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残心》 楔子 远古时代,世界一片荒芜,如一张白纸,众神决定为世界增添色彩。精灵王创造大自然,再衍生六大精灵,他们各施其职,带来光明和黑暗;海洋和陆地;源源不绝的生机和能源。人类、精灵和其他种类和平共处,繁殖后代,众神离开世界,由他们管理世界,精灵王选择沉睡,化身一棵千年之树,与精灵同栖于精灵之森。 众神离开后,各族为了扩展版图,互相侵占,互相倾轧,精灵帮人类对抗敌人,然而盟友的关系在千年后变了。风族族长苏菲亚和暗族族长魅月相爱,他们的爱情遭遇到光和水两族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彼此像兄妹,而且皆是大自然同出,这是不伦关系。精灵界猛然分成三批,一是赞成,二是反对,三是中立,一向依靠精灵的人类也自然分成三类。 最后魅月向光、水两族宣战,捍卫他的爱情,人类顺其自然的被牵扯,一场战争瞬间爆发,大陆陷入一片慌乱,其他族类在旁边虎视眈眈,火和土看不下去,成了第三方势力,妄图以战止战,苏菲亚劝也劝不了,她下了一个决定。 她走到古老的大树前跪下,平静道「王,该醒了,我已经阻止不了,只想到一个办法……」 “苏菲亚,妳想干什么?”火族族长焱罗颤着声,她绝望的神情让他感到不安,希望她要做的事不是他想的。 “……只有我消失了,魅月才会停下,精灵王也许会苏醒停止一切。” “妳疯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焱罗立即阻止。 苏菲亚扬起一抹绝美的笑容,包含着抱歉和苦涩“焱,告诉魅月,对不起,我食言了,终有一天,我会还给他的……” 当焱罗碰触她的时侯,已经幻化一颗颗绿色的光点,随风飘散,大树剧烈的震荡…… 精灵王苏醒了,中断这一场悲伤的战争,大地染上鲜红的血,死伤无数,苏菲亚更自我牺牲。王大怒,将暗、光、水三族逐出精灵之森,永不能回去,并领布精灵法,其中之一是精灵与精灵可以相恋,算是给苏菲亚的补偿,又与人类立下契约,精灵不能伤害人类;精灵不可帮助人类打杖;除非人类到了生死存亡,否则精灵绝不出手相助。 在魅月带领族人离开的那一天,焱罗送他,那个在战场意气风发的暗族族长此刻面如死灰,绝望,悲伤,痛苦的气息围绕在他身边。 焱罗内疚说“对不起,我救不了她。” 魅月没有回话,凝望远方,焱罗更加痛心,当初,他们六大精灵情如手足,好不快乐,现在却走的走,死的死,精灵之森也在恸哭。 “魅月,这次是我的错,若有一天,你有什么帮忙,我必定全力相助。” 他收回视线,双瞳犹如死水,没有一丝波动“谢谢,我会记得的。” “约定不止你我之间,还有我们的后代。” 他轻轻点头,不带留恋的离开,嘴里哼着一首轻快的小曲,策马而去。 精灵王重聚苏菲亚的意识和力量,是为风之源,差派使者选适合的人选,继承风族族长的位置,然后精灵王重新沉睡。 这次战争带给人类和精灵前所未有的伤害,人类失去了依靠的力量,受到魔族、血族、兽族等攻击,幸得神族保护他们;精灵损失惨重,却得到精灵法,弥补苏菲亚的悲剧,所以这场战争称为深渊革命。苏菲亚舍生成仁,唤醒精灵王,为所有人类和精灵敬佩和称颂,尊称和平女神。 第一章 阳光与海滩 2011年5月,美国佛罗里达州--- 在一个名为navarre的地方,拥有数十个湛蓝色的海滩,数百所不同类型的酒店和旅舍,每年夏天吸引数千名游客的渡假胜地,更是结婚的好地点。即使上年墨西哥湾漏油事件,也减退不了游客对这里的热情。 “……风……风……起来……”一名身穿小背心,七分裤,展示出傲人身材的女生此刻坐在她的室友身上,用最粗鲁的方式叫醒被下的人。 “王欣宜!”室友受不了她的重量,猛然坐起来“当一个美女要有自知之明,妳太胖了,不要丢人现眼,快下去!” 欣宜鄙视的看着室友,高高在上说“最少我该丰满的丰满,该纤瘦的纤瘦,总好過妳“飞机场”。 ” 室友愤然随手甩出枕头,欣宜轻松的避开「李羽风,给妳十分钟时间,海翔哥和乐恩姐一早下水,我在楼下等妳。」 临走前,看一眼羽风一头凌乱的长发,顶着一双熊猫眼走进洗手间「不知道宏祺瞎了哪一只眼,居然会看上妳。」 羽风做了一个鬼脸,她累成这样,有大半分原因归咎于他们。他们一行三人来参加叶海翔和高乐恩的婚礼,原本是她的男朋友张宏祺开车,因为是他租的车,可是在出发前,他感冒了,吃了药不能开车,只好由她刚好十八岁,拿了驾驶执照的人开车。 由德州到佛罗里达州,她开了足足十小时,沿路上忍受宏祺和欣宜的打噜声,不累才怪。好不容易睡了几小时,他们吵着去游泳,天知道她宁愿和周帅哥游泳也不要和阳光玩游戏。 打开窗门,海风迎面吹来,带着属于海的盐味,羽风伸一下腰,一只黄色绒毛小鸟站在窗框上,偏着头,好不可爱。 神奇的事发生,那只小鸟奶声奶气说“羽风,我要游泳!我要救生圈!” “露娜,我知道妳急不及待求死,但溺死挺难看的。” “臭羽风,妳才是最找死的。”小鸟飞到她头上,想拉她的头发。 羽风早习惯它的攻击模式,食指转一圈,一阵风把它吹开。 很多星星在露娜面前盘旋,它弱弱的指控“妳来阴的,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 “妳?”哼,下辈子呗! “我要告妳,虐待畜牲,人在做,天在看,天会收妳的。” “说起人,露娜,我何时能不要梦到几千万年前的事?每次重复同一幕,快闷死了,又不能快进。”除了早上的泰山压顶令她醒来,还有从小发的一个梦,一个风精灵消失的梦。随着年龄的增长,梦愈来愈清晰,心里的痛愈来愈深。 那位本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苏菲亚,被精灵王重聚风之源,交给小鸟露娜,由它负责找寻适合的人选当风精灵。李羽风便是其中之一,从她八岁遇上这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小鸟,她的人生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耳提面命的精灵历史和责任,不可逾距的规条,好处的是她的人生从此和迟到绝缘,施一个小小的御风术,准时到达目的地,可以媲美ups的速度。 “露娜,妳真的不是神话中的凤凰?” “我原谅妳的无知,那两只小鸟怎及得上我?” 羽风斜视一眼站在她肩上正趾高气扬的黄色小鸟,到底谁才是小鸟? “羽风,妳终于醒了。” 一下楼,迎面对上一身古胴色,宽敞的胸膛,羽风抬起头,灿烂的笑起来“宏祺,好点吗?” “刚才游了一圈,好多了。”宏祺回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宏祺是她的青梅竹马,比她大三年,和美国普通青少年一样,喜欢游泳和美式足球,很阳光和健谈。听说大学里有不少喜欢他的女生,偏偏宏祺和她在一起,羽风也很骄傲有这个男朋友。 “别说了,乐恩姐在等我们。”欣宜催促说。 “羽风,快过来。”高佻的高乐恩遥远的看到她,连忙拉她过来拍照“好,笑。” 羽风僵硬的笑着​;​;“表姐,我刚睡醒,不要拍啦。” “不行,明天是我的大日子,妳要听我的。” “这里人多,不好拍。” “谁说的?这才是自然,我不要修饰的假东西。” “结婚也讲求自然,乐恩姐,妳最棒!”欣宜俏皮说。 “欣宜还是一样嘴甜。来,你们三个俊男美女来拍一下。” 宏祺一手抱着一个,开玩笑说“左拥右抱,真是做鬼也风流。” “你少贫嘴,小心羽风生气。” 其他人看不到欣宜落寞的眼神。 拍照后,乐恩拉着未婚夫找其他人拍,宏祺建议游泳,欣宜赞成,羽风在一旁看他们。 露娜飞在半空中,打量在太阳伞下歇息的羽风,十年过去,在她的生命里,只是弹指之间的事,当初选上她纯粹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她能走到多远。毕竟羽风没有突出的地方,弱小的身躯,平凡的外表,唯一的可取之处是强大的精神力和不服输的性格。 羽风是孤儿,八岁时给一对不能生育的美国华侨夫妇收养,年幼时身体不好,但一双不甘心,拼命挣扎的眼睛深深震撼了她,一时冲动的把风之源给了她。她的身体逐渐好转,但相比同年的年青人,她显得瘦削,弱不禁风。 微风拂过它的羽毛,风中渗透一丝血腥味……和怨气,露娜紧盯着那片海洋,不寻觅的气息。 羽风也察觉到海里有异常,立即通知乐恩的未婚夫“海翔哥,天色不好,可能要下雨,你带表姐先回去。” “好,听妳的。”海翔常听乐恩说羽风的第六灵感比天气预报还准,便不追问下去。 另一边,宏祺感觉水流变得急促和汹涌,又听到羽风的叫声“欣宜,有些不妥,我们回去吧,好像羽风在叫我们。” 欣宜欲言又止的“宏祺,其实我有……” 就在此时,宏祺看到她背后的巨浪“小心!”他拉欣宜入怀,牢牢的圈紧她,以免被大浪卷走。 “宏祺!欣宜!”羽风抽了一口气,大浪落下,卷走不少人,身边传来游客的惊叫声,有些人慌忙的跑上岸。 羽风着急的在人群中找人,天色忽暗,乌云密布,风愈吹愈凌厉,但风在她面前让出路,只因她是风精灵之主,任何风必须臣服她之下。 露娜好不容易来到她身边“海中心有异常,他们被卷走了,有危险。” 她趁其他人不在意,跳下水,张开结界,大浪卷走很多人却没有她要的。她心急如焚的四处张望,老天要保佑宏祺没事,否则水精灵死定了。 “他们在那。”露娜发现他们,可是没有意识了。 羽风扩大结界,把附近昏倒的人也包起来,准备推他们上岸。 十数道水箭向她飞过来,羽风手一挥,烈风吹散了水,她厉声问“谁?给我出来。” 一道幻影在她面前出现,只有轮廓,看不清是什么,幻影恭敬说“原来是风之寄狩,真是失礼了。” 寄狩是对精灵族族长的称呼,除了寄狩,精灵没有阶级观念,无论是强或弱,全按属性归为精灵。 “知道我是寄狩,居然敢出手,你有种。” “请恕罪,风之寄狩,我刚才认不出来。” “哼,还不撤了巨浪,这不是大自然形成的,精灵不能随便伤害人类,这次我当看不见,快走。” “恕难从命,寄狩。” “大胆,难道你想违反契约?”露娜知道羽风快到极限,同时保护那么多人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契约?”幻影冷笑着“是人类破坏我们的和平,是他们侵占我们的家园,我们只是在捍卫家园。” 羽风揉着眉心,她不想此时此地讨论环保和大自然的问题,根本没有结果的“不管对与错,其他人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可以……” 幻影顿时消失,然后一个庞大的水球高速的飞过来,羽风最不耻的是偷袭,偏偏身后是一大群人,又在水里,发挥不了。她迅速的在前面卷起两个小型龙卷风,希望能阻挡一下,让她有时间带人上岸。 天与愿违,水球冲散了风,眼看快要冲​;​;上她,一道炽热、耀眼的火焰从她脸颊边掠过,划出一道血痕,沙在她背后升起厚厚的沙墙。 “是火和土精灵。”露娜欣喜的嚷着。 比起阻挡水球,倒不如帮她救人,是存心看她笑话吗?羽风艰苦的把人群推上岸,手抹去脸颊的血,与其说是救她,应该说是看不下别人的嚣张才出手。 她遥望远处,看到两道身影,一黑一偏白,她恶作剧一笑,向那方向,单手握紧。 无数的风刃压迫的飞过去,黑的人上前一步,升起沙墙,谁知风刃突然转了方向,从后袭击,偏白的人嘲笑着“自作聪明。”身后扬起火墙防护,可是风刃在火面前散去。 二人感到地上阵阵凉意,颇为惊讶,强烈的风从地下钻出来,像动画片中的鲸鱼喷水,吹起他们,以完美的角度落下,外加一堆沙盖在他们身上。 “声东击西不止一次,傻瓜。” “羽风,他们好歹救了妳,而且他们好像来头不小。” “管他的,谁叫他们让我破相。” “小孩子气。”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第二章 初识 宏祺是被吵醒的,打量四周,发现身处在陌生的房间,旁边躺着昏睡的欣宜,抚着头回忆发生什么事,好像巨浪拍过来,卷走了他们,然后……怎么了? “……我们要立即走!”外面传来羽风的声音。 他打开门,乐恩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海翔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他疑惑发生什么事。 “表姐,今天的事太不寻常,我们快离开吧。” “说什么傻话,亲朋戚友全来了,难道一个个小小的浪花让他们回去吗?岂不贻笑大方?大不了明天的户外活动变成酒店内举行。”乐恩觉得她杞人忧天,大惊小怪。 “小小的浪花?”羽风的声音提高“如果它再大一点,一定会冲上岸。” “羽风,妳今天受惊了,不要吓自己。”海翔出声,示意宏祺“宏祺,醒来了?” “你没事吧?”羽风紧张的看他。 “有一点酸痛。”宏祺轻抱她“对不起,要妳担心,今天发生的事太吓人,海翔哥先带乐恩姐回去休息,明天的婚礼有你们受的。” “可是……” 宏祺握紧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待他们走后,羽风挣扎离开,负气的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他。 “生气了?”他坐到旁边,一手揽她进怀,轻笑说“我知道我女朋友的第六灵感很准,但妳知道乐恩姐为了婚礼付出多少吗?” “为了婚礼,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吗?” “没有妳說的严重。”受到她的厉眼“好,我说错。换一个说法,妳怎能说服宾客离开是为了妳的直觉?他们不熟悉妳的直觉,何况海翔哥公司的高层特意来祝贺,这场婚礼不能取消。” “我……”难道告诉他们海里有一个精神失常的水精灵伺机报复人类?他们应该先把她当作失常,关进疗养院。 见她反驳不了,宏祺搂紧她,她的背贴近他微热的胸膛,亲吻她的耳背,低沉笑着“知道吗?刚才我梦到妳救了我,英姿飒飒的。” 当然是我救了你,以身相许呗,有其他精灵在附近,应该不会出事的,羽风在心里嘀咕,感觉他开始暧昧的啃咬她的颈项,热气徘徊她的耳边,脸上发红“别……别……欣宜在里面睡了。” “好,反正妳是我的。” 在美国,不少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早就有第一次,像她和宏祺单纯的搂搂抱抱,玩玩亲嘴算是罕见,宏祺的表现显得他的贴心和尊重,所以羽风认为将下半生交给他是最幸福和幸运的事。 翌日,羽风留意到欣宜闷闷不乐的“妳还好吧?不如妳先休息一下,我和乐恩姐說妳晚点到。” 她迟疑的点头,羽风以为她是受惊才呆呆的,没在意的努力装扮自己,一边问她意见“欣宜,我画不好眼线,妳可以帮我吗?” 欣宜木然接过眼线笔,羽风微合上眼,自顾自说的“将来我要结婚,一定找妳帮的装扮,宏祺常赞赏妳的品味。” 不知是哪一句触动她,错手的画错,羽风感到刺痛“欣宜?” “对不起,我小心点。”欣宜镇定的接下去“不是我品味好,是妳嫌麻烦,我们认识多少年?”她认为羽风绝不难看,弯弯的月牙眉配上一双灵秀的双眼,微削的脸颊,淡粉红的双唇,属于清秀,柔弱类,只是她不爱打扮。 “十二年,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一班,真是孽缘。” “这句话该我说好不好?”她画完了,盯着多年好友“羽风,有一天,我背叛妳……” “王欣宜,少老套,这对白应该是男​;​;主角问女主角的,我已经名花有主,别对我动心。” “妳臭美。”欣宜推她离开自己,原本严肃的气氛被她一搞,全变样了“快去,我晚点来。” 拉开门那一刻,羽风回答她“妳知道我是孤儿,所以我痛恨背叛,但妳和宏祺是例外,我会恨不起来,只会避而不见。” 欣宜背着她眼眶通红,双手环抱自己,喃喃说“对不起,羽风……” 举办​;​;婚礼的酒店设有空中花园,婚礼未正式开始时,宾客可以吃点水果,聊聊天,欣赏无敌大海景。 “妳终于有点女人味。”露娜停在羽风的肩上,欣赏她的打扮,头发烫曲,身穿露肩粉红色的小礼服,脚穿金色高跟凉鞋,化了淡妆,终于像一名女生。 “谢谢妳的赞美,记住不要留下妳的产物在我肩上。” “我是淑女,不做失礼的事。对了,十一点的方向,有帅哥。” “谢了,宏祺也很帅。” “不是,妳先看一眼。” 拗不过她,不经意扫一眼,原来是他们,羽风拿了一杯橙汁走去,得意笑说“沙……好吃吗?” 他们是一名头发绑着一条一条幼细辫子,身型健硕,打扮重庞克味的黑人青年,旁边的是黑色及肩长发,刚毅的脸孔,深邃的轮廓,五官出​;​;众,双瞳像天空碧蓝的白人青年,他的身型没有黑人青年健硕,有些偏瘦。 黑人青年苦恼想着这女的是谁,白人青年一眼便认出“那个风……”黑人恍然大悟,啧啧称奇“嗨,丑小鸭长大吗?”之前是那么平凡的,现在焕然一新。 “露娜,原来精灵是无国界的。” “妳是种族歧视吗?” “羽风,他们也是寄狩,是火和土。”露娜深知她的脾性,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条,如先攻击,便进入作战状态。 “好,大家扯平,先自我介绍。”羽风伸出手“我叫羽风‧;李,风寄狩。” 黑人接受她的和解,握手示好“亚历克斯‧;基维斯,可以叫我亚历,土寄狩,妳的能力不​;​;错,为什么风可以穿过厚厚的沙地?” “商业秘密,恕不能告之。” “烈‧;安德尔,火。” 简洁的介绍大概了解这家伙讨厌废话,闷骚一名,手心传来的热度和力度却让她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碰过。 “我是露娜,是羽风的老师和监护人。”露娜停在羽风的手心。 “我是听说有一名很厉害的人带着风之源寻找合适者,没想到是一只……”亚历强忍着笑。 “小鬼,别得意,我活得比你久,你爷爷也要尊称我一声露娜大人,不过我允许你直呼我名。” “是,露娜……大人。” 烈忽略他们的对话,直奔主题“昨天怎么了?” 羽风大概说了昨天的事,他微微皱起眉“水精灵,一群歇斯底里,神经质,任性,无可取闹的精灵。” 以为他是正经八度的人,想不出会说如此毒辣的批评。 “大概是上年墨西哥湾漏油事件惹火他们。”羽风说 “上年的事,今年才报复?”亚历问。 “漏油事件是上年夏天的事,他们要整顿自己的家园,今年夏天聚集了不少人,当然是报复的好机会。”她解释,看一眼深沉的烈“喂,你有什么意见解决他们?” 亚历叹气说“我们收到消息在附近有不明的强大力量,所以来查探。” “你们要快点解决。” “为什么?” “memorial weekend。”烈和羽风齐声说。 “你们挺有默契。” 羽风咳了一声,继续解释“假设水精灵的目标是人群,他们势必利用这个假期,整个夏天只有这段时间是全人类放假,我表姐也特意选在今天结婚,所以这是最好的时机。” “怎样解决?”露娜饶富趣味的问,自从精灵之战后,六大精灵互不相干,合作的机会微乎其微,现在三族联手,是一次破冰之旅。 “最直接和简单的方法是找他们的寄狩,他有权力阻止他们。”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沉默下来,羽风心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不要管水寄狩,我们三人可以解决的。”烈打破沉默。 “对,凭我们火、风、土一定能对打小小的水精灵。”亚历连忙附和。 “我觉得你们太被动,万一你们猜错,他们是在假期后发动攻击,你们还是先发制人吧。”露娜发表意见。 “原来你们认识的。”一身新郎装束的海翔走过来,脸上满是幸福喜悦。 “海翔哥,我们刚认识的。”羽风慌忙把露娜抛走。 “叶经理,我代表父亲献上深挚的祝福,希望你和你夫人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流利的中文从烈口中出来。 羽风轻问亚历“你们会说中文吗?刚刚怎么不说?” “我看妳說英文说得挺溜,以为妳比较喜欢英文。而且我们从小便学习大陆上的语言,是必修课程。” 她哀怨的瞪着天上的露娜,除了精灵语言,她什么也没教,英文、中文和西班牙语是双亲和学校规定才学的。 “安德尔为什么认识海翔哥?” “新郎在烈父亲的公司工作。” “富二代!精灵会赚钱吗?” “森林愈来愈小,很多精灵选择在人类社会生活,为了融入他们的社会,学会赚钱,如何养活自己是必须的。寄狩大都扮演人类古老家族的角色,神秘,富有,有名无权,在不干涉人类的情况下,我们会做些生意。” 羽风很想把眼前的家伙吹走,他完全是在炫耀自己的家世。 “羽风,妳有看见乐恩吗?晚宴快开始。” “我去找她,迟些再聊。” 往她和欣宜的房间的走廊上,看见明艳照人的乐恩和阳光帅气的宏祺,正想上前叫他们,却被他们的对话截停。 “宏祺,你到底想怎样?真的想享齐人之福吗?”乐恩歇力压低声线,可能不想让房内的欣宜听。 羽风却步,躲在一旁,谁的齐人之福?如果是普通人,的确难以听到他们说话,但她是风精灵,他们的声线从风中飘过来,平时她会控制能力阻止声音进来,今天她把力量放大,她要知道什么事。 “乐恩姐,我……我选不了……”宏祺的声音十分痛苦“欣宜一向在男生里吃得开,像一只花蝴蝶,我根本抓不住她……” “你选羽风,因为她不可能离开你。张宏祺,你是不是男人?”乐恩忍不住,大声责骂“你当羽风是救生圈,当欣宜是甜品,你……你真的很差劲!” 千思万绪在脑海纠结,她应该要收回能力,应该要离开,可是她的脑里有很多东西闪过,作不出适当的反应,甚至有人靠近也没有发觉。 第三章 背叛 此时,欣宜跑出来,拉着乐恩的手“乐恩姐,我们没有什么,之前是酒后乱性。” “第一次算是酒累事,第二,三次呢?” “我……我们……”她咬着唇,说不出来,宏祺惭愧的低下头。 羽风的心好像被人插了两刀,痛得身体直发抖,太多情绪充斥在她脑海。双拳紧握,恶狠狠的盯着欣宜,刚才她的问话原来是这意思,为什么她要抢宏祺,为什么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为什么…… 欣宜忽然感到呼吸困难,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脸色开始变青,整个人软倒在地。 “欣宜,怎么了?”宏祺担心的抱她入怀。 “可能动了胎气,昨天的事已经有流产的危机,加上现在情绪激动,你先抱她进房,我找医生来看。”乐恩吩咐。 胎气,流产!羽风再一次傻掉,然后一股力量拉她到楼梯间,沉稳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李羽风,放手,她会死掉的。” 厚大的手掰开她的手,她喃喃自语“有了,她有了,小孩……流产……她……她有了小孩。”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下来。 烈完全不知所措,那名倒在地上的女生呼吸终于正常,是风抽走了氧气,此时作俑者濒临崩溃边缘。 上面传来高分贝的尖叫声,露娜气急败坏的飞下来“终于找到你们,水精灵在空中花园闹事,其他宾客全逃了,你朋友在抵挡。羽风,妳怎么哭了?” “事后解释,李羽风,妳先上去,我通知妳……妳的朋友离开。”看到刚才的情形,判断她不适合现在出现。 羽风眼神涣散,摇摇欲坠的上去,现在战斗和送死没两样。 露娜拉扯她的头发“羽风,快上去,那个土抵挡不了太久。” 空中花园里,大小不一的石头向着水柱飞去,亚历陷入苦战中,谁说土克水,他觉得先看地理环境,这里是十五楼,石头乱飞会压伤下面的人,谁那么天才在花园​;​;建造喷水泉,他想过先砸了喷泉,可是水柱密集的攻击,根本拿不出时间破坏。 好不容易盼来救星,亚历急促说“牵制水柱,我破坏水泉。” 羽风呆呆的坐在地上,听不到他说什么,几道水柱划破她的皮肤。 “妳快动手。”他挡下准备攻击她的水柱“大姐,妳不是来帮忙,就不要添乱。” “羽风,不要呆在这里。”露娜不解她的失常。 烈早料到羽风帮不上忙,只是不想她面对那些人,双手发出火球,蒸发水柱“亚历,喷泉。” “我知道​;​;,你顶着。” 二人合作无间,亚历成功的抛出石头,堵住了喷泉。解决一件,下面又传来尖叫声,这次是酒店的游泳池,水袭击逃出来的宾客。 烈看一眼亚历,他夸张的挥手“你不可能叫我扔下大石,万一砸伤人,我死定了。” “不能任由他们,下去。” 他们离开后,剩下羽风,她回想他们的一滴一点,初次认识他们的情形;欣宜第一次失恋,抱着她哭了一晚;宏祺在游泳比赛第一次得奖,高兴得整晚睡不着;她和欣宜同时考进同一高中;宏祺在她十六岁的生日向她表白;欣宜和她高与一起挑选礼服;昨天,宏祺亲昵的接触;今天,欣宜的欲言又止…… 每一段时光此刻变成无数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剖开她的心,她原本计划的美好未来现在一点一点的破碎。无数的疑问,无尽的悲伤让她快撑不住,整个人缩成一团,放任自己痛哭出声。 露娜从不看过这样的羽风,担忧的徘徊她身边。 眼前的景物扭曲,凛冽的劲风吹过羽风,原本是白天,现在成了黑夜,繁星满布在夜空上,除了风声,找不到其他的声音,不少绿色光点飘落在羽风身旁,她抬起头抽答着,光点离开她消失于夜空中。不知何时,她前方站着一名手握双剑,身穿铠甲的女子,长发随风飘扬,借着星光,看到她耳朵长又尖,弯弯的眉配一双凤眼,左眼眼角有一颗痣,脸颊丰满,唇似绽桃,英姿勃勃的,她认识她,是初代风之寄狩,那位舍生取义的苏菲亚。 环境又再转变,这次四周火光四起,两群身穿不同铠甲的士兵互相攻击,双方杀红了眼,出手快、狠、绝,没有一丝犹豫和怜悯。心中一紧,羽风感到一种不寻于自己的痛在身体里散开,那种痛混杂无奈、悲伤和绝望,比她的痛上几倍,她弓起身子,紧揪胸口位置。 风精灵双手一转,剑柄指向她,神情哀伤的,说出四字,羽风吃力的接过剑,跟着她说“穹苍……苍月……” 世界开始扭曲,那种锥心切骨的痛消散,羽风回到空中花园,双剑在她手上,茫然的低下头看着。 “这样下去不行。”亚历喘着气,长期使用灵力令他十分疲惫“想到办法没有?” 由于他们不便现身,只能躲在暗角截击水柱,受到了限制,所以有些人受伤,躺在一旁。 “可以用狂沙风暴堆积吗?” “可以的,但受伤的人怎办?”土系术法多数是大面积,现在环境所限,发挥不了作用。 一阵清风卷起受伤的人,送去安全地方。 天空传来羽风的叫喊“让开!”双剑十字朝游泳池斩开。 “轰”地上出现四道裂痕,水从裂痕四边流,灼热的火炎迅速追着水流,彻底蒸发它们。 “她……神!”亚历十分激动。 羽风还没站稳便晕倒,烈抱起她,向酒店迈步,对他说“我们快离开,​;​;人类警察到了。” 放她在床上休息,他若有所思的,这就是觉醒,几千万年,历代风之寄狩未曾到达的阶段,她轻易攀上,是要延续万年的战争还是终止漫长的仇恨? “放开我,我有事问他。”门外传来露娜愤怒的声音。 烈收回思绪,离间房间,亚历悠闲的坐在喝咖啡,露娜被土制的笼子困住,不停大叫大嚷。 “她飞来飞去,眼快花了。”亚历无辜说。 “放她出来,李羽风在休息。”对两人说。 露娜回复自由,犹豫该进去还是问话。 “她的男朋友一脚踏两船,还有了小孩。” “谁和谁?”她一时愣住。 “叫什么祺和欣宜。” “啊!”露娜尖叫起来“你说谎,不会的,欣宜是她的好姐妹,宏祺很疼爱她。” “事实摆在眼前,否则李羽风不会这样,老桥段真是随处可见。”亚历说“什么好姐妹,好兄弟最信不过,喜欢抢情人。” “闭嘴。”她挥舞双翼,形成小小的风球,砸向他,亚历赶紧离开,可怜的椅子被风球吹得七零八落。 “你们别玩,先处理水精灵的事,他们目标是人多的地方。亚历,你调查附近酒店最近有没有举行大型活动;露娜,妳查一下附近水域有没有异常;我待会勘查刚才的场地有没有留下线索。”烈冷静的分配任务。 “为什么要听你命令,我要陪羽风。” “风精灵好像负责收集情报,妳活了多年,应该比我们这些后辈清楚精灵之间的职务,还是妳认为位高权重,可以特例?”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带点危险盯着她。 “你……” 亚历对她深表同情,烈在族中是出名的毒辣,拒绝他的人,做好被气死的准备,族中的长老也说不过他,有时候,他不得不向他认输。 他们打开门,看到海翔和乐恩在门口,他的手刚举高想敲门,然后尴尬放下“安德尔先生,好可爱的小鸟。” 亚历把露娜放在肩上“谢谢,你们是来?” “我听说羽风在这,所以……”海翔看一眼脸色苍白的乐恩“来接她的。” “她不会……​;​;”露娜想说下去,亚历一手握着它,不太自然笑说“烈,我们先去,待会见。”差点穿崩,这只笨鸟。 “对不起,叶先生,高小姐,羽风不能和你们走。”烈表现十分遗憾。 “为什么?她的朋友出事,她必须回去。”乐恩插话,她刚才找医生时,好像看到羽风和这个男人,她是不是知道了? “高小姐,刚才酒店受到不明的袭击,羽风受了点伤,还在休养,医生说她现在不便行动。” 海翔显得为难,眼前是老板的儿子,旁边是亲爱的老婆,二人执意要回羽风,该帮哪边“安德尔先生,其实……” “对不起,容我插一句话。”烈语意相关说“高小姐,要羽风现在走是强人所难,势必令她的伤势加重,让她休养一下,事才能谈开。” 乐恩明白他的意思,无力的靠在老公肩膀,果然她在现场,是她太大意“那……有劳安德尔先生费心,请转告羽风,有些事不值得,别太伤心。” “我会的,两位请。”他有礼的送他们离开。 第四章 宣战 空中花园和游泳池被警察拉起封锁线,防止记者或其他人破坏现场环境,一批采证人员搜集线索,他们初步估计受到恐怖袭击,当地居民和游客陷入一片恐慌,美国政府高度戒备,逐步安排他们安全离开。 烈无法接近现场,只好守候直到他们离开,一名采证人员拿着证物离开现场,烈尾随他。那名人员把东西放在车上,转身猛然发现烈站在后方“你……” “我是烈‧;安德尔。” “火之寄狩?”他松一口气“给你吓死,你怎会认出我?” “你用了幻梦咒,你是风精灵?”。 “对,负责侦察的风精灵,刚才有人在裂缝里看到水逆流而上,我怕惹起别人主意,所以施了幻梦咒,他以为自己在作梦。” “有线索吗?” “拜托,你们不要太夸张,会让善后的精灵伤脑筋,把游泳池斩开,空中花园……” 那人趁机数落和抱怨,烈十分纳闷,想告诉他最严重的破坏是他家的寄狩弄。 “……我们的寄狩在哪?” “她受了伤,在休息。” “哦…”他显得很失望“现场没有大线索,只有残留风、火、土的气息。” “追踪不了他们的来源?” “给你蒸气掉。”白他一眼,控诉他破坏线索。 烈摸摸鼻子,当时怎会想到这些,一时下重了手“附近有水精灵的族群吗?” “navarre beach有一条水精灵村,他们不欢迎外来人,攻击力挺强。” 资料差不多,烈先告辞,回到羽风的房间,发现她坐在窗台上,礼服有些残破,头发凌乱,不少伤口的血已经凝住,她双眼通红,眺望着远方。 “换上衣服。​;​;”烈退出房间,拿出救急箱,大概十五分钟,他再走进去,羽风换了衣服,相同姿态坐在窗台上。 他没有说话,拿出消毒药水和绷带替她包扎伤口,回想以前他学习的时候,每次他受伤后,他那温柔的叔叔会像这样替他包扎,然后会说“要温柔对待受伤的人,告诉他们,世界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去做。” “李羽风,站起来,还有值得妳在乎的人和事。” 沉稳的声线,温柔的语气,雾气再次攀上羽风的眼眶“给我……”她的声音很沙哑“……三天……时间……” 亚历和露娜相继回来,露娜迫不及待想看羽风,却给烈拦下来“她说想静休三天,先回报你们的结果。” “方圆千里的酒店和旅店全关了,很多活动也取消了,这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大型活动,密集的人群更不会有。”亚历抢着说。 露娜不情不愿的说“有些侦查的风精灵说附近几个海域的水精灵大迁徙,地点就是在这里。navarre beach深海里齐集了一些好战和疯狂的水精灵,他们的力量可以水淹三个城镇。” “不会吧,妳是不是太夸张?”亚历不相信“美国政府准备派专机接走游客,他们会不会攻击机场?” “傻瓜,机场在陆地上,他们怎么上岸?” “不,他们可以利用机场的储水箱,水是无孔不入,人体里有70%是水。”烈说,向他们汇报现场的事,二人一鸟沉默下来。 露娜生气的跳上茶几,鸟眼双眯“岂有此理,我不信他们只手遮天,六大精灵是互相牵制,能当主人的只有精灵王。” “猛虎不及地头蛇,这里邻近大海,当然是他们的天下。” “长他人志气,别忘了这里也是你的天下,把海填了,一了百了。” “妳是愈活愈糊涂,有问题的是好战份子,和普通水精灵有什么关系,我不能毁了他们的家园。” “无知,妇人之仁。” “冷血,自私自利。” 烈食指轻敲桌面,缓慢吐出四字“引蛇出洞。” 争吵中的二人霎时停下来,期待他的计划。 接下来三人马不停蹄的准备,既然水精灵在海里,他们没有办法对付,只好引他们出动主机,首先作饵的是人群,烈动用了他们在商界的力量,在五天后举办一场酒会,宴请各界人士,为保障他们的安全,宾客们必须出示邀请卡才能进场,大会内外更安排了大量守卫。 不说不知道,吊儿郎当的亚历的职业是保镖,更是某间知名,历史悠久的保全公司的少东,他调配公司的好手来到佛罗里达州,当中加插族里的人,增加攻击力。露娜继续监察水精灵的动向,吩咐族人四处散布五天后宴会的消息。 “水精灵不是傻的,会上当吗?”露娜曾经问。 “他们当然知道是陷阱,可是不得不出动。”烈自信的说。 “为什么?” “酒会的目的是庆祝我和x公司的合作,共同发展附近的土地,例如渡假村或是水上乐园。” 卑鄙,阴险,露娜心里暗暗说,无论是哪个方案,一定会破坏水精灵的村子,难怪说他们不得不出手。 “非常时间,非常手段。”某人厚脸皮继续说。 到了第四天,露娜从外面回来,一进屋,闻到一阵香味,羽风穿着围裙,端着一道菜,若无其事打招呼“露娜,妳回来了,刚好赶上晚饭。” 露娜哇哇大叫的往她的胸口撞“羽风……呜呜……妳终于出来了……我快担心死了。”黄色的羽毛沾湿了。 “对不起,要妳担心了,我现在好一点。”羽风拭去她的眼泪。 小鸟猛然打了几个喷嚏“臭羽风……满手……胡椒味……” “哈哈,活该。”亚历取笑她,他和烈坐在饭桌前,赞赏说“这就是中国菜,好香,看起来很好吃,比一般中菜馆好多了。” “小子,收回你的口水。”露娜双翼乱拍他的脸颊。 众人起动,烈和亚历笨拙的使用筷子,中文说得流利不代表熟识中国文化,露娜毫无仪态的嘲笑他们,羽风替他们换上刀叉。 “各位,可以听我说几句吗?”饭后,羽风清清喉咙,众人望着她“这几天发生很多事令我大受打击,谢谢各位照顾我,收留我,明明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相处不到半天时间,真的谢谢你们。这三天想了很多很多,心情平复了一些,我想可以面对接下来的事。” “别客气,我们同是六大精灵寄狩,守望相助是应该的。”亚历爽朗回应。 烈认同的点头“过去的由它过去。” 骤然,空间里多了些异动,三人一鸟提高警觉,水龙头自动扭开,流出水来形成一名女性外表的幻影“晚安,各位寄狩。” “终于来了,水精灵,来谈判还是宣战?”亚历说。 “要视乎各位怎么想,我叫安歇尔,代表navarre的水精灵来。” “妳是那个和我在海里交手的精灵吗?”羽风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熟悉。 “风寄狩好耳力,正是我。”她承认“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们认真的吗?联合人类破坏我们的平静。” “当你们袭击人类,何来平静何言?”羽风反问。 “寄狩们,我不是来争执问题,是想了解你们的立场,帮人类还是视而不见?” “我们在履行契约,人类的死活与我们无关。”一向没说话的烈插口道。 虽然看不到安歇尔的脸,但可以感到她的愤怒,烈暗示水精灵想报复人类,先过他们这一关。 “好,我们拭目以待。”水从水龙头回流。 “你们是不是要报告这三天发生的事?”羽风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明天有一场硬仗,准备一下。”烈简洁说。 露娜发现一件怪事“你们有没有留意那个安歇尔不是一个力量强大的精灵?” 精灵,最初是一点的小光球,随着修行的增长,力量逐渐凝聚,然后能够塑造形态,像安歇尔,再修行下去,便能塑造人体,像烈和亚历,从光点到人体,一般需要千年时间,寄狩需要八百年。有些是特例,譬如羽风,她是直接得到寄狩的力量,或是精灵和精灵的后代,但他们是人型,又或是精灵和人类的小孩,可他们的力量有限。 “妳想说什么?” “她是一个还没成人体的精灵,上次却让羽风狼狈不堪,不觉得奇怪吗?”露娜满困惑。 烈觉得她说得对,在空中花园,水的力量令亚历疲惫不堪“我想他们有东西帮助,我们明天小心一点。” 在黑暗的海底,几个庞大的贝壳筑成一间间房子,安歇尔气愤的回到这里,有几名魁梧的水精灵走上前察问“怎样?那几名寄狩怎么说?” “哼,他们在帮人类。” 这句话引起一阵鼓噪,他们不满寄狩站在人类线上,有人问“他们是寄狩,我们能够敌过他们吗?” “给我闭嘴。”安歇尔大声骂道“谁怕了,可以退出,我没有强迫你们,明天的事,我一个人也可以。” “别激动,我们没说退出,当决定的那一天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其中一人说,然后其他人附和。 安歇尔握紧手中黑色的核子,漏油的事发生后,她的家人为了救海中生物,不惜以身犯险,感染上病毒,从此病不久起,曾请光精灵来治疗,可他说家人中的是化学废料的毒素,没办法分解,眼看他们一天比一天消瘦,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她心如刀割,一心报复。 集结这里的水精灵,或多或少受到事件的影响,多少精灵家破人亡,亲人身受重病,却无能为力,所以他们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人类受到应有的惩罚。 深夜,羽风唤出两把剑,一把剑身泛出诡异的紫色,一把泛出温和的蓝色,那个梦境至今仍留在她的脑海里“这两把剑是?” “紫的是穹苍,王赐给苏菲亚;蓝的是苍月,是魅月狩亲自打造给她。”露娜回答“那天妳为什么动手?” “我梦见初代,在一片战火中,她很悲伤,心疼那些死去的人,所以水精灵突袭那天,她好像控制了我,阻止一切。” “苏菲亚就是这样,厌恶战争。风之源是苏菲亚的力量和意识,妳接受了它,每当妳和它同步时,会看到以前的事和感受她的情绪。”她解释,这是好的开始,她的任务算是成功了一半,只要再努力一点。 露娜掩饰喜悦的心情,继续说“历代合适者都会碰上这些情况,可是从初代里继承穹苍和苍月,妳是第一人。”“当然,我是天才嘛。”羽风得意说。 “羽风,妳想继承风精灵吗?”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露娜进一步解释“我是說妳想履行风精灵的责任吗?历代寄狩很少接触风精灵的事务,他们和平常人无异,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妳想像烈和猴子处理精灵的工作吗?” “猴子是说亚历吗?” “当然,肤色黝黑,性格顽劣,说话粗鲁。”露娜气愤的一一数落。 羽风莞尔一笑“为什么以前寄狩不处理事?” “他们认为自己是人类,人生苦短,有自己的生活,不想把一生奉献给精灵。”最大的原因是他们太弱了,根本达不到她最终的目的。 羽风想一想,叹气说“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像他们,但现在,我要考虑一下。” “妳还对宏祺和欣宜的事耿耿于怀吗?” “怎可能若无其事,他曾经是我的未来,只是……”羽风念头一转,两把剑消失于空中,慨叹着 “日子还要过,找事做总好胡思乱想。” 曾经她认为自己是坚强的人,每当想起他们的事,眼泪不争气的流下,甚至想过自残,她害怕这样的自己,所以知道他们的计划,她毫不犹豫答应出手,至于露娜的提议,她想认真考虑一番。 第五章 咏叹曲 酒店宴会间,衣香鬓影,五光十色,觥筹交错,女士们盛装出席,男士们则昂昂高谈阔论,桌上布满各国著名的食物,一片欢乐。然而四周不难看见几名严肃的护卫在戒备,会场安装十多部的监视器,楼下也有数十名护卫守候。 “他们快些来吧。”亚历在监控室来回踱步。 “你很紧张?”羽风问。 “不是,我讨厌等待的感觉,很不干脆。”亚历一向直来直往,拖泥带水是他厌恶的事。 烈坐在椅上闭目养神,露娜在空中盘旋,侦查海水的动向,对比会场的热闹,这里弥漫着紧张和不安。 “嘶……羽风,他们来了。”通讯器传来露娜急促的声音。 “亚历,通知你的人守着会场,滴水不漏的,我们上去。”烈睁开眼,双眼炯炯有神的。 亚历吩咐底下的人几句,又按一个按钮,会场内喷出偏黄的气体,那些人顿时昏倒。 “这是什么?” “类似安眠的气体,防止他们四处乱走。”他摩拳擦掌的,终于可以大干一场。 他们选的酒店临近海边,走到天台上,天色昏暗,风凌厉的咆哮,水被掀起十多丈高的巨浪,安歇尔在巨浪中间,用密音传话“各位兄弟,复仇的时刻到,不求存活,只求成功!” 四周纷纷响应“不求存活,只求成功!” “他们斗志高昂。”看到如此壮观的情景,羽风有些胆怯。 “别怕,他们只是被仇恨冲昏头脑,忘了大自然,忘了精灵的身份,我们要令他们清醒。”烈轻描淡写说,完全没有惧意。 “这类事情常发生吗?” “和平共处是奢望,通往它的道路既凶险又漫长。”他感慨说,然后下令“我们要活捉他们,擒贼先擒王,亚历,用尽你的力量,抓住安歇尔,我和羽风引她过来。” 亚历不满这安排,但不敢反驳他,羽风看着眼前的巨浪逐渐迫近,她装作镇定“我想先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 “我不谙水性。” 二人同时不可置信的望她,亚历想起上次她下水救人“可是妳上次明明……” “我张开结界。”上次是救人,今次是抵御敌人,她无暇兼顾一边攻击,一边保持结界。 亚历败给她“烈是火,指望他发挥作用是妄想,所以妳是主力,妳居然不懂游泳!” 烈耐人寻味的笑起来“现在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机会,祝君好运。” 羽风多想一剑劈向他,什么守望相助,骗人! 没有时间让他们多说,安歇尔他们开始发动攻击,羽风忽然想到一个点子,唤出穹苍,然后乘上它 “哈,我早就想试一次御剑飞行。” “天啊,那个是王亲自赐武器,妳怎可以骑它!”露娜快要被气昏,丢人现眼。 穹苍是一把很厉害的剑,上次被划开游泳池的地方留下深不见底的大裂缝。她不想伤害安歇尔他们,所以拿出比较温和的苍月。 “羽风,削弱巨浪的力量。”烈站在海边,对她大叫。 “我知道​;​;。” 亚历站到烈的后方,旁边也有几名土精灵,手舞足蹈的“兄弟们,show time。” 露娜无言以对,为什么现在的精灵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唯一正常的算是烈。不,那个表面君子,内心小人的腹黑精灵最讨厌。 羽风手执苍月,朝着巨浪横手一挥,硬生生的分开两半,巨浪顿时威力大减。 “风寄狩!”安歇尔大怒,凝聚一把冰剑,向她攻击。 “碰!”两把剑对上,擦出丝丝火此花。 “火精灵,现出妳高贵优雅的一面,绽放最炫目的时刻───红莲之狱。”地上升起一朵一朵火红色的莲花,它们灿烂的绽放,喷出熊熊烈火,蒸发了水,阻止水精灵前进。 有些人形的水精灵冲上岸,烈从腰间拔出一把白银色的枪,枪身印着黑色的图案,射出的是灼热的火球,水灭熄了它们,黑色的咒文从火球中飞出,定住了水精灵。 “那把枪是?”露娜以前没见过。 “烈亲自打造的武器,子弹是自身的灵力,火球附加麻痹、昏迷、定身等特殊能力,很便利、阴险的武器。”亚历一边解释,一边画着地上的圆阵。 “你在干嘛?” 他神秘一笑,吩咐其他土精灵站在圈外,自己站在中间,低吟着古代的咒语“以精灵王之名,以大自然为媒介,以吾之性命,汝等大地精灵必须臣服于吾,展现您们固若金汤的力量,缠绕着您们的敌人……” 随着他的诵吟,圆阵泛起淡黄的光芒,沙滩上的沙石朝着圆阵流,数以百计树木从沙中快速长高,树上伸出幼幼的树藤,像蜘蛛絮般裹着动弹不得水精灵。 羽风反手一转,刺向想从后偷袭的水精灵,全神戒备盯着前方的安歇尔“妳的战友全都上岸了,怎么还留在这里?” “别当我是傻瓜,陆上有土寄狩,轻易上去是自投罗网,倒不如先消耗你们的灵力。” 她说得没错,羽风的灵力逐渐消退,握剑的虎口位置开始麻痹,她快撑不下去,心中呐喊:亚历动作快些! 趁她闪神之际,安歇尔射出水柱,羽风侧身躲过,却避不了她迎面撞击,她从穹苍上跌下来“啊!” “李羽风!”烈看到她坠入海里,没有再出现,他毅然游进海里。 “你们就丧生于海里吧。”安歇尔哈哈大笑,口念咒语“冰岳阵。”海面迅速结上厚厚的冰,一直延至沙滩上。 “快升起结界,别让土地被冻结。”露娜吩咐旁边的土精灵,亚历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被打扰。 “太迟了。” 安歇尔再施放冰系法术,天上降下像车轮般的雪球,把树木和土精灵压倒。 大手一扫,露娜被按在温热的位置,如果慢一点,它便给雪球压死,红色的液体滴在她的羽毛,她大惊“猴子!” 临时中断法术,被咒语反噬,亚历单膝跪地,嘴角残留着血“谁是猴子​;​;?是妳救命恩人。” “谁叫你救我的。” “不知道,顺便而已。”亚历坐在地上调息。 “你还有时间休息,他们快打到了。”露娜气急说。 “安心,土精灵的防御是最牢固的,我们等烈和羽风的消息。” 外面传来安歇尔怒骂声,原来他们被一棵又一棵大树包围,她找不到露娜和亚历,又被树群阻挡去路,她现在想尽办法把树群消灭。 羽风在水里拼命挣扎,可是愈挣扎,呼吸愈困难,她的动作惊动了水里的精灵,他们充满杀机的靠近她。 以多欺少,趁人之危,见死不救……用尽心里的成语咒骂他们,羽风心里想大概完了,这样也好,她不用面对宏祺和欣宜,他们也不用痛苦,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小孩,如果有来世,她能不能要求一位专一的伴侣? 炽热的气息环绕她,微抬起眼,是烈。他一手握枪,一手环抱她的腰,认真的对抗着敌人,为什么他身上有暗黑的力量?算了,这样看他挺帅的。 “羽风,李羽风……” 烈唤着她,他的灵力也快到尽头,保护他们的火壁愈来愈弱,想不到水里埋伏如此多的水精灵,车轮战让他吃不消,又要保护昏迷不醒的羽风,海上被冰封住,一时半刻是出不去,不知道亚历怎么了。 一首轻快、悠扬的乐曲跃上羽风的脑海,稍微精神了一些,嘴不自觉断断续续的哼唱出来,烈身子一颤,惊讶的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她不可能懂这首曲子,除了苏菲亚。 无限的灵力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烈跟着她一起哼着,一条紫色火炎的火龙出现,龙啸熔化了海上的冰。 “妳听到音乐吗?”亚历隐约听到一些旋律。 “你幻听!” “大概是……诶,我的力量回来了。”他感觉全身充满力量。 露娜也听到乐声,神情惊愕的“……是咏叹曲……” “什么曲?” “苏菲亚和焱罗的乐曲,是鼓舞的歌,风和火提供源源不息的生机,所以你才能恢复过来。”她激动说,这曲子已经失传很久,羽风能记起代表她与苏菲亚逐渐同化。 “亚历,安歇尔在你外面,快动起来。”烈横抱羽风从冰上走来,对着树群大喊。 “大地精灵,聆听吾之愿望,囚牢与汝对抗之人───大地禁锢。” 圆阵激烈转动,升起来消失,在安歇尔头上出现,金黄色的光芒套牢着她,顿时动弹不得,她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其他水精灵见状,立即上前营救。 “等一下,你们再走前一步,我杀了她。”烈用枪指着安歇尔,认真说“你们有不少同伴被缠住,安歇尔又落在我们手上,你们认为胜算有多少?” 那些水精灵左看看,右看看,的确剩下的人不少了,他们已经气数已尽。 “回去吧,你们还有亲人在,不要再让他们尝丧亲之痛。”亚历松绑树藤。 “安歇尔呢?” “她违背大自然的意愿,私自伤害人类,我们会因她的动机和伤害判她的罪。”烈冷冷说。 “不,我们也参与其中,要判一起判。”水精灵们齐声道。 “她是主犯,需要特别监控,至于你们……”他扫视一眼,恶魔般笑着“一个也不会漏。” 第六章 重新出发 广阔的草原上,苏菲亚愉悦的哼着歌,不同平时铠甲的装扮,这次她穿上朴素的长裙,束着两条小辫子,脸上充满欢悦之情,另有一番清纯味道。 “魅月,快坐。”她热情招呼面前的黑衣男子。 他留有一留白银色的长发,刚毅的脸孔,炯炯有神的双眼,身穿黑色的斗篷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苏菲亚却视而不见。 他闻言坐在她身边,大部分时间是聆听她说话,间或应对几句。 “我最近作了一首曲子,你听一听。”没待他回应,她自顾的哼上几句,轻快的旋律,起伏有致的声线让人如沐春风。 “不错。” 虽得两字的赞美,她也十分高兴“我教你,好不好?” 魅月目无表情,看起很吓人,其实他是惊讶,一个昂然七尺大男人唱歌,说不出的别扭。 苏菲亚显然不给他拒绝,哼了一句,期待的看着他,魅月骑虎难下,不顺畅的跟着她。苏菲亚笑得更开心,这个男人笨拙的可爱,谁说他是冷酷无情的人? 烈放羽风在床上,这动作最近出现的频繁,全因这个小女生。他坐在床沿,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一点不像刚经历过战斗的人。 刚听到那首曲子时,他内心喜忧渗半,喜的是她和苏菲亚开始融化,忧的是他怕伤了活泼纯真的女孩,上一代的恩怨不应延至下一代。当初风与暗的悲剧,火族看在眼里,理解背后的真相,万一暗族清算前尘往事,他不知道站到哪一方。苏菲亚的确欠了魅月,但他确实做错了,谁应还谁呢? “李羽风,妳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而且刚刚被人甩了,不要给机会别人伤害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语重心长说,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沙。 翌日─── “我的骨头散了。”亚历软绵绵的躺在沙发,每动一下,便刺痛一分。 “咏叹曲像兴奋剂,能补充灵力,后果是第二天身体酸痛不已。”露娜幸灾乐祸的。 身体不适也令烈眉头紧皱,他没有亚历的夸张,小动作的移动伴随的疼痛可以接受。 “你们怎么一副快死掉的样子?”睡了一觉,羽风精神奕奕的。 “妳没事?” 羽风摇摇头“昨天我昏下去,之后怎样了?” “妳也忘记之后的事?”亚历羡慕她的幸运。 露娜停在她的肩上,详述昨天她昏迷后的事“……施法者不会受到影响,我想烈是恢复些灵力,才配合羽风,所以他的不适会轻些。” “安歇尔呢?不是说你们绑了她。”羽风环顾四周,没有她的影子。 “在洗手间。”烈说。 酒店随时有人收拾房间,放在洗手间不轻易给人看到。 “你们怎样处置她?” “按精灵法处理,送她回精灵之森,重新轮回。”亚历说,精灵没有死亡的说法,他们是依附大自然而生,所谓的死亡是重回大自然怀抱,由祂繁衍精灵,视为轮回。 “不能说情?毕竟她是受伤者。”羽风不忍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时的亚历严肃认真,一别以前的吊儿郎当。 “我去看看她。” 打开洗手间,安歇尔被一条金黄色的链子束缚,依然没有人形,但身上散发浓浓的怨恨“妳来做什么?落井下石吗?” “何苦呢?你们每年卷起的大浪同样摧毁人类的家园和生命,况且人类一样懊悔自己犯下的错,努力补偿……” “他们懊悔,悲剧还不是一次又一次上演,妳是人类,当然帮他们说话。” “俗话说不时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大自然有衪的打算,我们私自动手只会令大自然和人类交恶,没有好处。” “算了,羽风,水精灵蛮不讲理,否则当初怎会联同光族一起对付苏菲亚。”露娜插话,嘲讽她“​;​;所以被精灵之森拒于门外。” “妳胡说,妳污蔑我们。”她激动的挣扎,身体冒出黑烟。 “呯!”链子忽然断了。 “露娜,小心。”羽风右手推她出去,左手架起风盾,挡着她的冰剑。 “身体不适连链子的力量也减退。”亚历重新把链子绑着她,眼利看到她的右手不断冒出黑烟“那是什么?” 强硬掰开她的右手,原来是一颗黑核,正是它冒出黑烟,在埸的人同时变了色,这是魔核,能提升力量的好东西,难怪她和羽风不相伯仲。 “妳在哪等到的?”烈低沉问。 “不告诉你。” “亚历,判刑,单是和魔族勾结,足以令她轮回好几次。” 亚历点点头,手指点着她的额头,低吟道“吾在这宣判汝的罪,和魔人勾结,残害人类,速回精灵之森受轮回之刑,望日后洗心革面,去!” 安歇尔顿时消失,羽风大开眼界“原来你是判官,真看不出来。” “土寄狩负责审判犯罪的精灵,火精灵负责追捕,类似警察。”露娜解释。 “其他呢?” “暗精灵负责对外事务,战争事宜;风是情报,负责追踪、侦查、善后;光和水负责治疗,大家负责不同的领域。”佛罗里达州之旅暂告一段,政府声称已将恐怖份子绳之以法,海翔和乐恩的婚礼重订在圣诞节,他们和宏祺,欣宜先回去,听说欣宜身体不太好,回去休艰,羽风没有跟他们,亚历帮她订了机票回德州。 这天,烈他们送她到机埸,亚历替她办理手续,他们二人在聊天。 “露娜呢?” “她在外面,她不能上飞机,这一次真的感谢你们,乐恩姐和宏祺说话那天,你怎会在哪?” “亚历说忘了问电话,所以我追上去,刚好碰到,应该说我谢谢妳,把妳扯进来。” “比起你和亚历,我觉得自己是累赘,我们还会再见吗?”羽风觉得他们挺好,一个成熟稳重,一个风趣幽默。 烈耸耸肩“这个要看妳,历任风寄狩不喜欢参与这些。” “为什么?” “拿这次的事为例,如果我们不在,妳是人类,妳会帮哪边?” 羽风偏头一想,良久说“我不知道,我想会偏向人类。” “妳倒诚实,曾有风寄狩动了私心,对有罪的精灵私自用刑,风寄狩的身份太尴尬,身为人类却是精灵一族之主。” “真奇怪,为什么风寄狩一定是人类?” “谁知道,他们曾把风之源放在精灵身上,却发生排斥反应。传说是苏菲亚不想再想精灵,自我放逐;又说是精灵王的惩罚,要她历尽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也有说她再等机会……还债。”最后两字,他说得很轻,别具深意的望着她。 “债?我没有钱。”羽风立即说。 烈哭笑不得“精灵不需要钱。” “以人类的生存方式,钱是必须的。” “好,妳說得对,以后有什么打算?”烈不再讨论精灵的问题。 “回去收拾心情,迎接我的大学生活。” “麻省理工?普林斯顿?史太福?” “停!”羽风觉得他愈来愈过分“第一,我没有这个能力,第二,我真的没钱,你知道加州的生活费是多少吗?你又知道私立大学有多贵?” 他的确不知道,因为他不需要知道,精灵会提供相应的知识和金钱“对不起,我明白了,精灵有些钱,妳可以来上班。” “这些事等我毕业再说,像你们整天飞来飞去,我父母会担心的。别光说我,你们呢?” “亚历先回精林之森,很多事等着他处理,我去亚洲查探,听说那边有异常,死了不少人。” “上次你把救起的时候,我感觉你身上有暗的力量,精灵有两种属性吗?” 烈一愣,说“我也学习暗的法术,不多不少有它的气息。” 羽风点点头,刚好亚历回来“你们聊得挺愉快,聊什么?” “未来的事和一点精灵的事。”烈抢着说“是不是要登机?” “对,差不多了。”亚历给她登机证“有空再联络,很高兴认识妳,李羽风。” “我也是,亚历克斯‧;基维斯。”二人热情的相拥一下,挑眉问“你呢?烈‧;安德尔先生?” “很高兴认识妳,李羽风小姐。”烈没有亚历的热情,却有力的给她拥抱,小声在她耳边说“下一次选一个更好的。” “例如你或亚历?”羽风打趣说。 “亚历……就免了。”他认真回答,二人相对而笑。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亚历佯装楚楚可怜的样子“人家也要听。” 羽风捧腹大笑,一个身高一百八十,身材健硕,庞克味浓厚黑人装委屈,有说不出的别扭,真是不能恭维。 挥别了他们,羽风吸一口气,昂首阔步走进侯机窒,虽然认识他们不久,却有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大概同是精灵的原因,有些舍不得他们。回去要和父母交代,面对宏祺他们,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李羽风,妳已经十八岁,是准大学生,勇于面对一切,加油! 羽风没想到刚分开的二人,不到一个月后再相遇,或许是缘份,或许是命运,或许是……还债的时候…… 第七章 出游散心 中国边境山区,崎岖不平的山路,贫苦的村落,简陋的房子随处可见,烈跟随属下来到一间破旧的小屋,开门迎来扑鼻的腐臭味,屋内有两三人站着和几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安德尔大人。”众人恭敬行礼。 他挥挥手,掀开白布,研究其中一名男尸,尸身发黑,一阵恶臭,而且抽干了血,没有严重伤痕,除了联想某群嗜血的族种,没有可以解释形成干尸的原因。 “大人,初步估计是血族,大概有新生的血族诞生了。” “除了这几具尸体,在亚洲已经发生五十多宗这样的事,当中涉及十多名精灵遇害,不是新生血族的所为,他们没本事。”烈推翻那个人的说法,又问“光族和暗族知道这事吗?” 这次事件涉及外间事务,他不便插手,另一人上前说“他们派出精灵了解,由于遇害的地点不同,也是跨国发生,他们无从入手,所以想增派支援。” 烈皱起眉头,再问“风族有消息吗?” “他们锁定了几名常闹事的血族,最新消息说在广州和香港一带,突然有血族活跃的反应,暗族和风族已经赶过去。” “他们两族碰在一起?”烈头痛不已,谁那么天才把他们安排在一起,自深渊革命后​;​;,两族互相仇视对方,暗族认为苏菲亚背弃了魅月,风族认为魅月的冥顽不灵,导致苏菲亚自得毁灭,各有各道理。 “大人!”一人神色紧张的走进来。 “怎么了?” “基维斯大人……他……他……又逃了。” 那个死小孩!烈额头冒起黑线,咬牙切齿问“所以呢?” “土长老说请火寄狩帮忙抓他回去。”那人不敢看烈的脸色,亚历常逃走是家常便饭的事,无论土长老派出多少精灵,甚至动用风族的力量还是找不到他,只有和他一起长大的烈才能抓住他。 “告诉长老,我有要事,等解决便去找他。我去香港那边,有什么消息和我联络。”烈吩咐道。 虽然羽风是被收养,但她知道父母很爱她,视如己出,他们知道宏祺和欣宜的事,十分担忧她,母亲陪她睡觉,以防她半夜独自伤心,父亲放弃在周末钓鱼,陪她逛街。她想是那天下飞机,第一时间抱着母亲哭个不停把他们吓坏,宏祺曾找她几天,可是给双亲挡回去,外出时也陪同,深怕她一时想不开,发生意外,羽风为此哭笑不得,不过有此双亲,何憾也? “妈,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羽风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关心的眼神。 “羽风,有什么事和妈说,妈也是过来人。” “妳的初恋情人就是爸,哪来经验?”她的父母是模范夫妻,当年一拍即合,现在还十分恩爱。 李母逞强说“初恋是妳爸,我还有单恋,苦恋……” “妈,爸在看妳。”羽风推一下母亲,示意父亲在听。只见李父从报纸探出头,有意无意的听着她们的对话。 “去去去,女人说话,男人不要管,看报纸。” 李父闷声的举高报纸,羽风拿他们没办法,李母现在三十几岁,长得一张娃娃脸,很多人给她天真无邪的脸骗倒,其实她是一个很强势的人。父亲比母亲年长十二岁,可能是这样,他常常让着母亲,听说母亲嫁给他时,女方的家人为此担忧他的未来。 “……不怕,我帮妳讨回公道。” “什么?”羽风一时闪神,没留意她说什么。 “我说过一段日子,我陪妳去张家讨公道,我家的宝贝女儿受委屈,怎能便宜他们。”李母愤愤不平的。 “不用,我没吃亏,宏祺光要给欣宜一个交代已经头大,我想这是最好的结果。”羽风淡淡说,而且她还没心理准备见他们。 “可是……” “女儿说不用,由著她吧,她也不小了,要学会面对。”李父放下报纸,阻止李母说下去。 “好,不说。”李母拿出机票“后天,妳去香港散散心,探望妳舅舅。” “我才刚回来耶。” “妳舅舅八月嫁女,七月下旬我和妳爸一起去,妳先过去。” “为什么不一起去?”羽风撒娇的缠着母亲。 “妳爸要到纽约出席学术例会,大概一个月,我不放心留下妳。” 李父是大学讲师,每年暑假出席不同的例会,母亲都会陪着他。 “我可以自己一个。” “不行。”二人齐声道。 就这样,在母亲的高压手段下,执起轻利的行李,飞到香港去。经过十多小时的折腾,羽风到达这个人口过度密集,经济发达的国际城市。 “妳妈如果是精灵,她一定能只手遮天。”戴在羽风左耳的耳环一闪一闪的,传来露娜小鸟的声音。 由于香港过度挤迫,小鸟停在人类肩上是一件怪异的事,所以露娜戴上通讯器,在半空中和她通话。 “她不是精灵,在家里也是只手遮天。” “最近在梦里,还梦见苏菲亚和魅月的事吗?” “说起很奇怪,看到她持剑和魅月的事是第一次,不过最近什么也梦不到,连常见的苏菲亚消散场境也没有。”难度又失败了?露娜沉思,不可能,羽风梦到的比历代寄狩要多,证明苏菲亚和她有共鸣,怎会没有下续? 羽风早料到母亲会和舅舅说她的事,可是没想到舅舅一家那么热情的招待她。舅舅有一子一女,一家四口住在一间九百多尺,三房两厅的房子,女儿早就搬出去和未婚夫同居,所以羽风住进她的房间。舅舅和舅妈听到她的事后,安慰她一番,鼓励自己的儿子带她出去玩,见见世面,扩阔社交圈子。 天啊,她多想说她是伤心,失落,可不是自我封闭,以后不会谈恋爱,对男人绝望,当然她没有说出口,乖巧的跟着表哥出门。 她表哥---李怀恩,这名字听起来是个女的,但意义非凡,听说舅妈生他时难产,在产房待了很久,医生说只能留一个,舅舅急疯了,说一定要留下舅妈,可是她拼命说要坚持,最后才生下他,所以取名怀恩---常怀着母亲对他的恩典,好好做人,孝顺父母。 李怀恩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二十四岁攻下了历史和文学的双硕士学位,更精通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毕业后受到教授的邀请当助教,不时参加考古队,帮助文物的发掘,难得的是他把大部分薪水交给双亲打理。 “羽风,妳有想去的地方吗?”怀恩问。 “这里我不熟,你带路。”羽风很喜欢这位表哥,长相不错,待人温文尔雅,一身书卷味像极她那当教授的爸爸。 怀恩带她的是香港最著名的不夜街---兰桂芳,这里林立很多餐厅、酒吧和走向潮流尖端的商店,入夜后,聚集不少下班人士、青年人和外国人喝酒消遣,也有很多电视剧在此录影。 “表哥,你常来这里吗?”看到怀恩走进一间酒吧,熟络的和酒保聊天,又不时和其他人打招呼,想不到他也有热情的一面。 “这里近大学,以前年少轻狂,见不得丢人,常三五成群到这玩,不要告诉我妈听,她会杀了我。” “嘿,好久不见,李怀恩。”酒保热切说,打量着羽风“妳女朋友吗?成年没?” “别胡说,我表妹,外国来的,说不定人家玩得被你还疯。” “表哥,在美国,二十一岁以下进酒吧是犯法的。” “是吗?感觉诱拐未成年少女。”怀恩装作怕怕。 羽风白他一眼,美国的酒吧是有年龄限制,但在高中,宏祺和他的队友常常私开派对,喝酒什么的见怪不怪。 “放心,这间酒吧很安全,客人大部分很自重。”怀恩以为她担心会有危险“我带妳逛逛。” 羽风不是害怕,只是不适应魔族的气息,这条街充满堕落、颓废、消极、淫欲的气味,惹来一群魔物虎视眈眈,她可以看出有几名魔物幻化成人,诱惑人类。 怀恩带她认识他的朋友,正如他所说,全是谦谦君子,谈吐大方得礼,会来这间酒吧纯粹消遣,舒缓压力。 电话响起,他脸色微变,放下现金,匆忙说“我有事先行,羽风,妳自己回家。” “哈哈,大概是他女朋友查勤。”他的朋友取笑说。 “表哥有女朋友?” “听说是一位大美人,交往两年,不过我们没看过。” “这家伙见色忘友,自从交往后,不常来。” 他们七嘴八舌说,羽风一一微笑回应,和他们聊几句便告辞。出了兰桂芳,她感觉呼吸好多了。 “我讨厌那地方。”耳环里传来露娜厌恶的声音。 “同感,里面好像人魔派对。” “魔物还好,看不顺眼打一场,最呕心的是被人当做食物的眼神。” “有吗?我感觉不到。” “妳不是纯正的精灵,血族很爱喝精灵的血。” “血族?吸血鬼?僵尸?”好少听露娜提起其他族类。 “不都是一样,曾有血族说过,精灵的血是一杯酝酿千年的酒,鲜红的酒色,醇醇的酒香,甜而不腻的酒味,是会上瘾的毒品。” 羽风鸡皮疙瘩“呕心,我不要遇见他们。” 现在是晚上十多点,愈来愈多人来这里消遣,羽风迅速离开,站在巴士站侯车,发现前面一位大概八九岁的女孩在等候,她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看不清她双眼,半肩的头发,完全沉醉于手上书本的世界。 那么小的孩子也会在这里玩,看来香港比美国更开放,羽风心想。 一部白色的小型货车停在女孩前面,车上走下一名打扮小混混装束的少年,迅雷不及掩耳的把女孩绑上车。 “绑……绑……绑架!”真是世风日下,羽风诧异的叫出来,途人只是在惊叫,完全没有报警或阻止的意思。 “快报警!”羽风大声说,拔脚追上那车“露娜,跟着车。” 她拐进暗巷,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施了御风术,飞上半空。 第八章 我是寄狩,听我的 羽风追踪到郊外一处荒废的两层村屋,她双唇发白,不断揉着手臂“早知道穿多一件外套。”在半空上快冷死了。 “羽风,有血腥味。”露娜停在她肩膀上。 “可能撕票了。” 她利用风消除脚步声,静悄悄的接近破烂的门口,又小心翼翼的进去,听到刻意放慢的脚步声,她想也不想的召唤苍月,往后斩下去。 “停手,李羽风!”一阵熟悉的惊呼。 羽风猛然停下手,差十公分便劈在来人的脸。 “你/妳怎会在这?”两人同声问。 来人是本应在精灵之森处理公务的亚历克斯‧;基维斯,在黑暗中真的很难辨认他是谁。 “我看到有人被绑架,所以追来,你呢?” “我……嘿……”亚历干笑着。 “是有人私自跑了。”露娜一针见血的。 “哪有!我有留下纸条的。” 羽风默言,真的给露娜说中,土精灵他们应该咒骂他一百遍。 忽然,楼上传来尖叫声,两人迅速跑到楼上,看到一名女人躺在地上,已成干尸,她面前燃烧一个男人,羽风想上前扑灭。 “别去,他是吸血鬼。”有人抓住她的手臂。 “烈,你也在这?”羽风十分意外。 “追踪一些事。”烈扫一眼准备开闪的亚历,皮笑肉不笑的“你想去哪里,亚历克斯?” “我想来帮忙,精灵一向爱好和平,要处理的案件少之又少,又有长老助阵,不需要我。” “随便你,回去后去长老领罚。” 亚历得意的向露娜抛眼,后者一脸不屑的“猴子。” “火寄狩、土寄狩、露娜大人。” 原来还有一位女性在场,她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轻淡的柳月眉,小巧的嘴巴,化了淡妆,看上去很成熟,配上一身正式的装束,感觉精练,一丝不苛的。 “辛苦妳了。”露娜说。 “她是谁?水寄狩吗?”羽风悄悄问。 亚历反一下眼“她是妳家的人,代理风寄狩。” “代理……寄狩?” “是,主上,历来风寄狩很少参与精灵事务,所以会找一名风精灵作代理,处理日常事务,属下是柳素希。” 有说不出的突兀,素希对她表现尊敬,可是有点假,不甘不愿的,而且怀着敌意,希望是她敏感。 “妳好,我是李羽风,妳是韩国人吧?”她表达善意的伸出手。 素希没有回握,目无表情说“主上,素希不是韩国“人”,只是活跃于韩国,需要一个身份。” 她真的是讨厌她,羽风不在意收回手,反正总有人讨厌自己“对不起,口误,请叫我的名,主上很别扭。” “不行,主上,属下……” “我……”羽风提高声量打断她,轻笑问“是主上吧?听我的话是一名属下该尽的责任,还有不要说什么属下,用“我”。” 亚历吹起口哨“这是叫下马威,妳比我们还拽。” “错,我是先小人,后君子。”她纠正说。 烈闷笑,她的表现让他想起高傲的猫,遇上有敌意的便炸毛。 楼下传来扩音器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弃械投降吧。” “谁报的警?” 他们面面相觑,显然不会是他们。 又传来了声音,这次是生硬的中文“只要保证领事馆大使的女儿平安,你们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大使的女儿?”众人一致望着地上的干​;​;尸,心里想出几百种逃出的方法。 “我用遁术带大家离开吧。”亚历提意。 “大使的女儿是我。”一把稚嫩的声音从角落响起,一名小女孩辛苦的爬过来,身上被绳绑着。 羽风认得是巴士站前被绑的女孩,连忙过去松绑“差点忘了我来的目的,小朋友,没事吧?” 几名头蒙着脸,手拿步枪的机动人员冲进来,指着他们“放下武器,举高手,不要动。” 堂堂精灵寄狩,美国一等良民,居然被警察用枪指着头,生平第一次头戴黑巾,被人押上警车去,送进警局。精灵王在上,希望舅舅他们不会吓坏,父母不会晕倒。 就像剧中的情景,羽风被安排在一间不大的密封房间,一张长桌子和三张椅子,面对两位不苛言笑的警察,更觉得压迫。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追那个被绑的小女孩,然后碰上我的朋友,地上的干尸和燃成灰烬的男人不关我的事。” “李小姐,在场只有一部小型货车,已证明是绑匪用的,妳和妳的朋友如何到现场的?” 羽风无言,大家把精灵的能力发挥淋漓尽致。 “小姐,请妳诚实的作证,即使妳是美国公民也不能例外。” “我要见领事,我要见律师,在他们没出现之前,我是不会说任何事。”她微笑着,说这句话真的很爽。 有一位女警察进来,向他们说了几句,他们看她一眼,粗声说“出来。” 羽风被带到大堂,烈、亚历和素希坐在一旁,那个小女孩握着一名男人的手,好奇的盯着他们。 那名男人向警察们低头说话,小女孩向她扮着鬼脸,羽风眉头一皱,她得罪她吗? “原来是一场误会。”为首的警察哈哈大笑“刚才大使的女儿交代一切,你们不是绑匪,而且救了她,我们全都误会了。” 素希冷哼一声,亚历暗暗举中指,烈问“我们可以走吗?” “当然,今天麻烦你们了。” 众人离开警局,亚历不爽的“连一句道歉也没有,人民公仆?呸。” “算了,天下警察一样黑,美国也是。”羽风安慰他。 “羽风!” 对面跑来舅舅、舅妈和怀恩“听說妳被抓进警局,发生什么事?”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只是一场误会,我现在好好的。” “怀恩,你怎能抛下羽风自己离开,她在这么人生路不熟,有什么事,我怎向她妈妈交代?”舅妈难得数落儿子。 “不怪他,是我看到熟人,所以让表哥先离开。”羽风向烈求救。 烈彬彬有礼说“这位伯母,是我们遇见羽风,邀请她参与,后来更不幸卷入这件事,一切是我们不好,令你们受惊了。” 舅妈打量着他“你是羽风的朋友?”长得挺帅,好像大了一点。 “对,是美国的朋友。” “好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舅舅说。 羽风向他们别过,亚历塞给她一张纸条“这次不会忘记的。” 回到家,打开纸条,是​;​;一串电话号码,歪七扭八的写着:明天打给我们,有事商讨。 “羽风,睡了吗?”门外响起怀恩的声音。 “没有,进来吧。” “今天对不起,我临时离开,还要妳帮我说情。”怀恩抱歉说。 “不要紧,我怎能够不识趣,阻断你和女朋友二人世界。” “女……女朋友……妳說什么?”他结结巴巴的。 “别瞒了,你的朋友都说你有异性,没人性。” 事实被捅破,他大方说“她最近情绪不好,所以我去陪她,别跟我爸妈说。” “他们不知道?” “待姐完了婚礼,我会带她见爸妈。”他腼腆说“最近他们很忙,不想令他们操心。” 羽风不明白“他们知道你有女朋友,应该高兴,怎会操心,怕他们迫婚?” “可以这样说,有点意外……”他闪烁其词“晚了,先睡吧,明天我带妳出去玩。” “不用了,明天我和今天的朋友出去,你陪女朋友吧。” 怀恩想起那名有礼的青年“真是年轻,刚失恋,马上可以重新开始。”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朋友。” “我明白,晚安。”他暧昧的笑着离开。 “其实他说得不错。”露娜从被人钻出来,差点闷死她“烈‧;安德尔人不错,除了有点阴险,总体比那个宏祺和猴子好。” 羽风败给她“我刚失恋,不想这些,何况他大我一千多年,他不像是恋童癖。” “以人类年龄换算,他才二十六,正值打拼的时候。” “总之而言,言而总之,暂时不想考虑。” “爱情,总是让人防不胜防,令人炫目,情不自禁,蛊惑人心……” “睡觉了,爱情博士。”把灯关掉。 黑暗中,露娜凝望她的睡脸,喃喃自语“这是妳以前说的,苏菲亚,快点醒来,我们等着妳……” 第九章 不要得罪女人 第二天,烈为免羽风的亲戚担心,亲自开车接她。 一间以大自然为题的咖啡店,门口放着两棵假树,里面有大部分摆设均是仿木制,摆放不少盆栽,店内只有两三人喝东西,低声聊天,亚历和素希坐在角落里。 待烈他们来到,众人立即进入话题,烈先报告最近血族出没和精灵被杀的事“……所以我来香港查探,素希妳呢?” “大部分和火寄狩说的相差不远,一个月前,属下……”素希看一眼羽风,更正说“我和一名暗精灵来到这里,不出几天,遇到一男一女的吸血鬼,他们速度很快,攻击又狠又准,那名暗精灵被杀,我也受了重伤。昨晚,收到线报有吸血鬼出现,便马上动身。” “是常闹事的血族?”亚历问。 “我查过几百年来的血族资料,没有他们。” 几百年的资料,羽风佩服她的工作能力,历史对她来说是一门又闷又冗长的学问。 “他们能杀掉精灵,又把妳重伤,代数不会久远,妳认为是几代?”烈问。 “不会超过十代。” “不可能,十代之前的家伙全在欧洲养尊处优,跑到亚洲是吃饱饭没事干。”露娜跳到桌上,反驳她。 “我相信我的直觉和能力。”素希挺直腰,自信说。 羽风不清楚血族的事,不便插嘴,问旁边沉思的烈“十代是什么?很强吗?” “代是一代传一代的意思,血族不可能繁殖,有时他们会咬人类,把他们变成血族,当作子女抚养,也有当作伴侣,例如第四代咬人类,那人便是第五代,代数愈近的,实力愈强。十代对我们不算强,可是对普通精灵比较棘手。”烈清晰地向她解释。 “不管他的代数是多少,对我们也很麻烦,血族怕的东西很少,生命力顽强,再生能力又快,像灭不掉的蟑螂。”亚历作出恶心的表情。 “如果对方是五代之前,即使是寄狩也可能有危险。”素希补上一句,双眼盯着羽风。 “素希。”露娜出声,带着警告的意味“羽风对精灵和其他族类的事不太认识,妳作为代理,好好教她。” “是,露娜大人。” “素希,继续监视,我们到酒吧逛逛,血族最懂得享受。”烈吩咐道。 “烈大人,有状况。”素希脸色凝重“在西边。” 所有人消失于空气中,除了羽风尴尬的坐着,这群精灵永远学不懂人类交通工具的用法吗?重要的是“谁来付账?” “羽风,妳不追上去?”露娜问。 “所有人同时消失,不奇怪才怪。” “安心,这里的老板是土精灵,他会善后。” “我不要昨天的事上演,我乘车。” 羽风跟随亚历留下的线索,走到一条行山径,路牌指着前方是水塘,不久看到他们三人站在树上,她想起某部吸血鬼电影,男女主角总呆在树上谈情,可是这里的树不算高,很容易发现,他们是在隐藏还是休息? 如果给树上的三人知道羽风的想法,大概会吐血,亚历示意羽风上来,指着不远处一处空地,有一名女孩被绑在地上,四周一片空旷。 “又是她!她的血很好喝吗?”羽风认出那女孩是领事的女儿,怎么又被抓了? “谁知道,刚才明明看到一男一女的血族,不知他们躲在哪?”亚历警备的张望着。 “是陷阱。”素希说。 这不是显而易见,羽风心里想,却说“难道是陷阱便置之不理?敌不动,我不动的情节太老套。” “妳想救人类小孩?可是契约规定精灵不能随便相助。”素希不认同道。 “我不是救,是在追捕疑犯。” 烈挑一挑眉“强词夺理。” “请说我尽忠职守。” “你们还有心情说笑,我们怎么办?”亚历急躁说。 “怎么办?看着办呗,亚历冲出去,我掩护你。”羽风说。 亚历二话不说冲出去,一道黑影从树顶里飞出,迅速撞向他。 羽风和素希想出去帮忙,却给烈拦下“等一下,还有一个没有出来。” 亚历早有防备,不知从哪变出一对丁字双拐,左手挡下黑影,又长又尖锐的牙齿咬住拐子,黑影立即退开,与他相对。 血族除了不死之身令人向往,还有令人妒忌的脸孔。眼前的男人长得俊秀,五官挺立,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皮肤偏白,修身的身型,完全符合当模特儿的条件。 “你的同伴不下来吗?”声音十分温柔,好像刚才的杀意是假的。 “你也是,待会跪地求饶会让女士大失所望。”亚历挑衅说。 “大哥哥。”小女孩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小朋友,先闭上眼睛,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一刻,男血族突袭,十指指甲伸长,快来到亚历面前,一个土人取代他的位置,而他出现在男血族后方,一拐打中他的后颈椎,撞到树上“偷袭的技俩和你的初代一样,哼,卑鄙!” “不许侮辱大人,他是伟大的,赐与我们永生。”男血族微怒,没事的站起来,如果是人类,早就死了。 又冲向他,这次速度快多了,只能跟上他的残影,亚历的左脚被划出三道血痕,他右手按在地上“我让你跑,土缚。” 四周掀起土泥,想包着黑影,可是男血族又提升了速度,连影子也看不到,学亚历一样,来到他的身后,张大了嘴,露出两颗尖锐的门牙。 “休想!”一条绿色的鞭缠上男血族的脚,把他拉开。 “谢了。”亚历向着来人说,眼里十分兴奋“不过这个血族是我的,不要插手。” “寄狩,他的速度太快,一个人对付太勉强。”出手相助的是素希。 “两个对一个,不光彩。”他有他的原则。 男血族玩味的看着素希“原来是上次逃脱的风精灵,想念我的怀抱吗?上次的温存还记忆犹新,多纤弱的细腰……” 几十道风刃袭向他,素希羞愤的涨红了脸“不,寄狩,这个血族是我的。” 强大的怨念破天荒令好战的亚历退开,他信奉一个信念:女人的怨恨是无底深潭,女人的战争是惊天地、泣鬼神,不要得罪女人。 他们在对战的时候,羽风和烈坐在树上观战,她忍不住问“你和亚历没有对换吗?” “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一句谁明白她的话。 “他暴躁如火,你沉稳如土,这样的配对才正确。” 烈决定无视这个问题,转移话题“妳能感受另一名血族的藏身地点吗?” “血族是什么感觉?”风精灵可以透过空气中的浮动和气息追踪敌人,前提是清楚被追踪者的气息,某程度上风精灵类似警犬。 “那个……大概……”这问题考起他“冷血,残酷,难以忽视的存在,孤独……” 同样为难羽风,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小学生作文吗? “她在我们右上方。”露娜停靠在他们所待的树上“我飞了一圈发现的,情况不利,猴子和素希背对着她,随时可以出手。” “先发制人?”羽风问。 “我想到一个办法。”烈靠近她,凑她耳边低声说。 阳刚、温热的气息让她想起宏祺,以前他总爱这样缠着她,知道​;​;她耳朵敏感,常在她耳边呼气,引得她呵笑连连。 烈看着她的耳朵渐红,灵魂出窍的“妳还好吗?听到我说吗?” “听……听到。”羽风摇头,挥走脑海的杂绪。 素希凭着风的流动追上男血族的速度,然而能量远远不及他,二人处于胶着状态,亚历手心掐着汗,多番想出手,却给素希认真的眼神止住。 “素希,我来帮妳!”羽风跳下树,兴奋的张开手跑过去,口里不断叫“我来了!” 小姐,妳是帮忙还是捣乱?露娜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激战中的二人顿时停下,素希愣住,亚历双眼睁大,羽风冲得太快,不小心被树根绊倒,男人把握机会,不管她是谁,先下手为强。 “李羽风!”二人同时惊呼。 亚历召出几块大石,砸向男血族,意图阻止他;素希长鞭一抖,缠着羽风的腰,把她带到身边。 “妳发什么神经冲进来?”亚历大吼。 “妳不要命吗?”素希被她气昏,只差一点,她便命丧于血族之手。 羽风傻呼呼笑着,他们被她一气,放下戒心。忽然,身后一阵寒意,二人暗自叫糟,忘了还有另一名血族的存在。 “妳!”素希难以置信的瞪着羽风。 “柳姐,虽然妳讨厌我,可是对我不错嘛。”羽风在她耳边说,左手持着穹苍穿过她的腋下。 “羽风,妳是天才!”亚历欢呼,心里补上一句:也很阴险。 穹苍穿过了素希,插进那名躲在树里,久不出现的女血族,她也诧异羽风的突击,剑插进她的肩,她的手只差一点便能贯穿素希的心脏。 “柳姐,妳先退开。” 素希目不转睛的盯着穹苍,不作声的拿开手,剑只穿破她的衣袖,没有伤她,上古传说的穹苍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李羽风召唤的吗? “听说穹苍是精灵王亲自打造,附有衪的能力,除了神级,能伤天下万物,不知道血族的再生能力要多久才能修复伤口?”羽风毫不犹豫向上一挥,把女血族左手斩掉。 “啊!”女血族痛苦的大叫。 “温妮!”男血族眼球变红,脸目狰狞,弓起身,一对庞大的蝙蝠翼从背后张开,以看不见影的速度飞向羽风,接住了因痛昏倒的温妮,愤怒的瞪着他们“我要你们死!” “由不得你。”烈慢条斯理的走来,口里唱吟“以大自然的力量为始,以火寄狩的力量为终,展现吾等之怒气,清空吾等之敌人,彰显吾等之力量───红蓬业……” 唱咏快要结束时,远处传来柔弱的歌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歌词大致是:长途跋涉的旅人们,你们需要休息,别忙着赶路,欣赏沿途的风景,品尝美味的食物,享受柔软的大床…… 羽风他们顿时浮现一副温暖的画面,热呼呼的食物,风光如画的景物,旁边还有几张华丽的大床,众人露出热切的眼光,想马上上前享受这一切。 “笨蛋,这是迷茫者之歌,快给我醒来。”露娜心中不妙,猛拍着翅膀大嚷“羽风!烈!猴子!素希!” “哈哈,他们不会醒来的,血族女王的歌声是何等的美妙。”男血族蠢蠢欲动。 血族女王?隐约听说这名字,露娜不作多想,吸一口气,高分贝的鸟声传遍整个树林,不少动物跑 出来围着他们,树木与树木之间摇曳不停,树枝不断向上伸展,渐形成一个天幕。 男血族脸色微变,不知和谁在说话,激动说“撤退?不是,我要为温妮……”然后生硬说“是,女王。” 临走之前,他张牙咬最近他的亚历,神秘笑说“送给你们的礼物。”然后带着温妮离开。 “呼。”露娜松一口气,转向树林“谢谢你们出手,精灵铭记在心。”四周回复原状。 众人清醒过来,觉得恍如隔世,露娜把刚才的事说一遍。 “诶!?为什么我的脖子有血?”亚历惊讶说。 “那个男血族咬了你。”露娜疲惫说,保住全部人已经是幸运,被咬是不幸中之大幸。 “我会不会变吸血鬼?精灵变血族怎办?”他慌张的看着同伴。 他们默契的退后一步,均别过头。 “你……你们……没血性……我……” “别玩了,我们先回去,还有那女孩。”烈咳了几声。 小女孩早就昏过去,希望没有留下什么不良阴影。 第十章 战栗女王 亚历会不会变成血族是未知的事,可肯定有一定影响。回到他们下榻的酒店,亚历浑身发热,脸色涨红,身上如万蚁噬吸,痒痛弯在床上打滚。 素希替他注入灵力,压制体内的不适。 露娜虚耗过度,早就睡着休息,羽风和烈在房外候着。 “要不妳先回去,现在不早了。”烈说。 “回去没事做,再待一会,我担心亚历。”羽风也一脸疲色。 素希出来,额头满布细汗“毒素在土寄狩体内,暂时只能压制,详细情形等光精灵检查才知道。” “叫光精灵来,还有暗精灵,刚才催眠我们的血族,一点也不简单,多些力量好办法。”烈立即说。 “寄狩,不可能的。”素希微微苦笑“他们不会卖我们的帐。” 烈抿抿下唇,没有说话。 “为什么?”羽风诧异问“上次水精灵作乱,你们说不用找水寄狩,为什么不用找?为什么光与暗不会卖帐?” 素希看她一眼,无奈说“因为是风族。人类称颂苏菲亚是和平女神,但在精灵眼中,她是祸端,没有她,不会有深渊革命;没有她,精灵王不会苏醒;没有她,光、暗、水不会有长达千万年的流浪。” “神经病!”她破口大骂“明明是他们不听劝,明明是他们发动战争,与苏菲亚何干,活了几千万年,真是白活,把过错推在别人身上,没品!” “其实他们很可怜,如果不找些地方发泄,他们会疯掉。逝者以去,留下的当然是众矢之的。”烈说。 “哪有什么留……”羽风猛然止住了话,想起身上的东西“不会是风之源吧?那只是一个能量团,他们想做什么?” “不可能做什么,毕竟精灵法规定精灵之间不能相斗,他们只好不听风族的说话,老死不相过来。”烈安慰她,三族不会找麻烦的。 “我想他们不会插手这事。”素希说“除了风族的原因,穹苍重现令他们更紧张兮兮。” 穹苍又哪里得罪他们,精灵真是小气。 “穹苍是精灵王赐给苏菲亚,以奖励她的战绩,所以此剑成为了她的标志,现在出现会引人联想……” 素希说一半停下来,不敢说也不敢想像,到底这是好事还是变得更坏?好的是可以利用穹苍重振风族的声望,坏的是不知道羽风是怎样的人,她会帮助风族吗?她只是普通的人类。其次,光、暗、水三族会怎样对付风族? “联想什么?” “苏菲亚复生。”烈接下说。 “我头晕了。”太复杂的事羽风不想听,抱起熟睡的露娜“我们还是先走了,明天见。” 一间木造的小屋内,苏菲亚把所有东西砸在地上,抱膝坐在床沿,锋利的穹苍被随便抛左地上。 “难得妳会发脾气。”魅月跨过杂物,俯视着她“我们的女王大人心情不好?” “别叫那个名字,我讨厌,讨厌所有事,更讨厌穹苍。” “王会很伤心听到这话,穹苍是他精心打造的,赐给最勇敢的战士。” “我觉得魅月更适合。” “我是铸剑师,不需要王的剑。”魅月拾起地上孤伶伶的剑“听說妳今天击退了血族的进攻。” 苏菲亚闷声回应,魅月大概知道什么事“击退敌人是一件好事,在这个大陆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纠结了。” “可是我不想赶尽杀绝,穹苍的力量太大了,我根本控制不了,我不想尽是无休止的杀戮,我……”苏菲亚双肩瑟缩,她不适合战斗,强烈的血腥味令她作呕。 看见她难得的脆弱,魅月冲动的想抱她入怀安慰,却抑制下来,手抚着她的头发“交给我。” 场境一转,转到铸剑场,三三两两高耸的火炉,魅月赤着上胸,满布汗水,审视刚出炉的剑,没有察觉来人。 “魅月……”苏菲亚轻唤。 “刚好。”魅月嘴角上扬,神情满足的“这剑……” “又是剑?”她蹙起秀眉。 魅月随手一挥,没有事发生,苏菲亚纳闷“这剑没有开封?没什么威力的。” 他笑而不语,注入些灵力,再一挥,这次旁边的铸剑风箱被斩开两半“这剑需要强大的灵力驱动,威力大概不下于妳的穹苍。” “这剑真好,可以再造一把吗?”苏菲亚欢喜的拿它看,剑身不重,而且不太锋利,愈看愈喜欢。 魅月温柔的凝望她,这样的表情才最适合她“它是为妳而生的。” 苏菲亚微愕,然后灿烂的笑起来“谢谢你,魅月,你不像他们所说的冷情。它叫什么?” “我是根据穹苍的理念打造,算是它的孩子,叫苍吧。” “既然是这样,叫苍月,你是它的创造者,当然不能少了你。”她拿起毛巾,替他抹去汗​;​;水,魅月目不转睛的,二人之间流动着暧昧的气氛。 羽风猛然一醒,发现巴士到了终点站,车上的司机叫她下车,原来她睡着了,忘了下车。 在巴士站侯车,想起刚才的梦境,有种温暖的感觉,那个魅月好像很疼苏菲亚,但魅月最后为什么不听她劝,硬是发动战争,落得阴阳相隔的命运。 “想什么?”露娜醒来,睡眼惺松的。 羽风把刚才的梦告诉了她,露娜说“对,因为这件事,他们变得​;​;熟络,魅月不爱说话,又绷着一张脸,唯独对苏菲亚和颜悦色,两人常常腻在一起。” 露娜径自说着,回忆当年的事,欲罢不能。 “我有问题。”她不好意思的打断“妳曾说风族是支援,为什么苏菲亚要战斗?” “风族变成支援是深渊革命之后。”沧桑的语气,当初辉煌的日子已不存在“远古时代,魔族和血族曾经联手,侵占精灵之森,暗、火、土中了他们的声东击西,光和水不得不应战,奈何他们不是战士,伤亡严重。风族作为森林最后一道防线,死守森林外,苏菲亚独自应付血、魔的初代,浴血奋战,直到第三天,若不然魅月赶到,苏菲亚早就死了。” “所以精灵王给她穹苍,以示她的勇敢。”羽风觉得她太帅。 “她的坚强、勇气、视死如归的精神震撼整个大陆,在和平女神的称号之前,大陆早就给她一个响当当的封号,猜到吗?” “女王?” “战栗女王,是不是和和平女神很极端?”露娜幸灾乐祸笑说“她大概会气上好几天。” “其实露娜是苏菲亚什么人?妳们好像很熟识。” 她低下头,陡然抬头,睁大眼睛“我想起血族女王是谁。糟糕,如果是她,我们没有胜算,我去查查看。” “给她逃了。”羽风看着她离开。 “我說妳怎会还未到家,迷路?”烈霍地出现,吓坏她。 “你……你……怎会在这?” “是我带妳出来,当然送妳回去,素希說妳在这里,妳舅舅家在港岛区,为什么妳会在天水围?” 她讪笑“我……我睡着了,呵呵。” 烈无语,站到她旁边,不作声。沉默的气氛让羽风不自在,正想找话题时,他已经开口“妳可以睡一会,有车来会叫妳。” “不用,我才睡醒。”而且她不会立着睡的功夫。 “妳的黑眼圈不是这样说,记得第一次見妳,没有那么严重。” 她发怔,他有留意到,连露娜不曾这样说,为什么他知道,自从那件事后,她一直睡不好。夜深人静时,总想起他,那个背叛她的人,疼痛的自然爬在心头,无论装得如何坚强,痛楚有办法将它一一瓦解。 “我不知道怎样忘了他,十五年的时间,太多太多的回忆,你说有没有魔法令人失忆?” “不用麻烦,我推妳出去,让车把妳撞得失忆。”他正色说。 “首先我先死!” “傻瓜,不要忘记一切,牢牢记住十五年来的一滴一点,给自己上一课,下一段自己学聪明。忘记是一件愚蠢、痛苦又不值的事,过去有苦有乐,每件事值得回味和学习,别逼着自己,顺其自然。” 她的头渐靠近他的肩膀,吸吸鼻子“谢谢你。” 烈抬起手,弄乱她的头发“小鬼,别装大人,该哭便哭,该笑便笑,十八岁便有十八岁的样子。” 这晚,他们坐不到巴士,截了计程车。车上,她默不作声的靠着他,烈看着街景,即至下车,他们也没有交流,但明显二人的关系拉近了。 过了一星期,亚历的病情反反覆覆的,素希在旁边照顾他,烈出去打听消息,露娜不见踪影,那两名血族不再出现,倒是有不少精灵遇害。虽然烈说不要单独外出,可是羽风待不住,她也想做些事。 经过一间餐厅,从橱窗看到一名熟悉的人,旁边坐着一名娇小的女生。 “表哥,真巧。”羽风进去和他打招呼。 怀恩愕然的看着她,生硬说“嘿……羽风。” “怀恩?”他身边的女生眼里透着疑问。 “她就是之前提过的表妹,李羽风;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妮可。”怀恩为她们介绍。 “妮可,很高兴认识妳,我想不是女朋友,快妻子吧。”羽风覤一眼妮可微凸的肚子,损着他“难怪不能和舅舅,舅妈说,想不到表哥挺快的。 ” 妮可羞涩的靠近怀恩,他眼神微责“羽风,洋鬼子性格收一下,妮可很害羞,怕生。” “对不起,表嫂。”她甜甜一笑,妮可温柔回笑“表嫂,我觉得妳和表哥是才子佳人。” 妮可长得娇小,脸颊微尖,有两个小酒窝,略化淡妆,皮肤白皙,身型纤细,身上飘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味,衣着朴素,有着古典气息,和书卷味浓厚的怀恩十分般配。 “谢谢妳,羽风。” “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她伸出手“再一次,很高兴认识妳,妮可。” “我也是,羽风。”她握着。 冰冷的寒气从她的手心传上来,羽风心中一凛,不自然的收回手“我们下次见。” 待她走后,妮可换了样,妩媚的靠着怀恩“亲爱的,你那个表妹不简单。” “别胡说,最近风声紧,我们不要张扬。” “可是我们的孩子……” “我想想办法。”他重重的叹气,到底是孽还是缘? “温妮,把这些喝下去。”男血族把一碗满满的鲜血喂进女血族,怜惜的轻吻她苍白的双唇。 女血族气若游丝,没有意识,大部分血全流出来。 “即使是精灵的血,也没有用的。”黑暗中,传来一把空洞的声音。 “女王陛下,请您救救温妮。”他跪求在地上。 “用这个。”空气中出现一颗黑色的核子。 他颤抖又珍重的接着“这魔核不是陛下的珍宝吗?” “拿它治好温妮,你们二人尽快把那小女孩带来,不要节外生枝。”女王命令道。 “是。”他把魔核喂给温妮,一团黑雾气缠绕她,失去的左手开始再生,男血族大喜。 第十一章 一族的责任 羽风边走,边反覆思索和妮可握手的触感,冰冷、没有血色、感觉不到人气的手,像那天对战血族的感觉,但她是孕妇,他们说血族不会有小孩的。 “寄狩……寄狩……”素希从后呼唤,但羽风太聚精会神,听不到,她索性伸手握着她的手臂“李羽风。” “哦?柳姐!”羽风惊讶道。 “妳去哪?电话打不通,妳舅舅說妳不在家,这个时候,不要单独行动,很危险的。”素希微斥。 “对不起。对了,血族真的不可能生小孩吗?” 话题一下子跳过,素希思索一会“不能肯定,但近千年的历史,从初代到现在的代数均没有记载血族生小孩的事。” 血族千年的历史也能了如指掌,羽风继续问“吸血鬼不是怕太阳吗?上次那两名血族为什么可以光天化日下行走?” “代数愈近,他们能力愈大,包括抵御太阳的能力。现在不是问题时间,露娜大人找妳,说有事商讨。” “好,最后一条,怎样才会变成血族?” 素希自然回答“首先不会吸尽猎物的血,他们的犬齿会分泌某种液体,可以说是病毒,又可能带有剧毒,然后注入猎物体内,再静待猎物的适应,如果不适,会变成怪物。” “柳姐,妳是维基百科耶。”羽风崇拜的望着她。 “风精灵是负责情报,理所当然资料比较全面。”说到这里,素希正色说“寄狩,正容许属下以下的无礼。” “什么?” “精灵不是童话,更不是玩家家酒游戏。属下兴幸寄狩继承初代的意志和能力,族人知道您的事也十分高兴,但一族的责任不是力量强大可以负担起,如果寄狩没打算处理族里的事,属下很乐意继续打理,寄狩可以当普通人类一样生活。不要给予族人过高的期望,他们……他们不能再失去太多。” 当初苏菲亚的消散,造成风族一时大乱,群龙无首,还没找到适合者前,长老和代理寄狩负责处理事务,一切看似重上轨道,但风族再没有出现苏菲亚般的强大精灵,风族声望一落千丈,最后落得负责侦查的职务。对内如此,对外也是,大多数精灵不认同苏菲亚的牺牲,认为她是分离六大精灵的主因,对风族冷嘲热讽,冷眼旁观他们乱成一团,风族现在犹如风中残烛,不能再受打击。 “露娜曾经说过这问题,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但这里……”羽风指着胸口“苏菲亚的意志不曾放弃风族,它不会对风族置之不理,所以有什么事我和它一定帮忙。” “历代寄狩不曾受初代的意志影响。” “我大概是例外,否则我不会拥有穹苍,苍月,更不会常梦到她。” “我可以相信妳吗,李羽风?” “谁知道?口说无凭,时间可证,有人说了十几年的誓言也会违背。”想起宏祺一生一世的承诺, 羽风自嘲的勾起嘴角“妳在旁边看着就好。 ” 房间里,小鸟动也不动的站在窗框上,背影散发凝重的气息。 “出事了?”羽风问烈,后者耸耸肩,她小心呼叫“露娜,我来了。” 露娜飞到桌子上,语气沉重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召集所有寄狩来。” 素希和烈面面相覤,这分明是强人所难“露娜大人,最新的水和暗寄狩没有太多情报,所以找不到他们。” “好,那传令下去,撤离所有在亚洲的精灵。” 众人奇异的看着她,一个比一个无理,撤退所有精灵,这里的生态环境会被破坏,带来很多的影响。 “严重?”烈问。 “这次的对手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你们是去送死,把血双手奉上。” “别卖关子,妳查到什么?” “我去了巴特那和印度河流域附近,调查几个墓地,发现某个封印被解开。” 素希升起不祥的预感“封印是指传说女王的封印?” 烈大概听出她的意思“别开玩笑,那道封印费上多少人的鲜血,多少的灵力,施法者说万年内都不可能破解。” “很明显他们是吹牛,封印破了,里面空空如也,加上这几个月失踪的人,死亡的精灵,女王大概在补充力量,我们会成为她的目标,不能硬碰硬。” “你们能说人类语言吗?我听不懂。”缺乏历史知识的羽风完全不明他们说什么。 “大概在几万年前,血族出了一名第四代女血族,她残酷、美丽、放荡的形象横扫整个大陆。她沐浴于万名的处女之血中,品尝猎物在痛苦中求饶的声音,每天过着奢华、荒淫的生活,纵然是这样,很多人和魔物前仆后继的拜在她的裙下。”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羽风忍不住说。 素希继续说“当时她带着她的仆人来到古印度,正值佛陀时期,佛教创立之始,他们不容许那名女血族污染此地,佛陀集万名僧人的力量,加上神族的援手,花了十天时间把她和随从们封印在某个墓穴,直到万年。” “难怪佛教能立世千年,屹立不倒,实力不容小覤。”羽风拿起水问“那名女血族多么厉害,叫什么?” “传说她高雅,举手投足充满贵气,风情万种,大部人称她罂粟女王,无可救药的迷恋上有毒的花,在封印前,她好像曾用妮可这个名字。” “噗!”羽风猛然把水喷出来,大声问“名字是什么?” “妮可。” 她想起怀恩的女朋友,没有温度的手,血族的感觉,一样的名字,可是她有身孕,是她想得太多吗? “妳想到什么?”烈察觉她神色有异。 “没有。”她不自然笑着“我们三人的力量比不上僧人的力量?” 露娜叹气“万名僧人自我牺牲,化为万禁咒封印她,还有她是第四代,上次迷茫者之歌令你们全倒,可见她的实力。” “带上耳塞?”她提议。 “不是这个问题。”烈无力说“我们不知道她的实力,敌在暗,我们在明,的确很棘手。” “精灵的血对血族很补?”羽风问。 “不知道,又不是血族,大概比人类好。”烈说。 羽风低头思索,素希说“上次那两名血族会不会是妮可的随从,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我赞成暂时撤离所有精灵。” “我不赞成。”羽风抬头说“妮可一定受了重伤,否则她不会狩猎精灵,加上我们重创她的随从,实力大概和我们差不多,而且她一定看上那个小女孩。 ” “妳說两次被绑的小女孩?”烈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血族对那女孩紧咬不放“难道说小孩特别补?” “不知道,又不是血族。”羽风把这句送回他“我们只要盯上那个小女孩,一定可以找到妮可的隐匿地。” “不行,太危险。”露娜和素希齐反对。 “这些全是建基于妳的假设,万一他们放弃小女孩呢?” “而且那个小女孩身份不明,谁知道是不是陷阱,引我们上钓。”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小心跟着女孩,不会发现的。”羽风拍胸口说。 露娜和羽风激烈的争吵,内容愈来愈幼稚。 “妳这只笨鸟,真是愈活愈胆小,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黄毛丫头。” “有苏菲亚在,我不会有事的。” “不要太依赖苏菲亚,它现在只是意志。” 烈分开一人一鸟“别吵,我支持羽风的意见,但露娜妳们也有道理。素希留在这里照顾亚历,羽风和我跟踪小女孩,露娜上报长老们,让他们定断,好不好?” 众人没异议,羽风和露娜不理大家。 “她是关心妳。”烈轻拍她的后脑。 “我不是小孩。”她嘀咕说。 踏入七月,香港的天气又热又潮湿,闷热得很,羽风大呼吃不消。亚历的病还是没有起色,露娜上报了长老们,他们立即下令撤离亚洲区的精灵,并通知了神族处理,她也要求光族派出精灵治疗亚历,但光长老说不会派精灵进去,除非亚历离开亚洲。 “真是窝囊。”羽风嗤之以鼻“你们带亚历出去,我要带在这里。” “为什么?”听到命令后,素希已收拾一齐准备离开。 “我爸妈下星期会来,我不能扔下他们和舅舅一家的。” 素希带着亚历先行离开,羽风坚信那名女孩是关键,锲而不舍的跟踪她,不过那女孩常被一大批护卫保护,躲在领事馆内,血族又没有行动,甚至猎杀精灵也没有,如果不是亚历受伤,长老们绝不相信。 “其实我一个人可以,你可以走的,长老不是下令撤退吗?”羽风在一间百货公司四处闲逛,双眼追着小女孩所到之店,对一旁的烈说。 “我出公务,收不到他们的命令。”烈若无其事说。 “你……”她说不过他“不舒服吗?一脸便秘的样子。” “小姐,气质!”烈瞪她一眼“总觉得很闷,头上顶着一块雨云。” “外面阳光充沛,室内冷气强劲,哪来的雨云?” “不知道,她进去咖啡店。” “八、九岁的女孩喝什么咖啡?” 他们也走进咖啡店,坐在某个角落,方便监视。那名女孩起来,走到他们面前,老练的说“哥哥,姐姐,你们这样是不行的。连我也看出你们,吸血鬼更不可能出现。” 羽风和烈尴尬的看着对方,烈先出声“妳怎会发现我们?” “连续几星期看到你们,不发现才怪,吸血鬼的官能系统比我们好,也会发现。” “妳知道吸血鬼的事?” “哥哥,姐姐,我可以提供武器和情报,你们可以帮我吗?”女孩诚恳说。 这名女孩叫相武千汐,是日本领事的么女,在两个月前,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被男吸血鬼掳走,然后三番两次掳走她,可惜被羽风他们破坏。 “妳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执着于妳?” “我不知道,我只想救我哥哥。”千汐楚楚可怜,拼命忍着不流泪。 羽风和烈心知肚明,她的哥哥是凶多吉少,只是不忍告诉她。 他们随她来到一间地下的实验室,打开门后,二人瞠目结舌,这里的武器大概能炸了香港的会议展览中心。不同类型的枪械挂在墙上,短至掌心雷,长至追击枪,威力强大的火箭炮,应有尽有。 “妳家是军火贩卖商吗?”羽风走进另一个世界。 “这些不足以对付血族。”这里的武器很强,但血族是刀枪不入的。 “我准备另外的。”千汐跑到工作台上,吃力的攀上椅子,打开抽屉“我有这些,全是我设计的。” 第十二章 轻敌 抽屉内存放奇形怪状的武器,说不上有什么用处,千汐拿出一枚蛋状的东西,打开上方的盖子,里面是网状,发出嘶嘶的声响。 “把它盖上。”烈厉声说,双手掩盖着双耳,状若痛苦。 “看来哥哥练过两下子。”千汐盖上那东西,从耳朵拿出耳塞“这是高频率的发声器,用来破坏吸血鬼的听觉,塞了耳塞便不怕。” 烈不是练过,大概是精灵的耳朵也很敏感。 “这些是闪光弹,对视觉造成一定的伤害;特制的银子弹,里面装的是纯银液体……”千汐逐一介绍,几乎每样均是对付血族的武器。 “这个是什么?”羽风拿起一根簪子“不是武器吧?” “妳按一下簪头的位置。” 羽风乖乖的按下去,倏然几发银针从簪身射出,打入墙壁内,腐蚀周边的位置。 “每根银针沾上不同的毒和腐蚀性液体,防不胜防。” 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小朋友多么恐怖,怎可能平心静气说出这些话,她是怎样长大的? “这些真的是妳设计的?”烈对这些武器很感兴趣。 “对,为了救出哥哥,这些是必不可少的。”幼小的手紧握成拳头,透露出她的坚决。 “武器是不错,妳怎能决定妳哥哥还活着?” “烈!”羽风没想到他会直接问。 “能制造这样的武器,不能当是普通人吧?丫头,说出妳目的。” “我真的想救我哥,如果他……他……”声音微颤“如果他出事,我要凶手永不超生。” “好,答应妳,我们的目标一致,妳手上有什么情报?” 千汐摊开地图,标记所有遇害事件的时间和地点,大部分在郊外或者亲近大自然的地方,烈和她讨论著,羽风某程度上属于行动派,策划并不在行,在一边伏下睡着了。 三天后,羽风染了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化了浓妆,打扮性感,风骚的勾着一副痞子装束的烈,二人开心又兴奋的去香港山顶。 “会不会太浮夸?”羽风拉一拉迷你裙,裙的长度刚刚遮盖臀部。 “这是变装。露娜,相武千汐来了吗?”烈打开通话器。 他们的计划是诱敌,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山顶是精灵的集中地,也是最频繁出事的地点。千汐带着几名护卫到山顶游玩,吸引血族的注意;羽风和烈伪装一对不良情侣等侯;露娜在半空中侦查。 “她来了,在蜡像馆。”“好,有什么再联络。”烈看羽风心不在焉的“虽然我比不上妳男朋友,但我自问不是差得让人无视。” “没有!”她大声回答“我觉得你比宏祺好,我在想别的事。” “想归想,妳这个当女朋友的,称职一点,妳知道我们现在的距离是多少吗?” 羽风想得太入神,不知何时放开了手,与他相距大概半米左右,于是连忙勾起他的手。 烈重重的叹一口气“我严重怀疑妳真的有交往过吗?现在的情侣会勾手臂这么简单?”语毕,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这样,可以吗?” 她呆呆的点头,粗糙的五指与她纤幼的手指交缠,可以感到他手心的厚茧,看着前方宽阔,高大的背影,好像好久没有人牵着她走,这段时间尽是一个人挺着腰走路,有些累了,有人可以依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羽风嘴角微微上扬“谢谢你,烈。” 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他们来到凌霄阁的平台,现在是暑假,很多游人在这里拍照,可以拍下半个香港的风景。 “晚上的夜景漂亮多了。”她叹息。 “这对小情人,来拍照吧,香港是有名的东方之珠,不拍太浪费……”拍照者有着滔滔不绝之势。 “好,麻烦你。”烈露出无赖的笑容“如果拍不好,我们可不给钱。” “我已有十几年经验,童叟无欺,一定把你们拍得漂亮。好,你们亲密一点,靠近一点。” 烈从后环着她的腰,脸颊贴近她,小声说“笑一个,不要常苦着脸。” 脸颊升起一阵红晕,多月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出来。 暴风雨的前夕大都是宁静,整个下午一片和平,千汐向护卫撒娇上山顶看夜景,羽风记得多年前山顶有一座亭,能真正的俯瞰香港,欣赏夜景,她挺怀念的。最后护卫们拗不过千汐的哀求,带她上去,烈他们尾随。 然而等着他们的是上次那两名血族,温妮的手已经复原,他们还有十几名变了血族的人类,那些人双眼发红,露出饥饿的目光,有些护卫退后几步,拔脚便跑。 “小丫头,不想他们受伤的,乖乖跟我们走。”男血族柔声警告她。 “少废话,我哥呢?” 温妮放声大笑“妳不会那么天真,认为他活着?谢谢妳哥的血,女王恢复很快,只剩下妳一个了。” “给我杀了他们。”千汐悲伤大叫,剩下的护卫纷纷掏出武器,是她设计用来对付血族的武器。 温妮一个响指,其他血族拥上前,和护卫们打成一团“安德鲁,我们不能再失手了。” “对,难得那群讨厌的精灵不在。” 二人步步进逼千汐,她怨恨的瞪着他们,拿出一根簪子,她要替哥哥报仇。 “小女孩,不要随便动刀动枪。”羽风瞬间出现在千汐的面前,压下她拿枪的手“交给我们吧。” “妳也是小女孩。”烈驳回她的话“不要动刀动枪。” “我成年了。” “你们不是走了吗?”安德鲁查清楚精灵寄狩今早离开,下午也发现不了他们。 “声东击西。”烈一早安排找些精灵假扮他们高调离开,下午浮夸的变装绝不会有人认出来,幸好刚才有时间让他们重新装扮。 “血族的再生能力果然不同凡响,花了一个月时间,手长出来了。”羽风说。 “臭丫头,我要活活剥下妳的皮。”仇人见面,当然眼红,温妮十指伸长,向她袭去。 “血族除了指甲和牙齿,没有其他武器吗?”她泰然自若的,没有把她放在眼内,双手分别握住穹苍和苍月。 烈曾经看过上古精灵留下的卷轴,里面记载风初代寄狩苏菲亚对战时,轻松的态度,傲视群雄的神情常把对手气得半死,羽风现在的态度是自然而成还是苏菲亚暗中影响她? “你有时间分心吗,火寄狩?”安德鲁和他面对面。 “当然,你不偷袭我吗?” 上次水塘之战,安德鲁和大部人交过手,唯独眼前这个男人,刚才烈分神的时候,他想上前攻击,但找不到他的死角,他身上散发强烈的压迫感,令他不敢妄动。 “既然你不出手,我先吧。”烈掏出特制银枪,向他发了几个火球。 血族的本能告诉安德鲁不要拦下它们,狼狈的避开,射中几名低级血族,不是被定身便是麻痹了,迅速给护卫解决。 身上有着女王给的魔核,温妮有恃无恐疯狂攻击,羽风一一挡下,只守不攻,不断退后。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胸大无脑的女人不会有人喜欢的。”羽风冷笑“所以妳注定要输,风卷残云。” 羽风每还击一下,顺着她的攻势和风向打出小风球,温妮没有察觉,愈打愈凌厉,风球逐渐形成小型龙卷风,羽风引她到附近,让她卷进去。龙卷风除了包含温妮的攻击力和沙石,也有穹苍和苍月的剑气,一道道剑气划伤她的身体,比起斩掉她的手更痛苦和煎熬。安德鲁迅速的围着龙卷风转,减低它的风速,但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他环抱温妮“妳怎么了?” “没事。”她不稳的站起来“妳……” “哥哥,姐姐,生擒他们,逼他们说出女王的位置。”那些低级血族收拾完了,护卫们大部分受了重伤,千汐在他们保护下,除了衣服脏了些,头发稍微凌乱,一点伤也没有。 柔和,缓慢,蛊惑人心的歌声再次响起,受了重伤的护卫们全都昏睡,千汐拿出耳塞,发现依然听到歌声,脑海浮现她和哥哥在一起的场面,有些想沉醉于那世界的意欲。 “烈,羽风,歌声从你们后方白色的小型货车传出。”露娜发现妮可的行踪,可见不到人。 “好,继续监视,我们可以应付的。”羽风和烈对视一眼,她哼出轻快,带些激昂的乐曲,他不时配合哼出几句,当作和声。 原本抱着看戏心态的安德鲁和温妮,迅即脸色铁青,为什么他们没有受到迷惑,反而一副精力汪盛的样子? 迷茫者之歌对上兴奋剂般的咏叹曲,当然发挥不了作用。两种不同的音乐在空气中回肠荡气,各不相让,倒苦了那些受伤的人,时而迷糊,时而兴奋。 安德鲁和温妮眼看拿不下他们,主动进攻,羽风一手保护千汐,一手握着苍月应对,口中不忘哼唱乐曲,忙得不可开交,烈赶紧帮忙“羽风,退后。” “温妮,小心他手上的枪,不要拦截。”安德鲁提醒她。 三人在亭内跳上跳下,烈阻止他们抢千汐,他们奋力进击,这次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千汐看得眼花撩乱,手中握着簪子,瞄准女血族,抖着手,不知道为何按不下去。 羽风按着她的手,对她摇摇头,表示小孩子不应该沾染鲜血。 “羽风,后面!”露娜对着通话器惊呼。 一转身,一道巨大的血刃来势汹汹的袭来,羽风推开千汐,单手挡下来,奈何她低估了它的威力,血刃穿过她的身体,打到亭子的柱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姐姐。”千汐心慌意乱的,她不敢乱动,怕给血族有机可乘的机会。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五脏六腑好像被灼烫,痛苦不能,羽风勉强用苍月支撑着,不至于倒下“噗!”受不住的吐了一口血。 烈一时分神,温妮成功的越过他,快攻到羽风时,他不顾前方的安德鲁,向她射了一枪。温妮被咒语击中,定在半空,受着烈火的煎熬。 “英雄救美,看你怎样自救?”安德鲁得逞的咬到他的颈项。 “无止境的深渊,囚禁您的敌人,给予应当的惩罚───漆黑之箭。”烈吟唱着。 上空中出现无数的黑箭,对准安德鲁的身体,雨点般落下,地上也伸出黑箭,牢牢刺穿他的四肢,以防他逃离。 “为什么你会……”安德鲁不可置信的,身体逐渐化成灰尘,随风飘散。 “安德鲁!”温妮悲愤大叫。 “烈!”羽风吃力的走近他身边,奇怪的是颈项没有血,只有两个几乎看不见的小洞。 “姐姐?”千汐焦虑的看着她,又看一眼自己的护卫已奄奄一息,她拨打电话“你们快来山顶,快死人了。” 忽地,千汐后方出现一只黑手,羽风站起来,大叫“不要得寸进尺。” 手握苍月,向小型货车一挥,凌厉的风刃袭向它,斩开两半,一人影抱着一些东西从车上跳出,消失于黑暗中,小型货车受不住攻击,猛然爆炸,风吹开了羽风的头发,她的左瞳竟然变了墨绿色。 “露娜,剩下的交给妳,我送烈回去。”说完,一阵风卷走了他们。 留下半空定身的温妮、不知所措的千汐、气若游丝的护卫们,叫一只小鸟怎样解决? 第十三章 水寄狩 “咳……咳……”羽风拭去嘴角的血,刚才的伤,加上那一刻爆发的结果是她快昏倒。 烈在床上痛苦呻吟,脸红通通的,身体发热,羽风按着他的腹部,想像上次素希对亚历,注入灵力,压抑他的痛楚。奈何她没有学过治疗魔法,又受了伤,根本起不了作用,素希他们不在,找谁来救他? “唔……”烈难受的转来转去,他的痛不是被蚂蚁咬,而是情欲的涨痛,身体渴求别人的碰触,当羽风接触他的腹部时,感到一阵冰凉,渐渐不满只是碰触腹部,下身发热发痛。 “烈,你……哗?” 他反身将羽风压下,感到某坚硬的东西顶着她的私密处,他眼神有着浓浓的情欲,散发危险的意息。 “喂,上次亚历不是这样的。”羽风想起来,但他压着她的下半身“不要,烈,快清醒过来。” 烈粗暴的堵上她的嘴,不管她愿不愿意,舌头长驱直入,硬缠着她小巧的舌头,羽风双手大力捶在他背上,他右手抓紧她双手,放在上方,左手探入衣服。 “停……停……停手……啊。”羽风别过脸,烈趁机啃咬她的耳廓,舌尖不断刺激她的耳朵,忍不住叫出来。 “……羽…风……风……”爱恋般呼唤她的名“不……不要……走” 大手抚上柔软的胸部,羽风委屈的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泪水不自觉流下来,烈感到脸颊有些湿意,意识逐渐回来,他朝天花板大吼“啊!” 不知从哪伸出四条粗大的黑链,自动绑上烈的四肢,他痛苦说“快……快走……羽风……我……” 她惊惶的看着他,此时,房间的门打开,亚历啧啧称奇“老哥,你在玩sm吗?”转头一看如惊弓之鸟的羽风“shit,你发什么神经,霸王硬上弓。” 素希也走进来,看到羽风衣衫不整,脖子满是咬痕,立即用衣服包裹她“寄狩,没事吧?他有没有对妳怎样?” “不,他……”话没说完,她向后晕倒。 “寄狩!” “素希,送她到另一房间,我要好好教训这个禽兽。”亚历十指作响。 刚放下羽风,门铃响起,素希皱起眉,这时侯还有谁?门外的是千汐和上次在警局的领事官。 “哥哥和姐姐呢?”千汐一进门便劈头问。 大概是指烈和羽风,素希不明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妳和他们……” “救命。”房内传来亚历的鬼叫声。 千汐越过她,打开房门,烈伏在亚历身上,气喘喘的样子,让人联想其他的事。 “素希,快拉开他。”亚历为保后面的清白之身,苦苦哀求。 “黑人哥哥,先忍着,大哥哥被血族咬了,有些失常。” “骗人,我上次都没有对人发情。” “是失控,大哥哥接受不了血族病毒,异变成野兽。”千汐诵起咒语,柔和的蓝光包围着,抚平烈的急躁,堕入昏迷状态“我只能镇定他,至于血族病毒,要找光精灵。” “妳到底是谁?”素希质问,不像普通人类。 “放肆!”千汐身旁的男人斥喝“注意妳的问话。” “别这样,宫本,某程度上是我利用了他们。”千汐向他们有礼的鞠躬“你们好,我是相武千汐,下任水之寄狩。” “what?”亚历打量眼前的小女孩,寄狩! ? 法国普罗旺斯某城堡─── 一名男血族穿着浴衣,敞开前襟,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手握着酒杯,跷着腿坐在床上,旁边有两名性感的女郎陪伴,不时和她们火辣的热吻。 “唔……大人……”女郎意犹未尽的。 “等一会,宝贝,有客人来。” 话刚完,门被人粗暴的踢开,四名血族被踼进来,他们惶恶的跪下,求饶说“大人,是他硬闯进来。” “礼仪,风度,这是一族之主的表现吗?”男血族邪笑着。 “要看对象的,你没有资格。”来人高傲说。男人束着银色的头发,身穿白色的西装,一瞬间移动到那名血族前,右脚踏在床上,位置刚好在他两腿中间。 “啊!”女郎们惊叫,傲人的双峰左右逼着血族的手臂,嗲声嗲气“大人,好怕哦,人家可以吃了他定惊吗?” “宝贝,相信我,妳们吃不下的。” “你族的人很嚣张,弄得整个亚洲鸡飞狗跳,这样下去,别怪我们杀了她。” 男血族挑衅说“当初苏菲亚那丫头可是以一敌二,现在三名寄狩也对付不了一名四代血族,真是丢人现眼,精灵一族要步向灭亡吗?” “我们是不是窝囊废,有本事再来挑战,总好躲在不见天日的古堡,玩过流浪,现在玩自闭?” “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卡洛斯,你真的认为我不敢动你?” 卡洛斯的脸放大在血族面前,膝盖顶着他的胸口“不是没有人挑衅你,是挑衅的人全躺在地上,第一个是你弟弟,还有我不是人,是精灵,有种的来动手。”说完,站起身,整理衣袖,居高临下的“快到亚洲领回你的人。”然后离开。 “小妮可这次玩大了。”胸口上的疤痕隐隐作痛“穹苍出现,那丫头复活吗?这场游戏挺好玩的。” 烈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亚历黝黑的脸,吓了一跳“你……呜……”一阵昏眩,好像有千吨重的石压在头上。 “你终于醒了,老哥,千汐小丫头不是吹牛。”亚历坐在床沿“别急着起来,血族病毒还在你体内,现在等光精灵帮你。你记得多少事?” 多少?烈努力回想,他阻止温妮偷袭羽风,然后安德鲁咬了他,之后他全身发热,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把羽风压在床上,她……哭了? ! “羽……羽风怎么了?”烈捉着他的手臂“我……她……” “幸好我来了,你差点也上了我。”亚历抱怨说“羽风在隔壁疗伤,情况稳定,不过吓坏了,待会好好道歉。先休息,野兽!”临走前,不忘调侃他。 饶了他吧,烈双手盖着脸,他怎会对她出手了?明明打定主意不和她扯上任何关系的,不渗入任何感情,以后她的伤便会少些,对她的内疚也会减少,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该怎样面对她? 他承认对她有一定的好感,好强、脆弱、活泼,有时候少脑筋,尽做些令人强笑不得的事,待在她身旁很舒服,很自然,没有压力。她很爱逞强,笑着说她不要紧,没有事,她很好,在背后却黯淡落泪,如果说她几句,她的假装便会瓦解,轻轻的倚靠他,他喜欢这种被信赖的感觉,而且只有他看见,独享。 “谁?出来。”察觉房中有陌生的气息,烈提高警戒。 “主上,对不起,失礼了。”天花板上出现一道黑影“长老派我来,问要不要化解您身上的病毒?” “不用了,光精灵正在赶,我不想惹起怀疑。” “是,还有一件事,已证实李羽风正在和苏菲亚同化,她的左瞳变了墨绿色。” “什么?”烈激动的起来,这样下去,羽风会有危险。 “长老说尽快令她觉醒。” 烈咬着下唇,不耐说“我知道了,快走吧。” “是,主上。”说完,黑影消散。 “李羽风,我该拿妳怎办?” “风寄狩,寄狩,主上不在,请您……”仆人狼狈的追上苏菲亚。 苏菲亚不客气的推开厚重的门,穿过屏风,看到魅月悠闲的坐在椅上。 “主上,对不起,属下拦不下风寄狩。”仆人赶紧道歉。 魅月冷眼扫一下“出去,再有下一次,你不用在这里。” 仆人连忙道谢,出去时并关上门。 苏菲亚一脸怒气的质问“伤呢?” “什么伤?” 见他装傻,她上前掀起他的黑色斗篷,左臀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随便同布条缠着,血不断渗出来。 “刚才果然是你,我找光来。” “小意思。”魅月捉着她的手腕,因为这小伤劳动光精灵,丢脸死人。 “好,药箱呢?”知道他宁死不会找光精灵,苏菲亚由得他。 “妳战斗时,不要只顾前方,后面也有敌人。”魅月提醒她“不要以为有穹苍,它没有长后眼,斩不到后面的敌人。” 听他一直说教,最后在打结时,苏菲亚狠狠用力一拉,魅月叫痛“妳干嘛?” “你这笨蛋,英雄救美吗?说好精灵之森由我来把守,你凑什么热闹?前线还有战事,你回来做什么?”连珠炮式的问话透露她的怒气,刚才和魔族作战时,魔人在她身后突袭,魅月忽然出现,替她解围,可是很快又消失了,但她肯定他帮她解围时,一定受了伤。 “前线有焱罗在,离开一阵是可以的。” “混蛋,这样对其他族多不公平。你是在看小我吗?我苏菲亚没有能力守住精灵之森吗?” 魅月一把拉过她,紧紧的抱着“我当然相信妳的能力,但我更怕妳像上次被血、魔两族围攻的情况,如果我来迟,妳真的会死,那时侯我快疯了,多想杀了那两个家伙。” “魅月……”感到他双臂微颤,她一时说不出话。 “答应我,战斗时,小心一点,好吗?”他抬起头,低声恳求,语气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心中流过暖意,苏菲亚点点头,情不自禁的轻吻他的薄唇“我答应你,以这吻起誓。” “说好的。”魅月扶着她的后脑,逐渐加深这个吻,舌尖温柔的划过她的贝齿,带领她清涩的小舌。 “……月”苏菲亚意识开始散涣,心脏好像快跳出来,对第一次来说,魅月显得太熟练和激烈。 “我一直在看着妳,苏菲亚。”魅月轻吻她的眼。 羽风猛然睁开眼,涨红了脸“苏菲亚,我知道妳想让我了解多些,不用连这些也给我看,留给妳自己吧。” “羽风,醒了吗?”门外传来素希的声音。 “醒了,可以进来。” 素希拿着水进来“先喝水,还痛吗?” 说起奇怪,明明吐了一堆血,受了内伤,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是手腕有些刺痛,是给烈弄的,回想被他压的情形,脸不争气的红了。 “脸有些热,不会是发烧吧?”素希用手量体温“我叫水寄狩进来给妳看看。” “水寄狩?谁?” “相武千汐。” “谁?再说一次!”让她再昏一次吧。 第十四章 战栗女王vs 罂粟女王 听完素希一番解释,羽风觉得自己被耍了。相武千汐的哥哥是水之寄狩,早在半年前,他已发现妮可的存在,但没有上报,想凭一己之力对付她,偏偏高估自己的力量,把命赔进去。千汐顺着线索继续追查,在荒废的村屋,她认出他们的身份,于是借用他们的力量对付妮可,她在背后生擒她。 羽风先去看烈,他昏沉的睡在床上,好几处地方被绷带包裹,是救她时受的伤。他眉头紧皱,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她轻轻的替他抚平,想起他替她受伤,因为失控,差点被强暴的事,没由来一股怒气。 “妳才多大?力量有了吗?妳能打过她吗?”羽风愤怒的质问千汐。 女孩默不作声,承担她的怒气,她知道不应该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风寄狩,请您自重。”宫本看不过去,出声说。 “给我闭嘴。”羽风瞪他一眼“你也是水精灵吧?失去一名寄狩,还要再失去吗?千汐是小孩,凭什么扯她进来?” “不,不关宫本的事。”千汐吸一口气“是我自愿参与的,哥哥和我认为利用这件事,可以让精灵长老们另眼相看,有机会回到精灵之森。” “这件事比得上自己的性命吗?” “当然,妳知道我们多想回去森林吗?几千万年的流放,我们的族人累了,他们想回去看看故乡,偏偏森林把我们拒于门外。回到精灵之森已成了寄狩的责任,我和哥哥不能放弃任何机会。”千汐歇斯底里哭诉,她不想当寄狩,但哥哥说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他们的使命---带领族人回到森林。 “无知。”羽风冷冷说,墨绿色的瞳孔不带感情凝望她“用性命来赎罪,精灵王不会高兴,精灵之森更不会接受。这遍大陆,是六大精灵辛苦打回来,和神、魔、血,还有人类分庭抗礼,你们不好好经营,净想有的没的,你们真的对得起他们!” 亚历为她的伟论鼓掌“说得好,羽风,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丫头,别想太多,六大精灵是同气连枝,有什么事,我们会帮妳的。” 千汐感动的抱着亚历放声大哭,这些月来的负担好像没了。 “柳姐,我们不是捉了那名女血族吗?”羽风问,现在她一肚子气,莫名其妙的烈受伤,莫名其妙的被人利用,莫名其妙的差点被强暴! “她在洗手间。” 好吧,洗手间的确是一处藏匿的好地方。 “羽风,别白废力气,我问了八百多遍,她的嘴硬得很。”亚历抱起千汐,哄着她别哭。 “严刑迫供?” “她是女的,问话那些事是烈负责的。”那个披着羊皮的狼,亚历曾经看过他的审问方式,真是刻骨铭心,不容许别人反驳,不断重覆问题,稍有不对,用火烧他们屁股,那个恶魔。 “风族可以审问吗?”羽风问素希。 “程序上是不可以,外间事务是光和暗族负责……” 她还没说完,羽风便从洗手间拖着温妮出来“我不会对她怎样,你们在旁边看好了。” 素希为难的看一眼亚历,他是精灵判官,有权力决定。 “羽风,光精灵待会到,别让我为难。” “土寄狩!”素希张大眼睛。 “放心,柳姐,我不会乱来的。”羽风蹲下来“妳叫温妮?妮可在哪?” 温妮别过脸,无视她的存在。羽风一脚踩在她手臂,温妮不得不面对她“拿开妳的脚,妳这该死的精灵。” “妳想再尝一次断手之痛吗?” “羽风,妳不能……”素希不容许她滥用私刑,却给亚历阻止。 千汐畏缩在亚历的怀里,她害怕这样的羽风,怒气盖过她的理智,好像火山随时爆发。 “哼,你们杀了安德鲁,休想我会说什么。”温妮怨愤的看着在场每一个人,尤其是千汐“妳这丫头,女王陛下一定把妳抓回来的。” “我很纳闷妳身上有多少力量?怎会发现不了是寄狩。”亚历对她左看右看。 “因为是这个。”千汐拿下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一股强大的力量扑向亚历“从小,我便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哥哥为了控制,打造这戒指,封印我的力量。那一次,哥哥被他们追捕,我逼不得已解放,他们便看上我了。” “难怪他们紧追不放,妳真是极品。”多纯洁的力量,每一分都蕴藏惊人的破坏力,亚历如痴如醉的看着。 “亚历哥哥……”千汐被看得不好意思,连忙戴上戒指。 羽风松开脚“什么女王?虎头蛇尾的,只会玩暗算。” 温妮忽然站起来,掐着她的脖子“收回妳的话,不要诋毁女王,她不是那样的人。” “因为她,我差点被人强暴。”羽风已经陷入失控状态,有的没的扯在一起,完全忽略她被人掐住。 “不准妳再说。”温妮加重力度,一团黑雾气缠上她。 “是魔核的力量。”素希戒备着。 “我讨厌别人掐着我。”她召唤苍月,向上一挥,再次斩掉她的手,魔核从手臂中掉出来“这是自卫伤人。” 温妮被亚历按在地上,千汐替她疗伤,以免她失血过多“妳不要得意,女王会帮我们报仇的。” 铿的一声,苍月插在地板,羽风的怒气已到临界点,举起中指“她够格当女王吗?第一代女王在此,一朵有毒的花算什么?我要她尝尝在暴风中惊栗的滋味。” “不负战栗女王的气势,羽风。”不见多时的露娜回来“我找到妮可匿藏的地点。” “我要见一个人,你们先去。柳姐,麻烦妳留在这,待会光精灵来,需要有人交代和照顾烈。” 素希其实想跟着去,碍于羽风的命令,只好待在这。 羽风先回舅舅家,一夜未归,也没有致电给他们,不知他们会怎想,却意外看见自己的双亲“爸,妈,你们不是后天到吗?” “给妳惊喜嘛。”李母拉过女儿“脸色不错,听說妳遇见美国的朋友,长得不错,成熟稳重型,是他送妳回来吗?” “他不是,只是普通朋友。”昨天妳女儿因为他,差点贞节不保“舅妈,对不起,昨晚玩疯了,忘了打电话,真的不好意思。” “妳朋友昨晚通知我们了,叫柳素希的,下次记得打电话,别麻烦人。” 心里万分感谢素希的贴心“表哥呢?”问起她最关心的问题。 “怀恩在房里收拾行李,说发现中国西北一个墓穴,明天出发帮忙,他姐姐快结婚才出差,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婚礼。”舅妈碎碎念的。 “儿子事业心重很好,现在女孩子喜欢这类稳重型……” 放下两位母亲大人大谈儿女经,羽风走到怀恩房前,看到他若有所思的对着行李箱“不是准备离开吗?” “妳果然来了。” “出去谈吧,还要见你的未婚妻呢。” “爸,妈,我和表哥出去买东西,大概不会回来吃饭,明天再聊。” 怀恩深深看一眼自己的双亲,语重心长说“爸,妈,再见了。” 羽风先行一步,反正他没有能力离开她半步。他们上了渡轮,羽风先开口“没想到你会是血族,回去要更新柳姐的资料库,血族是会有小孩的。” “我不是血族,妮可没有吸我血。” 她惊讶的张大了口,血族不吸血,算什么血族,他们不会单纯的谈恋爱吧。 怀恩用他温煦的嗓线诉说他和妮可的爱情故事,羽风默默的听着,这位看似温吞的表哥所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惊吓,舅舅,舅妈,你们当生少一个儿子,要劝他放弃大概是不可能了。 两年前,怀恩随考察队勘察印度一个皇家墓穴,误触机关,地面忽然陷下去,所有人掉下去,被封印的血族吸食队友的血,哀号的叫声不绝于耳,由于他后脑着地,早已血流满地,没有血族理会他。当他以为快死掉时,妮可出现了,原因不明的救起濒临垂死边缘的他,也没有把他变成血族。 怀恩最初很害怕,安德鲁和温妮对他虎视眈眈,如果不是妮可的命令,他们早就扑上他,吸他的血。他们住在一个古墓里,四周是黄色的土墙,里面有很多房间,不过大都堆满骨头,有些是不幸跌下来的盗墓者或是死去的血族骸骨,更多的是用来牺牲的僧人。 妮可自从救起他,便很少来看他,每天待在一间房,房内没有什么,只有一张残破的床放在中间,顶上有一个洞口,勉强看到蓝天白云和小鸟,她就躺在床上,对着那个洞口一整天。 “或许她曾是女魔头,但经过千年的封印,她已变成了了无生气的娃娃,静待孤寂带走她的生命,偏偏她却不轻易死去。”怀恩这样说。 “所以迷上她了?” “可能吧,我觉得她应拥有更多丰富的表情。” 怀恩对古印度有些研究,古墓墙身布满大大小小的古印度文字,他认为那是封印咒语,本身的知识加上僧侣遗下的卷宗,他侥幸的破解了封印。当妮可踏出古墓那一刻,她灿烂的笑了,很天真无邪,真摰的笑容,他看傻了眼。 “人类,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你需要什么?长生不老?权力?财富?”妮可高兴问,无论他要什么,她都会答应。 “我现在很需要洗澡,待了半个月,脏死了,妈一定很担心我,要打给她报平安。”怀恩把身上的钱全给她“你们好不容易才出来,不要再让别人抓到,离开吧,回到你们的家。” 妮可傻傻的拿着钱,怀恩向她挥手告别“谢谢妳救了我,我叫李怀恩,后会有期。” 羽风多想狠狠的拍他一下,对方是四代血族,这样吊儿郎当的态度,小心她一不高兴,杀了他。 当晚,怀恩洗完澡出来,发现妮可坐在床上,她说她被囚已上千年,对外面的世界很陌生,想跟着他游览世界,她保证她和她的随从绝不杀人类,只在他们身上吸取所需的血。怀恩欣然答应,他带着他们四处跑,有他们很便利,不用怕古墓的机关,东闯西奔的,那段日子好不快活。 妮可是问题学生,常缠着怀恩问十万个为什么,她也懊恼自己变成这样,说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但他说他喜欢。就这样,他们很自然的走在一起,自然的把该做,不该做的事全做了,直到半年多前,妮可居然有了小孩,连她也吓了一大跳,血族不可能有小孩的,可她的肚子的确有了一条小生命。 悲剧大概是这时候开始,有了小孩,妮可嗜血的欲望大了,甚至曾伤害他,人类的血逐渐不能满足她,所以把目标转移拥有灵力的精灵身上,怀恩不止一次想放弃那个小生命,毕竟是亲骨肉,他下不了手,只好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妮可吸食精灵的血。 “对不起,我知道妳是精灵一族,也知道我们罪孽深重,但小朋友是无辜的。羽风,请你们放过小孩子,好吗?”怀恩哀求她。 她没有答应他,问其他“假如我们放过小孩,谁保证他日后不会害人?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命是用上无数的血而活,他会怎么想?你们是在帮他作孽。 ” 渡轮到了长洲码头,二人下了船,来到某间度假屋前,亚历、千汐和露娜早已久候多时,他们没有问怀恩是谁,羽风带他来有她的用意。 羽风示意怀恩进去,他敲敲门,沉重道“妮可,是我。” 门打开,除了羽风,众人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妮可大腹便便的走出来,和怀恩相拥。 第十五章 两难之间 上 素希独自留在酒店房,静候他们的消息,门外有人叩门,难道他们回来了?门外站着一名棕发外国男人,双瞳深红,透着诡异的目光,开门见山道“我找风寄狩。” “你是谁?”素希退后几步,看不出他是人或非人。 “她在哪?”深红的双眸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素希被那双眼睛迷住,机械的回答“她抓妮可去了。” 男人一脸颓丧之色“又迟一步,唉,算了,我在里面等。” 炽热的火炎阻止他进来,烈倚靠着墙壁,装作冷酷问“你是谁?”要知道他现在是多么的衰弱,一记火炎花光他全身力气。 “别逞英雄,火寄狩,你的身体容不得你乱来。”男人转头一想“治好你,对待会谈判有利。” “你想做什么?”眼看男人逐渐逼近,烈却不能反抗。 他们愕然盯着大腹便便的妮可,千汐惊呼“妳……妳真的有了小孩!” 妮可瞪她一眼,对着羽风说“李羽风,我们又见面了。” “如果他们不是说血族没可能怀孕,我一早猜到是妳,毕竟血族是冷血的。” “怀恩,你先走,我待会追上你。”妮可上前一步,却给怀恩阻止“我不能保证我们可以全身以退。” “要走一起走,被抓一起抓,我不可能抛下妳。”怀恩深情说。 亚历别过脸,有些罪恶感“我觉得自己在棒打鸳鸯,他们是德古拉伯爵,伊利莎白公主,我们是宫廷教会。” “妮可,我要为哥哥讨回公道,妳快投降。”有羽风他们在,千汐有恃无恐。 露娜看羽风脸色不对,担心她的伤势“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羡慕的看着二人相拥,心里却一片悲凉,她知道这是苏菲亚的心情,自言自语“妳也很羡慕坚定不移的爱情吧?当初妳又何苦先离他而去?” “你们是精灵,大自然的产物,该知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他们技不如人,不能怪我。”妮可冷哼,气势凌人的。 “现在是妳技不如人,妳有能力逃过我们吗?”千汐反驳她。 妮可笑了出来,豪爽说“小丫头,妳先上吗?要打便打,别废话。” “不行,妮可,妳快生了,这时候有什么差错,一切前功尽废。”怀恩劝说,眼神恳求羽风。 “他们来势汹汹,这场战斗是免不了的,倒是你……”妮可不舍的抚着他脸颊“待会躲得远远的,不要像昨晚,不要令我分心。” 怀恩劝她无效,转而对千汐说“小朋友,公平一点,妮可放了妳哥三次,是你们穷追猛打,她说过她有了身孕,你们不信,让她动了胎气,不得已才杀妳哥,抓妳,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牺牲。” “他是说真的吗?她放了妳哥三次?”亚历问。 “我……哪又怎样,难道我们要放她三次?又不是我哥求的,是她自愿。” “妳!”亚历没话好说,抓她的心情退了几分,他自小作为一名骑士受训,以怨报德的事他做不出。 “羽风,表哥没求什么,只求这次放过我们,好不好?”近乎哭求的语气,羽风心隐隐作痛。 “姐姐,不要,想想他们害了多少人和精灵,想想妮可明知妳是那个人的表妹,昨晚还攻击妳,想想烈哥哥受的伤,不要心软。”千汐着急拉她的手。 其实昨晚那一击,妮可已经手下留情,如果她真的要杀她,不会让她有机会防御,她陷入天人交战。 “羽风,不要妇人之仁,抓住她,交给光精灵处理,他们会和血族商量,毕竟妮可是第四代,他们私自解决,会惹麻烦的。”露娜劝她。 妮可嘲笑说“说的真动听,我杀了你们那么多精灵,又杀了一名寄狩,你们哪会轻易放过我。再说,两年间,我从未遇上我的族人,他们哪会知道我的封印解了?说不定,他们还认为我被封上万年才能出来。” 她拉过怀恩“不要求他们,我是血族第四代,不需要他们的施舍,我……唔……”突如其来腹中一阵疼痛,果然昨晚太勉强了,惊动他们的孩子,现在向她投诉昨晚的事。 “妮可。”怀恩手忙脚乱,躺平她的身体“对不起,除了求他们,我什么也不能为妳做,我怎样做才能保护你们?”他是普通人,没有他们与大自然并存的能力,这一刻多痛恨没有要求妮可把他变成血族。 无能为力的痛苦,深不见底的绝望,羽风脑海闪过一个意识,召唤出穹苍,走到妮可面前,做出众人意想不到的事,割伤自己左手掌心,风包裹着她的血,然后交给怀恩。 “这些可以替她安胎。在她分娩前,你们必须留在这里,生了小孩后,我一定带她走。”她不带感情说,把穹苍插在他们门前“不管是敌是友,如若任何人带他们走,先过我这一关。”穹苍灵性的闪着紫色的光芒,像是回应主人的说话,原本属于这里的魔物和小精灵一扫而空,他们住的地方成了真空状态。 安排一切后,羽风便离开,亚历也转身离去。千汐不相信的拉着亚历的手“我们就这样离开?万一他们走或者叫同伴呢?” “我没自信对付一名孕妇,尽管她是魔头。”亚历看到妮可护着腹部和怀恩,那是作为母亲和妻子的爱和守护,他下不了手“我会安排精灵在附近,有什么会通知我们。” 千汐不甘心的盯着门前依偎的二人,露娜知道大势而去“走吧,小丫头,羽风和猴子是感性胜过理性,这次拿不下他们的。” 回到酒店,素希眼神空洞站在一旁,烈躺睡在沙发上,一名高大的外国人喝着红酒,坐在椅上,热情的打招呼“唷,你们回来了,你们谁是风寄狩?” 羽风下意识的回答,却给露娜厉声阻止“你们不要出声,你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妳是……”男人显得困惑“好熟悉的声音……妳不会是露娜吧?” “是又如何,快滚回欧洲。” 男人捧腹大笑“天啊,妳怎会又变小了?我当然回欧洲,和我的族人一起回去。” “族人?”羽风问“你是精灵?” 男人又笑了出来“哈哈,以前,妳前世拿着穹苍追着我斩呢,新一代风寄狩。過妳也很眼熟,我见過妳吗?” “请问你是在搭讪吗?”好奇怪的人,常常在笑“你是谁?” “羽风,记得我说过血族如何评价精灵血的评论吗?就是眼前这家伙发表的。”露娜说。 羽风露出呕心的表情“你好,变态,如果是领回妮可,你可以先走。” “别这样介绍,我是该隐。”他自我介绍。 众人脸色大变,身子绷紧,远古时代,被神族驱逐,后成为血族初代,常找精灵的碴,料想不到他会亲自出马,不管他们有没有抓到妮可,最后她也会安然离去。 “原来你成了血族。”羽风恍然“我终于明白他们常说血族喜欢偷袭。” 该隐额头冒出黑线,这番话让他想起某精灵初次见面的情景“妮可呢?逃了?你们精灵一代不如一代,寄狩出马……”看一眼亚历和千汐“两名寄狩和半调子的都抓不住妮可,你们真是愈混愈糟糕。” “你说什么?”亚历执起他的衣领,不能对妮可下手,已经很不爽。 “亚历,放开他,你不是他的对手。”烈抱着头起来,发现没有酸痛、不适的感觉“是你清除我体内的毒?” “算是谈判的条件。” “就算没有条件,你的族人也不会有事。”千汐负气的坐在旁边,敌意的仇视他。 “发生什么事?”烈嗅到火药味。 “先解开柳姐再算。”羽风说。 解开了素希,她说出整件事,素希难以置信的,烈重重的叹一口气,羽风忐忑不安,她是不是令素希和烈失望了?烈板起脸,她不敢看他。 相反,该​;​;隐显得松容“原来是这样,小妮可有了小孩,难怪不敢回来。” “为什么你看起来很平常?”露娜问。 “血族是很难有小孩,不是不可能,是你们擅作主张认为不可能,要不我的第二代和三代是从石头跳出来吗?”该隐说得理所当然“妳叫李羽风?据你们所说,妮可的小孩快出生,谢谢你们没和她动手,可是人我一定要带走。” 羽风断然拒绝“带她走,先过了我这关。” 该隐毫不隐藏他的杀气,千汐和素希被他的气势压下去,有些呼吸困难“李羽风,不要以为有苏菲亚和穹苍的力量,我会怕妳。” “要不要我再在你胸口划一刀?”对上他的气势,她不自觉说出来。 “妳……”他迷惑了,世上知道他胸前的伤,不出三名,一个长年躲在地底,一个大概还没有和她见面,最后一个便是苏菲亚。 二人僵持不下,露娜出声“该隐,这件事闹大了,光族和暗族现在派精灵赶来,你不想这件事成为精灵和血族开战的导火线吧?” “行,妮可快生娩,不适合走动。我们赌一把,我不会在她生娩前带走她,但孩子出生后,我立即带她走,看看你们的本事能否从我手上夺走她,如果她不幸落在你们手上,也算是她的命。” “我……我们……根本不是……你对手……”千汐困难说。 “精灵何时堕落成这样,只会让精灵辉煌的战绩蒙羞,你们的初代们当年一夫当关,占据世界一席位,不要令你们的族人失望。” 性急的亚历受不起他的挑衅“争夺战是吗?我让你看看我们精灵的厉害,我们来赌赌看。” “亚历!”露娜心中大叫笨蛋,不要中他的激将法。 烈衡量过目前的情况,答应他是缓兵之计,日后再商量其他办法“好,我也答应。” “不要说我欺负后辈,血族只会出现我一人,你们多少也无所谓,所以妳的答案,李羽风?” “我答应。”她坚定说。 该隐作出令众人吃惊的事,他走近羽风,低头吻下她,尖牙咬破她的唇,品尝她的血,在她耳边轻声说“期待妳的表现,新一代风寄狩。” 羽风僵在原地,意识不到发生什么事,烈发出一道烈炎隔开二人,一手揽过她“妳还好吗?他……没怎样吧?” 比起该隐突如其来的一吻,羽风想起昨晚的事,不自然的挣开他,烈知道他吓坏她,立即放开她。 “我带走温妮,迟些见。”该隐向他们眨眼,带着温妮消失于空气中。 “咳咳……”他一走,千汐和素希缓过气来 第十六章 两难之间 下 过了不久,光族一行五人来到酒店,为首的光长老得知整件事始末,大为震怒“对外事务是我们处理,风族怎能私下决定,这是越权。土寄狩,你身为仲裁者,这事怎样处理?” “对不起,属下未能阻止寄狩的决定,真的很抱歉。”素希低头认错。 亚历搔搔头“我也要为这件事负上责任,是我赞成风寄狩的决定。” “你们怎可以胡来?”光长老斥责他们漠视精灵法“风寄狩,不能因为妳是人类,便偏袒人类一方,这次事件涉及一名寄狩和各族精灵,妳說该怎样交代?” 羽风也低着头,这次祸闯大了,千汐待在一旁,她不理解羽风的作法,所以她被骂,没想过出声阻止,哥哥的仇差点就能报。 亚历不忍出声“光长老,先前是你们说撤退,哪里找你们?再说该隐来了,不管我们有没有抓住妮可,他都有办法抢过来。” “你们抓到她,可以立刻找我们,之前撤退是考虑其他弱势精灵。”光长老反驳他。 “或许风寄狩的做法有违律法,甚至过于天真。”烈毫不留情批评,羽风的头更低“但她比我们更懂大自然。” “什么意思?” “大自然的确残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可是不要忘记衪同时尊重新生命的来临,为他们预备栖身的地方,合适的食物。风寄狩只不过保护新生命,否则不会待妮可生娩后,不惜和该隐对上,也要带她走,可见她没有徇私。” 羽风感激烈帮她解围,最后光长老怒气冲冲的带走光精灵,说回去准备,迎接妮可生娩的来临,现场气氛十分沉重,她不适合再待在这里,找借口离开。出了门口,觉得应该和千汐说一声抱歉,没有顾及她感受便擅作主张,她是多么期待有人可以替她制伏妮可。 门里传来千汐不满的声音“烈哥哥,你会不会太宠羽风姐姐?这是当不了寄狩的。”以前,她哥哥不断灌输寄狩是一族的象征,凡事不能轻率决定的观念。 素希疲惫的坐下来“所以我讨厌人类当寄狩。” 亚历忙打圆场“妳们太苛刻,羽风在人类社会长大,观念当然有些不同。” “亚历哥哥太容易心软。”千汐直接的评语让亚历大受打击。 “先休息,明天商量怎样对付该隐,和上古传说人物对战,祝我们好运。”烈拿起车匙“我出去逛一下。” 露娜看到脸如死灰的羽风慢慢走出来“道歉要用那么多时间吗?” “没有,唉……”她挫败的叹气。 “上车。”原来烈拿车匙送她回去。 露娜也跟着上车,沿途不断数落她“妳这次真的很过分,不和我们商量便自作主张,真不知道妳在想什么……” “这个麻烦是不是很难解决?”她怯声问。 “不觉得自己有错?”烈反问。 “我……不觉得,即使再有同类的事,我也会这样做。” “李羽风,妳想气死我,对不对?”露娜狠狠的打她一记“我好歹是妳导师,请考虑我的立场,笨蛋。” 羽风吃痛的抚着额头“不单单是我,苏菲亚也支持我,某程度上,是她拜托我做的。” 露娜喜出望外“妳和苏菲亚可以精神交流吗?” “一点点,精绪起伏太激烈时便会感受她的波动。” 烈想摸一下她的头发,忆起之前她的挣扎便作罢“下次注意些,凡事不只有一个解决方法,认真考虑,留下的麻烦便容易解决。算了,妳才十八岁,正值年少冲动的年龄,多跌几次就学懂了。” “烈,你这是什么话?”露娜抗议。 羽风感到窝心“烈真温柔,也很成熟。” “没办法,身边有一个常闯祸的好友,不成熟不行。”他暗指性格冲动的亚历“其实你们很像,同样冲动,同样心软,不过他清楚自己的责任,妳清楚风寄狩的责任吗?” 她沉默下来,当初她大言不惭和素希说只管在一旁顾看,结果令她大失所望,还要她到处赔不是,她曾说寄狩不应令族人失望,看看她现在做了什么,柳姐大概会一直讨厌她,难得她们最近关系改善了。 快到舅舅家时,看到舅妈和母亲左挽右拿的过马路,羽风示意烈靠在一旁“妈、舅妈,怎么那么多东西?” “妳舅妈心疼儿子出差,说先补一补。”李母笑说,锐利的看见车里的烈“他就是妳的美国朋友,为什么我之前没见过?” 既然被发现,烈下车向她们打招呼“妳们好,我是羽风的朋友,叫烈‧;;安德尔,我们在她表姐的婚礼上认识。” 李母上下打量着,满意笑说“安德尔先生,吃了饭没?我们买了很多菜,足够多一个人。” 舅妈收到她的用意,附和说“对,上来吃吧。” 烈盛情难却,只好答应,绅士的替她们拿过菜,羽风根本拒绝不了她们,她问“表哥回来吗?” “回来了,说起那孩子,最近很奇怪,心事重重的,你们明明说一起出去买东西,回来只有他一个,问他妳去哪,又说不知道。” “可能他烦恼出差的事,我那口子不也一样,常常烦恼学术上的研究。”李母安慰她。 怀恩诧异烈的到来,李父与他寒暄一番,转头对羽风说“疯丫头,这里不是美国,快把隐形眼镜换掉,成何体统。” 羽风面露惑色,烈注意她的左眼,赶紧说“妳的隐形眼镜盒在车上,我们去拿吧。”拉着她出去。 “我没有戴隐形眼镜。”完全没发现左瞳的异样。 “妳左眼变了墨绿色。”烈用手机替她拍照,给她看。 羽风拿过电话,吃了一惊“我以为睡一觉没事,现在该怎办?眼镜店关门了。” “我有办法,不过很痛的。” “不要紧,过了我爸那一关,明天我配一副黑色的。” “忍着,不要闭眼,也不要眨眼。”大手覆上她的左眼,灼热的热力透过掌心传来。 “痛!”羽风向后一缩,避开他的手,烈右手抱紧她的腰,阻止她退后。 “早说会痛,不要眨眼,会破相。” 羽风抿着下唇,右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多可爱的表情,烈险些失手,真的令她破相。 过了一分钟,他放下手“不要这样看着我。”会害他出手的。 “下次你试试。”羽风痛心的揉着左眼“可以维持多久?” “一天,我用灵力暂时封住妳的灵力,所以变回黑色。明天记住买有色隐形眼镜,要不封了苏菲亚的灵力。” “我变成这样原来是苏菲亚的力量?她该不会想占据我身体吧?”羽风开玩笑说。 无心的一句让烈不敢看她的脸,她到底是少脑筋还是装傻? 这顿饭的气氛很诡异,舅妈和李母分别热情的夹菜给怀恩和烈,怀恩不时投向烈怀疑的眼光,羽风战战兢兢的担心眼睛的事会不会败露,最正常的莫过于两位父亲,安静的食饭。 饭后,舅舅提议小酌一番,怀恩举起杯,敬自己的双亲“爸,妈,谢谢你们生下我,尤其是妈,我出生时,妳辛苦了。” “瞧!这孩子喝醉了。”舅妈眉开眼笑的“日后你当了父亲,便知道真正的辛苦,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怀恩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是羽风和烈“羽风,安德尔先生,这段日子麻烦你们,不管日后变成怎样,谢谢你们的体谅和帮助,感激不尽。” 烈爽快的拿起杯子干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你们打什么哑谜?”李父听得一头雾水。 “表哥的意思是常常把我扔下,要烈来照顾我,感谢他。”羽风说。 “对,烈,谢谢你照顾我麻烦女儿。”只用一顿饭的时间,李母由安德尔先生转为直呼其名,真是热情的母亲“我也敬你。” 他受宠若惊,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刚好遇上,结伴同游而已。” 两位母亲最先醉倒,在主人房休息,至于父亲们喝得脸红通通的,怀恩和烈把他们扶进怀恩的房。 “你今天睡哪?”羽风问,他的房间让出去了。 “客厅,反正只有今晚。” “表哥,事先声明,待妮可生娩后,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该隐说了,真的谢谢妳。”怀恩感激的抱她一下。 烈有些看不顺眼,问其他事“你怎样向你双亲交代?他们很爱你。” 怀恩放开她“正要和你们商量,希望你们再帮我一个忙。” “又来?”羽风为难说“为了帮你,我成了众矢之的。” “原本是由安德鲁和温妮协助我假死,一个被你们杀掉,一个半死不活,算是好人做到底嘛。” “你想怎么做?”她选择放弃,谁叫他是她表哥。 怀恩大致说了整个计划,烈提出些意见,快到半夜时,烈才离开,临走前“羽风,可以说两句吗?” “不要当着我脸,拐走我家未成年少女,我还未离开。”怀恩双手环胸,一看烈的的眼神,知道他对羽风是什么感情,不过可以看出他有些挣扎和压抑,因为年龄上的问题吗? “表哥!”羽风娇嗔。 他们没有下楼,上了天台,作为一名成年人,烈觉得有些事必须谈的“昨晚的事……” “停,我明白。”只说了开头,羽风便叫停“我知道是血族的病毒所致,我了解,不怪你,放心,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一口气说完,羽风没有心理准备下听到他提起,显得慌张。 烈好笑的看她,反应挺有趣,忍不住想逗逗她,压身上前“谢谢妳的谅解,还有对不起。”热气吹在她脖子上。 羽风掩着脖子退开,咬牙切齿的“烈‧;;安德尔!” 他朗声大笑“原本很认真的道歉,是妳破坏气氛,怨不得我。” “为什么是我的错?”她咕噜说“快走吧,明天有很多事做。” “羽风,不要太依赖苏菲亚的力量。”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提点她。 “没有她,我大概不会存在。” “为什么?” “我妈是在医院门前捡我的,所以我随母姓,那时她的女儿刚才去世,算是一种补偿。我从小疾病缠身,三日进一次医院,发病时生不如死,但爸妈一直握着我的手,最后都能熬过去。直到有一次,我的病引起急性肺炎,我想这次不行了,第一次渴求神的帮助,谁知来的是别的,露娜说只要我答应当风寄狩,便有机会生存下去,否则乖乖等死。” “这个问题真白痴,谁不想生存下去,根本没有人会拒绝。” 羽风笑一笑“对,不用风之源,我便不是风寄狩,失信于露娜,或许没有风之源,我会死的。” “不可能,风之源会帮妳恢复身体,妳看,现在不是好好的。” 她耸耸肩,这件事没有试过,露娜不曾提及,何况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答应我,即使用风之源,不要过度使用,像昨晚那样。”手抚上她的左瞳,看到她嘴角的伤口,想起那混帐血族,应该一把火烧了他“嘴角的伤快治好。” 提起嘴角的伤,羽风也很愤怒“那家伙不知道有没有刷牙或是病毒带菌者,下次见面,让穹苍好好缅怀故人,倒霉透了。” 他笑说“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明天拿回车,再见。”火焰包裹着他,然后消失了。 翌日下午,新闻报导有一飞往四川的客机发生事故,堕落某郊区,奇迹的是机上所有人安然无恙,唯独失踪一名乘客───李怀恩。经过连日多方搜索均无所获,过了黄金七十二小时,搜索队伍大都放弃,他们认为是半空中掉下来时,掉到别的地方。航空公司调查坠毁飞机的资料数据,发现不到可疑的地方,维修也没有问题,最后赔偿了事。 怀恩的母亲却哭得肝肠寸断,每天以泪洗脸,整天哀怨上天的不公,羽风的妈妈常陪在她身旁,以免她想不开。父亲们强忍伤痛安慰她们,并打理怀恩的后事。怀恩姐姐的婚礼也告吹,回家陪伴苍老不少的双亲。 做这件事的当然是羽风和烈,先令引擎失事故障,羽风再张开结界,把乘客安全带到陆地,然后怀恩独自离开,回到长洲陪伴妮可。羽风内心充满罪恶感,每天听到舅妈的哭泣和呼唤怀恩的声音,她倍感难受,某程度上,是她让他们失去宝贝的儿子。 一星期过去,舅妈接受不到失去儿子的事实,嚷着去四川寻找,并以死相逼,舅舅没有办法,只好陪同她一起,其实他也无法接受失去儿子的事实,即使是尸体,他想把他带回,让他好好安息。羽风双亲担心他们,主动说和他们一起,留下她和怀恩的姐姐打点一齐。 “露娜,妳說我是不是做错了?”羽风失落问。 家里没人,露娜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当初放过妮可时,妳不觉得自己错,这件事不过是延续,终于有罪恶感了。” “不要打击我,我已经在忏悔。” 露娜飞在她的膝盖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凡事三思而后行,别让感性控制自己,闯下无法修补的错误,尤其是寄狩,多少族人仰望这位带领族人走向繁盛的族长,不要学苏菲亚,她是反面教材。” 第一次听到露娜说苏菲亚的不是,而且带着些怨气,小心翼翼问“妳不喜欢苏菲亚?” 露娜又避开话题,飞出窗外,看到羽风担忧的神色“对不起,羽风,不要怪我,我已经厌倦希望落空的感觉,更厌倦这片天空。” 第十七章 神啊!请给我多些时间 家里没人的日子,羽风走到长洲,坐在河堤上,静看着怀恩和妮可,他们真的很恩爱,怀恩细心的照顾她,妮可幸福的坐在床上安胎。烈他们忙着备战,她也帮不上忙,除了这里,她想不出什么地方能容纳她,知道他们快乐的生活,心里的内疚便减少几分。 有一天,怀恩拿着冰水出来,来到她面前“天气很热,喝口水,妮可说请妳进去。” 可能在外面待太久,头有些晕眩,让她接受他们的邀请。屋里比外面凉快多了,妮可扫视一眼,然后低头喝着冰凉的绿豆沙。 “孕妇可以吃凉的吗?” “我又不是人类,孩子有足够的营养就可以。”妮可又看一眼在厨房忙碌的怀恩,低声说“他担心家里的事,待会和他说说吧。” “妳挺关心他嘛。”羽风坐到旁边“我听說妳很多事迹,想不到妳会选择我那平凡的表哥,你们的生活背景相差很大。” 妮可放下汤匙“妳直接说我以前生活不检点,和静心寡欲,从一而终根本扯不上关系。” “我不认为表哥有多清高,第一天来香港,被他带去酒吧消遣。” “哦?”妮可挑起眉“他真的带妳去酒吧?有女生围着他吗?” 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干笑几声“没有,他是有家室的人,纯粹带我散心,妳知道我刚分手不久嘛。” 妮可也笑起来,冲淡二人之间的敌意“如果是千年前的我,绝对忍受不了这种生活,枯燥,平静,根本是浪费时间,可经过古墓封印千年,才发现这些日子可爱多了。从前风光的时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被那群秃驴封印后几年,也有些追随者尝试破解封印,可惜无功而返,之后再没有人来,我想他们早忘了我,直到怀恩的出现。” 手摸上像小山丘的肚子,微笑说“到底是谁拯救谁呢?当寂静,孤独慢慢侵蚀我的意识,偏偏那傻小子闯进来。踏出古墓,感受湿润的土地,新鲜的空气,那一刻多想哭。随着这个男人四处跑,虽没有刺激的生活,却踏实,留恋不已。我想如果再经历被封印,不如杀了我,一了百了。” “你们不同族类,不会有好结果的,除非把表哥变成血族。” “无论是人是妖,是魔是精灵,总喜欢明知故犯,纵然是错误,一直错下去,因为我们不是冷情的神族。我想给怀恩​;;​;;再选择的机会,他在人类社会羁绊太多,有他的父母、亲戚、朋友、同事,如果他不会老,会引起这些人怀疑,最少等他的父母去世。” “为他考虑这么多,妳很爱他,可到那时候,他变老了。” 妮可一副哪又如何的样子“只要他是李怀恩,管他变成怎样,论长相,妳认为有其他族类比得上血族?” “真狂妄。”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管是该隐,还是温妮,男的俊美优雅,女的高贵美丽,要不就是清秀脱俗。 “我们一族被神所驱逐,对祂不抱有希望,现在我却无时无刻期盼,祈祷神给我多些时间。怀恩给我很多不曾有过的感情和时光,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除了这条小生命。” 这一刻,羽风不再纠结对与错的问题,因为没有意义,只要有人从中得到幸福快乐已足够了。 “妳们聊什么?”在厨房弄了一顿,怀恩端着血出来。 “这是?”不会是精灵吧。 “兽血,该隐说妮可动了胎气,兽血比较补血气,所以他弄来这些。”怀恩解释“我不会不识趣的拿精灵血,没想到妳会是精灵,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羽风必须澄清“我不是精灵,是纯正人类,不过体内有风之源才成为寄狩,先天和后天是有差别的。” “那个火寄狩为什么有暗精灵气息?”妮可忆起那天晚上,烈杀安德鲁的术法是暗精灵专用的。 “妳說烈?他说他曾经学习暗族魔法。” 妮可偏头一想“虽然我不太熟悉精灵一族,但精灵一出世便决定了属性,即使习其他魔法,也不会染上该魔法的气息,再说那名寄狩的火气息比暗气息还弱,风族同暗族一向势成水火,小心点。” “我迟些问问他吧。”羽风和怀恩转移聊家里的事。 羽风在黄昏的时间离开,怀恩送她出去“妮可,不要吓羽风。” “我哪有吓她,精灵内部复杂得很,她是你表妹,我才提点她,狗咬……”妮可一时说不下去。 “对,我是狗咬吕洞宾,妳最好的。”怀恩亲亲她的脸颊“今晚想吃什么?” 妮可正想回答时,腹部传来剧烈的阵痛,痛从中午便开始,不过没有这次来的痛,感觉下身有些东西流出来,她苦笑着,神啊,袮真的这么讨厌我们吗?连一点点时间也不给我。 羽风被告知妮可快生娩,连忙搭船回去,烈他们已经到了,满怀戒心的提防前方不远的该隐,他一派轻松,怀恩在屋外走来走去,焦急不已。 “为什么不送妮可进医院?” “她是血族,谁知道生出来的小孩会怎样,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千汐语气不善的。 “千汐……”羽风走近她“对不起,我之前忽略妳的感受。” “羽风姐姐,我不怪妳上次的事,所以这次请不要阻止,可以吗?”她恳求说。 “妳们不要再说,留意该隐。”烈说,拉过羽风“妳待会可以拖着该隐吗?” 羽风指着自己“我一个?他是血族初代。” “亚历会掩护妳,我和素希进去,千汐和光精灵从旁辅助你们……” 这时,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妈兴奋走出来,嚷着说“生了,生了,是小男孩,想不到这么快。” 怀恩高兴的跟着她进去,忘了后方严峻的气氛。战斗一触即发,该隐踏前一步,烈瞬间出现挡在他前面“不会让你进去的。” 亚历在他后方,羽风和素希分别在他左右方,夹击他。 “以多欺少,这是你们的计划?”该隐嘴角上扬,倏然伸出双翼,强大的冲击把羽风和素希弹开。 烈立即连开数枪,炽热的火炎伴随黑暗咒文,该隐大翼一挥,挥开火球,连带那些咒文也消散“火与暗的武器,挺有趣,不过太弱了。” “土缚!”地下伸出数条粗大的树枝,缠着他四肢“千汐。” 千汐左手的手镯伸展出一把银弓,拉开弓弦,也拉出一道水箭,瞄准该隐射出去。 该隐被树枝缠着,动弹不得,“轰”的一声,水箭击中了他,发出巨大的声响和雾气。 “光精灵,张开结界,别惊扰人类。”烈下令说。 光长老没有来,派了十名光精灵协助,他们齐声诵吟,张开了结界,外面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发生什么事。 “千汐!”羽风感觉气流极速向千汐那边流去,飞快挡左她面前。 “啪”血红的长剑对上湛蓝的苍月,羽风用尽全身力气挡下该隐的剑,不知何时他已经逃出树枝的缠绕,安然无恙的作出反击。 “苍月,也是老朋友,魅月那家伙的得意之作。”该隐飞上半空“我不想浪费时间,干脆点。”他张开翅膀,分裂出四个该隐。 “变态。”亚历毫不留情说“四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多恐怖。” 烈搭着他的肩膀“你希望分身没有本人厉害。”他没想到该隐会用这招。 羽风向后问“千汐,没事吧?” 她顺了呼吸,刚才着实吓一跳“羽风姐姐,谢谢妳。” “柳姐,妳照顾千汐。”羽风飞上空中“该隐,我说过要带走妮可,先过我这关。” “风精灵真好,可以飞上天。”亚历羡慕说。 “别说那么多,他们来了。”烈严阵以待,他还要抽空进屋。 屋内,帮忙接生的大妈晕倒在地,怀恩抱着小男婴,他的脸皱成一团,难以分辨五官,皮肤黑黑的,身子小小的,好像一用力便会握碎“妮可,我们的孩子出世了。” “对,他出世了。”刚生产完的妮可十分虚弱,大汗淋漓,外面隐约传来打斗声,已经开始了,依依不舍的望着父子二人。 “妮可,妳要出去。”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怀恩没有阻止她。 “对不起,这件事要找人负责。”她吻上他温热的唇,又亲了亲儿子的脸颊“儿子,好好照顾你爸爸。” 怀恩紧握她的手腕“我不会阻止妳,想让妳知道一件事,我们会好好的,不要担心,别忘记,我们一家三口要快乐的生活。” 狠心的抽回手,妮可微微点头,她不能答应什么,含着泪,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加入战团。 孩子好像知道母亲的离开,放声大哭,怀恩手忙脚乱的哄他“不哭,不哭,妈妈很快回来,我们在家里等着她。” 第十八章 谎言 妮可的出现成为众人焦点,该隐气急败坏“小妮可,妳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烈想尽办法接近她,偏偏被分身所缠,他们不是一般的好对付。 “大人,这件事起缘于我,不能全部由您承担。” 千汐狼狈躲过分身的攻击“该隐,你出尔反尔,你说血族只出你一人。” “对,可没说不能有人主动参战。”他玩起文字游戏。 “朱雀。”烈放出火鸟,先灭掉一名分身“妮可,快投降。” “看你有没有本事。”她喝下最后的兽血,补充体力,和烈一样,她也是拿枪作武器。 该隐不再阻止她,面对眼前喘着大气的羽风“我真的看過妳。” 果然初代力量不能小觑,如果她有更多的力量,明明苏菲亚和他伯仲之间,现在怎会如此狼狈? 该隐看穿她的心思“你们太自以为是,苏菲亚的强并不在于力量,论实力,比不上魅月;论灵力,比不上焱罗,她的强是她那不寒而栗的气势。 ” “你会读心术吗?”羽风握紧双剑,好像上次与安德鲁他们交手后,风之源便难以施展力量。 双翼伸展,没给羽风反击的时间,出奇不意的包裹二人,烈看着空中的黑球,担心不已,一时分神,子弹打中他的手臂。 “不是说抓我吗?你在看哪里?”妮可问。 烈捂住手臂,审度现下的情势,其他人还继续和分身们纠缠,羽风在黑球里生死不明,光精灵又派不上用场,这次的任务该怎样完成? 周围漆黑一片,羽风胡乱挥着双剑,却起不上任何效用“出来,该隐,别做缩头乌龟。” “我记得在哪里看過妳。”黑暗中,传来他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近距离的仔细看她“妳长大了,所以最初认不出来,妳是那家伙收回来的小女孩,我在宫殿见過妳!” “你在胡说什么?” “别装傻,我当时还取笑那家伙恋童癖,妳还狠狠踢了我一脚。”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好像有这一回事,但这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强行提高风之源力量,眼神锐利的盯着该隐,迅雷不及掩耳的向他挥剑。该隐料不到她会突袭,血剑勉强挡下来,掉下几缕棕发。 “瞧妳凶巴巴的样子,难道精灵不知道?”看她没有回答,该隐接下去“也是,他们知道的话,寄狩不会是妳当的。” “即使你说出去,他们也不会相信你。”“没想过说出去。”他用力一推,把苍月甩出黑球外“那家伙派妳潜入精灵族吗?” “不是,寄狩是意料之外。” 该隐想了想“妳不要深入精灵的事,风之源是一个麻烦,加上那奸狡的露娜,不知道他们想利用妳做什么?” “他们不知道我的事,没有什么值得利用,再说露娜很好,是她救了我,传授力量给我。”羽风为她说好话,不容许别人说她坏话。 “她好?要不是她出卖苏菲亚,光族怎会知道她和魅月的事?她做事是有目的,妳不要给她利用。”该隐忽然说出惊人的消息。 羽风一愣,正消化他的说话,心底暗暗的想逃避这个话题。 “呃……”他意识自己说漏了嘴“都是猜测的,魅月一向独群,又常驻守在外,和苏菲亚本来就是聚少离多,哪会引起其他人怀疑,除非是最亲近的人才会留意,而且露娜原本不是小鸟姿态,精灵王却把她变成小鸟,指定她寻找合适者,不就是变相的惩罚。” 忽然,黑球激烈的摇晃,他脸色微变“属火的家伙,脾气有待改变。”凌厉的剑刃斩开黑球一半,该隐低估他的力量,双翼被斩掉,当下血流满地。 当苍月从黑球飞出来,烈已心知不妙,旋即不再恋战,黑色雾气缠着他的手枪,发出的子弹不是红红的火炎,倒是渗着黑气的火炎。 妮可肯定自己避开火炎,背部却传来灼烫的痛楚,更中了暗咒,整个人动弹不得“你不是火寄狩,你是谁?” “附有暗族的咒文便不是火吗?妳太低估暗和火的关系。”烈拿起掉下来的苍月,发觉它有千斤重,平时羽风运用挥洒自如,难道它认主人? “苍月,现在是救你主人,必须借助你的力量,拜托。” 手枪上的黑气围绕苍月,剑身散发更亮的蓝光,重量减轻不少,烈向上一挥,打出一道深蓝的剑刃。烈被抽空不少灵力,单脚跪在地上,该隐的翅膀被他斩去,力量减去一半,那些分身们也消失了。 “你输了,该隐,束手就擒。”亚历说,身上有不少伤痕。 “你们别高兴。”妮可诡异笑说,身上发出阵阵香气,像大麻燃烧时的味道,令人有种飘飘然,醉生梦死的感觉。 素希迅即召唤风来,把香气向上吹,亚历大声阻止“不要!” 可惜迟了一步,香气随风向上飘去,在上方守着结界的光精灵们顷刻被迷倒,结界一下子解开,该隐趁机抱着妮可飞上半空,准备逃去“大人,不行,怀恩和孩子……”“他们不会有事的,情况不妙,先离开。” “羽风姐姐,阻拦他们。”千汐对着半空发呆的羽风大嚷。 她回过神,该隐把她撞下去,幸好亚历接住她“妳没事吧?” “妳怎么不阻止他们!”千汐责怪说。 “刚才香气向上飘,她嗅到,一时来不及反应。”亚历为她开说。 “对不起,我考虑不周。”素希一心想吹散香气,忘记了上方有光精灵和羽风。 光精灵们也回复神智,齐道歉“对不起,我们失职了。” “不要紧,他们会再回来的。”烈精神疲惫的“李怀恩和孩子在,妮可一定会回来。”瞅一眼羽眼,发现她心事重重的“羽风,他伤着妳吗?” “没有,头脑有点不清醒。”看到怀恩一脸忧心的抱着婴儿出来“表哥……” 他们没有回去酒店,而是到日本领事馆,他们担心该隐和妮可再来,不免又一场恶战,怕伤及人类,所以来到水精灵其中一个要点。 “不行,风精灵追踪不了他们。”露娜汇报,她派出众多风精灵,打听该隐的下落,可惜全找不到 “羽风,怎么呆呆的?” 羽风神情复杂的,很想问露娜是不是出卖了苏菲亚,却难以启齿,加上心底有一把声音阻止,她想应该是苏菲亚。 “天啊!叫他闭嘴。”亚历捂着耳朵。 原来是婴儿哭个不停,不管怀恩怎么哄,他依然中气十足,嚎啕大哭,哭得心烦。虽说这名婴儿是血族,但千汐对他没有敌意,反而是浓浓的好奇“书上说婴儿哭大部分是要换纸片,不然就是肚子饿。” 在场只有一名成年女性,一名刚成年少女和一名未成长的小女孩,众人均望着素希,她羞赧的挥手“我……我……从未怀孕,哪有奶水?” “如果是血呢?”怀恩问。 “不行。”烈一口回绝“喝活血,以后他只能依靠活血,名副其实的吸血鬼,要不用过期血?”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亚历自告奋勇的到医院拿过期血,再逗留多一分钟,他的耳朵快聋了。 羽风苦闷的出去走走,烈放心不下,随她出去“该隐和妳說什么?别说没有,妳脸上大大的写着两字:郁闷。” 与其自己想破头也想不出,倒不如问其他人“烈,当初是谁告密把苏菲亚告魅月的事说出去?” “原来妳烦恼这件事?重要吗?” “这……” “不重要的吧。如果他们想得到精灵们祝福,势必把他们的事公开,那时候同样受到光族和水族的反对,所以问题不在于谁告密,而是精灵们的心态。” “那……露娜是好的吗?” 烈双手环胸,反问“这件事妳最清楚,妳不是说露娜救了妳吗?” “如果她是为了某件事,所以救我呢?”羽风害怕该隐那番说话,露娜会不会因为某目的才利用她? “妳和她一起十几年,朝夕相处,妳不是傻的,假若妳看不出她是真是假,妳做人也太失败了。” “如果是以前,我会说一定看出来,但宏祺的事,看来我做人很失败。”她自嘲说“不过经你一说,我相信露娜,因为她陪我走过无数难过的时候,即使她真的利用我,大概也心甘情愿。” “妳失恋时,她多次想对妳男朋友动手;妳受伤时,她不知多担心;妳做错时,她和妳分析权衡,这样的关心是装不了的。” 羽风有些豁然开朗“我明白,是我多想,谢谢你。” 烈揉揉她的头发,宠溺笑说“小丫头。” 过了一会,该隐带着妮可来到领事馆“你们真卑鄙,用人质作威胁。” “达到最终目的便可以。”烈笑说。 妮可看到儿子哭,痛心不已,连忙抱过他“不哭,妈妈回来了。” “我们想他是饿了,亚历已经去找过期血,很快回来。”羽风说。 “血?你们很残忍,要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喝血,不怕他吃坏肚子。”该隐被他们气死。 “你们血族需要血,不是吗?” 该隐白他们一眼“拜托,他有一半是人类,给他喝牛奶。” 众人无言,想不到这么简单解决粮食问题,辛苦亚历找血了。 “问题始终要解决,我们一定不会放过妮可,你们也一定要回小孩,你说怎么办?又打一场吗?”露娜问。 “我说你们有没有大脑?你们要妮可做什么?杀了她可以救回精灵吗?你们要她根本没用。” “难道要她逍遥法外?最少……最少重新封印她。”千汐激动说。 怀恩随即拥着她“不,我不会再让她被封印。”又要她过上千年孤苦生活,他绝不允许。 “如果这是解决办法,我答应。”出乎意料,妮可一口答应,事到如今,她没有其他选择“不过我有条件,每年我要见怀恩和儿子一次。” “不可以。”千汐反对,她不能和她哥哥再见,所以妮可也不能。该隐双手抬着下巴,漫不经心说“如果加上我呢?我和她共同留在法国某古堡,直到万年,这段期间绝不踏出古堡之外,以此交换妮可和她家人见面的条件,可以吗?” “真是意外收获,我答应。”烈说。 “烈哥哥/火寄狩……”千汐和素希同声说,没经过光与暗族的同意,私自答应,有违精灵法。 “我相信他们很高兴听到血族初代沉睡的消息。”最少血族不会太嚣张。 妮可想说什么,该隐摇摇头“不用说了,我们明天离开。” 于是,这件事以该隐和妮可自行封印万年的惩罚,结束这次血族与精灵冲突事件。怀恩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成为媒体的焦点,询问他如何劫后余生,他的双亲破涕为笑,至于他的儿子以养子名义入籍他的户口,理由是在他树林迷失方向时,看到一名被遗弃的婴儿,认为与他有缘,所以救起他,于是他的慈悲之心成为一时佳话。 千汐年纪还小,所以暂为准水寄狩,目前返回族中接受训练,羽风觉得她有时候太成熟,责任心过重,令她变得冷酷无情,不像小孩应有的童年生活,但素希说这是寄狩的使命,许多精灵也是这样走过来。亚历在回来后,马上被土长老派来的精灵堵住,押送他回精灵之森继续处理事务。 面对露娜,羽风始终不太自然,于是直接问“露娜,妳救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当然有。”露娜直言不讳“推妳当风寄狩,等着苏菲亚回来。” “回来?” “精灵王说苏菲亚散尽灵力,并没有在精灵之森轮回,总有一天,她会回来一数前尘旧帐,在这之前,必须另觅其他合适者管理风族。风之源是用来找寻苏菲亚的工具,所以我是利用妳找寻苏菲亚。” 羽风安心不少,相信她的解释“好吧,我给妳利用,替妳找回苏菲亚。” 露娜笑了笑,预料到该隐会乱说话,原来烦恼利用的事,有时候谎言是真假交织而成,她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还没到时候。 八月上旬,烈要离开香港,临走前一晚,他约羽风吃晚饭。 席间,羽风感慨说“可惜表哥和妮可成了苦命的牛郎织女。” 烈失笑说“妳不会认为这就是结局吧?” 她显得一头雾水,烈发现她的天真多么可爱“这是一场戏,一场演下台阶的戏,妳没发现一向主张开战的光长老不在吗?” 在妮可分娩前夕,光寄狩派光精灵召回长老,并全权交由烈负责,暗族也让精灵传话,这件事由他负责,不要再闹大,这两族真会使唤。 这件事已经惊动该隐,与他硬碰硬,只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不如找一个台阶,给双方一个完美的交代,又不会损兵折将。当该隐提出封印方案时,烈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台阶,能给水族交代,想也不想答应下来。 “我不明白,该隐和妮可被封印,明显他们在吃亏。” “法国是血族的领地,很多古堡属于他们,谁知道该隐和妮可是不是真的被封印,而且同样的文字游戏不要再上当。”烈轻掐她的俏鼻“妳没留意该隐提出的条件全是被动吗?妳表哥可以主动找他们,而且妮可说每年见一次,这一次维持多久?一日?一个月?还是一年?” “难怪说要先详细阅读合约条款。精灵不是傻,不易被唬弄,时间一久,他们也会发现。” “到时把责任推给奸狡的血族,精灵是一群善良、诚实、没有机心的族类,所以常被利用。” 羽风绝对说不出那么厚脸色的话。饭后,烈送羽风回家“每次见面,都会卷进大麻烦,希望下次见面平常点。” “你会回美国吗?” “不知道,想见我?” “少臭美。”羽风头也不回上楼。 烈好笑的把她拉回“说说笑,回去小心点,不要胡思乱想,不要逞强,有事要说出来,否则别人不会知道妳要什么。” “唷,你变了我老妈。”羽风嫌他啰唆,向他做鬼脸。 忍不住心头的悸动“我想妳妈不会这样做。”食指轻抬起她的脸,吻上她双唇,舔吻她上下唇“好了,回去,迟些见。” 羽风像木偶的走进电梯内,脸颊发热,那个算是什么意思! ? 第十九章 大学生活 “呼……呼……”男人拼命在黑暗中奔跑,牢牢握紧手心的东西,传说中的圣品,他终于抢到手了。 “喂,我们走哪边?”同伴问,在漆黑无边的黑暗中,分不清方向。 “前面,一直往前!”另一同伴说,他们没有退路,只能直跑。 后面点起闪闪火光,伴随一阵吆喝声“快捉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跑掉。” “糟了,他们发现我们。”一把女声响起,慌忙说,早知不要因为好奇答应他们,如果被族人知道,她便完了。 “前面有光,快能出去,我们分头走,在老地方等。”最先说话的男声说,然后从右边先走。 三条人影立即分散逃离这个鬼地方。 外面风声瑟瑟,树木狂曳不停,在一间漆黑,寂静的图书馆内,男人疲倦的伏在台上休息。四周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墙壁映照除了树木的影子,还有些不知名的黑影,他们低声谈话。 “嘿嘿……好久没有人类,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看他皮肤嫩白,身上有股清香,一定是上等货。” “对,现在人类喜欢涂香水,难吃死了,这个应该不错。” “当然,我守候他近三十四年,为了杜绝像你们这些魑魅小妖,费了多大功夫。”不知何时,睡着男人身旁多​;;​;;了一名身穿军服的男子,他皮笑肉不笑的对墙上影子们说“他不是你们可以碰的,给我滚!” 影子怯于军装男人浓烈的煞气,立即四处消散。军装男人放柔目光,替熟睡的人盖上衣服“我会想办法改变你的体质。最近不太平,我不能时时待在你身边,自己小心点。” 人家说女生踏入青春期时,一般十一至十六岁开始发育和第二性征,身高、体型、乳房、甚至下体会有所改善,但她现在是十八岁,算是第三期发育吗?羽风无奈对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垂头丧气。 自香港回来,开学差不多一个多月,某一天醒来,发现自己长胖了,由九十磅增到一百一十多,身高长到一百六十八,最重要她的胸部升了两级,不再是平板的身材,大部分衣服要买新的,苦恼得很,她的家人也很惊讶她的变化。 “其他人多羡慕妳可以继续发育,叹什么气?”露娜说。 “不习惯,以后要穿胸罩很麻烦。”羽风喜欢不戴胸罩随屋走,因为身材不明显,现在不可以不穿。 “妳这是在炫耀!”露娜没好气说,其实她身材变样是风之源在同化,羽风以前身型负荷能力不足,若以后继续战斗,必需另一强健的体魄,所以才有这样的变化。 “糟了,快迟到了。”她连忙套上衣服,开车上学。 今年九月,羽风在附近升读大学,主修社会学,也辅助教授收集和分析数据。宏祺和欣宜生下小孩后,便会结婚,纵然他们家人认为这件事十分荒谬和突然,但避免左邻右舍闲言闲语,宏祺他家坚持负责任。羽风没准备参加,原本暑假有两场婚礼,却最终告吹,她怕又搞砸婚礼,她根本没有参加婚礼的福气。 最近有不少风精灵向她报告风族的事,素希逐渐转交事务给她,又问她意见,最初有点手忙脚乱的,幸好露娜从旁指导,至今没下错命令。不知道烈他们做什么?亚历常传电邮,抱怨公务有多无聊和琐碎;素希的电邮大部分围绕族中的事务;千汐只是简单的问侯,大概还记恨她的不公;至于烈,他常常飞来飞去,不常检查和回覆电邮,到底那天的吻是什么意思?单纯的美国式吻别还是另有意思? 这问题扰攘她一个多月,却没有勇气问他,烦躁的挠头。看到同学们收拾东西,原来已经下课,教授也走了,羽风马上追出去。 “莫教授,等一下。”羽风截停他“对不起,教授,我是李羽风,新的助理研究员。” 莫瑞恍然“妳就是部门分给我的研究员,太好了,刚到一份新数据,需要妳帮忙,不然龙忙昏了,我们一起走吧。” 莫瑞为人风趣幽默,谈笑风生,看上去三十多岁,年轻有为的教授“……这是妳第一年入学,怎会当上研究员?” “走后门的,我爸是这里的教授,以前常帮他整理数据,所以他推荐我。” “妳爸是教授?” “对,哲学系的dr。li” “原来是george的女儿,我以前是妳爸的学生,很严格的教授,我以为会被他当掉。”莫瑞夸张地说“我就奇怪很少中国人会选社会学,他们大部选商科和传理,原来跟随爸爸的。” “不是这样,我很感兴趣社会的发展,原本是一群弱小民族,却发展成发达的社会,太不可异议。教授,不要以为我爸是教授便优待我。” 莫瑞放声大笑“放心,你爸不向我抱怨拐走他女儿就行,我们人才太少,部门又不随便招聘,我们是一个人做两个人工作,忙得天昏地暗。” 他最后一句是用中文说的,羽风十分惊讶,莫瑞觉得有趣极了“我奶奶是中国人,我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简单会话可以,刚才那句是我唯一懂的四字成语,还有一件事,我另一名研究员也是中国人,妳是我第二个收的中国学生,以后多教我些中文。” 来到一间摆放多部电脑的房间,一名顶着深红头发的男人背靠他们,偏高的嗓音道“数据在桌上。” “太好了,他们终于给我。”莫瑞放下电脑,一支箭的跑去看数据“要何时交给他们?” “整理,下星期二,分析,下个月6号。” “时间尚算充裕。”发现被忽略的羽风,抱歉说“对不起,我太集中了。龙,今天起,我们多了一名新成员,她也是中国人,叫李羽风。” 那男人转过身,长得一张女生相,幼细的眼眉,唇红齿白,阴柔的脸蛋,十指修长,皮肤白里透红,神情却十分冷淡“龙泽熙。” “不要说他像女生,很漂亮,他会抓狂的。”莫瑞压低声线。 如果不是他提醒,羽风差点冲口而出说他漂亮,僵硬笑说“你好。” “龙,你运作程式一次,然后分数据给她,我先整理。”莫瑞分配工作“因为我想学中文,所以我和龙大部分用中文交流,不需要拘谨。妳可以叫我莫瑞,可以叫妳风吗?” 羽风点头,莫瑞用另一部电脑,开始整理数据,她坐到泽熙旁边,他演示统计数据程式,又提醒某些注意要点,羽风盯着他的侧脸和长长的食指,真的很像女人。 “……问题?”泽熙问。 “没有,我试试看。”羽风拿过一堆数据,慢慢输入电脑。 房间除了打字声和间或羽风问话的声音,三人没有交谈,全神贯注的输入数据。快到六点时,泽熙关掉电话,拿起背包,二话不说离开,羽风看一眼莫瑞没有反应,难道可以随时离开? “教授。”羽风叫了一声,没反应,再叫“莫教授?”不行,又叫“莫瑞教授!” 莫瑞茫然转过头“妳叫我?”瞄一眼墙上的钟“原来快到六点,风,不用管我,这里随便出入。” “不用纪录时间吗?”她是兼职,需要纪录上下班的时间。 “对,妳等等,我找一找。”他从凌乱的文件找,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写在上面就可以,龙六点半去打工,平时六点离开,所以很少纪录,习惯吗?” “还可以,我相信最困难的是分析。” “不会,很好玩,妳会发现这个社会挺有趣。龙平时沉默寡言,不要介意,他不是不喜欢妳。” 羽风不在意“我知道,先走了,明天见,教授不要留太久。” 莫瑞认了一声,又对着文件和电脑。 大学晚上也有课,但人行道上很少学生,显得冷清,加上旁边栽种不少大树,风吹过树叶时发出沙沙声,添上几分阴森恐怖。 羽风独自走着,忽然被人一手拉去,撞上墙壁,心想不会是抢劫吧? 一手大力拍在墙身上,一名留有曲发,打扮性感妖艳的女人恶狠狠说“妳就是死缠住烈的风寄狩?” “妳是精灵?”能说出风寄狩的,只有精灵一族。 “不用管我是谁,我警句妳,离烈远一点,不然……” “不然怎么样?”刚才撞上墙时,左眼的隐形眼镜掉下,墨绿色的眼眸流露挑衅的光芒“打一场吗?我奉陪。” “妳不要太嚣张。”二人眼神凌厉的在半空交战。 “洁茜卡,精灵没有阶级之分,但妳也不要以下犯上。”一名身穿白色西装,单手插袋,束着银发的男子,优雅的走过来。 洁茜卡拿开手,不屑说“卡洛斯,她是风族,这样的女孩也要上吗?” “我是绅士,任何女生需要帮忙,我乐意出手。”他牵起羽风的手,吻上她的手背“终于和妳相见,李羽风小姐。” “哼,算妳好运。”洁茜卡被火包围消失。 “原来她是火精灵。”羽风拉回手,审视眼前的人,那头银发好像梦中的魅月,他会是暗精灵吗? 卡洛斯温柔笑说“先自我介绍,卡洛斯,光之寄狩。刚才那火精灵是洁茜卡,烈的未婚妻。” “未婚妻?”她十分震惊。 “是名义上,火长老乱点鸳鸯谱,烈从未承认她是,所以他一直厌恶回精灵之森,想不到她亲自来。” “你明明是光族,怎会那么清楚?”光族不可以进精灵之森,哪会知道火族的消息? “我和烈、亚历一起长大,受训,有什么不知道的。”卡洛斯微弯腰,伸出手臂“羽风小姐,赏脸一起吃饭吗?答谢妳在香港付出的努力,同时向妳抱歉上次我未能出手相助。” 她被他的行为逗笑,第一次有人这样邀请她共聚晚餐,手勾上他的手臂“我的荣幸。” 第二十章 突如其来的相遇 卡洛斯和羽风在一间西餐厅用餐,环境舒适,客人大都低声谈话。 “我以为光族和其他族老死不相往来。”羽风放下餐具。 “精灵之森不许我们进去,没说他们不可以出来。为巩固六族之间的连系,所有寄狩在童年时一起受训,除了暗族,他们向来独群,不时常参与。” 可以想像,以前魅月也是这样“你是为公事而来?最近每次看精灵,准没好事,连砸两次婚礼,大都扯上我。” “我相信这次和妳没关系,不过希望妳协助我,妳听过魔核吗?” 之前水精灵安歇尔和血族温妮用过,是用来增幅力量,她为此吃上不少苦头,当然记忆犹深。 “消息暂时被封锁,我希望妳不要说出去。”卡洛斯严肃认真说“有四名不知何方妖物偷了十八颗魔核,其中有可能是精灵,因为在场留有精灵气息。妳是风寄狩,擅长情报和追踪,所以想妳提供帮助。” 羽风很想说她是半吊子,这么重要的事贸然决定,露娜和素希免不了一顿训话。 见她脸有犹色,虽然不懂那家伙为什么要他说这些,但卡洛斯不妨一试“魔核原本由魔族守护,出了那么大的事,魔主亲自要求我们精灵帮助。” 惊喜和无奈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她脸上,良久,道“好,从何处入手?” “这里就是魔界其中一个出口,魔主说出口附近有精灵的气息,暂不能断定是否精灵所为,但至少是线索。” “哪一族?” 卡洛斯显得惆怅“被抢那天是晚上,暗精灵最活跃的时候,出口近光族的领地,又有些微火族气息。” “光、暗、火,你是在说笑吗?”每一族有很多精灵。 “冷静,暗族已派出精灵调查他们族,我们只需调查光与火,光族有我,火族交给妳了。”他笑容可掬说“近距离接触时,妳会感到一股魔气,难受的感觉。” 这算什么提示?羽风发现自己上当,免费给人当白工。 饭后,卡洛斯送她回家,再说一次“记住不可以告诉其他人,露娜也不行。” “知道了,迟些联络。” “羽风,为什么听到魔族时又答应?” 她嘴角微微上扬“卡洛斯,虽然你想极力掩饰,但该隐的气息太强烈,下次小心点。”意思明显,她不管他和该隐的关系,相对不要追问她。 “好,我投降。”卡洛斯扬车而去,丫头不笨,该死的血族,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打扰他的享乐,昨晚轮到他打扰,早知道当初不找他,省得欠下人情。 “柳姐,我是羽风,想请问有关魔核的资料?”要了解魔核的资料,找素希最好不过“不,只是想了解,好,麻烦妳,再见。” 打开素希传过来的文件,魔核的资料寥寥无几,第一次被记载使用是深渊革命,能增强力量,谁创造,如何创造,一概不知。 “找魔核吗?”露娜看到她苦恼的样子“它的确耐人寻味,在深渊革命时,几乎每一族类均拥有它。” “谁先用它?”差点忘记家里有一名深渊革命的生存者。 “那时候世纪大混战,只要能加强力量,谁管它是什么。” “魔核除了增强的作用,没太大用处。” “那是大战后的魔核,即是安歇尔和温妮手上的魔核,它们经过改良。真正的魔核还会迷惑心智,逐渐成为它们的奴隶,以前有魔物用它们制造大量傀儡战士。大战后,收回二十颗高级魔核,全封印在某处,不是好东西。” 二十颗魔核被人偷去十八颗,难怪魔主亲自出马。 “妳明早有课,早点睡。”露娜催促她。 过了一星期,羽风和卡洛斯没有任何消息,魔界出口的精灵气息早已消散,令搜索行动难上加难。羽风呈半放弃状态,每天下课,到莫瑞处打工,晚上出去找消息,她身体快吃不消了。 “羽风。” 背后有人叫她,下意识回头,整个人呆住,叫停她的是宏祺,他消瘦了许多,样子也憔悴不少,好像老了几岁。 “羽风,妳变了很多,快认不得妳,我……”他上前几步,欲言又止的。 她惊慌的别过头,突然面对他,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我要打工,有机会再谈。”其实她最初选的是商科,因为宏祺在那,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便转系,免去尴尬和触景伤情。 “妳避了一个暑假,不够吗?我想和妳谈谈。”宏祺捉着她的手。 羽风想甩开他,奈何他太用力“还需要谈吗?事实说明一切,我和你不用再谈。放开,你抓痛我。” “不,给我一次机会解释,妳不明白整件事,事情不是妳想像的那样。” 心一下一下的抽痛,她激动说“我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男朋友上床,甚至有了小孩,需要解释什么?快放开我。”用力的扭动,手腕位置开始发红。 “我知道对不起妳,那是醉累事,其实我还喜欢妳,爱妳。”宏祺深情表白说。如果是以前,羽风高兴得整天飘飘然,可现在不同,她只会伤心,恶心,更不能原谅他们“你真心爱我的不会同她上床!” “放手。”冷淡的声音从旁响起,第三只手拉开宏祺。 “龙!”羽风没想到泽熙会在,平时他一早在电脑室,此时她什么也不想的躲在他后面,不再看宏祺。 “你是什么人?我和我朋友说话,与你无关。”宏祺推开他,泽熙纹风不动,这阴柔小子有两下子。 泽熙感觉羽风抓着他的衣服微微发抖,眼神更为冷酷“走。” 宏祺找她好几月,她的父母不让他见她,好不容易在学校找到她,这次不可能放开她的,卷起衣袖,露出运动员有的粗壮手臀,一拳向他挥去。 泽熙不耐烦的躲开,一拳击中他的腹部,看他纤细的手臂,想不到力度逼得宏祺后退几步。他们的事惹来同学的围观,更惊动了校园警察,羽风随即拉起泽紧离开,没有看宏祺。 跑到某座建筑物,羽风放下他的手,倚靠着墙蹲下来。曾经她想像几百次与他相遇和聊天的情景,对话内容,千想万想却想不到自己的勇气是如此脆弱。当他抓着她手,对她说还爱她时,她居然有一丝动摇,是她对这个男人还有希望吗?她恼自己的不干脆,恼自己的软弱,更恼他的说话。 泽熙拿出电话,说了几句,沉默不语站在她背后。过了很久,羽风平复心情,发现一人影替她遮住阳光,想起泽熙“对不起,龙,谢谢你,我好多了。对了,教授那边……” 可能蹲太久,起来时有点头昏和脚软,幸好他捉紧她的手臂“已向他请假。” “有点对不起教授。我先走了,明天我再去,真的谢谢你。”她步履踉跄。 泽熙看不过去,扶着她“我也请了,送妳。” “不用了,我可……”羽风止住,看出他的坚持,便没有争下去。 回到家,她跌下柔软的床,露娜诧异问“她不是有兼职吗?” “「姨妈」来了,不舒服,请假。 ” “好吧,我不打扰,出去逛逛。”然后飞出去了。 泪水不禁流下来,拼命的拭去,她不知道哭什么,只知道心一阵痛,她大声斥责“不可以哭,坚强一点。” 忽然,电话响起,没有来电显示,羽风强装镇定“喂?” “羽风,是我。”稳重低沉的嗓音,是没有消息的烈。 泪水再一次失控,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打来,她不想让烈知道她哭。 “羽风?”怎会没回应,烈再唤一声。 “我在,什么事?”沙哑的声音已出卖她“我……我不太舒服。” 知道她的倔强的脾气,烈没有点破,顺着说“妳休息一下,我下次打给妳。” 赶快的断线,羽风环抱双膝,刚才差点冲口而出,她好怀念那个温暖的拥抱和低沉的声音,可是她不能如此任性,常常麻烦烈安慰她,他大概认为她易受伤,脆弱,爱逞强的女生,所以她不能这样,她要独自面对一切。 第二十一章 着火 是夜,羽风独坐在窗前,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忽然,窗外飘来点点绿光。 “寄狩,寄狩……”绿光传来急促的呼叫声。 是还没成型的风精灵,羽风打开窗“怎么了?” “寄狩,学校那边起火了,很大很诡异的火,我们被赶出来。”绿光委屈说。 “起火?我去看看。”顺手拿起外套,留下纸条给露娜,便消失于房间。 图书馆着火,把天烧得一片通红,当值警察疏散附近住宿舍的学生,几辆消防车和救护车赶到现场,准备救火。 “这边,寄狩。” 靠近图书馆时,炽热的热气扑来,隐约感到一丝魔核的气息,一人躺在地上,另一名军人打扮的男人对着天空开枪。羽风赫然发现躺在地上的是莫瑞教授,她上前摇他。 “教授,教授,醒醒!”羽风大叫,莫瑞痛苦的皱眉,却没有醒来的迹象。虽说最近她长胖不少,但支撑一名高一百七十多的成年男人是不可能的。 陡然,听到后面扣下机板的声音,她忘记那名军人的存在“外面全是警察,你逃不了的。” “呯!”子弹擦过她手臂,射中半人身高的黑影。 “那是什么?”羽风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往后一转,军人凝重的盯着上方,只见一团又一团的黑影在天空飞来飞去“什么鬼东西?” “魑魅魍魉。”军人向天数射几枪,他们立即散去,过不久又聚回来“妳先带他离开。” “别傻了,我哪搬得动他?”穹苍挥走迎面飞来的黑影。 “妳是精灵?” “半调子的,火是他们点吗?他们有力量吗?”他们除了吓人和恶作剧,没听说可以放火。 “他们有魔核,是里魔核。” 又是魔核,等等……“你说里魔核是指高级魔核吗?他们原本有吗?” “对,没有。” 军人思索他们哪来的魔核,羽风则想魑魅的魔核和被偷的有没有关系,二人各怀心思。突然,天上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形成一个囚牢,把那些魑魅魍魉全困住。 “原来妳也在。”卡洛斯从天上解下,后面跟着幻影的该隐“丫头,我们又见了。” 羽风没理会他的存在“他们有里魔核,看看有没有被偷的。” “好。”卡洛斯示意该隐去查,他一脸不甘愿的离开“地上的人是?” “他是我教授,还有他是……”羽风发觉那名军人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她错觉,那名军人身上也有魔核的气息。 “怎么了?”看她沉默不语。 “没有,卡洛斯,你可以背教授出去吗?我先离开,怕被人发现。” “风族负责善后,妳不帮手吗?” 羽风白他一眼“这场火已经引起警察的注意,插不了手,而且你妄想用风扑灭火吗?”烧一间图书馆,要用多大的风才能吹灭,不波及其他建筑物才怪。隐约间,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火场徘徊,她追上去。 卡洛斯还想说什么,羽风已经消失,该隐回收一颗里魔核,并打散那些魑魅魍魉。 “你会不会太残忍?这样他们永不超生。” “谁叫他们如此嚣张。”该隐冷哼一声。 “魔主为什么提出找李羽风帮忙?他们有关系吗?” 该隐摸摸鼻子“她不管我和你的关系,你也不要追根究底。” 卡洛斯反应颇大“说清楚点,我和你只是利益关系,没有其他,如果发现你对我族有害,我和你拼命。” “知道了。魔主调查整个魔界,这是报告,要看吗?” 他一手抢过报告,铁青了脸,该隐拍他的肩膀“你们精灵族真的没落,快找出他们,要是魔主出手,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也有损你们声誉。” 卡洛斯甩开他的手,身上有着盖不住的怒气,已证实和魔核失窃有关的全是精灵,而且涉及三族以上,精灵何时变得如此不堪,真是该死。 人群逐渐消散,羽风找不到那人,可能是她看错,还是先回家。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露娜睡惺忪松的醒来,口齿不清说“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图书馆着火,妳继续睡。”脱下外套。 露娜厌恶的飞到一旁“妳去哪里?一身煞气、怨气和腥味,地狱一日游?” 羽风嗅一嗅“没有啊,妳太敏感。” “别质疑几千万年的经验,妳不是碰上什么恶鬼,便是遇上魔界的家伙。” 知道瞒不下去,羽风避重就轻的说出今晚的事,一字不提里魔核的事,希望露娜没有察觉。 “原来是这样,那些魑魅魍魉的确讨厌。”她接受她的解释,吩咐说“去洗澡,太难闻了。” 羽风吐吐舌,难道洗澡可以洗去怨气吗?否则全天下的天师大概要失业,不过不让她追问下去,她乖乖的去洗澡。 露娜当然知道她有事瞒着,既然她不说,也不好逼她,有其他办法知道,风精灵一定知道什么事。 学校图书馆被烧得精光,事件中无人受伤,校方说重建图书馆需要时间,和政府图书馆达成共识,学生可以去其他图书馆借书,又开放某一建筑物当作自修室,事件暂告段落。 羽风其中一堂实验课是在图书馆,现在逼不得已转去她平时工作的数据室上课,因为除了图书馆,只有这里有他们所用的程式。 “hello, everyone。 i am jessica and your new teaching assistant。”洁茜卡打扮性感的走进来,不少男生对着她吹口哨。 冤家路窄,羽风低下头,这女人想怎样,找上门找碴吗?面前出现一堆笔记,洁茜卡双手环胸,不可一世说“please pass them to your ssmates, sweetie。 ” “sure!”她皮笑肉不笑。 一课堂,洁茜卡存心和她过不去,不是叫她答问题,就是叫她派东西,好不容易下堂,她经过羽风身边时,小声道“学期刚开始,有妳受。” “妳很幼稚。” “走着瞧。烈在中东有事忙,收不到电话和邮件,没有人帮妳。”说完,便扭着腰出去。 羽风一肚子气,气的不是她的态度,而是她居然知道烈的下落,她却懵然不知,到底是因为他们是同族,还是有别的关系?好像之前烈有找她,刚好她心情不好没有理他,说来说去,是她错过机会。 “妳的表情真丰富,很有趣。”莫瑞突然出现她面前。 “教授!”羽风被吓一跳“你昨晚晕倒,今天好好休息,不要上班。” “我没事,可妳有事,我记得没有太多人知道我昨晚晕倒,妳怎知道的?” “这个……” “不要紧,要不是妳,我早葬身火海,我听到妳叫我。想不到妳小小个子居然可以搬动我,以前小看了妳。”莫瑞径自说着“这间数据室被当作教室之一,以后我们不能霸占太久,可能要妳晚些走,不知道龙愿不愿意。” 昨晚救他应该是那名军人,看来莫瑞不清楚那人是谁,怎会愈来愈多谜题,她只想平安的渡过校园生活。 “让开。”泽熙冷冷说。 羽风立即站到一旁,让出一条路“对不起。”以为经过昨天的事,他们的关系会好一点,这万年冰山“龙,你知道图书馆昨晚着火吗?” “妳白痴,新闻从昨晚开始播,校方又通知所有学生,而且一栋烧黑的建筑物在这里,龙又不是瞎的。”莫瑞插嘴。 羽风也觉得自己很白目,其实昨晚她好像看到泽熙在火场附近,所以试探他的反应,可他依然目无表情,专心的分析数据,让她满是挫折感。 “谢谢你昨天帮我,龙。”不管他冷淡的态度,感谢的说话是要的。 泽熙点点头“小心他会再来。” 难得他主动关心她,羽风连忙笑说“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下次会好些。”如果在没人的地方遇上宏祺,她一定会施法消失。 “你们感情不错,昨天还一起请假,上了?”莫瑞好奇问。 “教授,你不会用中文就不要乱用,什么上了?多难听。”羽风白他一眼“昨天我被人缠绕,是龙救了我。” “原来是那个……救美,你们一起也不错,看来挺登对。”在外国人眼中,中国人长得大都是一样。 泽熙给他一份报告,平静说“分析完,过目。” 莫瑞悻悻的拿着报告离去,羽风偷笑的做自己事,龙的威力连教授也挡不住。 第二十二章 夜袭,讨厌的…… 羽风在意图书馆起火的事,决定夜探校园,却发现妖气和怨气冲天,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她连忙赶到怨气最浓烈的地方,赫然是他们的数据室,虽然房内透出阵阵怨气,却没有一点恶意。 “他睡觉了,别打扰他。”昨晚那名军人穿门而过。 羽风重重的吸几口气,若是普通人,大概已尖叫,转身逃跑“你是鬼?”而且不是普通的鬼,上次忙于驱走魑魅魍魉,没有留意他,现在面对面,充分感受到浓烈的怨气和煞气,导致她呼吸不甚畅顺,难怪露娜厌恶不已。 “守护灵。”军人察觉自己造成她的不适,离她远一点。 “说谎。”没看过守护灵,不代表不知道是什么,哪有守护灵一身阴气,谁被他守护,那人一定折寿不少。 “信不信随妳,我没伤害其他人类,反而妳这些精灵,图书馆起火和精灵脱不了关系。” “少含血喷人,证据呢?明明是魑魅做的。” “他们本身没有实体,是里魔核使他们有实体,昨天和他们交手时,我感觉有精灵气息在他们身上,还有莫端身上也有那种气息。” “可能是我的……” “不,妳的气息不稳定,如果不是妳的剑,妳不会沾上精灵气息,那气息被污染了,不再纯正。” 羽风一头雾水“污染?什么意思?” 军人反一下眼“我不是精灵,这些事交给妳,总之就是亦正亦邪。”然后踏前一步,再认真不过说“精灵内哄是你们的事,如果扯上莫瑞,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除了杀气,多了一丝魔气,羽风皱起眉“你身上也有魔核?”不是疑问,是绝对的肯定。 军人没有出声,消失于走廊中,哪有说一半不说下去,羽风着急的四处寻找,他说他是守护灵,又多次提及教授,昨晚也是他保护教授,可见他们关系非浅,教授却没有印象,到底他们是朋友还是敌人? 原本想找卡洛斯商量,却老找不到人,早知道不答应帮忙,又不能和露娜说,她只不过是吞了风之源的人类,很多事不懂,战斗还可以,侦查什么不适合她,麻烦死了! 羽风踩尽油门,车一下子的飙出去,在街上左穿右插,无视其他车的行驶和司机咒骂声,又视红灯于无物,德州最近撤除相机,很多司机,例如她,更有恃无恶的飙车。一个漂亮的左转,转进唐人街,时间尚早,吃一顿夜宵才回家,忽地,一黑人影从小路扑出,羽风立即刹车。 “吱~叽!”急促,刺耳的刹车声传遍整条街,羽风冒出冷汗,大口大口的呼气,心乱成一团,她不会撞到人吧? 小路上的行人也走过来,有人躺在地上,羽风慌忙下车,天色太黑,旁边只有微弱的街灯,不知那人是生是死。 “hey, are you ok? do you get hunt?”羽风上前,翻过那人身体,腐臭的味道,狰狞的脸孔,还震愕于那人的样貌,那人迅雷不及掩耳的掐住她脖子。 猛然醒来,这人根本不是人类,羽风用力推开他,朝人群中跑去,谁知路人们和那人一样,满身尸臭,皮肤和脸部腐烂,血肉模糊。羽风想起生化危机的丧尸,转另一方向逃跑,那些僵尸紧追着她,被她撞跌的僵尸最快追上,扑上她,成功的把她按在地上。 “不……不要,呕心……救命,快救我!”羽风奋力挣扎,忘记自己是风精灵,足以有力量抵抗,绿瞳在黑间中诡异的闪烁,绽放绿光,弹开压在她身上的僵尸。 羽风高声呼叫,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谁那么变态放他们散步,他们比血族还呕心,快没力气,眼看他们快追上她。 一个着火的玻璃樽砸在某僵尸身上,一辆重型机车驶到她面前,分开她和僵尸,居然是泽熙“上车。” 羽风连忙坐到他后方,双手紧环着他“龙,快走!” 泽熙何尝不想,但她抱得太紧,很不舒服“放松。” “不要,快开车!”她朝他耳边大叫“他们追上来,快!” 他掩着快聋的耳朵,没好气开车,又向后扔下几个火樽,好拖延时间。离开唐人街,羽风依然抓紧他的腰。 “安全了。”他放轻声音,把车停到路旁。 “谢谢你。”她不好意思松开手,胆颤心惊问“那些是什么鬼东西?” “妳怕?” “拜托,超恶心,我快要吐,怎会不怕?你怎会在那边?” “我刚好下班。” 羽风忽然尖叫“天啊!我的车!妈会干掉我,我要回去拿车。”转身,准备朝唐人街方向往回走。 “妳不怕又遇上怪物?”泽熙一句话阻止她回去“先送妳回去。” 羽风苦着脸,这次她死定了。到家门,犹豫该不该进去,要不从窗台飞进去,先躲躲风头,可爸妈会等她门,不见她回来不会睡… 就在她挣扎之际,泽熙越过她,按下门铃,羽风大惊“龙,你干什么?” “来了。”李母打开门,看到自己的女儿靠在陌生男人身上,手更意图封着他的嘴,姿态多暧昧“羽风,妳……” “妈,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样,这位是我的学长又是我同事刚才发生某些事令到我的车不见了然后他……”她连珠炮式说着。 “妳在说什么?” 别说是她的母亲,连泽熙也不明白她说什么,他踏前一步,平静说“伯母,我叫龙泽熙,她的同事兼学长,刚才她遇上贼人,我及时救了她,可是车大概已被偷,她很担心你们会怪责,所以有点紧张。”难得他说了一大段话。 李母担忧的拉着羽风“妳有没有受伤?到底怎么回事?” “进来才说吧。”李父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出来请他进去说清楚。 “伯父,伯母,其实是我不好,拉着她出去吃东西才会发生这事……”泽熙说得头头是道,羽风差点信以为真。他说他们吃完东西后,她开车时不小心撞到人,然后下车,谁知是陷阱,几名贼人带备而来,想打劫她,他及时出现带她离开,车便留在那儿。 “幸好有你,谢谢你。”李父感谢他“我知道你,莫瑞教授的助教,他说你帮了他不少,之前那份研究报告是用你名字,可见你深得他信任。 ” 二人旁若无人聊起学校的事,李母忽略他们“没事就好,傻孩子,车的事不要担心,我们理解。” 羽风心虚避开她眼神,这样骗父母好像不太好,真是对不起。 “……这男孩也不错,最近妳桃花旺盛,常有男生围在妳身边,不过这小子略显阴柔,我比较喜欢烈,可妳爸热烈和他讨论,大概喜欢他……”李母自言自语。 “妈!”羽风阻止她说下去“他是同事,普通朋友,不要胡思乱想,先是烈,现在是龙,让我多不好意思。” “妈知道妳有多死心眼,让我意淫一下,不是吗?”李母哀怨的看她。 这是什么母亲,羽风不再反驳,随便她想。幸好泽熙很快离开,谢天谢地,她现在多想找露娜,虽然会被她臭骂一顿,不,应该会重新训练她。 泽熙离开李家不远,嘴角不自觉上扬,怕僵尸的精灵寄狩,真有趣,拿出电话,接通后,立即命令“查今晚唐人街出现僵尸的原因。” 对方表示了解“图书馆起火有发现,现场留下精灵和里魔核气息。” “查清楚,有可能是风寄狩。” “抱歉,精灵气息被魔核污染,查不到。” 泽熙神色凝重,这样证实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里魔核被精灵偷了,也证实前几天他没看错,光族卡洛斯真的来了,不知他会不会来,又会用什么理由留在这里,烈?安德尔? “没门,我不会帮妳的。”露娜厉声拒绝。 预料她的反应,羽风依然笑容可掬,赔笑说“露娜,拜托帮我看守车,那辆车刚买不久,我很喜欢的,拜托~” “妳真丢尽精灵的面子,妳是风寄狩,该把那些僵尸五马分尸,不是逃跑,还把车丢了,气死我了。”她在天花板上绕圈。 “他们很呕心,根本下不了手。” “好,僵尸是妳的弱点,明天开始看恐怖片,晚上给妳重新训练。”她搁下狠话,然后飞出去看守她的车,谁叫她是刀子口,豆腐心。 羽风哭丧着脸,果然她不会死心,还是小孩子时,露娜已开始教她精灵魔法和一些武技,达不到她的标准便一直练下去,直到她满意。记得她小时侯畏高,御风术是让人飞起来的术法,最初她哭得声哑,昏去多少次,露娜不曾理会,花了三年时间才把它学会。现在对着那些恐怖的僵尸,不知又花多少时间。 父母一早便到唐人街领回她的车,幸好有露娜和一众风精灵看守,否则车早被人偷开。周末时间,羽风最喜欢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很明显天不从人愿,楼下的门铃响起,她懒得下床,可铃声持续,有节奏的响起。 “妈,开门。”她大叫。 没有开门声,只有门铃声,看来那人的耐力存心和羽风的慵懒扛上。 羽风不情不愿的下床,敞大的客厅没有双亲的身影,才想起他们说拿了车会去喝茶,难怪没有人开门。天杀的,不要是什么广告和快递,她会杀人的。 打开门,一身正式深蓝西装,手拿大纸袋的烈颇为讶然“我以为要多十分钟,妳才会开门,刚醒来?” 比起他的惊讶,羽风整个人呆掉,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温热的感觉证明不是幻觉,用力一掐脸颊,耳边响起痛呼声,夹杂一丝无奈,是那人的语气“羽风,妳没睡呆,放手。” 手松开,转移环上他的颈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少女的馨香隐约传来,烈回抱她,这动作并不突兀,恍惚以前常这样,一切再自然不过。 “你怎会来?”她在他耳边小声问“工作吗?” “一半,另一半是某人狠心的挂了我电话,来算帐的。”耳根泛着可疑的暗红,打死他不会承认自己像毛头小子般冲动,上次那通电话,听出她意志消沉,声音沙哑,知道有事发生,心一直忽上忽下,回过神来,已经订了机票。“你比我有钱,注定吃亏。”实话说,羽风很高兴见到他,没有理由,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喜悦又安心的感觉。 “我认同。”低沉笑说“每次見妳,准没好事,不请我进去?” 她松开手,作出请的手势,烈注意到她身材的变化,更留意某件事,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妳……妳不换衣服?” “啊!”高分贝的尖叫,羽风跑回房,大力关上门。该死,她又忘了穿内衣,刚才他……他们……糗大了! “一个多月不见,终于发育啦。”烈揶揄她之前平板的身材,回想刚才近距离接触那柔软的身躯,心底没由来一阵热燥,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点。 当他进去,一辆重型机车缓缓从弯角驶出来,泽熙若有所思的“原来你们已经是这个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