殿听到大王唤出两声「蝉衣」便认定,眼前这位还真就是大王安插的人,自己还是小心伺候吧! …… 景灏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两样东西,凝了眉。 一个是落在绒毯上的锥形匕首,一个是一枚拇指大的铜钱。他用衣料包了手,小心的拾起了那把锥形匕首,后端的蜿蜒与前端尖锐形成强烈的反差,那寒尖阴冷有着锐气。举起小小地匕首他对灯查看,尖端果然有丝绿气,是淬了毒的。 他将那匕首小心地丢到了桌几上,然后换了只手包了衣料又去拾起了那枚铜钱在手里查看。 铜钱,她肩头伤口的大小不就是铜钱的大小吗? 「安德,安德!」他大声的叫着,他没料到在让她走后,就看到着两样兇器。 伤她的是铜钱,行刺的本意却是匕首,这里面有怎样的隐情?难道那刺客认识她?可死人她也看到了,并无什么反应,难道有什么巧合? 铜钱,匕首,这里面…… 「大王!」安德此时进来了,大王转身刚要说你来看,就看到了跟在安德身后的汪守,立刻丢下了那铜钱在桌子上,一边扯脱自己的衣裳一边说着:「你可回来了,孤还以为你们笨的再要过些时日呢!」 「大王恕罪,奴才是回来晚了,不过奴才带回来两个消息,一个是嫣华郡主已经成功混入,再一个就是奴才得到嫣华郡主的消息,她说,有人和我们想的一样,已经派了潜伏过来,只是是否混入却未知了。」 「潜伏?没有更清楚的消息吗?」 「回大王,再清楚的消息就没了,只知道安排是混在今次采女中的。」 「混在采女中?哼,钥王还真是有心啊,有心!」 --今日第四更!-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四章 预兆梦魇 蝉衣和紫瞳两人偶尔说两句的慢慢走回了朝华宫,才行至栖梧殿的跟前就看见了在殿前低着头左右踱步的锦婕妤。 蝉衣唇角一动,看了紫瞳一眼低声到:「她在这里做什么?」 紫瞳摇摇头,先迎了上去:「是谁在哪啊,诶,锦婕妤?奴婢见过锦婕妤,您怎么……」 「行了,行了别行礼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家主子。」锦婕妤说着看到了走在后面的蝉衣。这时蝉衣也很意外的轻唤到:「姐姐?」 锦婕妤立刻走了过来福身行礼:「锦翠见过蓉昭仪。」 「姐姐您快别行礼了,妹妹眼拙都没看出来是您,诶您怎么在这里?都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来来,进去坐。」蝉衣说着就借着月光仔细的瞧着锦婕妤的眉眼。 「不了,不进去了,我来……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姐姐瞧着妹妹亲送大王而去,又看着太后高兴的样子,这心里反倒忧心妹妹,本来想着有些话等明了再说,可坐屋里想起妹妹待我如此好,决定还是过来嘱咐你两句。**junzitang**」锦婕妤说着眼看向了紫瞳。 紫瞳非常知趣地立刻说到:「奴婢去给主子您准备洗漱的热水。」说着就去了。 「你这丫头倒机灵。」锦婕妤说完就看着蝉衣一脸认真的说到:「妹妹,您是昭仪,是九嫔之首。有些话按说我这个婕妤是不该开口地。可是眼下咱们也都算太后跟前地人,而且太后所想你我也都是清楚的,只是姐姐好歹比妹妹多伺候大王些时日,知道大王的脾气。所以今看到妹妹如此,只好有些话提点下妹妹。」
第82页 「姐姐快说,妹妹定记下。」蝉衣笑着伸手拉了下锦婕妤的手,一脸的亲热。 「妹妹先告诉姐姐,好端端地。你怎么要亲送大王回去?」锦婕妤低声的问着。^^首发 君 子 堂 ^^ 蝉衣眼一抬,看了下周围才低声说到:「还不是太后使眼色,我才说的。」 锦婕妤略一垂眼说到:「哎,太后实在是等的急了,你又这般讨她喜欢,大王也待你很好,她老人家也是坐不住了。不过妹妹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姐姐可在这里等你好半天了。」 蝉衣一笑,低了头:「嗨。我说陪大王回去,可我也没什么理由,大王问起。我只好说想单独给大王奏一曲,大王也是善琴地人,结果一曲下来,我倒与大王争论了一会音谱,这不就耽误到这个时候了。」 「原来是这样啊。」锦婕妤点点头。 「姐姐不会光是来问妹妹的吧,您不是要嘱咐我什么的吗?」蝉衣眨巴着眼,一副可爱的样子。「哦,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地。我自然是要嘱咐妹妹你的,妹妹啊,这里是王宫,虽然妹妹的身份是郡主,如今又是昭仪,金贵非凡,但是此时不同彼时。=君 子 堂 首 发=妹妹如今是后宫里的第一人。做事言行都会被别人盯着。太后虽然会护着你,但你做事一样要小心。眼下里太后也是急着想抱孙子了。也帮你压着,但这到底不好。别人总归会在背后议论的。姐姐是来嘱咐妹妹,这王宫里最忌妒,即便妹妹真的心里不舒服,但也要有所遮掩,喜欢谁讨厌谁可千万别挂在脸上,尽管你身份高贵,别人做不得什么,但是小人难防妹妹还是要留心地。」 锦婕妤这番话说的滚热贴心,言辞真切,蝉衣拉着锦婕妤地手更是捏了捏:「好姐姐,谢谢你提醒妹妹,妹妹平日里傲气惯了的,也从没想过这些,看来我以后是要注意了。」 「妹妹记在心里就好,再者,妹妹今后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地早跟姐姐打个招唿,姐姐也好帮着妹妹,衬个话,引个事的不是?」 「哎呀。\\\junzitang\\\姐姐可是怪妹妹今日拒了你的提议,没上去表演,让姐姐您下不来台了?」蝉衣说着一脸懊恼之色,松了锦婕妤的手,以手捂脸嘟着嘴说到:「姐姐,妹妹可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下午贪睡没留神,从,从床上滚下来了,摔到了胳膊,因而晚上不能表演……」 「哎呦,妹妹啊,姐姐可没怪你的意思,只是说着今后咱们有什么都一心罢了。妹妹你也是,怎的睡觉都从床上滚下来,怎么样摔的严重不?」锦婕妤说着就要看。 「诶,别碰,还疼着呢,没事过几天消了肿也就好了。」蝉衣说着一笑,右手抓了锦婕妤地手道:「姐姐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快说,等下宫门就落锁了,可别耽误了您回去。」 锦婕妤抬眼看了下宫门处:「是呢,那姐姐就回去了,妹妹也快歇着吧。**junzitang**」 「好的,姐姐,空了过来坐。」蝉衣微笑着松了她的手,两人客气了下,锦婕妤也就离开了。 锦婕妤一走,蝉衣脸上的笑也就收了,她伸手扶了下自己的左肩摇了下头,走回了殿里。 一入殿,紫瞳就凑了上来:「主子,快来歇着吧。这锦婕妤也真是的,大半夜地跑来,也不怕被人闲话。」 「她要地就是闲话啊,今天我在殿上让她下不来台,她怎么也要和我嘱咐一下,亲近亲近。」蝉衣说着,走进内堂,坐到了床上。 「亲近?弄了半天是为这事,我看她撵我走,还以为真有什么事要和主子您说呢。」紫瞳说着帮蝉衣小心的脱去了披风,然后帮着给换上亵衣。 「看着吧,明天宫里怕是要流传起我地坏话了。」蝉衣在换好衣裳后,看着紫瞳忽然说到。^^君 子 堂 首 发^^ 「坏话?」紫瞳愣住了。 「对啊。如果没弄错地话。估计是会说我小心眼,爱妒忌,看着珍美人弹地一手好琴,心中不爽,在殿上说着不表演,末了私下去表演了呢,要是再合上大王最后也没夜宿在承欢殿,那就更是绝美了。」蝉衣说着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紫瞳眨眨眼说到:「是主子您这么和锦婕妤说的吧,主子您是不是想试她一试?」 「不是我试不试她,而是她在试我,紫瞳你给我帮个忙,若是明日里听不到这样的流言,你就想办法给我放出去。」蝉衣转着眼眸吩咐着。 「啥?要奴婢去说主子您的坏话?」紫瞳摇摇头:「主子您别开玩笑了。」 「傻丫头,有和你开这玩笑的吗?叫你去你就去,别给我揣着聪明装煳涂!」蝉衣说着用手指戳了下紫瞳的额头,然后一边上床一边自言到:「今天可吓到我了。^^首发 君 子 堂 ^^我还以为我是真中了刀呢。」 紫瞳连忙帮着盖被子,放帐子,口中说到:「主子别担心了。您这不没事吗?您也别听那太医吓您,奴婢看了,也就是这么大的伤口,没事的。」紫瞳说着还比划了下大小。 蝉衣一笑说到:「我不担心。你也去歇着吧,至于我交代给你地,你明早起来就给我注意着,不行你就去放话。」 「是,奴婢知道了。」紫瞳这次也没推脱。而是乖乖地应了。 床帐落下,灯烛熄灭几盏,紫瞳歇在了软榻上,想着蝉衣交代给她的事。而蝉衣则躺在床上小心的抱着自己的肩头,想着那时紧抱着大王,闻着他身上的青松味道,他拍着自己背给于力量。他话语温柔地安抚着自己。他让她安心,让她不再害怕。\\\junzitang\\\了?」汪守很在听完大王整个计划后,吃惊的看着大王。
第83页 景灏点点头,唇角一抹嘲讽地笑容:「是啊,孤又不是第一次感知到了,其实在你回来之前,孤就已经依稀梦到过一些奇怪的画面,今天中午的时候,孤又做了个梦,这梦一醒,孤就猜到,这王宫怕也被他们安插了人。」 「大王您今天中午做了预兆之梦?」安德有些吃惊,中午是他伺候的大王,可他被大王唤进来地时候,没看到大王有以往那样惊慌的举止啊。 「是啊,梦到了。」大王看了一眼安德说到:「孤梦到了睡在孤身边的人突然用簪子刺向孤,这一刺孤就醒了,只记得那刺过来地簪子金灿灿地,却不记得是谁刺的……」 「刺?」安德说着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锥形匕首,然后小心地说到:「大王,您的梦会不会也预告了这次的刺……」 景灏看着安德指了指那匕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汪守:「那边已经安排好消息的传递了吗?」 「回大王的话已经安排好了。^^君 子 堂 首 发^^」汪守赶忙回答着。 「恩,她,她可有要你带什么话给孤?」大王轻声问着。 「有,嫣华郡主说,请您放过郡侯和郡侯夫人,他们并不知情。」汪守小心地回答着。 「放过?哼,他们不是好好的吗?还有呢?」 「还有就是,郡主说,贺兰蓉答应大王您地事就一定会做到,生死不惧,只求大王不要再追逐那个人……」汪守说到这里闭了口,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大王。 「还有呢?说,孤不会计较!」大王说着眼盯着汪守。 汪守咽了口唾沫说到:「郡主还说:我不过是大王您手里的一个棋,是落在此盘还是他局,都将是棋,而他不过是个无关重要的人,我不能与他生死相随,已是负于他,我愿为大王尽心尽力,只求别在为难与他,请放他走吧,我贺兰蓉与他从此相别。^^君 子 堂 首 发^^大王是君,请记得与贺兰蓉之约,更请记得……」 「什么?」 「君无戏言。」汪守刚一说完,薰香炉鼎就嗖的一下向他砸来,落在他的身边。汪守吓的「噗通」就跪了地,闭着眼直哆嗦:「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大王深吸几口气似乎才缓解了他的愤怒,此刻他地脸色依然难看,但是却对汪守说到:「孤说了不计较,你起来吧,把消息传给她,她地要求孤应了,那人孤也不再追逐。只是孤要更详细的消息,孤要知道,到底有没奸细混进来,又装扮成了谁?」 「是,奴才明白,奴才立刻去传。」汪守说着站了起来。 大王扫了眼汪守地衣装说到:「你也算是跟在孤身边的老人了,按这年纪你都长孤十岁,可你做事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你瞧瞧你,衣裳穿的是倒是绛紫袍,可怎么不换上燕子靴?还穿着这满是泥土的布靴跑来见孤,规矩礼仪难道就不放在心上了吗?」 「大王说的是,奴才急着报信就……」 「别找些理由,凡事要沉住气,莫自己先乱了阵脚!去,下去换了吧,把事情安排好后,你再回来跟着孤,对了,孤叫你查的那个事呢?」 「回大王的话,奴才查了,的确她是先前安在那边醉梦楼里的姑娘。」汪守轻声地回答着。 「那怎么到了这边?」大王的眼眯了起来。 「奴才挨个打听了,说是这姑娘本是个妓奴,有位大爷看上她本要买了她,可那当家妈妈给推了说是是这边醉梦楼的人要送回来。后来真就送到这边来,那妈妈把她买了,可她咬伤了主顾,有位公子替她出头,才得以逃脱。后来就是大王您……」 「那位救她的公子可是哪天赶过来的城主之子?」大王抬着眉问到。 「正是,后来也是他把那位如意姑娘赎走的。」 「哼,真是……好笑!」大王说着拍了下扶手:「你听着,她现在就是贺兰蓉,孤已经封她为昭仪,这档子底细也就咱们几人知道,谁也不许给孤漏出去!」 「是。」安德和汪守立刻应了。 「行了,都去做自己该去做的吧,恩,安德,准备下摆架承欢殿!」 「大王,都这个时辰了,只怕謦声要响……」 「叫你去就去,怎么那么多话!」大王不快的吼着,两人立刻退了出去,分别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了。 景灏的指头敲打在桌几上,他口中轻喃着:「你还真就和孤是份缘了?一个妓奴摇身一变成了郡主……罢了,看在你没欺瞒于孤,又为孤……算了,你这条命我也没必要要了,留着吧,留着吧……」他说完嘆了口气,眼扫到一旁的匕首和那枚铜钱,他又皱起了眉:「刺客,也会怜香惜玉吗?」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五章 青柳小七 月渐朦胧,夜风浮香。 容歆宫的宫门上挂着一对红灯笼,表述着此宫今夜有人侍寝,不必落锁。宫门前两个小太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打发时间。忽然有个正说着话,顿了一下,想四处打量。 「诶,怎么不说了,恩,你看什么呢?」 「嘶,刚才觉得有个什么东西从脑袋上飘过去一样……」 「飘过去?你小子别逗了,你当有鬼啊。^^首发 君 子 堂 ^^行了行了,继续说。」 两个太监又继续地聊着,而宫墙上翻下一个黑影,十分轻巧地落了地,然后顺着墙根往静纭殿跟前摸去。
第84页 静纭殿里此刻点着两盏宫灯,青柳在归置着衣裳,下午的时候主子试了好几身衣服还摊在此处没收拾,这晚上随主子去的花翎又说主子被大王点选侍寝了,她便遣她去睡了,自己在这里等着主子回来,这会也就慢慢地收拾着,打发着时间。^^首发 君 子 堂 ^^ 忽然烛火一跳,窗棂轻响,青柳立刻回了头:「谁?」 「吱吱」似鼠的声音响起。 青柳一把丢下手里的衣裳,到了窗棂跟前,将窗掀起,立刻一个黑影就翻了进来。 「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说好,你潜在前朝的嘛!」青柳伸手看了看外面,放下窗棂回身对着那黑影小声地问着。 「想你嘛,来看看……」那黑影说着。^^君 子 堂 首 发^^取了脸上地蒙巾。一双细长地眼含着笑。 「行了,小七,你正经点,说,你到底跑来做什么?」青柳似乎习惯了他这般说话,根本不带理视的问着。 「本来我还是潜在外面等你消息的。可昨天受到主子传来的消息,说是担心她做不好,要我也潜进来混在后宫当个太监或是花奴的。帮帮忙,若是可以,还能伺机下手……」小七说着还比划了下。=君 子 堂 首 发= 「行刺大王?」青柳小声地问着,有些诧异。 「恩,澜王无嗣,若是他死了,国中大乱,大王也好趁机放人进来,那些消息什么的不也拿的到手了吗?」小七说着。打量着四周。 「若是那般轻便,为何又要我们来潜入?」青柳撇了嘴,有些不高兴。 「就是因为难。所以才说是伺机,而且我进来了,你传递消息不也方便?」小七说着就往青柳跟前靠:「能看到你,总比我老惦念着好。\\\junzitang\\\」说着就朝青柳伸了手。 「啪」的一声,小七地手还没碰到青柳的下巴,就被她给打落了下来。 「小七,你别闹了,你知道我没这些心思。你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不这么闹我吗?」青柳说着退开了些许,去倒了杯茶。「以前,总是觉得你我不会分开,看着你我就足够,可上次我可吓坏了,以为再也看不到你,我这会就想着粘着你。^^君 子 堂 首 发^^我要……」 「好了。别说了,来喝口水。有什么正事赶紧说,然后再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藏身,咱们怎么联繫,你就赶紧走吧,我瞅着时间差不多,等会主子就要回来了。」青柳说着就把茶水递给了小七。 小七接过,一口喝下说到:「先不慌,你主子一时半会的未必回的来,啧啧,这主子你倒叫的顺口,听着还真跟那么会事似的。=君 子 堂 首 发=」 「我当然要叫顺口了,她现在就是我的主子,我就是她的丫鬟。」青柳说着,一把拿回了杯子,再续茶水:「你说她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说,我今天是跟着清溪那帮子乐师混进来地,本来我放倒个太监,咱就这么混了得了,可是你也知道那公鸭嗓子说话多难受啊。我就寻思着不成,咱还是去混成花奴得了。\\\junzitang\\\结果我就准备去花园子的时候,听到太监们在安排着防范,说是已经有刺客混进来了。我想了想,八成是我行迹败露了,我怕连累出你们,确定就去刺他一会看看,不行咱就跑,万一真跑不掉,也就是小七我倒霉。结果我摸到他那殿里,瞅到他的玉玺,正打算要不把这玩意给顺了去,那知道他就回来了,我也就只好藏到角落地围子低下,准备寻找时机。」 「你,你动手了?」青柳似乎有点紧张,开始上下打量起他来。^^君 子 堂 首 发^^ 「恩。」小七看着青柳的样子,知道是怕他有伤,连忙给她转了个圈:「我没事,你听我说,本来我打算等他一人不防备的时候再摸出来动手,结果他不仅带了下人进殿还带着个女人进来了。」 「女人?我想想,哦,花翎说了,是蓉昭仪。怎么了?」 「对,我听他喊什么蓉儿来着。^^君 子 堂 首 发^^诶,你今天怎么没给着她去啊,我还专门去那转了圈,怪说没看到你。」 「没去,我想了想,我少在人前晃悠的好,免得有什么不方便,就叫宫里配的丫头跟着去了。诶,你倒是赶紧说啊,然后呢?」 「然后你猜我听到什么?我听到那女的向大王请罪,原来是她安排了一切,想诱我这个刺客出来行刺。」 「哦?她那么能干?」 「是啊,后来大王打发了其他人下去,和她说话,可是我越听越觉得那女人的声音,我有些熟悉,我就想看看是谁,还心说不会才进来一天你这位主子都爬上去了吧,也没细想我就往外爬出来了点。可没想到那大王竟是个练家子,听出了动静,发现了我。情急之下,我就甩了一锥出去,想着说不定还真就刺上了呢,可是我才甩了锥子出去,就看到了个人,吓的我又赶紧摸了个铜钱出去把那锥子给击开了,要不然我那一锥不说刺死大王,也能把那女人给弄死!」小七说着伸手把青柳手里地茶杯拿了过来,仰头将茶喝了下去。 「你看到了谁?」青柳好奇着。 「蝉衣!」小七说着,一脸的神秘之色。 「谁?」青柳很吃惊地问到:「她没死?」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那一眼看去就是她,当即吓的我就赶紧击飞了锥子,我都深怕万一是大王又安置进来的人,自相残杀了就不好了。」小七说着,自己放了茶杯又开始倒。
第85页 「你没看错?」青柳愣着:「难道是那位蓉昭仪。」 「你应该说,那位蓉昭仪是不是就是蝉衣。」 -第1更,第2更晚上8点20哈,另外谢谢大家给琴儿的祝福和生日礼物,谢谢大家!--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六章 细小之处 小七的话让青柳的眉攒在了一起,脸色兀自凝重着:「现在怎么弄?」 小七又喝了口茶说到:「我的意思是这样,找个机会再确认下,若真是她,我就马上传个消息给大王,看看大王是不是又安排她回来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况,总之咱们先按兵不动,先确认了她是蝉衣再说。」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但是这个确认还是我来吧,你就别在出头了。」青柳转着眼眸说着。 「你怎么确认?你一个丫头去见她不合适吧?」小七说着又去倒茶。**junzitang** 「你傻了?我家主子今天不是侍寝去了吗?明天怎么也要去拜会行礼啊。我不就跟着去了嘛,诶,我说你又那么渴吗?这一壶子茶都要被你喝完了。」青柳说着,就去夺茶壶。 「你不知道那帮子人追我,但是也奇了怪,一个二个都闭着嘴,闷着脑袋追我。我不是想着要再验证那人身份吗?我干脆跳到花园里,准备逃了再说,结果巧了,出来了个黑衣人在我眼前挖树坑呢,他听见我动作,两下埋了就追我,我和他交手几下就看见那些人追了上来,我点了那人穴道,想都没想就躲到一边了,结果追兵一来,把那人给围了,我本来还寻思看看那人是谁,结果他们一碰他,他直接就倒了地,我在一边听着,原来他是吞了毒,死了。**junzitang**然后我一路过来路过承欢殿。听见那帮下人说是你主子等在殿里。大王还没过来,不知道蓉昭仪缠着大王要到什么时候,我就想着过来瞧瞧,这不就来了吗?这一路跑地我急,不喝还好,这一喝就觉得口渴,老想喝了。=君 子 堂 首 发=」小七说着又去拿茶壶。 「行了,别喝了。也不怕撑死你。」青柳没给他茶壶,将茶杯也收了说到:「你说你又碰到了个黑衣人,还在树下埋了什么,这人不会是咱们地人吧?」 「不会,他是吞毒而死的,咱们谁是藏了毒的?要死也是咬舌啊。」小七眼盯着茶壶,添了下嘴唇,此刻他的嘴唇有一点轻微的紫色。\\\junzitang\\\ 「难道是别处的人?」青柳没注意小七的动作,而是低着脑袋想了想:「这样吧。你明天去那树坑跟前看看,兴许能挖出什么东西呢?」 「成。」小七点点头。 「我以后咱们找你?」 「我就去花园子里好了,我去弄死个杂役埋了。装成他。到时你去花园里说是给主子摘点花什么的,我会找你地。」 「好,不过这已经过了大半夜了,时间不够了,你还是今天先找个地方躲下,明天夜里在动手吧,我后天白天去寻你。\\\junzitang\\\」 「好。」青柳听小七应了,就去了殿门前。左看右看的,然后轻声说到:「没什么人,你赶紧走吧!」说完一回头就看见小七又往嘴里倒了杯茶,不由翻了白眼走到小七跟前轻言到:「喝,喝,喝,喝死你。快走吧。」 小七一笑。蒙上布巾,立刻奔了出去。\\\junzitang\\\ 青柳关了门。将屋里的那两件衣服叠了收了,眼扫到桌上的茶壶茶杯,走到跟前装到托盘里,出了殿,去了侧间。 提起一壶温在炭火上的水往茶壶里添满后,将茶杯拿到一边正要烫洗,忽然瞅到了杯沿上的一点白,她举起杯子看了白天,也没看出那点白是什么,想着也许是蹭到了什么,便拿着帕子擦了下,而后清洗了。而帕子也顺手丢在一边,没去管了。 忙完了这些她端着托盘迴了殿里,取了灯罩剪修了烛火,就去取绣棚子,可是才拿了出来,就发觉指尖有些灼烧,她没在意便在衣服上蹭了蹭,去安心绣花去了。^^君 子 堂 首 发^^只是渐渐的,她拿针的手有些哆嗦起来,仿佛不受控制。 青柳急忙的插了针,去看自己地手,此刻指尖竟有些青色。 「我这是怎么了?」青柳嘟囔着,发现手指尖的灼烧感又蔓延起来,似乎更是烧的发烫,跟手指泡在辣椒中一样。**junzitang**她想了想,想到了那杯子上地白。 「难道是烧硷?」青柳想着就出了屋,摸到侧间里寻了点醋倒在手上,很快那灼烧感就下去了。青柳见无事了也就没在意的出去了,却没看到侧间地上躺着一只蹬腿了的耗子。 蝉衣清早起来才刚刚梳洗完毕,就有太医提着药箱来请脉。 让进了屋里,把了脉象之后,那太医便取出了药粉草汁的拌好,给蝉衣重新换了药,包好。=君 子 堂 首 发= 「娘娘,这几日还是不要让此处碰水,明日臣再来换过。」太医说着,收了东西。 「太医如何称唿?」蝉衣捞好了衣襟询问着。 「臣姓李,叫做李东塘。」 「哦,李太医,您看着我这伤还有多久才好的了?」 「娘娘伤的是肌肤,与筋脉无关,按说此类的伤,三到五日就可好,只是每人体质不同,有人快些有人慢些,再加上娘娘此处伤的还是有点深,此刻是结了疤,但是要想长好,蜕了疤,只怕要个十天才行。\\\junzitang\\\」 「哦,那太医,我这是刀伤还是……」
第86页 「说不清楚,但总是利器所伤。」那太医小心地答话。 蝉衣看着李太医点了点头:「哦,好地,太医,我这里受了伤,对外需要小心,偶有不便,为了避免麻烦,你就说我这里摔伤肿了淤青,明白吗?」 「是,那娘娘说是怎么摔的呢?」太医点点头,取出了医册,往上记录备查。 「恩,就说,从床上摔下,肩膀搁到脚踏上了吧。」蝉衣摸弄了下耳发很随意地说到。 「床上摔下?」太医愣了下:「这么写不大好吧?」 「就这样写,我还是昨天下午摔的呢,明白吗?」蝉衣抬了眼斜了一下太医。 太医略一转眼便照蝉衣的意思写了,末了还拿了点川穹当归出来,研磨成粉给了蝉衣:「娘娘可以把这个洒身上点,就更像了,不过这是活血化瘀的药品请娘娘远离伤口,再有娘娘是……是留嗣之身,麝香红花这些虽然也是活血化瘀的药,但是性子烈,娘娘还是注意避忌。」 蝉衣点点头接了,叫紫瞳取了串珠链塞进了太医的手里,太医推脱了一下,也就拿着去了。 蝉衣小心地取了一点,洒在了裙角上,也就叫紫瞳把剩下地收了起来。 「主子,您也是的,要说摔就摔嘛,干嘛非说从床上摔下地去的,听着多笑人啊!」紫瞳边收药费边嘟囔着。 「笑人才会有人信啊!越是令自己尴尬的假话,别人才会当真!」蝉衣说着脸上是一抹淡淡的笑。 -我要票,我要票,饭票,粮票,月票,我要,推荐票,粉红票我更要!快来打赏我吧!-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七章 秋月秋叶 紫瞳看着蝉衣脸上那淡淡地笑,心不由的哆嗦了下。 是怕吗?怕她的聪明还是怕她的太清楚?她和小姐,为什么都这么冷静呢?两人明明的不是一人,是完全的不相同,一个静一个闹,一个真冷一家假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相似呢,相似的有的时候都令人感嘆。 蝉衣见紫瞳有些愣的看着自己,幽幽地起了身,将身上紫色的罩衣整理好,走到紫瞳的跟前:「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主子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奴婢今日听了想起以前,正怪自己怎么不上心呢。\\\junzitang\\\」紫瞳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你呀,聪明机灵,上心的事一准做的好,对了我昨天交代的你事总还记得吧?去打听下看看。」蝉衣说着就去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了。 「这会吗?主子,等下珍美人怕是要来行礼吧,奴婢不伺候着?」紫瞳疑问着。 「我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的丫鬟也能伺候,但那事却只有你去办,什么是心腹,难道你不知道吗?去吧,宫里不是给我配了两个丫头吗?诶,叫什么来着?」 「秋月,秋叶,我那天就问了是一对姐妹。**junzitang**」 「呦,双生?」 「那倒不是,长的根本不像,要不是她们两个做事有那份默契。我还真不信她们是姐妹。哦,两人之间差着两岁呢。」 「是吗?去吧,叫她们来伺候,你去做事。^^首发 君 子 堂 ^^」 「那主子,您这肩头……」 「你嘱咐她们小心点就是了。」蝉衣说着,右手拿起了黛石,对着镜子描了起来。 紫瞳应着出去了,不多时。两个宫女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蝉衣转头看去,两个宫装女子正给自己福身呢。 「行了,平日里跟着我地,自在些吧,要不然光成拜了,还不累死?诶,你们哪个是姐姐?」蝉衣一边打量一边问着。^^首发 君 子 堂 ^^ 右边高个的一个走了出来:「回主子的话,是奴婢。」 「叫什么?」 「秋月。」 「哦,那你就是妹妹秋叶了?」蝉衣看向了个子矮点的那个。 「是。主子,奴婢是秋叶。」矮个子的也上前一步,应着。 「抬头。=君 子 堂 首 发=我看看。」蝉衣说着看着这一对眉眼清秀的丫头,仔细的打量着对比着,果然,这两人也就脸型有点像,其他倒是一点不像。 「听名字知道你们是姐妹,这看着倒还真不像。」蝉衣笑着,放下了黛石:「你们是姐妹吗?」 蝉衣话才一落,两人就齐齐的跪了地。高个地姐姐开了口:「回主子话,奴婢和秋叶当真是姐妹,但是就是不像,奴婢没那胆子敢欺瞒主子,只怪打娘胎出来,就一个奔东一个奔西了。^^首发 君 子 堂 ^^」 「主子,奴婢和姐姐。真是一个娘生的。」矮个的妹妹也忙说着。 「好了。起来,我就随口说句的。快起来吧,我不是说了嘛,我这里平时就自在些吧。」蝉衣摆了手叫两人起来,然后说到:「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了。我这人对你们也没什么太多要求,就两点,一个是你们要知道管住自己的嘴,我不怕你们看见什么,但是要懂的别出去说,再一个就是耳朵都给我掏干净,有什么吩咐我只说一次,都用点心,别叫我说二遍。^^首发 君 子 堂 ^^至于你们有没眼色,事做的好不好,这些我倒不求,想来你们都是宫里的人,手脚不会太笨也不会不干净,只要你们安心的伺候我,有点小错,偷个懒都没什么。明白了?」 「奴婢明白了。」两姐妹异口同声地答到。
第87页 「恩。」蝉衣点点头没在说话,而是转了身子去照镜子,姐妹两个很有眼色的上前,姐姐执了玉梳给蝉衣梳发盘髻,妹妹则看了眼姐姐的动作,立刻眼扫桌上地首饰,手脚麻利的挑出几只来,逐一向蝉衣说着是插那里的,问着她喜欢哪一只。\\\junzitang\\\不多时,蝉衣的妆容就在菱花镜中耀眼光彩,而这时殿外也有了一些动静,似乎有人来访。 姐姐秋月立刻出去应着,妹妹秋叶则手脚利索的把首饰主钗的都收拾进了匣子里。蝉衣嘴角含着笑,起身坐到了桌前,秋叶此时就已经捧过来了茶水一杯放在了桌上蝉衣的手前。 这时门帘一掀,秋月走了进来:「主子,珍充媛过来见礼。**junzitang**」 「充媛?」蝉衣才伸手捧了茶杯,听到着封号当即顿住了,但茶却在她手中稳当,丝毫没飞溅出来。 秋月见主子不解看了眼秋叶才说到:「主子才起来可能不知道,奴婢姐妹二人早上去花园里采鲜花时,就听到大王一早就下了诏,晋封了珍美人为珍充媛了。」 「哦?我还真不知道。」蝉衣捧着茶入口,轻轻地抿了一下:「你出去,怎么说的?」 「奴婢一出去就遇上珍充媛地丫头青柳,她说她家主子前来见礼,请奴婢通传。=君 子 堂 首 发=」秋月平静地回答到。 「哦,你怎么说的。」蝉衣缓缓地将茶杯放下。 「奴婢说主子您正在用膳。」秋月低着头回答到。 蝉衣转头看了眼秋月说到:「很好,你出去回復她们,就说等我用膳完毕就会见的,叫她们候在宫门口吧。」说完蝉衣又转头看向秋叶:「去吧,传膳去,对了,带着提食太监从她们跟前过,明白吗?」 秋叶垂了眼立刻应了:「奴婢知道了,这就去。」说着,姐妹两个就出去了。 蝉衣低头看着眼前的茶杯,用手指在杯沿上摩挲着:「充媛?哼,本宫只有晾着你了,谁让充字号的那两位都在我朝阳宫呢?」 阮慕珍眯着眼抬头看了下爬升的日头,斜眼看向了身边拨弄自己手指的青柳。撇了嘴小声地说着:「别抠你那指头了,以我看,八成是被蚊虫咬了,诶,你说她吃个东西要吃多久。摆架子也没这么摆地啊!」 「主子别急啊,人家是昭仪娘娘,摆架子也是正常啊。」青柳说着不再摆弄自己地手,而是捏着衣服边了。 「哼,摆?昨天晚上要不是因为她我能等那么久吗?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小心眼,比琴,我苏,我阮慕珍岂会输?她再是才华四溢,也未必琴技就比的过我!」 青柳一笑,小声说到:「主子宽心吧!」 「宽心,我当然宽心啦,她以为把时间磨掉就行了?只可惜大王最后还是来了。」阮慕珍说着飞了下眉:「不但来了,还在醉在我地香裙之下,我今天倒要带着充媛的封号来咽下她!」 -老规矩吧,早一更早上10点34,晚一更8点20-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八章 柳叶二人 青柳见阮慕珍此刻一副要斗的样子,嘆气一笑:「主子,您跟她斗什么气啊,人家可是在上面的,你这会该平住心的,要是照奴婢的意思,刚才就该说是珍美人来见礼,可您非要奴婢说新晋的封号,人家这心里自然是要吃味的。主子您别怪奴婢多嘴,早上咱们不还是说好,平和静心的吗?您以前可一直是这恬静的性子啊!」 阮慕珍抽了下唇角,脸上浮现着淡淡地笑出来:「我怎么偏就是那么喜欢恬静,喜欢温柔呵护啊!」 青柳心中一嘆,正念着大王怎么就选了你,就看见远处过来人了,忙小声说到:「主子,瞧见没食盒太监来了,里边该是吃完了。\\\junzitang\\\」 两人不在说话眼看着那宫女带着食盒太监过来了,正在错让间,那宫女却对着那食盒太监低声说到:「先头的主子都吃不下,你们早上的膳食弄的仔细点,希望这次的主子吃着顺 阮慕珍听着那渐渐逝去的声音,张大了嘴,然后手一指丫头和太监远去的背影,看向青柳一声冷笑:「哼,听见没?弄了半天她还没吃!她这是存心糟践……」 她话还没说完,青柳一把拉下她的手,脸色严肃地低声说到:「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青柳的声音随低,但是那话语里带着不悦,眼神又很犀利。^^君 子 堂 首 发^^阮慕珍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手,不再说什么。 青柳蹙了眉,借着帮主子整理衣裳地样子,环顾四周后轻声说到:「你别是和澜王睡了,就真喜欢上他了吧?别忘了你究竟是谁的人,是来做什么的!」 阮慕珍撇了下嘴:「哪有?我清楚的很。^^首发 君 子 堂 ^^」 「你昨晚回来什么神情我看的到,虽说你的确把身子给了他,可是我要提醒过你。你们姐妹在大王跟前争的这个机会是为了什么?现在我是你的丫鬟,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地,免得麻烦,但是你现在可沉不住气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自有打算。=君 子 堂 首 发=」阮慕珍皱了眉头说到。 青柳张嘴本还要说什么,可眼扫到朝阳宫里走出的人,连忙扯抻着阮慕珍的衣裳,口中谦恭的问着:「主子。现在还有褶皱吗?」 阮慕珍见青柳便了态度,便知道是有人过来,立刻说到:「好了。现在没了,你们这些丫头啊,进了王宫就见天的东瞅西看,这衣服也不整治好,给人家看到,要笑话我的,可知道?」
第88页 「是,主子责怪的是。^^君 子 堂 首 发^^奴婢以后不敢了。」青柳说着往一边退,一抬眼看到靠近的几人,张大了嘴愣住。阮慕珍立刻转头,看见来人,忙福身到:「慕珍见过充仪,充容两位姐姐。此刻阮慕珍已经是充媛的身份,虽然是九嫔之末。但叫她两位是姐姐却没什么错。单此一句。不但对了礼仪,还略讨了点身份。**junzitang**青柳一听主子这么叫。才反映过来般,忙下跪行礼:「奴婢见过两位娘娘。」 柳,叶二人一对视后,微笑以对。叶充容说到:「你这丫头快起来吧,你家主子现在唤我们姐姐,已是平级,你这丫头跟在她身后可是不必下跪地,快起来,别丢了你家主子的脸。」 青柳唯诺着起来,十分抱歉地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阮慕珍脸上飞着一点尴尬之色,半低着头,没说什么。**junzitang** 「珍妹妹是来向蓉昭仪见礼地吧?」柳充仪说着,抬头看了下日头,口中啧啧:「啧啧,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等在外面啊。」 阮慕珍脸色难看地答到:「劳两位姐姐操心了,是慕珍不懂规矩来的早了些,昭仪娘娘此时还在用膳,待膳后再行礼。」 柳,叶二人再一对视,然后柳充仪说到:「那是该等等。^^首发 君 子 堂 ^^」说着一个对着身后的丫头一摆手,一个则斜了下眼,就见一边一个丫头折转了身子,向栖梧殿而去,依稀听到轻唤之声。 很快殿前门帘子一挑,先前出来过的丫头迎了上去,三人说了两句,那丫头就折返了,只眨眼的功夫,那丫头出来说了一句,就开始挂帘子。 两个上前的丫头走了回来,各自对着自己的主子说着:「主子,蓉昭仪请。^^首发 君 子 堂 ^^」 阮慕珍一听就抬了头,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珍妹妹,我们就先进去了,你在这里稍微等等吧,等下昭仪娘娘用完膳食了,自当召你进去地。」 青柳此时往阮慕珍跟前靠了靠,眼神无辜又委屈,但手已经搀扶上了阮慕珍。 阮慕珍的脸色立刻变的成了淡淡地微笑:「两位姐姐请,别让昭仪娘娘久等了,妹妹就在这里等着昭仪娘娘召见。^^首发 君 子 堂 ^^」 柳,叶二人,微笑着转了身,便朝栖梧殿而去,空气中依稀漂浮着两人的笑声。 「可恶!」阮慕珍脸上的笑收了,只有攥紧的拳头。 「主子喜怒,您何必置气呢?这两位可是早就在宫里的了,混了这一年才到了充字份上,您不过侍寝一夜就已经可以喊她们姐姐了,人家心里不忿刺个两句,倒也正常。」 「正常,你也是,她们刺我就是了,你又去装地什么煳涂?」阮慕珍斜了一眼青柳。 「您身边要是有个太过机灵地丫头,可不见得好,蠢笨些,别人虽是把咱们当笑话了,但却不会太防咱们,傻人可有傻福的。」青柳说着将手在衣服地侧襟上蹭了两下。 阮慕珍听了青柳的话,也不那么气了,看见青柳那偷偷蹭手的样子,话语轻柔的说到:「回去抹点硷水看看,小时候我被虫蚁咬了,抹上去也就好了。咬在指头上是要恼火些,那时我被咬在脚趾上,那才叫难受呢。」 青柳点点头一笑,忽然脸色就难看起来:「你说硷水?」青柳忽然想到,昨夜那份烧痛自己就当硷水烧手,难道不是? 「怎么了?」阮慕珍不明白青柳的神色怎么那么难看。 「硷水不烧手吗?我小时听人说火硷火硷,烧心烧手的。」青柳疑问着。 「嗨,一点点的硷怎么会烧啊,又没把你埋到硷粉里去。」阮慕珍说着转了头,就看见从栖梧殿里出来了丫头陪着食盒太监走向自己。 「捨得召见我了。」阮慕珍低语之后挂上了笑容,青柳也忙抬头相迎,可心里却想起了小七那不停喝水的样子。 「珍充媛,我家主子请您进去!」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九章 冷热混淆(上) 「慕珍见过蓉昭仪,给蓉昭仪问安!」阮慕珍和青柳跟着秋叶一进了栖梧殿,就看见蓉昭仪斜着身子半靠在主椅上,一丝慵懒的感觉叫她感觉到了轻视。 尽管感觉到轻视,可是礼却不能荒废。她如今已经是大王的女人,破瓜之身初日的叩见是一点都不可以怠慢的,这就是规矩。 蝉衣看着跪向她行礼的阮慕珍,并没立刻说着免礼的话,而是一边打量着她,一边慢慢地坐正了身子,然后摆弄了两下自己的衣服后,才用着平和的声音说着:「珍充媛免礼吧!」 阮慕珍抽着嘴角起了身,侧身又给坐在旁边的柳,叶二人福了身。**junzitang**大家挂着虚假的笑容对视客气之后,她才在蓉昭仪的「坐吧」声里落了座。 「珍充媛在外面等急了吧?」蝉衣轻声的问着,又细慢的恢復了先前半躺的样子。 「急倒没有,只是想着慕珍是不是打扰了娘娘您用膳。^^君 子 堂 首 发^^」阮慕珍说着微微含了身子,一副恭敬的模样。 蝉衣淡淡地一笑,轻抬了手臂放在腰际上,以指轻轻摸弄着衣裳:「本宫素来用膳时,讲究细慢之品,这些年早已习惯。加之今早太监送来的吃食做的不够细嫩,便觉得难以下咽,只好令他们重新做了。膳食不尽,不便待客,倒是让珍充媛久等了。阮慕珍一听蓉昭仪这么说,也不能如何,只看了一眼柳。^^君 子 堂 首 发^^叶二人继续保持着微笑说到:「娘娘客气了。」
第89页 「珍妹妹,你怎么这么看我们啊!你千万别以为蓉昭仪说的是客气话,我们姐妹二人求见的时候,恰逢娘娘用膳完毕,我们进来地时候,食盒太监正忙着收拾呢。」柳充仪微笑着说着,却将阮慕珍弄的有些下不来台,红着脸急忙辩解着自己没有那意思。 蝉衣任她二人争辩去,也不说话。^^君 子 堂 首 发^^只依旧是慵懒般的躺着,但是眼此刻却看向了站在阮慕珍身后的丫头细细打量着。 先前这丫头跟着她主子起身后,就偷看了自己一眼,恰巧自己也抬眼扫去,倒是正对上她的眼神,结果就看到她身子一抖之后急忙收了眼。蝉衣料想她是被自己撞见了偷看的眼神给吓的,也就没理视。 可是自己说话的功夫,余光却看到那丫头又偷看了自己几次。=君 子 堂 首 发=若说是好奇自己的容貌多看几眼,她蝉衣倒也不是很在意,关键是她感觉到那份投射来地眼光却有些激动。她也有意的扫眼而过。就发现此刻柳充仪故意在让这丫头的主子下不来台,可她竟然一点也不急和担心,而是依旧在偷瞄自己,这让她很好奇,干脆也就直接看着她打量起来。 果然那丫头轻轻咬唇之后又看向了自己,这次两人的目光再相遇,那丫头的脸色明显一变,而自己也觉得这丫头的容貌似曾见过一般。^^君 子 堂 首 发^^ 熟悉,为什么又是熟悉的感觉? 「扑通」一声珍充媛跪了地:「娘娘,慕珍绝没有不敬的想法啊!」她身后脸色已变的丫头也跟着跪了地。 蝉衣嘆了口气:「好了,本宫又没说你。柳充仪也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快起来吧。」蝉衣说着眼转向了柳充仪:「柳姐姐,你快别逗她了,瞧见没,人家都当真了。=君 子 堂 首 发=」 「是,昭仪责怪的是。」柳充仪接着话。亲手去扶了阮慕珍:「珍妹妹怎地那般紧张。你我都是姐妹的,姐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瞧把你吓的,知道的是珍妹妹想的太多,不知道的还当姐姐我欺负你呢。」 这话说的阮慕珍心头窝火,知道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却不能与之计较,只能忍了。**junzitang**陪着笑:「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出身寒微不过是小家之女,比不上姐姐们出身大户见的多。以后妹妹自当明白姐姐们是在和慕珍开玩笑呢!」 柳充仪脸上地皮肉一笑,回身坐了,倒是叶充容开了口:「珍妹妹怎的就是小家了,若你是小家之出,那我们姐妹又怎敢算是大户?」 「好了,你们在本宫面前说什么小家大户的,莫不是想暗示本宫什么吧?」蝉衣这时开了口,惊的三人立刻福身就要辩解,可蝉衣一抬手悠然地说到:「行了,不必解释,本宫知道你们都是心直口快而已。^^君 子 堂 首 发^^好了,本宫还要给珍充媛讲仪,才没功夫陪你们说些玩笑。」 柳叶二人一听蓉昭仪这么说,立刻知趣的告退:「娘娘要给珍妹妹讲仪这是规矩,我姐妹二人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去吧,空了就来坐。**junzitang**」蝉衣客气着摆手让秋月送了二位出去,然后眼看到那还跪在地上的丫头到:「珍妹妹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哦,她啊,唤做青柳」,阮慕珍立刻回答到。 「青柳?」蝉衣点点头:「春风才拂柳色青,细叶若眉妆已新。你这丫头地名字倒是很合景。好了,青柳,你别跪着了,起来吧。」 「奴婢谢娘娘恩典。」青柳谦恭地起了身,退到了阮慕珍的身后,低着头。 蝉衣唇角一笑抬了手向阮慕珍:「来,扶本宫一把。」 阮慕珍一愣,但立刻上前去扶了蝉衣的胳膊。 「诶,轻点,痛。」蝉衣皱着眉说到。 「娘娘您……」 「珍充媛可听本宫一句话?」蝉衣打断了她的问话,起身问到「娘娘请说。」阮慕珍抬了眼。 「人有经验,妖有道行,这老熟的总比新嫩的吃的开,不是说她真有多大能耐,但脸面是早就混开了的,你可明白?」蝉衣说着抽了手,在殿中慢步前行,眼却看到了青柳地身上。 青柳闻言似要抬头,但抬了一半又低了头,倒像是硬压了自己好奇地心思一般。蝉衣看在眼中,凝了下眉,便保持着淡淡地微笑转了身,看向了看着自己有些茫然的阮慕珍:「怎么?珍充媛不明白?」 「娘娘说地话在理,就是慕珍愚笨,不知道娘娘是要告诉慕珍什么意思。」阮慕珍有些疑惑的问着。 蝉衣呵呵一笑,不想牵引到了伤口,立刻伸手扶了肩,咧着嘴皱着眉说到:「你看来是心中对本宫不满啊!可惜了本宫地一片苦心!」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章 冷热混淆(下) 阮慕珍一听到蓉昭仪这么说,立刻跟在她身后小心的说到:「娘娘怎的这般说,慕珍惶恐。娘娘还请明示。」 「你见我晾着你,又似是怠慢于你,心中定是想我在给你难堪,在向你示威,你说,是也不是?」蝉衣说着直了身子慢慢地坐在了一旁,而她坐的椅子边上立着的就是青柳。 「娘娘,快别这么说,慕珍不敢随便猜忌的……」阮慕珍立刻低了头,惶恐般的辩解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蓉昭仪厉声打断了。=君 子 堂 首 发= 「你是不敢猜忌,可心中依然这般想了!」蝉衣厉声说吧,忽就软了语调,似感嘆般地说到:「珍充媛啊,其实你没想错的,我本就是故意要怠慢于你的,不过,我怠慢你,让你难堪并不是真的要为难于你,而是为了帮你。」
第90页 「帮我?」阮慕珍的脸上浮现了一点嘲笑之色。 「对,帮你!我刚才对你说的那句话,说白了就是想告诉你,你我就是再得大王宠爱,也要含蓄谦恭,这倒不是说我们多么礼让与人,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君 子 堂 首 发^^」蝉衣说着,以手轻抚了下髮髻,眼扫了下身边的青柳。 青柳正看着蝉衣,见她看自己,忙低了头。蝉衣唇角一勾说到:「青柳啊,你能否去帮本宫一个忙?」 青柳看了阮慕珍一眼,立刻福身应到:「娘娘吩咐就是。」 「恩,本宫和你家主子有些体己的话要说,可本宫又想起今日你家主子来。=君 子 堂 首 发=本宫要给个合适的礼,只可惜本宫地丫头都有忙活的一时错不开手,不如你去趟内务处替本宫讨要几件赏礼回来,可好?」 青柳一听立刻看向阮慕珍,阮慕珍也忙看向蝉衣,似要推脱,可还没等说话就看到蓉昭仪拉着脸,伸手揉着额头自言到:「本宫真是煳涂了,又不是我的丫头我去指派什么。这不是叫人家难堪吗?」 阮慕珍一听这话忙陪了笑说到:「娘娘言重了,丫头就是丫头,她青柳承蒙您看的起而用她,那是她的福分,青柳,还不赶紧照娘娘的吩咐去?」 青柳只好上前应了是,便要退出去。^^君 子 堂 首 发^^ 「等等,你是去寻三件礼物的,其中一个还是本宫要打赏给你家主子的,用心挑着就是。」蝉衣交代之后。摆手示意青柳可以下去了。 青柳应着出了殿,立在门口一盘算,便出了宫,只不过她并没立刻去往内务处,而是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junzitang\\\ 「珍充媛,现在这里只有你我,本宫也懒地兜圈子,有些话也就敞开了说。」蝉衣说着又以手扶了肩头。 「娘娘您说就是,慕珍听着,只是娘娘。您这肩……」「说来好笑,本宫睡惯了雕栏床榻,昨天下午小憩之时竟从床榻上滚下去了,搁伤了肩头,好一块淤青。^^君 子 堂 首 发^^」 「啊?娘娘摔伤了?严重否?」 「严重倒不是,只是动作大了就扯得痛。要不然昨天夜里本宫为什么不凑热闹錶演啊。说什么礼让姐妹的话,那都是空的。在大王面前,无论是我这昭仪还是你这美人,啊,不,是充媛,还不都是一样?梅才人不都说的透彻,咱们不就求的是常伴那张龙床吗?」蝉衣说着就对着阮慕珍眨了眨眼睛。**junzitang** 阮慕珍没料到蓉昭仪会和自己这样说话。话语里倒是丝毫不掩饰和装样子。一时有些错愕只愣愣地陪了个笑容。 「好了,还是说今天的事吧。早上听你来见礼,我本是想召你进来的,可是我这宫里却住着两位比咱们早来的人,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却必须在意,所以我思想了下,只有委屈着你,晾晾你。一来哄她们高兴了,今日埋汰了你,日后也不过翻个眼,倒不会真和你过不去,二来嘛,也是给你提个醒,这受了宠,获了封,咱们也要低调着点,谦恭些。\\\junzitang\\\你想啊,你阮慕珍不过一夜侍寝,就荣获了充媛的身份,可她们呢?她们辛苦了一年才算是爬到这嫔妃里,你张口一声姐姐倒是叫的痛快,叫地在理,可她们这心里又怎能平了气,答应的痛快?她们若求我叫你难堪,你说我是该应还是不应?」 阮慕珍一听立刻明白过来,不由说到:「弄了半天是她们给我使绊子?」 「其实也不算使绊子,最多也就是使性子。^^君 子 堂 首 发^^这宫里啊,今日宠你明日宠我后日宠她的,有什么是定死了的?花无百日红,帝无千日宠,咱们现在都是新贵,大王也正图着新鲜,自然会全罩着咱们,可再过些日子呢,咱们也就是新人变旧人了,难道也要去眼红那些新来的?柳,叶两位其实心思不坏,也就是这会心里不忿着,你一夜荣宠就可与她们道起姐妹的,还不许人家使性子啊?」 蝉衣这话说的轻柔温婉,一副掏心窝的样子,弄地阮慕珍这心里也不是那般责怪了。=君 子 堂 首 发= 「娘娘说的是,是慕珍想的浅显了,娘娘这一提点,慕珍便明白娘娘地苦心,先前就不曾怪娘娘,此刻更是不会了。」 「呵呵,你呀!本宫掏心窝子给你,你还要遮掩着,得,那就遮掩吧,其实说礼无非就是说些和睦无妒之类的话,本宫想着你也明白就不多说了。哎,我这肩膀还痛,要去歇着了,得了你回去吧,在我这里杵了一早上肚子也空了吧?你快回去用膳休息吧,等会你那丫头帮我领了东西来,我会挑个最好的让她带给你的。「慕珍谢娘娘赏,那慕珍就先告辞了,娘娘还请好好休息。」阮慕珍说着也就告退着出了殿。 出了朝阳宫上了轿辇,阮慕珍坐在轿辇里皱着眉思讨着:她肩头有伤,不能表演,那昨夜她弹琴缠拖大王的传言便是瞎扯了?大王来时也丝毫不提是为什么来晚,也许和蓉昭仪她无关?嘶,我道这才华横溢声名在外的蓉昭仪是什么狠角色,她竟能滚落了床去,也是娇惯出来地女人。不过今日她和我说话倒说地真切,再加上那身上的药味,应是说的真话。哎,她也不过是个看的开的身份金贵的女人罢了,我何苦和她计较啊,人家可是郡主出身,我去找什么不痛快呢,和她和气着有所顺畅有什么不好?倒是那柳叶二人,哼,仗着是宫里的老人就像欺负我?没门!
第91页 而此刻蝉衣正对秋月吩咐着:「你去内务处接那丫头回来吧!本宫要问她几句话。对了,看见紫瞳的话,也叫她回来吧。」 --先打个招唿,明天也许1更也许2更地说不清楚,因为要去扫墓,还要带儿子,我只有看情况了哈--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一章 巧合之毒(上) 青柳进了御花园,对门口的侍卫说的是静纭殿里有几盆子花她不知道该咱们照顾,特来问问花奴的,因而劳侍卫给指了花奴所在的位置后,就赶了过去。 花奴的住所是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是一片小花圃,孕育着不少的花苗与树种,在这小花圃中有五间房子,除了一间是用来对方东西的之外,其他四间都住着人。 青柳进了花圃,先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大声询问着有没人在,她这会也是在赌,赌小七就在附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junzitang\\\她昨天和小七说好的是后日,可是现在她却希望可以看到小七,虽然她是确定了蓉昭仪就是蝉衣,但是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小七,因为她有种强烈的心慌,好像自己的手指那份灼烧的痒已经带着可怕的感觉将她包围。 房内走出来了个一把鬍子的老杂役,颤颤巍巍地摇晃着出来,谦恭的问着青柳要他去做什么。青柳见是个老头很诧异,问着别的人呢?老头说着别的人这会都在园子里修剪花草的,自己年纪大,也就在这小花圃里看看。^^君 子 堂 首 发^^ 青柳一听心想着自己来的不凑巧,要是小七动作快,恐怕已经混到里面了,看来自己只有明天再来了。遂推脱着说明再来,可才一转身,那老头就说着:「姑娘又什么安排的,您说,老奴实在做不了的,还说的过去,这把年纪混在里面虽说是混日子也总是要做事的,免得……」老头那为难的样子和颤颤巍巍的身子,看的青柳心软,就报着自己殿里的几盆花名,说是不懂来问问,边随意地打量着周围。=君 子 堂 首 发= 那老头小心地回答着每种花的花期特点。嘱咐着如何蔽日庇荫,青柳心不在焉地听着,手又挠上了指头。 老头回答完之后不见青柳说话,偷偷抬眼就看到面前的丫头在左顾右盼,但她的左手在使劲地扣挠右手指,而被扣挠的地方已经破了皮。渗出了血,而她却似没感觉一般。 「姑娘,你这手……」老头似乎很震惊的看着青柳。^^首发 君 子 堂 ^^ 青柳被老头这么一喊,收了心神,看到自己挠破了手,忙缩了手指说到:「昨个夜里被蜘蛛咬到手了,痒的慌。谢谢老人家了哦!」说完青柳转身就走。 那老头张了张嘴想喊又没敢出声,直看着青柳出去后,以手挠了头,喃喃自语到:「被蜘蛛咬了?可我看着怎么像是……嘶这丫头该不是碰了我那……哎呀,我还是去看看地好。^^首发 君 子 堂 ^^」老头嘀咕着连忙从后面的房子里窜了出去,没了刚才那副颤颤巍巍地样子。 青柳出了花圃边走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说我怎么又挠上了?食指上的皮肤因她不断的抓挠已经烂了,有血以无数个细点的方式渗透出来,但是她却发觉自己竟然感觉不到疼,只有灼烧的感觉。 「姑娘,您要地花种忘拿了!」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在青柳身后响起,青柳吓的一回头就看见个杂役打扮的人中年人捧着一包花种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君 子 堂 首 发=青柳并不认识此人,忙说到:「花种?我有……」 「青柳姑娘,您看这是不是您忘的?」那中年男子说着将手里捧着地纸举包到了青柳的面前。 青柳一听这人叫她青柳,赶紧打量此人。当看到一双细长眼的时候。她笑了,忙伸手去接:「对,对,是我忘的,我还以为我拿了呢?」说着她就借了纸包,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问到:「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吓我一跳。^^首发 君 子 堂 ^^」 「这不是伪装嘛,总不能用原来的样子。昨天我把一个出来解叟的给干掉。时间太晚来不及做人皮面具,只好先凑活着装。怎么样看不出来吧?」小七的声音依然嘶哑着,话语虽然轻松,可听起来那声音就跟拉风箱的一样,叫人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还学人家说话啊,听着我难受,好好说话。」青柳说着眼扫了下周围,一边打开纸包做着翻看的样子,一边说到:「我今天去见了,她肯定是蝉衣,那眼神那声音没错,她见了我也注意着我,还故意问我来着,眼下她把我支出来,估计等会就要单独见我。**junzitang**那时我在细问她好了,不过为了好弄清楚,你还是发消息回去问问,看看是怎么个安排?后面怎么是到底掩护他还是掩护那位,你说呢?」 「我已经发了消息了,过些时日就会知道。」小七依旧哑着嗓子说到。 「你地嗓子……」青柳明白了过来。**junzitang** 「今早起来就这样了,不过正好,我装地这人就是个哑嗓子,不碍事……」 「不对!」青柳的脸色变的有些白:「我问你,你昨天究竟是口渴还是嗓子烧?你碰到了什么……」 「嘘,有人来了。」小七说着忙欠了身急声到:「明日你再来寻我,就说叫我给你准备了点凤仙花籽,咱们碰头在那边的那棵梨树下。^^首发 君 子 堂 ^^」小七说着一躬身就退去了。 青柳还想说什么,可这是身后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她只好转身,捧着花籽,就见到一位丽装女子步态优雅的向这边走来。青柳遥看那女子身上的衣装,似是又品级的,一时难辨也就靠在了一边低首让过,那女子摇摇走走,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第92页 「嘶,你这丫头倒面生,新来地?」那女子温言而问,青柳只好回答:「奴婢叫做青柳,是珍充媛跟前地随行丫头。「珍充媛?哦,昨天还是珍美人呢。来这做什么?哦,要花种哦。」那女子一问自答,说着也就迈步继续前行了,可走了两步,却又转身对青柳说到:「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下午了我去你们殿里坐坐。」 青柳忙应了话:「是,这位娘娘,奴婢才来识人不多,还请娘娘告诉奴婢怎么称唿您,奴婢回去也好向主子说起。」 「我啊,我是这宫里唯一的婕妤。」那丽人笑着转了身,继续慢摇着前行。 青柳低着头待她走远才直了身,看着那远去地吧背影嘆了口气:「唯一的婕妤,那不就是你锦婕妤吗?看样子又是个心里不舒服的。」青柳念叨着转身欲行,却不想身前竟站着那颤颤巍巍的老头,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诶,你……」青柳心中大惊,他怎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这样无声无息? --为了保持2更,我只有先奋战出来了,另外告诉大家,明天晚上琴儿回家后,回在书友群里上传舞月给我做的《宫心为上》的电子杂志公众精选版来回馈各位亲,请大家自行去书友群里下,另外老群的亲也请到超级群里下载,老群不提供上传哈!另外超级群里还有琴儿以前用另一个笔名写的一个错别字很多的13w字的都市小说,喜欢的朋友也可以去看!--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二章 巧合之毒(下) 「你是不是去过我那小花圃里?」那老头的声音似有些颤抖,眼神却有些犀利…… 「你这老头,话才说的奇怪,什么叫你的小花圃?这么大的花园可都是大王的,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的小花圃在哪?诶,你说的我小花圃该不是刚才我进的那个吧?」青柳说着边打量起那老头来。 那老头咬了咬牙,低声说到:「认不认随你!我告诉你有些花是碰不得的,别光瞧着好看,万一碰了叶子沾了花粉,那能要你的命!」 青柳一听心头更是一紧:「你什么意思?」 老头一抱胳膊说到:「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去没去我的小花圃?」 青柳刚想说我没去过,可一看见老头的样子,心中一顿,便低声说到:「好了好了,我一个刚进宫的丫头,哪知道这里的花圃还分谁的啊,你来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是去过还是没去过,好了大爷,我要是不小心去了你的园子,踩伤了你的花苗,你就别计较了嘛。^^首发 君 子 堂 ^^**junzitang**」青柳说着就一脸委屈的神色。 那老头也松了抱着得手对着青柳伸出一只手来:「好了,姑娘把你的右手给我看看。」 青柳一愣:「你说啥?」 「我看你的手八成不是被什么蜘蛛咬了,是碰到了我养的一种花,那花的花粉若是沾上肌肤,感触若火烧,痒且略痛,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啊?」老头皱着眉说到。\\\junzitang\\\ 青柳一听大惊。忙伸了手给了老头:「对对,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烧,开先烧的痒,这会都没痒的感觉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地那手就上去挠了,我还当是被蜘蛛咬了呢!」青柳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老头的神色。^^首发 君 子 堂 ^^ 那老头的手上缠着弄花苗用的布头,上面还有泥巴,他丝毫不觉得脏的捏着青柳那根指头翻看。然后说到:「你这手碰了水?」 「大爷说的,咱是奴婢,干活哪有不碰水的。」青柳话说的轻松,可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完了,你这指头是保不住了。」老头说着丢开了青柳地手,从一边的灌木从下面刨了点泥巴说到:「姑娘啊,你这皮肤的溃烂的情况,看起来还没碰过几次水,只要你肯断了这个指头,你的性命就无碍。\\\junzitang\\\」说着又捞起青柳的手指往上面煳泥 「什么?你说什么?」青柳张大嘴巴的看着老头动作。然后一把抽掉自己的手:「你干什么?」 「干什么,救你呗。你其余的几个指头上也有点,不知道是不是你挠的,煳上泥巴就没那灼烧感,忍忍这几天可别碰水也别挠它,过个三天了再碰水都没事,只可惜你那右手食指已经被你挠破,花毒都进了血了,那指头我建议您心狠点毁了吧,还能保你性命。\\\junzitang\\\若是不管不顾,只怕也活不长久了……」 「你胡说!」青柳急忙地反驳着,此刻她只觉得后背发凉。 「信不信随你。^^首发 君 子 堂 ^^」老头说着转了身,颤颤巍巍的往回走去。青柳看着他那颤颤巍巍的身子,再看看自己已经裹上了泥巴的右手,一跺脚又追了过去:「老大爷。你等等。」 老头不理她。只管往那小花圃里走,青柳急忙奔到她面前,刚要说话,那老友又说到:「你可别跑,你要是跑跑跳跳的,还捨不得这根指头,你离死就不远了!」 青柳一听当即都想拍那老头一掌,但是一想到小七她忍住了。^^君 子 堂 首 发^^低声地问着:「老大爷。其实不是我不信您,只是听您这么说。那意思我这就是中毒了,可要照您这么说那不是碰了花的人都要死?那万一从跟前过的人正好遇上颳了阵风,把这花粉给吸肚子里了,那不是也要死了?」 老头一笑说到:「小丫头,别来套我的话,这王宫里花草多了去了,不是你们这些人能认得的,有些花种在角落里本来也没叫你们碰。**junzitang**你也甭给我说你是才进宫,你就听我句劝,断了那根指头,以后老老实实的,少在花园子里东窜西跑地,就算不是碰到不该碰的,也迟早会被侍卫们抓到,就算春心再动也要坚持着熬过这些年。你听着,这花粉碰到没关系,就是不能见水,若是用油擦洗,或是裹上泥巴就没事,至于你说那吸了花粉的,呵呵,只要不是像你这样跑跑跳跳又喝了水,也就是一泡屎的事。\\\junzitang\\\」老头说完看了青柳一眼补充到:「姑娘你赶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都一把年纪了也就是看着你还年纪小才说这话,这话我今说了也就过去了,再问我也不认。」
第93页 老头说完就进了花圃,留下青柳在那里急促的唿吸着,忽然她想起最关键的可没问,立刻抬头大声问到:「那要是吸了花粉又跑又喝水呢?」 进入花圃地背影顿了下,然后伸手摆了摆也就没入了那片绿色。 青柳立刻觉得心被就扯了起来。 「不,不会地,不会的!」她喃语着准备去找小七,可身边却出现了巡查的侍卫。 「嘿,何人何事大声喧譁?」侍卫立眉而问,青柳只好扬了扬手里的纸包说到:「我忘了那花奴说的要注意什么,就问他来着。」 侍卫看了看青柳身后那片无人的绿,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待瞧见她一手的泥巴,也就觉得这丫头没骗他,然后对着青柳说到:「你这丫头进来也不久了,出去吧!」 青柳拿着纸包比划着名意思还要进去再问那花奴,可看见侍卫对着自己瞪着眼,再想到自己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便只好顺从的先出去,想着等到夜里了,自己再偷来一趟得了。 青柳出了御花园将纸包塞进怀里,看到自己手上地泥巴,想着不能这样去内务处啊,可是洗掉泥巴,她却又不敢,犹豫着前行路过了浣洗局,她便靠了过去,见里面忙碌地人都在锤锤打打着,便伸手将旁边挂着的一张丝帕扯了下来,迅速地退了出来,然后包缠了右手,才急忙的朝内务处走去。 --是不是给我点票票啊!推荐和粉红我都要!-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三章 一命一指(上) 秋月立在内务处的殿门口,一直盯着院门,身后两个小太监也陪着她等待着。 「秋月姐,按份子领的东西,明就会给送过去打,而昭仪娘娘要的打赏礼,小的也选出来了,您是现在看看咱就装来呢,还是……」殿里出来个太监,看来一眼院门后对着秋月说到。 「德子,别急,你先放着,我家主子说的是要那青柳姑娘来挑,你就放那让她挑去,还和以前一样混在东西里,要是她没什么眼色不识货,你再给指点着换过。」秋月转身和那太监说完又去看那院门,嘴里叨念了句:「这丫头到底跑哪去了?」 秋月刚一念叨完,院门口就出现了个身影,犹犹豫豫地立在门口,抬头看着匾额。^^君 子 堂 首 发^^ 秋月摇着头下了台阶迎了过去:「青柳姑娘,快别看了,就是这里。」 青柳听着话,急忙进来了一见跟前迎自己的是蓉昭仪跟前的人,立刻脸色惊讶地说到:「咦,姐姐怎么到这里了?」 「我家主子看我得空,怕你弄不好叫我来接你的,可我都来这好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啊,你这是跑哪去了?」秋月说着盯着青柳的脸。 青柳的脸一红,低头捏着衣角说到:「姐姐可别笑我。我才来,只堪堪记得大致的地方,娘娘一吩咐我就出来了,可那知道稀里煳涂地走反了,都跑到御花园去了,结果被侍卫一问你。你跑到这里做什么!,我一害怕就说我替我家主子要花籽的,结果也就稀里煳涂的进去找花奴要了花种才出来,这不,重新找了路才过来地,因而耽误了。**junzitang**」 秋月一笑,伸手去拉青柳的手:「没什么的,我当初才进宫的时候也,诶。妹妹这手……」 「嗨,进去那花园子,稀里煳涂地手被扎到了,光注意着挑刺去,结果又绊了一跤,人是没摔倒,手倒弄伤了,还好花奴那里有药粉给上了药,这不只好用帕子给包着了。」青柳一副倒霉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忽然惊唿到:「哎呀,姐姐你都等我好一阵了。那不是昭仪娘娘也等我好久了?糟了,遭了,一会准挨骂的。」 秋月被青柳这大惊小怪的样子弄得皱了下眉,忙说到:「好了,没事的,赶紧进去挑吧,等下就说你走错路就是,娘娘也不会为难你这没记住路的丫头地。=君 子 堂 首 发=」秋月说着也就拉扯着青柳进来内务处的主殿。 当青柳看着混在一起的各色物件地时候,她就已经立刻猜想到这是想考自己识货与否,只是她想不明白蝉衣干嘛要考自己这个?她扫了眼秋月的眼神。心中猜想着也许蝉衣是没这想法,只是想把自己先打发出去,然后在找机会和自己说话,而眼下的考眼色,也许只是个过场罢了,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装的太傻。不识路倒像个新进的笨丫头,可是要是自己不识货,未免就太假了。 因而青柳再看过东西之后挑出了好几样不错的好玩意,然后故意地对秋月说到:「姐姐,我选来几个出来,你帮我挑出三个合适的吧,免得我选的娘娘不喜欢。**junzitang**」 秋月笑了笑对跟在身旁地太监说到:「德子,去装起是三个吧。我们要回去了。」 那太监答应着。利索的取了匣子,锦盒的给装了。然后给了她们两位,又在帐册上籤来出条,才客气的送了她们俩出来。 按说出了内务处该是按照对的路回到朝阳宫去,可是青柳却发现秋月带着她竟是和她来时的路一样,不由地说到:「姐姐,我绕了冤枉路,咱们你也走这边啊。」 「既然过来了,我就顺便去浣洗局拿几套洗净的被面,这两日也好细细的把殿里的都打整下换过。^^首发 君 子 堂 ^^」秋月微笑着回答着。 青柳陪着笑应着跟着走了。不多时两人就到了浣纱局,青柳怕自己再进去被人注意就说在门口等着,秋月也没管她就自个进去了。
第94页 秋月前脚才进去,一队侍卫急急忙忙地就从青柳身边跑过,青柳忙错身想让,然后看着他们消失在路前方。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有些不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咚咚地。 青柳一边安抚着自己,一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正在猜测是不是自己手指地毒都发到全身去的时候,就看见秋月一脸不快地从局里出来了。=君 子 堂 首 发= 「姐姐,怎么了?东西没拿到?」青柳明明看到秋月抱着一叠子被面还是这么问了。 「怎么会没拿到呢,伺候着昭仪娘娘谁也不敢怠慢了你,只是进去撞见噁心的事罢了。」秋月说着就抱着被面对青柳说到:「走吧。」说着也就顺着路往前走。 「噁心的事?」青柳好奇着跟在她身后茫然地问着。 秋月脸上惨然一笑说到:「你是随行进来的丫头不知道这宫里好多事,这浣洗局里多是一些犯了错的宫女,还有一些手脚笨地没人选地丫头,哦,也有先王的时候一些被先王处置了的嫔妃在这里浣洗。」 青柳点点头,眨巴眼问到:「那姐姐是遇到以前认识的人了?」 「我……」秋月似乎愣了下然后说到:「那不是,我刚才进去取被面。=君 子 堂 首 发=看到一个嬷嬷正在挨个的拿鞭子抽人,那架势我还以为翻来多大的错,就问了跟前的人,你猜她们为什么挨打?」 「什么?」 「因为丢了一张帕子。」秋月说着嘆了口气。 青柳一听下意识的就想缩手,结果手上捧地三个盒子差点就掉一个到地上,还好她是练过地。立刻脚尖一挑,那盒子落回了手上,而秋月只顾着嘆气根本就没注意到。 「一张帕子就是一顿打啊,其实做主子地有几个记得自己地帕子有几张,又都是什么样地呢?哎。^^首发 君 子 堂 ^^」秋月再次嘆了口气说到:「不说了,咱们就是贱命,跟到个好主子还能抬个头,要是没个好主子,只怕命贱地连张帕子都不如。」 「姐姐。快别想了,想也是白想,再说您现在跟在昭仪娘娘跟前的,还有什么不如意地呢!」青柳陪着说着安抚的话。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转眼就到了御花园跟前,秋月一看到园口连个侍卫都没有当即就愣来下,然后以胳膊撞来下青柳说到:「你不是说你见到侍卫了吗?怎么门口没人啊!」 青柳忙说到:「不知道啊,我刚才出来的时候都还是侍卫盯着我出来的呢,怎么这会没人了?」青柳说着心又开始慌来起来。=君 子 堂 首 发= 「也是啊,御花园门口一直都有侍卫的。怎么这会竟没人,难不成园子里出了事?」 青柳的心,勐的一缩连忙说到:「对了,你刚才进去地时候,就有一队侍卫从我跟前急忙的跑过,不会真的……」 「跑过?」秋月张大了嘴:跑?侍卫跑过?那一定是出事了! 她心里正想着,就听到青柳说到:「快看,快看,好多人在里面呢!」于是她朝花园里看去,果然看见好些人围在一起。有宫女有太监也有侍卫的。 「姐姐,咱们也去看看吧!」青柳说着就要迈步。 「诶,不行,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可不能乱来!」秋月虽然反驳着,可是眼睛也瞅着里面的那堆人。^^君 子 堂 首 发^^ 青柳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成打鼓的了。加之看着那堆人就想起来那老头对自己摆手的背影。越发的从心底生出一丝凉意来。 不会地,应该不会是的…… 想到这里,她就迈步朝御花园里走去。 「哎,青柳你做什么?」秋月小声地喊着。 「姐姐,咱们去看看吧,你看看,大家不都是里面的嘛,再说您是昭仪娘娘跟前的丫头。谁敢说你啊。走啦。」青柳嘴里说着话,脚下步子根本没停。径直地朝那堆人跟前走去。 秋月听青柳这么说,又看下那堆人,内心的好奇心战胜了规矩,也就跟着进来了。 两人来到人群后,想看发生了什么,可人多又围着,根本看不到什么,只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其实说是有个女人在说什么还不如说是哭,因为青柳几乎就听到哭腔了,她说地什么可是完全听不清。 不过青柳这会却有些安心了:女人哭泣那和小七无关,是自己想多了。她安抚着自己就想和秋月说咱们走吧,反正也看不到。可是才要说话就听到秋月在和身边地一个小太监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地心里嘲笑起秋月:说的是规矩,可还是好奇,一副老人的样子,难道不明白这好奇心要害死人的吗? 青柳闭嘴装傻的立在旁边,可是当她听到那太监说地话之后,她的心不但提到嗓子眼,就连整个背也变得冰凉。 「你说什么?有个花奴冲出来对锦婕妤张牙舞爪,在惊吓到锦婕妤之后投湖自尽?」秋月一脸的不信。 「骗你做什么,这不锦婕妤正哭呢,那地上躺的人不就是打捞上来的花奴吗?」那太监说着还指来指。 「我这里什么也看不到,来让我看看。」秋月说着就和那太监换位置,青柳也跟着挤了过去。 先入眼的正是自己先前见过地锦婕妤,此刻她正坐在石凳上哭,而地上被侍卫们围着地一举尸首此刻竟扭曲着身子,那双手似乎在嗓子的地方抓扯着。 -本更三千字,今天只有一更了,琴儿今天要回家,时间要耗在路上,加上回家前还想多陪陪儿子,今日就允许我一更吧,不过晚上群里会上传电子杂志的,欢迎亲们来下载哦!谢谢体谅,明日双更依旧!-
第95页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四章 一命一指(中) 青柳的唿吸为之一滞,心口就似被匕首刺到了一般,她僵在那里,唇却不停地哆嗦起来。 「天哪,这人怎么死成这个样子?」秋月轻轻地喃语,听在青柳的耳中,却如同冬日无衣蔽体偏又遇上寒风猎猎,叫青柳的心都凉地四分五裂了。 那小太监和秋月两人小声地嘀咕着,青柳的眼睛此时已经迷上了水雾。 「让开!让开!」一声声催促地声音响起,青柳含着泪惊讶回头,就看见模煳中一位年纪很大地老太监脸色凝重的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君 子 堂 首 发= 身边的人都立刻让了位置,青柳也被秋月拉开了。青柳赶忙低了头,就看见自己的一滴泪落在了自己怀中抱的匣子上,便急忙地边退边擦了匣子,又抹了眼角,然后小心地立在人群中偷看,心中却不停地对自己说:不可以哭,绝不可以! 「这是怎么回事?」那老太监在对锦婕妤扫了眼后,也不行礼,只沉着脸问着侍卫统领,侍卫统领立刻答着话,所说内容和先前那小太监说的一样。**junzitang** 「花奴?去,去把老余头叫来!」那太监一交代,他身后跟着的人就立刻出去了,侍卫统领也忙派了人跟去。 青柳诧异于这个老太监的架子,侍卫统领卖面子就算了,他都对锦婕妤竟不行礼也不问起,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理解。她早上是见过安德大总管的,要不然她还真会把眼前这位当成安大总管。 「张公公。=君 子 堂 首 发=」锦婕妤似是哭够了,倒起身和那老太监打起了招唿。惊地青柳立刻又对那老太监上下打量起来。 「哦,锦婕妤,老奴见您伤心,不好问之,失礼之处,还请……」老太监说着微微欠了身子。 「张公公,锦翠遇上这事,吓得头都晕了,您就别来消遣我了。」锦婕妤说着嘆了口气。似又开始抹泪。 青柳听着有些迷惑,不明白锦婕妤怎么这么说。^^首发 君 子 堂 ^^ 那老太监将眼扫到地上的尸体,然后慢慢到说到:「锦婕妤不必如此,按说突然冒出个人来,地确是会令人紧张,可是您在王宫里的时日可不短啊,莫这般哭啼的好。」 太监劝了一句锦婕妤之后,就眯了眼转头打量起周围的人。 身边的人都一个个低首哈腰的小心着,青柳也忙学着,耳边就传来那老太监的厉声:「这围的宫女和太监不少啊。宫里规矩都是怎么记的?」 众人畏缩着,大气都不敢出。^^首发 君 子 堂 ^^旁边侍卫统领忙说到:「张公公您别生气,也是我不好,不该听到唿喊就扯了人都跑过来,倒弄得门口没了守地。」 「李统领,我这是说这些不懂规矩的丫头崽子们,可没说您的意思,您别想多了。」那张公公声音温和地说着。 青柳偷眼去瞧,就看见那侍卫统领陪了个笑说到:「张公公客气,您说我也没什么。=君 子 堂 首 发=我这就让他们都是散了……」 「诶,不成,这园子里的人和后进来的人可都混到一起了,眼下他们却都不能走了,一会等着挨个问吧!」张公公轻声说着,但青柳立刻感觉到身边秋月的身子抖了一下。便又斜眼看了下秋月。就看见她脸色难看不说,那抱着被面的手,在使劲地攥着料子。 青柳微微皱眉,她想去猜测秋月的这个反应,可是心却无法静下来,此刻她的眼又扫向了地上扭曲的尸体,她想到了自己递给他地那杯茶,想到了他那双细长的眼看自己时闪烁的光。^^首发 君 子 堂 ^^想到了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那份情愫。 小七。你真的就这么去了吗? 青柳在心中哀悼着,就感觉到了一抹看向自己有些凌冽的目光。她忙收了眼,但没敢抬头,她想到是那老太监,眼下自己对他根本可算是一无所知,还是装傻充愣的好。 正想着,听得了不少脚步声,很快就听到侍卫的声音:「张公公,人带来了。^^首发 君 子 堂 ^^」 那抹凌冽的感觉立刻消失,青柳心中舒了一口气,小心地偷眼看去,就看见了那个不久前对自己摆手的老头此刻被人一左一右地架到了那老太监地跟前。 那老头颤颤巍巍地抖动着,脸上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但却表现出一丝畏惧之色。 「老余头,好久不见了。」那老太监说着,竟伸出了手去拍了下那老头的肩膀:「你的身子骨倒还硬朗啊!」 那老头也不说话,只立刻缩着身子跪地,全然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junzitang** 「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好了,起来去看看,那地上的死人你认识不,是不是你跟前地人!」张公公说着指了下地上地尸体。 那老头颤巍巍的应了声是,费率半天的劲才起来,晃晃悠悠地挪到了尸体的跟前。 老头往地上一蹲一看立刻喊到:「邢子,邢子!」他喊着,伸手摇晃起地上的尸体,还动手扶着他的脑袋,似不信般的呓语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老余头,他是你跟前的人吗?」张公公厉声问道。^^首发 君 子 堂 ^^ 「是是,他是邢子,是园子里地花奴啊,从先王时期可就在这园子里……」 「行礼,我又没问你这个。」张公公一摆手说到:「他有什么病吗?」 「病?」老余头愣了下摆手说到:「他怎么会有病,有病地话早被送走了……」
第96页 「真没病?」张公公的眼一眯,唇角一勾冷笑到:「哼哼,老余头,我怎么听说他这些年那嗓子就没对过?」 「公公啊,邢子那嗓子一直都是那样地,从来都是个哑嗓子啊。难道他是嗓子……前两天他说嗓子疼来着,这个,这个不算病吧?」老头说着一脸的紧张之色。 张公公嗓子里溢出点声音:「哼,你呀,当真是煳涂了吗?若是早发现他不对,上报了去,他未必就会死,更不会惊吓到锦婕妤了。哎,我看我是该和太后说说,像你这样的,就是找个地给你混日子,你也是要惹出事来的!」 「公公,您就放过奴才吧,奴才一把年纪,说不着那天就睁不开眼了,您就别……」老头正说着,来了个小太监凑到了那张公公耳边嘀咕,他也只好闭了嘴不敢再说。 「哦?」那张公公听完耳语看了那老头一眼摆手说到:「去去去,你还滚回你的园子里种你的花草去!这些年了还是这个熊样!」说完,一转身对着锦婕妤说到:「锦婕妤您和老奴走吧,太后她说要您现在过去帮着寻幅绣图。」 --知道大家等地急,写完了,咱就发。呵呵,快给我票票哦!-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四章 一命一指(下) 蝉衣端着茶抿了一口看来下身边的秋叶说到:「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回主子的话,奴婢心口发慌。」秋叶很老实的回答着。 「慌?你慌什么?不就是你姐姐半天没回来嘛,有什么好慌的。要慌也该是我慌,借了人家的丫头半天都不还回去。」蝉衣说着,拖了下身边的桌凳一拍:「来,坐我跟前吧。」 「娘娘?」秋叶显然傻了。 「呵呵。」蝉衣笑着捂了嘴:「瞧你那傻样,不就叫你坐跟前嘛,瞧把你吓的连主子都不会喊了,都跟着喊娘娘了,来,坐下吧,这殿里就咱们又没外人,我也不是那抠克的主,糟心地去折腾你们,在我这里不用拘谨。\\\junzitang\\\别人在了规矩什么的不能乱,可没了外人大可随意些。」蝉衣说着对秋叶笑着摆了头,示意她坐。 秋叶浅浅地笑着,挨了一点凳子边。 蝉衣动手将她扶着坐好,笑了笑道:「你很怕我,难道我很可怕吗?」 「主子,您不可怕啊,只是您身份高贵……」秋叶胆怯般地低着头。 「可我是你主子啊,就算再高贵也不用怕我,只要乖乖地听话,做好事情就行了。」蝉衣说完又抿了口茶,继续说到:「今日你做的就不错,是个有眼力劲的丫头,你和你姐姐都这么能干吗?」 「主子您过奖了,秋叶才进宫两年,不像姐姐在宫里已经待了三年了。^^首发 君 子 堂 ^^」秋叶说着一笑。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 「哦,你和秋月不是一起进的宫?」 「不是,姐姐年长早就被送了进来,奴婢家穷姐姐进宫想是换的点钱来补贴家里,可是前几年,家里遭了灾,一家人死地死,散的散,剩下奴婢一个。奴婢就一路乞讨着到了奉京。在京城里给人家洗盘子刷地攒了点钱,就混着日子。终于到了宫女省亲的时候,奴婢就去见了姐姐。姐姐知道家里遭了灾,奴婢已经无家可归,便想给奴婢筹点钱,让奴婢自行找个婆家去嫁了。奴婢来时就打算着进宫和姐姐相依为命,可姐姐不干,只一心想奴婢在外面讨生活,但是……」秋叶说到这里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蝉衣。**junzitang** 「但是什么,你说啊?」蝉衣瞧着秋叶的紧张。轻轻地拍了她的肩。 「但是就在姐姐给奴婢她辛苦攒下的钱时,她却被两个太监带走了,而奴婢也被带进来宫,管在一间黑屋子里。过了一天后,姐姐来接了奴婢,从此奴婢也就跟着姐姐一起在这宫里伺候了。」 「哦,是这样,那你们以前伺候的……」蝉衣正问着,门帘一挑,紫瞳进来了:「主子!」 「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一圈你可跑大了。」蝉衣见是紫瞳笑说着。伸手又扯了个桌凳出来,可身边的秋叶已经站了起来,小心地退后了一些。=君 子 堂 首 发= 紫瞳喘着气看了一眼秋叶就对蝉衣说到:「主子,秋月是您派去做事了吗?」 「恩,派了,怎么了?」蝉衣抬了眉。 「主子您派了她什么事啊。将才奴婢回来就看见好些宫女太监地正被扣在御花园地门口。一个个小心地陪在哪里,有几个太监在问着什么。」紫瞳才一说完,秋叶就到了桌子跟前:「紫瞳姐姐您说什么,我姐姐她……」 「你姐姐被扣在御花园跟前,你别担心,我瞅过了,好多宫女太监的,应该是没事的。」紫瞳安慰着秋叶。 「御花园?」蝉衣的眉皱了一下低声喃语到:「我叫她却接那丫头。\\\junzitang\\\可没叫她去御花园啊。难道她是寻人寻到御花园去了吗?诶,好端端地。御花园怎的扣人,你说好多太监宫女的,可是发生了什么?」 「主子,奴婢说不大清楚,只是在那边转过之后回来,就看见有个老太监引着锦婕妤去了太后处,奴婢本也没注意,只是听到有几个人说什么,有人在御花园里吓到了锦婕妤,而后那人就落水了。」紫瞳说着自己听来的模煳消息。 「吓?」蝉衣撇了下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走,咱们去御花园!」 「主子,您要过去?」紫瞳确认着。
第97页 「废话,我的丫头真要是犯了错,那也是我来收拾,别人除非比我高,要不,别想碰我的人!」蝉衣说着就起了身,走到门口又交代到:「秋叶你就留在殿里,免得我不在,有什么人来,紫瞳你陪我去,哦,秋叶,要是真有来地人,就说我出去转转,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junzitang\\\」秋叶答应着,脸上是担忧的神色。 蝉衣拍下她的肩轻声说到:「别这个样子,我可见不得人哭丧着个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也就掀了帘子出去了。园?」小太监还是问的一样的话题,只是换了人。 「路过的时候看见好些人围着才进来的。」秋月低着头说着。 「路过?先前去的哪?做了什么?」小太监继续问着。^^君 子 堂 首 发^^ 「先去了内务处领了东西,而后去了浣洗局取了被面。」秋月说着依旧低着头,但将手里地被面扬了下。 「被面?」小太监一看那好些个被面,才凑到秋月跟前说到:「你哪个宫的,叫……呦,这不是秋月姐嘛。」凑到近前的小太监认出来是秋月,口气都变了,忙说到:「秋月姐您都是宫里老人了,怎么不知道规矩啊。」 秋月抽了下嘴角:「看着好奇,就……」 那小太监一耸肩说到:「秋月姐,张公公说了查。小的也没办法,您只有等张公公回来了,再……」 秋月点点头,勉强地扯了个笑出来。\\\junzitang\\\ 小太监说着看向了青柳:「你,你是……」 「别问她了,她是和我一路进来的。」秋月开了口:「她是珍充媛跟前地随行丫头。」 「呦,秋月姐,您怎么和别地丫头一路啊。」小太监说着就去打量青柳那丫头,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凌厉地声音喊到:「秋月。青柳干什么呢?取个东西就回不来了?」 那小太监回头一看,立刻下跪,此间宫女太监也都跪了,只留下秋月和青柳傻站着。 「奴才(奴婢)见过蓉昭仪!」 蝉衣漠视着眼前的一切,对着秋月和青柳招招手:「你们两个还杵在哪干嘛,过来啊!」 秋月和青柳一顿立刻就要迈步到蝉衣的跟前,而这时那小太监立刻抬头说到:「昭仪娘娘不可!」 「你说什么?你刚才对本宫说什么?」蝉衣的眼一眯,脸上的不悦尽显。^^君 子 堂 首 发^^ 「蓉昭仪娘娘,奴才不是要冒犯您,只因今日御花园里发生命案。为查其中因由,张公公特意交代要奴才挨个询问,等下他回来了,再做定夺。」 「命案?」蝉衣皱了下眉:「怎么会事?」 「回昭仪的话,今日锦婕妤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突然大叫,侍卫们立刻入园,就看见一个花奴打扮地男子跳进来湖里,带众人打捞上来,他已经死了。\\\junzitang\\\后来锦婕妤说,那花奴似是疯了,突然窜出来对她张牙舞爪地,然后就投了湖。」 「花奴?投湖?」蝉衣眉眼一转:「死者是花奴吗?」 「回娘娘地话,已经辨认了,是花奴。」那太监忙答到。 蝉衣一听和自己心里想到的刺客没关系。也就没了兴趣。直接说到:「一个花奴投湖关本宫丫头什么事?就算是不懂规矩凑进去了,也不必扣在此处,人我带走了,等下那位什么张公公问起来,告诉他,本宫自会教训手下不懂规矩地丫头,就不烦劳他动手了。」蝉衣说着就抬头喊到:「秋月,青柳。走了。」 「娘娘。您不要为难奴才吧,等下张公公回来。见没了人,奴才可要……」那小太监急得往地上磕头,秋月见状皱着眉迟疑了下。 蝉衣一切都瞧在眼里,忙说到:「张公公?哪个张公公?」回娘娘的话,是先王殿前跟随兼大总管,现如今在太后娘娘那里伺候。」小太监赶紧回答着。 「太后跟前?本宫前面怎么没见到?」蝉衣翻眼说到。 「娘娘,张公公如今年事已高,说是在太后跟前伺候,但太后娘娘让他随意,是而娘娘您去太后处的时候可能碰巧张公公没在近前,您没能见到……」 「哦,原来是以前的大总管啊!」蝉衣故意将以前两个字咬地重了些。 「娘娘说到是,张公公以前的确是大总管,所以现如今安大总管也是要给张公公面子的。」小太监急忙说着。 蝉衣手一攥,呵呵一笑说到:「好,安大总管都给张公公面子,那本宫怎么敢不给他张公公面子啊,秋月青柳跟本宫走,咱们这就去太后跟前,亲自拜会这位张公公,本宫看看能不能求他放了你们!」蝉衣将求字狠狠地加重了音,一说完就转了身,一挥袖子大步走了,根本不管后面小太监地疾唿。 秋月见状眨了眨眼,一把扯了青柳也跟在主子身后去了,而青柳则注意到秋月刚才的眨眼,将她眼中的泪花硬压了下去。 她这是……青柳正要猜想,忽然感觉到右手有些灼烧之感,心中不由一惊:那老头不是说裹上泥巴就没事了吗?怎么会……难道,难道我的命也……断指,我必须断一指而保全命了吗? --这章3k,多出的1k就当补了昨天少的1k吧,亲们哦,琴儿要票哦!--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五章 为强逐鹿 青柳手里捧着东西跟着秋月跟在蝉衣的身后,此刻手指灼烧的感觉刺激她想丢下东西扣挠,但她还是忍住了。她一边压制着这份让人难受的感觉,一边在心底坐着挣扎,断还是不断?
第98页 身体髮肤受之父母,即便她早已经不记得父母的模样,只记得大王对她的栽培,但是青柳也不敢毁伤,毕竟这是不孝,这是对自己早已亡故的父母极大的不敬。可是,可是若不断呢?她会不会和小七一样,就这么死了? 死,怕吗?好像自从知道自己是大王辛苦栽培出来为窃取消息而存在的人那天起,她就已经看淡了生死。曾经心中对大王的那份模煳情愫从那时起就消失不见,只有深深地敬重和一份至死的效忠。 敬重大王的心思,大王的远虑,大王的筹谋。因他的睿智,因他的谋划,因他的一片天下之心,她选择了至死的效忠。也许没人会懂她的心,也许有人看到到她的心,但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那懵懂的爱意吗?不,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大王对她的一切只因为她是一个棋子,伟大的王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可是为什么她反而甘心的去做一个棋子,去愿意为此搭上性命也不惜呢?是因为他是王?是至高无上的王?还是说钥国真的需要他这个子民去做些什么?这些都不是她的答案,她的答案只有一个,强者! 无情地王无疑是强者。=君 子 堂 首 发=因为他不会给你弱点!想起大王那份身上透漏出的王者气息,想起大王那份眼扫而过将自己藐视如蝼蚁般的眼神,她发现,她竟在追逐着一份强,一份天下间的最强! 「你是强者,所以我会效忠,会努力让你更强!」这就是她心底的答案。 青柳看着眼前那挺直的背影,那随着步子摆动的步摇,她在心底笑了:大王。你就是选了个丫头,可此时的她展现出来的贵气也真是势比非凡,大王您一定是觉得她是最好地棋子所以又安插进来了吧,您如此的保密,一定不是来不及告诉我们,而是您希望她藏的很深很深,青柳懂地,青柳也会是大王您喜欢的一个棋! 青柳的唇角淡淡地一勾,眼已经垂下,此刻是断还是不断。她已经有了答案。 几人在前面步行,身后依然追逐着两三个太监,口中哀求不断,只是蝉衣选择置若罔闻,她身后的丫头也没人敢多话,就跟在她身后。蝉衣很快就看见了安乐宫的院墙,只是还没走近,跟前倒出现了几人急急地向她迎来,为首的则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丫头穗儿。**junzitang** 「穗儿见过蓉昭仪。」穗儿说着就已经拦在了蝉衣的面前对着蝉衣福身。 「呦,是穗儿姑娘啊。你这是去哪啊?本宫来见太后,还准备叫你通传呢!」蝉衣说着,伸手拉了穗儿地胳膊,将她福下的身子拉直了。 「娘娘客气了,奴婢出来就是迎的娘娘您,太后早上还在念叨说娘娘怎么没过来坐坐呢。」穗儿笑着说着。 「是吗?是本宫不对。该来的勤些。」蝉衣说着就拉着穗儿的手。示意前行,可是穗儿没动而是继续说到:「娘娘来的勤着呢,可没人说您的不对,穗儿出来就是太后叫穗儿去告诉娘娘您的,娘娘要您晚上了过来坐坐。」 蝉衣一转眼就明白了:太后这是现在不见她,八成是已经知道自己要来了做什么,那帮猴崽子别看追在后面,一定还有人抄近道过来报信了。就是报给太后的还是报给那位公公的。这就难说了。 蝉衣一笑之后,便收了笑容有些不快地说到:「太后娘娘晚上才有空见本宫。本宫自然晚上是要来的,只是眼下,本宫却还是要和穗儿去安乐宫一趟。」 「娘娘您这是……」穗儿才要劝说,就被蝉衣伸手给制止了。 「哎,本宫不是要去叨扰太后的,本宫是要去见一位张公公,向一位先王时期的大总管去求情,求她让本宫自己罚自己的丫头总成吧?」蝉衣说着脸色更是不好看起来。 「娘娘,您听奴婢一句劝,这事就不再提了吧,您快带着两位姑娘就回去吧,那张公公在太后这里的,并不在那边不是,他哪知道这两位是您地丫头啊,您就别和我们这些做下人地计较了。」穗儿急忙的劝慰着。 蝉衣一笑转了头,伸手指到秋月说到:「这是大王分给本宫的丫头,在本宫跟前伺候就是本宫的人,你说本宫该不该照管?」蝉衣再一指青柳:「她可不是本宫跟前的丫头,是珍充媛跟前的,今被本宫借了来帮着做点事,好嘛,遇上这档子事也算她运气不好,可是到底人家也是才进的丫头,而且还是帮本宫做事才遇到的,你说本宫该不该出来护上一护?本宫知道,那张公公只怕见我如此要人,虽是让你来做了和事地,可他这心里只怕不顺呢!」 穗儿一听脸色微变急忙说到:「娘娘您想多了,奴婢可不敢乱来地。」 「不是说你乱来,而是说本宫也无奈哦,你想想,咱把话说回来,要是本宫没带人到这里来,而是回去等着,若是这丫头还被扣着个没完,偏那珍充媛这时来找我要人,我该怎么办?总不能说:珍充媛啊,你自己去和张公公要人去!你说是吧?哎,本宫现在可是要一心维护后宫的和睦,我可不想有人借题发挥,将我和珍充媛弄得尴尬,所以我也只有前来亲自和张公公一求,求他老人家可别搞得我和珍充媛不合,搞地后宫不和睦了!」 青柳一听完蝉衣这番话,不由地心说一声:高!这一番话只把张公公说成了破坏后宫和睦的人,这可把这位曾经的总管大人给套进去了。
第99页 穗儿脸色变得更难看,正在想着应对之间,却见蝉衣将她手一捏说到:「穗儿姑娘也别为难,本宫这就带着丫头回去了,既然该说的本宫都说了,也就麻烦你把这些话带给那位张公公听听,我贺兰蓉虽然是郡主之身,虽然在府上这些年从没收过委屈,今,也算是头次遇上,不过本宫真不是为难他张公公来着,只是为了后宫之和而已。既然他张公公也是不知的,那本宫也不计较了,哎,都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没事只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啊!倒是让本宫也委屈了张公公,如今也惟有说声:抱歉了。」 蝉衣说完一笑,松了穗儿的手转身说到:「回宫!」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六章 何曾交集(上) 穗儿看着蓉昭仪带着一行人走后,长出一口气回到了安乐宫里。 掀帘进殿还没来及说话,坐在主椅上正跟锦婕妤说话的太后就开了口:「怎的?和蓉昭仪说了半天?」 穗儿撇了嘴看了坐在太后旁边的张公公和锦婕妤一眼后才福身回话:「蓉昭仪和奴婢说了两句耽误了点时间。」 「那丫头是个聪明的丫头,肯定知道哀家的意思,不过人家好歹也是郡主出身,如今也是昭仪,不给足了面子也的确是委屈她了,张成啊,对她你可别去拿架子。」太后说着看了张公公一眼。 「哎呦太后,老奴理会的,老奴也是没想到她的丫头会在里面不是?哎,这秋月也在宫里这都几年了,怎么这么不懂……」张公公还嘆着气说着,太后就摆了手:「兴许是那珍充媛的丫头呢?这事上没必要那么计较,不提了。锦翠啊,你也是遇上这事,这般哭啼的做什么?要是有人借题发挥的,看你怎么办!」太后说着端了茶杯说到:「你也是跟在哀家跟前有些时日的丫头,哀家还指望着你多带带蓉昭仪的,你可别这般叫人笑话了去,知道吗?你那肚子不争气,眼下就只有多帮衬着别个,将来蓉昭仪要是生下子嗣,说不定你也是可以封个妃的呢?难道你还真打算到死都是个婕妤了吗?」 锦婕妤低着头应着是,十分的恭敬。\\\junzitang\\\ 「也不是哀家非要提你着痛脚,实在是这些年哀家的心都等凉了。如今蓉丫头无论身份,家世,还是相貌品格,都是数一数二地,再加上她的才华,她也是王后的最后人选。哀家就是看上了她,所以你们也必须帮衬着她,可知道?」 「太后您放心吧,锦翠知道。」锦婕妤嘴上应着。心中却在嘀咕:生?她怎么生?还不是和我一样!我倒不如好好选个可能性更大的去帮衬着,恐怕才能摆脱这婕妤之位,兴许真的能做个妃呢!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锦婕妤说到:「好了,你回去吧,注意自己的举止,莫遭人笑话。」 锦婕妤应话退去之后,太后将穗儿也打发了下去才对张公公说到:「张成,刚才那些话哀家可不仅仅是说给锦翠听到,也是说给你听得。哀家知道你那脾气。被敬惯了也就忘了自己是个奴才了……」 「太后,老奴可不敢……」张公公立刻起身说到,话才说了一句,太后就立刻说到:「你有什么不敢?将才不是还想着去把余德海再整整吗?算了,反正他主子也稀里煳涂的不见了,先王也不再提及,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扰他,就让他守着那些花草再过几年就是,听见了没?」 「是,老奴知道了。**junzitang**「恩。有些人哀家是一点都不想记得了,知道吗?还有,蓉昭仪那里,哀家不许你去和她斗心思。虽然你是先王跟前伺候出来的,可再怎么也要清楚自己地身份。蓉昭仪是哀家看中的人,将来是要做王后的。你自己拿捏着点。对她要好好奉承着,这样她也可以早点立威出来,后宫里也的确需要一个威严的王后,听见没?」太后说着以指弹了下茶杯。 「是,老奴知道了,老奴会帮蓉昭仪早些立威的,不若等下老奴亲自去朝阳宫给蓉昭仪配个不是吧。」张公公低声说着。 「行了,你要真去了。只怕心里又欠着了。就这样吧,晚上了哀家再和蓉昭仪打声招唿就是。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园子里的事,赶紧叫人处置了,死个花奴也没必要搞得风风雨雨地,恩?」 「是,老奴这就去办。」张公公说着就要退出去。 「哦,对了,你去叫那余德海来一趟,哀家园子里正好有两株花看腻了,叫他来看看,想想用什么花给换了,移了去。」太后似忽然想起般的说到,张公公立刻应着出去了。 蝉衣带着三个丫头回了栖梧殿,一进殿秋月就将手里东西放了忙跪地等着挨罚。秋叶急急地看着姐姐这样,也跟着跪了。青柳见状将手里的匣子放了,也跟着跪了地,倒弄得紫瞳有些尴尬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蝉衣没说话,悠然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才说到:「紫瞳,你带着秋月和秋叶出去,本宫和青柳姑娘有话说。」 紫瞳应了是,赶忙扯了秋月和秋叶起来出了殿。 殿内只有蝉衣和青柳两人,蝉衣并不说话,只捧着茶抿着,青柳则盘算着蝉衣是不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也没开口。 一杯茶喝完,蝉衣见青柳还不开口,便轻声说到:「怎么不说话?若是没说地,何必跪着?」 青柳一听立刻说到:「娘娘,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只顾着好奇就扯了秋月姐姐进了园子,结果让娘娘您生气……」
第100页 「生气?」蝉衣一笑说到:「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个人的命在个人手上,爱不爱惜的全在自己,我又帮不了什么。好了,你起来吧,这般跪着要是被你主子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心中会怪责于我呢。」 「娘娘严重了,奴婢就是贱命一条,怎有资格让娘娘与主子之间起嫌隙?」青柳说着并未起身。 「青柳,起来,我有话问你。」蝉衣说着还伸手去做了个扶的姿势。 「谢娘娘。」青柳应着起了身,才站直了就听到蝉衣问到:「青柳,你是跟着珍充媛从南城上京的吧?」 「是,奴婢是随着主子一起来的。」青柳应着想着蝉衣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蝉衣点点头,抬手为自己的茶杯续茶,轻声说到:「青柳啊,我有一事一直想不大明白,你看你能给我个答案吗?」 「娘娘有什么不明的,奴婢若知道的一定回答。」 「好!」蝉衣说着放下了茶壶,看向了青柳,慢慢地说到:「你是珍充媛跟前的丫头,我是这奉京里难得外出的郡主,你们在南,我在北,我想我们不曾见过,可是我怎么看你很眼熟啊?」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七章 何曾交集(下) 青柳一听此问愣在了那里。 眼熟?当然眼熟,你知道我,我知道你,我们都是大王的棋子,谁不清楚谁呢,这里又没别人,你若要认与我直言就是,若不想认,不提也可,干嘛这么问我? 青柳的脑袋里翻转着话语,她实在想不明白蝉衣这么问的意思。 而蝉衣一见青柳愣在那里,心说:我果然与她是相识的吗?可是她主子是南城的,我又没去过那边怎的认识?不,不,我不是对阮慕珍这个名字熟悉吗?难道也是有什么关系? 「娘娘,您这一问都把奴婢问的煳涂了。」青柳先应了一句,她想知道蝉衣的意思:你是要我明说还是要要我暗语,还是要我说没有呢? 「煳涂?这有什么煳涂的,你我若是见过,不妨告诉我是在何处,若是未曾见过那就是没见过,这有什么难回答的?」蝉衣说着,伸手端茶,抿着喝了起来。 青柳见蝉衣这般说,眼睛一转,微笑着答到:「按说娘娘和奴婢是不该认识的,但是奴婢和主子是提前两日到了奉京,先入了这上京城的。(过去都城分内外,奉京就是相当于整城的称法,上京则是主城区,就是内城)兴许娘娘那时在街上走动,碰巧照过面。^^首发 君 子 堂 ^^」 蝉衣一听,立刻问到:「那你可曾记得见过我,又或者和你主子一起见过我?」 青柳眼一眨说到:「娘娘,说实话奴婢真记不清楚了,那时进了奉京一路新鲜也常和主子下车东瞧西看的。等入了上京更是看迷了眼,南城可没这般的繁华,也许那是曾和娘娘您地车马擦肩呢?」 蝉衣点点头,她心想起紫瞳说过自己是才从叔父家里回来的,那么也许真就是碰巧路上见了又或者是马车里瞧见了也不一定,只可惜自己还真是忘了个干净。想到这里她一笑说到:「怪说呢,我说怎么见着你面熟,可能我们真是见过。不过有个奇怪的事,入宫採选那日。我一听到阮慕珍这个名字就觉得很熟悉,可是等我见了你家主子却发现又陌生,我还一直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今又见了你就煳涂了,心说怎么主子不熟,熟丫头,还死记着个主子名。现在想来,是我这破记性,只记下了你,看来我们倒是有缘分的。呵呵。哦,这些话可别告诉你主子听,免得她想多了。好了,今日也累你帮我做事,耽误了这些时辰,你快回去伺候你主子吧,免得她来和我要人。」 青柳一听蝉衣这么说,也就客气了两句就要退下,此时蝉衣却又开了口:「等下,给你主子的贺礼你还没拿呢。=君 子 堂 首 发=」 蝉衣将匣子打开。挑选了一个缠丝嵌宝璎珞出来,说到:「这个你家主子应该会喜欢,你就拿这个回去吧!」蝉衣说着把璎珞装回匣子递给了青柳:「回去和你主子说一声,大家能有这份缘不容易,日后若有什么难处了就过来于本宫讲,后宫之处大家姐妹的。不必客气。」 青柳一听立刻应了。才告退了出去。她出了栖梧殿,心想着蝉衣最后的话语,她明白自己是该回去说一声,免得她主子稀里煳涂的还把蓉昭仪当成自己的对手。 青柳出了朝阳宫,回往容歆宫,路上忽然想到蝉衣说到她只熟悉阮慕珍这个名字,却在见到自己主子地时候是陌生的这话,不由得思索起来: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这么说呢。她很清楚这个是顶替上来的人啊。难道是说,蝉衣信任我而不信任她?恩。有这个可能,毕竟苏芸儿的确是没有她这般沉的住气。 青柳嘆了口气,想起她和小七获救后,一边传消息回去,一边打捞尸体,只是河水翻滚如何捞的,只有告诉大王蝉衣已经葬身意外,大王又急忙选定了如今的人选。她还记得大王对苏芸儿不够满意,毕竟她的舞并不能让大王满意,好在她的琴技不错,外形也符合,时间紧迫也没有办法,大王也就选了她来,希望她能有所作为。只是苏芸儿和蝉衣相比,的确差了些。青柳想到此处便有了断定:蝉衣定是逃生回去后又被大王派来地,毕竟她是早做了准备的,而且她和大王一样都是顾虑苏芸儿能不能真的成事,那么自然也会希望自己隐藏的悄悄地吧,免得万一败露把她也扯出来,恩,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为什么大王不立刻也告诉我们呢。而今她和我那般说,看来也是她想隐约着提醒我,只要我们彼此清楚就行,若是真的有需要她出马了,再去寻她,她还真是好心思,和小七一样,总是想的长远一些。只是……只是小七他……哎,小七怎么会中上那花粉呢?
第101页 青柳这么一想,手就觉得烧灼了起来,她立刻想到自己怎么会中,她和小七也就只有她打了他手的那一下,看来是小七身上沾染了花粉,这么说来就是那个黑衣人了。黑衣人,这皇宫里还有黑衣人,那是谁的人?口中含毒,听说碧国的死士便是如此,难道碧国也安插了人过来? 青柳心中猜测着回到了静纭殿,才一进殿就被苏芸儿给扯了胳膊说到:「你拿个东西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青柳一笑,将手里地匣子捧上:「主子,这是蓉昭仪给您的。」 苏芸儿伸手拿了匣子打开一看,一边拿着璎珞去镜子前比划,一边说到:「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耗了这些时间?」 青柳走到苏芸儿跟前低声的说着,自己路上去了御花园以及后面的事,只是没说蝉衣和她的问话,只说蓉昭仪将她要回来后,就给了东西打发自己回来了。 「想不到蓉昭仪这般大势都敢和那公公……」 「所以,我嘱咐您一句,蓉昭仪目前不是我们的敌人,倒是那夜美人你该上上心。」青柳说着,脸色凝重地起了身。 「恩,我听你地,如今小七不在了,这消息可怎么……」 「不必担心,消息若是断了,大王自然会再派人来的。我们只要等着就是了。」青柳说着就要出去。 「诶,你去做什么?」苏芸儿紧张的伸手来扯青柳。 「听着,你现在不是苏芸儿,你是阮慕珍,是小姐是主子,拿出你的小姐气质来,不要听到死了人就这么慌张。」青柳说完嘆了口气,对着苏芸儿说到:「我也中了毒,现在为了保命,我必须断掉我的一根指头!」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八章 搅浑池水 天色渐暗,已是掌灯时分。 奉天殿前的空地上站着两个老太监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夕阳斜照将他们的身影拉的长长。周边一些小太监在将殿门前的灯笼点亮,一个个在余辉中忙碌着。 两个老太监说了会子话就散了。安德看着张德海远去了,才转了身子,嘆了一口气走到了殿前,对着几个下人嘱咐着准备膳食之后,才离开奉天殿,从未央宫的后门径直去往凤藻宫。 宫墙半高,红砖绿瓦的在一片金色里泛着流光的华彩,丝毫不刺目,是柔和的异彩。跨过宫门,迎眼的一尊金色凤凰在硕大的宫院里独自展翅,明明是尊贵的傲翅,此刻却未免有些萧瑟。 安德看着这尊金凤展,想起太后昔日还是王后时入住此处的那般风光,再想起这些年此处的独自静谧,他嘆了一口气,眼扫向不远处一直关闭着的正门。 「哪个王朝时代,王后的宫是挂了锁的呢?」他嘀咕着,向主殿走去。空荡的金色院落只有萧瑟的静谧。 安德举步登着殿前台阶,就闻到琴声幽幽,他撇了下嘴,行至殿前高声的说到:「大王,不早了,该回奉天殿了。」 宫殿空荡,没有人,安德的声音就迴荡在宫院里混合着那琴声瑟瑟。 安德见琴声依旧,知道自己的话语大王是又没听到,便伸手推了殿门而入。@君@@子@@堂@@首@@发@ 殿门一开,浓郁的花香扑鼻。安德习惯性地甩手扫了扫鼻前,看来一眼那面前的雕凤玄关,然后绕了过去。 披着发半散着衣裳的大王,此刻盘坐在大殿正中地上摆放的绒毯上,他以膝架琴,正在行云流水中抒发着他的情怀,抚的是如痴如醉。身边铺地的花瓣五彩缤纷着,散发着香气。 安德揉了下鼻子,扫了一眼大殿的上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大王的跟前,再次高声地说到:「大王,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奉天殿了。」 「哦」一声低低地回应,那随音而晃动的头颅停止了摆动,那抛空的手也落下,只有嗡嗡的余音陪着弦动在大殿里呜咽。 安德凑到近前,帮着取下了琴放置在旁边的琴架上,然后又将大王扶了起来。帮着整理着他有些散乱的衣裳。 「园子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王闭目轻声问着,伸展着胳膊让安德整理。 「不大的事,一个花奴忽然犯了隐疾,滚落湖中毙了,只是落湖之前,如同疯症神志不清,却正好惊吓到了锦婕妤,因而闹得有些沸腾。」安德说着,走到大王身后帮着将那如瀑的髮丝整理归顺。^^首发.君 - 子 - 堂 ^^ 「翠儿被吓到?她跟在母后跟前什么没见过,竟会被吓到?」景灏睁了眼。伸手一摆不要安德再理他的发,伸手点了旁边的龙袍说到:「事情都处理了吗?」 「处理了,张公公出面收拾地,听太后的意思不想这事扰了您的兴致。」安德说着,拿了龙袍伺候着给他穿起。 「兴致?孤还有什么兴致?」景灏说着皱了眉,看的安德忙说到:「大王。太后也是心急。再说这不才採选完毕嘛。怎么着现在也是您兴致正浓的时候不是?」 「浓?」景灏唇角一个冷笑,抬头看了看大殿的上空,轻声说到:「谁知孤心中的苦?」 「大王,您……」 「好了,走吧。」景灏没等安德再说话,就转身迈步,出了殿。一路阶梯走下,行至金凤展跟前。他停下伸手轻抚了下那尊金像说到:「安德。你说今晚孤该叫谁侍寝?」 安德一愣,随即答到:「大王昨天才宠幸了珍美人。又立封为充媛,若是安大王眼下要立一人出头的话,珍充媛正合适;若是要估计太后的心思,又希望后宫局势稳当,那就该宣召蓉昭仪,帮其稳定地位,也遂了太后之意。」
第102页 景灏点点头,手离了那金凤说到:「好像夜美人和蓉昭仪进宫初日就有不和?」 「其实也算不得不和,只是蓉昭仪和夜美人似乎不对味。」 「安德,你去趟敬事处,今夜让他们不用过来问了,直接去夜美人那里传话,今夜宣她伺候。」景灏说完就背手迈步前行。 「大王!」安德赶紧跟在后面:「大王怎么又突然宣召夜美人了?您不是说要……」 「要什么?要这个时候也立个人给她们角力去?孤继续躲清闲?没听汪守说孤这宫里进来人吗?既然他们想浑水摸鱼,那孤就成全他们,不就是搅浑一汪水吗?反正这池子里的水早已不清,孤不介意帮他们弄得更浑!」 「大王地意思是……」 「他们想浑水摸鱼,孤也一样!」 蝉衣从安乐宫里出来,看了下天色对着紫瞳吩咐到:「去叫轿辇先回去吧,我想去御花园里转转。」 「主子,这个时候?咱们该回去用膳了吧,再说过一阵子就是敬事太监传信的时候,万一要是点的您,您又不在……」 「你煳涂了?昨晚你又不是不在?别人猜测会选我那是应该,可你想想,我能伺候吗?」蝉衣轻声说完,抬了下巴示意紫瞳赶紧去说。 紫瞳点点头立刻去打发了轿夫们先回去,而后陪着蝉衣去往御花园。 「说实话主子,奴婢可不那么想,您也说了别人会这么猜,我要是大王,要是想瞒着的,一准会叫你去侍寝。」紫瞳搀扶着蝉衣,小声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说的不错,本来也是这样地,可是今早地消息一出来,只怕大王现在是一边知道我摔伤了肩膀,一边又听着别人说我如何耽误了他去宠幸珍充媛,只怕今天大王这几天是要好好点下珍充媛,好好安抚一下她了。」蝉衣微笑着说着。 「安抚她做什么?俗话说越描越黑,大王要真是再继续宠幸着她,那主子您不真就担下昨夜纠缠之名了,这于您有什么好?」紫瞳说着撅起了嘴。 「怎么没好?我正好安心的养伤!」蝉衣说着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似有些幽怨。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奴婢觉得您从太后那里出来就不开心似的,可太后不都是帮衬着您吗?」 「你呀,懂什么,有的时候不帮是帮,帮了反而成了麻烦。」蝉衣说着嘆了口气。 「主子,您的意思是太后她向着您,错了?」紫瞳小心的轻声说着。 蝉衣唇角一勾:「向着我可没错,就是心急的帮过头了。」 --我要票!就这一个想法!嘿嘿--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九章 冬夜获宠 紫瞳听着蝉衣的话,有点迷煳,安静的扶着蝉衣前行,脑袋里却想着蝉衣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蝉衣扫了一眼紫瞳的样子,知道她是在想自己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轻拍了紫瞳的手:「他是王,是尊贵的大王,这澜国便是他的天下,唯他的心意做准。昨夜我看到大王的眼全放在夜美人那里,可是太后的一句话,却叫他转了眼眸。大王是孝子,可是没谁会希望被别人操控着,我有些担心,担心太后太急着帮我去稳下位置,反而会令大王不快,说实话,我真担心大王会心底里将这份不快算到我头上。」 蝉衣说着嘆了一口气。 「主子,您多虑了,大王昨夜见您那般,不是还劝慰您的吗?那份关心奴婢可是看见的,您想多了。」紫瞳微笑着说着,心里却嘀咕到:「何必与我这般说呢,明明你就是大王安插的人,与我惺惺作态也不嫌累,反正我是你的丫头,只能围着你转。」 「那倒是,昨天我也真吓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失仪,不过话说回来,这受了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蝉衣说到这里莞尔一笑,想到他轻拍自己的背安抚自己,脸上就多出了一些红晕来。 紫瞳看到蝉衣这个模样,心中一笑说到:「谁说不是呢?主子可还记得您问那伤疤,大王可是说了他不在乎的哦,大王对主子可真是有情啊!」 「什么有情不有情的,没听说过吗。( 君子堂首发 )天下最无情者就是帝王,你呀,别来逗我!」蝉衣轻声嗔怪着,含着一抹笑意用指头点了下紫瞳地额头,而后带着紫瞳在黄昏的天色里往御花园里去了。 御花园门前立着几个侍卫,因中午已经见识了蓉昭仪动怒的样子,也无人敢多话,只一一行礼后也就看着蓉昭仪带着丫鬟进了园子。 花香幽幽袭人心扉,花团处处奼紫嫣红。虽不是那般烈日下的娇艷明媚,但此刻的洒金日照却将花儿都蒙上了金纱,赋予一色的绚丽。 「知道日照赏花看娇艷,知道月色待花闻幽香,却没想到这落日时分观来竟也是美景一番,如此不同,若是我此刻肩头尚好,怕是会有心一舞了。」蝉衣伸手扶花轻言,此刻锦衣繁花凑在一起,倒也有些人与花相应。暗比娇艷的味道。 紫瞳陪着与蝉衣小转了半圈天色就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未免无光照路,两人返身而出,就在这时前方一盏灯笼摇曳着,两个身影出现在蝉衣的视野当中。 「想不到还有和我们一样来看着黄昏之色的。…… 君::子::堂::首::发 ……」蝉衣轻声说着,天色已暗,她只能看见那灯笼,倒看不清是谁。紫瞳抬眼观望,细看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到:「主子,咱们是看地黄昏之色。人家打着灯笼,明显看的是夜景,只不过,主子,咱们怕是要赶紧回去了。」
第103页 「怎么了?害怕一会找不到路了吗?」蝉衣笑说着与紫瞳前行。 「主子啊,您说大王今夜不会点您。是要点她。可她都跑来了,只怕敬事公公已经到处在找咱们了!」紫瞳一说,蝉衣连忙往那打灯笼的人处细看,随着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蝉衣也看了出来,这打着灯笼摇晃过来的两个人正式阮慕珍和青柳。 蝉衣眉头一皱,继而保持了微笑,将自己步行的速度放慢。闲庭信步般的与这两人遇到了一起。 「蓉昭仪?啊。慕珍见过蓉昭仪。」阮慕珍有些意外会遇到蝉衣,连忙福身。 「呦。是珍充媛啊,你怎么也来逛园子?」蝉衣保持着微笑走到她跟前。 「哦,闲来无事,又听青柳说了今日中午的事,心中好奇就想着过来走走。」阮慕珍立刻答话,她身后的青柳恭顺的低着头,打着灯笼。 「珍充媛,你若好奇大可明日再来啊,这会你跑园子里来,也不怕敬事公公找不到你?」蝉衣说着作势掩嘴轻笑。 阮慕珍脸色微变,继而说到:「蓉昭仪这么问慕珍,那您怎地也在此处转着?难道您就不怕敬事公公寻不到您啊?」她刚一说完,身子就挺了下,蝉衣抬眼看了她身后的青柳一眼,猜想到这丫头八成是在提醒自己的主子,便嘴角一扬,轻摇了头,轻声嘆言到:「本宫身上有伤如何侍寝?只有到这园子里转转,打发时间而已。本宫可不像珍充媛你,正在大王的心头上,你呀,还不快回去等着,在这里转个什么。」 「娘娘,慕珍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忘了娘娘您有伤……」阮慕珍的脸上是抱歉的神色。 「好了,本宫不是小气的人,你快回去吧。」蝉衣大方的摆着手,温柔言语,可是却看见阮慕珍嘆了口气,低声到:「回去什么呢,慕珍也是来打发时间的。」 「打发时间?怎地你不……」蝉衣才说了半句就明白过来立刻说到:「怎么,大王今夜没召珍充媛你?」 「没。大王召的夜美人侍寝。」阮慕珍挂着淡淡地微笑说着。 蝉衣的眉头一皱:「召的她?」 「对啊,昨个大王其实眼就落在她身上的,我都以为大王会宣她的,结果却宣了我,今天我以为大王要宣我,结果又宣了她,真是有意思,」阮慕珍说着笑了笑。 蝉衣点点头:「既然大王宣了她去侍寝,那珍充媛就在园子里转转吧,这宫里新进来这些姐妹,大王总要挨个宣召不是,珍充媛也别往心里去,说不定明又是其他美人了呢。」 阮慕珍一笑应了:「娘娘说到是,这么多姐妹总是要轮着来地。」 蝉衣恩了一声,便说到:「那妹妹你就转着吧,本宫已经转了一阵子,这就回去了。」 「是,娘娘慢走。」阮慕珍和青柳福身相送,待蝉衣带着紫瞳别过走远后,阮慕珍低声说到:「青柳,你说她现在是心里头不是味啊,还是高兴大王又召了别个?」 「主子,奴婢劝您一句,大可不必盯着她,人家好歹是昭仪,又是郡主,咱们拿什么和人家斗,倒不如和她顺着地好,眼下你还是想想那夜美人吧,您不也说了,大王昨夜可是盯着她的,您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吧。」青柳无奈地低声说着。 「知道了,你已经说过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那个你说的老花奴吧!」阮慕珍说着和青柳往花圃的方向去了。 --亲们的票票都使劲砸过来吧!--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章 夜梦流颜 蝉衣是对阮慕珍这么说的,她也真是这么想的,虽然说大王召了夜美人侍寝是出乎她意外的,但是身为后宫中的一员,她清楚的知道,独宠难见,独守不能。 这澜国的后宫虽不说是三千弱水等君饮,但也是百媚佳丽乞君怜。更何况花季交替,总有新人会不断进来,来为皇族血统开枝散叶。所以蝉衣虽然听到是夜美人侍寝,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快,但是却立刻释然了,毕竟都是大王的女人,这档子事是免不了的。 蝉衣回去以后,就取了一串彩石挂链装进了小匣子,等着明早夜美人来见礼听仪的时候,送赏于她。 「紫瞳,你猜,明日夜美人我们该怎么称唿她了?」蝉衣将匣子放在镜前轻声问着。 「这个奴婢可不好猜,按说美人晋升是该为婕妤的,可是珍美人一跃成了充媛,虽是九嫔之末,可也是入了二品,您说会不会这个夜美人也会被封了嫔?」紫瞳猜测着轻声说完就去铺床。 「昭,修,充,恐怕她是要进修字的了。」蝉衣轻声说着,对紫瞳笑笑:「好了,你下去歇着吧,今不用守在殿里了,我想一个人想想。你去吧。」 紫瞳看了蝉衣一眼,不敢多话,应着出去了。 蝉衣亲自起身去关了殿门,看着大殿里被灯火照出的明亮,她慢慢的在殿中渡步,以手抚摸着殿中云柱和精美的各种装饰。::junzitang 首 - 发 君*子*堂:: 「这就是我所求地吗?」蝉衣唇角轻勾低语之后,吹熄了几盏灯火。只留下两盏灯烛,将大殿进在一片昏暗里,若夜色迷雾却又洒带着点点金色。 清水湿帕,抹洗了烟华,金钗步摇轻取,只留髮丝倾斜,将锦衣脱去,她穿着轻纱亵衣在一片暗色里坐在了镜前。 昏暗中,铜镜承光。素颜明色,虽不是倾城之容,但也是可比花娇。蝉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地笑着:「素容如此,何故忧心?」她笑着伸手取下自己的纱衣,对着镜子斜坐,去看自己肩头的伤口。
第104页 那肩头上煳着黑色的药粉,看起来有铜钱大的一块。蝉衣微微地皱了眉,轻嘆了一口气,便扭正了身子,欲伸手拉好衣裳。可是动作之间,目扫镜中,忽然就心中一动,不自觉般地伸手对镜以指在自己的肩头游走,好像有什么在提醒着自己。 指尖轻触了肌肤,那淡淡的相触,浅温的热度,让她渐渐脸红起来。这样地触感,他给的不同,蝉衣心念着对镜一笑。她想到了大王,想到了交付的夜,她以手抚摸着自己的眉眼,脸上是淡淡地笑颜。$君$子$堂$首$发$ 轻轻对着镜子,对自己摇摇头,她起身拉好了衣裳。又吹熄一盏灯烛之后。她到了床榻前,小心地放下一面帐子,就不想再抬胳膊了,毕竟肩头的伤口会扯的她痛。 轻躺于床,盖上锦被,蝉衣看着殿中那盏烛火,慢慢的合上了眼。 轻罗纱帐层层,金碧辉煌中。大王那俊美的容颜对视着她。那双美丽的星眸带着温情凝视着她。她提着裙摆,步履轻摆。如行花上,摇曳多姿中,与那双星眸步步靠近。 「大王,我可否为您起舞?」她听见自己的心声,张口却无法出声。正在诧异见,她被拦腰一抱,卧在他地怀中。 他怜惜着将她圈围起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不怕,不怕……」 「大王,我不怕……」她张口,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急忙地推开他的肩膀,向他诉说为何自己说不了话,可是眼前那张俊美的龙颜陡变,剎时便成一张绝美的容颜,美到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你是……」她依旧只能张嘴却没有声音,那双绝美的容颜还着一双冷漠的眼,冷冷地扫过她之后,便提着笔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好想看,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眼却沉重的合上,立时便有轻轻地触感在眉间盪开。脖颈,锁骨,胸口……肌肤的触感带着酥麻的灼烧蔓延起来,似细微的火苗在釜底升腾起水雾般的撩人。 蝉衣感觉到一双手在轻抚着她,好似一手轻抚了她的眉眼,一手轻抚着她地脖颈。渐渐地,酥麻地感觉,好似在她的身体里流窜,带着一点熟悉和更多的兴奋。 她颤抖着睁了眼,大声喊着:「大王!」 可是依旧没有声音,而眼前是一双冰冷的眼,那美丽而冰冷的眼,空洞冷漠到无情一般,不是大王的星眸,但是她却唿吸停滞,她看到了他的一个浅浅地笑,然后对她说到:「来,给我你的右脚。」 脚踝上多了一朵掺金地红梅,妖冶着。 「你是谁?为何要画?」她才询问了出来,他那双空洞无情地眼就消失,只有一面镜子,里面是一个妖娆女子。 红衣舞裙半遮半掩,白色小衣挡不住美丽的双腿,酥胸半露处从锁骨那里就绘制着一路金梅红艷,还有半张绘上了金梅地脸。那半张脸,妖冶而美丽,似魔似幻一般,而另外半张脸…… 「那不是我吗?」她喃语着,这次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正诧异间,她的身后站着两人,一个是对她温柔笑着的大王,一个是冷眼的绝色。 「对,是你。」绝色冷冷地说着。 「不,那不是你,你不是她!」大王温柔地对自己伸出了手。 「我不是她?她是谁?」她忍不住的问到。 「蝉衣。」两人一起回答了她。 「蝉衣?那我是谁?」她低声问着,可是两人对视之后,却一起伸手拉上了她。 「蝉衣,你是蝉衣。」绝色认真的说着。 「蓉儿,你是蓉儿。」大王温柔地说着。 拉扯在加剧,她没有丝毫的痛感,只有一片混乱,「我是谁,我是谁!」 殿中烛火摇曳着,昏暗的光,只有夜幕的迷色。蝉衣喘着粗气看着那烛火,伸手摸了摸额头。 汗,有细密的汗水。 「我怎么做这么个梦?我竟然梦到,梦到蝉衣?」她皱着眉头去想着,想到了那日大王对自己说起蝉衣,也想到了昨夜,在自己僵直的时候,似乎听到大王对自己喊着:蝉衣。 「蝉衣」她喃喃着,想去思索着和自己是有什么关系,可是忽然眼前飘出那张绝色的容颜,蝉衣的心一抖:流颜。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章 以失为得 蝉衣有些呆,她没想到心里会冒出这样一个名字,这一刻她很清楚的知道,梦中那绝色之人就是叫这个名字。 蝉衣以手扶额无奈般的摇了摇:知道他的名字,这说明她是认识这个绝色之人的,只是……如此绝色,自己竟然忘记了,也就算了,可他竟然说自己是蝉衣。 蝉衣,她到底是谁?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们很像?蝉衣想啊想,她想不明白:也许自己忘的太干净了吧?那么紫瞳应该会认识他吧,毕竟自己认识他,紫瞳也是应该认识的,明早还是问问紫瞳,也许就能知道蝉衣是谁,又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了。 蝉衣想到这里也就躺回了床上,打算继续休息。可是脑袋里不断出现大王和流颜两人的双眸,搅的她有些晕,不由的去想着这里面牵扯的事,结果脑子里总是乱乱的,倒也并不十分睏乏,就在半梦半醒中迷煳到了清晨。 清洗梳妆之后,她喊秋月秋叶去做别的事,然后在紫瞳伺候她穿衣的时候随口般的问到:「蝉衣是谁?」 紫瞳的身子明显一抖,系带子的手也直接顿住:「蝉衣?」
第105页 「对,蝉衣。」蝉衣注意到紫瞳的反应,点头确认着,并刻意的看向紫瞳的双眼。 紫瞳此刻心中惶惶,她不明白蝉衣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可是看到蝉衣那看着自己十分认真的眼神,她忽然明白了过来:她一定是担心。自己知道她是蝉衣了。 「怎么不说话?回答个人有这么难吗?」蝉衣自己动手去系衣带,眼依旧盯着她。 紫瞳缩了手,以指撩了下额前的发反问到:「主子,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起蝉衣了?」 蝉衣一听紫瞳这么说,立刻抓了她地肩问到:「怎么,还真有蝉衣这个人?你知道她是谁?」 紫瞳见到蝉衣这么问自己,心中不由雷声大作,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君.子.堂.首.发^^她强自微微一笑说到:「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蝉衣她是个丫头,早先还在您跟前伺候过的,后来您不是带着她去了爵爷那里吗?还来书信和夫人说爵爷日子过的清苦,想留她在那边伺候,夫人不也准许了吗?」 「我以前的丫鬟?」蝉衣听到紫瞳的回答,脑中空空的确认着。 「是啊,是您以前的丫鬟,以前是我们两个一起伺候的您啊!」紫瞳依旧微笑的答着,当她看到蝉衣带着迷惑地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忙低声说到:「蝉衣现在就在爵爷跟前。主子是想她了?要不要找机会告诉夫人,让她日后写封书信来?」 蝉衣轻轻摇了头,松了紫瞳的肩:「那到不用,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个名字而已,一时没了答案问问你而已,既然她在叔父那里伺候,那就让她好生伺候,不去打扰了。」 紫瞳见蝉衣这么说,心中长出一口气,立刻便觉得手掌有些吃痛。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的手掌上竟有了甲印,心中不由笑着自己没出息,只是这么一问,自己竟就吓成这般。她捏了下自己的手,便去为蝉衣整理衣装。才将腰带挂上。就听到蝉衣又问道:「那流颜是谁?」 「流颜?」紫瞳这下更蒙了:主子叫蝉衣是自己碰巧听到才知道的,这流颜是谁她怎么知道,她干嘛要问自己?是不是也是她们一起的,怕自己也知道了? 「紫瞳,我问你个人你怎么每次都要这样想半天?」蝉衣斜着眼看着她。 「主子,不是奴婢要想半天,您先前问起蝉衣,奴婢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可您现在问的这位……奴婢不记得认识一个叫流颜的人啊。」紫瞳赶忙解释着。 「不认识?」这下换蝉衣纳闷了。流颜可是认识蝉衣的,难道紫瞳她认识蝉衣却不知道流颜吗?可她正要开口问。殿门外就传来了秋月地声音:「主子,奴婢有事求见!」 「进来吧!」蝉衣没去再问,而是迎向了进来的秋月:「说吧,什么事?」 「主子,安大总管已经捧着圣旨去了景仁宫。^^首发.君 - 子 - 堂 ^^」秋月回答着。 「恩,这会旨意宣了吗?要不你过去打听一下?」 「会主子的话,奴婢已经打听回来了。」 「哦?封了什么?」蝉衣抬眉问着。 「是,是昭容,夜昭容。」秋月说完后,十分小心地低了头。 「什么?你刚说什么?」蝉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主子,刚才安大总管已经宣读了圣旨,大王已经封了夜美人为昭荣,仅在您的份位之后。」秋月说着有些似是紧张的看了蝉衣一眼。 「昭容?她竟然被封了昭容?」蝉衣只觉得心中升腾起一股子怒意来,不由得低声说到:「她冉冬夜凭什么封做昭容?我是郡主,为了后宫和睦被低一等做了这昭仪也就罢了,她冉冬夜又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上骑都尉的女儿,怎的一夜宠幸这就成了昭容了,这,这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主子,您别生气,也许,也许是秋月打听错了呢?」紫瞳急忙靠前劝慰着,眼看向了秋月,此刻别说蝉衣纳闷,就连紫瞳也想不明白啊。蝉衣是大王的人,大王干嘛要把那夜美人捧高了顶着蝉衣呢? 「主子,奴婢开先也不相信听到的,可是这是事实,刚才夜美人跟前的丫头已经过来了,一会她就要过来见礼……」秋月有些无奈地解释着,她真担心蝉衣会因此对她发怒。 蝉衣不再说话,她默默地走到桌前做下,一时大殿内安静的气氛。令紫瞳和秋月两人都在对视着,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安慰自己的主子才好。 「紫瞳,去,给我重新找身衣裳。」蝉衣说着起了身,走向梳妆镜前。 「哦,是,主子是想穿哪 「最华丽地!」蝉衣头也不回地说着,动手就去翻自己跟前的匣子,想要重新挑选几个首饰。只不过一眼瞅到昨天晚上准备今天赏赐给冉冬夜的匣子,她攥了下手,伸手将其打了开来。 彩石地珠链躺在匣子里,闪烁着它地色彩。 「主子……」紫瞳捧了一身金雀掐丝浮云案的华衣站在蝉衣身后。 蝉衣回头看了紫瞳手里的衣裳一眼,唇角忽然一勾:「衣服收了吧,不换了。」 「哦。」紫瞳应着看了秋月一眼,秋月也轻轻地摆了头。 「紫瞳去把太后赏给我的镯子拿来。」蝉衣轻声吩咐着,已经坐在镜前对镜重新换上了一只金雀衔珠的步摇。 紫瞳急急忙忙地放了衣裳,从箱柜里取出来一个小漆盒捧到了蝉衣跟前:「主子……」 「恩。」蝉衣应着伸手接过,打开来取出那包了丝帕地小包。轻轻打开后,太后挂上她手腕上的那只通体翠绿的玉镯子就显露出来。
第106页 她将那镯子看了看,又包了起来,但是却没放回漆盒里,而是伸手把匣子里地彩石珠链取了出来,将那纸包放进了匣子里。 「主子,您这是……」紫瞳有些惊讶地问着。 「没什么,我这里可没什么好给人家一个昭容的赏赐物件,只有这太后赏赐地镯子才配得上啊!」蝉衣说着,把彩石珠链拿来起来。起身走到紫瞳跟前:「来,这个赏给你了。」 「啊?主子,这,这奴婢不敢要,这么贵重奴婢如何……」紫瞳急忙地推辞着,蝉衣眉眼一眯。不等紫瞳说完一把就将手里的珠串在手中一扯。立时满地蹦达着珠子,砸落着清脆的声响。 「主子!」紫瞳吓得愣住了。 「主子……」秋月看着满地的珠子,抿了下唇。 「一串珠链就是给人带地,我本来要它是觉得适合给某人带,可是某人的身份它高攀不上,那么我给可以让它美丽显露的人,可人家却又觉得它太贵重,不是太高就是太低。如此难以适用之物何必留它?」蝉衣说着就把那漆盒拿在手里。对着漆盒轻语:「还是你好啊,高高地。绝没人敢看轻了你。」 「主子,您不会是打算把这个赏赐给夜美人吧?」秋月终于还是开口问到。 「就是赏给她的啊,哦,别再喊人家夜美人了,人家现在是夜昭容。」蝉衣说着脸上浮现一抹寒气。 秋月咬了咬唇,轻声说到:「主子,您还请三思,太后娘娘赏赐的礼物贵重无比,您把太后娘娘赏给您的再赏给他人,这,这不大好吧?」 「怎么不好?你是怕太后会怪罪我吗?」蝉衣笑着问到。 秋月点点头。 「呵呵,不用担心,太后不会怪罪我的。」蝉衣笑着摆手,此时门帘一掀,秋叶走了进来:「主子,夜昭容前来见礼!」 「请她进来吧。」蝉衣轻声说着。 「主子,这礼……」秋月还是担心着。 「我自有安排,你们等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少给我上脸色,明白吗?」蝉衣说着就叫秋叶出去请人了。 「主子,那是太后赏给您的,您把这个给了她,那不是等于您向她……」紫瞳也觉得不合适,出声劝说。 「得为失,失为得,这世间不要只看眼前。」蝉衣轻声说完,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说一下,这两天暂时都是1更,字数最少有3000,琴儿要陪几个来看我的大学同学出去玩,所以时间要给他们,这更是半夜4点半才写完的,今天还要去欢乐谷玩一天,希望会完地很开心!呵呵,谢谢大家理解啊!-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一章 红白之说 冉冬夜随着秋月进殿见礼,才进殿就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她眼微微一扫,便向坐在桌前的蓉昭仪下跪行礼:「冬夜向蓉昭仪问安见礼!」 「快起来吧,本宫恭喜妹妹获封昭容。」蝉衣微笑着抬手,话语并不客套,反而带着丝热情。 「谢昭仪。」冬夜答谢着起身,恭敬的站在殿中。 「冬夜妹妹,你已经是昭容了,怎么不叫我声姐姐?」蝉衣说着伸手拉出身旁的桌凳来:「来,坐我跟前吧。」 冬夜眉眼一抬,笑说到:「冬夜惶恐,您是蓉昭仪,身贵嫣华郡主,冬夜不敢看轻,岂敢称您为姐姐?」 蝉衣听着这略带挑衅的话语,依旧笑着,拍了拍那桌凳说到:「冬夜妹妹,那本宫现在让你坐我旁边,你是坐还是不坐呢?」 冬夜眼一眨,迈步向前,落了坐,对着蝉衣低声浅笑着答到:「冬夜怎敢不坐?」 蝉衣一笑看向了身边的丫头,秋月立刻上前奉茶,只是刚将茶杯摆放,蝉衣就抬手拿起来茶壶,亲手倒了茶,秋月则将茶杯向冬夜的近前推来一下,便知趣的退下去了。 「娘娘,您这是……」 「难道要和我说不敢当吗?喝吧。」蝉衣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举着喝了起来。 冬夜也不好说什么,举杯抿了一小口之后,便垂下了眼睑。只盯着桌子,她凭昭仪这个为自己倒茶的动作,就知道身边的这位蓉昭仪怕是要和自己说点什么了。 「冬夜妹妹是上骑都尉之女,想必这规矩什么地心中已然熟悉,刚才我听你的话,便知道你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很好,你我如今便是这宫中高位之人,一言一行都必须按照规矩来。现如今你我同是昭字等。你叫我一声姐姐也是应该,不必再去记挂我的身份,此一时彼一时嘛!」蝉衣说着动手拿了茶壶,自己去续茶。 「是,冬夜知道了。…… 君::子::堂::首::发 ……」冬夜乖顺的答话。 「今日是要和你讲仪的,但是后宫忌妒之类的话语想必我也不用多说,像妹妹这样与众人亲近的人自然是清楚的。今日我就和妹妹说两句别地吧。」蝉衣说完就看向冬夜一笑说到:「妹妹听说过我的性子吧,清冷,孤傲,不喜与人交往。其实我啊。却偏偏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妹妹可有想到?」 冬夜一听立刻说到:「冬夜也听说过娘娘是清冷的性子,早先见您的时候也觉得的确如此,只是却真不知道娘娘您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是……您若喜欢热闹,为何还要……」 「还有与人这般冷语吗?」蝉衣一笑说到:「妹妹还是叫我娘娘不敢叫声姐姐,可见妹妹是记挂着当初了,也好,这就说明我做到了镇住你们。」
第107页 冬夜听到蝉衣这般直白地和自己说出来,不由得惊讶着看着蝉衣。 蝉衣一笑。以手模弄茶杯轻声说到:「妹妹,也知道太后与我们贺兰家有些亲近吧,实不相瞒,在我还没进宫前,太后就多次与我娘亲言语,使她回府后教导于我。说我以后迟早要进宫。迟早要是大王的女人。还说以我的身份,进了宫也绝不能是个低等妃嫔。」 「娘娘您是郡主,怎么会是低等嫔妃呢?」冬夜也忙应合着。 「是啊,所以太后要我娘告诉我,我要清冷和孤傲。你懂吗?」蝉衣话一落,冬夜便立刻说到:「您是说,是太后要您这样的?」 「对。」蝉衣点点头:「是而,我在对你们地时候才会冷言冷语。才会要压着你们。毕竟这是她希望我做的。获封昭仪之后,太后曾与我言之。她说后宫无主,必须有人坐镇,蓉丫头啊,你可一定要去给哀家抗下来。所以,我只有抗了。不过现在好了,你已经获封昭容,紧随我之后,这很好,我终于不用一人抗着了。」蝉衣说着嘆了口气:「就算日后一人白脸一人红脸,也好过我一人辛苦。@君@@子@@堂@@首@@发@」「娘娘您的意思……」冬夜抬眼小心地问到。 「只怕我日后还是要如此的,希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你我在后宫姐妹的,还是要好好将这王宫给抗下来啊。」蝉衣说着抬了眼看向了紫瞳。 紫瞳立刻将那匣子捧了过来。 「妹妹封获昭容,姐姐也没什么礼物好送你,这有一个玉镯子成色不错,我就把这个送你,还望妹妹别嫌弃。」蝉衣说着就把匣子放到了冬夜的手里。 冬夜一听立刻谢言,而后就打开了匣子,将那玉镯子取了出来。一见那成色,冬夜就张大了嘴:「这个太贵重了吧!」 蝉衣一笑:「怎么?妹妹觉得自己配不起吗?还是看不上眼?」 「怎么会看不上眼,这么好的镯子的确贵重。」冬夜说着,伸手就抱了那帕子。蝉衣一见立刻幽幽地说到:「妹妹只要看到上眼就好,要不然我怕是……哎,我这个人就是臭脾气,你看我今早本来高兴的赏给我这丫头一串珠链,可这丫头说什么太贵重了,不敢要,我就……」蝉衣说着伸手一指紫瞳,似是有些生气。 紫瞳立刻跪地说到:「主子,奴婢错了,奴婢真不是想惹您生气的。」紫瞳说着还故意眼看着地上散落地珠子,似是后悔。 「行了,起来吧,反正东西已经不在,以后还想我赏你,那是做梦!出去!」蝉衣说着皱眉冷言,紫瞳立刻低着头应着退了出去。 冬夜眼看了下地上的珠子,将镯子放回了匣子里,轻声到:「娘娘之赏。冬夜不敢推辞,谢谢娘娘赏赐如此贵重之物。」说罢将匣子交给了身后的丫鬟。 此时,蝉衣看了秋月和秋叶一眼,两人立刻知趣地都退出去了,冬夜眼看见两人退出去也就转身让自己的丫头出去了。 丫头们一退出去,蝉衣就眼看到冬夜说到:「还不肯叫我姐姐吗?」 冬夜微微一笑:「承蒙姐姐如此看到起,妹妹怎敢执拗,能叫您一声姐姐,这是冬夜的福气。」 「妹妹能叫我声姐姐。我很高兴,不过,以后这姐姐地称唿,妹妹就私下叫我好了,若是在他人面前,还请妹妹和先前一样,与我冷淡些。」蝉衣说着端茶喝了起来。 冬夜有些蒙:明明她是一直在和自己套近乎,想和自己将之前地不快忘记,为此连那么好的玉镯子都给了自己,可这会怎么又想到要和自己这般?她到底什么意思? 「姐姐可否说的明白些?」 蝉衣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说到:「先前我不是说了吗?以后这宫里的事就不用我一个抗着了。你与我将共同分担,只是我唱白脸,你唱红脸,我们两个註定在人前不能亲近。」 「姐姐地意思是,你我对立?」冬夜试探着问到。 「对!」蝉衣点点头:「太后希望我是个清冷的人,而你在姐妹当中很是亲热,那么註定你就是红脸,我就是白脸,你,我都是大王跟前的女人。只要是为大王计,为后宫计,你我逢场作戏,作对不合之人又如何?」 冬夜眼珠一转,一脸惊慌之色地说到:「姐姐干嘛非要和冬夜对立呢?后宫不是讲究和睦地吗?您先前不也说了讲仪也是如此,可是这会怎么又要妹妹和姐姐这般?若是姐姐真的不喜欢冬夜。冬夜不敢高攀您为姐姐。可是冬夜绝对没有要和您对立地心思啊……」 「你啊,你想的太多了。你放心,我不是试探你,也不是与你玩笑,我贺兰蓉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在宫里走完这一生的,太后要我如何我很清楚,我依然是这个性子,冬夜啊。我从来没讨厌过你。也没要和你过不去,我只是需要立威就必须把最讨人喜欢的你压下。所以我和你在众人面前还是依旧这般地好,难道你没看出来,太后是希望我和你这样的啊?」 蝉衣这么一说,冬夜就想到前日晚宴上太后一句话将大王的眼带走的事,不由得说到:「姐姐的意思是,太后希望我们这样?」 「你呀,有些话,你觉得太后会说出来吗?但是她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你不必想那么多,只要与我面上依旧如此就好,我们要是真的太和睦了,那不就出问题了?宫内讲仪从来都说和睦,但后宫真的就能和睦了吗?我才懒得去计较什么,只要你我将大家压着,将宫里稳着就好,大不了今日我得逞些,明日你再得宠细些,咱们两边就这么耗着,太后和大王看着我们就这么小打小闹的,反而舒心,你说是不?」蝉衣说完就笑看着冬夜。
第108页 冬夜一听蝉衣这么说,立刻明白过来,忙点头说到:「姐姐这么说,妹妹就懂了,妹妹应了就是,姐姐想的到仔细。」 「不是仔细,只是看透罢了。诶,日后若是我得逞时压了你,你可别心头真的气,知道吗?」蝉衣轻声说着。 「瞧姐姐说地,冬夜可不敢。」冬夜笑着忙说到。 「敢不敢的没什么,气伤了自己就亏了。我给你镯子也是表示我的一份心意,这样吧,你若心中有我这个姐姐,这镯子你就带手上,若是你我有时争的难堪了,看到镯子也就明白姐姐的心思。若是有天妹妹不稀罕这镯子了,大可毁了去,或是丢到一处落灰都可。姐姐我是绝不会怪你的。」 「姐姐放心,妹妹明白姐姐地心思。」 「恩。」蝉衣点点头,然后就起了身,一手抓起茶杯在手说到:「妹妹,今日我这么叫了,希望妹妹记得。」说完就把茶杯啪地一下望殿门口丢去。 跟着起身的冬夜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蝉衣大声的对自己喝到:「冉冬夜你给本宫滚出去!」 --今天还是一更3500的。明天恢復双更,不过明日的更新会比较晚,应该是晚上连续更新,白天有事要出去一趟。亲们明天白天可以不用等,谢谢-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二章 一石二鸟(一) 景灏将金箸一丢,一脸带着邪气的笑容看着安德十分懒散般地说到:「又有什么消息了?孤用个膳都有凑热闹的。」 安德抽了下嘴角:「大王,今早上夜昭容安规矩去向蓉昭仪见礼了。」 「恩,就这事有什么好来告诉你的……诶,难道她们两个……」 安德点点头,低声说到:「现在后宫里已经传起来了,听说是夜昭容去向蓉昭仪见礼,但是被蓉昭仪赶出来了。」 「什么?赶出来了?」景灏有些惊讶:「难道她们还打起来不成?」 「那倒没,听说是蓉昭仪发了脾气砸了杯子喊夜昭容滚出去……」安德说着,小心地注意着大王的神色。 景灏的眉头皱了皱:「如此泼妇行径,难登大雅!简直就是胡闹!」 安德的嘴角再度抽了抽,没敢说话。 「现在呢?闹成什么样了?」景灏抬头问到。 「听说夜昭容已经回去了……」 「听说?什么都是听说!孤要你们都有什么用?」景灏一掌拍上桌子,站了起来:「走,去朝阳宫!」 「大王留步,听……恩,那个,蓉昭仪现在好像去了安乐宫了。」 「她还有脸去?」景灏说完抬了下眉:「是太后喊她去的,还是她自己去的?」 「太后喊的。@君@@子@@堂@@首@@发@太后说完就看见大王一副思索的样子,只好动手将桌上地食物摆弄一下,等着大王的反应。 「叫人收拾了吧。咱们去安乐宫!」景灏说着就抹擦了嘴,带着安德出来殿。 蝉衣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主殿里只有她和太后两人。 「怎么不说话?哀家问你半天,也只会这么干坐着,难道你还要和哀家置气不成?」太后坐在主椅上语气略重的说着,但是话语却并没有生气的味道。 蝉衣摇摇头:「太后,蓉儿可没有。」 「没有?」太后嘴角一挑,伸手端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才继续问到:「那你今是怎么了?是心里气不过,还是她哪里惹了你?」太后扳着脸问着。但话语丝毫不见严厉。 「蓉儿心中难过。」蝉衣也扳着脸回答到。 「难过?难过是她封的这么高,还是难过大王点了她?」太后轻声地问着。 「不知道。」蝉衣说着摇摇头,那板着的脸上有了一点怨色。 「不知道?哈!」太后蹭的一下从主椅上下来,走到蝉衣身边:「蓉丫头,那哀家在你身上放下的希望,你不知道吗?」 蝉衣一听起来身,立刻跪地:「太后责骂地是,您希望蓉儿能为大王诞下子嗣,蓉儿知道,蓉儿不敢乱来。( 君&子&堂&首&发 )」 「不敢乱来。那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满宫里都是说你欺负起夜昭容了呢?」太后说着就站在了蝉衣的面前。 蝉衣并不答话,而是有些抽答了起来。 太后撇了下嘴,伸手拉起了蝉衣说到:「蓉丫头啊。说实在的,你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啊!这宫里的女人多了,难道大王宠幸一个,你就发此脾气吗?昨天哀家听说你就把珍充媛晾在外面,晾就晾了嘛,不也笑迎而出吗?哀家还倒你懂地立威,可怎么今天就这么沉不下了?立威可没这样的立法啊!」太后欲将蝉衣安置在座位上。 「沉不下气?」蝉衣口中喃喃重复,忽然冷笑到:「太后您觉得蓉儿会是那么不冷静的人吗?」 太后眉眼一抬说到:「蓉丫头你素来就清冷。说实话哀家还真有些不信你会……」 「太后!」蝉衣忽然一扭身子撒娇般的扑进太后的怀里说到:「太后,我就知道您是知道蓉儿性子的!」 「怎么了?」太后一愣,忙将蝉衣的小脸抬起,说到:「怎么这么说,难道……来,告诉哀家。哀家会给你做主。」 蝉衣站直了身子。抬手抹了下眼角,正要说话,却在抹眼之时,眼扫到殿口竹帘地处的一抹阴影,一愣之下也就没有答话。 太后见她不开口忙催到:「你这丫头,受了委屈怎的也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哀家!」
第109页 蝉衣此时对着太后轻轻一笑说到:「罢了。太后疼蓉儿就好。其他的蓉儿不求,也无所谓……」 「胡说。什么叫无所谓,哀家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你给哀家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太后,后宫和睦为上,蓉儿这点小恩怨也没什么,何况蓉儿相信夜昭容也不过是一时煳涂罢了,再说蓉儿也的确是摔了杯子的,是蓉儿自己的错,想来也怨不得别人。」蝉衣说着,就主动搀扶上太后的胳膊:「太后您教导蓉儿的话,蓉儿回记得,请您相信,蓉儿从进宫之日起就已经记下您的嘱咐,为大王生下子嗣,为后宫和睦而担,现如今蓉儿也不希望这事闹大……」 「难道你觉得还没闹大吗?」太后不高兴地说到。 「太后,蓉儿说句话,您可别生气。」蝉衣低眉言语。 「说。」 「只要不影响了大王的心情,那么就不算闹大。」蝉衣说着,轻声嘆了口气:「太后疼蓉而,蓉儿知道,可是我若和您说了到底怎么会事,您事必要生气的,然后为蓉儿出头去寻那夜昭容,反而会后宫乱起来,那么扰了大王的兴致可怎么办?大王才封了她,心中定是在意和欣喜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别……」 「哀家知道你心里装着大王,你也看到了,哀家叫你来就把这殿里的人都撵出去了,有什么你现在只管和哀家说,哀家绝不会告诉别人!」 「那也不好,太后您就别问了,就当是蓉儿不懂事去和夜昭容争风吃醋去了还不成吗?」 「不成!哀家一定要知道,最多哀家答应你,这次不去寻她地事,但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你要是再不告诉哀家,那哀家只有把她也叫来了!」太后说着就一副要叫人地样子。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成吗?」蝉衣似是无奈的嘆了一口气说到:「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她,她今日见礼,令我十分难堪。我气不过才……」 「难堪?」太后皱下眉。 「恩。」蝉衣点点头,眼扫向了门帘处的那抹阴影。 --半小时后,第2更--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三章 一石二鸟(二)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和哀家细细的说。」太后说着,坐回了主椅上。 「是,她一来就特别客气,只称我昭仪都不敢叫我姐姐。我说按规矩,我们就该姐妹相称,可是她话语里外处处说着高攀不上,让我有些心凉,想来是我当初在採选之时就让她们按规矩给我行礼来着,惹的她心里不快了吧,后来我送来份很贵重的礼物,她才知道我只是按照规矩来,并没别的心思,才算是答应叫我声姐姐。」 「这不很好吗?」太后笑言到。 「是啊,然后我按规矩就与她讲仪,说后宫要和睦,说她的性子亲和,希望她能将大家都围在一起,让大王省心,我也可以偷懒,可她,她说不用我操心这些,她自己知道。」蝉衣说着抽了下嘴角,有些不快地说到:「我,我自己多事,想到大王这几日怕是会轮着召幸众人,便好心与她言:花无百日红,帝无千日宠,大王这些怕是要召幸大家,都不要心中不忿,可是她……」 「她怎么了?」太后拧了眉问到。 「可是我这话也不知道怎么的竟惹到了她一样,先前都与我好言的,结果竟直接挤兑我说:我才不会心中不忿,只怕是蓉昭仪您才会不忿吧!。」蝉衣说着,扭了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一副低头生气的样子,可是眼却悄悄地斜往殿门处,盯着那一处阴影。( 君&子&堂&首&发 ) 「她这么说你?」太后诧异地问着,因为谁都明白大家就算心里怎么不对味。这面子上总是要对付过去的啊。 蝉衣点点头,继续说到:「我当时似被噎住一般,便反问到:夜昭容你怎么敢这般和我说话,我好心言之,你怎的说我不忿?结果,她就说,就说……」 「什么?」 「说:蓉昭仪您别给我扣罪名,冬夜就是一个昭容哪敢惹您,您是有太后撑腰地人。我们可惹不起,我们怎么敢不忿,倒是真心希望蓉昭仪您宽宏一些,莫让我们这些有幸得了帝王宠的,还要提心弔胆着。」蝉衣学着样地说完,就十分抱歉般地对太后说到:「我当时一听她这么说就生气了,心想她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与我这样说话,当时我顺手拿了杯子喝茶,那晓得她竟会以为我要砸她,以手高抬做出防备的姿势。我一生气,反而真砸向她,喊她滚出去了。」蝉衣说完起身对着太后一跪说到:「太后责备我是对的,蓉儿对宫中姐妹恶言相向是蓉儿的错,更何况的确是我出手砸向了她,所以蓉儿求太后就别去计较了,是蓉儿自己没事找事……」 「不是你没事找事,她那是嫌我管了你们的事!」太后说着嗓子里哼了一声。$君$子$堂$首$发$ 蝉衣惊讶的抬头:「太后您几时管了我们的事,难道是指您希望我能有大王地子嗣这样的事吗?」 太后看着蝉衣看了看,起来伸手将蝉衣扶了起来。有些感嘆般地说到:「蓉丫头啊,你何必为了劝哀家,废这么大的心思呢?你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哀家的确操心的多了点。」 「太后……」 「哀家不去操心你们谁上谁下,哀家只操心一个,你几时给哀家好消息。」太后说着拍了拍蝉衣的手。 蝉衣一低头:「太后。这事急不得的。」
第110页 「好。哀家不急,不急。」太后说着嘆了一口气:「蓉丫头,你是一门心思去替大王想了,想他开心,可是宫中的女人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你还是要小心,别惹了她们,然后背后给你下绊子!」 蝉衣一笑点点头:「知道了太后。说实在地。我相信,大王会保护我的。」 太后一笑。对着蝉衣挥挥手:「好了,你回去吧,哀家答应你的,就不会说,以后这档子事,也由着你们吧!」 蝉衣上前一步:「太后可不能生气哦。」 「不会。」 「那蓉儿告退了。」蝉衣告辞转身退出来,果然殿门帘处的阴影已经不在。她出了殿,目不斜视的走向宫口,然后和身边的丫鬟说到:「我们去花园里转转吧,听说芙蓉园里花开的不错。」 轿辇承载着她和丫鬟离开安乐宫去往芙蓉园。轿辇走后不久,安乐宫宫院里就抬出了金色的龙辇,大王就坐在龙辇之上。 「大王,这个时候朝臣们可还等在前朝,您……」安德低声劝着大王,只是大王却态度坚决的打断了他的话:「少废话,她们不是去芙蓉园吗?叫其他人给孤离开那里!」 「是。」安德无奈地应了,他不知道大王站在殿口究竟听到了什么,因为从到安乐宫前,他就已经叫所有人都闭嘴,等龙辇停到殿前,他就叫自己带着龙辇退到一边,他自己一人悄悄地立在在殿口听着,然后就突然带着他们躲进了偏殿。再然后竟然都不进去见太后而是直接就叫大家抄进路先去芙蓉园了,大王要去做什么,他可猜不到。 大王的龙辇走后不久,安乐宫的主殿前站着微笑的太后。 穗儿搀扶着她,看着消失的龙辇轻声说到:「大王站在殿门口好一阵子呢,奴婢也不敢前来说……」 「没事,我早知道了。」太后笑着看了穗儿一眼:「我想她也很清楚。」 「您是说蓉昭仪也知道大王在?」 「本来我不确定,虽然她是借着这档子事来提醒我的,不过我本就要帮她,自己是会捧着她了,可等她说了大王会保护她之后,我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让我失望,她应该是知道地。」太后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周围说到:「这丫头多聪明啊,一石二鸟,好好,我也该去做我地事了。」 穗儿一愣不解的看着太后正要开口,就听到太后的吩咐:「去,你把珍充媛,锦婕妤,还有那两个爱凑热闹的都给我找来,恩,叫她们都去流音殿吧,就说,哀家想找她们一起听听曲乐。」 穗儿眨眨眼:「太后,您不是说不管她们的事了吗?」 「不管?怎么会不管?这后宫谁最大?哼,说不管那是为了让某人听到别人的一番苦心,但是这宫哀家又怎么能不管?你说是不是?」 「是,太后,那奴婢这就去准备。」 「对了,去把夜昭容也叫上,不过,要说的时间晚一点,恩?」 「奴婢明白。」 --明日还是2更,估计也都是晚上一起更.-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四章 一石二鸟(三) 翠鸟啼鸣,微风拂面,阳春三月正是花笑枝头的好时节。 蝉衣一路寻着花香悠然步履,闲庭信步的到了湖水边。此间沿湖满是青柳,本该丝绦千垂,但此时正是杨絮柳絮的飞散时节,青绿枝条上挂着白雪丝棉,虽不是清爽的摇摆,倒也有些不同的意境,有些缠绵之意。 蝉衣便站在这些垂柳中望着湖面的波光之色悠然而笑,恬静的脸上是一副静心纯美的写意。 紫瞳和秋月随在她的身后一同欣赏着隅中时分的清闲,只是紫瞳还是有些担心,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地问了起来:「主子,您今天这一出,看到奴婢稀里煳涂的,都不知道您到底想怎样了。」 「不知道?那你不是配合的尚好?」蝉衣轻声回答着,伸手轻抚了柳条,以指挑下挂在柳条的上丝絮。 「您那么说了,奴婢自然是明白,您是想暗示她别不知好歹,也是怕她不敢收,可是您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她,奴婢虽然不知道主子的意思,但是也相信主子是有安排的,可是您到了太后那里,这么半天才出来,怎的太后也没说出来帮你收拾她呢?」紫瞳不解的问着。 「你怎么知道我是会去和太后告状,要她来帮我出头啊?」蝉衣笑着看向紫瞳轻声问着,一点也不生气。^^首发.君 - 子 - 堂 ^^ 紫瞳见蝉衣这般表情,也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奴婢本猜想着,主子应该是假意和她姐妹一般。然后再见机行事。可后来您让我们出去之后,再把她给撵出来,奴婢就猜着,没人知道你们两个在殿内说了什么,而您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定是有原因地。奴婢看到她拉着脸,气轰轰的走了,还以为你们谈崩了呢!结果你又要我们去四处散布说您把她撵出去了,您多么的兇恶,直到真的惊动太后了。奴婢就猜到您其实该是会和太后告状,然后自己不出面等着太后去收拾她,只不过那镯子您给她到底图了什么,奴婢可还想不明白!」 蝉衣听着紫瞳说完,点点头说到:「恩,你是聪明,想到很好,不过,有点差别。我才不会去告状,我只会说是自己的错。至于镯子嘛。那就要等着瞧了。」 「啊?」紫瞳愣了一下。此时蝉衣转头看向了秋月微笑着说到:「秋月,你在宫里也有些日子了,该是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吧?」
第111页 秋月咬了下唇,低声说到:「奴婢似乎明白。::junzitang 首 - 发 君*子*堂::」 「说说。」蝉衣笑着,将手里的丝絮举起,吹了一口气,看着那丝絮在眼前飘忽。 「主子应该是想要太后帮你出面,但是却不会伤到您的声名,因为您是说自己错了的,可没说她错。至于镯子。奴婢猜,您是不是想着让太后看到?」秋月说完,求证般的看着蝉衣。 蝉衣点点头:「秋月,其实你知道地很清楚,只是不敢说全。告状,统统说别人的错。反而只会让别人讨厌你。甚至会怀疑是你的陷害,可是假若你说的都是自己的错,对别人都说是因自己而做出的选择,那么别人会怜惜你,甚至会相信你是为了大局而捨弃了自己,毕竟谁愿意将自己的错承认呢?很多时候,失为得,退为进。而我这般只说自己的错。才是坐定了她的错。而那镯子嘛,的确。我是怕太后真地不动手了,故意去……恩?呵呵说来也巧,我本也只是如此打算而已,不过老天帮我,竟然有人旁听,那么,我就更是为了大局而牺牲自我的贴心人了。」 蝉衣说完仰头看向天空,在刺眼的光照下闭着眼,抬起了胳膊,倒是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此时忽然风拂,杨絮柳絮混在一起,立刻铺散开来,在空中几近扑朔,立时若漫天飞雪一般。而蝉衣身上的水蓝锦衣混上点点雪白,竟似是迷茫天色中,身影漫藏于飞花飞雪中,委实有一种缠绵的绯意。 「有人旁听?」紫瞳喃喃着,她看着身前主子这般惬意,斜了秋月一眼小声问到:「你告诉主子了秋月摇摇头嘆了口气小声说到:「哪里用我去说,主子大概是早就注意到了吧,不然怎么一出来,看着我们就喊走,也没说慢慢地呢。」 秋月刚一说完,蝉衣放下了手,在一片渐落的飞絮中睁眼看向了她:「听你这么说,你是够细心,可是,我却大意了。」蝉衣说着就皱了眉。 「主子,您不必担心大王会知道您已经知道他在了,大王在你出来前,就进偏殿了,想必他也不希望您知道,再说您难道就不能心中不快到园子里散散吗?」秋月低声说着,伸手将落在蝉衣发上的柳絮一一给取了。 蝉衣看着她一副不乱不惊给自己修妆的样子,笑了起来:「我还真是好福气,多一个懂事的丫头,希望你妹妹也和你一样。」 「主子,奴婢有事求您。」秋月听到蝉衣地话,一顿之下忽然就跪了地,蝉衣见状伸手扶她起来:「有事就说,何必如此,幸好现在是早上,园子里没什么人,不然别个看见还以为怎么了呢,说吧,什么事?」 「主子,奴婢想求主子,将奴婢的妹妹秋叶放出宫去。」秋月声音有些颤抖。 「秋叶也说过,你不希望她在宫里,怎么?你是怕她被人欺负吗?如今你们跟着我,应该不必担心啊,何况她出去,无依无靠的,真就好了吗?再说了,我又不是王后,宫廷里丫鬟们都遣放我又管不到,只能按照你们混下的时日算啊!」蝉衣说着,就拍了下秋月的肩膀。 「主子,您是可以放她出去的,每年宫里除了够役龄地宫女出去外,也有几个名额是给主子跟前地丫头出去嫁人的。奴婢按说不该求主子操心这样的事,可是奴婢实在是担心害怕啊,主子,奴婢求您就给秋叶指个好人家,然后放她出去吧。」秋月说着又要跪。 「好了,好好说事,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你是早想好了,不过你总要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吧?」 「好,奴婢说。」秋月说着咬了唇:「奴婢不希望她被人糟蹋,走上奴婢的路!」 -下一更,晚上8点20-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五章 王宫污事 「糟蹋?」蝉衣皱了眉,此时紫瞳也很诧异地看着秋月:「你,你说什么,糟蹋?」 「是,糟蹋!」秋月眼中蒙上泪水,话语中漂浮出来怨恨之气。 「到底怎么回事?」蝉衣低声问着,此刻她是真的很惊讶,这宫里除了侍卫就是太监,除了大王,谁还敢……这糟蹋,到底是何种情况? 「主子,后宫里有太多的角落藏污纳垢,有太多的苦只能藏在心中说不出。有人为了活着,有人为了追逐,总是会做一些不愿不想之事。在秋叶没进宫前,奴婢也是。不过那时奴婢还算好,跟着一个主子过的也算自在。只是好景不长,奴婢的主子在上一轮的争斗里,败北落入浣洗局中,因不堪此等劳苦与内心落差而自尽。奴婢本也是随着主子在那里劳作,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劫数,竟被,被宫里的侍卫迷奸……」 「啊?」紫瞳惊讶地捂住了嘴。 「你说什么?侍卫竟敢如此大胆?」蝉衣也很惊讶。毕竟宫里的侍卫竟敢如此是她也未料到的。 「主子,是不是不信?」秋月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开始解自己的肩头的衣裳,与此同时说到:「浣洗局里的人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有些人本就空虚,自然的勾搭着,有些人却是被陷进牢笼,挣扎无法只有认命。( 君子堂首发 )」秋月说着,肩头的衣裳撩开,雪白的肩膀上竟有好些牙印与青痕。 「这是……」蝉衣伸手抚摸之后。将衣裳给她拉好。 「这自然不是那迷奸我地侍卫留下的,这只是为了能到您跟前伺候而付出的代价。」秋月说着竟有些平静的去系衣带。
第112页 「到底是怎么了啊?」紫瞳急忙的问着。 「我被人迷奸,心中不甘从此就困在那里,我实在不想自己便做暗娼一般。宫中自有对食之说,为了脱离那里,我去求了,求了张公公。」 「张公公?」蝉衣抬了眉。 「是的,主子,就是您昨日见过的张公公。」秋月确认后继续说到:「奴婢当时本求的张公公。寻个与我适中之人对食,我也算是能脱离出浣洗局,到别处做个粗使丫头都好。可谁知,那张公公答应的好,说给我配个膳食坊地公公,却没想到,对食行礼之时,却是他来。当时我不干,藉故推脱,那张公公也没说什么。将我提出了浣洗局,只让我在膳食坊外帮忙。=君-子堂-首-发=我当时还心道,那张公公并不是恶人。可是紧跟着,妹妹却与我省亲相见,告诉我噩耗。她一心想与我一起,可是这宫里的暗处她哪里知道?」 「于是你就去帮她凑钱,想把她嫁出去,却实在没什么钱财,就偷拿那膳食公公的……」 「没有,主子。奴婢绝对没有!」秋月一听蝉衣接上这样的话语,惊讶之余也是立刻反驳:「主子,奴婢不是那手脚不干净的人,奴婢当时的确没那么多钱,就在犯愁的时候找那本要与我对食的膳食公公去借,起先。他不愿意。奴婢就去和别人借,可是他却又带来钱来,说借给我,我虽然急着用钱,可是他前后反覆,我有些担心,便不收,他说不用我换。只记得以后与他做对食夫妻就好。我见他说出想法,也就信了。才拿钱给了秋叶,谁知却被人抓走,硬说是我偷盗了他的钱。」 蝉衣看着秋月此刻脸上的泪痕,伸手替她抹去,此时风吹过,柳絮飞散,蝉衣却突然想到一个词:「六月雪」。 「后来那?」紫瞳紧张地问着。 「后来,我被关进小黑屋,张公公出现在我的眼前,她说我偷盗是事实,要将我和妹妹一起按照规矩送去杖毙,我一听就明白这是栽赃陷害,想到妹妹我心痛,我便求他,最后他答应我,可以放过我们,妹妹还能跟着我一起在宫里讨生活,只是,只是我却要与他,对食!」 「什么?你做那老头的对食夫妻?」紫瞳简直想要抓狂,她实在觉得无法接受。「不,不是对食夫妻,只是对食!」秋月说着,眉眼中只有怒火:「我身上的那些印记便是与他对食而留。前些日子,主子您获封昭仪,安总管带人收拾栖梧殿,向张公公传话,要几个手脚利索的丫头。主子,本来伺候您的人不是奴婢姐妹,是奴婢听说您是个清冷性子的主子,又是郡主这等金贵的身份,所以才与那张公公做了交易,才得以到您的跟前伺候。」 秋月说完,认真地跪了地:「主子,不,娘娘,奴婢这等脏污之人如何配叫您主子,奴婢到您的身边,就是想求您解救奴婢地妹妹,自打妹妹进宫,奴婢就知道那老傢伙对她是有打算的,这些日子奴婢都战战兢兢不说,也小心伺候着那老傢伙,可是这总不是办法。奴婢如今唯有求您,求您救救秋叶,让她脱离这王宫吧,您要奴婢怎样都可以,奴婢这样脏污之人,愿意以死叩谢!」秋月说着就磕起头来。 蝉衣看着秋月那在眼前起伏的脑袋,心中不由的一紧,一股子怒气就发了出来:「起来!谁说你是脏污之人了?谁敢说!」 「主子?」紫瞳诧异的看着蝉衣。 「娘娘?」磕头的秋月也呆住了。 蝉衣看着两人地表情,慢慢地说到:「这事我应承了,日后我就会求大王选个好人家让她嫁出去,也少吃些苦,不过你,你要是再不喊我主子,我可生气了。」 「啊?主子,像奴婢这样地人留在您身边……奴婢愿意一死也不要……」 「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主子?」蝉衣说着伸手去拉拉秋月起来:「我没看到你的脏污,只看到你的抗争。日后你跟着我,我自然会关照着你,至于那张公公,你忘了他吧,现如今我不会和他争斗的,毕竟他有动不得的身份,但是他想要欺负你,没门,我贺兰蓉的人,不是谁想碰就可以碰的。」 「主子……」秋月感动的正要答谢,忽然就听到一声叫好:「说得好!孤喜欢!」 蝉衣心中一惊:孤?他怎么来了?难道我说地他听到了?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六章 帝王之意(一) 蝉衣心中惊讶,但是脸上却没过多表现自己的担忧,只是带着惊讶的表情说到:「大王?大王您怎么在这里,难道您不……哎呀,蓉儿见过大王!」蝉衣一副才醒悟过来的样子,连忙福身行礼,只是才弯下身子,就被大王的手给拉上了:「免礼!」 景灏转身看向紫瞳和秋月:「你们下去吧,至于秋月你说的事,孤听见了,你妹妹的事,孤会操心给她寻个好人家的,当然情你还是承你家主子的吧。」 「奴婢谢大王,奴婢谢主子!」秋月激动的感激着,大王一挥手,她和紫瞳也就立刻退往一边去了。只是两人走远之后却又互相对望,担心起蝉衣来:大王什么时候来的?之前我们说的,他又听到了多少? 蝉衣看着大王的那双星眸,低声轻言:「大王怎么没有早朝?」 「这要问你啊?」大王笑说着,并没松了她的手,反而看着她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 「问我?」蝉衣看着大王这般表情,心中并无底,但此时也只有应着头皮装样子,略低了头后低语:「难道是蓉儿今日对夜昭容发脾气的事,大王也知道了?」
第113页 「发脾气?怎么,你和她吵架了?」大王脸上的笑意一收,只有迷茫之色。\\\首发junzitang\\\ 蝉衣见状脸上挂上尴尬一笑带着一点失望之色说到:「没,倒也不是吵架,只是。哎,没什么的,是臣妾鲁莽了。大王怎的到了园子里来,莫不是专门来找蓉儿地?」 大王看着她点点头:「的确是专门来找你的。」 蝉衣一听心底有些不高兴,便低语到:「大王若要责骂,蓉儿听着。」 「谁说要责骂你了?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谁说谁有理,孤才不去掺和,这个孤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后宫之地若要消停,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孤也不会去管,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们去闹,只要别出格就好,出格了,孤也只有出来按规矩收拾残局了。」大王说着拉着蝉衣的手,轻轻拍了下。 蝉衣脸上一红,低语到:「大王的意思。蓉儿似懂非懂。」 「哈哈,你懂。」大王笑着看向湖面轻声说到:「你能为孤计,为孤儿舍小我,就说明你懂,至于是真舍还是假舍,孤倒觉得并不重要,你要记得你是孤地昭仪,虽然她是离的你近来些,只怕你心头不安,但是。孤要顾忌的很多,没办法一一周全,眼下也只有委屈你了,孤相信您是个识大体的人,会懂孤的意思。x君x子x堂x首x发x」大王说着捏了下蝉衣的手便松开了,而后他背着手向前漫步。蝉衣也只好跟在身后。 「大王这么说。蓉儿懂了。王宫虽说是前朝后宫,但有些事总有牵扯,蓉儿得大王信赖就该为大王承担一些,蓉儿明白,蓉儿自然会为大王承担,请大王放心。」蝉衣看着大王那束起的金色发冠信誓旦旦地回答到。 身前的大王听下了脚步,点点头转了身:「蓉儿的肩膀还痛吗?」 「劳大王挂心,已经结痂了。痛是会痛。但已经不那么厉害了,您看蓉儿都可以抬臂了。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为大王起舞。」蝉衣说着便抬起胳膊,转了个圈。 舞步带动衣袂飘忽,在旋转中掀起微风,将周边慢慢漂浮的飞絮闪动,立刻在周身升腾。 大王抿唇笑着,脸上是淡淡地笑意,他刚要开口说话,此时却树摇枝摆,有风拂过,比先前地风要大了一些,立刻衣摆宽袖在风中向后摆动,而眼前的人却在风中旋转,衣袂随风而猎送抵向前,一时漫天飞雪中,是她盈盈笑脸在眼前划过…… 她……为何又是这般……挠 景灏的心中再次轻声感嘆,如果说方才进园寻她,第一眼便是她伸展身子在一片飞雪中若鸟,那么此刻她却在眼前若花若蝶……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带着她的快乐,旋转的身子,曼妙着动人的曲线。「大王,您瞧,这漫天飞雪多美啊!」她笑说着在风中停步,风却吹着她的衣裳与髮丝向前飘送,长而纤细的髮丝成缕,好似吹拂上他的脸,轻轻搔动着他地肌肤。 「飞雪?你不觉得更像是飞花漫天嘛?」他喃语着看着她,脑海中只有飞花中,一张回眸对他而笑的脸,温柔雅致又清新动人…… 「飞花?」蝉衣听到大王这么说,便抬头看天,看着白色的丝絮在一片柳绿波碧中飞舞,便随口说到:「倒也是,似一场白色的花媚缤纷撒下……」 忽然肩头一痛,蝉衣不由得像要张嘴,却在回头时看清是大王抓了她的肩,她只好硬生生地压下,蹙眉道:「大王!」 大王的双眼里那曾出现过地莫名情绪闪过,那有些说不清地明亮之色顿时消散,只有他慌张的松开,有些语无伦次般地问着:「抓痛你了?没事吧?你怎么会……哎,你如何?」 蝉衣摇着头轻轻回答到:「没事,只是大王碰巧抓到伤口上了。」蝉衣保持微笑的回答着,却分明感觉到肩头地痛,心道弄不好那肩头的痂已经破了。 「蓉儿太美,孤一激动竟抓到了你。」大王此刻微笑着,脸上闪过一丝疼爱:「但愿没伤到你。」 「没伤到,大王。」蝉衣应承着,保持着微笑。 「那就好,孤还等你舞呢,对了,孤来找你,除了问你好些没,还有件事想交给你去办。」大王说着将蝉衣飘在身前的髮丝挂在了她的耳后。 「大王请吩咐。」 「蓉儿善舞,又是琴乐皆通,可否为孤兼顾下清溪院,合力打造出一出绝妙的舞来?」大王的言语非常地温柔,但是眼中却有一些凝重之色。蝉衣看在眼中,便应到:「蓉儿能为大王效力,自然使得。蓉儿定会竭尽全力要大王满意,只是还请大王告诉蓉儿此舞所求其意,蓉儿也好按意索图,压上题啊?」 景灏看着蝉衣,伸手在她地眉眼上轻轻拂过之后,才低声说到:「下月便是三国聚首之约,十年前,我澜国还曾拿下冠首,这期之后却是败落,不但输给钥国,还败北给碧国。而今孤做了这王,总要雪耻,终是要赢下此间,自然需要一舞压下!」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七章 帝王之意(二) 「三国聚首?」蝉衣愣了一下,这个词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新鲜。 「哦,是孤大意了,蓉儿受了伤,你这般诧异定是忘了。」大王有些歉意般的解释到:「每五年我们三国便在四月间聚集在三国交际处的兆河,每位王者将带其后以及亲信前往。此行约定,三国将比武力,财力,还有艺能,以决定其国地位。」
第114页 「哈?这样来定国之地位?」蝉衣很惊讶,她觉得这似乎像是个玩笑。 「这样定总好过真刀真剑相加,也免得百姓遭殃生灵涂炭。」大王说着收了手,抬头望天,轻声地说到:「国之名器,表之国力,我澜国青铜礼器为数不多,略逊钥国,但才艺佳能一直是三国之首,却不想十年前盛世之后,一败而萎,实在令人难以接受,现如今,孤有信心在武力之上与碧,钥两国平起,若是此间再能夺下艺能之首,倒是成就我盛世!」大王说着转头看向蝉衣低声到:「也许,你不懂这里面的关系,但平和之争之下也是汹涌着角力,若是我们一输再输,只怕别人也有要灭我澜国之心,所以输一次就足够!」 蝉衣看着大王眼中燃烧着一份坚定,她点点头,认真的答到:「大王放心,蓉儿一定尽心尽力!」 「恩,孤知道你会的。( 君子堂首发 )」景灏笑着再度拉上了蝉衣的手,轻语到:「有些话,孤本不想多说,但是此间却觉得还是说与你的好。」 「大王是想告诉蓉儿什么?」蝉衣微笑着眨眨眼。 景灏看着蝉衣那微笑的眼。抖了下唇说到:「你对孤来说,与她们不同。」 蝉衣看着大王,在心中将这话默念了数边,她似乎感觉到大王在暗示她,他对自己地一汪深意。 「大王!」蝉衣有些动情的轻声吶喊,语毕便被拥入他的怀中,耳边只有他轻轻地话语:「孤是王,有些事将是孤担负的责任,所以孤要是有什么举动伤了你。你要在心里明白,孤也是会痛的。」 蝉衣听着大王那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如此呢喃,只觉得心都沉溺在这份温柔中,她急忙的回应着:「蓉儿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别说是委屈,只要大王吩咐和需要,蓉儿就是送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她此时只是沉溺进心底涌出地蜜意里,根本没在意自己说了什么。可是下一刻,大王却将她的身子从怀中拉起,然后那双星眸便直视于她,轻声地说着:「孤能相信的人不多了,但你却是孤相信的人。」 蝉衣听罢一笑,应到:「这是蓉儿的福气,只是大王为何这么说?可是有什么事?」 大王的手离了她的肩头,相互揉搓:「没什么,孤眼下只想你能帮我把乐舞之事,做好。 首 - 发.junzitang」 蝉衣看着大王那揉搓的手。明白大王一定还有些话觉得不是说的时候,她便知趣的应到:「蓉儿知道了。」 「恩,蓉儿还要在此观景?」大王说着眼已经扫向四周。 「大王既然吩咐了,蓉儿想这就去清溪院吧。」蝉衣知趣地说到。 「好。」大王应着点了头,伸手击掌。不一会身边就出现了安德带着几个小太监和两位侍卫。 「安德,你叫人陪蓉昭仪去趟清溪院。下月乐舞的事。孤已经要她去帮着督导了。」大王对安德吩咐着,安德一听抬眼看了下蝉衣,嘴巴立刻奉承着:「清溪院能得到蓉昭仪的督导,想来大王可以安心了。」 景灏嘴角一笑,斜眼看了一眼安德。此时蝉衣也客气到:「安总管美言了,蓉儿也只有尽心尽力罢了。」 景灏此时对着那两侍卫的其中一个说到:「陆玉峰,孤记得你今年也二十有一了吧?」 那跟在安德身后的年轻侍卫立刻上前一步答到:「回大王,正是。」 「你家中有何人。你可有婚约?」 「回大王的话。小的父亲早亡,家中只有老母与小妹。婚约之事还不曾有。」那侍卫回答着,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了大王一眼。 此时景灏看向蝉衣轻声说到:「蓉昭仪,你看他行吗?」 蝉衣歪头看了下那侍卫容貌与身形,对大王言到:「应是不会委屈了秋叶,还请大王定夺。」 景灏一笑对着立在远处的紫瞳和秋月招了招手,两人立刻奔了过来。 「大王!」两人上前应着。 「秋月对吧?」大王问着秋 「奴婢在。」秋月的脸色十分紧张。 「恩,孤打算让你妹妹嫁他做妻,你看可好?」大王说着伸手指了那侍卫。 秋月抬眼看去,然后立刻叩谢:「奴婢谢大王恩典。」 「好了,你现在就带他去见你妹妹,若是两人都愿意,孤就指下这桩婚事,若是不愿嘛,告诉你家主子,孤再为其挑选。你和他先去吧,路上说与他听。」大王说着就撵了秋月带着那还有些煳涂地侍卫去往朝阳宫,然后又对蝉衣说到:「孤就有劳蓉儿了。」 蝉衣笑着赶忙应了,便带着紫瞳跟着安德安排的一个小太监去往清溪院了。 安德看着蝉衣带着人走之后,对着大王低语问到:「大王把清溪院那边的事交给她,她可以吗?您不是打算把这事交给……」 「你的话太多了。」景灏说着斜了安德一眼,便去看着那已经离开的身影,那一抹蓝在飞舞的白絮中渐行渐远…… 芙儿,为什么我每次看到她,就会想到你?甚至在刚才那一瞬,她地笑容和记忆中看到地笑脸重合,我都差点以为,就是她了……若是她是我等待的人,那你呢?你瞧,孤等你都等的煳涂了…… 景灏心道着,看着那消失的身影,伸出了手去抓那空中的飞絮,只是飞絮飘乎,越是想要抓住它,却偏偏抓不住。几番动作之后,景灏蹙着眉,摊开了手于空中。
第115页 想抓却抓不住,这边是芙儿你留给我的纠缠吗? 景灏的心中正低声问着自己,一团飞絮便轻轻地落在了他摊开的手上。景灏地眉眼一抖,而后笑了:「想抓抓不到,不抓你自来。究竟是你我之间地缘分,还是……求之不得!」 --票票,难道我也求之不得?呵呵--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八章 帝王之意(三) 安德听着大王这般低语轻喃,微微地嘆了口气。他也抬头看向远处,那里已经没了蝉衣的身影。安德抬头看了一眼帝王的背影,心道:大王怎么又变卦了呢?好像自从她出现,大王已经几次更改了,难道大王又有了心的安排? 安德思索着,忽然看见大王将手中的柳絮一抛,低语到:「你啊你,孤该究竟让你如何?是如尘埃般放任不理?还是如糟粕般弃之?又或者……又或者为了这层面具,而彼此演戏?对,演戏。」 大王的声音里似带着困惑与迷茫,但话语中的伤感却浮于言辞之中。安德听着这话语,不由得想起大王刚才入园时的停顿:他看着她在湖边飞絮中的伸展姿态,驻步不说,竟是一脸的迷茫。 罢了,好像她的出现总是让大王忧心伤怀,好像她总能牵扯到大王心底的秘密一般。究竟是大王心底的固守变得太深而敏感,还是她的确如浮光留影一般,总是有些纠缠? 安德内心想着,心中感嘆到:说来这事由她去做也好,就算是个影子也总比不存在强!大王他……也的确太孤单了……若是真的能为乐舞之事填些心意,那倒也不错。 「安德,我们回殿,早朝今日就免了,将所有奏章收起就是。**junzitang 首发**哦,对了,上报的那两位奇人是不是今天也侯着的?」大王的话语打断了安德的心思,他立刻应着回答到:「回大王话,冶炼奇人与锻造名匠已经侯着了。听说他们此次来,也带来一些成品,只是因为是武器,宫中规矩是禁止带入的,不过想到大王为求机密,老奴已经告知侍卫统领,由他们带进来,送抵前朝。」 「别送抵前朝了,送到奉天殿吧。传孤地意思,就让他们到奉天殿来见孤吧,不过,还是按之前说好的,称是民间匠人,为宫苑画廊补采填新而来,孤召他们也是想问问,知道吗?」景灏小心地嘱咐着。 「大王请放心,奴才明白。只不过那些样品送抵之时,大王您看要不要殿内增加些侍卫。以保安全……」 「胡闹!虽然你是担心孤而慎行,但是此事不宜声张,你若那般无疑是显山漏水,你也知道现在宫里也安插了人进来,为报完全,还是小心应对,孤可不希望有茬子,你也知道,所谓的乐舞之求,其实是个幌子。我们真真所求的乃是武力为首!」 大王的话语声虽低且轻,但言谈时一脸凝重之色,使得话语如同石砸一般,字字千斤。安德不敢马虎立刻点头应着:「是,老奴清楚,老奴这就去办。=君-子堂-首-发=」 「恩。去吧。诶。等等,碧国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景灏本以迈步,忽然想起这事便退回来轻声地问着安德。 「回大王的话,还是和先前一样,碧王并不操心其他,依然沉醉在男色之中。」安德赶紧将得到的消息奉上。 「男色?这世间的女子难道真不如男子了吗?他碧国的女人难道个个都是无盐之容吗?说真地,孤依旧不相信这个消息,虽然盛传的言之凿凿。但是还是要小心。他可别背后也动着心思。」 「是大王,老奴一定也嘱咐他们。」 「恩。你快去传吧,好了,我们也摆驾回宫。」景灏说着就让安德先去,自己带着另一个小太监和侍卫慢慢地渡步而出。 步行慢慢,风吹阵阵。那飞絮千雪在空中飘荡。景灏看着眼前的三月飞絮四月雪,不由得对身边小太监说到:「你看着飞絮似是花媚吗?」 小太监惶恐的抬眼四看,然后低声地回答到:「会大王的话,飞絮想是花瓣一般,这般飞舞,奴才都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景灏一听垂柳眼眸低语到:「是啊,还真是恰似花媚千朵,晃人眼眸。迷了,迷了,孤也要看不清了。」 蝉衣带着紫瞳去了清溪院。在参观了部分宫廷歌舞伎的表演之后,她见到了掌管整个内廷宫乐的瞽官。小太监将大王的意思传达给瞽官后,蝉衣便和这位瞽官细谈了关于三国聚首之约上表演乐舞之事的细节。 在一番了解与交谈之后,蝉衣也就真地认真的督导起来。观赏了已经成型的歌舞表演,听了曲乐之后,蝉衣似乎陷入了一种困惑。 曲子不错,舞不错,所求之美也是不错,但是一切似乎就是不错,总让她觉得提不起劲,似乎少了些什么。 蝉衣蹙眉好一通沉默之后,便说回去再想想便离开了清溪院回到了朝阳宫。一进栖梧殿就看到秋月秋叶两姐妹似在抱头痛哭,蝉衣便皱着眉说到:「还哭呢?怎么那侍卫不合适吗?」 两人听见蝉衣的声音也才意识到主子回来了。秋月一边抹泪一边应到:「主子,奴婢谢主子挂心,那陆侍卫奴婢本在宫中就听说是个老实本份的人,以前也不曾见他混迹过,如今他知道奴婢的忧心,又知道大王和主子您的这份关心,他也应了。」 「应了就是好事啊,怎的还在这里哭起来了?怎么,姐妹两个又捨不得了?」蝉衣说着坐上了软塌,小心的捏了自己的肩。
第116页 秋月和秋叶是有眼色地丫头立刻上前帮着揉捏,秋月更是碰了药粉为蝉衣换起药来。 「主子,您的伤口……」秋月发现伤口处竟将衣裳的丝料粘粘,不由得说到。 「可是烂了?我和大王说话的时候动作比划大了。」蝉衣说着侧了头:「怎么?严重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先前结好的痂裂开,渗了血水出来。」秋月解释着,秋叶就去捧了沾了水的帕子,轻轻地软化那处结痂地部分,慢慢地将衣料清了出来。 「主子,您还是注意些吧,早点落痂地好,您这般不注意,可是好不了的。」秋月说着将药粉洒落上去。 「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好啊,我举动倒也是有分寸的,只是没想到……哎,眼下想好好养胳膊也难了,这几日只怕我不但要想,后面怕是也要亲自示范去了呢!」蝉衣无奈的笑着,脑中已经去想刚才看到的舞。 这一日从中午一直到黄昏,蝉衣都在想着舞的事,待她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烛影飘摇了。她看着烛火拉出的光影,只觉得脑袋里忽隐忽现着什么,好像有什么要唿之欲出,而在这时紫瞳也带来消息回来,大王今夜召地竟是夜昭容。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九章 影舞弄窗 殿内只有一只红烛在燃烧,将空荡的殿照出浅淡的光晕,一切似乎都藏匿在昏暗中。 蝉衣穿着素白的亵衣,独自在窗前拨弄着「响盏」。 响盏是一种敲击乐器,铜质酒盏的模样,盏底穿有长丝彩穗,做乐器演奏时,多以小软锤敲击,声音清脆;若是用来表演舞蹈,则是手持双盏而舞,讲究的优美姿态,并在舞时偶然敲击,发出清脆之音迎合琵琶乐曲。 蝉衣手里的响盏是她在得知夜昭容今夜继续侍寝的时候叫紫瞳去清溪院那里要来的。本来她脑袋里似有什么要唿之欲出,可紫瞳带来的消息却让她的脑袋变得空空。 虽说她心底是早清楚王宫里这档子事的,可是当她知道大王又召了夜昭容侍寝的时候,这心里还是不舒服。要不是想到大王今日将她拥入怀中说的话,此刻她也许已经无法这般静心的去拨弄响盏,想着乐舞之事了。 「主子,可睡了吗?」殿外传来细微的声音。蝉衣抬了头:「还没,进来吧。」殿门咿呀,紫瞳披着衣裳,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有事?」蝉衣看见紫瞳出现在后堂,便轻声问着,因为早先她就已经让秋月秋叶已经回房入睡,而紫瞳也是被打发了回去休息了,她依旧不习惯有人为她守夜。「也没事,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却见窗前是主子的独照身影,便思主子怎的还不休息,就说过来问问。x君x子x堂x首x发x」紫瞳解释着走到蝉衣跟前。 「还不是想那乐舞之事?」蝉衣说着一笑,将手中的响盏放下了。 紫瞳看在眼中,心道她这般忧愁也是应该,毕竟她不是小姐。不是那才华横溢的贺兰蓉。但是嘴上却要劝慰:「主子且宽心休息吧,乐舞之事本就是主子您所长,不如明日起来再做计较?再说那歌舞奴婢看着也是不错,主子也不必太过计较,免得累了身子,刚才奴婢在窗前看到主子那捧盏的样子,虽是玲珑曼妙,但也太过孤……」 「等等。你说什么?」蝉衣忽然眉眼一抬,眼盯着紫瞳,一手捂着心口,微微地张着嘴似顿住了一般。 紫瞳一愣,喃喃到:「奴婢就说主子您早点休息……」 「后面的,你在窗前看到什么?」蝉衣急声地问着,眼眸闪亮,眼珠也开始转动。 「啊?看到主子您捧着响盏地模样啊!」紫瞳还有些迷煳。 「紫瞳。你去,殿外站在院中,你再去看看,去!」蝉衣急声吩咐着。紫瞳应着就稀里煳涂地出了殿跑到了殿前院中站定,才想着叫她看,她看什么呢? 正在迷煳中。::junzitang 首 - 发 君*子*堂::但见后堂内的光亮明了一些,主子的身影被拉的有些修长,然后是双影重叠在一起,是主子捧盏摆动胳膊的动作。 紫瞳看的迷迷煳煳,不明白主子什么意思,眼前主子的身影就不见,很快蝉衣也出了殿,到了她的跟前。小声地问着:「可看见我地影子?」 紫瞳茫然的点点头:「当然看的见啊。」 蝉衣看紫瞳那模样。噗哧一笑说到:「去,你进去。在烛前给我跳两下。」 「跳?主子,奴婢不会……」 「什么不会?你跟着我的,当初我学舞难道你就没看?我就不信你看都看不会,就算你不会,进去随便做两下动作总是可以的吧!快进去!」蝉衣说着推了紫瞳一下,紫瞳只好听话的进来殿到了后堂在烛前乖乖地摆动着胳膊。 蝉衣站在院中看着窗影上显露的虚实相合的影子,跺地一脚沖回来殿里,紫瞳一见蝉衣进来,就放下胳膊,要停止摆动。 「你继续跳你地,我不叫你停,你就别停!」蝉衣吩咐着紫瞳,自己去摆弄烛火,然后又跑出殿,几次往返之后,终于将三支红烛放在一处,并置于高台之上。 这一次她站在殿外看着窗影上单影浓重,满意地点了头,然后才进殿对着还要摇摆的紫瞳说到:「好了,你不必跳了,现在你到外面看我跳,看仔细点,等下我要问你的。」 紫瞳点点头,听话的出去后。蝉衣站在窗前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地烛台之后,以手捧着那响盏,摆弄出一个个妩媚的动作来。
第117页 一连串的轻摆之后,蝉衣将紫瞳叫进了殿里:「如何?」 紫瞳张大了嘴,使劲地点头:「好看,真好看,就好象人舞在月中一样。」 蝉衣听见紫瞳地话,眼中再一亮,双手轻击:「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主子想到什么?」 「想到这次的乐舞该如何改!」蝉衣笑着回答着,脸上飞扬的神采看地紫瞳都有些迷了。 「好了,紫瞳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休息了,明天再想的周全些。」蝉衣说着就回到床边。紫瞳应着从高处取下烛台,然后熄了两支,便退出了殿。 掩上殿门,隔窗看着那殿中的昏暗,紫瞳轻出来一口气,内心感嘆着:「小姐,我道这世上只有您的舞绚丽而美,却没料想到灯下之影于窗幕之上,竟是如此的妖娆。她的身段如此轻柔竟和小姐您无差,大王他选出地人,果然不一样,怪不得他会让她操心乐舞之事。我都以为大王只不过为了顾名而用她,却不想她竟是真正善舞地人,看来昔日说她在大殿中听王抚琴与王夜舞,竟是真的了。小姐啊,若是您知道有人与您这般善舞,您定是开心了,这是现下她做了您,要是您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蝉衣从清晨起来就在殿中思索,后来便带着紫瞳去往清溪院与那瞽官商讨后,召来不少舞者比划起来。因为蝉衣想到地是影舞,必须在夜色下才看到出效果,所以蝉衣向大王请意,在获批准之后,也总是在宫门要落锁的时候才回到她的朝阳宫。 这些日子,她白天里先叫舞者们按她设计的动作练习着,晚上就让她们在一间硕大的殿堂内舞起,自己则躲在殿外看着窗影。实际上她叫人去拼接出了一块非常大的白锦幕布来。但是她一想到大王那份凝重的神色,她便没将幕布的事说出来,她希望直到大王亲阅时再表现出来。 蝉衣是一连数日奔波在清溪乐舞的事上,全身心的都忙进乐舞之事中,可这会后宫里却是另一种气氛,所有人的目光不再注意到这个奔波在朝阳和清溪中的蓉昭仪,反而都盯着夜昭容了,因为自从她侍寝之后,大王竟再也不召别人,夜夜点召于她,竟足有半月之久! --知道大家急不可耐了,明天我们的女主就该想起,她是蝉衣了哦!呵呵!谢谢大家的票票!--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六十章 如梦初醒(一) 蝉衣又是卡着落锁的时间和紫瞳回了宫。一进殿,秋月和秋叶两姐妹就上前伺候,为她换衣净身,洗抹去周身的疲乏。 穿着亵衣半躺在床上,摇曳的烛火里,蝉衣轻声问着宫中一日的变化。 「主子,今日她们都还是去给夜昭容问安去了。」秋月一边给蝉衣捏腿一边回答着。 「还是那些人?」蝉衣眼都没抬一下,依旧闭合着。 「是,较之昨日,今日还多了一位瑶美人。」秋月轻声的回答着。 「呵,一日比一日多。她这般蒙宠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想来明日里只怕连锦婕妤都要过去捧场了吧。」蝉衣闭眼说着,唇角轻勾。 秋月摇摇头轻言到:「奴婢倒不这么想,锦婕妤是太后跟前出来的人,一直都由太后在背后撑着,别看挂着的是个婕妤的品,没入了嫔,但是这宫里谁会把她只看成是个婕妤?就算是一直与她不合的柳、叶二人也不过是言辞上斗斗,图个撒气,谁敢真的与她计较去斗?而现如今,大家都知道主子您是太后双手捧着的宝贝,而她锦婕妤怎么也和您是一路的,她若也跑去给夜昭容日日问安,那不等于是臊了您的皮,更是和太后作对了吗?」 蝉衣抬了眼皮看了秋月一眼,眼中含着赞许的光芒,轻言到:「你想到很仔细也很周到,说的也的确没错。=君-子堂-首-发=可是,此一时却不同,大王如此令夜昭容盛宠独照,难说不是真的迷在她手上,更何况当初夜昭容的一舞可是让大王都看到挪不开眼。如今我和夜昭容,整个后宫里谁不明白我和她是两路。绝不对味。大家自然是要选一方来靠的,而她如此荣宠,大家为保自己无事也该是去巴结的。并不是真地去了,就和我两路了。」 蝉衣说完就又闭了眼,秋月则去细想着蝉衣地话了。 「可是主子,您就真的不生气?」秋叶给蝉衣捏着胳膊,听了两人的话,忍不住歪着脑袋问着。 秋月一听妹妹如此问话。当即就斜了秋叶一夜,责怪她不该乱问。 蝉衣闻言依旧没睁眼,但却笑说到:「秋月你就别怪她了,她可没你那些心思,她这般纯纯地嫁人不也很好吗?」 秋月听到主子这般说,立刻惊讶的应力是。此时蝉衣却睁眼看向秋叶说到:「生气?生气对我来说却是个奢侈的言词。我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呢?身为王宫妃嫔,无妒便是首要。但试问,谁能真的做到?在乎的永远无法做到无动于衷。(junzitang 首发)只有不入眼的,生死才与之无关。其实我也在乎,毕竟他是大王也是我地男人,如同我的夫。只是我这位夫。註定身边百花常在,千娇不断,我若生气。我若吃醋,且不说他会不会说我妒忌,我会不会背上妒妇之名,只说我自己的心,那怕是要伤到碎裂了。」 秋叶听到蝉衣的话,立刻抱歉地说到:「主子,都是奴婢话多,不该……」 「你不是话多。你是不想在我这里用心眼。当初您能知道怎么噎住珍充媛,可见你也是聪慧的人。只不过正如你姐姐所言,这宫里的事太过复杂又如此不干净,你还是纯纯地好,将来出宫嫁了,相夫教子,你姐姐这心里也就踏实了。」蝉衣说着看了秋月一眼。
第118页 秋月抬手抹了眼角,似有些抽泣起来。 「好了,我最见不得人落泪。别在我面前这般,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把那泪给我憋回去!」蝉衣说着又合了眼问到:「现在宫里除了锦婕妤和梅才人,别人都已经去了?」 「是,不过珍充媛先前还是去了的,可这几日却称病未出了。」秋月赶紧将泪抹净,回答着。 「哦,看来是她是想等我动作了,只可惜我现在根本不想动作。」蝉衣笑言着:「对了,秋月,对梅才人你怎么看?」 「说实话主子,奴婢看不透她,也许她是高人,隐忍着等待,也许她是太过干净想要尘埃不染。」秋月轻声感嘆着。 「尘埃不然?」蝉衣睁了眼一笑:「这宫里就是灰尘满处的地界,想要若莲般净,岂不是笑话,就连我这所谓地绝世清莲不也深足在污淖之中吗?」 「主子的意思,她是在等时机?」 「谁知道呢?昔日那一句真言,倒是颇有些傲气,无论她是否有心,我都觉得她是个不简单的人,还是心底留着点意好。」蝉衣说完,摆了手:「行了,你们也去歇着吧,这些日子我操心着乐舞的事,连梦都是舞啊舞地,好似我上辈子就是个舞者一般。」 「娘娘,您别开这样的玩笑,您是金贵的身子,上辈子也是自然是金贵地,那是低贱的舞者可比的?」秋月急忙说着,紫瞳也在一旁点头,但心中却在猜测着这位替身究竟是什么出身。 「是啊,舞者的身份低贱,可是有的时候我想到自己这般爱舞,也有些迷惑,我若不是郡主这等身份,只凭这份爱舞的心思,会不会就会是个低贱的……」 「主子!」秋月紧张地喝止:「您是娘娘,您是郡主。怎的说这些,要是被别人听见说来议论,主子您这曼妙舞姿不就变成不堪了吗?」 蝉衣见秋月这般认真掩口一笑:「好好,我不这么说了,说到底我们这些内命妇还不是为了讨帝王一笑,竭尽所能,别说是舞,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哪个都是不简单地,想来只怕真是应了梅才人那话,千娇只为伴龙床啊!」 打发了她们下去休息,蝉衣便也睡去,渐渐入了梦。 梦里地她依旧是舞步翩跹。在丝竹与磬缶的相伴下,她自己穿着红衣舞衣在一片夜色中旋转,静摆。时而似蝶,时而若花。她是那么地千姿百态。 忽然一人将她紧拥入怀,復尔抱起,立时便有大声的宣告:「婀娜,孤就要她了!」 心鼓声声,舞步飘散,只有一个下巴在眼前晃悠,不,还有一抹有些欣喜带着淫色的双眸,那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是那般的令人紧张。 是谁,是谁这般称孤而抱着自己?他喊的婀娜又是谁?他是谁? 一张披风包裹了她自己,还有金铃的声音随风而飘。倒地,委身,她缩在轿辇塌下,足却被人捏在手中,那人的指就盘旋在脚踝处的梅花之上!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六十一章 如梦初醒(二) 有轻微的触感是纱帐随风轻拂脸庞,那般的细腻,微微的痒。 有酥麻的感觉是手指在梅花上摩挲,那般的勾撩,颤抖的麻。 那一双不屑的寒冷的眼,带着戏嚯笑看着那白脂上洒金的红梅。 是怎样的心情啊?是激动的未知等待,是希冀的人生期许?只有心鼓声声和满腔的意念,在提醒着她自己,这是她的机会,鱼跃龙门的机会。 金色的大殿,他那双不屑的眼,还有他的手,将她的衣衫凌乱……只是为何他突然离去,走的绝然,没有一丝留恋。那镜中如此妖媚的自己,此刻却不值得他迟疑半步。 是失落?是担忧?是害怕那已经在手中的一切都转瞬即逝了吗?她迷茫着,仓惶中却听到他的声音:「你,想要出人头地,不甘人下,孤给你机会让你去争出一片人上人的路来,不过……不是在孤的王宫,而是在邻国的王宫,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她呢喃着,难明就里。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没了金色的大殿,没了那双高高在上的眼,更没了那等待答案的人,有的是一件空荡破旧的屋子,有的是自己窝坐在一堆柴草上,无奈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吃好的穿好的,我却要打水抹地?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做这些!不,我也要跳舞,我也要穿好的,吃好的,我不要这样,不要!」 叮叮咚咚,有清脆的声音在响。=君-子堂-首-发=似金色的铃声在飘荡。翻身从柴草上起来。偷着窗棂的缝隙看着园中那色彩的人群。 旖旎绚烂地色彩,逶迤连绵地仪仗,花团锦簇般的飘动。 她,又是她,她一定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一定可以! 带着眼泪飞奔而出,看着前方的路,她偷身藏在廊下。直到她们近了再近了,便冲到角落开始哭。 抽抽嗒嗒,眼泪就是短线的珠子,滚滚滑落,莫名的伤感啊,就在心头绕啊绕。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活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跳舞?我也喜欢跳舞。我也想舞啊!」她哭嚎着,似乎像是被夺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不,是她想逃离这样的生活。 这时,她听到一个好听地声音。柔柔地响在身后:「你也想跳舞吗?」 她转头,如愿的看到了那华贵的衣裳,那迷离的眼眸。那鲜亮的红唇。
第119页 「是的,我想要跳舞想要歌唱,我不想在做个每天在柴房和水房里做活的丫头。(junzitang 首发)」她认真的说着,将她身后还沥沥啦啦着地不少人模煳了去。 「啧啧。」那有着鲜亮红唇的女人转了头看向身边的一个老婆子:「她的容貌身段不差啊,怎么……」 「回公主地话,她来时额头上有疤,奴婢就把她留在柴房想等她疤落了后再看,可是这一忙倒忘了。」那老婆子是这做院墙里最大的人。是个嬷嬷。哦,蓝嬷嬷。 「哦……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他们总叫我餵。」她在问自己的名字,可是我自己叫什么呢?怎么我不知道?谁来告诉我? 「呵呵,哪有人叫这名字地,这样吧,你就叫……蝉衣吧。」 蝉衣……蝉衣! 「蝉衣,你要记得,你此去不单单是为孤,也是为了你所在的钥国,你是钥国的臣民,你要尽心尽力为钥国去谋取一切!记住了吗?」那一双眼中似动盪着滂湃的情绪,那眼中的闪光,令她激动。 「蝉衣,你是钥国的臣民,如今钥国需要你去潜伏到谰国去争去夺,为孤做一枚藏身在谰国的棋子,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红色的纱在夜风中飘荡,那魅惑地姿态便在夜色中妖娆。 愿意,我当然愿意,哪怕是棋又如何?只要让我不要再被饿,只要让我穿着华丽地衣裳过着舒适的日子,做什么,我都愿意!不就是棋吗?我做,我做! 「唿唿……」蝉衣忽然睁眼坐起,口中只有粗重地唿吸。砰砰的心跳声,贯穿在耳膜里,她有些失控般的起身,沖向了那菱花镜。 镜中的自己素颜秀美,镜中的自己肤白颜玉。伸手抓了旁边的笔,沾了胭脂点点,她在一边的脸上细细的描绘。 当镜中终于出现一半的梅妆时,她丢了笔,有些哑然般的笑了,而后她轻声的吟唱到:「月下花开邀蝶舞,一曲霓裳君子慕,千娇百媚何以妖?蝉衣醉卧饮凝露。」 蝉衣,原来我就是蝉衣。 她心中是沉重的答案,这一刻是想起自己的欢欣还是背负上棋子的命运?她不知道。 起身走在殿中,穿着亵衣的她空摆着胳膊,轻扭着细腰,慢行躅步,飞跃上桌凳而轻抬一腿伫立的时刻,泪竟从眼中滑落,滚落下一滴落在了桌面上。 她想起了大王买下她的那一刻,那冷冷的眼,那对自己是具尸体才感兴趣的话语,让她的心在一片寒冰之中。 「什么我对你而言是不同的?我当然不同,因为我不过是个替代品。」蝉衣的口中轻喃着,放下了足,收了她伸展的手臂:「你是我的主人,我不过也是你的棋,只是……很不幸,我这个棋没了棋的心,如今只有委屈了你将我陈列于此,还要假装呵护。」 蝉衣的眼前划过了大王那温柔的星眸。她的唇角勾起了笑,带着无限的怨色:「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手轻轻抚摸上肩头,嗤笑道:「呵呵,若不是我稀里煳涂挡了一下,也许此刻,你已经将我捧起,准备让她们来要我的命了吗?」 「罢罢罢,这一生逃不开棋命啊!」蝉衣苦笑般的回到镜前,镜中的红梅被泪水沖划出一条血色的痕迹,将那妖容变得有些可怖。 蝉衣看着镜中那描绘着半面妆的自己,她伸手抚摸掉已经不再美丽的梅。 「流颜,我竟然会梦到你,还想到你的梅,只不过……为何那夜是你来偷盗于我?不,你偷的是我,还是贺兰蓉?你怎么也会到了澜国?」 蝉衣在心中问着自己,她没有答案。在想起那带着草香的发,还有那一双空洞的眼之后,她轻轻嘆了一口气:「罢了,想这些做什么?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第二卷终)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一章 布局藏身(一) 蝉衣清早起来在几人的伺候下,梳洗容妆用过早膳之后,又去往清溪院了。如今已经过了半月的时间,乐舞之事也有些眉目,而这两天也是要向大王初演已作汇报之时,更不能松懈。 高坐椅台之上,蝉衣看着舞者们穿着特制的衣裳在那里舒展着腰肢,她轻托着下巴似是观赏检阅,脑中却已经在想着其他的事。 怎么办?这舞我究竟是要就这样便收尾,将那影舞部分收起吗?影舞之美,我有信心可以一夺,可是倘若真的赢了呢?钥王会这么想我呢?可是如果我不赢呢?大王虽然清楚我是替身是假的,但是将此番事情交给我,却难保不是想除了我。 就算杀不了我,总可以将我晾下吧?我现在是贺兰蓉,是蓉昭仪,是嫣华郡主,所以我才华横溢,所以我深得大王的喜爱,虽然大王不曾若那般夜夜点我,但他故意在太后和众人面前将自己捧着,固然是有维持谎言的意思,但是却也不必那般,尤其是还要故意在我面前说出那些谎言,这能说明什么? 捧的越高摔倒越惨!他一定是看着我,若是我做的不好输了,他便可接着这个理由从此将我晾下。才华横溢又如何?不能为王分忧,不能为国夺之一名,我这个光华地盛名,却从此会让我淡出帝王的眼眸,离开可得帝王宠爱的圈子,若是那般,不等于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若让这舞大放了光彩呢?我若不隐瞒这影舞之想,真的去夺了彩呢?若是钥王早有准备,出来的乐舞比我的好便罢,若是比不过我,可怎么办?难道我做到第一件事,就是伤我钥国之利吗?
第120页 蝉衣想到有些头疼。她撇着嘴。手指抚上脸颊,有些无奈般的轻微揉搓着。 「蓉昭仪娘娘,是不是您觉得她们跳的还不够好?」瞽官看着蓉昭仪那般不悦地神色,只道是舞伎们地技艺蓉昭仪看着不满,不由地担心问到。 蝉衣听见瞽官的问话,忙收了心思,她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疏忽表露于像,忙顺着话说到:「还是不错了。宫中舞伎都是几经选拨的佼佼者,有些更是从小便被宫廷培养而出的,倒不会差到哪里去,本宫只是担心,等这两日大王有时间检阅的时候,我们准备的不够好,大王会不够满意。」 「蓉昭仪多虑了,您的影舞妙想令下官敬佩不已。下官还很期待看到大王满意的模样呢!」瞽官认真地说着。=君-子堂-首-发= 「期待?」蝉衣此时心中一凌,便想起影舞之想瞽官是知道,不是还因此已经命人去做了投影而用地幕布吗?说什么与大王初惊喜,只怕那样暗藏心思的大王。也许已经知道了吧?若是那样,如何瞒得呢?看来也唯有舞之,只是…… 「蓉昭仪娘娘此番妙想。下官认定大王若是看了一定满意,自然是有所期待了。」瞽官还在应着话。 蝉衣微微一笑轻声说到:「此舞我们说到保密,想来除了习舞的各位和你我,应是无人知道这其中的安排了?」 「娘娘您嘱咐了下官,下官怎敢大意呢?」 「恩,很好,还是小心练习,今天晚上本宫打算把那幕布加上看看效果。若是不错了。本宫明日就去向大王请,希望可以令大王开心。」蝉衣微垂了眼说到。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安排,对了娘娘,那独舞部分的舞者,您要不要看看她那一部分?」 「不急,前几日看也是看过了的,跳的不错,今夜加上幕布看看如何再说吧。」蝉衣说着便起来身:「昨日可能没休息好,有些睏乏,先回去休息会,等到下午了本宫再来看吧。」说完,她带着紫瞳便离开了清溪院。 出了院,回到后宫范围,蝉衣并没带着紫瞳往回走,相反地却是去往容歆宫。 「主子,您这是……」 「去珍充媛那里坐坐,今儿想到那曲子似有遗憾,便想和珍充媛商讨一下。」蝉衣解释给紫瞳听,带她行到了容歆宫前。去,到静纭殿知会一声吧。」蝉衣笑对着紫瞳说到,紫瞳便去知会。蝉衣看着紫瞳的背影,唇角微微地抽了一下。 蝉衣是我的丫头?这个答案真好,看来你很清楚我就是蝉衣,想来那时你定时听到大王如何唤我了,既然把我当成大王的人,而小心应付,那就好好的做我地丫鬟,好好的应付吧。 蝉衣心想着,慢慢地向静纭殿走去,很快,紫瞳和青柳一起出现在她的眼前。 「奴婢青柳叩见蓉昭仪娘娘!」青柳到了蝉衣跟前就先行礼。 蝉衣微笑着伸手扶她,忽然扫到她手指上竟套着一只银指鞘,不由得愣了一下问到:「你这手指……」 「回娘娘地话,奴婢笨手笨脚的,前些日子里一不小心弄断了根手指,未免难看,我家主子给赏了个银指鞘遮丑。::junzitang 首 - 发 君*子*堂::」青柳低头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一边做手势邀请,一边说到:「蓉昭仪娘娘,您快请进殿。」 蝉衣点点头,扫了一眼殿门,便往殿前行:「你家主子这会可没休息吧?本宫可别来的不巧。」 「娘娘请千万体谅,我家主子自幼鼻翼敏感,近日里正是杨絮柳絮齐飞之时,她是在鼻痒难耐,因此只有躲在殿内,刚才听到娘娘您来,我家主子也想出来亲迎,可一想到若是碰上那飞絮,只怕鼻痒红肿,更是难堪到不敬,只好叫奴婢来请,她在殿内恭候娘娘的驾临。」青柳说着步上台阶,为蝉衣掀了帘子。 低头入殿,果然就见珍充媛捧着一张帕子捂着鼻头遮去了大半张脸,双眼中含着抱歉的神色,有些不安的站在殿内。 「慕珍见过蓉昭仪!」珍充媛将手中帕子拿开,给蝉衣福身行礼。蝉衣扫了下她的鼻头,的确是红肿。不由得心中一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珍充媛快起来吧,你瞧你怎地这般?」蝉衣说着,十分亲热地拉了珍充媛地手,将她左右打量后,轻声地说到:「珍充媛这般可难受?要不要本宫上报,请大王派个德高望重地太医来给你瞧瞧?」 珍充媛不好意思般的笑笑,轻言到:「慕珍谢谢娘娘好意,说实话就是请来院首只怕也是无用。慕珍这是打小就这般,这些年最怕这三四月间,每到这时都只有缩在家中,小心翼翼,家父也曾操心用以药石,只是郎中们早已下了定语,药石无用。」 「哦,看来珍充媛倒是已经习惯了这般。」 「是。娘娘您快请坐。青柳,奉茶。」珍充媛说着忙将蝉衣请到了上座。 蝉衣入座之后待青柳奉了茶,便将茶捧在手中,慢抚细品。倒是有些悠闲自在,珍充媛看着蓉昭仪如此,也不知道她来到底有什么事。只好陪着喝了点茶,然后才轻声问到:「娘娘怎的想起今日来慕珍处坐坐,莫不是慕珍这般不能出去见礼,让娘娘您担心了?」 「珍充媛不必紧张,本宫才不是来责怪你的。说实在的,这些日子本宫实在太忙,虽是知道你欠安,却不知你是这般。来看你晚了些。还望珍充媛不要怪本宫。」蝉衣笑着放下茶轻言。
第121页 「娘娘瞧您说的。谁都知道您为乐舞之事忙的奔波两处,日日披星而归。慕珍不过是宿疾。说来也不算病,只是有些难堪而已,倒叫娘娘挂心,才是不对。」珍充媛客气地说着,要亲自捧茶为蝉衣添杯续上。 蝉衣见状忙抬手制止说到:「珍充媛怎的这般客气,客气的本宫都不好往下说了。」 珍充媛一听愣了一下,依旧将杯续满后才说到:「娘娘才是客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哎!」蝉衣嘆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只以手拨弄这茶杯,把珍充媛弄的是心头惶惶,不明就里:「娘娘,您为何嘆气啊?可是慕珍做错了什么?」 「不不,珍充媛没什么错,只是本宫觉得事有不巧,有些可惜到为难。」蝉衣说着又嘆了口气,一脸的难色。「不巧?娘娘可否指点……」珍充媛说着,眼扫了下站在殿角的青柳。 蝉衣眼一扫,继而挂着一脸为难般的神色说到:「珍充媛那日夜宴上的一手好琴技,至今都叫本宫佩服。如今你也知道大王令本宫督导乐舞之事,这大半个月来,本宫也不敢怠慢,细心督导,总算有所成效。如今舞已成形,其他地也都七七八八准备的尚好,可是独独那相伴的琴韵,每每听来,虽是无错,却总叫我遗憾,少了珍充媛那份韵来,所以本宫本想着请珍充媛去督导一下,等到大王来阅时,也好竭尽完美之能,可那知道你……哎,眼下珍充媛这般难受,不能离殿,倒叫本宫有些左右为难,只嘆可惜了。」 「娘娘过奖了,慕珍哪有那份能耐,虽说琴技不差,但怎敢去和宫廷乐师相比。再说了,娘娘您的才华盛名早已响彻澜国,倒不如娘娘亲做督导不是更好?慕珍相信以娘娘地本事,定比慕珍去要好。」珍充媛客气的推辞着。 蝉衣眉眼一抬,唇角一笑,也不说话,就端起来茶喝了起来,但是眼却看向站在角落的青柳,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然后才说到:「看来珍充媛是认为本宫在为难你了,罢了,本宫这杯茶喝了也就去了。只可惜一心想为大王追求完美地乐舞却是难以做到了……「娘娘,您别这么说,您要这么说倒叫慕容难以立足了。」珍充媛赶忙说到,她可不想就这么给挂上个错处来。 「珍充媛,不是本宫要为难你,本宫这肩头本就有伤,按说伤筋动骨修养百日,本宫虽没那般严重,但也好大一块淤青,疼了好几日,本来想着好了也就没什么了,可这些日子为教那些舞者,本宫也都亲自示范多次,一一调教,每日这般下来,肩头都在痛,手都偶有颤抖。操琴未稳,如何弹得?再说,本宫也不过是舞技上佳,琴却是比不过珍充媛的,所以自然想到是找珍充媛你了。不过珍充媛既然这么说,本宫也不为难你,我看我还是去夜昭容那里看看,希望她的琴技不会差吧。」 蝉衣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起身向前,只迈了一步便顿住将珍充媛晾在身后,她幽幽地说着,眼却看向青柳:「珍充媛啊,有几句贴心话,本宫还是说了吧!你我都是大王的人,所有一切还不是都为了大王?如今乐舞之事在即,大王一心想要夺回冠首,你说,你我是不是该我大王效力,该为大王所想,去尽力博取着冠首,让大王开心呢?本宫总是尽心于舞了,可乐却差了些,若是有人能令乐增色,要是大王知道了,你说大王会不会开心?会不会因为开心而……啊?」蝉衣说到这里便迈步向前而出。 「娘娘!」身后果然想起来珍充媛的声音,蝉衣心中一笑,但却并不理会,还是自己掀了帘子出了殿。才下两个台阶,青柳便跟在了蝉衣的身后:「娘娘请留步,我家主子其实很想去的,只是她那鼻子,怕出去不雅……」 蝉衣停步转头看向青柳一笑说到:「为了大王不雅又如何?再说了,我也不过今晚要让舞者们自行初演一次,你家主子有心,倒可晚些过来,夜色下捂张帕子谁会在意了去?只有给曲子添了色,总是值得地。」 青柳看着蝉衣地眼,微微咬了唇:「娘娘说的是,奴婢要不去劝劝主子?」 「劝不劝地随你,本宫才懒得管,反正这事自己看着办去,最多看在与你家主子的缘分上,今我就不去夜昭容那里了,人家只怕今夜还等着侍奉大王也没那功夫不是吗?」蝉衣说着对着青柳一笑,轻言一嘆:「还不是都是为了大王?好歹自知吧!」说完,就带着紫瞳离开了静纭殿。 紫瞳稀里煳涂的跟在蝉衣身后,不明白那乐曲到底差在哪,更不明白蝉衣干嘛要叫珍充媛也参与进来,便轻声的问了蝉衣,可蝉衣听她一问,却对她一笑说到:「我不是说了吗?一切都是为了大王啊!」 --今天这更就二更合一了哈,琴儿因为有事,去蒲江一趟,晚上没办法再发的。如果当天赶回,明早还是10点34更新,要是当天赶不回来,就晚上看更新哈!谢谢!--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章 布局藏身(二) 蝉衣的回答让紫瞳并不是很明白,跟在蝉衣身后思想了半天,心底也就猜测出两种可能,一个真的就是那乐曲有所欠缺,自家主子为了在大王跟前讨的好处,才去叫珍充媛的,再一个就是主子是不是想拉拢珍充媛和她自己一起来对抗夜昭容。 紫瞳心中念想着,不禁对蝉衣的身份有些迷惑起来。她很奇怪,明明自己这位主子是大王的人,为何大王却不捧她呢?想了半天,还是试探着问了。
第122页 「主子,奴婢有件事想不明白。」 蝉衣微微抬头看天:「说。」 「您的身份如此贵重,大王又是甚为疼爱主子您的,就连这样大的事也是交给主子您办的,可是为什么大王却不召幸主子,倒去捧那夜昭容,倒如今弄的宫里的人个个都在私下里盯着咱们,主子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紫瞳问着,脸色迷茫。 「我又不是大王,我怎么知道大王的心思。」蝉衣说着回头看了紫瞳一眼说到:「大概是我身上有伤,现如今的又操心乐舞之事,因而大王没召我吧!怎么,你是为我抱不平吗?」 紫瞳听到蝉衣这么说,立刻说到:「奴婢也是担心主子心里不痛快……」 「放心吧,我可没什么不痛快的。宫中如此多的佳丽,轮上份子就不错了。」蝉衣说完就迈步前行了。 两人一路前行回到栖梧殿,蝉衣在用了点点心之后就打发了她们下去,说是小憩一会。 当殿中后堂只有她一人的时候,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心中猜想着:青柳她应是会明白我的意思,可是珍充媛会不会去?消息是否能传递出去。再有就是她会不会进我摆下的圈套呢? 蝉衣有些不安的捏了捏眉心。梳理着自己的布局。 刚才在清溪院的时候,她就在想着一件事:这位阮慕珍,留还是不留?后来她去往静纭殿,一来是暗示青柳自己这边地情况,二来也是想看看阮慕珍地应对。( 君子堂首发 )蝉衣的内心对这位接替自己的人真的很担心。 虽说就刚才所见,这位阮慕珍在于自己的对话中几次去看青柳的脸色,想来的确是在自己出事之后,大王便让她来做自己本要做到事。那么按说这该是和自己一路的。可是。一想到先前这位接替之人那般捺不住性子,几次情绪不耐都露于言表,倒让自己真地怀疑她未必是个成事之人。 而且就刚才的表现来看,她那般防范自己,虽是是小心翼翼了,但是却暴露出一个情况,她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和她是一路段。难道说青柳并没告诉她自己的身份?难道说他们都并不信任这位接替之人吗?若是这样,那她是不是更要被自己拿来当作遮掩之人呢?看来眼下不仅要把消息让青柳传出去,更要找机会和青柳好好问上一问,难免出来茬子了。 蝉衣一直在思考这样的事。也没休息,在床上思坐了一个时辰后,便有了新的打算。她唤来下人们伺候她起身整妆。 「主子。您不多休息一会啊,这会就要再过去清溪院啊?」紫瞳脸上还有点困意。 蝉衣一笑:「瞧你,还没睡够啊!我不是去清溪院,我打算去奉天殿。」 「奉天殿?您是要去求见大王?」紫瞳有些诧异的问到。 「是啊。」蝉衣应着转头看了紫瞳一眼,这时却听到秋月的声音:「主子,您这个时候求见大王,只怕见不到大王啊。」 「见不到?」蝉衣转向秋月,神色有些诧异。 秋月愣了下忙解释到:「奴婢的意思是。这个时段是大王补眠之时。只怕主子您去,不得见。」 「都这个时候了。大王也该起来了吧?」蝉衣喃喃地说着,看来秋月一眼,就看到秋月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便一转头吩咐到:「紫瞳啊,你跟着我这几天地跑也累了,这会你再休息会吧,等晚上了再陪我去清溪院吧。x君x子x堂x首x发x秋月,你就陪我过去吧!」 紫瞳感激的应了,秋月则陪着蝉衣出来,前往未央宫。 因为两座宫殿之间挨的很近,蝉衣也没乘轿,就和秋月两人步行。 一路无话。很快两人入了未央宫来到奉天殿前的台阶前,蝉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殿前门角处打瞌睡地安总管。 「看来你说的是,安大总管都还在睡,大王是该没起来。」蝉衣笑对着身旁的秋月说到,便迈步上来台阶。 有小太监看到蓉昭仪地到来,忙叫醒了安总管。安德睁眼一看是蝉衣,立刻到了蝉衣面前,微微欠身说到:「呦,蓉昭仪,这个时候您怎么过来了?」 「安总管,扰您好梦了。本宫是来求见大王的,还请您禀报一声。」蝉衣挂着微笑,很是客气。 「哎呀,蓉昭仪,这个时候正是大王休憩的时间,怕是不方便啊,要不……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奴才,等大王起来,奴才再向大王转告可好?」安总管一脸不巧的神色,有些为难般地说到。 蝉衣微微垂眼,忽而一笑轻声说到:「安总管,有些话,本宫想了想,还是要说一声:大王最近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您可是大总管啊,跟随在大王的身后,还是要多多操心大王的龙体啊!有的时候也该规劝一下不是吗?」 「哦,蓉昭仪嘱咐的是,这个奴才一定注意。」安德眼皮一耷拉,轻声应了。 「安总管可别敷衍本宫啊!您答应了操心,那就一定要操心啊!近日来,大王宠爱夜昭容,虽是难得大王如此欢心,但夜夜欢歌也是要小心切莫劳累地过了才是,毕竟大王地龙体贵重,是万民仰仗之福,若是劳累的过了,且不说本宫这边地忧心,只怕是太后也会担心,您说是不?要是太后担心了,安总管怕是也要挨数落不是?」蝉衣说着一脸的微笑。 安德一听蝉衣这么说,轻撇了下嘴说到:「蓉昭仪说的是,您的嘱咐,奴才记下了。说来大王最近是有些劳累,但都是为了准备三国聚首之事,至于温柔乡嘛,奴才一定会提醒大王注意的。」
第123页 蝉衣一听安德这么说,便笑了笑:「安总管这么说,本宫也就安心了。您也知道,目前这后宫由本宫掌控,大王的龙体本宫也是该操心的不是?」 「是是,蓉昭仪操心的是,只是不知道蓉昭仪今次求见大王有何事?奴才可否转告呢?」安德不想与蝉衣废话,赶紧把话题扯了回来。 「哦,是这样。安总管一会等大王醒来,还请您代为告之:乐舞已成初型,未免有大王不喜之处,本宫来请大王先一阅观之,若是大王有不满之处,大家也好有时间再行修改。」蝉衣微笑着说着。 「娘娘的意思是,请大王先去看看?」安德的眼皮抬了一下。 「是,清溪院里今夜便有次初排,若是大王方便,今夜戌时三刻便可观之。」蝉衣笑答着。 「好的,奴才知道了,等下大王醒了,奴才一定转告。」安德立刻应了。 「既如此,那本宫也就先去清溪院了。」蝉衣说着便下了台阶带着秋月出了未央宫。 安德一看蝉衣离开了,转了下眼珠,便交代了周围的人好好守着,就从殿前离开,走向奉天殿之后,通过那后门,去往凤藻宫了。 「倒真被你说中了,大王还在休息。」蝉衣轻声地说着,眼却看着秋月似有深意。 秋月抿了下唇说到:「主子,其实大王有个习惯每日未时到酉时之间是不见朝臣的。」 「怎么,惯常要补眠这么久吗?」蝉衣随手扯了下路边灌木的叶子,轻声地问着。 「其实……」秋月皱了下眉,而后拉了蝉衣的胳膊小声地说到:「主子,其实大王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再奉天殿的。」 「不在?」蝉衣愣了下有些不解的看着秋月:「什么意思?」 秋月看着蝉衣咬咬唇,然后看了下周围,才非常小声地答到:「主子可知道凤藻宫?」 「那是皇后的宫殿,怎么会不知道?」蝉衣盯着秋月的眼说到。 「那主子可知道宫里有个规矩,所有宫人不得从凤藻宫前行过?」秋月问完,向周围又看了看。 「知道啊,大王不曾封后,凤藻空宫,如今是封宫的。」蝉衣眨了下眼:「怎么,和这有关系吗?」 「主子,若是在每日未时与酉时之间行过凤藻宫,便会听到那宫殿里传出琴音裊裊啊!」秋月说着看了蝉衣一眼。 「琴音?」蝉衣蹙了下眉,继而转了眼眸:「难道你是说大王每天这个时候都在那里?」 秋月点点头。 「不好好在自己的宫殿里休息,跑那无人的宫去抚琴,也不知大王是……嘶,秋月,你既然知道大王不在奉天殿,为什么刚才不直接告诉我啊?」 「主子莫怪,说起来这事宫里的太监丫头的都是清楚的,但是按规矩这些是不该嚼舌头的,即便是自家主子也都是缄口的,因而不提,本来秋月想告诉主子来着,可是怕主子因此不走着一趟,也不好,因此也就……」 「难道这个还算是个秘密吗?」蝉衣一笑迈步前行,忽然转了身,一把抓了秋月的手问到:「秋月,你老实告诉我,凤藻宫怕不是因为无后而封宫吧?」 --有事耽误,发晚了,亲们不好意思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章 布局藏身(三) 蝉衣抓着秋月忽然这么一问,倒把秋月弄得一愣,略微犹豫后,便轻声解释到:「主子,奴婢进宫伺候的时候正是大王登基之起始,那时太后按规矩从凤藻宫离开般进了安乐宫。大王后位虚空,全宫上下都在等着册封王后,入住凤藻。可谁也没料到大王并不册封王后不说,还终日在未时到酉时间,将自己关在凤藻宫里抚琴薰香,不问朝事,不见他人,并下令,任何人未得王许不得到到凤藻宫去,如有违背严惩不怠。」 「然后呢?」蝉衣眯了眼。 「然后……就是当时有位非常得宠的嫔,她当时深得大王宠爱,可是有天她却进了凤藻宫,结果被大王……」 「如何?」 「下令杖责五十,废除封号贬为庶人,送入浣洗局。」秋月说着脸色有些发白。 蝉衣注意到秋月的脸色,略一闭眼说到:「她是谁?难道是你那位主子?」 秋月抬头看着蝉衣,艰难地点点头:「是,她是奴婢曾经的主子,郝修仪。」 「就因为进了那宫,便如此结局?那宫里有什么?」蝉衣皱着眉,低声问到。 「奴婢不知道,当时奴婢是等在外面的,她进了那宫没多久,便被侍卫押了出来,送去杖责,后来在浣洗局里,一问起她为什么,看到什么,她便不说话,只是抹泪,再后来就……自尽了。( 君&子&堂&首&发 )」 「我记得你不是说她是因为上一轮的争斗败北吗?」蝉衣盯着秋月的眼。 「主子,她是被人怂恿才去的。」 「谁?」 「锦婕妤。」秋月深吸一口气后说到:「主子,您虽是太后心坎里的人也和锦婕妤算是一路,但是奴婢还是多言一句,主子还是留神下锦婕妤吧。」 蝉衣听了秋月的话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然后呢?」 「自打那事之后,大王下令封宫,称此宫只有王后才有资格踏入,其他人若是未得王命便入,便一律严惩。后来宫门挂锁,宫中公公教诲,绕行,从此大家便不敢从凤藻宫门前过。因此主子们入宫后也是被告知了的。」
第124页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那宫里到底有什么?」蝉衣轻声喃语。 秋月摇摇头:「恐怕除了大王也就安总管知道了,就连那噁心地张公公也是不知地。」 蝉衣听到秋月这么说,伸手拍了拍秋月的肩:「难为你告诉我这些,看来我以后也要小心绕行了。^^君.子.堂.首.发^^行了,咱们先回宫再去清溪院,这事嘛,不要再和别人说起。包括紫瞳。」 「是,奴婢知道了。」 「恩,走吧。」彩衣繁目,花枝招展。蝉衣看着面前的数位舞伎。高坐在大椅上认真的嘱咐着:「你们也练了这些日子了,本宫和瞽官大人日日督促你们,为的就是能给大王一个满意的舞。你们也都清楚此舞所求。今夜有可能大王会来,各位的成效今夜便可初见。大家可不要令本宫失望啊!」 众人立刻应了。 「好了,白锦幕布已经做好,你们就先演练一次吧!」蝉衣说着示意瞽官,那瞽官便将硕大的幕布递交舞伎,再嘱咐了乐师,便准备开始。 正在此时,有小太监来报瞽官。说是珍充媛应了蓉昭仪所请前来。 瞽官看向蝉衣。蝉衣便笑言到:「她来了?叫她进来吧,不过先请到在殿外就坐。本宫这就出来。瞽官大人,本宫要和珍充媛在外面听下乐曲,就不进来看了,你就在里面看下舞蹈效果吧!」 瞽官听蝉衣这么说立刻点点头:「下官明白。」 蝉衣带着紫瞳出了殿,此时殿外已经架了桌椅。蝉衣才一落座,珍充媛带着青柳便到了跟前。 「慕珍见过蓉昭仪!」 「你来了,快坐吧!」蝉衣笑言着,指了座位。在珍充媛落座后宫人便奉上了茶。 「你能来,本宫替大王言谢了。「娘娘客气了,为大王效力也是慕珍该做地。」珍充媛微笑应答,那发红的鼻头在昏暗的天色里并不显眼。 「珍充媛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等下乐舞初排,你我就在此处听之。」蝉衣说着伸手端茶。 「听?」珍充媛显然很意外,立刻看了下周边:「娘娘的意思,莫非要慕珍只在此处听乐?」 蝉衣一笑,慢慢地抿了口茶,慢条斯理的放下后,才轻声说到:「是啊,只能在此处听,不过不是你一个,本宫也陪着你。」 「娘娘这是何意?」 「看来珍充媛还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乐舞是为三国聚首而备,大王力求拿下冠首,因此才叫本宫前来督导,瞽官告诉本宫这乐舞之情,从来都是保密的,只有在聚首宴会上才会向众人表现真容。所以照规矩本宫也只好请珍充媛你在外与本宫一起听听了。」蝉衣说着,眼扫了下青柳。 「可是娘娘,慕珍是为乐曲配舞而来,若是不见其舞,只闻其乐,这慕珍还能有何见解?」珍充媛显然一脸的不悦。 「呵呵,珍充媛是不是心中在责怪本宫请你来是逗你地啊!」蝉衣掩口一笑说到:「好了,你就和本宫听听看吧,以你的造诣,应是没什么影响的。何况不叫珍充媛进去看也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 「恩,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听听看吧。」蝉衣说着便对紫瞳说到:「你进去告诉瞽官可以开始了,然后就到一边等我吧,我与珍充媛商讨乐曲,舞完之后令他们不要急着来打搅我。」 「是。」紫瞳应着进了殿。 蝉衣此刻藉故端茶将眼看向青柳,青柳对着蝉衣略一低头,便伸手去端茶捧给珍充媛:「主子,饮茶。」 珍充媛看了青柳一眼接过:「好了,你也下去吧,在一边侯着,等下要离开的时候,我会唤你地。」 「是,奴婢告退。」青柳对着两人福身后,退离了跟前。 此刻殿内传来缶声阵阵预示着序幕的开始,蝉衣便对珍充媛做了个聆听的姿势,就闭目了。 青柳啊青柳,这舞地消息可要靠你了! 此间,两人的心底都在默念着。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章 布局藏身(四) 殿内观舞影彩衣,殿外闻琴乐钟鸣。 蝉衣闭目等待,心中猜想着青柳是否可以偷看到殿内所舞,尽管她是知道青柳是有那功夫之人,应该可以避让并找到机会窥视,但是她依旧还是担心,万一青柳窥探不到,难道自己要明告诉她乐舞的内容吗? 尽管她是棋,是钥王要她潜伏进来的,但是现在的她却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变成了贺兰蓉,那金贵的虽曾称不上金枝,但也若玉叶一般郡主,昭仪!阴差阳错下,她跨进了这澜国的王宫,不再会是阮慕珍这等士大夫的千金,此刻她俨然是这里身份最重的人。既然钥王又派遣了人进来,那么没道理还是要她亲自去做一些事。她已经做了打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自己去泄漏消息,她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提供机会让她们看到传回去,万一出了岔子,那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对于这位接替了自己成为阮慕珍的女人,她实在难以安心。 殿内传出的音律汇集了各色鸣音。缶声的低沉,编钟的清脆,磬声的悠扬,林林总总的汇在一起,交织成繁华的音乐,带着一抹亢奋充斥着每人的耳朵。 「这是开场乐,此间众人齐舞,华采飞扬。( 君&子&堂&首&发 )」蝉衣睁了眼,轻声地补充一下,对着珍充媛淡淡地笑着。 珍充媛点点头,然后开始闭目静听。蝉衣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嗤笑:这才知道收心,等会曲子完了要是说不上个一二来,那就好笑了。
第125页 曲音奢华,曲调华丽,一时间都是重重的鸣响砸来,激昂之中听的人有些热血沸腾,好似在身在火焰之中。恰此时。忽然所有重音皆收。由低到高一声箫声响彻,陡然间烈火不在周身,只剩一杯温茶在面前飘散着水气。 珍充媛眼一睁看向蝉衣正要开口问话,却箫声飘散,一串清脆的琴音若流水潺潺般滑过心间。 轮指的反覆倾扫,一波强一波,一波快过一波,剎时间却有静谧下去。又是婉转的箫声。 「这……」珍充媛看着蝉衣吐了一字。 「受珍充媛那日与瑶美人合作地启发,我给加了这一段,等一会到了琴音独奏地部分,就劳珍充媛辛苦了。」蝉衣轻轻地说完,翘起一指在唇间比了个安静的收拾,而后便继续闭目去了。 珍充媛看着蝉衣那一副悠然又神秘的样子,撇了下嘴,也只好收心倾听。…… 君::子::堂::首::发 …… 在琴萧和鸣。在流水潺潺,在静幽空空的时刻,一身金色的龙袍也出现在清溪院的院前。 「听到了吗?好像很不错?」景灏竖耳听着依稀在院空中飘荡的声音对着身边的安德笑言到。 「是,奴才有听到。只是大王您这会来,早了些,只怕是她们正在排演。」 「不是常言到。好戏在后面吗?孤直接观后面地不就挺好吗?晚上还要召夜昭容,也留不得那么晚。」景灏说着便迈步入院。 「大王驾到,快去通传!」院内口的太监一看到大王的身影连忙吩咐身边的下人,只是大王却喊住了他:「回来吧,不用了,你们一去,这曲子不就停了?你们且安静着吧,孤还想好好听听呢!」景灏说着自行入院。随着音律飘来的方向。走向主殿。 琴音此刻与箫声重叠,正点点勾勒着一副夜景。景灏一边漫步而行。一边听着徽调:那摇指瑟瑟,诉述着静籁,听来似是表那花窗夜语,又似风拂叶片摩挲,间隔中的琶音声声,似那风动屋檐上的挂铃,又似树影婆娑映上了花窗。箫声婉转相扶,将每一处都再次渲染起来,徽音悠扬带静,虽有些悲戚之色,却若夜色暗幕,竟听的人有些痴醉。 景灏迈步行至殿前,遥遥就看见殿外坐着地两人,眉头略蹙,便大步靠近,而就在此时,箫声暗失,只闻琴声,竟从徽音变做商调,一路旖旎,立时竟有了春江月夜下,繁花猎猎之像。 景灏耳听得这般曲调之变,心中虽喜爱更想一看所配之舞,可是看到那坐在蝉衣身旁闭目聆听的珍充媛,他却失去了观赏的心思,只急急地到了两人跟前在琴音中说到:「珍充媛,你怎么在这里?」 大王的声音突至,惊地珍充媛勐然从座位上起来,十分惊讶的看向身旁的大王,倒是蝉衣一听到大王地声音,不紧不慢的起身行礼:「大王?蓉儿见过大 「慕珍见过大王!」珍充媛赶紧跟着行礼。 「恩,免礼!」景灏皱眉说着,眼扫向蝉衣,那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大王,您怎么来了?这会还不是赏舞的时辰呢!」蝉衣说着向大王身边退去,将主位让于大王。 景灏眼扫过珍充媛,看向蝉衣。而后便轻言轻语到:「孤闲来无事就想先过来看看,却没想到你们两人在此处,诶,蓉儿啊,孤不是只命你操心乐舞之事,怎的珍充媛竟也出现在这里?」大王口中问着,眼已经转向自己身上的龙袍。他,坐入主位扫拂着身上的龙袍,倒是一副问的十分随意的样子。 蝉衣看着大王这般模样,但却明白大王心底地介意,正要据实回答是自己请她来地,却眼扫到珍充媛那十分小心的样子,本要出口地话就一变:「大王明鑑,乐舞之事乃大王交于臣妾的重任,这些日子来臣妾丝毫不敢怠慢,珍充媛善琴通舞,臣妾本想请她一起参详,但想起大王所託,也不敢请。只是今日里想到琴音部分,唯恐有失,心中忐忑便去向珍充媛讨教,还好珍充媛一听臣妾是为此事忧心,特意来帮臣妾,并言一切都为了大王,愿和臣妾一起为大王将此次的乐舞之事极尽完美。大王,珍充媛如此有心,实在难得,您可要好好赏她啊!」 蝉衣说完挂着一脸的笑容看向珍充媛。此时大王也笑着轻问起珍充媛:「哦?珍充媛,蓉儿说的可是真的?」 蝉衣此刻脸上保持着微笑,她看着珍充媛发愣的样子,耳中已经没了动听的琴音,只有自己的心鼓声声。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五章 布局藏身(五) 珍充媛一愣待扫了大王的表情和蓉昭仪脸上的笑容后,便立刻点头应到:「蓉昭仪所言为实,慕珍能为大王之事尽一份心效一份力这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大王,有臣妾和珍充媛两人合力,相信此次乐舞定能令大王满意,大王您看珍充媛如此有心,是不是该赏她啊?」蝉衣马上接话,为珍充媛讨赏。 景灏唇角一勾,笑说到:「好,赏。」说着便伸手摸向腰间,从那里摸出个荷包丢给了身边的安德:「珍充媛,孤就赏你这个吧!」 「慕珍谢大王赏!」珍充媛赶紧跪了,从安德手上接下,而后捧着那荷包对着蝉衣投以一个十分感激的眼神。 景灏看在眼里,笑言到:「起来吧,你们都坐下吧,别站着了,诶,珍充媛既然听了一番,那么觉着曲乐如何啊?」 「回大王话,慕珍听的是如痴如醉,此曲变化颇多,听来倒是少见,但论曲子实在难挑瑕疵,只是曲子相合舞技,相互依託又有旁点之效,只这般听……只怕未见整效,慕珍难评不敢下言。」珍充媛说着看了蝉衣一眼继续说到:「娘娘奉行规矩,只许慕珍再此聆听而评,大王问起,请恕慕珍难说个一二出来,但仅此听而论,娘娘的忧心似乎根本不必……」
第126页 「哦,是这样啊。 首 - 发.junzitang」景灏没等珍充媛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说到:「珍充媛这番热心孤很喜欢,不过这类事情还是让蓉昭仪一人去做吧,她可是背负着盛名的,应是不差,你,还是……啊。孤突然想起你那日所奏的曲子。想来的确美妙,孤还想再听听,恩,这样吧,安德,今夜由珍充媛侍寝,你这就带她去承欢殿准备吧!」 珍充媛听到大王说今夜由她侍寝,不由得脸上带笑。连忙称是。安德则看了大王一眼,动了下唇角却不敢多话,只应着便带着珍充媛离开。 蝉衣看着珍充媛退转而去的身影,唇角轻笑,此刻殿外只有琴音旖旎,那勾挠斑斓似是月影照拂,投下光影万千。 景灏看着蝉衣伸手抓了她的手放进掌中,轻言到:「孤就知道蓉儿不会那般煳涂。原来你把她留在外面,她还不曾看过舞。」 「大王所嘱,蓉儿怎敢遗忘?只是珍充媛一番好心前来,蓉儿也不能推辞了去。故而将她留在殿外倾听……」蝉衣正说着,就听到远处传来珍充媛地声音:「青柳,过来。=君-子堂-首-发=咱们走了。」 大王闻言抬头去看,蝉衣心中则立刻暗骂到:真是个笨蛋!走就走,喊什么喊! 蝉衣心骂着,却明白此刻不能让大王太注意青柳,便赶紧说到:「大王既然来了,不如现在就随臣妾进去看下乐舞吧,刚才珍充媛不是还抱怨说只能听乐,不见其舞。难知整效吗?大王正好一观。万一有哪处不足,还能赶紧修之。」蝉衣说着就起身相邀。 大王「恩」了一声。起了身,可眼还看向院口,蝉衣眼珠一转,立刻身子一晃,并口中发出一丝呻吟:「嘶……」 大王果然转头看向她,并动手相扶:「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大约是累到了,刚才起来竟有些头晕。」蝉衣说着却故意抬了下肩,蹙了眉。 「怎么?你地肩头还没好?」景灏皱眉问到。 「差不多要好了。」蝉衣抬头浅浅一笑。 「差不多?」景灏话语一顿,继而说到:「是孤煳涂了,你本来就有伤,孤还要你督导乐舞,令你不曾休息,是孤……」 「大王!」蝉衣动手一副轻轻要掩大王之口的意思,只是那纤纤玉手在离他唇有一寸的地方停住,做了下样子,毕竟谁敢真的随意去碰触大王呢?蝉衣做了那姿势,非常温柔地说到:「大王能挂心臣妾,那就是臣妾的福,肩头不过是小伤,大王无需在意。臣妾不过是肩头好的晚些,这和乐舞之事所求之意相差甚远。如今臣妾只希望,乐舞能令大王满意,大王请随臣妾进殿观舞吧!」景灏点点头,伸手抓了蝉衣缓落的手,轻轻地挨了下自己的唇,在蝉衣惊讶地睁大眼睛的时候,他笑言到:「辛苦你了。走吧,我们进去!」言罢便迈了步,拉着蝉衣一起入了殿。 蝉衣的心砰砰地跳着,她没想到大王竟然会…… 他难道煳涂了吗?就算我现在是贺兰蓉,我毕竟是假的不是吗?自打初夜交付之后,他就不曾召寝,先前我认为是伤,是宫中规则,是为乐舞之事忙碌而无为,可是,可是我想起我是谁的那一刻,我却明白,他是我的主人,我不过是他买来摆布的棋。他怎么可能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尤其我还是个忘记了自己是谁的人,他何必与我这般惺惺作态?看来此刻他竟顾忌我地身份要哄着我了…… 蝉衣脑袋里想着这些,进殿之后就忘了要瞽官下令重新开始,只老老实实的站在大王身侧,双眼看着殿中圆形幕布上的投影。 景灏此刻有些惊讶:入殿的时候,殿内几乎漆黑,但偏偏殿中一抹亮色,映在一个硕大地圆布之后。那透着光的幕布上是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影,长发披散,腰肢摆动,透过光影可以看到只有细细地薄纱裹着那具身子,举手,投足,摆胯,每一个动作那身上地薄纱飞舞,而灵动的手臂,纤细的腰,修长的腿,便在幕布上映出妖娆的姿态,令人有些血脉喷胀。 琴音依旧缠绵,这似窗影的身子在幕布之上忽静忽动,十分撩人,令景灏忍不住捏了一下手中的柔荑:「这,这是……这是你想到的吗?」 蝉衣手指被捏将她从纷乱中带离出来,她迎向大王欲答话,就看见大王地眼直看着投影目不转睛,而脸上挥洒着喜悦。她浅浅一笑,轻语到:「希望臣妾之想,能入大王之眼。」 景灏闻言回头看向蝉衣:「孤很喜欢……」昏暗之中,只有淡淡地光晕映出她地脸颊,那脸上浅浅地笑,在一片昏暗中洒着点点金色,竟十分的美丽。 景灏抬手抚摸上蝉衣地脸庞轻轻地摩挲,然后当他的脸慢慢向她靠近的时候,蝉衣只觉得自己的唿吸越来越紧,而脸上的肌肤都已经感觉到他的唿吸。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六章 帝心朦胧(一) 昏暗中,他的唿吸就喷薄在她的肌肤上,那抚摸她脸庞的手,也终于指尖一转託起她的下巴,立刻温柔的唇带着淡然的松木香气将她的唇轻轻碰触,而后含入口中开始吸吮。 蝉衣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有些痴傻的僵在那里,任他的唇在那里浅尝美味,自己却傻傻地呆立着,即不去抱他,也不去闭目去享受这样的吻,只是睁大了眼睛带着那份惊讶看着和自己几乎要贴在一起的龙颜。
第127页 她即不明白也很惊讶:惊讶那双星眸此刻藏在他的眼皮里,他竟然真的在享受这个吻;她不明白,不明白他竟然真的在吻着自己还这般深情……假的,一定是假的,他明明知道我是蝉衣,他怎么会……他一定是哄我,一定是有所打算…… 琴音在这吻中轮指反覆递送着激昂的情绪,重叠到高处,忽然挑指一勾,发出一声幽鸣便嘎然而止,而缶声则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袭来,殿中也开始渐渐明亮起来。 或许是对光亮的感应,或许是因乐音的变化,又或者他吸吮的累了,他睁了眼,松了她的口,在一片渐亮的光晕中,他捧着蝉衣的脸,轻声地说着:「今夜,你来陪孤吧!」 蝉衣一听此话,心中一嗤,立刻说到:「大王,今夜您不是安排了珍充媛陪您吗?君无戏言,您就别逗臣妾了。…… 君::子::堂::首::发 ……」大王的身子抖了一下,松了蝉衣退了一步,此时他的脸色竟有些尴尬,而就在此时缶声一停,众人口中发出一声唿啸,大王便连忙转了头去看,以掩饰自己的神情。 蝉衣也愣了一下:他干嘛那么大的反应。自己也不过是配合着做样子罢了。难道他还着真想召我侍寝? 那唿啦啦的那张圆形的幕布被松开,滑落在地上,众位舞伎拥在一起将那幕布扯在手中,聚在一起,而后她们翩然地退开将手中地幕布扯开拉平,而一位穿着红色薄纱裙的女子,则立在幕布中央,正做着梳妆之姿。 「孤。刚才说了什么?哦,定是蓉儿太美,舞也太美,让孤忘记今晚还要去听珍充媛的琴音。」大王看着那幕布中轻舞的女子,口中低语:「孤怎么又煳涂了呢?」他说完便转了身看向蝉衣,对蝉衣一笑之后,又拉起了蝉衣的手:「这舞不错,蓉儿的心孤看到了。孤会奖赏你的,好了孤要回去了,你也好生休息吧,要是伤处总不好。x君x子x堂x首x发x孤也会心疼的。」 蝉衣忙说到:「臣妾谢大王关心,只是大王您不从头鑑赏一次吗?」 「不了,孤。还要去承欢殿地,你也知道珍充媛在等孤的啊!」大王说着将蝉衣的手松了。 蝉衣只好福身恭送,不过才福了身子还没言语,就被大王一把拉了起来,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转身离开了。 蝉衣看着那在眼中渐渐远离的金黄,她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她转头看向场中的女子那灵动的舞姿。心中低语: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怕我和珍充媛关系太好。想我挤下她,让我被众人盯着吗?还是说因为这舞好。便给我一点奖赏?你这般惺惺作态到底想我如何? 蝉衣想着抬手轻抚了自己地唇,那微微地触感却让她想起刚才都不能全心享受的吻:他的吸吮真的很温柔……不,这般温柔地亲吻,你迷惑不了我……你是无情的「主人」。 景灏低着头冲出了清溪院,身后跟着一熘的小太监都急忙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出,跟在大王身边久了,他们明白大王在生气,可是他们又不明白大王生气什么。 景灏低头看了一眼轿辇,招了招手,身后为首地小太监赶紧凑了上来:「大王!」 「抬着轿辇回奉天殿,叫他们都跟着回去,你,陪着孤去御花园走走。」景灏说着就一把夺了跟前一个掌灯太监手里的灯笼迈步前行了。 那小太监急忙应了,赶紧吩咐着大家先回去,还叫一个小太监去告诉安总管大王要去御花园,然后便急忙地追上大王,并接了灯笼,为其照明。 景灏皱着眉急行,小太监急忙的照引,等到了御花园在众侍卫惊讶恭迎中,他一把拿过了小太监手里的灯笼说到:「你们都在这里,别跟着孤,孤想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 「大王……」有个侍卫想禀报什么,可是大王根本不待他言语,就已经迈步入了园。 凉风习习,夜色朦胧。风吹花引来暗香浮动,月幽明湖面光影涟漪。夜色美景是别样的滋味,可是园中这一隅萤光却不懂欣赏,只暗暗地迷失在自己的困惑中。 灯笼放置在亭中石桌之上,景灏斜靠在亭柱上,似困惑般扶着自己的额,口中低喃:「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她不是她,不是!」他转身以手顿锤了下亭柱,有些气恼般地质问自己:「景灏!你疯了吗?你当真煳涂了吗?你怎么会去亲吻她,还要她来侍寝?她又不是芙儿,你怎能将对芙儿以外的人……」 他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自己地额头:「煳涂,真是煳涂啊!难道就因为那昏色地光影下她很美,孤就这般……哎,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景灏此刻已经乱了,是用我来自问,还是用孤来提醒自己,他已经煳涂了,他不清楚自己想怎样,此刻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就亲吻了她,不但吻了还在那一刻想要她,想的竟说了出来,如果,如果不是她提醒了自己,如果她说好,那么他今夜岂不是会…… 景灏无奈地嘆了口气,转头望着洒满银光的水波,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有刚才的甜蜜的味道…… 「我这是怎么了?亲吻一个女子值得我这般回味吗?」景灏低语着伸手拍了下身旁的亭柱,可此时他的耳朵却听到了身后的一个唿吸声,他立刻转了身子眼向一片树影扫去,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抹潜伏而晃动的影。 「是谁!谁在哪里!」
第128页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七章 帝心朦胧(二) 景灏询问的同时,飞身一跃便向那树影扑去,果然一个若猫般的身影蜷缩在那里,他想也没想就朝那身影的脖颈捏去,无论是谁都不该偷听他的言语! 「大王!」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挟持中变调的低语,不似挣扎,不似恐惧,只有无奈。 景灏心底一颤,停止了指尖的加力,而是将她一提一带跃回了亭中。 「怎么是你?」景灏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哑然般的笑了,但是他没有松手,依旧捏着她的脖颈。 「梅香也不想啊,大王。」细长的眉眼略微的皱着,没有惊慌只有一丝不满。 「你怎么在这里,竟然,竟然偷听孤的言语?」 「大王,梅香不认同偷听二字。这比如在客栈进食,有人先到而食,另一人来晚,却指责先到者占了后到者的位置一般好笑。」梅才人的言语丝毫不客气,好似现在捏着她脖子的人不是大王一般。 「你!」景灏皱了眉,手上就加了力。 「己错,施人,便是君。」梅香的声音有些艰难的传来出来,景灏的手一顿不再加力,静等了一会他松了开来:「你好大的胆子啊!」 「大王,梅香的胆子其实不大,只是无求,故而无所顾忌。」梅香伸手轻柔着自己的脖子,言语依旧清冷。「真不亏是纳言谏官,言官)之女,嘴巴亦如你父亲一般,难道他叫你进宫来不是侍奉孤,而是和他一样日夜进言的吗?」景灏说着坐上了石凳,眯眼看着梅才人。…… 君::子::堂::首::发 …… 「梅香不过庶出,只是来填补採选名额。至于家父之命倒并未托福。大王若是不爱听。梅香便不再提,至于先前听到的只字片语大王也不必忧心,梅香是无求无心之人,只会听后当风拂发而已。」梅才人说着便对着大王行礼:「大王若是无事,梅香告退。」 「告退?你就这么安心走了?难道你认为你听到那些话,孤就会让你活着离开吗?」景灏冷着脸说到。 梅香淡淡一笑:「一个内心在混乱的人,想要理清思绪那是多么的难,若是常人。把酒一盏,三言两语倾吐,就算朋友只有言语安慰,但也会心中明朗一些,而君难有友人,所有苦闷难以言语,梅香虽未曾想与大王如此亲近,但有缘听到虽很意外。可若是能在大王无奈纷乱之时,听君一诉,倒也未尝不可,梅香猜想大王不会不稀罕一个听您说话的人。尤其是一个只愿意听,并不愿参与宫闱之事的人。」 「你说你不参与宫闱之事?可你还不是踏入此处?」 「那还不是为了奉命?若是可以不遵,只怕梅香正在一处幽静之所。闻琴观雨那是逍遥自得。」梅才人说着便眼看那片泛着银光地湖面。 「你地意思竟是孤让你进宫受苦了吗?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与孤这般说话?」景灏说着站了起来,似是一脸怒气。\\\首发junzitang\\\ 「是命让梅香进宫,梅香不怨亦不争。至于是否受苦,有人喜甜有人喜酸各有所想,梅香只是喜欢静罢了,宫中事事错综纠葛,梅香无心参于。」梅才人看着那湖面说话并未看向大 景灏捏了捏手指:「你真的不怕?真的不求?」 梅才人转身对着大王淡然一笑言语到:「其实梅香有一求,求大王永远让梅香做个才人在宫中静静地过完这一生。」 「你什么意思?」大王询问着靠近了梅才人。 「没什么意思。只想这般而已。」梅才人刚说完。就被景灏一指挑了下巴:「怎么。欲擒故纵?还是以退为进?不要把孤当作傻瓜!」 梅才人微微抬了眼,依然平静地说到:「敢问大王此刻在昏暗之中。对梅香是否有欲?」 景灏一愣缩量手指,眼眯了起来:「你……」 「大王,梅香是怎样的人随大王去想,若是觉得梅香听到了不该听的,您只要一句话,梅香便可从此闭目。但梅香想告诉大王的是,梅香不愿做大王的女人,尤其是百花中地一朵,梅香只想做角落中独枝的梅,静静地过完这一生。」梅才人说着退后一步,对着大王福身:「大王若是心中烦闷,梅香可做大王的心友,若是大王不喜,大可不必在意梅香,至于梅香刚才所问大王,实际上也只是想大王……明心。」 「明心?」景灏的眉皱的更 梅才人直身便看到,像是无奈般的摇头言语:「虽然梅香不知道,所谓她是何人?但心有所属,本就是人间乐事,只是有时谁也不能料想到爱者何人。故而当答案出现的时候意外总是大于欣喜。梅香所闻只是想提醒大王,不必掩耳盗铃罢了。」 景灏听到梅才人这般说,只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来。 「天色已深,宫门就要落锁,梅香请退,梅香希望大王能看在梅香为大王点醒的份上答应梅香,让梅香静静地在一隅独开可好?」 「若你是以此来入孤地心,孤劝你不必如此,因为孤一旦答应你,可真的不会碰你,也真的就让你做个才人,你可要知道君无戏言。」景灏说着盯着梅才人。 梅才人立刻应到:「那梅香请大王答应。」 景灏将梅才人又打量了一番而后说到:「好,孤答应你!」「梅香谢大王恩典!」梅才人说着便跪,脸上是淡淡地笑容。 「你真的不求?」景灏还是感到吃惊。
第129页 「是。」 「为什么?」景灏动手将梅才人拉了起来。 「大王想听真话吗?」梅才人丝毫不客气地问到。 「孤当然要听真话,难道你还想说假话吗?」景灏有些板着脸。 「大王不必如此,宫中的谎言怕是很多了,既然大王问,那梅香就实言相告:一为梅香不喜闹热,尤其是假意的闹热;二为,梅香无那攀顶之求也无争宠之心,只想静静地看着一切,三为……大王心中早已有有情人,梅香更不愿踏入,若无真心何必求情?倒不如安静地看着,看一段情缘或成或散。」梅才人说完就听到远处的鼓声,立刻言道:「大王,梅香要告退了。」 「等下,为什么你一个在这里?你的跟随呢?」景灏眯眼问到。 「梅香喜欢一人独处,进宫之时也因身份并无跟随,虽宫中配有,但梅香喜欢夜夜到此观景,独赏为乐,何苦扰人。」梅才人说完,侧头看了下院口。 「你去吧,孤,信你一次。」景灏说着挥了手,梅才人便告辞之后,不慌不忙地去了。 「难道孤真的对那丫头动了心?」景灏想到梅香的话语,不由得问着自己。 --嘿嘿,琴儿的懒筋上来了,睡过头了,才写了发,不好意思哦!至于亲们提到情节慢,那好吧,我本想表现出一些细节的,但是亲们等的着急,那ok,下面我就提速了哦!亲们绑好安全带哦!哈哈,玩笑,我会注意节奏地,安!--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八章 帝心朦胧(三) 夜烛泪流,珍充媛看着烛火,不由得气恼: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都要等这么晚?上次是,今次怎么也是?难道大王每次召寝都是这般? 正心中怨尤之时,殿外终于想起了唱诺声:「大王驾到!」 珍充媛立刻到殿门福身相迎。殿门一开,一抹金色夹杂着一些夜晚的凉气步了进来。 「慕珍恭迎大王!」 「免礼。」 「是。」阮慕珍甜甜地应着,便凑到大王跟前去帮他宽衣解带。 当腰带取下,她去解那衣带之时,却被大王一把抓了手指,她立刻低头娇羞的浅笑等待着大王的举动,却没看到大王那皱起的眉。 「不是说了叫你为孤抚琴吗?还不快去?」景灏押着自己的反感心思,将她的手放下,而后看着她一顿之后挂着笑去捧琴,便自己伸手解了衣带脱了龙袍,只穿着一身亵衣半躺在了软塌之上。 琴音很快流传,裊裊之音若升腾的烟雾般弥散,景灏沉寂在这份烟雾中,想着自己的心。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腿,那微微的节奏感传递,阮慕珍抬眼扫着大王那份专心的样子,笑颜如花更加用心的抚琴。==http://.junzitang 首发 == 景灏听着音律在耳中婉转,那阵阵勾挠发出的鸣响,让他想到了那日她为他抚琴而歌的模样。赤裸的身体,肤白若脂,骨肉均匀在珠帘之后轻动;那飘浮的黑髮倾斜,似一池秋水扰人心神;她赤身将琴弦勾挠送上点点音律,缠绵的音醉人,她微笑而抚,丝毫不以赤身为耻。也不曾做出半点不矩之姿。 那优美的哼唱在她的口中传出。那指挑白花旋转递送给他的心跳,还有那一句叫他心惊地唱词,让他忘记了忍耐。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却,嘆只嘆他轻许了誓言,把千年咒怨轻湮,成全了谁地祈愿?他不见,她守韶华向远……」 对,就是这一句。在那一瞬他便要她称自己主人,究竟是想单纯的让她做自己的棋子,还是那一刻便宣告了她的归属?难道说,在哪一刻我的心底里,就已经将她不能看淡了吗? 景灏正在自问,忽然发觉耳中没了琴音,便抬头看向琴台,就看见珍充媛一脸愣神的看着自己。不由地说到:「怎么了?怎么不弹了?」 「啊,哦,臣妾,臣妾已经一曲抚完了。」珍充媛有些尴尬般地解释着。^^君.子.堂.首.发^^景灏一听,心怪自己想到了别处,就连她一曲奏完也不知道。不由地拍了下自己的腿,而后对着珍充媛勾了勾手指。 珍充媛立刻走到跟前,非常恭顺地说到:「大王……」 景灏一把捉了她的下巴,唇便贴了上去,但立刻就离开,他低声说到:「孤从清溪院回来原想听你地曲子,可是有些事耽误了,待孤处理完毕便是这个时候了。孤今日累了。明日你再侍寝吧,恩?」 「是。大王,大王您好生休息切莫累坏了身体。」珍充媛只好立刻应着,即便心中不愿也不能表现出来,何况大王许了明日,别人也只道她是获宠。 「孤知道。安德!送珍充媛回去!」景灏大声的叫了安德进来,送走了珍充媛,在殿门关闭的时候,他看着那架琴有些无奈地自问:「一个丫头,至于吗?」 而珍充媛在与安总管相别坐上轿辇回去的时候,她的心也乱糟糟的:大王怎么会,怎么会唱出那样的句子?那可是,可是我们钥国流传的曲子啊?他为什么在我面前唱出来?难道他是暗示我什么吗?难道我地身份,败露了?天哪,怎么办,希望青柳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珍充媛带着这样的不安回到了静纭殿,一进殿她就打发了来帮她清洗的人只留下青柳与她在后堂,将刚才殿中的事讲于她听,并说了自己地忧虑。 青柳听完后,静静地想了一会,最后她想到了蝉衣,便一转眼眸说到:「你不要再想,你先安心休息,你走后我听说今夜本还是夜昭容侍寝,大王忽然换了你,只怕她那边会有所动静,说不定明日还会与你对上一对,你且好生休息,稳上一稳,我出去一趟。」
第130页 「你去哪?」阮慕珍的手抓扯着青柳的衣袖。 「你不是忧心吗?我去问上一问不就清楚了。别抓着我了,你现在不是苏芸儿,是阮慕珍!」青柳低声说着将珍充媛地手抓下,然后大声地说到:「主子,您休息吧!」说完对着珍充媛抬了下下巴。 珍充媛一撇嘴,也只好大声地说到:「行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守着。」 「是,那奴婢就告退了。」青柳说着便退出了殿来,回到了一旁的侧屋。 半个时辰后,一片宁静中,一个黑影从侧屋的窗户里翻了出来,然后贴着宫墙前行,再然后翻墙飞跃消失在夜色中。 蝉衣抱着膝盖团身坐在床上,层叠的纱帐将她围在里面,就似一个小房间一般,昏暗的烛火只勾画出她这般团身的样子,她此刻如同一只猫,静静地蜷缩着。 「他做我的主人,一次次地问我怕不怕死,又要我做他的棋子,说好到时候告诉我做什么,可见他地确是安排了事给我做地。只是我偏巧忘记了,倒真的撑起这个身份了,那么他现在究竟什么打算,是引导我去做他想我做地事,还是只好养着我这个死棋?他今天为何吻我?是想我这个贺兰蓉一片真心放在他身上吗?还是……」 蝉衣在心中问着自己,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清楚他的想法,因为他相信那样一个对自己无动于衷,冷眼冷语的男人,此刻却对自己这般,定时有什么谋算,而他的谋算还不知道和钥王的安排有没冲突。正想着,忽然听到窗棂轻动,她立刻撩开纱帐言语到:「谁?」 「喵……」一声猫鸣响起,蝉衣一笑放下纱帐,忽然醒悟一把又掀开纱帐轻声言语到:「这猫叫的如此凄凉,想必还没吃过东西,我这里倒有些点心,它若听到到,就进来吃了吧!」 话音刚落,窗棂掀动,一个黑影翻身而入,轻轻地将窗落下,而后才猫着腰直接奔到蝉衣面前。 纱帐落下,黑影猫着腰跪在床上,一把扯下蒙巾:「是我。」 --明天的更新2合1,五k多字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九章 羽鸽信隐 「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说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见得吗?」蝉衣皱眉轻声问着身边的青柳。 「此间就是万不得已啊。」青柳低声回答着。 「也是,好像你走早了点没能看到。你那主子真是煳涂,自己走就是喊你做什么。就算要带你走,也小声一些啊,那般大声喊着我真担心大王看到你出来的位置而……哎!」蝉衣说着翻了个白眼。 「前面的我看到了,后面我听到大王和你们说话,我就赶紧退出来了,所以她喊我也没关系,那时候我在另一角站着,就是后面的我没看到,不过就前面而言也很是不错,但只是这样应该是比不过咱们钥国的,毕竟钥国的乐舞在婀娜公主的用心下,也是大有长进……」 「你想简单了,这次的乐舞之事大王交给了我,我是弄得不好不行,弄得太好也担心,后来我一想,索性我就使出浑身解数来弄好它,而消息你传递迴去,钥王自然会弄出应对来,倒时落败就不是我这边的问题,只能是对手太强劲。」 「我明白啊。」 「不,你不明白,你只是看了开场而已,我使出浑身解数岂会如此简单?这舞还有两段,一个是影舞,一个是独舞!」蝉衣无奈的道出内情。 「影舞?独舞?」青柳似乎要细问,蝉衣忙制止了:「没功夫细言,你要是担心钥王那边不清楚,请他去问乐舞坊的蓝嬷嬷就是,她是一准清楚的。」 「我知道了。」青柳点点头。 「好了,这事我告诉你了,我问你,她可知道我的存在?」蝉衣轻声地问着。 「你是说珍充媛?」 「当然!」 「你都暗示过我了。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想来钥王也是希望你能出奇效,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你的存在。」 「恩,刚才告诉你的这些你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和她说起就说是你看见地,明白吗?」 「我知道。」 「我们在宫里还是要小心点,以后没什么万不得已地别来寻我,万一被撞见就麻烦了,就算你功夫高跑到掉。可我若被疑心也难成事,我如今在这个位置上虽是意外却是难得,可千万别让我败露……」 「我明白的。」 「那你就快回去吧,以后要是一时拿不到消息,我会想办法再制造机会,我这里尽量别来。」蝉衣说着就掀纱帐,示意青柳赶紧离开。 可青柳拉回纱帐低声说道:「我来还有一事。」 「什么?」 「刚才她回来说大王在听她弹曲时忽然唱出一句词来,令她担忧是不是大王已经是破她的身份「什么词?」 「好像是什么今夕隔世什么嘆只嘆他之类」青柳有些模煳。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却。嘆只嘆他轻许了誓言。」蝉衣将词句说了出来:「这歌我有唱给大王听过。==http://.junzitang 首发 ==」 「你怎么唱这个歌给大王听?她告诉我这歌可是钥国流传的曲子啊。」青柳有些担忧的说到。 蝉衣一笑:「你不懂的,总之无事,至于她,叫她不要担心。大王不过是喜欢那曲子罢了。叫她不要自乱阵脚。」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对了,小七呢?你是要把消息给他吗?」蝉衣随口问了一句。
第131页 「小七?」青柳看了蝉衣一眼:「你不知道?」 「什么?」蝉衣不明白的看着青柳。 「那日死掉的花奴就是小七。」青柳说完。眼眶有些发红。 「什么?我,我不知道,我,我……」蝉衣很惊讶,她没想到那样一个细长眼地小伙子就这么死掉了。 「我知道,你没看到他,放心吧,会有接替他的人。这两天估计也该到了。我也该传消息出去了。」青柳说完,自己掀了纱帐。猫腰到了窗前,静静听了一下,便掀了窗翻身而出。蝉衣起身,走到窗前,看了下漆黑的夜,便将窗合上,幽幽地走回窗前。 小七竟然死了?那晚宴潜伏进来的难道是小七,难道是我稀里煳涂的竟把他给逼出来了?蝉衣脑袋里乱乱地,她有点害怕,她害怕要是钥王知道是自己把小七给逼出来,会不会责怪她。但是想着想着,她又安心了,她想起那夜抬出去的尸体,那个人不是小七,也许只是巧合罢了,而且青柳说了,死的花奴才是小七,还是什么病症突发,也许一切都只是凑了巧。 蝉衣丢开了小七死讯的困扰之后,便想到了青柳说地大王竟唱了那句歌词,她静静地回想着当日,她再度想着这些日子,她忽然清楚了大王今日为何会亲吻于她。 「她一定是把我和他的那个什么芙儿混了。难道我和那女子就那么像?」蝉衣低喃着抱着被子倒在床上闭了眼。 清晨醒来梳妆,秋月就在跟前说着宫里今日的传言:「主子,您等着看吧,夜昭容和珍充媛只怕要斗起来了。」 「哦?你怎么那么肯定?」蝉衣随口问着,并不在意。 「奴婢今早出去转了圈,才知道昨天本来夜昭容已经去殿中沐浴,结果才沐浴完毕,安总管却带着珍充媛去了,说大王要召珍充媛侍寝,当时夜昭容就质问安总管是不是弄错了。后来安总管说了是大王刚下的旨意,那夜昭容就笑问珍充媛说她不是生病地吗,怎可侍寝?结果珍充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夜昭容的,就说真是巧了今病刚好,大王就召了,这言外之意就好象大王一直在等她病好一样,如今她好了,大王就召她。夜昭容倒成凑数的了。当时就把夜昭容气地脸上的笑都没了,气哄哄地走了。」 「你打听的还真清楚,有鼻子有眼地,就跟在那看到了一样。」蝉衣微笑着递了一只珠花给了身后地秋叶。 「奴婢心中感激主子,愿为主子尽心尽力,故而去询问了昨日当值的公公。=君-子堂-首-发=」秋月说着很是恭敬的低着头。 「秋月啊,你是为我好,我知道。可是你跑去打听这些,别人看到,只会以为是我要你打探,若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别人会说是我挑拨,你可明白?」蝉衣轻声地说着,言辞虽无责怪的意思,但却透着一丝不悦。 「主子。奴婢在宫里有些日子明白这些关系,那当值地公公曾受过奴婢恩惠,便一直叫奴婢干姐姐,奴婢虽然沾染了些事情。但在这宫里还是买地些面子,平日里大家就喜欢谈论这些,奴婢只是照以往那样听。并没问,奴婢还是知道分寸的,主子放心,奴婢以后会更加注意地……」「好了,多谢你了,这宫里啊地确需要眼睛和耳朵,只是要小心些,莫叫别人抓了把柄。你能注意到就很好了。至于她们两个会不会斗起来。我们就慢慢看吧。」蝉衣笑着起了身:「大清早的我倒想去御花园走走,你们谁陪我去?」 蝉衣问着眼扫向三个丫头最后点了秋叶:「每次都是她们两个陪我。今次你陪我吧,日后出了宫,这些景也难瞧到,就和我去看看吧。」说着便带着秋叶出了殿,奔往御花园。 早间的御花园里此刻并没什么人,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还是梳洗打扮或是用膳的时候,偶有利索的,也已经准备着请安的事。蝉衣因为操心乐舞的事,众人皆知,自然无人前来打扰,更何况大王最近也没召过新人,也无需见礼听仪,所以她一人早早的跑来想闻晨香,听听鸟鸣,料想也就她一人有此闲心雅致,却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早入着御花园。 梅才人捧着琉璃盏,在花丛中移步,不时地轻抖叶片与花瓣,接取一些露水,若不是她一身素雅的藕色衣裙,此时的举动倒和早上收集露水的宫女无疑。 她悠然地接取了一些,便抬头看着才爬起的阳,红晕的光芒照来,还不刺眼,她挂着清淡地笑容正在观赏,便看见一只羽鸽拍着翅膀从那红日中飞过,不由得笑的更开一些。 偏此时一道光影扫过,那鸽子连哀鸣都不及发出便急坠而落,梅才人眉头一皱立刻朝前跑去。 「咕咕」的声音叫的万分痛楚,白色的羽毛上已是沾染着红色的血,一只利箭贯穿了它的身子,将它几乎是定在了地上。 梅才人将手中的琉璃盏放在了一边,一脸悲色地去捧那鸽子,此时鸽子发出最后一声哀鸣便僵住不动了。 梅才人地眼中立刻涌起了泪,低声喃语:「可怜的鸽子,你好好地飞着,为何有那夺命地箭来射你,你从此不能再飞,也便失了命吗?」她颤抖着手将那已经死了的鸽子捧起,泪划了下来,此刻她模煳的眼中失了泪,有些清明,便瞧到鸽子的脚上竟有个小竹管,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连忙擦了泪,将那小管子里的东西给抽了出来,竟是一个细小的布条。
第132页 她刚要打开,就听到有脚步声声,还有几个侍卫在问着:「找到没?」 她下意识的便将手中的细条放进怀中,然后放下鸽子,捧着那琉璃盏退到了一边去。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寻到了那里,将那只鸽子抓起笑语道:「你们是想吃鸽子肉还是炖汤喝啊?」 「鸽子肉才一点有什么吃的,倒不如炖汤喝。」立刻又人接话「嘘,已经射下来了,快别声张了,万一是用来……哎,那管子里没东西吧?」 「没,空的。」 「那还好,没什么信要传递,走,快走,咱们早点把它炖了。毁尸灭迹就是。」几个侍卫说着带着那鸽子去了。地上只有一只沾了血的羽毛在翻飞着。 梅才人捧着琉璃盏慢慢地走了出来,看着那些侍卫的背影还有他们手上的一晃白影,抽吸了一下鼻子,轻言到:「世人心恶毒,只为己思,便伤他命,我是该说你满足了世人的欲,还是该悲戚你生命的终结?」 梅才人正嘆着便听见一声轻嘆:「各人各路。只有观望。」梅才人惊讶之下急忙回头,便看到一抹紫色出现在眼前。 「梅香见过蓉昭仪!」她捧着琉璃盏福身行礼。 「起来吧,早上出来走走也没料会遇上,出言惊扰你了。」蝉衣轻声说着,微笑着做了请起地收拾。 梅才人直了身子才想起自己脸上地泪,赶紧伸手去抹,而蝉衣则立刻从袖中拿出帕子走到梅才人跟前动手帮她擦脸:「别动,你手上有鸽子血。这么一擦可抹到脸上去了。」说着还动手将梅才人手里的琉璃盏拿到手中倾倒出一点露水,润湿了帕子再度为梅才人擦拭。 「好了,还好你是素颜无妆,我怎么擦都没有关系。」蝉衣笑着退后一步转身看向身后的秋叶说到:「你呢。是不是也要继续哭?」 秋叶也赶紧抹泪说到:「奴婢,不,不哭了。」 「世间悲伤的事多了去了。只看着一只鸽子去了便可落泪,你们都是纯真而又易伤的人,其实想到它能裹了那几人的腹,满足了他们的口舌之欲倒也不算死的太冤而无一用啊。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毫无理由地,即便落泪又能改变这样的命运吗?」蝉衣说着将帕子细细地叠了,放置到袖中,对着梅才人一笑。便又迈步前行。 「娘娘!」梅才人喊了一声。蝉衣转了头来:「怎么有事?」 梅才人抿了下唇,对着蝉衣一笑:「娘娘。变了。」 蝉衣脸上的笑一僵,继而伸手掩口笑说到:「女大十八变,总是要变得,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蝉衣说着眼盯着梅才人。 梅才人听罢点点头:「是啊,入了泥沼岂能不变,不过……我不会变,我依旧愿意清清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蝉衣一笑:「好,那你就看着吧,只是不要再落泪了,眼泪改变不了什么。」 「是,梅香谢娘娘教诲。」梅才人说着福了身。蝉衣则转了身带着秋叶走了。 梅才人立在那里看了一会那紫色的背影,不由得笑言到:「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差别呢?」说完也转身行走,忽然想到那布条,便捧着琉璃盏入了亭子。 素白的指尖上有着些许血迹,梅香轻嘆着,取了帕子擦拭,而后看了周围才从怀中取出来那张布条。 眼一扫布条的内容,她脸色立刻大变,急忙回身看向那已经变得朦胧的紫,她咬了唇,急忙地把那布条给收了。在亭中来回几步后,眼扫到那素白的帕子上因血色而染晕的粉红,便忽然如释重负一般笑言到:「我这是怎么了,说好只观的,何必庸人自扰呢?她不也说了,叫我看着吗?」 梅才人捧着琉璃盏去了,那张布条上地内容对她而言此刻已经好似风吹发一般,只是吹过,没有什么改变,而蝉衣此刻却是表面平静内心却十分不安。 她什么意思?我变了?难道她以前认识贺兰蓉?不,不会啊,郡主这样的身份难道还认识很多的朋友不成?那梅才人更是庶出,如此低等身份又怎么会和郡主有机会认识?会不会也是听说了贺兰蓉那冰雪一样地清冷性子?对对,她不也这个样子吗?说不定也是喜好如此,忽见我这般哪里清冷了才说的吧?蝉衣心中这般想了才好过些,便停步看向秋叶:「你知道你就姐姐为什么一心要你出宫嫁人吗?」 「姐姐说我不适合在宫里,我该出去过老实日子。」秋叶似乎还在伤感,听到问话就随口答了说完才意识到用了「我」字,急忙说到:「奴婢不是故意……」 「嘘!」蝉衣比了个安静的动作:「别慌,错了就错了,不要如此,反正这里只有你我,你这样说错了也没什么的,以后再外人面前可要留意。你姐姐说的没错,你的确不适合宫里,包括刚才那位也一样,只会流泪的人还是不要在宫里的好,太过干净,不是有一天会饿死,就是有一天伤心过度活不下去,倒不去去外面过着日子,虽然会为温饱而愁,但却不会这般心底折磨。」 「主子……」秋叶不明白自己主子说这番话地意思,有些懵懂地看着蝉衣。 蝉衣一笑说到:「我想多了,你看不到那么远。」说完便迈步而行,脑中却是梅才人刚才抹泪地样子。 希望你真的如此干净吧!她心中感嘆着融入一片朝阳洒下地金辉中。充媛,并在第二日获封为珍修媛,然后的日子里大王就在夜昭容和珍修媛里轮番选择,一时间仿佛王宫之中只有这两人一般,其他的人大王都看不见,想不起。当然这也包括了蝉衣,但是却没人敢去议论她被遗忘,因为三国聚首的日子近了,而蝉衣的忙碌是谁都看得见的。
第133页 终于在离月底还有三天的时候,大王宣布,前朝之事有宰相与郡侯相左,后宫由太后坐镇,而他则要带上后宫一人去往三国聚首之处,此人便是蓉昭仪。 -这个章节,琴儿不想分开更新,就合一起,相信大家也会看的比较爽,五千多咯,算次小爆发吧,哈哈,感谢给我长评的亲,感谢给我票票的亲!谢谢!-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章 真假帝情(一) 蝉衣的身份使她当选去者,是毫无争议的。只不过作为蝉衣之下的夜昭容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毕竟这些日子她可以算是风头最劲的人,她甚至希望自己借着这次机会跟去,能从此更加稳定自己的地位。要知道,宫里的人现都对她十分敬重,因为现在的她俨然是大王跟前的红宠。而她也细心的拉拢和亲和姐妹们,为的就是让自己在后宫中身份倚重。 只是与大王提及三次,大王都是默不作声,而最后一纸诏书下来,竟丝毫也未改变,这多少让她失望。心中再次对自己身份不如蓉昭仪金贵有些忿忿。 而珍修媛这边也并不开心,她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大王只带一个人去,虽然照例说的是携王后,但她所知当年上任钥王聚首时就是无后之时,他则选带了三位前去,有夫人,有宠姬,倒是很风光呢,若是大王这次也带了自己去该多好,不但可以凑些热闹,也能去看看那样的盛世,回来还能和妹妹聊聊。 「主子,咱们该去恭送了。」青柳大声的请着发愣的珍修媛。 「哦。」珍修媛耷拉着眉起身:「要是我们也能去就好了。」 「我们去有什么好呢?难道你想看到大王愤怒的脸?」青柳小声说着,拿起一套百花朝服帮珍修媛换上。「消息传出去了?」珍充媛眨着眼。 「恩,早出去了。连代替小七的人也一併到了。」青柳说着,一边帮着整理衣衫一边竖耳倾听着周围。 「那就是说,大王已经准备好了?」珍修媛一脸的笑容。 「恩,那是当然。」青柳笑着扎好衣带,去拿了腰带来束。 「那若是成了大王定会奖赏我父母吧?那我弟弟也该……」 「嘘,小声些。这些大王自然会奖赏的。你放心吧。」青柳赶紧打断了珍修媛的话,取了品级簪子来给她带上。x君x子x堂x首x发x按规矩等下的送仪是必须穿戴朝服,以正装去的,所以此刻青柳在给她打扮。 「青柳,你说她们走了之后,我可不可以去见见月儿,我好想她……」珍修媛小声地问着青柳。 「不行,你忘了你们答应大王地了?一旦进了这澜国宫阙。从此你们便不是姐妹,从此你们只是陌生。」青柳态度坚决地否定掉。 珍修媛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主子,等下可是送仪,请您切莫东张西望,更不要掉以轻心。」青柳语气颇重的提醒着。 「好了,我知道了。」珍修媛有些消沉的应着。 「主子,他们走了。我们还有事做,这往来的十天,我们可并不会闲着的。」青柳说着拍了拍珍修媛的肩,看到珍修媛对自己点头后。太才出了殿,高声喊着丫鬟们:「准备轿辇,去往奉天殿!」两侧,一位位佳人身着品级朝服按照身份等级,罗列在殿前台阶下等待着送仪的开始。 众人互相眼扫着,并不敢言语,只能交错间,微微点下头算是示意。正在此时一顶红顶轿子停在一旁,夜昭容到了。 团花绣着雀鸟的朝服传在她地身上,配上她头上云髻中的雀鸟衔珠簪。倒是十分的贵气。她慢慢悠悠地往列队的前头走。一路行过,众人纷纷低头福身十分的讨好。 冉冬夜笑着一一点头算是还礼。待走到头位,便看到站在右侧的珍修媛只对自己微微点了个头,她便转了眼只看着殿口前方,丝毫不理会了。 珍修媛眼见夜昭容如此,也转了身看着殿口,两人不过五步的距离却已经将一种水火不容的气氛释放了出来。 「大王驾到!」一声唱诺之后,头扎金冠,穿着龙袍地大王便翩然的出现在众人眼前。x君x子x堂x首x发x众人下跪,高声恭迎。 景灏抬了手,大声说着免礼,待众人起来,眼一扫却没看到蝉衣,正纳闷的转眼看向身旁的安德,却听见太监地唱诺。 「太后娘娘驾到!蓉昭仪到!」 景灏忙转了头去看,就看到一前一后两顶轿子到了,他的唇角便挂上了一抹微笑。 身穿红底绣着金丝雀鸟朝服的蝉衣从后轿上下来,急忙迎到前轿,亲手搀扶了太后出轿。今日太后穿着一身黑底金丝地绣凤朝服,头戴镶着百珠的凤冠,虽是十分的肃穆却也雍容无比,但因站在身边的蝉衣穿戴是那艷丽的红色又泛着金丝的光耀,倒立刻被她衬托着,将这位昭仪竟显现的十分瞩目。 两人行至殿前列队,妃嫔们纷纷下跪,蝉衣搀扶着太后踏上台阶到了大王的身前。 「母后!」大王双手捧接了太后地手,脸上带着微笑。 「好!」太后笑着捏了下大王地手。 「臣妾见过大王!」蝉衣福身行礼。 「起来吧,你怎么和母后一同来?」景灏询问着眼转向了她,却在一见之下,有些挪不开眼。 「大王,是哀家叫她去我那里的,哀家想着她此番要和大王前去,便嘱咐她一番,因而就喊她和哀家一路来了。」太后并不等蝉衣答话,自己接了言语,说完,就捏了下大王地手,提醒着看直了眼的大王此刻的失态。
第134页 景灏连忙转了头,对着太后笑:「有劳母后了,孤前去之后,这宫中的事可就託付给母后了。」 「去吧,哀家还是撑的起,这一次希望大王可以为我们澜国争得一份荣耀,以足先王遗愿!」太后说着拍拍大王的手,转了身。 「是,王儿知道。」景灏对着太后恭敬的一鞠之后,便伸手递给旁边的蝉衣。蝉衣对着大王微微欠身之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入了大王的掌心。两人对视之后,转了身。太监的高声唱诺也响起:「恭送!」 蝉衣地手被握在大王地手中。两人步履庄重的慢行。下台阶,走御道,身边两列跪着的妃嫔眼中闪烁着席慕的光晕。蝉衣此刻感受到投身在身上的热辣目光,只觉得从内心都有一种愉悦。 这便是仰视的目光吗?这就是瞩目,这就是王后的待遇吗?看来今日我去寻太后同来,是多么的明智,我终于可以知道身为王后能享受到地是怎样的滋味。 走过两列,大王拉着她的手上了轿辇。同座而抬。当缀满金色纱帐的轿辇抬至到宫门的时候,蝉衣听到了深重的「吱呀」声。 朱红色的宫门打开了,这便是王宫的一次唿吸。映入眼帘地是锦旗飘荡,是朝臣跪迎,是万民臣服。 蝉衣那一刻只觉得心都在拔高,血液都在沸腾。 这样的感觉真好啊,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样高高在上!蝉衣心中吶喊着。看着轿辇出了宫,看着身后宫门的关闭,将那一位位跪送到佳人遮掩。 「砰」的一声,宫门合拢。蝉衣地心也跟着跳了一下:朱红的门啊,我今日从你这里出去,十日后还要从你这里回来。这只有大王和王后才可行走的宫门。我也走了。 百官恭送地声音响彻天宇,大王对着众人挥挥手,便在号角声中前行。一路都是人声鼎沸,一路都是锦旗飘扬,一路都是百姓的跪送。 蝉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笑开了花。 鱼跃龙门,我算不算呢? 当轿辇终于在行走了大约五里路后,前方出现了驿站。照规矩他们要在这里换成易出行的车马。而到了兆河后,那里会有先前就到的人准备后仪仗的。 景灏拉着蝉衣下了轿辇。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当一辆大型的马车停到蝉衣面前地时候,她有些愣神。 「走吧,和孤上去。」景灏说着就拉着蝉衣地手迈步。 「大王!您是说臣妾和您同乘?」蝉衣惊讶着,明明早上太后告诉她,她不是王后,是要和大王分开乘坐的啊! 「怎么?你不愿?」景灏说着斜了蝉衣一眼。 「岂敢不愿,这是何等殊荣,臣妾不过是昭仪身份,连妃都称不上,怎敢同乘?」蝉衣有些紧张。 「哈,你刚才不也和孤一路同乘行来?只怕百姓们是把你当后也说不定。」景灏说着看了蝉衣一眼:「孤要上去了,你是和孤同乘还是要单乘一车,你自己决定。」他说着便要迈步上马车,可是手却依然拉着蝉衣地手,像是忘记了一般,结果着一登车倒将蝉衣一带,险些让蝉衣撞上马车。景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蝉衣的手,连忙松开,略有些尴尬的问到:「你……没事吧?」 蝉衣轻轻摇了头:「大王怎的就松开臣妾了?您不是答应臣妾这一路牵着臣妾走吗?您看您一松,臣妾紧张的连路都走不好了。」蝉衣说着将手伸向大王:「臣妾愿意同乘伺候大王,大王可否拉臣妾一把?」 景灏看着那双闪动的眸,唇角勾起微笑,伸手将她的双手拉上,然后一拉,带她上了马车。 「走吧!」景灏吩咐了一声,便拉着蝉衣入了车,当蝉衣还没来得及欣赏马车内地豪华就被大王一个牵扯卧倒在了大王的怀里。 那双星眸就在上方,他的手正捏着她的指,那粉色的唇微微轻动,在车马的晃动间,是他轻轻地声音:「这一路,你真要孤牵着你走吗?」 --这更三千多哦,当报答大家的票票哦!-晚上更新继续!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一章 真假帝情(二) 蝉衣看着那粉唇的轻动,耳听着这样轻声的问句,如果不是就在大王的怀里,贴的如此的近,她真的会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她一时有些愣,没有立刻回答大王的话语。 「看来,你不过是为孤缓解一个尴尬罢了。」景灏脸上是一副嘲笑的神色,他松开了蝉衣的手指,正要将蝉衣从怀中扶起,却不料蝉衣一把抓了大王的手,眼中竟滚动着泪。 「大王啊,能被大王牵着是何等的幸福,臣妾本以为这一路只能跟着大王的脚印,如今大王却问臣妾,叫臣妾激动万分,不能自已……大王啊,请原谅臣妾的激动,如果可以就请大王牵着臣妾的手吧!」蝉衣满脸激动,加之那眼中闪动的晶莹,此刻竟让景灏的心又一次剧烈的跳动。 他翻转了手,捏上蝉衣的指,将她的手轻轻地靠近唇边一挨,然后在蝉衣激动的眼眸注视下,将蝉衣扶了起来。他没有说话,而是换了只手了拉上蝉衣的手,然后转动了头颅,挑起了窗帘无言的看向窗外。 马车内静静地,马车外是蹄声得得与车辙声的混鸣。此刻这般的对比,叫蝉衣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无法明白大王这般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想要个什么答案。 她看着大王那望窗的侧脸,那英俊挺拔的鼻勾勒出的山峰,看着他脸上那静静地迷色,忽然就想起了他那曾对自己冷冷地眼,还有那份无情:我买你的尸体走。…… 君::子::堂::首::发 ……
第135页 不过一月,只因我想不起,身份就註定了变化,而他就可以对我如此温柔,更说些莫名的言语吗?他只是因为我这个所谓的郡主身份。才如此演戏的吗?我千万不能煳涂。千万别去当真,我不过是以妓奴的身份与他相识,他是清楚的,他怎么会对一个如此卑贱地人有感情?后宫佳丽哪个不比我金贵?我可千万别犯傻! 蝉衣在内心提醒着自己,她希望自己时刻明白大王对自己地一切都是假的,可偏在此时,她听到了大王的声音:「我答应你,我会牵着你的手。」 「什么?」蝉衣惊讶的当即脱口而出。在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她忙装模作样的问到:「大王您刚才说了什么?臣妾没能听清楚……」 景灏转了头看着蝉衣一笑:「孤说,孤会牵着你的手,只是……你不要做先松开地那个。」 蝉衣看着那俊颜上的笑容,痴傻的愣在那里。 那是怎样的笑容,温煦和暖如三月的阳,四月的风,那一笑带着一丝蛊惑浸入了她的心。$君$子$堂$首$发$似撞击了心灵的深处和某一种淡淡地感觉重合。 「我,我不会松开……」蝉衣有些迷煳地说着这话,却在心底里拼命地想要找到那份淡淡地感觉是什么,可是她越想去找。却发现没有答案,不但没有答案,还有一种深深地。失望甚至是埋怨的感觉慢慢延伸和蔓延。 景灏看着蝉衣那痴傻的样子,听着她没有敬语,完全真心的话语,笑地更开,而后一把将蝉衣拉进来怀里,拥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喃喃到:「和孤牵着手,会很辛苦。会很累。你怕吗?」 「不怕……」蝉衣还在追逐着那份感觉,依然不自觉的回答着。 「真好。有个人陪着孤真好,蝉衣,孤好累,好累……」蝉衣地身子一顿,立时醒悟大王这个时候喊到了蝉衣,他一定是在试探。 「大王?您,您刚才喊了,喊了蝉衣是吗?」蝉衣故作小心的问着。 大王的身子一顿,将蝉衣松了开来:「哦,孤有吗?」 蝉衣有些僵的一笑:「也许,也许是蓉儿听错了吧。」 大王此刻的神情也有些尴尬,他眼立刻转向了一边,倒弄得还在大王怀中的蝉衣有些无措。 「大王,臣妾为您弹一曲吧?」蝉衣眼扫到一脚的琴,立刻解围般地说到。 「哦,好。」景灏松了蝉衣,看着她去拿琴的姿势,有些恍惚般地闭了下眼。 琴音在纤指地勾挠下,发出幽幽琴鸣,水榭意境中马车内便是一番写意画卷。只是景灏此刻却看着蝉衣撩拨的举动,内心问着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今天从见到她起,心就似挂在她身上一样?刚才竟也许诺愿意牵她地手,难道我真的对她动了心吗?若是那样,那芙儿呢,我难道再食言于她? 「锦瑟华年,一曲拨断弦,惜流年,可曾相约天涯路踏遍?清明时节,恰是雨连天。在华年,她独居天上宫阙。」就在景灏内心惆怅的时候,蝉衣那有些带伤却带着丝空灵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令景灏不由得内心震撼。 「夕阳斜,花自无心水自闲,对月祭奠那浮生梦三千;清风谢,谁把尺素传天阙,谁又为谁独守尘世间。」琴音幽鸣,蝉衣的声音此刻是一片空灵的「啦」音,霎时间景灏好似看到了那个树下飞花中微笑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煳。 「庄生梦蝶,清泉洗朱颜,素容颜,看过了多少人间流年,今夕何年,不见雨连天,月半边,月如无恨月长圆。晓梦残,庄生挥墨染蛱蝶,今夜祭奠那远走的流年;相思剪,谁还在往昔流连,何必独守那阴晴圆缺。」 琴音还在耳边萦绕,她的红唇已经合拢不再唱出词句,但是景灏此刻却颤抖了起来:「为什么,你总能弹唱出这样的曲子,你究竟知道多少?知道多少!」 蝉衣看着大王此刻的样子,她有些茫然,她弹奏的不过是自己很喜欢的一首曲子罢了,而这首曲子她弹的时候虽然多少是存在了一点试探大王心思的意思,毕竟她发现每当提到誓言,白兰花的时候,大王的眼神和举动都会不一样,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与其说自己像他心里的人,倒不如说她总是会提点他想起那人。毕竟大王在见自己第一眼的时候根本是冷眼冷语,所以,一定是这样。因而她弹唱了这首曲子,而如今大王的反应超出她的预测,但是她却听到了心底一丝碎裂的声音。 果然自己不过是纠缠了她而已……那个他心中视为后的人……死人,谁也无法超越了吧…… (说一下,文里用到的歌,是网络上可以找到的。这首叫《祭流年》,先前有《浮生未歇》《临安初雨》。我听到都是hita唱的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二章 真假帝情(三) 蝉衣心中哀哀,她看着大王那有些微红的眸,即便心中有些难过,但她依旧做着迷煳与痴傻的样子,顿在那里,然后轻轻地问着:「大王问臣妾知道多少,是问这曲子?」 景灏看着蝉衣,捏了捏手指:「这曲子是……」 「说来好笑,记不得了呢,只是刚才碰了琴弦就想弹唱此曲,大概要等臣妾去问了紫瞳才知道了,唉。」蝉衣说着有些无奈的一笑,指绕上了鬓角的垂髮,随意的绕上绕下。 景灏看着蝉衣的动作,眼神有些恍惚,终于长出一口气说到:「孤有些累了,小寐一会。」说完便转了身半躺于车内休憩。蝉衣也忙收了琴,拿了一旁的毯子给他搭在身上。
第136页 马车摇晃在山路上,车内的香包流苏随之摆动。蝉衣靠在车壁上,以指拨弄那流苏,心中幽幽。少顷,她眼扫过大王那修长的身子,再看看那顶金冠,她轻轻转了头撩起窗帘看向车外。 枣红色的马匹数十骑前后随行,扬起的尘土迷了周围的山色,什么秀美的风景都无法入眼,只有皇家的威仪。她唿了一口气,放下了窗帘,伸手抽离了头上的金簪,取下了嵌着金雀的冠。 那金色的雀冠带着长长的尾翼,彰显的是金贵的身份,她是很喜欢的,但此刻她却将它取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一边。然后她看着大王的侧身背影,轻轻地匍匐了身子,而后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身后,闭上了眼。 当均匀的唿吸在景灏的身后传递,他睁开了眼,轻轻转了头,而后抬起了身子。他看着那像猫一样的女子。那红与金蜷缩的一团。心中地那份疼惜地感觉再次蔓延。 修长的指在照射进来的光线里,点点的靠近她的脸,却在将要碰触到那一刻顿住。那张脸上此刻正弥散着淡淡地微笑,就如那花下女子的笑颜,淡然而美丽。 他勐收了指,紧紧攥住,他看着那张脸,声入蚊蚋的细言:「难道我的预见。便是你?」 他轻蹙着眉看着那张脸,在一路摇晃中沉思。了。」伴随着摇动,低声地轻唿入了蝉衣的耳。她睁开了迷煳的眼,就看到星眸含笑在自己的眼前。 「啊,大王!」蝉衣赶紧低头,心怪自己怎么就真的给睡着了。 「睡好了吗?我们要到驿站了。」大王微笑着伸手捏了下蝉衣的鼻子,然后笑言到:「一会在驿站用完了膳。我们换装前行。」 「换装?」蝉衣捂着鼻头不明白的问着,毕竟这个队伍如此庞大,乐者舞伎还有亲随,侍从等等。近乎百人的队伍如何地换装? 「对啊,换装,要不然我们只有困在马车里这么摇晃个四五天才能到了。**junzitang 首发**你不想早点到吗?」大王微笑着。抬手掀了下窗帘。 「当然想早到啊,但是我们换装就能早到吗?难道说……」蝉衣忽然捂了嘴,顿了顿小声说到:「大王是想不坐马车,骑马?」这是蝉衣唯一能想到的早到方式了,但是放弃安逸的马车换成马匹奔波,实在太不现实吧。 「对了一半。」大王笑着说到:「别想了,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伸手抚摸了下蝉衣的髮髻:「一会重新去梳个样子吧,别这么华贵。简简单单地最好。」然后伸手轻缕了她鬓角前的髮丝:「这个要留着。孤喜欢看你这两缕髮丝。」 蝉衣才懵懂的点了头,马车便停了下来。很快就听到安德地声音:「陛下,都阳驿站到了。」 「走吧!」大王说着伸手将蝉衣一拉就带出了马车:「把车上的东西收拾了。」他低声吩咐着安德,自己下了马车,还将蝉衣扶了一把。 都阳驿站是离开奉京后的第一个驿站,这个驿站离开后,就将进入硕南。蝉衣打量着周围,觉得眼熟,想了想,好像那时曾在这里停留过。 紫瞳和秋月此刻也靠到了蝉衣跟前,小心的跟着。 「去吧,用膳之后,孤有安排。」大王说着松了蝉衣的手,与安德步入正堂,还低声交代着什么。蝉衣转头对着紫瞳和秋月一笑,三人凑在一起去了侧间。 三人说笑着用了午膳后,就有太监捧着蝉衣刚才带的雀冠过来,与此同时还带了一身衣裳来,上面竟还放着一张信笺。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也不敢说,蝉衣看着那太监不语的样子,起身将信笺拿在手里小心的打开,待扫过了信笺上地字后,她便伸手接了那衣服,看着那太监退了出去。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紫瞳不懂地问到。 「换装。」蝉衣微微皱着眉说着,将衣服转身丢到了秋月的怀里。 「换装?」紫瞳不明白地看向蝉衣,蝉衣则把手里的信笺递给了紫瞳。 「换装。」紫瞳看着信笺上只有这两个字,愣愣地念了出来。而此时秋月已经将那金冠放到一边,蝉衣也开始解脱着身上华丽的锦服。紫瞳不再言语,立刻去把那送来的衣服打开,那是一件淡蓝色的纱衣,素衣宽摆毫无任何刺绣来装饰,若不是那纱料颇为上等,晃眼看去简直就是平常人家才穿的衣裳。^^君^^子^^堂^^首^^发^^ 蝉衣伸了胳膊将这衣裳穿上,便坐到镜前,她看着镜中自己这身穿着,配上自己那高耸的髮髻只觉得滑稽,她转头让秋月为她重新梳发:「梳个配这衣裳的发吧!」 「主子……」秋月似乎为难,蝉衣一笑,看向紫瞳:「你来梳。」 紫瞳倒是没说什么,就给蝉衣打散了发,但是梳了几次都透漏着贵气,与这身素服有些格格不入,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安总管的声音:「蓉昭仪可收拾好了?陛下还等着呢。」 「哦。就来!」蝉衣应着自己动手散了发。将身子半斜,然后以手缠绕了一半的髮丝一转一盘,用素簪一别固定,然后自己从盒子里取了一对玉兰珠花插上了髮髻,再将剩余的髮丝,以一条锦带松散的扎了,然后她看着铜镜将鬓角前的发缕一顺,便转身对着两人说到:「如何?」 「主子。好看是还好看了,但是太过简单了吧?这似乎……」紫瞳摇着头。 「简单就对了,这样才配这身衣服啊!」蝉衣说完对两人一笑便出了屋。
第137页 安总管听到门拉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愣了一下说到:「蓉昭仪,陛下在前面等您。」 蝉衣点点头,就要迈步,此时安德又低声说到:「娘娘,难得大王高兴请您无论如何都要顺着大王。」 蝉衣有些诧异地看向安德。可安德一伸手已经给她指了前方。蝉衣只好轻点了头,有些迷煳地朝前走去。 来往忙碌的人在眼前交织,还有不少随从在牵着马,做着准备的样子。蝉衣寻路半天也没瞧见大王的那抹金色,正在蹙眉间,她听到一旁传来的「得得」声。便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片白似云一样飘来,白色的马,白色的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双含笑地眸。 蝉衣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那片云飘到了她的身边。 「吁!」景灏伸手拉了缰绳,随马身一跃之后,他笑看着那张惊讶的脸。翻身下马对着蝉衣伸出了自己的手。 蝉衣的手微微抬起。在略一停顿后,放进了他的掌中。景灏的唇角一勾。手掌一翻一拉,将她转了身,然后在蝉衣的惊唿中,掐着她地腰一抛就将蝉衣送上了马背。 「啊!」蝉衣惊恐的发出了声音,因为她根本不会骑马。但随即身后却出现了一个胸膛一双臂弯,将她轻轻的环抱让她的背紧紧地贴上了那份依靠。 「孤不是说过嘛,有我在,你不用怕。」他在她地耳边轻声说着。 「是,大王,臣妾知道了,臣妾不怕。」蝉衣点头应着,但心还是慌慌的。 耳边传来轻轻地笑声:「怕的都不敢抬头还说不怕?」 蝉衣吞咽了一口唾沫,抬起了头,有些倔犟般地说到:「不怕,臣妾不怕!」 「为何不怕?」低声地轻问在耳,还有他唿吸的热气喷薄在耳上。 「有大王,臣妾不怕。」蝉衣安抚着自己的心跳,低声回答着。 「好,从现在开始不要自称臣妾,不要叫我大王,在到兆河之前,我叫你蓉儿,你叫我……白大哥,知道吗?」耳边的声音轻而低,带着有些滚热的气息。 「啊?」蝉衣有些愣地应着,迷煳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大王这不……」她才说了几字,只觉得耳垂一热,就被湿热包围,一愣之下之感觉到舌尖的轻触,才明白是被他含在了口中。 「大王!」蝉衣紧张地低头,羞红了脸颊。此间在驿站内,来往的众人都是可以看到的,她实在没想到大王会如此,不由得急声提示。 耳垂被松开,有他轻轻地笑声。蝉衣有些羞赧地抬头去看,就看到那含笑地星眸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正专注地看着她,她连忙低头,此时听到了他的声音:「现在告诉我,你还怕吗?」 蝉衣摇摇头。 「大声的告诉我,为何不怕?」那含笑的星眸低下来,从她的侧面看着她。 蝉衣唇角一抽,抬了头眼扫到周围故作忙碌的人,还有在老远伸头看着自己的安总管,便心一横大声地说到:「有你,我,我不怕!」 他唇角的笑放大,然后直了身,两腿一夹马肚,高喊到:「驾」。那马儿便似箭一般射了出去,而身后立时有几个侍从翻身上马,跟随着奔了出来。 紫瞳听到声音开门出来,就看见安总管站在门前,忙低了头:「安总管。」 「恩,把东西收拾好,我们上路。」安总管低声交代着。 「啊?可主子他们……」紫瞳眼扫到那绝尘而去的马匹,有些茫然的问着。 「不要问那么多,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赶紧收拾了走吧!」安总管说着便迈步离开。 紫瞳小心的应了退进屋中,就看到秋月已经在收拾包袱,便凑到跟前小声地说到:「我刚看到主子和大王共骑一乘……」 「紫瞳姐姐先不说了,这些等会在马车上说都好,赶紧收拾东西吧,别让安总管来骂咱们。」秋月说着,就去收拾首饰盒子,紫瞳也只好闭了嘴帮着收拾。 春末夏初的日子,阵阵含着热气的风吹拂着官道两旁高耸的树,在阵阵的沙沙作响中,一抹白蓝交加的色彩在官道上飘逸。 紧贴的胸与背,在规则的起伏中滚烫,即便是破空带来的有些凉意的风,也不能将这份蔓延的炙热缓和。在那悦耳的马蹄声中,在那飒沓的衣袂翻飞中,一路扫过的绿意山色在蝉衣的眼中飞驰。 但是,她根本不曾欣赏。 心砰砰地,似跟随着马匹的起伏节奏,她紧张地感受着身后的唿吸,她不明白为什么大王会如此,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对自己微笑着,对自己如此亲昵着,还带着自己这般飞驰在路上。他,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你看!」忽然耳边的声音一响,环住她的手臂一抬,高高指向天际。蝉衣慌忙地抬头望去,就看见三五只的大雁排成一字在空中展翅,发出「伊呵」的声音。 「大雁北飞?」蝉衣眯着眼轻轻呢喃着,想起曾经蓝嬷嬷教导她习舞时,还要她仰着头看过好几次大雁的姿态,藉以揣摩,而此间看到,心中竟有中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那指雁的手臂落下圈在了蝉衣的腰间,蝉衣随即低头就听到他在耳边轻语:「不是说好不怕吗?莫辜负了这一路的景色。」 蝉衣听到此话,唇角一笑,便仰着头靠着身后的胸膛将头枕在他的肩头上,眯着眼看着那苍穹中忽闪着翅膀的大雁,即便心中此刻声鼓若雷,脸上也是一副惬意享受的模样。
第138页 景灏低头看着枕在肩头上的容颜,将脸颊靠上去与之轻蹭,蝉衣的眼勐然睁大随后便合上,默默地感受着这份亲密的接触。稍后,他的脸离开,蝉衣却不敢睁眼,只闭着眼,任风吹拂送来一点凉爽,悄悄地舒缓着脸颊的滚烫。 景灏看着她那闭目的模样,唇角勾起,他驾着马儿离开了官道,朝一侧高高的山坡奔去。待攀上山坡顶端的时候,他一拉缰绳顿住马儿,动动肩,枕在他肩上的蝉衣忙睁眼坐直,他便抬手又指向远处:「你再看那里!」 蝉衣听话的举目远望,便看到遥远的前方是依稀的江水在汤汤,而江上飘摇的帆影不过星星点点,似是长河画卷中写意的轻勾慢点。 「雁飞路迢,声鸣碧霄,苍穹春秋,江帆若星,这山河间多少美景,只是有谁能静心一观?」景灏轻言着将鼻触上蝉衣的发轻轻地嗅着:「此间风平,莫误山色。」 --四千多哦,今天2合一哈-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三章 真假帝情(四) 蝉衣听了景灏的言语,内心有些小小的悸动,她目扫江上远帆,看着此间的山河美色不由得笑了:「大王说的是……」 「恩?忘了吗?」耳边的轻声带着一丝不满。 「哦,是,白大哥说的是。」蝉衣回眸对着景灏一笑。 景灏抬手抚摸了下蝉衣鬓角的耳发,便伸手去拉缰绳:「走,我带你看这一路风景去,这些风景若不离开我们的家是根本看不到的,好好欣赏!」 马蹄声声,起伏有致,蝉衣靠在景灏的怀中目扫一路的山色,渐渐地,她将疑虑和紧张都抛却只沉浸在身后胸膛给的那份依靠里,有些眷恋般的享受着。 于是欢声笑语在奔驰中飞扬,还有耳边的亲昵的呢喃也在这样的奔行中上演。当两人进入都城后,才下了马,牵着手,似一对情侣一般在城中转悠。即便惹来路人纷纷侧目,两人却也丝毫不在意,只在各个小摊前流连。 天色暗暮,蝉衣正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景灏就已经带她到了一家客栈前。 「小二,来一间上房!」景灏大声交待着,将自己手里的缰绳甩给了店前揽客的小二:「我这马可是好马,餵你们最好的草料,可别给我怠慢了!」 「好嘞!爷您放心,我们昇平客栈可紧挨着驿站的,那里什么好料都有,只要爷出的起价钱,咱们就能给爷的马送上最好的料!」小二笑嘻嘻地说着,伸手指了下不远处的栅栏圈子。蝉衣这才注意到那里的确是驿站。 「钱,爷有的是。」景灏说着甩手一丢,一锭金子就扔到了小二地手里:「去弄吧,还有给我弄间窗临街地上房。爷还想看看这里热闹呢!」 小二拿着金锭咬了一下。笑容灿烂地点头哈腰应着,立刻吩咐人牵了马去,还交代着杂役去驿站里弄草料,然后便引着两人上了阁楼,到了三楼上的一间临街上房。x君x子x堂x首x发x推窗,擦桌做着样子,问着还需要什么。 景灏交待那小二送上几个精緻的菜食到房里来,便又甩了块碎银给他。那小二感谢着退去后。蝉衣笑对着景灏摇了头:「要是那小二天天都遇上白大哥这样的客主,那恐怕过不了些日子,都可以自己开家小酒楼了。您太大方了,难道您还真信他们能弄到驿站的马料来餵?」 「怎么弄不到?驿站里有些人还巴不得把草料卖出来些,换置些银两补贴家用。」景灏轻声说着走到窗前,看着黄昏天色里的街道。 蝉衣听到景灏这么说,微微皱眉凑到他的身后:「既然如此也算是污了国财,难不成大。恩,白大哥是想藉此……」 景灏摇摇头:「虽说贪污是我所厌恶,尤其是触碰这国财,但是对于他们我却并不想如此。毕竟他们也是日子难过,我宁愿去惩治那些贪官污吏,也是不想多问此事。」 蝉衣默默地听着。不再言语,她心中清楚身为大王的他自然是知道,贪便以小始大。但是此间他却不愿惩治,究竟是他地心太过善良还是说他只是此时不愿管呢?蝉衣想到昔日他那份冷漠,不由得有些迷煳起来,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此时街道上突然鸣响起铜锣,蝉衣也凑到窗前去看。就看见好些兵勇从驿站出来。推推搡搡的开道。很快就将街道清出来,将街上的百姓纷纷拦至两边。 街头渐渐出现了数骑马匹。而后是几辆大马车。蝉衣一见是王行车队,便看了景灏一眼,景灏却伸手将她的腰圈上。 街道上的百姓纷纷下跪,不敢言语。那为首骑在马上的侍卫统领则眼扫四周,待看到临街窗口出现的蓝白之色,便转头看向了他处。蝉衣唇角勾起一丝笑,眼皮一垂,退离了窗口,出了景灏的怀抱。 「怎么了?」景灏问着,到了蝉衣地身后。$君$子$堂$首$发$ 「没什么,我本以为是白大哥兴趣所致才带蓉儿出来行走,原来是一切早有安排。」蝉衣有些不快地说着。 她心里明白他身为大王,如此迷幻自己的行踪是正确的,但是她却必须做出不懂的样子,发些小脾气,因为这才像一个爱慕与迷恋大王地深宫女子才有的反应,只是此刻她也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有些不快,有些失望地。 「蓉儿想多了,今日带你出来本就是我一时兴致,至于这等安排也不过是安总管的善后,再加上我常出来,他们也早已习惯如此。」景灏说着拍了下蝉衣的肩,又回到了窗前,他看着那数十马车行过,心中暗语:若不是我昔日外出,又怎会得见与你,还令你这般入了我的宫,成了我的人。晚饭后,两人又出去走了一圈,才回到了客房。清洗之后,蝉衣看着客房中的大床,有些脸红。虽说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可到底入宫后也不过与他有那一夜承欢,而自落红之后却并无侍寝,忽然两人这般亲密在一间房内,即便是他的人蝉衣也还是羞红了脸。
第139页 景灏此时半躺在床上看着她,唇角挂着淡淡地笑:「还在那里做什么,散了发,歇了吧。」 蝉衣听着他地吩咐,点点头,便转身到镜前取下珠花与簪子,将一头青丝长发放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她轻轻走到窗前,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动手为他解去衣罗,他却将她一抱上了床,然后对她轻言:「初次骑马下来,浑身酸痛了吧,好好歇着。」说完便在她脸颊上轻轻一碰,然后抬手甩袖,那红烛竟熄灭了。 他将她环抱在臂弯中,他地唿吸带来的温热感触就散在蝉衣地脖间肌肤,令蝉衣有些心底的期待。但是,在慢慢地等待里,她没有等到他带着情感与暗示的任何动作。只等到了他均匀的唿吸声。 他。大约也累了吧…… 蝉衣在心中为他找着藉口,毕竟这一天地纵马与游玩,也许在平凡地百姓生活中没有什么,但作为一个安逸享受的大王,还是会觉得累的。 蝉衣在他的怀中蹭了蹭,也闭目休憩,慢慢地坠入了梦乡。 夜已静谧,告别了喧嚣。本该漆黑的屋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些银色,淡淡地朦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有打更的敲着梆子从楼下路过,声音惊的蝉衣在迷煳中翻了个身。想要缩在那份温暖中,却突然感觉到身边没了依靠,迷煳地睁眼去看,枕边已是空空。蝉衣的迷煳顿时消散了一半,她抬手摸着身边的床铺。那里根本没有热度。 他不在?人呢? 蝉衣惊讶的坐了起来,竖耳倾听,心想着他怎么不在,这样冷床的温度。怕不是去方便。 此刻屋内静静地,只听的到街边树叶摩挲的低语。偏就在此时,临街的窗上有黑影一闪。惊地蝉衣本能地问到:「谁!」 但是一切静幽,似乎闪过的就是一只猫一般。蝉衣心中惴惴,下床趿拉上鞋子,向窗口走去想要看看,可偏偏此时从窗中翻进一个黑影来。 蝉衣当即就吓得愣在了那里,而那黑影一个团身起来,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只穿着亵衣的女子也愣了一下。两人就这般在月色下,你看我。我看你了。 此时街道上有些喧譁之声响起。那黑影立刻跳起将蝉衣的颈子一抓,一手封了蝉衣地嘴。将她向后託了几步,离开了窗 「嘘,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那是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低低地男子中音。蝉衣点点头,没有别的动作。少顷,喧嚣过去,那男子松了蝉衣地口,两步走到窗前,小心的查看。 「你,你是谁?」蝉衣努力的找着自己的声音低声问着,此刻她的心还在砰砰地跳着诉说着她的紧张。 窗前那黑影回了头:「这位姑娘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无路可走,便想从此借路。如今他们已经让过,在下这就告辞,为姑娘名节计,在下到过此处还请勿对他人讲起。」那人说完就从窗前一翻消失不见。 蝉衣连忙上前两步看去,就看到那黑影在街道上闪过,踩着别家的房檐飞纵而去。 蝉衣手捂心口,眼中浮现的是刚才看到地一双眼,那双眼在月色下清澈而明亮,甚至连那两眼之中地一点她都看的清楚。 「硃砂记?」蝉衣口中喃喃,继而轻摇了头:「一定是我看错,男人怎么会点硃砂记呢?」她正说着就看见打驿站里走出来一抹白影,在白影地身边还有点头哈腰的人,她立刻离开窗口,略一顿,便回到了床上,翻身盖被装睡。 可当她终于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时,她又坐了起来,连忙去点了烛。 景灏刚到三楼就看到自己要的门房映出了烛光。他微皱了下眉,走了过去。推门才入,房内一个披着衣裳来回渡步的身影便凝目看他,而后扑了过来。 「您,您跑到哪去了?刚才蓉儿一见您不在了,可吓坏了呢!」 景灏一笑,抬手将门关好,搂着蝉衣往床边去,口中安抚:「有什么好怕的呢,我不过离开一下。」 「您这是去了哪里啊,大半夜的也不在屋里睡着。」蝉衣嘟着嘴轻言,似有些埋怨一般。 景灏一笑说到:「刚才想着有些事还没交代,就去了趟驿站,对了,我在楼下还看着屋里黑黑的,以为你还睡着呢,可这一上楼怎么屋里就亮堂了,难道你没睡?」 --昨天出去happy了,所以才起来,今天只有一更哈,明天的2更在晚上哦,因为白天要陪我亲爱的老娘出去哈!--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四章 兆河之聚(一) 蝉衣听到景灏的问话,嘴巴一撇说到:「我要是没睡就能和你一起出去了,人家是被楼下的喧譁声弄醒的,结果发现你不在,这深更半夜的可吓坏了,那也不敢去,只好缩在床上,要不是听到楼梯的响声,猜想着可能是你回来了,我才去点了烛,只怕这个时候我还在床上缩着想着你这是跑哪去了呢!」 蝉衣的言语和动作此刻就是一个孩子般的模样,惹的景灏心中一顿,捏了下她的鼻头:「傻丫头!」 「好好,我傻!」蝉衣莞尔一笑,一边去帮他解衣带一边问到:「诶,您这是想起什么了,这么晚还跑驿站,还有啊,刚才是怎么了,楼下那么喧譁的?」 景灏一笑,伸手去摸蝉衣的发说到:「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蝉衣的手在衣带处顿住,抬眼看着景灏,看着他那双闪着晕辉的星眸,轻声说到:「此刻,我不是昭仪,您不是大王;我是蓉儿,你是白大哥;我们今日不是如同夫妻眷侣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在山色中共赏吗?我这一问,不过如同百姓夫妻间的贴心而问,除了关心,也是怕你会累,想着有事两人说说,可没别的意思。若你觉得牵扯了很多不宜我知道,大可说句假话哄了我去,何必说这般说呢,大煞风景倒是其次,倒叫蓉儿明白,这夫妻眷侣般只是在哄骗自己罢了。」蝉衣说着说着那话音就变了调,随不至落泪,但是却含着份伤心的意思,听到景灏不由得将蝉衣圈进怀中,紧紧地拥抱。
第140页 「大,大……」蝉衣被抱的紧紧,想要提醒。却不知道该喊大哥还是大王才好。 「还大什么。喊我夫君吧!」景灏说着将下巴放在了蝉衣的头顶轻轻地蹭了下:「身为王者,总是不能相信别人,可你这一说,也是,此刻我们就是夫妻啊,好了,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好了……」 「不。您别告诉我!」蝉衣立刻说到。 「怎么?」景灏诧异的将蝉衣拉开看着她:「你怎么又不想听了?」 「说到底您是大王,蓉儿是妃嫔,前朝之事蓉儿怎敢知?虽然蓉儿想为大王分忧,但此刻大王已经没有必要告诉臣妾您去做了什么,只是臣妾希望大王日后若是又忘了什么要出去,还是和臣妾知会一声,免得午夜惊梦枕边人不在,徒留心慌与伤悲……」蝉衣说着便去伸手够那衣带。可景灏的手一把抓住了她:「其实,若说我身边还有谁是可以信的过地,便只有你了,毕竟你是我……是我……」 「嗯?」蝉衣睁大了眼一副不懂得样子。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念着:别说出来,别说出来。千万别说我是你买下地。「你是我在意的人,是我挂心的人……」景灏说着偏了一下头,继而又说到:「再说你也是郡主,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其实我也有很多东西想说给我信任的人听,毕竟一个人抗着很累。」 蝉衣微微一笑,想到他刚才那偏头的动作便心里一阵酸楚,但却笑颜轻声地回答:「蓉儿愿做大王倾诉的人,只是蓉儿的身份。…… 君::子::堂::首::发 ……可以听那些吗?」 「其实没什么的。只是晚上带你在夜市里游逛地时候。发现有人在跟踪。」景灏轻声说着。 「跟踪我们?难道那些随行保护的侍卫都没……」蝉衣一脸的惊讶。 「不是跟踪我们,是跟踪了乔装成我。也逛夜市的统领。」景灏拍了下蝉衣的肩,将她拉坐在床上。 「然后呢?」蝉衣保持着惊讶与迷煳的样子,但已经在脑海里出现了刚才那个男子,难道是他吗? 「然后就是我刚才为什么不让你为我解衣与你就寝,因为我需要到驿站去告诉他们,以免别人对我们有什么企图,也要提醒他们小心别泄漏出去什么。」景灏说着就把唇印向蝉衣的脸颊然后慢慢顺延向脖颈。 蝉衣在景灏这般亲昵里,闭了眼轻声说到:「看来您是想嘱咐他们小心,不过,不过他们一定想不到,其实我们在旁边,在旁边看呢。」那轻触而碎碎地吻让她内心有些感触,但是却没了酥麻的感觉,似乎是心冷了,便无法升腾起炙热地欲望,可是她却要伪装,因为他都在演戏,自己又怎能不好好配合。 「是啊,所以到底谁是黄雀还不清楚呢。」景灏说着抬了下眼,扫着她的脖颈去亲吻,可在烛光的照映下,那本雪白的脖子上却又一丝红印,这使他停下了吻,眯眼看着那丝浅浅地红。 「那楼下怎么那么吵呢?是有贼子夜偷吗?」蝉衣闭目轻声问着,似乎在等待着。 「恩,是啊,有贼子偷东西,好像还偷走了些文书。」景灏说着眼已经盯上了蝉衣地脸。 蝉衣抬了抬脸,没有大王的进一步温存,便睁了眼,看到景灏正盯着自己,便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蓉儿脸上可有什么?」 「没,只是想看看蓉儿罢了,诶,你地脖子上怎么有点红?」景灏说着伸手去碰蝉衣的脖子。 「红?」蝉衣眨巴着眼睛,下床到铜镜前去看:「诶,好像是有点红呢!」她说着还伸手去摸了摸。 景灏看着她那样子,微微一笑:「怎么,你怎么弄得都不知道?」 蝉衣转头看了景灏一眼:「不知道啊!」蝉衣说完忽然一顿,继而说到:「不过,我身上的红只怕比这些还要红呢!」蝉衣说着对着景灏有些娇羞的一笑,转了头。 「哦,是吗?」景灏说着也起身到了蝉衣跟前,伸手就去拉开了她亵衣的衣带,立时蝉衣只穿着一件肚兜站在他的面前,而那雪白的身子上的确有不少红印,有地还有些发青…… 「你怎么……」景灏愣了下想到了答案:「难道你骑个马还弄自己一身淤青不成?」 「不知道。反正清洗地时候就看到自己身上不少地方都红了呢。」蝉衣说着便低头往床上地被窝里钻。 景灏一下子就丢掉了那红印地疑虑。只有些抱歉的说到:「我没想到带你骑马会让你这样,你竟和母后一样骑次马就一身淤青……」 「但是蓉儿很开心啊!」蝉衣在被窝里露了个头,就把自己缩进被窝里了。^^首发.君 - 子 - 堂 ^^景灏看着被子中间的蜷缩的团,呵呵一笑,伸手挥熄了烛火,也上了床去。 不多时床板发出吱扭的声音,配合着旖旎的情慾唿吸,带着喧嚣的激情在夜色里释放。 月儿高挂。夜阑人静。蝉衣听着身边那均匀地唿吸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本来自己已经没了那份触感,那份欲望,可是在他的带领下,还是落入了慾海,并为此娇喘声声,并为此香汗淋漓。究竟刚才的交合,自己是否用了已学的房术和媚功。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刚才自己迷失在热浪中,而忘记了所有的牵绊。 牵绊,怎能不忧心? 蝉衣转了身看着他月色下熟睡的模样。听着他的唿吸声,她的内心有些挣扎,有些反覆。还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就凭这份相拥而眠地夜就足以她感概,毕竟与君同夜而卧,是为后为妃才有所享的日子啊,而他却给了她,甚至真的如夫妻般,是啊刚才无论真假,他竟都说了要她叫他夫君。
第141页 蝉衣看着眼前的人轻唿一口气,低声地唤了一声:「夫君。」然后她将自己缩在他地胸口闭上了眼睛。在心中不断的和自己说着:「管他真的假地。既然是一场戏,那就哄骗自己一次也无妨。反正这次回去之后,他是王,我是昭仪,还不是一如既往?想我这样的棋子,终身也不过在棋局里挣扎,何时会如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爱意拳拳,更何况他还是王。就像刚才他不也说了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的吗?所以一切是假的,不过是个梦罢了,我只是棋子,我能做到的也无非是在此局里不是一个小卒而已,管他什么真情假意,我只要吃好穿好,爬上去就好,到死挣一份荣华也不亏了。只是,他刚才说文书……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文书,什么内容,唉,都是那该死的印子,若不然我就可以继续套问了……那个人,又到底是什么人?若是真来盗了文书地,那他会不会和我是一路?」 蝉衣地心思全放在了猜思上,也终于在后半夜里迷煳的睡去了。来,来来往往地都是商户们的叫卖声,混合着各种小吃的香气在清晨的明色里喧闹。 蝉衣在一阵车马的铃铛声里醒来,她看看身边又没了人,笑着摇个头,小心的抻了个懒腰,穿衣起床洗漱。 洗面,湿发之后,蝉衣便为自己梳妆,才绾了髮髻还没插簪子,门被推,大王竟手提着一包小吃回来了。 「起来了?」他轻声说着,将吃的放到桌子上:「刚买的包子,过来尝尝。」 蝉衣手捧着髮髻愣在那里,此刻初升的日头送来淡淡的金光洒在他的身上,那拆开荷叶的动作,在蝉衣看来简直就是温情的足以叫她落泪。 这一刻,他哪里是王?简直就是一个体贴的夫君。 景灏拆好包,转头看到蝉衣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便一笑:「怎的还不梳好你的发,这么捧着做什么?」 蝉衣慌忙转头,但一滴泪却甩落了出来在空中闪出晶莹。 景灏眉一蹙到了她的身后,一边拿了簪子为她插起固定髮髻,一边说到:「大清早的怎么就落泪了?」 「臣妾……」 「恩?」 「哦,是蓉儿。蓉儿刚才仿佛真的与,与您如寻常百姓一样,便觉得这是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看着自己的夫君如此,体贴。大约举案齐眉,相伴到老。便是此等的滋味吧!」蝉衣说着低了头。伸手去抹泪,此刻她是真的心中有些触动,毕竟这样的相扶相伴对她来说早已被定为梦境。 「你我现在,不就是寻常夫妻吗?恩?」景灏抿唇而语,一手拿了那珠花为蝉衣带上,然后竟动手取了梳子,为她梳发。蝉衣立时惊住,忙伸手欲拦。毕竟他是王这是事实,是不容她真地可以不去在意地。 「坐好。」景灏低声说着将蝉衣的肩扶正,然后拿着锦带为她束了发:「虽然我也想效古人为爱妻描眉,为红唇点朱,但无奈从未执黛,怕画下的不成妆,还是你自己来画吧。」说着景灏便退开了去。 蝉衣望着镜中身后的俊颜,点点头。手执黛石浅画,细弄了娥眉,又沾了一点胭脂染了红唇,便回身笑望。素颜淡妆。只此微红却是粉色佳人的醉美,令景灏一滞,心口滚热。立时想起了那花媚粉落下的笑颜来,于是便痴痴地看着她,脸上是入了梦的神情。倒惊的蝉衣连忙回头去看镜中地自己,见无错之后才又转头看向景灏,而景灏此时却已经眼看向桌几,手指了包子:「快来吃吧,等下我们也要赶路了。」 蝉衣听话的凑了过去,小心的捏着一个包子轻问:「白大哥可吃了?」 「恩。我已经吃过来。你快吃吧。」景灏没有抬头的回答了,便去了床前。收拾包袱。蝉衣只好一个人吃了起来。 待两人收拾好出了客栈,店小二送来了雪白的马匹,景灏拍拍马脖子丢给店小二一块碎银后将蝉衣一抱送上马背,那店小二便立刻奉承到:「谢谢大爷,爷和尊夫人真是绝配,小的祝两位白头到老,恩爱永远!」 蝉衣闻言看向景灏,而景灏一笑又甩给店小二一块碎银便一跃上了马,手提缰绳:「驾!」立时雪白的影子带着一蓝一白在热闹的街道上左突右闪,向城门处奔去。而这骑绝尘后不久,驿站门前铜锣鸣响,数骑开道,一辆辆马车也上路了。 三天里,蝉衣和景灏就好似一对游玩地伉俪一般,在一路的景色里时而亲亲我我,时而低语交谈,但他们后面入住的客栈并没有在驿站跟前,也没有等那长长的车队,而是一路飒沓地纵横飞跃,连跟随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暗卫也被不小心点甩掉了两次。 当他们踏入兆河都城的时候,正是第三日地黄昏时分。 「兆河?我们这么快就到了?」蝉衣在马上看着都城城墙上刻的字,有些愣,因为太后说的车队是要走上四五天的。 「当然啊,我们是骑马的啊,早点到,我们还可以在这里游玩一番。」景灏笑着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带着蝉衣入城。这三日来,也许真的是这般亲密的处久了,蝉衣已经发现两人现在以夫妻的身份相处十分地自在,若不是自己是清醒地,真的会以为和他是这江湖上游走地一对伉俪。 黄昏时分,入城的人比较多,景灏一袭白衣牵着似雪的马还载着一位蓝衣佳人,这般在拥挤的人群里十分的显眼。蝉衣看着投来的目光有些懊悔自己是该去买个纱笠来带起才是。就在此时她听到了前方突然起了争执的声音,便抬头看去,结果就看到看守城门的兵勇几人竟围着一个雪衣男子,动作有些不堪的在那男子的周身游走,而那男子不时的缩身闪躲,并小心的退让。
第142页 蝉衣皱眉看向景灏,就看到景灏眯着眼看着前方,脸上是一丝寒气。 哎,看到自己的国土内有此猥亵之事,他怎能不动怒?蝉衣心中想着,伸手入了袖,摸出一张帕子就想挂上脸,遮下面容。可这时却有一马带着一人从蝉衣他们跟前冲过,急奔向城门,在众人惊慌的错让间,那马上的人却挥出鞭子抽打向那些守卫城门的兵勇。 在那些兵勇一时叫嚷的慌乱与逃开的狼狈中,那马背上的人伸手将先前被围的雪衣男子一把拉上了马匹,然后便纵马沖入城中。 于是有些兵勇叫嚣着追进了城里,还有些则骂骂咧咧的在城门口污言秽语。 蝉衣侧头看向景灏,景灏此刻脸色却变的平平,先前的寒气也不见了。蝉衣有些纳闷,可此时景灏却转身翻身上马,然后将马拉开脱离了长龙一样的队伍,行到了城门前。 「呸,真是可惜,那人长得简直就是世间尤物一般,别看是个男的,连爷爷我看着也……诶,诶,你,你……」看守城门的男子正在大声和另一个说着,忽然看见奔过来的马匹便有些语无伦次。 景灏一拉缰绳,马便挺立而顿,立时蝉衣脸上的帕子便飞舞起来,虽然不曾落下,但那惊鸿一瞬还是将她的美貌显现出来。 那看守城门的兵勇吞了下口水正要开口,旁边的一个瘦子却立刻涌了过来:「怎么不排队?难道你有先过的令牌还是路条?」 景灏并不答话,而是看着先前那个兵勇用手指了蝉衣说到:「她好看吗?」那兵勇一愣点点头,有些木纳的接了话:「好看啊!」 景灏一笑,忽然从马上跃下,双指向那人脸上挖去,立刻惨叫声响起,一对血珠子便落了地。蝉衣吓得赶紧闭眼转身,就听到身边不少的叫嚷,又担心地看向景灏,而景灏却看着那些纷涌上来的兵勇另一只手慢慢地举起了一个令牌。 --想到是2更合1更,想到大家等了一个早上,那就多更1千多字好了,谢谢大家的爱护和支持哦!谢谢!-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五章 兆河之聚(二) 蝉衣看着景灏举起了令牌,心想着如此便是泄漏身份了,果然刚才那个问话的瘦子此刻已经脸色大变,一边伸手向后比划,叫那些已经提了各种武器要冲上来的兵勇而后退,一边大声的说着:「小的们不知道是大人在此,还请大人息怒……」 蝉衣一听那兵勇喊大王是大人也有些懵了,便立刻去看景灏,就看到景灏将令牌收录然后低声说到:「本大人刚才看到了不少,想不到你们的胆子不小,看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和我哥哥好好聊聊,你们说要是大王知道了,你们会这么样?这个兆河城的城主又会如何?」景灏说着一脚踢向那已经捂着脸倒在地上的兵勇:「还有你,竟敢对我夫人如此无礼,今天我挖下你的眼珠子便是便宜了你!你们这些兵勇,哪里是兵!」 景灏说完,将带着血的手指伸向那瘦子,那瘦子当即吓的就跪地,景灏将指头在他的脸上蹭了蹭,便转身上马,此时一股子尿骚味也散了出来。 「哼!」景灏冷哼一声,牵了缰绳一声驾,便白蓝交织着从城门前翩然而去了。 那瘦子虽然被吓的尿路裤子,但此时也连忙爬了起来,对着一个兵勇吼到:「快去禀报城主大人,贺兰公子到!」 「贺兰公子?」那兵勇一脸茫然。**junzitang 首发** 「哎呀,就是章德郡侯的弟弟,嫣华郡主的叔叔啊!」瘦子急忙地解释着,爬了起来。 「啊?刚才那位就是那个不要朝廷封官说是归隐山林的贺兰公子?」那兵勇还在吃惊。 「诶,我说你个兔崽子在这愣什么啊,快去告诉城主大人啊,难道你想等着我们都被砍头啊!」那瘦子说着就把脚上的鞋给丢了过去,那兵勇立刻应着跑了。牌子?」蝉衣惊讶着转头看着身后的依靠。她不明白大王刚说地什么哥哥,也不明白大王究竟给他自己立了个什么官职。 「是先王当年赏给才子贺兰照地,哦,说来就是你的叔叔。」景灏压低了声音说着。 「啊?叔叔?」蝉衣愣了一下,立刻想起自己进郡侯府的时候不就正好打着去了什么郡侯的弟弟那里吗?看来就是他了。 「看来你连他也忘了。」景灏低声嘆了口气:「这世上的人倒没那么容易忘记他。」 蝉衣抿了下唇说到:「你冒充我叔叔,他们怎么就信了呢,我哪里会有这么年轻的叔叔了。」 景灏将马拐入沿江的大堤上,在蝉衣的耳边轻声说到:「其实你叔叔地年龄也没多大啊。@君@@子@@堂@@首@@发@只不过长我十岁而已,而我装成他也不会有人会认出来的。」你欺他们没见过我叔叔真容?你就不怕万一哪天我叔叔来了,倒时……」蝉衣歪着脑袋在大王的耳边说话,只是话还没说完却被他打断了。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你叔叔真容的,只可惜你忘了。」景灏说着侧目去看那滚滚的江水在黄昏中闪着洒金的浪花。 「没人知道我叔叔的真容?这是什么意思?」蝉衣好奇的问着,无论此刻她是蝉衣还是那个失忆地贺兰蓉,她是都该追问的。 「不说了,总之不用担心。不过我既然亮了这个令牌,恐怕我们也只有装他们了,来,记住现在我是贺兰公子贺兰照。你要喊我照儿,而你现在则叫蓝霓裳,我会喊你蓝儿知道吗?」景灏说着动手轻拂了下蝉衣身上的衣裳:「恩。正好,你穿了身蓝。」
第143页 蝉衣迷迷煳煳的点了头,但是好奇心还是使她追问到:「蓝霓裳又是谁?」 「嘘,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你要我装她地啊?」 「她的真容一样没人见过啊,再说了,你不也善舞嘛,只这样就没问题了。」景灏说着将蝉衣的身子板正道:「坐好!」说完一声驾将马又提了速,顺着大堤狂奔了起来。 带着湿气地风很劲的砸在蝉衣的脸上。浅浅地润了她面上的帕子。也几乎要将她的发吹散一般。在狂奔了一小段之后,前方出现了连片的灯笼。蝉衣一眼认了出来,那是连成片的花船。她故意抬手指向那里问到:「那是什么地方,怎的那么多好看地灯笼啊!」 景灏哈哈一笑说到:「想去吗?」 蝉衣点点头,一脸迷色地说到:「好啊,那里那么多灯,难道是灯会?」 景灏一笑言到:「不,那里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地。」 「啊?」蝉衣愣愣地回头去看景灏,就看到景灏一脸戏嚯地笑容:「我们是该去那里,我想城主该四处找咱们了,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说完便驾着马儿朝那片花船奔了过去。 少顷,景灏便带蝉衣到了那片花船前,原来跟前是个大码头,而这里成片的花船连在一起,相互之间还架着船板,明显是一直停在这里做这等皮肉生意地。蝉衣眼扫如此,心中也有些好奇,虽然曾经在乐舞坊听过不少这样的狎妓场所,但却根本没机会去见识,这次到了着跟前,当真也就好奇的东张西望了。 景灏看着怀中的脑袋左转右看的,便下了马,牵着缰绳前行,码头上聚集了不少彩衣女子,一个个妖艷着妆粉看到景灏便想靠近,可看到马上的蝉衣又有些犹豫。一个个徘徊不敢上前,都在那里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蝉衣听着那些苍蝇般的声音,唇角勾起不屑的笑,忽然听到有个声音略大正在猜自己是哪家的姑娘,而牵马的又是哪家的面首,她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大王,她在想他会不会大发雷霆去撕烂那女子的嘴巴。 可是她没看到景灏脸上有生气的表情,反而看到他挂着淡淡地微笑。她心中正感嘆他怎么如此沉的住气,就看到景灏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来,高声说到:「爷和夫人想同喝花酒,可有哪家有貌美的姑娘和那有才情的男子接的起?」 蝉衣当即惊的张大了口,要不是脸上有层纱挡着,她知道此刻她一定很失态,但是她怎能不惊讶呢:哪里有人会如此招妓?就算是附庸风雅的挂着面子找什么才情貌美之人相陪,说什么论才艺讲歌赋的,但骨子里想什么她是知道的。可是,有谁会夫妻同来?甚至还夫妻同享? 天啊,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喝花酒是做什么啊!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六章 兆河之聚(三) 金子露了白,又是如此的俊男佳人,自然是周边的人都蜂拥而至想要接下这单生意。只不过大多的人在凑上前之后又安静的退开了,只有少部分的还在拉拢。 蝉衣在马上瞧的清楚,心想着:是她们他也觉得奇怪,而不愿接吗?就在此时却看到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子依着码头的栏杆大声且又嘲笑般地说着:「是哪位大爷夫人有此同享之乐啊?难不成是贺兰公子和他的蓝夫人到了不成?」 蝉衣发愣,心想这怎么又和现在的身份有关系了呢,就看到景灏已经对着那女子将手里的金子丢了过去,还大声说着:「就你家吧!」 那女子捧着金子愣了愣,立刻大声答着是,便往身后的花船里跑,蝉衣遥遥的看去,才发现那女子跑进的竟是眼前这些花船里最高最繁华的一艘。 此时两人身边其他的各船招揽女子都退开了,只有和那女子同家的十分殷勤的要为他们拴马,请引。 蝉衣被景灏抱下了马,两人跟随着引路的入了那花船,才入船厅就可闻周遭传来的各种声音,有的是曲赋唱腔,有的是调笑娇吟,当真是混在一处,可高雅亦可低俗。蝉衣听着这些声音混在一起,不由皱了眉。她虽明白自己和这些人说来也是无差,但是她们这些乐舞坊出来的可都是要依附权贵,出入将府王堂,怎么也算高雅的可与这些不同。…… 君::子::堂::首::发 …… 景灏眼扫到蝉衣的眉,以为她是不喜如此,心想到当初买下她是在烟花之地,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而此时从船楼上下来一人,衣衫香艷。容妆俏丽。 「人在哪?」那女子还在和后面的女子说话。就看到了前方站着的两位,当即就抬眼打量。 景灏一笑说到:「想我游走多少烟柳花巷,见到可都是老鸨盯钱,今倒是难得竟看一回花姑盯人。」 那女子听到景灏的话,眼珠一翻,笑颜到:「大爷怕是初来咱们这,我们花影坊的姑娘和官人最喜欢看地就是客,只要客对上眼。那是可以分文不取,若是对不上眼,也能千金不卖。」 景灏笑着抬了眉,眼扫周围后才问到:「那我如何?」 「那要先问爷带上夫人来,是要姑娘官人各一伺候,还是只为夺下我们流公子地初夜啊?」 「流公子?」景灏一笑说到:「我惯常只喜欢俏姑娘,不过今日原来有人出价,那也是要凑上一凑。」 那女子一听。呵呵的笑出来声:「爷啊。凭您如此英俊自然是有姑娘们来贴了,不过那流公子是否赏脸这就不好说了,虽说您带了位女子来,想借贺兰公子与蓝夫人之名得个便宜。^^君^^子^^堂^^首^^发^^但我还是提醒大爷,我们花影坊全凭心意,要是两厢不合。您可别硬来,成吗?」
第144页 「好!」景灏点点头。 「那请随我来。」那花姑转身带着两外走上各船间的船板,几转几绕之后,来到那艘花船之后,而这里停靠的花船虽不入那艘艷丽奢华,但装饰的别样雅致,竟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蝉衣看着那白纱帐,墨竹帘。心砰砰地跳着。 先前听到流公子。她就想到了流颜,毕竟有几人可得此称唿。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因为也许此人姓刘呢?而且流颜虽然曾出现在郡侯府,莫名其妙的盗自己一次,但此刻已有一月,只怕人也该是回到钥国了吧。这什么公子也不过巧遇,不该是他。但是当她看到这番雅致的船饰,她反而又担心起来,她怕真地是他,那要是一会他揭穿了自己那可真没办? 蝉衣因为脸上还挂着面纱便忘记了掩饰,但此刻她的紧张却在两眼中流露,景灏看在眼里以为是她没见过如此,便在她耳边轻语:「怎么了?瞧你紧张的。」 蝉衣低了头,伸手绕了鬓角的发:「我,我出入此地怕是……」她心中怪自己大意,只有装做担忧。 「怕什么,没人知道你我是谁。」景灏说着拍了下蝉衣的肩带她就要进船。 「诶,公子先在此处听首曲子吧,听得出是什么曲子,才有资格进船。」那前面带路的花姑转身相拦。 「好啊,我还当你要收银两呢。」景灏说着抬了手。 那花姑一笑,高声喊到:「新来客人两位,听曲!」立时就有琴音裊裊在水波上飘荡。 蝉衣听了那曲首,心中便知答案,她侧目看向景灏,看他细细听着,便眼珠一转凑到跟前与他小声说到:「奇了,我竟知道这曲。」 「是什么?」景灏轻声问着。 「雕花笼」蝉衣故意说完还点点头:「应该是这个名字。」 景灏一笑,伸手抚摸了蝉衣的发,在曲子终结的时候轻吐:「雕花笼」。那花姑一顿身子,抬眼看了下蝉衣说到:「答对了,可进船。」说着便带两人入了船。 船内四处都是纱帐竹帘,处处绘制了墨兰与墨竹,可船厅里却无人。景灏眯眼问到:「这是什么意思?」 花姑一笑答到:「爷莫急,刚才一曲雕花笼,可没几个人知道,因而能进这船地,先前只有三位而已,而他们已经过了第二关上了船楼,正和流公子一起,爷能不能见到流公子,就要看您这第二关过的了不?」说完还看向蝉衣到:「不过这位姑娘不能再帮您。」景灏一笑说到:「好好,想不到见一个清倌竟是如此多的规矩,那就考吧。」 那花姑走到船厅一角,席地一坐,便操琴鸣乐,口中唱起曲来。蝉衣一听曲子,不由想笑,因为这首歌她以前正唱给大王听过,也曾告诉他,此曲何名又是谁填的词。 此时景灏也转头看向她,蝉衣压制着自己,只有眼平静地将他扫过。 很快那花姑唱完了,十分骄傲的抬着头:「敢问公子,此曲何名?」 景灏伸手拉上蝉衣迈步而答:「《浮生未歇》,乃一别名恨醉之人填之。」 花姑一愣,点头称是,可景灏已经拉着蝉衣上了船梯。那花姑也不阻拦,大声喊道:「流公子,有两位贵客过关!」 楼下立刻飘下音来:「知道了,有劳。」 蝉衣跟在景灏身后,一听那音,心更是慌了起来,虽然流颜与她言语只有几句,但是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却记在心里,而现在听那飘下地音,只觉得相似,她有些担忧的顿了下身子。走在前面拉着蝉衣手的景灏发觉蝉衣一顿身子,有些关心的问到:「怎么?」 蝉衣急忙转眼轻声回答:「夫君,我为你妻,见他们不妥吧……」 景灏一笑,将蝉衣拉了上去:「遮了面纱的,无妨。」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七章 兆河之聚(四) 蝉衣在景灏的牵拉下登上了船楼,一眼看去就见以竹为装饰的空间里,已经坐着三人,此刻都纷纷侧目于他们,而还有一人穿着白色绘了墨竹的雪纺纱衣,背对着他们站在前方。 蝉衣偷偷地舔了下唇,她实在不清楚此人是不是流颜,但她的心似乎已经在预示着答案。 「来了,就坐吧。」背影轻转,那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便呈现。蝉衣一看到那脸那眼,便知道真的是相遇上而躲不掉了。蝉衣正在心中惊唿,便感觉到景灏拉着她的手使劲一攥,立刻转了头颅看向他,就看到景灏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啊,是该震惊,他这样的超脱尘世谪仙般的容颜,怎能不叫人震惊呢? 蝉衣的心还在砰砰,见到大王又是如此,心中感嘆着垂下眼眸,她不敢去看那张绝色且精緻的容颜,她实在是太担心他会认出自己,万一没掩藏好,那自己的命也就悬在一线了。 「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美色的男子。」景灏有些惊奇的感嘆着,话音一落感受到几股强力的目光,便挪开眼去看在坐的三位。可这一看更是惊奇,原来这三位的容颜虽然比不上刚才的绝尘容颜,但若个个看在眼中,以相貌姿色而论,也绝对不差。…… 君::子::堂::首::发 …… 「呵,我今天开了眼了。」景灏自语着感嘆,向三位拱手行礼,那三位似乎对景灏所言早已习惯一般并不介意,只微微抬手还礼,便都又纷纷转头看向蝉衣了,而且眼神中都是有些别样的味道,似乎把蝉衣也当成了前来争夺流公子的「食客」。
第145页 蝉衣感受到目光的关注更不敢抬头,但此时景灏拉了她的手入座,她只好随了。待坐好后就听到了流颜的声音:「敢问二位怎么称唿?」 「我们?我们夫妻在江湖上游玩。名讳不过是个称词,真真假假的何必问呢?」景灏轻言看向身边地蝉衣。蝉衣低着头,动手拿来桌上地酒壶,在一旁慢慢地斟着。 「这位真是您的夫人来相陪?」有人惊讶地说着,眼扫着蝉衣。 「不管真真假假总该说个与人称唿啊?」流颜淡淡地说着转了头看向他人,立刻在坐的三位中的一位便起身介绍起自己,蝉衣就偷眼瞧看。 「我姓王,叫王国碧。」那人身穿紫红色衣袍。眉眼颇为英俊。只这一起身一抬手的介绍之间,那动作优雅,透着些文人的气息,但他的眼看向景灏时,却露着一点不屑,似有些高高在上。 首 - 发.junzitang蝉衣观望他这般故作姿态的亲和,心中一嗤:怕又是哪家地王孙贵胄,为了讨好流颜这般绝色才如此吧。 这时靠近流颜身边的一个同样白衣绘制了墨荷的男子也站了起来。双手作揖:「在下穆廖。」 「穆廖?」蝉衣正在心惊之时,景灏已经脱口而出:「你是钥国第一乐师穆廖?」 「公子何必如此激动?正如公子所言,名讳不过是称谓,不必如此。」那乐师轻言轻语。温文尔雅,在对着他们两个微微欠身之后,便坐回席位。此时先前站起的王国碧也跟着坐了。蝉衣双眼直直地看向那乐师。心中惶惶:怎么一直跟随着蓝嬷嬷的穆廖师傅也到这里来了?难道蓝嬷嬷也到了此间?是,一定是的,我安排了影舞,钥王要想拿下冠首,自然是会找婀娜公主,婀娜公主自然又会找到蓝嬷嬷身上,看来蓝嬷嬷是要亲自出马……不,应该是有所安排吧。 就在蝉衣盯着穆廖心中转念的时候。景灏看向了斜坐在角落的一个身穿墨绿色衣裳地人:「那这位呢?」 那人轻轻地起了身。双手一叠,轻声说到:「我姓渔。非多余的余,我名歌,歌颂的歌,渔歌。」 「哦,那就是渔家歌者了。」景灏抬手与其成礼。 蝉衣听着此名特别便扫眼去看,可这一看立刻惊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一颗硃砂记在那人的眉心。蝉衣急忙扫视此人双眼,此刻他带着微笑,双眼清澈,和那夜月下所见竟毫无相差。 难道是他吗? 蝉衣心想着,便想打量此人,但此时景灏却拉上了她地手带她起身说到:「我乃复姓,单名照字,我夫人闺姓为蓝。」蝉衣忙低头福身。 「哦?难道您二位便是游走于山水中的贺兰公子与蓝夫人不成?」那王公子撇嘴一笑,显然觉得这是个笑话。 「我信。」此时倒是流颜开了口,挂着淡淡地几乎不见的笑说到:「说了都是称谓,何必计较,既然都是来听曲论词地,那就快都坐吧。」 蝉衣跟着景灏落座,没敢马上去侧目打量那人,只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等着。对她而言虽然对那叫渔歌的感到好奇,但是此刻她却担心的是流颜,深怕他会一不留神败露自己的身份。 琴音忽然裊裊,在船房内萦绕,动听的声音惹的蝉衣抬头,才知原来是那乐师穆廖指已经在丝弦上翻飞,轻摇点勾。而流颜在琴音中微微抬头,他看着船房内点燃的烛火,双眼似空洞了一般看着,口中轻轻地唱起词来。 「有声音重复唿唤,印刻下永恆誓言。那些尘封多年景象展现眼前:谁又在拨动琴弦?那旋律不曾改变。谁的身影朦胧浮现?忽又不见。往日历歷在望,江湖徜徉,志气更胜儿郎。深夜独自吟唱,幽思冥想,也会迷茫……」 流颜地嗓音带着一些低低地哀伤,在那里轻吐浅唱。蝉衣熟悉这曲子,当初也是习过地。她看着流颜那唱时空洞的样子,心中忽然安定下来:他地心应该是空的吧!她在心中嘆了口气,眼便偷偷地朝那墨绿色扫去,而此时那人正捧着酒盏轻饮,蝉衣看到他捧着酒盏的手上带着一双缠丝手套,微微蹙了眉。 这人还真奇怪啊,穿着一身墨绿衣袍却带着一双白色的缠丝手套,他怎么这样打扮呢?也不对,那天晚上他是指头捏上我的脖子,我可丝毫没感觉到有手套啊,难道不是他?不,那眉眼,那硃砂记,分明是他,可是他干嘛这么奇怪的带着双手套呢? --这三人是谁,大家的心里该有谱了吧?呵呵,来来,给点票票哦,44这个数字不好看啊,给我凑凑到50都要的啊!--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八章 兆河之聚(五) 蝉衣盯着那人的手套心中不解,她的目光终于惹的对面的鱼歌注意,抬眼扫向她。 白色的纱帕遮了脸,她的容貌被遮掩,只剩一双美目露在外面却在盯着自己手上的缠丝手套。鱼歌的唇角一撇,心中暗语:女人怎么都这么好奇呢?真是麻烦,看来我还是不要喝酒了。他心想着放下酒盏,将墨绿色的长袖放下遮掩了双手如先前一样,便转身去看流颜那唱歌的姿态,不再理视那份目光。 蝉衣见人家如此动作,心想是自己这般偷看令别人发觉,便也觉得有些尴尬就收了眼,復又想着人家对自己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只怕真是自己弄错也说不定,便有些迷煳地转而去看流颜那绝色的容颜。 此刻流颜正在哼唱,他那山茶唇色在烛火下微微地亮泽十分的诱人。蝉衣抿了下自己的唇,去看流颜的目,那双葡萄眼除过晶莹之色,依然冷漠空洞毫无情感,这使得蝉衣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尊像,虽然美丽无比,但却毫无生气。
第146页 琴音流泻,似揉碎了一地的月光,正在心潮澎湃之间,却又嘎然而止,只有一个轻勾的余音飘浮,让人如坐空中难以上下,只叫心口拥塞着什么难以名状。 美人的声,名家的琴,两者相合原来可以如此叫人痴醉。蝉衣不觉便想鸣掌,而此时景灏已经出声赞扬:「想不到在这江边花船竟能听到如此佳作,这一趟兆河之行,实在是人生之幸。」 「照公子的话语听来,难道你不知道流颜公子的大名?」王公子斜眼睨了一下景灏,十分的鄙夷。 景灏并不介意那人的眼神只摇着头轻嘆:「我只是喜欢山色美景,偶有兴致也是醉卧美人膝,今见他这谪仙之色已令我惊讶。却不想歌喉美妙还有名家伴奏。想来,妙,妙!」景灏说着伸手端了面前的酒盏:「流公子,我敬你一杯!」 流颜唇角一勾,伸手一挡,平淡地回应:「照公子看来的确不知我,我不碰酒。@君@@子@@堂@@首@@发@」 景灏脸色微变,想他为王几时有人这般拒绝过?当即就有些不悦。但这时那鱼歌却开了口:「照公子,不如我陪你喝这杯可好?」 景灏转头看向鱼歌却发现那王公子眯眼盯着鱼歌,便唇角一勾,将手中酒盏一扬抬头喝下。那鱼歌伸手捧了酒盏端着喝了,将那双白色地缠丝手套又露了出来。 「多谢。」景灏低声说着放下酒盏,而后就有些不悦地盯着流颜的脸,脸上浮现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蝉衣在景灏的身边看着大王如此表情,心中想着他一定是生气了。便有些担心地偷眼看那流颜,可流颜却仿若无察一般,漠视了这份观注,而是捧起一杯莲花盏。轻轻地喝了一点。 「照公子,您有所不知,流颜公子从不沾酒水与荤腥的。」穆廖看到景灏如此表情。便开口解释,他轻音且挂着微笑,此刻再配上他那张精緻的脸,蝉衣更觉得是见到了和暖的阳。 「哦?这么说来,他当真是谪仙了。」景灏对着那乐师一笑,缓和了些脸上的神情,蝉衣此时转了下眼珠,大着胆子地轻声说到:「照儿。为妻常听人言。人总有自己的习惯,有的喜欢吃酸有的喜欢吃甜。听这位乐师言语,看来这流公子倒是如僧人般戒口了。」 景灏点点头:「是啊,我不知他人之讲究,有些冒失了。」说着对那流颜微微点头说到:「流公子见谅。」 「无妨。」流颜轻轻应了,垂了眼眸去放那莲花盏。 「不过……」蝉衣接话又看向鱼歌:「这位公子您这要入五月的天气也带着手套,也是习惯吗?不热吗?」 那鱼歌立时抬了眼眸看向蝉衣,清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气,但只是一瞬,他便举了手,笑颜到:「我这双手是我全身上下最爱惜的地方,我不喜欢双手沾染上一丝尘埃。^^君^^子^^堂^^首^^发^^所以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的,自然也不会在意是什么季节。」「果然人人都有自己地习惯啊,不过说真的,这么热的天带着缠丝手套多不舒服,为防尘埃你大可做一套丝制手套,不也舒服嘛。」景灏接口说着,对着鱼歌微微一笑。 「我们是来听流公子曲赋并求一入云帐的,怎么谈论起他地手套来了?」王公子似是不悦的插话,而后便对流颜说到:「流公子,我们先前已论辞赋,刚才又听了曲乐,听说能入你云帐者,这世间只有寥寥几人,不知道流公子到底要如何来评定,我们当中是否有人可入你的云帐?」 蝉衣听见王公子这般问,心中一嘆,便想起蓝嬷嬷与流颜对话时那种惋惜地口气,心中也是有些为他嘆悲:哎,好好一个男子何必生的这么美,如今倒要为这皮囊沦做他人身下之人,这里的三个男子你选谁又能有何差别? 蝉衣心中念想着去看流颜,却见流颜神色一如之前,好似与他无关一般,只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走到船房一角,伸手转动了一个花瓶,立刻一个舱板挪动,竟是一间密室,而那密室里竟点着绯红色的烛,将一张挂了云帐的大床和架着琴铺了纸笔等器具的大桌显露了出来。 流颜站在那密室之前,抬了手:「这便是我的……云帐,正如王公子所言,入此帐者都有一考,而出题之人是我,答题之人便是诸位。」流颜说着迈步走了进去,有些冷冷地说着:「天色已不早,春宵也寂寥。是该一考了,各位,我这考法很简单,此间内有琴,有棋,有笔墨纸宣,请诸位自己选个先后,一个一个入此房来与我相比,所比之项任选其一,若是不能胜我,就请放下百金离去,若是胜了我,自然今夜流颜属于他。」流颜说完,伸手牵动了那房里的一串铃铛晃动了起来,很快在众人诧异中,先前见过地花姑带着几位姑娘捧着蒙了红布地托盘到了众人面前。 「谁第一个来?」流颜看着众人粉唇轻启之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往那密室里的大床上一倒,那倾泻地发和白色绘了墨竹的衣便在一片绯红中蒙上了叫人勾魂的迷色。 「我来!」王公子说着站了出来,然后对着屋内的人一抬手作揖:「王某就不客气了。」说完伸手从衣裳里摸出两锭金灿灿的元宝来放进了那花姑捧着的托盘里,而后便踏进了密室。 「比什么?」流颜淡淡地问着,坐起了身子。 「书画。」王公子的背影透着骄傲的气息。 「好。」一个淡淡地字落下,那密室的门竟合上了。
第147页 「这……」景灏和蝉衣有些惊讶,但此时身旁的穆廖却靠近两人轻声解释到:「不要慌,无事的,这不过是未免旁人知道输者如何输的罢了。」 「还有这奇怪的规矩。」景灏冷哼了一声。 「照公子大概觉得不能理解,可是要是换成他想一想倒也没什么,毕竟他这样的绝色,世人多少垂涎,若是他与人比对别人都看的清楚,总有一人借观他人而寻到他的弱点,那未免也胜之不武。再说若他也是被人随意就占了身子去,即便是他这等绝色,也无法如此自清吧!」穆廖轻声解释着,脸上是淡淡地笑意。 景灏一寻思他的话,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也觉得这流颜倒挺有办法来保护自己,忽然又觉得有所遗漏便又说到:「可是若是与他之人相比离开之后将那场景再现,那还不是一样?」 「这便是奇妙之处,与他比过之人都是输的心服口服从来不会将自己所感告诉他人。」穆廖说完一笑,手去轻抚了自己的琴,发出一声嗡鸣。 「呵呵,那你大概会和他比琴了吧?」景灏说着对那穆廖一笑:「你可是钥国第一乐师啊!」 穆廖耸了下肩:「我已经比过了。险胜。」 「比过了?」景灏一愣。 「是啊,我在五天前已经凭琴赢了他一次,入了那云帐。」穆廖说着眼一闭,似在回味着美妙的滋味。 「那你今天看来又要再亲近一回了。」景灏说着眼扫密室,因为他发现他听不到一点声音。 「不不不,亲近不到了,赢过他一次的,不能再比,除非他自己提出啊!」穆廖说着神色有些可惜般地说到:「可惜我除了乐技再无长处,无福消受,只能到此与他操琴鸣歌,聊以安慰啊,啊?呵呵。」穆廖说着一笑,抱着他的琴,又勾了几个音出来。 「原来是这样,但是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景灏说着神色已经有些紧张,而此时坐在角落上的鱼歌站了起来:「你不是说自己常喝花酒吗?难道你去的地方都是……要知道只有那些下等妓寮才到处都是浪声媚叫。而像花影坊,越是好的越听不到声音,只两两醉在一起,待日晓破空,各行一路,谁又能知道那夜里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又是怎样的别样滋味。」他说着站在窗口望月,那身影和动作都叫蝉衣一顿,因为此刻他的动作和那夜站在窗前的身形一样,只不过此刻他是抬手罢了。 「听起来你倒是熟客。」景灏嗓间才冒出一句,那密室的门便打开了。 --明天琴儿要回乐山那边去,假日里要多陪下孩子及两边的老人,所以节假日里暂且每日都是一更,至少有3000字。就是更新时间不定,但保证不断更!祝大家节日快乐哈!-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九章 兆河之聚(六) 门一开,众人立刻投了目光去,就看见王公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此刻,他有些难堪地站在密室的门口,用他那好看的一双眼扫视着众人,丝毫不见先前那一直存在的不屑神色。而在他身后却见流颜的背影站在密室中央。 「我,输了。」他的话语里好似不甘,但却迈步离开了门口:「输了,王某只有看各位有哪个有此本事了。」 王公子说着有些失魂般的坐到了席间,自己捞着酒壶自斟自饮起来。穆廖见他如此,便凑过去相劝,而此时那鱼歌看了王公子一眼,便一撩他墨绿色的衣袍到了密室门口。 「流公子,我……」他才说了几字,景浩却开了口大声的插言到:「诶,能不能让在下做第二个?」 蝉衣不明白大王在想什么,不明白他干嘛要急急地做第二个,她觉得多看看,多等等,做最后一个或许希望还大些。 鱼歌转身看了景灏一眼,向后退了一步:「早晚都一样,照公子请。」 景灏抬手做了一个多谢的手势便大步走到密室前说到:「我做这第二个。」说着也往花姑捧着的托盘里丢来两锭金元宝。 「可以。」流颜的背影轻点了头:「不知道你要比什么?」 「我亦比书画。」景灏的声音才落,密室的门就合上了。 蝉衣的手一捏,眉头就皱到了一起,心中一嘆:他比书画?他不是善琴的吗?大王他难道还擅长书画?不过,流颜的画功自己是见识过的,只怕大王他…… 她想着眼随意的转,结果就看到王公子一脸阴霾之色,手中酒盏里的酒都在他轻微地晃动下。流溅出了一些。 他为何如此生气?为何如此激动?蝉衣心念着。忽然就明白大王为什么要做第二人,又为什么也比书画了。( 君子堂首发 )看来大王是想在书画上赢了流颜,这样也就等于压了这位王公子。大王是打地这个注意,可是……大王赢的了流颜吗?再说,一个王公子至于他如此吗? 蝉衣还在心中猜度,那花姑却到来她身边小声地说着:「这位夫人可否跟我过来一下?」 蝉衣眉眼一抬:「做什么?」 花姑一笑:「您来就是了。」说着就往船的下层走,蝉衣看了下周围的人,心想那花姑虽然神秘兮兮的。但料想她也不敢胡来,也就跟着下了船楼。 花姑来到船舱角上,和先前流颜的动作一样转动了一个花瓶子,结果在同样的位置出现了密室。 「这……」蝉衣才惊讶的发出一声,可那花姑便一个转身点了她地穴道令她无法出声,紧跟着又伸手一推,她就站立不稳被推进了密室。
第148页 蝉衣心中大惊,连忙扶住身边舱板。稳住身子,转身想要跑,可是密室的门已经落下。 天!我不会是被抢了吧!蝉衣心中大喊,而此时却听见身后又动静。吓的连忙回头就看见流颜竟然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一点点若菊般淡雅的笑容。 蝉衣惊讶地睁大了眼。而流颜此时走近她抬手扯掉了蝉衣脸上的帕子,而后笑着抬指轻碰了自己的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在蝉衣身上一点:「你可以说话了,但未防意外,还是小声轻声的好。」流颜几乎是贴着蝉衣地耳朵说着。 蝉衣退后一步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到:「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那密室……在这上面吗?」她说着还眼珠看向四周,十分的戒备。她觉得一切都太突然了。 流颜一笑,又上前一步贴上她的耳说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蝉衣闻言,眉头一皱,向后又退一步。@君@@子@@堂@@首@@发@轻声说到:「流公子这么问什么意思?我和我夫君游玩到此。夫君前来。妾身自然相随。」 流颜听到蝉衣这么说,身子一顿。然后笑容放大,轻声说到:「看来你疑心我是假的,如此警惕甚好,不过,那日为你在身上画下……」 「流公子!」蝉衣急忙轻喝,她心底毛毛地,她不敢让他说,她怕此处有人会听到:「你这会应该在上面吧?」 「对啊,别人都以为我在上面,包括你那位夫君。」流颜说着伏低了身子在蝉衣耳边说到:「我已经让他暂时失去意识了。」 「那他……」蝉衣心中一紧,脱口便问,不过只问两字,她便压了自己的心慌,换做有些冷漠的声音说到:「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事后他定是毫无察觉地。」流颜一笑,退开了些许坐在了房内的椅子上。 「把我弄到这里要做什么?」蝉衣故意拉着脸问到。 流颜抬头看了蝉衣一眼,伸手还她帕子轻言到:「影舞之事大王已经知晓,他很意外你竟能换此身份并爬上这等位置,他希望你小心,并经过思考后告诉你,影舞的事,你就把自己当做澜国的人,尽心尽力让人看不出你的一丝保留,而其他的……叫你不要操心,他自有安排。」 蝉衣一愣轻言到:「你什么时候成棋子了?」 「我为鱼肉,为求自保唯有如此。」流颜说着脸上的那一丝淡淡地笑也不存在了。 蝉衣抿抿唇:「这么说今日相见也是你们安排的?可你们怎么知道我们……」 「不,只是巧合,我本来是于他人下套,却不想会见到你们,想到我离开时听到大王交代联络你地人这些,今日我们又遇上了,干脆来嘱咐你一声。另外,我还有件事想要拜託你。」流颜说着站起身来朝蝉衣靠近。 「等等,你先告诉我,那次你出现在郡王府是怎么回事?」蝉衣一直不明白他地出现,这次自然是要问个明白。 「贺兰容盛名天下,大王十分感兴趣,又怕她真的是才华惊天会助澜王,便与我约定,若我能将贺兰容诱也好,抓也好,只要能弄到大王地手里,我便从此可以脱离……贱籍,不再受约束。」流颜说着嘆来口气不:「结果等我过去,打算抓了她走,却不想是你。当时情况危急,显然我是中了埋伏的,自然只有……」 「好了剩下的我知道了。」蝉衣轻声说着心中感嘆着阴错阳差,要不是遇他一时失忆,只怕这会她在大王的面前都是个卑贱的奴。蝉衣抬了头,她几乎要贴上流颜的脸,鼻翼里是那淡淡地草香味,依旧和那夜迷煳中的味道一样。 「你刚才说要我帮你做什么?」蝉衣看着那双晶莹剔透的眼问到。 「帮我查查真的贺兰容在哪?又是什么模样?」流颜轻声拜託着。 「好,我知道了,我只能尽力,但是我若真的知道消息了,又该怎么告诉你「你会知道怎么告诉我的。」流颜说着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他是你的猎物吗?」 「猎物?那是对猎人而言,我哪里敢是猎人?我们不过同在棋局罢了,只是我若是黑,他便是白,我註定与他相对。」蝉衣微微笑着,脸上有些淡淡地失落之色。 「学我无心吧,无心不会痛,不会难过,不会犹豫,一切对我而言都是过眼烟云。」流颜说着,轻轻碰了下蝉衣鬓角的发缕。 「说什么呢?我若无心,怎能效力于大王?再说,他不过是我的……」蝉衣连忙否定。 「不用辩解,我只是念着你曾舞出的美提醒你罢了,你若要深陷,我也无法。不过,我提醒你。帝王的心都是猜不透看不清的,千万不要太计较也不要太当真,不然无论你是不是棋,是不是清醒无比,也终是会落进后宫女子的悲情中。」流颜说着退开来,然后不等蝉衣再说话,就指了密室的门口:「时间差不多了,你出去吧。」 「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有那比试……」蝉衣还想问,但是流颜却已经走到了门口,他轻声说到:「不过是让他入了梦。你快上去吧!」 「可是你怎么能做到,你……」蝉衣并不想出去,她还想问。 「你忘了,我在你们的眼中本就是谪仙啊。神仙总是有些法力的。」流颜说着,将门一把拉开,门外嬉笑的声音响起,蝉衣就被推出密室,那门也掩上了。 周围是嘈杂的嬉笑声,不少人都对着蝉衣说话,大体的意思都是一样,似是要争着在她面前弹曲,让她猜。
第149页 「姐姐,你好生厉害,我弹了两曲你都知道。来来,我再弹一个!」一个姑娘拉着她胳膊说话,此时花姑走到她跟前,帮蝉衣解围:「好了,快让夫人上去吧,我估摸着照公子该出来了。」 蝉衣一听这话,心里明白原来她在里面与流颜说话,而她们则故意弹曲嬉笑混淆视听,让船楼上的人只会以为自己是在下面听了曲子。 蝉衣笑着将帕子遮了脸颊,便上了船楼,才一上楼与众人点头,密室的门便开了。 蝉衣连忙凑上前去,眼看景灏的眼。景灏脸色平平的站在门口并不说话,只平静的眼扫众人。 「输还是赢?」穆廖凑过来问着。可景灏并没说话,而是看向那王公子。 王公子撇了下唇:「照公子,输就输了吧,来,喝酒!」 景灏摇了头,微微笑言到:「怎么办?我们分不出胜负。」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章 我不是她 景灏这么说,弄的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的,而王公子一听他说自己和流颜分不出胜负,虽不是赢家,但也比他这个输家好,只觉得脸上难堪,手将面前的酒盏一拨,似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照公子好本事,既然难以比出胜负,您就先坐坐,待我和他人比过,若是今夜有胜者,您拿着您放下的百金去,若是今夜无胜者,夜幽寂寥,流颜愿意陪您,只不过您身边的夫人……」流颜的声音在密室内响起,就响在景灏的身后。 「夫妻同享。」景灏笑着说出四字拉着蝉衣就离开了密室门口,坐入席位:「蓝儿,你猜我们今夜是否可见流公子的媚态?」 蝉衣脸上发烫,她低了头,蚊蚋道:「照儿……」 「哈哈!」景灏大笑起来,然后也自己倒酒,而这时那鱼歌已经走到了密室门口丢下金锭:「我来吧,书画我比不了,只有和你下盘棋问下胜负了。」 密室的门再次合上,穆廖抱着他的琴坐上了船楼的台口,伸手抚琴,立刻船舱内响起的音律带着轻缓而平静的美好,抚慰着一颗颗好斗的心。 蝉衣听着琴音,心中轻嘆:今夜的赢家一定是那鱼歌了!就算他没本事赢,流颜也会叫他赢,不然的话当真要我们三人面对?什么夫妻同享?大王要气那王公子真的是什么话都乱说了。 蝉衣抬眼扫向王公子,此刻王公子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一副融入琴音的模样,蝉衣看着他,只猜想着这人太过骄傲,竟令大王都看不惯而与之斗气,但忽然想到流颜说的那句今日本是于他人下套。便盯着那王公子的眉眼想着流颜的目标是他还是鱼歌。又或者是那穆廖? 不,穆廖该是和流颜一路,王公子又落败,这么说,目标就是赢家,该是那鱼歌。这鱼歌和王公子,究竟是什么人?蝉衣心中猜想他们地身份,但没有头绪她如何猜地?只隐隐觉得弄不好大王就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君&子&堂&首&发 )故而与之斗气的。 蝉衣心念如此便转头去看景灏。景灏此刻闭目倾听着琴音,享受着音律的美好。蝉衣一笑,不再去想答案,而是转头去看穆廖那弹琴的指。他指若玉色的蝶在丝弦上轻舞翻飞,看的蝉衣轻抬了手去下意识的学,于是她地手便在桌角上轻勾慢点,带着蓝色的衣袂,晃着白色的柔荑。颇有一番美色。 过了好一阵子,密室的门打开,穆廖手指一压,顿住了琴音。众人便从这忽停的音律中醒来,纷纷侧目看向密室。 鱼歌面带着微笑,他的身边站着流颜。 「鱼歌公子赢了。今夜我属于他。」流颜轻声说着眼扫众人,然后在众人的惊讶中看向景灏:「照公子,今日委屈您了。若是照公子喜欢,下次流颜再迎客时,定为您留得一席。」 景灏一笑,点点头拉着蝉衣起了身:「流公子真是客气,希望我们能有缘再见。」 「会的,明日里便是三国之聚。天下间地才人文人都在等待着盛景。明日里照公子也可带尊夫人前去,想必也会有眼福可饱。说不定,我们还能遇见呢。」流颜说着,唇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然后便转头看向王公子和穆廖抬了手:「两位,我就不送了。」 穆廖抱着他的琴起了身,对着鱼歌一笑:「鱼歌公子,好福气啊。」说着就沖流颜欠了下身:「好,穆某也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准备乐舞表演呢。」说着对着景灏他们也欠了下身,就第一个下了船楼。 此时景灏一笑伸手拉着蝉衣也要告辞,却见那王公子蹭的一下从席边站起,眼死盯着鱼歌一脸地不悦道:「你赢了?」 鱼歌微微低了头:「是的,王公子,在下凑巧赢了。( 君&子&堂&首&发 )」 「哼!」王公子怒哼一声甩了袖子,大步行到楼梯口顿了足:「那就祝鱼歌公子玩的愉快!」说完他就下了船楼,连和景灏与蝉衣礼节性地点头都没有。 景灏看着鱼歌和流颜上前靠近,轻拍了下鱼歌的肩膀:「莫要被别人坏了兴致。别过!」说完便也拉着蝉衣与二人点头别过下了楼。蝉衣跟在景灏身后,下楼的时候偏头看了密室前的两人一眼,她竟看到两人都看向了她,只不过一个是淡淡地笑意,一个是淡淡地惆怅。 离开花船,上了码头,景灏将蝉衣送上马背便要上马,可这是却出现了一群人将他们围住:「贺兰公子,我家城主大人请您和尊夫人过去坐坐。」
第150页 景灏丝毫不理视飞身上马,扯了缰绳说到:「让开!」 那群人都愣着,相互间观望不晓得是让还是不让好。景灏嘆了一口气说到:「我还要去驿站接驾,没时间耽搁,你们城主若要见我,就叫他也到驿站去吧,快让开!」 众人一听他要接驾,没人敢拦也就让出了道来,景灏手扬马鞭,带着蝉衣离开了码头。 马儿沿着江堤奔驰,夜色下除了江面带银,他处是一片幽蓝。 「您,看不惯那王公子吗?」蝉衣还是开口问了。 「怎么这么说?」身后的声音里似有丝笑意。蝉衣回头问到:「怎么?不是?」 景灏看着蝉衣轻轻地摇了头。蝉衣见此慢慢低了头转回前方,看着一片夜色幽幽地说到:「我还以为您是见那王公子倨傲而不喜才故意……原来您是真的想……哎,那等人间绝色,令女子难以转目,令男子得以痴狂,您想要……也,也是……」蝉衣将头低地低低的,不在说话,似是十分伤心与难过。 「不用为这些伤心,我的身边总会有别人地,你若是这样,如何过地了日子?」景灏的声音平平地在蝉衣地头顶响起。 蝉衣摇摆着头颅,轻声说到:「不一样,她们都和我一样,可他,他是男子……」 「傻瓜,我又不喜欢男人,他就是再好看也是男人,我不过凑着去玩玩罢了。」景灏说着摸弄了蝉衣的发。 「真的?」蝉衣勐地转头看向景灏,却不想动作过勐正好撞上了景灏的下巴,她哎呦一声伸手捂头,眼盯着景灏:「你,你没事吧?」 景灏揉了下下巴说到:「没事。看把你激动的。」 蝉衣闻言不好意思的转了回去,低了头。而马却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慢慢地成了小跑。 「蓉儿,你,你的心里爱我吗?」景灏的声音虽轻,却十分的清晰,在夜幕里这般响起,惹得蝉衣心中一惊,忙抬了头,然后小心的迴转:「您怎么这么问?蓉儿是您的人啊。」 「回答我。」景灏的星眸里有一丝倔强的闪亮。 「当然,蓉儿是您的,心也是您的,自然是爱着您的。」蝉衣说着就往景灏的怀里靠,只是还没靠上就被景灏一把扶住了身子而后挑起了她的下巴:「什么时候发现你爱我的?」 蝉衣心中砰砰,唇角轻抽,没有立刻回答。景灏的眼皮一垂:「怎么?难道和孤一夜夫妻,至此心便相随了吗?」 「不!」蝉衣急忙否定,忽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有些尴尬,正在心中责怪自己怎么乱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却额头被温柔的唇碰触而后是景灏那轻轻的音:「那,是什么时候?」 蝉衣抬眼看着景灏的双眸,看着那双星眸里涌着温柔便深吸一口气说到:「如果我说,我在不知不觉间爱了,您信吗?看到您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好像对你已经很熟悉一样,只想着将你刻画在脑海里千遍万遍。我若说我那时的感觉就是我的存在是註定与你相爱一般,您信吗?」 蝉衣深情的问句和她充盈了泪的眼,令景灏心中发紧,他忽然发觉他真的想把她嵌进自己的胸膛,不想看到她的泪。 「在您对我温柔的时候,在您把乐舞之事交给我的时候,我知道您在乎我,我知道您信任我,我便感觉到我不是一个昭仪而是一个您信任的人。那时,我才感觉到我不是一个生下来就要做妃嫔的人,我不是个因为是郡主才能和您在一起的人,而是您身边一个被您放在心里的人。也就是从那时起,心便不在安宁,即便没再侍寝,即便您日夜荣宠着她人,可是我丝毫不紧张不生气,我相信您的心里有我。只是我并不知道这是爱,直到那日清晨……」蝉衣说着低了头:「我感觉到你我真如夫妻一般,我好开心,尽管我知道只有短短的几日,知道这是一个短暂的梦,但是我愿意深醉其中,哪怕很快就要醒来,也要记住这一刻的美好。」 「短暂的梦。」景灏低低地说着这四个字。 「是,即便不是这次聚首的时日只有这几天,我也清楚,我不是她,我能被你记得,有一个小小地位置就好。」蝉衣说着低头抹泪。 「她?」景灏的眉凑到来一起。 「对,您的心里装的是那个芙儿吧,我知道,我不是她,我能陪着您就够了,因为我是蓉儿,贺兰蓉,我不是她,也代替不了她。」蝉衣说着有些凄色的一笑,心中却是一嘆:我连贺兰蓉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卑贱的棋子,一个不甘人下的舞伎,我是蝉衣。 -新的一月开始了,要票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一章 梦醒棋路 马儿奔驰在夜色笼罩的兆河城镇,穿过无人的街市,一袭云白一袭水蓝交织重叠在幽静的夜,飘拂在迷色的夜幕中。 马背上的两人沉默着,一个听着马蹄声与心音的混合无尽的惆怅,一个听着身后的唿吸声扰乱了心弦。 景灏的鼻翼里是她的发香,淡淡地花香将他的惆怅化成问句在心中盘旋:这算什么呢?究竟是自己想用情感来惑她,要她忠实听话好为自己日后去挖掘出潜藏的人?还是想要她被自己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做一把利刃?又或者是自己真的太累太苦,想要找一个对自己无害的人来倾诉?可是,无论是哪一个理由都似乎超出了掌控,尽管她此刻算是牢牢被自己掌握,但是自己呢?却真的被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牵动了心!是无形中已经把她和芙儿混淆?还是因为她总是和自己预见的花下人重合?这样被牵动的理由究竟是哪个?而自己日后又将要把她放在哪个位置?
第151页 景灏心中问着自己,他越来越不清楚,明明是一场假意的哄骗,可为什么自己真的把她放进了心里,他甚至疑问着自己:难道正是因为她是蝉衣,是那个卑贱的被自己买来的丫头,所以他一方面信任她,相信自己不会为一个卑贱的丫头而真的投入了感情,一方面他也坚持着她将是自己最好的棋子,一个虽经歷意外但却被放置埋伏的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只是,哪里出了差错?是她总和芙儿有所牵扯?是她相符于预见?是她卑贱却在自己面前高傲?究竟哪个才是答案? 景灏问着自己,而此时蝉衣也是表面平静,内心不安,她的心亦如被投了石块的湖面,此刻满是涟漪。不过,此刻她不像景灏纠结在情感中想要找个答案。她只是感嘆着属于自己的梦就要醒来。 入了驿站之后。这几日的夫妻日子就要结束,他将是王,我依旧是昭仪,我只能小心翼翼地仰望,再不能如此与他毫无尊卑,再不能与他如此平视。罢了,有此一梦而已,我毕竟是棋子。( 君&子&堂&首&发 )是与他相对地棋。流颜说地对,我该学会的就是无心,这一次结束之后,我将在宫中好好地谋算,我不要去相信大王的爱,他自己都说了,他的身边总会有别人,而他的心也给了那个死去的女人。甚至连欺骗我说他不爱那女人都不愿,可见他是多么的爱他,而我,我不过是他一时煳涂寄託了情感的人。我也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与他亲近而已。对,就是如此,我不过是借着那个芙儿地影子。借着贺兰蓉的身份混进他心中的一个替身而已,我就是个棋子。 驿站的栅栏高高地在眼前起伏,蝉衣笑了,她知道梦要醒,属于她的棋子人生又要开始,而她此时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嘆息。 他,累了吧。蝉衣想着这个答案看着面前出现了不少的侍卫将自己环绕着送进了驿站。景灏下马将蝉衣也抱了下来。他看着蝉衣的双眼,嘴唇轻张却又闭合。脸上地神情有些挣扎似是欲言又止。蝉衣看着景灏如此。便动手取下面纱,对着他一笑轻言道:「梦该醒了。对吗?」 景灏的双眼一眯,摇了头:「不,他们还没到。」 「可是,我们到了。」蝉衣说着后退一步对着景灏福身:「大王一路劳累了,臣妾请大王好生休息。」 景灏看着蝉衣拉上她的手将她扶起:「我还以为你愿意在梦中不想醒来,即如此,罢了。你也累了吧,好生休息,明日里,你我也要回归身份,坐着马车到三国交界之处去。」景灏说着捏了下蝉衣的手:「这几日,孤,很快活。」 蝉衣一笑,轻言道:「臣妾一样。」 景灏松了蝉衣地手,对身旁人交代,立刻有侍卫领着蝉衣去了一旁的房内休息,而景灏只在片刻的凝望之后,就回到了主屋。此时身边地侍卫在景灏耳边小声禀报,景灏的手一挥说到:「叫他进来。」 那侍卫应着退去,很快就带了一人进来。::junzitang 首 - 发 君*子*堂::「奴才汪守见过大王。」那人一进来就行礼。 「好了,快起来,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该查到消息后回宫的吗?可是有什么消息?」景灏到了汪守跟前,亲自去扶。 「大王,奴才不是追过来的,而是在这里等您的,奴才的确是有两件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王。」汪守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两个消息都是嫣华郡主送出来地。」 「哦?说。」 「是,一个是钥王在出发前地七八天内,天天去往乐舞坊,哦,乐舞坊是钥王的妹妹婀娜公主扶植起来地伎者场所,听说里面豢养着无数歌舞伎者,能人无数。」 「为聚首之事做准备去那里也没什么吧?」景灏有些不解。 「大王,嫣华郡主送来的消息说,好像钥王得到了什么消息,本来乐舞的事都是交给婀娜公主去操办,根本都不去过问,但是突然间就日日都要过去,而且神色凝重,嫣华郡主曾亲眼见到他宣召过乐舞坊的能人入宫商讨,嫣华郡主特请大王留 景灏紧闭着唇点点头:「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有关潜伏之人。」 「打听到了?是谁?」 「嫣华郡主说,她开先认为是乐舞坊的人,有和婀娜公主故意去比才艺惹她吐露言语,后来听说本来大王是选了一位乐舞坊的人出来的,只可惜那人遭遇意外,竟落了江河,后来大王不得已选出了一对姐妹分别潜伏,而这对姐妹并不是乐舞坊的人。」 「一对姐妹?这么说潜到孤这里的还是两个?」景灏咬牙说着拳头就攥来起来。 汪守看到大王如此,小心地点头说着:「郡主一直想查到是谁,但无奈为了聚首的事,钥王也十分忙,而且郡主未免败露打算再寻机会。谁料此次行路途中无意得到消息。乐舞坊出身的倌人流颜,识得那对姐妹……」 「你说什么?流颜?」景灏愣了一下。 「是,是流颜,听说此人乃人间绝色,本被婀娜公子看中打算留作男宠,但钥王见他美色意欲要他去碧国潜伏……」 「哼,碧国,碧王好男色早已天下皆知。他倒真有心。原来那流颜竟是钥王手中之棋。厉害,好一个诱惑的棋,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然后呢?」景灏地眼中有些寒意。 「然后就是婀娜公主与钥王大吵一架,后来钥王送给婀娜公主二十个面首才……」
第152页 「孤不是问你这些。」景灏地眉头都皱了起来。汪守见状忙理了下头绪继续说到:「是,郡主说她得到消息,当时只有流颜因接受大王的安排而在王宫,他曾见过那对姐妹,但如今流颜公子已经不在钥国。她也没有办法再查,想着只能把消息告诉大王,若是可以请大王安排人去碧国,或许可以得知消息。」 「碧国?呵呵。你说她是路途上知道的。难道她随钥王前来?钥王难道不带他的王后吗?」景灏踱步到了桌前问着。 「回大王话,钥王在数月前废后,如今郡主已经封为夫人并或其独宠。此次随钥王前来。」汪守有点高兴的回答到。 「夫人?什么夫人?」景灏不明白的看着汪守。 「是这样的大王,钥国后宫无妃之位,在王后之下为右中左三位夫人,其他封位和咱们澜国一样。如今郡主荣封为右夫人,也就是说王后之下便是她最大,而如今王后被废,俨然是咱们郡主为大。」汪守急忙解释着。 「右夫人?她还真是好本事,不过以她的本事这也是易如反掌。对了她现在叫什么名字。混地是什么身份?」 汪守脸色一紧说到:「大王,奴才不敢说。」 景灏眼一眯说到:「她一定心里恨孤拆散了她和……说吧。孤不会怪你。」 「大王您原本的安排嫣华郡主她没有照做,是她自己安排了计划然后得以进宫,如今她的名字叫,叫……」 「叫什么?」 「妖媚。」汪守咽了口唾沫。 「什么?你再说一次?」景灏惊的不是一点半点。 「妖媚,叶妖媚。」汪守无奈地再说了一次。 景灏「砰」的一声,一手砸上了桌子:「胡闹!哪有人叫这名字的,她就不怕……」景灏吼了半句忽然明白过来,突然笑了起来:「是我煳涂了,她的确聪明,她是怎么潜进去的说给孤听听。」她看着摇曳地烛光想着明日的聚会,心中嘱咐着自己:明日会再见到钥王,自己一定要保持平静,不可露出马脚。还有乐舞的事,也要尽心尽力,不遗余力,只有这样落败之后大王才不会怪罪自己。 她想着嘆了口气,伸手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忽而学着穆廖地动作在空中弹了几下,口中轻哼。继而收了手,将下巴枕在膝上,心中想着:今日连穆廖先生都见到了,看来蓝嬷嬷该是也来到这附近了吧,弄不好明日里还能见到她呢,不会蓝嬷嬷明日里亲自跳霓裳吧?哎,无论怎样自己可一定要沉的住气。嬷嬷她是一定沉的住地,倒是自己,可别太激动了,说来明明只是相别了个把月,可是感觉上却如一年,自己竟这般想她,哎,我把她给我的东西都丢了,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气恼。 蝉衣正想着,听到了不少马蹄声,便起身跑到窗前,此时便看到长长地王行车队入了驿站。 「他们到了。」蝉衣口中轻念着看向了空中的弯月。 --谢谢大家的票票,继续投哦,等我回到家里,咱就恢復2更亲们给我加油!-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二章 小姐是谁? 蜿蜒的车队带着无数的锦旗与彩帐在官道上前行,一路的华美伴随着铜锣开道在这个与其他两国交接的土地上散着王者的威仪。 马匹的响鼻,蹄声和车辙声交织者,在拥挤的路人那追逐的注视下响在这本该宁静的清晨,将一日之晨的静幽驱逐的是干干净净。 蝉衣半躺在自己的那辆马车里,眯着眼补着瞌睡,紫瞳也蜷缩在一边耷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秋月掀起窗帘偷眼敲着外面,也伸手打了个哈欠。 她们昨天晚上一聚到一起,三个女人竟聊了大半宿。因为大王是突然带走蝉衣的,这使的秋月和紫瞳无法相随,而且她们这几日里守着空车还要摆出架子,所行一路也是按照王行讲究,虽说是实际上根本没伺候的人,这一路倒也轻松,可也有够无聊的,自然是缠着央着蝉衣讲这几日她与大王两人如何独处的事,三人于是就凑在一起嬉闹着东说西说的,竟也到了四更天。匆匆补眠到五更天,便赶紧起来梳妆打扮,才梳理好髮髻上了妆,车队便开拔了。 马车一个颠簸,蝉衣睁了眼,正张嘴哈欠的时候就看到紫瞳那耷拉脑袋的瞌睡样,她便笑着坐了起来,还将自己身边的靠枕放到了紫瞳跟前,紫瞳一碰到软软的靠枕,眼都没睁,咂吧咂吧嘴,竟直接就抱着靠枕继续睡去了,显然也是睏乏的紧了。 「主子,您不再休息一会啊?」秋月见蝉衣这么起来了,又让紫瞳睡着便小声的说到。 「不睡了,是有些困但没那么乏,再说一会就要到了,我还是赶紧把自己装扮好吧。」蝉衣说着就拖了下身边的大匣子,里面全是首饰和金雀冠。 「主子不急。那冠带着重。今到了行宫只怕您是要一直带着的,想喘息都没机会呢,还是等要下马车了再给您带着吧。」秋月十分体贴的说着爬到匣子跟前,拿出一对盘花嵌宝的掐丝珠花,为蝉衣带在了髮髻地两侧。\\\首发junzitang\\\ 「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到?」蝉衣笑着说着,手执了铜镜瞧着装扮。 「应该还有个把个时辰吧,前日里奴婢问过安公公,他说按规矩每次都是在交界处地城关行宫里举办。今次是轮到咱们澜国主持,这次便在兆河的城关行宫,咱们是主国,自然是要早到些,而他们按照约定也是该在午宴之时就到的。奴婢看着时辰,估摸着在有半个或一个时辰的路也就差不多了。」秋月说着,将今日要穿的绛红滚边绣雀鸟赏花袍子给拿了出来。
第153页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怕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蝉衣说着伸手拿了那袍子来在手里摩挲。而后斜着眼看了那抱着靠枕都流出涎水的紫瞳一眼才轻声地说到:「昨个夜里,紫瞳好像想和我说什么来着,我看你给她使了个眼色,怎么。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吗?」 秋月听到蝉衣一问,忙凑到她跟前,小声地说到:「主子别动怒。奴婢不让紫瞳和您说是怕那么晚了和您说了,您就更无心休息,那今日里您还要和大王出席这么大的仪式,总不能一脸疲惫的去不是?因而才叫紫瞳……」 「好,我知道你地心你的好意了,那么我现在也不困,反正还有些时辰,你倒可以和我说说。是叫她别说什么样的事?」蝉衣说着将铜镜和衣袍都放到了一边。有些认真的看向秋月。 秋月抿了下唇,凑的更近了些。与蝉衣小声说到:「主子,您和大王走后,安总管交代我们上路,因为一路都是王行仪仗,我们走的也慢,夜里也都是下榻驿站的。在前天夜里,我们在驿站休息的时候,遇到了件,奇怪地事。」 「什么?」蝉衣抬了下眉。 「有人半夜摸进了咱们屋。」秋月说完看了紫瞳一眼。=君-子堂-首-发= 蝉衣本已蹙眉,当她看到秋月注意紫瞳的样子,便垂目轻声说到:「她睡的挺香。」 秋月的嘴角一抽,忙解释到:「主子,有些事往往两人看到地不一样。」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蝉衣轻声的问着也看向了紫瞳。 「是,您和大王一起后,我们就伺候的是空马车,白天车里就我们两个,晚上入住也自然是我们两个,但安总管要求我们必须装作你们就在地样子,要求我们两人中的一个扮作是您,一个跟着伺候。先前是紫瞳扮了您一天,然后还做奴婢扮您,可是前个夜里,奴婢入帐睡着的时候,迷煳间依稀听到有人说话来着,似是一男一女在说着什么,而且……而且好像是在问您什么,奴婢当时半梦半醒的还以为是梦,后来夜里小解醒了,见紫瞳还没睡着就和她说起来,还问她和谁说话,结果紫瞳姑娘说我做梦来着,她还笑我想东想西的,可是我们两个才说着没过多久,却有个人影一下子从窗户窜进来,晃到我们跟前,将我们定住。」秋月说着一脸的紧张。 「定住?是点穴吗?」蝉衣想起了昨夜在船舱自己还被花姑给点了穴。 「对对,就是动不了也喊不了,但是却可以看到那人。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就连脸上也蒙了蒙巾,奴婢当时还以为是刺客,吓坏了,可是那人举着蜡烛将我们两个看了个仔细后,竟轻声说到:对不起,你们不是我们要找的仇家,得罪!然后便解了我们穴道跟个鬼影子,不,跟个猫一样嗖的一下就从窗户里窜出去,就不在了。」秋月说着还比划着名动作。 「哈?走了?然后呢?」蝉衣有些迷煳。 「是,就那么走了,然后奴婢和紫瞳发现能说话就想喊人来着,但紫瞳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您不在,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若是真地把安总管找来。要是安总管倒怪我们泄漏您不在车队地事实来罚我们可就不好了。她说。还是等您回来了和您说声,再看怎么弄……」秋月说完又看向紫瞳,此刻紫瞳还睡的十分香甜。 「你是因为觉得那女人地声音像紫瞳,所以有些担心她讲的会不一样,而且要是她若这么讲了,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也不好反驳,所以刚才和我说时才很留意她是吗?」蝉衣说着对着秋月唇角微微地笑着。 秋月惊讶地张大了嘴,有些激动地说到:「主子。您知道?」 蝉衣一笑点点:「是。」 「可是主子,您怎么知道?」秋月不明白。 「我这一夜因为你叫她别说而没睡好,她也是啊,如果这事和她没关系,按照她地性子怕要睡地好些,而你也不必这么留神她。你是个聪慧的丫头,她也是。不过很好,你没有因为她是我贴身的丫头而对她毫无警惕。你的确对我很衷心,只不过……你不觉得她这样睡着你就敢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倘若她要是听到你在她背后这么说,你们之间不是要有嫌隙?」蝉衣说着。摸弄着手上带着的金戒指。 「奴婢一心为主子,虽然我是留神她,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我们都是主子跟前的,她若听到也没什么,最多怪我多心多疑,但不会真计较了我去,大不了我向她赔个不是就是。」秋月说的一脸正色,十分地认真,连话语声都大了些。 「你再大声点也没关系的,她一夜没睡好。早上又喝了杯我给的安神茶。这会你瞧,她睡的多香啊!」蝉衣说着伸手去拨弄了下紫瞳的发。 秋月愣愣地看着蝉衣的动作。完全惊住。因为此刻她已经明白:主子是明摆着告诉自己,她竟让她的贴身丫鬟安睡而等待自己的答案,难道说主子连自己地贴身丫头也不信? 「秋月你听着,从今日起你是我的心腹,而你自己也说过,将你的妹妹嫁出宫去,你这条命都可以不要,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我不是一个多么善良地人,也不是一个多么坏的人,我只有我想要的也有我不想要地。我很感谢你的衷心,就连我自带的丫头也知道防着,这很好,希望你保持下去,有什么疑心的都可以告诉我。」蝉衣说着对着秋月一笑,笑的很温和也很坦然。
第154页 秋月恭敬的跪在马车内对着蝉衣磕头,然后说到:「主子您放心,奴婢早已经把这条命交给主子了。」 「很好,那么,你现在还记得到……你依稀听到他们谈论了什么,问了什么吗?」蝉衣将秋月拉到近前轻声的问着。 秋月忙抬头回忆,然后慢慢地说到:「好像有说这样几句:她不在,我们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去哪玩了,她好吗?我没用,老爷和夫人都很好,我会用心伺候好她地,让老爷和夫人安心。好像是这些,哦,还有什么小姐现在很好,她怎么样?哦,对了,这话好像是男地说的,诶,这话怎么是男地说的呢?」秋月忽然发觉不对,有些喃喃。但蝉衣一听到她说男的说的,当即心中像被砸了石头。 是谁?是谁来问?这样的话,明显是知道自己是假的,可知道自己是假的人只有大王,安德还有侯爷及夫人这些人啊,怎么又冒出个男人来?难道是大王的人?不对,大王的人怎么会来问这些?是谁会来……等等!等等,小姐现在很好,小姐?难道是说真的贺兰……不,大王说她死了啊,那,那这个小姐又是谁? 蝉衣一把抓住秋月的手,紧张地说到:「你给我仔细想,你还听到了什么?」 --今日回到成都,赶路花费了不少时间,还好发的不算太晚,明日起回復双更,只是早上那更要到晚上去了哈,让琴儿睡个懒觉吧!谢谢大家!--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三章 三国之王(上) 蝉衣的反应将秋月吓的不轻,她意识到这事看来不是个小事,于是也急忙抬头去想,但是那夜本就是迷煳听到的言语,而且又间隔了两天,如何记得清呢?于是想了半天也不过补上了两句,都是紫瞳说的,一个是「她是老天爷安排的」还有一个则是「她倒有些意思。」 蝉衣将这两句话在口中念了两边,忽然一个冷笑对着秋月说到:「此事就到这里吧,以后再说,对她不要再提起,以后我若问起她,不管她说什么,你只管听着,想反驳的时候也可以说两句,就要跟没和我说起过一样,尤其是你刚才想起的这些可一句都不要提,明白吗?」 秋月急忙点头称是,头一次她从主子的眼里真正的看到了一股子寒气。 蝉衣松了秋月自己掀了帘子看向外面,本以为还是拥挤的人群,可是此刻却看不到那些百姓,只各三差五的立着些兵勇站在锦帐之前。原来车队已是行走在戒严而围起的长长的锦帐里了。 「差不多了,叫紫瞳起来,给我换装,加冠!」蝉衣吩咐着丢下车窗帘子,伸手去拿衣服,而秋月忙去喊紫瞳。 紫瞳果然睡的香甜,秋月喊了半天她都迷煳着不大清醒,自然哼哼唧唧着不想起来,蝉衣见状,直接凑过去伸手就拧了紫瞳的耳朵,立刻紫瞳叫唤着爬了起来。 「娘娘!」车把式听到车内的叫唤声惊的忙问。 「没事,这丫头不听话本宫教训她而已。」蝉衣大声说着,用眼挖了下紫瞳,一副嗔怪的模样。 紫瞳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忙擦着涎水,十分狼狈的看着蝉衣,那表情也是十分的委屈和无辜。惹的蝉衣一笑说到:「真不知道你晚上想什么去了。竟似比我还困,我要不拧醒你,等下再给我出点篓子,我可麻烦了!」 「奴婢哪有想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了,睏乏地厉害……」紫瞳急忙解释着,不过蝉衣才没功夫听她解释一摆手说到:「行了,赶紧给我套上衣裳和加冠吧。今天,我可不能给大王丢脸!」 长长地铜号吹出威仪的「唔」声,数面大鼓敲打出重重的音,似踏着节奏在浪涛上翻滚一般,砰砰地震撼着人们的心。 高高的城关城墙下,拥挤着此间大小官员和百富民众他们个个凝望着前方已经出现的长龙王行,脸上全是恭敬的表情。一声亮丽的嗓子高声唱诺着「大王驾到!」,那罗列成两列地长长仪仗队伍便下跪恭迎。( 君&子&堂&首&发 )数骑高头大马与无数彩旗便蜂拥到了城关之下,迅速散开。 很快,金色的两辆马车到了城关门口,众位官员下跪恭迎。马车的车帘一掀。安总管下了马车,将车帘款着,让大王在马车里端坐的样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入宫!」大王的声音飘出马车。立刻有太监唱诺,于是城关行宫的大门便在呜咽声中打开,一派华丽的繁歌景象就显现在大王面前。 他看着面前那无数穿着彩衣的女子手捧鲜花与锦袖在宫门前欢歌,便唇角一勾说到:「入宫吧,我们也该准备迎接下他们了。」 「是!即刻入宫!」安总管放下车帘,退后几步大声唱到,于是马车便摇摇晃晃地行进了宫里,紧跟着数列装着舞者技师的马车也跟着行了进去。而后便是几百人的兵将。一脸刚毅与杀气的也进了行宫。 马车在行宫内地大殿广场前停下,景灏才出了马车就看到了先前已经派过来操持这些聚首大事的官员。于是在问过之后,才转头看向身后的马车,叫身边地下人去请蓉昭仪出来。 绣着金雀的帐帘一掀开,一袭华贵非常的绛红雀饰金边的锦裙大袍带着极其魅惑的颜色和那浑身上下镶嵌的彩石就在日光下耀着人的眼。 景灏看着那金雀冠下那张若玉温润的脸,微微地笑了。他抬了手,那一袭耀眼地绛红就翩然飘至到他地跟前,一只白嫩的手落入了他地掌心。
第155页 「臣妾出来晚了吧?」轻轻的问句带着亲近在那红唇里吐出,景灏看着她那五官精緻而细美,还有她唇角淡雅而和煦的微笑,便轻声说到:「还好,不晚。」 蝉衣眉眼一转浅笑含羞略低了头,但那双眼在低转的同时却淡淡地流露出一丝甜美来,立刻让景灏的眼睁大了些许。 只是一夜,她竟更美了些,不,她不是美,而是,而是更加妩媚了…… 景灏心中轻轻地感嘆着。 「大王,这几位是……」蝉衣此刻一眨眼收了自己眼波中漂浮的媚气,抬着她清凉的双眼十分庄重的问话,立刻让景灏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哦,他们,他们是孤安排过来操办此次聚首之事的官员。」景灏急忙的介绍着,内心疑问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入了迷。 「哦,那有劳几位大人了。」蝉衣客气的福身,眼扫过面前的几位。(junzitang 首发)那几位大臣也立刻还礼说着客气的话。 「列为大人,聚首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吗?大王与本宫等下就要去操心宴请他国大王的事宜,你们可不能出什么纰漏啊!」蝉衣柔声嘱咐着。 「娘娘请放心,臣等早已准备好了,待大王与娘娘接待了他国王者到来后,聚首之宴将正式开始。」其中一个大臣立刻讲解着。 「哦。本宫可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事,还请这位大人告诉本宫流程安排,免得本宫有什么不清楚的,倒时……」蝉衣说着看了大王一眼。 景灏一笑说到:「散大夫,你告诉蓉昭仪是怎么安排的吧。」 「是。」另一个大臣上前一步,谦恭的回答到:「待大王和娘娘将他国王者和夫人接待后,便是午宴,照例为酒水歌舞。短暂小宴过后。三国大王齐聚行宫东侧的泰安殿谈议三国之事,而娘娘则要陪其他两国王者所携王后或是亲宠到行宫西侧的百花园里泛舟赏花品茶还有听些曲艺,待到日落时分便是晚宴开始,也就是三项中的两项开比,先是礼器新作大赏,然后便是乐舞大赏,而后宴席结束各自休憩,明日清晨在猎场比武力国术。至午时宴会后结束。」 蝉衣听着大臣讲述安排,就明白这一天是够忙活地了,想她现在怎么也是主人了,自然是要好好款待地,不过她想到这次要分两天才算比完的事,那些王者的住宿倒是问题,便继续询问那官员:「看来明日上午还有一比,诶。那他们晚上是住哪?还是回他们各国的驿站?」 「不会的娘娘,那样往返太耗费时间,按照惯例都是居住在举办国的行宫里。」那大臣忙回答。 「住行宫里?那怎么可以!要是他们心图不轨,那大王多危……」蝉衣当即就抬眉反对。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大王的话打断:「瞧你担心的。」 「回娘娘地话,行宫正殿为大王和娘娘休憩处,东西两侧各有两个殿用来给他国两位王者休息。届时将有双方自带兵力把手,不会有事,还请娘娘放心。」那大臣也赶忙解释,歷年来都是如此,他们也都是照规矩做,也早就习惯了。 「是这样啊。」蝉衣点点头,对着大王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又说到:「对了。晚上宴会比试。顺序是怎么来定的?」 「这个按规矩是由三位大王在午后泰安殿谈议之后定下来的。」那大臣才回答完,大王对他挥了手:「好了。你们下午吧,还有很多事你们要去操心的,蓉昭仪有什么以为孤来给她解答。」 官员们立刻应着退去了。景灏捏了捏蝉衣的手说到:「这些你大可问孤,何必问她们,你若不是失忆,这些是一准知道的,问多了反而叫他们疑惑。」 蝉衣听到景灏这么说,忙撅起嘴巴,十分无辜地嘟囔到:「哎,我这破脑袋,什么记性啊!」说着还似无奈般的轻摇了头。 金雀冠那长长地尾翼上本就嵌着东珠还吊坠着一些流苏,此刻蝉衣轻摇将那些流苏摇得摆动再加上东珠衬上的珠光莹润色彩令蝉衣的脸上充满了淡淡的粉嫩,似玉琢下地晶莹细嫩,此刻蝉衣还撅着红唇,她那脸上的一对酒窝也似娇羞一般掩藏着,十分的可爱,景灏本是微笑着看她,可此刻,他却心中一窒,没了心跳也忘了唿吸。 是,是她吗? 记忆里那粉嫩地玉琢,记忆里那可爱的模样,记忆里清纯的一切都拥了上来。 蝉衣撅着嘴装着无辜本以为大王会和以往一样捏捏自己的鼻子说笑两句,可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帝王的动静,便抬了头,结果就看到大王一脸木色的盯着自己,她便收了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做过了。 大王的脸色和眼神没什么变化,似僵住了一般,蝉衣深吸一口气,对着大王浅浅一笑,伸手缠上了自己鬓角地发,有些无措一般,但此时大王地脸色却变的更加僵,连眼神都变地似入了幻一般。 天啊,这一笑的眉眼,这一笑的清纯,这一笑那对招手的酒窝,还有她那缠发的动作……天啊,这,这简直就是自己心中深深歉疚与死守的人儿,是他的芙儿啊! 「你……」他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停滞了唿吸的他立刻就因为缺氧而说不出来话来,急速的唿吸和涌入肺叶的气体立刻让他的心都剧烈的跳动起来,还带着一份疼痛,心底的疼痛。 「咳咳」他无奈的呛咳着,他的眼角有些刺疼,鼻翼里竟也有丝酸痛。
第156页 「大王,大王您怎么了?您这是……」蝉衣急忙询问着,伸手在他的背上抹蹭。 「没,没什么!」景灏说着一把将蝉衣的肩头抓住,有些急切的问到:「你,你是不是……」 「报!」一声高昂的急声禀报让他剩下的话语哽在喉咙,急急地剎住心中的激动让他险些又呛的自己再去咳嗽。抬头看向跑来的侍卫,他有些不耐烦的吼到:「什么事?」 「报,启禀大王,钥国大王的队伍已到行宫门口半里处,请大王出迎!」急忙来报的侍卫并不明白自己的到来破坏了什么,十分茫然的大声禀报着。 景灏的眼扫了下蝉衣的双眸,然后闭上了眼,但只一眨眼他便手指在蝉衣的肩头上轻轻一捏便离开,然后他睁眼平静的说到:「摆驾,出迎。」 那侍卫忙转身高喊,景灏也拉上蝉衣的手立刻前行。 「大王,您刚才要和臣妾说什么?」蝉衣稀里煳涂的跟在景灏身旁,她不明白大王刚才那个模样,那么激动的是要和自己说什么。 景灏转头看下了蝉衣,对着她一笑:「现在没办法说了,晚上了孤再问你。」说完脸上竟挂着一份明媚的笑容带着她去往行宫的宫门前。 蝉衣见大王笑的如此开心,那张俊颜此刻更是若昼日之阳,夜幕之星将蝉衣的眼眸深深地吸引着,不由地说到:「我跟着你这些日子也不见你曾笑的如此明媚。」才一说完,就意识到此刻她们不是前几日那般,忙低头说到:「大王赎罪,臣妾一时煳涂……」 「无妨,等下不要在他人面前也忘了就好。」景灏说着依旧笑的很开心。蝉衣听着他这么说,便有些痴傻,心中已经完全混乱,这就是那个对自己冷漠冰冷的主人?此刻他哪里冷了? 「孤笑的很,很明媚?」景灏摸着自己的脸,轻声问着蝉衣。 蝉衣点点头,心中砰砰。 「也许老天爷眷顾我,为我守住了一个梦。」他轻声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盛。蝉衣听到他这般和自己说话,也十分惊讶正要小声再询问,可是却已经走到了城墙下。 「有什么问题我们晚上再说,现在你要和孤一起,在这个聚首的日子为我们澜国争下光耀!」景灏说着拉着蝉衣的手登上了城墙,站在高高地城墙门上向下看去。 此刻数列马匹已经行到宫门前,一个穿着黑色绣着龙纹袍带着金冠的男人正在一匹通体发红的马上挺胸端坐,他高昂的头颅将他身上的傲气散发出来。蝉衣和景灏同列从城墙上看下去,她一看到那黑色的龙纹袍子心中就已经是钥王那张英俊而又阴寒的脸,她便觉得属于他的那带着轻视的眼神正在看着自己,而那王者气息与浸透着生杀掌握那种寒气则爬上了她的心头。 -继续,继续-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四章 三国之王(下) 「城下可是钥王?」景灏在城门上大声问着,此处位高,他的声音似响在天宇。 「站在高处的该是澜王吧?」楼下的人本高昂的头在话语之后却低了一些,不再抬头。 景灏唇角一勾大声说到:「钥王快请进吧!」 城下的人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便甩动缰绳,纵马入城。景灏此时一拉蝉衣的手说到:「下去吧。」 蝉衣跟在景灏身后下了城墙,她看着景灏那银白色的龙袍上绣着的龙纹,心中感嘆:这便是王者之争吗?只是刚才一个照面,两位王却都在暗自较劲了,只怕这短暂的一天一夜都要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下了。 很快车队行入宫门内,景灏带着蝉衣笑脸相迎,那钥王也下了马,丢掉缰绳看向景灏,一脸的笑意。 「一直听说澜王少年才俊,四年前继承王位至今,治理国家是井井有条,实为难得。今日一见,澜王英俊潇洒,果然如此啊!」钥王说着沖景灏抬了下 景灏见他一脸傲色却又话语亲近,便也浅浅一笑说到「哪里哪里?钥王夸奖了,其实说来孤这几年可听了不少有关钥王你的英明决断啊!」 钥王呵呵一笑言到:「你我二人为王,等下还有碧王,三人相对,孤与寡人称扰耳劳累,倒不如都称我。大家平起谁也不吃亏如何?」 景灏一笑说到:「看来我为主家竟也没这等权利。好吧,那就都是我好了。」 钥王与景灏两人表面客套完毕,便转眼看向了蝉衣开口说到:「看这位的装扮不似王后,却又金贵非凡,我知道澜王你还未立后,看来她该是澜王的妃嫔吧?」 景灏点点头转头看向蝉衣,蝉衣便上前一步福身脸带微笑地说到:「臣妾贺兰蓉现为澜国后宫昭仪。见过钥王陛下。」她说着微微低了头。端庄大气亦十分亲和。 「哦,贺兰蓉?嘶,可是那位盛名昭昭的嫣华郡主?」钥王说着竟上前一步抬眼将蝉衣打量,一副完全新奇的模样,竟然不顾身旁的澜王。 蝉衣心中暗贊钥王如此装的,脸上略带笑意直身说到:「多谢钥王陛下夸奖,那不过是虚名罢了,现今贺兰蓉已不是什么郡主而是澜王妃嫔蓉昭仪。还请澜王自重。」蝉衣此话一出,钥王脸上略有尴尬小退了一步,有些讪讪地说到:「呵呵,是孤大意了。^^君.子.堂.首.发^^」说着看向景灏到:「澜王勿怪,嫣华郡主盛名远播,孤并非有意得罪,你没有立后带了昭仪前来,我也带了一位夫人来。」说着便回头。立刻他身后跟着地一个太监就向后面地车马跑去。「我是没有王后,可钥王不是有吗?为何不带王后来啊?」景灏装做不知轻声问着,眼看向那马车。
第157页 钥王眼扫景灏双眼一笑,转头也看向马车说到:「我废后的事。你不知道?」 景灏一脸惊讶:「废后?」 钥王唇角一勾说到:「是啊,废了,如今我也是后宫无后了。」钥王说着一抬手指指着那靠近的马车说到:「不过。我有了这位新夫人。」 蝉衣抬眼看向那马车,此时那马车还在前行,并不停下,她便一转眼珠略有些提醒到:「钥王这位夫人一定很得您的喜爱吧,马车都行的如此近了,也不见她下来步行,这未免太娇贵了吧。」 钥王一笑看向景灏说到:「抱歉,她被我娇宠惯了。吃不得一点苦。」说着竟转身向那马车走去。而此时那马车亦行的十分近前,刚刚停下。 「蓉儿真是胆子大啊!」景灏微微笑着轻声说着。看向蝉衣的眼里投着赞许之意。 「臣妾只知道要捍卫国之尊严,王之威仪。」蝉衣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而此时那马车帘子一掀,钥王亲手搀扶了一个身穿雪衣地女子下了马车。 「天,她好大的架子。」蝉衣口中轻声呢喃,此刻她心中佩服这个女人可以令一个那么高傲与阴寒的王去搀扶,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的内心都是有些激动的。 「看来,钥王很宠爱她。」景灏看着那抹雪影,对蝉衣轻声说到:「孤不是也与你夫妻同梦吗?」 蝉衣一听这话心立刻澎湃起来,她转头看向大王,眼中满是激动的柔情,但她明白此刻不是该说这些地场合,忙又眨眨眼睛将自己努力平和,口中轻言:「臣妾谢大王厚爱。」说罢便转眼看向迎着自己走来的两人。 一袭黑是王者的贵气与威仪,一袭白是若雪的晶莹与纯美。蝉衣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地女子,只觉得心头有些怪怪地感觉。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容貌与自己相比,似乎还要略好看些。她的肤白如瓷衬着这身雪衣,白净地令人无法移目。一对细长如新月的弯眉绵长着柔情,一双晶莹的眸子明亮清澈却又带着冰雪的气息,似静静地守着一份孤傲拒绝着别人的打扰,只想自赏。( 君子堂首发 ) 「媚儿,来见过澜王和蓉昭仪。」钥王为身边的美人介绍着。 那女子婷步若莲,轻盈地停在蝉衣地对面,微微抬了眼将两人扫入眼中,有些慵懒的福身行礼:「钥国右夫人叶妖媚见过澜王和蓉昭仪。」 蝉衣一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心中惊叫:天啊,妖媚?哪个后宫女人会叫这名字啊!她心中惊诧本想保持平静,忽然想到现在的身份便脸上显露出一点惊讶,笑着轻语:「夫人地名字好生特别啊!」 那美人眼眸抬都不抬,十分随意地说到:「有什么特别地?我就喜欢这个名字。」 这位夫人的反应让蝉衣有些出乎意料,此刻她倒有点尴尬了。 「媚儿,你知道这位蓉昭仪是谁?她可是嫣华郡主啊!」钥王此时说着,对着蝉衣一笑。 那美人双眼一抬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来,眼中丝毫不客气地像是甄别着一般。弄的蝉衣心中紧张。生怕此女来句「我认识郡主。她才不是」之类的话语。 「呵呵。大王,我当嫣华郡主是何等地美色,坐在你们男人心中,如今这么一见……原来和我一样也差不多嘛……」那女子说着眼中似有轻视地味道,顿时让蝉衣都有些嵴背发直。 轻视的目光,你凭什么轻视我?我如此金贵怎容你轻视!蝉衣心中吶喊着。 「媚儿不得无礼,这里可是澜国不是我们钥国,你怎可和蓉昭仪如此说话?」钥王似是责怪。但谁都看的出此刻他眼中是何等的笑意。 「钥王勿怪,这位夫人说的没错,贺兰蓉本就是人世间一个女子罢了,无论是郡侯家的千金还是闹市中的百姓都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大家都是人又能有什么差别了去。倒是夫人一身雪衣站在蓉儿眼前叫蓉儿有些失心,想到夫人的名讳一时恍惚,竟不知道自己看到地是人,是仙。还是,妖了?」蝉衣说着一笑,十分的淡雅。 那雪衣女子看着蝉衣一笑说到:「嫣华郡主才艺天下,得空的话。妖媚不知道可否与你切磋一下?」 蝉衣笑着伸手去拉了那雪衣女子说到:「今日两位到我澜国为客,我们这做主家的自然好生招待,若是夫人由此心意。蓉儿自当相陪,只不过不是切磋,而是共求佳作。」 雪衣女子看着蝉衣拉着自己的手,唇角一笑说到:「嫣华郡主好风采,那妖媚多谢了。」说着她转眼看向景灏大声说到:「澜王切莫怪妖媚非要和嫣华郡主相比,实在是我太想领教下她的本事。」 蝉衣听到雪衣女子这么说便也转眼眸扫向景灏,就看到景灏只是抽下嘴角,脸上淡淡地笑意看向钥王道:「我们三国之聚本就三比。想不到此次还要多上一比。若你们要比,且随你们。就是不知道碧王所带之人有无比的心思。」 「恐怕没有。」钥王笑着说到:「我只听过女人心小,她们要比也是正常,那碧国之王只喜男宠,只怕男子才没那心思与她们一比。」 「谁说我们女人心小?」雪衣女子忽然眼一翻斜睨着钥王道:「我不过是想领教下嫣华郡主的风采罢了,我们又没什么仇。」她说着竟伸手扶上了蝉衣地手说到:「我就是想和你比比,没别地。」 蝉衣见此女子如此大胆在两位王上面前都口不遮拦,心中明白此女定时得钥王宠爱娇惯坏了的,自己何必与她较真,忙一笑说到:「知道知道,我们不过是闹着玩玩。」然后说着一转头便去解围:「两位大王你们是不是该到里面去聊啊?我们在这里言语,钥王的仪仗可都顿在行宫外的,晚上还有晚宴,总不能交他们都不休息下吧。」
第158页 景灏点点头说到:「瞧瞧,我们竟忘了。」说完便招唿着身后地侍卫去传话,迎钥王带的仪仗入宫。而就在此时安总管倒了大王身边说到:「陛下,碧国大王的队伍也到了。」 「那就赶紧迎吧。」景灏说着看向钥王:「我们一起迎他如何?」 钥王脸上皮肉一笑将雪衣美人拉到身侧说到:「碧王地面子可真大,姗姗来迟,还要你我两个王去迎,这次他可是赚到了。」 景灏见他如此,并不接话只做了个请的动作,钥王也只好松了雪衣美女的手与他并肩向前走出,而蝉衣也就和那雪衣美女叶妖媚并肩同行。 身前两位王者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蝉衣和雪衣女子也自然跟随着保持一步的距离,只是两人在相互让开些许的时候,彼此抬眼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蝉衣在那一刻在那双清澈且冷的眼里看到了高傲与寒冰。而此时叶妖媚看到的却是蝉衣眼中地自信与骄傲。 正宫门前有马车停下,澜王与钥王相继上前招唿,蝉衣则和叶妖媚退开一点,站在相聚大约十步地位置默默地看着前方。 车帘一掀,一个穿着深褐色的盘龙衣袍套着一件雪纱上绣龙纹地男子带着金冠从马车里出来,与澜王和钥王相互招唿着。 蝉衣看着属于澜王的银白与钥王的玄色还有碧王的褐色与雪纱几色混在一起,便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三只老虎在争食,不,是三只龙在悄然角力,将这天下握在金爪之中。 「你说他们这样假意客套累不累?」身边一步之遥的叶妖媚轻声问着,此刻她抬着双眼看着三位王站在一起。 蝉衣心中急转陪着一笑,说到:「我只是后宫嫔妃,其他的,不懂。」 「天下为三,鹿鼎三足,相互角逐制约是为平和,争能争到哪?何苦这么累人。」叶妖媚根本不管蝉衣想要避忌这个话题的意愿,只自己幽幽地说着,似是自喃却有声音大了些,似是要蝉衣接话,听来却是感嘆。 蝉衣听着这话,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脑袋里出现那礼器三足鼎,便觉得似有些禅机样的东西在脑子里浮现,只是还没等抓住,却已经听到叶妖媚的声音:「过去吧,他们在叫我们过去了。」 蝉衣抬头向前方看着自己的景灏微微一笑,迈步前行,那本出现的模煳禅机也就随之抛却在脑后了。 两人施步到了各自的大王身边,蝉衣本想与碧王见礼,可偏偏碧王却背转了身子走到他刚才乘坐的马车前,看样子也是招唿着里面的人出来。 而此时景灏则抓了蝉衣的手在手心里悄悄捏着略加了力气,惹的蝉衣偏头看他,就看到大王颇有深意的一眼。 大王为何捏我?为何这么看我?他是想暗示我什么?稳住还是镇定?蝉衣一边在心中猜测一边抬了头,但随之眼中渐渐清晰的一切,她的手也紧紧地捏起了大王的指。 哈,是他,竟然会是他!蝉衣心中嘲笑着自己:原来是他,自己,明明感觉出他不简单,怎么没有细想呢?王国碧,那不就是碧国王吗? 是的,此刻那一身褐红配雪纱龙纹向她走来的王者,竟是昨夜在花船上见过的人,那个眼神鄙夷,有些输不起的王国碧。-继续,继续-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五章 一点硃砂 蝉衣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笑的很好看,她知道自己是遮了面纱他认不出尚有可能,可是大王的真容他却是见过了的,自然自己的身份也等于是暴露了。 什么贺兰照和蓝霓裳,真是个没用的身份,现在只但愿他也沉的住气,不要去提我们夜游花船的事,不然岂不令人笑话,要是被传开来,只怕国也蒙羞…… 蝉衣心中急急地念着,眼扫向碧王身边的身影,可一看到那紫衣裹着的身躯她便想笑,心中的焦急倒也缓和了些。虽然那人低着头看不到面容,只有长长的发披散着在紫色的衣裳上倾泻,但那根本没有曼妙,没有凹凸的身子在诉说着他的不同,是的,那是个男子的身躯,平直而修长,甚至略带着一点纤细,在紫色的衣裳里有些裊裊的余味。 碧国之王喜好男宠,看来是真的。怪不得昨夜他还去花船,还因为得不到流颜相陪而生气,看来他真的是喜好男风。蝉衣心中念着站直了身子,她此刻有些底气,她想就算碧王认出我们也只会掩盖了,毕竟他也是花船上的客人不是吗?难道他会告诉天下人,他来三国聚首首先却是去花船烟柳之地着那称心的男妓吗? 「碧王,这是我的右夫人。」钥王客气的介绍着,叶妖媚立刻上前一步说到:「叶妖媚见过钥王。(junzitang 首发)」「哦。」碧王淡淡地应着,似乎连她那奇怪的名字也没有让他多看一眼。蝉衣看到他如此反应心中便很是清楚:这人原来还只好男风。以前他在乐舞坊的时候就听姐妹们说过,有的人男女他都喜欢都要,有的只是偶好男风,拿来一乐,而还有些是只喜男风,对女子根本不在意。哪怕是好看的绝色佳人。也不过是平平看过,只欣赏而已,毫无兴趣一般。而此刻碧王的反应显然他是属于此类。 叶妖媚身为美女又是右夫人,恐怕也是长期见惯了男人凝视地目光,碧王如此冷淡令她也似乎有些错愕,她有些不满般地扫了碧王一眼,又冷眼扫着碧王身边的男人继而眼眸一转自己退让了一步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了。
第159页 景灏松了蝉衣的手,朗声介绍:「碧王。她是我的蓉昭仪。」蝉衣忙上前行礼:「贺兰蓉见过碧王。」 「哦。」碧王也是一样的冷淡,但随即又抬了头:「贺兰蓉?」碧王显然对这名字还是有所闻的,他抬眼看了下蝉衣然后说了句:「原来你就是嫣华郡主啊!」 蝉衣忙挂着笑点头,可碧王此时已经伸手将身边的人往怀中一揽说到:「鱼儿,还不赶紧和各位问安?」 蝉衣一听「鱼儿」忙转眼向他身边的那抹紫色看去,结果当那人抬起头来地剎那蝉衣就看见那人眉间的一点硃砂在日光下红的似血。x君x子x堂x首x发x 「鱼歌见过诸位。」那清澈的双眼此刻微微带着一点羞意,但更多的却是淡然。 蝉衣陪着笑了下还了礼,而叶妖媚则转了眼眸将他视若空气。可鱼歌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将一切都不计较,只乖乖地任身边的碧王毫无顾忌的揽着腰,略低着头看着前方,偶尔略过一眼瞧下对面的蝉衣。 三位王者客套几句之后。便在景灏地邀请下入了大殿午宴,而随行的仪仗即数十人的兵勇也都在安总管的安排下入了行宫。 仪仗队都是有三部分人地,一部分是保护王者的兵勇。一部分是用来参加比赛的舞伎乐者,还有一部分则是伺候地人。安德照规矩分配着让他们分别去自己该去的地方,让那些舞伎乐者早点休息好为晚上相比做准备,让兵勇们到他们下榻的侧殿去驻守和准备,而那些伺候的则自然是跟随着各自的王这会也入了大殿用餐。 安德忙活着将钥国的人安排好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东侧,碧国的人将安顿在这边。他赶到东侧地明宣殿时,碧国地人正在各自分配。他便凑过去于之交代。指引,待忙的差不多后。他才一边以手为扇给自己扇着凉风,一边靠近主桌抓了茶杯茶壶地为自己斟茶。 这时一个抱着玉枕的老太监凑到了安德跟前,十分客气的说着:「呦,这位公公,洒家有礼了。」 安德欠身一笑说到:「客气客气,有什么事?」 那公公一笑眼看着周围,低声说着:「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家大王每日里必须沐浴,希望公公能给操心一下。」 安德呵呵一笑说到:「好说。」说着就将茶杯子拿起往口中送去。带这茶杯里的茶被他饮入口中时,他则手摸着衣袂的边沿一转,而后往杯口摸了一下,将茶杯放回了桌上说到:「天热,跑了洒家一身汗,还要去别处忙,这位公公可还有别的事吗?」 那公公一笑,伸手将怀里的玉枕往桌上一放伸手拿杯子和茶壶:「天热,洒家也喝一口茶。」说着却在倒茶的时候,手指先入了杯子,将一个若豌豆大小的纸团夹出放进了自己的手 「唉,公公,您拿了洒家的才用过的。」安德忙客气地说着。 「哦,没注意,没注意。」那公公说着将杯子放下又换了一个。这是安德客气地说到:「这位公公没什么事,洒家就不陪着了。还有很多事要忙乎呢。」 「哦,您忙您忙。」那公公客气地说着,看着安总管远去后就抱着玉枕准备进殿,此时一个小太监哭丧着脸到他跟前说到:「赵总管,不好了,大王要用的百花露,小的找不到了。」 「百花露?」那老头愣了一下。 「是啊,昨天夜里大王和鱼公子置气把那玩意砸了,小的捡了就收了。您也知道大王每次都这样,砸了之后又要,小的只有给收着,小的记得是收进匣子里了,可刚才去找竟不见……」 「行了,那东西没丢,后夜里大王要用,你又换成小盒子伺候了,该是他拿给他们了。」老太监想起了东西说着。 「是这样啊,太好了。」小太监立刻不哭丧脸了。 老太监摇摇头说到:「哎,都是冤家,回头仔细收了,别每次大王和鱼公子一闹,你这就有东西找不到了,就算大王爱丢爱砸,可你也知道他们每次不都这样吗?以后留神。」说着抱着枕头和那小太监走远了。 -1w字哦,补偿给大家,我终于可以休息下了---- 写给亲们,琴儿的打算! 琴儿今天好好想了想,看着亲们的评也检讨了一下。大家都一直认同琴儿这个文的节奏太慢了,琴儿想了想,大概太想突出「每个人都是最好的演员」了吧,而且为了让女主在后面突然发力的时候,对于每一个变化大家其实都心里有底,所以解释的太细,交代的太仔细了。 那么在检讨之后,琴儿想了想,ok,那我们这样吧,若是提速太多,势必会对这个文的效果和节奏与我想的有差别,但提一点速,亲们也未必会满意,这样,琴儿现在是每日两更的,也就是说最少有四千,那么琴儿从五月五开始将是最低每天更新六千,争取日更1w(不过要允许我突然有事可以只更新三千哈)! 这样读者们因为我更新的字数多也会觉得有提速的感觉而不会觉得情节太慢,而我也能达到我想要的,一旦点火就是连串燃烧的效果。\\\首发junzitang\\\x君x子x堂x首x发x(汗!算剧透不?) 那么这样一来,有个情况就不得不和各位亲们说下了,按我的原本打算这个文是卡着6月最后1天刚好完结的,那么琴儿也就冲击一下6月的月票榜,依旧是争取进前15位。但是现在这样就有可能,这个书在6月初就完结,那么这本书沖月票榜就不现实。所以琴儿想拜託大家,6月请把你们的粉红票留给琴儿,琴儿很可能要新书参加6月的pk,倒时我希望你们可以用粉红票来奖励琴儿的勤奋和努力,给琴儿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成绩,可以吗?
第160页 如果你们愿意支持琴儿请留下评论大声吶喊,琴儿将会力争日更1w!谢谢大家!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六章 午后惊闻(上) 大殿里此时正是鼓乐钟鸣,宫廷舞乐的女子们手敲响盏,行着碎步,在阵阵密密的金石声中,将眉眼里的笑意藏在这每一个优雅的动作里,讲述着迎客的欢喜。 景灏看着这有些奇特的舞,笑着对蝉衣点点头。他知道这些都是她讲给瞽官,瞽官再令那些舞伎们表演的,他一直有听闻却未曾见,此时看到众人的目光都在此处,被这新奇的舞姿吸引他自然欢喜,便也对蝉衣点点头,表示着他的夸奖。 一曲舞毕,酒盏将玉液载满在彼此的抬手谦让间入腹,换来大家脸上的红光。 「这舞有意思,他们手里敲的是什么东西?」碧王放下酒盏好奇的问着。景灏看了蝉衣一眼,蝉衣便连忙回答:「是响盏,其实就是酒盏下穿了流苏和一把小锤,用来敲击发出音律。」 「哦,诶,听说钥国擅长一种敲击类的舞,可是这种?」碧王说着转头看向钥王询问,倒令蝉衣的心里一惊,想着:遭了,他竟知道这个!那不是他要问我怎么会钥国的舞法了?就算我说舞者技艺不分界定,但是我怎么会的呢?看来我只有说失忆不记得了,反正大王知道我底细,还是好混过去的。 蝉衣心里刚打定了主意,就看到钥王转向自己说到:「这舞法可是嫣华郡主你想出来的?」蝉衣看到钥王这么问,只有赔笑点头:「是啊,是蓉儿无意中……」 「嫣华郡主好生厉害啊,你可知道在我钥国也有类似的舞蹈,只不过敲击的不是这响盏,而是四板」钥王不等蝉衣说完,立刻说到。 「四板?这是什么东西?」碧王依旧好奇着。可蝉衣听到这四板。心中一热,有些感激的看向了钥王,她知道他已经轻易的将这个话题引来的麻烦化解了。 「哦,四板就是四个板子做成的乐器,夹在手中敲击发出音律,这个可是我钥国独有地舞,还是宫廷舞师自己想出来地呢。可想不到竟然这里见到了响盏,两者可谓异曲同工啊!」钥王说着哈哈一笑。又端酒与两位王者互相捧着饮了起来。 蝉衣在一边刚喘下一口气,就感觉到注释自己的目光,便向目光迎去,就看到叶妖媚一点也不避忌的直视着她,眼中明明是很冷的光却有一种细细玩味的意思。 蝉衣本想转头让过,可是看到她那份无所顾忌的样子,心中也不知怎的竟起了傲气,也与她直视着。可谓目光相交彼此却是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哼,你以为你是夫人,是妃就了不起吗?我可是郡主不必你这妃差!蝉衣心中底气十足,眼中也是不客气地目光。两个女人此刻的对视很快就被三位王者发现。正当大家有些尴尬的时候,碧王身边的鱼歌却开了口:「各位大王,鱼歌不胜酒力已经微醺。听说钥王行宫里有不少珍稀的花卉,是否可以先离席一观?」 蝉衣和叶妖媚听到鱼歌的话,两人同时转了眼眸看向了他,而此时景灏点点头对蝉衣说到:「蓉儿,你去陪鱼歌公子转转吧。」 蝉衣点头应答,看向叶妖媚:「右夫人呢?你去吗?」 叶妖媚理了下袖子说到:「好啊。x君x子x堂x首x发x」就起身向三位大王告辞。于是三人行礼退出殿后,蝉衣便做主陪带她们去往西侧的百花园。 「两位,现在西侧百花园内除了花卉芬芳还有画舫歌舟。我们等下一起去湖面泛舟如何?」蝉衣带他们一出了殿便建议着。 「可以啊。此处你是主,你安排就是。」鱼歌微笑着礼貌的说着。他旁边地叶妖媚则没怎么说话只点了下头。 「那好。」蝉衣应着转身打发着身边的小太监去唤等在大殿后面小房的丫头:「你,去叫秋月和紫瞳过来吧。」,然后一转身又对鱼歌和叶妖媚说到:「两位呢,可带僕从?」 鱼歌一笑轻摇了头:「我习惯独行,不带僕从。」蝉衣转头看向叶妖媚却见她有些失神,便问到:「右夫人?你……」 「哦,我也不带了吧,她们都休憩了,若这会去叫还要耽误些时辰,倒不如就随你去,万一有什么要伺候的,蓉昭仪你跟前地丫头,想来我也可以用上一用吧?」叶妖媚说着眼神落在蝉衣的额头上颇有些傲气,先前那份失神仿佛就是错觉。 「当然可以。」蝉衣心中虽然不高兴但也只有忍着,一转头看见走过来的秋月和紫瞳便也大声说到:「走吧,我们要去百花园转转,你们两个就伺候我们三个吧。」 「是。」两个丫头急忙应着到了近前,习惯性地福身之后才抬头看要招唿的人,可是两个丫头都明显愣了一下。蝉衣扫了下秋月和紫瞳的表情,嗓子里溢出一声轻哼说到:「这位是鱼歌公子,是碧王跟前的人,这位是叶妖媚,她可是钥国的右夫人。」 秋月一听蝉衣的介绍忙低了头说到:「鱼歌公子,请原谅奴婢鲁莽。」显然秋月刚才是看到个男人与主子站在一起,有些惊讶而愣神。 鱼歌微笑着摇摇头:「无妨。」蝉衣也点了下头客套一下,刚要迈步前行却注意到紫瞳还在盯着叶妖媚看,便蹙了下眉刚要说话,就听见叶妖媚冷冷地声音:「一个丫头也可以这么直视于我吗?」 紫瞳立刻低了头,有些颤抖地说着:「奴婢煳涂,奴婢只是,只是……」
第161页 「只是我很美让你看迷了眼,对吗?」叶妖媚的声音带着柔柔的音飘出来,没了先前地冷气,连蝉衣都觉得这个女人真地很媚。 紫瞳点点头,急忙解释着:「奴婢不是故意的。」 「呵呵。」叶妖媚掩口一笑说到:「你真是个笨丫头,你地主子可是盛名远播地嫣华郡主,你这般,小心回去你家主子打你板子。」 紫瞳当即语塞说不出话来。倒是蝉衣一笑说到:「右夫人错了。我才不会打她板子呢,因为你地确要比我好看啊!」蝉衣说完就转了身大声说到:「走吧,我们去园子里,秋月你去安排车辇……」 「不必!」鱼歌此时伸手一摆:「这位娘娘,在下想步行前去可否,顺便也参观下此处行宫可好?」 蝉衣见他由此兴致惟有点点头:「那好,咱们就步行而去吧。」 于是这一路蝉衣就做了嚮导与太监轮番指引此处的美好,一路说说听听。==http://.junzitang 首发 ==终于是走到了百花园中。百花园里此刻花香扑鼻,奼紫嫣红。鱼歌一间繁花,脸上漾出笑来,凑到花前不时的闻闻,还伸手去抚摸花朵,只是他一伸手,蝉衣就看到了他手上带着的丝绸手套。 「你带着手套?」叶妖媚也看到了,便似随口般的问了一句。 「是。」鱼歌脸上的微笑淡了一些。略收了手,可叶妖媚却不似她人的好奇,问完之后也不理事而是自己在花海里东看西拂,明显的不关心他为什么带着手套。 蝉衣看着叶妖媚丝毫不关心地在抚摸花朵。便开口和鱼歌说到:「公子怕麻烦,所以连酒席之上都不曾举杯,更不见行箸。可是不想别人见到这手套吗?」 「不喜人问。次次与别人解释我喜欢自己的双手这很累。」鱼歌淡淡地回答着。 蝉衣点点头不打算再问,可这时叶妖媚却转了头说到:「这么说来,公子的手很美喽?」 「只是我自己喜欢而已。」鱼歌说着,就将手缩入袖中。 「喜欢的东西是不想别人碰,但也想于世人炫耀,公子倒是特别,就是不知道公子可否给我看看你的手?」叶妖媚说着就伸手向鱼歌的袖子抓去。 鱼歌往后退了一步说到:「夫人自重!」 叶妖媚一顿笑了起来:「我不是说了,我叫妖媚吗?我这个夫人想遵礼便遵。不想遵就不遵。」 「可是你是钥国的右夫人。对他国男人动手不好吧?」鱼歌的眉都蹙在了一起。 「有什么不可以?我和郡主都是王之家眷,你不也是?我们说来如同姐妹。何必强调什么男人女人。」叶妖媚说着眼一翻,十分地高傲。 「你!」鱼歌的手抬了起来,他攥了拳头。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叶妖媚说着依然对着鱼歌翻了白眼。 蝉衣听到叶妖媚这么说,心中只觉得这女人怎么能如此说话,实在太没修养,这话摆明了是叫鱼歌难堪,要是鱼歌公子真下了手,自己可就麻烦了,为不让他们两个打起来,蝉衣忙伸手抓了鱼歌的拳头说到:「鱼歌公子,右夫人一定是好奇你的手长地如何,故意拿话激你呢,你可别上当。」 鱼歌见蝉衣这般说话,将拳头放了下去,脸上是冷笑:「右夫人可真狡猾。」 蝉衣见鱼歌收了拳头,就松了他的手,看向叶妖媚:「右夫人玩笑开过了,咱们一起去泛舟吧。」 叶妖媚嗓子里一哼抱了胳膊:「走吧。」 三人带着丫鬟走到画舫跟前,便有太监们伺候着三位上船,就在船要开撑的时候,叶妖媚却突然说到:「不知道怎么地,又不想坐船了,你们游吧,我在凉亭里坐着等你们好了。」 蝉衣见她这般心想着她是还在任性的执拗着性子也就只有答应了。 「借你一个丫鬟陪我没关系吧?」叶妖媚说着丝毫不客气的已经打量起紫瞳和秋月,蝉衣只有客气地说到:「无妨,两个都借你也是可以。」 「那不用了,我就用一个就行了。」说着伸手一点紫瞳:「丫头,就你吧,你不是觉得我好看吗?让你看个够!」说着转身就下了画舫,蝉衣无奈的摇了下头,对着在身旁的紫瞳轻声说到:「好好伺候,说话用词多用用脑子,不要再惹事。」 紫瞳小心地应着是。下了画舫。然后指引着叶妖媚往凉亭去,而画舫便也开撑。 风吹面,环佩叮咚。 蝉衣头上的带着的金雀冠上吊着的琉璃坠子撞击到嵌宝上发出清脆地声音,似是悦耳地歌谣。 「鱼歌公子,我们去船头看看吧。」蝉衣站在侧弦对身旁不远处地鱼歌说着,鱼歌点点头跟在她地身后,两人行到了船头。 湖面波光闪动,湖心莲花摇曳。那绿色的莲叶在湖面浮若小小碧盘,将一面面盎然的绿意连结传递,围着那朵朵粉白释放着别样的静谧。 蝉衣看着那湖心的莲花伸手一指:「鱼歌公子可喜欢这样的景色?」 「阳光明媚出水泛舟,赏鱼观莲十分惬意,不错。」鱼歌说着一脸欣赏的模样。 蝉衣收了手,回身一转看到身后远离自己地太监和秋月便轻轻地说到:「原来公子是喜欢正午美景的,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月下飞纵,摸窗偷香。」蝉衣说着眼便扫向鱼歌。 鱼歌没有转头依旧看着湖面。静静地说着:「娘娘说的我不明白。」
第162页 「你明白,只是你也许在一片漆黑里不知道捂了谁的嘴,捏了谁的脖。」蝉衣依旧微笑言语,但此刻鱼歌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容貌不识。但声音却记得,我不是说了,最好不要提我。免得给你带来麻烦吗?」鱼歌依旧没有转头,但话语显然已经承认了。 「这里只有你我,说说也无妨,我只是很纳闷,你为什么那时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之后我们为什么又那么有缘在花船相遇。」蝉衣说着转头看向船侧,那里拥挤着色彩艷丽的锦鲤。 「你不是说了吗?有缘,这便是答案。」鱼歌说着也看向船侧。他看着那些翻滚的鱼。口中喃喃:「鱼儿,鱼儿……」 蝉衣听他这般喃喃。心中有些不是味道,抬眼看她,就见他眉间地硃砂在日光下红的若血,便不由的说到:「你真的是……」 鱼歌一抬眼看着蝉衣说到:「真地是什么?」 蝉衣抽抽嘴角说到:「没什么。」 「你是想问我真的是男宠吗?」鱼歌说着抬眼看那湖面漂浮的莲叶说到:「鱼戏莲叶,鱼藏莲叶,莲叶伴鱼,莲叶庇鱼,你说,究竟是谁离不开谁,又是谁依恋着谁?」 蝉衣见他如此大方地说出自己想问的,心中便已知答案,又听他这么说,便轻轻地答道:「只莲无鱼,虽美但却过于静而无动,了无生气。只鱼无莲,彩锦翻腾乍看喜久看厌,毫无意境,世间真能孤芳自赏者独独,众人还是在大千世界里,你依我靠。」 鱼歌点点头:「是,所以现在我是不是男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他身边。」 「可是你昨日里不也和那位流颜公子……」 「呵呵,这个……有时好事也会带来麻烦。」鱼歌一笑说到:「我们还是好好泛舟赏景吧。」 蝉衣点点头,退后两步看向一旁,眼却扫到凉亭里那雪衣女子正与紫瞳说着什么。她本不在意转了头,可心里却有些怪怪地,便又回眸去看,她看到了一个动作,紫瞳在抬袖擦脸。 恩?难道那叶妖媚还把紫瞳给说哭了不成? 蝉衣正拧眉心想,却听到鱼歌在耳边说到:「你没和澜王提及我曾与你相识的事吧?」 蝉衣轻摇了头:「没有。」 鱼歌点点头说到:「虽说我们是巧合相识,但这事可不能提,不但是顾忌你的麻烦,我也不想碧王知道,他的脾气不是很好。」 蝉衣一笑正准备点头,忽然眼珠一转说到:「鱼歌公子,好歹我也是身穿亵衣被你制住,也算吃了暗亏,若是我想让你为我做一事当作补偿不知道,你肯做吗?」 鱼歌眉一蹙看着蝉衣说到:「什么事?」 「你是会武功的人,听说会武的人耳力特别好,是否可以帮我听听岸上凉亭里地两人再说什么?」蝉衣说着却转了头,不再看凉亭里地两人。 鱼歌鼻间一哼说到:「事到不大,但是离得这么远,就算我是大罗金仙,也未必听的到啊。」 「我们将船靠过去,能听到多少就听到多少,事后你再告诉我不就行了?」蝉衣说着就要去叫他们靠岸。 「诶,别,那样只怕也听不到什么了。」鱼歌说着扫了下两边地距离说到:「不如这样,我现在就去舫内,然后你让船略微靠近但不靠岸,之后叫你的那个丫头来陪你赏鱼,动静闹的大点,我自有办法过去听到。」 蝉衣眼一抬:「当真?」 鱼歌一笑:「信不信,随你。」 「好,就这么办。」 「这事一了,我也不欠你了。」鱼歌说着就进了船舱。蝉衣伸手招来秋月,与她交代一番,很快秋月就去嘱咐船夫将船靠进岸边一些然后又回到了蝉衣跟前,这时船也开始慢慢地靠近岸边。 凉亭里此刻紫瞳的脸上还挂着泪,人也有些抽泣。 叶妖媚冷着脸说到:「快别哭了,要是等下她们回来见你这样,恐怕我只有打你一顿才能掩饰了。」 「是,奴婢不哭。」紫瞳说着又擦了眼泪,只是此刻她的眼泪若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掉。叶妖媚看在眼中嘆了一口气:「你啊,跟了我这些年难道就没学会我一点吗?你看我,就是再激动,我也不会像你一样满脸的泪。」 「小姐……」 「别这么叫,这个词已经不属于我了。难道你不觉得,我现在变了吗?」叶妖媚唇角浮现一抹冷笑:「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讨厌。」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七章 午后惊闻(下) 「可是小姐您怎么变成这样?您知道吗?奴婢还以为您已经和他……」紫瞳有些激动地说着。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他一定认为我入宫做了大王的女人,毕竟有人已经替代我在这宫中了。」叶妖媚说着看着了眼在湖上游走的画舫问到:「这个女人是谁?」 「她啊,是大王自己安插的人。大约也是不想您的事变成……」紫瞳咽下了后面的话。 「变成丑闻去毁了他王族的脸。」叶妖媚接了话语说到:「管他呢,只要不连累了我的爹娘就好,你知道的这事我一直担心的就是她们了。话说回来,她应该有些本事吧,要代替我撑住这劳累的盛名,只怕她不是只说自己是贺兰蓉就可以的吧。」 「这个您不必担心,她还是很有些技艺的,就连这次的乐舞也是她操办的,您不知道,她想到了……」紫瞳正要说,却被叶妖媚抬手止了:「别和我说,我也会怕我自己管不住自己告诉他人,所以不知道是最好。」
第163页 紫瞳点点头,抬手将泪抹的干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画舫低声说到:「您到了那边去,过的好吗?可习惯?今日里您这般咄咄逼人又任性非常的样子看的奴婢都有些陌生了。」 「不习惯吧?可是我要想挑拨离间就只有这样。」叶妖媚说着站了起来看着那画舫船头有些叽叽喳喳的主僕两人说到:「你瞧她们多好啊,我虽不喜闹,可那是和你们在一起也是快乐的啊。现在踩着异乡宫廷,心中却要告别过往,可这样还不够,我还要做一个才华满溢却又骄横的女子,要将钥国和碧国搅到一起。让他们心存不满。」 「钥国和碧国的事与您何干?难道说是大王授意?」紫瞳已经想到了结果。 「我是棋子自然要听下棋人的意愿。只不过我这个棋子却也不安省,有些想和下棋的人捣乱,只是偏偏代替我地人聪明,竟把乱子给压下,看来我要另着机会了。」叶妖媚说着对着紫瞳一笑:「对你我会依然如此,没办法我必须……」 「小姐您不说我也知道,紫瞳什么都明白,您放心。只要您需要紫瞳去做,去做一定会去为您……」 「不,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如果非要我给你个交代,那么,你就好好地活好自己吧,我的事你就此忘了,就把她当你主子。至于我,我现在是叶妖媚,一个骄横的恃宠女子,一个钥国的右夫人。」叶妖媚说着嘆了一口气。 「小姐。您心里的苦紫瞳知道,只是您现在已经在钥国不在澜国了,就算是大王安排了种种。可是假若你着机会逃离一样可以啊,奴婢不想看着小姐您心中落泪。」紫瞳急忙地说着。 「什么?你要我逃离?」叶妖媚有些诧异的看着紫瞳:「我答应做他的棋,就必须去做,负责我的爹娘……」 「小姐这个您不用担心,奴婢和您直说了吧,眼下我这位主子是大王地自己人,这次乐舞的事大王防着众人却叫她去做,十分信任。而且在这之前大王曾遭遇行刺。也是这位主子为大王挡了刺。尽管她口中说都很淡,但是大王那时曾唤她又将她抱在怀中抚慰。奴婢看的是真真切切,所以奴婢清楚她是大王信任的人。而且您知道吗?她除开入宫第一夜于大王同寝,之后在出宫前却再没再侍寝过,就算她以伤口来做理由,可是她却从来不会因为大王不曾招她侍寝而气急败坏。这些还不是说明,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大王的棋。」紫瞳急急地说着。 「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叶妖媚看着紫瞳眼中微微亮着光芒。 「告诉您,就算您逃离了钥国宫殿,与他去白头偕老,钥王这边也不会为难老爷和夫人,毕竟我这位主子是他的棋子,他信任的人,他还会需要她去做很多地事,怎么会让老爷和夫人出事而后坏了她这个棋子呢?」紫瞳说着小心的看了一眼画舫继续说到:「而且,您刚才也说了您现在是一个骄横的人,那么在逃离之前大可做的再过份点,等到钥王大怒地时候,您逃离了,只怕他也会把您丢在脑后,毕竟还有别的佳丽不是?」 叶妖媚看着紫瞳,没有言语,而是将她仔细的打量着,而后才摇头说到:「不行了,他已经和我失去联繫了。x君x子x堂x首x发x」 「不会啊,前两天他还找到了我,还是他对我说您很好,只是想念家里来问问地。」紫瞳诧异地说着。 「什么?」叶妖媚眉头一拧,摇头说到:「不会的,不会是他,我们在私奔的时候因为大王的追兵而分开了,从此就失去联繫,后来我被大王抓到,他还告诉我已经有了他的线索,他说只要我肯……你确定是他?」 「小姐,您觉得我会认错吗?」紫瞳肯定着。 叶妖媚脸色变的难看,紫瞳忙要搀扶:「别,别扶我,让我想想。」 午日的风带着微微地热浪吹拂了发,叶妖媚忽然一个冷笑说到:「好一出局,我还以为是我亏欠了所有,我对不起爹娘,也让大王动怒因而为了大家我甘心为棋,原来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原来他是为了让我去做这个棋!」 「小姐您地意思……」紫瞳不是太明白但也听出了点。 「我地意思就是,自翊聪明,自翊才华满腹的我,落入了大王地圈套,如今已经沦落成棋!」叶妖媚的眼中有些闪动的晶莹。 「什么?您的意思是,他是假意哄您与您……这,这怎么可能,不会,不会的。」紫瞳不信的摇头。 「怎么不会,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何时走怎么走只有我和他知道。连你们我都没有告诉。可是为什么大王就能带着兵勇从天而降,而他又恰好躲过跟踪,要我们分头跑约定见面,而当我跑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却只看到坐在那里等我的大王。」叶妖媚说着恨恨地捏了拳头,那白白的手指立刻连最后地血色都看不到了。 「会不会只是巧合?会不会是他为了怕牵连您才说了地方?」紫瞳找着理由。 「可是那他怎么会出现在你地面前,倘若真是他怎么会平安的在你面前出现,就算大王答应我的请求放了他,可是他又怎么会在你的面前出现还说我很好?这分明就是大王喊他与你相见。一个是看看这位代替我的人有什么纰漏,再一个也是希望我爹娘进宫的时候,你能传达给他们我安好的消息,让他们彻底放心。好,真好,他果然算的清楚。可怜我竟还以为……想不到我贺兰蓉竟如此上了当。」她说着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才划到脸庞却被她立刻擦掉。
第164页 「小姐,您……」紫瞳知道是这么回事。眼眶里又是泪水。 「不许哭,我都不哭,你也不可以哭,哭有什么用。什么也改变不了。」叶妖媚说着有些瞪着紫瞳。紫瞳只好擦抹了泪说到:「您知道吗?这位代替您地主子,她也不许奴婢哭呢。」 「哦?」叶妖媚说着看向了画舫。 「她说她最见不得别人哭,最讨厌流泪。还说哭是最没用的。」紫瞳说着靠近叶妖媚:「那么小姐,现在您怎么办?」 「怎么办?难道我能因为他的算计而背叛我自己的国家吗?我还不是只有认,天下王者果然都是无心之人。」叶妖媚说着坐在了石凳上。 「小姐,那,那钥王对您……」紫瞳十分的担心。 此时叶妖媚回头看向紫瞳:「你知道的,我是无心之人,假意如何撼动的了我?更何况他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帝王!」 蝉衣和秋月装模做样地观鱼逗弄,但是实际上两人脸上堆着笑。( 君&子&堂&首&发 )口中却是不停的谈论着。 「主子。您不会因为奴婢的一句话,真的去防着紫瞳吧?她可是您地随侍啊。」秋月撒弄着手里的鱼食。 「随侍难道就没有叛主的吗?」蝉衣依旧笑着。 「是有。所以奴婢才防着,当初我伺候地前主子就是遇上过,只不过紫瞳该不会吧……」 「什么叫该呢?难道好人坏人都写在脸上吗?这会儿她心在我这里,可以后也会吗?我对她不薄,但却不能说她就要感恩,就该记得这份恩德来效忠我,效忠是在心,但心什么时候变了谁能说的清楚呢?」 「主子的意思,难道……」 「没什么难道,就是觉得有些不对,你瞧她又抹泪了呢,你说他们谈论什么值得如此啊?」 「这个……」秋月也难回答。 「哎,他怎么还不回来,时辰差不多了,我总不能老把人家晾在岸上吧。」蝉衣皱了下眉,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船舱里太监的声音:「公子,您休息好了?」 「好了,微风拂面,莲香盈鼻,这画舫里小憩还真是惬意啊!」鱼歌说着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对着蝉衣眨了下眼睛。 秋月此时上前说到:「鱼歌公子,您这边观鱼,奴婢去给您泡杯茶。」说着就退开,还把舱门口站着的小太监也给叫过去帮忙了。 「你终于回来了,装样子可真累。」蝉衣说着看了那边凉亭一眼:「诶,你是怎么过去和回来的?我都没看到。」 「你若看到了,我还怎么偷听?」鱼歌脸上挂着淡淡地笑说到。 「我要不是看到那亭子上的一点紫,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回舱里小憩去了。」蝉衣说着向湖里洒了鱼食说到:「怎么样,听到什么?」 鱼歌往船舷边地栏椅上一坐,歪着脑袋看着蝉衣说到:「装样子真地累吗?」 蝉衣被这问话弄的莫名,她脸上挂着微笑看着鱼歌:「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不是说装样子累吗?我便问你真地累吗?」鱼歌说着依旧歪着脑袋看着蝉衣,他长长的黑髮似瀑布般倾泻在他的身侧。 「说这些做什么,你莫不是什么都没听到,与我消遣吧。」蝉衣说着将手里地鱼食袋子一收,转了身:「既然你什么都没听到。我也不为难你。看来你还真就是在舱内小憩片刻了。」 鱼歌呵呵一笑说到:「你不必激我,说真地,你会后悔要我去帮你偷听的,因为我相信我偷听的内容告诉你之后,你恐怕要寝食难安了。」 「是什么?」蝉衣脸上的笑都没了,十分的正色。 「放松一点,我们现在可是谈笑风生。」鱼歌说着伸手和蝉衣要鱼食袋子:「来,给我。让我也喂喂鱼。」 蝉衣无奈的把袋子给他,看他解袋抓食便笑着说到:「好了,你到底听到什么?」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们做一个约定,而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么我会把我听到的一字不拉的告诉你。」鱼歌说着抛了点鱼食到湖面。 「一字不拉?这还不是你随口说说,你就是编点什么我也只有听着啊。」蝉衣翻了眼皮。 「你有选择吗?没有。不过我相信我说出来之后,你会明白我根本无法编出来。」鱼歌说着也很认真地看了蝉衣一眼。 「说吧。什么约定什么问题?」 「约定就是这个内容告诉你之后,你就当我不知道这事,或者说,这事就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而你也不用想着怎么来封我的嘴。」 「听着,好像听到了很重要的事。而且你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这是为我好,我还占了很大的便宜?」蝉衣看着鱼歌的眼神,面带微笑地说着。 「我想是的,而且……谁让我地确欠了你的,只不过便宜大了点,所以我还要问你个问题,这个问题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就把听到的告诉你。诶,你可千万不要骗我。毕竟我听到了很多,要是你的回答对不上地话……就说明我们之间的约定没有生效,那么我也无法与你说起。」鱼歌说着脸上飞舞着笑容,那清澈的双眼此刻装地全是得意。 蝉衣已经感觉出来事情好像超出自己的预计,但是此刻已经骑虎南下,她也只有答应:「好,我应了。」 「告诉我,你是谁?」鱼歌问着又洒了鱼食。 「你这问的才……」蝉衣翻了白眼正要说你问的才奇怪,可鱼歌却回头对她说到:「我要的是你的真名,不是你现在所替代的身份。」
第165页 蝉衣一听此话脸色当时就变了,她不由的回头看了下凉亭里地身影,然后转头看着鱼歌:「你,你……」 「说吧,不要骗我,否则你会听不到很有趣地谈话。」鱼歌说着一笑转头看向了舱口,此时秋月捧了茶出来,鱼歌见她将茶放到舱前围桌上就转身回去,便说到:「你看,就我们两个,说不说实话随你。」 蝉衣要着牙,压着内心的狂跳急速地转动着脑子:怎么办?他这么说难道是知道我的身份?可她怎么知道?紫瞳,紫瞳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她为什么要和叶妖媚说,难道她是钥国的奸细?不会,不会,我自己才是钥国的奸细啊,可是怎么会说到这个呢?不要慌,冷静,冷静,想一想,鱼歌是碧国的,我是钥国的,就算她知道我是假的应该也没关系,他反正不是澜国的,看来只有一步一步来,反正我只说蝉衣这个名字应该也没问题,大不了就说我想起来自己是谁就是。 「怎么?还在盘算?我是又耐心,但是时辰不早了,你虽然是主,我是客,但到底一男一女的,还是会有……」 「好了,我告诉你。」蝉衣做了决定低声说到:「我叫蝉衣。」 「蝉衣?」鱼歌扬了眉。 「我已经回答你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了。她们究竟说了什么?」蝉衣捏着衣袂询问着。 鱼歌点点头说到:「你听着:这个女人是谁?,她啊,是大王自己安插的人。大约也是不想您的事变成……」此刻鱼歌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两个女人,他在惟妙惟肖的模仿着两个女人的对话。 当话的内容一点一点入了蝉衣地耳,蝉衣地手终于开始抖动,最后连脸上的笑容都冷了下去。 当鱼歌学完自己听来的一切之后。他看着蝉衣说到:「就这些。后面两个人都在说一会你回来问起她们说了什么怎么串词,我便没听下去回来了。」 蝉衣愣愣地看着鱼歌没有说话。 鱼歌一笑说到:「约定开始,你放心吧,这是你们的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真的会不说?你也听到了澜王要她去挑拨离间啊,她挑拨离间的可是你们碧国和钥国啊。」蝉衣此刻十分的后悔,她只觉得自己多留神下紫瞳地反应应该也能想处那位叶妖媚是什么身份,可自己怎么就脑袋一热竟去让他偷听。这下可好自己倒送了个把柄到别人手上。 鱼歌没有回答蝉衣的问题而是说到:「你是澜王这么信任的人又是他的心腹,我想这些话我告诉你后,你会为了保住自己而要操心如何处理,至于她挑拨离间的事,你不是压下了一次吗?后面继续费心吧,总之明日正午我们离开后,她挑拨离间的事与你也无关了,因为看你的神情明显的你也不知道这事。」 蝉衣翻了眼皮长出一口气说到:「请记得我们地约定。」 「会的。蝉衣姑娘。」鱼歌一笑。 蝉衣嘴角有些抽动,然后说到:「也许在你捏上我脖子的时候,我就该大叫的。那么也不会有今天这样地事,想来认识你真是我的错。」 「我倒不觉得。只不过你我心照不宣就好,为何一定要说出来呢?好奇心会害死猫,过多的想要知道太多。往往要付出代价。不过为答谢你地配合,我再次告诉你,这对话我不会和第二个人说。」 「希望如此!」蝉衣说完就步入了船舱。 鱼歌脸上挂着笑转头看向水中的鱼,将手里最后的鱼食洒入水中,喃喃自语:「我只想报仇,其他的与我无关。」 当画舫回到岸边的时候,蝉衣和鱼歌已经彼此装着微笑走向了凉亭。 「右夫人在凉亭里观景可好,我们游了半天。耽误了时辰可真怕你等厌了呢?」蝉衣保持着微笑。朗声问着。 「还好,有这个丫头陪着还不是那么无趣。」叶妖媚依旧的骄横模样。蝉衣看在眼中心里一嘆便说到:「紫瞳。你和右夫人说了些什么?」 「回主子的话,右夫人儿时竟是在咱们澜国长大的,刚才说起了儿时地事。」紫瞳低头回答着。 「哦,我说呢,怎么在船上看到你都哭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右夫人训斥了呢。」蝉衣说着故意那眼扫着叶妖媚。 「怎么会?右夫人很客气地。」紫瞳忙说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压了蝉衣的话。 「右夫人,您瞧瞧我这丫头多好啊,都知道维护您地呢。」蝉衣说着转身就走,留下紫瞳一脸紧张,还有叶妖媚无奈的撇了下嘴。 三人偶尔说着两句在庭院里转,身后两个丫鬟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沉默的跟着,待走到园中百花阁前的时候,蝉衣才招唿到:「时辰也差不多了,估计着,三位大王也该议论的差不多了,我的意思,大家怕也累了,不如回去稍微休憩片刻,晚上还有宴会,还不知要耗去多少心神呢。蝉衣这么说,鱼歌配合的点点头:「是,我也的确累了,多谢蓉昭仪的体贴。」 「我也累了这就回去吧。」叶妖媚也点了头。 「那好,两位就晚上见吧,秋月你去送鱼歌公子前往东侧殿,紫瞳你就送右夫人去这西侧殿吧,反正也近,我在这里等你,一会你回来了,我们在回去。」 「不用了吧,嫣华郡主。」叶妖媚客气的推让着。 「怎能不用?这里毕竟是行宫,有人陪着好些。」蝉衣说着轻抬了手:「请吧。」
第166页 蝉衣看着两人在丫鬟的陪同下走后,独自一人进了百花阁上了楼台,当她站在高处看着那走远的雪衣时她独自呢喃着:「郡主?原来就是这样啊,原来你也和我没什么差别啊,这话其实该我说才是啊!」 --今天1w2哦!下面是琴儿好姐妹的新书在pk,章推!- 爱女如眸新文《面首三千》上传(书号1112749),5月pk,欢迎光临砸票! 简介:千金买穿越,梦醒在青楼,逃逃逃,却逃不脱男色妖娆,三千面首缠一生……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七章 乐舞魅影(一) 紫瞳和叶妖媚偶然说上两句,将她送到了西侧殿。几步路的距离,还是无比的沉重。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回去的时候急切一点,要是她责怪你刚才压了她的话,你一定要强调自己是无心的,知道吗?」叶妖媚看见了朱红色的殿阁,便对身旁的紫瞳说到。 「小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紫瞳笑着,还有些不愿停步,依然相伴前行。 「我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别送了,还有我,我只怕后面还会对你苛责些,我不想她有所发觉……」 「小姐您不用说,紫瞳什么都明白。」紫瞳微微笑着。 「明白的话,那你就站定,走吧。」叶妖媚停步。 「小姐……」紫瞳还想多赖上一赖,可是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啧啧,别以为我对你好点,你就可以在我跟前笑来笑去的,快滚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去!」 紫瞳捂着脸,心想小姐怎么突然变脸,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就看到西侧殿门口出来了个太监此刻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紫瞳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她是要做个别人看,于是她没有选择的微微欠了身子行礼,而后捂着脸转身逃了。 叶妖媚看着逃开的身影攥了下手指,而后她看着门口的小太监说到:「这位公公啊,我的那些侍女随从的可都已经在里面歇息了?」 那小太监急忙赔笑说到:「在,在,早都在里面歇着了,您请。」 叶妖媚便挥洒着雪衣和那小太监入了殿门。 蝉衣站在阁楼上遥遥地看着,脸上浮现着甜美的微笑。只是她的眼神里此刻却满是嘲意。 待紫瞳从西侧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蝉衣站在百花阁地阁楼上看着远处。她心中此刻惶惶,毕竟在去送叶妖媚地路上她就已经感觉出有点不对味了。而现在小姐打她这一巴掌,除了做给小太监看,并希望那小太监传出去令钥王难堪,令澜王不满之外。也是希望可以打消这位替代之人的顾虑,谁让自己刚才顺口就去维护小姐,压了她的话呢?试问哪个主子会对这样「吃里扒外」的随侍好脸色看呢? 紫瞳小心的上了楼。在看到蝉衣背影地时候,怯生生地喊了一声:「主子。」 「回来了,痛吗?」蝉衣连头都没回大声的问着。 「啊?」紫瞳故做惊讶,刚才看到蝉衣在阁楼上远眺,她就猜测到她在关注着自己和小姐。 「看来你不痛。」蝉衣说着转了身:「被自己维护地人打了你都不痛,紫瞳啊,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般?」 紫瞳急忙摆手:「主子,奴婢不该压了她的话,只是刚才聊到家乡事。奴婢想家就觉得她好似姐妹。所以刚才一不留神,顺口就维护了她,可奴婢并不是要惹主子生气地啊,至于您说她是我什么人,她与紫瞳没关系的。」 「那她怎么打了你,而你又……恩?」蝉衣盯着紫瞳的双眼,脸上将那份微笑浮现,看的紫瞳心中惶惶更剧,急忙解释到:「主子是奴婢不好。您可别生气。刚才奴婢和她路上走,又问了些家乡的事。谁料她却烦了,怕是早厌了奴婢,只是忍耐。至于奴婢不愿提及,主子,奴婢只是个丫头,不希望主子为这等事生气,您还要招待她们,还是不知道的好,谁料主子您竟知道了。」紫瞳说着低下头一副歉疚的样子。 蝉衣唇角再度上扬,她走上前去拉了紫瞳的手说到:「多么忠心护主的丫头啊,这么说本宫还要感谢你了。…… 君::子::堂::首::发 ……」 紫瞳听到蝉衣似乎话里有话,刚想着下面自己该怎么说才好,可她就看到蝉衣将手扶上了她地脸轻声地说到:「她喜欢骄横是她地事,何必打我的丫头,就算装样子也不必如此啊,啧啧,她不心疼你这个维护她的丫头,我可心疼。」 紫瞳听到蝉衣这么说话心中越发的惊恐,急忙地说着:「主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压您的话,主子……」 蝉衣一笑,收了手:「行了,别说了。走吧,我们回去吧。晚上还有大头呢,我可累了。」说完她便迈步下楼,紫瞳也急忙跟了下去。 两人很快回到大殿跟前,蝉衣看到在殿外敬候的安总管便上去问了句:「里面还没完?」 「娘娘,没完呢,三位大王凑一起似乎聊的很开心,恐怕还要一阵子。」安德低声地说着。蝉衣点点头轻声说到:「安总管时辰也差不多了,您可以借着送茶啊什么的提醒一下,这晚上还有大头呢,还是要让大王好生休憩一下才是。」 「是,娘娘,老奴会操心的。」安德欠了身。 「那本宫就先回殿休息了。」蝉衣说着退了开来,带着紫瞳去了大殿旁不远处地侧殿。 在对镜取下金雀冠休息地档儿,秋月也回来了,蝉衣随口问句安顿好了,就打发她们也休息,自己躺在了床上。
第167页 叶妖媚就是贺兰蓉的这个消息地确令她震惊,因为大王骗了她说什么真正的贺兰蓉已经死了,其实却是被设计着去了钥国做奸细,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要把这个消息传给钥王才行,负责以她在钥王身边潜伏,迟早也会知道自己是潜伏过来的奸细。 哎,这算什么,我做了她成了澜王跟前的棋,而她也摇身一变守在钥王身边,结果我们却都做同样的事,这算不算缘分?蝉衣心中自嘲着,忽然想到晚上的乐舞表演,勐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紫瞳知道舞的内容,她会不会告诉叶妖媚?而叶妖媚本是澜王的棋只怕不会说,但是刚才的对话里却明显是她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那么她会不会告诉钥王?告诉钥王倒是没什么。钥王本就知道。可是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就可以在影舞落败后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可是紫瞳是我跟前地丫鬟啊,会不会把我也牵扯进去?大王心里清楚我是蝉衣,那么他会…… 蝉衣正在心中盘算就听到殿外地脚步声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大王。娘娘歇下了,奴婢这就……」 「不要吵她,孤自己叫她。」 蝉衣听到大王的声音。连忙躺倒装睡,锦被还没拉好,殿门就已经推开,蝉衣只好保持睡姿,平稳着自己的唿吸。 慢慢地身边有了悉簌的声音,紧跟着她感觉到他坐上了床就在自己地身边。她等着却再没动静,只好假意翻身然后睁开了眼。 那一双星眸看着她,里面似是挣扎的情绪,可是在眼光相触的那一刻。那份挣扎地情绪就看不到了。 「大王。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叫醒臣妾。」蝉衣一撑身子略抬,她口中说着,心中却在想着那份挣扎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刚来,听你歇了本不想打扰你的,可是孤这里却有件麻烦的事,却让孤不得不来找你。」景灏说着眼中已经变成了凝重。 蝉衣听景灏这么说,赶紧坐直了身子:「大王您说。」 「蓉儿,乐舞的事都是你在操心的,如果孤说要你现在换一个乐舞的内容。**junzitang 首发**可来的及?」景灏说着双手抓了蝉衣地肩。 「换内容?」蝉衣愣了一下。立刻想到是不是乐舞内容泄漏他已经察觉,便急忙说到:「大王。好好地为什么要换内容呢?而且您不是也看了那影舞吗?您不是还说好……」 「看了,是好,可是我们遇上麻烦了。孤已经得到消息:钥王在十天前已经知道我们要表演地内容而且也是影舞。」景灏说着眼神便的犀利似剑一般,蝉衣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什么?」 她惊讶的是他真的知道钥王是有备而来,而他却将蝉衣的惊讶看在眼中,内心安定了一些。 「孤设下的探子昨天夜里传来消息,钥王已经知道此次我们乐舞的内容。」景灏低声说着。 「这怎么可能?」蝉衣急忙地说着。「这乐舞是我操办的,又不曾说与他人,他们怎么会知道?」 「很简单,孤这宫廷里有他的探子,藏了奸细。」景灏说着抓着蝉衣肩膀地双手捏了捏。 蝉衣微微吃痛,心中也是惊慌。此刻她明白自己是陷进了麻烦中,本来她想以技不如人而落败,这样自己也不担责任,可是谁料急变如此,这下自己这个操办之人可就是最大地嫌疑了,怎么办? 景灏看着蝉衣有些发愣的样子,便说到:「怎么?你难道没有办法?」 蝉衣看着景灏,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慌要冷静,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到:「大王,既然您昨夜里知道为什么不和臣妾说?多些时间也总是好地啊,眼下只有两个时辰,您叫臣妾怎么办?就算重新排舞,舞伎也要记的下,众人也要配合的上啊。」 「孤也是知道为难所以不想与你说,本来想着只要我们是第一个表演,我们舞了他们就算知道也不能如何,毕竟先入为主。可是此番他却说歷来主办者都是最后一个表演,连碧王也是响应,孤也唯有硬着头皮答应了。蓉儿你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景灏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焦急,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蝉衣看着景灏的神情,心中翻腾:怎么办?若是我想不出办法来,那么钥国此番定会赢了舞首去,只怕他心中气恼追查此事时,我有口难辩啊。可我若是真的想出办法来,要是让澜国赢了那又怎么办?难道我叛钥国助澜国去夺首? 蝉衣沉默思考的模样看在景灏眼里,他松开蝉衣有些忿忿地锤了下床铺:「我澜国此次为主办,想不到竟要丢尽脸面与此,只怕国人都要羞耻非常。若是让孤抓到那个奸细,孤一定要他粉身碎骨!」 蝉衣听到大王口中的言语忽然醒悟:是啊,这次若是就这样输了。那么我怕是首当其冲要担责的人。而这次要是宫里的人再放出点风,说这事是我负责,竟出了泄漏这样的纰漏,那我不是凶多吉少?我不是会被冠上奸细地罪名被他发落?就算我想办法往阮慕珍那里推脱,只怕也说不过去。唯有我尽力去舞去拼,才能证明我是无辜。 「大王,眼下抓出奸细地事要先放下等到此次聚首之事过后再说。当下要做的就是您说的变幻乐舞的内容,时间上我们太紧张只怕有难度,臣妾只有另闢他法。」蝉衣缓和着气氛,眼下她已经明白,要想让自己摆脱责难唯有自己上阵去舞了。 「这么说蓉儿是有办法了?孤就知道守这你这个嫣华郡主,怎能被困住!」景灏的脸上漾起笑容,看地蝉衣却心惊连连:他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试探我?我现在是贺兰蓉,那么遇上这样的事,我就该有办法。他是提醒我我一定要拿下。才对的起这个盛名。还是在试探我。因为我若是她,只怕那冷傲地性子是一定想要拿下冠首的。拿下,都是拿下,明知道他是这么精明,我却只有这条路,若是不为他拿下,只怕我想要安心的做个棋子都难了吧……
第168页 「蓉儿,你怎么不说话?」景灏说着去拉蝉衣的手。蝉衣看着景灏嘆息一声:「大王临时变舞,恐怕只有臣妾亲自去舞。」 「蓉儿你舞?」景灏的眉抬了一下。 「是。臣妾亲自去舞。虽然臣妾现在是大王的女人,原想今后只为大王一人舞。可眼下却不得不由臣妾亲自去了。毕竟现在说给舞伎只怕她也记不下,更何况此番乐舞相比又出不得差错,而臣妾背负了盛名与大王的厚爱,唯有臣妾去了。再说国之大事,臣妾更要操心,要是不去可说不过去。」蝉衣说的十分大义,她已经明白此刻自己是只有去舞,还要尽力去舞了,她可不想为了一个乐舞之比就把自己的性命葬在这里。反正流颜也说过,钥王要她把自己当作澜国人,务必做到尽心尽力不留一丝保留,而他自有安排,那么自己也不需要顾虑什么,就算最后输了,自己尽力了,那么也不会有人质疑她,而自己这番努力也可以堵上别人地口。 「蓉儿,真是委屈你了。」景灏略低了头,蝉衣地话没说错,这个时候他无法计较她一个昭仪的身份去为众位大王起舞是否合适,若是能夺下此首,只怕要他亲自去弹琴抚乐,他也都是义不容辞的。 「大王臣妾不委屈,不过大王,臣妾本来计划的影舞是为夺冠的,可眼下,只臣妾独舞未免会给人轻视之感,臣妾除现在就要去编排之外,还要斗胆要和大王借个人了……」蝉衣想到了流颜,恐怕只有他才可以配合自己一舞吧,就算拿不下第一,可他的男色也会令人惊讶,更何况她也可以借这个这个机会告诉流颜,钥王身边也有棋子,而这个棋子恰恰是他要找的真正的嫣华郡主贺兰蓉。 「借谁?」景灏好奇的问着。 「大王可记得昨夜里地那位绝色?」蝉衣轻声说着。 景灏眉一挑:「你说流颜?」 「恩,他那张绝色容颜只怕静静地立在那里都能将人地目光吸引了去,何况臣妾注意到他密室内有琴,想来他琴技定是不俗,更何况他的声音大王那个也曾听过,臣妾想,若是臣妾地舞与他的琴,再陪两人的歌,那么乐舞之比,臣妾便有信心争上一争。」蝉衣说着脸上浮现出自信。 景灏听蝉衣这么说,便觉得有些道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忽然想到流颜是钥国的人是钥王用来插入碧国的棋,便心中有丝痛快:哼,你以我们的影舞来压我,我就用你的人来压你。 「好,孤应了,只是孤有三点担心,这一,此时寻他可来的及?这二,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配合的了?这三,他终究不是宫廷里的人,是否值得信任?」景灏对蝉衣说着自己心里的那点担心。 「昨夜里,臣妾不是听他和您说,他要来观赏晚上地乐舞吗?臣妾还记得他也邀请您一起呢。只怕这会应该要打算出发过来了吧。您派人去花船那里寻他应是寻地到的,实在不行还有城主啊,臣妾料想在他的城内找人,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吧?」蝉衣平静地说着,景灏点点头。起身走到殿外,立刻叫来门口的太监低声嘱咐了去,而后才回到蝉衣跟前。 「孤已经派人去寻了。」景灏说着看着蝉衣在那里套上外面的绛红衣裳。 蝉衣伸手繫着腰带。口中继续说到:「至于大王忧心地时间配合,臣妾只要他弹奏他熟悉的曲子就好,然后臣妾就根据曲子现想舞姿不就是了,要是时间够运气好,或许还能安排下那些舞伎弄个好的开场,我就不信了,就算有奸细把舞地内容泄漏了去,难道连舞伎什么动作也能传了去!」蝉衣说着对着铜镜转了个圈看着没什么问题了才对大王说到:「至于是否可信任,就要靠大王您出马了。毕竟您和他可是平手啊!」 景灏眼皮一垂。口中噗哧一笑说到:「想不到,你还真是个鬼机灵,只这么会功夫你倒想的仔细,连孤也算进去了。」 「那是,谁让我是贺兰蓉啊!」蝉衣毫不客气的说着对着景灏一笑:「大王,臣妾这就去准备了。」 「蓉儿……」景灏听到蝉衣这么说话,心中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对她押下的希望太大,而她也忘的真干净,还真把自己就当成贺兰蓉竟如此的自信。 「大王。若是蓉儿为大王夺下冠首。大王可要奖赏臣妾啊!」蝉衣说着有些俏皮的一笑就要退开。 「好,你若真能为孤夺下这个冠首。孤一回去就封你为妃!」景灏看着她的俏皮样子脱口而出,蝉衣心中一顿,却笑着说到:「妃不妃的随大王您,只要大王能再带臣妾做个梦就好。」说完她便低头行礼,不等大王言语就退出了殿。 景灏站在殿内,看着那已经闭合上地殿门,目光有些迷离。 少许,他口中轻唿了一口气微微地笑了起来。他走到了床边伸手捞起那团在一起地锦被,喃喃自语:「入梦就不愿醒来,如你亦如我。蝉衣你是不是我的芙儿,我很快就会知道,若是你就是我苦守这些年的人,那么你我的梦就能成真。等等我,我很快就会知道。」 锦被落在床上,他挂着明媚的微笑出了殿,殿内只剩下淡淡的烟缕在漂浮着馨香。 鱼歌此刻静静地坐在殿内的桌几旁,殿内只有他一人,别样的空荡。 他习惯了独处,无人敢来扰他。那些随行而来的侍从都小心地侍奉在殿外,他们知道这位对人总是微笑总是亲和有着清澈明亮双眼地男人,总是不喜欢别人太亲近他。
第169页 此刻他们听着屋内的静谧认为他一定是因为昨夜与大王地疯狂此刻疲劳的睡去,于是几个人又小心的议论起来他们在心里一直猜测的答案: 「说真的,我有时看到他都觉得他挺不容易的,我猜他是觉得自己是个男宠而自卑所以总是希望和咱们保持距离,可是在咱们碧国,早因为大王的喜好,这男宠与男风早已习以为常了,有的时候看着他一个坐在某处的时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真想劝劝他和他说两句。」一个常跟着他的人说到。 「咳,要我说,我觉得是因为大王的脾气,你看大王对他就是和对别人不一样。除了他,谁敢对大王冷眼冷脸,除了他,大王凡是翻脸的男宠哪个还会被再宠信,唯独他,大王每次不是和他吵完两人又好的很了,其实有时我觉得他一定是为了保护大家所以才将自己弄的孤单无比,毕竟大王对他实在太过计较了,他是不想我们和他亲近了,大王会想多了」 鱼歌耳听着猜测,他微微地笑了:猜测的很多,可你们谁对了呢? 他慢慢地抬起了自己手……慢慢地将那双丝绸手套脱下,当他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脸上笑意淡去,只有冰冷的寒意。 「你们不懂,若要復仇就要无情无义;若要自己好过,那么永远也不要和别人亲近;孤单,将是自己最好的保护。」他说着放下了手,眼看着那对丝绸手套,眼中已是愤怒的火焰。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八章 乐舞魅影(二) 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在为了一件事:復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标,所以无论是怎样的环境,他都能隐忍下来。 鱼歌以右手抚摸着自己左手上的那个已经变成深褐色的印记,那一个带着有些嶙峋味道成为盘错根结一般的疤痕,他的心中满是痛楚。 这些年了,依旧是痛。每次看到这个疤痕心里都是痛的,会想到自己那温柔美丽的娘亲,会想到自己总是那身板笔直而又严肃的爹爹,还会想起自己那个总是跟在身后甜甜地喊着「哥哥,哥哥」的粉琢般的妹妹。可是他们如今却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算是自己的妹妹还活着,却也无法再寻到,更是无法再相识。 恨总是和这痛一起蔓延,每过一年,记忆中的痛便深入了骨髓一分,而恨也随之依附扎的更 忽然鱼歌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声音,他回来了。 他起身将手套丢进匣子,去了床上侧躺,将背对向了殿门。既然大家以为他睡了,那就睡了吧。 「鱼儿呢?」 「回大王的话,公子一回来就睡了。」 「哦,好,你们都下去吧,别来打扰。」 「是。」 退去的脚步声过后,是殿门轻轻地被推开。鱼歌唇角一勾,闭上了眼。此刻他就是鱼儿,一个不会武功深得他宠爱的男宠。 身旁的床板才微动,他的腰上就多了一条手臂将他环抱:「鱼儿,鱼儿。」 鱼歌侧转了身子,睁眼就看到碧王那含笑的脸,于是也对着他一笑。向里挪了挪:「谈完了?」 「是啊。一谈完就过来。结果孤地小鱼儿正在睡觉。」碧王说着手就不老实地往鱼歌的胸口上爬。 「啪」鱼歌轻轻拍打了他的手,翻了眼珠:「别闹我了,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哪来的那么多的精力,明明昨夜被你折腾地半死,这会人家还困着呢。你倒又有想法了。」 碧王嘿嘿一笑,躺倒在鱼歌身边,丝毫不见气恼。相反的还将鱼歌的腰抱进怀里:「不知道啊,孤就是一见你就来了精神,明明知道你受不住了,可是还是想。」他说着手将往下延伸,一把摸向鱼歌地腿间。 鱼歌一把抓了他的手,冷着脸说到:「你还要不要我睡?你想弄死我啊!」 碧王脸色有些讪讪说到:「怎么会……」 「那就饶了我,让我好好休息下成不?实在不行,等到晚上了总可以吧。这会儿我真是累了。」鱼歌无奈的说着。 「好好,我等。我什么也不做。晚上再找你。」碧王说着手离开了鱼歌的身体,翻了个身睡觉了。 鱼歌看着床帐顶子,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身将他抱住说到:「别动,让我抱着你,我好睏,只想睡觉。」 「好好,你睡,我不动。」碧王的声音透着一丝快活。鱼歌听着唇角一笑。闭上了眼,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君子堂首发 )心中却轻轻地对自己呢喃:也许真是在点下硃砂记的那刻就註定了和他的牵绊,若是爹娘在天之灵知道我已经变成这样,只怕会将我逐出家门吧。只是,等到有天他因我而对那人挥刀地时刻,他会不会恨我呢?而我是不是真地就亏欠了他?罢了,能补偿一些就补偿一些吧。 鱼歌心中正想着就感觉到他抚摸着他左手上的疤痕,于是睁眼说到:「又摸它做什么呢?」 「没什么,想抹平你的伤痛。」碧王的声音透着一些情绪。 鱼歌嘆了一口气,将那气体唿在他的背上:「没可能的,深深地烙上去钻心的疼,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平。」 「会的,总有一天你会看淡这份伤痛的。」碧王幽幽地说着,将鱼歌地左手抓着放到了自己地心口。 鱼歌眨眨眼没有说话,紧贴了他的背。 沿江码头此刻有些过分地宁静。 这里是兆河惯有的烟花之地,平日里晚上是无比热闹,可清早则是死气沉沉,至于下午则偶有曲乐飘起,偶有一些人流连。可是今日里因为是聚首之日,大家都去了行宫外聚集,倒使这里冷清的门可罗雀。
第170页 流颜和穆廖此刻在花船内低语,两人密谋着后面的计划。 「按你这计划,那么不日里你就要去碧国了?」穆廖低声说着。 「是啊,要去,虽然我讨厌这样的事,但总好过被束缚着,只能忍一忍了。」流颜捧了莲花盏轻轻地润了一口。 「可那碧王要是真……」穆廖的脸色满是担忧。 「不必担心,他不过是好色罢了,而我已经发现他的心里有人,若是真的他要对我……大不了我把那位引过去就是,想必也就没问题了。」 「你说的可是那位鱼歌公子?」穆廖的脸上浮现了一点笑意缓和了那份担忧。 「正是。」流颜点点头,对着穆廖说到:「今晚还要靠您帮我了。」 「好说,不就是让大家都注意你吗?这个简单。只是后面的一切都要靠你了,毕竟我能做的也无非是演场戏。」穆廖说着看了流颜一眼说到:「我也该告辞了,蓝儿晚上还要亲自上阵,说真的,我都有些担 流颜对着穆廖一笑说到:「蓝嬷嬷的舞哪里用你担心了,只怕你担心的是她被人认出来吧?」 穆廖点点头,无奈地说到:「是啊,我们两个逃出来藏身那里,本就不想再抛头露面,可是这次却被钥王抓住,弄的她只好亲自上阵。寄人篱下看来也不是个好办法。可是我欲带她归隐山林,她却没那兴致,非要在尘世里打滚,我也只好认了。」 「这世人只知道你们的盛名,却不识得你们二人。怕什么呢。」流颜轻声劝慰着。 「我能怕什么,你看昨天不是还见了一对冒充我们两个的吗?不过这对冒充的还真像,当年我和她可是真正地夫妻同享过。…… 君::子::堂::首::发 ……」穆廖说着脸上笑意满满。 流颜摇摇头:「得了吧。你别来骗我,蓝嬷嬷和我说了,她就和你各叫了一男一女听了一夜地曲……」流颜不客气的说着,眼中浮现着一丝生气不在那么空洞。 穆廖翻了个白眼:「她这也和你说了?哎,人长的好看就是不一样,要是当初我们点的那个有你这绝色,只怕真还就夫妻……」穆廖忽然一顿住了口。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也许我真是老天罚下来守这份羞辱地吧。」流颜说着眼中刚才的那点生气也没了,只有冷漠。 「对不起。我不是……」穆廖急忙说着。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无心地,再说,我真的习惯了。」流颜说着起了身,迈步走到窗前。 穆廖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到:「得,我先走了,还要马上赶过去呢,你也赶紧……」 「有人来了。」站在窗口的流颜看到远处的来的兵勇皱眉说到:「还是官兵。」 穆廖一听立刻走到窗前看着那奔来的马匹说到:「怎么回事?难道出了岔子?」 「不清楚,先看看再说,随机应变吧。」流颜说着退离了窗口。看着穆廖说到:「你先藏到密室里。里面的声音出不来,但是外面的却听地清楚。你且听着,假如你时间紧也可自行通到别处走掉,反正机关你都清楚,咱们到时再说吧。」 穆廖点点头,自己去转了花瓶,进了密室,待密室门关上不久后,花船外面就响起了兵勇地声音。 「流颜公子可在?澜王有旨选你入行宫观宴。」兵勇并不上楼只在花船外叫喊,但这内容却让流颜意外,他只好去了窗边应着:「我在,只是澜王怎会下旨邀请我?」 「流公子,澜王邀请的不止您一个,还请了好多人呢?」兵勇在外面依旧大声回答:「流公子您快下来接旨和我们去,我们还要接别人呢。流颜点点头,退开了窗口,此时密室也打开来穆廖一脸疑色:「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怎么就那么巧?」 流颜心中一念想到蝉衣,便说到:「大约是我昨日说咱们都是要在外围观赏的,那位碧王有心吧。看来是不用你为我演戏了。」 穆廖一笑说到:「你自己小 流颜点点头下了船楼出了花船。此时花姑也立在船头,也正惊着呢,流颜便凑过去对兵勇抱拳:「在下流颜。」 那些兵勇一见流颜当即就愣在那里,流颜无奈的摇下头大声说到:「列为不是还要接别人吗?你们不向我宣读圣旨吗?」 流颜的提醒终于是他们醒悟过来,为首的兵勇直接把圣旨给了他:「你自己看吧,时间紧,还请公子上马。」 流颜一看这兵勇竟这般给了圣旨心中好笑,但还是谦恭的打开略微一扫然后归还说到:「流颜谢龙恩。」 「流公子,您等等。」花姑突然喊了一声沖回了船舱,片刻就拿出了顶纱笠递给了流颜:「公子带上这个吧。」 流颜点点头接过带上,便上了兵勇带来的马匹,然后就纵马离去。待众人消失不见的时候,穆廖才从花船里出来与花姑相别,也骑马赶路了。蝉衣此刻在行宫一个院落里指挥着众人修改,开头地曲目没什么变化,唯独中间部分做了修改,她此刻嘱咐着众人,抓紧着时间。舞伎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改,但是看到蓉昭仪在这里亲自指挥,并且不时地下场比划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一个个用心记着。 在花费了将近一个半时辰地时间来临时排练之后,蝉衣才喊停了众人说到:「好了,你们做的很好。这让本宫很满意。相信大王也会满意地。至于为什么改舞和先前说地一样,有些事总在意料之外,今天就是,我们是晚上最后一个展现乐舞的,所以你们现在还有时间在回顾和熟悉。但是等到晚宴正是开始,你们不许做出一个动作,只能在自己心里默默地重温。而等到我们上场表演的时候,你们就给我好好的舞,记住,不可以出错,你们明白出错意味着什么,所以请你们用心,还有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你们都给我用心的去舞,其他地什么都别管。知道吗?」
第171页 蝉衣一脸严肃的嘱咐。众人立刻应了,此时也有太监到了蝉衣跟前耳语,然后蝉衣小声交代之后,便对众人说到:「最后,本宫还要嘱咐你们一件事,一会舞场内表演的人会发生变化,但是你们,谁都不可以往场中看,要是因为有人不听招唿给我往场中看了……我可告诉你们。那这个人也就活不到明天了。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唯唯诺诺地应了,蝉衣才叫大家继续练。自己则出了院子。院子外面此刻是重兵把守,蝉衣离开院落到了相邻的阁楼里就看见了带着纱笠,一袭白衣的流颜,那一刻她有种回到了当初于他第一次相见的感觉。只不过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毕竟他的身边还有位太监。 「流颜公子。」蝉衣轻唤了一声,那一朵云团了身:「草民流颜见过娘娘。」 「免礼吧,听说你从大王那里过来,那么是什么事,你应该清楚了吧?可愿帮忙?」蝉衣摆着架子坐在了一旁,端着份架势。 「回娘娘的话,基本上是清楚了,能为大王与娘娘出份力是草民的福气,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曲子合适,又该如何配合娘娘?而且还有半个时辰晚宴就会开始,时辰够吗?」流颜平淡地说着并未摘下带着地纱笠。 此时身边的太监觉得流颜失礼便大声喝斥:「无礼!贱民与娘娘说话,你怎可带冠不取?」 「大胆!」蝉衣啪的一下拍了桌子:「本宫和别人说话,容你一个太监插什么嘴?此刻本宫还为大王交代的事,愁眉不展,如此请求别人帮助,你倒好插言多话。你要是得罪了他,他不帮忙,大王的事完成不了,我看你的脑袋还要不要!」 那太监一听蝉衣这么说,当即就下白了脸,他只知道是急事却不知道还是个重要的事,一听是要掉脑袋,吓的立刻跪下了:「娘娘息怒,奴才也是看他不动规矩才说,可真没那意思啊!」 「娘娘,草民……」流颜轻声开口只是此时蝉衣又说到:「不是本宫息怒,而是要流颜公子息怒,你还不赶紧给他赔礼。」 那太监一听立刻转头对着流颜说到:「公子见谅。」 蝉衣挥手说到:「真是讨厌,出去,门口守着就是。」那太监立刻应着起身退了出去。 「流颜公子,还请您想想什么曲子比较合适吧!」蝉衣大声说着靠近了流颜,此刻流颜也取下了纱笠,将他那张若仙的脸露了出来。 「曲子随你选,只是这是怎么回事?」流颜低声说着。 「出了点纰漏,澜王已经知道钥王知道我们是影舞了,所以要我必须立刻修改舞,总之牵扯了太多地事,我一时说不清楚,但是有两点我要说给你听,一个是我必须上去亲自去舞,再一个你必须帮我。」蝉衣急忙小声说着。 「帮你我知道,只是怎么就想到我了。」流颜抬头看着门扉轻声说完,立刻开口唱了两句然后大声说到:「这样调子地行吗?」 蝉衣一笑大声说到:「再想想。」然后小声说到:「没办法第一我要赢,恐怕只有跳霓裳了,而你熟悉这舞知道怎么为我伴曲。第二就是,你要我打探的那人,我有消息了。」 流颜一愣说到:「你要赢这没什么,反正钥王就是想要你获得他地信任,他输这乐舞都可以,但是你真的有那人消息了?我可是查探了好些日子。」 蝉衣一笑说到:「我要不是撞上了,怕是也给不了你答案。不过这要等比完了才能告诉你了,现在我们要真的商量下曲乐与舞的配合了。」蝉衣说着将纱笠一指:「还是带上和我出去吧,你若不看下我整个舞的搭配,怕也心中没底。走吧。」 「等等,你若跳霓裳,你不怕身份泄漏?」流颜提醒到。 「放心吧,是别样的霓裳!」蝉衣一笑,便走到门前,流颜便也不再说什么带上纱笠与蝉衣一道出了阁,进了隔壁的院落。 蝉衣叫人将舞演练一遍便看时间差不多了,立刻叫她们都下去休息片刻并去换装准备到晚宴的场所,而她则看着流颜说到:「看到了吧,这舞中间留有一处空荡便是我的一段影舞,但只小段,然后就会是我独舞,而后在她们的这场舞完后,就是你和我的最佳表现。」流颜心中盘算完舞姿曲乐后说到:「好了,你现在跳一遍你要跳的,我会记在心里为你配上最合适的舞。不过你最后的安排说你和我的最佳表现是什么意思?」 「要委屈你和我共舞!」蝉衣一脸认真。 「你要我也舞?」流颜蹙了眉。 「对!」蝉衣看着他认真的说到:「会值得的,因为你马上就可以获得自由。」 流颜看着她想到她已经有了贺兰蓉的下落,于是他迟疑片刻后点了头:「好吧,我与你舞!」 --今天又是1w2啊-谢谢大家的票票,谢谢!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十九章 乐舞魅影(三) 彩灯高挂,红烛照明。大殿前的广场内此刻已经酒席绵延,瓜果陈列,许多官员,名流,都在最下面的酒席前坐定,一个一个抬头看着大殿正前的三方高台,那里将是三位大王携美端坐的地方。而在他们的外围则有许多兵勇相拦,因为他们还间隔了一些人,这些人便是获得城主允许,可以进宫围观的才子佳人们。只不过相较之下,他们只能站着伸头去看。 徐徐晚风轻抚,衣袂与衣摆翩跹起舞,就在众人都等的开始小声议论时,磬被敲响,太监宫女们便打着花灯出现,而那些有幸可以坐入席中的人便起身相迎。
第172页 三个色彩的龙袍各带着身边的佳人走上高台。钥王与蝉衣相视一笑,做了请的姿势,大家才落了坐。 景灏眼扫众人,高声说了免礼之后便宣布了开宴,于是一连串的歌舞声乐便是开场。 景灏此时抓了蝉衣的手,眼看前方,口中相问:「怎么样?」 「没问题了。」蝉衣低声回答着,她可是在宴席要开始的前一刻赶到他身边的,根本来不及回禀。 「那就好,孤放心了。」景灏笑着,另一只手就去端杯。 「大王,不过臣妾在看完钥国的舞后,就要过去,臣妾总不能穿这身舞吧?」蝉衣轻声说着,也抬手扶杯。 「好。」景灏此刻端起了酒杯,一起身,就在歌舞的表演里与众人共饮。 当众人再度落座,当场中开场的舞结束的时候,礼官便上前宣读澜国所致的欢迎辞与比赛循序。而后便按照规矩比试起了第一项。礼器国器之比。 很快有人抬进来三样加盖了红布地礼器。只看那体积大小,明显地钥国的就要大些,红布还未去除,这钥国就几乎拿下了这一比。 每一个红布去除,就有一国的君王说着这个礼器的耗材多少与人工。蝉衣看着眼前三方礼器心中已经知道胜者依旧是钥国。在象徵性的评定之后。果然体积最大,拥有青铜产量最高地钥国拿下了第一比之首。 蝉衣看到钥王脸上得意的笑,心中也是开心。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钥王可以放心让她赢,只要明天上午兵力比过之后,只怕掌握青铜最多的钥国就可以捧走两个比首,那和冠首也没什么差别了。 景灏看着自己费心准备地青铜礼器依旧输给钥国,心中不满,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向钥王说着恭喜,当大家彼此客气之后,乐舞之比也就正式开始了。 「诸位,我们钥国拿下了上一次的乐舞之首。实在是有幸。而今次我们也准备了奇特的舞,希望能令大家耳目一新。」钥王说完便搂着身边的叶妖媚一脸笑意看向场中。 一声悠扬的笛声响起,在夜空里发出哼鸣,紧跟着便是琴音幽鸣,那一个一个勾挠出的音律带着滴水般的感觉融入人心,立时有两列蓝衣女子从场角交叉而出,统一着舞步,踏着每一个勾挠,摆动着她们的纤肢与花腰渐渐的在场中围成一个圈。 此时有一个女子哼唱着长长地「唔」声在夜空里迴荡。==http://.junzitang 首发 ==琴音由勾挠变成摇指连连。笛声也婉转着调子相合。场中蓝衣女子们便相聚在一起摆出各样花式。 蝉衣看着她们地舞姿与舞阵。心中暗语:这就是她们地舞?看着架势也有独舞了。难不成会是蓝嬷嬷独舞跳曲影舞?不,应该不会吧。她那么大的年纪怎么可能呢? 蝉衣正在心中想着,场中那些女子们便排成两列斜斜地在场中站定,此时有一个男子肩托一个低首的红衣女子从场角走出,在两列蓝衣女子中慢慢前移。 琴音摇指已顿,只有间隔着的轮指送上似浪一般的层层音波,而笛声依旧旋转,伴随着他们行到场中。 千万不要是两人共舞!蝉衣在心口吶喊。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唿喊,在那男子将红衣女子放下后,他便和周边蓝衣女子们退开,而此时轮指一停,琴音立刻没有,笛声亦剎时停下,没有了任何的音律相伴。 那低首盘坐的红衣女子开始轻轻摆动起她的手臂,那纤纤指若烟缕一般蜿蜒轻摆,可忽然缶声传来由低到高,那女子瞬间收了手臂,一个翻身滚倒之后,便鱼跃而起!剎时琴音铮铮若风雨袭来,而笛声只闻高高的拔音,令人心悬。 场中地红衣女子连串腾跃,在几个鹿跳之后,忽然一顿身子,从腰际扯出长长地水袖向空中抛将出去。那长长的水袖带着五彩在空中挥洒出弧线,恰若雨后彩虹般闪耀着绚丽。缶声听,琴音以琶音行走在五音上,而那红衣女子一甩水袖向后一扬,便接回甩出去地长袖埠,拿捏着开始在手中连续上下,那五彩的色便在连续的手花翻滚中,盛开成朵朵艷丽,令人目光缭乱,场下一片叫好声。 蝉衣的眉皱在一起,她看着那个舞动的红影,心中已乱:这样的水袖回接,蓝嬷嬷曾教过自己,而自己还打算等下舞出来,看来已是不可以,只是蓝嬷嬷曾说过这些只教给过自己,可是这个女子怎么也会?难道她也是蓝嬷嬷手下的?可是这场中的女子自己根本没见过啊,而且看她的年纪只会比自己大,根本不可能是自己走后又到的新人啊? 「怎么了?」景灏注意到蝉衣的眉头,轻声问着。 蝉衣忙低声说到:「对手很强。」 「孤相信你。」景灏说着捏了捏掌中的柔软。蝉衣嘴角一抽,继续观看。 场中红衣女子翻花过后便带着水袖左右一抛,然后拖着长长的水袖,做了个探海的动作,那高高抬起的腿。那裤脚若鱼尾散开的模样。立刻让蝉衣地眉一挑,心紧张了起来。此刻那红衣女子双手一交,长长地水袖便融合一处,她便独脚站立旋转,高抬的腿丝毫不曾放下。她一圈圈地旋转,只靠足部的转移,而那水袖被她旋转缠绕慢慢的在她的脚下盘旋。 蝉衣看着红衣女子地这独足而旋。唿吸紧了起来,此刻场下的叫好声若热浪一样声声迭起,而蝉衣非常惊讶的得出一个答案:她是蓝嬷嬷? 这个并不确定地答案令蝉衣无心再看她的舞,只一门心思的盯着那从她眼前转过去的容颜。^^君.子.堂.首.发^^那精緻的妆容看来陌生,可为何眼中有熟悉的严肃,如每次教习她时严厉的苛责。那玲珑的身段美妙非常与蓝嬷嬷的无差,但是却带着青春地气息,哪里有那份上了年纪地苍老?但是这份舞伎的高深,这份她熟悉的动作与编排令她窒息。
第173页 难道她是蓝嬷嬷?是教习她所有舞蹈且又上了年纪的蓝嬷嬷? 红衣女子此刻已经将水袖盘在了自己的脚下。她此时高抬的足终于落下。可是瞬间一个大跳跨越那水袖就绵延成成成的牵挂在她的身后若凤凰的尾翼,此时那些缩在场角地蓝衣女子们蜂拥而上,在她身边聚集,而她们地手中牵扯出一块绸布渐渐地在场中拉开。 当那绸布隐约显现出女子的身影时,蝉衣地手被景灏深深地捏痛,她下意识的就要抽出自己的手。许是她的动作提醒了景灏,他立刻松开,眼中投来的抱歉却丝毫遮掩不了他眼中的愤怒。 蝉衣心中明白大王是怒了,因为这显然是证实了有人泄漏了乐舞的内容。蝉衣对着大王扯了一个淡淡地微笑便转头继续看舞。而此时那绸布的投影上。红衣女子拖着长长的水袖若雀鸟尾翼,而她从水袖侧口里伸出的手指正在学着孔雀的头颅。带着那三个翎羽惟妙惟肖的晃动。 孔雀舞!蝉衣一见之下,那不确定的答案立刻变成确定,因为她看过这段雀舞,而这段雀舞蓝嬷嬷曾说过她不会交给任何人,她要做一个留一手的老猫将此舞带到棺材里去。 她,她竟是蓝嬷嬷? 蝉衣的脸色因为太过惊讶而发白,而此时景灏也注意到蝉衣的脸色有些担心的说到:「怎么?你担心比不过她吗?」 蝉衣抬头看着景灏没有说话,她心中无奈的嗤笑着:「她是我的师傅,我所有的舞都是和她学的,我如何比的过?」 景灏看着她不答话只看着自己,耳中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脸上也浮现了怒气。可偏在此时蝉衣忽然笑了:「大王,看来这曲臣妾看不完了,臣妾要下去准备准备了,希望大王能为臣妾争取一点时间。」她说着便起身从高台的后侧退下了。 蝉衣急步去了后面的大殿,她的脸上是愤怒的表情。 「师傅啊师傅,我为钥国而谋,泄漏影舞内容。你要为钥王胜也不必这般逼人啊,你若舞尽天下最好,而我这个所谓的嫣华郡主又该如何立足?如今我就算为了保我自己,就算你真的是我的师傅,我也要拼上一拼,可是,我如何拼的过你啊!难道你们要令我毁灭吗?」蝉衣心中吶喊着一把推开了殿门转身对殿门口的太监吼到:「都给本宫退开些!」说完就进了殿。 殿中流颜依旧是一袭白衣,他坐在桌几旁,手指在离琴几寸的地方空弹,他见蝉衣一脸苍白的进来,便轻声说到:「怎么?对手太强,心中无底而怒?」 「她是不是,我师傅?」蝉衣盯着流颜低声问着。 「是又如何?你还不是要舞。」流颜平静地说着,俨然在空谈。 「想不到她原来还这么年轻。」蝉衣低声说着立时顿坐于地。 流颜将空弹的手放下,起身捧了一旁的硃砂说到:「你不会这么没底气吧,来,我给你上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是她?」蝉衣抬头看着流颜,眼中是一份失望。 流颜看着那份失望说到:「她也有苦衷,而她知道你活着可是很开心的,你不要怨她。还有,如今你们被迫相比实在是局势所定。但是她说过。只要你用心跳,你就有机会赢她,她还说,她很看好你,并且相信你。」 蝉衣看着流颜认真地问着:「真的。她真这么说?」 「她说你是她最好的学生,她可是打算把衣钵都传给你的。」流颜说着拿起了小豪:「时间不多……」 蝉衣蹭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拼了。」说着便往流颜跟前走并动手解自己地外套。 「放心吧,你舞的很好。人若尽力未必会输。」流颜说着。就去提笔餵那硃砂。 蝉衣回头看了流颜一眼说到:「是啊,更何况我还有你流颜,我未必会输!」蝉衣说着就脱去了外套,拿着放置在一边的衣裳进了屏风后,很快再出来是则是一件红色的薄纱舞衣只堪堪裹住身子的胸口与私处,而那些薄纱还因为私扯而拖吊着不少地丝絮和一些长长的丝条纱缕。这样的装扮和她头上地雀冠十分的格格不入。 流颜一愣:「你怎么把舞衣撕成这样?」 「因为我要跳蛇舞!」蝉衣说着往流颜跟前一站,对他说到:「不要给我画什么梅花了,就把我画成个妖,最好还是蛇妖!还有。最好让他们认不出我!」蝉衣一脸自信的表情。 流颜看着她眉眼中的那份自信一笑说到:「这倒是没什么。可是你这样了,还需要我陪你跳吗?」 「当然。」 「可是我想等我给你画完,我应该没时间再练一套舞吧?」 「不用,你还按照刚才排练的继续跳!」蝉衣说着转了身,将背给他看:「我这肩头有个疤,你想办法给我遮了去。」 流颜低头看了下肩头上那点红疤,眼珠一转说到:「好吧,我给你画!」说着就提笔在蝉衣的背上开始游走。 红色的舞衣只剩下些不规则的大块布条包裹着蝉衣的身体,那些被扯出地纱缕长长地坠着贴在她地两腿之间。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 「对了。你的记性那么好,等下我给你弹首曲子。你可一定要记住,倒是就按那个曲子弹。」蝉衣看着面前的琴说到。 流颜放下硃笔,换了一根沾上金沙继续为她描绘,而后无奈的嘆了口气:「好吧,早知道刚才就不练了。」
第174页 「流颜,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大王察觉不到你下到船舱来找我?」蝉衣手拨琴弦问到。 「你要做什么?」 「说来听听,也许我用的到。」蝉衣才说完就被流颜抓着肩头转了身,对上他那毫无情感的双眼。 「我可以迷幻人又或者催眠,你信吗?」流颜轻声说着,重新拿了个笔沾上了墨。 「我信,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看傻了呢。」蝉衣一笑说到「我相信大多的人一看到你,就会被你迷的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你就想拉上我和你一起舞。」流颜说着将笔尖轻轻地在蝉衣地眼眶周围划上两条细线,而后用金沙围着蝉衣地眼眶开始描绘,再然后用硃砂在她的眼角斜斜地画出两道没入髮髻。 「是啊,想你帮我惑人。」蝉衣痛快的承认着。 「好了,你看看吧。」流颜说着丢下了笔。 蝉衣跑到镜前将自己打量一番,伸手除去了头上的雀冠与钗饰,将她的青丝放了下来,重新一盘,用三把金色的簪子固定住,然后回身看了下背上的金蛇途锐她笑了。 「果然不错。」蝉衣夸着走到琴前:「来,你听好了。这曲子可很特别哦。」说着她便弹奏了起来,可才弹了几个音,流颜倒笑了:「好了,你不用弹了,既然是这个曲子,等下要允许我去借个人来,我会给他也画上图案令人认不出来的。」 「借谁?」蝉衣愣了一下。 「穆廖啊!」流颜说着嘆了口气:「我看我还是吹笛吧!」 蝉衣听见流颜这么说知道他是用心帮自己,便由衷的说着:「等到比舞结束,无论结果我都会告诉你真正的贺兰蓉藏身何处。」 流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提了那沾了金沙的笔在自己的眉心一点说到:「我只希望澜王认不出你来,你这身打扮,我真担心他会动怒。」 「不会的。他是大王,就算知道是我也会忍住的。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只有国,没有人。」蝉衣说着一笑:「你快去借人吧,现在也就你出的去了,只是要太监跟着你才行。」蝉衣说着将外套披在了身上,走到门口去喊侍从,流颜也将纱笠带上了头。 「来人」蝉衣将门打开一个缝喊了一声,当侍从过来的时候她交代到:「我们还少个琴师,流颜公子有位熟悉的他会带你寻他来,你去陪着跟着。」 那侍从低声应着,见一袭白衣出来,也就跟着去了。蝉衣才关上殿门准备在殿内再活动下腰肢,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到:「娘娘,大王让小的传话,碧国的舞已经开始了,请娘娘抓紧时间。」 「知道了。」蝉衣才应了,就听到滔天的鼓声和汉子们的吶喊声。 「他还真喜欢男人,舞都是阳刚之舞。」蝉衣口中轻喃:「只可惜观者大多是男人而不是女人,这舞就是舞的再好也没用。」 -写舞很累,琴儿脑子里想了好几种舞,最后敲定这个,等会写出来发,希望别雷到人,呵呵-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章 乐舞魅影(四) 年轻的汉子们,只穿着类似坎肩的舞衣,将胸膛的与臂膀展现着,那结实的腰腹体现的田块,那一挥一洒间配合着整天的鼓声都是汉子们的刚毅。 「嘿!」「嘿嘿!」汉子们的嗓子里喊出节拍,所有的舞都展露属于男子的雄壮之美,台下依然有叫好声,但那也只是因为此刻的鼓声轰响出了激情。 景灏看着这雄壮的舞,微微笑着,此刻他的心里却在担心着蝉衣,担心她是否准备好,也担心着她那般笑着走出,是不是也是怒极反笑。毕竟钥国的那场舞有太多的画面是他见过的,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看完了整个舞而后表演给了钥国的人看。 「哈!」汉子们一起叫出响亮的声音,他们已在场中摆出了结束的动作。景灏礼貌的鼓掌和夸奖之后,便频频举杯与几位饮酒,拖延着时间。 此时钥王放下手中的酒盏,将叶妖媚揽在怀中得意地询问到:「澜王,现在该欣赏你们澜国的舞了吧,诶,你那位蓉昭仪怎么下去半天也不见回来啊。」 景灏一笑说到:「她说要招唿晚宴,还有很多要忙的,就不在前面了。」 「呦,嫣华郡主不来,我还想和她好好比试比试呢。她该不会,不敢比吧?」叶妖媚此刻慵懒地插话,令景灏的眉头微微蹙。而就在这时,一直跟在流颜身边的太监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台侧,景灏一见就知道准备好了,便立刻说到:「你们要比是你们的事,眼下还是欣赏我们澜国的舞吧!」说完他冲着瞽官抬了手。 「叮叮咚咚」编钟摇摆释放出清脆地音。立刻乐声鸣响。混合了萧音与琴声地音律夹杂着缶声由低到高勐然响了起来。立刻众位彩衣女子手捧各色彩袖与鲜花齐涌进了场内,立刻腰肢纤摆,彩衣猎猎。 一侧花,一边袖,一样的挥舞。不同的韵味,此间林林总总混杂的曲乐飞腾出欢快的节奏,亢奋着人地神经。舞伎们。时而聚集摆出花样,时而各自三两一起舞出丽姿。当鼓声将音律叠叠高送上云霄,将激情振奋在人心的时候,舞伎们抛出了手中的鲜花,汇集在一起,在一散开来,却是变成一个圆圈,而她们手中竟也扯出了一张幕布来。 钥王地脸上立时浮现一抹笑意,他怀里的叶妖媚则抽了下唇角。而景灏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相信蝉衣一定会给他惊喜,给他不同。
第175页 此时周边的烛火渐渐暗下,一声萧音悠扬而出,四个汉子移步而出,叠身站立将那幕布拉扯成一张窗影。 此时一个女子似长袖装扮在窗影后翘首,箫声婉转略凉,有着夜色的静幽,那窗影后的女子一甩水袖一转身子,便有清亮的声音响起:「环湿。似月下归来飞琼。那更。香鬓云鬟,清辉玉臂。广寒仙子也堪并。」只此唱句过后,那倩影水袖一盪,还未见落下时,却从窗影后消失了。此时众人才明白那不是窗影,而是一轮明月,方才出现的就是那月中嫦娥的倩影。 箫声一落,琴音流泻,此刻另一个女子出现在那幕布之后,确是一个女子在镜前梳妆,纤指梳妆,黛石描眉,在那倩影地比划下便真是一个女子在眼前描绘,此时又有丽声传来是一段婉转地音律:「不忘共醉兮,桃花飞往兮,偷偷弄墨图画你睡脸兮。齐眉低身对笑兮,新婚吹烛相拥兮,如今唱离梅雨声声凄。」 琴音合着鼓声若蜿蜒小区才令人心中温柔小触,那对镜梳妆的女子便一个转身消失于幕布之后,独留一份空空的窗影。 此时鼓声鸣响,灯烛点亮,那些退在边上的彩衣女子立刻汇集在幕布前踏着鼓声一个起跳落下,一片静幽中她们个个低首匍匐于地,只留下那带着一边彩色长袖的手臂在一起一字铺散。 大钟被敲击着发出一声低语,那幽幽迴荡中,一个干净的琴音在两下勾挠后,带着琶音旖旎而出,无形中给这个本喧闹的场子覆盖了幽幽地情愫。x君x子x堂x首x发x 琶音婉转,时停时连,在琶音沉寂的一刻好听的声音传来:「清风一夜,多少浮尘踏云巅,多少飞花拈指间。月中天,金樽前,谁袖盈华年?谁独眠?谁挽箭?满城花谢,谁家关山漫枯叶?谁家天下尽尘烟?笑龙渊,纵马间,谁饮尽华年?谁无眠?谁射月。」 在这丽声地清幽鸣唱时,那周边地烛火再次被熄灭,当周围暗色,将幕布再次变做窗影时,便看到窗影之后是一个女人的身影,那身影带着一层飞动地薄雾,朦胧中却将曼妙的身姿尽显,好似没有任何的遮掩。 此时那琴音一变,化作有些诡异的音律,那密集而婉转的音律似拐着不可思议的弯一般潜入人心,蛊惑着一种迷色。 窗影上那女子扭动着纤腰,那飞舞的丝缕在她的身影旁摆动,让她若一只想飞的蜻蜓,又似一只花中盘旋的蝴蝶。女子的手臂在投影中纤纤升起,正当那摇摆的身子动盪着所有人心神的时候,却又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那女子身影的旁边,一男一女的身体便几乎服帖着纠缠起来。 音律此刻更加诡异,那鼓声也慢慢融入,正当固定成为一种节奏,正当那两具身体几乎缠绵成一体的时候,那幕布却陡然滑落,扯着两角的叠起的四位汉子随之落地遁走,剎时在烛光独影下,在那幕布滑落的地方只有一个女子的背影在一片金色里呈现。 身姿轻斜慢扭的顿住,两手一高一低摆在身侧,她略低头颅半侧,似是一尊像顿在那里。但是她这一亮相,却引起了场上的一片惊唿。因为那女子除了臀间一抹金色的纱料遮掩了身子。她的整个背上毫无遮挡不说。那背上竟还蜿蜒盘旋着一条金色地蟒,而它此刻还口中倾吐红芯,俯在她地肩头。 飘远一阵笛声传来,响起的是一种近乎诡异的音调,不是往日里熟悉的宫商五音。不是那悠扬和婉转,而是一种没曾听过的有些若烟若雾,充满迷幻味道地音律。 剎时那金色的背影在众目睽睽下开始灵动。先是手腕轻转手指轮动,紧跟着腰肢摆动,而后当头颅扭动的时候,那鼓声鸣响里,琴音竟也弹奏出诡异调子在场子里鸣响。 那金色地身子开始了曼妙的舞动,时而手臂高台若蛇一般扭转,时而腰肢从上到下的起落,似是灵蛇在摆弄着它那致命的纤细。 景灏的唿吸急促着,他看着那具充满了无尽诱惑在那里扭动的身躯。唿吸有些紧。他甚至紧张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而后攥成了拳头。 钥王此刻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那得意的笑容。只有他深邃地眼看着场中那摇摆地纤肢,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色。而他怀里的叶妖媚此刻则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舞动的身子,红唇微启,一脸的惊讶丝毫不曾掩饰。 碧王一脸笑意的看着那抹金色,忽然捏了下身边人的手,即便带着手套,他也依然攥在掌中:「你那小细腰要是……」 「咳。」鱼歌冷着脸转了头,但眼却看着那抹曼妙,眼中闪动着未知的情绪。 那金色身影将手臂在空中轻柔的缠绕。此时匍匐在地地舞伎们开始挥动着她们带着彩袖地胳膊。片片飞舞的彩袖立刻将那曼妙地身影遮挡的忽隐忽现,当即就惹的一些人有些按捺不住。竟伸长了脖子瞧望,而站在外围的那些人们,甚至都跳了起来,只为看一眼那份曼妙。 忽然的笛音消失,只有琴音相伴,而那些匍匐的身子立刻起来,想四角奔去,而场中那金色的妖娆身影此时一个转身,迈着撩人的步伐慢慢地走到了场子的中央。 那金色的眼眶,红色的斜影,还有墨色的图腾在她的脸上诡异的柔和,让她若妖一般令人迷幻。而此时那扭动的身子,轻摆着上下,一抬头,一摆手,一甩腰,一扭臀,立刻场中是男人们的一片叫嚷声。 景灏的手指捏的发出了嘎嘣的声音,他的脸上虽是笑着的,可他的手指上几乎没了血色。…… 君::子::堂::首::发 ……
第176页 鱼歌此刻看着他,看着他那脸上的笑,看着他攥紧的手指,微微凝眉之后便看想了场中的金色,看着看着,他的唇角爬升起一抹笑来。 蝉衣此刻侧着身子,用手指拂动鬓角的耳发轻轻缓缓,身子也似软泥一般下沉,当她几乎要及地的时候,却又摇摆着臀部相合着鼓点的节奏再度摇摆着起立,而后对着众人,将她的手指极尽诱惑的伸出。 此时场中又是一片喝彩,而喝彩才落,却有惊唿声响起,此时场角上出现一个雪衣男子,他披着长发点点的向那抹金走去,只是他低着头看不到他的容颜。 蝉衣此时也转了身,扭动着她曼妙的身躯向他走去,在两具身体相聚一步就要碰触的时刻,蝉衣站定将背留给众人,却伸手在流颜的面前轻轻一扶,流颜抬了头,剎时那绝世的容颜便令场中的人一片安宁,而此刻蝉衣却合着琴音突显的一份妖媚轻柔轻轻地唱着: 「来找我,找不到我,你那迷路的眼眸。」 此时流颜开口相合:「那迷路的眼眸,找不到我」 「跟着我,被我诱惑,众神都已着了魔。」 流颜抬眼看向蝉衣,伸手撩发:「众神都着了魔,被我诱惑。」 抬下立刻是一片抽气声。「说爱我,爱不爱我,你那王者的沉默。」蝉衣唱着几乎脸都要贴上流颜的面颊,眼却看向景灏,看着他脸上有些僵硬的笑。 「那王者的沉默,爱不爱我。」流颜口中喃喃出和音,将眼眸看向高高在上而坐的碧王。碧王当即就咽下一口唾沫,鱼歌则抿了唇。 「看着我,被我诱惑。你的灵魂属于我。」蝉衣以一指拨动了流颜的下巴。流颜便看着她轻吐:「你灵魂属于我,被我诱惑。」 琴音再度回復成诡异的调子那份迷幻地柔情消失,蝉衣一个转身走向前扭动起腰肢,而她身后则是流颜将双手扶着她地腰与她一起摆动。 霎那间,场中已是飞腾的惊唿声。而景灏攥紧的拳头已经开始抖动。 「好像他快忍不住了。」流颜轻声地在蝉衣身后说着。 蝉衣只好一个转身,将背影给大家扭动,对着流颜说到:「那只好舞到这里了。」 流颜微微一笑:「再帮你一把吧。让你拿定第一。」流颜说着从蝉衣身边转开,然后那雪衣与黑髮便在场中开始走动,他缓缓地迈着步子,走过的每一处,那里的欢唿停止,只有痴迷地声音,当他几乎走完一圈的时候蝉衣已经知道差不多了,便旋转到他的身边,准备做结束地动作。可是当她转到他跟前的时候。却正好看到了他的那对眸,此刻那眸一点也不空洞,闪烁着一份晶莹让蝉衣仿佛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花海和一个少年。 「啪」一个响指在耳边炸响,蝉衣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只有流颜那张绝世的容颜。 「你啊!」流颜轻嘆一声将蝉衣一抱一跳,此时琴音正好停止,两人就似空气一般消失在人前。 在沉默了一个唿吸之后,大殿前的上空立刻迴响着雷鸣般的掌声还有那声声的叫好。 景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故作镇定地端起了酒杯与他人饮酒。 「想不到啊。澜国竟也有这样精彩地乐舞。我们竟输了。」钥王说着,脸上是淡淡地笑容。 景灏抬手说到:「客气客气。这一比谁赢,还要他们说了算,钥王何必妄自菲薄?」 钥王听到景灏这么说,嘴角一个冷笑仰头喝下了酒,就不说话了。倒是此时那碧王转头看着景灏眨眨眼说到:「想不到那绝世美人竟都被澜王请来了。」 景灏也眨眼一笑说到:「一仙一妖才好舞啊。」 「既然是一仙一妖,澜王可否叫他们上前给我看看?」叶妖媚此刻忽然插话,一脸的好奇,倒把景灏惹的皱了眉头,丝毫不客气的直看着叶妖媚说到:「右夫人怎么那么喜欢插言,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叶妖媚眉眼一挑:「哼,小气!」她说着转了头,丝毫不在意澜王的动怒。倒是钥王哈哈一笑说到:「澜王何必为难我右夫人,她说的正是我所想的,其实根本不用大家评出结果,这一场你们夺下冠首是显而易见的了,我也不用掩饰,只不过你们赢了,让我们看看你那功臣难道都不可以吗?」 景灏眼皮一垂说到:「好像没这个规矩吧?要是贵国明日的比武,武力赢了,难道也能把你们地兵器给我们战阅,方阵与我们细究吗?」 钥国此刻呵呵尴尬一笑说到:「澜王真是狡猾,我若应了,你们只给我看两个舞伎,可我却要给你们看我地秘密,这怎么行?唯有不看了。」钥王的口气显然将第二日地比武之首,已经视作掌中物了。 景灏呵呵一笑,心中刚舒一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蝉衣的声音:「大王在和两位陛下说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景灏诧异的看到蝉衣站在身侧,穿着华服带着金雀冠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心中当即一个疑问: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那不是她? 「蓉昭仪?」叶妖媚看到蝉衣开口说到:「你做什么去了也不看舞,这会舞完了你才来,我还以为是你下去跳舞了呢?」 蝉衣掩口一笑说到:「右夫人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妃嫔怎能随意下去起舞,我是因为负责乐舞之事便在场下看着乐师抚琴呢。幸好此番舞的不错,是吧,大王?」蝉衣说着在景灏身边坐定。
第177页 「原来是这样,那真不是你舞的?」叶妖媚依然不依不饶。 蝉衣轻摇了头看向钥王有些正色道:「若是玩笑还请见好就收,钥国也不是个丹丸小国,礼器尚且尊为比首,品行之礼还请不要淡漠了。」 钥王呵呵一笑说到:「蓉昭仪勿怪。我们没有不相信你们言语的意思。只是我们都对那对舞者好奇,是否可以让我们一观?」 景灏皱眉刚要说话,蝉衣却一抬眼说到:「看来钥王也是认为我们说谎了?这样吧,我自作主张叫那两位出来好了,但是希望钥王明白:国之相请。勿忘礼遇!」蝉衣说着对身边的人一甩袖子,那小太监立刻跑到了后面,不多时一男一女就到了他们面前。 男子的绝世容颜证明着他地身份。流颜眼扫众人后,平静地抱拳然后略退。女子此刻套着一件红袍子,脸上那妖冶的妆容证明着她的身份。 「哎呦,你舞的可真好啊。」叶妖媚说着起身端了酒水:「来来,我刚才看的都入迷了,我定要赏你一杯酒。」 「奴婢不敢当。」那女子低头推辞,谁料叶妖媚地手一抬,酒盏里的水就泼出去大半,正是溅在了那女子的胸口。 「哎呀。我帮你擦擦。」叶妖媚说着就挥舞了手帕帮她去擦。却在擦地那一刻将她领口从肩头扯下。 立刻内里的金色纱料和肩头的蛇头就展现在人前,那舞伎一愣,立刻将衣裳扯好,然后连忙跪地求饶:「贱伎无礼,还请宽恕。」 「你们下去吧。」蝉衣冷着脸说着,看着流颜带那女子急忙退了下去,然后眼盯着叶妖媚说到:「右夫人,就算你性子如此,就算钥王疼爱你。但此刻你可是在我们澜国的国土上。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未免太过分了吧?你可是右夫人的身份,千万别做些竟令人笑话的事。」 「你,你管我!」叶妖媚本来还低头有些迷惑,此刻听到蝉衣这么说当即抬眉要争,此刻钥王将她一把拉回到席间。 「右夫人,我是澜国的妃嫔可不敢管你,我是澜国的人,自然要维护澜国,而你是钥国地右夫人,还请你也做些为你国家着想地事,别这么冲动。」蝉衣说着双眼直视叶妖媚。 叶妖媚的唇角一抽,继而口中哼了一声转了头,蝉衣便笑着收了眼,去端酒。 景灏此时转头看向蝉衣投来赞许的眼眸,而后便也把盏与众人互敬了起来。 这一比,澜国胜! 要比试的一比完,也就没什么节目,表演了几个杂技之后,晚宴便宣布结束。 「各位,明日猎场见!」景灏挂着笑容安排了太监们分别护送两位大王回去休息,而后便对着安德耳语一番。 安德应着退下之后,景灏拉着蝉衣的手,向大殿走去。 挥退了众人,入了殿,景灏将蝉衣一把抱起,就往后堂走。 蝉衣忙说到:「大王,大王,臣妾还未曾沐浴……」 「不必。」景灏说着就已经抱着她进了后堂。 「这不好吧,大王?而且大王,像流公子这些,臣妾还未曾安置……」蝉衣找着藉口。 「他们不用你操心,孤已经交代给安德,他会安顿好的。」景灏说着将蝉衣一把丢到床上,紧跟着就去解她的衣带。 「大王!」蝉衣手捂着腰带大声说到:「您何苦要臣妾难堪?」 景灏那抓扯她衣带的手一顿,唿吸有些急促地说到:「真的是你?」 「是。」蝉衣点点头。 「那你怎么那么快就,就到孤地身边……」景灏说着手还是没有离开她地衣带。蝉衣嘆了口气,伸手自解了衣带,当华美的裙袍落下,她地身上那抹金色,而她的背上是盘旋的金蛇吐蕊。 「那是秋叶,我早已经将她备好,一下场之后,我便立刻洗去脸上的妆,急速打扮了过来的。」蝉衣低声说着,心中却感嘆的流颜那双眼的魅力,他竟然能让所有看向他的人迷失在他的双眼里片刻,就连自己也在一瞬间迷惑了,而这样的迷惑使大家都没有发现到,时间的流逝。 「你,你怎么……」景灏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看到钥国的舞,我就知道我无法比过他们,我急忙回到后台去准备在看见流颜那绝色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有以诱惑来舞,所以我以他与你平手为由,请他帮忙才……」 「你知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你这般去舞,我宁可输!」景灏说着一拳砸上了船边的桌子,那桌子立刻就碎裂了。 蝉衣看着地上的残破一抬眼眸说到:「您以为我想下去跳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是盛名昭昭的嫣华郡主,我是……」 「够了,你不是嫣华郡主!」 蝉衣听到大王突然低吼出这句当即就傻了。 你怎么能说出来呢?你怎么能呢!我不要立刻被打回原型,不要!她心中惊叫着,她看着景灏,她希望时间可以倒流,但是他看到了他的唇轻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她抢先说到:「是,我不是。」 景灏的眼一睁圆,蝉衣立刻醒悟,马上说到:「是我煳涂了,我现在已经是蓉昭仪,不是什么郡主,可是大王,您忘了吗?我是负责乐舞的人,若是不拿下第一,就算您相信我有什么用?我总要为乐舞内容泄漏的事负责!」 景灏看着蝉衣,闭了眼深深一个唿吸后说到:「相信孤,孤知道不是你,你根本不会背叛孤!」
第178页 「只您相信就可以吗?后宫里虎视眈眈的人多着呢。」蝉衣说着,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但是只要孤愿意保护你,就算你真的是奸细,她们也动不了你。」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一章 真真假假 景灏的话语令蝉衣心中一颤。 人往往被点中的时候,心便虚了,蝉衣也不例外,只是她善于掩饰,对于大王的话,她选择了伸手抓住帝王的手,将那份心虚的气息当作是感动,将她的脸颊往大王的手上蹭:「蓉儿谢大王的保护,谢大王的信任。」 景灏看着蝉衣如此动作,感受着掌中她肌肤的微热,脸上扬起淡淡地笑,似患得患失一般:「你啊,忘记了太多,孤有时都在想:是把你忘记的告诉你好,还是就这样下去?」 蝉衣的心砰砰地,作为她自己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做为一个失忆的人,却往往对自己忘记的过往很感兴趣,于是蝉衣只好抬头看着景灏一笑说到:「有差别吗?反正我还是我啊,不过,我忘记了什么?是很有趣的事吗?」 心鼓充斥了耳膜,她盯着景灏的唇,心底里祈求着:不要说,千万不要说啊! 景灏看着蝉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看着她都几乎屏了唿吸,伸手去抚摸上了她的脸颊:「你的确忘记了一些事情,在我看来却是你我的缘分。」景灏说着闭眼,似乎要做一份决定,蝉衣当即眼珠一转,立马说到:「说实话,蓉儿一直相信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相信冥冥中自有一些安排。比如臣妾,若註定是做您的女人,无论怎样的变化也总要在您的身边;再比如那位钥国的右夫人,虽然她看起来十分的骄横,言词也十分的逼人,但是钥王对她却十分地好,而她自己还和紫瞳说。她幼年可是在澜国长大地。您看她和钥王不也牵着一份缘分吗?」 「她和紫瞳说?」景灏此刻眼睛睁地大大地。 「是啊,我们下午游船的时候,她非要在岸上休息还挑了紫瞳伺候,臣妾遥看着两人还说的抹起眼泪,吓的臣妾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原来是这位右夫人幼时就是在咱们澜国长大的,大王您说,这位右夫人和紫瞳是不是也算有份缘分?」蝉衣说着眨眨眼。轻轻地笑着:「只不过这人啊,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她今天可是一点都不念着曾在澜国长大地情谊,言辞咄咄呢!」 景灏此刻双眼里投射着一份凝重,他虽然看着蝉衣,但是却似乎魂不守舍,那手还抚摸着蝉衣的脸,可是却动作变的僵硬。 蝉衣此时故意将大王地手拿开,自己往大王的怀里一钻。甜腻腻地说到:「对了。大王说蓉儿有十分有趣的事,那是什么啊?」说着,还伸手去拨弄着他的指头。 「那些事以后再说,你今天也累了吧,你先休息……」景灏说着将蝉衣从怀里推了出来。 「诶,大王您……」蝉衣一脸的木色。 「哦,孤突然想起还有个事情没有交代,你先休息。」景灏看到蝉衣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是推了她出来的,忙说着将蝉衣的手放在嘴边一亲:「孤交代完了就会过来的。」然后淡淡一笑才丢开了蝉衣地手。转身要出殿。 「大王等等!」蝉衣说着去了一边去下披风跑到景灏身边给他披上:「看样子似乎是个很重要地事。大王怕是一时半会的回不来,这晚上还是凉。您还是要小心。蓉儿会在殿里等您的。」说着把带子一系,浅笑着退了开来。\\\首发junzitang\\\ 「你先睡吧!」景灏吩咐了一声就急忙出去了。 当脚步声渐渐消失,当大殿里只有灯烛的时候,蝉衣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算是先逃过一劫了,毕竟她等于是告诉了大王,叶妖媚与紫瞳的相遇,也是等于暗示了她为什么会在晚宴上如此的针锋相对。 蝉衣坐在床边稳了稳心神之后才唤人伺候她去沐浴。待她沐浴完毕独自在床边小憩的时候,她看着红烛摇曳,她看着那红色的蜡泪,嘆了一口气,心中暗自问着自己:若是大王说了出来,说自己是蝉衣,是她买来的一个妓奴,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叫孤好找。」钥王带着微笑走进水榭,看着那坐在一角静守流水低潺地一袭白。 「没什么,吹吹夜风,看看夜景。」叶妖媚此刻披散着长发靠在廊柱上,并不起身相迎。 「怎么?还生气啊?孤不就拉你回来嘛!」钥王说着站到叶妖媚地身侧,伸手去抚摸她的发:「其实人家说地没错,我们好歹是在人家的国土,人家的行宫里,我们是不该……」 「别碰我!」叶妖媚似恼了一般甩了发,让钥王的手上空空:「不是这不该就是那不该,我这一天受了多少气啊!是谁和我说我要天上的星就给天上的星的?人家今天那么刺我,你不但不帮我还拉我,我是为了谁才做那些的啊,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我要知道出来是受气的,我才不来呢!」叶妖媚说着就扭头只看着那些潺潺流水。 「媚儿乖,不气,孤知道你是为了孤才故意的。可是当时的情况孤只有委屈你啊,这样好不好,回去后,孤好好补偿你怎么样?」钥王说着就去揽叶妖媚的腰肢。 「补偿?」叶妖媚歪着脑袋看了钥王一眼说到:「那我要你上次给左夫人的那颗夜明珠。」 钥王一笑:「你呀,孤已经给了她怎好要回?孤重新给你颗大的不行吗?」
第179页 「不行,我就要那颗。我看上了,不管。」叶妖媚说着扭了下脖子。 「好好,就那颗,那孤只有拿一颗更大的去换那个小的给你,这样也可以?」钥王一脸纵容的笑容。 叶妖媚偏着脑袋看着钥王眨眨眼后说到:「两个,我都要!」 「贪心,你怎么还这样啊,孤又没亏着你。」钥王说着将她搂进怀里。唇就往她的脖子上印。 叶妖媚伸手将钥王地身体一撑说到:「我就是这么贪。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啊。说吧,给不给?」 「给,给,给!你这只小妖精!」钥王说着抓开了叶妖媚地手,将头埋进她的胸口。一边亲吻一边含煳的说着:「孤就是喜欢你的真,贪就贪……厌就厌,一点也不虚伪……不像那些女人明明想要却说不要……」 「大王……」叶妖媚将他的头扶起来一点说到:「你是真地喜欢妖媚吗?」 钥王一愣说到:「你说呢?」 「按说您对妖媚的纵容。对妖媚的宠爱已经让宫里地女人们都那样看着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觉得不够?您说这是为什么?」叶妖媚说的一脸正色。^^首发.君 - 子 - 堂 ^^ 钥王呵呵一笑说到:「你呀,失去的太多就想要拿回更多,贪心贪惯了,永远觉得不够。」钥王说着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不过,孤说过,孤会给你你要的一切。「我记得,那时你在马上看着我。居高临下对我说:跟我走。我会给你你要的一切!」叶妖媚似乎陷入了回忆。 「是啊,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精叉着腰对孤吼:你很了不起吗?我可是很贪心的,我要的很多,就连天上地星我也想要呢!你给地了吗?」钥王学着某人的腔调说着。 「你没有给我天上的星,却给了我荣耀。哪怕我……」 「哪怕你骄横无礼闹得后宫议论纷纷,可孤都压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答应我要宠我,所以君无戏言?」叶妖媚闪动着美丽的眼问着。 「呵呵,是孤喜欢上你的闹。喜欢上你的真。喜欢上你的无礼与骄横。」钥王说着就把叶妖媚紧紧地抱紧怀里:「孤的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各色佳丽千百位。可是独就喜欢上你。」 叶妖媚的枕在他地颈部。抿了抿唇,然后推开他地怀抱看着他说到:「你喜欢我的闹,喜欢我地贪,可是要是有一天我觉得我闹累了,不闹了呢?要是我觉得我攒下的宝贝够了,也不再要了呢?那么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我和那些温柔优雅的女人一样,再美也提不起兴趣?」 「傻瓜,孤不是喜欢你的骄横,而是因为是你,所以你的骄横孤也喜欢。」钥王说着轻咬了下叶妖媚的鼻尖:「不过叫你这丫头不贪不闹,你不是要难受死?」 「哈,你咬我!」叶妖媚说着一翻白眼:「为什么不贪?钱是好东西啊,至于闹,我什么时候闹了?我才没闹呢!」 「对对,你没闹。」钥王说着在叶妖媚的唇上啄了一下,继而就要往下延伸…… 「哎,我饿了。」叶妖媚抱着他的头颅不让他往下亲。 「饿了?那孤就餵饱你!」钥王一脸的坏笑。 「别,别,我是真饿了,你去给我拿点点心好不好?」叶妖媚有些撒娇的说着。 钥王一笑转头就要招唿下人,可叶妖媚立刻说到:「诶,我要大王你亲自去拿,再亲自餵我,你去不去?去不去嘛!」她撒娇说着,美丽的眼里全是撩人的媚态,看的钥王一嘆气说到:「你还真是人如其名,你个妖精!」钥王说着就跳了起来,起身往殿阁走去。 叶妖媚看着钥王的身影远去后,她脸上那娇媚的模样变收的干净,只一脸冷色的看着那潺潺流水,口中轻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不过带着面具罢了,谁能看清谁的心?」情的殿内此刻是水声沥沥。 鱼歌十分疲惫的趴在硕大的浴桶木盆之内,任一同和他泡在里面的碧王为他擦洗着身子。 碧王看着他身上散步的红晕,用棉布为他擦洗着,并不时的抚摸和亲吻。当盆中的水变的凉了一些地时候,他才将鱼歌从水里抱出,为他擦干身上地水迹放在了大床之上。 鱼歌睁着有些迷煳的眼看着他微微一笑。轻声说到:「你不累啊?也赶紧休息吧。」 「不了。你睡吧,我还要去处理些事情。」碧王说着给他盖上锦被,伸手去拿衣服。 「什么事情还要你半夜处理?」鱼歌说着翻了下身子伸手捞着被子说到:「对了,回来的时候那赵公公和你说了什么?难道你现在就是去处理他禀报的事?」鱼歌说着有些半梦半醒似的。 「是啊,来说了点消息。你看你都累了。快睡吧。」碧王说着开始往身上套龙袍。 「能不累嘛,我只求你明天看在还要赶路地份上放过我。」鱼歌说着满脸的红晕。 碧王呵呵一笑,凑到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到:「好。好。」 「回来不许吵我!」鱼歌说着翻了身,十分睏倦地睡了。 碧王收拾好后,便出了门,带着几个亲随去了一旁的主间。 鱼歌闭目听着脚步声消失后,一睁眼掀了被子就往身上套亵衣,丝毫没有了先前那份睏乏的不行的模样,只是神情略有一点疲累罢了。 他从一旁的箱子里翻出一身黑色的夜行装穿上之后,将被子和枕头一包弄成人在里面睡觉的样子,便推开后窗。翻身出去了。
第180页 指扣砖缝。弹身翻转,一个燕子倒甩他就上了殿顶。猫腰前行几步到了主间之上的位置,他便像只壁虎一样爬在屋顶上,静静的倾听。 月光洒下银辉照耀出夜色下殿宇地轮廓,却照不出屋顶上地潜伏的身影。 「陛下。」赵公公走到大王身前,低声说到:「人已经给您传来了。」 「叫他进来吧。」碧王说着神色有些凝重。 很快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中年汉子身穿一身僕从的衣裳走了进来:「肖可浪见过陛下。」 「恩,起来吧,你知道孤找你来什么事吗?」碧王脸色不怎么好看。 那中年汉子愣了一下说到:「陛下可是为了明日的比武之事?」 「不错。」碧王点点头眼盯着那中年汉子。 「大王请放心,明日比武的事已经准备好了。澜王他们就那几个阵势。我们不会输的。」中年汉子十分自信的说到。 「我们得到的文书是假地。」碧王一脸凝色地说到。 「什么?假地?」中年汉子一愣摇了头:「怎么会呢?那些可是我从他的文书匣子里盗来地啊!」 「你看看这个。」碧王说着头偏向了赵公公,赵公公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条放进了那中年汉子手里。 「什么?」那中年汉子一看纸条上的内容不由恼怒到:「弄了半天竟偷到假的文书。这澜王也太狡猾了!」 「吼什么?」碧王眼睛一翻说到:「你不是说你会把这事办的漂亮吗?怎么偷到个假的?幸亏孤那里还有人手,要不然……」 「请陛下治罪,臣办事不利……」那中年汉子说着就下跪。 「行了起来吧,现在治罪也来不及了。你听着,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此次澜国之比与阵法无关,而是和他们的兵器有关,先前孤就已经得知澜国得到能人异士,我本来还以为短时间内无法炼就,但是此番看来他们已经是准备好了。既然我们明日无望,那么,输就输,不过总有输的有代价。」 「陛下的意思是……」 「澜国已经有了关于那秘术的记录,你最好现在就回去做个安排,明日里趁着我们比武之时,你就潜入他那里,给我把那方子找出来。」碧王小声命令着。 「可是大王,这方子会在行宫吗?」 「会,我们安插的人虽然听不到见不到方子的内容,可是却亲眼看到他把方子带在身上。明日里是比武猎场,我们三位大王还要下场涉猎,他一定不会把那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所以明天就是获取的最好时机,还有你放心的去,明日里自有我们的人接应你,帮你找到那方子。」碧王低声交代着。 「是,臣知道了。」中年汉子应着。 「恩,你去吧。」碧王挥手让那人下去,突然又喊住他说到:「等下,上次是你亲自去偷的文书吗?」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说到:「是臣。」 「哦?可是我怎么听说,去的是个年轻人。」碧王眼盯着中年汉子。 「陛下,臣不是故意欺瞒的。」那中年汉子说着跪了地:「陛下,那日里臣正闹肚子,您又传了消息,说他们下榻驿站,时机难得。臣本想去,可是实在是……臣就只好让手下人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肖可浪,孤可是把这些事都交给你的,你让你的人去这没什么,但是是怎么样就是什么样,你不可以对孤有一点欺瞒,哪怕是无关痛痒的事。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有不对……孤可就不会原谅你了。」 「臣谨记。」 「恩,还有明日的事,你亲自去。」 「是。」 屋顶上飞纵的闪过一道黑影,在夜晚的凉风中无人察觉。 翻身进屋,褪去衣裳放回箱子,鱼歌赤条条的钻入被窝,将自己趴在床上做着熟睡的模样,心中却在惊讶:自己偷到的文书竟是假的? 虽然在今日见到澜王与蝉衣的时候,他想到过自己去驿站见到的那位大王是假的,但是他却没去想那文书是不是假的,而是在庆幸自己没有下手行刺,要不然杀了个假的不说,还打草惊蛇。不过眼下他一想到那文书是假的,想到那澜国掌握着强国兵勇的方子心头就无法平静:我要他付出沉重的代价,怎可看他国富兵强?復仇子报,父债子还,我不能看你强大! 他仔细的想着刚才偷听的话,想到那真的方子澜王是随身带着,他便想到了蝉衣。 那澜王既然知道用假的文书来煳弄,明日未必会把真的留在行宫,也许……她应该会知道真的在哪里吧? --比较郁闷,今天头晕晕的没什么状态,为了保证质量,我今天就更这些吧,明日是星期六要陪父母出去,所以明天大约是更新4k到6k,星期天开始继续更新1w字,大家要支持琴儿给琴儿加油哈!谢谢!-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二章 步摇之诺 一丝微温在肌肤上点点蔓延,似是娘亲爱抚的指拿着棉布在为她洗身。 洗身,水声哗哗,那朦胧中的娘亲啊,你梳着端庄美丽的平髻,你微笑着看着自己,那一双疼爱的眼带着慈笑,是那么的亲切与和蔼。 「娘,今天先生教了谨字篇,我都记下了还给爹爹背了呢,爹爹夸我背的可好了。」 「不是光背下就可以的,孩子,你必须要明白他们的意思,将他们记在心里。」
第181页 「娘,爹爹也是这么说的呢,他还说我一定要吧谨字篇的都记下来,绝对不可以错。可是你们对哥哥都没这么要求过。」 「孩子,你和你哥哥不同,你将来要在那样的地方生存,怎么也要谨言慎行,少不留神都会令你处于险境,也令家门蒙羞。」 「蒙羞?是入则孝里的德有伤,贻亲羞吗?」 「不,你说的是你在德行方面有所欠缺,那么我和你爹爹也会丢脸,而娘刚刚说的是要你小心谨慎,以免将来惹来祸事令家门有难。」 「娘,我将来要去哪里?怎么每次你们都说的那么小心?」 「孩子,如果可以,娘真不愿意你去,那里太危险,会吃人。」 「娘,你怎么哭了?」 「没,娘没哭,是水花溅到脸上了那慈爱的眼中有泪,那微笑的脸上已经有伤,娘亲转身去擦抹什么,可是却渐渐走远,只剩下木桶里的水。浅温的将自己包围。 娘。你怎么又丢下我走了?为什么丢下我? 「娘,娘……」蝉衣一个抬头看着自己地木枕,便顿了一下身子又趴在了床上。 哎,怎么又做这个梦了呢?从小到大都只有这个梦模煳地伴随着自己,可这个梦却吝啬的从未告诉自己是谁。若是梦里娘叫一次自己的名字那该多好。为什么总是无奈的唤着「孩子」? 蝉衣嘆了一口气,这个梦总是真实一般的存在,但是也总是给她许多遗憾。没有自己地名字,没有自己的身世,除了模煳的娘亲与爹娘,只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反覆地说着那个地方自己要小心,可是却消失于自己地记忆,如今她都不明白在遇到人贩子前,她是谁,她又是为何有这样一个梦。 又或者她所有的记忆只剩下一个梦?不过……好像很久都没做这个梦了。近来的梦里总是飞花阵阵。总是站在一角看着别处一般,怎么今天突然又做起这个梦了呢? 蝉衣心念着闭上眼,她想起那一丝微温在肌肤上点点的蔓延……她勐然抬头转身向周围张望,就看到床角上坐着一个男子眼神痴迷的看着自己。$君$子$堂$首$发$ 「大,大王?」蝉衣惊讶的起身才想起自己的光裸,立刻捞起锦被遮住胸口,半含羞与半心慌的看着他轻声说到:「大王您怎么不休息,您怎么……」 「你梦见你娘了?」景灏看着她眼中朦胧,那双星眸里有道不尽的迷色。 蝉衣顿了顿点了头:「是。不知道怎地。忽然梦见娘亲给臣妾洗身……」蝉衣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梦话,不敢有假。只有实说。 「洗身?给你?」景灏一脸地迷茫。 「哦,臣妾梦见的是小时候,大约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吧,梦见娘亲在为我擦洗身子。」蝉衣一边解释着一边伸手去拉他的手:「大王您回来怎么不叫醒臣妾呢?」 「梦见你娘在给你洗身?那是怎样的光景?」景灏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根本不答蝉衣的问话。 蝉衣垂下了眼眸嘆了口气说到:「也就是些叫臣妾要谨言慎行的,其他到没什么。哎,不知道怎么的,自从臣妾进宫后,便夜不能安,总有好多好多地梦一次次地陪着臣妾。」 「要你谨言慎行?」景灏眉一挑说到:「你经常做梦?都常做些什么梦?」景灏一脸急切地问着。 蝉衣眼一抬看着景灏说到:「都是些说不清楚奇奇怪怪的梦,每次梦地是真真切切,可是一醒来就忘,只知道很奇怪而已。今天要不是大王您在跟前和臣妾说起,只怕过会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蝉衣说着歪了脑袋:「诶,大王怎么对臣妾的梦这么感兴趣了?难道大王不曾做过梦吗?」 景灏看着蝉衣轻声而严肃的说到:「孤不轻易做梦,可孤一旦做梦,即便醒来耽搁多久都不会忘,都会清楚的记得。」 蝉衣点点头:「是吗?可是臣妾就记不到。」蝉衣感觉到大王双眼中的认真,心中有点慌,便故意向前爬行让自己钻进大王的怀里:「大王您处理事情处理完了吗?」 景灏嘆口气:「有些出乎意外,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大王还是赶紧休息吧?明日里不是还有一比嘛?」蝉衣说着就去为他解衣,景灏则一把将蝉衣紧紧抱在怀中,手抚摸着她光华的背肌说到:「你那些梦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蝉衣感受着背肌上的微热,想起自己那些梦里的飞花与少年,反正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的梦,想着倒不如说与他听,也就开口说到:「只有一点印象就是处处飞花,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只有等着再做那样的梦时才能用心记着告诉大王了。==http://.junzitang 首发 ==」 「处处飞花?」景灏一把将蝉衣从怀里拉了起来。 蝉衣点点头,一手捞着被子说到:「好多白色的花,好像是一朵朵的转着圈,我就好像在看一齣戏似的,就是其他的却记不到了。」蝉衣说着望着那双有些激动地星眸说到:「大王怎么听到飞花那么激动呢?可有什么?」 景灏看着蝉衣疑问地模样。眼皮一垂笑说到:「没什么。孤也做过飞花的梦,所以一听问就……好了,我们……睡吧。」景灏说着起身脱去衣裳,也钻入被窝,将蝉衣拥着入睡。 蝉衣见大王似乎也没什么了。就闭眼休息,渐渐的也就入了梦。而他身边的景灏此刻虽平着唿吸,可心中却在澎湃:她梦见了飞花。她说她像是再看戏,她究竟就是芙儿还是……我拿预见到的女子?
第182页 蝉衣啊蝉衣,你那一笑,动盪了我地心,与我的预见重合,你让我恍惚。你究竟是我心中已死的芙儿,还是我命中注定地女人?蝉衣,我很快,很快就会查到你的身世。我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希望芙儿没有死,我希望你是我的芙儿。 景灏的心中期望着,期望着那些上报他们遭遇山匪而死的消息是假的。穿衣裳时才发现,侍从送来的衣服是竟不是昨日那华贵威严且又儒雅的龙袍,而是一身银白色案绣朱红龙纹的武服。 「比武地事大王看着不就是了,怎地要这么穿?难道臣妾随您去观也要穿上武服不成?」蝉衣不解的问着。 「你又不用上场比武,穿它做甚?」景灏笑着伸手套上武服。 「您要上场比武?」蝉衣愣了一下,显然她是不清楚的。 「是啊。」景灏应着让侍从给扎上腰带。又将一旁的胸甲套上后便打发了侍从出去。 「大王。那,会有危险吗?」蝉衣有些担心的问着。 「放心吧。只是我们比猎杀的结果,又不是对打。」景灏说着凑到蝉衣跟前,抚摸着她的发说:「你昨天为孤应得了荣耀,孤说过,会给你晋升,等到回去后,孤就封你为妃。」 「臣妾谢大王。」蝉衣立刻福身,却被景灏拉着没能福下,倒是由他在额头上轻轻一印。「大王……臣妾说过,如果可以,臣妾只想……」蝉衣抿着唇,一副犹豫的样子。 「你想与我再回到梦中对吗?」景灏说着将蝉衣的下巴抬起,看着她轻轻地说到:「可以,但是孤要你用妃位来换,你还换吗?」 蝉衣一笑,点点头:「换!」 「为什么你不追求封位呢?与我入梦,最多不过三天,为妃却可以与孤共寝到天明,那不是你们每个人所希望地吗?」景灏眯着眼问着。 「臣妾也想,不过臣妾更希望地是记住那美好的梦。」蝉衣说着对景灏一笑:「请大王成全!」 「好,如你所愿。」景灏说着笑了,他伸手抚摸着蝉衣地发,宣召了外面等候的丫头进来,为蝉衣梳发,自己则去了外间喝茶。 秋月端着钗盒进来,给蝉衣盘了一个流云髻。蝉衣看着她给自己别上一个珠花,一边照镜子一边轻声问到:「诶,紫瞳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秋月一愣,眼扫向外间,然后一转眼说到:「紫瞳昨天被安总管抽去办事了,还没回来呢。」 蝉衣看着秋月的反应,心中却已经想到答案,当下便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伸手拿了一只簪子递给秋月。就在这时候,大王从外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长盒子。他一进来便叫秋月下去,蝉衣只好一头雾水的自己往头上插着饰品。 「蓉儿,这个是孤与你的承诺。」大王说着将盒子放到了妆檯上,一脸温柔的说到:「这个是孤很早前亲手做的,孤曾发誓要将这个送给孤的王后。既然孤答应要和你一同入那夫妻梦,这个便暂时借给你,若是三日后,孤不愿收回,那么你就收着。要是……」景灏说着没了声音,眼看着蝉衣,蝉衣则动手拿了盒子说到:「要是梦醒了,此物也就物归原主。」 景灏的星眸里闪亮过一丝莫名,他甚至有些慌忙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蝉衣说到:「希望,孤不会失望。」他说完就转身而出,只留下蝉衣捧着盒子。 王后的,他亲手做给她的…… 蝉衣心里念着打开来了盒子,一只金步摇躺在里面,那是一只白兰花的模样。 蝉衣伸手摸着那长长的花媚,动手将它插在了髮髻中。 「三天的归期,我一定要抓住你的心,让你不会因为我是蝉衣而犹豫,我,一定可以做到!」蝉衣在心中暗暗发誓。 当蝉衣穿着华美的裙袍,带着她那雀冠出来的时候,那髮髻一侧便插着这只坠着玉珠的金步摇。在她的挪步中,摇曳着温润应和着蝉衣那若花的娇颜。 景灏放下粥碗,看着蝉衣的装扮,对她一笑开口吩咐到:「孤要先去猎场了,你等下用膳之后就去请那两位和你一起来猎场吧,未免你们无聊,孤叫人安排了马匹,你们可以在外围转一转。孤要操心比武的事,这其他的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既要不怠慢他们,也要不失我澜国之尊,知道吗?」 「大王请放心,臣妾知道。」蝉衣认真的应着。「好,孤相信你会做好的。」景灏说完就起身,带着一行下人们出去了。 此时秋月才捧着食盒进来给蝉衣摆上,而蝉衣则自己走到大殿门口,动手关上了殿门。 「主子……」秋月疑惑的看着蝉衣的动作。 「紫瞳到底去哪了?」蝉衣回到蝉衣跟前,直接小声的问到。 「主子,您,真不知道?」秋月一脸的紧张。 「不知道。你告诉我。」 「昨天夜里安公公就把紫瞳叫走了,到今早也没回来,奴婢去问了安总管,安总管说娘娘您给她安排了别的事,她一早就先回宫了。」秋月赶紧说着她所知道的情况。 「我安排她回宫?」蝉衣惊讶的重复之后,立刻眯了眼说到:「安总管昨天是什么理由叫走的,什么时候?」 「说的是您叫她到大殿伺候,奴婢才和她回到睡房的时候安总管就来传的。」秋月感觉到了紧张,小声的问着:「主子您自己都不知道,难道……」 「秋月,从现在开始紫瞳的事,我们不要提,对别人就说是我让回去的,但是要是今天右夫人问起她来,你则要对她说,昨天晚上她就被大王安排回宫了,至于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清楚了吗?」蝉衣一脸凝重的交代着。是,奴婢知道了。」秋月应着就去为蝉衣盛粥,蝉衣则心中一嘆:哎,看来紫瞳这丫头回宫之后未必还能见到她了,她一定会被大王拿来做威胁叶妖媚的棋子吧!
第183页 「主子,请用膳,奴婢去给您准备车辇。」秋月说着就要退出去。 「诶,你知道安总管是怎么安置流颜的吧?你现在去把流颜给我请来,昨天的事我还是要感谢他的。」秋月想起答应流颜的事,吩咐着秋月。 「哎呀,流公子这会可能过不来,听安总管说大王要他一起去猎场呢,对了,奴婢来的时候,流公子就已经穿好武服等在外面了。」 「什么?他陪着去猎场?」蝉衣一听秋月这么说,心中却无端的不安起来。 --回来才写,现在才写完发晚了哈,明日继续咱的万字更新!-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三章 心已波澜(一) 蝉衣用膳完毕之后,便去接叶妖媚和鱼歌。 当她到了西侧殿之后却听闻叶妖媚还在休憩并未起来,实在有些惊讶,心中便认定她是想要给自己难堪叫自己等,便对秋月说到:「你在这里等她起来,请她去往猎场吧,本宫还要去请鱼歌公子,总不能因为她不懂礼仪而耽搁了。」说完便带着一应僕从扬长而去。 秋月低首送走蝉衣后,便立在西侧殿的宫门口,轻声对那叶妖媚跟前的侍女说到:「这位姐姐,既然你家主子还睡着,奴婢也不敢打扰,奴婢这就在宫门口的茶房里等着。只不过相信这会你家主子也该是醒了的,若是问起何事惊扰还请告诉你家主子,奴婢秋月在这里等着,还请她早点起来好去猎场,奴婢主子今天跟前可连一个贴切的人都没有,奴婢可挂心他们那些伺候不好,所以还请右夫人体恤奴婢。」秋月说完对那侍女一笑,去了宫门口的茶房。 那侍女丫头大约也是跟着叶妖媚娇宠惯了的,撇着嘴巴翻着白眼回去了。秋月在茶房内看着那侍女入了殿,便嘴角一笑去端茶,她知道那侍女一定会学自己的话给那右夫人听,她们本就不是想看主子难堪吗? 果不起然,秋月的茶才喝了两口,那侍女一脸郁色的出来请秋月进殿。秋月放下茶杯,将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一番才去了殿中。 殿内叶妖媚披着发,裹着衣,十分懒散的靠在软塌上,赤着一双脚在那里把玩着一面小小的铜镜。 「秋月见过右夫人。」秋月十分礼貌的福身之后便对叶妖媚说到:「夫人既然起来了,还请梳妆打扮。今日猎场还有比试。我家主子还要陪您和鱼歌公子一起纵马欣赏周围的风景呢。」 「你这丫头,晚去一会又能怎样,反正大王们都在猎场打猎,我们去那么早也不过你看我,我看你地有什么意思?」叶妖媚眼都不抬。只看着镜子以手抚摸着脸颊一副自恋自赏地样子。 秋月挂着淡淡地微笑十分谦恭的说到:「右夫人大约不喜热闹吧?不过,右夫人请恕奴婢多嘴,今日可是三位大王在猎场内相比啊!右夫人您想想。要是等下大王们狩猎归来,身边有娇颜美眷相伴不是很好吗?万一要是别人都在,独独您右夫人没去,只怕钥王……」秋月说到这里没在说下去。 叶妖媚眼一抬看着秋月说到:「想不到你这么替我着想啊。」 「右夫人错了,奴婢是替我家主子着想,我家主子身边没贴心的丫头伺候着,奴婢担心着呢。@君@@子@@堂@@首@@发@」秋月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哈,她不是还有个丫鬟的嘛!」叶妖媚说着将铜镜高举,自己捏着一缕发在身前摆来摆去。 「实不相瞒。紫瞳姑娘被大王昨夜叫走。已经打发她回宫去了,只有奴婢一个在主子跟前……」 「打发她回宫?」叶妖媚一顿当即笑言到:「你家大王倒有意思,今天中午大家不就散了,这么着急的撵个丫头回去做什么?」 「这奴婢不知。大王自有大王地安排,只是奴婢想着恐怕是什么大事吧,要不怎么半夜里……哎呦,奴婢多言,右夫人您还请赶紧起身梳妆吧,奴婢在外面侯着。等着您就是。」秋月一副失言的模样说着就要退下。 「等等。」叶妖媚此时坐直了身子看着秋月说到:「你刚才说半夜里?诶。你家大王半夜里找个丫头什么事啊?莫不是……莫不是看上那丫头,倒把你主子给……」叶妖媚说着脸上浮现了一丝嘲笑。秋月立刻反驳到:「才不是呢,安总管那么难看的脸色怎么可能是要召幸于她,再说昨天夜里我家主子可是宿在大殿地,只怕紫瞳那丫头是哪里惹了事,被安总管给撵回去了。」 叶妖媚眉一拧说到:「惹了事?她做什么了啊?」 秋月此时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说完向后退了一步:「右夫人您还是赶紧梳妆吧,奴婢……」「好好好,梳妆。不就是个猎场比较嘛,还非要我去真是讨厌。」叶妖媚嘟囔着丢了铜镜对着秋月说到:「行了你去外面候着吧。」 秋月立刻应着退了出去。那侍女一见秋月退出去便凑到叶妖媚跟前一边给她穿鞋一边十分谄媚的说到:「主子您把那丫头可刺疼了,瞧她急得给解释那样,只怕她家主子昨天就没歇在什么大殿呢。哼,看着好像了不得的样子,照奴婢看她未必得那澜王的宠!」 「哦?你怎么这么想?」叶妖媚俯身看着那侍女问到。 「怎么不是?要是她是像主子您这样得大王的宠,只怕有什么事,大王也不会叫奴婢离开您,不伺候您啊。您说是不?」那侍女一脸的媚笑。 叶妖媚呵呵一笑说到:「是啊,要是是你犯了错,只怕大王都会因着我而不罚你呢,好了,去给我准备衣裳行头吧!」叶妖媚说着就起身往妆檯处走。
第184页 「主子您不是说不去的嘛,那不就一个丫头嘛,理她做什么?让她等……」 「放肆!」叶妖媚脸一拉说到:「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去就去,滚!」 那侍女应着赶紧去往后堂寻衣裳去了。==http://.junzitang 首发 == 叶妖媚此刻阴着脸,心中已经满是忧虑:紫瞳怎么会半夜里被安总管叫走,他叫就等于是澜王叫,难道说澜王不想她见到我?难到澜王是担心她会和我提到他……澜王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那女的?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我总不能让紫瞳出事吧! 鱼歌依旧穿着那一身紫袍出来,裊裊如烟,他挂着和煦的微笑。将那眉间地硃砂记渲染出无尽地温柔与媚态。令蝉衣在见他时都有些感嘆他也算是好男色了。只不过……她才无心欣赏,一想到昨日被他拿住把柄,这心头还是有些不快。 「劳娘娘久等了。」鱼歌客气地一躬身,看到蝉衣身后那些数步外地侍从就问到:「诶,您那两个丫头呢?」 「做事去了。」蝉衣微微有些冷脸的说着就转了身抬手:「鱼歌公子。我们还是去猎场吧。」 「娘娘不去请右夫人?」鱼歌不动身子的问到。 「本宫的丫头去请了,那位右夫人还没起来呢。」蝉衣说着就要迈步前行。 「娘娘不急。」鱼歌轻声说到:「昨日泛舟之时观那碧莲水鱼,心情格外好。今早起来犹在那份神清气爽中,想到午时过后在下就要离开此处,倒是还想请娘娘陪着在行宫里走走,不知娘娘肯不肯……」 蝉衣的嘴角一抽,对着鱼歌笑到:「好,既然鱼歌公子有此雅兴,本宫自然是要陪着地,只是陪不了太久,今日猎场那边还准备了马匹想邀。想着与各位週游猎场外围的。」 「好说。只欣赏一会应是耽误不了地。」鱼歌说着倒对蝉衣做了个相请地动作。 蝉衣只好假意客气着邀请着鱼歌就在东侧殿的小院阁里转悠了。 此处没有湖泊,没有大片地花卉,但是却是迴廊盘转,石亭竹桥,一条小小溪水在怪石嶙峋与绿郁树荫中穿行将东侧殿所配的宫院突显出一份雅致静逸来。 鱼歌和蝉衣两人装模作样的东瞧瞧西看看之后就在亭子里坐定,各捧着一杯茶假装休憩,那些随行的侍从不敢靠前就停在亭下不远处的迴廊口静等着。 「说吧,你想怎样?」蝉衣明白鱼歌一定是有目地的,心中嘲笑着那所谓的约定。 「何处此言?我不过就是想欣赏下风景罢了。」鱼歌笑着将茶送到唇边轻抿一口。 「是吗?」蝉衣冷笑着眼看向那跟前地竹桥说到:「这么说鱼歌公子还真地是位君子。不会去欺负一个可怜的女人了?」 「娘娘这话说的有意思。可怜?是说娘娘您吗?」鱼歌脸上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在晨曦的光照下干净的若三月的阳。 蝉衣看着鱼歌脸上的笑容,唇一咬说到:「难道我不可怜吗?守着的唯一秘密关系着我地性命。却被……如今还背负着美好地约定还要随时等待着别人以此为刀,割我心肉。」 鱼歌见蝉衣这么说,目不转睛的看着蝉衣说到:「别人那华丽地衣着穿在身上,却终究不属于你自己,你难道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华丽?还是说,你真的如她们所讲,十分得他的信任?信任到获得他的宠爱,从此可以真的将这份华丽归属于你?」 蝉衣眉一蹙:「你什么意思?」 「他对你好吗?很爱你吗?」鱼歌说着再度饮茶。 「这与你何干?」蝉衣有些拉了脸。 「你不必动怒,我只不过是关心你。」鱼歌说着对着蝉衣眨眨眼。 「关心?得了吧,只怕你是有所求。」蝉衣才不上当的蔑了鱼歌一眼说到:「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说些别的。」 「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我真的关心你啊,蝉衣姑娘。难道你真的不想得到一份属于的自己荣耀?真的不想自己拜託棋子这个尴尬的身份吗?」鱼歌说着微微笑着坚持着他所谓的认真。 蝉衣抽了下嘴角说到:「你不是昨天听到了吗?我是他的人,是他的棋子,我是他信任的人,这不就足够了?至于爱不爱的,我身为一个棋子没资格去想。」「错,你要去想。」鱼歌忽然正色到:「我昨天听到你只与他之间有过一次侍寝的时候,说真的我真的……」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蝉衣皱眉放下杯子就要起身。 「别动!」鱼歌脸上没了笑容闪过一丝寒气,令蝉衣保持了僵姿,然后他缓和了口气说到:「不要动,听我说完我的话。」 蝉衣此刻无奈的扭过了头。 「我没有可怜你,若说可怜你倒不如说心疼你。你是一个棋,可是一个棋子就不能得到帝王的爱吗?想我如此卑贱的一个凡人俗子,却也能在碧王怀中得到一片宠爱,即便他人有嘲,有看不惯,可是我得到了华贵,我得到了他的心,那些嘲笑我的人,他们却得到了什么?」鱼歌说着目光里竟有了些深邃。 蝉衣转头看着鱼歌问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鱼歌看着蝉衣轻声地说到:「你也可以得到他的心啊,得到他的爱啊,得到属于你的华丽……」 「我现在有华丽,他也对我很好。我相信我得到了他的心。」蝉衣嘴硬着,心却有些颤抖。
第185页 「不,那是假的。你想想吧,若是真的把心给你,怎会让你顶着她人的名字过活?就算顶着她人的名字是为了他的大计,可是他却只与你同床一次「你!」蝉衣的脸上有些泛红,那是羞愤,尽管她知道现在她和大王之间已经不是一次,但是这些她怎好说给他听。 「就算你们现在夜夜同眠又能怎样?你不过是他的棋子,每当他抱你,亲你,唤你的时候他叫的可不是你的名字,更何况他要你安心为她做棋,只会假意欺骗你,令你傻傻地活在别人的阴影中,再也无法走出去,不是吗?」鱼歌的话语似一把锋利的刀,即便是慢慢地靠近,可那寒意一样令人心颤。 蝉衣看着鱼歌将茶端起往口中一倒,继而伸手抚摸着杯身慢慢地说到:「鱼歌公子,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秘密?被人抓着秘密心底也会焦虑吧?」 鱼歌诧异她此刻竟没跟着自己走,而是和自己说这个,略一顿点了头:「怎么?」 「你和我说这么多,只怕不是好心要我去得大王的心意那么简单,你不过是想我看清楚我是一个棋子,他不会给我感情,然后我在失意之下为你所用。可是鱼歌公子,我只有告诉你,你和我还是守着那份约定吧,我从来就没想过得到他的心。」蝉衣说着起了身看着鱼歌的那带着手套的手说到:「鱼歌公子你说……要是有天别人看到你这双手套下的秘密,是不是你也要小心着为人鱼肉的那天?」 鱼歌呵呵一笑,忽然就伸手开始取那手套:「秘密,呵呵,秘密。」 一只白皙的手若玉一样呈现在蝉衣的面前:「我的秘密不在手上,我的秘密在心里,而你和那秘密走的很近很近……」 --先发4k多,剩下的晚上发,那个书评区不晓得怎么会事,大家的评都看不到了,只有等到它正常了再说。今天母亲节,大家记得向母亲祝福哦,也祝愿天下的母亲都健康平安!-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四章 心已波澜(二) 蝉衣看着鱼歌那好看的几乎凝白成脂,成玉的手,心中刚想着原来他手真的只是漂亮时,忽然听到鱼歌这么说话,当即抬眼看着鱼歌向后退了一步:「你,你说的我不懂。」 「你当然不会懂,你不是我,你怎知我的秘密?不过我反正知道你的秘密,而你为此不安还怀疑我主动和你定下的约定,那么我不妨告诉你我的这个秘密,我相信,你也就会明白我,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鱼歌说着对蝉衣示意她坐下。 蝉衣抿了下唇后伸手抓了茶壶续茶,深吸一口气后才坐下,并不言语。 鱼歌则不管蝉衣的态度,自己幽幽地讲了起来:「我是一个卑贱的人,卑贱到无家可归,只能与自己的妹妹相依为命,可是最后也因为意外而和妹妹失散,从此与我相别天涯,只怕今日相见都无法相识。」 「无法相识?难道是很小的时候?」蝉衣低声接话,往嘴里送入了点茶。 「对,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妹妹总是跟着我,天天拉着我的手,而我,我只流连那幼时牵着她的走的记忆和那份温存,所以才会带着手套,想要保留着那份心底的牵挂。」鱼歌说着又给自己带上了手套:「我失去了妹妹,失去一切,我身无分文流浪街头差点饿死,但被过路的一位好心人收养,给我衣食令我饱暖,他带我穿行于世,将我养大。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富有的人,只是有个亲戚尚在王宫混的一个侍卫的身份,而我也是因此得到庇护引荐才可以在王宫里谋得一个杂役的活路。」 「那你是怎么一跃至此地?难道被碧王一眼看中?」蝉衣说着扫了下鱼歌地眉眼不等他回答却又低声说到:「不。该是你自己谋到的。」 鱼歌一笑轻声讲到:「碧王喜好男宠。身边的妃嫔只是摆设,若不为子嗣继承他几乎都不会去碰她们,那些为数不多的女人们常常在一些宫院的角落里相互诉苦,慢慢地也就心灰意冷。^^君^^子^^堂^^首^^发^^我在宫中为奴,身份卑微。那些女人们但凡看到我们这些非阉人地男子,不是打骂侮辱,就是想办法勾到手中做那面首。以解寂寞。」 「碧王不知?」蝉衣抬眉问到。 「他应该是知道吧,好像那些女人他从此不会再碰。」鱼歌说着眨眨眼,继续说到:「有一次有个妃子因为和碧王当时的荣宠的男宠争风吃醋而冲动之下打碎了碧王给那男宠赏赐地琉璃盏,结果被大王下令禁闭三月,而她气恼之时回宫,恰恰遇到了正在花园里除草的我,结果愤怒让她对我大大出手,她一直在打我的脸,还用脚踩在我的脸上。也许是心底的愤怒让我不能容忍。我一怒之下也不知怎的,就把她推进了湖泊,当她在水中挣扎着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却又傻乎乎的去救她。」 「结果她获救并不放过你,要至你于死地是吗?」蝉衣的眉眼微垂着,竟有些平静起来。 「是,我被论以谋杀将要被杖责毙之,却在行杖之前被那位和妃子先前争斗地男宠救下,他将我带到了身边为奴。还问我想不想活着。想不想不再被人欺负。」鱼歌说着唇角有些悽然一笑:「我当然说不想,于是当夜我却被人伺候着沐浴更新之后跪在床上接受他地……调教。」鱼歌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眼角竟滚落下一滴泪来。 蝉衣轻嘆一口气:「命为蝼蚁,如同草芥,呵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们不过是……刍狗。」
第186页 「我当时本想抗争,他也是对我说了这几句道德经里的话,我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卑贱的我们就真的要成为刍狗?为什么我们的命就不能握在自己手中?我要抗争,就算死,我也不要做刍狗。 首 - 发.junzitang」鱼歌说着眼中已经是愤愤的火焰。 「所以你接受了他的调教,乖顺的任他把你献给碧王?」 「他怎么会将我献出去呢,他是想在我身上发泄他地屈辱!」鱼歌说着眼睛一眯说到:「我那时出手将他点昏,本欲打算取他性命,可是,可是碧王却来了,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会武功,所以我也装昏倒地,结果倒被他捡去。」 「然后就成了他身边地人?」 「是啊,离了狼窝又入虎口,我流着泪,咬破了唇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男宠。」鱼歌说着抬手指了下眉间的额头:「你知道,这硃砂记怎么来地吗?」 蝉衣摇摇头。 「他是王,他身边男宠无数,我,我又不是流颜公子那样的仙人绝色,我只怕他一朝之后就会将我丢弃,我便在他醒来之前,亲手燃香为自己点下着硃砂记。」 「你是想……以破而立?」蝉衣抬头看着鱼歌,她忽然觉得这个男宠的心很深很深。 「对,那么多男宠,哪个会比我差?一点硃砂,我虽没有一张完美的脸,可却令我有了女人的媚态与风情,而正因为我的这个硃砂记,倒真成了他心头的牵挂。我从不学他们对他俯首任他为所欲为,哪怕是我只能装作懦弱的哭泣,我也要告诉他我的不满,我的反抗。同为男人,我太清楚男人的弱点,所以我永远的扎在他的心底,得到他的心。」鱼歌说着闭了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千依百顺的付出永远不会被人看到。」蝉衣轻声说着举起了茶杯:「为你的心机,我竟杯茶好了。」 鱼歌睁眼看着蝉衣一笑将面前的茶举起喝了下去。 「听完了你的故事,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相近。」蝉衣说着放下了茶杯。 「我们第一次相遇虽是尴尬的情形却註定了你我的缘分,再后来见你和他出现在花船,我当真以为你们是对神仙眷侣,还从心底祝福你们幸福。可是当我再看到你们的时候,却发现……后来听到那些谈话,我才明白你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说来你也许不信,昨夜我为难好眠,不是抓到你的什么把柄或是秘密,而是我心疼你,今早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竟然无形中将你当作了我那失散的妹妹,尤其你的这对酒窝,我的妹妹也有一对甜甜地酒窝。」鱼歌说着眼中已是雾色茫茫。 「你说什么?你把我当作你的妹妹?」蝉衣愣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梦,自己好像是有个哥哥啊。 「是啊,所以我今天和你说这些不是你想的对你打什么主意,我只是想奉劝你,不要去做一个棋子,而是应该去抓住他的心,要知道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打着别人的旗号,你不是你。」鱼歌说着,那双本来含着愤怒的眼却慢慢变的清澈,似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挂着温暖的和风。 蝉衣看着鱼歌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眼,任亭中拂过的风吹动着她那坠在耳边的步摇串珠。 忽然蝉衣一笑,伸手抚摸了那步摇说到:「如果……如果这些话是真的,你真的将我当成你的妹妹,那么你便是一位圣人。如果,如果这些话的背后,你是希望我不要安于现状,不要做一个傻傻的棋子而是期待着我去争去夺的时刻会迷路,然后成你手中一颗棋子的话,那么你就是一个魔鬼。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圣人还是魔鬼?」 鱼歌一笑说到:「我只是指点迷途的路人。」 「那么多谢你的指点迷经。」蝉衣微笑着对着鱼歌点了下头然后说到:「你是碧国之人,我是澜国之人,我们做不了兄妹,不论你想着什么,也不论我盘算着什么,我多谢你的提醒了,但是你我还是各行各路吧,午宴之后我们就各分东西,现在我们还是去纵马,去做我们该做的吧。」蝉衣说着就起身。 鱼歌点点头淡淡地笑着也起了身,在蝉衣就要招唿那些侍从的时候,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对我多笑笑吧,你真的很像我的妹妹。」鱼歌说着对着蝉衣一笑,迈步出了亭子。 蝉衣的身子微微一颤之后,也终于迈步前行。 当两人坐上车辇去往猎场的时候,蝉衣在车辇里想着自己那飘忽的梦,想要想出自己的记忆里的哥哥是何等模样,可是却是空空一片。 酒窝,世上有酒窝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你的妹妹? 想不出哥哥模样的蝉衣终于还是放弃了追忆,在轻嘲之后她渐渐的有些失落,她在心中问着自己: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都顶着她的名字来获取荣耀吗?难道这一生我都要被唤着蓉儿成为她吗?做那芙儿的影子,做这蓉儿的替身,我,我蝉衣难道就不能拥有他的真心与爱吗?刍狗,我难道就是一条刍狗? 鱼歌扶着额头随着车辇的晃动微微摇晃着身子。 酒窝,她的酒窝好像芙儿脸颊上的一对。若是芙儿活着,大约也会像她那样那般笑着吧,但愿她活得好,不要和我一般陷在炙热的火中等着烈焰焚身。蝉衣,现在的你心情真的能平復吗?我在你的心里投进了一粒石子,我不信你的心不起涟漪,时间还够,我一定能在离开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第187页 --还有3k,晚上12点前更哈,要出去陪老娘吃饭,闪-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五章 心已波澜(三) 蝉衣从车辇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秋月已经伸手在搀扶自己,便一边下车辇一边抬头朝高台上看去。 一袭粉色入眼,好似一朵娇艷的牡丹开在高台之上,雍容华贵又不失嫩色,只是因为那粉透着淡紫,遥遥望去,妖冶的韵味丝毫没有遮掩的散发着,令人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了去。 蝉衣站在车辇前看着那抹粉,心中更加不快。 你是要想和我比什么?是想告诉我你是高贵的,你是妖冶的,你是郡主吗?可是现在,你只是叶妖媚,而我,我才是那高贵的嫣华郡主,我才是此间,才是澜国这行宫里除了大王最高贵的人!该死的,为什么你是贺兰蓉!就算我现在活的是你,但是我也不容许你压着我! 心中愤怒的蝉衣将头高高抬起,她深吸一口气,昂着头颅迈着步子扶着秋月递送的手,一步一顿的向那高台走去。后面的一辆车辇旁站着鱼歌,他看着蝉衣那高昂的头,看着那高台妖冶的粉,口中轻喃:「世间的花千姿百媚为的就是立首为魁。牡丹与芙蓉,谁开的更美?呵呵。」他轻笑着,也迈步上前。 蝉衣行至高台,她看到叶妖媚有些慵懒的斜坐在席间,便眼一转自行落坐主席,没有与叶妖媚打招唿。 叶妖媚见蝉衣端坐席中目视前方面带微笑不与自己言语,心中一笑,脸上则斜了眉说到:「呦,嫣华郡主不是早早就来叫我起床到这里吗?怎么我来了,你倒还没来。哪有主人叫客人等的。而且来晚了的主人还不和客人打招唿。」 蝉衣轻轻地转头看着叶妖媚,脸上的笑容微变十分客气的问到:「右夫人是在和本宫说话吗?」 「什么本宫?少在我面前拿架子,三位大王都是你我地称唿,你倒还在我面前称起本宫了?这就是你挂在嘴上地礼仪吗?」叶妖媚丝毫不客气的说着。(junzitang 首发) 蝉衣依旧微笑着,她不紧不慢的端起面前的茶轻轻地吹着。慢慢地抿了一口。 「你!」叶妖媚此刻被这份轻视激出了火来,即便先前心底还在笑她拿架子,可这会倒是真生气了。 「右夫人何必如此激动?清早我去请你。你却还在休憩,澜国的客人不是只有你一位,我这个主人自然还是要请别地客人的。想着右夫人你还未起床,我和鱼歌公子都不敢早到,实在是怕你不出现会令别人猜测你有什么不适。我们辛苦的一路磨蹭到这里,终于看到你已经坐在席中,你不知道身为主人地我此刻有多么开心。至于右夫人您这份火气,我倒是不懂了,你这是生的什么气啊?」蝉衣一脸的迷色好像是真煳涂了一样。叶妖媚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又拿架子又不理人的。你装什么煳涂?」 「哦。右夫人原来是为这个生气啊,可是您为什么生气呢?我只是想要让右夫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啊,难道错了吗?」蝉衣说着对叶妖媚一笑。 「你……」叶妖媚没想到蝉衣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在她的盘算里,此刻自己的真实身份无论眼前的女人是不是清楚,她都不该和自己这样说话,因为至少自己也是右夫人,是澜国来的贵客,她身为主办国地一个昭仪怎么也该忍让招待。就算自己过份她偶有反抗也还说地过去。但是绝计不会这般主动挑衅啊。 所以叶妖媚一时被蝉衣的态度弄的心中有些混乱,她不由的想到紫瞳的事。心中竟有些不安:她今天怎么如此的强硬还主动挑衅?难道紫瞳那边出了大问题?难道大王已经有所察觉想要让她来提醒我,我依旧在他的掌心吗? 叶妖媚一时都在思考中,人突然这么沉默不语令蝉衣和鱼歌都有些惊讶,双双认为是她被话语给噎住了。( 君&子&堂&首&发 ) 蝉衣看到叶妖媚这样,心中立刻就痛快起来,她再一次的感觉到那种身份带来的气势是如此地重要,即便是真地贺兰蓉还不是要在这样的气势下安静?蝉衣转头看向一旁自坐地鱼歌,眼中微微流露出了一点感谢的意思。 鱼歌轻笑着看向远处的猎场,那里郁郁葱葱,不时有些叫嚷声响起,但少纵也就变的静谧。 「蓉昭仪好像和在下说过,今日有安排纵马在猎场外围游玩的事吧?」鱼歌客气的向蝉衣问到。 「是啊,怎么鱼歌公子现在就想去吗?」蝉衣转向他轻声答着。 「是,想去看看。」鱼歌说着就起了身,面向蝉衣和叶妖媚说到:「我虽是男宠但好歹也是一个男子,坐在此处只怕两位不好说些姐妹间的话,我倒不如先下去骑上一圈,等下再和两位一同游玩。」鱼歌说着客气的下了高台。 蝉衣叫了一旁的人去给鱼歌安排,然后便对秋月一挥手说到:「你们都下去吧。」 秋月应着将跟前的侍从太监的全部带了下去,高台之上只有蝉衣和叶妖媚两人。 高台静静地,只闻耳边的一点风声,两人安静的都不言语,一杯茶快要喝掉一半后,叶妖媚无奈的开了口:「我和你有说的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怕有说的才把那些耳朵给撵了下去。」蝉衣说着一脸平静的饮茶。 「耳朵?你都对我这么说,看来你是知道了?」叶妖媚抬了下眉。 「知道还是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蝉衣依旧是一副高深的样子。
第188页 叶妖媚看着蝉衣那样子,红唇略动,稍后才说到:「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故弄玄虚。」 「好,若是从大王那边说起,我就是不知道,若是从你我之间说起,那就是知道。」蝉衣说着抬眼看着叶妖媚,轻轻一笑。 「他没告诉你?那你怎么知道?」叶妖媚转了眼珠问到。 「你我都是女人,你我之间有一个共有的身份,你我相对,若说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你信吗?」蝉衣的眼看着那双美目,丝毫不客气的直视。 「我不过对你言辞咄咄罢了,自认还没什么露出尾巴的地方。」叶妖媚轻声说着此时毫不犀利。 「也许你现在的骄横是你的伪装,但是,你对我做你,用了你的身份是介意的。」蝉衣说了答案。 可此时叶妖媚却笑了。 「你笑什么?」 「你错了,我丝毫不介意你顶着这个盛名,这个盛名下背负了太多太多,毫无自由,毫无幸福,只有所有的註定,必须,应该。我就是想要逃离这样的背负,可是却转了一圈也没能逃开。你说我介意你用这个身份,其实我怎会介意啊,我倒真希望你背负了去,你真的是我,那样我就可以换一个没有太多註定的身份去过我想过的平淡日子。」叶妖媚此刻的一脸的冷色,言语也变的有些落寞。 「你,你真的不介意?」蝉衣愣了下。 「是,我不介意,我不过是骨子里孤傲惯了有些冷吧。」叶妖媚说着淡淡一笑对蝉衣说到:「而现在我把自己变做一个贪婪骄横的女人,我忽然发现这样也很好,肆无忌惮不用顾虑许多,没心没肺不用担心伤人,不瞒你说,尽管我现在是一个讨人厌恶的女子,可是我却偏偏很喜欢这样的自己。只不过,一切都是假的。」叶妖媚说着嘆了一口气:「做我,很辛苦吧?」 蝉衣唇角抽动,在几番相抿之后才做了回答:「还好。」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哦,对了,紫瞳她,她是不是出事了?」叶妖媚有些担心的问着。 「我也说不清楚,今早我才知道她被叫走,大约是被昨天藏着的耳目看到,告诉大王你们昨天曾在一起说过什么吧?」蝉衣摇着头。 「不是你告诉大王的?」叶妖媚盯着蝉衣问到。 「不是。」蝉衣保持着脸色说着谎话:「我本想晚上和大王说你打了紫瞳看看大王会是什么反应,来确定你是不是如我猜测的一般,可是我还没说大王就说有事还没处理,就去忙了,等他回来我都睡着了,也就忘了告状了。」蝉衣的话说的十分实在,叶妖媚听她这么说也就信了,兀自嘆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其实我不懂,你和紫瞳见了就见了嘛,又没什么,怎么大王会把她支走呢?难道是怕我知道?」蝉衣故意装着迷煳。 叶妖媚鼻间一个冷哼说到:「他是怕我不做他的棋。」 「什么?」蝉衣继续装煳涂。 叶妖媚看着蝉衣慢慢地说了一句话:「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你不知道你就安全,知道了反而不好,不过……看在你现在做我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你我都是棋子,千万不要以为自己逃离了棋局,尤其是他,他的话你可别信,他的心机太深了。」 蝉衣没有接言,而是看着叶妖媚,看着她眼中的那份晶莹,心中想着她的话语。 她叫我别信他……她说别信……他的话真的不能信吗?他所有的一切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全是假的? --嘿嘿,明天继续1w,大家的票票来哦,来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六章 心已波澜(四) 「他的话真的不能信吗?他是王啊!」蝉衣看着叶妖媚小心的问着。 「你也是棋子,听说你很受他的信任,可是你好像……总之,他的心是冷的。」叶妖媚欲言又止。 「我没指望他的心里会有我。」蝉衣说着假话低了头。 叶妖媚听到蝉衣的话抬眼看着蝉衣,终于在几番踌躇后轻声说到:「你髮髻上的那只白兰金步摇是他才给你的吧?」 蝉衣惊的手扶了步摇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若是那步摇早给了你,只怕你会早带着了,那可是他亲手为王后做的。」叶妖媚说着一笑。 「你怎么知道是他亲手做给王后的?你见过?」蝉衣急切的问着。 叶妖媚将蝉衣的急切看在眼中,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只怕心早已经扑在他的身上了,于是她看了看远处的猎场后对着蝉衣说到:「我曾在几年前与他见过,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时我从太后殿出来,准备等娘亲出来就和她一起回府的。可是却不想遇到他,他叫我跟着他和他去了韶蓉园。」 「去哪里做什么?」蝉衣不明白的问着。 「我那时知道自己迟早要进宫,迟早要为妃,而且娘亲还告诉我太后的意思是要我做后。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般了。可是当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站在一颗白兰花树下,手捏着一只金步摇轻声哀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 「死了?」 「对,死了,连他自己都告诉我。他可以给我贵妃的位置。可以与我在人前装着恩爱,但是,但是他不会给我后位,不会给我心,因为他的心已经给了别地女人。一个早已经死了地女人。」
第189页 「那女人是谁?」蝉衣知道是芙儿,但芙儿是什么人她却一无所知也无法去问太多。 叶妖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问。他没说。我只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所以当我看到你带着这个步摇的时候,我并不为你欣喜,相反还有些哀伤。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此刻你会带着它,但是我却知道他那个人的心是冷的冰地,而且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对所有人演戏。要知道在他地心里,爱已经不存在了。」 蝉衣伸手扯下了那金步摇,捏在手里:「你知道我为什么带着吗?因为我昨天赢了舞。这是我要来的赏赐。(junzitang 首发)三天。我只能带着它三天!我却,却为这三天放弃了妃位。」蝉衣此刻心中在痛。 「你把心放到他身上了吧?我劝你,还是……」 「还是要点别的实在。」蝉衣说着伸手将簪子插上了髮髻起了身:「我们去骑马吧?」 「我不会骑马。」叶妖媚抱歉的一笑:「你去吧,我就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那我去了。」蝉衣说着迈了步子,走了两步后,却又看着叶妖媚,心中有些莫名的心疼。 「去吧,中午过后我们各奔东西,这一见的缘分怕也就此终了。希望你做我的日子能帮我对我的爹娘尽份孝道。」叶妖媚说着起身对着蝉衣福身。 「我会的。」蝉衣赶紧拦了。她可不想让人家看到。 「这几日对你如此,你多包涵吧。」叶妖媚说着幽幽地看想远方。 蝉衣点点头转了身。在下高台前看着叶妖媚那看向远方地眼神她忽然明白她看地是家,是她的家。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家在钥国的哪一片土地上都还不知。 「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下去了,你就跑吧。」蝉衣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叶妖媚眉眼一抬转头看她,此时蝉衣也迈步下了台阶。 「你等等。」叶妖媚说着走到蝉衣跟前:「我说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她不,她叫洛梅香。」 「梅才人?」蝉衣愣了下。 「原来她现在是才人,她还没侍寝吗?」 蝉衣摇了摇头。 叶妖媚嘆了口气:「她果然若梅,她是一个无害的人,无论将来会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帮她。」 「帮她获宠?」 「不,那些你不要管,随缘。她的性子清净如玉,但也傲骨若梅,只怕将来会令一些人不快,若是将来有人害她,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她,让她做一枝干净的梅就好。」叶妖媚认真的拜託着。 蝉衣点点头:「好,我答应。」 「多谢了。」叶妖媚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来:「你把它带着,这块玉帝王不识,他人不识,但是我爹娘知,紫瞳知,梅香也知,你带着她,她们就会知道我平安,而你,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把我当你地朋友?」蝉衣有些激动。\\\首发junzitang\\\ 「对,我这人没几个朋友,希望你别嫌弃。」叶妖媚一笑,将玉放进了蝉衣地手里,就回到了席间。 蝉衣捧着玉,心潮一时澎湃的难以言语。 朋友?我蝉衣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过朋友? 正在此时高台之下传来马蹄嘶鸣,遥遥地一抹紫若烟缕飘来。 「快带上下去吧,我们现在可还要继续不合。」叶妖媚说着淡淡一笑转了头颅。 蝉衣伸手为自己带上了这块玉,然后将它放于衣服内下了高台。 「怎么只有你?她呢?」鱼歌扯着缰绳将马停下,看到蝉衣一个便问到。 「她不会骑马。」蝉衣淡淡地回应着,看着身边的下人牵来了马。 「怎么不上马?你也不会骑?」鱼歌看到蝉衣望着那马有些犹豫的样子便问到。 「曾和大王骑过,但是没……」蝉衣无奈的摇下头:「真不想陪你,真想让你自己去骑。」正说着,又一匹马踏出得得声跑了过来。蝉衣回头看去。见一朵云飘落到她跟前。竟是流颜。 「你怎么……」蝉衣惊讶的问着,便立刻回身去找大王地身影。 「别找了,他们还在狩猎呢,我刚才转了一圈就碰到流颜公子,于是喊他一起过来了。」鱼歌笑着解释完。就对流颜说到:「流公子,弄不好还是咱们两个一起跑圈子,蓉昭仪娘娘她……好像不会骑马。」 流颜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蝉衣:「娘娘真地不会骑?」 蝉衣撇了下嘴说到:「我只是不能纵马奔腾罢了。只牵着马走倒是可以。」说着就看着下人准备等上马镫。可是下人们都看着流颜个个直了眼,没人注意到蝉衣想要上马。 此时鱼歌从马上下来,走过来说到:「还是在下帮娘娘上马吧。」说着将蝉衣的腰一捏将她甩上了马鞍。 「抓好缰绳哦」鱼歌微笑的说着回了自己的那匹马前,此时下人们才惊觉娘娘已经上了马,一个个都往后退,显然这帮失神的下人都以为蝉衣是自己上地马,当成她是会骑的了。 这些马都是良驹,在蝉衣没有命令下竟是纹丝不动,蝉衣抓好缰绳。正在想着是不是要说声驾的时候。旁边地两人却都打马前行,蝉衣坐下的这马竟十分自觉的跟着旁边的两匹马慢行起来。蝉衣见马儿自己行的稳当,也就干脆不叫下人牵着,只对鱼歌和流颜说到:「就这么慢行好了。」
第190页 鱼歌和流颜都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三人的马离开下人后,渐渐融入猎场的外围,流颜在三人中身份卑微,他慢慢地将马速放慢点点的退到蝉衣的身旁,在退到蝉衣地身后,只跟着蝉衣地马前行。 而此时蝉衣看着芳草在微风中微颤。根本没注意到流颜的举动。只在心里有些不是味的问着自己:「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告诉流颜。叶妖媚就是贺兰蓉呢?」 蝉衣心念着侧头看了下那高台,那抹粉已经遥遥的变成一点,似是遥远处的一朵桃花一般,只有一丝色彩。 哎,她……要是钥王知道她是贺兰蓉,只怕她就要命丧黄泉了吧? 蝉衣想到她那句「你是我的朋友」,她就发觉自己有些不想告诉流颜了,可是她又怎能不与流颜说呢?就算不去管是自己答应了流颜,不去管流颜帮了她多大的忙,只想到她和流颜都是钥国的人,哪怕为棋被人摆弄,但终归还要为钥国想啊,那么若是这样自己就该告诉流颜,而且流颜也会应此得到自由。 叶妖媚,贺兰蓉,你这样一个女人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吗? 蝉衣心中反覆,她时而低着头,时而看着高台,在挣扎地决定,而此时前方地鱼歌回头看到蝉衣那焦虑的模样,便将马速也放慢,慢慢地和蝉衣并马而行。 「想什么如此不安?」鱼歌柔声问着。 「没什么。」蝉衣抬头应话,才注意到前方没了那抹云白,急忙回头想要去着流颜,却因为在马上又加上沉重地雀冠,略有些失重让她的回身变的十分的难看与艰难。 「你小心点。」鱼歌十分关心的说着,回头看了流颜一眼。 流颜见状轻踢了下马肚,也将马与蝉衣并行,三骑马便一起在外围里散步起来。 「娘娘还请小心,您要是哪里伤到了,草民可吃罪不起。」流颜轻轻地说着。 蝉衣点点头,心中还是一团乱麻。此时前方的猎场里传来一片惊叫声,一脸笑意的鱼歌忽然就僵了下脸色,一扯缰绳对着蝉衣和鱼歌说到:「我去看看,等下来找你们。」说完也不等蝉衣的反应,竟扬鞭纵马飞奔向猎场而去。 「诶!」蝉衣见鱼歌这么就跑了,心头当即窝火,正想着自己不会骑马也出来不就是为了礼仪上的配合吗?他这么一跑倒是不管不顾的,剩下自己和流颜两人相对,她这是说还是不说啊。 「别诧异,想必是他听到碧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心中担忧了吧。」流颜轻声说着看向了蝉衣:「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蝉衣心中一抽,看着流颜笑说到:「是啊,是该告诉你了。不过……不过我很好奇大王早上叫你去做了什么?」 流颜没有立刻回答,他只看着蝉衣,仿佛已经知晓她的犹豫。 「干嘛这么看我?」蝉衣觉得流颜的双眼似乎洞悉了一切一般,急忙询问着做着掩盖。 「你在犹豫,怎么?又不想告诉我答案了吗?」流颜轻声说着转头看向前方那已经几乎看不见的紫色轻声说到:「大王早上说要我和他一起去猎场转转,说是感谢我的帮助,实际则是问我如何和你安排的舞,为何两人配合的那么好,还有之前是否和你认识之类的。」 「你怎么回答的?」蝉衣盯着流颜的茶唇。 「自然是你说的叫我站那里别动,你舞就是,我只是记住几句词,配合着轻问而已,至于之前是否认识,我自然是说和他一起认识的。」流颜平静的回答着。 「还有什么吗?」蝉衣转着眼珠。 「没有了,不过是叫我不要说是你而已,哦,对了,他还说我如此有才华,愿意让我进宫做瞽官或是画师呢。」流颜说着转头看了蝉衣一眼。 「你怎么回答的?」 「自然是拒绝了。我还要去碧国呢。」流颜淡淡地一笑,说的随意。 「我若告诉你答案你还要去碧国?」蝉衣眼一翻,急声问到。 「难道能不去吗?这个节骨眼上,只怕我说了他未必会放我,只怕我要成事之后再说,他到可以给我自由。」流颜说着抬头看天说到:「还在想着……要不要告诉我答案吗?」 --给包子做个章推-- 彪悍的兔生不需要理由!且看我无敌兔!各路神仙统统都不要逃!某兔来也!此书有神仙鬼怪,更有爱情故事,还有恶搞……《月亮之下》作者:一个大包,书号1148788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七章 心已波澜(五) 「你……」蝉衣看着流颜这副知晓她犹豫的样子,看他总有一副事事看透看淡的空灵,她忽然有种心安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答案告诉流颜也不会有什么,他一定会把这个难题解决掉,所以她选择了说。 「这个人,其实你认识,她就是……」 「你有所顾忌,有所迟疑,看来你与她还有些惺惺相惜?是怕你告诉我之后,她便有危险吗?是那高台之上的粉衣吗?」流颜此时说着看向了蝉衣。 「你,你怎么知道?」蝉衣十分惊讶,自己才说他认识而已,他竟就知道了答案。 「昨天你还没有丝毫顾虑,说起已经知道答案,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一丝犹豫,而今日你却吞吞吐吐,一路都魂不守舍,而这之前你从高台下来,还与那粉衣者在高台之上相望,那么除了她还能是谁?」流颜说着眼皮一垂,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袂。
第191页 「你,你不是才来吗?你怎么……」蝉衣问了半句便咽下了话语,她忽然想起流颜也是有着武功的人,这些人只怕不仅耳朵好,眼神也好,看来是早在远处看到了。 「你会告诉钥王吗?」蝉衣轻声问着。 「会。」流颜没有停顿的回答到。 「你不是也说了告诉大王,大王他也未必会让你现在离开吗?天下王者眼中只有江山大事,如今他要你去碧国潜伏,你现在已经勾到碧王的注意,只怕你说了他是定不会让你离开的啊。」蝉衣有些急切地说到,尽管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替叶妖媚担心。 「不错。他是不会早早地放了我。但是我若告诉他答案,至少我有离开的可能,总好过一桩一桩的编排,无尽地等待。而且,退一步说。答案是解脱我地束缚,而为他踏入碧国,却是因为我是钥国人。总要为钥国做点事。蝉衣,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你倒替别人担心了?」流颜问着,那双眼中依然是固有的冷漠。 「我,我不知道。」蝉衣蹙着眉摇头:「我知道我是棋子,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但是我难道就不能为她担心吗?流颜,你说我们,像我们这样的人会有朋友吗?」 「朋友?」流颜唇角一抽:「看来她是你的朋友了?」 蝉衣嘆了口气说到:「我没有朋友,没有。所以我们若是死了。只怕无人为我们落泪。至于她。只是想到她是和我一样被摆布的棋子,想到她地身份被我知晓,想到她这一回去也许就要被钥王给……我在想,如果我,如果是我在努力挣扎的时候,澜王识破我的身份,对我挥刀地话……我恐怕连,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被人记得。::junzitang 首 - 发 君*子*堂::」蝉衣说着眼中模煳一片,这一刻她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犹豫。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被扼在别人的手中。 「蝉衣。你说的其实没错。这么看来我们是该怜惜和我们一样的人,可是。你大概煳涂了,你难道忘了,她和我们可是对立的。要知道如果她有一天从钥王嘴里知道你也是细作,知道你是一个潜伏在她的母国澜国里的棋子地时候,你猜,她会不会因为怜惜你而选择沉默?」流颜轻声地话语此刻却是寒冰,瞬间冻结了蝉衣那激动的 无言的凝望,无言的停滞,都在诉说着这份沉默背后的沉重。 蝉衣的心落入了深渊,她抬手抹了眼角的泪,微微地笑了:「是我煳涂了。」 「对了,钥王让我传话给你,他说澜王可能已有了关于铁的冶炼秘术,她要你抓紧时间获得大王的信任,然后获得有关消息告知青柳。」流颜轻声地说着。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地。」蝉衣点点头,将自己心中地沉重掩埋。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和我要清楚,我们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復,千万别心软,千万别上当,千万不要被迷惑。记得我的话,还是无心地好。」流颜说着轻嘆了一口气,遥看着前方。 蝉衣的心中苦笑:一个跑来告诉我,做别人的替身什么都是假的;一个劝我,帝王的话语千万不要相信;还有一个则是要我无心,让我随时保持清醒。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是做老老实实的一颗棋,什么都别妄想?还是去争得他的心,丢下别人的枷锁?还是无情无心,去做一个为国付出的忠义?蝉衣啊,到底什么才是你的所求? 蝉衣心中翻腾,使她非常的不痛快,烦躁之下,双手就握着缰绳如同使性子一样的甩打了一下,可马上良驹却以为是骑马的人要它奔跑,一点提示便立刻扬蹄飞纵,急速的奔跑起来。 蝉衣不是没被疾风吹过,不是没骑过快马,这样的速度她早已经歷过,但那时身后有着依靠,有着给她温暖的胸膛,而现在马儿的急速奔跑,颠簸之下只令她感觉到背后的飘空,这一刻她除了害怕更加清楚的感觉到的是内心的失落。**junzitang 首发** 蝉衣眯着眼,使劲的抓着缰绳,害怕令她紧张的将身子缩在马背上,口中唿啸。她的唿啸声让马儿却更加兴奋,四蹄奔腾犹如草上飞,就连面前出现的一些土坝和废弃的木桩,它都选择了从上面跨越。 蝉衣的惊唿声惹来周围无数下人的注意,这使的流颜也不好飞身相救,只能打马扬鞭以图追上蝉衣的马,再想办法。 而这时一抹紫也正好从前方裊裊飘出,却在听到蝉衣的惊唿后,也便成了离弦之箭向她沖了过去。 就在两匹马快要相近的时刻,就在蝉衣看着鱼歌的手伸过来的时刻,不知道是不是蝉衣胯下的良驹起了顽皮地心思,竟自己调转了头朝另一边斜斜跑去,甚至再一次地飞跃过了边界的围栏。 「啊!」蝉衣这一次没能抓好缰绳。她本看到鱼歌的靠近心中刚有些安定。却未料到马儿会自己变了方向甚至还飞跃,这使得她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还翻滚了好几圈。 痛,在身体的各处,她抬头看着天大口大口的唿吸者。眼前出现了鱼歌地脸,他一脸焦急的对自己喊着什么。而此时流颜那美丽的脸也到了蝉衣地眼前,眼中竟也流露出一份担忧。对自己问着什么。 「唿,唿。」蝉衣只听到自己的唿吸声,却听不见他们的话语,忽然她被流颜扶起,只觉得背心一急,她勐地一咳,才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
第192页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这是鱼歌关心的话语。 「现在能听到我说什么了吗?」这是流颜冷静的声音。 「听到了。」蝉衣伸手想要去抚摸自己的肩头,背肌,她觉得好痛。别动。你才摔了。可要小心伤到。」鱼歌说着竟伸手入了蝉衣的腰臀下将她一抱而起,大步迎着那些赶来的下人与马匹大声地喊着:「快去着太医!」 流颜看着眼前地众人都围着蝉衣与鱼歌,一脸的紧张兮兮,他到转头看着那不远处停下的马儿口中自语:「你啊你,这下你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蝉衣被鱼歌抱着自觉别扭,便一直说着:「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啊。」 「不行,要等太医看过才行,万一你哪里摔伤可就麻烦了。」鱼歌口中反驳着。依旧抱着并没把蝉衣给了身边围着跑的下人。 「但是你不能抱着我啊。你,你可是男人。」蝉衣急切地说着。她可不想被传什么流言。 「我是男人,可是我也是一个男宠!」鱼歌有些冷着脸地说到:「难道你还怕别人说我们什么?这会你最好不要有伤,不然你可是陪我赏景受伤,只怕我都要倒霉!」 蝉衣听到鱼歌的话,翻了白眼,心中暗骂自己是个蠢货,竟还心想到他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妹妹了。 一辆车辇行来,是那些下人们准备的。鱼歌把蝉衣抱上马车,正要指挥车辇前行,却突然听到蝉衣的惊叫:「不好,步摇,我的步摇!」 鱼歌回头看着蝉衣抬眉说到:「什么不要?车辇去地比较快,难道你还想我抱你到……」 「不是说不要,我是说我地步摇,我头上那支金步摇!」蝉衣的脸色十分难看,似是要哭了一般。 鱼歌一听蝉衣是说一枝步摇,当即有些气极般地说到:「你一个昭仪怎么这个时候掂记一支步摇?让你的大王再给你支不就是了。」说完就对车夫吼到,「还愣着什么,赶紧走啊,难道你想你家娘娘有事?」 车辇立刻飞奔起来,蝉衣无奈的一把抓着鱼歌的手挣扎着抬头喊到:「给我停下!」 马车立时一个急停,让蹲在蝉衣身边的鱼歌一个后倒竟摔在了蝉衣的腿上。 「你干什么?」鱼歌急忙直了身子不明白的吼向蝉衣,他脸上全是急切,却没发现自己左手上的手套已经被蝉衣无意的扯下。 「你不明白,那是大王赏我的金步摇……」蝉衣急忙辩解着。 「我知道是大王赏的,你们这些后妃那些东西不都是大王赏赐的嘛,一支步摇值得吗?」鱼歌说着又要转头喊车夫驾马。 「你懂什么,那是大王今早才赏我的,那可是他给亲手做给王后的,他只让我带三天!」蝉衣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眼却扫到了鱼歌的左手顿住了。 鱼歌一听蝉衣的话,当即也愣住了,他的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立时那种蒙住了自己的急切,担忧瞬间消失,他忽然就清醒了。他看到蝉衣顿住的样子没想到,是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而是以为蝉衣说漏了话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立刻说到:「行了,行了,我帮你找还不行吗?就是早上头上扎的那只花朵样的吧。」 蝉衣茫然的点点头。 鱼歌立刻跳下了马车对着那车夫吼到:「快带你家主子去瞧太医!」 蝉衣扶着车辇向鱼歌看去,只看到鱼歌对自己笑着说到:「行了,我去帮你找!」 车辇再次飞奔起来,蝉衣没有喊停,她看着鱼歌的那抹紫在自己离开些许后,急速的朝那围栏跟前跑去。 她慢慢地缩回了身子,她抬手看着自己手里的手套,脑中只有刚才看到的那片嶙峋。 为什么心向被刺了一下呢? 为什么那嶙峋的丑陋却让我挪不开眼呢? 为什么我觉得那份嶙峋让自己的心在颤抖? 蝉衣看着那手套,忽就把它丢了出去,她转头看着那白色的手套在草地上与风翻滚,心中是难言的慌乱。 他带着手套就是要遮掩这个吧,要是让他知道我看到了,只怕会更加麻烦,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知道……可是,可是那样的嶙峋怎么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呢? 蝉衣闭眼低头去想,忽然脑中出现了那些黥面的妓奴和带着烙印的杂役。 黥面?烙印?我怎么会想到这个? 蝉衣诧异自己所想,但再一想到那份嶙峋,她却眯了眼:他为什么无家可归?他遭遇什么意外?为什么单单是左手上有那样的伤痕?那伤痕虽然不是烙印,似是被利器错综割裂的伤口,但是为什么只割裂在那处,还如此的密集?那样的嶙峋下手一定很狠,但是是谁要在一个孩子又或者一个大人的左手上去切割成那样的惨状? 蝉衣心中不断的问着,就在车辇都将要行至到高台下的时刻,她却颤抖了身子。 难道说,他是囚犯?那左手上的嶙峋不过是他自己将烙印毁去? 蝉衣还想想的在清楚些,可是车辇却停下,面前已经涌上了一帮人。 「娘娘!」 「主子!」 蝉衣摇晃了下脑袋,丢下了思考,看着眼前的秋月还有带着高冠的太医和无数僕从她开了口:「扶我下去,看看我,我有没什么事。」 当她被搀扶着下了车辇去往一边接受查验的时候,她看到了高台上的一抹粉,一双担忧的美目在看着自己。
第193页 蝉衣心中嘆了一口气:对不起了,我们各为其主。--亲们票票地投起!-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八章 心已波澜(六) 「老天保佑!太好了,主子,太好了,您可吓坏奴婢了。」秋月听到太医说自己主子无事,没有哪里摔伤,就是身上有点淤青怕是会痛个几日时,不由的高唿并双手合十下跪,一副向老天还愿的样子。 蝉衣看着秋月的样子,笑了笑说到:「我不过是被那马儿甩出去了,又不是掉到沟壑里。」 「娘娘,那是您福大命贵。」太医在一旁说到:「还好,你的脚离了马镫,要不然被马拖行,那可就危险了。」 蝉衣闻言一笑心里却是自嘲:「我哪里命贵了?」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些熙熙攘攘的,她便对秋月说到:「怎么那么吵了?」 秋月立刻起身说到:「奴婢去看看。」待秋月出去后,太医便收拾了药箱和医女一起向蝉衣告退,才退了出去,秋月就急急地进来:「主子,是大王的车辇往这边来了,大家正准备接驾呢。」 蝉衣一听是大王,心中一紧,一边起身一边说到:「我不就摔了下嘛,哪个多嘴的跑去告诉大王了。他们还在狩猎为比,这不是耽搁事吗?」 「主子,你当时摔了,好多人都听见了,自然是会有下人向大王禀报的。」秋月说着便伺候蝉衣穿鞋:「主子您该高兴,大王能放下狩猎相比跑来看您,可见您是多么受大王宠爱啊,当初奴婢还伺候前主子的时候,宫里有位小产,大王当时都没去,都是到第二日了才去看的。::junzitang 首 - 发 君*子*堂::」 蝉衣听着秋月的话。心口一热。便觉得那份紧张少了许多。 他真的很牵挂我吗? 蝉衣心中想着这个倒一时忘记了步摇地遗失。只急忙穿戴好整理好,出了帐篷到外面去迎接。 景灏坐在车辇里不住地催促着:「快,快点!」 「是,大王!」车夫小心的应着又挥舞了鞭子。 当他看到遥遥的高台下帐篷前出列的一抹红时,他心中的不安才缓和了下去。 看来。她应该没事。 景灏心念着脸上漾出了微笑。看着那抹红在眼前越来越清晰,他却有些轻嘲了自己:哎,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怎么一听到她被马摔了,连眼前辛苦堵截到地一窝獾子也都不管了呢?她是真的住进我心里了吧? 车辇停下,那抹红便在眼前拜倒。 景灏从车辇上跳下,将蝉衣的手拉起刚要问声你无事吧,却一眼看到蝉衣耳边地髮髻上空空地,当即心一惊便脱口而出:「步摇呢?孤给你的步摇呢?」 蝉衣心中的热度立刻飞散丝毫不剩,她无奈且失落地说到:「臣妾刚才坠马时不慎将那步摇给甩落了,这会正命人寻找……」 「甩落了?你当时怎么不去找?你可知道那步摇对孤来说有多重要吗?」景灏急切的吼着竟一转身说到:「来人,都给我去她摔落的地方去找。^^君.子.堂.首.发^^不对。这一路都给我去找,找到步摇者,孤赏一镒黄金!要是今天找不到,哼,孤要你们统统掉脑袋!」 蝉衣当即脸色又白了些许,立刻下跪说到:「臣妾有罪,臣妾不该弄丢……」蝉衣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大王竟自己捞了一匹马纵身上马,根本不听她的言语。便朝下人们跑的方向奔去。 「大王!」蝉衣的眼泪在眼眶里旋转。她此刻地心是彻底地碎裂了。 千万不要相信他! 你现在的华丽不属于你! 千万别上当,千万别迷惑。还是无心的好!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在脑中汇集,蝉衣的泪在脸上划出了弧线。 「主子!」秋月急忙的搀扶蝉衣,却看到了蝉衣脸上的泪当即急声唤她。 蝉衣抬头一笑,慢慢起身,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我没事。」 「主子您……」 「我说了我没事!」蝉衣说着甩了秋月搀扶的手,有些咆哮道:「滚,都给我滚地远远地!」她咆哮着向前毫无目地的走着,直到脚步上了高台,行到了高台中央遇到了眼前地粉。 两双美目相对望,一个含着泪含着怨,一个含着哀含着嘆。 「你说的对,一切都是假的。」蝉衣喃喃地说着。 「帝王是天下间最薄情寡义的人,也许,也许他算不得薄情,毕竟他的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女人,可是他对别的人永远不会有心。」叶妖媚轻声说着,伸手去抹了蝉衣脸上再度划下的泪。 「紫瞳和我说过,你是个不喜欢别人哭的女人,我也是,哭,有用吗?现在,我擦掉你的眼泪,希望你不要再流泪。我们不能哭,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棋子的时候。我们就算是棋子,也要高傲的抬起头颅。」叶妖媚说着就对蝉衣一笑要从蝉衣身边下去。 「你,你赶紧走吧,紫瞳被大王抓回去,只怕你的身份有所泄漏,我担心……总之,你还是赶紧找机会走吧,免得……」蝉衣急切地说着,偏又说的欲言又止。 叶妖媚看着前方唇角爬上淡淡地一笑说到:「多谢了,但是我会当什么都没听到。」说着她又往下走。 「为什么?」蝉衣急忙的转身想要拉住她,却被叶妖媚一个转身躲开了。 叶妖媚对着蝉衣冷漠的一笑,说到:「嫣华郡主,我叶妖媚和你好像不怎么熟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蝉衣诧异她何必如此,此刻在高台阶梯之上,她何必要对自己如此。
第194页 「人各有命,保重。」叶妖媚说着就转身下了阶梯。 蝉衣看着那粉嫩的色彩,忽然觉得所有的妖冶都不见了,此刻只是一朵坚强的芙蓉在雨露中遥放着她的美,那粉嫩的色彩似是她对所有的一切回报的笑颜,带着一份自赏,带着一份高傲,还带着一份抗争。 对啊,人各有命,我还是操心我自己吧! 蝉衣心中嘆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那空空的耳后髮髻,脸上却悽然的笑了:这里没了金步摇,它遗失了,可是却让我清醒了。什么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什么我的心里喜欢你,统统都是假的!一只步摇就泄漏了你的心,澜王,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我蝉衣才不要这假的,不要!从现在起,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份,我都不要假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心放在我身上,然后,然后我就要让你的心在我手里碎裂! --琴儿本书在封推,所以这两天姐妹的广告比较多哈!大家包涵--以下广告: 《倾国厨娘》相信不少宝贝儿已经看过了,鱼孽答应大家写2的,现在厨娘2开始更啦,喜欢的宝贝儿们不妨看看去! 内容简介:用心做着美食,搞定了酷的似冰的帅男,以为可以逍遥过日子,却发现暂时不能爱,等到决定要爱了,却发现自己一直就被阴谋包围着…… 于是,叶子怒了……菜刀高举泛起银光点点,带着阳光美男好兄弟来个潇洒逃亡!这一下,日子过得就大条了,真是不逃不知道,一逃吓一跳,缘分啊……硬是要奇妙吗? 有情提示,连结:031210.aspx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九章 如履薄冰 (一) 鱼歌皱着眉头有些焦躁的一边前行一边在草丛里寻着那支非常重要的金步摇。 此刻他左手缩在衣袖里紧捏着袖口将他的秘密隐藏其中。从一下车发足狂奔后他便感觉到左手要比右手凉一些,他才察觉到他左手上那层丝绸的保护已经荡然无存。 他惊恐的曾驻足,因为他不明白那手套是何时落的,自己竟毫无察觉,可是一想到那掉落的金步摇,他却还是选择先去找那支步摇。因为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那秘密应该就藏在步摇里。否则蝉衣为何那么恐慌?再贵重的一个簪子也比不上此刻她的身份吧? 鱼歌低头找寻着,一边找,一边心里也嘀咕着他的左手有没被人看到,如果被人看到惹来询问,自己又该如何作答,就在此时得得的马蹄声传来,前方那美丽的白云飘然而至。 「吁。」流颜骑着一马停在近前,他手中还牵引着一匹,正是方才蝉衣所骑。下马点头之后,流颜轻声问到:「你在这里找什么?你不是送娘娘去寻太医了吗?」流颜问着也低头看着草地,眼睛在草地中划拉着。 「哦,她已经被车辇接走去看太医了,她说她头上的一只步摇掉落了,央我帮她寻找,你从那边过来有无看到?」 「步摇?」流颜一脸的木色,似乎不知道步摇是何物一般。 「对,就是她今天带在头上跟朵花一样还吊着坠子的,别在这里的。」鱼歌说着就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但是流颜却摇摇头说到:「没注意,我光顾着可怜马了。」流颜说着抬了头。有些唇角轻笑地说到:「不过听着挺稀奇的。一只步摇也值得娘娘这么关心?」 鱼歌耸了下肩说到:「她说是她们大王赏的,丢了就麻烦了,方才都不想去看太医呢,我只好来帮她找。」鱼歌说着又往前走:「你去把马送回去吧,我找到了就过去。」 流颜点点头。翻身上马,看了鱼歌地背影一眼正要前行,却看到远处不少马匹奔了过来。==http://.junzitang 首发 ==还有一些人遥遥地跑在后面。 「这些人不会都是来找一支步摇的吧?」流颜看着前方喃喃地说着,鱼歌此时也已经转头看到,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地说到:「也许吧,你快过去吧!」说着他就加快速度四扫着往那围栏附近去了。 流颜看看两边,眼中闪过一丝光度,便牵着马小跑着迎着那群人马过去。 不多时,一抹银白带着暗红奔至他的面前,一个勐停,马儿便直跃了身子将所有的马力发泄了出去。 「你……」景灏看到是流颜疑问出一字。 「草民见过大王。」流颜立刻松了缰绳翻身下马行礼。 「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景灏看向流颜地双眼有些微眯。 「回大王的话。草民本是陪着昭仪娘娘还有鱼歌公子一起在猎场外围赏景吟词的,可是谁料……那马儿许是受了草地里蛇鼠惊吓发狂使娘娘摔落,鱼歌公子送娘娘上了车辇,草民见马匹跑远,就去追,这才将马儿追回,正说送还回去……」流颜跪在地上说着。 「那鱼歌公子呢?孤怎么没见他?」景灏说着抬头前望,就看到远处地一抹紫。 「哦,他在前面找什么东西呢。」流颜说着伸手一指。 「找什么东西?」景灏急声问着。 「听他说是一支步摇。」流颜说着眼扫过大王的双眼。而他脸上的神色却是迷惑。 景灏一听鱼歌在找步摇。当即对身边人吼道:「都去前面找!」说着一扬马鞭打马就走根本不管流颜了。 流颜看着景灏的背影收了那迷惑的表情,慢慢地起身。他伸手牵着两匹马儿前行,不时的让过那些从他身边跑过的侍从。$君$子$堂$首$发$当那些侍从都从他身边跑过后,他翻身上马径直的朝高台奔去。
第195页 蝉衣独自坐在高台的阶梯上,此刻她已经不再流泪,心中只有激盪地怨,使她此刻在轻微地颤抖。 一袭白将马匹送到,那白衣在与秋月等人言语后,便朝她走来。 他来做什么?是来告诉我,和他一样无心就对了吗? 蝉衣心中想着,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流颜双手一抱对着她作了个揖:「草民流颜见过娘娘。」 「你怎么上来了,要和我说什么吗?」蝉衣轻声地说着,眼中依然是无法退去地怨。 「我来是要和你告辞的。」流颜说着转头看了高台下的人们说到:「你瞧你把她们吓的,我上来使他们竟都叫我小心,让我可别惹你。」 「你没听说过兔子急了都咬人吗?我虽然不是兔子那么温顺,我是一只如同黑夜里游走的猫,但此刻我若受伤也希望有个地方给自己舔舔伤口。」蝉衣说着脸色十分的难看。 「何必呢?就为一支什么步摇吗?我来时竟看到大王都去亲自寻找了。」流颜一脸的不解。 「那是他亲手做给他的王后的,是那个早已经死掉地什么芙儿地。如果不是我为他拿下舞首,他才不会让我带上,可是我把他丢了。看着吧,等会要是找不到,我只怕连只狗都要不如了。」蝉衣说着望天唿出一口气。 流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生气的不是步摇丢了,而是他丢下你就去寻找步摇吧?」 「是啊,我竟连一只步摇都不如。」蝉衣说着有些悽然地笑了,而后她看向流颜:「你走吧。」 「好,我走,不过,走前还要送你份礼物。」流颜说着伸手摸向怀中。然后将掏出来的东西对着蝉衣一晃。 「步摇!」蝉衣惊的站了起来。因为此刻流颜手里拿的正是那支白兰花造型地金步摇,她急忙地一把抓过,在手里反覆查看,还好,没有一点问题。 「你们走的匆忙。我去牵马准备追你们却看到了不远处在闪光,走过去一看就看到了这朵金色的白兰花开在草地上。」流颜看着蝉衣的那份小心翼翼轻声解释着,而后说到:「现在你不用担心会因此牵连祸事了。这一路我碰到鱼歌和大王都在找寻。我可没说这步摇被我拾到,所以你自己想个说法的好。」 「你没告诉他们,谢谢你。」蝉衣明白流颜这是在帮自己,因为这步摇谁找到都不如自己找到地好,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大王对她的怒气降到最低。 「我不帮你又能帮谁?」流颜说着对蝉衣欠身行礼,「午宴我想我是没机会参加了,只怕稍后我也要去忙我的了,就此拜别。哦,对了。你还是找机会去看下蓝嬷嬷吧。这一别之后也许也再难见到她了。」流颜说罢,转身下了台阶。 蝉衣手捏着步摇看着那份写意地白就这么飘远,口中一嘆,便想将步摇插在髮髻上,可是再一想,她却把髮髻收进了怀中下了台阶。 「主子。」秋月见蝉衣下了高台忙上去相迎。 「方才是我太过激动吼了你们。」蝉衣说着眼扫身边的众位侍从,此刻他们都小心的低着头。 「主子心情不好尽管发泄,奴婢们愿受。」秋月说着就要跪,蝉衣则一把将她拉住说到:「你愿受不是他们愿受。再有。谁没事喜欢受罪?好了,现在无事了。」 「主子现在心情可好点了?」秋月关心的问着。 「恩。你和我进去吧。」蝉衣说着拉着秋月往那帐篷里去,没一会功夫秋月急忙从帐篷里出来,然后抓了跟前的一个小太监嘱咐了几句,那小太监忙骑马向那草场上飞纵。 半晌之后,当蝉衣站在帐篷外看到大王的身影遥遥出现的时候,猎场里却响起了一片铜锣声。 蝉衣不解的问着身边的侍从:「这是什么意思?」 「回蓉昭仪地话,这是猎场围猎地时间到了,这铜锣一响,各路就要带着猎物到高台处小比,稍后还有勇士们的相比呢!」一个小太监上前答话,却听的蝉衣心中再一嘆:哎,这时间也到了,要是大王再因此落了后,只怕自己更是难以挽回了。 大王的身影渐渐地清晰,猎场里也奔驰过来不少马匹。蝉衣想了想,步摇的事不能急在当下,于是就吩咐了身边的人去准备接驾。 景灏看着远处的马匹,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到了蝉衣跟前,跳下马来第一句便是对着蝉衣问到:「在你身上?」 蝉衣点点头:「是的,在臣妾地身上。」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步摇。 景灏立刻双手拿过步摇,急忙地在手中摩挲,脸上也展现出了放松的微笑。蝉衣地心闷闷地,她看着大王脸上的笑容,只有深深地屈辱感。 堂堂一个大活人犹不及一支步摇,即便虚情假意的与我演着那一幕幕情戏可到头来还是只有那个女人在他的心眼里。芙儿?芙儿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你哪里好,好的竟足以让他如此? 蝉衣心中正感嘆着就看到大王捏着步摇竟把他插到了自己的髮髻里。 「大王,臣妾不配带此步……」 「有什么回头再说。」景灏说着伸手将蝉衣一揽,拥着她就要登上高台,而此时一列车辇已到跟前,有人高喊着:「太医可在?我家大王中箭!」 --各位,今天是5,12周年祭,请允许我今天只更新3k字来保证我的全勤和不断更的承诺,今日恕琴儿无法多更,去年的这个时候琴儿在慌乱中,今年的这个时候琴儿在追思中,今日请让我们拒绝娱乐,一起来为逝者追思,为生者祈福,谢谢!--
第196页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章 如履薄冰 (二) 这突如其来的高喊当即就使景灏大惊,他松开蝉衣的腰身,迅速的朝那车辇而去:「你说什么?」 「澜国大王,我家大王中箭,需要太医!」刚才高喊的侍从现在急忙答话,景灏便上前查看,就看到钥王的左肩头扎着一支断箭。 「太医!」景灏大叫着,唤来下人将钥王抬下车辇,送入帐篷。蝉衣站在台阶上有些茫然的看着,看着那钥王皱起的眉在日头下深深地挤在一起。 景灏看着太医们到了便迈步进了帐篷,蝉衣也赶忙跟在后面。 扯裂衣裳,擦洗污血,拔箭,直到钥王低声嚎叫后,一切紧张的气氛似乎才缓和一些。 太医一边上药包扎着,一边回禀澜王:「启禀大王,钥王他肩头虽中了箭,但好在力道不是太深,伤的不算严重,就是左肩暂时不能行事,要等伤口结痂之后才能好些。」 景灏皱着眉点点头,看着钥王还在被包扎,便转头问那钥王的亲随:「这是怎么会事?你家大王怎么中箭?」 景灏不问似乎还好点,这一问,倒是令那侍卫眼中射出一些怒气来:「澜王问的好生气奇怪,我家大王在您的猎场围猎,无端端地却有一箭射向他,要不是我家大王反应快,错开了些,只怕那箭就不是射在肩头上了!」 「你说什么?」景灏暴怒的刚拉了脸,就听到帐篷外,传来碧王的声音:「人呢?怎么就我回来了?」 景灏抬头看了蝉衣一眼。站在帐篷口地蝉衣只好退出去招唿碧王:「碧王,大家都在帐篷里,您这边……」 「咦,不上高台煮酒,都跑帐篷里做什么?」手提一只山鸡的碧王将猎物一甩,跳下车辇便也朝帐篷走来,对着蝉衣点点头算是行了礼就迈步进去了。 「哇这么多人怎么都在啊,诶。你这是……」碧王看着衣裳撕裂,肩头正被缠着棉布的钥王愣在门口问到。 「我中了箭。」钥王淡淡地说着。无法看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中箭?怎么你也中箭了?」碧王一脸的惊色。 「也?难道你……」钥王眉眼一抬看着碧王。 碧王摇摇头:「不是我,是我的随从,我正在猎场里瞄一只鹿呢,正要下手,结果我的侍从就大叫着小心。就扑我身上,将箭打落,还让我摔了一跤。」碧王说着侧了身。众人都可以看到他的武衣侧面脏了一些。 钥王听到碧王这么说看向了景灏,没有言语,只有默默地凝视。倒是碧王凑到钥王跟前看了看。又拿起桌上放着的断箭看了下,口中说到:「和阿大打下地箭一模一样啊。诶,你什么时候中的?」 「就在磬声响起前。」钥王低声回答着,依旧看着景灏。 「我那倒不是,要早些,大约有大半个时辰了。」碧王说着丢下了断箭也看向了景灏说到:「我本想不说地,想着咱们好歹也是客,毕竟我也没什么事的。我当时还想会不会是哪个围猎的射的箭,想着应该是巧合。可这么看来。似乎不是巧合啊。」 景灏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大王,他只皱着眉头。并不言语,似乎还在等着两位大王说下去。 「澜王,我想这事你总要给个交代吧?」钥王地眉抬着,话语虽是平平的口气,但是谁都可以感觉出那平静之下汹涌的怒气。 「在我地猎场受伤,我无论如何都是有责任的,这里我给两位赔个不是,我会彻查此事的。」景灏终于开口说话,但眼神也是凝视着前方地钥王丝毫不退让。 「彻查?但愿澜王说的不是玩笑话,只怕是有人安排,而如今能做的彻查怕也不过是杀人灭口!」钥王身边的侍卫毫不客气的言语当即就将景灏惹怒,他一拍桌子说到:「你什么意思?」 「放肆!你一个侍卫怎敢和一国之王这样说话?」钥王也扭头对他身边的侍卫喝到。 那侍卫扑通一声跪地,大声说着:「大王,属下是您的臣民,保护大王是属下的职责,此次属下没保护好大王是属下失职,属下无颜苟活愿意以死谢罪,但有些话属下却要在死前说出来,总不能因为大王您在他国之土上就可以令人欺辱。@君@@子@@堂@@首@@发@」 「你起来!」钥王皱眉说着,眼已经又再次看着景灏。 景灏眯了眼冷笑一声:「你的意思难道说是我安排人来射伤你们大王地?」 「哼,这只有你最清楚!」那侍卫当真是不怕死,不但直视着景灏,口气也十分地不客气。 景灏一听忽然哈哈大笑:「你这没脑子的傢伙!」 「你!」 「怎么?我说错了?」景灏眼神犀利地盯向那侍卫,慢慢地说到:「此次聚首谁算是主人?我!你们现在在谁的猎场上?我的!若按你的说法,我这个请客的人竟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来伤害我的客人,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难道我会往自己的脸上抹黑?」 景灏的话令那侍卫一顿,一时也答不上话来。 景灏嗓间一哼说到:「如今我倒觉得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也不一定!」 「陷害?难道你是说我给自己扎上一箭来陷害你?」钥王此刻也将一直压着的怒火爆发了起来。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碧王此时伸手相揽大声说到:「都别争了,这肯定是误会!」
第197页 「误会?」钥王对着碧王也咆哮起来,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肩头说到:「有这样的误会吗?」 「不要动怒,生气也解决不了事端不是吗?我们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这也许就是巧合呢?」 「巧合?」钥王和景灏两人异口同声到。 「我也就是说说,你们想啊,我们三个都在猎场围猎,各在一处互不交接,就连在哪处狩猎都是咱们今早上现抓阄选的,相信就算澜王真有什么安排也无法令人传出去不是?而至于这箭嘛,都是澜王给咱们配的猎射之箭,都是在猎场内用的。外面的人也是拿不到的,你看。这不也排除了别人安排的可能?要我说,弄不好还真是咱们运气不好,巧合而已,当然你比我的运气还要不好些……」碧王说着还微微一笑,伸手要去拉双方来缓和。 但是他地手还没拉上两人。两人都各自退了一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倒弄地碧王有些尴尬,悻悻地缩了手。 「阿哼。照你这么说,难道还真成本王时运不济不成?」钥王说着还是不满的看向景灏道:「在你的猎场里发生这样的事,想要本王相信这是个巧合。恐怕很难。」说着又看向碧王:「如果只有你或者我遭遇此事,说声巧合还算对付的过去,可是明明就是你我两人都受此算计,怎能用个巧合就掩盖过去?碧王,总不能咱们到他人府上做客,就要低着头过日子吧?」 「这个……」碧王咧了下嘴:「也是。」 「澜王,劳烦你此事还是说个清楚。」钥王说着一脸怒气。 「我一时也无法说清楚,只能说我会给两位一个交代,但是眼下却要给我时间彻查不是吗?」景灏皱眉说到。 碧王也出来帮腔:「也是。也是。」 「你怎么什么都是也是。要我说,你要是也中箭就不会满嘴都是也是了!」钥王愤怒地咆哮起来。 碧王的嘴角一抽说到:「好了。我们吵有什么用?眼下已经如此就给澜王时间查嘛,诶,我们这狩猎之比到底还比不比?我可是收穫到不少,你们前面各拿一比之首,今次也该我的了吧!」 景灏闷闷地唿出一口气,大声说到:「来人,升高台,点猎品。」说完对着钥王一伸手相请:「请钥王先不与计较,稍后我们再定论断,眼下先继续相比之事。」 钥王撇撇嘴点了头。 「蓉儿,快去命人取身衣裳来……」景灏正吩咐着,帐篷外又有了声音:「大王!大王!」 蝉衣一听那声音忙伸手掀了帐帘,就看到叶妖媚一脸担忧地沖了过来:「我家大王怎么样了?大 「他无事,只……」蝉衣还没说完,叶妖媚已经进了帐篷,他看见钥王肩头上缠着棉布,那撕裂的胸襟上还有不少血迹,当即就愣在帐篷内有些痴傻一般。\\\首发junzitang\\\ 「媚儿,没事,只是肩头被箭射到而已。」钥王微笑着伸手去拉叶妖媚,而叶妖媚伸出一手似是要摸又不敢摸一般就在钥王的肩头前犹豫。 「不碍事地。」钥王轻声说着将叶妖媚往怀里揽。 「痛吗?」叶妖媚的声音有些哆嗦。 「当然会痛,不过一看到媚儿,就不那么痛了。」钥王丝毫不顾周围的众人,说着肉麻的话。 叶妖媚嘴巴一撅,眼睛睁的熘圆,对着钥王身边的侍卫就吼了起来:「你干什么吃的?你怎么保护大王的?你怎么能让他受伤呢?他是怎么受伤的……」 「好了,媚儿。有什么等下再说,现在还是赶紧让我换身衣裳吧。」钥王打断了叶妖媚地问话,算是没让这事继续扯下去。 「您叫德子回来拿衣裳,我听他说你中了箭,可吓死我了。」叶妖媚说着眼中就转悠着泪水,其他人一看都知趣地先退了出去,景灏也拉着蝉衣出了帐篷,让叶妖媚好伺候着钥王换衣裳。 他们三三两两的上了高台,景灏拉着蝉衣入席而作。碧王一边入座,一边对身边地随从说到:「去叫鱼儿来。」 蝉衣见状本想开口说鱼歌工资可能还在帮自己找步摇,可这个时候景灏却对着碧王开了口:「碧王,今日的事我实在没想到。想不到你也险些受伤。一定令你受了惊吓吧。」 「不瞒你说,是吓了一下,害我还叫出了声呢,不过还好,没伤人。」碧王客气的呵呵一笑说到:「其实我这里倒没什么,我相信澜王不会做这样地事,只是钥王他毕竟受了伤,又是在猎场里。这……人家动怒也难免啊……」 碧王和景灏两人一时说了起来,蝉衣也不敢插嘴。心想着鱼歌找不到应该就会回来,而且他的随从去找,下人们应该也会告诉他的,也就没再言语。 不多时,钥王和叶妖媚两人出了帐篷登了高台。此刻他换上了一身暗金色的锦袍与叶妖媚的粉相称着,倒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般。 待两人落座之后,台下也将各方打到的猎物开始点数。 数数的唱诺声里。碧王端着酒杯笑脸盈盈,钥王则半阴着脸玩弄着叶妖媚的青丝髮缕,而景灏则轻蹙着眉头。似在想着这是谁地栽赃陷害。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三位随王行猎的侍卫官到了台上汇报着结果:碧王一共射猎四只獾子,三只鹿,六只兔子,八只山鸡;钥王则是射猎了五只獾子,两只鹿,十只兔子,五只山鸡;而澜王则是两只獾子,五只鹿。九只兔子。九只山鸡。
第198页 若单论数量倒是澜王赢。可这是狩猎,以勐物。大物而论,此番未见什么凶物,那就以大物而论,将獾子算抵三,将鹿算抵二,再加上兔子与山鸡,结果这么一算,澜王和钥王为平,碧王略后。但是因为澜王手中地獾子却是最少,一时间倒是澜王先落了下风。 「想不到澜王竟然只猎到两头獾子,真是意外啊。」钥王说着大笑起来,可谓好不得意,就脸刚才的阴沉气也淡了许多。 「技不如人,无法。」景灏淡淡说着。 「哈?能让澜王你这么说实在太难得,谁不知道你澜王可是射猎的好手,不过你也算马有失蹄竟会输给了我,这到让我没想到啊,本王多谢澜王好意。」钥王说着哈哈大笑。 碧王此时却摇起了头:「澜王,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为什么你刚好和他数平?你别的打了不少,怎么就獾子少?诶,不是盛传你是好手地吗?难道说是个虚名?还是说这些都是你那些随从给你……阿?」碧王的脸上此时竟突显了鄙夷的神色。「我家大王才不会依靠我们来打,这些统统都是大王亲手涉猎地。」那上来报数的侍卫先听了钥王的话已经心中不平,再见到碧王地神情便忍不住说了出来,不但如此还亮出了箭袋说到:「两位大外请看,我们可都是没配猎箭的,所有的箭都在大王那里,这些猎物全是大王一人打的。」 「哦,是吗?那又如何?反正你家大王的打下的獾子最少,他还不是输了。」钥王说着端了酒杯就要仰头喝酒,却被身边的叶妖媚伸手挡住,对着他摇头。 「要不是我家大王听闻娘娘落马提前离开猎场,那窝獾子我们没箭射杀,我们怎么会只有两只獾子,光那一窝都是好几只,何况还是一个时辰前!」那侍卫一心护住,实话实说,可景灏一听他说出来,当即就眉皱成了川字,而与此同时,钥王和碧王竟都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家大王提前离场?」 那侍卫一脸茫然的点头,他是随着猎物车架而来,并不知道先前这里发生的事,也不明白他地话将牵扯了什么,将给自己地大王带来怎样的麻烦。倒是一只坐在景灏身边不言语地蝉衣瞬间就明白过来:糟了,这下他岂不是要有口难辨? 「澜王,你提前离场了?」钥王看着景灏,声音里已经有种似要兵戎相见的味道。 「是,我在猎场里本守着一窝獾子,结果听到外围有叫嚷声,正意外发生了什么,结果就有太监跑来告诉我,我的蓉昭仪在陪同骑马游外围时,遭遇马儿失性,摔落了下来,我因为担心于她,便提前离开了猎场。」景灏平静的答着。并在说到落马的时候看向了蝉衣。 「是吗?蓉昭仪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怎么,你有摔伤?」碧王说着看向蝉衣。 蝉衣微微的沖碧王低了头说到:「多谢碧王询问,还好只是身上摔了些淤青,幸而无伤。」说着她又冲着景灏低头言语:「大王,臣妾无能,不善骑马偏又落马,糟人耻笑不说,还连累大王比试落了下风。臣妾罪过。」 钥王此时斜了蝉衣一眼说到:「看来娘娘倒是好福气呢,只不过就算她落马被摔你关心她而离场。可是你也该是守在她身边吧。那为何我中箭乘车辇来时,却是看着你才纵马到了她身边的,敢问澜王,您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啊!」 「我去找一只步摇。她摔下马时可是摔落了的。」景灏平静的回答着。 「什么?步摇?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一只步摇值得你一个大王亲自去找?你不是担忧你的蓉昭仪才离场的吗?竟然为了一只步摇就丢下她亲自去找?哈哈,澜王你是在给我讲笑话吗?」钥王说着就面前的酒盏就打落在地。 景灏摇摇头看了蝉衣一眼然后才说到:「我没有开玩笑,你地右夫人当时也在场。你可以问问她。」 「是吗?」钥王说着看向叶妖媚问到:「他真的去找一个步摇?」 「这我不知道。」叶妖媚丝毫不停顿地说到:「我只知道蓉昭仪确实落马摔了才送了回来不久,就看到澜王驾车回来,我当时在高台。就看到澜王下马对着蓉昭仪发脾气,然后我本想听听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才下了一半阶梯,他就骑马跑了,哦,还叫了一堆的僕从都奔了出去,是不是去找什么步摇我就不清楚了。」 景灏听到叶妖媚的话语,眼便直直地看向她,可叶妖媚此时却对着景灏一翻白眼说到:「你瞪着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是下马就对蓉昭仪发脾气的嘛,至于你去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怎么还不让人说啊。」 「你!」景灏说了一个字便把话咽了回去。 「我怎么了?我只说了我看到地啊。再说了,你说你去找一个步摇?难道你们澜国堂堂的嫣华郡主受伤都比不上一根什么步摇吗?」叶妖媚说着竟站起身来,伸手摸着钥王的下巴撒娇地说到:「大王,我也要步摇,要很贵重很贵重地步摇。钥王一抓叶妖媚的小手哈哈一笑说到:「好,你要什么,孤给什么,不就是个步摇嘛,孤回去就给你赏个几十根,什么玉的,金地,嵌宝的,统统赏你,孤这里只有你这个贵重的宝贝,可没比你贵重的步摇。」 钥王的话明显带着讽刺,听的景灏的眉头都要拧成疙瘩,听的蝉衣心底也十分窝火。 此时碧王却开了口:「敢问是个什么步摇,值得澜王你……」碧王说着看了看蝉衣,脸上有些好奇的表情。
第199页 蝉衣心中一嘆,看了一眼钥王伸手取下了头上地那只金步摇说到:「就是这只步摇,钥王,在你来时,你能看到我家大王纵马到我身边,应该也看到他将这步摇带到我头上了吧?」 钥王嗓间一个冷哼:「笑话,我能看到澜王地身姿并不代表我看的清他对你做了什么,何况那时,我中了箭,看到澜王飞奔地身影,那会儿只想着是谁竟对我下手,哪里有功夫去注意他对你做什么!」 蝉衣听到钥王这么说,一时也没言语,只好闭嘴,倒是碧王朝蝉衣走来,一边伸手一边说到:「给我看看,这是个什么值钱的步摇。」 「对不起,这根步摇别人不可以碰。」景灏说着伸手按在了蝉衣的手上,遮挡了步摇,眼盯着碧王伸了手,请他归席。 碧王讪讪一笑,退了回去坐入席间说到:「不就是个步摇嘛,至于嘛?本王也就是稀奇是个什么步摇能让你亲自去找,说真的,本王也觉得澜王你这是玩笑,甚至你这个玩笑话可不怎么高明啊。」 「这个步摇与我有不同的意义。但其意义我想我没必要要对两位说。我只能告诉你们我的确去寻这步摇去了,若是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景灏说着便从蝉衣手上拿起步摇再一次给蝉衣插上,并且还轻声说到:「这步摇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带在头上的,怎么这么随便就取下来?不是丢了就是混不在意的,你要是真不在意那孤就只有收回了。」 蝉衣闻言赶忙低头:「臣妾不敢,臣妾一定会小心加倍呵护。」 「啧啧,真是稀奇,一只步摇而已。」碧王咂着嘴发出嘲讽的声音,而这时钥王却说到:「澜王你这个不高明的言辞我可不相信,想嫣华郡主盛名天下,连本王都一直想目睹其尊容,而此次一见都觉得果然是盛名昭昭,再加之那一舞,无论是郡主本人还是郡主倾心教导而出,都令本王震撼,如此瑰宝在澜王怀中可谓是澜王之福,我才不相信一只步摇能比她还重要!」钥王说着看向叶妖媚道:「只怕你吼那蓉昭仪是为了假意遁走,实际上却是藉机对我们……」 「钥王,请你言辞慎重!」景灏竖眉提醒到。 「哈,我不慎重?你说你去找一根破步摇就慎重了?」钥王说着竟拍着桌子对景灏吼到:「想想吧,碧王在一个时辰前险被射中,紧跟着就在我被射中。而我驾车前来,你也与我不过早到一步,只怕是你亲自动手,先去向那碧王射下一箭,见不中,又奔到我处来对我射出这一箭,毕竟我们谁在什么位置涉猎只有我们三个和身边的侍从知道,而我们可都不曾出来,只除了你!钥王,难道你想再此处要了我们的命,然后好趁机一统天下吗?」 --继续姐妹们的广告,三本--(以上正文有7100字) 1,浸猪笼、死老公、被人诬陷有姦情,带着幼子生活在陌生的世界中,人说女人如蒲草,其实再没有比她更坚韧的灵魂,一切尽在《鬼母夜叉》。 书号:1117149 作者:九虫 2,美人如刀 书号:1144674 风捲残云飕飕飕,美人笑兮 如今这世道,饭可以乱吃,街边的美男子不可以乱捡,美景可以乱看,小屁孩的身体某些部位也是不可以乱瞄的…… 看吧看吧! 一好色成万载情孽! 一乱瞄成千古余恨! 都说美人如刀了! 悔不死你个…… 极品闷骚贵公子vs妖孽风流邪海盗,谁能抱得美人归? 美人pk,方显如刀! 阴谋正在进行时…… 3,《喵喵喵》,书号: 一只猫穿越成人,闹出各种事萌事和蠢事,笑破所有人肚皮。超级可爱的一本作品,粉笔自己在里面也有客串!是女主角的老师! --以上,亲们请捧场--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一章 如履薄冰 (三) 钥王的话语一落,整个高台立刻陷入尴尬紧张还有些阴森气息混合的氛围中。 蝉衣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看着景灏的侧脸。叶妖媚则盯着景灏一脸的恐惧之色。而高台上那些报数的侍卫官本还在一头雾水里,此刻听到钥王的话也惊讶的看向景灏。 可景灏此时却忽然笑了起来,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笑的是拍起了桌子似是笑的无法停顿一般。 钥王被景灏的笑声更是激怒,他有些忍无可忍一般地就要冲到景灏面前,但高台上的的人此刻都警惕的看向他,倒是要防着他要如何一般。而叶妖媚也拉了钥王的手,轻微的摇着头。 「笑,你笑什么?」钥王忿忿地吼着。 「笑你的好笑!」景灏忽然笑声一止,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说到:「钥王,你不会是因为中了一箭就气昏头了吧?在此处要你们的命?多么可笑的话语,我要你们的命做什么?一统天下?这江山社稷岂是杀掉一个王就能到手的?」景灏说着站了起身,他眼盯着钥王一个冷哼之后又转头看向了碧王,然后他一脚踢翻了酒桌,看着撒落一地的食物,他迈步跨出,拾起一只三足鼎,捧在手里走到高台前,极目远舒。 「天下三分,澜,钥,碧。三国角力如此鼎下的三足。国之土,国之民,天下的苍生就如这鼎上皿。我们三国几百年来为何一直相安无事?那是因为我们三国之间总是相辅相成。相安则无事,相安则百姓安宁,百姓安宁。安居乐业,我们这些王者也可享受安宁。」景灏说着讲手中的鼎放下,转身说到:「我们为何聚首?所谓地一比不过是提醒我们三国之间的关系,可以为敌,亦可为友。百年来的相聚何以延续至今,不就是没有发生过钥王你刚才说的那样的事吗?若是发生了,我们还有可能这样面对吗?为什么不发生呢?大王们都聚集在一起,若是主家发力就可以杀抹了其他两位王。不错。这是可以,但是杀了你们之后呢?是不是你们的国家就立刻归属于我这个主家呢?」
第200页 景灏的问话令高台之上的人一时难以回答。都默不作声。 「我们是王,是各自疆土里至高无上地人,可是我们若不在了,国却依然在,不过是再拥立一个君王罢了。而新拥立的君王却未免真地明白我们三国之间的关系。…… 君::子::堂::首::发 ……」景灏说着对着钥王和碧王一笑说到:「我们三个,若是其中一个发力,两位两家联手就可平之。所以单论一家谁都是弱者。比如今日,我这个主家做在这里,要是两位想要打死我。一起动手就可。可是当我死了后呢,剩下两家却恐怕谁也无法安心了,因为总有一个强,总有一个弱,毕竟我死前,一定会将其中一个打伤,那么这个时候剩下的一个就是强者,只要再打伤那个弱者便可获胜。这样一来,我们三个就有一个可以存活下来。真的一统天下。但是!但是谁来做第一个死的?谁会清楚第一个死地会被谁变成弱者呢?」 景灏说着又转头去看那远处的风景。也看到了一抹紫在一些随从的伴随下,渐渐飘进。于是他转了身。忽然笑了起来,对着钥王竟有些亲切般地说到:「钥王,请你好好想一想,凭我一个打的过你们两家联手吗?好端端地日子我不过,难道我非要你们打死我,我才高兴吗?」 钥王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景灏又看向碧王道:「今日发生这样的事,与其说是我算计什么,倒不如说是有心人为我们布地局想要我们掐起来,试想下若是我今日稀里煳涂的就成了算计之人,只怕到头来真正的算计者倒真的是只一人一国便坐拥天下!碧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碧王尴尬的一笑而后说到:「也是,也是。」 「所以眼下真要我说,倒还不如钥王咽下这口气,我们三国依然平和,百姓们安居乐业,我们逍遥自在的将江山往后代手里传,这有什么不好呢?」景灏说着走回了殿中央说到:「来人啊,收拾宴席,重新摆起,少时就继续武力之比!」 高台上的人立刻应着开始收拾,钥王和碧王也不在说什么,相继好好的归于席中。正当一切收拾完好,宴席就要重新开始地时候,鱼歌公子一脸沮丧地上了高台,看到景灏身旁坐着蝉衣他开口就说到:「看来你没事,可是那步摇,我找了半天……等等,那步摇不是在你头上吗?」 蝉衣伸手一扶步摇忙说到:「让鱼歌公子您受累了,这只步摇大王已经帮我寻回来了。」 「什么?」鱼歌听到蝉衣的话身子一顿,然后就摇头说到:「真是个人有个人地缘分,大家都在帮你着,偏偏就他找到了。\\\首发junzitang\\\」 「鱼歌公子,怎么你们都在帮她找一支步摇?」钥王惊讶的问着鱼歌,此刻他才相信澜王是真的找步摇去了。 鱼歌点点头:「是啊,娘娘一摔,我担心她摔伤,将她抱上车辇,可她说那支步摇是大王为王后亲手做的,才赏给她,她竟弄掉了,不肯来瞧太医,我就答应她帮她找,结果过了一会,来了一帮子人找,就连澜王也亲自跑来了,我还和他打赌说看谁会先找到呢,看来,我输了。」鱼歌说着往碧王跟前走过去一坐说到:「还好娘娘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你陪我观景受伤,我可就麻烦了。」说完就拿起了碧王面前的酒盏往口里倒酒。 此刻他双手捧着酒盏,右手上没了手套将若玉的手美丽无比的展现,而那左手上却依然还带着手套。蝉衣瞧见他双手这般。就明白他是将那手套换了手带,看来是想遮挡住那嶙峋。而就在此时鱼歌也已经仰头喝下了酒,一边用若玉地手在嘴角轻沾,一边眼睛扫向了蝉衣。 蝉衣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说到:「诶,鱼歌公子你的手……」 鱼歌一愣看了下自己的手,微微一笑:「怎么?」 「鱼歌公子不是说你这双美手不给他人瞧,也不沾一点灰尘的吗?怎么脱下一只展露起这份美来了?」蝉衣说着故意微笑着。 「娘娘弄错了。不是我要将这手故意展现给大家看,而是在帮娘娘找步摇的时候不知道把这只手套丢到哪里去了。」鱼歌说着将自己那美丽的右手抬了起来。带着一份自恋的眼神说到:「唉,我地这双手哦,今日还是展现给众位了,真是不习惯啊。」 景灏见鱼歌那个样子一笑说到:「多谢鱼歌公子帮我找那步摇,我今日不但找回了步摇。也拾到一只手套,看来是鱼歌公子的了。」景灏说着看了身边地随从,那随从立刻从怀里摸出了手套。鱼歌眼一扫便笑了:「多谢澜王。不过,我审爱惜我的手,这手套他人碰过了也实在没还给我的必要了。多谢了。」说着就将右手缩回了袖中。 景灏一笑不以为意,也就摆手令随从退下,然后就和两位大王说到:「两位,先前我们已经比试过了,结果嘛,本王暂落下风,现在该兵勇之比,我们就一同鑑赏吧!」 钥王和碧王纷纷点头后,景灏就传令下去。于是高台之下的守候的侍从和车马立刻就移开。腾出了好大一片空地,就连那先前搭起地帐篷也是迅速的拆掉了。 「开始吧。」景灏对着钥王轻声说到。钥王便立刻叫身边的随从下去传话。不多时就有百十兵勇集结在空地边,纷纷列队,待号角响起,这一个方阵地兵勇便手持长矛出列,在高台下散开。 蝉衣没见过这些,伸长了脖子看着,当号角声再度响起时,那些兵勇们便整齐划一的做着同样的动作,一片砍杀冲锋地动作之下,竟满是威武的阳刚之气。
第201页 蝉衣被这样的场景震撼,她看着那些兵勇们的动作,她虽然不明白这是在比什么,但是她却也被他们整齐的「嘿哈」之声,闪动的热血澎湃。 当「噹噹」的鸣金之声响起,那些兵勇迅速聚集一起,缩成一个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了高台下的空地。 「不错,阳刚威武,号令清晰,这些兵勇地行令做地相当好,如同一人执行,丝毫不乱。贵国的军令之力,做地非常之好。」景灏由衷的赞嘆着。 此时碧王对身边的侍从吩咐之后,便对景灏与钥王说到:「现在你们再看看我的。」 很快,鼓声阵阵,一排排士兵高喝着口令,手拿战戟,踩踏着鼓声的节奏行到了空地当中,在鼓声的配合下,他们也是统一着动作。蝉衣看了先前的就明白这些动作都是刺杀格斗的招数,只不过有鼓声配合着,蝉衣倒觉得看到的是一场舞,一场威武的雄狮之舞。 当他们也展现完毕后,景灏与钥王都鼓了掌。「古人云,一鼓作气,这鼓声太震撼人心,再配上着整齐的动作,的确令人生畏啊!」景灏口中赞嘆着对着碧王微微笑着。 碧王哈哈一笑十分得意的扬了下巴,「我碧国善军事兵令,今日不过是展现一下而已另各位笑话了。诶,下面该澜王你的了。」 景灏点点头,对着随从比了手势,那随从便接令下了高台,很快号角呜咽中,一片刷刷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百名兵勇在一片银中带黑的奇异亮色中出场。他们外围的兵勇手指长矛,阵列内的兵勇则手持剑与盾。他们不是布衣棉甲,而是个个胸口都挂着一面护心镜,身上还是用不少细细铁链串成的锁甲。 他们一路步入空地,将手中的剑与盾相击发出金属的声音,再加上那写锁甲发出的梭梭的声音,此刻做在高台上的两位大王却已经变色。 「他们穿着盔甲?那不是铜的!」碧王的脸色十分震惊。 「铁剑,铁盾,铁甲?统统都是铁器?」钥王的脸色有些煞白。 景灏微微笑着点点头。 空地里已经开始了操练,他们没有那些负责多变的格斗对打的招式,没有如何如何变换的阵形,只有简单的几个刺杀与格挡的动作,却因为那闪闪耀动的夹着黑色的银光,而变得让人战慄。锁甲的碰撞声,铁剑在锁甲上擦抹而过的动作,在蝉衣看来是那么的惊心动魄,她却不知道此刻钥王和碧王的心里却是无限的震撼。 澜国,已经变成了雄狮!他不尽有铁剑来杀戮,他还有铁盾来防守,但这些还不足够,他竟然还有铁甲,这可以使那些伤亡变的很低很低!澜国,澜王,你们已经掌握了强大的兵力武装了吗? 叶妖媚头枕在钥王的胸口眼看着那铁甲奇兵,她的脸上倒是没什么震撼的表情,但是此刻她的唇角却微微笑着,似是见证着祖国的传奇。少顷,她转了眼珠看向了景灏,眼中则混杂了多样的情绪。 景灏看着眼前自己精心筹备的一切将两位大王震撼到脸色大变,他笑了,他看着那些用铁打造出来的完美军队,心中已经决定要加速武装。而就在他全神贯注构思着新的计划与安排时,钥王微微地转头看向了蝉衣。 蝉衣的眼角感受到关注的眼光,她眼扫过去就看到了钥王看着自己,那双阴寒的眼此刻闪亮着。蝉衣眨了下眼,继续看向前方,但她却已经无法再欣赏这铁甲奇兵的展现,她明白钥王是在提醒她:她要做的事是什么,她到澜国王宫的目的是什么?拿到铁的冶炼秘术! 此时碧王的眉头深锁着,鱼歌侧头看着他也皱起了眉,但渐渐地他的眼光却跳过了碧王直接投射到了蝉衣的身上,不,是蝉衣头上的那支金步摇上! -今天1w1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二章 如履薄冰 (四) 一场震撼的兵勇操练结束了,可是空荡的草地上似乎还有他们的彪悍身影在一片黑色的银光中留影。 这一比之后,无人再去评价什么,也丝毫没有争论的余地,澜国凭藉那片暗银的包裹夺走了这一比之首,再加之先前的乐舞之首,澜国已经是这次聚会的冠首。 钥王沉默,碧王沉默,这样的沉默也许是震撼,但是景灏却明白,这样的沉默背后意味着他们的不安。尽管他不是个好战者,但他却明白强兵意味着强国,他是一国之君,他要做的就在三国鼎立之中,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力量,以免弱肉强食。 景灏满意的邀请众人离去高台准备午宴。三位大王便牵着身边的人上了车辇去往行宫,这最后的一场午宴后就将是聚首的落幕。 头架的车辇里此刻端坐着景灏与蝉衣。在小段的颠簸之后景灏开了口:「那步摇是怎么回事?」 「回大王话,臣妾以为丢失万分着急,谁料那步摇与臣妾的髮髻相缠,竟是缠了髮丝落在了颈后的衣领中,臣妾后来被扎到才知道没有丢失。」蝉衣低眉顺眼的答着话,口气十分的小 景灏看着蝉衣如此小心翼翼,想到先前自己对她那般,便伸手将蝉衣揽进怀里口中轻嘆:「原来如此,孤……对不起。」蝉衣当即如遭电击,勐的直了身子:「大王,您,您刚才说什么?」 「孤说,对不起。」景灏看着蝉衣脸上的不可置信,温柔地将话语再重复了次。 蝉衣痴愣愣地僵住。她无法相信一个帝王会对自己说:对不起。但当他看向帝王,看到他的双眼落在那步摇上,她倒忽然清醒了。不过一个对不起就令自己傻了吗?
第202页 「大王因何与臣妾言对不起?臣妾万分惶恐。」蝉衣说着便再度低头。 「你也许不明白这个步摇的重要,孤想了一夜,才决定把它给你。孤说的借你三日。也不过是让你引起重视,深怕你看轻了这支步摇而已。说白了,孤能把它给你就是对你地信任。」 「这步摇大王已经告知是您为王后亲手所做,臣妾怎敢看轻,臣妾明白。」蝉衣在说到为王后亲手所做时,心已经又一次痛了起来。 「当孤听闻你摔伤急急去看你时,本想问的是你可有伤到。可却发现步摇不在了,因而……你能体会孤当时的感觉吗?」 「臣妾有负大王信任。」蝉衣低头言语,他明白他地意思,可是她也想说:你可知道我那时是什么感觉?是你让我看清 「不错,孤那时就是觉得你辜负了孤对你的信任,所以孤真的很生气,生气地丢下了你去找那步摇。不瞒你说。孤在找寻的时候心中一直在后悔为什么要给你,可当太监跑来告诉孤,说步摇并没有丢失就在你手里的时候。孤的心里却一下舒服了许多,当孤回来再看那步摇完好无损,孤才在心底舒了口气。」景灏说着将蝉衣往怀里拉,他此刻的确想拥着她,想告诉她这一支步摇的「丢失」阴错阳差的让他脱离了嫌疑。 「大王,臣妾令您不快,这支步摇如此贵重,臣妾险些将它丢失,不如请大王收……」 「刚才在高台我为你再次插上地时候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景灏说着抬起了蝉衣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到:「你要是真的混不在意,那孤可就收回了。」 「怎么会不在意呢?只是。臣妾……」 「嘘,孤能给你再带在头上,就说明孤还是相信你,此次丢失步摇不过是个意外罢了,何况那步摇根本就没有丢,而且孤也因为这步摇才算逃过嫌疑。」景灏说着松了蝉衣的下巴,将她抱在怀里:「这世间事总是阴错阳差,也总是会在每次失落时给你惊喜。」 「惊喜?」蝉衣抬头眨巴着眼,而景灏只是捏了下她的鼻尖,就看着两侧飞驰地树木和前方显现的宫殿说到:「你觉得这次下手的人是谁?」 「下手?您是问射箭地人还是问陷害您的人是哪方?」 「自然是问哪方,难道你还能答上是谁射箭不成?」景灏随口说着眯眼看着前方的宫殿。 「钥王有伤,若是是他,这也太下本钱,相必不会,倒是那碧王说他也遭箭袭,却不过是摔了一跤……」蝉衣说着咬了唇角:「大王,臣妾没去过猎场,敢问猎场之内是何等景色,也如这外围碧草青青吗?」 「里面可以看做是个小树林,但在树丛中也有不少这样的草场,几乎没有裸土之地。」 「那如果是这样,就是碧王在撒谎!」蝉衣听景灏这么说便下了结论。 「哦?撒谎?说来听听。」景灏的眉眼一抬。 「大王,碧王的衣侧上有黄土有一点草汁,按照大王所说猎场内也是草地成片,除非他是摔在裸土之地,否则怎会沾有黄土?那,现在就当碧王是恰巧摔在那裸土之上,可那一点草汁何来?而且据臣妾所知,人若摔在成堆的黄土里起身,掸扫轻抖,黄土也不过淡薄一层,那碧王不是说他本当巧合不愿说的吗?为何衣料上还留着黄土,还是重重的一层?」 「他说不说也不过是随口而言,何况他可以说他摔地很重沾上了黄土,也不曾拍打过啊?」景灏轻摇了头,他知道蝉衣说地有道理,可是这个当作理由在他看来却不是理由。 「大王请听臣妾说,那黄土要想沾到身上不落可并不容易,必须有拖,蹭之举才能留下印记。臣妾刚才在他身侧,离的最近,臣妾眼扫那衣料乃绸料。绸料软柔怕刮与蹭,若是碧王有蹭或拖地举动,衣料上必然刮出痕迹。但臣妾观之却无。」蝉衣说着自己的观察。^^首发.君 - 子 - 堂 ^^ 「那能说明什么呢?」 「臣妾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碧王先往地上一摔,摔在这草地上,发现不过是草汁浅浅一点。怕是不够作证,便寻到一片黄土处直接以手沾了黄土拍进绸料中,未免有手印留在其上,又拍上一些已作遮掩,而后再度在草地上一滚,黄土其上,微含草汁。留下这摔了的印记。」蝉衣说完,又点点头:「恩,一定是这样。」 「所以你说是碧王说谎,是碧王下的手?」 「是啊,他是最后一个到地,完全有可能是他下的手啊。」 「那更没可能了,他们的身边都有我们地随行。他根本没有办法这么做。」景灏否定的摇了头。 「他没有办法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蝉衣眼一翻说到。 「什么意思?」景灏愣了一下。 「大王,实不相瞒,臣妾怀疑是鱼歌公子。因为在臣妾陪鱼歌公子和右夫人说话的时候。他曾独自骑马跑了一圈,后来他回来地时候喊着流颜公子,我们便一起骑马,而右夫人因为不会骑便留在了高台上。我们三人前行没几步,猎场里传来叫喊声,鱼歌公子便一人冲到了前面,后来臣妾的马忽然发狂,臣妾在落马前才看到鱼歌公子跑来,后来臣妾发现步摇不见了。便说要停车去找。是他说让臣妾回去看太医,他会帮臣妾去找步摇。因此臣妾才会回来,而他帮我去找,如今想来,很有可能是步摇本没落,是他见我摔了便抱我上了车辇,趁乱取了步摇丢于臣妾身后。而臣妾却后来髮丝缠上了步摇带进了帐篷,才有了后来的情形。大王您说他前后都是单独一人,您觉得有无可能?」
第203页 蝉衣想到了鱼歌的行动,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她故意将步摇的事扯在他的身上,她明白若是大王真地与鱼歌有打过赌,那么鱼歌是可以脱清嫌疑的,但是她还是要给大王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毕竟钥王的眼神已经清楚的提醒了她,她该做的是什么。 「可是,孤地确遇到他在找步摇,而且也是他一回来就说起了步摇,若是碧王令他下手无非是要嫁祸于孤,那他有怎么能为孤证实在寻步摇来让孤脱清这嫌疑,所以,孤相信不会是他。」景灏说着摇了头。 蝉衣点点头:「是这样啊,臣妾想的浅显,令大王见笑了。」 「不,你的细心孤已经看到,而且你说那碧王身上地黄土听来的确有鬼,这当中一定还有什么蹊跷,只有后面再细查了。行宫已到,我们这场午宴也要开始了,这些容后再论。」景灏才说完,车辇就驶进了皇宫。 蝉衣心中一动立刻说到:「大王,臣妾有个想法。」 「什么?」 「臣妾想去见见那位跳了影舞的女子。」 「见她?」景灏诧异的看着蝉衣。 「是,臣妾一直想不明白那女子怎会跳出与我构思相同的舞,即便大王说了很有可能是有奸细,但是臣妾还是想去见见那女子,一来是好奇,二来说不定还有机会打听出什么呢?」蝉衣说着一脸的希冀。 「可是钥王怎么会让你见到她呢?」 「钥王自然不会同意,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先告诉他呢?」蝉衣说着眨眨眼睛:「等下大王去宴请他们午宴,臣妾就去见见那位女子,想臣妾背负盛名喜好歌舞,看到如此相像而又具备特色的舞,会一下舞者应该也很正常,也没什么吧?」 「哈,你呀,你要想去就去吧,不过孤丝毫不指望你能问出什么来,以孤看,你只是心中无法平和,毕竟有人跳了你准备好的舞。」景灏说着一笑,捏了蝉衣的手说到:「速去速回。」 蝉衣一笑:「臣妾省得。」 此时车辇到了行宫大殿前,两人下了车辇将碧王与钥王等人迎入了殿。蝉衣在入殿陪着喝了一盏酒后,就打着要操持午宴地幌子带着秋月退了席。 出殿后,她便叫来车辇去往西侧宫殿。不多时她到了殿宇就看到忙碌地歌者舞伎们正在收拾行囊,准备着离去。 蝉衣下了车辇扶着秋月的胳膊入了宫,看着那些跪伏地人微微一笑。轻声说到:「都起来忙你们的吧,本宫就是来转转,诶。昨夜地舞者可在?」 蝉衣一问,一些舞者们便小心的上前。 蝉衣一笑又说到:「不必惊慌,本宫不过好奇那舞如此有特色。想来看看那主舞之人,或者是编排此舞的人也可。」 蝉衣地话才落,侧殿旁的小屋里走出一名女子,低声说到:「这位娘娘,奴婢就是那主舞之人。」 蝉衣抬眼瞧那女子,她虽低着头,但身影骨架瞧在蝉衣眼里却是那夜影舞的红。于是她便开口说到:「本宫对舞向来很有兴趣,见到如此独特地舞,实在喜欢,你陪本宫走走说说那舞可好?」 那女子身子一顿说到:「奴婢愿意,只是奴婢还要收拾……若是娘娘不介意,可否,可否……」 「罢了。本宫就到你这小屋里坐坐吧。」蝉衣说着就迈步朝那女子走去,可到了女子的身边却并不看那女子,只高昂着头吩咐:「你们都在外面侯着吧。」说完就迈步入了小屋。 秋月是机灵人。在看到那女子也入屋后便伸手关了门,而后就在门口一站,眼瞧着那些舞伎。那些舞伎们也不敢多看,便都散到一边继续收拾着东西去了。 蝉衣站在屋内看着床铺上收拾了一半的包袱,慢慢地转了身看着那女子。\\\首发junzitang\\\而那女子此时也不再低头,而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蝉衣。 略带年岁的容颜没有那苍老的痕迹只有成熟女子的风韵,一双亲切地眼眸带着有些慈母般的笑容看着她,慢慢地吐出两个字:「蝉衣。」 蝉衣心中一紧,鼻子就有些酸痛。她好想立刻扑过去但是却保持着微笑说到:「你。你说什么?」 那女子一笑,径直走到床铺前。从包袱里抽出了一条戒尺:「不错,激动万分也要藏在心里,喜形不漏于色,很好,很好。这板子还是落不到你的手上。」此刻这声音带着一些岁月的低沉从她口中出来,蝉衣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抓掉那戒尺一扔伸手抓上了那女子的手,轻声唤着:「嬷嬷,蓝嬷嬷,真的是你吗?」 「傻丫头,不是我是谁?」那女子笑着,声音也不在低沉。 「我,我,天啊,我已经乱了。」蝉衣看着眼前这位美丽陌生却又带着熟悉感觉地女子,只觉得脑袋发昏。 「难道非要我把自己伪装成老太婆你才能认回我吗?」那女子说着就去勾弯一点背嵴,然后压低嗓音,看着蝉衣做着样子:「死丫头,你就那么想往上爬吗?」 蝉衣噗哧一笑,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嬷嬷,蝉衣好想你。」 「傻丫头我也想你啊。」 「可是嬷嬷,你怎么变成这样?」蝉衣急忙地问着。 那女子一笑将蝉衣从怀里推开拉她坐到了床上说到:「我好看吗?」 蝉衣使劲点头:「好看好看,说真的,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你,我倒现在都分不清,这是不是你的真面容。」
第204页 「这就是我地真容,我还以为这辈子我都要藏在那份装扮之下,谁料事态变化,我只好脱下伪装自己上阵了。」那女子说着拉上蝉衣的手:「丫头,听说你遇难,嬷嬷我伤心不已。这次的乐舞我都无心操持。结果突然被大王召去问我你都会什么舞,我才知晓你不但活着,还……呵呵,昨夜的舞你跳的可真好,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这长江前浪也可以安心的死在沙滩上了。」 蝉衣听不懂蓝嬷嬷的话语,看着蓝嬷嬷说到:「什么死在沙滩?嬷嬷你说的……」 「我是夸你舞的好。你不知道,因为你昨夜跳地好,比我当年也差不了多少,害地我昨晚也跳了一遍,只可惜了我的老腰了。」蓝嬷嬷说着一笑,伸手将蝉衣地耳发往她耳后一别。那动作依旧是那么的亲切。 「嬷嬷,你哪里老了?看你的年岁也不过三十出头,昨夜您舞地那么好。蝉衣一看那舞都当自己输定了,要不是流颜告诉了我你相信我会胜出的话,我才没信心去舞。」蝉衣说着又拉了蓝嬷嬷的手在脸上一蹭。 「好了。你难道是真来和我说舞地吗?」蓝嬷嬷一笑说到:「有什么说什么吧。」 「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我的蓝嬷嬷,何况虽是相别两月,可是我还真的很想你,也许我在心里早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娘,只不过眼下看来,把你当娘到别扭了,你倒似是姐姐。」蝉衣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就姐姐吧。至少说明我还没老。」蓝嬷嬷说着眉眼一挤,竟有些可爱。蝉衣看着她这般可爱的样子点了点头,但心中的好奇更胜,忍不住还是开了口:「不过蓝嬷嬷,你,你为什么要装扮成一个中年妇人,难道你要躲避什么人?」 蓝嬷嬷一笑说到:「不过是想尘封一段往事。逃开一场情债罢了,却没想到转眼十年有人竟还惦记着。」 「嬷嬷地意思……」 「别叫我嬷嬷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老妇。我不妨告诉你。这次钥王得知你要跳影舞就来找我,要我立刻训练出一个善舞女子来拿下影舞。我先后送上去两个丫头他都不满意,说我要是不弄出个让他满意的,他就要让我离开我辛苦了十年的乐舞坊。这下我只好亲自上场,但是我肯定不能让个老婆子上去跳啊,我便推说我有一个师妹我去寻她,出去玩了五天后我便把自己的真容显现出来,回了乐舞坊。」 「啊?你这么就回去了?那坊里还不乱了?」蝉衣明白那些嬷嬷们可都是想爬到她那掌控的地位,如今老妇摇身一变成了少妇。她们怎能不惊? 「是啊。是乱,不过。有我在,摆平她们还不简单?」蓝嬷嬷说着一笑说到:「后来婀娜带我去见了大王,我和大王说,蓝嬷嬷在去寻我的路上染了病,不治身亡,死前把乐舞坊託付给了我。这么着,我就接手了。」 「什么?你说你死了?而且大王就这么让你接手了?」蝉衣很惊讶。 「当然,在他面前跳场让他惊艷的影舞有什么难?至于一个死掉地妇人对于帝王来说连根草都不是,他才不会在乎。」蓝嬷嬷说完嘿嘿一笑说到:「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可不是什么蓝嬷嬷了。」 「那是……」 「蓝霓裳。」 「什么?」蝉衣身子一个趔趄,她被惊的不轻。 「吓到了?听照儿说,你和你的澜国大王还冒充我们两个呢?」蓝嬷嬷笑着眨眨眼。 「你,你真地是蓝霓裳?」蝉衣觉得不能相信。 「这话我还真不好回答你。蓝霓裳曾经是我的名字,我非常意外的到了这个世界背负了她的人生,也许在我的灵魂到来前,她的人生并不如意,可是我却赋予了她新的生命。」蓝嬷嬷说着脸上竟有了一丝惆怅,起身去给自己倒水。 「你说的,我,我不是很懂。」蝉衣不明白什么叫灵魂到来前。 「你不需要懂。我能给你的回答就是,真正地蓝霓裳在被世人知道前就已经死掉了,而我,一个来自另外空间地灵魂却在她的体内重生,顶替着她活了下来,而后我让这个名字被澜国人人知晓地时候,也变的毁誉参半。为了躲避一些纠纷,我们选择了归隐,想要被世人忘记,只是,我偏过不惯那闲云野鹤的日子,只好拖着他偷偷地伪装起来,在钥王的土地上继续着人生。」蓝嬷嬷说着有些无奈的一笑,喝起了水。 「他,他是……」 「照儿啊,就是你家大王装过的贺兰照,哦,也是你现在这个身份的哥哥。」蓝嬷嬷一脸的笑容。 蝉衣愣愣地看着蓝嬷嬷,想了半天才捂口说到:「难道,难道流颜是照儿?」 「噗!」此时蓝嬷嬷正喝了一口水,一听蝉衣的话当即就喷了出来。她一边擦着喷在桌上的水,一边说到:「怎么可能是他,是穆廖好不好?」 「乐师穆廖?」蝉衣再一想。还的确是他,只是自己怎么就想到流颜头上去了。 「他也是化了妆地,要是不化妆。虽然没流颜好看,但也是很水灵的一个……」蓝嬷嬷说着一脸坏笑。蝉衣听着蓝嬷嬷这不伦不类的言语,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觉得有点乱。忽然想到穆廖地真是身份她紧张的抓了蓝嬷嬷的手:「天啊,他知道我是蝉衣?知道我地身份?那我跑来做……那我不是……」 「不用担心,我们两个才不管这些,在我们的眼里没有哪个国。只有我们两个的惬意日子。」蓝嬷嬷化解了蝉衣的担心继续说到:「行了,你跑我这里待不了多久吧?我们见一面也就值得了,你现在在皇宫可要多加小心,那宫里的几位可都不是什么好鸟。」蓝嬷嬷收了笑脸一本正经地说到。
第205页 「这我知道,我现在是嫣华郡主,太后还对我挺照拂的。」 「照拂?」蓝嬷嬷一顿之后说到:「那个太后的心思比较重,人不坏可是醋意很大。是个外表温顺地母老虎。就算她关照你,你也还是要小心。倒是那个张,张什么的总管。那死太监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死了没,要是没死你也多小心吧!」 蝉衣此时再度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宫廷里的事?你怎么知道那个张总管?」 蓝嬷嬷看着蝉衣一笑:「因为我和他们较量过啊,难道你在宫里没听说过我?」 蝉衣摇摇头。 蓝嬷嬷的嘴巴一偏说到:「看来那帮人是不想再提起我了,那时我也把他们折腾的够呛。」蓝嬷嬷说着拍了下蝉衣的胳膊说到:「万一哪天听到有关蓝修容的事可别惊讶,那就是我,那些对她们而言疯疯癫癫地事,都是我做的。」 「蓝修容?」蝉衣觉得自己好像听过关于她的什么,但是一时却也想不起了。 「对。一个在宫廷里失踪了地女人。其实哪里是失踪,不过是先王念着一份情谊放了我而已。顺带着也放过照儿成全了我们。」蓝嬷嬷说着摇下头对蝉衣说到:「我那点破事就不再说了,总之那个张什么的你多小心,当初那死老头竟盯着我了,我那跟前的几个人也被折腾的够呛。」 「张成对吗?我曾摆过他一道。」蝉衣转着眼珠说到:「现在那老头还是仗着自己是先王跟前的逞威风着呢。」 「对对就是他,你自己多小心吧,当初跟着我的余德海只怕现在也被他给整死了吧。」 「余德海是……」 「跟着我的一个太监。我那时喜欢好看的花,总是让他和我一起折腾,我还和他说怎么嫁接培育新品种呢。只可惜后来我要和照儿逃离王宫,也不能带走他们,也就留下他们受委屈,现在也不知道……哎,不说这些了。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免得惹来麻烦。」蓝嬷嬷说着将蝉衣双手一拉说到:「我也知道钥王让你去做什么,这样的三国鼎立年代,这事还真不好到底对不对,但是这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好好地活好你自己,其他地很多都可以丢掉了,只要自己活的快乐开心就好。如今你在王宫里,还是我那些话,小心点,有什么千万别挂在脸上,那地方装地都是狐狸,小心点可别给吃喽。」 蝉衣点点头真诚的和蓝嬷嬷相拥谢过,就要离开之时却回头问到:「对了,你知道芙儿吗?」 「芙儿?」蓝嬷嬷抬着脑袋想了半天摇摇头:「没听过,怎么有事?」 「没什么。」蝉衣一笑看着蓝嬷嬷轻轻地说到:「你说蓝霓裳是你顶替的名字,那你的真名字叫什么?」 「蓝羽啊,就是蓝嬷嬷的真名字,只不过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蓝嬷嬷一笑,走到蝉衣跟前,对着蝉衣摆摆手说到:「保重。」便去推开了门。 蝉衣昂着她的头颅手扶着秋月出了小屋,离开了侧殿宫院上了车辇。这中间她没有回过一次头,迟疑过一步。 车辇发出执拗的声音开始前行,蝉衣却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了跪在脚边的秋月:「听到什么?」 秋月一愣抬了头轻声答到:「回主子的话。奴婢只用心帮主子守门,不曾听到什么。」 「在我面前不要说自以为聪明地假话。」蝉衣眯着眼说到。 秋月立刻说到:「主子请相信奴婢的话,奴婢已经把这条命都给了主子。绝对不敢有半句假话,您进去后奴婢就一心帮主子看门,根本没去注意主子你们在屋里说了什么,奴婢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奴婢死无葬身之地。」 「用秋叶来发誓,你敢吗?」蝉衣盯着秋月的眼说到。 秋月当即一顿。 「行了,你呀早把生死看透。对我发这些誓也是混不在意。不过,你听到就听到吧,只要你能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就算你听到也没关系,管好自己地嘴巴,我不会为难你。可是你要是不知趣,你妹妹她……」 「主子。您放心,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绝对不会嚼舌头。奴婢秋月发誓:皇天在上,若是奴婢有半句假话不但奴婢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奴婢的妹妹也不得善终。」秋月认真地举起手发起誓来。 蝉衣慢慢地将她的手放下,而后她指挑秋月的下巴说到:「很好,对于你的衷心,我会给你很好的回报。」 蝉衣回到了大殿,在陪着景灏与两位大王又吃了几盏酒后,一场聚首之事也到了结束的时刻,三位大王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些话语之后。便传令各自的侍从。带人准备离开行宫,各自返国。 大殿之前。车辇已经备好,仪仗随行也已经罗列。蝉衣陪着鱼歌与叶妖媚站在后面,看着三位大王凑在一起言语,心中却想着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 「我们要走了,你多保重。」骄横地叶妖媚此刻对着蝉衣微微笑着。 「好,你也,多保重。」蝉衣说着微微低了头,叶妖媚也微微点头还礼,而后说到:「只可惜我们不能一比,不过心情本不同,比也是难比。」叶妖媚说着就自己走到了车辇前,在她的侍从搀扶下上了车辇。 「怎么?临走前还要刺你一刺?」鱼歌笑着轻言,眼却扫着蝉衣髮髻上的步摇。 「你呢,你要和我说什么?」蝉衣转头看向鱼歌,鱼歌变垂了眼皮说到:「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对我多笑笑。」
第206页 「难道你还真想做我哥哥?」蝉衣微微笑着。 「在看到你摔下马的那一刻,我真的心疼了,也许我醉在你笑时的酒窝里,真的已经把你当作了妹妹。」鱼歌说着抬眼看向蝉衣,此刻他地双眼里真的涌着一丝不舍。 蝉衣霎时想到那刻他焦急的抱着自己上了车辇,即便自己吼他是男子,他也大声地说着他是男宠来避嫌。一个男人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是男宠,只为了安抚自己地担忧,他…… 「还记得我说的吗?如果,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你是把我当作妹妹,那么你就是圣人。感谢那刻你的心疼与关怀,我,我就叫你声:哥哥。」蝉衣说着也微微欠身低头。 鱼歌闻听一声轻轻地哥哥,身子却轻微的颤抖起来,而后他紧攥了拳头说到:「我,我不是圣人。」说完,他便也迈步朝他的车辇走去。 蝉衣抬头看了下天色,而后对着叶妖媚所在的车辇轻轻挥了手,然后又看向鱼歌所在车辇,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当景灏走到她的身边,当两位大王上了各自地车辇后,宫门大开,一声声呜咽地号角声响起,诉意送别。 车辇,仪仗,纷纷在眼前晃过,蝉衣心中是默默地相别:贺兰蓉,对不起,我没有朋友,请原谅我的自私,毕竟你我各位其主;鱼歌公子,你不会明白,我此刻倒真希望你是我地哥哥,那怕你是个男宠,只可惜如你所言你不是圣人,你有所图;蓝嬷嬷,蓝霓裳,我不懂你背后的故事,但是我真心的祝愿你珍重,因为你在我眼中是我唯一的「亲人」。 「在想什么?」景灏的声音想在蝉衣的耳侧。 「在想五年后再聚又会是怎样的光景,臣妾还有没资格随大王前行。」蝉衣忙垂了眼答话。 「呵呵。」景灏没有言语,只微微一笑,他看着远去的仪仗只有一颗归心,因为等他回去后就会知道答案:他的芙儿到底有没有死?还有蝉衣又到底对他而言是怎样的纠缠令他预见。 「对了,你去见那舞者结果如何?」景灏随口问着。 蝉衣眼一抬转头看向景灏说到:「别的没问到,不过却问到她的名字。」 「名字?」景灏一脸的诧异,对他而言那舞者叫什么他才没兴趣。 「她说,她叫蓝霓裳。」蝉衣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说着,眼看着景灏的反应。 「什么,什么?」大王一脸的惊色,他已经急忙的抬头去看那长长的仪仗队伍。 「臣妾说那跳舞的女子说她名叫蓝霓裳。」蝉衣加重了口气说到。 「蓝霓裳?那女子竟然是蓝霓裳?」景灏有些口中碎碎念着。 「恩,我故意和她说舞,结果她说的也比较模煳,大概的意思是说她是被钥王临时抓去的,而钥王是要求她跳影舞,至于那些动作倒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蝉衣说着嘆了一口气:「目前看来,是有奸细了,不过臣妾现在也分不清楚这舞的相像是有奸细细细的瞧了盗去,还是真的和她太有相同见解了。」 「蓉儿!」景灏忽然紧攥了蝉衣的手。 「恩?」蝉衣一愣。 「你听着:这事回去后不要提起,就连钥国跳的是影舞也不要提起,只说我们临时换了舞影了他们而已,总之不可以让太后知道她,知道钥国有奸细卧在王宫里,你知道吗?」景灏一脸的凝重。 「是,臣妾知道了。」蝉衣立刻应了,心中却低声念着: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纠葛,我必要要去挖个知情的老人出来才行,也许关于芙儿的事我也能挖出个所以然来。 --明天,琴儿发新书,请大家记得要支持琴儿的新文啊,先收藏,还有预留6月的粉红票给琴儿啊!--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三章 如履薄冰 (五) --先喊一句,琴儿发新书了,大家都来收藏支持-- 江水翻滚出沫浪,带着一片昏色。大堤上同乘共骑的两人依旧是一白一蓝,男的依旧是气宇轩昂中带着一份潇洒,而女的婉约恬静中却是眼眸流转着似媚似柔又似哀的流光。 蝉衣感受着那份颠簸下在背后散发的热度,眼看着滚滚江水,心中盘算着自己这一回去就要展开的种种。 「开心吗?」景灏的声音带着轻松的愉悦。 「开心。」蝉衣点点头,放下了盘算,仰头对着那可以看见的星眸一笑:「大王真的就这样带着臣妾回去?难道不处理事情了吗?」蝉衣其实很意外,她想过也许大王会给她做梦的机会,但是却没想到回这么快。 在聚首之事一结束,大王就宣布明日启程回宫。然后就拉着她回到殿内又打扮成这等模样,遁走。若说有什么差别,怕就是头上的饰物了,不再是一只玉兰簪子,而是一只白兰花形状的金步摇。 不,还有不一样的,那就是心。现在她的心已经清楚的知道他给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于是她也清楚现在她要的是什么。 「你不是想要和我一起入梦吗?多给你些时间不好吗?」景灏轻声说着,蝉衣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耳后是他唿出的气息「多谢大王……」 「恩?」 「呵,多谢夫君体恤。」蝉衣笑着转了身子对着景灏的唇轻轻一沾,迅速地转了回来。 景灏抿了下唇,看着她盘起的发,看着那金步摇,微微一笑言到:「蓉儿。如果我说你我从此在这梦里在不醒来,你可愿意?」
第207页 蝉衣转头看着景灏的眼将一对酒窝甜甜地送上:「我早已入梦不愿醒。」 双臂在腰间更加紧箍,脖颈上也落了他的亲吻:「很快。我们也许就可以一同入梦了。」他呢喃着话语埋在她的脖颈,任马儿撒着蹄子自己在大堤上飞奔。 「您,是在等什么吗?」蝉衣早已感觉到大王在固守着什么。 「等一个答案。等那个答案到地日子,我想我会给你讲一个故事。」景灏舔啃着她的耳垂满是情愫地说着。 蝉衣心里一顿:答案?莫不是要查谁是奸细?讲一个故事?讲什么?难道是告诉我,我是蝉衣吗? 「恩,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听故事?」景灏说着手扳着蝉衣的下巴,此刻他已经有了慾火。 「你讲我就听,不过眼下……」蝉衣拖着常常地调子轻声喃语,眼看着景灏却主动伸出了舌头迅速地舔了下景灏地唇。 景灏立刻含住了蝉衣的唇舌入口。深深地吸吮,在马匹奔腾的颠簸下,他地情慾已经高涨:「眼下,怎么样?」景灏送了蝉衣的唇,急促的唿吸者,这两日忙着操心聚首的事,他反倒没能与她有什么亲热之举。 蝉衣张着微肿的唇在几下急促的唿吸后却是羞赧一笑低了头:「眼下。还是,好好骑马吧,要不然我们会被这马带到江里去的。」 景灏一见蝉衣如此哈哈大笑。然后说到:「不行,孤等不及了,我们这就返回去找个客栈再说。」说着就要调转马头。可是这时蝉衣却一手覆上他拉着缰绳地手,一手却指着大堤旁那片郁郁的丛林。 景灏诧异的看着蝉衣:「你想……」 「我们,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想去摘些花草……」蝉衣的头几乎要撞上马首,看的景灏一笑将她捞起在她耳边说到:「好,去看看。不过,不能太久。」说着便将马拨冲着那片丛林奔驰而去。 临江大堤旁的丛林因为靠着江水,一片绿意盎然不说。树木也长的十分高大。树丛边上明明是一片砂石地。可也长着不少茅草,还开了不少地野花。有白有黄的在风中摇曳。 马才一驶到近前,蝉衣便故意叫嚷着要下马走走,景灏见她欣喜也就抱她下了马于是一抹蓝影,窈窕美丽地钻进了丛林中,在一片绿意里碰碰那些野花,扑两下蝴蝶,一时间倒似孩童一般。 蝉衣不时的转身对着景灏笑着,让那灿烂地笑容将一对酒窝飞舞出美好,并且她还要扬着手里的小花对他喊着:「夫君,夫君快来!」 景灏的心悸动着,他一时有些恍惚,他不明白究竟是不是自己给自己套了枷锁,为什么夫君两个字,换的他唿吸炙热。 他看着她纤细的腰身在花海里摆动,看着她甩动着胳膊在那里轻跳,看着她回眸对着自己笑着喊着,阳光下她的酒窝就是那温柔的手指撩拨着他的心。 欲望迅速的爬升着,这让他难受,他丢下缰绳走向她:「蓉儿,我要带你回去……」他想要带走她,带她一起在芙蓉帐里纵横春色。 「好啊,你来抓我啊,抓到我,我就和夫君你回去!抓到我你想怎样都可以!」蝉衣笑着挥舞着手里地野花,在他地面前跑跑跳跳。 景灏一听,哈哈一笑:「抓你,轻而易举。」说着一个纵身飞跃就到了蝉衣的面前,蝉衣正在跑,惊觉到身前出现了他地白,可是她故意没有停下脚步,还回了头喊着:「来呀……」 于是她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向后叫喊着倒下,而一双大手却揽在了她的腰上,让她顿在空中,若斜卧的如意。 四目相对,是惊慌,是惊讶,是微笑,是情愫满满…… 蝉衣慢慢地抬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轻舔了红唇说到:「你,你抓到我了。」 「是,我抓到了。」景灏看着蝉衣那轻舔红唇的动作。吞下了唾液压着他已经冲到嗓间的慾火。 「那,夫君,夫君难道是想在这里……在这里和我……」蝉衣说着故意半低了眼含着娇羞。另一只手却绕着那垂下的髮丝,做着撩人的姿态。 景灏本身已经慾火满满,但是出身皇家地他却从没想过去在一片树林。一片花海里与女人缠绵。可是当他听到蝉衣这娇羞的语句,他却突然觉得更加兴奋,那莫名的紧张感令他地欲望迅速高涨,一时间只觉得的下身发疼,于是接了句:「若我要在此处要你,你……」 「夫君……我是你的啊。」蝉衣说着眉眼一转,那一丝柔媚抛于了他。而那缠绕头髮地手已经丢开发缕轻抚上了他的胸膛。 景灏只觉得内心压制的慾火一下就沖了上来,她将蝉衣压倒在地,在一片花海里就将她的红唇含进了口中。 唇舌再一次的纠缠,花蜜被汲取着,彼此的唿吸又变的急促,渐渐滚烫。 情慾地爬升令景灏松了蝉衣的唇,将自己埋在她的颈间胸前。在一片凝脂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滚烫的印记。 蝉衣迷着双眼,一副深醉进情慾的模样,那红唇里的轻吟。那绯红的脸颊,让她散发出撩人地媚,将景灏深深的包围。 衣带被抽离,束胸被解开,当朱果在微风里颤抖,当脱兔闪亮着红眸,蝉衣一声轻轻地嘤咛,令景灏疯狂的在她地身上揉搓与啃咬。 树叶在风中发出沙沙地声音,似是娇羞的低语。野花在微风里摇曳着身姿。似是忸怩着含羞。
第208页 蓝色的衣裳半散着铺在草地上。伴随着花朵摇曳不时的扭动着。 一白一蓝交合在一起,在微风中却是一浪一浪的欢愉。 大堤上有几匹马载着黑衣人静静地等在那里。他们面面相觑着,听着那风中传递而来的欢愉之声,尽管他们离的很远,但是这样的声音对他们来说,是完全听的到地。 蝉衣凌乱地唿吸着,伴随着每一次他的冲击,她都毫无遮拦地发出呻吟,令景灏地身心都陷入了奇妙的境地。 冲锋,掠地,终于在翻滚而来的酥麻里,他倾泻了欲望趴在了她的身上,头枕在她的肩头重重地唿吸。 蝉衣此时睁着眼看着天际,她的脸上还满是情慾的红晕,但是她的唇角却扬起微笑,似是宣告着她的胜利。 当景灏起身看向蝉衣时,蝉衣已经是一副娇羞的样子将头埋进散乱的衣裳里,她的背肌显露,那肩头的一线红痕在他的眼前醒目。 「孤……」 「你,你转过去。」蝉衣埋在衣裳里说话,十分的娇羞。景灏唇角一笑转了身子,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背后是悉簌的声音,她在穿衣。景灏想想着画面,只觉得方才那股令他痴醉的酥麻还在身上流连。 「夫君,我们回去吧。」身后是蝉衣柔柔地声音,景灏回身就看到一抹蓝带着绯红娇羞的立在那里。 「好,我们回去。」景灏笑着拉上蝉衣的手离开草地,出了树丛抱着她上了马便奔驰而去,而那树丛的草地里则留下一片倒伏的花草。 此后的三日,蝉衣与景灏依旧是一路游玩着赶回奉京,蝉衣则是在一路上施展着她媚撩的姿态,将景灏频频诱到溪水,草丛里于之缠绵。 山野的气息,优美的风景,令景灏愉悦,再加之蝉衣的媚撩与野战的刺激,三天里景灏就与蝉衣有了数次的交合,令那些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都在羞红了脸汇报给安总管以备记录之余还有些担心。 这一日的正午时分,景灏带着蝉衣骑马进了都阳驿站,在吩咐了准备沐浴之后,景灏竟抱着蝉衣一同嬉戏于浴桶之中,而后又是一番云雨。 这样的疯狂之后,蝉衣劳累的昏昏睡去,而景灏端详着她的容貌,满脸笑意。渐渐地他的目光注意到她髮髻上的步摇,便身手轻抽下了那步摇在手中摩挲,心中低语:蝉衣啊蝉衣,你究竟给我下了怎样的迷药,只这几日我已经发现你在我心中驻足,现在你是不是芙儿已经不再重要,是你让我相信,我能预见你,就註定你和我的缘分。 景灏笑着轻轻将花蕾捏在手里,口中轻嘆:「你不懂我给了你怎样的信任,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是夜,众人宿在驿站。第二日,景灏和蝉衣则回归了身份穿着朝服带着朝冠在百姓的欢唿声中归宫返朝。 车辇内,景灏与蝉衣四目相对,眼波里流转着情愫。如果蝉衣不是因为雀冠和朝服太不方便,这会她还是想腻在他的怀中与他打情骂俏,让他对自己流连。 呜咽的号角声响起,显然此刻已经入了上城,宫门就在近前。 蝉衣对着景灏一笑,略低了头说到:「大王,臣妾感谢大王赐给臣妾一个美好的梦。」 景灏一笑说到:「孤也觉得是个好梦。只是一进了宫门,很多东西又要拿起,很多事也要身不由己了。」 蝉衣微微颔首说到:「大王请放心,臣妾明白大王肩负的责任。这次聚首大王夺下冠首,荣耀归国,相比太后也会很开心的。」 「那还是多亏了你的那场诱惑之舞,要是太后知道恐怕更要赏你。」景灏微微笑着动手掀了下窗帘看了下此刻走到哪里。 「大王,您可千万别和太后说起,要是让她知道是我亲自去的,怕是……」蝉衣一脸的为难。 「是啊,不能说。所以孤想大赏于你都不行。」景灏说着放下了帘子。 「大王您已经赏了臣妾了,这几日的梦就是最好的赏赐。」蝉衣对着景灏甜甜地送上一个笑容。 「是吗?」景灏呵呵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蝉衣说道:「哦,对了,你跟前先前伺候你的那个叫紫瞳的丫头,孤给她安排了点事,暂时伺候不了你了,你要是觉得人少了不习惯,就和内务处再要两个丫头吧!」 「是。」蝉衣点头应了。 景灏看着蝉衣的反应忽然笑了:「你怎么不问问孤叫她去做什么?你这个主人好像并不很关心她啊。」 -琴儿,发新书了!-以下是新文广告: 书名:孽舞书号:1240190。才发的哦!文案:「血溅宫阙,欢场一夜。 有人独饮天涯前,有人醉卧忘川边。 再十年,尘满面。 谁青丝飞雪?谁长眠?谁相逢陌路却不见?」 飞天红袖层层似血,那舞动的是衣袂还是周身涌动的炙热? 那血中又藏着怎样的秘密,令世人惊恐? 那天下间本最美的舞为何成为地狱之镰?而那起舞的血里有纠缠着怎样的孽缘? 书下直通车里有连结,欢迎大家去点击,收藏! (另外,今日因为准备新文书名撞车的事折腾了很长时间,今天只能一更了,明天咱更1w好了!)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四章 一心为谋(一) 蝉衣听到景灏的话,唇角一抿,眨巴了眼说到:「大王说的才奇怪,臣妾是大王的,她一个丫头也是大王的,大王派她去做事而已,过些日子不就回来了,臣妾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她去做什么,大王您要是愿意告诉臣妾,想来命令之日只怕就会告诉臣妾了,可是您又没和臣妾说,不过是叫安总管去传话,臣妾料想也许有些事不是臣妾该知道的,那臣妾自然也就别问,应着不就是了。」
第209页 蝉衣说的轻松平静话也在理,听的景灏微微一笑,牵了蝉衣的手:「你能明白就好,以后这个丫头你还是忘掉的好。」 「忘掉?」蝉衣眨巴着眼,一副迷惑的样子,但是她心理清楚大王的意思只怕紫瞳就此是凶多吉少了。 「对啊,孤给她安排了很重要的事,只是没些日子她是回不来的。」景灏刚说完,车辇已停。 「恭迎圣上返京!」太监的唱诺声响起,车辇外是一片响彻天宇的声音。车帘被金钩挂起,景灏带着金冠站在车辇前眼扫着匍匐的众人。 蝉衣缩在车辇内低着头,此刻返京回宫,她按规矩是要进到宫内才可以出来的,可是偏在这时,一只手伸在了她的面前:「来!」 蝉衣诧异的抬头看到的是帝王的含笑星眸,于是她淡淡笑着将手放在其中,由他带出了车辇,与他并肩一起看着那些跪拜的群臣与百姓。 「平身。」帝王大声说着拉着蝉衣的手相抬,于是蝉衣也直挺着身子伸手相抬,在群臣与百姓谢恩起身的时刻,蝉衣再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位置的荣耀。 与王并肩,这是他给我的赏赐吗? 车辇微动。景灏将蝉衣半揽入怀,在群臣地目视下缓缓移向宫门。 号角鸣响,宫门打开。绵延的红葛铺就御道,金色的车辇入了宫门。五彩锦衣,千娇玉颜。排列在宫门前一张张希冀而美丽地脸就在蝉衣的面前巧笑传情。 「圣上回宫!跪迎!」唱诺声响起,那纷纷落下的衣裙锦纱刺着蝉衣地眸。她们的匍匐之姿让蝉衣再一次肯定了自己要做的。 「平身!」景灏笑着牵了蝉衣的手下了车辇,缓缓步行在红葛之上,对着属于他的那些佳人们并不多看一眼,只看着殿前端坐的太后,口中轻言于蝉衣:「喜欢吗?」 「这是大王额外给的赏赐吗?」蝉衣保持着微笑也轻声言语,但是她更在意地是投射到身上的种种目光。 「能和孤共行是王后才有的荣耀。但介于你此番的付出,孤愿意给你这份荣耀。」景灏说着看了蝉衣一眼,眼中投射的是蝉衣平和的微笑。「臣妾谢大王恩典。」蝉衣轻声言语与景灏一起步上台阶。 阶梯之上的太后微笑着,伸出了手来。 「记得孤地嘱咐。」景灏轻声说完就牵着蝉衣到了太后的跟前,送了蝉衣的手欠身行礼:「母后,儿子回来了。」 「好好,王儿。哀家得到消息此番我们澜国夺下冠首以雪前耻,哀家这心里十分痛快!好啊!」太后乐地伸手抓上了景灏的手,脸上是她开心的笑颜。 「太后。蓉儿向您恭贺。」蝉衣福身向太后行礼。 「好好,你这丫头功劳最大,哀家可要大王好好赏你!」太后转身拉起了蝉衣,也十分高兴的对她笑颜,忽然眼扫到蝉衣头上那支金步摇略愣之后笑的更加开心:「好好,你这丫头真是没让哀家失望!」 「太后过奖了,此番聚首之事都是大王细心布置用心筹备才使我们澜国夺下冠首,蓉儿虽是操心了乐舞之事,但全赖瞽官舞者用心所至。太后。蓉儿想替他们求个赏!」蝉衣并没注意到太后看那金步摇的样子,只用心的说着讨赏的话。毕竟大王可又一次嘱咐了自己在太后面前要什么也别提。 「好好,赏,只不过哀家从来都是赏罚分明,待明日了哀家仔细算算,凡是一心为我澜国出力者定是有赏,可是要是有那误我澜国的叛逆之事,哀家也是严惩不贷,一旦发现那是定斩不饶!」太后忽然话风一变,惊地蝉衣和景灏四目相对。 「母后,您说地儿子不是很明白啊。」景灏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尴尬,眉间轻蹙。蝉衣眼见如此忙伸手将太后搀扶说到:「太后您说地是,有赏自有罚,咱们是要赏罚分明,论功行赏。不过您也说那是明日了,这会……咱们是不是应该入殿了,宫里的姐妹们只怕也在这里等了一早上了吧?」 太后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蝉衣的手说到:「你呀!入不入殿可不是哀家说了算,还是看大王的意思吧!」 「孤的意思就是入殿,想来母后定时安排了一场午宴为孤接风吧?」景灏也呵呵一笑掩过去先前的尴尬。 「何止是接风,还要好好庆贺!」太后笑着说到:「哀家在流音殿已经准备好了。」 「好好。有劳母后了。」景灏说着传话命群臣在大殿相聚,而后宫妃眷则是入流音殿等候。 太后大王还有蝉衣三人先一起在大殿里与群臣共饮水酒以贺,然后蝉衣便退离大殿前往流音殿,因为群臣的庆贺里,她并不是后,是没有资格的。 蝉衣拖着华丽的裙摆手扶秋月站定在流音殿前,太监的唱诺声响过,她却并不着急进殿,而是立在殿前抬头看着那书写着「流音殿」三字的匾额。 「主子,咱们该进了。」秋月小声提醒着。 「急什么?」蝉衣轻声说着依旧看那三字,纹丝不动。秋月不知蝉衣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话,只有陪着站在殿口,不多时从内殿里跑出个小太监探头,一看到蝉衣在殿门口忙又缩了回去。 时间在点点流逝。蝉衣就是看着那匾额似是琢磨什么就不进殿,弄的秋月不敢言语,身边唱诺的太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又等了一小会。殿里的声音传出,很快一片奼紫嫣红就出现在殿门口,然后向蝉衣涌来。
第210页 「见过蓉昭仪。」在冉冬夜的带领下。众妃嫔们都按照自己的等级对蝉衣施礼。 蝉衣盯着那匾额十分随意地「恩」了一声说到:「好好,都起来吧。」蝉衣说着依旧看着那匾额并不看人不说,此时还歪着脑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知道这蓉昭仪在做什么,立在殿门口半天就盯着一块匾额也不进来叫她们好等,就算是拿架子也没这样的啊? 「娘娘,您这是……」冉冬夜也不知道蓉昭仪是在做什么好奇地问着,自己也抬头看那匾额及匾额的周围。可惜没发现有什么。 「夜昭容你来的正好帮本宫瞧瞧,你看那匾额是不是挂斜了?」蝉衣说着抬手指着匾额地右角。 挂斜?冉冬夜一听心中好笑,她看着蝉衣真想翻个白眼:你是消遣我吗?不过,她不能,她只有装模作样的看一看答到:「回娘娘的话,冬夜瞧着对的啊,这是殿前匾额那些太监们哪里敢挂斜了。娘娘怕是眼花了。」 「是吗?可是我就是觉得是斜的啊。」蝉衣说着低头看了冉冬夜一眼,然后抬了手对着跟前的妃嫔们招手:「来来,你们都给看看是不是挂斜了?」 一时间妃嫔们都涌了过来站在殿前看那匾额。 「我瞧着好着呢。不像斜的。」一个佳人不大声音和旁边地人说着,旁边的人拽了一下她比划着名噤声的动作。蝉衣眼扫了那两人的动作,唇角勾起一笑,她认得那两人正是冉冬夜跟前的两个亲近,记得是叫做温恩沫和陆玲珑。 此时锦婕妤凑到蝉衣跟前笑言到:「娘娘是在看匾额啊?一块匾的……」 「锦婕妤,你告诉本宫你看着斜了吗?」蝉衣轻问着转头看向锦婕妤。锦翠一顿忙又抬头看了看然后说到:「娘娘不说,锦翠还真不觉得,这会瞧着还真是有点斜。」 蝉衣一听锦婕妤的话,立刻一笑说到:「是吗?看来本宫地眼睛还没花。」 「哎呦。娘娘的眼睛怎么会花呢?」锦婕妤说着也还了一笑。眼扫了夜昭容。 蝉衣此时看向夜昭容一笑说到:「怎么办?有看着斜的,有看着不斜地。得了,光我们三个说来有什么用?还是问问大家吧?免得是本宫眼睛花了。」蝉衣说着对众人说到:「你们都说说,是斜还是不斜啊?」 这一下众人已经明白过来是个什么意思,于是大家一边看着也一边想着自己该做什么回答,因为很明显才一回来的蓉昭仪,似乎是想着要划清界限分清楚派别一般。 冉冬夜明白蓉昭仪的想法,这十天的功夫她细心拉拢为自己团下了不少关系,想凭着自己的好人缘,去借力先把珍修媛给扳倒再说,可没想到蓉昭仪一回来就搞这个。显然是要一回来就和自己分个高下,可自己也没惹到她啊。难道真的是她那句话,她真愿意唱白脸,这一会来就没事找事吗? 来就来,既然咱们非要这样,那我就正好看看大家愿意站谁的跟前!冉冬夜想到这里也就一笑开了口:「也好,大家看看总好过一人说法,反正我是觉得挂的周正。」 珍修媛这时行到蝉衣跟前,只抬头扫了一眼就笑说到:「慕珍看着也是斜的,娘娘怎么可能会眼花呢。」 这先后锦婕妤和珍修媛都已经表明了是站在蓉昭仪这边,这众人就开始纷纷发表看法,那些精明地有不少已经说着模稜两可地话,渐渐往蝉衣这边靠拢,毕竟她们是看到蓉昭仪和大王一同并肩前行,甚至在走在御道上两人都还说着话,那相对的笑脸,加上此刻蓉昭仪要分出个界限来。似乎都在暗示着她蓉昭仪是深得了帝王之宠地。 十天啊,大王和蓉昭仪在一起十天,刚才又是那般。在加上蓉昭仪是郡主的出身,能不让她们猜测着,蓉昭仪这一回宫。怕是要让大王搁下夜昭容了吧。于是这站到谁哪边?答案是浅显易见的。连太后都夸要赏地是蓉昭仪,她们自然是纷纷往蝉衣这边了,一时间倒是说那匾额挂斜了的人不少。 此时温恩沫抬头盯着那匾额看了半天,然后拉着身边的陆玲珑说到:「她们怎么都说是斜地?难道是我眼睛不好?」 陆玲珑又扯了下温恩沫小声说到:「你呀。」 「我怎么了,难道你看着是斜的?」恩沫看向玲珑,玲珑无奈的翻了下白眼:「斜不斜地,那不是明摆着嘛!」说着拉了恩沫走到了夜昭容跟前。 此时瑶美人没说什么就站到了夜昭容跟前。轻轻一个点头就闭着嘴那么静静地站到她身后去了,她这一动作倒叫人有些别扭,可是温恩沫一见有人和自己看的一样倒很激动的去拉瑶美人的胳膊说到:「你也觉得是挂的正的吧?」 瑶美人一笑轻轻说到:「我瞧着就是正的,实话实说。」她这一说话倒令不少站到蝉衣跟前地人斜眼看她,而剩下些犹豫不定的,也有些干脆就跟到了夜昭容的后面。 很快大家都分站了两边,倒是只剩下梅才人一个有些无奈的站在那里。 蝉衣瞧见她。心中想到叶妖媚走前说的话,便故作整理衣领,将埋进衣服里的那个玉坠给翻了出来。 梅才人嘆了一口气走了出来眼一抬看那匾额唇齿间一抹冷笑便轻言到:「这日头正烈照那金色上。只觉得眼晕,梅香倒是无法辨识是否周正了。」说着似要走到一边去,可忽然看到了蝉衣脖子上挂着的玉坠顿了一下,便走到了蝉衣地跟前。
第211页 她其实是想看仔细那玉坠,但是一走过来却被锦婕妤揶揄到:「梅才人原来看不清啊,走过来是不是就能看清了?」 梅香此时已经看清楚了那玉坠,也便随口答到:「是啊,看清了。」说着对着蝉衣一笑说到:「梅香相信娘娘的眼光。」 此时蝉衣呵呵一笑伸手拉了梅才人的手轻言到:「此番倒是委屈妹妹了,你看不看清都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匾额罢了。」 就在此时有太监急奔过来说到:「太后和大王过来了。准备迎接。」紧跟着就听见了太监地唱诺声。蝉衣一笑松了梅香的手对众人说到:「都快去站好吧!」 众人急忙按照身份等级站好太后和大王就已经到了殿前,于是众人施礼。倒是蝉衣待众人行礼声过,才对着太后与大王一笑优雅的福身。 「都起来吧。」景灏笑着抬了手,蝉衣则直身到了太后的跟前,看了穗儿一眼便接手将太后搀扶着言到:「太后与大王和群臣们相言,此刻一定很开心吧,今中午蓉儿可要给你守着酒,不能让您喝的太多。」 太后看着蝉衣一笑:「好,那你就守着吧。诶,哀家过来的时候看你们都聚在门口,指着匾额,那匾额怎么了?」 蝉衣一笑,看向了夜昭容,口中轻言:「回太后的话,刚才是蓉儿和夜昭容两人在说这殿前匾额是否挂斜了,两人意见相左,只好叫了姐妹们都出来看看。」 「哦?有这等事?」太后说着也退了一步看了眼匾额。 此时冉冬夜忙上前,温柔言语到:「太后您瞧着那匾额是正的还是斜的啊?」那匾额本身就是正地,冉冬夜这么说也是想着太后可能不知道这里面参合着什么,会实话实说,那料太后看了她一眼,竟喝到:「你们都尚且看不清要多人来论,哀家地眼神就能比你们好了?」她说着拍了拍蝉衣的手:「蓉丫头,你瞧着是正是斜啊?」 蝉衣一笑看着太后眼到:「太后啊,蓉儿瞧着是斜地。」 蝉衣的话一落,太后的眉眼微抬,继而笑了:「蓉丫头的眼神向来好,你说是斜的那就是斜地。诶,大王。您看着呢?」 景灏看着蝉衣,连头都不抬一下笑说到:「孤就不看了,孤相信蓉儿。」 蝉衣立刻福身对着景灏行礼:「臣妾谢大王信任。」 「好了。咱们进殿吧,那匾额不周正,回头叫太监重挂吧。」太后说着就看向了景灏。于是景灏应着便迈步入殿,众人也都跟着进了殿。 按规矩蝉衣还是要坐在台下的,不过今日他却被景灏拉着又坐到身边,于是蝉衣一脸笑容的扫着台下地妃嫔,尤其是夜昭容和珍修媛那里她故意多看了两眼。 很快殿内便是欢歌乐舞,一派欣喜。而坐在台下的夜昭容则是一脸的失落。 「你呀,怎么一回来就搞这个?」景灏喝着酒轻声笑问着身旁地蝉衣。 「还不是为了让大王安心。」蝉衣笑着夹了一点菜。放进了大王面前的盏钵里。 「哦?怎么说?」景灏放下酒杯,拿着银箸在那里轻拨。 「刚才回来太后那般言语,要是臣妾没想错,只怕是太后已有耳闻,只是不知道太后知道多少而已,弄不好今下午臣妾就能被拉着好一通问。臣妾想到大王的嘱咐想到太后的性子,倒觉得还不如臣妾一回来就争风吃醋的好。毕竟太后更关心的是臣妾是否能有子嗣的事,那倒时臣妾就往这上面引,只怕太后也不会纠缠在那些事上。」蝉衣说着就去为大王倒酒。 「子嗣?」景灏脸色微变。随即一笑:「是啊,你不说这个,孤都忘了。」说着有些慌乱地丢了箸,结果一根银箸便滚落了下来,沾了一点油污落到了大王的龙袍之上。 蝉衣立刻伸手拿出帕子为大王擦拭,心中却不由一嘆:大王一听到子嗣就如此慌乱,还说他忘了,难道是说这些日子与我亲热从未管过子嗣的事?想来第一次与我亲热后说了留嗣之后,他与别人还是不留嗣的。可见他还是难以接纳她人。那么与我也难怪不曾宣召了…… 蝉衣正想着手被景灏抓住,他此刻双眼里是莫名的焦躁甚至有些不安。 蝉衣见他这般神情。更是认定了心中想法,于是她便故意对着景灏一笑言道:「臣妾不过说了子嗣的事,瞧大王激动的,臣妾蒙大王厚爱与大王……可是子嗣地事又不是臣妾想不想就可以的,还是要看天意。对了,大王今日回宫了,等下休憩的时候,你看是不是要召夜昭容侍寝啊?」 景灏此刻心头十分郁卒,他有些慌乱,忽而听到蝉衣这话更是认定自己毁了她,心头正在闹着,听到蝉衣问他等下要不要夜昭容侍寝,心中更是烦闷,当即便大声地回绝:「孤不要她侍寝,倒是想你……」 此时歌舞因为大王的突然大声说话急停,于是众人都看着大王,倒令大王一时语塞。不过蝉衣倒是立刻接了话言语到:「大王说的是,是臣妾煳涂了,大王今日才归只怕劳累不堪,午后休憩应该静心,臣妾竟妄想着给您安排,大王您看不如让她晚上侍寝好吗?」 蝉衣这般说话,景灏自然是借驴下坡忙点了头应允,但脸上却是十分郁闷的表情。 「那好,臣妾就安排她晚上侍奉您吧。」蝉衣说着转头看向夜昭容道:「夜昭容,晚上就拜託你了,大王今日劳累,还请妹妹……」蝉衣没多说下去,只是莞尔一笑,而后不管冉冬夜的尴尬,就伸手捧了杯酒递给大王到:「大王,饮了这杯您也该休息了。」
第212页 景灏心中烦闷伸手拿过酒杯一口灌下,便看着蝉衣心中一片内疚,然后他丢下了酒杯,十分心痛的伸手抚摸了蝉衣的脸庞,然后一低头再抬头时已是一片不悦的表情:「午宴散了吧,孤要回殿休息。」说着便起了身,连与太后都不行礼就迈步而行,可偏偏又行到殿门前,十分歉疚的回头看了蝉衣一眼,便有些步履踉跄地出了殿。 蝉衣倒是很纳闷景灏怎么如此反应,不过她这会倒没功夫去想,只觉得自己挺开心地:毕竟这么一来,大王召了夜昭容也是心中不快,而夜昭容只怕也有怨气,只要等下自己再挑唆一二,呵,今晚上只怕她夜昭容是无法讨得大王的欢心了,那么她以后那份宠爱也就享不起来了! 太后此时看了一眼蝉衣,便也说到散了,然后便起身。蝉衣知趣地走到太后跟前将她一搀扶,便随着出了殿。 太后出了殿门站在殿前回首看了下那匾额然后一笑捏了蝉衣的手说到:「走吧,蓉丫头,到哀家的殿里去说说吧。」 -说一下,今天中午起床正码字家里停电,nnd,等了半天没动静,只好冲到网吧,在一片嘈杂里终于写了这些,这会老公打电话说家里来电了,我先发这些,回家再写,争取12点前在给大家发上3千多,来完成1w的承诺,最后说一声,请大家支持琴儿的新文,孽舞,多谢!-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五章 一心为谋(二) 紫檀散发着幽香在手,太后一边拨动着手里的珠串,一边斜靠在软塌上一副悠闲的模样,但是她的一双眼似微醺般的半眯着却偏偏在偶然的眨眼里投射出精明的流光。 蝉衣坐在她身旁,此刻眼观鼻,十分安静,使的殿内倒是变的异常的静谧。 「咳。」太后清了下嗓子说到:「人,哀家都撵出去了,这里面就只有你我,说说吧,怎么回事?」 太后这主动的问句说的是个半截话。没头没尾的问法蝉衣也猜不到太后问的是哪桩,不过依着她的想法一定是问乐舞的事,但是大王交代了,她眼下也只有装傻充愣,硬拿刚才的事来抵。 「太后,您说,蓉儿是不是很没用?」蝉衣说着双手捏着一方衣角开始揉搓。 太后抬了眉:「恩?这话怎么说的?哀家可从来没觉得你没用,瞧瞧这次要不是你亲自上阵……」太后一开口就往乐舞上扯,听的蝉衣忙指尖戳了一下,立时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太后那摆出的架子立刻就瓦解,忙坐直了拉着她:「好好地,你哭什么?」 「太后!」蝉衣说着就扑到太后怀里开始念了起来:「您说蓉儿和那夜昭容相比,真的就不入她吗?」 「胡说,她算什么,不过是个都尉之女罢了,能和你堂堂一个郡主相比吗?」太后立刻反驳着伸手拍上蝉衣的背:「傻丫头,你如此才华出众,她和你比可差远了。」 「可是,可是大王的眼里只有她啊。」蝉衣说着就坐直了身子,脸上满是泪痕地哭诉到:「她可以被大王夜夜荣宠,我倒好。守着昭仪的身份,挂着郡主的头衔,可大王也不过。我,我就想不明白。」 太后一边掏出自己的帕子给蝉衣擦泪一边说到:「有什么不明白地,这宫里总要有个被人盯着的人。她不过合适罢了。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快把这眼泪给擦了。」 「被人盯着?」蝉衣一顿接了帕子自己擦着问到:「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看着蝉衣撇嘴一笑:「你呀,在哀家面前也要揣着明白装煳涂吗?上次不是你还暗示哀家不要过问大王地事吗?难道你还不明白大王怎么想的?」 蝉衣不好意思的一笑,睫毛还带着泪地说到:「太后您可别怪蓉儿,蓉儿也是没办法,自古帝王都是至上之人,与天同高。哪个不是金口玉言?太后虽是大王的母后,但是要是压了他的兴,他也会不快,蓉儿倒不是怕大王会迁怒在我身上,只是怕您一心为了我,弄的您和他母子间倒会不快,那蓉儿真是罪人了。所以才斗胆让您不问不管的,可是,可是蓉儿的心里却是巴不得有太后您给帮衬着。毕竟蓉儿还是有太多想不明白。」 「蓉丫头,你呀不必和哀家说这些,你娘亲和我这些年的姐妹,我不帮你帮谁?其实在哀家看来,你是身在福中而不自知。」太后说着轻嘆了一口气。 「太后还请您给指点一二。」蝉衣忙擦了眼角地泪,一脸的认真。 「你呀,你说后宫里谁最大?」 「自然是太后您了。」 「去,少把我算进去,我也就是参合参合。还不是因为没有王后?若是王后在了。中宫有主,哀家就在我这宫里颐养天年了。」太后说着翻了下眼皮。然后才说到:「自古后宫有王后坐镇,大大小小的事都握在手中,后宫有她即便是汹涌波浪那也是暗藏在里,大家表面上也要互做关照撑起一份和睦。王后做的是什么?就是坐镇维持着这样的虚假平和。蓉丫头,你相信后宫里的女人们可以完完全全的和睦相处吗?」 蝉衣摇摇头:「难,谁不希望多得大王地宠爱?就连我不也想着能让大王在身边留恋吗?可是怎么可能呢?」 「当然不可能,后宫的事其实一直和前朝的事牵连着,很多时候大王为了前朝也要到后宫来临幸一些他并不愿临幸地人,为的就是稳固朝局,这些哀家不提你也是懂的,只是你想不通的是那夜昭容而已,对不?」
第213页 蝉衣点点头:「蓉儿相信大王宠幸于她与前朝无关,她爹不过是个上骑都尉又不是大司马,而那日大王见她起舞便看直了眼,蓉儿想着大王的心里是不是就装着她了。」 「不可能!」太后立刻反驳了:「那不过是个男人对美色的稀罕劲罢了,哀家别的不清楚,可对王儿的心清楚的很,他那颗心早被他自己给关起来了,要不是你,只怕他还锁着自己呢!」太后一脸地肯定。 「我?」蝉衣一顿忙说到:「太后您上次也说过大王地心里有个人,蓉儿也想着那夜昭容怕是没戏的,可是眼下是什么情形您也看到了,蓉儿就是不明白大王对夜昭容是个什么意思,还有大王地心里装的又是什么人?」 太后抬眼看着蝉衣,伸手摸弄了下她的头缕后才说到:「后宫无后,大家就会都盯着那个位置,你本身就是最好的人选,包括哀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却说过他的王后位置只留给一人,除了她谁也无可能。现在王后的位置是空着的,你又被哀家和众臣认定,他只怕是心里还有结没落下,所以才捧着那夜昭容,找出一个人来和对着,目的不过是将封后的事压着而已。哀家不是说了嘛,这宫里总要有个人被人盯着,你想想大家都想多得宠,可又得不到,不就是套放个人出来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和怨气吗?所以哀家要是你才不会哭泣,反而应该笑。因为她被盯着,自然会有人出来使绊子,反倒是你,才落得清闲捡个便宜。」 「太后的意思是大王这是,这是在帮我了?」蝉衣眨巴着眼。 「当然,你好好想想:你可是被大王只一见就封为昭仪的,你也是在第一夜侍寝就被大王留嗣的,那夜昭容是夜夜侍寝了,可是她有被留嗣吗?没有啊,所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你口口声声在我这里哭诉,其实你不也动作了?听说你这一路和大王不也……哀家现在可只等着好消息了,要是有了好消息,呵呵,王后之位可非你莫属。」太后说着眼扫到蝉衣头上的金步摇,笑的是更加开心。 「太后您怎么知道……」蝉衣说着低了头似是一脸的害羞,可是心里却再次肯定只怕乐舞的事太后已经是完全掌握了,因为很明显,有人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太后。 「哀家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太后说着伸手从蝉衣头上抽下了那根步摇说到:「哀家不是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吗?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根步摇的不同了吧?」 「是,那是大王亲手做给王后的。」蝉衣忙答话。瞧瞧,你也是知道的啊,大王既然都把这宝贝带在你的头上那不是意义明确了?恐怕他现在也在等着你怀孕,而后由哀家去提议,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封你为后了啊!」太后说着看了眼步摇还是给蝉衣带上了:「你问哀家他心里装的什么人,说实在的哀家也说大清楚,不过知道是个死人罢了,毕竟他是什么也不说的,哀家旁敲侧击四处打探也不过知道一点,好像是和一个谋逆罪臣的家眷有点关系,但更多的却也难以查明,毕竟这些年了。」 「谋逆罪臣?」蝉衣有些吃惊。 「是啊,具体的倒说不清楚。」太后说着看了蝉衣一眼:「行了这事也没必要提,他能把步摇给你,看来你是入了他的心,令他走出了枷锁,这是值得庆贺的事,蓉丫头你就好好把握吧,哀家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就能坐上后位,至于那夜昭容,呵呵,等你坐上后位了,她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太后啊,您不是说了吗,后宫的女子荣耀的是大王的宠爱啊,若我做后,她却深受大王宠信,那我……那我不是……」 「是个笑话对吗?」太后眉眼一抬说到:「那又什么,你若为后,弄死她还不是简单的跟个蚂蚁一样?呵,当年这后宫里不也有个深得先王喜爱的妃嫔吗?最后不也是消失不在了?又有谁会仔细追问了?」太后说着对着蝉衣十分认真的说到:「你今日不都已经把正的说成斜的了吗?大王不也说他信你了吗?你还担心什么呢?」 蝉衣听了太后的话终于笑了起来:「太后,蓉儿懂了。」 「懂了就好。你既然想斗了那就斗吧,哀家会看着的,要是出了事,哀家给你兜着。不过斗归斗,你倒是先把你的肚子给哀家……恩?」 蝉衣连忙低头:「蓉儿知道了,只是这事又不是只蓉儿就可以的。」 「那你就去争啊,和你这一路一样。」太后说着呵呵一笑,忽然就收了笑容:「好了,你的事说完了,哀家也要问问我想知道的。这次乐舞是怎么回事?」 「太后,您……」蝉衣心中一嘆,心想这绕了半天,虽说给自己挖了点消息出来,可你怎么还惦记着呢。 「哀家别的不想多问,就想知道两个,一个是,这舞的内容怎么会泄漏的?还有一个就是你那舞又是和谁学的?哀家可问过你的母亲,你的舞可都是跟着教司学的,她们可不会你那样的舞。」 -明天周日,琴儿要休息一下和陪家人,只更四千哈-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六章 一心为谋(三) 蝉衣被太后这么一问,当即就哑了口,若说是前一问,就算自己说了实情也没关系,反正太后的话语是摆明了知道了细节,自己想瞒也是难了。可是这第二问怎么答?说不是自己吗?不可能的,太后已经是知道了,可是是自己这舞又怎么会的呢?该怎么答呢?
第214页 蝉衣一时陷入困顿把自己难住了。可是太后却并不给她时间思考而是直接拉上了她的手,直视于她:「是什么就是什么,说吧。」 蝉衣顿了一下,只好说到:「舞的内容是如何泄漏的,蓉儿说实话也不清楚,只是在比舞当日大王突然命我更换舞蹈,当时说似乎钥王有察,未免为真叫蓉儿有所准备,未曾料想竟是真的,我便离席变了舞蹈。」 「那么说你都不知道舞是怎么泄漏了的?」太后蹙了下眉。 蝉衣摇摇头:「蓉儿并不知道,是大王告诉蓉儿蓉儿才明白,大王说也许,也许是有奸细……」 「什么叫也许,这是摆明了有奸细。」太后声音突然变的利了起来,蝉衣忙低头。 「对了,和你一起舞的男人是谁?」太后转身问到。 「哦,是个舞者,叫做流颜。」蝉衣的心有点紧张起来,慌慌地。 「流颜?哀家怎么不知道宫里有这么一个人?」太后歪着脑袋看着蝉衣。 「因为他不是宫里的,是,是大王在兆河那边寻来的。」蝉衣忙往大王身上推。 「兆河那寻的?这么着说大王还做了个准备?」太后一脸的质疑。 蝉衣见状不敢多言,毕竟说多错多,干脆就应了一句:「这些只有大王清楚,蓉儿怕是无法回答太后了。」言毕就一挂着一份也迷煳的样子看着太后。 太后看着蝉衣地模样。再又看了她几眼以后一笑说到:「罢了,王儿是有些事会自己个知道却不告诉别人的,哀家还以为你能例外。看来你也是没能知道。」 蝉衣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迷煳变做失落,眼中也流露着一些伤感。 太后见蝉衣如此。认定了她怕是真地不知道也就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问到下一个:「那么舞是怎么回事?」 蝉衣很干脆的摇了头:「不知道。」 「不知道?」太后的眉一挑,脸上立刻浮现了不快。蝉衣见状只好一脸伤感地说到:「唉,太后把蓉儿问住了。我怎么会这舞,自然是蓉儿学的,可这舞是和谁学的,蓉儿怎么记得呢?说实话,自打摔伤之后。蓉儿忘记了太多,若是太后有问过我娘亲我忘记了多少,只怕也就不会这么问蓉儿了。」 「什么意思?」 「不瞒太后您说,蓉儿当时连娘亲和爹爹都忘了,甚至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蝉衣说着嘆了口气。 「有这等事?你竟忘的如此干净?」太后显然是没想到她摔的这么严重,竟然连父母与自己是谁都能忘记。 「是啊,说实话到现在蓉儿这脑袋还是记不起的。所有知道的也都是贴身丫鬟提醒着地,要不然还不惹了麻烦去?」蝉衣挂着抱歉的神色起了身,对着太后跪下了:「太后请原谅蓉儿的欺瞒。蓉儿真的是不记得了。娘亲说太后对蓉儿寄予厚望,叫蓉儿千万不能令太后失望,故而才没告诉太后您蓉儿忘记了多少,只说有些事记不得了,还请您多包涵……」 「起来吧。」太后说着对蝉衣伸出了一手:「既然你忘了这也没办法答了。哀家今天问的两个问题结果你都答不上来,哎,算了算了,哀家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呢?」 「太后……」蝉衣喃喃着一脸的愧疚。 「行了,快起来吧!」太后说着将蝉衣拉了拉。蝉衣便起了身。 「蓉丫头这一路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哦,你听着。夜昭容的事不必放在心上,一个女人再得宠生不下孩子也没用,你把心思还是多用在你那肚子上吧!」太后说着就往软塌上一靠,闭了眼。 「是,蓉儿知道了。太后您好生休息,蓉儿这就退下了。」蝉衣说着便要告辞。 「恩,你最好空了也想想,乐舞地事是怎么泄漏出去的,毕竟这事是你在负责,哀家想查也不能大张旗鼓,免得牵扯了你进去,你就私下里查查看吧。」太后闭眼交代着,蝉衣应了才告退了出来。 乘了车辇回到朝阳宫栖梧殿,蝉衣令秋月给她去了冠,她便一头躺倒在大床上话都不想说一句。 秋月见主子如此,小心的到了跟前,跪在脚踏上给蝉衣捏起了腿,口中轻问:「主子,看您地样子可是累坏了,要不要奴婢给您沖……」 「秋月,你说我这身边的人可信吗?」蝉衣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把秋月问的愣住了。 「说话啊。」 「主子,您问的是奴婢可信吗?」秋月想了半天,现在主子跟前就剩下自己两姐妹了,妹妹又没跟着,主子犯不着这么问话,兴许是主子还在为那天和她和舞伎说话的事心里梗着,看来她还是有所顾忌,可是那天自己也没听到什么啊。 蝉衣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秋月说到:「你说你可信吗?」 「主子请您相信奴婢吧,奴婢那日虽然在门口可真没听到什么,奴婢跟您实话说了吧,您进去后不久那些舞伎的就散了都在一边收拾,奴婢本是站在门口的,可是瞧见了和您一起舞地那位流颜公子,奴婢就,就……」秋月说着低了头。 「就什么?」 「就像是被勾了魂,只注意他去了,直到他走远,奴婢才回了神。可那时您却出来了。」秋月说着将身跪地笔直:「主子请您相信奴婢吧,奴婢都以妹妹发了誓怎敢欺瞒主子,若是主子真的不能相信奴婢。那奴婢也唯有一死……」
第215页 「行了,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刚才太后与我说起了我们在兆河地事。我见太后知道的如此清楚,便……算了,既然你没做对不起我地事,也没必要如此,起来吧。」蝉衣说着又躺下了。 秋月没有起身而是继续给蝉衣捏腿,口中却已经答话:「主子,我们王行的队伍里有太后的眼线这不稀奇地。想这次奴婢就见过几个都是曾在那张成跟前转悠的,相比是他们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张成,张成又告诉了太后吧。」 蝉衣一听到张成忽然想起了蓝嬷嬷说地话,立刻故作随意的说到:「那个死太监说就说吧,搞的本宫如此狼狈,本宫可真不喜欢被人监视着,哎。这老头当真是惹人讨厌。」 「难道是他说了主子什么坏话或给主子造了谣吗?」秋月担的问到。 「他也不是说我什么坏话,只是怎么能安插人监视我与大王的私事然后……实在叫本宫今日尴尬到底了。」蝉衣说着抬了半个身子以手撑头:「诶,你说他说坏话和造谣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敢编排谎言扰乱后宫?」 秋月听到蝉衣这话。脸上浮现一抹怨恨:「他有什么不敢?只要他想弄死的,他就能变着法折腾。要是有了机会,他更是不会放过。」 「呦,这老头这么能耐啊,我看他不也什么都不管了嘛!」蝉衣故意说的随意。 「主子您可别小瞧了他,宫里地人到现在都还对他十分客气,不就是怕被狗咬吗?当初奴婢被他困做对食时,听他说过当初有位蓝修容都被他整治的可以,虽然后来那位蓝修容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可有不少人都以为是他把人给……」秋月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是吗?他那么厉害?」蝉衣故作惊讶。 「可不是?他那人心小。现如今都在还记恨着人家,连人家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不放过。能整的就整,能下狠手的就下狠手,奴婢看着倒像是他当初被那蓝修容整治的有气撒不出,说实话奴婢倒觉得那位娘娘失踪怕是令有蹊跷。」秋月说着继续给蝉衣捏了起来。 「那些宫女太监地都被他给整死了吗?」蝉衣追问着。 「好像宫里没什么人了,哦,对了,上次那花园里不是死了个花奴吗?当时他还为难人家老余头来着,听说老余头就是当年蓝修容跟前的人,不过还好太后保了他,要不然只怕他也没了命了。」 「老余头?」蝉衣没见过什么老余头,这么一听并不清楚。 「他也是花奴,因着他种一手的好花,是御花园里地那些花奴的班头,上次死了个花奴,张公公就为难过他来着,后来说的话听意思要不是太后保了他,只怕他也就……哎,为奴的就是这样,没了主子,连个依靠都没。」秋月说着嘆了口气,似是想起了当初她那些困苦的日子。 「放心吧,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自然会给你荣耀的。」蝉衣说着故作一脸好奇的问到:「至于你说太后保他?他一个花奴值得吗?」 「主子您不知道,那老余头种出来的花总比别人种地好看,不但如此,他呀还总能倒腾出一些稀罕地花来,见都没见过。太后喜欢,所以是留着他的,要是他真不在了,只怕园子里地话要少许多稀罕的了。」 蝉衣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行了,你去和秋叶玩去吧,我累了休息休息,别来闹我。」蝉衣说着挥了手。「是,主子您歇着吧。」秋月应着退了出去。 殿门一关,蝉衣一头倒在床上就开始盘算:看来这个什么老余头就是蓝嬷嬷说的和他一起倒腾花草的人了,那么他也该是宫里的老人或许能知道些关于芙儿的事。 蝉衣想着转了个身,头上的步摇坠子碰到了额上,蝉衣便伸手抽了下来,看着那步摇她又陷入了新的问题:怎么办?太后是知道了,这个自己是一定要和大王说一声地。免得麻烦。而且太后还问起自己怎么会那样的舞,虽然自己现在是推到了忘记这上面了,但到底不是个事。我改怎么办呢?要不要和大王说说太后都问了什么? 蝉衣正想着,殿门外就响起了秋月的声音,与此同时殿门也被她推开了:「主子。主子,大王来了。」 蝉衣立刻起身下床,将手里地簪子一把插在了头上。穿好鞋履,才整了衣裳,大王就踏着太监的唱诺进了殿。 「臣妾见过大王。」蝉衣才福身行礼,就被大王一把抓了手带入怀中紧紧拥抱着。她睁大了眼枕在大王的肩膀上,有些茫然地看向了秋月。口中轻唤:「大王……」 「不要说话,孤只想抱着你!」大王的声音带着痛心带着一份压抑。 秋月知趣的退了出去,还将殿门掩上。陪着殿门口的几个太监和秋叶一起立着。 蝉衣感受着发紧的拥抱心里猜想着大王这是在演哪一出。她没有说话,而是乖乖地任景灏将她抱着,自己则轻抚着景灏的背,直到那份紧窒的相拥让自己地肋骨都觉得痛了才叫喊了出来:「啊,痛。大王,您弄痛我了。」 蝉衣的声音从殿门里依稀传出,秋月脸一红。想到主子将才说了令她尴尬,便摆了手招唿着那些太监们和自己一起退离了殿门,退得开了些。 景灏急忙松了蝉衣,看着蝉衣他十分的抱歉:「孤,不是故意的。」 蝉衣浅浅一笑:「大王您这是怎么了?这会您怎么不休憩还到臣妾这来了?」蝉衣此时问着心底却想着要怎么让夜昭容知道大王这时跑自己这来了呢?要是她知道了,今夜只怕她的醋劲就更大了。
第216页 「孤,孤想多看看你,孤……」大王的话吞吞吐吐着,似是挣扎为难着什么。 蝉衣见状以为是景灏色心又起。便笑言:「还好大王来的是时候。要是再早些,臣妾还在太后那呢。那您不就看不到臣妾了。」蝉衣说着妖娆一笑,伸手就隔着锦袍在景灏地胸口轻抚。 「太后已经见了你?」景灏一愣忙抓住蝉衣的手急急地问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蝉衣垂了眼嘆了一口气,将手从景灏手里抽出,然后跪了地:「请大王责罚臣妾,臣妾无能,在太后那里实在无法隐瞒。」 「你和太后都说了?」景灏顿了一下。 「是,太后似乎在随行里安插了人,她什么都知道,叫臣妾过去直接就问臣妾那舞是怎么泄漏的,明显已经是知道了答案,臣妾也没办法隐瞒,就只好推说是您说要臣妾更换乐舞内容以防万一而已,可是太后显然也是知道了对方是什么舞,直叫臣妾去查谁是奸细。臣妾也没办法啊。」蝉衣说地万分委屈,语句倍含无奈。 「你起来。」景灏皱着眉将蝉衣拉了起来,一脸凝重的问到:「你说是你跳了舞吗?」 「太后是直接问臣妾跳的这舞跟谁学的……」蝉衣低着脑袋。 「什么?我就知道!」景灏有些气恼的般说到,然后急忙问着蝉衣:「你怎么答的?」 「大王,我哪里记得我为什么会这舞啊!太后说我的舞都是和教司学的要我说说这舞和谁学的,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怎么回答呢?那时我不过是被逼地想着怎么能赢,后来看到流颜那双眼就想到了这个舞,想着只能如此,可我哪里知道我怎么就会这舞呢?当时还是流颜公子帮臣妾选地乐,臣妾只能就这么着啊!」蝉衣说着眼中就含了泪,似是十分委屈一般。 景灏无奈的抬头看了殿顶然后说到:「那么你是怎么和太后说地?」于是蝉衣只好把和太后说的那番推脱之词告诉了景灏。 「很好,推到孤和流颜的头上,太后那里就应该查不下去了。」景灏看着蝉衣嘆了口气。而蝉衣则低着头,依旧十分无奈。 景灏看着蝉衣咬了下唇后,将她拉到了床边一坐,然后看着蝉衣说到:「眼下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你和孤是要撒谎了,可撒谎之前,孤觉得有些事也改告诉你了,毕竟我们可以一起瞒太后,但是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蝉衣愣了一下。 「是啊,你一个郡主怎么会跳如此妖娆的舞姿?你明明是我澜国的郡主,为什么会唱出一些钥国的曲调,难道你自己都不奇怪吗?」 「钥国曲调?」蝉衣假意做着迷煳,可心中却已经一片冰凉。 「你不是问过孤,蝉衣是谁吗?孤现在告诉你,蝉衣是你,你就是蝉衣。」 --票票的来哦谢谢!--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十七章 一心为谋(四) 景灏一说到蝉衣这个名字,蝉衣就知道今日便是她的终结之时,一切变做黄粱美梦醒的太早,而自己的计划难道就要就此泡汤吗? 可一句「蝉衣是你,你就是蝉衣。」让蝉衣的心中却又有些不同,可以不做她人的替代之人,唿出属于自己的气息,眼下却令她内心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是逃离了牢笼。 「您说什么?蝉衣?我是蝉衣?」无论如何,戏还是要演下去,她还是要装的。 景灏看着蝉衣那迷煳而睁大的眼,伸手轻拂了她的发缕,将其末端缠在自己手上幽幽地说到:「是的,你是蝉衣,你叫做蝉衣,其实你根本不嫣华郡主,不是贺兰蓉。」 蝉衣眨巴眨巴眼看着景灏一笑:「大王,您不要逗臣妾。臣妾不就问过你谁是蝉衣嘛,您何必……」蝉衣没在说下去,因为大王的眼眸里滚动的不是气恼不是哀嘆,而是一种淡淡地情愫,是一种若溪水般的温柔。 就算是自己演戏也不能罔顾了他的眼神。 蝉衣给自己的停下话语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来,孤讲给你听。」景灏松了蝉衣的发缕,将蝉衣的手捏在手里说到:「其实你是孤买来的。」 蝉衣蹭的一下起身,退开一步,用一种警惕般的眼神看着景尽管此刻她是装做该有的反应,但是她此刻倒有点怕他说出来自己是妓奴,妓奴啊,多么下贱的身份啊,这会让她在他的面前,永远低着头啊! 「不要那般看着孤。孤没有理由来骗你。」景灏说着起身将蝉衣又拉到床边坐了说到:「孤买下你,是你和孤的缘分。」 「真的是你买下我?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蝉衣一手扶额做着慌乱地样子。 「孤是一国之王。做事要为吾国绸缪。不瞒你说,昔年孤与一人相约执手,那是年少不知国愁。如今那约孤虽然在固守,但是国之事却不可丢。嫣华郡主是母后与父王为孤挑中的后位人选,早已算是内定吧。可是她即便是很美的女人,但孤心中却无地于她,国事天下,先王去了,孤便继位接下这江山大业。可是天下三分。虽孤说为鼎而立,可是稍有不慎与大意,就只有覆国之下场。」景灏说着嘆了口气。 蝉衣静静地看着大王,静静地听着,没有再多半句话。 「三国相守,难在相知,孤为了免得自己是雾中之人。便决定各安插一人到钥国和碧国去,不求爬上高位,只求安于宫室。若有异变消息传来,虽不是朝发夕至,但是也可尽早防范,以免危袭。」景灏说着看了蝉衣一眼到:「一直以来孤都在物色人选,但是却并无合适之人,就在此时嫣华郡主她,她却有了钟情之人,深夜私奔。郡王急忙来报,孤只觉脸上无光。命他奔出空辇。作势郡主出游,而自己则打着去行宫狩猎地幌子去追她。」
第217页 蝉衣心中一抽。想起了鱼歌学给自己的对话,似乎有什么在自己心里唿之欲出。 「索性运气不错,孤追到了她,但是和她一起私奔的人却散了。孤欲带她回宫,可她不愿,她说反正到孤地身边,孤心中也无她的席位,如果真不能放他们一起,她宁可去做孤一心想找的棋子,去潜入他国,只要孤放了那男子。」 「然后呢?」蝉衣一副呆呆的样子问着,可心里却已经想起对话里,叶妖媚似乎说了出来,她是被设计被骗了,好像是大王诱骗她走上的这步路。 「国事为先,她愿意去,孤自然愿意。毕竟论相貌才华礼仪之风,她为一国之母都不会有差,所以孤同意了。」景灏说着看了蝉衣一眼:「孤是同意她去了,可是谁来顶替她呢?孤就想寻个人顶了她,可是天下间美丽而有才艺的女子,孤如何最快寻得令他人不知?唯有烟花之地,那些孤寂的佳人清倌适合,于是孤便在归途中决定去烟花之地寻一人来。」「您,您难道是想说,想说我是个烟花之地地清倌?」蝉衣一脸不信的表情说着,却心中希望景灏就此打住,就说自己是个清倌好了。但是景灏似乎陷入了回忆里,依旧说着故事:「当时我们已经到了国之边境,就是挨着兆河的术照,那里有个叫如意的清倌十分有名,于是孤就打算看看她是不是合适的人,结果她没寻来,却遇到了你。」 「我?」 「对,你当时在险些被人糟蹋,是孤恰巧救了你,本来孤混不在意于你,可是你却看见孤非求孤买了你,你说你不要呆在那骯脏之地,就是死都要离开。」景灏说着抬了双手捧上了蝉衣的脸颊说到:「你那时衣衫凌乱,妆发已花,孤本无心理视,可是你为求离开那处,死都不怕,孤一时心软也就买了你。归途中你认孤做主人,而孤见你聪明伶俐本打算要你在宫里做她之时,也为孤小心防范以免他国也动一样的心思,安插了人进来。可谁能料到你遇到意外,竟失忆忘记,孤便不再说什么,只当你是她了。」 蝉衣伸手抓下了景灏地手,她摇着头:「我不信,我怎么就成了一个清倌了,成了什么蝉衣了。您一定是骗我的,一定!」 「孤不需要骗你,何况,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世人口中清冷无比的嫣华郡主何时是一个对人笑脸相迎地女子?一个读惯史书熟知国学的郡主,怎么会口中唱出那些弄情小调?更舞出那妖娆媚艷的舞?而且想想吧,一个在澜国长大,没出过奉京的郡主如何唱的出那钥国曲调?你当真认为孤会编个故事给你听吗?」 蝉衣看着景灏一时也无法言语,她清楚一直以来他是相信自己忘记,所以对一切不合理之处都选择心照不宣的,可是眼下若要承认了事实。她虽是无力反击,可是却不能太轻易就表现出相信,毕竟若真自己是一个郡主发现自己不过是个下贱之人的时候。这样的落差是不会让她容易接受地。 蝉衣看着景灏什么也不说,只是眼中涌着泪。 而景灏看蝉衣如此,心中则更痛。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隐瞒了多少,他刚才地话里只有一半是真话,其实他两次都差点要了她地命!而且还有一件现在都令他万分懊悔地事,那就是使她喝下了那含有麝香地药,她从此都不能生育了。 眼前的美人含泪,眼神迷茫,令景灏心中低语:她一定是挣扎在自己地话语里无法唿吸。可是我却不能说,尽管对不起她,但是我却无法说,如果把所有的一切好不隐瞒的告诉你,只怕你会伤的更深,现在我该如何让你相信你是蝉衣,而且让你从这份迷茫里走出来?景灏将蝉衣抱进了怀中。他无奈的轻拍着她的背,时不时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上一亲。他无奈地扫视着,直到双眼看到了那被架在高处的琴上。 「孤给你奏两个曲子吧。也许你听了,会相信孤的话。」景灏说着松了蝉衣,亲自取下琴来,就地一盘坐,将琴架于腿上,便抬指试音,而后开始了轻弹。 当音开始在殿中若烟雾升腾,当他的指在丝弦上游走,那熟悉的音律便在蝉衣的心头萦绕。 多么熟悉的音律啊。那是自己在马车内为他弹奏地曲。就连交付于他前也是这一曲,只是那时。我还真的忘记了自己是棋,那时的我一定真地把自己当作了金贵的佳人以为会和他相伴吧。 「醉池沐雨一夜落红,春水凝碧,断雁越澄空。挥袖抚琴七弦玲珑,芦苇客舟雨朦胧。」景灏低低地声音里带着一丝忧郁,将着本带着儿女轻灵的音唱的夹杂着忧伤,那幽幽地音听的蝉衣心头聚集着道不清的滋味,抬眸看着他,轻声合了后面的词句:「那年竹楼,惘然如梦。纤指红尘,醉影笑惊鸿。皓月长歌把酒临风,倾杯畅饮尽长虹。」 好好的一首有些写意般的曲子,剎时变做了忧愁地悲情之曲,每一音似在颤抖,每一句都似在忧伤。蝉衣唱罢这句,就听到琴音剎时变幻风云,在景灏就要唱出后面地词时,她沖了过去,一把扑在了琴上,将琴打翻在地,只垂着眼看着景灏空了的手喃喃地说着:「初夜之日,你与我所谓相合一曲,不过是想试探我对吗?」 「是,若你是假装忘记,自然不会唱着钥国曲调,更不会唱出先前你唱给我地词句。可是你唱了,甚至在我唱出你唱过的词后一脸诧异的问我,为什么我知道你要唱什么,我便明白,你是真的忘记了你是蝉衣。」景灏说着实话,去抚摸蝉衣的脸庞。
第218页 细密的睫毛带泪如蒲草游丝浅挂着晶莹的露珠,那一张已是泪痕的脸上,是她迷惑的神情:「大王,您对臣……你对我的好,是真的还是假的?」蝉衣的话语落,又是第一泪滑下。 「当然是真的,若说之前孤的确不曾……可是,可是现在孤对你的心你的情你看不到吗?」 蝉衣深深地唿出一口气:「大王说过,君无戏言,大王是不会骗我的,现在想起初夜的种种,怪不得我与您的那夜,您会说我伪装,还对我唤着蝉衣,原来,原来我是蝉衣。」蝉衣说着就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併拢双膝,跪趴在地上,额贴着地。 「蝉衣,你不要这样,无论你是蝉衣还是蓉儿,你对孤而言都是一样的,孤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清楚,孤爱的是你,与你是什么身份无关!」景灏一把将蝉衣拉进了怀里,他不愿意看她如此的卑微。 蝉衣在景灏的怀里,心再一次乱了,本来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戏,她不过是要大王去承认她的不同,好让自己在今后继续可以撑着那华丽的架子。可是当他说出爱的是她,与她什么身份无关的话语时,她已经变的凌乱。 真地爱?假的爱?说什么君无戏言,但真的就没有戏言了吗?你地话我能信吗? 蝉衣在心里问着自己。便在景灏的怀里痴傻着默默流泪。 「报,大王!」殿外忽然传来了太监的声音,景灏皱着眉大喝到:「什么事要这个时候来扰孤!」 「报。大王,是太后,是太后请您过去。」殿外太监地声音变的颤抖。显然是被大王的反应给吓到了。 景灏一听是太后找他,当即明白首要的事,便大声说到:「知道了,你们在外面先侯着。」说完就拉着有些痴傻的蝉衣起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往床边去。 「大王,您……」蝉衣似乎有所反应。眼中依旧迷茫。 「嘘,所有的一切都孤陪着你慢慢接受,现在你要记得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关于你为什么会跳那妖娆之舞,你要和孤统一说法,就说是在宫中筹备乐舞之时,孤请了个师傅教你的。未免泄漏,估计排练了影舞,而你所舞不过是个秘密。我们所做地一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结果这次证实这宫里的确有奸细。你听清楚了吗?」景灏一边说着一边将蝉衣放在了床上。 蝉衣伸手抹泪点头,轻声问到:「可是要是问起,我是和谁学的舞,我该怎么回答?」 景灏眼一转,唇一抿说到:「就说是那流颜公子,就说是孤早就偷偷安排进来的人,其他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全部说不知道,孤不让问。总之将一切难事都推到孤这里来。孤来答。若是太后怪你之前有所隐瞒,你就说是孤的命令。你不敢忤逆。」 蝉衣点点头:「是,大王。还有个,是什么事呢?」 「还有个就是你身份的事,这事你知,我知,太后跟前你还是装失忆,太后要是说起奸细地事,你去查就是,但此时不要声张,孤不想打草惊蛇。」景灏说着却已经伸手摸上蝉衣的衣带。 蝉衣刚点头应事,见景灏如此动作也是蒙了,眼见衣裳都要给脱下来了,她才急忙按了景灏的手,一脸紧张地说到:「大,大王,您这是……太后已经再找您了……」 「孤知道,不过是做做样子。」景灏说着将蝉衣地束胸也解了,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嘆了口气,心中想着她一定还在慌乱,便解脱了自己的衣裳一丢,然后掀了锦被翻身上床,大声喊着:「来人!」 一番假意的收拾后,太监伺候着大王穿戴好衣裳,便在大王的挥手中先退了出去。景灏回头看了蝉衣一眼:「晚上,孤召你,你……」 「不,大王!」蝉衣立刻推了:「今夜还是让夜昭容伺候吧,我,不,臣妾,总之……」 「你想说什么?」 「我,我需要时间想一想,静一静。」蝉衣说着抱着锦被低了头。 景灏抬头唿出了一口气:「应该的,是孤太心急了。那明日孤再召你。」景灏说完,便迈步要离开。 蝉衣没说恭送的话,她只抱着被子缩在床上,宛如一只受伤的蝶。景灏回眸一眼之后便离开了。那些步履声远去后,蝉衣抱着被子一头扎在了床上。 当秋月和秋叶一同进来想要伺候的时候,却听到主子在被窝里地吩咐:「秋叶,去给我准备香汤沐浴,秋月,你去把那张琴拿来。」 秋叶急忙应着去了,她以为主子是才与大王云雨过,此刻她还有些偷笑,而秋月则在秋叶出去后,捧了那倒在地上地琴到了蝉衣跟前小声地说着:「主子,琴……」「去把那琴台的角给我弄伤或是弄裂。」蝉衣趴在被子里抬头说到。 「啊?」秋月一顿当即明白:「你地意思就是摔坏了某处吗?」 蝉衣的身子又抬起了些,雪白的肩头肌肤带着那一点红痕在秋月的眼前毫无遮拦:「对,你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秋月看着琴,又扫了下蝉衣此刻的样子,低声说到:「奴婢猜您是要奴婢送琴去修,顺便和乐师们说说,这琴为什么会摔伤了是吗?」 「你会怎么说呢?」蝉衣看着秋月,眼中含笑。 「自然是大王情不自禁,与您太激情……」 「你果然不负我的期望,不过不要说我,只说大王,你,快去吧。」蝉衣说着就继续趴在了床上,一副劳累的样子。
第219页 「是。」秋月应着抱了琴起身出了殿。 蝉衣手缠绕着髮丝,口中轻喃:「一个大王一心盘算,骗了她又来骗我吗?我也要该谋算一二了。」 第三卷终 --晚上还有五千-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一章 诱子搏杀(一) 「啪」的一声重响,紧跟着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珠串,璎珞,步摇在首饰匣子落地后相继被扫落。 「你说什么?」冉冬夜此刻一眉若柳勾勒,一眉却拖着长长地尾歪斜入了发,这般花了的妆容与她脸上的怒气映在一起,透着她的怨愤。她紧捏着手中的黛石看着才回来与她言之的丫头双儿,喘着急促的气息说到:「你再说一遍!」 双儿捏了捏手指,十分小心地说到:「小姐您别生气,那些都是传的,也许大王只是去朝阳宫交代什么事吧。」 「呵,交代?有什么一路还没交代完的?既然中午好生休憩,怎得就跑到她哪去了?若是午宴上没提也好啊,干嘛说了中午自己个休息,倒头又钻她哪的,这叫我的脸往那搁!」冉冬夜说着将手里的黛石使劲一扔,那黛石砸在地上立刻成了几断。 「小姐您别这样,您不是说了要忍吗?你这般要是给那些不懂事的听去不是更……」双儿急的劝着,可是这会冉冬夜也是心火攒的够大的,一听双儿劝她反倒吼上了:「我看哪个吃里扒外的敢给我寻事,看我不打断她的腿!今天我够窝囊的了,这帮人平日里跟在屁股后面,今天人家一问,一个二个的都睁着眼说瞎话!难道我眼睛瞎了吗?那明明就是正……」 「小姐!」双儿一急伸手去捂冉冬夜的嘴,急忙地说到:「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冉冬夜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抓开了双儿的手,压下了自己的声音:「对,对。祸从口出,我,我气煳涂了。」 双儿长出一口气。跑到殿门外看了看:「还好,这会是用膳的时候,那些人都没怎么在。主子您可要小心啊,老爷是嘱咐过的,在宫里千万要沉住气,尤其是对上面地话,就是再不认同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啊!」 「我还不是气煳涂了,不过听到也没什么,反正我这殿里的人也没那胆给我寻事。至于那边那位,更不用担心,清心寡欲的我看着就和个带髮修行地尼姑似的。」冉冬夜说着回到了镜前,看到自己那一气之下画歪的眉毛,这心里还是不舒服,连胸口处都觉得闷地有些疼。她便撇着嘴,伸手去拿帕子沾了水来到镜前对着擦。口中嘀咕:「你不就是昭仪吗?不就是让你们在一起十天吗?我还就不信你能压下了我!」 双儿一边去捡落在地上的首饰一边轻声说到:「小姐,您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往您不都能冷静的想着吗,今天怎么就气成这样?人家是昭仪。大王有所维护也是正常啊。」 冉冬夜停下了擦眉的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才说到:「也许是因为大王说他相信她吧。」说着她看向了才捧了匣子起身的双儿道:「你说,大王干嘛这么说?就算那话是要顺着太后的意思说那匾额挂斜,可他干嘛要说相信她?大王既然相信她,那我算什么?他可是口口声声和我说只相信我,信任我,要我去帮他盯着宫里找出野心之人啊!」 「小姐,您何必计较呢,大王不过是要哄着她罢了。人家好歹是昭仪。而且要我说是小姐您想错了。」 「我想错了?」 「是啊,您想想大王可没直接说那匾额是不是斜了啊。只说是相信了她地话,言外之意并没否了你啊,这明明就是在维护您嘛。」双儿说着,重新捧了花蜜给冬夜。 「这么说也是。」冉冬夜点了点头:「唉,都是她今天在殿上提了我,叫我难堪,弄的大王那么大声拒绝,实在是……」 「小姐您想那么多做什么?大王下午总是不理事不见他人的啊,今晚上不就还是您伺候吗?他们出去十天又怎样?大王一回宫这夜里还不是召的您?」 冉冬夜一听双儿的话笑了:「你知道什么啊,在外人面前我那是荣宠备至,可是这事只有我清楚,那是大王他还指望我帮他找出来这宫里谁是不轨之人。」说着她拿着那断成一小截的黛石画起了眉。「这样啊,可是这不也好吗?大王指望着您办事那就是相信您啊,主子得大王的信任,心中自然安定,别地何必想那么多呢,那蓉昭仪得到的不过是大王的言语罢了。」双儿说着就去给她地小姐挑珠花。 「也是,我可不能因为她弄我的心里不痛快,晚上就挂了脸,来来,帮我梳个好看的髻,一定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冉冬夜正说着,殿外院里传来了一个丫头的声音:「双儿姐姐在吗?」 冬夜看了一眼双儿:「去,看是谁啊,什么事?」。双儿立刻出了殿,结果就看到锦婕妤带着她的丫鬟燕儿立在院内。 「呦,锦婕妤您来了?」双儿的声音故意大了些。 「是啊,晚上是昭容娘娘侍寝,这会正忙着梳妆吧?」锦婕妤笑着上前大声说到:「本来我也不想来叨扰的,只是我这丫头手巧才做出了瓶兰花露,想着昭容娘娘也许用地上就送来了,不知道你家主子可方便……」 殿门一开,半散着发地冉冬夜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有什么不方便地?快进来吧,只是我这样子,锦婕妤可别笑话。」
第220页 锦婕妤对着冉冬夜行了福身礼后才说到:「这么美的妆容,锦翠哪里敢笑了,羡慕才是。」 「好了,快进来吧。」冬夜此时丝毫不拿架子,十分亲切的将锦婕妤请进了殿,在茶水捧上后,冬夜坐在了镜前说到:「锦婕妤就陪着我说说话吧,只是我这妆还没好,不能与你同桌了。」 锦婕妤眉眼一抬,竟起身走向冬夜,冲着她身后的双儿说到:「来。我来。」 冬夜和双儿大惊,立刻就要回绝,可锦婕妤一笑说到:「昭容娘娘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虽说锦翠曾伺候过太后。可现在我们也是宫中姐妹啊,锦翠看到娘娘这散着的发就想起,昔日太后还是王后时。我给她梳头的日子,今日看着不觉手痒,倒想给娘娘您梳个头,怎么,娘娘就不能让锦翠过下手瘾吗?」 冬夜听到锦婕妤的话,只觉得心里受用,只好陪着客气了两句。让她梳了。 锦婕妤手一拿上梳子给冬夜梳头,燕儿便把那兰花露捧着对那双儿说到:「双儿姐姐,咱们不如去把这花露调出来给娘娘用可好?」 双儿连忙去看冬夜,冬夜一挥手说到:「去吧。」于是两人就出了殿。 青丝在手上缠绕成圈,锦翠将每一个圈叠落着散开在冬夜地右侧上排成花髻,然后一边插下小簪子固定一边说到:「娘娘觉得如何?好看吗?」 冬夜看着这髮髻确实漂亮,便称赞到:「不愧是一双妙手。要是双儿有你这么灵巧的手那可就好了。」 「娘娘要是喜欢,那锦翠以后就给娘娘梳……」 「锦婕妤,你怎么这么说。大家姐妹的,这话……」 「这话并没什么,锦翠倒希望娘娘您早点登上后位,那锦翠以后就能常过来帮你梳头也不会遭人闲话。」锦婕妤一脸平静地说着,挑了一朵牡丹绢花给冬夜别在了头上。 「锦婕妤这话你说地太奇怪了吧?」冬夜一笑捉了锦婕妤的给她去挽另一侧发缕的手说到:「这后位谁都知道是空着地,若要论封,自然是蓉昭仪的,可轮不到我冉冬夜,还请锦婕妤不必说此玩笑话。至于这梳发的享受。恐怕我享受这么一次也就够了。」说着松了锦婕妤的手。 锦婕妤呵呵一笑,当下不言语。立刻将那两缕发在冬夜左侧绕耳一缠,斜挂,然后才一边上珠花一边说到:「您不会是因为我今日站在她那边,就当我是来消遣您的吧。」 「那锦婕妤是什么意思?」冬夜看着镜子里锦婕妤的双眼问到。 「我是太后跟前出来的人,谁都当我是太后地嫡系,也自然当我和那蓉昭仪是一路。只可惜,我锦翠恰恰最不待见的就是她。」锦婕妤说着眉就蹙了起来。 冬夜眼皮一搭,轻笑了说到:「锦婕妤怎的这么说,难道是吃了气吗?大家都是姐妹的,何必呢。」 「我不是吃她的气,我吃的是她娘郡侯夫人的气!」锦婕妤说着将一对雕花簪子插上冉冬夜地髮髻上后,便退开来说到:「娘娘您一定是当我和您说笑了,可是锦翠没和您说笑。您应该知道太后和郡侯夫人情同姐妹吧?」 「当然知道,这不是秘密啊?郡侯夫人经常到宫里陪陪太后啊,前两天不是还进宫了的吗?」 「是啊,她和太后关系好,可是我却因此遭了殃。」 「遭殃?锦婕妤这话说的……」冬夜一脸地诧异。 「我当初在太后身边伺候,日子过的好好,太后见我伶俐也喜欢我,说好等我年岁够了让我出宫嫁人还给我贴些好嫁妆。后来大王成人,照规矩要选一位出来与大王成事,但是本有一位妹妹选定,可是郡侯夫人却不知怎的看上了我,竟和太后说要我与大王成事,结果太后就……」 「其实和大王成事也不错啊,现在你为婕妤,也是得过舒适,而且我听说你也是昔日的妃嫔里最讨大王喜欢的啊。」冬夜一脸客气的笑容。 「是吗?可是我要是告诉你大王为什么荣宠我,为什么我是以往能得到大王宠爱的原因,你恐怕就不会觉得这是好事了。」锦婕妤说着就有些暗色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手里把弄着刚给冬夜梳发地玉梳。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因由吗?」冬夜歪着脑袋问着。 「娘娘,你在宫里有些日子了,也该听到一些言论了吧,这宫里至今无出,而大王甚少留嗣。」锦婕妤说着就盯着冬夜地眼眸。 冬夜的嘴唇一抿有些不悦地说到:「是,包括我在内。大王也不曾说过留嗣,不像你倒是常常留嗣,你来和我说这个。难道是想……」 「我不是来示威地,我只是来告诉你答案的。」锦婕妤说着嘆了一口气:「您不要觉得我被留嗣就是幸福,恰恰我被留嗣才是我的无望。」 「你什么意思?」冬夜不明白地皱了眉。 「实话和你说吧。我能被留嗣就是因为我根本无法生育,而我好好的怎么会无法生育?那是因为我已经喝下了大王给的药。而恰恰你们这些不被留嗣地却可以生,只要在大王愿意的时候。」 「你说什么?」冬夜惊的站了起来,此时殿门一开,两个丫头也说笑着进来。 「放下东西,你们出去,给我离殿远远地看着。别叫人靠近!」冬夜厉声吩咐着,惊地双儿和燕儿连忙就近放下兰花露汁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大王怎么会……」
第221页 「大王的心里有一个人,在大王的眼里只有那一个人才有资格为后,才能为大王生下子嗣,可是那人早已经死了,很早前就死了。」锦婕妤说着放下了梳子说到:「你知道大王为什么把凤藻宫封了吗?你知道大王为什么下午从来都不理事?我知道。只有我这个伺候过大王,并在宫里看到一幕幕事端的人才清楚。大王每天下午都会躲在凤藻宫里缅怀那个死去的人,而封宫就是不想有人知道有人打扰。他把我们都已经漠视了。」 「你说的我凭什么相信?」冬夜有些激动。 「您常得机会陪伴大王。说句不恭敬的话,您也常常会在大王身下时听到他唤出一个名字吧。」 「你!」 「他唤地是芙儿,而芙儿就是那个早就死掉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女人!」锦婕妤说着梳子就砸在了桌上,玉上迸出裂纹。 「所以呢?」冬夜看向了那玉梳。 「所以大王将我们都是漠视的,我们根本不会为他生下子嗣,若是没有子嗣,在我们容颜老去时,谁又能稳固我们的宠?谁还能是我们将来的依靠?」锦婕妤说着站了起来对着冬夜一个福身说到:「我不求什么飞黄腾达,因为我已经不能生育。我已经註定是个悲惨的结局。可是我可以恨,我可以报復。是郡侯夫人将我拉进了地狱,我要她的女儿也付出代价!我知道你想做王后,我会帮你,而我只求你一点,帮我推那高高在上地蓉昭仪,那背负盛名的嫣华郡主下深渊吧!」 「你胡说什么?」冬夜立刻厉声说着,此刻她已经是心惊肉跳。 「我胡说?好吧,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试探。你不必在我面前不承认什么,我相信此刻珍修媛也想往上爬,我这个人没什么善恶之分,也没什么名事之理,谁能帮我,我就帮谁,你好好想想吧。哦,对了,我给你梳的髮髻名曰:繁花髻,大王最爱花,今天晚上你再涂上那兰花露,想必大王也会对你有所不同。」锦婕妤说着就直身要告辞,但是冬夜却喊住了她:「等一下!」然后就在殿内来回踱步,此刻她是真地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锦婕妤看着夜昭容在殿中徘徊,她看着她的犹豫轻声说到:「你应该已经知道大王今天午后休憩的时候去往朝阳宫栖梧殿了吧?」 冬夜没答话,而是抬头看着她。 「想想吧,一个从来下午都留给那个死掉女人的帝王却会在下午的时候跑到朝阳宫去,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危险的警告吗?你难道真的想看着她坐上王后的位置吗?」 「你不是说大王心里只有那个死人吗?难道你以为我可以坐上后位?」冬夜的眼眯着闪着一丝幽光。 「不要忘了太后。太后可一心等着皇孙呢!大王是在抗着,可是他还能抗多久,若是后宫里再不生下子嗣,不但太后会坐不住,群臣也会做不住,江山无继承之香火,你觉得会如何?大王难道真地能坚持到宁被废也不要女人生下子嗣吗?而你,你难道想看到施压后是她继承香火留下子嗣稳做后位吗?你就不想想若是你生下子嗣地话,那后位在群臣的坚持下,自然是归属于你啊!」 「归属于我?」 「对啊,上骑都尉地和群臣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啊。」翠锦说着一笑:「话说回来,你不去争,你就能安全了吗?大王对你的宠可是让她紧盯了你啊,之前她什么都不说不闹,只单单沖你发了次脾气。为什么?因为她是注意到大王在看你的时候失神。可是后来你夜夜侍寝她却没闹,为什么?因为她没把握拿下你。而现在,她助大王夺下冠首,太后都要大赏,就连今日她都是和大王并肩而行,你难道就没发现,此刻她已经握了荣宠吗?这个时候你想退,怕也退不掉了吧,她不是好好地就要和你说一个匾额是不是斜了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挑战!而她故意在殿上说那样的话,看着是说今夜是你的,可是下午却让大王去了她那里……」 「够了!我不想听!」冬夜只觉得心中的火在爬升,是妒忌?是气闷?是心疼?还是恐惧?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乱成一团被石块重重的压着,连唿吸都变的沉重无比。 「你不想听,那我也不多说,只提醒你两句老话:先下手为强和母以子贵。」锦婕妤说着呵呵一笑。 「你……」 「我,不必管我,在我知道我不能生育的那一刻,我就疯了。你好好想想吧,你不要等到别人的刀架到你脖子上了才后悔。哦,对了,朝阳宫栖梧殿里今下午传出了美妙的琴音,还有大王与蓉昭仪两人同唱,而曲子还没唱完,就是一片旖旎之声,刚才那可怜的琴都被送去修了呢,听说琴角都碎裂了,可以想像一下,那殿内当时是何等的春色激昂。」 「你和我说这些,就是不怕我把这些告诉她吗?」 「哈哈,我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反正我早就在地狱里了,你好好考虑吧,你和珍修媛我只能选一个,我希望你不会令我去找她。」锦婕妤说完便转身就离去了,只留下冉冬夜看着那已经满是裂纹的玉梳。 「可恶!」「啪」的一声那玉梳在地面上变的四分五裂,只剩满地的碎玉映出哀怨的幽光。小晕了,中午上传的上一个章节忘了发,这个章节只好8点发了,哈哈-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二章 诱子搏杀(二) 丢下了手中的奏章,景灏有些失神的抬眼望着藻井里盘旋的龙,只觉得此刻身心都在疲惫。从太后那里回来,将谎言编织,打着一切都是自己布置安排的旗号将母后的疑虑消除,也答应了她一定要将奸细挖出来。
第222页 奸细,自己该交谁出去呢?景灏有些忧虑。 殿门吱呀的轻开,一个年轻的太监捧着一盅汤走了进来:「大王,参汤好了,您请用。」 景灏抬眼看着那小太监抿了下唇,看着他把汤盅放在了桌上。景灏伸手捏了勺,将汤汁舀起,那清亮的汤品在起落间变成玉色的水线。 「下去吧,孤想一个人静静。」景灏轻声说着,看着那小太监恭顺的退了出去。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说:「大王,这几日您也劳累了,这是参汤您喝点。」吧?景灏在心中问着自己,看着那盅里的汤,几番起落后,丢下了勺子,起身出了殿。 小太监正在门口侯着,眼见大王出来赶紧欠身:「大王,天色已暗,您这是要去哪?」 「随便走走。」景灏蹙着眉说了一声便迈了步子,心中却想着换做是他,只怕他才不会去问这些,而是默默地跟着自己吧。 小太监低着头看不到大王已经蹙起的眉,只恪守着职责,轻声的提醒着:「大王,再有一刻便是去承欢殿的时辰,您看……」 「孤什么时候去心里有数,不用你来提醒!」景灏不快的轻喝,甩了袖子便大步向前:「都别跟着孤!」 景灏忿忿地在殿前空旷的院场里行走,皎洁的月光,昏暗的灯火交织成斑斓将大殿地青石地面映出一片晕色。充满了阑珊的意味。 景灏捏着拳头在殿前踱步,他踩着那些斑驳的光影,纠结着内心想要地答案。终于在片刻之后。他做了决定,大步的走向奉天殿的殿后。 推开了那无人敢碰触地后门,他踏进了凤藻宫。行至那尊凤像前,他抬手轻抚。渐渐地一片黑暗中,慢慢地走出一个老头,月色照明了他的脸,是安德安总管。只是他那以往还有些劲头的步子,此刻全是老态的蹒跚。 「大王,您来了?」安德低着脑袋问着。话语里满是等待的味道。 「是啊,来了。安德,你陪孤再说说话吧。」景灏说着就转身坐上了台阶,在一片夜色里看着那轮月。 「大王要老奴陪着老奴自然陪着,就是不知道大王是要老奴讲自己的事还是听您的心思?」安德口中说着,也坐了下来,坐在景灏旁边一臂距离地台阶上。 「你自己的事你又不会说。孤不指望,只想和你聊聊心思都好。」景灏说着转了头:「安德,在你眼里我是个好帝王吗?」 「有帝王之才却无帝王之心。你谈不上个好字。」安德说着冲着景灏笑了笑。 「我无帝王之心?安德你煳涂了吗?就算你心属他国,可是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做什么可没瞒着你,难道你看不到我所做的吗?」景灏的双眼在月色下泛着粼光。 「是,老奴都看到了,所以才说您有帝王之才,曾经老奴也坚信你是有帝王之心的,可是这今日老奴却知你无。」安德说着伸手揉揉他自己的腿。 「今日才知?这话怎么说?」景灏问的很认真。 「大王,老奴可是一直在您身边。什么都看到地。不错。身为大王您也在谋算,您也在防范。但是今日的你与往日不同。曾经老奴看着你设下计谋让真正的嫣华郡主甘心变为棋子踏入澜国为你潜伏,老奴真地是心里佩服。那样的人间美色,那样的才华女子,您竟捨得,还亲手让她踏入此路也不曾皱一下眉。面对美色能这般心狠的,世间没几个!」 「心狠?」景灏的眼皮垂了一下,没再说话。 「是啊,心狠,您不是还叫奴才去杀人灭口,已除后患吗?」安德说着呵呵一笑:「若不是老奴犯了点错,让您去弥补,只怕现在那位让您乱入麻的丫头已经成灰了吧?您今日也许也不用如此烦恼与纠葛。」 「你是故意的?」景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是啊,不过老奴想留下的是那诱骗了嫣华郡主情感地人,却没想到顺势也让那丫头活着了。」安德说着挂着笑容装模作样地看向月亮,但是他此刻心里也清楚,那夜他可是把那小子关起来的,那个半夜冒出来想要带郡主走地人却真的是个巧合,连那个人是谁,他也至今没能猜出来。 景灏没有说话,他看着安德脸上的笑容,忽然心里一惊,想到了他之前忽略的事:「你把那小子藏了起来,然后是你要他去找紫瞳是不是?」 「是。」安德很痛快的认了:「只有这样当嫣华郡主遇到紫瞳的时候才会知道是她被算计了,那个小子是你为了让她踏上此路放下的诱饵。」 「你还真是衷心为主啊,枉我这些年来如此的信任你。」景灏气恼的甩了一下衣袍。 「大王,您别说笑了,您信过谁呢?您不过是心底忧伤的时候会和老奴说说话罢了,倘若你真的信了老奴,老奴这次只怕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暴露了自己被您抓住了。」安德说着转头看向了景灏:「所以您的防范,您的计谋,老奴看到了您的帝王之才,但是现在的你,却没有帝王之心了,您已经失去了那份心狠。」 「你说我失去了心狠,是因为我将你囚在这里,而不是将你送入牢狱吗?」景灏眯着双眼。 「哈哈,您将我囚在这里是不想我的事打草惊蛇吧!毕竟老奴是您身边伺候的人,要是让大家知道,一个堂堂的总管竟然是他国奸细。只怕这宫里要乱成一片了吧?大王啊,老奴是老了,可是却不煳涂。老奴说您心狠是因为您对那一个丫头竟然几次反覆了抉择。几次改变了计划。老奴一直在想,她究竟有什么好?她难道会比嫣华郡主好?不就是她有一对酒窝吗?不就是和这里面的画像有这么一点像,但是却令你如此……哦。不,好像还有什么誓言之类的,您曾问过奴才死人是不是能还魂,是不是能控制了别人,看来她是入了你地心,代替了你心中的王后,芙儿吧?」
第223页 景灏看着安德竟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孤真地觉得她就是芙儿。」 「哈哈,大王您煳涂了吗?凌相一家可是死光了的啊!」安德说着笑了。 「或许她没死呢?或许她逃脱了呢?」 「瞧瞧,现在的你哪里有你父王地那份帝王之心?当他要用凌相的时候,他可以许诺要凌相的女儿入宫为妃,看则是荣宠,实际却是手中的人质,而当变故发生。即便哄着自己那有预见之力的儿子说他们都已流放,自己是仁爱之君,却也要私下派人去追杀。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丝后患才能令自己高枕无忧。这便是帝王的心:为我用者,爱;逆我心者,诛!」 「是,父王他骗了我,就算是他们谋逆,可芙儿是无辜的啊!他何必要夺掉那样一个生命?」景灏口中喃喃。 「大王何必这么说呢?您难道没做过这样地事吗?这几年里,您让老奴给多少人喝下过汤药?您还一次又一次的挑起后宫争宠,叫他们争的谁也别想平安的去生下子嗣,不是吗?这会您不必装作仁爱。也不必冷酷。纵然你口口声声心里只有那一个女人,你现在也已经背叛了她。背叛了你心中的王后,你爱上了一个丫头,还是一个妓奴。」 「够了,安德,你没资格教训孤!」景灏咆哮着挥了衣袖,安德就直接从两阶台阶上滚下。 「我一直把你当我身边最信任的人,可是你却背叛了我,如今还来教训我?你说我防着你,你错了,我恰恰没防着你!你好好想想,孤的哪件事瞒过你?就连这凤藻宫除了孤,也只有你能进!你说你没拿到密录,你暴露了自己。你可知道如果不是孤时心动换了藏匿之地,那密录可是要放在你手里地!你说孤囚你在此,是怕打草惊蛇。不错,孤是怕打草惊蛇,可是孤已经知道你是奸细,只要一掌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却为何不曾动作?因为孤早已习惯把你当作依靠,什么都告诉你!」景灏看着那滚在地上的身子,激动地咆哮着。 「大王,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老奴不会信的。天底下最会骗人的就是帝王。」安德捂着脸,慢慢地坐了起来:「您杀了老奴吧,反正我是个奸细,也该杀。」 「不错,你该杀,可是,可是我不会杀你,你不是说我的心不狠吗?我就狠给你看,我会把你囚禁在这里,对外说你失踪,然后让你在这个空荡的宫里活着,慢慢地去煎熬你的心,让你好好想想,你是如何的对不起我!」景灏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疯了吗?难道你要一个他国奸细会对你有愧疚之心?」安德那苍老的声音也嘶哑在夜空里。 「你会地,因为你很清楚,我有多么信任你!」 「大王啊!」安德忽然声音里透出一份恸哭之音:「你何必这么执拗!」 「什么?」景灏愣着看那安德抽动地肩。 「一个芙儿,老奴不清楚你究竟和她有怎样的约定,却可以令你固守这些年,哪怕对身边地人都如此狠却也不自知。而老奴虽然在您身边这些年,可老奴是个奸细,是他国潜伏在此的一步老棋,你该要了我的命就是,何必非要我去活着呢?难道您非要证实什么才满意吗?好好,你赢了,是老奴对不起你,老奴愧疚,求您要了我的命吧!」安德的声音已经带着哭泣的嚎音。 景灏的手紧紧地攥着,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安德那佝偻地身子。想着这些年一个老太监却时常给他劝慰,他走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拉了起来:「我也想杀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如果不是你在我一问之下就承认你是奸细,我绝对不会怀疑你。」 「大王。您……哎,老奴受已逝碧王恩惠自愿到此来做着奸细,潜伏着数十年虽然没能把什么重大的消息发回去,但也是目睹了一些事,既然您如此信任,老奴今日也不防告诉您,凌相一家地确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谋逆之心。」 「你说什么?」 「那些刺杀之人都是碧王选出来而后费劲心思才做了凌相家的家奴,他们本意是要将先王刺死,可是偏偏你做了梦,预见了此事,于是临时起意,就想着若是搏不下先王地命,也要让凌相死。毕竟他背叛了碧国。可是您不要再妄想芙儿会活着了,先王当年派去灭口的暗卫里也有我们的人,他们是一定会赶尽杀绝的。」 「赶尽杀绝……」景灏重复着退了一步。 「大王。您不是来找老奴想说说心里话吗?老奴知道您在愁什么,大王您要真的信任过老奴就听老奴的话吧:您好不容易真的在意一个人了,又何必顾虑那么多呢?她现在可就是郡主地身份,你想给她一切都可以啊,您何必犹豫呢?您放心吧,知道她身份的只有你我,我若死了不会有人识破的,如果您忧虑子嗣的事……大不了将她先封后,然后选个妃生下孩子过继给她就是。毕竟汤药已经入腹。没什么指望……」 「你说什么,过继?」景灏愣了一下。 「江山后继总要有人。您若是为她好,就选个信的过的妃嫔生下子嗣吧,这样群臣们也不会计较什么血统。而她也可以代替芙儿做您的王后了。」安德说着扶着他自己地老骨头给景灏跪下了:「大王,以后请别那么执拗了,就算您的预见之力可以告诉你一些事,可也总看到的是表象啊,丢开那些枷锁吧,老奴能说地也就是这些了。以后老奴不能在您身边伺候,您多保重吧。」
第224页 景灏看着安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手拉他起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你说的对,我没有帝王的心,我也曾心狠过,可此刻我真的狠不下来,你走吧,离开这里回你的屋里去,明日你递个奏章吧,就说告老还乡,我会下旨准了的。」 「什么?您,您要放我走?」安德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放你走。」景灏说着就转身离开,月色下他的背影竟十分的寂寥。 安德哆嗦着看着景灏地背影消失在那扇门之后,他又一此跪了地,可这次他是冲着东南地方向:「先王碧君,安德一生身在澜,而心永碧,可是末料却……安德有愧,有愧!」说完他重重地磕了两个头便起了身,颤巍巍地挪着步子消失在夜幕里。 景灏迈着步子,带着沉重前行,才绕到殿前,就听到宫女太监们那焦急的在询问自己地声音,于是他使劲地摇摇头,丢下了脑袋里发闷的纠缠,走到了那帮下人们的跟前:「吵什么,孤散步一会你们就闹成这样。安总管不在,你们就乱成这样吗?」 「大王,您看这会都……」 「行了,孤知道了,摆驾承欢殿!」景灏微蹙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殿角高檐,嵴兽铜铃,景灏在轿辇里看着月下的他们,只觉得心口凉凉地。这便是宫廷,寻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这么难,如今连安德都是他国的卧底,那么自己还能相信谁?除了母后,难道只有蝉衣了吗景灏想到蝉衣,就想到她那对酒窝对着自己招手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愧疚万分。 我毁了她,要是她知道她不能生育的话……景灏烦闷的想要捶自己一拳。 当轿辇落下,他看到那高挂明灯的承欢殿时,他想起了安德的话:过继。 过继,这似乎是个办法,毕竟汤药已下,她已经……景灏想着坐在轿辇里并没下去。轿下伸手相扶的两个小太监,则举着手臂你看我我看你的无奈的等待着。 景灏抬眼看着那份明亮,他的脑袋里出现了夜昭容的模样,他抿着唇一边一边的想着:「她,适合吗?论身份血统,她倒是可以,但是她恐怕是觊觎着后位的,若要她过继,她回答应吗?就算她遵照我的意思应了,可是那对蝉衣来说就真的好吗?」 「大王,承欢殿到了。」一直跟着的小太监见大王不动,终于开腔提醒。 「哦。」景灏应了一声,起了身,伸了手臂便下,却因为脑袋里还在想着自己的盘算,并未注意搀扶的太监,结果下辇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但还好没什么事。 「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伤了大王,要是大王有个什么不适?小心你们的脑袋。」那小太监急忙训斥着身边的人,景灏本欲说自己无事,可是一听到小太监的话,却觉得心里一亮。 如果她生下孩子后意外死掉,那么过继给蝉衣的话也就是顺利成章的事了吧?景灏转了下眼珠,拿定了注意:就这么办! --我看了下大家的投票选择,那个郁闷啊,竟然有很多亲都……哎,码字是需要动力的,琴儿这么勤快的付出,亲们真的就无动于衷吗?伤心鸟--新文,你们快去给琴儿收藏啦!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三章 诱子搏杀(三) 冉冬夜缩在殿内床角,她一身艷丽的锦裙配上那繁花髻,蓝花露,再加上她本就出众的相貌,馨香媚骨若一朵娇艷的花媚静等着轻风来拂。 只是她的脸上没什么笑容,更没什么媚色,只有些焦躁的神情,似乎强压着风雨。 她不耐的再次眼扫了殿门,那紧闭的门似乎在嘲笑她被遗忘。 他怎么还不来!难道真有至此就抛弃我吗?冬夜在心里刚咆哮起来,就听到了殿外的唱诺声。 大王到了? 冉冬夜迅速的起身,整理了衣裳,然后轻拍了自己的脸颊,漾起一抹笑来。她关注着殿门,平着唿吸等待着殿门打开的一刻。 可是时间像是停住了一般,那殿门就是迟迟地不曾推开。 笑容渐渐从冬夜的脸上消失,她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手也紧攥了起来。 人呢?人哪里去了? 这样的等待简直让她无法压制心底的那份不平,她几乎都想要大叫。忿忿地摔了衣袖,她离开了床边,直奔向殿门,她要看看大王去了哪里?为何还不入这殿来。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景灏迈步一入殿,就看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冉冬夜正一脸怒气的立在门口有些僵的看着自己。 殿门在身后合上,景灏刚一蹙眉,冉冬夜就迅速的福身:「臣妾恭迎陛下。」 「起来吧。」景灏迈步向里,径直走到床前坐了:「怎么了?孤一来怎么就看到你不高兴啊?难道你不想见到孤?」 「怎么会呢大王?臣妾这十天来,无时无刻不想念大王,今日大王您一归来臣妾就能侍寝,臣妾可是万分感激,臣妾还以为大王会忘了冬夜呢。」冉冬夜说着就往大王身边去。 「怎么会忘呢。孤这不来了吗?」景灏说着看了冉冬夜一眼:「说吧,是谁令你那般不快?」 「不是啦大王,那是臣妾听到太监唱音说您到了。可是臣妾等了许久也没见大王进来,臣妾还以为是有太监耍臣妾呢,所以就……」冉冬夜说着低着头。十分的不好意思。 「哈哈,你呀,这宫里哪有太监敢耍主子的。」景灏才笑着说完,忽然就想到安德,心头一触,似是被针扎了一下,匆匆收了笑容说到:「对了。孤出去这十日宫里可尚好?」
第225页 「回大王的话,宫内一切祥和。」冉冬夜也忙正色的回答到。 「那孤交代给你地事呢?」景灏抬头问着。 「臣妾已经在这些日子里走访各个妃嫔,尤其按陛下的意思对今次採选秀女进来的格外注意。臣妾从家父送来地信笺里得知一些各地的风俗情况,而后与几位宫眷谈聊,发现大家都没什么太大的出入,暂时还未能有什么新地发现。」冉冬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章信笺来,双手递给了大王:「这是家父送来的信笺。臣妾在后面都註解了每一位相对的应答,细小的差异之处。」 景灏闻言打开略扫了一下,便折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然后伸手一拍床铺对冉冬夜言道:「来,到孤的身边来。」 「是,大王。」冬夜应着到了大王身边一坐,非常亲昵而自然地钻进他的怀里。景灏垂了眼皮看着她髮髻上的花,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说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大王快别这么说,臣妾能为大王分忧是臣妾地福分。」冬夜说着将头埋的更低,几乎贴上了大王的腰腹。她的举动将雪白的颈项露了出来,漂浮着一缕馨香。 景灏嗅着这份馨香眯了眼,而后伸手摸了她的脖子说到:「怎么弄的如此想。你想将孤迷醉了吗?」 冬夜转了头眼看向大王一笑:「臣妾想和大王同醉。大王可喜欢?」 「同醉,好。同醉。」景灏说着便手从冬夜地衣领里伸了进去,摸着她的背。 冬夜的唿吸一下就便地紧了起来,身子也开始绷直,景灏笑着将她一扳,就将她压倒在床上,在她的胸口出开始了亲吻与揉搓。 「大王!」冬夜忽然抓了景灏的手,一脸媚态地说到:「大王,臣妾,臣妾讨大王的喜欢吗?」 景灏一愣,唇角上扬:「喜欢啊。」说着又要埋下去亲吻,可冬夜却轻声说到:「大王是哄臣妾的吧?」 景灏一顿,眨眨眼,离开了冬夜的身子,坐直了看着她说到:「怎么这么说?难道你觉得孤给你的荣宠还不够吗?你不会是怨孤今天没说那匾额是正的吧。」 冬夜连忙坐了起来说到:「大王,臣妾绝没有埋怨的意思啊!」 「那最好,她是昭仪,是堂堂地郡主,你也知道她娘和太后之间地情谊,孤不是和你说过嘛,你不要总盯着她,她是无论如何,孤都不可以晾着的。而且你仔细想想,之前地一个月,孤把乐舞的事丢给她找着藉口不用碰她,几乎夜夜召你,你可别不知足。」景灏说着已经眉间成了川。 冬夜连忙抬手轻抚向景灏的眉间,口中说着:「大王勿恼,臣妾绝没那意思,臣妾只所以这么说和蓉昭仪无关。」 「那你怎么这么说?」景灏带着疑惑看向了冬夜。 「大王,您说您一见到臣妾就心中欢喜,愿意夜夜与臣妾在一起……」冬夜说着,眼波流露着一丝媚。「是啊,孤不是几乎都和你在一起的嘛。」景灏唇角扬着,语气轻随。 「可是大王,臣妾却觉得大王不喜欢臣妾,觉得大王讨厌臣妾。」冬夜说着就顿下了身子,似要流泪。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你这是……」 「大王,大王您若喜欢冬夜,为何不让冬夜为您留嗣呢?冬夜好想给大王生下孩子啊!」冬夜说着就捧着景灏的手。一脸希冀的看向景灏。 景灏这次顿住了,脸上的笑也僵了一下。 他本就打算今夜之后要她留嗣的,可她这么一说。却令他有些担心,他害怕着她有什么谋算。 「大王?」冬夜保持着那份希冀的模样,可心里已经敲起了鼓。她有些害怕。她原本不想说这些地,可是一想到她的今后,她却决定要去赌上一把。 「你想给孤生子?」景灏抬着眉问到。 「是,臣妾想为大王生下一个孩子。」 「你应该知道孤的膝下还无子嗣吧?」景灏问着,注意着冬夜地神情。 「是,似有耳闻,人丁无落。所以臣妾就更想为大 「这宫里曾有人怀孕过,可是却都没了,不但孩子没了,人也赔上了命,你不怕吗?」景灏说着,伸手抬起了冬夜的下「臣妾不怕,臣妾若能为大王生下子嗣。那是臣妾莫大的荣幸。」冬夜认真地说着。 景灏忽然一笑,伸手就往她地乳上滑:「好,那孤就给你此机会。但能不能怀上,就看你的造化。」壶酒斜靠在容歆宫内石亭的柱子上,风吹着她的髮丝在眼前抖动。 「主子,您喝的太多了,咱们……」 「没事,喝点,舒坦。」锦婕妤笑着看着远处像影子一般模煳的殿宇。 「主子,夜风凉。你要想喝。咱们还是回殿喝吧。」燕儿轻声劝慰着,她实在有些担 「不着急。我还想坐坐。」锦婕妤说着给口中倒下了酒壶里最后的酒,然后将酒壶放进了燕儿地手里:「你猜今晚大王会不会留嗣?」 「奴婢觉得,难。」燕儿咬着唇,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宫里的哪一下人都是清楚的。 「难吗?可我怎么觉得不难,还觉得今夜大王会一准留嗣。」锦婕妤说着对着燕儿一笑。 「主子,奴婢想不明白,为什么您一心要她去留嗣呢?她留嗣对您有没什么好处……」 「怎么会没有好处呢?好处真是太多了。」锦婕妤笑着起身,但身子却有些轻晃。燕儿赶紧扶着她,她明白主子喝了不少酒还吹着夜风,只怕此刻酒劲是上了头了。
第226页 「主子您看您,晕了吧,走,咱们回去……」 「晕?晕了好,晕了不烦恼,可是我不晕,我不但不晕我还很清醒,我告诉你燕儿,等着看吧,等到今晚大王一说了留,明日里咱们就有好戏看了。」锦婕妤说着挪动了步子,她左右轻摆着带着燕儿回她的芳华殿。 「大王说了留,无非就是明日也给她一碗汤药吧,主子想要看到的就是这个吗?」燕儿轻声问着,心中却有些可怜着她们。 「那只是一部分,大王他啊,你若是想要子嗣与他讲,他一准给你机会留,可是你要是真有了动静,呵呵,他一定会让你没机会生下来,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自找死路!可是我要看的不只是这个,你想想,要是那位知道,大王今夜让夜昭容留嗣了,哈哈,你说她会是什么反应?一天到晚在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看她这次还怎么装地下去!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她们打起来了,呵呵。」锦婕妤笑着小声地说着。 「但是主子,您就没想过,万一她这次真就有了,而太后会施压,那大王要是没……」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给她机会!」锦婕妤伸手抓了燕儿的肩头,几乎脸贴着脸告诉她:「她用了那兰花露,想怀孕,难!」 「兰花露?」燕儿愣了,这是主子要她去做地,可那兰花露是她精挑了兰花,弄汁再调配出来的,怎么会…… 「区区的兰花露不过是香罢了,怎么能勾起帝王的欲望,我给里面做了手脚,加了可以催情的麝香。哈哈,她想怀孕?做梦!」 「啪」燕儿手中的酒壶落了地,她一脸惶恐:「主子。那可是奴婢做地啊,这要是被查出来,那奴婢……」 「你怕什么?你以为她们会和我一样。对那麝香的味那么敏感吗?我今天和她说话的时候,我只觉得我满鼻子都是那可恶地味道,可是她却毫无察觉,而且她不过是涂抹在身上罢了,每次和帝王燕好之后,终归是要净身地,你还担心会有人发现吗?傻丫头。别去操那些闲心!」锦婕妤说着一把推开了燕儿,自己甩着胳膊晃晃悠悠地朝芳华殿走去。 燕儿看着主子的身影再看看地上碎裂成几块地酒壶,她嘆了口气无奈的拾起那些陶片,兜在裙摆里也赶紧回去了。 容歆宫的院落里一片寂静,虫嘘蛙鸣声渐渐响起,正当它们唱的欢快时,忽然就静了一下来。一道人影在院墙里若猫一般闪过。片刻后,那小小地热闹继续,而夜也依然静幽。吹着凉凉的夜风。暗色,这是蓉昭仪就寝时的喜好,此刻栖梧殿内就是这淡淡地一点昏暗萦绕,配合着夜色显得格外的寂寥。 秋叶和秋月已经回屋休息,蓉昭仪从来不用她们守夜。整个殿就在一片昏暗中寂静。 殿内帐罗倾覆在床上,佳人应当在床幔中休憩,可是此刻蝉衣却是穿着一身素雅地纱衣坐在镜前对着那菱花镜描绘着她的妆容。 夜阑时分,静幽空灵,一片昏暗中蝉衣如此的动作十分的鬼魅。 忽然一声猫叫响起。蝉衣一皱眉轻喝到:「这春尽的日子。竟还有猫不安省。可惜我习惯了一人,要不然岂不是还要喊个丫头去撵猫。真是扰人。」 蝉衣的话音刚落,窗棂一动,便是一个黑影滚了进来。 蝉衣丢下胭脂盒子,转了头:「好好地,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们怎么会输的?」青柳一拉下脸上地蒙巾就毫不客气的问到。 「有什么不能输的,我们是把消息传出去了,可是钥国王宫里也有和我们一样地人,大王知道了,临时换舞,赢了也不稀奇。」蝉衣说着伸手掀了帐子,自己团身进去坐了:「进来说,我可不想窗影上晃着你的影子。青柳翻身也上了床铺,床帐一拉上,蝉衣就对青柳说到:「你不必惊讶,更不必自责,这次输了大王并没说什么。照我看他似乎并不看重这次的聚首是否拿下冠首,他到看重的是先前要我找的东西。」 「冶铁的密录?」青柳低声问着。 「对,和铁有关,这次兵力相比的时候,钥王特地看了我一眼,我想他就是要我留神这个。」 「那你可知道这东西大王放在哪里吗?」 蝉衣摇摇头:「眼下我不知道,也不能问。不瞒你说,澜王现在一心要查出奸细,就连太后也是私下催着,现在大家一催起来,这事自然是落我肩头上,我必须立刻找出一个替死鬼来,要不然我这个负责乐舞的人反而会嫌疑更大。」 青柳眼珠一转:「你不会是想把阮慕珍给推出去吧?」 「你不必试探我的意思,就算我想推,也推不了!她不过是在外围听听音罢了,舞场都没进,而这次钥国可跳出了影舞,显然是有人将舞学了个仔细,我现在只庆幸当初还好大王没全看了舞,要不然发现几乎是完全一样地话,我可真是死前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我说,你不是只看到了开头吗?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难道你连怎么跳也都传回去了?」蝉衣忍不住问了自己心底地疑问,因为她相信就算是蓝嬷嬷听到是影舞的内容,也不会全然和自己排地一样。 「我没有,我又不懂这些,看了前面我都有点晕,后来是你告诉我是影舞,我就按你说的发了消息回去,可没多说过一个字。」青柳赶紧辩解着。 「这么说不是你?那是谁?是谁看到了整个的舞?」蝉衣也蒙了。
第227页 青柳闭着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有摇头。 「钥王这次派了多少人来?」蝉衣皱着眉问到。青柳抿了下唇:「这个,我不方便说。」 「呸,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会咱们自己连是谁递迴去的都不知道,我要早知道有人看的到,我干嘛还冒风险让你们去看?你有没想过,万一这次真找不到个替死鬼,只怕我都要完蛋。说,到底来了几个?你不告诉我是谁,说来几个总可以吧!」蝉衣瞪了一眼青柳。 青柳咬了咬唇说到:「潜伏进来的,除掉你我,还有两个。」 「也就是说除掉阮慕珍还有一个?」 青柳点点头。 「你最好去问问她,是不是她给泄漏出去的,以后这样的事先打个招唿,免得咱们自己把自己人给套里面……」 「不用问的,肯定不是她。」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大王给她下了令,叫她做一个死棋,不到生死关头,不遇到天大的事,她不得暴露!」青柳肯定地对蝉衣说到:「所以这次的泄漏之事,和她绝对无关!」 蝉衣一听青柳这么说,无奈的撇了嘴:「那你有没告诉她我的存在?」 「没有,自从进来我们都没和她联繫过,哪有机会告诉她?再说了,你如今这等高位,这样的秘密我也不会传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只有麻烦你传消息回去,请大王告诉这位神秘的人不要把我们给套进去,再有,你给我想想办法,我这里必须要找个替死鬼才行。」蝉衣有些不高兴的翻着白眼。 青柳点点头:「好,我传,可是这替死鬼倒哪找啊?难道你就物色不到人?」 「物色?」蝉衣撇了嘴:「我倒是有个人选,可是那要你们帮忙。」 「你吩咐就是。」 「好,你回去想办法给阮慕珍说说,我这几日里要下手对付夜昭容,你让她主动来找我,站我这边,我好安排些事让她去做,我打算设下圈套让那姓冉的钻进去,要是能找机会把这次泄漏的事推到她头上,那可就最好不过了!」 「你是说,联手把这事弄到她头上去?这行吗?」青柳有些吃不准,毕竟夜昭容算是荣宠倍至的人。 「怎么不行,事在人为!何况我也必须除掉她,只有我爬上去了,终日与澜王一起了,才能知道要找的那个什么密录在哪里啊!」 「行,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青柳问着。 「没了,你去吧,明日里你最后绣下花什么的,等我去了看见,也好打着幌子叫你空了到我这里来绣东西。」蝉衣说完伸手掀了帐帘。 青柳点点头,应了要出去,忽然又转身看着蝉衣问到:「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打扮起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演戏喽!」蝉衣说着一笑:「快走吧。」 青柳点了头,下了床铺,略一观察后翻身出了殿。 蝉衣唿了一口气,回到了镜前,在将自己妆容画好后,她走向了盆边,以指沾了些水,滴在眼角,而后站立,那些水滴便一滴滴滑落在她的脸上留下一路路的痕迹。 当一切弄好后,蝉衣笑了,她将殿门拉开,而后又夹抱了桌上那张才修好角的琴在腋下,飘然的出了殿。 -我是好人……-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四章 诱子搏杀(四) 锦帐内热温爬升,娇喘连连。终当一声女子惬意的呻吟溢出时,景灏从冉冬夜的身上,退了下来。 没有粗重的气息,没有释放后的惬意。景灏躺在娇媚佳人的身边,只有深深地不快。 冬夜转头看向大王,她此刻红着脸颊,还半眯着眼,可当她看到大王一张平色的脸,一份与以往不同的安静时,她的心便从那云层上跌落,剎时只有痛楚的感觉。 「来人!」景灏转头召唤了下人,当宫女们进来为他擦拭下身,当她们伺候着冬夜套上裙袍的时候,景灏大声的吩咐到:「去,叫敬事的进来。」 很快,敬事太监手捧着帐册进来了,一脸的战战兢兢。 「留嗣。」景灏平静地说着,可一句话去惊的敬事太监愣在了那里,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冬夜听到大王说留嗣,却见那太监僵愣着,当即大声说到:「臣妾谢大王。」 「谢什么呢,孤希望你此次可以……」景灏说着对着冬夜一笑,但那笑容看在冬夜眼里,却是有些难看。 敬事太监,急忙地记录着,并口中重复了留嗣。大王静听着,没有丝毫的反驳,他只是挥了手:「孤乏了。」 「臣妾告退,请陛下安歇。」冬夜立刻起身告辞,哪怕她的心底有些不满。 出了殿,坐上了回宫的轿辇,冬夜咬着唇,脸上并无胜利的笑容。此刻她在不满着。这个夜结束地太早,她和帝王之间的时间实在太短,短的她才刚刚爬上云端,便嘎然而止,而且连大王一声惬意的低吼都不曾听到。 难道我不该求嗣?冬夜问着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大王今夜对他会兴趣索然。她只记得他平静地传话说留嗣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好像犯了错。可是。一想到能被留嗣,全身上下却又透着激动:被留嗣了。就有机会爬上后位了,只要我在她之前有孕,只要我诞下地是个龙子,就一定可以! 轿辇慢摇,将冉冬夜送往景仁宫。那轿辇在灯盏地照映下透着一抹红晕在夜色里招摇。景灏嘆了一口气。伸手关了殿窗。
第228页 她只怕有所不满吧?今夜的自己怎么就连一点欲望都没了呢?若不是想着要留嗣,只怕连…… 景灏摇着头迈步在殿内行步,想着今日自己怎么就这么无心无力,因为以往地他对这些宫眷女子从无什么感情,还不是一样的叱咤风云,可是今日偏就没了感觉,似乎连这样原始地欲望在她身上倾泻开来都变的抓不起一点激情。 景灏越想越烦躁,最后看到牙床都没了想上去躺的意思。算了,还是回奉天殿歇着吧! 景灏想到这里。伸手抓了一件纱衣套在身上。便推了殿门出去。 「回奉天殿。」景灏说着就已经走在了前头。 「大王,车辇在那边!」小太监急忙地指引着。 「近在咫尺。不必乘坐,孤想走过去!」景灏说着步子跨的更大,似乎想摆脱这些跟随。 行过空旷的殿前场子,景灏才出了宫门要往未央宫去,却依稀听到了夜空中漂浮着音律。那音律淡地似是蚊蚋,但是景灏是有功夫之人,自然是听的到,略一驻足仔细聆听后,他便不顾身后的众人,直接飞身上了宫墙,踩踏着宫墙朝朝阳宫奔去, 此时那些太监跟随的眼见大王如此动作,个个大惊,刚要招唿侍卫,就听得空中落下的音:「不得喧譁,不要跟来!」 为首的小太监忙闭上了要喊的嘴,看着大王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韩公公。」身边的人都围着这个年轻地太监,等着他地意思。小太监咬着唇转了下眼珠子说到:「大王说了不得喧譁,就是叫咱们别喊,可叫咱们别跟着,万一有什么咱们不在跟前,那可……这么着,你们几个去找两个侍卫来,小声点,别声张,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免得有什么。」 「是。」几个宫人应了朝一边跑去,这个年轻的韩公公便带着人追了过去。 景灏耳听着音律越来越清晰,他地心便越来越激动,可激动什么他却也不清楚。朝阳宫的宫墙才映入眼,景灏就看到前方有些侍卫在宫墙下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他便凑了过去,待耳听到内容,知道他们也是因为听到这音律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制止时,便飞纵到他们跟前说到:「不要去打扰她!」 侍卫们惊见大王的到来,一个个吓的跪地行礼,可大王却已经飞身跃上宫墙,急奔几步入了朝阳宫。 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有些哑然。突然有一个喃喃地说到:「你们猜猜是谁在弹琴?」 其余的几个一起斜眼看他:「这样的音律除了嫣华郡主怕是没别人了。」 景灏迈步走在朝阳宫的青石地面上,此时宫院里站着好些宫女丫头,都似是被那音律引了出来,一个个或倚着廊柱,或扶着剪墙,披着衣裳安静的立在宫院的各个角落,听着那幽幽的音律,散发着一丝哀伤。 景灏听着琴音在耳泣,挪着步子缓缓前移,他寻找着她,可是放眼望去却看不到那弹琴的身影,只听的到琴音。 景灏无意惊扰这些宫女,他一个飞跃便上了殿宇之檐,急忙地寻找着,终于在一片斑驳的树影里看到了一抹素白,于是他便悄悄地靠了过去。 此时那琴音却已经落了尾声,只一抹勾挠下的余音在夜空里静静地迴响。 景灏听音一落,便急欲到她的身边去。可是此时琴音却又响起,单单几音轻勾,伴唱着一丝哼鸣,在鸣音才落时,是一串玲珑剔透地扫指划音将那柔指拨弦的情怀抒发出来。而与此同时是那若蝶若鸟的轻音唱出:「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剎那,菱花泪硃砂。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青丝成白髮。」 那歌声伴着琴音。在裊裊中轻暗出一份淡淡地忧伤,似是回忆着过往,却也轻嘆着将来,那句句唱词,让景灏的心里轻轻地蔓延起一阵痛来。 「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驿边桥头低眉耳语。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回首百年去……」 琴音一挑,那轻柔的鸣唱忽然加重了语气,唱出地字字句句,虽然还是那份淡淡地哀伤,但是却好似送到了景灏面前一幅幅画卷: 「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何不归。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硃砂泪。」 那轻柔的音反覆将这几句唱着,那字字句句里慢慢溢出了一份哭音,终当音落时,那勾挠地琴音也变的慢了节拍,在起起落落与时停时缓里终于只剩下尾音在夜幕里沉寂。 景灏地心痛着,他看着那抚琴的身影,此刻那份素白已经颤抖着肩膀趴在了琴上……心一抽痛,景灏便跃下了殿宇,只一纵跳就已到她的身后。 「蝉衣……」他轻喃着以指碰了蝉衣的肩,那趴在琴弦上颤抖的身子当即大惊跳转了开来,一回头看下他,只剩下一张开启地红唇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惊讶。 玉颜容水痕连连,粉面妆湿影斑斑,双眸含惊睫挂露,硃砂醉泪胭脂染。 那满是泪痕的容颜上,一双含泪且含惊的眸凝望着他,似是不信眼前的一切,却掩盖了不了满面的悲伤。 「大,大王……」蝉衣的音抖动着,充满了激动与柔弱,惹的景灏一腔怜惜,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并不住的亲吻着她脸上地泪痕,似要带走她地悲伤。
第229页 可是亲吻之下,那泪更是蔓延开来,在无声的抽泣里,泪就似决堤地河水,无尽的流淌。 「你这是做什么?别哭,你哭孤的心会痛。」景灏说着伸手捧着蝉衣的脸颊,依旧洒下密密的亲吻。 「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蝉衣说着拉开了景灏的手,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此刻她无法在看景灏的眼眸,那星眸里的疼惜看的蝉衣无法在装下去,只有将自己埋在他的胸膛里对自己不段心语重复着:都是假的,假的,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为何这么忧伤?孤又不会要你怎样,只是让你知道你是蝉衣,你依旧是孤的蓉昭仪啊!」景灏心疼的说着,他撩起她幽香的发在脸上斯磨。 「大王,我,我真的是蝉衣对吗?我,我是一个贱民吗?」蝉衣的声音里还是带着那无法接受的情绪,她的话语里悲切着一份慌乱。 「罢了,管你是蝉衣还是蓉儿呢,在孤的眼里你就是你,那些不过是名字,蝉衣,不,蓉儿,不,总之丢掉名字,丢掉你的什么身份,你看着孤,看着孤的眼,你听着,你是孤心里的宝,你是孤爱的人,不要去管你的身份,你只要记得你是孤的女人就好!」景灏摇着蝉衣的双臂激动地说着,下一刻却转头看向了一旁。 有窃窃地声音传来,有昏昏的暗光摇摆,那是宫女丫头们再靠过来。景灏刚要咆哮着喊她们滚开,可是一双带着泪水的手却捂上了他的口,耳边是蝉衣那轻轻地音:「带我去里面,我不要她们看见我,不要……」 身子一晃一倒,蝉衣就被景灏一把抱了起来,风立刻吹着她的发在夜空里飘,景灏已经抱着她在花园里起落,终于带着她融入一片花海之中…… 衣袂飞舞,青丝飘散,蝉衣在景灏的怀里旋转,她在一片雾水中看着那俊美的容颜,伸出手轻轻地覆上他的脸。 景灏抱着蝉衣跳到一棵花树下,正要说话,可是却看见灯盏幽幽而来,是那些巡逻的侍卫,景灏刚皱了眉,蝉衣便在他的耳边说到:「我们可以藏到树后,我不要他们看到我这般模样……」 景灏没说什么抱着蝉衣躲到树后,才将蝉衣放下,蝉衣就伸手扯了他就地一滚,滚在了一棵花树之下。 灯影带着脚步声渐渐远离,景灏勾起的头颅倒在了草地上,他闭着眼唿出一口气,对他而言,一个帝王这般闪躲,要是被撞见,岂不是成为笑话。他正要睁眼准备抱蝉衣离开,可是柔软的身子却爬上了他的身,一抹幽香的唿吸就在他的脸上散开。 景灏睁了眼,就看到了蝉衣凝望着自己,她的发一半倾泻着如帐一般遮掩了一侧,月光此刻照在她另一半毫无遮掩的脸上,照着她一滴晶莹的泪滴下,落在了景灏的眼中…… 景灏本能的眨了眨眼,刚要说话,蝉衣却已经俯身下来,伸出了粉嫩的舌添了他的眼,而后是鼻,是唇,还有喉结…… 景灏的嗓子里立刻放出一声低吼:「别这样,我会……」 「大王,我若是蝉衣,您还会要我吗?」蝉衣轻声问着,舌在他的喉结上打圈…… 「要,不论你是谁,孤都要!」景灏只觉的浑身都在酥麻。 蝉衣悽然一笑,伸手扯开衣领,将一片雪白坦露:「大王,您来要臣妾吧……」 一个翻滚,景灏已经将蝉衣压在身下,埋头在她的雪白之上啃噬…… 夜风吹啊,花落纷纷,摇摆的枝头落下花媚簌簌,在一片幽色里打着旋儿…… --今天琴儿处理生意的事去了,才回来,一直在赶,就写了这么多,明日里继续1w哈!--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五章 诱子搏杀(五) 几个宫女围着花园亭角的琴,打着灯笼摇晃着秋月:「蓉昭仪这是怎么了?怎么弹唱这样悲伤的曲子,她人呢?」 秋月看着那琴,伸手拨掉了姐妹的手,将琴抱在怀中看了看身边的人说到:「什么都别问,我们回去吧!」 几个宫女见秋月如此相互撇了下嘴,便去抓秋叶的胳膊:「诶,好好地,蓉昭仪她……」 「你们能不能不嚼舌头?咱们做下人的本分点。」秋月不客气的说着就对秋叶一摆头:「走,秋叶,咱们回去。」 宫女们见秋月秋叶如此也知道问不到什么,也就私语着三三两两地散了。热着,景灏抱着蝉衣那娇柔的身躯,不愿从她的身上下来。此番的酣畅淋漓,让他十分的舒爽,以至于看着身下的蝉衣,都忍不住轻声问着:「孤有没弄痛你?」 双眼轻眯,一脸醉色春容的蝉衣,轻轻摇了头:「臣妾只感觉到大王的神勇……」 「除了神勇难道没别的?」景灏趴在她的身上,轻轻地以指点了下蝉衣的鼻尖。可此时蝉衣略一抬头,张口就含了上了景灏那根指头,一脸的媚笑。 景灏只觉得的心底又是一阵酥麻,便又想有所作为,可是蝉衣却在此时松了他的指说到:「大王,臣妾乏了,在您怀里小睡一会可好?」 「好。」景灏立刻从她身上下来。一手肘着头,一手将散开的衣裙捞起,亲手与她的指交缠着扎上衣带。 「穿好了,孤送你回……」 「大王,臣妾能求您陪着。在这里多呆一会吗?」蝉衣说着就滚进了景灏地怀里。脸贴上他的胸膛。 景灏溺爱的一笑:「好,随你。」便也放倒了胳膊。整个人将蝉衣圈在怀中。
第230页 蝉衣带着笑容闭上了眼,似闻着馨香醉入了梦。景灏伸手抚摸着她的发。看着眼前那轮廓下的树影,心中满是爱怜,少许便也闭了眼睡去了。 韩公公和几个侍卫此刻就立在这宫内花园地外围,他们进来地时候正赶上那些宫女们散去,于是在知晓了蓉昭仪的琴留在花园而人不见时。他们也就痛快地让那些宫女们赶紧回去休息,而他们几个则守在花园外面。 「韩公公,您说着蓉昭仪哪去了?是不是和圣上……」一个侍卫舔了下唇问着。 小太监耸了下肩刚要回话,就看到前方来了个佝偻的身影,立刻一甩拂尘凑了上去:「安总管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太过劳累,今歇着了吗?」 「是啊,本来歇了,可想着大王半夜里总喜欢蹬被,就去了承欢殿说看看。可承欢殿没人。正要去奉天殿看看,就听几个猴崽子说大王在这边。这不就来看看吗?」安德说着扫了一下跟前地几个侍卫说到:「你们怎么都杵在这?大王呢?这是怎么会事?」 韩公公立刻把之前的事给安德讲了一遍,末了问到:「安总管,您看这更深露重的,奴才们要不要进去寻……」 「别了,就在这园口守着吧,别让人打扰。早上等大王出来,就赶紧给圣上和蓉昭仪都送上一碗姜汤驱下夜寒就是。」安总管说完,就转了身,迈着步子离开了,步履中倒没了先前的那份焦急,不紧不慢地似是散步一般。感觉到一许浅白照身,忙睁了眼,便见天已亮色,略带一丝夜的幽蓝。略一低头看到怀里那张恬静地容颜和她蜷缩而睡的身子,他便觉得心中有点惆怅,轻轻地转正了头,想要看天,却看见几叶花媚正打着旋儿从空中下落。 那白色的花媚儿在空中旋转,飘落,一时就迷了景灏的眼,他的脑海里就回忆起昔日在树下与芙儿的约定,那相约花衣迎娶许她为后的约定。 「嗯?」怀里的身子一动,伴随着的是一声娇呓。景灏转头看去,就看到蝉衣撅着嘴巴,双眼在一片浅白中睁开。四目地相对,霎那间地愣神之后,他看到了她的慌乱与羞赧,而她则看到了他地溺爱与疼惜。 「大王,臣妾,臣妾……」蝉衣立刻坐起了身子,捞着自己的衣裳有些无措。 「蝉衣,你睡的可好?」景灏轻声问着,活动了下臂膀,这一夜就这么一个姿势,怎么也觉得有些痛乏。 「恩。」蝉衣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点点,然后又离开抬头看向他:「大王您……哎呀,臣妾罪过,臣妾竟荒唐的让大王您……」 「没事,孤很珍惜昨夜。」景灏说着起身,并伸手去拉蝉衣:「蝉衣,以后不要哭了,孤看着会心疼的,现在孤对外还是只能唤你蓉儿,你可不要太去计较这些。」 「大王请放心,此时臣妾无论是蝉衣还是贺兰蓉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王疼爱臣妾,心里有臣妾就够了……」蝉衣说着伸手摸弄了耳边发缕,顺手又缠绕了手指上去。 景灏心中一动,抓着蝉衣的肩认真地说到:「蝉衣,你听着,也许孤有些事在你看来无法理解,但是你要记得,一定要记得,孤的心里有你,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 蝉衣忽然见景灏如此认真和自己言语,便点着头,可心里却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的言语在她的不段提醒下已经变成了不可相信的谎言。 「走吧,回去吧,孤等下还要上朝,这些日子肯定有不少事等着孤处理。」景灏说着一把抱起了蝉衣,带着她跃出了花树草围。然后两人漫步而出。 「大王,臣妾和你一起出去好吗?要不您先出去吧,臣妾自己回去。」蝉衣和大王走到花园门口不远处,她一看到那些侍卫和太监,便低声说到。 「无妨。反正这些人一夜守在此处。只怕宫里无人不晓了,何必遮掩。」景灏说着。拉着蝉衣的手朝门口而去。 在花园的门口,景灏上了准备好地车辇回未央宫梳洗准备上朝。蝉衣则在车辇远去后才回了栖梧殿。 「主子您回来了?」秋月一见主子进门,忙捧了姜汤递上去:「主子您先喝了姜汤,一夜露重,小心着凉。」 蝉衣接过碗,喝了两口。便还了回去:「你倒还挺有心的嘛!」 「主子,昨天夜里韩公公就来打了招唿说安总管嘱咐要给圣上和您备下姜汤驱寒的,奴婢准备了两份,看来圣上这份是不用了。」秋月说着去放碗。 「韩公公?就是那个年轻的小太监吧?怎么安总管还真歇上劲了,打算把这好位子交他手里吗?这韩公公不会是他的什么干儿干孙吧?」蝉衣说着动手解了身上地素色衣裳,那白色地纱衣上此刻可是沾了不少草纸与花色,那都是昨夜激情后的印记。 秋叶上手接了衣裳甜甜地说到:「主子,奴婢给您背了热水,您看要不要洗洗?」 「成。」蝉衣点了头。 「主子。您可能不知道。安总管从来没认过一个干儿干孙呢!」秋月说着到了镜前拿了梳子,要给蝉衣梳下她那乱发。 「切。那他干嘛把担子丢那小太监身上,难道他不打算干了?」 「谁知道呢?」秋月说着就去给蝉衣梳发。 景灏回宫也换了身衣裳,少顷,安德一手端着一碗姜汤,一手拿一份奏摺进了殿。 景灏抬了眉,打发了其他人退下,没有说什么。
第231页 「陛下,这是姜汤,喝了驱寒。」安德说着将碗递给景 景灏什么也没说直接喝了几口,将碗还给了他。 「陛下为什么不让老奴先喝点呢?您不担心吗?」安德地眼皮垂着。 「你要是想害孤,这些年随便一次给孤喝的不对,孤也就不在了,你只是奸细,并不是杀手。」景灏说着去理了头髮,准备加冠。 「陛下果然是相信奴才地。」安德说着走到景灏跟前双手将奏摺递到他手里:「陛下过目,老奴再给大王梳次头。」 景灏的唇角有些抽动,但随即就去看奏摺,而把发交给了安德。 一份奏摺正是按照他的意思,请求告老还乡的。但是奏摺的末页却夹着一张纸,纸上是寥寥数语:「大王身边所信之人不多,老奴欲走却心中难捨,怕大王无人诉忧,可昨夜听琴语闻花香,便知是老奴过于忧心,大王已有可信之人,老奴望大王保重,并祝愿大王早日为澜国寻到王后。」 景灏合了奏摺眼扫铜镜,镜中这身后地老太监正在为自己带上冕冠。 「要不……你别走了,你这般出去又能到哪?」景灏忽就不舍起来。 「要走,这里老奴是没脸待下去了。」安德说着给冕下插上龙簪:「人说落叶归根,可惜老奴是无根之人,离宫也回不了故土,行步也是艰难。老奴没别的想法,打算离宫之后,就去先帝的王陵待着,日扫尘土,暮观落日,守得闭目之日,也算是了了这一生。」 「你……」景灏有些难以言语。 「大王,您该上朝了。」安德说着伸手为景灏系上冠索,便弯腰退到了一旁。 景灏看着那佝偻的身子,轻轻一嘆:「为什么我们一黑一白呢?」 「人生在世,无论何时都如在棋局,起落参商间,谁能清楚自己是黑还是白?老奴就是个例子,不过老奴今日并不伤感,周身的枷锁解脱,担忧之人也有了依靠,老奴已经很欣慰了,若是有什么。就是劝慰大王一句:您也快脱了枷锁吧,不要将自己套住!」 「枷锁?什么枷锁?」景灏垂着眼皮问着。 「自己是心的枷锁。」安德低声答着。 「安德,其实……孤现在只有约定的枷锁,心地枷锁,早就开了。在不经意间就被她打开了。」景灏说着看了安德一眼。 安德抬了头看着景灏笑了:「老奴恭喜陛下了。」 景灏走到安德跟前为他整理了下紫袍:「既然要走了。再为孤做件事吧。」 「大王请吩咐。」 「这事本来打算叫新的总管去做,眼下还是你去吧。这旨意宣了,你就去吧。」景灏说着走到了舆台前。拿了一卷圣旨递给了安德,而后又给安德地那份奏摺上落了印。 「你,保重。」 「是,大王。」 「你说什么?安总管去朝阳宫宣旨?」冉冬夜捏着手里地绢花,回身看着燕儿:「宣了什么旨?」。 双儿咬了下唇说到:「小姐。您听了可别生气,是,是蓉昭仪刚刚获封,晋升为蓉贵妃了。」 「什么?」冉冬夜一把就揉了手里的绢花:「怎么就封了?什么理由?」 「就是说她才德兼备,有母仪风范,令其为后宫之表率……」 「够了!」冉冬夜怨尤地喝止,伸手把手里揉成团地绢花一丢,愤愤地坐了凳子上:「怎么回这样?没有丝毫徵兆啊,昨天夜里大王就是留嗣也没……难道是因为我被留嗣。她就获封吗?难道是大王生我的气?」 「小姐。不是那样地,您想多了。」双儿急忙劝着。 「不是这样是那样?若是为乐舞之事。昨日就该封了怎么放到今日?还这般无征无兆的?」冬夜此刻真地怀疑是自己求嗣的错。 「小姐,有件事,奴婢没说。」 「什么事?」 「昨夜里蓉昭仪在园子里弹琴唱词,引了大王前去,直到今早上朝大王方才与她从花园里步出,据说是,是和蓉昭仪在花园里亲热了一夜……」 「这,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冉冬夜激动的跳了起来。 「是在您回来休息下后不久的事,奴婢也是刚才才知道地。」双儿的眉头皱着充满了无奈。 「好你一个贺兰蓉,你怎么能这样?你一个堂堂的郡主竟这般……无耻!可恶!」冉冬夜愤怒的跺着脚咆哮。 「小姐,您小声点……」双儿急忙地劝着:「这会各路的妃嫔都要赶去恭贺,您这般叫嚷要是被过路的给听到……」 「听到?哼,我倒要去臊臊她!」冉冬夜说着就抓了双儿的手:「双儿给我打扮,给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姐您……」 「她以为她用着不要脸地法子勾住大王就可以吗?哼,我不但要去臊她,我还要气气她!」冬夜说着就手指了一身艷红色地裙袍:「我要穿这身。」 「小姐!您气煳涂了吗?你穿一身艷红去,这不是……」 「这不是摆明了和她对着干吗?」冉冬夜唇角一勾:「怕什么,她可是一个礼仪风范都可母仪天下的郡主,我这般穿了去,她要不就是隐忍而不发,她要不就是沖我发脾气,哈,她要是发了脾气,那我倒要问问,她夜媚大王混于园内,又是什么礼仪之举!」 朝阳宫内此刻是人声鼎沸,栖梧殿前更是聚集了各处所地丫头,秋月和秋叶两姐妹不住的进出送茶,忙是忙的一头大汗,可是脸上却都漾着笑容。
第232页 殿内蝉衣挂着一抹淡淡地笑容陪着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不时拿起她们送来的礼物,试戴一二表于应付。但是很多人还是察觉到蓉贵妃此刻似乎并不怎么开于是众人也在相互传递着眼神,猜测着蓉贵妃为什么不那么开心。 「娘娘,今日时刻您晋封的好日子,云衣怎么觉得娘娘不开心,是不是娘娘没休息好。姐妹们来叨扰了您?」赵云衣赵美人看大家都在传递眼神,她干脆就问了出来。 「哦,与姐妹们无关,只是今日安总管来宣读圣旨后也向本宫辞行来着。」蝉衣轻声地说着,此刻她是真的在想这事。 「辞行?」众人们都惊讶了。显然她们是不曾知道这个消息的。 「是啊。所以本宫一想到伺候了大王这些年地老人要离开,现在大王的身边定是些新的人。本宫真担心他们伺候不好啊,所以……怠慢了各位姐妹。」蝉衣抱歉的笑了笑。心里却想着好好地安总管怎么就告老了,这般毫无预兆。 秋月此时进了殿,向蝉衣禀报:「主子,夜昭容来贺。」 「哦,她来了啊。让她进来吧。」蝉衣随意地说着伸手端茶,并不怎么热情。 众人便再次互相传递起眼神,因为大家都看的出,蓉贵妃对夜昭容地那一份热情度可远不如对待她们这些美人才人地。再加上昨天匾额的事,谁都可以料定蓉贵妃这是要和夜昭容一争高下了。殿门前秋月一声唱,夜昭容便一身红衣美裳地走了进来,众人惊讶于她一身华丽的艷妆,一边对她福身一边也偷瞧着蓉贵妃地脸色。 蝉衣眼一扫到那红与金在眼前晃悠,心中便是一嗤。便低着头继续喝茶。仿若没看见此人。 夜昭容一进来见蓉贵妃这般不理视的模样,便大声说到:「冬夜听闻蓉昭仪今日升为贵妃。特来贺喜!」说着福了身。 蝉衣拿眼一扫夜昭容,直接就竖起了眉:「跪下。」 冬夜一愣,恍以为听差,抬头看向蓉贵妃,结果秋月这时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对着她的膝盖窝就是一脚,冬夜当即就跪了地,怒气沖沖地回头看是谁竟敢踢她。 「看什么看?难道你还要吃了她不成?自己没规矩还要怨别人吗?」蝉衣说着「啪」的将自己手里地茶杯扔了出去,那水直接溅了冬夜一身一脸。 「你……」冬夜一惊不由对着蓉贵妃怒目,但随即就意识到自己与她毕竟存在着身份等级的相差,忙收了怒容正要言语,却见蓉昭仪起身走向她喝到:「你一个昭容,本宫之下便是你为大,本宫向来恪守礼仪身份,唯恐有失。你就算不以本宫为表率,行在宫中也自然要注意言行举止。你是蒙恩宠,可是本宫相信大王也没叫你恃宠而骄,你今日竟然见本宫一不跪拜,二穿着艷红之色向本宫来贺,今日究竟是本宫的好日子?还是你为大,是你封为贵妃啊?难不成是夜昭容你对本宫加封不满,觉得大王晋升了本宫是错的?你看要不要本宫这就去向大王禀报一声,查验一下,是不是安总管年纪大了,把旨意都给念错了?」 蝉衣丝毫不客气的训话,加上这拐着弯来兜她进去的话语让冬夜不由的颤抖,她没料到蓉贵妃的唇舌这里利,此时她只能无奈的咬了唇对着蝉衣认真地磕头行礼:「冬夜恭贺蓉贵妃大喜!冬夜可没别地意思。」 「没别的意思?那夜昭容有什么意思?」蝉衣说着眼扫了其他还福身惊讶着地众人说到:「你们都快坐着吧,那么福着膝盖多痛啊!」 众人明白这是蓉贵妃要给夜昭容脸色看,当下也都一一坐了,唯独那温恩沫一时看着好姐妹这般跪在地上,人家还是个昭容,当即有些不平,一把甩掉旁边陆玲珑的手说到:「蓉贵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令我冬夜姐姐难堪,她确实穿错了衣裳,您是堂堂郡主也就不要那么小气,不要计较了嘛。」 冬夜听到温恩沫的话,当即看向她使眼色叫她闭嘴,可温恩沫只管说自己根本没注意到冬夜的眼神。 「哈,你倒是挺知道姐妹情的,可是光知道姐妹情是不行的,咱们现在都是宫里人,做什么事都有规矩。本宫与你这冬夜姐姐可没什么过节,只是按规矩她做错了,本宫在说教于她,想她长个记性!」 「可……」温恩沫还要说话,可是夜昭容倒是跪直了身子自己开了口:「蓉贵妃教训的是,冬夜定会长这个记性,今后自当多多注意,只是娘娘,冬夜现在反倒有些迷惑了,不知道娘娘能否给解个惑?」 蝉衣眼看着冬夜一笑说到:「本宫可不是圣人,怕是指点不了迷经。」 「娘娘不必紧张,冬夜想问的不过是这宫廷礼仪,娘娘贵为郡主,又是贵妃,还要于我等做表率,想来解答礼仪规矩上的迷惑,应是不难。」冬夜说着眼神直视了蝉衣,似是在挑衅。 蝉衣一笑说到:「好吧,那你问吧。」 「敢问娘娘,这宫中的规矩,是不是人人都要遵守?」 蝉衣眼皮一垂:「是啊,规矩自然将咱们都算在内,除了大王有些规矩可以漠视外,本宫和你们都一样,必须恪守。」 「那敢问娘娘,宫里的内命妇四则操守是什么?」冬夜抬眼问着。 蝉衣淡淡一笑,平声而答:「行端,言慎,身正,心和。」 「呵呵。」冬夜一笑起了身:「不错,举止端庄不可轻浮,言辞慎重不可妄言……」
第233页 「夜昭容,本宫许你起来了吗?」蝉衣的眼一眯。 「娘娘您别动怒啊,请听冬夜说啊,民间有句话叫上樑不正下樑歪,古也有论语教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娘娘,您口口声声说咱们都要遵守宫廷礼仪,都要知道规矩,可是您自己呢?昨夜曲音流畅芳音四溢,这等民间妖媚行径是一个郡主一个宫中妃嫔可行的举止吗?这算的上端庄吗?」冬夜说着伸手一摸肚子说到:「还有娘娘,宫中为后为妃者也有一条规矩就是体察,体谅别人的难处,洞察别人的因由,冬夜今日未跪就被娘娘的下人一脚踢了去,可娘娘您怎么不问问冬夜为何不跪啊?你的体察做到哪里去了呢?」 「怎么你不跪还有理由了?」蝉衣说着眉皱到了一起。 「怎么会没有理由呢?冬夜昨夜侍奉大王这个您是知道的,可冬夜有幸被大王留嗣却是您不知道的,冬夜可要珍惜着难得的机会,自然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大的动作,想着娘娘您亲和,冬夜解释了您一定不会为难冬夜,可您下人这一脚……啧啧,要是冬夜已经有了身孕,还不知道您这下人那一脚会有多狠呢!」 --票啊,来吧,来吧!-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六章 诱子搏杀(六) 蝉衣本来听着冬夜那番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话,心中还在嗤笑着,可是一听到大王竟然昨夜给她留嗣,当即还是愣了一下,心中却已经翻腾起怒气。 蝉衣听着冬夜这话里带话的意思,转身走回到位置上一坐,看向秋月说到:「秋月,夜昭容的话你听见了吗?」 秋月上前一步跪地恭敬的回答到:「回主子的话,夜昭容的话奴婢听到了。」 「她的意思是你有心要加害,你怎么办?」蝉衣十分平静的问着,眼看着秋月。 「奴婢踢了那一脚是提醒夜昭容知礼的意思,并为加害之意,不过,奴婢就是奴婢,夜昭容是主子,奴婢愿意赔上这条命给夜昭容。」秋月说的十分平静,仿佛说的话与自己无关一般。 夜昭容当即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听到了蝉衣的话语:「好,秋月,起来,给本宫再她踢一脚,叫她跪下!」 「你!」冉冬夜诧异的发出声音混合着周围的一片吸气声。而秋月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当真又照着冉冬夜的膝盖窝去了一脚,冉冬夜这一次虽有防备,但秋月的力道还带着巧劲,整的她一麻,又跪倒在了地上。 「贺兰蓉,你欺人太甚!」冉冬夜是真的怒了,不由的喝了出声。 「秋月,掌嘴!」蝉衣丝毫不客气地说着。 「啪啪啪!」巴掌声立刻在殿内响起,秋月是真的甩开了胳膊抡了上去,竟然下手是一点都不留情。 秋叶此时在门口立着。她一边听到殿内的声音。一边看着一群丫头盯着门口地表情,泪充盈了她的眼眶,她明白是姐姐在用命为她博一条花开满地的幸福之路。 「好了。」蝉衣看着秋月毫不客气的甩上去了四五个嘴巴子,忙喊了停,她知道这么狠的巴掌打下去。看来秋月是认为自己这下要死了。当真把心里地怨都发了出来。 「你,我一定要告诉大王。要大王……」 「要大王来治我地罪吗?」蝉衣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这个是你的事,随你。本宫不会拦着你,你听着:叫你跪是按照规矩来,你不过是被留嗣还并未怀孕,你可知太后当年身怀大王之时一样行礼,直到腹大不便才停了礼。你觉得你有资格和太后比吗?何况你不过才有机会而已。这般作做也不过是想炫耀而已,自行身不正,本宫教训你是应该,至于掌嘴,你有什么资格可以直唿本宫地名讳?」蝉衣说着,眼扫向已经自动跪在一旁的秋月道:「秋月你现在可以扶夜昭容起来了。」 「不用你扶!」夜昭容说着一甩袖子自己起身,可心里有气便挥了巴掌向要打回来。 「夜昭容!本宫劝你有点眼色!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可想好!」蝉衣说着就喊到:「秋叶,上茶!」浑然是一副不在意地样子。 门外的秋叶一听。忙抬头眨眨眼。捧了窗架上的茶具,进殿为蝉衣递送上了新的一杯茶。 蝉衣伸手端茶。扬头示意秋叶下去,秋叶便看了秋月一眼,退了出去,而蝉衣则是一副现在随你夜昭容的样子,完全没一点在意地神情。 夜昭容的手在宫中举了举,忿忿的落下。 「你呀,你还生气?哦,是了,你是觉得我昨夜的行为不端是吗?」蝉衣说着微微蹙了眉,一声轻嘆:「哎,本宫的品性尚好,挂着郡主的身份,修得些礼仪。虽然本宫的脾性算不上什么清冷的性子,身兼所谓才华亦与相传之言甚远,但是宫廷礼仪自小熟悉记在心间不敢有违,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宫还是心里有数的。」 「是吗?」冉冬夜说着忿忿地转了头。 「看来夜昭容很有异议呢,不过,你问了本宫那么多,本宫也想问你两个问题,夜昭容可否回答啊?」蝉衣说着吹了吹茶面,十分地悠然。 「不知道娘娘您要问什么?」 「夜昭容啊,你说大王地话语和意思,是不是必须遵从的?这君命不可违是个什么意思?」蝉衣问完,就去抿了一口茶。 「娘娘问地才奇怪,大王金口玉言,出口便是王命,咱们自然是遵从的,君命不可违这话冬夜根本不用解释。」冬夜没好气的回答着。
第234页 「看来夜昭容是清楚的啊,常言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昨夜的事,你难道觉得我有错吗?」蝉衣说着看向了夜昭容脸上一抹淡淡地笑。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是大王授意的?」夜昭容不由的惊了,她不相信大王会这般。 蝉衣呵呵一笑:「本宫可什么都没说,做臣子的也好,做我们这些内命妇的也好,有些话可说不得。不过呢,本宫知道夜昭容你无法接受,也知道你心里不平,罢了,有些话本宫就破例说出来了:昨夜里,你比平日里回去的要早吧?啊?」 冉冬夜一下就觉得脑袋发蒙,似被敲了一样,当即就红着脸瞪着蝉衣,一时无法言语。 「哎呀呀,本宫真是的,怎么也就和夜昭容你说起这些了呢,不该,不该的。」蝉衣忽然一副懊恼的样子,丢下了茶,起了身走向了夜昭容说到:「本宫和众位姐妹都是一家,咱们一起侍奉大王,都不是为了大王记吗?都是妹妹你太气盛,竟让本宫也煳涂地跟着你说了这些,大王可是嘱咐过要体谅他维持政局的苦心,你瞧瞧本宫倒是煳涂了,好了,夜昭容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诶。你不是要小心着等着好消息吗?你也快别在本宫这里受气了,赶紧回去歇着,好好养出你的好消息吧!」 冉冬夜被蝉衣这看似亲近实际逐客的话一激,当即是一肚子地怒气,咬着牙说了:「多谢体恤」的话。就转身要出。可是身后一声威严的「恩?」想起,搞的她无奈的对着蝉衣行礼:「冬夜身体不适。这就告辞了。」 「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哦,对了,你获了留嗣地荣宠,记得空了去太后那里坐坐,太后知道你被留嗣一定会很开心地。好了。你去吧。」蝉衣说着也不管冬夜,自己回了位置,去和珍修媛说话去了:「珍修媛啊,过些日子就是端午了,本宫想找几人给绣应节的香囊,先前就和巧才人说了,但只她一个本宫担心累着她,不如你寻几个手巧地姐妹,一起帮衬着……」 冉冬夜听着蓉贵妃那混不在意的言语。忿忿地退出了殿。当她转身看着那些低着头密密麻麻地杵在面前地宫女丫头,只觉得两个脸蛋不仅烧的发疼。更让她蒙上了巨大的羞耻。 她狠狠地哼了一声,喊了双儿便急速的出了栖梧殿。刚一上了轿辇她就冲着双儿说到:「走,去未央宫!」 「主子,大王这会在上朝的啊!」双儿在外面不敢称她小姐,喊地是主子。 「我知道,去!我要在那里跪等大王,我要让他看看我受的耻辱,这次,我就算不叫她难看,也要她赔上那个丫头!打我,羞辱我,我要她付出代价!」冬夜气的以手击在轿辇的框架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主子!」双儿心疼的叫了一声。 「走!她一个郡主怎么了?一个贵妃怎么了?我就不信她能随便的欺辱我!」的宁静,青柳眯着眼转头回来,略一转眼珠,伸手捂了肚子:「哎呦。」她一边哎呦着一边身子往下滑。 站在门口的秋叶和其他宫女立刻问到:「诶,你怎么了?」 「我,我,我肚子疼。」 「吃坏了肚子啊?你快去茅厕吧。」 「不是地,我可能,可能是信事来了。」青柳不好意思地说着看向了秋叶。 秋叶连忙说到:「哎呦,你怎么不防备着啊,走吧,先去我屋里,我给你寻吧。」说着拉了青柳地手,又嘱咐了身边的一个丫头:「帮我顶下,注意听着唤,我马上过来。」言罢急忙带着青柳去了一侧地小屋。 进了屋,秋叶就去给青柳翻东西准备,可青柳却站窗前看了一下,小声说到:「秋叶姑娘,你别准备了,我是骗你的。」 「啊?」秋叶一愣:「你骗我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青柳转身一笑:「不做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刚才夜昭容出去可已经和轿夫们说往未央宫去了,我的耳朵不好,听不大清楚,只依稀听到什么我要告诉大王我要叫她难看,至少也要她赔上个丫头之类的,秋月姑娘不是你姐姐吗?你还是赶紧进去,小声地在你主子耳边提醒一下,免得你家主子没了防备,秋月姑娘有麻烦不是?」 秋叶一听当即丢下了手里的装草木灰的袋子,对着青柳说了声:「当真?」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我家主子现在可是跟在你家主子背后的,她可是受夜昭容欺负的,你觉得我需要骗你吗?」青柳说着伸手一拉秋叶:「走吧,我们出去,你赶紧和你家主子去说。」说着,就拉了秋叶出去。 两人急忙回到殿前,此时秋月已经出来了,正端着茶具去添水,看见青柳手拉着秋叶愣了一下,十分警惕地问到:「你们……」 「我信事来了,求秋叶姑娘给帮了忙……」青柳说着不好意思的吐了舌头,缩到了一边。秋叶则看着秋月伸手过去帮她端茶具,在她耳边急忙小声嘀咕着。 秋月的脸色一变,略一思索,就叫秋叶赶紧进去了,自己则冲着青柳微微一笑,点了头。 秋月进殿,行到蝉衣耳边小声嘀咕了知道的事,蝉衣点点头,十分平静地说到:「知道了。诶,对了,夜昭容被留嗣的事,是个喜事,我这里还要和姐妹们说话,你就代我去太后那里报个信吧,这事太后知道了,一准激动。」说完就继续和大家东拉西扯,秋叶也就忙退了出来。
第235页 「如何?」秋月添了水过来看到妹妹出来,便拉到一旁询问。秋叶小声说到:「主子要我去给太后说夜昭容留嗣的事,还说太后知道了一准激动,那意思是叫我去搬她来救,对吗?」 秋月立刻对秋叶说到:「对,还愣什么,赶紧去太后那里说去,对了,记得说的严重点!」 「我知道了。」秋叶应着立刻出了朝阳宫。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七章 招招对碰(一) 景灏在大殿里倾听着朝臣们关于这十日内一些朝事的商讨。当一件件都差不多处理完的时候,景灏才提到了大家一直都关心的铁器上。 景灏将这次铁器装备后的效果与众人讲起,讲到他国大王的震惊时,自然也是非常开心,于是在群臣们在高兴的气氛里商讨起了关于铁器的铸造与普及到全国兵将手中的事情。由于铁的冶炼牵扯着独家的方法和专业的铸造大师,一直以来都是大王亲自安排与私下监控的。所以大家的话题慢慢都集中在了铁器的铸造场所是不是还要重兵把守和隐藏于某处,以及关于铸造师的培养上。 朝堂上有人急于扩展想要武装全国,有人担心泄密认为保持缓慢的速度慢慢装备,有人左右依附说着两边有理却又低声说着相应的后患,有人静观其变不言不语等待着决定就好。 景灏不动声色地坐在龙椅中,默默地听着,心里转着打算。毕竟从他这个大王的角度来说,他自然是希望铁器可以装备到全国,使国之强力提升。可是一旦提升,场所变多,严密就难以做到,铸造师的培养也会让秘方泄密出去,这使得他的确有些难以决定。 忽然有小太监从殿侧而入,寻了那韩公公耳语,景灏就有些分了心,想着会是有什么事。 韩公公听了那小太监的嘀咕,皱着眉挥手将他打发走,就抱着拂尘不语。一副盘算的模样,并不前来与他耳语彙报。他那皱着眉头为难的样子,看在景灏地眼里,让他琢磨不到到底是什么事。加之此时大殿里的几方也争的十分热闹,竟有些吵起来的趋势。景灏觉得有些吵。于是他一抬手说到:「好了,众位爱卿就此打住吧。你们说的孤听在耳里也都觉得是有些道理,孤地意思是这样。你们回去写个奏章递来,把你们各自地想法写出来,告诉孤你们这个想法顾忌什么,为了什么,又存在什么担忧。都写出来递交上来,孤自然会做个定断。」 群臣见大王如此说了,也都压下那面红耳赤的模样,一起拱手称是。 「好了,孤也乏了。若无他事,就此散朝。」景灏说着目扫了群臣后起身。 「大王散朝,恭送!」韩公公立刻扯了嗓子唱音。 景灏从大殿内里地通道离开,出了承干大殿,并没急着回未央宫。而是就在大殿旁的侧殿书房里歇下了。 「说吧。有什么事?」景灏说着坐上了广椅,伸手去端了宫女送上地茶。 「大王。夜昭容娘娘在未央宫外侯着。」韩公公忙回答着。 「她?这个时候?没问她什么事吗?」景灏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会是蝉衣前来谢恩。 「这个……夜昭容娘娘只说是有要事找您,什么事倒不说,但据小林子描述,夜昭容娘娘的面容发红微肿且……」 「且什么?」景灏的眉皱到了一起。 「且满面泪痕,一副怒气的样子,似是受了什么委屈……」韩公公说着小心地看了大王一眼。 「走,去看看。」景灏说着放下茶杯便起身迈步,可才走到殿门口,却又停了步子然后略一顿回头看向韩公公说到:「韩路,你去,你去打听看看也问问,发生了什么,孤在这里等着。」说完又回到了殿内的广椅上一坐。 韩公公不敢多话,立刻应了跑了出去,而景灏则起身到了书桌前,亲自动手研磨,而后提笔写下了几字:「有求必有舍。」 从大殿到未央宫并不远,韩公公一路小跑冲到了未央宫,才跨了宫门就看到在未央宫地主殿奉天殿前围着好些人,他一蹙眉就又往前沖,可是他这略一凑前就看到了殿前还立着位华贵的妇人,便心中一个咯噔想着太后怎么来了,也就收了小跑的脚步,迈着平稳的步子竟向殿侧走去,慢慢地从侧面绕到了立柱后,悄悄地偷听。 没办法,大王说了要他打听,可太后在他才不好问呢。只有先听听是个什么事。 「你说蓉贵妃遣人打了你?」太后的声音带着惊诧,她伸手挑了跪地说话的夜昭容的下巴端详起来:「啧啧,看你的脸的确红肿,但是你说蓉贵妃会打你……这哀家倒不信了。」 「太后在上,冬夜不敢有半句假话,她宫人掌掴冬夜之时,众家姐妹都在地,若是太后不信,可令人查问便知。太后,冬夜若有什么不对,贵妃娘娘也该私下教训冬夜,怎可在众家姐妹前名宫人掌掴?如今冬夜被下人掌掴是宫人尽知,冬夜羞耻难以见人,这叫冬夜以后怎么在宫中行走?」夜昭容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韩路一听,发了蒙:刚刚晋升为贵妃地蓉昭仪命人在众人前掌掴了夜昭容,这,这实在太令人惊讶了啊。 「怎么?还是在众人面前打的你?」太后地眉似乎是挑了起来,韩路都可以听出声音中的那份惊讶。 「是啊,太后,您说这叫冬夜以后在宫里可怎么……」 「好端端地,她打你做什么?今日不是她的好日子吗?这么喜庆的事,她干嘛打你啊?」太后说着扶了身边的丫头坐到了一个奴才搬来的椅子上,看来太后也是才到不久。
第236页 「实不相瞒太后,昨夜里大王宠信冬夜后就,就留嗣了。」冬夜说着略低了头,可太后一听,呵呵一笑言道:「是吗?哎呀呀,这是好事啊。」 「谢太后,冬夜也是知道蒙了圣恩,心中喜乐。说来今日这也是冬夜的好日子啊,只是赶巧早上听闻大王将蓉昭仪晋升为贵妃娘娘。如此大事,冬夜便去贺喜,可才进门,话都才问了句好,贵妃娘娘就命人一脚踢了冬夜。冬夜害怕闪了腰。怕错了机会为大王留嗣,就说了昨夜被留嗣的事。结果无意刺痛了蓉贵妃,在知道冬夜被留嗣地情况下。她竟命人依旧踢了冬夜,冬夜大惊不小心喊了贵妃娘娘的名讳,结果,就被掌掴……太后,难道冬夜不该小心吗?难道贵妃娘娘一定要羞辱冬夜吗?贵妃娘娘依然母仪天下。为何对冬夜如此?」夜昭容的话语听的韩路的嘴角有点抽搐。 他捏了捏下巴:好傢伙,贵妃娘娘竟然命人打了夜昭容?这等下怎么和大王说啊。 「是吗?」太后伸手将夜昭容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了看她说到:「冬夜啊,你这丫头哀家也是知道地,你爹从小也是教了你许多地吧?说实话,你入这宫,倘若不是有她,你可能真的是宫里最合适地。但是,偏偏在你之上有了更合适的人。其实这宫里地规矩你也是清楚的。你说。你今日跪不得吗?你这不也给哀家跪了?你说她叫下人打了你,你呀。她没理由打你吗?哀家刚才得知你被大王留嗣的同时也就知道了她命人打了你,可你知道哀家怎么想的吗?打的好!」太后说着看着那夜昭容。 韩路在立柱后面颤抖了一下,心想着:太后怎么还这么说啊,她不劝和倒怎么还挑事了呢? 「啊?」冬夜一听太后这么说当即惊讶,脸上也更是红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你是嫔她是妃,你该不该跪?别说你还没怀孕,此刻你就是怀了只要没大着肚子你就要跪,要是照你说地,岂不是见了哀家也不跪了?」太后说着一笑:「你呀,你还没怀上呢,不过是个留嗣就这么显摆还穿着红去,你这不是自找的吗?怎么?在生气吗?丫头,你要学会忍,你在人下就只有忍的份,可是这也是你的命。蓉丫头从小就修的礼仪。在哀家还是皇后的时候,其实哀家就钟意她为后。你要想争不是不可以,这宫里从来都是看个人本事的。可是有的时候不是有本事就可以的,光耀地血统也是无法忽视地。你说她针对你留嗣的事蓄意找事,哀家根本不会信,你这可是在污衊她啊!」太后说着竟伸手摸了下冬夜地脸。 「太后,冬夜是有错,可是蓉贵妃真的针对冬夜啊。」冬夜急忙辩解,冠以污衊之命可不是小事。 「针对你?针对你会主动向大王提议让你昨夜侍奉?」太后似乎竖起了眉毛。 「太后,她不提,只怕大王也是会召幸冬夜的,她这个好人做的未免太过了吧!」 「过了?」太后将冬夜的手一扯,摸着她手上的镯子说到:「哀家觉得也是,她可真是对别人太好了,都能由着别人这般轻视她。堂堂一个郡主一个贵妃,竟被你这小人算计!」太后说着一甩手站了起来:「冉家的,你不要以为你爹是个上骑都尉,这宫里就可以随你摆布!」 冬夜脸色大变立刻下跪:「太后息怒,太后您怎么这么说冬夜,冬夜惶恐,冬夜不明白啊!」 「不明白?」太后嗓子里冷哼一声:「你手上带的镯子是蓉贵妃送你的吧?」 冬夜一愣,点点头,心想着自己怎么往了这茬还带着这个。 「你可知道这镯子原是谁的?」太后沉声问着。韩路使劲地瞄向夜昭容腕间的镯子,只看到一丝绿汪汪的通透。 「冬夜不知。难道不是蓉贵妃的?」 「那是哀家给她的!」太后说着鼻子里一哼说到:「她要为后宫计,为你们这些人记,自觉与大王淡漠,讲机会留给你们,为了不让你们这些丫头无望,好心与你做表象而斗,实际上可把这镯子给你,于你表个姐妹,你倒好,陪着闹闹就算了,昔日她做了后位,你也有个贵妃噹噹有什么不好。可你竟然跑到这里来闹,怎么着,还想劳累的大王陪在后宫争宠里闹吗?滚,后宫里的事就是后宫里解决。你真有本事争就争去,少在哀家面前告这样的状!你听着,如此大心为后宫计的人才有母仪天下的资本,而你这本斤斤计较,哀家不喜,哀家也相信,王儿也会不喜!」太后说着竟一抬手:「快给哀家滚回去,要是这次有了身孕便罢,要是怀不上子嗣,哀家再着你算帐!」 夜昭容一副有口难辩的样子,似还要争,她身后的丫头扯了她一下,她才忿忿的欠身告退,然后离开了奉天殿。 太后看着那远离的身影,唇角一勾对着身边的穗儿说到:「晚上叫蓉丫头来见哀家。」然后就迈步而行,韩路一时无法躲开,就只好立在立柱跟前行礼,太后眼扫到他停了步子,一笑言到:「听说现在是你当值了?」 「是太后,现在奴才有幸伺候着陛下。」 「好好伺候,学着点安德。有些话听不到,有些事看不到,今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吧?」太后说着模弄了下头上的八宝钗。 韩路立刻弯了身道:「奴才才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夜昭容来了,可是过来了,却不在了,应是没什么要紧的事……」
第237页 「呵呵,你不如说看到哀家和她一起去花园熘达了。」太后说完就迈步前行了。 韩路忙应了是,然后看着太后的身影走远,才擦了把头上的汗又连忙往未央宫跑了。 -今日就这些了,生意的事太忙,各位亲抱歉,明日争取更8k-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八章 招招对碰(二) 冉冬夜一坐上轿辇,就伸手去撸下了那镯子,愤愤地举起要摔,却又恨恨地收了手:「这是太后的镯子,摔了这玩意,我可真就难以立足,也真就上了她的当!贺兰蓉啊,你好心计,原来你当初给我这个就是想太后以为你在委曲求全,你大义,说什么你唱白脸,现在明明就是我在唱白脸!哼,你委屈?那我呢!」 冉冬夜心中叫骂着,气唿唿捏着那镯子丢给了身边的丫头双儿:「回头你把这个给蓉贵妃送回去,就说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可戴不起!」 跪坐在她身边的双儿知道小姐是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话,就把镯子接了收了,只待等小姐气消了再告诉她这镯子还不得,免得真的是撕破脸皮以后在宫里就更不好办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小姐其实是很聪明,也很会围人的,只是自打这次蓉贵妃回来与大王那般亲近的劲被她看在眼里后,小姐似乎就变的冲动易怒了。 「我今天竟就这么栽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果然她小姐已经在愤愤了。 「小姐,此时非彼时啊,如今人家刚封了贵妃,您可别和她直碰啊,在宫里咱们怎么都比人家低一级,若是撕破脸也只能是人家,咱们可不能,要不然她想怎么整咱们,咱们也只有受着,您看今天不就是吗?太后连听到您被留嗣都没多大激动,显然真是一门心思都落在她身上了,要奴婢的意思,小姐。您就忍忍。等您有了龙嗣了,腰杆也硬了,那时再去寻她不是,不也没人敢说您什么了啊。」双儿劝着捏上她家小姐的手,认真地轻拍着。 「双儿。你说她哪里像个清冷的郡主了?当初还是她对太后说。是人就会有错,要善待。要宽容你看她今天,噼头盖脸就对我……等等。双儿你去想办法给我打听两件事,一个是去寻那些舞伎或是瞽官,问问到底她准备了什么乐舞赢下了冠首,弄的太后说都是她的功劳;再一个去问问她昨夜里到底怎么勾的大王,说什么是大王地意思。她也只有听地份,我呸,我倒要抓住她那不耻的行径,在宫里好好给她扬一扬,到时再让爹爹给我在朝堂上扇扇风,哼,她是郡主怎么了,她血统比我高贵又怎么了,一个行径若荡妇地女子是没资格做王后的!」冉冬夜说着脸上浮现了一丝凌厉。 双儿看着小姐那双眼里已经没了负气地泪水。只有一副要斗的气势。倒也觉得这样不错,就忙点头应了:「小姐放心。奴婢会去给您打探出来的。」 轿辇很快就到了景仁宫,夜昭容才一下了轿辇就看到了宫内自己的殿前好像立着人,她抓着双儿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笑话吗?」冉冬夜到了锦婕妤跟前不客气的说着。 「怎么会,我是来告诉你,现在我们一路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锦婕妤丝毫不在意冉冬夜地身份和此刻的神情,只自己十分悠闲般的说着,倒有些拿了架子的味道。 「哼,凭你也来给我摆谱?滚,我才不需要你来和我说什么一路!大王已经给了我留嗣的机会,用不找你一个婕妤在我面前拿架子!」冉冬夜看到锦婕妤那那架子的样子就来气,愤愤地说着就要进殿,可是锦婕妤却呵呵一笑说到:「你是不是气煳涂了?难道留嗣就一定能有孕?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吧?」 「你!」冉冬夜一被刺,当即看向锦婕妤就要抬手,可是锦婕妤的话却让她的手没有抬起:「我能让她死,你能吗?」 「你,你说什么?」冉冬夜有些激动。 「我说我能让她死,你能吗?」锦婕妤非常大势地重复一句,笑看着冉冬夜。 「你胡说什么!」冉冬夜忽然反应过来,一边喝斥着,一边打量周围。 「不必看,她们还都在栖梧殿呢,这会没人回来。蓉贵妃在你走后一时高兴,就在殿里和大家张罗着端午时地宫宴怎么热闹呢,人家压根就没把你看在眼里。」「那你怎么出来了?」冉冬夜盯着她问到。 「我也不过是在蓉贵妃那里假装身体不适才得以出来,结果就在这里等了老半天,怎么着,你还为这事去和大王告状不成?」锦婕妤说着眼神里竟有丝鄙视。 「难道我不能告?」冉冬夜感觉到那丝鄙视都想跳脚。 「啧啧,夜昭容您怎么变的这么沉不住气了呢?是不是,你太爱大王,爱地怕别人从你手里夺去了?」锦婕妤问着几乎脸都要贴到冉冬夜的脸上:「人一旦爱上某个人或是某个东西,那就真的陷进去了,什么也看不清,眼里只有他,只要他乖乖地在自己跟前,那怎样都好,要是有人来抢,就会气的没了平时的那份优雅。你平时那笑容满满,那话语亲和,一副不急不燥的样子,可是你再看看今天的你,自己没事送去让人家来寻你,你呀,你一定是太爱大王了,爱的无法分享,无法失去……」 「是,我是爱大王,难道你不爱?」冉冬夜翻了眼皮。 「爱过,恨过,现在已经没了感觉。」锦婕妤说着一嘆:「哎,难道你想我在这里告诉你,怎么除掉她吗?」
第238页 冉冬夜一顿,抬了手:「请吧。」然后便进了殿。 双儿去张罗着茶水,燕儿则守在了殿门口。殿内冉冬夜看着锦婕妤,阴了好一阵才说到:「说吧,你是个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了,你爱大王,你容不下这个来和你分享的人。若是她是个身份卑贱的人倒好了,可偏偏荣耀地盖过你。一只都和大王是远远的,这次一回来却处处亲昵,你就……」 「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吗?」 「呵呵,好好。我不说。只说怎么做吧。」锦婕妤说着靠近了冉冬夜说到:「这些日子你不是在四处查访吗?」 冉冬夜眉一挑:「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锦婕妤鼻子一搡:「嘁,你当宫里的人都是傻子吗?你别以为你一副拉关系的样子别人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了。我不妨和你说吧。大家都感觉地到你似乎对她们每个人地家事和风土特别感兴趣。她们会以为你有什么盘算还在猜,可是你别忘了我是太后跟前的人。许多她们不知道地,不代表我会不知道。直说吧,你查她们是有什么事?说不定你要的答案就在我手里。」 冉冬夜一听抿着唇想了想开了口:「大王说宫里有奸细,希望我能帮他查出来。」 「奸细?」锦婕妤地眼睁大了些许。 「是,还应是个冒名顶替的奸细。所以我只有挨个去问她们,怎么?难道你知道谁是奸细?」冉冬夜说着,看见双儿进来奉了茶,就摆手叫她出去了。 「我也不瞒你,太后也是知道宫里有奸细的,前两日还寻了我过去,要我帮她留意,看来这事是你我都在做啊。」锦婕妤说着眼扫了茶杯。 冉冬夜没说话,只撇了下嘴。 「你知道太后怎么知道宫里有奸细的吗?」锦婕妤说着。伸手弹了下茶杯的杯壁。 「不知道。你知道?」 「当然,这次大王随行里。太后是给安总管下了命令地,每天的所有事都必须给传回来,她这个太后要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每天的情况,也要知道此次聚首的事。结果你知道传回来了什么消息?」 「什么?」 「我们这位辛辛苦苦忙碌乐舞之事的蓉贵妃那辛苦编排出的舞竟然被钥国的舞伎给跳了,钥国的舞舞到一半,蓉贵妃就离席去想对策,然后她亲自上阵跳了段舞,结果技压群芳拿下了冠首!」锦婕妤说着唇角漾起笑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太后会那么向着她了,人家是好本事啊……」 「你怎么不问我她跳了什么舞?」锦婕妤说着,伸手端了那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还能是什么舞?她擅使袖与扇,家父为了让我不比她差,可也让我修习了地。不就是这样嘛。」冉冬夜不在意地说着。 「哈哈,怪不得当初宴会上,你那一舞舞的大王都看直了眼,可是你错了,这次人家蓉贵妃舞地可是另大家都看直了眼,她舞的是一段极其魅惑,甚至充满了淫/乱味道的艷舞!」 「你说什么?她跳艷舞?」冉冬夜惊讶了:「不可能,她是郡主啊,怎么会……那是怎样的一个艷舞?」 「听说那衣裳都衣不蔽体,而后化的跟个妖精似的和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子在场子里竟做些撩人的姿态,甚至还有特别亲密的举动哦……」锦婕妤说着眉眼一转。 「当真!」冉冬夜激动的站了起来,这对她来说可是个绝好的消息。她正愁没把柄呢! 「当然是真的,听说大王当时都动怒了,可是后来大王又下了令,谁也不准说出去,不然就咔。」锦婕妤说着就比划了个砍头的动作。 冉冬夜一屁股又坐下了:「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大王知道是她,太后知道是她,现在都不让说,我知道这些能做什么?」 「怎么没用?」锦婕妤一笑说到:「你好好想想,大王和太后为什么不让说?这样的舞若是舞伎跳出那没什么,可是要是一个将来可能为后的妃嫔跳了出来,那般伤风败俗她还有机会为后吗?」 「这个我知道,可是太后和大王都封了口,我就是想煽动也闹不起来啊。」 「你傻了吗?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就是再藏着掖着,也总有说话的口要传出来,只要宫里都传开了,你说还能找到谁是第一张嘴吗?再说安总管不是走了吗?这事就不能是他到了外面,让百姓皆知再传进宫里来吗?到时前朝一闹起来,她还有机会吗?」 「不会有机会,身败名裂的她不再是什么冰清玉洁,孤芳自赏,一个淫/娃盪/妇能有什么资格去做王后!」冉冬夜的脸上浮现了一片笑容。 「你不是只这样就满意了吧,她只要还在这宫里,可还是能和你抢大王啊,男人对这些不耻的下贱招数可没一点抵抗的能力啊,尤其是咱们的大王,这一见识了媚的,就算她做不了后,也能得大王的宠,毕竟她这份下贱也是为了澜国可以拿下冠首啊!大王也许要她做个贵妃什么的,你不也……」锦婕妤拿话刺着冉冬夜。 「那我还能怎么办?」此刻的冉冬夜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不是问你最近在查什么吗?你好好想想,这次乐舞的事可是她负责的,那舞又没别人看到,你说这舞是谁泄漏的?再者,流言一出来,大家都知道她会跳艷舞,可你想想一个郡主怎么会跳那样的舞,难道你不觉得这就是置她于死地的好机会吗?」
第239页 「对啊,她怎么会跳出那样的舞?还有舞也泄漏出来,纵然是她跳了拿下冠首也没用,她就是奸细的最大嫌疑,而且她若是说她学了艷舞,哈哈,堂堂一个郡主去学这些来魅惑帝王,我看她以后还如何有脸在宫里行走!」冉冬夜笑了起来。 「不是看她如何行走,而是要弄,就一定要一击必中,要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锦婕妤说着双手捏紧了茶杯:「夜昭容,怎么样?和我合作,你不吃亏吧!」 「这办法的确令我茅塞顿开,而且也真够狠的,数罪参在一起,只怕她有口也难辨!」冉冬夜说着看向夜昭容:「多谢姐姐的提醒。」 「好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也就该去了,蓉贵妃毕竟也是聪明的人,我还是日后会和你过不去,但是我会提你注意的,若是她有什么异动,我也会告诉你的。」锦婕妤说完就起了身,出了殿,带着燕儿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有4k,就是晚点。但是要是有事更新不了,大家也就包涵下,这两天确实忙-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九章 招招对碰(三) 蝉衣躺到软塌上,喊着秋月给她捶捶腰。此时已经正午,要不是她以不能庆贺的太过为由打发了众人,那些人她还真不好散去,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秋月才捶了几下,秋叶进来了:「主子,陆宝林来了。」 「她来了?她不是才回去吗?」蝉衣翻身起来:「叫她进来吧。」 「主子,那陆宝林和夜昭容亲近,您留神。」秋月轻声说着退到了一边。蝉衣看了秋月一眼,微微地笑了。 「玲珑见过蓉贵妃。」陆玲珑一进殿就行跪礼,一脸的小 「起来吧,来坐。」蝉衣客气的抬了手,秋月给拖了张凳子。 「谢贵妃娘娘。」玲珑有些拘谨的坐了,连秋叶送上茶水,她也十分客气的点了头。 蝉衣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到:「陆宝林可是有什么事忘了?令你去而又返啊?」 「也,也没什么,就是……」陆玲珑谨慎的看了下屋里的两个丫头。蝉衣唇角一勾,看了秋月一眼,秋月就默不作声的带着秋叶出了殿。 「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蝉衣微笑着。 陆玲珑深吸一口气,起身对着蝉衣说到:「贵妃娘娘,玲珑是来,是来向娘娘您表心思的。」 「表心思?」蝉衣呵呵一笑:「要表什么心思?是庆贺我吗?可是你今天不是已经向我道贺过了吗?」蝉衣温柔客气着,连本宫这样的自称都不用,毫无架子。听的玲珑一愣。随即上前又跪下了:「蓉贵妃娘娘,玲珑可是对娘娘恭敬有礼,只是家中爹爹应依附于上骑都尉,故而玲珑和夜昭容相近……」 「起来,有什么好好说。不必如此。」蝉衣动手拉起了玲珑笑着说到:「你和夜昭容还有温宝林不是好姐妹吗?怎么突然想起和我说这个?」 「娘娘您误会了。我们不过是依附于她,其实并不是……」玲珑忽然一顿。认真地看着蝉衣说到:「娘娘,玲珑知道您和夜昭容之间有些嫌隙。玲珑愿意站在您这边。」 蝉衣眨了眨眼,松了玲珑的手:「我怎么记得那日你和温宝林是站在她那边的啊?」 「娘娘恕罪,因家父的关系玲珑不敢与夜昭容撕破脸,但玲珑的心是愿意站在娘娘这里地,娘娘。玲珑不过是个小小地宝林,不敢有什么心思,只求在宫中平安度日,能领些俸禄都好。只希望娘娘不要将玲珑当作目无圣尊,不知礼数,存有异心之人啊。」玲珑说着再跪,可这次蝉衣没有叫她起来,而是打量着她,浅笑着轻声说到:「呵呵。你很有胆子啊。为她来假装投靠我,而后再找机会来陷害我吗?」 「娘娘。玲珑不敢,玲珑绝没这心思……」玲珑急忙辩解着。 「行了,你不必为她来试探我什么意思,下去吧。」蝉衣说着扭了头,脸上也没了那份亲近的浅笑。 「娘娘,玲珑真地没那心思,玲珑只是想让娘娘知道,玲珑的心是向着娘娘地。」 「你说什么?向着我?别说笑了,你们三个那么好的姐妹,你觉得我会信吗?得了,就算你想明哲保身,也别说向着我啊。」 「娘娘,玲珑是想明哲保身,可是在宫里不寻个正主如何保身?玲珑在夜昭容跟前这么久,没收过什么恩惠,可是眼下,她却这么明目张胆的与您相斗,卵硬还是石坚,玲珑就算愚笨也分的清,玲珑可不想跟着遭殃,还请娘娘相信玲珑,玲珑绝对……」 「好了,你不是说你是知道礼数的人吗?你愁什么呢?我这个人最欣赏别人知礼了。既然你说你心向着我,前来投诚于我,我相信你不会是两手空空而来吧?」蝉衣说着又笑了起来。 跪在地上地玲珑一顿之后立刻明白蝉衣的意思忙说到:「谢贵妃娘娘给玲珑一个机会,玲珑在夜昭容身边,总有机会知道些事的,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玲珑一定来报。」「好,你去吧。」蝉衣的唇角一勾,眼眯缝着,似乎有些冷淡。 玲珑见状也明白是自己没说出什么来,蓉贵妃只怕会当自己来消遣反而更会让自己受牵连,赶忙又说到:「娘娘,玲珑现在只知道夜昭容再查奸细的事豪无进展,其他的的确还不知道,只能……」 「奸细的事?怎么,她还告诉你不成?」蝉衣一听到夜昭容再查奸细,心中大惊,连忙装作随意地打探。
第240页 「娘娘您和大王去了兆河有所不知,夜昭容她为查出奸细常要和宫里各位妃嫔聊天散步,但她不能太直接,为防打草惊蛇大王也是命她小心查探,暗中揪出。倘若她明着找,便是有违旨意,可是暗找她这般寻着,也实在有些难度,于是她常要我和温恩沫一起找些接口邀请大家来玩,或是聚会,然后以巧合地方式相遇,她再去查探。」 「温恩沫?她就不怕那个丫头心直口快的漏了?」蝉衣翻着眼,似是不信。 「娘娘,温宝林地性子直,她没什么心思,不懂的有些话说不得。夜昭容也没告诉她这档子事,只是告诉了我,是我抓着温恩沫一起玩耍,她本就喜好热闹,每次都是我撺掇着她邀请了别人的。」 「最后呢,大王交代给她的事,她也没查出个结果?」蝉衣试探着。「听夜昭容的意思,只有一些小的出入,并没什么大的发现,她只叫我多注意这次的秀女,还说要我帮着想想看有没什么反常的事。」玲珑认真地回答着。 蝉衣眼皮一垂说到:「不瞒你说,我最近也在查询。大王为这事可是劳心了。好了,你的这份心思我能理解,可是这些都是我知道的,算不上什么礼,得了你回去吧。要是手里有了礼了。那就送来,只要礼诚。我不会为难你,要是你再懂事点。我就和大王推荐推荐你。一个宝林的俸禄好像低了点,怎么也该有个封号进了嫔位,那也不枉你入宫一场啊!」 玲珑一听这话急忙谢恩,然后向蝉衣磕头行礼后,才起身退去了。 玲珑一走。蝉衣就皱起了眉,心中略一盘算,更觉得眼下找个替死鬼的事变地迫在眉睫不说,连自己地计划都要变一变了。于是她迅速地命秋月准备了轿辇,准备去珍修媛那里。刚出了宫门口,要上轿辇,结果就看到了梅才人带着一个丫头,步履婷婷的走了过来。 蝉衣一看到她,心中一笑。便看着走到近前地梅才人说到:「怪说今天没看着来道贺的人心中觉得少了什么。看到你才知道,原是少了你。」 「梅才人见过蓉贵妃。恭喜蓉贵妃。」梅才人说着就要下跪,蝉衣一把扶了:「免了。」 「蓉贵妃见谅,梅香实在不喜闹,早上原本是过来了地,可是一看到外面停满了轿辇,反倒不敢进了,怕极了听那些谄媚的话语,也就大着胆子回去了,后面又过来几次,都是这般热闹,只有这次轿辇空了,这才过来。」梅才人的脸上是渐渐的微笑,话语里透着一点点抱歉的味道,但整个人依旧是那般淡淡地清雅味道。 「我知道你不喜闹,不会怪罪你什么地,放心吧。」蝉衣微笑着,准备让梅才人回去,可还没说话,梅才人倒冲着她轻声问到:「娘娘这是准备去哪?大中午的,日头这么高,打扰了谁都不合适吧?若是是出来散步的,梅香倒是愿意陪您在花园里走走。」 梅才人的话语轻轻地,可是蝉衣一听心中倒是一紧,立刻责怪自己煳涂,若是那玲珑以是否是奸细来试探自己,自己去珍修媛那里,大中午的这可太不合常理,不等于送上了马脚? 「梅才人就是心细,一上午都和姐妹们在一起,坐久了腰竟有些酸了,想着去御花园里转转得了,正午看着日头大,就准备了轿辇,倒是梅才人你顶了一路的日头,既然你愿意陪我去转转,那就走,和我一路去。」蝉衣说罢,就上了轿辇,伸手给梅才人。 「梅香不敢与您同乘,就跟在轿辇后吧。」梅才人十分知礼,不敢逾越,但是蝉衣却一笑依旧伸着手说:「快上来吧,别人是不是我的姐妹我自己都说不清,可你,我是一直当做姐妹的,来吧,大中午的我可不想你晒晕了去。」蝉衣说着另一只手将领口地玉从衣服里捞了出来,对着梅才人一晃。 梅才人嘴角一抽,说了声得罪,也就上了轿辇,而后去往御花园了。 到了御花园,蝉衣打发着秋月陪着梅才人身后地小丫头去园子里捉蝴蝶,自己则和梅才人两个坐在竹亭里,看着一片烈日下的花朵在蜂蝶地徘徊里开的正盛。 「像又不像,蓉姐姐真是有心。」梅才人看着远处两个举着纱兜抓蝴蝶的两人说到。 蝉衣垂了下眼皮淡淡一笑:「要多谢你的沉默。」 「不用谢我,原本我就不爱参与其中,与当初一样。只是……」 「什么?」蝉衣抬了眼。 「她过的好吗?」梅才人轻声问着。 「人各有命,好与不好,只有自知。」蝉衣不好回答,也不明白梅才人知道多少,反正梅才人的默不作声对她而言是最好的事。 「她当时也这么和我说过呢。」梅才人淡淡一笑:「其实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因为两人太相近了,反而有种照镜的感觉,好似一对双生。她说她要么就在宫里做一只梅,要么就到尘世做一只蝶,我说我会和她一样。」 「然后呢?」蝉衣轻声问着。 「然后再见你时,恍惚不已,一时难辨。你说我何必为他人伤心而落泪。我便觉得你变了,曾经你不也为他人而落泪过?后来,后来……」 「恩?」 「你还记得那只鸽子吗?」梅才人忽然看着蝉衣问到。 「记得,被人果腹了。」蝉衣十分平静地说着毫无一丝伤感。 「那鸽子腿上还带着一张布条,我在侍卫来前给收了。」梅才人说着看着蝉衣轻轻说到:「她已为昭仪。可用则留为主。若不可用,杀之。」
第241页 蝉衣心中大惊。转头看向梅香,但此刻她却还强自镇定着。虽然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在,但是却还没把那份惊恐表现出来,只平着音问到:「什么意思,这是什么?」 梅香淡淡地回答到:「这是那布条上的话,我只是说给你听。至于你是大王安排代替她地,还是她选了你来代替她,又或者其他什么的,对我这个无心的人来说都无意义。这布条我早烧了,这内容我也不曾告诉他人,我只是宫里的一株梅,淡淡地开着,静静地看着,只是看到这玉。我才站在了你那边。毕竟这玉告诉我,你就是她。」 梅香的一番话把蝉衣搞地有些雾水。但心惊之余也倒觉得还好,她不是个多事地人。只是一想到这话要是被夜昭容打探到了,自己只怕是也就到头了,反而心底不安,渐渐地有了杀心想要灭口。只是梅香淡然的看着她,那眼中无求无欲地清澈,令她最后在心中嗤笑了自己:我算是一个小人吧。她若真是会毁了我,恐怕早就说了,何必瞒着,何况今日还这般老实的告诉我,看来她是真地把自己当局外人了。 「多谢你的沉默。」蝉衣想了半天还是只能说出这句话。 梅香淡淡一笑,便不言语。 蝉衣看着梅才人那份淡定的优雅,只觉得她越发像是纯洁的仙子,而自己却已经是掺杂在慾念里的俗人,不由地想到那叶妖媚衣服骄横的姿态下却是一副无心的冰冷,于是轻声说到:「你是宫里的梅,她是尘世的蝶,一个淡雅傲骨清冷自赏,一个花衣穿梭群芳魅惑,你们都活出来了自己想要的,我呢?」 「想要的?对啊,我的无心淡漠自以无求,结果也是求。」梅才人忽然一笑说到:「你不也有所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飞蛾扑火又奈何蝉衣听了梅才人地话将她又仔细打量,轻声说着:「我为什么看不懂你?」 这时梅才人也看着蝉衣说到:「你不必看懂我,磐石不懂蒲草情,牡丹不知冷梅意,你不必在意地。」说着她轻嘆一口气:「罢了,我再多事一次,全当是缘分的报偿:我在疏影阁里等待你那里人少时,见到锦婕妤在琉璃殿侯着夜昭容,两人对话几句后,入了殿。」 蝉衣心思一转问到:「可知她们说什么?」 梅才人一笑摇摇头:「我听不到,只知道夜昭容似是小心,想来是我一直缩在角落里被人忘地干净了,她们却没留意到我吧,说什么我无法告知你,只嘱咐你一句人心反覆,小心。」梅才人说罢就起身向蝉衣行礼告辞,而后叫着她那小丫头走了。 秋月擦着汗回到了竹亭里,看到蝉衣一脸凝重的看着远处,便看了眼走远的梅才人的身影说到:「主子,你和梅才人说了什么啊,怎么奴婢看着您好似有心事?」 「心事多了去了。」蝉衣抬头看了秋月一眼说到:「秋月,你去趟珍修媛那里,她今日不是说了她身边的丫头绣了一手好活吗?你叫那丫头带着绣品到这里来吧。」 「是。」秋月不敢多话,立刻跑着去了。蝉衣则看着远处的湖面,心中盘算着事情。 看来,珍修媛是必须要死了,如果不主动提供一个替罪羊出来,夜和锦两人若是一起给自己下套,那可就危险了。可是阮慕珍只是听了曲子让大王看见,并没让她一起观看,这事推到到身上就难,除非……除非是青柳愿意帮自己做手脚,可是该如何让青柳愿意帮自己呢?毁掉钥王手里的一个棋,青柳那个死心眼会愿意吗?我该怎么劝她呢? 蝉衣望着那湖面陷入了沉思。 当秋月和青柳捧着一些绣品来到竹亭的时候,蝉衣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假意看了绣品商讨了几句后。蝉衣又差秋月去往巧才人那里讨些绣品来,还说若是巧才人不忙,也就一起请来。 秋月走后,蝉衣看了青柳一眼说到:「我们危险了。」 「怎么?」青柳歪了脑袋。 蝉衣拿起一块绣帕,以手摸着图案说到:「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丫头打夜昭容吗?」 「你不是要和她起嫌隙。然后挑她意气用事。惹大王讨厌吗?」 「不,我打她是要她和我起嫌隙。但是也是要麻痹大王,让她以为我们两个就是争宠。那么她做地事就都是负气而为。」 「哦,可这和你说的危险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大王为什么荣宠于她?那是因为大王信任她,叫她查宫里是否有奸细。」 「什么?」 「我本以为奸细的事,这次是太后与大王会叫我查就是。可弄了半天大王在查,而且是在我们离开王宫之前,可见大王早知道有人潜伏进来,而且还知道是潜伏在这次的秀女里。乐舞的事是我在负责,这次夜昭容必然会利用这个机会说是我地失职,只怕要寻我地麻烦。这样一来,我还没弄她,她就会先弄到我,而我刚刚得到消息。锦婕妤也和她勾搭上了。只怕太后知道的,这位锦婕妤也会知道。若是她们真地联手,我恐怕要败露了。」 「不会吧,太后和大王不是对你挺好吗?她夜昭容倒是说什么大王和太后也未必会信啊,再说了,你负责乐舞的事,不可能自己让自己难堪啊,我看她未必就陷害地了你。」青柳思索着。 蝉衣摇摇头,丢下手里的帕子,换了一块说到:「你想的简单了。我刚才把自己想成夜昭容,结果就发现自己危险重重。」
第242页 「怎么说。」 「你听着,先在我是夜昭容,你是蓉贵妃,我来将你:我先说你负责乐舞的事,此次看似失职其实是心存不轨,监守自盗将内容泄漏,你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怎么可能?难道我会让自己背负罪名吗?」 「你一心为了你的主子利益什么事会做不出呢?你偷偷将内容泄漏,然后这厢装作无辜受害,此舞只有你知,不是你泄露,外人哪个会知?」 「哈,我若是那样,又怎么会令乐舞拿下第一?如此尽心尽力大王看在眼里,怎么会理视你地说辞。」 「不错,你是拿下了第一,可是你以什么拿下了第一?早备好的第二套舞吗?你怎么会知道第一套舞泄漏呢?防备吗?巧合吗?就算别人不知,可是大王和太后知啊,那舞你根本没备下,是你临时上去一舞,但是这舞却赢下了冠首,敢问你是不想故意泄漏内容而后一舞夺功,不但泄漏了内容还令你在大王面前得赏,一箭双鵰,你好心思啊!」 「不会不会,你是这样算计的,可她不是你,想不到这些的。」青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急忙否了。 蝉衣摇摇头说到:「你呀,别以为不可能,别人不知道,可大王和太后知道是我舞的,而且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多想,就跳了蛇舞,若是大王说是我当时随机应变去跳的,虽是压了夜昭容的疑问,可是我怎么会跳这样的舞也就成了大家的疑问。反而更是加重了我是奸细地嫌疑,就算事后大王为我开脱掉,可是我亲自跳了艷舞地事一传出去,只怕夜昭容会煽动流言,那么不但我爬不上后位,恐怕大王为了名节也会将我抛弃,那样的话,我如何为钥王谋到秘录?」 蝉衣说出来地一连串的连锁相扣让青柳也不由的担心起来,的确现在想要洗刷自己变的很难,而原本设计的替罪羊现在倒成了要吃羊的狼,这一时然青柳也无措只能看着蝉衣说到:「那怎么办?」 「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我们必须要牺牲一个棋了。」蝉衣说着嘆了一口气。 「一定要这样吗?就不能是别人?」青柳一脸的不愿。 蝉衣唇角一勾冷哼了一声:「反正这里面的牵扯我都说清楚了,现在就是三个选择。捨弃我,捨弃阮慕珍,捨弃那个看不到地暗子,三个你选一个吧!」 「……」青柳看着蝉衣无法言语。 「时间不多,不想坐以待毙就赶紧抉择。如今我已经让夜和我闹僵。她若是说我坏话,我自信还能煽动起流言说她是诬陷。借着郡主的清名撑上一撑,但是可撑不了多久。再说。我只喜欢自己是掌控棋盘的人,我可不想被人家弄的只能抱着头硬抗!」蝉衣说着丢了手里的帕子看着青柳到:「选吧,舍谁?」 舍谁?真地是个很难地问题吗?一点也不,尤其是对于青柳这样一个明白机灵又崇尚强者的人来说,可以说当下就分地清选谁是对的。 选蝉衣是绝对不可能地。她是三个棋子里最得宠的,如今都是贵妃了,而且大王对她的在意谁都看的见,显然她是最有机会拿到那秘录的,而且她手段多,人有真地很机灵,如果舍她,那不但是最笨的选择,也会令钥王有很大的损失。 选那暗子吗?也不可能。她一心潜伏没有丝毫的暴露。就连传递消息大王都为了安全期间单另给她准备了一条线,只为等到关键的时刻出其不意。自己怎么敢泄漏出来,还舍了她? 唯一可以选的就是阮慕珍了,如果要找她的不是,那就是掩藏的本事还不到家,可是要是选了她,那自己怎么办呢? 蝉衣轻咳了一声,伸手将几张帕子摆在竹桌上,然后说到:「选择对你来说真的很难吗?」 「不难,明显了地答案,可是选她地话,我怎么办?我若跑了,你这边的消息我可怎么传?你别指望暗子地那条线,那是绝计不能混到你这里的。」青柳说着心中有些闷,她在问自己,如果现在自己也将随着一起死去,是否会不愿?答案在心中,她愿意的,为他死,她没什么不愿,只是她看不到他的雄图大业,她还没为他拿到秘录,这心里真的是闷。 「选她了吗?你确定了吗?若真选了她,我就告诉你怎么做。」蝉衣说着认真的看着青柳。 「……」青柳咬着唇,似乎还有丝犹豫,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自己是也有危险的。 「对弈之时,固求一子得失而失大势。这个可不是明人圣君的作为……」 「选阮慕珍吧,除了她谁都不合适。」青柳说了选择。 「好,她曾经也出现在清溪院的,只是大王和我知道她只是听了曲子,现在我们要让她替罪,就必须有个让她偷看,观看了的证据,而这个证据只有你这个在她身边的贴身丫头能作证。」 「我作证?」 「对,你听到宫里在查,心有不安,思前想后实在不想祸及自身,便来向我告密,而后我上报给大王,并为你求情,让你免去一死。若是运气好了,你还可以被我要到身边……」 「我是她跟前的丫头怎么可能会被大王放掉,要证实她是假的,除非是我放下证据,然后有人来抓,然后我和她一起才能坐实了结果啊。」青柳说着看向了蝉衣。 蝉衣咬了唇,她确实忘记了,如果阮是假的,丫头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关系,眼下很明显一旦牺牲了阮,青柳还真的要跟着去了。若是这样的话,这个舍就太大了。
第243页 青柳看着蝉衣那发愁的模样,忽然笑了:「原来你也没想好啊。」 蝉衣闭上了眼,继续盘算,可这个时候青柳倒开了口:「也许我有办法让她自己主动去揽下 「她自己主动?」蝉衣眼一扫:「你们捏着她什么把柄?」 「她有个妹妹,如果以她和她妹妹中只能选一个存在的话,她是一定会选她妹妹活着而自己去死的。」青柳说着咬了唇。 蝉衣一听心里也一沉,但是眼下阮慕珍要是自己主动去揽下的话,也一定有办法能将青柳推出这个事外,不受牵连。 「你有把握吗?」 「有。」青柳的眉蹙着。 「既然这样,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她要死,也要让她把姓夜的给我牵扯进去,就算大王信任她,我也要让大王此次就对她失去信任,从此只能信我一个。」蝉衣咬着牙说到。 青柳看着蝉衣的样子忽然笑了:「我最欣赏强者,你这般心狠却很对我的胃口。」 「不是心狠,是要她死的有些价值。这样大王也会念在她的付出上,对她的妹妹好一些。」蝉衣说着嘆了口气:「这个要怎么做,需要我教你们吗?」 「我想不用了。我一定会今天就办妥的,帮你握下主动权在手。」青柳说着眼扫到了远处巧才人和丫头随着秋月前来的身影说到:「这事安排了,就快放了我吧,我可不会绣这些玩意,等下她要是问起什么针的,我可就麻烦了。」 「这些谁绣的?」 「阮慕珍呗,她和她妹妹其实手也很巧。」青柳说着就要告退。 「她的真名叫什么来着,我给……」 「苏芸儿。」青柳说着伸手收了锦帕留下了一张给蝉衣:「留一张当纪念吧。」说完便告退了。 蝉衣看着青柳和巧才人她们相遇相别的样子,心中一嘆:不要怪我……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章 招招对碰(四) 这一夜,不用说,大王自然是荣宠了封为贵妃的蝉衣。而蝉衣也第一次和大王可以在王宫里正正经经地相拥到天明,毕竟蝉衣已经是妃,大王会驾幸到朝阳宫来,只待过上三个月正式举办了册封大典,蝉衣也就可以住到朝阳宫的主殿朝阳殿里去了。 一番激情之后,锦帐内还是炙热的唿吸与浓浓地澎湃相交,蝉衣就已经在按照计划行动了。 「大王,臣妾究竟还能在大王身边多久呢?」蝉衣趴在景灏的胸口上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声问着。 景灏正在惬意中,忽听胸口上的人儿这么问,不由的勾起了头:「怎么这么问?」 「曾有句老话说:盛极必衰,今日臣妾被大王封了贵妃,只怕是盛极了,以后的日子会是难过,也许过不了些时日,臣妾就该从哪来的回哪去,没资格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里了。」蝉衣说着伸手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打旋,口中也细细轻轻地将唿出的气往手指游走过的每一处吹着。 景灏只觉得心中痒痒地,耳听着她那轻柔略带哀伤的话语,不由说到:「别去胡想,孤不会让你离开,孤就要你在孤的身边。」 蝉衣抬了头,向上爬了一点,轻啄了景灏的唇,而后淡淡地一笑,将脸贴上他的脸颊:「大王对蝉衣有这份心,那蝉衣这样一个卑贱的丫头,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死?」景灏抓了她的手:「为何说死,今日是你地好日子。你怎么口中全是这样伤感的话?不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孤不是告诉你不在乎吗?你看今天,孤不也什么都没问吗?」景灏心中一疼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蝉衣一听到大王这么说便看着景灏说到:「大王恕罪,是臣妾扰了您的好心情了。」 「没有,孤已经把后宫交给了你。就随你去做。孤只看着而已。再说了,你呀。不要太担心,一切都有孤啊?」景灏说着就要伸手去捏蝉衣地鼻子。可是此时一滴泪却落在了大王地脸上,令他一顿说到:「你,哭什么?」 「臣妾忽然想到当初臣妾受伤时大王对臣妾说的话了,您叫臣妾不怕,也是说地有您在。」蝉衣说着伸手抹了泪。 「这个也值得你落泪啊。说实话你当时一把推开孤来挡,实在令孤意外。」景灏说着也动手去帮她拭泪。 「下意识的吧,那顾得上想啊。」蝉衣说了实话,然后对着景灏一笑说到:「大王,您对臣妾真好,无论臣妾是哪个身份,您都对臣妾一样地好……」蝉衣说着笑容一收,轻嘆:「只可惜臣妾却要让您为难了。」 「怎么「大王,太后属意臣妾。要我查出奸细。可乐舞之事是恰恰是臣妾负责。那乐舞之事泄漏的如此令人惊讶,还好是只有太后知道。要是有一天这宫里的妃嫔们或是朝上的臣官们知道那舞泄漏的有多严重,只怕臣妾是百口莫辩,不,是唯有听之忍之,不能辩解啊。」蝉衣说着将景灏地手贴上了自己的脸:「若是那样的话,臣妾只怕就再也不能与大王相伴了。」 「你想多了。这事,孤已经和太后说明了,说是孤安排你学了舞,而查的事,孤自己也会遣人安排,不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的,你大可放心。」景灏动了动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蝉衣的脸。 「大王既然这么说了,臣妾也不好多言,只是……哎,臣妾这心里,却并不踏实,如今倒真希望大王能查出奸细来,免得臣妾还要挂着这事,小心翼翼。」蝉衣说着又躺回了景灏的怀里。
第244页 「放心吧,这事会尽快解决的,你不用为此担心。」景灏说着,口气里似乎有了解决的办法。蝉衣眉一挑轻问:「怎么?大王是已经知道谁是奸细了吗?」 景灏轻声说着:「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很快就会知道,孤已经让人在查了。」 蝉衣一听想到了夜昭容,便不多问,只抱着景灏说到:「明日里大王还要早朝,快歇着吧。奸细地事既然大王有人在张罗,那臣妾也就懒地操心了。明日里臣妾想约些姐妹一起赏花,大王若是朝散的早,也不妨过来走走看看。」 「好,孤知道了。」景灏应着,将下巴抵在了蝉衣地头顶轻轻地揉了两下便对着蝉衣一笑说到:「睡吧。」 蝉衣应着一笑,闭了眼,一脸的甜蜜。殿,上朝去了。蝉衣慢条斯理的起来,一边令秋叶给她梳妆打扮,一边命秋月去各宫殿传达她的邀请,约众人一起游园赏花。 「秋叶,你怨我吗?」蝉衣看着镜中那灵秀的女子轻问着。 正在给蝉衣盘发的秋叶眨眨眼说到:「主子,奴婢姐姐说了,她已经把命给了您。」 「我不是问她怎么想,我只是问你怨我吗?」蝉衣说着凝望着镜子。 「若是说怨,我只怨我自己。要是我当初不闹着要进宫,也许姐姐就不会如此难过,更不会为了让我离开而……主子,奴婢不怨您。」秋叶说着用簪子给蝉衣别了发。 「丫头,你姐姐对你的付出你要记得,等到端午过了,我就让你出宫嫁人,你要在外面好好的过日子,把你姐姐的那份要过出来……」「主子,我姐姐她……是不是……」秋叶的手有些哆嗦。 「她那么衷心为我,我自然会保她,只是这是宫,总有些想不到算不到的事。昨天我才知道那夜昭容被大王委任来查什么奸细的事,只怕她会咬上我。你们是我地丫头,尤其你姐姐是跟着我去过清溪院的,这次也难保不受牵连。我不想说假话哄你,若是必要时。我也会捨弃了她的。」蝉衣说着唇角微扬:「不过。要是我能保的下她,我也会给她旁人得不到的荣耀。」 秋叶咬着唇一时没有言语。蝉衣转了身看着秋叶伸手拉上了她:「我只是和你先说说这些,未必就真地有事。但是无论如何你要清楚你姐姐为你地付出。」蝉衣说着伸手拿了朵娇艷的牡丹放到了秋叶地手里:「来,给我带上,今天随我出去的时候不妨和你姐姐商量下嫁妆,看看都想添置些什么,我会给你配起地。」 「奴婢谢主子。」秋叶的眼中是幽幽地伤感。 蝉衣扫了她一眼转了身。对着镜子闭上了眼。 光沐百花,照拂千娇,婉转的曲调在蜂蝶戏花里缠绵,一曲《游园行》在名伶的演绎下在御花园的水榭里上演。蝉衣手执一柄团扇轻摇,眼半眯着似是听着曲子入神,实际眼却轻扫水榭内地众人,尤其是夜昭容和珍修媛。 夜昭容今日十分的知礼,时时刻刻脸上都是微笑的样子,无论之前的游园是蝉衣将她有意冷落。还是别人故意嬉笑私语什么。她都没有丝毫的计较,只偶尔与温、陆两人言语几句。自入了这水榭她便乖乖的坐在右首。什么一副认真观曲的样子。 蝉衣看着夜昭容如此的安静乖巧,她已经明白夜昭容的用意:给别人一种她已经被自己放倒地假象,来使自己掉以轻心不去防备地同时也会因为放倒了她而有所骄傲,那么等到她一旦发力,高高在上却跌下来的自己一定会很痛。 蝉衣心中一个冷哼:怎么?已经准备对我下手了吗?那就看看是谁先痛。 蝉衣心中念着又去看珍修媛。今日地珍修媛也很有意思,打扮的花枝招展简直如一只艷丽的蝶,没有太多的贵气,却有不少的媚态,青春且招摇着。一路上她不时的和每一位妃嫔都搭上两句,没了往日伪装的恬静与温雅,只有一张张如同放大了般的笑容。此刻她微侧脑袋看着那唱曲的名伶,双眼直直地看着,一点也不避讳什么。 蝉衣心中一嘆,眼过了她处,分别又注意了下锦婕妤和陆玲珑。 锦婕妤是一贯的温柔样子,捧着茶半垂眼眸的听着,似是很认真。而陆玲珑则不时的被身旁的温恩沫拉着耳语什么,她挂着浅淡的笑容应付着。 蝉衣收眼回来,扫过梅才人,心中又是一声轻嘆,此刻梅才人眼含泪花随着曲调轻动着手指敲打在膝上,显然是真正的听进了戏中,正在为幽怨的弃妇落泪。 一曲终了,蝉衣命人看赏,眼扫了下梅才人说到:「一齣戏是演的灵动了,可本宫今日也是煳涂了,竟拉着姐妹们一起看出令人落泪的戏,不该不该,不知哪位姐妹有心可表演才艺,让大家快些从悲情了出来啊?」 蝉衣说着眼扫众人。 大家立刻交头接耳互相推举起来,一时倒没人自荐。倒是锦婕妤呵呵一笑说到:「娘娘,锦翠忽然记起当日选秀结束时流音殿里各位姐妹大展才华的事,那时大家可都露了一手,锦翠倒觉得不如娘娘您想看什么听什么,就点了谁的好。」 蝉衣呵呵一笑:「那日里大家都做的不错,本宫一点岂不厚此薄彼?此刻,本宫倒希望由姐妹们自己上来表演。」 夜昭容此时开了口:「娘娘,冬夜昨日有所得罪,今日不如就一舞赔罪,还望娘娘您宽恕冬夜昨日的莽行。」说着她便起了身。
第245页 「你我都是姐妹,不存在什么罪不罪的,本宫昨日也是就事论事,对妹妹你没什么嫌隙,你不必在意,不过你若愿意一舞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你被留嗣,可方便舞吗?」蝉衣轻声说着,一脸亲和。 「娘娘您快别羞冬夜了,冬夜这便舞一曲好了。」冬夜说着起身看向珍修媛:「珍妹妹,今日可否还能劳驾你和瑶美人为我再度伴曲吗?」 「昭容姐姐说了,慕珍自然愿意。只是瑶美人可方便呢?」珍修媛笑着,一脸的灿烂。 瑶美人起身十分抱歉的福身说到:「尘瑶也想与之和音,但是不凑巧,前几日起,尘瑶似是出后牙。整个腮帮发痛。平日里进食都痛,怕是今日无法吹音相伴。」 「这样啊。那不如就我一人琴音相伴可好?」珍修媛歪着脑袋问着夜昭容。 「好啊,那多谢了。」夜昭容浅浅一笑。入了厅中。 瑶美人继续跪坐,珍修媛去了琴师跟前,亲自抚琴相伴,当一串连音而出时,冉冬夜也就以华服广袖起舞了。 蝉衣看着她们两人地配合。眼看向了一直立在角落的青柳,当看到青柳对自己闭上眼低头之事,她知道应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会以什么方式爆发出来,蝉衣也不清楚,只有静观其变。 当夜昭容终于合着音舞完之后,众人还没来的及赞赏,珍修媛就一番意犹未尽的说到:「昭容娘娘,您的舞十分美丽看地慕珍大为羡慕。只可惜慕珍不会舞。不过看娘娘您地腰身灵活,舞韵动人。慕珍倒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慕珍奏一曲多调地乐曲,不知道善舞的您,是否还能和音而舞啊?」 夜昭容一愣,还没说话,蓉贵妃地声音就落了下来:「好注意,倒可以看看夜昭容的好难耐了。」 夜昭容脸上的笑容变大,看了珍修媛一眼后对着蝉衣说到:「娘娘想看,冬夜就舞,只不过,娘娘您贵为郡主,才华早已盛名天下,只是我们这些姐妹却没能有机会亲见您的舞步,冬夜大着胆子一求,若是冬夜舞的好,娘娘您是否可以也让我们姐妹开开眼见啊?」 蝉衣唇角一勾:「好啊,那夜昭容可要舞出花来哦。」说着就看向了阮慕珍:「珍修媛,你可别客气,也一定要难住我们这位夜昭容啊。」 「是。」珍修媛应着手便扶上了琴弦,然后音便带着悠扬地调子盪开,似是在晨钟暮鼓的时刻,天地的间的万籁寂静。 冉冬夜抽了下嘴角,便幽幽地抬手依着广袖做幕帐,将自己的面容遮盖,在音调里点点倾露。将才露出一半,还不等冉冬夜再行动作,曲调一变,竟是激昂之调,大开大和间,气势磅礴,音也撩人热血而沸。冉冬夜斜了珍修媛一眼,忿忿地换了动作,忙跟着曲乐双臂缠了广袖,在厅中摆动着身子,比划出一下下执剑的动作,透漏出一份英气。 景灏此时已经来到御花园,他迈步而行听到这样的曲调,脸上不觉漾出笑来,便想倾听曲目,于是打发了那些侍从叫他们安静,自己则直挺着腰身往这水榭而来。 厅中冬夜刚舞出了味道来,可是音调再一转,竟剎时便成轻柔之音,似是在溪水边观花,倾听鸟鸣一般。做着舞剑动作的冬夜,蹙了下眉,甩开来了广袖,然后步履轻颤,做那梳妆之姿。 珍修媛手下一翻,音似变化,但是调却依旧是浅浅温柔的,只是那曲乐中不时出现地轮指柔音,将曲子变地缠绵无比,竟透着一丝媚骨的劲。 冉冬夜一听曲子变地有些靡靡,只能合着音做那媚态之姿,此刻她只想自己舞下来,好令蓉贵妃出场,然后她便可借着蓉贵妃起舞的事说起乐舞的事,然后挑出她的失职。 已经行到水榭旁的景灏一听曲调的变化,先是脸露赞赏之意,可是渐渐地他却神色凝重起来,而后,他便一个纵身飞跃跳到了水榭立柱之后,偷偷在角落里看向大厅。 是谁在弹出这样的曲调?难道是蝉衣?她煳涂了吗? 景灏担心的看去,却看见蝉衣稳当地做在厅中主位观看,而厅中那扭着撩人舞姿的竟是夜昭容。嘶,她怎么也舞出这样的舞来……他眼转向弹琴之人,终于在那人的行琴摆动中认出她来,是珍修媛。 她怎么会这么抚琴?这样的多柔音,多转调可是钥国曲风啊……景灏心中才一惊讶,忽就想起那日在清溪殿看见她来着,难道是她偷看到了舞? 景灏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蝉衣。心中只有擂鼓般的节奏:难道你给她看了舞?难道你欺骗了孤? 「啪!」主桌上一个酒盏被摔到了地上,厅中地舞与音一同静止,两人与众人一样齐齐看向摔了酒盏的蓉贵妃。 蝉衣一个勐身站了起来,她手指着珍修媛有些颤抖,口中是有些激动的声音:「你。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珍修媛离开了琴。急忙到了厅中跪下:「回贵妃娘娘的话,慕珍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不知道?不知道你如何弹出?」蝉衣咆哮着。双眉已皱。 「这……」珍修媛不答,似是一脸为难地看向了夜昭容。冉冬夜见她看自己退了一步:「贵妃娘娘问你话。你看我做什么?」 「昭容娘娘,您可没告诉我这曲子是什么名字啊!」珍修媛急忙地说到:「娘娘问呢,您快告诉我啊!不然我如何回答?」 「什么我告诉你,这曲子关我什么事。」夜昭容地眼都瞪了起来。
第246页 「怎么不关你的事啊,这曲子怎么弹不是你教我地吗?」 「什么?我教你!」冉冬夜张大了嘴。 「够了!」蝉衣眼一瞪:「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你弹的曲子是什么要她告诉你!还有你说什么曲子是她教你地这又是怎么回事?」 珍修媛见蓉贵妃发问立刻跪行上前说到:「娘娘。您听我说。昨天下午慕珍回去后夜昭容突然到了我那里,说是白天被您弄的十分没面子,这次您在布置端午的宴会,她说要和我合作,借着这次端午的机会,讨,讨……」 「讨什么?」 「讨回大王对我和她的宠爱……」 「啪」站在珍修媛跟前地夜昭容立刻给她甩了一个巴掌上去:「你胡说!」 「我没胡说,是你昨天来找我,教的我这些。天地良心。你敢发誓说你没找我吗?」珍修媛捂着脸大声的吼着,夜昭容竟一时语塞只指着珍修媛说不出话来。 「夜昭容。你有去找她教的这些曲目?」蝉衣拧着眉看向夜昭容而问。 冉冬夜连忙下跪辩解:「贵妃娘娘,您别听她胡说,我,我是昨夜找过她,可是是她叫丫鬟给我递送了一张书笺,上面写着,她知道谁是奸细,我就去了她那里,结果她便说要我和她一起端午宴会上去表演一个节目以获大王青睐,只要我配合表演了,她就告诉我奸细是谁!」 「你说什么?奸细?」蝉衣的眉似乎蹙在一起拧成了疙瘩。而此时珍修媛则看向夜昭容一脸茫然地说到:「什么奸细?我什么时候给你什么书笺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你,你少给我装蒜好不好!」冉冬夜气急败坏地吼到:「你个死丫头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这曲子,这曲子又到底怎么了啊?」 此时珍修媛也愣住了,看向蝉衣:「娘娘,这曲子怎么了?」 蝉衣眼扫两人一脸的凝重,终于她出了一口气对着她们两个说到:「我再问你们一次,这曲子究竟是你们谁教的谁?」 「她,她教我的!」珍修媛立刻指着夜昭容。 「夜昭容,是这样吗?」蝉衣询问着冉冬夜。 「我没有,我是和她说了曲子,可是我要她弹的不是这个啊!」冉冬夜也急忙辩解着,末了又追问着:「我要她弹地是《玉玲珑》可不是这曲子,这曲子……」 「这曲子地音调曲法乃是钥国曲风,想不到孤的王宫里竟有人能弹出这等曲目来!」景灏说着现身与立柱之后,迈着步子走到了厅中。「大王!」众人惊讶,立刻从观望地状态里惊醒,一个个都下跪行礼。蝉衣则拧着眉,抿着唇,一脸懊恼之色的向大王福了身。 此刻大王的一句话已经令夜昭容和珍修媛两人痴傻。而夜昭容的反应似乎要快些,已经急忙辩解到:「大王,大王,这是有人陷害。臣妾绝没有要她弹这什么钥国的曲子。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景灏的脸色阴沉地如布满了黑压压的云。 「只是要她弹妩媚妖娆的曲子而已……」冉冬夜急忙的辩解着。 「你胡说!」珍修媛忽然像疯了一样,一把扯了夜昭容的衣服就开始撕扯着叫骂:「你这个恶毒地女人,你骗我,你骗我!你教地怎么不是这个?夜昭容你。你可恶!是你口口声声对我说。别以为只有蓉贵妃能跳出艷舞来,你也能。你还说只要我把这曲子练好了,咱们一起合作。端午宴上,定能压过蓉贵妃,你能再夺帝宠,你还说等你有龙嗣,你会求大王将我升为昭仪的。你,你个骗子,你竟然教我什么,什么钥国地曲子,你,你陷害我!」 珍修媛的疯狂地叫骂中将夜昭容几乎打压在了身下,但夜昭容那乱蹬的脚,也将珍修媛是蹬的髮髻凌乱。那样的场面如同闹剧一般,看的景灏心中之火更怒。伸手上去将两人扯开。一左一右地甩开! 「给孤闭嘴!」景灏怒吼着看着两个衣衫凌乱的人,然后她瞪着珍修媛说到:「你说你根本不知道这个曲子。是她教你,还说要藉此机会,争风吃醋吗?」 珍修媛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拼命点头:「大王,让饶恕臣妾吧,臣妾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被她撺掇啊!」 「够了。」景灏忿忿地蹬了珍修媛一脚,然后走到夜昭容跟前:「你呢,你怎么说?」 「大王,大王息怒,臣妾也是一时煳涂见她说知道奸细是谁,也就去了,结果是她和我说……」 「她怎么知道你再查奸细?」景灏看着夜昭容的眼里喷着火:「孤这事只交代给了你,并未告诉他人,她怎么会知道你要找奸细?」 夜昭容一时语塞,噎的无法答话,拼命的转着脑子,才想到了对应之词:「大王,臣妾授命寻找奸细,在宫中查访,可能是臣妾掩盖的不好,令她知道臣妾所求了吧。大王,臣妾真的没说话,请您相信臣妾啊……」 「信你?一个奸细的事,你竟挂在嘴边随意的就脱口而出?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艷舞,你说她跳了艷舞,你也要跳?你说,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景灏伸手指了蝉衣,问着夜昭容。我……」夜昭容一顿,眼就往锦婕妤那里看,而只是锦婕妤却站起身急忙走到殿中跪下:「大王息怒,这个是锦翠地疏忽。」 「恩?怎么这事还有你?」景灏一看到出来地是翠儿,他有些意外。 「大王,前些日子您和蓉贵妃在外聚首,太后挂心终日盼着您和贵妃的消息,后来消息传回来,太后知道了有奸细泄漏了乐舞内容是蓉贵妃关键时刻顶上,亲自跳了一曲绝世艷舞拿下了冠首,太后虽庆幸乐舞之事拿下了冠首,幸未成憾事。可是一想到蓉贵妃跳了艷舞,只觉得蹊跷,夜不安枕,便叫了臣妾去与之对话,臣妾便知道了此事。昨日里臣妾身体不适,先离了栖梧殿大家地群贺,想着去太医院找太医抓两幅药的,结果路上遇见了夜昭容,臣妾见夜昭容忿忿不悦,就上前劝慰来着,结果劝慰之中无意说漏了嘴,以蓉贵妃能以牺牲小我而舞艷舞为国争荣为由,劝夜昭容不要去计较,那知道……臣妾没管住嘴巴,没做到谨言慎行,实在有罪,还请大王责罚!」锦婕妤说着一脑袋就磕到了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第247页 夜昭容看着面前这个跪地磕头一副柔软样子的锦婕妤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地,她使劲的唿吸着,努力的将心平着,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嗤笑了自己:忙活了半天,却被她算计了,这一番话说的多好,既撇清了自己,还说是我将她的好心演变成今日的事,而她一番话还把蓉贵妃跳了艷舞的事说了出来,她可真高,原来是这般的一石二鸟。 此刻蝉衣抿着唇并不说话,她看着那个匍匐在地上的身影,心中叫了一声高! 景灏点着头,频率加重,口中是一连串的:「好」字。然后直接招手叫了两个太监过来:「去,到太医院问问,锦婕妤可否去过,什么去的,抓了什么药。」交代完之后。就看着这三人只来迴转着眼眸。并不发落。 冉冬夜知道此刻自己面临地是什么样的问题,眼下她已经明白自己是被陷进了泥潭搅进了混水里。她如果想要自保,只有两种途径。 一个是说出锦婕妤的种种安排。但是这个对她而言,自保的希望却微乎其微,毕竟珍修媛的一口咬定是她教了那样地曲子,她是百口莫辩地,因为她昨夜真的有教她曲子。想必有心人一定会说听见了琴音,自己想要辩解地清是没可能的了。曲风地辩解若不是熟悉音律的人如何分的清。 二个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咬出蓉贵妃,拖她下水,如果挖出她的不是,自己就能相较之下无事,若是挖不出来,也要弄她一身泥,至少还能为自己谋个活着的可能。 冉冬夜心中一算计。此时就开了口:「大王。臣妾此刻只怕说什么大王都不会信了,无论是说珍修媛陷害。还是说锦婕妤地有心,臣妾现在倒是有三个疑问。」 「疑问?你还想问什么?」景灏此刻心中正在想着要怎么处理,听到夜昭容这么说就没好气的接了句。 「这曲子大王说是钥国曲风,可是蓉贵妃是我澜国嫣华郡主,她并未踏足钥国半步,怎么知道这一小节曲子是什么钥国之曲?这是一问;刚才锦婕妤也说了,蓉贵妃亲自跳了一曲绝世艷舞,堂堂嫣华郡主一直练的是袖舞与扇舞,从来不触此类非端之物,怎么会跳艷舞?还是什么绝世艷舞,想来不是像冬夜只扭两下而已这么简单,这是二问;冬夜的确有找珍修媛说曲,虽然我和珍修媛相争不下是何人先找了谁,又是谁教弹了这首曲子。可是今日并非相约的端午宴会,只是今早蓉贵妃突然的宴请,而后邀舞。本来舞已毕,珍修媛却有意叫板令我起舞,而后她竟提前弹出为端午应酬的曲乐,大王您不觉得别扭吗?你不觉的这是有人安排好了种种,然后令冬夜落进全套吗?这第三问就是问,问如此不合常理的巧合,不是太不对劲了吗?」 冉冬夜地问话可以说是句句问到了点子上,听得厅内地众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蓉贵妃。 蝉衣眉间地疙瘩慢慢地散开,她看了大王一眼,轻声说到:「夜昭容,你是希望本宫来答,还是大王来回答?」 冉冬夜一哼:「蓉贵妃娘娘要是愿意解释一二,冬夜洗耳恭听。」 蝉衣的眼皮一垂,迈步绕过桌子,走向了冉冬夜:「你刚才的三问,本宫听的很清楚,本宫想确认一下,你只是疑问还是说,你的意思,是本宫有问题?」 冉冬夜眼皮一翻:「有没问题是大王来定断,冬夜可没资格说,只是心中不解着三问,还请贵妃娘娘您作答。」 蝉衣点点头,看向景灏,轻轻地福身:「大王,臣妾可以说出来吗?」 景灏眉一蹙说到:「孤替你答了。你们听着,孤早就得到消息这王宫里卧有奸细,孤为防乐舞之密被人窥之,便和蓉儿商议后,令她筹划舞蹈与瞽官排练,实际上则为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舞者,悄悄地排练了那出谁也不曾料到的艷舞。如果表演之上,乐舞未被窥视而盗之,那么依旧是那处舞,倘若不幸被盗,我们还有一处舞可以顶上。还好备了此物,才使我们夺下冠首,所以蓉儿的那处舞是孤授意下排练的,因为牵扯了她的清名,孤也下令此时不得外漏,可如今,你们却已经拿出此事来做文章,那么你听着,孤对外宣称的舞者是蓉昭仪身边的丫鬟,要是有天孤听到了外面有传言提到是蓉儿她亲自去舞,你们,你们就统统准备着在冷宫里过日子吧!」 景灏的话,令众人一颤,纷纷表示自己不会外传。此时景灏又说到:「你不是问蓉儿为什么知道此曲风吗?她与孤一起参加的聚首,还与钥国右夫人切磋过琴技,她自然知道钥国的曲风了。至于你的最后一问,珍修媛,你说是她叫你这么弹琴在端午那日,那你为何今日会弹起啊?」 珍修媛一正身子对着大王磕头:「大王,是臣妾一时煳涂。本来臣妾不会弹起那曲,可是臣妾看到夜昭容一变幻曲子就舞的尚好,心中一忿,就莫名其妙的弹到了上面去,结果……大王,请您一定要查清楚啊,是她,是她教慕珍这样的曲子的。」珍修媛还是指着夜昭容。 「来人,先把她们三个都给孤带进天牢,孤自会查明你们谁是奸细!」景灏说着又手指了众人:「还有你们,谁要是把今日之事给孤宣扬出去,那就准备和她们一样!」景灏说着一甩袖子。 「不,大王,臣妾没有啊臣妾不是奸细!」冉冬夜一听要关押急忙喊了起来。 锦婕妤抬着含泪的眼看着大王,任身边的太监架了她的胳膊。
第248页 珍修媛摇着脑袋,一直说着:「不」,当被架起时,她则叫骂着:「冉冬夜,你这个混蛋,你骗我,你骗我!」 「把那叫喊的嘴给孤堵上!」景灏烦闷的吼到,立刻没了那叫嚷的声音。 太监们将三个女人连拉带扯的押了去,景灏也忿忿的要扬长而去,可是走到厅门口缺喊到:「蓉儿,跟孤来!你们都散了吧。」说完在众人的行礼里,拉着蝉衣出了水榭,一路低着头闷闷地往御花园外走。 刚到园口,遇到了前面去太医院的两个太监带着一个御医,景灏简单的一问之后,知道锦婕妤昨日的确去了太医院,她因夜晚睡觉时落被肚腹受凉有些腹痛,太医也为她配置了药,送她服下。 「知道了,你去吧。」景灏捏着一张药方留底,扯着蝉衣出了园子就上了轿辇往奉天殿去了。 「大王……」蝉衣小心地开头,一副为难而又歉疚的样子。 景灏盯着手里的药方开了口:「蝉衣,你觉得她们三个谁是奸细?谁在撒谎?」 --千言无语一句话:我要票!--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一章 水落油釜(一) 「大王,此一时有些乱,臣妾也难答。」蝉衣以手缠上景灏的胳膊,眼望轿辇的窗口说到:「只不过眼下看着,与其关心她们谁是奸细,臣妾倒更关心自己能和大王在一起多久。」 「啧。」景灏咂吧了下一舌头:「你怎么又开始患得患失的了?」 「大王,不是臣妾想要患得患失,您看,只这么一会功夫,我就已经被捲入此事,虽然大王您为我辩解,答了夜昭容的三问,可是大王您有没想过,若是真的要查出来是谁,那就必须细细查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以放过。而臣妾当初是邀过珍修媛的,只怕查起来了,有心人说是我监守自盗我也无力反驳,加之乐舞的事是臣妾操心的,横竖有失。臣妾只是怕……」蝉衣说着看向景灏,眼中流露着不舍。 「不会的,有孤在。」景灏伸手拍着蝉衣的手,做着安抚的动作:「查是一定要查的,你虽邀了珍修媛去,但孤不是也看到了吗?不过是听曲而已……」 「大王,您信臣妾,臣妾是知道的,可是别人会信吗?您看今日的事,仔细想想,说到底本也不是奸细的事,只是因为臣妾受你的宠爱,她们有所图谋,结果意外的牵扯出来。如今三位嫔妃被押去了牢里,可这事并不算完,毕竟宫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像夜昭容这样家中有人在前朝为中流砥柱的,您说这查起来之后,事情会不会变的脱离了预想?而且大王您是看到珍修媛只听了曲。可是您来地晚了些,他们若是有心,定会诬我之前如何如何。大王您已经为我辩解一次,若再次为臣妾证言,只怕会令那些盯着臣妾的人不满。也许宫中那时只会流言漫天。说您为了宠我,而包庇之类的……」蝉衣唇角一抽:「臣妾不过是个……不值得大王如此。现在臣妾只想和大王一起,相守一天是一天。至于谁是奸细,谁是有所图的人,臣妾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猜。」 蝉衣的一番话前面说地句句在理这让景灏陷入了一份沉重,因为地确事情很多时候会往自己无法控制的那一面发展。而且像夜昭容这样地人。家族的背景深厚,也不是自己可以忽视地,尽管自己清楚她是奸细的可能几乎为零,但是她毕竟也牵扯到了其中,查也是避免不了的。就在他心中有些烦闷之时,又听到蝉衣一份哀伤的捨弃,那份简单的不愿管别地,只想和自己相守一天是一天的愿望,忽就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因为自己而陷入了无尽的烦恼里。不仅当下对蝉衣更觉得愧疚起来。再看她的哀伤之眸。再想起让喝下的药汁,景灏的心抽痛着。「蝉衣。孤会和你在一起的,你放心这事,孤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掉的,一定不会让她们牵扯上你。」景灏郑重的承诺着。 「恩。」蝉衣轻微地点点头,将自己靠进景灏地怀抱里。当大王紧紧地将她圈住时,她的唇角渐渐地勾起一丝笑来。 昏色地天牢里散发着一丝霉烂的味道,那些成堆的稻草上满是尘土,当三个女人相继被推进相邻的三间囚牢里,那些静静地尘土立刻被扬了起来。 「呸,呸!」夜昭容的手一把扯掉嘴里的布团,一边扫着眼前的如雾朦胧一边口中吐着溅到唇上的尘,而珍修媛则不顾那些骯脏的尘土,只急忙伸手扯掉嘴里的布团从草垛上爬起冲到了围栏跟前,抱着那些木栏大叫了起来:「放我出去,我要见大王,我是冤枉的!」 太监和狱卒们像是耳朵被堵上了一样,听不到声音,他们毫无反应的纷纷远离,很快天牢里就只有她们三个人相对。 「行了!没人了,别在那装了!」冉冬夜皱着眉盯着隔着一条甬道被关在对面的珍修媛喝到。 「装?这话我说你才对吧,就是你陷害的我……」珍修媛依旧是一脸的愤慨。 「我装还是你装,你心里清楚!你若喜欢演戏继续演吧!」冉冬夜这会还真没心思理会这珍修媛,而是一转头看向了关在她隔壁的锦婕妤说到:「好手段啊,锦婕妤。」 锦婕妤此刻安静的站在囚牢的窗口边上,眼望着隔着栅栏的天际,从一进来她就安静的如此,即便灰尘飞扬,她也没什么反应,而此刻夜昭容的话语似乎也没能让她有什么反应,她依旧安静的看着外面。
第249页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你不是在我面前一套又一套的吗?」冉冬夜见锦婕妤这般不理会自己,火气也上来了不由的嗤笑到:「哼,这个时候还装什么局外人,我告诉你,要是我脱不了干系,也一定会把你告诉我的全部抖出去,死我也要拽上你!」 锦婕妤此时转头看了一眼夜昭容,轻轻地摇了头:「何必呢?我不过劝你一句,你何必咬上我。」 「呸!」冉冬夜当下啐了一口:「你们都装嘛,好好装,你,你对我说的大王给你喝了药的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等我告诉大王我看你怎么装!」 锦婕妤的眉头一蹙,继而笑了起来:「什么药的事?翠锦无福为大王孕育子嗣和药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想不认帐?没关系,咱们走着瞧!」冉冬夜说着在牢房里找了处地,掏出帕子垫了才坐下,斜着眼来回瞪着两人。 珍修媛这会也不闹,只看着夜昭容和锦婕妤默默地也慢慢地席地而坐,根本不管身下是脏还是不脏。 锦婕妤轻声嘆了一口气:「夜昭容啊,你好好想想吧,这事可和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带着我出来,我也不会再此处。有的时候,在外面有人总比无人好,你啊……罢了,你要牵着我。陪着你。那就陪你好了,只是你自己想清楚。这事究竟是谁下的套才是!」 冉冬夜一听这话,嘴角一歪:「难道你以为我指望你在外面来搭救我?拉到吧。我看我只会被你陷害死!说什么你有办法让她死,说什么我们不能只是争宠这么简单,是一定要把她一次整死,我看你统统都是在骗我,你到底是太后一路地。弄不好是你和蓉贵妃合作来诱惑我上当的!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要是照你说的,我怎么也落到这囚牢里了?」锦婕妤翻了个白眼。 「那谁知道,说不定是你被她摆了一刀。」冉冬夜说着抬手一指对面的珍修媛:「也说不定那丫头也是受人指派地。」说完就负气地一哼,但是随即却又盯着珍修媛了。 而锦婕妤一听夜昭容的话,也看向了珍修媛,末了,锦婕妤呵呵一笑,走到了栏前问到:「珍修媛。你这齣戏是为谁演地啊?」珍修媛一直看着她们两个争。这会扯上了自己,她倒眨巴着眼说到:「演什么啊。我还不是被夜昭容给害的!」 「呸,我害你?这宫里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斗?我爹是上骑都尉,我虽没蓉贵妃那么有名,可也不容轻视,你以为你陷害我教你钥国曲子就是高明了?我告诉你大王现在是在气头上,等他消了气一想就会放我出去,你们也不想想,他能把查奸细地事交给我,那能说明什么?说明他相信我!我要是奸细那就是笑话!我不过是争风吃醋罢了,没听说谁因为这个被关进天牢的!大不了出去面壁禁足个把个月,这宫里依然有我一份!倒是你,你这个陷害我的修媛只怕是自露了马脚!」冉冬夜说着抬起了下巴。 锦婕妤听着冉冬夜的话,眼微微眯了起来,而后她蹲下看着对面的珍修媛忽然就伸出了手。 珍修媛一愣,不懂她什么意思,只盯着她。 「来,拉上我地手。」锦婕妤十分温柔地说着。 「你要做什么?」珍修媛警惕着。 「不做什么,只觉得你我无辜竟都被她牵扯进来,人家的家门就在京城里,而你的家门远在他城不能关照,而我虽有封号,却不过是个丫头出身的贱命,来,这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倒不如在这患难处,做对姐妹。」锦婕妤说着拼命的伸着手,一脸的希冀。 珍修媛看着锦婕妤忽然笑了,也起了身蹲着拼命的把手伸了出去:「罢了,谁叫我们是贱命呢。」 手指在两边的努力下碰到了一起,毕竟这个关押女犯的天牢不大,甬道也窄。 「哼!」冉冬夜看着两人地举动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手指相触而纠缠,锦婕妤死死地盯着珍修媛的手,忽然她说到:「阮妹妹,你地一手好琴足以让我们惊讶,你练琴一定很辛苦吧。」 珍修媛头靠着木栏一笑:「辛苦有何用?如今却因此而让自己入了牢笼,若是再赔上命的话,那不就是个笑话。」 「你为什么不舞呢?咱们大王多喜欢舞啊?」锦婕妤说着手指轻轻的磨蹭着她的手指。 「大王不也喜欢琴吗?」珍修媛说着收了手,毕竟这么伸着胳膊可累啊。 锦婕妤呵呵一笑说到:「阮妹妹啊,你难道不喜欢舞?」 珍修媛眉眼一抬忙说到:「喜欢啊,可是大王善琴,我只有投其所好改练琴了。」 「是吗?」锦婕妤说着站了起来往夜昭容跟前走去:「夜昭容,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冉冬夜撇了一眼锦婕妤,鼻子一搡:「不要和我说我们,你是你,我是我。」说完扭头不去理视。 锦婕妤唇角一扬:「何必呢?我们在宫里那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单打独斗的都难,你看人家蓉贵妃不就把大王牢牢的抓在手里吗?今日连大王都给她亲自解释以做包庇,你还不懂吗?找个好靠山可是很重要地。」 「靠山?难道你要我冉冬夜来把你当靠山吗?笑话!」冉冬夜说着又故意的往地上啐了一 「靠山你是不需要。可是你要出去,只等着靠你家族的本事却是想的简单了,难道你要你父为了救你出去,而去威胁大王吗?就算救你出去了,且不说大王心里会不痛快以后晾着你。只怕你父今后在朝堂上只会被打压。说不定还会因为你被牵连到什么事里去,而后……」
第250页 「够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恶毒地女人!」冉冬夜忿忿地起身,伸手捡起帕子就要坐到一边去。 「夜昭容你别急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啊。」锦婕妤说着一笑,看着身子顿住的夜昭容继续说到:「我说能出去,我们就能出去,而且还会洗清嫌疑。」 「你什么意思?」冉冬夜警惕着。 锦婕妤伸手从头上扯下了一根簪子,看着夜昭容道:「你不是说了大王要查奸细吗?我们把奸细给他找到不就好了?」说着她用簪子指了下那一脸茫然地珍修媛。 「你说她是奸细?」冉冬夜也看向了珍修媛。 「不是我说。而是她本来就是奸细!」锦婕妤一脸的笑容。 「我不是奸细,不是!」珍修媛急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辩解着。可此时锦婕妤却把簪子地尖头对上了自己的肩头:「夜昭容,我说过,和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好我,那么我们两个绝对不会有事。」说着她勐然的将簪子往自己地肩头一扎。 「你!」冉冬夜愣住了。 「啊!」珍修媛吓的尖叫了一声。 「喊啊,快喊啊……」锦婕妤低声说着,让自己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来人啊!锦婕妤她。她自杀啦!」冉冬夜死命的喊了起来。而珍修媛则看着眼前两人的举动,眼中只有一片死气。 很快就有牢头带着狱卒沖了过来。急忙的开了锁石奔了进来,一见躺倒在地上的锦婕妤闭着眼看都没看清楚是哪里伤到了,就转身吩咐着后面的那些人:「快,你快去找太医,你,你快去向大王禀报,还有你,你去太后那里说一声,她老人家才叫人来打了招唿要善待,就出了这事,哎!」说完就对着身边两个太监说到:「哎呦公公们呢,快抱她出去救治啊!」 很快昏迷模样的锦婕妤就被两个太监给抱了出去,那牢头看了看夜昭容和珍修媛一抱拳说到:「两位娘娘,你们可别煳涂啊。」说完还专门对着夜昭容说到:「娘娘,都尉大人已经在为您奔走了,您可别跟着做傻事啊!」说完也不等夜昭容反应,是立刻离开了天牢。 慌乱的声音渐渐地听不到了,冉冬夜眨巴眨巴眼看向了珍修媛:「她说地离开这里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珍修媛没有回答,而是自己不管那草垛上地灰尘,重重地倒在了上面。 立刻灰尘升腾起来。若一层云雾,站在对面的冉冬夜不由地退了两步:「你疯了啊,弄这么大灰!」 珍修媛不答话,待灰尘落下来一些后,她举起了手,接着牢窗那照拂进来的光,她看着自己的手,悽然一笑,而后她跳了起来,发疯一样的咬了自己的几个手指,然后又在地上使劲的蹭。 「你干什么?喂,你怎么了?」冉冬夜被珍修媛这奇怪的举动吓到了,她抱着自己的肩膀问着,她以为她疯了。 珍修媛听到冉冬夜的声音,停止了发疯的动作,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而后走向那牢窗口,在那面墙上比划着名,似是在写字。 正午的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虽然不是很强烈但足以反光,这使得冉冬夜根本无法看清珍修媛在写什么。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肩膀看着这个女人有些神经的举动,自己向后退了退静静地看着。 景灏皱着眉头来到了明公堂,他一听到锦婕妤自杀就急忙的赶了过来,他此刻有些担心这个女人死掉。因为她要是死了,只怕母后是要来找他了。 一进了堂内就看见了出来的御医,景灏不等人家下跪就抓了那御医问到:「如何?有救吗?」 「回大王地话,婕妤娘娘只是肩头受刺,有些失血。臣已经给她上了药。并无性命之忧。」那御医急忙答话。 景灏的手在御医的肩头上一抓,鼻子一哼。甩了袖子进了后堂。 后堂里有两个丫鬟在伺候着,帐外站着两个太监似是看着她。算是看守。景灏一进去就挥袖打发了众人出去,然后站在床边看着闭眼的锦婕妤冷冷地说到:「你刺伤自己就是为了要见孤,现在孤来了,有什么快说。」 锦婕妤似是虚弱的睁了眼看着大王说到:「大王请原谅臣妾这么做,臣妾本想等待到大王查个水落石出之时。可是臣妾在牢里却无意里知道了谁是奸细,权衡之下觉得向大王禀报更为重要,故而……」「谁是奸细?」景灏地眼略眯了下。 「大王,是,是珍修媛阮慕珍。」 「她?哼,你倒是会选人,你们三个里,她地确最像。」景灏冷哼了一声。 「大王,臣妾不是猜测。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啊!」锦婕妤说着小心的坐了起来:「大王。在您来之前,珍修媛邀夜昭容跳舞时就说了句自己不会舞。那时臣妾当她客套话根本没在意。刚才入了天牢,臣妾忽然想起这话,就注意了珍修媛地手,结果看到她不但指肚处有细茧,就连食指尖也已经有些歪斜了,大王,臣妾当初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时候可是听说那阮慕珍是不喜琴而善舞地……」 「你是想说……」景灏的脸色已经变了。 「大王,臣妾原也是以为那珍修媛练了琴来讨好大王您,可大王喜琴这喜好也是在大王您继位后传开的,就算阮家有心,珍修媛她弃舞练琴,才有了今日这绝佳的琴技,可是指尖上的茧子能解释地过去,那食指尖的歪斜却不应该了。」
第251页 景灏听着锦婕妤的话,抬起了自己的手,那食指尖的歪斜看在他的眼里唤来他一声嘆:「孤真是大意了,孤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指尖的歪斜,只怕是要从小就操琴才会如此,而当初孤问她习琴几载,她却说三年有半,孤怎么没注意到呢?」 「大王您一心装的是国之大事,女人的那点言语小事曾能劳您烦忧。臣妾在牢里发现这事之后仔细想了想,那珍修媛只怕就是奸细。大王,夜昭容是上骑都尉之女,她会不会是奸细大王您最清楚,至于臣妾,臣妾在太后跟前伺候这些年,想来,是怎样地人大王也是心里有数。而珍修媛却诬陷夜昭容说是夜昭容教了她那样地曲子,可大王您想想,夜昭容怕是连澜国都没出一步,不,是连奉京都不出一步,她又怎么会会那什么曲风呢?」 景灏转头看了锦婕妤一眼,伸手将她扶倒躺下:「这些孤已经知道了,你先在这里歇两天,待孤处理了这事,你就回宫吧。你跟在太后跟前这么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你不清楚吗?瞧瞧,你今日就把自己也闹进去了吧?以后留神。」 「是大王,臣妾定会注意,再也不会把别人都想的那么善良。」锦婕妤说着一脸地悲色。 景灏点点头:「好了,孤还要忙,你自己多注意。」说完景灏便转身去了。 锦婕妤躺在床上看着那消失了大王身影的屏风,鼻子一搡,眼中只有愤恨的目光。 天牢里安静着,夜昭容和珍修媛双双跪在地上,静等着大王的发落,自从大王一刻前到这里他就不曾说一句话,只看着那木栅栏在出神。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着,直到夜昭容因为跪地许久膝盖发疼忍不住动手搓揉的时候,大王才终于有了动静。 「冉冬夜,你知错吗?」 冉冬夜一愣,忙答话:「臣妾不该与蓉贵妃争风吃醋……」 「哼!你一个昭容,一个深得孤宠的妃嫔争风吃醋也就罢了。竟然口无遮拦!你做不好,令别人察觉那是你无能,可是你却自己被别人一刺什么都说,在孤看来就是你的蠢笨!」景灏说着瞪了冉冬夜一眼。 冉冬夜不敢辩解什么,只把脑袋匐在地上。 「今次回去。孤要你好好想一想。要是再有这样地事,孤就不会管你爹是不是上骑都尉。不会管你难堪与否,只会让你禁足。面壁!知道了吗?」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好,今日的事出去后不要再提,明日里孤会叫你的兄长进宫。你和他说一声,也叫你的父亲安生吧!怎么说不用孤叫你吧?」景灏说着似是咬了下牙。 「是,臣妾明白,大王请放 「好,那你就出去吧,若是孤听见一点不愿听见的传了出来,那时孤要是治办了你,你可别喊冤!」景灏说着抬了手,冉冬夜立刻应着谢恩后随着狱卒出去了。 景灏回头命令下人们都退去。将天牢内只剩下他和珍修容。 「你。叫什么名字?」景灏轻声问着,伸手轻轻抚摸着木栏。 「回大王地话。臣妾叫做:阮慕珍。」珍修媛恭敬地回答着。 「这个时候你还要说假话吗?」景灏并不动怒,而是轻声的问着。 「臣妾没有说假话。」 「别嘴硬了,你身边地丫头都已经交代你确有不轨之行。」景灏说着盯着她。 「落井下石,为求自保,这样的事常见,大王,您可要相信臣妾啊。」 「相信?难道要孤把你地姐妹也带到这里你才认吗?」景灏忽然笑着说到。 珍修媛的头勐然抬起一脸惊诧,景灏见状立刻转身喊到:「来人,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进来!」 珍修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紧张地抓着木栏。 很快两个太监拖着一个披头散髮的女人进来,那长长的发遮盖了她地脸,只有一身亵衣上满是血污。 「不!不会,不会!蕊儿,你怎么会……」珍修媛才喊出了名字,忽然就伸手捂上了嘴巴,因为她注意到这个女子的身形与自己妹妹的差异。于是她看了景灏一眼,忽然笑了:「你赢了,你赢了!」说完她就伸手抽了头上的簪子勐的就扎上了自己的脖子。 景灏发觉她的异行,但是却因为隔着栅栏相救不到,只能看着一张脸扭曲着,那雪白的颈子上插着一只红花嵌宝的簪子。 那身子向后倒下在一片尘土里抽搐,渐渐地静止。身后装扮地女子颤抖着,她被这样地场景吓到了。 「你回去吧,到韩公公那里领锭金子,今夜孤叫你做的事一字不许再提。」景灏对着那女子吩咐着。 「是,大王,奴婢知道了。」那丫头急忙地退去。 景灏看着那已经不动的身子,和雪白颈子上滑下的血线,轻轻地摇头,便要走开,忽然眼扫到墙上似有什么印记,于是他叫来狱卒开了门,一边命人收殓那尸体,一边凑到了墙面跟前去看那上面写了什么。 灰色的土与一些暗红的血,模煳的扭捏着,景灏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是一句话:「我在天上看着你。」 景灏看着那具被抬走的尸体,那双眼睛还睁的大大地。 「我在天上看着你?你要看什么?是看你的那个姐妹?还是什么?」景灏口中呢喃着,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在牢里站了一会,忽然惊了起来,他急忙叫着牢头询问着,这件牢房是不是当年关押凌相一家囚犯的牢房。
第252页 那牢头想了想指了先前关了锦婕妤的那间后,景灏脸上的惊讶之色才淡去,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当天下午宫内传出了消息,珍修媛陷害她人不成反而败露行迹,在很多矛盾不能圆说之下畏罪自杀了。大王要宫内的每个人都引以为戒,既不可有叛国之行,也不可有嫉妒陷害之心。 于是这一夜宫中只有窃窃私语下的震撼。而无了担惊受怕地恐惧。 夜昭容回了景仁宫,将一身华服丢弃,又是沐浴又是薰香之后才躺在床上向双儿诉说着她今日的危险与锦婕妤的能耐。 双儿听罢实在担忧,便提醒着她家小姐,这个锦婕妤在她看来要远比蓉贵妃对她家小姐威胁更大。要谨防着被她陷害。 冉冬夜沉思了好一会否定了双儿:「她已经不能生下子嗣。而且她虽是有太后这个靠山,可是她毕竟是个婢女出身。眼下也没见大王怎么召幸她,不用担心。她就算是有点阴险,可是对我来说,还是没有蓉贵妃的威胁大,我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蓉贵妃拖进水里才行。眼下我这事一折腾只怕大王要晾我几日了,看来我是要先找机会把她在大王地心里搞臭了再说!」冉冬夜说着就已经在脑袋里想着对策了。 「小姐。您说大王要你明日见大少爷。」 「对啊,大王地意思就是怕这是把蓉贵妃给牵扯了,哎,我本来还想让哥哥帮我去散步下谣言呢,看来这下也不行了。」冉冬夜不满的嘆气。 「小姐,来日方长,眼下一定要封住消息,要是真有什么流言出来,只怕不是少爷传地也成了。小姐您该让少爷防着的是别让宫里地别人露了消息出去啊!」双儿急忙提醒着。 「对对对。你说的是,现在要是哪个糟心的陷害我。放出去流言,我可真就说不清了。」冉冬夜急忙的重视起来。去。」锦婕妤抓着燕儿的手小声地嘱咐着。 「主子,燕儿知道了,可是,这事并不好办……」燕儿一脸为难之色。 「少和我说为难,你那对食的这两日也要出去採办了吧,这不就是机会嘛!」锦婕妤说着瞪了燕儿一眼。 燕儿低着头,不敢言语。 「燕儿,您难道就想一辈子这样?人家不把我们当人,难道我们自己也要看低自己吗?」锦婕妤说着捏了捏燕儿的手:「我已经被毁了,我这一肚子的怨气要撒出来啊!」 「主子您别说了,我知道。我去,我去。」燕儿一想到昔日里锦翠的笑脸和现在的笑容相差就心中一阵翻腾。 「放心吧,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抗着,不会祸害了你。」 「好了,快别说了,您歇着吧,我去和他说。」燕儿说着起了身,拎着食盒出了明公堂。眉,今夜他没有点任何一方相陪。那个死掉的珍修媛让他有些恍惚。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差点让他以为是芙儿一家从前地留言,还好不是,不然他会觉得是芙儿在斥责他是不是背叛了诺言。 疲惫地捏捏眉心,他想着那句「蕊儿」,看来要让人去查查有没什么姐妹其中一个叫蕊儿的。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韩公公一脸神秘地走了进来,景灏抬了眉:「何事?」 那韩公公抬手捧起一张铜制的令牌给景灏看,口中说着:「大王,有位公公说……」 「他回来了?快,快叫他进来!」景灏一看到令牌知道是汪守来了,如今安德已经不在,他只有动用令牌才能顺利的见到自己了。 「是。」韩路急忙的应着下去了,不多时带着一身太监打扮的汪守进来了。 「奴才参加大王!」汪守进来就磕头。 「行了快起来吧。」景灏说着看向韩路:「你去外边守着,夜深了,有什么事也别来扰孤。」 「是。」韩路立刻退了出去。 「来,快说,是什么结果?」景灏一看到韩路出去,直接下了舆台伸手一拉汪守就往屏风后走,到了屏风后的软塌上一坐就急不可耐的问到。 汪守抿了抿唇说到:「陛下,奴才去术照找到了当年负责义庄的埋骨人,去了死人冢里寻到了凌相家眷的埋骨之地,结果……」 「结果如何?」景灏的唿吸似乎都屏住了。 「大王,一具尸骨都不少……」 「什么?」景灏蹭的站了起来。 「大王,奴才查看了,的确一具尸骨都不少,而且奴才特意看了,有两具小些的尸体,应该是……」汪守还在说话,景灏就已经重重地坐在软塌上,似是瘫了一样。 「大王,您……」 「没事,你下去吧。」景灏无力的摆动着胳膊,这对他来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希冀一旦落空,一样是次打击,不必当年知道噩耗时能轻多少。 可是汪守却并没走,反而继续说到:「大王勿急,奴才还有事没禀报。」 「还有?什么事?」景灏略抬了眉,但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大王,奴才和那埋骨人聊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了蹊跷的事。「蹊跷?怎么?」景灏收了点神。 「那埋骨人说,四年前曾有一个年轻小子寻到了他,也是找着墓穴,自称也是相信凌相一家清白的人,但是那小子当时衣衫朴素,后来那小子每年的乞巧前后就会到那里去祭拜,衣着虽是素白,却衣料华贵,每次都会守在那里一整夜……」 「有没查到那人是谁?」景灏坐直了身子。
第253页 「大王,那埋骨人也说不清楚,更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不过他说那人有个奇怪之处,就是总带着一副手套。」 「手套?」景灏的眉挤在了一起。 「是,大王。奴才让那埋骨人描述一番请人画了画像,画了很多幅,他说就这幅像些,奴才拿给您过目。」汪守说着从怀里取出个小竹管,倒出撮成卷的一小幅画像来。 当画像打开之后,景灏愣住了,只口中喃喃到:「怎么会是他?」 ---你们可以猜下,谁是苏蕊儿--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二章 水落油釜(二) 汪守见大王的反应如此,便又看了一眼画像然后小声地说到:「大王难道认识这人?」 「算是认识,有过几面之缘。」景灏皱着眉答着,脑袋里不住的疑问着怎么会是他呢,可心里却似是百感交集,欢喜与忧愁的复杂情绪绕着他的心,直让他一时困惑的毫无动作:他为何要去每年祭拜?为何要带着手套?为何是碧国的男宠?他会是那没死的凌相的儿子,凌傲瑾吗? 「大王,您……」汪守看着大王此刻那几乎僵住的样子,担心的问到。 「你可有查出此人是谁?和凌相一家的关系?」景灏一把抓了汪守的手腕。 「大王,奴才无能没能查到,那埋骨人说了这人每年都来,他也曾问起他为何来寻这逆臣尸骨,那人却从不答。奴才回来的路上想过,只有两种可能还说的过去。」 「说来听听。」 「是,这第一种可能就是他和凌相一家家族之间有所渊源,也许是昔年关系不错的。奴才仔细想了想那埋骨人描述的年纪,凌相一家出事时,此人只怕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显然他本人是不可能与凌相一家有什么深厚的交情,除非是他的家族与之相近,或有深厚的交情,使得凌家灭门之后他也会为之祭拜。可奴才回来后就调阅了当年的备录,凌相一家与别的家族几乎没有往来,并未陷入党争派流,出事之后先王也曾查过有无勾结之人。却也发现凌相一家是几乎未与人要交情,所以一时间这个可能似乎成了不可能,不过奴才大胆的想过,会不会是当年凌相没牵扯出他们来,因而他们感恩或是歉疚。所以……」 「这个可能不必再说。说另一个吧。」景灏松了汪守的手,撺了下拳头。他已经清楚当年凌相一家是被陷害地事实。所以什么勾结,什么歉疚的他已经不想听。因为他知道凌相一家是多么的干净,多么的被冤屈。而此刻他只觉得鱼歌就是凌傲瑾的可能性非常大,虽然自己也不懂他怎么在碧国,怎么成了男宠。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此人是凌相之子。而那掩埋地尸骨有假。」汪守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尸骨有假?」景灏地眼角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 「是,奴才虽然的确看到了大大小小地几具尸骨。也问了那埋骨人当年他的确是埋葬过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可是他曾说出的尸体上的黥面烙印与牢房案录有所差异,奴才记得当初看过牢头的黥面簿上写地是那凌傲瑾是被烙印于左手,那凌傲芙是被烙印于额,可是那埋骨人说的他记得好像是两个孩子都是额上有烙印。只不过他又说了时间久了记不大清楚了,奴才当时也没在意,可走在路上的时候,奴才盘算了此人的年纪,和那凌傲瑾的年纪却十分相似。加之他又每年乞巧前后来祭拜……奴才就大胆的猜想。也许当年先王安排了一场匪寇劫杀去灭口,而凌傲瑾却没死逃了出去。那帮人復命之时未免获罪便以囚犯子嗣抓来充抵……」 「汪守,你说凌傲瑾逃掉,那凌傲芙呢?她呢?她会不会也能逃掉?」景灏的眼里充满着一种希冀。 汪守抿着唇顿了一会,似乎下了决心般地跪地说到:「大王,奴才请您看开吧。那埋骨之人说了那女子的额上是有烙印的,这和黥面簿上地记录相符。而且就算凌傲芙真地倖免于难,可大王,如今已经是八九年的时间了,她是否还活着?是否已经嫁人?您也无从知晓啊!」 景灏「啪」地一拍桌子:「她现在如何不是你可以操心的,就算她嫁了人孤也要见到她,是孤欠了她的!孤现在只希望,希望她还活着!」 「大王!」 「够了,不必再说,孤自有计较。」景灏挥动着衣袂:「行了,你也起来吧!」 汪守看着大王无奈的嘆了口气「是大王,不过奴才还有个事要向大王请罪。」 「请罪?什么事?」景灏盯着汪守。 「大王,奴才是今日中午回来的,先去查询了一些案录卷宗之后才准备来见您的,可是奴才来之前接到了钥国传回的两个消息,这两个消息都和嫣华郡主有关。」 「哦?都是什么消息?」 「是嫣华郡主她……她……」 「说!」 「一个是她拒绝再传递消息回来……」 「拒绝?」景灏的眉一拧:「她疯了吗?就算是负气她也总不能不管不顾她的爹娘还有自己的国家吧!哼,给她传递消息,她要是不想家里的人都死掉就给孤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大王,这恐怕……」汪守为难的接话。 「恩?」景灏不悦的瞪向汪守。 「大王,奴才还有一个消息,这是散步在那边的人传回来的,钥王回宫后的第二日钥国王宫里的右夫人不见了……」
第254页 「什么?不见了?」景灏也愣住了,而后他似是不相信的说到:「这个不见是什么意思?失踪?还是出事?难道她的身份败露了?这不可能啊!」 「大王,奴才也一时说不太清楚郡主她到底如何,只听潜伏在宫里的人传了消息说:回去后的当日钥王还和右夫人缠绵一夜,第二日钥王处理国事,右夫人照例休憩,可到中午的时候钥王忽然排了一队太监去请右夫人,而右夫人却不在寝宫内,她不见了。在宫里大张旗鼓的找寻之后,已经确定右夫人失踪了。如今钥国王宫大乱,钥王震怒。于日前将国事交给钥国三公,自己也离宫,似是去找寻了……」汪守急忙的汇报着得到地消息。 「离宫?失踪?震怒?孤怎么听着那么想当年蓝修容那档子事啊。」景灏呢喃着忽然说到:「你亲自去趟,有什么消息,速速传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这次去正好给孤查个人。孤已经知道潜伏到王宫里的那对姐妹中有个的名字是蕊儿,而不叫蕊儿的另外一个善琴。她的琴技那么出色,孤怀疑她曾在钥国有些名气。想来应是查地到地。你去查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汪守说着就要退下。 「安德去了先王陵前伺候,你,也可以去看看他。下去吧。」景灏说着抬了手。 汪守应着退出去了,景灏则站在屏风后看着那雕刻在镂空铜架上的龙纹图案。静静地沉思。众位说着铁器地制作要加大力度,他准备适当增加几个作坊和培养两名宫廷冶鍊师的时候,身兼礼官地士大夫急忙上报,送抵了一份使臣入城的文书,等待大王的核准。 景灏差韩路去接文书,口中询问:「来的还真快,是钥国的还是碧国地?」 「回大王的话,来的是碧国的。」礼官说着将文书交到韩路手上。 「碧国?孤还以为来的是钥国的呢。」景灏说着扫了一眼诸位大臣。看到他们脸上那一幅幅忧心的模样。一笑说到:「聚首之后,三国之间互派使臣带学者来学习。这是老规矩了。孤知道你们忧心什么,铁器的冶炼技术是我们澜国的国之秘宝,孤也小心防着地,你们大可安心,孤只提供乐舞地修习,至于铁器的冶炼嘛,呵呵,孤只会把已经淘汰地旧法子拿个皮毛出来而已。」景灏说着接了文书。 「大王,铁器的冶炼与铸造是国之宝,我们澜国是否有望一统天下也要看仪仗这犀利的强兵利器,大王请恕老臣直言,就是那淘汰掉的法子的皮毛大王也不能让他们得到啊!」身为相国的老大臣急忙出列提醒着。 景灏点点头:「孤会考虑的。只希望来的使臣不要太过狡猾与难缠啊!」景灏说着看了文书,在看了两行之后,蹭的站了起来:「怎么来的是他?」 大王的反应引的群臣惊讶,那位相国忙转身问那礼官:「来的何人令吾王竟如此惊讶?」 礼官忙答到:「相爷,这次来的是一位以前从没见过的年轻公子。」 「什么官职?」 「他自己说他是新封的正卿。」礼官说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唏嘘。 「正卿?一个年轻的公子?」相爷十分不信的睁圆了眼,毕竟「正卿」这个职位实在是太高了。(註:卿士为首的政务部门管理军事、行政、司法、外事等职,以太史为首的教育文化部门管理神事、教育、秘书、历法等职。卿士之下有司徒、司马、司空三大夫,司徒掌管土地和役徒,司马掌管军赋和车马,司空掌管筑城修路等重大工程。执政的卿由天子任命,并世代相袭,只能称「卿」或「政卿」、「正卿」,不能称「卿士」。) 「准他入城!礼官,既然人家身份如此金贵,你们好好款待,午宴就设在宫内,孤与他同宴。」景灏此时已经给文书上加盖了印记,让韩路递了下来。 「等等!」相爷伸手一拦,忙对景灏行礼说到:「大王,碧国派正卿前来做使臣,其目的已经十分明显,只怕是就要学那冶炼秘术。臣以为大王不宜亲自接见,不如派老臣去伴行款待这些日子,也好以不知为由搪塞,而大王您就可以以国事繁忙无暇照顾为理,拒见与他,以免索求学那秘术之时,大王您不好推辞。」 景灏呵呵一笑:「相国大人的细心,孤已经知晓,你说的也十分有理,不过此人很特殊,孤必须要见他,至于秘术之事,呵呵,相爷还请放心,孤应付的了。」景灏说着就让礼官去了,然后令韩路立刻去准备午宴。他则和大臣们继续商讨着关于铁器发展的种种。 蝉衣坐在梨木的雕花椅上,手执团扇为自己扇着凉风。眼瞅着地上跪着地丫头。 「你知道本宫为什么招你到这里吗?」蝉衣做着样子问着跪在地上的青柳。 「奴婢不知。」青柳一副害怕的样子。 「你家主子此次的事你也是知道了,大王传令要本宫处理善后的事,按说你这丫头是跟着她一起来地亲随,本宫就算不要了你地命,也是要让你从此永无天日的。只是……本宫注意到你曾向大王递交了悔过书。上面一一列出了你家主子都做了哪些不合常理地事。和你被钱财利诱一时的煳涂。本宫念在你这么知错就改,没有隐瞒地份上就想免你死罪。毕竟你为她是奸细提供了证据,不过你也知道你家主子是他国的奸细。你,本宫也不能从轻发落了去,这样吧,本宫就罚你去暴室接受杖责二十,然后到本宫这里做个粗使丫头。以后本宫就亲自看着你,这样我即给你了机会活着,体现大王的仁慈,也免得你有什么不轨。」蝉衣说着冷冷地看了一眼青柳。
第255页 「奴婢谢娘娘恩典。」青柳急忙的叩谢着。 「秋月,去吧,带她去暴室受刑。」蝉衣说着对着秋月说到:「叫他们别打的太狠了,本宫还缺个丫头呢。」 「是。」秋月是机灵人,一听主子地话就明白了意思,带着谢恩的青柳出去了。 「秋叶啊。来。」蝉衣对着秋叶摆摆手。起身喊她进了屏风之后,指着妆檯下的匣子说到:「那有三个小匣子。你捡个出来放着吧。」蝉衣说着指了下桌子,自己坐到桌前。 秋叶听话的过去,随手捡了个出来,抱到了桌上。 「打开看看。」蝉衣笑着。 秋叶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很听话的打开了,打开之后就看到了好多首饰,都是珠花步摇与一些珠链。 「这些是本宫给你的。」蝉衣笑着放下了扇子说到:「三个匣子里分别是珠宝,五宅大院的房契和一个请求。你拿到了珠宝,这是你的福气,这些珠宝做你的私产,日后嫁了出去,不但有大王为你指婚为贵,本宫为你赠予嫁妆为荣,你自己手里也有些珠宝做底,人也活地贵气,不必在忧心着,受气着。」 「主子……」秋叶看着一匣子珠宝十分激动地看着蝉衣当即就要下跪。 「行了,起来吧,你要谢地是你姐姐不是我,这些东西在我来说都是随手可得之物,可对你们而言却已经是难,你姐姐受了苦,为的就是要你过地好,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啊。」蝉衣说着拉了秋叶起来,伸手摸着秋叶髮辫:「你有一个好姐姐,这是你的福气,过两日嫁了,好好地做个贤惠的媳妇,过好自己这一生。知道了吗?」 「主子。」秋叶咬了下唇角:「主子,眼下事情已然过去,奴婢姐姐是不是没危险了。」 「你呀,现在奸细的事算是了结了,夜昭容也是能老实几日的,她这会大概是没功夫以治办你姐姐来给我示威了,不过,你要说危险,这宫里时时刻刻都会是危险的,逃离这桩还有下桩,要不然你姐姐怎么会那么一心求着要把你嫁出去?还不是为了你。你也崩操心这个了,我说了会尽可能的保着你姐姐的,毕竟你姐姐她很机灵能干,在这宫里待的久了,她也能闻出味来,我还需要她给我帮忙呢。」蝉衣说着拍了下秋叶的肩膀示意她拿走。 「主子,奴婢能问您个问题吗?」秋叶说着扫了下那妆檯下的两个匣子。 蝉衣眼皮略垂:「问吧。」 「主子,你说那匣子里有个是一个请求,那是什么意思?」秋叶问完咬着唇。 「哦。我给你准备了房契和珠宝后想着陪嫁的物什大王都许了给你,也没我什么好安排的,后来想着你也跟了我一场,女孩子家的,谁没点自己的想法啊,干脆就给你留了个请求,万一你拿这个,你想要什么就和我说。只要不是太离谱,我能做到的,还是尽量会满足你,毕竟秋月跟着我,以后要与我在这宫里并肩。我能做的就是让你过地好。这样你姐姐才放心啊。」蝉衣说的是有些随意,但话语行间里却似乎透漏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就好像是要了了秋月的心愿,让秋月没什么遗憾一样。 秋叶并不笨。她只是在宫里的日子不长,还没她姐姐那么通透而已,但是此刻她却也敏锐地嗅到了这危险地气味,她将匣子退开一点跪下,认真的说到:「主子。奴婢想用这个珠宝换那一个请求,可不可以?」 「换?」蝉衣地眉一抬:「得了,你这小丫头看来还真有什么想法,好了,起来吧,珠宝你也拿着,这请求啊,我答应就是了,诶。可不许为难我。」 「主子。奴婢绝对不敢为难您,奴婢谢谢主子的好意。奴婢只求主子您告诉奴婢,奴婢地姐姐是不是要去为主子做什么事?」秋叶说着抬头看蝉衣的眼。 蝉衣眼皮一垂,脸上轻笑:「她是我的丫头啊,自然为我做事,瞧你问的。」 「主子!奴婢能感觉到奴婢的姐姐也许要为主子去做什么大事,求您告诉奴婢吧!」秋叶说着就往地上磕头。 「好了好了,起来吧。」蝉衣说着将秋叶拉了起来:「你要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不必这样。」 「真地,谢谢主子。」秋叶笑着相谢。 「哎,你姐姐她要是知道我告诉你,只怕……」蝉衣的脸色有些为难。 「主子您放心,奴婢只是问问,绝不会告诉姐姐的。」秋叶急忙地说着。 「那好,我说于你听,不过我真担心告诉你将是个错误,你这丫头要是再和你姐姐说起,只怕你姐姐要怪我不能让你安心的嫁了。」蝉衣说着轻嘆了一口气,秋叶见状立刻举起三指就要发誓。 蝉衣见状伸手拦了然后和她说:「好了,我不需要你发誓,这事说给你听吧。你也知道现在夜昭容这边在盯着我,随时都能咬上一口,而锦婕妤这个在太后跟前的人,算是和我一路这次不也借着失口的样子,摆了我一刀。幸好大王为我解围才免了这些事,可是这并不是真的完结了,实际上还有个重要的人没挖出来。」 「重要的人?什么人?」秋叶不明白地问着。 「这个是秘密,你可不能说给别人听。大王昨天拉我回来地路上和我说起,他早就知道宫内潜伏了奸细,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一对,还是一对姐妹。大王一心想把一对姐妹给挖出来,可是眼下这事来的突然,暴露出了一个,另一个却挖不出了,大王希望我私下把这人找出来,但是却不能被人发觉,已经打草惊蛇一次,那人一定藏地很深,是个难事。所以我想了想,这次我让你姐姐打了夜昭容,只怕夜昭容记恨她,谁都知道她是因为我的命令才打的,若是她因此赔上性命或是受罚的话,她也是不是该对我有些抱怨?」
第256页 「主子,姐姐她绝对不会抱怨您的。」秋叶急忙地说着。 「是啊,我知道她不会,但是别人却不知道啊!我打算等你嫁了,就和她闹上一下,演一场苦肉戏,我相信那个潜伏深的人一旦认定牵扯出她姐姐的人是我的话,一定会来报復,那么拉拢我身边的人就是第一步,也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那么她不久露出马脚了吗?」蝉衣说着一笑:「这不就是个办法吗?」 「姐姐去做诱饵,那这事是您和大王的安排了?」秋叶的紧张缓解了下来。 「大王不知道,他只叫我去做,这是我想的法子。不过这事大王还真不能先知道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我要不是因为你后天就嫁出去了,我才不说呢。你可记得答应我的,什么也不许说。」蝉衣说着点了一下秋叶的额。 秋叶咬了下唇说到:「那主子,奴婢的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傻丫头我不是说了嘛,只要在宫里什么时候都有危险,很多人在暗,你是看不到的。只能自己小心。」蝉衣说完看了秋叶一眼:「行了,我和你说的也够多地了,你要记得答应我的,这事不能和别人说,你也不许和你姐姐提起。」 「主子您放心。奴婢不会说的。」秋叶赶紧应承着。 「好了。快抱着去吧,诶。听秋月说,她和你一直在赶制嫁衣。你们也是的,宫里的师傅那么多,我给你寻个也做地好些,你们还非要自己做,虽说是料子是宫里上好地。可到底赶起来累啊,这后日过了,我就要把你嫁出去了,你别嫁衣还没做好,到时新娘子穿不上个合适的嫁衣,我看你怎么办!」蝉衣故意揶揄着。 「主子,奴婢地姐姐也是想……」 「你不用说,我懂的,我只是说笑。怎么赶好了吗?」蝉衣微笑着问到。 「恩。已经都缝制好了,只是裙摆上地并蒂莲还欠些。」秋叶低头回答着。 「那你快去弄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不用侯着,过会她们回来了,我就叫你姐姐过去帮你,快去吧。」 「是,多谢主子。」秋叶谢着抱了那匣子珠宝去了。 蝉衣看着殿窗外秋叶走过的身影,伸手拿起扇子给自己微微地扇了风,口中轻轻地念着:「姊妹情深珠联璧,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快到正午的时候,秋月带着一个小太监背回了青柳,在小太监被打发走后,蝉衣便吩咐青柳好好养伤珍惜机会,就把她留在了小屋,自己则拉着秋月在殿里说着话,大体的意思就是说秋叶快要出嫁,这两日叫她多和自己妹妹在一起,以后嫁出去了,也就没什么机会再相见了。 秋月十分感激的谢了,便被蝉衣撵去和秋叶一起绣嫁衣去了,而蝉衣则去了青柳所在地屋内。 关上门之后,蝉衣皱着眉问到:「真打伤了吗?」 「没,只是皮肉多少有点痛罢了。」青柳说着竟斜了身子坐了起来:「你都打了招唿,那秋月也给太监们都暗示了,谁会下重手啊,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板子是挨了,不过没打伤什么。只是现在碰着有点疼罢了。我就是要装样子,在这床上趴两天了。诶,你这么把我放到你身边,大王怎么会同意?他没说什么吗?」 「昨天大王叫韩公公来传旨,我就想好怎么办了,我把你收到身边肯定会有些人藉此机会挑事,我要的就是如此。我会和大王说,你曾经和姦细在一起,难保这宫里就真的没奸细了,盯着你看着你,说不定还能挖出个大的,你说大王会不会留下你?可那些寻我事的人不就自己站出来了,早点比划了刀剑我也好下手除之,免得藏在背后,暗箭难防啊。」蝉衣说着一笑。 「盯就盯吧,反正我自信他们抓不到我。」青柳说着一笑:「谢谢你,我还以为这次我是死定了呢,还说要大王再准备一个人来和你接头呢。你还真是有本事。」 「不是我有本事,而是关键时刻我们都捨得罢了。」蝉衣说着一嘆:「要是她妹妹知道是我要你把她推出来的,只怕我今后是要小心……」 「你想多了,她妹妹没在宫里。」青柳急忙的说到。 「哦,我还以为她姐妹二人一起潜进来了,正在担心她是不是真的能理解我们的舍是为了得啊。」蝉衣说着想起了什么问到:「前日里太后叫我去说话,后面嘱咐我说各国要来使臣到澜国来修习,叫我仔细款待,协助大王,我寻思着也许有机会套出密录在哪,咱们使臣什么时候来?你可要传消息嘱咐下,叫他们一定要缠着澜王要,到时澜王烦闷地与我倾吐时,我也能问出下落来。」 「这个我传消息问问吧,我还不知道等大王知道苏芸儿死了,是不是会责罚我呢……」青楼正说着眉一蹙:「快出去吧,好像来人了。」 蝉衣一听出了屋,正赶上韩路带了轿辇前来。 「韩公公,这是……」蝉衣慢慢地走到躬身地韩路跟前,看着轿辇问到。 「贵妃娘娘,大王让奴才来请您,今日碧国使臣已到。大王午宴相请,让奴才来接您去同宴。」韩路赶紧说着。 「使臣?宴会上可有大臣相伴?」蝉衣询问着,她要决定穿什么样的衣裳。 「大王说了,午宴相陪之时有相国大人和两位士大夫,午宴之后会与使臣有次书房谈话。那时估计没什么大臣陪着。」 「哦。来地使臣是何等官衔?」
第257页 「是位正卿,位卿士寮之主首。」韩路将知道地回答。 「这么高的官衔?看来本宫这身似乎不大合适了。公公稍待片刻吧。」蝉衣说着往回走,此时秋月和秋叶两姐妹也听到动静出来了。急忙随着蝉衣回去换行头。 套上有金丝绣制的鹿角立凤图案的绛红色华服,带上属于贵妃等级的,双凤衔翠地流苏冠,蝉衣捞开流苏对着菱花镜略微补妆之后,便带着秋月离了殿。上了轿辇。一路行至流音殿后,在唱诺声里。蝉衣雍容华贵地入了殿。 流苏微垂容妆前,细细密密地金色流苏将蝉衣的容貌半遮半掩,也将前方主位与客位上地人晃的模煳。 「臣妾见过大王,见过各位大人。」蝉衣福身微微行礼,在众人地回礼里被大王亲手接了安坐在了主桌之后。 「蓉儿,这位就是来访的碧国使臣。」景灏说着身手示意了右首位的使臣。 蝉衣此刻眼前是晃动的流苏,根本看不清那人是什么样的,只应付着差使行礼:「澜国贵妃贺兰氏见过碧国使臣。」 「哈。贵妃娘娘客气了。这才几日不见,您已经从昭仪升为贵妃了。也许过些时日您可就成为王后了。」客气随意又熟悉地声音从使臣口里传出,当即就使蝉衣惊讶的想要伸手去捞开流苏,可是才一抬胳膊,沉重的华服却提醒了她的身份,她只好保持着平静的样子应着:「使臣大人客气。」 「好了,蓉儿,你与他也是相识的,今日他以正卿身份领使臣之职来我澜国,咱们也要好生款待,孤许你挂帘。」景灏说着呵呵一笑,对着左边的几位大臣说到:「孤不是和你们说,这位使臣大人孤就是再忙也是一定要见的嘛,他可是此次聚首相伴在碧王左右的人,与孤和蓉儿也算地上相识一场。」 蝉衣此刻伸手将流苏分开挂在冠边垂下地凤爪上,对着大王微微欠身之后才端坐在大王的身边,眼先扫了三位大臣而后才看向了使臣。 那一对清澈地眸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那一双带着金色手套的手正端着酒盏,那亲和温柔的笑脸正是说把自己当作妹妹的鱼歌那张有些秀美的容颜。 蝉衣的唿吸凝了一下,心口有些不快:他跑来做什么,怎么还成了正卿? 「鱼歌敬澜王与贵妃一盏酒,多谢两位的款待,先干为敬!」鱼歌说着起身相比,然后仰头喝下了酒。 蝉衣也只好与大王一起,陪了一杯酒水。 很快你来我往的几杯酒之后,午宴也正式开始,当舞伎们欢舞之事,景灏却拉着蝉衣在她的耳边耳语起来。 蝉衣听着景灏的话语,双眼略有些睁大,稍后就平和下来,对着大王应承了。 鱼歌注意到他们耳语的样子和神情,默默地一笑便去看舞蹈了。 一席午宴大家都吃的有些做作,不时引来引去的话题,让蝉衣可以感觉到大家在暗地里的角斗,也让蝉衣更清楚的意识到那关于铁的一切似乎都是非常的重要,能弄的一帮子让来这里推来挡去。 当宴席要结束的时候,景灏伸手举着酒盏,醉醺醺地说到:「蓉儿啊,下午,你,你陪着鱼歌公子在,在宫院里转转好了,孤,孤还有些事要处理,待下午,空了,孤就召他。」 蝉衣低头应着:「是,大 「鱼歌谢大王美意,此次聚首之事上,鱼歌曾被澜国美妙的舞姿吸引与震撼,如果可以鱼歌希望贵妃娘娘可以带在下去看看那练舞之处,感受一下澜国的舞姿风韵。」鱼歌起身行礼相言。 「好好,孤准了。」景灏打着酒嗝应了,就召唤着要散席,于是三位大臣立刻和太监们架着喝醉的大王去了,留下几个太监侍卫的陪着贵妃与使臣。 「鱼歌公子,午宴如何?」蝉衣轻声问着。 「很好。」鱼歌微笑答着。 「如果使臣大人用好了,那不如蓉儿陪使臣大人在御花园里走走,随后若是时间允许,就去练舞的清溪院看看,好等大王忙完之后再与之相谈。」蝉衣十分优雅地说着,端的是礼仪的那份规矩。 「好,那有劳贵妃娘娘了。」鱼歌笑着应了。 很快两人便带着一路的侍从,出了流音殿,上了各自的轿辇去往御花园了。 「大王啊大王,你可是给我出了难题啊。」蝉衣在轿辇里心中嘆息着。刚才大王与她耳语就是交代给她一件事:在一个时辰内要想办法让鱼歌公子将手套卸下,或是自己着机会查看,要看看他的手上是否有烙印,有其是那日被手套遮掩的左手。 烙印,左手。这些对于蝉衣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她已经见过他的左手,也看到了那左手上的嶙峋,而且也猜到那嶙峋之下有着秘密,只是这里面牵扯了什么,却是她无法知道的。 轿辇路过了未央宫,蝉衣抬头望着那内里的奉天殿,她知道此刻大王一定是和那三位大臣在商议着关于「铁」这东西的事情,而自己却被他限定了时间要挖出他手上的秘密。 怎么弄?是和他直说吗?还是真的去想个办法骗他脱下那手套呢? 蝉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弄,而此时在后一辆轿辇里的鱼歌则眯着眼看着那高高的殿角,眼中只有仇恨的目光。 --也许在夜黑风高的时刻,琴儿会抽风的加更,而琴儿抽不抽风,就看各位的表现啦!-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三章 水落油釜(三)
第258页 「大王,那碧国使臣虽然藉口在乐舞上有所求学,但是这一场午宴上就已经数次提起的当时的兵力震撼以及对于铁器的种种嚮往,显然与臣等先前想的一样,其目的就是铁的冶炼与铸造啊!」奉天殿内此刻气氛十分的紧张,三位大臣一直在强调这使臣来的目的,希望大王可以不要见那使臣,剩下的交予他们去做。 景灏坐在龙椅上,沉默不语,此刻他丝毫没有了那副醉醺醺的样子,只有一脸凝重。 身边是三位大臣的轮番说辞,而他却似乎入定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终于当三位大臣都察觉出大王的沉默有些不对劲而闭嘴的时候,景灏也站了起来:「孤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们去吧,铁器的事,孤自有主张。你们不用担心铁的冶炼秘术会外漏,也不用担心孤会相抗不下应了只字半语,孤是王,知道怎么该做什么。」景灏说完就挥了手,三位大臣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告退了出去。 景灏抬头望着盘龙藻井,心中默默期待着蝉衣能查看到鱼歌手上的印记,那么他就可以从鱼歌这里知道芙儿的下落,纵然芙儿真的不在了,但好歹凌家还后继有人,而他也是愿意为凌相一家昭雪的,毕竟安德已经说出了真相。 「大王,您乏了,是不是还到后面歇着去?」韩路毕恭毕敬的问着。 「不了,今日孤歇在这里吧,半个时辰后叫醒孤。」景灏说着起了身就来到后堂。往龙床上一躺。韩路就赶紧伺候着将帐子落了,退出了殿。 韩路关了殿门,守在了门口,此刻他心中有些纳闷:今日大王是怎么了? 韩路只所以纳闷是因为安总管在离宫前已经交代了他:大王午休以及整个下午都会去凤藻宫,而对外他要称大王休憩于奉天。并整个下午都不理事的。而大王在凤藻宫地时候。别人是不可以去打扰的,他伺候了这两天也看到大王的确是如此。可今日来了个使臣,大王不但歇在此处。甚至下午还要见使臣,这对他来说自然是有些奇怪的。 景灏躺在床上睁眼等待着结果,但午宴上确实喝了不少,渐渐的也觉得累了,也就睡着了。 午日之阳十分炙热。蝉衣略带鱼歌在园中转悠一番后,就欲带他入花阁阴凉之处饮茶,但鱼歌看到园子里地湖泊却表示希望可以泛舟,弄地蝉衣只好命人备了画舫邀请鱼歌入舫。 烈日的下地波光耀出的色彩足以撩人地眼,蝉衣坐在舱室看着轻纱幔帐外立于船头的鱼歌,那衣袂飘飘下有些落寞的背影,却叫蝉衣的眉渐渐地皱了起来。她瞥了秋月一眼,秋月便知趣的出去邀请了鱼歌公子入了舱室,然后她则拉着几个跟上来地太监在画舫的另一角。说着什么。 「再度共泛舟。你说这是不是缘分?」鱼歌轻声笑言。 蝉衣撇了唇角:「说笑了,这明明是你要求的好不好?算什么缘分。」 「缘分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可是若不伸手去抓,这一辈子也就只有相错。你我能再遇不就是缘分吗?我只不过请你再度泛舟,忆不久前的那时,你怎就能当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呢?」鱼歌言语轻柔,带着一丝浅笑。 蝉衣抬眼看了看鱼歌说到:「看来这次公子来做使臣,大概是求了碧王许久吧?那么公子这么辛苦求得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说一声缘分吧?」 「自然不是。我来,你们澜国的每个大臣都清楚我是来求什么的,只不过我是稍带着想要见见你。」鱼歌说着颇有兴趣般的看向蝉衣,然后再漾起更深的笑容。 「被你知道我不是她本非我所愿,但你既然知道了就知道好了,也用不着这般来压,问你求什么图什么,你说无,如今却又话语隐涉,难不成你有喜欢调戏女子地喜好?」蝉衣看到鱼歌那更深地笑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抓着尾巴的猫,心中万般抓挠,不由地冲着鱼歌瞪起了眼。 鱼歌见蝉衣似乎真的动怒了,忙收了笑,双手相抱作了个揖:「娘娘,您可要息怒啊!」 蝉衣见鱼歌如此忙保持了脸上的笑容,毕竟此刻他们是贵妃与使臣的相对。 鱼歌见蝉衣不再瞪着自己,便捡了蝉衣相隔一坐的位置坐下,然后眼看着湖泊上耀目的光说到:「我来是于公于私各有一求的。于公,你们都知道我带着学者是修习,澜王与众臣未怕我求铁的冶炼之术,几番推诿,我转而求其次,学下乐舞好了,只不过大家都明白这是面上的话,我来了自然是要寻的那铁之秘术的,这些话你可以告诉你家大王,让他防着好了,总之到这里的日子大家都面上过的去,私下里如何动作也就要看看本事了。」 鱼歌的话让蝉衣抽了下嘴角:「你不要以为你说你告诉你家大王好了,我就会赌气不说,你知道我是他的棋,我是一定会说的。」 鱼歌抬了手:「请便。」 「可是,只要我说了,大家就会更加提防着你,但是这一防,则会此地无银三百两,结果你这毫无头绪的人反而知道哪里是你下手之处。」蝉衣平静的言语惹的鱼歌抬了眉,一笑:「既然如此,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呢?」 「说啊,为什么不说?反正我说了之后,以大王的聪慧也不会上这个当。」蝉衣说着瞥了鱼歌一眼:「这于公的事,我不过是个宫眷,不敢妄言。不知道鱼歌公子这于私是什么?」 鱼歌笑了笑,很认真的看着蝉衣说到:「看你。」
第259页 蝉衣眉一皱:「鱼歌公子,请你自重。」 「呵呵,何来自重一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很想我妹妹吗?我的妹妹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生死未卜。可是看见你,我真地觉得妹妹好像在我的眼前。所以……」 「鱼歌公子,您不觉得很好笑吗?昔日你在行宫那般说说也就算了。眼下你却一番正经来寻的样子,难道你还想用这个藉口来将我迷惑,使我为你做棋不成?我虽不是她,可也更不是你的什么妹妹。」蝉衣说着又瞪了鱼歌一眼。 「蝉衣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呢?」鱼歌丝毫不理会蝉衣的反应。头靠着舫柱轻声问着。 「我是什么人?一枚棋罢了。」蝉衣撇着嘴伸手去倒茶:「这个好像用不到您操心吧?难不成您还要从此做我地哥哥不成?」 鱼歌丝毫不在意蝉衣地揶揄,只望着湖面幽幽地说到:「我们在行宫一别之后,我便求碧王许我寻个人。他知道我会来这里,于是封了我卿士之位,让我以正卿的身份好方便行事,又或者免我受到什么轻视与不好地待遇。总之我在等待他回去派遣了学者们前来的这几日里,在兆河多住了些时日,想了很多事。后来当我在街上游玩地时候看到一对兄妹在斗草,我竟也乞求着加入其中。想去找寻记忆里我与妹妹的快乐。」鱼歌说着声音便的低沉。似乎勾起心底的痛。 蝉衣抽下嘴角,想到了自己梦里那个被提到的哥哥。却淡地几乎没了感觉,不由开了口轻劝道:「何必呢?你牵挂着她就是了,只是你自己也说了她生死未卜,你倒不如看开些,活的自在些。也许你们有缘会遇见呢?」 鱼歌听到蝉衣的话,转头看向了她一笑:「对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当那次你摔伤之后,我发现我已经在心底把你当作了我的妹妹。你看,你我各一国却几次相遇,我帮你听段话,却听出了你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人,想来也许冥冥之中你我的相遇,让我知道你不是她,让我看到你那带着对酒窝的微笑,也许就是在提醒我,你是我想要找地妹妹。」鱼歌说着坐正了身子,他似是期盼地看着蝉衣说到:「蝉衣,你到底是什么人?」 蝉衣听到鱼歌的话语再看到鱼歌地样子,她的内心也曾出现一丝激动,但是当鱼歌问出她是谁的时候,她却更清楚的记得的是自己在乐舞坊里的日子,于是她一笑说到:「我是什么人无法告诉你,但是,我没有哥哥。」 「没有?」鱼歌的脸上浮现了失落与惊讶。 「是的,我没有,我本也是个卑贱的人,被人卖买后来成为了棋,可是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位哥哥,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我成不了兄妹。」蝉衣说完嘆了一口气:「好了你公也好,私也好,我都无法做什么,所以……」 「你以前的名字还记得吗?叫蝉衣之前的?」鱼歌突然的一声问,令蝉衣的身子一抖:「你,你说什么?」 「有人告诉我你本来的名字不叫蝉衣。」鱼歌盯着蝉衣轻声说到。 「谁和你说的?谁?」蝉衣的唿吸已经乱了。 「不要激动,你不想他们发觉吧?」鱼歌看了一眼几个凑在一起说话的下人提醒着蝉衣。蝉衣急忙的平着唿吸,在几番深唿吸之后看着鱼歌问到:「你说清楚。」 「我对你说实话,你是否也可以对我说实话?」鱼歌看着蝉衣说到。 「你先告诉我,这是谁和你说的?」蝉衣急忙地问着。 「还记得那个琴师吗?穆廖。」 「他?」 「对,在你们走后,我们本也各分东西,可我却兆河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他。一场酒的豪饮之后,我和他说,我在找寻我的妹妹,找寻我那不知道生死的妹妹,我告诉他,你和我妹妹好像好像,可是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棋而已。结果他听了我的话,告诉我,他认识你。你曾告诉过他,你在叫蝉衣之前有个名字,只是……只是你从来不对人言。所以我,我来寻你,你告诉我实话好吗?」 蝉衣一听到鱼歌这么说。当即也不出声。心里却明白过来。自己叫蝉衣是婀娜公主给的名字,这个蓝嬷嬷是知道地。整个乐舞坊的也是知道的,自然穆廖也是知道的。可是穆廖是什么人?按照景灏说的照儿与蓝儿地故事。按照蓝嬷嬷地言辞,他应该就是嫣华郡主的叔叔,那么若是如此,自己是钥国地棋子,自己是假的郡主。这位嫣华郡主地叔叔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选择告诉鱼歌这些,是真的在可怜鱼歌吗?没那么简单吧?他不告诉鱼歌我是钥国的棋子,我是他看着在乐舞坊长大的,却是是我告诉他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他是希望鱼歌来找到我,带走我,好帮澜国清除我这个棋子吗?还是说…… 「为什么不说话?你犹豫什么呢?我不会在意你想做什么,你求什么。哪怕我们此刻真的是对立的。可是我也想知道,你之前的名字。也许,也许你真的会我的妹妹呢?」鱼歌的双眸里再次是期盼的目光。 蝉衣咬了咬唇看着他说到:「你手套之下到底有什么秘密?尤其是,你的左手。」 鱼歌一听蝉衣这么问,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扯那左手地手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给你看,给你看!」 那嶙峋再次出现在了蝉衣地面前,毫无遮拦。 「为何是这样的?」蝉衣轻声问着,她看地出那嶙峋掩盖着什么的企图。
第260页 「你果然知道,这嶙峋之处,是那个耻辱的印记啊!」鱼歌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似是痛着又似是乐着。 蝉衣看着鱼歌深吐了一口气:「带上吧。你说的什么耻辱印记我不懂。」 「你不懂?你怎么会不懂?」鱼歌根本不带手套,只焦急的问着,手不自觉的就去抓上了蝉衣的肩头。当这双手抓上蝉衣肩头的时候,蝉衣身子一震,急忙甩了开来,不由地吼到:「放开我!」 结果她这一吼,引的船尾处的太监下人们都急忙跑了过来,而鱼歌也慌忙地为自己带上了手套。 鱼歌和蝉衣此刻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尴尬,蝉衣故作镇定的不去解释什么而是命人乘船回去,然后对着秋月斜了一眼,秋月只好抓扯着其余的人出了舱室。但下人们一个个还是不住的往舱室里张望,并不像之前专心的聊着什么。 蝉衣瞪了鱼歌一眼:「你听着,看在你对我没隐瞒的份上,我也不隐瞒你,我蝉衣的名字是别人给起的,可之前叫什么不是我和别人说,而是我根本不记得我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任何一间事,至于你说我是你的妹妹,我想我们没那么巧的。」 「不,你若不是我的妹妹这么要看我的左手?」 「你忘了你的右手已经在我面前显露过了吗?你带着手套我家大王好奇,要的就是我看看你的手套之下是什么秘密。你说是什么仇恨的印记,我本来还有兴致想问上一问,可你……算了,有什么样的故事与我无关。」蝉衣没好气地说完就打算出了舱室。可鱼歌话还没说完,一急之下就伸手拉了她:「你等等。」 画舫本来就是湖面泛舟有些微晃,蝉衣又是迈步要出去,这一扯一拉蝉衣的身子便没站稳,不由的踉跄,鱼歌赶忙相扶,蝉衣本能的一伸手就抓了鱼歌的肩这才稳住,但如此的举动且不说已经让两人呈现有些暧昧的姿态,更令人无奈的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令人好不尴尬。 此一时众人皆僵直而对,但蝉衣却脑子一转伸手从肩头一划,人口中说着:「多谢」而起,但当她站立之时,手里却已经带着将鱼歌手上的手套扯下,然后故作着不好意思一般将手套还给鱼歌:「使臣大人,您看,真是得罪了。」 鱼歌浅浅一笑接了那手套带在手上,并不言语。 画舫渐渐靠岸,众人都立刻去假设船板,此时鱼歌对着蝉衣说到:「何必如此。我若抓住手套不放,你如何寻此藉口?」 「你会放的不是吗?」蝉衣轻言。 「你真的忘记了吗?我希望这只是你小心地掩盖。」鱼歌急声说着。 「我曾梦见过一个小孩提到自己的哥哥,但那小孩是不是我我不知道,而那个所谓的哥哥,对不起。我丝毫没有印象。」蝉衣说完看到船板已经架好。就对鱼歌说了手势:「使臣,您请。」 鱼歌不好说什么。只好迈步而出。 因为两人之间这么一闹,有些话并没说清楚。而偏偏步行与花园里,身后的太监宫女虽然隔着些距离,但却依然十分相近,这使得鱼歌不好说什么,这一路行起就老皱着眉头。而蝉衣心中也盘算着什么。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两人带着一路随侍东转西转之时,鱼歌忽然开了口:「园子那边挺热闹啊,她们不需要迴避吗?」 蝉衣闻言抬头去瞧,在鱼歌的手指之处终于看到了前方花丛亭台处有些人在围着嬉闹,只是因为离地远,嬉闹之声不大,若不注意也还真就看不到,于是蝉衣认定这是鱼歌想制造环境与自己言语,她只好转身对着身后地侍从们说到:「怎么回事?本宫陪使臣前来。这园子里怎的还有他人?你们几个过去看看。是谁在那边,都统统打发了去。」 侍从们当即就应着少了一半地人。只有秋月和两个太监还跟着。 蝉衣与鱼歌前行。秋月故意拉着两个太监往后拖着,口中轻声说到:「你们猜猜那边是谁在闹?你们说会不会是几个以为大王在游园,想搏个机会被大王看上的啊?」 秋月地话,立刻引起了这两个太监的兴趣,三人就在那里遥看着猜测了起来。 鱼歌看了一眼秋月,故意向前几步,指着一朵花问那蝉衣是什么品种,藉此又拉开了些距离。 「有什么你快说,不要再兄妹什么的纠缠,我还是那话,我和你做不了兄妹。」蝉衣捧着话微笑言语,但话语却是不耐烦的口气。 鱼歌嘆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忘了,忘的干净。也好,你忘了好,这样地痛还是留给我吧。」 蝉衣斜了鱼歌一眼:「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吗?有缠着我的功夫,你还是想着怎么和大王解释你手套下的秘密吧。」 鱼歌呵呵一笑言到:「罢了,就如此吧,蝉衣也好,还是,芙儿也罢,你只要过的好就好。」 蝉衣的双眼立刻睁的熘圆:「你说什么?芙儿?」 鱼歌看了蝉衣一眼:「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吗?怎么又……」 「你误会了,我只所以惊讶是因为,因为大王的心里有个人的名字就叫芙儿,我不过是惊讶这芙儿是谁罢了,既然你知道,是否可以劳驾你告诉我,她是谁?」 鱼歌看着蝉衣认真的看了看,然后说到:「算了吧,你说了你不是她,那么她是谁,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我也没必要和你提起。」他说完抬头看着前方:「那几个人好像过来了,我们要不要……」
第261页 「不用,秋月说地没错,她们一准以为是大王亲自游园呢,看来想从这边过去也不过是怕太监们藉口撵她们,既然她们这么想看,那就让她们过来好好看看,你可不是大王。」蝉衣说着故意走到旁边地一角楼台处。 鱼歌笑着看了看过来的人也跟着过去了,秋月则扯着那两太监立在了楼台之下。 很快窈窕地身影在花丛里出现。应和着几位太监还有那么些贵气的味,蝉衣看着觉得有个人的服饰打扮好似夜昭容,便唇角一勾,靠近了鱼歌伸手指着前方说到:「使臣大人您看看那边。」 鱼歌抬目望去,不过是宫殿的嵴兽在日头下青面,他并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看,正想问蝉衣,结果注意到蝉衣盯着楼台下的人,不觉也目扫过去,就看见走来的是两个便妙龄女子,各穿着一身宫装慢步轻摇。 鱼歌正要笑,却听到身旁蝉衣的话语:「和我挨的近点。」 鱼歌一愣以为听错,却听见蝉衣轻声地催促:「快点。别看她们。」鱼歌当即也没多想,依言与蝉衣靠的很近,连她头上双凤冠的凤尾都撞上了他的金冠,略勾了他的髮丝。鱼歌吃痛便伸手去取那被勾了头髮,略离开之后。看见蝉衣地凤冠上还挂着自己地两根的头髮。便顺手就给取了下来。 这一小动作是鱼歌地无心之举,也在蝉衣的计划之外。当下不觉地红了脸,忽一看到楼下仰望而抬头的两人。嘴里便说了句:「错了。」 「错了?」鱼歌听到蝉衣这没头没尾的奇怪一句,不明就里的问到:「什么错了?哪里错了?」 蝉衣撇了鱼歌一眼:「你不懂的,我还以为是夜昭容过来了呢,结果不是。」 鱼歌看了下那楼下已经走远地身影说到:「她们是谁?不是你说的什么夜昭容?」 「那是两个美人,云美人和瑶美人。」蝉衣轻声解释着就要下楼。此时鱼歌却问到:「为什么来的是夜昭容,你就要和我亲近,你不怕流言吗?」 蝉衣回头一笑:「流言有的时候能害死人,可有的时候也是帮手,用的好了,我不但没什么,传流言的人反而会倒霉。只可惜,不是夜昭容,是我看错了。」 「你没看错。我想你的计谋能得逞。只是我怕是有点麻烦。」鱼歌手背在身后说到。 「你说什么?我没看错?」蝉衣愣住了。刚才过去的明明是那两个美人。并不是自己以为地夜昭容啊,再说他又不认识夜昭容。怎说自己没看错呢? 鱼歌似乎知道蝉衣想什么,对着她一笑,轻声说到:「那里刚才游戏地是三个人,可只过来了两个,看来有一个可并没过来啊,也许你所期望的流言很快就会出现,只可惜若真是这样,我倒要陷入这流言之中了。」 「还有一个?」蝉衣不信一般地趴到楼台上,往花丛里扫,鱼歌忽然到了她身后伸手作势将蝉衣一抱:「嘘,成全你,让她看吧,只不过,这样的话,你家大王倒是有机会很快将我撵出去了。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蝉衣一笑:「我说过,你的心机很深,女人这些把戏你倒很清楚,你不是要求什么铁的秘术吗?这样一来,也许没机会了哦?」 「蝉衣你听着,你选择了忘记那就忘记吧,若是有一天你不想忘记了,你只要记得好好过好你的日子就好,不要再和我一样在痛中挣扎的没有休止。」鱼歌的话一说完就松了蝉衣的腰,双手抱拳对着蝉衣作揖到:「得罪。」说完不等蝉衣再说什么,就自己下了楼。 蝉衣站在楼台上,心中有些毛毛的,鱼歌最后的话语让她觉得别扭,她正要下楼去追问他这话了痛中挣扎是什么意思,却见一位公公急忙的跑来。 蝉衣一看是韩路也忙整了下衣裳,下了楼台。 「使臣大人,大王已经解了酒起来了,正召您过去在流音殿相见呢。」韩路才说完看见蝉衣下来了,忙对着蝉衣行礼说到:「贵妃娘娘,大王在奉天殿等您。」 蝉衣忙应了后,对着鱼歌一个福身:「使臣大人,看来今日是没时间去清溪院了,日后若大王有安排,那蓉儿再相陪了。」说完便先离开了此处去院门外乘那轿辇去了。 而鱼歌对着面前的公公才说了:「请带路。」韩公公却让身后一个下人捧了个拖盘出来说到:「使臣大人,照规矩,您入宫是不可以佩戴武器的,还请您将武器放到这里,待您出宫之时,小的们会归还的。鱼歌的眉一皱,随即笑言到:「公公您开什么玩笑?在下又不会功夫带那武器做甚?再说了,公公要我放下武器,您看看,我这武器在哪里啊?」说着伸展了双臂,一副随您看的样子。 韩公公撇了下嘴角,无奈地说到:「大王有旨,等您放下九节软鞭,就带您去流音殿。使臣大人请您不要为难洒家。」 可鱼歌一听这话,当即就双眼圆睁,不由地说到:「他怎么知道我带着九节鞭?」 --今天更的晚了些,下午睡过头了,抱歉,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四章 水落油釜(四) 景灏坐在床上伸手扶额,一脸的郁色。此刻他的后背凉凉地,身上那蚕丝织就的亵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宫女进了殿,送来了新的亵衣给景灏换上,抱着那汗湿的亵衣退了下去。景灏唿出了一口气:「真的要这样吗?」
第262页 他嘆息着,他不愿意是这样的相对。 刚才的小憩,让他入了梦。 梦里的男子与自己在打斗,一条九节软鞭舞的生风,却招招狠手打向自己的要害。一双眼,只有愤怒的火焰,却丝毫没有那份亲和的清澈。 这就是那短暂的梦的全部内容,在他睁眼醒来的那刻,他的背上是一片冷汗。 虽然容貌是模煳的,可是那双眼,那身形却是可以让他肯定那人就是鱼歌的。尽管他的记忆里鱼歌是个不会功夫的人,但是,他的梦几乎没有骗过他,他一想到凌家被灭门,就意识到也许鱼歌真的就是凌傲瑾,而那愤怒的火焰只怕是因仇恨而来的迁怒。 「贵妃娘娘到!」有太监的唱诺声响起,景灏赶紧从这份郁色里挣脱出来,听着殿门打开,看着佳人出现在后堂。 「臣妾见过大王!」蝉衣福身行礼。 「来,如何?」景灏伸手抓了蝉衣,一边拉往软塌上一边问到。 「回大王的话,臣妾幸不辱命,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妥,就是……」蝉衣说这埋了头。 「就是什么?」景灏不解的问着。 「就是那鱼歌公子十分狡猾我几次提及他都推脱了过去,不得以。臣妾只好借泛舟之机,身立未稳,他来扶我时,一把扯掉了他地手套。」蝉衣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还请大王不要责怪臣妾用此办法……」 「好了,你也是没办法不是。那手套下可有什么?」景灏几乎可以想到答案。但是还需要确认。 「右手如先前所见,似美玉无暇。可左手的虎口到手背上都是一片嶙峋的疤痕,似是被。被刀细细的划过,不,应该是很凌乱很深地划过,总之臣妾说不大清楚,似乎是毁掉什么印子一样。好大一块地嶙峋。」蝉衣把自己第一见的感觉说了出来。 「嶙峋地疤痕,似被划过毁掉的印子?是他,一定是他!」景灏说着伸手拍了下桌子。 蝉衣吓了一跳,转了眼珠说到:「大王说是他,难道鱼歌公子还有别地身份吗?」 蝉衣的话惹的景灏抬了眉眼:「是牵扯了点什么,不过,这个和你无关。好了你回去休憩吧。大中午的让你顶着这金冠和这繁琐的华服,估计你也累了,回去沐浴一下睡一阵子。晚上了孤去你那里。」 蝉衣微微一笑:「是。大王,不过大王。臣妾还要一事要说,在与鱼歌公子聊时,鱼歌公子与臣妾直言,这次来就是为了什么铁地什么秘术,他说,大家面上都可以就这般,他也只当是为了乐舞而来,但私下里该怎么就怎么,他也不想隐瞒,说要臣妾和您说一声。」蝉衣说完眼扫大王的反应。 景灏的鼻子一搡:「哼,难不成孤还不知道他想什么了?想藉此机会叫我自亮宝物吗?未免小瞧孤了。」 蝉衣忙一低头:「哎呀,是臣妾煳涂,臣妾怎么就没想到……」 「好了,不碍事,你不必忧心那么多,快去歇着吧。」景灏对着蝉衣笑笑。 蝉衣立刻听话的告退了出去,景灏则招来几个亲随,吩咐了一番。就在交代的时候,韩路捧了那托盘进来,上面赫然是那九节软鞭。他嘆了一口气,打发了大家去做事,然后套上了龙袍去往流音殿。 到了殿前,在知道了鱼歌已经在殿中以后,他下了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进殿,不管任何事。与此同时他还命令大家离殿十步,并且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只要不是他自己宣召,谁也不可以进殿。 看到众人都退到离殿十步的地方之后,景灏推开了殿门,迈步而进,并关上了殿门。 流音殿内,燃着薰香,锦帐纱罗垂地,十分的静谧。 一个直立的背影站在殿中,似看着那金色地龙椅,一动不动。 景灏嘆了一口气:「孤来了,你这次来难道是想杀了孤吗?」 「是,我已经等待这一天很久了,只是,没想到你却知道了。」鱼歌没有回头,只低声回答着。 「我不过是才知道地,你就是凌傲瑾吧。」景灏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是啊,遗漏地该死之人,想不到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爹是被陷害的,其实先王也是受骗之人啊!」景灏说着随意地拣了个位置坐了。 「陷害?现在你们知道是陷害了,可当初呢?」鱼歌说着转了身子,此刻他的脸上竟然流着泪:「好,就当你们都是被蒙在鼓里,可是明明下了旨说流放,为何却派人来灭口?别和我说那就是匪徒,那些只能欺瞒不知道真相的人,我可是看着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杀人的!」 「……」景灏说不出什么,因为在他的内心他也一样责怪了自己的父王下手如此的狠,更责怪自己的父王明明答应了自己却……君无戏言,只有天知道他对着四个字是何等的忌讳。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都是这样的残忍!」鱼歌说着突然就冲着景灏奔了过去,手也呈爪状。景灏一个翻身滚开,席桌上的礼器滚落于地。景灏此刻虽有些狼狈,但却不慌不忙的避过,然后一个飞身跃到立柱旁:「你果然会功夫。也隐藏的甚好。」 「你地功夫也不差!」鱼歌说着立刻跳到景灏面前,直接一个黑虎掏心就朝景灏的胸口抓了过去。 景灏立刻委身抬臂招架:「你煳涂了吗?你这么想杀我,为什么不在聚首之时对孤下手呢,那里是行宫,若杀了孤也好逃离。怎么也比这里好动手啊。」景灏一边与鱼歌对招。一边急忙的说着。
第263页 「你以为我不想杀吗?只是有所眷顾罢了。现在我没了牵挂,杀你还用管逃离与否吗?」鱼歌说着招式变的更勐。两人便在殿内不时的交手闪避,一时间只听着器皿落地发出地各色音律。 「什么叫没了牵挂?孤不是看你和那碧王好地很吗?你就没想过若是你有去无回。他怎么办?」 「他身边总有人能替代我,如果说以前别人我不满意,可现在有人适合,有人比我好,我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有什么牵挂!」鱼歌说着一吼:「再说这些也不用你来管!」 景灏并不攻击。招招防守,所以总是躲的有些难看,但打着打着鱼歌也来了脾气,忽然收了手说到:「你做什么?为什么只挡不杀?难道你以为你这般我就会不对你下手吗?」 「你会,我知道。可是我有很多不解之处,希望你给我解答。」景灏也收了架子,不再说着孤,而是说完这话后,就地一坐。将一个酒壶捞起来丢给了鱼歌:「接着。」 鱼歌伸手接了酒壶:「什么意思?」 「坐下来喝两杯说清楚。就算你要杀我,也该让我什么都明白了去。」景灏说着抓了另一个酒壶抬头就往嘴里倒了一 鱼歌见状一个冷哼。也坐了下来,往嘴里倒了一口:「好,让你死地明白。你想知道什么?是不是那聚首上谁射箭欲射伤两位大王?哈!我本来想找机会射你一箭叫你们三个猜疑,互相打去,可无奈你的贵妃掉了一支步摇,我因猜测那秘术是藏在其中而去寻找耽误了时机。」 景灏地眼一眯:「我记得是你证实我去找那步摇去了,你怎么又好心为我去证实呢?」 「你以为我愿意?我射箭是希望你们三方起疑而打,可你一番说辞已将他们按下,别以为站在高台上说的我就听不见,顺着风我听的清楚。我本意是趁你们打起来的时候,我来找您寻仇,可那样的情况下你们显然打不起来了,而你和我相遇过,我若说未见你,你定与我对立,将来我如何到你身边杀你?故而我为你证实不是你做地。」 「你为什么会以为那秘术在步摇里?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会给一个女人吗?」景灏说着又抬头喝了一 「开先我并不在意,可你的贵妃发现步摇丢了激动不已,不管自身是否受伤都要去找,我便觉得有古怪,我说那不过是个步摇,丢了也没什么,可她说那是你亲手为王后做的,还说你只让她带三天,你说我能不起疑吗?尤其是我看到你亲自来找的时候更是肯定了那步摇的重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越不可能藏了那秘术的步摇,实际上就是藏那东西地地方!」鱼歌说着脸上浮现了一抹掌握在手地笑容。 景灏看着鱼歌的样子,呵呵一笑:「你想地很好,也很有道理,可是关于那步摇的事,你却并不懂。那步摇的确是我亲手做的,不过很可惜你猜错了,我没把秘术之录放在那里。而我之所以那么重视的去寻找,是因为我很在乎那根步摇,因为那牵挂着我对一个人的承诺。」景灏说完轻轻一嘆。 「承诺?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鱼歌哼了一声丢下了酒壶。 「我没骗你,是个承诺。如今这个承诺也没什么好提的,不过那步摇,是我为你的妹妹做的。那承诺也是我和你妹妹之间的事。」 「什么?我妹妹?」鱼歌的眉凝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和你妹妹之间有个承诺而已,现在却已经没必要提了。当初凌相一家被定谋逆。是我缠着父皇,还撒谎说我又做了梦……哦,你一定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带着九节鞭吗?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要来行刺我吗?因为我梦到了。」 「啪」的一声鱼歌将跟前的一件礼器丢到了地上:「你醉了吗?」 景灏无奈地一笑:「信不信随你,其实就连我父王当年被刺地场景我都梦到。要不然那次就不会变成奸人陷害了你们凌家。而是我父王真的遇难,只是因为我梦到了。我父王才做了万全的准备,使得那些奸人无法得逞。转而求其次,诬陷了你的爹爹,使的气头上地父王做了杀戮地决定。我那时不相信你们一家会是奸人,我一想到你妹妹的样子和我与她地约定,我就觉得一定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欺骗了我地父王,并去求了我的父王,才将你们的灭门改为了流放。我本以为保全了你们凌家的骨血,可谁知,后来传回了你们被山匪所杀的噩耗,山匪怎会挑衅官差,敢杀押解地家眷?我,我便知道是父王为了免除后患而下的手。」景灏说着一脸的难看,捞起酒壶就往口里倒酒。 「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杀了?」鱼歌说着抬起了自己的手:「我爹爹对我说要如何学习。将来要如何为人为官,可是当我爹爹变成逆臣。当我被烙下那屈辱的印记时,可知道我的痛?我们好好的一家就变成了逆臣贼子,踏上了黄泉路!你,你说我该不该讨个公道?你,你说我该不该来报那血海深仇!」鱼歌说着一把站了起来,朝着景灏就走了过来:「我要杀了你,为爹娘报仇!」 「芙儿呢?」景灏没有丝毫的闪躲,在鱼歌的手几乎要抓上他脖子地时刻,他看着鱼歌问到。 「什么?」鱼歌愣了一下。 「我在问你,芙儿呢?她是不是还活着?」景灏丢开了手里地酒壶,直挺了身子问到,他一脸的希冀,丝毫不管自己地一切要害都暴露在鱼歌的眼前,还那么的近在咫尺。
第264页 「你问她做什么?我妹妹的死活用的到你操心吗?」鱼歌的眉拧着。 「我为什么不能操心?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将她视作王后?这些年我不曾立后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的心里总是她那张笑颜!」景灏也似乎激动了,他大吼着站了起来,伸手抓了鱼歌的肩:「告诉我,她活着,告诉我她活着!」 鱼歌看着景灏这有些发疯的模样,看着看着忽然一笑:「你当我是傻子吗?若我告诉你她活着,你是不是要找到她,然后将我们一起赶尽杀绝?你别做梦了,就算她活着我也不会告诉你,更何况你现在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你和我说一句你心里有我的妹妹,将我的妹妹视作王后,我就信了?你未免当我是小孩子了吧!」鱼歌说着双臂一挥打掉了景灏抓着他肩头的手。 「我没有骗你!我和你说过,我有预见的能力,我在见到你妹妹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她对我的不同……」 「哈哈,哈哈。我怎么听着那么好笑?」鱼歌看着景灏大笑着,而后他说到:「预见之力?你都预见了些什么?预见了我爹爹是逆臣贼子吗?」 「我,我只是预见到有人行刺,并没预见到你爹爹。是他们陷害的!」 「他们?他们是谁?」鱼歌的眉皱了一下。 「这个你该去问你的碧王!」景灏吼着。 「你说什么?问他?这,这和他什么关系?」 「按你说的,我父王不察中计将你们凌家灭门是仇恨是我要背负的,那么你的碧王也一样要背负仇恨,因为陷害你爹的不是别人,正是碧国的先王!」 「你胡说!」「我胡说?你不信可以去我父王的王陵看看,那里为我父王守灵的一个太监就是我先前的总管大人安德,他是碧国的奸细,是他告诉我这事是碧国的先王筹划的!」景灏气唿唿地说着,再一看到鱼歌脸色煞白向后倒退的时候,他又忙去伸手拉他:「哎,他也是无辜的。他父王也是从碧国地利益考虑的而已,只能说,我们的对立,使他……」 景灏正说着,鱼歌却一副闷到了的样子。似乎连唿吸都不能。景灏见状连忙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当下一口血就从鱼歌地口里喷了出来。随即他人一软就往下倒去。 「你醒醒,醒醒!」景灏将鱼歌抱住发现他已经昏厥。连忙大声地吼叫着:「来人,传太医。」然后立刻将鱼歌扶到地上盘身而坐,此时殿门打开,韩路冲进来确认,景灏直接对他吼道。「立刻传太医来,这里的事不要对他人提起。」说着就立刻盘身而坐,运气朝鱼歌地背部输送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韩路见状,立刻撒丫子跑了出去,急忙命人去找太医,而他自己则在殿门口守着,一脸地心惊。 蝉衣带着秋月回到了栖梧殿,结果发现秋叶不在。她打发了秋月去找她。自己就晃到了青柳那里。 在和青柳说起今日大家对密录的重视和碧国也有所求后,青柳决定自己先去探查一二。兴许会发现那密录的藏身之处。 蝉衣嘱咐她自己小心后,就要出去,可青柳却喊住了她:「有个事,我要提醒你,在你回来之前陆玲珑来了一趟,见你不在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而这之前秋叶也出去了,我和你说一声,免得耽误了你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蝉衣应着:「那你知道秋叶去了哪吗?」 「这不好说,不过好像是你这院里有个粗使丫头贪玩熘出了宫,活路没做完,她好像是生气找她去了。」青柳随口答着。 「哦,这样啊,好了,我去休息会,这凤冠带的我脑袋疼。」蝉衣说着就离开小屋,回了主殿。 取掉了凤冠,脱去了繁重的衣裳之后,蝉衣只觉得一身轻快,便趴在了床上休息。这一静下来,她想着鱼歌对她说地那些话,还有句句提到的妹妹和什么不愿让她背负的痛,她就迷煳了起来,不自觉的想着,她自己真的就和那芙儿那么像吗?这个芙儿和鱼歌他们究竟牵扯了什么呢? 想着想着,蝉衣就想到自己的身世上了,记忆就停止在人贩子手中那些吃苦的日子,之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于是想着想着就一路回忆着自己在人贩子,乐舞坊和如何行到这一路的事,忽然她惊地坐了起来,她突然想到自从那次在郡侯府惊见流颜而后被撞了脑袋之后地日子,自己和紫瞳在园子里挖到了簪子,去关注那些立柱廊角,她倒惊的自己一身冷汗:为什么我会知道那里有什么呢?为什么我会知道?难道我本来就是郡侯府出去地人吗? 蝉衣抱着脑袋想着,想起自己在乐舞坊里听到过的各样的身世,她突然有些激动:自己会不会是郡侯的私生女?又或是,是郡侯夫人与某人不轨之下而……不对,自己记得那些东西的存在显然还是说明自己不是个婴儿,应是有些年岁了,难道自己曾是郡侯的哪房小妾所生? 蝉衣完全进入了胡思乱想的阶段,这个时候秋月却和秋叶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拽着个丫头。蝉衣见她们那样子,也晓得应是有了什么事,也就丢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疑惑,看着那个粗使丫头问了起来:「她怎么了?」 「主子,奴婢给您寻回来了个不规矩的丫头。」秋叶刚要说话,却是秋月先开了口,并且将那丫头往前推了一把。 「怎么个不规矩?」蝉衣问着打量着那个丫头,的确是她跟前的一个粗使丫头,平日里进不到殿里伺候的,也就是做些烧水抹擦之类的,瞧着有点眼熟而已。
第265页 那丫头埋着头并不说话,只浑身颤抖。 「主子,她……」秋叶见状便要说话,可秋月再次接了口,抢着说到:「这丫头迷了心窍,到处和别人说你收了珍修媛跟前的丫头,怕是这丫头知道些什么,您庇护着她,还说什么之前就是你邀请过珍修媛去了清溪那边,说不定根本就不是珍修媛是什么奸细,说您就是……」 「啪」的一声,蝉衣捞着手跟前的薰炉就朝着那丫头砸了过去。当即那丫头吃痛叫了一声。还被散了一裙摆地炉灰。 「跪下!」蝉衣一肚子的火气沖了上来,一边穿履一边说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本宫待你们可不薄,从不像别处的没事糟践你们。可你竟然这般给我传话。你说我邀请了珍修媛,这个是谁告诉你的?啊?你说我是什么奸细?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蝉衣走到那已经跪下的丫头跟前当即就踹了一脚。 「呜呜……」那丫头只扯着嗓子哭。就是不说。 蝉衣看着她那样子,皱了眉:「哭!哭!哭!你诬陷本宫。本宫问你,你还哭?我现在给你次机会,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或是有半句假话,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那丫头一听这话。身体抖动地更加厉害了,急忙地说着:「主子,奴婢不是故意地,奴婢就是嘴巴胡沁而已,真不是要诬陷主子您啊……」 「说,你怎么知道我邀请了珍修媛去了清溪的事,本宫可没记得带着你去了她跟前!」蝉衣说着伸手一把就扯上了那丫头地头髮,将她扯的是仰着头。 「主子,是紫瞳姑娘告诉奴婢地啊。」 「什么?紫瞳?」蝉衣想到的确当初是带着紫瞳去的。可是她却不相信紫瞳会和一个粗使丫头说这个。虽然知道紫瞳这丫头未必就那么老实,但是她可是郡主跟前的人啊。就算知道自己是假的,也绝对不会做出损坏她名节地事,所以她立刻意识到这个丫头在撒谎。 「哈哈。」蝉衣一笑看着那丫头说到:「不错,你挺有想法,以为紫瞳不在你就可以推到她身上,可是你这招骗不了我,你嘴硬是吗?你还想和本宫说假话是吗?好好,本宫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蝉衣说着松了那丫头的头髮,退后两步坐上了椅子吩咐到:「秋月,你去趟暴室,告诉那儿的公公,带点傢伙来就在我这殿前好好教训教训这欺瞒主子的丫头,要打的她全身没一处好地还不能死了去,若是她说了实话,我还可以绕了她,要是她还是这样,本宫不介意给暴室里闲的发慌的公公们送去个玩物!」 蝉衣的话一说完,秋月本能地就打了个颤,她太清楚那里是什么样地地方,她可怜的看了那丫头一眼说到:「我劝你快实话实说吧,就算主子生气罚你都好过些,去了那里,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那丫头似乎吓傻了,忽然看着秋月就抱着她地腿说到:「我说,我说……可是,可是我怕……」 「怕就说,主子是因为你说假话才生气,若你说了真话,她一准不会为难你,你乖乖说实话,我帮你和主子求情。」秋月说着一面摸弄着那丫头的脑袋一边看向蝉衣:「主子,您就再给她次机会吧!」 蝉衣看着那丫头,一脸的阴沉,再看到那丫头小心的投过来的胆怯眼神的时候她才开了口:「好,最后一次机会,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出来,我或许……」蝉衣说着以指轻轻地弹了下手边的茶杯,然后说到:「我或许会网开一面,什么都不计较。」 「是,是。」那丫头急忙的冲着蝉衣磕头。 「讲吧。」蝉衣冷声命令着。 「是,主子这事是云美人逼奴婢做的。」那丫头急忙的解释着。 「云美人?」蝉衣眉一扬:「说,她是怎么逼你的,又要你都做了些什么?」 「主子,奴婢……」那丫头似有些迟疑。 「说,难道你想这个机会也不要了?」蝉衣的眉一横,就要抬手,那丫头急忙说到:「要!奴婢说,说,奴婢做了错事,奴婢一直和宫里一个侍卫有私情,昨日幽会竟把持不住下有了,有了苟且的事,结果被人撞见……」那丫头说着脑袋几乎贴到了地上。 「被谁撞见?」蝉衣问着。 「云美人。」那丫头急忙回答着。 「给我讲清楚是什么个情况。」蝉衣抿着唇。 「是,奴婢和他刚穿好衣裳结果就被人给发现了,当时天色已经黑了。两顶灯笼架在奴婢跟前,就听到云美人说要将我这等行为上报,让我和他都准备着挨罚。主子您知道的,宫中有私情或淫乱行为者,都是砍头的下场。奴婢不想死。就求她放过我,后来她就支开了别人。只留下我,和我说。只要按她说地做,她就不会揭发我们。」 「她要你做什么?」 「就是散播谣言,说其实是您是奸细之类的。」那丫头说着脑袋在地上磕的是砰砰之响:「主子啊,奴婢说的是实话,没一句假话啊!求您饶了我吧。」 「你起来。」蝉衣深吸一口气发了话。惊的那丫头一顿,茫然不知所措。 「我说你起来!难道你想我把你送到暴室去?」蝉衣尽量地一脸平和。 那丫头更加地稀里煳涂,一边说着不愿,一边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本宫答应了你,只要你说实话我就网开一面的,现在你说地是不是实话我还不清楚,但是我很快就会查到,若是你说了假话,我就……你懂。若是你没骗我。这事也就揭过。你知道本宫要把秋叶给嫁出去吧?你听着,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也一样可以成全你,让你和你地那个苟且之人一起出去成为夫妻,知道了吗?」
第266页 丫头一听,立刻跪下了:「奴婢谢主子恩德,谢主子恩德。」 「起来,你不用谢我,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全部和我说,连云美人和你说这些话是什么表情什么话语都要一一的给我说清楚。」蝉衣随口说着,希望这个丫头明白不要有什么隐瞒。可这话一出来,那丫头一愣,忙说到:「主子,奴婢根本没看到云美人的表情啊。」 「没看到?你什么意思?」蝉衣也愣了。 「主子,当时天色已经黑了,按天色估算,奴婢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也就落锁了,当时我们,我们本就是打算散了各自回去地,可是才穿了一半衣裳,就被人发现,然后人也就两个人围了过来,手里举着灯笼。当时我和他都衣衫不整,也没办法跑,加之凑到跟前的是两位宫女打扮的人,我就像求她们放过我来着,可是云美人却站在黑漆漆地地方说要告发了我,我就……」 「等等,你说云美人,还在黑漆漆的地方,你怎么知道她是云美人?」蝉衣发现了不对。 「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云美人,只是两个丫头喊她主子。待她拉着我和我说完那些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有个宫女在和她说,说:主子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被这丫头耽搁了,您明日还约了瑶美人去游园子的可要早歇着。奴婢听了那话,今早起来就故意趁着大水的时候去园子跟前转了转,结果就看到瑶美人旁边是云美人,所以才知道昨夜里的是云美人。主子当时真的黑,灯笼也没打在跟前,奴婢真地看不到云美人是什么表情啊……」 「行了,她就要说你那些话吗?」蝉衣一脸地冷色。 「回主子的话,就那些。」 「包括紫瞳和你说地这些话也是她告诉你要这么和我说的?」 「这个不是,那些日子都是紫瞳跟着你来往清溪院,现在紫瞳姑娘不见了,奴婢就……主子您饶了奴婢吧!」 「行了,你下去吧,这些日子你继续散播你的谣言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啊?奴婢不敢,奴婢……」 「叫你去你就去!」蝉衣有些不耐烦的开了秋月一眼:「你带她下去,告诉她该怎么做,我懒得和她说。」 秋月应着立刻带了那丫头下去,殿内一时就剩下蝉衣和秋叶了。 「你发现她不对的?」蝉衣轻声问着秋叶。 「是。」秋叶点点头。 「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蝉衣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秋月已经扯着那丫头去了下人房。 「其实也不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奴婢见她今早上做事心不在焉的,刚才发现小灶那里,锅下架着柴。锅里却没水,吓的奴婢急忙把火熄了就想问她在做什么,可是却看见她熘出了宫,奴婢就跟着去了,结果就撞见她……」 「撞见她。然后揪着回来地路上遇上你姐姐。你就和她都说了对吧?」蝉衣轻声说着。 「是。」秋叶低了头。 「你姐姐不叫你开口是为你好,万一这事扯大了。这人就牵扯上了。她可要你平安的嫁出去……」 「主子,奴婢想求您。能不能把您交代给姐姐的事吩咐给奴婢?奴婢,奴婢愿意去做那些事。」秋叶说着就跪下了。 「你煳涂了吗?不想嫁人了吗?」 「主子,奴婢可以不嫁人,可是奴婢就这么一个姐姐啊,家里的亲人都没了。只剩下姐姐了,虽然我们姐妹两个一点都不像,可到底心连着心,奴婢这么出去嫁人想到姐姐要在宫里担着风险,奴婢就……主子,奴婢愿意被你打出宫去,然后帮你找出那另一个人,只求主子您……」 「起来!」蝉衣此时已经走到秋叶跟前,伸手拉起了她对她说到:「不必求我了。我已经改变注意了。本来我是要你姐姐去做饵的,可是现在看来不用了。那人地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所以,你好好嫁人吧,至于你姐姐,你不必担心她了。」 「尾巴?难道云美人就是……」 「呵呵,秋叶啊秋叶,我还说你和你姐姐一样聪明,你好好想想,是谁吧!你不会和那个粗使丫头一样傻吧!」蝉衣说着拍了下秋叶地胳膊:「去吧,回去绣你的嫁衣去。你们这对姐妹,是我地福气!我会报答你们的。」蝉衣说完就摆了手,弄地秋叶有些雾水的退了出去,心中还计较着主子说出的报答两个字。 蝉衣站在殿内,渐渐地紧闭了唇,而后终于一咬唇一甩胳膊去了青柳的屋子。 「都听清楚了吧?」蝉衣进了她屋子毫不客气的说到。 「是。」青柳无奈地撇了下嘴。 「看见了?现在的意思可是咱们要窝里斗了,怎么着,你还要和我说她的妹妹不在宫里吗?」 「……」青柳一时无言。「她的妹妹是瑶美人吧?」蝉衣抬眼问着。 「你怎么会认为是她?」青柳一脸的诧异。 「怎么不会是她呢?今日园子里的人正好被我看到,夜昭容,云美人,瑶美人,夜昭容玩这套吗?不会,她可是我的对手,我清楚的很,而且你和我也是打算把她拉下水的。看看苏芸儿死前地努力就知道她是多么认真地在陷害夜昭容了,她怎么会拖自己的妹妹下水呢。所以夜昭容不可能。而云美人,呵,没人会傻地暴露自己吧?所以这不过是留个幌子,万一败露了,也能引到别人身上去。那么剩下的是谁?瑶美人。想说不是她吗?瑶美人连个丫头都不带着,可我那丫头说看见三个,于是她也排除吗?不不,要是我没说错,那两个宫女是她身边和你一样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对不对?」蝉衣说着一脸的冷气。
第267页 「都是你想的,我不认为是她……」青柳似乎还想辩解一下。 「看见我这对丫头了吗?秋月,秋叶,两人一点都不像啊,可是心呢?为了彼此都在努力啊。她们两人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这东西只有在亲近的人身上才有,那就是默契。可这份默契谁有?不就是珍修媛和瑶美人吗?」蝉衣此时的眼睛都似乎闪着亮光。 「她们有什么默契啊!除了你宫里的都知道,她们两个不对眼吧。」 「伪装,可以骗别人,骗不了我,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你忘了我是哪里出来的了?那里的每个人都能和你面上好死去活来,可一个个都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的高人,你以为她们没默契?昔日进宫封位在流音殿上的一曲和音,那琴音陪着箫声,绝妙无比啊,这样的相合那难道不是最好的默契吗?」 「……」青柳再次说不出话来。 「你听着,挡我路的只有死,我可以为大王找到密录,可是谁想要拖我的后腿,我不管她是不是自己人,一样要死!你好好看着,我怎么除掉她,如果你去打草惊蛇,那对不起,大不了,我死,但是那秘录她绝计碰不到,要知道,大王已经醉卧在我的石榴裙下,至于她,叫她等到死吧!」 --快完结了哦,大家激动不?票啊票,记得要给我的新书扎起!--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五章 水落油釜(五) 景灏擦了一把汗,将鱼歌放倒,让他半躺在流音殿的一角席位上。 此时已有太医赶来为鱼歌扎了针和餵他吃下了些许丹药。 「你们下去吧,这里的事不许对外面讲,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孤醉酒头疼,知道了吗?」景灏低声给太医打着招唿。 「是,微臣明白。」太医放下了一瓶子丹药说了用法后,迅速地退出了殿。韩路也是机灵人,急忙将殿门掩了,依然喊着众人站到了十步开外,自己也和先前一样站的远远的,不管别的声音,只等着大王的召唤。 鱼歌此时睁着眼,一言不发。他在景灏为他输送真气护住心脉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唇上是朱红血色,眉间是硃砂一点,映衬着他此刻的模样,俨然一个伤心人。 「哎,都是我不好,一激动说了这些,其实你何必呢?他又没什么错,你不该因为他父王的错就牵扯到他的身上,你好好想想,倘若他真的对你好,你又何必在意呢?」景灏劝慰着。 「怎么不在意?我八年来,每日过的有多痛?我为什么活着,就是为了復仇!可是现在当我要復仇的时候你却告诉我,这些都是上代的恩怨,找你是不对的,找他是无辜的,可是,可是你们的利益冲突却让我们一家被……」鱼歌说着泪就流了下来:「我的爹爹,我的娘亲,还有我的妹妹……」 「对不起。我能说地就是如此,我能做的,就是为你们凌家昭雪。我知道这些已经挽救不会他们的性命,可是能为他们昭雪,能找到凌家的后人。我却也好过许多。」景灏说着看了一眼这狼藉的殿。然后说到:「我们打了一场也好,至少你把怨恨发泄了出来。如果你真地无法咽下这口气,最多我答应你。等你好了,你我约在一处,真正地较量一番。请原谅我不能轻易的说把命给你,澜国地百姓还需要我的庇护,澜国还需要我来撑着。」 「较量一番有何用呢?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静静。你送我出去吧,我现在已经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鱼歌地眼中是纷乱的痛。 「你不用出宫,我安置你在宫内住下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若这样伤着可不行。」景灏说着淡淡一笑:「我们是欠了你们凌家的,是该好好偿还的。但是,我无法给你秘录,因为那关系着我澜国在三国之中的地位。我能给地只有这样的一点补偿。」 「补偿?哈哈。」鱼歌苦笑着爬了起来:「你不怕你把我安排在宫里,我会更好的下手行刺你吗?」 「你不会。你爹虽然是降官。但是在那事之前。我父王对他是无比的器重,也无比的信任。因而当被人蒙蔽时,才会那么大的怒火,才会想到灭口,毕竟当你相信一个人到很深的时候,当你知道他背叛了你,你只会更加的痛,所以失去理智也是常见的。可是你爹在澜国地十几年里为官清廉,为政达明,为人德尊,所以我相信他地儿子不会做那样的事,我更相信,他地儿子也不会想要凌家真的被灌上逆臣的罪名!」景灏说着专注的看着鱼歌一字一字的说到:「我会为你们凌家昭雪的。」 鱼歌看着景灏,唇角一勾:「好吧,你安排吧,只是夜半时分你还是小心,也许我依然会想要杀了你。」 景灏不理视的淡淡一笑,就要唤韩路,可忽然想到还有一事没问忙说到:「对了,芙儿她……」 「你好像还没资格叫的这么亲近吧?」鱼歌冷冷地看着景 「我怎么会没有资格,如果没这些意外,她早已是我的女人,也早已……」 「可惜她已经不在了。」鱼歌冷冷地打断景灏的话,当他看到景灏皱了眉的时候,他只觉得心里似乎好受了些,于是他继续说到:「她那时才只有八岁啊,就这么被……现在你该知道我有多痛了吧?上代的错和你们无关吗?真的就无关了吗?这些痛,怎是可以说丢下就丢下,说放开就放开的呢?你和我都不要太天真了吧!」鱼歌说着就抬手擦拭了嘴唇上的血,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满嘴的血腥味。
第268页 景灏被鱼歌的话刺激的咬着牙,他慢慢地走到大殿门前,喊着韩路将鱼歌安置在了离清溪院很近的听空水榭。 「使臣不是想看看乐舞吗?离的近些,也方便,乐舞之事,可舒心,希望使臣会住的习惯,睡的安稳。」景灏尽量说的淡淡地,保全礼仪,但是他那有些阴起的脸色依然可以看出此刻他是多么的不悦。 鱼歌客气的给足了面子由韩路引着走了,景灏才转身就看到了那瓶药,也就撵着一个太监去送了,然后他看着殿内的混乱,嘆了一口气,吩咐着人收拾了,自己闷闷不乐的想要回殿。而此时却有负责敬事的太监前来问晚上的安排。 景灏刚想说贵妃处的,可是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难受,似乎自己很对不起芙儿也对不起蝉衣似的,一时有些难受,就怏怏地抬了手:「孤今日劳累,实在没什么兴致,今日就不点了。那个,你去趟蓉贵妃那里,和她说,孤今日要处理些事情就不过去了,叫她早点歇着吧。」说完他便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上了轿辇回他的奉天殿。 此时夕阳照霞,洒金的余辉将宫阙蒙上一层金纱,看起来十分的美丽。可是这高墙金殿之处的风平浪静却让谁也不会料想到,到了明天,也就是端午的前一天,这宫里将会有些人从此不在了。 蝉衣在得知大王不会来之后没什么不痛快的换下了一身美丽地纱裙,只穿着亵衣有些轻松的躺在床上。盘算着她的计划。 大王不来对于今日的她来说是可以想像到的。毕竟今日里见识了那一番大臣们你推我档地功夫,她就料想到这夜里大王会和群臣们商议什么地,所以大王不能来也没什么。 蝉衣歪着脑袋正想着自己的打算,忽然秋月进来说陆玲珑陆宝林来了,说是有事求见。于是蝉衣命她放下了帐子。然后叫秋月带了陆玲珑进了殿。 陆玲珑一看到帐子愣了一下。而此时蝉衣却在床帐里开了口:「刚刚小憩起来,还不曾整妆。未免失仪惟有如此了。陆宝林你随意坐吧。」 陆玲珑此时才赶忙行礼,不过蝉衣已经吩咐着秋月送上了茶。然后请她坐下了。 「娘娘,玲珑来是来给您送礼地。」玲珑说着眼扫了下秋月。 秋月是机灵惯的人。故意走到床边说到:「主子,天热,陆宝林又不是外人,奴婢地意思给您把帐子升了吧?」「陆宝林的意思是……」蝉衣在帐子里轻轻说到。 「娘娘您不必闷着自己。玲珑不是外人,娘娘请便。」玲珑赶紧说着。 于是帐子挂了起来,蝉衣穿着一身亵衣半躺在床上,说不出的一种媚骨风情,令陆玲珑晃了一下眼,赶忙地低头以示尊重。 「陆宝林,本宫就随意了,有什么咱们就聊聊吧。」蝉衣说着看了秋月一眼,秋月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殿门一掩上。陆玲珑就往蝉衣跟前凑:「娘娘。玲珑是有消息来报的。」 「是你的礼吗?」蝉衣有些慵懒地问着。 「是,玲珑相信对娘娘来说。是份大礼。」玲珑很自信的抬了头。 「哦?那就亮出来看看吧!」蝉衣说着对着玲珑一笑,虽是淡淡地笑容却让玲珑感觉到她的不在意,于是玲珑急忙说着她来报的消息,以证明她的这份礼有多大。 「娘娘,您今天中午巧合陪了使臣去,夜昭容也在园子里的,中午她就找了我和恩沫凑在一起说她看到您和那使臣有些暧昧,她说今日里要收集你和使臣的种种,然后要让大王看到,那娘娘您就麻烦了。」玲珑说着唇角勾了一下。 蝉衣听了这话「噗哧」一笑,轻轻摇了头:「就这事啊。」 玲珑见蝉衣如此大惊:「娘娘您怎么……」 「哎,这个啊,是我给夜昭容的大礼,你怎么拿来给我了?」蝉衣说着再次笑起,然后坐直了身子说到:「算了,我原就不该指望你有什么本事的……」 「娘娘,玲珑真地是一心投靠啊!」玲珑见自己地消息蓉贵妃并不买帐不说,还说自己拿了她给的什么礼,脑子是乱了,但是却还急忙地表着意图。 「行了,我也知道你地心思,只是你……算了,看来我等你自己送上礼物来是没可能了,不如……不如我给你次机会看看你有没资格跟着我,值得我把你捧起来。」蝉衣说着斜眼看着陆玲珑。 「娘娘您吩咐就是。」陆玲珑立刻应了。 「好,你有办法让夜昭容今晚在宫门落锁的一刻前到御花园里的花阁上去转上一转,我就相信你。」蝉衣说着双眼盯着陆玲珑的眼。 「落锁前一刻?御花园?」陆玲珑有些茫然,她不明白为何蓉贵妃出这个题。 「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对吗?我和你明说了吧,我不相信你!你和夜昭容的关系那么好,是我看到的,尽管你说是前朝牵扯的关系,你也是趋于应付,可是这怎么说都在你的嘴上,我凭什么信你?你说来给我送大礼,在我看来不过是她叫你来看看我的反应,别当我是傻瓜,她冉冬夜和我斗还不配!不过……你要真是有些想出人头地,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但是你起码要让我相信你有本事能让她去御花园的花阁走上一走,起码是证明你真的能影响到她,要不然你只是个人家解闷的丫头,却什么都影响不了她。那我要你来跟着我,有何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不养吃闲饭地狗!你有没本事让我捧你,就看你自己的了。」
第269页 蝉衣这话可以说说的很毒。陆玲珑听了都觉得心口闷了一口气。她咬了下唇对着蝉衣说到:「好,我这就去。倘若我能让她去了呢?」 「你放心。我会立刻让你不再是个宝林的。」蝉衣笑着轻声说到。 「宫门落锁的跟前,都是各宫院忙着关门地时候。她去倒是没什么,可是她去没去,你怎么知道呢?」 「我自然会派人去看地。若是见不到,那就……」蝉衣唇角一勾:「那就以后别到我这里来装什么投靠。」 「您会看到玲珑的诚心和能耐地。」玲珑说着起身行礼,退着出去了。 秋月看见陆宝林走了。忙进来要和主子问问,可蝉衣却说到:「去送了她走,就回屋吧。」 秋月立刻听话的出去送陆宝林了,而蝉衣则立刻起身到了书案前,研墨提笔,写了一张书笺,叠了,拿着就出了殿,去了青柳那间屋子。 青柳此刻地屁股也缓过劲来了。正在屋内渡步懊恼着怎么解决眼下蝉衣一门心思要除掉另一个棋子的想法。眼见蝉衣穿着一身亵衣进来,愣了一下本能地说到:「怎么?出事了?」 「不是出事了。而是我怀疑夜昭容派了那陆宝林来想混到我身边做她内应的,你不是听的到嘛,干嘛还这么问?」蝉衣说着抬了下眉。 青柳苦笑着摇头:「这次可没听,我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才能让你和她之间不起冲突。」 「她知道我是棋子吗?」 「不知道。」青柳赶紧说着:「本来是她不知道你,你不知道她。想着相安无事,可是眼下她姐姐一死,她把你也算上了,我估计她是把你和夜昭容想到一起去了……」 「我不这么认为,我只觉得,她是已经发觉出了我是棋子,至少苏芸儿告诉了她我邀请了她的事。虽然你说她们不往来,但是她们还是知道了。这个才是我这次被她报復地原因,而我想一定是你心软,同意了她们姐妹的见面。」 青柳无奈地点了头:「是的,我想着人之将死……」 「行了这些不用和我说,她只要不过分我忍了,可是我还是那话,过分了就别怪我不客气。」蝉衣说着把手里的信笺往青柳手上一放:「你能跑一趟吧?」 青柳眼睛一亮:「怎么你拿到了?」 「不,这个不是,这个是要你帮我去传递的一样东西。」蝉衣说着靠近青柳小声地说到:「你知道今天来了个使臣吧,下午敬事太监来的时候我问过了,大王把他安排到听空水榭去了,你辛苦一趟现在立刻去一趟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他也会功夫的,若是不方便了,只要和他说:蝉衣两字,我相信他会见你,然后你把这个给他,什么也别说就走。」 「这是什么?」青柳说着就打开来,只见上面简单地写着:「今夜宫门落锁前,花阁谈及芙儿,望来解惑。勿于人提。」 「别问那么多,总之是去除麻烦的,哦,对了,刚才陆宝林已经走了,保险点,你可以跟上去看看,看看她这会是不是去了夜昭容那里正和她商量什么呢。我总觉得这女人是夜昭容派来阴我的。」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青柳看着这信笺问到。 「没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想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当然要是陆宝林能落井下石地话,那我们就赚了。」蝉衣说着拍了下青柳地胳膊:「赶紧去吧。宫门落锁前你可得回来。」说罢就走了。 青柳也没多考虑,赶紧换了夜行衣,而此刻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她便借着黑夜藏身,踩着宫墙消失在夜幕里。 就在青柳跟到陆宝林的轿辇看到陆宝林去了夜昭容殿里地同时,也有两份加急的快报先后送抵到了奉天殿。 先到的是一份正规文书,来自碧国。 景灏丢下了手里的奏章,看了从碧国发来地文书。他有些担心碧国又出什么心思,可一看之下却有些沉重的合上了文书,然后轻声嘆了一口气。 正在皱眉踌躇间,韩路又捧着一份羽鸽便条,进来了。 「恩?什么时候收到的?」景灏看到便条很吃惊。因为他才派遣了汪守离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回来了消息。 「回主子的话,奴才刚才送使臣大人回来的时候。路过容歆宫看见一只羽鸽飞到里面去了,奴才寻思着是不是鸽子飞错了地。就进去找去了,结果在静纭殿后面地一个空架子跟前寻到那鸽子,结果看到脚上带着信,连忙就给送过来了。」才接手了这条羽鸽暗线地安德有些惶恐的解释到。 「落在静纭殿?」景灏闻言丢下文书,拿了那便条。看到搓成管子状地绸卷上划着名一道红痕,他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纳闷的打开了,只见那便条上写着:「王离国,诸事难定,丞相嘱:务必拿下秘录为上,令其他二人全力配合,保金蝉为重!」 景灏地手颤抖了起来,眉也渐渐地拧到了一起。 这是什么消息?这是钥国的人给钥国的奸细传递的消息!那珍修媛已死。可消息却还在传递。上面写什么?令其他二人全力配合,抱金蝉为重?什么意思?我这里潜伏的看来还不是两个。是三个,还什么金蝉! 景灏气地将手中的绸卷一甩,那绸卷轻飘,软软地落了地,韩路不知道大王为什么这般怒气沖沖,只小心的伸手去捡…… 「去,去给孤查,这宫里谁叫金蝉,去,去!」景灏咆哮着把韩路给撵了出去,自己焦急的在殿内渡步。
第270页 他拼命的想着,这金蝉是谁,这金蝉竟然还藏在自己的宫里,更可恶的是,是三个人!忽然他脚步停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名字里有「蝉」字的人,蝉衣。 不,怎么会是她呢,她可是自己买来的啊,不,不是,她只是一个妓奴。景灏下意识地就否定掉了,他相信蝉衣不会是那只金蝉。 景灏有些颓废和慌乱地在殿里又了起来,不时的紧攥了拳头或是擂一下桌子,直到韩路急忙地抱着花名册带着两个宫里的老太监进了殿。查到了吗?」景灏直接丢了一句话过去。 韩路看了旁边的一个老太监一眼,那老太监急忙的回答着:「回大王的话,宫里从开国到现在共有……」 「谁要你从开国讲,从先王到现在有几个叫金蝉的?」景灏直接问到重点。 「回大王的话,共有两个,一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因为风寒去了,还有一个于大王继位时,更新宫血解役出宫了。」那老太监说着还要翻花名册来证实。 「还有没叫金蝉的?」景灏皱着眉。 「大王宫里现在没叫金蝉了的,就连带个蝉字的都没。」老太监还是记得清楚,赶紧回答着。 景灏闻言脸上更加难看,他挥动着手:「出去,等下,孤问的事不许传出去,下去下去!」 两个老太监佝偻着背捧着花名册退了出去。韩路十分紧张的看了大王一眼,想了半天,鼓足勇气问到:「大王您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因何要找个叫金蝉的人啊?」 景灏抬头看了韩路一眼,招了招手:「过来。」韩路赶紧凑了过去:「静纭殿现在是不是封了?」 「是的大王,今日才封的。」 「你去给孤立刻找这样的一个绸条来,快去!」景灏将那绸条拾了起来对着韩路吩咐着。韩路拿过绸条看了眼绸料和它的颜色,立刻出了殿,而景灏则自己走到殿上的挂墙跟前,取了青铜剑动手将自己龙床上前的一块帐子给划下了一大块来,迅速地甩了一个剑花,将那片锦布变成了几块差不多大的布片。 放下剑,他随手捏着三片布到了书桌前,提笔在三块布上写了不同的内容。然后他召唤进来三个太监,对他们吩咐了一番,然后各给他们一个布片,让他们出了殿。 坐在舆台后的景灏长出了一口气,忽然看到地上还有几片布,他便又捡起了一张,然后提笔在上面写画,而后他摺叠了起来,小心的装进了袖袋。这个时候韩路也捏着三张绸布进了殿。 景灏选了一个最相近的拿到手里,然后照着那得到的绸卷上面的字迹在绸条上写字,而后还特意拿了硃笔在绸条的外面画了一笔。而后卷了起来给了韩路:「现在你把这绸卷放回那只鸽子身上,把鸽子放回原处,这事只许你一个人去,悄悄地给我办好,然后今晚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听见了吗?」 韩路急忙接了,点头应着:「大王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快去吧,完了就错过机会了。」景灏说着看韩路退了出去,然后他在殿内几番渡步后,召唤了下人:「来人,驾幸朝阳宫栖梧殿!景灏捏了捏袖子出了殿,在上轿辇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在喃语着:小心为上,蝉衣啊,勉为其难让你也陪着考验一次吧。这样待那可恶之人暴露时,别人也可看到我的不偏不倚。 当轿辇出现在朝阳宫宫门外的时候,蝉衣正在殿内打扮着自己,她是打算去趟奉天殿前亲送一碗银耳莲子羹,然后再邀请大王和自己去御花园里夜游一番。 她心里翻腾着想着夜昭容是否会上当,手上给自己髮髻上别了珠花,对着菱花镜子照看了一番后,她拿出了放在锦盒里的那只白兰花样的金步摇,将其斜斜地插在了头上。正在对镜搔首弄姿之时,就听到了殿外似有人来,当下就凑往殿门处要去看看,而这时殿门一开,大王迈步走了进来。 --晚上还有一个大更,就是说不清楚几点哈,估计是1w字,然后本文明日完结,所以亲们给我加油啊!几日来奉献高潮啊,你们都不说写下评给我加油,555,哭诉一下,一个通宵啊,我睡觉补眠去了---- 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六章 水落油釜(六) 「大王?」蝉衣一愣,忙行礼:「臣妾见过大王。」 「呵呵,你打扮的如此美丽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孤不来,你还捨不得这妆容了吗?」景灏说着将蝉衣拉起,看着她笑言到。 「大王说笑了,如此妆容虽不是为了等大王,却是为了见大王。」蝉衣说着唇角一笑,轻声说到:「大王今日定为使臣前来之事烦忧,您虽传了话说不来了,可臣妾想着大王一定在奉天殿里忙碌,臣妾想着大王这样劳累有些心疼,就特意叫人炖了银耳莲子羹给您,这不,准备给您送去呢。」蝉衣说着就到了桌边,碰了那食盒。 景灏看着蝉衣那笑容听着蝉衣那话,只觉得内心感动,便拉了蝉衣的手说到:「你一说,孤就觉得肚子饿了,那就干脆在此用了吧。」 蝉衣闻言立刻应着为大王端出,而景灏看着蝉衣的动作,一时倒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换了那东西,毕竟他觉得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里早已替代了芙儿,甚至有种超越了芙儿的感觉,而自己也早已选择信任了她,似乎没必要去换了。 羹送到了景灏的面前,蝉衣在一边笑看着景灏。那眉眼里闪烁着一丝甜蜜与快活。景灏伸手放到了她的腿上,另一手则舀起了羹汁送入口中,甜的无法言语。
第271页 终于食完此羹,蝉衣举帕为帝王擦拭嘴角,却被景灏一把扯到了怀里,唇碰在了一起。 甜蜜的味道在两人口中才一化开。蝉衣就娇羞的将景灏推开与他在殿内轻逐巧笑。景灏笑着故意慢慢地伸手抓她,看着她妆容美艷地在自己眼前翩然。 金色的步摇,墨色的发缕,锦衣中摇曳,景灏一时也气血上涌。就一把抓了蝉衣抱着两人渐渐滚到了桌边。 身子被压在了桌上。蝉衣被景灏吻的唿吸都变的炙热,当两人在彼此分开唿吸时。景灏抬手抽去了她发上地步摇,取下了嵌宝地珠花。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青丝散开成瀑,眼前的美人披着发横在桌上对自己吟吟笑着。景灏立刻埋头在她地温柔乡里缠绵。蝉衣双手抱着景灏的脖颈,口中不时地嘤咛着,可她却是眼看着藻井,脸上并无迷醉之色。只一边感受着大王在脖颈与胸口处的雨点之吻,一边想着现在该怎么引大王去御花园。 毕竟要是运气好的话,夜昭容真的会上当也说不定,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如果大王撞见她们两个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没有任何理由是两人可以在深夜相见于花阁地。 就在蝉衣想办法的时候,景灏已经欲望满满,他解了蝉衣的衣带,正要动作去脱自己衣裳的时候。却偏偏听到了殿门外发出的声响。当即他停下了动作,拉上了蝉衣的衣裳。与此同时殿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大王,有急报。」 景灏皱了一下眉,离开了已经衣衫凌乱的蝉衣,伸手整理自己的衣裳看了蝉衣一眼:「你迴避下。」 「是,臣妾迴避。」蝉衣急忙拉着衣裳朝后堂跑去,景灏也就喊了那太监进来。 「什么事?」景灏一看进来地不是太监,是他安置地一个暗卫,当即皱了眉,轻声问着,那侍卫模样的人立刻凑到景灏跟前,耳语到:「大王,刚才臣带人守在水榭里防止使臣有异动时,发现有一人出现在听空水榭以飞针定书地方式给了那使臣一张信笺后离开,臣叫人已经去追那人,而使臣在看过那东西之后也已经于先前离开了水榭,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哦?他可有察觉到你们?」景灏也小声地说着。 「应该没有,我们是从窥洞里看到的,并无人去埋伏什么,想来他并未发现,而且臣是叫人保持了距离跟着的,应该发现不了。」 「那送东西的人跟到了没有?」 「臣来时,那人好像潜到容歆宫了,臣不敢私自动作就只围了那宫,只待大王下令,臣就带人去搜查。」「容歆宫?」景灏重复了一下,转了眼:「叫你的人都撤了,装作找不到散了的样子,然后谁也不许动作,都退走。」 「大王?」那暗卫显然很奇怪大王的吩咐。 「你听着:带人给我潜伏在四处,不许动只许看,把一切看到的不合常理的都给孤记下。」 「是。敢问大王,是多大的范围?」 「整个后宫。还有,如果看到使臣往奉天殿去……或者有其他奇怪的举动,你就过来禀告孤。」 「是。」 「去吧!」景灏挥手撵了那暗卫出去,对着那打开的殿门嘆了口气,心想着难道鱼歌真的看不开还要对自己动手?还是说接到了什么口令,来图那秘录? 想到秘录,景灏就皱着眉低了头,眼一扫到那只金步摇,当下就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处,然后伸手拿起步摇,将白兰花下的花萼一推,那步摇竟变成了两节,一节是原本的花苞就变成了怒放之姿,似雏菊般;另一节是花萼处,那曾被花瓣包裹的地方赫然有个拇指大的洞,而里面是一团丝白之物。 景灏将那丝白取了出来,打开扫了一眼,当下放入了怀里,然后从袖袋里取了先前叠好的一小团帐布塞入了其中又将那花苞拿着往上一对一拨,花瓣依旧包裹下来,收敛成了花苞的模样,长长地捧着一点花开的模样嵌在花萼里,俨然是先前那支白兰花状的金步摇。 景灏伸手摸了摸坠子将那步摇放在了桌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为何一想到秘录的事,自己还是心慌?这又急忙地给换了。看来自己多少还有点在意那个「蝉」字。哎,蝉衣,你干嘛名字里有个蝉字呢? 景灏感嘆着转了头对着屏风轻声喊到:「好了,出来吧。」此刻他已经无心行那激情之事。景灏等了等没见蝉衣出来,便迈步朝后堂走去口中说着:「蝉衣。你在里面做什么?」 床帐里美人隐约。玉手一只出了帐子,挑出一点缝隙:「大王。臣妾再次等候大王呢。」蝉衣浅笑着,眼中流露着如水地温柔。 景灏见蝉衣如此。呵呵一笑,走到跟前挑起了帐子:「看来你是想伴孤入温柔乡,只可惜孤现在却想,想看你跳舞。」景灏找了个理由将蝉衣唤了出来,这会他还要等着暗卫来抱。这般等待着如何与她缠绵呢。 蝉衣见大王怎么说,当即就应到:「大王想看,那臣妾就舞。」 「好,孤为你抚琴,你舞!」景灏说着出了后堂伸手取了架子上的琴。而蝉衣也只着着一丝薄纱裊裊而出,再看到桌子上的步摇和珠花后,忙又拿着收到了妆檯的匣子里去,而后才到了景灏的面前一笑之后,对着他说到:「还请大王起音。」 琴音若溪。裊裊动听。蝉衣也挥动双臂甩着半长地纱裙广袖在琴音里婀娜。
第272页 夜转而静幽。这般地蜀日夜里星子在夜空里闪烁。 「你觉得我去了,她就真的会相信你?」夜昭容问着陆玲珑。 「我觉得会。」玲珑肯定着。 「不会吧。玲珑姐,你不说了人家都明说了不相信你吗?」恩沫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不在意地说着。 「对啊,正因为如此她是故意说了这个难题来试我,你想啊,这落锁前去花阁转一圈,这是多么不可能的是事。可是要是冬夜姐去了呢,她一定会很惊讶,也会明白我是可以帮她忙地人,那么她自然就会相信我,而我也就可以趁机……」陆玲珑说着伸手拉了下夜昭容的衣袖:「说实在的,人家不信我是正常的,她要考验我也是正常,俗话说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要是不去,我后面可也没办法帮你了。」 「这个我懂,可是我总觉得这落锁前去那转一圈有些别扭,说实话落锁前在花园子里转转倒也说的过去,可是她干嘛非要点到花阁呢?你不觉得别扭吗?」冉冬夜微微地蹙着眉。「有什么别扭地呢?要是别人叫我去,我到园子里走一步是不是也叫去?」恩沫插嘴说着,伸手拿了两根菖蒲在手里哗啦啦地摆动,嘴里还兀自嘟囔着:「昭容就是好啊,这过个节的东西都给了不少,就这各屋里放的菖蒲都看着比我们的新鲜。」 玲珑听了恩沫的话撇了一下嘴:「你呀就知道玩,也不说帮着想想办法。」 「啊?你们想,我听着就是了。你们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嘛。」恩沫摆着手里的菖蒲依然在玩着。 冉冬夜看着恩沫的样子一笑:「随她吧。我现在就是吃不准这会不会有什么圈套。」 玲珑转了一下眼:「刚才听恩沫的话,我觉得是那么回事,她不也说了叫人去看看吗?估摸着就是找人在花阁看眼你去了没,御花园那么大,你要说去了,她有不说点,碰不到也是有的啊,我看是不是你想地太多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想想总没坏处。」冉冬夜说着去模弄额头。 「要我说,你们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说不定就是走下地事呢?」恩沫此时又插了嘴,「再说了,你不有我们吗?万一有什么不对了,我就说你和我们在一起,在一起斗草,没去过御花园不就完了?」 恩沫的话立刻让冉冬夜和陆玲珑地担忧化解,她们一起看向还在伸手去盒子里拿点心的恩沫,在相视一笑后,冉冬夜说到:「就这么办,我去走一趟。」 玲珑点点头看向恩沫说到:「你啊,平日里看着竟是直肠子,都不指望你能帮上什么。这会倒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倒还有些用。」 恩沫撅了下嘴:「玲珑姐,冬夜姐可夸我大智若愚的,知道不?」 玲珑点点头:「是,是。大智若愚。」说完就冲着冉冬夜笑了。冉冬夜无奈的摇了下头。笑说到:「这样。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带着丫头出去。你们两个就在此处玩,待我回来。万一真有什么,有你们给我作证,也不怕什么。」 「哦。」 「好。」 两人应着,就凑到一起玩了起来,而冉冬夜则带着双儿出去了。思却在转着是不是要和大王说出去走走,正打算此曲一完就这么做啊,殿门外倒是又来了太监的禀报声,蝉衣不等景灏吩咐就非常自觉的退到后堂去了,心里却在盘算着:到底有什么急事,这一晚上怎么都跑了两趟了。 暗卫在景灏耳边小声地汇报着消息:「大王,臣已经叫他们散了,但是那人还没从容歆宫出来,而使臣已经到了御花园的花阁在花阁里踱步。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似的。总是张望。」 「等人?」景灏地眉拧了一下:「还有什么别地动静?」 「回大王话,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在外走动。就连惯常这个时候在花园里转的梅才人也已经出了园子要回去了。不过,掖庭宫地温宝林和陆宝林还在夜昭容那里没出来……」 「她们三个喜欢凑一起,这又临近端午的随她们去。」景灏不在意地说到。 「可是大王,有点奇怪,夜昭容刚刚带着个丫鬟出了宫,正往御花园去呢。」 「这个时候要去御花园转转也……恩?你说她带了丫鬟出去,而温宝林和陆宝林还在她地殿里?」景灏忽然发觉了这里面的奇怪,谁会丢下客人不管,自己跑御花园去?散心有这样散心的吗? 「是的大王,她们都没出来。」 「去,继续看着,给孤盯着,看看这是搞的什么鬼!」景灏说着打发了那人出去,然后在殿里踱步几番后到了后堂对着蝉衣说到:「蝉衣,孤忽然想去御花园走走,你要不要陪孤去看看?」 蝉衣一听这话当即应了,连忙给自己套上一件外套,又要去盘发,但景灏似乎没什么耐心等着便说到:「你那发也就不盘了,披着吧。」说完就伸手去拉了蝉衣带着她出了殿。 鱼歌在花阁之上徘徊着,他见了那字条地内容便清楚是蝉衣约他相见了。虽然他诧异来送纸条的人一晃眼之间显出的练家子水平似乎不那简单,但是一想到蝉衣愿意不逃避的和自己问询芙儿的事,他就觉得哪怕是一个陷阱他也要来,毕竟没有什么比他能寻到自己的妹妹更重要。 夜风吹拂着他的发,他在花阁之上不断的注意着夜色中花园里是否会出现她的身影。 终于遥遥中他看到了一抹昏色下,有两个女子在夜影花枝下朝花阁走来。
第273页 蝉衣,不,芙儿,我地妹妹,我就知道是你。 鱼歌地内心激动着,他甚至都想立刻跳下去,可是当他手抓了栏杆遥望的时候,却依稀看到了远处御花园地宫墙外,似乎有轿辇在行走。 站的高自然就看的远,鱼歌一看到轿辇就下意识的躲避到花阁的内里退开了楼台,心中想着蝉衣约自己到这里似乎也不是个好地方。 她一定是担心说别处我找不到吧! 鱼歌心中想着,脸上浮现了笑容,而此时耳内依稀听得两个女人对话的声音,他便干脆闭了目,凝神去听。 「小姐,花阁就在前面了。您真要上去吗?」 「怎么不上去,就算是蓉贵妃给我下的套,我也要上去啊,来都来了,还怕她不成。」 「那要奴婢陪您上去不?」 「不就是个花阁吗?你等下在下面帮我守着好了,我反正就上去转一圈算完事。」 「那小姐就上去转一圈,反正您来了花阁转了,陆宝林的话就应了。那么她以后启用了路宝林,您也就有机会了。」 「是啊,说真的,要不是有她们两个给我作证,我还真不敢来。那蓉贵妃说是嫣华郡主一个。多么地孤傲,可你看看。她肚子里的坏水可不少,我差点就被她给弄死。这次说什么我也要把玲珑给安进去。宁可吃点小亏也要让玲珑获得信任,然后找个机会我……哼,我叫她死的难看。」 鱼歌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心从激动转变为诧异和失落,而后变的沉重无比。原来这对来地不是他要等地人。不但如此他还要听到她和蝉衣之间的不容。 他行到楼台前想要看看这说话地两人,却一抬眼看到了那远处,就见那刚才行走在宫墙外的轿辇在一熘子灯盏地晕光下已经靠近了园口。 心立刻沉重了些,他有一种好像有什么在将他圈进一个布袋里的感觉。 就在此时轿辇停住,灯火下一高一低的两人从轿辇出来,牵手入院那仪仗,那显出的身形都让鱼歌清楚的意识到来地人是谁。 他立刻想到自己被跟踪,当下有些懊恼自己这一路只顾激动竟未察觉,正想就此离开算了免得给蝉衣带来麻烦。忽又发现那依附在高个身影旁的女子身影那么的熟悉。 是蝉衣吗?她怎么和澜王一起来?难道澜王已经知道她是芙儿。要在这里与我三人相言吗?鱼歌愣神的时候,那两个女子已经到了花阁的下首。两人说话的内容虽是细小的声音,却在鱼歌的耳中无比的清晰。 「小姐您算归算,可奴婢觉得你也要防着陆宝林,虽说你们是一起玩大地,可是那陆宝林是个机灵人,您也要提防着她玩什么心眼。说真地,奴婢总觉得蓉贵妃给她出的这个题太奇怪,叫您这个时候来花阁转上一圈,怪怪地。」 「说地是,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本不想来,可是一想到反正我还有恩沫,那丫头虽然直的有时候也给我惹事,不过这样的人在身边却往往安心。有她给我证实我只是在殿里和她们玩着压根没来过,不也就不怕了,我呀打算等到玲珑抓实了蓉贵妃和那个使臣偷情的证据,就撺掇着让恩沫给抖出去,哼,那时,我看她还怎么荣宠。」 「小姐,您确定蓉贵妃和那使臣……」「我亲眼看见的,那动作好不亲热……」 鱼歌听到那被称作小姐的人说着她是如何看到蓉贵妃与自己暧昧的,以及话语中那份咄咄之势,他便想到了中午时他与蝉衣假意动作也是蝉衣打算要某个人上当,眼下听来,这正在说话的某人就是蝉衣所说的夜昭容了,看来她们两个之间都在互相算计,只不过现在听来,似乎是蝉衣绕了个圈叫她这个时候跑来,有送了信笺叫自己来这里,然后她又和澜王一起…… 「当」的一下,鱼歌的心里入被重锤砸了一下,他忽然就一片清明。 她,她是要我来和这夜昭容「幽会」的吗?然后再和那澜王一起「抓姦」的吗?勿与人提,你是要我闭嘴什么也不要解释,然后帮你将这个女人彻底毁了吗? 鱼歌的心抽搐着,有些痛,有些茫然。 「你在这里等着吧,有什么不对了,就客气点说我们该回去了,我就装着散心的样子下来,知道了吗?」 「小姐,您放心吧,奴婢知道怎么做。」 两个女人的声音响在鱼歌的耳内,他可以听到那女子上楼的声音。 他踌躇着,这个时候是该消失藏匿让蝉衣带人抓姦却扑空,还是自己真的去和那夜昭容弄出一份假象来成全蝉衣的圈套?他有些乱,捏着栏杆看向远处,却已经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几乎是扯着那个柔弱的身子急速且安静的朝这边走来。 怎么,你在着急吗?你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幽会你的昭容吗?鱼歌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痛快,于是眨眼间他就做了决定。 成全她! 飞身一跃,他抓住了阁顶上的梁,藏身与此。待那个女子举着灯笼小心打量了下花阁,一番放松的走上来之后,他一个跳下就将那女子手中地灯笼一抢,与此同时还捏了那女子的嗓子,将她才发出一音的惊唿尽数噎在了喉咙里。 「小姐?」阁楼下是那丫头担忧的声音。 美人发不出声音。却手脚并用的对他踢打。鱼歌将灯笼放置在桌上,伸手将这个对他踢打地美人一团入怀。伸手点了夜昭容地穴道,然后竟学着她的声音。回了一句:「没什么,是只老鼠。你上来。」
第274页 楼下变地安静,鱼歌看着怀中美人惊恐的眼,俯低身子轻声在他耳边说到:「我学地像你吗?」 怀中的美人眼中只有恐惧,但是此刻她却动不了喊不出。只能看着这个好看的男子对自己笑的有些无奈。 「小姐,您怎么喊奴婢上……」此时双儿也冲上了楼,口里还正问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让她的脑袋一晕,只看地见灯笼发出的昏暗光线里一个男子抱着她的小姐后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要害怕,我只是让她睡一觉。」鱼歌在美人耳边说着,摆手熄灭了灯火。而后在一片漆黑里她抱着这个女人靠近了楼台,眼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的脸上浮现了有些如同鬼魅般的笑容。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诉说你的在意吗?」鱼歌轻声说着伸手开始解怀中女人的腰带。 「我只是。一见之下有些,有些倾心。大人您,您可勿怪……」鱼歌转着嗓子学着夜昭容的声音,话语里竟是无比地羞赧。 冉冬夜看着那鬼魅地容颜,听着这如同自己的声音,感受着那解自己腰带地手,唿吸变的急促,眼中也已经涌上了泪。 泪花一闪,鱼歌略眯了眼,他看着那些靠的很近的人影,低头在她的耳边紧贴着耳垂轻言:「我会口技,可学得别人的声音,今日得罪了。我鱼歌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女人这样,但是为了我的目的,对不起了。」鱼歌说着便和刚才一样,俨然是两人在窃窃私语又浓情蜜意一般。 「您和我这般……不怕你们大王生气吗?」鱼歌问着,动作暧昧。 「大人何必问这个,有些话和事,不问不说的好。」鱼歌的声音听来真是夜昭容在哀怨:「你我相见之间,就已眉目流光,他的眼里只有别人,我算什么,你与我月下温情一次,倒也不为过……」 「谁!」鱼歌突然声音一变,变做察觉一般看向了阁楼外,只见澜王景灏一人立在楼下抬头看着阁楼。 与此同时鱼歌抓着怀里的美人坐起来一探,然后又拉扯着她后退,只听着一片凌乱之声,还有女子的嘤嘤哭泣。 景灏在楼下攥紧了拳头,此刻他的脸色铁青。 他看到花阁楼上有人影晃动,想到鱼歌在上,想到夜昭容来此,心头以乱,他丢下了走不快的蝉衣,自己飞身先奔了过来,却没有想到竟听到冉冬夜和鱼歌在此处偷情。那二人如此轻浮的言语,只叫他心头是火,他本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在此处苟且一番,却因自己的火气太大捏拳头时发出了声音,惊动了鱼歌,这使他更加愤怒,现在听着花阁上乱做一团的声音,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来晚了,那鱼歌已经和夜昭容有了什么龌龊之举。 此时蝉衣带着一应僕从已经跑到了阁楼下,口中唿吸急促问着景灏:「大王您,您跑这么快,做,做什么啊?」 此时阁楼上忽然发出夜昭容的尖叫声,紧跟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就是夜昭容的哭喊声:「你个魔鬼,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紧跟着夜昭容出现在楼台上,她低头看着楼下的那么多的人,她急忙的摇头吶喊着:「大王,我没有,不是那样的不是!」 「够了!你还觉得孤不够丢脸吗?」景灏听着那女人的尖叫只觉得火更大,这样的夜她的尖叫,只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做了什么,而自己的这张脸…… 「大王……」夜昭容的声音带着悲切在夜空中呜咽,她依旧不管不顾地辩解着:「不是您听到的那样,不是啊。是他,是他……」 「这就是你吗?你不是和我说爱慕一时的感觉吗?你们女人原来是这么的口是心非!」鱼歌负气的言语着将冉冬夜地话抵下,然后一个纵身从楼台上跃下,在景灏地面前毫无顾忌般的整理着自己地衣裳:「澜王不是说可以补偿我的吗?一个女人而已也值得你动怒?这个女人不过是你地一个妃嫔而已,总比不上你心里的王后我的妹妹吧。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吧。啊?」 「哼,补偿有这么补偿的吗?她就算是我瞧不上眼地一个丫头。也不能这么与你行苟且之事!你这等行径算的上正人君子吗?你觉得凌相在天之灵会期望你是如……」 「够了!不要和我说这些,澜王。我碰了你的女人,大不了这个女人归我,反正你说了补偿,我抢你个女人又怎么了,你少和我提我爹爹!」鱼歌怒吼着眼中似有怒火。 「你……」景灏刚要咆哮。蝉衣却开了口:「使臣大人你做了什么?您可是碧国的使臣,一言一行可要慎重,我相信这是个误会,您最好赶紧和陛下说清楚。」 蝉衣的话似是在圆场,口气还有丝凛冽。而鱼歌看着蝉衣不言不语片刻后却笑了,对着蝉衣说到:「嫣华郡主还真是大义啊,只可惜我偏不买帐,我鱼歌做了什么就做了什么。不必隐晦什么,计较什么。她和我已经……」 「鱼歌公子。请您三思。您的一句话可关系着夜昭容的生死,您不能害了她啊!」蝉衣一派恳求之意。却看着鱼歌眨了下眼睛。 「害?这世间谁在害谁?都不过是作茧自缚。」鱼歌说着转头看向楼台之上:「何必惺惺作态,你家大王欠我一个债,他迟早要还,我不过碰了你而已,快下来吧,跟我走,一个昭容有什么意思,我娶你做我的夫人。」 「凌傲瑾,你不要欺人太甚!」景灏怒的叫出了这个名字,然后看向楼下哭泣地夜昭容吼到:「贱人,你还在这里哭什么!」
第275页 「大王,我没有啊,我是被陷害地啊!」冉冬夜还在辩解,可蝉衣却站了出来:「夜昭容你快别说了,快下来和我走,大王会听你辩解……」「贺兰蓉,你滚!我不要你惺惺作态,就是你,你要我来这里,就是你,你陷害我来这里,这统统都是你,明明是你和他有暧昧之举,见我要告发你,你便陷害与我,你,你个……」 「贱人你给我闭嘴,难道要我杀你吗?」景灏听到冉冬夜忽然把一切都推到蝉衣身上,只觉得心火更盛,不由的冲着夜昭容大喊着。 「大王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有撒谎,不信你可以问陆玲珑啊!还有温恩沫啊!」夜昭容急忙地搬出了证人,想要洗清自己地嫌疑,可是此刻景灏却神色更加绝望。 「你这个不知道悔改的贱人!狡辩是吗?」景灏吼着:「来人,去她的殿里把那两个女人给我带过来。立刻!」 当即有侍卫应着飞奔而去,花阁面前,一时只有尴尬。 「凌傲瑾,孤已经说过凌相一家的罪名,孤可以为此昭雪,昔日之事,不过是两国之间利益驱使造成的遗憾,我相信没谁会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可是你怎能如此行径?你明明与碧王有情,若你计较碧王当年之算,就算你负气生气也不必做出这样的事来,你有没想过他若知道此事,会是何等情况?」景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去压着火气与鱼歌言语。 「他知道又如何?我不过是他的男宠,他的身边有人替代我,忘记我也不过是转眼的事。再说了,正如你所说,我凌家忠义臣子却造此横祸,如今我以变成男宠丢尽我凌家的脸,我爹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我早已将自己当作死人,一个八年前就该死的人。凌傲瑾这个名字,我早就遗忘了,他属于一个死人,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男宠,是一个随心所欲来讨债的人,我叫鱼歌!」 「男宠?男宠?」楼阁上的夜昭容言语哆嗦,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她一想到被设计进来,还要被说是与男宠那般,只觉得屈辱加深,忍不住又开始大骂:「贺兰蓉,你个婊、子你敢陷害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我!」景灏的愤怒似乎达到了临界点:「来人去把这个女人给我抓下来!」 就在此时遥遥的可以看见侍卫连拉带扯的抓着两个女人奔来,冉冬夜急忙地大喊着:「大王。我没有骗你,她们来了。你可以问她们,可以问啊!贺兰蓉,大王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地!」 景灏愤怒地吼了声:「你给我闭嘴!」然后看了身边的侍从一眼,他们便要上去抓夜昭容下来。 「慢!」蝉衣伸手拦了:「大王,臣妾一心想要为妹妹圆场。可妹妹她……她不但不下着台阶,还要将臣妾牵扯进去,臣妾请大王就在此处对质一二,臣妾可不想被泼上这污水。」蝉衣一脸地不悦,冷声冷气地说着。 景灏见状也理解蝉衣的怒气,也没多说什么叫让那些侍卫没上楼去。 很快,两个女人被带到了跟前,她们看着此刻这些人都站在这里凝望着她们两个,当即都有些哆嗦。 「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个时候在夜昭容地殿里?」景灏怒问着。 「是。是夜昭容邀请我们过去玩的。」玲珑哆嗦着答着。眼在人群里找夜昭容的身影。 「玲珑,你告诉大王。是贺兰蓉在陷害我啊!」冉冬夜在阁楼上急忙的喊着,却惹的景灏一怒对她喝到:「你再多说一句话,孤就要你死!」 冉冬夜急忙地闭嘴。 「为什么你们在她的殿里玩,可她却跑到此处?」景灏问着。 玲珑和恩沫对视一眼想着怎么回答,而此时蝉衣开口问到:「大王在问你们话,还不赶紧回答?夜昭容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把你们留下,人到了这里啊?」 玲珑哆嗦着刚要开口,恩沫却一抬头说到:「大王,是冬夜姐要我和玲珑姐在殿里等她,她说去花阁上转一圈就回来的。」 「说到花阁上转一圈?」景灏一僵看向玲珑:「是这样吗?」 玲珑一咬牙:「是的,是夜昭容说,她去转转就我们在殿里等她,万一有什么了就说我们在殿里和她玩闹,她不曾出来过。」 「对对,是这么说的。对吧,冬夜姐。」恩沫竟然还抬头问了一句。 「你,你们……温恩沫,陆玲珑,你们……」冉冬夜一时被惊住了,立刻吼着:「玲珑不是你说贺兰蓉要你想办法让我来这里走一趟的吗?你怎么不说,怎么不认?」 「夜昭容,您说什么,玲珑不明白。」陆玲珑一脸的迷茫,温恩沫更是茫然的看了下冬夜问起玲珑:「冬夜姐再说什么?」 「我让你到这里走一趟?」蝉衣此时一脸好笑地走了出来:「我叫你到这里做什么?我叫你到这里幽会吗?你自己行了龌龊地事也就罢了,竟然还……冉冬夜,你太过分了!」蝉衣说着看向大王福了身:「大王,您要给臣妾讨个公道!臣妾一直和您在一起,如何指使的了?这般睁着眼都能说瞎话来诬陷臣妾,臣妾就是死都要讨回一个公道!臣妾堂堂一个贵妃竟这样被人诬陷,倘若臣妾之名受辱,我,我,我就不活了!」蝉衣一说完,立刻捂着脸就开跑。 「蝉衣!」景灏一个激动叫出了蝉衣地名字,飞身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抱了她:「不怕,孤说过,只要孤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他伸手一拍蝉衣的背大声对着下人说到:「来人,去把那贱人给我抓下来,打入天牢,将她昭容之封革去。冉冬夜,你做的好事,孤看看你们冉家还如何在朝廷里抬的起头!」景灏说完就要和鱼歌说话,可冉冬夜突然大笑了起来。
第276页 「哈哈,哈哈,我输了,我输了!大王,这都是冉冬夜一人的错,请不要累及我的爹娘和家族!」冉冬夜说着翻身跨过了栏杆,大声说到:「成王败寇,我输了,贺兰蓉,你赢了!」说完她便一头栽下! 「啪」的一声,血肉之躯发出最后的悲鸣,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着这场悲剧的发生。 鱼歌紧闭着眼,他清楚的知道她会跳下,但是他没有去救,他知道这是成全妹妹必然有的死亡,宫廷的倾轧何时会怜悯生命? 景灏也没有,在冉冬夜跳下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竟然吐了一口气,他知道她的死避免了事态的扩大,避免了上骑都尉一家要被自己从朝堂里剔除。 蝉衣听到了那一声闷闷地音,本能的回头后,她痴傻的愣着,然后紧跟着呕吐之后,竟一时气短昏了过去。 --今天看爽了吧?明天继续爽!最后的票票啊,拿来!-- 第五卷 花落情归 上章 谪仙续花约 当蝉衣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并且在自己的栖梧殿里。她伸手揉了下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了秋月的脸:「主子,您醒了?」 「恩,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蝉衣刚说着想到了冉冬夜的坠楼之下,地上那一片漾开的血水,不由的觉得胃部一阵抽搐,立刻有些噁心。 青柳眼疾手快的送上木盆去接,但蝉衣却只是干呕,并没呕出什么。 「别去想那场景,那只会令您噁心。」青柳轻声地说着。 「不过是个阁楼,他们跳上跳下的倒没事,她倒……」蝉衣说着抿了嘴,眉蹙了一下。在她的意识里,她是完全没料到夜昭容是这么个死法。 「她是头戕地,脑浆迸裂……」青柳随口说着,被秋叶横了一句:「你怎么还说,难道你要主子继续噁心吗?」 「……」青柳赶紧低头闭嘴,她在这殿中的三人里自然是最没资格说话的。 「好了,我不想就是了,诶?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好像晕了是吧?」蝉衣说着眼看着殿内的三人。秋月和青柳凑在自己跟前,秋叶则手里拿着个绣棚。 「主子,您是大王抱回来的。咱们也没去,并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听了跟着您去的侍从回来说了那事,说是你见不得那场面,一看之下呕了心。大王送您回来就去传了御医,这会御医还没到呢,您就醒了。主子您没哪里不舒服吧?」秋月问着给蝉衣递上杯水。 「没。就是不能想那而已。唉,大王呢?丢下我就……」 「主子您别多想,大王抱您回来一脸的着急,直嚷着太医怎么没来,可是您也知道这事还牵扯着什么使臣。还有夜昭容这死法。大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他嘱咐我们伺候您,还说您醒了或是御医看过了。就赶紧去奉天殿报信呢。」秋月急忙地说着。 「是啊,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哎,真是没想到,夜昭容她这么着就……」蝉衣撇了下嘴角,喝了口水。 此刻她倒一点都不是故意这般忧伤,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处心积虑要那夜昭容完蛋,可是这么着她人就忽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也许是场面太直接,只叫她地内心也不好受了起来。 「主子,快别想了,那些事交给大王去处理吧。主子,您看这是什么?」秋叶拿了手里的绣绷过来给蝉衣看。 那是一张红色的帕子,上面绘了图,画着一只威武的麒麟背上驮着一个婴孩。此刻那绣图竟已经绣出了一些来。 「这……麒麟送子?」蝉衣一念之下有点愣神。秋月和秋叶倒是对视着笑了起来。 「主子,您好好想想。您的信期可耽搁了些时日了。」秋叶小声地提醒着。 蝉衣一下清醒了:信期延后,难道我…… 「主子,要奴婢看啊,您一准是有了好消息了。等会御医来了,估计就能给大王带去好消息了。」秋月也笑着说到。 就在此时殿外有了些动静,秋月便出去了。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蝉衣有些茫然,这些日子她都全心在斗地上面,压根就没想过会不会有孕这档子事,甚至连信期误了都没察觉。此刻一想到自己会怀孕,她倒有些茫然地不知所措,只看着那锦帕说到:「你怎么绣的这么快。」 「主子,这是奴婢和姐姐一起绣地,原来还说叫上青柳一起,可她说照顾你,还说奴婢和姐姐一起绣是份情谊,所以先前都是青柳姑娘再照顾你,奴婢和姐姐一起绣的。正巧姐姐起来穿针,见您醒了才凑了过去……」秋叶正说着,秋月引了御医进殿:「主子,御医来了。」 秋叶急忙给放了帐子,御医提着药箱进了后堂。 请安,号脉,细问之后,御医十分激动地行礼:「老臣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老臣号出了喜脉,娘娘您是有喜了!」奴婢恭喜娘娘!」屋内的三个丫头都急忙下跪庆贺。 「都,都起来吧。」蝉衣的唿吸有点紧:「御医,您,您确认吗?」 御医听贵妃的声音十分谨慎,忙认真地说着:「娘娘您放心,臣不会号错的。娘娘地身子骨也很好,没什么问题,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劳累,臣这就给你开副药安胎,还请娘娘多休息。」御医说着就急忙去写方子。 「娘娘,奴婢这就给大王报喜去!」秋叶一脸的喜色,说着就要出门。 「回来!」蝉衣急忙的喊到:「不可以!」
第277页 秋月和秋叶都有些诧异,写方子的御医也愣了,这可是大喜事啊。谁不是第一个想要让大王知道啊,怎么…… 「主子?」秋叶愣着问到。 「你呀!」蝉衣在帐子里嘆了口气:「等等吧,今夜里的事还不够多吗?夜昭容的事,使臣的事,大王这会估计够烦闷够忙碌的了,我们不要再去打搅他了。」蝉衣轻声地说着。 「可是主子,您这是喜事啊!又不是……」秋叶急忙辩解着。 「勿大悲,勿大喜。大王今日被夜昭容和使臣的事这么一折腾只怕是气地够呛,你再去报喜,我担心大王地身子,御医你说,是不是改注意下?」 「娘娘说的是,老臣身为御医都没想地这么细,娘娘真是体贴啊。」御医赶忙迎合着。 「我怀孕的事晚点说于大王也没关系,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什么。只希望大王安好。这样吧御医。你给我出了方子以后,给大王配一副去火去郁的药,亲自送去,若大王问起我来,只说一切安好就行。我真担心大王这心里窝火。有什么不对……哎。夜昭容也真是地,她如此得大王的宠爱竟然……罢了。不想提她了。」蝉衣的口气听起来是十分的郁闷,弄的御医赶紧劝了贵妃要保持好心情才行之后。出了方子,按她地意思告退去往奉天殿了。 帐子挂了起来,秋叶秋叶两姐妹地脸上挂着遗憾。蝉衣见状便说到:「秋叶你端午可嫁人的,明日里本宫就和大王去说,总让你沾喜就是了。等你嫁过去也早点有上一个!」 秋叶一听蝉衣地话,当即脸红的低了头。蝉衣和几人说笑了两句,就藉口乏了打发了她们去休息。秋月说主子有孕,她要守夜,也被蝉衣指了青柳陪着,让她多和妹妹亲近给撵了去。 此刻夜已深,很多宫院里都亮着灯。毕竟夜昭容地事这么一闹腾,现在宫里各个角落都在传递着这桩惊人的丑事。 一烛之光幽暗的照着整个大殿。诺大的空间似套着黑影。 青柳和蝉衣一起坐在床上,两人小声交谈着。 「你说的那么详细。你跟着去了?」 「我没跟着。本来打算回来,听到那边热闹才过去看了。」 「大家都在哪。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没事我躲地远着呢,我是等大王抱着你走,使臣被请走之后才去扫了眼,我说那些不是故意……」青柳说着比划了下,意思不是故意要惹她噁心的。 「我知道,只不过你不该说出来,万一我这两个丫头外心,不就麻烦了?」蝉衣说着撇了下嘴。 「我看你挺信任她们的啊。」 「再信任也是因为我是贺兰蓉,懂吗?」蝉衣冷笑了一下。 青柳看着蝉衣轻轻晃了下身子,眼睛里闪烁着冷光,一脸沉色地说到:「我听到大王喊你蝉衣了,恐怕现在很多人都会纳闷贺兰蓉什么时候叫蝉衣了?他怎么知道你身份的?」 蝉衣看到青柳那警惕的目光,轻轻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大王信任吗?不是因为我是贺兰蓉,而是因为我是蝉衣。」 「什么意思?」青柳凝眉问着。蝉衣只好告诉她自己出事之后怎样的阴错阳差被大王买去做了他手中的棋子,但将那段自己见到流颜并失忆的事却只字未提。 「天下有这么巧的事?」青柳看着蝉衣咬了咬唇:「说实话,要不是我是知道你是从钥国出来地,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澜王,或是早就背叛了钥王,要知道你可是逼着我帮你毁掉了钥王地一个棋,现在还要看着另一个随时被你给……」 「你要不信我,我也没办法,随你。」蝉衣丢下一句话转开了脸,一脸的郁色。 青柳耸了下鼻子:「你怀孕了怎么不高兴?」 「高兴什么?多了一个控制大王地棋子吗?」蝉衣冷冷地。 「别这样,我就是说那么一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青柳看到蝉衣生气也意识到是自己说的太直接,忙说到:「对了,我接到新的消息了。」 「别和我说,我不值得信任。」蝉衣丢下一句话就要捞被子。 「蝉衣,你别怪我,咱们都是大王的棋,我如今更是转了一圈还是配合你,你所做的我都看的到,我只不过是说上一说,你别想多了。孩子的事,我看你不高兴,其实你该高兴啊,有了这孩子你应该可以坐上王后的位置了吧?」 「也许吧,我就是没觉得有什么高兴的而已。行了,说吧,什么消息?」蝉衣捞着一个枕头轻拍着。 「来了消息,大体的意思就是说,大王得到了消息,澜王把那秘录并没带在身边,而是交给了一位妃嫔保管。」青柳小声地说到。 「妃嫔?」蝉衣愣了一下,忽然就对着青柳怒目:「你什么意思?还是不相信我,你现在就在我的宫里殿里,你找去。随便你找,你看我有没藏着掖着!」 「没有啦,我只是传达了消息而已,你若是拿到了,早就想办法告诉我传回去了。怎么会。我的意思是你帮我想想,大王会把这玩意给谁地可能性最大?」 「我!」蝉衣没好气的斜了一眼青柳。 「我真的没怀疑你。」青柳也急了:「我把消息告诉你就是你帮我想想。毕竟你很了解澜王的不是?」 蝉衣斜眼看着青柳低声说到:「真的相信?」 「相信!」青柳点头肯定着。
第278页 蝉衣出了一口气说到:「其实照道理来说,大王若是把东西给了妃嫔。那么我还真是最大地可能,但是我地确没收到,现在想想除我之外,倒只有三个人最有可能,这一是夜昭容。二是锦婕妤,三是太后。夜昭容现在已经……这东西会不会在她那处我说不清楚,恐怕只有你找机会去翻,但是如果真在她那里,我倒觉得大王这会就收了。锦婕妤,她可是一直跟在大王跟前的,看着不怎么受宠,但也没被晾着,你瞧上次那事大王发现她被牵扯进去还挺惊讶地。再然后虽抓到牢里去。可弄了什么自杀,她就被抬了出来。我问过了,也就是肩头扎了一下,可大王到底没让她再回去,后来又直接送回去她那芳华殿了,说来大王应该是信她的。太后这边不用我说了吧?就这三个。」 「我看我现在趁乱还是先去夜昭容那里看看吧。」青柳说着就下了床:「诶,你一个行吗?」 「有什么不行,我还没大肚子呢,去吧,小心点。」蝉衣说着撵了青柳去了。 殿内静静地,蝉衣躺倒在床上,脸色平平,可突然她伸手摸着肚子甜甜地笑了起来,渐渐地眼角都流了泪出来。 她有太多地顾虑,所以她不可以在青柳的面前表现出来她的高兴,因为那会让青柳有所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可是她是真的开心的。尽管想到将来,她有些煳涂,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她眼下她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实在不想去想太多。 棋子,夹在两国之间地棋子,明明身在黑子,可却爱上了白子还有了白子的孩子,这,的确是讽刺,可若为黑子的将来计,拥有白子的孩子的确让自己的信任更加稳固,能获得更多的消息,可是,倘若这白子之子将来有机会成王呢?那么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蝉衣被自己的问题又问地有些郁色了,她嘆了口气,正要丢开不想了,却听到窗棂一响。她警觉地做了起来,掀开帐子,却看到一个身影翻了进来。 「又是……」她想说又是什么事,她以为是青柳,可是一看到那进来的身影她却愣住了。昏暗地光线里,那身影朝自己走近,在靠近她的那一刻轻轻地笑着:「是我,我要走了,走前来看看你。」 「流,流颜?」蝉衣惊住了,那一张绝世的容颜在昏暗的光下若恍世的仙,不似凡尘中却带着尘世的日月光轮。 「看到很惊讶吗?没想到我会来看你吧?」流颜笑着凑到了蝉衣的跟前。 「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去了碧国吗?怎么……」蝉衣有些煳涂,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跑到梦里去了。 「我离开之后就把消息先传回了钥国,相信大王回去之后就会知道右夫人是他要我找的人。没想到他很守信啊,我才到碧国就收到了他给我自由的文书,我要做的事都可以不做了。我丢掉了束缚就立刻离开了碧国,昼夜不停的往这里赶,终于今日到了,小憩了片刻,现在夜正深我就过来看看你在不在,你在就和你告别。你若不在,那就是无缘,我自去。」流颜轻轻地说着,脸上竟有了浅浅地笑意。 蝉衣吸了一口气,伸手掐了下自己,在感觉到痛后才对着流颜说到:「现在你自由了?你不是棋了?」 「对。」 「你竟然会来看我,我真没想到。」蝉衣喃喃着。 「其实我来不只是看你,我离开前帮了碧王一个忙,我只想顺便看看这个忙帮到了没。另外就是看你,看你是因为我和你曾是棋子,如今我解脱了,可以去过我想过的日子,那么也来看看你。希望你早点解脱。」 「解脱。我如何解脱的掉?只怕终其一生都会夹杂在纷扰里。」蝉衣说着下意思就抚摸了下肚子。 流颜注意到蝉衣地申请和动作,轻轻地开了口:「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蝉衣抬了下头看了流颜一眼,点点头:「是。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蝉衣觉得在流颜跟前她从来都不想隐瞒什么。 流颜呵呵一笑:「你不需要发愁,更不需要彷徨,其实註定你的东西迟早要回到你的手里。」 蝉衣凝了下眉:「什么意思?说的我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没什么,只是我知道你很快会解脱罢了。」流颜说着对着蝉衣轻轻一笑:「好了,我要走了。我想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了。你保重吧!」说完流颜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蝉衣急忙伸手拉了他的衣袖:「别急,有件事我还想,还想问你。」 「什么?」流颜转头看了她一眼。 「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跳舞吗?终场地时候,我看了你地眼,结果,结果我好像走进了一个梦,一个做过好几次的梦,但是每次我都是似旁人一般看着,可那次……」 「可那次你却是以你自己地眼看着所有的一切。不在是旁人。而是自己感觉着曾经地一切。」流颜轻声说着,末了嘆了一口气。 「对。你说的是,就好像我不在是旁观人,而是,而是自己走进了梦里,那一切都似是发生在我身上一样,可是,可是我却只记得一个白衣少年和片片飞花,别的却不记得,而且,而且在那之后,我又做了很久都没做的梦……」 「那些都是你的过去,是你忘记地。」流颜轻声说着,一脸的如莲神圣。 蝉衣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流颜,她只觉得此刻自己是仿佛真的见到了仙人一样。
第279页 「你想找回你忘记的吗?」流颜看着蝉衣那痴傻的样子,轻轻以指点了她的额头。 微温的手指触碰之下,蝉衣已经回了神:「是的,我,我想找回来,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你不怕因此而陷入混沌吗?」流颜轻声问着。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总觉得我忘记地东西对我很重要。」蝉衣说着扯了下流颜地胳膊:「你能帮我找回来对吗?」 「其实你不找回来也回回归你的路,毕竟你已经有了孩子,只不过,你想找回来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唯有带你入梦,你只能以梦地方式想起一切,毕竟我有的只是催眠之力。」 「催眠,入梦……行,入梦就入梦,我真的想知道我是谁。」蝉衣说着就往床上躺。 流颜唇角一勾,伸手扯了蝉衣起来:「你听着,梦做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凡事不能强求,也许你会再经歷痛苦,也许你会再享受甜蜜,我无法令他们终止,只能到你该醒的时候。」 「好。」蝉衣点着头。 景灏看了一眼窗外的天,他进来的那扇窗还开着,可以看到天上的星子。景灏笑着转了头看着蝉衣,渐渐地收了笑容,然后说到:「看着,我的眼睛。」 那双空洞的眼,那双没有丝毫情感却无比漆黑的眼,似一片没有星子的夜幕将一切变的黑暗。 蝉衣的眼前渐渐地出现一些光亮,那本无尽的黑暗却有了尽头还有一抹亮光。 蝉衣追着亮光而去,在尽头处豁然开朗,一片明色里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捏着梳子在对自己喊着:「芙儿快来,娘给你梳好辫子,今天要跟着你爹爹进宫可不能顽皮,要乖乖地。」 「进宫?进宫做什么?」蝉衣发现自己的嘴根本不受控制在和那美丽的女子说话,那声音是稚嫩地童音。 「进宫去给王后请安啊,今天是乞巧,要去讨巧。」 「王后?娘,你说我以后要嫁给王后的儿子做妃子的,对吗?」 「对。不过要喊他太子,可不能这么说。」 「太子?太子叫什么名字?我记得上次哥哥和我说过。」 「太子地名字叫景灏,他以后会是你的夫君,娘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你怎么又忘了……」 蝉衣的腿脚忽然迈动了起来,不由自主。那美丽的女子消失不见。眼前,只有阵阵飞花。 香气扑鼻。花媚飘零。一个白衣少年手执一把摺扇在飞花中若隐若现…… 景灏嘆了口气看着鱼歌,伸手丢给他一张文书:「你看看吧。」 鱼歌懒懒地拿起。翻开,眼扫其上,忽然脸色一变站了起来:「他被行刺?」 「对,被行刺。陷入昏迷,生死未卜。碧国之将来,岌岌可危……」景灏正说着,被鱼歌一把扯上了龙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也不过是两个时辰前地事,原本打算天明了告诉你地。可是没想到你,你竟然有此闲情雅致来给我生这些事。」景灏说着眉又拧在一起。 「你要怎么处置我?」鱼歌捏着文书脸色阴沉。 「处置?使臣与出使之国的妃嫔有如此行径,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处置?你是凌家唯一地后人,难道你还要我去杀了你吗?你啊!」景灏说着拍了一下桌子,溅出了桌上药碗里的药汁。 鱼歌看着那溅出地药汁浅浅一笑:「你的贵妃真疼你。这个时候怕你生气还叫御医送药。她自己昏了倒不在意。」 「你的碧王似乎对你也不差,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看?你觉得我现在会回去吗?」鱼歌说着看了景灏一眼:「怎么。你不打算找我算帐吗?」 「怎么算?现在我只想把这是简单的了结。算了你走吧,这事……我不和你计较,谁让我欠了你们凌家的。你回去和他一起吧,凌家,我明天就下旨昭雪。」景灏说着挥了手。 「我不想回去了,他身边应该是有别人了吧。有他照顾着,我没什么好担心地。」鱼歌说着一笑:「昭雪,是啊,我也该把爹娘和家人的骸骨重新葬了。」 「这个事我会办,不过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你回碧国去看看他,于公,三国角力方能持久这样的安宁日子,小打小闹却不会真的动其根本。这次碧王受刺超出我的想像,没想到钥王还是下手了……」 「钥王?你怎么不说是你下的手?难道我没挑事,你就要挑吗?」鱼歌冷冷地说着。 「也许有个事我该告诉你,我有线报,那位流颜公子是钥王手中的棋子,他去碧国是有所图的。现在看到这碧王受刺,我一直在想是谁可以令会功夫地碧王受刺?只有最亲近地人才可以吧,那么他是不是最大的嫌疑?钥王如果要他刺杀,只怕碧 鱼歌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难道他会死?」 「我不知道,不过我建议你去看……」景灏正说着,鱼歌已经起身往外沖了。 「你不和你带的人打招唿吗?」景灏提醒着。 「我会的。」鱼歌冷冷说着又转身看了景灏一眼:「对不起,我一时负气才……」 「行了,事已如此,我也不想听了。你去吧。」景灏说着挥了手。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芙儿死了没,在被劫匪杀戮的时候,我娘让我带着她跑,我只知道跑,可是中间我却绊倒,带着她滚下了山坡,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只有一个人了,而妹妹她是生是死,我根本就不知道。」鱼歌走到殿门口,却又返身对景灏说到。
第280页 「你说什么?这么说来,她可能活着?」景灏的双眼睁大了。 「我想,她应该活着。」鱼歌忽然对着景灏一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的承诺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真的在心里把她当作了王后,但是我知道的是,也许你和她真的有着缘分,而我也坚信。我地妹妹活着,并且在努力的活着。今夜的事,得罪了。」鱼歌说完,就拉开殿门出了殿,留下景灏一个人站在奉天殿里呆若木鸡。讣告。大意是昨夜夜昭容夜游御花园时不幸失足从花阁上跌落,以至殒命。 端午节的前夕发生这样的事。尽管宫里地人都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却也要装着样子。到小灵堂处去送上一程,而节日地气氛也因此便的有些淡了些,倒更多地是背后的窃窃私语。 灵堂里往来着不少人,双儿此刻已经状若痴呆,她完全不明白怎么她一醒来。小姐就已经死了,而且到处都是小姐她与人偷情被大王正好撞见,羞愧之余为免牵连家族而坠楼自尽地说法。一纸讣告说的是失足,这似乎是大王顾全了冉家的面子,而她这个丫头也要在今日带着这无尽的混乱陪着小姐的棺木一起离开这座王宫。 她也曾想问出个所以然来,可是恩沫与玲珑却也只有无奈地摇头,这让她完全不明白小姐怎么就这么去了。 黑色的蝶带着火焰在空中轻飘,假哭的来者在双儿看来,更是一个个讽刺。但更大的讽刺是。这棺木都快到了送出去的时候。那蓉贵妃也不曾来看上一眼,哪怕是做个样子都不愿意。 双儿在内心怨念着所有人的无情。而蝉衣这会则一人在殿里手拿着那只白兰花的金步摇,有些痴傻般的玩弄着。 她的脸上是无尽地平静,看不出喜和忧,她把玩着那只步摇,就坐在镜前看着镜中地自己。 殿外是焦急的三个人,她们三个完全不明白主子今天早上起来之后怎么就不让她们进去,只自己一人在殿里,将自己关着。 秋叶和秋月小声商量着该怎么办,一脸地担忧。青柳却沉着脸色,心中猜测着蝉衣这是怎么了。 她清晨探查一圈无所收穫的归来,却见到了一个绝色男子的离去。她震惊于那是她见过的流颜,震惊于他的武功,震惊于他竟会出现在这里。她此时心里在猜测着流颜和蝉衣的关系,她甚至想到了偷情,想到了那子嗣会不会是流颜的。 也许她是在烦恼吧,烦恼着她的感情。青柳此刻认定了蝉衣和流颜之间有着不轨的情感。而蝉衣此刻的确烦恼着,烦恼的确是自己现在该怎么面对景灏。 一场走马观花般的梦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竟然是景灏口中,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身影,那个曾被她自己妒忌的女人。 蝉衣转着步摇,心中在翻腾着:「我是芙儿,我是他的王后,我是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可是我和他之间却夹着血海深仇啊!哥哥,鱼歌是我的瑾哥哥,他带着那份嶙峋带着怒火来报仇,可我呢,我却利用他相信自己是芙儿而令他去做了那样的事,纵然澜王会因为大局而不去处置他,可从此以后他还是我可以见到的吗?孩子,我怀了他的孩子,我爱上了他,我总是找着藉口说我要爬,说我要除掉碍路的人,可是我为什么会看冬夜不顺眼,我为什么要除掉她?我是讨厌那些和我分担他的爱,分担他的信任的人啊!」 蝉衣心中吶喊着,她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那步摇却被她捏在手里做了泄愤的工具,在被她的双手拉扯着。 忽然蝉衣双手的力道一空断,那步摇竟变成了两半。惊的蝉衣当下查看,却看到了那步摇里的一团布片。而此时殿门却一开青柳走了进来,口中说着:「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出来,秋月只有宣称你在呕吐不能去灵堂到那边代你去了,秋叶则去请大王来看你了,你到底在……」 青柳愣住了,她看到了蝉衣一手拿着半支步摇,一手拿着一张布片。 蝉衣痴傻着,她看着那布片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这是秘录?原来从那时他就给了我? --还有两个大更,这个就半夜发吧,给等待在电脑前的亲们- 第五卷 花落情归 中章 相识指喉时 青柳两步冲到蝉衣跟前伸手就从她手里扯过那布片去,眼扫其上的内容:一些看不太懂的东西标识着数量,一把似尺寸般标识的剑的图案。 青柳笑了起来:「在你这里,原来在你这里,太好了。」 蝉衣听到青柳的话,恍然间才回了神,她看到青柳那高兴的模样,伸手就想去拿那秘录,却没够倒,青柳已捏着秘录看着她。 「干什么?发现了还不正好传回去?你说不在你这里,这不就是吗?要是我不进来,你是不是还要瞒着我啊,叫我相信你,你却瞒着我……」 「如果我打算瞒着你的话,我会这么拿出来等着你来撞见吗?」蝉衣白了青柳一眼:「我是刚刚才发现的。」 「才发现?」青柳看着蝉衣打量着她的神情。 「是啊,我心里不舒服在拿着这只步摇拉扯,结果,喏,成了两半就出了这么个东西,我才刚拿到手里看,你就进来了,我还没看清楚这是什么呢。」蝉衣说着又伸手去拿。 「这个就是秘录。」青柳让过了蝉衣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就往自己怀里收。 「你要做什么?」蝉衣急忙问到。
第281页 「当然是发回去啊!」青柳说着扬了下眉。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蝉衣瞪了青柳一眼:「你是傻的吗?这东西在步摇里,你拿去发了,万一大王跑来拿着步摇玩发现东西不在了。你是不是想我人头落地?」 「我……」 「拿来,你要发回去也是照着抄一份发回去啊!」蝉衣说着伸了手。 「我抄录。」青柳似是有些不放心蝉衣。 「好,你抄录,你慢慢抄,抄完了给我装回去还原。可别太久等下大王来了。我这里还没这步摇带在脑袋上。」蝉衣说着把手里的另一半步摇丢在了妆檯上,直接去了床上一趟。 青柳一听蝉衣说地也在理。不过看到秘录她还是很激动,当下也不管蝉衣。就自己到了书桌前,研墨提笔,在自己的内里衣料上照着抄了起来。 蝉衣躺在床上侧头看着青柳的动作,心中是新一轮的挣扎:让她抄了发回去吗?还是想办法扣下来?我眼下并不是钥国的人我还要为钥国做这样地事吗?可是他毁了我地家,我是不是该默默地看着他的家、国被钥国毁去? 青柳抄完了。又对照了一遍,将衣裳扎好对着镜子跳蹦了几下都看不出来后,才捧着那秘录到了蝉衣地跟前:「吶,给你。」 蝉衣扭了头装睡,一副完全不理事的样子。青柳只好撇撇嘴一边自己去了妆檯前试着装回去,一边说到:「你何必这样呢?我还不是想着秘录弄回去,大家早解脱吗?诶,你是不是和那流颜……」 蝉衣噌地一下坐了起来,盯着青柳。 「别这么看我。我看你这么烦恼就是猜你们两个……罢了。若是这秘录送回去,大王试验了真的灵。我们就能回去了。」青柳说着,试着拼装。 「回去?你有功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呢?我不但什么都不会,还已经这般,我怎么走?你口口声声说着相信我,可是你做了什么?我发现自打你知道我怀孕之后,你就盯着我,你若不信我,从现在开始你做你的,我过我的,什么消息啊那些统统都和我无关,你慢慢弄去!」蝉衣说着起了身,到了青柳跟前,拿过了那些东西,自己重新团着那布片,口中喃喃着:「没我你能拿到这秘录?都不知道这秘录是不是真的就急不可耐地发回去,发吧!」 青柳一听蝉衣的话,发现自己的确没想过确认,可是再一想这东西真不真的她们也没办法验证啊,不由地说到:「你就有办法验出真假吗?还不是说说。」 蝉衣一个冷哼:「谁说我没办法?办法我有,可是现在我不会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和我分开,我若发现是假的也不会告诉你,发现真的,我就藏着,就算发不回去,我也不告诉你。」蝉衣说着将花头拿在手里试着接了回去,当花瓣嵌进花萼里的时候,一支金步摇又完好无损了。 蝉衣随手把步摇丢进了匣子里,然后就往床上去,青柳见蝉衣如此,想想两人要是不一起配合着可不行只好忙对蝉衣说到:「好了好了,我心急了,错了还不行,我也不是不相信你,谁让你先前说了不在你这的嘛。」 「我先前是不知道啊,我不告诉你是才发现的吗?既然你不信就赶紧滚蛋吧。」蝉衣说着上床,然后背对着青柳。 「好了好了,我给你认错。这会咱们别闹了,说不定大王地仪仗都过来了。」青柳说着凑到窗前看了下。 「来了就来了吧。」蝉衣根本不理视。 「蝉衣,你行了哈,你别忘了你是钥国人,你是大王地一个棋,我怀疑你是我错。可是这会不是闹的时候,大王要来了,你可别和我置气了。」青柳看到远处地仪仗急忙说着。 蝉衣转了身:「想我不置气可以,但你要听我的。」 「好,听你的。」青柳无奈的应着。 「那秘录你反正都抄了,你就再抄一份出来,不过你可别发回去,等我验出了真假再说。」蝉衣冷冷地说着。 「好好,听你的。」青柳说着又到窗前看了下,此时大王的仪仗已经到了宫门口了,她便对蝉衣说到:「大王来了。」 「恩,对了,你。还有你去告诉秋叶,谁都别和大王提我怀孕的事,听见没?」蝉衣拧着眉。 「为什么不说?这可是你稳坐后位的依仗啊。」青柳不解地问到。 「你知道什么啊,这个时候不宜告诉大王,现在宫里发着讣告呢。我若是传出怀孕的喜讯。你是不是想冉冬夜他们家盯上我啊,先安静些日子再说吧。」蝉衣才说完。就有太监的声音响在宫内,诉说着大王驾到。 蝉衣摆手打发了青柳去迎。自己就皱着眉头躺在了床上:怎么办,稳住了青柳之后呢?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我是应该去报仇?还是应该去袒护?我究竟该怎么办? 景灏很快出现在了蝉衣的面前:「你怎么了?听秋叶说你一早上都把自己关在殿里?」 「大王。」蝉衣抬眼看了下景灏,并没作势要起来行礼,而是伸手向着景灏。 景灏忙抓了蝉衣的手,看着她一脸地闷色。轻声说着:「怎么了?」 「大王,臣妾想不明白。」蝉衣说着嘆了一口气。 「不明白?不明白什么啊?」景灏说着,伸手去轻抚蝉衣地脸。 「大王,为什么她要把我扯进去?我到底怎么得罪她了?不是我和她说好,大家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来平和后宫地吗?我还记得和她说了,要轮着沉浮,可是,都不过是做做样子,她怎么就……她难道恨上我了吗?可怎么就恨上了呢?」蝉衣说着一脸的困惑。
第282页 「原来你是为这个郁郁寡欢啊。很多事都说不清楚地。现在俨然如此,你也就宽心别去想了。」景灏轻声安慰着蝉衣。 蝉衣分了一手抓了景灏抚摸在她脸上的手。轻声问到:「大王,你说为什么很多事情总是超乎你的想想,好好地,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孤也说不清楚,孤也为此烦恼了一夜。不过,很多事都是我们无法想到的,尽管孤有时会看到将要发生的事,可是那事究竟是对是错,是否能阻止却说不清楚。既然我们无法去想像到为什么回变成这样,那就不去想。你看,她地事,也只能是这样揭过去了。」景灏说着对蝉衣一笑:「好了,别去想了,宽心些,很多时候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吧,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错,来让自己受罪,别去想了,看开些,你还要和孤一起好好地相伴呢。」景灏说着捏了蝉衣的鼻子。 那一刻,蝉衣的心里似乎有什么解开了。景灏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使臣留下的摊子,上骑都尉一家的安抚,很多事还要等着他去处理,于是再安抚了蝉衣之后,他又急忙的走了。 当景灏走后,蝉衣的心里做了决定,她打发了秋叶去准备明日成亲的一切,自己召了青柳进来和她说到:「我不是叫你再抄一份吗?你把那一份想办法放到锦婕妤那里去,然后你扮成贼到我这里偷走那步摇,大王知道了一定会去找,就算装样子他也会,然后我们就做两件事,一个是我会叫人到各宫去搜,你跟着搜查地人把你抄录地那份给找出来,好看看大王的反应,还有一个就是注意着大王会去谁哪里,万一那真地在别处,他也应该会担心的收起来,那么你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和真的在哪了吗?」 蝉衣的这番话一说出来,青柳就佩服的点点头:「你想的可真细。我现在就去做。」青柳说着就退了出去。 蝉衣一人静静地坐在殿里闭上了眼睛,此刻她脑袋里却是另外一条路子:当步摇被偷走,大家焦急去找,青柳也照计划去行动的时候,她则会告诉大王三件事,一个是她在步摇里发现了东西,青柳当时在场;一个是自己怀孕;一个是她自己为什么会叫蝉衣。 青柳回了屋,立刻抄了一份,准备趁着大家都去送夜昭容的这个功夫去放到锦婕妤的殿里,可抄完之后,她想了想,干脆又抄了一份。 她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消息发回去,而且她总觉的大王能放在那步摇里的一定是真的。 于是,青柳先去了趟静纭殿之后才去了锦婕妤地芳华殿。 景灏安抚完了上骑都尉之后,只觉得浑身疲惫。刚想要休憩一会,韩路却急急忙忙地进了殿:「大王,有动静了。」 景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韩路指的是什么,他已经被夜昭容的事弄的忘了自己还在等着的那只金蝉地落网。 「哦,什么情况?」景灏招手将韩路召到跟前问到。 「回大王地话。照大王的意思。潜伏不动等着,结果就看到有人去了静纭殿。那人是个宫女,动作特别快。看不清是谁,不过她进了殿没多久就有鸽子飞了出来,奴才早就备了神射手,将那鸽子射下来了,不过按照大王地意思。奴才们没追那宫女,只带那截获的消息回来了。大王您请过目。」韩路说着掏出了那鸽子带着地信筒交给了景灏。 景灏二话不说的倒了内里出来,那是一张薄薄的帕子,却写的是他曾绘制胡编的内容。看着看着,景灏手里地帕子在颤抖。 韩路见状正想喊声大王,却见大王脸色变的铁青,生硬的对他吐出两个字:「出去。」 韩路不敢多话,急忙的退了出去,然后在殿门外纳闷着大王的反应。猜测着大王这是看到了什么消息。竟气的如此。 薄薄的帕子从景灏的手上落了下去,景灏的脸上是复杂地神情。他那抽搐地唇角似乎说明着此刻他的内心是怎样地起落。 这个下午,奉天殿里响起了琴音,那音时而波澜滔天似临海啸,时而哀伤成泣如丧考妣。 黄昏时分,当奉天殿大门打开的时候,韩路吓了一跳,他看到了大王的双眼血红,人也一脸的青色。 「大王,您怎么这样了?奴才给您请御医去。」韩路说着立刻就吩咐着跟前的小太监去跑,而景灏却似没听见一样,慢慢地踱步走到了殿前的空地上,抬头看着那一抹残阳渐落。 最后一丝余光都要被殿宇遮挡的时候,一个宫女急忙的朝大殿跑来。 韩路看了一眼,口中说着:「咦,那不是秋月吗?」 景灏身子一颤,回了头,就看到秋月一脸急色的向自己奔来。他看着那跑来的身影,看着那最后一丝金色的光在那张焦急的脸上淡去,他将双手背在了身后,紧握。 「跑那么急做什么?」景灏看着秋月奔到跟前先开口问到,此刻他的声音,听不出冷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大王,不,不好了,奴婢陪主子散步回来,发现殿里竟被人翻乱了,您,您赐给娘娘的那支金步摇不见了。」秋月唿吸凌乱的说着。 景灏的眼一眯:「何时的事?」 「就刚才。」秋月答着。 景灏的眉一拧,他背在身后已经攥成拳头的手发出了「嘎巴」的一声脆响。 「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偷盗她的头上!来人,跟孤过去!」景灏说着带秋月前行,迈步的时候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呢?」
第283页 「大王,主子她发现金步摇不见了,这会正在殿里发呆呢,大王您快去看看吧,奴婢真担心她出事。她现在可……」秋月想说蝉衣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可话还没完,大王却对她说到:「好了,孤知道了。」 秋月察觉到大王的神情有些异样,今天下午她还听秋叶说早上她去和大王说主子把自己关在殿里不见人的时候,大王一脸的担忧,丢下了正在处理的事跑去看主子,可眼下自己来禀报这些,怎么觉得大王好像并不怎么关心主子似的,只是一脸的青色。 秋月心中嘀咕着,随着一应队列跟着大王的轿辇到了朝阳宫。 轿辇才一落地,大王就一脸急切的奔了出去,全然一副挂心的模样,秋月心想着是自己多心,也就忙跟着进了殿。 殿内一片狼藉,秋叶和青柳都在蝉衣的跟前陪着,景灏刚一进来,蝉衣就急忙地冲到大王怀里,口中念着:「大王,臣妾无能,步摇,您给臣妾的那支金步摇不见了。」 景灏搂着蝉衣。拍着她的背:「孤已经知道了,谁那么大胆?你呢,秋月说你吓呆了,让孤看看,你没事吧?」 「大王。臣妾没事。可那步摇……」蝉衣说着在景灏地胸口抽泣了一下,然后道:「大王。请您下旨让臣妾的人去搜宫吧。」 「搜宫?」景灏的眉扬了一下。 「大王,奴婢们陪主子回来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慌慌张张的宫女从宫里跑出去。奴婢们猜测,那宫女应该还窝藏在宫里某处。大王,请您准许奴婢们去搜宫吧!」青柳此刻下跪求着,秋月和秋叶对视一眼也忙跟着跪了,她们都清楚那金步摇地意义。因而对青柳那什么看到一个宫女之内地虚言并没指出,只想着赶紧去帮主子找回步摇。 「韩路,带上人,带着她们去搜!」景灏大声的允许了。 殿里很快就变地只剩下蝉衣和景灏了。 蝉衣见人都不在了,忙从景灏的怀里出来,一边抹泪一边看着景灏说到:「大王,臣妾有几件事想和大王您说。」 景灏看着蝉衣表情变地有些可怕,此刻他点点头:「好,孤也有事要和你说。」 蝉衣听到景灏那声音变的没有感情。愣了一下。再看到大王脸上没了那份担心,眼中也只有怒意的时候。她颤抖了一下,不由的退后了一步。 「大王,您,您听臣妾和您说……」蝉衣急忙地要说那三件事,可景灏却一拳砸向了身边的桌子,在桌子被砸出一个洞地时候,景灏瞪着蝉衣,声音里是低吼的声音:「你要和孤说什么?你要准备让谁来成为偷盗者?」 蝉衣一听大王这么说便急声说到:「大王不是那样的,那只不过是我为了争取时间而已,大王您,您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告诉孤谁是奸细吗?」景灏咆哮着,再度砸了那已经破洞的桌子一拳,这一次那桌子摇晃着散了。「蝉衣,孤那么信任你,可你做了什么?你,你现在还想演戏吗?你不要当孤是傻瓜!你是钥国的奸细!是钥国的奸细!」景灏几乎咬着牙说到。 蝉衣的唿吸一紧,她看着景灏,此刻她的心凉凉地,有一种掉进冰骷髅般的感觉:原来,他知道…… 「你不是要说吗?孤让你说,你说,你是不是钥国地奸细。说!」景灏捏着拳头。 蝉衣心中一痛,不再急着辩解,她看着景灏点了头:「是。」 「是?是!那乐舞之事是你泄漏地吧?」景灏的眉拧着。 蝉衣本想摇头可想到自己曾告诉青柳是影舞,于是她说到:「我曾说出是影舞,不过,真正泄漏地人不是我,是瑶美人,她是苏芸儿的妹妹,哦,苏芸儿是珍修媛。」 「哈哈,孤的王宫竟然藏着三位美人奸细。你说是瑶美人?你怎么这么好心的告诉孤?你不是这个时候还会以为孤会相信你说的吧?」 「信不信随你,青柳也是奸细,等下,她会陷害锦婕妤的,来验证那步摇里的是不是真正的铁冶炼术的秘录。」蝉衣说着皱了下眉。 「什么?」景灏的脸色很难看。 「我只能拖着时间不让她发消息回去,不错,我曾经是钥国的奸细,可是这次我却没……」蝉衣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噁心涌了上来,立时就开始了干呕。 景灏拧着眉头见蝉衣如此,心中一抽说到:「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蝉衣又呕了几下才说到:「就是想吐。」她说着拍着心口,似乎好了一些。 「想吐?你想玩什么花样?」景灏看着蝉衣,口中的声音依旧是冷的。「我没玩什么花样,我只是,我只是有了身孕。」蝉衣说着想要对景灏一笑,可景灏一听到蝉衣的话,当即就喝到:「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了身孕,有了你的骨肉……」蝉衣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王诡异的笑声打断了:「哈哈,呵呵。哈哈,你说你有了身孕?有了孤的骨肉?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你以为我骗你吗?」蝉衣见景灏如此,心头一抽,急忙说到。 「难道你没骗吗?怀孕,你怎么可能怀孕!孤在临幸你的第二天就给你喝了加了麝香的药,你根本就不可能怀孕!」景灏说着一个跨步就冲到蝉衣面前,抬手就捏上了蝉衣的脖子:「你骗我,你骗我,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骗我……」 「你说什么……你给我喝了什么?」蝉衣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她只看着景灏似是不信的问着。
第284页 「我给你喝了不能生育的药。」景灏阴冷地说着:「我不允许别的女人给我生下子嗣,只能是芙儿才可以。所以孤给你喝了药。本来你孤还觉得歉疚,可没想到你此时都给孤演戏,想要骗孤!蝉衣你太叫孤失望,孤,孤要亲手杀了你!」景灏说着就开始捏蝉衣的脖子。 蝉衣立时就觉得唿吸困难,喉咙发痛。她拧着眉,想着就这么被他杀了算了,可是那无法唿吸的感觉,却让她有些噁心,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急忙说到:「我是芙儿,芙儿。」 变调的声音却依然触动了景灏的内心,他的手一松:「你,你说什么?」 蝉衣急忙的唿吸着,向后退了几步:「咳,我,我是芙儿……」蝉衣说着又干呕了几下。 「你,你这个临死还在说谎的女人!」景灏恼怒的又要上手来捏,可蝉衣急忙抬手挡着,边挡边喊到:「我没骗你,是我芙儿,凌傲芙!骗人的是你!」 景灏的手已经抓上了蝉衣的胳膊,忽听到蝉衣说他骗人,便说到:「孤怎么骗人了?」 「你没骗吗?是谁对我说要用白兰花做嫁衣来娶我?是谁对我说君无戏言的!」蝉衣怒吼着。而景灏闻言身子一震,痴傻一般的看向了蝉衣:「你,你是芙儿,你,你真的是芙儿?」 蝉衣看着景灏,唇角浮上冷笑,眼中却流着泪:「这八年来,我痴傻的做着同一个梦,飞花阵阵里,那白衣少年对着一个只有八岁的女童伸出了小拇指:芙儿,将来你做我的王后好吗?我若娶你,就用这白兰花给你做成衣裳,娶你,好不好?」 景灏的身子听到蝉衣学着话,他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好啊,可是,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不会,我是太子,我将来是大王,君无戏言的!你做我的新娘子,我来保护你!」 「原来你是太子殿下,怪不得芙儿听过呢,可是你真的会用白兰花给我做衣裳吗?」 「一定会,到时你就穿上那衣裳做我的王后,好不好?」 蝉衣学到最后,已经无法言语下去,她看着景灏已是满脸的泪痕。 --还有一更,最后的完结更,琴儿为身体考虑,还是先去睡觉好了,起来再写完结更- 亲们,本书将在今日完结,感谢大家的支持,当然在感谢之外就是大喊一声:本人新书《孽舞》下月pk,请亲们各种票票和收藏都请给琴儿砸过去吧!尤其是粉红票,请在1号中午开始投票的时候,第一时间给琴儿砸过去哦,琴儿也不枉连写16小时不间断了!谢谢! 第五卷 花落情归 下章 情归花衣笑 「芙儿,你是孤的芙儿……」景灏激动地就要去拥抱蝉衣,可蝉衣却大声喊着:「别过来。」 「芙儿你……」景灏的脸色一滞。 「你别过来,我现在只觉得你很可怕。」蝉衣说着又后退一步,身子都碰到了多宝格上:「你怎么可以刚才还要杀了我,转眼却来抱我?」 「芙儿我,我不是……」 「当我知道我是芙儿被你念着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这样也好,你找回我一定会开心,我和你也可相伴……可是你,你刚才却想杀了我。难道我若只是蝉衣,你就丝毫不会怜惜我是吗?那个和我说有你在要我不要怕的大王,就如此的下的去手!还有你说你给我喝了那药,要不是我讨厌那股子味道叫紫瞳喝了,只怕,只怕我从此就被你毁了吧?哈哈,你够恨,你够毒,贺兰蓉说的没错,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让她为你做棋能设下计谋,你让我困在你的温柔中……假的,都是假的,我现在看清楚了,在你的心里你爱的是芙儿不是我,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不!你爱的是一个名字,你因为失约而念念不忘一个名字,我顶着芙儿的名字你这厢就可拥抱我,若我不是芙儿,哈,这会我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吧?甚至还带着你的孩子!你不过是因为芙儿这个名字才这么对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蝉衣的话让景灏一时无法言语,因为他地确在那一刻对她动了手,而且他也的确最初的打算就是以情来控制她为自己效力。而蝉衣的话。层层如浪打来,让他不禁有了种后怕:要是真的是我杀死了芙儿,不,是我杀死了蝉衣,那么我地心只怕是会痛地要碎裂了吧?可是我为什么刚才会对她下手?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地那样。我根本不爱她吗?我真的是在留恋着一个名字和一个无法做到地约定了吗? 心的痛楚忽然提醒了景灏。他是爱着蝉衣的,而那约定他也做的到! 景灏立刻说到:「芙儿。不,蝉衣。蝉衣,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恼你骗了我,所以我……芙儿,我会和以前一样待你好的,我不会……」 「你到底想叫我芙儿还是蝉衣?在你地心里你到底爱的是哪个?」蝉衣刚问出话来。殿门外就是熙攘的声音,于是蝉衣悽然一笑说到:「我和你的事,慢慢算,不过,不过你现在最好听我的,将青柳和瑶美人拿下。」蝉衣说着看向了殿门处。 「大王,有……」韩路一进来本想禀报有新情况,可一眼看到地上那碎裂的桌子就愣在了那里,忘了汇报。而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青柳也跟着愣了一下。 景灏回头看了一眼韩路和青柳低声说到:「找到了吗?」 「回大王的话。金步摇还没找到。可是却找到了这个。」韩路说着看了跟进来的青柳一眼,青柳立刻把手上地东西扬了起来。可这一样,连蝉衣地脸色都变了。
第285页 青柳的手上除了一块计划安排地布片之外,竟还有一对木人。 景灏的眉眼一抬伸手去拿过了那对木人,只见那对木人是刻成了一男一女的模样,身上满是细密的刀痕。景灏翻看着那对木人,然后在木人的脚底处看到了他可以想想到的名字:「景灏、贺兰蓉」。 景灏抬眼看着韩路和青柳,扬了扬手里的木人:「哪里搜到的?」 「回大王的话,是,是在锦婕妤的芳华殿里,与这对木人搜到的还有这张布片,上面似乎是……」 「似乎是秘录是吗?」景灏话音一落就出手抄青柳抓取,近在咫尺的危机,让青柳下意识的就抬手抵挡。于是立时一对木人掉落于地,而景灏就和青柳交起手来。 「来人,护驾!」韩路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喊人,景灏却大声说到:「你带人去把瑶美人和锦婕妤都给我抓到天牢里去,快!」 韩路应着立刻喊了些人照做,而青柳此时也被景灏一个飞脚踢了出去,立时被剩下的一些侍卫围住,架了刀剑在她的脖下。 景灏看着青柳冷哼一声后转头看向蝉衣轻声问到:「那木人是你们安排的,还是锦婕妤她……」 「我没安排那种事。」蝉衣看着那地上的木人轻声回答着。 「把她也给我抓到牢里去,和那瑶美人分开关!」景灏指着青柳命令着。侍卫便立刻将青柳给押了。 「哈哈,蝉衣你到底如我所想背叛了大王!不过我已经把那份秘录发回去了,哈哈!」青柳笑看着蝉衣大声说着,此刻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你以为那秘录是真的吗?那不过是孤随手画出的假的,还有你那只鸽子已经被孤给射下来了!」景灏说着从怀里摸出了那张薄薄的帕子亮给青柳看。 青柳瞪着双眼被侍卫带离了,殿内也陆续回来了秋月和秋叶,她们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景灏将那张薄薄地帕子丢到了地上,他回首冲着蝉衣一笑:「还好,这帕子不是你授意要发出去的。」 「不发不是因为你,只是不想这澜国亡。」蝉衣冷冷地说着依旧看着那地上的木人。 「蝉衣……」 「怎么又不喊芙儿了?一会芙儿,一会蝉衣,你的心里到底爱着几个人?」蝉衣说着抬了眼:「现在你是不是该把我也抓……」 「不,不,是你告诉了我谁是奸细。」景灏说着就想到蝉衣身边,可蝉衣对着景灏摇头:「别过来,你过来只会让我害怕。」 景灏被蝉衣的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 这是蝉衣轻声对着景灏说到:「我想我和你都需要想一想。你该想清楚,你的心里最在意地是谁,我该想清楚,今后我们如何面对。你抓我吗?如果要抓就抓吧,我毕竟曾……」 「别胡说。我相信你是为了孤才……」景灏急忙说着。明显的在为蝉衣圆场,深怕她曾是钥国奸细的事被人听到。那么他想护她都难。 「看来你不想抓我了。」蝉衣见景灏有心护她,心中略一暖。轻声说到:「若不抓我的话,你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吧,现在,我好累。」 景灏看着蝉衣那满是泪痕的脸,几番抬手之后终于是转身迈了步子朝外走去:「好。我们都想想。」 他出了殿对着秋月和秋叶大吼:「你们照顾好贵妃,有个三长两短地我要你们地命,你,你的婚事延后几天!」景灏指了一下秋叶,就带着一干人等出了朝阳宫。 秋月和秋叶见大王一出了宫,急忙跑进殿里,两人看到蝉衣那一番失魂地样子都吓的不轻,围在她身边说着话。「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主子。您没事吧?」 「主子。您要不要去床上歇着?」 「主子……」 姐妹俩关心地话语让蝉衣抬头对着她们一笑,然后她看着秋叶轻声说到:「明天我去求大王。让你嫁人,不让他拖着你。今天,我实在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了。」 「没关系的主子,奴婢什么时候嫁都可以,主子,您,您没事吧?」秋叶担心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蝉衣伸手抹了秋叶的泪说到:「哭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不要看到眼泪吗?我,我不过是和大王吵架罢了,等我们两个气都消了就好了。」蝉衣说着推了下两人:「你们下去吧,我想睡一会。」蝉衣说着就径直往后堂去了。 秋月和秋叶不敢多话,两人伺候着蝉衣躺下,盖了一床薄被,又放下了纱帐后,两人出了后堂,秋月和秋叶本想出去的,可实在不放心主子,于是秋月对着秋叶比了个安静地姿势,从殿里关上了门,然后拉着秋叶就在殿外坐着竖耳倾听。 慢慢地,有抽泣的声音从后堂传出,那嘤嘤的哭泣之声,让秋月和秋叶也默默地赔出了泪来。 心情郁闷到极点的景灏飞奔到了天牢,再将青柳和瑶美人分别审讯后,他才去了锦婕妤那里。 锦婕妤此刻站在牢房内遥看着远方,即便知道大王在木栏外看着她,她也并不转身行礼。 「为什么你会做那样的事?」景灏轻声问着。 「因为恨。」锦婕妤轻声答着。 「恨?」景灏似乎有些诧异。 「对,恨,恨的真想亲手杀了你。」锦婕妤说着伸手抓了那囚窗上的木栏,依旧不曾回头。 「为什么?」
第286页 「因为你给我喝了药,因为你毁了我的一切。」锦婕妤说着,那手狠狠地抓着木栏。 「你,你都知道?」景灏愣了一下。 「在你眼里,是不是我们女人都是傻瓜?」锦婕妤说着呵呵一笑转了头:「你把我们当作棋,一步一步的去为你打拼,厮杀,我们都困在你手中,为你生,为你死。你是棋主,我们是棋子,你掌握着生杀,我们只能任命。可是你知道吗?棋子也有尊严,棋子也有自己地感情。你可以心里只有那个死掉地女人,你可以为她终日抚琴哀思,可是你何苦要将我们毁去?只因为我们是棋吗?」锦婕妤说着一步一步走到了景灏的面前,隔着木栏说到:「我本来不会入这棋局,既然入了我也只想静静地在一边看着。可是你,你非要将我毁去,我就是你眼里轻贱地棋。呵呵,一个曾经善良仁爱的大王,只因为一个死掉的女人就变的如此狠毒如此的漠视生命了吗?你当年骂先王无情,你呢?你就有情了吗?你不也一样是个无情的帝王!」 锦婕妤的话让景灏无法言语,他甚至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深深陷入了自责中。 可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身前有股风。本能的一步退却后,却感觉到了一点痛。那一点痛在胸口处散开,他抬眼看去,锦婕妤伸着胳膊在木栏之外,一只簪子在她的手中。而簪子的尖则戳上了他的胸膛。 景灏立刻再退一步。胸口处地痛只剩下一点。 锦婕妤收回了手,她看看那手里地簪子又看看景灏的胸口。然后摇着头喃语:「棋子终究是棋子。」说完,她将手中地簪子一转勐的扎向了自己心口。 一具身子倒在了地上。慢慢地周围是一片殷红。 景灏有些茫然地出了天牢,一步一步走向了凤藻宫。 那一夜凤藻宫里没有任何的声音,那一夜里宫中丝毫没有一点节前的喜庆,有的只是惴惴不安,和没有头绪的猜疑。 清晨时分。在宫内各处飘起粽香地时候,韩路去了疏影阁,将梅才人邀请到了凤藻宫,是大王下的旨意要他请她过去。与此同时一道旨意发了出来,宫内所有的庆贺全部延后。 梅才人这一去直到正午才出来,然后她乘坐了轿辇直接到了栖梧殿。而景灏也在稍后从凤藻宫出来,沐浴之后去了太后那里。 栖梧殿里依旧是浓浓地悲意。 蝉衣此刻还把自己困在床帐内,秋月和秋叶则是一脸焦急的在殿内相陪。 「贵妃娘娘在吗?梅香前来行礼。」忽然殿外的一声话语,惊的秋月忙开了殿门出去。 「梅才人。您来了?娘娘她……」秋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主子现在的样子,只怕是不会有心情见人的。 梅才人对着秋月浅浅一笑:「我知道。我就是为了让她走出困惑才来的。」说着就自己迈步进了殿。 殿内依旧是凌乱地,梅才人不在意地绕过,待进了殿之后就对两个丫头说到:「你们在外面等着吧,让我和娘娘说两句话。」 秋月和秋叶对视一眼后,退了出去。 梅才人就自己拣了张凳子拉到了床边上,坐在那里开始轻轻地说着:「我不是来开导你的,也不是来劝慰你地,我只是做为一个局外人来问你四个问题的。」 帐子内的身影没有什么动作。 「这第一个问题是,你一直以来都在求什么「求?」帐子里是蝉衣轻轻地疑问。 「对,求,你的欲望是什么?是手中的权利想要只手遮天?还是得到一份情感寻的心底的归宿?」 「我。我不知道。」蝉衣的声音有些模煳。 「你知道。你从来都是个清楚你要什么的人。你好好想想。」梅才人肯定的说着。 半晌之后,帐子内是蝉衣有些带笑的声音:「我曾经想要出人头地鱼跃龙门,然后想要金凤加身登上后位,而后是……是想要得到他的心,与之相伴。」 「我说了,你知道的,来,我再问你第二问题:你的心里有爱的人了吗?」 帐内是一声轻嘆:「有。」 「第三个问题:这世间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吗?」 「无因怎会有果。」帐内的身影动了动。 「第四个问题:你想自己和所求的一切都擦肩而过吗?」 帐内变成了沉默。而梅才人却也不等蝉衣回答就起了身,对着帐子里的身影一个福身:「娘娘您歇着,梅香这就去了,今日是端午,姐妹们应该都等着个热闹的日子呢,梅香虽然并不喜欢热闹,可到底是佳节不想错过,还请娘娘早点想出答案,好与姐妹们同乐。」梅香说完就退了出去。 出了殿之后她对在一旁焦急的姐妹俩一笑,便离开了。 秋月和秋叶你看我,我看你之后,便迈步就要进殿,可此时殿内却是蝉衣的声音:「来人,给我梳妆打扮。」 「你说什么?她是凌相的女儿?」太后惊讶的看着景灏,她被自己地王儿讲述的故事给震惊了。尽管她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当她听到景灏说。真正的郡主早已私奔,现在的郡主是假的,是景灏自己安排地人,还是他一心挂念地芙儿时,太后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揉着额头。 「母后。这是儿子和她的缘分。我阴差阳错地买了她回来替代蓉儿,昨日我和她无意中谈起芙儿的事。还没等我说完。就听到她说出了我和芙儿地约定,我才知道她是我要找的芙儿。母后。儿子也告诉过您,凌相一家是被陷害的,现在儿子是来和您说,儿子要为凌家一家昭雪,也要为芙儿恢復她的身份和给她孤的许诺。」
第287页 「你要封她为后?」太后眨巴着眼睛。 「是地母后。儿子要封她为后,还有,她,她已经有身孕,怀了孤的骨肉。」 「真的?」太后一脸惊喜的看着景灏。 「真的。」景灏点着头:「母后,儿子要请您帮个忙。」 一身奢华的打扮将蝉衣散发出一份贵气,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后,动手为自己带上了那支金步摇。 「我们,去奉天殿吧。」蝉衣说着便迈步前行。 「主子。您……」秋月有些担心的看着蝉衣。 蝉衣对着她一笑:「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开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家都一样,我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梅才人问的对,我真的就要和自己所求地一切擦肩而过吗?无论是后位还是他,我为什么要让它们都擦肩而过呢?我如此努力和辛苦地争下了一切,我好不容易与他回到了起点,我为什么要把自己陷进那份责怪中去呢?」蝉衣说着伸手摸了摸腹部:「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该笑对一切。」 「主子,您没事就太好了。」秋叶激动地在一旁抹泪:「您这个样子可吓坏奴婢了。」 「难道你担心我想不开吗?傻丫头,擦掉你地眼泪,那东西留给你的夫君吧,眼泪永远是叫男人心疼用的东西。」蝉衣说着就示意秋月去喊轿辇了。 当蝉衣到了奉天殿的时候,韩路已经在殿前侯着了。 「通传一下,本宫要见大王。」蝉衣保持着惯有的平静说着。「娘娘,大王一直在等您,您请随奴才来。」韩路说着引着蝉衣往殿后绕。 终于当她看到一扇小小地宫门时,蝉衣抬了眉:「这是……」 「娘娘。您请,大王在里面等您。」韩路说着做了请的姿势,却在蝉衣进去后伸手拦了跟在其后的秋月和秋叶:「你们就和洒家在外面等着吧。」 蝉衣迈着步子,一点一点的前行。她抬头看着这座有些空旷到萧瑟的宫殿,直到自己走到了那傲翅的凤像跟前。 伸手轻轻地触摸着那本该奢华无比贵气无比的凤凰,蝉衣的心有些哆嗦。她抬头看着一熘的阶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殿门没有关严,只是微微轻掩,蝉衣伸手推了殿门,走了进去。 一地的画像散乱着,交错着,那是一个个笑颜,那美丽的酒窝让蝉衣的鼻子有些发酸。 她看着那些画像一步步靠前,终于走到一张大桌上,看到了那上面的画。 雀冠招展,锦衣华服,一双含笑的眸在眼前散发着威严。 「这,是我吗?」蝉衣口中喃喃着,双眼有些模煳。 「是你,这里画的都是你。」景灏手里拿着两卷金黄色的圣旨捲轴出现在殿中,他看着蝉衣一笑,伸手指了藻井:「那是芙儿的。」然后又指了地上的:「这些是蝉衣的。芙儿等于蝉衣,蝉衣等于芙儿,请原谅我对下了杀手,那是因为我的心太痛,在自己心底里最相信的人一被得知背叛了自己,总是痛的叫人丧失了理智。一夜的思考,我只想画你,终于在清晨时分,我想清楚了:你是芙儿的时候,我就预见到了你,许下了诺言;你是蝉衣的时候,我虽然在谋算,可是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你和我,无论身份怎么变化,无论时间怎么改变,依旧走在了一起。如你所言,你註定是我地。我註定要等到你。」 「你不怕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如果很坏呢?我……」 「你的坏是为了在我身边。」景灏说着将手里的圣旨捲轴放在了桌上:「一个是昭雪地圣旨。一个是立后地旨意。以后,你是要我叫你芙儿还是叫你蝉衣?」 蝉衣没有立刻回答景灏的话。而是看了那捲圣旨,当看到凌家真地被昭雪。看到封凌相之女凌傲芙为后的时候,她地心只有说不出的激动。 「回答我好吗?我还在等着你。」 「芙儿,我是凌傲芙。」蝉衣低声地回答着。 景灏的手伸到了蝉衣的面前:「记得我说过的吗?如果你不放手,我就会紧紧地抓着你不放手。」 蝉衣噗哧一笑,伸手放入他地掌心:「那就劳夫君您抓紧了。」 「芙儿!」景灏一把将蝉衣扯进怀里忘情的紧紧拥着。蝉衣也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埋在他的胸膛。 「芙儿。你跟孤来,孤有东西给你。」景灏忽然想起什么,拉着蝉衣就出了殿。 当他带着蝉衣从那扇小门出来的时候,蝉衣呆住了,殿后那不大的地儿站满了宫里的妃嫔与僕从,就连太后也站在其中。 蝉衣有些慌乱的想要行礼。太后却已经朗声说到:「王儿啊。你要的,哀家可给你找出来喽!」说着就着两个捧着托盘地宫女走到了蝉衣与景灏地面前。她手指着一个托盘说到:「哀家现在才理解你为什么当年执意要让宫人在你登基时绣出这么一身奇怪的朝服来。哀家把这身衣裳还给你。」说着她轻摆了下头,那宫女忙把托盘递给了大王。 「儿子谢谢母后成全。」景灏笑着拿在手里。对着蝉衣说到:「打开看看吧。」 蝉衣有些紧张地咬了唇。随后动手扯了那盖在托盘上的锦布,立刻一身金色为底的绣凤朝服呈现在眼前。蝉衣愣了一下。宫女却已经上前和大王将那朝服拿了出来打开,当一身华服彻底呈现的时候,蝉衣的眼眶里再度涌上了泪,那朝服的领口,衣袂,衣摆上竟然都绣上了一朵一朵的白兰花。
第288页 此时景灏把衣裳交给了一旁的人,伸手扯掉了另一个托盘上的红布,一托盘的白兰花带着馨香在蝉衣的眼前妩媚。 景灏伸手小心的捏起两朵一提,竟然提出了一件由白兰花做的霞帔,朵朵粉白中,提醒着当年的约定。 「孤说了要给你穿上白兰花做的嫁衣,芙儿,做我的王后好吗?」 蝉衣眼看着那白兰花穿起的「衣裳」,眼含着泪笑着点了头:「好。」 端午节的那天晚上,王宫里载歌载舞。第二日,澜王立后,大婚。 三日后,秋叶出宫嫁人。梅才人被封令史娘子,成为宫中唯一的一位女官。 而锦婕妤,瑶美人,青柳,则从此在王宫里成为了无声无息「失踪」掉的人。 四年后,御花园内的一棵白兰花树下,头上插着一只白兰花金步摇,衣着华贵却挺着大肚子的蝉衣半躺在一张软靠上打着瞌睡。而她身边不远处,洛梅香陪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再听着一个老太监讲着故事:「那时候,蓝主子总能捣鼓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看的先王一愣一愣地,老奴上次给太子您折的那个纸飞机,小青蛙也是那时候跟着蓝主子学会的……」 此间有风吹拂,那些花媚儿便在空中打着旋儿。 不远处,急步走向她们而来的景灏看着那飞花下他的芙儿闭目沉睡的模样,脸上漾出了幸福的微笑。 (完) 那个,这个故事完结了,也许会有亲们感慨于很多非主线人物的故事没交代。咳,不要急,容琴儿休息几日,慢慢送上番外好不? 好好,叶妖媚的,会有地,流颜的嘛,这位谪仙大概流浪在人世间,默默地成全这一对又一对的人吧。咳,他,他可不是月老啊。 好了,废话说完了,现在认真的感谢大家给琴儿支持,谢谢!希望新书孽舞,大家可以一如既往的支持,甚至加上更多的热情!你们的支持就是琴儿的动力!谢谢! 最后特别通知一下:愿意给琴儿新书粉红票,支持琴儿pk事业的亲们,请于明日也就是1号中午12点给琴儿投上支持的票票,琴儿的成绩可需要大家的强力表现啊!咱们一起加油向前沖!琴儿跪谢! -对了,乃们不要下架哈,记得等番外!- 正文 番外一:不做傲梅化灵蝶(一) 金色的车辇晃动着,叶妖媚手撩窗纱看着外面的一草一木在眼前划过,她的内心在做着告别。 这一次匆匆来过,她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本以为只能在澜国的国土边界上遥看下家乡,可是却没想到,这一趟来她却收穫了太多太多,不仅见到了那个代替她来背负盛名的女人,也知道了自己不过是入了陷阱的棋。 叶妖媚想到这里略回了头,此刻身边的男人已经闭目休憩,随行的太医给他配了药喝下后,他就已经睏乏着合了眼。 天下帝王都是如此的吧,你也只会是一样。 其实她本意不过是不想去顶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习惯,去做一个别人。如果要做,她只想做自己。只不过既然离开了澜国,既然有必须去做的因由,就不能不去做。但是她至少可以换一种活法,换一种和过去的自己截然相反地活法。 身边的男人翻了下身子,kao她更近了些。叶妖媚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轻轻地嘆了口气,内心问着自己:接下来呢?怎么办?还要不要守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呢?是继续做一个棋子,还是逃出去。到尘世里唿吸? 「恩?孤睡了好久了?」钥王看着身边的美人,随口问着。 钥王坐了起来。看着叶妖媚的侧面倩影,伸手去拉她:「在看什么?来的一路就看了半天,这回去的一路也要看半天吗?」 「不是不成。只是觉得你这来一路回一路地倒不似孤熟悉的你了。」钥王说着一下,伸手拽着叶妖媚就要往怀里搂。 钥王看着叶妖媚那随意惯了的样子,无奈地摇了头:「你呀,你可知道你这幅样子被左夫人念着在孤地跟前告状多少次了?」 钥王瞧着叶妖媚那混不在意的样子。呵呵一笑,自己凑了上去:「孤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个小妖精,由着你折腾。有的时候孤都觉得自己在你跟前不但不像个帝王,也不像个夫君。」 「尤其是给你足够多地金银珠宝,让你不必担心会缺钱!」钥王接了口,伸手抱住了叶妖媚,脸与她相近地说到:「这些孤不都做到了?你看你跟着孤,你是右夫人,我们钥国最尊贵的夫人,孤由着你任性,由着你闹,哪怕众人都不满意,孤都看着你这般骄横却没来说过你一句,更没说提醒你要去注意什么规矩。至于金银珠宝,你要什么孤给什么,孤何时含煳过?这次回去,孤都要去找那左夫人要那饰来给你,想想吧,有哪个王会像孤这样对一个……一个女人。」 「没什么。」钥王笑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孤可没说,都是你自己说的。不过这些其实也是事实,难道你不贪财?是谁当初为了一锭银子能不顾性命的跳江?要不是孤救了你,你个不会水性的旱鸭子只怕……」 「妖媚……」钥王无奈地喊着她,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偏就喜欢上她,明明她骄横的有时都能让自己难堪的下不来台,可是他就是对她没脾气,只想将她当作自己呵护的宝贝,疼着,爱着,宠着。
第289页 钥王一撇嘴,自己凑了脑袋过去,刚要说话却看到了叶妖媚的泪正好从流了出来滑过了眉心。 「呜……」叶妖媚此时竟出了声,那一声哭腔让钥王更是懵了,他还以为他一说出这话,妖媚不是破涕为笑,也会借次机会来和自己索要更好的东西。可是这次却和自己想的相差甚远,她竟然放生哭泣。 叶妖媚转了头看着钥王,伸手将他脖子一环带着哭腔地说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明明那么任性,我明明是故意气的左夫人告状。气的婀娜公主跳脚。我还故意要你难堪,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那些宫里的规矩我不懂。我不是给你闹笑话就是给你惹麻烦,你为什么从来不责怪我?我明明就是一个野丫头,就算是雀鸟一朝成了凤凰,也是个野惯了地,只能让你成为笑柄,可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一举便封我右夫人给我所有的辉煌,我,我到底是什么地方被你看在眼了,竟让你对我,对我这么好?好的太不像话。」 「恩?」叶妖媚松开了钥王的脖子就套说话,可钥王却一把按了她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的肩头,轻声地说着:「你在宫里也看到了,孤这宫里并不缺少美色,人间绝色也是见过的。你虽是上容之姿,但是并不会叫孤一见之下就迷了魂地。其实第一次见你,孤只是觉得你很有姿色而已,并不是真的一见之下就倾心不已。」 「听孤说,当时孤亲自去找一些能歌善舞者以为国之事而备,在闹市里被你的一曲丽歌所引,那是孤是有点想选你的。可是去找了那戏班本欲问你身价,才知道你不过是凑在一起搭台的,而且还是澜国混过来找些活路的一个丫头。孤那时觉得你并不合适,也就放弃了你。可是偏偏你我有缘,在江上同乘一船,你笑着说着闹着,有些吵地孤头疼,正当孤要说你只是,你却因为一锭银子落了江,就不要命的要往下跳,要不是孤拉着你……」 「我就到江里餵鱼了。」叶妖媚说着嘆了一口气:「既然那是你讨厌我,并不喜欢我,为什么又救我,后来又……」 「为什么救你,这个,孤也不知道,似乎是下意识的就抓了你,硬把你给扯了上来。可是现在想想,大约是孤没想到有人会这般不要命。自古都是舍财不捨命,可是你是为财不要命,我便觉得你有些有趣。后来也是你我的巧合,一路上几次遇见你,都看到你在为了那一点钱财再努力,可是你却偏偏不像别人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一边明明是贪财不已,一边却又能坚持你的本性,没去为了钱而胡作非为。那几日孤悄悄跟着你,看着你,渐渐地就现,现自己迷上你这股子真劲。」 「真劲?」 「对,真!你不会假装温柔,你不会故作清高,你的举止算不上优雅,偏你的性子还任性的很,你似乎不是一个适合宫廷,适合孤的女人,可是孤,孤却偏偏在意上了你,脑袋里都全是你,一直于最后,最后一个堂堂帝王都要和你许下一堆誓言之后,才能换得你投入孤的怀抱,也许真要问为什么地话,孤能回答你地就是,孤看到了你与别人的不同。」 「不同?」叶妖媚重复之后喃喃自语:「是啊,不同。大王,你说,我要是和你地左夫人一样,也是个什么大家之后,要是也那么……恩,知书达理,端庄优雅的,那您还会喜欢我吗?」 「这……」钥王愣了下,然后说到:「这可不好说,不过你根本不必去想这些,孤没指望你会变成她那样,再说,孤也喜欢你这股子骄横的样子,虽然有时也头疼,但是和你在一起,孤倒是很快乐呢。」钥王说着就伸手去抹了叶妖媚脸上的泪:「你这个模样还真叫孤不习惯,认识你这么久,可真没见你怎么掉过泪……」 「大王,你觉得那个嫣华郡主和我比,谁更讨你喜欢?」叶妖媚轻声问着。 「这才问的奇怪,她是澜王的人,关孤何事?如何说起喜欢与否?」钥王觉得叶妖媚问的奇怪。 「你管她是不是你的呢,我就想知道,那样的女人,你会喜欢吗?」叶妖媚扯着钥王的衣袖。 「你们女人真的就这么不相容吗?」钥王笑着一摇头,完全坐直了身子:「嫣华郡主的盛名早已耳闻,不过是否喜欢她对孤来说是毫无意义了,你于是关心她,倒是不如关心下自己。你也知道,孤早已废后,若从心而论,孤是想封你的,可是你呢,骄横倒没什么,关键是,真的不懂规矩,这样你是难做后的。那么眼下左夫人倒是成了人选……」 「大王要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不必和我说这个,反正那后位和我无缘。」叶妖媚说着垂了眼皮。 「你怎么能说没关系呢?孤是想说,她是人选,但是孤更希望你能为了孤去学学规矩,然后来做孤的王后,你看好不好?」钥王说着一笑。 叶妖媚沉默了。 「唉。」钥王嘆了口气:「人家要是一听后位,那是不管前面是什么都要去争的,可你倒缩到了一边。难道你就不能为孤,去学学规矩吗?妖媚,你不是说你愿意陪在孤身边一辈子的吗?」 一辈子?若只是陪着……还凑货,可真的要做你的王后,那是不是个笑话呢? 我若做了钥国的王后,那澜王他是不是会很开心呢? 钥王你呢?你愿意把后位给我,可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哪个是我呢?
第290页 我做你的王后吗? 叶妖媚看着钥王十分认真的开了口:「给我时间想一想。回到宫里了,我再给你答案,好吗?」 钥王呵呵一笑:「好,孤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还有考虑的。妖媚啊,你明明很贪,也在争着名利,可怎么孤把王后之位送到你的手上,你却还要犹豫呢?」 「大王。我觉得……有些事情我还是要想下的。」叶妖媚说着将自己匍进了钥王的怀里,此时心中却问着自己:「你真的无心了吗?是留下等着一切揭穿?还是趁着天没亮就逃离呢?」!~! 正文 番外一:不做傲梅化灵蝶(二) 车行三天后,钥王带着叶妖媚回到了王宫。在与百官处理完多日积压的朝事之后,钥王有些疲惫的回自己的寝宫。 这个时候已是深夜,妃嫔们早已歇下,即便他想起了叶妖媚那妖娆的样子也因心疼她一路的劳顿而不想打扰了她,于是他是准备歇在自己的寝殿里的。 「大王,您在和丞相们处理政事的时候,右夫人传话来的。说不管是几时,都要把您送到这里来,她侯着伺候。」老太监低声回答着。 雕花的绯色殿门轻轻推开,夜色的安宁在殿内的亮的光照下似乎淡漠,只有一番属于夜的暧昧倾诉在爬升。 钥王转了头四处寻着,正要喊她,就听到后堂里依稀有水声,他便笑着去了后堂。 钥王的心一盪,蹲下身子摸了她地。而后正捧着想要去闻那香,她却转了头,看着钥王一笑:「忙回来了?」 「谁说我是沐浴了?我是等你等的无聊。在这里玩水呢……」叶妖媚的眉眼一转对着钥王抬起手,那衣袂带着水。哗哗地淋漓着:「人家等你等了好久,这厢都玩地没了力气,不若……你拉我起来啊……」叶妖媚说着眉眼里盪着麻簌簌地气息。 「诶,你肚子还饿的吧,抱我出去陪你吃啊。」妖媚笑着,全然不管身上的湿。 一场**之后,两人紧贴在一起,唿吸似乎都变的沉重。 「恩?令牌,你要带什么进来?孤叫人帮你去置办就是。」钥王迷煳着翻身将妖媚压在身下,迷煳的说着。 「你呀,又想折腾什么……」 「好好,应你,明早我叫人给你送金令过来。」钥王笑着与妖媚又亲吻了两下,便翻身躺倒抱着妖媚睡去。 清晨。天不过才泛起鱼肚白,钥王便习惯性的醒了。一睁眼他看到妖媚那香甜的睡脸。变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引了一下,结果妖媚就翻了身,将整个光裸地背给了他。 钥王皱了下眉,随即想到是自己昨夜疯狂时,将龙袍随手撩到床上的,也就摇了下头。想要伸手扯龙袍却看到妖媚那窈窕滑嫩的身子,不由的一笑,倒伸手去给她盖好了锦被,随手捞了件衣料遮了身,出了后堂,轻唤了下人重新给他拿了一身来穿上。 「由她吧,等她睡醒了再去拿,莫吵了她。」钥王不在意地说着,洗了面,便令下人着冠后出去了。 钥王立刻接见了他。 「回大王的话,小七那边如今倒还安稳,自从他不在后,青柳倒是一个人做的不错,昨日送来消息说澜王似乎有差正在后宫之内暗自查询每个宫女的身世,她疑心是不是澜王这边得了什么消息……」 「是,大王,十九那边送来消息是不是出错?昨夜属下听闻我们竟然在乐舞之比上败北,难道是那消息有误,耽误了……」 「大王。属下得到了流颜公子传来的信息,因上面封了蜡。属下也不知道是多重要的消息,怕误事,只好立刻送来,大王还请过目。」那黑衣禁卫掏出了一粒蜡丸放在了钥王面前的书桌上。 可一观之下。竟似停了唿吸,只将双眼睁的大大地。 黑衣禁卫一直注意着钥王地神情,他见如此知道是大事,更是小心的等着命令,可是半天帝王都是看着那布条,呆呆地没什么反应,终于他按捺不住,还是小心地问到:「大王?送来地是什么消息?可要属下……」 「你下去。这个蜡丸的事,对谁也别提。」钥王似乎咬着牙。 「是。」黑衣禁卫连忙退了出去,在他关上殿门以后,他听到了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和帝王有些诡异的大笑声。 他看了看立在门口的老太监,耸了下肩,默默地离开了。 「好。好样的,想不到,我们,我们竟然是棋逢对手,连招数都是一样!」钥王的咆哮声惊地门口的老太监不知道是进殿还是不进的好,正在犹豫间,就听到了帝王的叫喊声:「来人!」 …… 「带上二十个人,给孤安静的,悄悄地把人带来。去!」钥王努力的压制着怒气叫老太监带人出去了,当殿门关上的时候。他现自己在颤抖。 是生气吗?生气她在骗自己? 是失望吗?失望她其实是棋? 是痛心吗?痛心她如此的背叛? 钥王地唿吸带着烈焰。他不断的砸着他面前的桌子,脸上的神情是痛苦的狰狞。 桌上一张小小地布条上写的清楚:「右夫人叶妖媚为贺兰蓉。」 简简单单地几字却是必须要面对的答案。他甚至都想过流颜来的消息是假的,可是作为帝王的理智却瞬间提醒了自己,在妖媚与流颜之间,他是会选择相信流颜的。 女人,总是带着谎话的,更何况,自己不也在澜王的身边bsp;怎么办?她来了,我该怎么处置她?她不认,我该如何,她忍了我又该如何呢?怎么我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呢?
第291页 钥王陷入了困惑中,他抱着脑袋趴在桌上上,痛苦的抉择着。 忽然殿门一开,老太监一脸急色的沖了进来:「大王,右夫人她,她……」 钥王地心一抽:她不会是…… 「她怎么了?」大声地咆哮带着他的恐惧。 「她不见了!」老太监哆嗦着说到。 「什,什么?」钥王一愣,心底才是一阵下坠地安心又变的紧张:「你说她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 「大王奴才带人去了兴德宫,去的时候门口连个丫鬟都不在,奴才带人入了殿,殿内空空地,只有这样一封信笺放在床上,上面还放着一只蝴蝶簪。」老太监急忙地把东西呈上。 钥王一把将东西拿在手里,他看了一眼那蝴蝶簪子,是只并不华贵的簪子,但是却是在他带她入宫前在一家店铺里为她买的。 心哆嗦着,他打开了信笺,一张书笺上,是端庄秀丽的字体,不是以往他看到的属于她的那份歪七扭八: 自古帝王皆薄倖,新人笑,旧人哭。 流水落花空追忆,一时欢,一生悲。 君为执棋者,落子为局,操戈江山。 妾为黑白子,只身被算,披衣卧墨。 嘆一声:嘁! 就此相别,你逐天下,我葬残花。 妾不做棋,亦不做宫闱金雀,只愿飞在空中,做蝶展翅。 君,保重!妾,为尘,去也。 钥王的手抖动着,无头无尾的信笺,却让他抑制不住的咆哮起来:「去找!给我翻遍整个王宫也要找她给我出来!」 老太监立刻应着喊众人开始寻找。 少顷,有下人来报。宫内并未找到右夫人。 「她一定在宫里,她根本跑不出去!难道孤地王宫侍卫都是瞎子吗?」钥王正咆哮着,负责值守的禁卫门将急急的前来回禀:一大清早的,倒是有属于兴德宫的太监出宫。 「出宫?她怎么出去的?难道你们不查验的吗?」钥王愤怒地吼着,他想到了妖媚和他要金令,可是他却忙忘了还没叫人送去啊。 「回大王的话,今早还是属下在值地时候的事。因为他亮出的是大王您的盘龙金牌,照规矩。此等车马是直接放行的,所以属下根本不敢问就放行了……」 「盘龙金牌?」钥王诧异的伸手一摸腰,才赫然现自己的腰间是空地。此时身边的老太监也才注意到帝王的腰间悬空,一个惊吓跪了地,忙说到:「大王,您的盘龙金牌……」 钥王立刻想到早上他不忍心抽离的那件龙袍,显然自己的大意。倒把金牌留在了那龙袍的腰带上。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钥王盯着那门将。 「两个时辰前……」 「什么?」钥王立刻明白,自己前脚走,她是后脚就离开了:「来人,给我去追,去找!不管是都城还是哪里都去找,我不信她能跑出我地钥国!传令出去,见金牌者,不管是什么人。立刻给我抓回来!」 钥王已经激动的。「孤」「我」不分了。 …… 三天后。 酒壶倒在地上,满殿都是熏人的酒气。 老太监进殿看到大王如此,无奈的嘆口气,看向了身边的黑衣禁卫。 黑衣禁卫皱皱眉,还是凑了上去:「大王,属下有两个消息送上……」 「妖媚有消息了吗?」躺倒在地上的钥王唿地一下坐了起来。 「大王。属下带来的是关于密报的消息啊。」黑衣禁卫有些尴尬地说着。 「说吧。」钥王捏着眉心,低声准许。 「小七那边的消息是,为了掩护金蝉得到秘录,已经决定要牺牲苏芸儿。」黑衣禁卫说着看了眼钥王。 「恩。」钥王只恩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流颜公子按您的吩咐已经准许其离开了,不过属下今日又收到他的一封蜡丸。」黑衣禁卫将蜡丸呈上。 钥王抬眼看着那蜡丸好半天之后,才终于伸手去拿。可是拿在手里却有些迟疑着不敢打开。 黑衣禁卫和老太监对视一眼后,两人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钥王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蜡丸,在深吸一口气后捏开。 这次,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呢? 钥王内心有些紧张地打开了内瓤。 「缘分这东西总是巧妙到无法言语,相隔千山万水也总能给你们机会相遇。但是相遇之后是相识相知相伴。还是相识相爱相错。却没人知道答案。面对缘分如同在迷雾中前行,不知道将会出现什么生什么。我记得我曾带你进入过你的梦。让你看到了一些未来。现在你在抉择,而她也许在等待。我不知道你们的结果是怎样,但是我只想问你,你有没爱过?没了谄媚地奉承,没了虚假地伪善,也许她的骄横恰恰是她地真性。但是无论她的好还是坏,你们是相遇了。 你是要让她做蝶飞舞在空中,还是要让她做梅闷死在宫中?你是要给她自由,还是要让她套上枷锁?做个选择其实不难,问问你的心。不要去想什么欺骗,毕竟在你为操盘者时,她就是一颗棋子,没有了自由。 谢谢你信守承诺给了我自由,所以我提醒你,三足鼎立的天下此时还将继续,至少你这一辈还到不了开杀戒的日子,何不摸着自己的心,做一个享受幸福的帝王。」 钥王看着这布条忽然笑了起来,口中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难道你真是仙?」
第292页 …… 当夜,钥王将国托福于几位重臣和心腹大将。并下令停止了找寻右夫人,而他自己则一身便装,带着两名护卫出了宫。 夜的天空,闪烁着星子。三匹马在飞驰。 「爷,您真地相信她会在那里吗?」 「我相信,但是我并不肯定。」 「那您……」 「那是我们相遇的地方,我会从我和她相遇的地方开始一路找起。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她。」 …… 一个月后,临江画舫上。钥王一脸忧伤地站在船头。 「爷,风大,还是回舱里吧。」侍卫小声地劝着。可他不为所动。 「爷,咱们该回去了,家事还需要您来定夺啊!」另一个一脸的焦急。 「家事?哦。」钥王嘆了口气:「知道了,你们让我一个人静静。」钥王憔悴的挥了手。两个侍卫只好退到了一边。 画舫前行没多久到了一处江岸角楼,上来了三三两两的客人。 两个侍卫紧张着小心保护。这一路钥王都是这样成船行渡,只为遇见他要遇见的人。 船再度前行,画舫上欢声笑语。 忽然有侍卫注意到,一个老妪上了船,那老妪看起来十分地眼熟,于是他便和身旁的说到:「看到没?又是那个老太婆,这一路,我们可老遇见她。」 「是啊。也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地,都和咱们一样绕国一圈了……诶?」侍卫说着忽然察觉不对,两人对视一眼,都注意起那老妪来。 此刻那老妪颤巍巍地坐上船头前的一排凳上,仰头闭眼似是晒着阳光,可她正冲着的是钥王的背影。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有些心惊,深怕是不轨之人,立刻奔到了钥王的面前。 「你们怎么又过来了,滚。」钥王皱着眉说着。 一个侍卫犹豫了下,小声地在钥王耳边说着自己的察觉。 钥王闻言勐的转身看向那老妪,眼中是希冀地光芒。 他慢慢地kao近那老妪,只细细地打量。 也许是他遮挡了光线,老妪不满的睁了眼,一脸忿忿地起身就要离开。 「啪」一锭金子落了地。老妪愣了一下。继续迈步。 「你怎么不捡?」钥王轻声问着。 老妪回头看了看他,不理视的又迈步要走。 「妖媚。你可是爱财入命啊,再不捡,我了就收了。」 老妪不理视的迈步走了。可就在她要进入舱门的时候,扑通一个声音,一些浪花都溅上了船,立刻有人高喊着:「有人跳江了!」 那老妪急忙转身飞快的跑了船舷旁,伸头去找。全然没了那老妪佝偻的身子和颤抖的样子,而两个侍卫则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同时开始嚎叫:「快救人啊,我家爷落水了!」 那老妪一听当即就回头沖那两侍卫喝到:「他真地下去了?」那声音完全就是一个年轻女子动听的音律。 「是啊,他见您不理他,就,就……」一个侍卫急得脸色都白了。 「混蛋!」那老妪骂了一声,当即就跨过船舷就要下水救人,可就在此时两个侍卫向前一跃拉住了她:「夫人您不能去啊,您不会水的……」 「放开,他是你们的大王,他要死了,这个国家都要完蛋!」她高喊着,周围的人都傻了。 老妪一见周围人如此立刻喊到:「落水之人乃大王,你们快去救他,救起他的人,大王会赏赐他为万户侯!」 周围人一愣,相继跳入水里,那老妪被两个侍卫扯着,焦急地看着江水中地人们。 「你们这些狗奴才,连水都不会!大王怎么就带你们出来,你们真是……」老妪才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看着那两个侍卫说到:「你们骗我?」 两个侍卫一愣之后,一个松了手,跑到船舷处,伸手去拉,很快一个人从船舷帮上爬了上来。 「妖媚……」相对的一霎那,四目飞离着情愫。 「你,你骗我!」老妪流着泪。 「对啊,你骗我,我骗你,我们就扯平了。」钥王说着走到老妪跟前,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你个小妖精,你想找死我吗?」 「我,你是王,你何苦找我,我,我不过是……」 「我为你放下江山来寻,我对你是不是薄倖寡情你心里清楚,你这丫头一路上跟着我们却不说,你就想看我难过吗?看我不,不打烂你的屁股!」钥王说着一把就抱紧了妖媚,伸手要拍。 「别拍!」老妪急忙的叫出声,然后她看着钥王,低头说到:「要打可以,一年后吧!」 「啊?」钥王愣了下。 「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你再打吧!」老妪说着一笑:「你当我稀罕你啊,要不是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爹,我才不会跟着你,看你到底对我是个什么心思。」说完却忍不住流下了泪。 泪水在厚厚地土色上滑出印子,将老妪的脸变的有些滑稽。 钥王却激动地抱着老妪大喊到:「孤有孩子了,孤有孩子了!孤的妖媚有孩子了!」 …… 五日后,钥王归国,与她归国的还有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当夜,一场疯狂地寻找却被大王下令停止,以右夫人已经失踪为由,下令不再被人提起。 十日后,钥王封后,为后者是一个长地和叶妖媚一模一样的女子,可是她却叫贺兰蓉。
第293页 尽管百官为此震惊,尽管众人都觉得这个女子就是叶妖媚,可是钥王下了圣旨,并喊那女子蓉儿,大家却也只有遵旨地份,纷纷想到不日前,澜国那位嫣华郡主陡然变成凌相之女的事,众人也觉得有些连繫。 不过这位新的王后却真的和之前的叶妖媚有所不同,尽管她也是骄横的,可是她却不会不懂规矩。所以百官们终于在观察了许久之后,都安心的将那些旧事忘却了。 …… 夜静幽,王宫的高墙上是一个修长的身影,长随风摆动,他背着手臂,手捏着一只竹笛,一张绝世的容颜上是浅浅地笑容—— 妖媚的完结了,流颜和鱼歌的等我在休息休息下-!~! 正文 番外二 鱼亦有歌 一骑枣红色的马儿甩着四蹄在官道上疾奔,得得的声响中溅飞沙石,xian起尘烟。 束成高髻别着一只素簪,偏偏又垂下许多丝成缕,这让鱼歌看起来似是潇洒,但实则憔悴。 他已经纵马奔行了三天三夜了,每次都是在驿站匆匆换了马匹,只灌饱了水囊携带一点干粮又急行上路了。 长长的入城队伍还在查验,鱼歌的马便从一边疾奔了过去,立刻惹来众人的注视。而守城的兵勇也立刻警觉的举矛相拦。 「快快让开,叫人吹角!」鱼歌急声说着。 「没什么大事,我不过是不想耗在宫门口和路上,你快给我吹去!」鱼歌说着拨了马头就要前行,眼看那兵勇还在愣,他一鞭子甩到了地上:「难道要我抽到你身上吗?」 很快,厚重地角鸣声响起,鱼歌便打马扬鞭往城中飞奔。 此时内城王宫门处紧闭的两扇小门也应声而开。侍卫们手执兵器涌出角门而罗列,一个个是面1ou严肃之色,内心却诧异着午时闭宫之刻,这是什么加急的消息要送上,甚至都以角鸣而开道。 抽刀,亮剑,举矛,侍卫们紧张地拉开了架势,就看见那位时时刻刻都温柔儒雅的正卿大人竖着眉沖他们大喝:「激动什么,是我!」 「鱼歌公……」 「没工夫和你们多说。我要入宫面圣,记一下吧!」鱼歌说着将手里的铜令冲着那侍卫将领一丢,直接奔跑了起来,一过角门,竟飞身跃上了宫墙,冲着宫殿深处奔去。 「大人,小的没看错吧,鱼歌公子怎么会,会功夫了?」一个侍卫揉着眼睛问到。 「不对啊大人!」有侍卫扯了将领的一把,拉他到了一边小声说到:「大人,您忘了大王是因何卧床地吗?这鱼歌公子突然会武,又这般……」侍卫担心的提示,引起了那将领的注意。他立刻指了几个人,也不叫声张。而是急急地向那深宫之处追去。 金色的殿宇内。碧王楼玉麟有些虚弱的躺在牙床之上,身旁的宫女在瑟瑟抖。地上是倾倒的陶盅。 「吃什么?滚!」碧王似乎很不耐烦,但他虚弱的状态让一个滚字都变的没有了气势。 那老臣说着勐地在地上磕起头来,身旁的其他几个大臣,也相继下跪磕头。 「大王!」几个老臣一惊急声相拦,就在此时,殿门竟「砰」的一声,一脚被人踹开。在门扉出哀鸣的时刻,殿内的众人也因惊吓团身的团身,尖叫的尖叫,甚至还有一两个挡到了碧王面前,口中惊叫着:「护驾!」 「鱼歌公子?」 众人惊讶地出声音,而床上地碧王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似是不信一般。 碧王听着鱼歌的声音,唇角勾出一笑:「真的是你,只有你才敢对孤这样。你怎么会……」 「药呢?他摔了这个,你们就没再备着吗?」鱼歌根本不理会碧王,转头问着几位已经呆的大臣。 御医此时反应过来。急忙从身侧的盒子里又捧了药盅出来:「这里还有,陛下不肯吃药。老臣备了多份都打了几次了。」 鱼歌伸手拿起药盅,自己舀了一口尝了尝,然后在众人地注视下,走到床边斜了碧王一眼,碧王竟然呲着牙,自己往里挪了挪,让出了一些地儿来。于是鱼歌一屁股坐了,舀着药汁,放在离碧王唇有一寸的地方看着碧王。 碧王看着鱼歌,自肘了身子,以唇碰勺将药汁喝下。鱼歌继续舀药汁,一言不地这般餵食,而碧王则忍着疼,皱着眉。自己够着药汁喝下。 几位大臣开始看碧王啃吃药还在高兴,后见鱼歌次次都不把勺子送到碧王唇边,总要碧王去勾,便忍不住说起鱼歌了。 「鱼歌公子,大王胸口有伤,您怎么能让大王如此?」那先前要寻死的老臣不满地说到。 「是啊。万一挣裂了伤口,再引起出血可怎么办,大王已经失血过多!」御医也赶紧说到。 「死就死呗,死在我手上他高兴!」鱼歌冷冷地说着,继续舀着药汁。 「什么?」 「放肆!」 「大逆不道!」 几个老臣一听,几乎跳了脚。而碧王却微微笑着够着将勺里的药汁喝下,对几个大臣说到:「你们都闭嘴,下去吧!」 就在这时,先前的侍卫将领也带了几个人进来,一脸的戒备之色不说。口中也急声说着:「大王可有事?」 结果话音落就看到鱼歌公子在餵大王吃药。而一屋子的人都神色尴尬。 「侍卫将领是担心我要害死大王吗?不急,等他把药吃了。拘了我便是。」鱼歌眉眼间冷冷地,看的碧王心一抽,一手急忙扶了胸口,一边喝到:「你们都给孤出去,若是孤死了,谁也不准为难于他!」
第294页 「大王!」大臣们一愣刚要在说话,碧王已经挥手:「出去,都给孤出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地乖乖退下了,尽管他们都是一脸的惊异之色,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执拗什么。 众人退出了殿门,机灵的太监,忙将殿门给带上了。一众人等,谁也不敢远去,就在门口守着。而鱼歌不过一笑,继续舀了药汁,一边送到他唇边一边说到:「为何不吃药?」 「求死。」碧王说着喝了药汁。 「那这会怎么又喝了?」鱼歌问着垂了眼皮,继续舀起。 「求生。」碧王说着唇角微笑。 「一会要生,一会要死,帝王都是这么儿戏吗?」鱼歌说着送了药汁过去。 「为你生为你死,这可是难得的福气啊!咳咳!」碧王笑着说话,却不想呛了自己,不由的咳嗽了起来,一脸的痛楚。 鱼歌的眉一蹙,手一抖,那勺里的药汁倒到了地上,但是他没有去扶碧王,也没去安慰,而是冷着脸将勺子入了盅继续说到:「值得吗?我不过是一个男宠,贱命一条!」 「不,不管你是怎样地身份,你,你在我这里,早不是贱命一条。」碧王说着指了指血红的胸口,他的唇角也落下一丝血线来。 鱼歌见状,一把丢了药盅,将碧王扶正,而后倒他身后,运气于掌,抵在他的背心。 少顷,碧王神色好了许多,当鱼歌的手离开他的背心,将他抱在怀里地时刻,碧王看到了鱼歌脸上挂着的水滴。 「你,你竟然会落泪?」碧王激动地说着,伸手要去摸那挂在下巴上的水滴。 「那不是泪。是汗!」鱼歌咬着牙说到。 碧王一笑:「好,好,是汗,是汗。」 鱼歌深吸一口气,开始解碧王胸口地血带看那伤口,口中轻问:「你是怎么回事?笨的竟叫人伤了你?」 碧王伸手抓了鱼歌的手腕,轻声说到:「是我自愿的。如果一伤可以唤回你永远在我身边,死都可以啊!」 「呸。我看你是煳涂了,你死了,我如何陪你?难道你还指望我会陪葬或是殉情?做你的梦!」鱼歌说着眼角却落了泪出来。 「瞧,你激动的又流汗了。」碧王说着将鱼歌的手放在脸颊上:「对不起,我早就知道你地身份却一直不说,你不要怪我,我太怕失去你。」 「……」鱼歌抿着唇没有出声。 「你说要出使。我便知道你要去寻仇,可是仇不在他那里,而是在我这里。我让你去了,可是心好痛啊。我不知道你会怎样,虽然我笃定澜王顾忌你地身份不会伤你,但是我却现我寝食难安。你把流颜留给我,你以为我地眼中只有色吗?你啊,我不过多看他两眼而已。他是以色惑我,可是我地心早被你占了啊!」 「说这些做什么?澜王获信说你被近身之人刺伤,命在旦夕。是谁刺伤了你?难道真的是流颜吗?」鱼歌抽了手继续看他的伤口,可看到之后却哆嗦了手指,胸口处的刀痕虽只有寸长,但是却几乎是擦着那致命的地方。 「若说是谁执刀。那,是他,可若是问谁刺伤了我,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是你!」碧王说着一笑:「我一直想着,有一天你会将刀刺进我的胸口,可是那样我会很痛很痛……」 「你是明知道他要下手吗?」鱼歌皱着眉。 「恩,我原本想着死在他人手里就好,可真地离死近一些了,我才知道。我多想死在你的手里啊!」碧王笑着说到:「我的命给你。从现在起,你要我生。我就生,要我死,我就死,好不好!」 「你煳涂了吗?你是一国之王!」 「可是,我也是一个人,一个爱上了你的人!」碧王说着又咳了两下:「我算不得多好的一个君王,我手里死掉的男宠和姬妾也很多很多,我从来没在意过谁,我从来没想到我会爱上一个男宠。可是当我允许你去祭祖,现你的身份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当我看着你左手上地伤痕想到你说那是一段不想提及的耻辱,我在心疼;当你在我跟前装作一个无力的柔弱男子时,我却知道你心中烧着的是报仇的慾火。我明明知道你的伪装,可是我就是爱了,我看着你在我身边睡着地时候,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想我和你之间究竟还能在一起多久?」 「你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啊!」鱼歌说着闭上了眼。 「鱼儿,我的小鱼儿,如果你放不下仇恨,那就结果了我的姓名吧,不要让我痛苦的煎熬。」 「我杀了你,能换回我爹的命吗?我杀了你,这一个国又该如何?」 「换不回,不过你心里或许能痛快,能丢下那个节,至于这个国,还有吾弟在,还可以……」 「够了,如果我说,我的报復是要你的国呢?」鱼歌说着看着碧王。 碧王看着鱼歌忽然哈哈一笑,轻言到:「给你!」 鱼歌的肩膀抖动了,随后也一笑:「我怕累,我很懒,我只想坐享其成,不如,你帮我管着这个国可好?」 碧王看着鱼歌,声音抖动:「你,你的意思是,你,你……」 「激动什么?就算我要谋朝篡位,也不代表我要像你那样起早贪黑,你养伤吧,养好了帮我管这个你送给我的国,还有,你欠我一条命,这辈子,你地命都在我手里,我说了算。」鱼歌说着抬手摸了碧王地脸颊。
第295页 「好,我的命在你手里,好,好。」碧王笑着,一脸地灿烂。 「没见过丢了国还这么开心的君王。」鱼歌说着沖碧王翻了白眼,却在抬头的时候,泪再次滑落。 「鱼儿,我以后喊你什么?瑾儿吗?」 「不,叫唤我鱼儿,我叫鱼歌,凌傲瑾早已不在。」 「你是心中还……」 「不要在问了,我需要时间淡漠着一切。」鱼歌说着沖门大喊到:「你们听墙根的,都给我进来,大王需要重新上药!」 立时众人又进了殿。鱼歌将碧王放倒,命人上药包扎,就要离开。 「鱼儿,你要去哪?你不要丢下我!」碧王焦急的喊着。 鱼歌回身白了他一眼:「这个国你不都给我了,我还去哪儿?你好好的吃你的药,你要是再不好好养伤,我就真丢下你!」 「是,可是你这是……」 「跑了一路,我身上又臭又脏,洗洗不行吗?」鱼歌说着迈步出殿。 他两步飞跃上了金殿,一屁股坐在大殿上抱头哭了起来。 他可不要自己在碧王的面前这么哭。 …… 碧王躺在床上,任御医包扎,任大臣反覆念叨国之事不可儿戏,他的耳中只有那飘忽的抽泣之声。 他在哭,他不会离开我。 碧王的唇角微微笑了,他忽然想起,在兆河与流颜的室中一赌: 提笔要画,流颜却捉了他的手,与之轻言:「你这一生只能画一人,他是与你註定相伴的人。你为鸿鹄,在天高鸣,可相伴你的是水中之鱼,看似落寞于水,可他亦可高歌。」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鱼亦有歌,不要失了这一生可伴的人,你和他註定有一场血洗之礼,不是他刺入你胸,便是我,只有一场血洗,你们才能终身相伴。」 随后他似乎坠入了一场梦,他看到了鱼歌捏着一把剑愤怒的将其插到了自己的胸口,痛剎时蔓延…… 「他救我免遭骯脏之手,我还他一生相伴情缘。」流颜说着送了手:「好好想着他,画吧,什么时候能画出他来,什么时候,你和他之间再没有隔阂。」 …… 三年后,一副鱼歌公子的画像裱于寝殿。 「王后,您看大王画的多传神啊!」太监笑着谄媚。 某人一脚踢飞了跟前的花盆:「你再敢叫这个称谓,看我不让大王打你的板子!」 鱼歌捏了捏拳头看向那画,看着画上浅笑的自己,他轻轻的摇了头,再看到上面写的「鱼亦有歌。」倒是浅笑了起来。 番外二,完!~! 正文 番外三 流颜若星,紫微北极。 琉璃盏,羊脂杯,在灯火下散着晶莹的光泽。 纤长的指滑过盏,握起杯,将杯倾斜,一滴闪着光色的1ou珠坠下。另有一只手轻接,那玉1ou凝滴为珠便在白皙顺滑的指上滚动着,论柔似玉,论色成珠,论光若星。 高鼻岐梁,山茶嫩唇,一张绝世的容颜在凝望着手里的水珠。 「来了,就进来吧。」那绝世的容颜带着一丝浅笑,微微转了眸看向正前方。在一片融入云海的精饰滴翠的琼门前,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云雾中显现,那一双含笑的脸带着亲切的问候。 「南极,劳你挂心了。」绝世的容颜淡淡一笑,丢开了有些慵懒的姿势,坐的正了些。 「我输了,人间一晃三十载。前十五,无灵无能以这晶莹皮囊在尘世摸滚,看尽人间百态,更可嘆一张绝世美颜竟使我举步艰难……」 「绝世容颜的幻灭本就如流星飒沓,我之流颜,没你想地那么诗意。」茶唇轻勾。一双那曾淡漠的眸,闪烁着星光。 「后十五,你会不知?我借了你的能力。洞悉世间一切的变化,替你歷经三名:一切众生三灾八难,一切众苦九幽泉酆,一切罪魂受报缘对,我都一一提你做了。」 「尝了人间苦,才知道我以前真地太过冷漠了。」北极浅笑着。 「你不必说,我知该怎么做。」流颜对着南极轻点了头,便迈步,同时丢下一语告诫:「我劝你离开我这里,那星辰静潭你可碰不得,只看世间倒好,莫趁我不在,而去戏耍,免得动了天地气数,那我可真的会应你之言,去做个谪仙了。」 两人说笑着,刚要乘麒麟而行,却见神象带着两个人到来,花衣锦服,两位恩爱之人到了南极与北极的面前。 「瞧你也不先问问,北极这一趟心结开没,就光想着赌。」勾陈说了一句身边的爱侣,对流颜笑言到:「北极,心结可开?」 「真的?」后土的眼睛一亮笑到:「你这冷漠到底的傢伙竟然能开心结,实在太后了,我还以为你真要冷漠一辈子呢?」 「你说什么?你还同意她陪伴在你左右?」这次不等后土说话,勾陈就已经惊讶了。 …… 彩锦为衣,翎羽为裳,美艷地凰女披着红以祥云为冠,闪耀着美艷的光芒,此刻她遥望着身边你一袭纯白,眼中是一抹不变的爱意。 「北极星君,谢谢你来陪我。您能允许我这样遥望着你,凰女万分感激……」她正轻声说着,却看见他转了过来,对着她笑了。 「什么?星君,您,您说的是真的?」 「流颜?」 番外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