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只为守护你》 降临于世 在这个浩瀚无垠的银河系中,不是只有地球人所认识的那几个星座及太阳系而已。而是超出人类所想象的。在这银河系中,每个星球都住着不同的人,他们拥有着不同的血型、力量。 而他们不满足现状,他们想科技更加的发达、力量更加的强大。也因为这样在他们心里拥有了欲望,对权力、力量的欲望让他们堕入了黑暗,也开始了杀戮。经过漫长的杀戮与平息杀戮的整理之后,发现没有被黑暗所侵蚀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他们乘着宇宙飞船飞走了。但是在茫茫银河系中,几乎都充满了杀戮、几乎都被黑暗所占领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漂泊,他们看到一个水蓝色星球,在这个星球上几乎都被水占领了,在这星球上陆地并不多。不过在这星球上生存的生物却很多。其中一种生物跟他们长的一模一样,那就是人类。而这个星球就是地球。 这些从外星球来的逃亡者隐密的降落在地球上。起初在地球上的科技并不是很发达。但是却也战火连天、死了很多人。他们总共15个人,在降落时选中了一个小岛。于是他们在这个小岛上落户了。经过一些的变化,这个岛就成为了他们的名下,成为了他们的落户点。 自从他们的居住了之后,这里就开始繁华了起来。渐渐的成为了一个王宫。这个小岛也渐渐成为了三不管地带。【国家不管、世界不管、没有领导者管。】之后,由于他们的关系,这个岛被人成为恶魔岛。无人能进这个岛。就算是有人靠近,就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逆开,让他无法到这里来。 若干年后,他们15人创造出一个女婴。在这个女婴的体内拥有了他们这15个人的血。因此她一出生就拥有力量与法术。他们在这个孩子身上加注了一些力量,这种力量能助她隐藏她自己的气息等等东西,还能让她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百毒不侵。 这些年来,这15个人【10男5女】教了她很多的东西。可谓是包罗万象、千奇百怪啊!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待他们教完她后,再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这个岛就开始往下陷,它开始要沉到海里去了。 接着他们使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再加上一个神秘人的力量将这个女孩送去了异世界。在这个世界,她看遍了世界各地的一切一切东西,也经历了许多千奇百怪的事情与年岁。她可是一直保持着16岁的模样,永不改变。 而被送往异世界的这个女孩,她的名字就是:乔伊梦。 ……………………………………………………………………………………………………………………………风云大陆的天空原本晴空一片,突然黑云密布、雷电交加。一束光从天而降,这束光将五姐妹降落在了风云大陆的烈幻国。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乔伊梦变成了一个刚刚剩下的小孩。突然有个声音跟她说话:“乔伊梦,你听着你本不属于这个时空,要想成为这个空立足就必须重生。你在不久的将来或拥有一个宝贝,这个宝贝是你的那外星人父母原本要赠与你的,只是来不及。你要好好把握这次重生的机会。这可是抚养你们的那15个人用生命换来的。” 生下乔伊梦的女人就是烈幻国的女皇君晟青。【女皇君晟青号文平,现年已经48岁了,她执政已经有20年,烈幻国在她的治理下繁华昌盛,朝中的文武百官对这位英明的女皇都十分敬服。】 而乔伊梦的亲爹并不是女皇后宫之人,而是烈幻国的战神镇国大将军龙鹏。 他手中的军队与兵部拥有的军队是不同的,虽都是100万大军,但是龙鹏手中的军队的所有军人是比兵部的军队更加智勇双全、团结一致。镇国大将军是直属与女皇的将军。他直接听候女皇的命令。一般是驻扎在东边的逍遥城与临西城。这两个城就是龙家一直以来的领地。 女皇从不担心龙家会反叛。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在风云大陆上以烈幻国、祁连国、飞云国、云海国、冰殇国为最大,其余的几个小国都是分别投靠这五个大国的。 至于乔伊梦的出生,是龙鹏请求女皇陛下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女,由他自己来调教他(她),将来由他(她)来代替他——龙鹏守护烈幻国。这个请求,女皇考虑再三,答应了。将近一年后,女皇果真为龙鹏生下一个女儿,此女乃五皇女,女皇让她跟龙鹏姓,龙鹏取名为龙念笙。 现如今,乔伊梦不再叫乔依梦,而是变成了龙念笙。 在龙念笙满月的时候,龙鹏帮她戴上了一只镯子。这支镯子是龙家历历代代所传下来的。一直都是由长子或长女保管或佩戴。现在龙鹏把这镯子交与龙念笙佩戴与保管。而这个桌子就是那个神秘的声音所说的宝贝,她很快就掌握了使用它的方法。 龙念笙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大陆。她一个月就会说话,两个月就会认字,三个月就会作诗。在满月这天,还给龙鹏争脸了,龙鹏把她放在地上让她站着,他要敬酒。她居然不仅仅站的稳稳地,还慢慢的走到了龙鹏身边拉拉他的裤腿说:“爹爹,我也要敬酒。”刚开始龙鹏还以为他感觉错了。结果一看,其实他并没有感觉错。念笙学会走路了,还说要敬酒。这令他更加的开怀大笑。许多人看到龙鹏笑了,真正的开怀大笑了。 烈幻国 从这个月开始,龙鹏就请夫子教她读书写字以及琴棋书画等等,到三岁已经小有所成,所有先生都说她很聪明,很用功,将来必有所成。因为她不止学了龙鹏让她所学的东西,还自学了其他的东西。(那是她前世的记忆,她只是复习一下而已嘛!)而且大将军还在她两岁的时候,亲自教她武功,她学得很快。才一年,就可以和大将军打了起来,还打成了平手,比那些学了好几年武功的人学得快多了。在她六个月的时候,龙鹏不知从哪个渠道得到了江湖上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万花神功交给她练。 仅仅一年,已经全部练完,还练就了一身的神性。这是天神留下的一本神书,只要练完了所有的万花招式,那么天神的所有灵咒就会立即进入她的脑海里,让她瞬间连成神咒。 在她练成万花神功之后,龙鹏就带她去了他手底下的军队中,念笙知道龙鹏是想让她熟悉军队并掌握军心,以方便好好的掌控与指挥他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而且不论是什么,念笙都可以让他们心服口服。 但是龙鹏却在她5岁这年去世了。龙鹏死后,女皇下令风光大葬。 龙鹏有两个职位,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的是镇国大将军,暗的则是女皇的100万大军的指挥者。 现在龙鹏去世,只留下龙念笙这个五岁女娃。虽然她是神童,但始终是个女娃,所有人都认为她没有什么威胁。几位大人物各自推荐他们支持的将军成为镇国大将军。女皇为了使龙念笙平安特地安排她回东边的逍遥城与临西城,让她当城主,还封她为逍遥王。反正她不仅仅是龙鹏之女,还是女皇的五皇女。只是谁也不知,那百万大军还是由她——龙念笙掌管。 念笙这几年来,为了不想让人知道她拥有一支军队,因此她把她的领土管理的井井有条,还做了不少的好事:治水、治瘟疫、在干旱之时是用万花神功降雨。她可是受百姓的爱戴哪! 7岁这年,东边的冰殇国、北边的飞云国两国联手举兵侵犯烈幻国。新任的镇国大将军领着兵部给的最好20万大军去打仗。结果中了敌人的奸计,20万大军只剩下9万多士兵。 女皇听到这个消息震怒。于是就派出直属她的军队,现由念笙掌管。念笙全身上下都用盔甲包裹着,就连头都是戴着头盔、蒙着面的。念笙以这样的模样带着她在她爹爹训练的基础上再训练一下的军队训练有素的赶往战场。现在的这个军队对于野战、水战、空战,还是什么样的战场都是应付自如、如鱼得水啊! 失掉的失地和活着的人龙念笙全都会收回来。龙念笙带兵攻打两国。打仗了不到三个月时间。龙念笙一路大战全胜。不仅收回失地,还把两国攻打下来。 在烈幻国的新领土上,龙念笙一面写奏折给女皇,一面颁布了几十项减少赋税等等不同的条令。所有投降的官员一律不杀,全部写进册子里交与女皇陛下决定如何处置。在坚决不投降的官员中,是人才的就留下先行关押,暂时不杀,进行劝降。 经过四个多月的调整,新领土上的百姓都开始接受原本的国家已经灭亡了,新的国家就是烈幻国了。 所有除了附属烈幻国的小国以外的所有小国(还包括了祁连国、云海国的所有附属国)见冰殇国、飞云国以被灭,龙念笙又发布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全都倒戈到烈幻国,成为烈幻国一部分,也成为了烈幻国的城内之人。 祁连国见到他的所有附属国全都倒戈到烈幻国,怒发冲冠举兵对抗。结果皇室的人所落得的下场比冰殇国、飞云国更加惨:他们全都被囚禁,还有的被杀。军队收编与她手中的军队之中(冰殇国、飞云国的军队也是,都是一半收编于她手中的军队中,一半收编于兵部。不过全都看他们愿意跟哪边!)。三个国家的国库内的所有财宝一半收进烈幻国国库中,一半全都给那些受苦的百姓,把那些被攻带下来的国家的皇宫内的所有粮食三分之一犒赏三军,三分之二分给百姓。她制定了一系列不同的政策,因为这个国家全部都是游牧名族的人,个个都可以马上作战的人。所以政策要不一样。虽不一样,但很奏效。 这些龙念笙可是做的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连让人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幸好念笙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女皇也非常支持她。 念笙武装后的模样被人画了下来,她被人称为新的“战神”。 【注:念笙训练的大军现只听念笙一人,他们全都训练有素,各个以一敌百。他们被念笙分好几个营和队呢!营有:虎啸营、飞龙营【两个营全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的人】、炮营【里面专门用大炮的人和20门大炮】、步营、骑营、长枪营、盾营【训练有素的轻兵、步兵、长枪兵、盾兵(盾兵手中也拿着刀)】;队有:夜鹰队、舰队、飞舰队、箭队、夜幻队。【夜幻队的人神出鬼没;夜鹰队的人除了嫖以外的全都会做,不过有很多的东西必须念笙同意才行,才可以去做;舰队是在水上的龙,还有在船上还有大炮呢,让敌人闻风丧胆;飞舰队是在天空上飞的船,念笙利用这些会飞的船打败了冰殇国、飞云国;箭队内的人个个全都是神箭手百发百中。】】在这几个国家当中现在以烈幻国为这个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周边的一些小国都臣服于烈幻国。烈幻国地域广阔,南北东西的自然景观都相去甚远,总的来说多山多湖泊是这个国家的特点。 烈幻国的皇帝是女皇,朝中另设有左右议政王和左右丞相,四人平时协助女皇处理政务,在女皇育儿休养期间一起统领朝廷各项事务。近几代的女皇都是明君,现在的烈幻国可算是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小康社会。社会制度和我国的封建社会差不多,中央集权下设州、郡、县等,长官分别为刺史、太守、县令,文字也一样,只是物产略有差别。 这个国家特产的一种矿石——荧石,能在晚上发光,鸡蛋大小就能照亮一个房间,但开采出来后只能用三年左右,三年后就会越来越暗直至无法再发光。白色的荧石最多,也便宜,彩色荧石就贵很多了。 这个大陆男女的比例严重失调,在这儿女子是很稀少很珍贵的,虽然律法规定男女都可以出将入相在外面闯荡一番事业,都可以嫁娶,不过女子如此稀少,又能够生育下一代,多的是男子为了能够拥有后代而争破头,自然不愿下嫁到男子家去受管制,都自然而然地选择做家主,接受男子的服侍,所以世间很少有男娶女嫁的,几乎都是女娶男嫁。 而且在烈幻国,虽然女子必须生育,但与谁生则完全掌握在女子手中,男子出生之后必须服下一种汤药,终身都有避孕的作用,另有一种解药叫连喜汤,有效期为七天,男子服下后七天内与女子同房就能让女子怀孕。但连喜汤只有女子能买,男子如果想要妻主替他生孩子,必须征得妻主的同意。孩子一般随母姓,母亲同意的情况下就能随父姓。 男子们为了嫁得好,还得会些手艺或是有一番事业,准备充足的嫁妆,嫁到妻家后还得能执家会赚钱获得妻主的宠爱,才会有后代。因为女子能用娶夫郎的方法来获得财富或劳力,因此没有女子做低贱的事情。 烈幻国的都城是碧源,人称碧都,烈幻国的第二大城市吴州的首府是元希。而且按照烈幻国的规定,只有官员的住宅能称府,一般商贾之家只能称院。 烈幻国也有会试,会试分为文试和武试,通过乡试、会试,殿试层层筛选,为朝廷选拔文武官员。(念笙就是这样通过层层考试证明自己的。)另外还有会考,分为医科、武科、文科、算科,是为各地的衙门选拔官差而设的,通过会考的人就能在各级衙门中担任师爷、帐房、衙役。捕快、官医、仵作等职务,一样是吃皇粮的,只是没品级。不过能力出众的官差,经上级推荐、吏部考核,也有提升品级成为官员的可能。 会试和会考都是三年一次,同时举行,只是发榜有先后,会考晚于会试,相当于让新上任的官员来挑自己合意的助手,当然只能在考试合格的人中挑,没被挑中的只能等下一次再考。 朝中设内阁,由左右议政王、左右丞相四人掌管,处理朝中大多数政务,只有对外邦交、战乱、暴乱、重大灾情等,女皇陛下才会过问,内阁处理好的折子,普通政务都直接下发执行,较为重要的会由女皇陛下审阅印章,内阁的决定女皇陛下很少否定,他们四人是正一品大员,官职是一样的;内阁下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六部长官为尚书,正二品至从一品,副长官为侍郎,正四品至正三品。太府寺隶属户部:另外还有太傅、太师等职位,从二品至正二品;但不一定要有人任职,可以空置;各部下设九寺掌管各项具体事务,长官为卿,副长官为少卿,官职从正六品至正四品,下辖主事、主簿等职务,官职为九品至正六品;另外还设有凤翔阁主管图书、卷宗、修编历史等,大学士为从二品,学士为从四品至正三品,编修为正五品至从三品;所有官职都视所属部门以及个人能力而定。 绛紫官服是正二品以上官员,绛红官服是正四品以上官员,绯红袍为正六品以下着绿袍,区分具体品级的是腰扣。 烈幻国女皇总共孕育了七子七女,但是有三个女儿夭折了,能争夺地位的仅有四人:长皇女35岁,是皇夫之女;三皇女18岁,爹爹是名地位低下的才人,女皇之宠爱他一时,偏偏运气好,生了一个女儿;五皇女15岁,也就是如今的龙念笙;六皇女11岁,她爹爹就是镜侧君。 在烈幻国,龙念笙只听命于女皇一个人,谁也不的使唤龙念笙一个人,而且烈幻国所有大军(除兵部掌握的军队以外)由龙念笙一人掌握,而所有将士只听命龙念笙一人,只因为将士们是由龙念笙一人打造的,又和龙念笙南征北战的。所以将士们只听命龙念笙一人而已。然而这一切所有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女皇为了弥补念笙,才将念笙的领地变大的。不过她也失去了争夺女皇的皇位之资格。 元希位于烈幻国的东部,距皇都不到两百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四季分明。气候宜人,奇山异峰。碧波拥翠,有烈幻国最秀丽的风景,水陆交通四通八达,也因此人口稠密繁华富庶。全国最富有的人几乎都在元希。东城和南城是官员。世家。乡绅。富商的居住区,北城和西城则是老百姓的居住区。 元希城的格局犹如棋盘,街道整齐划一,城中央井字形的四条主道是最繁华的商业街。 龙念笙的领地变大了,是原本的东边的逍遥城与临西城开始(两个城只连在一起成一竖直线的)往两边与东边扩张,直到原本冰殇国的领土结束。这一块,全都是龙念笙的领土。龙念笙还在碧都的附近建立了一个烈焰山庄,是风云山庄的分庄,掌握风云大陆的商业大权。 旧人之子 念笙来到了元希这个商业之城已经五个月了,除了做生意还没有好好逛过这个城市呢!多年前,念笙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做生意了。只不过在她生意遍布这个大陆的时候,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龙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念笙的生意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只不过她还把当年看到的现代的一些东西也搬到这里来了。就比如:超市、酒店【廁所的改变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还非常满意。】、花店、书店【里面的书是念笙将在那里看到的一些书写了下来,再刷印装订去卖的。这些书当中有:四大名著、格林童话、罗密欧与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等。在书店还卖文房四宝。】。还把肯德基、麦当劳也搬到了这里来了。这些店非常受欢迎。她还研制出了桃花酿、梨花酿、苹果酒、杨梅酒、百花酿、水蜜桃酒、葡萄酒、竹叶青,她只推出去了苹果酒、杨梅酒、水蜜桃酒、葡萄酒这几种水果酒。如今她还推出了水壶、煤炭、牙刷、牙膏、肥皂、刷子,还有杯子。【各式各样的玻璃杯、陶瓷杯、塑料杯。上面还有各种可爱的图样,就连杯子有部分还跟动物的模样相似呢!】这些更受人喜爱。接着她还开了这几家店:服装店、鞋店、首饰店。 忙完这些,她就开始逛元希了。这天的天气很好,脸上戴着薄纱让龙念笙觉得呼吸有点不畅,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她逛街的心情。 念笙沿着东景街慢慢前行,一路上看到木质的高楼鳞次栉比,道路两旁的小摊小贩买卖吆喝此起彼伏,商品小吃琳琅满目,龙念笙满心雀跃,犹如身处梦境。元希果然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男女老幼有的忙碌有的悠闲,偶尔也见到和她一样带面纱的女子,让龙念笙觉得女子在这里真的好少啊! 一只肥嘟嘟的异常漂亮可爱的小狗从一家店铺里跑出来,雪白的毛湛蓝的眼珠,惹得龙念笙只想抱抱,她最喜欢小狗狗了,就是不知道这狗的主人介不介意。 突然,一辆马车快速地穿过街道,行人纷纷躲闪,而小狗却站在路中间无知无觉地吐舌头,想来是被主人给宠坏了的。龙念笙目测了一下距离,觉得自己能救下小狗,就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就在她捞起小狗的同时,马车也到了,龙念笙第一反应就是想用武功。突然感到自己被圈入了一个宽厚安全的怀中,一阵旋转之后,回过神来,已经在街边了。 龙念笙抬起头正要道谢,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张让一般的女子立刻目不转睛看着的脸【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喜欢和爱上任何人,因此对于这种漂亮的脸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恍若风云的完美组合,即使目光清冷,也挡不住魅惑的风情喷薄而出,反而更让他如明月一般冰冷高洁,吸引人仰视,而后心生崇拜。 龙念笙立即回头,立刻发现路边的行人也多呈呆滞状,才发觉这个情形很不对——她抱着狗,而这个俊美的男子正抱着她。龙念笙忙不迭地推开男子的怀抱站稳,前面几乎是立即插入一位美女,对着帅哥含情脉脉地道谢。 龙念笙心想,这位应该是狗狗的主人啦,你应该谢的人是我吧,是我救的狗,他救的我,向他道谢的应该是我,而你的狗狗还在我手里,你不怕我抱走了吗?这时美女已经在邀请人家回家做客了,帅哥冷冰冰地拒绝:“不必。”转身就上了茶楼,临走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所救的少女,此时她已经转头走了,她是第一个只看自己一眼就转头的人呢,韩夜心中又晃过那双美丽的眼睛。可惜啊!可惜啊!到最后却发现念笙是自己望尘莫及的人儿。 夜上楼后,直接步入一间精致的包厢,临窗正坐着一位英气逼人,相貌完全不亚于他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见韩夜进来,就邪邪地挑眉轻笑道:“第一次看你抱着个女子不松手,还非得让人家推开你。怎么?让无数江湖女侠伤透心的冷情剑韩少侠也动凡心了么?” “多事。”韩夜清冷的瞟了南宫羽一眼,压下心中那些翻涌而出的异样。 他当时的确是觉得那具娇小的身子柔软得不可思议,与他的身形如此契合,仿佛能完全融入他的怀中永不分离。正是这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让韩夜没有马上松开手臂,而当那少女一抬头,他又陷入另一个旋涡,那双乌溜溜的清澈水眸,似乎要把他的灵魂都吸进去,可她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即转过头去,还推开了他的怀抱。 江湖中有多少女侠想对他投怀送抱啊,她竟然不屑,这他觉得羞愤,也有些憋屈,他长得还不够俊美么?即使是这个世间男子多如牛毛,女子稀少珍贵,他也是从小被女子恭维着长大的,走到哪身边都有女子围着他讨好着他,只求他能多看她们几眼。她竟无视他的魅力。他耐着性子听那花痴女唠叨,还不是想等她过来向他道谢,可她却只顾安抚那两个相貌远不及他的侍儿。多年被人追捧养成的自傲让他无法再等下去,只有转身离去才能维系他内心严重受损的自尊。(可是他不知道,念笙是要跟他道谢的,只不过他没有再等一等。) 当然,这些都不能让对面的南宫羽知道。这个家伙人前还有个人样,人后就完全变成流氓兼无赖,若是被他知晓,一定会被他嘲笑上三年。韩夜垂下眼睑,面上不动声色。 “怎么不说话?”南宫羽继续嘻皮笑脸:“我在楼上看不清楚,你快说说我们的妻主长什么样啊。” “你什么意思?” “咦?小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这辈子永不分开,要嫁就嫁同一个妻主。既然你动了心,肯定会要嫁给她,我日后自然也要嫁她的。称我们的妻主有何不对?再说能让你动心的,一定不会差,我相信你的眼光。” “你……”的确是这么约定的——两人侍奉一个妻主,可现在听南宫羽提起怎么让他心里那么堵得慌,韩夜强忍住在南宫羽那张俊脸上狂揍一顿的冲动,咬了咬牙,“我什么时候说我动心了?当时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为什么会抱着佳人不放,不由得恼羞成怒,“你到底是不是出来办正事的?” “当然是办正事的。”韩夜刚松口气,南宫羽又接着说,“如果能顺带将终身大事办了,岂不更好。你我都二十有一了,家中双亲都在催逼,是该着紧些了。”看到韩夜脸色突变,忙将话锋一转,“苏家真的无异常吗?”乖乖,韩夜这家伙脾气火爆,还是不要太惹急了他,他武功比他略高,轻功也不比他差多少,万一动起手来很吃亏的。反正他们还要在元希住上一段时间,总有办法找到那个少女,要说他对刚才那个少女没感觉,骗神仙都别想骗他南宫羽。 韩夜是武林中三足鼎立的泰斗寒月山庄的七公子。寒月山庄以剑术和轻功称霸江湖,还有一个不为武林人知的秘密就是,寒月山庄是三大家族中唯一与朝廷合作的武林势力,一般来说武林中人与朝廷中人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来,但是韩家的祖辈受了某位女皇的恩惠,于是为朝廷所用。因为轻功高追踪术好,韩家百年来一直在帮皇家训练暗卫和禁卫,也会收些皇族有资质的子弟,比如南宫羽。 南宫羽是端容长公主府的三郡子,母亲是端容长公主君飞燕,父亲是当朝右丞相。君飞燕长公主明里不问朝政赋闲在家,暗里把持禁卫。禁卫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主要负责巡查缉捕各类不法行为,也为皇室暗中除去该除之人,是女皇的私人警察,身份非必要时不会公开,拥有极大的权限,因此大多由皇族掌控,对女皇需绝对忠诚。君飞燕有十个夫郎,两个女儿九个儿子,她本意是想把儿女都交由寒月山庄培训,但将孩子们送到寒月山庄考察后,韩家只留下了南宫羽。 自此,南宫羽开始了他的双重身份,在京城中他是身份显贵的嫡郡子——君晟羽,因为君是皇家独有的姓,所以在江湖中他一直用父姓——南宫。甫出江湖时,人们都以为他是另一大家族问剑山庄南宫家的人,后来才知道弄错了,因他轻功卓绝江湖人称“雪影无踪”。 韩夜与南宫羽的武功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在整个武林也能挤身一流行列,相貌又生得异常俊美,各自有不少的拥趸,并称为“寒月双绝”。 这次他们俩一起来元希,是为着一桩案子。朝廷最近发现都城及附近城市的市场上私盐猖獗,盐是关系国计民生的物品,自古就是由官府一手把持,贩卖私盐的罪责极重,甚至可以满门抄斩。但由于利润丰厚,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但这么大规模的却极为少见。经多方调查,矛头逐渐指向元希的大富商苏白。 苏白家中三代都是绸缎商,几乎占据烈幻国绸缎业的三分之一江山,累积了巨额财富,在全国富豪榜排得上前五,不过钱是没人嫌多的,有利可图的事谁都会想插一手。不过风云山庄的生意夺取了他的生意的的一大半。 但是贩卖私盐,在运送货物的过程中极易被劫,没有一众高手护航是不可能的。苏家原来一直是商人无人习武,虽然也请些打手护院,但一般会到商人家做打手护院的,武功最多是些二三流的角色。因此,他二人断定,一定有极大的江湖势力参与其中。江湖中除了三大家族外,还有许多大帮派,各有不少高手,这让他们毫无头绪。而且查来查去,都只看到有私盐出售,却没找到制盐的场所和运送的途径。必须找到源头,才能连根拔除这颗毒瘤,唯今之计,只有盯紧苏家和京城中贩私盐的商贩,等他们憋不住自动露出马脚。南宫羽负责苏家这边,他二姐负责京城那边。 这本是南宫羽的事情,不过韩夜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交情极好,比亲兄弟还亲,而且武功高强,心思细腻,南宫羽把他拉来是为了多个得力帮手,增大破案的机会。他非破案不可,而且还必须赶在二姐之前破案,南宫羽想到这,英俊迫人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 南宫羽的二姐君晟蓉天资聪颖,自小跟着母亲历练,到她手上的案子没有不破的,虽然武学天赋比他低,可对禁卫首领来说,头脑才是最重要的。母亲对这个姐姐非常满意,大有将其立为接班人的意思。这本没什么,南宫羽于功利看得极淡,又在江湖中混了几年,散漫惯了,本也不想回禁卫去受管制。 可偏偏二姐是三爹爹的女儿!三爹爹是吏部侍郎,为了官制改革的问题与身为丞相的父亲政见不合,两个人从朝堂上吵到正堂里,再从正堂里吵到餐桌前,吵架的内容从朝廷大事到生活琐事,最后终于不可避免地发展成为人身攻击。母亲大人亲自出马调解了几次都没见效,头痛不已,可见娶一堆出色的夫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父亲看来,于公,他是百官之首的丞相,于私,他是正夫,于公于私都应该是三爹爹听他的。因此,要求他这个儿子把二姐比下去。这样南宫大人才有吵架的资本。 多可怜啊,这么卖命居然只是在为父亲大人累积吵架资本。 在路上她想着:原来是娟姨的七儿子——韩夜,还挺帅和漂亮的。只不过欣赏欣赏的话还不错。 刺史之子 “叫你什么好呢?毛这么白这么蓬松,真可爱,象个小面团,就叫团团吧。”龙念笙抚了抚小狗的耳朵,小狗亲昵地用鼻子在她怀里蹭了蹭,很满意它的新主人。比起人来,念笙更喜欢小动物。 念笙来到风云山庄开的的悦心楼,悦心楼位于繁华的主干道上,楼面不是很大,但有多个临街的座位,生意十分不错。楼内装修得简单大方,一色绛红的实木桌椅,四周墙面上挂了些名人字画,显得雅致不凡。店小二老远就笑脸迎客,服务细心周到,热情而不谄媚,龙念笙极是满意。 楼内的掌柜十分精明,他虽未见过念笙,但去龙院向柯老爷问安时见过念笙一面【所谓的柯老爷,就是龙鹏收养兼训练的5名义子中最大的一个,名叫柯惊魄。他陪念笙来这里的。所谓的风云山庄,就是龙念笙名下的一个山庄。】。张掌柜立即迎上来向龙念笙请安:“给小姐请安,奴才姓张,是这悦心楼的掌柜,小姐这是要用饭吧。”龙念笙福身回了礼,笑着称是。 张掌柜歉意地陪笑着,“不知小姐今日会来,没有替您留位。现在正是晌午时分,已无空座,小姐如不嫌弃,在执事房中用饭可好?”执事房就是掌柜的办公室。 龙念笙很想边吃边看街上的景色,于是问张掌柜能否与人拼桌。张掌柜请龙念笙先到执事房休息,他差人问问拼桌的事,念笙点头答应。 边走边听张掌柜介绍悦心楼的情况,一行2人上了楼往执事房走,路过一处清静的转角,看见一名华衣男子一人占据了一张八仙桌,正侧着头看着槛外街道的行人,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龙念笙指着那男子的方向,对张掌柜小声说:“那桌很大,他一人坐着多浪费,帮我问问能拼桌么?”张掌柜立即上前去唱了个喏,向男子说明来意,那男子头也不回,只冷冷地说:“不行。” “这……还请公子行个方便,我家小姐用过饭后马上就会走,要不您看,您今日的花费全算是小店的,如何?” “银子本公子多的是。”那男子说着扔了一大绽金子到桌上,冷笑道:“叫你家小姐滚远点。” 张掌柜一听他言辞间对小姐不敬,正待发作,被龙念笙拉住。 将团团交给身边的张掌柜,龙念笙向那男子福了一礼道:“公子请了,我用过饭就会走,何况这桌子这么大,不会打扰到公子的。”在现代,到生意好的餐馆吃饭,拼桌是很正常的事,既帮了别人,也能让店家多赚一点,皆大欢喜。龙念笙并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 那男子听到龙念笙说话,才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眼,就撇嘴冷笑道:“别以为戴着面纱我就会相让,本公子早有心上人。你这等俗人还入不了本公子的眼。” 那男子斜眉入鬓。媚眼狭长,生得既高贵又妩媚,可是神态倨傲。表情不屑,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龙念笙对自以为是的人一向没好感,连花痴的心省了。龙念笙见到他就显现出他的资料,她心里笑道:原来是宗政叔叔儿子——宗政越,脾气到不怎么好,看来是惯坏了,即使他有才干和能力,这样的脾气是不行的。 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戴面纱的小姐都是没有成亲也没订亲的,示意男子可以上门提亲。龙念笙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早知道自己就不戴着面纱满街逛。而这孔雀男以为自己要与他拼桌是在暗示他上门提亲?自己说得这么明白,他还能如此自恋,龙念笙觉得没得话说了。对付自恋的人最有效的办法是“走自己的路,让他自恋去吧”,龙念笙竟自走向桌子空着的那端,不再理采孔雀男。 才走两步,旁边的人只觉着眼前一道银光一闪而逝,龙念笙知道自己的半截面纱飘落地面。因为她看到了一把匕首飞了过来。张掌柜忙一步挡在龙念笙的身前。龙念笙心想:还挺快的吗!武功应该不错。 龙念笙看到切下的这半截面纱,被他阻了这么一手,龙念笙的气的有点打颤,于是自己硬是坐下,看他怎么办。他以为龙念笙眼露怯意,那男子鄙视地冷哼一声,得意地把玩手中的小刀。 这声冷哼更让龙念笙决定要坐在这里,她还就不信了,烈幻国的治安这么好,他敢光天化日的杀人? 她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张掌柜,冲着男子冷笑:“怎么?是你眯眯眼张不开还是有眼疾呀?看不清我脖子在哪里?是眯眯眼就睁大点,有眼疾就去找大夫看看。要是刀法不行,我劝你乘早别玩刀了,一大把年纪练也来不及了。”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对张掌柜说:“张掌柜,以后悦心楼门前立块告示牌不愿拼桌者不得入内,这种涵养差的客人我们不接待。”她接过团团,自己抱着它。 “是,谨遵小姐吩咐。”张掌柜立即大声应了,并吩咐小二马上去办。龙念笙满意地点点头,姿态优雅地坐到桌子的另一端,立即有小二端上店里的几道招牌菜,荤素搭配得宜,张掌柜在一旁介绍菜名,龙念笙惬意地品尝起来(其实龙念笙会武功,所以有恃无恐)。 对面的男子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他自小天之骄子,身世武功长相都是上乘,不论是在家中。朝堂中还是江湖中,人人都要让他三分,平日颐指气使惯了,何曾吃过这种瘪。可刚才他一试就以为她们不会武功,(这是他的认为,念笙可是一个高手,比他高多了,她还善于隐藏。只要她隐藏了起来。那么是任谁也感觉不出来的。)如果他再出手,这里人多嘴杂,难免落下以强凌弱的口实,他家有头有脸,可担不起这样的名声。更何况,烈幻国律法对女子十分袒护,即使女子有错,男子也要相让,万一伤了女子,不论原由都是男子受罚。所以他只能自己生气却毫无办法,心中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千百倍讨回来。握紧泛白的拳头,男子如旋风一样冲下楼去。 那男子刚一下楼,龙念笙就“咯咯”笑了出来,其实刚才她用余光瞟到男子银牙紧咬。面孔扭曲。张大鼻孔喘粗气的样子就想笑了。不过为了以后不再徒增不必要的事情,她吃饭连面纱都不摘,就是怕日后会被她的那两个皇姐拿来打击报复。虽然她不怕她们。 在那人已经走了,念笙洋洋得意地说完又把头转向张掌柜,“我刚才说的可是认真的,如果能拼桌,咱们这酒楼就能多赚不少银子。”张掌柜也觉得有道理,点头称是。 念笙会武功的事情,当然是了解听过她的名字龙念笙就知道她会武功,只不过在元希城没人知道她是龙念笙,只知道她叫龙念笙,却没有把她和五皇女联系在一起,所以没人知道她会武功。而且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个柔弱少女以及生意人出现的。 用过午饭,一出悦心楼,龙念笙就要到西正桥去。刚才用饭时听到邻桌地人说起西正桥来了个外地的杂耍班,节目很精彩。其实西正桥是耍把式卖艺的聚集地,十分热闹,龙念笙当然想亲眼看看古代人的杂技。以前她很少看杂耍,而且没有时间,因此觉得很新奇。 西正桥是对西正内大街的中间一段的统称,西正内大街上有大大小小的庙宇十几个,人们常来这里烧香拜佛,求平安、求富贵、求子女,香火鼎盛。十余所庙宇定期举办庙会,每逢庙会舞狮。中幡。秧歌。摔跤等民间技艺竞相上演。后来便慢慢发展成了一个民间的演艺市场,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流行于烈幻国的民间艺术形式,许多民间艺人在此撂摊表演,赚些生活费也赚些名气。西正桥两侧还有许多茶楼酒楼,各类说书。弹唱艺人,戏班,都在茶楼酒楼专门搭建的戏台上表演,往往能获得满堂喝彩。 龙念笙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庙会,以前她很少看过庙会,只是由一长串的方块队沿街游行,没有特别出彩的表演。而这里有评书、逗趣(也就是现代的相声)、戏剧、梆子、大鼓书、魔术戏法、胸口碎大石、走大绳等等等等,即使是一些高强的动作,也没有安全绳索的保护,全是凭的练出来的真功夫。龙念笙兴致勃勃地从这个摊子转到那个摊子,觉得表演的好的,就叫文清抛些铜板或碎银子,与周围的观众一起大声喝彩鼓掌,因为龙大小姐的两只眼睛都被各式杂耍给吸引了,完全没注意到广场上许多人都在注视着她。烈幻国的女子十分稀少,长得象猪母的都有人搭讪,何况龙念笙这样年轻漂亮的,自然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龙念笙,关于她的相貌啦、身材啦、是否婚配啦……龙念笙全都听到了,但是却装作没听到,她可是不想发怒伤到什么人了。好在龙念笙一身水湖蓝的丝绸衣裙,看得出身家不错,一般人家的男子轻易不敢上前搭讪。不过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几个衣衫华丽的年轻文士在一名鹅黄长衫公子的带领下忍不住靠了过来。龙念笙这会儿开心的去看杂耍了,使她没有想到的是会遇到色狼,还不是一般的色狼。 韩夜和南宫羽来到西正桥时,正遇上这种情景,无需刻意去听,高强的内力早已让那些八卦就自然而然地飘进了耳朵。 “这儿似乎有个大美人呢。”南宫羽轻笑着调侃,“不知比之你的心上人会如何。” “说这么多不口渴。”一记眼刀飞出,这八卦男一下午都在哼哼唧唧什么心上人,什么二人共同的妻主,也不怕累着舌头。 “当然不渴。”南宫羽完全无视韩夜的眼刀,继续说道,“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呢,她不是也在逛街吗?前几日来了个外地的杂耍班子,说不定是来这瞧瞧鲜的。” 韩夜冷哼了一声,没再理这个八卦男。心中却因南宫羽的猜测涌出了不少希望。眼神也开始四处扫视。 南宫羽一直在仔细地观察韩夜的表情,看他东张西望,“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遮住俊脸无声地狂笑——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忽地,一阵吵闹声从一堆围在一圈的人群中传了过来。 “这位小姐为何既不愿透露姓名又不肯赏光一同喝杯茶呢?我等的请求并无有违事理之处,小姐却一概不予理会,实在是侮人太甚。”一年轻男子显然很是气愤。 “就是啊,不告知芳名的话,我们是不会罢休的。”几个男子连忙附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居然说我下贱,我看下贱的人是你们。我不想同你们说话,就是看不上你们,不知回家反省为何会招人厌恶,还在这死缠烂打,完全不知羞耻。”一个女子清亮却愤怒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让韩夜的脚步立时顿住,他听过这个声音,虽然当时她在喊人【当时念笙看到了柯惊魄,自然会喊他。】,却通过他的耳朵印入了心底。韩夜不假思索地拨开人群走进去,一抹湖蓝色的俏丽背影站在中央,正是龙念笙。 对面穿鹅黄色锦衫的公子恼羞成怒,“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本少爷是谁,只怕你得罪不起。”转头对身边几个随从道:“替本少爷请这位姑娘到随缘居品茶。” 随从一拥而上。龙念笙露出怒意,接着一招烈焰掌就将那男子有些身手的随从撂倒在地。这些随从身上就像着火一般,多处都被火灼伤。 龙念笙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男子。那群公子哥儿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为了壮胆还在鼓噪:“大胆刁民,竟敢打伤刺史大人府中的家丁,想造反吗?” “刺史——那就是方青山喽!”念笙在面罩下露出邪邪的笑容问道。 那几个公子哥还以为龙念笙怕了,就叫嚣道:“没错,怕了吧!” 龙念笙还是动手,使用烈焰掌将他们打倒在地,只是将他们的手脚都弄伤了,她冷冷道:“是刺史又怎么样!我照样对付你们。如果没有刺史这个官职,你们认为方青山能保得了你们、能做你们的后盾吗???” 那几个公子哥本是想扣顶大帽子吓唬吓唬念笙的,却没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不被念笙打伤了。 韩夜看到念笙使用出这么高深的武功与内力,惊呆了。他感觉到念笙的内力在他与南宫羽之上。至于武功他就不确定了。这有些让他受打击,因为他有好感的人功力居然在他之上,能不受打击吗? 这时候,几个捕头出现了。为首的是元希府的捕头金正忠,他正带人巡街,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似乎有吵闹声,怕有人聚众闹事,忙走过来驱赶看热闹的人群。正好看见方步云与一干人等倒在地上直叫疼。还看见一个美貌的少女站在那里。 结合这位方少爷一向的行事作风,金捕头用膝盖想都知道,一定是方步云找这个少女搭讪惹出来的麻烦。现在方步云倒在地上直叫疼的样子就知道他遇到的这位少女是个练家子。当他仔细的看着这位少女时,发现她腰间的玉佩后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玉佩他曾经见过的,原本是戴在龙鹏身上的。 他急忙的向念笙施礼:“见过龙小姐。” 念笙还礼:“金捕头不用多礼。” 金捕头耿直道:“龙小姐,这是必需的。属下代方少爷向您道歉。”金捕头为人正直,对这个游手好闲惹事生非的方步云相当反感,但顶头上司的独子他也不能不帮。 念笙微笑道:“没事,你代我给方青山代一句话,他儿子再惹是生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金捕头回复道:“是。” 念笙转头就走了。金捕头虽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心里却高兴极了。因为方步云如果惹是生非的话,方青山是保不了他的,如果保了方步云到最后倒霉的是他自己。这几年,方步云老是惹是生非,方青山也不好好管教他。这让金捕头很为难。金捕头的行为让他今后的官宦之路做了一个铺垫。他将来得到了重用,成为了一位好官。 念笙走到人少的地方,才露出虚弱的表情。她身上的伤复发了。2个月前,她被人刺伤了。这个人易容成小孩子,在接近她之后就动手刺伤了她。原本是要她死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念笙的心脏不在左边,而是在右边。 因为忙着应付其他的事情,【除开店的事,还有其余的一些事情。】以至于她的伤时好时坏。这不跟着她的韩夜与南宫羽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就对她开始了救治。几个时辰之后,念笙醒过来了。她起来了之后,念笙看见韩夜坐在她床头以及南宫羽站在她床尾,他们俩都看着她。 初见她时,南宫羽有点小小的意外。他以为会让韩夜动心的,必定是个绝代佳人,谁知龙念笙长得并不特别美,别说比不上武林第一美人萧灵儿,就连风家的两姐妹都比她强些。难道这就是人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只不过,南宫羽没有想到的是,念笙现在的模样并不是她真正的模样。只是稍微的改变一下下而已。龙念笙此时的面纱已经摘下来了。她站了起来,对韩夜、南宫羽施礼:“谢谢。” 南宫羽微笑道:“以你的身体,这个伤应该可以很早就好的。” 龙念笙:“的确,可是我要做好一些事情才可以安心的养伤。多谢,告辞。” 刺史方青山 韩夜见龙念笙要走,内心更是伤痛,认为她不愿与自己在一起吗?可半途而废决不是韩夜的作风,他打起精神,拉住轻声问龙念笙:“五日后是城南归隐寺的荷莲花会,荷花莲花一同盛开,景色怡人,一同去赏花可好?” “这……”龙念笙本能的想拒绝,可看到韩夜的眼眸里含着几分期待几分恳求还有几分卑微的不自信,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温和地问:“就快八月了,怎么还会有荷花?不是该桂花开了吗?” “归隐寺在深山中,荷花花期素来晚一个多月的,现在正是盛时。桂花是城西的广济寺开得最好,等桂花开时,我们去广济寺赏桂花好吗?” 龙念笙心里叹了一声,这次的还没敲定,还约下次,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得了。不过韩夜如此急切倒是讨好了她,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她。可惜啊!我——龙念笙是不会喜欢他的。至少现在不会喜欢他的。龙念笙想到上次没有看到荷花,这次有人邀请她一起去,或许还不错吧!于是爽快地颌首同意了。 见佳人点头,韩夜的眼睛立即亮得象夺目的宝石,满面的惊喜,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看得龙念笙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龙念笙客气又疏远地说:“谢谢你帮我疗伤,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 韩夜心中已被龙念笙应约的喜悦填满了,对她的疏远不以为意,他有足够的耐心一点一滴靠近她。韩夜一直目送龙念笙进了大门,还对着紧闭的大门看了会,才依依不舍地回客栈。 至于方步云,等龙念笙他们一行人走远了,金捕头带人将他们送回他们各自的家!其他关于这个方步云的事他不想管了,也没什么好管的。 韩夜与南宫羽对龙念笙的武功原本是感到好奇的,但是在看到龙念笙的伤之后,就已经知道她是因为受了才会隐藏自己的武功的。 方步云气愤难当,因为他被龙念笙打伤了。为此他怀恨在心。因为这样,他更加的想得到她,他想要得到她之后就对她进行羞辱。可是从头到尾,方步云只知道龙念笙姓龙,其余的一概不知。眼珠一转,方步云决定请爹爹帮他找出这个女子,只要她住在元希,就不愁找不到她。况且他身上的伤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好了!!【那是因为龙念笙伤复发昏倒了,他身上的伤才会消失。如果龙念笙没有旧伤复发昏倒的话,这个方步云起码得养半个月以上的伤。】 吴州刺史方青山与津浦县令李臻,正在刺史衙门的书房,商议今秋库银征收和押运的事,方步云突然闯了进来,高声叫嚷着:“爹爹,孩儿今天遇到了个好女子,您快叫金捕头找出她来,孩儿我非她不嫁。” 李臻见到方步云立即起身,规矩地行礼:“大哥好。” 方青山身穿绛色官袍坐在上首,四十余岁,白面有须,生得十分儒雅,官当得久了,眉宇间自然有股威严,当下冷冷扫了方步云一眼,呵斥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礼数都不懂了吗?” 方步云无奈地住嘴,向着李臻敷衍道:“原来四弟也在。” “在与父亲大人商议公事,已经谈完了,大哥若有事,小弟就先行告退。”李臻说完向着方青山躬身行礼:“父亲大人,孩儿告退。”得到方青山的首肯后才退了出去。 方青山看着李臻潇洒稳重的背影渐行渐远,再看看自己这个站没站像坐没坐像,长相、气质、风度、才华都远不及人家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方青山出身贫寒,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但他自幼好强,常躲在私塾外偷学。十来岁时经人介绍到元希大富商李家的米铺做伙计,不出几年就因聪明伶俐手脚勤快加之识得几个字,升做了帐房先生。他年轻时生得风流俊俏,又能言善语工于心计,竟哄得少东家李秀珠娶了他做正夫,还花重金为他请来几位名儒,教他仕途经济的学问。他也勤勉上进,几年后参加会试高中进士,从一个七品的小县令做到正三品的刺史,管辖烈幻国最富庶的吴州,人生可谓一帆风顺。要说有什么不顺意的,唯有这个宝贝独子。 方青山一嫁进李家,就哄得李秀珠为他生了个儿子,还随他姓方,取名步云,期望儿子日后平步青云。可谁知这个儿子十分顽劣,怎么都不肯读书,只知道斗蛐蛐。李家自从出了方青山这么个官老爷后,一心想往仕途发展,李秀珠托方青山亲自教导家中的几个孩子,其中最聪明的就数侧夫张博的二儿子李臻了,通常一篇文章方青山讲解一遍,李臻就理解通透了,其他几个虽未全懂,但也知了一半,只有他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完全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方青山也不是没想过再生一个,可是连喜汤喝了不下几十副,最长的时间连着霸占了妻主近一年,也没能再播下半颗种子,无奈之下只好认命,加倍严格地教导方步云,总算是教他把字认全了,至于文采,那是半点也没有的。而李臻十四岁中秀才十七岁中进士,在元希下属的津浦县任县令,两年多来政绩显著,明年的官员考核必是优秀,只要有空缺,升任府尹已是指日可待。他不想儿子差得太多,失了他这个正夫兼刺史大人的面子,在上次的乡试中动用自己的职权,让儿子连抄带蒙混了个秀才的功名。 可当了秀才又怎么样呢?这个儿子成天提笼架鸟游手好闲,不是上倌馆狎小倌就是到街上找美貌的女子搭讪,名声极差,正经人家谁会娶个随时会红杏出墙的夫郞。方府虽不至于无人问津,可来提亲的都是攀龙附凤之辈,看中的都是他这个当刺史的爹爹,方青山自然不屑这些人。他希望儿子嫁个官宦之家或书香门第,可他看得上的又看不上他儿子。以至于方步云二十四岁了,还没有嫁出去。 一想到这,方青山的额头就隐隐作痛,虽说是“癞痢头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可他仍然忍不住怨恨妻主,怎么不为他生一个李臻这样的儿子。 “说吧,这次又是谁呀。” “爹,孩儿不知她是谁,金捕头刚才见过她,一定能查到的。爹,孩儿这次是认真的,非她不嫁。你快叫金捕头过来问问。” 方青山架不住方步云的撒娇催促,差人叫了金捕头过来回话。 金捕头当差已有二十余年,对元希的户籍十分熟悉,那女子虽未见过,但他认识她所佩戴的玉佩,很容易猜出龙念笙的身份。只是金捕头有些犹豫,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但金捕头对龙念笙极有好感,觉得她谦和有礼绝无时下女子的娇骄二气,又出落得如百合花一般的清灵高雅,配给方步云太糟蹋了。他迟疑片刻,还是忠诚占了上风,必恭必敬地回道:“禀大人,那女子并未告知姓名,不过她随身佩戴的玉佩卑职认得,她应该就是10年前去世的镇国大将军龙鹏送与他爱女龙念笙的玉佩,这位龙小姐应该就是龙鹏之女,她现在应该是来元希游玩的。” 原来是五皇女,方青山轻蹙了下眉头,这可是不好办呐,这个五皇女虽然是个逍遥王,封地也很大,但是始终是皇家之女,如果步云要嫁过去的话,女皇肯定会去调查步云,到时候会带来灭顶之灾的。而且看五皇女对步云的印象,肯定很不好,不然的话怎么会出手打步云呢!!! 方青山拿定主意不予理会,挥手让金捕头退下,抬头看见儿子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于是不动声色地说:“你先莫急,总要待为父派人好好调查一番,看到底是不是龙将军之女再说。”方青山打算用“拖”字诀,这个儿子已经被宠坏了,如果现在反对,他必定一蹦三丈高,拖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反正这个小祖宗隔三差五地一见钟情上某某某,常常上一个的身家背景还在调查中,他又对着下一个“非她不嫁”了。 方步云却认为爹爹已经允了,得意洋洋地合计着:“臭丫头,不论你是不是大将军之女,刚才还给老子摆架子,看老子成亲后每天怎么操弄你,早也吃晚也吃,非要你一年生一个不可。” 这个倒霉的孩子啊!他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女皇盯上了。这次他不仅仅只是被念笙打伤那么简单了,还会被女皇打入十八层地狱。 龙念笙自那日回家后,连着几天都不舒服,头晕脑涨浑身无力,而且伤口又疼了。柯惊魄对她进行照顾。 在念笙昏睡的时候,柯惊魄在休息的时候牵起了念笙的手,对她诉说自己的真心话,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也是他第一次对人诉说真心话:“念笙,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渐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我想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念笙,我能做的只能在你身边守护你了……”突然念笙感到身体更加的不适,她捂住了伤口缩卷了起来。她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柯惊魄立马给她传输内力,渐渐的念笙觉得好多了,睡得也安稳了!!! 归隐寺之莲花会 这些天韩夜和南宫羽每天都来探望她。最初韩夜只是想当回梁上君子,瞧佳人一眼便走的,谁知一来就看到龙念笙病了,急得想立即从房梁上跳下去,被偷偷尾随着看热闹的南宫羽一把拉住,用“传音入密”告诉他,这么跳下去会让龙念笙认为他是个登徒子。 于是二人改走正门,经人通报,先拜见了柯惊魄说明来意,才由仆人领着来到竹风居。 韩夜一进内室,就见龙念笙两颊潮红正在咳嗽,文清坐在床边轻轻帮她顺着背。他三两步来到床过,焦急又轻柔地问:“笙儿,怎么病了?感觉如何?” 龙念笙上一秒才被韩夜的突然出现弄得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他这声“笙儿”叫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现代可没人叫得这么肉麻,得赶紧纠正才行。忙顺了口气,笑道:“没事的,一两天就好了。还有……你以后叫我念儿吧,我喜欢听人这样叫我。”原来的朋友同事都是这样叫她的。 韩夜从善如流地称她“念儿”,满心欢喜佳人许他称呼闺名了,却不知佳人是被形势所逼。 龙念笙刚请二人坐下,竹清奉上茶点,柯惊魄就转了进来,随口问了问念笙的病情。有无按时吃药,就坐在一旁与韩夜南宫羽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龙念笙感觉魄今天挺奇怪的,惊魄很少这样不把她当重点的,而且瞧惊魄的样子,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兴奋劲。等惊魄有意无意地问起二人的家世,做何营生,家中还有何人,龙念笙立即觉察出不对劲,惊魄怎么好象是在相女婿? 她忙打断三个男人的谈话,向着惊魄说:“魄,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然后笑着对韩夜和南宫羽说:“谢谢你们来探望我。我……” 正要开口送客,却被柯惊魄抢着说道:“妹,你好好休息,二位公子我会好生款待的。”又转身对韩夜二人说,“远来是客,在下备了些薄酒,还望二位公子不要嫌弃。” 二人忙称打扰,道过谢就与柯惊魄一同往正堂而去,留下暗暗叫苦的龙念笙和黯然神伤的文清竹清。 龙念笙哪里知道,惊魄这段时间过得既得意又烦恼。得意的是,终于有人追求念笙了,让惊魄总算是出了口闷气,以往哪有人来追求她呀!可让惊魄烦恼的是,他们知道念笙身份后还会继续追求念笙吗??? 昨天龙念笙才出了趟门,今天就有人上门拜访,而且还是两个极出色的男子!韩夜眼中显而易见的真情让柯惊魄开怀不已,不愧是龙鹏之女,真是有魅力!他是恨不得天下间所有出色的男子都成为念笙的相公才好,不过看到念笙一副不开窍还想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柯惊魄心里着急,“妹,这么好的相公可别往外推呀!”他决定亲自出马帮韩夜搞定龙念笙! 就这样,在柯惊魄的盛情相邀下,二人成了龙院的常客,几乎每餐都是四人一起用的,而且柯惊魄以龙念笙身体不适不宜走动为由,将餐桌摆在竹风居。用过饭后,韩夜二人总要嘘寒问暖磨蹭上好一会才会告辞,连团团都成了他俩的粉丝,对他俩比对她亲,再次证实“异性相吸”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谁让团团是只母狗呢?龙念笙暗骂团团有异性没宠物性,也不想想谁才是它的主人。 不过这几天龙念笙也沉下心来仔细地剖析了一下自己对韩夜的感觉,觉得自己对韩夜虽谈不上喜欢,但绝对是欣赏的。 韩夜虽然神情清冷不多话,心却极细腻极温柔,而且他对自己一往情深,眼睛跟向日葵似的只围着自己转,往往自己心思一动,他就知道自己要什么。当她觉得口渴时,韩夜会适时地递上一杯温茶,微风一起就会为她披上一件薄衫。 龙念笙心想着,明天还是去荷莲花会吧,给韩夜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样优秀的男子她也不想错过,即使以后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了,也至少努力过。于是转头问坐在一旁地韩夜:“明日什么时辰出发好?” 韩夜一听这话终于松了口气,他刚才一直担心念儿会反悔(龙念笙原来的确想以生病为由反悔的):“辰时三刻好吗?我过来接你。” 龙念笙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大概是八点半,觉得合适,与韩夜敲定好,韩夜才施礼告辞。 龙念笙三人到达归隐寺的时候,归隐寺内已是人头攒动。 归隐寺每年的荷莲花会是元希的一大盛会,其主旨不在赏花,而在男女相亲。荷花与莲子自古就是表达爱慕的信物,因此来赏花者以年轻的未婚男子居多,都精心梳装打扮。文士可吟花颂景展示才华以期博得佳人青睐;不会吟诗的男子也可将鲜花或香囊送给意中人,期望得到回应;已成亲或有心上人的,会来此约会以增进感情。而女子无论是否已婚都会来赏花,这里一妻多夫,即使已婚也可以来相新夫郎。 忽然他透过雕花的窗棂看到穿廊那走过的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龙念笙,立即激动地站起来,一手晃动方青山的胳膊,一手指着外面大声叫嚷:“爹爹,爹爹,那个就是笙儿。” 方青山被他摇得火冒三丈,气得话都说不出了。这个祖宗也不看看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居然如此不顾仪态,出这么大的洋相,临出门前他还特意千交代万嘱咐,教他今日谨言慎行,无论如何都不可造次。一旁的李臻忙起身过来把方步云按着坐下,低声耳语:“大哥,你这样会让父亲难堪,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方步云这才发觉自己的失仪,忙端正坐好。给他这么一闹,正在聊天的几人都顺着他的指引向外望去。 坐在上首正中间的是一位十几岁左右的少年,肌肤雪白,生着饱满的额头,弧度优美的浓眉,一双大眼比黑水晶还黑还亮还透,高直的悬胆鼻,粉嫩的双唇,相貌极为秀美也极给人好感。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样貌的话,那就只有——天使,象天使一样美丽,象天使一样纯洁。 这个天使般的少年张望了一会,笑了出来:“方大人,那个少女就是令郎的心上人么?的确是个美人儿……你们两家可曾订亲?” 方青山忙欠身回道:“回禀王爷,小儿胡说的,当不得真。” 方步云一听就急了“爹……” “闭嘴。”方青山立即喝止住儿子准备出口的胡言乱语,他可不想再在右议政王的面前出臭了。 这个天使般的少年正是烈幻国的右议政王龙琰,他看了看方步云着急的样子,又看了看方青山又怒又窘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说:“方大人,看来令郎对那名少女十分钟情呢。这荷莲花会本就是为成就姻缘而设的,你却似乎不愿意,这是为何呀?” 方青山急忙回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少女名叫龙念笙,半年前来元希城,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前些日子才勉强算好了,不知能否生育。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他在权衡之下当然不会说她是五皇女,惹了她会有更大的麻烦。 龙琰“哦”了一声,道:“可惜了。”又转头向左侧低头喝茶的男子,“千越,你说是不是可惜了?烈幻国的女子本就稀少啊。” 叫千越的男子长得既高贵又妩媚,狭长的凤眼抬也没抬,只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他对这些没兴趣,刚才也只是看了龙念笙一眼就喝自己的茶去了。千越正是那日在悦心楼里与龙念笙争座的男子,不过此时他并没有认出龙念笙,龙念笙那天戴着面纱,也没有什么特征能让他记住的,除了那双眼睛。 一旁的方步云急得实在忍不住,大声抱怨说:“爹爹,能不能生得成亲后才知道。”听到他这么一说方青山差一点晕过去。 议政王可不是他这种地方官可以轻易见得到的,以往上京述职都只能远远看着议政王下跪。好不容易龙琰王爷到吴州来视察一次,他本要好好表现一番,结果这个祖宗却搅着这事不放。要是王爷说他连儿子都教不好如何教导一方百姓,他要如何应答? 可是龙琰却似乎对方步云这个草包极有兴趣,也兴致勃勃地应和道:“方公子言之有理,想必也是想先成亲了再说,咱们烈幻国女子稀少,总不能错过。” 方步云立即得意又不屑地说:“有我在,要她生多少个看我的意思。” 方青山又怒又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不便喝叱儿子,打断他与议政王的对话,只好在桌下猛踢他一脚。方步云“哎哟”的大叫出声,委屈地看着父亲。 龙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千越都勾起唇角嘲弄地看着方氏父子。 方青山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只觉得头顶的乌纱帽都要不保了。 一旁的智远大师忙出面打圆场转移话题:“阿弥陀佛,这位龙小姐可是个大善人,每年都要布施许多钱财,若是天下所有商人都能如龙居士这般,烈幻国可就是人间天堂了。” “哦,行善之人必有福报。罢了罢了,就此打住吧。”龙琰边笑边摆手道:“方大人莫急莫恼,本王觉得令郎天真纯良很是可爱才玩笑了几句。”心里却暗道:“这方青山实在精明,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儿子。”又对方步云说:“方公子,终身大事应由父母作主,若你真喜欢那名少女,你当想法说服你父亲才对。”他心里暗暗道:“龙念笙,这个名字好熟啊!” 方步云忙喏喏的称是,他刚才已从父亲大人的那一脚中明确地知晓了父亲的愤怒程度,虽然心中觉得万分委屈,却也不敢再造次。 此时,斋菜上桌,智远大师请众人入席,归隐寺的斋菜十分可口,举国闻名。众人便开始比较各地寺院的斋菜。法事等等,一段小插曲就此谢幕。 用过斋饭后,龙琰王爷轻抿一口小叶荷香茶,一丝诡异的光芒在清澈的大眼中一闪而逝,快得有如闪电,却被坐在身边的千越捕捉到了,他挑眉望了望窗外没有人那,暗忖不知是哪个要倒霉了。其实他不知,龙琰是想起龙念笙是谁了。龙琰却不知道那名少女,也就是龙念笙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在那时候念笙就对他一见倾心了。他这一切都不知道,不知道。 龙念笙昨晚已经打听过了,觉得听有趣的,有点象那种集体相亲活动。今天一早起来就忙着打扮,想看看自己一天到底能收多少个香囊。 时下的女子都穿襦裙,上襦下裙,还有里衣中衣的一大堆,这些东西都是有龙念笙自己亲手做的。 今天龙念笙挑了件白底印浅紫色兰花的丝绸长裙,浅紫色的丝绦从腰间直垂到地面,披一件荷粉色的对襟长衫。竹清为龙念笙梳了个反绾的灵蛇髻盘于左侧,髻下留一发尾,使之垂在肩后,既妍丽又活泼,发间只插了绾髻用的珠钗,在绾髻时念笙就让竹清将一条珠链与头发扭在一起盘发,珍珠在发髻间时隐时现,既别致又高雅。 龙念笙一出现在归隐寺,见到她的人就象炸开了锅一样,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南宫羽和韩夜今天一早见到龙念笙时就知道会这样,连南宫羽都没想到念笙妆扮后竟会比之前更加的清丽脱俗,让人移不开视线,就别提韩夜了,直愣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眼看有人蠢蠢欲动想过来送香囊,他二人赶紧一左一右紧紧守护在龙念笙的身旁,谢绝打扰。 韩夜轻声对龙念笙说:“念儿,后山的荷花也开得好,而且清静,我们去那好不好?” 龙念笙点头说好,她也觉得人太多了点,与她设想的一个人一个人地来送香囊不同,刚才似乎有一大群人冲过来的架势。虽然心里有些小得意,不过安全还是很重要的,人这么多发生踩踏事件怎么办?再说赏花也赏得不安心。而且她的伤还没有好呢!!!她可不想一怒之下将归隐寺给毁了!!! 三人绕过大雄宝殿往后山走,行人渐渐少了,快到荷池时,南宫羽借口看到了熟人,要离开一会,留下韩夜与龙念笙独处,临走交给韩夜一个“把握机会”的眼神,韩夜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昨夜南宫羽向他面授机宜,教他如何亲近龙念笙,握手、扶腰、拥抱,甚至是……亲吻。 南宫羽告诉韩夜,龙念笙是那种被动的性格,而且似乎于男女之情还未开窍,如果韩夜不主动,不见得会比别人有更多机会,但主动的话就不一样了,慢慢地她就会接受他在身边,如果韩夜能加以色诱,让俩人有了夫妻之实,就不怕龙念笙不认帐。 一番话害得韩夜做了一晚春梦,梦中他对念儿霸王硬上弓,俩人缠绵缱绻,不知今夕何夕,今早见到龙念笙时都有点心虚。 初秋的白天还有些暑气,但山中却凉风习习,微风拂过,池中的荷花依次摇摆,一浪接一浪似舞蹈一般,睡莲则在水面上随波荡漾。后山的荷花都是野生的,有些参差不齐,比不得归隐寺中荷池里的接天莲叶香蒲薰风,但别有一番错落有致的韵味。 这里几乎没有游人,宁静祥和,阳光透过树叶零零散散的撒落下来,龙念笙徜徉在清爽宜人的轻风中,被满池摇曳生姿的花朵吸引,沿着曲径慢慢欣赏,山风将她宽大的两袖吹得翻飞不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象凌波的仙子,似乎随时都会飞天而去。 韩夜目光紧紧地痴迷地追随着龙念笙,“念儿”他轻声地在心里唤着佳人,此刻真想将佳人拥在怀中,不让她飞到天际,想让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几天前他要扶着她回龙院时,她的挣扎他记得,这几天她想反悔不想随他来赏花,他也知道,好不容易念儿同意他的邀约,开始接受他了,他不想因为急切而吓退她。他想等他们再熟悉一些,等念儿心甘情愿时再将她拥入怀中。 突然,龙念笙的目光被一支小小的睡莲吸引住了,韩夜立即运起轻功,足尖轻点荷叶,飞身到池中弯腰折下那支含苞欲放的蓝紫色睡莲,在空中一个优美的翻身,轻巧地落在龙念笙的面前,将手中的花枝轻轻递给龙念笙。龙念笙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莲花。 韩夜用深情的目光紧紧缠住龙念笙,在心中狂喊:“念儿,你可知道,在荷莲花会上接收男子赠送的莲花,表示女子接受了男子的爱慕?”但这样的话,韩夜并没有问出口,只是痴痴地望着她,希望她能收到他的情意。 龙念笙低下头,闻着睡莲清雅的花香,她当然知道收下莲花的意义,她愿意接受他的爱!只是龙念笙不能肯定自己会否爱上韩夜,但她觉得韩夜身上有一种魔力,让她常常无法拒绝他,既然是这样,还不如任感情自然发展吧。“也许,这就是缘份。”龙念笙闻着花香,轻轻地笑了。 在满池盛放的荷花莲花边,她看着花,他看着她,时间几乎静止了,只留下这美丽的画面。 对面半山腰的凉亭里,一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正看着这副画面,薄唇轻轻呢喃:“还真是一对璧人呀。” 而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的南宫羽则捶胸顿足,激动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第四十三次大骂韩夜又浪费一次机会,刚刚明明可以在念笙收下花时顺势握住她的手,然后两人深情对视热情相拥呀。他本来是想躲在这看到些限制级的画面,回去好取笑韩夜的,结果差点急成内伤——昨晚的课都白上了。 探望导师 笙儿有一个先生,是她在小时候龙鹏给她请的,他教了笙儿人生道理,并教了她如何做人,以及书和画等等。前些日子她还请来了他,在一些方面,她还是有些不懂。 尊师重教是美德,这个龙念笙从小就知道,她觉得自己休息得也够了,老师的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准备到街上选些礼品,到老师家中登门道歉,请老师再来教她。龙念笙便步行出门了。 龙念笙来到一条专门售卖文房四宝和古玩字画的街上,街道不宽但干净整洁。龙念笙一间一间地慢慢看着,她觉得李秀才应该会喜欢笔墨纸砚一类的文房用具。在一家名为“随意居”的小店里,龙念笙一眼就看中了一个砚台。砚台由独特的石质制成,色青白,呈三角形,两端有丰富多彩变化莫测的石品花纹,制砚者依着这些石品花纹雕了幅渔翁垂钓图,图案美观大方雕功细腻。整个砚台的石质十分细腻。幼嫩。滋润,用手触摸砚面润滑细腻冰凉入骨,如少女的肌肤一般。龙念笙就是再不识货也知道是好东东。于是指着这个砚台问掌柜的如何卖。 掌柜的一看是这个砚台,连忙陪笑着说:“小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本店的上品,须得问过老板才能卖,今日老板刚好在,您请稍等,小的去请老板出来。”一旁有眼色的伙计忙让座尔后奉上两杯清茶,请龙念笙稍坐休息。 竹帘被轻轻挑起,从里间走出两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相貌俊雅的中年文士,掌柜则跟在他的身后。那中年文士一走出来便向龙念笙施礼,微笑着说:“小姐有礼了,敝姓张是这家随意居的老板。听徐掌柜说您要买那方寒江砚,不知小姐是自用还是送人?” 龙念笙先还了一礼,奇怪地问:“买东西不是应当只管价钱吗?自用还是送人有区别吗?” “小姐如果用来送人的话小店就不卖了。若是自用也必须立下字据,以后随意居要赎回时能按原价赎回才卖。” 龙念笙听后更奇怪了,“张老板,这方砚有什么古怪吗?为什么卖出后还要赎回?” “这砚是张某的一位朋友寄在小店卖的。这位朋友疾病缠身无钱医治不得已才出售,日后手头宽裕了是要赎回的,因此特意立了这个规矩。”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放到典当行去呢?别人买去了要是喜欢,日后只要说是打破了扔了,你的朋友不也无可奈何吗?” “的确有此种可能,因此他才托张某仔细找寻买主。典当行的利钱太高,而且这方砚很有名,本城的典当行都认得,若拿去典当他的妻主必会知道。这砚是他妻主所赠,他本已失宠,如果再将他妻主送的砚典卖……哎……” “哦就算是失宠了,可娶了他就得对他负责呀,怎么能连生病了都不关心一下,他的妻主太不应该了。”龙念笙恍然大悟原来是豪门恩怨,能送这么贵的砚台当然不会是小户人家,居然一失宠就连看病的钱也不给了,看来电视小说也不是瞎掰的。不过她也只能同情一下而已。 张老板闻言目光炯炯地看着龙念笙,感叹道:“世间确有小姐这般关心男子的妻主,张某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张老板他们都对龙念笙好感大增,这个世间男子实在太多了,如果没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一般人家的男子嫁到妻家后就是妻主的私人财产,失宠后无人问津,生病时被休弃都是常事,从来都只是夫郎关心妻主,很少有妻主关心夫郎的。难得龙念笙身为女子还能为他们说话。 张老板忍不住问:“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不敢当,小女子名唤龙念笙。” “龙小姐真的觉得妻主应当关心夫郎,即使这个夫郎已经失宠?” “这个……不是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吗?既然缘分得来不易,更应当好好珍惜。我觉得婚姻是神圣的,应当是夫妻双方相互关心共同维护,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应当相互安慰相互鼓励,直至生命的终结。这样的婚姻,应当没有什么失宠之说。”龙念笙说完发觉众人看她的目光简直都崇拜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目光投向地面。 良久,张老板才轻叹着说:“能嫁给龙小姐的男子想必前世都是种了大善因的。难怪李兄总是夸你。” “呃?您说的可是我的恩师李秀才?” “是呀,李兄是我的同窗,总是在我面前夸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你刚才看中的寒江砚就是李兄寄卖的。” “什么?老师寄卖的?老师病了?是什么病呀?” “你不知道吗?” “我……这阵子我也生病了,老师没来,我以为是院里的人告知了他。”龙念笙有点脸红,她好多天没想起过老师了,却没想过是老师病了,“砚台本是想买给老师的,希望张老板能把这砚台卖给我,我要把它交给老师。”前些日子他还来看念笙呢!!!他们可是聊得相当投机啊!!!毕竟他们也很久都没有见了,当然要诉说一下相互的一些事情啊!!! 张老板想到龙念笙也是生病了,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点了点头,“我跟你有缘,就托大称你一声贤侄女,你就叫我张叔父吧。”张老板挥手让徐掌柜捧上来个盒子,将砚台放进去交给念笙。 龙念笙谢过张老板,问清楚李秀才家的住址,就带着文清去探望老师了。 待龙念笙走后,张老板还在怔怔地看着龙念笙消失的方向出神。徐掌柜跟了他多年,对他的心思也能猜测一二,便在一旁问道:“东家可是想把二公子嫁与龙小姐?” 念笙让她的近卫队中抽出100人,和她一起去老师府上。 她要以逍遥王的身份去见老师。 张老板回过神来斜瞥了徐掌柜一眼,笑道:“你又知道了?那你觉得如何呢?” 徐掌柜一边揣摩老板的心意一边慢条斯理地分析着:“这龙小姐生得漂亮又会疼人,必是个好妻主。苏家的丫头家境是远比不上咱家,不过咱们家大业大不差这几个钱,二公子才华出众,凭自个儿的本事也能高升,奴才倒觉得没必要攀高枝儿,要真是个高枝,只怕嫁过去还会受气。奴才觉着他们俩个可般配着呢。只是不知东家家主会不会同意。” 张老板边听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儿子的婚事的确得先征得妻主的同意才行。今晚回去我便同妻主商量商量。” 李秀才的妻主姓简,是个卸任的太守,简府位于南郊。 念笙乘着马车带着人来到了简府。 一名将士敲了门,拜上了拜帖,简家家主立马打开大门迎接龙念笙。 简家家主叫作简维,她马上迎接龙念笙,还是盛装打扮的见龙念笙。一见面,简维立即向念笙下跪:“简维参见逍遥王。” 念笙在她还没有跪倒地上之时,扶起她:“简员外不必下跪,理应由念笙向您行礼。李秀才师傅乃念笙之良师益友。念笙怎敢让简员外向念笙行礼呢!您乃师傅之妻主,念笙理应向您行礼才对。”说罢,就要行礼,被简员外以舍不得舍不得为由阻止了念笙行礼。 这时候,李秀才出现了。念笙接着说道:“今日念笙是来就是探望师傅的,这是念笙送与师傅与师母的薄利,希望师傅师母能喜欢。” 念笙叫人把礼物供上,总共有三车的礼物,满满的三车礼物啊! 接下来,念笙与师傅师母谈了一些话语之后就离开了。 在聊天的期中,简维一直含笑看向李秀才。李秀才发现简维一直用这种含笑的面孔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之后,感觉自己幸福死了。 念笙在走之前用左手的食指指尖碰了一下李秀才的额头。 所有人不解,念笙解释道:“刚才我已经把进出烈焰山庄的通行证送到师傅的体内了。自今以后,师傅你将自由出入烈焰山庄,以及从今以后百病不扰、身体健康。” 她偷偷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以前所得的病也将烟消云散。保重,师傅。祝你幸福。我能为师傅做的只有这些了。” 然后念笙含笑离开了。李秀才感觉非常幸福,也觉得非常的幸运,因为认识了龙念笙,还成为了她的导师。 羽的秘密任务 离开简府后,惊魄看龙念笙垂头丧气的,安慰她说:“妹,还在想李秀才的事吗?” “嗯,但愿老师幸福。魄,你们五个人可不要想爹爹一样丢下我一个人,好吗?我再也不想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她全身充满了哀伤。 惊魄看到她开始悲伤起来,就叹了口气,道:“放心好了。我们五个人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就连将士们也一样。” 龙念笙听到之后,哀伤的确少了不少。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与他们的命运早已连接了起来。当她离开这个时空时,他们则是在念笙的万能镯中沉睡,等待着念笙将他们唤醒,再次的称霸整个大陆。 她叹了口气说:“不过我现在好饿啊!!!” 惊魄心道自己真是不机灵,念笙今早只是喝了一碗粥而已。他心疼地说:“妹,由我来背您吧。这回去还有好长段路呢。” 龙念笙想推辞可又实在太累太饿,她不想惊魄更加的累。这些年,他为了照顾她已经够累了,还承担了不少的压力。不仅如此还浪费了自己的青春与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之前有人向惊魄提亲,但是惊魄为了念笙拒绝了。】正犹豫间,突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龙念笙心中暗喜,一定要搭一段顺风车。 龙念笙忙挥手叫停,那马车就真的停在了她的眼前,车帘一挑,一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窗口,正是南宫羽,他笑着问:“好些日子没见了,龙小姐近来可好。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龙念笙愣住了,他原本跟韩夜一样叫她“念儿”的,突然用客套的语气和称呼与她说话,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生分了,难道有什么事吗? 这时车窗口有个颇为美艳的女子探出头来,问南宫羽:“这位是……” 南宫羽笑答:“城东悦心楼龙老板——龙念笙,以前见过两次。” 龙念笙立即知道南宫羽是故意装着和她不熟的,也忙用客套的语气问好,希望南宫羽能让她们兄妹坐马车回城,并表示进了城就会下车。 南宫羽却笑着说:“龙小姐要搭车本当从命,但这是苏小姐的马车,在下不敢僭越。” 被点名的苏小姐僵硬地笑了笑道:“举手之劳当然能帮就帮,只要龙小姐不嫌弃苏家的马车粗鄙就行。”那表情十足十就是不情愿,不过龙念笙不在乎,反正这个苏小姐她不认识,以后也不打算深交,因此不怕得罪,更何况她现在不想再走了,只想坐马车快点回城。 钻进马车后龙念笙才发觉这马车豪华宽大,里面坐了四个人居然还有近一半的空间(主要是这四个人都是粘在一起的)。除了南宫羽和他身边的苏小姐,对面还有韩夜和另一个女子,那女子与刚才的苏小姐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姐妹。韩夜只是垂着眼帘一动不动,态度冷冷的完全当她是陌生人。 龙念笙现在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苏家就是他们俩人这些天忙碌的原因了。至于为什么要装着和她不熟,龙念笙猜也许是怕把她卷入危险之中吧,毕竟她身体不好家里也没有侍卫,【那是那两个男子的认为,龙院中除了文清、竹清以外,其余所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还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即使有武功也无法保全所有人。 靠!演戏她也会呀!不要小瞧她了!龙念笙当作看不懂苏家姐妹眼里的排斥和戒备,选择坐在南宫羽他们这边,坐下后就向身旁的苏小姐自我介绍,“小妹姓龙,名念笙,不知姐姐的芳名如何称呼?” 苏小姐勉强笑道:“姐姐姓苏,名玲玉,这位是我妹妹苏琪玉。” 淋浴?奇遇?龙念笙忙赞好名字,转而又目光炯炯地看着苏家二姐妹满头的金钗玉钗满手的金镯玉镯,一副艳羡不已的天真烂漫样。 苏家姐妹头上身上的首饰足够开一个展览会的,珍珠都有龙眼那么大,各色宝石发出万道光芒,让人无法直视。那么大的珍珠和宝石的价值就不必说了,镶嵌的工艺十分考究,款式也别致,每件首饰都勘称精品,但是把这么多不同色系不同种类的精品,都插在头上、挂在脖子上、戴在手上,就只有一个词语能形容了——俗气,唉,搭配也是一门艺术呀! “姐姐们的首饰真漂亮啊,都很贵重吧?妹妹我看都没看过这么大的珍珠和宝石呢~~~不过也只有这样价值连城的首饰才配得上两件姐姐的天人之姿、富贵大气呀!”龙念笙在心里补充“也不怕被人打劫”,再将苏家镶金嵌玉俗不可耐的豪华马车大夸特夸了一番,成功地在苏家姐妹眼中看到了得意及鄙视——本来她们觉得龙念笙长得漂亮,还挺担心寒月双绝会看上她的说。现在就放下心了,龙家的那点家底养出来的龙念笙就是寒酸、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寒月双绝都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不可能看上她。 两人放下戒心与龙念笙聊起了服装首饰街边美食。 南宫羽在一旁赞赏地看着龙念笙,他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这么聪明,竟这么快就明白了他的暗示,还配合得这么好。龙念笙收到赞美,不动声色地还他一个眼神“小样,我做的还不错吧!”而韩夜一直都不敢抬眼看念儿,他怕自己眼神会泄露出他的爱意而将念儿带入危险的境地。 马车行驶得很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闹市区,龙念笙道过谢由惊魄扶着下了马车,苏玲玉还客套地邀请她上苏院玩耍。 龙念笙笑着应了,等苏家的马车绝尘而去,接着就回龙院了。 文清竹清将大浴桶中注满热水洒上花瓣后,向龙念笙禀告了一声,就双双走出竹风居,关上门守在竹风居的门口。 待两个侍儿走出去了,龙念笙才开始脱衣沐浴,要他们俩个守在竹风居门口,是她订下的规矩。龙念笙舒舒服服泡完澡,随意裹了条长浴巾打算到床前去穿内衣,刚转过屏风就发现韩夜正站在内厅中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龙念笙正要打招呼,韩夜却飞速地转过身去,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念笙愣了一下才想到,她的这身装束不合适,赶紧跑到床边拿了衣物,到屏风后面去换,一边穿衣一边心里犯嘀咕,韩夜一定不是走的正门,而是跟他的侍卫一样飞来的。就是不知道他一来就安静地在厅里等她,还是到处找她,要是被他看到她沐浴的样子那多尴尬。可她又不好直接问:“你看没看到我洗澡?”左想右想决定先问他:“夜,你什么时候来的?”虽然她感觉到有人进来,但是有一点把握不住时间。除非她的伤完完全全好了才会准确的掌握。或者是当她心受到伤害之深,让她感觉到绝望时,她瞬间变强、两眼放射出红色的光,这时候的她已变成魔,世界上再也无人是她的对手了。十年前,因为龙鹏的死,她就变成了这样,这样的她,杀光了所有来杀龙鹏的杀手。幸好当时念笙还小,江湖上与龙鹏是好友的几位共同使用内力将她打晕,再使用药物将她变回清醒。 谁知韩夜的脸竟红了,支吾着说:“刚……刚来。”龙念笙的疑心更重了——这些武林高手走路都没声音的,要是看到她什么什么,那她多吃亏。 韩夜则手足无措——他的确是一进来就找念儿,而且还正好看到她出浴,那弧线优美的肩颈、小巧挺立的峰峦、盈盈一握的纤腰,虽然只是从后方看到半边侧影,却分外明晰。现在念儿虽然穿着衣物,韩夜却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能透视一般,清晰地看到她身形的曲线,在衣裙下蜿蜒起伏,一时口干舌燥不能言语。 就在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南宫羽低低地询问声:“打扰两位,我可以进来吗?” 南宫羽是陪韩夜来的,韩夜怕白天的事会让念儿误会,不管南宫羽怎么向他保证念儿明白他们的苦衷,都一定要来向她解释,南宫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只是他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了,这俩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再也不说话,急得他只能出声——他们是偷偷溜过来的,实在不宜久留。龙念笙忙打开门让南宫羽进来,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怕被人发现吗?”潜台词就是——不会牵连上我吧? 南宫羽却听明白了,笑道:“你放心,我们是确定无人跟踪才来的,你不会有事,只是不能久留。”说完自在地找了张舒适的靠椅坐下,指着韩夜说:“夜这个家伙怕你误会他跟苏琪玉有染,一定要来向你解释。” 韩夜这时正拿了一条大毛巾帮龙念笙擦湿头发,闻言怒道,“什么叫‘有染’,这么难听。”。 龙念笙一听就笑了,转头看向韩夜:“夜,你真是赶来解释的?” 韩夜急急地点头,“念儿,我……我们是有事,不得已才虚与委蛇”顿了顿又红着脸小声地斩钉截铁地说:“我只爱你。” 说得龙念笙的脸都有些红了,“夜,我相信以你的眼光肯定不会看上苏家姐妹那样俗气的女子。我要是怀疑你的话,白天在马车里就会问你了,你不必跑这一趟,如果有危险的话可怎么好!”她顿了顿,“还有你们到底是在办什么事?有多危险?” 韩夜看了眼在一旁闲着看戏的南宫羽:“这事要羽同意说才行,我是来帮他的。” 龙念笙立即又把殷切的目光转向南宫羽,南宫羽先笑着调侃了一句:“两位终于发觉在下了啊!” 韩夜的脸立即红了,龙念笙却只“切”了一声,心里暗自想道:你这么大一个人,当然会感觉到你的存在啦!真是的!!! 南宫羽简要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此行的目的以及这段时间在苏家的情况。 龙念笙听了南宫羽的介绍,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居然是办这种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很明显嘛!他们肯定与魔宫有联系。这些年魔宫有起死回生了!只不过现在是隐匿了起来。他们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呢!!! 事情是自荷莲花会三人分手后,他们俩人觉得连日来在外面观察都没发觉苏家有何异常,因此决定潜入苏院,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二人以寒月山庄弟子的身份拜访苏白,声称想订购一大批丝绸为庄中子弟裁制新衣,为此特来苏家考察考察。 苏白喜形于色,立即设宴款待二人,还以客栈太过简陋为由,盛情邀请二人到苏院居住。二人推脱不过“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住进了富丽堂皇的苏院,苏白专门拨了一个大院子,指派了六名仆从招待二位贵客。 苏家的丝绸生意一直在天禧国的东部和南部,北方的市场则一直由齐家占着,因为北方人更喜欢厚重的锦缎,不太喜欢轻柔的丝绸。 寒月山庄在北方的势力极大,如果能与寒月山庄做成这笔生意,让寒月山庄的人喜欢上丝绸,整个北方地区的人都会效法,抢占北方市场就指日可待了,若能和寒月山庄攀上亲事,更是有了坚强的后盾,不必怕北方地头蛇的欺压。 苏家是由苏白和她的弟弟苏青共同执掌,姐弟俩各有一个龙念笙,颇有几分姿色,正是苏玲玉和苏琪玉,她们都没有娶正夫(这位子本来是留给方步云选的)。姐弟俩指示两姐妹去追求韩夜二人,如果能每人娶到一个最好,若是不行也至少必须娶到一个。 苏家的俩姐妹从第一眼看到韩夜和南宫羽后,几乎是立即跟牛皮糖似的粘上了二人,使尽浑身解数追求,想尽各种方法讨好。 韩夜二人为了套取苏家的情报也一直若即若离着,南宫羽对两姐妹和颜悦色温言软语,但用周到的礼节拉开安全的距离;韩夜虽然很少拒绝俩姐妹的邀请,但他冷峻的神情、冰封的眼眸,都让两姐妹自动离他一段距离,以策安全。 苏家姐妹觉得韩夜与南宫羽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明明就在眼前却触不到摸不着。 为了增进感情同时炫耀财富,苏家姐妹每天不是拉着他们,在大得离谱的苏家花园里散步,就是带他们去苏家的各个商铺和加工作坊巡视。这倒正中南宫羽和韩夜的下怀,他们乘机将苏院和苏家的各处产业都暗中查了一遍,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制盐的场地,也没有发觉苏家与客户之外的人联系。 只是他们进入苏院后,就发觉有人在夜间暗中监视他们,但一到白天就无影无踪,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这些天来一直都没有轻举妄动,只下令禁卫偷偷地远远地跟着,想摸清监视之人的底细。 可禁卫跟踪了几次都未果,只是回来报告说监视的人轻功极高,很怪异,似乎是几十年前就从武林消失的魔宫的武功路数,消失的方向似乎是苏院北边的琉园。那里据说居住的,是苏白的父亲徐老先生,他一心礼佛不愿被人打扰,南宫羽他们很想亲自去探探琉园,但怕被暗中潜伏的人发觉,在目前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只能派禁卫加紧盯着琉园,不敢轻意采取行动。 龙念笙一直认真的倾听,在听到南宫羽说他们并没有发觉苏家是怎么与相关人员联系时,她有点疑惑就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是怎么确定苏家与外界联系的呢?是不是他们接触的人都调查了?” “是,苏家的人接触的都是与他们的有生意来往的人,这些人还在调查,不过目前并未发觉有任何疑点。” “那仆人呢?管家、侍卫什么的。” “苏家的家奴我们都亲自查问过了,几个心腹还有出入琉园的小厮都派了人手跟踪,除了管家苏福有问题外,其他的都没问题。” 韩夜在一边补充说:“羽会摄魂术,摄魂术能迷惑人的心智,中了摄魂术的人所说的都是实话,事后也不会记得,极为可靠。” “哦~~~”龙念笙其实对摄魂术很熟悉,她可是五皇女诶!怎么可能不了解这摄魂术呢!因此对韩夜的解释只是点了点头并无多大兴趣,她对这个管家有所怀疑,认定他肯定有什么问题,“那这个管家都说了些什么呢?” “他只是知道苏家在做私盐生意,负责的人不是苏家的人,似乎是江湖人士,帐目由他在做,苏白每日会传信息出去,但如何传的他并不清楚。” 龙念笙点点头,边思考边说,“那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呢,传信息的人不知道他在传什么信息,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传了信息,所以你用摄魂术也问不出。”这绝对有可能的,她暗自发想道。 南宫羽奇道:“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白可以骗他呀,也可以将要传的信息当废纸丢在字纸篓里,让仆人扔出去,再由外面的人去拣呀。人们查案的时候,都会盯着心腹亲信这类的重要人物,往往会忽略小人物,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南宫羽和韩夜听后精神一振,立即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都觉得念儿所说的很有道理。 韩夜欣喜又骄傲地看着念儿,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自己的心上人果然不是平庸的女子。而南宫羽则若有所思地看看念儿:“念儿真是聪明啊,见识远超常人!你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刚才在韩夜向她解释摄魂术时,他就觉得有些异样,摄魂术是皇家之人才会的秘术,世人听都没听过,可她却好象早已知晓了似的全无兴趣。 龙念笙心道:不好,他们有所怀疑了,暂且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一切。而且我必须得暗地里助他们一臂之力才行!!! 于是念笙连忙装出得意的样子,高高扬起小巧的下巴,“那是,我可是在你说的时候就思考着,当然得另辟蹊径,这不就让我想到了吗?” 南宫羽瞧见念儿洋洋得意的可爱表情,忍不住笑了,“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要不然怎么能把江湖上无数女侠都追不到的冷情剑手到擒来。”心中暗暗自责,自己真是太多疑了,念儿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而且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和夜主动亲近她,她也是想帮自己,何况刚才她的话对破案很有帮助。她必定是天生十分聪明,哪里有什么古怪? 既然发现了漏洞,当然就要马上弥补,南宫羽拉着韩夜立即起身告辞,回去重新布署。待二人走后,龙念笙才唤来文清竹清收拾沐浴用具,熄灯休息。 虽然他们知道念笙会武功,但是念笙身上的伤一直压制着她的武功,再加上他们的暗卫调查出的资料【念笙弄的假资料,这是不任何人对她起疑弄得。】这让他们两认定,念笙是个商人,由于生意太好,导致对手雇杀手对付她,以至于她受了伤。 刁蛮女叶姗姗 又在龙院后院闷了两日。 这天一早起来,念笙在太阳公公还未起来之时就起来了,她要做些点心。因为她要送些人,是平时对她不错的人。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天是中秋佳节。 这个风云大陆上的中秋节,也是每年的八月十五,每到中秋节,男子们都会一早到庙里求签祝告,希望婚姻顺利(因为这儿的女子是不愁没有姻缘的,所以今天女子都不会去庙里)。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把酒言欢一番。男子都会在今天亲手做个和饼,送给心上人或妻主品尝,如果能两人一起分享和饼,则寓意幸福美满。和饼就是我们的月饼,一般都用莲蓉做馅,有心意相连、甜甜蜜蜜、和和美美之意,和饼一般都是男子做的,女子很少做和饼送给男子。和饼也能做为祝福的礼物送人,男子如果能在中秋节时收到别人送的和饼,则是吉庆之兆。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厮都会做一个,送给自己的主子,寓意主子能获得妻主宠爱生活顺意,随便讨些赏钱;做父亲的送个和饼给儿子,希望儿子能得个好姻缘。 笙儿想起,上次收了随意居张老板的齐川狼毫,自己要回礼,却一直没付诸行动,应当送份礼去表示感谢。于是她就做个和饼,以她自己的名义送去给张老板,祝愿他们夫妇白头偕老,想必张老板必定十分高兴。 她做了很多口味的月饼,既好看又好吃。两个咸蛋黄,变成双黄莲蓉月饼,还由她自己用筷子在饼面上写上“万事如意”四个凹陷的字,笙儿才勉强点点头——总算有点现代月饼的样子了。月饼还有水蜜桃味的、苹果味的、橙子味等等口味的,上面的字除了万事如意这四个字以外,还有中秋快乐、身体健康等等这些吉祥话这些字。(月饼她叫人送到了龙鹏专门为她选的那五位男子那里,还有对她好的人以及她的兄弟姐妹那里。)还有蛋糕有:黑森林蛋糕、水果蛋糕,在蛋糕上还写着字:祝伯父/伯母{或母皇(这母皇的只有一份)}等人青春永驻、身体健康、一生平安。 就这样念笙让人以八百里加急并且小心翼翼的送到了他们那里。 待中餐过后,笙儿将一个大的用食盒盛好月饼,让文清捧着,跟自己一起去随意居送给张老板。竹清吵着要一同去,笙儿考虑到他和团团好久没放风了,也该出门转转,要求他“一带好团团、二不得多言”才同意他带上团团一同跟去。 念笙赶到随意居时,张老板正要早些回家主持过节的事宜。笙儿款步上前,福了一礼道:“张叔叔,今儿是中秋节,侄女没什么好东西送您,又不会什么手艺,这和饼是侄女做的,还望您不要嫌弃。祝您万事胜意、心想事成!”说着从文清的手中拿过食盒双手奉上。张老板见到笙儿十分高兴,笑着接过食盒说:“贤侄女有心了,这份心意可比什么都来得珍贵。快快坐下歇歇。”边说边拉着笙儿坐下,命人送上茶水。 张老板打开食盒,见到和饼充满立体感,还有波浪形的边,饼上的字也十分喜庆,心下更是欣喜,“这饼的模样可真是讨喜,我喜欢得紧,贤侄女想必花了一番心思。我这做叔叔的平白受了这么份大礼,却没准备什么回礼,可真有愧。这店里有什么是贤侄女看得上眼的,就只管命人取来,叔叔送给你。” 笙儿忙说:“您是长辈,侄女孝敬您是应该的,若是再要回礼那倒是侄女的不是了。”张老板也不坚持,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笙儿便施礼告辞了。 待笙儿走后,张老板拿着食盒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心中更是认定了笙儿这个媳妇,只有如此善解人意、兰心惠质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儿子。上次回家时,家里的小祖宗正在闹腾,而他也没完全拿定主意,所以没跟妻主商量,今天一定得好好说说这事。笙儿离开随意居后,见天色还早,就四处逛逛。 笙儿抱着团团走在前面,两个侍儿跟在后面,双手拿满了笙儿看中的零嘴和给团团玩的小玩意。三人一狗正往烈幻山庄的添香居而去,添香居出售的是胭脂水粉和镜子手绢之类的女性用品,因为商品精致,生意很不错。 笙儿到时,店内正有个衣衫华丽的大小姐在东挑西拣,添香居的齐掌柜赔着笑,听她抱怨这个不精致那个不高贵。 笙儿进到店内后,得知要见的人不在,本打算走人的,可听到这个女子一个劲的说添香居的商品不够贵重,心里不免有了薄怒,添香居又不是卖珠宝的,要那么贵重干什么。她推开那女子身后站着的几个仆从,走上前去,朗声说:“小店的货品小姐如若不喜欢,大可以不买,留着给喜欢的人挑选好了。小姐若要贵重的镜子,不妨去城中的致宝斋,那里的镜子是镶宝石的,定能合小姐的心意。” 那女子冷不丁听到有人敢嘲弄她,不禁大怒:“本夫人还不知道致宝斋吗?你当本夫人买不起吗?若不是要送的人不配用那么贵重的镜子,本夫人会到你这小店来?”她突然看到笙儿怀里的小狗,立即瞪大眼睛,指着笙儿的鼻尖,尖声叫道:“啊~~~你!就是你!你偷了我的雪儿!把我的雪儿还给我。” 笙儿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觉她柳眉杏目,正是那天见到韩夜后变雕塑的美女,团团的确是她的!可是她从头至尾都不记得团团,只顾着发花痴,最后还一走了之,她笙儿是不忍团团无助流浪,才好心收养它的好不好。笙儿不屑地撇撇嘴,“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拿出证据来,你再说我偷,我可要告你诽谤了。” 美女一听立即柳眉倒竖,“还要什么证据?本夫人的身份就是证据!就凭你开个这样的小店,也买得起雪儿?只怕你连雪儿是什么犬都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圣雪犬!”笙儿想都没想地回击,因为前世她见过,也养过,所以她知道。 圣雪犬产自北方的圣雪湖一带,数量稀少,体型不大,毛色漂亮,眼珠为湛蓝或深紫,且非常有灵性,因而十分得世人的喜爱。它们吃得极挑剔,最爱各类山珍,还有个特性,每隔几天必须饮圣雪湖的湖水,否则眼珠的颜色就会变淡,直至变成灰色。如果家中养了圣雪犬,不但得好吃好喝伺候着,还得不时派家奴到圣雪湖去取水,非大富大贵之家是养不起的。 烈幻国安定繁华富庶,人人懂得享受生活,整个社会都崇尚奢华,尤以上流社会为甚。像圣雪犬这样需要劳民伤财才能养得好的宠物,更是名流名媛们用来炫耀的筹码,加之圣雪犬的性情高傲,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撒娇,一般人理都不理,心情不好时更不会给你好脸色,越是这种个性越受到人们的追捧,将圣雪犬的价格炒得极贵,最便宜的也要万两白银,团团是只母犬,价格更要高出几倍!这里的动物也跟人一样——雄多雌少。她是看笙儿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饰,以为她得不吃不喝几十年,才能买得起团团,美女当然会置疑。念笙不喜欢花俏,反而很讨厌。 “你……就算你知道也是你偷的,那天在街上你乘我向那位公子道谢时抱走它的,我的家奴可以作证。”美女想到那天韩夜抱着笙儿的情形,妒忌得脸都扭曲了,“再不还来我就到官府告你!”说完骄傲地“哼哼”冷笑,转脸对站在一旁的一个年青男子柔声问:“臻表弟,你是县令,你说说看,强抢他人财务达八万两银的人,该判何罪?” 还“真表弟”“假表弟”呢,笙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被唤作“臻表弟”的公子,在她们争吵时,就一直用泼墨般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笙儿,见笙儿似乎受不了珊表姐的“娇柔”嗓音,不住地用手互搓手臂,好象要把鸡皮疙瘩搓掉,表情生动可爱,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出来。 被漠视的美女十分不满,两只手跟八爪鱼似的缠住他的胳膊,用更嗲的声音说:“表弟,你帮人家评评理嘛~~~” 那男子挣了几下没挣脱,无奈地道:“珊表姐能确定这只狗是雪儿吗?若不能确定,就什么都不必说了。” 笙儿这时才注意到美女身边的“真表弟”,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青衫,文士打扮,生得眉清目秀,如水墨画一般的俊雅飘逸,可惜被个刁蛮美女缠上了,笙儿心中叹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笙儿不急不慢地说:“你拉谁来评理都一样,家奴作的证不可采信,他们都是你的人,当然会向着你说话。让团团自己来认吧!圣雪犬可是有灵性的,它最清楚谁是它的主人。” “好!”美女觉得这对她极为有利,立即赞成,“就由臻表弟来作见证。” 见笙儿狐疑地看着他,男子上前一步,向着笙儿温和地说:“在下李臻,是津浦县令,请小姐将小狗交给在下,在下必会公正行事。” 周围的人听到他自报姓名后都“哦”了出来,文清以为念笙不知道,忙对笙儿耳语:“李县令的官声极好,小姐可以放心。”笙儿点点头,将团团交给李臻。她一直注意朝中所有人的一切。因此对于这个李臻还是有印象的。 李臻抱着团团在离二人十步处站定,将团团放在地上,让它自己认主。团团毫不犹豫地跑向笙儿,让笙儿惊喜不已,她以为团团会认美女的说。而一旁的美女则大怒,一脚狠狠踢向跑过来的团团,嘴里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亏我花八万两银子买你。” 笙儿立即伸腿,架开美女凌厉的一脚,也不管她是否会摔在地上,伸手抱起团团,心中十分愤怒,她最讨厌不爱护小动物的人!这女人买团团纯粹是为了炫耀,等团团老了一定会弃如弊履。笙儿本来是想作弄她一下,再把团团还给她的,谁让她那时只顾帅哥不顾团团,但现在决不会把团团还给她了! 美女好不容易被家奴扶住,刚站稳又尖叫着扑过来撕打,被笙儿轻松挡回去。她可是练过武功的,现在为了不用到内力,用个跆拳道对付弱质女流还是绰绰有余。 李臻忙赶过来拉住美女劝道:“珊表姐,小狗已经认主了,还是算了吧。” 美女回手就是一耳光,骂道:“滚开!吃里扒外的东西!” 待李臻的脸上浮出五道指痕,美女的怒火立即被浇灭,换上的是极度的懊恼,她懊恼的倒不是打人,而是暴露了本性,姻缘怕是难成。 两人虽然表姐表弟地相称,其实这亲戚关系,还真得用八竿子才打得着,不过是因为美女的父亲和李臻的亲叔叔嫁了同一个妻主。美女的父亲是工部侍郎叶秉良,母亲姚颖当的是闲差官职也比父亲低。她从小随父亲住在叶府,每日随下朝的父亲到母亲的府上用晚餐,如果母亲留宿就住一晚,不留宿父女二人就回叶府,逢年过节才会回母亲府上住几天。而李臻的叔叔只是个侍夫,一般女子的夫郎分为正夫、侧夫、侍夫、小爷,侍夫的地位低,家宴时都坐得远远的,她本来只是大概知道母亲娶了这么个人而已。直到三年前李臻进京赶考时,到姚府拜访叔叔被她遇见,她立即就被李臻的翩翩风采吸引住了,一心要娶他为侧夫,仗着母亲这层的这点关系,硬要李臻叫她表姐,还时不常跑到元希来看望他,可几年下来都没能说动李家答应这门亲事。现下又打了李臻一巴掌,这可怎么办才好? 美女慌忙掏出手绢帮李臻揉脸,歉意地嗲声说:“对不住呀臻表弟,我认错人了。我不是要打你……” 李臻不动声色地避开她,微笑着说:“无妨,并不疼。” 美女立即将矛头转向笙儿:“都怪她,是她强抢我的雪儿,我才会发怒的。” 笙儿正站在对面为美男惋惜:“可怜的人啊,怎么就投错了胎跟这种人做亲戚呢?”突然被美女点名,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懒得回应,反正团团已经认她是主人了。 美女想到八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怒火再次升腾,“我就不信你养得活圣雪犬。” 笙儿闲闲地回应,“每天一盘白米饭而已,有什么养不活的。”“哈~哈~哈~,天大的笑话,圣雪犬会吃白米饭?它们只吃山珍的,你这个土包子懂不懂呀?” “团团就吃白米饭,才会长得这么雪白可爱,不信就让它吃给你看。”笙儿转头问齐掌柜:“齐掌柜,店里可有白米饭?去盛一碗来。” 齐掌柜忙说有,店里是包伙的,中午有剩,使了个眼色,一个伙计飞快地端上一碗白米饭。 笙儿抱着团团凑过去,嘴里还说着:“团团啊,你今天可要让这位小姐长长见识。” 团团看着那碗米饭,心中无奈到了极点。这时候晌午刚过不久,中饭还在肚子里,再说米饭又不是什么人间美味,叫它怎么吃得下去?不过看在主人刚才救它,又夸它雪白可爱的份上,它还是配合地“叭嗒叭嗒”舔了几口。就这几口已经把美女给震得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在她家中,雪儿是只吃山珍的,还得色香味俱全,再由三四个奴才伺候着,才肯吃,何时吃过白米饭啊?! 其实团团原来是很挑的,一开始笙儿用鲜肉沾高汤哄它吃,它还爱理不理。南宫羽初见团团时还取笑笙儿,“小心它把你家给吃穷了!” 哪知道团团十分好色,第一次见到韩夜他们,只顾盯着美男看,不知不觉吞下一大盘白米饭,自那之后,团团就再也没能从笙儿那要到什么好处。笙儿给它什么,它就得吃什么,不吃,笙儿就恐吓它,“团团呀,你不吃我就让人端走了哦!今天都不会再给你了!明天还是吃这个哦!你不吃就得一直饿下去,等你饿瘦了,毛都会掉光的,夜和羽就不会理你了,谁会喜欢一只秃毛瘦猴子狗啊?”团团没有办法,为了保持身材,为了美男的宠爱,只好眼含热泪吞下盘中的卤肉拌饭,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 笙儿得意地扬起头,用眼角俯视美女,奖励地拍拍团团的头,示意它可以停下了。 美女尽管震惊得无以复加,还是不忘要回团团:“你……你居然虐待雪儿,明明那天是你抱走雪儿的!你说它是你的,你有买卖契约和血统证吗?” 笙儿实在是忘了这个血统证,不过遇上无话可接时,笙儿的经验就是:先木无表情地用眼睛直视对方,心里默数一到十,让对方自己领悟到那是个极度无聊愚蠢的问题。然后,当完全没有听到那个问题一样若无其事。 美女果然被她盯得心虚了起来,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弃,边撤退边说:“我是工部侍郎之女叶珊珊,有胆你报上名来,我有的是办法要你拿契约和血统证明出来看,你等着瞧!” 笙儿才不胆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小姐名叫念笙!你先拿出证据,证明团团是你的再说吧!”她才不信一纸血统证能证明团团是谁的,不过如果一定要她拿出血统证来倒是件麻烦事。 李臻走过她身边时好意提醒:“表姐不会善罢甘休的,千万小心。” 笙儿也知道这事麻烦,朝他笑笑谢谢他的善意,待他们一行人走远了,决定先去悦心楼接爹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也许南宫羽能帮上忙,他不是郡子吗?弄张血统证应该不难。 在回李院的马车上,叶珊珊不住地撒娇,抱怨李臻没有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又咬牙切齿地咒骂笙儿,强占他人财物不知羞耻,扬言一定要将她丢入大牢,把牢底坐穿。李臻好脾气地听着,不发一言,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淡定的微笑,完全不在意脸上的五指山是拜身边的美女所赐。 叶珊珊的话语尤如山风吹过,半句都没进入李臻的耳朵里,他一直在回想着笙儿调皮灵动的眼睛、洋洋得意的娇俏表情,丰姿婀娜而高雅,看似娇怯怯的她,竟能推倒高她半个头的表姐。他以前从未见过将活泼开朗和端庄高雅结合得如此完美的女子,他见过的女子不是柔弱得过头就是强悍得过分(当然,李臻总共也就见过不到二十个女子而已)。 “表弟,你到底帮不帮我嘛。”叶珊珊问了几次都没得到回答,娇嗔地用力摇晃李臻。 李臻心里叹口气,先奋力将胳膊从叶珊珊的手中解救出来,再不急不缓地说:“若表姐能证明小狗是你的,李臻当然会帮表姐的。”他心道:“虽然笙儿可能没有血统证,可表姐要证明小狗是她的也很难,光是一张血统证并不能证明笙儿的小狗就是血统证上的这只。” 想起笙儿将小狗护在怀里的情形,李臻觉得笙儿更配当小狗的主人,就连小狗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不是么?而且他敏锐地发现,笙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小狗的主人,只是说不相信叶珊珊是主人,要叶珊珊拿出证据来证明。就算叶珊珊要告她,将来对簿公堂,她也能推得干干净净。“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呢,”李臻笑着想:“自己为她担心似乎是多余了。” 叶珊珊见李臻又魂游天外,心中极度不满,怎么有她这个大美女在身边,他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他怎么就不会象京城中的公子哥那样,只专心致志地看着她、听她说话?只不过刚刚才打了他一巴掌,现下不好发作。 她将丰满的身子贴向李臻,正要撒娇发嗲,马车忽然停了,家奴在车外禀告:“四少爷,表小姐,到了。” 李臻立即侧身闪开,钻出马车,深吸一口车外自由的空气。 叶珊珊恨得银牙紧咬,只有李臻敢让她碰软钉子,不过就是个县令而已,她肯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尽管心中愤恨,叶珊珊还是挤出微笑,扶着李臻的手,一步一扭摇曳生姿地顺着矮梯下了马车。 早已候在堂前的李家家主李秀珠忙走过来,一把拉住叶珊珊的小手,热络地说:“珊珊啊,逛了一天累了吧?姑母备了些茶点,快快进屋歇歇。” 李臻向母亲深施一礼,“母亲大人安好,孩儿想先去看望爹爹。” “也好,你们父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你爹爹今早还在念叨你呢,你先去吧。我来陪珊珊说说贴己话。” 家宴 李臻转身往爹爹的院子去了。叶珊珊想留他一起喝茶,却被李秀珠热情地拉着往前堂走,她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她跟这个母猪有什么贴已话好谈的。李秀珠圆圆胖胖的脸笑成一朵花,体贴地询问今日逛街的种种,周到热情得令叶珊珊招架不住。 胖胖的李秀珠看上去憨厚,实则精明强干。正所谓无商不奸,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米粮商,手下掌管着上万号伙计,于察言观色一项可以说是修炼得炉火纯青。她既知道儿子不喜欢这个叶珊珊,也知道叶珊珊看不起她。但只要对李家有好处,她并不在意奴颜婢膝一下,若将来为儿子找到了更高的高枝,她也会毫不留情地踢开叶珊珊,顺带要回点利息。 叶珊珊高傲地扬着头进入前堂,毫不客气地在上首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李秀珠的关怀。她十分恼恨李秀珠让李臻离开,一会她还要赶回京城去,本想多跟李臻亲近亲近的。但怎么说这女人将来会是她婆婆,她还是随便敷衍一下,算是给李臻面子。 李臻还没到博园,远远就看到爹爹站在院门口迎接他,忙快走几步过去行礼,“爹爹近日可好。” “好着呢。你今日若不回来,我正打算过两日去津浦看看你。” “今日是中秋节,儿子怎么可能不回来送个和饼,祝爹爹与母亲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快起来,老夫老妻了还谈什么恩爱。说到和饼,今个儿爹爹收到了一个特别的,一会拿出来给你瞧瞧。”张博一把拉起儿子,看着那张越发俊雅出众的脸,满心都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你马上就要满二十了,该给你定门亲事了。” 李臻的笑脸一僵,以为爹爹要他跟叶珊珊定亲,这事这些年一直在提,他是个很孝顺的人,明白跟叶家结亲的种种好处,何况叶珊珊年轻貌美,虽然娇纵些,但烈幻国凡有些家世的女子大多如此,因而以往总是说:“全凭母亲跟爹爹作主。” 可今天他突然觉得无法忍受这样的婚姻,于是推脱说:“最近公务繁忙没有空闲,况且孩儿还想在爹爹膝下多侍奉几年,能否晚些再定亲事?” 张博听后讶异地望着儿子,儿子从来都很孝顺,他说什么就做什么,今日突然推诿,莫非是……“臻儿,你老实告诉爹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是谁家的姑娘?” 李臻羞红了脸,他的确对笙儿心生爱慕,可笙儿的心意如何,他一点都不知情,要他怎么说呢? 张博一看儿子的表情就明白了,心里又是轻松又是高兴。儿子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淡定得如僧侣一般,他还真怕他一入土,儿子就会出家修行去。如今有了心上人可是个极好的兆头,说明他终于开窍了。只要对方不太差,他都打算成全,毕竟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张博又催促了几次,李臻才不好意思地说:“孩儿觉得笙儿小姐十分可爱,只是笙儿可能并无此意。” 张博听后忍不住附掌,“咱们父子俩可是想到一块去了。爹爹原也是想上龙院为你求亲。来来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张博拉着一脸惊喜的李臻快步走到桌前,打开桌上食盒的盖子,把那个新奇的和饼秀给儿子看,“这和饼就是她亲手做了送给爹爹的,这模样可比旁人做得漂亮得多了。上次爹爹不过帮了她一点小忙,她便懂得回礼。真是个兰心惠质又明事理的孩子,以后啊,还会是个体贴的妻子呢。” 不过张博将功劳全部算在未来儿媳妇身上。他又将笙儿对婚姻的看法说与儿子听。 李臻看了和饼,听了爹爹的评价后,对笙儿更是倾心,腼腆地说:“那提亲的事,孩儿便请爹爹作主。只是……母亲和父亲会同意吗?”他犹豫了一下,没说出方步云也喜欢笙儿的事。 张博一听李臻提到方青山,有点恼怒,“我自己儿子的婚事要他同意什么?”终身大事素来是由正夫拿主意,这是规矩,张博很清楚,思量了一下又说:“你放心,我会先同你母亲商量,让你母亲去说服他。” 这张博正是随意居的老板,也是李臻的亲生父亲,李秀珠的侧夫,按规矩李臻只能称其为“爹爹”。 在二十几年前,张博在元希可算是个名人,只因他年纪轻轻就考了秀才,又生得十分俊俏,十五六岁时,提亲的媒公就快踏破他家的门槛了。当年李秀珠就是在街上偶遇他,惊为天人,立即差媒公上门提亲的。 张博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可惜到了他爷爷这一代就只会读死书,既没考上个一官半职又不懂经营,好好的家业日渐败落,偏偏父亲又得了肺痨这种富贵病,把全家都拖垮了。他出身好、相貌好,自然清高傲气,本来是决计看不上李家这种重利轻情、满身铜臭的商人,更何况李秀珠还相貌平平。 无奈父亲病重急需大量的银子,李家的聘礼给得最丰厚,他只得委委屈屈地坐上了李家接亲的小毛驴,以侧夫之礼过门。 成亲之后,张博对妻主爱理不理,时常孤芳自赏感叹命运,让方青山钻了空子,虽然晚半年进门,却坐上了正夫的位子,抢了妻主的宠爱。 一开始张博并不在意,可妻主连着一年都没再踏入博园。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已知晓情事,怎么耐得住这么长时间的寂寞。到这时,他才幡然醒悟——原以为最食之无味的馒头,怎么都算是粮食,能果腹充饥,若被他人抢走,自己是会饿死的。 他开始向妻主献殷勤,学着方青山的样子曲意奉承,好在方青山此时已哄得妻主生了儿子,又埋首书中不理世事,张博终于一点一点地讨回了宠爱。尤其是近些年,方青山的官越做越大也越来越不把妻主放在眼里,在李秀珠的心中,张博已经是第一位的了,就冲李秀珠为他生了三个儿子就能证明。 张博一直与方青山暗暗较劲,他自己是比不上方青山的,但比儿子他就强了不止一点点。他知道方青山想让方步云嫁给官宦子弟或书香世家,李臻远比方步云出色,就应当嫁得比方步云更好才行。他要等方步云先嫁出去再谈儿子的亲事,方步云比李臻还大了五岁,方青山不急,他急什么。 而这次他会挑中笙儿,一来是因为笙儿确实出色,合了他的心意;二来也是因为他的好友李秀才说笙儿必成大器。 张博琢磨着明日怎么说服李秀珠到苏家求亲。方青山应当不会阻拦,虽然上次叶家的亲事是因方青山从中作梗而搁置的,但那主要是因为方青山有私心,想让自己的儿子方步云嫁给叶珊珊。工部侍郞的官阶虽与剌史相同,但京官大三级,方青山想以亲事为跳板调入朝中任职,可惜人家根本瞧不上他儿子。想到这,张博得意地一笑。 张氏父子正在房中闲聊着,有家奴在门外请安,“二郎君,老爷回来了,夫人请您到前厅去。”(老爷就是方青山,正夫称老爷,侧夫称郎君,侍夫以下称主子)张博应了声“知道了”,与儿子起身一起往前厅走,心里暗骂:“好大的架子,一个月不回来,一回来就叫人去拜见。” 到了前厅,众人按地位尊卑互相行礼之后,一同坐下。方青山照例与李秀珠坐在上首,张博与三位侧夫、方步云、李臻等在一旁坐下,还有好几个侍夫、小爷只能站着,用饭时也是另坐一张桌子。李秀珠见人到齐了,便吩咐传席,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方步云却在此时站了起来,“娘,现在时辰尚早,晚些再传席吧,孩儿要出去一趟。孩儿要将亲手做的和饼给笙儿送去。” 还没等李秀珠问谁是“笙儿”,方青山就怒喝道:“胡闹!你上次还没丢够脸是不是?我没跟你说清楚吗?苏家的丫头你想都不用想了。” 方青山的头又隐隐地疼了起来,实在是没弄明白,那个笙儿到底有什么好,事到如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宝贝儿子居然还在念叨着她,天天吵着要他上门去提亲。他已经严正声明不可能同这种小门小户结亲了,这个祖宗居然还想着送和饼。 方步云委屈地大闹:“爹,你不能这么嫌贫爱富。” 方青山气得站起来想给方步云一巴掌,李秀珠忙拉住他:“今天过节,要教训儿子以后再说吧。”又转向方步云,“你也坐下,送什么饼,急巴巴地去讨好人家,人家就会看轻你。” 方青山依言坐下,斜瞥了夫人一眼,又赶紧转开视线,“儿子就是让你宠坏的。”夫人每生一个就胖一圈,现在已经是“珠圆玉润”了,与几位属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妻主相比,方青山觉得甚无颜面。若不是有生理需要,他看都不想看她,更别说抱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剌史府长住,越来越少回李院的原因。 方步云想了想,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才依言坐下,各人也都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了。家奴川流不息地上菜,待李秀珠与方青山开席后,家宴正式开始。 席间,年轻一辈的已经开始斗酒,唯独李臻沉默不语。张博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想到方步云居然也看上了笙儿。今天是中秋节,方步云肯定会留宿,他怕方青山会说些对笙儿不利的话,那他要取得妻主的同意就难了,得马上找个时间,与妻主说说到苏家提亲的事才好。 李秀珠注意到张博的心情似乎不好,乘方青山离席如厕,忙关怀地问:“博儿,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博觉得正是时机,忙向她简要说明了一下求亲的事,“苏家虽然是小门户,可龙丫头日后定会有大出息,咱们不能只看眼前不是?更何况臻儿很喜欢她,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李秀珠思量了一下,表示自己不会反对臻儿嫁给笙儿,但这事也得知会正夫一声,要他也同意才行。她答应晚上同方青山好好说说,为李臻到苏家求亲。 张博一张脸才多云转晴,体贴地夹了几样妻主爱吃的菜,放入她的碗中。 晚上,李秀珠的寝室内,方青山正要宽衣入寝,李秀珠却拉着他说起了李臻和笙儿的事。 方青山这就好奇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看了上笙儿,那丫头不过就是漂亮点、气质好点,可身子骨瘦瘦弱弱的没几两肉,家世也不甚好,用得着上赶着要嫁她吗?他正打算答应,反正是他张博愿意将儿子下嫁,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还能绝了自己儿子的念想。忽地转念一想,张博是个精明的人,跟自己暗中较劲了几十年,一心想超过自己,怎么也会看上龙丫头的呢?这中间恐怕别有内情。于是改口风说:“这事我一时不好说,苏家的丫头病了那么久,若是不能生育,岂不是害了臻儿,我怎么说也是臻儿的父亲,得替他着想才成。要不这样吧,下月初十是我四十五岁的寿辰,你不是张罗着要替我办寿宴吗?把苏家的丫头也请来吧,咱们好好瞧瞧,再商量这事也不迟。” 李秀珠一听,觉得相公这么处理十分妥当,自己居然忘了龙丫头身体差这一点了,于是堆着笑脸讨好他:“还是相公有主意,娘子我真是一天也离不开相公呢。”边说边向方青山靠过去,在她这么多的夫郎中,就数方青山的功夫最好,这回方青山有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她都快想死了。 方青山得意地一笑,伸手搂过夫人的粗腰,厚实的手感让他暗中皱了下眉。李秀珠的手不住地在方青山的胸口摩挲,禁闭已久的**很快被点燃,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刚到戌时,笙儿成便显出些倦意,则带着两个侍儿在竹风居中摆起小桌,打算继续赏月吃和饼,这次吃的当然是自己的蛋黄肉松饼。 竹清刚将酒菜端上桌,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院落中多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浅蓝的华衫,灿若星辰的双眸正宠溺地注视着笙儿,正是韩夜。 笙儿向他身后张望了一下,没见着南宫羽,笑着问:“夜,你一人来的吗?” 韩夜听到笙儿问羽,有点紧张:“是的,笙儿,你很想见羽吗?” 笙儿听出他语意中的紧张和醋意,失笑道:“我是看你们俩个老在一起,象对油盐坛子,才问问的。你过来坐呀。” 韩夜这才放下心,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笙儿跟前,拿出一个油纸包,双手递给笙儿,深情地凝望着她,星光灿烂的眼眸传递出羞涩和期盼。 笙儿眼盯着油纸包,猜想是和饼,心中一边估量饼的大小一边暗想:“不会太甜吧?太大的话我可吃不完呀。微笑着接过了纸包,轻轻打开,果然是和饼。 文清和竹清已经摆好了椅子,请两人在小桌前坐下,竹清本想赖在一边伺候,被文清给拖走了,将小院留给两个人。 笙儿仔细欣赏了一下韩夜送过来的和饼,觉得跟自己的想像差不多,不用模子做的饼果然就是像烧饼。当然这种评价她是不会告诉韩夜的,怎么能打击人家辛辛苦苦地劳动成果呢? 韩夜见笙儿拿着和饼左看右看,并没有要品尝的意思,心里有些着急,期期艾艾地说:“小时候常做了送给母亲,她说味道不错的……”男子不能主动要求女子品尝和饼,那有索爱之嫌。韩夜实在不知该怎么诱引笙儿品尝一下,哪怕一小口都行,剩下的他就全吃完,和饼要两人一起吃完才完美。 龙念笙听后笑弯了眼,她实在是想像不出一个绝色小帅哥,在厨房里和面是什么情形。再说了,哪个母亲会嫌自己孩子做的东西呢,再难吃也会说好吃的。虽然知道烹饪是这世上男子必备的技能,不过她还是不对舞刀弄枪的韩夜抱太大的希望。就像她的爹爹——龙鹏,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对于厨艺可是糟糕透顶极了。还有好几次把厨房炸了。 龙念笙拿起桌上的小刀,从和饼上切了一小块下来,发现馅内夹着深色的果子。见龙念笙眼露疑惑,韩夜忙介绍说是蓝莓。龙念笙细细品尝了一下,点点头,“不错,甜了些,但很香,尤其是蓝莓,甜甜的粉粉的,我很喜欢。”她过去吃的蓝莓总是很酸的。 听到心上人的称赞,韩夜分外受用,“喜欢吃就多吃些吧。” 龙念笙笑着说,“我吃了晚餐的,可吃不了这么多,我也做了和饼呢,你尝尝看,应该没吃过这种口味。”说完将食盒打开,拿出一个小和饼放在韩夜面前。见韩夜惊奇地看着这个饱满立体的小饼,得意地说:“漂亮吧?吃起来味道更好。” 韩夜没想到念儿会做和饼送给他,心里甜得快要滴出蜜来,急忙掰下一块放入口中,的确很好吃,可馅是咸的。如果是平时还好,但今天是中秋节,应该要甜甜蜜蜜呀,他实在是不好评价。 龙念笙见韩夜支支吾吾的,猜想是因为馅不是甜的,娇嗔地说:“不好吃吗?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口味,特地做了给你尝的。最亲密的朋友不光是要分享甜蜜,也要分享悲苦才对。” “念儿……”韩夜因她那句“最亲密的朋友”而难掩喜悦,伸出手握住佳人的柔荑,“你……真的当我是最亲密的朋友吗?” “当然。”龙念笙嗔怪地瞪他一眼,都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了,还会有谁比他亲密呀。 在念笙的心里,她不知不觉的接受了他,但是念笙知道他们两注定要分离的。从念笙5岁那年的那一天内失去了龙鹏爹爹以及龙氏家族内所有的亲戚。在、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化身为恶魔,杀尽天下所有伤害她最重要之人的人。也因为这样,她开始成为了孤家寡人。除了亲情、友情、爱情,其余的东西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可以给她。这一切念笙早已经明白所有一切了。她永远都不会对这个奢求,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着她心里最爱的人。韩夜,他会是个变数吗?他会像那些人一样吗?他会在知道她的一切之后对她产生畏惧、害怕,甚至决然离开吗? 此时的念笙心里有些迷茫了!!! 孔雀男 回到房间后笙儿正靠在门上,前方突然传来“噗哧”的笑声,声音极为动听,带着沙哑的磁性,吓得笙儿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她瞪大眼睛,惊恐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正慵懒地歪在她的美人靠上,脸被面巾遮住,只露出一双波光滟潋的桃花眼。可那眼睛太漂亮,眼神太魅惑,使得笙儿难以辨别他的性别,只能重重地将目光,投放到他被黑色夜行衣包裹得紧紧的胸膛上,以确定他是男是女。“应该是个男的,”笙儿判断,“如果太平成这样还是女的,那我只能为她默哀三分钟了,估计木瓜也救不了她。” “在想什么?”男子好奇她的反应,房里进了不速之客,她怎么看上去并不怎么惊慌?还有闲心盯着他的胸膛,左看右看、七想八想,“为什么你不叫?” “叫什么?” “叫人来救你呀。你不怕我是个采花贼或者江洋大盗吗?” “哦,我叫也没用吧。看起来你的武功挺高的,要杀我的话,只怕人还没赶到,我就被你给杀了。再说我家也没人会武功,引他们过来,不过是多几条人命而已。”(说谎,她自己就是一个武功高手,她早就听到有人来了。只不过位置不太精确。更何况,家里的人基本上全都是高手,只要确定此人不是危险之人,他们都只是在暗中监视着此人。) “你的确是与众不同,竟会为家奴着想。” “你认识我吗?” “听人说起过。” “什么时候来的?” 男子调侃的笑了,“我在你跟韩夜说话的时候就来了。怎么?我看了不该看的,你是不是要杀我灭口?” “切,我们又没做什么。你跟羽是朋友啊?两人还真是像啊,都这么八卦。” 警报解除,笙儿全身放松下来,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杯就被人拿走。桃花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挑起面巾的一角,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笙儿嗔怪道:“你怎么拿我的茶喝?”暗自腹诽“这不等于间接接吻吗?” “谁让你不懂待客之道,茶都不倒一杯。”男子一双精光四射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笙儿几眼,“为什么你会猜我是羽的朋友,而不是韩夜的?” “第一、我最近只认识了夜和羽两个人,你听人说起过我,还是说我与众不同,那九成是羽,夜才不会同别人谈论我;第二、我想你的武功应该没有高到进到我房里了,韩夜都无法察觉的地步,你一定是早就知道韩夜在这,躲在远处,而韩夜现在只跟羽在一起,所以你一定是从羽那知道,韩夜来我这了。第三,”笙儿指指他的脚,“你穿的是官靴,下次记得跟衣服一起换掉。”【恐怕南宫羽是调查过念笙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说的。】 “你果然很聪明,难怪能找出我们遗漏之处。”桃花男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突然话锋一转,“你的小狗倒挺忠心的,就它那体格还想咬我吗?” 笙儿低头看向地上的团团,它从刚才起就一直挡在主人的身前,冲着桃花男呲牙咧嘴,大有“你敢过来我就咬你”的架势。 笙儿将团团抱在怀里,奖赏地抚摸它蓬松的长毛,这小家伙有时挺窝心的。 她取笑桃花男,“团团最爱美男,你若是个美男,摘下面巾给它看看,它就不会呲你了。” 桃花男也伸出手摸摸团团,似笑非笑地看着笙儿:“那美人你想不想知道我长什么样?” “切,我才没兴趣呢。”念笙似笑非笑道。 第二天一早,龙念笙是被文清唤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任由文清竹清帮她穿衣梳洗,待收拾完毕,龙念笙总算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你们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首先确定一下这两个家伙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没有,昨夜小姐嘱咐奴们不必值夜,奴们是在下人房中睡下的。小姐,发生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龙念笙放下心来。 广济寺位于元希西部的凤仙山上,香火旺盛。 于是念笙在第二天就备马车,去广济寺了。因为这一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正是赏花的好天气!笙儿在大雄宝殿上过香后,就往后山逛去。 凤仙山风景秀丽,一路上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每当山风吹过,都会有些金黄的小花瓣掉落在头发上、衣襟上,风景如此美好,笙儿的心情雀跃起来,边走边舞。 笙儿看到这里的风景很美,也不算白来。 笙儿学过笛子,她能听得出笛声中的满腹心事,心想不如多事去看看是什么人,与他聊聊也许能帮上点忙。 念笙顺着笛声的方向,在竹林中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还好吹笛的人一曲接一曲的吹,不然非在竹林中迷路不可。 笙儿突然听到淙淙的水声,湿润的空气带着青草的气息,竹子也渐渐稀疏了,视野豁然开朗。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一个身穿绛紫色长衫的颀长身影正背对着三人的方向吹笛。 男子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即放下笛子,转过身来察看,正赶上笙儿一马当先走出竹林。许多年之后,千越都还记得当时的画面,一名身着耦粉色曳地长裙的少女,步态婀娜地缓缓走来。那一刻,他以为遇到了花中精灵。 笙儿的感觉就要差很多,她定睛一看,发觉吹笛的人就是那天在悦心楼与她发生口角的男子,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这路还是自己硬走过来的。 而千越在一恍神之后,也看到了她的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瞪视着笙儿,这个仙子居然就是那个沷妇? 笙儿从千越的神态上,敏锐地察觉到他已经认出她了。此时再跑也无济于事,索性假装不认识他,假装是来逛竹林的,若无其事地领着文清竹清转个弯,朝山顶的方向走去。千越今天心事重重,本来是不打算找她麻烦的,他没必要与一个小女子计较。可眼见笙儿无视地走过,心头怒火一下子就窜出来了,“她怎么能如此漠视他的魅力?明明上次就是她无礼在先,不道歉就算了,还当作完全不认识他,他长得有那么路人吗?” 千越身形一晃,拦在笙儿的面前。笙儿瞪大眼睛瞧着他,既然他已经找上门来了,怕也没用,先以静制动。 “道歉。” “道什么歉。” “你上次无理取闹,不该道歉么?” “拼个桌而已,怎么能算无理取闹。你这么爱静,就应该去有包厢的酒楼,单独包间房。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懂不懂?助人为乐,懂不懂?共创和谐社会,懂不懂?” “哼,原来你还认得本少爷啊。” “切。”笙儿受不了的摇摇头,明明是在争执道不道歉的问题,他却跳到了记不记得他了,还真是个孔雀男啊,以为自己长得漂亮,人人都得仰慕他,“怎么会不认得呢?公子生得如此的高贵艳丽,脾气却跟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如此金玉其外,想忘都难。” 千越才觉得她总算有了一句顺耳话,立即又被那句“茅坑的石头”气晕了,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推。 可是念笙右手一抓,抓住他的手腕往她身后是个小斜坡里扔,“扑通”一声掉在一个小水洼里。 水洼里的水并不深,念笙挣扎了两下就站了起来,他快速的走出水洼,但衣服已经全湿了,浑身都是泥浆,狼狈不堪。 念笙:“我不是不会武功,只不过家父教导武功是来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事物以及可以偶尔可以跟人切磋一下仅此而已。而不是用来耍宝和伤人的。真不知道你爹爹宗政将军怎么教你的,怎么把你教成这种性格和脾气?你应该好好收敛你的脾气与改改你的性格。”千越被她所说的话气的不打一处来,立刻跟她动手。结果没过三招,又被念笙打到水洼中。 念笙:“你是不会赢的,好自为之吧!”然后念笙就带着文清与竹清走了。 宗政将军,是仅次于镇国大将军的威武大将军,统帅虎威营。威远大将军是女皇御赐的世袭封号,因此宗政千越一直高傲自大,早就知道将来他会世袭他爹的威武大将军的世袭封号。 在碧都的洛雅菡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文采出众,号称京都第一大才女,(念笙是号称烈幻国第一大才女加神女)与她妹妹洛雅萱并称‘大小雅’,十六岁时考上了状元,现任凤翔阁学士。虽然只是个修编文史的闲官,但女皇十分欣赏她的文笔,不但常要她代为执笔,起草诏书,上月还将皇子许配给了她。 他们两家是邻居,自小就默认了他二人的亲事,只因有高僧说洛雅菡不宜在十八岁前定亲、成亲,因此两家都在等着今年九月,洛雅菡满十八岁,就给他二人操办婚事。为了洛雅菡的命数,两家并没有下文定,报官府备案,以至于女皇下旨赐婚时,找不到理由拒绝。 即将下嫁的五皇子,自幼得女皇宠爱,跟千越一样脾气急躁、娇纵任性,而且娶了皇子后,洛雅菡娶侧夫、侍夫都必须由皇子同意,只有纳小爷不必。千越的父亲担心,五皇子不会同意千越入门,况且以千越的性格,入门了也怕与五皇子起争执,弄不好会有杀头之罪。 正巧妹妹洛雅萱自幼暗恋千越,乘机要父母到他家提亲。两家父母一商量,一拍即合,就开始张罗着给千越和洛雅萱办文定之礼。千越气得与父母大吵一架,以考察吴州军务为由,跑到元希来,来个消极抵抗。 这是念笙找到的资料。(笙儿心里想:就五哥的脾气和你这个人的脾气差不多,你们能相处好除非是有特殊的事情才会这样,不然的话只有太阳就能打西边出来了。) 寿宴 大半个月后,管家龙强拿着个大红请柬过来,“禀小姐,本月初十是剌史方大人的寿辰,李家送来了请柬,请老爷与小姐赴宴。”【龙强,龙鹏之父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之一,他对龙家忠心耿耿。】 念笙暗想:“这个老男人到底想怎么样?还是想要看一下自己,以及试探一下自己!靠,这个家伙,我绝对不会饶过他!绝对!教出来这样的儿子,自己恐怕也不怎么把!!!” 烈幻国办寿宴,都要办一整天,而且宾客到得越早越是对主人的尊重。因此,九月初十那天,龙念笙早早的就被侍儿唤醒,梳洗打扮一番后,与龙叔叔一同赶往李院。 念笙的贺礼是一副浮雕的青松图,底板是渡银的,青松是用不同色泽的莹石雕好后拼接而成,寓意松柏长青,夜晚也能看见。青松的做工很精细,寓意吉庆,花费也不多。念笙抵达李院时,李院大门口已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大门口接待客人的是管家李福和各店铺的掌柜。龙念笙暗暗咂舌,这不得收礼收到手抽筋呀。知客引领念笙到一个小花厅饮茶,并说若觉得闷,也可到花园里随意走动。 花厅里的人不多,都是城里的生意人,相互认识,与念笙寒暄过后,就开始东南西北的乱聊。龙念笙觉得无趣,就独自一人到花园逛逛。 此时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李家花园中种植了各色菊花,十分雅致。龙念笙边走边欣赏,心想李家到底是出了两个官员,品味高雅得多了,不那么俗气。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方有个小山坡,上面的凉亭里,有几人正在高谈阔论,于是忙掉头避开,谁知一转头正碰上方步云。 方步云见到龙念笙又惊又喜。他听说龙念笙来了,特意到花厅相见,没想到扑了个空,谁知竟会在这遇上。方步云笑歪了嘴,觉得与龙念笙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不然怎会如此有缘?方步云似模似样地深施一礼,口中说道:“龙小姐有礼了。龙小姐既然来了,就到凉亭见过我父亲吧。” 这话说得真是突兀,你们没事要我送礼,礼已经送了,还见你父亲干什么。龙念笙撇撇嘴:“我要回花厅去了。” 方大人与几位同僚正在花园的凉亭,饮茶、品花、谈论政治与诗画,见儿子装模作样地对着一名少女行礼,猜想是龙念笙,正好自己也要见见她,偏头吩咐属下去请龙念笙过来。这边方步云还在纠缠,龙念笙已经渐渐不耐,青蛙也敢装斯文。一个衙役打扮的男人走过来,对龙念笙抱拳行礼,“龙小姐,刺史大人有请。”这下龙念笙不得不去了。方步云笑逐颜开地跟在龙念笙身边,被她一个怒瞪,只得往一旁移移,拉开一点距离。 一到凉亭,方步云就抢着介绍,“这位是我爹爹。”龙念笙向方青山和凉亭里所有穿官服的人蹲身行礼,在这里女子是不必向皇族以外的人行下跪礼的。 方青山仔细地打量了龙念笙半晌,近看这少女的确是漂亮,尤其是眼睛水灵灵的,气质清灵高雅,难怪云儿会念念不忘。于是向同僚介绍说:“这位龙姑娘,是小儿的朋友,闺名念笙。”这句话说得十分有讲究,如果龙念笙有后台或者别的什么长处,就等于是先帮儿子圈定了这个媳妇;如果没有,则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各位官员“哦”了一声,猜想方青山可能有意定她为儿媳妇,于是先赞美龙念笙一番,各类华丽的词藻全往她身上堆,再你一言我一语地赞方大人教导有方,教出的儿子真有眼光、会交朋友,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雅的人自然交的是高雅的朋友。 方青山被拍得通体舒泰,捋着胡须微笑。方步云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龙念笙暗中皱眉,她什么时候成了方步云的朋友?跟他成了一类人?而且这些官员真会溜须拍马,夸起人来可以不喘气,堆积的词汇即使是自恋的人,听了也会惭愧。 李臻见龙念笙似乎有些不耐,忙说:“龙小姐走累了吧,不如坐下歇歇。” 龙念笙总算看到了一个顺眼的,走到李臻身边坐下。方步云亦步亦趋跟过去。 众人又开始聊起风花雪月,龙念笙听得昏昏欲睡,背靠着凉亭的柱子,偷空打盹。 突然一个娇柔的嗓音响起,“侄女珊珊祝姑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方青山笑道:“好,好,难得贤侄女远道而来,快请坐。” 龙念笙睁开眼睛,果然是叶大小姐,身边还有位出色的男子陪伴。 叶珊珊也瞧见了她,得意地走到她身边,故意高声说,“姓龙的,今日我可是带着雪儿的血统证来的。你最好乖乖地把雪儿还给我,本小姐就不追究你偷盗之罪;不然,本小姐可就要报官了,只怕你这一辈子都要坐在牢里。” 龙念笙无所谓地笑笑:“抱歉,我今日是来给方大人贺寿的,只记得带贺礼。” 叶珊珊被她一通暗讽,面色有点尴尬,“我自然也是来贺寿的,你休想顾左右而言其他。”她今天带了‘高级法律顾问’——她的正夫,刑部理事官徐子期,非要讨回公道不可。 众官员听到她二人的争执,议论纷纷,方青山皱起眉头,“贤侄女所言可是实情?”“千真万确。” 方青山略一沉吟,“如此这般吧,今日先给姑父一个薄面,明日你二人再到刺史府对质。此时,李管家急冲冲地跑来,大声禀告,“老爷,左相大人亲临李院贺寿,现已在前堂,由夫人和二郎君相陪。” 烈幻国的丞相终身任职,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如今左相亲自来给他贺寿,这是何等荣耀!方青山激动得立即站起身,拔腿就往前堂走,一众地方官员,也紧紧跟随其后,只留龙念笙、叶珊珊两人。 待方青山及一大群宾客,簇拥着一位绛紫衣袍、白玉束冠的男子,款款行至花园时,只听见叶珊珊她那个尖声厉语,内容也变为毫无技巧的——“你个盗贼,你全家都盗贼。”“你无耻你全家都无耻。”…… 念笙坐在凉亭靠水边的地方看鲤鱼。里都没理她。 其实说是左相来了,其实是女皇带着左相来了。 女皇到这里来听到叶珊珊骂念笙的话之后,气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她上前几步走到叶珊珊面前,“啪”“啪”两下,女皇重重的扇了叶珊珊两巴掌。 接着女皇怒道:“来人呐!把她拉下去杀了!!!” 两个强壮的侍卫上前抓猪叶珊珊把她拉出去要杀了她的时候,徐子期不慌不忙站出来,向女皇跪下:“女皇陛下,不知妻主所犯何罪?” 念笙微笑着看好戏,道:“是啊!说说看嘛!这个疯女人到底犯了什么罪?我也想听听!!” 女皇什么都没有说,走到念笙那里,一手抓住念笙的耳朵拧了起来:“你还看好戏!啊!!不是让你养好伤回京城的吗???你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也没见你收拾东西回京。” 女皇用的力气有点大,一把就把念笙给拧的揪起来了。 念笙感觉到很疼,还感觉到耳朵那里有液体流了下来。 女皇旁边的王侍人眼尖看到念笙的耳朵流下来的液体是血,着急道:“女皇陛下,五小姐的耳朵不能再拧了,流血了。”女皇一听,立马松手,看到念笙的耳朵很红,还流血了。 女皇看到这样:“疼和流血,你都感觉不出来吗???” 念笙:“从10年前开始,一切都无所谓了,不是吗???反正贱命一条。没人会在意的。”她一直微笑着。可是那些会察言观色的人看到,念笙的微笑中,带着一股忧伤。 在大堂上,前面两个首座,左边的一个女皇坐了;另一个,女皇让念笙坐那里,【是女皇强行让她坐那里的】王侍人帮念笙的耳朵上药。 为了让她安定下来,女皇将她前些日子无意中得到的九连环让她在包扎伤口的时候把它解出来。 下面的座位,左相坐在左边第一个,其余人都站着。叶珊珊与徐子期跪在地上等女皇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