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只为Baby》 第一章 法国巴黎。 被誉为艺术之都、时尚之都的美丽城市,联合国第一百届反种族歧视和援助贫困人群大会正在这里举行。 今晚,与会的各国代表将在爱舍丽宫举行正式的会议备忘录签署仪式,并在香榭丽榭大道举行“爱在非洲”捐助非洲贫民活动的启幕仪式。 夜晚八点,艾菲尔铁塔亮起了绚丽的彩灯。名扬四海、全长两公里的香榭丽榭大道,由著名的协和广场横越至凯旋门,人头涌涌,热闹非凡。 全副武装的皇家警察和便衣贴身保镖护卫簇拥下,与会代表鱼贯而入主会场。 突然人群响起一阵掌声和欢呼声,本届大会主席、举世瞩目、美丽优雅的帝国太子妃带着世人熟悉的天使般的笑容出现了! 国王是帝国名义上的国家元首,王室一直是帝国的形象代表,有着特殊的地位。而这位出身平民、传奇般的美丽太子妃,因为关心贫困和老弱病残及强烈反对种族歧视而被世人所瞩目。 媒体盛赞她“宛如上帝的天使,带着仁爱与至美,为充满斗争和恶行的世界带来一束善与美的玫瑰色光辉”。 她面含迷人的微笑向人群挥手,两个孩子们从警察和保镖的空隙中钻进去送上鲜花,她轻轻吻上一个小姑娘的脸颊,人群沸腾起来。 正在这时,一声钝响,藏在花朵中的炸药爆炸了! 人群乱作一团,警察和保镖迅速包围了现场,一身血污的太子妃被急速送往医院…… * 巴黎皇家医院。 贵宾楼前人群拥挤,媒体“长枪短炮”甚至直升飞机也在附近盘旋,人们急着想知道太子妃的状况。 面无表情的皇家警察持枪荷弹。 世界各地的电台、电视台正播出这一令世人震惊、愤慨的种族歧视主义者制造的恐怖袭击事件。 隐蔽专用电梯从楼底暗道升上来,一群保镖护卫着蒙了面纱的女子直达顶楼。 法国外交部礼宾司司长和皇家医院院长正静静等候。 女子走进室内,取下面纱,露出的面容不由让人大吃一惊,赫然是帝国太子妃! 她用温柔稍有些沙哑的声音和室内的人打过招呼,然后面色凝重的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两鬓斑白的院长看了一眼蓝颜金发的年轻司长,摇了摇头,恭敬的回答:“对不起,尊敬的太子妃殿下,炸弹就在她胸前爆炸,很遗憾,我们无能为力……” 太子妃缓缓闭上眼睛,而后睁开眼睛微微点点头,沉声说道:“我,去看看她……” * 全球的电视节目滚动播出帝国太子妃遇刺的消息,十二小时后,令人欣慰的官方消息正式发布,太子妃只是身负轻伤,并无性命之忧;制造爆炸的嫌疑人已被警方抓获。 * 一声闷响,眼前一片漆黑,萨云萝觉得自己整个飞了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出事了! 她的职业很特殊。大学入学考试后,萨云萝经过层层考试、过关斩将被特招进入皇家警察部队,学习包括武器、搏击、礼仪、外交等各种繁复的课程,毕业时招进来的三十几人只有两个人顺利通过了严格的考试,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皇家警察精英分子。 直到去报到,王梦琪才知道,因她相貌酷似帝国太子妃,所以,她的工作是太子妃的贴身保镖和替身。 在面临各种危险或者太子妃身体不适,但必须参加外交活动时,她就必须代替太子妃出席。 这次参加反种族歧视和援助贫困人群大会,因为事先收到情报部门消息,种族主义者可能会制造针对太子妃的袭击,唯确保太子妃的安全,所以萨云萝披挂上阵。 王梦琪仰天长叹,几年的日子里,曾经面对过各种各样的惊险场面,炸弹袭击也并不令人意外,只是想不到竟然这样死在这些狭隘愚蠢的种族主义者手里,她死不瞑目! * “公主,公主……”有蚊蝇般的细细哭声一直在耳边缠绕,萨云萝有些不耐烦的抬手打过去,都死了,还不让我安静! “公主,公主,您快醒醒啊,娘娘每天都被大王折磨,您快去救救她吧,公主……”哭声不停,反而更加过分的开始推搡着她的身子。 真有天堂地府?人都死了,阎王爷连睡觉都不许?萨云萝气恼的皱了皱眉,很努力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茫然的扫视一眼四周。 呃?这是哪里? 一间大殿。朱红描金的大柱,罗帏重重,纱帘低垂,一旁的两个年轻女子着浅绿纱衣罗裙,挽髻,正站在一边低低哭泣着。自己正躺在一张锦榻上,身下丝被柔滑如水。 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梦?萨云萝闭上眼睛重新躺好。这些年,辛苦艰难、无限风光,自己都经过了,再说,皇家警察为反恐怖而亡,也算得其所吧,自己并不怨恨。如今死了,幸好还有活人一样的知觉,就好好休息一下…… “公主,公主您醒醒吧……”细弱的女声继续聒噪。 王梦琪烦躁的猛然睁开眼睛,怒喝道:“吵什么吵?都死了还不让人安宁!” “公主?!”眼前的少女闻言讶异的停下了哭声,一个少女脸上挂着豆大的泪包把头探过来,小心说道:“公主,您没事的,太医说公主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说话间,少女脸上大眼泪滴落下来,落到王梦琪的脸上,抬手抚上自己感觉到泪水溅落的脸颊,温暖滑腻,萨云萝一愣,把手放到眼睛一看,啊?这是自己的手吗?刚刚那丫头说什么?公主?太医?没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四周淡淡看了一圈,王梦琪声音低沉冷然的问道:“这是哪里?” 低头哭泣的年轻少女听到问话,惊喜的抬头叫道:“公主,公主,您醒了?快,快走,娘娘出事啦!”说着两个人径直扶起萨云萝。 王梦琪眸光一黯,反手把两个丫头的手扣在了自己手中,喝问道:“说!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两个丫头大吃一惊,边挣扎边慌乱的说道:“公……公主,这里是鸾音阁 ,我们秋灵是和白灵啊,公主,您……您怎么啦,您不要吓唬奴婢啊……” “鸾音阁 ?”王梦琪眉头一皱,沉思的目光在灵儿和鱼儿身上缓缓扫过,接着沉声问道:“鸾音阁 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叫我公主?”就算误会,也该是太子妃啊! 白灵和秋灵又惊又怕的对视了一眼:“公……公主,您是大夏国大王的妹妹梦琪公主啊。” 鸾音阁 充满探究和警惕的看了她们一会儿,终于似乎有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既不是幻术,也不是魔术,难不成是传闻中的穿越?她心里暗暗有些慌乱,既没有绝处逢生的喜悦,也没有死而后生的欣慰,只觉得形只影单、孑然一身,既不是执行保卫任务,也不是孤身入虎穴斗歹徒,心没有任何依靠的孤单。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自己又莫名其妙成了谁? 第一章 法国巴黎。 被誉为艺术之都、时尚之都的美丽城市,联合国第一百届反种族歧视和援助贫困人群大会正在这里举行。 今晚,与会的各国代表将在爱舍丽宫举行正式的会议备忘录签署仪式,并在香榭丽榭大道举行“爱在非洲”捐助非洲贫民活动的启幕仪式。 夜晚八点,艾菲尔铁塔亮起了绚丽的彩灯。名扬四海、全长两公里的香榭丽榭大道,由著名的协和广场横越至凯旋门,人头涌涌,热闹非凡。 全副武装的皇家警察和便衣贴身保镖护卫簇拥下,与会代表鱼贯而入主会场。 突然人群响起一阵掌声和欢呼声,本届大会主席、举世瞩目、美丽优雅的帝国太子妃带着世人熟悉的天使般的笑容出现了! 国王是帝国名义上的国家元首,王室一直是帝国的形象代表,有着特殊的地位。而这位出身平民、传奇般的美丽太子妃,因为关心贫困和老弱病残及强烈反对种族歧视而被世人所瞩目。 媒体盛赞她“宛如上帝的天使,带着仁爱与至美,为充满斗争和恶行的世界带来一束善与美的玫瑰色光辉”。 她面含迷人的微笑向人群挥手,两个孩子们从警察和保镖的空隙中钻进去送上鲜花,她轻轻吻上一个小姑娘的脸颊,人群沸腾起来。 正在这时,一声钝响,藏在花朵中的炸药爆炸了! 人群乱作一团,警察和保镖迅速包围了现场,一身血污的太子妃被急速送往医院…… * 巴黎皇家医院。 贵宾楼前人群拥挤,媒体“长枪短炮”甚至直升飞机也在附近盘旋,人们急着想知道太子妃的状况。 面无表情的皇家警察持枪荷弹。 世界各地的电台、电视台正播出这一令世人震惊、愤慨的种族歧视主义者制造的恐怖袭击事件。 隐蔽专用电梯从楼底暗道升上来,一群保镖护卫着蒙了面纱的女子直达顶楼。 法国外交部礼宾司司长和皇家医院院长正静静等候。 女子走进室内,取下面纱,露出的面容不由让人大吃一惊,赫然是帝国太子妃! 她用温柔稍有些沙哑的声音和室内的人打过招呼,然后面色凝重的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两鬓斑白的院长看了一眼蓝颜金发的年轻司长,摇了摇头,恭敬的回答:“对不起,尊敬的太子妃殿下,炸弹就在她胸前爆炸,很遗憾,我们无能为力……” 太子妃缓缓闭上眼睛,而后睁开眼睛微微点点头,沉声说道:“我,去看看她……” * 全球的电视节目滚动播出帝国太子妃遇刺的消息,十二小时后,令人欣慰的官方消息正式发布,太子妃只是身负轻伤,并无性命之忧;制造爆炸的嫌疑人已被警方抓获。 * 一声闷响,眼前一片漆黑,萨云萝觉得自己整个飞了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出事了! 她的职业很特殊。大学入学考试后,萨云萝经过层层考试、过关斩将被特招进入皇家警察部队,学习包括武器、搏击、礼仪、外交等各种繁复的课程,毕业时招进来的三十几人只有两个人顺利通过了严格的考试,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皇家警察精英分子。 直到去报到,王梦琪才知道,因她相貌酷似帝国太子妃,所以,她的工作是太子妃的贴身保镖和替身。 在面临各种危险或者太子妃身体不适,但必须参加外交活动时,她就必须代替太子妃出席。 这次参加反种族歧视和援助贫困人群大会,因为事先收到情报部门消息,种族主义者可能会制造针对太子妃的袭击,唯确保太子妃的安全,所以萨云萝披挂上阵。 萨云萝仰天长叹,几年的日子里,曾经面对过各种各样的惊险场面,炸弹袭击也并不令人意外,只是想不到竟然这样死在这些狭隘愚蠢的种族主义者手里,她死不瞑目! * “公主,公主……”有蚊蝇般的细细哭声一直在耳边缠绕,萨云萝有些不耐烦的抬手打过去,都死了,还不让我安静! “公主,公主,您快醒醒啊,娘娘每天都被大王折磨,您快去救救她吧,公主……”哭声不停,反而更加过分的开始推搡着她的身子。 真有天堂地府?人都死了,阎王爷连睡觉都不许?萨云萝气恼的皱了皱眉,很努力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茫然的扫视一眼四周。 呃?这是哪里? 一间大殿。朱红描金的大柱,罗帏重重,纱帘低垂,一旁的两个年轻女子着浅绿纱衣罗裙,挽髻,正站在一边低低哭泣着。自己正躺在一张锦榻上,身下丝被柔滑如水。 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梦?萨云萝闭上眼睛重新躺好。这些年,辛苦艰难、无限风光,自己都经过了,再说,皇家警察为反恐怖而亡,也算得其所吧,自己并不怨恨。如今死了,幸好还有活人一样的知觉,就好好休息一下…… “公主,公主您醒醒吧……”细弱的女声继续聒噪。 王梦琪烦躁的猛然睁开眼睛,怒喝道:“吵什么吵?都死了还不让人安宁!” “公主?!”眼前的少女闻言讶异的停下了哭声,一个少女脸上挂着豆大的泪包把头探过来,小心说道:“公主,您没事的,太医说公主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说话间,少女脸上大眼泪滴落下来,落到王梦琪的脸上,抬手抚上自己感觉到泪水溅落的脸颊,温暖滑腻,萨云萝一愣,把手放到眼睛一看,啊?这是自己的手吗?刚刚那丫头说什么?公主?太医?没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四周淡淡看了一圈,王梦琪声音低沉冷然的问道:“这是哪里?” 低头哭泣的年轻少女听到问话,惊喜的抬头叫道:“公主,公主,您醒了?快,快走,娘娘出事啦!”说着两个人径直扶起萨云萝。 王梦琪眸光一黯,反手把两个丫头的手扣在了自己手中,喝问道:“说!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两个丫头大吃一惊,边挣扎边慌乱的说道:“公……公主,这里是鸾音阁 ,我们秋灵是和白灵啊,公主,您……您怎么啦,您不要吓唬奴婢啊……” “鸾音阁 ?”王梦琪眉头一皱,沉思的目光在灵儿和鱼儿身上缓缓扫过,接着沉声问道:“鸾音阁 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叫我公主?”就算误会,也该是太子妃啊! 灵儿和鱼儿又惊又怕的对视了一眼:“公……公主,您是大夏国大王的妹妹梦琪公主啊。” 鸾音阁 充满探究和警惕的看了她们一会儿,终于似乎有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既不是幻术,也不是魔术,难不成是传闻中的穿越?她心里暗暗有些慌乱,既没有绝处逢生的喜悦,也没有死而后生的欣慰,只觉得形只影单、孑然一身,既不是执行保卫任务,也不是孤身入虎穴斗歹徒,心没有任何依靠的孤单。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自己又莫名其妙成了谁? 第二章 觉得有些荒唐可笑,觉得匪夷所思,但周围的一切,几榻帘栊、妆台铜镜、高髻长裙,百花间彩蝶飞舞的绣面屏风,雕工精细的雕花镂空檀木床,漆金描银的流云矮柜,三重如意纹、颜色浅浅深深的轻纱帷帐,无不在提醒着她,认清现状,面对现实吧。 既然上天给了这个机会,要自己再活一遍,既然都莫名穿越了时空,来到这完全陌生的异时代,灵魂飞越,借尸还魂了,自己还有什么选择?难不成可以拒绝活下去? 王梦琪微微眯眼,再次扫视一眼古色古香的内室,好歹自己也是帝国培养出来的精英,难不成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既来之则安之,好,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就活下去! 特殊职业培养出的良好心里素质,让她很快定下心来,王梦琪将目光定在眼光胆怯的秋灵脸上,眸光如冰的盯着她问道:“告诉我,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秋灵怯怯的看了萨云萝一眼,两只小手在衣衫下不安的揉搓成一团,声细如蚊的喃喃道:“公……公主……” “说!”王梦琪的声音象一条马鞭击打在肌肉上,不大但令人骤然一颤。 两个丫头顿时“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颤抖扎声音,一直重复着两个字:“公主,公主……”二人心里害怕至极,胆小懦弱的公主寻死不成,醒过来简直变得有点可怕,花颜冷霜,声似冰刀,这到底是咋回事? 白灵看起来胆大一些,有些惊怕的极快看了王梦琪一眼,低声道:“大王想要大魏的江州城,所以把公主许给了大魏大王,可是……公主不愿,所以……所以寻死,现在大王抓了丽妃娘娘,说公主不答应,就……就在公主面前打死娘娘……公主,您……您快去救救丽妃娘娘吧!” 王梦琪嘴角一弯,清冷抖出一抹冷笑。 还真是狗血,想不到自己被炸身死而灵魂不灭,居然来了这么一个无法纪无廉耻的地方。想要开疆拓土、想要山河万里,那就杀伐决断、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啊,居然靠逼嫁一个女子,还真是不要脸的到了极致! “丽妃又是谁?”王梦琪淡淡问出的一句话,令两个丫头再次愣住,直到她寒冰似的眼眸看上了两张年轻清秀的脸庞,两人才回神,急忙跪倒回答:“回公主,丽妃娘娘是公主的母妃啊。” 王梦琪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些年随太子妃身侧,看多了人间惨剧,对这种拿孩子、老人相逼的戏码最是痛恨和不齿,想不到这个地方不止不知廉耻,根本就是禽兽横行。 “他们现在在哪儿?”王梦琪冷笑一声问道。 白灵急忙指指殿门口,声音里含着急促:“就在前殿。” 王梦琪淡淡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起身,两个丫头想过来扶她,她冷冷的摆摆手,白灵迟疑的叫道:“公主……” 王梦琪转头,看着她,用目光询问何事。 白灵看了看一旁的妆台,询问的说道:“公主,您要不要……” 王梦琪唇角轻勾,似笑非笑,冷然说道:“你不是说我的娘亲快被人打死了吗?”看了看层层纱帐,斩钉截铁的说:“带路!” 白灵急忙走到前面打起罗帏,萨云萝看了看身上,素衣长裙衫,长襟广袖,上面用银丝线绣着大朵牡丹,披着逶迤拖地的金丝薄烟翠轻纱。抬手抚了抚斜插凤凰展翅步摇的发鬓,镇定了下心神缓缓走了出去。 转过重重罗帏,过了一道垂花门,是更为开阔的大殿。垂帘锦幛,窗格玲珑,华堂高柱,映日生辉。但殿内的情景却让王梦琪眉头紧紧锁起,微眯的明眸中骤起波澜。 面对自己的是一个身材纤弱的娇小女人,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她身旁,益发显出她的柔弱。男人的手掌正毫不留情的扇过她白皙清丽的脸颊,她消瘦的纤躯不由自主的倒向一边。如果不是两个侍卫站在她身后,反扣住她的双手,一记耳光早就把她打倒在地了。侍卫把她扣得死死的,那个女子也只能承受着一记又一记无情的耳光。 看到王梦琪从殿内走出来,双颊又红又肿的丽妃眼神转柔,用她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的美丽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那一抹绝不屈服的坚定,仿佛在说,没关系,不要理会,孩子,娘宁死也不要这禽兽的阴谋得逞。 看着那男人的手又举了起来,王梦琪从醒来一直压抑在心里的郁闷和烦躁升起,心头火猛的被点燃,她疾步走了过去,从旁边用力抓住了他即将挥出去的胳膊,使劲往前一拉,腰一顶,胳膊往前用力,弯腰扣肩,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王梦琪一个过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nnd,受不了啦,莫名其妙穿来这个禽兽时代,看到听到的都是这样的东东,摔死你丫的,大不了姑奶奶再穿回去,穿不回去就再死一次! 四周静寂中一片抽气声。 男子在地上“哎呦”两声,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翻身坐起来,指着狠狠瞪着自己的王梦琪连声道:“你,你!来人,给朕把她抓起来!”男子一张微微发胖的脸扭曲着,嘶吼着。 顿时,一群身着森冷铁甲的士兵急急冲上来,长剑离鞘,长弓挽箭对准了萨云萝,几个兵士冲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王梦琪带着讥讽的笑,冷眼看向那个男人,可笑,想自己训练时与多少个男人对抗?这些只知道拿着几块破铁的窝囊废,又能把自己怎样?倒是好奇,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两条腿的雄性动物究竟想干什么。 地上的男人爬起身,目光森冷的踱到她面前,一身暗红绣金团龙蟒袍,翡翠碧玉腰带扎住了有些发福的肚子,玉冠挽住黑发,长眉入鬓,狭长的丹凤眼,眸光有些迷蒙和浑浊,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鼻梁有些趴,嘴唇微厚,整个人给萨云萝一种颓废而轻佻、狡猾的感觉。 “哼哼,几日不见,死了一回,你倒是长本事了?”男人伸手扣住王梦琪的下颌,恶狠狠的说道:“朕告诉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要不,你们娘俩今天就把贱命留在这含光殿!” 萨云萝头一摆,挣开了他的滑腻腻令自己不舒服的手,微眯了眼眸,冷冷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朕美丽聪慧的梦琪公主还不明白?”大夏大王延皓轻佻长笑:“为了江州,御妹还是做次牺牲好了,如果不是那老东西碧眼重瞳,哼哼,”延皓又伸手托起王梦琪的下颌,低低声道:“这么倾国倾城的公主,朕倒是不介意在床上卖卖力气宠幸你。” 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话,萨云萝差点吐出来,看到瘫软在地的丽妃,心里不由一阵悲凉,这,这是个什么世界?居然有这样的禽兽?还是一国大王?! “很简单,只要云萝上了那个男人,哼,为了抓那个碧眼重瞳的替代书,朕可是牺牲了三十几名亲卫呢!只要有了身孕,以大魏国母和唯一的皇子之名,那江州沃野就是我大夏囊中之物了,哈哈哈……” 第三章 看来还不只是逼嫁这么简单呢,王梦琪微眯起眼睛,心里一声冷哼,这公主和眼前的禽兽看来也不是什么至亲兄妹,这其中另有不少故事。 王梦琪的镇定令延皓有些诧异,让他想起刚才那令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摔,这贱人一直是软柿子,怎么捏怎么扁,今天怎么突然发疯了一般?难不成这自己做的有些过火,逼到小白兔也急了眼?自己还要还靠她得到江州呢,布了这么久的局可千万不能竹篮子打水。 摸了摸尚有些疼痛的腰骨,延皓冷哼了两声道:“今日御妹对朕无礼一事,朕看在江州的份上,先不予计较。朕警告你们,你们娘俩给朕想清楚了,想死想活,快些决定!朕没有等下去的耐性!”王梦琪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个畜生唱独角戏。 “哼!”延浩一摔袖子,狠狠瞪了丽妃两眼,转身离去,走至门边,伸手抚着粗腰,忍着没叫出声,不由回头又恶狠狠瞪了王梦琪一眼,方才离去。 王梦琪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众人跪送延皓离去。兵士迅速将含光殿重新团团围住,淡淡看了一眼,王梦琪示意扶住丽妃的白灵、秋灵一起转回内殿。 从发生公主寻死之事后,内殿里的侍女内监都被延皓关的关、杀的杀,没剩多少了,所有人都极为小心翼翼,连行动都如鬼魅般轻悄无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来夺命的疾风骤雨。 感受到这样压抑气氛的萨云萝心情很是沉重,穿就穿吧,为什么偏是这样的境遇?她平静淡然的脸容、外殿那发疯般的奋力一摔,令侍女们无法猜测这位寻死而未死的公主究竟心里想什么。偶尔小松鼠般的小心对视,揣摩着猜测着。 把丽妃安置在软榻上,鱼儿取过湿水的巾帕轻轻擦拭掉她唇角的血迹,灵儿取过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涂上, 看来还不只是逼嫁这么简单呢,王梦琪微眯起眼睛,心里一声冷哼,这公主和眼前的禽兽看来也不是什么至亲兄妹,这其中另有不少故事。 萨云萝的镇定令延皓有些诧异,让他想起刚才那令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摔,这贱人一直是软柿子,怎么捏怎么扁,今天怎么突然发疯了一般?难不成这自己做的有些过火,逼到小白兔也急了眼?自己还要还靠她得到江州呢,布了这么久的局可千万不能竹篮子打水。 摸了摸尚有些疼痛的腰骨,延皓冷哼了两声道:“今日御妹对朕无礼一事,朕看在江州的份上,先不予计较。朕警告你们,你们娘俩给朕想清楚了,想死想活,快些决定!朕没有等下去的耐性!”萨云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个畜生唱独角戏。“哼!”延浩一摔袖子,狠狠瞪了丽妃两眼,转身离去,走至门边,伸手抚着粗腰,忍着没叫出声,不由回头又恶狠狠瞪了王梦琪一眼,方才离去。 王梦琪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众人跪送延皓离去。兵士迅速将含光殿重新团团围住,淡淡看了一眼,王梦琪示意扶住丽妃的灵儿、鱼儿一起转回内殿。 从发生公主寻死之事后,内殿里的侍女内监都被延皓关的关、杀的杀,没剩多少了,所有人都极为小心翼翼,连行动都如鬼魅般轻悄无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来夺命的疾风骤雨。 感受到这样压抑气氛的萨云萝心情很是沉重,穿就穿吧,为什么偏是这样的境遇?她平静淡然的脸容、外殿那发疯般的奋力一摔,令侍女们无法猜测这位寻死而未死的公主究竟心里想什么。偶尔小松鼠般的小心对视,揣摩着猜测着。 把丽妃安置在软榻上,秋灵取过湿水的巾帕轻轻擦拭掉她唇角的血迹,白灵取过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涂上,王梦琪默默的看着她们做这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另有侍女手脚轻悄利索的为丽妃端上香茶,悄悄退了下去。 丽妃疲倦的闭了闭眼睛,靠在软榻上的身躯显得那样羸弱瘦小,一张红肿的脸,泛着有点吓人的光泽。 端起茶杯,丽妃深深低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一缕缕水雾之中,殿内气氛沉闷、压抑,还带着无尽的伤感。 “……梦琪,”丽妃抬头,眸中盈盈波光颤动不止,美目直直看着女儿,轻轻叫出了她的名字,说完这两个字,似乎万言千语不知从何说起般,欲言又止。 斜阳近暮,穿透宫闱玲珑窗格,淡淡映在玉石地面上,王梦琪站在罗帏之侧,微微仰着头,羽睫交错,扇子般在眼下映下淡淡光影,一张脸有些苍白、有些冷淡,纱帐轻飘,在她的身侧蝶般轻舞,形成了凄美的背景,令她的芙蓉面看起来有着恍非人间的美。 一双眼睛,如同雪山薄雾下万年深静的深湖,几分寒凉,几分明澈,带着幽远,隔着缥缈。 “梦琪!”丽妃终于长长叹了口气,似乎镇定了下心神,唇角艰难的微微挑出一个弧度,缓缓抬手,向王梦琪伸了过来。 低垂的眼帘,长长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动,看着那双伸过来白如美玉般的手,萨云萝站在原地没有动。 在心里,自己知道,面前的女子是陌生的;可能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或者说是自己的道德原则,王梦琪的心里却不止是愤慨,还有一些哀伤和难过,她闭了闭眼睛,依旧没有动。 丽妃看着王梦琪,惨淡的试图绽出一丝笑容,却扯动了脸上的伤,本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因那笑而变得有些奇怪的难看。她忍住痛,再叫了一声:“梦琪!” 萨云萝顿了顿,抬起眼帘,还是走了过去,把手放到了她的手中,一言不发。 丽妃拉住了她纤细的皓腕,微微垂下头,半晌,王梦琪突然觉得手上有温热的液体落下,低头一眼,竟是丽妃的眼泪!一滴一滴,源源不断的落在王梦琪的手上。心里微微一动,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人,萨云萝冷漠的表情不由露出一丝温情。 “梦琪你坐下!”丽妃拉着她坐下来,颤抖的手慈爱的抚上了她的面颊,声音满含愧疚又满是心疼的轻声问道:“梦琪,你可怪为娘?” 微微皱起眉头,王梦琪不懂她的话,却不忍再伤这个可怜女子的心,半晌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怪你,活在这个禽兽横行的世界又不是你的错,而自己,也不过是死过一次附身在这具躯体的孤魂野鬼而已。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又怎么会怪别人? “乱世人命贱如刍狗。掠夺,无休止的战争,丈夫还没下葬,就逼迫他们的女人改嫁。云儿,当年大夏亡我南郑,娘亲因为怀着你,不得不忍辱偷生,可是,现在不止为娘受苦,连我可怜的梦琪也跟着受罪,娘悔之晚矣。知道这样,当年为娘就该心一横,把你……把你……” 丽妃话未说完,眼泪已扑簌簌的滴落而下,流到了她紧握的王梦琪的手上,缓缓滑动,直至浸入萨云萝的手心。 王梦琪听着丽妃的话,不由的心一动,似乎有些明白这亡国公主和禽兽大王的关系。 “延寿已经是个畜生,想不到他的儿子连畜生都不如!自私、残忍又贪婪,觊觎大魏的城池土地,却没有本事去夺,卑鄙无耻的想把我儿嫁给那个老到已经发臭的大魏大王,就算那老家伙已经死了,也不放手……”丽妃缓缓抬起头,睁大着一双含泪的眼睛,定定看着王梦琪,眼里是熊熊如烈火般的坚定和痛苦,一字一顿的说道:“梦琪,答应母妃,不要再管母妃,一定要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要想办法逃出去!” ------------------------------------------------------------------- 打劫!打劫!走过路过的亲亲,收藏和pp留下,否则打pp 第四章 王梦琪动了动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不是对自己,但眼前的女人对女儿无尽无悔、连生命也不计较的深厚母爱,令她冷漠的心有一丝震惊、一丝感动。 丽妃的泪水滴落在手上,让萨云萝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灼痛,她重重的呼了口气,紧紧抿起了嘴唇。 定下心神,想起刚刚丽妃的话,王梦琪心念一动,已经死了?谁死了?如果大魏大王已经死了,那还用逼嫁?为什么?忽然又想起禽兽先前说的话,什么替代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抬眼看了下门边的侍女,便抬了抬手,全部挥退,王梦琪面无表情、声音冷清的低低问道:“那禽兽……那大王究竟想要女儿干什么?” 丽妃雪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一双美目看着王梦琪,痛苦的摇了摇头,压抑着哭腔,只溢出一声:“梦琪……” “请告诉我!”王梦琪眼神执着沉定,直直的看着丽妃,脑中一片空白,一定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行。 红肿着双眼,丽妃有些吃惊有些迷惑的看了看她,这些事情是梦琪不堪的亲身经历啊,她,她怎么了都不记得了? 虽心有疑惑,但看着萨云萝固执强硬的嘴角,低垂的眼眸,丽妃还是低低开了口:“那日两国国君来到行宫,延皓迫不及待,看见云儿美貌的大魏大王也心急如焚,于是当晚便要洞房花烛,谁知那大魏大王年老……” 心里一动,突然的一阵昏眩,王梦琪摇摇晃晃急忙抚住额头,电光火石间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一幅画面: 一个满脸淫笑的年老男人,一身黑色的中衣,鼓鼓囊囊挂在身上,映衬下皮肤显得更加苍白而猥琐,床上颤抖的云萝公主泪痕未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却始终是老头肥胖到浮肿、胖大如鼓的腹部……令人恶心的形象。 “小美人儿,过来,让朕好好亲亲,”老头浑浊的老眼中闪着猥琐的光。 闭上眼睛的梦琪公主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恶心,她直想作呕。 “快点过来!朕没有那么多耐性!朕一定要你尽快怀上孩子,否则朕的江山社稷后继乏人啊,实在不行,朕就把你交给华阳,朕一定要从你身上得到个儿子……”老头啰哩啰嗦的说着,便伸出萝卜样的手来摸云萝。 梦琪泪眼朦胧悄悄躲闪,天啊,这个恶心的老东西,她可以和他拼了,但这样做,母妃会怎样? “过来,大夏大王和朕有一笔交易,不是吗?难道公主想取消?”终于发现梦琪的躲避,老头瞪着浑浊的老眼声色严厉的喝道。 “……可是……我,我不想嫁给你!”梦琪涨红着脸终于大声说道。 “你……你……”老头没有再说下去,他大睁的眼睛似乎要跳出来,昏红的烛光下脸色阴沉可怕。在锦榻前晃了几晃,蓦然一手捂住胸部,向后倒下,如一块破布般无声摔倒在毡毯上。 梦琪惊怕的急喘了口气,咽咽口水,抓着自己的衣襟爬到榻边朝下看,老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手紧紧抓着胸口,似乎完全没有了呼吸。 梦琪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死了?她真的这样幸运?又惊又怕,想哭却哭不出来,逃过这一劫,那下面呢? 他真的死了?他可不是普通的人,云萝实在不敢接受这事实,现在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哆哆嗦嗦急急忙忙爬下锦榻冲出门去,却撞在了等在门外的延皓身上,大惊之间跌坐在地,满脸惊恐的看着居高临下看来的延皓。 “御妹,想去哪呀?还是想跑?”延皓脸色铁青看着地上的美人露出绝望又恐惧的表情,冷笑道:“不可能,朕的御妹!还不快进去?!” “他……他死了!”云萝美丽的脸上满是害怕和震惊,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延皓迅速扫视一眼四周,眉头皱起,蓦地伸手抓住了梦琪的头发,不顾梦琪低低惨叫,狠狠拉起她的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拖着她直接回了寝殿。 关上房门,延皓径直走向老头,弯下身子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向蜷缩在角落的云萝,脸色黑沉,阴险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梦琪抬起泪汪汪的大眼,小心的答道:“不!我什么也没有做,没有碰他……他……他甚至,甚至没有上床,突然抓住胸口,就……就倒了。” 延皓紧紧的盯着梦琪,想从她眼中看出端倪,又回头看了看地上一手捂着胸口的老头,最后选择相信了梦琪的话。 想了一会儿,延皓沉声喝道:“不准踏出寝殿一步,也绝不能让人进来!” “为……为什么?”梦琪窝在角落,双手紧紧抓着衣衫领口,睁着惊恐的眼睛,小心的问道:“他……他都已经死了!” “因为,你必须怀上大魏大王的子嗣!朕要帮你找一个‘大魏大王’!若不是因为讨厌的碧眼重瞳,朕早就自己上……。”延皓看着梦琪绝色的花颜,眼睛里闪着禽兽似的光芒,几步走到角落,蹲下身子看着瑟瑟发抖的云萝,伸手摸去,嘴里连连赞道:“这样绝色的美人,若不是为了大业,朕还真是舍不得!” “别碰我!”梦琪一声尖叫,惊的延皓连忙缩回手,紧张的扭头看向殿门,见外面并无动静,方暗暗松了口气,随即低声骂道:“贱人!朕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哼,看来御妹也急着见到另一位‘新郎’啊!” 梦琪双目圆睁,听懂了他的话,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不!我不要!” “这,由得了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公主?”延皓阴沉的恐吓道:“如果你愿意看见丽妃活在世上,就要听朕的话!” 话说得十分明白,梦琪痛苦又难堪的闭上了流泪的眼睛,……替代书?!抬起朦胧泪眼,绝望的问道:“你怎能这样?!他已经死了!” “朕自有办法,这段时间你必须和大魏大王呆在一起,为了你他心醉神迷,就在这里!”延皓的脸上露出满是诡计的冷笑。 梦琪倒吸一口凉气,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地上的尸体,问道:“和……和他?” “好了!朕会处理掉这尸体,”延皓起身走到门边,不耐烦的说道:“这些事朕会处理,你只需要听话去做!” 延皓突然对自己的新想法很有信心,有那个大魏权臣、皇帝的男宠华阳,自己只需设下圈套,牺牲一个女人,大片江山便唾手可得,哼哼,阴冷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格外刺耳…… “啊!”王梦琪一声惊呼,猛然睁开眼睛,这,就是这具躯体的主人自杀的原因?! *** 宫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王梦琪站在内殿的窗格前,看着殿外一片清冷的黑暗。一道淡淡的身影,夜风穿过拂动她月白的宫装,裙袂微扬,带着飘逸不定的错觉,身后华丽的罗帏压不住她落寞孤独清冷的模样,带来苍凉的悲哀。 一个选择! 是选择身后榻上那个瘦弱女人的生命,还是牺牲自己的身体。 延皓紧紧盯着,殿外兵戈林立,逃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事情已不允许拖延,刚才延皓已经放下话,如果公主无法决定,朕不介意帮忙,给公主服用“****”。 ****?不用解释,只需听这个名字,王梦琪就知那是什么东西,自己宁愿清醒的去面对一个男人,也不愿让药物控制自己的身体,咬咬牙,握了握拳,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 “咣啷”一声,握成拳的手稍稍一动,好沉!楚云飞缓缓睁开眼睛,碧色的眸中瞬间一片茫然,脑中一片空白,微微摇了摇头,后脑的疼痛提醒了自己回到现实。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旁边,楚云飞以为自己的错觉,忙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 天……天哪!竟……竟然看见了仙女! 一个轻纱蔽体长发如瀑的美丽仙女! 第五章 楚云飞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美人,脑中短暂短路,扫视一眼周围,突然想起自己被人偷袭! 想不到自己便装素服青天白日也会被人袭击,更加想不到袭击自己的人竟然既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居心叵测,也不是为了金银财宝。 还记得被人打昏之前听到的那几句话,听意思似乎说他们只是对自己这个人感兴趣。 “绑好了,塞住他的嘴巴,这家伙他娘的真能打,也不知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有什么区别?有这样的鬼眼睛交差就好啦。你小子有必要下手这么重吗?现在,还得抬他回去不是?快快快!”…… 稀里糊涂,不明就里,醒来以后竟然就被人绑在这里! 王梦琪静静站在静室门口,黛眉微蹙,看着楠木雕花千工床上的那个男人。他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手脚被铁链锁住,身上只在搭着一条素色白巾。 居然要把他绑在床上?王梦琪心里有一丝怪异的感觉,让一个黄花大闺女主动去扑倒一个大男人……萨云萝暗呼一口气,镇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身材高大,极为健壮,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肌肉微隆,两只大手紧握成拳,记得延皓曾说为了抓他死伤了三十多个侍卫,看来不达目的延皓是不会罢休的。王梦琪微微眯眼,轻轻往前走了几步,毡毯柔弱厚实,轻悄无声。 但在王梦琪站定的时候,那个男子却突然抬起头,两眼紧紧的盯住她。 “……”王梦琪萝倒吸一口凉气,不由一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个男子有一双蓝如碧海青天的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一直看着她没有移开,王梦琪却感觉他好像什么都没见到般,看到一个只着亵衣的女子,他的眼中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寂冷而安静。灯影疏浅中,恍如深潭映着月下星冷的清光。 虽然他的嘴上勒着一方白纱,但看得出那是一张极具男子气的脸,肤色是最健康的麦色,轮廓分明,五官清峻,整张脸看上去淡漠而凌厉。 他身上有一种天生入骨的峻冷和深沉,与他罕见的蓝眸短暂的对视稍许,萨云萝蓦然心里升起一阵被人看透的感觉,恍若那目光霸道的穿透一切,定定心神,萨云萝微微移开了眼睛。 她是个竞争时代的超女,自然知道怎样去扑倒一个男人,但是像这种情形,却令她有一种难堪和罪恶感。 显然,男子是被迫的,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男子把头放平在床上,微微转了头盯着她。清峻的脸上,蓝眸沉静,倒映着她婀娜的身影。 蓦然涨红了脸,王梦琪再怎么酷,毕竟都是一个未婚的女子,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眸光低转避开他的眼睛。 男子盯着她,眼睛里淡淡升起一丝疑问,眼底带着若有所思的意味。 王梦琪暗暗咽了咽口水,镇定的侧头看了他,那双碧睛,恍如青峰倒影下的深湖,虽然明澈,却无法揣测他在想什么。 又上前走了一步,王梦琪低头,看了看床边的幔帐,带着脸上无法遏制的红晕,语气淡淡的说道:“那个,他们选了你……选了你来帮我。所以我们今晚必须要……要洞房,这几天一直都要。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这样,但是我别无选择,你也是。” 男子似乎一愣!挣着双臂,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手臂上的铁链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萨云萝禁不住又看向他的眼睛,那双冷澈如寒冰的眼睛。 此刻那双眼中饱含愤怒、震惊,单单那一双眼,便是霸气逼人!王梦琪心里突然颤动,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想想延皓那个畜生就知道,这个禽兽时代的男人应该不会在意和一个美丽的女子同房才是,这男子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那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王梦琪再看他一眼,或许,男人的劣根性?他是为这样的方式生气,她在上面,由女人来控制着一切令他无法接受吧? 王梦琪心里剧烈挣扎,扑倒一个男人,竟然比杀人还让自己为难,相较之下,自己宁愿去杀人!只是,自己没有退路,是不得已而为之。 想通了,王梦琪再次抬眼已是表情镇定,眼神清冷,谁让你是那个倒霉的替代书?抱歉,你……你就乖乖从了吧! 男人紧紧盯着她,似乎看出她的下一步动作,控诉的蓝眸,似在说她刚刚说的话多么可笑和愚蠢。 王梦琪真希望自己看不懂那双碧蓝眼眸中的想法,此时装疯卖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是一个敏感而锐利的男人,不能再多看一眼,再看,只怕连呆在这个房间的勇气都没有,快点结束这件荒唐不堪的事吧! 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缓缓走近,眼睁睁的看着她伸手…… “唔唔唔!”浑身一颤,男子忽然间发狂般的翻腾、扭曲,直晃的铁链作响,摇晃的力量令王梦琪都有点心惊。 “你……你就配合一下,反抗没有用的!”萨云萝好心的提醒道,顺手把他嘴上的白纱拉开了一点。男子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杀气的看着萨云萝! 楚云飞这一生从未如此愤怒过,这女人真是个傻瓜,居然以为能扑倒一个男人! “你个贱人,居然敢对我,对我硬上弓?”男子握紧铁链,恨不得眼冒怒火把眼前只轻纱蔽体的美女烧成灰烬,嘴里含含糊糊发出愤怒的吼叫。 “对……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借个种,你,你就忍忍吧。”萨云萝看着被铁链禁锢在榻上、身上只搭了一条薄巾的英俊男子吞了吞口水,一狠心,把他双眼一抹,贴上他的双唇。 因萨云萝的碰触,男子不由挣扎的更加厉害,铁链的声音也愈发响亮,眸中的怒火也燃烧到极致。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伸出手,暖暖的,柔柔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滑动,漫无目的的游走。若是可以,楚云飞恨不得一头撞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真的…… 该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楚云飞心里只想着一个念头,绝不屈服!绝不要屈服于这个看似仙女,却是妖精的女人的引诱! 楚云飞用这唯一的念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极力抗拒!但是,随着她靠近,幽幽的处子体香飘入鼻端,刺激着神经,身体已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她越靠近,他的呼吸越发越沉重起来。 这个女人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一不在引诱着他! 疯子!这个女人是疯子!而自己……也跟着她疯!心里充满愤怒,身体的强烈反应却彻底背叛了他。 滚!不知廉耻的女人! 第六章 静谧的殿内只听到铁链"咣咣"作响的声音,全身紧绷,楚云飞挣扎的愈发厉害,发疯似的想摆脱她的手,体内却有一股火苗四处乱窜,迫切的想凑上去。 天啊,就算再怎么厌恶,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让他的身体发狂…… 真是个极书妖女!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再来是那双紧闭的眼,眼帘下,是他碧海似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王梦琪不由暗叹,扑倒这样的美男似乎自己也不冤。 蓦然眼前寒光一掠,美男睁开了眼睛,碧蓝深邃如海,等等,那双眼睛燃烧着的除了欲火,好像还有嫌恶吧?嫌恶?! "瞪什么瞪?!你以为姑奶奶我愿意啊?"回瞪着他的眼睛,王梦琪恶狠狠说道:"要不是你是被选中的,姑奶奶我直接找个愿意的男人,还用得着都这么辛苦?" "你……"眼看被人硬上弓的楚云飞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不知廉耻到这个地步! 不理男人嘴巴里含含糊糊的咕哝着什么,王梦琪又愤愤的横了他一眼,nnd,不就借个种么,有本事你做柳下惠!明明很享受,还装着一副受辱的样子,哼!姑奶奶我还委屈着呢,居然还给我脸色看! 王梦琪愤恨之余,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依旧没停下,不就媚惑男人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三部曲,一亲二摸三扑倒! 情不自禁,难以遏制,呼吸逐渐变粗,口中溢出低沉呻吟,楚云飞绝望的感受着那双似带有魔力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游走在全身。 真是俊美的冷面酷男,感觉到他极力隐忍,全身却在逐渐发烫,萨云萝不由也微微颤抖,没想到平日冷酷清高的自己,骨子里竟也是个好色之徒,看到一个这样香艳的情景竟也被蛊惑!想着,王梦琪不由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 身边的床有细微的声响,更浓更清晰的清香传到鼻端,柔滑如脂的肌肤贴上了身体,楚云飞胸口剧烈起伏,微闭了眼,以逃避着那令身体发狂的诱惑香味。 "你也配合一下,反抗要是有用,你也不会在这里了!"王梦琪一边实行三部曲,一边低声咕哝道:"天啊,他们不会找了个不行的男人吧?那还得重找……" "唔唔唔……"楚云飞听的分明,挣扎的更加厉害,也更加愤恨,不……不行?她是白痴吗?看不到自己的反应吗?同时也悲哀的发现,这个女人一定会得手! 极力的隐忍,却不过她一只小手在身体上轻轻的触碰! 这个不知廉耻的妖女实在是……是那样的诱人,那样的清甜……只是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已竟让素来自制力惊人的自己无力抗拒。 凝脂般的肌肤紧紧贴着自己,脑海里翻腾着海啸般的狂涛,耳边传来她越来越显急促的呼吸,她的双手轻轻的抵在自己的胸膛,柔若无骨的娇躯滑腻而香醇…… 感觉她略显笨拙的抱着自己,柔软的身体压着强壮身躯,越来越多的血涌向身体的叛逆者,楚云飞咬住牙关尽力克制着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是…… 既然扑了,恶人也做了,那就放开自己,酣畅淋漓才对得起这样的迫不得已。 王梦琪工作的特殊性注定不能过早的结婚生子,虽然有无数次和美男帅哥滚床单的机会,都只能放弃,没想到,居然穿越时空遇上了这样的事,俊男美女倒也值,只可惜双方并非自愿,都是被逼不得己。 她仍旧紧紧抱着自己,犹犹豫豫不知所措,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似乎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楚云飞更加确认,这个挑逗自己陌生中有着熟练的女子,还是个少女! 乱了乱了!明明憎恶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明明讨厌的要发疯,为何还会有一点期望?一丝渴盼?火焰在体内燃烧,渴望在心中叫嚣,楚云飞紧紧闭着眼睛,知道自己就快疯了。 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吟,楚云飞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轻纱无法遮蔽那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少女妙曼的身躯,修长雪白,闪着润玉光泽的美腿,娇小嫩弱,仿如白莲的玉足,就那么一下子冲进了他的碧蓝海,暴怒瞬间化成了燥热。 楚云飞无奈的承认,自己输了,输的很彻底! "唔------"她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轻泣,低低咒道:"这种事,只有男人才会觉得幸福……" 楚云飞咬进牙关,尽全力克制着自己,克制着身体的冲动。 俨然是一种折磨。 他从来没有如此艰难的抵制一样东西,也从来没有这般强烈的需要一样东西。 她就在那里。犹犹豫豫,笨手笨脚。 泪水如雨,滑过那雪白美丽的花颜,她痛着,哭着,急促的呼吸着,黑发如云,轻拂过他的身体,痛苦又甜蜜的折磨。 因疼痛落泪而朦胧了双眼的王梦琪,模糊中看着眼前那张面如刀刻,鼻若斧削,欲火燃烧却也燃烧着怒火的脸,那双辉映着烛光的碧蓝海似的寒漠双眸,有渴盼有嫌恶,心情复杂难言,不甘、委屈、愤怒一起涌上了心头。 不想就那样花样的年纪死去,不想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禽兽横行的地方,不想被人这样逼迫。。。。。。复杂的思绪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浮浮沉沉,珠泪流过脸颊,一滴一滴落在身下男人的胸膛上。 活着,只想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为了不死,必须要扑,王梦琪捧起了那张冷峻的脸,没做任何思考,直接咬住了那柔软性感的薄唇…… 楚云飞有些讶然,有些震惊,不由从强烈的冲动中稍稍清醒,却在下一秒再次沦陷在身上女人带来的似海情网里…… 人类的原始本能完全控制身体的反应,楚云飞闷哼一声,无力推开,只能放纵的沉沦,沉沦在那个女人制造的欢滔情海里,无法思考,无法自拔,不再反抗,不再挣扎,不想反抗,不想挣扎,只想挣脱锁住自己的铁链,拥住身上的女人,把心中所有的念头都化为行动,满足此时无尽的渴望…… 片刻的清醒,只来得及承认,自己输了,输的很彻底! 随着两人同时发出的低吟轻泣,楚云飞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第七章 "谢谢你。" 楚云飞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这句话,谢? 无论如何,不管怎样,都不能忘记,更无法接受,耻辱,奇耻大辱!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强行…… 还记得结束后,那个女人趴倒在他的胸膛,眼中流出的泪水沾湿了的肌肤。显然,事情的过程并没有给她带来快乐,但那个妖女最终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离开前,她起身擦干脸上的眼泪,满脸倔强的神情,似乎愣了一下,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话中含着无奈,透着悲凉,站到地上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一般,低垂着微红肿的眼睛,缓慢的、面无表情的穿上衣服,如完成一项任务般,披散着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给自己一个婷婷娆娆的背影,缓缓走了出去。 "贱人!"楚云飞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足以焚毁整个行宫大殿,而那个女人,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楚云飞对自己的失败灰心丧气,发生的一切就如一场噩梦,若不是头上一直在隐隐作痛,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么多年了,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的无力控制,原来自己并不像心中想象的那般无坚不催,无所不能! 高大的殿门被人推开,几个奴才样的人进来,手里端着清洗用具,照顾他的伤处,给他喂饭,楚云飞机械的吞入口中,幽深的蓝眸,冷漠的视线,缓缓扫过能看到的每个人的脸,他要记住这里每个人的样子,一个都不拉,只要能出去,一个都不放过。特别,是那个妖女! 一个陌生的男人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双眼透着阴险的光,狠狠的说道:“听说你反抗她了,很好,否则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杀?这个男人是谁?楚云飞微微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是一个酒色之徒!脸上依旧无动于衷。 那男人离开了,但他说的那些话却给了楚云飞足够的暗示,只怕自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们的目的一旦达到,可能就会杀了自己。 死又何妨?自己何时怕过死?只是,这份耻辱该如何清洗? 不再挣扎,安静躺着,甚至不再觉得被绑在这里,任由别人喂他吃饭,给他清洗身体,甚至帮他在床上放松肌肉,这对堂堂七尺男儿来说,是怎样的耻辱! 楚云飞冷漠的对待一切,包括自己——直到那个妖女又来了。 殿内的宫灯已被点亮,或许已经是晚上了吧? 看着她如妖精一般站在边上,楚云飞很明白她回来的目的,瞬间从愤怒的冷漠中活了过来,疯狂的挣扎着,手臂上的铁链与腕上的皮肤剧烈相碰,破了皮,出了血,即使被人用层层纱布包起,仍旧渗出了血。 妖女很有耐心,除了第一次时凶狠又白痴的说了几句话,之后都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很冷漠,安静的等在一边,直到自己挣扎的筋疲力尽,才会靠上前来,伸手碰他,而且一直耐心的做着准备活动,迟迟不肯上去,直到自己做好了准备,甚至带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渴盼…… 那天晚上,她来了两次。 第二天晚上,她又来了,依旧娇媚的如妖精。他完全被她控制在手里,她有双异常美丽幽深的桃花眼,迷蒙的含着一丝纯真,隔着一片水雾仔细的注视着他,看到她的眼睛,很难想象那个讲着粗话的女人和眼前这个眼神纯净似水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似乎她觉得有趣,有时在他的注视下红晕上颊,晕染胭脂一般,花颜丽色,那娇羞动人的模样令他无法控制,无法阻止,甚至有时会把仇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开。 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利用他,也侮辱了他,天啊,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报复!复仇,这是三天来楚云飞脑海里翻滚着的念头。 只是,每次看到她水灵灵的桃花眼时,总会搅动心里柔软的一角。楚云飞确定自己疯了,他怎么还会对一个妖女有所怜悯?有所渴盼? 看得出,她一点也不怕他,甚至有时还与自己故意对视,碰上自己讥讽的眼神,还会故意挑衅,口中低低的诅咒着什么,楚云飞很奇怪,所有看到自己的女人,无不吓得战战兢兢,可她,却一点害怕的自觉都没有。 自己并不怕死。从小就生活在那个诡异的高墙内,不小心就会没了性命,为了没有把柄的活着,每一天都如履薄冰。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他冷眼看着那一切长大,生命中只有空虚和阴冷,死亡,又有何惧? 夜深了,楚云飞沉入了梦境。 突然,一个轻细的声音传来:“锁我已经打开,衣服在榻边,你自己快些逃吧。” 楚云飞睁开眼睛,看着烛光晕红的室内,层层罗帏低垂,说话的人在哪儿? “你是谁?”楚云飞低低问道,没有人回答。 他低头,果真,身上的铁链已经被开锁。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臂,三日三夜不正常的姿势使他浑身肌肉异样的痛。没等疼痛缓和,他便抓起了榻边的衣服。是一套大夏的普通士兵军服。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顾不上衣服并不合身,楚云飞急急问道。 “出门一路左转,很快就是行宫的花园,是福是祸,看你的造化了。你,小心。”那个声音轻轻的飘渺的传来。 楚云飞环顾室内,脑中蓦然出现那个妖女倾城的面容,在想见那个妖女的愿望和对自由的渴求中激烈挣扎着。最终,楚云飞选择了自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女人,只要逃出去,这个仇一定会报,要你十倍偿还这几日所受的屈辱! 悄悄的出了门,一路上十分小心的记下了所看到的一切。 行宫防御设施坚固,但士兵的精神状态却很是散漫。 很有可能,主事者不在,这里不需要一天就能占领,我天亮就会回来证明这一切,楚云飞抬手打晕最后关卡的士兵,回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行宫,发出一声冷笑。 第八章 王梦琪隐在复廊一侧,静静无声,直到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隐入到黑夜里消失无踪,才悄然转身退回内殿。 幸亏今晚延皓不在,自己才寻得这个机会。或许,那个男子也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快乐,每次,他是那样的痛恨自己的碰触,甚至为了反抗,不惜弄伤自己。那双碧蓝海般的眼睛,怕是很难忘记了…… 想起那双充满仇恨的蓝色眼睛,就再也没有勇气走进那间静室,不能再强迫他了,延皓那个禽兽,只要达到目的,就一定会杀了他,不过是个倒霉的人,是个被自己侮辱过的可怜男子,一个活生生、又没有犯过错的人,无论是谁,自己都不想他无辜的死去。 更何况,如果真的怀孕,他好歹还是肚子里宝宝的亲爹,有个念头想着,总比没的强。 江州城东内偏殿。 延皓正和已死的大魏大王司空炜的男宠、权臣华阳,商量大魏大王的身后事。 华彩晕红的夜明珠光下,静立着被誉为大魏第一美男子的华阳。 肤色略显苍白,微微上挑的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浮沉潋滟光影万千,配上挺直的鼻梁红艳的薄唇,搭配的几近完美,一袭大红拖地长袍,若孔雀尾般华美,散发着极尽妖娆的蛊惑。 一个男子的相貌竟能如此美艳,怕是稍稍寻常些的女子都要自惭形秽了。 延皓贪婪的紧盯了两眼,心里不由暗叹,难怪这些年司空炜抛却三千佳丽,独宠华阳一人,对他言听计从,捧为掌上仙珠。 一直以为一个男人又能如何的美?今日一见,的确动人心魂。 一个内监恭敬的跪在华阳面前,手托一本礼单,高高举过头顶。 “这是朕的一点心意,请上卿笑纳。”延皓指着那本礼单,酒色过度的脸上,满是谄笑。 对一个手捧锦盒的内监招招手,顺势打开后说道:“记得上卿特别中意夜明珠,这里有一颗是朕的父王当年从南郑得来,光彩流离,不是凡书,特赠上卿。” 延皓说着,嘴角一阵抽搐,心里很是不舍。怎能不心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若是没有华阳的全力支持,就算那贱人有了身孕,这江州还是煮熟的鸭子会飞,到嘴的肥肉会丢啊!哎,没办法,现下,也只有待江州到手,兵马到位,再图大魏。 延皓抬眼看看夜明珠下的华阳,不由咽咽口水,到时,定要让眼前妖魅倾城的华阳也乖乖臣服在身下! “大王对外臣之细心关怀,外臣感激于心。敝国大王猝然驾崩,实属天意,大王不必耿耿于怀,此事就由外臣处理,大王宽心。”华阳看着锦盒内那巨大的粉色明珠,唇边一抹娇媚的笑,中性的嗓音,缓缓说道。 两人自然明白,因为之前的事也是二人狼狈为奸所促成,现在出了司空炜猝死之事,谁也脱不了干系。何况,这司空炜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 “贵大王生前对朕之御妹梦琪公主宠爱有加,不分昼夜的宠幸,怕是已有了身孕,上卿看此事……”延皓上前一步,微眯双目,看着华阳的脸色,说了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这延皓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华阳低垂的眼帘下纤目流转,不过,孤儿寡母对自己来说,也不是坏事,大魏大王已死,自己大权在握,就不信还能掀起什么狂风巨浪来,捏圆搓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再说,听闻那梦琪公主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据为己有也是闺房乐事。 想到此,华阳眼中媚光流转,醉人的一笑,对一时看呆了的延皓媚声说道:“大王毋须多虑,王后怀了身孕,给敝国留下了大王的骨血,实在是好事,可喜可贺;改日外臣自会亲备车驾,恭迎王后入江州,待身孕确认属实,外臣即刻送王后入干城王宫,晓谕天下,这可是敝国唯一的王子,未来的大王呢。” 这华阳果然只是个空有美貌的男宠,想不到事情这般顺利,延皓喜得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趁势说道:“上卿真是痛快的妙人!难怪贵国先王厚爱非常。” 华阳执杯在手,笑而不答。 延皓微微侧了身子,看了看华阳,再次咽咽口水,语带暧昧,若有所指的说道:“朕的御妹可是有名的美人,美貌倾城,风华绝代,以后就托付给上卿,请‘尽心照顾’为是。” 华阳了悟,不由抬起衣袖,妩媚轻笑,秋波嫣然的看了延皓一眼,柔声说道:“大王放心,外臣,定不负所托,哈哈哈……” “上卿真是明理之人,朕这里就代御妹谢过上卿。哈哈哈!”延皓随即应道。 两人各怀心思,心怀鬼胎,各自假意敷衍,把酒言欢,正值尽兴之际,随驾侍卫统领直直闯了进来,边跑边喊道:“启禀大王,大事不好!” 第九章 握着手中的酒杯,延皓抬头一瞪眼,阴沉起一张脸喝道:“大胆!今日朕和上卿宴饮,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谁叫你闯进来?” 统领一个畏缩,额头冒出冷汗来,连忙下拜叩头,口中辩道:“大王,事情紧急,奴才不得不禀报大王……” “什么事值得这般慌张?竟敢打搅朕与上卿饮酒!”延皓阴狠的斜了眼统领,转脸又是笑意满面的对华阳举杯相敬,口中说道:“上卿,请!” 华阳也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回大王,今早凌晨,大楚的一支铁骑,突然袭击了鸾音阁……”统领低头禀报道。 “什么?!”延皓手中酒杯砰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骤然站起身急急问道:“……现在情形怎样?” “事发突然,守军还未曾反应过来,大楚铁骑就闯了进来,烧杀抢掠,将行宫焚毁后远遁。”统领不得不如实答道。 “焚毁?那,那丽妃娘娘和公主呢?”延皓脸色苍白,冷汗从额头流下来,这大楚铁骑何时到了夏魏边境?为何只是焚烧、抢劫正阳行宫?会不会乘胜进攻大夏和大魏? “丽妃娘娘已悬梁自尽,公主奋力抵抗,寡不敌众,被大楚军所虏。”统领看着延皓阴沉苍白的吓人模样,胆战心惊的小心禀道。 “嘭——”延皓盛怒之下,长袍一拂,面前一桌酒菜掀翻在地。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大楚铁骑,楚云飞,你竟敢公然焚我正阳行宫虏掠公主?可是想挑起战事?好,有种,朕和你没完! 看看面前安静如常、自顾端着杯子饮酒的华阳,延皓方冷静下来。 … 大楚铁骑突然而至,行宫守军毫无防备,冲进行宫后,速度快的惊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哭叫声、呼救声、喊杀声、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宁静的行宫顿时成人间修罗场。 对方似乎目标明确,铁骑快速包围了含光殿。还在睡梦中的萨云萝没有任何逃跑或者藏匿的时间,快速翻身下床,扯了件长衫着在身上。 莫名其妙穿到这个禽兽横行的时空,被逼着扑倒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又来了一群来路不明的匪徒,目标好像还是自己,老虎不发威真当病猫了!萨云萝愤懑的想到。 以极快的速度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佩剑,虽不太趁手,好歹还能挡挡那些人砍过来的破铜烂铁吧!奋力一搏,是死是活不管,好歹尽力拼过。 王梦琪可谓拳打、脚踢,杂乱无章的打法全都用上了,只可惜,这具躯体的主人不是经过特训、具有良好身体素质的皇家警察精英萨云萝,而是娇滴滴的云萝公主。 无论萨云萝如何的心急、气恼,在奋力打翻了十几个兵士后,依旧累的扶在梳妆台边气喘吁吁,一双桃花眼瞪着再次靠拢过来的兵士,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如刺猬般竖起全身的尖刺,萨云萝桃花眼竖起瞪着那些人,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依旧满脸的警惕,看上去这些人似乎并无直接要自己性命的打算,好象想活捉,难道这云萝公主曾经得罪过什么人,人家现在找上门来?还是那只禽兽的敌人想抓了自己,用以要挟禽兽? 王梦琪喘着粗气,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都是些蠢货!连个女人都抓不住!”一个高大的黑影径直走向萨云萝,声音冰冷,伸手向她抓来,萨云萝拼足最后力气一拳挥去,却被一只铁一般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手腕。 “吸——”王梦琪由疼的吸了口气,这只男人的手,握得如此用力,似要捏碎自己的骨头一样毫不放松,疼的王梦琪怀疑自己的手腕骨是不是已经碎了。 王梦琪不由闭起眼睛,抵抗着疼痛,却被那人狠狠一摇,只得又睁开了眼睛,借着点燃的床帏,勉强看去。 看身形男人极为高大强壮,挺拔的身躯被一袭宽大的黑色披风裹住,脸上戴着副银制面具,遮住了大半边脸,唯有面具眼部的眼形洞口透出一双深沉冰冷的眼睛,阴暗的光线下,幽暗无垠,望不见底,线条冷硬的薄唇紧抿。 男人紧紧的盯着萨云萝的眼睛,半响说道:“看不出,你还真能打!”他的声音和唇形一样,冷漠而残酷。 随即猛然把萨云萝甩向那群兵士,冷声喝道:“把她带走!” 第十章 王梦琪被一群大男人押着跌跌撞撞朝行宫外走去。身后紧紧跟着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尽管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男子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自己,火把跳跃的光影照在他冰冷的面具上格外诡异和冷酷。 这个全身上下带着死亡般寒冰气息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走到含光殿外,黑衣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从一个兵士手里拿过火把,静静的看着眼前极尽奢华的殿宇,上前一步,点燃了含光殿的大火,跳跃的火焰,顺着早已布好的引子窜入殿内,火焰卷着烟尘,越烧越旺,一时之间,火光冲天。 “走!”男人猛的扔掉手中的火把,冷硬的发出一声命令,身后兵士同时应了一声,一干人火速离开了现场。 刚刚打斗消耗太多体力,被炙热的大火烤的更是接近虚脱,萨云萝早已筋疲力尽,任由两个兵士用绳子绑住了双手,押到了马上。 看着那些行动敏捷,有条不紊打理着的兵士,王梦琪微微有些惊讶,看来这不足千人的骑兵军队战斗力和速度都很不错,因为就算她这个女俘,也不是被塞进车里,而是同其他兵士一样,骑马。 唯一不同的是,她双手被绑于身后骑在马上,而马缰是控制在别人手中。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马不停蹄,一路狂奔,傍晚时候,他们来到了一片树林附近,估计打算露营,因为他们已在路边搭起帐篷生起火来。 王梦琪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是由一组兵士负责看管,现在那几十个人正围着火堆边煮东西边说话,她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男人之间的事。 不知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觉得他们的装扮像是侍卫。 一阵闲聊以后,几人纷纷起身去喂马或是警戒,留她独自一人坐在原地,背靠一棵大树,眼前是跳跃的火堆,守卫的士兵就在几步远的地方。王梦琪异常乖巧,一言不发,只是美艳的桃花眼似是不经意的左右转动,暗暗的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夜幕降临,一个年轻的兵士拿来了一些干粮和水,看看低头不动的王梦琪,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弯腰解开了王梦琪手上的绳索,口中说道:“吃点东西吧。” 王梦琪微微动了下,没有一点胃口,一路颠簸,没把肚里的食物给颠出来已是谢天谢地,别说吃东西,闻到味道已经想呕吐。 但是如果不吃,只怕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没有被人折磨死,也会被饿死在路上,为了保存体力,萨云萝不得不逼着自己吃下去,想着便伸手接过干粮,沙哑着声音说道:“谢谢!”死命咬了一口,恍若对着仇人一样就着冰冷的水,硬生生咽了下去。 恢复了一点体力,又暗暗活动了下麻木的手脚,再次打量四周,萨云萝方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芙蓉面,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泛出两点眼泪,娇滴滴梨花带雨,情怯怯面泛羞色的仰头看着那个年轻的士兵低声说道:“大哥,能不能行行好?我……我想如厕……” “啊?这……”侍卫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另一个看守王梦琪的士兵,为难的相互看了一眼。 大王吩咐要严密看守这个女囚,虽未说是否善待她,却是嘱咐不能虐待。大王连夜部署一切,精心挑选八百骑兵,亲自冲入殿内抓获和指定押解。 跟了大王这些年,从来没见他为哪个女人这样冲动、用心,还特地叮嘱了再叮嘱,侍卫们看到路上大王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就明白这个美丽的女子在大王眼中似乎有某种特别的分量。 大王大费周章的捉到这个女子,自己这些当差的自然要小心看着,绝对不能出了什么意外,再看眼前这个含羞带怯的泪美人,侍卫左右为难,却也一时无法开口拒绝。 王梦琪看出他的犹豫,不由加大攻势,暗暗使劲拧了一把胳膊,只疼的眼泪夺眶而出,就势说道:“……拜托您行个方便……” 侍卫更加为难,一抬头看到过来一个人,不由一喜,开口恭敬叫了声:“侍卫长!” 笑着赶忙走过去,把萨云萝难以启齿的要求说了一下,有些事忍忍就能算的,可这个…… 侍卫长萧南竹扭头看了眼满脸羞涩难耐、低眉顺目的绝色佳人,最后决定,让侍卫把一角茂密树林团团围住,细细检查过没有可疑之处后,侍卫面朝外举着火把,几步一人,做起严实的屏障,然后把萨云萝请了进去。 他们倒是不笨,而且也很是细心,王梦琪不由点头,细细看了周围,有一些茂密的灌木丛,一些高大郁郁葱葱的巨木,实在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不由心里有些着急。 听这些人说,半夜就可以到达了,她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女子对这些人来说有什么重要用途,要这样严密看守急急押回去,难不成又是某个重要人物看中了这个公主的美貌?那可是很不妙,自己非常不喜欢这种像货物一样被人抢来抢去的感觉。 逃走,一定要逃走!看了又看,再次斟酌后,萨云萝选中了一颗几人合抱粗的茂盛大树,树冠枝繁叶茂,藏身其中或许能躲避一时。 既然已决定了便不再迟疑,王梦琪把长长的裙摆拉起绑好,露出白色的中衣,脱下鞋子,在灌木丛下挖坑埋了,只着内袜,抱住了大树,暗暗用力,利用曾经特训过的攀爬技巧,“蹭蹭蹭”几下,如猴子一般,熟练又老道的爬到了树叶茂密处藏了起来。 萧南竹在人圈外来回徘徊,久等不见萨云萝出来,觉得时间长了点,却又不好冒然冲进去。眼看时间流逝,萧南竹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再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指挥着侍卫冲进了树林,口中连连嚷道:“赶快分头去找,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丢了人,大家一个都跑不了!” 林中已不见了人影,萧南竹大惊之下,立刻安排了地毯式搜寻,灌木丛、树洞仔细搜索着,后来传令下去,连树上也不放过。 王梦琪在树上看得分明,也越来越心惊,真不知道他们真的爬上来时,自己是该束手就擒还是直接跳下去被抓住的好。 正焦灼间,忽然听见旁边树林发出一声惊呼,既而是一声惨叫,萧南竹和众侍卫顿时冲了过去,然后萨云萝就听见刀剑相碰的声音,也不知是些什么人,总之已是打做一团。 正疑惑间,身边树枝轻动,发出一声“沙沙”响声,萨云萝不由紧张看去,叶缝见露出一个男子高大的身形,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公主,得罪了!” 未等自己反应过来,腰身已经被人一把揽住,男子身形高大却速度极快,几个纵跳,穿林过树,到了树林一侧,两声唿哨,急速跑来一匹骏马,男子飞身上马,顺势把萨云萝放在身前,一只大手紧扣王梦琪纤细腰肢,一声吆喝,打马疾驰而去。 风声呼叫,夜色暗沉,萨云萝被身后的男子紧紧按坐在马上,想回头看是谁,问问有什么目的,都无法做到,马速极快,为了保住小命,萨云萝决定见机行事,此时要做的是,低头抱住马鞍,不让自己摔下去,任马儿飞奔。 一路颠簸,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一点干粮开始翻江倒海,就在萨云萝觉得自己被颠得骨头生痛,就快呕吐出来的时候,马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强忍着胃中不适,王梦琪抬头看去,却见前方灯火依稀一片军帐,点点篝火,火光亮处席地而坐着一些士兵,刀剑碰击中,火上烤着猎来的野味。 灯火闪亮的辕门处站了一些人,最前面一人身着明黄绣金团龙骑装,长眉入鬓,凤眼狭长,唇角一抹颓废而轻佻的讥笑,满脸酒色过度的模样……这人…… 再看兵士的服饰和旁边飘扬的旗帜,萨云萝心中一声哀叹,妈呀!刚离虎穴又进狼窝! 第十一章 坐在马背上的王梦琪冷眼看着缓缓走近的男人,暗暗冷哼一声,看不出这个禽兽还有点神通,能让人把自己从那彪悍的骑兵团里救出来。 马已经停在原地,身后的男子跳下马,又伸出一只有点老茧、明显是练武握剑的大手把王梦琪扶了下来,沉声说道:“公主请下马。” 延皓几步走过来,微眯起浮肿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萨云萝一番,面上似笑非笑的说道:“御妹,又见面了。朕不在,楚军来袭,让御妹受惊了。” “哼!”王梦琪斜了延皓一眼,嫌恶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一旁男子见了延皓,赶忙俯身施礼道:“末将参加大王。” 延皓随意的摆了摆手,点头说道:“樊将军不必多礼。将军不愧国之栋梁,这次又救回了公主,功劳不小。来人呀!” 一个内监赶忙跑了过来,俯身低头应道:“奴才在。” “传旨,樊将军救回公主立有大功,本王向来赏罚分明。加封樊将军为上将军,赏白璧十双,黄金千两!”禽兽似乎为了显摆自己多英明似的大声吩咐着,听的萨云萝直想把晚上吃的那点干粮给吐出来。 樊将军忙跪地谢恩:“谢大王厚赏,末将不敢受。这次随末将去的……” 话没说完,刚刚还一副明君模样的延皓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他道:“公主受惊归来,亟待休息,将军有话稍后再讲。不要打搅了公主。” “是。但是大王……”樊将军不死心的又张开嘴想说什么。 延皓猛然瞪过一眼,厉声说道:“樊于期,朕都说了,有话稍候再讲,你想抗旨不成?” “末将不敢!”樊于期赶忙施礼,满脸的失落和痛心,而后躬身送延皓和萨云萝离去。 心里没有得了厚赏的高兴只有无尽的心痛,为了救出公主,几百名兵士全部成了吸引大楚军的诱饵,大楚铁骑天下闻名,彪悍无匹,放眼当今还无人敢和他们硬拼。 而自己手下那几百兵士,怕是不死也都成了俘虏,大楚大王铁石心肠众所周知,想来他们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此为下下之策,但是想从大楚铁骑手中救出公主,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不求加官进爵,最起码,大王对这些兵士、对这些兵士的遗属说上一句关心的话、有所抚恤也好。算了,事已至此,还是把那十双白璧、黄金千两分给他们,以作日后生活只用吧。 王梦琪扭头看了一眼身旁极为壮硕高大的男子,一张粗犷的脸,估计是长期领兵征战在外的缘故,皮肤黝黑,很有二十一世纪时北方汉子的气势。只是此时整个头颅都低垂着,完全没有得了厚赏、加官进爵的开心和得意,反而情绪很是低落的样子。 看着樊于期,王梦琪心里的厌恶和愤恨微微少了一点,禽兽的手下,好歹还有个长点人心眼儿的将军,最起码这只大黑熊看来是知道心疼士兵的性命。 正沉思间,忽见延皓凑了过来,满脸贱笑的伸手抓住了萨云萝的一只柔荑:“御妹,走,进大营沐浴更衣,朕给御妹压压惊。华上卿一会儿来访。” 王梦琪满脸厌恶,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我自己会走。” 延皓看看被甩开的手,不由皱了皱眉头,顿时满脸暴戾之色,眼睛又瞟了瞟王梦琪的腹部,硬生生的压下了升起的怒气,径直走进了大帐。 “御妹请坐。”延皓再次堆起满脸贱笑,借着大帐内的灯,方才看到王梦琪身上单薄的衣裙半拖在地,娇娇弱弱的身子堪堪站稳,一低头,又看到萨云萝罗裙下小小巧巧的天生莲足,紧紧的包裹在脏兮兮的内袜里,别有一番风情。 延皓盯着那露出的脚看了又看,使劲盯了几眼,虚假的笑道:“御妹被大楚军掳走,朕和华上卿很是牵挂啊。” 王梦琪顺着禽兽的视线看去,果然是禽兽,连穿着袜子的脚都要沾沾便宜,缓缓走到软榻边,坐了下来,拉了拉裙角,抬起头,桃花眼似寒冰北极般冰冻,冷冷看着延皓,挑眉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延皓被西伯利亚寒流冻得一愣,因着那道视线,全身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怔怔半晌方干笑道:“呵呵,江州尚未到手,御妹就想走了吗?” 王梦琪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桃花眼微微眯起,投给禽兽一道冷的不能再冷的寒光,随即一只手臂搭在旁边桌上,低头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副我漠视你的表情。 “朕劝御妹还是乖乖听话。当然,如果御妹希望丽妃因你而死得惨不忍睹的话,朕也不勉强。”那双妖媚的眼睛倒真是勾魂消魄,只是眼中偶尔射出的几道寒光,令延皓心里生出一丝怯意,从前怎么没发现这贱人眼神如此犀利? 死了一次以后,就如同鬼上身一般,大不同从前,想起那日被她狠狠一摔,唉哟,延皓不由伸手摸摸粗腰,不甘心的双目射出恶狠狠的光,咬牙切齿的说道:“御妹,最好自己想清楚。” 王梦琪停下看着指甲的目光,缓缓抬头,冷声问道:“你把丽……你把我母妃怎样了?” 第十三章 延皓见她终于抬头,眸中也似有了些波动,明白自己是抓住这贱人的软肋,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半响才说道:“大楚铁骑焚烧正阳行宫,丽妃自尽,多亏朕及时赶到,救了下来,怎么?御妹这下是否该感谢朕的救人及时了?” 那丽妃被你所救,生与死又有何区别?不过留得青山在倒也不错,谢?哼,萨云萝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这种禽兽,应该做的是卸,大卸八块!而不是谢! 威胁?哼,萨云萝站起身,走到延皓面前,对着他妩媚一笑,随即说道:“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里——”王梦琪垂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看着延皓,继续娇笑道:“我可以感觉的出来。你是想要死的?还是想要活的?我有九九八十一种方法,你希望我用第几种来做这件事?” 先是被王梦琪的笑迷的一愣一愣,再听她说的话,延皓差点蹦上帐顶,这个贱人竟然反过来威胁自己! 这个贱人,延皓恨不得狠狠扇她几耳光,再把她扔到床上折磨死,最后扔到军队充当军妓…… 可是为了大片土地江山,延皓还是冷静下来,早先是打死都不信这个贱人说的话,但是现在,只要看到她的眼神,延皓相信最毒妇人心,这个贱人绝对做的出来。而且,她和那个男人连续几天呆在一起,有了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功亏一篑。 延皓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萨云萝,知道暂时无法缓和关系,便也心烦的喊道:“来人,带公主前去沐浴更衣!” 一个侍女走了过来,躬身走到萨云萝身侧,小声说道:“公主,请!” 王梦琪斜眼看去,白了延皓一眼,再次哼了一声,很不给面子的扭头而去,留下延皓没有办法爆发的自生闷气。 王梦琪沐浴完毕,换了一身素色轻衣,吩咐侍女拿一面镜子,她倒要看看这云萝公主究竟长了个什么模样,不止大魏喜欢男人的死老yin虫对之大起色心,连延皓看来的眼神也是色迷迷恨不得吞到肚里,甚至大楚铁骑都不知为何冲进行宫来掳掠。 两个侍女把一面镜子抬了过来,站到面前,萨云萝才发现原来是面铜镜,一直以为古代的铜镜照人是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的,想不到看起来亮晶晶的倒也清楚明白。 对着铜镜看去,只见镜中人黑发如云,娥眉淡淡如春山,肌肤柔腻似雪闪着玉般的温润光泽,绯红樱唇,娇艳若滴,特别是那一双风流的桃花眼,明媚清澈,不笑也眉眼弯弯,艳若桃花撩人心弦,流转之间,媚态横生,光华四溢。美人啊! 就这张脸,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见了,怕也要惊艳呆愣。 王梦琪自诩见多识广,见过的帅哥美人数不胜数,前世的自己也好歹是和太子妃相近的美貌,可和眼前这个比,明显不是一个级别。乍然一见,连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nnd,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极书尤物吗?怪不得这么招禽兽!想我王梦琪前世好歹是一酷女,真是歹命,好穿不穿偏偏穿了这么张祸水脸! 王梦琪心头郁闷,不由皱起了眉头。镜中人也柳眉颦蹙,不仅没有萨云萝想象中的冷酷和威严,反而另有一种令人心动、西子捧心般的楚楚风姿。 我的一代酷女形象啊!王梦琪恼火的微眯了眼睛,镜中人登时便增加三分媚态。直看得王梦琪心头火起,伸手拿过两个侍女抬着的铜镜,气哼哼看也不看甩手便扔了出去。破镜子,看了心里实在不爽! 只听“啪”一声,随即一声惨叫,接着传来禽兽暴怒厉喝:“谁?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想找死?!居然用暗器谋害朕?!” 帘内侍女惊簌的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梦琪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天有眼!老天有眼,砸死你个禽兽! 王梦琪正笑的花枝乱颤,忽见帐帘一动,连忙收声,而后就见延皓捂住脸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大魏上卿华阳。 显然,刚刚那面被萨云萝丢出去的铜镜正好砸到了某禽兽脸上,平日白嫩略有浮肿的左脸有些红,有些青,还有些黑,宛然开了颜料铺子般,五彩缤纷。 砸死你个禽兽!萨云萝站在那里,极力忍住笑,差点憋出内伤,悠然的把眼光挂到了帐篷顶上,坚决不逛禽兽脸上的颜料铺子,省的失态笑出声来,惹恼了禽兽自己吃亏。 “是谁那么大胆竟敢谋害朕?是你们两个?”延皓鼻子里发出两声愤愤的哼哼,径自坐到了一旁的矮榻上,一眼看到地上跪着的两个侍女,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大王饶命,不是奴婢,不是奴婢……”两个侍女慌忙连声叫屈,连连磕头。 “帐内只有你们和公主,不是你们还能……”延皓说了一半的话停了下来,看那两个侍女吓的筛糠似的模样,怕也没有那个胆,那就只能是……延皓揉着脸,看向若无其事的萨云萝,又是这个贱人! 第十四章 打不得,杀不得,华阳又在,延皓只得自认倒霉,再看地上两个侍女,泄恨的喝了一声:“还不快滚?!”两个侍女吓的连滚带爬的逃出大帐。 华阳略带鄙夷的扫了眼自顾揉着脸的延皓,随即扭头看向眼睛望天的美人儿,右手捏了个标准的兰花指,左手抱着右臂,右手托着半边香腮,围着王梦琪走了一圈,两只妖魅的眼睛华光流转,上下打量着刚刚沐浴完毕、散发着清香的俏佳人,娇滴滴的问道:“哎呀!这,就是倾城倾国的梦琪公主?可真真是如花似玉啊——” 那声“啊——”拐了三个弯儿,柔媚入骨,婉转悠长,把王梦琪转的一怔,不由自主把正数着帐篷上绳索的眼睛收了回来,待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时,险些把她雷的跌一跟头! 讲话的人一身暗紫的蟒袍官服,想来应该是个男人,因为这样把女人当货物的禽兽时代,应该不会有女人为官的骇人事件,但是,如果说是男人,未免太委屈了眼前人。 一张白皙的脸如花似玉,下巴尖尖,很媚、很妖孽、很祸害,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美目妖异,眼神缠缠绕绕,小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 这,这是男人?!是公的?王梦琪睁大着一双桃花眼,觉得自己辨认公母的能力显著退化,现在,已完全退化到了白痴程度。 见眼前的美人儿十分惊讶(实际是看变态怪物)得瞪大了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华阳白皙秀美的柔荑捂住嘴巴一声轻笑,旋即做西子捧心状,怯生生拉着王梦琪的袖子,妖冶的眼睛里似有若无的隐隐水雾,软绵绵的靠向萨云萝,低声问道:“公主,你怎么这样看为臣呢?” 颤悠悠的柔媚音调让王梦琪眼冒金星,差点被迷惑的眼发直,还好最后关头以皇家警察精英的定力把持住。 “你,你是谁?”萨云萝退后一步避开华阳的靠近,为了确认眼前人是不是真的,抬起衣袖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还在! 华阳被她动作唬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瞬间恢复了正常男人微带点阴柔的声音道:“小臣华阳,大魏上卿。” 华阳?难不成就是和那死掉的老yin虫共用老婆,又被人家压的男宠?哇?!变态的小受啊。 酷酷的眨了眨桃花眼,随即摆出刚刚华阳打量自己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王梦琪托在颚下的食指来回磨蹭着下巴,颇有色狼样的看向华阳,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几分好奇,几分审视。 据说,传闻,好像,貌似,网络上近来新兴起一个名词叫“**”,攻受这玩意儿自己倒也听说过,可惜没见过。 难得这禽兽时代有个**可以亲眼目睹,王梦琪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研究研究的机会,围着华阳转了一圈,一双桃花眼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好像要穿透华阳的心腑般,看得那是津津有味,兴味十足。受啊,还是极书的受啊! 向来占着主动权的华阳顿时傻了。作为大魏大王的宠臣,见过的女人可谓多如牛毛。 见了他的女人,不管是后宫嫔妃还是命妇千金,无非两种态度,害怕或者奉承,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用这种眼神看他。不觉一阵发窘,微微回头以避开王梦琪好奇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吃了闷亏还生着闷气的延皓。 接到华阳不满的视线,延皓马上自觉的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萨云萝暧昧的说道:“御妹,华上卿亲自来接你回江州行宫,既然已经是大王的人了,就该好好为大王守孝,待确定了身孕,便可回王宫做你的大魏国母。御妹放心,有上卿照顾,必定万事如意。” 还在揣摩着华阳五脏六腑的王梦琪当即回神,只是冷冷的看了延皓一眼,并不答话。 一旁华阳低垂眼眸,暗暗思索,这位公主不仅是个美艳的尤物,身上还有一股飒爽的英气,这样绝色的女人,若是据为已有岂不美哉? 见惯了风吹即倒型美人的华阳心下决定,这个公主,自己要了,那年老丑陋的大王走了,若是自己与这美艳王后双双携手统治大魏,倒也是让人心里麻酥酥的享受。 华阳抬眼,当下欺身过来,手托下巴,美丽娇艳的眸子脉脉含情的凝视王梦琪,嘴角眉梢上都是似有若无的淡淡微笑,又用那媚人勾魂的嗓音说道:“为臣今日特地来接公主前往江州行宫。” 妈呀,王梦琪身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前仆后继,这变态小受妖精发起骚来还不是一般人能抵挡住的。 王梦琪压住心头的那阵恶心,学着华阳勾起唇角,眼里也浮起了似有若无的笑意,冷冷看向延皓,问道:“你就算准了我一定会去?”淡淡含笑的唇里说出来的,却是磨牙般恶狠狠的话。 第十五章 面对着王梦琪毫无畏惧的挑衅,延皓一愣,半晌方回过神来,压着心头怒火睁着双眼瞪着她,冷哼一声,方才说道:“御妹当然可以不去,朕自不会勉强,只是,那丽妃的命可是握在你的手里。” “你?!够狠!”王梦琪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心里一阵狂跳,不由担心那个一心为了这具躯体的纤弱女子。自己已经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好歹也是半个娘,再怎么心狠,也不能因自己害了她。 “外臣劝公主还是听从大王的安排,对大家都有好处。”华阳对上延皓的视线,在一旁含笑说道。 看到王梦琪一时沉默不语,延皓不由得意的恶劣一笑,软下声音说道:“只要御妹乖乖听话,丽妃自然就会没事,朕保证她会长命百岁。” 又他娘的是这招,王梦琪气的恨不得一脚踹飞这只禽兽,还有那个变态小受,想到现状,却只能无声的动了动嘴唇,nnd,有朝一日,姑奶奶一定整得你们这群畜生跪地求饶,生不如死! 大丈夫且能屈能伸,自己为什么不能?低头就低头,一时低头不是一世低头,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哼! 从延皓和华阳的对话中得知启程时间,王梦琪在一旁一声不吭,直到两人起身欲离开大帐,王梦琪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今日颠簸了一路,这会儿五脏六腑都翻滚着痛的厉害,这等仓促的行程,还真是吃不消呢。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了这里的小生命了,他可是也会累的。” 王梦琪看也不看延皓,只是伸出一手轻抚在腹部,继续自语道:“也不知宝宝你是男还是女,是一个还是一双,是死的还是活,想娘亲吧?我也想了……” 延皓睁着眼睛吧唧了两下,与华阳对望一眼,赫然明白王梦琪是想见丽妃,刚欲断喝两句,立刻想到她话里的意思,硬生生的压下怒气,平复了一下心里憋屈的闷气,方才软声说道:“想来是御妹想丽妃娘娘了,御妹与华上卿即将前往江州行宫,虽算不得远途,却是久别,临行前与丽妃道个别也是应该。御妹放心,待朕与华上卿商量商量一番,即作安排。” 两人一合计,大事已经进行到一半,被那贱人威胁虽然不爽,但是别无他法,再想到王梦琪看似漫不经心,威胁之意甚为明显的话,只好决定先折回丽妃现在所在的灵州铃兰宫。 正阳行宫被大楚铁骑焚毁,已经无法居住,维修也需要时日,所以尚存的人、物已全部转移到了距离正阳行宫最近的灵州铃兰宫。 一队人马一路进入灵州直奔铃兰宫。 王梦琪推开沉重的殿门,一步一步进入丽妃的寝殿,拖地的长裙与地面之间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娇柔的身影在宫灯黯黯的光晕中现出飘忽的模糊影像。 丽妃安静的躺在榻上,满头乌发凌乱的铺在枕上,脸色愈发苍白,眼帘低垂,双目失神的盯着某个角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看到丽妃毫无生气的脸,萨云萝脑中赫然出现几个字:哀莫大于心死! 微微叹了口气,静静的站在床边,王梦琪一言不发,静谧的室内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似乎觉察到今日的侍女不同往日,丽妃终于微微抬眼,看到萨云萝的一瞬突然睁大了眼睛,就连脸上也出现了回光返照般的神采,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挣扎着就要从榻上坐起,既惊且喜的连连说道:“梦琪?梦琪!是你?!你没事?” 萨云萝弯腰一把按住,低低柔声说道:“母妃躺着别动!” “梦琪,你还活着?你真的回来了?母妃以为你……”丽妃的眼泪源源不断的流下,脸上的欣慰发自真心。 王梦琪看着榻上如花般渐渐枯萎的秀丽女子,她看着自己时透着母爱的眼睛,见到自己时喜悦的表情,还有喜极而泣的两行热泪,无缘由的让自己冷清漠然的心猛的一痛。 一时眸中水雾升起,萨云萝缓缓坐到榻旁,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了她柔软纤瘦的手,低声说道:“母……母妃,梦琪回来了,梦琪还活着。” 丽妃再次挣扎起身,在王梦琪的帮助下,勉强坐起,伸手拭了拭脸上的泪痕,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紧紧握住王梦琪的说,颤抖着声音说道:“梦琪,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母妃不管在哪儿,都看着你,祝福你;梦琪不要再牵挂母妃了,这些年,母妃的日子也够了,把你抚养长大,你能平平安安活着,母妃的心愿便了了,原谅母妃不能看着你嫁一个如意郎君……云儿,我苦命的云儿……” “母妃,为什么要说这些丧气话?梦琪一定照顾好自己,也会让母妃过上太平的日子,再不会让那些人欺负您,您要快些好起来……”王梦琪想起初醒时看到禽兽殴打丽妃的情景,不由又悲又怒。 丽妃轻轻扭头看了眼静立一旁的侍女,又欲言又止的看向的萨云萝,却是一言不发。 “你们先下去,我与母妃说两句贴心话,有吩咐会叫你们。”萨云萝看出丽妃有话要说,便对那几个侍女冷声说道。 几个侍女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寝殿。 看着几个侍女退了出去,丽妃才颤巍巍从脖颈上取下一块吊挂的小小云形玉饰。 第十六章 拉过王梦琪给她挂好,抚着她垂落在耳畔的青丝,怜爱的轻声道:“梦琪,这是当年国破那日你故去的南郑父王给母妃的信物。据说是南郑王室的至宝,母妃一直挂在身上当护身符,今日就送给梦琪护身,定会帮梦琪逢凶化吉,保佑梦琪平安过一生。梦琪收着吧,若是哪一日想母妃了,就拿出看看,也算是个念想。” 对丽妃说的话有疑惑,似乎述说生离死别,欲开口询问,却又生怕丽妃本来没有这些想法,自己一问,反倒是提醒了她,现在她的女儿活着,想来她也该有活下去的勇气,想到这,王梦琪只得轻轻点了点头,轻轻替丽妃擦了擦脸上不知不觉又流下来的泪水,轻轻叫了一声:“母妃……” “梦琪!”丽妃依旧紧紧拉着萨云萝的手,母女无语凝视。 萨云萝心中一片感伤,万分悲愤,这样的禽兽时代,男人就可以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而女人的命贱如尘土,任人凌辱! 这是一个不公的时代!谁说女人就是天生的贱命?谁说女人必须依靠男人?谁说世界是男人的天下?王梦琪眯起双眼,暗暗发誓,上苍啊,你若真是有灵,请给我机会,有朝一日让我、让天下的女子扬眉吐气。我们再也不要任人宰割,再也不要没有尊严的活着,再也不要匍匐在男人的脚下,趴在尘埃下任人践踏! * 王梦琪黯然神伤的辞别了丽妃,坐上了大魏的豪华马车,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大魏江州行宫。 江州位于大陆中心,大魏西北边境,南以沣水与大齐、大兴为邻,北以邙山与大楚相接,西侧不远就是大夏的灵州,西东两面多是平原,偶有低山起伏,阔野长空,连绵不绝,自古就是魏地的粮仓,为历来兵家争夺之要塞。 一路看来,王梦琪不由暗暗点头,怪不得延皓那个笨蛋禽兽说什么也要把江州收入囊中,果然是宝地。 行宫名为杏花春坞,就在江州城南侧,邻沣水,望白云山,水色山光,精致不俗。 王梦琪下了马车,被安排住进了临水的清凉殿,沐浴更衣后用过晚膳,便坐到临水的倒影亭内,看浮波影动,闻荷香轻飘,径自想着心事。 一个侍女款款走来,行礼禀报道:“启禀王后,上卿来见。” 侍女话音刚落,一身浅紫锦衣的华阳笑得花娇水柔,婷婷绕绕的走了过来。 王梦琪坐在原地没动,微微侧首,但见极书小受露着一口碎玉般的小白牙,正冲自己笑得妩媚,嫣红的唇在夕阳下,盈光点点,分外妖娆。啧啧啧,瞧瞧小受同志美的,萨云萝不由暗暗替他惋惜——这样的容貌生在女人身上多好,偏偏竟是个小受! 见王梦琪朝自己瞥了一眼,华阳红红的小嘴微张,如玉的小脸微抬,秀气的眉微扬,亮亮的双眼微眯,妖娆一笑,红唇绽开朵朵桃花,一个眼神,勾起魅惑万千,妩媚的冲她点了一下头。 哎呀,这电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王梦琪一时竟被电的头晕脑胀,受啊,你咋就是个受呢?瞧他那风情万种妖娆妩媚的样子,真是让人想忽视都难! 回过神来的王梦琪脑海里顿时闪过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我是强攻你是受!奶奶个熊,这……这受还让不让人活了? 死变态,发什么骚?萨云萝愤愤的想着,华丽丽的一个转身,也向着华阳将一双水媚山柔的桃花眼纯情的眨了眨,比桃花?哼,你还嫩着呢! 正放电的华阳顿时一愣,这美人儿可是对自己抛秋天滴菠菜?哎呀,还真上道呢! 想着,华阳不由欣喜非常,连忙走过来,优雅的俯身施了个礼,口中恭敬说道:“小臣见过王后娘娘。” 不等萨云萝开口,华阳已自行直起腰身,一边抬头,一边又对着王梦琪连连抛出一串娇艳艳的桃花,把王梦琪恶心的赶紧抬起衣袖遮住了樱唇,以防吐出来。 华阳大摇大摆宛然在自己家里一样,熟悉又自觉的自行坐了下来,随即对着亭外的侍女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王后娘娘有些要紧话要讲。”那个侍女应了一声,真的退了下去。 王梦琪皱了皱眉,这大魏大王一死,这小受就是大魏真正的掌权人,如此看来,这受还得罪不起呢。 不过,就算得罪不起也不能被一个小受欺负,王梦琪转了转眼珠旋即一笑,微微福了福身子,用媚如骨髓的嗓音柔柔的说道:“感谢上卿将本宫从大夏迎来大魏。从看到上卿第一眼,本宫就对大魏很是心慕神往。”说着,桃花眼斜斜,又是一颗大大的菠菜抛了过去。 光看着美人的笑脸,身子已是酥了一半,再听美人的嗓音,华阳的骨头都一并酥软。 一时心花怒放,笑得满脸桃花开,哎呀呀,别看这美人儿对延皓那个禽兽言语犀利,冷言冷语,对自己可是很有好感呢!听听这话说的,又是心慕,又是神往的,依此看来今夜这洞房花烛,暖玉温香是一定的了。 “王后娘娘过奖,小臣对您也是倾慕良久,人家这颗心啊,看见娘娘就跳得怦怦响呢。”华阳熟练的秀出兰花指,指端尖尖,极尽魅惑之能,冲着王梦琪闪着一双勾魂眼,嗲嗲的说着。 嗳哟,王梦琪赶紧把浑身的鸡皮疙瘩安抚下去,对着华阳又是妩媚一笑,娇声开口道:“本宫初初很是惊讶。如今重男轻女、男尊女卑,想不到竟有我大魏这样的朝廷,更想不到竟有上卿这样的人才。” 萨云萝不紧不慢的说着,满意的在华阳脸上看出一些不解和迷惑后,方又接着说道:“想不到我大魏竟一枝独秀选拨女子为官,更想不到还有上卿姐姐这样的巾帼英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大王,建功立业,妹妹对上卿姐姐的仰慕如长河之水,滔滔不绝;如高高大山,绵延不断呢。” 一边说着,一边斜斜睨着华阳的一张俏脸,如干结的河底泥,呆愣,开裂,碎成一片片…… 第十七章 王梦琪心里直笑到内伤,脸上却依然一脸的敬慕和仰望,忽然站起身,恶劣的走过来,伸手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拉着华阳的衣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娇滴滴软绵绵脆生生叫了声:“上卿姐姐——” 华阳微张着嘴,已经愣的痴了,怔怔看着王梦琪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亮闪闪倾泻出动人的光华。 “姐姐……”又一声呼唤,后一个“姐”字,比华阳擅长的婉转音还要媚人三分,声音嗲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笑得比桃花还美,说话比水还柔,一只小手一勾,然后搂住了极书小受的肩,软软靠了过去,王梦琪嗲声嗲气的说道:“姐姐,妹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以后可全凭姐姐您关照了,好么?”说完,歪着头,一双美丽的桃花大眼睛纯真而清澈的看着华阳。 华阳从痴傻中回神,回味着萨云萝刚刚的话,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向后一仰,直直跌下水去。 “噗通”一声,激起一个大大水花,上面还传来萨云萝满含柔情的惊呼:“上卿姐姐------” 坠入水中的前一秒,华阳还听到萨云萝那声娇滴滴情切切的呼喊…… 死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番着意打扮和深情款款,竟让心上的美人儿误会成那样,听听美人儿娇滴滴的声音倒是**入骨,可是她说的内容可就直接要了人命,上卿姐姐?回头想想,华阳真是哭不得,笑不出。 华阳华丽丽的落水后,好像又得了风寒,连续几日头昏脑胀,头重脚轻,还时不时打上两个喷嚏,无奈之下,只得在风花阁修养了几日。 几日后,这大魏权臣、极书小受方才又妖妖娆绕的走进了清凉殿。 小受不在的这几日,王梦琪可没闲着。 因为华阳并没有交代过萨云萝不能到处闲逛,所以,借着看风景的虎皮大旗,打着大魏未来王后的金色招牌,萨云萝让侍女、随从带着自己大摇大摆的走遍了行宫的角角落落,整日东游西逛。一路下来畅通无阻,关口的侍卫乖乖让道。 看似悠闲的散步,实则是要记住一岗一哨,一草一木的位置。我王梦琪是安于现状,坐以待毙的人吗?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逃出这龌龊地方,不把地形位置防卫啥的牢记于心那可不行。 这日,又是一圈逛下来,萨云萝揉着走得酸胀的腿刚走回清凉殿,一个侍女匆匆来报:“启禀王后娘娘,上卿来了。” 又来了?王梦琪停下揉着膝盖的动作,有些惊讶的挑起了眉毛,呵,这小受掉到水里“咕噜咕噜”喝了那么多水,淹了半天,听宫女说还得了风寒,咋说也该休息个十天半月的,这么快就好了? 这受,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好吧,既然你继续想玩,那姑奶奶奉陪就是! 迅速变脸,巧笑倩兮的对着侍女连声说道:“既是上卿来了,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快请!” 正走进来的华阳听了,哎呀,那个小心肝一跳一跳的,激动不已,心里是一阵发热,继而发骚,嗯,自己对美人儿的怀疑是不是太多了? 这美人儿不是不欢迎自己啊,很热情的呢。那,那天的事是不是自己表现的有点过了,才让这纯洁无暇、不谙世事的深宫佳人有所误会?若是那样,那自己还真是该死! 王梦琪没听见小受心里骂自己,要不,她脸上灿若春花的笑容可能会加点真实的成分,而不象现在,看起来就是野鸡酒馆卖的老酒,全是水------忘了掺酒。 “唉哟,原来还真是上卿呢!为何不来看本宫了?”王梦琪扬着一张假笑的脸,似迎不迎,不迎还仿佛要迎一样的走了两步,笑得颇为哀怨。 华阳一见,嘿,美人儿果然上道,见王梦琪最终站在原地,只当是佳人羞涩。还未开口,又听美人儿似真似假,似害羞似委屈的嗔道:“上卿几日没来,可是因为在清凉殿落水,心里恼恨妹妹呢?” “小臣不敢,王后娘娘安好啊?”华阳赶忙说道,随即扬着白白嫩嫩仿佛掐出水来的小脸,樱桃小嘴红唇潋滟,眼中冒出n棵秋天的菠菜,向着萨云萝劈头盖脸便抛了过来。 桃花眼一眯,王梦琪“咻”的背转过身去,一手按着胸口,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乱跳,不是被电到惊慌失措,而是恶寒的差点当场呕出来。 “怎么了,王后娘娘?您不舒服?”极书小受一见美人儿西施捧心似的华丽丽造型,踩着小碎步急忙凑了上来,低低柔柔的问道,声音媚的就像是在说情话那样的柔情缱绻。 王梦琪赶紧压下翻滚不停、源源不断的鸡皮疙瘩,低了头,抬起衣袖放在唇上,实为掩饰却似娇羞的说道:“有上卿这样用心照顾,梦琪初至如归。”脑中闪过小受那天落水鸡的可笑样子,直想仰头狂笑三声,真是造孽啊,忍笑会得内伤的。 华阳一听萨云萝的话,不由眉开眼笑,美人儿以闺名“梦琪”相对呢! 华阳抛着菠菜,王梦琪转眼嫌恶的躲开,看在华阳眼里,不由自主被美人儿的娇羞不胜撩拨的心里发痒,身子发酥,两人在眼波的你来我往中双双落座。 华阳看着王梦琪端庄高雅的公主做派,想到那日美人儿对自己天大的“冤枉”。极力想摆正自己在王梦琪心里的高大形象。于是,小受用一种十分委屈的、柔的滴出水的眼神看着萨云萝,柔声问道:“王后娘娘,您那日怎么会那样误会小臣呢?” 第十八章 “女孩子都这样啊,捏着兰花指,言语温柔似水,何况上卿还这般貌美‘冻’人。”王梦琪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他,极力忍着笑,忍到肚子疼,真怕自己撑不住大笑出声。 夸人有这样夸的吗?看着美人纯真的眼神,华阳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动了动红艳艳的唇,却也未曾出声,终于放弃追寻深层的答案,便转移话题很是关心的问道:“王后娘娘,这里住着可还习惯?” 王梦琪垂目低头,听小受问起,赶忙调整好表情,抬起头时脸上已没了笑容,似欲言又止,片刻之后,有些慌张、有些掩饰的露出几分苦笑,低低说道:“还……还好,上卿有心。” 她的反应让华阳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不由更为关注的急切问道:“王后娘娘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瞒着小臣?” “没,没什么!”王梦琪慌忙低头垂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闪亮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惊慌,几分害怕。 王梦琪的表情不由让华阳更加心急,自己还盼着早日和这绝色美人“嘿咻嘿咻”呢,美人到底怎么了? “上卿姐……呃,不,上卿——”萨云萝一声柔声低唤,温柔婉转、很是委屈的抬起白白嫩嫩的小手,指着自己一张如花容颜自恋自艾的娇声叹道:“上卿看本宫的眼睛,真是令本宫难过,彻夜无眠,这黑眼圈都出来了,让本宫怎样见上卿嘛……” 美人儿媚入骨髓的声音让华阳手痒心痒,再看她伸出的一只如玉般的小手,只想过去摸两把,呃,可不能把美人儿吓坏了。 原来是休息的不好,华阳放下心来,难道是换了新地方?遂笑眯眯的柔声安抚道:“原来王后择床而眠,无妨,新地方,习惯就好了。” 话音刚落,抬眼就见萨云萝用一种“我好冤枉”的眼神直直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恼了也**,华阳还未醒过神来,就听王梦琪说道:“本宫才没有这样的毛病。” 那,那是为什么?华阳眨着眼,满脸不解的看着萨云萝,小心的问道:“那,王后娘娘是为何呀?” “上卿真的不知道?”王梦琪低头却抬眼的看着小受迷茫的脸,扫视了眼周围,抬起衣袖掩住嘴,微微靠向华阳,压低了声音,满脸不安又惊恐说道:“这,这别院闹鬼……” “啊?!闹,闹鬼?!”华阳的媚眼瞪得溜圆,一声惨叫以后,樱唇微微张开忘了合上,这别院闹鬼? 做得亏心事太多,一提闹鬼上卿大人就不由自主浑身颤三颤抖三抖外加哆嗦个不停,所以有关鬼怪神灵之事下属从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哪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哼哼,就去见神明吧! 萨云萝只知道古人大半敬神崇鬼,为避开小受伸向自己的龌龊爪子,思来想去胡编乱造了一番,哪知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偏不倚正正把住了小受的脉门。 “王后……娘娘,是……是什么样的……鬼?”小受双手紧握,脸色苍白,媚眼乱转,如刚刚经了风雨的梨花般楚楚可怜,哪里还有一国上卿的气概? 看着小受的模样,王梦琪心里乐翻了天,咬着下唇,面上露出胆怯的表情,左右看看,桃花眼转啊转,忽然神秘兮兮的靠近了小受的耳侧,声音娇媚无限的说道:“上卿,从来到行宫,本宫就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大王面无人色、身无人形,痛苦不堪,痛哭流涕呢。大王说……”偷偷瞄瞄了打了个寒战的小受,萨云萝顿住。 “王后娘娘,大王说什么了?”小受颤抖着声音问道。 王梦琪抬袖假惺惺的擦擦眼睛,继续说道:“大王说他一生作孽太多,正在阎罗殿受苦受难,不能轮回!” “啊?!”小受一声惊叫,脸色苍白,额头似有点点冷汗沁出。 王梦琪再次夸张的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昨夜,大王说被小鬼扔到沸腾的油锅里,翻来覆去,像炸鸡一样炸了半个多时辰,其痛其苦,实难言表。鬼卒还用叉子把大王叉起来,大王的身体在一滴一滴滴着油,落在地上,冒出一簇簇黄烟……” “……”小受睁着眼,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可怜的大王,本宫想抱住他安慰两句,可是他整个身子焦煳酥脆,本宫只是轻轻一碰,他的手指就差点成为碎片,吓得本宫,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王梦琪绘声绘色的说着,边做出一脸惊恐莫名,抬起袖子擦擦脸掩饰着,偷眼瞄向小受。 此时的小受脸色已经白成一张纸,额头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 王梦琪看着他从疑惑到害怕,由害怕再到满脸恐怖的一系列精彩变化,不由撇了撇嘴,心里重重冷哼一声,哼,想和姑奶奶我“嘿咻”,先练够了胆儿再来。你个死受不自量力,来了姑奶奶我也吓死你! 听了王梦琪一番恍若目睹的阎罗殿描述,华阳完全失去了亲近佳人的兴致,顶着一张惨白发绿的脸,强打笑容对萨云萝说道:“王后娘娘,小臣突然想起还有些要事未曾处理,小臣告退……” 华阳话未说完,只听美人娇滴滴的说道:“哎呀,昨夜大王,就是站在这个位置与本宫讲话的,看到上卿站在这里,本宫还以为大王回来了呢……” “啊?!”华阳电击般跳了开去,而后急忙施礼,匆匆告辞。看来,死鬼大王挚爱着这位倾国倾城的佳人,时不时回来诉诉冤苦,自己还是暂时不要碰她比较好,否则大王一生气半夜来找自己可就惨了。 看着小受急匆匆的,好像有鬼在身后追似的跑了,王梦琪一不见了他的身影便笑的很没形象的趴倒在了长塌上。 油炸鬼吓走了极书小受,王梦琪的小日子就更加惬意了。 很多时候王梦琪都会把身边的侍女内监一股脑轰到门外候着,时日一久,大家便摸清了她的嗜好,新来的王后娘娘不喜欢打扰,喜欢独处,便都自动候在了门外。王梦琪心里暗暗得意,这样成了习惯,以后有逃跑的机会也方便啊。 这日正在花亭假寐想着心事,忽然听到殿外一阵人仰马翻的吵闹声,王梦琪急忙抬起头,对着候在门外的侍女喊了声:“来人。” 侍女闻声走进花亭:“奴婢拜见王后娘娘。” “外面是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吵吵闹闹?本宫还怎么休息?”王梦琪看了一眼跪伏于地的侍女冷声问道。 “启禀王后娘娘,奴婢刚刚听外面的守卫说,是大楚铁骑来到了夏魏边境,屯军驻扎,好像在说要向两国要一个人。”侍女的消息还颇是灵通,也可能是迫于王梦琪冷面冷声的压力,尽力想表达清楚吧。 王梦琪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打鼓,突然有了黑云压顶的不妙感觉,于是急急问道:“要一个人?要什么人?” 第十九章 “回王后娘娘,奴婢不知!”侍女低头应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王梦琪撇撇嘴,明知问不出个所以然,还要多此一举。 一阵嘈杂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王梦琪黛眉微蹙迈步走到殿门口,却见两队盔甲鲜明的兵士已将清凉殿团团围住。刚走至门前,“铛”一声,门神一样守在两边的侍卫手中兵器交叠,阻止了王梦琪的脚步。 王梦琪这才蓦然想到,是不是自己与某个人有关?若是小受因为自己的禽兽行为没有得逞而恼羞成怒,也不必派兵士软禁自己啊! 思来想去,王梦琪想到自己曾被大楚铁骑所掳,却被禽兽救了回来,嗯,看来大楚军要的那个人,十有**要是自己。 可自己与大楚无冤无仇,难道只是因为这公主太过美貌?还是人在眼皮底下被救,大楚觉得失了面子? 王梦琪挑挑眉,哼,不管因为什么,反正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个禽兽横行的世界,太多灾难,太少温情,很多的时候,事情千万别往好处想。 “大胆!这是做什么?本宫在自己的殿内出入为何要阻止?”王梦琪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冷冷问道。 “娘娘,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请王后娘娘不要难为末将,回转大殿!”军官手按着佩剑剑柄,恭敬行了礼,态度却异常强硬。 王梦琪冷冷看着那个军官和旁边佩剑执戟拦她的兵士,一言不发转身折了回去,身后的殿门也随之重重的关上。 夜深,远处偶有不知名的虫鸣,清凉殿内静寂无声。 “嘭!”一声闷响,立在殿角值勤的倒霉小兵翻了翻白眼,头一歪,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麻利的脱下了他的衣衫,还好心的把人拖到草丛里藏好,而后迅速换下宫装,插好搜来的匕首,带上绳索,轻轻打开侧殿后面的花窗。 王梦琪回头扫视一眼大殿,看了看被自己击昏躺在地上的几名侍女,不觉露出一抹冷笑,若不是殿内有无辜的人,自己真想一把火烧了这行宫! 深呼一口气,王梦琪跃上窗台,身手灵活夜猫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谋划这一幕不是一日两日,行宫的角角落落和岗哨早就刻在了心里,所以三更的更鼓尚未敲响,王梦琪灵动矫健左拐右绕的躲过多个明岗暗哨,顺利逃了出去。 夜色苍茫,王梦琪一路狂奔,弯腰停步稍作休息,双手按在膝盖上,边喘着粗气,边回头看了一眼恍如欲张口吞噬一切的怪兽般矗立的黑漆漆的行宫。 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了无牵挂,唯有那深宫中的柔弱女子,方能牵动自己的心。想起她泪流满面、心痛不已的模样,萨云萝心里又是一动。自己来到江州就是为保她平安,本来就是权益之计。现在连自己都身处险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还是想办法先回灵州,如果能把丽妃救出来,也了了一桩心事,而自己,便再也不会被那些禽兽威胁。 月暗星疏,天上乌云缓缓移动,空气中弥漫着兵戈的血腥味道。 王梦琪抬头看看夜空,依据黯淡的北斗定了方向,向着灵州方向行进。 一路奔行不停,四更时分,萨云萝来到一个山口谷地,依据想起上次来时的记忆,王梦琪知道穿过谷地,对面便是大夏灵州地界。 谷地空旷荒凉,遥远的青黑色天空掺杂着深浅的灰色,显得格外诡异。 王梦琪刚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异常,赶忙藏在土丘后,看到眼前景象不由睁大了眼睛,谷地里连绵不断的竟是一片军帐! 借着营内跳跃的火光,看清旗帜和警卫的服饰,王梦琪撇撇嘴,想不到大楚铁骑在此安营扎寨,哼,也不知道是想胁迫夏魏两国交人还是狼子野心图谋人家的疆土。 虽是黎明前的黑夜,但依然看得出营中士气高涨,各处燃着火堆,烧烤饮酒,金柝铁甲,戎马金戈的军营夜别有春秋。 那些久经征战的人都知一旦上了战场,便是刀剑无眼,说不定何时死亡便会降临身上。醉饮高歌君莫笑,明日何处埋此骨,或许对他们而言,人生在世便是一刻纵欢,此时一去不复返吧! 查看了一番地形,又回头看看大楚军的情况,王梦琪皱起了眉头,如果不能从大楚军营经过,就要绕很远而且不知能不能走的通的路,再想想自己现在这副娇滴滴的身子,一夜的奔波已让自己消耗大部分体力,又没有食物及时补充,怎么办? 考虑了一会儿,王梦琪狠了狠心,决定赌上一把,不用说这赫赫有名的大楚铁骑军团,就算是龙潭虎穴也会有破绽,就不信自己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皇家警察精英,还会输给一群未进化完全的野蛮人? 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王梦琪发现西南角一片营帐稍有不同,离着热闹的篝火也远些,重要的是比较寂静,除去一队队有规律巡逻的兵士外,看不到其他人,似乎与大营有种格格不入的安静。 嗯,那里便是个突破口,王梦琪暗自点头,起身悄悄绕了过去。 依据巡逻兵士来回的规律,借着暗夜和营帐,王梦琪巧妙的躲闪着,很快便到了边缘位置,眼看用不了多久就会走过去,心里不由大喜。 就知道这些畜生又蠢又笨,萨云萝颇为不屑的暗暗撇了撇嘴。 巡逻的兵士又走了过来,王梦琪静静的躲到了一座营帐旁边,大气不敢喘,直到兵士们踩着整齐划一的步子走过去,王梦琪微微长出了口气,慢慢站起身,看来还不错,步伐齐整呢…… “唔——”腰上突然一紧,一声低呼还没有发出,就被人迅速捂住了嘴巴,王梦琪这才发现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扣住自己的腰肢,身后的人手臂一用力,一把把她拖进了帐篷。 王梦琪闭上眼睛,心里一声哀嚎,天要亡我?!正沮丧透顶,扣住腰肢和捂住嘴巴的手猛然拿开,萨云萝震惊过度,再加上心里绝望,仍旧鸵鸟般紧紧闭着眼睛,希望自己睁眼时已逃出大营。 “呵呵,”一个男子带笑的声音轻轻响起:“不是夜闯军营吗?还以为你多大的胆子。” 男子声音宛如如山涧飞溅的清泉,温润空灵如玉。只听到王梦琪心里一动,不由想看看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样子。 睁开眼便迎上一张男子的脸,待看清了眼前人,萨云萝顿时愣住,一切仿佛在一瞬间失声。 一个俊美的令人窒息的男子。 黑发如瀑,笑颜若花,分明人间绝色,明澈的黑眸流淌着宝石般柔和的光泽,俊美孤傲的脸庞隐隐一股清灵出尘的气质,烛光下飘然秀逸犹如嫡尘仙子。 最诡异的是他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极端的、甚至令人不敢亵渎的美! 吧嗒!吧嗒!王梦琪机器人般眨了两下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这样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美人儿,你没吓傻吧?”男子薄唇轻启,循偱儒雅,微挑的眉梢散发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邪意,眸中流转着异样神采,举手投足间,令人无法挪开视线,明明就是一个天生来魅惑众生的妖孽! 第二十章 萨云萝还处在石化状态,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nnd,这是男人?先前出了一个小受,现在来了一个妖孽。 呃?他,他说什么?美人儿?萨云萝猛然醒悟,惊异的看着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 男子浅浅勾唇,带出面颊一个浅浅梨涡,低头凑到萨云萝面前,妖孽的眼眸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腰肢:“蛮腰纤细,掌中柔腻……” 王梦琪抽搐了下嘴角满头黑线,这妖孽男敢情是属雷达的?感觉这么敏锐?看着他别有意味的眼神,不由又愣住,这妖孽帅的让自己这个冷漠的人小心脏都“怦怦”跳不停…… “怎么了美人儿?既然有勇气送上门,这会儿怎么反倒矜持起来了?”男子笑得那样妩媚,一双灿若晨星的水眸含着柔情看过来。 王梦琪受了蛊惑般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眼前一花,男子长臂一弯,她柔软微微灼热的身子便倒进了男子的怀抱。 “不错,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算得极书,”男子一手揽住王梦琪的腰肢,一只手抚上了潋滟红唇,仔细端详着:“若是换了长衫广袖,会美到怎样倾城呢?” 耳畔环绕着男子轻柔的话音,眼前是他妖冶的容颜,粉粉的唇瓣,王梦琪只觉深埋心底的色女因子蠢蠢欲动,某种**撩拨着神经,让她想扑上去,狠狠啃上一口。 妖孽啊,心里矛盾纠结,向来不愿陌生人近身的酷女,竟忘了推拒,更忘了现在正被人吃豆腐。 “呵呵,”男子看着王梦琪睁大的桃花眼,发出一串魅惑的轻笑,明了自己的魅力似的调侃暧昧的问道:“美人儿在想何事?可是想对在下干点什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略带冰冷的手缓缓在颈项处游移……王梦琪猛然清醒,自己竟然任由这个男人揩油?!想不到酷女也有被男人的皮囊蛊惑得失魂落魄的时候,呜呜呜,这脸可真丢大了。 “腾”一下晕红了脸颊,双手用力推开妖孽般的男子:“胡说什么!你是谁?想干什么?”边说边用眼角余光迅速搜索室内,神啊,好歹赐我块砖头也好啊,打晕了妖孽好走人。 “美人儿夜闯大营,反倒问在下是谁?”男子明眸如画笑如春风,似看出王梦琪的目的,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头问道:“美人一身大魏军服,该不是来做探子的吧?” 问的温柔亲切,脸上也是蜜意柔情,却听的王梦琪心云里升起一种难言的恐慌。 微微扭动了下手腕,不妨被他抓的更紧,抬头看了看男子含笑的眼,萨云萝直觉,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我其实……”其实只是路过,可说了妖孽会相信?王梦琪紧张又着急的咽了下口水,偷眼看看渐渐发亮的天色,心里焦灼万分,怎么办?怎么办? “这里是大楚军大营,美人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便会被当成密探,美人可知密探被捉的下场?”男子依旧面含笑意,满意看到王梦琪圆睁的桃花美目,凑到耳边,情话般说道:“斩立决!” “……”王梦琪又咽了下口水,不是被美男诱惑,而是……斩立决? 人家我不想……斩立决……,萨云萝抬起桃花眼,楚楚可怜、一言不发看向男子,美人计会不会让这个妖孽网开一面? 男子迎上萨云萝的眼睛,先是一愣,压下眼底玩味的笑意,放开她的手,闲闲的拿过案上的玉盏,优雅啜了一口,方神情温柔的说道:“美人儿,请教芳名,可曾婚配?” 王梦琪看怪物般注视着他,请教芳名有顺带问婚姻状况的?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对于这个明显和禽兽、小受的智商不一个级别的男子,不敢太过拿乔得罪他,这妖孽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鸟。 心不甘情不愿,却无可奈何的随口答道:“小萨。” “小三?”妖孽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手,端详着萨云萝的脸,问道:“小三,你可有喜欢的人? 小三?王梦琪嘴角抽搐,看姑奶奶这花容月貌象做小三的么?翻个白眼,懒得去纠正他,只是有些的茫然看了他一眼,这问题与合理解释她夜入大楚军营有几文钱关系? 妖孽轻挑修眉,凝眸淡笑道:“既然小三来了,便是你我有缘,在下大兴国西门千秋,美人儿不如就算是在下的宠妾,如何?” “……”王梦琪目瞪口呆的无语,早就看出这妖孽不是啥好鸟,但却想不到他打的竟是这样的龌龊主意。气愤的狠狠飞了个眼刀过去,治不了你,就用眼刀剁了你喂狗! 西门妖孽依然笑得人畜无害:“怎么,美人儿有意见?那真是可惜了,天一亮在下只能把你交给大楚大王,任杀任刮,美人儿一缕芳魂早登极乐可不要怪我啊。” 那语气,那腔调,云淡风轻。表面笑容璀璨,背后鬼气森森,萨云萝恨得咬紧牙根,nnd,姑奶奶我忍! 想着自己小命还在他手里,王梦琪皮笑肉不笑的抛了个媚眼,谄媚道:“呵呵,西门公子别开玩笑,还有别的办法的,您再想想?” “别的?”西门妖孽慢条斯理的书茗,半晌才挑起一条修眉道:“要不,贴身……”看到王梦琪如猫般准备伸出利爪,警惕的看着自己,悠然一笑,接着道:“小厮?铺纸研磨跑腿跟班?” 这也好过做你这个妖孽的宠妾,萨云萝撇撇嘴没吭声,找到机会姑奶奶就跑路。 西门妖孽梨涡浅浅,看了她一眼,刚欲开口,帐篷外有人大声禀报:“王爷,大楚大王晨猎即将经过此地!” “知道了,”妖孽男淡声说道,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美妙的弧形,不动如山的看着萨云萝。 呃……王梦琪嘴角抽了两下,一忍再忍放低姿态弯腰行礼道:“小的见过王爷。” 西门妖孽微微一笑,转身走出帐篷,一会拿回一套衣衫,指了指帐篷后面,挑眉道:“换上。” 不想死,就得换,王梦琪只好接过转到帐篷后,等换完那套寻常兵士的粗布衣衫,外面已经响起了阵阵整齐的马蹄声。 西门妖孽站在帐篷外,王梦琪很不尽职的站在他身后看着地面。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不由抬眼悄悄看去,一个黑衣男子正飞身下马,扔下手中缰绳,转身朝这边走来。 清隽却极为男子气概的脸,薄唇如刀削般紧抿,浑身散发着凌厉、凝霜傲雪般冰冷的气息……没等打量完,萨云萝很是奇怪的想,这大楚大王咋觉得有点眼熟? 再一细看,王梦琪顿时手发冷、腿抽筋、额头冷汗直流,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那冰冷异常如子夜寒星般的碧蓝海,那拥有一双罕见蓝眸的替代书,那个被自己强行扑倒的倒霉蛋……竟然,竟然是传说中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大楚大王?! 天哪,谁来救救我?! 第二十一章 王梦琪困难的吞咽下口水,只觉得那人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身上,直踩的全身麻木,动弹不得,耳朵里一片轰鸣,也听不到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 心里想着快跑,王梦琪的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往后挪动了一下,正和大楚大王说话的西门千秋感觉到身侧的异常,淡淡斜眸看向萨云萝,大有提醒她安分一点的意思。 随着西门千秋的视线,楚云飞也瞥了一眼那个从刚才就貌似很不安的小兵。 好端端脸上冷汗直流,面色苍白,虽然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但无疑容貌姣好,咦?那双不安的转来转去的桃花眼似乎有些熟悉? “……敝国虽没有大王属下这样无坚不摧的铁骑,但一些阵法颇是特别,若是合作,必将如虎添翼……”正游说楚云飞的西门千秋注意到了他微蹙的眉头,眼睛里也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扭头瞥了一眼王梦琪道:“这是在下的贴身小厮,小三,快见过大王!” 王梦琪身子微微一抖,不由自主的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无奈跪地行礼,口中学着听来的话道:“小的见过大王。”是这样说的吧?把头尽量的低下去,就差脸贴地了,心虚地窝起身子,埋头装鸵鸟。 王梦琪一边行礼,一边不耐地撇嘴,腹诽道,是,是,是,给您老磕头,nnd,多磕几个,祝您老人家早赴极乐,阿弥驼佛,赶紧接收了这假装温柔的妖孽、冷酷无情的破烂大王吧。 看来是这天下第一美男新收的爱宠,见了自己居然害怕成这样,哼,楚云飞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地上的小兵,黑眸更加深邃,如同一道难解的谜题,冰冷异常,摆摆手淡淡道:“王爷既然有心来了,朕同意不妨试试,告辞!” 说完飞身上马疾驰而去,身后的随从急忙跟上,卷起一阵烟尘。 西门千秋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老鼠,只见她悄悄竖起耳朵,慢慢抬起眼睛,偷偷瞥了一眼远去的队伍,双肩微微下垂,似乎松了口气,不由在唇边扬起一个弧度,轻声问道:“小三可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啊?亏心事?王梦琪心里一颤,旋即大咧咧爬起来,边掸着衣服上的尘土,边随口应道:“王爷说什么?亏心事?谁没做过十件八件?倒是像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想做也没有机会。” “是吗?”西门千秋静静地看着她,秋水潋滟的眼眸中忽然升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转身走进帐篷,抛出一句晴天霹雳:“等会儿本王要去大楚军帐和大王商谈要事,就小三跟着侍候吧。” 啊?自动送上门去见那座大冰山?王梦琪只觉一阵眩晕,想起那大楚大王的犀利目光,一眼怕是就能把人给冻死,就更别提那让人窒息的气势,万一到时自己一个不小心,漏了馅不就死无葬身之地? 千万不要啊---萨云萝心里一声哀嚎,扫视了下到处都是兵的山谷,逃跑无疑是自寻死路,看了眼帐篷,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帐篷。 “呵呵呵,王爷,您还是另择他人侍候吧!不是小的不愿意,是小的没见过世面,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谁,折损的可是王爷您的面子,是不?”帐外一番调整,某人已经处于很狗腿的状态,谄媚的笑道。 nnd,王梦琪恨恨的想着,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被人逼成这样,真是窝火,这个死妖孽,一并算在日后报复的对象里头。 “嗯,所言有理,”西门妖孽悠悠回首,梨涡浅浅,唇边露出的一抹勾魂笑容令人一醉。 这样的容貌与极书小受有的一拼,却多了些小受没有的男子气概,王梦琪突发奇想,如果这俩凑到一起,谁是强攻谁是受呢? 正yy的过瘾,不料下巴上一紧,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钳住了她的脸。 眨了一下眼睛,王梦琪被迫与西门妖孽四目相对,迎上他淡笑的黑眸,眼神冰雪纯净,如流水缱绻,实在是诱惑人,“小三,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王梦琪呆了呆,结结巴巴的应道,随即偏头,想脱离他的钳制。这,这可是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造型,怎么妖孽也来这招儿? “小三,为何怕见大楚大王?”西门妖孽朝着王梦琪妩媚一笑,眸中华彩流转,直看得她头晕目眩,再次被迷惑了。 “没有……”王梦琪脑中乱成一团浆糊,勉强冒出一句,头也脱离了西门妖孽的手。 “小三,”西门妖孽眼中透出不满,一声温柔的呼唤,情话般的柔声问道:“要是本王把小三像洗萝卜一样洗的干干净净,直接送到大楚大王的大帐内……的床上……小三说大王会不会很高兴?” 王梦琪瞪着一双桃花眼,急急的眨了两下,脑中“呼呼”闪过楚云飞冰雕一般的脸,不由打了个寒战,愣在原地!不要啊! 西门妖孽凑过来,满意的看着王梦琪顿时焉呆的表情,再次伸手抬起萨云萝的下巴,手下一紧:“小三好美!”不等萨云萝反应过来,薄唇直接印了上去。 只觉腰间猛然一紧,一只长臂箍住自己的腰身,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不断用力将两人的唇凑到一起…… 唇舌相交,暧昧顿生,王梦琪想推开又怕死,迷糊之中一声长叹,苍天啊……俺不是花痴,你知道么?俺有挣扎,有抗拒,有矜持的,可是,可是人家是王爷我是小厮。 光想起那座大冰山已经后怕不已,更不用说洗干净送过去,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笨蛋,小三,吻应该是这样的,”妖孽美目含笑,双手捧住了萨云萝的脸颊,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猛然吻上了她睁大的桃花眼,直逼的萨云萝赶紧闭上,耳边传来妖孽带笑的声音:“不准睁开!” 言毕,蓦然覆上王梦琪的红唇,炙热的气息侵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心头狂跳,全身无力,完了完了,这是怎么回事?扑倒过一匹狼的某人在接吻、情事上不过一只见过猪跑的菜鸟而已,哪里敌得过这悠游花丛的妖孽? 西门千秋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她的反应,巧笑倩兮,舌尖不时深深浅浅地轻画着圈圈,王梦琪只觉得意乱情迷,脑袋里一片混沌,早已分不清南北东西。 鼻中满是妖孽的气息,清香的自己晕晕乎乎,手脚发软似要站立不稳,却被妖孽托住了身体。什么东西柔软的勾住了她的舌尖,意带挑逗的轻轻触碰,痒痒的,滑滑的,恍如调皮的小蛇,轻轻一碰迅速滑开。 王梦琪疑疑惑惑一用力,如愿以偿咬住了那灵活的舌,却没看到妖孽的眼睛里,眸子的颜色蓦然加深。 似乎就在一瞬间,狂热的吻排山倒海般袭来,西门千秋狠狠抱着怀中娇躯,越发用力地回吻,气氛益发的旖旎…… “王爷……小的……还……要不要去……大楚大王的……大帐……?”半晌,脑袋里终于找回有一丝清明的某三含含糊糊的问。 “小三……是本王……的贴身跟班……当然……要……要去……”某妖孽轻笑,回答断断续续但清清楚楚。 “啊?!你干嘛咬我?”某妖孽抚着被咬的红唇,一派委屈。 哼,姑奶奶都牺牲色相了,还要去?!我不咬你咬谁?!某三气哼哼的瞅着他。 被逼咬人的王梦琪就算避得一时,避不了一世,夜宴的钟声敲响,大冰山带着排山倒海、冻人成冰的气势压过来…… 第二十二章 大楚的中军大帐,并没有多少豪奢的摆设,在王梦琪看来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宽敞,外面站岗的兵士一个个站得笔直,杵在那像一根根木桩。 低头跟在妖孽身后走了进去,王梦琪微抬眼帘迅速一瞥,大冰山就坐在主位上,下面雁翅般排开两排矮几,帐内的气氛很是紧张怪异,萨云萝赶忙低了头跟在妖孽身后。 西门妖孽大摇大摆走进去,对着大楚大王施礼打过招呼,径直在左首第一位坐了下来,挂起招牌的妖孽笑容,和早已坐在下首的两个人点头致意。 右首边一色是大楚军官,一个个低头绷直了身子跪坐着,悄然无声。王梦琪偷偷撇嘴,这哪像宴会?分明就是受罪,瞧瞧个个顶着张便秘似的脸,哼,跟着大冰山日子不好混吧? 再看几案上,已放好了大块的烤肉,食物很粗糙,倒是一旁放着的美酒淡淡飘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嗯,有些军营的豪气。 “外臣感谢大王款待,但大王所要的人……”坐在妖孽下首的大夏使臣站了起来,施礼说道:“公主已嫁给大魏先王为后,所以敝大王实在是……” “嗯?”楚云飞猛然抬头,凛冽如千年冰封的碧蓝海直直看了过去,大夏使臣一接触到他的视线,身子瞬间矮了一截,没说完的话顿时消音。 低头站在妖孽身后的萨云萝心里一颤,妈呀,这宴会还没开始呢,咋就说起自己来了? 大魏使臣狠狠瞪了大夏使臣一眼,nnd,不是说好共进退了吗?居然把我往火坑里踹?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身,谄媚的笑着:“大王,敝先王刚刚驾崩,正是国丧期间,能不能……” “贵使的意思是说,朕要的人现在给不了,是不是?”楚云飞清冷、毫无感情起伏的话,从薄唇中刀锋一样轻狠落地:“使臣当朕这几十万铁骑是吃素的么?!如果不是看在尔等国丧的份上,你以为朕会在这干等?” “不敢不敢,大王,只是,只是敝国先王曾宠幸王后,王后已身怀有孕,请大王怜惜允其为敝国留下先王骨血……”大魏使臣擦着额头的汗,看着楚云飞的脸色,小心的说道。 笨蛋,干嘛去点火山?大魏使臣的话一出口,王梦琪心里直骂,什么话都能说,唯独这话说不得。不提这个还好,提了怕你想回家也回不去了,因为如果真的有孕,那宝宝他爹就是这块恐怖的大冰山啊。 果然,楚云飞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脑中迅速闪过那双妩媚的桃花眼,随即眼中露出一丝凶狠的精光,那个妖女居然有了身孕?哼,真是自寻死路! “来啊,把大魏使臣的耳朵切了,赶出大营!”楚云飞低垂着眼帘,一声轻喝:“滚回去告诉华阳,明日日落之前见不到人,朕即刻横扫大魏!” 王梦琪看到两个士兵架着腿脚发软的大魏使臣的胳膊,一个士兵拿着短刀走了过去,心里急跳调转视线,随即听到两声惨叫,便没了声息。 微微扭头看去,啊?眨眼间就真要了人家耳朵?萨云萝目瞪口呆的看着跪地的兵士,手里捧两个血淋淋的东西。 “呃!”一阵恶心,王梦琪在一旁干呕。 肃静的大帐内突然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楚云飞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王梦琪做贼心虚,吓得赶紧把头埋得更低,这大冰山果真冷血,要是自己落进他手里……不敢再想,王梦琪的身子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传闻大夏梦琪公主貌美倾城,风华绝代,却不知这般得大王喜爱,为红颜一怒挥兵,也算千古佳话,”妖孽举杯相敬,笑得风情万种。 楚云飞只是斜了他一眼,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并不答话。 西门妖孽放下酒杯,接着笑道:“不过既然这公主都已嫁人,想来也已是败柳残花,要不小王挑几个美人儿敬奉大王如何?” nnd,你他妈才是残花败柳,姑奶奶不过扑倒过一个男人,你这妖孽都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扑过呢! 王梦琪从鼻子里喘了两下粗气,站在后面对着背影狠狠剜了他一眼,竟敢守着和尚就骂秃子!姑奶奶踩扁你个妖孽! 仿佛感受到什么,楚云飞和西门千秋同时微微侧首看了萨云萝一眼,吓得她赶忙缩回原形,呃,一生气忘形好像有点嚣张了。 “多谢王爷,几个女人,朕的后宫倒也不缺,”楚云飞再次举杯一饮而尽,沉声说道:“一定要梦琪公主,是因为朕和她有一笔特别的账,要算。”后面那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间磨碎了吐出来的。 只听得王梦琪浑身又是一阵发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楚云飞抬眸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朕倒觉得王爷这个‘贴身’小厮,容貌清秀,颇是惹人怜爱。” “哦?原来大王对小三也有好感?”西门妖孽挑挑眉,意味深长的瞥了王梦琪一眼,偏了下头示意道:“小三,还不谢过大王青目?快给大王斟酒!”转手,王梦琪就被给妖孽卖了。 哆哆嗦嗦拿了酒壶在手,一步千斤重的朝大冰山走去,王梦琪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俗语里头所说的筛糠的母猪,呃,抖得欢啊。 空酒杯放在案几上,王梦琪低眉顺目,执酒壶倒去,双手抖的太厉害,“哗哗”,倒出的酒与酒杯口严重脱节,一半的酒洒了出来,一壶酒倒了一半,也没把酒杯倒满。 倒出的酒,除了洒在桌面,也洒在了大冰山放在案几的手上,王梦琪胆战心惊的偷眼瞄去,正迎上他那双冷漠的眼睛。楚云飞阴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双桃花眼,一言不发,却缓缓抬起满是酒液的手,慢慢放到刀削似的薄唇边,伸舌,舔掉。 王梦琪“咻”的背转过身去,妈呀,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一阵乱跳。不是被大冰山电的惊慌失措,而是被那双眼里隐藏的杀气惊吓到了。 哪里是什么看人啊,那根本就是用眼神凌迟。落到他手里,怕是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朕向王爷讨个人情,”大冰山的话在身后淡淡响起,下一句比直接要了王梦琪的命还来的震撼:“不知王爷可舍得割爱?这小三就送了给朕如何?” 第二十三章 什么?王梦琪猛的睁大眼睛,急忙侧转身,桃花眼闪闪,带出一些祈求、一丝委屈看着西门妖孽,妖孽,看在姑奶奶这么牺牲色相的份儿上,回绝了冰山吧,只要拒绝了他,做牛做马……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心不诚,还是老天不显灵,萨小三的如意小算盘落空了! 西门妖孽春暖花开的绽开一笑,恍若未见。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微微一颤,最恨这女人这幅呆呆模样,娇滴滴的表情无助的眼神,居然令自己狠不下心肠。 “大王客气,一个手拙脚笨、不懂眼色的小厮,值不了三文两文,”西门妖孽淡淡斜眸看了一眼王梦琪,嗯,效果不错,小脸都白了,接着又是淡淡一笑,说道:“小三能入大王的眼,是她三生有幸,蒙大王不弃,小王脸上也有光,呵呵。” 西门妖孽再看,小三眼都直了,惨白的小脸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看来这美人果真有来历,和大楚大王定有什么瓜葛,或许是个机会呢。 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依然笑得花见花开,瞄了王梦琪一眼道:“小三,过来谢过大王恩宠,就在大王帐内侍候两天吧。” 看王梦琪白着一张俏脸,蹩手蹩脚的龟爬过来,妖孽又自笑道:“小三,手脚伶俐点,不要笨手笨脚惹大王生气,否则‘咔嚓’了你,本王也不能领你回大兴了,到时你老爹老娘哭天喊地本王也莫之奈何啊。” 妖孽啰哩啰嗦了一大串,究竟是否把自己送给大冰山了?王梦琪只听的云山雾罩,这妖孽就不会好好说句人话? 但叫她给大冰山行礼,她倒是听明白了,行礼,又是磕头,nnd,姑奶奶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日后,一定要这些臭男人跪倒在自己脚下,舔着自己的脚趾头喊一百遍“姑奶奶,我错了”! 王梦琪很乖巧的跪倒尘埃,把脸埋起来,瓮声瓮气模模糊糊的说了句妖孽都没听懂的话,自顾磕了几个带着‘阿弥佗佛’诅咒的头,然后趴在地上继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楚云飞面无表情,冷冷地扫了缩在地上的小兵一眼,除去那双妩媚的桃花眼,这个小厮令他感觉奇怪也就算了,而西门千秋对他的态度就更令人费解。 一个小厮,就算再怎么喜欢,自己出了声,值得这般婉转推拒?更何况大楚现在与大兴还有交易在谈? 这小厮似乎对西门千秋很是重要,也罢,先静观其变再说,想着楚云飞抬起眼睛,冷声说道:“那好吧,既然西门王爷体念下情,不愿伤小三爹娘之心,朕也不做恶人,就在大帐侍候两天吧。” 背上投来一道冷的不能再冷的寒光,只射的王梦琪背脊发凉。nnd,妖孽你个二号禽兽,竟然就这样让自己留在大冰山身边两天,相比之下,自己宁愿进大牢,这两天的日子咋熬啊? 不愿意也好,腹诽也罢,小三已经是妖孽和冰山所达成协议中的一部分,留在了大楚的中军大帐。 宴会结束,众人散去,妖孽临出帐门,回头看着了眼萨云萝一眼,眸中秋波流转,淡淡投过来的一眼,似警告、似难舍,没等王梦琪弄清楚那眼神究竟什么意思,已闪身出了大帐,不见了。 “你就是这样侍候你家王爷的?”正愣神,身后砸来一句冷冰冰的话,直砸的王梦琪身体向前冲了一步,这冰山的语言攻击力恁厉害! 姑奶奶我忍!萨云萝咽了咽口水,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急忙转过身来:“大王,小的……” “嗯?过来给朕抓抓肩背。”楚云飞看也没看她,活动了下脖子,往几案上斜斜一靠,闭上眼睛,顺着自己的思绪思考着。 大楚铁骑天下闻名不假,但大夏和大魏似乎明白唇亡齿寒之理,历来狼狈为奸,以前自己也派人试探过,两国总是携手出兵,以致几次想出手而不得。 上次自己微服亲自探查不止被抓受辱,还险些送了性命……想到这,放松的手不由猛然握紧,眼前再次闪过那双妩媚的桃花眼,那个妖女……深呼一口气,楚云飞硬生生的压下猛然窜出的怒火。 自己发誓,要马踏山河,江山一统,这些年来秣马厉兵寝不安枕,以一国大王之尊,亲自统兵南征北战,为的不就是这个梦想?现在北方已定,大楚民生安定,国力渐起,逐步蚕食南方已成定局;而取天下,又必取江州。这次借索人之名,一为报受辱之恨,二来一定要让大夏和大魏反目,自己才有可乘之机。 至于大兴,隔着夏魏,图之还稍早,不妨先远交近攻,稳住这大兴的实际掌权人监国豫亲王西门千秋…… 正想着,肩上传来一阵钝痛,楚云飞心里一怔,这小厮这么大的手劲? 楚云飞哪里知道,自己身上肌肉隆起,一块块硬邦邦,不使劲压根就按不动,不使出吃奶的力气哪里按得到?只一会儿,娇滴滴的梦琪便喘吁吁出了一身细汗。 这幅身子绝对需要锻炼,王梦琪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暗暗想到。 不过这大冰山,肌肉男,居然这样折磨自己这个柔弱小女人?!王梦琪越按越气,不知不觉抓住了脖子侧边一块软肉,心头的怒火没压住,使劲一抓—— 楚云飞眉头一皱,猛然回头看去,不觉微微一怔。 身后的小厮,因为用力,鼻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两朵红云浮现在清隽秀丽的的脸颊,嫣红唇瓣微微张开,长长的羽睫下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极为诱惑。如画的眉毛微皱,蹙着鼻子,好似一个正在和自己闹别扭的孩子。 看着那张脸,楚云飞觉得心里漏跳了一拍,欲出口的训斥硬生生憋了回去,这小厮的容貌竟然这般越看越美,难怪那西门千秋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再看到那小厮对上自己的视线后,瑟缩躲闪的眼神,楚云飞心里蓦然升起一股难言的不舒服,这小厮看西门千秋时含情脉脉,看自己就这幅模样,哼! “小三,朕有那么可怕?”楚云飞不满的冷声问道。 “大王……不可怕。”王梦琪边用力边说道,奶奶个熊,为了小命自己竟然被逼说谎?!不可怕?哼哼,扔到北极吓跑北极熊哥哥,扔到南极冻死企鹅姐姐,你说可怕不可怕? 太假了,明显的言不由衷!可是,自己为何这般在意?难道自己也对这个娈童有兴趣?!楚云飞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并定义为愚蠢。 不,不管如何清秀的男子,自己从来不曾动心,陪自己上床的都是那些千娇百媚的美人。 楚云飞调转回头,深吸口气,这算怎么回事?刚才那一眼,怎么觉得这个娈童竟然,竟然魅惑了自己?不过是个容貌稍微出众点、胆小如鼠、乳臭未干的贱奴,自己竟然会被他迷惑? 不,这个小厮给自己的感觉似曾相识,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第二十四章 楚云飞想着,睁开眼睛,又扭头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王梦琪一眼:“小三,你是何处人氏?” 咦?大冰山居然开口话家常,不象之前那么冷漠,虽然依旧是淡淡、没有起伏的声音。萨云萝吃了一惊,接着一愣,自己连大兴这个名字都是今天刚刚听说,何处人氏? 想想,哎呀,难题啊!但也不得不回答,我眼珠一转,低声道:“禀大王,小的是……东瀛人!”哼哼,除非你也穿越,这日本,看你去哪里找。 果真,大冰山身子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重复道:“东瀛?”斜斜睨了我一眼,说了一串大兴土话俚语:“&*@&@&*@&@……” 啥?我又是一愣,大冰山说什么?居然听不懂!大冰山还懂多国语言? 可听不懂也不能露馅,于是我挑挑眉,淡淡一笑,张口就说:“nonsense!you-make-me-sick!i’m-not-going-to-put-up-with-this!” 他微微眯了眼,疑惑的看了正小心瞄着自己的小三一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别过头,又闭上了眼睛。 夜有些深了,俄昨夜为了逃命半夜未睡,被西门千秋捉到以后,又提心吊胆了整日,一时间疲倦劳累睡意来袭,禁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啊——”打到一半还未出声,意识到现状,赶忙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楚云飞眯起的眼睛微微露出一条细缝,静悄悄斜了我一眼。这小厮竟然敢当自己的面打呵欠!哼,看来是被西门千秋宠坏了。 正紧一下慢一下替冰山做着按摩的某人,正欲闭眼假寐,眼皮还未合上,听到一个刻板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准备热汤,朕要沐浴。” 啊?我瞬间回神,答应一声后,有点不知所措的走出大帐,沐浴?这大冰山怎么沐浴? 走到门口,见到楚云飞原来的两个贴身侍从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桃花眼微眯,眼珠一转,我笑容甜美的走了过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尽量和气的说道:“二位大哥,大王有令,要沐浴,请二位准备。” 贴身侍卫正因这个外来的娘娘腔抢了自己在大王面前的地位而生气,忽听大王有吩咐,一时又惊又喜,连忙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小跑着招呼人去准备热水。 一会儿功夫,已经在隔壁的帐篷内准备好了雕花大木浴桶,热气腾腾的水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士兵一桶一桶注了进去。 看着那清灵灵热气蒸腾的水,我的一双桃花眼直放光,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奔波劳累也是浑身汗臭,啥时候也能有这样的待遇爬进去舒服舒服? 楚云飞被请了进来,俄看看两个殷勤恭敬的贴身侍卫,挪动着身体偷偷往外蹭,准备脚底抹油开溜。能躲一时是一时,妖孽说了,侍候两日。说不定两日后就解脱了呢。 再说,有人自愿给大冰山奴役,自己干嘛不快走?难不成还要看这冷酷冰山脱的光溜溜的洗澡? 楚云飞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小三的小动作,不紧不慢的一句话便把我的美梦彻底敲得粉碎:“你们两个退下吧,小三侍候朕沐浴。” 啊?!神经病大冰山,居然让自己侍候他?我在心里恶毒的问候大冰山的祖宗十代外加八代,顾不得两个侍卫斜飞过来的眼刀,只得慢慢挪回来。 “嗯?还不过来帮朕宽衣?”楚云飞两手伸直,斜睨了她一眼。 这小子倒是会钻空子、耍滑头,竟然知道安排门口那两个傻瓜准备热汤,还知道找机会开溜,哼,在朕的眼皮底下做这些小动作,胆子实在不小! 真是四肢发达的猪头,还要姑奶奶帮你脱衣?!脱就脱,又不是没见过,哼,我心里腹诽着,脚下却不敢停顿,哼哼唧唧蹭了过去,伸手去解衣带。 他比我足足高了一头,所以下面的衣带解开后,可怜的我只能踮起脚尖去解上面的,真是颇为吃力。谁让这位我个子矮大冰山这么多?自己也只能将就着用。 楚云飞垂下眼帘,从睫毛间看去,不由怔住。 灯光下,只见紧靠身前的小三发黑如缎,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朦胧含着水光,妩媚撩人,上仰的脖颈修长柔腻,隐隐看见肌肤如玉…… 楚云飞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震惊的感觉到身体居然有了反映!微微别过头,楚云飞有些掩饰的清了清喉咙,“咳咳!” 他一咳不打紧,却把我吓得一惊。这古人的衣服还真是搞,为了解开颌下那个讨厌的衣结,自己不得不踮起脚尖,伸长了手,关键是还得紧紧靠在他胸前。 手下是隆起的肌肉,鼻端是清冽的男子气息,直闻的俄的一颗小心脏“怦怦”乱跳,晕乎乎的继续手上的解结动作,一声咳直听得脚下不稳,无处着力,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领,投怀送抱般靠在了大冰山怀里。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噗咚!噗咚!”面前男人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呼吸也在瞬间急促和短粗了些,而且……而且能感觉到有硬硬的某物正顶在自己腹部,还在茁壮长大…… 萨云萝睁大了眼睛,刹时羞红了脸,渐渐蔓延到脖颈。这,这大冰山居然发春?火烫般“咻”的缩回手,退了开去,眼带鄙夷的看着楚云飞,不要脸,竟然和那个大魏大王一样,男女通吃的家伙! 萨云萝看来的眼神让楚云飞十分难堪,微转了视线,皱皱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随即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冰山的大冰刀让我瞬间意识到了目前的处境,不是鄙视他的时候,咽了咽紧张的口水,又凑上来哆嗦着手解开衣带。 终于,外袍脱了,中衣也脱了,只剩下了底衣,我发现这几天口水分泌旺盛,再次紧张的咽下口水,手迟疑着停在半空。 楚云飞拧着眉,冷冷盯着自己,这家伙怎么回事?明明大家都是男人,朕有的你也不缺,怎么蛰蜇瘪瘪像个女人?见我还不动,便冷冷的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再这么慢慢腾腾,汤冷了,小三自己去换!” 呃,那可不好,这么大的浴桶,装满水要八个大男人每人两桶,自己提?恐怕到明天早晨也提不满。 看了看巨大的木桶,迅速权衡了下利益得失,嗯,很明显的结果,狠狠心,闭上眼睛一把抓住了楚云飞身上的底衣。 呃?!这是什么东西?有点硬,有点热,有点腻,粗粗的一条……我疑惑的捏了捏,不由发出一声惊呼,连忙松手,娘唉,好死不死,自己干嘛抓,抓那个啊?这下可真的闯大祸了!—— 第二十五章 骤然受到“攻击”的楚云飞情不自禁闷声哼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睛,却看见那个闯祸的某三,正满脸尴尬懊恼的搓着手,那模样像是羞的想挖个坑,把自己直接埋进土里才好。 楚云飞看她的样子,心里略略好过了一点,那如火山爆发的怒气,奇怪的蓦然消失,只是狠狠瞪了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径直跨进了浴桶。 等了半天还没动静,扭头看见身后某人傻了似的站在原地,楚云飞冷冷抛出一句话:“难道小三没有侍候过西门王爷沐浴?” 正发窘的我赶忙回神,刚要开口说没,转念一想,既然是妖孽的贴身小厮,这些怕是免不了的,可不能穿帮,便改口低低应道:“有!” “那还不赶快给朕搓背!”楚云飞的语气蓦然变的更冷,不知由来的带着重重的怒气。 啊?还要搓背?抓错了自己也不是故意的,竟然报复自己给他搓背,呜呜呜,姑奶奶咋这命苦?再次问候了下大冰山的祖宗十八代,却不得不走过来拿了搭在浴桶边沿的布巾,很不尽职的伺候起冰山老大来。 毫无气力的揉搓,柔弱无骨的小手,时不时不小心碰到身上,让已经隐忍的辛苦的楚云飞刹时欲火上升,这娈童居然比女人还容易挑起自己的性趣! 难道真的是自己最近性取向有了变化?还是出来太久没碰女人了?看来明天得让人去找个女人…… 极力的忍耐着冲动,楚云飞微抬眼眸,清澈的温水中,淡淡映出身后人的影子,清浅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吹拂在颈后,楚云飞霎时间有了抑制不住的冲动。 想都没想,左臂一抬,把身后人紧紧扣住,头一转,我手里抓着布巾抵在胸前,瞪大了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放大的嘴脸,咦?自己这会儿好像没犯啥错啊! 分不清大冰山眼里带着的是怒意还是其他,只觉得那张脸渐渐放大,越来越近,箍住脖颈的手臂也越勒越紧。他打算把自己这样掐死?还是直接按到水里溺死?哎呀,不要啊,老大! 突然被一只大掌扣住了脸颊,冰凉的唇瓣猛地含住了俄嫣红的樱唇,轻轻的舔弄,放肆的吸吮,肆意的挑弄着柔嫩的唇瓣…… 原来冰山真的在发情!俄大惊回神,双手用力推拒却完全不能撼动他铁一般的臂膊。 丰润的樱唇突然一痛,我不由得微启唇瓣,楚云飞借此机会,长舌长驱直入,在娇嫩的口中翻滚吸吮啃食,无比霸道的攻城掠地,偶尔勾引着丁香小蛇一同交融舞动,不留一丝空隙…… 良久,餍足了,楚云飞才喘着粗气慢慢放开她,微微侧首,再次看见让他微愣的美景。 还有些呆愣的人儿傻愣愣的站着,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嫣红的唇瓣半张着,还有些微微肿胀,大大的桃花眼似睁非睁似眯非眯,如蒙了一层水雾一般,似有些疑惑,好像……还有愤怒! 愤怒?楚云飞微微皱眉,不过是个娈童,还不知道被西门千秋压过多少次,想到这,楚云飞心里咯噔了一下,十分不舒服,同时懊恼自己刚刚竟然没控制住,对一个娈童下了嘴,随即用稍稍沙哑的声音冷冷说道:“搓背!” nnd,居然这样吃我豆腐!吃完了豆腐竟然还让姑奶奶我搓背!我只想拿起边上的那个水瓢,直接扣在他的猪脑上! 狠狠擦了一下嘴唇,憋着一肚子气,却因为忌惮于他浑身的威慑磁场,我只能偷偷狠狠的瞪着冰山色狼,刚好碰到老大抬头,于是,恶狠狠的目光倏然软绵棉,还渗出些小小委屈。 楚云飞冰刀似的目光,沿着我的面颊一路向下游走。那双似乎穿透一切的碧蓝海,透着逼人的寒光,慢慢的,慢慢的扫过她每一寸肌肤,越来越往下…… 似被人看穿的打了个寒战,我的耳边响起楚云飞毫无起伏的声音:“罢了,侯朕更衣。” 低低答应一声,低头取过旁边的干衣。你老人家可终于泡完了,姑奶奶我的折磨也快结束了吧? 这次,再也不敢闭着眼睛穿了,谁知道黑麻麻不小心又会错抓了哪儿?刚才抓错,被大冰山眼刀凌迟,还遭强吻,险些被吞吃,笨蛋才会犯两次相同的错误,不要了,坚决不要了。 只是,睁着眼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臭冰山那杆枪,居然,居然就那样直挺挺竖着,奶奶个熊,也不掩饰一下,你不怕丢人,姑奶奶我还怕长针眼呢,果然是禽兽时代的禽兽啊,个个不要脸! 看着面前笨手笨脚给自己穿衣的某三,楚云飞只瞄到那晕红的后脖颈,便知道那张俏脸变成了什么颜色。 楚云飞大为好奇,这小三真是个娈童?如果是以身体取悦别人的娈童,怎会这么笨手笨脚连最基本的穿衣伺候都不会?而且还这样羞涩?那个吻也青涩的很。 可从西门千秋对小三的态度来看,是娈童没错,难不成是西门千秋刚刚收的一个,还没调教好? 不过,这小三的味道倒真是不错…… 回味似的,楚云飞微微伸出舌头余味悠长的慢慢绕唇转了一圈,锐利的眼神看着面前那张挂满黑线、却极力压抑着不满的小脸。 这小三有意思,也一定有问题……想着,楚云飞刀削似的薄唇微扬,唇角淡淡露出一个可疑的弧度。 还没从气愤中回过神来,就听老大冷冷的发话:“今夜就在朕的大帐守夜,安歇了吧。” ------------------------------------------------------------------------- 俄希望大大的投票哦 不投票打pp 第二十六章 “启禀……禀大王,小的身……”身上黏黏糊糊的发臭啊,要多难受就多难受,老大能不能发发慈悲让俺也做做清洁?看着大冰山又皱起的眉头,我自觉的消音,算了,臭就臭吧,又不是我一个人闻,既然你老大没意见,姑奶奶也凑合吧。 楚云飞盯着她看了半天,就在王梦琪受不了那冰刀准备转身时,老大蓦然发话了:“去吧,快点回来!” 啊?同意啦?我猛然抬头,眨了眨桃花眼,急忙施礼转身匆匆走出大帐。 夜风吹来,脑袋清醒了,洗澡?自己该去哪里洗澡?大冰山那里是御用,自己靠不上边,就算靠上了,也不敢用。回妖孽那儿?直觉那里没有什么保障,那……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妖孽的声音蓦然响起:“小三,这么晚了不睡觉,可是伺候的不好,给大王赶出来了?” 我撇撇嘴,这个妖孽,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啥没想到,只想到自己给赶出来,你不也没睡觉? 缓缓转过身来,抬眼便瞧见妖孽穿着一身胜火的红衣,摇着一把大大的折扇,一步三摇的晃了过来,狭长的凤眸,若天上星辰般闪亮,薄薄的唇性感撩人,唇角一抹微笑,分外的勾人心魂…… 这妖孽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打扮得这么祸水,出来晃啥? 我鄙夷的扫了他一眼,问道:“王爷,半夜三更打扮得这么光鲜照人,您也不怕遇到鬼?” “呵呵,那就要看什么鬼了,”妖孽哈哈一笑,抬眸斜了过来:“若是遇到美人儿,就算是女鬼,本王说不定也能一夜风流呢。” 以为《聊斋》呢,还一夜风流,就知道这妖孽脑袋里没啥好东东。我抽搐了下嘴角,决定不再理会他,自己找点水好歹洗洗算了。 西门妖孽站在王梦琪身边抽了抽鼻子,又看了她一眼,娇媚的拿扇子遮在了鼻子下面,嫌恶的皱眉,姿态优美的转侧了头,轻声说道:“小三,你身上好臭。” nnd,你个妖孽居然嫌我臭?!还不是伺候你们这些禽兽累的? 凭空被你个死妖孽抓住、威胁,矮人一头委曲求全,心里早已委屈万分,加上身体疲累不堪,还要被这个把自己卖了的妖孽调侃,我不由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奶奶个熊,谁让你闻了?嫌臭滚远点!你个死妖孽……” 西门千秋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微微张着嘴,很是惊讶的看着王梦琪,这,这女人骂粗口?!呵呵,有性格,有料,爷喜欢!咽了咽口水,兴味的看着眼前人,似柔情似委屈的轻声说道:“本王命人准备好了热汤,来请小三去沐浴呢,小三怎么可以开口骂人?” 说着妖孽低头“扑哧”一笑,手中折扇轻轻摇着问道:“小三,本王真有那么妖孽么?” 我偷眼看去,那笑柔情缱绻,月色清辉下,夜风轻拂,吹得西门千秋身上的袍服衣带飘飘,发丝轻扬在雪玉般的肌肤上……男人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 摸了摸鼻子,偏过脸,决定不再理他,以免被这妖孽给迷惑,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走吧,一会儿热汤该凉了。”西门妖孽斜睨了她一眼,径自转身向帐篷走去。 骂了他,妖孽居然没生气?我呆了呆,这些老大的性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琢磨。算了,都已经这样了,不去似乎太矫情,就不信这妖孽还能吃了自己!萨云萝看了看妖孽的背影,低头跟了上去。 一个小小的帐篷里,一个巨大的长型大木浴桶,一泓冒着热气的碧水,旁边一身干净的普通士兵服饰,的确是准备好了的样子。 我狐疑的看了看一旁含笑的妖孽,他想干什么?难不成想对自己动歪脑筋?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着,俄不由悄悄露出小爪子,满脸警惕的看着西门千秋。 看到她防狼般的目光,西门千秋璨如春花的一笑,手中折扇一指门外,笑道:“本王就在帐篷门口,小三慢慢洗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这妖孽转性了?居然对自己这般体贴照顾外加君子言行?看着西门千秋的背影,愣了半晌,随即想道这些妖孽的思维都不同常人,貌似言行也有抽筋现象,自己还是小心的好。于是,一狠心穿着衣服爬进了浴桶。 水很舒服,温度偏热,可惜衣服缠在身上,洗得别别扭扭,不过萨云萝已经很满足了,这种禽兽横行的地方,还想怎么舒服? 好不容易洗完了身上,拿起布巾准备好好洗脸,转念一想,这张脸太震撼,还是这样脏兮兮的好,洗干净了说不定就会被大冰山认出来,那自己可就真的死定了。 眯上眼睛,靠在桶壁上,享受着水温带来的暖意和舒适,轻轻叹了口气,大冰山让华阳明天早上交人,交不出来就横扫大魏,恐怕是要开仗了。 一旦打起来,就乱了套,说不定那就是逃跑的机会,再不走迟早被某人发现……想着想着,过度疲劳的萨云萝不知不觉缓缓睡去。 “沐浴也能睡着,真是头猪……”朦胧中听到有人在耳旁轻笑。苍蝇讨厌!我挥手便打了过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醒醒,汤冷了容易着凉,出来再睡!” 迷蒙的睁开眼睛,妖孽正蹙着眉头看着她,那表情,明摆着是对萨云萝穿着衣服洗澡很有意见。 心里一惊,低头看到身上衣服还在,不由松了口气,在妖孽不爽的注视下慢慢从浴桶里爬了出来,低着头抱起旁边的衣服,水淋淋的往罗帷后面走去,感觉到背上有两道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自己。妖孽那双贼眼,哼,看什么看,戳瞎你! 躲在罗帷后面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刚转出来,便看到妖孽怪异的眼神,不由一愣,有什么不对吗?那是啥眼神? 西门千秋抽搐了下嘴角,斜睨了一眼那张花猫似的小脸,右手的扇子轻轻拍打着左手,很是疑惑,这丫头真奇怪,沐浴居然不洗脸?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难道说这张脸上藏着什么秘密? 不动声色的走过来,云淡风轻一笑,探头凑到王梦琪肩头,闻了两闻点头道:“嗯,三三这会儿香喷喷了……” 香喷喷?这妖孽以为他闻馒头啊?看那样子还想咬上一口似的,我一皱眉,刚想反驳,妖孽忽然凑近一步笑道:“三三,好歹本王也为你做了件好事,是否该付本王一点报酬以示感激?” “报酬?王爷说笑了,小的一没银子,二没势力,哪里来什么报酬啊?顶多两日后小的再回来侍候王爷……”我还指望妖孽能把自己从冰山那里解救出来,半真半假、半讥讽半讨好的狗腿说道。 “三三的报酬么——”妖孽伸手摸上了她的脸,不等我反应过来,头一低俯身便吻上了她的红唇,搅动着裹住她的舌用力的吸住……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极力抗拒,白皙秀美儿有力的执掌扣住她的头,一只手臂箍住她意欲逃避的腰身,紧紧扣在胸前,更加狂热的拥吻。 若是隔着点距离还能借着巧劲摔死妖孽,被箍住腰身的我拼着吃奶的劲,都没有将胳膊从妖孽的手里拔出来,直挣扎的浑身发麻,却也只能在他在怀里扭着蹭着,始终无法逃脱。 妖孽怎么会转性!头晕目眩之际,俄发誓,定要把这娇滴滴的公主身板训练成彪悍女,让这些个动不动就发情的禽兽尝尝自己的厉害…… “朕可是打扰二位了?”门外一个冷冷的声音赫然响起。 第二十七章 楚云飞站在门口,寒冰似的脸没有表情地似有若无地扯动了一下,缓缓走进帐来,冷眼看着眼前香艳旖旎的一幕。 西门千秋松开禁锢我的手,稍稍平复着呼吸,随即优雅回头,凝眸淡笑,手里的折扇摇得风轻云淡,微微一礼仿佛感慨般的说道:“大王日理万机,这么晚了还没有安寝?大楚之兴盛,可见自有因原啊。” 楚云飞没有回应妖孽的话,而是冷冷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朕倒是想安歇,无奈等人铺床久久不至,王爷看如何是好啊?” 正愤恨抹着嘴唇的我一怔。 这么晚了大冰山怎么竟然找到这里来,难道他真的在等自己给他铺床?白天那两个用眼刀把自己砍的千疮百孔的贴身侍从,不是还在?又不是没人服侍,冰山这借口也太假了吧? 那是为什么呢?我抿抿唇,偷偷瞥了他一眼。 此时的楚云飞周身散发出一股极冷的气息,傲极,静极,隐隐有锋芒暗藏在静默的表面下,那股慑人的气势,让萨云萝心里一悸。 “耽误大王安寝,是千秋的不是,大王恕罪。”西门妖孽清月似的绽出美丽恭谨的笑容,俯身轻轻施了一礼,流盼的美目在长长的睫毛下微微转动,眼角的余光似是无意的扫过两个人的脸,瞬间把所有的情绪收入眼中。 小三的羞涩、愤怒和隐忍很明显,可惜楚云飞还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冷面,眼底深处似乎没有什么**和不甘?西门千秋心里有些疑惑。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很诡异,冷血的大楚大王竟为了一个小厮半夜来到自己的大帐,而这女子对着楚云飞每每有些瑟缩和心虚,自己不会看错。 他们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是什么关系? “王爷多礼,”楚云飞淡淡抬手,眼睛冷冷扫了一眼我,薄唇蹦出几个字:“走吧。”眼睛看着我,嘴里问得却是西门千秋。 西门千秋折扇优雅一摆,妩媚一笑道:“大王请!”随即又说道:“三三,侍候好大王,可不许偷懒!” 楚云飞身体微微一顿,随即毫无表情的回身,看也没看萨云萝,大踏步跨出帐外。 我好不容易解冻,顾不得看妖孽那张笑容微微有些凝固的俊脸,急忙疾步跟在大冰山那些挎剑的侍卫身后,向大帐走去。 “进来!”眼角的余光见到某三战战兢兢、犹犹豫豫的在门口徘徊,楚云飞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 看到王梦琪磨磨蹭蹭、万般不愿的终于挪到帐内,抬头看了看她的脸,皱了皱眉头,嫌恶的说道:“洗干净你的脸,朕看着恶心。” 你!恶心你别看啊,姑奶奶又没求你看!我气得恨不得扑上去破口大骂拳打脚踢,你个死冰山、阎王脸,姑奶奶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小女子我能屈能伸,我忍忍忍!有朝一日你再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个龟孙子! 我充分发挥阿q精神,心里骂得是畅快淋漓,就像真的痛殴了冰山一顿似的痛快,嘴上却不得不赶紧找理由解释道:“启禀大王,小的……小的脸上长东西,大夫说不能洗脸,否则会病情加重,还容易传染……” 这冰山管的是不是太宽了?小厮洗不洗脸都要管,哼,就是不洗,死冰山你能咋地? 斜睨了一眼说的理直气壮的某三,楚云飞不言不语,不笑不怒,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冷漠,令人窒息。 如果再不说话,自己就要被源源不断袭过来、可以媲美西伯利亚寒流的冷气冻成冰人,萨云萝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偷眼看了下楚云飞,小心的说道:“……请大王安寝!” 楚云飞又瞥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床榻,自顾躺了下来。 我只能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看着好命的冰山老大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闭目休息。他睡觉了,自己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原地的王梦琪听到床上的大冰山已经呼吸匀称,似乎进入了梦乡。 脑海渐渐模糊,眼皮拼命打架,粘一块再想拨开就难了,我捂着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的嘴巴,眯着半哈巴的桃花眼,呆呆的两边看看,见到靠近床边的地上有处毡毯,便走了过去,坐下。 反正大冰山睡着了,我也歇歇吧,明天还不知有多少恶心辛苦的事要做呢……萨云萝带着对第二天的憎恨,迷迷糊糊中身子一歪,便睡了过去,发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楚云飞猛然睁开眼睛,微微侧头,便看见了趴在床边沉睡的某三。 极近的距离下,借着房内未被吹灭蜡烛,小三那张脸还真称得上巧夺天工,精致的五官,浓淡适宜长短有致,羽睫小扇子般在眼帘垂下一片暗影,妩媚中夹杂着清纯,小巧丰满的朱唇烛光下如上好的樱桃,不由让人怦然心动…… 这小三长得比女人还美!楚云飞眸中越发幽深,喉结重重的滑动了一下,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抚上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拇指指腹打着圈轻轻游移。 心中一荡,如脂的肌肤,手感很是滑腻,楚云飞不由想到刚才萨小三理直气壮的说不洗脸的理由,脸上长东西?怎么看,除去脏了些,没有别的东西。 这小厮越看越觉得怪异,特别是那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 脸上轻柔的温暖让王梦琪感觉舒服,不由自主的在那里蹭了蹭,小脸动了动,往前靠了靠,口中还低低嘟哝了一句什么,又接着睡去。 看着那张直往自己手上靠的俏脸,楚云飞情不自禁的捧过,直接含上了微微张开的樱唇…… “嗯?!”一声嘤咛,睡梦中的王梦琪不甘被打扰的侧开了头,楚云飞追逐着吐气如兰的甜美香唇,薄唇重新重重的压上那柔软的芳香处。 **处在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楚云飞带着侵略性的舌顶开柔软饱满樱唇,用力撬开王梦琪无意识中紧咬的贝齿,霸道的卷吸腻滑甘美的丁香舌,进攻着、撩逗着、吮吸着、缠卷着…… 睡梦中被人打扰的王梦琪,忽觉有人吻上了自己的唇,心下一惊,猛然睁开了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这个大冰山发情,居然又在对自己性骚扰?! 第二十八章 被搅了好梦,又遭人非礼,盛怒中的王梦琪想都没想,举手就挥了过去,“啪”一声,大冰山登时愣住。 尽管姿势别扭,王梦琪无法用上全身的力气,但楚云飞肤色健康的脸上瞬时还是出现了一座清晰的五指山。 打完了,解气了,也傻眼了! 大冰山的脸黑了,王梦琪的脸白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帐内一片死寂。楚云飞抿着薄唇,慢慢抬起右手,轻轻抚了一下自己被打的左脸,目光森冷的扫了王梦琪一眼。 虽然只是一眼,却足以让我的心立即落到冰点。那一眼,仿佛是寒夜的一星冷芒,明澈锐利,冰冷彻骨。 死了,忍忍忍,还是没有忍住,居然打了“龙颜”一巴掌,该马上被拖出去斩立决吧? nnd,被人欺负还要乖乖的,这叫什么事?!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一句,我不敢再看大冰山那副吃人的模样,只觉自己一颗心跳得似要蹦出来一般。 深呼一口气,罢罢罢,这样提心吊胆、低三下四的日子姑奶奶也过够了,反正打也打了,想怎样随便吧!我闭上眼睛,暗暗思索,拜托大冰山最好是“咔嚓”一刀来个直接,说不定再来个穿越还没了这么多屁事呢。 楚云飞看着面前突然安静下来的王梦琪,有一丝迷惑不解的好奇。 素来自己都是个满身杀伐之气深重,不怒而威的人,这娈童小厮为了一个吻竟然敢冒犯龙颜打自己?! 打完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吓得小老鼠般跪地磕头讨饶,而是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大丈夫敢作敢当要杀要剐凭你的表情。 为什么西门千秋吻得朕就吻不得?在这小厮的心里西门千秋居然比朕还要重得多?楚云飞眯起眼睛,那么想离开朕身边,死都行?! 哼哼,看来这小厮身上一定有故事!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 默然静寂中,楚云飞缓缓抬起手,抚上了王梦琪的脸庞。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明显感觉到她微微一颤,不由唇角轻扬出一个淡淡弧度,又伸手到她光洁的额头边,将遮住额头的刘海抚开,露出那如画的眉,横波的目。 一惊之下睁眼,瞬间又闭上,我死死闭着眼睛,反正都要死了,眼不见为净! “小三,你可知道刚才那一掌的后果?”楚云飞稍稍靠近了些,声音毫无波澜的轻声问着,嘴里呼出的热气,和那比死神还阴冷的语气令我浑身又是一颤。 楚云飞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反应,唇边阴森的笑意更浓,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不是斩立决,是凌迟。小三知道何为凌迟?” 虽说已经放弃求饶,但是听了大冰山的话,我脑子里还是急速飞转,什么是凌迟,没等她从字典里翻出来,就听大冰山的声音再次在耳边阴森响起:“凌迟,先拿张渔网把人吊起来,勒紧了,一直勒到肉里,然后拿刀把鼓出来的肉一片,一片,慢慢的割下来,一个人大概可以割一千三百片,割完了,心,还在‘怦怦’的跳……” 一边说,一边感觉指掌下某人的身子颤抖了几下,然后绷紧,继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楚云飞轻轻拿走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某三在短暂的睁眼后又闭上,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冷声说道:“睡觉!” 啊?睡觉?大冰山不是要凌迟了自己吗?王梦琪睁大了一双桃花眼,看着那个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安安稳稳睡觉的人,迷惑不解。 难道大冰山是想等天亮了再处置自己?一片一片的割肉?难道他还要在一旁观看?nnd,前世不是没见过血肉横飞,却想不到这些禽兽居然用这种惨无人道又恶心兮兮的办法杀人,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鸡皮。 摸了摸自己的手,难道这玉肤雪肌就要被切成一片一片?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快跑吧。 偷偷看了看大冰山,很安静的躺着,呼吸匀称,静静无声,王梦琪手覆在胸口压下自己悸动的心跳,转身轻手轻脚慢慢向外蹭去,还没到帐篷门口,就听见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小三要去哪儿?” 我被吓得心跳几乎停止,困难的咽下口水,声音有些紧张,有些嘶哑的应道:“我,我如厕。” “如厕?”老大淡淡说道:“后帐就有,去吧。” 我只得又挪回来,偷偷看了他一眼,这神经病究竟睡没睡?这样神神鬼鬼的,自己可咋跑啊?摆明了是故意折磨玩弄自己。无奈只得去后帐装模作样了一会儿,走出来便听到大冰山说道:“过来。” 啊?又有什么事?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龟爬的蹭了过去。甫一靠近床边,楚云飞突然伸出手,一把把我拉到了床上。 “你!你干什么?!”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干什么?!”冰山老大冷冷提醒道:“哼,打了朕,想溜?没那么容易!” 原来这大冰山铁了心的要打击报复,还怕自己跑了,呜呜呜,偶欲哭无泪,只能任由大冰山把自己拖进了怀里,死死抱住,娘啊,这次可真的是死定了。 这小厮看着弱骨纤纤,抱在怀里的感觉倒真是不错,软软嫩嫩,想来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闻起来更是一种幽香入骨,令楚云飞心里一荡,某种需要迅速上升,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 第二十九章 王梦琪浑身紧绷,自觉象一根木桩,虽说是前世曾为现代人思想开放搂搂抱抱小意思,可毕竟男女有别,况且抱着自己的又是这么一座冰山,怎么都不自在。 尤其让王梦琪担心的是,大冰山这一抱,如果发现“小三”是女人肯定绕不了自己,想到这不由缩了缩,双手抱在胸前,像母亲怀胎中的婴儿般紧紧护卫着自己。 感觉到怀中人的紧张瑟缩,楚云飞低垂了眼帘,瞥了她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抱着就为试试看自己究竟是不是有点喜欢这个娈童,若是真的……嗯,真是有点郁闷,朕,南征北战指点江山的一代枭雄,竟然也会喜欢男人?! 头顶上传来大冰山逐渐匀称的呼吸,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偷偷侧转了头,睁着眼睛看那烛光悠悠洒落帐内,昏昏黄黄,幽幽暗暗。 叹口气,我收回眸光,微一抬眼,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脸,棱角分明,霸气的剑眉下,长长的睫毛盖着冷酷的眼眸,挺直的鼻子,薄唇紧抿,下巴刀削般的弧度很是养眼,这张阎王脸还是睡着了比较好,最起码看起来没那么恐怖…… 金色的阳光从大帐帘幕的边角透过来,在地上投射出温和的辉光。 楚云飞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一转头,怀中的某人早已坚持不住,昏沉睡去。 那张脏兮兮却难掩丽色的脸就在眼前,在早晨阳光魔幻般的光影中,勾勒出美奂绝伦的线条。樱唇近在咫尺,犹如轮廓美好的菱角,柔嫩而带着清香的水泽。 这种宛然天成的完美与人为勾勒出来的眉眼是完全不同的。 楚云飞深吸一口气,对这个娈童的耐心和好奇,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本性,他究竟是什么人? 正想着,帐门口有人轻声禀道:“禀报大王,大魏使臣到。” 说话声让思想高度紧张的王梦琪骤然惊醒,看到眼前的情形,想到昨夜的一幕,心“怦怦”急跳了几下。天亮了,这大冰山是不是要收拾自己了?娘唉,在魔王的怀里,自己居然还睡着了?果然是不知死。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急急忙忙的爬起来,笨手笨脚的服侍老大穿了衣衫,刚打点妥当,早膳也及时端了上来。 很简单的粥、烤肉和面点,楚云飞入座,看了一眼低头站在一旁,一副等死模样的小三,淡淡道:“坐下,用膳!” 啊?陪大冰山吃饭?我一愣,很快寻思过来,nnd,死也不要做个饿死鬼,反正就是打了,还能怎么样?吃,不吃白不吃!想着,一反早先扭扭捏捏、胆战心惊的心态,大大咧咧坐了,“呼哧呼哧”,萨小三果然很不知死,一会功夫吃的满嘴满脸都是…… 看着突然转性似的小三,楚云飞一怔,随即皱了皱眉头,吃得可真难看! 吃饱了却并没有立即被拖出去“行刑”,老大一声令下,大帐升帐,大魏使臣觐见,据说已经送来了大冰山要的梦琪公主。 咦?怪了,自己就在这里,华阳去哪里找来另一个梦琪公主?还在忐忑不安的王梦琪十分好奇。所以,从大冰山身后看到那个袅袅婷婷走进来的女子时,不由睁大了桃花眼,看得比其他人都要仔细。 一看到那女子的脸,我不由抽搐了下嘴角,这个梦琪公主和自己竟有六、七分想象!礼仪娴熟,神态端庄,也算得绝色美人。看来不管华阳是真的忌惮大楚铁骑,抑或为了拖延时间备战,都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只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和真正的梦琪公主相比,少了眉宇间那抹潇洒灵秀之气,眉梢眼角的楚楚动人,和眉目如画的精致,相比起来,眼前人有些流于俗艳了。 “云萝见过大王,大王金安。”女子风姿楚楚的施礼,声音柔媚婉转。 大营里难得看到女人,且又是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大帐里一时静悄悄没有声音。 大魏使臣谄媚的走上前,施礼道:“大王,这便是梦琪公主,请大王……” 楚云飞一双眼睛闪着幽幽寒光,从微微眯起的眼帘下扫了使臣一眼,一言不发。接到警告的使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话也不敢再说下去。 依然没有说话,楚云飞的眼睛紧紧定在了女子身上。蓦然,他站起身,慢慢踱到了女子身边。女子浑身一僵,畏缩着身子,头也垂得更低。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楚云飞围着她慢慢踱步,转过来又转过去,正当女子被他转得腿已发软,颤抖着差不多要跌倒时,大冰山冷冷说话了:“上次公主是怎么逃走的?朕的贴身侍卫几十个久历沙场的男人,居然看不住一个女子,公主可知道他们的下场?” 女子微微轻颤,咽了咽口水,没有出声。 楚云飞蓦然回身,一把捏住了女子的下颌,强行抬起了她低垂的头,冰刀般的目光一寸一寸掠过女子的容颜,那可怜的女子早已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眼看就要软倒在地。 一旁的我更是看得胆寒心惊,自己知道这是个假冒的,如果……如果给大冰山认出来会怎样?认不出来,大冰山又会怎样收拾她?可怜的女子,被逼做了替罪的羔羊。说完,楚云飞又围着女子开始踱步,踱到她身后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突然出手,抓住女子的衣领,一个用力“嘶”一声径直撕破了女子的衣衫,女子吓得一声短短惊呼,手慌忙拉住了衣领。 被撕破的是肩部,雪白滑腻的肌肤露了出来,楚云飞淡淡扫了一眼,蓦然眼眸眯起,眼神变得幽暗,猛然一声厉喝:“来人,拉出去给朕砍了!” “诺!”看美人看的有点发呆的将军们醒过神来,习惯性的应了一声,随即几个彪形大汉走过来,架住即将瘫软在地的女子拖了向外走去。 大魏使臣脸色大变,急忙施礼道:“大王,这是……” “哼!华阳好大胆!居然敢送个假的过来欺骗朕!来人,割了他的舌头给我扔出去!”楚云飞冷冷扫一眼吓得双目圆睁,已出不了声的大魏使臣,喝道:“回去告诉华阳,朕再给他一日时间,如果还送不来,哼,朕就让他再也出不了声!滚!” 这大冰山竟然看出是假的?我一想到他粗暴的撕裂女子衣服的动作,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那里确有一粒类似新月状的红痣,可是非常的小,不仔细,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杀人不眨眼的冰山是何时看见的? 那个无辜的可怜女子眨眼间便要一命归西,我心里很不好过,她又何辜?这乱世,女人的命就这么贱?!同情、愤怒等复杂情绪上涌,萨云萝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大王——” 肃静的大帐内,众人齐齐转了眼眸,连楚云飞都抬起了冷冷的眸子看着她。我被盯得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有些心虚的垂了眼眸。 “小三想说什么?”楚云飞没有起伏的声音问道。 已经这样了,说不定待会自己就真的会被凌迟,救人一命也好,何况说起来那女子还是因为自己才由此厄运。我暗暗呼口气,鼓了鼓勇气,施礼道:“大王,请刀下留人,此女杀不得。” 楚云飞微微皱眉,眼神冷然中写着疑问。 “禀大王,大魏既然敢送个假的来,必定有原因;而且大王说是假的,大魏是否就认帐?真假不辨,天下人眼中说不定大王就是胡搅蛮缠。”我顿了顿,安定了下心神,接着说道:“为了证明大魏欺瞒,大王进军有理,不妨先留着这个女子,到时有了真的,不是真假立辨?容不得大魏在大王眼里揉沙子!” 我脑筋急一转,好歹抓了个理由,连拍带打,不管合理不合理,只是希望能救那女子一条性命。 楚云飞看着她,眼睛不眨,寒光凛冽。 我俯首站立硬撑住自己,不管结果怎样,一定要争取,这女子为自己而死,如果不冒险救她,自己必会心中不安。 半晌,楚云飞垂了眼帘,微微点头,旁边的副将领会意思,赶忙走了出去,但愿人还没死。------------------------------------------------------------------------ 我有话要说: 如果觉得好看,就请亲给个收藏,呵呵! 如果觉得开心,就请亲给张pp,呵呵! 如果觉得满意,就请亲留个爪子,呵呵! 情景故事: 小三:呜呜呜为什么偶一定要跟冰山?偶要温柔漂亮的帅哥! 冰山:朕不帅吗?你敢说朕不帅吗,哼哼! 雨:妖孽就要走了,大营里除了冰山大把男人,没问题,你要几个? 冰山:(磨牙)去啊,敢你就去啊,哼哼! 小三:(撕咬衣袖)nnd,有一个美人来了,偶要搞姐妹恋!lsb! 雨:(晕倒)…… 第三十章 这么娇滴滴的美人一刀下去便是孤魂野鬼,可能行刑的士兵也心存恻隐,稍稍慢了一步,所以女子暂时好歹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关进大牢。”楚云飞看也没看被拖进来的人,冷冷扫了王梦琪一眼,坐下来开始处理政务。毕竟是大楚的国君,每天从国都朝歌送来的奏章和折子是用马驮载来的。 将军们纷纷施礼告退,听着大冰山和谋士开始商谈国事,看看似乎也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我悄悄退了出去,自己毕竟是打着大兴的旗号来的,听到了什么岂不是自找麻烦? 中军大帐戒备森严,自己又是这样敏感的身份,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青天白日的逃走恐怕是想也别想;稍稍离开些又怕大冰山突然找自己,所以也不敢走远,回到寝帐随手收拾了下东西,无聊的坐下来开始假寐。 原为救出丽妃所以才想回大夏,现在自己被拘在这里进退不得,大冰山却又催着两国交人,也不知道自己逃走的事有没有给丽妃惹来大麻烦;整天被大冰山死死看住,逃走的机会越来越难找;还有大牢里那个女子,也不知怎样才是了局?…… 这两天太过辛苦,睡得又不好,我想着想着情绪有些低落,不知不觉中竟慢慢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时,帐篷里的灯烛已经点亮,昏黄的光影下的我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惑,坐起身来却看见大冰山正坐在烛光下看着什么。 宽衣缓带,玉簪束发。一杯香茶,一炉淡香,烛光在他身上投射出温和的淡淡光影。我登时清醒,大冰山就是大冰山,就算侧影,也没有多少温和的感觉。 虽看不清面容,那织绫深衣的遮盖下,依然可以感觉得到,浑身散发着的充满了男性质感的锐利与光芒。 “醒了就伺候朕用晚膳吧,”大冰山没有回头,拿着奏章的姿势变也没变,却突然淡淡开口说道,又把我惊得一怔,这人,难不成后脑门上也有眼睛? 低低答应一声,赶紧爬起身,才发现自己还真是能睡,竟然睡了一天啊。 一声令下珍馐美食鱼贯被送进来,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睡了整天现在可真是饿,可惜,自己在这里就是伺候人的命,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唉--- 正痛恨着万恶的禽兽时代,却听见挥退了所有侍从的大冰山冷淡的声音道:“坐吧,陪朕喝几杯。”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居然又让自己陪他吃饭?呵呵,好事哦。 在一旁坐下,就见大冰山把一只方形的玉酒海放在了自己面前,剑眉轻扬:“喝吧。” 什么?就,就这样喝酒啊,姑奶奶还啥也没吃呢,算了算了,喝就喝,怕了你不成? 举杯几口喝完,赶紧抓了条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恍如一只饿了三天的狐狸。楚云飞无语,看了看那张顿时油腻腻的嘴,拍开一只泥封的酒坛,执坛倒酒,登时酒香四溢。 自己高举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我看了看他,停下啃鸡腿,抽抽鼻子,也端起来喝了一口。 醇香清洌,幽香不绝,果然好酒,不由又喝了几口。一倾入喉,不烈,却令人心神放松,心里便突然很有了痛饮一醉的冲动。 没有再理楚云飞,我径自将酒灌了下去。这些日子以来彷徨委屈的感觉随着酒的诱惑直直逼上心头,她想发泄。若是举杯能消愁,真想把盏长醉,或者醒来不过是黄粱一梦,一个天大的玩笑罢了。 楚云飞看了看她,没有不出声,只是静静添酒,这个小厮倒真是奇怪,开了这坛陈酿梨花雪,本就为灌醉他,得几句实话,这下好,不用灌,自己喝得痛快自觉。 转眼间,几杯落肚,楚云飞又放了条鸡腿到她面前的盘中,萨云萝似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咬着唇微微眯眼,抓了就啃。 “小三,你跟了西门王爷多久了?”楚云飞淡淡问到。 王梦琪闻言桃花眼扬起看了看他,暗暗烛光落在她脸上朦朦胧胧,却笼不住那一抹流光,酒上双颊绯色晕红,眸底清波潋滟,让楚云飞微微失神。 “抱歉,无可奉告。”王梦琪优雅一笑回答道。 神情自然,看不出半分醉态,声音也含着淡淡笑意,却让楚云飞一怔,这是什么回答?他当然想象不到,当年为了练习酒后不失态、不泄密,王梦琪可是吃尽了苦头,整整一年,终于练成了这个酒后的标准动作和答案。 奇怪的看了依然执杯在手的人,楚云飞又问道:“小三,你今年多大年纪?” “抱歉,无可奉告。”王梦琪优雅扬唇,还是标准答案。 楚云飞看了看酒坛,再看看王梦琪,难不成他已经喝醉了?有喝醉了反而表现这么优雅、闲适的人吗? 不死心,又问了一个最简单、最白痴的问题试试,“小三,你是男是女?” “抱歉,无可奉告。”啊?看来,果真是醉了。 想不到有人喝醉了是这样的表现,楚云飞有些哭笑不得,清醒着或许还能问出句话,哪怕是假话,这醉了,却连句假话也没有,什么也无可奉告。 印象中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似乎有些苍白,但此时却多了淡淡几许红晕,一抹妖娆桃色,意外的动人。顾盼生姿的桃花眼隐隐含着朦胧水光,樱唇滟滟,唇角如玉的浅笑更是不经意的诱惑。 楚云飞微微抬起身,对面传来的兰芷般的清气带着温暖的酒香,令他有丝恍惚。 站起身,知道什么也问不出,便也不再费神,径自走到一旁拿过一条湿水布巾,一手扶了那个优雅端坐的人的头,一手用布巾轻轻擦拭。 擦完,扔下布巾唇角弯起一个舒缓的弧度,便回头去看,一看不由一愣。 烛光下,一张面如傅粉、娇艳无比的花颜,有些酒后的晕红,衬得那如玉肌肤更加明艳动人,那张脸是这样熟悉,渐渐和记忆中的那个妖女的芙蓉面合为一体,楚云飞心里一阵悸动,缓缓走到了萨云萝面前,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拂上红唇,眼睛微微眯起,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直直看了半晌,毫无预兆地,下意识地他的手扯住了那件布衣的领口,微微用力,一弯小小的火红新月冲入眼中…… -------------------------------------------------------------------------- 我有话要说: 呜呜呜,怎么这么多坏银呢?整天催着扑倒偶们家闺女,偶们家闺女招谁惹谁了啊?呜呜呜。。。。。。 打劫!!收藏、pp、爪子!一个都不能少!!!呜呜呜,每天都好少啊~~~ 情景故事: 小三:呜呜呜,偶又要被欺负了…… 雨:女儿啊,事情都是这样滴,先苦后甜、好事多磨!想开些吧。 冰山:我kao,你这算好的啦!前面朕受了多少苦啊!好无辜嘛。 小三:可是,可是xxoo会不会难过?偶怕怕…… 冰山:哼哼,和朕ooxx有这么辛苦吗? 雨:嗯嗯,那就要看老娘心情好不好、让不让你们好过了,哼哼哼。 小三:那怎样狼才会心情好? 冰山:笨蛋!你说呢?收藏、pp和爪子啊,狼妈天天喊,喉咙都哑了,可是好少~~~ 小三:(泪奔)呜呜呜,就狼妈这破文……偶好命苦啊,呜呜呜…… 第三十一章 死死盯着那个新月形的胎记,楚云飞微眯的眼眸骤然变冷,神情中埋藏着骤起的肃杀,眸中的阴冷凉意,几乎令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固。 半晌,楚云飞略显粗鲁的整理了一下王梦琪的衣服,慢慢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姿态优雅、沉醉得恍如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感觉的人,冷冷“哼”了一声,一甩袍袖走了出去。 早晨,趴着睡了一夜的王梦琪从睡梦中醒来,看着面前狼藉的杯盘才记起昨夜的沉醉。听到门外传来声音,便腰酸背痛的爬起身来,慢慢走了出去。 掀起大帐帐帘,一道清光泠然劈空,剑光奔突如雷电,原来是大冰山正在舞剑。只见他时如龙腾,时似虎跃,忽而猛禽扑啄,忽而兔起鹘落;青峰犹如流水行云,剑气凝肃隐约带着杀机。 “哐”一声,三尺青峰在我身侧落地,斜斜插入土中,把王梦琪惊的猛然抬头,这大冰山想干什么? 俯身施礼,大冰山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走进了大帐。 一餐早膳,大冰山一直都当我空气一般,恍如不见,伺候也不再叫她,而是用回了原来的贴身侍卫。 我既感奇怪又觉得有些轻松,难不成是两日期限一到,不用自己伺候了?看样子竟是要放自己走了。 早膳刚用完,帐外既来禀报:“禀大王,大兴豫王爷求见。” 楚云飞点头,侍卫打起帐帘,西门千秋摇着折扇,笑如春风的走了进来,看见我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施礼落座,第一句话便道:“这几日蒙大王款待,本王不胜感激,既然协议已成,本王想今日便回大兴,特来向大王辞行;两日期限已到,顺便领回这个奴才。”说完,看了我一眼。 想不到这美人洗净花颜,脂粉不施的一张清水面居然这般精致出色,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及早下手。 “王爷一路好走,”楚云飞淡淡说道,眼帘一抬目光锐利:“不过这个奴才,王爷恐怕是不能领走的了。” 我心里一沉。 “哦?”看见美人人生得风华绝代舍不得了?西门千秋扬眉淡笑:“不知大王是何意?” “王爷可能还不知道,前段时间,朕的凌州行宫丢失大楚国宝,便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偷了去!派人四处捉拿,却又给她逃脱,谁知竟被朕发现他藏身在王爷处。”楚云飞依然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着,却把我震愣在当场,他说什么?丢失国宝,自己偷的?nnd,这不是凭空污蔑人吗?!西门千秋也是一愣,有这事?真的还是假的?楚云飞想干什么? “看来王爷定是被蒙骗了,不知情,”楚云飞睨了西门千秋一眼:“还是王爷一定要这个盗了国宝、犯下死罪的奴才?!” 话里带着威胁的的意思很明显,西门千秋又看了旁边目瞪口呆的萨云萝一眼,可惜了好个美人儿;大楚国宝?她偷的是什么?令楚云飞这般怒不可遏。难道真的是那个东西? 这两日留下小三真的是为了观察、探明自己对此事不知?看来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这个女子不能放弃,尽管是传言,但得此宝者得天下的诱惑实在太大,如果能有幸得之,呵呵呵……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感谢大王英明,知本王清白,既然大王确认,本王还怎敢要她?”西门千秋淡淡轻笑:“那本王告辞了。”说完,起身向帐门走去,走过萨云萝身边看也没看一眼。 萨云萝张嘴欲喊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看来大冰山是有心要留下自己,昨夜喝酒自己应该不会醉后胡言乱语啊,究竟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让他不惜说瞎话也要强行留了自己呢?妖孽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对,怎么了? 请妖孽救自己?不大现实。先不说自己和妖孽没啥交情,只论大冰山说出了那样一个借口,妖孽出言相救无疑就是承认窝赃,明智者当然是能有多远跑多远。哼,这冰山可真是毒,居然想到这样一个恶毒的主意。 看了看眼含怨愤、鄙夷的王梦琪,楚云飞挥挥手,转瞬间大帐里只剩了他和萨云萝两人。 “怎么?对朕定的罪名,‘小三’有意见?”楚云飞眼睛微眯冷冷看着我。 “你!你是一国君王,一言九鼎,怎能这样污人清白?!”我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哼!”楚云飞鼻子里冷哼一声:“污人清白?谁?你?!你还有清白吗,梦琪公主?!” 啊?什么?!我如雷轰顶,冰山说什么?云萝公主?难道,难道他…… “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你自投罗网!”楚云飞猛的击案而起,阴森的话语差点令我窒息:“你偷去的,难道不是朕的国宝?” 啊?国……国宝?!难道他说那些小蝌蚪?! 呃……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冰山说的似乎也没错。只是,国宝……我满头黑线,欲哭无泪。 ---------------------------------------------------------------------------- 情景故事: 小三:呜呜呜,偶好怕怕啊。 雨:怕什么?ooxx罢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小三:呜呜呜,会不会疼……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桥段啊? 雨:剧情需要! 小三:……那为什么老制造波折? 雨:因为亲喜欢看戏。罗哩罗嗦,那么快乐的事还唧唧歪歪…… 小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快乐啦? 雨:少废话,不想做女猪早说话,要不换换我也穿越一次。 小三:表……人家好不容易熬到现在。 雨:那就给我少废话! 小三:……这么粗暴…… 第三十二章 完了,自己左逃右逃,还以为会苦尽甘来,这下好了,给人抓了个正着,逃?逃到哪里去?逃人家手掌心来了!只不知这大冰山会怎么报复自己,淹死?掐死?毒酒毒死?或者……他说的凌迟? 我站在原地,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想的毛骨悚然,这回自己的命绝对没有那么大了! 楚云飞阴冷着一张脸,冷冷看着紧张的有些发呆的王梦琪,心中一阵冷哼,大胆的女人,现在才知道怕?!随即扭头对着帐外一声厉喝:“来人!” 一阵马靴声响,帐外走进两个带刀侍卫,整齐利落的俯身给楚云飞行礼:“大王!” “把她给我押起来,另外,备马!”楚云飞背对着王梦琪,看着那两个士兵,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立刻回凌州行宫!” “诺!”两个侍卫应声,随即一边一个朝萨云萝走过来,同时伸手便想两边架住她。 我恨恨的看着楚云飞的背影,一把挥开他们的手,扬起远山般的黛眉,冷冷的说道:“我自己走!” 从大冰山的眼里,可以看出他对自己有刻骨的恨意,那股恨意太浓烈,浓的让我都有些悲哀。也是,这样一个至高无上的战神,一个铁骑纵横天下的君王,居然被那般对待,他愤怒的反应是正常的。 最可悲的是禽兽延皓,真是个十足的笨蛋、傻瓜,居然不知道自己抓来的,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可怕如噩梦般的敌人,野心勃勃的大楚大王。 这个人,分明是魔鬼,看他毫不眨眼的割人耳朵,毫不犹豫的要人舌头……枉自己还曾经以为大冰山长得英俊,看来真是眼瞎,要不就是错觉、幻觉。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刚毅的唇形,那双冷酷的碧蓝海……分明是一个活着的噩梦,她的噩梦,一个脸上的每一条纹线都写着冷酷的噩梦!一个眼神都可以把冷冻成冰的噩梦! 我已经确定加肯定的认为,自己万般无奈下被迫扑倒的这个男人,是个魔鬼!而自己有关这个魔鬼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番严谨安排,由主簿葛仲谋和谋士查汜水主持大营事务,楚云飞起身向帐外走去,即将走到门口转头又对两人吩咐道:“夏魏之事按照朕昨夜同先生所讲的宗旨来处理,朕几日之后便回来,在此期间,切勿轻举妄动。” 葛仲谋和查汜水俯身答应,楚云飞方转身出了大帐。 跟着楚云飞送到门外,一袭长衫衬着鬓角略见的几丝白发,周身沉淀着闲淡自信的葛仲谋看了看查汜水,两人不约而同的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夏魏之事正在关键时候,弄不明白大王为何突然说要回凌州行宫,难不成只是为了那个小厮? 丢失国宝如此重要的事,二人都没有听说过,究竟是大王有心隐瞒了事实,还是无中生有?这俊美如好女的小厮究竟是什么人?大王对他是什么心思?难不成比灭夏魏还要紧要?想着两人叹口气,又摇了摇头。 楚云飞大步走到马前,冷冷扫视一眼被绑在马上的王梦琪,飞身上马,众侍卫迅速团团围住,一声断喝,风卷残云一般疾驰离去,在一望起伏的山谷间渐行渐远。 葛仲谋转回帐中,不无感慨的看了眼案几,奏章折子高高低低堆了一叠又一叠,这大王竟撒手不管,直接回了行宫,扔给了自己和查汜水,唉…… 看着前面马上挺拔矫健,却隐隐带着冷意的身影,我心里的恶毒谩骂一直没有停止,这次不仅把楚云飞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出骂了一顿,还打算把他家祖坟拖出来鞭尸! nnd,这大冰山简直是个魔鬼,被这么多持刀带剑的大男人团团围住,自己就算插上翅膀也跑不掉啊!还非得把脚捆了,难为这些龟孙子们想得出来,竟从马腹下把自己的两只脚绑在了一起,娘的,连马蹬都不能踩踏,只能随着马儿的颠簸尽力寻求平衡,真是难受! 可怜梦琪公主皮娇肉嫩的小身子,只一会功夫就觉得难受,为了能让自己坐的稍稍舒服点,小屁屁不要磨破出血,一路调整坐姿就够萨云萝忙的了。 唉,近四个时辰的路程,我竟然什么也没看到,也不记得路是怎么走了,就在她快要忍耐不住,几近发疯的时候,远处一片辽阔平原上,出现了一座城池。 凌州是大楚的南部边城,行宫在城之东侧,进了东门后,在两旁树阴蔽日、有卫兵把守的寂静御道上驰马约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行宫。 “大王回宫——”一声递一声的呼声次第传递,路上所见都是跪伏在地的侍卫、内监和宫女,排场很是壮观。 穿过正门宽阔的御道,到了一座大殿前,众人纷纷下马。 楚云飞随手扔了手中缰绳,冷冷看了一眼被侍卫解了绳索、放到地上却差点跌倒的王梦琪,语气中似乎带着嫌恶的冷声吩咐道:“送到射月殿,好好给她弄干净!” “诺!”一声答应,宫内侍卫和几个侍女半扶半架着萨云萝向内廷走去。 被变态的骑马姿势累得骨头散了架,肌肉隐隐泛着痛楚的王梦琪,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精力去做任何的反抗,只能任由众人把她拎进了一座巨石砌成的巨大宫殿。 渐渐回神,手脚也有了知觉,看着夕阳下大殿投下的阴森暗影,我不由心里一颤,要是想杀自己,手起刀落自己的人头就会落地,根本不用带到他的行宫大殿里。大冰山不杀自己,那他究竟想怎么样? 进了内殿,入目处是黑红二色对比处理的高柱和宽敞的轩廊,古朴刚健,气韵沉着,更有一种厚重华贵的尚武气度扑面而来。 踏着大理石的地面,被几个宫女引到了侧殿,继续向内走,白玉铺就的长长廊道,被淡青色纱帐层层掩住,地面温热,隐隐有水流声传入耳中。 侍女抬手拂起水晶帘,继续向着光影深处走去,流水声渐渐清晰,转过一道宽大的屏风,眼前是一泓碧水,温泉热气蒸腾,清澈的水淙淙流过玉石浅阶,池中甚至还有几支绿色的荷。 “大王有旨,沐浴更衣。”宫女甲面无表情,机械般的说道:“十三,去拿新衣来。” “……”宫女十三疑惑的看了看萨云萝,又看了看宫女甲,半响才嗫嚅道:“四四姐姐,是拿男装……还是女装?” ------------------------------------------------------------------------------ 雨有话要说: 关于文文的更新,狼想啰嗦几句。因为码字并不是雨的主业,就是说雨不是职业写手,码字只是因为爱好而已。所以是在完成每日的正常工作、生活琐事之余,才能码字更新。近来,的急,而狼雨码字的速度又慢,亲看几分种,雨可能就要码几个钟,唉------快些更新,不只亲们盼望,能很快结文,雨也求之不得,但怎么可能呢?饭要一口一口吃,字也要一个一个写不是? 请愿与雨同行的亲静下心来,我们慢慢把这个故事讲得好看好听些,可好? 第三十三章 十三再次抬眼看了下王梦琪,眼前的人一身普通士兵的粗布衣装,虽然看上去眉眼俊美,但脸上却灰尘满面,该遮的地方都遮了,这人到底是男还是女? 四四也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下王梦琪,有些不大明白的眨了眨眼,上前一步,突然伸出手,往我的胸前摸了一把。 我立刻瞪大了一双桃花眼,一声带着愤怒的惊呼:“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四四斜了她一眼,转头对十三说道:“女的,拿女装。” 咦?女的?十三惊异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心里直呼奇闻,大王竟然带了个女人回来?! 四四虽然表面上比十三镇定,但也明显好奇起来,盯着王梦琪看了半晌,再次向王梦琪伸出手,那架势分明是要帮王梦琪脱衣。 “你要干什么?”我一惊之下,急忙抓住衣襟,连连后退两步,瞪着面前的四四,责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遵旨办事,”四四眼也没抬,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我,口中冷淡的说道:“脱吧!” “你这人——”我愤恨之下,反手回击。哪知四四也毫不含糊,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竟是噼里啪啦漂亮的过了几招。 四四满脸惊异的看着王梦琪,眼中多少露出一丝赞赏,想到现在的任务,对着旁边的几个侍女施了个眼色,顿时,那几个刚刚站在一旁惊讶不已的侍女同时扑了上来。 可怜我一则劳累过度,二来双拳难敌四手,身体被几个宫女七手八脚按住,身上的脏衣服也被扒了个干净。 我好不容易挣脱,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亵衣,略显不安和尴尬的站在众人的视线中,满眼戒备的看着这群强悍的女人。 四四看了王梦琪一眼,伸手理理刚刚扒衣服时弄乱的宫装,又用那种不阴不阳的声调问道:“姑娘,你是自己洗呢?还是要我们姐妹帮忙呢?” 我抽搐着嘴角看了看围住自己的一群宫女,不由暗暗腹谤,nnd,这大冰山粗野,连他手下的女人也彪悍! 算了,泡温泉这么舒服的事,不要再搞得自己难受,我考虑了下,便对那群宫女说道:“你们出去,我自己来!” 四四挑挑眉,对着几个侍女很随意的摆了摆手,几个侍女便退了出去,但是她自己,却站在一旁。 无奈的回头看了看她,哼,就知道这个大姐头一定会站在一旁监视,我便不再理会,径自缓缓脱了亵衣然后步下浴池,合宜的温热令她舒适的微微战栗,直到水深没过胸口,我才停了下来。 将几日没有清洗的长发打开洗完,拿布巾擦拭了身上和脸上,我眯上眼靠在池内特意放置的大石旁,看着雪肌玉肤慢慢泛上一层淡淡的晕红,不由想到了“温泉水暖洗凝脂”的句子。 想着自己现在的待遇,我愈发的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杀要剁一句话,干嘛玩这么多花样?难道他还有更好的方法折磨自己? 思来想去,我怎么也没想通,只能想到最后一点,难道大冰山是想和自己嘿咻嘿咻?要不干嘛给自己这么好的待遇? 享受着水温的暖意及波动间的轻抚,我一声轻叹,嘿咻自己倒不怕,反正又不是没有做过,不但做过了,还是主动的扑了。 如果是打算洗干净咔嚓,也没啥可怕,早死早托生。 或者如果只是嘿咻就能消气,放了自己,大冰山好歹也是个超级帅哥级别,还是赫赫有名的战神,那自己还赚了呢! 但是大冰山对自己有那么明显的恨意,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自己,而那家伙看上去超级强的自尊,咋看都不是大方的人,不定有什么恶毒的办法整自己呢!看来还得有个心理准备! 王梦琪的心理准备确实是有,考虑到的问题也都没有错,但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大冰山居然用了那样一种令她终生都难忘的方式吃掉她,嘿咻得前世的酷女只想一头撞墙死,也不要被他那样活活羞死! * 大王只说把她弄干净,并没有吩咐其他,又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聪明强悍的四四傻了傻,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王梦琪。 心里正犯着难,一抬头,不由“咕哝”咽了咽口水,乖乖,咋刚刚下去的是个小兵,一转眼上来的就变成了艳光四射的大美人? 四四眨眨眼,再眨眼,美人还在。 如水的桃花眼波光流转妩媚风流,肌肤如脂似玉,眉目难画难描,一张芙蓉面因为刚刚出浴,泛着淡淡晕红,美的人心跳加速,直看的四四伸长脖子咽口水,很是纳闷,这同是女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看着眼前这朵纯天然的出水芙蓉,四四决定还是不要给她穿普通宫女的衣衫。一身样式简单的金线淡绿衣衫,外罩素色轻纱,精致的纹饰和花边,衬托出一代美人的绝代风华、倾城姿色。 几个宫女手捧脂粉要替王梦琪梳妆打扮,王梦琪眉眼未抬地拒绝了回去,缓缓起身,灯烛光影下,一层淡淡柔光,异样的光彩夺目,周围的宫女不禁看得一愣,难怪大王要亲自带回来,原来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已经预计到命运的我没有理她们,披着一头未干的长发径直走了出去,留给宫女们一个黑发如瀑的窈窕身影。 在偏殿找到一张软榻,我毫不客气的躺下来,闭上了眼睛,好累!大冰山会用怎样的方法折磨自己呢?不想,不敢想了! 看着自顾走出去的美人,宫女们面面相觑,最后把询问的视线投向四四。 四四想了想,一边派十八给大王禀报,一边派了十九去膳房传膳。大王没有说怎么对待这个女子,总不能把她饿死吧?那样一个美人,又是大王亲自带回来的,嗯,还是先填饱她的肚子,才有力气侍奉大王。 我不理她们好奇、审视的眼神,见饭菜端上来,也没等人请,径自起身,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大吃,nnd,等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死呢,还是那句老话,死也不做饿死鬼。 看着美人毫无仪态、如蝗虫过境般又吃又喝,宫女们顿时成了一尊尊石像,目瞪口呆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诺大的射月殿,只偶尔听到筷子敲击杯盘的声音。不知死的某三,吃的昏天暗地。 吃完了,摸了摸圆圆的肚子,我长长舒了口气,摸着摸着,蓦然想到这里是不是已经有宝宝了?心里一阵悲哀,唉!可怜无奈上错了狼,自己死了倒不打紧,可万一真的有宝宝了,那不是一死两命?心里越想越伤心,躺在软榻上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楚云飞已站在大殿门口,面无表情的挥手遣退了所有宫女,慢慢走了进来。 ------------------------------------------------------------------------ 第三十四章 冷漠的眼睛霸气凌然,高挺的鼻梁透着坚毅,紧抿着薄唇写着冷酷。楚云飞缓缓走进来,银线绣龙纹的精致黑色广袖长衫,玉冠束发,高贵天成,雕塑般的面容,透着威严的气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散发着一个强悍王者的气概。 走到软榻前,楚云飞停下脚步,没有出声,只是双目微微眯起紧紧盯着那个悠然躺在软榻上的女人。到了这里,竟然还睡的那么安稳! 楚云飞紧蹙着眉,这个女人留给自己的耻辱,那让自己始终无法忘却的耻辱,定要让这个女人加倍偿还。 昨夜无意中的发现,更是激发了他所有埋藏在心中的怒火。 这个女人岂是一般的胆大?她居然敢大摇大摆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晃了几日!早该想到,世上有几人能有那样一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只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西门千秋“圈养”的“小三”竟然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 愤怒,脑中只剩下了愤怒!西门千秋抱着她啃,就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自己吻了她,就挨了她一掌,这个贱人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西门千秋! 昨夜几乎一夜未眠,西门千秋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自己也不想因小失大,现在惹怒大兴,坏了自己争霸天下的大计。思考了很久,才终于想到一个令西门千秋不得不放弃她的理由,然后和葛仲谋他们安排下步的计划,处理完必须要处理的紧急政务,方得以有此机会一雪前耻。 现在,终于把她握在了掌中,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时机,不必着急,猫和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在这里,他会慢慢开始报复计划,他要用最合适的、最令自己满意的方式来报复这个摸了老虎须还晃来晃去的女人。 软榻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楚云飞屏住呼吸,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等待那双长长羽睫下妩媚的桃花眼睁开的瞬间,等待她看到自己的惊恐或者害怕的模样。 那张微张的樱唇散发着粉色的光泽,楚云飞突然想起它们对自己的诱惑,想起每次她都笨拙却努力的激发他身体的反应,想起她柔若无骨的手,温润的唇舌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湿热柔腻的感觉,想起这几天自己禁不住诱惑,强吻她时那令人心荡神驰的幽香。 如瀑的黑发大半压在身下,有几缕发丝散落在她肩头和胸前,纱袍微皱,如脂的肌肤若隐若现,令他想起了她的柔软,丰满诱人,但自己却从未触摸到,它们只是在他面前挺翘着,抖动着,挑逗、助长、嘲弄他作为男人的失败! 楚云飞竭力控制着,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极力阻止自己不去撕开她的衣衫,冲上去享受她的甜美。 不,还不能,自己曾经发誓,要让她完完全全意识到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就像那时自己痛苦无奈的感受她在做的事情一样。现在,她所有的一切都将属于自己,如何的报复,她都无力反抗,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便死。 软榻上的身体再次动了动,又发出一声低低轻叹,如蝶翼般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的,那双散发着妖娆,带着诱惑的桃花眼慢慢睁开了。 面前一个模糊的身影,王梦琪重新闭上眼睛躺着没动,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大冰山,不由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在楚云飞冰冷的目光下,梦琪深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回视楚云飞冷漠的视线,等待他的宣判。 “现在要杀你,比碾死一只蚂蚁更容易。但朕,还不想杀你!”楚云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传入到我的耳里。 我慢慢起身,靠在了软榻上,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也就不必给他行什么礼。何况,大冰山对自己的恨意,应该不是几个虚礼能消除的,再说,自己不是贱骨头,也根本就不想给谁动不动就下跪。 “你想怎样,直说吧!”我垂下眼帘,表情漠然的说道。 “怎样?你必须为你曾对朕作出的一切付出代价!之所以现在不杀你,不是因为朕仁慈,而是因为朕想让你知道你的罪行究竟有多可恶,你的偷窃是否成功。”楚云飞冰刀似的视线缓缓从王梦琪的腹部滑过,声音冰冷的说道:“朕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件事,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在我一个人头上?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受害者……”我浑身一颤,看到他视线所触及的位置,下意识的伸手捂在腹部,抬眼看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如果有了,正如你从朕这里偷走孩子一样,等他出生,朕也会把他从你身边拿走。”楚云飞的话冷冰冰,仿佛是在说一块石头,而不是一个生命。 “不,你不能这样!”我依旧手捂住腹部,静静的说道:“如果真的有了,那也不属于你,他是我的!” “不能?!你的?!贱人,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哼,朕说是朕的,就是朕的——就像你,现在任由朕处置一样!”楚云飞眼中冒着寒光,眼神轻蔑的看着王梦琪。贱人,现在生死都操在朕手里,还这般愚蠢的和朕争什么?!还真是不知死活! 我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的确,大冰山有足够的理由恨自己。但是,那些事,自己也不想做,为了接种被逼着扑倒一个男人,换是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不会是自愿的。 指望大冰山理解自己的苦衷,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记得自己带给他的耻辱,至于原因,对被愤怒冲昏了头的大冰山来讲,根本就不重要,甚至没有关系! 毕竟,做了就是做了。平心而论,自己的确是从他身上偷走了……某些东西。 “对不起!”王梦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楚云飞一听她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黑,眼中的暴戾,越来越明显,整个人看上去愤怒到了极致。 “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个贱人!”楚云飞一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拖下软榻。 “你想干什么?”防不及防,梦琪从软榻上跌落在地,却被他紧紧拉住手腕,拖了起来。 “干什么?”楚云飞拉着她径直往内殿走去,口中冷冷的说道:“现在,该你来承受这些‘对不起’了!不论是穿着‘小三’的衣衫,还是这些,都让朕认不出你!朕只记得你没穿衣衫的模样,现在,把它们全部脱光!”—— 第三十九章 这个贱人又勾引了自己,楚云飞的眼眸暗了暗,低低诅咒了一句,脸瞬间变得冷酷起来。 快速的起身,穿好衣衫,然后站在床沿紧紧盯着王梦琪,视线沿着她的身体游走,最后回到了她玉染胭脂一般的花颜上,抬手抚摸着她上举手臂的内侧,冷冷说道:“你该承认,梦琪公主,朕可没有像你这样容易屈服!” 那是因为你这只鸭的技术够好,姑奶奶满意,王梦琪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很是挑衅。 楚云飞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睛,嘴角轻蔑的上翘,声音缓缓的,冷冷的说道:“害怕了?还是不再讨厌朕的报复了?” 哈——哈——哈——,王梦琪要不是嘴被塞住,一定会仰头大笑三声,然后向这只鸭吐几下口水,这只贱鸭还不是一般的自恋,自己遇到的禽兽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王梦琪很是恶毒的看着他。 楚云飞看懂了她的目光,眉头微皱,然后扬声大笑,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凌厉的霸气,似乎还有孤绝到心底的寂寞,重重的滑动了下喉结,方说道:“好!好!朕也很是厌恶看到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更不想看到你下贱的渴望,朕想做的就是报复!” 禽兽,天下混蛋死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去死?!王梦琪厌恶的斜了他一眼,避开视线,看着恶心。 “看着朕!不管朕如何的厌恶你,但是你必须看着朕!”楚云飞的手猛地掰过她的脸,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忍受她带着厌恶和痛恨的目光看向别处,她只能看着自己! 王梦琪只得看着他,眼中的恨到了极致。 搁在萨云萝脸上的手轻轻游移,抚摸着修长的脖颈,突然眼中一暗,渐渐微微用力,似乎想折断它。 王梦琪冷眼看着他,这个残酷的、冷血的杂种现在绝对不会干脆利索的杀自己,在他看来,直接要自己的命,似乎是太便宜了自己。不用担心,现在姑奶奶安全的很。 “你以为朕不会杀你?”看到王梦琪毫不恐惧的眼神,楚云飞眉头紧皱,不悦的心情溢于言表:“朕的想法,任何人都无法预知!” 那是因为你变态的已经到了无以复加无人能敌的地步,萨云萝的眼神狠狠的咒骂着。 手从颈项处缓缓向下移动,停在了萨云萝胸前的柔软上,楚云飞冷冷的说道:“你最好祈祷能令朕满意,否则,就等死吧!” 楚云飞说着,硬生生的收回手,冷笑一声,扭头愤然离去,再多看一眼,只怕自己会再次控制不住…… 内殿静寂无声,偶尔听到灯花“噼啪”的轻响,远处还有谯楼打更的声音。 王梦琪闭上眼睛,微微轻喘,气的全身发抖,禽兽!努力的平复了半晌怒气,方慢慢静下来。 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下,王梦琪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枉一直自诩是想得开的酷女,可酷女,终究也只是个女人,不管自己怎样的不肯俯首,这身子已谙情事,就算是身不由己,还是觉得难堪和羞辱。 不知过了多久,羞辱退去,愤怒离开,无尽的孤独感潮水般涌上来,王梦琪依旧紧闭双眼,怕一睁开,泪水就会流出来,一直以为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哭的,原来却只是因为没到伤心处啊。 活着,是这么难!直到现在,在这完全陌生的大殿,独自被缚在冰冷的铁链上,才明白,在这个禽兽横行的时代,在这个无情冷漠的地方,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自己不过是一缕异世孤魂。 远远那些模糊的声响,恍如来自另一个世界,与自己全然没有关系。眼泪从眼角缓缓流出,一滴一滴落下,心里的委屈、孤独、无助一股脑涌上心头,却让眼泪流的更凶。 层层罗帷轻启,端着水盆等物的四四悄步走了进来,千工床上,承欢后的女子正在闭目默默流泪,晶莹的泪水无声流过如花的容颜。 看着她的模样,四四不由在心中轻轻一叹,难怪从来冷情的大王把持不住,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强要了美人。这般冰肌玉骨,连身为女子,见惯了美人的自己看了都惊艳不已,更何况是大王那样的男人? 感觉到有人走进来,王梦琪睁开朦胧泪眼,见是那个侍女,做个深呼吸止住了眼泪,羞愧又尴尬侧转了脸。 四四见她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心中觉得好笑,又怕笑出了伤了她的心,只得低声道:“姑娘,大王性子急,您多顺着他点,要不也是自己吃苦。” 我静静的躺着,知道四四想错了,也是,那段屈辱的经历,大冰山那样死要面子的活鸭是不会说出口的,更不会说自己是他的仇人。这些宫女铁定以为是他强抢民女又霸王硬上弓。活该!活该那只禽兽自毁形象! 四四见我面无表情,也不再说话,动手帮她清洁身体,然后开始按摩她的肩膀。她被大王锁在床上,固定成一个姿势这么久,想来肩膀已经酸痛了。 看着如水做成般娇艳欲滴的美人,四四边小心的按摩,边细细琢磨。大王精力旺盛,后宫美人着实不少,但还从未见他对哪个上过心,不仅不立王后,连妃子的名号也吝啬,这些年,不论先后进宫的女子,都只是被称作美人而已。 而眼前这位,大王明显就是强要了人家的身子,但却指定自己来伺候,自己一直是大王身边的女官之首,哪有伺候过某个美人? 这凤性不逊、眼神凌厉的女子被大王这样对待,没见要死要活,或低头求饶,甚至连流泪都是独自一人,无声而泣,确是与众不同呢。 更令自己惊讶的是,大王居然在承欢后没有赐下芜子汤,那岂不是说…… 跟在大王身边多年,四四早已懂得如何掩饰情绪,心中虽万分惊讶,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心中想到,如果太妃知道可该哈哈大笑了。 我不知道四四心里的想法,但却感激她清理自己的身体,把那魔鬼留在自己身上的气味彻底清洗掉。 现在唯一的渴盼,就是三天后的晚上,到了晚上,自己将会从屈辱中被释放,大冰山也会结束他以牙还牙的报复。 王梦琪没有傻到以为大冰山会就此放了自己,从他的话语里,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满意对自己的报复。他还曾说过,自己的生命属于他,还有如果肚子里有了孩子,也是他的。 下一步会怎样自己并不知道,该怎样应付也还是未知数,但是,王梦琪微微眯起眼睛,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不管用怎样的办法,自己都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宁肯不要,也不让他得逞,更加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被抢走,从此心心念念,天各一方!—— 第四十二章 我缓缓走进去,脸上带着漠然的表情。 楚云飞就坐在御案后,早晨的阳光从玲珑窗格中透进来,隔着几层轻纱,映在他的身上。鹰般的双眼,紧紧盯着走进来的王梦琪,只是盯着,并不言语,那视线令我从心底里升起一股不自在,带着尴尬和愤怒。 噩梦都结束了吧!王梦琪低垂下眼帘,暗暗提醒自己,起码,最难堪的部分已经过去。不管现在他又计划了什么,已经不重要。 以牙还牙的游戏已经结束,看到他派人送来的衣物和食物的时候,多少知道后面的应该不会太糟。 待我走近站定,楚云飞方起身绕过御案,慢慢踱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缓缓的道:“以后不要让朕等这么久,梦琪!” 梦琪?王梦琪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只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这禽兽吃错了药?怎么用这么怪怪的语调和声音喊自己的名字? 不知他什么目的,什么打算,我杵在原地没有动,既没有表现出委屈,也没准备和他唇枪舌剑,只是低垂着眼帘,不想看到那张让自己厌恶的脸。 一个把自己锁在床上三天,每天都跑去折磨自己的变态,谁还指望他能安什么好心?我早就在心中反反复复将他骂了千万遍,他祖坟里的那些位也免不了被拖出了一顿言语鞭尸。 楚云飞慢慢走过来,话语很轻,下手却很重,一手扣起了我的下巴,眯起眼睛问道:“怎么?公主不想得到朕的客气对待?” 不是不想,是不相信狼会突然转性成羊!不理下巴传来的痛,我用力甩开头,仰起头看着他道:“要杀要剐,随你便,不用这样恶心我!” 倔强的双眸碰上他严冷的黑瞳,一时有些退缩,很聪明的没有坚持与他对视,我将睫毛慢慢垂下,不屑的说道。 像大冰山这种冷冰冰的人,比他更冷很难做得出来,唯一能赢的或许是横,只要横过他,有时便可以出其不意的占取上风。 楚云飞冷冷盯了她两眼,转身慢慢回到了御案前,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时,脸上已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只是那好像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防御心理,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他又想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好事。 “公主是想此生永远在朕身边呢,还是想尽快离去?”轻轻的话语让我一愣,这浑蛋说什么?当然是尽快离去!越快越好!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哼,又是坑儿吧! 姑奶奶没有那么笨!我心里一声冷哼,随即展颜一笑,带着一分妖媚,两分飘逸,三分娇柔,外加四分戏谑,那妩媚入骨的表情,秋波婉转的桃花眼,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娇滴滴的嗓音问道:“怎么,大王又有什么新主意款待梦琪?” 还没等楚云飞从那眼波中回过神,就听王梦琪突然恶狠狠的说道:“你他娘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姑奶奶没兴趣听你文绉绉的转圈子!” 前一秒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下一秒就成了一个粗俗的恶妇。听着她粗鲁又凶狠的话语,楚云飞不由一怔,微微皱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斜了王梦琪一眼,倒也不介意她话中的无礼,只是冷笑一声道:“哼!你倒也不傻。不过朕的想法公主可能还没有听明白。” 楚云飞慢慢转身又走了过来,站在萨云萝面前,唇角微扬,身子向她压了下来,居高临下的说道:“朕,想把梦琪留在身边,永世以为好也,公主可有意见?” 啥?!永世以为好?没听错吧?我伸手掏了掏耳朵,稍稍后退一步,略显嫌恶的避开他压来的气势,哼哼,还真是冷笑话! 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生死是仇家的两个人,竟然说什么永世以为好!大冰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他脑子坏了,就是这浑蛋打了什么坏主意! “你可真会开玩笑。只不过,哼哼,”我瞥了他一眼,意兴阑珊的说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公主聪慧,怎么是好笑呢?朕认真的很,想与大夏结为秦晋之好呢。朕与公主有缘‘相识、相知’一场,公主不认为这是不打不相识的良缘?”楚云飞微眯的眼睛,意有所指的滑过王梦琪衣衫下的娇躯。 变态!我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由脸一红,直恨得牙痒痒,你浑蛋!想着狠狠瞪了他一眼,考虑到现状,淡淡转了话头说道:“我是你的俘虏,想怎样还不是你说了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必转来转去。” “好!”楚云飞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看过来的目光中蕴含了凛冽如同千年冰封的落雪寒气,冷而硬的说道:“既然公主这么痛快,朕就直说吧。朕可以放了公主,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两不相欠。但是公主要陪朕演一出戏。” 演戏?我眨了眨桃花眼,大冰山说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说,自己对大冰山有很重要的用处,重要到帮了他,他就愿意放了自己!看来这具梦琪公主的身体还是有本钱的! 想到这,王梦琪的底气不由大大上升,半嘲讽半认真的一笑道:“演戏虽然是大王所长,但既蒙大王不嫌弃梦琪演技拙劣,也只好勉为其难了。不知演得是什么戏码?” 楚云飞盯着她看了半响,而后眉毛扬起,淡淡说道:“朕对大夏天姿国色的梦琪公主倾慕不已,为得到佳人不惜一怒出兵。现终寻得佳人并两厢倾慕,深情相许,朕愿立公主为王后,并与大夏永结秦晋之好……” “嘿嘿……”王梦琪没有听完,便似嘲弄似好笑的笑出声来,抬眼嫌恶的看了楚云飞一眼,猛地寒了芙蓉面,鄙视的说道:“大王果然好计策!竟然这般陷梦琪于红颜祸水。” 楚云飞面无表情的斜了她一眼,冷冷说道:“公主可以自行选择,留下,或是离去。” 留下?nnd,说什么也不能留下,只要待在这里,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这个变态大冰山闹不准啥时发情,倒霉的怕又是自己。 回头再想想禽兽延皓和极品小受,反正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利用大冰山收拾一个算一个。也罢,姑奶奶就陪你走一场!—— 第四十三章 略略思量,心里有了主意,我缓缓走到御案前,直直看着楚云飞应道:“好!祸水就祸水吧,只要能离开这里,我答应。不过……” 楚云飞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听了她说的这几句话,瞬间更是难看到极点,什么?!只要能离开,就答应?自己说的可是母仪天下的大楚王后之位,这女人弃之如敝履?!心里一股莫名的怒火上升,御案下的手,紧握成拳,微眯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隐忍无语。 想到眼前之事的重要,半响松开了拳头,抬眸看了看王梦琪,真的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朕讲条件?哼,真是不知死活的妖女!便冷冷问道:“不过什么?” 王梦琪正为他的沉默蹙眉,听到大冰山开口发问,咽了咽口水,扬眉认真说道:“……如果有了宝宝,不许和我争……” 话没说完,楚云飞猛然抬头狠狠瞪了过来,口气愈发冰冷的说道:“不许?你认为朕会让王室骨血流落于外吗?!” 他娘的,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王梦琪暗骂一句,随即冷冷开口道:“如果大王舍不得王室骨血流落在外,那好办,”说着萨云萝抬眼扬眉,迎上楚云飞紧盯着自己的蓝眸说道:“请大王吩咐人送碗芜子汤……” “啪!”一声,王梦琪话未说完,御案上那只精美的茶碗,不偏不倚,摔烂在她脚下,萨云萝猛然住口,抬眼瞪住大冰山。楚云飞端坐在御案后,冷冷扫视一眼她的腹部,“哼”了一声:“这话朕不想听到第二次!你偷了朕的东西,还想销毁证据?做梦!” 销毁证据?我抽搐着嘴角,又翻了翻白眼,kao,大冰山的想象力还真是无比丰富,所想内容也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 正胡思乱想,又听到大冰山道:“公主别忘了,牢中可还有一个梦琪公主。” nnd,又是威胁,诡计多端的浑蛋!王梦琪暗暗腹诽,再一想,算了,只要行动自由,自己不是还有两条腿吗?找到机会姑奶奶就跑路,如果有宝宝姑奶奶说什么都不会给你! 知道了大冰山的想法,王梦琪不再提这个话题,而是伸出了一只春葱般白嫩如玉的柔荑,大刺刺的说道:“拿来!” 楚云飞有些意外的盯着那只小手,白皙柔腻,略显红润,指甲被修饰的圆润似杏仁,闪着自然的光泽…… “拿来!”王梦琪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句,楚云飞猛然醒神,自己在做什么,竟然yy这个妖女的一只手?! 懊恼的瞪了王梦琪一眼,眼中有不解,有厌恶,还有些莫名的情绪,冷声问道:“什么?” “既然你与我有这样的约定,自然要大王手书的承诺一份。”王梦琪看了看几秒内变了几次脸的楚云飞,就差从鼻孔眼里嗤一声,变态冰山的变脸速度和频率,还不是一般的高! 不等楚云飞回答又淡淡说道:“大王勿怪我多事,梦琪只是一介小女子,不管哪位翻了脸梦琪都吃不了兜着走,不得不为自己以后打算。” 到时你这禽兽翻脸不认人咋办?姑奶奶我还指望以后能自由自在呢! 倒也不笨,楚云飞眼神复杂的觑了她一眼,取出一幅黄绫,写了几行字,随手扔了过去,王梦琪细细看了几遍,放到袖中。 扫了她一眼,见她对那副黄绫比看任何东西都来的认真仔细,压下心头的不悦,冷声说道:“既然公主心愿达成,那晚些时候便启程回大营。”说完扬声唤道:“来人!” 程明远和四四闻声推门而进,弯腰施礼:“请大王吩咐!” “这位是大夏的云萝公主,朕未来的王后,记住了!扶公主下去好好休息,巳时出发回大营。”楚云飞说完,面无表情的径自拿了奏折看起来。 看看冷淡如常的楚云飞,又看看面含淡笑的王梦琪,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变化这般快,程明远和四四都有些困惑不解。 原来,这美人就是艳名远播、闻名一时的大夏梦琪公主?难怪让阅人无数的大王无视她的意愿,强要了人家。好在这貌美佳人没有记仇,愿意与自家大王结为秦晋,也算是悲剧开头喜剧结尾吧。 对视一眼,四四和程明远赶紧给王梦琪行礼:“奴婢(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嗯,这就算主子,跩上了?我不由得好笑,不屑的斜了大冰山一眼,抬手免了两人的礼,随四四走回射月殿,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好睡了一觉,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硬仗要打呢。 与被刚捉来时相比,待遇排场天地之别,不仅没有捆绑,连马也不必骑了。看着眼前华贵豪奢的安车,王梦琪鄙夷的已经看了飞身上马的楚云飞一眼,为了演戏,这浑蛋可真舍得花本钱。 不过有这么舒服的事,自己为啥要反对呢?在宫女的扶持下,王梦琪大模大样的上了车,在软垫上一歪,做起了尊贵的公主殿下。 因为有了车驾,所以行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那避震极差的车和坑坑洼洼的路,摇晃得王梦琪差不多浑身散架,就在忍了再忍忍无可忍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 萨云萝不由松了口气,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大冰山的声音在车外赫然响起来:“已经到了,梦琪下来吧。” 听大冰山一口一个梦琪叫的亲热无比,萨云萝不由满身鸡皮疙瘩,翻了翻白眼,一旁的四四已经起身,弯腰把王梦琪扶起来。 车帘打起,我还没有看清,已经被人拦腰抱了下去。 待看清眼前正是大冰山那张阎王脸,我厌恶的急忙往下坠,低声喝道:“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别动!朕不过在抱心爱的公主落车而已!”楚云飞低低说道,低垂的眼帘,眼底圈是冷漠,只是脸上的表情中,居然透着一抹难得的温柔,温柔?! 我直囧的想吐,不由眨了眨桃花眼,心里一声冷笑,还真看不出,这大冰山一张扑克脸演起戏来也是高手,如果这里也设个奥斯卡,这混蛋保证能年年获奖。 车里坐得太久,脚一着地,顿感酸麻,我表情痛苦的堪堪跌倒,nnd,绝对要强身健体,这样下去,没有被这些畜生玩死,单单这些破车烂路就要了姑奶奶的小命了。 正愤恨的想着,不想又被大冰山一把拦腰拥进怀里:“不要倔,若想离开,就乖乖扮好朕心爱的梦琪公主!” 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我不由自主又是一身鸡皮,连忙侧了头,楚云飞环在她腰间的指掌略一用力,大有提醒之意,我只得又把头偏了回来,暗暗腹谤着,这浑蛋是演戏演上瘾了?给谁看啊? 无论多么蹩脚,有人演戏自然有人看,何况是精心谋划的言情大戏? 第四十四章 大营门口,旌旗招展、鼓乐齐鸣。以葛仲谋和查汜水为首,将军和兵士们盔甲鲜明、列队相迎,“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呼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 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目睹了大楚英武的大王和美丽的大夏公主相依相偎的华丽丽场面。楚云飞给了葛仲谋一个赞赏的眼神,知道这一幕将会被迅速传扬到各处,特别是大夏。 被半挟持半搂抱着进了大帐,我一把推开楚云飞,伸手掸了掸身上的衣衫,厌恶的说道:“好了,演完了吧?这里没有人看,不必再恶心我。” 这大冰山真有演戏的天份,不去做专业演员亏了。虽然很是疑惑大营外那夸张的一幕背后深藏的目的和意义,但我的直觉,自己一定是被大冰山利用了。 看着那阴冷的面容,我真想一脚把鞋子踢过去,最好是那张扑克脸并在脸颊留下鞋印一枚!可惜,离得太近冰山杀气太重,此想法只能yy娱乐娱乐自己,寻得些阿q般的心理安慰罢了。 她满脸的厌恶,以及下意识的举动,深深刺激了楚云飞。 微眯眼睛一个转身,几步跨到了王梦琪面前,身子几乎贴了上去,狼爪也随之袭上了王梦琪削瘦的肩头,微微向前倾着,像是随时扑倒猎物的猎豹般凑了过去。 眼底幽深语气冰冷的问道:“怎么?梦琪可是答应了朕的,这戏才刚开始,就如此没有耐心,如何完成任务?看来,朕还要好好调教调教梦琪,如何当好未来的大楚王后!” 神经病!还演?一抬头,大冰山的脸已到了眼前,冷漠却含着异样,那暧昧之意甚浓的眼神,令我心里一沉,有些震惊的后退了一步,随即低垂下眼帘,却感觉到大冰山的视线依旧紧紧盯着自己。 看着垂眸而立的梦琪公主,清眸流盼,妩媚纤弱,人如玉,颜似花,直看得楚云飞心中一热,突然想到那让自己心思荡漾的柔荑,视线也随之看去,只可惜,隐没在了宽大的袍袖下,下次,定要那些做衣裳的人,剪短衣袖的长度…… “梦琪要记住,你是朕情深似海的未来大楚王后……”低沉的嗓音说着,楚云飞猛然搂过王梦琪的纤腰,冰凉的薄唇蓦然含住了嫣红的樱唇,轻舔重吸,长舌直入,霸道的攻城掠地…… 只有他自己清楚,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一直在重复:“大楚王后……朕的女人……” nnd,神经病大冰山,什么演戏,明摆着是吃自己的豆腐!我腹诽着努力挣扎,好不容易从大冰山怀里挣脱,喘着气,满脸怒意的指着楚云飞气急败坏地便想破口大骂:“你!你这个……” “梦琪,”楚云飞伸出一指按到她的唇上,眯起眼睛威胁道:“梦琪若是想与朕在此处好梦重温,大可直接开口,无须如此含蓄引诱,朕随时奉陪……” 说完,缓缓收回手指,放在鼻下,很是暧昧的闻了闻,微微扬起了唇角。 王梦琪连忙又后退一步,桃花眼圆睁,一手按在胸口,咽了咽口水,心里直在叫嚣,大冰山变态,不要脸,不要脸…… 看着那只按在胸前,露出半截青葱般的玉指,楚云飞暗暗咽了下口水,强行扭头避开,对着帐外扬声道:“来人!” 四四和一个侍女闻声而入,施礼后齐声应道:“奴婢在!” “准备热汤,服侍公主沐浴!”楚云飞吩咐着,扭头看了看王梦琪,唇边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几日公主可要好好休息,近来会有故人来访,公主可要好好接待才是!”说完,又深深看了王梦琪一眼,径自离去。 故人?是谁的故人?自己刚来,以前的梦琪公主住在似海深宫,既没有几个故人,也没遇到过几个好人,到底是谁呢? ◇ “你们没有看错?那真是公主?”延皓放下玉杯,冷着一张脸问到。 “是!大楚几万兵士在辕门列队迎候,大家都看得清楚。”负责间人和谍报的暗影首领巫司浩很干脆的答道。 延皓斜了他一眼,巫司浩久在大王身边,对他眼神的含义自是心知肚明,微微施了个礼,接着说道:“大楚大王似乎对公主极为爱怜,下车时弃脚凳不用,是亲自……抱了下来的;去大帐时,也是……半搂半抱……”看到延皓的胖脸越来越黑,巫司浩知趣的没有再说下去。 延皓挥挥手,巫司浩施礼无声的退了下去。 看着御案上华阳写来的密件,延皓“哼”了一声,可恶的小受,收了自己那么多金银珠宝,楚云飞一出声,居然就把梦琪送了过去!这大魏王后和未来的王子都与自己无关,那江州还怎么得? 竟然骗自己说送了个假的过去,众目睽睽,楚云飞对梦琪爱不释手,不是那倾国倾城的美人能打动那匹冷血的狼?哼,简直把朕当小孩子! 还想自己和他联合出兵抗楚?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让他再等等吧,朕也不是傻瓜,看不到兔子撒的什么鹰? 奇怪了,这楚云飞又没有见过,如何知道梦琪貌美?难不成是听了传言就动了心?市井间流传的这匹狼冲冠一怒为红颜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倒也不是坏事,只是不知道这匹狼是不是美人在抱就翻脸不认人,自己这个大舅子这狼认不认还不一定呢,嗯,真是令人不爽! 正想着,内监在外恭谨禀报:“禀报大王,大楚大王使臣查汜水求见!” 哦?正想着,就来了?延皓心中一喜,忙道:“传朕旨意,宣华殿接见。” 内监答应一声,转身传旨去了。 延皓坐了御辇登宣华殿,一身青衫、身材消瘦如白面书生般的查汜水已站在殿中等候,见延皓走过来,不慌不忙笑着施礼:“大楚大王使臣查汜水拜见大王,大王金安。” “先生无须多礼,来人,看座。”延皓也笑着客气的挥挥手,这查汜水可是楚云飞身边的红人,尽管官职不高,却是亲信谋士,他自然听说过。 今日楚云飞居然派了他来,可见是很重要的事。 “外臣恭喜大王!”查汜水没有落座,却又恭恭敬敬施了个礼,笑得极为真诚。 “哦?查先生此话何来?朕有什么喜可贺?”延皓心中一动,挑眉笑着问道。 “我家大王倾慕大王爱妹梦琪公主倾国之美貌,特派小臣来向大王提亲,愿与大夏结秦晋之好,楚夏两国从此同舟共济永以为好,请大王允准。”查汜水双手捧上国书—— 第四十五章 原来是真的?!延皓伸手接过内监递上来的国书看了一遍,心中十分喜悦,面上却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道:“这……不瞒先生,朕的御妹梦琪公主已嫁于大魏先王为后,这……” “大王,此事我家大王尽已知晓。对公主之遭遇又怜又怒,那大魏先王年老病衰,公主青春貌美,这如何般配?我家大王意欲救佳人于水深火热,才一怒起兵。大王,您就算被大魏所迫,也不该这般轻易允婚啊,如此这般,差点误了公主的终身!”查汜水一番游说,说得情真意切,还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延皓一怔,眨了眨眼,那楚云飞是这样看这件事的?想不到这匹嗜血的狼还是风流情种呢!更想不到梦琪那个贱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市场,看来朕的想法还是保守了些,利用的不够大胆。 思及此,延皓故意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啊,朕当初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允婚的。只是想不到那大魏大王未等洞房便驾崩,朕害了心爱的御妹,早已后悔不已……本想派人去把御妹接回来,可华阳那个权臣,说什么也不放人,唉,朕也为难啊。” 查汜水同情的点了点头,施礼道:“大王不必哀伤,我家大王已将公主从大魏接了出来,现在正在大营。” “哦?朕的御妹就在贵国大营?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延皓看了看查汜水,故作迟疑的欲言又止。 还卖关子?查汜水淡笑,随即问道:“大王有何赐教?” “唉——不瞒先生,朕有所顾虑啊!”延皓长叹一声,满脸担忧状。 “不知大王有何顾忌?”查汜水赶忙收起笑意,认真的追问道。 “先生,朕的御妹再倾国倾城,毕竟曾嫁于大魏先王……朕所虑的是,贵国大王真的会对她深情相待?”延皓斜斜看了查汜水一眼,似乎极是担心公主的未来。 “哈哈哈,我家大王乃天下英雄,一言九鼎,既是真心喜爱公主,又怎么会不深情相待?”查汜水大笑三声,宽慰道:“公主嫁与我家大王,即为大楚王后,而且,为了表示对公主的爱重,以及与大夏结盟的诚意——” 说到这,查汜水顿了顿,眼神示意随从,又偷眼看了看延皓贪婪的眼神,接着道:“大王特派小臣送上奇珍异宝一批,并归还原为大夏国土的若柳城。” 说着,奉上了礼单,和若柳城居民的户籍册及地理图,并招呼从人捧上大箱的礼品。 看着殿上陈列的闪闪发光的各式珠宝,延皓拍了拍手中的地理图,得意的“哈哈”大笑,连连赞道:“大楚大王真是豪爽君子!御妹嫁于大王,朕无忧矣。” 尽管若柳城只是一个地理偏僻、人烟不多的边城小镇,但起码知道楚云飞有这份心思。何况,殿上的珠宝绝对都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件。 想不到自己正为江州赔了御妹又折钱财而懊恼,这会,竟在楚云飞这里补了回来,真是意外的收获,延皓光看着那些珠宝,便觉心中痛快! “如大王同意婚事,我家大王御笔书信一封,邀大王两日后在灞丘会盟,不知大王意下如何?”查汜水看着延皓冒着贪婪之光的眼睛,递过信函,趁热打铁笑着问道。 灞丘会盟?灞丘是边界地方,楚云飞不会是挖了什么坑让自己跳吧?延皓审视地看了查汜水一眼,打开信函细看。 查汜水自是明白延皓心中所想,只是淡淡笑道:“我家大王是想与大王商讨与公主的婚事,并订立夏楚盟约,都是喜事,兵戈不宜,所以建议双方只各带一千兵马,轻装简服,不着甲胄,大王以为如何?” 果真盖有大楚大王的御印,看来楚云飞还是非常有诚意的,延皓笑着点点头应道:“贵大王所见极是,朕有同感。好,先生可回复贵大王,两日后,朕定到!” 完成了使命,查汜水用过延皓御赐酒宴便告辞而去。 延皓宣旨把朝中几位重臣召到宫中,宣布了这一大好消息。 众人都为这意外之喜而三呼万岁,唯独参政知事薄清光和兵部尚书席仲竭力反对,让延皓很是不满。 “大王,大楚雄霸天下之心,人人皆知,我大夏历来与大魏唇齿相依;此番如与大楚结盟,必定与大魏翻脸,到时大魏若亡,我大夏必定唇亡齿寒,岌岌可危。结盟一事,望大王三思!”薄清光眉头紧皱,俯身施礼。 “臣附议。”席仲上前一步,与薄清光并列站在一起,施礼接口道:“大王,若大楚真心结盟,为何不还我大夏富饶之荆楚城?单单还了最为贫乏的若柳?请大王思之。” 延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三呼万岁的几个臣子,慢吞吞的问道:“卿等的意见呢?” 最懂看延皓脸色的上大夫公冶铭扬笑着施了个礼道:“臣以为可行。” 延皓斜眼看了看反对的两人,随即问道:“说来听听!” 公冶铭扬忙说道:“大王,大楚此前觊觎夏魏之地,臣以为乃人之常情。若有机会开疆拓土,我大夏也不会放弃啊。既然现在因为公主,欲结姻好,此后必定能相互扶持。就算灭了大魏,我大夏也可争得人口和土地,何乐不为?” “嗯!”延皓颌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况且,近来大魏因为选立新君之事,人心浮动,正是想方设法图之的好时机。就算我们有心与之交好,国内不稳,必然对外乏力,也没有什么用处。此难逢之机,请大王早作决断!”公冶铭扬得了延皓的授意,不由说得更为理直气壮。 延皓细思,觉得公冶铭扬讲得甚是有道理。席仲一听,自然不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了起来,后来连薄清光也加入争论,一时吵的延皓头疼。 “好了,”延皓一手托着脑袋,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争吵,说道:“朕已答应两日后赴灞丘之约,到时卿等用心观察,见机行事。” 揉揉了脑门,延皓接着说道:“樊大将军,你挑选一千勇猛武士,外穿便装,内着甲胄,暗藏利刃,护卫朕躬。另外,令边境各处,加强防卫,大将军亲领大军,于灞丘三十里外护驾!” 众人齐声应了,施礼告退。 “樊将军,朕还有事。”樊于期刚要离开,却被延皓开口留下。 延皓对伏兵、护卫之事,与樊于期再三确认斟酌,方说道:“不是朕胆小怕事,是楚云飞太过奸诈狡猾,大楚铁骑彪悍无匹,将军小心。” 樊于期点点头,俯身称“诺”自去准备。 * 以大夏公主、大楚未来王后的身份住在大营,王梦琪的日子自是舒服奢华,只可惜王梦琪却没有感到快慰和舒适—— 第四十六章 问情是何物?直教人坐立难安,最是折磨。看来这句话一点不假,内廷御前总领太监程明远看着楚云飞晨曦中舞剑的身影,摇摇头,暗暗在心中感叹着。 虽然不知道大王和那个女子之间究竟发生过,或者发生了什么,但从这几天来看,那个女子扮作小厮出现在大营,到后来被大王押回行宫,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一切仍是按着往常的规矩来,大王行动、说话与平常无二,但他每天的脸色、情绪却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射月殿被重重围住,无大王旨意任何人等一概不许入内,唯一被允准进入的四四,对于殿内的具体情况却是半字不肯透露。 但从大王每次出殿后,那副宛如把猎物吃干抹净的猎豹神情,还有四四的反应,以及根据自己侍奉两朝帝王的经验和察言观色来看,大王定是为情所困了。 这位大王性情刚毅,冷酷无情,平日里龙颜如霜,很少有什么情感波动。而且上意难测,一旦发起脾气来,便是雷霆震怒,天威凛冽。 这几日,大王更是薄唇紧抿,眼神愈发阴霾,看着就令人心里发凉。身边伺候的人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一个不小心,触了逆鳞。 经验老道的程明远,却在这龙威的背后看出了些不同,偶尔抬头,几次看到大王眼中闪过一些矛盾情绪,似怀想、似厌恶、似难舍、似愤恨,很是复杂的眼神。 看着楚云飞的反应,程明远不禁在心里叹息,看来射月殿的那人必定是大王纠缠难舍的心结,英明睿智冷情如大王,也没有逃过情关! “现下是什么时辰?”随手扔下手上的宝剑,楚云飞站在原地微微调整气息,对着身旁的程明远问道。 “回禀陛下,辰时未到,卯时已过。”程明远赶忙躬身答道。 “嗯。”楚云飞抬头看了看天色,传旨摆驾清华池。沐浴之后,见天色依然黑沉沉,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向外走去。 “大王……”程明远忙捧了披风跟上去,不明所以的问道:“大王,要不要奴才去叫软轿?” “不必。”楚云飞淡淡说了一声,径直朝门口走去。 出门竟往东面去,那是射月殿的方向,程明远心中一凛,暗自叹息,没有作声跟了上去。 射月殿外有虎贲卫把守,正副统领张子义和陈伦奉旨轮班看守,见大王清晨走来,急忙出来行礼。 守在侧殿的四四也匆匆忙忙赶出来,行礼后回报说姑娘还在睡觉。 楚云飞点点头没有吭声,摆摆手大步往内殿而去。 她果然还在沉睡。只是睡得很痛苦,睫毛轻颤,眉头微皱,因嘴上蒙着布巾,似乎呼吸有点不畅,时不时发出一两声重重的呼吸…… 楚云飞知道那种滋味,不由垂下眼帘,突然听到一声低泣,抬头看去,床上的人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痛苦的皱起了五官,身体也在微微发抖,突然间泪流不止。 心不知由来的微微一颤,似被人扎了一刀,楚云飞直直的盯着床上的身影,失神良久,“哗啦”铁链发出一声轻响,楚云飞猛然醒神,眸光一深,微眯了眼,她如何,与自己有何关系?她痛苦,不正是自己想要的? 恨,楚云飞恼恨自己居然无法忘记这个女人。 不管自己怎样的忙碌国事,或者叫了女乐、歌舞,看着那些轻纱后少女曼妙的身躯,身体的反应不是因为眼前人,而是射月殿里被锁在床上的这个贱人! 暗淡烛光下,王梦琪如玉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凝脂般的娇躯无意识的扭动,对自己无不是诱惑,不由自主,情难自禁,楚云飞的手轻轻放到了那纤细的腰际,慢慢游移,停留在那诱人的柔软…… 柔腻的触觉,让他的眼神更加幽深,几乎没有考虑,直接将唇凑了过去,轻轻吮吻,一会重一会轻,间或用舌轻轻搔刮吮吸,又慢又久…… 本就睡的不安稳的王梦琪睡梦中觉的身体异常,还没有清醒,嘤咛一声转醒,缓缓睁开眼睛,直直对 上了一双满是欲望的眼睛……kao!你个死冰山,大清早发情! 只可惜,待王梦琪眼睛怒骂的同时,也无奈的觉察到,他已经诱哄得自己的身体接纳了他……看到萨云萝控诉的眼神,双唇紧咬,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来他的疯狂的愤怒模样,楚云飞不由微怒,再不放过她,极尽手段挑逗诱惑,任她如何死忍,也渐渐不能自持的发出低低呻吟……楚云飞邪魅的冷冷一笑,将她压在身下抵死纠缠。 然后便听到那人喉咙深处一声低吼,也越发的快越发的深起来,直到她不可抑制地连连低泣,楚云飞还不肯罢休,王梦琪只好难耐地紧紧咬住樱唇,不让自己的呻吟声尽数喊出来。 身下的柔软和炙热让楚云飞深深陶醉,他情不自禁发了疯一样地要着她。 王梦琪耳边似乎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和低吼,直至一阵阵的热烫得她浑身颤抖,眼前的世界便消失在一片迷雾中。 那个禽兽冰山发泄完便走了。王梦琪不为身体受到突然的侵犯愤恨,只为一直睡眠不足,又受到打扰而痛苦。很累,心和身都很累,累到了极致,却再也无法入睡了。 中午的时候,噩梦又一次来临。只是这次,萨云萝唯一的安慰就是,他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的身体有所反应。大冰山很是愤恨,却无可奈何。 第三天还是如此,一个被人连续折磨身体的女人,不会对这种事有任何所期待了。 第三次,也就是按照报复的规律来算的最后一次,是王梦琪感觉最痛苦,也是最糟的一次。 楚云飞不仅仅对引诱王梦琪接纳他感兴趣,他还想要其他的东西—— 第四十七章 到了跟前,见到马上相拥的二人,查汜水眼中微微掠过一丝诧异,脸上却依然笑得恭谨温暖,俯身施礼道:“大王、公主殿下。” “先生辛苦,此去结果如何?”楚云飞眉眼微抬淡淡问道。 “回大王,幸不辱命。”查汜水微微一笑,朗声答道。 楚云飞微微颌首,看了一眼王梦琪,沉声说道:“走吧,回去!好好准备。” * 一身金线绣九凤的大红宫装,华贵典雅,衬着黛眉淡扫、胭脂轻点,益发显得人如玉,色倾城。楚云飞微眯双眼看着美的让人心惊的王梦琪,微微颌首,给了服侍梳妆的四四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撇了撇嘴,斜了眼站在一旁身着黑色广袖长衫礼服的大冰山。究竟要见什么人,大冰山搞得这样隆重?连自己也一早被从被窝里挖出来装修了一通。 对我的白眼,楚云飞恍如未见,看到四四插好最后一直金凤步摇,便伸出手来,对我说道:“走吧,公主的早膳就在车上用吧。” 一个女人竟然喜欢赖床,女人哪个不该起的早,睡的晚?给她如此待遇,竟然还看不上大楚的王后之位?! 我抬眼看着那只手,不留痕迹的避开,眼角余光瞄到帐内的侍女都还在,故作客气的微微施礼说道:“大王请!”又要做戏扮深情?姑奶奶担心脏了手。 眼睛猛地眯起,冒出两道寒光,楚云飞扫了眼周围侍女,挥挥手冷声说道:“你们都出去!” 侍女们纷纷施礼退出帐内,楚云飞转脸看向明显还不知死的王梦琪,冷然的说道:“公主的记性不大好啊。” 记性不大好?好的很呢,你个禽兽做的那些事,姑奶奶一桩一件都不会忘,我白了他一眼,满心疑惑,把那些侍女撵走了,大冰山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宣布? “公主总是忘记我们的交易!”楚云飞眼也没抬,貌似很不在意的说道,不知不觉中已慢慢靠近了王梦琪。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我耐心有限。”我微蹙黛眉,不明所以,很是无辜地问道。 “公主不是深爱着朕吗?怎么总是这般生疏?”楚云飞很满意她这么问,这妖女有时也蛮小白的,很容易掉进圈套。 “……”我翻翻白眼,深爱?深恨吧?就你这禽兽的德性,也配姑奶奶爱? 我还在咒骂中,冷不防已被大冰山一把扯进了怀中,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微张的红唇已在瞬间被他紧紧压住。 nnd,臭冰山又发情。王梦琪用尽了方法,却只能扭动着身体,始终无法挣脱他的掌握。这段时间以来,王梦琪清楚知道,大冰山强悍而霸道的脾气,根本就不容许她有丝毫的反抗。或许,根据他变态的性格,反抗还更加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略带凉意的薄唇紧贴她柔弱的唇瓣,楚云飞不得不承认,妖女的味道很美很甜,让自己情难自禁迷恋不已,每次看到她不满,生气,愤怒,甚至用膳时噘着红唇的模样,自己都很想扑上去品尝一番。 大冰山昨夜冒出来的胡碴蹭着她的下颚,那吻霸道的不留一丝空隙,完了完了,他娘的,竟然要被冰山一吻憋死,我觉的头晕脑胀,呼吸不畅,觉得自己就快断气时,大冰山方松开了手。 手指轻抚着她微微肿胀的红唇,楚云飞声音略略嘶哑暗沉的提醒:“记住,你是朕心爱的梦琪公主!”说完,径直揽着还没有回过神的王梦琪向外走去。 看到外面的光亮,王梦琪方警觉竟又被大冰山在大庭广众之下,半搂半抱的上了安车,看着紧跟着爬上来的大冰山,我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低喝一声:“你……” “朕陪公主乘车,怎么,公主有意见?”楚云飞说着身体又逼了过来。 “……”我只觉无语,身体赶紧向后退了退,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调转视线,漠视你! 淡淡看了她一眼,楚云飞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没有再理他,抓过食盒,把四四准备好的早膳取了出来,啥话没说,只当冰山是空气般的甩开腮帮子“呼哧呼哧”大吃起来。 肚子好饿,和大冰山斗,虽力气上占不了便宜,但这热量、能量消耗一点也不少,可惜是在车上,要不让四四盛碗昨天的山参野鸡汤…… “咳咳,”对面传来某人警告的假咳,我飞了个白眼过去,干啥? 楚云飞咽了咽口水,这妖女吃饭的样子……可真难看,她真的是大夏公主?不过吃得还真是香,微眯的眼眸,“唔”一声的满足样,就和太妃之前养的那只猫似的。不过,对着食物这种状态的女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眼中除了食物,就看不到别的。 看着王梦琪即将把食盒里的东西清扫殆尽,楚云飞心里微微不悦,这妖女,居然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就这样吃完了?朕呢?好歹还是在朕的手下讨生活吧? 似乎决得身边的某冰山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偷眼一瞄,才发现某人越来越阴暗的黑脸,王梦琪后知后觉的放慢了扫荡的速度,看了看手里最后一块酥饼,心不甘情不愿的递了过去,问道:“你也要?” 不要快说话,这个点心的味道姑奶奶最喜欢。 看着那举着酥饼的红酥手,楚云飞心思有一丝恍惚,暗暗咽了下口水,方抬起眼帘冷冷看了王梦琪一眼,看她满脸期待自己拒绝的表情,这妖女,一个酥饼还舍不得似的…… 正想着,安车突然“咯噔”一声颠簸,几个大幅度的歪斜,两人不由自主的晃了几晃。以为已经平稳下来,两人都没有在意,哪知又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晃动,好巧不巧大冰山的脸刚好和萨云萝的手……里的酥饼来了个亲密接触。 楚云飞缓缓抬头,看向还举着手的王梦琪,阴着脸一言不发。 看着大冰山的俊脸沾着饼屑的模样,我急速的眨了眨桃花眼,老天啊,您老人家是特意给我一个机会开心的吗?哈哈哈,姑奶奶确实很开心! 顾不得手里酥饼残缺的尸体,萨云萝“咻”一声转头,伸手捂住嘴巴,低头“嗤嗤”闷笑起来,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哪知道一笑不可收拾。由开始低低偷笑逐渐转为疯狂的笑,直到笑的花枝乱颤,连身边那张黑脸渐渐靠近都没有注意到。 好不容易止住笑,我一转身才发现大冰山已经凑到面前,正黑着一张扑克脸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萨云萝一怔,微微瑟缩了一下,暗自腹诽道,这就是典型的恼羞成怒。撇撇嘴不理他,转过身去把脸埋在掌中继续笑。 呼——终于笑够了,我抬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发现大冰山已经一脸“再笑一声我就灭了你”的表情。赶忙收敛笑意,下意识地又往后缩了缩,恼羞成怒的下一步通常就是杀人灭口。自己暂时处于弱势,只能没骨气的在心里继续嘲笑。 死死盯着笑的两颊通红的王梦琪看了一会儿,楚云飞冷冷一笑,阴鸷的神情如扑食的猎豹般凑了上来,低声问道:“公主笑够了?那就轮到朕了!”—— 第五十章 “禀大王,华上卿说明白大王的良苦用心,他愿意配合大王演好这出戏,唯请大王勿忘夏魏之约,唇齿相依,共图大业。”巫司浩赶忙答道。 “好,朕知道了,卿退下吧,令密切关注大楚的动向,特别是大楚大王对公主的态度,随时向朕通报。”延皓点点头,对巫司浩挥挥手。 巫司浩应声“诺”施礼退下。 看着他退出去,延皓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沉的笑意,天下争霸,能者居之。都说楚云飞如何厉害,哼,也不过是个难过美人关的情种。那就看自己如何把楚魏玩于指掌,从中牟利。墙头草有何不好?既能化解危险,又有利可图。 想到此,吩咐内监召来上大夫公冶铭扬,派他和礼部一起打理夏楚联姻之事,并作为大夏大王的亲使去大楚送去嫁妆、参加大婚典礼。 回到大营,楚云飞便开始安排了大军回撤的相关事宜。 既然自己对天下人扬言出兵是为公主而来,现在美人在抱,而且又与大夏定了灞丘之盟,继续驻兵就没有了理由。 两日后,派人给大魏送了一份威胁意味甚浓的国书,在大夏特使的美酒欢送下,大楚铁骑撤出谷地,回转凌州。 安车摇摇晃晃行进着,听着耳畔马蹄声声,我心里暗暗发愁,大冰山要演戏与大夏联姻,自己可是其中的重要角色,就算有协议在,又能怎样?现在在外面大冰山都是说一不二,有人没人都会对自己假装情意绵绵,这一旦入了深宫,他会那么大方真的放自己走吗?如果不放,自己真能跑得掉吗? 在特训时看过的那些汗牛充栋浩如烟海的资料说明,在古代,要想当一个好的封建帝王,必定是无情无爱,腹黑残酷的,是一个个在无穷尽的勾心斗角中磨练出来的冷血动物。 所以就算有了那个协议,也并不可靠,大冰山是个不要脸的,说翻脸就翻脸,看来一定要找机会离开,在大冰山身边多呆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打定主意之后,我镇定了下来,开始细细观察大楚大军的组成、阵列和武器装备等,并试着和身边的四四闲聊,了解楚云飞的喜好等事项。 见我开始关心和大王有关的事,四四以为这美丽的公主终于开始喜欢自家大王了,心里暗暗高兴,于是主动说起了大冰山的一些日常好恶和大楚王宫中的一些琐碎事情。 只是提到后宫美人时,四四很是小心的看了眼王梦琪,生怕惹的公主吃醋生气,哪知王梦琪听了不仅没生气,眼睛一亮,大冰山那么多女人,意味着自己暂时很安全。 一路听着,我不动声色记在心里。自然,与四四有了这些谈资,路上倒也不觉寂寞。 回到凌州行宫,楚云飞忙着安排大军的调度,我被安置在云霞殿。距离楚云飞日常处理政务的映日殿仅两条复廊之隔。 看着殿外肃立的兵士,王梦琪腹诽,大冰山倒是聪明,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守自己既方便,打压自己也容易。 利用大冰山忙碌无瑕顾及自己的两天时间,我在一番用心的观察后,不禁有些气馁,大魏江州行宫和这里根本没办法相比,大楚尚武,行宫不仅戒备森严,而且看得出兵士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要从这里偷溜出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看来,要想跑路,还要多费点些心思才成。 这日傍晚沐浴更衣,用了晚膳已经有些不早,我很不淑女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内殿会周公,刚从软榻上起身,便听见外殿的宫女声音传来:“奴婢见过大王。” 只听大冰山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公主呢?” “回大王,公主在静室。”宫女轻声回道。 脚步声响,我回头,大冰山已经走了进来。 我黛眉微蹙,这么晚了,大冰山来干什么?难道他还想……nnd,坚决不行!看着他走进来,我满脸警惕的睨了一眼,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看着她防狼似的眼神看着自己,楚云飞的心里产生一丝不快,上前两步,冷冷问道:“公主可是又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您老人家有什么话请直接吩咐,拐弯抹角的,梦琪鲁钝听不懂。”我调整一番心态,不卑不亢地回答,顺便毫不客气的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听见大冰山鼻孔里的冒气声,心里暗暗爽了一把。眼角余光看到大冰山沉着脸向自己走过来,王梦琪赶紧又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不要过来,有什么事好好说,我现在可是你演戏的重要搭档,你……” 话音未落,已经被猎豹般迅捷的楚云飞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把拽进了怀里,看着她气红的脸低低问道:“公主可还记得我们演得是什么戏吗?” “我们演得可是深情的帝后。”不等王梦琪回答,楚云飞伸手抚上了她的樱唇低声道。 见王梦琪挣扎的厉害,楚云龙微微眯起眼睛,一手禁锢着她的身体,一丝沿着袍服的领口,缓缓滑过优美的锁骨,四处游移,感受着萨云萝“怦怦”的紧张心跳,迎着她恶狠狠、强烈愤怒的眼神,邪恶的在她耳边声音低哑,语气极尽暧昧的说道:“公主身上的每寸肌肤我都抚摸过、品尝过,公主还有什么害羞的?” 姑奶奶害羞个屁!王梦琪真想破口大骂,是恶心好不好?你个随时发春的公共汽车!四四都说朝歌已经三宫六院了,怎么累不死你! 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和芙蓉面上不由自主泛起的红晕,楚云飞邪气的一笑,又缓缓收回了手,放开时还不忘在娇嫩的肌肤上多摸几下,口中淡淡说道:“明日便启程回朝歌,公主还是记得自己的身份比较好。” 我瞪着他,一言不发。 “如果公主一定要忘记,朕不介意再教教你。”说着,楚云飞的眼睛从上至下一点点,缓慢的扫过王梦琪衣袍下隐现的娇躯,那如高精度雷达一般的视线,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讥讽的话到了嘴边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楚云飞唇角含着一抹冷笑大摇大摆的走了,我松口气,慢慢的,有点颓然的坐回到了软榻上,朝歌是大楚的国都,到了那里,自己将会遭遇到什么?能找到逃走的机会吗?—— 第五十一章 想着未知的将来,一身素纱衫裙的王梦琪垂头丧气的登上了去往朝歌的安车。不管如何的不愿,暂时自己都无法逃脱,和大冰山硬碰硬,等于鸡蛋碰石头,自己还没有那么蠢! 王梦琪这边无精打采的苦叹着,却不知道大楚王宫内早已摆开了阵势,以慈安太妃为代表的无数双眼睛,或好奇或妒忌或审视的,等着欣赏那位传说中的绝代佳人、未来大楚王后呢! 大王出兵,竟然是为了大夏国美貌倾城的梦琪公主,这一传言早已流入宫廷。待确认了消息属实,并做实了楚夏已经在灞丘结盟,大王抱得美人归后下令退兵,将迎娶公主为大楚王后,大楚后宫早已暗潮汹涌。 宫里宫外朝野上下无数双眼睛巴巴瞅着的王后之位,终于尘埃落定。 更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素来冷情的大王居然冲冠一怒为红颜?!素来对女人弃之如敝履的大王遇到云萝公主后,摇身一变成为天下最专情最多情的风流种子?!这一巨大反差,感叹者有之,怀疑者有之,一时沸沸扬扬议论纷纷,大楚后宫炸开了锅。 听廷报说大王今日将携云萝公主一同到达朝歌,各宫美人们一早便梳妆打扮,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乘了车轿步辇,纷纷前往慈安太妃的寿康宫。 寿康宫内,贴身侍女明姑正替慈安太妃更衣,略一思索,明姑笑嘻嘻拿了一件暗红色的宫装给准备给太妃换上。 慈安太妃瞄到那件宫装,微蹙了眉头,斜了她一眼,笑道:“你存心戏弄老太婆是不是?都什么年纪了,还穿这样的红色,可不给人笑话?” 明姑也已经是中年的人了,早年间和太妃相依为命,辛苦抚养楚云飞长大,所以情分特殊,对太妃的心思也知道的最是清楚。 看着太妃斜睨过来的眼神,依旧嘻嘻笑道:“太妃可是冤枉了奴婢?听说大王将迎娶大夏国公主为后,奴婢知道太妃这几天夜里做梦也是笑醒的,这不是赶紧的见一回眼色,今儿个可是未来的新妇第一次见婆婆呢,还不穿的喜庆些?大王看了也高兴不是?” 慈安太妃不由扑哧一笑,斜睨一眼笑道:“贫嘴!算你说的在理!” “太妃的心思奴婢还不知道?”说着,明姑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太妃,小心问道:“太妃您的头还痛吗?” 慈安太妃微微点头,叹了口气道:“无妨,老毛病了,今儿个好了一点,没有针扎那样痛,就是钝钝的。皇儿回来,怎么样我也得去接着。明姑啊,如果传言是真的,我倒乐意见到这孩子为情疯癫一回。可是依照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恐怕他又是另有心思吧!” 自幼便生长在这没有温情的宫廷,生母又是出身低下的浣衣局宫女,唉——这孩子哪里懂得过什么爱啊? 想起皇儿,慈安太妃心下黯然,幽幽叹道:“你从我进宫便在身边,主仆相处也几十年了,你看大王是为红颜一怒的人吗?” “奴婢不敢妄猜,”小心系好了衣带,明姑避开话题轻声问道:“撷芳殿卫美人和诸宫美人都已在偏殿候着了,太妃您现在过去?” “嗯,”慈安太妃点了点头道:“听闻那公主到来,个个都沉不住气了吧?” 飞儿素来性情冷厉,对后宫美人从来不曾用过半分心思,年纪打了些更是冷面如霜,谁也摸不清他的脾气。不过,对自己这个养母,倒是孝顺的很,晨昏定省,朔望问安,从不间断。 只是,后宫之事自己劝说过多次也没有任何用处,既不立后,也不封妃。还是自己看不过去,勉强把卫家的长女卫子嫣扶了暂理内宫琐事,自己都这把年纪而且头痛的毛病经常犯,可不想再搭理这些事。 “唉,不管怎么说吧,好歹这内宫有个女主人了,算是好事,这些个美人也该定了位份,各司其职,免得整天鸡飞狗跳的。”明姑扶了慈安太妃起身,宫女内侍们连忙无声的紧紧跟了上去。 偏殿内百花争艳,一片美丽风光,后宫美人们神情或凝重,或平淡,或不忿,但却都静默不语。 自从得知消息,各人的心里便是五味杂陈。大楚尚武,很多美人的家人都是跟随大王身边的将士,所以有路子的便托了人去打听关于大夏公主的消息。只是反馈的信息十分奇怪,均是模模糊糊,竟是谁也不知大王何时何处喜欢上的大夏公主。 唯一探听到的消息,便是大夏公主貌美倾国,且描述说法极为一致,如此说来,大王真是英雄跌倒在了美人关前?今日正主儿就要到了,众美人各个打扮的齐整,穿戴了最好的衣衫,佩戴了最好的首饰,描眉点唇,细心妆扮,来看这令大王折腰的美人。 “拜见母妃。”看到慈安太妃出来,众美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齐声说道。 后宫之中谁人不知大王是这位太妃抚养长大,大王对太妃的尊重和孺慕之情更胜过亲生母子,所以她们在太妃面前服帖乖巧,以期能留个好印象。 “时辰差不多了,走吧,”慈安太妃带了众美人往乾清门去,每次大王出征回来,内廷的迎候仪式总在那里举行,都已经成为惯例了。 按照往常的做法,内监们已经摆好了香案和迎驾的仪仗,慈安太后刚在主位上坐下,便听到前廷远远传来静鞭三响,韶乐齐鸣,接着便听到鸣赞官呼“大王回宫——” 众人忙整理仪容静静以待,连慈安太妃也扶了明姑的手站起来,迫切的想看到久久牵挂的皇儿和那传说中的公主。 远远的,便看到楚云飞一身风尘,怀里抱着一个身形娇小的人,正大步走了进来。 “母妃,朕回来了。”楚云飞向慈安太妃俯身行礼,看了看怀里的王梦琪说道:“公主一路颠簸,身体不适昏迷,朕先送她回去休息,然后即刻过来给母妃问安。” 慈安太妃看了看趴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一袭白衣胜雪,一头如云的青丝,别的竟是什么也看不见。美人儿没看到呢,慈安太妃很是意外的连忙应道:“好,公主身体要紧,皇儿先去吧,可有宣太医?” “已经宣了,”楚云飞说完,又俯身施礼,而后抱着萨云萝径直向椒房殿走去。 “你们都起来吧,”慈安太妃回神,看了看还匍匐在地的众人,叫了起说道:“听见了吧,先回去吧。” 众美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各自回宫不提。 这个身体实在是折磨人,坐车也能坐到发晕,王梦琪只觉头昏脚软,下车时差点跌倒在地,正扶着马车力图清醒,却被大冰山从身后一把抱起,搂进了怀里,不管自己怎样挣扎,禽兽冰山仗着人高马大力大无穷,抱住了就是不放。 既是人前,和大冰山争闹起来他失面子,说不定自己也丢了小命,算了算了,刚好现在全身无力,不用自己走路还求之不得呢! 何况这深宫里面的女人,个个都是狐狸和狼的混合物,狡猾又凶残,现在身体不适,也懒得见大冰山乱七八糟的后宫,眼前这样不也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迷迷糊糊的想着,我昏昏沉沉任由大冰山把自己抱着,舒舒服服窝进他怀中,闭上眼睛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走进椒房殿,楚云飞方放下怀里的王梦琪,看到她摇摇摆摆站立不稳,刚欲上前,四四眼明手快,疾步上前扶住。 我脚步虚飘被四四扶往软榻,软绵绵趴倒在榻上,无力的冲一旁眉头微皱的楚云飞挥挥手道:“这坐车太难受,以后再也不坐了……我休息下就好,大王有事就去忙吧,我没事!” 楚云飞眉头皱的更凶,还未开口,就听一个宫女进来施礼禀报:“启禀大王,太医来了。” 第五十二章 我不由一愣,歪在榻上蹙眉看了楚云飞一眼,懒洋洋的说道:“我太累了,想睡觉,不要叫人打扰我,烦。” 看她十分疲倦,见人又厌烦的模样,楚云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向外走去,匆忙赶来候在外面的太医也一并被他带走。 楚云飞赶到寿康宫见过慈安太妃,问了安并陪着用过了午膳方才回乾清殿处理政事。 寿康宫内,慈安太妃午睡方起,贴身侍女玲儿悄步走了进来,用眼神和明姑打了招呼,便乖巧的走到软榻边给太妃捶腿。 “玲儿,问清楚了吧?”慈安太妃抬眼看到玲儿,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说?” “启禀太妃,问清楚了。太医没有进到椒房殿,就被大王轰走了。听说大夏公主身子虚弱,赶路过于疲惫导致晕倒的,休息一下应该无碍。”玲儿边轻轻捶着太妃的腿,边细声细气的说道。 “哦,”慈安太妃点了点头,既然连太医都不需要看,自然就没什么大事。这大夏公主远道而来,可不能刚到宫里就出事,身体无碍就好,只是自己今天竟然没有看到这传说中的佳人的真面目,真是可惜。 大冰山良心发现,一夜派了几批人来问王梦琪的身体状况,本人却没有出现,来人都由四四打发,王梦琪开开心心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晚。 第二日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头也没有那么晕,身体也没有那么虚飘了,果然是给累的。醒了却也没有急着起身,而是舒服的躺在被窝了思前想后琢磨了半晌。 从目前大冰山的态度和情形看,他肯定不会放自己走。一则是为了他挖的坑利用自己设美人计;二来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怀孕。 昨天确实感到不舒服,而不想看太医的原因也是担心这个,就算怀孕了,也绝不能让大冰山知道。他早先说过的话可是像刀刻一般的印在心上,万一真的有了,自己千辛万苦的生下来,却被他抢走,nnd,姑奶奶不能这么傻! 一定得找机会逃走!当然,想离开大楚王宫,就要了解周围的环境和人事,萨云萝对此心知肚明,很快就定下了自己在大楚后宫应该采取的态度。 慵懒的起床,四四赶忙过来替她更衣,侍候着一番梳洗,我边任她替自己打理一切,边和四四闲聊,等用完早膳,已经知道这后宫最让大冰山孝顺和尊重的,是养大他成人的慈安太妃。 想到自己这会儿好歹还是名义上的大夏公主,现在到了人家的地盘,也该去拜访拜访,最起码现在的后宫之内,就数太妃位分最高,讨了这个太妃的喜欢,说不定对自己会有好处呢。 打定主意,我让四四转告大冰山,表达了想去拜访太妃的心意:“太妃毕竟是长辈,梦琪自大夏来到大楚,应该要去拜见才是。” 哎呀,大夏公主竟然提出前去拜见太妃!四四一听又惊又喜,急忙向大冰山汇报。 楚云飞先是一愣,随即低头略略想了想,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淡笑,只说了一个字:“准!” 太妃心底善良,应该不会为难这个曾嫁为大魏王后、众人私底下颇有微词的大夏公主,总归要见上一面,早日见见也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楚云飞之后的心情竟是十分愉悦,好似碰到了什么高兴事似的,直看得一旁的程明远纳闷不已。 得了大冰山的口谕,王梦琪在四四的打理下一番打扮收拾,乘了步辇,在宫女、内侍的簇拥下来到了寿康宫。 慈安太妃听到禀报,不由眉开眼笑,赶忙让人请了进来。 看着端庄优雅走进正殿来的大夏公主,慈安太妃暗暗点头,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倾国的容颜,妩媚风流,眼前的女子美得如同秀琨湖的一段水云,更夺目的,是她身上隐隐透出来的一股英气,令那美丽有了凝聚的灵魂。 “梦琪拜见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王梦琪在明姑和四四的引领下,给端坐在位的慈安太妃行了大礼。 慈安太妃慈祥一笑,点点头道:“公主免礼。一路长途跋涉公主辛苦了,身子没事了吧?” 王梦琪有些惊讶慈安太妃的态度,根据自己的所闻所见,这深宫里的女人都免不了尖酸刻薄,但这太妃的慈祥不像是装出来的。看着太妃善意的笑容,随即想到,有这么个慈祥太妃,那大冰山既然是她养大的,怎么那么禽兽呢? 看到太妃还在端详着自己,我赶紧笑着谢了太妃的关心,人家客气,自己也不能无礼不是?太妃唇角含笑点头,让她平身并赐了坐。 “公主和大王的事,哀家也听说了一二,委屈公主了。”慈安太妃声音平和,说出来的话,却令我一愣,心里暗暗道,来者不善!这慈眉善目的太妃竟然连诉苦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如果这太妃上来就没啥好语气,自己好歹还可以扮扮可怜,博点同情,说不定她老人家一个心软,就勒令大冰山放了自己,然后自己就远离深宫自由快乐了…… 我多少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想,但有幻想总比没有强,这倒好,这太妃上来就道歉,一句话把自己掀翻在地,这,这不是堵了自己诉苦的口吗?那仅存的幻想也就像泡泡一样“啪啪”几声后,烟消云散了。 “公主和大王是如何相遇相识的?听说大王对公主情有独钟啊。”慈安太妃笑得布满细纹的眼睛弯弯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俨然一朵盛开的老菊花儿。 该怎么回答?我萝一想到相遇的情景,不由自主红了脸,难不成要告诉这个太妃,说我被逼上了你儿子,你儿子报仇又扑倒了我? 汗颜呵,我嗫嚅了半天,红着一张花颜始终无法说出口,只能垂头不语。 “公主真是名不虚传的美人儿,”太妃见公主一张如花容颜两颊绯红娇艳欲滴,也不再追问,只是暧昧的一笑,上下又打量了王梦琪一番方说道:“无怪自小冷情的皇儿会这样强取豪夺呢!” 不等我应答,慈安太妃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很是亲热的拉了她的手按坐在身边的椅子上,问道:“公主可还怨着大王?” 何止是怨,我是恨!恨不得拿把刀对着大冰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暗暗腹诽,脸上却不动声色的低头一笑,故作害羞的轻声说道:“梦琪萝不敢,大王厚爱,梦琪感激不尽。” “哦?真的?”慈安太妃松了口气,一时笑得像只狐狸,继续安慰道:“哀家也明白,女孩子家家的,给男人勉强了,心里肯定不好过。但是既然皇儿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公主就原谅了他吧。以后一生一世做了夫妻,让他好好补偿。” 这太妃怎么和传说中的狼外婆差别这么大?我越发疑惑,带着满心疑团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妃您不在意……不在意……”不在意人家说的大夏公主曾嫁过大魏先王? “那些有的没的,哀家不在意,你也别多想,”太妃慈爱的拍了拍萨云萝的手道:“哀家不管你曾经是谁,是什么身份,只要你对皇儿好,皇儿喜欢你……唉,年轻真好,只要你们自己喜欢,看对了眼乐在其中就行了。” 啊?还有这么开明的太妃?大冰山那么讨人嫌,这太妃倒是很讨人喜欢,我会心一笑,衷心的对她说道:“太妃您真是胸怀开阔。” “唉——”太妃叹了口气,看了我两眼,缓缓说道:“哀家也从你这般的年纪走过,当年,宫里人事复杂,哪有什么舒心的日子过?现在皇儿把哀家捧起来,哀家可不想自找没趣。他喜欢谁,宠爱谁,老太婆概不过问,老了老了,混吃等死自己找乐子还快活些,没的多管闲事惹皇儿讨厌……” 我用心听着,心里暗暗赞叹,啥是聪明人?这样的才就是聪明人呢! 又聊了些有关大冰山的琐事,我突然察觉太妃握着自己的手似乎抽搐了两下,不由心里一惊,连忙抬头看去,却见太妃一只手捂住了左侧头颅,脸色变的异常苍白,额上隐隐有薄汗透出,怎么了? 我急忙反手扶住她,连声叫道:“太妃,太妃,您怎么啦?”—— 第五十三章 一旁明姑急忙走过来,代替我扶着太妃,一边向一旁的小宫女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把鲜于神医请来!” 说完,明姑转头看到了我满脸的担忧,不由微微笑了笑低声道:“公主不必担心,这是太妃她老人家的宿疾,偏头痛,都痛了好些年了。” 春姑边说边吃力的扶着太妃,我看她吃力,急忙伸手帮着她把太妃扶到软榻上躺了。安置好太妃,明姑又回头看了眼大夏公主,没想到这尊贵的公主连一点架子都没有,对太妃的关心显然也是出自真心,真是颇为难得呢。 自己刚来不久,太妃又突然不舒服,我转念之间,既不好意思转身离去,又想到了云萝公主可怜的母亲丽妃,心里一软,缓缓坐到了软榻旁满眼关爱的看着太妃。 慈安太妃微微睁开眼睛,向她抚慰的露出一丝笑容,我握住了她的手轻轻说道:“已经去请大夫了,太妃稍候。” 慈安太妃轻轻点了点头,正说着,就见一个宫女匆匆走进来禀告:“鲜于神医来了。” 咸鱼神医?要不是时候和场合不对,听到“咸鱼”二字,我差点笑出声来,接着抬头一看,一个身着水绿长衫的年轻男子摇摇摆摆走了进来。 他身量高挑,皮肤白皙,狭长的凤眸星辰般黝黑闪亮,俊挺的鼻,有着极美的嘴型,薄唇略大,微微扬起,全身上下透着几分坏男人的雅痞气息。长衫上用银线绣着一株凤尾竹,随着走路的动作微微扬起,很是优雅不俗。 后宫里怎会有这样的年轻俊美男子?我觉得奇怪,待来人走到近前施礼,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明姑说的那个什么神医,这么年轻,江湖骗子黄绿大夫吧?不过能让皇家折节礼请,应当不是。 “神医,太妃的头痛又犯了,请您快些想想办法吧。”听语气,明姑和这个神医颇熟悉,一照面,不等他施完礼就急急说道。 “好,在下马上处理,请姑姑叫人取酒来。”神医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了,原来是针灸针。 琢磨着自己现在可能有点碍事,我赶紧从软榻旁起身让开。神医抬头一看到她,微微一怔,随即一言不发的接过春姑递过来的酒给针消了毒,走到软榻旁开始给太妃施针。 众人屏住呼吸退在一旁,神医施完针,太妃已经幽幽睡去,我轻声向明姑告辞,带了四四走出寿康宫。 刚走出正殿门口,迎面看到大冰山急匆匆的走过来,身后一长串尾巴。萨云萝扫了两眼那成群结队的宫女、内监,瘪了瘪嘴,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要自己吃亏——做样子给大冰山行礼。 想着不情愿的站到一旁,端庄的给大冰山行了礼说道:“见过大王,大王金安。” 楚云飞抬手虚扶,看了她一眼道:“公主免礼,公主替朕尽孝,朕深感之。太妃她老人家……” “鲜于青云拜见大王!”旁边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竟是那神医:“请大王放心,在下已给太妃施针,老人家已经睡下了。” 楚云飞侧转头,看了鲜于青云一眼:“哦,原来是鲜于神医,辛苦了。” “大王客气,在下是大夫,医者大爱无疆,都是有爱心的人,既然大王派人将在下请了来,在下必定用心医治太妃之疾。”鲜于青云一脸认真正气的说着。 楚云飞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就听他又接着说道:“爱心这个东西,容不得亵渎,看不得患者被病痛缠身,每当看见病患被痛苦折磨,在下这心中……唉……假如人人都献出一份爱,这世界将变成多么美好的人间……在下是有爱心的人……” 看着面前的男子俊秀飘逸、神采不凡,薄唇轻启滔滔不绝,楚云飞眨了眨碧蓝海,有点发呆,我满头黑线,这,这神医不整个一话痨子吗?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俊美的男子,竟比三八兮兮的三姑六婆还恐怖? 看来让鲜于青云主动住口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楚云飞囧了囧,酷酷的挥了挥手道:“朕先进去看看太妃,公主你就在这等着朕。”说完转身疾走。 我看着还在继续爱心演讲的帅哥,伸手抚了抚有些发胀的头,nnd,阴险的大冰山,竟然借口看望太妃逃遁,留下自己在这里受这只苍蝇“嗡嗡嗡”的罪,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一眼看到鲜于青云衣摆上的凤尾竹,“嘿嘿”干笑两声,指着他身上那件做工精美的长衫问道:“神医这衣衫是在哪里买的?做得可真是精致,万分配合神医的气质,俗话说虚心竹有低头叶,不是神医谁又有这样的胸怀与此衫配?” “呃……”正做着爱心演讲的神医被萨云萝突然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愣,半晌方回神道:“多谢公主殿下夸奖,我等都是有爱心的人……” “太妃的康健朕就托付给神医了,请多费心。”鲜于青云刚准备重续刚刚的演讲,楚云飞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扭头对站在一旁满脸无奈的王梦琪说道:“梦琪,朕还有话问你,走吧。” 我第一次心甘情愿跟在楚云飞身后和他一起离去,临走前好笑的斜了神医一眼,见他微微失神的站在原地,想来是为没有演讲完、观众却不给面子的离去而郁闷,不由低头“嗤嗤”偷笑出声。这咸鱼神医还真是个活宝! “和太妃聊了些什么?虽说性格舒爽,但太妃不太容易和人交心,聊得可好?”楚云飞斜睨了一眼身侧偷笑得正开心的王梦琪,白痴小女人,这有什么好笑? “哦,没什么,都是些闲话!”我只得忍着笑,收敛脸上的笑意随口答道,看到大冰山对自己的敷衍明显不悦的眼神,便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太妃和我还说了些有关大王的琐事。” “哦?”楚云飞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太妃和她说自己的琐事?能有什么事? “是啊,太妃说……”王梦琪看了他一眼,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第五十四章 楚云飞的好奇心给她挑了起来,这些女人背后说自己什么?又看了王梦琪一眼,见她眨巴着一双桃花眼不语,便用眼神催促,有话快说。 “太妃说,大王五岁还吃手指六岁了还尿床七岁的时候上树掏鸟蛋害怕了下不来在树上呆了一夜……”我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下来,差点背过气去,眼看着楚云飞的浓眉越皱越厉害,脸也越来越黑,赶忙住口,长舒了口气。 “没了?公主接着说啊!”楚云飞看着满脸无辜的王梦琪,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说了这么长一串,怎么憋不死你? 呃,再说?再说你个大冰山还不得把我冻成冰棍儿?反正姑奶奶也开心过了,不说了。我斜着一双桃花眼,痞痞的看了他一眼道:“太多了,记不起来了。” “那真是可惜了,如果公主能再记得一件两件,朕就准备今晚驾临椒房殿与公主共进晚膳呢。”楚云飞盯着她的眼睛,微眯起双眼,眼中又闪过那种邪恶又带着暧昧的光。 死冰山,就知道拿这事来吓唬人!可惜,自己还真的怕,我瘪了瘪嘴,人在屋檐下,算你狠,姑奶奶收声行了吧? 楚云飞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大有“再说你试试看”的意思,满意的看到那张绝色倾城的小脸上露出惧意,一甩袍袖,径直去了前朝。 你个死禽兽冰山!我对着他的背影暗骂一句,转回椒房殿。不管怎么说,都是应酬啊,还是很累人的,我不理会四四怪异的眼神,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爬到镂刻描金黑红双色相间的软榻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难不成是自己和楚云飞的特殊关系,又或许是自己的态度令他不放心,所以不让别人来接触自己?萨云萝一直很奇怪,都说宫里的女人很八卦,很歹毒,可是自己这奔着大楚王后宝座而来的异国公主都住到中宫椒房殿了,那些美人们咋不赏脸出来会会呢? 见见面自己也好有机会八卦八卦,在后宫制造点硝烟啥的,看看热闹,也好打发时间啊。可是坐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来找茬儿。 无聊的数着手指挨到了傍晚,草草用过晚膳,跳进温泉池里好好泡了个澡,这几天总觉得身体疲倦不舒服,而且很嗜睡,泡一下人精神些。 唉——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好好锻炼锻炼这副娇弱的身子骨?我端详着铜镜中浴后粉白嫩红的花颜,撇撇嘴,微微有点遗憾,没有强健的体魄,真是糟蹋这张脸,都说红颜薄命,咋说自己都不能让这好不容易重生一次的躯体短命的。 看到我百无聊赖的样子,四四给她挽好了发髻轻声说道:“大王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公主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处理政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扭头看了四四一眼,很是疑惑,待看到她眼中带着另有深意的笑,方后知后觉的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 这四四竟以为自己是因为见不到大冰山无聊,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我暗暗翻了个白眼。 又一想,出去逛逛的建议倒是不错。一来探探路,为跑路寻找途径和契机;二来,大冰山若是来了,也可以避开,省得一个不小心又成了大灰狼的口中餐。 尽管这段时间以来大冰山只是时不时吃吃豆腐,并无其他逾越的动作,可谁知道哪天豆腐吃顺了口冷不丁把自己再给吞下去呢?一定要将这种几率降低为零。 想好了,我转头对四四扬眉一笑道:“好啊,出去走走,不过不要其他人跟着了吧?四四陪着我就行了,好不好嘛?”声音嗲的让人起疙瘩。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跟阅兵似的,哪还有什么心情看风景呢? 这些日子的相处,四四已经很清楚,眼前这个姑奶奶公主只要一双眼笑得比桃花还美九分,说话比水还柔八分,那一准没啥好事。 正想着,我的小手一勾已经搂上了她的香肩嗲嗲说道:“四四姐姐,宫里的墙这么高,我哪里能跑的掉嘛?就不要那么多人跟着了,好不好?”歪着头,一双桃花眼纯真无暇的直直看着四四。 四四囧了囧,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我开心的松开手,顺便在她清秀的小脸上蹂躏一把。 四四无语,摸摸脸下去吩咐,随后,跟在王梦琪身后两个人走出了正殿。 椒房殿只是大楚中宫翊坤宫的正殿,旁边还有关雎和紫宸两个偏殿,是大楚后宫占地面积最大、规模最宏伟的宫殿群之一,是历代大楚王后的居处。 中宫能有这样的规模,得益于第一代大楚王后郁南霞,这是大楚历史上有名的文武双全的女将军,陪伴丈夫东征西讨,打下大楚江山,因功勋卓著、贤惠明理而深得大楚大王、群臣及国民的爱戴。立国后,大楚大王特别建翊坤宫而居之。 中宫不仅殿宇巍峨,雕梁画栋,而且因为郁王后喜欢荷而在旁边建了几个面积不等、碧波荡漾的湖,与御花园相接。此时正值初夏时节,湖面菡萏亭亭,荷叶绿色接天,湖边垂柳依依,景色极为动人。 傍晚时分,恰得凉风习习,淡淡送来荷香幽幽,令人神清气爽十分舒服。 我惬意的漫步在垂柳深处,看着周围的景色,不想归去。四四看了看满脸享受的王梦琪,又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经渐渐降临,虽是初夏,北地的夜风还有些凉,便极为担心王梦琪的身体。这几日,公主似乎很是疲惫。如果再吹风着凉,自己可是责任很大。 大王那般喜爱公主,若是因自己失职所致,还不知自己怎么死呢!于是跟在王梦琪身后轻声的问道:“公主,夜凉了,要不要回去?” “再待会儿吧,难得这么舒服的风。”我手牵着几根柳丝,笑着回答。湖光水色里,她修长婀娜的身姿仿佛融进背后的花木扶疏中,俨然一幅工笔侍女图,刹时间令四四有短暂的失神。 看到我脸上难得露出的如此惬意的笑容,四四不敢再劝,犹豫了半晌说道:“那奴婢去拿件披风给公主可好?可别冻坏了身子。” “嗯,”我正想一人清净清静,四四走开了,自己会更自在,便答应一声,指指前面柳荫深处的临波亭道:“我就在那里等你吧!” 四四看看不远处的亭子,答应一声,转身很快的去了。 看着四四的背影消失,我萝分花拂柳,心情愉悦的慢慢向临波亭走去。 夜风微微大了些,空气中有一种浓郁的花香从远处飘来,萨云萝蓦然觉得胸中一阵翻滚,似乎被那香味熏得要呕吐一般。连忙一手按住胸口,深深吸了口气,脚步不稳的就势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柳树。 距离临波亭只有十几步,我却觉得想迈动一步都困难,勉强抓着几条垂下的柳丝,慢慢挨到旁边一棵开得繁花照眼的梨树上,半靠树杆弯腰无声地干呕起来。 “公主殿下?!”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子声音从一旁传来,似试探似疑惑。听到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我一惊急忙转头看去。 借着远处宫灯微弱的光晕,眯眼瞅了半天,认清来人,原来是话痨神医鲜于青云。我极力忍住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勉强笑道:“原来是鲜于神医!” “公主殿下怎么了?”鲜于青云看着传说中的大夏公主、大楚未来的王后,一双清澈的眼眸带着些审视,似乎要看到我心里一样。 眼前美丽的女子一手挽着柳丝,娇娇弱弱的站在那里,微微喘着气,轻衣胜雪,秀发如云,夜光中美得不可方物。 风拂动着花树,鲜于青云细看之下才发现,对面佳人挽着柳丝的柔荑在微微颤抖,夜色昏暗,显得面色有些苍白,似乎身体不适。 没有说话,鲜于青云上前一步,伸手蓦然抓住了萨云萝的皓腕:“在下给公主殿下诊诊脉!”“不必!”我又是一惊,下意识的缩手,却没能躲开。鲜于青云边抓着她的手,边笑了笑说道:“公主殿下不要讳疾忌医,医者大爱无疆,在下是有爱心之人……” 我不由囧了一下,这话痨子神医又开始爱心演讲了,惊怒中不由一阵好笑,竟也忘记了挣扎。 鲜于青云轻轻扣着她手腕,摸了摸她的脉,抬头深深看了萨云萝两眼,退后一步俯身笑着施礼道:“恭喜公主殿下!”—— 第五十五章 王梦琪心中一动,倏忽乱跳,全身神经似乎都被激活,看着面前的神医,暗暗压了压悸动不安的心跳,不动声色的淡淡笑道:“本宫身体不适,何喜之有?神医开玩笑了。天色已晚,本宫先告辞。” “公主真的不想知道?”鲜于青云笑了笑,看着她转身的背影说道:“公主已经有身孕月余,这难道不是喜事?” 猛然停下脚步,我一阵摇晃差点跌倒在地,尽管已经想到,但被鲜于青云这样直接明白的说出来,萨云萝缓缓转身,恍然有些震惊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竟然真的怀孕了! 一时情绪起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想起大冰山的话,萨云萝一双桃花眼带着一丝惊慌,避开鲜于青云的视线,向两旁扫视。 鲜于青云是医者,看到的是女人得知自己怀孕,大多欣喜若狂,喜极而泣,这大楚未来王后恍惚、震惊和不安的反应,让鲜于青云有些莫名,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呆愣了一下后故意说道:“大楚大王后继有人矣,真是可喜可贺。在下即刻就去禀报大王,说不定还有重赏呢。在下是有爱心的人……” 心里大乱的我已无瑕顾及其他,也无心笑话他的啰嗦,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应付。 自己一直都有心理准备,和大冰山扑来扑去,又没有任何避孕措施,两个人年轻身健都没有什么毛病,造人不是轻而易举? 可……可真的确定是有了,心里却异样的不安、思绪纷乱,先不说自己一介异世孤魂,在这个时空能呆多久,就只大冰山说过的话,便是历历在目言犹在耳,他会一直扣着自己直到生下宝宝,然后从自己手里抢走…… 有了孩子,和这个时空便有了血肉的联系,自己的未来将是何去何从? 怎么办?若是让大冰山知道,眼前就是难题,自己将会更难脱身。不行,决不能让大冰山知道,得搞定这条咸鱼,不能让他说出去! 想到此,我镇定心神,抬眸看着鲜于青云,娇羞一笑,柔声说道:“神医,本宫……本宫有一事相求……” 哦?这公主有事求自己?鲜于青云眨眨眼睛,看着面前垂首低目的佳人,停住了话头,试探的问道:“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我欲言又止,几番张口却未能出声,最后似乎鼓足了勇气才低声说道:“……神医该知道,本宫与大王尚未大婚,若是此事流传出去,怕是影响甚大。一来大王圣德有累,二来,考虑到本宫的闺誉……所以请神医口下留情,暂时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包括大王……神医可能答应本宫?” 我情急之下找到的借口,自己觉得挺在理,扯大旗做虎皮好歹还把大冰山也拉了进来,考虑到会影响到两个人,神医总不至于起疑,也该不得不答应保密吧?美滋滋的想着,心里暗暗夸自己借口找的好。 只可惜鲜于青云听了她这番话,愈发疑惑起来。 大夏的梦琪公主曾嫁大魏先王为后,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这始终是世人皆知的事实,所以这大夏公主本来就没有什么闺誉可言。若是民间,未婚先孕的确是丑事,隐瞒倒也正常,但在皇家却不能这样认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美人本就是随便帝王挑选的,被帝王临幸,有了身孕,是荣幸的喜事一桩,也是后宫女子获得和巩固地位、尊崇的不二办法,何况是尚无子嗣的大楚大王? 这大夏公主如今有孕,生下来的孩子便是大楚的皇长子、皇长女,王后之位虽说已定,但是怎比得上孕育大楚目前唯一的皇嗣来得份量重? 鲜于青云脑中各种想法迅速闪动,觉得皆不能解释王梦琪的举动,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其中绝对有问题。脸上却依旧水波不兴,笑得风度翩翩,故作为难的说道:“这……这知情不报可是欺君大罪,公主殿下想来也明白?” “若他日有什么责任,本宫一人承担,绝不连累神医,还请神医成全。”我心虚垂眸,故作楚楚可怜的开口说道。 面前佳人羞涩温婉,俨然湖中那清风过处低首的荷莲,一霎那的风姿令鲜于青云心中一颤,差点失了心神。 “既然公主殿下一定要在下这般做,在下遵命便是,谁叫在下是有爱心的人呢……”鲜于青云清清喉咙,又准备开始演讲。 我翻个白眼,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道:“本宫还有一事相求,不知神医允否?” “请公主殿下吩咐!”鲜于青云并不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不悦,笑嘻嘻近前两步俯身施礼。 “这孕吐……不知神医可有什么办法……”我心里十分清楚,孕吐既然能引起咸鱼的注意,必然也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四四整天寸步不离,哪天担心叫个太医过来看病,自己不是立即露馅?思来想去,萨云萝觉得还得从咸鱼这里下手讨办法,他毕竟是大冰山请来的神医,总归会有法子。 她竟然连这个也不想人看到?鲜于青云心下暗自思量,绝对有猫腻,抬头看了看周围,微眯眼睛,蓦然靠近了王梦琪…… 第五十六章 鲜于青云低低笑了一声,看着我不解的眼神说道:“在下可以帮助公主殿下,不过,殿下也该拿点谢礼出来才是……” “你?”我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一步。听他说原来要讨赏,不由好笑的开口道:“神医想要谢礼本宫给你就是,是金银珠宝还是……” 鲜于青云摇头晃脑的连忙否认道:“不不不,公主殿下小瞧在下。金钱富贵对在下来讲,不过粪土耳,要知道,在下是有爱心的人……” nnd,整天有爱心有爱心,也没看到你的爱心究竟在哪儿!我在心里暗暗腹诽。想到眼前,只得微蹙黛眉,暗暗长叹,没想到这条咸鱼竟然也这么难缠,看了看面带笑容看着自己的男子无奈的问道:“神医到底想要什么?” “在下想要……”鲜于青云似乎很开心王梦琪这样问,蓦然上前一步,低低声却很是清晰的说道:“美人一个香吻!” 什……什么?!香吻?!我急速的眨了眨桃花眼,确认自己是否有听错,再眨,这是人话吗? 真没想到这咸鱼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大冰山的未来王后起这种心思?!愣了半晌,王梦琪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家伙怎么可以如此轻佻地说出这样的话?大楚未来的王后,一般人可是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惊惧,他倒好,竟公然调戏! 调整了一下心态和表情,我正准备声严色厉冠冕堂皇的好好指责指责他,顺便吓得他最好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速速叫出来:“大胆!本宫是……呜……” 准备了一大堆老大压死小喽啰的话,刚开个头,却猛然被鲜于青云拉过身子,一个柔软的物体直接压迫过来,被强吻了。 看似来势汹汹,我却只感觉到两片滚烫的唇瓣,在自己唇上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速度极快,在她准备动手揍人前已经安全撤离。 “多谢公主殿下,”鲜于青云似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抱着的佳人,稍稍退后两步,面不改色的说道:“请公主殿下勿怪,在下可是有爱心的人……” 因为有求于他,我只好满怀愤恨的瞪着他,这混蛋咸鱼居然强吻自己?!完了还有脸继续说自己是啥有爱心的人?!这是什么人啊?难不成这禽兽时代的这些禽兽个个都神经? 还处在对咸鱼行为的震惊当中,还没想到该如何反应,我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四四的声音:“公主?公主您在哪儿?” 原来是四四回来了,怪不得这家伙又开始唠叨,耳朵倒真是好使,比狗耳朵还灵。 转头看着眼前的咸鱼兽,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扭头微微扬声答道:“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四四已经寻声找了过来,远远看到鲜于青云也在,不由一愣,有点疑惑的看了他两眼。 鲜于青云似看出四四的疑惑,对她笑笑点头,嘴里的话却没有停下:“……请公主殿下按照在下所说的好好调理,要不……” 四四听明白了,原来神医和公主讲这些啊,是和公主的凤体有关的话题呢,这几日公主看起来的确不太舒适,想着,急忙问道:“神医,公主殿下的凤体……” 听四四出声问起,我不由绷紧了身体,有点紧张的看了鲜于青云一眼。 鲜于青云却坦然的看着四四,笑得云淡风轻,口中淡淡说道:“哦,公主殿下的凤体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水土不服,略略有些肠胃症状罢了,饮食上尽量少食多餐,注意营养,多吃一些苹果和鱼;等会儿在下开张药方,请公主殿下依嘱服用。在下是有爱心的人,断不会看着病患辛苦而不顾……” 原本听得认真仔细的四四,听到他又开始碎碎念,不由额挂黑线,偷偷看了王梦琪一眼。 我慢慢放下心来,听到咸鱼又开始演讲,暗暗翻个白眼,笑着打断鲜于青云的话道:“本宫谢过神医!天色不早,神医也早些安歇吧,本宫告辞了。” “哦,在下还要去给太妃施针,晚了晚了,告辞告辞……”鲜于青云似乎刚想起来,匆匆忙忙转头而去,连礼也顾不得行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和四四各自松了口气,相视而笑,四四把披风轻轻给我披到身上,又走了一会儿,两人方慢慢回了椒房殿。 刚踏进殿门,我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看了看两旁战战兢兢侍立的几个宫女,又看向四四有些不解。 四四用眼神询问,宫女施礼低声道:“大王来了,等了有一会儿了……” 哦?这么晚了大冰山又来干什么?我微蹙了眉头,唯一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有好事找自己,于是慢慢吞吞的挪了进去。 楚云飞坐在正殿的云榻上,头靠榻背,无聊的闭目养神,双手交叉自然垂放在腹部,神态看起来有丝疲倦。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碧蓝的眼眸,慢慢直起身子,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 四四送我进殿,对着楚云飞行礼后方轻轻退到了殿门外。 殿内静静无声,烛光一跳一跳的落在楚云飞的脸上,一时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怒。 “公主倒是悠闲,”半响,听楚云飞淡淡说道:“和神医聊得可还投机?让朕等了这么久。” 呵,这大冰山的消息真够灵通的。我向边上走了一步,瞥了他一眼,知道身边肯定有大冰山的眼线,只是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 也不知鲜于青云那胆大包天的一吻有没有传入大冰山耳中?让他知道自己未来的王后和别人亲密接触了,大冰山会怎么光火万丈?心里有些忐忑,似乎竟还带着些隐隐的幸灾乐祸。 “没什么,神医说我有些水土不服,所以较为疲倦、肠胃不适,慢慢调理就好。”我垂眸,淡淡答道。 “哦?没有别的了?”楚云飞眼眸一闪,紧紧盯着王梦琪那张迎着烛火清丽绝尘的容颜,然后似等待般的盯着她不语。 别的?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这家伙指什么?难道真是…… 第五十七章 我按下悸动不安的心跳,想了想,斜睨了楚云飞一眼,莞尔一笑,反问道:“别的?我们都是有爱心的人那些?” 楚云飞不防她竟说起了鲜于青云的口头禅,微微一愣,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气氛有些松弛了下来。 “大军归来,且朕与公主大婚在即,明晚内廷在飞鸿殿举行家宴,公主要盛装出席才是。”楚云飞看了我一会,方慢悠悠的说道。 大冰山吃饱了撑的专程跑来通知自己参加家宴?啧啧啧,真是闲啊!我翻了个白眼,随口说道:“原来大王是说演戏啊?小的遵命就是。不过先说好,小的演技拙劣,若是在你的三宫六院面前露了馅,您可要大人大量……” 我不知死的噼里啪啦说着,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那座冰山已骤然降到了零下n度。 楚云飞寒着一张脸,冷声说道:“公主何时变得这般谦虚?一日不见就令朕刮目相看?是不是朕的三宫六院入不了公主的眼,才使公主对自己的美貌如此自信、不以为然?” 吧嗒吧嗒,我眨着眨着一双桃花眼,有些不解大冰山话里的意思,自己不在意那些美人让大冰山生气了?还是冰山禽兽挑选美人的眼光受到质疑,自尊心受到伤害,所以故意挑刺? “不敢,三宫六院的美人个个貌若天仙,倾国倾城,梦琪自愧不如……”我眼看着地板,淡淡说道,心里直郁闷,那些美人,自己好似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过一个呢! “看来公主倒是真的知道谦虚了。不过,朕喜欢,公主继续发扬光大才好。”楚云飞一本正经的说道,抬头看了一眼我,不动声色的起身,貌似无意的慢慢靠了过去,语气也从冷然转为平淡:“为此,朕对公主有赏赐。” 赏赐?我抬起桃花眼看着殿顶,呵呵呵,自己一句敷衍的话竟然还换了赏赐?大冰山看来实在是有钱没处花…… 楚云飞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眨着一双桃花眼正消化自己的话,微微眯起眼睛,猛然伸出双臂,把王梦琪一把扣进了怀里,不顾她回神后的挣扎扭动,一只大手扣住她两只细细软软的皓腕,凑近耳边问道:“公主刚刚所说的意思是会露馅?” 大冰山带着温热气息的低语在耳畔响起,直扫的王梦琪耳垂痒痒,禁不住浑身一颤,随即开始拼力挣扎,欲从他发烫的怀里挣脱出来,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会露馅,大王……大王先放手,有话好好说……”不想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句服软的话后,却被大冰山搂的更紧。 楚云飞一双碧蓝的眼眸注视着她,并不说话,眼神却越发深邃、幽暗,渐渐染上了一层迷蒙。 我眼里看的分明,心里愈发紧张,边挣脱,边苦口婆心外加一片好心的提醒:“大王,后宫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都盼着您哪,大王!我们是在演戏,演戏啊,有合约的……大王不要吓唬小的好不好?” 蓦然间手上力道一紧,我浪费一番力气换来的松动被大冰山一个用力再次紧紧揽入怀中,双臂如钳,任我如何扭动再也挣不脱分毫,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气息灼热而急促,炙烤在耳边。 “朕不信,公主这一阵子从来都没有想过朕……”耳边传来大冰山略显嘶哑的嗓音,直听得我胆战心惊。没有,绝对没有!我在心里呼天抢地的哀嚎,拜托啊,老天,千万不要让公共汽车这会儿发春啊! 好歹和大冰山有过几夜情,我清楚知道,他一旦发出这种难以抑制的喘息声,就绝对是一种危险,心里不由大慌,不行,绝对不行!他这一发春不打紧,姑奶奶肚里的小冰山闹不准就危险了! 再说,这里不是大楚王宫吗?他的三宫六院都在,发春不是那些美人们的福利吗?为什么还要专程跑来纠缠姑奶奶我啊? 我一想到肚里的小冰山,不由更加着急,挣脱与躲闪的也更加厉害。 闻到她身上的幽幽体香,楚云飞不由有些心醉神迷,那若隐若现的馨香飘处,呼吸更加粗重,看到王梦琪总是挣扎打断自己的欲望,情不自禁的开口怒道:“不许躲!” 似乎感觉她挣扎地更加厉害,楚云飞声音转柔,哄道:“别躲……”说着,愈加贴紧过来,有点恍惚的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娇嫩,直引得人想咬上一口,俯首,毫不犹豫的将柔软秀美似编贝般的耳垂含住…… “嗯……”我浑身一颤,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低吟,心里又是一阵哀嚎,他娘的,大冰山太清楚自己的弱点了,这样下去小冰山就难保搞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