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公主》 第一章时空古井(一) “长平,你别怪父皇心狠,怪只怪你生在帝王之家,希望来世你做个百姓女儿。。。。。。”泪水滂沱的崇祯皇帝终于紧紧握住了剑柄,眼阖的刹那间,挥刃一去,长平公主的左臂血淋淋的掉到了地上。崇祯皇帝完全疯癫起来,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被他这位末路天子一路砍杀,在皇帝眼里,此刻这些宦官与宫女就如同草木,供他大发私愤的工具!而倒在血泊里的长平公主花落凋颓,多么惹人怜爱的一位皇室佳媛。 “长平。。。。。。太可怜了,长平公主。。。。。。”看着荧幕上演绎的电视剧《帝女花》,高中女生朱雯倩亦是潸然纵横,脚边狼藉一片的纸巾真是大好一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风光。 “雯雯,吃饭啦,快来洗手,洗了手才能吃饭啊!” 妈妈言叨着,一边解开围裙,可她一走出厨房,客厅的情景让她震惊得呆若木鸡,这哪里像个家呀!除了漫地纸围,连铁盒内的饼干也是弄得七零八落。沙发上这位掌上明珠继续在施展她“天女散花”的艺术。妈妈变得怒色衔横,两只手叉住腰,对着女儿泼出气愤:“朱雯倩,你给我站起来!”朱雯倩被这雷鸣般的一句吓得心里一阵触电的感觉,她显得很战战兢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敢抬头正眼看着此时的妈妈,她可不敢吭一下声,因为“唐僧”即将隆重登场了! “雯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明白你现在在做件多么愚蠢,多么令人感觉羞耻,多么不道德。。。。。。”妈妈带着满腔激动言语未果,平时最惧的朱雯倩意外的用右手掌盖住竖起的左掌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尊敬的唐妈妈,您的语言艺术又更上一层楼啦,您什么时候又给我扣了顶多么不道德的帽子?麻烦您直接切入主题好吗?”今儿的情景真是火星撞地球,形势大不一样。女儿如此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着实叫妈妈酸得够呛,妈妈拧打着眉头,说:“什么唐妈妈?雯。。。。。。雯雯,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傻啦?我是你妈妈,我不姓唐!”“我知道你是我妈妈,可你更像唐僧,所以我就给您取了个唐妈妈的外号!”妈妈更加觉得云里雾里,“什么乱七八糟,西游记里的唐僧明明是个男的,怎么,我长得有那么神奇妈?难道我像人妖啊?”朱雯倩脸上洋溢着古灵精怪的笑:“妈妈,等下我这么一唱你就明白啦!” “onlyyou,能伴我去西经,onlyyou能杀妖和除魔,onlyyou能保护我,叫螃蟹和蚌精无法吃我-----”朱雯倩这唱起大话西游里唐僧的那段经典歌曲的样子可以说是自毁她的玉女形象,音调“缠绵”得真叫人一种布满鸡皮疙瘩,呕心狂泻三千里的感觉。妈妈顿时被女儿如此戏谑也逗乐了,原来她是把自己比做电影《大话西游》里烦人的唐僧,温馨愉快的气氛只在母女的追逐间萦纡。 “今天是我转入新校的第一天。现在就让我重新的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朱雯倩,朱是朱元璋的朱,为什么我非要把自己跟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联系起来呢,因为我就觉得自己是皇室后裔!好啦,长话短说,本小姐今年妙龄十六,聪明伶俐,现在就读于上海第十七中学,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朱雯倩站在十七中学的门口前,拿着手机把自己摄了一段录像,她的手机可是最新上市的三星e1107太阳能手机,圆润的线条让该机看起来十分小巧,800mah锂电池,这款手机主要最新颖的地方莫过于可以利用阳光充电。“把它发到网上,应该可以增加不少点击率吧!”揣着踌躇满志的信心朱雯倩踏进了这所绿草茵茵的新校园。 一件粉红色的上衣,再配上超白精巧的迷你裙,朱雯倩的一身行头犹如给炎炎夏日袭来一阵凉意清爽,她的此般玉女形象伫成门边的一阕婉约更是满足了班里那些“贼眼狼”的觊觎的双目。 这不,立马就有一男生凑过来:“我叫东方远,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集体!” 一向持着骄傲为宗旨的朱雯倩当然没理会东方远的献殷情,直接走到一个空座位前坐了下来。 “我叫王飞云,本人的特点呢就是玉树临风,内兼风流“周”党!”右侧边只凑迎一个自认帅气的男孩,朱雯倩轻怠一笑:“应该是风流倜傥吧,我亲爱的小朋友,麻烦你可不可以先拿到小学毕业证后再来跟我周党好吗?” “你才知道,人家当年读小学那可是惹得天怒人怨啊,那阵势可真叫做磅礴大气,连学校的墙壁都被雷劈了个洞。”班上一个女生趁势刺了这么一句。 “赵萱婷,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次被人调侃不止,马上又袭来一阵凄凉的风:“他王飞云不行,他只是风“周”党,我可是风流“吉”党,我是不是比他更深层次,更富有内内涵啊?”朱雯倩莞尔一笑,开玩笑的是个高高身材,略颇酷味的男孩:“我知道你叫朱雯倩,喜欢听周杰伦的歌,正好我也喜欢,看来这是我们的缘份!”“开什么国际玩笑,现在周杰伦的粉丝多如天上的星星,什么缘不缘份,这有什么好奇怪,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听周杰伦的歌,看来本小姐得送你一个绰号!”“料事如神?”酷男孩欣然得意。”“no,你的名号就叫做千里无极,万里追踪哮天犬。”“哎!你这个新来的女生也太过份了吧,我杨天龙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戏弄过,本少爷也不跟你这只野蛮母猩猩计较!” 朱雯倩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污辱,她被惹恼了,整个脑袋就像维苏威火山装满了溶浆,只待瞬间喷发。 杨天龙挑衅般的蔑了朱雯倩一眼便径直朝前走步,朱雯倩更是受不了他那轻蔑的眼神,这明明就是在下战书嘛! 维苏威火山就在这瞬间爆发! 朱雯倩快步跟着杨天龙,忿起一脚踹着他的臂部,也不知谁与他有私仇竟落井下石,趁其未稳脚跟还丢了块香蕉皮,这么一滑就不幸栽进教室后的垃圾桶喽,呜呼哀哉!惹上威震上海滩的铁面无私霸王花,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等杨天龙站起身面对大家时,他的头上布满方便面,变成那曲发火忿步惊云了。 教室里哄起一阵嬉笑间,朱雯倩接了个电话,双方只约好放学后在外滩见。 晚风习煦,黄浦江水依然涌起着欢快的符号,在汽笛交织的旋侓中,外滩进入了夜色斑斓里。 浦东最引人注目的景色莫过于东方明珠了,它那如银河炫烁的壮丽辉煌是这座城市引以为傲的。 十里外滩欣赏夜景的人自然是多如繁星。其中有一位着装橙黄t恤浅灰色紧身长裤的女孩徘徊张望着四周,她似乎等了许久。这位女孩名叫欧阳云盈,一看上去带点古典韵味的气质,平时业余就喜欢把自己沉浸在意境悠远的古筝乐曲当中,现就读于上海十七中学,突然几声“嫂子”!!!不一会儿朱雯倩略显吁喘的跑过来,“倩倩,我不是跟你提醒很多次了嘛在外面不要叫嫂子。”这个等待的女孩略微紧张,她应该在避讳什么。“不叫你嫂子难道叫你名字,欧阳云盈?这样子好像显得我太不礼貌了,你本来是我未来的大嫂啊,有什么好怕的呀?”“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太张扬,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多同学晚上经常来外滩,要是他们把事情在班上传来传去这会影响我的学业,今年我最关心的是高考,今后你就称呼我为云盈姐吧!”“好,遵命!云盈姐!”朱雯倩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看着俏皮可爱的朱雯倩,欧阳云盈也不由得欢笑颜开。 正当这恬然韵味的气氛弥漫中,人群里呼起阵阵抓贼的声音,一个秃顶的男子拽着个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仿佛猎狗蹿逃,从朱雯倩身上擦撞冲过,朱雯倩怒如焚火,追了上去。 欧阳云盈一边叫喊倩倩,一边拨打110。 笨贼哪里跑得过来,朱雯倩从小到大在学校里都是长跑冠军,身轻一跃,摆开一招“佛山无影脚”的架势,踹得抢包贼饿狗扑食般的头探在长裙女人的屁股上。抱包贼被朱雯倩逮着了双手,长裙女人一转过身,窃包贼吓得提心吊胆,眼珠子差点没爆出来,这女人还长了一横唇须,她腆着微笑嗲声而语:“我的美臀虽然诱惑可餐,但你找错人了。先生,我是个人妖,这次算我吃亏,不收你钱了。” 朱雯倩抢回了包,笨贼挣脱逃命而去。 “倩倩,你没事吧?” “没事,这种菜鸟哪里是我对手。” 惊险的场面终于过去,欧阳云盈也更加佩服这位未来的小姑子。 作为警察的吴剑涛是朱雯倩的表哥,他刚刚赶到外滩。 “我亲爱的捕快哥哥,你才赶到啊!” “什么捕快,人民警察!”吴剑涛凛然正声地说道。 “古代的捕快不就是现在的人民警察吗?只是个称呼而已,有什么不一样的?” “好,我的小公主,不跟你争了,贼呢?” “跑啦!” 吴剑涛心系着欧阳云盈:“你没事吧?” “哎哎!你怎么不先问问我有没有事,我可是你妹妹,我可吃醋啦!”朱雯倩撅着一副嘴俏皮的样子,吴剑涛笑着说:“我的小公主,你吃的是到底是山西陈醋还是长沙白醋啊?”三个人顿时都开怀乐颜。“正好,我明天休假,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吴剑涛提议。三个人来到江边的一间小餐厅。 “我就喜欢坐在露天餐厅吃东西,一边欣赏浦东的风光,一边吃着美味的食物,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来,为我们天天有这样的生活干杯!快乐万岁!”就属这朱雯倩热情高涨,大杯满满的啤酒只一口气全咕咚灌入了喉,豪气万丈啊! 表哥吴剑涛可为她担心:“你怎么一口气就喝光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女孩子家家矜持一点好不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喝酒了!”“别呀,哥,我这是为哥哥你争光啊!”“为我争光?”吴剑涛疑奇的与欧阳云盈意觑了一眼,“我倒要听听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公主又有什么奇言妙语。”“哥哥,你看我有你这么一个当警察的大哥,那自然是虎兄无犬妹,我得做一个巾帼英雄嘛!”“做巾帼英雄就非得一大口喝酒啊?”欧阳云盈憋着笑说。“云盈姐,你都还没跟我哥正式结婚呢,你就联合我哥一起欺负我!”“你看看你讲的都是些什么歪理邪说,你呀,你得好好向你云盈姐学学,她滴酒不沾。”吴剑涛说。 “好好,我祝你们夫妻恩爱,就我这个电灯泡碍眼。”朱雯倩又任性的撒起气来。 “对了,今天到新校怎样了?”吴剑涛这个做表哥的可为眼前这个表妹操了不少心,他就担心朱雯倩那躁动的性格又会惹出什么祸来。就等朱雯倩洋洋洒洒的将第一天在新校的事斜述了一遍后,吴剑涛一个巴掌拍在额头上,叹道:“你呀你,你可比监狱里的那些少年犯还要顽固,你可真是个混世魔女。”朱雯倩漫不经心地说:“谁叫这几个男生这么令人讨厌,能得到本公主的教训那是他们的荣幸!”“照你这样下去,以后看谁敢娶你喽!”吴剑涛禁不住挑逗道。“哥,在这个事情上你就不必为我担心了,追求我的人可以说是长江之水,浩浩汤汤啊!”朱雯倩那副得意的姿态都快飞上天了。“听听,我这妹妹吹牛皮的功夫已经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吴剑涛只能无奈的摇头微笑。 “我倒觉得倩倩挺不错,开朗活泼,今后应该是不愁找不到男朋友。”欧阳云盈说道。 “云盈姐,你们两个今晚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闲着无聊拿我当猴耍啊?” “你可是威震上海滩的霸王花,我们哪敢耍你哟!”吴剑涛谐着笑趣道。 渐渐夜色浓得深了,已是十点半钟。朱雯倩回到家里举动可有些异常,因为她已经把己关在卧室里半个小时了,平常她看电视每天都要到零晨十二点才睡。妈妈带着疑惑准备探个究竟。 “一部好的电视剧就像一个好的朋友,跟你交心,你会快乐,会悲伤。”朱雯倩最近迷恋上了香港tvb电视台播出的电视剧《帝女花》,在她的闺室的墙上增贴了许多佘诗曼与马浚伟的海报,对明朝的长平公那悲凉无奈的人生遭遇而叹然怜凄。 她是个标准的电视剧达人,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宽袖巨带的戏服,摆扭着婀娜的身姿娓娓唱来:“落花遍千里万方,百花冠泪眼谢民望,国土碧血未干,盛宴一场好殉葬……” “倩倩,你干嘛呢?” 妈妈突然的打断,朱雯倩古韵余萦,下了个腰,摆着古代妃嫔公主的礼姿,婉声而语:“长平参见母后,母后吉祥。”“你干嘛呢,没事吧倩倩?”妈妈显得脸色焦虑。“母后安坐,且让长平为您奉上一曲。”朱雯倩于是又吟唱起帝女花曲子来:“苦心血,恩千丈,忆先帝梦里别有感伤------”“行啦行啦!别闹了。”“妈,你女儿我唱得不错吧?”“你呀,你是看帝女花看得都快发神经了吧?哦,不,我看你已经发神经了,病入膏荒了。”妈妈为这个难管的女儿可算是操碎了心,像赶鸭子般把朱雯倩往床上推,又是给她盖被子,又一边叮嘱她晚上别着凉了。经历了如此一番折腾的朱雯倩目无神采的感叹:“我妈真是个封建女王。” 新的一天旭日又熠熠升起。 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朱雯倩早已经对这所新校园毫无畏忌,新的一天依然媚着自信笑容迈进校门。 自从上次被朱雯倩耍弄的王飞云心里一直不甘,没办法谁叫自己是个海外华人的后裔,小学都是在菲律宾读的,连一些很简单的汉语词汇都会写错,自习课上,他写了一张纸条托女生帮忙传递给了朱雯倩手里。 王飞云满心期待的注视着朱雯倩,朱雯倩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带着异笑也写了张纸条。“什么时候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周党”份子再来找我。”王飞云一看竟是这样的回复气恼难忍,当时就怒冲冲地来到朱雯倩面前:“你不要以为我不学无术,我现在就拿出真本事让你好好瞧瞧!”朱雯倩的诧异与惑然只在眼睛里溜来复去,这个王飞云也够奇怪的,一根筋也许是打了死结,在他乱糟糟的课桌内翻来覆去,结果摸出了一根双截棍。“朱雯倩,你不是喜欢周杰伦的歌吗,那我现在就耍一耍双截棍的绝技,睁大眼睛看好了!” “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哦!”班里后排那几个最爱捣乱的男生稍稍得了点东风于是趁势赶快掀起波浪,瞎起哄来。班长是个体格粗壮的女生,尽管她声嘶力竭的设法去维持秩序,但势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无奈的班长赶紧劝阻王飞云回到自己座位上去。王飞云一只手不屑地便把班长推开一边,对朱雯倩郑重其事:“我马上证明给你看,我李伟军是有耍帅的资本!” “王飞云,你再不坐到自己座位上去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师和校长!” “别拿老师和校长压我,你给我让开,表演就要开始了。” “朱雯倩,你真是红颜祸水!”班上责怪起朱雯倩来,“你忌妒我吧,像你如此丰满或许在唐朝会是个美人哦!”班长气极败坏。 王飞云站定讲台前,随着模仿李小龙的一声怪叫,就风风火火耍起了双截棍,动作招式虽然算不上快,但总算把握住了尺度没爆自己的头。王飞云十分在意朱雯倩的表情,此刻他发现朱雯倩的脸庞已绽开神采奕奕的笑容,对于他来讲,朱雯倩的一个微笑就是一颗定心丸。他逐渐加快了节奏,“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正当李伟军风生水起的玩着双截棍,班主任悄悄走到教室门口。“高潮就要到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王飞云仍在忘我自豪,教室里已经静悄悄,没人与他遥相喝采。“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班主任气成了“关公”,跋步往前。“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王飞云一气呵至歌曲高潮,侧身一甩双截棍,命中目标!砰!班主任一声尖叫,王飞云愣然憨笑:“老师,您没事吧?”班主任瞪着双眼,就差没把眼珠子变成嘴巴将王飞云生吞下去,“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是吧?轻功,飞檐走壁是吧?王飞云,今天下午大扫除你给我去厕所飞檐走壁,一个人把厕所搞干净了!” 下课后全班同学憋的那股劲就尽情放肆了。“快使用双截棍,如果我有轻功,厕所走壁!”“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面对同学们的伺意讽笑,王飞云却不屑一顾,他的目光又落在朱雯倩身上。“倩倩,我的双截棍玩得还不错吧?”“不错,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倩倩,能听到你这样的话,我很高兴。”“你可别自作多情,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王飞云,你今天就好好呆在厕所里劳动改造吧!” 第一章 时空古井(二) 一周的时光飞梭而过,一个月的光阴也如白驹过隙,而在这一个月里,朱雯倩每天上下课都眉飞色舞的沉醉在她的公主梦里,梦见在皇宫御花园内赏鱼喂食,后面一大群宫女伺侯着,又幻想着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金丝被褥上让宫女揉捏按摩,笑得两眼眯成了一缝。朱雯倩又想着让宫女唤来一名太监,“小翠,把本公主那条大狼狗带到御花园去。”宫女小翠笑得十分阴黯,似乎她与公主串通了一场什么样的阴谋。小太监跟着公主来到御花园,宫女小翠伴随着左右。“小柿子,你现在给我趴下,学狗叫,看看是你叫的大声,还是本公主养的这条狗叫得大声。”小太监一看到这条大狼狗咬牙恶狠狠的汪汪叫,吓得脸色铁青。“你放心,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这狗是不是咬人的。”小太监无奈的只趴在地上,两眼瞪着狼狗的凶目,大声叫唤,结果狼狗猛然向他扑过来,“救命啊!”小太监拼命奔跑,掉进一个用杂草覆盖的陷阱里,浑身被臭气薰天的粪便沾满。公主朱雯倩一时捧腹大笑,宫女小翠也笑得很是灿烂,“这就叫做便汤炖煮阉奴才!”嬉笑恶搞的一场梦结束,朱雯倩伸个懒腰站起来,脸上还仍有余欢。只是班上的一群同学用怪异的目光傻瞅着她,”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学习了!谢谢,你们继续温习功课。” 阳光明媚的一天,伴着和煦的微风旋律。 吴剑涛拉着欧阳云盈的白皙纤手在逛街。 “盈盈,我们很久没有这样逛街了,每次都有我那个难缠的公主妹妹参在中间,我的头都快被她搞大了。”“公安局里的事应该很多吧,你这样请假出来不太好吧?”欧阳云盈为吴剑涛担着心。“我可不愿意天天坐在办公桌边处理一些无聊的文件,当初我选择做警察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和谐,现在局里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幸许出来逛逛街还有意外的收获。”吴剑涛双眼四处留意着什么。“什么意外的收获?”欧阳云盈疑惑着,吴剑涛把她拉进了一家服装店。 “又买衣服,这回可得我自己出钱啊!”欧阳云盈提出自己的要求,吴剑涛含着笑说:“我出钱怎么啦?男朋友给自己的女朋友买衣服很正常的事,天经地义。”“可每次都要你掏钱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剑涛,我看算了吧,我的衣服够穿了。”欧阳云盈是个非常贴心的女孩子,爱慕虚荣可不是她的座右铭,她硬是把吴剑涛拽出了服装店。 背着挂有小叮当饰品的卡通书包,一条秀腿紧身修闲裤,再兼一件皱肩衬衣,朱雯倩以另外一种风格冁然逛街。 欧阳云盈眼眸瞬间雪亮一瞪,惊喜地挥手呼喊着朱雯倩,而吴剑涛刹那间两眼放射出的敏感瞄准了一位伫在电话亭边的中年男子,他活像一只机警的猎豹朝目标蹿去。“剑涛!”欧阳云盈叫都叫不停吴剑涛,“云盈姐!”朱雯倩一个箭速奔至欧阳云盈身边,她俩却看见吴剑涛跟一个陌生男子扭打在了一块。“云盈姐,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帮我哥忙!” 素日酷爱运动的朱雯倩学着电视武侠片自练了几招,一个身跃弹腿的动作也沉淀了几分火侯,踢中陌生男子胸膛震其踉跄了数步。“哼哼,我这一招还不错吧?”朱雯倩得意的一霎那,陌生男子十分利索的一个举腿直攻,将朱雯倩狠狠踹翻倒地。 “倩倩!”欧阳云盈惊骇不已,奔至朱雯倩身边。 步行街上人心惶动,引起了一片骚乱。 “你为什么缠住我不放!”陌生男子面对吴剑涛狰狞道。“我们可找了你很久了,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上海,胆子倒挺大的!”陌生男子心里很明白不能再之纠缠,从身后抽出一把水果刀飞梭出去,吴剑涛躲闪的一瞬间,陌生男子拔腿只闪没于人群中。 吴剑涛和欧阳云盈搀扶着朱雯倩慢慢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你没事跑来掺和什么,自己不过就是从电视剧里模仿了几招,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路见不平的侠女英雄了!”吴剑涛既担心又怨恼的道,“表哥,我这不也是想帮你嘛,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负而隔岸观火吧?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为什么跟他打架?”“那可是个潜逃的杀人犯,你看这多危险,刚才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姑妈交待!” 第二天的时候,朱雯倩在上学的路上仍然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心里一直在不停的怨声载道,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让人揍,这滋味可真是不爽,难以忍受。当她一走近校门口,保安却拦阻了她,她才注意到自己没佩带校牌,慌张的她赶紧把书包折腾起来,反复摸索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找到。 而恰当此时,马路对面停泊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车里坐着一个戴了顶鸭舌帽的男子手里却攥着朱雯倩的校牌,鸭舌帽遮掩下的是一双深邃的瞳孔。 朱雯倩蹲在路边用手机给欧阳云盈拨了个电话:“云盈姐,我的校牌弄丢了,这个可恶的保安硬是不让我进学校,怎么办啊?”约过了十分钟,一辆出租车停靠在了校门前,车上走下的正是欧阳云盈。 静静在面包车里窥望的男子直至看见两个女孩跟校门口的保安没谈妥而准备横过马路时,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沉下丹田,似乎打定了蓄谋已久的主意。学校的保安踌躇眉蹙,朝窗外探出头一望,他惊怔极了,发现刚刚那俩女生突然躺在马路对面,正被一位戴着帽子的男子抱进了旁边的白色面包车里。 与此同时,在警局的吴剑涛接到了一个电话,他顿时怵目,故作镇静的他只对队长说自己有件很重要之事必须得马上去办,便匆匆离开了警局。 吴剑涛按着电话的意思来到了荒郊野外,越过一片茅草冗长的区域,登上小土坡,望见了对面小坡上的三个人,其中两个正是被捆了手脚,用胶带封紧嘴巴的朱雯倩和欧阳云盈。那个杀人犯正揪着她们,脸上蔓延开诡黠之笑。 “吴剑涛,我想清楚了,与其这种躲躲藏藏的像王八一样的生活,我还不如死了,在死之前我还得拉两个人作垫背,看见没有,我旁边就有一口井,我只要把她俩就么放下去那就完啦!”杀人犯放肆的妄笑起来。 “你放开她们,否则我就开枪了!”吴剑涛借着手枪恫吓。 “随便你,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小妞在地狱里陪我,死也值啦!”杀人犯奸笑不断。 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蓦然间便把朱雯倩和欧阳云盈推进了井里,吴剑涛惊惶悲怆的一声呐喊,用枪结束了杀人犯的妄笑癫狂。 吴剑涛跪在井边怒目夺泪,探着井内不见底的黑暗,“不可能……盈盈,倩倩,你们不可能死,不会的……情绪激愤的他也纵身跳入井内。 漆黑如墨的井里并没有水,吴剑涛用火机照明,他欣喜若狂地发现朱雯倩与欧阳云盈并没死,她俩的眼睛正看着他。 吴剑涛无奈的只得把警服脱下用来点火照明,将两人的绳索与胶带解开,三人喜极拥抱在了一团。 紧接着欧阳云盈骇然一喊,旁边的井壁竟然倚靠着两具骨骸!旁边还靠着一把剑,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下突然冒出两具骨骸也确实够惊悚的。 吴剑涛仔细察看着两具尸骸,说:“这两个人应该至少死了好几百年了,看这把剑就知道,是一把古剑。” 朱雯倩伸长着脖子探着前方,“哥,前面好像有路。”她背上包,顺手又拾起了那把古剑,心里直泛起乐滋滋的浪花,这把剑或许就是古代哪位显赫将军的佩剑,若是拿去拍卖那可就价值连城了! 三个人摸黑前进,走在最前面的吴剑涛间隔几秒就用打火机燃一次,蓦然,一阵骤风遽袭,这一股寒风只将三个人卷进了一个漾动着弧线虹光的黑洞中…… 朱雯倩半空摔落,睁开眼皮模模糊糊的抬起头,望见金碧辉煌的宽椅上一位左右探望着身穿黄色袍子的人,只听见周围一片嘈杂的议论声。朱雯倩站起来,映入她眼帘里唯有匪夷所思的情景:雕琢金龙的龙椅上却是一位穿着缂有金丝苍龙宽袍的男子,他略有髭须,表情显得有些痴愣。还有这大屋里撑着诺大根朱色圆柱,现场之人穿着打扮的皆是一件件绘着珍禽异兽的袍子,他们每个人都揣着怪异的目光瞧着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来到了北京的故宫?难道真是乾坤时空大扭转,回到了古代! 朱雯倩四面环顾着一张张钝愣的面孔,轻轻咧嘴一笑:“我这应该是在做梦吧,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 此时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目光游移到了地上一把剑,内心不由得起了个冷颤,朱雯倩携带的那把剑对他来讲具有某种特殊的含义。 “哦!我明白了,你们肯定是在拍电影,那么我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应该全是做梦吧,奇怪了我什么时候来北京了?我想也是,你们应该是拍电影的,神话演的不可能是真的,天底下哪会有什么穿越时空的事情!”朱雯倩变得轻松愉乐开来,她朝着龙椅上那个相貌英武的男人说道:“哎,我问问你,你演的是哪个皇帝啊?”“你放肆!此乃我大明崇祯皇帝,你,你究竟是何妖女?”朱雯倩冲着老头呲牙一笑,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真棒!看不出你这个老头演戏还蛮有天赋的嘛,可我以前怎么没在荧幕上见到你,哎,老爷爷,你应该是第一次拍戏吧,不错,挺投入的!” “我说大叔,你是哪个电影学院毕业的,看你样子就陌生,我所看过饰演崇祯的演员就属陈豪演得最好,他可是我偶像,你可别把这个角给演砸了,对了,长平公主手臂被砍断的那场戏应该还没开拍吧?”朱雯倩潇潇洒洒的说着。 “简直一派胡言,来人!”崇祯旨意喝下,一队披戴胄的士兵迅速进殿,围住了朱雯倩。“等等!”朱雯倩叫住,“妖女你还有何话要说?”崇祯问道。“我知道你们想找我做临时演员,可我还没换戏服,我现在就去找你们导演谈谈关于片酬的事宜。”朱雯倩刚欲迈步,可这些士兵瞬间全抽出佩剑,锐锋直指着她。“这么认真干嘛,我身上这衣服不合适,难不成你们在拍穿越的戏吗?那也行,我就穿这身衣服吧!”崇祯一脸煞气的说:“你这妖女,肯定是袁崇焕的余孽,你胆敢进宫来行刺朕,朕要灭你九族!”“你瞧瞧你自己,演戏都演傻了吧?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中场ng总可以吧?”“对了,奇怪,看了半天怎么没看见导演?还有摄像机怎么也没有一台?”朱雯倩愣愣的思量着。 “把这个妖女给朕拿下!”圣旨一下,兵如潮涌推来,哗然!“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一段流行乐《发如雪》高潮旋律迭响,虽然是筝筝古韵的优美旋律在他们看来似乎变成了摄人心魄的魔音,只令他们怯恐不已的是朱雯倩掌心里的手机,大殿里惶恐一片蔓延,老的少的如遇恶鬼般缩手收脚的拢作了一团。“你们……怎么都吓成了这副模样?我不过就是拿手机放首歌而已。朱雯倩被这一群“出土文物”搞得脑袋里一团雾水,她转而对龙椅上的那位“皇帝”问道:“你难道没听过周杰伦的歌?”“周杰伦?他又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同党?他现在何处?”“在台湾啊?”“传朕的旨意,马上将周杰伦捉到京城来,朕要亲自审问他!”当朱雯倩听到这样的话她完全像是要精神分裂了,天哪!哪有演员沉迷得都忘了自己转换了时空?“怎么回事,莫非……”朱雯倩表情变得有些慌张了,她的大脑正处在颠覆之中。 第二章 宫廷风云 (一)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朱雯倩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判断。内心忐忑的她站在大殿上不停地呼唤导演,而居高临下的那位“皇帝”却又三令五申的叫士兵活捉她,只是这群卫兵对于面前此“异族”女子望而畏前。 “我的妈呀!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境,太可怕了,我得想个法子打破这个梦!”朱雯倩还以为自己处在梦幻之中,她想到了手机,用手指触屏起音乐播放器,一声幽邃的旋律前奏过后,歌声响起:“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紧续着又转换一段节奏明快动感的歌曲:“前世注定,逃不脱这命运,梦中惊醒,倒转了古今……”朱雯倩放了一小段电视剧《神话》里的插曲与主题曲,“我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这不是在做梦?但这世上哪有什么穿越的事?”朱雯倩又再一次对现场的人讲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在拍一部穿越剧?那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这部戏的女主角了?哇噻!真是太棒了!我得好好演,说不定凭着这部片子我幸许还能在金鹰节上拿个最佳女主角奖!”她越想越起劲,肠胃里仿佛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忍不住得意忘形的乐呵起来。 “大胆妖女,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敢这般狂妄?”崇祯微微黠笑的道。“第一次演戏就让我当主角,我当然忍不住就笑,虽然不能在奥斯卡上拿奖,但拿金鹰奖还是很不错的嘛!我说叔叔,你这个角色也演得太投入了,来,喝一罐轻松一下!”朱雯倩说着便从背包里拿出一罐百事可乐朝崇祯丢去。“护驾!”惊悚失措的崇祯匆匆钻到太监背后躲藏。 “妖女,你竟敢用暗器行刺皇上!快,把她抓起来!”一位大臣壮着胆量道,其他的大臣不是腿脚软颤,就是惊怕。禁卫兵再次围拢来,惊怔不堪的朱雯倩急匆匆大喊一声:“导演,ng!”禁卫兵一刹那把剑全架住了她的脖子。“押下去,关进大牢!”崇祯的圣旨一下,朱雯倩就在卫兵的簇拥下被带下了太和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文武大臣,还有太监都不像是演员扮演的,朱雯倩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是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十七世纪的明朝。真的是太倒霉了,人家一穿越不是做妃嫔便是什么宫女或者成为了公主,我怎么却成了阶下囚?朱雯倩挠破头皮也想不明白,这晦暗的牢房里唯有狼藉的稻草,连张桌子凳子也没有,内心孤寂的她想念起了哥哥和嫂子,于是她就耐不住叫唤着他们。 崇祯拿着从雯倩手里缴获而来的手机在御书房里左瞧右瞅,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小小的长方盒子怎么会如此神奇般发出奇怪的歌声。“快去传汤若望速来见朕!”崇祯所召唤的汤若望乃是一位西洋传教士,博学多才,崇祯在期待汤若望能给自己解答这个疑问。汤若望一踏进御书房里,崇祯便迫不及待的把手机递给了这位蓝眼眸,黄眉毛的壮年男子。 汤若望试着用大拇指按动一个键,手机屏幕于是便亮了起来。“汤爱卿,你可知这是什么暗器?”崇祯问道,汤若望答言:“皇上,这应该不是什么暗器,您看,如果微臣不动这个圆圆的小东西,这个长盒子像是一面镜子,如果手指一按下去,这个东西顿时就会发出光芒,这绝对是一个惊世宝贝,说不定在未来的世界人们都会用得着它。”“皇上,不知这个宝贝您是从何得来?”汤若望又问。崇祯说:“今天有一个衣着奇特的女子掉进了大殿之上,这个女子还尽说了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导演,周杰伦,虽然朕不明白,但朕在想此二人必是她的同党。”“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女子?”“朕打算亲自审问她,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 自从在枯井里有了那一段奇遇,欧阳云盈也跟朱雯倩一样来到了一个令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她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心翼翼的避让着一群群衣着奇异的人。这里没有城市里的摩天大楼,更没有看见街上飞驰的汽车,只是偶尔会看到几个人抬着轿子穿过大街。 “难不成我来到了影视基地,可能某个导演要在这里拍一部古装戏吧?”欧阳云盈揣着判断就地拉住一个过路人打听:“请问你们这是在拍戏吗?我想问问汽车站在哪,火车站也行,这里又是哪个影视基地啊?我家住在上海,我该怎么走?”过路人神情痴愣的摸了摸后脑勺,上下打量了欧阳云盈一番,说:“我看你是西域人吧?我说你这个姑娘也真够奇怪的,什么火车?那车都着火了怎么还能坐人,你想看戏就去上戏班子呗!”欧阳云盈听了这样的回答,脑袋里直升起袅袅疑雾。她又找了一个人询问:“大伯,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金陵城。”大伯回复便离去。“金陵?不就是南京吗?这是古代的称谓,他怎么还管南京叫做金陵?算了,先不管这些,反正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先吃了饭再说。” 欧阳云盈一路左看右顾,只见有一间店铺门上悬着一块镌刻“临福客栈”的匾额,既然是影视城,饭店的招牌应当得仿古代式样了。 “服务……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入乡随俗,店小二!”欧阳云盈倒是很快就融入了她自以为布置的古代情景中。店小二悦色盈面的来候,“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欧阳云盈咨询道,店小二热情劲于是立马就提了上来:“那要是说起我们这儿好吃的,那可就多了,像什么芹菜牛肉片,香酥鸭,还有沛公狗肉,盐水鸭等等,客倌要点什么?”欧阳云盈又问:“那你们这有什么好喝的?”“虽然客倌穿着与我们这的不一样,但看得出客倌是一位女中豪杰,一来就打听有什么好喝的,客倌,我们店里有上等的女儿红,清醉无比的竹叶青,还有五粮液,不知道客倌您要什么酒?”面对店小二的如火热情,这让欧阳云盈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说:“谢谢,我不喝酒,你这里有什么饮料,可口可乐,或者美连达,要不然七喜也行。”店小二听到这些东西可比听庙里的和尚念经更加犯迷糊:“客倌说的这些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欧阳云盈一顿声惊诧,“那你就给我来一壶凉茶和一盘家常炒肉就行了。”“这到底什么地方,我真怀疑自己是做梦,就算是影视城那也总不至于饭店的伙计连饮料都不知道吧?” 欧阳云盈等来了饭菜便细口吃起来,等到她所一碗米饭细细咀嚼完后早已过去了半个小时。“老板,结账!”她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走到柜台前,放在台面,但掌柜的却笑而不收。“怎么了老板,难不成你认为我这张钱是假币?”掌柜的两手拈起百元钞票却是眉梢紧锁的疑惑:“客倌,你这张纸上画的是谁啊?”“啊?老板,你连伟大领袖毛主席都不知道吗?”“毛主席,谁是毛主席?客倌,你就别糊弄我了,虽然现在咱们大明又发行了一批纸币,但我们老百姓早就不相信这玩意儿,我只要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更何况你这也不是朝迁颁发的纸币。” “老板,你刚刚说什么?”欧阳云盈倏地十分紧张的抓住了掌柜的右手不放。掌柜的一时怔怕:“你……你想干什么,吃饭还给钱还想打人吗?”“不是,老板,你刚刚说什么朝迁?这是哪里?”欧阳云盈的眼里充满着焦虑,掌柜的自以为这个装饰怪异的女客倌是个吃白食的,便叫上来四个青壮男子,个个眉目忿意。欧阳云盈睁着一双柔弱楚怜的眼眸,一步一步退向店门口。四个青壮伙计却立马将她包围,堵住了门口。 “我……我身上真的没银子。” “没银子那你就老实留在这里吧!”这说话的肥面伙计声调粗恶。 一位相貌俊秀,手执纸扇煽着一身才毓飘逸的少年。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侯朝宗公子,失敬失敬。”掌柜的虽是个沾满铜臭味的俗商,却对这位侯公子万分恭敬的抱拳作礼,几个伙计也不约而同的行礼。 “侯公子,请问您有何高见?”掌柜的低声轻问。 “你们这些商贾,眼里只有钱,却不懂得怜香惜玉,简直枉为男人!”侯朝宗将掌柜与伙计一顿数落,掌柜的黠目一笑:“侯公子多体谅了,如今这年头兵荒马乱,我是小本经营,没办法。”侯朝宗拿出一坨拇指大的碎银:“这位姑娘的钱我侯朝宗付了!”“哎哟,侯公子用不了这么多。”看着掌柜一副惊喜的模样,侯朝宗于是又吐露心声:“其实你是很想要这么多,就算我给你一锭银子,你也不会愧疚,你们这些商人天生虚伪,拿着吧。”掌柜的虽然接了超额的饭菜钱,但得到侯朝宗此一番批判,这不快的感觉可比一锭白银还要来得沉甸。 侯朝宗向着欧阳云盈点了一个很绅士般的优雅微笑,“谢谢你。”欧阳云盈奉上一句简单的诚挚,刚欲离去时,侯朝宗且说了个“慢”字,她顿足了,“姑娘,可否跟侯某去一个地方?”“啊?”欧阳云盈猝然愣神,顿疑半刻,“这个姓侯的少年应该不是坏人吧?”她的心里虽然仍有些迟疑但她还是决定了跟随侯朝宗去。 俩人结伴一路穿巷过桥,最后来到一个叫做乌衣巷的地方。侯朝宗领着欧阳云盈进了一间墨瓦雕案的别致小院。院坪里小池艳荷,住所虽然算不上豪门大户,但也算得上是一处僻静典雅之居。“侯公子,你家还蛮漂亮的。”侯朝宗将欧阳云盈领入了堂屋,红木圆桌摆设中央,这应该是客厅。但很快欧阳云盈就将视线锁定在了龛台上的两个灵位。“姑娘,请稍等一下,侯某马上就回来。”侯朝宗短去了小刻,便双手捧来一件粉红色调的绸衣,“姑娘,你的装束实在是奇异,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这是我娘年轻时穿的衣服,也不知合不合你身,姑娘试试看。”“侯公子,你娘……”欧阳云盈的目光从灵位上牵引至侯朝宗身上,“我娘和我爹都是被阉宦魏忠贤害死的!”“魏忠贤?”“姑娘也知道这个魏阉宦,这个魏忠贤当年大肆迫害与他做对的东林党人,我爹也是东林党之一,幸亏当今圣上一登基就将这个太监诛杀了!”侯朝宗语至此处更是铿锵憎怒,欧阳云盈将信将疑的问道:“侯公子,你真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才子侯朝宗吗?”侯朝宗禁不住哧声笑开:“怎么?难道大朝还有盗用我侯某人名字的欺世小人?”欧阳云盈一顿愣坐在凳上:“原来这不是什么影视基地,我真的穿越了。” 另一头的朱雯倩不用再呆在那阴暗湿冷的牢房了,她被士兵押解至御书房觐见崇祯皇帝。 “还不快跪下!”士兵猝然就是给朱雯倩踢了一脚,朱雯倩也唯有乖乖就范了。 “你叫什么名字?崇祯神情厉然的问道。“草民朱雯倩。”“大胆,你竟然跟朕同姓,有意思。”这时,崇祯的脸上竟漾开微微涟漪,接着他又问:“你是哪里人氏?”朱雯倩答:“上海人。”“上海,那是个小地方,是前朝设立的一个港口小县。朱雯倩,朕再问你,你跟周杰伦还有导演是什么关系?你又为何要闯入宫里?”朱雯倩听到这里真想笑出来,不过她还是尽量泯着嘴巴忍住,回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我只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做什么的。”崇祯追问:“快说,他们二人是干什么的?”朱雯倩说:“周杰伦他是唱歌的,人称亚洲小天王……”“大胆!”崇祯严厉的一句打断了朱雯倩的话,他忿色立起:“不过就是个唱小曲的竟敢自封天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乃大明天子,他周杰伦竟敢自封天王,此等狂妄之徒朕要将其碎尸万段!”“哈……”朱雯倩终于忍俊不禁,崇祯怒发冲冠的伸手拔出一个侍卫的剑横架在她的脖子上:“你再敢笑一声朕就立马杀了你!”朱雯倩顿时觉得脖子凉了半截,她苦丧着脸朝崇祯投出楚楚可怜的眼神:“求皇上别杀我。” “长平公主觐见-------”随着侍宦王承恩升起尖嗓音,朱雯倩神经敏触,平日在电视荧幕上总见到的长平公主,现在居然能一睹历史上真正的长平公主的风采啦! “长平参见父皇。”长平公主端着一个青瓷碗便现于这御书房中了,她那饰满金钗玉簪的头鬟下映衬的是一张娇嫩的脸,清澈晶眸,翘睫瘦颌,就算放到二十一世纪也是个小美人胚子,绝对能成为一个大红大紫的明星! “先把参汤搁这吧。”崇祯说,“父皇,参汤一定要趁热喝。” “长平公主果真是个既孝顺又体贴的女儿,我可比她差远喽。”朱雯倩内心思叹。 崇祯暂时把朱雯倩的事搁置一旁,于是坐下来欣然的享受起这一碗参汤。至于长平公主却似乎对跪在地上的朱雯倩特别青睐,夹携着恬然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萦绕,这善意温馨的感觉只让朱雯倩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她也向长平公主示了个浅浅的笑脸。 “父皇,您不是要送我一件礼物吗?正好,今天你就把礼物送给我吧!”长平公主对崇祯神秘的笑道,崇祯说:“既然朕要送你生日礼物当然还是等到下个月再说,到时百官云集,你要收的礼恐怕要专门准备一间屋子来存放了。”“父皇,长平现在就要你的礼物。”“朕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好,待朕回寝宫去拿。”崇祯笑着起身,却被长平公主叫住,“父皇不必回寝宫,礼物就在眼前!” 朱雯倩下意识的对于长平公主神秘的微笑顾虑起来:“她该不会是把我当作礼物吧?” “长平,这里哪有礼物?”崇祯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她喽!”长平公主指着朱雯倩说道。 “果然不幸被猜中了,怎么办才好,她要是把我当保姆用,我既不会煮饭,又不会炒菜,也不会侍候人,到时我的脑袋岂不是会被砍下来当足球踢了?”朱雯倩越想越后怕,这脖子的温度又开始下降了。 崇祯对于长平公主提出的请求迟疑了:“长平,你在跟父皇开玩笑吧?” 第二章 宫廷风云 (二) “长平可不敢欺君,她就是我想要的礼物!”长平公主坚定着自己的心愿。尽管她话语之意是认真的,但崇祯仍然头脑犯迷糊:“她可是个囚犯,长平,你要她做什么?”长平公主坦言道:“父皇,也不知怎的,方才长平第一眼看见她就感觉十分亲切,或许这真是缘份吧,我想让她做我的贴身宫女,请父皇恩准。” “让我做长平公主的侍女那可是我的荣幸!”朱雯倩直在心里乐呵。 “长平,你让一个囚犯做你的侍女,这万万不可!”崇祯只觉得这像是破天荒,古往今来哪有这等荒唐事。长平此时便提问朱雯倩究竟所犯何大逆之罪,崇祯一时却也说不上来,只是紧扣着朱雯倩来历不明的理由,而长平便说:“父皇,她也没犯什么大罪,您就赦免了她吧!”面对女儿的如此恳求,作为一朝天子的崇祯也无奈的打起白旗:“好吧,谁叫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呢?”“谢父皇恩准!”长平公主一时乐开了怀。 “朱雯倩,你起来。”朱雯倩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张望。“你叫朱雯倩?”“是的,民女是叫这个名字,雯是雨字下面加个文字,倩是倩影的倩。”大大咧咧的朱雯倩曾经在2010年世界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女魔王,无可奈何的她来到明朝也只好学乖的像只绵羊一样。“朱雯倩,你岂不是与我皇室同姓?”“民女不敢。”朱雯倩照样恭敬的回答。“父皇,那长平可就把她带走了?”长平居然也不经意的给崇祯投了个鬼精灵式的调皮微笑,虽说她是帝王千金,仪态端淑很重要,但毕竟她才十五岁,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夜色如墨渐渐晕开,虽不是中秋十五,但悬嵌于空中的桂魄依然通体晶莹,美如珠珀。位于南方的金陵城,秦淮河畔人头攒动,酒肆门庭灯红映辉,乌篷小棹漾晕开幽柔河水里的一片斑斓碎韵。这里最负盛名的莫过于烟花柳巷,一家家青楼名窑的门前,那些婀娜名妓卖弄着妩媚不断招揽过路客。从楼上那扇扇敞开的轩窗里只袅袅不止的萦绕着笑语曲调,这还真是映现了杜牧的那两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侯朝宗携同欧阳云盈信步闲游于秦淮河边。 “哇!原来秦淮河真的像书上描写的那么美!”激动的欧阳云盈顿时陶醉其中。“欧阳姑娘,趁此良辰,不如我们荡舟夜游秦淮吧?”“好啊!”欧阳云盈大绽喜悦。 南方的这一隅一派盛世繁华之景,而此夜,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城的皇宫里除了延续着平日里的冷清外,隐匿中的不安是群趻踔在殿顶上鬼祟的黑影。 御花园湖畔徐徐前行着两个打灯笼的小太监,冷冷的风抚乱两个人内心的忐忑,其中一个太监说:“我怎么觉得今晚上心绪不宁啊?”“我看你昨晚肯定做恶梦了,这哪天晚上宫里不一样了?天启皇帝在世之时咱宫里头不就发生了一件天大的怪事吗?” 御花园月黑风高,可这丝毫不影响长平公主在园中小亭憩息的心情,两个侍女伴随左右,这其中当然就有朱雯倩。长平公主掏出了朱雯倩那款银白色纯属外壳的手机,朱雯倩刹时眼睛一亮:“ 夷?这部手机怎么在你手里?哦,是你爸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了吧。”“我爸?”长平对朱雯倩口中称谓顿觉迷惑,朱雯倩才反应过来:“你们这跟我家乡不一样,公主,我们那管父亲叫爸爸!”另外一个侍女足似一个七八岁小孩一般,扭着个脑袋把手机东看西瞧,很是好奇:“公主,这个盒子真漂亮,但就是太小了,这怎么装东西啊?” 长平对朱雯倩说道:“父皇拿你的这个盒子给汤若望研究了半天,汤先生都没能说得上这个东西的妙用,小倩,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吧?” 皇宫的御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崇祯这一位勤勉的皇帝不辞夜凉劳顿,埋首批阅着奏章。突然,他怒然掷笔,忿气余发的一扫笔架,工料精致的毛笔一洒散落地上。太监王承恩不敢问皇上缘由,一丝不吭的蹲到地上拾起零乱一地的笔。至于驻守门外的侍卫闻及屋里的响动却也仅仅是侧首往窗户探了一眼。 “李自成!李自成!可恶!你这个贼寇,侵吞了朕如此之多的大明江山,朕总有一天要将你的狗头砍下来放到孝陵去祭奠太祖皇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崇祯对王承恩与另外一个小太监说道,两个宦官一声不吭的跑出了御书房,很快的俩人抬来一尊木制人像,竖立起来与真人一般大小。木像戴着毡帽,一件袍子。胸口刻有“李闯贼”三个字,崇祯伸出右手,王承恩奉上宝剑一柄。 “闯贼,你受死吧!”崇祯蹙眉目煞,挥剑左右劈砍木像的脖子,可能是日子久了,木像的脖子已经凹进去了几段深深的裂口。等到崇祯私愤发泄足了,王承恩便搀着他坐下来休息,另外的小太监捧来一盆鲜血,装着满面的愤气将盆里的血全泼在木像的身上。 正在这时,一场暴风骤雨开始袭击紫禁城,二十名蒙面黑衣人仿佛一群嗜血如命的野狼,以狂纵电掣的节奏一路斩杀巡逻的卫兵,他们绝对是一组分工有序的刺杀兵团,等到大规模卫兵从四面八方海潮似的涌来时,这群“野狼”中其中有七名杀手狂奔劝蹿,却只是与卫兵擦剑避开,并不与其纠缠恋战,七个人俄顷间竟逼近了御书房。 “什么声音,快去给朕看看!”崇祯一阵惊慌,一个太监往门口走去,恰在这一刻,一名侍卫面色土黄的破门踏闯进来,但将小太监撞翻在地上。“皇上,有一群杀手正往御书房杀来!”侍卫急促跪禀,“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目前还不清楚,请皇上速速离开御书房,以策安全。”门外刀剑交织着一片铿锵声,立刻只传来一句口号:“杀掉崇祯这个祸国殃民的狗皇帝!”“皇上……”两个太监一脸怵色。“皇上,刺客十分凶悍,请皇上赶快撤离!”卫兵恳求道,“朕乃大明帝国的天子,怎能怯惧几个刺客,朕就坐在这等着他们!”崇祯身上的那股帝王的尊严之焰正在他头脑里熊熊焚起,不管侍卫与太监如何劝谏,崇祯怒色弩眉的坐了下来。 至于七名黑衣刺客杀到御书房附门口时终于被重重驰援的卫兵给包围住了,“大哥,怎么办?”“拼死杀出重围!”一个嗓音浑厚的黑衣人十分斩钉截铁,他右足尖蹬地跃起,轻盈雀步的踩着卫兵头顶一路逼向御书房,一个空中飞翻,他就落在御书房门槛前。门口也只有少量的十几个卫兵,当他们齐头并进,这名刺客大哥简直是执剑如毫,挥舞着他手中的剑首先力劲直刺一个“中原一点红”,中间一位侍卫被其剑索天喉,溅血而毙。他又续意纵剑,其左撇潇洒,右捺酣畅,两侧卫兵如同是虾蟹搁浅岸边,在地上痛吟挣扎了一番皆死去。颓势一直蔓延,崇祯身边的侍卫仅余下五名,几个侍卫早已怯颜裂胆,但当其中一个侍卫呐喊振胆的冲杀过去,刺客大哥纵身旋进,一剑斜厉,壮胆的侍卫被刺客大哥的剑抹掉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为崇祯这个狗皇帝卖命了!”刺客大哥厉然劝谏。 御书房这里尸横狼藉,御花园里也不太平,两个黑衣刺客一步一步向长平公主靠近。 “各位,有话好好说,咱们出来闯荡社会也不容易,兵者凶器也,非君子之物,你们先把剑放下来。”朱雯倩故作泰然的说,“这里没有你这个宫女什么事,我们今天只要长平公主跟我们走趟!”高子子黑衣刺客提起剑指向长平公主。“走趟没关系,公主。”朱雯倩暂使缓兵计策故意劝诫长平,另外一个宫女可怪责她起来:“朱雯倩,好歹公主对你这么好,第一眼看见你就将你选为贴身侍女,你竟然贪生怕死,弃公主于不顾!” 朱雯倩把手机亮在手上:“二位大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宝贝吗?”俩刺客的瞳孔顿时就扩张起来,探长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朱雯倩手里的“宝贝”,这下子让俩刺客鲜奇了。“虽然好看,但也只不过是个盒子而已,算不上什么宝贝!”“你们这就孤陋寡闻,我只要这么轻轻一按,它就会放光,而且……”朱雯倩狡黠的笑起,故意摆出神秘的态势,她开起音乐播放器,“如果华佗在世,崇洋都被医治……”猛然间一段嘈杂歌声蹿起,刹那间俩刺客一身惊冷颤栗,矮个子刺客竟然眉飞色舞的,耸肩晃脑,或许这首动感节奏的歌曲已经挑动了他身体内原本静止的music细胞! “好好的你抽什么筋?发神经!”高个子刺客对矮个子同伙喝怒,“大哥,也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这样跳舞,你不觉得这歌声美妙的让人感到窒息吗?”矮个子刺客犹如一个音乐达人,从他的话语中就能咀嚼出他的那种非常享受的味道来!高个子黑衣刺客骤然怒吼,直剑刺冲过去,朱雯倩拿着手机朝他一声呼道:“慢!”高个子愣然罢步:“你……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有妖法我就怕你!”“哼哼,你还知道我有妖法,有胆量你就过来,我奉劝你们俩最好乖乖离开,否则我就要用妖法把地狱里的厉鬼全部召来,吃得你们连骨头渣都不剩!”“啊-------厉鬼!”矮个子惊悚得全身震栗起来,探着头四面相望。“老子才不信你这一套,你再不让开我现在就将你大卸八块,让你去做厉鬼!” “天灵灵,地灵灵,阎王老爷来显灵……”朱雯倩佯装成神秘兮兮的样子念起所谓的召鬼咒语来,她手舞足蹈,在原地慢慢转圈,若似萨满,而此刻依偎着长平公主的侍女捏着一把冷汗:“公主,小倩这样做能吓住这两个刺客吗?”“小倩触惊不慌,我想她自有妙招。”长平笑眸淡然的说道,她对朱雯倩抱足了信心。 “不知死活的家伙,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王!”朱雯倩吓唬道,高个子刺客正准备奔袭之时,蓦然,一阵凄厉的哭声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还我命来-------你来十八层地狱陪我……”这一段阴森森的自白令这两个刺客战兢寒栗,伴吹一行行夜风,仿佛黯色中真的游弋着白影鬼魅。 “鬼……。老大,真……真的是鬼!”“救,救命啊……”两个刺客胆寒得连剑都丢弃了,只想赶紧离开这。凄厉的哭声和“鬼语”于是立即消失。长平公主在脸上展露冁然,信任的目光望着朱雯倩,朱雯倩走到长平面前:“刚才让公主受惊了。”“小倩,原来你真的有妖法啊!”侍女惊瞪的说道。“她没有妖法,刚才的声间是从她手里的宝盒里发出来的,小倩,我说的对吗?”长平猜测。“公主说的没错,幸亏以前我无聊的时候在网上下载了这一段鬼哭铃声。”“网上?是蜘蛛网还是捕鱼用的网?”侍女眨着疑惑。朱雯倩只是嘿嘿一笑,说:“我说了你也不明白,假如你在我们那里,你也会喜欢上网的!”“神经病,蜘蛛网那么细,怎么上?就算蜘蛛网有麻绳那么粗,呆在上面又有什么意思呢?”“算了,我不跟你废话。公主,我还有样礼物要送给你!”朱雯倩含着神秘的微笑说道。 御花园总算平静下来,但御书房那边仍然争斗在继续,御书房的门被刺客大哥一脚猛劲的踹开,崇祯青筋怒搐的坐在椅子上瞪视着他,七八个侍卫携刀横剑的护在崇祯周边,很快一群群侍卫涌进了房内,连门口之外皆堵满了人。崇祯对刺客大哥说:“你的同伙已全部被杀,今天你插翅难逃,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说出来或许朕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狗皇帝,就算没有人指使我,我也会杀你!”“你口口声声要杀朕,朕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朕?”“你看看如今这大明江山,百姓流离失所,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没有饭吃不得不吃草根,甚至有些人没有树叶草根吃,竟然吞食观音土直至最后腹胀而死,这些理由足以让我杀了你!”刺客大哥言语间目光泛恨,用他那被鲜血浣满的利剑锁指着目标------崇祯。 卫兵攻上去几个,刺客大哥一剑挥毙,一场混战一触即发。刺客大哥虽单枪匹马,却凭着精湛的武艺结果了不少卫兵的性命,形势再次危急!卫兵长把目光猝然锁在李自成的木人像上,几步跨跃,抱起木人像往人群中举力抛出,这个冷不丁的重物将不留神的刺客大哥撞击翻地,另外也有两三名卫兵跟着遭了殃。卫兵们把握住眼下绝佳的机会再一次群攻,刺客大哥揽起剑朝崇祯横梭飞去,自有卫兵为崇祯挡了这一击。刺客大哥奋起一股子力旋跃凌空,右腿展力,一个弧形扫攻的招势只将好几个前锋卫兵一顿哗啦全甩翻摆地上。 刺客大哥落地一刹那,其身后的卫兵使剑刺穿了他的躯体,卫兵们群器齐发而来,一时全插入了刺客大哥身体,他鼓瞪着那双憎恨的眼睛,当卫兵们抽剑散开,他带着愤恶与遗憾躺了下来。 崇祯走至刺客大哥的尸体前,缄默顷刻,只摇头叹息,便命人将其抬了出去。 长平公主这时神色慌张的跑到了这里,对崇祯一顿急切连连的问候关怀,看到父皇没什么外伤她才平下心气。朱雯倩与那侍女相继赶至这里。 “这些个刺客如此目无王法,竟敢行刺朕,这背后一定是有个强硬的后台支撑,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挖出来!”崇祯的邃目中同时闪烁着凶光与毒辣。 朱雯倩心里琢磨:“奇怪,崇祯险遭被刺的事我怎么翻阅了大量的史料都没有看见记载,这背后肯定是隐藏了不少秘密。” 第三章 关外雄鹰 (一) 旭日初泛天际,大明的的宫殿上百官已聚。 崇祯开了场白:“列位爱卿今日有何要事启奏? “臣有本奏!”提言的是位满是白须的老臣,“张卿家有何事?”崇祯问。“启奏皇上,现今闯贼李自成已率贼军攻陷张家口,我大明江山形势危急,恳请皇上将山海关的重兵调往张家口,如此势必将闯贼就地歼灭!” “张同鹤,你是何居心?山海关的大军怎能调离,如此一来雄踞关外的皇太极岂不是毫无忌惮,到时皇太极肯定会率大军全力进攻山海关,山海关一旦被攻破,皇太极的军队岂不是长驱直入,到那时我大明江山就真的危急了!”一个中年略须的武臣激言反驳。“山海关自有高耸坚固的城墙作盾牌,我们无需用二十万精兵驻守那里,可调十五万回京,伺机与闯贼决一死战!”这个张同鹤虽然瘦骨嶙峋,风烛残年之际,却声如洪钟,坚持一己之见。 “皇上,臣恳请将这个祸国殃民的张同鹤凌迟处死!” “你……何远城!你……” 张同鹤气火旺涌,竟一时昏厥过去,崇祯赶忙命人将他抬殿,交太医诊治。 何远臣向崇祯奏道:“皇上,万不可听信张同鹤佞言,山海关就是我大明江山的命脉啊!”崇祯会意的点点头:“山海关的兵马不能调动,但李闯贼等一伙叛军日益逼近京师,现在京师又无多少兵马,所以朕决定向南方的福王借兵二十万,众爱卿以为如何?” 这时朝堂之上却只是一片吱吱唔唔的议论声,许久之后才有大将左良玉出班奏语:“皇上,福王此人拥兵自重,恐怕他不会同意借兵给皇上,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李自成率贼军已经逼近京城,末将恳请皇上迁都金陵,这样既可何全我大明江山,又可以控制福王,可将他的兵马收为己用。”崇祯立时脸上晴转阴云,暴语一出:“混帐,今后谁要胆敢谏言南迁,朕就要了他的脑袋!” 罢散早朝之后,崇祯心情抑郁的回到了寝宫,周皇后刚要下腰行礼之际便被崇祯搀住了双手:“我们夫妻之间无需繁文缛节。”等崇祯坐下后周皇后奉上一碗香茶,也伴其坐下。“皇上为何怏怏不乐?”周皇后问。“唉-----”崇祯愀叹一声站起走到窗台望着外头:“好好锦绣河山如今让朕弄成这番模样,朕真是有愧于大明的列祖列宗。”周皇后起身走到崇祯身后,将她满满的贤淑与体贴融集自己这张憔悴的脸,她把脸依贴在崇祯背肩,抱着他说:“皇上,你不要过于自责,这也不能全怪你,你每日每夜批阅奏章为国事操劳,时势如此,臣妾想大明的列祖列宗会体谅你的。”崇祯转过身姿,用双手抚住周皇后肩膀,此刻这位大明王朝第十六代皇帝的脸上在阴云密布中终于射开了一缕阳光微笑:“朕的身边幸亏有皇后你,如果没有你,朕在忧愁之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周皇后回笑:“皇上,臣妾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与你共渡难关。” 这一天,朱雯倩闲琐无聊的在皇宫里瞎逛了一番后,回到长平公主的香闺中,恰见公主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悄悄踮起脚尖走近她身边,猛然把头探到铜镜前,吓得长平公主惊愕一声,“小倩,你干嘛一声不吭的?”“我在看公主今天为何这般细心打扮,身边连一个宫女也没有,我猜公主今天肯定是去约会。”“就你聪明!”、 轻松欢娱的氛围之际,朱雯倩惊乍一声,长平一阵莫名,朱雯倩说:“公主,你看你的嘴唇都干裂了,今天去约会情郎免不了要kiss的,我有一样宝贝立马让公主的嘴唇变得光滑滋润,公主您稍等片刻!”朱雯倩就像只不能安宁的小喜鹊飞一样的就蹦跳出了门,剩下长平公主仍对她口中蹦出的那个字语疑惑不解:“克----丝?” “公主,我回来啦!”一盏茶的时间后,朱雯倩又带着喜气洋洋的笑脸回来,她指间拈着一支口红在长平公主眼前秀了一下,长平对她手中夹着的像短棍一样的东西饶有兴趣,她抢过朱雯倩手里的口红,定神细细看着口红上面的图纹,弯弯曲曲像蚕丝一样,问道:“这是什么笔,怎么会这么短小?而且这笔也没有毫?还有这上面乱七八糟的写了些什么?”朱雯倩挺起身姿清咳了几声,介绍说:“公主,这叫口红,在我们那里是每个女孩子化妆必备的物品,这可是名牌,美宝莲口红,从美国进口的,这上面呢都是字,是英文,跟我们汉人写的字大不相同。” 长平公主蹙着娥眉依旧迷惑萦绕,朱雯倩没等她提问于是推着她就坐到凳上,揭开口红的盖,为长平干裂的嘴唇滋润起一支现代化的美颜产品。一阵子过后,当长平要照铜镜时,朱雯倩突然现出一块手心宽大的现代化清晰的镜子亮在她面前,“小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嘴唇好像闪闪发光一样,你这是什么镜子怎么会这么亮?”长平大放异彩,右手抚贴着自己白皙漂亮的脸,顿时她全然放开了作为公主应保持的衿持,现在纯粹只是一个少女在屋里旋转着天真的笑容。 朱雯倩看着一个不一样的天真烂漫的长平公主,她也得意的抱住双肘,自豪而语:“谁说古人不懂时髦,大明的长平公主其实也很前卫!” “小倩,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好不好看?”长平转着身姿期待朱雯倩的赞语。 “公主,你本来就天生丽质,穿什么衣服当然都好看!” “小倩,你陪我去御花园,世显他肯定等急了。”处在热恋阶段的长平公主每时每刻都好像闻着花香般的开心。 朱雯倩陪同长平步入御花园,远远就望见池畔凉亭里伫立一位身姿伟岸的男子。至于这个叫周世显的准附马一和长平公主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彼此互相牵着对方的双手,一个亲昵的叫唤“徽妮,”另一个则含情脉脉的称呼着“世显”,好一对金童玉女般的情侣。 朱雯倩本就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都市青春四溢的女孩,对于追星十分沉迷,是演员马浚伟的忠实fans,现在面对着历史上真正的附马爷周世显,她一时激动的竟忘了自己是在十七世纪的明王朝,周世显已官拜大司马,她也没向其行礼,兴奋纵情说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周世显,你的皮肤要比马浚伟白一点,下巴要比马浚伟尖一些,虽然你的鼻梁没有他的挺,但总体来讲还是要比他帅气,不错!我很满意!” “放肆!小倩,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是不是平日里本宫对你疼爱有加你都忘记了自己是宫女的身份了?”面对长平公主突然砸下的一个霹雳,朱雯倩一时战兢的慌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不懂规矩,求公主饶恕奴婢!”朱雯倩只觉得在二十世纪多好啊,如今呆在这明朝命都感觉有些朝不保夕,哎!自己以前哪有这样低声下起过,以前从来都是别人被自己的骄傲所屈服。 周世显淡然一笑,对长平说:“算了,我看她年纪应该与你差不多,她可能初入宫廷不熟悉。” “这可是周大人为你求的情,下次不许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了。”长平对朱雯倩的语气开始缓和。周世显笑道:“徽妮,我看你的这位宫女挺有意思,她刚刚好像拿我跟某个人比较,马浚伟?”“对了,马浚伟是谁,他跟我长得很相似吗?”周世显很有兴趣的问。“奴婢不敢说。”“小倩,我也不是怪你,只是这毕竟在宫里,不能太随便了,在我和世显面前也就算了,只是如果你哪天碰到朝廷哪位大人没有礼数规矩,到时别人怪罪下来恐怕连我也保护不了你。”“是,公主,奴婢知错了。”“在我们面前你就不用自称奴婢了。”“公主,那你不怪罪我,我可又要我行我素啦?”朱雯倩俏皮着说,长平泯嘴微笑:“好啦,你就说吧。”“周大人,那个马浚伟呢就是香港tvb电视台的当红演员,他演过你,电视剧帝女花就是演绎你和公主的故事,你们的故事将来会被后人广为流传,就像霸王跟虞姬那样。”朱雯倩漫步叙述道。“虽然没听明白你说的什么踢威逼,什么电视剧,但你说我跟公主会像西楚霸王与虞姬那样被后人传颂成为一段佳话,这我倒没敢奢望,我只希望能跟公白头偕老,我就心满意足了。”周世显笑脸觑着长平。 长平对周世显说:“我这个宫女虽然言行举止很是古怪,但我觉得她还是挺有趣的,你说呢?” “周大人,你难道没发现公主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朱雯倩一句醍醐灌顶的提醒只让周世显顿刻注意到长平的嘴唇滑润光亮,“徽妮,你的嘴唇怎么……。”“不一样是吧?这都是小倩的功劳,是她用一种叫做美宝莲的东西帮我涂的,还说是美国进口的。” 周世显如今作为大明王朝的一品大官,他深悉大明王朝周边邻国的情况,无论他怎样挤目凝思都没听说过这个美国究竟位于哪个位置,他干脆向朱雯倩索问:“有美国这个国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在哪里?”朱雯倩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犯了一个历史性的错误,美国是十八世纪才成立的,十六世纪的明朝人怎会么知道美利坚合众国? 朱雯倩对周世显嘻笑搪塞:“我也是听说,或许是捕风捉影吧,应该不存在这个国家。” “公主,我帮你和周大人照张相吧?” “照相?”这让周世显一顿纳闷。 “她有一个宝盒,能把我们的相貌装进盒子里。”长平对周世显说,“这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宝物?” 长平满面春风的拉着周世显站到亭栏前,朱雯倩掏出手机将摄像头朝他们瞄了瞄,他俩简单的紧挨在一块的姿势不怎么好,“公主,让周大人抱着你。”仍旧困扰在“木纳阵”里的周世显尚未明白过来,长平可是受了朱雯倩活泼性格的影响,她俨然转换成一个80后现代都市女孩的开放风情,挽起周世显的双手抱住自己的上腰部,她的脸上漾满了涟漪,唯有身后的周世显却显得窘然羞涩。 朱雯倩数一二三后,手机卡门一响,如此,一张十七世纪中国的附马与公主的甜蜜合影就记录下来了。 大明朝的京师是繁华无比,离京城几百里之外的关外,杂草冗芜,有一个穿着二十一世纪黑色警察制服的人躺在杂草丛中,他就是穿越而来的上海市警察吴剑涛。 阳光开始燃烧起中午的灼热,吴剑涛的一双眼皮微微掸颤了几下,待他完全睁开眼睛想要起身,猛然感觉肩背一阵剧痛,他又小躺了一会儿,缓缓托着手掌撑起了身子,坐在地上,四周环顾,此处完全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我怎么从井里出来了,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盈盈!倩倩!”吴剑涛呼唤着女朋友跟表妹,他隐隐约约又想起了一些,记得自己和她们在枯井下被风刮进了一个黑洞,都怪那个该死的通缉犯,弄出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救命啊!救命……。”一串呼救声扬风传来,顺着传来的方向吴剑涛赶紧穿过繁密的枯草丛,只看见一群衣装古怪的人手握大刀围困着两个穿着华丽旗装的年少男子。尽管这些人异装古怪,但吴剑涛一想到自己是一名人民警察,他终于挺身而出,拔出手枪对着那群拿刀的古怪人:“都别动,我是警察!把刀都放下,蹲到一边抱着自己的头!”这群恶人顿时如猎鸢似的目光聚射而来,“警察?”一群人疑惑万千,警察又是江湖上哪门哪派?“什么警察?”一个恶人问道。“我是上海市闵行区公安分局的一名警察,大白天你们竟敢持刀抢劫,目无法律,你们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放下刀,赶紧去警局投案自首!”吴剑涛郑重威慑地道。 “大哥,这小子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一个啮齿瘦小子问带头的。 “喂,臭小子,你别在这故弄玄虚,你以为我会怕你手中的暗器吗?老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暗器没见识过!” “弟兄们,给我把他剁成肉酱!”带头的直刀指向吴剑涛。 “别过来,我真的会开枪!” 吴剑涛的威胁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毫无畏惧,这些恶盗们风风火火冲杀过来,一刹那枪声响彻长空下,其中一个恶盗眼珠子鼓瞪得似鱼目一样,面色惶恐的躺下了。 “啊!这……。”“大哥,他死啦!”现在这帮恶盗被震吓得冷汗淋漓,哆嗦害怕在他们口齿之间渗透。“妖术!快跑!”恶盗们带着抖瑟,灰头土脸的溜之大吉。 “多谢义士相助!”那个看上去像主人的旗装公子抱拳来谢,“我看你们都穿着旗装,难不成你们是满族人,可为什么跑到上海来了,你们是从东北来的吗?” “少爷,这人主话甚是奇怪,我们要小心。”仆人在主人耳边窃语提防道。 “敢问义士尊姓大名?” “你们满族人怎么到现在还说着像古人的话,看来你们两个满族人还在保持着本民族的风俗,我的名字叫吴剑涛。”吴剑涛十分客气的伸出右手向对方示好,对方也不知是反应迟钝还是心中存有疑虑,犹豫了半天才和他握上手。 面前这个旗装少爷透露出逼人的贵气,眉棱下的目光掩盖不了他那敏捷的思维。吴剑涛随手将手枪别住腰间,走近刚刚被击中的强盗,俯下身来察看罪犯尸体。满人少爷的双眶深锁的那一对犀利紧紧咬在吴剑涛腰间的手枪上,他正准备启齿相问之时,吴剑涛抢先问话:“对了,闵行区公安分局怎么走,我忘路了。你们知道吗?”“闵行区?公安分局?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从未听说过。” “公子,这人说话疯疯癫癫,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仆人又提醒着少爷。 “吴公子,不知道你刚才击毙歹人的是何暗器,可否方便让在下欣赏?”满族少爷早就觊觎吴剑涛的手枪,“暗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产普通人只在电影里见过手枪,从未摸过真的是吧?反正局长也不在这里,让你们摸一下可以,不过我先声明一点啊,摸是可以,但绝不能乱动,否则很容易走火的!” “公子放心,我不会乱动的。”当满族少爷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枪,他宛若一睹稀世圣物一般轻抚着它,此时他在脑海盘思片刻,就对吴剑涛说:“吴公子,你我相识于此也算有缘,不如顺便到在下家中一坐,也好让在下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吴剑涛欣然答应。 大约一个小时后,吴剑涛到了一个让他内心震撼、瞠目结舌的地方! 一列列整齐有序的辫子兵就如同划破时空的秦皇陵兵马俑重现世间,声声呐吼贯如雷鸣,足以让人感觉一种扑袭而来的惊涛骇浪,一名名士兵的胸前映衬的那斗大的“勇”字闪烁着昔日大清帝国的辉煌,还有“清”字样的军旗在迎空飘扬他们掩藏不住的雄心壮志! 顶戴高耸头盔、穿着铠甲的英武将军,兵卒、军旗,一座座野外露营的帐篷,一切的一切无不在抒写着一个传奇的梦幻,拍电视剧?梦境?幻觉? 第三章 关外雄鹰 (二) 吴剑涛看到眼前这一片景象,大脑细胞都被搅成一团糟。 “参见王爷!” 一名生猛的将军俯下身体跪拜满人少爷,吴剑涛更是癫狂了,这似乎不像是做梦,“哦!原来你们在拍电视剧啊!你演的是哪位王爷?”吴剑涛下意识里只觉得这种情形式应该是电视剧或者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面,作为一位正义凛然的警察的他当然不会相信穿越这种近乎于天方夜谭的事。当即一位将军夺品对吴剑涛喝斥:“瞎了你的狗眼,这便是我们大清的多尔衮王爷!” “你一定觉得很惊讶吧,吴兄弟?”多尔衮淡色笑语。 “你是新出道的演员吧,很不错,从容内敛,的确有几分王爷的气质,我还蛮喜欢看清廷戏的,只不过一直以来我心中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有些古装戏里说皇太极是多尔衮杀的,会不会历史上的多尔衮也像宋太宗那样把他哥哥真的给谋杀了,想篡权夺位?”吴剑涛的这番言语只让身旁的这些人个个大惊失色,多尔衮额侧都渗出了些许冷汗,将军朝多尔衮投一个惊怔的眼神,突然剑出鞘的指着吴剑涛的脖子,说道:“大胆刁民,竟敢诬陷王爷弑君夺位,你拿命来!”多尔衮眼疾捷足,出手腕顶,挡开了将军的锋刃。 “干什么,拍戏嘛又不是真的,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演员就没事,袭警的罪名很大的!” 吴剑涛正怒不可遏间,军营里骤然似奔雷般的号角声划破长空,紧接起兵卒们的慌乱骇然:“不好啦,明军来袭啦!明军来袭啦……。”多尔衮神色冷若冰霜,剑眉蹙起:“众将士准备迎战!” 气氛就似风起云涌,骇浪四聚,整个大营内的清军兵卒蜂拥而出。吴剑涛眼见此情景都不知该如何措施,有一种被时空和历史压成零碎的分裂感觉,穿越!穿越!这种看似荒诞不稽的事情正真实的上演着一幕幕! 正有一群身着战盔铁甲的明军将士朝着半山腰下的清军大营狂冲喊杀。领军的主将骑在黑鬃高马上十分得意,不断的捋着胡须,仿佛胸有成竹的梳理着计谋妙策。副将策马迎至其右侧:“将军,兄弟们都已跑到前头,我们身为一军之主却落在大军后面,这似乎不太好吧?”主将道:“有什么不好,这次本将军是有十足把握一举消灭这支清军,纵然我们走在后面也不要紧,只要那帮鞑子一看到我们的大军一定会阵脚大乱,到时我们杀他个片甲不留!”“将军为何如此有信心?”副将质疑的问询。“皇太极一定会放松警惕,因为他以为现在闯贼李自成正向大明京师一步步逼近,认为我们无暇顾及关外局势,正所谓兵不厌诈,他皇太极这么想而我们就偏反其道而行!” 但却在这个时候,多尔衮正岿如韧松的挺坐于马背上,关外的白山黑水的灵气赋予了他一双苍穹神鸢的眼睛,敏锐煞气。 两只军就这样在通往山谷的隘口上相峙了。至于明军士兵缘然一片茫然悸色,他们也天真的以为清军闻讯明军突袭的消息肯定会望风而逃,没想到却如此镇静般的定在原地等候,明军士兵只在原地如履薄冰的挪移,不敢大越雷池。 静默了许多久,一片喊杀声突然呼起如电撕穹宇。 清军秣马纵去,白中锃亮的刀面剑刃转瞬间都血抹如虹,尖嚎惨叫不绝贯耳。 多尔衮一柄长剑翻身旋落,横挥截杀四卒,只见卒尸们的脖上都血涌如泉。这位霸气四溢的大清王爷身形之势宛似龙腾虎跃,疾掣飞跃过明兵脑顶,为救名将军把自己也困之包围圈当中。 “王爷!你……”“祖将军,我们今日就好好的痛痛快快杀一场,别浪费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多尔衮阴险狡笑的道。 “祖大寿你卖国求荣,今日我等必杀你,以报袁督师的在天之灵!”乱势之中明军方面有人高声喊道。祖大寿一听到“袁督师”三个字但觉心坎里寒碜得慌,竟一时呆若木鸡,明兵围杀来时幸让多尔衮及时叫唤他才醒过神来。 十几个明兵力敌不过,才俄顷工夫又退守包围。 这时明军的一名郫将小策马驹靠近在包围圈外,拔刀厉色指向祖大寿:“斩下祖大寿首级者重重有赏!” 明军将士骇色惧前,多尔衮措腕挑动,挥舞起沾满戾气的宝剑,愤容疾前,一剑穿弑迎头奔袭的一名明兵,再有双人挺胆凛风吼杀奔来,多尔衮跃腾半空,纵发凌厉一腿,且将二卒横扫倒地,如屠猪狗般干净利索的将二人封喉归西。一大群明兵似蜂齐簇围杀上来,而多尔衮铁定了心左劈右斩的硬是撕开了一条血路口子。多尔衮的一双锐劲鸷瞳扑射那名郫将,他将乾坤霸气握于掌心,狂然跨步恰如雷厉贯行,一拳罡风烈气惊挫膘马,人马尽皆仰翻。 明军的士兵全都看傻了眼,当今世上谁人有如此之霸气?这名满人怎会如此厉害! 多尔衮正锐目环视着周围投来的肃然敬畏,就像光环荣耀着自己!古有西楚霸王力扛千斤巨鼎,今有本王爷荡天震地般的一拳击倒膘马! 正当多尔衮还沉浸着被千万人所景仰之时,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人悄悄瞄上了冷箭,乱阵里那支透露寒气的暗箭将发之时,一声枪响震开,多尔衮惊骇得发现明军的主将军右手已经被鲜血涂染,他再瞥视周边,原来是吴剑涛骑着马跑来。 “吴兄弟,多谢相救!”多尔衮悦然感激。 明军之中顿时扬传来一声难遏狂忿:“快!将他们碎尸万断!” 明军整色再次扑杀上来,清军方才还杀得好不痛快淋漓,却叫人感到匪夷难思的是他们立即变得鼠胆怯色,连多尔衮也慌乱了神,赶快命令全军向后回撤山谷。明军一时气势如虹,狂追杀敌,弄得许多逃命的清兵不得不丢盔弃甲。 “将军,刚刚鞑子还拼死反抗,现在又突然往山谷回撤,这其中一定有诈,我们不应当追击,以防中了敌军的计!”明军副帅提醒,一边撕扯一条衣布为主帅包扎受伤的手腕,主帅却全然毫无顾忌,只言:“鞑子自知不敌退回山谷,想守山待援,现在正是时候歼灭他们!”“万一有伏击怎么办?”副帅仍疑虑重重。“本将军的情报很准的,这支清军只有五六千人,刚才他们已经倾巢而出,我们这次一定能一举将他歼灭,到时我们立下赫赫战功,皇上一定会重重赏赐我们!”主帅自诩英明,“末将只是担心鞑子会在山谷里设下什么机关之类的埋伏,将军不可轻敌啊!”“即使他们设了什么机关陷阱,又能杀得了我们多少人,我次我们有两万之众,我就不相信这一仗还输得了!”主帅含恨怒睁着眼睛。 “黄副将,走,我们该去为这些鞑子收尸了!”这个明军主帅胸中自认怀有百万雄师的信心,狂色妄笑的上了马,却唯独是黄副将依然蹙锁着眉头,惑虑叠冗。 蓦然,一声轰天霹雳,山壑为之摇晃坠撼,鸟畜惊怵得漫天飞蹿!在山谷中,早已潜伏的清兵居高俯下,将十几门火炮朝冒然进犯的明军对准,一个个火球投坠在明军阵中,雄光烈焰四处迸射,硝烟腾漫。这突如其来的后果对于明军来说简直遭受了一场天降煞火的灭顶之灾。一排排火炮不断的齐发威烈,声彻骇浪一般一波一波的袭卷着在痛苦净扎的明兵,再如何精悍彪猛的士兵将领处于这种劣势之下也只能像被虐杀的牲兽对待,他们让炮火炸得焦尸如炭,肢体碎残,明军的士兵惶恐向后回蹿,都争先恐后地朝谷外疲于逃命。一些身材单薄削瘦的士兵就让精壮的兵将推倒或踩死的人难以计数,一场人间炼狱的情景正惨烈的上演着。 而当残余的明兵逃至谷口时迎来的却又是另一场灭顶之灾!一批封锁谷口道路的清兵引弓搭箭,箭雨疾飙,宛似虐过一场遽风皆将此群残卒横扫一片狼藉! 剩下的数千明兵却更勇猛无比,一股愤气冲出膺膛:“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士饥餐胡虏肉!”这些视死如归的明军残兵齐声震天的念起了宋朝名将岳飞的《满江红》,竟刹那间豪气万丈的疲力冲杀出了清军的阻拦。 贪生惧死的明军主将在乱阵中早就换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拖起一身的倦惫不堪踉跄的逃命。 清军健悍无比的铁骑兵在多尔衮的率领下在广袤的平原上疾驰横骋,带着漫天扬舞的飞尘战屑穷追不舍,意图全歼这群散兵游勇。 乱阵之中多尔衮认出了一名不断回首张望的明兵,他清楚得记得,那名畏首畏尾的士兵就是向自己放冷箭的明军主帅。 “拿箭来!”多尔衮伸手要来弯弓利箭,搭箭拉弦,驰风飙射,英雄长箭破尘穿梭乱军群中,直插明军主帅后颈。而清军铁骑兵最终也围上了剩余的两千明兵。清军将士正欲射杀之际,多尔衮举掌止退,并对这些明兵们说道:“你们虽是大明的子弟兵,但你们个个都是勇士,只要你们肯归顺我大清,我决不杀你们,并且我会向皇上请求封你们为大清的巴图鲁!”一名明将进踏一步,肃色回道:“想让我们投降休想!我们都是袁崇焕袁督师的旧部下,趟若袁督师尚在人世,你们这些鞑子个个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多尔衮说:“原来你们都曾是袁崇焕的部下,难怪都这般骁勇善战,只可惜由一个庸将蠢材统领,这正是崇祯帝的昏庸所致,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良禽择木而栖,何不另投明主?” “将军,我们就以死来报答袁督师的在天之灵!” 明军将士齐呼同慨,携起至死不渝的团结力量向周围清兵威吼冲杀,多尔衮瞑上最后一幕的不忍与爱惜,倒下手势,瞬间乱箭滂沱,不消多时这些将士全都化作了大明王朝的忠贞英魂!多尔衮双耳畔回响着一串串的恸吟惨嚎,阵阵冰寒亦为之冻心结骨,他是为失去了这群忠勇义士而痛心疾首。 大清的铁骑军倏地间整合列序,驾驭着良驹神骢又在平原大地上飞驰纵横,他们的鳞甲战盔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践土飞扬,乘风飒姿。满洲人勇悍,满洲兵更是一群嗜血残戳的豺狼,奔跑在属于他们的东北平原上! 多尔衮率领铁骑军班师回朝。盛京的皇宫大殿上,多尔衮前来觐见皇帝皇太极。 “皇上,这次我大清铁骑能一举剿灭来犯的明军实乃圣上洪福所赐,再加从罗刹国购买的二十门神武大炮,则更是如虎添翼!” 多尔衮虚于逶迤的陈述了一番,爱新觉罗---皇太极则欢颜夸语:“皇弟你骁勇无比,不愧是朕的好兄弟,以后我大清的繁荣昌盛全仰仗皇弟你了。”多尔衮道:“为大清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是臣弟之本份,皇上,这一次在战场上还有一个立了大功,是他救了臣弟一命,请皇上封赏于他!” 皇太极的大儿子豪格嬉颜调侃道:“哦!没想到这当今世上竟然还有人能救十四叔,想必此人定有三头六臂,力大无比。” “贤侄为何这么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三头六臂之人,你真是会开玩笑。” “愚侄哪敢开您的玩笑啊?只是十四叔你平日里自恃勇猛无匹,所以愚侄一听说有个非常本事的人救了十四叔就十分吃惊!” “难不成贤侄你对十四叔的能力还有所怀疑吗?” “愚侄哪敢!”叔侄你一句我一句的驳斥着对方,怎奈彼此皆目含犀光的敌疑对峙。 “行啦!”皇太极一声暴烦,“你们都是朕的血肉骨亲,同为爱新觉罗子孙,叔侄两个一见面就你争我吵,成何体统!既然能救十四弟你,那证明此人一定有过人本领,朕要见他。” 多尔衮于是便将吴剑涛带上殿来。 以前总在电视剧中看大清王朝的的早朝之戏,吴剑涛眉目巡顾着朝堂,顶戴花翎,佩饰着琥珀朝珠,官服的正中央缂绘有珍禽走兽的图样,映入眼帘的这左右朝官显得那么威严肃穆,就活似年画上人物一样死沉呆板。 这就是满清王朝的一位风云帝王------爱新觉罗氏皇太极!吴剑涛发愣的端祥起宝座之上的皇太极,他瞧上去浑身给人臃肿的感觉,圆浑的脸蛋就跟潘长江的憨态可掬倒挺仿佛,不过表情木讷,一双死鱼眼珠子毫无光彩,再加上两撇胡子倒是与加菲猫有的一比了。为什么气吞风云的皇太极会长得如此对不起观众,他可没有刘德凯的半分英气,或许是许久没有重拾战争的英武,长期待在宫中吃了大量的含脂肪高热量的食物,胆固醇绝对过高了! 吴剑涛傻望了半刻工夫,才被豪格的喝斥“大胆”弄悟过来。 “父皇,此人见您不拜半天也不言语,实是对您的大不敬,也是对我大清的藐视,应该将他斩首示众!”豪格危言耸谏,多尔衮急上一言:“皇上,吴剑涛他只是一介草民,他必是被圣上的真龙之气所震服,故而才木讷无动。”“十四叔你又在编什么花言巧语,此等刁民应该必杀之!”“豪格!你真是太过份了!”叔侄俩又是怒色勃对,惹得皇太极龙心震怒:“放肆!朕的大殿岂能容你们天天吵闹?” “臣弟确是失态,只是豪格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叔父放在眼里!”多尔衮尽量遏制着怒气,向豪格瞥一眼憎意,便侧过身去不予搭睬。 皇太极立起身,说:“驱驱一个草民也能让你们叔侄吵起来,今天的事就到为止!”他甩袖离去,执拂宦官喝声罢朝。 吴剑涛独自坐在多尔衮的王府里朝窗外凝思,他且思念的女朋友欧阳云盈此刻正在金陵城的秦淮河畔与大文豪侯朝宗相觑口茗。 侯朝宗呷了两口香茶后便不禁的将心思寄托在自己的眼睛,沉沦于欧阳云盈身上。她用朱唇轻轻蠕韵着香茗的一刻,纤指拂鬓,微翘长睫掩呵着那双宛似在涵思而又灵动的双眸,举姿仪态皆是如此清雅脱俗的美感,真不知该用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一词来修饰她,或许借用北宋名人周敦颐的一句名言形容她最贴切不过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 正值良景,却有一位穿金戴银,天庭饱满的耷耳公子搅扰了茶楼的和谐安宁的气氛,他后面还跟着六个看上去痞气十足的随从。 公子倾刻间只被欧阳云盈的姿色给迷住了,毫无顾讳儒家道德与斯文修养,如同饿豺竟张开怀抱冲向欧阳云盈,惊骇得欧阳云盈慌忙推开他,冲撞中茶壶也打碎了一地。 侯朝宗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公子:“阮大铖!”“哟!这么巧?原来侯公子也在此品蕴香茗啊,不过今天本大爷不想跟你玩什么唇枪舌战,本大爷我只想陪这位姑娘好好玩玩。”色心盅惑的阮大铖才不管什么光天化日,在茶阁里追逐妄嬉欧阳云盈,折腾得客人纷纷逃离。 阮大铖足似一个跳梁小丑,从桌上竟然独腿撑身的展示着金鸡独立,煽动起两只手臂,丑态笑言:“姑娘,阮公子我雄鹰扑食来也!” 阮大铖跃扑了个空,欧阳云盈极度惶然的躲到侯朝宗背后,“阮大铖,当年你残害东林党义士,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侯朝宗握拳还未挥出去却叫阮大铖榔头铁拳痛击得鼻孔流彩。阮大铖抱住了欧阳云盈狂笑得真面容扭曲,他的那班随从走狗全是一副不堪入目的龌龊模样,兽目发直的垂涎三尺,有一些就斜着身倚栏佞笑不止,更无耻行径的则有俩随从坐下来剥嚼花生,一边喝酒灌茶道:“阮爷,赶快现场给我们示范一下男女之乐吧!” 侯朝宗俩手握起大茶壶在背后给阮大铖脑袋狠扪了一顿。 第四章 偷天换日(一) 几个随从见状愕然的从四面聚拢而来,趁乱之时侯朝宗赶忙拉着欧阳云盈磕磕碰碰奔下了楼。六个无耻随从只顾暇给阮大铖瞧个安康,一个给他按按脑袋两侧的太阳穴,有些则轻轻拍其脸叫唤“阮爷”。等阮大铖的“金星”稍稍被内心勃发的兽欲消灭,他又歇斯底里的大喊:“笨蛋!看我干什么?几头笨猪,赶快去追,一定要把那位姑娘捉住,还有侯朝宗!” 侯朝宗虽先一步携起欧阳云盈逃离了茶楼,但他致命的缺陷,他依然还是一个旧式的中国古代文人,体格积弱,哪能与那六个体魄健硕的粗人相之抗衡,渐渐就被六个人靠近了。大街上熙攘行人只瞧是阮大铖一边气吁奔跑喊追,大伙儿面容一时刻尽惊土色,缩手缩脚的散开避观。 一位满面坑坑洼洼的粗汉见是阮大铖心会略笑,推着大板车气煞神光的冲至阮大铖面前,阮大铖顿然骇色颤栗,冷汗淋漓,双齿磨锯,似乎吓得六魄全飞。粗汉突然抱拳行礼坦言:“让阮公子受惊了,阮公子莫怕,小人我是助你一臂之力的,我用车载你追上那个姑娘!”阮大铖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他脸上又堆起那令人感到无耻可憎之笑:“好!好好!壮士真是本爷的好兄弟,我的再生父母啊!哈哈!”路边隔岸观火的百姓一个个私下窃语,议试论着这个名为刘霸子的大汉没曾想却也是位为虎作伥的贪利小人。 刘霸子载上阮大铖往前冲了没几步,突然的力狠咬牙的举臂一甩板车,将那阮大铖高高抛了出去。阮大铖摔了个膝盖红肿,在那叫苦不迭。瞬间,他感觉自己的额头方才撞到了极度软绵绵的东西,下意识只认为贴着自己这张高贵气质脸的东西绝对是女人的屁股,得意的心思:“这么超软越有弹力的屁股,绝对是个风华绝代的姑娘!” 面对身后男人用脸蹭抚的挑逗,姑娘娇柔嗲嗲的说:“公子,你好坏,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如此胆大轻薄小女子。” 至于路边的行人可都捧腹乐开了怀。 阮大铖举起手顺娘娘杨柳细腰一路滑摸缓立,瞑起一双极其享受的眼睛,这位“风骚公子”尽力使自己放松,蜜灌心肠,感受着骨酥入化了的神奇境地。 “公子,你现在是否有一种抱得美人赛婵娟,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呢?”姑娘柔媚娇甜的言语更加刺激起阮大铖的中枢神经,他倾聆其宛风入爽的声音,睁目欲赏芳华,姑娘的脸真乃是“星罗棋布”、“大珠小珠落玉盘”、左面钟馗的“绝代姿容”!“啊------我的娘!救命啊-----”阮大铖痛苦万分的待逃,丑妇及时的揽他入怀,“公子,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敢碰我的人,小女子我今日一定好好报答你的恩德!”丑妇的大嘴仿佛吸盘一样用力吸附在阮大铖脸上,阮大铖一阵杀猪似的撕裂嚎叫。就连那六大随从也放开刚刚擒手的侯朝宗与欧阳云盈,望着阮多铖目瞪口呆:“阮爷,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等敢为天下先的豪迈壮举!好!不愧是阮爷!” “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把她拉开,快来救我!”六个随从愣头愣脑,跑去搭救。 侯朝宗与欧阳云盈心思松懈的只瞅着阮大铖仰首讽笑,只等阮大铖这无赖一脱离苦海,恶狠狠地他再次唆使其六大走狗追捕芳踪。 文弱书生侯朝宗一心只想保护心爱的女人不受伤害,却愣头青的拉着欧阳云盈跑进了一条死巷子。 侯朝宗垂目盘算了片刻,想开口欲言却让内心苦衷堆愁满面,欧阳云盈一双犀目一直瞪着欧阳云盈,说:“欧阳姑娘,我们这样逃是跑不掉的,要不这样吧,你赶快把衣脱了!”欧阳云盈一听于此便扭眉触目,一刻间怒气盎然的给侯朝宗右脸狠狠抽了一巴掌:“侯公子,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是这种趁人之危的无耻小人!你……你怎么可以……”“欧阳姑娘,你误会了,我侯朝宗岂是那种人,我是不过想换上你的衣服把他们引开,好让你有机会跑掉。”侯朝宗垂丧着脑袋一脸茫然委屈,向着欧阳云盈抬起那一双无辜的眼睛,“侯公子,对不起哦!我刚刚那一巴掌确实下手太重了,你没事吧?”欧阳云盈愧色窘容中挤出一隙慰笑,侯朝宗全然不放在心上,“侯公子,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啊?可爱,有吗?”“像个小孩子似乎正在接受母亲的处罚。”欧阳云盈忍俊不禁,“欧阳姑娘,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侯公子,就叫我侯大哥。”“这……嗯!”犹豫了片暇的欧阳云盈答应下来,同时似乎也捉摸到了侯朝宗吐露的“侯大哥”这三个字之间所蕴含的情意蛛丝。 侯朝宗这时把自己的长发披散零乱,但欧阳云盈一想到要在一个异姓身边脱了衣服就娇羞了脸,侯朝宗背过身将自己衣服脱下,伸手向后递给她。俩人相互换衣乔装之后,侯朝宗准备冲出巷子,欧阳云盈挽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的说:“侯大哥,你一定要保重!” “小妞,在那!别跑!”侯朝宗吸引着在岔路口停留的阮大铖一伙人追击。 欧阳云盈听着外面的纷闹弄得心神不宁,内心祈祷着上帝保佑侯朝宗平安无事。 侯朝宗仓皇奔逃,哪里人多便往哪条道蹿,急迫之一头钻入金陵城最有名的青楼名所“凤凰阁”。大厅堂琵琶缭绕,歌乐浓吟。这些艳腮媚眼的风尘女子瞅着一个穿着女人衣裳的男子闯入不由得惊惮失色。 侯朝宗在人群之中张惶了一番便磕磕碰碰直奔上楼。至于阮大铖带着人马追奔至此,气势汹汹的命人刚冲上楼梯半截,凤凰阁的老鸨陈妈妈昂首堵立在了楼梯口,双目傲视。 侯朝宗一副狼狈贼样,试着推动每一条门,终于探得一扇虚掩的房门,便直接躲进去。他仿佛得到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大发现,双眼触瞪,心跳加速使得他更加气喘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原来屏风后面正有一位姑娘在洗浴,他吓得连忙背过身去。 屏风之后的女子正用丝巾抹拭自己的玉肤香肩,仰了一眼看到了侯朝宗,“红英,你怎么进来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啊?什么时候进来的,买个香粉怎么去了这么久?”“红英,怎么不说话呀?快过来给我更衣。” 侯朝宗依旧小心的透过薄明的窗纸张望着外面的动静,洗浴的女子见他缄默无语的做了个甩手向后的动作,女子的气就升了上来:“红英!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连说话你都不理睬了,你给我过来!”侯朝宗慢慢退到了屏风前,与浴桶中泡澡的女子只隔着一层薄纱屏风。 “红英,你怎么又换了身衣服?这衣服可是上乘的布料,你什么时候买的?”女子透着屏风细神的考量着侯朝宗身上的绸子。 阮大铖在楼下厅堂里正与老鸨锐目对峙,他那六大随从被两个“龟奴”横棒架挡在楼梯口外。“陈妈妈,我们既无仇也无冤,大可不必如此,你若执意不肯让我带人上楼去搜,不如就烦劳陈妈妈您亲自上去一趟,如果人不在阮某就此罢去,您看如何?”阮大铖提出的建议让陈老鸨终于调顺了气息,她略拂一笑,说:“我陈妈妈却也非蛮不讲理的人,如果不让阮公子去瞧个明白,免得以后阮公子对今天这事耿耿于怀,不过只能由你一人跟我上楼去搜。” “哎!红英!你是不是哑巴啦?我问你半天的话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给我过来!”这洗浴女子气火得拍起水花,侯朝宗窘困难奈,越是左右权衡的思利弊就更加为难,索性他一急性子拔腿踏到至门边,这时却又传来外面走路与言语声,忐忑的又不得不退回去。女子说:“好啦,看你今天怪怪的我也不问你了,你过来帮我穿衣服。”侯朝宗用拇指与食指扼住喉咙,拉着尖声娇嗲的音道:“小姐,我今天双手酸软,没法给你更衣。”“红英,你……真让你气死了!那你把买来的香粉拿过来。”“对不起小姐,你要的那种香粉今天卖完了。”“什么?你出去了这么久到底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平日我太宠你,你就无法无天,现在居然还撒谎来骗我,不行,我现在就要你过来,站在我面前!” “装得好累啊,好吧!”侯朝宗兴气勃勃绕过屏风,正巧女子从浴桶内站起了身,陌生男女互盯着对方,精神呆滞了!稍稍进行了小段沉闷的插曲,小姐的惊愕声于是便失控爆发了!侯朝宗急忙用手掌封住小姐的嘴:“小姐,在下侯朝宗,因被歹徒追打,迫于无奈才冒然闯入小姐房间,求小姐帮我,日后侯某定当向小姐赔罪!”他放开了手。小姐顿然两眼放金光,满脸溢悦:“原来你就是侯朝宗侯方域?” 正时,陈老鸨领着阮大铖促步小跑来到刚才传出惊叫的房间,推门跨进,小碎步疾进至屏风内,惊问:“怎么啦,香君?”阮大铖也凑近来瞧色,看着被浴桶花瓣香掩的小姐,肌嫩玉透,犹似润泽光滑的豆腐,一揉即碎,一切便开,有一种若能捏上一捏足可骨酥化灰的欲烈感。“妈妈,你怎么把一个长得这般丑陋的男人带进来,叫他出去!”香君小姐憎起眼眸轻蔑着阮大铖,陈妈妈只好将阮大铖这头“欲兽”拉开一旁。 香君小姐见陈妈妈领着阮大铖离开了房间,对着花瓣下说:“侯公子,他们走了,你出来吧。”侯朝宗蓦然从浴桶中爆露出来。“多谢小姐相救之恩!”“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乃侯朝宗,我不是什么人都会随便救的。”“敢问小姐芳名,日后侯某定当重谢。”“李香君!”“李香君,好名字。”侯朝宗一面笑颜回味,两颗乌黑眼珠却已然被李香君裸露的凝脂香肩所迷离了。李香君撇起唇角笑靥,道:“侯公子,看够了没有啊?你是不是想一直泡在这浴桶里啊?” 侯朝宗醍醐憬悟,连声两次失礼,慌里慌张的爬出浴桶。 “李小姐,大恩不言谢,改日侯某再报答大恩,我走了。”“等等!”侯朝宗顿足,李香君穿上衣裳令侯朝宗走近来,她再与其言表:“侯公子,我虽是风尘女子但终是卖艺不卖身,今日却被你窥视了全身,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侯朝宗愧色满面:“侯某甚是该死,不知李姑娘需要侯某做什么?”李香君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纸扇,并打开来,却是一把洁白无瑕的扇子,“我要你在扇子上画一幅画,并作一首诗,算是给我的赔罪之礼吧。”侯朝宗欣答应允,执起笔毫一浸颜料,便才思茂发的在扇子上绘就了一幅艳美桃花图,作诗曰:桃花纷艳桃花人,人寰惊衍香姬妍。桃美莫免凋香痕,金陵人更胜桃花。 李香君一览这把桃花扇,嫣然美悦,又转生疑惑:“侯公子,如今已至初秋,你不何却画桃花?”侯朝宗豁然开颜:“虽已初秋,但侯某又仿佛望得春色桃花,因为李姑娘比桃花更美艳多姿。” 侯朝宗匆匆向李香君告了别,但李香君的眼眸仍痴醉于桃花扇上,脑海里浮现的是侯朝宗俊朗的面容,仰慕却在今日蓦然转变成这丝丝殷眷。 夜色降至,关外的盛京,月黑云纱缭绕,微光之下一对男女紧紧的簇拥在一块,他们一个是权势薰天的王爷,一个则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王爷正是多尔衮!他如获至宝的抚摸皇后秀发,闭目享受着这阔别已久的温馨感觉。 “王爷,我们有六年没在一起了吧?这六年来我时刻思念你而彻夜未眠。”孝庄皇后从闪烁的泪光中流溢出的缱绻柔情,忍不住使多尔衮也伤情盈眶的用一个轻吻黏却她眼眸里的伤郁。“大玉儿,这六年来让你受苦了,当年你本不应该嫁给皇太极,是我多尔衮懦弱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我枉存于世!”多尔衮内心情恨逶迤,愈执着彻想这几年,胸膛就像打破的醋坛子,酸楚滚滚流淌。 孝庄皇后用指尖点没多尔衮的泪水,并言:“王爷,这不是你的错,只能怪老天爷捉弄我们,我们注定无缘。”多尔衮目光渐渐硬狠起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怪皇太极,是他故意拆散我们,也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皇位,是我的!” “咕咚”一颗石子滑落水中声响,“谁?”多尔衮游目锐察到一个人影匆匆潜入了林子,他健步腾跃假山而过,蹿进了林子。 孝庄皇后在池畔忧心忡忡,左右徘徊,紧接不久她便瞧得多尔衮揪住一人往这走来。 “是不是皇上派你来的?”孝庄问这阉宦。 “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求娘娘王爷饶老奴一命!”太监吓唬得不停磕头求饶。 “原来皇太极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枉我如此卖命的为他打天下!他就是这样对待我,皇太极,我与你势不两立!” 多尔衮伸手拎起太监,弯勾起鹰爪扼扣其喉害,孝庄皇后慌忙把持住多尔衮的手腕,疾声力劝:“王爷快住手!王爷,你千万不能杀害他,他是皇上派来监视你的,如果他突然死在你府里,皇上一定会怀疑到你身上,王爷不要冲动!”多尔衮说:“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不杀他我们之间的事马上就会东窗事发!”太监愕目静止,命丧黄泉。但尔衮接下来又做出了奇怪的举动,他先把太监扔入池中,然后把头朝假山上撞击,弄得自己头破血流。 待至次日早朝,憨态可掬的皇太极慵目俯遍满朝文官武将,唯独缺失了多尔衮,皇太极宣问百官:“多尔衮为何没来早朝?” “回禀皇上,王爷他昨晚受伤了,故而不能来早朝。”祖大寿躬身奏言。 “怎么回事,为何无缘无故受伤,伤哪啦?”皇太极细细询问。 “禀皇上,王爷昨晚遇刺,在激战中不慎撞伤额头,正躺在床上休息。” “什么,竟有人敢行刺睿亲王,凶手是什么人,抓到没有?” “凶手武功极高,没抓到,但宫中有一位公公却为救王爷而被凶手杀死。”皇太极一听祖大寿陈述,显得慵懒乏的眼睛却透露着丝丝阴晦。 晨曦渐渐放开了光芒,关内的北京城,大明的崇祯皇帝却没有上早朝,这一天,他领着文武百官来到大运河畔为长平公主送行。 微风撩开的金鳞河面上停泊着一艘雕梁画栋的锦舫,伴随周边的还有四艘普通大木船,兵甲阵立。 长平身边陪侍着朱雯倩和小翠鹂。 崇祯握抚着长平那嫩白小手,久缄沉望,这位皇帝面色蜡黄,看来显得异常憔悴,他吞一口不舍的情感,对长平说:“长平,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就看你的了。”长平公主眉开眼悦:“父皇不必忧心,长平一定不辱使命,父皇您就等我凯旋归来吧!” 长平依依不舍的转首泪顾了崇祯一眼,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父皇,绵延旋绕的亲情就像一根麻绳捆缠着她的脚,只能碎步缓缓朝码头走去。崇祯已然盈湿邃眶,一合上眼,浸冷一片憔悴心。 “父皇!”长平蓦然转身的动情一呼,崇祯竟也不忌什么君王仪态,拔腿奔向长平,深情款流的将女儿抱住,此时此刻他不是什么天朝帝王,仅仅是一位普通的父亲,为别离女儿而纵情声茂的父亲。“长平,一切都要小心行事,父皇等你回来,父皇一定要吃到你亲手包的饺子!”崇祯泪流中亦掺和着丝丝恬笑,长平刹一刻猛然发现父皇的面貌不再是小时候那俊美的形象,沧桑潜移默化的在他额头留下痕迹,虽然父皇不过三十几矣,却似乎比常人沧老了许多。晨风撩乱了他些许发缕,尘面惆沉。 情深总有别离时,长平带着沉甸甸的使命又踏上征程。 “长平!长平!”周皇后革鞭策着神骢追赶而来,她一下马崇祯赶紧迎上挽接她双手:“你怎么来了,你得了伤害太医说不能吹风,快回去休息。”“长平第一次离开我们,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送送她。”周皇后拭干眼角残泪,走到长平面前,“母后,您正得着病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养才对!”“长平,母后舍不得你,一定要来送送你。” 第四章 偷天换日 (二) 周皇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包,将一个小玉佛倒于掌心,对长平说:“这是母后在潭柘寺求的一个玉佛,希望它能保佑你一路平安吉祥。”长平把玉佛戴起来,便收起割舍不掉的眷恋,毅然上了船。 她伫立在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父皇母后,她的心坎正在这一刻却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感觉,猛然感到这似乎是生死别离的一幕情景。 朱雯倩瞥一眼茫然的长平,唉叹一声,说:“只可惜周大人未来送别,这个周大人也真是的,公主您今天就要南下金陵,你们马上就要相隔千里,他也不赶回来送公主一程。”长平道:“前方战事吃紧,世显身为朝廷大司马,他理应待在前线,我理解他。” 面对日趋颓败的国势,崇祯如今把希望全部投在长平公主身上,只希望她能从福王朱由崧那里借兵回京增援。大明一片晦暗局面,而此刻的关外,秋高气爽的好时节,皇太极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金口开言:“朕宣布,我大清秋狩开始!” 贝勒阿哥们纷纷驭马奔蹿,顿刻间蹄声雷踏,凶悍嘶喊的闯进密林。唯独多尔衮与豪格落下原地未动,双方狼目敌视,紧凑的则是二人威赫声撕破安宁,纵驰入林。 一头硕壮的梅花鹿自草丛中蹿现,多尔衮和豪格各自冷颜觊觎,掣电神速般弯弓搭箭,六支利箭凌风飙梭,梅花鹿的两只腿中矢受伤,其余身处也各受了箭伤,它只能侧躺在地上挣扎,痛苦呻嗷。 “十四叔,就看最后鹿死谁手吧!”“非常好!” 叔侄俩腾身落驻,他们一个是气哮山河的凛凛雄狮,另一个则是噬血煞气的豺狼,两个白山黑水孕育出来的英雄天骄在此争霸雄浑! 飞步践土尘飞扬,各自勃气十足的伸出那只欲揽天下的臂掌,都抓紧着一只鹿茸,二人臂劲争拖,奈何鹿儿在他们中间摇来摆去更是痛苦莫语。 豪格放手退定,凌空飞纵健腿,多尔衮展足迎上,双方腿脚交叉小搏了一番,对峙在附近平坦草地上。豪格说:“十四叔,这些年你征伐四方,闻名遐迩,侄儿一直没有机会向叔父讨教,今日趁此良机侄儿就向叔父讨教了!”豪格凌风跃起,迅腿斜踏如射飞箭直逼多尔衮,早莳胸竹的多尔衮凌厉出手,化指为爪,聚全身力气蹿至指爪之间。隔着靴袜他竟能如胶死黏的逮抓住豪格的劲足,令他悬于半空不能动弹,豪格越发感觉似有钢刃渐渐插入骨肉的剧痛,他的指力异常强大! 多尔衮挥臂一甩,豪格被抛得摔趴在地上,扑吃了一口耻辱。他懊恼甘的奔向多尔衮,在相距极近的一刹那俩人拳狠带风的重击对方胸膛上。豪格让多尔衮的内劲只震得摧退了三四步,多尔衮却含笑语道:“贤侄,今日鹿死我手。”豪格龇齿忍狠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十四叔走到“胜利”面前。 多尔衮回首又抛给了豪格一个略显深邃的笑容目光,豪格只看到他右脚踏在鹿身,双手紧紧牢抓鹿角,大气磅礴的一声长吼,紧继一幕真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多尔居然活生生把鹿头拔断分身,霎然血水泉涌,喷了他一身的血色淋漓。 豪格完全惊呆了,脑袋里还有上演着刚刚那幕血色惨状。 他是比任何丛林猛兽还要残忍的“人兽”!这一刻超乎了豪格对多尔衮预想中的强大,看着多尔衮提起血淋淋的鹿头跨上了马背,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足像一位君临天下的霸主! 众阿哥贝勒们欢呼雀跃的纷纷向皇太极献上自己的战果,尽管他们当中有的只是猎获几只野鸡斑鸠之类的小玩意,但他们却已经很得意忘形了,很多皇室子弟都是第一次秋狩。 多尔衮策马出林,惊吼一声,却震得是一群雀鸟四处游飞乱蹿。他提着一只血色鹿首下马跪拜皇太极:“皇上,今日上天让臣弟猎得此鹿,此鹿头已被臣弟摘下呈献皇上,上天也在预祝我大清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众臣工与皇室贵胄一听闻鹿首竟是让多尔衮徒手摘下,莫不目光惊烁,赞叹其神勇无匹,但皇太极除了佯装的喜悦之外却夹杂着一丝忧愤。 皇太极立身走到多尔衮跟前,伸手接举他呈上的鹿首,朝众臣皇族成员兴奋大宣:“我大清将很快能逐鹿中原,一统天下啦!”“吾皇万岁万万岁!”“我大清逐鹿中原,一统天下!”皇太极一呼百应,众人渲喜异常,热烈非凡。 夜色月惆怅,长平悄悄一人从舱里走上甲板,坐下身子把系在怀中的玉佛拿出来目盯酌思。 朱雯倩稍稍不久也从舱中登上甲板,两个蒙面人好似魅影一样自船下凌风腾上甲板,长平公主怵然尖叫,其中一蒙面人朝她挥手一撒白色粉沫,长平公主她于是瞑目昏厥。朱雯倩大呼“刺客”,正在这刹那又一句黑衣蒙面人飞凌上船,挥剑与之二人拼杀一块。 朱雯无论怎样大喊刺客,其它的船却奇疑的没有丝毫动静,仿佛那些卫兵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就连舱中的宫女小翠鹂与四大侍卫也都没有反应。 蒙面人丙在剑艺上精于其他二人,一剑弹力震落其中一人之剑,蒙面人丙使右腿将他旋踢翻滚。但见蒙面人乙悬凌半空,倒悬一剑直向蒙面丙插下。蒙面人丙仰首,击掌飞梭宝刃,穿中黑衣人乙的胸口,即时摔在甲板上挣挺了稍稍几口气息便就毙命。 黑衣人甲拾剑侧击而来,蒙面人丙遽闪退辟避,黑衣人甲跃身纵翻,迅猛一剑挥砍下来蒙面人丙使举罡劲双掌竟牢牢夹阻了黑衣人甲的狠剑,内气烈蹿其身,那长剑被他夹成两截,黑衣人甲被他一脚飞踹进运河之中。 朱雯倩在一旁偷偷窥睹着这一幕简直就像拍武侠电影,这身临其境的感觉既战兢又很刺激。 “出来吧!”黑衣人丙对暗处的朱雯倩说。 朱雯倩谨慎的一步步向黑衣人靠近,黑衣人此时拿着一粒药丸正要喂给昏死过去的长平公主,朱雯倩惊道:“你想干什么?她可是公主!”黑衣人没有搭理朱雯倩的话,还是把药丸放进了长平嘴里,将其下巴翘上一蹭,似乎药丸已经吞了下去。 “英雄!你给公主吃的什么?”朱雯倩焦急的问道。 “当然是解药,难不成还是毒药啊?” 长平一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又是黑衣蒙面人,惊怕得瞳孔又一瞬间扩大,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朱雯倩赶紧奔至长平身边,抚慰她道:“公主莫怕,他不是坏人,他是救您的人。” 黑衣人半膝跪下:“草陈永华参见公主! ” “陈永华,这个名字好熟悉。”朱雯倩脑海里残存着隐隐约约的记忆。 “哦?你怎么会认识在下?”陈永华只觉得奇怪。 长平对陈永华问道:“陈英雄你可知道这两个刺客是什么人?”“公主,他们乃是闯贼李自成的部下,他们是想拿你作为要挟崇祯的筹码。”陈永华说道。 “对了,那为什么公主身边的那些护卫都没反应?”朱雯倩一直觉得很疑惑。“因为那些侍卫早已经被刺客用药迷倒了,至于公主和你为什么没有昏过去,我想是因为你们喝了菊花茶,他们中的毒是酥神散的毒,不过这种毒一遇菊花便就消散,所以你跟公主没事。”陈永华叙述一遍欲备告辞,长平情切挽留道:“陈英雄既然救了本宫那就代表陈英雄你是个义薄云天的真汉子,长平恳请陈英雄能够留下来,待长平回到京城我会向皇上举荐你,此时乱世,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陈永华依就背对着身体,说:“公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崇祯实非我心目中的明主,我是不会为一下昏君卖命的,告辞!”言毕,陈永华纵力腾空,隐没于黑暗之中。 “昏君?世人都认为父皇是个昏君,可他们又怎知我父皇每天为国家社稷殚精竭虑,日渐憔悴。”长平黯然自语。 十几天后,长平终于抵达了金陵城。 福王朱由崧自王府三里外便就率众臣武将等候迎接崇祯皇帝的掌上明珠------长平公主。沿途街道门铺关闭,百姓禁无一人,十分肃静。 待长平贵轿一落,王臣将军皆屈膝跪拜,朱雯倩在心里乐悠悠的,几百年前大明王朝的堂堂的福王爷此刻竟也跪在自己面前,这种豪迈感比拍电视剧过瘾多了。 长平下了轿很示礼貌性的疾步迈近福王,双手搀扶其起:“福王叔,好多年不见您了,侄女好生想念叔父您!”福王晃动着左手食指乐呵:“你呀你,长平你真会哄叔父开心,你的嘴巴还是像以前那么甜!” 这一日晚,福王在王府里只备一桌简单的饭席,屋里只有福王与王妃,还有福王那不满八岁的女儿和长平。 小郡主长得一副精灵可爱的样子,她先给长平斟了杯酒,而给自己注了一杯茶,端起杯道:“皇姐,我是小孩子所以还不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祝皇姐你越长越漂亮。”长平眉飞色舞,也举杯言道:“我的好皇妹,我们干杯!” 福王与王妃满脸欢彩,简约的家宴,一瓢羹汤饮进温暖亲情,一夹鱼肴嚼尝融融欢乐氛围。 长平吃了一碗饭后,就敞开天窗说道:“福王叔,我此行来的目的想必您也能猜到一二,我是代表我父皇向您借兵求援。” 福王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王妃脸上的笑容也突然收敛了些许,气氛顿时僵硬,长平心领会意,也收起了话匣子。 两天后,祭明孝陵大典。 太祖孝陵这一天让恢宏气势覆盖了起来。延伸无际的甬道朱毯铺奢,甬道两侧的将士石像显得栩栩如生,似乎太祖皇帝朱元璋正令众将士迎接他的贵胄子孙。翠柏茂荫,环境甚幽。长平佩戴珠光熠熠的凤冠,着装锦缎霞帔,今日本是她的笈笄成年之时,也是预备在这一天与大司马周世显成婚的,然而在之多事之秋的时代她也只能舍小爱,顾国家社稷大义。长平此刻的神情凝重,目深幽壑。福王与众文臣武将还有许多侍卫后随前进。 众人踏完了甬道,便进到了孝陵主心。琉璃瓦檐,翘角飞逸,朱华恢宏的殿阁前,汉白玉雕栏韵美十足。 长平指拈三柱清香跪地举目而言:“大明长平公主向太祖皇帝跪安,愿太祖皇帝佑我大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接着长平于是便预请福王宣读祭文,福王走至插香的大铜鼎前拉开一卷黄缎宣道:“大明王朝自我太祖圣帝开国至今已两百余年,国泰民安,百姓耕食饱腹,然至崇祯一朝,外患内忧,三饷之制以致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天灾频降,饿殍遍野,此乃上天之征兆,预示崇祯圣上失德寡才,理应早日退位让贤,拯救大明社稷!” 长平简直被人朝后脑勺闷了一棍的感觉,乍惊的她圆目勃然,怒指福王:“大胆福王,你敢随意篡改祭文!”福王轻浮的一笑,说:“公主,小王可不敢篡改祭文,这祭文可是您亲自交给小王的,就请公主马上修书一封飞马传给皇上,让他退位,只有他退位才可保我大明二百年基业!”“福王,原来你早有预谋!”“诸位将士,现在你们也看到福王朱由崧的狼子野心,本宫命令你们立即将他拿下!”长平的召令宛似一阵风飘过,无人为她擒拿福王。福王笑言:“公主,你真是太天真了,孩子终归是孩子,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你怎么可能命令本王的将士?” “八十名飞虎侍卫何在?”长平赫令一出,护卫她南下的八十名侍卫雷厉风行,聚护她周围。 “公主,本王劝你还是不要抵抗,你还是乖乖的写一封信告诉你父皇,让他退位,由本王来做皇帝,反正本王与崇祯都是朱氏皇裔,谁做皇帝都一样。”福王笑得妄形的时候,满颔赘弹动的模样直叫人作呕。 长平神色沉定,坚决不会写信,福王只得作态悲叹奈然,令众军将进攻,但要活捉长平公主。 顿时间惨声不绝,血溅孝陵。在刀剑搏杀下一个个侍卫兵将像木俑似的,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 护卫长对长平焦急迫道:“公主,我们势单力薄,看来我们只有跟福王来个鱼死网破了,末将愿带您杀出去!”护卫长拉住长平右腕冲出人墙,横刀先拦截杀一名士兵,即时四名小兵矛枪厉梭齐刺,护卫长甩开长平的手,折腰闪膝一伏,仰首捷避锋锐,触臂犹如侧展飞翼,将长枪四支抢夹腋窝,立身长吼,满脸怒气涨赤的他靠其惊人猛力竟将四兵小卒如同垃圾一样甩抛一边。护卫长豪笑声未息,三发箭却飞来横祸得全射中了他,铿锵骨气支撑着他右膝半跪在地上,垂头殒命。 长平惊愕的正欲奔向护卫长时,又是三发锐箭瞄中了她,“公主,小心!”长平侧脸诧然一瞅,小莺鹂已经为她挡中了三支冷箭,“小莺鹂!小莺鹂……”小莺鹂虽仅是一名宫女,但长平多年来对她早已情深姐妹,长平泪眼婆娑的不停地叫唤着她,她合上眼,侧容逝去。 平静肃穆的孝陵此刻已变成了炼狱,撕碎心灵的惨叫声贯耳不绝,长平神情恍惚的望着一个个忠诚护卫血溅尸横,一时的忿然激起她拾起一把大刀砍杀一人,欲再砍敌时,那一个兵猛然转身,血剑刺入长平腹中。 朱雯倩仓皇奔逃时被两个士兵穷追进了林子,跑到一座凉亭她全然疲乏的瘫坐在了地上。两个无耻兵卒看中了朱雯倩的美貌,奸笑着步步逼进。朱雯倩喝然一声“慢着”,从怀里摸出手机,带着挑逗之笑对他俩说:“你们很喜欢美女吧?我手上这个可是绝世宝贝哦,这里面可有一个绝世美女,给你们看!”“当我们是白痴啊,这么小的盒子怎么能装下人?”朱雯倩按键进入手机多媒体,打开了一个视频。“啊------”视频中是韩国性感明星李孝利的一段性感辣舞,销魂般的呻吟,翘臀扭腰,媚眼勾魂。两个士兵拿着手机看得满脸尽放猥琐之笑,其中还有一个兴奋至极的鼻孔溢血,“大哥,你怎么流鼻血啦?”“这不是鼻血,这是爱的源泉,你不是也流口水了吗?”士兵舔动着舌根欲望涌泄。“大哥,我流的也不是口水,这是如胶似漆。”这俩呆兵一个眯得“血雨腥风”,一个却是“水漫金山”,猛的,俩兵觉得头脑晕沉麻痹,都倒在了地上。朱雯倩扔掉棍子,没跑多远就瞧见一个护卫和长平公主从坡上滚下来,朱雯倩奔上前去,护卫紧紧拽住她的手,说:“保护公主!” 护卫死去,可长平流血不止,唇色惨白得十分虚弱,朱雯倩赶紧背起长平跑,在一处灌木丛旁边却有两扇十分矮小宛似石门的东西,朱雯倩好奇的用力推开小石门,黑漆漆的里面望不见什么,追兵的叫喊声渐渐逼近,朱雯倩顾不了石门小道里会有什么蛇鼠野兽,背着长平公主屈着身爬了进去。 石门小道过后却又是另一番天地,走过青砖垒砌的廊道,豁朗开目,看得高阶下的大厅奢华辉煌!八根鎏金雕龙圆柱顶撑密室,昆仑美玉铺就的莹亮地坂,璎珞琳琅嵌壁照煌,大理石巨棺旁侧竖立着一副金鳞战甲。整个密室如此宏伟,仿佛一座地下宫殿。 一个银发老翁从墙壁的密门一走出,见朱雯倩大惊失色:“你们是谁,怎么会闯进这里?”“老前辈,我是长平公身边的宫女,我身上背着的这位便是长平公主,公主遭难,无意间闯进了这里。”朱雯倩放下长平倚靠着墙壁,银发老叟近至长平身前,跪拜行礼,长平微微张开干裂的双唇,说:“这里是什么地方?”银发老叟道:“禀公主,这里乃孝陵地宫,草民乃地宫的守护人,草民便是名医李时珍的长孙,我们李氏一家世代有人为太祖孝陵守陵。” “本草纲目的作者李时珍?哇噻!原来你是他的后人啊!”朱雯倩惊诧万喜。李老叟笑着捋其银须道:“看来我祖父蛮有名气的嘛!”“那当然,本草纲目还被编成了一首歌,而且还在春晚演唱过!”朱雯倩一时激动的说,“春晚?莫不是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朱雯倩一时的心直口快竟又忘了自己是在十七世纪的明朝,李老叟百思莫解。 长平把朱雯倩叫来身边,气若游丝的说:“我……就要……你要回到宫里,对……我父皇说,长平……不能煮饺子给他吃了,唯……有来世再做……”“公主,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电视剧里不是这样演的!”朱雯倩急得都挤出了眼泪,李老叟赶快拢近来,说:“公主失血过多,无力回天了!”朱雯倩拽住李老叟的两只手臂,愁色恳求:“不会的,你是李时珍的后人,是神医,求求你救救公主!求你救她!”这一刻长平黯然失泪了:“只是我一死,父皇……就……更伤心了-----”李老叟对长平说:“公主,草民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让皇上伤心难过。”长平问:“什么?”“那就是让人代替公主。”李老叟神秘含笑的从石棺内取出一个金盒,打盒子拿出一块七角形状的红色剔透的宝石,石中却奇异的燃烧起幽蓝火焰。朱雯倩看得惊呆了双目。李老叟说:“公主,这块奇石是天启年间那次大爆炸中从天落下的,它有奇异的功效,它不但能将腐烂的尸体恢复如初,而且草民在无意间利用它改变了人的容貌,草民见这宫妇与公主身材形貌略有相似,何不让她变成公主的模样继续孝伺圣上?” “整容术?不会这么夸张吧?以前只是在武侠片里有演过,没想到原来中国比韩国更早就掌握了整容技术!”朱雯倩好奇的拔腿跨至石棺边,棺内躺着的太祖皇帝朱元璋面色红润,耳垂耷拉,银白发缕依旧。不过这朱元璋并不像史书上画得那样奇丑无比,但这哪里是死了两百年的尸体啊,简直就是刚下葬的!朱雯倩游目四顾着地宫的一切,心潮澎湃,感叹自语:“没想到乞丐皇帝的地宫如此宏伟,遗体也能保存这么完整,要是后人挖开这里,绝对是一项轰动全世界的考古大事件!” “小倩……小倩……”长平虚弱不堪了,朱雯倩跑到她跟前,长平又从怀里摸出一块金色令牌:“你拿着它……去扬州,找……史可法总兵,让他……帮你……”“公主------”朱雯倩惊瞪起眼珠子,长平公主就这样死了。 “让我赶快帮你做手术吧!”“我不要!古代哪有什么整容手术?我不会让你把我的脸给毁了,我要离开这,我要回二十一世纪!”朱雯倩怵怕至极,想逃跑之际只被李老叟举手一撒银闪闪的粉沫便晕倒。 李老叟先将莹红奇石砸碎续之磨成粉沫,接下来又觅出一颗硕红药丸亦捣成细粉,以微少深褐色药汁浇合揉捏,把它敷在朱雯倩脸上。神奇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她的面部五官奇异的悄然发生着移变,李老叟这时于执小刀在手往她的脸上开始…… 朱雯倩一睁眼醒来,李老叟拿着铜镜给她一照。朱雯倩霎时骇声大叫,自己原来那张脸不翼而飞了!长平公主的相貌如若画皮一般覆到了她的脸上,鬼使神差,自己原来就是长平公主! 第五章 初露金枝(一) 朱雯倩两只手不停地往自己脸上揉搓撕扯,“我的脸!老头,你把我的脸弄哪里去啦?”朱雯倩气极败坏之下只嚎啕泪哭,李老叟收起铜镜,爽然仰面大笑,说:“从今往后你便是长平公主!”“可是我的声音也不像啊,搞不好会被杀头的!”“要蒙过皇上这一关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你也应该离开这里了,这地宫有一条密道可直通山下。” 朱雯倩收好长平遗留的令牌,留恋了一眼长平,对李老叟说:“老头,请你好好安葬公主。”李老叟呵呵乐道:“公主的后事老朽自会安排。”朱雯倩辞别了李老叟,正准备进密道,似乎落下了某件事,侧过身问李老叟:“对了,你们李氏一家怎么就成了明孝陵地宫的守陵人呢?”李老叟卖关子捋须笑言:“此事等我们有缘再见,老朽再与你详谈。”“神经病,我可不会再到这里来了,后会无期!”朱雯倩离开之前还向李老叟伸出舌头耍了个鬼脸。 再说侯朝宗这一天在闹街上到处向路人打听着欧阳云盈,突然问那些男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纷纷步履奔踏,似乎皆是朝着一个地方跑。侯朝宗疑色好奇,于是也跟了上去,结果又来到了凤凰阁。 大厅中比以往更加人山人海,凤凰阁的老板陈妈妈从内侧一走至中央,笑态风骚的拈指帕巾,指着楼下蜂拥的人群,说:“哟,今天有这么多人都心甘情原拜倒在我们圆圆的石榴裙下呀?”楼下那群垂涎三尺的色狼迫不及待的纷纷起哄:“快点吧,赶快叫陈圆圆出来吧,今天我们都甘愿死在她脚下!” 侯朝宗冷峻的一笑,心言:“真是一群无耻之徒!” “大家别急,别急,我们的圆圆马上就出来。” 约小盏茶的工夫,一位披穿绣案桂花的绫罗长裳之女在侍女陪搀下缓步现来,个个凝瞅的是目珠子仿佛爆落一样。 侯朝宗冷色的侧面望去,令他顿惊失色,因为那楼上伫立的风姿绰约的陈圆圆竟与欧阳云盈长得一模一样!“欧阳姑娘,欧阳姑娘!”侯朝宗连喊带撞的挤出人群正欲冲往二楼,慌张的陈妈妈急忙令龟奴两人拦截住他。 “侯大哥……” “欧阳姑娘……” “侯朝宗!”陈妈妈怒色起老脸一叫,侯朝宗转而将满腔忿然注目相瞪。“侯朝宗,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大才子我就不敢打你,在娘我这只认钱不看什么人面子!”陈妈妈郑重其事的说道。侯朝宗愁苦满颜,望着欧阳云盈:“欧阳姑娘,这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欧阳云盈伤心的泪串如雨:“侯大哥-----我,不是我自愿的,是她……” “把侯朝宗给老娘轰出去!” 陈老鸨大发淫威,震奴令龟奴只将侯朝宗连推带踢的赶出凤凰阁。 “刚刚意外的小事,今天大家愿意出多少银子听陈圆圆纤指弹曲呢?”陈妈妈开场白刚落,“五十两!”“一百两……一百二十两!”“我出二百两!”陈妈妈直乐得用帕巾捂着嘴,不过是喝酒听听小曲而已竟然让这些男人出如此大的手笔,“谢谢,谢大家捧场,现在有人愿出二百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一个对子眼的公子捏住扇子踌躇了一小会儿,最后举起扇子大呼:“我……我出三百两!” 李香君守望在敞开的窗台前,气愤交横的拽扯丝巾,侍候她的丫环红英不平的说:“小姐,谁都知道你是凤凰阁有名的花魁,那个什么陈圆圆刚一来就如此气焰嚣张,今后红英一定好好替你教训教训她!”李香君叹了口气,怒色也消平了许多,奈然道:“算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做我们这一行的又有什么办法?” 最后为聆听欧阳云盈弹奏一曲出的价钱敲定为三百两银子,斗鸡眼公子有幸赢得头彩,与欧阳云盈进了房。 斗鸡眼公子坐下来小酌了杯酒,笑道:“就请圆圆姑娘抚曲一首吧?”“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陈圆圆,我叫欧阳云盈!”欧阳云盈郑重怒然,傲侧身去,斗鸡眼公子尖嘴猴腮笑得更是猥琐了:“欧阳云盈,这个名字更好听,就像一壶甘醇的美酒,回味无穷,相信姑娘的琴艺也是一绝!”“你真的那么想听我的琴艺吗?”“当然。”“好,就请公子慢慢欣赏!”欧阳云盈计入笑眸,坐下古筝前,纤指似晴蜓吻水,先探缀数弦,斗鸡眼公子如醉痴聆,猛然!欧阳云盈十指狂舞弦丝之间,噪声雷厉,斗鸡眼公子那对豆珠子一跳一颤,他也宛若一只癞蛤蟆似的一跳一坐,欧阳云盈力度更大,双手就像大石头一样砸在弦丝上,斗鸡眼公子竖目大呼:“我的娘!救命啊!”吓得他慌忙奔逃,绊着门槛摔了个哈巴狗扑食。 楼下那群嗷嗷待哺的色狼一看见斗鸡眼公子惊跑下楼,其中一“狼”惊叹:“这位公子一听了圆圆姑娘的琴艺连斗鸡眼都好了,想必圆圆姑娘的琴曲定然是美妙绝伦!” 欧阳云盈走了出来,陈妈妈又开始引诱色狼们阔绰出款。 不待多时,侯朝宗提着一个水壶冲至凤凰阁门口,不停的厉令色公子们闪开,一面恐吓一边泼洒热气腾腾的开水,闯过人群。陈妈妈疾声促令龟奴赶快拦阻,“来呀!我烫死你们这几只王八!”侯朝宗朝一个龟奴左腿上泼了把开水,惨痛得龟奴鬼哭狼嚎,连蹦带跳的闯出了人群去。 “我把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龟奴全都煮成乌龟十全大补汤!”侯朝宗洒一点热气白冒的开水溅到两个龟奴身上烫得他们慌忙逃开,另外一个亦吓得自动滚蛋。 侯朝宗冲上楼,陈妈妈也相当忌惮侯朝宗提着的那一壶开水,惊骇失色的往后缩退。欧阳云盈春风绽悦的觑着侯朝宗,被他牵起手风风火火闯出了凤凰阁。 侯朝宗与欧阳云盈乘着乌篷小船欲回乌衣巷家中。 “侯大哥,跟你在一起总是这么刺激有趣,看不出你一介书生居然这么勇敢!”欧阳云盈满颜欢愉,侯朝宗亦然忍俊不禁,说:“刚刚看那些龟奴被我烫得真是……。”欧阳云盈又是一顿开怀大笑,侯朝宗摸着肚子渐渐平息笑容和激动,便向欧阳云盈询问这曲中由来。欧阳云盈详诉了一番,原来是那次被阮大铖追赶分散之后她躲进一户普通人家,想讨饭饮水,结果那户人家的儿子是个无赖之徒,将她骗卖进了凤凰阁,陈妈妈便威令她改换姓氏,姓陈名圆圆。 侯朝宗蓦然泣泪,欧阳云盈惆怅写脸:“侯大哥,你怎么哭了?”侯朝宗却更加凄泪织雨,惹得欧阳云盈心急得连忙帮他拭泪。侯朝宗一下子握住她的手,俩人觑目相对。尽管侯朝宗怎样放射着秋波脉脉,可欧阳云盈一直在用垂眨的双眸掩避情思。侯朝宗憬醒过来,慌然松开了手,背坐过去:“欧阳姑娘,对不起,我……”欧阳云盈并没有说些什么,从她哀怨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愧疚。 而此刻身在相隔千里之外的吴剑涛对女友欧阳云盈的思念日渐增叠,苦受煎熬的他在这一天终于开口向爱新觉罗---多尔衮辞行。多尔衮未语,只邀吴剑前去游玩府里刚刚修缉完毕的园子。 “吴兄弟,我大清正准备再与大明展开一场大决战,本王恳请吴兄弟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多尔衮显得似乎很示诚意。吴剑涛窘色为难,说:“王爷,在下实在有要事去办,恳请王爷……”“吴兄弟你看,本王园中这三棵桂花树如何,很漂亮吧?”多尔衮故意借景节断吴剑涛之意,吴剑涛正欲再度启齿,多尔衮亦微微悦颜而语:“吴兄弟,桂花幽香淡雅,好比人之脱俗,本王今日给你另取一名怎样?”“给我另外取名字?什么名字?”吴剑涛目惑顿愣,多尔衮正齿掷道:“吴----三----桂!”“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吴三桂!”吴剑涛悟思霎惊,“莫不是我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吴三桂?不可能的!”吴剑涛内心惊涛骇拍,慌问多尔衮:“王爷,现在山海关守将是谁?”多尔衮道:“吴三桂。”吴剑涛一听至此这颗心才锤落骇音,多尔衮看他拨云见日出来的轻松表情便疑问:“为何吴兄你一听到山海关守将也是吴三桂时你就转色了?”吴剑涛仅是搪塞一笑作罢。 另一边,朱雯倩化身成长平公主一路舟车劳顿,终于来到了扬州城,一拿令牌亮出自己的身份立马节奏飞快的直奔总兵府。小兵赶忙请来总兵大人史可法前来大厅面见公主。 朱雯倩右手高举金煌煌的令牌,怒色威令:“史可法听令,本宫令你马上带兵剿灭叛贼福王朱由崧!”“末将不敢领命!”史可法正色驳应,朱雯倩又摆出公主贵谱:“你敢抗令,信不信本宫立马斩了你!”史可法详述:“公主,福王拥兵自重,对皇上阳奉阴违已有多年,末将也早已看他不惯,但终究兵力悬殊,如果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而且我们搞内讧是闯贼李自成和关外的皇太极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这样做只会削弱我们大明的兵力,请公主三思!”朱雯倩挤眉忿然,气得一跺脚,说:“可是本宫咽不下这口气!”史可法道:“公主无非是想出一口恶气,这一次公主奉皇上使命南下向福王借兵,福王不但不借反而意图拿主威胁圣上退位,既然他不肯借兵那们就让他破财!”“破财?”“对,福王这些年坐镇江南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他的财力想必也一定可观,我们就让他献出真金白银以资皇上抗击闯贼!”“史总兵,这怎么可能?福王他已经成为一方雄主,他的野心你也知道,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会拿钱出来?”史可法成竹大胸的一笑,将朱雯倩唤来身边,在她耳畔窃语了一番。 “哈!妙!果然是妙,到时那个福王一定气断肠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史总兵,没想到这种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有你的!”朱雯倩忍俊不禁的用手掌一拍史可法的左肩,史可法拱手尴尬,她连忙收敛起滥的兴奋,注意保持自己的仪态端庄。 斑斓星夜,浩瀚的穹空坠下一个熊熊火球,在金陵城的西郊燃烧起一片大火。城里的人们望赏这一奇观异景莫不兴叹。 朱雯倩伫立在城楼上若有愁思,史可法走来先向她参拜行礼,再言:“公主是否在想向福王借钱的事?”朱雯倩点点头,史可法笑开了颜:“公主莫担心,末将出的主意可保万无一失,好戏现在已经上演了。” 正在金陵城里的福王却坐卧难宁,在房间里愀色满面的来回踱走。一名将军额涌大汗的匆匆来报:“报王爷,刚刚末将赶去西城郊外天降异象的地方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了两句意味难寻的诗。”福王迫不及待令将军把石碑献上。两位小兵把一块三尺见厚的乳白色石碑抬进屋里,小兵便退舍。福王秉着蜡烛凑近石碑观念:“天之玄奥福王兆,地之博大民殍少。” 将军蹙思解不解的问语:“王爷,您看这两句诗什么意思?” 福王脸色十分黯沉,说:“这是上苍给本王的警示,福兆,究竟本王是吉兆还是凶兆?福王兆……”福王不断的琢磨,在他的胸臆间隐晦着那深深的忧虑。 过了两日,繁华的金陵城外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直往各个城门奔来。那一窝蜂的人近得可以用肉眼完全看清楚时,城楼上的将士们才发现他们原来都是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难民,其中有男有女,携老带幼的。进出城的人见到突然涌来的难民个个无不惊恐万状,四下乱蹿,城里城外的富贾平民迎头碰撞的不乏其数,刹那之间整个金陵帝全都乱了套。 “快关城门!”四方城门守将惊慌措令,亡羊补牢,为时却已晚矣,大批难民如同倾泻的洪水冲入了繁华帝都,来得及的商贾惶然关上店铺大门,来不及收拾街边小摊的全让难民们踩踏得损毁殆尽。 祸不单行,此刻驻守城楼的将士又望见远处一行尘土飞扬,兵胄如云,烈马长嘶。城门已经关不住了,因为难民和城中的人像砖土似的全都围堵了城门,千钧危急时刻,将军只得被迫下令准备迎战。 福王朱由崧闻得府外闹轰轰的,欲备命管家出府探看,有兵将一人前来禀报:“王爷,城里突然不知从哪里涌来大批难民,现在城中一片糟糕,而且刚刚又有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侵来,现在各个城门守将正准备迎战!”“啊-----”福王闻讯惊悚万分,心急如焚的阔步跨行至府门口,满大街狼藉了碎物垃圾,什么破瓦罐、撕碎的锦衣绫罗、菜叶子,种种种种,比比皆是。另还有不少三五成群逃走的百姓,也有拦路打劫的! “这究竟怎么回事!去城楼看看!”福王怒发冲冠,将军和管家慌忙拦阻,“王爷,莫去!莫去!”“王爷是啊,现在城里城外乱成一锅粥,很危险,还是不要去了,您就留在府里,末将随时为您通传消息!” 将军的劝阻依然动摇不了福王的决心,福王一达朱雀大街的时候,但观现场宁静之至,所以难民竟整齐列队,井然有序。朱雯倩与扬州总兵史可法打马从右侧轻蹄迎上,驻停于难民群队的正中央。 “我的福王叔,别来无恙吧?”朱雯倩一语侃故,福王的脸上蔓延开了惊诧表情,向朱雯倩行了礼仪,朱雯倩说:“本宫听说金陵城里突然间涌进一大批难民,刚刚初步估算了一下,竟然有六千人之多,金陵城乃虎踞龙盘之地,我大明陪都,千万不能遭到任何破坏。”福王对言:“公主说的的确是,小王立即命人将这些无知难民赶出金陵!”朱雯倩一听就急开了锅,连忙从马背上跳下,刚刚大大咧咧的一步阔出,她赶紧摆正仪态,步盈至福王前,对福王说:“这么多难民如果处理不好会酿成大祸,福王不可如此轻率,本宫倒是给福王出了个主意。”“公主请讲。”福王肃色以对。“福王在百姓心目中是一位仁慈王爷,体恤民情,江南一带人人传颂,若把这些难民强行赶出城必然会引起暴乱,本宫建议每人散发三十两白银作遣散费,这样难民们一定深感福王叔你的大恩大德。”朱雯倩言出了此行的目的,福王听了她所谓的“建议”,眼珠子诧异得都快掉落,“三十两银子!三十两!”福王直在内心犯着震撼。朱雯倩看着福王那副不舍的模样,偷悦了一下,说:“福王恩泽江南,相信福王您一定会慷慨解囊,救济这些难民!” 这群难民们一个个瞪大着圆鼓无辜的眼睛,还有周边一些百姓也纷纷向福王投来希望的目光。福王心下思索:“天之玄奥福王兆,地之博大民殍少。”“啊!”福王顿悟怵目,“莫非本王的凶兆天劫就在于这些难民?”他在内心作了一阵缠绕不绝的纠结,强颜欢笑,四顾百姓难民,说:“本王就给每位难民散发三十两白银。” 全场之人一时间称颂喝彩,纷纷感谢福王恩泽四方,仁慈慷慨。 而福王把事情办妥之后,等难民完全退出了金陵,一回到王府里,他的心灵就支撑不住了,山崩地裂一般,雷动泣泪:“十八万!十八万两白银啊!天啊!老天爷啊!” 而在客栈里的朱雯倩和史可法则开怀畅笑。 朱雯倩对史可法说:“史总兵,你真有办法,这么妙绝高招你都想得出来!你悄悄命人遣至金陵城西郊,夜点孔明灯,再叫人用火箭射着灯,让远处的百姓误以为是什么灾星坠地,你深知福王对星象之说十分迷信,又早就派人做好石碑一块,刻上两句看式陈旧的喻意深刻的诗迹,让福王疑神疑鬼,最后再令你部下兵将和家眷扮作难民,故意扰乱金陵,然后趁机向福王索讨银两!福王要是知道我们策划的这些事他准气得眼珠子都会爆裂!” 史可法泰然悦捋髯须,说:“福王再怎么想杀公主,他也不敢当着百姓的面动手,这完全是依赖于周皇后娘娘的贤德,百姓对公主的母后十分尊崇,所以自然就爱乌及屋,福王也会担心百姓难民会闹暴动,只得打碎牙往肚里咽了。” 第五章 初露金枝(二) 朱雯倩在此刻轻松闲散的情况下仔细端详起面前的这位扬州总兵史可法来,有点跟俏皮可爱的周星驰挂像,没料到原来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史可法竟也会出这种损招算计人,如此看来他史可法除了历史上那悲壮的结束人生大幕一面也还有可爱的另一面。 一兵卒来禀:“总兵,公主,外面有个叫阮大铖的人要见公主您!” “你说什么?他叫什么名字?”史可法刹那间赤颜怒覆,朱雯倩也从来没听说此人,于是向史可法询问起此人的情况,史可法勃然齿蹦“无耻”,继续道:“这个阮大铖想当年出卖东林党,对阉狗魏忠贤可以说是俯首帖耳,幸亏当今圣上雷厉风行的铲除了魏忠贤,之后这个阮大铖就销声匿迹,没有想到他躲到了金陵。” “快叫他进来,我要将这奸贼碎尸万段!”史可法怒不可遏,朱雯倩劝语:“史总兵,待会儿阮大铖进来了你不要真的一剑杀了他,这样就太便宜他了,顶多就吓唬他一下!我倒想看看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阮大铖满脸奸滑之笑的在小兵带路下一走到客房,向史可法与朱雯倩行礼之后,史可法顿时忿拔佩剑,大恼道:“阮大铖,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我要斩了你的狗头!”阮大铖见史可法厉剑杀来,急得他仿佛无头苍蝇一样掉转就低头往外钻,可不知一下他似乎感觉自己的双手捏到了一双软绵绵的东西,着实舒服,抬头才发现自己是摸到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丫环的胸部。丫环瞬刻只是被震恫到了,她立马一声长吼,阮大铖惊怔得缩回双手,丫环只揭开碗盖,把手里这碗热乎乎的羹汤朝阮大铖胯下一泼,屠猪似的惨叫声霎间是骇浪袭荡,阮大铖双掌捂住自个的命根子,在房间蹦了几下然后在地上蜷缩着,提起右手指着丫环:“你真阴毒啊你!”丫环横色微悦:“谁叫你敢摸姑奶奶我的胸!” 朱雯倩扬笑随语:“这就叫羹汤烫阉狗。” 史可法对阮大铖说:“本总兵今日就不杀你,你给我滚,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定将你狗头斩下!” 朱雯倩又把阮大铖给喝住,问:“阮大铖,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阮大铖跪膝在地抖抖缩缩的说:“公主,小人……想献一美人给皇上。”朱雯倩又问:“哦,原来你是想向我父皇献美女而博得他高兴,希望能赏你一官半职,是不是?”阮大铖左脸抽笑:“公主真是天资聪慧。”朱雯倩确是胸有成竹,学了历史都知道崇祯皇帝虽然是朝朝的末代君主,但他十分勤于政事,对于美色淫乐毫无兴趣,即使崇祯接受了所献之美女,也绝不会去重用这个奸贼阮大铖。 “美女现在何处?”朱雯倩问。 “就在凤凰阁。”阮大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喜出望外。 “凤凰阁,那是什么地方?”朱雯倩问史可法,史可法回答:“公主,凤凰阁乃金陵城最大的妓院。”“妓院------”朱雯倩异常兴奋,口中细酌回味,一个字蹦出:“走!” 阮大铖下作的真是只哈巴狗,为朱雯倩招来轿子,随其跑步前行,到凤凰阁门前,他又把自己的锦褂脱下置地,让朱雯倩踩着跨进门槛。史可法一旁瞅着摇首瞥忿:“卑微如狗。” 朱雯倩倒是非常享受的滋味迈进凤凰阁,从前在二十一世纪自己总是被妈妈唠叨管教,让老师严厉责问,现在到了十七世纪翻身做主人了,有人如此为自己卑躬屈膝的侍候,这滋味自然是比吃了肯得基的鲟鱼堡还妙不可言! 陈妈妈一闻是长平公主大驾光临,高声敬跪下来,那些个寻花问柳的男子,还有妓女们慌忙搁下酒杯,全数下跪静默。 “快去把她领来。”阮大铖凑到陈妈妈耳畔说。 朱雯倩像个好奇的孩子欢悦的环顾着这古代的妓院,鸳鸯雕梁,穹顶有穿着绸缎锦裳,九天玄女飞天的彩绘,华灯高罥,奇葩饰景。嫖娼作乐在古代是自由合法的,这样奢华的环境果然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最佳之地。 全场之人顿时将目光尽皆投至楼梯处,一双金莲巧脚轻盈点缀着阶梯,一身纯白的绫罗长裳沿着阶梯层层拖下,众人扬鼻瞑嗅,桂花幽香袭缕阵阵。 朱雯倩侧颜相瞧一瞬间,那含苞渐放的喜悦难以言表,她就是和自己从二十一世纪一同而来的表嫂欧阳云盈! “公主,这位就是凤凰阁的花魁名媛陈圆圆。”阮大铖为朱雯倩介绍,“你说她叫什么?”朱雯倩一声惊诧。“她叫陈圆圆。”“陈圆圆,我的嫂子竟然变成了历史上的陈圆圆,真有意思!”朱雯倩心中一时觉得兴奋涌流。 朱雯倩一个“嫂”字还未落音,连忙收气回了嘴,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大明公主了可不能在这里与表嫂相认。 “好,这个陈圆圆本宫就带回宫里了。” “没想到长平公主竟也是这种人!”李香君毫无屑顾的从楼上廊道横过,朱雯倩斜手举指李香君:“本宫令你下来!”李香君不慌不忙的缓步下了楼,摆出冷色面孔与朱雯倩对峙觑目。“你刚刚说本宫也是这种人,本宫倒想听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朱雯倩昂然挺起那一副尊贵的气质。“公主,民女也就直说了,宫廷高墙自古以来有多少红颜孤独终生,你把陈圆圆献给皇上等于是害了她。听说当今圣上独爱皇后一人,对于女色不记于心,那陈圆圆在宫里岂不是独守空房,孤独寂寞?之前民女还以为公主是一位善良女子,没想到公主却也是这种助纣为虐的人。”李香君直言不讳,朱雯倩问其芳名时,突然,侯朝宗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凤凰阁,跪地乞求:“草民求公主不要将陈圆圆带进宫里,草民恳求公主!”“你是何人?”“草民侯朝宗。”“江南才子侯朝宗!你就是侯朝宗?”“公主谬赞了,才子不敢当,舞文弄墨而已。” 朱雯倩再度问及李香君:“你叫什么名字?”“民女李香君。”“这么巧,李香君,侯朝宗,全齐了!”朱雯倩兴奋之余,一言决道:“本宫现在给李香君姑娘赎身!”陈妈妈一听圆目瞪急,连忙跪在朱雯倩跟前,一番苦苦哀求,不要给李香君赎身。朱雯倩的怒气从鼻孔煞然冲出,一巴掌朝陈妈妈右脸甩去,并笑语:“这就叫做酱爆老母鸡!”史可法在旁侧只闭着嘴偷着乐。“本宫恨的就是你这种人,你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堕入风尘,这一巴掌是本宫替天下那些受害姑娘打的!”朱雯倩这会儿自个的脸上可谓是春风得意开满了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一种成就感油然升起。 侯朝宗恳求着朱雯倩万勿带陈圆圆进宫,朱雯倩异问:“侯朝宗,你如此紧张陈圆圆干什么?”侯朝宗迟钝了片刻,顿时一口气爆出:“因为草民喜欢她!”朱雯倩脸上刚掠过一丝诧异,立马神色肃穆道:“不行!侯朝宗,本宫警告你不能喜欢陈圆圆!”“草民就是喜欢陈圆圆!”侯朝宗态度突然变得铿锵坚定,李香君却已悲怆潸然,朱雯倩对侯朝宗道:“我说侯朝宗,你怎么能随意篡改历史呢?你应该喜欢上这位李香君姑娘!”“李香君,侯朝宗,本宫现在就给你们赐婚,希望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朱雯倩正色的宣道。 李香君犹如滂沱之后的艳虹横现,擦干了泪水连忙跪下来谢公主恩德,而侯朝宗容色讷然,挥然不知所措。朱雯倩颁布的这一项举措就更使凤凰阁的老鸨陈妈妈情绪山崩地裂,霎间情急得只揪住朱雯倩的衣袖摇摆的泣苦哀求,说什么自己混口饭吃不容易。朱雯倩对着陈妈妈鼓瞪起眼珠子凶神恶煞的,知趣的陈妈妈只得哑巴吃黄连,委屈着一腔苦水退下。 朱雯倩递给李香君一张银票,“李姑娘,这一张两千两银票是给你们成亲用的。”“谢公主隆恩!”李香君收起残泪,春笋如沐般的喜颜欢畅。 接着朱雯倩又拿了张银票给陈妈妈,陈妈妈这才缓和了情绪。 侯朝宗内心潮浪汹涌,冲上去抓住欧阳云盈扯转身,瞬息之间双方的嘴唇吻合到了一块,朱雯倩忿色横添,硬生生拆开两个人。临别的寸秒光阴之间,欧阳云盈与侯朝宗在相互的浊泪目送中都理解了缘份的弄合。 一番曲折总算过去了,朱雯倩神清气爽的带上欧阳云盈赶到扬州乘船,经大运河返回京城。 一艘飘扬着以日月为图腾的黑色旗帜的船舶似乎吃准了朱雯倩乘坐的锦舫,半路截堵在前,侍卫赶忙跑进舱里禀报公主。朱雯倩忙冲上甲板,前方那艘意图诡异的船上突然冒出十几个黑衣服饰的人,身轻似燕凌空,蹭掠河面飞上朱雯倩的锦舫。他们的装饰图纹奇异,额上包扎的黑布条印有弯月图形,胸口则是一轮红日,手持烁光利剑十足显得像武侠电影中奇门异派人物。 朱雯倩松了松渗汗的手掌,紧张的发问:“你……你们什么人?”黑衣武士们你睁我觑,莫不仰天欢笑。一名黑衣武士说:“连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日月神教都不知道,你这位公主真是孤陋寡闻。”侍卫护朱雯倩退进舱中,刀光剑影的血腥战斗又开始了。 江湖人物的招式武功大胜这些侍卫,什么一招旋身腾空俯戳剑刃,一式转剑捷快如电,幻影连绵,没用多久就被杀个落花流水,残兵几个步步为营的往后退。 朱雯倩真是贵人多福,又像上次一样横空冒出侠士,剑气虹光掠杀二人。 “真是刺激,想不到古代的武功真是如此厉害!”朱雯倩兴奋自语。 这名横空出世的侠士身形颀壮,俊美不凡。 “何人敢坏我日月神教的好事?” “郑成功是也!你们这些魔教邪徒,不好好待在西域昆仑,跑到江南来做孽,识趣的赶快滚蛋!” 黑衣武士齐拥而上,刀光婆娑。只见郑成功身形招式灵捷如鲤,时而掣电般闪首梭步蹿避于一武士身后,纵剑刺入其背,又见他凌空翻身跃进包围圈中,待群敌横刃挥攻之际,郑成功竟毫不避之,挥剑厉削四人刀器。四人见势不妙,遁飞逃去,其余武士纷纷止步,一人移目朱雯倩,欲行歹事,郑成功朝那厮刺出一剑,一股罡赤焰气掠穿那厮身体,即时倒地毙命。剩下四人惧目互觑,赶紧也撤离了锦舫。 “草民郑成功参见公主!”郑成功跪礼。 朱雯倩的脸上简直乐开了花,那股兴奋的劲勃发得竟让她连免礼的口谕都没下,迫不及待的要郑成功呈上宝剑以观。郑成功双手托剑举呈,朱雯倩欣赏着这把有祥云细龙图纹的宝剑,但又从其色泽暗沉来断,应该是柄古剑。郑成功吞吐言道:“公主,草民这……”朱雯倩这才注意,让他免行跪礼。“郑成功,这把剑的威力怎么如此厉害,到底是什么剑?”朱雯倩好奇而问。“公主,这把就是遗失了近两千年的莫邪宝剑!”郑成功的脸部露着骄傲的笑容。“什么?莫邪剑?这就是当年天下第一铸剑师干将为楚王打造的莫邪剑?”朱雯倩两眼惊瞪。“没错,传说当年这把剑打造完工之后就风云变色,千百年来世人都盛传莫邪剑有灵气,看来这是真的。”“那这剑你又是怎么得来的?”朱雯倩再次询问,“公主,请恕草民不能说。”“大胆,我是公主,你若不说,本宫就砍了你的头!”朱雯倩也学会了用贵胄身份以权压人。“就算杀了草民,草民也依然无可奉告。”郑成功态度坚决,朱雯倩奉还宝剑,道:“跟你开玩笑的,你既然救了本宫,本宫当然得感谢你,又怎会杀你,你随本宫回京城,我会向我父皇好好赏赐你。”“多谢公主!”郑成功欣喜若狂,似乎他就是冲这目的而来。朱雯倩指住郑成功笑言:“原来我还以为你会谦虚推辞,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看来你早就有备而来呀!”郑成功垂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憋着笑,憨厚羞涩的模样像个邻家大男孩。 不多日,朱雯倩便风风光光的回到了京城皇宫,朝廷的文武百官皆侧迎道路两旁,崇祯在龙幡与侍卫太监的陪侍下也来相迎。 入夜,崇祯与周皇后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为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接风洗尘。 朱雯倩瞪大的眼珠全扑腾进满桌奇形异色的菜肴里,一个劲的张口“哇噻”,叹为观止。崇祯和周皇后只瞅得木讷匪夷,“长平,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这道凤凰衔珠朕记得你七岁那年连吃了两盘,还有这道青丝飞雪汤也是你最爱的汤,赶快吃啊。”崇祯溢着慈爱的笑容说,朱雯倩突然举目瞧了瞧两个侍侯桌边的宫女,对她们说:“你们也坐下来吃,这么多的美味我们三个人也吃不完,俗话说见者有份啊!”俩宫女惊愕跪下:“奴婢不敢!”“我只是叫们两个一起吃饭呀?”朱雯倩惊望着两个宫女。 周皇后对朱雯倩说:“长平,你没事吧?”“长平,别吓朕,要不要朕叫太医来?”崇祯和周皇后二人溢满了焦虑的神色。朱雯倩却是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和悦,只说:“好好的吃顿饭叫什么太医呀?父皇,现在正是全球粮食危机,非洲那边都饿死好多人了,我们要珍惜粮食!”朱雯倩的一番珠矶妙语只叫崇祯皇后二人钝讷如木。“长平,你刚刚说什么全球粮食危机?粮食应该放在仓库,又怎么放进球里?”“还有什么非洲,我们大明好像没有这个地方吧?”崇祯与周皇后匪夷所思的发问,贵为一国之君的朱由检和周皇后在这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九零后女孩面前也只能是个小学生了。 崇祯对于从金陵归来的爱女长平是忧心忡忡,但聪明机智的朱雯倩编出一个很烂的理由就把堂堂一朝天子和母仪天下的皇后给忽悠过去了,至少她“创造”的遭遇在电视剧当中的情节屡见不鲜。事情就是那次在金陵紫金山上因福王的起兵叛乱,在逃难中她从山上摔下来磕坏了脑袋,所以一醒来连声音都变了,有些精神恍惚才出了些莫明其妙的话。 崇祯听闻了朱雯倩的叙述,恻隐悲悒的两行涔泪,周皇后母爱慈怜,禁不住恸泣出声来,一把搂过朱雯倩,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个来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上海女孩此刻依偎在大明王朝最后一位皇后的怀中,感觉竟是如此的亲切温暖,仿佛母鹊用翅羽呵护雏鸟的安全感。 长期处在阴云密盖中的崇祯在第二天的清晨终于眉开眼笑了,他看完了八百里速呈的奏信便欢呼雀跃的十足像小孩子一样蹦到朱雯倩的房间,拉着手激动万分:“长平,你知道吗?我们打胜仗了!世显!世显!是世显替朕夺回了宣化府,他为朕扬眉吐气了!” 天空轰隆如击鼓,不多刻倾盆大雨一泻而下。 已经喜不胜胜的崇祯拉住朱雯倩冲出了房间,这位天朝大国的君主久晦不已,他想让这场及时大雨好好冲刷一下狂热的激情,帝国实在太需要这么一场胜利! 虚弱的朱雯倩被滂沱大雨一淋于是仿佛一坨泥似的软摊在了地上。崇祯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慌忙背起朱雯倩奔入房间,紧急召来太医诊断,这才得知原来是公主一路风尘劳顿,加之遇到惊吓骇事,所以身体变得异常虚弱。 一个宫女只在床头守护着朱雯倩,顿时公主在睡梦中恐色摇头,梦呓惊骇:“不要……求求你!不要杀-------”“公主!公主!”宫女心悸锁眉的叫唤道,一面给朱雯倩擦拭额上密渗的汗珠。“啊--------”蓦地,朱雯倩愕声长叫,从梦魇中苏醒过来。她喘息定了定神,向宫女咨问皇上何在,宫女只说皇上正在煎药。朱雯倩尽管揪紧了眉头可就是不敢相信堂堂的崇祯皇帝居然会亲自煎药,当宫女领着她来到一间房门外,她完全被自己的双眶所瞳进的景象而折服了。崇祯皇帝猫着腰守候在炉子前,手中握着扇子小心翼翼的伺侯着火侯,而他的脸早已被熏成“包青天”了。 朱雯倩被心坎里突然涌上的一股子感情弄得两眼湿润了。宫女一旁说道:“公主也许没有记忆了。您七岁那年,有一次公主伤风感冒,有一个宫女在煎药时打了个盹,这时皇上赶来,宫女一惊醒不小心把药罐打烂了,皇上龙颜大怒,责罚宫女三天不准吃饭。自那次以后,每逢公主您遭病,皇上就亲自为公主煎药。” 第六章 喋血雄关 (一) 一日,崇祯特地在御书房召见了长平带回京城的郑成功。 “郑成功,你救了长平,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尽管说,朕有的都会尽量满足你!”崇祯直言切问,郑成功回复道:“草民不需要赏赐,草民只希望皇上能给我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崇祯淡然一笑,言道:“你有什么要求?”“皇上,草民想从军,助皇上剿灭李自成贼军!”崇祯收起了微笑,站起身背对道:“不知有多少所谓的仁人志士对朕说过,替朕剿灭李闯,可结果都是一败涂地,郑成功,你好大的口气!”郑成功道:“皇上,草民已替您想出一计,虽不能全剿李闯,但势必也能重创贼匪!”尽管郑成功撒出的诱饵十分香诱,但崇祯脸部的表情依旧一副漠然不屑:“说吧。” 郑成功早就盘算好的计策游上喉道,忽然将疑虑的目光掷视到侍宦王承恩的身上,王承恩俨然一副傲目如空的轻蔑模样,崇祯转身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 郑成功于是献策道:“皇上可故意下一道圣旨,就说大司马周世显稳固了宣化城却又不对李闯追剿,实为拥兵自重,故意撤销其大都督之职,随便换一位将军顶替周世显的职位。之后皇上另外再写一道密函给周世显,叫他假装不服,再与新任的都督大动干戈,最后皇上再颁一道圣旨,恢复周世显都督之职,接下来这位将军就会骂皇上昏庸无道,任人唯亲,然后他就带着一些士兵假装出城投降李闯。李闯最缺的便是粮草,那位诈降将军就骗李闯手下大将李宗敏,说周世显在城外有一秘密粮仓,而且粮草非常之多,顺便说不仅有粮草,而且还有周世显私藏的金银珠宝,李宗敏这个人贪财好色,他一定会上当!最后的关键就是那些所谓的粮草,其实都是些火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皇上应该明白了吧?” 崇祯冷冷的问道:“区区的火药就能够让贼军全军覆没?” “当然不是,这虽说是此盛宴的一道主菜,但还有一道香汤为李闯准备着。草民其实早几年前亲自去过宣化,在宣化城外西郊约三十里地那有一处怪石嶙峋的峡谷,当李宗敏带着残兵败将逃往那里时,真正的好戏就上演了!”郑成功胸有成竹的补充一点。 “李宗敏会相信吗?”崇祯紧蹙的眉头下凝聚着一双疑忧的眼睛。 “李宗敏一看到皇上颁布的圣旨他就绝对相信,绝对上我们的当!”郑成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似乎胜败已然成为定局。 崇祯好好的在脑海中细细斟酌一番,他当场就龙颜大悦的盛赞了郑成功的策略,郑成功趁此良机便毛遂自荐前往宣化助周世显一臂之力。崇祯却没有酬谢郑成功的一腔热情,只是让他留在宫里做一名普通的带刀锦衣卫。郑成功疾声诉屈:“皇上不能知人善任,草民不服!” 这顿时让崇祯的脸面往哪搁,他的人生座右铭可是面子凌驾任何事情之上。崇祯立时拍案而起,青筋触怒;“大胆!照你这么说朕就是昏君了?”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 郑成功怯言未终,怒不可遏的崇祯右手抓起金纹龙御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面前。 “郑成功,朕是看在长平的面子上才赏赐你,你不要得寸进尺,给朕滚出去!” 崇祯的眼珠子气得都快要爆出来,忿气从鼻孔里急促得朝外泄出,郑成功虽然内心十分悻然失望,只能无奈告退。 侍宦王承恩对崇祯道:“皇上,您为何不让这个郑成功前去宣化相助周都督一臂之力呢?奴才虽然也觉得这个郑成功态度傲慢,但他的确有过人之处。” 崇祯拿起一把佩剑,深邃的目眶夹藏着无奈与悲悒,长叹气息,说:“这把剑是朕赐给袁崇焕的,朕曾经对袁崇焕寄予了莫大的希望,可是他却辜负了朕对他的期望。”王承恩接过崇祯递给的宝剑,眼珠子游移揣磨了片刻,说:“皇上是担心郑成功也会像袁崇焕一样?”崇祯略笑只道:“王承恩,你倒挺会捉措朕的心思嘛?没错,朕是担心。郑成功刚刚也说他亲自去了趟宣化,就跟当年袁崇焕也去过关东一样,朕是被骗怕了。” 崇祯口中所说的袁崇焕在十几年前曾经是大明朝的顶梁柱!袁崇焕,广东省东莞人氏,曾经官拜兵部尚书,蓟辽督师,镇守山海关威震天下!然而在崇祯即位的前一年,他一炮葬送了一代天骄努尔哈赤的性命,皇太极憎恨万分,收买了大明的太监曹化淳陷害他勾结大金,以致凌迟处死。 这一天,朱雯倩来到一间名曰香馨阁的房间,她来看望的正是和她一同从二十一世纪穿梭到明朝的未来表嫂欧阳云盈。 “陈圆圆,你知道我是谁吗?”朱雯倩俏皮着笑脸问道,欧阳云盈霎时怒色震起,游目四顾的锁视到墙上悬饰的一把长剑,拔刃厉指:“你别过来,否则我会一剑杀了你!”朱雯倩仍旧开着玩笑:“我可是公主,你敢杀我吗?小心你会被拉出午门斩首哦!”“既然来到了后宫,我也就没打算活命,看剑!”欧阳云盈突然厉剑横挥,朱雯倩没来得及躲避,右胳膊被割开了一道血痕。“嫂子!你还来真的啊?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是雯倩啦!”“雯倩?” 朱雯倩正准备进一步解释时,屋外却高声扬传一句“皇上驾到”,朱雯倩在此紧迫的情形下连忙对欧阳云盈说:“嫂子,有机会我再跟你好好解释,皇上要来了,待会儿你说话可千万要小心,你学过历史,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崇祯在周皇后的陪同下隆驾临至。 “你就是长平从南京带来的名妓陈圆圆?”周皇后问。 “民女正是陈圆圆。” “见到皇上与本宫为何不下跪?”周皇后怒目瞪视。 欧阳云盈一阵惊惶,忙双膝跪在了地上。“果然国色天香。”周皇后淡悦言语,“求皇上皇后放民女出宫,民女感激不尽!求求你们!”欧阳云盈的情绪蓦然间变得躁动刺激,连连用额头磕地恳求。周皇后问道:“人人都想进皇宫,你为何却不想留在宫里?”欧阳云盈缓缓的正起头,她的额上已磕成青紫淤块,她眸含泪珠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民女只想在外面自由自在。皇上,民女不曾有过攀龙附凤的念头,求皇上放过民女!皇上,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先有夏时妹喜媚惑夏桀,再有纣王宠爱妲己,以致后来的周幽王为一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招致亡国。民女不想再步她们的后尘,皇上,周皇后贤良淑德,有此妻妾您应足矣!” 周皇后聆听欧阳云盈发自肺腑激言,一边点头心领神会,她突然跪在崇祯面前,这局面让崇祯颇感惊诧,伸手想要搀扶起周皇后:“滢宁,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请皇上务必答应臣妾一件事情!”“朕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要朕不要纳陈圆圆为妃嘛!”崇祯一脸肃气的对欧阳云盈说:“陈圆圆,朕原本就没打算纳你为妃,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一厢情愿。”“皇上,臣妾就是想恳求你纳陈圆圆为妃!”周皇后言语之中的口吻显得十分坚决,她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崇祯甚为愕然:“滢宁,你这是为何?”周皇后道:“皇上,方才臣妾听了陈圆圆一席话,臣妾觉得此女子深明大义,有她服侍皇上,臣妾十分放心!”“滢宁,朕身边有你照顾就足够了!”“请皇上答应臣妾的请求,否则臣妾就长跪不起!” 朱雯倩在一旁瞅着情形变得糟糕了,她也顿时迫于焦躁情急,跪下来对崇祯相求:“父皇,不是这样子的,我把陈圆圆带到宫里原本是想求父皇您收她做干女儿,以伴长平,求父皇收陈圆圆做干女儿吧!” “长平,你……” “母后,就让陈圆圆做长平姐姐吧?母后!” 一个是爱妻的铿锵请求,另一个却是爱女的溢泪央求,那可怜巴巴卑微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崇祯困窘彷徨:“你们母女俩真叫朕为难,一个叫朕收陈圆圆做妃,一个却让朕收她做干女儿,朕现在比热锅上的蚂蚁还难受!” “求父皇成全!”“求皇上成全!”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个陈圆圆看来还真是个麻烦,干脆现在朕就杀了她,为免以后会酿成大祸!”恼羞成怒的崇祯移步捡起利剑挥刃朝欧阳云盈斜往,谁料周皇后与朱雯倩双向横阻,崇祯掷剑于地,吭愤的撇袖踏离。 欧阳云盈在宫里夹在中间像汉堡一样,同时在关外的盛京,吴剑涛在这个晚上刚上完茅房回房时却发现一名穿扮了黑色斗篷的人十分鬼祟的进入了多尔衮的房间,这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为何还要如此异装遮掩?好奇的吴剑涛盈步点至窗外。 “王爷!”伴随着一个娇柔的声音落圆,她揭下斗篷的帽子。多尔衮仿若锦鲤干涸浅滩忽遇水一般那样的饥渴难求,顿然目光惊烁,喜笑颜开的奔步向前,张开双臂紧紧的把女子抱在怀里。“大玉儿!”“王爷!”久逢甘霖的俩人干柴烈火般缠绵亲热起来,嘴唇、下颔、脖子,他们要将积蓄已久的炽灼似的激情烙印在对方每个不同的部位,留下爱的符号! “大玉儿,你就是一只纯美的羔羊,引发我这匹狼无限的欲望!”多尔衮捧住孝庄皇后的那张白皙俏脸,他的瞳孔中折射出的光芒是一个血性方刚的男儿对美丽女人最原始的欲念,这其间也有爱。多尔衮他作为大清帝国最赋野性魅力的王公,他一直想让孝庄成为他的女人,他想将近乎于骇浪决堤的爱圈做孝庄头上的光环,让大清的子民,乃至全天下的子民都向着孝庄艳羡不已! 窗外的吴剑涛从戳开窗户纸的小洞偷窥屋内的一切。 孝庄把提来的食盒揭开,从盒里端出一碗油渍金黄的鸡肉汤,含着甜美的微笑对多尔衮说:“王爷,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鸡汤,你尝尝。”多尔衮接过汤碗,一饮而尽。“你怎么能像喝酒一样一口就全喝下去了?”孝庄在埋怨多尔衮不解风情的细细品尝靓汤,多尔衮此刻却感到脑袋阵阵晕乎乎,全身上下轻盈得似乎完全失重,真的如雀鸟一只,就差没有羽翅,要不然真可飞上天空。 “大玉儿,你的汤还真的是好汤,天下第一!”多尔衮睁着一双痴醉的眼睛朝孝庄傻笑了些许,他就在房间里摇摆不定了。“王爷,你怎么像喝醉了一样,你这是怎么了?”孝庄内心忐忑,想拉着多尔衮,可多尔衮一下子又“飘”到另一边去。 吴剑涛猛然闪避一边,因为有人逼近了多尔衮的房间。 “砰!”多尔衮的房门猛的一阵被人闯开,皇太极这只“加菲猫”不再两眼垂懒,睁着一双忿火旺烧的眼睛简直要吞嗜抱在一块的孝庄与多尔衮。 “皇上!”孝庄圆目愕出,多尔也是一阵愣然。 “贱人!”皇太极愤然箭步过去,一巴掌甩在孝庄左脸,多尔衮忿然鸷瞪,正竭力挺起力量伸臂想要掐住皇太极,皇太极疾跳一边,搬起凳子砸中多尔衮的上背,昔时威风凛凛的王爷像病猫一样趴在地上。 “多尔衮,你以为你还能像老虎一样吗?朕已经在这鸡汤里下了药,看你现在的你,只能是只绵羊,任朕宰割!”皇太极狂妄的开口大笑,“莫非你早已知道我跟大玉儿之间的事?”多尔衮仇瞪着皇太极质问,皇太极顿刻更变愤色狂怒:“没错!朕早已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事,朕恨你们!多尔衮,朕要杀死你,再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皇太极大步流星的踏至如病怏怏的多尔衮身边,弯下身来愤火夺眶,恶狠狠的用双手掐住多尔衮的脖子。孝庄慌忙奔来用力扯住皇太极的右手臂,“皇上不要!”“你这贱人!”皇太极放开多尔衮,转而恶视孝庄,一步一步逼得她怯怕的后退。突然皇太极提起一脚朝孝庄踹去,孝庄的后脑磕着桌弦,闭目晕厥过去。 “多尔衮,枉朕对你这么器重,你竟然勾搭起朕的妻子,你的嫂子,你简直给爱新觉罗氏蒙羞!”皇太极又重新掐住了多尔衮,多尔衮竭尽浑身气力挣扎,他到处游目观察,有没有救命的工具或者其他人。 希望的曙光就在此瞬间出现了!多尔衮看天吴剑涛就站在门口边,他顶着快要窒息的感觉竭力呼唤着“吴兄弟”。吴剑涛两只手紧紧掰住门边,已然是心悸愣然,曾经是在电视剧中看到皇室家族之间为了名利权位互相屠戮,现在他终于亲眼目睹了,这一幅画面实在是太残忍了。 吴剑涛把希望寄助于王府里的其他人,叫了半天别说一个卫兵连一个下人也没出现,如果不出手营救多尔衮,这历史也许可能就要改写了? 吴剑涛厉然拔出手枪朝准皇太极背部扣下班机,皇太极蓦然仰面一声愕然,侧躺在一旁。 “王爷,你没事吧?”吴剑涛收起看家宝贝,箭步奔至多尔衮扶起他,“多谢吴兄弟相救!”“王爷不必客气!” 孝庄摸着还些许隐隐作痛的头醒来,当她看到皇太极已经死在屋里,心间霎时愧泉奔涌,痛彻泣泪的唤着“皇上”,虽说自己对皇太极没有丝毫的男女间的情感,但这么多年来毕竟皇太极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孝庄她越觉得愧疚难当心坎里就如同插入尖刀的痛苦,抹下泪泉淙淙的双眸,起身奔向墙去。 “大玉儿!”多尔衮歇斯底里的叫喊,吴剑涛电步闪跃,及时拉下了孝庄,孝庄感觉心碎绞乱,一下子又扑腾进多尔衮的怀里。 多尔衮对吴剑涛说:“吴兄弟,你现在赶快逃离盛京,你杀死了皇上,这里你已经不能再待了。”吴剑涛道:“那你该怎么办?”多尔衮斩钉截铁的道:“不用管我,本王自有办法,你赶快走!”吴剑涛谢过了多尔衮多日来的热情款待,于是跑离了王府。 多尔衮稍复了些元气,便撑起身形,恶目毒视着皇太极的尸体,呆伫了老半天,猛然间他像发了狂的野兽,搬起凳子就朝皇太极的尸体劲力砸了三下,自言自语:“皇太极,你害死我额娘,老天真是开眼啊,让你终于恶有恶报!” 多尔衮突然又敞开臂怀狂笑大作,孝庄目珠斜瞅着他那疯狂了的表情,心里的害怕仿佛波澜迭起,多尔衮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有情有义的倜傥王爷,而是一个嗜血冷酷的恶魔!恐惧!恐惧!只剩恐惧在她内情起伏动荡。 多尔衮把手搭在孝庄肩上,说:“大玉儿,你一定要帮我!” 吴剑涛因为执有多尔衮赠予他的过关令牌,所以快马加鞭的一路上畅通无阻,不日,他穿山涉水的便来到了山海关城下。 却也奇怪的是,山海关的副总兵见是吴剑涛却立马命人放开了城门,而且又异常客气的将他请进城楼上的堡厅之中,琼浆佳肴一并置上。吴剑涛伊始还如履薄冰的端起酒杯讷饮副总兵的敬酒,副总兵笑容可掬的伸着右手请他品菜时,吴剑涛他拾起筷子顿时就因为手心捏了把汗而紧张颤抖,把筷子滑落在案上。 副总兵接着又用非狐疑又似揣测的眼光在吴剑涛脸上游移不止,这令得吴剑涛更是内心惶恐不安。虽说他曾是一名公安干警,应该具备很好的心理素持,但穿越时空来到这明末的混乱时期,再好的心理素质也被波谲云诡的乱世所消弭了。 吴剑涛慌乱不堪,顿息跪在地上,副总兵急切上前搀其起身,说:“吴兄弟莫怕,本帅只是觉得奇怪,看吴兄弟你的样子并非我想像中的威武壮硕,你怎么就把关外飞鹰皇太极给解决了?我真是在佩服你了!”吴剑涛仍然谨慎的说:“将军在说什么?什么把皇太极给解决掉?我不明白?”副总兵得意的捋着美须,说:“吴兄弟,我明白,你是一个淡薄名利的世外高人!”“什么世外高人?”吴剑涛装蒜道。副总兵很亲昵的拽着吴剑涛的左腕,微笑:“吴兄弟,你还跟我瞒什么呀?你刺杀皇太极建立了如此大的不世之功,你不应该再韬光养晦啦!兄弟我的前途将来就在吴兄弟您的身上啊!” 第六章 喋血雄关 (二) “将军如何知道是我杀了皇太极?”吴剑涛目光疑凝着副总兵。“不妨告诉吴兄弟,我们大是跟满清打了几十年,一直以来都没能占得上风,所以圣上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对付满清,就是安插钉子在他们内部,我们几次都想刺杀皇太极,但都失败,没想到皇太极居然死在了吴兄弟您的手里啊!” 皇太极被刺的消息震惊了全大清的朝野上下,这天在大殿上,孝庄主持着善后事宜,众王爷贝勒纷纷云集。情绪最为激动的就是大阿哥豪格,他怒目圆睁,愤赤的眼眸挤出的滴滴滴泪水仿佛即化为锥刀利剑,他提着宝剑跑到大殿门口仰天激怆:“父皇!你怎么就这样走了?父皇!皇儿一定要杀进山海关,把吴三桂的人头砍下来!” “豪格,你千万不能胡来,现在你父皇被刺,我们大清群龙无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迎立新君,安定朝野!”老王爷济尔哈朗铁骨铮铮。 豪格怒然转身,径直走至龙椅宝座下的中间,左右相顾了一眼两厢王爷和贝勒,洪声宣道:“迎立新君这件事根本无须商量,我豪格作为太宗皇帝的长子,理应继承大统!” 左臂与右臂皆受伤的多尔衮都用白布包扎,右颊边也是青了一块,他那缜密的心思透过眼睛不断的观察殿上每一位资格老的王爷,见半晌无人言语,他便踏出一步道:“大家既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选个吉日,迎立豪格为新君!” “哥!”多尔衮的胞弟多铎反意在心,高坐龙椅旁的孝庄更是面容腊色,忐忑恐慌,居然没有哪一位王爷贝勒站出来反对豪格为新君,现在怎么连一向与豪格不合的多尔衮也随之附和,孝庄想上自己的儿子福临当上新君的心情是十分迫切的! 多尔衮与多铎下朝后一回到府上,多铎就对其兄发愤不满:“哥,你今天在大殿上都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皇太极死了,这皇位你是唾手可得呀!你说你怎么把机会白白抛给豪格啊?”多尔衮甚是泰然的坐下来,拈起一颗核桃递给多铎:“吃核桃吗?”“哎呀!哥,这都火烧眉毛了,我哪有心情吃什么核桃!”多尔衮道:“这核桃内藏玄机啊!”“内藏玄机?”多铎聚神凝视。“没错,内藏玄机!多铎,你真以为皇太极是被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派人刺杀的吗?”多尔衮注视着多铎,饶有玄意的问,多铎一语道破:“难不成是哥所为?”多尔衮哧声一笑,满腹蕴藏的阴谋阳策全数跃然脸上,他那骄傲的喜悦就像温火炖肉,不需狂焰,只为达到目的慢慢来,“其实这是我设好的一个局,从我第一次遇到那个吴剑涛起我就设好了这个局。皇太极早就知道我跟孝庄皇后来往,那一次我故意让皇后炖汤送到王府来,而且我算定了皇太极会跟踪来王府,并且用药把府里所有人都迷倒,一切都照旧进行下去,我自己也被迷倒,当皇太极想杀我时,我再借吴剑涛的手把皇太极给杀了。然后我再造谣说姓吴的是吴三桂派来的杀手,即使是我把吴剑涛带到王府招致皇上殒命而有罪,但我为救皇上受了伤因此我的罪名也可开脱!依豪格的性格他一定会带兵去攻打山海关,现在我要故意向豪格示好,打消他的顾虑,他一定认为这个皇位非他莫属,所以他会先攻打山海关,等他损兵折将的回到盛京时,那他还有资格做我们大清的皇帝吗?” 多尔衮一番精彩叙述,使得多铎更为钦佩哥哥的足智多谋,他心目中能领导大清帝国走向繁荣昌盛的君王已然诞生了! 再说吴剑涛被山海关的副总兵引荐给了崇祯。这一日,崇祯正在御书房接见吴剑涛,正谈到要给他封赏时,山海关小卒飞马来京,一个噩耗传到崇祯的耳朵里,镇守山海关的总兵,曾立下赫赫战功的吴三桂突发背疽暴毙,同时又得到另外一个绝密情报,就是皇太极的长子豪格有可能带兵攻打山海关。 大明王朝如今已面临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危急局面。大战在即,主帅却蓦然殒落,崇祯的脑袋猛然懵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剑涛正欲退下时,崇祯突然叫住他:“吴剑涛!如果朕现在赐予你一个大官做,你能把它做好吗?”吴剑涛木讷迟疑:“草民也不知道,草民尽力吧?” “吴剑涛听旨!吴剑涛,朕现在就封你为山海关总兵,同时你把名字也改了,就叫吴三桂!吴三桂镇守山海关威名赫赫,朕不能让他辞世的消息传到满清人的耳里!今后你就是吴三桂!” 崇祯的口谕只让吴剑涛觉得措不及防,这怎么就一不小心稀里糊涂的自己就变成了历史上那个臭名昭著的大汉奸吴三桂了? “吴剑涛,你怎么不答应,难道你敢抗旨?”崇祯厉色恫语。 山海关总兵,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沈阳军区司令了!吴剑涛想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做过最大的官不过就是上海闵行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副队长,思来索去的,这狂涌的权欲俘虏了心灵全部,连忙对崇祯道:“草民不敢抗旨,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便邀吴剑涛一同游御花园,一说去御花园游玩,吴剑涛立马就回忆起了几百年后有一次去北京故宫游览时,正前往御花园的路上突逢一个佯装成老态龙钟的小偷,在搏斗中差点没把一个孕妇撞得流产,搞得那次游兴全消。 亭台楼阁、假山嶙峋,翠水涟漪,御花园的景色也不过如此,还不如苏州的园林呢! 吴剑涛与崇祯一同在池畔亭中休憩下来,品茗赏景。“皇上,你说吴三桂威名赫赫,但末将毕竟不是吴三桂,如果让末将顶替他,满清那边肯定有不少人认识他,到时末将岂不是穿邦了?”吴剑涛忧虑道,崇祯奈然道:“朕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先渡过这个坎再说。” 长平公主朱雯倩献来一碗参汤置予崇祯面前,当吴剑涛侧身正面之际,朱雯倩惊诧住了,差点没叫出一声“哥”,崇祯只见爱女这般惊讶,疑道:“长平,为何你见了山海关总兵吴三桂这般惊讶?”“什么?父皇,你说他就是吴三桂?”朱雯倩难以置信。“没错,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崇祯说,“三桂,这位就是朕的爱女,长平公主!”“末将见过长平公主!”吴剑涛投入到角中去倒是蛮快的。 朱雯倩于是为引起吴剑涛的心思故意提出要给其君臣二人合影,吴剑涛顿瞪震惊,古代的公主怎知“合影”这个词语?但当朱雯倩掏出手机,吴剑涛的思绪完全濒临于分裂了,手机?在十七世纪中叶的明朝时期,居然出现了三星e1107太阳能手机!穿越时空?难不成……吴剑涛即刻脑筋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联想到了自己的表妹朱雯倩或者是女友欧阳云盈,她们俩肯定也来到了明朝,而且面前这位长平公主必定与她们有莫大的关系! 朱雯倩给其二人合影过后,于是在心中马上盘算出了一个计策,即向吴剑涛微笑问道:“吴将军不知是否会去看上海世博会?”吴剑涛的心思更加汹涌澎湃,这个长平公主一定是知道朱雯倩与欧阳云盈的下落! 崇祯在一旁就听得稀里糊涂:“朕知道上海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僻攘小县,那里有个什么世博会,朕怎不知,世博会是什么?” “禀父皇,儿臣上次下江南时也是听闻江南一带老百姓传言,世博会大概也就是镇上的赶集而已。”朱雯倩搪塞过去。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吴三桂,你即刻前去山海关,务必要将豪格的军队击溃,最好能将其活捉!”崇祯对于吴剑涛寄予厚望。 “末将定当不辱皇命!” 朱雯倩端起参汤,对吴剑涛敬意:“吴将军,长平以汤代酒祝你马到功成,凯旋而归!” “多谢公主!” 吴剑涛踌躇满志的回到山海关,他望月喜狂,没想到自己作为一名普通的公安干警也能挂帅征战,简直比拍战争电影还要兴奋得多!还有一件事令他欢喜淋漓,他终于知道表妹与女友十有八九也来到了明朝,而且还有可能在宫中!现在自己做了总兵大人,马上就要打仗了,他想想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便在脑海里衍生出了一个新思维的作战理念,那就是研究出现代化的武器,这必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吴剑涛第一就想到了最简单也是最直接了当的武器-----手榴弹!第一步:先将圆形钢片接在钢管一头。把圆形木头中间掏空,插入钢管内半寸多,用4颗铆丁将其固定。将炸药倒入钢管中,再将雷管插入炸药中,导火索插入雷管。加入黄土将其筑紧至距导火索外端处。倒入火药。 第二步:用火柴皮紧紧包住小细棍,用不干胶布将其捆牢。小细棍末端用铁丝栓住,细绳套在铁丝上。将包好的小细棍放入火药中,在用黄土筑紧。 第三步:把木块片削成手柄内径大小的圆形,中间钻一小孔。将细绳从小孔穿出。木片放入手柄内,托住黄土。如木片松动,可用其它东西将其塞牢。 至此,大功告成。吴剑涛下达起制造手榴弹的方法,明军将士日夜赶工,终于制造了一批弹药。 巧的是,清王朝方面的豪格率领着十三万大军杀向山海关,离这座天下第一雄关仅有二十公里了。 山海关乃大明开国第一武将徐达主持修建,城高四丈多,厚两丈,北倚燕山,南连渤海,气势雄伟! 吴剑涛穿以金鳞战甲,顶着迎风飘扬的红缨头盔,走至城楼栏边,好不威风!他站在这兵家必争之雄关之上,内心的兴奋一波未平一波又袭,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吴剑涛他下定决心今天便要像西汉王朝的李广一样青史留名! 豪格率领大军拼命奔袭至山海关城下。 “没用的明军听着,快叫你们的总兵吴三桂出来见本王,别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壳里,否则本王便一刀将他龟头砍下来!”豪格伺机嘲讽,吴剑涛站至中间向城下说:“我就是吴三桂,今天谁砍谁的龟头还不一定呢!” “大清的勇士们,给我杀!” 大军瞬间似洪潮奔袭,一些清军的巴图鲁扛着云梯,后面待命的士兵则斜举弯弓,利箭斜扑万锥射,城上的明军士兵纷纷中箭身亡,密如雨雹般的箭支不断的洞穿阁窗绮户,连柱上皆插满了箭。豪格伸手要来一弯宝弓,拉弦搭箭,目光犀利的向吴三桂恫射,劲道放发,那支箭御风厉射向正利用垛墙遮挡的吴剑涛,微微探些头的吴剑涛但觉头顶上一阵凛风掠过,脑袋轻松冰凉了许多。他回头看时,头盔已滚置一旁。 箭雨阵算是结束了,可清军的大量士兵都已爬至城墙半腰,吴剑涛喝令:“把震天雷都抬出来!”明兵抬出一箱箱手榴弹,拔出引线垂直下抛,一些清兵不知为何物不小心接着手榴弹,霎间全被炸成肉酱纷飞。 攻城的清兵享用了一顿手榴弹盛宴之后纷纷惊惶败撤,豪格恼怒不堪,又令第二批清兵攻城。如此,一枚枚从天降落的雹子般的手榴弹在狼狈撤退与奋勇进攻的清兵中轰鸣开花,肢飞尸抛,血溅惨嚎。士卒之间互相撞击倒地,踩踏致死者也不在少数。 “冲!”豪格怒不可遏,他实在是没有耐性坐阵观战,直接策马率全体将士冲向城下,“把所有的震天雷都扔向清军!”明军把最后一百八十枚手榴弹悉数抛向清军,在乱势之中轰隆爆震,腾冒一团团熊光烈焰!攻城的的清兵立刻亦如蚍蚁群群接力攀爬,吴剑涛镇静住自己慌乱的思绪,突然憬悟到了一点,他马上命人抬来一罐罐烈酒和油,全部浇灌在云梯和清兵身上,火把举点,大火延蔓仿佛长蛇似的将攀爬的清兵缠绕,恸苦万状的“火兵”一个个似火球砸落地上,有些爬得欠高的士兵则未跳梯身亡,而把令人惨状不堪的烈火传到其他将士身上。顿息之间,清军阵势中是火光漫耀,无数被焚成黑炭般的将士仍在疯狂嘶嚎,一些奄奄一息的清兵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爬着,战马昂嘶,一匹灰驹烈火焚身,疯奔的撞到城墙上倒毙! 败局已定,豪格愤愤难息的只得率残军紧急撤退。 吴剑涛即令明军拉弓射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万顷箭雨黑压压的密向残退的清军骤扑,可怜悲惨的清兵仿佛蹿逃的野兔,一只只被猎人命狩。 夕阳醉红了西边的天际,山海关城下尸横狼藉,凛冽的寒风呼啸凄凉,大有残阳如血,雄关漫道真如铁的景况。 吴剑涛放眼瞰去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联想到古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心里不免略感寒意,但如今自己已身在乱世,也实属无可奈何。 “谁的江山,马蹿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吴剑涛触景生情,唱起了周杰伦的《菊花台》,副总兵聆听了一般脸上便醉生涟漪,忙问:“总兵大人,这是什么小调,怎么如此好听?”吴剑涛说:“我唱的可是中华神曲。”他黯然走开,副总兵依旧一副自我陶醉:“果真是神曲,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寒月钩罥,夜殇幕来。副总兵依然在城楼上徘徊哼唱着《菊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