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爱》 引言+第一章:初遇 引言 把他们葬在一起，这是我对他们的承诺。 如果祭树和盛夏还没死，我们依然能像以前那样，盛夏弹着琴，我与祭树舞剑相合着。 夏至来了，她问我为什么？我笑笑不答。 上天对他们的恩泽与庇佑，又是别人能懂的么？死是他们最好的结局，爱与爱之间，无法对称的似乎都已再不重要。 祭树，盛夏，阳光很刺眼，但你们却再也看不到这光，原来，活着的比永远沉睡的人更痛苦。 我会好好活下去。祭树，盛夏。。。 报仇的事，来年来年，我一定兑现。 繁花触指的一刹那，夕阳哭诉，葬剑献酒引君一笑。 等我回来。。。 一。初遇 元朝至正十一年，红巾军起义爆发，次年，郭子兴聚众起义，攻占濠州，大获全胜，郭子兴攻破一座城池之时，城里百姓尽举足欢庆，迎接他们心中的英雄，长年生活在这些水深火热中的人们，一时间得到了精神上的解放。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 也就是同年，郭子兴在和州遇到三个弃婴，一时怜悯之心突起，也许是上天对三个孩子的眷顾，一路上，破城乱瓦，不知有多少弃婴，而唯独此三子如此幸运。 “子路，孩子是你发现的，我虽收他们做义子，可起名给姓的事，就交给你了。”郭子兴似乎很喜欢这三个孩子，还开玩笑的说自己老来得子，弄的士兵上下皆尽愕然。子路答道：“元帅怀中的两个孩子就随您的姓，为郭，此役，我军损兵折将不在少数，此男婴可取名祭树，意为祭奠英魂，有所建树。女婴名为盛夏，此番周折下来，我军获胜几乎全在仲夏之时，其中意味就不用言语表明了。”郭子兴思索着，觉得甚是不错，随即郎声长笑，接着笑道：“好你个仝子路，不愧是女真夹谷部落出来的谋士，我想你抱着这个孩儿也必有你的用意吧？”“不瞒元帅，我手中的孩儿刚才在我遇见他时，一直在看着我，子路心想，这就是天赐的缘分吧？所以子路才斗胆恳请元帅把这个孩子给我做义子。” 郭子兴自然乐呵着同意了，毕竟交给谁都是义子，谁来抚养又有何不同的呢？ 下令，犒赏三军。 三个孩子的命运在此时就被决定了，子兴得到两个义子，心里也是非常开心，一路上将士们吃了不少苦，三个孩子有两个比较顽皮，尤其是那个女娃，害惨了一个参军，每天不在他身上尿一泼就不舒服，还欺负随同的另外一个孩子，天天最喜欢的是就是用小拳头砸那个孩子的小鸡鸡。。。只有一个叫祭树的孩子不哭不闹，似乎他们的事与他无关似的，只是四处张望着废墟，张望着残破不堪的战场。 三个孩子也算是一出生就在前线了。但得到的关爱却不比别的孩子少，每天都有很多人忙活来忙活去，给他们找奶妈。 其实，也算是幸福的。 …… 至正十五年，郭子兴取下和州，同年春在和阳病死。明初被追封为滁阳王。 两个孩子一时间又失去了父亲。究竟是谁给谁了一个选择。。。 祭树与盛夏由仝子路抚养，郭子兴临终前嘱咐，无论如何要把两个孩子养成人，不成事，就让他们提前回地府去见他。“命，我给，上天眷顾你们，为父不周，以后就看你们自己了。记得为父的嘱托。”郭子兴躺在榻上抱着不满一岁的两个孩子安然沉睡。 子兴的离去，另仝子路黯然神伤，想想以往二人对酒当歌的日子，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手抚摸着两个孩子，幽幽的道：“盛夏，祭树。。。你们今后便跟着我吧。可怜你们两个孩子了，可怜你们两个孩子了。。。”说完痛苦失声。 次年，朱元璋率兵占领集庆，改名为应天府。仝子路才带着三个孩子归隐田园，朱元璋顺理成章的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王，可惜当时仍然群雄割据，谋士朱升提倡朱元璋该努力发展农业，加固城防，称王的事，缓缓再弹，朱元璋虽然有些不满，但自觉此建议无不妥，遂努力发展军事和农力，朱元璋的势力发展壮大起来。 十几年平定战乱，至正二十八年，朱元璋即皇位，国号明，建元洪武，是为明太祖。 洪武五年，天下初定。 当年的仝子路抚养的孩子长大成人，十几年间，仝子路不断教孩子们剑术和各种兵法。当然，仝子路虽然不会剑法，可郭子兴身旁的一品护卫觉武宁随着郭子兴的西归，神伤下也随子路归隐了。仝子路不说，心里却是打好了一个个主意，心想，元帅啊元帅，子路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我二人定尽心尽力照顾好三个孩子。 若他们真的不成事，请原谅我的自私，不如就让他们留在我身边，陪我安老，如何？ 是言：一朵青云一凡尘，谁入太虚中？寥寥浮生，半掠影，此年梦空长。 第二章 潞水小村 “大哥，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练剑法了？快说！怎么最近照你越来越差了呢！” “笑轩，你和丫头说。呵呵。” “咳，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吧？貌似天才和平凡两者之间，前者还是有优势的。” “臭蒜苗！你再胡说，我。。我一剑刺飞你！” “哈哈！我是蒜苗？我要是蒜苗我爹岂不就是大蒜了吗？回去问问爹爹。。。” “好，好，你俩一起欺负我！我去告诉爹爹！” “好了，笑轩，你天天气盛夏，她呢，又天天被你气的哭鼻子。你俩真是。。。” “大哥，你呢。安静的看着我欺负她，我呢，开心的欺负她！咱俩两全其美，哈哈！” 祭树摇头笑笑，看着我，道：“盛夏被你气跑了，还不去看看她。我去找武叔叔。” 仝笑轩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从后山追了出去。 “丫头的轻功不到家，估计跑不了多远。” 唯一的就是丫头生气的时候爱躲躲藏藏，头疼。 “丫头！丫头！你在哪？！我错啦，别闹别扭啦，回去二哥教你新学的剑法哦！” “丫头！快出来！再不出来我真生气了！” 来回山上山下，各个角落的搜索毫无结果，丫头以前藏的地方怎么都不在？转移阵地？大热天的忍心让二哥满山跑，可是找不到又不好向大哥交差。先回去吧？顺便去王妈家偷只鸡，回去孝敬老爹。。。就这么办了！臭丫头，我馋死你！ 潞水村，仝子路的草屋里，盛夏委屈的向他告状，仝子路心里笑呵呵的，这丫头撒起娇来任谁都受不了。“乖盛夏，爹爹等你二哥回来，好好收拾他，但你就不能再生他的气，你二哥从小就对你忍让，其实他对你的关心不下于你大哥，你也有点刁难他，这么热的天，你让你二哥满山找你，你就不怕你二哥遇到什么野兽？” “哼！他要是遇到野兽，那野兽就别活了，他轻功那么好，让他绕山跑几圈也累不死！让他找，让他找，不说那头猪了，我要吃西瓜！” “。。。。。。”子路无言，看来武宁这老家伙除了教他们武功外，还教会他们各有各的性格，这事。。。说不清，道不明。如今年岁已大，是不是该让他们知道点什么了。。。 这时，盛夏眨巴眨巴小眼睛，开口道：“爹爹，嘿嘿，趁他们都不在，你告诉告诉我，你说不是我们的亲爹，那我们的亲爹是怎么死的？” 子路闻言心中一惊，随即答道：“爹爹我啊，我也不知道啊！”盛夏笑笑，表情突然变的凝重起来，“爹爹能瞒过哥哥们，是因为他们并不太懂人情事故，可是孩儿知道，爹爹有很多事情都没告诉孩儿，孩儿天天习武，兼学习各种玄术和乐器，可是爹爹万万没想到，你教我弹奏的曲子名叫《卿谙落》。我记得卿谙是个元时的妃子吧？而且这首曲是宫中的曲子！相传此曲就是卿谙本人所创，曲的含义无非就是哭诉自己在宫中不受皇帝宠爱，孤独终老的命运，而。。。”盛夏还未说完，子路就哈哈大笑，说道：“好你个小盛夏啊，爹爹教你读书，你把心思却全用在这方面了，你说我是该罚你还是如何呢？这样吧，你去把你大哥接回来，他也累了一天了，顺道把你武叔叔找来，我俩好几天没喝酒了，哎，这一不喝酒心里就痒痒，爹爹还要去王大爷家办点事，你快去快回，不要耽搁！”盛夏哑然，爹爹的表情让她捉摸不定，难道她猜错了？她的脸上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也许。。。也许吧！也许我猜错了。盛夏心里想着，忘了答话，转身向屋外走去。 “盛夏。。。”仝子路叹了口气，盛夏说的没错，宫中的曲子，只有宫中才有，而此曲天下能知者甚少，被元时皇帝列为禁曲，子路只教了她前半章，她仅一年时间就弹的让子路听到都如痴如醉。可他万万没想到，盛夏竟然以此猜到他以前大概的身世。如果盛夏是男儿身，那这天下，则又多了一条金鳞。玄儿（仝笑轩）虽天资不佳，可三人中他是最努力的，轻功如此之好，将来定有翻造就，觉宁始终不传他“忘天步”是为什么呢？祭树沉稳有计谋，剑法已与觉宁不相上下，可天性忧郁。三个孩子各有所长，各有优点。元帅，您在天之灵，定要保佑他们三个啊。 注：《卿谙落》。。。自己编的，就当它存在，毕竟是虚构，这不是创意，而是惭愧。这首曲子当年郭子兴赏赐给仝子路。为见面之礼。仝子路也是当时女真族出名的谋士。 望着竹林的颜色，悄悄藏起了脑子中的疑惑，盛夏又恢复往日的开心的笑脸，背着手，原地打个圈，抬抬小脑袋，天空蔚蓝的不留一点杂色，微风掠过白皙的脸，阳光妩媚，也逊色了那螓首蛾眉。 盛夏出了家门，寻着山路走着，只见不远处有两个女孩在一起玩耍，年龄都不过舞象之年吧，她们玩的游戏似乎很吸引盛夏，毕竟她也还是个未经尘世洗涤的姑娘，自幼又很少与村里的孩子来往，因为仝子路和武觉宁的管束，内心竟有孤独的感觉存在。离盛夏数十丈远的山坡上，一个少年穿着黑色长衣，扛着一炳及肩高的剑，手里还拎一只快要死的鸡。显的是那么不协调。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盛夏悠闲地左转右旋，跟着两个孩子蹦来跳去，很是开心，林中依然，少年看着白色的身影，嘴角浮满了笑意，偶尔还哈哈小声笑起来。 她是个快乐的精灵。 “不过妹妹归妹妹，今天这鸡嘛，是不能给你吃的。等会给老爹烧出来，哄好了他老人家，您就一边凉快着吧。”说完自己还贱贱的笑了起来。 似乎听到那贱贱的声音，小丫头眉头一皱，假装往前走着，突然一脚踢起地上的石子。没等那个人反映过来，那黑衣少年一个头朝后，脚朝天的姿势。。。。 “死丫头！我和你没完！！这谁家混蛋孩子拉的便便！！大树林的，拉哪不行，非拉我这里！” 盛夏听到这句话，捂着肚子哈哈笑道：“白痴啊白痴，前天自己跑出来产的东西，这么快就忘了？” …… 第三章 祭树 就在仝笑轩大骂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道轻轻的呼唤。 “玄儿，在做什么？” “没什么，那丫头拿石头扔我，差点害我踩到大便。。。” 这个人就是笑轩的大哥，祭树，一脸的沉稳，年少十八，和仝笑轩同岁，不过从他的身形上来看，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年纪，没有一丝一毫少年该有的阳光，反而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祭树轻轻拍了拍笑轩的肩膀，淡淡的说了一句：“二弟，我有件事想问你。” 仝笑轩有些好笑的答道：“大哥啊大哥，你板着个脸干嘛，什么事叫你那么认真，想问就问吧，你还怕我不告诉你？” “大哥以后不这样就是了，我问你，武叔叔他有没有。。。” 仝笑轩打断祭树的话，说道：“猜到了，嘿嘿，你想问有没有教我他的‘忘天步’吧？” “呵呵，二弟真是聪明。”祭树微微一笑，双眼期待的看着仝笑轩。 “大哥哎，你就是个武痴。呵呵。。。武叔叔没有教给我，我啊，也许像他说的，现在还不适合学。” 仝笑轩说完对着祭树挥了挥拳头，又道：“也许，大哥比我更合适呢？” 祭树也是微微一愣，淡淡的笑了笑，没再言语。 不远处的盛夏看见二人，也停了下来。冲他们两个挥了挥手，喊道：“爹爹说了，回去晚了，就没你们的饭了！” 祭树侧过脸对仝笑轩说：“如果你能比我强。我会更开心。”说完把剑挂在了树上，向村口走去。 仝笑轩呆呆的站了一会，才跟了上去。不过从他的脸上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村口，三人一行走着，盛夏在祭树身旁跳来跳去，好不快活，祭树看了一眼仝笑轩，问道：“你扛着剑走进村子，不怕爹训你了？” 仝笑轩笑道：“训就训吧，今天，就任性一次？”盛夏嗤之以鼻，道：“算了吧你，你哪天不任性？大哥，你说爹爹就这么舍得我们走吗？” 仝笑轩插嘴道：“爹爹舍不舍得我是不知道，但是如果爹爹少了我们三个，一定会很寂寞吧。” 盛夏白了一眼仝笑轩，才开口答道：“爹爹他也老了，总该有个人陪在他身边吧。” 祭树跟着说道：“看他老人家的意思吧。” 三人很快到了家门口，一路上，什么阿叔阿婶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仝笑轩，而这个人却毫不在乎。依旧嬉皮笑脸的和兄妹二人闹着。 祭树心里清楚，今天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他沉默了十八年，就期盼着今天，往日的苦练，等的也就是今天仝子路的决定。武觉宁把十多年的心血全用在他的身上，对于另外两个，武觉宁只能说尽力去教导，可两个孩子的天性使武觉宁不得不从中挑选一个最好的，任谁都有私心。祭树在知道这件事后，便更努力的练习剑法，因为在他心里，子路给了他一次活下去的机会，而觉宁，给了他一种选择的机会，那就是，该如何活下去。 仝笑轩收起往日的笑脸。看着祭树。 祭树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仝笑轩，二人的气息，都在此时显得不稳定。 盛夏看着他们两个沉默不语，也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好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呼唤。 “老远就听到你们三个说话，饭菜都要凉了，快进来吧。” 仝子路静静的在屋子里等着，桌上摆满了菜肴。三人一进屋。仝子路便笑着说：“怎么样，盛夏，你也是不小了，天天跟一群孩子玩闹，成何体统？呵呵。” “老爹，你又拿我开玩笑！” “爹爹不拿你们逗乐，那将来没人陪我了，我岂不是很寂寞？既然如此，趁你们还没离开，爹爹就要好好的补偿补偿。” 盛夏听的鼻子有点发酸。子路依然笑着，慈祥的面容上表现出的尽是对孩子们的关爱。仝笑轩少了往日的言语，静静的坐在竹凳上，提起碗筷，大口的吃着饭，还不忘往妹妹碗里夹着菜。 盛夏也坐了下来，唯有祭树一人站着不动。子路问道：“祭树，坐下，在想什么？什么事会比吃饭还重要？呵呵。” 祭树没有回答，转过头，静静的看着屋外，却道：“武叔叔他。。。”“你武叔叔今天有事，下了山，你莫等了。”子路打断祭树的话，又道：“今天这顿饭是我们最后的团圆饭，你们有什么话有要说的？”仝笑轩不答，抬起头看着子路，眼眶微红，却笑笑，站起起身来，走到子路面前，突然跪下。仝子路收起笑容，“爹爹没白养你十八年，起来吧，现在还不是你跪的时候。” 仝笑轩微微一愣。 就在这时，祭树突然说：“今天我要一人下山！” 子路看着他，祭树的眼睛里充满恳求的神色，子路摇摇首，道：“你的确是一人下山，而笑轩和盛夏要去继续修炼，孩子，你们三人从被元帅带回来的那天起，就要肩负一个使命。我仅仅在给你们指路，但现在我有些后悔，退隐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好去追究的。并不是爹爹心狠，你身为子兴之子，你有权利去选择。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走。或者，留在这里。” 祭树沉默了。他不言语。只是坚定的点了一下头。仝子路放下碗筷，眼波流转，看了看祭树，开口道：“我一生无子，有你们三个，是天给的缘分。祭树，或许是我们缘尽了，子兴在天之灵看到你们，心里也定然会很安慰了吧。。。” 盛夏看着有点语无伦次的仝子路，再看了看站在那里的祭树，紧紧的抿着嘴，不言语。 祭树淡淡的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来的好快。” 他轻轻的坐下，对着三人道：“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仝笑轩默默的吃着饭，开口道：“不如，让我去吧。” 祭树和盛夏二人同时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笑轩会这么说。 笑轩开口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走还不一样，难道走了就不回来了吗？” 仝子路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似有些重，淡淡的说：“你还没那资格。” 笑轩静静的看着仝子路。“难道大哥就可以吗？” “没错，他比你合适很多。” 笑轩还要再说什么，祭树打断他的话开口道：“我明日便走，玄儿，你安心修炼。” 盛夏看着祭树，默默的给他夹了一口菜。祭树看着这个妹妹，眼里露出一丝不舍，“如果你二哥欺负你，将来我回来帮你收拾他。” 盛夏揉了揉鼻子，点了点头。 本来是一顿团圆饭，四人却从这一刻什么都不再言语。默默地吃完了饭，回到了各自的屋里。 夜晚，明月高空，仝子路和仝笑轩二人坐在后院里，各自端着一碗酒对饮着。 “爹，为何不让我走？”仝笑轩轻轻的问道，酒碗就在嘴边，不曾喝过一口。 仝子路喝了一口酒才道：“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能比的上你大哥？他已经决定的事，你又怎么替他去做？将来即使九死一生，那也有一生，换做你，那就是十全十美了。不是我低估你，你心高气傲，不如你大哥沉稳。这些你自己就没有发现？” 仝笑轩听完，酒碗放下，转身就要走。 仝子路又开口道：“耍笑孩子脾气，永远成不了大事。” 笑轩听完，又呆立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讪讪的道：“我就是想去尿尿。” “臭小子，还算你识相。你大哥出去只是寻找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也不过是比你们早出去而已，你急什么？我这老骨头就这么没有魅力让你留在我身边多陪陪我一段时间？” 笑轩这才嬉皮笑脸的，踏实的喝了一口酒：“爹，哪能的事，嘿嘿，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来，多喝点您！我去给您拿酒。”说完转身就进屋去拿酒。仝子路慢悠悠的喝了口酒，心里笑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第四章 试试吧，哥! 第二天一早，祭树趁着大家还在睡觉的时候，便已悄悄收拾了行囊，准备离去。却不知道有个人比他起的更早。 祭树走出门的时候，隔壁王妈捎了一只烤熟的土鸡给他，“昨天晚上你们爷几个没少喝吧？呵呵，那个死老东西，你们才多大啊。还有那个小混蛋，和他爹一晚上鬼哭狼嚎的。我昨天听到武宁说你要出门，拿着，我再给你弄点干粮带上！”祭树微微一笑，“王妈，干粮就不必了，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树儿将来一定回来看您。我走后，就麻烦您帮我多多照顾我的弟妹了”。“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你了，赶快走吧，呵呵，你别乖王妈唠叨，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啊，保重身体，注意着点。。。。”祭树挠了挠头，无奈的道：“王妈。。。”“呵呵，王妈不唠叨你了，小家伙，走吧走吧。。。” “嗯，您也保重。树儿走了。”旋即转身离开。望着那道身影，王妈眼里有的也仅仅是一抹担忧。 小村边缘，站着一个少年，细细看来，少年脸上浮现的是一丝兴奋，手里的大剑斜插在地里，没错，他就是仝笑轩。 “老哥啊老哥，等你半天了，怎么还不来。”低低的念叨了一句，仝笑轩皱了皱眉头道。 时间哪怕一秒，现在他心里应该也是觉得很长。 不远处，祭树慢慢的走了过来，看到仝笑轩站在那里，也是微微一愣。 “臭小子，你怎么在这？”轻轻的问了一句。 本来以为说完这句话，他又会像以往一样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没想到今天他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你说，如果我们两个真要动起手来，谁会赢？”仝笑轩盯着祭树问道。 祭树微微一笑，“你酒还没醒呢？”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小子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老哥，十多年来爹爹从未让我们两个人比试切磋，各练各的，难道你就不想试试自己底子究竟怎么样？我们三人中，谁的实力是最强的？” 祭树摇了摇头，道：“如果说你今天想和我比试，对不起，我答应老爹不能对自己人出手，同样也包括对练。你，转身，回家，去醒酒。”说完不再理会仝笑轩，径直朝着村外走去。 “既然大家都不清楚，为什么不弄明白！我知道哥哥对于老爹让你一人出去有意见，既然你不愿出去，那么为什么不留在这里？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我自己比你更合适离开这里！”仝笑轩对着那道身影喊去，快步追上。又道：“村里不让比试，既然如此，我们去村外！十里外，我等你。” “你真想比试？”挑了挑眉，祭树脚下沙粒无风自起，轻轻的道：“若是能追的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完身影一晃，转瞬消失在十米之外！望着远去的身影，仝笑轩的目光慢慢变的炽热起来，单手拔起大剑，低喝一声，“就等这一天呢！”说完快速追去。 村里，仝子路家。 “他们走了，爹，你放心吗？”盛夏小手托腮，坐在那里，静静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担忧。 仝子路走过桌前，拿起酒杯，才道：“呵呵，有什么不放心的？从小看你们长大的，那小子对我的嘱咐不听，既然如此，给他点教训也好。” “教训？”盛夏疑惑的道。究竟，是谁教训谁？ …… 村外的树林里，两个少年站在一起对视着。 “我想我如果不答应你今天的事，你会挂念一辈子。”祭树淡淡的道。 “所以了，我想要个明白，你不也这么想？”仝笑轩那涨红的脸，大口大口喘着气，明显是刚才在追祭树时造成的，反过来看祭树，依旧是那样，轻轻的，如同不在这片天地间一样。 “二弟，今日比试，只是想你知道，有些答案是不需要明白的。有些事，即使你努力了，也依旧做不到。”祭树没有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慢慢的气机锁定在笑轩的身上。 仝笑轩此时心情也是颇为激动，当下喝到。 “多说无益，我等这天好久了，试试吧，哥！”瞬间，剑气暴起！脚下生风，迅速出现三道残影。 望着前面的人，祭树微微一笑。 轻轻的道：“一招。。。” 瞧着那个人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仝笑轩大剑迅速抬起，借着周围的树，上下飞滚，剑气外溢，直奔祭树辞去。“这一剑，定将你击败！”就在仝笑轩心里说这句话之时，那祭树的身影，却是突然消失不见！ “这，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仝笑轩感觉背后一寒，骇然发现，那消失的身影，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这是多可怕的速度！祭树的眼里淡淡的寒意，手掌骤然提起暗劲，猛的朝前面的那个人后背拍去。 一股劲气侵入骨头感觉，那股力量配合着仝笑轩前冲的姿势，仅仅一掌，便将他击出半丈之外，准确的说，是把他拍飞！ 微微皱着眉头，祭树伸手抓起前者掉下的大剑，随手一甩，大剑如两人在村口见面时那样，斜插在地面，露出了半截剑身。 …… 趴在那里的人，半晌不动，准确的说，是麻痹了，半个身子没有知觉，若是他下了杀手，那躺在这里的，八成是个死人了，而且那个人，仅仅用了一招，连剑都未曾出鞘。好恐怖的实力。。。 恢复了知觉，仝笑轩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这就是差距吗？”心里想到此处，不禁摇了摇头，苦笑道：“为何你隐藏了这么多实力？” 祭树瞥了一眼仝笑轩，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的说道：“剑锋从何来？” 仝笑轩抬头望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是试剑石。”祭树走到他身边，伸手拉起了他。又道：“欲为锋刃，必试剑石。而我，就是那试剑之石，而你，就是那未曾磨砺之剑。玄儿，你懂吗？”祭树此时的语气异常的随和。 仝笑轩呆呆的望着面前的那个人，往昔一幕幕出现，是他，在自己还哭鼻子的时候，带着自己去找村里欺负他的小孩报仇。然后两个人一起回来，一个遍体鳞伤，一个依旧只懂得哭鼻子。而那个人，总是带着挂满伤痕的脸，对着他笑着说：“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玄儿。”是他，在三个人迷路在树林里时，单独一个人从黑夜守护着他们到天亮，那瘦小的身影，在那时，是多么的让人值得去信赖！ 现如今，当那个人依旧如此，未曾变过！他的离开，是信任子路，虽有不愿，但却不怨。。。 站起身来，看着那个人，仝笑轩此时的心情如同秋叶一样，漫天纷飞，却找不到源头，无法归结。 “大哥。。。。” 祭树看着他，忽然一笑。“不需多说，你是爹爹的希望，他的选择是对的，我相信他，玄儿，今日的比试，我想要你知道一点，宝剑即使再锋利，如果不懂得出鞘，那就和普通的木棒没什么区别。你的天资，在我看来，仅仅是中庸，但我相信，中庸即为王道，所以我的出现，是为了磨平你的傲气。如果你不突破这个障碍，你不如放下一切，也比拼上了所有，都一事无成的强。” 仝笑轩看了看地上的大剑，随即一掌劈下，剑身直接没入地里。深吸口气，道：“此剑，必有重出之日。大哥，今日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保重！我先回去了，但是请你记住，玄儿必然有一天会与你一起并肩作战！”说完头也不回，慢慢向着村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慢慢消失的身影，祭树那白皙的脸庞上，洒满了微笑。 轻轻的喃着“并肩作战吗？既然如此，那我等你。” 心里，一丝丝的，不舍。 二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陪伴在你们身旁，带着你们，幸福的生活？ 第五章 天不为我? 就在祭树和玄儿离开没多久。那没入土里的剑的上方，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此人一身麻衣，相貌平平。唯独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浑浊，有的，只是淡漠，看透一切的淡漠。 他手掌轻轻一握，土里的剑“嗖”的一声拔地而起，麻衣人握住飞起来的剑。看了半晌，叹口气，“此剑，给了你，终究是一把杀伐之剑啊。” 他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刚才的比试的全过程都在他的眼里呈现，仝笑轩在出剑的那一瞬间，眼里的杀意，真的是想把这一剑刺去，没有收手的意思。若非祭树技高一筹，那剑，刺的也就是前者的左肩了。对待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满20岁的少年。 麻衣人轻轻的，又将大剑放回土里。轻轻的用土将剑柄掩埋，目光却是顺着仝笑轩离去的地方，说道：“若你日后再是如此，我定然会废了你。除非，你能做到那一步。。。呵呵，怎么可能呢？”说完自嘲的笑笑。 若是祭树和玄儿还在这里，定然会吃惊，因为这个人就是他们的老师，觉宁！对于这个老师，他们两个心中都有一个想法：觉宁的武功，深不可测。。。也正因为如此。两人在比试的时候，一直没有发现他，或者说，觉宁，一直跟着他们，而他们自己却不知道。。。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对于迷一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有想破解的念头，但是有的人在追逐中会慢慢的迷失自己。有的人，在得到了答案后，才发现，离自己想的那般，是多么大的差距。 觉宁也不再停留，迅速离开，消失在这片树林里。 回到潞水小村，仝笑轩却并未回家，而是走到了一个小山坡上，随便找了个小草地躺下，看着天上的云，他的眼神变的恍惚。“真的，就算努力，就算拼近一切都不能靠他近点吗？”风在耳边轻轻的吹着，那黑发，也扰了一个少年的梦。“其实，我真的想知道，我到底离你有多远。。。” “但是请相信我，我一定，会超过你！”仝笑轩握紧拳头，站起身，似是有些癫狂的大喊道：“我发誓，我发誓我发誓我发誓！！！一定要超过你！！” “我相信你，嘿嘿。”少年的耳畔响起这么一句话，转身一看，盛夏的身影，悄然站在那里，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一脸的纯洁，不染一丝尘埃。 “丫头？你跑过来干嘛？一边呆着去，没心思搭理你。” 盛夏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离开，反而笑呵呵的小手背在身后，才慢悠悠的说；“其实呢，你输了也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仝笑轩听了这句话，追问道：“什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别说我没警告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出去比试的，你要是让爹知道，下次捕鸟，你就别跟着我。”说完紧紧盯着盛夏看，似是真能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盛夏没有继续说，就这么看着他，大眼睛眨来眨去，还装作一脸好奇的样子，明显是在故意气前者。就在仝笑轩要发飙的时候，盛夏才开口道：“好啦好啦，大男人别心眼太小好不好？你以为你瞒的过老爹么？就你那酒量，想把老爹灌醉？做梦呢吧您？爹说了，让大哥给你个教训，嘿嘿，别说我没提醒你。爹又说了，等你回来，让你禁足一年不许下山！现在好啦，本来没多久我也能出去了，让你这么一闹，谁都走不掉了！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仝笑轩哪有心思听这些，他只想明白那一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什么意思，他开口说：“一年就一年，我认了！你赶紧和我说说，那句话什么意思？老爹他怎么说的？盛夏，乖盛夏。二哥刚才就是太郁闷了，你别当真，和二哥说说好不好？”说完后一脸的哭丧，看来一提到那场比试，他心里还是有疙瘩。 盛夏看见他这个样子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说了一句：“武叔叔全心全力教祭树哥哥，而你能从武叔叔那里学到的东西自然没有祭树哥哥多，这就是‘情理之中’。那‘意料之外’。。。”盛夏此时突然沉默不语，看着仝眚鬈，似是有些挣扎，才叹口气道：“意料之外的是，原本以为你们俩个会旗鼓相当，但没想到，大哥一招就将你打败。。。” 听完这句话，仝笑轩也变得沉默，气氛在这一刻有些凝结。那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的让人压抑，至少在盛夏眼里是这样。 半晌后，仝笑轩微微晃动了身体，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谁告诉你的？” 盛夏看着他，眼里有些不忍，刚要开口，却被前者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就算这样那又如何？我本身天资不如大哥，武叔叔选择他又不是不对，我又何苦这样执着？既然如此，那便靠自己！我不是废物！总有一天，我要走出这里，带着你，带着大哥，让你们把什么所谓的狗屁使命统统抛下！” “那么，二哥。。。你是？”对于仝笑轩的这番话，盛夏倒不意外，她很清楚的知道，她眼里的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努力，在她眼里也是清清楚楚的有看到。不自觉的，嘴角慢慢浮现一抹笑意，这才是她的目的，她要他振作起来，“没错了，既然这样，天不为我，又何愁我不为人？！”仝笑轩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盛夏。。。带我去见爹爹吧。”仝笑轩走到盛夏面前，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弄的前者的小脑袋跟个拨浪鼓一样晃来晃去，显得极为不习惯。 “你好久没这么逗逗我了，是不是一定要我哄你，你才知道我是你妹妹？”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妹妹，我知道，我们都是孤儿，但现在，我要你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要保护你。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谁敢碰你一下，我定要叫他后悔一辈子。”淡淡的声音，从一个少年的嘴里吐出，而那人的脸上的认真，又让人不得不去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盛夏看着他，开心的笑了。拉着仝笑轩的手，就向家里走去。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前面传来。“好一句天不为我。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又会如何？” 觉宁！这个平时很少见面的老师，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二人面前，弄的二人有点不知所措。“老师，您，您怎么来了？爹爹说您下山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吗？”盛夏松开仝笑轩的手，问道。 而仝笑轩此时看着前面那个人，一言不语。不知心里怎么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甘。 觉宁并未回答，慢慢的走到二人面前，对着盛夏说：“你先回去，叫你爹爹准备两碗好酒。我一会要和他好好喝喝。” 盛夏哪能不明白觉宁什么意思，当下就说：“嗯，老师，那你们快点回来。我这就回去烧菜。”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仝笑轩，才缓缓离开。 觉宁看了一眼仝眚鬈，慢慢的说道：“你可知道，你与祭树差在哪里？” 仝笑轩身体微微一颤，这个人，明知故问，是来奚落我不自量力吗？ 觉宁见他不开口，又道：“有些事，正如你大哥所说的，即使努力了，也做不到。” 仝笑轩一听，惊道：“原来您一直跟着我们！那么盛夏刚才，也是您叫她过来的吧。怪不得，她今天与平时不太一样。” 觉宁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躺下。才道：“过来陪我说说话。” 仝笑轩没有犹豫，走到觉宁的身旁，坐了下来。 觉宁轻轻的说道：“并非是你与他差距有多大，而是没有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他叹了口气，又说：“你总觉得我多教了祭树些什么。其实我教给他的，是克制你的，你很惊讶吧？” 确实惊讶，仝笑轩却很聪明的没有追问，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用意，觉宁侧过头看着他：“忘天步，乃天下第一轻功绝学。我不传你，就是怕今天。祭树那孩子的心性，随和，沉稳，但少了分张狂，但骨子里有着天生的一股傲气。就因为这样，若是遭受打击，而打击他的人又是他的弟弟。你觉得他会怎样？并非是你的剑法不精，也并非你的实力不如他，只是你们二人的经历还远远不够，但最少，你有个不服输的性格。这点我很看重，所以，今天你输了，在我眼里，你却拯救了一个人。” 觉宁轻轻叹了口气，又说：“你知道你大哥每次修炼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吗？” 仝笑轩此时已经愣在了那里，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他说‘如果我够强，我就可以保护身边的人，玄儿和盛夏，不该承受太多。他们该享受的，是和家人在一起，相生相老。他们还小，虽然我也一样。但我是他们的大哥，我能做的，就只是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觉宁慢慢的说道。 就在觉宁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仝笑轩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向家里走去，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那已经挺拔身躯，已经有些微微颤动。慢慢的越走越远。 淡淡的声音传来，“老师，从明天开始，我想要学习‘忘天步’。” 觉宁那半眯的双眼，此时也才睁大，显得透亮。心中喃喃的道：“真的懂了吗？” 我努力，不是为了超越谁，而是这天底下，也有一个我要去保护的人。 那脱俗的容颜，那俏丽的身影。和那甜甜的一声：“哥哥。” 。。。。。。 天不为我吗？那我愿为心中那人之天！ 第六章 忘天步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这半年里，仝笑轩一直跟随着觉宁在山谷里修炼。 觉宁说过会给他一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整天屁颠的跟在觉宁身后，连家都懒的回。 “玄儿，快点！就你这个样子，出去最多当个小贼。你屁股是不是想开花了？”觉宁的声音在后面咆哮着，前面那个人气喘吁吁跟条哈巴狗一样。“混蛋，他今天吃错药了？从早上追到下午，连饭都不给吃。”想着想着，菊花一紧~“啊！！！好。。。好疼！” 当即捂着屁股停下不动，他转过身来问道：“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觉宁也是一愣，下意识的说：“问吧。” “您要是因为上次偷鸡的事败露，怪罪我可以，那也只是我的失误，但是毕竟指使我去做的人是您，真没想到，您是这么的小心眼。。。”觉宁听完这话脸都绿掉了，而且仝眚鬈还是那么的一脸认真，“这小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心里如是想道。觉宁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给，我，滚！”说完继续喊道：“给我继续飞！慢一下我抽死你！” 仝笑轩轻叹口气，：“哎，疯了。”说完转身就跑，觉宁听完这话，嘴角微微抽动，顺手把柳条扔了，从怀里掏出一条细铁链子，追了上去。 半晌后，山谷里传来杀猪的叫声。。。 黄昏时分，师徒二人在河边站住了脚，觉宁脱了草鞋，走到河里，对着仝眚鬈说：“陪老师抓几条鱼，咱俩今天开开荤。” 仝笑轩随即照做，开口问道：“师傅，您要怎么吃？”觉宁随口答道：“生吃。” 仝笑轩嘿嘿一笑，说道：“那我也陪您生吃，呵呵，只是还没吃过生鱼肉。” 觉宁随口笑了笑，“这河里的鱼，都是小鱼，你看看他们，在水里，自由自在。”觉宁说完后，顿了顿，又道：“为师跟你说个秘密。” 仝笑轩有点奇怪的说：“什么秘密？” “‘忘天步’就是从这条河里领悟出来的！” …… 仝笑轩的表情瞬间呆滞，随即语气有些戏谑的道：“老师，其实我一直很敬重您，但是您也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好不？不是我说您，您啊。。。哎！”仝笑轩微微摇了摇头，随手又去抓鱼，不再理会觉宁。。。而身为仝笑轩的老师的觉宁，此时满脸的黑线，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他忍下了。但是看那双手，紧紧的握着的样子，看样是在发飙的边缘。又是深吸一口气！假装淡淡的道：“忘天步，身随心，心随风，心到身到，身到风到。当年我创下这门轻功的时候，我和子路也隐退在这小村里了。所以外面没人知道这门功法，小子。你可想学？”觉宁语气慢慢变的深沉，目光盯着那少年的身躯。等待他的回答。 少年的喉咙动了动。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头重重的点了一点，他知道，这一天，他等了好久！当初死活不让他练，为此他发了不少牢骚，没想到今日老铁树也开花了？ 觉宁望着他道，淡淡的说：“今日，便是为师真正教给你一套功法的时候。作为仝家的子孙，你要知道，你担负的使命，必须要你做这些。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这门功法出自何处，你只需要告诉他们，这是‘武阁’的功法。而我，就是曾经‘武阁’的阁主。多余的你不许知道，将来你出去自会明白。你可谨记，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阁的门徒！若是你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不用我出手，都有人能将你废掉！” 仝笑轩转过身，重重的跪下，水面溅起的浪花洒在了那坚毅的脸庞上，“徒儿，谨记！” 觉宁这才缓下了脸，呵呵笑道：“如此便好，呵呵，” 仝笑轩清了清喉咙，道：“老师，刚才以为您在开玩笑，这功法真的是您创的？” “呵呵，不信吗？你老爹当时可是亲眼看见我创它出世的，看着，小子，这，就是‘忘天步’！” 说完身影突然一动，伴随着一道道生涩的口诀念起，觉宁的身影突然变缓，而他所移动过的地方，却是那么让人摸不着边，看似缓慢的动作，却犹如鱼儿一样，不，是犹如那水一样，行云流水，似急似缓，仝眚鬈尝试伸手去触摸，触到的，却是一片片幻影。。。 “忘天步”由于其功法特性，给敌人造成一种幻觉，那就是人在那里，当你攻击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是幻影，如同阳光折射在水面，你伸手抓里面的鱼，往往发现，你总是不能轻易的抓住。当仝笑轩发现那幻影微微的晃动时，他心里的惊骇，犹如滔天巨浪般，那种震撼，在这少年的心里，产生强烈的欲望。“我一定要学会它！” 觉宁的身影变的更慢了，但是仝眚鬈发现，不论如何，用什么方法，他触到的都是一片幻影。。。 “这就是‘忘天步’吗。。。。。。” 觉宁的声音透过树林，透过天空，仿佛无处不在。“何为虚？风在，我即为虚。风逝，虚即为我。本门‘忘天步''讲究的是在空气中，似风一样，无风自起，看似缓慢的动作，其实在身法之外，本体却是在高速的移动着。幻影不过是本体停留的瞬间所造成的一种障眼法，此轻功，哪怕是一莽夫所学，都将成为杀人利器！所以为师才先教你如何做人。半年时间中，为师只叫你天天练习轻功基础，你的底子已经相当不错了，触摸到了瓶颈的所在，而突破这道瓶颈，便靠这门功法，学成之日，便是出头之时！”话音一落，觉宁那道幻影变的真实起来，原来，他已经停了下来。 觉宁略微有些喘息的道：“唯一的缺点，便是很消耗体力，日后对敌，定要速战速决，否则时机一到，那你便身陷死境了。” 仝笑轩愣愣的看着觉宁，：“我以为无敌呢。。。” 觉宁呵呵一笑，捡起地上的铁链，“呵呵呵呵，好孩子，站那别动。”旋即大刀阔斧的一铁链当头劈下，仝笑轩自然不是傻子，看到铁链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哇呀”一声，转身就跑。嘴里还大喊着：“就知道你不安什么好心！” 觉宁没有继续去追，叹口气喃喃的道：“若是练到臻镜，以一敌千，又有何惧。。。”当然这话仝眚鬈是听不到了。。。 第二天一早，师徒二人便早早起来，随便吃了几个果子便开始了修炼。 仝笑轩笑嘻嘻的问道：“老师，昨天就想问您，为什么把这功法叫‘忘天步’啊？” 觉宁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开口道：“山间野人，不知何年何月，正好忘了那天是什么日子了。所以取名‘忘天’” 仝笑轩当时只觉得自己嘴贱了，本来满霸气的名字，在得到解释之后，是那么的让人无语，生平第一次想动手抽自己一下感觉自心里油然而生。觉宁此时又开口道：“如果那天是晚上，我就叫他‘十五步’了，因为到了那天晚上我才知道，那天原来是‘八月十五’”旋即又叹了口气，似是很后悔一样。 “啪”的一声。觉宁回头发现仝眚鬈的半边脸红了，疑惑的道：“怎么了？” 前者也是淡淡的道：“没事，有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 …… 时间匆匆流过吧，就这样，仝笑轩跟着师傅开始学习了属于他自己的第一套真正的轻功---忘天步。 随着三个月的苦练，也慢慢触摸到了初级的层次，若是换做祭树那种天资，也许，早就有所小成了吧。 这个念头一直在觉宁心里想着。 这世界呢，有种东西，叫缘，属于你的，你终究是躲不掉的。 不属于你的，那就是拼了一切，都可能得不到。 回到村里，盛夏和子路二人依旧每天研究的古书，阵法。一老一少，每天弹琴，对诗，作画，倒也清闲。 而二人的心里都在想，山里的那个人，何时回来？ 一日不见，当真如隔三秋。 虽不同融血脉，却终究是一种对家人的挂念。 第七章 站那别动，让我揍你! 将近一年的时间，按照仝子路说的，可以出来一次，仝笑轩今日没有继续修炼，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半年时间，他长高了不少，本来快十九岁的年纪，身高也将近一米八的样子。但是现在看来，和要饭的没什么两样。用他老师的一句话就是：“模样不重要，反正也没人看！”笑轩每次想要洗洗澡，他老师就在旁边插话道：“洗了又怎样，一会跑起来，你又是满脸灰！” 对此笑轩极度无语，后来他也想到了个方法，把自己的衣服撕下来一块，做成个面巾。以防吃灰。精彩了，若是有人看到，准以为是俩要饭的。 就这样，二人出了小山谷，说起这个小村的地貌。也算是隐蔽，四处都是山谷树林，小村坐落在山腰上，从上至下，三三两两的建着小屋，所以外人很难找到这里来。当年仝子路和觉宁二人带着三个孩子，无处安身。正好王妈的老伴是随着郭子兴征战的一个小头目，因为与敌人厮杀，砍断了脚筋，没办法，告别了军营，临行前告诉觉宁了小村子的具体方位。以便日后联系。至于为什么这个小头目会如此特意的告诉觉宁他们家的位置，其实当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仝子路有隐退的意思。若不是郭子兴的挽留，怕是子路老头也早就跑路了。 回到师徒二人世界，仝笑轩无聊的站在树旁，手里拿个果子，边吃边说：“跟您吃了半年的果子了，你看我瘦的，一会回去叫盛夏给我好好补补，她做的小闷鸡，那叫一个好吃！”说完对着觉宁挥了挥手里的果子，觉宁倒是不在意的道：“我天天吃。” 笑轩听完差点没被噎死。诧异的问道：“您天天，吃？吃什么？” 觉宁随口答道：“鸡啊！” “什么鸡？” “小闷鸡啊！还有烧鸡，烤鸡，清蒸鸡。唉，别提了，盛夏那孩子的手艺真不赖！” ……笑轩嘴角抽动，有些激动的道：“原来您每天趁我修炼的时候，都是出去吃鸡，你每次回来都说你吃过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吃的什么，我以为你愿意吃果子呢！”觉宁说完一脸的不耐烦，那样子在笑轩眼里就是在嘲笑他一样。 笑轩没再多说，果子“啪”的往地上一扔，大声喊道：“我忍你很久了！你给我吃生鱼肉，吃野果子，喝河水，你自己跑出去偷吃小鸡子！我和你拼了我！” 说完奔着觉宁就冲了过去，觉宁看也没看一挥手就把他“啪”的一声扇飞了，那感觉就跟拍个蚊子似的。 笑轩真要哭了。天天被这老家伙追着打不说，还这么虐待自己。要不是看他是老师的份上，早和他玩完了，整个世界都跟踏了一样，想哭都没地方哭，那可是半年啊！自己过的跟个野人似的。这老家伙还一脸的不以为意？！ 觉宁看见他这个德行，才开口道：“修炼是件很苦的事，让你吃果子，是为了你好，让你的身体各个部位在虚弱的情况下得到锻炼，扩大它所承受的极限。给你吃点鱼肉，那是看在你老爹的面子上才给你。你要是我儿子，别说半年，一年都得给我受着。”说完后瞥了瞥地上的那个人，又道：“走吧，还有半年时间。今天你下了山，可以破例让你吃些东西。” 仝笑轩从地上爬起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喃喃的道：“吃鸡。。吃鸡。。” 说完默默的跟在了觉宁身后，突然道了一句：“我讨厌吃鸡！” …… 盛夏早早的就站在了村口等着他们，半年时间，少女出落的更加的漂亮了，落落长发，及腰披散在身后，如同绸缎一样光滑。把小脸衬托的格外迷人。水一样的双眼，细眉微蹙，目光顺着远方望去。应该是在想二人怎么还不回来。 “武叔昨天说了早上就回来的，这都快晌午了，害我等了这么久。” 盛夏无聊的又蹲在了地上，双手拿起地上的小树枝，慢慢的画着，近看才是一头猪，旁边写了三个大字；仝笑轩。 “嘿嘿，这样才顺眼嘛！”说完树枝一扔，站起身来，开始哼上了小曲。 这时候仝笑轩和觉宁从远方走来，盛夏看见了他们，高兴的挥了挥手。 笑轩看见前面那人，高兴的奔了过去，那速度，早比半年强快上了不少，盛夏看着他。心里很是开心的道：“终于，变的让人刮目相看了呢。” 于是扬起那小脸，冲着前面那人甜美的一笑。笑轩也是在奔过来的一瞬间抓住了盛夏的双手，有些激动的说道：“夏儿。。。鸡呢？” 前者在听到‘夏儿’两字的时候，也是开心的点了点头，在听到后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瞬间变绿。咬了咬银牙没有做声。觉宁一看事情不妙，赶紧招呼盛夏，让她回去备饭菜。盛夏狠狠的盯着仝笑轩那快流出口水的大嘴，笑呵呵的道：“武叔叔，今天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全是水果拼盘！” 仝笑轩抓着盛夏的双手，身体有些颤抖的说：“夏儿，没鸡吗？” 盛夏这才看着他说：“鸡没了，叫武叔叔吃光了。”说完小手一挣，转身就离开了。 觉宁此时也是很尴尬，讪讪的道：“其实我也没吃多少，就是偶尔，偶尔，呵呵” 仝笑轩转身，微笑，非常阳光的道了一句：“骗子。”盛夏其实是故意气他，小山村里什么都没有，就鸡多！养的鸡没有，那山鸡是遍地都是。不过话说回来，觉宁还真是个骗子。 二人回到家，与仝子路和盛夏坐在一起。 看见笑轩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仝二人都把目光甩向了觉宁，那意思：“你得把这孩子饿成什么样啊？” 大家高兴的吃了一顿饭，酒足饭饱后，仝子路又和觉宁到后院喝酒，留下笑轩和盛夏二人收拾饭桌。 见盛夏一脸的不高兴，笑轩嬉皮笑脸的说道：“乖，别生气啦！是我错了，其实我也很想你的。老哥就是在里面呆太久了，你知道一个男人对于一直鸡有多么的渴望吗？呃，就像我这样。” 盛夏别的没有听到，只听到了那句“其实我也很想你的”就“噗哧”一笑，脸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她侧过身来，开口道：“还算你有良心，哼，下次馋了，自己偷偷出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仝笑轩听完这话立马点头答应，“嘿嘿，还是妹妹好！” 盛夏微微一笑，：“其实老师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别和我提他，他对我特狠。” 盛夏苦笑的摇了摇头，心想：“武叔叔也是，跟个孩子一样。两个小孩凑一起，不鸡飞狗跳才怪了。”然后开口对着笑轩说：“对了，老师教你的，你都会了吗？” 仝笑轩有点得意的道：“当然了，现在老哥带你出去，谁敢惹你，我打飞他！” 盛夏旋即无语，“少根筋的家伙。。。”心里如是想道。不过对于他的这种保护她的念头，心里还是微微一喜。仝笑轩看见盛夏开心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道：“我这半年没回来，你不会是看上哪家小伙，少女怀春了吧？” 盛夏微微一愣，脸红的道：“你往哪想呢？再说小心我揍你！” 仝笑轩嘿嘿一笑，“果然啊果然，跟我说说，是谁啊？” 盛夏听完这话，小嘴抿着。对着笑轩温柔的说道：“哥，跟我出来好吗？”仝笑轩也是有些发愣，当下喜道：“不会吧！这就要带我去见你的心上人了？！”盛夏又是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哥哥出来就知道了。”心里却是这么一个想法：这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盛夏轻轻的走出了屋子，仝笑轩紧随其后。出了屋子，盛夏的气息突然暴涨，转身喝到：“站那里别动！让我揍你！”说完一脚就飞了上去，仝笑轩听到那句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急忙施展忘天步，盛夏一脚踢过去时，骇然的发现踢到的只是一片幻影。心下愕然！她自己知道这一脚的力量和速度有多大，那是真的照死里踢的，没有一丝留手，她知道仝笑轩会躲开，但她没想到他躲开的方式竟然这么诡异。要知道，半年前，她揍笑轩的时候，那两人也是差不多的水平，虽说笑轩不和她还手，但想躲开她的攻击还是很困难的。 就在此时，盛夏愕然的同时，笑轩淡淡的笑声从她身后传出，：“其实，你想揍我，可以有更好的方法。直接用你的小拳头轻轻的砸我几下就可以了。”一双手从身后轻轻的抱住了她，盛夏就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脸红红的，大声喝到：“放开我，讨厌你！” 仝笑轩嘿嘿笑道：“小丫头，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以后还敢不敢说揍就揍我了？” 盛夏呼吸有些急促的道：“你先，你先放开我。”那语气里，甚至有些哀求。 仝笑轩耸了耸肩，慢悠悠的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那么不禁碰，小时候碰一下哭鼻子，长大了呢，脸会变红。哈哈，真有意思！” 盛夏被他松开后，半晌站在那里喘息着。 怎么，被他抱的时候，心会跳的那么厉害？ 看着盛夏的样子，仝笑轩也明白有点玩大了，当即说道：“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随手一抱。。。呃。。。” 盛夏慢慢的平静下心来，盯着他看了半天，看见前者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然后非常无语的叹了口气，道了一句：“臭流氓！”这才转身走回屋里。而她的脸上，竟然洒着几分微笑。 笑轩眼睛瞪得大大的，自言自语道：“臭，臭流氓？！”望着那妮子的身影，笑轩呆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他完全是被那句“臭流氓”惊到了。什么时候，这个妮子，也有这些想法了？。。。。。。 不过我的这套轻功，还真的是不赖呢。。。 呵呵。。。。。 第八章 当贼吗? 一天的时间，如果比喻成吃的，那就叫还不够塞牙缝的。对于仝笑轩，他就是深有感触。还有半年的修炼时间，又不知道老头该如何虐待他了。老头就是觉宁，觉宁其实不老，长的比较老，所以叫老头。别了仝子路和盛夏，笑轩二人收拾了行囊离开了小村。一路上二人聊了聊平时的琐事，这一路上，也算是不那么无聊。 “老师，我们还去那个小山谷么？”仝笑轩随口问道，他心里其实还是很忌惮那种苦日子的。少年嘛，都这样。不过和别人相比，他还是多了比平常人的一分干练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非常的富有朝气。看上去非常的阳光。觉宁边走边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剩下的半年时间，我们不去山谷了，带你出去游历。先去趟齐云山，再去下武当。” “什么？不去小山谷了？中啊！只要不去那里，我的意思是说，其实那里也挺好，但也不能天天呆在那里啊，嘿嘿，反正不去那里，去哪您一句话，我都跟着您！” 觉宁嘴角不自觉的撇了撇，淡淡的说：“看我心情，心情好了，去哪都行。” 仝笑轩低低的笑了笑，他心里想的是，“齐云山么？老早就听说了。那可是四大圣山之一啊。还有武当，嘿嘿。” 觉宁又开口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可能半年就会回来，我已经和你爹他们打过招呼了。所以如果回来的晚点，你也不用担心。此行去齐云和武当，就是为了给盛夏找个师傅。” “给她找师傅？那为什么不带上她？非要我们两个先去？” 觉宁轻轻的说：“白痴，我给她找师傅自然要去看看哪个门派更适合她，此行我不能露面知道么？而且我带你出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盛夏跟着你我反而添了不少麻烦。况且，你老爹也需要人陪着。此行我们要偷偷摸摸的去。子路也不知道我们去哪里，做什么。” 仝笑轩点头哈腰的笑道：“嘿嘿，您老说的对。不过为什么您要偷偷摸摸的去？光明正大的去不好么？” 觉宁满不在乎的道：“去齐云偷心法，去武当偷剑法。” 仝笑轩呆呆的看着觉宁：“您的意思是您要去当贼？” “不是我，是我们。” “呃，是我们当贼？” “放屁！这算贼吗？！这算贼吗？！” “难道不是吗？” 觉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记住，我们不是贼，我们只是未经主人许可，去借对他们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东西，看一眼，就还给他们。懂了么？” “不是很懂，但我知道这件事如果我们做了我们会很爽，他们爽不爽就不知道了。”仝笑轩答道。 觉宁慢悠悠的说，：“嗯，咱们爽就行了。”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眼神里的笑意，透出了丝丝的贱意。 “不过先去趟当初你和祭树试练的地方。取回你的东西。” 笑轩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去，眼神变得有些迷茫，摇了摇头道：“不取了，” “为何？”觉宁打断他的话问道，仝笑轩苦笑道：“我没有支配它的资格。一个不懂用剑的人，又怎么去驾驭它。” 觉宁不以为然，淡淡的道：“当初祭树对你说的话有些言重了，但是他对你的期望比任何人都高。你今日选择放弃，便是辜负了他。”仝笑轩低头苦思，半晌才说道：“其实大哥比我更合适。我没有放弃，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证明一些东西。而非是如他所说那样。”觉宁听完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更要去拿回它，因为它本身就是属于你的，你既然选择了不放弃，那就要从哪里趴下，就在哪里站起来。说起那把剑，当初它可是我们武阁的镇阁之宝。你知道我为何把它送与你，而非是让它陪在祭树的身边？” “为何？”笑轩轻轻问道，觉宁说，“先随我来。”说完便提速掠去，笑轩没有犹豫，也跟了上去。二人的身影转瞬间消失，若是此时有别人看到少年的身姿，一定会很惊叹，这是何种高深的身法？ 到了当初那片树林，觉宁停了下来，手指地，对着身后的笑轩轻轻说道：“拔出来。” 笑轩犹豫了半晌，慢慢的走上前去。心里说道：“老朋友，终究是要见面了吗？” 心头念及此处，便半蹲着身子，右手往土里一插，一把大剑拔地而出。埋在土里半年之久，也未见其剑身有丝毫的糟粕。笑轩惊叹之余，也欣喜异常。 觉宁看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此剑追求的是永无止境的战斗，大剑本身就很笨拙，然而拙出于巧，巧藏于拙，大开大合，已达至极道。剑锋虽钝，却有慈之心，然而钝又如何？能伤人的剑，就是好剑。但是懂得用剑的人，必不能让其成为一把杀伐之剑。”觉宁说完淡淡的看着他，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浑浊，通透明亮的双眼紧紧盯着仝笑轩。 仝笑轩没有注意到觉宁的眼神，只是拿着手里的剑，喃喃的道：“慈之心，杀伐之剑。。。”当下心头猛然醒悟，转过身对着觉宁重重的跪了下去，道：“老师今日教导之恩，徒儿永生难忘！”觉宁也是松了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笑轩今日不得领悟，那这后半年，便是他师徒二人的最后半年，今后也无需再相见了，成事与否都与他无半点关系，然而他所想到的最坏的打算已经烟消云散。这个孩子如今已然脱胎换骨，最让他欣慰的，是他有了一颗君子之心，这便够了。今后的路还很长远，只有保持一个端正的心态去面对世态炎凉，才能不被这个世道腐蚀。也才能够追其道，树其身。 觉宁双手托起笑轩，点了点头，说道：“老师很欣慰，半年的时间，你变化如此之快，今天对你的考验，你做的很好。但是你要记住为师刚才说的话。不要辜负为师和你大哥对你的期望。” 笑轩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觉宁看着他，笑道：“走吧，赶紧启程，为师带你去参考参考当今巅峰的心法与剑法！”笑轩听到旋即一笑，他自然知道觉宁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也有些奇怪，觉宁跟以往比起来，有些模糊的感觉，不再像以往那样，风轻云淡般的，似乎现在才更像是他。 或许觉宁本身就是这个样子，至少在祭树面前，觉宁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两个人，天生的一对默契师徒，不论是哪一对，为师者，要懂得弟子的脾性，才有资格称之为师。 笑轩笑着笑着，突然心头一紧，弱弱的问道：“老师，这么多年你都没告诉我此剑的名字是什么？你等下，先别说，如果是您取的我就不问了。。。” 觉宁双眼一眯，淡淡的道：“此剑，绝音。”说完转身离去。 笑轩激动的道：“好霸气的名字！” 前方又是一道淡淡的声音入耳：“铸造它的人，是个聋子。” 过了一会，觉宁身后传来清脆的肉碰肉的声音：“啪！” …… （小说而已，文中所有人物皆为虚构，与历史无关） 二人离开此处，行了大半月，才到了齐云山境内，按照骑马的速度来比，也不过比前者快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毕竟人还要歇息不是？轻功再好，也不能一直的“飞”啊。 师徒二人又将近行了数十里，直到黄昏，才在一山脚下找了间小茶馆坐下来歇息。本来它俩身上没有银两的，不过二人一路上随随便便宰杀了几条猛兽，又采了些草药。拿到了路过的当铺一卖，收获也是让二人大为惊喜。没办法，功夫再好，没钱照样饿倒。 觉宁和笑轩找了个位置坐下，召唤了小二，点了几道清菜，一壶酒，便大吃大喝起来。一路上虽然风尘仆仆，但是笑轩心里却很兴奋。毕竟从小就没出过远门。所以累是累点，但是心里却是开心的不得了。 “将来一定带盛夏出来逛逛。”心里如是想道，正念及此处，门口传来一声呼喊，：“本大小姐想在你这吃口饭都不行？人满了是吧？你就不会赶走几个！钱我照付，饭钱我照给，少跟我唧唧歪歪的！”小二的声音里有些哀求：“这位小姐，您就别难为小的了，这段期间小店天天爆满，无非都是各个跑江湖的齐聚齐云山，您让我赶他们走？我哪敢啊？这保不准惹到了哪位爷爷，我这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仝笑轩抬头看了那小二的背影，又看了看前面那个人，那人一身紫衣裙，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用一根绸缎系上，脸庞倒是不错，颇为耐看，似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左手拿着剑。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人。看那几个人的样子，也是颇为年轻。仝笑轩低低的说了句：“哪家大小姐，气派不小。跑这里装威风。” 也是巧，屋里此时静悄悄的，都望着门外，没一个人说话，正好仝笑轩那一句让那女子听见了，当即不再和小二纠缠，走了进来，站在二人吃饭的桌子旁。冷冷的道了一句：“你，让地方。” 觉宁倒是没有理会这个丫头，继续喝着他的酒，反而仝笑轩阴阳怪气的道：“大姨妈来了吧？”那女的完全没想到笑轩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完全愣在那里，俏脸一红，猛然喝道：“你个死无赖！找打！”说完拔出剑就要动手，仝笑轩也是“妈呀”一声，站起身来，笑道：“你想要你就说嘛，我给你就是了，何必这样逼我呢，在座的都看见了啊，我没说不给她，再说了，一个女的，跟我要，我当然会给。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仝笑轩的话差点没把那女的气死，此时屋子里的其他人，男的吹口哨，女的俏脸红红的，还有的人随口附和道：“是啊是啊！要了必须要给嘛！哈哈！” 紫衣女孩气的浑身直哆嗦，手指着仝笑轩骂道：“死无赖，你，你给我出来！姑奶奶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夏！” 当女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的人立马闭上了嘴。心里都是一个想法。“姓夏？莫非，她是那个家族的人？”聪明的人选择了沉默，不再叫嚣，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这个姓夏的女子出自何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仝笑轩自然不知道这些，当下便道：“老师，我吃完了，出去溜达溜达。”说完抱以一非常个阳光的微笑对着那个女孩。把那女的又是气的好一顿颤悠。觉宁还是喝着他的酒，打了一个饱嗝。慢悠悠的说道：“顺便把苍蝇全拍死。” 笑轩哈哈一笑，：“您瞧好咯！” 第九章 不好意思，失误... 少女闻言，险些晕了过去，这一老一少的对话，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从小到大还没谁敢跟她这样，今天一碰就是两个，怎么能叫她不气？ 门外那几个青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喊着：“臭小子你滚出来！” 仝笑轩大眼一瞪：“喊什么喊！小爷爷一会出去挨个收拾你们！”旋即又转向那女孩说道：“妹妹，你放心，苍蝇我全帮你拍死，嘿嘿！” 少女看他那副贱笑，只觉得恶心，气都气饱了，今天的饭看来是吃不上了。出乎那个少年的意料，她温柔的一笑，轻轻的说：“哥哥，我怕它们把你拍死！”说完又怒目盯着门外的那几个青年说道：“半天傻站着干嘛！？他不出来，你们就不会进来！” 为首的青年只觉得一阵委屈，事情发生的太快，况且在齐云山脚下惹事，到了齐云山时，怕是也不好交代。临行前家主还说了，看好大小姐，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回去必定又得吃一个月咸菜了。不过委屈归委屈，他还是照做了，领着几个人就要进去。 仝笑轩一看这阵势，知道今天跑不了了，本来的意思是打算出去就开溜，至于老师，谁敢动他？没想到人家进来了，他赶紧说道：“都给我站那，小爷爷我自己出去！”为首的青年也展颜一笑，后来想想不对，又开口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敢骂我？！” 笑轩没有答话，大大咧咧的走出去，回头还问了那个少女一句：“你怎么不上手？” 少女瞪着他，言语间有些蔑视的道：“动你我怕脏了我的手！本大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跪下来磕个头，认个错，我今日便放了你。不然的话。。。”没等她说完，笑轩轻轻的问道：“不然，是不是叫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本来抱着玩笑的心态，但是那女的一句“跪下”是彻底的将他惹怒了。心里不受控制的涌起一股杀意。本身他也不是什么善茬，两人今日的梁子，算是彻底的结下了。 少女对他的这句话倒是没什么感觉，怒笑道：“你意思是宁愿挨揍也不愿意跪下了？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记得，本小姐要他断一条腿。”后面那话自然是对那些门口的一众青年说的。 笑轩没有理会，心里想的却是：“来几个，我揍几个！”抬眼看去，有五个人，对于他的年纪和历练，自然看不出那五个人的深浅，不过年龄都差不多，应该有一拼之力。他这么自信，是因为那‘忘天步’，已经让他有所小成了，所以对付这五个人，应该没多大问题。 笑轩出了门，几个人站在门外，屋里的人有喜欢凑热闹的也都跟了出去，空旷的土地上，一比五的对立着。气氛开始变的有些紧张了，所有人都对这几个少年的比拼颇有兴趣，当然，更对那个敢以一敌五的少年有一些担心。觉宁看了看那几个青年，嘴里淡淡的道：“气虚浮躁，连苍蝇都不如。” 笑轩没有用剑。剑还放在桌角，他不是故意不拿，而是忘了拿。“糟了，连剑都忘了，回去拿？太丢脸了吧。唉算了，丢脸就丢脸吧！”心里想着，转身就要往回跑，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旋即明白，“原来是个囊货！” “我以为多嚣张呢！”众人唏嘘声传来，笑轩回头大喊道：“都笑个屁！我回去拿东西！” 众人的唏嘘声更高了。 觉宁瞪着个大眼，看着笑轩，喊道：“给我滚回去，你敢拿我扇你！小兔崽子，我这么好脾气都让你气疯了！剑都忘了拿！你还能记得什么！” “呃，不拿就不拿。。。”笑轩讪讪的道。于是转过身，说道：“说吧，你们谁先来单挑？” 那少女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当然是单挑！不过是你单挑他们五个！” 笑轩闻言，有点惊讶的转身指着她道：“你，你够无耻啊你！”少女冷笑着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甩头，那意思叫他们五个动手。 那五个青年一看，心头都有些不乐意，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小姐也太没见识了吧。唉，算了吧，家主的命令要紧。真后悔当初不该答应那句“出门在外，一切听小姐的。” 这回热闹了。 五个人似是抓小鸡一样，非常随意的就奔笑轩冲了过去，在他们眼里，对付那少年不过是一个拳头的事。但是当他们伸出手的一刹那，惊骇的发现，自己碰到的是一片幻影！如此真实，如此诡异！那小子何时做到的？从一开始就已经跑开了吗？！ 五个人心中有同一个想法。“他在扮猪吃虎！” 戏谑的声音在五个人侧面响起，“要怪就怪你们家小姐去吧！”为首的那个人首当其冲挨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震撼了全场人！没人看的出他是如何做到的，那道幻影就在那里，那人却在侧面给了五人其中一人一巴掌！不禁吸了口凉气！这小子，原来这么猛！ 为首的青年大怒，体内涌出内力，一拳击去。却是犹如打到了空气一般。试想想，如果一个人被人扇了一巴掌，大怒下用力的一拳，却什么都没打到。那感觉比哭貌似好受不了多少。最重要的，那个人出完一拳，“哎呀”一声，看来是太用力，胳膊都弄脱臼了。 一个照面而已就解决掉一个，而且是这么的轻松。剩下的四个人也不是傻子，当下爆喝一声分散开来。紧紧盯着那道还在扇人动作的幻影。不过他们却没想到，场中脱臼倒地的那个人又是“哎呀”一声，被仝笑轩从地上抓起来一脚又踢了出去！四人大骂：“无耻！”说完赶紧跑到场上把中间的那个受伤的人圈了起来，但是四人心中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反过来看那紫衣少女，小嘴早已经张的圆圆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她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使劲揉了揉眼睛，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心里被那身影已深深的震撼！这家伙，这么厉害？！ 其实仔细看，场中不停的有身影晃动，只不过很快。明眼人仔细观察自然就会发现，四人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速度实在太快了。这种功法太恶心了，那种让人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最最让他们郁闷！ 在众人愕然的同时，笑轩突然停了下来，慢慢的向着少女走去。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是这个少女一辈子都不会想到的，笑轩阳光的脸庞，带着丝丝的贱笑，向她过来的时候，脚突然被台阶拌了一下，身子瞬间失衡，前冲，少女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刚要下意识的去扶他，却发现一张大脸带着惊愕向她袭来。。。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连那个受伤的青年都死命的爬起来看着，嘴角承个“o”型，小姐，貌似，被强吻了。。。 觉宁一口烈酒喷了出来，眼睛也瞪的溜圆。“这小子也太能搞了吧？！” 寂静！！！全场的寂静！！ 就在此时，仝笑轩慢慢的爬了起来，抖了抖衣服，慢悠悠的对着众人道：“不好意思，失误！我本来是要告诉她做人别太嚣张的。”众人闻言，都相继无语。貌似你更嚣张吧？把人家姑娘都给强吻了，还嘴对嘴儿那种。。。 那同样倒在地上的少女，已经躺在那里不会动弹，她脑袋一片空白。场中的那四个人急忙跑过来扶起了她，慢慢的恢复了神志。少女突然惊叫，那声音让人听了，都感觉是个怨妇一样。“啊！！！！！！！！” 喊完直接拔出剑，大骂道：“你个死流氓！死无赖！死混蛋！我今天杀了你！！” 笑轩一看那怒气冲冲已经暴走的少女，顿时一运轻功向屋外跃了出去，边跑边道：“我都说是个失误了！不就亲你一下吗！你和我玩命啊你！”少女自然不会放过他，身形一展也奔了出去，也是边跑边骂：“死混蛋！我要你偿命！” 两人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觉宁倒是不在乎，跑了就跑了，就算他离开了，小子也能找到他。倒是那五个人急了，这有个受伤的总不能不管吧？他们身上的银两又不够赔偿桌椅板凳的损失费，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跑路！这个念头同时在几个人心中响起。当下便要走。 小茶馆的老板和小二此时哭的心都有了。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看着那要跑路的五个人，也急忙拦住。小老板哭腔道：“几位爷？您们是不是把损失费付了？” 五个人一听，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没钱。。。”小老板本来没什么指望，一听这几个人口气这么软，看样子也是没见过世面，身子板一直，口气一变：“没钱还敢砸我门店？” 那五个人也是摇了摇头，叹道：“掌柜的，那你说要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几个除了那个受伤的，剩下的给我在这里打杂三天。他的药钱如果要我付，可以，多加两天！” 小二一听乐了，也说道：“以后跟着我，打杂这活可不是好干的！” 那五个人就觉得今天是不是八字歪了，也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好，受伤的还有个照顾。那小子够狠的，一脚差点没把人踢死！至于小姐，应该会自己回来找他们的吧，毕竟她的轻功想追上那个混蛋，还有些难度。等小姐回来，把钱赔了，这事也就算完了。 觉宁淡淡道了一句：“小二，结账。” 小二闻言从屋外跑了进来，当即就说道：“这位师傅，刚才那少年跟您一起的吧？” 觉宁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生怕这小二也跟他要个什么赔偿。 随口答道：“我不认识他。我只是路过，路过。” 说完拿起剑就走了，那小二伸手一拦，发现碰到的只是幻影！腿一哆嗦，心头骇然，我竟然敢和他要钱，脸上冷汗狂流，当即说道：“小的有眼不是泰山，您老勿怪，您老勿怪！”说完才发现，他人都走了，留下的只是个幻影罢了。 末了还小心翼翼的添了一句：“您老饭钱总要结了呀，功夫好不能人品不好啊。。。” 他俩一老一少，绝对就是一路的。。。 今天没有供奉财神爷，所以他老人家就这么对我。。。。 别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今天招了这两个瘟神。 第十章 逃命还是打情骂俏? 就在小二心里嘀咕这些的时候，一只大手轻轻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那觉宁又回来了。耳边淡淡的一句：“这剑帮我看好，等那小子回来的时候帮我交给他。”觉宁跟个鬼一样出现在小二身前，把小二又吓的一哆嗦。小二赶忙道：“好好！我一定照做！” 觉宁点点头又走了，小二急忙醒悟！丫的又忘了要饭钱！ 至于后者如何醒悟的捶胸顿足，抱歉，笔墨有限，毕竟他不是主角。 那仝笑轩和紫衣少女两人奔了二十多里地才停下，也难为那女的了，笑轩根本就是在耍她，要是想把她甩开还不容易？他这么想，那少女不这么想，她想的是，不论你跑多远我都把你追上！ 笑轩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一边哈腰一边说：“大，大小姐。我，我服了你，还，还，还不行么？”那少女也是双手扶着膝盖，喘息的道：“你，你个死无赖，死混蛋，死，死流氓！我就要，我就要出这口气！你别跑啊！你再跑我真杀了你！”笑轩哈哈一笑：“你怕了？怕我跑了？你，你说你费那么大劲至于么？不就是亲你一下？肉碰肉的事，你却要杀人？” 那少女一听怒道：“别你你你的！小姐我有名字！我告诉你，我叫夏至！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女的能随便给你亲？！本小姐出生到现在还没被男人。。。”夏至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幽怨，被这个混蛋亲了。。。真比死还难受。。。寻思着，突然问道：“说！你叫什么混蛋名字？！” “呃？混蛋名字？”仝笑轩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好吧，大小姐，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放了我？” 夏至闻言，没有多想，直接开口就道：“站那里别动！”笑轩听完也是一愣，苦笑道：“怎么都叫我别动？还怕我长翅膀飞了？好，我站这里不动，只要你不用剑刺我，怎么都行。” 他真的不能动，他一动，觉宁都没办法。。。 夏至阴测测的把剑放下，双手紧紧一握，手指头关节都“咔吧”“咔吧”地响。笑轩心里也是非常的忐忑。这大小姐不会真要下狠手吧？只见夏至慢慢的走到他跟前，笑轩心里更是打鼓。咽了口唾沫，轻轻道：“麻烦您轻点，我怕我会叫出声来。。。” 夏至闻言，俏脸一红，没有过多言语，一拳击了出去！就在仝笑轩心里感叹不该如此玩火的时候，那拳头却在他的胸口停了下来。笑轩愣住了，他抬起头来，发现夏至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着，头低低的，似乎是在哭？不会吧？笑轩无语了，夏至的小拳头慢慢放下，转身离去。她拿起了剑，在空气中留下一句：“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笑轩呆滞的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心里跟翻了五味瓶一样。本来是看她太蛮横，教训教训她，没想到这女的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过亲她那回事，真的是个失误啊。。。 没办法，人家都说了不要再看见我。好吧，哥哥换条路走。说着就转身向另一条路往回赶。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笑轩发现他迷路了！ “倒霉。。。”低低的咒了一句，笑轩无奈的只好慢慢寻找来时的路。 走了半晌，突然听到后面有动静。笑轩回头问道：“谁？！”刚问完，笑轩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假装阴狠的说道：“如果再不露面，小心我再在你嘴上留下点什么！”他发现树后面藏着个人，有一角紫色衣服晃呀晃的，不用想，绝对是那个丫头。 果然，树后面那个人立马跳了出来，不是夏至还有谁？嘴里咿咿呀呀的说道：“你跟着我干嘛！？” 仝笑轩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大小姐您问我跟着你干嘛？我倒还想问你呢！你刚才不是说了不想见我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我告诉你啊，我虽浪荡，但不放荡，你别以为我亲了你你就会赖上我！”说完自己还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很害怕的模样。 夏至出奇的没有反驳他，只是瞪了他一眼，她心里也明白了，和这种人嘴上占不到便宜，又打不过他，若是这个时候真把他惹急了，保不准这混蛋又干出什么事来。跟这种不要脸的人说话自己是非常吃亏的。所以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跟他纠缠，只是说道：“前面有人打斗，我看事情不妙，就跑回来了。没想到碰到你。正好我又迷路了。。。” “打斗？正巧啊，赶紧去问问他们回去的路怎么走，你太好了，特意回来找我的？”仝笑轩依旧嬉皮笑脸的问道。夏至轻轻说道：“有三个黑衣人。。。都蒙着面，嘴里还说着什么‘不交出东西，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的话，他们三个似乎是要杀人灭口，我才跑回来的。” 笑轩发现事情不对，也收起了笑脸。开口道：“他们要杀谁？” 夏至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似乎是一个道长。” 笑轩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夏至叹口气道：“如果我知道就好了，他们发现了我，我就赶紧跑了。可能是那个道长对他们很重要，似乎是对那个人有些忌惮，没有人过来追我。所以我才。。。” 笑轩听完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快速跑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便跑！夏至被他这么一拉，顿时怒道：“你干嘛啊？！”笑轩头也不回，说道：“如果他们发现了你，他们一会绝对会追过来找你！他们可能认为你是哪家小姐跑出来玩了，所以也不着急追你，等他们的事情解决后，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吗？这些还都只是猜测，但是不以防万一，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夏至小脸微微一愣，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些都是她没想到的，她没想到这件事会对她惹来杀身之祸。不再言语，任由笑轩拉着她跑。二人身影迅速消失在这片树林中。 就在二人离开没多久，三个人影出现，其中一个人怒道：“我早说分一个人出去追她，这回好了，事情万一败露我们全完蛋！” 另外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说道：“说这些有什么用？针竹那小子实力太强，若不是我们三人合击，今日也难至他于死地。别多想了，也许是哪家的丫头。坏不了事！” 剩下的那个蒙面人，把面巾摘了下来，白皙的脸庞，性感的嘴唇，清澈的双眼里没有丝毫的感情。他竟然 是个女的。只见她淡淡的说道：“你认为谁家的丫头会跑这林子来？” 那两个人闻言微微一愣，没错，谁家的闺女会没事跑到这里来？仅仅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那女的继续说：“看那丫头的打扮，应该是个习武之人，想必是来齐云山参加弟子招募比试的。你二人回去后，细细留意，若是发现了她暗中将之除掉。如今东西已经到手，我先回趟宗门，禀告宗主。你二人好自为之吧！” 那二人当即拱拳说道：“是，长老。” 女子微微点头，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那第一个说话的蒙面人当下摇头苦笑，：“真是会推啊，两句话把责任全弄到咱们头上了。” 另外一个人没有说什么。只他的目光猥琐的望着离开的那道身影。那个人看他不理他，又道：“尸体怎么办？” “尸体？你问我我他妈问谁！让他在那里慢慢腐烂吧！”说完转身便走。那个人见他这么说，也是“呵呵”一笑，跟了上去。树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似乎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回到笑轩二人这里，他们在跑了很远之后，找了棵大树停靠了下来，笑轩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我了，你够重的啊你！”夏至闻言俏脸微微一红，说道：“是你自己要求背我的！”笑轩听完无奈的道：“你体力太差，我不背你难道把你自己丢下？话说，刚才你怎么不去救救那个人？还自己跑回来？” 夏至小脑袋用力的摇了摇，“你以为我不想？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个什么实力，但是我如果我上去帮忙。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仝笑轩闻言，笑道：“你见我干嘛？不是不想见我了吗？” 夏至听他说完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恨恨的一跺脚，不再理他。仝笑轩自己找了个没趣，也把眼睛闭上休息，过了一会他猛然睁开眼睛，看身旁的夏至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夏至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还想回去吧？！” 笑轩嘿嘿一笑：“正有此意！我妹妹跟我说过，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们现在回去，或许他们也已经离开了，即使不离开也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回去，对不对？” 夏至无语的看着他，转念一想：他说的有点道理，或许他们早已经不在那里了。然后盯着仝笑轩说道：“信你一次。” 笑轩耸了耸肩，站起身来，就往来的路上走去。夏至也站了起来跟上他，开口说道：“你妹妹？哥哥都这个德行，妹妹好也不了哪去！” 笑轩侧过头，把脸靠近她说道：“我妹妹比你漂亮的多哦。”说完哈哈一笑便跑开了，夏至此时没有注意他说的什么，当那个人的脸凑过来的时候，她心早已经“砰砰”的跳了起来，一抹红晕涌现在脸上。 怎么会这样？那混蛋就那么让我害怕吗？或许是有了心里阴影了。。。 这时候发现前面那个人已经离他有些距离了，她快速的追了上去，喊道：“你说，她哪里比我漂亮？本小姐就不信了！” 笑轩的笑声和女孩的怒骂声回荡在树林里，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气息。。。 “盛夏比你聪明，比你漂亮的要多的多！” “混蛋！你再说我杀了你！” “哈哈，我说大小姐，您可快点！一会可别求我背你！” ………… 第十一章 针竹 打打闹闹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天性，有几个像祭树那样的？不过笑闹了一会后，仝笑轩对着身后的夏至说：“快到地方了，小心着点。阴沟里要是翻了船，你和我都跑不了。”笑轩没有开玩笑，倒是夏至不以为意，嘲笑道：“刚才想什么了？这时候明白了，他们要发现早就过来了，这一会估计早走了。”说完嘻嘻一笑，又道：“和你一起满有意思的，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追杀过，感觉真特别！” 仝笑轩苦笑道：“是啊，你是特别了，差点连我也特别了。” 夏至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小混蛋！” 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言语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恨意，似是随意的一笑，眼里却有一丝的期待。 没有回头，笑轩直接道了一句：“仝笑轩。”说完继续走着。 “那你的那个古怪的轻功从哪里学的？” “哥自创的！” “呸！臭不要脸！” “明知故问，你功夫跟谁学的我就跟谁学的。” 夏至直接无语了，想套点什么出来都没一句正经的，索性不再理他。 二人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刚才三人离开的地方。 “他们果然是跟过来了啊，嘿嘿，亏我没有留下踪迹。不然玩大了。”笑轩说完还用脚蹭了蹭地，夏至看到他这样，于是便问道：“你干嘛呢？” “脚痒，貌似起泡了。”笑轩答道。 夏至听了“噗哧”一笑，说道：“活该！脱下来我看看。” “算了吧，我怕你捂鼻子跑了。呵呵。走吧，去看看那个人死了没。” 夏至乖巧的道：“哦。”一提到那个人，她心里也是有些愧疚，见死不救，唉。 过了一会，二人来到当时几人厮杀的地方，笑轩第一个发现不远处有个人躺在那里，当下跑了过去。用手放在那个人鼻尖试了试，又把头底下贴在那人胸口之上，过了一会笑轩缓缓的站起身来，开口道：“夏至，帮我采几个果子来。我们坐这里等他起来。算了，你在这里看着他，我一会就回来。” 身旁的夏至一愣，开口道：“你又想干嘛？这人都死了，你不把他埋了还让人起来？你是神仙？” 笑轩摇头微微一笑：“早就听盛夏说过，世上有龟息功。今日一见，当真神奇。你去趴到他胸口，仔细的听听。他虽没有气息，但是心脏和脉搏的跳动却是很微弱的。他没有死，只是用了龟息功。”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一句异常微弱的声音从二人身下传来：“去你娘的龟息功，我他妈是被他们差点杀死。若不是我心脏长在右边，我今天就死定了。” 笑轩和夏至同时吓了一跳，后者还好点，前者那脸都成了猪肝色，转身就要拉着夏至跑。没等他跑出半步，那微弱的声音又传来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笑轩停下脚步，乐了，“什么时候道士也诵上佛语了？”话这么说，手却是松开了夏至，走到那个人面前。“救你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杀你，万一你不是好人。我岂不是要遭殃？”说完蹲下看着那个人。 地上的那个人咳了咳，开口道：“我是齐云山玉虚宫的长老，叫针竹，二位，你们今日救了我就是救了整个齐云山。刚才那三人，有两个应该是我们齐云山的另外两位长老，我不确定，但是他们肯定是‘武阁’的人，而另外那一位是‘武阁’的长老。这都是我刚才从他们嘴里听到到，句句属实！二位，快救救我。。。”说完又是咳了几下。看那样子明显随时要挂。 笑轩心里极度的震惊，“武阁？那不是老师的。。。”笑轩心里如是想着，但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的看着这个人。犹豫了一会，叹道：“夏至，看好他，我去寻些草药。你给他找点水。”说完转身离开，夏至依言照做，随手把身上带的小水囊递给了他。那个人苦笑道：“姑娘，还要麻烦您亲自喂了。”夏至脸微微一红，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她刚才见死不救，所以也不顾什么大小姐脾气，伸手扶起了他，给他喂水喝。其实那男的挂是肯定挂不了，二人赶来的及时，他躺在那里又没流多少血。至于为什么要一个姑娘亲自喂他，其中道理不用说了吧。。。 采药去的笑轩此时心里已经是非常的乱，‘武阁’和‘齐云山’究竟结下了什么梁子，为何老师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些？他到底该不该救那个人，如果救了，对自己的师门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可是不救，那是条人命。纠结！非常的纠结！ “算了，不想这些，先把人救下，到时候回去问问老师这事该如何处理。”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笑轩脸上的凝重却越来越深。 一个时辰后，笑轩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不仅带回了草药，还打些野味，此时已经天黑了。笑轩却凭着多年在山谷里的历练，回到了二人身边。发现夏至已经捡了些枯树枝，架起了篝火。山风冷冽，对于一个受伤的人来说，这刺骨的风还是很要命的。笑轩倒是很意外她竟然也懂得这些，夏至不以为然。“猪脑子。这是常识。”笑轩轻轻一笑道：“既然是猪脑子，你总该给人家喂点吃的吧？”夏至闻言一愣，低下了头，喃喃的道：“你怎么总是和我作对？” 靠在树旁的针竹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开口谢道：“还是小兄弟想的周到，刚才忘了问你，小兄弟贵姓？” 仝笑轩撇了他一眼，看着夏至道：“祭树。” 夏至看着他，眼神里有点奇怪，但是没多问什么，他不说他的真名字，或许有他的用意也说不定。笑轩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针竹又开口道：“祭树？好奇怪的名字，呵呵。” “奇怪吗？或许吧。。。”笑轩叹口气，针竹以为他有些不高兴，赶忙说道：“祭树兄弟，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没等他说完，笑轩道：“你别误会，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等给你敷完了药，我二人便走，你好自为之。” 针竹笑道：“若不是你和夏姑娘，我今天怕是真离不开这里了。将来若是到了齐云山，此恩，我定当涌泉相报。” 夏至笑道：“那到不必了，我们没什么需要你回报的。” 笑轩听闻此言，眼珠一转，问道：“这是你说的？” “呵呵，上刀山，下火海！”针竹微微一笑道。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笑轩嘿嘿一笑，夏至看见他这样，心里嘀咕起来，这混蛋怕又是出了什么歪心思。 “对了，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还敢对你动手？”笑轩问道。 针竹也是摇头苦笑道：“都怪我不久前宰了一只鸽子。碰巧那是个信鸽，是‘武阁’的人和‘齐云山’的内奸所联系的信鸽。。。好久没吃荤了，唉，遭来了杀身之祸。” “那信鸽身上的信件想必你也看了吧？”笑轩问道。 “正是这样，我也不瞒你们，那信上写的是‘武阁’要在两个月后偷袭‘齐云山’！”针竹有些凝重的道。没等二人开口，他又说道：“呵呵，天不亡我，他们没想到的是我没死，哈哈！等我回去禀告宗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笑轩的眼神里浮现一丝杀意，轻轻的问道：“为何两个月后？” 针竹没有发现笑轩的变化，说道：“两个月后宗主和几位长老去面圣，所以他们趁着宗门防御最弱的时候想要把‘齐云山’毁了，你不知道吧，面圣的人中，我也是其中之一，看来，我是去不上了。” 笑轩看着他，半天不说话。针竹以为又说错什么了，小心翼翼的问道：“祭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牙疼！” “呃。” 笑轩看了看针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没有插一句话的夏至，开口道：“我二人一会便回去了，你应该可以站起来自己走了吧？放心，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来日么，有缘再见！”针竹也拱了拱手，缓缓说道：“多谢祭兄。”说完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夏至身上，开口道：“夏姑娘，也多谢你。”说完眼睛眨了眨，又道：“夏姑娘日后可一定要来看我啊。” 笑轩心中冷笑，“死色狼，都伤成这样了还臭得瑟！” 其实现在看看针竹的相貌，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的颇为英俊。但在笑轩的眼里，十足十的小白脸。他忘了，人家是齐云山的长老，武功造诣定然不低，二十多岁就当上了长老，何等天赋。。。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夏至，我们走。” 夏至看了眼针竹，笑了笑，转身便跟笑轩离开了，她没想到的是，她的一笑，直接把后者弄的脸上跟抹了蜜一样。 这个人，针竹？真猪？ 笑轩离开时，脑子里思考的只剩下了这些。。。 走了一会，夏至突然开口道：“回去的路，你知道吗？” 笑轩这才猛然醒悟，急忙道：“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 第十二章 姐姐乐意! 二人相继对视，同一个动作，转身，开跑！ 风风火火的到了刚才的地方，发现针竹悠哉的坐在那里，吃着仝笑轩刚才烤的野味。仝笑轩心里大骂：“死白脸，还有心情吃肉？” 不知道为何，他自打第一眼见到这个针竹心里就觉得别扭。若不是将来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也不会和他费话一句。貌似夏至对那个人似乎挺有好感的？心下想到。转过身便对夏至悄悄的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可得小心着点。” 夏至懒洋洋的说：“别把你那点心眼外加鼠目寸光用在别人身上，管好您自己吧啊！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仝笑轩皱眉道：“不信拉倒，我可是提醒过你了。” 没有再理会她，笑轩往前走了十来米，针竹也早看见他们了，发现他们嘀嘀咕咕的在那里说些什么便没有招呼他们。心里也是很奇怪，看见笑轩二人又回来了，开口问道：“怎么了？祭兄？” 笑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问你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小茶馆？”针竹听见这话咬着肉便开吃。一边吃着，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道：“哦，那个什么茶广，离这里不是很远啊，你顺着你左边往前狗二十多里擦不多就奥了。”说完咽下了肉，喝了口水又道：“说起那茶馆，我还欠那掌柜的二两银子呢。兄弟要是去了，帮我还了哈。”仝笑轩看见他这模样，又看了他手里的肉，咽了口唾沫，心里想到：行啊你？吃我肉，还叫我帮你还钱？不自觉的牙齿“咔咔”的响，针竹看了看他，问道：“祭兄？怎么了啊？” “都说了！牙疼！” 针竹没在意仝笑轩说什么，目光转向了笑轩一旁的夏至，温柔的道：“夏小姐，你也回来了？咱们真是，呵呵，真有缘分啊！” 夏至点头道：“针竹大哥，你身体好些了吗？” “不碍事了不碍事了，多亏夏姑娘照顾的好。”说完又是报以一个春风和煦的微笑。 笑轩看他那副贱样，当下拉着夏至转身就走。弄的针竹一愣，说道：“祭兄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连转身的动作都这么富有神韵。” 前面那人闻言，走的更快了… 夏至的手被他抓的有些痛，不过终究是任由他抓着，嘴上却是不满意的嘀咕起来：“你抓够了没有？都让你抓了一天了…你抓上瘾了是不是？” 仝笑轩没有回答，就这么抓着她走着。夏至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得意的说：“看上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你就这么在乎？” 笑轩楞了一下，笑吟吟的对着她说：“哥哥我不喜欢你这类型的。我只是看那头猪胃疼。你要真是对他有意思，你现在便可回去，我绝不拦你。”说完手一松，自顾自的走开了。夏至让他的这么一句搞的满面羞红，刚要开口，心头却是一顿，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当下“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笑轩回头发现夏至“跌”在那里捂着脚，问道：“不会吧？走路都不会了？刚松开就跌了？”夏至委屈的道：“走不动了…” 笑轩苦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抓小鸡一样，把夏至背了起来。后者幸福的趴在了他的身上，笑嘻嘻的。“没想到，你别的不行，背人的技术倒是一流！” 笑轩嘿嘿一笑，答道：“那您可得趴稳了！” “望天步”施展，只留下一道残影。林中传来杀鸡的声音：“你个死混蛋，慢点！” 按照针竹的指引，外加“忘天步”的强力，二人不消一刻钟的时间就赶回了小茶馆。那速度，骑马都赶不上！ 到了地方停下，夏至从笑轩的身上下来，对着后者就是一通小拳头，“你那么快赶着投胎啊你！” 但是当他发现后者气喘如牛的样子，也旋即明白：这一会他消耗了不少体力。立马闭上了嘴，小心的问道：“喂，没事吧？” “死不了…”后者颤悠悠的声音入耳。由于已经天黑，看不清那人的脸上，已经冒了不少汗。 “功夫还是不到家啊，唉。”笑轩心里苦笑，他转过身去，问道：“会不会补鞋子？我鞋子破了。” 夏至闻言撇撇嘴，道：“谁会那玩意儿？” “哦，那就算了，还是盛夏在好，鞋子破了可以帮我补。” 夏至答道：“破了就扔，破鞋不扔，穿着都丢人！明天我叫人给你买双去！” “破鞋怎么了？能补上，能穿，就是好鞋！” “切，你一口一个盛夏，她有那么好？不就是补个鞋子吗？拿来，我给你补！” “你有针线？” “没有，明天我叫人买去！” “那不得了！还是盛夏好，随身都带着针线…” “太能扯了吧？针线都随身带着？！” “呃，一是为了随时替我们缝缝衣服，二是为了扎我…” 为了扎他那是主要的，应该放在第一位。 二人没了言语，都发现刚才的对话实在有点扯远了。 小茶馆已经打灯熄火。 仝笑轩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喊道：“开门！” 屋里半晌没有动静，仝笑轩“咣”的一脚，把门踹开。旋即“嗷嗷”叫唤着捂着脚。那脚磨起了泡，踹起门来生疼… 小二打着灯跑了出来，叫道：“谁啊？！大半夜杀猪啊！” 当他发现仝笑轩龇牙咧嘴的捂着脚在那里蹦跶，差点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爷？您回来啦！” “睡的够死的啊你。我家老头呢？”笑轩那跟鬼一样的表情，小二看了想笑又不敢笑，嘴里发出“扑哧”“扑哧”地像下面那道门排气门一样想憋着又憋不住的声音。 笑轩看他这样刚要飞上去踹他，后来看了看自己的脚，止住了，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快了…” 夏至此时已经站在笑轩身边，小二这才看清楚，赶忙又道：“姑奶奶！”吓得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屋里跑，夏至一手拉住了他。“抽了吧你？看见我跟看见瘟神似的！跑什么跑？！我问你，我那五个跟班的呢？” 小二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轻轻的道了一句：“都在呢，都在呢！小姐，我这就进去叫他们啊！” 夏至听完赶忙说道：“不用叫了，叫他们好好在这里呆着，过些日子我会再回来找他们。” 小茶馆老板这时也跑了出来，外加那五个人，不过几人脸上都是各有各表情。前者就跟看见了瘟神似的，后者就跟见了亲妈一样！ 仝笑轩看见人都出来了，随口就道：“问你话呢？我家老头呢？” 小二楞了一下，开口道：“那个和您坐在一起的老头？” “没错。他人呢？” “哦，他老人家说了，他先走了，便不等您啦！”小二说着，补了一句：“他老人家还说了，叫您帮他把饭钱结了。” 掌柜暗地里冲着小二点了点头，喜滋滋的对着他竖起了拇指。那意思：小子行，够精！ 笑轩听他这么说倒也没说什么，掏了掏衣服，从里面拿出了点碎银子，递给了他。道：“我有个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叫针竹，是上面那玉虚宫的长老，他叫我传话给你，过些日子会亲自把钱送来，并且多补偿给你些。算是利息。” 掌柜一听更乐了，欠我二十多两呢。终于要还了？ 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到二人面前，开口说：“小店今个刚来一批野味，虽说是茶馆，但是酒菜都齐全的很，二位要不要吃点？” 笑轩听了想都没想，忙说道：“以后少他妈跟我提野味！” 掌柜的一愣，不知道他这句话怎么得罪这位爷了。尴尬的站在那里，看了一眼身后的五个人，又谄媚的对着夏至笑道：“小姐！您这五个人我算是给你照顾的好好的，那受伤的青年，下午我已经找郎中看过了。” 夏至瞥了瞥他身后的五个人，那几个人发现夏至的眼神不对，赶忙低下了头，前者淡淡的说道：“五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人，也不怕羞死！”后者听了，差点就要哭了。 那时候的场景别说五个人了，你再来几个都不好使！那小子身法太诡异了，别说对打了，摸都摸不到，玩个屁啊！ 小二看这情形，又看了看这一对男女，旋即发现了些什么。便贱贱的问道：“您二位？”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问：“我们怎么了？！” “呃，小的意思是，您二位不打啦？”说完心头还啧啧的道：“这才多长时间啊，俩人就这么有默契！” 笑轩和夏至二人并没发现有什么口误，只是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发现有些不对，当下各自向旁边撤了一步。 夏至抢言道：“这小子以后就是我的打手！你们五个，明早一早收拾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再跟着我，保不准哪天让我更丢脸呢！”那五个人连忙齐刷刷的摇头。 笑轩大眼一瞪，喊道：“你说谁是你打手！”夏至使劲的冲他眨眼睛。笑轩看她这模样，一脸的不愿意，却只好无奈的低声对着她说道：“跟着我玩，就怕你玩不起！” 后者也悄悄的回了一句：“姐姐乐意！” …… 第二天清晨，众人在掌柜和小二的招呼声下醒来。随夏至而来的那五个人一个个的哭丧着脸，跟丢了魂一样，他们心里清楚，被小姐赶回去，就意味着他们今后可能没什么希望再出来玩了。想到这里，五个人站在门口，齐刷刷的回头望着夏至，那意思：不走行吗？ 夏至嘴角冷冷的一笑，摇头，那意思：滚！ 五人又齐刷刷的转身，走。 笑轩坐在凳子上吃着早点，看着那五个人的背影“嘿嘿”笑着，就在此时，那五个人停下脚步，为首的那个青年对着他就竖起了一道中指！没等笑轩反映过来，五人在夏至的叫骂声慢慢的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 第十三章 两巴掌引发的血案(上) 三年一度的弟子招募大会开始了，今日齐云山闭山，谢绝来往上香祈福的人。 别感觉奇怪，是个大宗大派的来日里开支不少，齐云山是个大派，所以不能像其他小门小宗一样，明里接个上门挑衅的活，暗地里收个买命卖命的财。 所以这个宗门的宗主真的很有发展的眼光啊，先是树起其正宗教派的名声，再供奉上几个大神，那过来烧香祈福送钱送礼送徒弟的人自然就是络绎不绝。等有底子啦，底气足了，然后扩山！建府！拉帮结伙！以巩固自己的势力。千百年传承下来，家底子一个字：厚！ 笑轩的目的自然不是这个什么弟子招募大会，但是夏至却是。在她眼里，一直以为笑轩也是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来到这里的，所以自始至终都没问过他什么。 再浪费点口舌说说这个齐云山，这个宗门虽是全是道士。平日里习武，做做法事，但是不限制其门下弟子结婚。更爽的是，结婚的弟子，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带到山上来居住。统一被安置在月华宫里。一切开销，宗门出。 笑轩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对齐云山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心里也是微微咋舌：不错啊，老婆孩子都能带山上来。 随着路越来越窄，那人流也就越来越长，远远望去，和蚂蚁搬家一样。 “人这么多，齐云山有那么好么？”笑轩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前后的人都能听到。夏至闻言哼哼道：“好不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齐云山的山，是真高。弄个破路还那么窄。累死我了，要不你背我走吧？” 笑轩双眼一眯，轻轻的问道：“我说大小姐，你是骑人骑上瘾了？还是你真的看上我了？要是前者，我劝你回家玩泥巴去。要是后者，我也劝你，你是打动不了我的心地。” 夏至停下来，“哇”的一口吐在了笑轩的剑上，弄得前者完全呆滞下来，还边摇头边解释道：“你别误会，早上吃多了。真的，我就是忍不住，想吐！” 就在这时，两个声音同时诧异的响起：“怀了吧你？！” 一个是笑轩的，一个是身后的。 笑轩一愣，回头看了看，一张清秀的脸庞，一双放浪的眼神。这里解释一下放浪：就是犯贱。 那清秀的脸庞上划着一道“迷人”的微笑，看着前面的笑轩。 夏至看都没看，直接朝后就是一脚。那人反映不及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身子后仰。 山坡太陡……众人纷纷让路…。。 那人边滚边“哎呀！”“哎呀！”的大叫，只见众人纷纷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的位置。 亏了走一段路就有个缓冲的平台，不然那人可能也就这样了。。。 夏至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看着仝笑轩道：“说吧，背不背？” 笑轩咽了口唾沫，“山路有点陡，您坐好了。”夏至闻言灿烂的报以微笑，二话不说，骑了上去… 半晌后，山下传来一声哀号：“怀孕那女的！我记住你啦！”夏至轻轻的问笑轩：“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 “嗯。” …… 一炷香前后的时间，众人来到了齐云山的门前，宗门大开，早已有齐云山的弟子在那里等候。 那众弟子中其中一人走了出来，对着上来的众人微微行了一礼，淡淡的说：“各位远道而来，我们早已恭候多时，各位请随我来吧。”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转身便走了回去。 百十来个人，在这大门前站着，竟不觉得有丝毫的拥挤。于是大家都随行而去，笑轩还背着夏至，淡淡笑道：“真有意思，山路那么窄，门庭倒是够大的。”夏至听了也是点头表示同意。没有丝毫下来的意思。 就在此时，大门旁边的侧门传来一句话。 “老人家，您今日请回吧。不好意思了。呵呵，清儿，去拿碗稀饭和两个馒头给这位老人家。”说这话的人是个中年人，脸上的笑意，让人感觉很随和。但是眼神里却有着一丝丝的鄙视。 站在那中年人面前的老头，手指着鼻子，问道：“你当我要饭的？” “呵呵，老人家，平日里我们齐云山并不会拦您。但是今日，却是不行。您老要吃饭，可以在这里吃，吃完了，就请回吧！” 那老头“呵呵”的笑着，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嘴里淡淡的道：“把你狗眼弄清了，我哪像要饭的了？” 那中年人被这突如其来一下打蒙了，当下怒道：“死老头子，给脸不要脸！找打！”话音一落，手成刀式，照着老者脖子处就要劈下。没等他手举到肩膀的地方，“啪”的一声脆响，中年道士另外半边脸留下深深的五个手指印。 “谁？！谁打的我！”中年道士捂着脸大叫道。 一句淡淡的话从不远处传来，：“你该庆幸你没打到他，不然你就提着脑袋见阎王吧。” 笑轩静静的看着中年道士，没错，刚才那一巴掌就是他掴的。 老者笑呵呵的侧过头道：“小子，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把这丫头降服了啊？” 那老者就是笑轩的师傅：觉宁！ 笑轩放下夏至，“嘿嘿”一笑：“想死您了！“ “乖徒弟，为师可是等你好久了哇。” 笑轩嬉皮笑脸的看着觉宁，此时的觉宁从某种角度来看，真的有点像是要饭的样子。准确的说，一直都挺像！笑轩心里一直咽着这句话，没敢说出口，今日倒是让那中年道士独领了一回风骚… 那中年道士捂着脸大骂：“你个小兔崽子！齐云山门前也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