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穿越王妃太凶猛》 第一章 阳春三月,艳阳骄灿,美人卷珠帘,清风徐徐除落叶,洒得这王府满院的金黄。 络盐朝: 都城,萧王府。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幕落,府中花花草草挂满雨珠,羞怯垂帘,忽而“轰”一声闷雷,一道刺眼银芒射入…… “砰” 双脚着地,扶住桌椅,转了转黑色手枪,皱起眉梢,低下头恶狠狠盯着地上那个死拽住她美腿的裸男。 “喂,你拽什么拽?”再拽掉裤子了!一条皮裤,精致的银花腰带,向上一件超性感的小蝙蝠衫,裸半个背,露酥胸,两袖没有。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精致白皙,狭长的美眸灼灼其华,摄魂的犀利冷酷。嫣红的唇诱惑万千,堪比性感女神的装扮,极尽张扬的乌黑卷发,狂野地披散…… “宝宝,教我!”裸男啃咬了一口我皮裤,撒娇要求。 “教什么?” “我脱的很干净了,你来叫我洞房呀!”裸挑了挑狭长丹凤眸,疑惑回之。 “啥?” “宝宝嫌我长得不好看?”裸男皱皱好看的眉,眸底一抹邪气,努嘴问之,好似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好看!” 话音刚落,她猝不及防被扑倒榻上,那羽扇般的长睫毛,瘙弄她挺俏鼻梁,笑眯眯和她眼对眼。 “你这是干嘛?发春呀?这哪招来的牛郎,赶紧给我牵走!”手枪抵住他太阳穴,她沉着脸命令道。 “不松开,坚决不松开,宝宝没有教我,绝对不松开。”他开始耍着无赖,并且伸手碰了碰那枪,把手指头塞入枪眼中,好奇问:“这是什么东西?” “枪!” 他没见过枪?他是不是傻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枪有这样短?”他皱眉瞄了两下,不觉得疑惑,他擅用“长枪”,怎不记得府中有这种类型的? “快松开我,不然打爆你的头。”她很是无情子弹上膛,挡她者死,这是做黑道的规矩,今日,在宾馆交易毒品,刚好警察来查,顺势推开一间房躲,该死的,怎么躲到有牛郎的客房了? “宝宝为什么那么凶?”小王爷花昊月修长的指抚过她下颌,很不解问道。 “再不松开,不止凶,还得打爆你脑壳,见鬼,waiter,waiter,快把这死牛郎给我拖出去,老娘有正经事要办。” “牛郎?是织女的夫君牛郎?” “我瞪死你!”木槿彻底崩溃,他明知故问,他一定在装傻,全世界都是牛郎,是卖肉体组织。 “宝宝,不松开你,你刚逃了,好不容易回来,我得逮到你,快调教我洞房,不然没得赏钱拿哦。”明明那般纯真,却透着邪气,这东西绝不是啥好货,凭她纵横黑白两道的经验,搞不准条子!!! “你是条子?”她的枪只差一步擦枪走火! “我是大饼。” “……” “宝宝,教我嘛,再不教我,我咬你喽。”话落,他还真张开洁白的牙齿,狠咬了她脖子一口,落下红冲的齿印。 “老娘觉得你条子的可能性不大,傻子倒可能!谁家死牛郎,半生不熟就来了,还叫客人教那种事?” “……” 宝宝傻了! 花昊月愣了一愣,那可爱无敌,聪明睿智,全络盐王朝都想得的“闺趣调教师”——宝宝傻了。 狭长凤眸一挑,他抓住木槿的手,抚上他赤裸的胸膛,故作纯真问道:“宝宝,为什么我的身子好热?你帮帮我好不好?” “谁理你,我还得做大买卖。”木槿费大劲把那具裸体推开,刚推开房门,外面一道雷劈过来,门口劈个“人”字型大坑,好似专为她量身订作的冢。 “宝宝……” 花昊月从背后拥住了他,很是好奇,这丫头这么如此不听话,他难道还不够诱惑?需要出杀手锏? “你真不乖!”他霸道将木槿推抵上墙壁,翻转她身体,睨了两眼浑身不正常的打扮,一双丹凤美眸微微一挑,邪气纵生,如沉睡的猎豹,邪惑不失优雅,潜藏巨大的爆发力,外表却俊美无害,尤其嘴角两颗大大的酒窝,勾魂的纯真。 身体斜斜倾轧,有几许庸懒,挺拔的身子,禁锢住她,披肩的乌丝,如墨般黑,如瀑布般倾泄肩头,胸前两颗黑豆豆,精腰一丝赘肉不见,窄臀勾魂,长腿修长有力。 “你要干嘛?”这年代,牛郎也不要钱,也上赶子吗?枪帅气一旋转,抵住他脑门,她威胁道:“你再和我动手动脚,再帅,我也打爆你的头!!!” “宝宝,教我。”他努嘴,微嗔,一副别人忍不得伤的模样。“宝宝。”他开始除她身上的衣服。 “我真打你了?” “教我……”他含情脉脉,眸似春水,含住了枪,用牙叼了开,再轻易捕捉了她艳红的嘴唇,和她缠绵热吻起来,由反抗,变成搂住他精腰,只是前脚后脚的事。花昊月粗喘着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倒榻上,撩下翠绿珠帘,一室的花香弥漫…… “好吧,我投降。”木槿举高双手,眸色迷离。“便宜你了,半小时后,再去进行毒品交易。” “毒品交易?”花昊月嘴角稍微抽动,不解她满嘴的怪话,从何而来。看样,他有必要反调教一下她了。 “半小时多少钱?”她突然警惕地问 “不要钱,你教我,我陪你,半两银子也不收。” “还银子?”木槿嘟哝着,这个傻子,做牛郎不要钱,出来卖什么卖。“算了,我是初夜,当嫖你的钱了。” “第一次?”花昊月的嘴角神不知,鬼不觉的上翘。挥汗如雨的时代,上床不要钱的时代,谁调教谁不知道的时代,穿越不知道穿越了,还在这边惦记毒品交易的人,也大有人在,例如,榻上那个黑道小头目…… 第二章 翌日,清风拂入榻间,珠帘叮当作响,掀动锦被的角,两具赤裸的身躯,俨然成为晨光中的无垠春色。翌日,木槿突然睁开双眼,瞪圆了,“啊”地一声尖叫—— “宝宝?”花昊月懒洋洋睁开丹凤眸,狭长诱惑地眯起,修长的指勾勒她完美的曲线,有些戏谑揶揄地审视。 “你……我……” “我被你吃了。”花昊月恶人先告状,收敛邪气,趴过来身子,指了指自己满身爱痕斑斑的身体,控诉:“我被宝宝吃的干干净净,从里到外,以后我没脸见人了,宝宝得对我好好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你说不要钱我才上的,你说你讲价,老娘才不和你耗时间,虽然你是挺不错……”吞了吞口水,丫的,是相当不错了,和他风流一场,也算不白忙活。 “那我对宝宝负责,宝宝都叫了,我得负责到底。”他继续诱哄,凤眸勾勒,模样故作羞答答。 “我不是叫这个,我是叫过点了,我的白粉交易,你这个牛郎,我诅咒你下半辈子找不到媳妇。”耽误时,不正经事办多了,一累,一睁眼,天亮了,赶紧满地找内衣,内裤,套上皮裤,拣起枪打算溜之大吉,身后那双臂膀,迅速猎捕钳制住她,花昊月眨了眨眼,向她放电道:“宝宝这就不要我了?” “切!” 枪上膛,腰带系好,潇洒一转身,“啪”一脚被绊倒,花昊月的身子是每时每刻都压得她牢牢的。 狼狈转过脸,“啵”他偷了个香,并笑嘻嘻说:“宝宝昨天晚上教的,我学会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我教你?”她呸,她根本就是个受,根本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这牛郎不懂得讨好客人,一定是赔钱的! “宝宝很厉害。”他拦腰把她再次抱上榻,优雅揉了揉太阳穴说:“所以,除了你,没人能教好我的,宝宝乖,对我负责吧!” “我是小王爷,排号第七,花昊月,宝宝不记得了吗?” “记得个鬼!怪不得长这帅没人要,真是傻子,我看你穿越去吧,还王爷,我还太王爷呢我?” “砰”将门一推,撞进一个男人,一身的锦衣华服,古饰拼凑,狐皮腰带,镶嵌金边,摇起把花鸟折扇,头发绾起,脸长得美呀,那叫一个美,流口水得流上半年,和花昊月容貌有七成相似,偏而阴柔清秀。相比刚刚和他上床那个,才该称之为帅。 那柳叶弯眉,樱桃小嘴,白皙肌肤吹弹可破,一剪相思淡淡秋华,简直比台湾小受更像个小受…… “七弟。”花昊影摇晃折扇,笑得张扬跋扈。“没想到你真把全络盐朝最棘手的宝宝给骗上床了。” “络盐朝?” “宝宝,你终于肯遂了我七弟的意了?你可真伤我心,这王府中我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我,个个被你据之门外,你却对我纯洁的七弟下手,你太、太过分了,不是说调教师不准碰处男,你真是个女狼!” “……” 经坚定,一群疯子! 木槿听得没头没脑,这是酒店请的演员陪客?皱了皱眉,她问:“把酒店经理叫来,我要投诉。” “酒店?精力?” “……” “没听懂吗,老娘要投诉,你们全疯了。” “……” 见他们个个长着眼睛,木槿干脆拔枪抵住花昊影。“快给我让出一条道来,我和没时间和你们瞎耗。” “宝宝这是怎么了?”花昊影愣在当场。 “怪怪的。”花昊月耸耸肩,实属无奈,套来个小宝贝,却成了这副模样。“逮回来后就变成这样,时常有奇怪的词,总老娘老娘叫自己。” “……中邪了吧?” “父王不是请了个做法的和尚?把他叫来瞧瞧。” “也好……” 实在听不下去了,木槿对准墙壁的吊画,“啪”开出了一枪,顿时全场麻痹,丫鬟们躲在一角颤巍巍大叫:“保护小王爷!” “你们够了吧,看清楚这是枪,再和我罗罗嗦嗦向唐僧,我打爆头。”比了比,木槿冲出门外,一见那布置,顿时扎舌了,这、这是哪?走廊呢?门号呢?前台呢?布置奢华,处处厢房,跟古代一模一样…… 转过身,花昊月邪勾起诱人的唇瓣,问道:“宝宝,你清醒了吗?” “怎么回事?我这么走这儿了?这真是什么破王府?” “萧王府!”花昊影皱皱眉补充一句,有些受不了地摇扇子煽额头的汗,盯着她枪口瞄,心想那是个什么东西?“七弟,你昨夜如何把她蹂躏疯了?这个罪过可大,全天下都饶不过你呀!” “哈!” “七弟,为兄保不住你,自行吞金自尽吧,我们可爱的宝宝,将来不能再调教任何王侯将相了。” “专调教我也好。”这一夜,美如梦,幻云端,那般旖旎牵肠,初试雨水之欢的他,何尝不滋滋有味? “闭嘴!”木槿扑上前,把枪抵住花昊月,咄咄逼问:“这真是古代?是王府,我为什么在这儿?” “宝宝你忘了?你是父王花重金请来王府调教七个小王爷的‘闺趣’调教师?” “我不是宝宝!”她要彻底崩溃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她竟然浑然不知,还屁癫屁癫包牛郎? 原以为包个傻子不给钱,原来是包了个小王子,一个半猪吃老虎,一看就不好惹的小p孩儿?竟然还是个处! “你是——” 所有丫鬟指着她的脸指责。 “我不是!” “你是——” 闻言,她把枪往门口一扫,转过身,脸色铁青道:“我不是什么宝宝,我叫木槿,谁再敢冒认,我枪子不长眼睛。” 话刚落,身后一阵麻,头脑顿时不清醒,不待转过身,已瘫软到花昊月的怀中,世上有一种防不胜防的东西,叫——点穴,她正中下怀。 花昊月把他打横抱入怀中,走出门,奔赴那淡雅的厢房,转过身,冲着门口的人饶有架势地命令道:“此事不准和父王提,你们下去吧!” “是,小王爷……” 第三章 花昊月静静坐在榻边,等待那美丽的人儿苏醒,带着满腹的疑惑,想问一问,和他一夜缠绵的她,到底是谁? 聪明如他,自是懂得,满嘴胡诌,语无伦次,性情骤变的她,并非那满朝皆知的神奇——宝宝。 一个人再变,眼神变不了。 宝宝对他,又惧有怕,因为,那丫头是唯一知道,他真正邪恶性子的丫头,怕他将她吃了才逃之夭夭。 他和慕容王府小王爷慕容狄打赌,谁先得到她,谁赢良田千亩,豪宅十座,还有那秘密的兵权调配,这个赌约,他没有义务输。 而她对他,却是无惧无畏,这个火暴的性格,和宝宝有天壤之别,但他并不打算放开这有趣的猎物。 “咳咳……”木槿清咳两声,揉着太阳穴醒来,恶狠狠剜向身边如花美男,眉宇打成个八字结,撑了撑身体,四处搜寻。 “在找这个吗?”花昊月把手枪递到她眼前,笑得很无邪,却也极诱惑。“好象是件很宝贝的东西哦。” “你快点给我!” “给?” “快给我!”鬼东西扮天真还扮上瘾了,他那恶劣性子,电视上见多了,纯粹的腹黑,邪恶,扮猪吃相。 “好,我给你。”花昊倒也爽快,手枪递入她手心,优雅抬眸,看着她把枪口迅速对准自个的脑门,笑得邪魅灿烂。 kao,笑那么诱惑干嘛? 还想勾引她? 门都没有,一夜情过了,了断他得了,临死前,得告诉他一句明白话。“我告诉你小子,我是混黑道的,不是什么鬼卖淫的!我也不叫宝宝,叫木槿,来自21世纪繁华的大都市,很危险懂不懂?” “21世纪?大都市?”听不懂名词,花昊月的眉梢不动声色蹙起,不急不缓问道:“是邻国封地的称号?” “p呀,是未来世界!等你死了,骨灰烧了,也许你会穿越到我那个年代,不和你废话了,鉴于你惹了老娘,所以你去死吧!” “未来?”花昊月更不解了,自称来自未来的人,可是头一回,这新鲜气没过,他怎好意思死? 于是丹凤眼一眯,嘴角两往酒窝又开始作恶,勾了勾她肩,他撒娇道:“宝宝,别再闹了,你舍得杀我吗?舍得吗?” “我……”她刚要开枪,他却楚楚可怜努嘴。“你看,你看不舍得吧?我和你有了肌肤之亲,我便是你未来的夫,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一切,杀了我,你可得守活寡,在我们这个年代,你可得浸猪笼喽。” “谁敢浸我猪笼,我阉了谁。” “……”哈,看那小模样,真是有趣,这个脾气他喜欢,逗一逗更有乐子,这一回,倒不单单为那赌约不能暴露她,为了这份开心,他也得设法留留这颗自称“来自21世纪”的小宝贝。 “你的话真多,死牛郎!” “宝宝是织女?” “我还王母娘娘呢,少罗嗦了,你该上路了,也许会有人等着推你一把,把你弄穿越到小日本时代。” “宝宝若喜欢牛郎,我陪你放牛,做个放牛郎去?”花昊月故意装傻,即便语言不通,他也懂得那大概是男妓的别称,小丫头,敢来嫖,第一个还嫖个络盐朝第一小王爷,忍不住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他偷笑着。 “你这个傻子——”木槿翻了个白眼,一勾手指,打算了结他,谁料,居然擦枪不走火,咋回事?皱了皱眉,低头一看,额前黑线堆成蜘蛛网。 “你摘了我的子弹?” “看样,我猜对喽?”花昊月将掂了掂子弹揣入怀中,贴近前笑嘻嘻说:“那个你留着,这个给我玩,你我欢好一场,总得有个订情之物嘛?” “……” 死古代人,破古代人,他怎么那么聪明?这个东西都懂?木槿被气的不轻,再次重申:“我不是宝宝!” “嘘……”他中指抵上薄薄的唇瓣,指着头顶强调:“举头三尺有神明,此话若被老天听去,可了不得了,我的好宝宝,不认祖,不归宗,得遭雷劈哟。” “王八蛋——” “我叫花昊月,宝宝……”这个头衔,他倒觉得挺不错,管她是真的假的,能替他赢赌约便是好宝宝!花昊月那俊美绝伦,诱惑万千的脸,始终维持无邪庸懒的笑,像个优雅邪恶的猎豹。 “花你个头呀,我叫木槿,不叫宝宝!” “宝宝……” “你再叫宝宝,我撕烂你的嘴!”丫的,真没天理了,穿越就穿越呗,还不叫人叫真名真姓,宝宝个鬼,从3岁开始,就没人叫她宝宝了,真蠢!!! “宝宝,干嘛动气?你胃肠不适吗?” “……” “我来帮你摸摸看。”话落,花昊月开始摸索向她腰间,那眼神邪的,简直能扼杀十只小白老鼠。 “你滚……”木槿厉声冷哼。 “滚?不懂,宝宝滚一个,叫我看看。”花昊月的手顺理成章摸上她身子,不怀好意地嘴角翘起。“宝宝的身子真冷,不如,我帮你暖暖?” “花萝卜!” 她怒斥,这个男人真无耻,不要脸兮到极限! “花昊月。” “花萝卜!”依她看,他就是根又白,又好看的花心大萝卜,想想被他搅黄的白粉生意,她就来气。 “花昊月……”他对着嘴型,靠她靠的更近。 “管你是花好月,还是花萝卜,总之,老娘不是宝宝,我得离开这,找个办法穿回去。”她刚起身,却被一把禁锢住身子,抵在榻上,像只受困的小白兔,呸,她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衰过! “乖乖躺着,你就是宝宝!”不是也得是,他的眼眸忽清澈忽冰冷,有那么一刹那,令木槿恐慌,好似进入了原始森林。 “啵” 一个飞吻,从门口飘来,剩下他颀长的背影,诱惑的身姿,丹眸眼眸的精光,以及那抹勾魂的笑,邪魅邪魅的…… 木槿“扑通”倒头,四肢瘫软下来,门被上了锁,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第一次感觉到死牛郎比条子更能治她!!! 第四章 饷午时,王府正用膳,趁着四下无人,木槿蹑手蹑脚推开门,打算开溜,可恨这王府诺大,像个迷宫,走了两圈,愣眼是花花草草,楼阁亭榭,正整找不到个北,更甭提门了。 “见鬼,大门在哪?”木槿烦躁地扯了扯皮裤,“砰”撞上具肉身,没抬眼都感觉到那两道视线的冰冷,好象南极的冰川。 起身一看,是个雄性! 长得不赖,浓眉大眼,薄唇尖下颌,正经古铜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刷过眼睑,冻得牙齿跟着哆嗦。 长得很帅,英俊有型,身材高大,也浑身的贵气,但就是冷劲,冻得常年混黑道的她都脚趾头犯怵,这准是从南极搬回来的冰铸的,冻死个人了。木槿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句:“对不起呀。”转身要走…… “站住!” 身后传来冰冷的斥叫声。 “啥?叫我?”木槿停下脚步,转身睨他一眼,长得帅了不起呀,来这王府啥都缺,偏不缺帅哥。“叫我干嘛?” “你踩到我脚了。” 花云泽抿住嘴唇,冰冷地陈述事实。 “哦,对不起。” “还有呢?” 他似依旧不满足,脸色变得极不好看,像极了发怒的狮子,震撼力十足,这大冰块的气势真不一般,木槿不由暗叹:“和拉登有的拼。” “说话——” “说什么?” “你踩到我的靴子了。”他继续咄咄地陈述,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简直就一冰刀,在那戳呀戳,缩紧肩眉头打结。“踩就踩到了呗,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想咋滴?” 花云泽嘴角稍抽筋,一张刀削般俊的脸上黑线一条条。 英俊并不是特色,他最大的特色,是那钻透心扉的冷酷眼眸,深邃不见底,叫你一眼进入,冻死不偿命。 “给我擦干净!”浑然天成的霸气,令他开口就命令,可惜木槿是谁?木槿耶,堂堂的黑帮头目,贝齿一咬,她冷哼:“我还给你舔干净呢?” “那就舔!” “什么?” “给我舔干净!”花云泽将那黑色长靴向前一探,按下她的头,向地上一推,很不客气地命令:“把你踩过的脏迹,给我擦得干干净净。” “你说啥?” “舔干净!”花云泽把她的头向靴子上一按,绝不怜香惜玉的冷酷,是皇朝出了名的,这是当朝太子,花昊月的堂兄,掌握生死大权的“赛阎王”。 “你放屁——”木槿恼了,拽住他靴子,一把就给他扯了下来,“啪”扔进了身后那片荷花池塘中,溅了满岸的水。花云泽光着脚,白色的袜摩擦着地面,恨恨剜向木槿。 见过的女子,不是温婉,便是娴熟。 除了温柔,便是体贴。 这哪奔出来一匹野马,踩脏了当朝太子的靴子,还敢给他扔了?一瞬间,胸膛燃起火焰,他一把拽起木槿的脖领,冷冷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鬼才想知道你是谁,你是谁干我屁事?” “你好……”好一个刁民,萧王府竟有这等狗胆包天的东西? “好个头,快松来老娘,不然你死定了。”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你死定了——”他像捞小鸡子一样把木槿钳制住,狠扯向池塘边,“扑通”推进其中。“去,把我的靴子拣回来,替我穿上。” “……” 他要脸不要?以为是老天爷?某木槿的脸黑成一片,趟着池水,捞出那靴子,递到眼前悄悄问:“叫我给你拣回去?” “没错!” “好,你接好了。” “递过来,替我穿上。”这是她该做的,未见过有哪个女子,敢这般放肆找死,她,恰恰是第一个! 一百年才遇到的一个,他不能轻易放松,倒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敢到何程度?“快点,否则你死定了!” “你丫的还得寸进尺?” “过来……”他勾了勾修长的手指,嘴角扬起抹得逞的冷笑,木槿见了,肺几乎气炸,古代佬都这德行?这、这冰山狂妄男,不如那死牛郎,至少那还可爱点,这个纯粹的眼巴巴可恨! 一气之下,老娘拼了,“啪”将靴子撇向相反的方向,哪个厢房的瓦顶。“不想光着脚丫子,就去拣吧!” “你……”她还真敢!确实很敢!花云泽的嘴角再一次抽筋,敢忤逆他,就就别怪他不杀无赦。撩起黑缎子长衫,走向池塘边,跳入池塘中,一把捞起木槿,将她按制到岸边,遏止她颈子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娘!” “你……”黑线编成了蜘蛛网,花云泽瞥了瞥脚下,气愤难挡。“你这有眼无珠的丫头,可知道我是谁?” 嘴一撇,冷哼:“没兴趣!” “……好,你真有本事气到本太子。” “太子个p,看你像白痴!”木槿一招擒拿手,反制住他,像个泥鳅似转身就逃,还太子,她还秦始皇呢! “我得穿越回去,这古代一天也呆不了。” 不是吃豆腐,就是吃暴力,真不好玩,跑着跑着,“砰”撞到一具肉体,抬眼,又是他?他啥时过来的,简直飞毛腿吗? 见他俊脸铁青,杀人般的冷酷眼神,她忙咄咄后退,说:“兄台,行走江湖,给点面子让我逃好不?” “我是络盐王朝太子爷花云泽!” 络盐王朝? “没听过……”她当机立断回道。 花云泽的脸更黑了,恨不得掐断她脖子。木槿当即还了两招,惹得花云泽的好奇心和怒气越来越重。 这从哪跑来的鬼东西? 络盐王朝也有这种女人? 这哪是女人?简直就是母兽!等待人驯服的母兽,一把钳住她手腕,花云泽冷冷地问:“你这是什么武功?” “台拳道!” “……” 没听过! “这是截拳,我偶像李小龙创建的!” “……” 李小龙是谁?花云泽被她弄得晕头转向,索性“啪”一拳挥过去,很无情地说:“不管你是谁,给我消失吧!” 第五章 “云泽!”花昊月忽然鬼魅出现她身前,轻逮住花云泽手腕,消除他那杀人的掌锋,邪笑一抹,如春风荡漾,甚为迷绚。 花昊月那月般灼华的脸庞,刹那融化了冰山,花云泽顿时卸下杀机,脸上难得地勾起了清冷的笑。 见他嘴唇勾起,神色飞扬,木槿的嘴张的比水壶嘴大,god,冰山居然会笑,还对个男人笑,忒诡异了。 倒退两步,差点没掉荷花池中,幸有花昊月结实的手臂,揽住她柳般柔软的腰,一把捞入怀中,拨开她刘海,他柔情蜜意地问:“宝宝,你没事吧?” “没、没事……” “云泽,你吓到了我家宝宝,她可是我心头的小宝贝,若有个闪失,我唯你是问。”看起来,花昊月那邪魅勾魂的笑,澄澈迷人的眸,不止迷惑了她,连男人也迷惑了,瞧那冰山男淡淡笑开,吓得心脏“扑通”“扑通”跳,kao,条子来时,也没这样惊讶震撼过!“他对你笑呢!” “我知道!”花昊月爱透了她粉扑扑妖艳绝伦的脸,那狂野惹火的身材,尤其,是那不同一般女子的魄力。 “你没见他笑得那么恐怖吗,他竟然在对你笑!” “云泽常常对我笑……” “啊?”那冰山男还常常? “我和他的关系很好,所以他不会伤宝宝你,你也要为我退让,他是可当朝太子殿下,不得无礼。” “……还很好?”看着花云泽杀她的眼神,转向花昊月却变得温柔似水,木槿吞了吞口水,一股热血冲向脑门。“你俩是死bl?” “什么东西?”花云泽眉梢一皱。 “你俩是同性恋?” “……断袖?”花昊月聪明地消化了木槿的奇怪语言,挑弯了眉梢,非但不动气,倒很暧昧地伏在她耳边蛊惑:“我是不是断袖,宝宝你最清楚,我对你的兴趣,可远远超过了男人。” “死花萝卜,你敢调戏老娘?”木槿脸一红,呼吸一窒,小p孩,这都谁调教的,邪恶无耻下流花货。 “宝宝……”他水眸荡漾,流光溢彩,好似在撒娇。 “松开我呀,花货!” “好……”他手一松,木槿“扑通”掉进荷花池中,浸湿了满身,那诱人的曲线,隔着薄衫更是火辣,令他灼热的眼眸变成簇簇火焰,这等大好春色,他倒不介意欣赏,不过,只限于他独自欣赏。 一把将她捞上来,他倒是先撇清罪行。“是宝宝叫我松开,我不松你生气,我松了,你该不生我气了吧?” “……” 和他有理讲不清,无视他!瞪向一边的花云泽,那锐利冰冷的眼眸仿佛要杀了她,她忙挥手解释:“不是,不是,我和他没有关系,我真没抢他!” 她本意是怕他误解嘛! 可这越描越黑,某男的脸铁青铁青的别提多恐怖! “你听不清吗?我说,我不认识他,你们俩爱怎么搞怎么搞!” “该死的!”花云泽忍无可忍,拎起她衣领斥道:“我管你鬼拳还是猫爪,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本太子面前一再放肆?” “喂——” “叫殿下!” “喂,你给我松开,不然我不客气。”木槿皱了皱眉,把手枪从怀中掏出来,恨恨地咬住下唇,md,真想拿大炮轰了他,叫他这样嚣张,抬起眼眸,不屑冷哼:“太子有了不起呀,还不是生的好,你老爹要不是皇帝,你就屁都不是一个,拽什么拽?” “……”平生第一次被骂,花云泽彻底呆住! “老娘行走江湖十几年,什么样的鸟没见过,闪一边去。”木槿是铁了心回现代,所以这些作古的东西她统统不屑,潇洒一甩胳膊,指了指那瓦顶的靴子,随性嗤笑一句。“你的破鞋在顶上,自个去拣,养尊处优惯了,谁稀搭理你?” 一转身,潇洒迈开步,华丽丽走之,临走还问:“大门在哪?” 花昊月憋呀憋,一时未憋住,“噗嗤”便笑爆,捂住肚皮,笑颜如花,绽满三春晖,这是从何得来的活宝呀? “笑屁呀,问你哪,大门呢?” “……” 想逃,还问他大门开向何方?那潋滟的容颜变成一潭春水,融化尽芳华,平生第一次笑得这般开怀,为了挖掘那沉淀的秘密,他太久未真心笑过,这一次,真的遇到了颗开心果。 “丫的,你们这些疯子,全都傻了!” “哈哈哈……” 花昊月这边笑,花云泽却冷得可以冻死满河青蛙,堂堂络盐朝太子爷,竟被骂得狗血淋头,他恨不得撕了那张嘴贴窗花。 “月,她是你的女人?” “恩……”花昊月当即承认,看某男那崩溃的模样,很是同情。 “能不能不要她?” “你想要她?那可不成,这颗开心果,我得留到开花淌汁。” “我想杀了她——”花云泽的脸色实在难看的可以,花昊月倒是头一回见他崩溃成这副模样,堪称绝世。 冷冰冰的他,竟也有一日变成火山,喷洒的岩浆,溅满萧王府,真可怜了这太子爷,他顺势勾了勾他肩,揶揄问道:“那靴子也是她给你扔飞的?” “你……” 花昊月屏屏息,再体贴地劝道:“习惯便好,习惯便好,我也在习惯这小东西,给我带来的乐趣。” “乐趣?”花云泽脸黑成乌鸦状,俊脸狰狞可怕。“本太子只想将她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她可是当朝有名的调教师宝宝,杀不得。” “在调教时,你居然没有被气死?”花云泽确是好了奇了,竟然有活着从房中走出来的生物,摸了摸花昊月那花般俊容,他的嘴角一阵抽搐。 “他才不像你小肚鸡肠!”木槿冷冷一哼,把大波浪顺势拢在脑后,露出精致艳丽的容颜,帅气吹个口哨笑曰。 “混帐——” “还叫老娘给你舔鞋,你鞋咋那么干净呢?我没把鞋砸你脸上就不错了,不能人道的死同性恋!”见府中侍卫都候着她,被耽搁的死也逃不了了,她就在这开骂,恨他恨得牙根直痒痒。 “叫我杀了她!”花云泽忍耐已到极限。 “不行!” “让我杀了她,否则我诛萧王府满门!”看,这是气极了,连他最疼爱的花昊月也面临被斩首的危险。 花昊月揉了揉太阳穴,见事闹大,忙款步走上前,打横将木槿抱起身。“宝宝,我们回房去。” “我还没骂完呢!” “嘘,有什么比我未来的幸福重要呢?”他灼热的眼神,好似欲将她吞了一般。好一个惹祸精,为她,全萧王府几乎灭门,这颗地雷,他不埋不行了,必须得藏着掖着,免得小命不保。 门外,花云泽的脸,便好比那被冻成冰的乌云,想多恐怖便有多恐怖,拳头攥得死紧,一松开时飞沙走石。 那独到冷酷,恣意虐杀的残酷眼眸,充斥了血色。“宝宝?”他勾起了冰冷饱满的唇瓣,喃喃自语,杀气腾腾。“从这一刻开始,你的生活将和地狱挂钩!” 第六章 远处,传来铃铛响,叮当当,叮当当,破了王府的和谐…… 花昊影款步而行,金色的衣衫闪闪夺目,卷起几根掉落发丝,精致清秀的脸蛋,依旧美的沉沦,身后有丫鬟摇扇子,身前有道长开路,身边是侍卫护行,脚下银靴踏起,一副养于深闺,状似花心翩翩美少形象,却又透着那股子不寻常。 “哟,这不是太子爷吗?”花昊影故意调侃他,平日很熟,故而不拘泥礼数,顺势搭上他肩,和他身高相仿,瞥了眼脚下的袜子,又好奇问之:“怎么?来的急,靴子都忘穿了?太子爷越来越平民化了。” “松开——”花云泽满面寒霜,吓退一步,折扇哗啦啦敞开,挡住半边容颜,笑问:“这是谁胆大包天得罪了太子爷?” “你最好离我远点!”花云泽满面铁青,冷冻无常道。 “啊?为何?” “因为见萧王府的人,我一个个都想斩了清闲。”尤其是那个令他恨得牙根直痒痒的什么宝宝,传闻她无敌可爱,诱人垂怜,今日一见,放x,不由得想卸下高贵的身份,唾一唾那脏话…… “是谁惹了您?” “一个女人!” “哈,头回见这女人还能惹到男人的,不都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是那女人没有服侍你的身子?”花昊月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惹恼了花云泽,抬起眸,两眸射出冰箭,他咬住下唇,警告一句:“花昊影,你最好给我收敛好,别让自己遭殃!” “……” 玩笑开不得,这冲炮口上了。 花昊影忙禁口,挥了挥衣袖召唤道:“秀儿,还不快去给太子爷找双靴子踏了脚?” “奴婢遵命!” “堂堂太子爷来萧王府做客,却连靴子都未穿,传到皇伯耳中好说不好听,云泽,我送你一双!” “花昊影——”花云泽的脸色更铁青了,除了花昊月,眼前这个是第二个不惧不怕还敢拿他开涮的家伙!“不必你送,我有!”话落,花云泽飞身一跃,如燕儿般取下檐顶瓦片上的黑色长靴。 “这是云泽你自个撇上去的?” “……是!” 见花云泽脸色不甚好,花昊月不由得关心地拨了拨他紧抿的唇瓣询问:“这是吞了金了,还是怎么招?为何脸色这般差劲?” “六王爷,太子爷那靴子是被宝宝……” “你闭嘴!” 花云泽眼一冷,身手遏止住某某某的颈子,花昊影忙过来劝解,这才了然为何他好似一副掉进茅房的状态,原本,是被那宝宝逼的,这也难怪,连他也为她嘴角一抽筋,二痉挛,三郁结…… “云泽,别和她一般见识,女儿家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不懂得规矩,况且,我怀疑这宝宝是中邪了。” “恩?” 花云泽忽然皱起眉好奇起来。 “我和七弟都怀疑宝宝中邪了,举止诡异,性格迥变。” “中邪了?”瞧了瞧身后那个颤巍巍给他请安的道长,花云泽的嘴角正好上翘,正愁找不到治她的法子,干脆叫这老道长一并解决,凑前两步,他俯在道长耳边叮嘱两句,冰冷便成邪佞…… “赶紧拉帘,办事。”木槿干脆利落一拉帘,刚打算和他翻云覆雨,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花昊影在外敲门:“七弟,我把父王请的老道长带来替宝宝驱邪了。” 闻言,花昊月狭长丹凤眸一冷,替木槿裹好身子。 “穿上——”他抿唇命令。 “请道长干嘛?我又没有中邪。”木槿纳闷了,冲出门外,边系腰带,边问:“哪个家伙找老娘晦气,想死拔剑,不想死滚蛋!” “你、你……” 花昊月顿时愣住,第一次见女子大庭广众扎腰带!!! “不知羞耻!” 花云泽冷哼一句,南极大冰山又开始找她茬,估计是寻仇来了,木槿一撇嘴,无所谓地问:“靴子拣回来了?有本事你别穿呀,光脚丫学驴步!” “该死的!”见花云泽又要动杀机,花昊影忙揉揉太阳穴,甚为崩溃地将老道长扯了过来,柔声命令之:“开坛,设法,驱邪吧!” 老道长领领命,便开始在一处坛子前哼哼唧唧,念叨个不停,烧香,抖那浮尘,不亦乐乎,面色却沉重。 半响,绕着她转呀转呀转,抖呀抖,好似欲将她催眠了。“看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附于她身体中?” “我是……” 木槿渐渐闭上眼眸,随他的话茬。 “告诉我,你是谁?究竟何方妖孽?” “我是……” “是谁?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谁?”老道长抖得她满嘴的香灰,正值全场目不转睛时,木槿忽然挥去一拳,正中他眼圈,斥道:“我是你姑奶奶!” “啊……” 老道长被吓到了,全场一片哗然……接着,只见木槿一把抢过拂尘,对准他惊慌的眼睛晃呀晃,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骗子……” “对,你就是骗子,乖孙子!”她拍了拍他脑袋,将他向边一推,那具身子一倒,她抿起抹狂野魅惑的绝艳之笑。顿时,全场人眼前一黑,两脚一歪,“轰隆隆”倒下一片! 第七章 自从来到萧王府,开坛催眠一时传开,这“宝宝”的声名更是远播,远到波丝帝国皆潜时节来邀请,萧王府门庭若市,更是热闹不凡…… 如今,宝宝已成为全络盐朝的骄傲。 不知古代人脑瓜子里装的什么,偏偏将调教闺趣当成比行政大员更有权利,到哪都吃香喝辣游手好闲。 可怜木槿偏偏不是这块料,传言谁找她谁倒霉,几日下来,鼻青脸肿,外加小弟弟恶性变质,一拳轰出门外那算轻描淡写…… 宝宝的“神化”谣言不脛而走,时常对她的事迹有耳闻,上到王爷,下到丫鬟,传得是沸沸扬扬。 大王爷说:“听说那宝宝把七弟迷的是团团转,长得又美又狂野。” 二王爷说:“我也听说宝宝和七弟闺房私交,夜夜风流,伺候主子,可是有一套哟。” 三王爷说:“听说她有把枪能射出雷的,而且师传什么李小龙,很不错的身手。” 四王爷说:“哎,我听说她脾气暴躁,满嘴新鲜词,是飘扬过海,背负全天下安危的秘密的女子。” 五王爷说:“她有本事把太子气跳脚,有七弟踹下床,扯碎六弟的扇子,还踹飞了两个波丝蟊贼。” 六王爷说:“不止如此,她懂得勾魂,把老道长刺激的一命归西呀。” 七王爷叹一句:“可惜她不肯承认自个是宝宝。”接着,一抹讥讽邪魅的笑,自花般唇瓣间诡异漾开。 又听闻太子花云泽归宫,遣散了美姬,赶跑了侧妃,独守空房练什么跆拳道,一座万年大冰山,彻底被变成了火山,此乃天下之奇事也! 关于“宝宝”的谣传,越来越神化,这闺趣调教师的生意也是好得不得了,时常有人来骚扰她。 “你想死呀?”木槿双手叉腰,顺手一摘,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那什么相国家的贵客,扔进了池塘中。 “扑通”溅起三层水花,众人一见,这是宝宝又闯祸了。相国公子满脸铁青,从池中挣扎出来,很是不解问道:“我带十万两黄金亲自登门来求你调教我闺趣,你竟然这般放肆无礼?” 木槿搔了搔耳反问:“我叫你来啦?” “你……” “老娘没叫你来,你自个长腿屁癫屁癫来了,关我p事?带着你的金条,从我的眼前迅速消失。” “你敢如此对本公子说话?” “再放p,你就死定了。”木槿攥起了粉拳,目送那不甘的公子,长得猪样,满眼的色光荡漾,还敢说不懂闺趣,瞧他起码得上过二三十个苦命丫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不快滚?”她挑眉,相国公子忙灰溜溜逃也,这百闻不如一见,惹不起,是真的惹不起呀! “宝宝……”身后一双修长的臂,很自然地搂住了她如柳般纤细的腰,伏在她耳畔,暧昧地吹拂着热气说:“宝宝又生气了?” “哼!” “别气,别气,我帮你揉揉肩。”花昊月轻柔地替她揉着肩,趁机揩揩油,将她独特的卷发几根掖向耳后,一件紫色的绸缎长衫,淡淡的波纹布满,穿于他颀长有型的身上,总那般高贵耐看,近处观之,眉飞入鬓,鼻俏如雕琢,丹凤眸璀璨迷醉,便是那难得一见的“天下第一美男”。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就放这些歪瓜劣枣进来?” “呃……” 正因为如此,一能不得罪人圆滑立场,二则突显他的魅力,倘若旁人的光辉大了,他岂不得费劲争宠? “以后这种鬼东西,别叫我看见,别说我一见踢一次,添满你们家荷花塘我可不管开支节流。” “好,宝宝专属我一人。” 听到此话,木槿不由得翻白眼,这小鬼最可恶!!! “七弟……”花昊影从不远处走来,身后跟着萧王爷和萧王妃…… 萧王爷,乃中年男子,青须荏苒,英气凛然,长的饶有韵味。而萧王妃则一张娃娃脸,青春永驻,两个年长威严者落座椅上,四双眼眸盯得宝宝浑身不自在,心中暗叫:“看什么看?” 花昊月弯弯翘,搂住宝宝的脸,旁若无人啵了一下,赞道:“父王,娘亲,宝宝果真是难得的好闺趣师。” “那便好,那便好,近来我听闻她的传言,越来越神化,来瞧瞧有何特别之处。” “她很特别。”花昊影几根发丝拂上鼻梁,折扇猛煽冷汗。“孩儿保证世上找不出第二个这般特别的女子。” “真的?” “对,对,绝对对,孩儿以项上人头担保,世界独她一个!” “影儿见识过?” “岂止见识?”简直受其害,她将老道长刺激致死,他在太子爷面前差点没下跪磕头,谴责自个无庸。上一把折扇她撕碎的,他最爱的紫兰竹,她折断的,连他养的鸟,也是她放飞的,这几日她可没少折磨七弟,外加他这个六哥…… “宝宝姑娘……” “我叫木槿,别人都叫我大姐,或者老大,您老挑个叫吧!” “大姐?老大?”萧王府脸一黑,差点未晕厥,这哪个辈分的叫法,这丫头未免也忒过放肆了吧? “宝宝……”花昊月一把缆住她纤腰,伏在她耳边鬼魅叮嘱一句:“再否认你的身份,我会连夜将那把枪送入宫中献给皇伯做贺礼。” “好,我投降。”谁叫有把柄勒,木槿将牙一咬,低头沉默,这年头流行假冒伪劣,假比真的多! “叫王爷好!” “王爷好……”木槿乖乖从一句。 “叫王妃有礼。” “王妃有礼……”木槿鼓着粉腮,气得抓狂,也也忍耐,美艳的双眸泛满霞光,唇瓣嘟得挂起三两猪肉,两斤牛肉干。 “宝宝真乖。”花昊月爱怜地将她纳入怀中,能曲能伸,讲究分寸,这样个性的女子,越来越讨他欢心。 “好,好,宝宝姑娘果真可爱,和我月儿处得如此融洽。”王妃笑得很甜,恐怕比她显得都要年轻。 木槿抿开抹僵硬的笑,心想,可爱?她向来可怜没人爱?这俩字闯荡江湖,纯牌挨揍的货,要不得的!要飚,要悍,要狠,要绝,要酷,才能当成黑道头目! “嘿嘿……”她傻笑了一下。 “我月儿麻烦你了,从小到大便对闺趣不感兴趣亦不通。” “……不通?”木槿眼一长,恨不得双腿一蹬过去,不通?他是无师自通,指不定谁麻烦谁呢? “有劳宝宝姑娘教我月儿了,瞧他被你调教好似懂了男女之事。” “是,很懂了。”再懂就不得了了,某女真想趴地上呕一阵再起来对话,她被调教了好不好?这个彩头全抛给她了! “那不如……你也调教调教我影儿?” 第八章 “我?”花昊影顿时一愣,折扇亦不摇了,戏亦不看了,这说着说着,怎么将他也牵扯其中了? “影儿你不是也未招通房丫头?” “可娘……” “你从前不也嚷着要宝宝调教?”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怕呀,如今的宝宝可真是如虎似狼,帅气潇洒,十个男子都抵不过,他七弟都吃不消,再来个他,岂不得天下大乱?“不行,不行,娘亲选大哥,大哥,三哥吧,孩儿不行……” “你什么不行?” “我……” “你下边不举?”木槿忽然好奇地瞪大眼眸问,哇,想不到长得美朵花的六王爷,是个不举人,真是奇闻。 “哎,别误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萧王爷冷冷地问一句:“你是嫌天下第一的调教不好你,还是有何隐秘不肯被调教?” “孩儿身体好得很,也没见不得光的事,可……”美眸一瞥,看谁抓谁,他忙求助地看向花昊月,顺水推舟道:“那是七弟专用的,兄弟妻,不可欺,我怎可夺人所爱?” “放肆!”萧王爷忽然气愤的拍案而起,怒斥他:“你说什么兄弟妻不可欺?那宝宝是专门司此职,怎可和我月儿扯在一起?调教好,她得离开萧王府,月儿自得娶贤良之妻,你怎可混为一谈?” “呃……父王息怒!” 木槿嘴一撇,不是好脸色。 虽然她并不稀罕嫁这个花萝卜,不过这话就不好听了吧? 她也不是活不起的人,非得嫁他?她算听明白了,那老王爷的意思是,她是破鞋,只能穿不能买,要买得买新鞋呗! “啊,你上过的女人不要了,再上没被上过的,都这样想,世上还有没被上过的处女没?被你上了的嫁谁?这是什么思想?龌龊!”一时没忍住,木槿脱口而出,花昊月一把捂住她小嘴,吓得额冒冷汗,她果真有何话说何话,真敢呀!“父王,宝宝近日身子不适,火气有些旺,请您别见怪,好,我便将宝宝出让三日,叫他调教六哥,这样可好?”她的一句话,令他不得不为了挽救她,而舍弃她三日,想想拳头便不自觉攥紧,心中有些窒闷…… “七弟——”救命哪,这便宜他可不敢占,花昊影只差未清泪纵横,折扇真成了“折扇”,折成四五折,风度翩翩的美公子,便这般妥了协。 “那便这样办吧!”萧王爷一甩衣袖,不满地离开。萧王妃浅叹一声,随后追去,花昊影低眉挫败。“七弟,你真舍得将她出让?” “为了保她,也只有如此。”花昊月亦皱眉,邪气得冷酷,第一次觉得让出东西,这般的费劲! “可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六哥我?” “宝宝很好吧?” “在你手心是个宝,在我手心是颗雷。”花昊月揉乱了发丝,走上前,牵住了木槿的手,很无奈地劝道:“走吧,跟我走吧,从今儿开始,三日内你便是我的,还请宝宝姑娘手下留情,我房中有不少古董。” “……” 这就把她让了?咋这无情呢?她屁股还没捂热乎,就成了他哥的?这古代人女人真是不值钱到极点。 “等等……”花昊月忽然扯住木槿的手叮嘱道:“宝宝,你只是调教,像我们未在榻上那般调教,懂吗?” “就是逗他玩呗?” “……对!”花昊月咬咬牙,很是愤懑,那俊美无暇的脸上,庸懒早退却,剩下浓浓的不满和冰冷的寒。 “七弟,这种事不必榻上也能做。” “你敢?”一道寒芒射过来,花昊影急忙后退,看样,这真有点在乎上了,那他对她的兴趣,倒又增添了几分。 花昊影的厢房,布置简落,却也雅致,比一般女子的厢房大气,也很别致微观,触目一瞥,珠帘玉翠,很是耐得住观摩。 银蝉暗榻,边沿绣芙蓉锦,有一张案子,案上堆满书册,花曩中大好的紫罗兰,墙壁上挂满名画,折扇和玉笛在榻边悬挂。 从那淡淡的香气来看,花昊影是极喜欢清香的,折扇带香,书册带香,连淡蓝色的茶杯也带香,名副其实的“香闺”…… “你这怎么这么香?”木槿嗅了嗅,觉得怪异。“大男人那么喜欢香,你变态呀?” 花昊影忍了忍,继续带她参观。 若非父王的命令,他是抵死不从的。 眼前这女子,长得如花似玉,绽放狂野,可谓极品尤物,可惜他真是碰不得,一身的刺,外加毒粉。 “宝宝姑娘言重了,谁都有权利嗜香,爱香,恰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香气这种东西,自然也是。” 花昊月浅啄一口茶,轻盈落座椅上,递过一杯茶优雅地道:“宝宝请喝茶吧!” “不是要调教,你把衣服脱了。” 第九章 “等等……等……宝宝姑娘不必费心,你在我房中好好呆着,待明日天亮就好,我睡地,你睡榻,你看如何?” “不用我调教?”那叫她干啥?木槿将嘴一撇,溜达溜达逛荡,看案上有砚台,不由得好奇端起来。 “别动,那是我花重金买的惜墨!” “啊?”木槿抖了抖肩,手稍微一动,“噗”整砚墨全泼上身后的画上,涂了鸭了,眼一长,她抱歉地拱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钢笔水得甩甩,不知道一泼就飞了,这也忒废柴了吧?” “我的惜墨!” 他花1前两黄金买来作画的! 花昊影心疼地揪了揪胸口,却故作大方,边啄清茶,边笑得妩媚。“不必道歉,宝宝姑娘泼多少墨,本王也不会心疼。” “这是什么东西?”木槿好奇地用她刚染墨的手抓了抓案上的字画,这画不错,有山有树还有鸟。 “别抓……”花昊影眉梢一蹙,一口茶噎住喉,眼巴巴见那他花了七日七夜,为郡主表姐做的情画,这、这……他拍了拍胸脯,脸色渐渐变黑…… “你这画不行呀!”木槿忽然皱起眉道。 “什么不行?”已经被破坏了,还要批评他的画不成?果真被他料中了,木槿用手抹了两下才解释道:“我看你画的是阴雨连绵,怎么没有乌云?我帮你抹两朵上去,不用谢我了,我看不过眼而已。” 闻言,花昊影一口茶“噗”喷了出去!“我的心呀!”怎么那么疼哪,那是他为表姐做有深韵的画,代表树下红绸在,伊人却单飞,他心比寒潭,惆怅无依,天外虽晴,心中下起了情殇雨,完了,被毁了,他得心血付之东流! “这什么花?”木槿无聊之时,又摸了摸那紫罗兰问道。 “紫罗兰,宝宝你可手下……”不等他说完,只听“啪”一声清脆响,他最心爱的花被折成两半,木槿很抱歉地耷拉下眉,替自己狡辩一句:“你这花也忒脆弱了吧?我还没动,它就折了?” “你未动它如何断的?” “老娘咋知道?这破花早晚得断,早断晚不断,下次你养芦荟仙人掌,那东西肯定不断,全是刺的!” “宝宝……”花昊影两眼一摸黑,茶也喝不下了,心也浮躁了,本以为三日不成问题,现在看,他3个时辰都得疯。“你可否坐下来,和我一起谈谈心?” “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 “你这花瓶是哪个朝代的?看样好象是古董吧?”记得博物馆中展示的都是这些作古的东西来着,木槿好奇地翻过来底,想看清印记,忽然花昊影扑了过来,微斥道:“别摔了我的小宝贝呀!” 木槿下意识用花瓶一挡,接着,一场惨剧落寞,花昊影自个撞碎了那花瓶,欲哭无泪地抓了抓头顶,鬓发掉落,瀑布般倾泄肩头,那精致柔媚的脸上,布满黑线,额上的青筋,有一下没一下地蹦跳。 “宝宝!” 他咬牙切齿地站起身,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一向轻佻风流的“笑面虎”,开始变得阴云密布,好可恨的女人,难怪将太子气得跳脚,她比传闻的恐怖十倍!算一算,字画,惜墨,紫罗兰花和花瓶,多少的损失! “你怎么了?”木槿见他脸色不对,忙好心地扶过来木椅叫他坐。“脸怎么成猪肝色了,尿急了?” “宝宝——”花昊影狠狠咬住贝齿,即将爆发。 “憋尿不好,我等你,你去上茅房呀!” “……”花昊影的脸顿时气绿了,哭笑不得,被她的举措气疯,却被她的话逗疯,总之,他快傻了,对这个女人,只可用一个字来形容——“绝”!果真够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中间就她一个,对,就她,狭长美眸一挑,盯准宝宝,他一把将其拽入怀中,压抑住怒气妥协道:“好吧,你还是调教我闺趣吧!” “你不是不让调教了?” “本王后悔了。” “你怎么出尔反尔,一个屁三响?你说调叫调,你以为上发条呢?脱衣服!”木槿撇了撇嘴,挽起袖子,一条皮裤在灯盏下闪闪夺目。唇偏艳红,脸妖冶异常,尤其那抹不羁的笑,堪比脱缰的野马,谁亦控制不住,这般的女人……这般能闯祸的女人,留在萧王府,岂不得家道中落? 花昊影不由得为他的未来堪忧,轻抬起她下颌,凝视她深邃诱惑的眼眸,不由自主问道:“究竟你身上有何秘密,能令全天下争之惟恐不及?恐怕,不止能调教闺趣,而是……”眯起的眸,带着神秘的色彩,掀起异样的波动。 “你废什么话?”木槿拎起他衣领,冷斥:“你到底脱不脱衣服?神神叨叨嘟哝个什么鬼东西?” 她能有什么秘密? 她就穿越人一枚,子弹被扣了,手机被抢了,要说有秘密,那也是那个真正宝宝,恍惚间,她好象想起来什么,那个花昊月对她这样纠缠,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快脱呀,你还叫我替你脱咋的?” “能否不脱?” “你扭捏个p,我对你两斤排骨肉没有兴趣。” “本王的身材还算不错哦……”花昊影故意逗她一句,木槿可没有好耐性,“啪”一脚踹折她椅腿,花昊影身子一斜,差点一屁股坐地,以不可思议的眼眸盯着她问道:“宝宝,你到底是女人否?” 此时,门外一阵冷风,“咯吱”被鼓开,花昊月的身体,出现在门口,庸懒倚着门框,看着这狼狈的一幕。 “七弟!”花昊影有些哑声,快步扑上前,抱住了花昊月,以极恳求的口吻道:“快些将这宝宝领你房中吧,为兄再送你一万两黄金!” 花昊月嘴角微微翘起,淡淡的邪气蔓延开来,优雅得伸开臂,将木槿纳入怀中,笑得春波荡漾。看样,这宝果真是不好挖的! 第十章 “我很同情你,影!”花昊月戳了戳木槿的鼻梁,有些暧昧,亦有些宠溺地盯着满房的狼籍,笑得邪气诱惑。 “我损失惨重……” “不过你到处埋财,这些不算什么。” “所以才叫领她回去,因为,我预料我有多少财也不够她破坏,你瞧为兄多可怜,一夜白发了。” “白一根让我瞅瞅!” “你……” “你因为我吃饱撑的稀罕调教你?”木槿倒纳闷了,那几样东西,能值几个钱,至于大惊小怪求饶叫救命吗?小心眼子! “七弟,能否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 “其实,宝宝很直爽,很可爱,比那些做作虚伪的女子,好上几倍。”花昊影眨眨眼眸,话中有话,暗示他某男爱慕的表姐,并非表面那般迷人…… 可惜,对于中毒已深的花昊影而言,好比听木鱼,听着听着快要睡了。“为兄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他忙摇着折扇,满脸黑线镶嵌。 “也对!” “你便从了我的心愿吧,把她领走,什么都好说。” “我倒是想。”花昊月抬起木槿的下颌,看她那满脸不耐,努嘴憋气的模样,“噗嗤”笑开,某女忍耐时,那红扑扑的脸很生动,很可爱。“不过影该睁开眼睛仔细看看,门外有多少双眼睛监视你。” “有吗?” “有不少!” “都是父王派来监视本我的?” “还有母后,鉴于你与我一样,从不招通房丫鬟,父王有理由相信我的亲亲六哥,是个断袖癖,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花昊影的脸色很是不好,像大病初愈,一会冷汗,一会热汗,一会虚汗,彻底的汗颜。“我是一颗心暗许,才不肯招那些花哨丫鬟,你又不是不懂!算了,你走吧,把她留下。” “想通了?” “想好了,心一回事,身一回事,谁成亲前不有几个暖床丫头?”花昊影一把将木槿扯了过来道:“我们开始吧!” “开始个鸟!” “鸟没有,鹌鹑行不行?”说罢,他便开始脱宝宝的衣裳,花昊影见了,一把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这是饥不择食了?” “七弟不是不肯带走嘛,小王只有委屈一下,把她收了,替我们把门带好,别叫春光外露了。”花昊影动作利落地将宝宝推向榻边,脱大半的衣物,再露出狼一般的眼眸,端起酒壶灌了满喉辛辣的酒液,心想,这身早晚得破,为表姐守身,守了他整整六年,是时候快刀斩乱麻破了。 “花昊影——” “怎么?你又不舍得了?看七弟这般在乎他,莫非是爱上她了?” 花昊月顿了顿,沉默半响,微瞥那一幕,泰然自若走上前,轻柔抓住木槿纤长的指,将一颗子弹塞入她手指间,再转过身,若无其事地推开门,掩上前,邪邪一笑,庸懒别致,如风般的飘渺优雅…… “七弟这就走了?”花昊影还纳闷,这走的未免太轻松了,好戏还未开场,他还未见识到他七弟护这宝宝的激动态势,游戏便结束了?正犹豫着身是破还是不破时,宝宝从怀中掏出那把枪,塞好一颗子弹,对准花昊影的太阳穴,冷冷地哼一句:“给我滚开!” “……又是那东西?” “再不滚开,我阉了你。”她缓缓将枪移向他下身,花昊影一惊,忙退开两步,这玩笑可开不得,他亲眼目睹那“枪”的神威。“宝宝姑娘这是为何大动干戈,你我不是相谈甚欢?”他忙摇扇子煽那冷汗,心念,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他七弟竟亦狠心怂恿她大义灭亲…… “立正!” “好,我立正。” “稍息。” “什么叫少吸?” “给我掰开个距离。”木槿以枪威胁他,叫他乖乖从命,接着将调教花昊月那套,拿来调教他,换汤不换药,一个模子调教了俩…… “完了?”花昊影听傻了,呆呆地问道。 “那你还想怎样?” “……”他不想怎样,不过他完全没听懂,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很像个笨蛋? “你好狠的心哪,我七弟肯给,我却不肯给,你燃起了我的火,却不负责消,可勿怪我动强喽。” “你敢试试?”枪子上膛,动辄阉了他,那花萝卜有她把柄,而他没有,她哪是那么随便的女人?看他皓齿明眸,狭长眼眸媚丝浓浓,阴柔的美灼灼散发,木槿吞了吞口水,忙将他逼到榻边:“把你的眼睛闭起来!” “呃……” “还不快闭起来?” “宝宝姑娘打算暴了我?”花昊影没个正经地反问,便那般美滋滋地闭起了眼眸,一身的风华,销魂的媚骨,和花昊月不愧是亲兄弟,都有为女人着魔的魅力。木槿凑上前两步,端倪他瀑布乌黑的发丝,一剪子下去…… “啊……” 花昊影惊慌叫喊,不解所然。 “你长得本来很美,再留长头发,像个女人似的,还叫别人活不活?这样挺好,你凉快了吧,看你挺热的。”木槿坏坏地把剪断的头发塞入他怀中,看着肩后幽长,两颊倾斜的头型,很是满意。 “宝宝,我要杀了你——”花昊影抓狂般扑过来,见势不好,木槿可不傻,忙奔出门外,逃之夭夭…… 第11章 湖边,一抹白色身影。 杨柳依依下,叶舞风动,涟漪扑缇。 荷花塘边,是处小林子,林中楼台,设有凉亭,亭外细雨纷飞,仔细一瞥,却是下漫天的叶子雨。 白影急急而动,飞身跃起,如燕般敏捷,转瞬,却又优雅如斯,挪步间,恍惚天动荡,地飘摇,风卷云舒,唯此独尊,和往常扒着她撒娇的花昊月,亦是双性之面,天壤之别! 林子中,风变得急,小树曳曳,美不胜收。 湖边倒影他的身影,白得纯净,辗转间,眸底的澄澈,带着邪气,矛盾怡然,像个掩盖虚实的猎豹。 暗夜斑斓,唯一的捕捉,见他剑舞得出神入化,木槿不由叹息,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以为她身手蛮不错,可一见古代人练剑飞呀呀,看傻了眼。 “宝宝?”耳边响起揶揄的笑声,一睁眼,花昊影已来到她肩边,暧昧地吹拂着热气。“怎么如此大胆?” “呃……” “你莫不是想我了?才特地跑来找我?” “才不是找你!”她是逃呀逃,逃到这里,因为似乎闯了天大的祸,顿了顿,她说:“你得救我!” “哦?” “那小子疯了。” “我六哥?” “没错,就他,除他没别人了,他疯了,到处追杀我。”木槿喘着粗气,满脸潮红,漾满春潮,冶艳的脸,变得愈发诱人。 “宝宝能告诉我原由吗?” “我剪了他头发。” “……”花昊月顿时语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有剪的道理? “我是见他发春了,他长那么美,再梳长头发,实在太像人妖了,于是,我剪了两剪子,没别的了!” 闻言,花昊月卸下剑,一把夹住木槿于腋下,直奔书房而去。“喂,你放下我,你不会把我送回去吧?”木槿推推打打。 “虽然本王很喜欢你的个性,不过这样不适合生存之道,我得教教你识字懂礼。”话落,木槿被抛进了那宽敞明亮,窗明几净,适合修养身心的书房…… “我要学剑!” 木槿反驳道。 “宝宝得先读书。”花昊月不依。 “我开枪毙了你。” “毙我之前,把这些书啃了,乖,宝宝,你知道我最疼你,你舍得我心疼吗?”花昊月又极其诱惑地以沙哑的嗓音劝哄她,顺手搬过来几十本书简,见之,木槿一翻白眼,“砰”倒案装死…… “我不要看书!”木槿气呼呼地抡起拳头,抵着花昊月的下颌,很是不满,着小子一定脑残,才叫她念书。“老娘幼儿班都没上过,你叫我读书,快,有刀上刀,无刀上手,了结了我算了。” “幼儿班?” “……”幼儿班都不懂,傻子!木槿翘起了嘴角,把一本书“啪”撇一边,懒洋洋枕着案子嘟哝:“我不看书!” “好宝宝,书乃好东西,能增长见闻,亦可修养身心,你的性格,早晚得闯出大祸,得有所收敛才对。” “闯出祸再说呗,老娘就是不读书!” “宝宝……”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咋读呀?”木槿一翻白眼,叫书盲读什么书,还不如教她练剑,那个东西好啊,打架一挥,抹一片脖子,想想拎把剑笑傲现代街头,削掉死条子的头发就爽,哇哈哈,爽啊! “宝宝乖,我来教你……” “拒绝!”木槿双手比了个“叉”的姿势。 “我不收银两,免费教你读书。” “你倒给我钱,我都不稀罕,把这些头疼的破书搬走,贴墙,或者搬茅房当厕纸,再不叠纸飞机也成。” “……”花昊月额前一条黑线游啊游,游到眼眶上,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丹凤眼眸挑起一抹精光,不自觉贴近木槿的身子,像猫似的摩挲着她,隔着衣料,皆能感触他纯男性的压迫…… “你干啥?噌p呀!” “宝宝,你听,书都哭了。”她撇了一本,他搬来十本,“砰”向她眼前一推,勾住她肩逼着她不可躲避。 “听你鬼叫,书哭了,你还活着?他哭了,你早吓死了,午夜凶哭吗?”“啪”他搬多少,她推多少,kao,书,书,书,翻页向天哭,大字连小字,字字都难读。那木槿是黑道出身,惧书如惧警,吓退了三尺。 “宝宝,你就读一点吧!”花昊月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不读!” “只读一点点,就一点点。”他好声好气地恳求,心想对待他父王,也未曾如此的有耐心过,整个一男奴,可怜他越来越觉得脱轨,竟为此女愁眉。 “死也不读!” “宝宝,我的好宝宝,你读嘛!”花昊月又开始撒娇似勾住她下颌,凝视她眼眸,对她进行心理催眠。 木槿将头一甩,回一句:“你啥时成我老子了?你宝宝还没出生呢,去观音庙求吧!” “你……” “你再罗罗嗦嗦,别说老娘对你不客气。” “宝宝,你看我都哭了。”花昊月点了点他漂亮的眼睫,泪眼汪汪施展柔情战术。 木槿扯过他衣领,叫他和她鼻尖触鼻尖,很是委屈地扁扁嘴:“你也瞧瞧老娘,我也快哭了好不?” “呃……” “平生痛恨的三件事,第一,出门不带伞,第二,交易被条子逮,第三,别人逼我看书。” “我也有痛恨的……”花昊月忽然邪魅地开口道:“你不喜欢条子,我讨厌馒头,可本王坚持每日一个身体好,所以宝宝,你就从了我的愿吧!” “丫的什么和什么呀?”木槿一翻白眼,将他戳向一边,死小子,扮猪吃老虎的熊样可真像,不知道他真面目,都得被他骗得团团转。瞧,那凤眼一挑,就是乱勾魂放电,八十老婆子都得上他的套。 “我替你将书摆好!” “滚开——” “宝宝,你可知你伤了我的心,书若不看,那个东西,我会……” “你又威胁我?”木槿气歪了鼻子,他动不动便拿手机威胁她,最可恨的是,她还得回回听命,花萝卜,软的不行,来威胁,再不行估计他便得把她绑床上xxoo,从他故作清澈,实则邪恶的眼眸中,她彻底猜透。 耷拉下耳,狠拍了两下书,翻开一页,死的心都有了。“我不认识,基本上都不认识,你想死吖?” “那换一本浅的?” “等以后,我一定会千刀万剐了你!”木槿恨恨地剜他一眼。 “我相信将来的宝宝,会通情达理许多。” “屁!” “嘘,看书……”花昊月修长的手指,替她温柔掖过耳边卷卷的发丝,轻伏在她耳畔,以极沙哑的嗓音,柔柔蛊惑道:“宝宝,你的身体好香……” “废话,刚喷了花粉!”花昊影房中有的是,她顺带拐了两下,调教也不能白调教,他虽然损失惨重,但她得收收工钱。 “你撇嘴的样子好美……” “……” “你呆怔的模样,更是动人。”花昊月双手合十,一副崇拜样,却带满揶揄,好似偷腥的猫,庸懒闲适,优雅邪气。 “……” “你读书的姿势很迷人。” “……” “你低眉紧锁的表情风情万种。”耳边勾魂的赞美,热气扑打着脸颊,扫过书时,感觉满书页全是他喷血的身材,一根根黑丝瘙她的痒,血脉快喷涨了,恨不得流下两斤鼻血。“你到底还让不让我看书?”某女怒了! “宝宝动气的样子,犹为生动。” “你这家伙,到底安什么心?” “我只是想练练宝宝的定性。”花昊月绝不会承认,这是情不自禁的想逗弄,看她看书模样滑稽的托词。 “我要看书——” “你不是抵死不爱看书?” “我现在想看,所以小子,你最好别诱惑我!”木槿捂住两只耳朵,从来没有这样的动摇不定过,恶魔在身边,邪男也勾魂,上都上过了,还是觉得羞涩,第一次,觉得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kao,天塌地陷了吧? 过了良久,他一直陪于她左右。 书房中,淡淡的香弥漫,呼吸变得没有规律。 看着她低头啃字,花昊月满意地扬起动人的笑,唇瓣变得愈嫣红,他问:“宝宝,你都看了些什么?” “我哪知道?” “那……” “这个字念什么?” 原来,这个固执的人儿,为了一个字,扣了一个时辰,见势,花昊月头“砰”一下学她倒向案上,回了一句:“珞,璎珞的珞!” “哦,这个呢?” “这个……” 书房中,不是朗朗的诵读声,而是一片祥和,他耐心地教,她别扭地学,半响,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花昊影怒气冲天地叫嚣道:“七弟,把你的宝宝给我交出来!” 第12章 “糟了,宝宝你闯的祸。” “闹心叫他扒墙根,老娘没空理他!” 闻言,花灏月温柔抚了抚她发丝,憋住笑意,离开了木椅,推开门板替她求情,而书房中顿时冷了下来,有种诡异的冷风浮动,像拂过了她肩胛,木槿拧眉,警惕地斥问:“是谁?出来!” “哟,看书呢?”耳畔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很轻很柔,像沙灌过漏斗,在清风中落下几许痕迹。 木槿下意识握紧枪,扫视书房,眼睛瞪若铜铃,可还是没逮到那个说话的人,到底藏身何处,眉梢蹙起,胸中漾满诡异,心中微讶,这不是鬼来电吧? 忽然,左手手指被谁抓住,点住一个陌生的字,耳边更近一股热乎气。“这个字念徭,徭役的徭。” “你是谁?”木槿吓退一步,枪口对准眼前的女子,竟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同样艳丽的脸,却穿戴古典,一身的饰物串,头顶银链栓过额头,像个异域的女子,一身的淡紫裙摇曳生姿。尤其笑起时,竟满面春光,灿烂夺目,两颗小梨窝可爱到了极点…… “你猜猜我是谁?” “宝宝?”木槿随即反问。 “哈哈,姑娘倒也不傻,你我长相一模一样,我自然是被你顶替的宝宝。”宝宝抚过了案边的书简,倒很好奇扬起眉,一字一字地摩挲,那和想象的浪荡截然不同的婉约很是诱惑,却也觉得飘渺虚幻。“花昊月竟然教你读书认字,真是煞费苦心哪。姑娘,你可比我这个正牌的待遇好很多。” 木槿仅皱眉,缄默,不懂她话中玄音。 “你也比我这个正牌的做调教师做的更风风火火。” “你到底想说什么?”木槿没有闲心听一个和她长一样的死鬼来唠叨,如果不是她,她能被囚禁? “我听闻你太子的靴子撇了,六王爷的头发剪了,还毁了花昊月的清白身?做调教师做到这个份上,我不得不来一趟了。” “有屁快放!” “此话可非一句两句说的清的。” “那就长话短说!” “短说了,你可能听懂?”宝宝斜睨她一眼,似乎在嘲弄她的低智商,kao,真是个欠抽的女人,木槿一撇嘴,大步跨上前,手枪抵住她太阳穴,冷斥一句:“再不说,我叫你没机会开口。” “好,我说,我懂你那东西很有威力,不过呢,这种救命的东西,还是少掏的好,不到致命时不外露。”宝宝善心的提醒一句,便补道:“我今日来,一是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二则是来提醒你几句话。你呢,脾气火暴,不拘小节,所以四处树敌。就算闹的满城风雨,把我的名声打得更响,可以姑娘的资质,恐怕……”一抹揶揄的笑绽于樱红的唇瓣间。 “我什么都不通,那又怎样?” “故尔,你不合格,不要随便张扬,到时惹了麻烦,暴露了身份,连我都得跟着遭殃,这是其一。” “曰——” “哈,其二则是,叫你提防一个人!” “谁?” “花昊月,便是和你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萧王府的七王爷,有名的邪王爷,你小心被他玩丧了命。” “那根扮猪吃老虎的萝卜,老娘早知道不是好饼!”木槿撇了撇嘴,这用她提醒,傻子眯半只眼,都得探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可你不知的还很多。”宝宝探了探指,顺手将紫衣脱几许,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纤细惹怜的裸背。 “喂,我对女的没兴趣!”木槿嘴角抽了下筋。 “你看……” “我不变态,不看!” “你看,我将我的秘密指给你!” “你找根黄瓜去,别找我……”木槿刚打算煽她一耳光,忽然看到她的背偏左方,有半颗肩的奇怪模样,似花,又不似,似图,却亦模糊,倒和拼凑的枝差不多,却镶嵌的很是得体耐看。 “这个图样,是我5岁那样,爷爷亲手替我画上的,用特殊的染料绘制而成,只有保存处子身,才可保存此图,这便是我只调教,而不肯献身的真正原由。而这图,却也是祸害,藏着全天下一个诺大的秘密,恰巧,花昊月得知,才费劲心思来争夺我。江湖,宫廷,甚至异域边疆,想得到我的,不是一手的好调教,而是这隐藏数十年的秘,这可能颠覆天下的秘密!” 闻言,木槿翻了个白眼,不冷不淡回道:“既然是秘密,我肯定猜不着,你给我看有pp用呀?” “你的身上没有!” “我身上干净着呢,没这种脏东西。” “所有你该知道,你的身份在花昊月那早暴露了。” 木槿皱了皱眉,微一思忖,似乎也预料到了,他那眼神中藏匿的柔情,带着几许真,几许假,几许的神秘。 “姑娘,你该想想他为何明知你是冒牌的,却留你在身边?” “他有病!” “不,他没病,反而很睿智,留你在身边,大概不单纯为你的美色,你的有趣,你的与众不同,而为你能替他挡下那一双双窥探的眼眸,而他,则可暗度陈仓,悄悄对我设下天罗地网追踪。” 丫的,真烦琐!这一环一环的,真真假假的,一个个都不是啥好鸟,诅咒那些复杂的脑壳全部灌铅。 “shit!”木槿攥紧了拳,拽住宝宝的衣袖,斥道:“这是你们的勾当,和老娘没关系,赶紧换回来身份,你当你的宝宝,我做我的黑道!” “不行,我不能留下来。” “你是不是个人?你叫老娘替你背黑锅?” “姑娘,我是内心有愧,才对你吐真言,你好自为之,是逃是留,是死是活,全凭你本事了,哎。” “你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怎么竟贪这种倒霉事?消停卖白粉多好!木槿狠狠咬住贝齿极尽威胁。 “姑娘,请保重了,你那爱撒娇,爱献媚,爱装腔做势的王爷,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可不仅仅有做‘王爷’的才智。他宠你,能将你宠上天,可他气你,却能将你打进地狱,邪恶阴险的男人!”她话刚落,便飘来一阵香烟,脚下不稳,身子一退,便被她逃了开,此时,房门“咯吱”被推开,花昊月那邪魅无暇的脸,在黑暗的掩映下,森冷嗜血,丹凤眸变成最寒冽的利剑,直射向欲逃的宝宝和错愕的木槿…… 第13章 “宝宝……”花昊月一语双关地唤着,那魅色的唇瓣,抿开诱惑的弧度,好似在叫她,亦似在叫她,直觉飒飒阴风,从房粱灌向脚底板,沙哑磁性的嗓音,顷刻间,令瓦顶的琉璃片动荡。 木槿第一次觉出他的悍,那不怒而威,不动而戾的魄力,令内心战栗,好比汶川大地震的难民,无处盾形。“god,玩假的吧?”木槿喃喃自语,花昊月咄咄逼近,满头的发丝全飘荡起来。 “我等候多时了,亲爱的。”花昊月端起书简,撕开一片,夹入手指间,几根发不经意撩过鼻梁,唇颁上抿,衔住几根,邪魅得好比撒旦,见痴了,见呆了,亦见怕了,宝宝忙扯住木槿的衣袖,躲于他身后。“帮帮我,别叫他逮住我!” “呃?”木槿一脸茫然,干她屁事? “我被逮住,这谜泄露了,不仅天下动荡,你我也难免一死,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他会抛了的,姑娘。” “你会吗?”木槿忽而犯傻地问一句。 “宝宝,我怎舍得抛了你?”他丹凤眸一挑,便是万种的霞情,书页那么薄,却像刀片,很是骇人。 “你撒谎不带照镜子的呀?看你那阴险的小样!”木槿嘴一撇,心想这保不齐是真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天经地义嘛! “宝宝……” “亏我还和你睡过了,你确实不是什么鸟,浑身的杀气。”木槿枪一转,将宝宝向外一推,厉斥一句:“还不快滚?你等着收电影票呢?” “对不起了姑娘。”找你替代,绝非所愿,正牌宝宝撒下一阵米烟,可惜花昊月何等聪慧,岂料不到,书页一翻煽了过去,那片薄薄的页,就“咻”射向宝宝。 “噗” 鲜血从肩胛滑如白皙的肌肤间,很刺目,宝宝艰难飞破窗,花昊月顿神追出,背后传来冷冷的叫声:“别动!” “宝宝?” “动了,老娘打爆你的头!”木槿威胁地凑近,抵住他太阳穴。“放她离开,你不念初一,我不顾十五,谁也别想好过。” 看着宝宝飞逝的身影,花昊月那邪笑变得很冷,往日的温柔,被结成冰,不冷,却足够钻入骨髓,无形中,削了你三层的骨肉…… “真是个不听话的宝宝!”花昊月转过身,凝视着她。 “小心眼珠子瞪出来。” “你令我丧失了逮住猎物的机会,宝宝。” “小p娃,野心还挺大,我贩卖白粉都是见好就收,你都王爷了,还想怎样?”木槿将枪一收,也不打算毙了他,把柄还未松,她难以拍拍屁股滚蛋,此时花昊月忽然走近前,抬起她下颌,笑了,笑的很魅,像开了的牡丹花。 “宝宝,你真的很有趣。”他沙哑地蛊惑着,轻啄了下她嘴角,笑得愈邪,倏地,掐紧了她颈子,补一句:“但也很可恶!记住我的话,该你知道的,你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全部忘记,否则,我会忍不住将你这美色分于边疆的兵士共享。” 何意?还有何意,便是做军妓呗!脑子转不快,但也懂他的威胁,木槿“啪”甩开他的手潇洒一哼:“老娘没空理你的鬼勾当,你把手机给我,我会滚出你的视线外。” “哈,好天真的宝宝。” “啥?” “没了她,你得继续当我的好宝宝,我最疼,最疼,疼入心坎的好宝宝。”话落,他温柔地撩起她的发丝,拥住了她。 良久,才松了开,又猝不及防将她狠狠推倒于书案边,跌个人仰马翻之后,才恍然发现,他早消逝不见,只剩下一句:“把案上的书全读通,我会来考你,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会很‘安全’。” 言外之意,被禁足了嘛,木槿一翻眼皮,踉跄从案边起身,扁了扁嘴嘟哝:“还真是属白眼狼的,kao!” 难怪正牌货说他宠你时,能将你宠上天,可气你时,却能将你打入地狱,才一会儿的工夫,她便从天上摔下来变成了肉饼,揉了揉疼痛的俏臀,盯着满案的书简,丫的,找根绳上吊去吧…… 门外,花昊影这还纳闷,房中的诡异冷气,眼看那抹身影,破窗而出,不由得拦住花昊月问道:“七弟,谁闯进书房了?” “一个蟊贼!” “普通的蟊贼,有胆子闯进书房?” “影……” “七弟有何高见?” “我将宝宝关于书房,你可去报那一剪之仇!”花昊月笑比日月,沉淀了光华,好似恳切样,特地避开了敏感话题。花昊影摇起折扇,耸了耸肩踏进书房,即便明知有诡异,那又如何?王府中七弟便是神,惹不起的神,与其费脑筋猜测,倒不如进去,逮住那个羞辱他的宝宝算帐。 好脾气的美仙花昊影,被剪成这副模样,揉了揉发丝,嘴角一抽,何俊俏模样都变得惊悚吓人。“七弟这么忽然变得这般舍得?”他疑惑地问。 “哈,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裳,自古有之。” “哎,勉勉强强呀!” 花昊影不再深究,转瞬消逝,只剩下花昊月寻着那很微观的血迹,瞥向房顶,扣了扣两指,伴着清脆的响,身边多出一抹如影子般的蒙面男子。 “顺血迹查查她的踪迹!” “是,王爷。”“别走小路,抄大路赶,她很聪明,会挺而走险。” “属下明白。” “另外,她诡计多端,擅长伪装,见有伤者可疑者,宁可错抓,不可放任。”此时的花昊月便似那罂粟花,变了一番模样,却亦黑暗的愈加迷人,撒娇的活宝,一旦触动大事,惊天动地。 眯起凤眸,仰望夜空,如水般凉,如水般醉,如梦般幻,亦如那血般刺骨寒,发丝飘起时,邪魅的笑惑苍穹。 “宝宝……”回眸一看,一抹嘲讽荡于唇齿。 沙哑的嗓音,消逝了。 剩下的,注定是不宁的夜和风的喧嚣…… 第14章 “子曰……”书房中,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好似木槿正勤奋的孜孜不倦。可仔细一瞥,那书下,那颗脑袋,早枕着案子睡的呼呼,怎一个‘香’字了得? 花昊影站门外半盏茶工夫,愣眼未听到除了“子曰”以外的任何一句,踏入书房一瞧,人家姑娘早休憩了,头不抬,眼不睁,一本书盖头,其他枕着,姿势不雅地打起了无伤听觉的小呼噜。 “子曰……”木槿梦中念叨。 “还子曰呢?” “子不曰……” “哎!”花昊月小心翼翼踏上前,将那行凶的剪刀撂下,那骨子的恼怒,被她不藏掖的酣态打消尽半。半蹲下身,端详她的脸庞,那如桃花般艳丽的容颜,勾魂的长睫微阂,好似乖宝宝的姿态,却又无所顾及的睡姿,如何看,都不像个良门闺秀。 这是从哪来的小东西? 一身的怪装,一手的绝活,满嘴新鲜的词儿,那火暴爽快的性子,也不像一般女子的从容和淡雅。尤其叫他纳闷的是,像她这般,竟活到今儿未毙命,还混成天下第一调教师,四处被争抢。 她颠覆了他对女人的印象。 她也和表姐万般的不同,那婉约清雅,如荷般的静态,和她简直是八字不对,一门不门。花昊影不由抚上了她嫣红的唇。 木槿“咻”睁开了眼眸,问道:“你干啥?” “咳咳……本王只是帮你擦擦流满书的口水。” “别想对我图谋不轨,小心我阉了你。” “宝宝,别动不动便阉人,阉了男人,女人如何繁衍后代?” “听没听过无性繁殖?找别的不容易,精-子遍地是!少和我鬼扯,你来干嘛?还拎把大剪刀来!”木槿撇了撇嘴,瞥了眼他头发,心明镜似的,这是来寻仇的,估计不剪她一剪子心不甘。 “你在读书?”花昊影倒未开门见山说他来“寻仇”。 “对呀,老娘读书忙着呢,没空再替你修剪发型。” “修剪发型?” “我不替你剪,你发型能有这意境?”木槿翻了个白眼,翻起书页,开始“子曰,子曰,子曰呀!”子曰了一堆乱七八糟她看不懂了,为什么不曰曰她啥时能脱离苦海,穿越回现代??? “……说的有理!” “我说话向来讲理!” 花昊影嘴角抽了抽,推了推那本书简,低眉,一张美丽的容颜浮满光彩。“那不如我也替你修剪下发型?” “别吵,读书呢!”木槿冷哼一句。 “哈,我修剪发型,也很有一套,宝宝姑娘……”“没告诉你别吵嘛,老娘在读书,在读好书,读不通书,你死老弟要收拾我,understand?是这样说吧?”她记得老大总扯她耳朵问:“understand?明白?懂否?办不好,杀你全家”之类的话来着! “什么丹?” “我还契丹呢!你躲开,别打扰我看书!” “倒成了我打扰你?”花昊影嘴角再抽,明明她打扰得他一团糟,现在倒全成了他的“错”了。 “滚开点,别挡到光。”木槿和他装傻,死活不给她剪,又子曰了一通,皱了皱眉,瞥向花昊影,他已是美脸变黑脸,转瞬才恢复神色凑近前问:“宝宝莫非是不认识这些字?” “你都认识?” “那是自然!” “这些书你统统会背?” “倒也差不太多。”花昊影笑得很风流,摇起了折扇,拖起她下颌,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诱惑道:“见宝宝这样勤奋却半字不通,我心生不忍,不如,我教你读书怎样?” “有什么条件?” “从我的视线中消失。”花昊影无奈地叹叹气,补道:“自从你来,我的生活惨不忍睹,麻烦宝宝姑娘离我越远越好,最好是永生不见。” “无聊!” “你说好不好?” “好个屁,你能教通我才有鬼。” “以项上人头担保。”花昊影的折扇合了起,轻点头顶,好似胸有成竹的模样,木槿将嘴一撇,边敲桌子边嘟哝:“曾经,有一头牛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你……把他吹挺老高时,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说三个字——我要吹!如果需要加一个条件的话,我希望——不上税!” 闻言,花昊影“噗嗤”便笑了。“真不懂你的脑瓜中装的到底是些什么新鲜东西?” “你没有的东西……” “我能全部教通你不好?” “听你吹!” “我可是前科三甲的探花爷。” “听你吹!” “我是全国探花。”花昊影真是语塞,此女似乎不在乎这些,亦不懂,上眼皮,下眼皮一翻,就是:“听你鬼吹!” “我……” “有本事考个状元,千年老三又什么好废话的?”木槿将书一翻,看花昊月那崩溃般的神情,一伸两拇指,叫他闭嘴。见他再要开口,“噌”窜起身,拎起了那剪刀,冲着自个那风情万种的大卷发,一剪刀挥过去,剪了一缕塞他怀中道:“滚吧,头发还你,再打扰老娘,我下次剪的就是你下边的那根!” “……” “还不滚?” “你真狠!”花昊影彻底被她的举措惊呆了,愣于原处,半响,叹了叹气,唯有一女:“古有此女天下必乱。”斗不起,哪便撤退,离开了书房,仍在叹,从未有谁能这般惹得他心烦意乱,这个女人,究竟从哪层地狱来? “子曰……” 房中又恢复了读书声,木槿整整又读了两本书,耗了大半日,看着堆积成山的书,瞥了瞥窗外的夕阳,几乎晕厥! “nnd,还得看到哪百年呀?”盯着书,盯得怒火高涨,凭什么一向大姐头的她,得受那花萝卜的气,书,她不读了,帅气站起身,找了根火把,阴沉地笑了起来。 “我烧了你的书房,看你叫我怎么读?” 于是,这大胆的穿越女,便将这书房点燃了,黑烟缭绕,顺着门缝冒,她边冲出去边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啊……书房着火了!” 顿时,王府乱成一团,家丁护院,侍卫,一干人急急奔赴现场,而纵火人早已逃之夭夭。“哼,看谁狠?”反正这诺大的家业,金碧辉煌的王爷,也不是她家的,烧干净了,她心肝亦不疼一下! 第15章 萧王府彻底乱起,风卷着烟雾,刮得四处尽是。书房之火燎原,厢房亦是不得安静,王爷们、王妃们,丫鬟们跳了脚。惟有那木槿吊儿锒铛叼起一根小细草,摇晃着折断的柳条,扫起满地之尘,神游太虚。 “哈哈!” 看那被熏得满脸黑的家伙们,木槿笑得甚欢,哈哈地笑着,慵懒地漫步着。忽然,“砰”撞上一具硬邦邦的肉体。伸手摸摸,抬眼一瞧,又是他?这个有爹养,没娘教的臭小子? “你又踩到我脚了。”花云泽冷冷斥道。 “老娘看到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 木槿一撇嘴,蹲下身狠拽他长靴,“哈哈”笑道:“当然知道,我最会撇靴子了,撇的还挺准!” 话刚落,感觉不对劲,一只靴子撇上了琉璃瓦。再低头见,不是白色的袜子,其中还包裹那么一双银白色的狼皮靴。尖尖是颗紫玄钻,长靴很气派,绝对有帝王的架势,将那结实的双腿衬托的愈诱人。 “你以为同样的事还能再发生第二次吗?”花云泽森冷的笑声,顿时淹了木槿的那份洋洋得意! “切,穿俩撇一双,你看我怎么叫你白袜子踩黑土地的!”木槿刚欲蹲下身,却被花云泽拦腰抵向墙壁。 “放肆!”他冷哼! “就放肆了,能如何?” “你可知你所犯的罪,已够得上满门抄斩?” “生我一个,死我也孤魂野鬼,上哪找满门去,倒是能找着你满嘴牙。”木槿一拳便挥了过去,花云泽一闪,她再袭,他再闪,两个人在西厢房争执不下。堂堂的太子爷,却亦被她气得膳用不进,茶品不香,终得跑这一趟萧王府顺顺满腔恶气…… “鬼东西!” “呸——” “为了你,我特地准备了一样东西。”花云泽那俊俏冰冷的容颜倏地铁青,伸了伸长指,侍从递过来精打的铁镣,明晃晃的金属光泽,刺眼的闪烁。 “什么破链子?” “玄铁铸造的镣铐,能将你这匹野马牢牢栓住!”花云泽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即便很寒冽,却亦足够渗人。 “狗链子?”木槿疑惑反问。 “你当成栓狗的链子,本太子也不反对。”话落,他一把将镣铐扣上她双手腕,霸道地圈住了她,两手一扯,木槿的双手便被捆绑一起,负荷住镣铐的沉甸。 “该死的,你干嘛栓我?” “治一治一匹脱缰的野马,叫你明白,络盐王朝谁是天,谁是地,谁是你惹不起的主!” “你给我松开!”木槿气大了,狠狠地扯,扯得手腕通红,勒的红痕斑斑,却佞得不肯服半句软。等她挣开,非得阉了他,叫棺材男知道她是天,她是地,她才是惹不起的老娘,他丫的! “这玄铁镣铐,除了我的钥匙,谁也解不开,从现在开始,你——交由本太子调教!” “王八蛋——” “尽情的骂,嗓子哑了,不会有一滴水进你的喉。”花云泽那鹰般凛冽的眸,狂暴森冷的光芒万丈,仿佛骄傲的孔雀,仰脖对败者嗤之以鼻。 “啪”一脚飞出去,狠踹中他下体。 未料到有如此反映,花云泽措手不及,眉梢一皱,旋即退了开,脸皆蒸绿了,憋得双眸烈焰熊熊。 “太子爷,您没事吧?”侍从吓呆了,这、这丫头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滚开!” “太子爷……” “去替我再铸造副脚镣!” “丫的,老娘不是好惹的,这是教训,下次你会死的很惨。”木槿开始瞪圆了眼眸,和他凶到底,不认输的劲,稳居不下。 “鬼东西,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我付出代价前,也叫你断子绝孙。” “哈哈哈。”花云泽一拽镣铐,将她扯向荷花塘,无情将她推了进去,“扑通”一声成了落汤鸡。 “死棺材——” “你该叫殿下!池中的水感觉如何?”他操控镣铐,一推一提好不乐呵,将木槿淹得嘴角直抽筋。 “我叉叉你八辈祖宗!” “水喝的还不够?” “我诅咒你……唔……” …… “你真是无药可救!”花云泽被骂得脸色甚为难看,平白浪费那天赐的俊颜,腊月寒霜恐怕亦不抵其“寒”。 半响,耳边传来花昊月那沙哑的邪语:“云泽……” “月,我替你逮住了她。” “呵呵,逮的好,我家宝宝纵了火就想逃,确实该教训。”花昊月走近前,接过镣铐,一把将其扯上岸,仍旧像平常一般将她纳入怀中。不顾那滴答的水珠,体贴,呵护,温柔,邪美,什么都具备,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丹凤眼眸中的柔情变得很假。 “谁纵火了?”木槿睁没好脸色地反驳! “除了你这个火暴娘子,还有谁有胆子烧了我萧王府的书房?” “我哪知道?” “宝宝……”花昊月将头凑得很近,很近,那嫣红的唇瓣在吞吐着薄薄的雾气,暧昧在她脸边吹拂道:“说谎话的人,舌头是会被猫叼的哦。” “是我干的,你罚就是!” “我怎么舍得惩罚我的好宝宝,府中尽知我疼你还来不及?”他向花云泽使了个眼色,叫他稍等,便将木槿带回了房,叫丫鬟替她换了干衣裳。然后,像懒猫凑到她身边,抬起她下颌,嘟着嫣红的唇瓣端倪。 “有话快说,有p就放,我知道你有目的!” “为何纵火烧了我的书房?” “我不爽!” “你以为烧了书房,便不必再读书识字了?”花昊月的唇角有弧度地翘起,凑的越来越近,却躲开了她的唇,移到她耳边去吹拂道:“书有的是,何必在书房?” 随即,门“咯吱”被推开。一叠叠书简被抬了进来,堆上檀香案,花昊月优雅执起一本递入她手中。“这些书,依宝宝的聪明,3日便能熟背。到时我会亲自来考你的。”他修长的指滑过她艳丽的脸,惹来异样酥麻。 “你信不信我能烧书房,也能烧厢房?” “信,但宝宝不会!”花昊月起了身,径自走向门外,将门微掩上,挑眸叮嘱:“会有人将你的书锁一起,烧了厢房,我的宝宝可怎么办呢?” 看着那献了飞吻,便邪魅离开的男子,木槿气得两眉横竖起。镣铐依旧加身,翻了一本叮当脆响,烦不可耐。 “你以为我不敢?”木槿冷哼,推倒烛台。 “老娘今天就陪你赌一把!” 话落,那双迷惑的眼眸,闪过一抹倔强。平生最见不得这种扮猪吃老虎的货色,今儿,就赌一把,是他认输,还是她服软!丫的,老虎不发威,将她当成病猫。不给他点厉害瞧瞧,日子没法过了;不见点颜色,他不懂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16章 满檀香案的书被堆成了山,一本叠一本。推开衣柜,将那好料好钱的衣裳,全部铺平于书上,再卷吧卷吧金银。锐利魅惑的眸微眯,一片碎布帛缓缓靠近烛台,燃起的火苗向那一堆上一抛…… “你看我敢不敢?”木槿恨恨地咬住贝齿,背着行囊欲逃离,这王府老娘不呆了。抢了你的家财,烧了你的房,到外找个占卜先生算一卦,不行杀回来抢手机! 红彤彤的火苗,燃着了案角,一室的檀香变得诡异,抖着镣铐掏出枪,对准门上的环扣一枪打掉,本想悄悄逃了,叫他影逮不到一个。孰料,镣铐竟不小心刮上了何东西,绕得身子动不得。 “nnd!”木槿气呼呼地扯拽,勒得手腕红肿。见那案子燎原的火烧起,满厢房的黑烟,却生生得被困,心浮躁难尽。 她恨恨地一踢案子,翻倒脚下,烧着了裤角,镣铐偏偏好死不死碍了脚步,唯一的枪子赏了门锁。烟雾甚浓,熏呛神经,麻痹的头晕沉沉。只感觉身子一倾,便这般不认输地倒了过去,磕痛了腰椎。 “今天真背透了,救命……咳咳……”不得不咬牙切齿喊救命,边咳边渐渐昏迷。半响,感觉周遭变得很静,门被狠撞开。花昊月第一时间冲进来,将奄奄一息的她打横抱起,冲离了火海,只落下一句:“给本王扑灭了。” 看着香榻上昏迷的她,花昊月的眉宇,洒落淡淡的忧。月般的风华,绝代的潋滟亦不及那一抹忧郁迷人,邪佞腹黑的男子,亦为那一场惊人的火势吓到。 何事,皆逃不脱他的法眼! 何时,他皆是那操控棋子的一方。 无论对谁,他总有以迷惑的网收拢。而此时,面对这个敢纵火一烧再烧,为了个性不惜闹得王府轰动,甚至连自己性命都抛之脑后的女子,却越来越不解…… 她便好比一匹脱缰的野马,越扯便越紧。 宁可浑身血淋淋的伤,倒入那冰冷的血泊中,亦不愿屈服的女子。 这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小东西,如此抓的住他的心?令七王爷花昊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他不解,她浑身到底有哪股劲,勾得他无法狠绝了心肠? 稍染他秘密者,都得死! 只有死人,才没有开口的机会,才能不阻挠本该的大计。 可希奇的,他内心却不想她死,不止为她的他的两夜,亦不止为她的利用价值,而为,内心深处,那一点点陌生的情愫。 她究竟从哪来? 哪的水土,能养育这与众不同的暴虐笨女人?可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成功吸引了他的眼球,令他投注于她身上的,是异样的眼光。 “宝宝……”花昊月轻抚她苍白的面颊,神色俱伤。 “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小东西!”世上还从未有如此不听话,却活着的女子,她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端倪她的容颜,艳美绝伦,好比芙蕖一朵,永远保持新鲜的美。倘若仅是个花瓶,或许不会这般令他牵挂,那骨子不认输的劲,那率真的性情,永远有致命的吸引…… 世上有多少人,能活的如此真? 又有几个,能活得这般潇洒狂野? 更有谁,能不畏生命来和他斗口气?诱人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抹芳华邪笑绽放,花昊月轻抚她眉宇悄悄道:“宝宝,我认输了!” “……”这么快就认输?早醒几分的木槿惊呆了。 “有你这般难驯的野马,我认输了!” “真的?”她很想问,你说话有准不?前脚风,后脚雨,开心搂搂抱抱,不开心扎满身窟窿眼,这小子很不稳当! “对待你,得十足的耐心。” “切!” “我不会再惩罚你看书,再看时,我会陪你一起细心教导。”花昊月笑得灿烂无比,闭着眼眸皆觉得光芒万丈,褶褶的锋芒犹如太空而来,射得木槿心儿慌慌。 “……” “你真名叫木槿吧?” “……” “如此美好的名,为何生成你这副脾气?”花昊月不由得疑惑地皱起眉。 “……”经鉴定,他神叨了! 她都未开口,他自言自语一箩筐,平日少话匣子,一开不得了。刚打算睁眼吓吓他,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七弟……”花昊影煽煽风,扫了眼木槿,表情很淡然,但也不寻常。心叹,钢铁般的女人,也有倒下的时候,或许还是小鸟依人的招疼,起码不会硬头皮受伤! “影找我有何事?” “云泽等你等的急了,陪他下两局棋,被他的冷气冻过来了。” “好,我现在便去。” “哎,他只和你关系要好,不明者,准得以为你们才是亲兄弟。”花昊影的折扇一收,走向榻边,抚了抚木槿的脸庞怜叹一句:“多美的脸呀,倘若她不开口,我会忍不住心疼的,可惜,可惜呀……” 待两人离开,木槿才睁开眸。 狠狠瞪向门口,撇了撇嘴,不解皱起眉,花昊月不是野心很大,找真宝宝要那个图样打算篡位?为什么却和那死太子关系犹为好?再扮猪吃老虎,也觉得有诡异,好奇心一上来,掀开被便跟踪而去。 “臭小子,别被我抓到把柄!”木槿揉了揉膝盖,贼兮兮追了去…… 第17章 王府中有怪谈,北苑乃属阴阳地,地处偏僻,草木不生,瓦顶时常有响动,亦夜半有鬼火缆月。即便哪个府第皆有个冤死丫鬟,猝死家丁,倒不算的希奇,但夜晚依旧鲜少有胆大者敢进来。 北苑靠林子,极清雅的小厢房中,开始燃起烛火,花昊月和花云泽对案而坐,端起清幽的铁观音茶边浅啄边下棋。 红唇微抿,弯起迷醉的弧度,花昊月吹拂了清茶的香笑道:“云泽的棋艺我向来不及,甘拜下风,我认输了。” “等等,再来一盘。” “不下了,棋下了几场,我香香的茶都凉了。” “哎。”花云泽将棋一推,微叹口气,漫不经心问道:“她呢?” “谁?” “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宝宝休息了,她累了。” “纵火把她纵累了?以为天下只有父皇敢一道手谕满门抄斩,未料那一个丫头也敢,火烧两场王府,还敢自个关起来烧,她打算炼了那具有罪的身体?”花云泽很是纳闷地冷冷勾起一抹笑,极尽嘲讽和冷酷。 “宝宝便是这个性子,倘若她不敢,云泽你也不会记得有个叫‘宝宝’的女子,向来两眼不理宫外事的太子,何以对她有印象?” “哈,确实有印象,一个终生难忘的印象!” “可恨之人,必有可爱之处,宝宝便是这般既可恨,亦可爱的丫头。”花昊月优雅啄着清茶,丹凤的美眸散发着桃色魅惑的光芒,甚比日月星辰。 “可爱?只有可恨而已!” “性子野了些,和她的出身有关系,像她那般四处游荡的野马,想驯服也难,但却不是不可。”花昊月薄薄的唇瓣弯起,迷人的两颗酒窝再次招摇。 “把她给我!”花云泽忽然开口道。 “恩?” “把那丫头给我带回宫中驯服!” “云泽……” “我对驯服她,产生了浓浓的兴趣。”花云泽那非一日之寒,冰冻三尺的容颜上,忽而有抹人性的光彩,即便是冷的,亦算种难能捕捉的“情”。 “这个嘛……” “把她给我!我亲自驯服她!这匹野马驯服不成,便让她瘸了,看她能跑,还是能作?”花云泽诹了一口茶,瞥向花昊月,直视地要求。 “等我驯服了,再将她送给云泽你吧!” “你……” “我怕她的野性伤了你,堂堂的太子爷,带这种上不的台面的女子成何体统?”花昊月的笑依旧甚和煦纯真,带着几许邪气,好似个淘气的孩童,撒娇般的花云泽商量。“云泽,你说好不好?” “月——” “我养乖了再给你,好不好?” “好吧!”见那人见人被诱的模样,那嘟起的红唇,娇艳艳的魅惑,即便是冰山男,也得妥协一步。不过,沉默半响,花云泽又疑惑问:“月,你是怕她伤了我的威严,还是舍不得将她让我?” “咳咳……” “是舍不得吧?” “自然是……” “不必说了,我懂你的意思。” 花昊月的茶哽于喉中,说咽咽不下,说吐吐不出,这句话,像根刺刺于胸口,是舍不得,想亲自调教?还是想利用?天知,地知,神明知,连他或许都迷惑了。 茶很香,沁香入脾,却亦入口难对味。 厢房很宽敞,烛火稍晃几下,便被风吹灭,再点燃时,茶已见底,而门板后那双偷听的耳已挪了开…… “见鬼!”木槿气的两颊通红,似浸水的番茄,水灵灵的娇,又粉透的艳,有种难言的稚气和可爱。 闯荡江湖数十年,苦多少未吃过,罪多少没遭过,毒打少挨过几次,枪子进肚肠子十次八次都不抵这窃听的气大。 不服输地撇起嘴,骨碌桃妖的两眸瞪的溜圆,听房中俩臭男人讨论谁先驯服,谁来玩的问题,气的肺都要炸了。该死的!敢情她真成了破鞋,谁见谁想趿拉两下。 正想要不要冲进去,一人一个火辣大巴掌,退向墙时抵上了案子,正巧花瓶滑了下来。她眉一挑,敏捷地抬脚尖拖了住,腿骨一弯,身子后仰,将花瓶刚放上案。背后撞上墙一角,三下两下,便撞开了什么? 回身一瞧,墙开了,正是机关。 向其中瞄了瞄,黑糊糊的一片,胆大如她,自是不放过她这热闹,鸟悄悄便冲了进去,墙自动阂上,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感觉呼吸,皆从头发梢边顶飞。摸了摸墙壁,顺着暗穴进去,来到一堵墙前。 凭以往看电视的经验,扣了扣壁身,找处空响狠拍两下,片刻过后,便又一道门打开,通往更黑,亦更深的地方。 有台阶,一阶一阶很整齐,摸了摸没有灰尘,空气中亦没有霉味,该是常有谁来打扫,踏向地下,不是墙壁,而是一道铁门,贴门是密实的,上了玄妙的锁。 向其中瞥,有另一道门,门中不知藏有什么,而第一层铁门的锁,却如何亦打不开,任踢打钢丝探,木槿擦了擦额上的汗,好奇其中的东西! 预感铁门后那道门中,必有诡异,不是藏宝物,就是藏人犯,可惜根本进不去,一来气用手狠一顶,顿时触动了某个机关,一条条毒蛇爬来,一口咬中她手腕。她忙向后退,退到很远,发现手腕的黑血流出,浑身一阵麻痹,痛得狠皱眉。 此时,外面似传来“咯吱”开门响。 木槿“砰”坐倒地上,瞥向那牢牢的铁锁门,那道诡异的门,门外的脚步声,屏住了呼吸,看着血一滴滴滚落皮裤,麻痹了神经。痛得咬住贝齿,死活不敢吭声,心想:“真是斗胆倾天呀!” 搞到这地步,就算死,她也不能吭声。估计被发现,她也只有死路一条,这破暗室,到底是关谁的? 第18章 讨他欢心 门外风很大,大得掀瓦响锣,吹乱了张扬的卷发。纤肩抖了抖,木槿从暗室逃离出,踉跄奔到荷花塘边,“扑通”倒向清凉水中,有一下无一下洗刷伤口。 黑血如墨,汩汩流出手腕,眉梢狠狠皱两下,扯破衣衫包裹。冰紫的唇瓣抿紧,贝齿时不时打仗,很是难耐。“该死的!”木槿带伤狠狠一砸荷花塘,斥问:“我是偷谁母鸡,摘谁凤凰蛋了?” 倒八辈祖宗的霉了! 木槿刚欲起身,“啪”跌了回去,浑身麻痹一般,许是中了蛇毒。此时,花昊影摇着折扇,一身翠绿衣衫,如竹般翩翩而至,玩笑凑近身问:“宝宝,你这莫不是做恶做多了,在下跪忏悔?” “滚——” “啊?这说的哪儿话?有你滚的,何有我滚的?这王府有那么七分之一归我,有何不痛快的,来说给影哥哥听。”敢情花昊影今儿心情好,她表姐蔷薇稍信欲来,美得风流王爷打心肝儿中乱颤。 “影个p,滚开!” “你在藏什么?藏猪蹄儿?来叫影哥哥帮你拿厨房熏一熏。” 见花昊影似有意寻个究竟,木槿一咬牙,“啪”一拳过去。不巧,力道不大,却被擒了个正着。 “受伤了?”花昊影的眉骤然蹙起。 “不用你管!” “别冷冰冰的,你中的毒性不小。” “我说过,不用你小子理,你吹你的小风,摇你的小扇,滚去你的小房睡猪觉!”木槿没好脸色地欲抽回,却被再逮住。 “你……”他想怎样?趁她受伤,卯上了? “受伤了嘴软一些,影哥哥或许会帮你!”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会帮我?”不得拽了她满头的头发?木槿撇了撇嘴,有些不信地冷哼:“泡你的妞得了,一见你就在发春!” “哈哈,被你猜着了,春暖花开了,倒是发春的好日子。”花昊影不正经地笑起,阴柔桃花的容颜美得不成样子。 “老娘没精力和你贫嘴。” “所以才叫你闭上诱人的小嘴。”话落,花昊影一把将木槿打横抱起身,强行挟持入房中,轻柔放回床榻。锦被盖住了半个身子,半只手臂已变成黑色…… “小子……” “叫声影哥哥听!” “影?哥哥?”这辈子木槿还未嗲过,叫她嗲,比登天还难。将眉一挑,她问:“你干嘛不用剪子剪光我头发?” “我怕你好了,再反剪光我的,本王也算花美男一枚,秃头不太好看吧?” “干嘛帮我?” “哈,我可是菩萨心肠。”花昊影探了探她脉搏,顺手一撕,只听“嘶啦”一声蝙蝠衫被撕得粉碎,露出雪白的纤肩和大致的轮廓! “小子,你想死吖?” “哦?” “我警告你,最好别趁人之危,我不会就范的。”木槿用手一挡,顿时花昊影“噗嗤”笑了,笑如半潭春水,折扇不停的扇,像听一个爆笑的笑话。 “你鬼笑什么?” “笑你有趣!那风月楼的姑娘个比个的身材不比你差,本王何需费劲?况且,我对你,不感兴趣!” “那最好!”木槿咬了咬下唇,丫的,被耍了! “不过,像你这样美的身子,不碰一下真有些可惜了。” “你敢?” “我当然敢!”花昊影修长的指,玩笑似碰了一下她胸脯,顿时被踹来一脚。“你丫的想死吖?要死,死远一点!” “哎,我七弟碰你一夜也不嚷,我碰一下便得踹,不公平哪,不公平!” “老娘不是出来卖的,别兄弟轮番上!” “好,好……”他双手投降,妥协一句:“本王只是想看你的毒蔓延到哪了,何必这般动气呢?” “哼!” “见你性子这般,不料还挺保守。”花昊影边替她清除毒液边不解。 “我怕脏……” “哦?”花昊影打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只手握着探向伤口,一只手塞入木槿的嘴中。 “唔……” “把眼睛闭起来,疼便咬住我的手,我替你将残余的毒东西挖出来。” 木槿愣了愣,悄悄将眼睛闭了上,狠咬住花昊影的手。一刻,两刻……很久后,昏迷了几次,一声却不吭,待伤口被包扎好,才稍微睁开电力充沛的黑眸。 “好了。”花昊影将金灿灿的匕首放回。 “……” “疼的傻了?一声都不知吭了?来叫声影哥哥,我也不白被你咬。”瞧瞧这修长有型的手被咬肿咬红,可成了名副其实的猪蹄儿了。 “影……” “恩?” 木槿将他手推开,擦拭掉眼角水雾,有些尴尬说:“谢谢……小子!” “呵呵,真挺坚强,没见过谁被剜了肉一声不吭,真是条汉子。不,该称为真娘子,本王佩服。” “别和我废话,反正……谢谢!” “偶尔掉掉眼泪,会很惹人怜惜。”见木槿的模样,莫名的有些不忍。这才恍然明白了,她真正的不同之处。 除了火暴,不拘下洁,还有冷漠和浑身的刺儿。她缺少了身为一个女人撒娇的权利和依赖的性格,缺少一个能令她放下驮刀,立地成佛的男人! “p!” “叫你讨讨欢心,比上吊都难,我干脆弄三尺白陵,挂你床头吊死吧!”花昊影玩笑地抿开红唇,替她掖好锦被。大绒被暖烘烘,痛过了头,她便沉沉地睡了去。别人的好,她向来铭刻在心,嘴上不冒半句,这……或许便是她的罪! 从没有谁教她,该如何讨人欢心。 唯一讨次欢心,胸口两颗枪子,那是贩白粉时救一个小mm的命!想起幕幕的往事,不由孤独了…… “七弟……” “我找了宝宝四处。” “她刚碰坏了手腕,我替她包扎了下。”花昊影选择替她圆了个谎,心中也不知怎么了,便开始做了贼,亲兄弟也骗,默哀了那么一下下。 “受伤了?” “伤的还挺惨。” “我带她回房,你等蔷薇吧!”花昊影小心翼翼将木槿从榻上抱入怀,借着胸膛的暖,替她驱逐寒意。见她的伤,眉梢皱了下,那是唯一的表情。“小东西,只知闯祸,也不怕被吃干抹净。” “喂,七弟,你那话是何意?” “哈哈,玩笑,玩笑而已!” 见门掩上,花昊影不免抱住不平。“你这话便不对了,你六哥亦非豺狼恶虎,见女人便扑。再者,比纯洁,我可比你纯……” 第19章 达到交易 莲子羹的香气,飘满内堂。翠绿珠帘卷起,宛如湖心荡漾的波澜,叮当作响,微风蛊情,好一派美不胜收之景! 尤以榻上状似醉卧的美人儿,成为清雅华丽厢房的点缀。花昊月端过莲子羹,亲自递到木槿嘴边,邪气地劝道:“宝宝,来,张开你的小嘴……” “你干什么?”木槿眯起桃色美眸,满是的利刺,戒备十足。 “张开嘴,啊……” “凭啥?”木槿瞄了瞄那古怪的东西,嗅了嗅香气,向榻上一倒。不是不领情,是怕了他,花萝卜一身的花花肠子,搞不好哪儿使啥坏! “你身上有伤!” “死不了!” “你不心疼,我很心疼哦。来,将它喝了,养得白白胖胖的。”花昊月耐着性子诱哄,端羹送喂,这还真是头一遭儿。 “那是什么鬼东西?”她拧眉问。 “莲子羹!” “没听过,你给我来碗小米粥,加俩鸡蛋,再来根黄瓜。” “那是什么吃法?”花昊月嘴角优雅了抽了一下,只听过燕窝粥,鱼翅粥,南瓜冰粥,山药枸杞粥…… “小米粥,一碗小米粥,人类吃法!你们这些刺激胃的东西,我容易吃噎到!来根黄瓜,顺便去去火。” “那种东西凉,对你的伤不好。”花昊月似被刺激般,叹了叹气,将精致的小勺递入她嘴边,努起嘴劝诱:“乖,宝宝听我的,尝尝这补身体的莲子羹。” “……不想塞!” “尝一尝!” “没胃口……”见他扮天真可爱,不由得眉梢蹙紧,怀疑他断奶了没? “宝宝不听话的话,我只有……” “怎样?” “喂你喽。“话落,花昊月便亲自喝了口莲子羹,钳住木槿的后脑,低下头迅速捕捉。四唇柔软的唇相触,电流乱窜,麻酥酥的热烫了身子。昔日温存的记忆,一点点灌入大脑,叫她想忘都忘不掉…… “贱种!”木槿模糊不清地挣扎! 花昊月将她强行压倒榻上,拖住下颌,一口口地探入,由哺喂变成吻,由淡吻变成深吻,火辣辣的激情蔓延厢房中。 她骂一句“贱”,那他便狠狠吻一遍她。 从嫣红的唇,吻向诱惑的锁骨。 拨除外衣,吻上雪白的胸脯,带着惩罚般的柔情。她的软硬不食,掀起他更强的征服欲。邪男,邪男,不邪何为男?这匹野马越难驯,越有存在的价值。一个个吻痕落下,引来一阵阵战栗,木槿一脚踹向他下体道:“该死的,花昊月——” “宝宝……”他眨巴丹凤美眸,吻住她唇瓣。 “把你的舌头,从老娘嘴里滚出来!” “好香……” “这是你自找的!”感觉舌尖的律动,木槿狠一拧眉,忍着伤痛一咬牙。尝到了血腥味,“呸”唾了一口。看清花昊月舌尖的小口,摸了摸红肿的唇,她说:“一百两银子够你买一窝,你滚去找‘鸡’去!” “宝宝你好狠哪!”花昊月委屈般的瞥向她,泪眼汪汪。 “你再敢动强的试试看?” “我……” “我咬不死你!”木槿翻身而起,将莲子羹“啪”推翻。恶狠狠剜向花昊月,那如羞月般俊美的容颜,布满庸懒邪佞的色泽。如墨的黑丝披散过肩,纤瘦而修长。那清澈的眼眸中,始终翻云又雨,难测其深。 “宝宝咬破我的舌,叫我如何见人呢?”花昊月委屈扁扁诱人的嘴。 “那去见鬼!” “宝宝好凶啊!” “忘了你比我凶的时候。”木槿倒退两步,和他对视!谁说女子不如郎?其实好女打得过群狼!就准他杀人放火再一扎眨眼装无辜,不许她凶一凶证明她是活的? “宝宝不凶,我知错了……” “滚开!” “下次一定温柔以对,宝宝你便原谅我了吧!”花昊月搂了搂木槿的肩,撒娇般凑近,一副讨好的表情。 木槿嘴一撇,“啪”推开他:“别和我装天真小白痴,你的真面目早见过了!” “宝宝,我们和好吧!” “请你优雅地滚开,别逼我动粗。” “我亲一下,你便和我和好吧!”前日的旧帐一笔勾销,不想再将她牵扯入其中,至少,现在不想!花昊月笑如花,醉几分,十足的邪魅惑众。 “我的房事还未学通,你怎可和我闹别扭撒手不理?”花昊月执起她小手,抚上他俊美的脸。“你看,我这容易发育不良,呜……宝宝得负责我的下半生!” 木槿额前竖起三条黑线! 阴雨是他,晴也是他! 摸摸条子的心,都比摸他的心简单,人家心至少是“正”的,而他的心、是邪是正,谁晓得?还有,他的野心……那诡异的暗室之谜…… “你叫我接着调教?”木槿忽然问。 “恩。” “那你得听我的!” “好……” “万一你不听话,我阉了你好不好?”木槿笑得很娇艳,反勾住花昊月的下颌眯起眸问。 “……”额上三滴冷汗! “沉默就当你答应了,调教房事听我的。叫你脱就得脱,叫你上就得上,叫你滚去跟狗你也得交、配。” “……”冷汗一滴接着一滴,邪男被问的哑口无言! “你算计什么我不管,别把我算进去就成,你喊ok,还我手机,咱俩帐就清了!走江湖得讲道义,不流行黑吃黑,否则,记得——不是你死,就是我利索!”轻啄了下花昊月紧抿的唇,“扑通”向后一倒,勾了勾手指:e on,baby!” 第20章 唱响王府 翌日早起,徐徐的小凉吹破清窗。 花柳树虫各色满苑,花昊月早不见人影,只剩木槿独守空房。手腕的伤不碍事,便“咕咚”一口清茶润了润喉,皮裤衣衫早不堪入目,便随便捡起了一件桃红色芙蓉罗裙。 晨曦的甘露总是好,清清凉凉趟过脚踝。尤其空气中散发那淡淡的自然之香,怡然自得。迈开两步,走向荷花塘,发现花昊影正在抚琴。 那瀑布般的发丝有些凌乱,被微风吹过,荡漾不已。一身的湖绿衣裙,掩映池光山色,赏心悦目的。樱桃小嘴,弯柳眉,清秀鼻梁白皙囊。无论从哪处瞧,都阴柔秀美,所谓“秀色可餐”大概便形容此。 “好巧。”花昊影勾起浅笑转过身瞥向她。 “真倒霉。” “你和我有缘啊,一日三面的见,或许这是老天爷赐我的缘。”也是“劫”,确切说该是“难”,有此女乱套是必然! 琴音未止,很美,很好听。宛如天上仙乐,入耳悠扬。木槿听了,筋骨松了,听不通但很养耳。 “听闻宝宝素来琴艺惊人,不如也来抚上一曲?” “不会!” “过谦了,普天下都知宝宝琴棋书画样样通。” “我连书都不会读,你丫又不是不知道!”木槿狠剜了他一眼,抚琴她不会,摔琴她一个顶俩。 “来抚上一曲如何?” “我说过了,不会!” “抚一曲吧,叫我听听何谓绕粱三日?”花昊影铁了心叫她抚琴,起身将木槿推近了雕木琴边。 “你这琴还要不要了?” “恩?” “你说你要不要了吧?” “自然是要!”这可上好的琴,宫中乐师专用! “你会后悔的,我保证!” “宝宝……” “别怪我缺德,这是你活该自找的。”话落,木槿盘腿一坐,将琴狠狠拨两下。好了,全残废了,谁也别听了,切不论好听与否,就是那琴……就被扯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你——” “老娘就会毁琴,钢琴,手风琴,木琴,小提琴,你来一个我给你毁一个,来俩毁一双。”木槿撇了撇嘴,叼了根琴弦,很同情拍了拍他颤抖的肩。 “你还真毁呀,我的宝宝殿下!” “不真毁还做假吖?” “好歹本王也救了你一命,为了报答我,你也不能毁得如此残忍。”花昊影可心疼了,这八辈子求不来的琴,偷了抢了,威逼利诱才得来的,被她一手指……上一次笔墨纸砚,花瓶,字画外加古董,前几日折扇三把,衣衫两件,夜壶花瓶叫他踢碎卅,这古琴一把,都得给她记帐! “那……很贵吗?” “贵,贵得离谱,价值连城!” 见花昊影半死不活的模样,她问:“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吧!” “你会唱歌?” “还行!” “那来一段吧,我要听日月青山晓。”花昊影大早晨就蒙受损失,脸色自然青一阵,紫一阵,风雨变幻着。 “什么晓?我给你唱北京欢迎你,奥运会主打歌,你主要听听我这味儿。” “北京?汴京?” “少罗嗦,你听好了。”木槿清个嗓子,开始唱奥运歌,唱的那是感人肺腑,动之真情。闻者,个个燃起了莫名情愫。虽平日凶,但也是天籁的嗓子,唱得诱惑不已,招揽了府中下人围观…… “好,好歌!”花昊影连连鼓掌,即便听不懂,但这味儿不错!比那黄梅戏好听多,听得舒坦呀!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不管远近都是客人请不用……” 那敞亮大气的歌曲,唱响荷花畔。 那艳丽脱俗的美人儿,褪掉凡尘的江湖气,也是佳人一枚。咱不懂抚琴,不懂作画,也不闹卖弄,就懂唱首奥运歌鼓鼓气。 穿来了,08奥运不能忘,精神不能倒!有恩报恩,从不开锣放嗓子的她,第一次唱响了王府…… 花昊影听得心花怒放,笑比杏花。 那远处,一抹如雪身影,亦抿开抹邪邪绚丽的笑,观摩半响,诡异离去。如风一般,卷走了那歌声,徒留下一阵邪逸笑声…… 原来,她有一样能行的。 而角落中,却有一双眼眸,盯着那一幕,像万花丛中一根竹刺……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 第21章 拆散了一对! 这节骨眼上,有一抹婀娜的人儿靠近。定神一瞧,是个美人儿,长得清雅得体,有骨子难言的“俊”。自古深山出俊鸟,宅门藏私娇,相必这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你……”花昊影顿时呆若木鸡。 “影,很有闲情哦。”女人开口了,话音很低,听不出是喜是怒。木槿只感觉她的眼神很复杂,混淆太多的世俗杂念。 “你怎么提早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 “不是,不是,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准备,这、这狼狈的场景被他的亲亲表姐目睹,实是不好意思。 “只是偶有不便,你身边还有位艳丽脱俗,能歌擅舞的姑娘?” “我……” “影,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那女子长得如荷花一朵,很清丽迷人。和木槿是不同的姿色,却亦有非凡的魅力。 木槿算看穿了,这女人是来找他的! 而且目的不仅仅是见,带有一些男女情爱乱七八糟的纠葛! 见她的表情,搞不好是纠缠不清的,否则花昊影怎么那副见鬼的德行?不敢说,不敢对,好象个小绵羊。本事就阴柔美丽,脸憋红时成了猴屁股! 可她哪知,人家那是害羞! 人家不是不对不答,是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她又怎知,他们其中有捅破纱的关系。故尔,木槿便好上了心。谁叫小子救过她一命,知恩总得图报。此时,蔷薇淡淡问:“姑娘可便是江湖传闻的房事调教师宝宝姑娘?” “正是。” “那我可否请问,你是影的……专司调教师?” “恩。” 闻言,花昊影有点怔!明明是他七弟的,咋变成了他?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到底想造何孽? “你和影已经……” “已经做了!”见花昊影惨白的脸,木槿暗暗拍了拍胸脯,暗示她会替他搞定这个难缠的女人。可惜,某男已是五雷轰顶,身心俱残。 “莫非姑娘和影已经相好?” “好有一阵子了,他的处都是我破了。你就别指望再缠着他了,那小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 “你是影的……” “女人,唯一的女人,有我没别人,别指望他纳妾了!”木槿很是豁达地回一句,只见蔷薇走向花昊影身边,将一块手帕塞入他手心。抬眼,眉似兰花,笑里藏满刀。“影,你的东西还给你。看样你已不再是小孩子,懂得不必依赖我了。” “蔷薇表姐,你听我解释!” “从此别再来找我,好吗?”蔷薇笑得很冷,却很大方。 花昊影伸手去抓她手腕,却被‘啪’狠甩过一巴掌。火辣辣落在俊秀的脸上,打痛了他那颗心。轻捂住脸颊,他抿唇道:“我和她并非你听的,你见的那种关系,她仅是个惹祸成精的女人!” “影,我见到了你最美最真的笑,是对她。” “表姐……” “你我,到此为止吧!”话落,蔷薇便转身而去,丫鬟在其后狠狠剜了他一眼。王府中顿时噤若寒蝉,只剩下花昊影低眉,状似神伤,眸底的色泽全然暗淡! 他暗恋多年的表姐,一生的追求。为她,他从小不尿床,打扮的干干净净,只因她不爱脏的东西!为她,他嗜好香粉,整日香喷喷的叫她闻。为她,他从小琴棋书画,文武双全,只为配的上她。甚至为她,他守身如玉,不碰半个通房丫头。而如今,她却叫他“到此为止”! “哈哈哈~~”花昊影笑得叫人心疼,惨白如烟灰。风一吹,发丝张扬飞起,痛苦到极致的撕喊! “你……没事吧?”木槿才知怎么一回事。 “你把她气走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还你一个人情,你别笑得那么渗人行不行?”木槿的指甲深嵌入进肉中,恨自己的无知!如果她再细心一点,如果她不冲动,如果……好心办了坏事,滋生的罪孽只有自个扛! “对不起!” “为什么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的讨人厌?为什么让我遇到你这个根本不值得怜惜的女人?” “好,我承认我很讨厌。”木槿忍了忍,伸手去扶他。 ‘啪——’ 被狠推了开,倒向架翻的古琴,接着是一连串的斥责:“你知不知道你的讨厌程度,已经超过了我的忍耐极限?为什么你不死了,却还活得好好的?” “我……” “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等等——”见花昊影欲转身离开,木槿爬起身一把扯住他衣袖。“我闯的祸,我会弥补。我把她气走了,就给你追回来。就算她要我脑袋,也给你追回来!挽回不了,老娘把头割下来给你当板凳坐!” “你……” 木槿迅速追了过去,指甲刺得手心血淋淋。她以为他是好人,对她很好,无条件的好。虽然有时很不正经,很抠门,却也算个好心肠。谁知,说起来话,比花萝卜伤人的多!哈,她就是讨人厌,就是该死! 眼圈有点红,打死都不哭! 不知道心为什么好象有点被刺痛,强忍着追了过去。他要那个蔷薇是吧,她给他追,md,为什么想哭? 第22章 蛇蝎心肠 “蔷薇——”木槿大喊一声,敛起裙摆扑了过去。花园花甚红,娇艳惹眼。争奇斗艳,各散芬芳。那万里芳菲尽头,蔷薇回眸一笑,清雅如荷般的女子浑身罕见的干净。这种大家闺女,倘若生存于现代,必得被那群名流挤破脑袋的争。 可惜,木槿总觉得她的眼眸深处,有若有若无的敌意。似一根针,总扎她肋骨处,寒意一波淹过一波。估计是蔷薇恨她抢了花昊影吧! “姑娘唤我何事?”蔷薇有礼地询问。 “我来和你解释的,其实我和姓花那小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老娘缺他一个人情,又以为你是缠他不放的丫头。这才好心办了坏事,你别生他气了蔷薇对吧?刚那小子被你一说,气得快发疯了,你回去叫他消停消停吧!” “你说影吗?” “是呀,都是我嘴欠,嘴贱!你别生那小子气,有什么气向我发,你随便打我两下也成。” “我为何要打姑娘?”蔷薇笑得很清淡,难得的得体大方。 “呃……我犯错了,让你们小两口吵架!” “呵,我没有气。” “不气?”不气那副熊色干嘛?木槿有些疑惑,凑近前微扯住她欲逃离的手臂,彻底放低了姿态。“那你为什么和那小子说到此为止,他很稀罕你的!” “姑娘以为我和他说那般话,是为了你的挑拨?” “难道不对吗?” 蔷薇笑了,转过身,淡淡的开口:“我对影根本便无半点感情,自然不会被姑娘的一言半语伤了。倒是该谢谢姑娘为我断了影的念头,彼此有个清闲。” “你……啥意思?” “姑娘还不懂吗?我只将影当成表弟看待。” “可他很伤心,你回去劝劝他,我怕那小子疯了。”木槿先是一愣,继而硬头皮继续央求蔷薇。那小子也挺可怜,原来人家根本不在乎他,他却挑子半头热。 “影是好是坏,和我有何关系?” “啊?” “姑娘不觉得有些强人所难?既然姑娘那般在乎影的好坏,不如便和我做个交换吧!”蔷薇忽然凑近她耳畔,以低低的嗓音道:“不如你离开月,我撮合你和影,如此,不是各取所需了?” “你喜欢花昊月?” “比起影,我倒觉得月适合我。” “你一直在玩弄那小子?”听着听着,木槿觉得很不顺耳。这女的怎么这无情,不稀罕就早说,闹成这步田地,再撒撒袖子闪人。就剩小子自个伤心,把罪恶都推给她!别以为她傻,她懂,她想借刀杀人,来个一举两得! 木槿气了,亦怒了!见过坏的,没见过长的这清雅脱俗的!败类!贱人!她的眼眸分明写有“玩弄和算计”的字样…… “玩弄?姑娘言重了,蔷薇只想顺水推舟,将影给姑娘你。” “你想整死我?” “怎会?我哪有那本事?” 叫花昊影恨她,怪她!来报复她抢走花昊月?半响,耳边又传来一句:“姑娘倒不如离开月的好。” “你到底当花昊影那小子是什么?” “表弟啊,我听话懂事的表弟。”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很伤心?不喜欢就别玩弄他,你丫的有病呀?”木槿急了,扯住她衣领狠狠地问。 “若非月忌惮我,我何必招惹影?” “你……” “姑娘不觉如此是两全之策?” ‘啪——’ 木槿一拳挥了过去,狠打中蔷薇那蠕动的嘴,气得不轻。“靠,第一次见到玩弄人还能玩弄的大言不惭,和你这种贱人来赔礼道歉,我还真蠢钝如猪!滚,如果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思想有多远,就滚出多远。” “影……”蔷薇抚了抚流血的嘴唇,瞥向走过来的花昊影。 “表姐!”花昊影扑过去将她护入怀中,恨恨剜向木槿。 “宝宝姑娘似乎心中有不甘,我……我真的……” “你个贱人!”太无耻了!木槿捋袖子刚想冲上前,却被花昊影一巴掌挥过来。听那清脆的响声,浑觉世界在动摇。火辣的巴掌呼过来,打肿半边脸,接着便是那残酷的教训:“你才是贱人!” 木槿抬眉,笑了。 捂住脸颊,红彤彤成一片。 看了看蔷薇,看了看他,“哈哈”笑得放肆。接着,她‘啪’一巴掌还了过去。“你tmd活该被她玩!” “影,影你没事吧?”蔷薇轻叫着。 花昊影的发丝被打偏几许,嘴角衔着血丝。忽地遏住她颈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替七弟杀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放开——” 远处,传来花昊月饶有磁性的嗓音。 一个快步,像鬼影般靠近。一把将木槿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纳入怀中,凝视花昊影淡然道:“影,不必你来杀我的女人!” “七弟,她敢打蔷薇表姐。” “打的对。”花昊月邪笑一抹,捂住木槿的头,将她那受伤的身体纳入羽翼。“就算打错了,这个短我也护定了。”眉宇中,有几许邪魅外的冷冽。 “你……” “好好看清你的蔷薇,别叫她飞了。” 话落,花昊月便打横将木槿抱入怀中,她依旧在挣扎。“花昊月,你放下我!” “宝宝,乖,委屈了我的胳膊借你用。” “我不委屈……” “有时女人该常哭哭,才会被男人看到你的痛。”他轻拍了拍她小脑瓜,莫名的心疼。这样伪装坚强,才叫人更心疼,非比一般的疼。 “我不哭。” “乖,哭吧!” “老娘才不想哭。”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我不……”趴入他怀中,眼圈便红了。渐渐的,一滴晶莹的泪便这般飘落,第一次有勇气哭,是在他怀中!心好疼,好疼,疼得好难呼吸,被冤枉能承受,却被骂“贱人”的刹那,心碎成了一片片。 为什么不能再坚强一点点?木槿狠咬住下唇,故作冷漠。可谁懂粗俗如她,暴躁如她,潇洒如她,却也有想流泪的时候?就像现在,好想,好想变成一堆灰烬,伴那风吹飞了,也就好受了…… 第23章 太子爷的挑衅 卧床半日,面壁思过,她唯一错的,便是不懂得心计。她的性情,确实不适合古代生存,就算再有个心眼,她保证也非蔷薇的对手! ‘咯吱——’ 门被幽幽推开,瞥向花昊月那比花娇嫩的容颜,嘴当下一撇。 “好些了吗,我的好宝宝?”花昊月饶是关心地询问。 “好了。” “好了,为何愁眉不展?”他顿了顿,鬼魅凑近前。长指抬起他下颚审视:“宝宝有心事哦,都不肯和我讲。” “我真的很犯贱?”木槿抿住唇,半闭着眼有些挫败地问。 “宝宝为何这般说?越是不懂流眼泪的女子,流出眼泪时,越是招人疼。宝宝不知道你故作坚强的模样,才是最脆弱无依的。” “我不脆弱!”她反驳,独来独往,生性不羁惯了。除了依赖自己,她不会去向任何人表达孤单。“我只是恨自己,不能变得更强。” “宝宝很伤心?” “我为嘛要伤心?” 女人的话向来都是反语!他知,此刻的她如被捏碎的番茄,已成了血淋淋的色泽。委屈过了,一声不吭,谁能看穿她内心来疼她?“因为影的袒护,为我六哥的无情,也为蔷薇的算计。” “他喜欢信那女人,关我屁事?” “你很在乎他哦,宝宝。”花昊月状似调皮地扑入她怀中撒娇般喃语。活脱脱未长大的邪男,却透着成熟的魅力。 “你干嘛?像野猫似的!” “宝宝不可以在乎他哦,你是我的人了。” “啥?” “宝宝已是我的人,身体和心都要给我哦,不然我对你……”花昊月忽然抬起眸,邪气冉冉升起。扮了个鬼脸,‘啵’轻啄了她一下补道:“会狠狠亲下去,再使劲蹂躏你的嘴唇,吻肿你。” “你这个变态!” “再拨光你衣裳把你吃掉。” “你这个强奸犯!” 木槿退了退,看清他眸底的灼热。深知玩笑话中认真的程度,好似他在告诉她,心中除了他,不能有别人。 而花昊月仅是撩开她波浪的发丝,亲吻她鬓发,有些心疼地阐述:“宝宝心中只想我一个,便不会再被他伤害。再大的委屈,你也不会再哭,不会再痛,不会再叫我……心疼!” 只有在乎的人,才会深深伤了她。只有不对影产生感觉,才能练成铁布衫。不知为何,他忽然怕她受伤。觉得这是一个可怜无依的笨丫头,却难得的纯净和直率! “喂……” “宝宝不能变心,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花昊月陈述那不争的事实。 “宝宝不能喜欢六哥。”终究,他是以撒娇外加耍赖的口吻,将这句话道了明。心中的顾虑,不期地发生。长眼睛的都懂,她心中的倾向,而恰恰这个七王爷,根本不舍撒手。 “谁、谁喜欢他了?” “不能喜欢,就是不能喜欢。” 闻言,木槿猛一翻眼皮,心中的烦闷被他的无赖冲淡。喜欢吗?不懂!在乎吗?不想!心痛吗?有点点!如果真动心了,那趁没认真前,她要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收回来。 --- 一个月后: 西厢的书房中,噤若寒蝉。 一处小轩窗敞开,外透入花草清香,内传出淡淡体香。一片惬意和祥和,无风无浪也消停了不少。这1月中,花昊月教她读了不少浅显的书,识了一些字。另外给她讲述一些古代的禁忌,规矩。举了例子,谆谆教诲。 1月的时间,说长倒不长,说短却漫长。木槿苦熬一月,不闯祸,不招灾,大门少出,二门不迈的很勤快。一个人的性子倒很难改变,小小的刺激自然难以偏离过多轨道。可从她听闻那蔷薇搬入王府中住了,心中便憋了一口气。这才百般忍耐,来学这些八股的古之生存之道。 “你坐好啊!”木槿有些不耐烦地执起笔,勾勾勒勒。 “宝宝,我的坐姿维持了一个时辰了。” “叫你坐好就坐好,没有坐好,你想我画你成猪头啊?” “宝宝……”花昊月坐得浑身酸酸的,筋骨快绑了两根。这是她学作画的第三日,倒是很有热忱。可可怜了他堂堂的七王爷,却得遭此等活罪。 “把你的脸抬高!” “好。” “把你的丹凤眼给我好好眯着,别半死不活。” “哦。” “还有,把腿张开,我还没画呢。”木槿倒是不在乎,可那花昊月可是脸红了一片。邪归邪,但这倒挺芥蒂。半响,他执拗下询问:“宝宝,这个……可否不画?” “不行!” “我……” “你玫瑰呀,还羞答答的绽放!放心好了,别说我都和你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了。就算纯洁,裸男人体模特见多了,那个什么罗丹的世界名雕塑,不也是裸着的?” 闻言,花昊月嘴角微抽筋。一遇到这个问题,她的新鲜词便多。这会儿,该听教的就成了他了。现代?那是何地方?和古代好似截然不同! “看来宝宝将来的专属画男,只有我亲自担当了。” “你不行,也可以换其他的。” “不行!”花昊月厉声斥责:“除了我,你谁也不能画!” “凶什么凶,再罗嗦我画鸟也不画你。” 花昊月渐渐伸长腿,将全部呈现给她。便是美男一枚,身材棒棒,画着画着容易流鼻血那种呗。木槿倒是强忍色诱,执笔做画,两耳不闻脚步声。 ‘咯吱——’门被推响,花云泽慢声闯入。 除了太子爷,也没有谁有如此的胆子私闯私房。那冷气习习扑打向木槿,花云泽拧眉问:“月,你这是做什么?” “做颗大树。” “恩?” “做宝宝的专属大树。”一动也不得动,根深蒂固了。半响,宝宝才下了赦免令。“好了,你看看我画的画像。” “宝宝……” “是不是很像?” 花昊月揉了揉太阳穴,低眉违心回一句:“我不得不承认,宝宝的潜力是无穷的。王府中,无一能敌。” “你这画的谁?”花云泽忽然冷声开口。 “他呀,花昊月啊!” “月?”花云泽彻底被刺激到了,执起画卷戳着那画像咄咄问:“我们家月就长成这骷髅头模样?你这女人到底长没长脑子?” “nnd!” “嘘……”见木槿欲开骂,花昊月忙敛起衣衫包裹住身体阻挡。“宝宝不准随便讲脏话,这是我们之间的规矩。我倒觉得这画做的很好,是世上最好的画,从没见过这样的。”这样不像画的! 不过他倒谅解,毕竟她出身于草莽之家。有心的话,这种外家工夫,几月便能调教得差不多能入目。 “树枝爬得都比你的好。”花云泽冷冷嘲弄。 “喂,你跟老娘找刺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再惹我,小心我阉了你!” “嘘!”花昊月再次抵住唇劝她冷静。顺手揽她入怀,孜孜邪气地告戒:“好宝宝是不能再讲‘老娘’的,得讲‘我’,对他该讲‘民女’。我们说好的,我听宝宝的,宝宝也得听我的,你难道忘了?” “我……忍!” “云泽,我们一会儿到内堂讲,你先等我片刻。”花昊月做上了和事老,一边圈住木槿,一边遣走花云泽。这一个冰山,一个火山,碰到一起,便成了地震了。 “这幅画不错。”临走前他拧眉赞曰。 “哪一副?” “就案上这一副,画的倒也传神。月你画的?还是……” “我画的!”木槿这下骄傲了,终于有一副被认可的。凑近前,瞥了瞥那副画。挺直腰板,抬起胸准备听听他的鉴赏词。孰料,那花云泽却冷声道了句欠揍的话。“这只黄鹂鸟画的不错,很有特色。” “黄、黄、黄鹂鸟?” “想不到你这粗俗的平民倒也有点本事,画出了大家风范。” 闻言,宝宝‘啪’挥过去一拳,却被花云泽躲过。“我丫的,老娘画的是公鸡,你眼睛腚沟上了?” “宝宝,不可说脏话,不可喊粗词,不可……” “这不是黄鹂鸟?”花云泽拧眉一愣。 木槿挥起衣袖气得不行,追出去穷追猛打。这死棺材男一定找揍来了,不然不会这么欠揍,不打开花他,他不知道自个长得是一颗该踹飞的脑袋!“丫的,你乖乖给我站住。” “宝宝——” “你叫我出口气就不说脏话了。”宝宝和花云泽大战八十回合,鞋底子,柳条子乱飞乱舞乱颤巍。 “你这个疯子!”花云泽冷斥。 “你这个傻子!”宝宝不饶他。 门外的花昊月慢条斯理穿好雪白衣衫,微叹:“这调教任务果真任重而道远。” 第24章 扳回一局 那日被刺激后,木槿发奋苦练半个月的画。终画的黄鹂似黄鹂,公鸡见雏形。前几日,花昊月又变招,开始教她练琴。 从此,清晨早起,王府中便有一阵强奸耳膜的琴音。木槿不畏麻烦,不怕被撇靴子,径自学她的琴。这东西不是谁天生便懂的,她深信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的真理! 今儿早,天刚蒙蒙亮。 王府中静谧的很,下人们也贪了懒觉。花昊影带着蔷薇去赏那后花园,花花草草中你侬我侬也化解了矛盾。不知那蔷薇葫芦中卖何药,又开始对花昊影百般的柔情。 “影,花好香啊!”蔷薇开口赞了一句。 “我知表姐嗜好花,特地叫人从西域进来的新鲜品种。”花昊影很是讨好,不敢怠慢分毫。那柔媚诱人的脸庞,满是红光,一看便是处于春梦缭绕中。 “影很有心,你身体也好香。” “表姐爱香,我便浑身香喷喷的叫你闻。” “你真不正经,到了年龄,也该找个通房丫头了,姨夫都急了。” 花昊影转过身,倏地搂住蔷薇纤细的柳腰。倾轧向她耳边,偷在脸颊偷了个香。“我的初夜,只想和你共享。” “你……” “爱香爱粉,爱生活。爱书爱画,爱表姐。” “瞧你油腔滑调的,我不理你了。” “不要嘛表姐,我会伤心的。我一生没有七弟的斗志,唯一的追求便是和表姐双宿双飞,你便从了我吧!”花昊影半玩笑半认真地和她嬉闹,两人花园中郎有情,妾有意,确是情窦初开的景象…… 忽然,见荷花池边有一抹淡粉的身影,如蝴蝶一般美丽。艳丽却飘逸,像一阵风难捕捉的景色。看到她,便想起那一日。他骂得狠了,打得也狠了,可对她的气却未消。 “影,我们去看看吧!” “她那样对你……” “总得打个招呼,否则以为我们小家子气。”蔷薇倒识得大体,牵起花昊影,倒像是过去耀武扬威了。 “请让开。”宝宝试探地抚弄琴弦。 “宝宝姑娘,你还生蔷薇的气?那一日,不怪影,是我的错。看到我们诚心和好的份上,便替我们抚一曲吧!” “好啊!”蔷薇一愣,吓了一跳!她怎么那么轻易原谅?挑拨她在影面前无礼之计,便被她一语落了空。 “听闻宝宝姑娘近来练琴很辛苦,不如抚一曲人间仙乐让我和影听听好吗?” “她不会抚琴!”花昊影淡然补一句。 “怎会?宝宝姑娘秀外慧中,是难得的才女呢!”“她真……” “且将就听一曲吧。”话落,宝宝便抚起葱葱嫩指,将那古琴抚得风起云涌。不似小桥流水,而有大家风范。云动,风起,万物皆臣服。曲抚的妙,听的入神。余音渺渺,传过山颠远水来…… 蔷薇听扎了舌,心中纳闷,她的琴艺岂有这般好? 只见宝宝鬓发整齐,神清气爽,宛如那天外飞来的人儿。和往常,有几许神似,却又不似,看呆了花昊影。 “这是破坏我古琴的宝宝?”他喃喃自语。 “宝宝姑娘果真神乎其神,蔷薇彻底服了。” 宝宝转身,微颔首,有礼道:“蔷薇姑娘,六王爷,我先告退了。身子骨有些着凉,我得进房披件衣裳。” 见她窈窕的身子消逝,只剩下一片错愕。蔷薇连调情的闲趣皆没了,心中诧异那宝宝深藏不露。本意图羞辱她一顿,再激她发疯,再影面前摔跟头。借此令她越来越难在王府中立足,而自动离开。 却不料,却被她抢了风头。这一切……不待她反过神,‘砰’撞上一具身体。“宝宝姑娘这么快换好衣裳了?” “啥?”木槿惊了下,下意识后退。这个毒蔷薇不能碰,还有那个小子,她很得入骨,恨不得剐了他吃肉。 “还换了发型。”花昊影若有若无道一句。 “……” “宝宝姑娘的琴艺惊人,改日不如教教蔷薇?” “……惊人?”木槿愣了下,旋即撇了撇嘴,笃定她这是反语!她抚琴,很强奸一般人的耳朵! “有如此好的琴艺,当初为何不施展,而选择唱歌?是想出尽了风头,叫我七弟对你刮目相看?”花昊影的语气中尽是不满,事隔一个半月,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目。他们之间的仇,便这般结下了,往昔的打闹,全成了泡影。 木槿扬起眉,擦肩而过。“说的什么鬼东西?” “宝宝姑娘……” “什么?” “你还真是千变万化。” “过奖,你更是表里不一。”木槿笑得很妖艳,见她有意讽刺,也很学聪明地补一句:“活得很有勇气,笑得很有创意。” “你……” “我走了,还得练琴呢。”大早晨的,便碰到两个混帐东西。一个白痴,活该被耍。一个心计叵深,处处想算计她。两个家伙站一起,天生的傻瓜王八配!她真想见见这小子被甩时,哭着喊着要上吊的死德行! “宝宝姑娘刚不是练了一早晨,还练吗?” “神经!”木槿撂下一句,潇洒离开。这诡异的早晨,总有诡异的鸟咋呼。她刚从被窝中钻出来,哪练了一早晨?难道还真有影子扮她,帮她? 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像四周一瞥。一抹淡粉色的娇影,迅速消逝于花园中…… 原来,是那个真宝宝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这是如虎添翼?还是祸到临头? 第25章 v5了,女人! 渐渐落座荷花塘边,抚起饶有余温的琴弦。盯着那架古琴,瞥向波浪荡漾,木槿心中总也难安。 琴音很低,很低,低越波澜。倒不摧残耳膜,却很难达到真宝宝的水准。有些烦躁揉了揉太阳穴,耳畔传来那银铃般悦耳的话音。“姑娘……” “你还真敢来!”木槿不回头,亦知那是谁? “这王府有我不得不来的理由,自然得冒险回来。”宝宝笑了笑,凑近前戏谑:“况且我和姑娘这般有缘,我舍不得你哟。” “你和花萝卜一个德行!有话快说,找我啥事?” “我知姑娘和那蔷薇卯上了。” “那咋了?”木槿转过身,吓了一跳。刚一会儿这丫头易容成个扫地大叔模样。古代“易容”技术赶现代的“整容”了。 “蔷薇,你斗不过。” “无所谓。” “姑娘不觉得不甘心?我倒是能帮你……”宝宝凑近前,将扫把撂下。盯着琴衔,抚上木槿的手。一点点找那谱曲的感觉,有种深藏的魔力。“其实抚琴用指,更用心。纤纤嫩指熟练穿梭自是好,若不行顺心抚之也倒好。” “恩?” “每个人心中,皆有一种动向。便似湍湍小溪流动的曲子,各有各的缓急。而据我做知,姑娘抚这种优美曲子倒不如抚些能振奋人心的好。” 木槿怔了怔,被她牵引着走。 “闭上眼眸,感觉这琴弦。” “……” “这首曲子,不抚天,不抚地,抚给你自己的心听。” “……” 顺着她的牵引,果真进入了状态。就像迷途的羔羊,瞬间懂得窍门。古琴她抚不好,可现在的韵律她有感觉。在麻痹已久的古典乐曲中,寻找现代的音素。 顺着感觉,顺着心,抚一曲锦绣河山。 长指微拨,千里横音,谱一首马蹄飞溅,湘江之歌。 像神来一笔,瞬间的启迪,令木槿彻底领悟古琴的真谛。这条捷径,就是慢慢静下心,随心中的曲子走…… “姑娘,抚的很棒。”宝宝赞一句。 “叫我木槿!” “木槿姑娘身体潜在的才华很惊人,照这般发展下去,不出三月,便能抚出动荡心魂的山河之曲。” “你还没说,你来干嘛?”木槿边抚边问。她才不信是来帮她,那裸背之谜还未解,保证有阴谋。 “不瞒木槿,一来为看看你,二来为王府中一个秘密……” “什么?”她心中也有一个秘密!那个暗室之谜! “我想我们说的是一个,不如姑娘和我合作?我教你我的本事,祝你揭穿蔷薇的真面目。而你,帮我在王府中找一个人!” “便宜都被你占了,我占啥?”木槿反问一句:“黑寡妇真面目早晚得揭穿,不用你帮也成。我帮你还得拎颗脑袋过日子,你认为值吗?” “外加一个条件如何?” “说——” “待你替我找到那个人,我和你身份调换。我恢复宝宝的身份,而你恢复自由。这样难道不该考虑吗?” “成交!”说她心坎里了,想离开想疯了!既能叫黑寡妇吃不了兜着走,又能离开,一举两得呀!“叫我找谁?我记得我不小心撞进一处暗室,有很多毒蛇和机关。里面好象藏什么宝贝,不是关押你那个谁谁谁吧?” “有可能!”宝宝的眼眸刹那变得明亮…… “那个鬼地方很危险,上回命差点掉了。” “下次我陪你一起。” “你不走了?”木槿有些纳闷,她胆子也忒大了点!花萝卜千方百计找她,她还敢自个来羊入虎口? “对,我必须找到那个人!”那个和她裸背之谜有关,和萧王府,和天下苍生悠悠相关的男人,一个——素未蒙面的妖冶男人! 来古代已有几个月,日子嗖嗖过了,反穿计划却始终未有进展。书房中,木槿边抚琴,边瞥向窗外,烦躁兮。 古代不好混,不如回现代逍遥。 窗外风和日丽的,暖风习习吹。 柳依树绿,府中生平。春暖艳阳斜,洒满身的庸懒。想起昨夜和真宝宝偷潜暗室,又是一无所获,还几乎小命呜呼,心便烦躁不堪。 披了件单薄的纱衣,推门到荷花塘边漫步。远远便听到有谁在对对联,是蔷薇,花昊影还有花昊月和花云泽。 “人还挺全。”木槿撇了撇嘴,有雅兴对对联,不如回窝睡觉。 半响,只听蔷薇出一对:“春风阆苑三千客。” “明月扬州第一楼。”花昊影忙殷勤配合对下联。” “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境。” “痴声痴色痴梦痴情,几辈痴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侬我侬,情意绵绵,却不怕恶心死旁人。瞥向花昊影阴柔俊秀脸孔的满面春光,那折扇摇起的翩翩风情。扮个鬼脸,故作呕状。 “荷风送香气。”蔷薇淡淡笑问:“月,不如你对一下如何?” “哈哈,松月生夜凉。” “好对,好对,月果真和影一般皆为络盐才子。”见蔷薇那清雅脸上脱俗虚伪的笑,木槿微唾一口。 “吃碗里,惦记锅里,那个黑寡妇!”她喃喃唾弃,对她不耻!没兴趣听他们风花雪月,寒碜树叶,木槿转身便离开。 可惜,蔷薇眼尖地看到了她,有礼地唤道:“宝宝姑娘,既然出来了,何不来凑凑热闹?我们两个对对联迎他们三个可好?” “没兴趣!”木槿落下三个烫金大字。 “宝宝姑娘才华横溢,难不成不舍得向我们露?” “烦之!”木槿一挑眉,狠剜一眼。对她,不破口大骂,不粗俗唾脏,都算她品行端正。 “宝宝姑娘不爱对对联吗?” “不爱!” “呃……” “我爱搅糨糊,搅得越糊越爱。”木槿翻了翻白眼,铁了心想逃。可惜蔷薇早看穿她的走为上策,倾身扯住了她手腕。顺手带到一群男人中央,特地启唇试探她。“白马西风塞上,宝宝有何好对?” “猪头鼻孔朝天!” “呃……”蔷薇被吓了一跳,听懂了木槿在骂她。脸色不由得暗了刹那,接踵笑曰:“宝宝真会开玩笑,这是何对?” “绝对儿!” “哪有这般的对法?” “木家对法?不服吗?”敢刁难她,学识没学通,亏可不能吃。她依稀记得这黑寡妇真面目,到底多面目可憎。见鬼的,她为什么还敢一副清廉居士的死德行? “我给你出个对联,你对一下。‘人模人样,人声人调,笑里藏刀,背地耍诈。那是啥?王八蛋!’来吧,来吧,你对吧!” “你……” “你到底会不会对?” 蔷薇顿了顿,抿唇不语。十个人,九个皆知,木槿针对于她。可惜花昊月和花云泽仅是放任,拧眉憋笑,唯有花昊影欲凑过来护短。木槿急了,一胳膊肘子挥过去,回道:“狗模狗样,狗腔狗调,鬼哭狼嚎,满头绿帽。那是甚?软脚虾!” “宝宝——” “我对的好不好?”木槿戳了戳花昊月胸膛,桃花美眸漾满洋洋得意。出了一口恶气,管她三四五六七! “好,绝对!只有宝宝才对得出。” “七弟……” “这是女人的小家子气,影我们不必插手。” 闻言,花昊影皱皱眉,搂住蔷薇的纤肩。她却震了开,眉目中带几许楚楚动人的可怜。“影,我错不该枉做好人,一片丹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壑。” “表姐,我们不必理会这般粗俗不懂诗对的女人……” “你个猪!”木槿很想奔过去给他一脚。 “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性子好,不代表软弱。花昊影真恼火了,却是不容忽视的狠角色。可惜,木槿不怕。 “哼!” “我上等威风,显示一身虎胆!” 敢出《唐伯虎点秋香》的经典名对,那叫他见识下穿越人的优势。木槿当即回:“你下流贱格,露出半个龟头。” “宝宝——” ‘噗嗤——’花昊月忍不住笑了。动真格的,可真气死人不偿命。幸好此时挑战她的,不是他花昊月。 “哈哈哈……”花云泽那冰山笑得不成了。平日骄傲自尊的太子爷,日日嗜好来王府,没事跟着拣乐。这女人可真……绝了!看似粗俗,对起对来,却是针锋相对。下面这对对的好,很有搏击力,小小女子还有些可取之处。 “看好你身边带刺的蔷薇,别刺的你面目全非。”木槿冷瞥一下。 “你……” “我会替你数好,你被扣几顶绿帽子,蠢钝如猪!”木槿转身便走,连花昊影发怒的机会都不给。潇洒撵脚,风也似的离开。 “你……” “是非不分,好坏不知。盲目发春,你活该出家。当和尚算了,我给你剃度。”消逝的刹那,木槿还狠刺了他一顿。话里话外,全针对蔷薇。即使揭不了她老底,起码有个下马威。只见蔷薇那脸,青一阵,绿一阵,却不好发作。唯有偷偷握起了拳,敛起清雅的笑,牵起花昊影手道:“罢了影,宝宝姑娘不过心直口快,不必和我计较。” “月,你、管管那个小蹄子!”花昊影气得浑身带哆嗦的,折扇煽得全是凉风。 “哈哈哈……笑死本太子了!”花云泽仰天大笑,太子爷形象完全颠覆。身边侍卫见了,嘴角抽筋,这皇上见了,不得以为闹鬼了? “我的宝贝啊!”花昊月邪魅笑弯唇瓣,如樱花绽放。有了她,王府乐子多了。倒也开始害怕,这乐子失去的那日…… 第26章 抓错人了 从那日开始,木槿每日和宝宝学对联,练琴,作画。除了刺绣,其他倒也见端倪。这木槿倒有资质,学什么东西通的快。两人偷偷摸摸在书房中边学边沟通,相比两副刚作的画,木槿仍欠缺的很…… “不错。”宝宝微赞一句,抿唇曰:“你根本不笨,可说是很聪明。你若从小培养,恐怕技艺超群,便不得了了,” “有吗?我还能技艺超群?”木槿不太信这话,若是她暴力超群,那倒绝不含糊。 “你琴通的快,谱的大气,亦能拿得出手了。你画做的虽不细腻,但别具风格,有种很潇洒写意的韵味。再你的对联,王府皆知,没有我的帮助你竟能将蔷薇骂得狗血淋头。刺绣是细活儿,做不来不勉强。将脑子充实了,你和我的差距便微乎其微了。” “听得很悬乎!我没兴趣做什么才女,也不是那块料。揭了那黑寡妇的真面目,叫那小子悔青肠子,取回手机,拍拍屁股走人,啥都好说。” “你活得还真潇洒。”宝宝有点嫉妒了,一样的人,她却背负了太多的谜和血债。那苍生的社稷,千秋的大业…… “从出生开始,我活得一向潇洒。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贩卖白粉,钱分吧分吧,啥都不求,就要一个活命!” “我和你不同,我得找到那个人。把裸背的谜底告诉他,叫他……”宝宝欲言又止,顿了一会儿。瞥向一侧好奇眯眸的木槿,“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那个男人,否则天下必会大乱的,你懂吗?” “你懂就行,跟我没关系。我小家子气的很,世不关己,猪头挂起。” “我得找到主上!” “哦。” “你必须得帮我进那暗室,就算再危险,也得救出来他。” 对于她的说辞,木槿听得稀里糊涂。什么主上?奴才的?这些作古的东西,不适合她听。搔了搔耳根,她只敢保证。“下次有机会一起去闯,不过把脑袋绑裤腰带上。搞不好,我们俩得死里头。” “死了,也便解脱了。” “门口有歪脖子树,一毛钱不收,你吊死一个解脱给我看看。”她穿到这个破古代,都没嚷嚷着死。这丫头怎么活得那么沉重?感觉满身背得沉甸甸的石头…… “呵呵,你我若调换下身份有多好。” “我会撂挑子闪人,才不活那么累!”木槿将画向宝宝眼前一递,她点了点头。便这般午夜时,潜入书房,偷燃起烛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双胞胎的长相,述说不同的人生境遇…… 另一处燃灯的房中,花昊月刚欲宽衣就寝。 门‘咯吱’被推开,花云泽满眸倦态,开口便要求:“月,把你那个开心果,借两日给我玩玩?” “云泽,你这不是梦游吧?” 花云泽几步跨上前,揉乱的发丝,显示他此时的失眠烦躁的状态。从那日开始,他便心神不宁。翻阅诗书,处理边疆水患时,总脑海中浮现那一抹身影。那对联,依稀入耳,声声难磨灭。 “我疯了。”他那锋芒的眉黛皱起,衣襟半敞半裸,看似夜游神。“我一定是疯了!月,把那女人借我玩几日。” “玩?” “我会叫她不缺胳膊,不少腿回来。” 花昊月看似清晨的眸底,迸发几许精芒。他什么都能给他,哪怕是性命,只有这样东西万万不行。庸懒打个哈欠,他故意向榻上一倒,装痴扮傻道:“改日我再陪你玩,好困,眼皮睁不开了……” “月,你醒醒!” “月……” “月,你别这般小气。本太子爷以物换物,送你美人十个。”花云泽那俊美的容颜,冰冷布寒霜。见花昊月倒下了身呼呼大睡,一甩衣袖落下一句。“7日后,会把她送回来,便这样决定了。” “云泽……” 门早掩了上,花昊月皱起了月牙眉梢,邪眸挑得起狭长。这事不好吧?还带抢的?那开心果,除了他,谁尝了都是苦涩! 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顿时惊了木槿和宝宝…… “有人来了。”木槿耳尖地卷起书画,欲将宝宝藏起来。 宝宝倒不惊,一边品茶,一边问:“你不怕是那蔷薇又来对你使计报仇?今晚,我替你顶一顶吧!” “你行吗?” “放心,宝宝是打不死的神。” 木槿撇了撇嘴,冷哼一句:“我还如来佛呢!实在不行,别打肿脸充胖子。给她一鞋底子,拍飞。” 话落,木槿便钻进了书房案下的那个空隙中。烛台燃得光微弱,宝宝那纤瘦的背影,朦胧柔美。捧起书卷,读得顺畅。感觉门渐渐被推开,刚一转眉,一双修长的大手便抓了过来。小鸡被老鹰抓,逃都逃不掉。 “你……”太子花云泽? “你,跟我走!” “为何?” “我借了你七日,陪我消遣!”那冷酷大冰山第一次,露出得逞般的笑。顿时迷人绚目,宝宝呆若木鸡。想辩驳,却忍了住,硬生生被拖出了书房…… “太子殿下,我想……”你误会了! “你没得选择!” “你大概……”弄错了! “我确定,你敢逃,本太子会打掉你的腿扔进蛇窟!”花云泽那迷人的侧脸,掩映于月色中。宝宝被强行拉进了马车,心中暗叹:“你抓错人了。” “kao!”木槿忍不住唾了句脏!从案下爬出来,眼皮一翻,一脚踹翻木椅。“搞什么搞?你抓的谁呀?真耽误事!” 第27章 受虐狂太子 宫中,华丽的金石堆砌。缭绕的宫殿,直入云端。重檐琉璃瓦,神兽栩栩如生。那御花园中,名贵花草荧荧之绿,映入满眸子的原野之色。 历来的帝妃,嗜好御花园吟诗作对,一显才华。小亭中对弈品茶,宫女太监们煽扇子为主子吹捧。 见花云泽来了,三宫十六嫔,个个逃之夭夭。谁不知太子爷花云泽,是个冷面冰霜,无情无义,不出三句可将人冻成冰的角色? 又有谁不知那太子爷,最讨厌虚伪的一套。有谁翘首弄姿,不入他的眼,那往后这日子,谁也别想好过…… “太子爷,娘娘们都离开了。” “算她们识相。” “那奴才告退了。” “准备几十本诗书来。”花云泽将宝宝狠甩向凉亭,便开始命令。那侍从也纳闷,讨厌女人的太子爷,今儿这是从哪来的兴致?搬过几十本书籍,心中替那女子捏了一把冷汗。上天有好生之德,唯有祈祷她长命了…… “把这些诗书,给本太子统统背下来!”花云泽端起一杯龙井茶,开始督促宝宝上进。这玩物,他抢回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和他对着干。许是天之娇子,从没有谁忤逆他。而这平民却敢撇他靴子,又追打他…… “你确定?”宝宝抬眸,淡淡地问。 “日落前,倘若背不下来,你今儿便饿着。” 宝宝摇了摇头,垂下眉翻起一本诗书。艳丽的脸上,有着非一般的淡泊恬静。俏皮抖了抖衣袖,将诗书堆在一边。好似将花云泽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不闻,不问,不念,亦不背。 “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 “回禀殿下,奴婢听懂了。” “殿下?奴婢?”这是从她嘴中吐出来的?花云泽倒是纳闷了,她是不是吃错饭,弄坏了脑子?旁人没有礼数得砍头,她有了礼数得叫他搔头。“你再不背诵,日落前估计一页都背不下来。” “太子殿下这不是为难人,你明知一本书都难背,为何要奴婢背几十本?欺负人,也不是这般的欺负法吧?” “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古语有训,殿下该懂得!如果殿下能背下来,我便能背下来。” “你给我背!”花云泽分明是故意刁难,冰冷一斥,转身便走。他倒想见一见,这女人是否想再火烧御花园? 可惜,宝宝仅翻起一页,细声背了下来。“久不闻……”背的一字不误,流畅极了。当即,吓呆了花云泽。转过身的刹那,嘴角几乎歪了。这丫头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他不信邪地再翻两本,她也全记得。 他会背诵的,她通。他不会背的,她一样通。这几十本诗书,根本难不倒满腹诗墨的才女——宝宝! “你怎么做到的?” “回禀殿下,想着,就做到了。被难为,迸发的奇迹。” 花云泽的脸上一条条黑线,又开始将茶杯递过去。“来,给本太子沏一杯茶。不浓不淡合我口味,否则晚上不准睡觉。” “好!” “什么?” “我说好,奴婢遵命。”话落,宝宝开始熟练地将茶叶倒进了杯中,一气呵成沏了一杯色泽好,茶味香,入喉清爽的茶。 “你竟然沏得如此好茶?” “呵呵。” “怎么可能?”花云泽记得,这个女人做画做的勉强,抚琴抚的杀人,对联做的虽算经典。但再精进,也达不到这种出神入化的程度吧 他一把扯过宝宝,指了指他的长靴。“来,踩我的靴子。” 宝宝听了,也就踩了。 遵命,总比抗命的好。接着,花云泽又开始厉声命令道:“替本太子将靴子擦干净!” “奴婢……” 花云泽眼看着她蹲下身,以为她得再撇他一次靴子。却不料,宝宝仅是温柔地替他擦拭干净,再起身,笑入眼底。 这次彻底惊呆了花云泽,一把钳制住宝宝的下颌。以冰冷无情的口吻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回殿下,奴婢名叫宝宝。” “你不是——” “举头三尺有神明,奴婢不想遭雷劈。”宝宝伸出四根手指,给他发誓。花云泽嘴角抽搐再抽搐,脸色铁青。像受了刺激般狠狠掐着她下颌呢喃,“你该烧了书,摔了杯,再撇了我的靴子才对。” 宝宝一翻眼皮,给他一个很大的白眼。温柔不成,非得学那木槿给他磨光了剑,狠狠刺他一顿才合理?提足了气,她故意‘啪’甩开了花云泽,横眉竖目斥喊:“神经病,你这个受虐狂!” “对,你该这样……” 宝宝顿时语塞,心中暗叹。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只有天知道了。假的模仿真的,真的却得模仿假的。这个世道,雾一般,谜底花,真是苦了她们两个了……“木槿,你真不好扮演。” 那种特立独行,火暴潇洒的个性,就算一百个宝宝,也绝学不通。萧王府中的木槿,推开房门,忽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念叨我?”她喃喃自语一句,总预料,今日的右眼皮一个劲跳。好象有何灾祸,即将降临一般…… 第28章 断情绝爱 风中,夹着栀子花香。满苑的清新,很舒适。像往常一般漫步到荷花塘,依旧有那抚琴的任务。孰料,到了荷花塘边,却看到花昊影独自徘徊于池边。一身的湖绿色长裙,如女子般的秀色可餐。 只见他身材匆匆,表情凝重。边徘徊,边吹箫。过了一会儿,再呆呆瞥向天幕,像有解不开的心结。花昊影啊花昊影,你到底在想什么? 见他晃荡,木槿顿住了脚步。观察一会儿,确信他有病!破笛子吹呀吹,也吹不烦。路被他挡住了,也不知让一让。 大跨步过去,她冷哼一句:“让开!” “是你?” “别你,我,他的!让开路,谢谢。”她可没有好脾气,尤其对他。傻帽一个,不唾弃算仁慈。花昊影深深凝视她半响,才将路让开。她身子挤了过去,顺嘴落下一句:“小心你的蔷薇花刺你满身的窟窿。” “总比仙人掌刺少。” 花昊影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她对他话里话外都是刺,好象错不在他吧?刚转过身要斥,木槿已拔腿就走。“谁有工夫陪你废话?小子,早晚有你嚎啕大哭的时候。到时候,滚去远点。” “你……” “不见!” “彼此,彼此,不见。”不见的好,不见省着惹满腹的气。但不知为何,那一刹那,他却忍不住回了眸。而木槿,亦鬼使神差转了身。当四眸相对时,刹那电流流窜全身。有种淡淡的情愫,很陌生、很陌生…… 他转身继续吹箫。 她‘啪’地赏了自己一记耳光,“木槿你犯贱呀,回什么头?” 半响,花昊影已消逝于荷花塘边。只剩她独自,守那一片荷花,赏那份清香。 “宝宝姑娘……”耳边传来了她不喜的声音。木槿头不抬,眼不睁,冷问一句:“有何贵干,蔷薇小姐?” “你见到影了吗?” “你老公丢了,问我也没用。和他通奸的不是我,就这样。”木槿一撩衣袖,转身要走。虚伪,她受不了“宝宝姑娘等等……” “我和你只有一句话可说——对你无语!”说完了,转身便走,拒带走一片云彩。 “你爱上了影!”蔷薇以确定地口吻说,绕到了木槿身前。深深凝视她桃花眼眸,锁定那抹艳丽绝影强调,“你看影的眼神,你护他的表情。只代表一样,那便是你爱上了影,不知不觉中对他动心了。” “神经!” “不敢承认吗?” “你别那么自以为是好不好?”木槿从呆楞中缓过神,咬住了嘴唇纳闷。这三八有事没事来骚扰她,有本事去勾搭花昊月呀? “我可以让影也爱上你,成全了你们!” “你以为你是谁?”木槿冷冷反问。 “我有办法将影的爱转移给你,而你,不考虑和月划清界限?”原来,蔷薇的眼眸,始终锁定的是那聪明睿智的七王爷,而非为爱而专的六王爷。比荷清雅,却比毒辣。她选择的路,谁也挡不了。只要她爱,谁都能成为棋子。 “女人——” “如何?” “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真贱!” 蔷薇忽然快两步,抬脚拔掉木槿头顶的簪子。狠狠向自个手腕上一刺,再翻然倒在荷花塘边,皱眉冷笑:“残酷的世上,不想被吃,只有吃人!我爱月,我要月。为了得到他,我可以毁了你。” “蔷薇——” “好痛,好痛……”血从手腕汩汩流下,她面色惨白,将手渐渐伸向木槿。在她闪神时,花昊影从远处飞了过来。一把将蔷薇抱入怀,凝视她手腕上那道伤。毫不犹豫低下头,用嘴吸吮止血。 “影……”她泪痕攀满眼黛。 “表姐不怕,我不会让你有事。”花昊影将她打横抱入怀,狠狠剜向木槿。“如果她有事,我会杀了你!” “你相信我会那么明目张胆刺她?” “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就那么一无事处?” “你有何用处?”她问一句,他回一句。句句无情,句句带刺。踉跄两步,退入一个人的怀中,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 蔷薇痛了,他哄,他疼,他宠。 她心痛了,谁来止痛? 蔷薇伤了,他总第一时间赶到。 而她伤了,他却刺她更伤……对,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犯傻!没错,她一无事处,注定被冤枉。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她要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 第29章 密室美男 深夜,花昊影的厢房中灯盏刚熄。蔷薇在他房中刚睡下,他便闲逛在桃林苑中。看着夜色朦胧,手握那只刺入他表姐手腕的簪子,狠狠地撵了碎。 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失望。 每次当他想起她时,忍不住想逗一逗她时,她总在害人。看似直率的女人,为何却心似那蛇蝎? 暗处,影出一道黑影。 抬眸一看,是花昊月…… “我将你家宝宝伤表姐的事,向父王提了。” 花昊月的眉梢微动,抬起凤眸邪佞凝视。半响,才“哈哈”笑开。饶有磁性的诱惑嗓音,催眠亦可杀人。 “七弟你莫不是也中邪了?” “她我保下了,父王能奈我何?” “你……她那般蛇蝎的女子,留入府中,只会有无尽的灾难。不如叫她速速离去,免得酿成大祸。” “影,你太单纯。”虽花昊月小他几月,但潜藏的经历,却比他复杂的多。谁也逃不出,他一双凤眸精锐光芒的扫射…… “七弟此话怎讲?” “单纯到愚蠢!” 花昊影摇起折扇,煽起翩翩凉风。这话他倒不爱听,单纯不是他的错。错只错在,他七弟太过复杂。 “和你比,父王都是单纯的。我劝你把那个宝宝送出府,她一次又一次叫我看透,她不入流的本质。” “影……” “哦?” 花昊月骤然凑近,‘啪’一拳打中他眼眶。“这一拳,是我替她给你的。好好认清谁好谁坏,单纯的六哥!”转瞬,他挥袖消逝,只剩花昊影捂住眼眶呢喃:“打人不打脸……” 、、、 “我今晚陪你睡觉怎么样?”那天傍晚,木槿这般勾着花昊月的肩膀诱惑。大被同眠,即便非初次,可仍令花昊月觉得甚是诡异。 “哦?宝宝注定要调教本王房事?” “对!” “有何条件?” 木槿撇了撇嘴,对着西下的夕阳,露出一抹不甘的冷笑。艳丽的脸庞,犹如冰水沁过的桃花,美得狂野冷感。“你约蔷薇半夜三更到书房,怎么样?” “让我约其他女人?” “你干不干吧?” 花昊月嘴角有些抽筋,邪魅的丹凤眸眯起危险的光芒。却勾起那两汪纯洁的酒窝,凑近前绣嗅着她的体香问:“我若约了,花前月下发生何事,宝宝可别后悔。” 听了他的威胁,木槿只一耸肩,“你屁事都不会发生,因为赴约的,是我!”话落,一把将他扑倒。那一夜,缠绵已久,只为那一刻。 到了三更,木槿匆匆穿好大敞袍,打扮的鬼里鬼气‘咯吱’推开房门。瑰色榻上的花昊影缓缓勾起抹邪到骨髓的笑,眼眸始终未睁开。打不倒的她,总有一身诱惑他的韧劲,愈发散发光芒…… 书房外,蔷薇未卸妆,打扮得端庄清秀。迈那小莲花步扣了两下门。收到月的信,心中难掩的喜悦。 “月……”她轻声呼唤,借着皎月春色,声音柔和得如莺燕。房中没有回响,只依稀有翻书的声响。前一刻的烛火,骤然熄灭。一阵冷风吹过肩胛,蔷薇顺势推开了未锁的房门。抿起笑刚叫,“月,我来了……” 迎面,一个重拳。正打中她鼻梁,狠劲向后退捂住鼻梁。一滴滴血流了下来,还未来得及看清,一块被单把她扣了住。 “啊……”蔷薇尖叫躲避。木槿裹紧被单,上脚暴踢了她一顿。丫的,她忍了这黑寡妇很久了,不好好教训她都对不起顺手牵来的床单。 书房中尖叫不止,漆黑一片。 木槿拳打脚踢,不亦乐乎。 有仇不报,非娘子!前一次,大前次的仇,今儿一并给她揍回去!“贱女人,叫你害人!”木槿心中边念叨,边施暴。比起她的伤心,这些疼痛才是小菜一碟。 “啊,好痛,救命啊……” 王府开始喧闹,顿时灯光渐燃起。一听有脚步声,木槿忙见好就收。一脚踢开门,狂奔逃之夭夭。 “表姐,你怎么样?”花昊影将那被单一撩开,几乎吓断了气。这、这是他心中完美的蔷薇表姐?明知该气,却忍不住笑,谁出手出的如此艺术?心疼地将蔷薇揽住,“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 “影,帮你抓住她——” “谁?” “一定是她!”蔷薇边揉猪头般的脸,边指向木槿逃的方向,“我能闻到她身体的香气,那就是个胆大的女人。啊……好痛,别管我,去抓住她!” 花昊影皱起了眉,飞身而去。 最好不要被他逮住是她,最好不要! 那个女人,何时才能学会收敛?太阳穴都跟她愁痛了……见身后有谁追,木槿哪敢回房?直奔西厢那一处,像泥鳅似轻巧推开花瓶,进了那暗室…… 进了暗室,依旧是那个步骤。很黑,很黑,摸索着前进。到了那道门前,明显感觉毒蛇的气息。 外面依稀有脚步声,花昊影以柔和低缓的话音问:“宝宝,是不是你?” 木槿撇了撇嘴,54他!就算他猜到,有人证?物证吗?有真凭实据吗?条子逮人,也得人赃俱货不是!不敢出去,只得向深处去。不知怎的,狠锤了一拳一处墙壁,忽然传来空洞的响动。 “空的?”她暗自呢喃。沿墙轻扣,当扣响一处十字花样的砖石时,那道布满毒蛇机关的门竟然敞开了…… “哈哈哈!”木槿得逞低笑,顺势冲进门中。其中,还有一道门,是金灿灿的。墙壁亦不再普通,是像日月星辰式的布置。从黑洞蜕变成皇宫构造,看得她目瞪口呆。这是地牢,还是天堂? 走近金灿灿的门,想推开,却是锁的。扣墙不通,摸门不动,就好比这实心的。“怎么回事?”明明该能打开的!木槿在那纳闷时,门内忽然传来了异常低哑磁性的声音,“别白费心计了,你打不开的!” 那声音,很好听,低哑诱惑,婉转千长。比女人的声粗,比男人的声细,界于中间的诱惑。像有魔力在蛊惑。光凭那声音,都几乎把人吸进去,笃定那男人一定美若天仙…… “你在门里?” “恩。”他淡淡呢喃,听得心碎。带着几许悲伤,却有鲜活的妖气。木槿顿了顿,边扣金门边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该问问这王府的主人,我是谁?” “别告诉我,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确实……” 木槿揉了揉太阳穴,瘫坐在金门边,深喘息依靠,“那你为什么被关进这里?烧杀抢掠奸-淫你犯了哪样?” “哈哈,哪样都未犯,才被囚禁于此。”男子的声音真是太动听了,比歌还好听。木槿享受地听着一遍,再听一遍回音。不由好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是穿越不知穿越泡了个牛郎惹麻烦。这儿还有个,根本不知自己是谁,为何被囚禁的?这王府真风高浪高阴谋高,无处不神秘啊! “你呆那里面多久了?” “大概有十五年了吧!” 闻言,木槿眼前一黑,嘴撇到一边。15年,快赶上无期徒刑了!这男人在里面,居然没有腐烂变成骨头?“怎么打开这道门?我放你出去!平时不是有人给你送饭,你没有看清咋弄的?” 里面沉寂一会儿,传来长长的叹息。转瞬,是妖冶滚沙般的笑,笑得惊天动地。“就算绝顶聪明,也猜不透这道机关!况且,我的眼睛……” 第30章 酸呀心头酸! 和那暗室中的妖孽对话,好似一场梦。好好的王府,看似金碧辉煌,却又暗藏汹涌。古代和现代便是不一样,权势和野心还有谜题果然是吃死人。 翌日,是萧王爷60大寿。王府门庭若市,达观贵人,其他王爷,皇宫内臣将王府花园堵的水泄不通。还有些来送聘礼,顺带瞧瞧江湖传闻的第一“房事调教师”宝宝,可惜全部碰一鼻子灰。 到了饷午,宴席大摆好了。萧王爷正座,旁边是萧王妃。依次是王府七位王爷,而木槿则是花昊月边的贵宾席。时不时有谁瞄她一眼,她狠剜回去,气氛变得不太友善。 “祝萧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萧王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这类的词听得麻痹,木槿撇了撇嘴,暗自端小酒杯烦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以为自个是丁春秋?活到老,死了正好,不拖累谁,也不被孤立。在她的印象中,活到拄拐杖时,自个一枪了结自个是王道。 “宝宝……” “我不喜欢这排场。” 花昊月只抚了抚她头,邪笑,“我也不喜欢!人多嘴杂,不如我们两个……”见他色咪咪挑起丹凤眸,木槿一脚踩扁他靴子。“臭流氓,不正经!” “哈哈,宝宝不是烦闷,调教房事最闷不起来。” “死——” “那便忍忍,这来者大多想和你结识。”花昊月那性感的话腔中,有些不和谐。听入耳中,不太像那么回事,一点也不云淡风清。一向潇洒邪魅的七王爷,如今好似也变成了护崽的老嬷子。对周遭袭来的猥亵视线,修长的手指暗暗刺进了案子…… 一会儿,全席坐满。 一身绿衫的翩翩美少爷花昊影扶蔷薇亦入了席,脸上遮了块纱布。萧王爷忙走过去,询问蔷薇原由,“小蔷啊,你脸怎么了?” “回舅舅,蔷儿脸长了几颗豆豆,怕给您丢脸。” “青春期长几颗豆豆也算正常,这纱布戴得有些诡异了。”萧王爷也是手快了些,没问她意见,一下扯了下来。孰料,震惊全场,以为豆豆的脸却变成了馒头般肿,吓得萧王爷倒退了一步。 “这、这怎么回事?” “舅舅……” “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我……不小心抢地面抢的。”蔷薇只有打掉牙向肚中咽,凭她的形象不好说被揍的。来的宾客全憋笑不语,灌酒压制。那清雅贤淑的蔷薇郡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是闺门的正宗。而今,还是第一见她出糗出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见蔷薇有口难辩的模样,木槿笑呛了酒,“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总是撒谎的坏宝宝。”不由得兴奋哼起了小曲。真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任她再耍炸,抵不过坏心肠遭雷劈,把她的形象毁了那也是报应! “你唱的什么东西?”萧王爷愣了一下。 只见蔷薇脸变成猪肝色,极为难看,“蔷儿闻昨夜风急进了贼,出门去追,却不料抢了地,舅舅不必担心。” “进了贼?何时的事?” “我倒见那贼向宝宝姑娘的房中去了,不知是否眼花。咳咳……本是怕宝宝姑娘出事,谁料,我……” “宝宝昨夜和我同榻。”花昊月忽然举杯笑饮,不急不慌不忙,邪魅外一副运筹帷幄,天塌不怕的模样。 木槿一勾他手臂,顺势回一句,“对,我和他在一起。那贼进没进我房不知道,我可知道蔷薇表姐这脸抢的太艺术了。眼眶都青了,为什么眼珠没有被抢掉?” “你……” “抢的半边脸跟馒头似的,真为艺术牺牲。” “影……”没到被欺负时,蔷薇总会求助于花昊影。瞥向花昊月,和他对视半响,蔷薇心中暗问:“月,你真打算包庇她,和她狼狈为奸吗?” 花昊月将眉梢一皱,走下座递过一份精致包好的寿礼,“父王,这是孩儿亲自替您挑选的雪狼皮腰带。” “好,好,还是月儿最懂本王的心。” 见花昊月送寿礼,木槿也离开案打算送件意思意思。蔷薇偷偷一出脚,木槿便那般猝不及防绊了过去。一侧的花昊影眼急手快,拦腰把木槿抱了住。他低头,她仰头,很诡异的一副画面。 “松开!”木槿冷哼。 “我松开,你就摔了。” “那叫我摔,总比被你弄脏好。”木槿记他那一字一句的仇,难以挽回的恨。刚他看清了吧,那一脚某女伸的。再怪她自个滑倒博同情,她都敢把他阉了! “她摔不了,有我呢!”花昊月迅速将木槿接入怀中,离开了那具有栀子花香的怀抱。余惊未退,就对上了花昊月狂卷风暴的丹凤邪眸,喷火一般的炽红。 “七弟……” “给你个寿桃吃,六哥。”花昊月一个寿桃塞进了花昊影嘴中,不满的情绪全部压于眸底的火焰中。不知为何,看她和他放电很不舒服。利用也好,偏爱也好,他总是希望这颗棋子干干净净。 “这寿桃真酸。” “那再来一个……”话落,花昊月将木槿推向案边,又塞入他嘴一个寿桃,便不叫花昊影开口,还笑眯眯的扮亲和体贴。“父王,云泽快到了,叫影到外面接一接吧!” 第31章 被调侃的醋男 “殿下,请松开!”萧王府前,宝宝一个劲扳花云泽的手腕。奈何男子的力气便是大,即使她有些武功底子,也仅有被牵制下了马车。一件精巧的小碎花长裙,丝绸布帛突显贵气,艳丽而俏皮。桃色双眸灵活眨呀眨,心中甚为焦急。眼看欲进萧王府,再不逃脱,便得和木槿撞一起穿帮。 “七日之期到了,把你还回去!”花云泽满脸的不悦,冰山一般冻结了人。那双眼眸深邃犀利,冰冷如刀,唰唰刺穿宝宝的心脏。好冰冷的男人,却也稚气。像个未经时世磨练的男子,空有柔软的羽翼。 一件金灿灿的长袍,尊贵而颀长,那俊美的脸皱成一团。宝宝见了,很是无奈,知他心情不好。但伺候不好他,不是她的错,谁叫他抓错了人?“殿下,要进,我会自己进。你这般和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皇室的威严,岂容你这般亵渎?” “你还懂得体统?你说你打破过多少体统?” “我……” “这七日你倒是乖,神经了一样。”乐子没取到,只觉得崩塌,这小妮子脑子定是被驴踢了,才成了这副循规蹈矩的模样。 “殿下,请您松开民女!” “不行,和我进去……” “你怎么那么野蛮?”宝宝眼角噙着泪,被他抓疼了,见离门口愈来愈近,索性低下头一口咬上他手背。 “啊……”惨叫崛起。 “对不起了殿下。”谁叫她不能献身,即便这男人挺可爱的,但毕竟和她的立场相冲。宝宝趁乱撒下一阵迷烟,便消逝于王府门口。花云泽瞥了瞥手背上的牙印,狠狠咬住了饱满的下唇。 “该死的女人!”挫败地进了王府,却发现木槿坐在案前。不顾群臣那错愕的眼神,他径自冲上前,一把将木槿扯了出来。“你咬了本太子,居然还敢换衣裳臭美?还敢跑来寿宴上来?” “……” “你这会咬人的母狗!” 木槿嘴角抽了抽筋,不想和他计较。可他神神叨叨奔过来,嚷什么嚷?“喂,你到底搞什么鬼?” “你看看,你将本太子的手咬的。” 木槿瞄了一眼那伤痕,很不屑一撇嘴,“谁知道你被谁咬的,反正不是我!不然你对一下牙印。” “什么?” 为了证明清白,于是,木槿低头又咬了一口。在他另一手手背上,咬了下更深的伤痕。强迫他双手对了对,翻起眼皮问:“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瞧瞧,不一样好不好?看什么看,我说的对!”“你……”居然还敢咬他?花云泽的脸都气绿了,见势不好花昊月忙优雅跨上前,将木槿护入怀中。抬起花云泽的双手,体贴地吹了吹,“云泽,你一定是眼花了。在场的人都能证明,宝宝刚才一直在场,没有离开。来,跟我说一遍,你一定是眼花了。” “我没有……” “来,吃颗寿桃。”花昊月故技重施,给花云泽塞进了一颗寿桃,很顺时地堵住了他嘴中的话。真假宝宝的事,不能再外泄,否则对他的计划绝对不利。不得已之下,只有傻云泽一个,来成全他们卅了。 “本太子没有看花眼,月,分明是这个女人……” “来这颗寿桃大。”花昊月将另一颗大寿桃塞入他嘴中,笑得樱花灿烂。邪魅而天真,堪比繁星。那俊美精致无暇的脸,散发着稚气的光泽,却十足的沉稳内敛光芒。叫周遭的人看得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糊涂成呆状。唯有木槿渐渐懂了,那死太子是把真宝宝的x盆子扣她头顶了。 “这寿桃真酸。”花云泽被堵的酸了嘴。 “谁知父王的寿桃竟也有酸的,我刚吃了两颗,一个比一个酸。”花昊影也同情地斜睨过一眼,真是好兄弟,同命相怜。 “怎么有酸寿桃?” “我也纳闷!” 只有花昊月在一边邪邪的勾笑,寿桃不酸,不过酸桃就酸了。为了堵住他们的嘴,酸酸他们,他可特地挑那又大又圆的。 “不对,萧王叔,我刚真被她咬……” “太子殿下?”萧王爷一惊,也不敢怠慢,正打算上前问个清楚。木槿一下窜上前,勾肩把花云泽扯向了一边。 “你到底有完没完?” “你这平民还敢和我顶嘴?” “你跟我走——”再叫他胡说八道,肯定得穿帮。木槿点脚搂过他肩匆匆离席,脸色铁青。 “女人!” “你走不走?” “你敢命令我?” ‘啪——’木槿一脚踢中他膝盖骨,“你再不走我阉了你,你信不信?”趁他呆怔,一把拽了出去,“兄弟,我们有话进暗巷说。”她就说这个太子爷有受虐倾向,非得动用暴力才肯听话嘛! “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太子爷说谁咬了他一口?” “那是云泽和宝宝之间的矛盾,孩儿也不知。”眼盯着木槿搂花云泽离开的一幕,花昊月顺手抓起盘中一颗寿桃,漫不经心含入了嘴中,狠狠咬了一大口。 “七弟,那寿桃可很酸哪。”花昊影好心地提醒。 “我喜欢酸的。” “我听说七弟最讨厌吃酸的东西。”花昊影摇起折扇迎风嬉笑,故意揭穿他的说辞。花昊月狠咬了一口,转身笑得亲和,“酸的东西解渴。” “怕也解恨吧?” 花昊月未回,仅一味吃酸桃。被花昊影猜对了,他的心便是酸,酸的很,冒起了酸水。比这寿桃还酸上几倍,平日的睿智如何看都带几许幼稚…… 第32章 结拜大哥 寿宴中,蔷薇出了丑,花昊影亦第一次看见了他亲亲表姐出脚的刹那。从此,心中有道不明的隔阂。依旧温柔如水,却心愈见远了。 花云泽闹了一场,木槿将其带进暗巷,两人一顿拳打脚踢。而花昊月则独自吃了六颗寿桃,震惊全场。 王府便是这般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墙大院中,住着一群奇怪的人。来了个穿越的木槿,便更是希奇古怪的事连连发生…… 第三日深夜,闲来无聊,木槿又独自潜入了那个暗室。自上一次和那妖精相遇。一直念念不忘,不晓得他什么来历?为何住的好比宫殿,却过着囚禁的生活?15年,而且长达15年,那不是从小被关押? 轻扣了两下,门内传来一阵沙沙细响。像衣料摩挲门板的声音,接着是诱惑低沉的话音,“你来了?” “你知道是我?” “我嗅的出你身体的味道。” 瞎子鼻子都那么灵吗?据他所说,他眼睛看不见,她便更好奇那瞎子为毛有这样好听的嗓音蛊惑人? “你饿不饿?” 门内沉寂半响,以冬日恋歌男主角那极致悲伤的话音回道:“饿?好久不记得饿和饱的区别了。” 听了,叫人很心疼。好比被遗弃的宝贝,守着暗无天日的暗室,被隔在一道华丽的空门中,永远见不到太阳升起的刹那,也没有夕阳落下的伤感。有的,只有长夜的漫漫和秋风扫落叶的凄凉。 满地憔悴损,四时却不知。诺大的王府,似乎没有谁知道他的存在。这种孤寂的感觉,她也曾有过,被遗弃时的她也是个无辜的婴儿。 有种共有的灵犀,叫木槿的心肠软了下来,“那个,你叫什么?” “你叫我戏风吧!” “我叫木槿……” “木槿花,坚韧而美丽,永恒的存活之源。”每次听他叙说什么,就像听华尔兹舞曲,美妙极了。木槿确定,她爱上他的嗓音了。 “戏风,你困不困?” “想替我解闷?” “你怎么又能猜到?”木槿纳闷,他是神不成? “因为我会读你的心,哈哈……”酥入骨子中媚的笑声,麻入人心尖。“你是个善良的丫头。” “算了,我是个坏女人!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等我讲完了,你正好睡着了,我也好回房休息去。” “你真好。”戏风忽然赞一句,顿时觉得好象那妖精趴在她耳边舔吮一样令人脸红心跳。木槿翻起眼皮,调了调声,开始讲述一个不太搞笑的故事。 从前有个孩子被父母抛弃,被孤儿院的人毒打,讨饭被打断过十几根肋骨。当小混混,和人打架被斧子劈裂眼眶。帮老大贩货,被黑吃黑捅过好几刀。三不五时浑身的伤,治刀伤全裹白布条子,有任务时掉脑袋也得冲。为兄弟两肋插刀,为老大满身捅刀,为了证明清白甚至得脱光了叫那群兔崽子奚落。 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那些平常人的东西,她全没有。孤单时,抽一盒盒的烟。想哭时,倒立在墙角忍着。没有人依靠,就依柱子到天亮。实在受不了,就点着一支烟。告诉自己,活着,就得忍耐,否则就去死。其实这世上,没那么多没好,可还值得活。惨绝人寰的人那么多,其实你我,也许还是好的。” “你很坚强!比我更坚强!我被囚禁于此15年,你却15年的地狱生活。”戏风似乎将头抵上了那道金灿灿的门,隔着门对着木槿暧昧地吹气,揶揄笑说:“你和我真是天生的一对,哈哈!” “那你出来,我和你拜把子!” “拜把子?”他笑得沙哑,吹得热气似乎透过门隐隐传了过来。木槿忙一躲,脸‘唰’一下红了。“男人和女人之间,可有纯粹的友情?” “……” “哈哈哈,好,我现在便和你拜把子。从此,你是弟,我是兄,两个苦命人相依为命。” 木槿顿了顿,旋即和他发了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背叛手足,千刀万剐!虽知拜把子拜的太快,很是诡异。不过遇到和她命相似的,忍不住的亲近,就算是个妖精,她也认了。 木槿的房中,漆黑的一片,寂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花昊月忽然点燃了烛台,撩开珠帘,瞥向榻间。丹凤眸倏地眯的狭长,危险折射出午夜最森冷的光芒。本是酸桃吃多了,想来找她吃颗开心果,却不料他亲爱的宝贝大半夜不知溜去了哪处? 长袖一撩,一把将烛台推翻。抿起嫣红薄薄的唇瓣,瞥向那叮当响的珠翠帘,冲着那颗歪斜的枕冷问:“宝贝,或许我是太宠你了吧?” 第33章 跟太子牵手 翌日清晨,模模糊糊从床上起身。迎晨曦的暖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个懒腰撩开珠帘,眼圈略有些红。昨夜和妖孽拜把子,话虽不多,但聊的投机。到了午夜三更才折回房间休憩,累的肩骨酸痛。 “宝宝……”忽然,耳畔传来那磁性勾引的话音。花昊月猝不及防搂住了她,将她‘啪’扑倒于榻上。不待反过神,已被压的死死,动弹不得。 那看似纤瘦,却是精壮的身躯,压过来可有好?只觉得身体被压榨尽半,气息被刹那掠夺,呼进去的全是他吹拂的气息。一件胜雪纱衣,无暇俊美的脸庞,两颗大大的酒窝,却邪魅的犹如撒旦。丹凤眸挑的狭长,眯起的光芒褶退星辰,如黑翟石般殊死诱惑。 木槿顿了顿,打了个喷嚏,懒洋洋问:“你想干吗?” “房事,我还是没有学会。” “胡诌——” “不如宝宝搬来和我一起住,夜夜教我吧!”花昊月将她箍紧,笑眯眯地扮纯真,扮友好,比那清潭还纯洁的少年,却有那腹黑的鬼心肠。屏息有一会儿,木槿恶狠狠剜向他,偶尔还不够,还想夜夜来? ‘啪’一拳挥过去,“你给我去死吧!”咆哮声顿时崛起。 花昊月被袭了一记,搂住她纤腰轻摇,“宝宝,你怎么忍心?” 木槿一脚踢过去,“你有多远给我死多远,臭流氓!” 那一日清晨,没有谈的拢。 木槿死活不同意,花昊月也仅有暂缓。 不过木槿被他邪恶极致的眼神,杀死了一百回。他离开了,木槿才长吁一口气,叹怎么遇上这么一个难缠的小子?小风呼呼吹,房门再次敞开,抬眼一瞧,又是他…… “你给我死去——” “是我。”宝宝倏地关门进入,走近木槿身前。 “是你?你怎么谁都能假扮?”不过细看看,身材是矮小太多。这真宝宝还真神人,快无所不能了。 “嘘……我来是想问你,你可又去那个暗室了?” “去了,打开了那道铁门,又遇到一道金门。门里有个男的,叫戏风,说被囚禁15年了。” 宝宝忽然倒退两步,瘫坐在木椅上。书简哗哗落地,她的目光呆滞,像被雷劈中一般。“对,是他,便是被囚禁15年的他!” “谁?” “是他……” 木槿揉了揉太阳穴,弯下腰将她正学的书简拣了起来,“我和他拜把子了,因为他也是个孤独的人。”“他说他叫戏风?” “对,戏风。” “戏风,戏风,戏的天下帝风。”宝宝一直在那神神叨叨自言自语,木槿听了,也是不懂。但能觉出这其中的诡异,兴许她“大哥”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 可以想象,他那样的妖孽,一旦解除囚禁,不是熬啸九天,便是沙卷狂尘。不过,他究竟是谁?和无赖七王爷又有什么仇怨? 、、、 宝宝在案前发呆很久,才恍惚从幻境回过神。瞥向一边哈欠连天的木槿,勾起仰眼的醉人浅笑,如一只独秀压海棠。 木槿斜睨一眼,懒懒道:“才发现你笑的样子真勾人。” “我和你长的是一模一样。” “不一样,我是笑不出你那小美人的感觉。” 宝宝笑了,凑近前,勾起木槿的下颌,端倪着她外散容光,艳丽绝俗的面颜。这份光环,这份潇洒,谁能比拟?连精通扮相的她,都难学出她的精髓?那份洒脱,活的节气,她一世都只有仰望的份儿。 “可你笑的却能感染他人,倘若我是你这个性,该有多好。” “我性格有啥好?” “活的不累,活出风采。”宝宝一声叹息,背负的东西太多,压弯了她纤瘦的背。过了良久,她才勾起抹可爱的笑,“对了,刚刚你为何对他那样凶?” “他叫我搬去他房间,咋不去死呢他?” 宝宝笑了,勾住木槿的肩,有些谆谆教诲道:“对哟,那七王爷诡计多端,喜怒无常。或许近了,便厌了。一旦没了新鲜气,他会弃之如敝屣。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会不会对你真有了感觉?倘若是那样,便真有趣了。一个操纵游戏的邪恶之徒,被你羁绊住,看他还如何再飞的起来?” “你真够邪恶了,发现你俩还真绝配!一个比一个鬼精,对了,有空我带你去见戏风,见到了,你速度把身份给我调回来。” “好……” 正聊的欢,忽闻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向来匆匆,长靴踏的响,犹如马蹄子。宝宝匆忙落座木椅,翻起书简确认,“是那个有受虐倾向的太子爷!不虐他,倒觉得我神经的太子爷!” 转瞬,花云泽便将书房门打开。走向其中,凝视木槿一会儿。却扯住了宝宝的手腕,“月,陪我散步!” “云泽还没有离开吗?”宝宝扎嗓子模仿花昊月,心想,你为何不离开?你怎么还不离开?你造成了我多少的困扰?难不成再咬你遍体鳞伤才行?“为了你暂住几日!” “呃……” “一起去散步。”花云泽一把将宝宝拽了起来,眉梢皱了起,有些疑惑问:“怎么你身体好象变小了?” 宝宝骤然坐回,额上沁满了冷汗。他那冰川般的眼神还真叫人渗的慌,犹如洪水猛兽。木槿见了,忙扯住花云泽的衣袖,笑的艳绝风尘,“想散步是吧?我陪你不就成了?恩,太子殿下?” “你陪我散步?” “没错。” “对,叫宝宝陪你散步。哟,我头晕,晕的很,快来人给我倒杯醒神茶。”宝宝揉着太阳穴向案上一趴,花云泽愈是好奇。月的开心果向来不外借,这一回倒是讲究,可却讲究的太诡异。 “走吧,我跟你一起散步。”木槿牵起了他粗糙的大手。 花云泽愣了一下,眉梢蹙起。想斥这个女人为何这般随便,却忍了住。到后来,是他反牵住了她,很霸道地不准她松开。 到了荷花塘,木槿翻起了白眼,瞥向他牢牢牵她的大手,有些有气无力问:“你,可以松开了。” “为何要松开?” “你跟我还真不见外,我又不是你马子。”木槿带他来到了荷花边,正好偷瞄一眼书房,似乎宝宝该趁机溜掉了吧?达成目的,口气自然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我牵你手不好吗?”花云泽挑起眼眸冷酷问。 “不好!” “本太子好就成,月不牵你,我先替他牵了。” 木槿猛咽了口唾液,他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你以为你在放羊呀?太子殿下——”她好脾气地深喘了口气,尽量和他好说歹说,“我还有书要看,有琴要练,有画要画,有对联要做。另外,还有一堆古董要鉴定。” 花云泽将嘴一撇,冷剜他一眼,一副你忙不忙与我何干的表情?冷锐的视线,周旋于木槿全身,像扫描仪不停发射电波。见花云泽没有松开的意思,木槿嘴角抽了抽,额前青筋一根根暴动。“某太子,你够了吧?” “忽然发现,你和本太子还挺投缘。” “是吗?” “不如跟我回宫,做我的贴身侍女吧!帮我沐浴更衣,帮我穿靴佩带,帮我暖床铺被,再帮我……”不等花云泽说完,发现木槿已挣脱开,奔到他身后。这么一回头,一瞪眼,一脚被踢进了荷花塘。溅的满身水花,湿漉漉的成了落汤鸡。花云泽向上一挣扎,掐着荷花恨不得啃她的肉。 “清醒,清醒吧!沐浴更衣?穿靴佩带?暖床铺被?做你的春秋大梦,我还找不到奴隶给我做呢!”拍了拍手掌,木槿潇洒转身,伴着那“哈哈”的大笑声,只见花云泽满面铁青,冰冷大喊:“该死的女人,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哈哈哈……” “你死定了!” “哈哈哈,气死你。”木槿扮了个鬼脸,转瞬消逝于荷花塘边。某男脸色铁青,扑腾出来时,震动了萧王府。而花昊月行经时,只目睹那一幕欢笑的场面。打打闹闹,斗嘴掐架,这般普通的乐趣,他何尝不想和她一起?但为何,主角却不是他?嘴角微翘,邪气扑衫,胸中又是一阵酸。 该称她人缘好?还是勾三搭四?一个影不够,还有一个云泽?再来,是不是打算来个男女通吃? 第34章 揭穿了她 天刚蒙蒙亮,甘露扑脚面。 点燃烛台,木槿便在书房中苦读。不知到了何时,竟趴案上睡了。门‘咯吱’被推开,花昊月凑进前,脱掉外衫替她披上了肩。撩起她几根发丝,擦拭掉她嘴角流下的口水。 饶有韵味勾起薄唇,邪魅勾魂。“小东西,那么焦急想学成,不想要你那东西,打算早早脱离王府,脱离本王吗?” 花昊月那双精锐的凤眸,折射桃色魅光。聪慧如他,岂不知她心中打的小算盘?可是,这一次,他纵容了她…… 渐渐的,似乎被她感染。开始学会退让,纵容和宠溺,渐渐学会了……疼人!看着案边那副画,他笑了笑。再瞥向那副未对完的对联,他‘噗嗤’笑开花。 上联:泥肥禾尚瘦。 她对下联:鬼短夜叉长。 倘若将那“泥”改成“尼”,“禾”改成“和”倒对的绝渺。她这颗小脑瓜,装的东西便是能将人逗乐。 悄悄弯下腰,将她的小手抬开。以笔落下下联:晷短夜差长!再次替她盖好外衫,邪笑而去,如风般消逝。 待到木槿醒时,天已大亮。 揉了揉眼皮,瞥向那副对联,纳闷是大半夜来灵感改成那德行的?可仔细一瞧,“不对呀,那是个什么字?” 扯了扯肩上外衫,撇了下嘴,“小鬼,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呢喃一句,将花昊月的外衫收起来放在案子上。伸了个懒腰,走向荷花塘边。 ‘阿嚏——’猛打个喷嚏,一个机灵,转身一瞧,是那祸坯子。 一身的薄纱粉裙,叮当作响的珍珠串。莲足微敛,眉翘唇抿,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宝宝姑娘,早。” “早,你脸好了?” 蔷薇不以为然,走进荷花塘,和木槿并肩看晨曦。“宝宝姑娘可真关心我,让蔷薇也受宠若惊了。” “就咱俩,有话直说,不用装了。”木槿冷哼一句,拣起颗石头向其中一掷,溅起的水花扑打裙摆。 “我知道上一次的伤,是你造成的。” “有证据吗?” 蔷薇笑了笑,“何需证据?你的表情便告诉我了。” 木槿忽然转过身,不畏她的逼问。凑近前,伸出纤长的指抬起她下颚。盯着那精致绝伦的小脸,真是清雅小佳人,端庄的叫她恶心。“有证据,我就承认。没有证据,恕难奉陪!” “我没有你那般粗鲁,也不必暴力解决!” “你还真品行高尚。”木槿这一回学聪明了,不再对她动一根手指头,只选择冷嘲热讽两句。“当婊子还立牌坊,小心夜半鬼砸你房门。如果你又想设计什么的话,劝你住手,我也不是好惹的。” “第一,猪头我不爱。第二,小七不是我的!你有本事,去踢一个,抢一个,跟我无关!别动不动找我,显示你的贱。” 木槿顿了顿,将小石子狠掷入湖心,只淡淡问一句:“你把那猪头当什么?” “自然是我亲亲表弟。” “争取他七弟的筹码?” 蔷薇很聪明,不会明摆承认,仅冲她清然一笑。“话说的不必这般难听,我爱影,也爱月,他们都是我的!” “你把感情当什么?” “……” “当成废铜烂铁吗?”木槿忽然发怒,咬住下唇,被这个无情罪恶的女人气的不轻。“爱,就好好爱,就狠狠爱,就专心爱!爱一个,踩一个,玩弄一个,欺骗一个,你这种贱人不够资格跟我谈交易。别说小七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我也一根头发都不让你碰!” 蔷薇的眼神变的幽冷,敛步前移。憎恨瞥向木槿的背影,忍不住,一把推了过去。木槿预料到了,却没有躲。任她推她进去,‘扑通’掉了进去,挣扎都没挣扎。 死贱人最懂栽赃陷害,这一次,尝尝自食其果的下场。 为了揭穿她,淹死她都不悔…… 远处,花昊影目睹这一幕,跑过来纵身跳入荷花塘。扑腾将木槿抱了出来,揉了她的发丝,惊慌地拍她惨白的脸颊。“宝宝,你醒醒,你别吓我。” “宝宝,你醒来!” 情急之下,他低下头,用嘴给她做起了人工呼吸。一边的蔷薇见了,却也吓傻了。一时未忍住失策,却被那丫头算计了进去。 呆呆站在那,不知所措。这个自己捅破的漏洞,越来越大,见花昊影那样在乎,拼命的救木槿,她忽然意识到这颗棋子离自己的手越来越远。 “影……”蔷薇小心唤他。 “滚——” “你听我解释!” “原来你真的不止第一次!把原来的表姐还给我,或者,滚出我的视线!”花昊影的眼神忽然变的好冷好冷,比冰还冷。那俊秀无暇的脸孔,蒙上一层黑雾。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痛,并且恨,还夹杂悔。第一见到,吊儿锒铛的模样,成了这般黑暗。 蔷薇狠狠握紧拳,不甘颤抖。而木槿稍微眯开个小缝,再阂上。这一次,真的解恨了。为了揭穿她,木槿也擅用了她的计谋。只是,被这猪头小子吻一下,她很想挥拳过去,斥他,“你丫的现在没资格碰我!” 第35章 有人变态了 池风拂面,淡淡的荷香。涟漪扑衫,迎面的炽热淹没神智。为了揭穿蔷薇那毒蛇,木槿牺牲很大。眼睁睁看着花昊影对她人工呼吸,却得扮成昏厥模样。 依稀记得,他曾和她胡侃,乱侃,读书抚琴。又记得他替她吸过毒血,却为何此时那种淡淡的温情消逝了?剩下的,只有冰冷。或许,心早寒了。 “太子殿下,我们该起程了。”侍卫准备好奢华的马车,正打算回宫。花云泽这转眉的刹那,正瞥向那一幕。 在古代,哪有人工呼吸之类,这便是“偷欢”的典型。黑惑的缎子被风撩成扇型,不知从哪来的怒气,他两步冲上前,一把将花昊影推开。 “你,给我起来!”花云泽恶狠狠剜向木槿,冰冷刺眸。那小子凑什么热闹,该死的!木槿咬咬贝齿,偏不起来。那蔷薇当初装柔弱,博取同情,不知咋设计她落泪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云泽?” “你别插嘴,丫头,你给我起来!” “她刚掉进荷花塘中了……”花昊影试图解释,柳眉微挑,不满这冰冷太子的胡闹。刚伸手扶起木槿,却被花云泽一把打开。 “叫你再装!”花云泽一把扯住木槿的手腕,刹那拽起身。“你这女人真不知廉耻,你跟我过来!” “喂,你行不行了?”木槿被他扯的骨头架子快散了,睁开某狠狠踢他一脚。回某,瞥向花昊影冷哼,“这就是你的好表姐,苦了你这猪头了!现在,你可以把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鬼话,统统给我收回去了,一句不准留!” 话落,木槿拍拍手被花云泽带走了,花昊影在原处呆楞半响,忽然敛下眉。迎着凄冷的风,瞥向那如荷般纯洁的蔷薇,转身便走。 “影……”蔷薇叫住了他。 花昊影顿住了步,没有回头。 蔷薇几步上前,抓住了花昊影的手腕,故作委屈。“你听我解释影,并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和她是发生了争执,可是她想打我,我才不得已推了她一下。” “是吗?” “恩,我的性情你还不了解吗?” “我确实不了解了!”花昊影深深凝视他,有种爱过之后,恨不起的沧桑。“了解了10几年却忽然发现不再了解了。熟悉了10几年,现在陌生的让我不敢认。你,是蔷薇吗?是我一生追求的表姐吗?” “影,我和她……” “我该信谁?” “信我……” “哈哈哈!”花昊影忽然笑了,笑的很憔悴。刚木槿一席话,将他彻底刺激的遍体鳞伤。原本,一直傻的那个是他。 影,你别笑的那样可怕。我那样爱你,是她要抢你,才和她发生争执。我从不是那样不通人情的女子。” “你爱我吗?”花昊影摇起折扇,讥讽地问。 “爱——” “你需要冷静,我也需要冷静,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花昊影忽然转过身,摇折扇随风而去。那日月争辉的侧脸,沐浴于阳光中很狼狈。 、、、 “花云泽,你给我松开!”木槿气急败坏皱起眉,别逼转成淑女的她,对他暴力相向。她不想,真的不想。 “你那么喜欢装死?” “我愿意!” “你那么贪婪男人的吻?”花云泽好象发疯的野兽般,将她推抵向墙壁。“那好,本太子满足你!”话落,他开始霸道吻住了木槿…… 刹那,木槿被惊呆了。这棺材脸搞什么?脑抽风了不成?伸手推打他,无效!用脚踢,他还坚持!小侍从错愕站那,眼珠子都掉进了衣袖中。 ‘啪——’木槿一拳挥过去,打的花云泽鼻孔窜血。“你丫变态呀?”木槿狠狠揉了嘴唇,瞥向花云泽那两行鼻血,怒视…… “太子爷哟。”小侍从吓坏了。 远处,花昊月顿吓足冷凝着面。他今日是银衫拂地,长靴潇洒,从奔马从王府归来。腰上的翠绿石耀眼夺目,闪烁俊美脸庞的邪佞。不知何时,拳已攥紧。“咯吱”的骨骼响,异常骇人。 “七王爷,是太子爷!”贴身近使暗自提醒一句,看今儿这天气,晴中带阴。搞不好啊,得闹出大祸端,冷汗哗啦的流。 “那个,不如属下去叫宝宝姑娘过来,说七王爷您有事?” “不必了。”花昊月的拳头渐渐松开,笑的很灿烂。使者更不解了,难不成这叫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 花昊月转过身,故作漫不经心,“太子爷喜欢怎么玩便怎么玩,本王绝对会纵容他在王府中的一切。” “连女人也能玩吗?” “囚——” “对不起,对不起王爷,属下一时口误。” “替我查查慕容狄的近况,他呆的太消停,便有策动风波的倾向。”花昊月眯起眼眸向回返,眸色犀利,唇角邪笑僵硬。 “七王爷,属下看您还是先处理好私事,再来办公事吧!” “囚——” “您再走便撞墙了,回头看一眼吧!” 花昊月抬眸,眼前一堵墙。狠狠咬住饱满的唇瓣,他骤然转身,凤眸火焰荏苒。“见鬼,你想被砍头吗?” 第36章 马恶依旧被人骑 那日,花云泽被迫返回皇宫,重归那座牢笼般的人间炼狱,那冰冷冷充满杀机的王者之城。而木槿仅是送行于马车前,撇了撇嘴冷哼:“你最好别回来了,太扫把星了!” 不过不可否认,被他吻过了,她没有过多厌烦,仅是觉得麻痹。反而他走了,没有吵嘴斗殴的对象,有些寂寞了。抚琴,读书,这些她都不嗜好。做那大家闺秀,举足不落俗,根本难于登天。 望着王府外的城墙,忽然很向往。如果能快意江湖,就算不穿回现代,似乎也会比现代快乐的多。静静地,看着晨曦,看着远方,渐渐凝起了眉。 花昊月静静走了过来,皱了皱眉,眸深似海。“云泽走了,你开始对高墙失落了吗?不见影,你开始徘徊了吗?你心中,到底有他们全部?还是根本,一个都不舍得装下?” 他的眼眸透视的信息,木槿看不懂,只觉得他恍惚有点生气。嘴角勾起,庸懒中散发着冰冷。“宝宝想离开王府逛逛吗?” “啊?” “我带你骑马出府。”花昊月忽然牵住木槿的手,一跃飞上了天。一件雪白的长衫,飘逸似仙,刹那惊住了木槿的神。啥?他要带她出府?仔细瞧瞧天,太阳这也没打东头升起来呀? “喂,我不会骑马……”被他带上天,那感觉,只有一个字——晕!心跳加速,血液倒流,好比做摩天轮。 “我教你!” “我骑马会摔死!” “那我们共骑一匹?”花昊月笑弯了眉,死搂她不放。这小子才20锒铛岁,却活有30的成熟度,真不是一般的腹黑。 从马厩中牵出一匹上好的马,黑色的棕毛,纯千里马的特性。有种冲关汗血马的潜质,眼大有神通的灵性。长长的毛看起来很贵气,配那尊贵的主子正好登对,但脾气似乎不甚好,木槿驯服不了。 “驾!”木槿骑马背上催促,那马一动不动,闹上了脾气。 花昊月在一边支下颌斜睨,笑颜如花,邪气魅惑。 “这马是我的宝贝,只认我的气味。宝宝得作首诗给他听,否则他不走的。”花昊月在一边邪邪地支招。 “马诗?我哪知道?驴唇不对马嘴算不算。” “不算。”他摇摇头,笑意更深。 “人要练,马要骑?人靠衣裳马靠鞍?不行,鞭子抽吧,马得抽,人得激。”木槿急了,马诗她哪懂?又不是那些老学究,干脆挥鞭子抽吧!结果,那鞭子一抽,马顿时急腿冲出去,一个飞跃身子后仰,她坐都坐不住,比飓风更恐怖。 “啊……”见鬼的,这马脾气真暴躁,和她有的拼。马背坐不住,拽着那马尾在后面被拖着奔。腿根本攀不上,只有被拖死的份儿。“救命呀——” 花昊月见势不对,一个箭步飞身上马,将木槿拦腰抱入怀中。指轻吹个口哨,马便停了,摇了两下尾,摇那满地的毛…… “我的娘耶!”木槿直拍胸脯叫险。 “你拽了满地的毛,他不拖你拖谁?” 木槿翻了个白眼,反问:“那谁叫他不给面子?马毛多少钱一地,我赔他呀!” 花昊月“噗嗤”笑开,紧搂住她暴笑。想起刚刚她拽马尾巴狂奔,掀起尘土的一幕,便忍不住笑。 “笑,你还笑,再笑我把你毛也拔光。” 木槿一撇嘴,给他再翻个白眼。坐他怀中不乱,盯着那马冷哼,“这马脾气真不好,换马鞭子抽抽。” “那宝宝的脾气也不好,我是否该换根鞭子待到晚上抽?” “你敢?”艳眸一瞪,精神抖擞。 “哈哈哈……教你一句诗,春风得意马踢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将来这匹马,便是你我两人共用了。”这匹汗血宝马,除了他,还没有谁敢骑?这一刻,忽然想,将这宝贝和她一起分享。 他,似乎越来越不理性了。偶尔,想耍耍性子。便好似现在,明知不该带她出府,却见她堵墙烦闷却忍不住想放纵一回。或许,渐渐习惯了开心,不喜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又或许,他根本不想将她第一个男人的地位,让于其他人,哪怕是亲哥哥,哪怕是太子爷…… 一匹骏马飞驰而出,卷起尘土。 王府暗下的侍从,都呆了住。 “那马、那马是王爷的宝贝……” “王爷现在的宝贝,成了那女的了!”囚在一边直搔头,心想房事这东西真有那么大魔力?调教那么几回,王爷的魂儿便被勾了?寻摸这改日完成任务,他也找个女人调教房事,这下可不敢了。 看着渐远的马背上,两个撒欢疯的男女,花昊影的眉梢再低一分。与春争辉,繁华落尽的翩翩六王爷,脸色却忽然暗淡下来。 明明心中最爱的是蔷薇,却渐渐被这一切冲淡了。站在湖边,听马蹄响呀响,心中开始乱如麻了。 “影……”身后,传来蔷薇的声音。 他转身便走,片刻不留。 “影,别这样疏远我。” “我们分开吧,你,让我的心乱了。”花昊影忽然转过身,敞开半面折扇,清秀的脸一片冰冷。 “你真不原谅我吗?” “我真怕再从你身上找到其他欺骗。”那他或许会疯掉,10几年的坚持变成一场笑话。‘啪’将折扇抛入湖中,长靴跨过,从蔷薇身边决绝而过。 一阵凉风扫过,蔷薇的脸变的很阴很阴。都是,都是那个女人,叫她落的谁都不信的下场!她爱的,爱她的,所有都被她抢走了! 第37章 要逛青楼 络盐王朝,历史上不存在的国度。长安街,历史的名街,却此长安非彼长安。想起长安,教课书孤陋寡闻的木槿,只能联想大唐。 络盐王朝都城,长安。 第一街,长安街迎松送客,堆砌满银饰。华丽的马车,穿梭其中,更添了气势。撑伞防晒的小姐,绮罗裙迎风戏尘。一些穿戴体面的公子们,不是钻进花街柳巷,便是街前和同僚们闲逛。 那匹汗血黑马奔进城中,顿时气势压人。不必花昊月下命令,两侧全闪,恍惚间有种天子驾临的架势。看的出这小子混的开,四处有粉丝,到处有人给他下跪。出了近城,下了马,花昊月牵起木槿的手悠闲闲逛。 对面是文明遐迩的香春阁,老鸨子那拉皮条的模样叫木槿好奇了。“我们去逛青楼吧!”木槿好心建议道。 花昊月狠握紧她手,冷回一句:“青楼那种地方,不适合女子出没。” “那你去嫖,叫我瞧瞧。”古代叫鸡不犯法,不被条子逮,真想见识见识那种临场当观众的情景。木槿贼贼一笑,将花昊月牵进了香春阁。 花昊月从腰上摇出一柄金灿灿的折扇,掩住半边脸。和她出来早作好准备,可没料她竟然叫他逛青楼。 “哟,公子,怎么将脸挡住了,这是头一遭来?” “他害羞。”木槿艳颜绽放春光,高兴的不得了。见那群女的翘首弄姿勾引男的,笑嘻嘻命令:“你去,帮他找几个漂亮的,身材好的,给他玩玩。” “好勒,我们这倒不缺姑娘。可小姐您……您一个姑娘家,这算怎么回事?” “我看热闹!” “啥?” “你们开妓院还不准看热闹了?有现场av看,我就瞅瞅,保证不插嘴。”木槿笑的很轻松畅快,好奇心大的人,向来喜欢玩。什么刺激挑战什么,脱了金丝笼便猛劲的扑腾。 “这还有看热闹的?你和公子是何关系?” “你怎么那么聒噪?”木槿烦了,冷问:“你到底伺候不伺候?” 花昊月将折扇掩住,免得贻笑大方。伸出修长的手,骤然揽住木槿的腰,向青楼的台阶下漫步。优雅耸起肩,清了清喉,他邪魅道:“她是我的内人。” “令公子的夫人?陪公子逛窑子?” “夫人淘气的很,想讨些情趣。” 老鸨子被吓的目瞪口呆,半响回不过神。逛窑子害羞的不第一次见,带娘子领主动逛窑子的可真希奇。可得荣登长安街第一经典了,瞧人家这夫人多有情趣。 木槿狠翻一白眼,“别听他废话,我绝不是他老婆!你快去找两个丫头,速度叫他们脱光演给我看。” “夫人……”花昊月故意扮可怜口吻,伏在她脸边叹息,“我的房事不一向你教,你这般推开我,叫我情何以堪?我、我不如一头撞死于这青白石柱上。” 那邪魅的口吻,吹拂的热气,鼓红了木槿的脸。行,玩不过他,她牵过他走出了门槛,“我不看了,我不玩了行了不?” “死——”罗嗦半响,不玩了才想起招呼。想起长安街,除了卖古董字画,胭脂水粉和希奇物品,还有些香喷喷的小吃。各店铺的珠宝,布帛和宝剑,也只有艳艳升歌的青楼才最好玩。可惜,花昊月却不配合,他邪邪诱惑:“有你,我何需逛青楼?” 木槿翻起白眼,不理他时不时的肉麻,“哇,好香,我要吃棉花糖。” “好,我给你买。” “快去,快去,多买两个给我吃。” 花昊月长长的睫毛刷过凤眸,转带那股邪气,转身去买棉花糖。趁机,木槿眼尖瞄到街口那处算命的摊。嘿,找很久了,这种机遇不抓是傻瓜。她快步扑上前,扔下一两碎银,焦急地问:“帮我算算命,算准了替送你个神算牌匾。” “姑娘的生辰八字请给我。” “我大概是那年,那月,那日,那时生的,不过拿不准。”木槿写下生辰,那摆摊的白胡须老者便仔细研究一番。摊位很小,但摆放整齐。有竹筒,有生辰图,看起来倒像那有本事的没有。 老者英气荏苒,气宇轩昂,除了花白胡须,和个年轻人的气息差不多。琢磨了一会儿,他淡淡开口,“姑娘你是来自异世界的女子吧?” “对,我来自21世纪。” “姑娘并无意来此,但上天捉弄,早已有此安排。姑娘现在急于离开络盐,寻找你的渊源地,对吧?” “哈哈哈,算的太准了!那你说,我怎么才能离开这?我能不能回去现代了?” 老者顿了有一会儿,捋着胡须皱皱眉,一看形势便不好。“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老朽只能告诉姑娘你,既来之,则安之。或许有机会回去,不过得借助你贵人的力量。” “贵人?什么贵人?” “此人命中水性,且与月字相关。”听那老者一顿描述,木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花昊月”,怎么听着听着,倒像是在给她相亲?“我怎么做,才能叫贵人帮我?” “这个嘛,你得听从他。帮他完成他心中所想,他便能帮你离开络盐。倘若你违背了他,那必将贵人变成小人,也就是姑娘你永远离不开这个是非地了。” “啥?” “命中有之定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身边总有红尘物,贵人临门莫相送。”那算命者边摇签,边神色泰然讲述。木槿听了听,听的嘴角抽搐,难不成命中注定,她的和那个腹黑小子纠缠不清? 远处,花昊月买来了棉花糖,瞥向街角处的人影。没有靠近,仅是默默观望,渐渐,一抹邪魅算计的笑扬起。低头,咬一口棉花糖,好甜,好甜,甜弯了眉…… 第38章 小七的无情 “姑娘,你好自为之吧!”最后,木槿仅听到算命那老头落下一句,便收摊子走人了。待在原处,皱起了眉头,听那算命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是她,但偏偏这个“命中注定”雷到了她。 那算命老者拎着旗子,走向拐角处忽然停驻,倚上墙壁猛喘息。摘掉胡须,向眼前来者鞠躬禀告,“小王爷,属下照您吩咐的说了。” “很好。”花昊月边吃棉花糖,边笑的烂漫。见小王爷这样开心,从侍奉他初,便总觉他眉宇中的杀气,满身背负沉甸甸的那座山。可今儿见,真是满面春光,愈发俊美迷人,囚揉了揉太阳穴说:“属下似乎看到,小王爷背上的山,被她挥斧子给劈碎了。” “囚做的很好。” “那是小王爷安排的好,属下真怕被她揭穿,得被追杀满长安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吃棉花糖吗?”花昊月将棉花糖递过去,囚慌忙躲开,“属下可不敢吃,那是给她的。万一被属下的贱嘴吃了,小王爷估计得血杀我全家。对了,我记得小王爷不爱吃甜食吧?” “本王爱吃!” “上一次是六个寿桃,这一次是棉花糖,太、太神奇了。” “你的话太多了。”花昊月探出手挽起他的袖口,一把塞入囚的嘴中。 话落,他转身便离开。从背后绕过去,将棉花糖递给了木槿。“宝宝,棉花糖买好了,很甜哦。” “你都开吃了?” “宝宝的……我要不要也吃一口呢?”花昊月邪恶地咬了一口,再递给了木槿,“上面有我的味道了,宝宝会吃的更甜。” “你这个自恋狂!” “我以为宝宝会比较喜欢我的味道,你不是已经习惯了?”花昊月眨着丹凤美眸,一个劲的诱惑。那似天真,似邪恶,但基本处于勾魂的状态,邪光四逸。街头,街尾的小姐们,全被他的光华勾引的一回头,二回眸,芳心一箩筐。 木槿见了,也不理。反正不是她的,勾搭谁都无所谓。她只顾吃她的棉花糖,没闲工夫帮他煽蝴蝶。 可花昊月更厚颜无耻了,凑近前,牵起她的手笑问:“宝宝,有那么多双眼睛羡慕你,你为何不抬头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那是羡慕吗?那是嫉妒和憎恨,还有唾弃!我为嘛要看?我为嘛自找不痛快?” “说的好!”花昊月听了,满意极了。他便喜欢她的个性,何必为别人活?他做不到的,她能做到!他潇洒不来的,她却能!这便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亦是钻进他心的那一缕刺眼阳光。 “走自己的路,叫别人无路可走!穿别人的鞋,叫别人没鞋可穿。过独木桥,叫别人掉河去吧!先说好,别以为吃了你棉花糖,就得当护草使者,我很没有那闲心的。”木槿可不爱理那些无聊的调情游戏,甩了甩他,可甩不开。抬眼一剜,艳色桃眸泛起血丝。“你是不是该松开我手了?” “不止你喜欢你的手,我也喜欢。”花昊月莫名回她一句,便不再作声。 “你手蔫呼呼的,快松开呀!” 花昊月依旧不语,牵定了!他的性情很邪,对待事物亦好周全行事。但惟独对她,他开始任性了。打不开,骂不开,吹不开的,木槿也认了。看他带她出王府玩的份上,仅送了他一句:“你这臭流氓!” 花昊月‘噗嗤’不争气地笑了,看样不止她散心,他也顺心了。早知能如此开心,他便该多带她出来玩一玩。天大,地大,王府中风大。唯有得一颗开心果,他才渐渐的觉得心开始缩小了…… 、、、 到了傍晚,木槿和花昊月骑马归来。用了晚膳后,木槿便开始一如往常学下棋,时不时想起那算命老头的鬼话。 花昊月独自走在湖边,拉长颀长的背影。 “月……”身后,传来细腻悦耳的叫唤。转身,瞥向蔷薇,勾起淡泊迷人的笑。保持表姐和表弟该有的礼数,“表姐看起来好象不太精神,是和影的事闹的吧?” “影开始疏远我了。” “那是早晚之事,表姐不必挂心上。” 闻言,蔷薇拧起眉,听这总觉得话中有刺儿。为何从小,她便暗恋他,而他总对他漫不经心?从小,她便是朵惹眼的花,有影的追随,有哥哥们的疼,却偏偏没有他半丝的关注。“影一定误会我了,月帮我劝劝他吧!” “以表姐的能力,何必我来劝?我劝了,估计事态更严重,呵呵。” “月……” “咳咳,好,我会劝他的。” “还有,你为何身边一定要留个没有礼数,不懂规矩,头脑愚笨的女人?舅舅刚说,想叫她停止对你的调教。” “自古聪明反被聪明误,笨一些好。不过,她似乎不太笨,有自保的能力。只是,她在乎的不是男人和名利,而是潇洒、是自由!” 花昊月的字里行间,都是宠溺和维护,邪勾起唇瓣,走向湖边,留给蔷薇的是那高不可攀的背影和深不可测的话音。 “月,其实我……”“恩?” “你那般聪明,该懂我的心。”蔷薇仅用话点了一句,凑近前轻牵住花昊月的衣袖。清雅而冰冷,有些挫败的意味。这个男人,她为何得不到?为何,他眼中,装的起天下,容的下沙,却偏偏没有她? “表姐冷了?” “我……” “我的衣服借你穿吧!”花昊月倒是大方,将外衣披上她肩。然后,推开她转身离开。再转身时,看着悲伤的她,只无情落下一句,“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你。” 第39章 宝宝的主上 “木槿……”黑洞洞的房中,传来如细针落地的响。烛台早熄,翠帘如柳,随那吹拂飘荡起涟漪。一抹黑影,纵然跃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来到榻前,揪了揪木槿的耳朵,“亲爱的,醒醒了。” 木槿睁开惺忪的眼眸,懒洋洋翻起眼皮,“你干嘛?” “带我去见戏风。” 狠狠剜了一眼宝宝,木槿不情愿起身。逛了一天长安街,到深夜还不得安宁,这日子没法过了。门外风很凉,许是深夜的缘故。池边风冷了脚踝,裹紧了薄衫,一个劲打哈欠。 王府夜很静,却也森冷,高墙四壁,便似那锦绣河山。被禁锢其中,骨子中流的血亦是冰冷的。风飕飕吹拂,想打个喷嚏亦不敢。一把扯住宝宝,偷溜进暗室。熟门熟路,腾云驾雾一般便来到那金灿灿的门前。 那道金门,如天界的南开门一般华丽气派。周边凤舞龙翔,很是刺目。大半夜不必烛台,仍可看清那台阶,顺势靠近金门。 “你带人来了?”门中,传来那诱惑磁性的话音,好比神算子,他一开口,那必是真真切切的。他好似神一般,从不休息一般。她前脚刚踏入,他的话音便如期而至。 “大哥!”木槿亲切叫道。 “带了个敛足婀娜的美人来?” “呃……”他真神了,什么都猜到了,根本不必她开口。半响,暗室中传来“哈哈”的妖冶美笑,令人心中顿时扬起漫天飞沙,忽略不了那妖性笑声入耳时,刹那间心中的波荡和震撼。 “该来的,总算来了。”他咳了一声,悠然补问:“你若是来告诉我,我是谁的。不妨凑近,叫我听一听。” 闻言,宝宝‘扑通’撩裙跪倒于地,从是外柔内刚的她,却耐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淌落。寻寻觅觅太久,担子背的太重,这一刻,有种解脱前的悲时伤秋。“主上,您受苦了,是我来晚了。” “主上?哈哈哈,我只是个见不得天日的囚犯!来,过来……”他声音很妖,很勾魂,仿佛在颈边吹气一般。“悄悄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宝宝清泪落模糊视线,一步步凑近前,狠狠推那道金门,却奈何根本无济于事。“主上,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不必了,这道门,关了15年,能出我早出去了。” “我不相信……” “完成你的任务,迅速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我习惯了没有天日,没有声响,嗅够了黑暗的味道,也爱上了孤独。”他的话音很悲伤,很妖,很很凉。如一滴雨,滴落颊边,叫木槿听了也心疼。 “我会帮大哥离开这个鬼地方!”木槿狠狠握起拳,“不惜一切代价!”尝过了孤独的滋味,才懂得那比死更残酷的痛。她不想让这个妖精,生不如死!她不想—— “槿儿……” “恩?” “带她走!”戏风忽然开口命令。 “什么?” 半响,戏风长叹一口气,用修长的指扣了下那道门。以极低哑的话音哀叹,“想走,怕也走不了了。” “啊?”木槿一惊,猛一回神。发现一抹身影如龙般飞身而过,将长剑猝然抵上宝宝的前胸上。剑尖刺进一寸,嫣红的血漾了出来。“七、王爷……”宝宝倚上门板,惊慌失措。 “你果然怂恿了她。”花昊月邪冷地开口,一身胜雪白衣,却比黑色更森冷。“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不如,让你随那谜底,一起埋葬吧!”话落,他的剑便加深刺进,汩汩的血流淌下来,宝宝想说,却说不出,嘴角溢出了血丝。 “花昊月——”木槿一把拽住他衣袖,狠狠将扯向一边。护住宝宝,挡在她身边,身体挨着那柄剑,“你跟踪我!”她拧眉,冷冷怒视。 “宝宝,你真不乖。” “你敢跟踪我?” “你乖一点,把身体让开。”他笑颜如花,温柔似水,和剑尖的血形成鲜红对比。“一会儿我带你回房,乖——” “你要杀她!” “恩?” “要杀她,就先踏过我的尸体!”木槿一把将推向一边,火焰骤然燃起,不懂他为何不能单纯一些?“她是我带来的,就由我带回去!只要我活着,谁也不能叫她死,除非,你先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花昊月笑了,笑的好邪恶阴森。“宝宝,你为何宁可护着她,也不肯帮一帮我?” “因为,她是女人!就因为——她是一个好女人,该有好下场!”木槿纤长的指猝然抓向剑尖,任血从指尖划出,眉宇间尽是决绝。她是个讲义气的傻瓜,也是个多管闲事的笨蛋,是个不听话的棋子。明明该杀,却为何,看血从她指尖淌下时,他的心,会那般疼痛? 不忍再继续,不忍再见她的手摩擦过剑,淌下那刺目的血。花昊月一把抽回,右手狠狠地抓了住。 右手抓住剑,刺入肉中,划破了肌肤。那血,如玫瑰撵成了液体染红了衣袖。如墨的发丝张扬披散,冷风拂满暗室,血香扑鼻…… “你干什么?”木槿忙扑上前,去扒他自虐的手。那手心,全被剑刺烂,好触目惊心。“你快松开——” 身后的侍卫将宝宝抬了出去包扎,而花昊月一直低着眉,握着那剑,没命的握。刺的越深,心便越矛盾。 “花昊月,你疯了?”木槿吓坏了,狠狠抱住他,惊慌大喊,“神经病,你想截断那只手呀?” 他骤然起身,凤眸悲戚,牢牢按住她双肩,他问:“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我……” 他摇晃她,狠狠地摇晃。“为什么连你也和我作对?” 木槿一时语塞,看清他眸底那浓不见底的苦楚。他用那带血的手,抚上她脸颊,“我为什么却不想杀你?” 暗室传来一阵轻响,隔着那道门,传来诡异的风动。“你为何关了我15年?是怕我出去,毁了你吗?” 沙哑的笑声,连绵始终。金门耀眼,华而森飕,谁知,这其中有何原委?只知,血一般的暗室中,个个都是孤独人! 第40章 八王爷 那一夜,木槿和宝宝被隔离囚禁。花昊月默默地转过身,抛却眸底的痛楚,依旧是那般邪佞森冷。翌日饷午,和煦的暖风吹拂,淌着香汗被绑于牢狱中,宝宝浑身被绳索勒住,动亦动不得。 ‘咯吱——’门敞开,花昊月端着一杯冰水,挑起眉走近宝宝身边。抬起她下颌,滴一滴冰水在她嘴角。“热吗?”他邪邪地开口。 “热了,你便帮我解开吗?” “你若向我交代你背上这个图样的涵义,我便替你解开。”花昊月庸懒放下杯,眉梢微蹙,牵动右手。尊贵如他,却连包扎亦不肯,任伤口自然愈合,残余那难看的疤。他似乎在警示自己,该记住什么? “七王爷那么聪明,可自行猜呀。” “宝宝的嘴可真撬不开?本王若在你这细皮嫩肉上,烙下几个囚字,不知你肯不肯讲?”花昊月修长的指,抚上她的裸背,月般眉微翘。宛如画一般,洁白如雪,如沐清风,脱俗落霞的美。 “那倒也算艺术品,可以。” “我若不小心将你这美丽的小脸蛋刮花……” “那便省了凡世羁绊,可以。” “那我若是叫你赔我那几日的房事调教?”他修长的指,挪向她白皙的颈子,却忽然惹来一声娇笑,细嫩而嘲弄。“有了槿儿调教,你还需要我吗?若是需要我,你又何必有那一幕的自残?” “宝宝——” “既然那么矛盾,不如将槿儿放了,那丫头无辜的很,你舍得关她禁闭?将生生自由的鸟儿,关成了金丝雀,老死,病死于笼中?” “宝宝若听话,我自然会放了她还有你……” 宝宝憋了憋,‘噗嗤’便笑了,“堂堂的七王爷,拿这种威胁,还真有趣!就算我叫你杀她,你能杀她吗?” “真想砍了你的头!”花昊月眯起眸,森冷如鹰,邪佞如魔。笑似朝霞,凤眸中却是阴韵漫天。 “不必威胁我,除了主上,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而你……怕是爱上槿儿了吧?” “爱?”什么叫爱?花昊月勾唇笑了,爱字会写,会读,却不会品。这世上,有那风花雪月的“爱”吗? “对,你爱上她了!” “本王为何不觉得?”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真有趣,狩猎的爱上猎物……” 那一刻,花昊月心底最柔软的刺,被一根根拔出。她看似云淡风清的话,却掀起了波澜?瞥向那五根长指的不堪,他低下眉,暗下凤眸,狭长中折射幽光。发丝撩过睫毛,心中有个声音在问:“那是爱吗?” 、、、 闺房中,木槿翘起二郎腿,吊儿锒铛地捧着西瓜啃。被关禁闭一天,烦躁不堪,只有啃西瓜发泄。天热了,穿这衣裙总不自在。偶尔想起昨夜,脑子一团乱。他为什么用那种崩溃的话问她,“为什么连你也和我作对?” 好象,她是他的! 她本来便是自个的,有些偏向弱小,那是理所当然。因为同病相怜拜把子,帮戏风,也是理所当然。可、可心中真丫的不是个滋味,想起他自虐的模样,总觉得自个手也跟着疼似的? “宝宝……”一抹人影悄然而至,吓了木槿一跳。定神一瞧,身边落个金衫翩公子,那正是花昊影。 “我带你离开!”花昊影一把拽住木槿的手,便要带她逃离。木槿眼一眯,嘴一撇,‘啪’一个西瓜皮扣他那俊秀的脸上。 “你滚来干屁?”对他,真忍不住道脏。 “来救你——” “听你的话我心真毛,忘了我对你说的,见我,就绕道?”这小子最近不规矩,又开始有犯贱征兆。 似猜透她心中的嘟哝,花昊月无奈收古扇,“你便当我犯贱吧!是我对你不住,才想带你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谢谢哦,不用,你可以滚了。” “对本王真冷淡。” “没对你上脚算你便宜,还不滚?”木槿见他,气便不消。那一笔笔的帐,可记的清。为了蔷薇,他没少伤她。这回好了,铜墙铁壁,心成钢坯了,谁也伤不了,打不透,锤不进,看谁狠? “你的手怎么样?”见木槿手伤,花昊影忙用手帕替她轻柔包扎。皱了皱眉,有些心疼,“何必为了别人,苦了自己?” “喂……” “别动,女孩子家手上有伤疤,便愁嫁了。” 见他那般小心翼翼,木槿心一软,便遂了他。该死的,这个马后炮,“你的蔷薇表姐见到,又得对我动刀了。” 他沉默半响,不语。 风涌动着,他心乱如麻。半响,木槿抽回手,喃喃问一句,“那小子的手怎么样?没有废掉吧?” “月不会有事。” “啊?” “从没听过月有病有伤有痛,他从小便是我萧王府的骄傲。不像我,不问凡世,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其实月5岁前,也很无忧,但从那一场意外开始……” “什么意外?”木槿开始想八一下,好奇什么叫他背负那样多? “其实我们有个八弟,叫花昊天。和月同岁,只小6个月。当时月并不出众,反而是八弟生来神童。读书,识字,礼法,预测比我们懂的早的多,更能听风断人。父王宠他如宝,成为萧王府的宝贝。他和月关系好,时常去后山玩,但有一次,下漂泊大雨,为了救月,八弟掉了寒潭一去没有踪影。月从那次便有了阴影,后来努力去学,想弥补八弟离开对父王的打击。月变了,不再和我们一起疯闹,比我们成熟早。什么事都能出谋划策,而且勤于练武,撑起了整个王府。没谁知道他心中藏着什么,只知道月是个谜,很多很多谜,没有谁能解的开的谜……” “可怜的娃!”木槿叹了口气,半响,忽而想起听风,那八王爷是15年前失踪的?是个神童?怎么跟某个人那么像呢?好象……好象她大哥——戏风! 第41章 醉鬼的温柔 倘若戏风便是八王爷花昊天,那为何亲兄弟却六亲不认?为何花昊月野心勃勃,却独独对太子一人千好万好? 弄不清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她索性岔开话题,“你不陪你那小妖孽蔷薇,来我这做甚?” 花昊影抿唇,淡然一笑。如清风般拂过面,“花自漂流,水自流。花欲飘香,水欲逐流,花水何相干?” “你不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发现,陌生了。” “才发现?”你还没发现她根本不爱你呢!木槿咬咬嘴唇,很想告他,但却犹豫了。怕他刺激过头,变成疯犬乱咬人。 半响,她才挑起黛眉冷哼,“发现你和那太子一个德行,属藤的乱缠人。” “冷落美人,是君子之所不为。” “热情过头,就是猪头行为!” “哈哈,果真和宝宝一起,才有开心。这几日,过的好累,心累,身也累。好似一日,胜比千年,为何儿时和她的情,变了呢?” “别这唠叨了,废话交不了个人所得税。近来有点想那个贱皮子的太子爷了,他一不来,没人打架了。“ “不如我陪宝宝打架?” ‘啪’木槿给他一个当头暴栗。这暴,也非和什么人都暴的起来的。得有天时,地利,还有那人和。对待这个斯文俊秀的家伙,她没有暴的兴趣。“一边去,有多远离我多远,我们的帐,一时半会儿算不清!” 话刚落,门‘咯吱’被推了开,携风带来扑鼻的酒气。花昊月跌跌撞撞撞进门中,身子不稳,凤眸迷离。眉梢紧蹙,脚下的靴似踏船,踉跄的如风中残竹。 一件白衫被褪了一半,长靴甩开半只,眸子通红,嘴滴衔在嘴角,薄薄的唇瓣嫣红的诱惑。两根发丝沾在唇上,吹拂一口气,飘一飘,很是邪气。七王爷这副酩酊大醉的模样,可谓吓坏了全府。从是形象如一的他,难得喝成这副哭天抢地,不分东南西北的模样。 “小王爷,小王爷你小心呀……” “你有两个头?”花昊月伸出两根手指细数,“来人呀,替他砍掉一颗。”侍从是哭笑不得,只向木槿那房中推。 “六王爷,小王爷刚刚独自喝闷酒,喝的醉醺醺……” “你怎么喝成这样?”花昊影忙上前搀扶,花昊月却一把推开,直扑进木槿的怀中,抱住她蹭啊蹭,好似一只未吃饱的懒猫。“要她扶,不要你扶!”花昊月有些任性地将黏着木槿不放。 “七弟,你真叫我……算了,为兄扶你回房。真是天塌了,地陷了,还是日不落了。从来知分寸的七弟,竟也变成酒鬼。” “还耍酒风——”木槿补了一句,想推他,他却霸道蹦一句,“大胆,竟敢推本王?你,不准推。” “呃……” “这枕头好软,跟宝宝一样软。”花昊月开始耍无赖,在木槿身上摸呀摸,也不知他摸什么,过一会儿,便那般昏昏欲睡了。实在拗不过,木槿叫花昊影走,自个把他抬上榻,嘴角一个劲抽筋。 “你发什么疯?喝成这副死德行?”木槿边埋怨,边替他盖锦被。刚欲转身离开,一双铁臂便将她手腕逮住。继尔,一个天旋地转,她被反压倒。那具纤瘦却精壮的身体,牢牢压着她,难能透气。 “我知道你是宝宝……我的宝宝……” “我摸宝宝不开心吗?”他邪邪地问。 “我不开心。” “不要明天就没有机会了。”他在她耳鬓厮磨,任性地亲吻。就像儿时和她去抓鱼,他逗她,被她揍。然后她哄他,然后再揍他! 那种夹杂着疼痛的温柔,让她有些揪心。 、、、 趁他睡熟时,木槿偷偷潜入软禁宝宝的地牢。隔着那铁榔头,瞥向那阴暗潮湿的地方,瞥向她满身的枷锁镣铐,还有淡淡的伤痕,不由得皱紧了眉。 “你怎么样?”她开口询问。 “还好,暂时死不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必了,我知你的难处。夹在中间的滋味不好受,他那么爱你,你也不忍心伤他。”宝宝叹了叹气,不许她继续插手,仅是拧眉思忖一会儿,“倘若你能再见到主上,记得替我捎他一句话。” “什么话?” “子游九天,太然若虚。” 木槿听了,眼一瘸,这文绉绉的短句是什么东西?传说中的暗号? “真是高深,我一定帮你带到。” “谢谢槿儿了,不该将你卷入其中。不必再左右为难,我们不值得!”宝宝深深凝视木槿。笑的很清新亮眼,带着几许俏皮。她们的相似处,或许便是这种坚强。无论有才的,没才的,温雅的,火暴的,都有一颗坚定的心。认定的,绝不动摇! 离开地牢,木槿一直念叨那几句。不懂,真是不懂,这些古代人有文化的是真有文化,动辄叫人听不懂。闲逛在荷花塘边,已是傍晚。 花昊月便站在池边,沉静如风的背影宛如一泓孤澈的潭。看着她时,眼底有丝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小王爷,王爷请您和宝宝姑娘过去一趟。” “父王?” “是的,小王爷。”看来者通报的口吻,花昊月似能预测些什么。刚刚轻松的表情刹那变成沉重,起身牵起木槿的手直奔萧王爷厢房。 第42章 大闹王府 进房,萧王爷和萧王妃早正座,左有蔷薇,右有花昊影,很像堂口的批斗大会。再瞧蔷薇一副清雅无争的德行,准是她告状跑不了。 见花昊月牢牢牵着木槿的手,萧王爷顿时厉声斥道:“你这是成何体统?本宝宝姑娘做事向来不拘小洁,本王早有耳闻。但未料你竟然胆敢勾引月儿。算了,我萧王府庙小,容不了你这大佛。你快快收拾行囊,带上本王的酬金,离开萧王府吧!” 木槿怔了一下,狠狠剜向萧王爷,撇了下嘴嘟哝:“你以为我爱在这破王府呆?” “你……” “失礼了,老王爷。不过你替我准备马车,我立刻就走!” “不行!”花昊月一把钳住木槿的手腕,揽住她纤腰纳入怀中。眉黛中有几许戾色,凤眸眯成狭长翟石惑芒。“父王,孩儿还需要她,非常需要。” “需要?”萧王爷嘴角有些抽,端起茶啄了两口,再吐入精致小水艚中。瞥了瞥萧王妃,满脸铁青。“那也不必了,月儿你生性聪颖,再请个通房丫头便能请皇上赐成亲了。这个宝宝姑娘,我们府上请不起,放她去吧!” “孩儿对其他女子有排斥。” “你……” “若父王请也好,请个男房事师来。正好孩儿有此癖好,倒可以名正言顺了。”花昊月邪邪笑起,笑如春花般灿烂。一语噎住了萧王爷,一口茶‘噗’了出去。‘啪’拍案而起,气愤难当,“本王实在忍无可忍,她烧我书房,烧我厢房,毁了王府名誉,如今连我月儿都被你教唆的忤逆本王了!这等性子顽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有再留的道理?速速收拾行囊,给我滚出萧王爷!” “那父王便请个男人到我房中来吧!”花昊月不急不躁,玩着木槿的五根指,泰然处之,不怒而威。 “父王,宝宝其实很可爱。”花昊影在一边摇扇吹口哨,“若非她,府中哪有这般乐趣?死气沉沉也不好。” “影儿,连你也这样护她?” “孩儿是实话实说,世上有太多的虚情假意。倒是这样真挚爽快的女子,很少见。”花昊影的扇子散起了栀子花香,沁入蔷薇鼻中时,她眼眸一冷,转瞬消逝。敛步上前,体贴拍了拍萧王爷的肩。“舅舅不气,气坏了身子怎好?舅舅除了此事,不是还有另外一件事,先消消气嘛!” 萧王爷闷气一会儿,端起茶边啄边宣布,“月儿早已到了成亲的年龄,本王打算把蔷儿嫁于你,正好成就一段佳话。” “舅舅……”“不必害羞,本王知蔷儿你知书达理,大方得体,是做月儿正妃的好人选,正经的贤内助。月儿,你觉得如何?” “咳咳……”花昊月咳了两声,瞥向花昊影,仅是哀叹,“影比我年长,该成亲也该他先。况且蔷薇表姐和影本是一对,我从中插足不好,不好。倘若必须成亲,我倒情愿和宝宝凤冠霞帔拜天地。” “放肆——”萧王爷怒火中烧,将茶杯摔成一片片。“此事不容你反对,影我会再寻一门亲事。” “舅舅不气,不气,其实,我心中……”她的眼眸一直斜睨花昊影,可心却偏向花昊月,这个黑寡妇,真是无耻到极限。她打算嫁一个,收一个心,天下的男人都为她所用?木槿狠狠咬住下唇,忍着! “便这般说定了,自古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改日派个媒婆去王姐府上提亲,月你好好准备。” “请恕孩儿直言,我对她无爱!” “你……” “若父王想她与公鸡拜堂,我不反对。”花昊月一向邪魅有礼的口吻,却道出那极威严的话,如一道雷,骤然轰了内堂。闻言,蔷薇的脸色甚难看,偷偷握起拳,恨不得当场甩花昊月一巴掌。 “我蔷儿哪不好?容你这般放肆?除非你不做萧王府的七王爷,否则……” “父王——”花昊影将折扇收起,面如寒冰,心如直水。“何必逼七弟,你不如直接逼我的好。” “影你……” “我和表姐从小如何,您比谁都清楚!” 蔷薇在一旁忙敛眉故作楚楚可怜,“舅舅的话,蔷儿不敢不听。就算嫁于月,我也绝无怨言。” 木槿实在听不下去了,冲上前,抓过案上的砚台,‘噗’黑色的墨全泼上了蔷薇精致的小脸。“求你了,别装了!” “啊……”尖叫声崛起,蔷薇慌了脚。 木槿也不顾了,反正要离开王府了,趁离开前,她顺便替他们家清理门户,“明明黑心黑肺黑寡妇,狼心狗肺毒蝎子,就别装清纯小百合。” 话落,上前两步,将砚台狠狠拍上她的脸,天下乌鸦一般黑,大家一起黑!老娘要走了,管你谁是谁。 “还有你……”木槿指向一边呆若木鸡,茶都不会喝了的萧王爷。“别动不动搬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叫包办婚姻,犯法你懂不?老糊涂了,还是脑浆当鼻涕流了?” “宝宝……” “别扯我,叫我骂个痛快,反正这我也不打算呆了……”转身看向花昊月,看他嘴角微弯起,好似在极力憋笑。 “老王爷莫气,小女在此有礼了,告辞。”话落,欠身挥袖便走,只剩下萧王爷气的当场晕厥,蔷薇抓狂地跑出去。花昊影的折扇错插了发丝间,花昊月面色红润,边叫丫鬟帮忙扶老王爷,边笑的岔了气。 木槿从内堂出来,直奔暗室。偷摸进去,先将那话带给戏风,然后拍屁股走人。破王府不必他赶,她早想潇洒闪人,闯荡江湖。 第43章 全都露馅了! “槿儿。”密室里传来了戏凤妖冶而温柔的声音,“今天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只要不是那个男人,我什么都喜欢。” “一句话。” “哦?一句什么样的俏皮话?” 木槿听了,揉了揉头发,擦擦满脸的黑走近金门前。扣了两下,仔细回想那一日宝宝那几行话。“子游九天,太然若虚……” 笑声嘎然而止,暗室中无垠沉寂。戏风以低哑的嗓音念了一遍,转瞬“哈哈哈”大笑起来。那般的响彻,那般的妖冶,感觉刺入耳膜,凉了脖颈,浑身骨子都被刮上他的痕迹。他笑的很诡异,像疯了一般。 木槿扣了两下金门,担心地问:“大哥,你没事吧?这是宝宝叫我转述的话,你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槿儿……” “啊?” “哈哈哈~~~”他继续邪笑,冷风飕飕传入衣领,犹如野蛮扒脖颈喘息,既酥酥麻麻的,又是森冷恐怖。半响,戏风的长指,似乎扣住木槿扣住的地方,敲了一下。淡然冷下口吻劝告:“亲亲槿儿,听为兄的话,离开王府吧!” “啊……” “离开这个羁绊你脚步的鬼地方!” 继而,其中又是狂肆桀骜邪入骨的耐听笑声,听了冷飕飕,却沉沦深陷。木槿记得她问了一句:“大哥,你是不是八王爷花昊天?” 暗室传来轰隆的响,像地震了一般。除了笑,便是震荡。那个诡异安静的金碧辉煌暗室,从此波荡不停。戏风没有再和她侃侃而谈,唯有用笑来掩盖。木槿总有预感,经过这一日,戏风离出世不远了。 就算她不帮他,他那个神通广大的本事,搞不好得争破牢笼……离开暗室,耳朵嗡嗡响,可被摧残惨了。 、、、 阴潮冰冷的地牢中,宝宝低眉双手环住腿,浑身累累的伤痕。趁夜狱卒休憩,一抹黑影降落地牢,匆匆打开了牢门,将宝宝牵着手腕拽了出去。 “你……” “嘘——”黑影打横抱起她辗转消逝无踪,到了一处离荷花塘不远的草坪,宝宝才挣扎开看着眼前的男人。 花云泽解开黑布,冰冷看向她,眼底没有一丝的温度。见了他,宝宝眼皮一翻,淑女形象维持破功。遇谁不好?遇到受虐狂!本该栖身皇宫的太子爷,偏来搅乱浑水,这谁能将他如何了? 夜本深,皓月当天。王府一片寂静,烛火全熄了。荷花塘边荷叶散香,脚下踢开两颗小碎石,摇摇晃晃。池塘的风微清冷,拂上肩打透半层纱。斑斑的红痕是裂开的伤,被风拂过,烙下人心的不安。 鬓发松乱,披散在肩上,迷茫地看着这个王府。倘若不为这裸背之谜,她有生之年不想踏入这座牢笼。身边的花云泽冷冷凝视她,看她纤肩颤抖,解下外衫替她披了上。心疼这娇弱的身子,那种淡淡的忧伤。 “女人……” “你又错了!”宝宝在一边叹气,无从解释。不知他有从哪来的小道消息,迢迢奔来,却又牵错了人。这个太子爷,也真是叫她无语凝噎,真的假的都和他缘分匪浅…… “什么错了?” “没、没什么,我说你太子爷又错了。堂堂的未来之君,不留守皇宫学习朝务,来救我便是犯错了。” “你说话怎么又变成这样?”有些文雅,有些谆谆教诲,听了像太傅在训导。疑惑盯着宝宝,他一把霸道牵住她的手,从荷花塘边迅速滑过,没有旁人反对的余地。“你跟我走,跟我入宫。” “啊?” “入了宫本太子天天的跟你打架,不用在这被囚禁。”花云泽微眯着冰冷狭长的眸子,只一门心思牵着这个粗俗却有趣的女人进宫和他玩。宫中的日子太闷,闷的几乎窒息了。面对书简,面对政务,面对那千千万万装伪装的人皮,他每时每刻都记得那率真暴力,不懂规矩的女人! “谁和你打架?” “你、你不和我打架,跟谁打架?” 宝宝听了哭笑不得,这太子爷是被政务逼疯了不是?见天的叫打架,成了受虐狂人。入宫还得了,如狼似虎的人不将她拆皮拨骨,这种挺而走险的蠢事不能再做。“太子殿下松开,男女受授不亲。” “不用你跟我亲,我对你亲就行。” “你……” “我叫父皇将你赏给我做专司房事调教师,你便不必再留在王府了。” “你……你竟然明目张胆抢?”见花云泽那样执迷不悟,非抢她进宫不可。宝宝吓坏了,必要时或许学学木槿暴力一下,便能解决问题。于是,她抬腿,利索向花云泽下体一踢。只听一声闷哼,花云泽骤然攥紧拳,满眸窜火,冰山成了熊熊火山。“该死的!女人,你很想死吗?” “啊……对不起太子殿下,我真不能和你回宫。”话落,宝宝狼狈地逃脱,花云泽箭步上前穷追猛打。刚欲施展轻功飞上瓦顶,‘砰’撞上一具肉体,宝宝抬眼一瞧,顿时舌根打结呆若木鸡。 “槿儿?” “宝宝,怎么了?” 宝宝咬住下唇,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花云泽,看他眼底的惊诧,看清他的愤怒,看清事情的大条。木槿转身开溜,却一把被花云泽扯脖领逮住,“想走?先别急,本太子得向月问清楚,哪一个才是真的?” “啊,我还没洗脸……”木槿额头斗大的汗珠滚下来,心念,全穿帮了。这下,谁也别扮谁了,一露到底!阿弥陀佛,保佑这太子有三秒失忆症!可怜两个女人被一个冷冰冰的大男人一手拎一个逮进了花昊月的房…… 第44章 我要定她了! 清雅别致的小厢房,淡淡的花香扑鼻。从门外蔓延房中,搀杂枝子香,有种落入香闺的错觉。别致,精致,雅致的布局,华丽的装饰,应有尽有的字画。案上的书简堆砌,花囊中木槿花开的盛。 自从木槿来,他便请人专程送来的木槿花。这代表坚韧美丽,不屈不挠的花,有种蓬勃的生机。即使被抛入干旱不生寸草之地,亦能笑傲活到最后一刻。随风吹过木槿花,花昊月的嘴角微微翘起。 瑰色的软榻边,有倒垂的锦带,带下绑个水晶球样。七颗球碰撞,叮当的响声,好比宫廷弦乐,优雅不失格调。修长的身子,斜卧于软榻间。左手微拖青色小盘,盘中是诱人口水的水晶葡萄。 摘下一颗,拨开,含入嘴中果真美味清凉。指尖撵一颗,那比樱桃稍大,却比普通葡萄小许多的绿色葡萄便露了诸多的汁。这是有人特地从西域带来的水晶葡萄,据传能消火解热平服心境。 花昊月一颗颗含入嘴中,悠闲品味,等待木槿来催他索要出门权。今日他父王闹一出,估计令他的宝贝心活了。这几日不看的紧,再睁开眼,这个开心果或许便逃之夭夭了…… 耳一动,听出一阵脚步声。庸懒睁开凤眸一瞥,有刹那的惊愕,旋即笑开了颜。“云泽,你何时来的?” “月,你搞的什么鬼?”花云泽将木槿和宝宝向前一推,神情冷漠,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花云泽今日之冷,莫非对那皇权的冷漠。为了掩饰他这般单纯不嗜涉世的性子,才一日比一日愈冷若冰霜。 花昊月扔进嘴中一颗葡萄,扁了扁嘴,慢条斯理道:“好吃,改日再叫囚带一些水晶葡萄来吃。” “月,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恩?” “我问你,这两是双胞胎吗?” “也许吧!”花昊月漫不经心,懒洋洋打个哈欠,将翠珠帘向下一撩,像个懒猫似的躺如了瑰色软榻中。凤眸微闭,长睫毛如羽扇刷过。 花云泽快步走向前,一把扶起他,将他的身子牢牢禁锢在榻边。深深凝视他的眼眸,像十几柄利剑唰唰袭向他,刺的血淋淋不堪入目,才逼的花昊月勉强将眼睛睁开。“云泽,要一起睡吗?” “你给我起来!” “云泽……”他眨眨眼,对他放电。心念他赶的真巧,这般复杂的东西,本不想被他知道。可怜他十头牛拉不回的执拗性子,算是卯上了。 “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有两个她?” 花昊月认错态度良好地点点头。“那上一次我带入宫的是不是假的宝宝?” “错了,是真的!”花昊月很好心地纠正他的说法。听了,花云泽满脸黑线,挥起拳狠打向花昊月榻边。瞪起了犀利冰冷的眸子,问:“那第一次和我相遇,对我态度恶劣,不知死活的丫头是假宝宝?” 花昊月边拨颗葡萄,边点头。还特地拨一颗葡萄递到花云泽嘴边,“这葡萄正好去火,来消消火气。” “和我打架的是谁?” “我!”木槿揉了揉头发,心情糟透了。这脸叫她洗是不叫,一直被牵东牵西,问来问去,真是麻烦的一群! “那咬我一口的是谁?” “我!”宝宝一掩唇,忍不住窃笑,千古第一可怜的太子爷,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却不知谁真谁假? “那揍我鼻青脸肿的是谁?” “还有谁,我呗。”木槿走上前,轻巧勾住他的肩,像铁哥们一样不芥蒂,可却未看清花昊月那颗葡萄噎嗓子眼,半响才咽了进去。“我们俩不一直都是好搭档。不用怀疑了,我不是真宝宝,是木槿!” “木槿?” “木槿花的木槿!” “那刚刚踢我一脚的……” 宝宝忙颔首作揖,赔礼道歉,嘴角却笑的合不拢了。“那是民女,我才是传闻中那个调教房事的宝宝。” “该死的,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在骗我!” “切!”木槿嗤之以鼻,笨才被骗!像她,被骗,被整绝无怨言! “太子殿下息怒,其实……” “你们到底是不是双胞胎?” “不是!”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那为什么你被关进地牢?” 宝宝顿了顿,斜睨向花昊月,看清他凤眸底的警告,便保持沉默。看的出,这个七王爷很在乎太子爷,即便野心勃勃,却是为了那么一个坚定的理由而活。他不想叫这个单纯霸道的太子爷搀杂进旋涡中,却独自背负一切。即便是敌,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觉得佩服…… “说!” “……” “告诉我,到底你们耍什么把戏?” “……”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花云泽的冷眸一眯,便是风起云涌。花昊月忙上前将一颗水晶葡萄塞他嘴中,再拍拍他脊背哄道:“云泽别气,其实是真宝宝不肯调教我房事,我气她,怨她,想惩罚她,才将她关进地牢。”“月,你真贪婪!” “好说,好说。” “和我父皇有的拼了,具体的我可以不问。不过你们三个合伙欺骗本太子,这是欺瞒皇室的大罪,是会杀头的!”花云泽顿了顿,将那葡萄咽入喉,一把将木槿扯过来状似讨价还价地要求,“不过你我常年知己,我疼你疼入心坎。你若将这个丫头送我当丫鬟,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云泽……”果真狮子大开口!花昊月优雅拨着葡萄,将颈子凑近前,“云泽,我刚洗的脖子,你还是来砍吧!” “你……你以为我不敢?” “来砍,来砍,等着云泽的手起刀落。”花昊月勾起邪邪的笑,主动贴上前,摩挲着他来惩罚他。花云泽冷冷一瞥,一把扯住木槿向门外跑。“不给也行,不过我要她陪我到集市玩三日。不准拒绝,否则我上告父皇抄萧王府满门。至于宝宝,这不是有一个,叫她扮好她的角色!” “花云泽——” “我要定她了!”门外传来花云泽闷骚耐听的笑声…… “见鬼了!”花昊月终于破了功,抓起水晶葡萄撵成汁灌入嘴中。顺着嘴角淌的液体,一点点染了下颌,脸,几乎憋绿了! 第45章 偷心高手 翌日,王府清早便不得安宁,徐风吹荷,荷满别苑。苑中有两萎靡的马,好似挨饿了一晚,根本提不起精神。任太子侍从用鞭子抽,亦是挪不动几步道。很显然,这是小王爷吩咐的,饿马厩的马一日,想也是没神的马能奔多远?马蹄再硬,架不住肚皮空空。 “太子殿下,这马恐怕是跑不了几步。” “牵来!”花云泽今儿穿的是淡紫色长襟,腰束的黑色狼皮带,搭配的饶贵气。发丝是半拢的,有几根刘海撩着眼眶看似飘逸柔和,比往日那冷漠冰山的形象稍平易近人。缎子光泽体面,包裹着颀长的身子,高头骏马上那么一挥鞭,亦是个了不得的角色! “上来——”花云泽冷冷地命令。 “你叫谁?”木槿环顾四周,指了指自个鼻尖问。见他点头,揉了揉太阳穴,走向另一匹马前纵身而上。“好好有两匹马不骑,干嘛凑合一匹?况且这马半死不活的……”不等木槿话完,花云泽一鞭子抽向那匹马腿。狠一鞭子抽的马腿半折,刹那瘫软下来,木槿顺着马背翻身滚落。 半膝跪地,半腿支撑,右手五根指牢牢按住地面,奋力起身厉斥,“你想死吖?” 花云泽二话不说,策马过来,伸开长臂一把将她揽上腰。搂住她身子,狠咬了下她耳朵霸道命令,“听我的,如果你不想被砍头!” “丫的!” “或者凌迟,扒皮,扔进蛇窟?” “你这变态——”木槿狠狠咬住齐整整的一排贝齿,握起粉拳忍住!好,她奉陪他3日,玩完他滚蛋时,顺带她也滚蛋!这个破王府,她越来越不待见了。趁这个时机,熟悉熟悉外边状况,到时拎个行囊闯荡江湖也轻车熟路。想到这儿,木槿才忍下这口恶气,和花云泽同骑一匹马直奔出王府,奔赴那最热闹繁华的长安街…… “小王爷……” “不准房中的她离开半步,少了她,我唯你是问!”花昊月纵身骑上汗血宝马,冲着下面的囚冷冷命令,眸底是深不可测的光芒。 “可是小王爷,他们约会,您……” “我骑马不行吗?”花昊月嘴角勾勒的邪意吓退了囚,他慌忙退下,不敢再多嘴。只知这情情爱爱,果真是种巨毒。慢性巨毒,越来越深入五脏六腑,叫人上瘾,叫人着魔,叫人情不自禁…… 花昊月抚着长长的棕毛,邪笑,“宝贝,你的女主人快叫人拐跑了。有本事的话,替我追回来!”话落,一溜烟消逝,如天上龙马纵横千里。 、、、刚走两步,那匹饿抽的马便瘫地上装死,如何鞭笞不起来。木槿狠剜了眼花云泽,索性一起并肩逛街。记得上一次的棉花糖很好吃,青楼的景也不错。还有那个算命先生…… 可惜,今儿可没有那种道行高深的老者摆摊了。 “女人!” “木槿,木槿,叫我木槿!” 花云泽顿了顿,皱眉叫了声“槿儿”,便顺手去牵木槿的手。木槿哪里让,一手打开,还奉送他一句:“去死!” 花云泽的脸刹那间阴沉下来,像六月的雨,阴霾下满无休无止。黑着一张俊脸,招徕满街的视线,花云泽有些愤懑。“槿儿,给我买件披风!” “我哪有钱?”木槿翻了个白眼,摸摸腰包真是囊中羞涩。他不问,她都忘了,临出府还得瓜分点民脂民膏江湖救急。 停在一处摊位前,花云泽翻弄那紫色腰带,像是刚打野物编制的。“槿儿,过来给我买一条腰带。” “你腰上的比这条好。” “你……” 木槿不理他,径自逛荡。明明那么有钱的太子爷,专爱勒索她。像她这种揣惯白粉和钞票的,都嫌银子压裤兜儿。见花云泽脸色一阵比一阵阴霾,木槿从一处摊上挑个了翡翠镯子。“不是姐不给你买,是姐真没钱!不然姐给你买一箩筐都成,你这小子干嘛瞪我?” “给你——” “啥?” “给我买!” 木槿掂了两下,打开一瞧,全是满满的金锭子。这刺眼的东西,拎手中沉甸甸的。说实话,木槿活了25年,还真没见过这多金子,看都看的目瞪口呆。这得卖多少白粉,拼几次命,才能捞回的钱财呀?生于帝王家,就是不一样,衣来张嘴,饭来张口,金子满身带不嫌压腰的。如果她也有这样的好命…… “你想什么呢?还不给本太……我买镯子?”花云泽一把将木槿推上前,叫她讨价还价买镯子送他。金子他出,买来归他,却也乐的嘴角上翘。木槿抬头,这才发现,原本他笑的样子这般迷人。 “你该常笑笑,笑的样子很好看。”木槿实话地夸他。闻言,花云泽先是一怔,旋即又笑了开,有些腼腆,十足的迷人,干净纯粹的讨喜。两人在街头逛呀逛,看到摊位前那个径小,底大,中央壶状的东西,木槿好奇问老板,“这是什么东西?” “尿壶!”花云泽头顶乌鸦飞过,拧眉冷问,“这你也要买?” “反正花你钱,又不花我钱。尿壶咋了,没用之前,也是件完好的艺术品。你知道现代博物馆,也不少古代尿壶的!”话落,木槿扔了散碎银子,便抱起了尿壶端倪。不为别的,只为其上的青瓷花样,看起来玲珑秀气。人的想法若是纯粹的,尿壶也不脏。若的心却是肮脏的,就算泉水也照不出那张脸。 见木槿的举措,花云泽笑了再笑。再平常不过的逛荡,和她一起,却常常叫他嘴角堆褶,笑容越来越多了,他冷冰冰的形象有些歪题。 骏马上的花昊月,一直尾随。 逛了整个长安街,她不停地买。 可每一件,皆是买给花云泽的。忽然有种冲动,冲上前,把银子塞进她手心,叫她也替他买两件。 那镯子好看,那腰带好看,那梳子也好看……就连那尿壶都那么有个性,这个女人真是偷心偷顺了,偷了他的不止,又偷影的,偷云泽的!嘴角微微抽动,邪气扑天,却也是深深的无奈。 怕人抢,怕人抢,越来越怕了。他是不是得了一种病?患得患失症?“宝贝,你最好别太过分!”再叫他的心这般一抽一抽,别说他叫她——赔掉底! 第46章 不懂我的心吗? 长安街走遍大街小巷,抱着一堆东西来回游窜,本是件耗体力的事。绕到傍晚,有些疲惫了,木槿便和花云泽寻处堆砌石落座。木槿边挥汗边埋怨,“你就只差没把全长安街搬走,我看你到时用不用?我告诉你,我抱着很辛苦,万一你不用,我挥刀砍你都有可能!” “谁说我不用?” “你不用试试!” “我……”不待花云泽和木槿斗嘴完,便听到了一阵铃铛响。有一位体态肥胖的男子,挥了把香蕉扇满街的游荡。一身的肥肉油腻乱颤,上好的绸缎料子穿身上却成了那副不堪的褶皱样。脸庞大,身体更庞大,尤其走路时摇摆晃动,像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见到哪家小娘子标志,便的调戏两把。就算是孕妇,也不放过用咸猪手摸索两把。他一来,一条街的繁荣顿时变成萧条。该卷席子的卷席子,该逃生的逃生。尤其头顶冠个“雌”字的女人全跑个精光。 木槿初来乍道,才逛逛街而已,哪懂这混世魔王的规矩。只见那胖男人眼一瞄,便一眼盯上了木槿。这艳丽绝俗的潋滟之姿,这樱桃绽放的诱人红唇,这古典韵味十足的气质,这举足中的潇洒妩媚劲。远处一瞧,惊为天人,尤其那波浪卷被风撩起时,十个男人九个喷起鼻血…… “小娘子……”他咸猪手伸过来,却被花云泽中途骤然打退。“滚——”没有半句多余,花云泽冷冷命令。 “你是什么东西?敢挡本少爷的路?” “滚!” “你、你太放肆了,这长安街还没有谁敢对本少爷这样无礼。我不和你一般计较,看这小娘子的面上,先饶你一次。”肥男人色咪咪就把手凑了过来,搭上木槿的肩。身子噌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大显他调戏的本事。“小娘子,拎这些东西沉不沉?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没家,就有个猪圈!” “……猪圈?” “正好够塞个猪头进去,公子有兴趣否?”木槿抬眼,向他放了放电。伸开两根指,夹开他的咸猪手,向花云泽使了个眼色。这种小茬,不必别人插手。还向来没有谁敢当街调戏她,尤其是丑八怪! “小娘子,你长的真是标准的美人坯子,本少惊为天人呀!” “你长的却是挺原始森林见不起人,我也惊为天人。”木槿抿了抿唇,见他的手又搂住她的腰,气从脑门窜升。人胆肥,不要脸,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妖娆转过身,笑眯眯勾住他颈子,木槿给了他一抹风华巧笑。“公子,你知不知道……”“知道什么,小娘子?”肥猪已兴奋的流起了口水。 “你快要……” “小娘子可急死我了,快要如何?” “死了——”骤然,扳住他双肩,腿曲弯了,用膝盖狠狠袭向他的下体。以每秒两次的频率大概袭了一分钟,才拍拍手将他踢开。“你也是打娘胎里出来的,敢当街调戏女人,真是找死!” 肥男人当街满地打滚,捂住下体一副要死要活下一刻要下地府的惨状。看那惨绝人寰的命案,花云泽眉梢紧蹙。他便纳闷,真的假的怎么都嗜好这一招?不过,更同情那头猪,下半辈子阴影是烙下了。 “活该!”他冷唾一声,便打算带木槿走。可惜,一回头,却恍然发现,一群拎棒子的人冲过街来,大喊:“少爷被殴打了,少爷被殴打了……” “该死的!还有同党!”木槿抱起东西便逃,一把扯过花云泽衣袖,“还愣什么?快逃呀,你想变成馅饼还是粽子?” “我是当朝太子!” “谁管你太子不太子,先打你一顿再说,快逃吧!”木槿扯住花云泽满大街逃生,真是惹上茬子了,按肥猪很有背景。不过这种事常遇到,以前堂口聚会,闹了冲突,十成十得有这种戏码上演。被拎砍刀的满大街追,练的她有丰富的逃生经验。气喘吁吁躲一处,未料回头一瞧,成了死胡同。 前方有一群拎棒子的,后方有一群挥刀的,个个虎视眈眈,要把他们吞了。花云泽拦腰把木槿护在身后,“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呃……” 从腰间摸出那太子令牌,打算文的不成,便动武解决这群刁民。一张冷酷的脸,寒光磷磷,还真是有一定的震慑。可惜转瞬,那群人便又蜂拥而来,气势汹汹。木槿措两下脚,又奔上前面,庸懒打个哈欠说:“算了吧,我惹的祸我来收场!这种事常摊,挨两刀没啥,你一个太子爷细皮嫩肉的受不了。” “让我来!” “我来!” “木槿——” “你小子——” 两人争执之时,人已呼呼赶来,眼见着大天要暗下来,开始面临危险的血腥事件。从巷口飞过来一柄黑白相间的折扇,扇面旋转时划过一个个的手腕,刀、棍子全然坠落,没有一个幸免。 骤然,一抹雪白的身影从人头顶上踩踏过,接过折扇摇于胸前。斜睨呆楞的他们,花昊月邪冷调侃,“敢在当朝太子爷头顶都土的,不妨过来试试。” 折扇边煽风,边抵向他们,那比长七寸的利剑愈有威胁。刘海拂过凤眸,花昊月的心才稍微松下。倘若他不来,是不是他们两个就身陷险境?一想到那血淋淋的一幕,眸色便幽冷邪佞,堪比阎罗。 “太子……他是太子?” “那个、那个不是萧王府七王爷?”有些眼精的看出来,不顾手腕的伤,一溜烟全逃了个精光。花昊月的嘴角微微翘起,转过身,凝视木槿压住花云泽的姿势。眸中,是无垠的寒,如大漠冰冻一般。 “月?”花云泽冷唤一句。 “你怎么来了?”木槿平复下情绪纳闷地问,看她一双艳色大眼瞪圆,花昊月骤然倾身将她压于墙壁上。用折扇挡住她半边脸,只和她四眸相对,交涉电光石火。缓缓地,低沉而沙哑地问:“我为何来,难道你不懂吗?” “懂什么?” “我担心你,怕你被拐跑了,这样总该懂了吧?”花昊月一股热血冲破心房,鬼使神差坦言相告。木槿听了,先是一怔,半响“哈哈”大笑起来,“你又和我开玩笑了,除了调侃我,耍无赖,你……” 他骤然压住她,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上,“我的心,你不懂吗?” “啊?” “不懂吗?” “呃……” “不懂便算了!”花昊月倒退两步,深深凝视她,转瞬敛扇而去。像错刮的一阵风,拐着弯又刮了回去。耳边传来一阵阵“不懂吗”“不懂吗”,木槿撇撇嘴嘟哝:“懂什么?” 懂他对她的在乎?懂他对她是真的?那个邪恶腹黑的家伙,十句九句带算计,能有真的吗?又拿她开玩了。 第47章 不想动心 远处的风,吹拂漫天黑丝,宛如搅乱的绸缎柔顺亦如墨。那画般柔情似水的俊俏容颜,始终透着淡淡的浮华。梦一般,清潭一般,月一般的风情。消瘦的身子翩翩飞起,折扇煽开云雾见天明。纵身跳上汗血宝马,心中却思绪烦乱。剪不清的线,理却仍是乱,平日的睿智沉稳早被抛了脑后。 “驾!”花昊月纵身消逝于街头,边骑马,便悔恨刚刚那一句!为何?为何他不能忍忍?不能像往常一般再忍忍? 狠挤着眼,咬破了红唇,挥洒向地面。马蹄踏响那寸寸的长街,落下他无数的“为何”。可终究,一个不小心,便脱口而出了! 第一次吐露真心,认认真真问来的结果,却是她满脸的疑惑!“花昊月,花昊月,你这个混蛋——”冲向一条大河,踏起了水花四溅,湿了一身的胜雪衣襟,仍是止不住内心那可恨的波荡! 看着她身边一双一对,出出入入,打打闹闹单纯吵嘴的全然不是他。那心中的平静,便被打的全然不剩!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 、、、 长安街,一夕间空荡荡,为那肥胖少爷捣的成了空街。花昊月的马蹄踏过去,卷了阵阵灰尘,呛了木槿的鼻。 看他走的匆匆忙忙,好似见鬼逃亡一般,木槿便纳闷,那邪男是怎么了?那折扇给你玩的花样百出,胜比十柄利剑,看那些仓皇逃窜的傻瓜们,木槿只想抱拳一阵佩服。为他的雪中送炭,又为他加一分。 遥望那一处,只剩下沙卷漫天。木槿耸了耸肩,转过身看向花云泽。只见他冷冰冰的注视她,好似要在她身上瞪出个大窟窿。 “你干嘛那个眼神?”木槿怔了一下,旋即将他倾轧的身体推向一边。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浑身冷飕飕的冻成冰茬。 “月说的话,你不懂吗?” “不懂!”木槿摇了摇头,见他眼眶铁青,补问一句,“我说太子爷,我为什么非得懂?我不懂不行吗?” “你是装不懂吧?” “你是不懂装懂吧?” “你……”花云泽骤然凑近前,一把钳住木槿的肩,和她四眸凝视足有十秒钟,缓缓启开唇瓣。“月的心,你感觉不到?” “我不是心脏科医生!” “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医生?花云泽皱了皱眉,松开了木槿,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说:“月从不和我争任何东西,吃的,用的,玩的,甚至是府中的花花草草。我生于帝王家,全仗他的辅助,他却从没有奢望对我有任何野心。我们从小便是很好的玩伴,哪怕萧皇叔的宠,他都不吝惜给我!我要哪根草,他摘给我。哪怕一颗果,他都拨开本我吃。可这一次,他却不舍得把你让给我!” “呃……” “月的心,被你偷了,该死的槿儿!”花云泽冰冷的眸底有些淡淡的忧愁,好似很矛盾,挣扎于两种情感中。挥起衣袖,他一样东西亦没带,挥起衣袖便闪。甚至不看木槿的表情,不听她接下来的话…… “喂,花云泽,你的东西没带。” “本太子不要了!” “还有金子……” “给你了。” 看着他萧落的背影,木槿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有些堵的慌。为什么要清清楚楚把这些东西告诉她?糊涂点不是很好?花昊月那小子好归好,可不实在,万一哪一天发现这又他设好叫她跳的陷阱,又成了他转手的股票咋办? 再者,她的心……不想动!一点不想动! 做个逍遥的小蜜蜂多好,飞到东啊,飞到西,飞遍天南海北,不为谁停,不为谁哭。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太伤人。 、、、 傍晚时,宝宝被软禁于木槿的厢房中。一盏小烛台,几张字画摆在案上,嗅着木槿花的淡香,美人执起笔开始做画。画那木槿花,倔强的姿态永是最美。笔落如神,画的出千秋特色,勾勒的不比花曩的逊色。 一身粉红的纱裙,凤钗落鬓,发丝微脱落,一副闲适恬静,却又不失生机的模样。“果真只造孽!”宝宝喃喃自语,看着木槿花,心中纳闷那邪恶无情的七王爷,这会儿真是为情苦恼的很。 倘若不是和他立场不同,不侍同君,或许他真能和这个睿智内敛,心计叵深的男人成为知己。毕竟,他们同样欣赏这坚韧美丽的木槿花,而且越来越上瘾。 “槿儿这个可爱的丫头。”她边画边搀杂许个人情感,忽然,耳边一阵脚步声。停下笔墨,皱起眉抬眸,瞥向那敞开的门板,心中有种预感,近几日怕这萧王府是要闹动乱,消停不了了。 也对,是时候,清一清王府的门户,放那可爱的人儿一条生路了! 第48章 精彩智斗 门外,蔷薇一身白色衣裙,衣领边沿是淡蓝色泽,袖口卷夏风,饶有种书卷贤淑味。她从不造次,拘泥于门槛,等待宝宝的礼让。满脸清风之笑,笑三分,敛七分,亲切的不忍叫人拒绝。 鬓发梳的利落,这络盐第一郡主也是当之无愧。见她笑颜亲和诱人,宝宝便卷起书画,和她对笑,“蔷薇姑娘进来吧,何必在外面吹夜风?” “在作画吗?” “对,随便作作画,日子总是无聊。” “可以让我看看吗?” 宝宝浅笑,不像木槿那般排斥她。毕竟性情不同,和那张扬的个性相比,宝宝是内敛甚至有些内向的。俏皮勾起抹笑,打开画卷时那掩不住的才气叫蔷薇怔了一下。“这木槿花画的好传神。” “是吗?我倒觉得败笔颇多。例如木槿花开的季节不适合这般的环境,再者这般来看,那不过是不入流的花种画作。” “我倒觉得很棒,宝宝姑娘果然才华横溢。”蔷薇心中疑惑,凭那个粗俗的丫头,能画到这种程度?听闻黄鹂和公鸡画不清的她,难道真有诡异?“不如我们一起对这幅画提一首诗如何?” “好啊!”真宝宝怕过谁?论才华,她不属第一,亦是不输他人! “酒阑舞罢丝管绝,木槿花西见残月。”蔷薇对画缓缓道一句。 宝宝听了,但笑不语。将画摊开了,冲着蔷薇念道:“风雨禅思外,应残木槿花。阴苑篱笆翘,蔷薇俗且败。” “呵,好漂亮的诗。”蔷薇眸色一冷,修长的指戳破了画卷。 “蔷薇姑娘这是怎么了?”宝宝明知故问,那诗中赞的便是木槿,损的就是她蔷薇。可怜文人相轻,损人不带脏,苦了蔷薇不会还嘴。 “宝宝真的好神奇,一会儿暴跳如雷,一会儿却才华绝世。莫非,宝宝姑娘你有双重分裂的人格?” “咳咳,难道蔷薇姑娘不分裂?”宝宝反讽回去! “宝宝姑娘叫我觉得陌生了。” “可我对蔷薇姑娘却不陌生。”言外之意,你的招数我摸的很熟。宝宝不打她,不骂她,那些全留给木槿收拾。她仅是用话,一句句地刺激她。“月给我熬的莲子羹怕是要好了,蔷薇姑娘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月亲自替你做羹?” “对啊,不仅如此,他还帮我洗脚,帮我画眉,帮我绾黑丝。他哪,是个温柔的男人,宠的我无所适从。” “是吗?”蔷薇的表情很冷,很冷,趁四下无人,只有她们两个。她懂了,宝宝话中挑衅的韵味。 “影对我好,不懂他明明爱蔷薇姑娘,为何对我越来越殷勤?刚刚还在,替我拨了颗水晶葡萄,其实他也蛮好。可惜啊……” 蔷薇一直听,宝宝一直炫耀。 将见到的,没见到的统统炫耀一遍,总归是浪费个嘴皮子而已。只见蔷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似被墨泼了。半响,她右手按住书案,狠狠剜向宝宝,笑道:“宝宝姑娘,我发现你还真不讨喜。” “哦?” “越来越不讨喜!”蔷薇恨她,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蔷薇表姐来,不是为听这些?” “你明白,我想要什么。” 终于,被宝宝激的不再装腔了。宝宝干脆便和她敞开天窗说亮话,只当为槿儿收拾了这毒花。她眨眨水灵大眼,和蔷薇靠的很近。忽然,‘啪’给了她一个耳光,笑荧荧低眉,“你要这个吗?” “宝宝——” 彻底被惹急了!宝宝心中暗笑,她要的便是这一副真实的姿态。蔷薇刚打算挥手回她,宝宝用书简一挡,震的她手直疼。见她那杀之而后快的眼神,宝宝“咯咯”浅笑,调侃道:“你想要什么,不如说来听听。或许,我会让你给你哦。” “离开月——” “恩?” “我可以把影让给你,让月和我成亲!” “可月好象对你没有爱哦,难道你要和公鸡拜堂?”这笑话王府可传开了,不擅用对不起花昊月的经典语录。 “你……。这些不必你劳心,我早晚会收复月的心!你只需投入你影的怀抱,我知道你对影一直念念不忘。” “你真舍得把影让给我?”宝宝疑惑地问。 “为何不舍得?” “影那么爱你,爱了你十几年!” “笑话!他爱,我便必须爱他吗?我爱的只有月,只有月一个!”他眼中越没有她,她便越要得到,这便是她蔷薇的性子。没有得不到的,只有不想得的! “你不觉得对不起影吗?” “有吗?” “你骗了他多少年?叫他为你团团转?你根本不爱他,为何却给他希望,再叫他失望?原来蛇蝎,便是指你。”宝宝端起一杯茶,冷冷斜睨她,甚为不屑。 “他不会有失望的机会!” “你因为我不敢告诉他,你根本不爱他的真相?” “你说了,他会信吗?”蔷薇饶有自信地撩起刘海,冲着宝宝露出自信满满的笑。终于,宝宝‘噗’一口茶喷出,指了指门外那冷若冰霜,似被冻结的一抹湖绿身影。“可如果他全听到了,会不信吗?” “影?”蔷薇骤然一惊,倒退撞上案。 花昊影一步步走近,脸色惨白,唇瓣紧抿。眼神如冰剑穿透万物,折扇踩在脚下,伸开双手抚上她的脸。“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影,你听我解释!” “真正的你,是这样丑陋吗?” “这是她设计好的圈套……” 不待她说完,花昊月已“哈哈”地笑出声。指腹擦花了她的妆,眸底是深不见底的痛楚和迷茫。“原来,这才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我是世上最愚蠢,最自作多情的傻瓜!” “影……”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吗?” “影,全是她的诡计!” “我只问,我是最后一个吗?”他的手,狠狠按住她胸口,痛的蔷薇直惊呼,感觉指尖要嵌入肉体。“影,你松开,你松开……” 松开指时,衣衫染了猩红的血。看蔷薇疼痛的表情,那清秀的脸开始扭曲。他倒退两步,“哈哈哈”狂肆的大笑起来。 十几年的傻,换来这一刻的彻悟!原本,他一直是被玩弄,被利用那个!原本,这场游戏,他仅是个棋子! 琴为谁学?画为谁作?香为谁洒?梦为谁做?心为谁沉沦十几年?天真,单纯,不谙世事,换来的便是这一刻的彻底心碎! “影——”蔷薇瘫软在地上,看着满衫的血,彻底的败了! 花昊影惨白着脸,跌跌撞撞出了房,迎面撞上木槿时,眸底空无一物。就像,一个孤魂野鬼,血淋淋的森冷。 “花昊影?” 他似没看见她,径自像鬼一样逃。 “你撞鬼了?”木槿嘴角抽了抽,转瞬一想不对劲,他刚撞她了!看向房中,蔷薇瘫地欲哭无泪,血染罗衫,宝宝和她面面相觑,良久微叹一口。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只怪道亦有道,天道轮回,总有个“报应”二字。 第49章 大快人心了 那一夜,月夜斑斓,风轻水浅。一张木槿花色图,一句讽刺诗,几句铿锵不平的套话,便在萧王府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一夜,待花昊月回来时,王府已彻底闹腾开。六王爷花昊影似被刺激的一蹶不振,禁闭于房中一宿,翌日便消失无踪。 笑如扬沙,比落叶凄凉,被骗惨了十几年,剩下的仅是满满的嘲弄。不知何时,再打开他房门,只剩下满房的狼狈,花,画,墨还有全被摧毁,一副蔷薇画卷被撕成碎片扬了满榻都是…。。 萧王爷率六位小王爷四处打探,也不见他踪影。花昊影就像从这世道上消失了一般,蒸发不见。翻遍整个都城,只有徒劳而归。 王府陷入空前的动荡,每一处草木响,都甚为瞩目。空寂的犹如暴风雨席卷,剩下一堆的烂摊子。恨不能全皇城张榜贴告示,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日子一晃过了3日,全萧王府不得安宁。 花昊月四处奔波,花云泽也召集宫中锦衣卫彻查。生怕花昊影一时想不开,再傻傻的自寻了短见。从来衣食无忧,单纯内敛,翩翩风情的六王爷,想想估计天都塌了…… 3日来,没有查到尸体,证明他尚活着,王府才消停下来。恢复往昔高墙大苑,冷清约束的氛围。 木槿在房中边收拾行囊,边思忖出了王府去哪?那老算命的话,依稀在耳边回荡,真要离开王府了吗? 3日之期到了,该时候滚出这个不是人呆的地儿了。再者影小子失踪了,蔷薇也要滚蛋了,这沼泽地她实在不想趟了。破王府没劲,赶紧找哪算哪,路宿街头都见见鲜。抬头,望房顶,指尖戳了戳,“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爷不满,大不了再劈个雷,我忍不了了。” 收拾行囊,三两步冲出房。 刚打算冲破府门,发现有一抹身影在站那。 那是个白衣胜雪,如仙子般清雅的女子。却有颗蛇蝎之心,害人害己。她不顾别人如何,只想自己好。她想得到的,必是得到的。得不到,她宁可毁了。将花昊影逼的失踪,她成了萧王府的罪人。萧王爷再无理由宠溺她,蔷薇才徘徊于府门前,不愿这样狼狈的离开。 “干嘛?舍不得?”木槿冷哼,停住脚步。 “是你?” “别舍不得了,我若是你,我不仅舍得走,我还舍得找颗歪脖子树吊死。活的太没人性,不如不活。活的太垃圾,不是白活?”木槿嘴下不饶人,背行囊从她身边过。蔷薇却一手钳住她手腕,“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祸害!”“别活不起赖社会!能走到这种田地,是你自食其果。松开——” “我不会饶了你的!” “随便!” “我会抢回月,让你活的很惨。” 木槿笑了笑,‘啪’狠甩开她,不屑冷哼,“能抢到算你本事,况且我不稀罕。看到没?我要走了,不过我是光荣下岗,你是被炒鱿鱼了,哈哈哈。” “你得意不了几时。” “人生得意须尽欢,是不是有这句诗?”木槿无所谓耸耸肩,指着那道大门,铿锵而有礼地让道:“你先,我从不和畜类争!” “宝宝!我记得你!永远都记得!” “谢谢哦。” “我发誓,我必得回失去的!”蔷薇那脱俗的脸上出现可怕的黑色横纹,这蛇蝎必是恨定她了。木槿微唾,颔首凑近前,勾起一抹罕有的坏笑。“我从来做我的买卖,不去攫别人的坟墓,不过你叫我破例了。论聪明,论演技我不如你,可我还是忍不住送你几句话。” 蔷薇身子一顿,目光如炬。 “阎王出告示,看衣服行事,这是你的癖性!俗称鬼话联翩,狗眼看人!”木槿顿了顿,将行囊背上肩。“骆驼生毛驴,种地不出苗。你就一怪种加坏种!石头放鸡窝,五百分两下,彻底的混蛋、二百五!”话落,木槿长吁一口气,好暇以待。“好了,你可以滚了,哈哈哈再见!” “木槿……” “最好永远不见!” 蔷薇的脸憋成青绿色,最后一甩袖口,敛步离去。这萧王府已没了她容身之处,可她蔷薇郡主从不会因一时失利而一蹶不振。她的词典中,绝没有“认输”和“放弃”二字…… ‘砰——’ 刚打算逃之夭夭,猛然撞上一堵肉墙。凭多月的经验,那扫把星一定,绝对是那该死的太子!回回撞他时,准保得被羁绊脚步。抬眼,狠狠剜他一眼,“都3天了,你怎么还不回宫?” “本太子在等你!” “等我?” “等你做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木槿纳闷,他和她之间有过承诺吗?撇了撇嘴,等候花云泽嘴中的那个“决定”。过了一会儿,花云泽忽然伸出手,抚上她波浪的发丝,将一个墨绿色的凤钗插入那云鬓中。 看那冷情太子忽然温柔替她戴钗的举动,木槿怔了一下。旋即不是好脸色地要摘,却被花云泽‘啪’狠心打下手。“不准摘!”他冷冷命令。 “啊?”“摘了连带你的脑袋一起摘。” “你耍鸭霸呀?”木槿狠狠剜他一眼,没来得及训他,忽然见他双手按住她肩,深邃冰冷的眸深深凝视她,诡异地问:“你有没有发现,你和我越来越合拍了?” “合拍个头,打架倒有!” “跟我……回宫吧!” “滚!”木槿嘴角抽筋,刚要离开龙潭,他叫她入虎穴,她吃饱撑的呀?刚打算挥他一拳,耳边忽然传来囚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不好了,不好了,小王爷中毒了。宝宝姑娘快去看,小王爷浑身抽搐,命不久已了。” 囚冲上前,一把扯住木槿的衣袖,二话不说向房中拽。“中毒?”木槿嘴张成“o”型,来不及思索,‘砰’被凌空甩了进去…… 第50章 包袱款款走人 房中很暗,清晨曙光全然透不入,帘帐裹的严严,榻上珠帘蜷卷的凌乱。案上的书简被推翻,只有几个被摔成碎片的酒坛。揉了揉被拽痛的手腕,绕过碎片走向榻边,看着花昊月满头的冷汗,脸红的渗血一般。 发丝粘贴在两颊,来回翻转着身子,好似生不如死的模样。木槿一看,顿时傻了眼,这家伙不是喝酒精中毒了吧? 快步走上前,抬起花昊月的身子,只见他半裸半褪,浑身都滚烫。稍微摸一下,感觉浑身触电一样。“喂,花昊月,你到底喝多少的酒?” “宝宝?”他伸出修长的指,抚上木槿的脸。悄悄睁开丹凤眸,眸底尽是浪荡姿态。“不,该叫槿儿。” “你到底怎么样?我替你找大夫来,酒精中毒会死人的。” 花昊月却一把拦腰扯过她,将她压低,和他鼻尖对鼻尖。那酒气吹拂入唇瓣,带着一阵熟悉的酥麻。他袒露的胸,紧贴她薄薄的衣料,难以抑制的心跳,听的清清楚楚。“槿儿,你被云泽拐跑了吗?” “啊?” “这钗真漂亮,我戴戴好吗?”花昊月邪邪地勾起薄唇,将凤钗摘下来,胡乱戴入自己瀑布的发丝间。看他那幼稚的举动,木槿嘴角又一阵痉挛。推了推他身体冷哼,“我给你找大夫来,你喝糊涂了。” “槿儿,你摸摸我的心,一直在跳。” “不跳,就死了!” “可跳的很快,很快,跳过我的呼吸。”花昊月满面潮红,那副惹人采摘的诱惑之姿,看的木槿喉咙直干。好似喝醉了,却有几分清醒。眸底太过迷乱,动作太过轻佻,叫人防都不胜防。 “所以给你找大夫去,你等着——” “槿儿,我只要你!”他霸道抬起她下颌,定神地说! “可我不要你,我要出府!你看看我,要气质没气质,要才华没才华,要智商没智商,你要我个头?” “要你,要你,就是要你!要槿儿,槿儿槿儿槿儿哦。” “呃……” “为了我,别出府了!”花昊月轻吻木槿的嘴唇,轻声呢喃,“不要被拐跑,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话落,他一把将木槿反压于榻上。不论醉不醉,不论对与错,这一刻,只不想别人比他先一步得到。 第一次, 无比自私的想占有!褪掉衣衫,春光无垠,榻上传来一阵惊呼。“花昊月,你敢骗我,你根本没醉!” “嘘——” “你给我滚下去,我要杀了你!” “槿儿,我真的醉了,为你而醉了……”那沙哑的暧昧的话语,吹拂在她耳畔,在身体的每一处。迷离错乱的风向,刮不入榻间。珠帘响了再响,最终只剩下缠绵的喘息。 、、、 饷午过后,花昊月依旧一副醉态,蜷缩在榻边,等待那小猫儿睁开桃眸。‘啪——’一拳猝然袭过来,花昊月未躲,被打中嘴角。缓缓伸开臂膀,将木槿从被窝中抱出,邪笑依旧迷醉的羞人。 木槿气愤难挡,被这邪男骗惨了!“你这个王八蛋,又骗我?” “我确实醉了。” “醉个屁,你在装醉!” “槿儿不气,我给你样东西。”花昊月手心忽然变出手枪梭子,看清子弹,木槿一把抢过来冷哼,“算你有点良心,不过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绝世大骗子!” 木槿边上枪,边穿好衣裙向榻下冲。 “你真舍得抛弃我吗?” “惹不起你,我躲成了吧?” “我错了……” “晚了!”见花云泽有话要说,他特地叫囚骗她来。骗上床了,再一副无辜的模样。气,气死她了,还把那凤钗压弯了,死小子!“你的目的达到了,真宝宝上钩了,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老娘不玩了!” “槿儿……” “我要闯荡江湖去!” “我的房事好象还没学成。” “死开——”木槿收拾两下,匆匆下榻,花昊月却一把抓住她手腕,单膝跪于榻间请求,“宝宝不要离开我,再一次真的会了。”扁扁嘴,好似泪眼汪汪。 “再有一次,我就有种了,滚——”木槿铁了心滚蛋,这一次是真的滚蛋!谁拦也不好使,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看着那抹淡紫色身影愤怒榻出门槛,花昊月的唇瓣如花肆放。“槿儿,不能怪我,怪只能怪你偷了我的心!”偷了心,便的负责!如果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和“责任”媲美,那便是对她的“热衷”。 离的开王府,算她的本事!就算她离开了,天涯海角,他也依然会追到她。他认定的东西,天塌地陷,海水倒流,亦是无悔的执著! 、、、 背着行囊,急匆匆逃离那个厢房。‘砰’又撞上花云泽,她斜睨一眼,坚决不和他再废话拖延时辰。“我要走了。” “去哪?” “天涯海角,闯哪算了。你保重——”不等花云泽插话,木槿直奔那暗室而去。和她大哥告别一声,麻利滚出王府,这一次,心成铁打,誓不再被谁羁绊。 “槿儿……”看着那抹淡紫身影,花云泽唇瓣微颤。 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叫住。 华丽的马车,载着他父皇的圣旨,三催四催他去江南主持赈灾。 而这一刻,他真好想,带着那个令他笑容多多的女人一起。却奈何,剩给他的只有那仓促的背影。 或许是太孤独了,遇到棋逢对手,难得的在乎。 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却不想用权利去约束她。只有默默转过身,带着那颗莫名失落的心,踏上去往江南的马车。 “槿儿,我的心,你懂吗?”他也好想好想问一句,可皇室的骄傲,不准许他追上去顾及儿女私情。 他和月,她会选谁?或者,谁也不选?带着这个疑惑,卷起清风一阵,消逝在那相遇的荷花塘边。荷花淡淡响,饷午夏风却凉了心…… 第51章 妖孽出世 背着行囊走进暗室,只觉得一阵诡异的风吹凉了脊梁骨。踏着那熟步,走向金碧辉煌的地下宫殿,却浑身沉甸甸的。总觉得,和往常不同。风流动的,香涌动的,样样都像被蒙上了浓雾。 砖石瓦片,依旧堇色华贵,却比往常刺眼。今儿也怪,戏风没开口,只听着脚步声清晰入耳了耳。走到门边,骤然飞过一抹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抵住她细颈。尖尖的刀刃,泛着森芒,叫木槿身子一顿。 “别伤了她。”门中,传来戏风的叮嘱。 “是的,主上!” “你去吧——”便两句话,黑衣人便如风般将木槿带走了。她甚至来不及听清,她那个义兄的口吻。见鬼的,这要干嘛?关禁闭15年的戏风,竟然命令人绑架她?‘砰’被甩下了草坪,才看清眼前是个戴斗笠的男人! 长的很高很壮,好似一身的龙胆。模样倒是看不清,但有种猛汉味,正是纯辣那种stale的。“得罪了。”男人冷冷地说,顺手把木槿扯到怀中,用短剑抵住她下颌,等待王府喧闹将那个七王爷引出来。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游戏不是这样玩的,你到底搞什么把戏?”木槿很惊讶,他用剑威胁她干嘛?她的命,一点不值钱! “为了救主上,我什么都能做!” 木槿翻了翻白眼,救她大哥,她可以出力,但不必用这种方式吧?她不挣扎,也不吵闹,看着好戏上台。半响,花昊月带一堆青衣卫兵将草坪包围,邪佞盯着那个斗笠男,冷冷地开了口。“无论你想得到什么,从萧王府都带不走!先放了她,本王或许会饶你一命。” “哈哈哈,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你……” “我可是你萧王府的常客,记不记得我肩上的伤,可你是刺的!闲话不多聊,我只让你做一件事,把他从暗室放出来!” “你觉得可能吗?”花昊月邪邪地笑了,慢条斯理解开腰带,再系好,似玩耍那狼皮带上的碎石花瓣。眼斜睨向木槿,没有片刻的松懈,却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假象。 “你放了他,我就放了她!” “这笔交易,好象不太等价吧?” “我彻底摸清,这个女人的重要性了。从前找不到你的弱点,现在,哈哈哈被我找到了。如果不放了他,也好,我杀了她让他的血祭奠主上尊贵的灵魂。”男人将剑抵近一寸,觉得颈边凉飕飕的,木槿忙皱眉呢喃,“喂,你不是玩真的吧?”“我从不玩假的!” “日朗!”宝宝纵然一跃,飞到木槿身前。抓住男人的手,有些担忧地用眼神警示,“别伤到她。” 这一盘棋,酝酿了好久。从她潜入萧王府,到如今的收局,目的只有一个,唤醒暗室中的他!借助木槿找到暗室,再联手日朗设下这步棋,这是一场用的赌注。 “宝宝,你不想救主上?” “我……” “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有用她!”日朗微划破木槿的颈子,一道划痕纵然落下。木槿微痛,皱紧眉冷瞥。真是流年不利,快离开了,还得逮来当人质。出了府,如果她还喘气,第一件事就去观音庙踢坛子,欺人太甚了! “日朗——” “七王爷,留她的命,还是放了他?” “你真以为我会被你威胁?”花昊月的拳头狠狠攥紧,指尖深嵌入肉中,披散的墨发漫天的张扬。冰冷的薄唇抿住,静静地忍耐。泰然之外,是无尽的惊慌。只有他知,那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看着那血痕快破皮,心惊肉亦跳。该死的,在最不该放的人和最在乎的人中,他彻底的徘徊挣扎开。 “那试一试你会不会被威胁吧!”日朗的刀刃‘嗖’一下划破木槿的颈子,嫣红的血顿时流向指尖。痛,刺痛,痛的木槿狠咬住嘴唇。“唔……”呓语一声,她刚欲躲,那刀刃划的更深。 “该死的!”她低咒,眉头紧锁。 “你别碰她——”见那血喷洒出,花昊月脸色刹那苍白。“日朗,我和你谈条件,别再折磨她,听到没有?” “很好,放了他!” 花昊月的手心攥满血色,冷冷凝视。 日朗的刀刃挪向木槿的脸颊边,模拟着划下的姿势。“这样妖艳美丽的脸被划几下,是不是就变成了……” “日朗——” 日朗仅是用眼神警告他,什么事他都能做,哪怕是造孽,是与天下人为敌。 见木槿的痛楚,花昊月平生做了第一次的割舍!挥了挥衣袖,叫人去将戏风放出关闭15年的暗室。看到那一滴滴的血,如玫瑰汁般滚落,划过她细颈的刀刃,那般森冷吞噬。那一刻,一切无情全消逝。 倘若这个抉择,是错的!那便,一错到底吧!对她心动是错,对她放任是错,对她的牺牲亦是错。遇到了她,他便常常这般犯错,一次又一次,不像原本那颗迎风雪松。“把他给本王带过来。” 刹那间,一道红光闪过。嫣红的血一般的色泽,透过太阳光环,将天地万物染成瑰色。一个刹那蛊惑心魂的男子,渐渐影于西方。 木槿眼前一亮,忘了痛。只见那个美若天仙的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如千朵万朵玫瑰花开。一双电力充沛的桃花眼,贝睫刷过悄悄传情。那精致无可挑剔的脸,诱惑万千的嫣红薄唇,尖尖的下颌,挺翘的鼻如天赋于的产物。他的美,比画活,比花俏,比人多了抹仙意,亦是这山山水水中最完美的存在。 他的美,时而柔,时而艳,时而勾魂摄魂。艳冠群芳,却独傲群雄,艳色下红色的光环无疑渲染那份令人扎舌的倾城绝颜。 渐渐地,他睁开了眼眸。 一抹倾轧的幽光从狭长桃眸中绽放,投射入内心深处。浮生之世,洗尽铅华,那风情万种的妖孽,恰如他诱惑的嗓音,震撼住了木槿。 想过他很美,未料这样美。 想过他很妖孽,未料只一瞥,就撼动心肠。半响,卷起一阵清风,红色丝绸漫天飞舞,他一手携住木槿的腰,辗转消逝于萧王府。 一阵迷雾过,花昊月凤眸精锐冰冷。“戏风——”他抬脚欲追,囚却一把扯住了他。“小王爷,您眼前最该解决的不是她!” “囚?” “小王爷……” 草坪风不止,夏日心却寒。唇瓣轻启时,那是魅惑,那是邪佞,那是一颗心的牵挂!“槿儿,你躲不掉!” 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如期而至…… 第52章 出逃的七王妃(一) 出了王府,被携上一辆马车。中途又换一辆,辗转了几次才彻底摆脱萧王府的势力范围。脚刚着地,晕头转向时,一双修长的手抚上她纤细的颈子。继而,戏风低下头,用舌尖舔下了最后一滴血。 木槿一惊,骤然后退,“你是戏风大哥?” “是!” “你眼睛不是瞎了?” 他没作声,将一只飞鸽递向她,抬起眼和她对视,缓缓勾起荡漾春水般的妖娆之笑。“槿儿……” “别,别叫那么销魂!” “哈哈,槿儿宝贝,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你的性子……”他身子压低,伏在她耳畔,蛊惑补道:“我爱死了!” 木槿脸‘腾’一下红了,再眨眼,戏风已经飞身消逝。像来无影,去无踪的鬼影,天地间,只剩下那句金石滚沙的话,“只要你放飞那只白鸽,我会第一时间……来好好疼你,哈哈哈……” 听那笑声,浑身徜徉火海冰海。 回头一望,是一望无际的江湖路…… == 金色的华丽,何碍住堇色的年华?王府的高墙,何牵制住木槿?叫她读书,识字,抚琴,作诗,她心不甘,情不愿。叫她明礼,八股,抄写女德,她不会。叫她虚伪以对,戴着假面具存活,她做不到!叫她成为玩具,争夺的棋子,她宁可撒腿逃。 戏风出世时,那抹风华之笑,助她逃离王府。一阵清风卷起她,挣脱了那个禁闭的牢笼。即使木槿心中,偶尔,甚至常常,会想起她被划破颈子时,花昊月的表情,他的举措,他令人不解的牺牲。 可……出来了便是出来了,为了那片海阔天空,她宁可负了那颗该死的心!他是真,是假如何?她心动与不动,又何妨? 即使,她从不相信,那一点点的暖,便是一点点的喜欢。对他的厌烦,早随相处而烟消云散,而剩下的,是什么? 苏州城, 络盐朝最为繁华的第一城池,掌握南北经济命脉。气候宜人,风景秀丽,园林艺术更是别具风格。个个府邸建筑美观,小街小巷亦是清洁热闹。无论盐业,船只业,园林业还是布匹业,样样攀领尖端…… ‘阿嚏——’木槿冷不防打个喷嚏,环顾四周,似乎有丝诡异。刚打算转身,一个像黑球般滚过的男人,狠狠撞了一她一下。 再一抹香囊,所剩的一点银两全被摸光。“该死的——”木槿恨恨咬住贝齿,盯准那团黑雾,箭步如飞追了出去。 “敢抢我钱?”她暗自嘟哝一句,敢抢她钱的还没出生,这个是等待打进娘胎的混帐! “站住——”木槿冷斥一声! “追来了?”小蟊贼纳闷,一个女子哪跑的那般神速? “你丫给我站住——” “啊……你还追?” “还我钱来!”木槿紧追不舍,便不放任。蟊贼逃的气喘吁吁,许久才停下脚步,气愤地反问:“你到底要追到何时?”将钱袋向地一抖,掉落几两碎银子,只见他嘴角抽筋,面部甚为铁青,“为了3两银子,你追了我整整七条街!!!” “钱拿来,我饶了你!”木槿双手叉腰,渐渐走近。 一身黑衣,穿戴还算讲究的蟊贼,很不屑弯腰,干脆视而不见。“那几两散碎银子,给你,给你……” “给我拣起来!”木槿刹那揪住他衣领,狠狠一剜。自从出了萧王府,平静有半个多月,很久没大展拳脚了。 “啊……”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摔的小贼倒地,骨架松散一地,“还没人敢抢我钱,抢过我的,全都死了。” 木槿狠狠踢了两脚,那蟊贼却骤然起身,好似很有身手。几个快速闪身,一拳打向木槿,再点起脚尖飞身跃起,施展轻功逃脱。 木槿下意识掏出枪,一颗枪朝他飞起的方向射出去…… 好似没打中!他逃跑的速度飞快,和火箭有的拼。使了全劲的他,戴的那个斗笠从天上降落,木槿一惊,忽然纳闷一个小小蟊贼,哪有这般的好本事?倘若是江洋大盗,也不会单单抢她的香囊,这分明训练有速的大内高手! 正在思忖时,忽然传来一声鸭叫。顺着神像探去,才注意到那颗子弹射中了哪?一顶轿子停住,半撩的帘中,探出一颗人头。那头顶的乌纱帽上,正好被子弹射入了窟窿,正冒起了黑烟…… “是谁?是谁?”那县官吓的尿裤子,慌忙大喊谁是刺客?见两边人受牵连,木槿将枪一收,上前赔罪,“是我!”顿了顿,她微施礼。“小女子本是要打不识相的野物,谁知惊到了县太爷,多有冒犯,请大老爷饶命。” 县官将头一低,看向她时,颤抖问:“你是用什么兵器刺杀本县?” “回老爷,民女没有刺杀大老爷,只是不小心!” “本县问你是何兵器?” 木槿皱了皱眉,好脾气几乎被磨光。不情愿将枪递上前,“是枪!”她淡淡地说。 “枪?你骗本县!这根本不是枪,是何妖物?” “是枪!”这笨县官,头发长,见识短!比当初的花昊月,可笨了不知多少。木槿偷偷鄙视她一眼,心知闯祸了,也不敢再放肆。毕竟如今无钱无势,小混混一枚,为了生存,她先忍上一忍…… “你当本县是瞎子?来人,将这个乱党,给我逮起来,押去审问!” “喂,大老爷……” “逮起来!” 一群带刀侍卫冲过来,大帮拥强行将木槿逮了起来。那县老爷还用枪抵到太阳穴上比画,纳闷什么东西炸进了他的乌纱帽中?见他如此昏庸,不吃盐水,木槿边被暴行对待,边祈祷他扣下扳机,自我了断了! 第2章 出逃的七王妃(二) 离开萧王府的第十八日,木槿被逮入公堂,县老爷将金堂木和枪向案子上一摔,升堂开始审问,“给本县好好交代,你是谁派来?为何行刺本县?有何目的?有无同伙?” “民女不想刺杀老爷,没有目的,也没同伙。” “放肆,你敢狡辩!本县亲眼见你用这个东西,行刺我!” 木槿撇了撇嘴,跪倒公堂下,“那是不小心,请老爷明查!” 古代不好混,动不动出来这群地方官!倘若她有势力,有帮派,像现代那种黑社会,或许现在便不必再低三下四。想着想着,木槿不由得萌生了建立自己江湖势力的想法。 “回答本县的问题!” “回答了,老爷!” “为何行刺本相?主谋是谁?” 木槿笑了,她还真是执著,“大老爷你枪毙我吧,我有冤要伸。” “你……这个东西是怎么玩的?”那县官亦是第一次见这种先进武器,不由得好奇如此小的东西,是如何发挥那般恐怖的威力? “回老爷,枪口对准您的脑门,按下那个勾勾。”你就可以下黄泉,去西天,哪有安乐去哪了。 那县老爷将枪口对准自己,忽觉不对,忙转向一边的师爷。师爷“啊”一声惊呼钻进了案子底下。他再对准侍卫时,那群侍卫个个吓的脸色惨白,生怕那枪口射出恐怖的东西射杀他们性命…… “老爷使不得,使不得呀!”个个为性命堪忧不已,师爷从案下缓缓钻出来,双手摊上前恳求,“老爷,不如我们用这女刺客试试这个妖物?” “好,很好,便用她试探。” “喂,别乱对准。”木槿‘噌’从堂下站起身,躲避他的枪口。“那是要命的东西,枪毙了我,你们便问不出谁是主谋了。” “向本县老实交代,谁是主谋?” 木槿顿了顿,艳丽的大眼睛提溜一转,“是花云泽,当朝的太子爷花云泽!是他派我来刺杀老爷,说来试探试探老爷的冷静度,是否能达到他任用的程度?” 天哪,她也开始能编瞎话了?额上滚落汗珠,木槿猛一翻白眼,使劲唾弃自己。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求自保,一味犯傻,也曾经叫她吃了不少亏。 “太子爷?太子爷知道本县?” “对,见天的提起大老爷。”木槿揉了揉太阳穴,向老天爷暗自忏悔。“说县太爷任人贤用,是栋梁之才。” “真的?太子爷真那么说?”县官很是高兴,将枪收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忽然反过味儿来,“不可能!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见到太子爷?” “我……” “那太子爷是未来的皇上,正在江南治水患,你这等小贼怎么可能说见便见到?”县官扣上扳机,咄咄逼问。木槿心中挣扎不已,怕被子弹穿胸,却也怕惊动了萧王府那群人,正处于两难时,那县老爷忽然大斥,“用这个妖物,一定能叫你这刁民张开嘴认罪!” “不要——”用它,就永远闭嘴了!木槿心一惊,刚欲翻身逃,从公堂外传来一阵大喊:“慢着!”宛如出斩台外,传来的救命旨,一匹青色骏马从远处奔来。马上的囚,纵身下马,两步上前晒出令牌,附在县官耳边轻轻呢喃两句。 “囚?”木槿双眸僵直,桃花成锦团状,彻底疑惑不清。花昊月身边的得力助手,怎么来这儿了? 看他的眼神,似乎见她并不惊讶,难道那小子一直有打探她的消息?看向公堂外,却不见他那挺拔特色的身影。不知心中是欣喜?亦或是失落?偶尔的释然过后,只觉得有些沉重。 囚讲完话,转身便离开。 擦过她肩时,斜睨她一眼。木槿故作不认识遮了下脸,他亦当陌生人不理。好似她从来不是萧王府七王爷的心肝宝贝,从不是囚曾假扮算命先生骗过的“宝宝”。他没有逮,亦没有疑,出了公堂骑匹骏马便消失无影。 “花昊月……”偶尔静下时,会想起他!那个努嘴撒娇,扮猪吃老虎,阴险狡诈,却偶尔很温柔很温柔的男人! “是你叫他来的吗?”木槿不禁在心中猜疑,难道那个家伙有通天的本事,能预测她的动向? 县官端起一杯茶,故作镇定,却还是弄洒了茶。身子瘫软了下,手枪滑落地。他颤巍巍地看向木槿问:“你是那御赐的房事调教师——宝宝?” “大老爷……” “你是萧王府小王爷的专属调教师?” “从前是!”木槿冷清地回一句,这些有值得光荣的吗?看着那县官,似乎受刺激一般,忙叫人将枪还回给木槿,再好茶好点地近身伺候,“您便是那撇了太子靴子,震撼朝野的宝宝姑娘?” 木槿不语,等待他后话!见他颤抖的身子,‘扑通’下跪倒在地,木槿忙倒退一步。“大老爷你干嘛?” “下官参见宝宝姑娘,不,该是七王妃……” “七王妃?”她何时成王妃了?正值木槿纳闷时,那县官似唐僧般在那催命地唠叨赔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真不知您是宝宝姑娘。刚囚爷说,您是七王爷长安城中招榜公认的正王妃,下官真不知您驾临本县……” 木槿眉梢动了动,一脸茫然! 他在散播谣言,根本没有纳王妃这一说! 他明知她不会找他算帐,才肆意散播。是不是想逼她,去跟他对峙,问清楚他耍什么花样,自投罗网?还是,他真的已经自做主张把夫妻之实直接挂上个夫妻之名啊? “你起来——”木槿冷冷一哼,转身便潇洒离开,“我不是什么七王妃,也不是宝宝,我叫木槿!” 离开公堂,将腰揣入怀中,木槿心中乱如麻。莫名其妙被个大内高手抢劫,再对峙公堂,被囚扣顶花帽子,这一切都好似不寻常!从长安城,流浪到苏州城,难不成非叫她逃到天涯海角,才能摆脱那闹心的萧王府? 七王妃? 呸,她什么时候妃上的? 第54章 赖帐公子 被八抬大轿恭送出衙门,木槿便直奔渡头,打算了之。 西湖边有一小船,船上有一个公子端着酒壶静静品酒。看他的背影,消瘦而落魄,却是散发着异样的气息。 即便浑身穿的并不华丽,仅是一身灰色的缎子,头发自然的耷向两边,看似松散庸懒的迷人。腿半弓着,端起那个精致瓷花小酒壶,一扬头便是酒洒西湖。 木槿的眼,不由转向他。那背影,看着很特别。即使平民打扮,却有种叫人忍不住注目的气质。有些落魄,有些颓然,有些忧郁,亦有些玩世不恭。从他的侧脸,似乎能瞥见这锦绣河山,大好江湖,全是眼外物。而他眼中,只有那一方的迷雾,好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本是无庸质,却有弹笑间风沙狂卷的潜力。 船向西湖越划越近,即将到边,木槿抬腿走了,而那公子尾随上岸。一张耐看的脸,很俊秀斯文,并不白皙,而是健康的麦色。五官精致而紧凑,尤其那嘴唇,抿起时性感极了,难以比拟的柔情魅惑。 乞丐一般的落魄,却是王子般的庸懒。明明笑似梨花,却亦忧郁不堪。乍喜乍悲,看透尘世的不俗和冷情。 刘海是弯曲的卷,撩向眉眼时,仿佛那温柔似水,柔情浪荡的公子。一壶酒,闯遍天下,喝的姿势像练醉拳般优美惹眼。 渐渐的,也消逝于西湖边…… 到了饷午,木槿腹中空空,饿的前胸贴了后背,便找了处酒楼坐下。摸了摸腰包的散碎银子,大概快有上顿没下顿了。 “姑娘,您的牛肉和馒头。” “谢谢。”木槿刚抬眼,一看桌上多了一些乱七八糟,香喷喷的菜肴,“等等老板,这些不是我点的!” “是那边那位公子点的!” “呃?”木槿转过身,瞥向渐渐朝向她走的男子,不正是西湖船中,那个懒散的酒鬼?他唇瓣饱满,酒液晶莹淌落,渐渐推开木槿身边的木椅落座。灌了两口酒,将酒壶放一边,拿起筷子淡淡道:“一起吃吧!” “那不是有的是空位,我不和你挤一桌。” 慕容狄却骤然扯住木槿的手腕,迷醉笑开,“何必拘谨?你我一桌上用餐,总比一个人孤单的好。” “你松开!” 慕容狄听话地松开,仔细端倪眼前的女子,艳丽的五官,洒脱的气质,像一匹难驯的脱缰野马,山丘上带刺的玫瑰。只要轻轻一碰,便得将人刺的血淋淋。 指尖捻着酒壶,慕容狄嘴角渐渐攀起,“姑娘不会是那种不敢与男人同桌用餐的胆小之辈吧?” “敢是敢,问题是凭什么?” “凭什么?问的好,凭我……喜欢。”他再啄两口酒,递向木槿的手边。“不如陪我喝喝酒如何?” 木槿狠剜他一眼,不懂这长的有模有样的忧郁懒散男人,为什么像胶皮糖一样,刚一见面便粘上了她? “不爱喝酒!不喝!”木槿抓起馒头,就着酱牛肉下饭。慕容狄便在一边喝酒,偶尔瞄木槿一眼,从未收敛他那迷人的笑。“姑娘为何总板着一张脸,我想你笑的样子,该是倾城倾国的。” 木槿再剜他一眼,嘴角抽筋地问:“你到底吃是不吃?不吃给我滚蛋,如果想揩油,趁早一边靠!” “姑娘的脾气好象很是暴躁。” “你别吃了!”木槿将他盘子向边一推,很无情地驱逐。慕容狄见了,忽然“哈哈”地大笑起来,将酒壶中的酒,倾数倒入木槿的牛肉中。再用筷子夹了一块,递到木槿的嘴边,厚脸皮逗趣,“姑娘尝尝在下刚淹制的酒酱牛肉,很不错的味道!” “小子,我警告你……”还不等她血气上涌,六根拔净,慕容狄已经懒散起身,端起她那盘牛肉,向门外慢悠悠地走,过了门槛,他勾起坏笑,“姑娘不必气,在下将这淹制的酒酱牛肉端去自己享用便是。” “滚——” “好暴躁的丫头。”门外传来那欠扁的声音,木槿握紧粉拳,竭力地克制满腔愤懑。刚走到桌边,发现那满桌的菜,才恍然意识到——他是不是还没付帐? 果真,小二匆匆披着毛巾凑过来,笑眯眯地问:“姑娘是不是要结帐了?” “我……”摸了摸腰包,看着那些美味菜肴,她根本买不起好不好?刚刚那个酒鬼,只顾叫,一个菜没吃,只喝他那壶破酒,却毁了她叫的酱牛肉。“刚刚那个男人,跟我不是一起的,他的饭钱我不付。” 木槿话落,只见柜台边打算盘那老板顿时瞪圆了眼,“刚刚那公子说帐和姑娘说好,是你一起付的!” “他说的?” “没错!那公子叫的东西总共是15两银子,还有姑娘的1两半银子,总共是16两半的饭菜钱,请姑娘结帐!” 闻言,木槿两眼一翻,将2两剩下的碎银子,‘啪’抛向木桌,撒腿便跑。为这个,足足被追出了三条街。 她边平复情绪,边思忖着该怎么办?此时,从街角骤然奔过来一匹汗血宝马,那马蹄飞溅的响动,和平常马便是不一样! 一匹马经过,刹那驻足,看着那衣衫胜雪,发髻半绾,尊贵邪气又魅惑柔情的男子,木槿刹那呆怔住,嘴中情不自禁呢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