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殇》 第一章 凤凰临世,风云将变 “你可是想清楚了,进了这门,便断无反悔的可能。” 无边的黑暗中缥缈的传来这句话,却并没人感到恐惧不安,带来的只是紧张的期待。 “我不会后悔,就算前方是地狱,我也要踏破地狱归来。” 明明是稚嫩无比的声音,听起来也不过七八岁模样,却又是那么的坚定,带着不屈的信念。 声音的另一头突然沉默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滴答……” 是液体落下撞在石板上的声音,是眼泪汗水还是鲜血,在这无边的寂静与黑暗中听的那清楚。 因为是在黑暗中,故而没有人可以看的到,那苍白破碎的瘦弱身躯之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与鲜血。没有处理过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已经干涸结痂,有的还在往下滴着血。 她的脸是那么的瘦弱稚嫩,带着不符年龄的冰冷。 “好。” 过了许久,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才是再次传来,落在女孩耳中如同溺水中的那根稻草。 “那么你……” 声音突然停下来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他并不知道如今她叫做什么。 “我叫楚流殇。楚门的楚,流离的流,殇折的殇。” 楚流殇,我会用这个名字来铭记过去,并开始新的生活。 “楚流殇吗?”还真是令人怀念的感觉啊…… “楚流殇,推开这扇门吧,你将是我暗月手最锋利最珍贵的刀。” 这一次终于不是虚无缥缈的声音了,虽然还是不知道他在哪里。楚流殇却可以感觉到那个声音就在她的身前…… 一张无限放大的恶鬼面具突然一下子离的那么近,就算在无边的黑暗中依旧可以清楚的看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却并未在楚流殇脸上看到半分慌张害怕的痕迹,依旧是那冰冷的镇静,仿佛她不曾有过表情一样。 那是一个男子的身形,全身都掩在黑暗之中,只有面上带着的恶鬼面具依稀可以看到。 男子伸出了手,莹白如玉的手指却又骨节分明,在楚流殇的眉心点了下。有细微的五色光辉缠在指尖,却是取下的一抹灵魂碎片。 映着那细微的光芒,他看清了楚流殇的容貌,明明很清楚这张脸的由来,他还是有了一刻的失神。 是巧合吗? “不错。”抽取灵魂碎片的过程尤其痛苦,便是当年他处于那样的高度也是不好受的。 可这女孩,连战魂都是处于封印状态,无半分修为伴身,却依旧能一声不吭,牙齿死死抵住下唇,任由冷汗伴着鲜血滴落。 “好了,推开这扇门吧。” 声音传来的时候流殇才知道男子已是不在自己身前了,自己的身前只剩下一扇厚重的铁门。 流殇艰难的抬起了右手,抵在了铁门之上,用力全力的推了过去。 这是对她的最后一道考验,推开这扇门。这道考验对如今的流殇来说还是有些勉强了。 她几乎用尽了全力,铁门依旧不动分毫。 流殇没有再听到的那个声音,此刻就悬在她的上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身旁后半步,似乎还待立着一个黑衣人,此刻正十分疑惑的打量的流殇。 他十分不理解,这样的一个蝼蚁,究竟是有什么样的不同,才能让他的主上不远万里,付出这样的代价,只为……见她一面。 不过看来主上的期望似乎要落空了,这样一个蝼蚁,连一扇门都推不开,走进影刃部的资格都没有。 要放弃吗? 楚流殇看着眼前的黑色,目光越发冷凝起来。 放弃?绝不! 花费了那么大的努力,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怎能说放弃便放弃。 还有,放弃了后还能怎么办,继续去面对那冰冷虚假的亲情吗?才不要! 只要推开了这扇门,推开了这扇门,门后面便是生路,是希望。 随着信念的坚定,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慢慢在破碎的身体里游荡,暖洋洋的将寒意驱散。 “那是……” 黑暗中观察流殇的两人,都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喀嚓~”一声,沉重的铁门终于被推开了一条缝,有昏暗的并不怎么明亮的幽光穿了过来。 这幽光如同一道引子似的,将流殇周身的力量点燃。 小小的人儿,身上似有什么东西冲破了似的,绽放出五彩的光芒,那样的耀眼夺目,瞬间将黑暗驱散。 鬼面男子方才还略带玩味的气息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前后未有的凝重。 “影星。关于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听到半点儿……” 他的话并未说完,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影星奉令。” 身后的男子单膝跪地拜了下去,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眼已经收敛住光芒的楚流殇。 不过是战魂觉醒,却也能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果真是不同寻常啊。 楚流殇并不知道她弄出了怎样的动静,此刻她已经坚定的朝着幽光的方向走去。 啼凤大陆之上,无数的人都看到那抹五彩斑斓的身影,那分明是一只凤凰的形状。 凤凰,啼凤大陆上最古老神圣的传说,是烙在每个人骨子里灵魂中的烙印。 只是,影星才是动手处理凤凰虚影出现引起的燥动,便是有人迫不及待的往自己身上安,世人竟还是信了。 有些人,只看到这凤凰虚影背后那无上的荣光,却半分没有感受到那可怕的危险,贪娈让他们迷失了自己,终将自尝恶果。 “如此更好,倒省的一番力气了。”面具男子并未看影星一眼,目光依旧注视着那扇已经关闭的门,透着它看到了某个身影。 “这楚流殇,你知道如何的。” 这一句话,听到影星耳中,再也没有让他感到不屑与折辱,有的只是满满的惊喜。 主上把这么重要的人放在影部,可见对我的信任。 “是。” 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还带着淡淡的喜悦。 对于影星异样的情感流露,面具男子察觉到了,倒也没说什么,毕竟除了影部当真没有更适合她的地方了。 这是啼凤大陆九千七百年,凤凰虚影现,如同一个契机,一个信号,将虚假的平静打破。 自此大陆之上风云变幻,暗波涌动。 第二章 暗影流殇,不败女神 “流殇胜!” 随着裁判的一声清喝,一只纤细手臂被高高举起,四周静了那么一会儿,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无数的视线齐齐落在了赛场之中那个纤弱的身影之上。她的身姿尽管削瘦,风一吹就会倒一样的单薄,却是那么的坚挺的立的,立在所有人的心里。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看身形是。她的容颜被一张血红的面具所摭掩,身上的血红劲装却很好的勾勒出她单薄瘦小的身形。 她叫流殇,是这个地下赛场的传说。 这并不是流殇第一次战胜,相反,自她出现至今还从未败过,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给出的掌声。 流殇,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她用了六年的时间,换得了这些看客们的尊重,她从未叫她们失望过。 六年前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看好她。 她太过年幼了,不足十岁的女孩,修为也是弱的可怜,只是一个三阶战士,拥有的还是品质最低最难修行的五色战魂。 可她只用了一场比赛便赢得了众人的尊重。 她的对手是一个九阶战士,身负白铜勋章,在面对她之前已经连胜了九十九场。面对这样一个对手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不自量力自掘坟墓。 然后她胜了,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过后因为重伤休养了两个多月,可她还是胜了。 那是一个奇迹,也是奇迹的开始。 从她来到这里,除却因伤体养的几个月,差不多有五年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她从最开始的一天几十场到现今的一天几场,一共四万一千二百四十五场,每一场都是取得了获胜。 而她自己也在也每次的比赛中吸取教训,进步飞速,已经成长为一位九阶战师,身负白金勋章。 她的成就让人惊羡,获得成就的过程却让人心酸,生不起半分嫉妒之心,那是是靠鲜血与汗水堆砌起来的。 在这个地下赛场,能够存活下来便实属不易,更别说…… 地下赛场之中,光线昏暗,看台之上都是拥挤杂乱,血液与汗水混杂在并不流畅的空气之中,十分的难闻。 这里的看客不是市井流氓就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见不得光,只能躲在这昏暗的地方,觅得半刻“安宁”。 这里充斥着罪恶与血腥,却也带着野性的,有些可笑的义气。在这里呆了六年,流殇开始有些舍不得这个地方了。 流殇的目光却突然停在了一个地方,有了一刻呆滞。 在那拥挤喧嚣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着一身青衣,现这昏暗污秽之中那么的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一身青衫上面映着劲竹疏影,容貌气质都是十分的出挑,再配上他的打扮,定是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地下赛场这样的地方。 流殇看向那少年的时候,那少年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却似隔着万水千山。 少年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流殇所在的赛场走了过来。 流殇看着这少年的动作,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刻那个少年便是开口了。 “我要挑战流殇姑娘。” 少年的声音青涩稚嫩,却又是掷地有声,让赛场之上经久不绝的掌声歇了下来。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又窃笑起来。 “那里来的毛头小子,居然也敢来挑战老子的不败女神。” “就是,看这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女神的一剑。” “小子,你牙长齐没,要不还是回家喝奶去吧!” 四周的议论声声,言语渐渐粗俗起来,看着那少年皱起的眉头,极力隐忍的模样,楚流殇止住了制止的念头,心中十分的舒畅。 “我要挑战流殇姑娘。” 少年脚步未停,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众人突然将视线转到了这个大言不惭的少年身上,只见他眉目如画,眸光沉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忧伤的沉稳。 “那是楚流皓,老子认得他,是皓木城楚家的二少爷!” 不知谁认出了少年的身份,赛场之上一下子便是沸腾起来。 皓木城楚家,是奇原国的一流世家,其风头更在这六年达到了顶峰,而这一切,都要归结于这名站在场中的少年。 楚家二少爷,名流皓,年仅十一岁,却几乎揽尽了天下的钟灵毓秀之气。六年前,战魂觉醒之时,便是世间罕有的纯木战魂,魂力纯度达到了九成九,实乃亘古未见的奇才。 魂力纯度越高的战魂修炼起来越是轻松,实力也更为强大,许多人都是相信,他只要平安长大,不消二三十年,必列强者之巅。 不是没有人起过将这个天才扼杀在摇篮之中,然战魂纯度到了这个程度的战士,是受了上天眷顾的,谁也不敢冒着运道受损的风险对他出手。 以至于他平安的长到了十一岁,而他如今的实力也是告诉了纯木战魂的得天独厚之处,不过十一岁,却是成了大陆之上最年轻的战将,初现锋芒。 十一岁的战将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十分的清楚,这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拥有的成就。 按照大多数战士的轨迹,五岁觉醒战魂,有幸成为一名战士,十二三岁的时候破战师之境,二十多岁的时候成为一名大战师,然后便止步于此。 而一些有天分的人,会有幸进入战将之境。而在二十多岁成为一名战将便可以说是天才了,更别提这稚嫩的十一岁了。 楚流皓,不仅仅是奇原国的天才,更是整个啼凤大陆的天才。同时他也是许多年轻战士害怕碰上的对手。 而他们的年轻的不败女神,就要碰上这样一个对手吗? 这样一个人人畏惧,受天道庇佑的对手。 不等他们接受这个事实,楚流皓却是再次开口了,一掷千金。 “我出一千金币,与你一战。” 一千!这无异是个庞大的数字,在这个并不怎么繁华的城市中,一枚金币便足以支撑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温饱近一年了。 尽管这些年流殇渐渐有了名气,不少人慕名数来求战,与她一战也不过只需支付十金币而已,他却一下子翻了百倍,不得不说,有钱就是任性。 “你,不配!” 第三章 天才之战,不败传说 少女立于赛场中心,目光深沉的看着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少年,终于是开了口。 声音清冷无情,“你,不配”这三个字从她的口中吐出来,显得格外无情。 手中长鞭化做一道流光收回,化做一柄长剑,流殇的速度例来极快,剑光一扫便是朝楚流皓而去。 少年的脚步正好站在了赛场的边缘,流殇此番出手倒也不算逾规。 剑光凌厉又出其不意,轻而易举的便是破掉了楚流皓的护体魂力,在他的手臂之上留下一剑浅浅的血痕。 “你,不配!” 少女重复道:“你即不曾赚过半个铜币,又那来的资格挥霍浪费。” 一字一顿,如同利箭般锋利。说罢便是转身朝着台下走去,不想与楚流皓同战。 “你即接下了挑战,我未认输,又哪来的道理下赛场。” 楚流皓忍下泪水,挤出了一个笑容。 真的很疼,他自小被保护的很好,很少受伤,这一道血痕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来心灵上的重击。 这是她的一剑,毫不留情。 “自作孽!” 流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依旧冰冷无情,猩红的唇瓣带着噬血的恨意,背后五色战魂浮现,如同一只色彩斑斓的凤凰,气势如虹。 “九阶战师,白金斗士。” “一阶战将,青铜斗士。” 两人都是站在赛场边缘,遥遥对望,没有人知道他们此刻在想什么。 这是一场天才之间的对决,最年轻的白金斗士与最年轻的战将就这样巧妙碰在了一起。 楚流皓的背后,他那带着无尽光芒的纯木战魂也被释放出来,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绿色引起了众人的惊羡。 这样纯粹的战魂,光是看着都是十分的养眼的。 在楚流皓亮出自自己的武器银骨灵扇后,流殇手中的长剑之上暗光流动,化做了血红的纸扇。 那是流殇以鲜血换来的灵器,从品质性能之上完全碾压了楚流皓的灵器,这柄可以变幻形态的灵器名为幻月,是流殇最得力的助手。 战师与战将之间,可是隔着两道天堑的。 尽管流殇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速度与魂技战技的运用都到了极致,可魂力之间不足还是让人颇为担心。 不出所料,在经历了最开始的势均力敌之后,少女便败下阵来,数次后退,一直被楚流皓压制着。 少女心神恍惚的看着少年手臂上浅浅的血痕,她自认把握的极好,只是皮肉之伤,心中却仍不免有些担心。 可流殇知道她真正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一个楚流皓而已,不足为惧,真正让人担心的另一个人。 “莘阙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流殇不认为单凭楚流皓和他身后的皓木城可以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这背后必有莘阙相助。想到这里,便有一股寒意笼罩着全身。 如若那个可怕的站在大陆巅峰的少年找到了她,她必会再次跌落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陷入永恒的梦魇。 听到流殇提起莘阙,楚流皓愣了一瞬,而后便想也没想就回答到: “阙哥哥有事暂时走不开,你……要不要……” 楚流皓心中的念头才起,流殇的反击倒是来了,少女在松了一口气后,一招快过一招,如疾风骤雨。他只得将心中的激动压下,巧妙的化解流殇的攻击,如和风细雨般轻柔。 魂力上的差距不是流殇想弥补便能弥补的,便是楚流皓一直未用大招,流殇的魂力也快支撑不下了。 必须速战速决。而且,必须得胜! 流殇的脑中开始疯狂运转,将自己与楚流皓的实力与防御力身体力量都算了进去,很快便是算出了彼此双方最大的承受范围。 她的现今最强魂技便是强行传承自一只四品灵兽玄火狼,几乎可以娉美普通战将的最强一击,而她使出这一招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正因为如此,这招她极少使用。 血红的扇子之上慢慢笼起了暗红色的火光,映在少女的眼中缓缓跳动。 流殇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改变,锋芒毕露如同出鞘的利刃。 楚流皓感叹着这股强大的力量,知道以流殇身子定是承受不住这般强大的力量,然不等他担心,流殇的攻击便是到了。 玄火斩破空而来,暗红色的烈焰,让周围的气息都暴冽起来,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流皓不得不提起全身的力量来防御这一击,火焰散尽之时,脖子上却也是传来冰冷的触感。 “你输了。” 流殇的扇刃已经抵在了楚流皓的颈上,以冰冷的语气宣告着他的落败。 这个结局在意料之外,却又是在情理之中。 谁都没有最强一击玄火斩居然只是一个掩护,少女的身形以烈焰为掩护,几乎与玄火斩一齐到了楚流皓的身边,让其一瞬落败。 不过楚流皓虽然魂力高强,却终究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与实战经验极为丰富的流殇姑娘自是不能比。 “我输了。” 少年看着抵在脖子在的扇刃,心中百感交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 流殇心中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面上容色却是半分不改:“别忘了你的一千金币。” 说罢便移开了扇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楚流皓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独自悲伤。 自今日一战后,流殇暗影宣布正示退役,再不觅踪迹。 那些等待着有幸同暗影流殇最后一战的斗士们这才想到,他们等待的最后一场战斗,似乎是被楚流皓抢走了。 因为昨日流殇姑娘上台前便是说了: “今日依旧是九场,不过我很遗憾修告诉你们,暗影流殇要退了。明日,我们将站在台上,随机抽选一个斗士,完成我们的退役比赛。” 九场就是九场,无人能改变,这是流殇姑娘的性子。 离别来的这样突然,他们的不败女神,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敛尽了无数的光芒。 伴随着这场天才之战留下来的是关于流殇暗影的不败传说。 第四章 红衣绝艳,少年莘阙 “温聿,我要离开这里。” 流殇一下台便是冲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面一直有个人在等着她。 “什么时候。” 听声音也是个少年,只背对着流殇,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不过也无需看清。 “现在。” 谁知道莘阙什么时候来,必须得赶在他来临之前离开这里。 那般急切不可忍耐,并不似她的作风,温聿的眉头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好,我陪你。” 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一个“好”字加上“我陪你”,便足以代表所有。 知道拦不住,留不住,便索性同她一起离开,陪在她身边也能稍稍放放心了。 温聿拿到了自想拿的东西,便是转着椅子面像了流殇。 两人相视一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离开影刃比温聿想像中的还要容易,没有花任何代价,没有过多的手续,相反还拿到了一大笔退役金。 一般来说,像暗影与流殇这种在藉的斗士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想要离开可是很难的。 温聿知道这和流殇有关,对于影刃来说,流殇并不是一般的斗士。 可他没有问,出于对流殇的信任。 温聿与流殇并不知道,因为他们的离开,他们栖身的那座小城揭起了怎样的波澜,不过便是知道,他们也会离开,说不定还加快行程。 嘉山城中?影刃地下赛场 今时的地下赛场格外的冷清,所有的斗士都在一柱香前被强行驱走。 这里的气氛例来是暴冽血腥的,可是今日却是冰寒彻骨的,沉重的让人喘不气来。 这一切,都来自于中心赛场上的那个红衣少年。 红衣绝艳,气质出尘,面容俊朗,这样的一个少年处在喧嚣杂乱的地下赛场中,比昨日楚流皓出现还要让人震惊,让人觉得更加的格格不入。 他只是坐在那里,没有多余的表情,静静的翻着手中书卷,却美成了一副画,尊贵之气自然流露。 便是清风霁月的楚流皓就站在一旁,却也仿佛成了陪衬。 “流殇……楚流殇……”红衣少年低笑,“竟是连名字都改了吗?” 流殇,暗影……白金搭档……不败女神…… “暗影的资料呢?” 少年还未看罢,却是急冲冲的要找另一分资料,竟是仅仅从一个名字上便感觉到了危机。 暗影……呵呵,他的名字凭什么能和她的名字放在一起,他配吗? 他这次带来的人不多,却都是极称心的,很快便有人将暗影的资料奉上。 “俊美无俦,冷清沉稳,不良于行……”看到不良于行这里时,他那提着的心才是稍稍放了下来。 “小皓儿,你姐姐的眼光一定不会这么差的对吧。” 一个残废,也妄图和我争。 楚流皓并没有回答,他连红衣少年说什么话都没听清。少年在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昨日没有来,没有打草惊蛇,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怎的,这一块儿竟没有负责人了。”红衣少年也并不指望楚流皓答,很快便是把话锋转到正面儿上来。 场内一片寂静,并无人答话,这里就如同入处楼空一般,留下的只是几个哑仆,根本问不出什么。 “阙哥哥,我们是不是再也找不到阿姐了。” 楚流皓慌了,先前便是找了六年才找到,如今这番过后,她定会更加小心,找起来也就更难了。 “怎么会。”少年抬头,眼中的邪魅之气张扬放肆,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这天底下就没有我莘阙找不到的人。” 原来,这红衣少年便是楚流皓与楚流殇口中的莘阙。 是她不顾一切想要躲避之人。 “本君知道你们就在附近。” 莘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语气漫不经心却让藏在暗处的人心悸不已,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这位煞神。 “月神殿当真是好大的魄力,连本君的未婚妻都敢藏匿控制,看来是要同本君开战了?” 一字一言,说的轻巧,却都让人心惊胆战。 “即如此,便告诉朔一,这件事情本君暂且放下,本君他日定当亲上月神山与之好好探讨一番。” 莘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留在影刃,他才不管这些呢,他此刻只是需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找了整整六年的人啊!又是这样擦肩而过,下次再寻到她的踪迹,又不知是多少年后了。 “吩咐下面的人,以嘉山城为中心,对所有小瘸子和美貌少女同行队伍严加盘查,还不信找不到人了。” 莘阙的这一道指令着实让下面的人头疼,少君这一幅老婆被拐跑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小瘸子三个字听的怎么就这么酸呢? 能不酸么?自己找了整整六年的姑娘,却窝在这样的一个鬼地方,还和一个男的亲密无间,两小无猜,他不酸谁酸。 不过腹议归腹议,莘阙手底下的人还是知道分寸的,以最快的速度将指令下放,找不找得道人就看天意了。 莘阙也没闲着,把楚流皓送回楚家后自己也加入了寻找之中。 这位自傲自负的少君认为,自己与流殇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自己就算瞎逛也能碰上流殇,不得不说很让人无语了。 而如此同时,嘉木城中。 楚流殇与温聿两人已经完美的避开了第一队搜查的官兵,正在商量要去哪里。估计莘阙怎么也没想到,流殇并没有立即离开嘉木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莘阙是谁?” 温聿感到疑惑,这莘阙也不知有着怎样的能耐,明明不是皇室以及官宦贵族,却能调动各国各城的官兵,兴师动众的找着不同借口寻找流殇。 “一个偏执的疯子而已,温聿不必理他。”楚流殇嘴上虽说莘阙是疯子,可她的语气与神情出卖了她。 她的眼睛里有着思念与回忆以及淡淡的欣喜,她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有些生气,却更给人恼羞成怒的气极败坏之感。 莘阙与流殇之间只怕并不普通。 温聿自是看了出来,但他没有追问,出于,信任。 第五章 奇原凤起,凤凰无双 “我们要去哪里。” 温聿很了解流殇,所以他没有再提莘阙。 “温聿呢?温聿想去哪里。” 流殇不知道温聿有着怎样的过往,五年前救下他的时候便没打算问,许多事温聿藏的都很深,流殇不免多问一句。 你若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我便随你一起。 温聿摇了摇头:“我没有地方可去,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流殇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闻言,流殇笑了,虽有面具摭掩,却依旧挡不住风华无双。这就是温聿呀,温润如玉的少年总是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 “温聿,地图给我吧。” 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不过看地图不就知道了。 温聿在轮椅的扶手上摸了几下,也不只按到了哪里,自右边的圆形扶手中便弹出了一卷羊皮卷子,流殇接住打开: 暗黄发黑的质地,看起来尤为古老,满是岁月的痕迹。 羊皮卷上是一幅地图,啼凤大陆的大揽之图,粗略看过去,的确是凤凰的轮廓形状在,倒也不负了这名字。 流殇双指在羊皮卷上抚过,地图便被慢慢放大,她将目标放在地图的中心,在那里,群雄林立之中,有着一个弹丸小国,名曰: 奇原。 大陆之上共有九大帝国各相鼎立,帝国之中,帝王将权力下放,产生了大量的王国,公国,分而治之,拱卫中央。 王国,公国对于帝国来说是臣服者,是附属,被帝国劳劳掌控着。王国与公国的实力也间接代表着帝国的实力。 可这九大帝国之中,却有着一个例外。 奇原帝国,没错,是奇原帝国,它的领土极小,比一些公国都要小,小到徒步两三个月便可从南至北横跨,便是这般小,可他却依旧居于帝国之位。 毕竟,三百多年前,奇原帝国可是大陆上的第一帝国,曾带领着无大陆上的战士抵御外敌,其女帝凤无双更是身先士卒,亲上战场浴血奋战。虽在凤凰陨落中由于失误,让稳胜变成了惨胜,却也仍旧瑕不掩瑜,难以抹去它过去的荣耀。 它曾代表着整个大陆的脊梁,是大陆战士向往的地方。绝不能也绝不愿臣服,不仅奇原帝国的居民不愿意,整个大陆上的战士也都不愿意。 故而,三百年来,奇原帝国的国土尽管一直在缩小,国势一直在衰败,却依旧居于帝国之例,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公国王国附属臣服的帝国。 流殇看到奇原帝国的时候手指僵住了,她才十三岁,三百年前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只是史书上一个冰冷的文字,被记载的过往而已,即使她做为奇原帝国的人,站在它的土地上,却依旧没有太大的感触。 不止是她,三百年过去了,当初的热血只怕也没有多少人记得吧?世上诸人不是躺在先辈的功勋荣耀上纸醉金迷作威作福,就是被生计现实所压迫,不得不弯下了脊梁。当年战士的热血终是成了一纸空言。 流殇大约是与她们有些不同的,对于三百年前的战士们,她一直是极为敬仰的,毕竟是他们以鲜血守住了啼凤大陆,才有了这三百多年的平静。 凤凰殒落之中,一代天骄凤无双的陨落,是无数人扼腕叹息之事,尽管到了今天,从史书典籍之窥得她些许光华的战士们,依旧不免羡慕叹息。 三百年了,奇原帝国仍在,凤起学院却早已荒废,世间也再没有凤无双那般光芒万丈百折不挠的战士。 凤无双,流殇唯一倾佩的一个战士,一个真正的战士。她甚至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追逐凤无双的脚步,想要成为一个战士。 可流殇知道,她永远也没办法成为向凤无双那样的战士。 凤无双之所以可以百折不挠勇往直前,是因为她心中有爱,她不能退,她有着要守护的东西,她的背后就是她守护一生的子民,一但退了,便等同于让他们去死。 凤无双守护着她的子民,她的子民信仰着她,化做力量支撑着她。 可自己呢?为世界所遗弃遗忘之人,除了温聿又有谁在意她的存在,她又去守护谁。她的心中不仅没有爱,还有恨,如何如向凤无双一般成为百折不挠的战士。 流殇继续放大地图,奇原帝国被分做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形状,是一个个的城池。 这些城池里面,流殇看到了嘉木城,还有皓木城,以及居方城。 “你要去凤起学院?” 看到了居方城,温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整座城池之中,也就凤起学院的遗址比较出名了。 “嗯。我要去凤起学院。” 一尺见方的羊皮卷上清晰的展现出凤起学院的平面图,便是每一条路每一座院子都标记的清清楚楚。 “那里大约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温聿的手指也抚上地图,那些平面的图案便变的立体起来了,虽然还有建筑存在,却已是一片荒废之地了。 这是地图是温聿的宝贝,和一些攻击防御的宝贝来看,这地图显得有些鸡胁了,可流殇与温聿都是极喜欢这幅地图。 这地图不知是何人所炼,想来制作它的人一定花费了极大的心血努力,才能将整个啼凤大陆绘制的如些清晰完善,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我知道。” 虽然成了一片废墟,但毕竟是曾经的大陆第一学府,凤无双待过的地方,总得有些什么东西吧。 “他的人还在搜查我们。” 温聿相信,若是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这个院子,不出一刻钟,便会被他的人盯上。 “我有办法。” 莘阙的势力也并不是无所不入,无所不能,可以与之对抗的也不是没有。月神殿即能藏住她六年,也定能避开他的耳目将自己送到居方城。 “那好,别丢下我就行。” 即然流殇都有准备,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怎么可能。” 丢下谁也不可能丢下你啊,无论去哪里,你自是要与我一起的,想逃都逃不掉。 第六章 男扮女装,借车而行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温聿说这话时的语调较平常较慢,自带低气压,外面架车的车夫都开始冒冷汗了。 “多好的办法,吃穿住行都不花自己的钱,连盘缠都省了。” 流殇一幅无所谓的模样,悠哉悠哉的靠在马车车厢内壁上闭目打盹了,让温聿气不打一处来。 偏生他又舍不得动她一指头,连对她说一句重话都不忍,只能独自生闷气了。 温聿十分嫌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布料是俗气的紫红色轻纱,极为轻薄,上面还掺着金丝银线一闪一闪。 这件衣服对于一些女子来说可以说是很漂亮了,然而—— 他是个男人! 温聿怎么也没有想到流殇口中的有办法会是这个馊主意,让他扮女人,若只是寻常女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 想起来就气。 目光触及流殇露出来的半截雪白的手臂之后,温聿觉得自己更气了。 雪白的肌肤衬着火红的衣裙,带来的视觉冲击不是一般大。 好在这辆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有其他在,只怕是承受不住温聿此时的气场。 其实流殇本来是想联系月神殿的人来帮她避开莘阙的搜查,但在看到了这个马队时便改变了主意。 月神殿的人,离的越远越好,自己能解决的就不要去麻烦他他们。 这马队共有五辆马车,车内的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姑娘,无半分魂力,只是容貌生的娇俏。而护送她们的铁将护卫,则是清一色的战士,修为都是不俗,最差的也是战师。 单单看这马车车厢上的图腾,便知晓了这马车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 不过是在这些护卫面前装了下柔弱,可怜兮兮的便是成功混到了这些姑娘里。当然,前提是给温聿穿上了这么一身让他恶寒的衣服。 这队马车是没人搜查的,准确的说是所有人都不屑搜查的。 而且,估计莘阙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印象中那个骄傲的小姑娘,那个有着严重的洁癖的小姑娘,会为了躲避他,进了这样的马队。 马队出嘉木城的时候,搜查的将士们唯恐避之不及,几乎是在看到第一辆马车的时候便打开了关卡。 一路畅通无阻,一日之间穿过了两个城池,六个关卡。 到了入暮的时候,车队在一家客栈面前停下了。 对于战士们来日,一日的奔波根本算不了什么,可车内的姑娘们受不住啊!她们需要休息才能保证接下来的路途。 一个又一个姑娘陆续下了马车,皆是穿着红色或紫色的轻纱,脸上都以轻纱覆住,娇俏的面容若隐若现。 这家客栈位置比较偏僻,老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年轻姑娘,每一个都是身段玲珑,风姿绰约。 “怎么了。” 流殇要出马车放下格板时,温聿却是拉住了她的衣袖,后者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目光指向放在一旁的披风。 流殇无奈的笑了,取过一旁的披风穿在了身上,将自己严严覆盖住。 放下格板流殇便走回来要推温聿,却有个不和协的声音响起。 “看来本少爷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在这荒郊野外也能看到花若卿的马车。” 略显凌乱的脚步从客栈里面传出来,只听着脚步声,流殇便大致判断出了人数与其各自的修为。 一个才入战师境的阔少爷,四个战师三四阶的护卫,以及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大战师,还真是不怎么好对付呢? “黄公子。” 看来,这个阔少还比较出名啊,就连这些花若卿的护卫都是认出了他,言语之间有着三分尊敬。 “原来是严大人啊!果然严大人的眼光是极好的,挑选的这些个姑娘个个都是不差的。” 黄公子的话里虽然有恭维的成分,却也是真的,这一批姑娘的确是例年来姿色最佳的,其中有几个饶是他这个见惯了风月的富家公子都按捺不住了。 “多谢黄公子夸奖,这次的苗子的确是不错。” 马车内的流殇听到严大人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这严大人是真不懂还是在装糊涂呢? 长夜漫漫,人家黄公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竟是还不明白吗? 严大人这话把黄公子噎的不轻,寻常的花鸟使都是一点就透,这严大人怕不是个傻的吧。 不过黄公子是什么人,向来喜欢迎难而上。 流殇见他们交谈的“愉快”,便索性又坐了回去,等他们说完了再下去。 脚步声响起,是那位黄公子,他走了几步在一位姑娘面前站定,就要去揭人家的面纱,却被严大人抓住了手腕。 “黄公子,这一批的姑娘可不比寻常,必须得一个不缺完好无损的送往京都,故,还请公子见谅。” 三番两次被扰了兴致,这个纨绔公子终是再怒了。 “严中兴,不过几个娼妓而已,别给你脸不要脸!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八品花鸟使,我爹可是正二品礼部侍郎!小心……” “黄公子。你若是敢碰这里的姑娘,别说是黄侍郎了,便是你那郡主娘娘的祖母都救不了你。” 严中兴丝毫不吃这一套,竟反过来威胁黄公子了。不仅是天性使然,更是因为他这次的任务本就不同寻常,有底气在。 严中兴是六阶战师,认真起来的气势可不是黄公子这个花架子可比的,一时竟生了胆怯之意,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迟早要往花若卿的,本公子怎么就动不得了。” 严中兴觉得自己没办法同这个纨绔交流下去了,怕自己忍不住打死他,便将视线转向了真正分得清形势的人,也就是那位大战师。 “黄岩前辈,还请你劝一劝黄公子,这群姑娘,是当真动不得的。” 若非真的是不同寻常,他又怎么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不惜得罪许多乡绅富贵,才凑了这么十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公子。” 中年男子也不想自家公子再闹下去,事情闹大了,到时受罚的可是自己。 黄岩对着黄公子耳语了一阵,少年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化为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黄岩的话旁人没听到,流殇温聿却是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不过是个三阶大战师,流殇与大战师不过一丝之隔,魂力比他这个大战师还要凝实。温聿修为甚至远超于他,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们。 第七章 国弱势疲,人尽欺之 京中富贵子弟多好乐,风月场所不在少数,其中最为有名的还要属官办的【花若卿】了。 花若卿里面的姑娘们无一不是才貌双全,气质颇佳,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 这里面的姑娘都是由花鸟使从各地搜寻而来的穷苦女子加以调教而成,风韵各不相同。 与其他的风月场所不同,在这花若卿中皆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 若是有看中的姑娘怎么办,自是为其赎身娶回府中去,故而京都贵妾大都是出自花若卿。 黄公子的话原也是没错,反正这些姑娘最后都是要入花若卿的,他大可以提前将这姑娘赎了,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次不同,这次选的姑娘不再是进入花若卿了。 奇原帝国国弱,最怕战事,每每都是送大量金银财宝以及宝马美女求和。 而这一次,普宁王国来犯,却是要指名要公主和亲。 说是和亲,其实就是存心羞辱。 若是为国王正妻倒也罢了,偏生是为后妃。帝国的公主跑过去做王国的后妃,这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 然更重要的是,当今皇帝年轻,即无女儿又无姐妹,那来的公主和亲。本来是应该在朝中官宦宗氏选一位适龄女子的,可这些娇养的姑娘又如何肯受没般侮辱,一个个的不是病了就是已许了人家。 不知是谁提议道,普宁王羞辱我们,我们便羞辱回去,他不是要公主吗?花若卿的姑娘们才貌双全,封个公主不就是了。 故而,便有了严中兴寻来的这一批候选人。 流殇在车内听着,握住车帘的车不自觉间便是抓的紧了,脆弱的珠帘那受得了这力道,在少女手底断裂开来,珠玉滚落在地声音极为清脆。 “谁在里面!” 黄岩的反应最快,眨眼间便到了流殇的马车前掀上了车帘。 “黄岩前辈且慢!” 严中兴的反应到底是慢了些,黄岩已然掀开了外帘,透着残缺不全的珠帘,借着月光,他一眼就是看到了流殇。 只一眼,便是愣住了,失了魂。 车内的少女用了红色的厚纱覆面,容貌看的并不真切,可光凭那一双眼睛便是足够让人失魂落魄了。 眼若桃花愈艳,眉如远山更幽。 若是眼中没有那刺骨的寒意与刻意的疏远,光凭这一双眼睛便足以让世人疯狂。 流殇很美,美的很不正常,这一点温聿一直都知道。眼前流殇被人这样盯着,温聿的心中早已泛了杀机。 不仅仅认为黄岩亵渎了流殇,更是因为他让流殇不舒服了。 流殇并不喜欢自己的脸,可以说很讨厌了,每当有人用这种沉迷的眼神望着她的时候,她都会自嘲的勾勾嘴角,现在也不例外。 流殇嘴角的弧度无人看见,少女接着便是眨了眨眼,灵动而绝美,只见那黄岩浑身抖了一下,放下了帘子。 “黄岩前辈,您怎么了。” 严中兴过来本来是让他放下帘子别冒犯了里面的两位,他却是自己放下了帘子。 黄岩却是没有理他,促自转过身去,朝客栈内走去,口中不停的念着: “不该看的别乱看,不该看的别乱看……” 若是细心观察的话便可以发现,这位黄前辈转身行走以及说话,都有些僵硬,就像被操控了一样。 由于夜晚光线昏暗的原因,除了黄岩并没有人见到流殇,否则的话那位贵公子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就进去了。 等黄公子等人都进去了,流殇又静坐了一会儿才是推着温聿下了马车。 严中兴在流殇落过的时候也是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移开,不过倒不是痴迷,而是怀念。 流殇的这双眼睛给了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和记忆中那个尊宠无限的女孩太像了。 “楚楚姑娘是嘉木城人氏吗?” 严中兴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才一出口便是后悔了。 “自然是的,不知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姑娘可是知道皓木城楚家,说不定姑娘也是楚家的呢?” 到底是动了试探之意吗。 “大人这话问的好生奇怪,如今别说奇原帝国了,便是整个啼凤大陆,又有谁不知道皓木城楚家的呢。” “至于和楚家有没有关系……” 流殇说到这儿正好拐进一处狭道,小心的将轮椅推过去后才是接着说道: “若是和他们有关系的话,还至于陷入这般地界吗?” 说完便是转身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也房门,把严中兴晾在外面。 “你是楚家的人。” 温聿很了解流殇,将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的细微之处都是收入眼底,结合了动作,轻而易举的便知道了她竭力隐藏的身份。 “曾经是而已。” 流殇给温聿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便是在温聿与对面坐下了。 “哦。” 温聿只回了一个哦字,便是端着茶杯喝起茶来。 “你不继续问吗?” 问了说不定我会说呢。 “不问。” 问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打算永远都不让我知道。 “温聿,你知道吗?” 流殇放下了茶杯,用一种无助而缓慢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吗?奇原帝国是有一位公主的。” 是有一位公主的。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填你引下的祸端吗? 弟弟。 人啊!就是这么的自私的人啊! “听说过,据说那位公主并不是皇室之女,而是帝师之女,却是荣宠非凡。” “是啊,荣宠非凡。” 可如今再非凡的荣宠都成了过往。 流殇站了起来,还顺带叹了口气,抻了个懒腰。 “坐了一天马车累死我了,可得好好休息一下。” 一边伸展着手脚一边朝门外走去: “黄家人怎么办。” 温聿突然开口问道,让流殇停下了脚步。 “交给我就行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之后才是提高了音量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睡了。就在你隔壁,有事喊一声就可以了。” 流殇的动作极轻,开门,关门,走路,都是没有发出了一丁点儿声音。 流殇回到了隔壁,房间里只剩下温聿一人,留下温聿一人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心疼,一点点的凝聚,最终沉寂在眼底,消失不见。 第八章 一路相随,默默守护 流殇倚在门口,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嘴角勾起笑容,几分无奈,几分意料之中。 我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们的,可惜啊!你们偏偏上赶着来送死。 昏黄的油灯倒映在少女的眼中,让她的神情更加虚幻不可捉摸。 流殇拿起一旁的灯盅盖在油灯之上,房间里并不怎么明亮的光线一下子就消失了,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并没有入睡,合衣躺在床上等着某个不知死活的前来。 当窗外的虫鸣声消失之时,正是沉睡之时,没有熏香的屋子却有香味传了过来,如同藤蔓一样纠缠,往鼻孔里钻去。 还是来了,而且还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外面的人很是谨慎,迷香放了好一会儿后才听到短刀撬门栓的声音传来。 来人明明已经足够小心,脚步都放轻了许多,若真是个普通女子只怕早已遭了毒手。 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一个战士,还是流殇这样的战士。 “怎么,害怕了。” 黄岩就站在自己的床前,手里明明举着刀子却是迟迟不落下,流殇等了许久都不见动手,也就不想等下去了。 “你你怎么……” 黄岩惊恐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手中的短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吓的他又往日退了数步,浑身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要做坏事却被抓包了怎么能不慌张,更何况黄岩似乎在这个少女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隐隐压过他的力量。 没有发生任何声音,连空气都没有带动,等房间内出现昏暗的光亮的时候,黄岩才发现那红衣少女已经是立在桌旁。 行走之间不带任何声音,这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这绝对是一个战士,还是一个修为高于自己的战士。 少女立于油灯面前,灯光落入她的眼底,虽说看不真切,却让人觉得要温暖许多。 “是你!是你对不对!” 若说黄岩先前只是怀疑的话,此刻已经是差不多认定了。 “是你!是你!你回来了!” “看来,你倒是比严中兴要警觉得多,也残忍的多。” 严中兴与这黄岩都曾见过幼年的自己,心中都是有了怀疑,却只有黄岩一人动手了。 也是,毕竟当年那件事和黄家也算有关呢?他们自然害怕自己的归来。 流殇一步一步走近黄岩,后者因为害怕慌乱的往后退着,最终自己绊倒了自己,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这个美的不像话的红衣少女。 她不是人!她是恶魔!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是来复仇的! “算了,杀了你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流殇是起过杀心的,不过她最终还是打算放他一马。 一旦出了人命,势必会引来官兵,到时候又是麻烦。 少女五指纤纤,聚起五色流色一点点的如同薄烟一样朝着黄岩笼罩而去,男子眼中的惊恐在五色流光的作用下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化做茫然。 “回去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清冷空灵的声音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一点又一点的蚕食着他的意志,抹掉了某些东西。 流殇下达指令之后,黄岩便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步子僵硬机械的走了出去。 黄岩离开了之后流殇立即坐在了板凳上,面色十分苍白,右手抓着桌沿,是连骨节都在轻微泛白。 方才流殇使的是一种禁术,名唤拘魂引,修至小成可封锁一部分记忆,甚至将其彻底抹去,到了后来甚至可以轻易的篡改他人记忆。 即为禁术,对修习者自是有某种特殊的要求,或付出某种特殊的代价。 流殇如今很不好受,脑袋里就像有一根根针在扎似的,一阵阵的疼。 “你又用了拘魂引。” 温聿本想是看看流殇如何处理那个黄岩的,到了门口便听见了流殇虚弱了许多的呼吸声,又气又心疼。 “一个大战师,杀了不就是了,何苦废这么大的功夫。” 温聿此刻有些反悔了,这件事就不该交由她处理。 “药呢?” 看着流殇额头上因压制疼痛而冒出的细汗,温所有的气愤与后悔都化做了满满的心疼。 “快吃完了,新的还有三个月才配好。放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什么事的。” 药只剩下两颗,她需得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 温聿没有再说话,那药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虽能缓解她的痛苦却有一定的成隐性在,还是少吃点好。 还是因为没有找到对症的药啊! ………… “君上,都已经处理好了。” 客栈外不远的林子里,树影婆娑之间依稀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注视着客栈的方向。 “佟老那边的研制还没有结果吗?” 是少年的声音,带着深沉的担扰与无奈,飘荡在夜风之中。 “让佟老尽量加快进程吧。” 再不快点,我真的快等不下去了。 “是。” 黑衣侍卫闻言隐身退下,临走时还看了少年与那早已安憩下来的客栈一眼。 他实在有些不明白,君上不是找了她许久吗?如今怎么找到了,却只是躲在暗处默默守护呢? 还有,君上为何一定要处理掉那些蝼蚁呢?拘魂引可不是吃素的,那些秘密他早就忘了一干二净。 侍卫离开之后,少年便是一直站在那里,如同一幅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你即然为了躲避我不惜如此,相来定是不想见到我的吧。 无妨,我不让你看见便是了。只这么远远的看着你,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是,我心爱的姑娘,下次遇上事情不要再那么心软好不。 拘魂术固然高明,可世间却还是存在着针对它的禁术的,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 “飞星,黄家那边你亲自去查,如果黄家真的和上面有关的话,你知道你该怎么做的。” 终归是有些不放心,她若去居方城,日后未免会和黄家打上交道,若黄家也知道她的身份那就不好玩了。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少年,林子里很静,只有树叶无风自动发出细微的响声渐渐远去。 第九章 美人一笑,摄人心魄 第二日晨起,花若卿的车队照旧出发,黄家一行人也是同时离开了客栈,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然而,花若卿的车队还未使驶到下一个城池,就传来了消息。 黄氏一行在离开客栈不久皆是毒发身亡,无一生还,死状极为恐怖,尸身都化做了血水。 流殇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了,昨夜她是起过杀了他们的念头的,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却是不想他们还是…… 只是让流殇奇怪的是,他们是突然毒发身亡的,没有任何先兆,毒发至身亡极为迅速,期间也不曾有人接触过他们。 排除隔空下毒,便是提前下了毒。可是自己与那黄岩接触过,若是他们中了毒自己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啊! 难道是黄岩在离开自己房间后发生了什么。 流殇看向了温聿,这似乎有一点像他的行事作风。 “不是我。” 温聿和流殇想到一块去了,可他的确未曾动手。不管怎么样,这个给黄家人下毒之人绝非一般人。 也许,那个人还曾在暗处监视过他们的一举一动。 让流殇意料之外的是,严中兴听到黄岩等人的死表现出的却是一种意料之中的表情,让她不得不对此人提高了警惕。 车队一路之上走走停停,日暮则歇,破晓才行,到了居方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的事了。 居方城再行一步便是奇原帝都凤凰台,众人在驿站休息的时候,流殇与温聿这两个“冰山美人”难得的和她们熟络了一些。 就在姑娘们聚在一起享受着她们最后的快乐时光时,护卫们自然也不敢松懈,都是守在了屋子外面。 十二个女孩们正在轮留表演着称手的技艺,有人弹琴,有人唱曲儿,好不惬意。 不止是流殇温聿,其实她们每一个都十分清楚自己未来的命运是什么,此刻的欢笑不由染上了落寞的气息。 流殇的心中正在生起一个荒唐而大胆的念头的时候,却是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把她的思绪打段。 “楚楚姑娘,该轮到你了。” 说话的姑娘流殇虽不知姓名,却也算比较熟悉的,在这些女子中,她不算貌美也不算才高,却自始至终是最坦然平静的一人,仿佛什么事什么人都不能干扰到她半分。 “我吗?” 流殇突然弯了眉眼,竟是笑了,“我这个人身无所长,也就会插点花了。” 插花一词一出口,流殇便将众女的神情收入眼底,许多姑娘都面露疑色并不知插花为何也算技艺了,可有人不同。 那个姑娘,神情依旧平静。 “我家也曾是做官人家,幼时学过一些插花技艺,这番便是献丑了。” 流殇拿出的花枝都是自己先前准备好的,每一枝都是含苞欲放的形态,很是素雅。 在看到流殇拿出的花苞,那女子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瞬惊讶。 流殇将花苞随意的放在瓶子里,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 众女越发不懂流殇要做什么了,好奇心也都被激发出来了。 “阿聿。” 流殇开口,温聿便很自觉的取过一把琴放在膝上,开始弹了起来。 流殇这才复笑了起来,五指在花束之上聚拢绽开又雕谢,如同花开花谢,那花竟是真的一点一点的绽放了。 花朵在绽放,有香气从中传了出来,再结合着温聿的琴声,让人只觉得十分舒适,全身心都放松起来,连屋外的护卫都不例外。 只是渐渐的,他们便觉得有什么力量在轻柔的包里着他们的灵魂,意识也一点点的模糊起来。 这是流殇想的脱身之际。 在一开始接触严中兴等人的时候流殇便下了药,让他们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同时也埋下了引子。 如今药力控制和先前的引子,再加上琴音魅惑,他们那一段关于自己与温聿的记忆便会被封起来。 这招术是流殇与温聿从拘魂引中改编出来的,无任何负作用,使用起来也是耗点精神力,比较麻烦而已。 需得事先下好引子,再一起动手激发起来,并且不能被别人发现。 “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 突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流殇没有任何意外,她只是有些倾佩那女子的勇气。 在见证了自己的手段之后,敢堂而皇之的出口,也不怕自己杀人灭口。 “你不会杀了我。” 女子坦然的注视着流殇,无半分摭掩的目光中流殇似乎看到了一缕笑意。 她在笑什么。 “你们能……算了,你们快走吧。” 女子原本是想让流殇他们带自己走的,可她更知道自己与其非亲非故,又为何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自己走呢? 流殇却是没有立即离开,她在这个女子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样东西。 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 “你想带她离开。” 温聿总是很懂流殇,她并未开口,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她心中所想。 其实带走她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严中兴那边有她的记录在档,想封锁记忆都不可能,定会引起官兵的搜查,并且…… 可能会连累严中兴一群护卫。 这才是流殇真正担心的,若是因为一个人连累了这么多人,不仅是流殇,这女子也会心中不安的吧。 “我想,我大概可以带走你了。” 流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绽放出明媚而有些狡黠的笑容,朝着女子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温聿没有多说什么,驱使着轮椅跟着流殇一齐离开驿站。在出这个房间的一瞬,他拔了一下琴弦。 只是一声脆响,如同石碎玉裂,听到众人耳中就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让所有人都是瞬间恢复了清醒。 被流殇拉着手快速行走的女子到现在还是有些愣愣的,沉浸在流殇方才的笑容中。 幼时她便听说过世间有颜美者,一笑便可可摄人心魄。从前只道是夸张,却不想世间真有如此美人。 只是一笑,便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仇恨与不甘,抚慰着她千疮百孔的心灵,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第十章 魂魄受损,云端尘埃。 就在流殇几人离开房间尚未离开驿站的时候,那边就已经闹开了,整个驿站混做一团,倒省的流殇多费功夫,混水摸鱼没费什么力气就离开了。 那是一群黑衣刺客,在十几个人左右,修为却是远超严中兴等人。 一部分将他们缠位,另一部人却是在房间内搜寻,面纱一个个的被扯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终究是一场空。 “撤!” 为首的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十几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出现在琴音之后,却只待了数十息。没有杀一个人,只是将女子们的面纱都揭下了。 然而,等严中兴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最出彩之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姑娘就是和亲的人选。 在严中兴的认知里,就是这一群人掩入耳目带走了那个姑娘。 “查!必须查出来,不然我们都得脱一层皮。” 这是流殇听到的最后的动静,此时他已经离开了驿站。 后来才听说,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查了出来,都是白兆女国的人。 对此,不论是奇原帝国还是普宁王国都只能咽下这口气,毕竟,白兆女国也是位列九大帝国之一。 便是帝国与帝国之间也不敢轻易冒犯,更不用说他们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另一边,流殇温聿与那被他们带出来的女子已经对视许久了。 “你叫什么名字。” 流殇其实是有许多问题想问她的,如来历故乡,却最终什么都没问,只问了一句最简单最普通的问题。 “何若华,我的名字何若华。” 那女子说着便是揭下了自己的面纱,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在流殇面前。 灿若春华,她果然当得起这名字。 “我是真的姓楚,至于名字,你方才也听到阿聿唤我了。” 楚流殇吗? 何若华微怔,世间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殇之一字,早夭易折,着实不该用在名字里,再加上一个颠沛流离的流字,实在太过伤感悲哀了。 “你曾是个战士?” 虽是疑问,却也几乎可以肯定,即便并非战士,却也绝非常人。 “被你看出来了,果真是厉害呀。” 何若华愣了一秒,便是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却极为苦涩。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半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名战将呢……” 半年的风光无限,如今却落魄到这种地步,想想还真是有些感慨呢? 战将,楚流殇郁闷了,又是一个战将,这年头战将都不值钱了吗?看她的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有战将修为,战魂纯度只怕也到也九成已上。 这样的天才,无论放到哪儿都是炙手可热的,怎么还轮落到她这般。 修为尽废,战魂破碎,还将落入花若卿这种地方,去普宁国受侮辱。 流殇并不愿意提起何若华的伤心事,揭开那血淋淋的伤疤。 “我给你把下脉吧。” 观察表面并不能细致入微,只有把脉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这大约是除温聿以外,流殇第一个主动把脉的人。 何若华本想说不必如此麻烦,那人出手定是不留半分生机的。 当她抬头触及少女明亮的眸光时,还是伸出了手。 就让她试一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纤白瘦弱的手腕,是真真皮包骨头,流殇的手指搭在上面便是触到了坚硬的骨头。 流殇是个医者,也可以说是久病成医,在某些方面的疑难杂症还真的没有多少人比的过她。 魂魄受伤,是世间最难治疗的。 何若华伤势的根本就是魂魄受损,导致战魂破碎,修为废尽。 然而魂魄受伤却也并非只是如此,对于受伤者来说是每时每刻都在受着煎熬。 “这药丸你吃下试试。” 流殇取出一只药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粒乳白色的药丸,让何若华服下。 “楚流殇!” 本来已经进了房间休息的温聿听到动静赶了出来,看着何若华手中的药丸,他波澜不惊的面容以及声音,都染上了薄怒。 “阿聿,我有分寸的。” 我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可她不一样。 流殇比任何人都清楚魂魄受损带来的伤痛,因为,她也在经历着这些。 “没事,阿聿只是怕我给你吃错了药。”看着何若华迟疑着不肯吃下药丸,流殇又补了一句。 “你怕不怕我给你吃错药。” “自是不怕。” 迟疑之色散尽,何若华吞下药丸,没有半分犹豫。 其实,她大约也是知道的吧,这颗药丸应该不同寻常,对流殇大约也是十分重要的。 药丸入腹,便有丝丝缕缕的力量一点点的散了出来,传遍周身,一点点的渗水到魂魄之中,一点点的平复她的伤痛。 一颗药丸,仅是一颗药丸便让她的痛苦减轻了大半。 何若华震惊的看着流殇,眼中全是不敢相信,这简直就是奇迹。 何若华要起身道谢,却被流殇一把按在椅子上,“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用心去感受那力量。” 流殇指引着何若华却激发药力,将药力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总不能浪费了这一粒药丸吧。 何若华的情况比流殇预料的要好很多,不出意外的话,她的魂魄还需要十颗药丸便修复。 温聿就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低下了头,掩住了眼中的落寞。 终究是遇到了啊! 大约流殇自己也没有发现吧,她与这何若华不过是初见,却未免太亲近了一些吧,毕竟,她并非是平易近人的。 不然,这么久她也不会只有温聿一个朋友了。 如果只是同情何若华与自己相似的境遇,流殇又怎么可能把那么珍贵的药给她。 毕竟,每一批药都要耗时半年,只有三十余颗,每一颗对于她来说都是救命的良药。 而如今她手上中剩一颗了,距离下一批出来还有两个月。 自她与何若华对视的那一刻起,便有着一种无法言表的力量将她们牵引到了一起,再难分离。 第十一章 困阵连环,尚有人息。 是夜,黑色笼罩着这座城池,所有的生物都一点点的消了声音,陷入了梦乡之中。 黑色给流殇披上了最好的隐身衣,少女娇小的身影仿佛融入在这黑暗之中,几个跳跃之间就在百米之外。 这一次流殇是独自行动的,凤起学院情况如何她也不知道,不敢随便拿温聿冒险。 毕竟,论逃跑速度,她还没输过。 凤起学院在居方城的正中,颓败的气象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得到。 外周的墙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摭掩住了那断壁残垣,不少建筑就那么倒在那里,无人收捡。 流殇扒开一处藤蔓,走了进去。 入目气息更加的荒凉,杂草丛生,幽森阴冷。 这留存下来的据说只是内院,当年盛时的凤起学院面积极广,几乎占进了整座居方城,如今却只有这小小一方得已保存了。 流殇可以从墙壁的缺口处,倒塌的建筑之上,地上留下的坑洼上,查探到一缕缕苍老久远的气息,在时间的洗涮下依旧存在。 那是三百年前的战斗留下来的魂力气息,包含着不知多少人不屈的英灵。 流殇看着依旧在远方的高楼,嘴角的噙起浅笑。 终究是低估了吗? 虽说这凤起学院不大可能有人在,可光凭当年留下来的东西就够她喝一壶了。 不知不觉间,她竟是闯入了当年留下的阵法之中。 “早知道就带阿聿来了。” 这阵法倒也不是杀人的,不会主动攻击人,却是能将人磨死,困在里面永远都出不来。 流殇性子急,破阵是个细活,需得慢慢来,不能急。 故而,她破阵的方法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如温聿,他破阵的方法极为温柔,即不伤到阵中的人,也不损坏阵法半分,和风细雨般的就破了阵法。 而流殇,她若破阵,这阵法便是断断留不下的,只会毁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这阵法…… 当真是好玩呢? 流殇不再多想,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阵法的波动,魂力的波动。 她静下来的时候,世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连夜风都要避让她,绕道而行,连她衣襟都不曾吹动。 少顷,少女才是睁开了双眼,眼底映着的是满天的星光。 幻月入手化做一柄长剑,剑尖聚起大量魂力化做一剑斩落,朝着不远处的草丛斩去。 一声脆响,眼前一切都斑驳的散去。 “玩我?” 流殇看着自己脚下的万丈深渊,都要气笑了,再行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到这深渊的瞬间便是惊恐的往后退,落入真正的深渊。 可流殇岂会害怕这些,她本就是从深渊下爬上来的。 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皮都不眨下,朝前跨出一步。 失量感并没有传来,反而稳稳的踩在了平地之上。再往下看去,又哪里还有深渊,分明就是平地。 “你是否还要往前走,往前,你会拥有成为凤起学院学生的资格,往后,则是生路。” 空灵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夜间,寻问着流殇她的意愿。 流殇抬起一只手支起了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道路,然后…… 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好吧,是头也没回的落荒而逃了。 打死流殇她也没有想到,荒废了三百年的凤起学院,居然还有人存在。 是活的人! 而且还有和她同龄的战士,也就是学生的存在。 真正让她落荒而逃的原因是她隐约之间感受到了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是不输大陆顶尖的存在。 她不跑,还留着喝茶吗! 她这算明白了,凤起学院内院的阵法怎么会如此简单,是她也能破解的存在。 这一个个的连环阵,分明就是试验学生的手段,凤起学院竟然在招收学生。 这颗曾经的蒙尘盛世明珠,正在''悄悄的,一点点的绽放出它本来的光彩。 而世上的诸人,似乎并没有发觉。 流殇落荒而逃后,院子里便是出现了几道人影,周围荒凉颓败的环境,也变的整洁干净起来了。 这大约才是凤起学院如今最大的阵法。 “本来还以为会来个小学妹的,却没有想到……唉……” 是个男孩的声音,听其音色年龄应该也是不怎么大的样子,大约有十六七岁吧。 “我看你小子是在可惜你布下的阵法吧。不是我说你啊!你大师兄交了你那么久,怎么到现在还没个模样,一下子就让人破的渣都没有。” 少年只是叹息了一下,就引来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指责的莫名其妙。 “宋老师……这阵法……就是大师兄布的,而我……” 少年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小声辨解,却慢慢的消了声音。 还是不要轻易惹宋老师的好。 “小小年纪,戾气到是十足。” 略显苍老的空灵声音响起,正是方才告诉流殇规则的那个声音。 “可惜了可惜了,倒是个好苗子,就是身上戾气重了点。” “有什么要惜的,落荒而逃的胆小鬼,我们凤起学院才不要呢!” 这次是个女孩,只闻声音不见人。 “没错,院长,那丫头落荒而逃,根本配不上我们凤起学院,我们才不要胆小鬼呢!” 依是只闻声音不见人。 对此,那几个出现的人只是笑笑,旁人只道流殇落荒而逃,是懦弱的行为。 可他们清楚,那个丫头早已将这一切都看透,早已明白了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 也许,她是没有准备好,也许压根儿就没有兴趣到这儿。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总有一种预感,这个姑娘会再次来到了这里。 流殇走出去好远都不能平静下来,凤起学院居然还有学生,还有老师。 从那个困阵便看的出来,这学生在阵法方面的造诣非浅,修为也是不差。 有着娉美大陆至强者的导师,有着天赋极好的,凤起学院再现往日光辉只怕是早晚的事儿。 整理好情绪之后,流殇的身影便是朝着落脚的小院儿掠去,心中已是暗自下了决定。 第十二章 战皇强者,凤凰将起。 流殇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碗中白粥,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了何处,连身旁的温聿叫她都没发现。 “流殇。” 温聿又唤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便夺下了她手中的调羹。 “你在想什么呢?” 流殇回来的时候天便快亮了,把他们带来这里吃早餐,自己却是失了神。 温聿知道,这大约是与昨夜夜探凤起学院有关,那个淡出世人视线,留存于史书典籍中的凤起学院,只怕并不简单。 “阿聿,何姑娘。据你们所知,这片大陆上有几个皇级强者。” 流殇没有再吃早餐的兴致,昨夜的事,她当真是越想越心悸。 “傲来帝国的皇帝,东浩帝国的国师,还有月神殿的殿主……世上为人所知的也就六个了,倒不知还隐藏了多少。” “不超过十个。” 温聿的语气带着犹豫,何若华却是十分肯定的说出了准确数字,使得流殇温聿都多看了她一眼。 “可这几个人中,应该没有一个是属于凤起学院的吧。” 流殇这话一出,温聿与何若华都是愣住了,不由放下了筷子。 “你遇到了战皇强者?!” 温聿关心则乱,声音都提高了不少,慌乱的往流殇的腕间摸去。 “没有遇到,我也没有受伤。” 流殇下意识就是躲了过去,看到温聿僵在半道上的手,流殇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干笑道,“战皇强者若要动我,你又怎么可能见到我。” “我并没见到他,却隐约之间感受到了属于皇级强者的力量。” 皇级强者,却隐匿在早已荒废的凤起学院,究竟是为了做什么呢。 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也许是我感应错了,那也许只是一柄战皇强者使用过的魂器而已。” 不过,流殇几人都很清楚,凤起学院集聚的宝物早便在当年一战后都瓜分,以那些人雁过拔毛的性子,是断不会留下这样沾染皇者气息的宝物的。 所以,那八成是个战士。 然而,修为到了战皇这种级别,一身气息早已内敛,除了自身刻意将气息外放,流殇是万万不可能感应他的存在的。 要不就是他故意流殇感应到自己的存在,要不就是他的实力并不是普通的战皇。 无论是哪一种,去那凤起学院都是一个挑战,一次考验。 “到时候我陪你去看一看,可好。” 温聿的目光落在流殇的眼底时,她只觉得心情都要好上三分。 难得,这世间有一人如此懂你。 流殇是必须要去凤起学院的,不论怎么样,不论有多少困难,她都要去。 流殇看向了有些沉默的何若华,她是想让何若华跟着去凤起学院,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凤起学院虽然已经衰败,但名声还在那里,只怕是不会什么人都收的。” 何若华看出了流殇的心思,其实她也曾向往过凤起学院,可如今…… 从云端跌至尘埃的她别说是凤起学院了,便是再差的学院也不可能要她。 “不过是魂魄受损而已,我的蕴魂丹效用你也是见过的,我一定会想办法,也一定可以助你修复战魂。” 十三四岁的战将,意味着她的天赋决不会差,此番破而后立,天赋只会更好。 流殇的话很有诱惑力吸引力,少女的眸子里开始绽放出明媚的光彩,只是转瞬又暗淡下去了。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何若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后便是后悔了,她这算是怀疑吗? 曾经经历过至亲之人的背叛迫害,她是真的怕了。只是如今的自己又剩下些什么,值得别人来欺骗。 流殇沉默了。 她才是想到,自己对眼前这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姑娘实在是太亲近了一些。 刚开始的时候流殇还是以为自己怜悯她与之相似的经历,如今被她这么一问才是回过神来。 自从那夜的对视,透过她的眼睛,流殇看到了很多东西,窥得了些许她的过往。而在那一刻,她们之间已在无形之中生出一种牵连来。 就像,似曾相识。 “我,以前见过你吗?” 流殇回想着自己与何若华的初遇,低声呢喃道。 她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也是打消了何若华所有的怀疑。 不等何若华说什么,街道上便是乱了起来,喧杂的人声传来过来。 “站住!别跑!别跑!”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脚步声极为杂乱,人数颇多的样子,甚至还激出了许多尘土。 流殇只听着脚步声与传来的气味声音便是判断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不由笑了起来。 还真是有意思呢? 流殇三人此刻正在一路边的一个小摊上吃早餐,与那些人逃跑追逐乃是在一条街上,不出意外的话,势必会牵扯到他们身上来。 “十,九……” 流殇保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端起了白粥打算一口喝完,旁边的温聿则开始为她倒计时,计算着那一群人到他们跟前要用的时间。 “三……” “二……” “一!” 伴随着流殇放下碗,脚步声激起尘土已经蔓延到这里了。 而三人也看清了这追赶着的一群人,追着喊抓小偷的是一群青年男子,身上没有魂力波动,只是身强力壮的普通人。 而被追的是一个女孩,因为身形比较胖的原因,看不出大概年龄,应该是有十几岁的。 女孩之所以被追是因为偷了别人的烧鸡,一只烧鸡在逃跑的路上已经被她吃了差不出了,吃剩一个鸡架子了。 让流殇觉得有意思的是,此刻早市已开,街上的摊贩行人极多,这女孩不仅能巧到好处的避开身后之人,也能完美的绕开摊贩行人,脚步极为灵动。 “我已经吃完了,你们抓着我也没用,反正我是没钱的。” 女孩就在流殇三人吃饭的摊位前停住了,举着还保持着形状的骨头架子,十分理直气壮的说到。 后面追的人一时没答上话来,不停的喘着粗气。 他们很不明白,追了这许久,他们都要累瘫了,这胖丫头怎么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第十三章 天真烂漫,美目盼兮。 “那么小气干嘛,不就只烧鸡嘛,赶明儿我有钱了定还你。” 女孩一幅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弄的追她的店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东西已经吃了,要钱是要不到的,总不能揍她一顿吧!对一个姑娘下重手,他们可拉不下这个脸。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尘埃慢慢落了下来,街道也安静了许多。 流殇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少女的侧脸,圆润饱满的轮廓,不精致却很耐看,身上的气息也很是鲜活,如同路边的野草一样生机勃勃,独自繁荣。 温聿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两位姑娘,又看了看那偷烧鸡的姑娘,差不多的年龄,她们本该也是天真烂漫的。 打不能打,白糟了几只鸡心里又不舒服,有人便逞起嘴上功夫了。 “不就只烧鸡,你也好意思说!明明就是……”说话的人是个半大小子,头上裹着玄色布巾,应该是个小二。此刻他正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指着女孩就要骂起来。 “你这个死胖……” “够了!” 流殇手中一滑却是摔碎了调羹,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流殇站了起来,行走之间红裙微动,转眼间便是横到了女孩那店家之间。 少女面具之下裸露出的眼睛里,是淡淡的寒意。 方才人声喧杂的时候,里面便夹杂着一个很难听的声音,店家喊的是捉小偷,而那个店小二喊的却是“死胖子”。 当时夹杂着诸多声音之中,流殇听的并还仔细,此刻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小姐恕罪,小老儿回去定会好管教一番。” 那店家到底年龄大些,精通人情世故,知道流殇不是普通人,忙把自家小二护在身后。 “多少钱。” 不等他们回答,流殇便是自解了钱袋,倒出了一枚金币。 “我替这位姑娘朝你们道歉,耽搁了你们这么多功夫,这枚金币便做补偿。” 流殇的动作很强硬,不由他们推辞,把金币直接塞到了店家手里。 店家还要推辞,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流殇又开口了,让他收回了推辞的打算,这个女孩是真的要付一枚金币。 “但,他必须朝这位苏姑娘道歉!” 此话一出,各方表情皆是不同。 温聿是意料之中的理所当然,何若华是会心一笑,店家则是苦笑,店小二是愕然。就连被流殇称做“苏姑娘”的女孩也是一脸惊讶。 “小刘,道歉吧。” 店小二原本是不想道歉的,可他只要看到自家老板手中那枚金币的金光,就什么都顾不得了,那可是一枚金币呀。 “是小子嘴欠,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子一般计较。” 道完歉便是拉着自己老板要离开,流殇没有拦他们,却是被那位苏姑娘给叫住了。 “那可是一个金币,都要抵你们小半年生意了,十个铜币一只的烧鸡,你们得把多的钱给我……” 店小二的脸上显而易见的便是浮现了失望之色,那店家到是轻松许多,正要开口让她们同自己回去拿,流殇却是开口了。 “不过一个金币,无妨,你们可以回去了。” 话音才落小二便要拉着店家走,生怕那金币又被流殇要回去。老板看了眼流殇,见她没有拦的意思才是离开了。 流殇从“苏姑娘”手中拿下了鸡架子放到小摊旁的泔水桶中,取出一方锦帕为她擦拭掉嘴角与手掌的油渍。 “苏姑娘”有些愣愣的,她从未被人这样温柔而用心的对待过,毫不在意她手上的油渍,轻柔的为她拭去一切。 “一个金币可以买好多好多烧鸡的。” “苏姑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一句话,说罢还咽了咽口水。 流殇还在为她擦拭着指缝,连指角缝里的油渍都不曾放过,闻言却是忍不住笑了。 流殇一笑,苏姑娘就觉得轻松多了,“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姓苏呀!” 自己并不是什么出名的人,和世人又极少打交道,就像这居方城,她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没有外人知道她姓名。 “你的衣襟上绣有暗纹,是个苏字,衣带下方也有,所以我猜想你名字里应该有个苏字,不料你竟是真的姓苏。” 苏姑娘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果真是有个极小的暗纹,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呢,这个姑娘却是一眼就发现了。 “还有,我不叫小妹妹,我叫,楚流殇。” 流殇此刻终于为其擦干净了手掌,拉着她在方才吃饭的小摊上坐下,又点了一笼包子。 “我叫苏盼兮,不过大家都叫我止兮。” 说起止兮两字,苏盼兮的脸上有了红晕,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流殇,你真好。” 天真烂漫如她,单纯的以为流殇帮她只是因为心善,才帮她付钱。 “你其实可以跑开的,为什么停了下来。” 温聿开口便是毫不留情的怀疑,怀疑她停在自己眼前的动机,可惜苏盼兮却压根儿没听明白。 苏盼兮一面抬头,一面还在疯狂的往嘴里塞包子,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结果自己都听不出来也就先停下了努力的咽下口中的包子。 好漂亮的小哥哥,这是苏盼兮对温聿的第一印象。 比我家大师兄和小顾都要漂亮呢? “为什么要跑远,我不过是饿了偷吃了他们东西而已,今天我没有带钱,明天我一定会还给他们的。可他们一路追了我那么久,铺子太久没人照看也是不行的,” “他们被我偷吃了东西,心情自然不好,骂我两句心情能好点也是好的,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他们也没骂什么呀。” 我本来就胖,说说也没什么关系。 温聿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与人接触的也很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单纯的姑娘。 苏盼兮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而且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可是,苏姑娘,每一个人都是值得被人尊重的,尤其是战士。” 第十四章 心机算计,想入凤起 “可是师父和大师兄也说了呀,我们是战士,不可和普通人动手,尤其是我。骂几句就骂几句呗本来就是我先做错了事。” 苏盼兮一边吃着包子,想都没想就脱身口。而出,让出来的话儿让人不是由心生几分敬佩之情。 “苏姑娘为何非要偷吃那烧鸡呢?” 这话是何若华问的,女孩一问完脸就红了羞愧的低下了头,怪不得那人不喜欢自己,这张嘴着实是有些让人讨厌的,什么没分寸的话也敢问。 苏盼兮听到不是流殇的声音抬头去看,何若华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漂亮妹妹的脸好红呢,像石榴花一样漂亮。你不知道呀,我不能饿着,从小到大都不能,也可能是曾经饿怕了的原因吧,我一饿着就全身都没有力气,还会晕倒呢!” 苏盼兮倒是没有任何犹豫与避违,毫不犹豫就回答了何若华令人尴尬的问题。 只是,苏盼兮这“病”并非她说的那么简单,一旦饿了,真的不是晕倒的事儿了。 苏盼兮说到这时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见她望着放包子的蒸笼,摸摸自己肚子咽着口水的可怜模样,流殇忍着笑又给她上了两笼包子。 包子端上来的时候,苏盼兮用一种试探的怯怯的眼神望着流殇,这下子她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这些都是你的,你可以慢慢吃,不用着急。要是不够的话可以再要,也可以吃点其他的。好不容易今日遇上了,便是缘分,我请你吃个够。” “真的吗?” 苏盼兮听到后面一句,眼睛瞬间就亮了,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开心。 “当然是真的。”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流殇的心情都要好了许多,不过是几个包子而已,她想吃便吃吧。 “谢谢你流殇,你人真好!” 苏盼兮说完便又投入到吃当中去了,对吃可谓是十分专注了。 苏盼兮在吃了一整只烧鸡后,又要吃了七笼小包子,共是七十个。 这食量还当真是不小呢? 只是,当流殇知道苏盼兮吃这么多只是垫了个底,压根儿就没吃饱,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单纯的不好意思,会不会被她的食量吓到。 “今天谢谢你们,你们真好。” 对于苏盼兮来说,今天最后是很特别的一天,是心情超好的一天。因为她遇到了三个好人,对她特别好,还请她吃饭。 苏盼兮走之后,温聿还是没有想出流殇对她那么好的原因。 流殇从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何若华已经是唯一的例外,难道这苏盼兮也是如此。 “她的身上有一种气味,是某种花草的气息,而我,目前为止只在昨夜闻过那种气味。” 只有昨夜的凤起学院中,流殇头一次闻到这种味道。 而苏盼兮身上却是有这种气味,只怕与凤起学院脱不了关系。 流殇精于算计,在决心去凤起学院的时候,便尽可能的减轻将来在学院内遇到的挫折与困难,以备不时之需。 “今晚,我们一起去凤起学院可好。” 若是一个人去,未免有些太孤单了,流殇致力把温聿和何若华也拉去。 温聿和何若华自是答应的,且不说他们也想看一下凤起学院,他们也不想让流殇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 而另一边,苏盼兮只怕从未想过,流殇对她那么好,是有利用的成分在的。 她心满意足的回去的时候,正好和急的满头大汗的顾言尘撞上了。 “苏苏,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少年眼里的焦急担心之色是那么急切,隐隐之中还带着担心与后怕。 天知道,在发现苏盼兮出门没有带钱袋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小顾,我没有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就不要那么担心啦!” “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刚刚碰到了三个特别好的人,不仅给我付了烧鸡钱,还请我吃了好多的肉包子。” “小顾,你是不是骗我呀,你不是说这世上的人都是坏人,只会骗人和欺负人吗?可是流殇他们不会是这样的呀。他们都对我可好了。” “那是我们家苏苏运气好,世界上的好人那么少,都让苏苏给碰上了。” 顾言尘摸了摸苏盼兮的头,揉了揉松软的头发,眼神中全是疼惜与宠溺。 “对了,院长让我们先回去,说是今天晚上可能会有人来闯阵。” “闯阵?!” 苏盼兮的眼睛亮了,今天晚上有人闯阵呢!“这是不是我说我们很快就要有师弟师妹了。” 苏盼兮说完又不免落寞下来了,都好几年呢,好多人都来闯过阵,却总没有一个合适的,这次只怕是空欢喜一场。 “这次不一样哦!” 顾言尘自是知道苏盼兮在想着什么,他和苏盼兮盼望的一样,就是学院能多几个学生,凑出一个战队。 “昨天晚上那个女孩就试下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就闯过了两关。我看这次,我们是真的要有个小师妹了。” “小师妹,太好了!”苏盼兮又高兴起来了,复而又说到,“要是小师妹是流殇就好了。” “流殇也是战士呢?她可能都不知道我们学院的存在呢,我要去告诉流殇!” 苏盼兮想到便是去做了,急急忙忙的原路返回,而流殇他们自是早已走了。 “怎么走了呀。”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着多委屈,听的顾言尘心都化了。 他不知道这流殇是何许人也,不过是请苏盼兮吃了一顿饭,便让她念念不忘,他心中总归是有些怀疑的。 他家苏苏,天真烂漫,并不通晓人情世故,真的很容易被骗。 还有,流殇,这个名字他总感觉在哪儿听过似的。 不过苏盼兮的确是完好无损,没有受任何的伤,更不可能中毒,所以应该排除被伤害利用的可能。 只是,若真的什么都不图,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呢。 难道,这个流殇,是昨天晚上闯阵的姑娘? 那也不对,他们是凤起学院学生的事根本没外人知道,世人只怕没多少人知道这只凤凰正在苏醒之中。 第十五章 阵道诡变,变幻莫测 “凤起学院的试炼最开始是阵法,一个困阵,一个幻阵,后面应该是一个杀阵。”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在进入困阵的时候便会被分开。关于阵法,温聿我是不担心的,只是若华你……” 何若华并不精通阵法,一般的破阵之法又都是要魂力做支撑,这对她来说很是不友好。 “困阵么?只要不是太厉害的阵法,想分开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呢?” 温聿看出了流殇的顾虑,少年嘴角勾起笑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是那么的自信,绽放出迷人的光芒。 流殇也是笑了,彻底的放松下来了。她怎么就差点儿忘了,在阵法一道上,温聿那得天独厚的天赋,是真的让人忘尘莫及啊! 那困阵连自己这个半吊子都能轻而易举的毁掉,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到了温聿手中还不是任其搓捏。 幻阵考的是直觉与胆量,这一点,三个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最后的杀阵,流殇并没有进入,只是看了一眼,并不知晓其厉害。 杀阵,该是最大的变数。 “其实,流殇你不用太担心我的。” 何若华抬头看向流殇,她知道流殇一直在颇为照顾她,担心她。 而她,想要说的是,她绝不是累赘。 “我知道,我相信你自己也可以,但,有我在呢,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便好了。” 流殇自是相信,曾经做为一个战将的她,此刻虽是跌入尘埃,却怎么着也有些保命的技巧与法宝。 可流殇不愿意她如此辛苦费力,只想细细的呵护着她,免她辛劳苦楚。 今夜是个朗夜,天上没有什么星光,却是有着一轮十分明亮的月亮,不为乌云摭挡,尽情的散发着她的光亮。 流殇推着温聿,何若华走在她的右手边,一行三人在夜深的时候,慢慢的朝城中那个荒废多年的地方走去。 夜深人静,不只是一个词语,可如今这周围的一切真的是太安静了,安静的你都要怀疑了,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 轮椅辗过石板的声音很是细微,却也传的极远。 凤起学院依旧立在那里,整个学院从远处看就是掩不住的颓败之势,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人的存在,还住着一个皇级强者。 外墙上的植被依旧繁茂,挡住了墙体本来的颜色,和存在的缺口。何若华上前一步,将藤蔓扒开,露出可供人通过的缺口。 藤蔓才被扒开,温聿就敏感的查应到了阵法的气息,脑子里疯狂的计算,不过片刻便想出了破解之法。 “何姑娘,你等下拉住流殇就可以了。” 温聿开口,没有语调的声音平静中透着自信。 温聿这次没让流殇推,自己控制着轮椅向前行驶着,流殇的手扶在轮椅上,何若华的手也挽住流殇的另一只胳膊,三人之间连在了一些。 温聿破阵的方式温柔多了,靠着行走来打乱阵法运转的规律。这阵法似乎有人力在操控,自从温聿介入后便一直在转变,却也抵不过温聿的反应之快。 另一边,控制阵法运转的少年都要抓狂了,他这是碰到了个什么妖孽啊!太难了他。 “大师兄,这阵法我是无能为力了,要不你来。” 少年十分无奈的“退位让贤”,把控制阵法交给了自己的大师兄,躲到一旁幽怨去了。 早就说了我不适合学阵法,偏让我学,偏让我学!这下好了,闹笑话了吧。 少年口中的大师兄接下了阵法的控制权,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轻松应对,很快,他嘴角的笑容就是消失了。 他被打击到了。 瞧着那闯阵之人还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怎的对阵法一道如此精通。 “看来,得拿出点真格的了。” 大师兄决定撼卫自己的尊严,也试验一下那少年的极限,开始大幅度加强阵法。 阵内的三人十分的明显的感觉到了阵法的变幻,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温聿一开始还能很好的应对,然而到了后来,看自己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影,这个温润的少年第一次展现出来他愤怒的一面。 “本想好好的破阵,互不相犯,你们偏偏不愿意。那我就只好……” 温聿笑了,笑容里带着危险的信号。 笑罢,他便取出了一把玄黑古琴,这才是他真正的武器,品性不输给流殇的幻月。 琴声不再悠扬,带来凌厉的杀机与战意席卷而来,打在阵法的每一处阵符上。 这次,温聿采取的是比流殇还极端的破阵方法,打算把这个阵法毁的一干二净。 控制阵法的大师兄流泪了,他似乎是受到两股力量的攻击破坏。 方才,他根本没打算把他们分开,可在一股隐忍含蓄的力量进入后,一切都变了,这三个人分开了,看起来脾气最好的少年比谁都再粗暴。 他心中那个流泪啊? 布置一个阵法要多少钱啊!如今就要被彻底的毁坏了,想想就流泪。 温聿以极快的速度便是毁了这困阵,见终于是见到了流殇,心中的恐惧感这才是消失了。 流殇站在三四步的距离,借着月光她似乎是看到了少年眼中残留的恐慌,她看的并不真切,只当是自己的幻觉。 流殇拉着何若华朝温聿走去,才迈出一步,便是场景变幻,与温聿之间的两步之遥也变成了一道横亘数米的悬崖,深不见底。 流殇与何若华都没有任何犹豫的朝前迈出一步,意料之中的脚下是结实的土地,而后场景变幻,万丈深渊如同幻梦一般破碎,与温聿只剩一步之遥。 一步的距离,流殇却觉得仿佛隔了很远。 一步的距离,她可以看见温聿嘴角噙着的浅笑,听到他在唤自己。 “流殇,你快过来呀。” 流殇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但凡谁见着这笑容都不会舒服。 明明隔着一道阵法,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 “阵中阵,还真是无聊啊!” 流殇祭出幻月化做长鞭,朝温聿打去,毫不留情。 第十六章 阴煞缠身,金针刺穴 一鞭打出毫无留手,轮椅少年化做幻影破灭,周围的一切却无丝毫变化。 这幻阵并未完全被破开,温聿大约已经是不在阵法之内了,如今的幻阵之中只有流殇与何若华了。 流殇还要动手,却是无能为力了。 今夜是十五,月上中空,已是夜半子时,是每月中阴煞之气最为繁盛的时候。 流殇握住幻月的指节已经发白,皮肤也是变的极为苍白,何若华似乎看到,少女的身上笼着一层虚幻的光芒,使得她整个人都要消失似的。 “流殇,你……” 何若华扶住了流殇,而少女也再也忍不住,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流殇没有说话,她此刻正是牙关紧咬,承受着非凡的痛苦,若是一开口必是颤音。 “西,十步,全力一击。” 过了许久,流殇才终于适应了这痛苦,挤出了几个字。 流殇阵法天赋本就不差,又在疼痛的刺激下格外清醒,很快便是想出了破解之法。 只是,她如今却是没有出手的力气了,只能继希望于何若华了。 何若华看了看因忍着疼痛无比虚弱的流殇,心中的犹豫一闪而逝,目光坚定的看向了正西方十步远的位置。 总不能一直让流殇保护自己吧,我也是有能力保护你的。 何若华眉心有光芒闪烁,渐渐与天上的月光融为一体,整个人笼着一层圣洁的光芒。 少女慢慢的,极为艰难的在月光之中唤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如月光般皎洁灿烂的短刃。 那是她最趁手的武器,如今战魂破碎身无魂力,摧使起来尤为的困难。不过好在短刃早已认主,否则凭借如今的她只怕都无法唤出。 流殇与何若华同处阵中,注意力又一直放在她的身上,竟是看到,这漫天的月光,竟是一点点的融入她的体内,消失不见。 何若华借着这漫天的月光与认主的灵器,愣是使出了一记芳华破灭,破了这阵法,让周围之景一点点的幻灭,现出他的本来面目。 芳华破灭,曾是她的成名技,她自己都不成想竟是可以凭着残败之躯使出来。虽说威力不及平时一二,却也是十分难得了。 何若华看着被自己破灭的阵法,整个人都还有些懵,为什么总觉得这阵法不是自己破的一样,毕竟,她如今的情况使出来的芳华破灭并没有如此的威力。 当然,没有魂力的何若华使出这一击后也并不好受,且不说身体无法承受住这股力量,便是这短刃的反噬也够她受的了。 体内气血翻涌,脑子里却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服用蕴魂丹稍稍减缓的痛苦又恢复了原样,却是更加难忍。 流殇也终于聚得一点气力,取出了最后一枚蕴魂丹塞到了何若华嘴里后,整个人脚尖点地,便是朝前方袭了过去。 前方,便是流殇昨夜感受到的最后一个阵法,考验战斗力的杀阵。 阵中没有其它的东西,仅不几十道颜色各异的剑气,不同的攻击入阵之人。 此刻,温聿便在那阵法之中。 温聿修为虽是不错,却是行动受限,修的又非杀戮之道,这阵法对于他来说有些为难了。 而且,温聿此刻的状况很是不对,清风明月般的少年此刻身上已是染了戾气,琴音不复往日柔和悦耳,每一个音符都是如刀剑般锋利。 他方才破了幻阵,明明是见到了流殇,可他还未放下心来,流殇便是再度消失在他的眼前,而他这被这杀阵拖入, 温聿突然想起来月圆夜半对流殇而言意味着什么,此刻又是见她不得,温聿真的慌了。 偏偏这杀阵将他困住,极难脱身,彻底将他的怒火激发出来了。 看着流殇突然破幻阵朝杀阵而去,慕后之人都是有些慌了。温聿一人面对那阵法尚且有几分凶险,加上实力并不如他的流殇,只怕是…… “此阵法的威力会随着进入的人数递增,小姑娘还是等她破了阵再入吧。” 流殇脚尖轻点,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阵法掠去,把老者的警告之语都是抛之脑后。 成倍递增?那便让他们看看暗影流殇的不同之处吧。 流殇脚下在快速前进,手上却是未停,三寸多长的金针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封住了自己的痛感。 “金针刺穴。” 有人看到了流殇的举动,手中的酒葫芦一时没有拿稳,心中被流殇的举动惊的不行。 金针刺穴,将自己的痛感封印,把自己的潜能激发出来。 这个孩子,对自己未免太狠了些。 流殇脚步极快倒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那何若华,身无半分魂力波动,速度竟是不输流殇,一直跟在流殇身后。 流殇脚步未停一举钻入了杀阵之中,剑气数量立刻翻倍,让何若华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温聿先前便已是凶险,如今流殇虽然进去了,却也未必能在成倍的剑气下讨到什么便宜,但自己若是进去了,就真的是要将他们拖死了。 流殇一入阵,整个人的气息便是变了。若说之前的流殇像一只带刺的玫瑰,美丽多于危险,如今的她就是一朵曼陀罗花,几乎只剩下了危险。 少女红衣翩翩,眸色之中都染了几分血色,与这天地间的阴煞之气融为一体。背后,是全数绽放的五色战魂,灿烂而美丽。 幻月入手化剑,脚下暗光流动,那气势比拟战将也是丝毫不弱。 温聿见流殇进来,心中终于放松下来,琴音也是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一身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流殇消失,为阵中阵所困的时候,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他心中的恐惧。 “阿聿。” 见流殇淡淡一笑,无半分痛苦的神情,只道流殇服下了最后一粒蕴魂丹,并没有多想,而是配合着流殇对付这难缠的杀阵。 流殇的打法干净利落,温聿做为辅助,将那一道道流动的剑气束缚住,偶尔有一两道从流殇的手上逃了出来,不是被他再次困住就是干脆抹去。 两个人配合的默契十足。 第十七章 魂阵融合,齐力破阵 “若华,你可以进来了。” 流殇在与剑气缠斗之间仍可抽出功夫唤何若华入阵。流殇此刻已是适应了这杀阵,此时若华进来正是时候。 何若华只犹豫了一瞬,便是决定听从流殇的吩咐,进了这杀阵。 正如那声音警告的一样,何若华进来之后,阵中那剑气便是双倍增加。 这对于流殇来说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 流殇将何若华护在身后剑气难以到达的地方,手中幻月之剑一分为二,双手各执一剑,却速度不减。 流殇与温聿的配合严密无间,却也只能与剑气周旋,并非是两人想要的结果。 “大师兄,他们已经呆了这许久了,应该可以算过关了吧。” 说话的少年还是有些担心的,这杀阵他也曾进去试炼过,十分知晓其中厉害,这阵法的威力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强的。 本来三个人同时闯阵便已经足够困难,偏生还带上了一个没什么战斗力的何若华,他们能坚持到这个地步已是十分的难得了。 这样好的苗子,若是伤在了杀阵里,造成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创伤,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再等等,说不定有惊喜呢?”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小子就没打算耗着,分明是早就做了打算。 那唤做流殇的红衣少女,一直在变幻着方位打法,看起来是被剑气逼的节节败退无计可施,实则是激发杀阵,让那轮椅上的少年觅得破绽。 只是,他们真当这杀阵和前面几个阵法一样,这么好破解啊! 这可是三百年前遗留下来的阵法,是代表着凤起学院最鼎盛时期的荣耀,若是就这么被破了,还要不要…… 凤起学院的诸人觉得脸很疼,很疼,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变态,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呢! 流殇借助剑气做为赔练,成功的跨跃了战师境的瓶颈,成为一名真正的大战师。 而温聿却是找到了阵眼,虽说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打碎阵眼,可他们还是算破了这阵法的,他们所缺少的仅仅是魂力而已。 “挺结实的啊!” 流殇一击下去阵眼却是纹丝不动,不由激起了少女的好胜心。 凤起学院诸人准备宣布他们通过试炼的时候,流殇的嘴角勾起了笑容。 三道绚丽的光芒纠缠融合,化做一道攻击落在了阵眼处。 凤起学院无数年的骄傲,便是毁在了三个孩子手上。 流殇的玄火斩,温聿的暗影光,以何若华的芳华破灭为承载,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魂技。 这个魂技是三人第一次试验,所产生的效果让三人都是惊呆了。 一个初阶战将,一个初入大战师,一个战魂破碎之人,三个人的最强一击融合在一起,竟是使出了可以娉美战宗的一击。 凤起学院内的每一个人,都还沉浸在方在的一击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魂技与魂技之间,竟还可以这样用吗? 似乎还从未有人尝试过。 流殇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金针刺穴的效应已过,尖锐的疼痛如同潮涨一样将她包裹吞没,每一处神经都在叫嚣着。 双手不由握紧,任由指角刺入掌心,一点点的沁出血来。 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夜空之中,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温聿出乎意料的很平静,平静的掀开流殇的衣袖,一手握住她的拳头,一手将手指一根根的掰开,让流殇握住自己的手。 “痛,就抓我吧。” 流殇知道自己手中握着的是温聿的手,便是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伤害到温聿。 温聿无奈了。 流殇向来固执。 “在下温聿,斗胆恳求酒医大人赐蕴魂丹一颗。” 高傲如温聿,为了流殇,第一次求了人。 旁边的何若华听到温聿求取蕴魂丹,美丽的眼睛里双是震惊。原来,自己吃的丹药对她那么重要吗? 正在喝酒压惊的某人冷不丁被提到,差点儿被呛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拿着酒葫芦的酒医大人郁闷了,今天晚上果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温聿没有说话,他虽然聪明,却并不擅长与人交流,此刻心中很是忐忑,生怕说错了话惹怒了酒医。 “酒医大人这一壶老酒,还是来自鬼门关的忘川呢?果然酒香浓郁。” 开口的是流殇,若是让温聿开口,倒当真是难为他了。 流殇这一开口酒医大人便是闻了闻自己身上,酒味当真如此之重? 整个大陆之上,要说医术,酒医宋初七自是排得上的,因为爱喝酒,尤其是鬼门关的忘川酒而得了酒医之号。 而鬼门关,听着吓人,其实不过是一座医庐而已。 “那你再说说,我为何要给你们蕴魂丹?方才见你这女娃娃硬塞到别人嘴里,我还以为你并不稀罕这蕴魂丹呢!” 随着声音的传近,酒医的真面目也是显现出来。 身着天青布衣,腰间别着个酒葫芦,头发随意的用根树枝挽起来,倒是一如传言之中的无拘无束。 女子拐过一道墙,出现在了三人的视野之中,一边喝酒慢慢的走了过来。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蕴魂丹是从何而来吗?” 蕴魂丹并不怎么出名,因为它是一种供不应求的新药,面世没几年。 大陆之上除了酒医宋初七的手中有外,便只有鬼门关有蕴魂丹的存在了。 按理说,流殇手中是不该有的。 流殇抬头,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浅笑,虽然面容被面具挡了大半,可光凭那双眼睛,那个笑容,便足以巅倒众生。 这一抹笑看的宋初七是眉头微皱,也顾不上喝酒,一把塞上了酒葫芦,三步并做两步就走到了流殇的面前。 “先吃了再说。” 宋初七忙倒出一枚乳白色的丹药喂流殇吃下,将剩下的丹药随手就丢给了一旁的何若华。 许久未吃蕴魂丹缓解痛苦,那效果十分的明显,才是吃下,痛感便减轻了大半。 少女的手腕苍白而纤细,宋初七为流殇探脉,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深沉。 第十八章 灵珠为筹,白衣男子 隐身在黑暗中的某人是真的无法再看下去的,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 魂魄不整,阴煞缠身。这种痛苦为何要发生在她的身上,让她每时每刻都被折磨着,让他也一直在煎熬着。 “少君。” 追风侍立在身后,十分担心的看着自家主人。 莘阙已经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整个人神情平静无半分异样,可只有追风因为的离的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沉重压抑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追风他自己倒还可以点承受住,只是一旦莘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脆弱的地方将承受不住他情绪崩溃魂魄震动所带来的冲动。 届时,就不是流殇发不发现他的事了。 他,连伤心都没有资格。 莘阙收回了视线,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命追风暗中守护在流殇身边,护她周全。自己则是逃一样的离开了。 只是眼不见就真的心不烦吗? 莘阙的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流殇的模样,她那竭力隐忍的苦楚之笑,她那无形疏远处世之态,幼时初见的天真烂漫…… 他的心……很乱。 莘阙必须得去做点什么,而且还得是与流殇有关的。 少年红色的衣袂划过夜色,却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就溜进了凤起学院的圣地,凤起楼。 “阁下是终于肯现身了吗?” 莘阙立于凤起楼外的时候,楼中之人也终于发现了他的靠近。 先前他便是隐约之间可以感觉到,一股不输于自己的气息在徘徊,却始终无法探轻。 “多见未见,王子殿下竟已轮落到此等境地了吗?” 莘阙嘴角挑起笑容,推门而入。 在凤起楼的一楼,广阔的空间里是许多的聚魂神,而最中间那个特殊的阵法上,则有着一名白衣男子在打坐调息。 听到到王子殿下这个熟悉的称呼时,他身上的气息有过一瞬的转变。 多久了,没想到还能再次听到这个称呼。 白衣男子收息抬头,明明是陌生的气息,他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原来是你。 “彼此彼此。”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呢,王子殿下。 “我来并非是与你客套的,而是来与你做交易的。” 虽说他乡遇故知得难得,可莘阙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做交易?为那个女孩。” 白衣男子一时觉得十分的有趣,世上不是盛传他薄情寡义的的吗?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来放低自己的身段,不惜来与自己做交易。 “不错。” 对于白衣男子的猜测与疑惑,莘阙不做任何表示,也没有躲避,十分干脆直白的揭开了他的短处。 “我当年倒是十分好奇,你为何会把回去的机会留给了她,独自留在这孤苦无依的地方,倍受折磨。” “不过现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要与你做的交易筹码便是,一颗灵珠。” 听到一颗灵珠的时候,白衣男子再也无法平静了。眼中的兴奋却很快淡了下去,这天下间,适合自己的灵珠当真是少之又少。何况,就算有了灵珠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回去吗? 莘阙倒也干脆,直接拿出了他所说的灵珠,那是一枚龙眼大小的珠子,晶莹剔透,散发着极为柔和足以包揽万物的光芒。 白衣男子这才有了兴趣。竟真的是一枚与自己无比融洽的灵珠。 “你的条件是什么。” 白衣男子很平静的问道莘阙的所求,心中却是有了猜想,大约是与那女孩有关吧。 “我要你,收她为徒。” 这是莘阙所能想到的,能为流殇所做的最重要的事。 他不能时时守护在她的身旁,甚至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更不能正大光明的教她一些东西,减轻自己的痛苦,获得自己想拥有的力量。 “少君莫不是在玩笑?” 白衣男子怀疑自己听错了,莘阙居然让自收她为徒,他哪来的胆量与自信。 且不说力量不同,属性不同,他们本就不是一样的人,如何可以教得。他修炼的功法,那女孩又哪里能修炼得来。 “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能不能做她师父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何况又不是让你一人想方设法,我……我也会助你的。” 白衣男子依旧不愿。 “收徒弟那么麻烦,尤其是女徒弟,太麻烦了,我不干,要干自己干。话说回来。在调教人这方面,你比我出色多了,干嘛要让我教,自己亲自来不是更好吗?” “我若是能够出现她面前就好了,哪里还用找你。” 莘阙此话不由的染上了几分落寞,让白衣男子都端正了姿态。 “你是真的想要我收那女孩为徒?” 你知道,在这一方面,我并没有什么经验的。 “是。” 莘阙一直都很认真,所有关于流殇的事,他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了打算。 在整个啼凤大陆之上,只有两人能够有资格有能力做流殇的师父,白衣男子便是其中之一,而另一个存不,他是怎么都无法放下心来的。 “她的身体很差,身上的戾气不轻,说不定还会给我招惹来很多的麻烦。” 白衣男子依旧还有几分犹豫,毕竟,收徒是个很重要的事,一旦做了师父,便得尽好师父的责任。 “但我可以保证,你收下她,绝对不会后悔。” 莘阙卖了个关子,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了流殇的真实身份,只会万分庆幸收下了她做徒弟,补偿了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她?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白衣男子的好奇心被激起了,莘阙却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毕竟自己是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找到的她,要想弄清流殇的身份,怎么着也得费点功夫吧?坐享其成可不太好。 “自己猜去。” 说罢,便是留下了灵珠,消失在了原地。 白衣男子看着自己手心的灵珠,又看了看宋初七正在救治的女孩,心中仿佛有一块缺口被填满了。 她,究竟会是谁呢? 第十八章 点评邀请,汇聚天才 宋初七身上没有带针,便很顺手的将流殇的金针拿来用了,一根又一根的扎入流殇的体内,迅速而精准。 这并非普通的金币刺穴,每一针都包里着精纯浓郁的魂力而来,小心的疏理着流殇体内有些杂乱虚弱的魂力,尽量的减轻她的痛苦。 楚流殇却是一直清醒着,仔细的观察着宋初七的每一次行针,毕竟像这样看酒医出手的机会可是极少的。 温聿的神情在楚流殇开口为自己解围的时候便是恢复到平常模样,看不出悲喜急忧。 这般神态,便是流殇都无法发现有什么异样,大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温聿是极少数知道流殇秘密的人,少女生于一月十五夜半子时,是极为阴寒的时候,自幼骨血里便带有阴煞之气,很是折磨人。加上先天魂魄不全,所带来的痛苦可是加着在身体与魂魄之上的,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再受着煎熬。 骨血里的,与魂魄上的,都是先天的东西,这些后来的手段,便是再高明的医术,再珍贵的药丸,也只能稍稍缓解痛苦而已,并不是根本之法。 而偏偏,便是这种解表之事他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这些痛苦而无能为力,一如当年那般。 楚流殇的情况很不乐观,宋初七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为她稳定下来。 流殇那样的身体,本是不该踏入修行之路的,做一个普通人或许能活的久些,少些痛苦。可她却偏偏…… “多谢了。” 流殇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医术上的不足,与宋初七之间的差距。 “不必。” 大约是想到这两个字过于生硬了些,宋初七补充到:“你病发可以说与试炼有关,于情于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初七这话一说完,愣着的便不止流殇一个了,除了温聿,所有人都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宋初七与流殇。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又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老者,也就是说话之人。先前几次说话告知规则的也是他。 这些人都是凤起学院的人,打扮到是同出一辙的随意,让人看了便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打扮随意亲和,却不敢让人生出半分轻视之意。 虽不说这位院长大人的实力便是深不可测,那身后跟着的两个少年两个少女也都不是简单的。 年龄较大的少年似乎是学生里的翘楚,看着不过二十上下的年龄,竟是有着战宗以上的修为,可以说很可怕了。 那两个少女的年龄要小些,修为也是弱些,大约是在战宗境左右。 比流殇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修为最弱,却也是很恐怖了。 十五六岁的高阶战将,真的是太打击人了。 “你们三人可以说都通过了我们考验。” 老者也不客套,直接便切入了正题,点评起三人的表现来了。 可以说,自从他们三人靠近凤起学院开始,一举一动便都是落入了他的眼底。 “老夫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百回,是凤起学院的院长。” 赵百回。 流殇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她并不认识这人,这名字却总有一种熟悉之感,仿佛在哪儿听过。 “这位姑娘的身份老夫大约是猜到了一些,你可是姓姚。” 老者第一个点评的是何若华,说是猜子了何若华的身份,却又说她姓姚。出乎意料的是,何若华竟是点了点头。 “嗯。不过现在我改姓何了。” “是这样,何姑娘,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怜惜你的天赋,但是……” 凤起学院虽已落败,骄傲却还在,只招收天才。尤其是最近启动了复兴计划,要的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曾经的何若华便是天才中的天才,非常符合凤起学院的要求,凤起学院也曾把她放入计划名单之中,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半年,这个少女便是从云端坠落尘埃。 何若华听着赵百回的话,心中十分的忐忑紧张,那几许期盼明明灭灭。 “你真的很幸运,遇上了这样的朋友,还来到了凤起学院。我可以承诺你,只要你答应加入凤起学院,我们必定会让你恢复往日光彩,甚至更甚一筹。” 这是赵百回的承诺,他也没有夸大其词,他说的,凤起学院真的可以为她做到。 面对这样大的诱惑,何若华却是沉默了。 说都可以看见她眼底的欣喜,绽放出的希望的光彩,而她,也的确是犹豫了。 “我想,再考虑一下可以吗?”小声的试探着问出这句话,心中依旧忐忑。 “当然可以。” 赵百回说完便是看向了流殇与温聿,“说来惭愧,大陆之上有些天赋的人老夫都听说过,却始终不知你二人姓名。” 说直白点儿,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我叫楚流殇,他是温聿,我们来自于嘉木城,先前一直在地下战场生活,并不怎么与世人打交道,院长不知晓我们也很正常。” 流殇并不打算隐瞒自己曾经在地下战场待过,毕竟他们若是留下来,这些人精迟早会发现他们的身份。 毕竟,暗影与流殇这个组合也算少年天才,比较出众的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身上有着这样重的戾气,原来是在地下战场那样的地方长大的啊!以鲜血铸就的人生怎能平凡。 “老夫有一个很冒犯的问题想温公子,不知温公子的腿……若有得罪,在此先陪个罪了。” “治不好。莫说酒医大人,便是酒医鬼医百草老人都聚在一起,也束手无策。” 温聿倒没觉得什么得罪的,许多人对于他的腿都是避之不谈,生怕刺激到他,他却是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知温公子的战魂是什么属性。” 赵百回还是问到了最关键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流殇一直以来的弱处。 战魂属性。 战士,五岁战魂觉醒,战魂先天多色,以纯色者佳。如流殇那样的五色战魂,可以说是很废了。如楚流皓那样的纯木战魂,则是世人趋之若鹜的。 而温聿的战魂属性,也很是特殊。 第二十章 梧鼠五技?无情打击。 “我的战魂吗?” 温聿的右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不得不说,这个赵院长很会提问,专挑令人尴尬的问。 “我的战魂估计是没人听说过呢?” 温聿也不多做解释,很快释放出了他独一无二的战魂。 那是一片虚无缥缈的光,很微弱,如同一层薄纱,又似笼着一层雾,也只有在黑夜中才能看得清晰。 “这战魂,我唤它暗影。” 这个战魂极具迷惑性,大陆上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独特的战魂,故而人们往往看到它的时候都未想过是战魂,起了轻视之心。 不得不说,温聿的暗影战魂可谓是扮猪吃虎阴人的一把好手。 赵百回看见温聿战魂的一刻,眼中有震惊一闪而逝,并未逃脱流殇的视线。 赵百回的确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战魂,一时之间很是惊讶,一直盯着温聿的战魂看,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样的战魂,意是真的存在? “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温公子这战魂的属性是虚无,即为吞噬。” 温聿这才是抬起了头,正视这位院长。没想到还能猜出暗影战魂的属性,果真是看轻了呀。 温聿来凤起学院纯粹是为了陪流殇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任凭凤起学院昔日有着怎样的荣光,都是未曾入他的眼。此番却是不想,竟是有赵百回这样见地不凡之人。 温聿的暗影战魂,属性的确是吞噬。 这样的战魂,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比楚流皓百年难见的纯木战魂还要珍贵不少,修炼起来更是容易。 因为它可以吸收任何一种属性的魂力,而且不需要过多的转变。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魂力不停的涌入。 然而,有得必有失。 暗影战魂虽好,却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因为它吞噬掉的不仅是有益的力量,同时也夹杂着有害的力量,不能取舍的它只能全部吸入体内。 这些有害的力量存于人体之中极难排出,影响着战士的心性所以到了后来,很多拥有暗影战魂的人都误入了歧途,修为邪魔外道。 不过看温聿的样子,似乎有办法对抗这些有害能量。 “你即有了这样的战魂,便真得来我们凤起学院了。毕竟,整个啼凤大陆也只有凤起学院拥有供你调息的功法。” 暗影战魂可以说是真真的万年难遇,赵百回是真的不想放弃这样的天才。 “流殇在哪儿,我便在哪里。” 温聿不似何若华一般委婉,他很是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赵百回很意外温聿会说出这样的话,朝着存在感极低的流殇看去。 赵百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流殇便是站在那里,只是收敛了气息,他们竟都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赵百回此刻想着的只是流殇的战魂,五色战魂,最致命的短板。 虽说她实战经验比较丰富,也略通医术,对阵法一道也有涉猎,可是不知道怎么,赵百回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还是算了吧!” 正在赵百回犹豫纠结的时候,略带清冷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赵百回一行人回头望去,见着来人便是让出一条道来。 那是一个男子,二十多的样子,着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玉冠银带,周身自散发着一股尊贵的气场。 流殇与温聿只是看了这人一眼,便立即转开了视线,流殇甚至还后退了半步。 这个人,很强。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便是那个战皇强者。 而且,这个战皇强者是为自己而来。 被一个战皇强者盯上,流殇想想就觉得害怕。 “老狐狸,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百回的话一秒破功,成功的暴露出两人的真面目。 赵百回说出口便是后悔,本来他还想着在新学生面前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严,捡起那些碎的不能再碎的形象。却是在看到白衣男子的瞬间便没有忍住怼了出来,成功破功。 而白衣男子,这宛若谪仙的气质配上老狐狸这三个字,再看向他时总觉得十分的怪异。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呗。” 白衣男子倒是镇定自如,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便是一丝的波动都没有。 “这丫头要想进学院,不够格。” 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直接如此直白的说出不够格三字,也不怕打击了小姑娘的自信心。 流殇倒是没说什么,不仅是不屑,更是插不上嘴。 “这丫头的战魂是差了点,修为也不够,可她会医术啊!阵法也不错,实战经验更是足以弥补她的不足。” 先前还犹豫不决的赵百回,此刻却是向和白衣男子杠了起来。 “你也说了修为不够,战魂差,有着两点便是足以致命了。” 白衣男子不给赵百回反驳的机会,继续对流殇进行无情的打击。 “再说了,医术,阵法,实战?她又有哪一样拔得头筹,得以精通,不过是会的多了些,梧鼠五技而已。” “况且,医术方面我们有小七便是够了,阵法方面皓开和君奕也是不错的,那个温公子的阵法造诣更是远超于她,实战她的确不错,可我们也有言尘,便是够了。” “而她,战魂战魂行,修为修为不行,年龄都到了十三岁,修炼途径已经定型了,想改也改不了。而且身体还不好,天天吃蕴魂丹,蕴魂丹多贵啊!” “我们这一次招收学员极为重要,宁缺毋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要的精英中的精英,不是这种梧鼠五技而穷的假精英。” 白衣男子简直是刷新了流殇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把那点儿好感败的干干净净。 这次嘴瘾过的太彻底,形象毁的太彻底,以至于后来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挽回自己的形象。 对于白衣男子无情而又残酷的打击流殇一直默默听着,不做任何反应表示,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不时嘴边还勾起几缕笑。 流殇一面默默听着,一面还要安抚温聿与何若华的情绪,她自己不在意,这两个到是在意起来了。 第二十一章 许氏如歌,似曾相识 流殇按住了温聿和若华,却没有想到宋初七会为自己出头。 “说了那么多,要不要喝口酒润润嗓子啊!” 宋初七自认为笑的非常的甜美,落到白衣男子的眼中却是一翻滋味了。 “不渴,还是你自己喝吧。” 白衣男子被宋初七这样面带微笑的看着,只觉得心里发毛,不自觉的便退后两步。 “喝,怎么不喝,我觉得你非常需要点酒来清醒清醒。” 白衣男子后退一步,宋初七便靠近一步,步步紧逼。 对此,赵百回等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都十分的淡定的不去看他们,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 “还梧鼠五技而穷?我怎么就听不懂呢?我这个人嘛,没什么学问,有点儿听不懂,麻请许先生给解释一二。” 梧鼠五技而穷说的有一种老鼠有五种技能,却都不中用。比喻技能多而不精,于事无益。 用这句话来形容流殇,可以说是很无情了。 “这样的话你居然也好意思说出口,你不知道别人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怎样的代价才有了今日这些许成就,凭什么就这样轻易断言,让所有的努力与心血变得一文不值。” “而且,我告诉你,若是言尘也在大战师境,他绝不是流殇的对手,至于阵法,君奕那小子本来就没什么天赋,温小子又离不开这丫头。” “对了,还有医术,连我都不敢看轻的人,你们居然说有我就够了,我看,我还是和这丫头一起走吧。” “战魂?战魂又怎么了,我娘也是五色战魂,若她活着,你们谁又是她的对手。这丫头不行?她七岁才觉醒战魂,身子又极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可说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 “可……” “闭嘴,我让你说了吗?你们这几个蠢的,这丫头在藏拙都没看出来吗?真以为她就这么点能耐啊!” 宋初七这一张嘴,可比谁都不饶人,连珠串炮的,成功的白衣男子思路,忘了自己原来想说的话。 “丫头,你自己说说吧,我看这群蠢货是没长眼睛了。” “为什么要说,说什么?” 流殇反问道,说什么,说自己的优点吗?怎么弄着像自己求着上赶着要进这凤起学院似着。 宋初七被流殇噎到了,一时没有接上话。 “也对,我们家楚丫头这么优秀,除非是瞎了眼才不要你,反正我是要你,你以后就跟着我了。” “什么叫跟着你,这丫头本来是……” 白衣男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想起了自己忘了什么,却又是差点儿说露嘴。 “嗯?” 宋初七回头瞄了一眼白衣男子,那眼神里的寒芒刀锋子都快把他捅成马蜂窝了。 “谢谢宋老师的仗义执言,不过,我本就通过了试炼,想来贵院千年声誉也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流殇本就不太在意,她本来想用正规点的手段拿回那东西,不过他们若是不允许,她也只能来阴的了。 到时候,就看谁玩得过谁。 一句话,把宋初七几人堵的哑口无言,哭笑不得。 其实这三人并非是想将流殇拒之门外,只是三人彼此之间喜欢斗嘴而已,一时斗着斗着就忘了最初想干什么。 “你虽各项都差了点火候,但若是能入我门下,则必能脱胎换骨。” 白衣男子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好吧,是答应了别人的承诺。 “喂,老狐狸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百回当场就炸毛了,敢情刚刚把这丫头贬的一无是处的不是他的,怎么此刻还有脸来说出收徒这种话来。 流殇也是没想到白衣男子会突然来这一句话,一瞬惊愕之后便是忍不住笑了。 还真是别扭的人啊! “什么什么意思,你是听不懂吗?还要我说的更直白一点吗?我要收这丫头为徒!” 白衣男子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说完这话还去看像了流殇,这一看,却是险些失了神。 少女脸上戴着上截面具摭住了她的面容,却没有摭住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她在笑。 这笑容,真的是太像了,像极了某个人。 白衣男子忍下了去揭流殇面具的冲动,怕是空欢喜一场。 那个人,早就带着她的女儿回去了吧,此生。应该是无缘相见了。 “老狐狸你!……” “闭嘴,让这丫头自己决定。”宋初七打断了院长的话,看向了流殇,示意她自己决定要不要拜师? “我连阁下姓甚名谁,性格修为属性如何都尚不知晓,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拜阁下为师,未免太过草率了。” “这个不急,等以后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了,总之你一定不会后悔,至于名字吗?在下姓许名如歌,以后便是你师父了。” 流殇:??? 我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怎么就这么快就定下来了?问过我的意见没? 虽说你很强,是战皇强者,虽说你长的帅,虽说你性子脾气都…… 不对,我这都是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是迫不及待想拜他为师呢? 还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许如歌,许如歌,这个名字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呢? 许如歌…… “如歌,你还是忘了我吧。我……对不起……我心中已经有了阿夜了,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无妨,筱筱,我都知道的,可这并不防碍我喜欢你。而且,整个天下都知道许如歌喜欢白莜,我又怎么可能忘得了你。” “莜莜,我不后悔……” 流殇还要继续想下去,可是脑子里突然传来针尖一样的刺痛感,阻止她继续想下去。 流殇再次抬头时,看向许如歌时眼睛里多了几分迷芒与亲切,少了几分疏远。 这张脸,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在很久以前,在自己刚出生的时候。 他似乎还抱过自己…… 十三年的时光一闪而逝,他的模样依旧不曾改变半分,一如当初模样。 只是少了几分青稚多了几分稳重,毕竟经过了岁月的磨炼。 只是,他为何会在这里。 第二十二章 凤岐盛宴,终入凤起。 许如歌清楚的感受到流殇眼睛里变幻的色彩,从最开始的轻笑到微惊迷芒,都化做了深深的绝望与悲痛。 那种神情,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一样,无助而迷芒。 楚流殇不知道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是不是她那些模糊残存记忆里的许如歌,但那些久远的已经结痂的伤口却是再次被掀开了,鲜血淋漓。 她曾以为随着时问的推移,那些东西早就成了无关紧要的过往,可当再次直面时,依旧是痛彻心扉。 那是一种钝痛,是再久远的时间都无法抹平半分的。 那几年的回忆一点点的将流殇包裹起来,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就在那些暗无天日的记忆要将流殇淹没的时候,一声欢快雀跃的呼唤将她拉了回来。 “流殇!” 那是少女的声音,欢呼雀跃,带着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流殇清醒过来,如同溺水的人儿一样大口的呼吸,同时看向了迎着曙光走来的少女。 少女着一身清新活力的碧绿之色,配着那不含杂质的笑脸,让人见了心情都好起来了。 苏盼兮的笑容总是这样有感染力,让人能够暂时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流殇,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们,你们都来了呀。” 苏盼兮见到流殇他们什么都没有想,心中早被欢喜所包裹了。 “院长,白先生,宋姐姐,大师兄,傅哥哥……” 苏盼兮同每一个人打过招呼后,就如同一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却没有任何人感到厌烦。 “院长,流殇他们是来报名我们学院的吗?结果怎么样呀!流殇是不是特别厉害呀!她是不是就要成为我的小师妹了呀!真好,这样我就终于不是最小的一个啦!” “院长,你们都还愣着干嘛,怎么都不说话呀!难道流殇没……呸!流殇那么厉害,肯定都是闯过了!宋姐姐,我跟你说哦,流殇人可好了,来我们学院你们肯定不会后悔的!” “流殇,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好呀!流殇,你是不是哭过了,谁欺负的……” 如果不是那个被称做傅哥哥的捂住了苏盼兮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话,说到什么时候呢! “小兮,我没事的。” 流殇的称呼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就不在意了。 其实以她们的关系,不过才相识一天,实在是不该叫出这样亲密的称呼的。“小兮”两字也不知是怎得就脱口而出,而且并没有感觉到别扭。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都会成为凤起学院的一分子。” 流殇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就是为了进入凤起学院,绝不会轻言放弃的。 “你有什么想问的。” 一直沉默着的,显的存在感特别低的大师兄却是最先明白流殇的意思。 “我想问的是,加入凤起学院,要不要遵守什么规矩。” 这是流殇的大原则,虽然她很想进入凤起学院,但若是凤起学院……那她就只能与之没有缘分了。 “规矩?我想楚姑娘问的是,我们凤起学院重新出现是为了什么吧。” 流殇点了点头,这大师兄所猜的正是流殇几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这一点,虽说我们现在无法告诉你们答案,但请你们暂且放心,凤起学院千年声誉,绝不会伤天害理有违伦理道德之事。” “这一点我们并不怀疑,凤起学院一直是大陆战士的信仰。只是,你们怎么证明你们便是凤起学院的。我可不希望到头来是被人骗了的。” 流殇足够谨慎,凤起学院已然荒废三百年,谁都有可能占了这地方,自称是凤起学院的人。 听了流殇的话,那位大师兄不怒反笑,显然是对流殇的谨慎很是欣赏。 “你想我们怎么证明,这个可以吗?” 大师兄说罢手上便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光球,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只凤凰在展翅。 这是凤起学院的传承魂技,凤凰决。向来只有天分足够高的学生可以修习,不可外传。并不限制魂力属性,是世间难得的成长型魂技。 这个,的确是对他们身份最好的证明。 “我们想要的,其实无非是在四年后的凤岐山上夺得冠军,重振我凤凰遗风。” 为了消除流殇的疑虑,大师兄又补充道。 凤岐山,啼凤大陆之上最高的一座上,处于凤首之上。 在凤岐山举行的,也只有五年一次的凤岐盛宴了,是所有学院宗门家族一展身手的最佳时机,其实就是大陆势力,人物重新排名。 凤起学院若是想要重振当年风光,最好的选择便是在凤岐盛宴上取得好成绩。 凤岐盛宴,还当真是巧啊! “学生楚流殇见过院长与各位师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流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先进了再说。 流殇一松口,温聿与何若华也是都松了口。 至于许如歌想要收流殇为徒一事,流殇当做未曾听到,许如歌也没有再提起。 一群人中最高兴的也只有苏盼兮了,她是真的希望流殇来,其他的每一个人心情都很是复杂。 尤其是,何若华。 这半年多里,她利用了很多人,每每都能心安理得,可是近来却是…… “何师妹,你既进了我凤起学院,便不要再在意过去的那些事了,老老实实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她若是寻来,凤起学院也不是吃素的,自会护好自己的学生。” “凤起之人,天下,无人可欺。” “至于你的仇恨,学院不会管,因为师兄相信,不用多久你就可以为自己讨回公道。” 大师兄余皓开的话一直在她的脑中转来转去,挥之不去。 凤起学院,真的很会打动人心。 只是简单几句话,便能让人感动的不行,若是寻常人,只怕是早已感动的对凤起学院掏心掏肺了。只是,很遗憾,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才不会因为几句好听的话而感动。 只是,她,的确是个隐患。 第二十三章 忘川忘情,助眠生愁。 苏盼兮本来是想给流殇他们介绍一下凤起学院的,可是三人累了一晚上,此刻都是困的不行,便都去睡下了,留下苏盼兮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天空,手中的果子都不香了。 她并不聪明,有些别人看一眼就明白的事情,她怎么着都看不懂。这些她一直是知道的,她也从不在意,活的没心没肺。 可是方才,她再次见到流殇的时候,却好像是……就像看到了自己从未看到的东西一样,让她那样急切的唤了出来。 流殇就站在不远处,触目可及,却又像隔着万水千山,虚无缥缈。 在那一瞬,她仿佛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身上笼着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让苏盼兮一下子就害怕起来了。 “流殇”二字脱口而出,旁人只听着出她心中的欢喜,又有谁知道,她那一刻心中有多么害怕,多么恐慌。 就像是,好不容易到了嘴边的美味佳肴就要飞了一样。 以至于到了现在,那种恐慌还没有完全消失,使她守在了流殇的门外,不敢离开。 “苏苏。” 傅君奕走了过来,见苏盼兮一人在门外守着,眼神有了些许变幻,问道:“你和那位楚姑娘是怎么认识的啊。” 傅君奕依旧称流殇为楚姑娘,而不是师妹,客气而又见外。 “你说流殇呀,她人可好了!” 苏盼兮是真的很单纯,虽说她很喜欢流殇,却也没有夸大什么,而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昨天早上的事,未有半分刻意成分。 听了苏盼兮的话,傅君奕只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何,只得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苏盼兮的额头。 “你呀你呀!人家不过是帮你付了一顿饭钱而已,你就快成了她的人了。” 说傅君奕谨慎也好,说他把人心想的过坏也好,他总觉得流殇是刻意来接触苏盼兮的。而苏盼兮…… 大抵也是这世间最好骗的姑娘了。 “才不是呢!流殇真的可好了!才不是因为吃的呢!” 苏盼兮却是生起气来了,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瞪着傅君奕,似乎在责怪他不该将流殇想的那样坏。 “傅哥哥最讨厌了!流殇可好了!她没有骗我!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傻是个好骗的,可是,我分得清好坏的!流殇喜欢我,我也喜欢流殇!” 傅君奕见苏盼兮这般维护流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连忙安抚起苏盼兮来。 “好好,是傅哥哥错了,楚姑娘没有骗你!” “你还说!哼!你叫他们都不是这样叫的!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苏盼兮可是记得,傅君奕是叫温聿温师弟,叫何若华何师妹的,到了流殇这儿就成了客气而见外的楚姑娘。 傅君奕当真是哭笑不得,别看苏盼兮心智不全,可她在某一些事上面,比谁都要较真。 “好了好了,傅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别打扰到楚师妹休息了。” 苏盼兮这才止了声音,却依旧是气鼓鼓的看着傅君奕,大约也是怕吵到流殇才住嘴了吧。 傅君奕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了,是再也不敢在苏盼兮面前说半句流殇不好了。 两人拉拉扯扯的好不容易走远了,流殇才是推开了窗户,不知望着什么地方,久久出神。 傅君奕的话她都是听到了,他想的没错,流殇为苏盼兮解围的目的并不单纯。 利用这样一个天真的姑娘,流殇却并没有觉得半分不妥。这些年来,她利用的又何止是一个苏盼兮,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觉得不安,感到愧疚,可现如今…… 内心早已波澜不惊。 流殇就那样站在窗边,一立就是好几个时辰,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流殇现今的确很累,可她却并不想睡,也不敢睡。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带给流殇的不仅仅是陌生,还有未知的危险。 若非宋初七的到来,流殇只怕会一直站在那里。 还未见到人影,便是先闻到了酒香,在下午的阳光下散发着醺人的气味。 “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在这儿站了一下午。” 宋初七一眼便看穿了流殇的顾虑,看出了她在这儿立了整整一上午,却并未生气。 “宋前辈。” 宋初七乍然造访。流殇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宋初七,最终冒出了个十分客套的称呼。 宋初七在凤起学院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既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却在老师与学生之间都有极大的话语权与亲切度。 “你不该如此见外的,罢了。” 宋初七绕过窗子推门而入,看见站在身前的流殇。她伸出了微微颤抖的右手,想要揭下流殇的面具,却最终是缩了回去。 “忘川。” 宋初七朝流殇举了举酒葫芦,“你大约还未喝过吧,要不要喝一口试试。” 流殇笑了笑,拒绝了:“忘川忘情,我未受相思之苦,此酒对我大约是无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吧。” 面对宋初七的固执,流殇只好接过了酒葫芦。 忘川入口,味道与那酒香截然相反,是极为苦涩的,苦涩过后,便有一丝酸甜。 没喝过的人都不会想到,酒气香甜的忘川会是这般苦。就连流殇也未料到。 “忘川助眠果真是不差啊!” 流殇才喝下一口,便有困意丝丝缕缕的将她包裹起来了。 “小影,有我在这儿,你且安心的睡吧。” 宋初七扶过昏昏欲睡的流殇,将她扶到了床边,解去了外袍后又助她躺在床上,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 宋初七听到细微的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回过头时温聿便已出现在门口了。 “也只有酒医前辈可以让她睡的这般安稳了。” 温聿一直以来都很心疼流殇失眠难以入睡,却一直没有办法,如今见到她安睡,心中便只有欢喜。 “她饮了忘川。” 宋初七只用了五个字,便让温聿的面上出现了一瞬僵硬,打乱了他纯粹的欢喜。 “可她睡着了不是吗?” 忘川酒忘情,不过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第二十四章 过住岁月,闭口不言。 宋初七看了眼流殇,少女虽然已经沉睡,但睡的并不安稳,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着便让人揪心。 其实她也是不放心放流殇一人在这里安睡的吧,抬手之间有青光流转,在床榻之间布下了一道屏障,阻挡外界的声音。 温聿将宋初七的举动收入眼底,什么也没说,心中做好被盘问的准备。 “她这六年来是一直同你在一起吗?” 宋初七这些年并不是没有见过流殇,却终归是聚少离多,且每每流殇都表现的极为疏远生分,说不了几句话。 故而,她对流殇这六年来所遭遇经历的一切,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是四年。” 温聿对于他们初遇的日子记的无比清晰,的确是四年,是在四年前,流殇九岁生日的那天,命运的轨迹终于让他们相遇。 “四年吗?” 所以她的七岁到九岁的时光,离开众人视线中最坚难的两年,只有她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聿,可以同我说一下流殇这些年的经历吗?” 宋初七问这话时,心里是十分忐忑的,温聿的性子极冷,只怕也不会说什么。 “四年前流殇救下我后,便将我带到了嘉木城的地下赛场,化名暗影,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嘉木城的地下赛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初七大惊失色,嘉木城的地下赛场,似乎名叫影刃?流殇,怎么会……怎么会在那样的地方待着。 “这些年来,几乎都是不地下赛场度过的,而流殇,如今已经是一名白金斗士。” 不须过多的描述,只白金斗士四个字,便可以猜测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白金斗士,没有十年以步的资历,想在影刃那种地方拿到白金斗士的勋章,简直就是在说笑。 而流殇却只用了六年的时间便获得了,那背后定是无数的鲜血和努力堆砌起来的。 “我倒是好奇。影刃居然肯放你们离开?” 宋初七不禁疑惑,如同流殇温聿这样天生的战士,这样的好苗子,他们应该紧紧的攥在手上才是啊!怎么会放他们离开。 温聿沉默了,他也不清楚影刃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面对温聿的沉默,宋初七有些慌了。 花了好大的劲才压下叫醒流殇的冲动,她害怕流殇会与影刃签下什么不平等条约。 那样的话…… 宋初七真的不敢想象了。 “倒是酒医,似乎很早之前便认识流殇?” 如果不是因为怀疑这个,温聿只怕也不会理睬宋初七。 “她,应当没同你们说过小时候的事吧。” 宋初七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沉浸在悲痛之中,至今未曾走出来的又何只流殇一人。 “我与她的养父有些交情,她的医术便是启蒙于我。” 其实有交情的又何止她的养父,只是她们都不大愿意提起那个女人了。 “流殇她……” 温聿只是大约知道,流殇对着自己的亲人有些很强烈的恨意,至于具体的,他还不忍心去问。 “话说回来,你居然是化名暗影,倒也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宋初七突然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笑容。 “她的本名原来是叫清影,不过她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宋初七虽然不喜欢清影这个名字,但她更不喜欢流殇这个名字。 流殇流殇,再加上这姓,未免也太凄苦了一些。 “流殇倒是很喜欢自已为自己取的名字。” 温聿说这话时低下了眼,敛住了眼中一转而逝的怀念。 我们,也都挺喜欢这个名字。 “对了,你们为什么要来凤起学院。按照她的性子,本该是终此一生都不靠近京都半步的,也就不会来这居方城。” 宋初七也是找了流殇六年,却始终不知她落脚的地方,却不想这次相遇,竟是她自己回来了。 “这个,请恕温聿无法告知。” 别说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便是知道了,这样的大事,他也不会告诉宋初七。 “算了算了,不管了。” 宋初七显然是个没耐心且心大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想了,反正总有云开雾散的一天。 反正来都来了,只要护住她不被人欺负了就是。 “酒医前辈,温聿有一事想请教前辈您。” 宋初七有想问温聿的,温聿自也有话想问宋初七的,都是关于流殇的。 “有什么想问的就早点问吧。我看那丫头睡不了多久。” 宋初七若是知道了温聿想问的什么,只怕就不会这么爽快随意了。 “您,知不知道流殇体内的阴煞之气为何存在。” 灵魂残缺是与生俱来的,可这阴煞之气,绝对是后天缠上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初七明明是知道着什么,她的眼神在躲闪,可她什么都没说,落荒而逃。 宋初七不是不会说谎,只是她这个人记忆有点错,往往说一个慌都要扯好多慌来圆。而且,撒慌骗一个小孩儿,有些不太好吧。 “这个,老狐狸和院长大人喊我了,流殇这儿这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温聿看着宋初七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摇头苦笑。 “都是什么都不肯说呀。” 他问了许多人,就差直接问流殇了,依旧什么都不知道,每一个人都是闭口不言。 他查过楚流皓,查过皓木城楚家,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查到的也仅仅是流殇的身份而已,对于她遭遇的一切,这张脸的由来,他依旧是一无所知。 “你在说谁不肯睡什么。” 宋初七猜的不错,流殇的确是醒了过来,就在温聿说完那句话后。 “怎么才睡了这么一会儿,还是再睡一下吧。” 温聿很清楚流殇的每一个夜晚是怎么过来的,也知道她睡一觉有多么容易,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只睡了这一会儿,还是很心疼的。 “不了,我还是不睡了。” 流殇虽说只睡了半柱香,却因睡的安稳,胜过往日睡好几个时辰,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而且,我想睡也睡不成了。” 第二十五章 奇原黄家,诛杀凤影, 【奇原帝国?凤凰台】 这里是奇原帝国的帝都,传说之中有凤凰在此地停留,故名凤凰台。 最近的凤凰台很是繁忙,才是接待了普宁王国的来使,正在准备公主和亲事议的奇原皇室,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蔓女国的贵客,大将军的世子殿下,悄无声息的就来到凤凰台。 这位世子殿下居然自称是来贺礼的,这个理由,是当真没有任何人相信。 白蔓女国做为帝国之一,平素是何等的骄傲,都不曾把奇原帝国放在眼中,派出来使,还是尊贵的世子殿下,搁谁谁都不会信。 偏偏这位世子殿下身份尊贵,奇原帝国也不好赶人,只能任由他在京都待着。 不过这位世子殿下倒也好相处,虽说性子冷傲了些,但总算没有扰民,实乃不幸之中的万幸。 驿站之中,这位世子殿下已经住了很久了。那些随侍的官员宫人可以感觉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世子殿下身上的气压似乎越来越低沉了。 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之中,没一个不怕死的敢靠近世子殿下的房间。 彼时,世子殿下沉静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薄薄的烦燥,名气也变得急燥起来了。 “还是没有消息吗?” 地上跪着的四名黑衣人闻言将头垂得更低了,还不等他们告罪求饶,那边就已经骂起来了。 “滚!都给我滚!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查不到消息你们就都别回去了!” 地上的黑衣人都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世子殿下性子高傲清冷,很少与旁人计效什么,这大约是他第一次说重话吧。 他们只道世子殿下失态,却又有谁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呢。 担心,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那人的处境,只要一想到她被废去了修为丢到了这陌生的奇原帝国,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他的月亮啊!众人手心里捧着千娇百宠长大的小公主呀,何曾受过,又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苦楚啊? 只要想到她曾经与花若卿那样的牵扯,心中的悔恨与愧疚便夹杂着恨意,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终有一人,顶着这沉重的气压,颤颤巍巍的开口了。 “殿下,属下查到花若卿的车队在途中曾与奇原帝国的黄家有过纠纷,在那之后两队分道扬镳不久,黄家的那一行人便都离奇死亡了。” 小心翼翼的说完,也不敢抬头,默默的等待着指示。 这则消息一直被压着,他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得来的,只希望对自家主子有所帮助。 “黄家吗?这也曾是个大家呢?” 世子殿下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什么,才是站了起来道: “即如此,我便亲自去一趟罢了。” 凤凰台黄家,整个院子都挂满了白色的帷幔,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氛围之中。 然而此刻,院门紧闭的黄家众人,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一抹鲜红的血衣,在这一片白色之中显得是那么刺眼,那么引人注目。 红衣少年只是随意的立在了灵堂之中,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众人却都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在了他们身上,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这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眼前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儿,只怕是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才能拥有这样的,如同皇级强者一般的气息威压。 黄家并不知道是何处得罪了这样的一个大人物,想要求饶,却在这样无形的威压之中开不了口,只能畏惧的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一抹红色。他们甚至不敢直面那少年。 “你们黄家,当真是不错呢!” 莘阙看着这灵堂前''惊恐的一群人,心中是万分不屑的。可是只要想到,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传出了消息,即将给他心爱的人儿引来杀身之祸,这心中的恨意与杀机,足以覆灭整片大陆。 “六年前的一番清洗,可还是本君亲自动手的呢?倒不想叫你们逃了过去。” 事倒如今,莘阙也只能恨自己了。 是自己没有能力回到那个地方,替她扫平一切障碍,也是他,没有将她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叫那些人觅到了踪迹。 飞星默默的立在暗处,看着怒火中烧的主子,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今日过后,大陆之上只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说罢,你们还知道些什么。说了,本君考虑一下,给你们个轻松的死法。” 黄家众人依旧战战兢兢,不敢言语,他们中大部分人不仅害怕极了,更多是茫然不知所措。 知道莘阙意思的,终归只有极少数,如今正在煎熬的挣扎着。 他们并不知道这少年的真实身份,却他的言语之中,依稀猜出是与那地方有关的。 那个地方,随随便便来一个人,便是一个小卒,也足够让他们这一群人死无葬身之地了,更别提这个混身散发着尊贵之气,自称本君的少年了。 他们甚至相信,这个少年要杀了他们,几乎不用动手,只需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他们灰飞烟灭。这样的人,自是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说,我都说,只请阁下,给我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终于是黄家的老家主,顶着这压力,颤颤巍巍的开口了。 莘阙没有说话,却让黄家感到了生的希望,''忙不迭的开口。 “大约十多年前,我便接到了消息,要诛杀当年的帝师之女,凤影公主楚清影。” “消息,从何来来,又是受何人指示。” 莘阙打断了黄老家主的话,心道这个老东西交待都交待不清楚,还要他费这口舌。 “我们黄家,祖上也是大家,出过飞升之人。消息,便是从那飞升的老祖宗口中得知,黄岩是我的近侍,也是偶然中才得知的。” 这个黄老家主还算上道,莘阙只是稍一点拔便明白了,急忙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明白。 “只是这凤影公主,一直都被保护的极好,当年还曾误杀了一个楚家姑娘。只是自六年前,凤影公主便彻底的消息在世人眼中。” 第二十六章 前路凶险,迷雾重重。 这件事情莘阙还是知道的,这也一直都是流殇的心结所在。她始终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楚清澜,至今都无法释怀。 “那你们又是如何认出她的呢?” 六年了,除了外貌,楚流殇的变化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又有多少人能够一眼认出她呢? “那凤影公主生的极美,这是世人都知道的,只要是见过凤影公主的,便没有谁能忘记她的模样。只是一双神似的眼睛,便足以让我们怀疑?” “并且,老祖宗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一旦有疑似凤影公主之人,需得立即上报。” 黄老家主没说的是,其实也是黄岩自己私心作祟,急于邀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甚至都没联系他,而是先联系上了老祖宗。 “你们可真是谨慎小心啊!” 莘阙好像在笑,又好像在生气,语调都变得怪异起来了。 明明被取走了气运天赋血脉,就连容貌都换了,甚至还不惜找了个替死鬼,居然还没打消那女人的顾虑,依旧不放弃寻找。 “让本想想,那个女人的走狗应该不止你黄家吧。” 莘阙突然出现在黄老家主的面前,一张俊脸无限放大,邪魅冷傲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让他忍不住瘫在了地上。 “名单拿来吧。” 莘阙再没有给黄家人插口的机会,绕过了他们朝门外走去。 “还是不要了吧,你给了,本君还不敢信呢。” 红袍掠过满院素锦,一点点的消失在血雾之中。 那些黄家人才为死神的离开感到高兴,这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便是僵在脸上。 飞星一身黑衣从暗处走出,长刀抽出,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只是一刀,手起刀落,纯粹的力量的一刀,没有附加任何技能,便让这黄家上下数十口人命丧当场。 他们脸上有的还保持着恐慌,有得已展现出狂喜,更有甚者,在这两者之间僵住了,看的十分怪异狰狞。 他们的身上没有一丝伤口,连痛苦都没有承受多少。可是…… 他们的魂魄却是没了,散的不能再散了,不仅没有生的希望,便是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飞星面无表情的收起了刀,踏着满院尸体离开了这个令他生厌的地方,追逐着自家主人的脚步而去。 莘阙哪里都没有去,依旧是去凤起学院找楚流殇。 只不过,这次,他连学院都不敢进去了。 莘阙立在凤起学院之外,感受着她的气息,内心的恐惧与担心却不减分毫。 他突然就后悔了。 后悔当年那么放肆嚣张,得罪了太多的人,将自己的归路彻底的斩断,如今,连守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从那个地方来的人,无论是怎样的存在,都能在这个脆弱的大陆之上掀起血雨腥风。 而他,真的能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吗? 若是来个稍微强大点的,只怕如今自己这幅残躯都不是对手吧,又如何能护她周全。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敌人是谁。 不过,眼前,还是将这这群跳蚤都解决了吧,也怪烦人的。 黄家,只是个开始。 他要这大陆众人,陪着他一起担心。他要打破这伪装的祥和,掀起血雨腥风。 他要让那个人知道,他莘阙心爱的姑娘,不是谁都可以动的。 前路凶险,笼着重重迷雾,但我希望能一直陪你走下去。 另一边,莘阙将黄家彻底的解决了,半分活口都没有留下,让急急忙忙赶来的某人都要抓狂了。 杨少川严重怀疑有人在针对他。 自从白蔓惊变之后,她便从帝国消失了。他费了好大劲才知道她被丢到了奇原帝国,一路风雨兼程的赶了过来,却得知她被严中兴带走了。 没事,有消息就好,他可以追。 一路追了过来,好不容易是在居方城追上了。夜袭驿站,准备救走她。好家伙,这群人里居然没有她,早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没事,不是还有黄家吗?只有有一点儿希望,我都不放弃。 可这一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难道是巧合? 杨少川反正不信这是巧合,他现在只觉得有人在针对他,或者,那个人还是没有放过她,步步紧逼到了这奇原帝国。 “殿下……” 随从的侍卫看了这满地的尸体之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怎么了。” 杨少川不解的看过去,这人是他父亲给他安排的,专门护卫他安全的,也算是个高手了。 然而,此刻这个高手却指着这些尸体,满脸的恐惧,全身都在颤抖。 “这……没有伤口,没有魂力残留,连魂魄都没有……” 他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皇级强者。 不管这黄家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被皇级强者灭了口,他们现在只庆幸,自己晚来了这一步,否则的话,被灭口的人,只怕要加上他们了。 “该死!” 杨少川本来还想从这灭口之人的方向查下去,如今得知是皇级强者,便也只能做罢,现在算来,这线索是彻底的断了。 难道,就真得再也见到她了吗? “我就不信了,来人!送拜帖,本世子要面见奇原帝皇!” 才过了几日,总归是在奇原帝国境内,他还就不信了,举一国之力都无法找到她。 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杨少川的拜帖才是送出,正等着面见奇原帝皇呢?他老爹的命令就先来了。 “我不回去!没有找到明月我不回去!” 杨少川一路从白蔓女国千里迢迢的赶到这奇原帝国,只为了寻找她,如今人都没找到,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世子殿下,将军急令,还请殿下速归。” 面对正主儿的指令,这些前一刻还对杨少川唯命是从的侍卫们就集体逼迫起他来了。 杨少川很清楚,自己的反抗不会有半分效用,这些人只听他老爹的,他终归是要回去了。 “也罢,回去吧。” 正好去问一下,我们尊贵的储君,大公主殿下,究竟想对她妹妹怎么样。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她。 第二十七章 阵法连环,凤起实况。 凤起学院之中,温聿本想让流殇多睡一会儿的,却是很不巧的有人来了。 是傅君奕与苏盼兮,何若华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 “我就说温师弟是到流殇这儿来了吧。” 苏盼兮似乎很喜欢吃,每每见到她手上都拿了吃的。 绿衫少女手中拿着红艳艳的糖葫芦,嘴角还沾着糖渣,配上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看了心都软上了几分。 “楚,楚师妹,温师弟,我估摸着你们也大约休息够了便过来了,大师兄让我带着你们和何师妹去闯闯我们学院。你们意下如何。” 傅君奕能与何若华有亲近之意,却终归无法和流殇温聿亲近起来,故而言语之中十分的客气。 他对他们,始终是抱着怀疑的。 而且,他可以感觉得到,这三个师弟师妹,对他们这些人都保持着一种疏离的态度,其中以流殇最甚,自始至终都都刻意的疏远他们。 “那就劳烦傅师兄了。” 流殇倒是十分乐意,传说到底是传说,史书典藉也有偏差,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更好了解凤起学院的了。 走出了房间之后,流殇才正式的看到了真正的凤起学院。 阳光之下,这座古老的神圣的地方终于褪去了他所有的摭掩,完完全全以最真实的姿态呈现在他们面前。 虽然依旧有着断壁残垣的存在,却不见荒凉颓败之感,而给人一种历尽沧桑的古老神圣,庄严肃穆''流露而出。 “可别小看了这些断壁残垣,这可是许先生故意留下来的呢?” 傅君奕看向这些被故意保留下来的断壁残垣,眼神中全是敬佩。 “这一点,温师弟和楚师妹应该都看出来了吧,每一个残败的地方,看似十分随意,实则都隐藏着各种各样的阵法。” 流殇与温聿没有说话,他们的确都看出来了,却大都都无法看出是何种阵法,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它们独特与不凡。 这样见所未见的阵法,几乎将整个凤起学院都笼罩起来了。 看来,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光是这些阵法便够温聿折腾许久的,温聿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平生在意的也不过两件东西而已,一件便是阵法, 怪不得。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来过凤起学院,却始终没有关于凤起学院有人存在的消息传出来,想来都是被这样阵法给骗住了吧。 “你们想得没错。” 傅君奕打算先从这阵法说起,毕竟,阵法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言难尽。 “怎么说呢,在有人靠近学院的时候,阵法就已经启动了,根据每个人的气息,来运作不一样的阵法。目的也是不一样。” “像楚师妹这样十五岁以下的,修为不错的战士,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三关试炼,是为了招生用的,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 “若是普通人,或者只是纯粹的好奇想看一看曾经的大陆笑一学院的,那他们看到的,只有杂草丛生荒凉颓败的断壁残垣。” “若是有心怀不轨,或者杀孽太重之人,不好意思,凤起连环阵欢迎他。” 一个又一个的阵法,一环扣一环,再加上有许如歌这样的高手坐镇,故而这些年来从未有人发现过凤起学院的异常。 反倒是因为有罪大恶极之人频繁消失在此地,流传出了凤起诸人英灵不灭,依旧守护着大陆的传说。 “学院在当年毁的差不多了,这些年正在一点点的重建,很多地方都是处于荒废的状态。那些没有重建的地方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去,毕竟,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遗留在那里。” 傅君奕说的有些吓人,不过流殇他们也大致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当年一战之中,那些高手们残留下来的魂力罢了,对于流殇他们这种刚入修炼之途不久的,还是有着很大的杀伤力的。 当然,这些东西也并非没有好处,否则怎么会有这久多人来探查凤起学院呢?只是如今的他们无福消受罢了。 “重建好的东西里,除了院长和许先生他们住的凤起楼,也并没有什么不能去的。” “对了,我还没向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学院的八呢。” “院长赵百回,实力不知,总之是很强就是了,战魂是烈焰雄狮。” “许先生可以说是我们学院的客卿吧,实力嘛,我来这儿也好多年了,从未见过他出手,大约是比院长还要强一些吧,战魂似乎是,狐狸?” 傅君奕说到狐狸两字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流殇三人都是有些惊讶的。他们还以为这位傅师兄是个庄重的一本正经的人物,没想到也会揶揄前辈。 狐狸?大抵是因为赵百回与宋初七常喊他老狐狸吧。 “宋姐姐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酒医,嗜酒成痴,医术绝伦。修为也是不差,只比院长大人差那么一点点。” “大师兄余皓开,为人儒雅随和,性子是最好的,修为大约是在,战魂拟体后不久吧。” …… 傅君奕介绍的很仔细,不过随着他的介绍,流殇他们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凤起学院,似乎……没多少老师啊! 就算算上院长,算上许如歌,算上宋初七,也才七个老师? 而且,似乎学生的修为跨度太大了些吧。 以余皓开为首的大师兄大师姐们,修为最差的也在战宗巅峰,战宗巅峰! 而流殇他们这些十几岁的,修为未免也差太多了吧,最高的也才战将之境,流殇更是才入大战师之境。 “我呢,叫傅君奕,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今年,时间过的真快啊!算算我也快十六岁了。实力居然还只有区区战将五阶。怕是用不了多久楚家那个小王爷就要赶上我了。” 傅君奕摇着头,看似对自己的修为十分不满,实则,只是为了他接下来的话做个铺垫。 “本来天资就没人家好,还不能一心一意的修炼,你说我这修为能高起来吗?我真的太难了。” 第二十八章 无故生厌,频繁下套。 傅君奕一面叫苦,目光却一直在温聿身上打转儿,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温聿都看不下去了。 “傅师兄,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温聿是真的受不了,傅君奕那眼神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小姑娘看负心汉一样,真的是无法忍受。 “我们学院的学生嘛,不怎么多,年龄符合四年后凤岐盛宴的也就我们几个了。凤岐盛宴并不只有团战,还有个人战以及阵法医术之类的比拼。” “学院之前是打算让我参加阵法赛的,可我的天赋是真的不怎好。” 傅君奕说到这里都不好意思了,大师兄与许先生那么''废劲的教他,他也很努力的学了,却始终拿不出手,反到还拖累了他的魂力修炼。 其实傅君奕的天赋也并不是那么差,在同龄人中也算出挑的了,只是若要拿到凤岐盛宴上去,还是差了点的,与温聿相比更是差了不只一点半点。 “之前我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自己还可以,昨夜见了温师弟的阵法造诣……” 傅君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要弃了阵法之道,一心一意的去学习魂力战术的提升。至于阵法''赛他想交给更有天赋的温聿。 “学院的阵法你也都看到了,都是许先生和大师兄联手布下的。师弟若是应下了凤岐盛宴的阵法赛,大家自会全力助你。” “想着,以师弟的天资,四年时间应该可以把这些阵法都研究透彻吧。” 面对温聿,傅君奕是真的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想温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看见去比他还要小上一些,阵法上的造诣远超他不说,便是魂力也比他低不了多少。 这样的天才,光芒只怕不比楚家那王爷小。 “看我干嘛,你若是愿意便答应呀,若是不愿,难道还能逼你不成。” 温聿居然第一时间询问流殇的意见,让她又是感动又觉得好笑。 “不过这么多阵法,便是三山都没有这么大的底蕴吧。” 有了流殇的话,温聿这才松口,把阵法赛的担子从傅君奕的肩上接了过来。 傅君奕目光在温聿与流殇之间游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流殇在温聿心中的分量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上许多。 温聿,何若华,再上苏盼兮,不知不觉间,竟是有三个人以这个姑娘为中心呢。 究竟是有着怎样的魄力,才能吸引这些优秀的人聚在她的周边。 注意到傅君奕的视线,流殇也是看了过来,两相对视之下,傅君奕只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特别亮特别亮的眼睛,敛尽了这世间的风华。 只是一双眼睛,便让他失了半刻神智。 傅君奕不但没有对流殇增加半分好感,反而是更加警惕起来了。 拥有这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他几乎都要怀疑流殇是不是修习了什么邪术,才能让温聿他们这般看重她。 流殇看到了傅君奕眼中疏远与警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听说还有一位顾师兄,不知他人现在在何处,我倒想见见了。” 还是何若华看不下去了,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若华是在说小顾吗?他去帮忙采买物资去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呢!” 提起顾言尘,苏盼兮一下子便来了兴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顾可厉害了,每次要买什么东西只要同他说,定能买到更好更便宜的呢!” “每个月的十六早上,天不亮小顾就要出门了,通常要等到明天,后天,对,要后天下午才能回来呢!” “每次小顾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我最喜欢小顾了!” 说到这儿,苏盼兮只觉得自己手上的糖葫芦都不甜了,馋的流下了口水。 “苏苏说的便是顾言尘师弟了,也是个人斗士赛的最佳选择,不过,楚师妹大约是可以和顾师弟比一比的。” 傅君奕明明是在介绍顾言尘,不知怎的,又扯到了流殇身上。 温聿听了这话,周身气场当即就冷上了三分,右手不由的扣着了扶手。若非流殇发现的及时,后果不可料想。 “斗士赛吗?我倒是没多大兴趣。” 在影刃地下赛场待了那么久,她早就厌烦了,又怎么会去抢这个什么斗士赛呢。 “倒是医术这方面,我倒想争一争。” 流殇这话才是说完,傅君奕的面色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苏盼兮也重新绽开了笑容,继续吃她的糖葫芦去了。 “这倒是极好的,宋姐姐的年龄也是过了,又一直都没有合试的人选,如今楚师妹你自荐参加医术赛是再好不过了。” 医术不比其他,绝非一朝一夕便可以学成的,是真的需要自小学习的,没有十年以上的资历,就别去凤岐盛宴丢人了。 而如今距离凤岐盛宴只有四年了,除非本就有底子的,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了。 而楚流殇的医术是得到了宋初七的承认的,想来也不会太差,参加凤岐盛宴绝对够格。 流殇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凤岐盛宴大约是分做战术赛和个人赛。 战术赛便是团队赛,由七个以上,十二个以下的战队进行团队交流。 个人赛分为斗士赛,医术赛,阵法赛等。 斗士赛便是相当于地下赛场一样的规则,单人作战,生死不论。 而医术赛又分做两种,一种是术精岐黄,是比拼传统医术的,以针炙药石医人。而一种是丹道圣手,是比拼炼丹术的,以丹药医人。 术精岐黄与丹道圣手向来只比拼一种,没有定律,是临赛前通知的。 也就是说,若要报名医术,必须得分别准备丹道圣手与术精岐黄的参赛者才是。毕竟,不到盛宴展开之际,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比拼的什么。 看来,这位傅师兄对我的意见挺大呀,言语之间全是算计。 先是以斗士赛的资格想让苏盼兮对她生隙,被流殇化解之后又顺着她的说给其下套,让她独自参加最没有定数的医术赛。 流殇很是无奈,轻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第二十九章 星河之外,白夜王星 每当夜晚的时候,只要抬起头,便可以看见一轮月亮或者是满天的星辰。 大约从未有人想过,这些美丽的,闪闪发光的东西上面,是存在生命的吧。 那是一颗距离啼凤大陆很久很久的星球,远到,明明很大的星球,啼凤大陆的居民却无法用肉眼观察到它的存在。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星球,一半白天,一半黑夜,并无昼夜交替,黑暗与光明将它完整的划分开来。 在不久之前,这个星球之上还是黑暗与光明分庭抗礼的,现如今,却是亲如一家。 美丽的宫殿之中,少女摔碎了玉梳,玉碎的声音极为动听,在空旷的宫殿里传了很远很远。 “师父……您方才说什么……” 少女美丽的面容之上全是惊恐,她慌张的想要去捡玉梳,却被碎片割伤了手指。 鲜红的血珠一下子便渗了出来,指尖上的刺痛也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看来,这些年的调教都是白废了!” 梳妆台上的菱花镜里传出了女子的声音,很是好听,却太媚了些,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真不敢相象,拥有这样声音的女子该有何等的风姿。 “师父,弟子……弟子只是……” 少女极力压制心中的惊恐,声音却是出卖了她,颤抖的不行。 “够了,我不想听!你只要记住,你就是白夜王女,独一无二的白夜王女,是十一年前白夜王后亲自从下界接回来的亲生女儿。” 声音一点点的从铜镜中传了出来,那蛊惑人心的声音一点点的侵蚀着少女脆弱的意识。 “没错,我是白夜王女,我是尊贵的白夜王女……” 少女总算镇定了一些,声音也不再颤抖了。 “可是……她……” 少女从未想过,那个女孩,居然还能活着。 当消息传上来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那种谎言被揭开的恐惧到现在都不曾散去。 那么小的年龄,就被抽走了一身的血液,连根骨气连都被拔了个干干净净。却还能活着,活过这十四年。 那么多的追杀,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她?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当年,我能杀了她一次,如今便能杀她第二次。 反正,那样的地方,要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倩倩,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只要做好你的白夜王女就行。” 菱花镜中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了些,如同母亲在安慰做了噩梦的女儿一般。 “我……知道了。” 少女毕竟年幼,并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到如今还未彻底的走出来。 “你要记住,你是尊贵的白夜王女,举止言谈都要符合你的身份才对。” 菱花镜中的声音一直在强调着少女白夜王女的身份,自欺欺人的强调。 “即然这样,她便交由你处理了可好。” 手上不沾血腥,心倒底还是硬不下来,性子也无法沉稳。 “我……我……我不行的……” 少女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了,惊恐的神情再次布满了娇俏的面容。 她长到这么大,还真的一点血腥都没沾过呢? “怎么,我的徒儿,堂堂白夜的王女,这点信心都没有?不过是下位面的一个蝼蚁罢了,以你的身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不论菱花镜中的声音怎样说,少女依旧是害怕不已,不敢应下来。这样她很是气愤,正打算用强硬手段的时候,少女的救星终于是来了。 “倩倩。” 女子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的珠玉碰撞的脆弱传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个声音真的是很温柔了,只凭声音,便可以猜出她与宫殿内少女的关系。 “母后,我在。” 少女慌忙的应了一声,急忙起身,身后的菱花镜上有暗芒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平静。 少女起身后不久,脚步声便是到了门口。 侍女推开雕花木门,门口的女子也落了少女的眼中。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穿着雪白的极为繁锁的曳地长裙,上面缀满了珍珠与各式白色的玉石。 头发到是省事了些,并未佩戴那些夸张的首饰,却都精致而珍贵。 女子身上的每一处都在散发着一种温柔的气场,却并不会让人小瞧了她。 这是我的母亲。 少女在心底给自己鼓气之后,脸上便绽放出了纯真而开心的笑容。 “母后,倩倩可想您了。” “滑头,早上不是才见过嘛!” 女子也就是白夜王后,伸出了食指点了点少女的额头,眉眼之间全是宠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不过半日的功夫,倩倩却觉得过了好几年呢!” 少女熟稔的挽过白夜王后的手臂,脸色却才触到身后使女手上的东西的时候耸拉了下来。 “母后——” 少女拉长了音调想要撒娇,白夜王后笑着摇头道: “不可以。” 白夜王后果断的拒绝了,笑容依旧温柔得体。 “这次不行,这次是冥王的定婚典礼,冥王与你父王师出同门,我们白夜王室可不能失了礼数。” “乖乖的去换衣服,你父王和王兄都在等着你呢。” “好吧。” 少女认命的走了进了内室,托着衣饰的使女则跟着走了进去。 白夜王后看着少女走进了内室才移开了视线。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十四年都过去了。 白夜王后却这个女儿极为宠溺,是因为早产身子弱,也是因为曾经失去过。 看着盛妆打扮的少女在女使的拥簇下走出来的时候,白夜王后有一瞬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自己也是这般模样的吧。 说实在的,她们母女俩长的还真的挺像的,尤其是少女也换上了雪白的曳地长裙后,立在一起,活像一对姐妹花。 “母后?” 少女出来便见着白夜王后失神,心中又不免慌了起来。 “我的女儿长大了呢。” 白夜王后回过神来,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欣喜,“快让母后看看,好漂亮的小丫头呀。” 少女这才是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就好了。 第三十章 狡滑如狐,尚武之风。 楚流殇大抵是选了个错误的时间,来夜探这凤起楼。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照理来说,一般的人都是白天活动,夜晚休息的。 每来黑夜降临的时候,黑色会给流殇最好的伪装,也是流殇行动的最好时机。 可她万没有想到,凤起学院除了一个心智不全的苏盼兮外,居然全是昼伏夜出的家伙。 她出房间那一刻就惊动了不少人,好在她擅长隐匿,一直到凤起楼都没人发现是她。 本来在她出们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她是想回去的,却悲摧的发现,这些人搜查她归搜查她,居然阻断了她的退路。 没有办法,只好朝着凤起楼而去了。 在踏入凤起楼的那一瞬,流殇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许如歌不愧狐狸之名,下了个套给她钻。 凤起楼中,许如歌正嘴角含笑,对于流殇的到来,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同时,楼外凤起学院内的气息也都散了去。 楚流殇郁闷了。 “许先生诱我前来,究竟是为何。” 许如歌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用含笑的目光打量着流殇,让流殇觉得很不自在,只好率先开口了。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才对吗?” 许如歌终于是开了口,一开口就是来气楚流殇的。 “我想,今天下午的时候傅君奕和你说过,哪里都可以去,千万别来这凤起楼。所以,你为什么来挑战规则,来到凤起楼呢?” 楚流殇不说话,她此刻很郁闷。 她在许如歌开口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又入了他的套了,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 她现在非常认识赵院长等人对他的称呼了。 狐狸,这人绝对是一只狐狸,若非是狐狸,哪里有人会如他这般狡滑。 “我想,你现在一定在心里骂我是狐狸吧。” 许如歌好整以暇的单手支撑着下巴,眼底有暗紫色的光华在流动,仔细观察着少女眼睛里变幻的神彩。 流殇依旧是戴着她那半截面具,露在外面的仅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面具挡住了她神情上的细微变化,却挡不了她眼睛里的波动。 一个人的眼睛,是最好反映她此刻心情的。 听到许如歌的话,流殇下意识有了一种干坏事被捉包的感觉,忙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我就哪么可怕吗?” 流殇闻言又是忍不住退了两步。 她只道自己的魅惑之术修习的不错,却不想一个男人也能将魅惑之术修到这种地步。 流殇自认不是视觉生物,更直白点来说,她不太分得清一个皮相的美与丑,所以,温聿傅君奕许如歌等这些容貌俊俏的年轻男子,落在她的眼中和普通人没两样,并不会受到差别待遇。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经受得住许如歌的魅惑之术吧。 就差一点儿,流殇就要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了。 好险。 流殇退了几步依旧忍不住后怕,不敢再去看许如歌的眼睛。 “哦?” 许如歌并没有太大的疑惑,很快便接受了许如歌修习过魅惑之术这件事,眼睛恢复了正常的色彩,收起了目光中的魅惑之力。 心中却不免也有郁闷。 他活了这么些年,楚流殇还是第二个能躲过他魅惑之术的人。 第一个也就罢了,实力与他不相上下,躲过也是常情。 可这楚流殇…… 果然心智不是一般的坚定啊!看来这次倒是能找到一个好苗子了。 “瞧把你吓的,我本来就是狐狸呀,这又哪里算得上骂我。” 许如歌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和楚流殇谈笑。 楚流殇看了看许如歌,目光又突然转向这浩大的凤起楼。 凤起楼,大约是唯一一个在当年的战争中保存下来的建筑吧,时光甚至没有在它的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一如最初的模样。 “你,是为了这凤起楼?” 虽是疑问,却是几乎可以肯定。而且许如歌大约也猜到原因。 “三百年前,凤凰神女横空出世,那段时光大约是啼凤大陆最风光无限的时候了吧。” 流殇最倾佩之人便是凤无双,提起她的时候眼睛里不由亮了起来。 许如歌并未见过传说中的凤凰神女,对这件往事却是有着些许了解。 凤凰神女在世的那段时间,啼凤大陆上尚武之风达到了顶点。世人敬佩的无一不是勇士,真正的战士。 那段时间,整个大陆的黑暗势力都被迫隐藏起来了。 然而,木秀于林,其风必摧。 凤凰神女的风光无限,终归是随着她的陨落而暗淡下来。 凤凰陨落后的那段时间,无疑也是整个大陆最黑暗的时机。 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一些人,居然十分可笑的把这苦难,把罪恶的一切缘由,都推给凤凰神女的陨落。 直到近些年来,尚武之风慢慢复兴,凤凰神女才终于得以正名。 只是凤凰陨落一战,依旧成了凤凰神女,以及凤起学院身上抹不掉的污点。 “凤凰神女的确很了不起,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倾佩凤凰神女,也不怪乎小七那么喜欢你。” 许如歌对这位凤凰神女也是有些倾佩的,更多的却是同情。 你说,她若是知晓,她用尽生命守护的人啊!最后却抛弃了她,把她从神坛上拉了下来,将自私与恐惧的缘由归于她…… 她大抵是会失望的吧。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呢? “这与宋前辈有什么事。” 楚流殇不解,她与宋初七相识又不是与凤凰神女有关。 许如歌没有回答流殇,毕竟是宋初七的秘密,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说呀。 “你只道凤凰神女引领了整个大陆的战士风气,你可还知道,这世人,也曾有过一人,他的风光并不比凤凰神女少。” 许如歌转移了话题,将流殇的视线分移开来。 “那一位,若非痴情早逝,定会如同凤凰神女一般,带领着整个啼凤大陆走向巅峰。只可惜啊……可惜啊……”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四年,许如歌谈起那位的时候,仍忍不住叹惋。 第三十一章 当年记忆,痛彻心扉 “许先生说的那人是谁?” 不知为何,听到许如歌谈起那人,流殇心中突然有些不安,有些烦燥。 那种不祥的预感,一种无言的恐惧正在慢慢将她包裹起来。 “按理说你是奇原帝国的人,应该认得那人的。而且,你同他一样,都是姓楚。” 许如歌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人姓名,倒也并非是想吊流殇的胃口。 而是,那人,那段记忆,于他而言,只要提起便忍不住心疼。 流殇听到姓楚两字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恐惧与不安从何而来。 是他吗? “他叫……” “楚轻墨。” 原来真的是他啊! 明明只是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却如有了千万斤的重量。流殇只觉得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刀,一把很钝的刀,在一点点的剖开她的心,将她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她的心突然就痛了,很痛很痛。 她以前从来不知,一个名字,竟也有着这样的力量。 “你怎么了。” 许如歌分明看到,少女眼中那足以泯灭一切的痛苦,那么沉重,让她的面色都瞬间苍白了不少,摇摇欲坠。 许如歌扶住了流殇,少女倚在他的怀里,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 “你是楚家的人?轻墨与你是什么关系。” 许如歌心里突然有一个大胆而荒唐的念头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这怎么可能呢? 流殇没有回答许如歌,一把推开他就再朝外走去。 只是一个名字,只是一瞬,少女的身上便沾满了戾气与杀机。 “算了算了,我不逼你。” 许如歌看流殇这模样,倒也不好再追问了。 反正,那人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的,问他,更简单一些。 “对了,我昨夜说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拜我为师。” 流殇依旧没有回应,固执的朝前走着,迫切的想离开这个地方。 许如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眼前居然出现了另一道身影,与之重叠在一起。 那一瞬,许如歌有些慌了。袖手一挥,门与窗户都是紧闭,挡住了流殇的去路。 流殇转过身来,用一种很平静的目光看着许如歌。 那目光,平静而不起波澜,就像一潭死水。 看得许如歌心里越来越慌,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一样。 “我……” 许如歌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只好将门给打开了。 流殇没有任何犹豫,近乎机械的转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在许如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一模一样红色,近乎相同神情平静,莘阙出现在凤起楼中。 他的出现,没有惊动任何人,却差点儿把许如歌吓了个半死。 “你来干什么!不对,你这家伙不会压根没离开这儿吧!你一直守在这周围……我的天呀,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莘阙并不理会许如歌的震惊,神情平静与方才的楚流殇有的一拼。 “你,不该提起楚轻墨的。” “怎么了,那丫头……”不等许如歌继续问下去,莘阙却是取出了自己的剑,吓的许如歌一激灵。 “你这是干什么!” “想想,我们应该也有好多年没切磋了吧,今夜月光正好,不如我们切磋一场,不动力量,只比招式。” 莘阙是铁了心要和许如歌打一场了,连只比招式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如歌想不答应都有些难啊。不过,他还是要个答案的。 “为了楚流殇?” “嗯。” 莘阙点了点头,率先离开了凤起学院,许如歌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跟了上去。 原来是因为楚流殇啊! 只是,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知道吗?值得吗? 真是傻了。 许如歌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呢,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况且,这样的事,我当年也是做过了的。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他呢。 另一边,楚流殇没有半分耽搁了,一路用最快的速度冲回了房间,抬手激发早就布好的护阵后,少女扑在了自己的床上。 脸埋在柔软的棉花之中,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慢慢的,有细微的抽泣声从棉花中传了出来,''惭惭的大了起来。 流殇哭了。 开始还能控制住自己,不让声音传出来,后面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流殇很少哭,她认为眼泪是懦弱者的表现,可如今,也只有眼泪可以稍稍减轻她心中的痛苦了。 “爹爹……爹爹……” 楚流殇哭的这么伤心,只因为楚轻墨。 许如歌并不知道,楚流殇便是楚轻墨的女儿,楚轻墨的死给了楚流殇极大的打击,好不容易在时问的冲洗下,她稍稍淡忘了这件事,伤口好不容易才结了痂。 许如歌提起楚轻墨,让那才是结起的痂,又被撕裂开来,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爹爹……” 悲痛与思念随着泪水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记忆也随之越发的清醒起来。 流殇与寻常人不一样,她的记忆力特别好,记得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只不过一岁之前的已经有些模糊了而已。 三岁之前,楚轻墨占据了楚流殇所有的记忆。那段日子,虽然两人一直在逃亡,却是流殇最开心的一断日子了。 可所有了的开心只要一想到楚轻墨的离开,便化做了悲痛,痛彻心扉。 流殇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的楚轻墨,不仅是楚轻墨,那段时光里,太多的人都因为她死去了。 流殇一直都不太明白自已活着的意义所在,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她曾想过去死,在那晦暗无光的几年里,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自私。 她的生命早就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了,而是那些为了她而离开之人的,她需带着他们的那一份,在这世界孤独的流浪下去。 尽管岁月从未善待过她,她依旧要活下去,带着他们的那一份,活出光彩来。 至于报仇…… 那真的是太遥远了,那么遥远的事,她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信心走下去。 第三十二章 白蔓帝国,皇储之争。 白蔓帝国,啼凤大陆上一个较为特殊的国家,是大陆女战士们所向往的地方。 这里,大都是女子掌权,帝皇便是一位女子,一位奇女子。 这位奇女子从她的父亲手中夺回来了本该属于她皇位,平定了白蔓帝国的内忧外患,坐稳皇位那年,她才二十一岁。 很年轻吧。 白蔓帝国刚刚经逢了战乱,皇位还易了主,新皇又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 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动,想要分一杯羹,他们以为白蔓帝国会布奇原帝国的后尘。 可惜,她们想错了。 这位年轻的女皇,在一夜之间便褪去了她所有的软弱与温柔,手段变得很是狠辣,雷厉风行。 一向重视亲情的她这一次没有手软,对于那些作乱叛国的亲人,她该废的废了,该杀的杀了,毫不留情。 这样一个说一不二的新皇,用自家人的鲜血铺平了平定战乱的道路,也让臣民信服了她这位新主,同时还打消了外国蠢蠢欲动的心思。 她用了三年时间,日以继夜的处理政务,终于让国家呈现出她母皇在位时的风光。 就在那些曾经想要动手的人们,以为她会松解下去的时候,她没有。 二十多年的努力,终归是让世人都不敢看轻白蔓半分。 很多人都将她同三百年前的凤无双做比较,认为她就是第二个凤凰女神。 都是一样的天赋绝伦,同在二十一岁被迫称皇,平定了国家的内忧外患。 本来,她如若继续这样保持下去的话,一定会走向神坛。 可她,摔了下来。 也不是年龄大了,还是先前崩的太紧的原因。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差点儿让白蔓''帝国万年基业毁于一旦的决定。 立储。 但凡在皇位上做到她这个年龄,都要面临的一道难题。 白蔓帝国有权利继承皇位并非只是皇女,只要天赋品行不错的宗室女在得了公主的称号后,都有存储的权利。 候选人一共七位,有三位是女皇所出的公主。其中便有臣民最为看好的宗室女,明月公主。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储君会是明月公主的时候,却传出明月公主犯上叛乱的罪名,储君之位便落到了皇长女临月公主身上。 曾经万众瞩目的明月公主在臣民的求情之下,并没有被处死,而是被废去了战魂,放逐出白蔓帝国,囚禁一生。 事实究竟如何,谁也不得而知,然却不免臣民的私下猜测。 没有人相信,明月公主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本来,按照臣民的意愿,储君会是明月公主。谁知道是不是女皇陛下想把皇位传给自家的女儿而弄出来的把戏。 史官们的笔锋也未留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臣民们的猜测都记录下来了。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必将成为她的污点。 只是,说句令人寒心的。 事情不过过去半年,便没有多少人记得那位光芒万丈的明月公主了。最开始的群民激愤,也一点点的平歇下来了。 整个白蔓帝国中,大约也只有一个在意明月公主的死活,从未放弃过寻找她。 大将军的世子殿下,杨少川。 这个少年如同疯了一样,明月公主消失了半年,他便找了整整半年。 若非大将军急召他回国,只怕都不想再入白蔓国一步了吧。 杨少川符合了他这个年龄的特点,是真真的随性而行,乖张任性,才一回城,连将军府都没回,直奔临月公主府。 明月公主一事,临月公主的确也有很大的嫌疑。 “世子殿下,这里可不是你……” “滚开!” 这位世子殿下的脾气似乎越发不好了,门口的护卫要拦他,他直接动起手来了。 宝剑锋利,杀气腾腾,直接用剑闯了进去。一路之上,自然有很多人来拦,杨少川也是毫不留情,一路打到公主跟前。 “小川川回来了呀。” 女子仿佛才看到杨少川一般,惊讶的就要起身,却只是起身清个茶杯,又坐了回去,继续摆弄她的茶水。 “怎么的火气这么重,要不要喝点茶降降火。” 女子十指纤白,扣着青瓷的茶壶得是好看,方看着便是一种享受。 双手托起青白的茶杯,纤白的手指,明亮澄黄的茶汤,看着便很是赏心悦目。 杨少川看着临月公主这闲情逸致的模样,便是气不一出来,掌风凝结而出正要动手的时候,临月公主却是动了。 “我忘了,你不懂茶,这么好的茶,给你喝,我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临月公主自己喝了那杯茶。 “坐吧,舟车劳顿,我看你也是累了。” 杨少川倒真的是累的不行了,奇原帝国与白蔓帝国相距又何止万里,他却在两三日之间便匆匆赶回。 那是一刻不曾休息,驭驶魂兽才有的速度。 “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杨少川此刻稍稍平静了一会儿,不管怎么说,有着储君的名号在,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杀了眼前之人的,也就坐了下来。 “我不是告诉你地方了吗?怎么,没找到?” 临月公主头都未抬,语调平静不起波澜,心中却并不平静。 “她失踪了!” 杨少川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少年的眼睛很红,是在忍着眼泪。 “嘭!” 手中的茶壶烫到了手,临月公主一松手,茶壶落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怎么会失踪了……” 女子的声音颤抖着,手也是抖个不停。在杨少川看来,是心虚惊恐的表现,少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手起,剑来,便是是斩向了临月公主,后者虽是失神,身体却是先一步做出反应,朝后退去。 “杨少川,你疯了!你这是干什么!袭击当朝储君可是重罪!” 杨少川没有说话,这些日子来的失望与恐惧,都化做了无穷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泯灭,如果不发泄出来的话,他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当朝储君又如何,我不怕!我要你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第三十三章 查错方向,将去奇原。 临月公主府中,杨少川与临月公主的打斗简直就像玩一样,杨少川分明是在单方面的找虐。 临月公主一直将杨少川压着打,分寸处理的极好,不曾下过重手。可惜,杨少川为愤怒蒙闭了双眼,并不曾注意到这个。 否则,以他那点微末功夫,怎么可能是在临月公主手上坚持这么久。 “真是丢丑。”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杨少川的怒火发泄的差不多的时候,临月公主才是出手夺了他的剑,结束了这场战斗。 杨少川瘫在地上,看着临月公主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他进行无情的嘲讽,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你这么点功夫,连我都比不上,还想替明月讨回公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临月公主不再理会杨少川,继续去摆弄她的茶去了。 过了许久,当一壶茶喝的差不多了,估摸着某人应该清醒了不少,临月公主继续打击道。 “你说你也十五六岁了,怎么还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啊!修为也是一如既往的差劲,你好意思说你是大将军世子不?” “就你这幅模样,别说明月看不上你,我都看不起你!” “你有什么资格提明月!你没有资格提明月!” 杨少川终于有力气开口了,他对明月公主的维护已经到了骨子里。 “呵呵。” 临月公主冷笑两声,话语半分情面都不留。 “我没有资格?难道你有资格!你告诉我!半年前那天晚上你在哪里,你和你父亲的军队在哪里!” “但凡你那日没有离开,明月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境地!” “你还好意思说,你若不是为了这储君之住,你……” “你给我闭嘴,我说完了吗!” 临月公主明明喝的是茶,却有了几分醉态,平日里不敢说的,她打算今日说了个痛快。 “储君?和她抢?杨少川,你是不是傻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无论有没有我们,明月她!都不可能会是储君!她绝对不可能是储君!” 临月公主的这话给杨少川的感觉不亚于醍醐灌顶,让少年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我……我怎么忘了……” 杨少川终于减轻了对临月公主的恨意,只是他依旧无法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是绝对不会相信明月会犯上作乱的。 “那……那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临月公主沉默了,她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对于她来说,当务之急似乎并不是这个。 “你方才说明月失踪了是怎么回事,奇原帝国嘉木城中没有她吗?” 这,才是当下最关紧要的。 “我到的时候明月她不在那里,被奇原帝国的花鸟使带回了凤凰台的花若卿。我一路追了过去……” “可是到了黄家的时候,黄家已经先一步被人灭了门,看伤口大约是皇级强者做的,我正准备继续查下去的时候,父亲的信就到了。” “我现在非常怀疑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听了杨少川的解释,临月公主只觉得万分的无奈。 她现在觉得,杨少川能在离家半年之久,仍然能活着回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他居然去查什么黄家!也是幸好没遇到那位黄家强者,运气也还算不错。 只要不太笨的人就知道,最应该查的是带领车队的那位花鸟使,查黄家,有个屁用。 可怜杨少川还没听懂临月公主的话,就被匆匆忙忙赶来的大将军提着耳朵拉回了将军府。 临月公主则是看着自己跟前的茶汤发呆,仔细推敲还原整件事件事情。 “看来,我得去奇原帝国一趟了。” 事情情况究竟如何尚不得知,临月公主还是觉得要亲自去一趟才行。 “只是,要找个什么由头呢,偷偷的去似乎并不像话,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去吧。” “奇原帝国准备下嫁公主给普宁王国,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公主不妨以这个为由头去一趟凤凰台。” 公主身边的近侍也是颇为给力,很快就是为主子分忧想出了借口。 “普宁王国?” 临月公主震惊了,帝国之下才为王国,这奇原帝国如今竟是没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下嫁公主给普宁王,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普宁王早就有王后了啊。还是某个帝国的庶公主,难不成还能休弃? 不过,这些都是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想找到明月公主而已。 “准备下去,一个时辰后启程。” 临月公主能在淘汰明月公主后坐上储君的位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心思手段以及持行力,都不是出类拔萃的。 【奇原帝国?凤凰台】 举国上下都知道这场“联姻”只为了什么,:结局是什么,却依旧在认真的准备大婚的各项事谊。 不仅仅是不能让旁人看轻了,抓到一点儿短处,更是为了尽力的补偿这位即将和亲的姑娘。 每个人都觉得这是羞辱,这位姑娘也不例外。 她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只是默默的掉了一天的眼泪,然后便安静的学习礼仪准备待嫁,不哭也不闹。 可奇原帝皇以及提议的官员们心里过意不去了,只能尽力给她最繁华最重大的婚礼来减轻内心的愧疚。 毕竟,这个姑娘太令人疼惜了。 按照来说,公主等贵女出嫁,是要准备媵妾的,就是那其他几位被选上来的女子, 可是,又怎么会有人愿意去普宁王国那样的狼窝呢? 这位公主便固执的勇敢的去和普宁王国的使者谈判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最终,普宁王国答应了,只要公主一人,其他的人,由奇原帝国随意便好。 用这位和亲的公主的话来说,若苦了她一个,其他的人能够平安幸福那就苦她一个人吧,多苦都行,总归只是她一人。 这样的公主,配得上最盛大庄重的婚礼,整个奇原帝国的子民都必须记得她。 天子的诏书下放到每一座城池,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这位公主的存在,邀请每一个人前往凤凰台观礼。 第三十四章 冥王神殿,订婚典礼。 【冥王星?冥王神殿】 这是冥王星中最恢宏壮大的一座宫殿,也是冥王宫的主殿,向来只有极为重大的事情才会在冥王神殿中举行。 今夜,这里却将举行一场定婚典礼。 来往的宾客们在宽旷的神殿中走来走去,互相攀谈着,目光不时的掠向大殿上方,等待着今晚的主角。 “只是定婚就在冥王神殿,也不知大婚又要到何地哦~” 有女子拉长了音调的声音,说不出来是羡慕还是嫉妒,又或者是敬仰瞳景。 不过她说的倒是没错,冥王神殿做为冥王星最庄重的神殿,能够在这里的举行婚礼便是莫大的荣幸了,典籍中记载的有此荣幸的王后也不过几位而已。 例代王后与冥王定婚,最大的荣耀也不过是冥王亲颁法旨,诏告宇内证明她的身份。如今这还是独一份。 “真不知道这位冥王王后是何许人也,究竟有着怎样的风姿,竟然能够得到我们冥王尊上的痴心相待。” “你就羡慕吧,她这运气旁人又怎么羡慕的得来。” 且不说入了冥王的眼,许她尊贵的王后之位,便是这定婚典礼都要超过旁人许多,给她无限荣光。 这些年轻的女子聚在一起,看着冥王那么优秀的又有了归属,心中都不忧虑起来了。 “唉,冥王又有主了,这四朵高岭之花如今只剩下兽王少神,和罗刹……” “嘘!” 一旁的女子急忙捂住说话的女子,慌张的朝四周望去,见大家都在交流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才是放开了手。 被捂住嘴巴的少女还未反应过来,就要说什么,可把她朋友急坏了。 “唉哟我的姑奶奶,你还是长点心吧,那位也是能提起的,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那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从鬼门关外走了圈,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苍白了脸色。 “这位姐姐,你们方才说的什么呀,什么四朵高岭之花,是很漂亮的花吗?” 不过,似乎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听懂她方才的话,比如眼前这个好奇心颇重的姑娘。 两名少女警惕的看着这个突然闯入她们视线的少女,一个美丽的不似凡人,如同精灵一样的少女。 “对了,姐姐你们好!我叫楚清澜,刚从下界飞升不久,之间一直在闭关,对这里还太熟悉,你们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方才两个说话的女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楚清澜,见其修为低下力量斑驳,便知道她没有说慌,才是放下了戒心。 至于这样修为低下的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她们倒是没有多想,毕竟,今日混进来的姑娘也不在少数。 “我叫刘佳悦。”这是方才差点儿说错话的少女。 “我叫吴秀瑗。”这是方才捂嘴巴的少女。 “你居然不知道四朵高岭之花,我跟你说哦,在我们这边,有四个男子,无论是从身份,容貌,年龄,修为等个个方面都是数一数二的,完虐世间男子的存在。因为不性情冷淡极难拿下被称做高岭之花。” “他们分别是北边的白夜之王夜之离,西边的冥界尊主冥王,东边的兽王少神,以及南边那位不能提的存在。” “不过,白夜之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王后,是医圣大人。兽王少神与南边的那位又消失了多年,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冥界尊主了。” “哎,不知又有多少少女的梦破了,心碎了。” 刘佳悦与吴秀瑗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沉浸在冥界尊主即将成婚的悲痛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叫楚清澜的小丫头正在捂嘴偷笑。 名叫楚清澜的小丫头一面笑着,一面穿过人群消失在了神殿之中。 在少女离开的时候,方才被提到高岭之花其中一个,终于是出现了。 “白夜王携白夜王后,白夜王子白夜王女前来贺喜。” 随着礼官的高喝,这对公认的神仙眷侣缓缓走了进来。 身着玄黑王服的白夜王挽着自家王后的手走了过来,目光极为温柔,一直未从王后身上移开。 在他们身后,便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王子王女虽然年轻,举手投足之间却已有了父母的风姿绰约。 “白夜王还是那么的英俊,小妹妹,你瞧,这就是白夜王,俊不。” 吴秀瑗与刘佳悦还想给楚清澜介绍白夜王,这才发现,小姑娘早就不见了人影。她们也没有太在意,继续去欣赏白夜王的美貌去了。 “白夜王,王后,你们可算是来了。” 在神殿的前方,才是他们的位置,此刻已经有不少人了,都在等白夜王一家。 “白夜王,你与冥王尊上素有交情,你可知道这位王后是何许人也。” 还是有人忍不住好奇,都打听到白夜王头上了。 “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也不知道白夜王到底见没见过新后,只是这白夜王似乎并不太给什么面子,弄的相问之人好是尴尬。 “哎,看来我们还要等好一会儿了。” “崔兄,这是为何。” “方才我可是听说了的,这新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眼下正在满宫殿的找新后呢!” “哎,看来又要等好一会儿了。” 至于失踪什么的,那都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王后贪玩出来了。 毕竟,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冥王的眼皮子底下动他心尖尖上的人儿,那可真是活腻了。 就在宾客们等的望眼欲穿的时候,这场宴会的正主儿才是姗姗来迟。 黑色,是冥界的主色调,两人所穿的正装便是玄色。 远远的看过去,这位冥王后似乎有点儿太娇小了,才到冥王的肩膀位置,尽管有神冠来凑,还是显得很娇小。 有眼尖我人发现,冥王并不是挽着冥王后走过来,而是搂着她过来的。 当冥王与未来的王后站在神殿前方的高台上时,众人这才看清了冥王后的真面目。 那分明十三四岁的小萝莉,年龄也太小了一些。 “怎么是她!” 第三十五章 冥尊王后,楚门清澜。 大殿的未端,吴秀瑗与刘佳悦看着那名光芒万丈的女子,脸上的表情要多震惊有多震惊。 那个冥后的模样,与方才和她们搭话的小姑娘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就连神情举止都是十分的相似。 就在她们震惊的时候,其实殿前的楚清澜也是十分惊讶的,不过与她们无关,而是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 楚清澜并不擅长掩藏情绪,她情绪的变化别说一心扑在她身上的冥王了,就连没怎么去看她的白夜王夫妇都捕捉到了。 不过发现归发现,谁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敬的神色,都当做未曾看到一样。 毕竟,冥界之主的尊威不是谁都敢侵犯的。 “本尊身边的这位,便是本尊的妻子,冥界的王后。本尊希望,诸位能向对待本尊一样对待王后。还有,收起你们那点心思,冥宫只会有一个女主人。” 冥王的话向来简短无情,今日破例说了这么多的话,却更加无情,让那些等着嫁入冥宫为妃的姑娘们芳心碎了一地。 在没有这句话之前,她们还可以安慰自己,做不成冥王后,做冥王的宠妃也可以。可是,有了这句话,几乎没什么人再有胆量动这个心思了。 但还是有些人,比如。 “尊上,不知王后出自何地。” 终归有不怕死的人敢于挑衅冥王的尊威,这话分明是在拐着弯的问冥后的身份,拐着弯的说冥后配不上冥王。 因为,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位冥后气息微弱而驳杂,并不是他们这里的人。 楚清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又被人拐弯抹角的说了一通,当下只觉得羞愤,就要朝冥王身后躲去,却被冥王拉了回来。 “不知这位仙子又是出自何处。” 冥王笑了,一笑如同春风过境,百花盛开,一下子迷的大部分女子都忘乎所以了。由其是那个自持身份贵重说冥后配不上冥王的姑娘,更是高兴的不行。 她向来自持身份很少出席宴会,又自以为姿容绝世,竟是以为冥王的笑是因为她的美丽,是冥王对她一见倾心的表现。 “梵帝神女梵汶音见过冥王尊上。” 这位自傲的姑娘摆出了她认为的最得体的微笑,微微曲膝道出了自己尊贵的身份。 梵帝神女,这身份的确足够尊贵,可惜…… 不等梵帝神女直起身子,她就听到了一个字,让她混身鲜血都要凝固的一个字。 方才还笑着以天籁般的声音问她的身份。这一刻便是满面严霜冰冷无情的吐出了一个字。 “杀。” 梵帝神女怎么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说她半句不是。 这个自傲的梵帝神女前一刻还做着冥后的美梦,这一刻就被她一直仰慕的冥王打入了无边炼狱。 冥卫来的极为迅速,尚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架着梵汶音了。 “慢着。” 是两个女子的声音,几乎重叠到了一起,却依旧可以分辨得出不同。一个是软软的怯怯的,一个则是温柔的迟疑的。 前者来自冥后,也是她的声音让冥卫停下了脚步。 后者来自于白夜王后,因为不是自家地盘而有些底气不足。 冥后胆子似乎比较小,见有人说话就不敢再说了,只是以担忧不忍的目光看着那位梵帝神女。 白夜王后见冥后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也只好开口了。 “冥王,今日只你与冥后订婚的大好日子,见血似乎不太好吧。” 很俗套的理由,原谅她吧,她实在想不出理由了。梵帝神女的身份虽然尊贵,却远远比不上冥王,梵帝的修为高深,却也依旧比不上冥王。 所以说,以冥王的性子要杀了区区一个梵帝神女,还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冥王似乎就吃这一套,他动摇了,可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女子方才居然拐着弯的埋汰他家王后,这口气就忍不了。 白夜王一看自家王后的话居然不管用了?那还得了,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冥后却是先开口了,依旧是那软软的怯怯的声音,却把在场的众人雷的外焦里嫩。 “阿熠……” 冥后拉着冥王的衣角,再配上这软软的声音,分明是在撒娇啊! 而且,冥王居然就吃这一套。 “把她丢出本尊的地盘,顺便让梵帝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 白夜王后的劝导居然抵不了冥后的一个撒娇,看来,这冥王会与他的师兄白夜王一样,都是一个宠妻无度之人。 今日,在冥王神殿中的所有人,都深刻记住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得罪冥后! “阿熠。” 在两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冥后又扯了扯冥王的衣袖,说了些什么。 反正,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白夜王夫妇也暂时离开了。 “冥熠,方才你不给小莜面子,这下子又要找我干什么。” 白夜王是真的宠妻,一见到冥王就为自己的妻子不平。 “不是我,是澜儿,而且也不是找你,是找医圣。” 冥王说着便侧了身子,露出了身后的冥后。 “找我?” 白夜王后与白夜王冥王一样疑惑,她似乎并不认识这位冥后。 “我……王后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楚清澜。” 楚清澜?这个名字! 白夜王后很快便是想到了这个名字,却似乎并不能把冥后楚清澜同她认识的那个楚清澜连系到一起。 “这样说吧,我的叔叔叫,楚轻墨。” 这一下子,连白夜王都想起来,居然习惯性的将白夜王后护在身后去了。 “你是清澜,奇原帝国楚门的清澜!” 白夜王后似乎并不领情,一把推开白夜王到了楚清澜跟前。 “对,是我,白姨,是我,楚门的清澜。” 楚清澜说到这儿,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来到这个地方快十一年了,在这里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若非有幸遇到了冥熠,她还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 如今遇到白夜王后的她,只觉得仿佛遇到了亲人,可以尽情的宣泄自己心中的委屈与恐惧了。 第三十六章 神秘组织,冥王之怒。 “澜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身上的气息,你,你是冥界的人了,怎么会……” 白夜王后见到清澜也是很高兴,这份高兴很快就被冲散了,散的干干净净。 冥界的人,除了如冥王这种土生土长的冥界之人,便只有另一种了。 有机缘或有实力的人类,他们在死去之后便会来到冥界,如果机缘实力都强大的,可以说是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楚清澜怎么会,死了的。 “这个……” 楚清澜犹豫了,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其实还和白夜王夫妇脱不了关系,只是,她并没有怪罪他们意思,要怎么说才不会让他们误会呢。 “白姨,当年,追杀你们的哪些人,可查出来了,是谁。” 楚清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并非是因为恐惧胆颤,而是因为,愤怒,仇恨。 楚清澜突然想到,她和那些素未谋面之人之间,并不是只有自己的仇恨,还有她血脉相连的亲叔叔,楚轻墨。 楚轻墨,十多年过去了,他淡出了世人的生活,却并非是遗忘了他。 他们只是不愿意提起,那位年轻的帝师,是整个啼凤大陆的骄傲,那是一颗才升起便陨落的巨星。 他的殒落,真真切切是每个人心中的悲痛,便是不曾相知之人,只要想到他,就忍不住叹惋。 其实,奇原帝国之所以能在众国鼎立的局面中生存下来,得以偏安一隅。楚流皓得以平安的长大,当真是忌惮他那所谓的天道庇佑吗? 不过只是看在楚轻墨的面子上罢了,楚轻墨,是奇原帝皇的老师,是楚流皓的亲生父亲,都只是因为一个楚轻墨而已。 白夜王后不知楚清澜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犹豫了一瞬,还是如实的说了。 “那些人是一个组织,很是隐秘,我与阿离这些年也一直在查,却越查越乱,越查越心惊。” 白夜王后这话一出口,冥王都有些惊了。什么样的组织,让他的师兄,一代战神都是这般头疼。 楚清澜深吸了一口气,果真是这样吗? “白姨,杀死我的,就是他们。” 楚清澜说完这句话后,偏殿内的气氛突然沉闷了,很快,便可以听到很细微的响声传来,就像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冥熠!你莫不是疯了!” 白夜王是第一个发觉事情严重性的人。 冥熠动怒了,也只有冥王之尊的他才有这样的力量,只凭心情便可以影响到这座神殿,让其有了崩溃的迹象。 “别忘了你的王后还在这里。” 冥王再一次在白夜王夫妇面前刷新了他的宠妻度,不管什么事,只有和楚清澜有关的才可以引动他的心弦。 在白夜王说完这句话之后,冥王终于稍稍收敛了他身上的戾气,这座可怜的神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师兄,我希望你多留几日。” 冥王开口留白夜王几日,还难得的再叫了他一次师兄,其实不过是为了和白夜王一起商讨,如何对付那个神秘的组织,为他家王后出一口气。 虽说若非是因为那些人,他就不会这么快与楚清澜重逢,可是,这仇,依旧不能算清。 “好。” 白夜王答应了,只有他对那个组织了解的最深刻,他十分清楚,如果只凭他,根本不可能再查出什么。 借助冥王的力量,是更好的选择。 在他们约定好了之后,一直表现的异常沉默的楚清澜再次开口了。 只一句话,便足以震惊整个世界,也让白夜王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杀的,可不只我一个呢。还有,我的叔叔,楚轻墨以及,兽王少神!” 楚轻墨,兽王少神! 白夜王后知道楚清澜的性子绝不会说慌,这应该便是事实。她一直以来都以为他们只是失踪了,隐世了而已,从未想过他们是…… 楚轻墨,兽王少神,这两个人是她的好友,因为某些原因,她一直都对他们心存愧疚,如今,这份愧疚,永远都无法弥补了。 “楚轻墨死在他们手中还有可能,兽王少神,那可是与我和冥熠并肩的人物,怎么可能也会死在他们手中。” “若是曾经的兽王少神,自然是不可能的。”楚清澜也是才得知了兽王少神的地位,也是不免对这个陌生之人感到叹惋了。 “可是,如果是失去了元丹的兽王少神呢?在啼凤大陆那样的环境中,受到压制的兽王少神失去了元丹,还是当初的兽王少神吗?” 楚清澜说这话时,看向白夜王后的目光多了一些异样的光彩。 其实,她挺喜欢这位白夜王后的,还亲切的唤她白姨。 可如今,隔了两条人命,她也无法与白夜王后亲近起来了。 毕竟,楚轻墨与兽王少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因为白夜王后而死的。 此刻她心中莫名的生起了一种邪恶的念头,她想看看,隔着这两条人命,她凭什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与白夜王“夫妻情深”。 白夜王后的脸色也是在那一瞬间苍白万分,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阿离,他们……” 楚清澜明白的事,白夜王夫妇都很清楚,楚轻墨与兽王少神分明是因为他们丢掉了性命。 “莜莜,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 白夜王一把把脆弱的白夜王后拥入了怀中,小心的安抚着。 报仇? 楚清澜笑了。 那不过是活着的人减轻愧疚的方法罢了,对死去的人没有半分益处。 “白姨。” 从前,楚清澜每每唤出这个称呼都是敬仰的。如今,每每唤出,都是为了提醒着自己,不要忘了那段鲜血淋漓的记忆。 “正殿里的姑娘,就是小影吧。还未恭喜白姨呢,终于一家团圆了。” 白夜王后抬起了头,错愕的看着楚清澜。 这句话很是正常,她听着怎么感觉一股凉意从后背蔓延开来。 “是的,不过改了名字,如今叫做白倩兮了。” 楚清澜的面上出现了一瞬僵硬,很快就又恢复了她那腼腆甜美的笑容了。 第三十七章 吃饭困难,食楼争论。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学院。” 何若华不停的搅着她碗里的粥,热气袅袅的升了上来,很快又消失不见,接着又有新的热气升了上来。 “没有教室,没有老师,没有资源,什么都没有,居然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何若华郁闷了,他们这算什么情况,是被放养了吗? 凤起学院能提供给他们的也就只有记录修炼方法的典籍,和一些传承魂技,楚流殇还有医术,温聿也有阵法,可她…… 唉…… 苏盼兮没有空理何若华的幽怨,她正在和她的小笼包奋战,温聿压根不会理她,只有楚流殇,用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支撑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看这何若华。 这两日,何若华似乎要明快了许多,就像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 “习惯就好,你看小兮已经习惯了,” 楚流殇并不打算去问何若华,那是属于她的隐私,她不想说没人能逼她。那夜流殇把她带出来,也并不图什么。 “可是真的好麻烦呀,从我们住的地方出来,走到吃饭的地方,要走小半个时辰呢!” 何若华说的倒没有夸张,真的是小半时辰。 其实主要是从住的地方,到凤起学院院门要许久。 凤起学院修缮是从最中心地带开始的,他们住的地方便是在中心地方。而做为曾经大路第一学院的内院,它的占地面积可想而知。 从住的地方出来,再找到吃饭的地方,真的是有些远了。因为要保密的原因,他们都不能采用骑马等容易暴露的出行方式。 说来也是奇怪,凤起学院已经决定招收学生重新出世了,为何还要将消息隐瞒的那样仔细不让外界知道他们的存在。 “哎,要是有谁会做饭就好了。” 何若华觉得自己都快要饿死了,一面搅着粥一面时不时的试试温度。 她现在觉得,学院不再需要像流殇温聿这样的人才了,而是需要一个会做饭的同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尤其是苏盼兮这种,每时每刻都要吃东西补充能量的人,老啃干粮真的是太不友好了。 “你倒是想的不错,就是会做饭,谁又会花这么多时间来浪费,做饭给你吃。” 楚流殇倒是无所谓,她与温聿一向对于食物不挑剔,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就是几顿不吃都没有什么感觉。 苏盼兮喜欢吃,却对吃的也没有什么执着的,只是对小笼包和烧鸡情有独钟。 只有何若华,她,似乎并不太习惯普通的吃食。她对于吒的颇为挑剔,没有合胃口的宁原不吃,这一点楚流殇已经明确的感受到了。 何若华说出的许多菜名,都是流殇从未听说过的。 结合之前种种,聪明如她,已经大约猜出了何若华的身份,对她不免多了份同情。 “谁说的,说不定就有呢!再说,人活一世,总要有点梦想吧。” 何若华说完这句她的粥也终于凉了些,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 “福安公主?一个下贱的玩意儿也配称做公主,帝皇真是糊途了!” “嘘,你小点声,那可是帝皇亲封,百官同意的。” “那又怎么样,我奇原帝国的公主只有一位,只能是帝师之女,那福安是什么情况,也配和帝师之女相提并论!” 流殇几人吃的正安静,隔着一道屏风却有人吵了起来。 争论的便是昨日的一纸诏书,上面写着将福安公主下嫁普宁王室的通告,整册诏书不是在说福安公主的贤良,就是写着帝皇加予他的荣耀。 “不是,阁下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帝师之女又如何,也不是皇室的公主呀,那福安公主好歹能占出来主动和亲,你们的帝师之女呢!她怎么不出来和亲。” 一共有三个人的声音,却是代表三个阶层的不同意感情。 第一个说话结合嗓音年龄,其中蕴含的魂力大约是三十多岁的一位战士,仰慕着帝师,连带着仰慕着帝师之女。 第二个声音温文尔雅的,似是个书生,大约是个正义人,只是胆子比较小,只敢和稀泥。 第三个嗓音粗旷,许是过着刀尖上舔血日子的普通百姓,很是同情那位福安公主。 流殇默默的听着,按住了想要出手的温聿,该出手并不是他。 “道歉!” 稚嫩的嗓音带着愤怒的感觉,透过了薄薄的屏风传到了流殇耳中。 那是一个少年,穿着竹绿的衫子,长剑出鞘放在了说话的那三人的桌子之上,剑锋上闪烁的不仅仅仅是寒芒,还有浓郁的魂力。 这是一个战将高手。 年龄比自己小大截,修为却比自己高一大截,那两人郁闷了。 “敢……” 第一个说话的人准备再开口说什么告饶的话,少年一个眼神瞄过来就不敢说话了,噤若寒蝉。 “你,还有你。” 少年用剑鞘指了指第一个说话和第三个说话的人,继续说到: “向我的姐姐,帝师之女凤影公主道歉。” 第一个说话的人以为他找到了求饶的方法,正准备说话为自己开脱,少年依旧只是一个眼神冷冷的瞄过来,立马噤若寒蝉, 同时他们也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年是何许人也。 帝师独子楚流皓,这几年来最耀眼的新星,完全有希望继承他父亲的遗志。 大陆之上最年轻的战将,他们居然当着他的面买弄心思抹黑他的亲姐姐,想起来就可怕。 “是小人错了,小人有眼无珠,小人不该抵毁凤影公主,小人向公主殿下道歉。” “是小人错了,是小人错了……” 这两个人也是半分骨气的没有,立马就求饶道歉,看得那书生一愣一愣的,不由都有些害怕起来了。 楚流皓也并不想同他们计较什么,也就收回了剑,转身的一瞬间目光不经意间瞥到楼下,只见一抹熟悉红影掠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是…… 楚流皓急忙追了出去,大街上却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他想找的那个人。 第三十八章 交手言尘,险些遇到。 楚流皓怎么可能找到楚流殇,流殇光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他。 因为并不想与他见面,流殇趁他不注意便是离开了,为了保险起见,还与何若华换了外袍。 故而,楚流皓追到的只是温聿与何若华。穿着何若华外袍的流殇早就带着苏盼兮在另条道上,他是错过了。 楚流殇突然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带着苏盼兮拐进了这道美食街。 对食物没有抵抗力,特别是对美食没有抵抗力的苏盼兮,只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天堂,可怜了流殇跟在后面一直为她付钱收拾局。 苏盼兮一路吃,流殇一路付钱。 她倒也不是不舍得那些钱,只是怕苏盼兮自己把自己撑坏了。 流殇粗略的算了算,就这一刻钟,苏盼兮吃的便相当于十个人普通人一餐的饭量了,却似乎只是刚填了个底。 对于苏盼兮,她了解的还是少了些, 她只知道苏盼兮饿了不吃东西会晕倒,以为是靠食物补充能量,并未想到,她吃撑了也会晕倒过去。 一个时辰后。 流殇看着瘫在自己怀中的苏盼兮十分的无奈。还过无奈归无奈,她还是很担心的。 把脉下来发现她只是能量集攒到了定量,需要休眠进行能量消化。只是睡太久对大脑也是有损伤的,流殇便打算帮助她消化能量。 ''流殇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一直随身佩带金针,倒是方便的很。 阳光之下,金针折射出的光芒十分的好看,流殇的针丝毫不受影响的就要落下来的时候,一声喝斥差点儿让她扎歪了。 “住手!” 是男孩的声音,尚隔着百余米的距离便在大喊,不得不说这目力也是十分的不错了。 “住手,你想对苏苏干什么!” 见流殇还未住手而继续扎针,那男孩急了,还在奔跑过程中飞镖就像不要钱似亿往流殇身上飞,弄得流殇头皮都有些发毛了。 流殇只瞄了一眼,空闲的左掌将幻月幻成一张盾牌,将飞镖悉数挡了回去。 男孩见流殇有盾牌相护只能近战便是加快了速度,在他赶过来的时候流殇也正好施完了针,盾牌收起,幻月化剑正好接下了男孩的一刀, 流殇却是带着苏盼兮退了两步。 不仅是因为流殇施针消耗了气力分散了注意力,更是因为这个男孩由于紧张和担心,发挥了超出寻常的力量。 “你认识小兮?你是……” “放开苏苏!” 流殇自认为脾气不算好,平白无故被这个男孩攻击,如今又是打断她说话,她这火气了是蹭蹭的上来了。 “看来你是想和我打一架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人执剑,一人拿刀交起锋来。 这一交手,到真真是酒逢知己棋逢对手了, 两人的路子出奇的相似,都是地下赛场那种狠辣凌厉的打法,带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亿绝决。 “真是对胃口。” 两人在对打之间不由的开始留了余手了,因为生了惺惺相惜之意,倒不好失去了一个朋友。 楚流殇见男孩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却是不想再同他打了。 “顾言尘师兄,小兮师姐就交给你了。” 楚流殇说完,便是将苏盼兮往对面一推,自已率先离开了。 男孩看着朝自己而来的苏盼兮,忙是收住了攻击,正准备骂流殇无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流殇的话。 顾言尘师兄? 小兮师姐? 难道她就是那天晚上要闯阵的姑娘,如今已经成功的成为了自己的师妹了。 那么…… 我方才…… 顾言尘愣了,呆了…… 他方才居然误会了小师妹,还对小师妹动了杀心? 太可怕了。 是的,这男孩便是提前回来的顾言尘,他本来是准备在这条街买点儿好吃的给苏盼兮带回去的,却正好看见楚流殇拿着闪着寒光的长针扎苏盼兮,一时之间情急,脑子都转不动了,也就对流殇出了手。 顾言尘看着自己怀中昏睡不醒的苏盼兮,有经验的他闻着苏盼兮身上属于食物的香气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顾言尘却想不明白,那小师妹为何要跑的那样快,就像有人要追她似的。 :难道是我刚刚太凶了? “不管了,先回学院就是了。” 顾言尘一个转身却是差点撞到人,准备破口大骂的他看清来人之后气就消了大半。 “楚小王爷?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这一身青衫的少年正是楚流皓。 他居然还是找了过来。 “你是哪个学院的,方才那姑娘与你是什么关系。” 两三百米的距离,只能模糊的看见个人影,他们彼此之间却十分清楚,那是对方。 楚流皓朝着楚流殇而来,楚流殇自然是惯例的落荒而逃。 不过她似乎是忘了,战将的耳力也极好呢, 顾言尘是真的精明,他眼珠子一转,看着楚流皓这着急的模样,再想到楚流殇方才的落荒而逃,竟是觉得流殇的逃跑与这位楚小王爷有关,她并不想见到这位楚小王爷。 一个是同一个学院的小师妹,一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小王爷帝师之子,并不难做出选择。 “哦~你说刚才那姑娘?你认识?那正好,她刚刚打昏了我朋友,医药费就由你出了吧。你不知道方才那个姑娘有多奇怪,打不赢就算了,还说什么师兄师姐的套近乎,其实我压根儿就不认识她。” 顾言尘只是开个玩笑吧,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信,可楚流皓居然真的给了。 看着自己手心沉甸甸的钱袋,顾言尘愣了。楚流皓却以为他在嫌钱不够,立马补充道: “不够吗?我身上就这么多了,你要不去皓木城拿,你不要为难她……” “不是,你咋对她那么好呢?她是你什么人啊!” “她,是我姐姐……” 顾言尘彻底呆了,姐姐?……那不就是凤影公主?! 不是,这是真的吗!这姐姐弟弟的,弄啥子咧! 不过顾言尘还是决定为楚流殇保守秘密,怎么着也不肯承认自己认识她,弄得楚流皓失望而归。 第三十九章 千里追杀,亡命之逃。 那是居方城外不远处的一座森林,流殇来到居方城的时候还曾路过那里,树木生长的极为茂盛一派生机勃勃。 如今,不过短短几日的时候,这座森林就破败的不成样子了。 许多树本被拦腰斩断,到处都有着火烧火燎的痕迹,刀与剑的痕迹。 地上的植物也被毁的不成样子,依稀可见零星的鲜血,还未干涸。 若说这一座森林的变幻其实只在一盏茶间,只怕没什么人相信吧。 这座森林的变化,是人祸。 稀疏的树林之间,有一个少女,一个浑身沾满鲜血,浑身布满伤口的少女,在全力奔跑着。 在她的身后,是十余位训练有素的杀手。 这是一场追杀与逃亡的游戏,让无辜的森林遭了殃。 “大小姐,我要是你,就会放弃这无谓的挣扎,自我了结了。” 身后的杀手,他们不仅仅是杀人,更是为了诛心。 看这少女身上的伤口,是新伤叠旧伤,看样子是逃亡许久了。而这样的话,她也一定听了不少,却依旧还在强撑着没有倒下去,是真的难得啊! 身后的杀手依旧在嘲讽打击着,少女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全力奔跑。 “大小姐,真的不知道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丁家是不会再要你了,你爹娘也都死了,孟家你是回不去了……” “其实,本来属下以为,以大小姐平日高傲的性子,是断不会如今日一般苟延残喘的,以你的骄傲,早就该自我了结了,落得个干干净净。” “属下是真的没有想到,大小姐会坚持到现在,从孟家到这里,也该有千里了吧,真是让人敬佩呢。” “放弃吧,你能逃到哪里你去呢!天下,早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 任凭这些杀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诛心的话语,前方的少女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稍稍恢复魂力的时候朝后攻击一下。 那些杀手的攻击倒是没停过,大都都被少女躲过了,只有极少数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越追下去,身后的杀手就越觉得心惊。 这个局面,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也不是他们应该看到的。 这个姑娘,她们孟家的大小姐,修为是在战将四阶,不对前些日子她刚提了一级,如今是五阶了。 而追杀她的杀手也并不止是这十几个战将,其实还有好多战宗,以及一位战王的。 可是,这些人都被她消耗掉了。 从最开始的时候来说,她的身上有着不少的法宝,她是如同不要钱一样的开启自毁后朝杀手们丢去,利用法器爆炸的威力解决了不少。 加上她平时受到了极好的训练,实战经验极为丰富,自已也斩杀了不少杀手。 最近这些时间来说,她身上的伤都受的要少了许多。 一个多月的追杀,却迟迟搞不定一个小姑娘,他们开始急了。 而且如果被她逃脱了,那就真的是后患无穷了。 这个少女身上所背负的仇恨,足以覆灭整个孟家。 【居方城?凤起学院】 顾言尘与楚流殇大眼瞪小眼已经好一会儿,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温聿与苏盼兮都被拦在了门外。 “凤影公主居然也来了我们凤起学院,真是不敢想象。” 先开口的是顾言尘,一开口就在告诉流殇。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那他呢?你告诉他没有。” 楚流殇反而表现的很平静,只是面子上的平静,谁又知道她心底的紧张呢。 顾言尘是凤起学院中最聪明他一个,一点从傅君奕与苏盼兮对他评价便可以猜出来。所他会猜到自己的身份,流殇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她紧张的只是楚流皓。 “我自然是——没有说的啦。” 顾言尘笑了,流殇发现这个男孩笑起来居然是有酒窝和虎牙的,是真的很可爱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来了个师妹,我等了这么多年的师妹,可不能被我弄跑了。” 顾言尘实话实说,他是真的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 楚流殇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顾言尘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楚流皓知道了流殇的所在,''流殇说不定就会离开凤起学院了。 谁让每个与那个家有关的人,都在劝着她回到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她,真的怕回去,是真的怕。 “多谢师兄帮我隐瞒,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流殇,请多多关照。” “楚流殇?不是……” 顾言尘刚相说不是叫楚清影吗?不过他的反应也是够快的,立马拐过弯了。 只怕,当年凤影公主的失踪并不简单。 看流殇的样子就知道了,给人的感觉极为厌恶楚家。若非因为帝师的原因。只怕这姓都要弃了吧! “楚楚师妹你好,我是你的师兄,顾言尘,顾言尘的顾,顾言尘的言,顾言尘的尘。请多多指教。” 流殇忍不住被他的自我介绍方式逗笑了,看着顾言尘露出的酒窝虎牙只觉得心都软了不少。 “顾师兄,关于我身份的事,还希望你可以保密。” 她的身份,这个想丢却丢不掉的身份,她从别人口中听到便觉得隔应,更别说让他们知道了。 楚流殇郑重其事的样子在顾言尘面前似乎显得特别尴尬多余。 “放心啦,我知道分寸的。” 少年摆了摆手,随意的答应,却是最坚固的承诺。 顾言尘说的是知道分寸,并不是一定会保守秘密,流殇反而觉得安心了不少。 与这样一个聪明没坏心的人说话,就是省心。 楚流殇与顾言尘的友谊就是来的这么简单,这是后来很多人都无法理解的,保括傅君奕苏盼兮。 顾言尘是知道了但可以很好保守秘密。 楚流殇是看出了装做没有看出,让它永远只是秘密。 不问,不说,保守着彼此之间不想为别人知道的秘密。 这就是他们的友谊。 于是,傅君奕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兄弟,似乎也已经不知不觉间占到楚流殇的地盘上去了。 整个凤起学院,对楚流殇保持敌意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第四十章 轻松自在?君奕之祸。 “楚楚,你们居然觉得日子太无聊了!” 顾言尘的加入让凤起学院活跃了不少,在他得知何若华那楚流殇觉得这两日过的很是悠闲的时候,那惊讶的表情,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你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们真是太天真了,等今天晚上你就知道许先生的可怕了。” 别人都会觉得采办的任务繁重,顾言尘却是最喜欢每月的这两天了,这也是他每月最轻松的两天。 “不对啊!” 顾言尘回头看了一眼凤起楼,又问道:“何何,楚楚,你们这两天真的没有受到任何训练吗?” 楚流殇与何若华都是点了点头,她们方才好像都说了呀,为什么要多此一问。 “小顾,是真的哦,而且我好像从前天……不对好像是大前天,哎呀记不清了,反正我好久都没看到许先生了。” 苏盼兮这么一说楚流殇也是想到了,自从前天晚上她夜探凤起楼被许如歌抓包后,她似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感应到他的气息了。今天早上的时许如歌才是回到了凤起楼。 “你们真的是太幸运了!” 只是顾言尘一想到,他在外面奔波的时候,傅君奕与苏盼兮也都在床上睡大觉,心里立马就不平衡了。 按照平时来说,这两天他们应该遭受魔鬼训练之才对呀。 “我觉得许先生可能是想让楚楚你们缓两天,不过今天晚上你们应该躲不掉了。” 顾言尘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兴奋,昨天下午的时候还没打过瘾就被楚流皓打断了,今天晚上他要好好的和楚流殇过过瘾。 用顾言尘的话来说,和傅君奕苏盼兮之流切磋比拼的纯粹是魂力的高力,只有和楚流殇这种在鲜血与成就起来的战士,才能感到切磋的畅快。 “顾师兄,那个,你会做饭吗?” 何若华这话一问出口,流殇立刻带着温聿和她拉开了距离,还顺带别过了脸。 她不认识这个人,太丢脸了吧! 要是顾言尘会做饭的话,苏盼兮那个吃货不早就缠着他做饭了吗?还用出去吃? 这脑子……真的是…… 前几日何若华一直绷着,这两日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也放松的太过了吧。 顾言尘也是没有想到何若华会这样问,还是苏盼兮抢着回答道。 “小华儿,偷偷的告诉你哦,小顾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做饭。而且是绝对学不会的哦,” 这一点,在后来的接触中,楚流殇何若华也是深刻的感受到了。 医术会一点,阵法会一点,语言,手工……甚至是绣花都会一点的顾言尘,在厨艺方面是真的没有天赋。 他只试了一次,还是做粥,就让他们彻底打消了让顾言尘学厨艺的这个想法。 吃东西是为了活下来,吃顾言尘做的东西是为了早日超生。 “对了,傅老大人呢,我都回来那么久了,怎么都不见他人,昨天晚上都没看见。” 顾言尘大约是几个人中唯一一个记得傅君奕的人了。楚流殇三人是本来就不熟,至于苏盼兮,有了楚流殇她才不管什么傅哥哥呢。 “傅师兄,昨天早上的时候他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还让我和宋前辈说一声呢。” 顾言尘提起傅君奕,何若华立马说了昨天早上的事。 顾言尘听了之后收起了笑脸,“傅老大一向敬重宋姐姐,他要离开凤起学院,怎么着都会和宋姐姐说一声的。” “会不会是有什么很着急的事。”何若华说道。 “不会。” 顾言尘马上否定,“就算再着急的事说一下也不会耽搁多长时间,而且宋姐姐还会带他去想去的地方。” “除非是……” 顾言尘犹豫了,他真不想事情是他想象的那样。 “除非是自己的私事,而且还可能有去无回的事。” 楚流殇没有那么顾忌,把顾言尘想说却未说的话说了出来。 顾言尘看了楚流殇一眼,他猜的也的确是这样,这样的情形他们都见过并且亲身经历过。 “若华,你先回去,若是明天早上之前我们即没有回来,你又没有收到我们消息的话,就却找宋前辈。” 楚流殇表现的比顾言尘要冷静的多,因为傅君奕于她而言死了便死了,她打算去找到,不过是因为他们同是凤起学院的学生罢了。 何若华的身体在楚流殇和宋初七的一齐调养之下已经好了很多,只差最后一步了,是绝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去找傅君奕,有楚流殇与温聿,顾言尘与苏盼兮便足以。 何若华虽然很想去,不过她也很清楚,她去了只能是拖后腿,也就留了下来。 顾言尘本来也想让温聿留下来的,不过在他看到温聿那可以升浮加速的轮椅后,在震惊中打消了这个想法。 出了居方城,便是一片空旷的丘陵山野,楚流殇他们倒是不知道该往哪边去了。 “阿聿,你能感觉到他的大致方向吗?” “我试试。” 温聿说着取出了地图,展开地图合上双眼,食指在地图上来回抚过。 片刻之后,温聿睁开了眼睛,指出了一个方向。 流殇二话没话朝着温聿所指他方向而去,温聿自是紧跟其后,顾言尘与苏盼兮虽是疑惑也跟了上去。 在看到那座都被被夷成平地的森林里,四人齐齐止住了脚步。 “阿聿,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好像路过这森林了吧。” “这里,应该有人打斗过,看痕迹还很新。”顾言尘也是到了森林面前,看到了满地倒下的,正在燃烧着的树木。 楚流殇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战斗痕迹,也只有战将以上而且还是十名以上的将才能造成的。 “傅哥哥!” 苏盼兮是第一个在满天黑烟里发现傅君奕的踪迹的,焦急的叫了起来。 傅君奕竟是真的在这里! 楚流殇也顺着苏盼兮的目光看了过去,她目力更加敏锐,还看到了傅君奕周围的黑衣杀手。 这些人,要杀傅君奕…… 不对,他们的目标是傅君奕怀中的少女。 第四十一章 杀手极多,合力退敌。 四人的速度都不慢,巧妙的避开了火焰拉近与傅君奕之前的距离。 傅君奕也看到了他们,眼神之中一直在让他们离开,四人只当没有看见过。 流殇在拉到一定距离之后,手上也就没有闲着,幻月化弓,魂力凝箭,一连射出了三箭,没有一箭落空,其中还有一箭射中了两个人的心脏。 只是一射,便射穿了四个人的心脏,为傅君奕减轻了压力。 在到达傅君奕身边的时候,期间流殇一共射了三次,每次都是三箭。因为后面两次有了防备的原因,流殇一共只射死了最开始的四个杀手,伤了六个,却也是十分可怕的。 傅君奕的身边只剩下了五个了,先前及流殇所伤的六个,都被他机智的先解决掉了。 流殇四人加上傅君奕自己,一人一招,最后五个杀手也都死掉了。 能这么轻松的解决掉这么多的杀手,都要归功于楚流殇。 她那最开始的三箭,真的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些杀手只顾着对付傅君奕了,根本没发现有人靠近。 冷不丁一下子死了四个,对流殇的惊恐与警惕在她又伤了六个之后达到了顶点,一时都忘记身后的傅君奕了,只顾着流殇了。 “傅老大,你怎么样了。” 顾言尘落地之后就冲到了傅君奕身边,还顺带的踩了一下那些杀手的尸体。 “我还好。” 傅君奕嘴上说还好,顾言尘他们又不是没有长眼睛。 那身上一道道的伤口,那鲜血,让青色的衣衫都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傅哥哥……” 苏盼兮也是红了眼睛,看着傅君奕伤痕累累的样子,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却一直拼命的忍着。 只有楚流殇,背对着他们靠在温聿的轮椅后面,没有去看傅君奕。 “顾师兄,你带着傅师兄,小兮,你带着那位姑娘,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楚流殇的话越来越有威信力了,才一说完,顾言尘与苏盼兮立即分别扶过他们,就要离开这里。 不过,他们似乎离不开了。 因为流殇才有了起身的准备就又靠了回去,还闭上了眼睛。 “还真是精彩啊!这样的箭术,好多年都没有见到了!” 声音不知是从何方传过来的,在火光之中,根本辨不出方向。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的身份了。” 楚流殇的话并没有特地指谁,傅君奕却知道是在说自己和他拼命救下来的姑娘,眸光暗沉了些许。 “楚师妹,麻烦你带着……”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次来的可不是你们家的死士,,而暗月的杀手。” 流殇打断了傅君奕的话,目光下垂,把玩着手上化做原态的幻月。 暗月的杀手,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人离开。 暗中还未完全出现的杀手全都是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是哪儿泄露了吗?怎么还没露面,那小丫头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在杀手界混了。 “暗月!” 傅君奕绝望了,看来他们都是逃不脱的,他倒无所谓,只是平白连累了他们。 “小丫头,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就该知道,凭你们,是绝对逃不掉的。” 还是最开始的那个声音,而随着话音的落下,清一色穿着月白色衣服罩住面容的暗月杀手们,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与他们相对而立。 “逃?” 流殇笑了,“我们不会逃。” 身后的顾言尘等人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温聿与楚流殇却依旧十分平静。 温聿是面对顾言尘他们的,顾言尘他们可以看到,温聿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手指还不时的在琴身上抚过。 “你们还是走吧,他们的命不是你们该拿的。” 流殇说完便是随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只一瞬,又戴了上去。不过也够了,对面的暗月杀手们,都已经看到了流殇的面容。 因为有面具阻挡,所以没有人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面情变化,有多么的震惊与害怕。 那些已经拔出来的刀就那样僵着,拔出来也不是,放进去也不是。 “楚姑娘,接到任务的不止我们暗月,要不要……” “免了。” 楚流殇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 “没有你们,他们什么都不是。” 又能掀得起多大的浪花。 “回去吧,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传出一点风声。” 楚流殇只是随意的说着,却不知决定了多少人的生死。 暗月杀手却都是没有离开,视线都落在了流殇的身后,让流殇忍不住笑了。 他们居然把流殇的意思理解成灭了顾言尘等人的口。 “他们,是我的人。” 这话一出,暗月的杀手们才都离开了,不过并未走远,而是将这座森林围了起来,处理掉那些从流殇手上逃出来的杀手,不让风声传出去。 那些也接了任务的杀手们起先因为畏惧暗月的杀手,并不敢出面。 在得知暗月要离开的时候,还窃喜过,因为那不菲的赏金。不过他们足够小心,在确认了暗月的杀手都离开了后,才是出现在流殇等人面前。 流殇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乌合之众”,手中的幻月在各种形态之间变化,最终,化做了一柄血色长剑。 二十个大战师,十三个战将,一个战宗。 还真是颇为壮观呢。 温聿的琴声响起的时候,流殇也动了,以快取胜,出其不意,足以弥补她实力上的不足。 顾言尘与苏盼兮也是紧跟着加入了战斗。 开始的那一剑,太过快了,并不足以看清苏盼兮的实力。 楚流殇现在才发现,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动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与平常的模样判若两人。 在混战之中,顾言尘因为一直在流殇的对面,故而很清楚看到了,流殇的眉心,居然浮现了一枚很小的血色的珠子。 珠子出现的极快,消失的也是极快,和流殇指尖的金光同时出现同时消失。 让顾言尘震惊的是,那样的珠子,他曾经看到过。 第四十二章 红衣血剑,落荒而逃。 傅君奕被他们护在中间的安全地带,目光一直呆呆的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 楚流殇,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姑娘。 她不会感觉不到自己对她的敌意,为什么还来救自己。 那样,不顾一切的挡在他们面前。 事实上,傅君奕真是自做多情了而已。 流殇只是纯粹的喜欢战斗的过程,而且,战斗已然开始,如其想那么多,倒不如用心让其早点结束。 所以,流殇的不顾一切不过是在尽力让战争早点结束而已。 至于救他? 流殇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一定的理由,并不会平白无故的救人,若非因为宋初七,她才懒得救傅君奕呢!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误会。 傅君奕为此对流殇的看法了极大的改观,并因为自己先前对流殇的戒备针对而感到愧疚自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反而成了几人中最维护楚流殇的一人。 傅君奕也是正真的看到了流殇与温聿配合起来的真正威力。 温聿的琴声不再单单蛊惑人心,更是化做了伤人的利刃,各式的暗器从他身下的轮椅中射出,配合着流殇亲手配的素药,杀人于无形之中。 而楚流殇,剑招快的傅君奕都要集中全部的精力才能捕捉得到。 傅君奕正在仔细观察着楚流殇的动作,然后傅君奕就发现,流殇腰间的那串装饰用的腰铃,发出的声音与温聿的琴声相响应也就算了,居然还有细如牛毛的银针精准无误的射入了杀手们的穴位之中。 这是什么妖孽的控制手段,太可怕了,比不了比不了。 他之前还在疑惑问,为什么和她交手的杀手,战斗力都仿佛削弱了很多,原来是这样啊! 傅君奕光是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有些同情那些杀手了。 虽然他不懂医术,可有些穴位的作用他还是知道的,虽无法致命,可那又酥又麻又痒的感觉真的是……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可以提刀作战。 他这才知道,那夜闯阵,两人连自己实力的一半都未发挥出来。 这样的两人,尤其是楚流殇,便是实力低又如何,照样可以完虐初级战将。 反观苏盼兮与顾言尘,傅君奕越看就越觉得不顺眼了。 之前还觉得他们配合的很好来着,如今和楚流殇温聿一对比,默契度立马被秒成渣渣。 “傅老大,你太不厚道了!” 虽说四人都发现了傅君奕打量的视线,却只有顾言尘一个人觉得不舒服,敢于反驳出来。 “你还不给我抓紧时间疗伤,到时候我们打不赢就跑了,看你怎么办。” 顾言尘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中依旧可以笑的很开心,没心没肺的模样看的那些杀手直咬牙。 “呵呵。” 对于顾言尘的话,傅君奕的回应只是冷笑两声,不过他们在一起多年,顾言尘也是十分熟悉这个冷笑的代表了,不由打了寒颤,手下的剑也使的越发凌厉了。 这些杀手最开始接到任务的时候是很庆幸的,还在想着不过一个战将境的小丫头居然也值得那么丰厚的赏金。 此刻他们只觉得十分头疼,这些修为看上去并不算高的少年们,对付起来居然那么棘手。 战斗经验以及魂技之间的配合运用,比他们这样过惯了刀尖上舔血日子的杀手们还要灵活,彼此间的配合更是严密无间。 尤其是那个红衣少女,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先前他们还顾忌着她那令暗月退避的身份,不太敢对她下死手。 可那红衣少女却是抓紧了这个时机,趁机杀了好几个畏首畏尾的杀手,让他们不得不硬下心来对她动手。 事实证明,只有更狠,没有最狠。 那红衣少女身上飞出来的牛毛针,精准无误的射入了他们身上的穴位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毒,真的是太居方城可怕了。 一袭红衣,一柄血剑,简直要成为他们永远的恶梦。 别人都是打的越久,状况越不行,流殇却是刚好相反,打的越久状况越好。 她如今已经不满足一柄剑了,一把捞过一名死去的杀手的剑,两只手配合起来就如同两个人一样,毫不耽误。 另一边,傅君奕与那姑娘因为有楚流殇给的丹药,恢复起来要快了许多。在他们的加入后,这批杀手们的优势散的干干净净,纯粹被他们压着打了。 在傅君奕与那姑娘联手使出一个融合魂技击杀那名受伤的战宗后,轮到杀手们恐惧了。 所剩无几的杀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朝外逃去。 楚流殇几人自是乘胜追击,不想放过一个。 “不必追了。” 有几个杀手跑的极快,其实是用同伴的命拖住楚流殇等人,才逃出了视线之外。 “他们活不了的。” 楚流殇拦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女孩,看着周围越来越大的火势,皱起了眉毛。 不知不觉间,整所森林的树木都是烧着了,除了流殇几人打斗的地方是早已烧过了的,他们似乎是被火给包围了。 “根据这森林的大小,这火只怕要烧好几天吧。” 顾言尘也是突然想起来,他们在里面呆几日倒是没事,他们伤的又不重。 可是重伤的傅君奕与那姑娘,需要及时得到治疗。楚流殇也只能用针灸控制住他们的伤势,还是急需药材的。 而且,苏盼兮。没有食物的话,苏盼兮是绝对没办法支撑下去的。 这蔓延数里的火海,要开出一条道来,似乎也不太现实啊。 顾言尘是没有办法了,他手上连材料都没有,想做东西带他们出去不可能。 几个人中,唯一能出去的大概也只有温聿了。温聿的轮椅真的是太精巧了,居然有升浮加速的功能。 “要不,温聿你先出去,回去找宋姐姐……” 顾言尘话说一半的时候总算看见流殇的白眼了,慢慢消了声音。 他,好像变蠢了怎么办啊。 太丢脸了有没有,他居然说出来让温聿去搬救兵的话,幸好傅老大不知道,还没有听懂。 第四十三章 牵丝之毒,以吻渡药。 “宋姐姐,您一定要帮我救救意婷啊!” 凤起学院中,傅君奕抱着已经再次昏迷的孟意婷急的不行。一向沉稳的他,都快要哭了。 宋初七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捏住孟意婷的手腕探脉,方才还带着笑容的脸上也不知何时没有了笑容,眉头一点的拧了起来。 良久,宋初七才是放下了孟意婷的手腕,对流殇说道。 “你也去看看。” 宋初七极少有这般沉重的表情,流殇依言也去为孟意婷探脉。 流殇这才知道宋初七为何如此沉重。 长时间的高度紧崩,她的身体,魂魄,精神力,都是受损不轻。 身上的伤口众多,也不知流了多少血,已经高度失血了。 身上的伤很多,有几处最重。 一处是左肩胛骨上的,已经洞穿了,在心脏的附近。 一处是肋骨上的损伤,断了三根肋骨。 一处是腹部的伤口,只差一点儿就刺到丹田了。 一处是右手手腕间的剑伤,割断了手筋,处理不好的话,这只手会废掉。 然而,最严重的,最棘手的还是她身上的毒。 “是我的。” 流殇收了手,已经将孟意婷的情况了解个大致了。 她体内的毒,是流殇的毒,名唤牵丝,牵一发而动全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只是会让人的痛感加剧,放大百倍。 这种毒,是流殇亲手研发出来审训敌人用的,很是残酷,居然是用到了孟意婷身上。 而她居然能在牵丝的作用下,坚持到现在,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有解药吗?”宋初七问道。 要想进行后来的治疗,必须得先解了这牵丝之毒。 不然的话,便是扎针的痛苦于她都是是火上浇油,是万万忍受不住的。 “没有” 楚流殇如实回道,她制这毒的时候,也没想着炼解药。 “不过我可以试试,” 毕竟是自己亲手制的毒,没有人比她更有希望炼出解药了。 “大概需要两个时辰,这段时间还请宋前辈尽量缓解她的痛苦。” 楚流殇说完就是离开了,连温聿都没有理。 楚流殇与宋初七之间的对话很是简短,不过这些人都是聪明人,稍微一想想不难猜出意思来着。 孟意婷身上中了一种毒,很棘手,宋初七都没有办法解。那毒似乎是楚流殇炼出来的,不过没有解药,流殇去炼解药去了。 傅君奕和他救下的这个名叫孟意婷的姑娘,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全程抱着孟意婷不放手。 宋初七看了眼傅君奕这宝贵的模样,把手上的止痛药丢给了傅君奕,让他自己喂去。 “对了,你要小心点哦,她现在很敏感,感受到的痛苦是你们的百倍。” 宋初七算好了,孟意婷如今这情况是不能自动吞咽的,她自是有办法让孟意婷自己吃下这药的,可她不想这么干。 傅君奕拿了些温水把药丸化开,却不料孟意婷连水,都喝不下。 看着傅君奕手足无措,生怕把孟意婷弄疼,那药怎么着都喂不下的样子,宋初七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的十分猖狂。 傅君奕急的头上冒汗了,顾言尘这个没良心的也笑起来了。 “傅老大,我教你。” 顾言尘一向笑的很可爱,现在这笑的,却让人感觉很猥琐样子。 “亲一个,嘴对嘴这样不喂下去了吗?” 顾言尘还形象的用食指相碰,唯恐天下不乱的让傅君奕亲孟意婷。 傅君奕脸更加红了,连骂顾言尘都顾不上了。 这个方法虽然失礼,却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宋初七见傅君奕''这模样,很识趣的背过身去,不让他觉得太尴尬。 “你们都给我转过去,不许看!”傅君奕朝顾言尘与苏盼兮吼道,两人''忙转过身去。 傅君奕见三人都背着自己了,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盛了一匙药自己喝了。 傅君奕看了孟意婷好一会儿,少女的容貌已经长开,很是艳丽,此刻这面色苍白的模样,是真的让人心疼。 傅君奕低头,小心翼翼的吻上了孟意婷,温凉柔软的触感,让傅君奕的大脑有了一瞬的空白。 脑中一幕幕的回放着从前的画面,幼时的初见到年少时的分离,每一幕都是那么的清晰。 还过傅君奕还是有点理智在的,很快想起了自已的目的,用舌头抵开了她的牙关,将药灌了下去。 因为害怕一匙药药效不够,他又喂了一匙药,慢慢的将整碗药都喂了下去。 等到傅君奕将整碗药都喂下去的时候,他深情凝视孟意婷的时候,旁边传来了煞风景的偷笑声。 顾言尘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了,此刻正在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偷笑。 “顾言尘!” 傅君奕又羞又怒,也不知道他们看到多少,随手就是抓起药碗丢过去。 顾言尘笑嘻嘻的接下,目光依旧不停的从他们身上来回。 “君奕,你不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孟姑娘吗?” 还是宋初七比较好,知道傅君奕脸皮薄不好意思,扯开了话题。 “还是等楚师妹回来再说吧。省的再多说一遍。” 傅君奕难得的先想到楚流殇,宋初七就知道和今天的事有关。 今天他们和楚流殇也算并肩作战了,应该对他改观不少吧。 “对了,你们今天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怎么都伤的这么重。” 宋初七从何若华那儿得到消息后,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出去,看到的就是被大火包围的他们。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不轻的伤,只有温聿楚流殇身上并无外伤,看着要放心一些。 “这个应该和那位孟姑娘有关,有好多杀手都要杀她。” “的确是和意婷有关,我在接到意婷的求救信号就匆匆赶了过去,却没有想到那些人这么狠心,杀手一波接着波。” 顾言尘与傅君奕你一言我一语的讲了个大概,不过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暗月的事。 不管暗月与楚流殇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们都选择相信楚流殇。 相信那个和他并肩作战的血衣少女。 第四十四章 龙腾孟家,加入凤起。 流殇的解药如时送来了,不过她却并没有来。 “这就是你们今天救回来的?” 来送药的居然是许如歌,许如歌一进来宋初七就用力吸了吸鼻子。 “你居然受伤了,太不可思议了。” 宋初七那样子要多惊讶有多惊讶,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伤到许如歌的人。 “没你的事,闭嘴!” 许如歌走到傅君奕面前,扔给了他一个小瓶子。 “牵丝的解药。” “怎么是你来送,楚丫头人呢?” 宋初七倒是没有想到是许如歌来送药,她还等着楚流殇来,好听听傅君奕与孟意婷之间的故事呢。 “呵呵。” 这冷笑,和傅君奕有得一拼。 “你这酒喝多了,果然是有影响的啊!连那丫头发病了都看不出来。” 楚流殇的魂魄刺痛以及煞气发作,因为太过频繁被许如歌宋初七这几个嫌麻烦称做发病。 许如歌话一出口,宋初七也顾不上喝酒了,傅君奕也顾不上了喂药了,看向许如歌的眼神都在问楚流殇的情况。 “楚丫头怎么样了。” “哟,都这么担心呀。” 许如歌倒也没有卖关子,“给喝了两口忘川,睡得可香了。” 许如歌这话看似轻松,却是十分无奈的。 流殇的病,他们都是束手无策,只能饮鸠止渴似的,稍稍缓解痛苦。 “你还是先救这丫头吧,这个,你应该还是会的。” 有了牵丝的解药,剩下的就都简单了。 “这丫头看的有些眼熟?她姓孟?”许如歌见傅君奕点头又问道:“孟文泓的女儿?” 傅君奕依旧点了点头,倒是不知道许如歌怎么认识孟意婷的父亲。 “怎么,认识。”苏盼兮好奇的问道。 “有些交情。” 许如歌说着就离开了,转身的时候,几人都是听到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孟意婷的伤很快就处理好了,只需要静养了。 流殇那晚倒的时候把许如歌吓的不轻,睡了一觉醒来却似乎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傅君奕几人都从宋初七口中得知了流殇的大致情况,心疼的无以复加。 知道她并非是没有事了,而只是习惯了而己。 她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疼痛,在忍不下去,身体接近极限的时候就会晕倒。每一次的若无其事,都是已经忍过了最疼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那么疼了,已经习惯了。 “这位是孟意婷……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吧。” 傅君奕是这样介绍孟意婷的,引来了顾言尘与宋初七揶揄的笑。 “只是青梅竹马吗?” 傅君奕却是避开了这个话题,说了他们都想说的,孟意婷的身份。 “意婷是龙腾孟家的嫡长女。” 龙腾孟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与三百年前的凤起学院并肩的存在,是除了三山之外最傲然的世家了。 他们,居然救下了龙腾孟家的大小姐! “追杀意婷的就是龙腾孟家派来的杀手。” 傅君奕又是一句话,便打破了顾言尘抱上金大腿的美梦。 这不仅不是一个金大腿,还是一个隐患。 “你……孟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楚流殇看着孟意婷躺在床上的虚弱模样,对她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吧。 “我……我是相同君奕一起留在这里的,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 孟意婷有些忐忑的说出这句话,并不知道她能不能留在这里,不过,不管能有能留下,她都会为凤起学院保守秘密的。 “你都进了我凤起学院的门了,难道还想离开。” 宋初七本来是想逗一逗孟意婷的,不过她突然想到,这样对付一个重伤未愈的小丫头有些不厚道,就赶紧补充道: “许如歌那个老狐狸说了,希望你留下来。” 这一个子让傅君奕几人都惊讶了,许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过让他们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因为宋初七接着说道: “不用参加试炼,只要你愿意,从现在开始就是凤起的一员。” “我当然愿意!” 孟意婷如今已经无处可去了,凤起学院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 不仅可以让她获得复仇的力量,而且,爱的人,就在身边。 “欢迎你加入凤起学院,我是宋初七。” 宋初七为孟意婷的留下来没有特别的意外,,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孟意婷留下了下来,成了凤起这些年来的第七个学生。 十几岁的学生里,只有傅君奕,孟意婷,顾言尘,何若华,温聿,苏盼兮,楚流殇,这七个人了。 其中孟意婷的修为最高,楚流殇的修为最低。当然,何若华除外。 “对了,你们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快乐时光吧,今天下午未时之后,你们的噩梦就要来了。” 宋初七说着便是笑着离开了,她说话的内容,再配上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声,让楚流殇几人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傅君奕与顾言尘还有苏盼兮揽都似乎是知道宋初七话中的意思,那表情要多好玩有多好玩。 “还有两个时辰,我要去好好睡一觉。” 顾言尘说着就哈欠连天,像困了好久的样子,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朝着他的房间,他的床走去。 “我要去吃好吃的了,不然会没有力气的。” 苏盼兮明明每时每刻都在吃,此刻就如同饿了好久一样。 “傅师兄,就剩你了,你给我们解释解释呗。” 傅君奕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还要陪意婷,” “君奕,我也想知道。” 孟意婷的话似乎更好使。 “听我的,你们不想知道。” 傅君奕还是不打算说:“听顾言尘说,何师妹之前觉得这里太悠闲了。听师兄的,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你错了。”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你们之前的想法有多天真了,今天晚上,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那么怕许先生了,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地狱般的‘训练’了。” 傅君奕只要想到今天晚上,全身骨头就都酸痛了,更别说仔细解释了,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第四十五章 招牌微笑,训练开始。 除了伤重未愈的孟意婷之外,便是何若华都要参加今天下未时开始的特训。 苏盼兮是最后一个到的,抱着一大堆的吃的,可见是整整吃了两个时辰。 苏盼兮战定之后便是打了一个饱嗝,楚流殇与何若华担忧的目光还未从她的身上离开。 她们真怕苏盼兮会又吃多了进入休眠。 傅君奕与顾言尘却是习惯了苏盼兮的操作,只看了一眼之后就是移开了视线。 许如歌是正好在未时来的,一刻不迟一刻不早。 傅君奕三人在许如歌来的时候就条件反射般的站的笔直,只是苏盼兮抱着一大袋子食物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不错嘛,都挺准时的。” 许如歌的脸上是标准的微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刚刚好。 “小流殇也来了呀,小流殇你知道你们今天的训练吗?” 许如歌也不知道是怎么动的,身上并没有魂力波动,却是在一瞬间便出现在流殇的面前,凑的极近,不能流殇反应过来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看样子是不知道啦。” 许如歌根本没想着流殇回答,每每都是自问自答。 “其实我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训练你们好。还真是为难呀。” 许如歌看了看傅君奕六人,人多起来反倒不太好控制了。 因为每个人体制修为属性等各个方面都是不同,单独为他们每个人制定方案又太麻烦了。 好吧,他就是想偷懒。 “要不这样,你们绕着学院的内墙跑一圈。” 许如歌这话说完别说楚流殇三人被吓到了,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的傅君奕三人也是吓的不轻。 “许先生,您是开玩笑的吧。” 顾言尘第一个抗议,苏盼兮立马附议的点头,剩下的四人心中却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顾顾,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许如歌脸上依旧是招牌的笑容,却看得六人心底打了一激灵。 果真,下一刻就变脸了。 “半个时辰之内,没跑完你们就……” 不等他说完,顾言尘已经第一个跑了出去,除了温聿都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怎么说呢,正常人的速度围着凤起学院的内院院墙走一圈要两个时辰。半个时辰可以说是很宽裕了。 但直觉告诉他们,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哦,差点儿忘了,你不能跑。” 许如歌好奇的围着温聿转了好几圈,“他们跑布,你也不能闲着呀。” 温聿没有说话,便是神情都未有丝毫变化,让许如歌觉得十分没劲。 “要不你睡一觉吧。” 许如歌在温聿眼前打了一个响指,然而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温聿依旧十分清醒。 许如歌惊愕的看着温聿,宋初七给的药,他按理说应该睡着了才对呀,怎的意识还如此清醒。 “任何药都对我没作用。” 温聿倒是十分大方好心的告诉了许如歌原因,让后者不知道说什么好。 世上竟还真的有百毒不侵的人存在啊。 “那么,你就……” 许如歌无奈了,他的魅惑之术根本对温聿这小子不管用啊!因为温聿压根儿就没看过他,要怎么才能施展魅惑之术。 许如歌放弃了。他本来想用噩梦幻境困住温聿,折磨他的心神,不料根本没办法让他入梦。想用阵法代替吧,却又没有试合他又不伤害他的阵法。 许如歌犯难了。 只好放弃了对温聿进行魔鬼训练的想法了。 另一边,傅君奕几人正遭受着许如歌的魔鬼训练,都要想骂人了。 他们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半个时辰跑完内墙,他怎么可能这么温柔。 真当这满学院的阵法是摆设的呀!随便开启几个阵法,却够他们受的了。 半个时辰,一边闯过各种各样的阵法,一边绕着凤起学院跑一圈,也只有许如歌能想出来这种损方法了。 不过许如歌还是稍微有一点人情的,比如何若华遇到的阵法都是不需要什么实力的,是只要有坚定的意志力和信心就可以闯过的迷阵。 而给傅君奕的则都是需要强攻破掉或者考查他阵法实力的,毕竟,他是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也是曾经学过阵法之术的。 给顾言尘的就纯粹是考验他的反应力而速度,简直灵敏的像只猴子。 给苏盼兮就相对的说就要轻松些了,主要考验的只是她的勇气而坚持下去的信心。 至于楚流殇…… 这分明就是为楚流殇量身定做的,傅君奕几人都有一种许如歌在刻意偏袒楚流殇的感觉。 阵法,速度…… 这不都是她的强项吗? 说好的公平呢?说好的训练呢? 实在是太无情了。 [许如歌:别看我,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不想再被某人威胁了。] 许如歌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始终觉得莘阙就守在凤起学院里,默默的观察着楚流殇。 他可不敢对楚流殇有半分不好,他还没活够呢。 完全在意料之中,楚流殇是第一个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没过一半。 顾言尘是第二个回来的,就在流殇回来不久,然后是傅君奕,再是何若华,苏盼兮反倒是最后一个回来的,踩着时间点回来的, 许如歌本意是想让他这样来个两三遍的,不过即然温聿不能参加,他也只好换一个。 才松了一口气的傅君奕几人在得知接下来他们的训练方法后,他们觉得他们宁愿继续再去跑,跑几圈都不是问题。 那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东西。 一个储藏着各式各样剑气的阵盘,不过是那夜的改良版,要狠辣了许多。 然后,在傅君奕自告奋勇第一个进入阵盘后,许如歌又后悔了。 这样,似乎……好像,又多了一个何若华。 真的,他真的不是故意针对楚流殇的,太可怕了, 傅君奕进入阵盘之后激发的都是青一色的,带着风属性力量的剑气。数十上百条慢慢聚在一起,倒是十分的壮观。 这是楚流殇真正意思上第一次看傅君奕出手,不禁感叹到,这才是真正的,属于战将的风资。 第四十六章 变态狐狸,花样试炼。 傅君奕如今不过十六岁,拥有着极纯净的变异风系战魂,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如今已是战将五阶,这天赋本来就让人挺惊讶的了。 可他的实战,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惠让人震惊了,竟是不输战宗。 魂技等级,体格坚韧,魂魄强度,实战经验,都是到了战宗的标准,所缺少的也只是魂力而已。再配上一把好兵器,也就不缺什么了。 只是傅君奕的战魂却是与流殇认知里的风系战魂有着很大的区别。 风系战魂属于一种变异战魂,一般来说都是属于速度类的,战士的优点都是体现在速度上,可傅君奕的却是属于强攻类的,在速度上反而有着难以弥补的缺陷。 傅君奕的攻击给人如同飓风般感受,带着摧残与暴冽,很是狂放。 “这是傅老大的战魂飓风战魂,本身品质极好,且极为特殊。” 顾言尘看出了楚流殇的疑惑,很热心的为她解释起来了。 “因为太过特殊,世上竟试合他的传承魂技,拥有这类天赋魂技的魂兽也是极少,以至于他的修为一直都是受阻的。” “我记得傅老大刚来学院的时候才十岁吧,那时候的修为才是战士九阶,真是弱的可怜。后来还是宋姐姐亲自去了凤岐山附近,才猎杀到了拥有试合他飓风战魂的魂兽,修为也是一日千里。” “傅老大如今有这样的成绩,其实都要归功于宋姐姐。他到如今修行的魂技,都是宋姐姐想方设法的弄来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宋姐姐,就没有傅老大。” “所以,傅师兄是宋前辈的弟子吗?” 流殇看了眼倚在树枝上醉酒的宋初七,目前中闪过些许异样的光彩。 这样的珍视,他在你心中应当是不同的吧。 “那倒不是。” 顾言尘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颇为疑惑,宋初七些举动这明显是把傅君奕当做了弟子,为何却不肯收他为徒呢。 对于宋初七的理由,顾言尘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宋姐姐说她还这么年轻,傅老大若是喊他师父会把她喊老了的。” 这个理由,楚流殇也是不相信的。 她的年龄,旁人不知道楚流殇可是清楚的,傅君奕喊他师父,不知要把她喊年轻多少,还嫌喊老了。 温聿也一直在看傅君奕,目光很是深遂却从未离开傅君奕手上的剑。 “傅师兄这把剑是什么品级的法器,看起来不错。” 温聿看向了傅君奕手上的剑,倒是十分难得的开口了。 那是一柄通体青色的长剑,在剑身上笼着一层灰青色的光,使得整柄剑看起来都要虚幻了不少,看不真切。 “那把剑似乎是院长送他的,品性不知,只知名叫辰放。” 顾言尘难得见温聿开口,回答的很是急切,生怕温聿多等一会儿就会失去耐心。 “辰放吗?真是难得啊!” 温聿说过之后就是沉默了下来,因为坐着比较低的原因,并没有人看见他眼中异样的神情。 那是,怀念,还是感叹。 楚流殇见顾言尘与何若华一脸好奇又不敢问温聿的样子,很是无奈的问道。 “你听说过这把剑?” 是顾言尘何若华想要知道我才问的,绝对不是因为我也好奇。 “听过一些,这把剑有些年头了,是一把千年古剑。” 因为是楚流殇,温聿自然是能说多少便说多少。 “其实,与它并名的还有几把,不过都是遗失了,能见到一把已是不容易了。” 温聿倒是没想到,啼凤大陆这样的地方居然也会有辰放剑这样的神兵利器存在,还在早已衰败了三百年的凤起学院手上。 不对,似乎还有一把呢? 温聿的目光看了一下子何若华,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虽说这两把剑都毁的不成样子了,但底蕴还在,依旧不是普通法器所能比拟的。 楚流殇三人倒是都没有想到,傅君奕手上的剑居然有了那么悠久的历史。 千年前便已经存在了的,那灰蒙蒙的,便是时间留下来的痕迹了吧。 许如歌与宋初七虽说离的他们比较远,不过这两位是何等修为,何等耳力,听了个一清二楚。 宋初七倒是没觉得的有什么,她本也不在意这些,也不知道千年前的事。 可许如歌心中的惊讶却是少不了的。 看温聿的样子似乎是认识辰放剑,知道其背后的故事,不过那怎么可能呢? 而且,他言语平静寻常,其间没有任何惊叹,看那样子似乎并不怎么看得起辰放剑呀。 傅君奕得快就完成了他的试炼,成功的破开了阵盘。 接下来是苏盼兮,她的任务又不一样了,并不需要破阵,只需要坚持足够的时间。 许如歌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明明有足够的阵盘让几个人一起靠,却偏偏让他们一个一个的来。 苏盼兮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累的不行了,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粉色的唇瓣都失去了她本来的颜色。 楚流殇这三人总算知道为什么苏盼兮的饭量这么大,却只是微胖的原因了。 不仅仅是她能将食物热量转化为魂力的原因,更是因为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吧。 与那些磨人的剑气对打,还不能使用强力破开阵法,只能这么一点点的耗下去,实在是太耗体力了。 苏盼兮之后就是温聿,许如歌这家伙果然变态,知道温聿阵法天赋好,取出来的阵盘干脆就是换了一个了。 楚流殇只看了眼阵盘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老狐狸的眼光还真真是毒辣啊,温聿才动了一次手吧,这老狐狸居然就算出了温聿现在的阵道品级。 他取出来的阵盘是刚好卡在温聿阵道的极限上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温聿只看了眼阵盘就是收回了视线,神色依旧无半分变化。 查觉到流殇的担心,温聿回头看了流殇一眼,露出了让她放心的神情。 不过一个阵法而已,还难得倒我? 然而事实告诉楚流殇与温聿,许如歌果真是变态的。 第四十七章 变故突生,温聿遇险。 “一柱香时间,希望你能从里面出来哦。” 许如歌的笑容很是狡黠,给人狐狸的即视感,让流殇看的牙痒痒。 一柱香,破开这个四级阵法。 许如歌也还真敢说,四级阵法师,已经足以在大陆之上崭露头角,便是参加凤岐盛宴都有资格了。 查觉到楚流殇又气又无可奈何的视线,许如歌摊了摊手,表现的颇为无奈。 这也不是他真的想针对温聿。 实在是因为温聿太过变态,一般的三级丁法对他没有用,只能动用四级阵法。 然而凤起学院资源太过拮据,都用来修复学院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资源支撑四级阵法更长的时间,一柱香,已经不能在多了。 “小流殇这么不相信你家阿聿吗?” 许如歌见着温聿进入阵法却没有丝毫的担心,还笑嘻嘻的同流殇开玩笑。 “放心啦,不过一个四级阵法而已,又死不了人。” 楚流殇不想理许如歌,别过脸去。 什么叫死不了人。 楚流殇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与这个老狐狸对骂起来。 许如歌看着流殇对她避之不及的样子,也是颇为无奈,难得的没有再开口了,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许如歌可以说是除了温聿以外唯一个发现楚流殇异样之人。 少女那并不怎么长的指甲,此刻已经嵌入了掌心的肉中。 她在担心。 担心温聿。 许如歌是为莘阙感到几分不值的。莘阙是真的很喜欢楚流殇的,可楚流殇……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一个试炼,又有他与宋初七守着,有必要担心成这个样子吗?又或者说,因为关系不一般,关心则乱。 楚流殇是很担心温聿,很担心温聿的身体。 楚流殇做为温聿的主治医师,是唯一个为他把过脉的医者,十分清楚温聿的身体状况以及与其他人的不同。 四级阵法,对如今的他来说,还是有些危险了。 若是旁人,大可劝一劝,不行就放弃吧,不过是次训练,到时候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可温聿不行。 他太骄傲了。太固执了。 他一定会破开这个阵法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流殇现在只能乞求,温聿不要使出那股力量,那股可能将他自己也彻底摧毁的力量。 阵法之中,连温聿的琴音都传不出来,只能看见琴音化成的细小的半透明的飞刃与剑气徘徊周旋。 温聿的飞刃虽然凌厉,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柔韧温和的,如同他的性子一般温和淡漠。 如今,虽然隔着一道阵法,流殇却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一股暴冽之气。 “阿聿!” 流殇有些急了,唤了一声,突然想到阵法可能有隔音的效果,立即掠到了温聿的对面,想让他稍稍平静一些。 然而,流殇在看到温聿的那一刻,面上的担心惊恐便再也隐藏不住了。 “许先生,快结束阵法!” 许如歌还尚未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见着流殇那焦急万分的模样,下意识的就要去结束阵法。 当他们几人掠到楚流殇身边的时候,他们也都看到了温聿此刻的情况。 并没有什么不同啊!不明白为什么流殇一幅被吓到的模样。 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温聿的眼睛,有着一抹紫色。 “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阵法根本停不了!” 许如歌要去关闭阵法才是发现本该使用一柱香的魂石,居然早就消耗完了,而这阵法,却依旧在运转。 闻言,楚流殇下意识朝阵法而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拦了回来。 进又进不出,关又关不了,还…… 流殇万分着急却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许如歌试了试,想凭一己之力打开阵法,却根本是不可能。 阵法居然吸收了他的力量,从而超出了四级阵法的等级,到了五品的级别。 许如歌脸上这才有了慌张的表情,五级阵法,但是怎么也不可能破开的。 然而这阵法一攻击就吸收力量提升等级,这样还破个鬼的阵法哦。 还过凡事必有解。 “小七,我们两个一起试试。” 在许如歌攻击的那一瞬,那阵法虽说没破,却好歹有一瞬破碎的时机。 方才他只用了一分的力量,这次该多使点劲了。 再者说,他们两个人还不信搞不定区区一个五纨阵法。 然而,事情要真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那么美好,那就好了。 许如歌与宋初七只觉得受到了打击。 温聿到底做了什么,阵法似乎还原来的阵法,他也还在和剑气博斗着。 可是,这阵法却根本停不下来了。 他们两个的合手一击,却也是被阵法吸收了,连个渣子都不剩。 这次阵法吸收了他们的力量,更是直接提升到十分稀少少见的七级阵法。 七级阵法,温聿的身体绝对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剑阵里面待满半柱香,他会被碾成碎片的。 要破破不了,里面的人又出不来,而且看样子似乎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流殇看着阵中的温聿,知道时间不多了,限就不指望他们能帮什么忙了。 幻月十分少见的化做了一管长箫,流殇使自己静下心来便是吹了起来。 那似乎是温聿常弹的调子,化做箫声也没觉得怪异。 流殇一面吹箫,一面担忧的看着温聿。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温聿,观察着阵法的变化。 似乎没有人发现,流殇吹箫的不同。 她应该魂力吹箫的,而她的魂力是五色交辉的,十分的耀眼灿烂。可箫声却并没有半分颜色,她的身上都没有魂力波动的色彩,就像没有使用魂力一样。 方才流殇因为担心温聿,指甲曾嵌入掌心肉中。 而此刻,暗处却有一隐去了气息之人,也将指甲嵌入了肉中。 你喜欢他吗? 为了他,犯着暴露你最大的秘密的危险,却不愿意让我帮忙。 你应该知道,这个秘密一旦暴露意味着什么,可你还是这样做了。 你是太恨我了。 还是。 爱上了他。 莘阙自嘲的笑了笑,可笑我,居然在帮着你,帮着你救他。 第四十八章 曙光战魂,以主速度。 楚流殇并不知道在温聿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以琴音破阵会失控,将这阵法都给彻底改变了。 她的猜测是,因为温聿,自身的力量不足以完美的破开这个阵法,便选择了借用那一股力量。以温聿谨慎的性子,他应该是有了把握才敢这样做的,却不知为何会失控了。 是你吗? 是你让他失控的吗? 楚流殇吹着箫,神识一点点放开来,却并未去搜寻,因为她知道凭借着她如今的状态,根本找不到他的存在。 神识一点点的笼罩着阵法,观察着阵法之上的每一丝变化。 她想用箫声将阵法打开个缺口,将自己的声音通过神识传进去,不过效果似乎不太明显。 温聿的修为以及阵法上的造诣,都是要高过她的。 就在楚流殇因为着急,身上的气息明显杂乱了的时候,某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流殇是真的担心温聿。 他也是真的担心流殇。 莘阙的力量很小心隐避的缠上了流殇的力量,引走着她的魂力去将阵法破开一个缺口,流殇也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个时机。 “阿聿!” 只是一声呼唤,就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是的,有。 在温聿的世界里,方才还不见天日,被困着包裹着,不见一丝光亮。 只是流殇的一声呼唤,便仿佛将天地撕裂开来,让光透了进来。 楚流殇可以看见,温聿眼中的紫色散尽,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这才是放下心来。 温聿的神智终于清醒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流殇却松不下那口气。 少女没有任何预兆,她先前,甚至没有看那个地方一眼,身子一动如同雨燕一样朝斜后方的大树掠去。 流殇的速度很快,几乎在心思动的那一瞬便到了树上,不过有人比她更快。 树上,却是空荡荡的,连只鸟儿都没有。 流殇在树上站了好久,只觉得这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 流殇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温聿以经从阵盘里出来了。 他人倒是没什么事,除了魂力透支面色有些苍白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那块四级阵盘倒是毁了个干干净净。 “温聿,你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话虽说是顾言尘说的,这却是除了许如歌与楚流殇都想要说的话。 楚流殇只是很认真的看着温聿,什么也没有说。 温聿却从她的眼睛里明白了一切,微微的摇了援头。 宋初七想要为温聿检查,却是被楚流殇拦住了。 “不敢劳烦宋前辈,我来便可以。” 流殇拦下了宋初七即将扣上温聿手腕的手指,为了防止她再说什么,先一步为温聿把起了脉。 大约只有温聿知晓,流殇借着把脉在做着什么。 她这个脉把的极久,温聿的脸色却也是好看了许多。 “没什么事,只是魂力使用过度,有些劳累而已。” 自温聿从阵法中出来,许如歌便一言未发,目光深沉一直看着温聿。 温聿被楚流殇推去一旁休息的时候,抬头的那一瞬目光正好和其对上,只是一瞬便都是移开了视线。 训练依旧进行,考顾言尘的是个三级阵法,里面的剑气却比傅君奕进去的时候还要多一倍。 “一柱香时间,不要被剑气碰到哦。” 顾言尘的速度,只他最大的优势,许如歌也准备将其充分发挥出来。 流殇不禁有些好奇了,这样密度的剑气,只凭闪躲,不靠魂技击落,她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能够坚持到一柱香。 顾言尘摆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想给许如歌撒撒娇,减少点时间,却被许如歌的笑容给吓的一下子躲进了阵法之中。 许如歌虽说大部分时间都在笑,看起来甚至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只要稍稍理解他的人,便知道他每个笑代表着什么样的坏心思。 顾言尘做为察言观色的第一能手,那反应更是极快。 “黄色的魂力,这是什么属性。” 楚流殇看见顾言尘脚下的黄色魂力,不禁对他战魂的属性感到十分的好奇。 一般来说,黄色是土系战魂的代表,可土系战魂不是主强攻便是主防御,速度似乎是他的短板吧。 “是光哦,特别漂亮的光!” 只要提到顾言尘,就会有苏盼兮的出现。 少女高昂着头,神情极为骄傲,似乎是在说自己。 “没错,是光,这并不是真正的颜色。小顾的战魂是如同阳光一样,金灿灿的颜色。因为太过耀眼故而用了障眼法将其镀成这样的暗黄色。” “这个战魂在大陆上极为少见,名字还是院长给取的,叫做曙光。我们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太过正经,不太符合小顾的性子。” 抢答要靠苏盼兮,真正解释还是要看傅君奕,傅君奕的解释一直都很祥细。 “曙光吗?我觉得挺配他的。” 人生路上一片黑暗,没有光明,希望自己可以成为照亮自己的光。 顾言尘的速度丝毫没有浪费他这个独一无二的战魂,快到模糊,让傅君奕几人只能捕捉到一个残影。 也只有流殇同样擅长速度,才可以捉到他的动作,不过看起来挺累的。那金晃晃的,再加上这些五颜六色的剑气,是真的眼花。 而顾言尘不仅没有被剑气所伤,那剑气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可以说是很好的完成任务了。 顾言尘很快就用血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要骄傲自满。 一柱香很快就要燃尽了的时候,顾言尘见自己超额完成了任务,这货就开始得瑟了,脚步移动变的漫不经心了,不是还耍个帅,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那是一道金色的剑气,和这货的魂力颜色很是相似,这货一个没注意,剑气便朝他的左肩划去。不过顾言尘的反应也真是快,很快便是闪身避开也剑气,这剑气只堪堪划坏他左肩的衣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似乎,算是受伤了吧。 顾言尘郁闷了,简直都要无地自容了。 这叫什么事啊!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四十九章 清风朗月,互相切磋 顾言尘垂头丧气的从阵中出来,并没有引起无情的许如歌半分同情。 许如歌深深的看了流殇很久,似乎拿不定主意往哪个方面控制流殇。 “许先生若觉得为难的话,便让学生来吧。” 清雅温和的声音,如同一缕风似的吹来。少年踏着月光,着一身月白长袍,周身有朦胧的魂气笼罩着,给人带来极好的视觉感受。 这是流殇第二次见到这个男子。傅君奕几人口中的大师兄,凤起学院中学生一代中修为最高的存在。 余皓开,是真的担得起君子如玉这四个''字的。 “大师兄,你来啦!” 方才还垂头丧气的顾言尘,在看到余皓开的那一瞬,那还有方才懊恼的模样。 余皓开步态徐徐,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许如歌身前三步的距离站定,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皓开来了,那我正好可以偷个懒了。”许如歌伸了个懒腰,抬头才见天色已然暗了下去。 许如歌说着便走到一旁,与宋初七一起当起了旁观者,把处置权都教给了余皓开。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皓开,是你们的大师兄。” 余皓开此人并不像是战士,一举一动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看着都有几分羸弱的样子。 “楚师妹,师兄我想与你切磋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我会将实力压制到大战师境,还请师妹放心。” 余皓开此话一出,傅君奕三人都很是同情楚流殇了,比起他们方才的试炼,楚流殇这个更加的可怕。 虽说大师兄并不会下重手,最喜欢的就是用魂力打通你身上不通畅的地方,对对手来说好处多多,过程却是太难受了一些。 “还请师兄赐教。” 流殇手中的幻月变了变,最终还是化做了自已用习惯了的长剑,通体血红,仿佛是用鲜血染就的。 余皓开的武器倒也十分符合他的气质,也极具迷惑性,是一杯纸扇。 这样一个身穿白衣气质儒雅的少年,手上再加一柄纸扇,只怕一般人看了都要轻视几分。 只是,流殇不是一般人。 流殇看着这样的余皓开,反而谨慎了。做为凤起学院的大师兄,堂堂一个战王强者,又怎么是别人能够轻视的存在呢。 余皓开一直在观察着流殇,并未着急动手,却把流殇弄的很是紧张,握住剑的手不曾松开半分。 敌不动我不动。 这点耐心流殇还是有的。 余皓开看够了,心里也有了主意之后终于是先动了手。 一动手。就把楚流殇吓的不轻。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明明把实力压制到了同等境界,战王依旧是无法比拟的存在。 流殇的反应再慢一些,余皓开的扇刃''就要划破她的喉咙了,饶是这样,流殇的发丝也是被余皓开削下了几根。 流殇的紧张防守与余皓开的轻松形成鲜明的对比,周围的人看着也是不由紧张了起来。 楚流殇虽说一直被压制着,步子打法却是有章有序,未乱章法,倒也着实不容易。 余皓开一直占领着优势,说是切磋,却看起来像是在逗流殇玩。 不过,流殇真的是一直在被余皓开压制吗? 只有余皓开自己最清楚。 他的章法已经完全被流殇打乱了。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要对流殇施展催眠术的,不过他如今,似乎都到不了流殇的正面。 并且,更关键的是,他好像自己也已经中了楚流殇的道了。 如今这世间,对他还有作用的药真的是极少了。 可为什,他觉得这么痒呢。 好痒,越来越痒了。 看来,不动点真格的是不行了, 余皓开收起来之前的漫不经心,开始认真的和楚流殇交手了。 “寒霜之翼。” 余皓开终于是使出了他成名已久的魂技,寒霜心翼。 这是余皓开早些年修习的魂技,大概是在大战师巅峰左右的境界。 魂技发动时,可以看见折扇左右的扇刃上各出现了半片霜花,极为美丽。 美丽,通常是要付出代价的。 流殇看了眼这个魂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目前最强的魂技便是玄火斩了,而这寒霜之翼,火对水,到是十分有趣。 流殇没有丝毫犹豫,玄火斩迎上。 玄黑的火焰迎上雪白的霜花,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流殇定是会稍逊一筹的。 不过流殇也没有想过用玄火斩在余皓开身上占什么便宜,她想使的倒是和上次对战楚流皓时一楼的打算。 以玄火斩与寒霜之翼对撞时的波动为摭掩,在玄火斩使出后不久,速度提到极致绕到了余皓开的身侧就停下了。 两人,打的似乎是一样的打算。 在楚流殇的剑架上余皓开的脖子的同时,余皓开的扇子也抵上了流殇的命门。 两人相视愣了一秒后,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双双抽回了法器。 “战斗力,速度,反应,计谋都是不错,魂力上的事,我们不急。” 余皓开对楚流殇的评价虽说比较婉转,却也是很简单明了,是颇高的评价。 流殇的各个方面都是不差,唯一差些的也只是魂力了。 不过,不说厚积薄发,只要流殇脚踏实地,一步不曾松解,未来的成就自是不会局限在这小小的天地之间。 流殇冲余皓开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算是感谢,感谢他的切磋指点。 余皓开点了点头,算是还礼。接着,又看向了傅君奕,后者慌忙躲开,想要偷偷离开的时候被余皓开叫住了。 “君奕,好几天没和你你切磋了,趁着今夜,我们也是要切磋一场。” 傅君奕能说他想拒绝吗? 不能。 他只能认命的去和余皓开切磋去了。 顾言尘与苏盼兮刚想笑,很快。苏盼兮与顾言尘就笑不出来了。 好些日子没出现的师兄师姐们,都是找上了他们切磋切磋。 便是温聿那个木头都有一位师姐和他一旁切磋去了。倒是流殇一人刚和余皓开切磋完被留了下来。 “小师妹,我也想和你切磋切磋。” 终于,有一个人找上了楚流殇,楚流殇自己还没开口呢,便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替她开口了。 第五十章 过于神秘,维护信任 “不可以!” 这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温聿,许如歌,宋初七,顾言尘,以及余皓开五个人的声音集在一起。让那个准备邀战的小姑娘脸一下子就红了,太尴尬了有没有,感觉好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 “你该去休息了。” 其余几人在开口后要不就也觉得尴尬,要不就如温聿根本不想解释,也只有宋初七终于从她的树上跳了下来,落到楚流殇面前就要拉她去睡觉。 楚流殇看了看又继续切磋训练的傅君奕几人,又看了看许如歌,想说什么一时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虽说凤起学院规矩松,但他们这也勉强算训练了。 这训练大家都参加了,她总不好搞特殊,先行离开吧,尚且流殇也不那么想离开。 更者,这主导训练的老师还在这儿没有发话呢。 宋初七明白流殇心中所想,眼神也是瞥向了许如歌,你知道该怎么说的。 许如歌自然秒懂,假装咳嗽了两声,装做很是无奈的说道。 “今日不急,今日只是个开始,小流殇与若华身子不大好,便先去歇着吧,训练这东西,又不是一蹴而就的。” 许如歌给流殇拉了个何若华做垫底的,宋初七这才心满意足的一手拉着流殇,一手带着何若华离开了。 虽说少了两人,可给剩下的四人的训练依旧没有减量。 温聿的表现也让所有人都心惊。 战将的实力似乎不太起眼,可他只有十五岁,再配上前所未见的战魂,让人叹为观止的阵道天赋…… 这样的一个少年,未免太过出采了。 而且,他自始至终给人的表现都太过平静了,也只有流殇可以稍稍引起他情绪的变化,却也只是稍稍而已。 这个根本在大陆上查不到半分信息的神秘少年,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摸不着。 许如歌花费了好大的精力,甚至是动用了他所有的力量,却依旧什么也查不到。 而方才温聿的失控,那令人心悸的力量,眼中神秘莫测的紫色,诡异变化的阵法,无一不在显视着他的不同寻常。 许如歌开始犹豫了。 他看人看书一向很准,却是真的看不透温聿。他开始怀疑,让温聿留下是对是错。 许如歌承认,有那么一瞬,他起过抹杀温聿的念头。 可就在那个念头浮现的瞬间,他的脏海中立马浮现出一双眼睛。 那本是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却十分平静的看着他,掩去了所有的杀戮与戾气,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双眼睛,却是楚流殇的。 许如歌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根本没有多少心情变着花样折磨他们,在流殇她们走后不久,便也寻着个由头离开了。 另一边,楚流殇与宋初七已是让何若华睡了个好觉,此刻两人都是在楚流殇的房间中。 房间内的蜡烛才是完全点上,许如歌便是踏着月色来了。 “你们在等我?” 看到两人这仗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这两人是有话要对自己话。 “倒也不是我。” 宋初七的坐姿极为肆意,完全是把这当成了自己房间的架势。 “小影,老狐狸已经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流殇却也不急着说,而是给两人斟起了茶,才慢慢说到。 “我想,两位都是查过温聿的身份了吧。” 流殇清楚他们只查了温聿的,他们早已猜出了何若华的身份,至于自己的,宋初七不会让查的。 “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到。” 许如歌如实的答到,心中已是明白了流殇为何要找他们。 “果然。” 什么都没查到,是流殇意料之中的,若是查到什么,那才是可怕呢。 “许先生大约还想问,温聿方才为什么会失控。” 楚流殇只说了许如歌,是因为宋初七见惯了这个现象,只当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病症。她所担心的是另一种情况。 “他的体内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被封印着,一直以来都控制的挺好,这次是意外才没控制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怕他有一天控制不了这股力量。” “可是,有我在,绝不会让这一天发生。” 许如歌的心情才茶香的薰染下惭惭平复了一些,开口问道。 “你真的有把握吗?”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是戳到了流殇的心里。 她没有把握。 但,她相信温聿。 “看来,你还是担心温聿会走上邪魔外道,毕竟,紫色代表着……” “许先生,宋前辈,我可以很坚定的告诉你们,你们想的都不可能!” “温聿,他的心中有光。他只会向着光明,绝不会向黑暗妥协。” 楚流殇说这话时极为认真,宋初七与许如歌都不由的信了几分,暂时打消了对温聿的杀意。 见楚流殇一字一句,全是对温聿的信任与唯护。许如歌终于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那么莘阙呢?楚流殇你又是怎么看他的。” 许如歌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问出这样失礼的话,只道脑子一热就不受控制了。 楚流殇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正碰上茶杯的手听到了许如歌的话,就那么僵住了。 莘阙。 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的一个名字。 流殇上一次听到还是在楚流皓的口中,感觉已经过去很久了,是十分久远的记忆了。 楚流殇不说话,许如歌却是一直在耗着,出其的固执,想要从流殇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我与他,终归不是一路的。” 良久,楚流殇才说了这一句。 他从光明的地方而来,曾经坠入黑暗,却终究是向着光明。 而她,虽说曾身处光明,如今都是位于无边的黑暗之中,最终也会向黑暗,被黑暗所埋葬。 终归不是一路。 许如歌得到了楚流殇的回答,脑子里去很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许如歌离开了,才得到了流殇的回答之后。 宋初七不多时也离开了。 流殇却仿佛都没有发现他们的离开,一直保持着端茶的动作,僵了好久。 第五十一章 皇覃君上,约战月神。 皇覃山,罗刹殿。 皇覃山隐于云雾之间,做为啼凤大陆最神秘的一座山,许多强者都只听说过它的存在,却无缘得起一睹真颜,它只有在每日太阳升起的瞬间才能稍稍显露。 每天,当阳光透过云层,将那片云海照亮的时候,那些站在皇覃山脚的人,才可以看见山顶的部分。不过,只是短短几秒看到的就依然是云海翻滚了。 即使如此,每日依旧有不少的人守在皇覃山下,只为看一眼那山顶的风姿。 皇覃山的山顶,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透着远古的苍桑的气息。 那座宫殿的主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世人将他称做皇覃君上。 此刻,正是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山下的人正在仰望着这座宫殿,却不知道这座宫殿的气息凝滞到了何等地步。 大殿之上臣列了不少魂力不低之人,分做左右各两列,规规矩矩的站着。 每一个人,拿出去都是在大陆呼风唤雨的人物,在这里,却只能垂首站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时有一个两个胆子比较大的,偷偷的抬头去看那高座上的少年,观察他的神情变幻,动作极为轻微迅速,生怕引起上位者的不满。 在上方的王座之上,只坐着一个少年,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的神情之间甚至没有任何恼怒的颜色,却让不少人心惊不已。 肆意的半躺在王座之上,一身红色衣袍散漫开来,漫不经心间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 “佟老……” 终于,那王座上的少年开口了,不急不徐的,让不少都松了一口气。 闻言,在右侧的最前方位置站出来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朝着上位者微微作了一揖。 “谨听少君圣谕。” “您的蕴神丹炼制的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佟老倒是也松了一口气,少君许久未归,这一回来,所为的果真还是这件事。 佟老可以看见,皇覃君上的目光在提到蕴神丹的那一刻,有了久违的柔和与温暖,却是很快又消失了,为无奈代替。 “一月之内,可以奉上。” 佟老并没有说什么推辞的话,他十分的清楚,少君要的是个准确的答复。 “一月吗?” 还真是有点久呢,我有些,等不及了呢?不过,这佟老一向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说不定用不了一个月呢。 “如此,便是劳烦佟老了。” “不敢,能为少君效萦是老夫的荣幸。”佟老又作了一揖后才是退下了。 皇覃君上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不起波澜,扫过这下方诸人。 “月神殿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满殿上下,无人不战战兢兢,竟是无人敢回答了。 月神殿,一直以来看似与皇覃山相敬如宾,实则暗地里早已势如水火。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敢触这个霉头。 最终,还是皇覃君上的近侍看不下去了,怕被这些蠢货牵连了,上前一步道: “根据属下得到的情报,月神殿最近似乎对白蔓女国有了兴致,而且,那边似乎也在炼制蕴神丹。” 快雨的话一说完,殿内的气息更加沉闷了几分, 王座上的那位,似乎动怒了。 刚刚退下去的佟老听到这话,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 所幸,那位并没有什么兴致去理他。 “索性这几日没什么大事,快雨,给月神发战帖吧,三日后,决战云海。” 殿中的诸人听到皇覃君上这般话语,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早便知到这位年轻的皇覃君上行事乖张,肆意妄为,却不想竟到这般地步。 最近也并没有发年什么大事,两家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相安无事,怎的他们家少君偏偏要打破这个平衡。 终归是年轻气盛,不知道两家若是闹起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然而,这些话他们也只敢想想了。 快雨听令退下,去与月神殿下战书去了。 要说这大殿之上,有谁对这位年少即位的少君无条件的尊崇的话,也只有这几个近侍了。 虽说是近侍,不过却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们,毕竟,每一人,都有着与皇级强者匹敌的实力。 皇覃君上的目光扫过这些各怀鬼胎的人,终归什么也没有说,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是如何看自己的。 【月神山?月神殿】 尽管有传送阵,快雨到达月神殿已经晚上的事了。 谁让,皇覃山与月神殿一个只在白天出现,一个只在夜晚出现。 快雨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月神君上,也是第一次来到月神山,先前这事,并不是归她管的。 月神其人,世上的传言万千,却挺离不开对他外貌的描写,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快雨还是被月神惊叹到了。 男子一身月白衣裳,坐在山顶的凉亭中抚琴,身后便皎洁的月光。一阵风吹来,衣袂翻飞,发丝轻舞,再配上那张丝毫不输他家少君的脸蛋。 原谅快雨只是一个心直口快不懂拐弯抹角的小姑娘,完全被这位月神所倾到了。 清风霁月,温润如玉。 让某人的少女心碰碰的乱跳。 不过心动归心动,快雨可是没忘了自已此行的目地。 “在下皇覃君上近侍快雨,奉少君令,为月神君上送战书一份。” 毕竟是一山之主与自家少君并肩的人物,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快雨将礼数做齐,朝着月神深深一揖,双手奉着一枚玉简。 月神停下了抚琴的动作,袖手一挥,一道月光便是抚上了玉简。简上流光溢彩,很快便是飞出一到血色的光芒,化做血红的几个大字,草着皇覃君上的气息。 “二十五日,云海之上。” 这算是战书吗?还当真是极为简洁的啊!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的吗? 月神君上也是颇为了解皇覃君上,居然不需要快雨多加解释便是看懂了。 “等了许久,总算是等到了。回家告诉你们少君,这战书,月神接下了。” 面对皇覃君上突如其来的战书,月神没有丝毫觉得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五十二章 食楼旁话,渴望力量。 楚流殇算是摸清楚了凤起学院的习性了,这学院里的人大都是夜猫子。 每日的训练从未时开始到亥时结束,一共是四个时辰,这是固定的,除每月初一上午有一堂一个时辰的理论课外,然后其余的时间都交由他们自由支配。 独立支配的时间虽然说是很充裕,但流殇总觉得有些怪异。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每天上午的学习精力应当是最好的,大陆上的其它学院无不是上午上课,下午给学员休息的,怎么这个凤起学院偏偏与众不同要选在下午与晚上训练。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宋姐姐给出的理由是她要睡觉,早上起不来。” 傅君奕说出这个的时候,也是颇觉得无奈的。 宋初七习惯晚睡,每日都是在三更之后才能入睡,一觉就睡到巳时未,有时候未时到了都不见得醒。 至于其他的人,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见都见不到许多。 细细想来,宋初七竟是在他们生活中出现的最多的存在。 楚流殇几人也只得接受了这个说法,相约朝学院外走去。傅君奕只送了他们,却并未一同出去,说是要照顾行动不便的孟意婷。 楚流殇几人依旧每日都要出外面吃饭,不过这一回回的跑,他们也是厌烦了,索性只早上出来,将中午与晚上的饭食也带回去,到时候热一热便是好了。 每当吃饭的时候,他们都不禁感叹一番,修为到了许如歌宋初七这种地步就是好,都可以辟谷了。 顾言尘与苏盼兮这两个吃货,自从有了流殇这个金大腿之后,真真是敞开了肚皮吃,那饭量不止一次把何若华吓到。 五人一桌,饭桌上总是会出现两个极端,对吃的极为挑捡吃不了几口的何若华,与不论吃食饭量大的惊人的苏盼兮顾言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相较于下,流殇与温聿则要正常的多。 “我真是不明白了,苏苏是将食物转化魂力饭量才这么大的,顾师兄你的饭量怎么比起苏苏只大不小呢。” 因为吃的少,没有东西堵住嘴巴,何若华在饭桌上很是喜欢说话。 “那是因为……” 顾言尘因为吃的太快被噎着了,喝了一碗豆浆才是继续说到。可怜何若华以为自己要听到答案了,被顾言尘吊了好一会儿胃口也不生气,却是不料顾言尘的话让人…… “我喜欢吃啊!” 这算是什么答案,我喜欢吃? 何若华现在十分郁闷自已的身体还没彻底好,不能亲手教训一下顾言尘,让他知道吊人胃口的后果。 可惜,何若华现在是半分魂力都动不了,只能气愤的瞪着顾言尘,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糯米丸子,那模样竟是有几分可爱。 这样的早上本来是很愉快的,连何若华都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早餐都多吃了两口。 “要我说呀,这临月公主就是不怀好意,堂堂白蔓女国的储君,怎么会冒险,屈尊降贵来我们奇原帝国。”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临月公主分明就是想看我们笑话的。手伸的那样长,难道就不怕永远的留在我们奇原帝国。” 楚流殇可以感觉得到,在旁边一桌谈起临月公主的时候,何若华身上的气息凝滞了一瞬,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流殇摸了摸她的手,竟是出奇的冰凉,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了。 流殇捏了捏何若华的手,何若华惊愕抬头,正好抬上了流殇的视线。 她的眼中,分明有泪光在闪烁。泪光之中,还带着深深的绝望。 方才那个因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被小小的戏耍了一番而生气的小姑娘,在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难道有人敢对临月公主动手?” “兄长未免太天真了一些,依照兄长的聪慧,应该早便猜了出来的。临月公主可是白蔓女国的储君,且不说有多少人眼红这个位置,便是白蔓女国的国土也是有不少国家在眼馋。” “依我看,这个临月公主就是一个祸害,故意大张旗鼓的来我国,到时候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就是我们的错了吗?白蔓女国也是有了正当的理由发动战争,毕竟我们的国土他们也是觊觎了许久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据说这白蔓女国的储君本来不是这临月公主,而是明月公主。在立储前昔不知怎的就传出了明月公主谋反叛逆的消息,储君才落到了临月公主头上。” “这个我也听过,当时还没怎么在意,如今细细一想,白蔓女国当真是好心机。说是什么已经秘密处决了明月公主,这白蔓女国分明就是故意的。” “拿一个无关紧要的临月公主推上储君之位,随时都可以牺牲,反正他们真正的宝贝还好好护着呢!” “听你这一说,还真是可怕。这怕已经不是一箭双雕那么简单了吧。” 楚流殇一直握着何若华的手,随着隔壁那两人话题的深入,少女身上的温度的温度一低再低,让流殇都感觉到寒冷。 此刻的何若华以然双目失神,陷入了回忆之中,从少女周身的气息来看,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何若华一直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若华?” 流殇轻轻的唤了一声,少女这才稍稍的回过了神。 流殇对着何若华施以一笑,然后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问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本以为不会得到何若华的回答,却没想到她很认真的回答了: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次拥有魂力。” 自从在楚流殇与宋初七的调养下,起先那些痛感已经是消失了,身子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她本该是满足的。 可只要一想到…… 她就没办法心平气和,没办法不去想这一切,没办法做到从未发生。 她很需要力量,很需要。 如果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她情愿现在就死掉,免得碍了旁人的眼。 第五十三章 没有把握,准备救治。 楚流殇沉默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对何若华说。 她如今的状况,破而后立是让现今唯一的方法,然而,她与宋初七加起来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何若华重获。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只差最后一步了,而这最后一步,她们已经犹豫好几天了。 依宋初七的打算是,先让流殇将自己调养好,再去治疗何若华,不仅会事半功倍,成功的机率也会特别大。 说到底,还是流殇自己本身的修为实力太差了,所发挥的作用也要小很多。 成则,自然是重获新生,天赋更盛从前,可一飞冲天。 败则,则魂飞魄散,性命无存,再无半分转圜。 “若华。我与宋前辈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食楼人多口杂,回到了学院之后楚流殇单独去找了何若华。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谁你们有办法了吗?” 何若华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动忽略了流殇话中的某些部分。 “是,我们已经想好了办法。” “流殇,我……” 何若华想求流殇,却突然想到自己没有什么值得的,可以用来求流殇。 在乍然得知这个喜迅之后,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其实就要给流殇跪了下来。流殇自然是连忙搀住了她。 “你先听我说。” 何若华没有''注意到,流殇的话音放的很低,很缓,似乎是怕打击到何若华一样。 “好,好,你先说……” 何若华完全沉浸在她有希望重获魂力的喜悦之中,脸上都不由绽放出了笑容。 楚流殇从末在何若华脸上见过如此明媚灿烂的笑容,一时之间竟是失了神。 烛火明明暗暗,流殇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晃,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女子,着月白霓裳,佩白银流苏发冠,身坡皎洁的月光,身后是一轮满月。女子的脸上似乎有一道迷雾,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心情。 她在笑,笑容极为明媚,灿烂映着满天的月光烙在每个人心中,让人终身难忘。 那个身影只出现了一瞬,与眼前的何若华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我与宋前辈对着你的情况讨论了许久。你的战魂之所以受损应该是中了暗修的毒。” “暗修?” 何若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先前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战魂会因何而受损,毕竟,在那之前,她甚至没受过伤。 “暗修是一种隐于黑暗之中,靠邪恶手段来获取魂力的战士,他们的魂力通常是黑色灰色以及深紫之色。” “若是遇到暗修,除非修为高出极多,否则还是趁早先跑好。” “这个我不多说,先说的的伤势。我为你把过脉,得知这种毒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而是许久,日积月累才是爆发了的。” “而这种情况,说明对你动手的极有可能就是身边之人。” 楚流殇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了眼何若华,见她神色竟无半分力量,越发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楚流殇继续说到: “这种毒是针对魂力的,潜伏在体内,一日复一日的蚕食你的身体,到达一定的量,让你的战魂受损,魂力尽失。” “然而,此毒却并不致命。” “有人,处心积虑的要让你修为废尽。” “我知道是谁做的,也能承受得住的,流殇你继续说吧。” 楚流殇见何若华神色依旧平静,心中却是越来越担心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直在调养你的身体,这些年因为毒素造成的亏空,弥补起来。你应该也可以感受的到,你的身体比以前更好了。唯有这样,才能让你有精力接受接下来的治疗。” “这毒极为棘手,又因为时间过长,已是深入骨髓,根本没有解药,只能一点点的将毒逼出体外。” “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与宋前辈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你。” “十足?” 何若华笑了。 “别说十成,便是一成胜算我也是要试试的。与其这样窝囊的活着。倒不如痛快的死去。” “你先别急着下决定,你要知道,若是成功,你的天赋自会提高更甚从前。可若是失败了,却是魂飞魄散,在无半分转圜的余地。” 魂飞魄散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性命无存,更是失去了转世投胎的机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更建议你等两年,到时候必有更大的把握,可以治愈你。” 何若华并没有犹豫,依旧十分坦荡的笑了笑。 “两年吗?可我等不及啦!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我的命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夺走。” “我先去告知宋前辈你的选择,顺便准备一下。” 楚流殇叹了口气,去找宋初七了。 宋初七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何若华如何选择,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东西。 然后傅君奕几人就得到了不训练的通知,本来他们是无比高兴的,可得知了原因之后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他们与何若华相识不久,一直都很同情她身上发生的意外,都有些喜欢这个机灵活泼的小姑娘了。 今日,她即将面临着生机的考验,所有人都不由的为她捏了一把汗。 床前内只有楚流殇与宋初七,其他的人都在门外守着,望着紧闭的房门祈祷。 房间内,何若华都躺好了,宋初七却是退缩了。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起先何若华还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对楚流殇说的。 “没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就是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出手了,也不知道还能配合的默契无间。” “楚流殇!你知道我不是在同你说这个!” 宋初七生气了,第一次见了她的全名,连葫芦都准备摔了。 何若华倒是一头雾水,楚流殇心里却是清楚的不行。 “宋前辈,您……” “别叫宋前辈!叫我七姑!” 楚流殇沉默了好一会儿,很是坚定固执的说:“七姑,您也知道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第五十四章 第二战魂,黑白双色。 楚流殇固执的要在此时救治何若华,宋初七见她这般固执,终究是妥协了。 “怎么说这啼凤大陆也是我们的地盘,我倒不信他们能够掀出怎样的浪花。” 见宋初七妥协了,流殇微微的笑了一下。 “若华,你放轻松,会没事的。”楚流殇安慰何若华道。 何若华因为两人之间的对话,本就紧张的她更加紧张了,都起了放弃治疗的念头。 “流殇,我怎么感觉,要是治疗我,你会冒很大的风险……” 何若华犹豫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恐惧。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有风险呢,就是多费点魂力而已。”楚流殇自不会说实话,柔和宽慰道。 宋初七见状也只是斜了楚流殇一眼,并没有再阻止她。 “你与其担心她,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我们可只有一半的胜算。” 流殇听到这话时,合上了眼,似乎是在蓄力,又似乎是在压制着什么。宋初七在一旁的香炉里燃起了不知名的药香时,流殇才是睁开了眼睛。 何若华是直视着流殇视线的,这一睁眼,差点儿没把她吓着。 少女的眼睛,居然褪去了黑色,变的灰白,如同珍珠蒙了尘。 很快何若华就反应过来了,流殇如今虽是白瞳,眼底却是灵动不减,只是变了个颜色而已。 然而,这双白色的眼睛似乎是有着什么特殊的魔力一般,配着少女翻飞如蝶的指尖,指尖的流光在何若华眼底跳动,让她的眼睛渐渐的迷芒起来了合了上来。 何若华的意识已经陷入沉睡,被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了,今日发生的一切,她都不会知道,连同那双白瞳会忘的一干二净。 “果真,拘魂引还是和暗魂最配,用起来竟是连反噬都没有。” 这是流殇用拘魂引用的最为轻松的一次,丝毫没有尝到反噬后的痛苦。 “拘魂引这种禁术,本来就属于暗黑之物,与暗魂自当是相配的。” 宋初七将香炉放在床边,袅袅的烟雾一点点的升了起来。 “这香可以麻痹她的感知,也可以稳住她的身体魂魂不至于消散溃败,我配的也只够用六个时辰的,我们必须在六个时辰之内完成治疗。” 楚流殇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宋初七,眼中的坚定之意很好的表达了出来。 然后,宋初七就看来,这个白瞳少女的身后慢慢浮现出了战魂,并不是那之前众人熟知的五色战魂。 而是,一片光。 黑白两色的光在少女身后浮现,明亮的白色有了黑色中和,并不怎么刺眼,只是两者之间泾渭分明。 这是流殇隐藏的第二战魂,同时也隐藏着她身上最大的秘密。 一个沾满无数鲜血的秘密。 尽管早就知道这个战魂的存在,不过宋初七还是第一次见到流殇的第二战魂,这个传说中世间最特殊的战魂。 流殇执起了何若华的右手,宋初七也收起了懒散的气息,前后未见的认真,打开了准备好的医药包。 宋初七用的也是金针,比流殇的长一些,有两寸多长,每颗针的顶部都刻着极小的七字,宣示着她的主权。 然后就是各种型号的刀具以及形形色色的丹药,药粉,小小的药包里一应俱全。 宋初七准备好了之后。流殇也终于是适应了这个许久不用的第二战魂,正式开始了包分夺秒的救治。 身后闪烁的双色战魂,明亮的白色已经被沉闷的黑色侵蚀干净,只剩下黑色了。 丝丝缕缕的黑色魂力,从流殇的指尖传入何若华的腕间,一点点的进入到了她的体内,温柔而又暴冽的摧毁着她体内的每一处。 即要保证着催毁的彻底,让毒素无处藏匿,又要留下一线生机,控制起来很不容易。 黑色的魂力每摧毁一处,宋初七的金针便紧跟着落下,护住这一处最后的生机,同时也将无处藏匿的毒素赶到了一起,隔绝在外面。 这毒极时间过久,于何若华来说已经是附骨之蛆般的存在,不将栖身的骨头一根根敲碎,是无法根除的。 楚流殇与宋初七配合的极好,一点点的将何若华体内经年累月的毒素给拔了出来,驱赶到左手手掌。 宋初七看着已经发黑的手掌,割开了一小道伤口,黑色的黏绸的血液散发着恶臭滴在了早已准备好的银盆之中。 这毒血因为过于黏稠,根本出不来,还是宋初七用魂力逼出来的。 毒素总算是解了。 现在要面对的就是何若华那被催残的千疮百孔的身体,以及严重受损的战魂。 与此同时,房间外面。 “赵老头,你怎么也出来了。” 许如歌一直是守在门外的,赵百回才刚刚靠近他就已经发现了,对于他的出现,还是有些意外的。 “我来看看,治疗怎么样了。” 赵百回做为院长,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出现的次数极少。可以说是很不称职了,傅君奕几人一年下来也不过才能见他十几面。 “不急,小七说了要六个时辰,如今一半时间都没过呢?赵老头你莫不是不相信小七。这能出什么问题。” “要那么久?” 赵百回的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 “你这来似乎明显不是来看小七治疗何若华的,明显是另有目的。” “狐狸,你难道没有感受到暗修的力量?” 虽说房间被宋初七启动了隔绝阵法,不过依赵百回的修为还是多少可以感受到一些的。 “暗修?你怕是感应错了吧,有我们在,怎么可能有暗修的存在。倒是何若华中的毒,似乎就是来自暗修,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 许如歌说起话来似乎不以为然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就有了警觉。 毕竟,查无此人的只有温聿,流殇的身份,他还是多少查到了一些。 许如歌目光沉深的看着紧闭的房间,你究竟是谁呢。 “但愿是我想多了。” 赵百回可以说很不负责了,说完这句话就是离开了,弄的傅君奕与顾言尘大眼瞪小眼,愣了好久。 第五十五章 紧要关头。不速之客。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治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楚流殇身后的战魂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明亮的光,衬着这因为天色昏暗而光线不好房间都要亮很多。 楚流殇没有用金针,将丝丝缕缕的魂力化做了一根根细小的针,好像还连着细细的线,如同缝东西一样将何若华破败的身体缝合在一起。 这是她的第二战魂,一个天赋极好,亘古未见的黑白双色战魂。 黑色,象征着黑暗,主杀戮与破坏。 白色,象征着光明,主和善与治愈。 一黑一白,配合得当自是相得益彰,可以说是最好的战魂了。 她这样复杂的战魂未前为止还未有过出现的记载,在流殇绽放出这会战魂的时候宋初七却没有丝毫惊讶,显然早已知道了这个黑白战魂的存在。 不仅于此,这个双色战魂背后的故事她也很清楚。 她之前阻止流殇治疗何若华,应当就是与这个战魂背后的故事有关,可流殇还是用了。 世间也只有她这个战魂同时拥有破坏与治愈的力量,并且能够很好的控制。 只是,使用这个战魂对于流殇来说似乎很是勉强,少女的唇色已然十分苍白,正要忍受魂力衰竭的后果。 若是魂力衰竭,那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幸好宋初七及时发觉了流殇的状况,做为与流殇同样拥有五色战魂的她,为流殇输送起魂力所受到的排斥要小了很多,未是旁人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身体即将修复完毕,养魂汤准备好了没。” 有了宋初七的帮助,治愈起来要轻松不少,很快便是修复好了身体,剩下的就是最关键的,修复战魂。 这个战魂经历了一次拔毒,此刻脆弱的不得了,并不用快捷的办法恢复。流殇与宋初七选用的方法较为温和,所用的时间也要长很多。 “一早就用阵法护着呢,药效正是最好的时候。” 把何若华合衣放进了养魂汤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宋初七与楚流殇得用精神力,一面支撑着何若华的精神意识不至于溃败,一面引领着养魂汤的药力修复着她的战魂。 这个工作很不轻松,稍有松解不仅何若华会没命,宋初七与楚流殇也会受到重疮。 这样的时候是不容打扰的,偏偏有人要在这个时候打扰。 “这些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真当我们凤起学院好欺负?” 许如歌做为布阵者,是最先感应到异动的,对于这些人不识好歹的打扰,许先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许先生,我们学院现在可是一座空院。” 顾言尘嘴快,非常没有眼力见的怼了一把许如歌。 我们的许先生只是扫了某个小可怜一眼,那个眼神的意思很是明了,某人要凉凉了。 “傅君奕去守着你自己的未来小媳妇儿,余皓开苏盼兮……” 许如歌看到了某人一眼,终究还是把他的名字也加了上去。 “还有温聿,你们三个守在这附近,别告诉我守不住,这些阵法许多你们都是可以摧动的,守住些漏网之鱼不成问题。” “顾言尘,你和我一起去会会那些人。” 许如歌说完这些便是带着耸拉着苦瓜脸的顾言尘离开了。 这次混进来的人倒是有点水准的,轻而易举的就破了好几个阵法。 二个战宗,五个战将,四个大战师,队伍可以说是颇为壮观的。 许如歌对于这些好奇心颇重的小年轻们本来是执着一种猫戏老鼠的心情的,没有伤害他们的打算,可是偏偏这些人呀,自己作死,不识好歹。 “这凤起学院衰败了这么多些年,怎么会还有这么多阵法留下来啊!” 开口的是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女战士,说这话时还有着颤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应当是三百年留下来的吧,这凤起学院不愧是曾经的大陆第一学院,阵法遗留了三百多年依旧还是好好的。” 听到这儿,咱们的许先生还是挺满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然而,接下来,某人就要怀疑人生了。 “厉害吗?也不过如此。” 说话的是一名战宗,也是唯一的一名阵法师,阵法造诣也是很不错的,只是为人太过骄傲了一些。 “当年的凤起学院也算是大陆的顶尖存在了,留下来的阵法居然是这样的低级货色。你们瞧瞧,这些阵法可比得上我们宗门的护阵。” “我看丁师兄破开那阵法极为的轻松,自是比不了我们宗门的阵法了。”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做为队伍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却是被这两名战宗护在中间,可以说身份应当是很不简单了。 就在这女孩说完话之后,其他的人也都附合了起来。 “我看也是,当年的凤起学院何其威风,留下的护阵却是这样不堪一击,可见凤起学院的没落不是没有道理的,可见是当时就已经不行了。” “吴师弟这话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许如歌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如此?低级货色?比不了?不堪一击?当时就不行了? 别说许如歌被气的不行,一向没正行没心没肺的顾言尘都气的不行。 “许先生,太可气了!我们让他们这些狂妄的小子好好看看我们凤起学院的厉害。” “放心,我会让他们好好享受的。” 正准备摧动杀阵的许如歌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神识探了开了。 很快,顾言尘便可以看到,他们一向高傲自持,从未慌张的许如歌,脸上露出了极为慌张恐怖的神情。 许如歌不确定自己的感应是不是真的,如若是真的,那后果将不可设想…… 这一下子,许如歌可是管不了这些大放狂言的家伙们了,真正的危险就要来了。 许如歌启动了阵法,不过不是杀阵,而是护阵,是许如歌布下的最强大的护阵。 这个护阵前所未有的强大,启动的时间也要长了不少。 第五十六章 异域来客,新仇旧恨。 许如歌正启动的阵法是围住整个凤起学院的护阵,因为太过庞大又受到某些因素的压制,从启动到完全笼罩要三息的时间。 不过,依那人的速度,三息似乎是来不及了。 许如歌又是启动了一个阵法,也是护阵,不过这个要小了许多,只是把凤起学院已经复原的中心部位所笼罩起来了,那些外来正在探险的人则被隔在了外面。 而在那个让许如歌感觉到危险的人进入凤起学院之后,那所护院大阵也是正式的启动了,将他们这些外来者都困在一起。 别怪许如歌无情,他必须得有所取舍。 “许先生,那个人……” 顾言尘也看到那个人,那个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存在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全身都笼罩在比黑夜还黑的斗蓬之下。他的速度很快,以顾言尘这样的眼力以及对速度身法的理解,依旧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虚影。 更让顾言尘害怕的是,他居然在这个黑衣人身上,感应到了不输于许如歌的气息。 “顾言尘,你先回去,把这个给温聿,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你们的性命。” 许如歌没有为顾言尘解释那个人的存在,而是惊慌的塞给了顾言尘一块质地奇特的雪白玉牌,并推了顾言尘一把。 顾言尘还是稀里糊涂的,却也很清楚,他们应该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险,又哪里肯走。 “听许先生的话,回去,这里有我和许先生便足矣。” 赵百回这个院长终于是又现身了,他的出现总是那样悄无声息的。 可有他出现的地方,总是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顾言尘看了眼许如歌与赵百回,又看了眼那个神秘的黑衣人,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了,还可能成为拖累,终是咬着牙离开了。 “这阵法……当真是有趣的紧呀……” 黑衣人开了口,声音很轻,很是沙哑,被夜风吹碎在黑色之中,没有任何人听到。 这样的阵法,不该是出现在这样贫瘠的地方的,看来,当年那场混乱,还是有不少人被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地方。 黑衣人不会破阵,不过他有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无处盾形。 许如歌一直在用阵法将黑衣人与那几个年轻人隔开,不过他很快便是发现,那个黑衣人似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是那个地方来的吗?” 赵百回看着黑衣人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赵百回与许如歌在经历了最初的慌张之后,如今都表现的很是平静,那种早已看穿了生死,视死如归的平静。 “没错,而且看这气息,应该是王界来的人。” 若是之前,许如歌说不定还会怕这个人,可是如今,他手上可是有莘阙送的灵珠,怎么着也够对付这个人了。 “他似乎是冲着那个女孩去的。” 赵百回也是见惯了世事,很快便是发现了黑衣人的目标所在。 他说的女孩便是那一行人中年龄最少的女孩,年龄与流殇差不多大,是大战师八阶的水平,战魂似乎也是五色战魂? 怎么如今这大陆上五色战魂这么常见吗?修为还一个个的这么不符合常理。 “老狐狸,我记得这些人在十几年前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似乎是与你们有关,当年还是为了追杀白夫人母女搅得整个大陆不得安宁,可如今白夫人母女已经平安离开多年,他们再次出现又是什么道理。” 赵百回是真得不明白,这些异域来的人,为什么会再一次盯上啼凤大陆这个渺小的地方。在那些人眼中,他们向来都是蝼蚁般的存在,为何为了个蝼蚁,屡次大费周章。 许如歌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心中清楚的事。 他与这个黑衣人所在的组织有着深仇大恨,平时不提是因为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与他们有交集,如今却是碰上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黑衣人。 染指了他的地盘,还要在他的地盘上杀人,想得倒美。 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黑衣人一直在观察着那个拥有着五色战魂的小姑娘,没有再去破阵心中却是有些疑惑了。 他得到命令要来啼凤大陆诛杀一名女孩,上面给的信息是拥有五色战魂以及圣光战魂,年龄是在十四岁。 他来到这儿也是有一些时候了,一直没有线索。 还是今夜感应到了圣光战魂的气息,一路追寻过来就看见了这个拥有五色战魂的女孩,以为是上面要他杀的人。 可是,这个女孩看上去也不过十二三岁,年龄上对不上去呀,而且她身边有这么多人因为保护她而受了伤,她怎么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管了,先杀了算了。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个废墟一样的学院,总给他一种恐惧感,仿佛背地里有很多眼睛在顶着他,背后一直有着一股凉意。 已经下定了决心,那黑衣人便是要动手了。 他的魂力也是黑色的,与流殇的魂力却截然不同。 他的黑色很是压抑,意志不坚的人只是看着,何仿佛要被吹进去一样,陷入不可轮回的永夜之地。 黑衣人没有用魂技,也没有用法器,在他看来那群人不过蝼蚁一般,根本不值得他动手。 他的魂力是那样浓郁的黑色,即使在黑暗中依旧能够看的清清楚楚,魂力化做一只手的形状,向那群全然不知危险即将到来的少年们探去。 他们被许如歌的阵法所困,嘴上却没停,一直在评判着许如歌的阵法。 说的法,不是一般的欠揍。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和这个黑衣人有仇,许如歌都不想救他们了。 黑手的大手在即将探到许如歌的阵法的时候,某只有洁癖的狐狸是忍不了了,袖中一道白光飞去,照亮一方黑暗,也将那只黑手斩断。 黑衣人的攻击被这样打断,却丝毫没生气,更来不及感到惊讶,这抹白光带给他的全然是恐惧。 那种恐惧,他即使面对主子都没有这个强烈。 这抹白光,这种力量,分明就是……是…… 第五十七章 笑面狐狸,宁愿求死。 黑衣人颤颤巍巍的朝着白光攻来的方向看去,虽说看不见他的面容,但从他那颤抖的身体便可以看出,他是在害怕。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一瞬间他自动忽略了许如歌身边的赵百回,眼中只有许如歌的身形。 那一抹雪白之色,干干净净不染纤尘,他就安静的立在那里,立在竹梢之上,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袂,看出来很是平常普通。 可是那张倾倒众生脸,那含笑的嘴角,那通身的气质,无一不在告诉着他,这个白衣男子,便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那一刻,黑衣人忘记了所有。 什么任务,组织,主子,都没有眼前的这个人来的可怕。 然后许如歌就看见,自己在出了手之后,那个黑衣人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慌不择路的朝外逃去,仿佛自己是什么杀人的凶兽。 能够有这样的反应,看来是认识我? 许如歌在心中已有了判断,他平素并不怎么与外人接触,认识他的,也只有自家的人了。 许如歌身子一晃从竹梢之上消失了,再次出现便是拦住了黑衣人去路。 “这么着急走干嘛,大老远来一趟,也不让本王尽一尽地主之谊。” 明明是嘴角含笑,风度翩翩,落在黑衣人眼中却与那夺命的冥王没什么区别。 “王子……” 黑衣人终于是再次出口,那颤抖到不行的声音差点儿就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得了。 许如歌心中已是了然。 这力量,这反应,这称呼,是自家的臣民没错了。 许如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被这个组织逼的,几度死里逃生,怎的里面居然还有自家人的存在。 “我倒是不知,我的子民何至于成了旁人的走狗了。” 许如歌说这话时依旧是带着笑意,可黑衣人却十分的清楚,死亡绝对是他最轻的下场。 “王子殿下……” 黑衣人条件反射般跪了下来,他本来是想求求许如歌,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的,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他面对的是谁。 他的王子殿下,有着极尊贵的身份,极高强的实力,人称笑面狐狸,看起来是最温润和善不过的,实则心狠手辣起来不输旁人。 至于自己组织与王子殿下之间的那些恩怨,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又怎么能奢望能有个痛快的死法呢。 以这位的脾性,死都要乙奢望。 “这次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来到啼凤大陆。” 许如歌自己是不怕这些人的,可是其他人,这个黑衣人面前都将会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只有小人一个。” 犹豫了一会儿,这个黑衣人还是回答了许如歌。 许如歌听了也是稍稍放心,一个就好。至于说谎什么的,许如歌相信,这个黑衣人可以不说,却绝对没有胆量在他面前说谎。 “你的任务是什么。”许如歌继续问道。 “这个……”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正在想着说不说,很快黑衣人便是做出了选择。 即然落到了他的手上会生不如死,那倒不于触发禁制魂飞魄散更方便, “小人得到的任务是诛杀圣……” 黑衣人的话才说到一半,许如歌便是发现了他的目的,立马带着赵百回离开了原地,还顺带丢出了一个阵法挡下一些威力。 黑衣人的体内有禁制,他早该想到的。 这个黑衣人不过是才开口,便是触动了禁制,自爆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在许如歌反应迅敏,以阵法缓冲了自爆的威力,倒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破坏。 “他方才说的诛杀圣?到底会是诛杀什么呢?” 不得不说,这个禁制触发的恰是时候,但凡他再多说一个字,便不是现在这结果。许如歌怎么着都能猜出他们的目的了。 “好了,线索断了就断了,如今总算知道你家也出叛徒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赵百回心态到是要好很多,没有太过再意,反例揶揄起许如歌了。 “也是,只来了一个,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也是许如歌唯一值得庆幸了,只来了一个人,自己还没怎么动手就没了,也算是最好的情况了。 “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办。” 赵百回指的是被许如歌困在阵法之内,至今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从死亡线上逃过却仍在取笑这个救他们命的,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们。 “今天心情不好,没空同他们玩,等他们玩够了自己会出去的。” 许如歌本来是打算同他们好好玩一玩的,被黑衣人这么一搅合,是什么兴致也没有了。只好把阵法又改了一翻,让他们自己玩个够,只要不发现凤起学院还有人就可以了。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们,此刻依旧在开心的“破着阵”,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两次了。 另一边,顾言尘带着玉牌以及许如歌的指令回来了,弄的几人心里很是担心。 温聿接过玉牌,手指在玉牌上抚了抚,是光滑细腻如同美玉一样的触感。 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材质。 “放心吧,他没事。” 温聿只是开口,声音的腔调都没有什么变化,却成功的让余皓开几人停下了脚步。 “你们应该相信他。至少,世间还没有几个人能够杀死他。” 温聿对待旁人,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没有几个人能杀死他。 感情在他眼中,没什么事就是不死吗? 这可真算是长见识了。 余皓开几人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如果真是如顾言尘所说的,那个不速之客有着皇级以上的实力,那他们去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温聿说完之后视线又重新聚焦在房门之上,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玉牌在他的指尖转动,抚摸着它每一次细微的纹路。 大概许如歌也不知道,这块玉牌不过是到了温聿手上一小会儿,温聿便从其材质纹路上将他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并给了他如此高的评价。 第五十八章 禁制之中,月下独舞。 养魂汤正在修养着何若华的战魂。 这养魂汤是宋初七与楚流殇精心研制的配方,所用之物无一不是珍贵稀少,本来是给楚流殇用的,但效果并不怎么明显,如今给何若华使用倒是刚刚好。 这是宋初七与楚流殇认为的。 然而,何若华的情况似乎并不如她们所想的那要简单。 “她的魂魄……这是……” 宋初七与楚流殇一直在观察着何若华战魂以及魂魄的变化,用自己的精神意志促进着她战魂的修复。 然后,宋初七便是发现,何若华的魂魄之上有着一道禁制,在最深最核心之处。 “这是禁制?” 楚流殇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那毒素无法侵蚀到她的魂魂上来,原来是有这东西护着。 “这禁制的作用是……” 宋初七让流殇避开,她则小心翼翼的去碰了一下那禁制。 这禁制与一般的禁制不同,她的力量触碰,并没有受到反弹,不过那层禁制却如同雨水滴入大海一样将她的力量给消融了,十分的温和。 宋初七对这个禁制也是不怎么明白,唯一确定的两点就是。 一,这个禁制并不会伤害何若华。 二,布下这个禁制的人,修为极高。 至于这个禁制所封印的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流殇看着那层禁制所散发出的柔光。那如同月光般皎洁的颜色,让她鬼使神差的将精神力探了过去。 快要靠近的时候楚流殇反应过来了,停了下来,不过也来不及了。那层禁制,如同漩涡一样将她的精神力吸了过去。 眼前在短暂的黑色之后,就是一片耀眼的光明,月光如同水一样撒满万物,明亮皎洁。 天空之中是一轮极大的月亮,很圆很圆,很亮很亮。 在月亮光芒的照耀下,星星都失去了光彩,乌云都躲避起来了。钴蓝的天空之中,就只有这一轮皎洁的月。 不知是从何处响起了丝竹之声,丝丝缕缕的,在空旷而安静的夜晚传的极远,让人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苦恨,心中只有这一片皎洁的月光。 一个身穿月白叠纱广袖裙的女子,仿佛是从月亮中走出来一样,突然立在了这轮满月面前。 层层轻纱被夜风吹起,将她的容颜摭掩,带着一种朦胧美。 月白色轻纱和着乐声被抛出,女子这在这一轮明月前,翩翩起舞,美轮美奂。 竟使着这一轮满月都做了她的衬托。 流殇静静的看着这一场月下舞,一时之间都忘了她是在救人。 这一舞时间极长,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枯燥,反而给人一种看不够的感觉。 若非宋初七发现不对,及时唤回了她,她还不知要沉轮到哪里去。 虽说那景色极美,舞蹈也是极美,流殇却觉得一阵后怕。 那样的环境,不仅让她生出了懈怠之心,还让她有了永远留在哪里的念头,让人如何不怕。 “那层禁制,当真是不是好惹的。” 这样一层禁制在何若华体内,流殇与宋初七是不敢再碰了,至于解除她们即没有这个本事也不愿意这样做。 不仅如此,她们还打算瞒下这个禁制的存在。 养魂汤不愧让宋初七肉疼好久的存在,功效不是一般的好,何若华的修复完毕,比她们预料中的还要早了半个时辰。 因为拘魂引的原因,何若华对于治疗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半分都不知。 不过在看到治疗结果以后,这些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何若华的天赋不仅保住了,战魂的纯度还提升了一些,就连修为,都是被废之前高度,战将二阶。 “你以为只是这样?” 宋初七郁闷了,她和流殇废了那么大的劲,怎么可能就这一点成效。 “难道还有什么……” 顾言尘惊讶了,就这些效果就足够他羡慕的,恨不得自己也会何若华一样中毒,若是还有……这真的赚大了好不,超赚。 “我要去补觉了,让流殇给你们说吧。” 宋初七没有解释的打算。打着哈欠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把锅丢给流殇。 “若华的战魂纯度是九分,本来也算不错的。只是修炼方式出了差错,又经常服食丹药等天地灵宝提升修为。” “修为固然提升的高,却也留下了隐患,积攒了不少杂质。这些杂质堆积在人体中,阻塞经脉,造成了恶性循环。” “而这次我们,把这些杂质都剔除干净了,而且,还顺带把有些虚浮的魂力给压实了一把。” 听流殇这么一说,别说顾言尘了,连傅君奕孟意婷以及不怎么听懂的苏盼兮,都羡慕起来了。何若华更是感动万分。 “你们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顾言尘,我劝你马上打消你心里的念头。你知不知道这毒解起好有多废劲的!” 楚流殇被几个羡慕的眼神吓了一下,尤其是顾言尘,楚流殇完全不怀疑他会去试一试何若华所中的毒。 “楚楚,可是人家也想排排杂质嘛。” 顾言尘撒娇的模样明明是挺可爱的,被他弄的,配上这拉长的音调,却莫名给人一种很猥琐的感觉。 楚流殇虽然别过了脸不忍去看,却并没有马上打断顾言尘的幻想。 他们几个人中,除了自己不算,顾言尘是修为最差的一个,也不外乎他这么想去除体内的杂质了。 不过等到流殇有了办法替他们去除杂质后,才是知道,顾言尘今日所求并不是为了自己。 “我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炼制出有除垢效用的魂丹,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然而,不说傅君奕,便是顾言尘都没有把流殇的话放在心上。 楚流殇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话代表着什么,炼制出有除垢效用的魂丹,这样的丹药若是真能出世,估计整个大陆都要疯狂了。 因为保持像何若华一样的修炼方式的战士,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占领着全大陆战士的九成。 不是没有人清楚这种方式的危害,可是魂力诱惑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可是,如果有这样一种魂丹呢? 第五十九章 月魄光辉,年龄排序。 “这个战魂好生漂亮啊!” 苏盼兮望着何若华的战魂,几尽失神一般的喃喃说道。 少女身穿月白纱裙,同色系的坡帛与手链,手中拿着一柄与月光般皎洁灿烂的短刃,打斗间却仿佛在跳舞,一举一动,婀娜多姿。 此时,月华初降,少女的战魂几乎与这皎洁月光融为一体,美不胜收。 众人这才惊觉,何若华原是生的极美的,尤其是在月光之下,一举一动更加轻灵皎洁,仿佛月中仙子一般。 感触最深的大约是楚流殇了,她是唯一一个看到了何若华魂魄上禁制中的月下之舞,虽说那女子容颜一直看不清,但她相信,那就是她。 如同月亮一般美丽的女孩。 何若华这样的战士,这样的打法,可苦了和她对练之人。 那位师兄的脸红的不能再红,很是为难,生怕伤着她。 “月魄战魂,果然是她。” 余皓开在初见那夜,她使出芳华破灭之后就开始怀疑何若华的身份了,如今见了她这战魂,已经是确认了。 “不管她是谁,如今是我们凤起的小师妹不是吗?” 傅君奕说着便是看向余皓开,两人会心一笑。 是啊,不管你有着怎样的过往,如今你即入了凤起,我们便是一家人。 “小师妹?你们说这个只怕楚楚不依呢,我看着楚楚好像更小来着。” 顾言尘的关注点很是清奇,认为楚流殇才是小师妹。 “这个倒是疏忽了,不知你们几个的年龄大小排起来是怎样的。” 余皓开自动把自己剔除在外,问了他们几人的年龄。 “我应该是最大的一个,我是九千六百九十年七月的生日,再过两个月就是十六了。” 傅君奕说完又看了看孟意婷,带着点小骄傲的样子说出了孟意婷的年龄,“意婷是九千六百九十一年九月的生日,比我小一岁。” “孟孟居然比我大,我……我……” 顾言尘很受伤,温聿应该是比她大,看样子他要被挤在中间了,“我是九千六百九十一年十一月的生日。我家苏苏是九千六百九十二年出生的。” “何何如果真是那位的话,那她的生日就是在九千六百九十二年的八月十五。楚楚你和温聿呢,你不会还没十三吧。” 如果楚流殇连十三岁都没到的话,顾言尘估计又要郁闷了。 “我是九千六百九十三年一月的生日,早满了十三岁。” 楚流殇说完停顿了一下,才是继续说温聿的生日。“温聿是九千六百九十一年一月的生日,刚好比我大两岁。” 所以他们七个,按照年龄来说,最大是傅君奕,然后是温聿,接着是孟意婷,顾言尘,苏盼兮,何若华,楚流殇是最小的一枚。 “果然,小师妹应该是楚楚。” 顾言尘还是有些怀疑,看着流殇瘦小的身量,怎么着也不像有十三岁的模样。 楚流殇置之一笑,继续去看何若华与刘师兄的比试了。 何若华共用了四个魂技,芳华破灭是最强的一个。 这四个魂技都有这一个共同的特点,招式特别华丽,看着柔弱,实则十分凌厉,毫不留情。 这样的招式,迷惑性极高,却也很浪费魂力,浪费时间。 “看出了问题?” 许如歌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楚流殇身边的,突然一问,差点儿没把她吓到。 “说说看,说说她的缺点,以及要训练什么。” 楚流殇本来是不想理许如歌的,不过他们在上课,许如歌做为老师算是在提问,也只好答了。 “她的战魂是月魂,本身就十分华丽,魂技又放大了华丽的特点,浪费了魂力与时间,显得有些华而不实。” “不过月魄战魂的传世魂技都是有这样的特点,也怪不得她。她必须在接下来选择魂技的时候多加注意。” “说的差不多,不过,我并不觉得她要改变选择魂技的方向。华丽,本身就是她最大的优势。而且,她走的也并不是纯粹的战斗路线。” 许如歌说完这话的时候,何若华与那位刘师兄正好结束了比试,便朝着她招了招手。 “许先生,流殇。” 何若华是用了魂力小跑过来了,流殇特地观察了一下她的速度,不是很灵敏,却也比一般人快了一些。 “你方才应该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许如歌倒是干脆,开门见山。 战士的听力并不差,周围又比较安静,何若华不用刻意去听,就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你好好看看,我只演试一遍。” 许如歌因为实力的原因,动起手来其实是很麻烦的,要先将力量压制在和流殇他们差不多的层面也是很费劲的。 许如歌借助了一把纸扇来演试他的招式,至于演试对象很悲催的从惯用的傅君奕换成了顾言尘,看样子昨夜的气还没消。 只轻轻一扇,扇子扇出了一股风,是雪白的颜色,明亮夺目。 看似轻飘飘的风,却有着惊人的力量,顾言尘动了魂力防御都被吹退了五步。 “看好了。” 许如歌又是扇出了一扇,几乎是同样的力度,顾言尘却是退了八九步才停下。 这一扇,较之之前却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角度,力度,亮度,都没有变化半分,可威力却是更大了。 “您用了魂力本身的光彩加上战魂的光彩,并不需要额外用魂力来摧动魂技中提升华丽的部分。” 何若华也是很有悟性,很快就是发现了许如歌两扇的不同。在得到许如歌的肯定后,又是连忙炼了起来,试了十几遍终于成功了。 “其实,你的魂技应该不止止是刚才展示的四个,你应该不是属于战斗系的。” 不怪许如歌眼尖,就连楚流殇如今也是发现了不同。 何若华的四个魂技,似乎出现了断层。 芳华破灭这一招极强,比自己的玄火斩还要强上一分,可是她其它的三个魂技,未免也太弱了些,压根像两个世界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何若华还有魂技,是夹在中间调和的存在,不强不弱。 第六十章 云海之战,徒增杀孽。 这一年的五月是整个大陆最不平静的一月,这些让人震惊的人与事,在这一月的二十五日达到了巅峰。 在大陆唯一的内陆海,云海之上,展开了一场大战。周围数千里的地方,皆是地动山摇如山岳将摧也。 这一切,都是因为两个人。 也许,是为了一个人。 皇覃君上与月神君上约战云海,这两个一个是皇覃山的主人,一个是月神殿的主人,却也是如此任性。 要知道以他们的高度实力,若是完全放开手,那就是整个啼凤大陆的噩梦。 这一点居住在云海附近的人已经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什么叫人在家里躺,祸从天上来。 所幸与在云海旁定居的也不是普通人,家族护阵不要钱似的加持,总算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快雨一直是站在云海之畔守着的,不敢靠近云海一步,不过以她的实力,想要知道的也看了个差不多。 皇覃君上与月神君上几乎是同时来的,一个自云海之北,一个自云海之南,几乎同时云海中心会面。 两人并没有一见面就开打,而是隔着百余米的距离,遥遥相望,静默无言。 虽然没有说话,可两人身上流露出的压抑气息,隔着数百里的云海,快雨都能感受到清清楚楚,不由的提起力量抵御。 快雨尚且如此,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两尊大佛,不是一般的重。 红衣绝艳与温润月白遥遥相对,两人身上截然不同的气势竟然开始有了共同了。 那是一种不甘,是一种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势对方为死敌的感觉。 “看样子,你又找到她了。” 月神最终先开了口,声音很是温润,听起来让人耳朵都苏了。 “你千方百计的阻止我们又如何,我绝不会再放开她。” 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狠辣邪肆,是下定了决心的承诺。 “是吗?” 月神笑了,这一笑当真是风华绝代也不为过,带着无尽的冷月之辉,比这骄阳还要耀眼。 “我好像也是说过,有我在一天,绝对不允许你再靠近她。” 这句话说完,两人同时出手。 即然谈不好,只有用实力与征服对方了。 血红色与的月白色平分天下,映着下面云海的水都是泾渭分明。 一招,云海翻涌,海水倒灌。 二招,地动山摇,山崩地裂,江河断流。 三招,天地失色,黑云遮天,众生曰苦,死伤无数。 他们两个只对了三招,再多别说他们自己了,这个大陆都要承受不住了。 快雨在云海之畔守着,防止具有腐蚀性的云海之水流入大陆,分神之际正巧错过了两人的第三招,不知道究竟是谁胜谁负。 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皆是负伤离去。 快雨最后听到的,就是自家少君有些咬牙切齿的两个字。 “休想。” 这两个字,是莘阙咬牙说出来,不知是受了重伤还是被气到了,吐出了一口鲜血,把快雨吓的不轻。 皇覃君上与月神君上在云海对战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传遍了速个大陆。 那些在这一场大战中受到了波及的家族,在听说了始作俑者,也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什么都不敢说。 因为两人对战突然,从开始到结束也极为迅速,故而根本没有人看到这场对战,也不知谁胜谁负。 大陆上关于他们二人谁胜谁负议论纷纷,就差打了起来。 不过,同时,有许多人对这两个他们曾经无比信仰尊崇的君上,感到无比的失望。 “当真是在高处站久了,动起手来这般肆意。” 顾言尘听到消息的时候都要气坏了,发泄似的打碎了不少岩石。 他无异是最气的一个,若不是自知实力悬殊,只怕都要打上了皇覃山与月神殿了。 “听说云海附近不少战士的战魂都是直接被震裂了,此生修为再无寸进。” 何若华因为战魂破碎吃了不少苦,听说那些人因为战魂受损修为止步,也是被气的不行,同时也感到了无比的庆幸。 “与那些平民比起来,那些战士的损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顾言尘因为心情不好,说起话来火药味十足。 “你们知道吗?那里死了多少人,是三千多啊!不是三十人也不是三百人,是三千多啊!那些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可是没人提起他们,没人记得他们,就因为他们是尘世中最平凡普通的人。” 虽说顾言尘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楚流殇很清醒,这三千多人的性命当真算不了什么,在那些强者的眼中,他们与蝼蚁无异。 不过看顾言尘这么气愤的样子,只怕是不想听到这些。 对于那些人的死,以及那些战士受到的伤害,流殇只能沉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两个人为什么会打起来,这些罪孽,其实应当算在她的头上。 楚流殇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一群人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准备好好吃个中饭,楚流殇却是突然不想去了,转身朝着藏书室走去。 温聿自然也是跟上去了。 “楚楚这是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顾言尘看着楚流殇的离开,心情也稍稍平静下来了。 “应该不是你。” 傅君奕也是颇为奇怪,他们在谈论云海一战,流殇一直保持的很沉默,离开的理由也很平静,说自己有些不舒服。 可,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可是,她好像很伤心。” 一直很沉默的孟意婷开口了,她一直记得楚流殇救下她的那日,红衣血剑,眼中的光芒是那么的夺目。 可就在她听说皇覃君上与月神君上在云海对战的时候,那明亮的双眸一下子就是暗淡无光。 几人看着流殇纤瘦的背影,心情一下子也沉抑起来了。 温聿一直跟在流殇的身后,在进入藏书室后才是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始未原由,开口说道。 “流殇,那不关你的事,更不是你的错。” 楚流殇一直背着温聿,故而他没有看见,少女的面具之下,滑落一滴眼泪。 第六十一章 凤凰台中,风波暗涌。 楚流殇这天下午没有去参加训练,许如歌与宋初七就像早就知道她的反应一样,安静的没有去打扰她,依旧训练着这六个人。 然后,他们就悲催的发现,这两位的心情似乎也很不好。 本来折磨他们的只有个许如歌,今夜宋初七却是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压下修为给他们来了个群虐。 尤其是傅君奕与顾言尘,这两人被打的最惨。偏偏宋初七还有治愈性的魂技,那些外伤伤的再重,一个魂技过去就可以继续虐了,弄的傅君奕与顾言尘是叫苦连天。 “宋姐姐,你这不公平!你这是在针对我和傅老大!” 顾言尘向来是最敢说的,明知道宋初七这时候心情不好,还敢去惹她。 “公平?小顾子,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公平的。” 宋初七虽是与顾言尘说话,手上力度却丝毫没有减轻半分,依旧是那么的不讲情面。 “可是,宋姐姐你看我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狠下心来……” 宋初七不想说什么了。 平常见顾言尘是最有眼力见的,今天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难道看不出我现在很不开心吗? 虽说你是很可爱,一双大眼睛加上婴儿肥,我一直也都说你很可爱。 但是,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好不! 宋初七想着,只觉得更气了,下手也越发重了起来,最大程度的将自己的怒火发泄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一通打下来后,宋初七发现自己的心情轻松多了,身体也舒畅了不少。 可怜顾言尘,那一身的伤在宋初七的治疗魂技下依旧还留下了不少痕迹,更是痛的不行。 苏盼兮心疼的不行,小心翼翼的为他敷药,这货都只是傻笑,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似的。 宋初七与许如歌以及楚流殇,气的都是同一件事。 云海之战。 那两位怎么能如此任性,丝毫不在意世人的看法。 尤其是莘阙。 他们三人都很清楚,莘阙这个皇覃君上的尊荣是从他父亲手上承袭下来的,年幼的他实力根本比不上月神那个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 并且,莘阙的声望往往不及月神高,世人称月神为君上,却只称莘阙为少君,大约在他们心中,莘阙依旧不是名副其实的皇覃君上吧。 这云海之战,真正吃亏的还是莘阙。 不过这三人的自我调节能力也是不错的,到了第二天,依旧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一日,也是不静的一日。 至少,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这样的。 因为,明天是福安公主出嫁之日,到时候的凤凰台注定不平静,邻近凤凰台的居方城也自然无法避免。 这一日,来到凤凰台的人里有两颗炸药。一颗是白蔓女国的临月公主,一颗是普宁王国的世子殿下。 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在普宁王国出了事,都不是奇原帝国承担的起的。 “什么!让我们去保护他们!” 许如歌的话,对于他们几个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们每个人都很震惊,完全不知道许如歌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这是你们的第一个考验,就是保护这两个人的安危。” “你们应该很清楚,三百年前的凤起学院就是为了奇原帝国存在的,三百年过去,这个使命依旧在。有凤起学院在一日,旁人就休想覆灭奇原帝国!” 许如歌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并不是与他们商量。 “楚流殇,温聿,何若华。你们三个若是不愿意,我可以给你们离开的机会。” 许如歌从未如此严肃过,脸上没有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开口就是不同意就离开。 他只所以只问他们三人是因为孟意婷已经表现出了她无所谓的表情,而傅君奕三人在凤起学院呆了许久,他也是早已知道他们的选择了。 真正有顾虑的,只有他们三个。 又或者,只有楚流殇一人。 何若华沉默了。 凤起学院算是对她有大恩,而且她也已经加入了凤起学院,凤起学院的使命就是守护奇原帝国,守护啼凤大陆,她也是很清楚,按理说是不应该拒绝的。 可是,只要想到要去保护那个女人,她就…… 而且,何若华就站在楚流殇右边,她可以清楚的看见,少女袖中的右手握的极紧,是在压抑着什么。 就在这时,楚流殇却是开口了。 “你若是想去,你保护的自会是普宁世子。” 何若华有些惊异的去看楚流殇,却发现少女也才看她,略微苍白的唇动了动,似乎勾出了一抹笑。 却,极苦。 楚流殇最终是同意了。温聿自然也是同意了。 许如歌带着楚流殇,温聿,何若华三人去保护普宁世子,宋初七带着傅君奕,顾言尘,苏盼兮孟意婷去保护临月公主。 九人一行暗自来到许久没有如此热闹的凤凰台。 呆滞如苏盼兮,都感觉到了这热闹繁华下的风声鹤唳,所以人都无比紧张。 太阳渐渐降了下来,行人的减少都丝不能缓和这种紧张的气氛。 临月公主与普宁世子都是没有住在驿站,而是住在了更加安全的皇宫。 年轻的凤皇尽管不愿意,却也还是为他们准备了接风夜宴。 在举行夜宴的宫殿里,许如歌一行人看到不少熟人。 有临月公主,有楚王世子(楚流皓),还有前几天闯进凤起学院的那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看他们坐的地方,似乎地位也是不低。 如今的凤皇很是年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此刻显的有些慌张。 不过他倒是选了一位好皇后,那个年轻的女子,端庄清丽,言谈举止都极为大方,聪慧机敏,为凤皇挡下了不少次来自普宁世子的明嘲暗讽。 “这皇后,好生厉害。” 殿中已有不少人谈论起这凤后了,许多人都不竟有些倾佩这位女子了,其中居然包括临月公主,这话就是她问的。 “属下听闻,这位皇后与当年的奇原帝师还有些渊源。” 身为公主,身旁自有贴心的近侍为其解惑。 竟是如此吗? 第六十二章 满殿中毒,一触即发。 临月公主一时有些明白了,同时也为这位帝皇感到庆幸,有过那样的一位老师。 奇原帝师楚轻墨,是奇原帝皇幼时的老师,也是奇原帝国世袭的楚王,不过众人提起他总会称其为帝师。 奇原帝国有过很多个楚王,他的儿子楚王世子楚流皓在成年之后也会成为楚王,可奇原帝国却只出了他这一任帝师。 并非所有教过帝皇的人都可以称为帝师,唯得真正的经过帝皇诣旨,诏告诸国才可称为帝师。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楚轻墨此人已经不仅仅是奇原帝国的帝师了,而是整个啼凤大陆的帝师。 因为,在他年少成名之后就一真引领着整个大陆战士们前进的方向,是指路明灯。 在他短暂的生命里,是无数战士所倾佩的人。 其中,就包括这位临月公主。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才八岁,刚刚成为一名九阶战士,正准备向着他的方向前行时,便听到了他殒落的噩耗。 “这位皇后是帝师的侄女,她的姑姑便是楚王妃。” 近侍说明奇原皇后的身份的时候,临月公主正在看着这位皇后,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楚流皓身边的楚王妃与其相视一笑。 “即是如此,今夜还是给凤皇留点面子吧。” 临月公主本来也是想像普宁世子一样,去挖苦一下奇原帝皇,不过如今知道了这层关系,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不过,很快临月公主想挖苦奇原帝皇也是没有时了。 只见席上的侍酒宫女在为其斟酒的时候,偷偷塞了个小纸条给她,临月公主看完后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后,便是借着不胜酒力离席了。 “我们先跟上去了,你们小心点。狐狸保护好流殇。” 殿顶上的宋初七见临月公主离开,也是带着傅君奕四人准备跟上去,临行前颇为不放心的看了看楚流殇。 面对宋初七的嘱咐,许如歌随口应了,似乎没有多想。 楚流殇感受到了宋初七担心的视线,故意忽视了,将视线转到了温聿的身上。 温聿因为行动不便的原因,被许如歌想办法混入的殿中,做为礼部侍乐的乐官,此刻正是弹起了琴。 殿内的声音很喧杂,光是乐声就有十几种,流殇却依旧能从中清楚的听出温聿的琴音。 许如歌带着楚流殇与何若华在殿顶守了许久,依旧没有动静,不过反而越加警惕起来了。 宴席将要散的时候,是所有人戒备最低的时候,那个时候,想动手的人应该是忍不住了。 流殇一直在细心听着温聿的琴音,心情本来一直是舒畅的,可是渐渐的却是有了些许不同。 “流殇,怎么了。” 何若华最先发觉流殇的异样,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 “阿聿的琴音变了,他在说,殿中有问题。” 楚流殇说罢便看向了许如歌,看来她们要先下去了。 “这是隐身符,时效半个时辰,不过只要动用魂力就会失效。” 许如歌说着递给楚流殇与何若华各一匝符篆,让她们小心行事。 “隐身符?” 若非时机不对,何若华都要叫起来了,她是没有想到,许如歌身上居然有着这样的秘宝。 而且许如歌并没有说它能抵住什么强度的魂力探测,就是说明只要她们不使用魂力便是皇级强者都无法发现她们的存在。 这样的秘宝,一给就是一匝,太刺激了有没有。 流殇与何若华各用了一张隐身符,混入了大殿来到了温聿的身边。 只是许如歌这个隐身符的效用似乎太好了,何若华与楚流殇都无法感应到对放的存在了。 还是楚流殇提前用魂力幻出了五彩蝴蝶跟上彼此,才让她们可以判断出对方的方向。 正在弹琴的温聿看见了停在了自己琴身上的蝴蝶,嘴角不由有了一抹极浅的笑容。 流殇一进殿就感应到了温聿所说的异样。 还真是熟悉的毒啊! 看来,又有些熟人掺和进来了。 流殇不怒反笑,在殿中熏香的炉子里放入了她“改良”的解药。 这毒是下在了香料中的,战士吸入之后,魂力的流动会十分的停滞。 这是要将一殿中的人都一网打尽啊! 楚流殇用魂力控制着跟着温聿与何若华的蝴蝶,两人倒是知晓流殇的意思,都摊开了手。 蝴蝶在他们手中落下,两人的手心便都浮现了一行小字。 “熏香有毒,解药已燃,需一盏茶。”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最危险的一段时间便是这解毒所要的一盏茶,都是全神戒备起来。 不过好在温聿因为自身百毒不侵的原因,这毒对他根本没用,何若华也是才进来,根本没这吹入多少,影响都是不大。 流殇就站在大殿之间,观察着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小皓,怎么了。” 见楚流皓望着大殿中央久久失神,卫瑶衣有些担心的问道。 “娘亲,你看……” 楚流皓没有去看自家母亲,依旧失神的顶着那里。 卫瑶衣寻着楚流皓的视线望过去,便是看见了让她也黯然失神的一幕。 在大殿中央,在明亮的灯光之下,有着一只小小的五彩斑斓的蝴蝶,那是一只由魂力凝成的蝴蝶。 卫瑶衣右手一翻魂力凝出,她的手上也出现了一出差不多的蝴蝶,只是颜色不同,呈现青蓝双色。 “娘亲……” 楚流皓与卫瑶衣对视一眼,都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喜。 楚流皓与卫瑶衣母子的失常也是落在了凤皇与凤后的眼中,两人也都看到了那只蝴蝶,想到的,也是和他们一样。 魂蝶传迅之术,世间只有三人会。 楚流殇自然也是感受到了楚流皓几人灼热的目光,其实她现在正是面对着楚流皓,只不过他看不到而已。 隔着一只魂蝶与一张隐身符,两人难得姐此平静的对视。 不过,这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 “终于要忍不住了吗?” 流殇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寒芒,全身戒备,战意一触即发。 第六十三章 魂蝶翻飞,凤卫听令。 如流殇所料想的一样,这些人都是早早的扮作了侍从呆在殿中。 第一个动手的是个侍酒宫女,流殇早就发现了她眼中的不同,不过她没有动手。 她想看看,普宁世子身边的近侍修为反应如何。 果然没有让楚流殇,淬了毒的匕首才刚拔出还没来得及到普宁世子跟前,宫女的脖子上便是架上了一柄刀。 普宁世子的暗卫只是一出手,流殇的眸子便暗了暗。 这算什么,自导自演吗。 不过这人修为倒不是一般的好,速度,反应魂技的释放都是出挑的,有他在身边,普宁王也是放心了。 暗卫的刀架在那宫女的脖子上时,已经夺下了她手上的匕首,幽幽的泛着绿光。 大殿中的人都被这边的异动吸引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女子是刺客,要刺杀普宁世子。 不等他们盘问,甚至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个宫女就是咬破了牙尖的毒囊自尽了。 “凤卫!护驾!” 最先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卫瑶衣,一把拉着楚流皓护在了凤皇凤后面前。 很快,在这个宫女的倒地的瞬间,便又是蹿出了不少刺客。 分别朝着普宁世子,凤皇,以及那队来自某个大宗门的弟子们。 大殿之中身份最尊贵的三方存在,竟是同时遭到了暗杀。 “流殇,现在怎么办。” 何若华在宫女倒地的时候便是迅速来到了楚流殇的身边,看着这如今的场景,寻问着她该怎么办。 楚流殇没有急着回答,她在观察。 “我的魂力!” “我的魂力怎么无法运转了!” 很快动手自卫的人就发现了自己魂力的异常,一时更是慌张不已。 流殇的解药依旧在燃着,要想解除他们的症状却还要一会儿。 如今,这些人都将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如今殿中看似最危险的普宁世子,凤皇更上让一半的凤卫都去支援普宁世子,可流殇清楚,事情并不是这样。 这一切,也许只不过是某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 起码,普宁世子身边刚刚动手的,修为最高的暗卫就有问题。 流殇在解药中加了一点东西,让它变了味。 对于凤皇这种是真同了毒的战士来说,它是解药,可对于这个暗卫这种压根儿没中毒的来说,就是一味毒药。 此刻,这个暗卫体内已经有了流殇的毒了。 如若这一切都是普宁世子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真正危险的却是凤皇了。 “保护凤皇!” 流殇眼见着便有刺客突破了凤卫的包围,朝着凤皇而去,再也等不了了。 手中幻月化做长剑,身子却已经率先动了起来,血剑在隐身符失效的那一刻已经到了刺客的跟前,毫不留情的刺下。 一身红衣如同烈焰般张扬,挡在了凤皇的身前。 流殇没有顾及身后身前之人震惊的眼神,周身魂力幻发出无数的魂蝶,落在了每一位凤卫的肩上,整整一百只。 “凤卫!听我号令,斩尽侵犯之人!” 魂蝶出现的瞬间就足以道明她的身份,满殿的凤卫都是认出了这个烈焰红衣,以面具覆之的少女。 “是!” 一百人,整齐划一的回答,让普宁世子心惊不已。 这个突然出现的红衣少女究竟是谁!为什么满殿的凤卫都听她的号令,要知道凤皇可就在她的身后啊! 还有,明明只是一名三阶大战师,为何会有这样的气势。 很快,普宁世子就来不及在意这一点了。 因为,在这个红衣女子出现之后,满殿的凤卫都似乎是变了一样,不仅仅是气势,魂技的运用都有了很大变化,彼此之间配合的默契无间。 更要命的是,那些杀手无论是表现出的,还是没表现出的,都是一个个死在了凤卫的剑下。 而且她一人红衣血剑守在了凤皇凤后以及卫瑶衣楚流皓面前,他安排的杀手就算侥幸破了凤卫的包围圈,也都死在了她的剑下。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很快,楚流殇郁闷了。 一直贴身守在普宁世子身边为他拦下刺客佯攻的暗卫,因为中了流殇解药里的毒,魂力一下没转起来,没拦下这“致命一击。” 就在流殇以为这个普宁世子就在自己死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何若华救下了他。 身穿月白纱裙的姑娘贵气十足,一举一动就是打斗也是那么的漂亮,配上那精致的容颜,轻而易举的伏获了某人的心。 何若华其实是真的不想出手救这个什么普宁世子的,可谁让这人不能死在奇原帝国,也只能出手了。 何若华救下了普宁世子就要收手离开,却被普宁世子拉了一把。 就是这一拉,让何若华的速度停滞了一瞬,就彻底的被困在了这个包围圈里,想出去都不能出去了, 何若华无奈的转过了身,冲着普宁世子翻了个白眼。 整个大殿中,都是布满了凤卫,保护着殿中的每一个无辜之人。无数的魂蝶飞舞在大殿之中,五彩斑斓,十分美丽。 不过,楚流殇三人都不知道,殿顶的许如歌惊讶成什么样了。 以蝶传迅。 楚流殇怎么也会这个! 楚流殇以魂蝶传送自己的意念,控制着每一个凤卫,一瞬间便是控制了全场。 普宁世子以为,在他自导自演的这场戏里,他可以控制一切,不料楚流殇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了全场。 无论普宁世子还有着怎样的花样,只要没有高阶战王的出现,都是必败无异。只是,高阶战王一出现,普宁世子的如意算盘就都要落空了。 至少,许如歌与楚流殇都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普宁世子的手段。 楚流殇怎么也没想到,楚轻墨一手训练出的凤卫中,居然是有着叛徒存在。 一个凤卫,借着护送凤皇离开的名义,趁着流殇不注意,这剑就要往凤皇的心窝子上去了。 好在楚流皓与凤皇隔的近,反应又快挡下了他的偷袭,让流殇稍松了这口气。 只是,很快,她这气又提上来了。 第六十四章 置换挡刀,流殇垂危。 这个凤卫一开始就还是要杀凤皇,凤皇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他正真的目标是凤后。 也许,普宁世子也已经看出来了,撑着奇原帝国的不是凤氏最后的嫡脉,而是这位出自卫氏的皇后。 凤卫一击未中剑锋便已是转向凤后,战宗巅峰的速度快到流殇都没有反应过来。 流殇手中的幻月彼时已经脱手自行对付杀手去了,玄火斩虽有一战之力却因失了幻月这把神兵根本无法施展。 眼看着那刀就要刺进凤后的身体里了,流殇却只能干着急。 好在何若华与温聿两人反应倒也不慢,都是释放出了自己的防御魂技。 何若华朝着凤后释放了一个魂技,是月光组成的盾牌,将挡在凤后的面前。 温聿的琴音飞转,将如同一张网一样护住了凤后。 有了何若华与温聿的加护,这战宗巅峰的绝命一刀未必能杀死凤后。 可流殇要不是这个,她要的是凤后绝无性命之危。 在看到何若华与温聿对着凤后的位置释放出防御魂技之后,流殇心中便有了决断。 她似乎也个不属于攻击的鸡肋魂技呢。 这个魂技,名曰置换。 很好理解,置换就是调换两人的位置。 置换发动的时候流殇背后的五彩战魂消失了,唯有右眼之中闪过一抹白光,一闪而逝没有任何人捕捉到。 楚流殇与凤后互换位置的时候,何若华与温聿的魂技也是覆盖到了,炫目的光彩之下众人只能模糊的看到,那双重保护下的人好像身形衣色发生了变化。 战宗巅峰凤卫的一刀是用尽了全力的,轻而易举的就破了何若华与温聿的双重防御,传到刀刃划破衣衫刺破皮肉的声音。 至此,防御破,光华隐,众人这才看清,那凤卫刺中的居然是远在两丈开外的楚流殇。 那个红衣少女微躬着身子,看不清她的眼神,素白纤细的手抓在了凤卫的刀身上,染上了斑驳的血红的颜色。 一柄刀,带着战宗强者的最强一击,穿腹而入,该是怎样的痛苦,这个少女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何若华与温聿看着这一幕,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尤其是温聿,他此刻是自责后悔到了极点,他是知道楚流殇有这个魂技的存在的。 只能说,他们都没想到楚流殇会为了凤后付出重伤的代价。 凤卫记得自己明明是冲着凤卫去的,不知怎的就换成了楚流殇,眼中的惊恐还未散去就看见少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的生命也是定格在了这一刻,因为一柄血剑已经破空而来,从他心脏的位置穿透,化做小小的一根棒子,落入了楚流殇的手中。 发动了仅存的魂力与精神力驭着幻月给了凤卫致命一击,流殇也终于是撑不下去了。 凤卫与楚流殇皆是朝后倒去,不过凤卫是在还未倒地的一刻就化做了灰烬,而流殇却是落入了许如歌的怀抱。 白衣男子平空出现,在殿中之人还未看轻他容貌的时候,他袖袍一挥,便是消失在殿中,只不过与之一齐消失的人似乎有点多。 许如歌自然是只带走了楚流殇温聿以及何若华,然而其他消失的人…… 除了普宁世子外,无一不是中了楚流殇解药中毒素的,精准无误,无一出错。 这一场刺杀的闹剧就是这样结束了,不过每个人心里应该都不平静。 主导一切的普宁世子自是最气的一个,这一夜,他死去了不知多少的精锐,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红衣少女的出现。 只可惜这位世子殿下几乎翻遍了整个奇原帝国,暗中使了不少钱财,偏生是没查出半分关于她身份的线索。 而逃过一劫的凤皇凤后却并不开心。 凤后还记得,当杀手涌出的时候,那个红衣少女凭空出现挡在他们身前的模样,背后是绚丽的五彩战魂,自战魂中飞出无数的五彩魂蝶,那模样就是那么定格在她的心中。 再之后,凤卫的背叛,那朝着她来的一刀,她几乎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等到她睁眼的一刻,已经是被互换了位置。 那个红衣少女站在了她的位置上,受着她该承受的一击。 凤后不相信自己有着这样魅力,会有一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甚至甘愿为她舍弃生命。 她的心中已经也了猜想,却从未有一刻那么害怕那么恐惧,愧疚,就在刚刚面临死亡的时候她都没有那么的怕。 “小姑姑,小皓,是她吗?……” 凤后是颤抖着问出这一句话的,还未出口便已经泣不成声。 卫瑶衣与楚流皓没有回答她,可卫瑶衣的泪流满面,楚流皓那红了的眼眶,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凤皇还是后知后觉,不过看三人的反应多师也是猜出来了一点。 “刚刚那人……是小影……” 凤皇愣了,愣了好久。 也是,凤卫的表现不已经证明了这点吗? 魂蝶传询,那是帝师之女!是他们奇原帝国的凤影公主啊! “小影……” 凤后也忍不住了,扑到凤皇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阿旭……阿旭……怎么会是小影……怎么会……” 虽说带走楚流殇的那个白衣男子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楚流殇不一定有事,可她还是害怕,愧疚。 凤后宁愿刚刚死在凤卫刀下的是她自己,也不宁愿她的小影受到一点伤害。 凤皇想要颁旨举国寻找他们的凤影公主,却是被楚流皓阻止了。 “阿姐她,她不愿意回来,您这样不但找不到她,还可能把她置于险地。” 楚流皓说这话时无奈到了极点,却也心疼到到了极点。 那是他的姐姐,就在他的旁边,被人重伤至生命垂危,这地上还有着她的鲜血,那么的红,刺痛了多少人的眼。 另一边,楚流殇的生机正在极退消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许如歌急的不行,忙带着楚流殇去找同在皇宫中的宋初七。 只是,宋初七那边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好。 第六十五章 病情急转,魂魄将散。 临月公主在凤宫中的住所,章华殿中也是一片混乱,成堆的杀手刺客涌入。 傅君奕四人都是换上了凤卫的战甲混在人群中保护临月公主。 刚开始的时候宋初七还可以轻松的躺在树上,看着他们打斗,可是后来又来了一批刺客,却是打破了宋初七的闲情。 十余名修为实力竟是个个在战宗,还有一名战王。 战王,绝非这些人所能对付的。 不仅是为了临月公主,便是为了傅君奕三人,宋初七自然也是出手了。 这一出手宋初七的心却是凉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见着是战王,并没有太上心,不过随着交手,她很快就发现这人是一名暗修。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暗修。 宋初七也是聪明并且见多识广的,交手几个回合就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暗月的杀手,居然也掺合到这件事里面来了,奇原帝国当真是好大的面子,居然能引得起这天下一等一的杀手组织的注意。 宋初七猜出了这群杀手的身份,却并不敢说出。 暗月,在这个大陆上是极为恐怖的一个词。 传闻暗月的组织遍布天下,头领又是位皇级强者,天下之人除了三山之君外,就没有几个是他们杀不了的。 有着一个皇级强者坐镇的暗月,手下的杀手又都是训练有素的,如同黑夜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宋初七不说出他们的身份,是怕引起其他人的恐慌,毕竟只要一慌,就很难稳住了。 宋初七顾虑的还有一点,若是她没有猜出他们的身份,她与傅君奕四人倒时好脱身,可若是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必是要被灭口的。 要知道,暗修手中,可是有着不少邪功足以让宋初七手足无措的。 如今的战局,可以说是成了宋初七一人保护这满章华宫的人,与这暗月的杀手对抗,这样强度的对打,无论是傅君奕四人,还是凤卫,又或是临月公主以及白蔓女国的人,都是掺合不进来的。 宋初七倒是想出全力来着,只可惜修为太高容易畏首畏尾,怕伤及无辜,实力一直保持在战王的强度,可饶是如此,却也有不少人受到波及的。 战王级别的全力对决,没有战宗的魂力休想安然无恙。 许如歌带着楚流殇过来他时候就是看到了宋初七与这些暗月杀手在僵持。 许如歌看着自己怀抱中早已昏迷的楚流殇,又看了看放不开手脚的宋初七,犹豫了好一会儿。 依他的实力,自然可以让这些人死的悄无声息,可那样做,对他造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不过许如歌只犹豫了一会儿,就下定了主意动手。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在许如歌才是动手正在蓄力的实力,这些暗月的杀手就仿佛是若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人注意到,流殇下垂的左手上,握着的幻月,正散发着幽幽的光。 “流殇这是怎么了,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成了这个样子。” 宋初七见着了受伤的流殇,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连忙几个治愈魂技降下去。 听得楚流殇重伤的原因更是引得宋初七大怒,与许如歌争吵起来,若不是楚流殇情况危急,当下只怕还要动起手来。 “许如歌,你当时为什么不救凤后!” 在宋初七看来,无论当时的情况多久危急,许如歌绝对可以救下凤后,只不过要付出些许代价而已,根本用不着楚流殇以命相搏。 他不救,不过是他认为凤后不值得救而己。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楚流殇为凤后挡刀,会为了凤后连命都不要。 “你以为凤后不值得救?!” 见许如歌不说话,宋初七简直要气笑了。 “愚蠢,愚不可及!许如歌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明白呢!连那个普宁世子都明白的道理,你都没看明白!” 宋初七的确要被许如歌气坏了,连普宁世子都看得出来凤后比凤皇更重要,宁愿舍弃一枚战宗巅峰的棋子也要杀了他,只有他许如歌还在认为凤后不该救。 宋初七生气之余又为楚流殇感到心疼不已,一找到落脚的地方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为楚流殇疗伤。 楚流殇的确伤的很重,不过那刀伤只是看的吓人,宋初七细细检查下去却发现并没有看的那么吓人,楚流殇定是一早就算好了那一刀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与自己的身体状况,故而这一刀只是看着吓人了些。 楚流殇状况如此之差只因为过份动用了精神力,犯病了而已。 宋初七这一下子心定不已。 楚流殇犯起病来虽然也是可怕,不过因为经常发生,无论是楚流殇还是宋初七都是习惯了,处理起来也是称心的多。 “怎么会这样!” 客栈的房间内,床上是血色全无的楚流殇,床边是惊魂未定的宋初七。 在昏黄的烛光下,依稀可以看见宋初七脸上那惊恐的表情。 楚流殇如今的状况十分的不好。 她本身就是先天魂魄残缺之体,幼时又受过大难,阴煞之气缠身,魂魄更是不稳,极为脆弱,随时有着崩溃的危险。 而如今,楚流殇几次病发,这次是过度使用了精神力,魂魄已经出现了崩溃的架势,若是再没有办法,楚流殇就要…… 魂飞魄散,世上将再无楚流殇这个人。 宋初七想都不敢想,只能用尽全力尽量将楚流殇的魂魄稳定下来,稍后再想办法。 “怎么会这样。” 许如歌听到宋初七楚流殇魂魄将散时,脸上先是大惊,然后就是黯然。 他在想,也许他出手救下凤后,楚流殇就不过落到这个地步了。 “宋姐姐,您医术那么高明,您一定有办法救流殇的。” “宋姐姐,怎样才可以救流殇。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突然听闻楚流殇魂魄将散的消息,傅君奕几人都是又惊又怕,只有温聿表现的异常平静。 温聿的确太平静了,在楚流殇受伤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让许如歌都心悸,如今却是平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第六十六章 救治有望,各方齐动。 “小七,你应该知道如何才能救治流殇。” “如今能救流殇的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找到她任意一缕残魂,一个是炼制出蕴神丹。” 宋初七说出了救治流殇的办法,但她自已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两个方法都是极难的。 蕴神丹需要神力才可炼制成功,而且那神力还需与流殇本身不发生排斥,啼凤大陆根本没有神力存在,更别说与流殇相匹配的神力的。 至于她那残缺的魂魄,早已寻找了十多年都无半分踪迹,又怎么能说寻就寻到的呢。 “天明之前,虽是再炼不出蕴神丹……不行!我得再试试!” 宋初七的体内是有一缕神力的,不过那一缕神力都不受她掌控,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试一下了。 宋初七说着就是钻入了旁边的房间去炼丹,做最后一搏去了。 温聿虽然十分的平静,可是目光却是一直看着紧闭的房门,透着房门注视着流殇。 他可以感觉得到,流殇身上的气息很弱了,几乎都无法捕捉到。 可是他并不慌张。 他相信流殇,相信流殇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离开,更相信流殇看人的眼光。 蕴神丹在啼凤大陆上无法炼制出来,可那个人一定可以,也必须可以。 可是如果…… 温聿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恐。 温聿有些不敢赌了,他不敢再拿流殇去赌了。 “许先生,我想回学院一下。” 温聿是真的不太会交谈,说完之后见许如歌几人都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就又是补充道: “我想,我应该有办法救治流殇。” 温聿还记得当初从嘉木城来居方城的途中,他曾经问过一次流殇,为什么要去凤起学院。 流殇的回答他至今还记得:“那里,有能让我活的更久一些的东西。” 做为医者,楚流殇应该时很清楚自身情况的,她应该早已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吧。 “我送你回学院。” 许如歌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立马提出送温聿回学院,不过被温聿拒绝了。 “不用,许先生还是在这里保护流殇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是,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了啊!” 以温聿的速度,天明之间到不到得了凤起学院还是个问题呢。 温聿没有说话,而是稍稍移动了下轮椅的位置,与他们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然后,让许如歌都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温聿的轮椅之上有许多位置亮起了光芒,像极了一个个古老的符篆,有些符篆甚至是扩散到了地上。 “这符篆……” 许如歌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些符篆,只不过有些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 一阵光芒亮起,是如同温聿战魂一样的光芒,很是温和,却显得越微空洞。 许如歌只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有些细微的震动,然后温聿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撕裂空间?” 傅君奕与孟意婷脸上都有了惊愕,他们只在古书上见过此等技能,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们两人的惊愕却远远比不上许如歌的震惊。 撕裂空间?他在别的地方也可以做到。 只不过,这啼凤大陆的空间壁垒太过薄弱了,根本经不起撕裂空间带来的冲击。 其实,若温聿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破开空间的,他还没有这么震惊,因为一些对空间法则感应灵敏的人也可以做到。 可温聿偏偏是凭借着他的轮椅做到这点的,这在他的认知中,还是前所未有的。 【皇覃山,罗刹殿】 “关关!” 深夜,莘阙从冥想中惊起,惊魂未定。 从窗户透进来的星光中,依稀可以看见少年脸上的惊恐以及未干的冷汗。 “关关的魂魄……怎么会……” 莘阙只觉得心脏的位置上一阵刺痛,不由捂紧了胸口的位置。 莘阙在这一刻,是希望自己感应错了的。 因为,他感应到楚流殇那脆弱无比的魂魄,已经出现了消散的迹像。 “追风。” 莘阙唤了一声,很快就从窗外蹿进来一个黑衣少年单膝跪在莘阙面前。 “少君。” “飞星可传了消息回来。” 莘阙回来之前还是不放心楚流殇,将近侍飞星留在了流殇的身边。 追风沉寂默了一瞬,还是说了阳来:“飞星传来消息,楚姑娘的魂魄……已经要消散了!” 轰! 莘阙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就脆了,身上的气息也失去了收敛,肆虐起来了。 不过只是一瞬间,莘阙便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他知道,眼下还不是心疼担心的时候,他必须为楚流殇捉住那一线生机。 只是一瞬间,追风却觉得自己仿佛从死方边缘走了一趟。 然而,此刻距离凤凰台不远的地方,一处不知名的院子中。 “属下恭迎主上。” 排列整齐的黑衣人尽数匍匐在地,恭迎着他们的主子。 若是宋初七等人在这里,定能认出他们就是在皇宫中出现的,暗月的杀手。 他们此刻身上的气势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父杀气满满到小心翼翼的。 这暗月杀手口中的主上,倒是不同他们的黑衣,十分例外的穿了一身白衣。 “圣女出了何事。初一将近,只希望我这次不要白跑了才是。” 白衣人开口,声音也是极好声的,落在这些命手的耳中,却无一人觉得是享受。 “圣女……” 底下的人只是因为害怕而答话出现颤抖,白衣人身上的气息便凌厉了三分,压的下面的杀手都要喘不过气来。 “圣女殿下受到重伤,情况似乎很是不好。”终于还是那名战王顶着压力顺利开口了。 “似乎?” 白衣人刚想动怒处理了这些不知轻重的手下,魂魄深处便的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停下了手。 白衣人伸手按住了眉心,很快就找到了刺痛的原因。 在白衣人的指尖出现了一缕极淡的白光,它那么的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 “不好!” 地上的杀手们没有看到,这一刻,他们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主上,眼中有了惊恐的神色。 元宵节快乐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手动捂脸,今天浪了一天,忘了码字(???????) 第六十七章 夜归凤起,诡异红光。 深夜的凤起学院异常安静,温聿甚至感受不到半分人息,平日总在夜间活动的余皓开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不过这也只是引起了温聿一瞬的疑惑,他可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温聿以心神控制着轮椅,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凤起楼而去。 他有感觉,楚流殇想找的东西就在凤起楼。 毕竟,楚流殇才来到凤起学院便是迫不及待的去了一趟凤起楼,只不过因为许如歌一直住在里面才打消了探访的念头。 这还是温聿第一次来凤起楼。 凤起楼给别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座塔,一座不一样的塔。 在外面看来,这座塔并不怎么大。 可只有进了里面才是知道,从外面看到的终归是冰山一角而已。 因为这是一座倒塔。 从外面看,是越往上面积越小。而进去了之后。一楼给人的感觉还是那样的大,可是二楼面积却是一楼的两倍不止。 楼中根本没有楼梯的存在,只有一扇扇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厚重铁门。温聿到了门前的时候,那扇门便是自己打开了。 与此同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了,温聿也是出现在了二楼。 温聿进了凤起楼之后便陌名有一种熟悉之感,空旷的楼中,在最高最深的地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 那个声音虚无缥缈的,给人一种很不真切的感觉,温聿甚至觉得那是一种错觉,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可没由来的,一向对所有事情都表现着沉着自持的温聿,对却这个声音产生了一种信赖。 仿佛,只要跟着这个声音走,就能找到自已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温聿却仿佛没有感觉到半分不对。 温聿一点点的往上走,朝着最高的地方而去,一路之上畅通无阻。 楼里面静极了,温聿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一路之上的畅通无阻,终于是在第六扇门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这扇门没有打开。 而且温聿试了很多种办法,都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门上不存在机关,也没有钥匙孔,更没有阵法符篆的存在。 仿佛,这就是堵有点不一样的墙而已。 仿佛,这扇门根本不存在一样。 温聿有些急了,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急不可耐的想要推开这扇门。 就像,门后藏着一切事情的答案一样。 离天明只剩一个时辰了,温聿已经没有耐心再一点点的想办法了。 真是的,非得逼我用硬的吗? 温聿的眸光沉了沉,背后是一片沉静的光,光芒越来越亮,一点点的将整个第六层都点亮了。 慢慢的,从那沉静明亮的战魂之中,浮现出了一把剑的模样当这把剑出,现的时候,温聿的眼睛再次出现了紫色。 温聿取出了那把从他战魂中浮现的剑,那其实根本不算一把剑,因为它只有半截。 然而,便是只有半截也休想别人小瞧它。 那把断剑,竟是通体透明,偏偏周身还散发着幽暗的紫光,一如温聿瞳仁的颜色。 温聿本来是想用这把不俗的剑劈开这扇门的,只是,这剑,似乎就是这门的钥匙。 在剑落入温聿手中的一瞬,那扇门终于是开了,温聿也无比清晰的听到了那个声音。 “怎么是你?”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动声,带着一丝的疑惑。 她似乎对温聿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意外。只是,方才不就是她一路指引着温聿上来的吗? “那么你以为是谁。” 若是傅君奕几人在这儿,只怕要惊讶不已,一向只对楚流殇上心的,竟是也能主动答别人的话,真是太不容易了。 “自然是吾主!” 依旧是那个女子的声音,肯定之中带着小小的骄傲。 不过,温聿到现在也没见到她的影子,也辨不出声音的来源。 “吾主?” 温聿也些疑惑的反问道,他并不知道这女子口中的吾主是谁,可是听这女子话中的感觉,仿佛他也应该记得似得。 “你竟是忘了?!” 那女子显然有些震惊,还有些不知从何处来的怒气。 一抹红光凭空出现在了温聿的面前,不由抗拒的探了他的额头。 好在温聿没有在这抹红光上感觉到任何的恶意和不适,也就没有动手反抗。 这红光探上他额头,抚慰他精神之海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很是愉悦。 良久,那红光才是离开了他的身体。 “你对自己可真狠,怪不得吾主那么喜欢你。” 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有些疲惫,也有些倾佩。 “我们之前认识吗?” 温聿不明白女子这话从何说起,因为他似乎并不认识这女子。 那女子没有回答温聿,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是继续说道: “不好意思,我方才偷窥了一下你的记忆,也知道了你来这儿的目的。但是很抱歉,我暂时无法给你想要的东西。” “……” 这样拉仇恨的话,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说得出口,还说的这样理所当然。 “即然如此,温聿就先告辞了。” 温聿到也不是强求之人,对方不打算给,他也无法强要。左右他如今也是担心流殇,还是先回去吧。 “别急啊。” 那红光一下子又蹿到温聿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看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对吧。” 那红光在温聿面前晃来晃去,模样颇为一欠打,也只是温聿好气性,才能忍受得了她。 “嗯……怎么说呢。” 那红光又是没了声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是继续说道: “你活了这些年,怎不能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吧,那吾主也太惨了。反正总归我们是天道束缚外的存在,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也没什么。何况这些你终归要知道的,不过是时间上的差别而已,早一点知道似乎更好。” “嗯,没错,就这么办!” 这红光自言自语的,丝毫没有在意温聿的想法。 在她自己想明白了,做好了决定之后,非常简单粗暴的把温聿弄晕了。 第六十七章 记忆被封,害怕消失。 温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楚,那种无力与痛苦都好像真实存在一般,那样刻骨铭心。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那个女子经历的一切,无奈且心痛。 可是在他清醒之后,他却又几乎将这一切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只有那无奈与心痛萦绕在心头,那么的真实。 “这……这不可能呀!” 那抹红光也是急了,对于温聿什么都没想起来也是颇为疑惑的。 按理说,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温聿看着红光的自言自语,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那个,你能把这把剑给我看一看吗?” 红光沉默了许久,也犹豫了许久,才是开口要看温聿的剑。 温聿本来是不想给的,这把剑对他太过重要,可是他听到红光口气中的犹豫与失落,竟是没由来的心软了。 红光从一团化做丝丝缕缕,缠上了温聿的剑,一点点的将他包裹起来的时候,温聿的心头再次泛起一种熟悉之感,那满心的戒备竟也是松懈下来了。 这种情况,自温聿记忆来,还只有面对流殇的时候有。 “原来是这样……” 那抹红光中终于是又有声音传了出来,温聿听着不复之前的活力,变的颓败而哀伤。 “看来,真的是过了好久了。” 红光将断剑还给了温聿,细细想了一下还是叮嘱道: “这把剑,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关头,你还是尽量少用。” 温聿听得心头一震。 这话流殇也曾说过。 在楚流殇救下温聿的时候,他满身鲜血身受重伤却依旧紧紧抱着这把剑,那时候流殇也是告诫他不要用这断剑,只不过这红光说的更严肃一些,仿佛这断剑是关乎他性命的东西一样。 还有,她似乎对自己太在意了一些。 “温聿还未请教……” 温聿本来是想问一下红光的身份,为何√自己这么在意的,只是她似乎并没有告诉温聿的打算,很是粗暴的打断了温聿的话。 “我的身份你无需知道,左右你如今什么也想不起来,你只需知道我绝不会害你的。你似乎不相信?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警惕呀。” “其实你无需太过担心,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我身上的力量虽然强,却是用一分便少一分了,着实没有心思对付你。” “至于其他的,我知道你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但是现在并不是让你知道的时机。” “至于你担心的……那位姑娘,你大可放心好了,她绝计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的。” 温聿明显的感觉到红光提起楚流殇的时候,声音要柔和温婉了许多,充满了敬佩之情。 要说这凤起楼,这红光与楚流殇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温聿是断不会信的。 只是,温聿还是打消了此时寻着流殇残魂的念头。 一来,他根本打不过这红光。 二来,他居然对这个连真实面貌都见过的人,产生了信任。 她说时机未到便是时机未到,她说流殇无事流殇便无事。 “只是你这身体如今……” 语气之中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也难温聿一向心平气和,只当作不曾听到。 “罢了罢了,好歹也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就帮帮你吧。” 红光说完就是不由分说的分出了一缕钻入了温聿的体内。 “有我这一缕力量护得你便是想失控也是轻易不得了。” 温聿听到红光的声音弱了不小,光芒气息也是淡了不少,明白红光说自己的力量用一分少一分是真的,不由有些感激了。 他与她,其实也只比陌生人好上一些,值不得她这样相对。 “你倒也不用急着感动,道谢。” 红光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是继续说道:“就当留个念想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温聿的嘴唇动了动,是想说什么,却终归没在心出口。 “罢了,时间快到了,你也得回去了。” 红光开始赶人了,温聿担心流殇也没有多留。 “真是的,说走就走,也不客套一会儿。”红光看着温聿的背影消息,第六扇门再次关闭之后,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啊! 她万万没有想到,温聿落到这个地步,他的记忆被封印,居然都是那个人做的。 她不是一直把温聿看的最重要,最宝贵的吗?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就不怕温聿将来恨她吗? 玲珑,折珑,究竟得多狠心。 当年,我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到了这样的地步。 还有,当年留下来的…… 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到你们恢复记忆的一天。 我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你们所有人都将我遗忘了。 我清楚的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容貌,可我终究要和你们一样,消息在岁月的长河中,融入这满天的星光。 还是害怕消失的啊。 ————华丽分割线———— 皇覃山,魂力最充郁之地。 佟老做为皇覃山医术最高明之人,正在做着最后的冲刺。 蕴神丹只是一张古老的丹田,至今都没有人炼出过。 佟老却是与这丹药杠上了。 不仅是因为少君的命令,更是他自己不服输。 他如今也是半截身子入土了,几乎一生都在和丹药医术打交道,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丹药。 自从十多年前受了那人之托后,到这些年少君的全力相助,他光是药材就浪费了不知几许,却始终没有成功。 这枚药,几乎要花光他这一生的耐心。 佟老如今可以说是全身心都扑在这一炉丹药上了,毕竟过了今夜就没用了,毕竟这次是少君在亲自监督。 听少君急切的语气,那等药之人似乎就要等不及了。 只有今晚一夜了,太阳一旦升起,便是炼出了丹药也是来不及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 眼下,剩下的药材只够炼制一次的了。 这次失败,就算时间还来得及,他也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对他,对他身后的少君,都是莫大的考验。 第六十九章 神品丹药,劫云难成。 蕴神丹与寻常丹药最不同的就是,其中蕴含的不只只是魂力,还有凌驾于魂力之上的神力,虽说只是微不可察的一小缕,却也是极为难得了。 更不用说啼凤大陆上没有神力存在,佟老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士,修为都算不上很好。 不过莘阙做为皇覃山的主人,自是有他的手段在的,搜集到了不少蕴含神力之物,用来炼药也是最好不过了。 眼前的丹药正在渐渐成形,佟老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起来了,与这丹药做着最后的较劲。 成丹是最难的一步,先前他试了许多次,都是败在了成丹之上。 不仅佟老警惕不起,他身后站着的莘阙也是无比紧张,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无数的魂力疯涌而来,融入这丹炉之中,助着这丹药成形。 也愧得选中的地方是皇覃山魂力最浓郁的地方,若换了一处,还不一定能坚持到这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佟老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水。 终归是从未出现过的神品丹药,难度不是一般的高,佟老从未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 更何况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这丹药对少君的重要,若是失败了,少君不见得会杀了他,但皇覃山是要毁了。 那个女子,他从未听说过,更未见过,却是十分明白她在少君心中的地位。她可以说是少君坚持到现在的动力。 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过的异常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莘阙终于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天空,眼神之中终于是放松了一瞬。 天上已经渐渐凝聚起了劫云,这是炼制神品丹药才会出现的劫云。 神品丹药不似其他丹药,本不该在啼凤大陆上出现的,自是触碰到了天道的威严,要抹杀它的存在。 这丹劫并不好挡,以佟老如今的状况是万万挡不下的,莘阙早已做好了准备。 劫云依旧在凝聚,那阵仗颇为吓人。 对于莘阙来说,却是最后的希望。 神品丹药的劫云引起的动静自是不小,就算是在夜晚,依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知有多少人,望着劫云凝聚的地方,暗自祈祷。 眼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饶是冷静与莘阙。也忍不住有了一丝喜悦。 如今正是魂力与神力的融合,这蕴神丹能不能冠上这个神字,就要看这一步了。 神力比佟老想像中还要难控制,如同有生命一般一直往丹炉外钻去。 佟老有些急了,神力再无法融合,这丹药的药性就要失了,他也要坚持不住了。 莘阙的目光看向那不老实的神力,目光突然变的凌厉起来了,而那神力也如同吓到了一样。 不过缕神力有点奇葩,非但没有认命的与魂力融合,反而一股脑的往外冲去,撞在炉壁以及丹火上,消散了。 佟老:…… 莘阙:…… 两人都是一阵错愕,还没有从这炉丹已经毁了的现实中走出来。 天上的劫云也似乎愣了,停止了凝聚。 “这缕神力太蠢了,配不上本君的关关,等会儿还是用本君的神力吧。” 莘阙为自已打圆场,推脱是这神力太蠢的原因。 “可是……” 佟老还是顾虑的,却不知如何说更柔缓一些。 要知道,炼丹的过程是要小心再小心的,容不得半分的差错,更别说在最关键的时候冒出来别人的力量。 这种情况虽说可以成功,希望却是极为的渺茫,需要把握好时机力度,一般来说得双方都得是同水平的炼丹者才可以成功的。 莘阙,显现不太能够成功。 “你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的把视力融入魂力,可见是这神力的来源不行。本君的神力,无异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时机,你未免太小瞧本君了。” 莘阙对于自已,还是比较有信心。他虽说是不懂炼丹,不过看了这么多遍,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也是知道的。 佟老没有再坚持,这蕴神丹也算是为他炼的,他想怎样到底还是得由他的,自己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说到底自已也只是他的属下。 佟老取了最后一份药材,将其中蕴含神力的一味剔了下来,做最后的背水一战。 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他们也都是尽了力的, 【奇原帝国?凤凰台】 客栈之中,许如歌等人还在焦急的等待。 楚流殇的房间里面安静极了,他们连流殇的存在都快感知不到了。 宋初七所在的房间布好了防御法阵与结界,许如歌几人也是什么都无法感应到。 此刻宋初七正颓败的坐在了地上,无力的拭去嘴边的鲜血,看着炸毁丹炉,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到底还是不行啊! 她体内的那缕神力,如同扎了根一样,根本不听她的号令。 宋初七以经许久没有这么难受了,上一次还是在楚轻墨…… 这一次就要轮到她了吗? 宋初七恨自已的无力无能,若是楚流殇的亲生母亲在这儿,定不会如同她一般束手无策。 只可惜啊!那个存在于他们记忆中他女子,终归是忍心的离开了。 也许,都要忘了流殇的存在。 世上只怕没有比她更硬心的母亲了,从未尽过母亲的责任,把亲生骨肉留在这样的地方,在无尽的追杀中度日。 楚流殇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宋初七并不了解。可她始终''觉得,与那个女人脱还了干系。 若不是楚轻墨和…… 宋初七一下子想到什么,飞快的从地上起来,推开了窗户。 她看的方向是皇覃山的方向。 她是这样想的,她炼不出蕴神丹,不信那人手下无人可以炼制得出。 窗户前的宋初七看到自己想看的一幕,在皇覃山方向,笼罩着劫云,是神品丹药诞生才有可能出现的劫云。 “太好了!……” 然而,这种兴奋只持续了一瞬。 天边的劫云凝固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最重要的时候,失败了。 宋初七的笑容还僵硬在脸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片天空。 以及渐渐消失的劫云。 第七十章 神界之门,摇摇欲毁。 “娘亲,你怎么了。” 夜倩兮虚扶了一把险些摔倒的白夜王后,亮晶晶的眼中满是担心之色。 今日晚膳时分她就觉得白夜王后神色有些不对,一幅心慌意乱的模样,刚刚更是差一点儿就摔到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心慌。” 白夜王后的笑容温婉得体,每每都能让人安心,可此时夜倩兮竟也隐隐觉得些许不安。 “也不知爹爹遇到了什么事,这般着急来唤娘亲。” 为了压下心头的不安,夜倩兮忙是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那件事。 不过她对于白夜王大半夜传音唤醒娘亲还是有些不解,甚至有些埋怨的,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再说。 “娘亲也不知,不过听你爹爹的语气,似乎是很急的事。” 白夜王后朝着一望无际的黑夜望去,眸中平静无比,没有半分不同的情绪。 能在万神殿召开的会议,自是不同寻常,也难怪白夜王如此着急。 夜倩兮随着白夜王后往传送阵的方向走,正好撞上了往那边去的冥王。 是的,如今白夜王后母女是住在冥王星的。 自从参加了冥王的订婚典礼后,见到了楚清澜后,后者便邀她在冥王星小住下来了,说是叙一叙往日的情分,便一直到了今日。 冥王的面色很是不好,笼着很深沉的忧虑,看得白夜王后也有些慌了。 “发生了什么,你的面色怎么这般差。” 白夜王后只得到了自家夫君传询,让她赶紧去万神殿,却并不知具体原因,看冥王这表现,他应当是知道的。 “你看样似乎是想把王女也带去,我劝你还是让她留下来,别把小姑娘吓到。” 冥王并没有直接说,有些事情并不所有人都有资格知道的。 夜倩兮听到冥王这话,抓着白夜王后衣袖的手松了下来,眼神之中有着些许不舍,以及掩藏的慌张。 “那倩兮就麻烦清澜照顾了。” 白夜王后知道冥王不是开玩笑,她到底是担心女儿的,便把女儿托付给了因为不舍冥王而追上来的楚清澜。 “白姨放心,我自是会照顾好倩倩的。” 楚清澜挽住了夜倩兮的手臂,笑容清浅,很是动人。倒是夜倩兮的笑,有着些许的不自然。 楚清澜的面上除了对冥王的不舍再也看不出什么,白夜王后也很放心把女儿交给她。 两人目送着白夜王后与冥王踏入传送阵,气息渐渐都消失不见后,楚清澜以及夜倩兮的脸上的笑容都是消失不见。 “你现在可以说出了什么事吧。” 白夜王后说完又是一阵心悸,那种心慌再次浮现上来。 “神界之门再次出现了崩溃的迹象。”没有夜倩兮戚身旁,冥王自是不再隐瞒。 这句话带给白夜王后的振撼太大了,她甚至都忘却了自己的心慌。 神界之门出现崩溃的迹象,白夜王后十分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心头好似压了一座山般沉重。 到了万神殿,白夜王后再次看见了不少熟人,以及一些闭关了好多年的老怪物,都是齐聚万神殿。 每一个人都是面色沉重,神界之门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了。 神界之门此次出现崩败迹象是因为力量不稳,在冥王等一众人的努力下,神界之门才渐渐没了崩败的迹象。 可是,却始终无法稳住。 神界之门的力量一直在遗失,他们所补上的,也刚刚勉强弥补而已,要想彻底稳住,似乎还做不到。 “这次的崩败势头有点猛啊!到现在还没稳定住。” “神界之门这次只怕是真的悬了。” …… “鬼王星与兽王星那边还是没有人来吗?”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 鬼王星与兽王星,怎么可能派人来。 兽王少神的陨落,兽王悲痛万分,整个兽王都断绝了外界的来往,早已不理俗世。 而鬼王星…… 谁都不会忘了当年的一幕。 罗刹少君的殒落,不就是他们这些人造成的吗? 说起来,这神界之门的崩败,何尝不是他们这些人自做自受呢。 当年,若不是他们嫉妒那个女子,不甘被她踩在脚底下,也不会犯下这样的大错。 那是看守神界之门的神啊!他们因为一时的嫉妒,把她从神坛上拉下,打入无边的地狱。 如今也算是自识恶果。 有一些从当年一战幸存下来的人们,至今都忘不了她那失望的眼神。 她守护了他们一生,却也是这些她拼尽性命守护的人们,为她的生命划上了句号。 镇守神界之门的神殒落了,神界之们摇摇欲毁,是用了无数人的鲜血才让其稳固下来的,却至今仍要担心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 至于那罗刹少君,那曾是一颗无比闪耀的星。 也是唯一坦护正义之人。 却是被他们联手给…… 他们这些人啊!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怎么会承认自己犯下的错呢! 终归是遭成了今曰的局面。 神界之门再次摇摇欲毁,却是失去了稳定下了的力量来源。 神界之门最终还是稳固下来了。 却也付出不小代价。 不少人的心里都有了一种念头,当年的事,他们也许真的错了,不过这念头只出现了一瞬,便是被他们抹去了。 他们没有错! 错的是殁关!是罗刹少君!他们才没有错! ————华丽分割线———— “真是运气好呢,居然再次守住了。” 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万神殿后,有一个人再次出现在了万神殿中。 血红的衣裙罩上黑纱,这视觉效果很是不错。 听声音来看是个女人,还有一个很妩媚动人的女人。 你们守得住这一次,可还守得住下次。 本来她以为没有了兽王与鬼王的相助,这次稳固下来要花很大的代价。 不过她还是小看了冥王与白夜王,这两人的修为越发高深了,她已经看不透了。 “做错了事的是你们,怎么能不付出代价呢?” 女子的声音很是魅惑,却也很是无情,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很有道理的。 第七十一章 强行抗雷,炼制成功。 【奇原帝国?凤凰台】 宋初七站在窗边死死的盯着那一片天,那里的劫云已经开始散去了,不过没有散完。 许如歌几人一直守在房间外,即不敢去打扰宋初七,也不敢去看楚流殇,周围安静的有些压抑。 温聿离开了就没有回来,眼看只剩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还是没有半分办法。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流殇的身上,正笼着一层很浅的光芒,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不同于魂力,正在由幻月为媒介,一点点的传入她的身体,弥补着她受创的魂魄。 每一个人心情都很沉重,许如歌心中的愧疚最甚。 流殇成如今这样,很大一部分是他的责任。 而且,他是能够救流殇的,不过那样做的代价他与楚流殇都无法承受。 顾言尘是最安静的一个,他在纠结要不要去楚家一趟。 他是知道流殇的身份的,他在想流殇与楚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楚流殇似乎对楚家有恨意,可她今夜为什要保护楚家人,倒底要不要将她如今的状况告诉楚家。 不过犹豫到了这个时候,顾言尘再想去楚家,也是于事无补了。 顾言尘没有去楚家报信,他想,流殇应该也是不希望楚家知道这些的吧。 顾言尘倒是猜的不错,不仅他知道,楚流皓他们也十分明白。 楚流皓拦下了各路去搜寻楚流殇等人下落的人马,见到楚流殇的消息他甚至都瞒着他爷爷。 因为他清楚,楚流殇绝对不希望被他们找到。 【皇覃山】 莘阙与佟老的合作炼丹再次到了最重要的一步,融神。 莘阙神力注力的时间力度都是恰到好处,让佟老松了一口气。 神力有着莘阙的控制,果然比佟老自己控制起来要容易的多,到底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得心称手。 神力一点点的渗了进去,与每一丝药力都十分完美的融合到了一些。 丹药渐渐的圆润起来了,隐约之间还可以闻到丝丝药香。 天上的劫云感觉被打脸了,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人炼制出神品丹药,十分不情愿的再次聚了起来。 佟老抬头看了眼劫云,浑浊的眼中全是震惊。 他这一生炼了不少的丹药,也引来过丹劫,不过之前的丹劫与这次神品丹药诞下的丹劫完全没有可比性。 佟老开始担心自家君上可不可以挡下这道丹劫。 “少君,您要准备一下了,这丹劫不怎么简单。” 佟老是担心的,他也只能担心了。 他的修为本就不怎么高,一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炼制蕴神丹上,如今站着都有些困难了,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与丹劫对抗了。 佟老看着天上翻涌的劫云,以及以经站在自己面前的莘阙,其实是有些感动的。 做为炼丹者,本来这劫云是针对他的。 可是莘阙用了自己的力量,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引起了劫云的注意,如今这个劫云是冲着莘阙去的。 莘阙当然知道这次的劫云不简单,劫云尚未降下,可便是他,都感到了一丝压迫。 这还是他第一次承受丹劫,不过不管这丹劫怎样的厉害,他都是退无可退的。 蕴神丹,必须炼成。 只是,这劫云似乎有点不对劲…… “这劫云怎么酝酿了这么久……”佟老迟迟不见劫云落下,不由更是慌了。 一般来说,劫云酝酿的时间越长,降下的雷的威力也就越大了。 莘阙抬头看上天上的劫云,凤眸微微眯了眯,看不清其中的光彩。 神界之门到底是出事了啊!如今连降个劫云都有些费劲。 不过,这些和他如今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丹劫不降,蕴神丹就无法成,时间就要来不及了,他是等不了劫云再酝酿了。 莘阙如此想着,自然是有动作的。 看来一个蕴神丹,一缕不需于这个世界他力量不足以引起劫云的重视,那么,换一个更厉害的呢。 莘阙的手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把刀,黑色的刀身,血红的血槽,刀身缠着很重的阴煞之气,迎面而来一种森然之感。 这把刀的出现,劫云背后的法则之力明显撑不住了,满天的劫云翻涌的厉害,隐隐有雷电浮现。 劫云再也忍不住了,也是蓄够了力量,一道紫色雷电从劫云中斩下,劈向了拿着黑刀的莘阙,毫不留情。 那雷电的仗势,似乎是想将莘阙就地斩杀似的,来势汹汹。 莘阙未曾退缩,举着刀便是迎上了第一道雷电。 莘阙并没有使用太多的力量,连招术都没怎么用,就是迎上了雷电,几乎是硬生生的抗下这道雷电。 第一道散去,佟老的心再次提了上来。 神品丹药要降下三道雷,如今只不过是第一道而已。 佟老有着不明白,为什么莘阙不用力量去对抗雷电,硬生生的去抗下这雷劫,这要怎么抗。 佟老似乎并不怎么知晓原因,还以为是莘阙看不上这雷电。 第二道雷落下后,佟老才看出了不对劲。 莘阙再次以肉身力量抗下这雷电,已经受了伤,却还是想用肉身力量抗下第三道雷电。 佟老慌了,他下意识的就要唤人来帮莘阙挡寸这第三道雷电,却突然想起,这块地盘都被莘阙用结界护了,没有任何人可以进来。 莘阙,只有自已抗下这三道雷电。 第三道散去的时候,莘阙不出意料的受了重伤,气息都是不稳了。 可就算这样,他的心里还是只想着楚流殇,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 “少君。” 佟老想要为莘阙疗伤,却是被莘阙制止了,少年随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蕴神丹,眼中全是庆幸的笑容。 还好,还来得及呢。 “追风。” 莘阙挥手解下了结界,手下的几大近侍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 追云自莘阙手上接过丹药很快就消失了,根本都不需要莘阙过多的吩咐。 追云走了之后,莘阙才仿佛感应到伤痛似的。身形不稳,差点儿没有站住。 他不敢昏过去。 第七十二章 劫后余生,心疼愧疚。 宋初七急不可耐的推门出来,脸上的笑容是是极度紧张过后的轻松表现。 “他果真是炼出了蕴神丹。” 宋初七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她没炼出的东西,莘阙手下的那位到底是炼出了。 “他?宋姐姐在说谁呀?” 顾言尘小声的朝傅君奕嘀咕道,后者明显也不知道,轻轻的摇了摇头。 只有许如歌,几乎是下意识便与宋初七想到一块去了。 他?应当指的莘阙手下的名医吧。 只是,神品丹药的丹劫似乎并怎么好渡。 许如歌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莘阙应该是受了重伤的。 毕竟他与自己不同,他的力量在这片大陆上所受的压制要大上很多。 似乎是为了验证许如歌的猜想,空气中一阵异动,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着一身最普通不过的黑衣,周身气息内敛,但一双眼睛太过凌厉,给人的感觉如同一把藏锋的利剑。 那人看了一眼许如歌几人,竟是很快就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 “许先生,酒神医,这是我家君上令我送来的蕴神丹。” 黑衣人,也就是奉命前来送药的追风走到了宋初七的面前,奉上了用玉匣装好的蕴神丹。 追风的话不多,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奉上了蕴神丹之后什么都不曾就再次离开了,让许如歌想问莘阙如今的状况都没问成。 宋初七根本不知道许如歌的担心,拿到蕴神丹当即是打开了盒子。 这枚蕴神丹呈现出的是火红之色,上面萦绕住丹气都好像火光一样,很是漂亮。 宋初七只一眼便知道这是真正的蕴神丹,而且还是很适合楚流殇的蕴神丹,一下子更高兴了。 “这就是蕴神丹吗?丹气好浓郁啊!”顾言尘说出了几人的心中所想,他们以往见过的丹药,无一颗可以比得上这枚蕴神丹。 不过他们很在意的却不是这个。 而是刚刚送药之人,也就是追风。 虽说追风的气息内敛,他们却依旧可以感觉得到,追风修为定是极高。 那么,他的主人,他口中的君上自是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样的一个人,似乎是对楚流殇太好些吧,连宋初七都炼制不出的丹药,却可以及时送道,也不知与楚流殇有着怎样的关系。 “没错,这就是蕴神丹,小流殇有救了!” 宋初七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捧着蕴神丹转身,乐滋滋的就要去给楚流殇服下。 一转身,宋初七却是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此时天已经渐渐亮了,不再是那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们可以看见,在不怎么明亮的光线下,一个少女,穿着热烈的火红衣裙,斜倚在门边,苍白的唇上勾着浅浅的笑。 少女的脸上依旧戴着那半边面具,挡住了她的容貌,却挡不住她周身的气质,风华绝代。 楚流殇醒了,没有服下蕴神丹,就是这么醒了,惊呆了所有的人。 若不是少女的衣裙上还有干涸的血痕,他们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是不是楚流殇根本就没出事。 宋初七几人愣了,楚流殇可是没愣,她走到了宋初七的面前,步子极轻,十分的平稳,腰上的铃铛都没有发出声响。 楚流殇从宋初七的手中接下盛着蕴神丹的玉匣,看着那枚火红的丹药,久久的失神。 这丹药…… 楚流殇可以感应得到,丹药里面有着一股十分熟悉的力量,虽然没有见到追风人,却也很是清楚这丹药是谁人炼制的。 “我没事。” 楚流殇很快就收整好情绪,朝着担心她的人报着平安。 “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傅君奕几人脸上都是最真执的喜悦,何若华与苏盼兮做为女孩儿,都想扑上去给楚流殇一个熊抱,不过被宋初七打断了。 宋初七比谁都要紧张流殇,连忙为流殇把脉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结果虽然令人欣慰,却是大出宋初七的预料。 楚流殇的身体的确好了,不说外伤已经完全愈合,就是魂魄也稳定了下来。 只是,楚流殇为何为无缘无故的就好了,而且她的魂魄虽然稳定,可却并没有加强,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过很快宋初七就没想那么多了,毕竟流殇苏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虽说你的魂魄这次稳了下来,却终归是后患无穷的,,找个机会把蕴神丹服下去吧。” 楚流殇答应下了并点了点头,看向了傅君奕几人,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温聿呢?” 楚流殇没有看到温聿,语气里便带着几分担心。 “温聿回了学院,说学院内有东西治疗你的可能。” 许如歌为楚流殇解释道,他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楚流殇,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流殇经过这一事后,身上的气息有了很大的改变,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楚流殇想说什么来着,看到了苏盼兮与顾言尘眼下的黑眼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重新说道: “我如今已经没事了,你们守了我一夜,要不要去睡会儿,我也去恢复一下。”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流殇此刻想自己呆会儿,故意支开他们,也就各自进了房间休息。 要知道,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们,许如歌可是难得大方一次,把整座客栈都包了下来,不住白不住。 楚流殇关上门之后,仿佛没了力气一般,整个人就倚着门瘫坐了下来。 楚流殇捧着玉匣,小心谨慎的样子,似在捧着稀世的珍宝。 她一直看着玉匣,目光很是平静,几乎是一动不动,眼睛中渐渐有了一层水雾。 终于,楚流殇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捧着玉匣哭了起来。 莘阙对她越好,她就越狠不下心来,越愧疚,整颗心都一点点的疼了起来。 楚流殇担心,她会因为莘阙的好而失了分寸,变的自私贪娈起来,而乱了自己下定的决心。 她与他,应该是两条永不平衡的相交线。 第七十三章 自导自演,忍无可忍。 昨夜的风波并没有因为刺客的消失而平息,看似平静的海面,海浪反而越掀越大。 普宁世子气愤不已,认为是在奇原帝国境内受到刺杀,强烈要救奇原帝国给一个交代。 “我国世子殿下,在贵国境内受此大劫,亲信护卫死伤无数,更是受到了极大的代价,难道凤皇陛下不该给个解释吗?” 普宁王国的使臣,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气势强硬的指责奇原帝国的不是。 “解释?” 凤皇笑了,很是嘲讽。 其实以他的性子,本来是不敢与普宁王国的使臣硬碰硬的,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那鲜红的颜色,让他无法再忍下去了。 “可是朕却认为,应该是你普宁世子给朕一个交待。” 凤皇的举动无异让使臣惊愕不已,他们实在没有想,一向怯懦的凤皇,居然会说出这样强势的话。 凤皇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又是继续说道: “据朕了解,普宁世子在王国的时候就颇受刺客的欢迎,刺客几乎每日都要往你府上逛上几回。” “依照世子的这种情况,本该是好好待在国中,小心保护起来的。可是世子却偏偏耐不住寂寞,千里迢迢来到我奇原帝国。” “来就来吧,我们也不是不欢迎,只是世子怎么把刺客也带了过来,带过来就带过来,只是世子怎么不多带点护卫,你明知道你很招刺客的。” “昨夜要不是朕的凤卫护驾有功,你们的世子殿下只怕是回不去了。” 一连串的话,如同炮仗似的,让使臣们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才有使臣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以陛下的意思,此事系我国世子的过错了。” 使臣还是许久未曾见到这样的情况,与一个帝王对辨,要知道这种事一向是臣工的事。 “自然是你们世子殿下的错!” 凤皇压根不去看那些臣下给他使的眼色,他很清楚,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奇原帝国好,此刻国力衰弱,不宜与普宁王国撕开脸面。 奇原帝国打不过普宁王国,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而且有可能奇原帝国就不存在了。 他们主张忍一时风平浪静,不好太过得罪普宁王国,以及他背后的帝国。 可是,他只要一想到退缩忍让,身前就会出现那个纤弱的红色的身影,那鲜红的血色。 他就无法再忍受,再退让。 “若不是你们世子殿下来我们奇原帝国!何至于引来这诸多刺客,又何至于死伤诸凤卫!你就应该好好待在普宁王国!” 凤皇这次可算是过了嘴瘾了。 他很清楚这样做可能会引起怎样严重的后果,可是他不后悔。 这些年夹缝求生的日子他过够了,他宁愿痛痛忆快快的死去,也再不愿意这样怯懦下去了。 使臣被凤皇的话语震摄到了,后之后觉的反应过来时,是有些恼羞成怒的。 “凤皇陛下所言,在下记住了,定会一定不露的转告我国王上。” 他居然被苟延残喘的奇原帝国吓到了,这实在是羞辱。 “转告?阁下以为自己回得去吗?” 清冷沉静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殿门大开,青衫少年迎光而立,一步步的走上前来了。 “臣,见过陛下。” 楚流皓自经昨夜,变的沉稳了许多,眸间的稚气散去了许多,多了些冰冷的杀机。 少年的步子不急不徐,走到了普宁使臣的身边,朝着帝位上的凤皇拜下。 楚流皓可谓是不期而至,凤皇表示很惊讶,因为楚流皓刚才说的话,未免也太过狂妄了些。 凤皇虽说不想再忍下去,但楚流皓这样的话,他自认是不敢说出来的。 “楚王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奇原帝国还敢斩杀来使。” 普宁使臣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被凤皇怼也就算了,如今还来个楚流皓。 “我们奇原帝国从不斩杀来使。” 普宁使臣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少年用更冰冷的有声音说道: “我们只斩杀仇人与有罪之人。” 楚流皓因为年幼的原因,声音很是清亮,在人人噤若寒蝉的大殿之上,听的异常清楚。 “昨夜之事,不正是你们普宁世子自导自演的一场吗?演的那样好,废了这么大的代价,可真是不容易呢!” 一言落,满殿皆惊,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普宁使臣与楚流皓。 ——————华丽分割线—————— “真是个蠢货。” 临月公主正晒着太阳,吃的葡萄,评判着普宁王国的行径,好不快活。 “奇原帝国若真这么好对付,母皇早就灭了这弹丸之地,用得着一个小小的王国自讨没趣。” 对于昨夜的刺杀,临月公主也只是笑笑而已,未曾放在心上。 毕竟,坐到了她这个位置,受到刺杀也不临个小数字了,早已习以为常了。 让她稍稍上心的,也只有那五个帮她的陌生人。 她自认从不认识这些人,并不怎么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救自己。 昨夜的刺客实力要比以往强上很多,若没有他们帮助,只怕没这么轻易脱身。 临月公主对那些人是有些感激的,仅此而已,还远不到让她像那普宁世子一样的地步了。 她的可是听说了,普宁世子自导自演的一场翠,差点儿把自己折进去了,要不是有一位女战士相救,她可以看见他的尸体了。 更让人觉得好笑的是,普宁世子对那个女战士一见倾心了,正在四处命人搜寻那人的下落。 只是情况似乎并不怎么乐观,有一只手正在悄悄的抹去一切踪迹。 而这普宁世子似乎中毒不浅,居然是亲自去找了。 这让临月公主苦笑不得,也想起了自此行的目的。 昨夜她离席是准备去审训严中兴的,却被刺客打断了,不过最后还是成功的审训了。 严中兴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很多事情并不连贯,还有些牵强。 他唯一记得他就是在杨少川来之前,似乎听到了一阵琴音。 第七十四章 殿上对质,人证物证。 “琴音?” 临月公主愣了愣,不想这事竟是与琴师扯上关系。 天下以乐音为修者也不在少数,大多都是不成气候,稍有些天赋的都是入了一个叫沐音阁的组织,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若正是沐音阁的倒是麻烦了。 “拿本宫的印令,去影瞳一趟,查查那日出现在奇原帝国凤凰台的琴师,最好要详细一些。” 临月公主自己的力量还是有限,要查清明月公主的下落很不容易,只好借助旁人的力量。 其实临月公主是不大想借助影瞳力量的,毕竟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小数。 影瞳,是天下最顶尖的情报组织之一,没有什么能瞒住它的眼睛,只有你有足够的金钱与权势,没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到的。 若不是临月公主的权势不够,便是直接去要明月公主的下落也是可以的。 不过是查一查最近出入奇原帝国凤凰台的琴师而已,临月公主本以为是一定能够拿到资料的,不过好似乎是想…… “你说什么?” 临月公主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样简单的信息,影瞳居然是拒绝了。 “影瞳那边说,公主若是要其他琴师的资料都可以给,不过那日出现在凤凰台的琴师只有一位关于他的一切信息都是上面要求封锁起来的,是无法查阅的。” “而且,而且影瞳还说……” “还说什么!”临月公主言语间已经是有了怒气了。 影瞳,居然是拒绝了她!放在嘴边的肥肉居然都不咬。 “影瞳说,对于明月公主下落一事,如今已经不是公主能管的,如若公主还不肯放手,昨夜的刺杀只是个开始。” 能让影瞳都禁言之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她的明月公主,究竟是落到了什么人的手中。 还有这警告,昨夜刺客的实力临月公主可是见过的,若再来两次,只怕她真的得留在奇原帝国了。 临月公主有些慌了。 而影瞳不敢说,严中兴又全然失了记忆,只怕线索是要断在这里了。 看来,是没办法再查下去了。 即然查不到,再留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临月公主也准备回去了。 说不定还可以想想办法,让那个人去影瞳查一下,不管怎么说,先查出她的下落再说。 临月公主是个想到就做的人,想回去便立即给凤皇递了辞呈,回白蔓女国去了。 临月公主无比庆幸,自已这么快就回了国。 临月公主已经离开了皇宫,普宁使臣却是没这么幸运了。 楚流皓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楚王世子这是何意?莫不是以为我们普宁王国便是好欺负的。” 普宁使臣已经有些慌了,昨夜的真相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对于自家世子的所做所为他也是劝过了的。 听了普宁使臣的话,楚流皓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放声大笑起来了。 “世人皆知,奇原帝国国疲势弱。你们普宁王求娶公主为妃,我们的福安公主还在柔仪殿代嫁呢!” “你们派世子来迎,我们招代没有不尽心的。就是昨夜那场可笑的刺杀,殿外百名执刀凤卫,也是六成去保护你们的世子殿下了。” “奇原帝国尽心相代,换来的却是什么!是你们的得寸进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昨夜的鲜血到如今还未洗尽,你们到是恶人先告状,当真是可笑至极!” 楚流皓的每一句话,皆是振地有声,响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殿上那些还在为了是否得罪普宁王国而惶恐不安臣工们,此刻心中都是有些愤愤不平的。 想他们奇原帝国,也曾是统一了大陆的,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普宁使臣有些愣然了,凤皇,楚流皓以及满殿官员的表现都超乎了他的意料,加上自己本来就理亏的原因,有些哑口无言了。 “楚王世子所说,昨夜刺客乃我国世子自导自演,这一点恕在下不敢苟同。要知道昨天晚上我们世子殿下也是差一点儿就殒命的。” “若是世子自导自演,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对于昨夜刺杀的真相,普宁使臣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一旦承认,理亏的就成了他们普宁王国了。 “看来,你是要证据了。” 楚流皓自始至终都在笑着,不同于他平日温暖清澈的笑,今日的笑隐隐约约都带着一股戾气,如同针尖似的,仿佛随时都要动手。 “本来还想给贵国留一分脸面,如今看来是不用了。” 楚流皓转身面向了凤皇,眼中露出征求之意,凤皇点了点头,他是相信楚流皓的。 得到了凤皇的认可,楚流皓才是对殿外的凤卫统领说道: “带进来吧。” 闻言,凤卫统领亲自押进来了一个女子,一个穿着凤宫使女衣服的女子。 女子相貌很是普通,是那中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存在。 这女子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只是面色出奇的苍白,气息也有杂乱。 “使臣应该认识这个女子吧,看来使臣的记性不太好。无妨,小王可以帮使臣回忆一下。” 楚流皓越过普宁使臣,走到了那个女子跟,拔开了她的衣领。 殿上倒有也自诩正人君子的别开了眼,却都在剩下人压抑着的呼吸声中转过身来。 在那个女子白皙的右肩上,有着个一个黑色的刺青图腾,是普宁王室死士的专属图腾。 这个女子,便是普宁王室的死士! “是不是很熟悉呢,如果小王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子的品阶还是挺高的呢!” 楚流皓不给普宁使臣反驳的机会,又是继续说到,“这样的人,派来投毒似乎有些大材小用呢?” 如他所想的那样,楚流皓取出了一只兽首香炉,是昨夜夜宴殿中的香炉,里面还有楚流殇刻意留下来的未烧完的毒香。 “这毒香倒是不错,不愧是从鬼医大人手上买来的,就是不同凡响,让一殿的人都中了招。” “千万别否认,我这儿可是有鬼门关提供的物证呢。” 第七十五章 怒杀使臣,将引战火。 楚流皓的声音并不怎么大,但因为音质清脆的原因落到众人耳中很是清晰。 在普宁使臣无比难看的脸色下,拿出了一张收据。 这是鬼门关特有的规矩,无论是买什么药,请什么医,都有这样一式两份的收据,将一切都写的清清楚楚。 而且在鬼门关买药,只要是稍微珍贵一些的药,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买的。 毕竟,鬼门关经营以毒药为多,谁也不知道买来后要去做成什么,为了保险起见,这收据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只是,普宁使臣怎么着也没有想到,鬼门关会给楚流殇这份收据。 要知道,这样的事儿鬼门关可是很少做的,难道,在他们的眼中,更为看中奇原帝国。 鬼医大人如此做,就不怕普宁王国的报复吗? “人证物证皆有,普宁使臣可有什么说的。” 楚流皓这才总算给了他开口的机会,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他有什么要说的,奇原帝国的文武百官也是不会信的。 这些臣工,虽说平时软弱了一些,可到底是奇原帝国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是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普宁使臣是要说的,不管怎么样这个罪名他是打死也不承认的,不过他不没有开口,就被凤皇的声音打断了。 “凤卫!” 年轻的帝王脸上全是怒气,天子一怒未必伏尸百万,却怎么也得流点血才是。 方才押着普宁死士进来的凤卫统领还在,闻言单膝下跪用洪亮的声音答到: “臣在!” 凤皇脸上的怒火谁都看得见,谁都知道他要让凤卫做什么,不过在没有得到确切命令之前,他都不会动手。 普宁使臣已经被凤皇的怒火吓的不轻,慌慌张张的就要偷偷溜走,被楚流皓拦住了。 “怎么,不告而别似乎说不过去吧。” 这普宁使臣是个文官,平日惯会卖弄口舌,修为弱的可怜,那里是楚流皓的对手,在楚流皓气势的压迫下,当下就瘫坐在地。 “凤皇陛下,外臣……” 软弱可怜的声音,连忙翻身跪伏在地,是要求饶的样子,可不等他开口,凤皇已是厌恶的皱了皱眉。 若是他还有半分文人的风骨,不做出这等没骨气的举动,凤皇说不定还会看在他普宁王国使臣的身份上饶过他,可这摆尾求怜的样子,倒让他平白厌恶起来了。 “杀!都杀了!” 很是嫌弃的,凤皇急切的命令道。 “领命!” 凤卫朝凤皇又是一拜后,起身,挥刀,动作极快,一气呵成。 因为刀快的原因,普宁的使臣与死士的脖子上甚至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却都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简直就是死不瞑目。 凤皇看看地上并不怎么多的鲜血,以及地上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心中的怒气才是散了一些。 “此事,诸位臣工觉得应该如何善后。” 凤皇的心中其实早有了决断,却还临想听听这些人怎么说,希望不要让他太失望了才是。 “臣认为,普宁世子做出这样的事,与普宁王国的和亲大可宣布作废了。” “臣认为,当务之急是要护送普宁世子归国。” “臣认为,应当加派兵马,镇守边境。” “臣认为,应当先下手为强,攻打普宁王国。” “臣认为,……” 满殿臣工,一人一句,虽说有不少漂亮话,却也有很多说到了凤皇的心坎上了。 “依诸位臣工所言,和亲自是要作废的,我们奇原的儿女没道理受旁人的欺辱。至于普宁世子,也实在不适合再在我们国家出现了。” “至于兵马镇守与攻打一事,还是得听听诸位将士的。” 凤皇倒时没那么着急弄死普宁王国,而且,战争这种事儿,总得将士们都愿意才可以呀,不然还打什打。 凤皇是起了攻打普宁王国的意头,又把这事儿丢给了嘴笨的将士们,这些满脑子都是兵法的人们生怕一个不好就得罪了凤皇,一个个的,干脆就都不说了。 “臣,愿为将,替帝国讨回公道。” 第一个开口的人却是楚流皓,以他的身份,实力,是有资格说为将这样的话的。 有了楚流皓开头,凤卫统领也是说到: “臣虽不才,却可领麾下三万凤卫,镇守西境。” 西境,便是奇原帝国与普宁王国接壤之地,也是最容易起战火的地方。 “臣愿率军前赴西境。” “臣也愿……” 武将,向来都是有血性之人,有人带头,自然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然而,他们之所以这般干脆,众志成城,很大一部原因是因为昨夜夜宴上发生的一幕。 要知道,认出那个红衣女子的可不止是凤皇楚流皓他们,也不单单是凤卫,更有他们这些曾经与楚轻墨并肩作战的武将。 天知道,当他们看到魂蝶飞舞,满殿凤卫皆听其号令的时候,他们心中有多么的震惊,而所有的震惊在她受伤的时候,都化做了愤怒。 最愤怒的无疑是他们这些武将。 他们最尊贵的公主殿下,为了守护他们,身受重伤。那么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再畏首畏尾的,不去为他们的殿下讨回公道呢? 这仇,便由他们来报! 凤皇看着这些热血沸腾的武将们,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皇位上的这十多年,他一直很累,帝国社稷住担子压的他喘不过气,他满对着怯懦的臣工,心中不只一次打起了退堂鼓,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想诈死离开这里,卸下沉重的担子。 而现如今,他改变了想法。 他是奇原的皇,便要作好这个皇,与他臣民共进退,无论如何都不可放弃。 还在一心寻找何若华下落的普宁世子,完全没有想到,他自导自演的小把戏已经被彻底的掀开了,使臣血激当场,而他也要被押送回国了。他依旧在大海捞针似的寻找何若华的下落。 而且,他完全不知道,凤皇的怒火现如今的普宁王国还远远无法承受。 一场战争,即将来临。 第七十六章 往事追忆,两大转折。 奇原帝国与普宁王国之间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啼凤大陆。 就在世人以为一场大战即将爆发的时候,让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普宁王国国王亲修国书,携大量珍宝,致谦奇原帝国,并且废了普宁世子的储君之位。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无比震惊的,谁让奇原虽是帝国,国力却比不上普宁这个王国呢,更别说还有普宁王国背后的帝国。 这次虽说是普宁王国的过错,可他这认错也太过了吧。亲修国书加上无数珍宝本就差不多了,为了奇原帝国消气,连储君都是废了。 消息传进凤起学院的时候,许如歌反而更担心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大陆,只怕是真的要乱了。 看着苏盼兮何若华几人脸上的窃喜,许如歌觉有必要要说些什么了。 正好今日是初一,没有训练,是讲大陆历史的日子。 其实这样的文课,因为许如歌与宋初七都想偷懒,例来都是没有管他们的,今日还是第一次上。 这堂课由宋初七上,讲解的就是奇原帝国的历史,她难得的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十分的认真,他们自然也得对得起这份认真,听的也是十分的认真。 “奇原帝国建国共有五千六百多年,是大陆现存历史最为攸久的国家。从最开始乱世之中的方寸之地。先辈们一点点的拼搏到了今天,共历一千外位帝王,有七姓之人统领过帝位。” “奇原帝国的国力几经衰败又崛起,大约三百年前是国力最巅盛的时候,在凤凰陨落之后极速衰败,大约三十多年前到达了历史上最衰弱的时候,之后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 “而造成这两个转折的是两个人,被称作凤凰女神的一代女帝凤无双,初称作奇原帝师的一代传奇楚轻墨。” ''宋初七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了一下,看了眼楚流殇,发现她神色无异之后才是继续道。 “凤无双,出生的时候便是天降异象,五彩祥云徘徊在天上,数日才散。生为公主,名曰无双,五岁时觉醒战魂是为五色,本以为绝差,谁料她修炼却是极快,比许多纯色战魂都要快上许多。为了与最低等的五色战魂区分,后被世人记为凤凰战魂。” “凤凰女神天资极好,十二岁时便成为战将,入凤起学院,两年之后时破入战宗,入内院,拜入院长门下,又三年之后成为一代战王,时年十七。” “十七岁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那一年凤起学院院长意外陨落,她做为年轻一代的最优秀之人,成为了凤起学院历史上最年轻的院长。” “她以聪慧以及强硬的手段,缓住了因院长意外陨落而陷入内乱的凤起学院,带领凤起学院以及奇原帝国走向强者之列。” “然一年后,当时在位的帝皇,也就是她的叱长,又是意外殒落,死法与前任院长一致。” “先皇子幼,在又悲又怒下,她继任了帝位,开始了她千古一帝的传奇。” “十四岁为战宗,十七岁任院长,十八岁为女帝,她的一生太苍促了些。” 宋初七叹了叹气,神色衰伤。 “每个人提到凤凰女神的时候想到的只有那无尽的荣耀,却又有多少人知道这背后的辛酸,那院长的担子,那帝位的重量,压的她昼夜难眠。” “各国的势力如群狼环饲在周围,让她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 “不过她始终是聪慧的,独一无二的,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打破了诸国的幻影,成为了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几乎一统大陆。” “这一切来的并不轻松,她亲自了战场,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有着无数,不知多少次从死亡的边缘走过来。” “奇原帝国三百年前的荣耀,是她用鲜血堆砌起来的。” “她到达了一个人一生中到达的最高高度,也享受了无边的孤独。” “你们都知道,凤凰女神一生未婚,蓼身于奇原帝国。可你们又有谁知道,她也曾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也曾有喜欢的人啊!” “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的身份都不能为世人知晓,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见不得光的爱情。” “可以说,她为她的子民,奉献的不仅似是青春,热血,和生命,更有爱情。” “在异域来犯的时候,她守在了最前面。在得知恩师与兄长死亡的真相之时,她愤怒无比,领着无数的将士想要将那些异族,那些仇人驱逐出去。” “可是,她却受到了背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终是凤凰陨落,百万英魂不灭。” 宋初七说到这儿的时候就没了声音,傅君奕儿人抬头去看,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无声的眼泪最是痛苦,最是令人心疼, 宋初七没有再讲下去,而是跑了出去,外面正在下着小雨,她却连酒壶都没有拿。 傅君奕几人是想追过去的,许如歌拦下了他们。 “让她静一静吧,这件事谁都劝不了她,只有她自己能走出来,都别提心了,我保证你们明天又可以看到一个没心没肺的宋初七。” 许如歌决定趁热打铁,讲完宋初七未讲的,毕竟有些东西也压在他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 “小七接下要讲的应该是,楚轻墨吧。” 楚轻墨三个字一出,许如歌的目光就变了,玩世不恭再不见半分影子,只有满满的回忆。 “楚轻墨还是这三十多年出现的,你们应当都很熟悉吧,皓木城那个纯木战魂的楚小王爷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顾言尘听到这儿,忍不住看了眼楚流殇。 “楚轻墨,奇原帝国楚氏一族的嫡脉,曾为楚王,任帝师,也就是现任帝皇的老师。” “至于奇原帝国楚氏,也许应当称楚门更合适。” “作为当年凤凰女神最有力的臂膀,楚门中的英才也曾光辉无比,可三百年前的凤凰殒落终归是个转折。” “楚门,奇原帝国,凤起学院一起衰败下来了。” 第七十七章 新星殒落,天妒英才。 “楚门这个曾经的大陆第一世家,比三山更傲然的存在,却一点点的消息在了世人的眼中。” “他们悄悄的潜伏在皓木城中,活的不为人知,敛尽所有的光芒。” “其实以楚门当时在大陆上的威望,只要他露出求助的心思,必会有无数的战士甘愿为他赴汤蹈火。” “可楚门并不想这样,他有他的骄傲与风骨。他们始终相信,他们会恢复原日的荣耀,再现那万丈光芒。” “也许没有多少人知道,皓木城楚家便是曾经屹立在大陆巅峰的楚门。” “做为一个古老的世家,他虽然衰败下来了,但该有的底蕴还在。” “他们如他们的先辈一样,一点点将丢失的东西捡了起来,慢慢的用尽心力的培养每一个后辈。” “终于,在三十六年前,那颗闪耀也整个啼凤大陆,为整个大陆的战士带来希望的人降生了。” “他的天资绝不在当初的凤凰女神之下,不过他很聪明,知道藏拙,明白在没有一定的实力面前,他展现出来的天赋便是他的摧命符,” “不过小小的皓木城自然是困不住他,奇原帝国也束缚不了他的脚步,生性自由散漫的他在十六岁的时候便开始了他的游荡之旅。” “他聪明,散漫,义气,也狠得下心来,在大陆上游荡的时候结交了不少的人。” “我与他相识是一个意外,彼时我正在追逐一个仇人,奔波了万里却怎么也杀不了那人,他见了我,居然帮起我来。” 许如歌笑了起来,想来他们的相遇极为的美好吧。 “我心中其实是觉得有些好笑的,他当时的实力其实根本掺和不进来我们的战斗,不过他的运气不错。” “我与那仇人当时的实力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压制,没有任何束缚的他反而战据了上风。在楚轻墨的帮助下,我最终手刃了仇人。” 许如歌说的轻松无比,可他们每个人都得清楚,他们为了手刃仇人应当是废了不小的劲。 就算是他们三人都将实力压制到同等的局面,原本就实力高的依旧是占着碾压式的优势。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帮我。” 初次见面就帮了那么大的忙,所受的伤养了许久。 许如歌至今还无比清晰的记得,楚轻墨回答他时的模样。 少年的水墨青衫是沾满了斑驳的血迹,束的一丝不苟的发冠也散乱了不成样子,看起十分的狼狈,可他的笑容十分的耀眼。 少年眉眼轻抬,张扬肆意,“我看你合眼,便帮了,也未想那么多。” 十几岁的少年,是最张扬潇洒的时候。 就是从那儿开始,他们便成了最好的朋友,最终成为同病相怜的可怜人,爱上了同一个不可爱的女人。 “他在外面的潇洒日子,最终因为上任帝皇的逝世还打破了。” “一任凤皇的离世,众国如群狼环饲,都记挂着奇原帝国这块肉,八大帝国联军攻之,奇原帝国岌岌可危,如同雨中的浮萍。” “二十岁的他回到阔别了多年的故国,行冠礼,授楚王印,掌一国兵马。” “那时候,世人才算真正知道他的存在,奇原帝国最大的倚仗,当今世上最年轻的皇级巅峰强者。” “也许是因为他屹立在世界巅峰的实力,也许是广结善缘帮助的人太多了。最终八大帝国不战而退兵。” “他也没有继续追纠,当时的情况他也顾不了太多,当时的奇原帝国真的内忧外患。” “上任帝皇只留下一子,不过六岁稚龄,他的那些叔父自然不服,纷纷起了叛乱。” “最终还是他楚轻墨,以绝对的实力平叛了内乱,亲自将今上送上了帝位,以帝师之位居之,临朝称政。” “不过他终归是喜爱自由的,权力无法束缚他。他只留了一年不到就再次离开奇原帝国,还请出了他那早已致仕的老父亲。” 许如歌的声音突然沉重了来,只有他知道,楚轻墨为什么离开奇原帝国。 他爱上了一个女子,一见而倾心,一路追逐保护她,最终为了她失去了性命。 许如歌以为自己可以说出这些,可到了如今,他才知道他根本说还出口,这些事终将是压在心口的巨石。 谁能想象,他得知楚轻墨爱上了白莜的时候,有多么的难受。 他最好的朋友,终归是走了上了一条和他一模一样的不归路。 白莜在啼凤大陆生下孩子的时候,那些争对她的追杀依旧没有停止。 许如歌至今都想不明白的,他与他们不过是分开了几天,为什么再见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是物是人非。 楚轻墨抱着那个几乎没有生命气息的女婴找到他的时候,整个都失去了光采,与她的女儿一样,仿佛失去了生的活力。 他们一起,花费了昂贵的代价,不惜动用禁术才救回她的女儿。 那不知从何处来的追杀依旧没有放过她的女儿,楚轻墨将他封锁在凤起学院,带着孩子引开了杀手。 到今天,他忆起那个晚上的时都会怅然,谁也没有想到,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后来,他听到他的死讯,尸骨无存,只留下了他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那一日,整个大陆都是素白的颜色,他们的帝师,才二十二岁,才刚刚步入帝级,就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这算不算是天妒英才…… 见许如歌久久的沉默,苏盼兮忍不住,担心的叫了一声: “许先生……” 许如歌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些稚嫩的脸庞,他知道他永远都无法说出那些事,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他殒落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刚刚步入帝级不久,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许先生。” 是楚流殇的声音,很是冰冷,不带一丝的起伏,近乎机械的一字一句的问道。 “您是否,知道,杀死他的凶手是谁。” 楚流殇从未想过报仇,因为那离她太遥远了,至今,她都不知道楚轻墨死在了谁的手中。 第七十八章 又入七层,血羽殁关。 除了温聿与顾言尘,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并没有想到楚流殇突然会这样问。 她与皓木城楚家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惊觉,楚流殇姓楚,名字都与那楚流皓十分的相似,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天晚上,她不惜一切救了凤后。 种种现象表明,楚流殇与楚家只怕是有些关系。 许如歌哪里会那么轻易的说出楚轻墨的死因,他追问出楚流殇的身份。 “你为何要知道的如此清楚,你与皓木城楚家可是有什么关系。” 屋子里突然就静了,很静,静到能够听到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楚流殇也没有说话,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许如歌,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她终归是失望了。 许如歌这种人,平日里都表现的玩世不恭,怎么可能把心情真实显露出来。 “你也都说了,奇原帝师与凤凰女神是可以并遍的人物,我因凤凰女神才来到的凤起学院,想多了解一下奇原帝师的经历不也很正常吗?” 经历了那么多年的追杀,那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几年,楚流殇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说出自己与楚轻墨的关系。 尽管,面前这个是与莘阙有着不浅的交情,又自称是楚轻墨的挚友。 她依旧无法放心,无法相信他。 这个答案倒也没有什么偏颇的地方,可许如歌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失望,一种失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这堂文课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沉闷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 而楚流殇,却是第一次坚定了复仇的信念。 她相信,许如歌一定知道是谁杀的楚轻墨,她一定会从他的口中得知仇人的身份,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好好的活着。 楚流殇已经从温聿的口中得知了凤起楼最上一层的异常,无论如何,今夜她定是要探一探凤起楼的。 凤起楼中,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只要拿到了那个东西,她这残弱的身体还能再撑两年。 蕴神丹再好,却终归药不对症,她要的是那些失去的破碎的残魂。 凤起楼中,必定有着她的一缕残魂,否则那人不会让她来凤起学院,探凤起楼。 夜深人静的时候,楚流殇出现在了凤起楼的一楼,在那里,有许如歌,有宋初七,也有许久不见的赵百回。 四人对视没有任何的意外,他们都在等楚流殇。 只是,在楚流殇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是沉默了,明明有很多想问的,一时却又无法开口了。 “你来这儿是为了……” 还是宋初七,因为和楚流殇比较熟悉的原因,先开了口。 “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只此一句,他们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时对的,凤起楼中,只怕真的有楚流殇的一缕残魂。 那夜楚流殇魂魄将散性命垂危,温聿为了救她回了凤起学院,并进入了凤起楼的最高一层,却并未带回救楚流殇的东西。 那东西,应当只有楚流殇自己可以拿。 不过说起来好笑,他们这几个人,至今都无缘上到最高一层。 那个门,并不只是通向第二层的。 “你也能上去?” 赵百回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在凤起学院待了这么久,传说中只有寥寥几人可以进入最高一层,那也是凤起学院存在的意义。 “我试试。” 楚流殇走到了那扇门前,还未去触门,门便是开了,入目是一片血红的颜色。 楚流殇在那红光的照射下,不自主的便是走了进去。 在楚流殇进去的时候,那扇门也是重新合上,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 门外的三人见那血红的颜色,早已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没有一层一层的上,一去便是最高一层,这只有一种解释。 楚流殇,就是这第五位进入最高一层的,也将是血羽令的主人,可以号令整个凤起学院的存在。 血羽殁关,凤起学院得起传承至今的最大使命。 楚流殇在那扇门关上的时候,才是冷不定的清醒了过来。 好险,她刚刚居然被控制住了。 环顾四周,并不是漆黑一片,这里的墙,都是血红的颜色,却是给人一种热烈的感觉。呆久了眼睛只怕是出问题。 “不错,不愧是我血羽殁关的主人,居然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一道女声响起,楚流殇立马想到了温聿所说的红光。 不过她看到的并不是红光,而是一片羽毛,一片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儿重量的羽毛。它呈现出明亮的红色,带着金色的脉络,不同于她所见过的每一种羽毛。 “你来的倒是挺快的,想来阿珑都与你说了吧。” “阿珑?……” 楚流殇疑问道,阿珑,是她想的那样吗? “哦,我差点儿忘了,他如今叫温聿。” 温聿,阿珑…… 楚流殇心下一惊,是巧合吗?温聿手中的那把断剑,似乎就是叫折珑。 “你的手上有我的东西,我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的。” 流殇也不是扭捏的人,当即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干脆而直接。 血羽之中突然传出了清脆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事儿。 笑声经久不衰,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厌烦,依旧悦耳动听。 “你说错了哦,不是我这这儿有你的东西,而是我,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血羽咯咯的笑着,仿佛调皮的小姑娘。 这句话无异是惊到了流殇,流殇好久才是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说话的,居于血羽之中的,就是她的一道残魂,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你想要融合我?那不可以哦,我还没有呆够呢,而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怕接受不了我的融合呢!” 依旧是咯咯的笑着,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即将初融合的不舍。 “可是,我……” 楚流殇依旧不肯放弃,她太需要这一抹残魂了,她需要这残魂来延长她的生命,她想为楚轻墨报仇了。 “你如何这般天真了,你如今不过是小小的大战师,要想融合我,没有战王的实力就不要想啦,否则那后果我们都是承担不起的。” 第七十九章 传承魂技,圣光之冕。 “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你不是才得了蕴神丹吗?这枚丹药的品性很是不错,可以支撑个两三年的。” 更何况你的体内还有那个东西呢,魂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散去。 流殇得了蕴神丹却并未服下,一直贴身收着,感受着那个人的气息。 “你现如今的状况,是服下蕴神丹最好的时机。” 血羽继续说道,“而我这缕残魂,并未到时机。” 楚流殇见她如此坚持,也是无法再强求了。 温聿说的没错,这个血羽,她所蕴含的力量很是强大。她若是不愿,楚流殇当真没有办法融合这缕残魂。 “不过你都来一趟了,要是什么都没拿到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血羽围着楚流殇转起圈来,细细的打探着楚流殇,过了好一会儿又是继续说道。 “你现在的魂力是要有新的魂技了,那个玄火斩已经无法满足你的需要了。我想想看,有什么是现在的你可以学的。” “想到了,你的双色战魂正适合圣光之冕与死神之镰,分别是防御性魂技与攻击性魂技。” “可是我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暴露出我的第二战魂。” 楚流殇拒绝了血羽的好意,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她绝对不能展露出第二战魂,绝对不能。 “先学着放着,说不定就能用到呢?而且,你似乎并不了解这两个魂技的厉害呢。” 血羽那话中之意,似乎是在说流殇一旦知道这两个魂技的威力之后就会心动,从而学习。 她倒是了解流殇,流殇听后的确是心动了。 圣光之冕,是双色战魂中的圣光属性施展的绝对防御魂技。比如流殇如今的实力是大战师,只要是大战师的攻击就能完全免疫,战将攻击削弱至八成,战宗攻击削弱至五成,战王及以上都能削弱一些。 更重要的是这个花费的魂力少,流殇如今的魂力都可以同时使用四次了,不过遗憾的时,圣光之冕只能自己使用,无法为他人加持。 圣光之冕的防御性已经这么强撼了,死神之镰也不逞多让。 死神之镰,是双色战魂同的黑暗属性施展的噬血攻击魂技。攻击性极强,但花费的魂力也极多,以流殇如今的魂力,只能挥出一击,但若是对方没有防御的情况下,战宗境的都可能尸骨无存。 “不过你如今的魂魄还是有些不稳,身上有太多的怨煞之气,不能过多的使用。” 这一点不用血羽嘱咐,流殇也是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死神之镰的特殊性,更何况这个战魂她都不经常用。 血羽说着就让楚流殇集中精力,要将这两个魂技的传承记忆传递给她。 楚流殇接收之后就开始冥想消化了,而血羽的视线却落在了流殇右手中拿着的幻月身上,气息者沉了下来。 看来,外面的那些愚蠢自私的人类,还是不肯放过你,让你不惜把武器一毁再毁,以躲避他们的视线。 不过,这气息…… 明明只是一片散着血光的羽毛,此刻却仿佛流露出了属于人类的情感。 她似乎在庆幸,在高兴,很是欣慰的样子。 原来,你还活着。 血羽的气息波动在楚流殇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消息了,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楚流殇看了看血羽,还是没有开口说出道谢的话。谁让这家伙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自己给自己道谢,这也太奇怪了点。 这两个魂技果然是不同寻常,楚流殇只是接受领悟了一下,这精神力就提升了不少。 “嗯,刚才我考虑了一下,你的双色战魂不常用,总得教你点其他的东西好防身。” 血羽先前似乎并没有教流殇其他的打算,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个魂技叫凤凰殒落,是群攻性魂技。” 不得不说,这个魂技的名字给了楚流殇很大的冲击。 凤凰殒落,这是啼凤大陆现今每个战士都知道的意思。 血羽并没有注意流殇的异常,继续解释道。 “凤凰殒落共分为三段,第一段为凤凰展翅,第二段为凤羽凋零,最后一段为神女之泪。” 不得不说,这三段连在一起,再配上凤凰殒落这个名字,实在是苍凉。 “这三段需要用到你五色战魂的每一个属性一般来说只用到凤羽凋零这第二段,第三段没有一定的机缘是施展不出来的。” 血羽的语气中突然充满了悲伤,也许这个残魂也曾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 流殇接受了传承之后才是明白血羽为何说第三段很难施展出来。 因为神女之泪是真的要配着一滴眼泪,在生死关头才有可能施展出来。 不过这前两段也的确是够用了,凤凰殒落果真配得上这个名字。 只是颇为无奈的是,以楚流殇如今的实力,连第一段都无法完全施展出来,要想施展出来这凤凰殒落,没有战将高阶的实力就不要想了。 虽说这三个魂技暂时都无法使用,还过流殇还是很满足了,与血羽告别约定来日再见之后,就是离开了房间。 门开的时候,流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血红的世界。 这一次,她没有看到热烈,只看到苍凉,鲜血燃烧后的苍凉。 楚流殇出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们三人依旧守着。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问楚流殇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她这是……” 宋初七总感觉流殇出来之后变化了不少,而且身上还多了一种让她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那种熟悉的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遇到了,只觉得很是气心安。 “她遇到了血羽,还近隔离的接触过,不过她似乎没有带血羽出来。” 没有比赵百回更熟悉第七层血羽的人了,他倒是很意外,血羽明明已经认可了楚流殇,为什么不跟着她出来。 “而且,她的魂魄还是老样子,并没有稳固,看来,她是没有找到自己的残魂。” 许如歌当然不知道楚流殇已经找到了,只是暂时无法融合而已。 “只是……” 第八十章 服下神丹,直面过去。 许如歌几人都可以感觉得到,楚流殇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给人的感觉很是不同。 尤其是她的魂力,虽然等级还是没变,就浑厚了许多,更加扎实了。 他们开始对流殇的来历好奇起来了,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一缕残魂在凤起楼第七层。 “看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清楚楚流殇来历的宋初七却是装起了糊涂,拿着酒葫芦走掉了。 开什么玩笑,楚流殇的身份是多少人用命才掩藏着的,怎么能说说就说。 那一边,楚流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次取出了那枚装着蕴神丹的玉盒,注视良久。 终归是要吃掉了。 楚流殇的目光慢慢变的绝决,手中的幻月消失,化做了雾胧的光芒笼罩住整个房间。 蕴神丹是神品丹药,尽管本性比较温和,对服药之人的实力没有太大的要求,不过神品丹药终究是神品丹药,与旁的丹药自然无法比。 到时候必定引来不小的动静,她能相信的,在最注要关头能够护住她的,也就只有她的武器幻月了。 流殇在房间中央打坐坐好,做好了准备之后,才是服下了神品丹药。 入口的瞬间有着微微的甜意与丝丝缕缕的暖意泛了上来,那股暖意渐渐充斥在四体百骸,将所有的寒冷都驱逐在外。 流殇在享受着这暖意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当那暖意越来越盛,有了烧灼感的时候,才是蕴神丹的药力开始散发的时候,流殇运转着全身的魂力,将每一分的药力都运用起来。 尽管全身上下仿佛置身于烈火之中,她也没有丝毫松懈,不敢浪费一丝药力。 在流殇服下蕴神丹的时候,不管她保护措施做的再怎么好,再怎么努力,还是有些药气散了出去。 出疗伤蕴魂的神品丹药,仅仅是那还小心流露出来的丝丝缕缕的药力,闻着都叫舒畅起来,心情都好了不少。 好在许如歌反应快,在感觉到药力的第一时间,就开启了中心护阵,不让药气扩散出去,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寻着药气找过来了。 “这是……蕴神丹!” 宋初七感应到的时候,立刻吓的酒都醒了,这丫头简直是胡闹! 宋初七与许如歌赶到的时候,傅君奕几人已经在那里了,他们离的近,自然来的比较快。 彼时,属于流殇的屋子外面正流转着一层光雾,将所有人都拦在外面。 “这是……” 宋初七只觉得这光雾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 “是幻月的自毁防护,旁人若想从外面进去,除非击破幻月。” 温聿的话说的很轻松,若不是他们见证了幻月的不一般后,还真会去试试。 幻月也不知是什么品性的灵器,楚流殇这样低的魂力,都可以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这自毁防护一出,当坐只有许如歌能在不伤到自己的情况下破掉。 只是让他们颇为难受的是,这自毁防护一出,如若有攻击可以破掉,那这幻月会毁的干干净净不说,便是楚流殇自己都会受到重创。 她可是在学院中啊,却要用出这样的招数,可见是并不信任他们。 房间来,蕴神丹的融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正在蕴养着她那千疮百孔的魂魄。 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随着蕴神丹的蕴养,那些埋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一点点的被挖了出来。 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小影,你是爹爹的珍宝,爹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人倒是挺多的,看来这些年你们过的挺自在呀。只若我是你们,便不会轻易冒犯他人的领土。” “在我的地盘上,还想取我女儿的性命,你们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小影,记住,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 “关关……哦不,是小影妹妹,我叫莘阙,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哦。” “想哭就哭吧,我又不会笑你。” “谁准你们欺负她的,不知道她将会是这里的主人吗?” “小影,你要快点长大呀。” “我会等你的哦。” “姐姐!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姐姐,喏,我只要难受就吃糖,吃过了就甜了。” “姐姐,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苦中有甜,一切似乎很温暖的样子,并没有那么难受。 可是一瞬,画面突转。 “都是你!你就是颗灾星!你为什么要来到我们家!你害死了二弟不说,你还害死了我唯一的女儿,如果不是你,澜儿还好好的!” “姐姐,我想爹爹了,你说爹爹长什么样啊。” “爷爷,不要,不要……” 视线突然被黑暗包裹,不知是两年,三年,还是四年,都是漫长的,永无边际的黑暗。 充斥在周身的,只有冰冷,以及鲜血的铁锈味,伤口的腐烂味,和各式各样的药草气息。 让人无法呼吸。 刀子划在脸上,一刀又一刀,从血肉被划开的声音,鲜血滴落的声音,再到骨骼被磨响的沙沙声。 这一切都是那么清楚,痛不欲生,仿佛此刻还在重演。 楚流殇觉得自己仿佛要陷进这无边的黑暗中,再无抽身,觅不得一丝光明的时候。 她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琴音。 那人似乎好久没弹琴了,很是生疏,甚至不怎么好听。 可流殇的眼角,却不由的划落了一滴眼泪。 屋外,傅君奕几人看着弹琴的宋初七,震惊的无以复加。 宋初七正抱着从温聿那儿抢来琴,席地而坐,信手弹了起来。 这琴技当真算不上好,与温聿的天籁之音比起来,这简直就是对听觉的折磨。 让他们意外的,一向有洁癖的,对这只琴爱护的不行的温聿,居然对宋初七亵渎他宝贝的行为无动于衷。 甚至,他还偏着头,仔细的听着这首曲子,仿佛在听着什么天籁之音。 一旁的许如歌,也是听着这首曲子沉默了。 虽说宋初七连一分韵味都没弹出来,可是对他们而言,只要听到这首曲子,就是上天的恩赐了。 第八十一章 魂魄之中,神秘力量。 楚流殇自往事之中清醒过来,通过了神品丹药的考验,再炼化起来就要简单的多。 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通过考验的原因,那种灼烧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带给她的只有温暖,从肉身到魂魄。 楚流殇本是想一鼓作气将这蕴神丹完全练化的,不过她还是低估了神品丹药。 她废了许大的劲儿也只勉强吸收一半的药力,自己的魂魄就要承受不住了。若是强行吸收,有害而无利。 这一半的药力也能浪费了,正在楚流殇为了这一半的药力而为难的时候,让她啼笑皆非的一幕出现了。 那本来在她体内四处游荡的药力,自己向着她的魂魄涌入,本在途中聚笼合并,化做小小的一团,蜇伏在她的魂魄深处没有动静。 不愧是由那人神力为主导的丹药,竟是这般懂得为她着响。 流殇看着药力在她的魂魄深处扎根,神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不小心看到了某一处,一股寒意充斥全身。 她看到了一抹力量,一抹不属于她的,熟悉而陌生的力量,染着极重的阴煞之气,就处于她的魂魄之上。 那抹力量是黑色的,在她一片血红魂魄之中显得很是扎眼,她只是看着就莫名感到了一股寒意,很冷很冷。 自己的魂魄之中躺着自己全然未知的东西,流殇感觉到了害怕,只是她还没有得及对这股力量动手,这力量却是先动起手来了。 没有得坚锐的疼痛感,流殇在感觉到彻骨的寒意之后,她的身子连着魂魄神识就完全僵住了,若是不她还有意识,都要以为时间静止了。 那股黑色的开始化做一缕缕的黑丝,朝着她的整个魂魄蔓延开来,那寒冷的感觉也越来越厉害。再这样继续下来,那力量都不需要再多做什么,流殇就要被冻死了。 这样危急的情况,楚流殇却是连反抗的机会都不曾有。 在流殇的魂魂中,似乎并不只这一股外来的力量,流殇可以感觉得到,蕴神丹残留下来的药力本来是要动手的,却又是缩了回去。 楚流殇想着这次怕是真的完了,她已经大概猜到这股力量的来源了,心中很是不甘。 就在楚流殇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时,那股寒冷却散的干干净净。 神识再探过去,那里还有那股力量的影子。 不过到是多了一物,多了一枚龙眼大小的珠子,莹白如玉,光辉璀璨。 那枚珠子很白,白的没有一丝瑕疵,明明也是来路不明的神秘物件,置于她的魂魄中,流殇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感觉到安心。 “这是……” 楚流殇的神识想要探上那珠子,一探究竟。它却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门外,正在仔细听着宋初七弹琴的许如歌突然睁开了眼,那双狐狸眼中全是震惊,不过很快又被他掩下去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感应错了,那个东西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房间里,楚流殇觉得自己能活着真是万幸了,刚开始是烈焰焚身,后来就是如坠冰窖,一过热一会儿冷的,真的是太难了。 蕴神丹不愧是蕴神丹,不仅缓解了她多年因为魂魄残缺的痛苦,稳定了她的魂魄,更是让她的魂力一步登天,位于战将之境。 楚流殇做完这些发现天已经是黑了,门外的琴声却还在继续。 他们还在等着她。 楚流殇大抵还是有些感动了,立即收回了幻月,推门而出。 在她推门而出的瞬间,所有人都是闻声看了过去。 楚流殇给他们的第一感觉,最大的变化就是,让人感觉到了生机勃勃,她一袭红衣站在那里,终于让人感觉到了热烈与肆意,好不快活。 少女依旧不曾摘下面具,不过那双眼睛要亮上许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没事了,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楚流殇看到了他们眼底还未散去的担心,看到了宋初七膝上的琴,很是动容。 宋初七看了一眼楚流殇,眼神很冷,似乎是动了怒火。她将琴还给温聿,什么也没有,也没有再多看流殇一眼,就那么走开了。 楚流殇看着宋初七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流殇,你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晕倒了呀。” 苏盼兮最先问出口,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的担心。 流殇每一次晕倒都很凶险,每一次她都无比的担心,且久久不能释怀。 “应该不会了。” 楚流殇也并不确定,以现在的情况下,只要她不过度使用精神力,应当是不再怕每月的月圆之时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流殇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苏盼兮的开心来的很容易,在她看来这就是流殇病好了的表现,而这就是最令人高兴的事了。 温聿与孟意婷的表现最为平淡,这两个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都不怎么会表达,不过他们眼中的欣喜流殇是看得见的。 “你……你居然成了战将!” 顾言尘是最先发现楚流殇,抑或是最先说出楚流殇魂力变化的人,那震惊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太的委屈。 顾言尘觉得自己太难了,本来流殇的魂力虽然不如他,就已经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五色战魂修习得那么好的。 如今流殇已经成了战将,成了他们这些人中最小的一个战将,在战斗力上来说,只怕已经超过了自己,顾言尘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虽说是战将,却名不副实,还要好好磨砺一下。” 楚流殇自然是看出了顾言尘的郁闷,当下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郁闷什么,小师妹服下的那可是神品丹药,这不很正常吗?再说了,你不觉得你这些年松懈了很多吗?” 傅君奕一个眼神飘过来,顾言尘立即缩了起脖子来,只敢小声的抗议,“我那还不都是为了学院。” “你!……” 傅君奕又气又好笑,正要开训,顾言尘却是仗着他的速度早就跑没影了。 第八十二章 受到刺激,全体进步。 傅君奕做为这七人最大的一人,已经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他的年龄是最大,修为却是和孟意婷一样的战将五阶,比不上温聿不说,如今这些年龄比他小上不少的,都是入了战将之阶,他做为老大的威严就要不保了。 更要命的是,本来一直垫底的楚流殇如今也是步入了战将之阶,连隐疾都稳定了些。 本来在大战师境就可以跃阶挑战战将,抗衡战宗的小姑娘,如今当是更加不得了了。 所以这几夜的训练,所有人都是发现,傅君奕要比往日认真了不少。 许是被楚流殇刺激到了,连顾言尘与何若华也用功了不少,孟意婷倒是一直用功,故而七人中最闲的就是苏盼兮与温聿了。 许如歌充分发挥了他魔鬼的特点,把他们往死里训的同时,也让他们的实力以及彼此之间的默契飞涨。 楚流殇非常报歉的再次打击到了他们,为期半月的特训,这家伙的魂力虽然没变,但战斗力那可是成倍的翻。 楚流殇告诉了他们一个道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楚流殇坡着战将一阶的外衣,实力却是在战将巅峰不止,虽然说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有一把好兵器,可那也很是令人羡慕了。 傅君奕与顾言尘的进步也是不小,不过却是惹怒了许如歌。 这两个家伙用实力告诉了许如歌,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真的努力,在半个月的时间,一个魂力涨了一阶,一个涨了两阶。 涨了两阶的顾言尘已经被许如歌丢到加强版的剑阵中受罚去了。压制了实力只涨了一阶的傅君奕无比庆幸,还有些幸灾乐祸。 何若华也涨了一阶魂力,毕竟她浪费了半年多的时间,又因为治疗排尽了体内的污浊之物,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的不同。 孟意婷无异是最专心最努力的一人,魂力虽说未涨多少,但战斗力提高了不少。 温聿拥了吞噬万物的暗影战魂,修炼容易的不行,许如歌也未对他过多要有求。 至于苏盼兮,那真真是凤起学院的一个例外。 每一个人,从赵百回到许如歌宋初七,再到傅君奕他们,似乎都对她很好,关爱有加,根本不舍得她吃一点儿的苦。 再加上她化食物为魂力的特殊技能,许如歌也不怎么管她,一切随着她的心意,想怎么并就怎么着,可谓是最惬意了。 然后,这七个人的实力分别是:傅君奕,战将五阶;温聿,战将六阶;孟意婷,战将五阶;顾言尘,战将三阶;苏盼兮,战将一阶;何若华战将三阶;楚流殇,战将一阶。 七个人在经过半个多月惨无人道的特训之后,那默契度也是蹭蹭的升,不过却始终比不了温聿与楚流殇的默契。 温聿与楚流殇之间的默契,就如同战士与兵器之间的默契,让人羡慕的很。 “顾师兄。” 今夜一如既往的是顾言尘外出采办的时候,楚流殇也为了省事,将一些东西丢给顾言尘去买。 顾言尘接过单子,看了下上面有的药材,是真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东西未免太珍贵些吧,随便一枚药材都是十几金,最珍贵的那株更是有阶无市。 “这些药材若是能都寻到自然是好的,没有寻到便没有寻到,只是那味玉髓花,一但寻到不管多高价都得买下。” 楚流殇自己是可以寻到这些药的,还过她如今在凤起学院做在事有些不方便,还是交给顾言尘要安全些。 见顾言尘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楚流殇继续说到,“这些买药的钱,我会给你的。” 说着,楚流殇便是取出了一个小钱袋,里面却不是金币,而是金票。 顾言尘看着自己手中的几十张千金面额和十几张万金面额的金票,震惊的合不拢嘴。 老天,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谁都没有想到,楚流殇会随身携带着这么多的金票,可把他们吓的不轻。 “玉髓花要是高于十万金币便不要了,我的钱也不都是大风刮来的。” 楚流殇叮嘱道,生怕顾言尘为了一朵求而不得的玉髓花,把钱都败光了,到时候只买到一朵玉髓花而忘了其它的药材。 宋初七也看了眼楚流殇的单子,不由失笑。 楚流殇当真是谨慎的很,生怕别人从这单子中看出她要做什么,七零八落的买了不少,完全看不出章法。 顾言尘怀中攥着楚流殇给的金票,只觉得很是沉重,小心翼翼的趁着月色离开了。 顾言尘离开的几天,也正好是他们休息的日子,六人闲逛在居方城中,却也不是一般的倒霉。 他们几个自认已经够低调了,连魂力都是收敛了,装做一个普通人的模样,却还是有祸事找上了他们。 与傅君奕一行闹开的人也是熟人,就是前些日子夜探凤起学院,成为凤皇座上宾的那一群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流殇几人远远的见到了他们便决定避开,何若华怕被认出来甚至还带上了面纱。 只是,你想躲麻烦,麻烦却偏偏找上你。 时间回到一柱香前,傅君奕几人在食楼吃着点心,他们就是进来了。 傅君奕几人自是避着他们的,不过也不是人人都怕他们。 毕竟,这几个人实在是太嚣张了。那一身魂力毫不收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似的,这般不知收敛,一身魂力自然也是牵连到了不少普通人。 “这般嚣张,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叛国背祖的凤凰女啊!” 这群战士都是眼生,只是路过奇原帝国,这食楼中没多少认识他们的人。 不过,却有一个人,是奇原帝国每个人都听说了的。 “阁下此言差矣,不过是一只山鸡飞上了枝头,怎么能称做凤凰呢!” “哈哈哈,兄台说的对,山鸡便是山鸡,那怕是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堂中一阵大笑,有一些是真觉得好笑,更多的人是人云亦云。 凤凰女,背祖叛国,这几个字太有吸引力了。 楚流殇不由抬头望去。 第八十三章 叛国之人,目空一切。 十几人的队伍,流殇一眼便看出了问道所在,他们在讨论的人。 那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此刻正被护在队伍中间。 小小的女孩穿着极为娇嫩的娥黄色衣裳,娇小玲珑的,本就清丽的脸蛋通红一片,清亮的眸子里已经是蓄满了泪花,那要落未落的样子当真是我见尤怜。 “把你的嘴巴放开净点!” 自家小师妹受了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引起了这些人的同情心,为首少年的剑瞬间出鞘,朝说话之人袭去。 只是那两个说话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修为虽不及他们,却也是个大战师,真刀实枪历练出来的大战师对于危险总是有预警的。 见那两人轻而易举的就躲掉了自己的攻击,动手的少年非但没有警觉,反而觉得受到了什么莫大的侮辱一般,就要放大招了。 楚流殇一直看着他们的举动,凤眸之中聚起了寒芒。 身为战士偷袭本就不对,如今却还不收手,想要牵连这食楼中的普通人吗。 “吴师弟,住手!” 好在,这些人中也不全然都是不讲道理的,还有些人懂些分寸的。 说话的人是一行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人,话语权自然不错,那名要动手的吴姓战师立马住手了,回头十分不甘的看了眼。 “丁师兄,可是他们侮辱小师妹,总不能这样算了。” “自然不能这样算了。” 丁师兄一袭白衣,容貌俊秀,颇给人一种正人君子的感觉。 楚流殇机敏的感觉到了,在那个吴姓战士喊出丁师兄,那个丁师兄说话的时候,一向对任何事情都莫不关心的孟意婷,抬头朝那边迅速的看了一眼。 然后整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一样子。孟意婷的异样也引起了傅君奕注意,少年看着那个白衣丁师兄,总感觉似曾相识。 “你们两人身为战士,却是平白侮辱女儿家的名声,只怕有些欠妥吧。” 声音不骄不躁,将那两个说话的战士的心情无意中都抚平了不少。 “我们凌泽宗的小师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侮辱的,还请两位向我东境凌泽宗小师妹道歉。” 点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是要以身份屈人啊。 东境凌泽宗,的确也是个不错的宗门,宗门之中还有个皇级强者坐镇。 那两个说话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惹上凌泽宗的弟子,不过这两人似乎并没有道歉的打算。 “尊驾可知,您护着的小师妹,原是我奇原帝国的人,却在六年多前,叛出了奇原帝国。” 这话一出,流殇也想了起来。 这个姑娘是叫林玉卿来着,在奇原帝国也算是名门贵女了,当初不知道是怎么来着,也不知有着什么资质,被东边的一个王国看中了。 这丫头也是够决情的,面对那个王国的邀请,毫无犹豫的就叛出了奇原帝国,改了国籍,当时奇原帝国可是成了诸国之间的笑料。 “两位此言差矣,我们的小师妹是天之娇女,是你们奇原帝国留不住她,如何能怪我们小师妹。” 这话一出口,流殇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看这个翩翩公子不顺眼,人家这眼睛是长在了头顶上,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那目空一切的样子真是令人不爽。 他这话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怒目而视,这里可时奇原帝国,食楼中的人自然大都都是奇原帝国的人。 面对这么多人的怒目而视,这个丁师兄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连他们身后的凌泽宗弟子都神色未看,看向他们的模样就像在看一群蝼蚁。 “尊驾这话就有失考量了吧,我们奇原帝国如何就留不住她林玉卿了!” 最先开口的那人此刻已经怒不可遏了,一双眼睛里早已要喷出火来了,要不是顾忌着他们的身份,只怕早就不顾一切了。 “这,原因似乎不用丁某多说了吧。” 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嘲讽,这一下子,许多有血气的人是真的忍不下了。 “既如此,那便由王某来领教一下尊驾的高招。” 那战士已经释放出了自己的魂力,战魂,双色战魂,大战师五阶,实力也是相当不错了,只过惜在战宗二阶的强者面前注定是以卵击石。 丁师兄并没有动用兵器,只是纯粹的使用战魂便是轻飘飘的接下了大战师五阶的一击,让那人慢在了原地。 “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此,便是轮到丁某了。” 瞧见了这人的剑上的魂力强弱,流殇都忍不住气笑了,堂堂战宗,对战一个大战师,居然毫不留手。 一出手,就是要取人性命。 本来吧,这种事但凡换一个地方,他们的身份换一下,流殇都不至于这么的生气,只是,谁让这里是奇原帝国,他们是挖了奇原帝国墙角反过来侮辱人的凌泽宗了。 真当我奇原帝国无人了吗? 流殇手旁的幻月幽光闪闪,已经通晓了主人的心意。 不过这光芒还未明亮便是熄灭了下去,楚流殇没有出手。 这食楼中,看不惯的可不止楚流殇一人。 “凌泽宗,当真是威风啊!” 当楚流殇看轻了那化掉战宗一击还给了他个教训的东西时,又是震惊又是觉得好笑。 因为那是一只筷子,一只从二楼丢下来的筷子,此刻正插在那个不可一世的战宗肩膀上,便生没有沁出一丝鲜血,当真是好生厉害。 “阁下为何伤我师兄!” 凌泽宗的一大特点就是没脑子加护短,他们的师兄都成这个样子了,他们居然还敢这样对二楼出手之人说话。 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被气到了,这位丁师兄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师兄们年轻不懂事,在下代他们向尊者陪罪了。” 要多客气有多客气,与先前目空一切的模样叛若两人。 “倒是有点眼力见,不知是谁人的弟子。” 漫不经心的问起出处来了,和那丁师兄开始的模样有得一拼。 “在下师承凌泽宗掌门,本是出自龙腾丁氏一族。” 龙腾丁氏一脉! 第八十四章 半路拦截,切磋切磋。 “君奕!” 孟意婷突然出声,左手按在了傅君奕已经拿起剑的右手上,声音平静而不容置疑。 “意婷,是丁浩那小子对吗?” 傅君奕的声音再起不复往日的平静,那眸子里迸出的恨意都要漫出来了。 “我与他,早已桥归桥,路归路,我都不在乎了,君奕又何必为这种人生气。” 明明是很平淡的声音,流殇却从中听出了不输于傅君奕的恨意,不过她压制住了,看来是想要自己动手。 “龙腾丁家?” 二楼的那人再次开口了,声音说不出的好声:“可是那与孟家有婚约的丁家?” 这话问出来的时候,丁浩也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应下了。 “正是。” 他很清楚,这人口中的婚约并不是现在自己身上的婚约,不过也还是和孟家的婚约不是吗?他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罢了,孟家那丫头和我也算有些渊源,即如此,你这们这便离开吧。” 这人倒是没有再计较,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多谢尊者,小子这就告辞。” 能够在龙腾丁家以及凌泽宗都活的风生水起的丁浩,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那人连魂力都没怎么用,气息不显,却是用一只筷子化解了了他的攻击,还破了他的护体魂力,关键是这伤口他只感觉到了痛,却是连一丝鲜血都没流出来。 这个人的实力,以经不是可怕来形容的了。 丁浩一行人进的时候还是十分嚣张,目空一切,眼下却是灰溜溜的退了出去,不少人都忍住了才没有拍手叫好。 楚流殇的魂力一探即回,又饮了一口茶,才是对着魂不守舍的傅君奕与孟意婷两人说道。 “可是吃好了。” 这流殇开口的瞬间,她可以感觉得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就是刚在出手的那人,谁让她刚才忍不住也是去探了一下呢。 “你们都吃好了嘛?” 苏盼兮咽下了嘴中的糕点,抬头用一种很可怜的目光试探性的看了看每个人。 “可是我还没吃够呢?” 那委屈的小可怜样,活像是一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流殇只觉得好笑,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苏盼兮的额头,十分宠溺。 傅君奕则是忍住笑意吩咐店小二打包一些点心,好给苏盼兮解馋。 因着苏盼兮这一弄,傅君奕沉闷的心情都要好上不少,六人一道出了食楼。 在食楼的门口,快要出去的时候,流殇推着温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看似飘渺无方向,其中的警告之意却时很好的传达了。 二楼,先前出手那人的房间内。 房间中倒是有不少人,可是唯一坐着的就是一个穿湖蓝衣裳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容貌俊朗。 “有趣,实在有趣的紧。” 声音很是好听,正是那位开口教训了丁浩的人。 倒也不白来了这一趟,居然发现了这么有意思的两个小丫头。 这男子倒是差点儿看出了苏盼兮的不同,不过他的视线神识却是被楚流殇给化掉了,没有强硬的攻击,倒像是用什么秘术挡住了一瞬,他再去看时,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去个人,跟上他们。” 他倒是十分好奇,这些小家伙离开是要去干什么。 不难猜到,傅君奕六人是去找丁浩这群凌泽宗弟子的麻烦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群人先是在他们学院放肆,又是在帝国放肆,还伤了人。只凭以上这些,傅君奕几人都要好好与他们交流一下人生。 更不用说,这丁浩林玉卿两人与他们之间理不清道不明的恩怨了。 傅君奕几人选在了一处僻静的大道拦截,倒也不是他们怕了这凌泽宗,而是如今的他们,还是不要这么早在世人面前显露实力。 “诸位远道而来,就这么离开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傅君奕是站在最前面,与那丁浩直面相示,两人眼神碰撞,瞬间磨擦出火花。 傅君奕是恨及了眼前这个人的,想到他们对孟意婷所做的一切,他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而丁浩先前在食楼那里受了气,此刻自是心情自是不好,傅君奕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傅师兄。” 流殇适时开口了,让傅君奕冷静了一下,也不至于太被动。 “阁下这是何意,是要与丁某过不去吗?” 丁浩自是没有把傅君奕几人放在心上的,对于他来说,只有傅君奕一人够他令眼相看。 也是,孟意婷避嫌并没有来,此刻傅君奕的背后,一个是不良于行的温聿,一个是懵懵懂懂的苏盼兮,一个瘦小病弱的楚流殇,再加上何若华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怎么着也是看轻的对象。 “非也,在下只是听闻凌泽宗的胜名。” 这前一句还让丁浩几人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后面一句差点儿没把他们气到。 “想要与掌门的高徒过过招。” 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关键这语气,明明就是学着丁浩方才在食楼目空一切的高傲劲儿。 这态度丁浩自己可能感没觉得什么不对,可是从别人身上感觉到,那叫一个气字了得。 “那便,请多多指教了。” 丁浩的修养倒是不错的,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冷静与风度。 “那怎么好意思呢,毕竟我的师弟师妹也是想要活动活动筋骨的。” 楚流殇她们这才发现,这位师兄气人的本领也是不浅。 “他们?” 丁浩一一扫过楚流殇温聿几人,笑容得体却是十分的不屑。 “自不是所有人的。” 流殇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阿聿和小兮就在一旁观看吧,别让他们脏了你们的手。” 流殇这一开口,那丁浩一直维持的君子儒雅也出现了一瞬的裂缝。 他的身后,那个姓吴的师弟,相必也是个脾气爆的人,再次率先出手,一个魂技就是朝楚流殇斩去。 “臭丫头,怎么说话的。” 战宗级别的一击,还是趁人不注意,丁浩虽然有一丝不满,却也没有再做什么,就这么由着那魂技朝流殇袭去。 第八十五章 初现锋芒,对战凌泽。 楚流殇只看了眼那攻击,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傅君奕与何若华也是视若无睹的样子。 这一举动凌泽宗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们被这战宗一击给吓到了。 很快,让他们吓到的一幕出现了,他们吴师兄的那一击,也是带了六分力道的,却是在靠近那个红衣女子的时候,消失了。 他们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那已经有了几分形态的魂刃到了那红衣少女身前时,她的身上仿佛水波荡漾一样,出现了细微的光芒,然而他们吴师兄的攻击就像消失了一样,被化解掉了。 而这个红衣少女,自始至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就不再有半分动作。 察觉了他们眼中显而易见的慌乱,流殇勾了勾唇角,气死人不偿命的,以极为不屑的语气朝他们说道: “战宗吗?不过如此。” 这次,纵使他们有再好的教养也是要忍不住了。 “我们师兄弟第一次来到奇原帝国,与几位也是初次相见,不知何处得罪了几位,竟是如此容不下我们,几次三番的侮辱我们凌泽宗。” 开口的人自然是丁浩,不敢是身份,还是实力,在那些师兄弟们被楚流殇的举动震摄到的时候,能开口的敢开口的也只有他了, “得罪?你自是没有得罪我们。只是我们大师兄许久都没有切磋的伙伴了,有些技痒,见你们师兄弟修为颇为了不错的样子,想要切磋切磋。我们做师妹的,自然是要陪着师兄了。” 何若华戴着面纱,俏丽的容貌若隐若现,再配上那双月光般皎洁的眸子,这么一笑,便是女子都有了一瞬恍惚。 何若华要的就是这一瞬恍惚,身形一掠手中的月光短刃就要朝丁浩而去。 丁浩不愧是战宗,反应过来了,堪堪的躲了过去。 战将的身法,他躲的太可轻松,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何若华攻击丁浩只是一个晃子,她要攻击的是丁浩身后那个屡次偷袭的吴姓战士,对方也是战宗,何若华一击未中要害,只划破了他的手臂。 何若华是聪明之人,对方与她有着一个境界的差距,故而一击未中她就是连忙退了回来。 那吴姓战士与丁浩就要前后夹击何若华,却是双双撞上了一根软鞭,那不知材质的软鞭呈现出血红的颜色,与他们的长剑磨擦出了火花。 楚流殇的软鞭是幻月所化,一般的兵器怎能损其半分,故而磨损的是他们两人的长剑。 长鞭缠住剑身,一个借力,只是瞬间流殇便到了他们身边。 “你们的剑似乎品质不太好呀。” 楚流殇松开鞭子也变成了长剑,在鞭子松开的时候,这两个人身份的代表,引以为傲的长剑竟是断了。 “我的剑!” 两人脸色当真是难看到极点,连丁浩都没办法再忍下去了。 何若华与傅君奕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惊讶,这两人的兵器虽比不上流殇的幻月,却也没差到这个程度呀。 流殇眸光轻转,没有解释。 自然不是这么简单,她从血羽那儿得到杀伤力极强的死神之镰,虽然不能使用却也不甘白白放弃了这杀伤力极强的招数。 她用自已的悟性将死神之镰改变了一些,用五色战魂配着幻月,虽然不及死神之镰十分之一,却也将幻月的杀伤力提升了不少。 杀人诛心。 这是流殇最喜欢做的事。 流殇在偷偷使用圣光之冕,魂力没有波动的情况下接下了战宗的一击,又轻而易举的毁了他们两人的兵器。 这两个唯二的战宗,如令的心态早已无法保持往日的平稳了。 “很好!” 丁浩再也忍不下了,声音中也多了几分阴沉,可他依旧在压制。 “是你们逼我动手的。” 说完,他再次取出一把品质更好的长剑,那吴姓战士见了也是立即取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剑。 “布阵!” 做为队伍中的大师兄,丁浩的话不是一般的有重量。 一行人,二个战宗,五个战将,四个大战师,十分迅速的动了起来,将傅君奕楚流殇何若华围在中间。 十一个人的攻击,发挥了远超于他们实力的攻击。 “果然是阵师吗?” 傅君奕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凌泽宗的弟子,今日遇上他们也是倒霉了一些。 “小师妹,看你的了。” 傅君奕自己是破不了这剑阵的,也不会不守信用的让温聿出马,他相信楚流殇可以解决。 “这可真是好玩呢?” 楚流殇的凤眸扫过了这剑阵,以及这十一个人,嘴角勾起一摸冷笑。 怪不得这般重视林玉卿这个大战师,原来这个剑阵是以她为核心的吗? “傅师兄,我有些看不惯那个人呢?居然是个叛国之人。” 楚流殇看出了归看出了,却没有想自己动手。 这个剑阵增加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战斗力,还有他们的防御力,以强攻为主的傅君奕无疑是个更好的选择。 傅君奕也是明白了楚流殇的意思,当即出手,并还顺带恶心了一下他们。 “叛国之人,该诛。” 属于高阶战将毫不留情的一击,林玉卿这个大战师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因为在列阵,躲又躲不得,少女硬生生的受这一击,受到了重疮,当即一口气血吐了出来,阵法也虽着她的摇摇欲坠而开始崩败。 “你们!” 林玉卿重伤,剑阵被毁,丁浩只好放弃了原本的打算,转而一剑促不及防的朝流殇刺去。 流殇的的身法又怎么可能弱,闪过去的时候还不忘了反击。 凌泽宗的这些弟子也算是有点用,明白了丁浩的意思,立即分散开来,三三四的围住了楚流殇三人。 楚流殇看了看对付自己的不过是一个丁浩加上两个大战师,不由的为丁浩掬了一把同情泪。 看来,这人是摊上了一群猪队友啊? 你们的大师兄都跑来对付我这个小小的战将了,你们居然还认为我最弱? 楚流殇开始有些同情这个丁浩了。 第八十六章 嗜血红衣,危险将来。 见楚流殇被看轻了,傅君奕与何若华也是不由的为凌泽宗的弟子掬一把同情泪。 本来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对上这,二个战宗,五个战将,三个大战师,也是有些吃力的。可他们居然只派了最弱的两人去对付流殇,无异是封了退路,断了良机。 楚流殇的实力如何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对战那三个还是很轻松的,等楚流殇这儿撕开了口子,剩下的就是一盘散沙。 想来这些凌泽宗弟子看人只看魂力的啊,以为流殇不过是战将一阶,而他们是凌泽宗弟子,身上有着很多的宝贝,再加上大战师巅峰的实力,一个战将初阶,都不用他们丁师兄出手。 不得不说,他们想的是十分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流殇爆出来的战斗,何若华都不忍去看。 少女红衣血剑,衬着腰间的银铃格外分明,淡淡的五色光辉萦绕在她的身后。 丁浩看了看自己的师兄弟,郁闷的差点儿吐出血来,只是战局已开,根本换不了对手。 如今只有拼一把了,他就不相信,一个战将再怎么不一样还能逆天了,何况还是最差劲的五色战魂。 的确,楚流殇的五色战魂出来后,这凌泽宗的弟子都是看轻了她,松了一口气。除了,一旁半死不活的林玉卿。 很快,丁浩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 他倒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人,楚流殇没放过一刻机会,就趁着他失神,被死神之镰加持的玄火斩就是朝他而去。 “你用毒?” 丁浩没有躲过这一招,左肩之上破开了一个血洞,鲜血淋漓。 此刻他正在捂着伤口,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流殇,幽深的眸子里聚起了怒火。 “不能用毒吗?” 楚流殇反问道,趁着两名大战师因为丁浩重伤而惊慌,一连两剑快到了极致。 楚流殇没有下杀手,只是伤了他们,并配着毒药让他们失去战斗能力。 归根到底,这十一人的队伍里,他们看不惯的只有三人,林玉卿,丁浩,与那姓吴的战宗。 方才那一剑她特意避开了要害,丁浩的命她要留着,给孟意婷,至于林玉卿她的命流殇不屑取,至于那姓吴的…… 楚流殇破了这包围以后,便是朝着何若华而去,红衣血剑气势大开。 毒与魂技以及身法配合的天衣无缝,加上何若华本就不弱的战斗力,没用多长时间就把这三个解决了。 一样的,只是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并不危及生命。 流殇与何若华很快就去帮傅君奕了,并没注意到,一旁受伤最重的丁浩,神情很是不对,嘴角还勾起了笑容。 你们再厉害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对战气战王吗? 一旁静静观战的温聿,视线就未曾从楚流殇身上移下来,此刻却是抬头望起了天。 少年目光冰凉如水,在过片刻又低下了头,取出了琴。 琴音悠扬传出来修时候,丁浩几人虽有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琴音听着很是无害,不像有杀伤力的样子。 楚流殇听到了这琴音,与傅君奕何若华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温聿是守诺之人,并且最听楚流殇的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手。 让他出手只有一种可能。 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三人不再藏拙,毕竟什么都没有命重要,都是发挥了自已最强的攻击。 楚流殇也是使出了凤凰殒落,不过只是前两式,却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不仅如此,身上藏着的毒针也是用了不少,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解的独门毒药。 楚流殇气势大开,红衣嗜血,丁浩开始有些慌了。 他们绝对不可以这样走,长老就要来了。 对,我还有阵法。 丁浩还能行动,想趁着他们不注意布下阵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只是他的举动又怎么可能瞒过温聿,少年琴音为刃毫不留情的,从他的双手上划过,瞬间见血。 “嗯?温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苏盼兮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吃饱喝足后竞是站着就睡着了。 “小兮,那些人在欺负流殇。” 温聿还是让苏盼兮加入了战局,那个战王就要来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苏盼兮心思简单,一听有人欺负流殇那还得了,提着剑就上去了。 “不准欺负流殇!” 苏盼兮的出手,当真是把除了傅君奕外的人都吓到了。 这个丫头,看起来一般的样子,盛怒之下动手真真是可怕,一剑就点儿杀了一个战将。 有了苏盼兮加入,简直就是如同神助,那边早已失去了战斗力的几人,脸色很是难看。 “不是说好了这两个人不出手吗?你们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 何若华要被气笑了,“你们也配说这四个字?信用是相互的。” 打不赢就叫长辈来,还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级别的, “若华,别同他们废话,我们先离开。” 苏盼兮加入后就是一对一了,每个人脱身起来都要容易了很多。 “离开?” 丁浩站了起来身上全是血污,很是狼狈,却给人一种阴森之意。 “你们休想!” 丁浩飞快的取出了什么东西,往地上一丢,一道结界平地而起,将他们困在了里面,除了温聿以外。 “这个东西本来是要在危险的时候保护我们自己的,非战王之力不能破,今日这就是你们的墓地。” 楚流殇快速的分析了一下这个结界,发现丁浩说的不是假话,这个人,为了留下他们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你这样做,把自己也困在了里面,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吗?” 何若华的剑已经架在了丁浩的脖子上了,少年却没有丝毫害怕。 “怕?你们不敢杀我们,也不会杀我。” 丁浩这话说的不错,楚流殇示意何若华收起剑,走到了丁浩面前。 “你说的不错,我们不会杀你们,可是你相信吗?我有很多的办法,可以让你们生不如死。” 少女戴着面具,丁浩却是无比清楚的看到了她的眼睛,一股寒意从心底泛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 毒术精湛,生不如死。 “你也是见识过我的毒术了,怎么还这么想不开呢?” 楚流殇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就那么看着丁浩冰冷,残忍,嗜血。 丁浩抬起头看到了少女的笑容,终于是慌了。 楚流殇先前就在打斗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下了削弱力量的毒,丁浩绝不相信她手上只有这些不痛不痒的毒。 正这样想着,在心理作用的催动下,丁浩开始觉得筋脉,骨骼之中都渐渐痛了起来,看着少女的笑容,丁浩知道,这绝不是幻觉。 而且他身边的师兄弟们明显也是中了毒,一个个的表情越发痛苦,却是连挣扎呐喊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少女,再次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为他们每一个人中下了肝肠寸断的药。 丁浩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忙是取出了不少瓶瓶罐罐,想在里面寻求解药。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吃这些。” 楚流殇难得好心的提醒了,真当她的药是那么容易解的啊! 这些药吃下去,不仅不会解毒,还会毒上加毒。 “你究竟是谁?” 丁浩的手已经可了瓶塞,却是在楚流殇的话下硬生生的止住了,并询问她的来历。 丁浩因为楚流殇的提醒停下了,他的师兄弟们却并不这样想,越来越加深的痛感已经让他们无法忍受了,离丁浩最近的一人忙是从丁浩的手上抢过了解药一把服了下去,动作之快谁都没有阻拦住。 解药入腹,那少年就感觉到疼痛的减轻,正要开口说楚流殇骗人的时候,他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不仅他自己,每个人都看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怎么可能,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那服了所谓解毒丹的少年,身上的魂力正在散去,战魂即将化去。 这两种药中和起来,非但没有救得他们,反而废去了他的战魂魂力,让他成为了一个比普通人还不如的人。 这少年的变化吓到了所有凌泽宗的弟子,那些拿着解药准备吃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吓掉了。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出神入化的毒术,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吗?” 楚流殇没有再看丁浩,而是走到了半死不活的林玉卿身上。 “林姑娘不是认出我了吗?” 楚流殇的眼睛就那么直视着林玉卿的眼睛,后都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却根本不敢移开视线。 “从我奇原帝国挖了人,还在侮辱埋没我奇原帝国,你们凌泽宗可真是不错呢?” “殿……” “嘘!” 楚流殇食指竖在唇前,做了禁声的手势后,林玉卿那还没说完的话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放心,我不会杀你。”说罢,流殇转身,给林玉卿留下了一个血红的背影。 我们自会带着奇原帝国归于巅峰,然后看着你追悔莫及,日日悔恨。 傅君奕与何若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楚流殇身上的气势变了。 这个少女,如今才是真正的毫无保留,锋芒毕露。 “温聿。” 楚流殇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温聿,还是用这样不容置疑的语气。 “收好你的剑。” 傅君奕三人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温聿的手中拿着的不再是琴,而是一把剑。 一把紫色的剑,像极了那夜他的瞳色。 温聿本想偷偷的用剑破开这结界,一直悄无声息的,存在感超低,却还是被流殇给发现了。 见温聿依旧执坳的拿着那剑,楚流殇轻轻的笑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战王而已,我们五人定可撑到他们的到来。” “没错,宋姐姐已经在来的路下了,我们只要能在战王手下撑上一会儿就行,再说了,这个战王还不一定敢对我们动手。” 傅君奕连忙附和,目光指了指那些生不如死的凌泽宗弟子。 “也是,这个人不是说是掌门弟子吗?那人定会顾及他的身份的。” 何若华也是忙说道。 虽说他们不知道流殇为什么不让温聿用这剑,但流殇一定有她的原因,他们只需要配合好就是了。 温聿最终还是收回了剑,虽是无奈,但他在流殇的眼中看到的威胁,谁让他就吃这威胁呢? “阁下,即然来了,何不出来。” 楚流殇手中的幻月再次化剑,战魂外放,整个人十分的警惕,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楚流殇是第一个发现战王来临的人,就连传唤战王的丁浩都没有发现。 “姑娘年纪轻轻,神识却这般敏觉。” 随着话音落下,楚流殇几人便看到了丁浩几人的靠山,那个战王。 想象中怒火并没有,那战王还平静的挥手解开了结界,丝毫不怕流殇他们跑掉的样子。 那人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面色白净,一身宝蓝的衣裳,看起来很是儒雅。 “在下凌泽宗六长老,见过楚姑娘。” 这位六长老竟是对着楚流殇深揖,可把这些少年吓得不轻,连楚流殇的心中都是疑惑不以。 相较于他们震惊,这个六长老的心中全是忐忑与惊恐。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丁浩他们招惹的居然是这样的存在,一个随着时可能覆灭整个凌泽宗的存在,让他怎能不害怕。 “不知我宗弟子哪里得罪了楚姑娘,还请楚姑娘饶过他们,在下在此给楚姑娘赔个不是。” 这话一出,丁浩在内的所有弟子都是欲哭无泪。 虽说这什么楚姑娘他们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吃亏的是他们,他们伤的更重一些好不。 怎么六长老一来,又是见礼又是陪罪的,还把过错都推在了他们身上。 “六长老,明明……” “住嘴!” 丁浩大声的喝住了那个想说话的师妹,声音中都是颤抖万分。 能让一个战王都顾忌不敢灭口的存在,究竟是有着怎样尊贵的身份。 丁浩已经不敢想了,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这奇原帝国,要来这居方城,为什么要招惹上这一群人,。 “六长老客气了。” 楚流殇没有去管丁浩的害怕,更不管那女孩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第八十八章 一言之威,落荒而逃。 楚流殇不知道这位六长老究竟是知道了什么,为何会对她这样客气,她也不想去想这些,现在的她只想赶紧回去,离开这里。 这六长老看着流殇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丁浩他们的不同他也是发现了,却一时不敢去请求流殇为他们解毒。 眼前的少女,羸弱纤细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可他却依旧胆寒不已。 正如丁浩所想的,她真的是无法招惹的存在,只需她一句话,无数人甘愿为她赴死,覆灭凌泽宗只在朝夕之间。 眼见着流殇有了离开的意象,六长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丁浩这一行人,无一不是宗门的精英弟子,是断不可损失的。 “楚姑娘。” 楚流殇回头了眼六长老,并没有刻意的却做什么,六长老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睥睨众生高高在上。 先前他还有过一丝怀疑,怀疑那位是骗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出现,而这一丝怀疑在这个转身间烟消云散。 “六长老有事吩咐。” “不敢不敢。” 六长老连忙躬身,是真正的诚惶诚恐:“还请楚姑娘帮忙为在下的几位不肖弟子疗伤,在下必有重谢。” 这一句话,再次推翻了众人的认知,这位六长老对流殇似乎太过尊敬了吧。而丁浩的心头,已经灰暗一片。 “六长老太客气了,重谢就不必了,他们身上的毒早已解了,只是解药发挥还有一定的时间。只是那位……” 流殇看向了那位因为服下所谓“解药”而轮为废人的凌泽宗弟子。 “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六长老得知丁浩几人已经解毒就高兴的不行,毕竟已这个女孩的身份,就算就这样走了他也不能说什么,当下那里还顾得上那个并不怎么出手的弟子。 “多谢楚姑娘,今日大恩毕定铭记于心。” 六长老这话虽说有些假,心中也是十分不平,却只能忍下去,是万万不敢向流殇报复的。 楚流殇一行人就在凌泽宗弟子的震惊中离开了,背后并没有人跟踪。 “流殇,那个人怎么好像很怕你呀?” 离开了很远与孟意婷会和后,苏盼兮才是最先开口,一脸崇拜的看着流殇。 楚流殇揉了揉苏盼兮的脑袋,看看其他几人,颇为无奈的说: “如果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信吗?” “自然是信的。” 傅君奕与何若华同声说到,孟意婷也朝着流殇坚定的点了点头,而苏盼兮还有些懵懵懂懂的,看的忍不住发笑。 楚流殇也的确不知道原因,以她目前的身份,怎么着也不会让一个战王,一个中等宗门这般觊惮。 若怕此事流传出去。他大可以灭口,以他的实力也可以做到,不必这般忍气吞声。 另一边,楚流殇等人走后很久,那位六长老才是放下了警惕。 “丁浩,你这次很让我们失望。” 六长老回头看了眼丁浩,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六长老,弟子知错。” 丁浩几人已经恢复了,楚流殇说到做到,他们体内的毒的确都解了。 丁浩是干干脆脆的认错了,其他人却还没回过味来,很是不甘的说到: “六长老,那个丫头她到底是……” 这个女弟子的话还没说完,胸前便结结实实的受了一掌,吐出一口血倒退了好几十步。 “那位,不是你们能招惹的存在,你们只需知道,只要她一句话,我们凌泽宗将不复存在。” 六长老在宗门一向正直严谨,他们都知道丁长没有说谎的必要,那个红裙少女的身份只怕就是这么的惊人。 一句话覆灭凌泽宗,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地方,每个人都是害怕不已,有个胆子比较小的女弟子,还害怕的哭了起来。 “那我们……我们会不会……” 这个女弟子是真的怕极了,怕极了被杀人灭口,能覆灭凌泽宗的人,杀了他们不用废吹灭之力。 “这个不会,那里的人一向坦荡,若是看你们不快,当场便会报仇,不会他日再来。” 六长老说完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将他们带了回去,不敢再在这里留下,颇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人注意到,昔日他们放手心宠的小师妹,神情中的不同。 那种害怕,颤栗。 林玉卿十分的清楚,事情不是六长老想的那样,那个女的,她认识,她绝对没有那么惊人的身份,而且,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这次放过了她,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凌泽宗的。 可是她不敢说,不敢…… 纵使她现在已经成了凌泽宗众人宠爱的小师妹,一见到那个人还是会害怕,那是从骨子里的灵魂深处的害怕。 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方才楚流殇他们与凌泽宗弟子战斗的地方,出现了一波人。 那一波人最引人注目的也只有首位的白衣男子,其他的人一看便是他的待从。 那人着一身白衣,衣料却是那种很轻盈的纱,一般是女子所穿,穿于男子身子,却更显几分飘逸俊美,并没有女子的柔弱。 这男子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给人的感觉如同一缕烟,一片云,虚无缥缈的却并不真切的。 若是楚流殇在这里一定会惊叹,这个躲在食楼二楼出手的人,竟长的如此俊俏。 “月神,皇覃……果真是有意思呢?” 白衣男子看的方向是流殇离开的方向,嘴边聚起玩味的笑容,拿起手中的一支不知名的白花放在鼻前轻嗅的模样也亏得没人看见,真的是摄人心魂也不为过。 怪不得能让你们放在心尖尖上,竟是这般的有意思,只是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说罢,拇指与中指稍稍捏紧了花枝,这朵娇弱的,正在含苞待放的白花便是迅速的凋零,在落地的一瞬间化为虚无。 一朵花,还未开放便凋零,消失,也是可惜了。 白衣人悄无声音的来,也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仿佛不曾来过一样。 地上,却还有那朵花残留的花枝,孤零零光秃秃的躺在那里。 第八十九章 玉髓玉魄,难遇难求。 “楚楚,我才走了几天呀,你怎么就认了许先为老师,这几天还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购买物资回来的顾言尘没有先回凤起学院,而是先去了他们几人一直去的食楼,按时间来算他们也正在吃早餐。 “想知道啊,我要的东西呢。” 楚流殇食不知味的搅着面汤,对于自己稀里糊涂就拜了许如歌为师,她也是很郁闷的。 明明知道他的德行,却还是连这么简单的激将法都中了。 “东西嘛。” 顾言尘卖了个关子,单手撑着下巴朝着流殇眨巴眼睛,“你猜猜看我买到了多少。” “你买到了玉髓花?” 楚流殇一看顾言尘这反应就来劲了,怪不得许如歌与宋初七都将采办之事交给他,果然是有能耐的,这么难得的玉髓花他都寻到了。 “要不要这么没劲啊!” 顾言尘没想到流殇这么快就猜了出来,当下就气呼呼的吭了一身,背过身去。 “噗嗤!” 顾言尘这个表情实在太好笑了,除了温聿与孟意婷都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师兄最厉害了,玉髓花这种珍品都可以寻到。” 何若华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传说中的玉髓花长什么样了,连忙哄起顾言尘来。 “楚楚,你要不要猜猜,你给我的钱还剩下多少?” 顾言尘想要掰回一局面子,又是让楚流殇猜到。 对于顾言尘的孩子气,楚流殇忍俊不禁,只好随了他的心意。 “我当初给了你三十张千额金票,十二张万额金票,一共是十五万金币。依照我说的玉髓花高于十万不要,其他的药材拢共不过一两万千金,你应该最少还剩三万金。” 楚流殇话一说完,顾言尘的脸上立刻浮现了得逞的笑容。 “楚楚你猜错哦!我只用了一万金币哦!而且是一万金币买下了所有的东西。” 前半句流殇还没回过神来,后半句流殇手中的筷子都差点儿吓掉了。 “一万!所有!” 傅君奕与何若华齐声说道,开始怀疑顾言尘是不是被骗了买到了假的东西,十几万的东西,只花了一万就买到了? 更不说其中还有难得一见的玉髓花。 “哇!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你们这是不相信我咯,我生气了。” 顾言尘一看傅君奕与何若华的眼神,当下就炸毛了。 “顾师兄。” 楚流殇不动声色的转了转幻月,放在了桌子上,再是继续对顾言尘问道: “玉髓花你应该是随身带着的吧。” 其他的药材数量过多无法随身带着,可这玉髓花这般珍贵,是无论如何都要随身带着的。 “这个你放心,我自是懂分过随身带着的。不过嘛……” 顾言尘说到这儿一幅要哭了的模样:“可是楚楚你怎么没告诉我玉髓花的药香这么浓郁啊!我自从拿到了这玉髓花,一路上不知得到了多少人的跟踪刺杀,要不是我机警,只差一点儿你们就见不到可爱的我了” “药香?” 楚流殇疑惑的看着顾言尘,玉髓花并没有药香啊! “对啊!那药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玉匣子都锁不住,最后还是用你给我的钱袋才锁住了药香,我才可以消停一会儿。” “说起来,楚楚你这个钱袋是在是有什么不同啊!看起来像个宝贝的模样。” “这里面有个符篆,将它与外界隔离开来,自然闻不见药香了。” 楚流殇说罢便是拿起了幻月,“我们先回去看看玉髓花。” 本来,楚流殇是打算在这食楼中查看玉髓花的,连幻月的结界都拿出来了。不过在顾言尘说出玉髓花有药香之后,流殇就改变了这个主意。 玉髓花没有药香,这是常识,而顾言尘也是聪慧的人,流殇还特意的为他讲了玉髓花的特点,他是不会买到假物的。 就在她在困惑不已的时候,脑海中一抹亮光闪过。 玉髓花是没有异香,可是有一种和玉髓花儿乎一模一样的东西有着异香。 如若她猜对了,就算是有着幻月的结界,她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下检验玉髓花的真假。 “楚楚,我不会……买到假货了吧。” 楚流殇在说药香时眼中的异样,顾言尘还是注意到了,眼下楚流殇的面容又这般凝重,他的心瞬间就没底了。 顾言尘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都担心起来了。难道真的买到假货了。 “不是假货。” 流殇沉了一口气才是重复说道:“不是假货,是珍品中的珍品。” 说罢,楚流殇便是走的更快了,顾言尘愣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惊喜着大叫! “太好了。” 一进入凤起学院,打开必要的保护之后,楚流殇就是让顾言尘拿出了玉匣。 玉匣一从钱袋中拿出来,每个人都闻到了一股香气,沁人心脾,当下明白这株药,为什么会给顾言尘带来那么麻烦。 这种香味,他们只是闻闻就心动了。 流殇的指尖有些颤抖,轻轻的打开玉匣,里面放着东西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玉匣里面躺着的就是一朵花,一朵仿佛白玉雕就的花朵,含苞待放,洁白无瑕。 这形态和玉髓花无一不是一样,可他的却不是玉髓花。而是玉髓花…… 的升级版,玉魄花。 玉髓花与玉魄花没有其它不一样的,最大的不一样就是玉髓花无香,而玉魄花有香。 虽然差别没么大,其珍贵程度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玉髓花难求,可一百朵玉髓花都未必有一朵是玉魄花。 楚流殇是真的没有想到,顾言尘这样,用一千金就买下了。 “我到是很好奇了,顾师兄买到这玉魄花的经过。” “这个吗?是秘密!” 顾言尘并不愿意说出这玉魄花的来历,车忙搪塞过去:“你就放宽心了,这个玉魄花的来历绝对清白,你就放心用吧。” 虽然说是清白没问题,可是他是不能说的,一旦说了,流殇非但不会用,还是骂他一顿。 “话说,楚楚你是要玉髓花做什么吗?” 顾言尘怕楚流殇再追问下去,忙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第九十章 极凉性寒 “这个……” 楚流殇正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身形快速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他们顺着气息去寻的时候,只看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追逐,速度快到只能看到虚影,他们却很清那是谁。 “许如歌!你为老不尊!连徒儿的东西都要抢。” “楚流殇!你欺师灭祖!连师父都敢忤逆,还直呼为师的名字。你气死为师算了!” 傅君奕几人齐齐背过脸去,不忍看这一幕,倒是温聿,何若华看见,嘴边有了一抹浅浅的笑容绽放开来。 楚流殇的速度再快也是不及许如歌的,这人根本就是在逗楚流殇玩,顺便训练一下她的速度。 不多时,许如歌便是累了,一把抢过了楚流殇手中装着玉魄花的玉匣子。 “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这么香,真是令人心动啊!” 许如歌看着流殇那气鼓鼓的样子颇为的好笑,心里得瑟的不行,就要打开那玉匣子。 “这香味,让我猜猜是什么东西,魂力这般纯粹,应该不是凡品。” “我的乖徒儿,这里面不会是玉魄花吧!” 只凭着香味便可猜出,许如歌也当真是厉害了,毕竟他不懂药理。 “还真的是啊!孽徒!你是要气死为师吗?你要用这玉魄做什么!这极凉性寒之物是你能碰的吗!” 之口还一口一个乖徒儿,如今就是孽徒了,翻脸再没有比许如歌更快的了。 “许先生,你刚刚是什么意思?楚楚她不能碰这玉魄花?” 顾言尘的速度听力极好,是唯一一个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还迅速赶过来的人,只是他脸上的怒火有些莫名其妙。 “等等,楚楚本来是让我找玉髓花的,还是说,楚楚能碰玉髓花,但不能碰玉魄花。” 许如歌并不觉得这两种东西有什么区别,像看傻子一样极为嫌弃的看了顾言尘一眼: “你以前不是挺聪明的,怎么问出这种蠢问题。当然是都不能碰了啊!两者都是极凉性寒之物,只过玉魄更甚一些。难道你们就没觉得,闻着这玉魄花的香气,整个人都觉得凉爽了不少?” 玉魄花比玉髓花冷了不止一点,玉魄花的寒意重到了无法收敛,只能透着花香传递了出来。 听许如歌这么一说,他们倒还真有这种感觉,此时已是夏天,他们并不曾感到严热。 顾言尘的眸色已经一沉在沉,正在做着挣扎,最终他还是转向了楚流殇: “楚楚,把玉魄花给我。” 顾言尘这话一出,许如歌的笑容明显僵在脸上,楚流殇的心中却是在流泪。 这世上没有比顾言尘眼更尖的人了。 连她在与许如歌快速追赶的过程中,将玉魄花换到了幻月的储物空间中他都看见了。许如歌手中的玉匣子是空的,里面的香味也是装久了后余的残香。 “楚流殇,你这个欺师灭祖的!赶紧把玉魄花给为师交出来。” 许如歌被气到了,手中的玉匣子朝楚流殇掷去,后者接过了玉匣子看了看他们这把自己包围,不交出玉魄花不罢休的样子,却是笑了。 他们,这都是在担心自己呀。 温聿看着流殇被“包围”,眉头皱了皱,终是什么也没说。 “玉魄花是性寒无比不错,可是这点寒意根本伤不了我,我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如今万事俱备,只差这玉魄花了,我可不会给你。” 楚流殇的玉髓花已经放在了幻月的储存空间里,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拿走。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快点老实点,把玉魄花交出来。” 有许如歌带头,这些人完全不肯轻易放过,就在楚流殇万般无奈的时候,救星终于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热闹。” 宋初七一大清早就喝着小酒,这忘川也不愧是重金难求的名酒,酒香丝毫不输这玉魄花。 “哟~” 宋初七塞上酒葫芦,使劲的在酒香与花香的混合中,嗅出那花香的种类。 “小顾不错嘛,玉魄花这种难遇更难求的东西你都能寻到。” 宋初七脸上丝毫没有担心,“小流殇,玉魄花是在你那里吧,赶紧拿出来给我瞅瞅,好久没见了这东西。” “七姑姑,他们要抢我的玉魄花。” 楚流殇难得的朝宋初七撒娇,还叫了她七姑姑,许如歌突然觉得后背一凉。 果不其然,宋初七立刻觉得手中的酒都香了,酒葫芦一收,拔开傅君奕,把楚流殇往背后一挡,就那么看着许如歌,让许如歌心里直泛凉意。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许如歌准备开溜,宋初七可不会放过他,袖子一挽就是追了上去。 “好你个许如歌,用什么劳什子的激将法让我小流殇成了你徒弟不说,还成天欺负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看你是皮痒了。” “小七儿,你这样不好,形象,形象,你要注意形象!” 宋初七与许如歌一旁去“切磋”了,这边的傅君奕顾言尘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什么情况。 “好了,你们不信流殇,也该信宋前辈的,她定不会害流殇的。” 温聿适时开口,难得的话多,眼里甚至还有几丝笑意。 温聿的话也是说到点子上了,这些人稍微一想就是明白了。 流殇要用玉髓花,宋初七一早是知道的,她却并没有阻拦楚流殇,连如今看到了玉魄花,也是颇为赞同流殇的样子。 也许,玉魄花对流殇的伤害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大呢? “小师妹,我们也不再阻拦你,但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还有很多人在关心你。” 傅君奕对于宋初七是无条件相信的,是此他最先表明观点,带着孟意婷离开了。 何若华与顾言尘对视了一下,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傅师兄什么时候这么……这么不要脸了,不阻拦?你以为没有许先生,就我们几个还能阻拦得住她吗? 这话听着,咋就这么不舒服呢。 第九十一章 伐髓魂丹 “你真的要炼制那丹药啊,他们说不定只是说着玩而已。” 宋初七不多时就回来了,而楚流殇正好在整理药材,先前还有几分怀疑,看了流殇整理的药材便是肯定了。 “这与他们无关,只是我自已想试一试而已。” 楚流殇依旧在埋着头整理药材,也未抬头去看宋初七,宋初七的气息她很熟悉,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她的方位与心情。 “这可不是一般的丹药,你若想炼制必要用那个战魂。而且还会……” 那几个字在宋初七唇边转了转,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这玉魄花只有一朵,要不给我试试算了,给你怕给这珍品浪费了。” 楚流殇这才抬头,深深的看着宋初七,什么也没说,就是用那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的宋初七,后者自己的心中就萌出了退意。 “那个,我说着玩的而已,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我怕这个丫头似的。 宋初七自己都忍不了自己这一点,只要楚流殇深深的注视着她,不说一个字,她自己就受不了立马妥协。 “所以七姑姑,您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楚流殇听了宋初七这般说才是笑了起来,不过这话里话外似乎是在赶人呀。 宋初七觉得自己有点慌,连忙喝了口酒压压惊,才是有了力气去想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来这儿本是劝流殇再想想的,并没有其他的原因,眼下还要想个理由。 “喏,这个暖玉,多多少少能帮上你点儿。”宋初七一把抓过自己脖子上的朱玉项链丢给了流殇。 流殇连忙接住,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摔坏了她都没地儿哭去。 只是这东西这般珍贵向来与宋初七不离身,就这般的借给自己用,流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流殇这边不好意思,宋初七那边也是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宋初七只得又饮了一大口酒来压制住那股寒意。 “先说好了,这东西我只借你这一次,日后是要还的。” 宋初七还没说完就是转过了身朝外走去,不停的灌着酒。 流殇就这么看着宋初七离开,眼中已有了湿意。 也只有你,会这样帮我了。 明明也不是什么至关紧要的事儿,只是为了少受些折磨,自己却是要承受着更大的折磨。 楚流殇收回视线看了看桌子上的药材,只一次机会,必需成功。 “小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许如歌本来是想来看一看楚流殇的,却正好看到宋初七从楚流殇房间的方向出来,脸色很是苍白。 再仔细一看,她的脖子上竟是光秃秃的一片,不由语气都是变了。 “你把朱玉给了楚流殇?” “你小点声,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吗?”宋初七忍着疼痛,酒已经无法再给她带来暖意了。 “这几百年我都忍过了,没什么大不了。” 许如歌只稍加想想就明白了宋初七是把朱玉给了楚流殇,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对了,你等会儿把大阵打开,流殇要炼制丹药。” 虽说伐髓丹的诱惑很大,但这还不足开启大阵,宋初七要担心只不过是像救治何若华那夜发生的事情。 许如歌虽说是觉得没有开的必要,不过宋初七都开口了,他也就答应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 说着就一把抱过宋初七,朝着凤起楼的方向走去。 宋初七的脑子在许如歌的手碰到她的腰时就有了一瞬空白,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许如歌稳稳的抱着了。 宋初七倚在许如歌的怀中,听着某人的心跳,最近距离感受着他的气息,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了。那蚀骨的寒意好像被驱散了。 那边,楚流殇带着宋初七的朱玉项链,开始了她的炼制。 上一次在救治何若华后,顾言尘的随口一提在她这里并不是随口一担,她已经放在了心上。 因为魂力并不纯净的原因,每个战士的体内的都会因为时间的推移积累越来越多的杂质,影响着他们的修炼。 而楚流殇想着,她的双色战魂其中的圣光属性,即然能够帮温聿化解体内的不明物质,自然也能稍加改进,炼制出能够为他们驱散杂质的丹药。 楚流殇试了许久,想许多方法,最终试炼了这个药方,以玉髓或玉魄为引的药方,炼制出可以除去战士体内杂质的伐髓丹。 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尝试,流殇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 伐髓丹的主材料玉魄花,是最难处理的药材,本来虽然有着圣光战魂的保护,这寒意依旧是会对她造成伤害,不过现在有了朱玉,一切就要好说多了。 少女熟练的处理着药材,虽然内心很是紧张,却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一份药材的处理都恰到好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流殇的注意力早已高度集中,自觉的屏蔽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完全融入到了这一炉药中。 玉魄花的香气混杂着其他药材的气味也一点点的散了出去,楚流殇却丝毫不担心会引来其他的不怀好意的人。 她相信这里的人,会保护好她的。 “这是玉魄花的味道,楚楚她开始炼丹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丹药。” 这一次引来的不仅仅是傅君奕几人了,余皓开等甚少露面的师兄师姐们都是出来了,齐齐的望着楚流殇的房间。 “原来我白天没有闻错,真的是玉魄花。”说这话的是一个师姐,看样子似乎也是个药师。 “药典中有载,玉魄花者,玉髓之精魂也,易筋伐髓也,难遇难求。” 说着笑着看向了傅君奕几人,“看样子小师妹很关心你们呀,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替你们炼制伐髓丹。” “师姐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冒着这么大的危险。” 顾言尘已经忽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伐髓丹,只听到了危险两字。 楚流殇有危险,是为了他们。 “你们不知道?也是,你们不是药师,自然不知道,这伐髓丹乃是……” 第九十二章 因果天道 “普通的伐髓丹自是用不上玉髓玉魄这种至灵之物的,只怕这位小师妹是要……” 药师小师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就转开了话题。 “小师姐,流殇她是不是有危险。” 苏盼兮说完咬了咬唇,紧张兮兮的看看小师如,又看看流殇的房间。 “危险自然是有的,炼丹哪能没有危险,放心啦,你们的小师妹抗的住,她可是个很惜命的,知晓分寸的。” 小师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炼制伐髓丹真正的代价。 反正代价差不多的事她也早就做了,不怕这伐髓丹带来的。 玉魄花也算是天地间的至灵之物,以玉魄花为引的伐髓丹,是洗去一个人体内杂质,改变一个人根骨的丹药,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逆天改命的存在,触犯了天道的威严。 一般的情况,天道自是不会与啼凤大陆一个小小的蝼蚁计较。 今日所触犯擅自更改的每一番因果,都会在那一天,都报诸己身。 不过,说起来容易,啼凤大陆又有多少年没有人走到那一步了。这个地方就像被所有的人遗忘在宇宙浩瀚中,不起波澜。 【皇覃山?罗刹殿】 殿中依旧是一片黑暗,这里的主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点灯,似乎颇为的享受黑暗。 黑衣侍从小心翼翼的走入,黑暗之中有着淡淡的血腥之气,眉头不由的轻轻皱了皱,心下莫名有些烦燥。 已经半个多月了,主子的伤还是没有好。 “东西送到了吗?” 黑暗之中传来了少年慵懒的声音,他半躺在王座之上,慵懒肆意。 “回君上,已经送到了,楚姑娘此刻应该在炼制伐髓丹了。” 黑衣人也就是追风微微的抬头看向了王座的方向,修为到了他们这种地步,即便是在黑暗中视力也是极好。 君上一如既往的穿着血红的衣裳,因为在养伤,头发都懒得束了,就那么肆意的坡散下来,显得很是邪魅。 “做的不错。” 对于手下,他要求向来严格,不许犯错,却也不啬于夸奖。 “君上……” 追风欲言又止,不由低下了头。 “有事?” 追风是他手下之中最不同的一个,敢于向他提建议,也敢于对他的决策表示怀疑。 “那伐髓丹……那因果之力……楚姑娘日后定是要到那步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不过小小的篡了下因果,算不得什么。” 莘阙完全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在他想来,楚流殇也是不惧这些的。 可追风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他此刻想的是,君上这样在乎楚姑娘,到了那日也自会为楚姑娘挡下的。以君上的实力自然可以的挡下,只是…… 追风其实一直没有反对莘阙心悦楚流殇,毕竟他们间也是有婚约的,还是老君上离开前亲自定下的。 只是,这近来的种种,让他不由的重新思考一下了。 楚流殇,真的是他们君上的良配吗?他怎么瞧着这位姑娘带给他们君上的只有伤痛。 大半月前几天的云海一战,半个月前的蕴神之丹,还有未来的天道神罚。 追风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离开罗刹殿的,这一夜他想了很多。 【居方城?凤起学院】 楚流殇依旧在聚精会神的炼丹,对于那些他们说的什么因果天道,少女丝毫不在意。 若真有天道因果在那么她活到今天何尝不是逆天改命,还是真正意义上的逆天改命,她又怕个什么。 玉魄花的寒意在炼药的时候被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了,尽管有着朱玉,流殇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刻骨的寒意侵入肺腑。 外面的人只觉得越来越冷,那药香也是越来越浓郁。 “看来我们这个小师妹挺厉害的呀,凤岐盛宴若是比丹道圣手定可夺魁了。” 药师小师姐嗅了嗅这药香就知道流殇已经要成功了,而且品质不是一般的好。 细细想来却忍不住惊叹,她才多大啊!伐髓丹这种存在也是说炼就炼的,别说什么凤岐盛宴的丹道圣手,就算整个大陆,也没有多少药师可以比过她的。 想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惭愧,这水准,比她当年不知要好上多少。 在流殇炼制好伐髓丹的时候,遥远的星河之外,不少人又是睡不了好觉了。 “那个丫头还真是有点本事啊!连本座派下去的人都能杀了。” 她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接到那个人的复命,如今这动静,只怕是人没杀成自已给折腾进去了。 想她还怕任务失败,立即追派了两人,竟都是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地方。 “那……那该怎么办……” 夜倩兮已经开始慌了,面前的镜子上开始不由浮现另一个少女的脸。 那个人,只怕已经是怀疑她了。 “这个就交给为师,放心,为师绝对不会让她活着见到那个贱人的。” 正好最近神界之门一直有异动,塞几个人下去简直是轻而易举。 “怎么?你有话对为师说?你在怕什么?” 铜镜中传出来的声音一下子就严厉了不少,给夜倩兮以压迫的感觉。 “师父,有人好像……发现了我的身份……”夜倩兮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她的实力无法撼动冥后,她师父未必不能。 “谁!” 不出所料,师父的怒火显然不轻。 “冥后。” “怎么会是她?!” “我也没有想到,上次我与母后去参加冥王的订婚典礼,才是发现这个冥后是熟人,就是那个人的侄女,她之以来到冥界好像还与师父有关……” 夜倩兮说到这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的师父动怒了。 “是吗?还真是巧呢?” 声音中明明带着笑意,却让夜倩兮感觉到怒火不减反增。 十多年前,我能杀你一次,十多年后的今日,我也能再杀你一次。这一次,我要你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夜倩兮这才感觉到,她的师父,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 她是一个魔鬼,美丽的皮囊之下,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第九十三章 风寒难治 楚流殇看着丹炉内白白胖胖十颗伐髓丹,不由的有了笑容。 到底是没有辜负这玉魄花,没有辜负这朱玉,十枚伐髓丹,无论是品质还是出丹率,都达到了最大的水准。 流殇推门而出的时候已是天明了,一推门,便看见了一院子的挂着露珠的人儿。 她一推门,这些昏昏欲睡的人儿就睁开了眼睛,里面有锐利的锋芒一闪而过,在看到流殇的时候化做了淡淡的喜悦。 苏盼兮已经倚着顾言尘进入了梦乡,眉头却是微微皱着,睡的很不安稳。 流殇看着六人,心里虽说有些感动,却是微微皱了眉。 夏夜本就凉爽,又有着玉魄花散出来的寒意,他们的体内都多少郁结了一点寒气。 “阿欠!” 何若华打了一个喷嚏,是着凉最浅显的表现,六个人中,身子最弱的何若华与苏盼兮竟都是受了风寒。 要知道这战士的身体素质是常人所不能比的,这种病也极少生,何若华与苏盼兮的修为却是受了风寒,可以说是很稀奇了。 “不过是风寒而已,怎么还这么难受。” 何若华细细想来自己也十多年未犯风寒了,不成想却是这般难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全身无力好想睡一觉。 “这就难受,更难受的还在后面呢。” 楚流殇收好了金针,又气又无奈的说道:“你们两个这下子算是有罪受的。” 苏盼兮与何若华的表现不同,她并没有觉得哪里很难受,只是觉得没有力气,没有食欲,往日的美食都诱惑不了她了。 “没这么严重吧,普通人得了风寒都是很容易好的。” 楚流殇听到何若华这话,都想一个白眼翻过去。 “可你们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药也根本治不了你们的风寒,只能靠针灸和你们自已的身体素质一点点的拔根。” 楚流殇说着又抬头看了傅君奕他们一眼,“你们倒是幸运不少,没有受风寒。” 楚流殇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被这小小的风寒难到,这家伙把她刚炼制成功伐髓丹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本来是想着趁热打铁让他们一起服下伐髓丹的,如今只能等何若华与苏盼兮病好了再说。 “楚楚,你这次又是捣鼓了什么好东西呀。”顾言尘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的问着楚流殇昨夜炼的什么丹药。 当时他满心都扑到了楚流殇的安危上,如今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小师姐说的伐髓丹以及其逆天改命的作用,不免有些兴奋。 “喏,就是这东西,伐髓丹。” 楚流殇拿出了装药的匣子,只打开了一瞬便是关上了,可这一瞬也够他们看清丹药的长相,嗅到它的气息。 孟意婷目光深沉的看着已经关好的药匣,昨夜那个师姐说的没错。 这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伐髓丹,与那些世家大族中流传的截然不同,也只有眼前这枚丹药,才可以称得上是伐髓丹。 “本来打算趁热打铁让你们服下的,如今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你们? 她没有听错,楚流殇说的的确是你们,这也就是说…… 孟意婷又看向了楚流殇,少女脸上的面具覆盖住了大半的面容,依稀可见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苏盼兮,让她赶紧好起来。 这个女孩,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样的一颗丹药可以在整个大陆上掀起怎样的波澜。 想到这儿,孟意婷不由有了疑惑。 伐髓丹因为有着逆天改命的效用,虽不是神品丹药,但但凡炼制成功都会有了天雷落下,不然都无法成功。 然而,楚流殇炼制的伐髓丹并没有天雷降下,可它的的确确又是成功了的。 孟意婷疑惑不解的同时,楚流殇也回想到了这点。 她也是不明白,为何没有天雷降下却得以成丹。 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不是有人为她挡了雷,而是这天雷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而且炼制这个和平常的丹药一样简单,并没有觉得什么困难的地方。 “这就是伐髓丹?楚楚你真的是太棒了。” 傅君奕发现,顾言尘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明明是早就知道了,却硬是装做才知道的模样,而且没有半分违和。 “楚楚你真的是对我太好了,我就是随口一提羡慕何何,你就记住了。楚楚对我这样好,我以后也要对楚楚更好才是。” 对于顾言尘的深情表述,楚流殇莫名觉得有些尴尬,颇着嫌弃的说道。 “你不用对我更好,你只用对小兮更好就行。” 楚流殇这话众人的反映都是不小,傅君奕与何若华大笑出声,顾言尘则是愣了,也不知道是囧了还是怎么。苏盼兮看着顾言尘傻笑,温聿的嘴边也有了微笑,就连孟意婷都有了一刻的放松。 “这就不用小师妹吩咐了,顾言尘对苏苏是一等一的好,不会有人比得过的。” 楚流殇本来是要去还朱玉的,可是并没有见着宋初七人,据他们说,昨天夜晚许如歌就带着宋初七离开了学院,临走之前吩咐他们不要外出并将雪狐令又留给了温聿。 流殇等了几日,都没见着他们回来,因为担心泄露身份的原因,魂蝶都不敢派出去。 流殇已经猜到了许如歌留下雪狐令的原因,每一次她动用双色战魂,那些可怕的刺杀都会来临,上一次被许如歌解决了,也不知这一次能否这么幸运。 不过这一次流殇等了许久,何若华与苏盼兮病都好了那些人都没有出现。 楚流殇并不知道,那些人不是没有出现,而是在踏上这方土地的时候就被某人处理掉了。 她放在心底,想忘又不敢忘的人,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她,为她处理着那些麻烦,才有了这些日子的安宁。 那个地方来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好对付,上次的人许如歌对付起来都有些顾忌,更不用说这些实力加强了不少的。 楚流殇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人是拖着受伤的身体,为她解决那些麻烦的。 第九十四章 玉山温泉 【凤凰台?玉山】 玉山是奇原帝国的归皇家所属,风景怡人倒在其次,玉山最出名的是温泉,而这温泉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泡的。 在许久以前,玉山温泉还被视做荣誉的象征,不过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然而,就在几日前,已经十多年没怎么见着外人的守山宫娥与侍卫,终于见到了生人。 那是一对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女,男子一袭白色锦袍抱着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两人皆是眉目如画,俊美非凡。 两人迎面走来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寒意与诱人的酒香,将清晨的绻意驱散的一干二净。 “带我去三阳池。” 来人手中出示的令牌质地极好,样子也很是熟悉,只是他们许久没见了,一时有些眼生。不过总归这样俊俏的且气宇不凡人儿不会是坏人,便领着他们去三阳池。 三阳池是玉山最好的一处泉眼,还建了一座殿,名曰不寒。 引路的宫娥在不寒殿门口就是止步了,这两个人也没有让他们伺候的意思,等到他们走进了,宫娥才小心翼翼的将门掩上。 “阿香,我瞧着刚在那个令牌好熟悉的样子,就是想不起来才哪儿见过。” 殿外,一个宫娥皱着眉思索着什么,对另一个宫娥说道。 “真的吗?那阿杏你可得好好想想,说不定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叫做阿香的宫娥听了后很为自己的姐妹高兴,让她再仔细想想。 玉山太过冷清了,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个人,没几个姑娘愿意在这儿待下去,平白端误大好的青春。 阿杏看样子就比较老实,开始努力的回想起来。 她的记忆也是不错的,没用多长时间就想了起来,只不过脸上的震惊有些太过明显了,身子都抖了一下。 “阿杏!” 阿香一把扶住自己的小姐妹,脸上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 “阿香……我……我想起来了!那个令牌是楚家的,是帝师的令牌!……” 阿杏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并不防碍阿香听懂。 楚家,帝师……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帝师已经陨落十多年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能有幸见到帝师的令牌。 “阿杏,事关重大你可记得清楚。” 但凡涉及帝师的都是大事,稍不小心就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死无全尸。 “我记得很清楚,我家原来就是皓木城的,我有幸见过楚小王爷一面,他腰间就有同样的令牌。” 阿杏表现的很笃定,一口认定那就是帝师的令牌。 “阿杏,你先别急,我们好好想想。” 两个小姑娘为了许如歌手中的令牌犯难猜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路过将这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并悄悄的离开了。 【玉山?三阳池中】 女子的衣裙是轻纱制就,一碰水就迅速的湿透,勾勒出女子玲珑婀娜的身姿。 男子显然注意这些,且不说他与女子之间并没有情愫,便是女子此时的处境也不由他多想。 “小七。” 时不时的唤一下她的名字,让她不至于昏迷过去。 男子的双掌隔着薄薄的衣料搭上了女子柔软的双肩,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男子微微皱了眉,力量便顺着掌心传入了女子的体内。 三阳池的暖意与男子力量的交合,让女子的神智清醒了些,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在经历着什么。 “狐狸,你干什么!放手!收力!” “别闹。” 许如歌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仿佛在做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你才闹呢!胡闹的明明是你!你知不知道你的灵力用了就没有了!” 宋初七的语调中已经染上了几分焦急,心道无论如何都不用让许如歌再动用力量了。 “放心,我手上还有莘阙给的灵珠,够用一段时间了。再说了,这次你可是为了他的小未婚妻遭的罪,莘阙那小子还不得送点谢礼过来。” 许如歌这样说,宋初七也只好作罢,只是心中仍然忍不住有些担心。 许如歌是背着宋初七的,故而宋初七没有看到,许如歌的笑容是那么的勉强。 这三阳池中的温泉果真不错,宋初七在里面泡着,时不时有许如歌的灵力涌入身体,身体一阵暖融融的,比佩带朱玉时都要舒服多了。 两人在里面并没有刻意去感知外面的事儿,故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皇宫之中,凤皇正在处理政务,凤后一如既往的在旁边为他研墨,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话语,却自然弥漫着温馨之意。 然而不会有人想到,凤皇处理政务只是个幌子。他批完之后凤后会重新在批一遍,就如同老师纠正学生的作业一样。 内侍官进来禀告事务的时候,明显凤皇的松了一口气。 “陛下,玉山有人来禀,有一男一女持着帝师大人的令牌入了三阳池。” 内侍官的话给两人的震惊不小,只见两道声音合在一起,不仅凤后手中的墨掉了,凤皇手中的朱笔也掉了。 “可属实。” 凤皇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好他有多久没见到那个人了,已经十多年了。 “来人是玉山的侍卫,说入宫前是皓木城城民,曾见过楚小王爷以及身上的帝师令牌。” 内侍官的话再次让两人陷入了沉思。 帝师永远是他们心中的遗憾,若是平常得到了这消息都会立即前往,可在最近接二连三的刺杀事件后,他们开始犹豫了。 这很有可能是某些人诡计,想把他们引到防卫松懈的玉山。 “皇上身份尊重,不如由臣妾前往一探究竟。” “不可。” 凤皇一口回绝了凤后的提议,他宁原自己涉险也不愿凤后有一丝一毫的的危险。 “陛下担心皇后,不如便让臣妇陪着皇后娘娘去吧。” 女子的声音伴随着内侍通禀的“楚王妃求见”一同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有楚王妃卫瑶衣的陪伴,凤皇自然安心不少,却也还是拔了不少凤卫,防患于未然。 第九十五章 凤后之慧 “都这个时候了,小流殇的丹药应该炼好了吧。” 宋初七虽然觉得现在很舒服,很享受,可她也不是自私的人,知晓其中利害,许如歌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灵力。 “按照时间来说也有快十六个时辰了,应当是炼好了的。只是,居方城中并没有雷劫降下。” 这也是许如歌主要担心的,他不清楚楚流殇是还没有结束炼丹还是以经失败了,也不好带宋初七回去。 “没有雷劫,怎么可能!” 宋初七是十分清楚流殇实力的,她炼制区区一个伐髓丹绝不会用这么长时间,更不会失败。 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宋初七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着急起来,好像流殇会有危险一样。 “狐狸,你快点回去!小流殇可能有危险!” “小流殇会有什么危险,我的雪狐令可都是在温聿手上,那小子定能护住她。” “你看我是在干玩笑的吗?我就问你,像我们救治何若华那天晚上出现的黑衣人,若是实力再强一些你的阵法能不能拦下他?还不快回去!” “小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许如歌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离去,不过倒也是收敛了笑容。 宋初七正准备说与他无关的时候,许如歌又阻止了她。 “嘘,有人来了。” 殿外靠近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不再是那些基本上没什么修为的侍卫与宫娥,都是有实力不错的战将战宗。 “公子,姑娘可否醒了。”来人在殿门不远处就是止步了,倒是懂规矩。 “还未,不知尊驾来此有何贵干。” 在奇原帝国,能让这么多战将战宗护卫着的定不是俗人,不知敌友的情况下,许如歌用上了敬称。 “公子的神识当真敏锐,只怕是把我们的身份都猜的差不多了。” 卫瑶衣冲着正要开口的凤后摇了摇头,由她先开口对话。 “不敢,尊驾的实力在下就看不透,当然尊驾身旁边的那位姑娘也是一样。” 许如歌隔着一扇门,一道帘子,外加百余米的距离就可能将他们打探的这般清楚,偏生卫瑶衣与凤后还没察觉到打探,不由对许如歌的实力更是敬畏。 卫瑶衣觉得自己有必要掰回一局,先前自己的目的透露。 “在下前来不过是想问一下公子,今早所出示的令牌是从何而来。” 未了,卫瑶衣又补了一句,“那是在下夫君之物。” 许如歌只当真没有猜到卫瑶衣的身份,也未料到她会这样说,当下整个人都愣了好久。 “哈哈哈,笑死我了。” 宋初七看着许如歌发愣的样子非常不客气的大笑起来了。 殿外的卫瑶衣听到这爽朗的笑声也是愣了,这个声音,这是…… 随即,像为了证明她的猜测一样,殿中再次传出了女子的声音。 “瑶衣,带着你家侄女进来吧,其他人就留在殿外。” 卫瑶衣的面上立即便有笑容,果真是她。当下便拉着凤后进了三阳殿,把那些凤卫都晾在了外面。 殿中的三阳池中,泡着一青一白两个身影。 青衣女子也就是宋初七的脸上都是笑容,十分高兴的样子。 而那白衣男子,脸上虽说没有表情,但怎么看都觉得他在尴尬。 “宋……宋姐姐,真的是你呀。” 卫瑶衣说起来也有很久没见宋初七的,如今见着了自然是欣喜万分。 “姑姑,这位是……” 凤后见着宋初七虽说觉得有些面熟,却并不认识她这个人。 “她是……你叫她……” 卫瑶衣觉得很是为难,宋初七的身份于凤后来说的确也是太为难了,凤后无论怎样称呼她似乎都有些失礼。 “要不你也叫我宋姐姐吧。”宋初七俏皮一笑,竟是有着几分少女的感觉。 她是向来不在乎这些的,觉得叫宋姐姐就很好。宋初七说罢又见着卫瑶衣与凤后不时的打探自已身后的许如歌,便接着介绍道: “狐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卫瑶衣,也是轻墨的妻子,那位是凤后,也就是她的侄女,你是见过的。” 宋初七完全没有说露嘴的意识,依旧兴致勃勃的为他们互相介绍。 “这位是许如歌,也是轻墨的好朋友。” 一提到楚轻墨,卫瑶衣便来了兴致,对许如歌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宋姐姐这是……” 卫瑶衣自然也看很出来,宋初七的体温低于常人,实在是有些怪异。 “你不说我还忘了。” 宋初七终于想起来了在卫瑶衣与凤后未来之前她的担心,连忙对许如歌说道。 “你还不快回去,这儿有瑶衣和她侄女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许如歌被宋初七那么一说也是担心楚流殇等人的安危了,当下便是起身离开了,不过走之前却是把他们说的楚轻墨的令牌留了下来。 “许公子这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后这是等一次开口,一开口却是问了这种比较失礼的问题,不过宋初七显然不会在意。 “是有一些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宋初七对于她最近几年在做什么,一直都没有向卫瑶衣提起,今日也不会例外。 然而,凤后接下的一句话,却是让宋初七都十分惊讶。 “是小影出了事吗?” 宋初七差点儿没被吓到,心想这凤后果真是非同小可,怪不得普宁王国要刺杀她。 “你怎么知道小影在我这儿。” 宋初七倒是没有否认,只是她颇为的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楚流殇在她这里的事儿,连卫瑶衣都不知道,故而自然不可能是她说的。 “上个月章华宫夜宴当场,小影出,现过了,还救了我一命。而当时救走她的就是刚才那会许先生。” 这下子宋初七更好奇了,许如歌的实力要出手救走楚流殇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凤后他们能看到的。 这个凤后,越来越有意思了。 “气息。” 像是知道了宋初七所想一样,凤后为她解释道:“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同。” 第九十六章 杀手再临 她对气息本就敏感,而许如歌的气息对太过出尘,所以再次和其近距离接触的凤后就认出了许如歌。 “果真不是寻常人,当年那人给你占的命格只怕是占准了。” 宋初七见着凤后的聪慧,不由的想起了当年那个女子给她占卜的命格,卫瑶衣也是知道这事的,两人相视,多少有些感叹。 那个女子在个大陆上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只是惊鸿一瞥,到底还是给他们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命格?” 凤后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心中却有些异样,命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向来是不信的。 “不过是戏言而已,你不必在意。” 卫瑶衣是知晓凤后心思的,当年之事,凤后尚且年幼,且牵扯太广,多说无异。 至于那个女人为凤后占卜的命格,卫瑶衣只一笑置之。 母仪天下,指点江山。 区区一个奇原帝国又怎么能算是母仪天下,更不说指点江山了。 卫瑶衣想那人的占卜之术也不过如此,若真是事事算尽,又怎会料到她夫君的下场会如此凄惨。 又怎么料到自己女儿的命运如此……凄惨。 所以,什么母仪天下,指点江山,当下天下君,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 卫瑶衣与凤后在玉山陪着宋初七,其中两人多次旁敲侧击楚流殇的下落,宋初七都巧妙的化解了。 无非就是说两句流殇的近况,对于流殇的下落,却是半点都没透露。 不过知道了这些,她们也是颇为的安心,没有什么比她安全更重要的了。 “奇怪,不过那么点距离,老狐狸怎么还没回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宋初七在玉山上等了一日又一日,一晃三日多就过去了,却依旧没有见到许如歌,开始慌了起来。 这一次,来的人只怕不容小觑。 宋初七虽然着急,但也十分的清楚,凭着她这丁点儿修为,再加上这状态,就算去了也是连拖后腿的资格都没有。 尽管焦急,却也只有在玉山上呆下去。 “不知流殇现在何处,我们可有能帮上忙的。” 凤后早在宋初七的口中得知楚清影改了名字唤做楚流殇,便也跟着宋初七一样唤她流殇了。 “你这小丫头日日在我这儿套话,就想知道小流殇的行踪。” 宋初七先是笑了笑,很快却又端正形色,变脸变的不能再快。 “你即唤她流殇,就当知道,她想与过去告别一刀两断,又何必若若寻找她的下落,让她心生烦忧呢?” 开什么玩笑,我可能说吗?那六年来我都没怎么见着那丫头的面,好不容易到我也眼皮底下来了,我可不想再把她弄走。 宋初七绝对相信,若是楚家的人找到了凤起学院,楚流殇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到时候只怕她都再难见楚流殇一面了。 宋初七的话让凤后与卫瑶衣沉默了下来,当年的事,虽是有若衷,却也终归是楚家对不起她。 “不过你们也不用这样,那丫头心里面还是有你们的。就那几个凌泽宗的弟子知道不。就在前几天,她带着自己的几个小伙伴把那群人收拾了,个个重受重伤,还废了一个。” 凤后与卫瑶衣听闻,眼中即有惊喜更多的却是担忧。 当日的事她们也是听说了的,只是没有想到与楚流殇有关。 凌泽宗几个弟子的实力她们都是清楚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战王暗中相随。 “流殇可有受伤!” “放心,那丫头厉害的呢,那天晚上你不也是见识过了吗?不过这丫头现在已经是战将了,还是可以强抗战宗初阶的战将,收拾凌泽宗几个小子,不在话下。” 宋初七也没有想到流殇能够成长的这么快,说这话的时候真真的是感觉到了深深的自毫。 这玉山上的三个女子正在围绕着楚流殇东扯西拉,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居方城外,凤凰台与居方城接壤的一块旷野,正在发生着什么。 许如歌本来是想着要敢紧回居方城看楚流殇的,只是不想,还没到居方城呢,就感应到了那令他生厌的气息。 果真是嗅觉灵敏,手眼通天啊!一匝一匝的往下派人。 那气息来看,比上次的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而且还有四个之多,许如歌不竟怀疑凭着他自己能否对付得了这些人。 幸而,接下来出现的人,却是让他稍稍心安了。 伴随着那四个黑衣人落下来的是一袭红衣如血的莘阙。 “莘阙?你怎么也……” 很快,许如歌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莘阙的眼睛,是血红的颜色。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莘阙对付这几个人,完全不用魔化啊? 许如歌不知道的,这次来的根本不是四个人,而是八个人,其中有四个已经被莘阙斩杀了,这四个一路往居方城方向逃来,想在死之间可以完成使命。 这剩下的四个黑衣人一边与莘阙周旋,余光又瞥向了一旁的许如歌,绝望开始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怪不得前面的人都是死的不能再死,几乎没有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原来是碰到这两尊大佛。 有这两个人守在这里,除非主上亲临,派出再多的人只怕也没什么用啊! 先前还想着可以在临死之前完成任务,如今这般看只怕是奢望了。 先前只是一个莘阙,还是一个受了雷劫伤重未愈的莘阙,尚且能在他们八人合攻下斩杀四人,如今加上一个丝毫不弱于他的许如歌…… 这四个黑衣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许如歌原本是不想加入战局的,在他想来,莘阙对付这几个人绰绰有余,不过很快他就不得不加入战局了。 莘阙的状况似乎很不好,就像重伤……未愈! 许如歌总算是想了起来,前段时间流殇生死关头,莘阙可是送来了神品丹药丹药蕴神丹。当时那雷劫只怕就是他受的。 许如歌知道自己加入战局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改变,他的身体没有了力量支持已是强弩之末。却还是加入了。 第九十七章 戮神无伤 就算是强弩之末,许如歌毕竟是曾经站在巅峰的人物,底蕴还在那儿,也不是这些杀手所能比拟的。 许如歌这边无比立即对他们下杀手,出手一直有几分保留,落在这写杀手眼中还以为许如歌在逗耍他们。 许如歌也发现了这点,觉得自己有必要走心理战术,就想上次那个杀手一样,兵不血刃的将他们解决掉。 于是乎,就装的更像了。 许如歌的打法很是飘逸,没有兵器什么的,周身只萦绕着极淡的乳白光芒,配上让白色锦袍,只若谪仙。 就在许如歌以为吓住了这几个杀手,得瑟的不行的时候,他受伤了,而伤他的人…… “莘阙,你干什么!” 许如歌捂着受伤的左肩,鲜血在白色锦袍上十分惹眼。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伤他的莘阙,又惊又怒。 刚才若不是他闪躲极时,只怕胳膊都要被莘阙卸掉了。 可就算如此,莘阙手中的戮神剑也不是一般兵器,许如歌依旧受伤不轻。 许如歌的怒目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血目,让人心悸。 许如歌突然想起来,当初莘阙失踪之前发生的事。 那时候他还年幼,刚刚有些名气,就传出了他入魔的消息。 传言那一日的他,红衣如血,眼中漫起了血红的杀意。那一日的莘阙,带着刚炼制成功的戮神剑,为这把剑开了锋。 用了数百万人的血,染红了整个星河,包括他自己的亲人。 许如歌赶到的时候,莘阙已经离开了,他只得见当时的惨状与传言。 如今,他总算明白了这双血目的可怕了。 六亲不认,神智全无,只有入魔前的执念在引导着他。 他要杀了这几个杀手,因为此刻已然不认识了许如歌,故而把许如歌也加入了目标之中。 许如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对于当年发生的事,那样参与了并幸存着的人什么都不肯说,故而他至今都不知道莘阙当年遭遇了什么。 四名杀手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两个人不是好友吗?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 许如歌无法与莘阙计较,又不好就这么离开。反正他的攻击又不受距离限制,当即跳到了安全距离外动手。 四名杀手正在一边对付他们一边想着莘阙的异样,莘阙的异样没有发现,却发现了许如歌的异样。 许如歌的实力应当是在莘阙之上的,怎么着也没可能被莘阙伤到,而且许如歌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莘阙明显出了事,许如歌却依旧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 他们开始有了一个猜测。 不,应当是肯定! 他们这才想起来这里是魂河系,没有灵力,许如歌在这里是无法获得力量,没有灵力的他只是有着一个空架子,是强弩之末。 而他们,居然一直在畏惧一个空架子! 突然想明白的杀手们感觉到了后怕,对许如歌出手当即再无顾虑。 “什么情况!” 许如歌反应机敏的闪开了杀手的夺命一击,狐狸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这些人,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要全力以赴了。 许如歌的狐狸眼中幽光闪过,即然如此,我也就不用顾忌了。 许如歌其实一直在等,等他们完全放开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开手对付。 他们的杀手向来狡猾,许如歌都曾吃过亏,深知只有他们全力以赴才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时机。 “你们这是要欺负我这只小狐狸吗?” 狐狸眼带着笑容,却未达眼底,带着几分不屑。 若是有凤起学院的人在这儿,定会明白,这四个杀手,也许还要带着莘阙,都要倒霉了。 “仔细想想,我的兵器也有好久未用了,也不知是否生疏了。” 许如歌不出意料的在杀手们露在外面的眼睛中看到了惊恐。 “只是太久没用了,我都忘记我的兵器放在哪儿了。” 眼见着一刀就要划上他的脖子,许如歌却不慌不忙的拿手去挡,刀刃在掌心划破一道浅浅的伤口,渗出了鲜红的血,却慢慢的浮出了一片雪白的弯月。 “哦,找到了。” 许如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用右手拈起了左掌中的弯月,仿佛真是不经意间找到一样。 那是一片很薄很小的弯月形状的东西,色如初雪,形如新月,薄若蝉翼,且只有拇指大小,看起来当真是再普通不过的。 可那几个杀手却不么想,这片小小的东西,带给他们的恐惧比莘阙手上的戮神剑还要深。 戮神剑可怕,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传言,可这枚新月,他们却是都很熟悉的。 “怎么会是无伤!不可能!无伤不是早毁了!” 有一个杀手忍不住害怕,第一次开口说了话。 是的,许如歌手中薄如蝉翼的东西名叫无伤,夺人性命却无伤,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后是连伤口都看不出来,只有剖开身体或皮肤,才知道里面都化做了血水碎肉,极为恐怖。 无伤,这个所有人谈之色变的神器,并没有如传闻一般毁去,反而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就,怕了?真是无聊呢?” 许如歌吹了吹捏在指尖的无伤,戏谑看着他们。 “真是麻烦,皮这么厚!” 许如歌倒是没有想到''这几个杀手的身体强度这般好,他的无伤无法同时破开四个人的身体,只破开一个人的身体,一化为万,瞬间将他的内脏血肉都给绞碎了。 正在戒备着无伤什么时候出手的杀手,在自己身边的同伴无声无息倒下之后,陷入了更大的恐惧。 他们一直在盯着许如歌手中的薄刃,无伤一朝在许如歌的手上,可他们的同伴却悄无声息的死了,没有伤口。 他们不敢划破那没有什么异样的皮肤,怕看到的是血红的碎肉。 “又倒一个,不错嘛莘阙。” 许如歌这片引走了杀手的大部分注意,莘阙也是抓紧时机,两人配合无间,将又一个杀手一剑毙命。 刚才的喜悦这么快就无影无踪,恐惧的阴云不散。 第九十八章 不死禁术 无伤不愧是凶名在外的神兵,如他们这种修为,根本看不见无伤是如何脱手的,防不胜防,只能拼命做好防御。 无伤只要无法入体就拿他们没办法,一旦入体根本不等回过神来,只一个瞬间,尝到血肉气息的无伤就会化做万千,将你的血肉骨骼全部绞碎,留下完好无伤的皮囊。 剩下的两个杀手心中的最后一丝生的希望彻底湮灭。 他们知道,如今,他们是必死无疑了。却可以选择自己死亡的方式,他们不会自尽,也不愿死在无伤手上。 许如歌看见,两人的眼中涌出决绝,只是还不等他出手,两人便是将自己手中的刀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口中还念着晦涩的文字。 许如歌被他们的举动惊到了,只是修为到了他们的程度,心脏受创不至于死亡,最多只是重伤而已,那他们目的在哪里。 随着那些文字从他们口中流出,两人的眼睛一点点的失了神采,变成了极致空洞的黑色,不知不觉中将要爬满整个眼珠…… “不对!这是……” 许如歌的眼睛中第一次有了这种惊恐又愤怒的神情。 如他所见,这两个杀手的生机在流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入生厌的气息。 至今,许如歌已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气息了,却始终不明白它是什么,从何而来,只能猜测这是某种古老的禁术。 以生命为代价,换取极高的实力。 许如歌看了看因入魔六亲不认的莘阙,又看看实力暴增的杀手,此刻不论是他还是莘阙,都没有实力将这两个杀手斩杀,除非他与莘阙联手。 只是莘阙如今这六亲不认的样子,许如歌也只能配合着他攻击,而无法联手。 许如歌不认为自己可以唤醒莘阙的神智。 许如歌如今灵力不足,非常明智的选了躲闪,没有和杀手正面相碰,只是这两个杀手明明和莘阙一样失了神智,却依旧在隐约之间追着许如歌不放。 “这禁术也太变态了吧。” 许如歌心中对这种禁术越发的觊惮了,这两个杀手之前尚有死穴可供无伤破入,如今是真的没有死穴了。 他的无伤早已入体,明明血肉骨骼都碎的不能再碎,这杀手没死不说,失去了骨骼的支撑,居然还能直立。 许如歌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这两个杀手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死了,却还有着凶猛的战斗力。 不仅无伤无法对付他们,莘阙的戮神显然也遇到了难题。 神挡杀神,屠戮数百万神灵的戮神剑,却斩不断他们脖子,手臂。 如同一滩水,在真真实实的划断了之后又合在了一起。 “不可能,世间绝不可能有着这样的禁术。一定是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 许如歌才不相信这两个杀手成了怎么样都无法除掉的不死人,那样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无伤已然无用,灵力不多,许如歌只得采取拖字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时间,定能让他们露出破绽。 “该死!” 许如歌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低估这两个杀手的耐力。 他的灵力因为绝宋初七驱寒已经用了不少,又受了莘阙的戮神剑,那难缠的戾气可是从未放过他。 而且无伤做为神兵也不是那么好摧动的,每一次摧动都要用上有少灵力精神力,他如今的状况可以说差的不能再差了。 如今,也只有…… 许如歌看了一眼莘阙,没有再说话,说了莘阙也听不到。 莘阙,两个杀手难缠,一个杀手你是定能解决的对吗? 许如歌的身体上突然白光大盛,比这日光都还要明亮,夺目。 【居方城?凤起学院】 何若华与苏盼兮的伤寒都好了,楚流殇也就拿出了炼制好的伐髓丹给他们服用,也算了了一桩事。 “若华的体质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无须服用伐髓丹,你就和我一齐给他们护法吧。” “我没问题,只是流殇你也不用服用伐髓丹吗?” 何若华对于自己的身体的变化也的确是满意的不得了,倒也不想再服伐髓丹受那遭罪。 楚流殇笑了笑,含糊其辞的说道:“我不用,上次的蕴神丹就够我消化的了。” 楚流殇说完又给了他们每人一粒伐髓丹,最后一个给的是温聿。 少年抬起头看向流殇,少女也在看着他,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温聿明白了流殇的意思,低下头沉下眼眸,无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这丹药服下可能会有些痛苦,不过我相信你们都能忍住。”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顾言尘说着还对流殇挑了挑眉,方才还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在他们五人服下伐髓丹后,楚流殇拿着许如歌留下的雪狐令启动了护院大阵。 伐髓丹的药效时长很长,楚流殇限没有离开,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变化。 整个凤起学院静到了极致,连每人的呼吸声都要以清楚的听到。 “你怎么一直在看苏苏呀,苏苏有什么问题吗?” 何若华也如楚流殇一样盯着苏盼兮看了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发现。 楚流殇收回了视线,掩住了眼底的担忧。 “没什么,只是小兮体内的杂质比较少。” 而且那体质,那身体构造,楚流殇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看的,自然更不会说什么。 楚流殇从苏盼兮身边走开,准备去看看其他人,心口却在转身的那个瞬间突然疼了起来,仿佛有一把刀在绞一样。 “流殇!” 何若华连忙扶住楚流殇,却除了担心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 事字还未出口,就又是一阵更剧烈的绞痛,在吐出一口血后,流殇的额头上浮上了一枚珠子。 “流殇,你的额头……” 不用何若华说,流殇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眉心现在应该是出现了一颗血红的,黄豆大小的珠子。 在珠子出来的之后,楚流殇感觉到自己手上握着的雪狐令开始有些烫手,低头去看雪狐令才发现上面不小心沾上了一丝她的血。 雪白的玉牌上只沾上了那么一点儿鲜血,却格外的扎眼。 第九十九章 九尾白狐 看着雪狐令上的血迹,楚流殇只觉得心口慌的不行。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流失。 雪狐令的温度越来越高,那种心慌越来越强烈。 雪狐令是许如歌的所有,它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变化绝不只是因为自己的那一丝鲜血,应当是许如歌出了事。 许如歌离开也有两天了,却迟迟未归。 只是让楚流殇不明白的是,若是许如歌出了事,她为何为有这么大的反应,心口的绞痛已经消失,给流殇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许如歌,究竟是与自己有着怎样的关连。 直觉告诉楚流殇,她若是依旧这样等下去,一定会后悔莫及。 只是,许如歌那高深莫测的实力,他遇到的危险自己去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流殇,去吧,他们有我守着。” 就在楚流殇纠结的时候,温聿开口了,眼中满满的是对楚流殇的信任。 何若华疑惑的看了看还在淬体的傅君奕几人,又看了看温聿,温聿明显没有服用伐髓丹,只是流殇为何要给他伐髓丹让他装做淬体的样子呢? 尽管心中疑惑,何若华倒是很懂事的什么都没问。 流殇看着温聿,感受着手中雪狐令的温度,最终还是听从了温聿的,遵循着自己的内心。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一趟的。 楚流殇要将雪狐令留给温聿,用以控制学院阵法,却被他拒绝了。 “雪狐令你带着,走的时候把中心护阵打开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我了。” 楚流殇相信温聿,带着雪狐令溜出了凤起学院。 “雪狐令,如若你真的有灵,还请带着我找到师父吧。” 楚流殇双手捧着灼热的雪狐令,站在大街之上,一边等着雪狐令的指引,一边放开神识搜寻起来。 许如歌离开了两天,城中他留下的气息都被冲淡了,流殇的神识根本探查不到,不过好在雪狐令是真的通灵。 雪狐令在她手中转了个个儿,狐首的方向指向了凤凰台的方向。 楚流殇当下不再犹豫,当下用了她最快的速度朝凤凰台方向而行。 而在凤凰台与居方城接壤的旷野之中,早已没有了许如歌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雪白的九尾狐。 雪白的皮毛之上没有什么杂色,只有在眉心的位置,有着一个黄豆大小的红点。 这只小小的九尾狐上流露出来的气势与威压,碾压在这片土地上。 九尾狐的眼睛直直盯着其中一个杀手,眼睛中划过一抹血色,并有给人凶残的感觉,反而感觉到魅惑。 这一眼的威力似乎不太小,因为被九尾狐盯着的那个杀手,就那么爆炸了,化做了血雾消散在天地之间。 杀了这一个杀手,九尾狐也不好受。 那光滑雪白的皮毛瞬间失去了光泽,狐狸眼中也失去了光采,小小的身子自高空坠落。 在他即将永远的合上眼睛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火红的身影,如火焰般热烈。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他却想起了那个一袭白衣温柔如水的女子。 楚流殇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这片旷野上的情形,也感应到了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气息。 或熟悉,或陌生,或厌恶。 几乎不要任何理由,楚流殇知道,那只白狐就是她才认了没多久的师父,许如歌。 怪不得都叫你老狐狸,怪不得这么狡猾呢?原来真的是只狐狸。 来不及更多的调侃,紧接着楚流殇就看见,那个有着令她生厌气息的黑衣人,化做了血雾,而那只狐狸,她的师父,则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急速下坠。 楚流殇甚至没有攻击去顾虑莘阙,心中的恐惧让她不可控制的出了手。 幻月化做长鞭将白狐小心翼翼的缠住,自身速度达到了最快。 那一刻,楚流殇的心中没有莘阙,也没有剩下的一个杀手。 她将白狐抱在怀中,心中一片空荡。 楚流殇通晓医术,故而她不需要刻意的查探,就清楚的知道,白狐没有呼吸。 心中再次绞痛不已,仿佛有人剜去了何么似的。 莘阙眼中的血色在楚流殇靠近的时候就渐渐散去了,恢复了些许神智的莘阙第一个看到不是与自己厮杀的杀手,而是楚流殇。 “关关……” 很轻的一声呼唤,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到。 怎么能就这么的死了呢。 他怎么会就这会死了呢。 绝对不可能!他一定还活着。 明明没有多少交情,为什么会这么痛呢?这种痛苦,楚流殇只有在十一年前感受过。 明明这么痛了,可是为什么没有眼泪。 楚流殇再也支撑不住,呕出了一大口鲜血,以及一颗鲜血包裹着的珠子。 血红的珠子龙眼大小,散着的却不是血光,而是雪白的光。 楚流殇在呕出那一口鲜血后整个人就向后倒去,晕了过去。 莘阙的神智完全清醒就是见这一幕,如何受得了,更没有心情再对付面前的杀手。 “万剑,灭!” 莘阙动用了自己的杀招,戮神剑一化二,二化三,三化万,让杀手万剑穿身而过。 而楚流殇呕出的那枚血珠,一点点的变小,最终化做了黄豆般的大小,落在了白狐的眉心竟是毫无违和感,仿佛本来就在哪儿似的。 莘阙解决了杀手,自己也不好过,担心楚流殇的他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在流殇跟前的时候也跌倒在地。 莘阙再次爬起,在流殇的旁边再次跌倒。 莘阙握上了流殇的脉门,又看看了化做本体的许如歌,眼中全中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流殇的心…… 许如歌的兽珠…… 这怎么可能…… 莘阙不敢相信自己猜测的一切,楚流殇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了他。 他可是找了她千年,等了她千年。 千年的等待就要在今日化做一场空吗? 莘阙看了看还未清醒的许如歌,心中有那么刹那,起了一个荒唐自私且歹毒的念头。 如果流殇没有赶来……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的关关不用死,而许如歌…… 第一百章 两全其美 莘阙被自已心中起的念头吓到了。 虽说他舍不得楚流殇,但他很清楚,他一旦那样做了,不仅是楚流殇,就是他,也都会终身为愧疚所包围。 “关关,若是当初你的身体没有毁掉该多好。” 莘阙抬手摘下了流殇脸上的面具,熟悉的眉眼属于他内心深处的怀念。 手指抚上了女孩的眉,她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散去指尖微凉,早已没有了呼吸心跳,就像睡熟了的样子。 莘阙望着楚流殇,那褪尽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眷恋。 “关关,我会将你的魂魄与肉身一起封存,在没有找到办法之前,你就先好好的睡一觉吧。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泛白的指尖抚过之处,慢慢的结了一层冰霜。 莘阙,大约是想将流殇冰封起来吧。 冰封,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气息都冰封沉睡下去,待到时机成熟再将她唤醒。 然而,莘阙却是想多了。 他才开始冰封楚流殇的身体,少女的眉心就跟反击一样,出现了一枚黄豆大小的,很是圆润美丽的珠子,将他的手弹开。 莘阙看着那枚珠子在流殇的眉心闪烁,失神良久。终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露出又似哭又似笑的表情。 莘阙没有想到,居然是会这样的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那枚珠子终于将许如歌的身体休复好了之后,就是又回到了楚流殇的身体内,消失不见。 而许如歌与楚流殇,两个人的生机也在迅速的恢复,莘阙清晰的听到了他们的心跳。 “真好。” 他不用将楚流殇冰封,也不用再等上良久,而许如歌也不用死,身体也都被修复到了最好的状况。 “什么真好?” 许如歌已经化做了人形,白袍上沾满了血污,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却是极好,就像刚睡醒那样。 他习惯性的与莘阙顶嘴之后,才后之后觉的回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这是……什么情况!” 许如歌惊呆了。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来着,怎么现在就好的不得了。身体之上没有一丝的伤痛不说,体内的灵力以经好久没有那么充盈了。 “莘阙,你终于清醒了。对了,我这是怎么了,咦?” 许如歌这才看清莘阙怀中抱了一个少女,一身如火红衣,束着同色发冠,更重要的是那眉眼。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儿,仿佛集天地间钟灵毓秀之气于一身,才有着那样精致的眉眼。 只是,这张脸,怎么看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看够了没?” 莘阙眉档上扬,冷冷的看了许如歌一眼,最终还是给楚流殇戴上了面具。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来着,原来是我家小徒儿呀。” 许如歌的话让莘阙手下一顿,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抹黯然。 你自然熟悉,却不是因为她是楚流殇。 “小流殇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也没受伤呀,怎么就睡着不醒了。还有我,谁救的我。” 其实许如歌在见到楚流殇的时候心中有过一丝怀疑的,却因为她的容貌而迅速的打消。 “关关她只是累了,至于你……” 莘阙不知怎的,犹豫了,并没有把那珠子的事说出来: “你的身体不就是缺灵力吗?灌上不就是了,又费不了太多的事。” 莘阙隐瞒了珠子的存在,把救醒许如歌安在了自己的头上。 楚流殇足足睡了三天才醒,这三天她的气息生命体征一切都很平稳,就像睡着了一样,却怎么着都不醒。 她是在第四个晚上醒的,夜半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楚流殇突然就睁开的眼睛。 大梦初醒之后就是呆呆的回想。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有着星河灿烂,每一颗星星上都居住着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形态与力量。 他们之中有强有弱,彼此之间却比较祥和,没有太大的碰撞发生。 有一个女子,和她一样,喜欢穿一身简单的纯粹的红衣,在云雾缭绕之间,看着这大大小小的星星。 她好像不太开心,又好像很开心。 她的眉眼之间时时笼罩着淡淡的忧愁,偶尔也会微微的笑一笑。 她从未过多的旁人交流,她居住的地方,太高太深了,仿佛与世隔绝一样。 每次她降落在那些星星上时,方才还争吵不休,杀红了眼的人,脸上都出现了同一种表情。 敬畏而恐惧。 她什么也没说,就在最高的地方,身后幻出一把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 高处的风很大,吹起了她鲜红的衣袂。也吹乱了底下众人的心。 她只是出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这些杀红了眼的人就此偃旗息鼓,化干戈为玉帛。 楚流殇不知怎的,开始为这个女子担心起来了。 许多的人都期望着她出现,又有许多的人在她出现之后,眼睛里迸出了恶毒的光。 虽然是个虚无缥缈的梦,楚流殇却依旧可以感觉到,希望她出现的,大都是弱者,而不希望她出现的,无一例外是强者。 她是否,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如楚流殇所担心的一样,她开始遭到了刺杀,可那些人,大都没近她的身就被一道道雷劈成了灰烬。 她居住的地方,仿佛是雷海,有着无尽的雷落下。 也有少部人,得以近身,在她的手上却连一个回合都支撑不下去。 她太强大了,那些所谓的强者,在她的眼中都像一个笑话。 她的世界孤独而寂寞,不起一点波澜。 直到有一天,她的领域,从未有人踏足的地方意外的闯入了一个男孩。 “姐姐,你好漂亮呀!” 这是男孩的第一句话。 这样的话女子应该听过了不少,可在听到这男孩这样说的时候,她仿佛无比开心,楚流殇从未见她这般开心。 那样轻松自在的笑容,发自内心。 明明无法记清那个女子的容貌,楚流殇却有着一种感觉。 她的笑一定美极了,可以将满天星光比下去。 “小家伙,你不怕我吗?” 惜字如金的女子对着这个突然闯进她领地的男孩不仅笑了,还笑着说了这么多话。 第百零一章 诡秘梦境 梦境到此而止,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掐断的。 楚流殇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化做手镯,紧紧缠在她手腕上的幻月,目光幽幽。 幻月是极好的兵器,很适合她,用起来极为称心如意。 楚流殇一直是知道的,只是有些时候幻月却是给她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她对于那个梦境是很好奇的,可是幻月却丝毫不顾忌她这个主人,强行将她拉了出来。 楚流殇不禁想到了幻月的来历,以及那个男人对她的态度。 他给了流殇最大的宠爱与纵容,却又不允许她犯丁点儿过错。她这满身伤痕一身杀戮之气也都是拜他所赐。 他对她的态度,以及幻月隐隐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些茫然。 已经睡了那么久,当下楚流殇是睡不着的,便悄悄的朝凤起楼掠去,那个血羽,一定知道些什么。 只是楚流殇没有想到的是,凤起楼外,有一个人在等她,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 凤起学院赵百回。 “院长。” 楚流殇在离赵百回十余步的时候止了步,看着赵百回的背影心中却想了很多。 “殿下似乎很喜欢凤起楼。” 赵百回没有回头,平静的声音让楚流殇心生警惕。 殿下这个称呼,她好久都没听过了呢。 “院长不是不知道,凤起楼中有我的东西,然而学生无用,至今未曾取出。” 楚流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内心却是慌的一匹。 在她才开口的时候,赵百回转过身来,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深处。 这个老家伙,眼光不是一般的狠毒,居然看出了她的身份。 “殿下太过谦虚了,臣倒是觉得,殿下很是聪慧。” 赵百回看到了流殇眼中的警惕,也就收回了目光,却丝毫没有让流殇觉得安心,反而更加紧张了。 “聪慧倒不至于,我只是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楚流殇说完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赵百回一直看着她,仿佛从未见过她一样,楚流殇也毫不畏惧的看回去。 “从心而为,倒也不错。” 赵百回说完便是侧着身子,让开了路。楚流殇也不愿同他多说,连忙走进凤起楼。 在楚流殇跨进大门的一瞬,背后的赵百回的声音传了过来。 “殿下真的不在意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换做旁人只怕是一头雾水,楚流殇却是听懂了。 不过她不想回答,只顿了一下便一如常的往里面走去。 依旧是没有任何阻碍,轻车熟路的来到第七层,那个红色的世界。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血羽还未出现,慵懒的声音就是传了出来。 “我方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诡秘的梦。”楚流殇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梦?” 血羽不知从何处蹿出,一下子就出现在楚流殇的眼前。 “你等一下!” 血羽开始围着楚流殇转圈儿,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梦到了什么。” 血羽里再次传出声音,没有了慵懒,变的非常的凝重。 “一个红衣女子。” 楚流殇接着就是详细的讲述了那个梦境,接着说出了她自己的感觉。 “那个梦其实也没有太特殊,我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什么东西就要失去了我却没有抓住。” “果真死心不改!” 血羽得知了流殇的梦境之后很是气愤,房间内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幸好那个梦被掐断了,否则的话……” 血羽不敢想象下去,如果那个梦境就那样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幸好?” 楚流殇疑惑,听这血羽说的,幻月将她从梦境中拉出来,竟是救了她吗? “你要知道,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轨迹,旁人一但擅改这个轨迹,那所带来的后果绝对没有人能承受。” “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时候自会让你知道,但你绝对不可以提前知道。” 血羽说着,越发的不放心了。 “这次还好有这神兵把你拉了出来,可是下次,不行!” 一盏茶后。 楚流殇看着自己的腰间,亮晶晶的铃铛之间挂着的红色羽毛,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确定这样可以?” “怎么不可以了,你又没有炼化我,又出不什么事,还能多个免费的保护伞。” 血羽倒没有太在意,她现在满心满脑想的都是怎么保护楚流殇,不让脱离原有的轨迹。 楚流殇无语扶额。 这家伙就不怕她控制不住尝试炼化它吗?它难道不知道楚流殇对它垂涎以久吗? 这一次,楚流殇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多了个诱惑。 本来楚流殇还想着多了一个血羽,可以多一个人帮她,可是红羽在出来的时候对她说。 因为不在第七层的原因,她要保持体力休眠,所以没事别找它,有事也别找她。 楚流殇这下子是真的无语了。 然而,她的麻烦似乎不止这些。 清晨的时候,傅君奕与顾言尘见她醒了之后,还未来得及高兴,就指着她腰间的血羽,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楚楚(小师妹)!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 他们的尖叫成功的引来了许如歌与宋初七,两人也是一眼看到了她腰间的血羽。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宋初七揉了揉眼睛后发现血羽还在那儿,干脆转身回屋睡觉了。 许如歌的反应没有宋初七那么大,却也不小。 “这血羽,这是认了你为主?” 虽然一直都知道第七层有着什么,但亲眼见到了之后还是有些震撼的。 传说中的血羽殁关啊! “没有啊!” 楚流殇的话让她的放松了下来,下一句却立马提了起来。 “这就是我找的东西啊!” 楚流殇对于他们几个还是比较信任的,说的。都是真话。 “乖徒儿,听师父的,这个东西要不得的。” 许如歌伸手想要扯下血羽,不料却极本连血羽都碰不到。 血羽的周围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结界,让他的手碰不到血羽半分。 “怎么就要不得了。” 第百零二章 七羽之令 少女嘴角还挂着浅笑,眼中有了温度,有这样的一群人,还挺不错呢。 “楚楚,你不知道,凤起有七羽令,唯独这血羽令最为邪门。因为戾气最重,故而无论是认主还是收服,它都害死不少人。就算有幸成为血羽令主,也无一能善终。” “越说越邪门了。” 楚流殇拔了拔血羽,也收起了玩笑,很认真的对他们说到。 “你们不用担心,这血羽绝不会害到我。” 楚流殇如此坚持,又向来有主见与奇遇,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嘱咐她小心一些。 “只是,话说这七羽令是什么?” 流殇可没忘了,顾言尘方才劝她的时候可说了一句什么七羽令。 “你连七羽令都不知道,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奇原国的人了。” 顾言尘是知道楚流殇身份的,故而他没有想到,身为奇原帝国公主的楚流殇,居然会不知道七羽令的存在。 楚流殇没有说话,一个平平淡淡的眼神扫过去,顾言尘立马浑身一抖,抖筛子一样什么都说了。 “七羽令是凤起学院最核心的存在,历代院长都是从七羽令主中选的。七羽令是七根有着强大力量的形状颜色各异的羽毛,配带的还有七把名剑。对了,血羽与紫羽配的剑没有了。” “为何单单这两把剑没有了。” 这次发问的是何若华,不过也是大家都想问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据说是因为这两把剑太过强大,杀戮之气过重,无法掌控,被冠以凶剑之名,最后关注的人少了,就没了踪迹。” “对了,傅老大手上就有着青羽令代表的辰放剑,虽说青羽令他还有没有收服的能力,不过这青羽令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顾言尘的反应,他们还是没有忍住笑了。 “你们!我生气了!” 在一众人的哄笑声中,顾言尘如同小孩子一样跺了跺脚跑开了,又是惹的一阵哄笑。 顾言尘走了,苏盼兮追了上去,而楚流殇明显有事找温聿,单独推着他离开了。 “顾师兄似乎很怕流殇呀,流殇还什么都没说呢。” 何若华掩嘴轻笑,倒生出几分俏皮之意。 “若华这就说错了,这不是怕,是宠。除了苏苏,小顾也只对流殇这样了。” 傅君奕看着楚流殇与顾言尘的互动,眼里渐渐出笑意来。 除了温聿,楚流殇对任何人都很疏离,她虽宠爱苏盼兮关心何若华,却并不交心,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顾言尘,也是除了温聿之外的另一个特殊。 傅君奕感觉得到,有些事情,她避着他们,却未避着顾言尘,顾言心也比他们更了解他。 想到这儿,傅君奕的笑意更深:“小顾也不知有什么魄力,明明整日嬉皮笑脸的,却莫名的让人很信任,与任何人都很和得来。” “你想不通?” 一直以来都很沉默的孟意婷,大约也只会为了傅君奕开口解释吧。 “依我看来,我们这几个人中,最聪明的就是这位顾师弟呢?他活的很通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这样通透的人,其实是很可怕很危险的。 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敌人,都得冒着一定的风险。 她实在不明白,楚流殇这样的女子,为何同顾言尘交心呢。 他们也并不是一类人呀。 “那孟师姐呢?孟师姐似乎也是这样的人呢?” 何若华笑盈盈的歪着头看着孟意婷,明明是很纯粹简单的微笑,落到孟意婷眼中完全变了味。 他们这些人。每一个人,都不简单。 孟意婷不知道有着这样的一群人与她朝夕相处,是幸与不幸。 毕竟,她已经被背叛了一次了。 何若华没有等孟意婷的回答,也是独自离开了。 “意婷,我们也走吧,下午还有训练呢。”傅君奕说着就拉着孟意婷离了学院。 “流殇,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楚流殇与温聿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温聿,我是怎么回来的。” 楚流殇没有问其他人,而是单独问温聿,一是她最相信温聿,二是温聿的性子谨慎,观察入微,从他口中楚流殇绝对能收获其他的东西。 那日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抱着没有了气息的白狐,心口剧烈的痛了起来,呕出了一口血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就在凤起学院了。 “你是被宋前辈与许先生带回来的,那时候你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却沉睡不醒。” 温聿没有说的是,那时候的他慌了,差点儿又失控了。 “你怎么不问我经历了什么,还是说,温聿你一早就知道了。” 虽说是以这样有些生气的语气问温聿,可他们两人都清楚,流殇并没有生气,只是担心温聿。 “差不多吧,你应该是碰到了那些杀手,而许先生在那些杀手手下受了重伤,濒临死亡。而许先生现在却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你真正想问的,也不是这个,而是,那个人吧。” 提起莘阙的时候,温聿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个陌生人。 “他怎么了,” 楚流殇没有否认,她最担心的,最想问的的确是莘阙。 那日她赶到的时候,莘阙也在那里,虽有些异样,却因为许如歌太过危急没有来得及顾上。 温聿没有立即回答楚流殇,而是出了门,在院子里转悠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到。 “他并没有同你一齐回来,我感受不到他气息的存在,不过……” 温聿的语调上扬了一分,似笑似怒。 “他却给你留了人。” 话音一落,听莘阙命令暗中保护楚流殇的飞星都要哭了。 这人是什么变态啊! 主子的六大近侍中就他的隐身术最好,所以被派到了戒心极重的楚姑娘身边,他也一直掩藏的极好,楚流殇也的确没有发现。 可是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主子心中的“情敌”,这也太变态了点吧。 发现了他的存在不必,找到了他隐身的方位不必,还破了他的隐身。 第百零三章 飞星怒怨 关键是,他都不知道这家伙做了什么,就好像简简单单的就把他的隐身术破了。 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去在惊雷他们面前吹自己的隐身术有多高超呀。 在隐身术被破的那一瞬。飞星的第一反应是要逃的,不过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没有跑。 楚流殇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在温聿转圈儿的时候她就知道有情况了,她都没有发现的存在自然不是简单货色。 楚流殇在警惕的时候已经阻住了他的退路,毒针在隐身破开的一瞬就射出去了。他只要敢跑,没有人为他解毒,这毒素发作起来就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看来流殇是认识这人呢。” 温聿只是破开了飞星的隐身,并没有对他出手,他清楚这个人没有胆量伤害流殇,否则他就不是破开隐身这么简单了。 “虽不认识,却可猜到。” 楚流殇一步步朝飞星走去,面色很是平静,内心却一内也不平静。 他,还是在担心自己啊。 “他的手下有六大近侍,快雨,惊雷,追风,逐电,纤云,以及,飞星。而这六人中,隐身术能瞒住我的只有飞星。” “你说是不是啊!飞星大人?” 楚流殇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莘阙如此在乎她,她心中是无比开心,可只要想到……她的心立刻就硬了。 “想要解药吗?” 楚流殇抬头看向飞星,心里已经平静无比。 飞星眨了眨眼,连话都不敢说,更不敢动一分。 对付他这种修为,楚流殇用的毒都是顶尖的,只要他有动作,毒素立马发作,虽不至于死掉,但他相信这感觉绝不会好受。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些年,他是看过不少楚流殇的资料的,深知这女子的性情与能耐。 在方才情景她拿出来的毒药,绝对是能让他生不如死的独家秘方,佟老都不一定能解。 “我为你解毒,你回皇覃山,可好。” 楚流殇一说这话,飞星立马就站不住了,当下连毒都顾不上了。 “还请姑娘让属下留在您身边。” 少年没有任何犹豫的单膝跪地肯求楚流殇留下他,身上的毒素也是在倾刻间发作,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子抖了一下。 看着少年强忍着毒发的痛苦也不肯回到皇覃山,楚流殇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看来,你是不愿意回去了。” 楚流殇倒没有想到,莘阙的属下对他如此的忠心。 “他以为,你能跟得住我?” 楚流殇怒反笑,莘阙这样派人前来,可是忘了她当初为何躲他六年。 一个小小的飞星,若是她想离开,怎么可能跟得上她。不过到时候就是真的是谁都找不她了,他难道就不担心吗? “主子说了,姑娘如今定是无法割舍凤起学院独自离开。” 飞星忍着痛苦将莘阙的盘算说了出来。 这般了解她,当真是用心! “流殇,看来,他比我更懂你呢?” 一旁的温聿看着流殇的反应,没有同流殇一样气恼,反而笑了起来。 楚流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莘阙当真是了解她,知道凤起学院这群人已经走到了她的心里,她无法再干干脆脆的离开,知道她会担心心疼他,爱屋及乌的对他的下属也狠不下心来。 可是他这样了解她,难道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她的担心吗? “流殇,你方才不是有话要问我吗?如今问这位也是一样的。” 温聿说完便是想要离开,却被流殇拉住了:“我的事,你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听到流殇这话,飞星的头埋的更底了些,心里想到,他家主人这个“情敌”还有些厉害。 “飞星,我想问你,那天,莘阙怎么样了。” “那天?不知楚姑娘说的只哪天?”飞星还想要装糊涂,并且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的。” 这句话的声音离的那样近,飞星睁眼便是对上了一双凤目,冷不丁居然生出了臣服的心思。 “那天,姑娘不知道吗?” 即然楚流殇非要他说,飞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下子把想说的都说了。 “若我没猜错的话,神界的那些杀手,都是冲着楚姑娘来的吧。” 飞星的语气中已经没有对流殇的敬意,而是一种迫切需要发泄的怒火。 “明明是楚姑娘引来的祸端,却全让我家主子背了。” 楚流殇愣愣的看着飞星,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楚流殇的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一时不敢相信。 “话说起来,楚姑娘的命当真是好呀,十多年前有着帝师等人为你拼尽所有,十多年后又有我家主子为你不顾一切。” 飞星这话才说完,便是受了一击,琴刃贴着他脖子划过,是警告。 动手的是温聿,在飞星提到帝师二字的时候,温聿便动了怒,取出了琴。 “而楚姑娘你做为主人的未婚妻,你又做了什么,一直躲在这儿与这个瘸子两小无猜,享受着主子对你的庇护。” 飞星这话显然是气话,不过却触犯了楚流殇的逆鳞。 楚流殇手中的幻月化剑,架在了飞星的脖子上: “给阿聿道歉!” 楚流殇绝不允许有人说温聿的坏话,尤其是说他的腿。 飞星瞪了流殇一眼,倔强的转过了头,不肯道歉。 “不可能!” 楚流殇拿着剑,想要用力给飞星一个教训,却发现自己已然没有了力气。 楚流殇突然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事,脑子里乱的厉害。 原来,她两次动用双色战魂,神界不是没有人发现,没有派人来,竟都是莘阙为她挡了下来吗? 她一直以来最大的担心,却早已牵连了莘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自以为是,以为远离莘阙,就不会给他带来伤害。 “流殇!” 温聿发现流殇有些不对劲,唤了她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飞星回头看过去,却看到了楚流殇眼中有血红之色一闪而过。接着,他的脸上就有温热黏稠的液体。 是血。 楚流殇吐出了一口血,身子没有任何力气向后倒去。而架在飞星脖子上的幻月没了支撑,也化做了初始形态掉落。 第百零四章 特殊力量 温聿接住了流殇,而后看了一眼怔怔的飞星,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带着流殇进了院子,唤出纸鹤去通知宋初七了。 飞星伸手摸了一下脸,指间有着鲜红的颜色,是楚流殇溅上的血珠。 宋初七的动作很快,没多时飞星就感受到了他们的靠近,连忙又隐了身形。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昏倒了!” 宋初七的人紧跟着她的声音,如同一阵风似的进了楚流殇的房间。 楚流殇正躺在床上,嘴角的残血已被温聿拭净,只是气息十分的杂乱。 温聿就在流殇的床边,脸容从未有过的僵硬,察觉到宋初七的到来,他也只是微微的侧了侧头,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有人同她说了一些事,她大约是……” 温聿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终归无法平静,他开始想知道,让流殇放在心里,亲近不是,疏远不是让她如此左右为难之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若是莘阙此刻就站在温聿面前,他大约是要出手的吧。 宋初七察觉了温聿的异样,故而没有多问,而是为流殇把起脉来。 随着宋初七的探查,她的眉毛也慢慢拧了起来。 “小流殇这是怎么了。” 许如歌紧接着宋初七之后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待宋初七诊断完毕之后就立刻问道。 “表面看来是郁结于心,悲愤交加,才会吐血昏倒,可我总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 宋初七将流殇的手放进了被子之中盖好,看着许如歌与温聿,面上是抹不开的担心。 “流殇的身子说是脆弱,其实比你们想象中更坚韧。郁结于心,悲愤交加,于普通人来说倒是会吐血昏倒,可于流殇来说,最多也就是心痛一会儿,不是什么大碍。” “可她昏倒的原因,我却是无法确切的判断出来。” “看你的样子,应该有了猜测。” 许如歌倒是不明白,他这小徒儿身上究竟是有着怎样的秘密,才要时时受此等苦楚。 “我猜的是,有两种特殊的力量在流殇体内交了手,才会导致这样的现象。” 宋初七说着又看看向了楚流殇,少女便是已经昏倒却也不好受,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仿佛在忍受着什么。 “特殊的力量,会不会是灵力之类的。” 特殊的力量,许如歌能够想象的也只有灵力之类的,宋初七却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灵力之类的,这力量我从未见过,有点像是……” 宋初七总感觉自己仿佛接触过这种力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法则之力。” 一直极力压制着什么的温聿,在注视流殇良久后突然开了口。 “什么!” 宋初七与许如歌皆是大惊,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出他们的震惊与颤栗。 怎么可能是法则之力,流殇怎么会和法则之力有上牵扯。 “的确是法则之力。” 温聿重复过后又解释道,“是很微弱的法则之力,并不完全。” “残缺的法则之力?” 许如歌皱起了眉头,在他的世界都少有法则之力的存在,这法则之力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出现在楚流殇身上。 而温聿,似乎对法则之力很是熟悉。 “其实,如果严格的来说,这并不是真正的法则之力。不过我们都很清楚,只要沾上这四个字,就不是简单的力量了。” 许如歌与宋初七点了点头,面色很是凝重,没有想到流殇居然和这种东西牵扯上来了。 两人倒是没有问温聿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法则之力,通过这些时间的接触,他们也是多少知道了温聿的性子。 该说的,他到了时机自然会说,而你去问他,不但什么的都得不到,还会惹的他厌烦。 “只是这法则之力不一向都是由某有天赋的人所施展出的,怎么会在流殇的体内交战。” 这一点,是宋初七不明白的。 在她看来,能够掌握法则之力的人,连根手根头都不用动,就能将楚流殇杀死,怎么会只是让她受伤。 而且法则之力的强撼,流殇只要是沾染上,那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不得不说,这两股不同的法则之力控制的极好。我想我们不用太担心了,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都不想伤害流殇。” 听了温聿这话,两人才发现温聿一直表现的很平静,若是他们所担心的那样,有极为强大的力量要对流殇不利,温聿绝对不是现在这个表情。 楚流殇,是真的没事。 也许反而有好事,两股法则之力都不愿伤害到她,对她也会稍加庇佑的吧。 许如歌与宋初七的所想也恰好是温聿所想,能够将法则之力控制的这般精准,将伤害降的这般低,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呢。 温聿看了看自己手心握着的血羽,目光很是低沉。 在温聿将楚流殇放在床上的时候,目光被那血红颜色所吸引,鬼使神差的就将其抓了下来。 温聿看了这血羽许久,最终还是将其重新别在了楚流殇的腰间。 许如歌与宋初七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了惊异。 这血羽尚来非令主无法触碰,流殇能触碰已是在意料之外,也许她便是命定的血羽令主,而温聿…… 他怎么也能触碰。 温聿的身上,迷团实在是太多了。 他的来历,许如歌与宋初七借助了皇覃山的力量,又废了不少工夫,却什么都都查不到。 而且,温聿的战魂也是见所未见,他展现出的诸多能力他们也都是闻所未闻。 若是换了一个人这样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只怕早就将其除之而后快了。 可温聿不同。 他们看着温聿,却生不出杀心来。 他们总觉得,温聿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又或者说…… 温聿不屑于算计对付他们。 是的,不屑。 温聿对待任何人都是淡淡的,仿佛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自始至终,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只有一个楚流殇而已。 自然是不屑于算计对付他们。 他对凤起学院的态度,只会随着楚流殇的态度的转变而转变。 第百零五章 外出历练 楚流殇是在入夜之后醒来的,昏倒之前那般悲愤,还吐出了一口血,此刻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流殇伸手拔了拔腰间的血羽,自己这次吐血昏倒大约是与这血羽有关。 楚流殇清醒过来后,昏倒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又浮现了出来。 莘阙。 他究竟是默默为自己做了多少。 那两次的杀手,都是他拦下的,没有人比楚流殇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杀手的可怕。 只要一想到莘阙为了她偷偷除掉了那些杀手,楚流殇的心就乱了。 她甚至顾不上这是晚上,便匆忙起身想要去见莘阙。 一开门,便是看见了坡着一身月光的温聿守在了门口。 “流殇,你以前不是那么冲动的。” 温聿看见了流殇眼底的焦急,他原以为自己会生气,到了嘴边却都成了无奈。 “阿聿……” 流殇唤了他姓名之后,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明明心中乱的厉害,有很多的话想找人倾诉,却什么都说不去来。 “你想去找他,就这样去找他?” 温聿终究是不舍得对流殇必一句重话,也不愿勉强她,语气中全是无奈。 “他与月神云海一战,两家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此刻你再冒然去皇覃山,你以为你能活着见到莘阙。” 是啊,还有云海一战。 云海一战终归也是自己引起的。 温聿说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说到了流殇的心里,她当即就打消了去皇覃山的念头。 “而且,我至今都没有真正想清楚,该与他何去何从。” 楚流殇的心中的确很乱,她知道自己的心中该是有莘阙的,可他们之间横桓着太多的东西,让她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去散散心吧,你现在心里这么乱。” 宋初七拎着酒葫芦走进了流殇的院子,身上是淡淡的酒香。 “我与狐狸商量了一下,你们每日都是与自己人切磋,该尝尝外面的险恶了。” “我们要去哪里?” 流殇倒是没有反对,她也觉得自己是该出去散散心,静静心了。 “这个自然是没有确切的目的地,只是以居方城为中心,一路向西走,遇到什么,便历练什么。” 宋初七的这话算是将他们安排这次历练的真实目的暴露出来了。 凤起学院所留存的些许的传承魂技,最低的也是战宗修习的,楚流殇他们还用不上。 而市面上流通的,他们些年收集的,却也都是低阶战将以下修习的,也够不上他们。 凤起学院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试合他们修习的传承魂技,就想了另一个办法,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让他们自己去猎杀魂兽,去寻找试合自己的天赋魂技。 要知道,西边的魂兽可是最多的。 战士修炼的魂技大约分做两种, 一种是战王以上强者,将自己修习的魂技用特制的玉简留存下来,供后人领悟修习,这一种称做传承魂技。 不过这种方法是有束缚的,一位战王也许一年都不见得能制做出一枚传承玉简,修为在战王以上,又不屑于将自己所修习的魂技传承给旁人。 不过战王以上的战士,只要不是死余非命,都全选择留下传承魂技的玉简。 一种是这大陆上拥有一定天赋实力的魂兽,向们自己使用的天赋魂技。取得这种魂技的方法很简单粗暴,就是将其斩杀,从魂兽的魂元中的去领悟。 两种方法都要对战士的修为与悟力进行考验,并且都是一次性使用的,无论传承魂技,还是天赋魂技,只能供一人使用。 故而传承魂技才这般珍贵,毕竟传承魂技不需要冒险去斩杀魂兽,要知道,每天都有不少战士死在了魂兽的手中。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负担不起传承魂技的人战士去斩杀魂兽。 许如歌与宋初七也是选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让他们自己去获得魂技。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天赋魂技比传承魂技更试合战士。 于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楚流殇几人便在傅君奕的带领下出了凤起学院,接着出了居方城。 这一行只有他们七人,大师兄余皓开等人都没有跟来。 对此出发前何若华与苏盼兮倒问了下,许如歌与宋初七的回答是: “这次的历练是专门针对你们的,用以检验你们这些日子来修习的成果,自是不会让师兄在一旁关照你们。” “并且,我们虽会跟着你们一起去,但除非你们遇到了战王级别的对手,我们都不会出手。你们能靠的只有自己,与身边的伙伴。” 在两人的话中,便是苏盼兮这样的天真,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历练,也绝不是仅仅让他们获得魂技那么简单。 西边本就危险,以许如歌与宋初七的性子,只怕还会给他们使不少绊子。 “许先生,宋姐姐……我们可不可以不去啊!” 顾言尘这次学乖了,没有自己开口,而是怂恿苏盼兮开口,宋初七与许如歌,对代顾言尘与苏盼兮明显是两个极端。 “不可以哦!” 宋初七不但没有骂苏盼兮,反而很耐心的去哄苏盼兮: “苏苏要乖哦,这次路上你会去到好多好多的地方,吃到好多好多好吃的哦。” 宋初七十分的了解苏盼兮,用美食的诱惑就让苏盼兮忘却了一路上可能的磨难,满眼都是好吃的,恨不得立马出发。 顾言尘就在一旁看着宋初七哄苏盼兮,嘴巴都惊的合不上了。 早该猜到的场面,他以为已经习惯了,怎么见着了还是这么的,不!舒!服! “看什么看!” 宋初七哄好了苏盼兮,看着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的顾言尘,立马就变了脸色。 “这一路上,你得把小苏苏给我照顾好了。” 这偏心,偏的没边了! 顾言尘焉焉的点了点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要知道,凤起学院里,没有人比他更宠苏盼兮了。 别人对苏盼兮好,他心里头也是很高兴的。 第百零六章 再临嘉木 居方城一路往西,并不需经过凤凰台与皓木城,倒是会经过流殇曾经呆过的嘉木城。 楚流殇也没有刻意的去避开或重临嘉木城,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在一个多月后的傍晚,他们还是重新来到了这座城池。 那时,天色已晚,夕阳的余辉撒在了城门之上,楚流殇从马车内探头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嘉木城的城门。 夜间赶路并不明智,尤其还是要穿过嘉木这样的城池,故而今夜他们是要歇息在这座城池了。 对于楚流殇,温聿,以及何若华来说,这座城池都不是陌生的。 嘉木城,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座很乱很乱,鱼龙混杂的城市。 这里有着奇原帝国最大的地下战场,影刃的地下战场遍布整个大陆,奇原帝国却只有嘉木城才有它的存在。 因为影刃的保护,这里汇集了许多有本事的,手上却并干净的人,大都是走投无路了,才与影刃签下了契约,达成了协议。 对于他们来说虽不至于很温馨,却也有着最难忘的回忆。 “小师妹,你方便给我们介绍一下嘉木城吗?” 傅君奕是知道他们三人从嘉木城而来的,相对于何若华这儿被囚禁的半年,楚流殇对这个城池应该有些好的回忆。 “嘉木城没什么好说的,在这里没有什么顾忌,实力是评判一切的标准。” 楚流殇原本只想说这一句话的,在她看来用这说明嘉木城的情况也足够了,不过顾忌到了苏盼兮与孟意婷,她对补充道: “这里每天都有一成左右的人死去,而且这里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战士。他们崇尚战斗早已到了旁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楚流殇还是无法直接的说出这里的血腥残忍,怕苏盼兮会受不了,不料,苏盼兮的反应却是: “流殇是在担心我吗?” 少女扬着有婴儿肥的小脸,带着满眼的小星星,笑嘻嘻的看着流殇。 “流殇不用担心的,我不怕的哦!而且,我还会保护流殇的。” 充满童真的话语,楚流殇从她的眼睛里知道,她是真的听懂了楚流殇的话,并且不畏惧血淋淋的死亡。 进城的人很多,说话的功夫才排到他们,他们这才明白,楚流殇说的每天都有一成人死去是真的。 平常的城池每天死去一成人,只怕都要成空城了,可嘉木城不一样,以这人流量算,只怕每天死一成人才能保持在最佳的人数。 进嘉木城之前都要例行检查,得是战士才能进去。当然也有例外存在,战将以上可以带普通人进去。 而嘉木城的普遍实力都在大战师。 故而,楚流殇这一行人根本不用一个个展示魂力,外面驾车的傅君奕释放出魂力便是足以了。 一个高阶战将用来架车,这守城门的哪敢检查里面的人,战战兢兢的就把他们放进去了。 高阶战将用来驾车,还是这么年轻的高阶战将,周围人都是迅速的让开了宽阔的道路,供马车畅通无阻。 谁知道这马车里坐的会是什么人,总知是惹不起的存在。 “战将在这里有这么稀罕吗?” 顾言尘小声嘀咕道:早知道他也来放个战魂玩玩。 顾言尘是同傅君奕一同在外面驾车的,不过他的战魂比较特殊,所以才由傅君奕释放魂力通过检查。 “战将难道不稀罕吗?” 怼顾言尘的是苏盼兮,不过她一点儿也没怼错,战将,的确是比较稀罕的存在,尤其是在奇原帝国。 战士,战师,大战师,战将,战宗,这是大陆上普遍战士的等级,到了战将战宗其实就比较稀少了,更别说在奇原帝国,大战师都比较稀少。 然而,在三百多年,大陆却并不是这种情形。 很多人都清楚,战士,在三百年前是巅峰时代,整个大陆都崇尚战斗,那时候的战士完全不是现在可比的。 三百年前,没有战将的修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战士,战宗更是遍地走。 三百年前,那场断层前的最后一场凤岐盛宴,杀入总决赛的无一不是战王,更有甚者还是半步战皇。 而在如今,却是整整退后了一个层次不止。 上一次的凤岐盛宴刚结束不久,冠军出自如今大陆第一学院,尚武学院。而这支队伍平均都是在战宗,更有两人是战将。 战将,是参加凤岐盛宴的普遍实力。 嘉木城的客栈极多,大约是因为此地的外来人口比较多原因。 因为客栈多的原因,一行人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合适的客栈。 “在这儿住一晚居然要十个金币,太坑人了吧。” 顾言尘与苏盼兮都在那儿掰着手指头,算着十个金币能买多少东西,那小表情,心疼得不得了。 “又不是花你的钱,你心疼个什么。”傅君奕看着他们那小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还不许我替楚楚心疼呀!” 顾言尘做为一个男孩子,嘟着嘴却没有感到丝毫违和,让人看了一颗心都要萌化了。 楚流殇走在最前面推着温聿,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心情都好了些。 若是苏盼兮知道,这是一人十个金币一晚的房间,只是楚流殇施展的障眼法,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孟师姐。” 楚流殇其实很少同孟意婷说话,这次主动开口,其他几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孟师姐怎么每天都穿黑色男装呀,也不怕傅师兄被旁人拐走。” 以楚流殇的性子教养,自是不会说出这种欠妥的话,分明就是话中有话。 孟意婷立即懂了流殇的意思,没有回答她,还瞪了她一眼。 楚流殇推着温聿进了房间后,直接丢给了他一套自己的衣衫,又在他的衣衫里扒拉出一套紫色腰封的白锦袍去了隔壁房间。 温聿看着自己膝盖上属于楚流殇红色纱裙,阴沉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虽说这件纱裙流殇嫌弃打斗时太麻烦,从未穿过,不过倒底也是她比较喜欢的一件衣裙,才能留到现在。 这比上次那件不知道从谁身上扒拉下来的衣裙不知要好上多少。 第百零七章 换装考验 另一边,方才还委屈的不行的顾言尘一进了房间面色立即变了。 真当他不知道楚流殇的用意,没有感觉到那些从城门口就一直跟着他们的尾巴呀,他的神识也是非常敏锐的好不好。 只是那些探子一看就不简单,此刻又都守在楼下,要怎么变装才能逃开他们眼线呢。而傅君奕与孟意婷也都在进了房间后就明白了楚流殇的意思。 他们每个人都得做出改变,然后分开走出客栈。 孟意婷改装是最简单不过的,更何况楚流殇已经清楚的为她指点了。 孟意婷自从变故以来,便收尽了以前的颜色,日日以黑色男装示人,再加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纵使容貌娇俏也忍不住让人退避三舍。 这样一个特别极致的人,要记住很容易,可只要稍加改变。 孟意婷从自己的储物器中翻了许久,才翻出了一件尘封以久的衣裙。 大体是橙色的衣裙,无论是用料刺绣还是设计方面,都是极好的。 橙色热烈灿烂,窄袖的设计方便打斗,轻盈的布料与衣襟上的小刺绣,尽显女儿家的娇柔,却又因为颜色与窄袖的原因,透露出几分英姿飒爽。 孟意婷看着衣裙,失神了许久,眼眶子却渐渐的湿了。 时间过去了许久,天都渐渐黑了,外面的探子却丝毫不曾松懈。 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们守着的,要监视的人,早就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何若华按照流殇说的时间去敲响温聿房门的时候,看着开门的人愣了。 大约连何若华自己都没发现,她看到温聿的时候,是红了耳朵的,而且心情都要好上不少,尤其是看到了这样的温聿。 温聿坐在轮椅上,穿着流殇的红色纱裙,头发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束,就那那么随意的坡散下来,却是美的惊人。 虽然初次见面,温聿就是装着女装,还梳了头发,她当时也是觉得女装温聿极为美丽,却丝毫赶不上现在。 温聿一直都是穿紫袍,故而何若华这才知道,他穿红色也是如此……美艳。 “再不走就要暴露了。” 何若华看着自己久久的失神,温聿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了。 这个时间段客栈出入的人还是比较多的,要是再等上一会儿,人都少了,再出去就显的有些刻意。 何若华回过神来,一拍脑袋,忙是在温聿后面为他推起了轮椅。 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想,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么多方法偏偏选了个最差劲的扮丑。 没错,何若华逃开外面那些眼线的办法就是扮丑。 身上穿着从店小二那儿顺来的衣服和发带,还将皮肤都涂黑了好几个色度,这怎么看都无法把之前美若天仙的何若华与其联系到一起。 其貌不扬的店小二推着坐着轮椅的天仙美人出来,成功的避过了门口的探子。 何若华推着温聿走过了探子的范围之后,两人目中就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你们,通过了考验。现在可以去影刃门口跟你们的小伙伴会和了。” 是许如歌的声音,他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 何若华最开始听到许如歌的声音着实被吓了一把,不过看周围人神色都很平静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时,才松了一口气,认命的推着温聿往影刃走去。 何若华与温聿到的时候,发现傅君奕他们也都到了。 傅君奕倒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换了一身衣服与造形,贴上了大胡子。 顾言尘模样则最好笑,何若华好歹是扮做店小二,他直接将一只手绑在了衣服里面,脸上身上用朱砂化做血的样子,扮做了一个断臂的小可怜。 苏盼兮的扮相则真真是为难她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穿着男子衣裳,将白嫩的皮肤摸黑,还贴了一个可怖的伤疤,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据说苏盼兮还是在剑上抹了朱砂水,然后举着剑追着顾言尘出来的。 孟意婷则是几人中最正常最好的扮相,一袭精美橙色衣裙,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完美的展示了倾国倾城四个字。 只是,何若华却觉得,孟意婷的美丽被女装温聿的美艳压下去不少。 “流殇呢?怎么还没到。” 六人等了许久,却都不见流殇过来,按理说她是第一个到的才是。 面对他们的紧张不以,温聿却是没有忍住微微笑了起来。 “流殇的扮相,要脱身只怕是不容易,我们再等上一等。” 在楚流殇拿走他那极少穿的白色锦袍时,温聿就大致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对于楚流殇的选择,温聿也表示支持。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是一脸迷惑,却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何若华则是想到了几个月前与楚流殇初见的时候,那时候流殇虽然戴着面纱,但面纱轻薄,流殇的容貌还是可以猜想出来的。 而此时的楚流殇,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此刻的楚流殇,穿着温聿的白锦袍,第一次摘下了面具。 早就知道自己的脸比较妖孽的楚流殇,还是小瞧了自己男装的诱惑力,以及这嘉木城俊俏男战士的稀缺。 楚流殇是避开了客栈门口的暗哨不错,却被一拔又一拔的女战士给围住了, 嘉木城的男战士虽然多,但容貌俊俏的是真的少,许多都是刀疤脸。 而一袭白色翩翩,顶着妖孽般俊俏的脸蛋的楚流殇,别说在嘉木城,就是在整个凤起大陆都是稀缺物种。 楚流殇的速度极快,却也架不住人多,被她们缠着,是真的寸步难行。 而她又不好对这些人动手,毕竟许如歌那个变态刚给了她特殊考验。 不许动用魂力,在一柱香内到影刃门口与其他会和。 “不要生气,不要动手,不要生气……” 楚流殇不停的深吸气,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生气。 不动用魂力在一柱香内摆脱这些疯狂的女战士是不可能的。 楚流殇只好取出了一块令牌,借助外力让她们散开。 第百零八章 白金勋章 暗处的宋初七见着了楚流殇取出来的东西,差点没被酒呛道,许如歌也是有也被流殇惊到了。 那白袍少年面对着那些女战士的包围,只取出了块勋章,一块白金制成的勋章。 勋章的花纹十分的眼熟,里面刻着的两字更是令人熟悉,是为影刃二字。 少年将勋章贴在手心,旁人无法看见勋章后面的名字,却也不敢去看。 在嘉木城中的混的战士,又有哪个不知道这枚勋章代表着什么,那可是影刃地下战斗场颁出的白金勋章。 白金斗士,那代表的不仅仅是魂力了,能够拿到这个勋章的人,无一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是用鲜血与汗水换得的这等荣耀。 白金斗士勋章一出,围在楚流殇身边的那些女战士全都做鸟兽散开,速度达到了有生以来最快,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跑出去很远,这些女战士都是忍不住一阵后怕。 她们方才居然想找活阎王做战侣,真的是活腻了啊! 楚流殇对白金斗士勋章的效果特别的满意,收起了令牌开始朝影刃走去,与其他人会和。 “狐狸,这丫头……” 旁人或许不知流殇的实力年龄,可宋初七是知晓的,故而她也十分明白,以流殇的年龄实力,要获得这块勋章有多么不可思议。 其实宋初七在这一刻宁愿这勋章不是楚流殇的,只是她借来的。白金斗士勋章,旁人看到是的荣耀与实力,宋初七看着只有满满的心疼。 “这勋章上面她的气息很浓,的确是她的,并且她最近一直没有离开学院,这勋章只怕是她来到学院之前便获得了的。” 来到学院之前,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大战师的修为,却获得了战将都未必能拿到的白金斗士勋章。 楚流殇的天赋,已经远远不是他们所想象的。 “看来,我们得去看一下他们的比赛了。” 许如歌让他们去往影刃,并不是去看比赛的,而是要让他们好好历练一番的,在这里,他们能够接触到最真实,可以以生命为战的战士。 楚流殇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才摆脱了那些女战士,就有人盯上她了。 方才她是在人群包围中出示的令牌,但并不乏一些眼力比较好的,修为高超之辈也看到了她这块勋章。 一时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上了她,有多少人开始调查她。 这些楚流殇倒是不怕,只是觉得被人盯着很是不舒服。 早知道便不让许如歌将飞星赶走了,飞星她用的不舒坦,他也对她怨言颇多,不过自居方城到嘉木城前一个多月,她倒是清静不少。 飞星清理起那些探子来是真的干净利落,往往在她刚发现的时候就被飞星处理掉了。 不过这次要到嘉木城,流殇为了避开一些事儿,特地让许如歌把飞星弄走了。 嘉木城做为她的巢穴之一,也算是她的地盘,可不想就这么被莘阙完全掌控。 不过,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又是跟踪又是调查,以为做的很隐秘,却不知他们名字,只怕早已被放在了某人的暗杀名单上。 流殇的手指在幻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必理会。 正想着,影刃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对于那些不怕死跟到这儿的探子,流殇丝毫不同情,自作孽不可活。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流殇将幻月化做一把纸扇,扮做翩翩公子朝傅君奕几人走去。 不得不说,这几人的扮相……楚流殇觉得自己能笑上很久。 不过…… 少年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除了阿聿他们似乎都没认出我呢! 少年将折扇打开,挡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朝温聿眨了眨眼。 刚准备有所行动的温聿立马恢复原来的样子,好像没有看到楚流殇一样。 即然她想玩,便由着她吧, 流殇迈着步子没有走向温聿,却是走向了明艳美丽的孟意婷。 孟意婷眼见着一个长相妖孽的白衣少年朝自己走来,只因觉得这双眼睛有些似曾相识,便一时失了神。 “姑娘生的好生美丽,小生看着都不禁心动几分呢?” 第一次见着孟意婷的时候,她虽然也是着红装,可那时候被追杀许久,形容狼狈,自是比不上现在。 后来又一直做男儿打扮,如今这一身橙色衣裙,当真是美丽,不输何若华多少,楚流殇看着也是真心的欢喜,真心有些失神。 孟意婷反应过来时见少年看着她失神,恼怒之下就要出剑,手腕却被少年按住了,还被少年顺势抱入了怀中。 而这时傅君奕的剑也是到了少年跟前,傅君奕是真的没有认出楚流殇。 反倒是孟意婷,被流殇揽入怀中后,察觉到她那熟悉草药的气息,将她认了出来。 楚流殇看着傅君奕怒气冲冲的一剑,也未出手一挡,而是嘴角轻笑贴进了孟意婷的耳朵,轻轻的用她本来的声音说道: “师姐可看清了他的心意?” 不用楚流殇去挡,认出她的三个人自然会出手,只是让流殇没有想到的是,出手的却是苏盼兮。 看来只傅君奕一人还没有认出自己。 被苏盼兮挡下功击的傅君奕后知后觉的去看孟意婷,又回头看了看顾言尘,都在两人眼中看到了笑意。 然后又对上楚流殇那笑意浅浅的凤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怎么就这么尴尬呢?居然只有自己一人没有认出她。 楚流殇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那个令人生厌的声音又出现了。 “不错不错,人都到齐了。” 许如歌使用的传音入耳,让几人只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却不知她的所在。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的,一个月之内,每个人都得拿到白金斗士勋章,记住,是每个人,缺一个都算不合格。” 楚流殇听到这儿就已经想翻白眼了,许如歌不愧是狐狸,一如既往的狡猾,只怕是早已看到了自己的白金斗士勋章。 一个月,每个人,说的倒是轻巧。 第百零九章 新的规则 要知道她拿到白金斗士勋章可是用了五年,纵是实力今非昔比,要一个月拿到白金斗士勋章还是有些难的。 “对了,小流殇,白金斗士勋章后面是什么来着,你就拿更高一级的吧,总不能给师父丢脸不是吗?” 若是许如歌出现在流殇面前,流殇绝对会控制不住的要欺师灭祖。 太可气了,这压根就是玩她呢! 而且,听他这说的,他只怕连白金斗士勋章代表什么,怎么样才能拿到都不知道吧。 楚流殇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拉着孟意婷往影刃里面走,傅君奕等人自然跟了上去。 出示了自己的白金斗是勋章后,门口的护卫也是很有眼力见,立即就有专门的人引他们进去。 楚流殇走在最前面,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再来这个地方。 侍者将流殇引进了她以前使用的休息室,里面的陈设都没有变过,看整洁的样子应该是日日都有人打扫。 “去弄些清水来,再取七套黑袍来,顺便让这儿的管事来见我。” 楚流殇抚摸这儿熟悉的陈设,对着引她们进来的侍者吩咐道。 “是。” 两个侍者屈膝行了一礼后才退出了休息室,还很懂规矩的将门带上了。 对于她们的表现楚流殇是比较满意的,调教的很好,懂规矩,没有多问。 “流殇,你手上这是……” 何若华指着流殇手上的勋章,震惊的都要说不出话来,楚流殇居然已经有了白金斗士勋章,怪不得许如歌会那样说。 “别看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 说到这儿楚流殇就郁闷,明明温聿也有白金斗士勋章的好不,不过因为许如歌他们不知道,所以这家伙这一个月什么都不做都可以。 “不会吧,温师兄也有!” 顾言尘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他也好想有白金斗士勋章,也好想休息一个月什么都不做啊。 楚流殇别过脸去,都不想去看顾言尘。 “小师妹,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傅君奕并没有注意到,他问这话的时候,楚流殇的神情有了一瞬僵硬,而温聿搭在轮椅扶手的右手,握的极紧。 “这重要吗?” 楚流殇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却在傅君奕这句话下被提醒了,取出了之前的面具带上,将她那妖孽般的容颜遮住。 “你们认的是我这个人,又不是看我的这张脸。” 傅君奕自觉说错话,休息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了,直到敲门声响起。 “大人,水与衣物准备好了。” “请进。” 楚流殇吸了一口气,让门外的侍者进来。 流殇只说了水和衣物,侍者却还准备了药物,并且衣物的尺寸刚好与他们七人相合,水是温的不凉不热,不得不说很细心了。 侍者将东西放下不待流殇吩咐便是退也出去,守在了门外。 楚流殇让他们洗去了脸上的伪装,都换上了同样的黑袍。 好在流殇这间休息室足够大,又有一扇屏风隔开,每人里面都穿着中衣,换衣服倒也方便。 等流殇七人都换好衣服之后,门口才适时的又响起了声音。 “楚姑娘,在下是这方赛场的负责人。” 意料之中是陌生的声音,上次自己的离开后,这里只怕是换了一次血。 流殇请自将门打开,把人迎了进来, 管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容普通,穿着简单而随意,气息内敛,却让人生不起丝毫的轻视之心。 “在下蒋丞见过楚姑娘,不知楚姑娘有何吩咐。” 这位名叫蒋丞的管事,对流殇十分的尊敬,傅君奕几人倒也没有太大意外,以为是楚流殇身为白金斗士的荣耀。 “不知道这儿的积分方式可有所改变,这白金勋章我也看腻了,想弄个新的来玩玩。” 到底是影刃手下的人,一个小地方的管事都成了人精。黑溜溜的眼睛在流殇身上转过,又看了看傅君奕几人,心中便有了计量。 “姑娘来得的极巧,因为这嘉木城白金斗士太少了的原因,上面刚发了指令,自今夜开始,便有了一种新的模式。” “哦?小女子好奇的很,还请蒋管事解惑。” 对于蒋管事的反应,楚流殇是满意的不得了。 “往日这赛场只分做单人,与双人,如今新加了团战,人数三到十人不等。” “团战,倒是有趣得很,是吧,阿聿。” 楚流殇有了面具的遮挡,颇为肆意,笑的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似的。 “只是不知这积分是如何计算的,毕竟团战不是一人之功。” “自然是平均到每一人身上,虽说是平均,这团战获得的积分却比单人战多上不少。” “有这等好事?” “青铜斗士单人战胜一场,才十个积分,双人战也是十个积分,可若是青铜斗士三人团战胜一场,便是四十五积分,四人团战是八十积分,以此往上推,人数越多,胜了后积分便越多。” “而若是连胜,积分便更多了。” “的确不错,看来蒋管事没说错,我们来的比较巧。” 楚流殇说着便从椅子上起来,朝着蒋管事浅揖,“还请蒋管事辛苦一下,带我们几人去办理青铜勋章。” “不辛苦,能为楚姑娘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流殇,这位叔叔怎么对你那么好呀!是因为你是先生说的白金斗士吗?” 苏盼兮扯了扯流殇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的问道。 只是这周边那个人不是战士,都将苏盼兮的话听到了。 “是呀,就是因为我有这个白金勋章,所以小兮要加油哦,也要拿到这个才好呢!” “嗯!我会加油的,流殇放心啦!” 苏盼兮的心思很简单,她并不清楚这白金斗士勋章是什么,不过既然许先生与流殇都让她拿到这个,她便觉得要努力拿到,不可以辜负了他们。 到注册处还有一会儿,楚流殇也就为他们讲起勋章来。 “这里的勋章都是要战士的一缕魂力才可以制做生效的,所以可以说是终身制,只属于一个人的。” 第百一十章 制做勋章 “终身?” 顾言尘缩了缩脖子,“怎么这两个字一听就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 楚流殇没有忍住在顾言尘的额头上敲了一下:“终身只是为了避免荣耀被他人夺走而已,以后你就知道这白金斗士勋章绝不是好看而已。” “小师妹说的没错,影刃的这个制度的确极好,勋章与战士自身绑在了一起,便避免了冒名顶替的存在。要知道许多帝国选任将领,都是得要这枚小小的勋章的。” 傅君奕的语气与神情带着向往之意,他应当挺喜欢这个制度的。 以勋章选任将领,听起来有些草率,实则是再实用不过的。 将领即是战士,没有什么比一枚勋章更能判断一个战士的实力的。 魂力可能因为战魂品质的强弱,天材地宝的加持而不同,而这个勋章不一样,它需要一场场的实战才能获得。 故而影刃的勋章,完全可以证明一个人的实力。 “所以许先生让我们来是为了……” “注册处快到了,你们先想想要编个什么名字,我是不建议你们用真名的。” 楚流殇打断了苏盼兮的话,手中转着自己的白金斗士勋章,心想着也要换个名字才好。 楚流殇当时注册的时候用的是流殇两字,不过如今楚流殇这个名字也为大家所知道了,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还是换个名字好。 “蒋管事,我想换个名字,不知可否。” 楚流殇觉得自己已经很通情达理了,不是直接通知,而是用这样委婉的方式……通知。 蒋管事面色无变,内心实则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太难了,好好的当个管事,怎么就碰着这位小祖宗了。 平常人想换一下勋章上面的名字都尚且很难,这位手上的独一无二的令牌,这一时半会儿他去哪儿换去。 “这个……只怕有点难度,姑娘的勋章特殊,一时半会儿无法置换成功。” 蒋管事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就没停过,一直不停的往外涌。 “无妨,只要你们不说露嘴,谁知道七姑娘就是流殇姑娘。” 楚流殇经过管事的提醒,也是记起了自己手上令牌的特殊,要换名字其实就是重新制一个勋章,的确是有点儿强人所难。 只是,比赛前的通报还不是影刃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又没有人会专门翻过勋章背面去看姓名。 “自然不会,姑娘放心。” 蒋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注册处已经到了。 “这儿怎么没什么人呀,我看入口处那么多人来着。” 苏盼兮好奇的东张西望,这儿只可以看见一个大桌子,和一个影刃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其他的人,而且他们这一路走来,也都没怎么看见人。 “没有人不是更好吗?都不用排队了。” 楚流殇摸了摸苏盼兮的头,为她解释道,“小兮选好什么名字了吗?要不就叫小兮吧。” “我不要。” 苏盼兮嘟了嘟嘴,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我只要流殇你叫我小兮。” 苏盼兮长的本就圆润可爱,这嘟嘴卖萌的样子真的是,让人看了一颗心都萌化了。 “嗯……流殇叫做七,那我就叫六吧,嘻嘻。” “小苏苏,流殇叫做七,六也应该是我呀,怎么是你了。你应该是五,因为你比我大,哈哈。” “这个提议不错,我们就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吧,挺不错的。” 顾言尘连忙按捺住不开心了的苏盼兮,笑道:“那看就是四了,只是这个数字,怎么这么不吉利呢。” 于是乎,七人便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做为在影刃的虚拟姓名。 制做令牌需要魂力,他们的战魂属性就会暴露出来,也幸好这儿没有其他在,否则他们还真的无法这么坦然的释放战魂。 傅君奕几人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人制做勋章,只见他们的魂力被注入到一块瓜子大小的透明石头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魂力的颜色。 接着这块小石头便被包裹进了一块青铜里,剩下的动作他们就看不清了,因为不仅快,这个制做勋章的人还用了障眼法。 不过半盏茶时间,傅君奕便得到了一枚小巧精致的青铜勋章,背后刻着一个“一”字,以及嘉木两字。 接着就是孟意婷,温聿已经有了勋章了,重做又麻烦,索性只要他们不说露嘴就是了。 其他几人的战魂流殇也都看过了,并没有觉得稀奇,只是到了苏盼兮的时候,她却一直不肯释放出战魂,连魂力都不肯放。 “小兮,你怎么了。” 流殇的手碰到了苏盼兮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 “若华,要不你先,放心,师父即让你来这儿,自不会让他们将你的消息泄露出去。” 一直默默的做个背景板的蒋管事听了楚流殇这话,只觉得冷汗都要打湿衣衫了。 “我信你。” 何若华上前一步,开始释放战魂抽取魂力做勋章。 很快,蒋管事与这个制做勋章的匠人,便明白了流殇这话的意思。 这个女孩子,这个战魂,这是…… 两个人十分庆幸自己都是受过训练的,信得过的人,若是换了其他的人,这件事过后只怕会要被灭口了。 “流殇……” 苏盼兮拉了拉楚流殇的衣角,声音极小却颤抖不已。 流殇知道苏盼兮定是在什么想对她说,便转而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她嘴边。 听了苏盼兮说的,楚流殇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她的确是被苏盼兮说的话惊到了。 苏盼兮的身上,居然真的有秘密。 还是一个极大的秘密。 与此同时,刚混进影刃准备看比赛的许如歌与宋初七,在感应到了这里面的阵法气息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两人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又是惊讶又是愤怒,更多的是恐慌。 他们这次是真的疏忽了。 他们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地下战斗场,居然有着这样的阵法。 可以破开所有的伪装,拦截所有的神识气息,许如歌的传音入耳都用不了。 第百一十一章 小小的房间里,蒋管事感应到流殇身上气息的变化,心里直道不好,只觉得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何若华的勋章一做好,流殇就开口了: “蒋管事,还有这位炼器师先生,我这位师姐的战魂有些特殊,所以勋章便由我自己做吧。” 流殇转了转手中的幻月,在两人的心惊胆战中继续开口: “今夜辛苦两位了,流殇必有重谢。”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姑娘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蒋管事带着炼器师出去的时候,没有忍住抹了一把汗。 他很清楚,自己方才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房间内,蒋管事两人一离开,楚流殇就立即启动了幻月的自毁防护模式,将房间罩住了。 楚流殇的脸色很难看,对着蒋管事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笑的,蒋管事一离开就立马沉了下来,他们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楚流殇这么生气。 “小兮,你方才说的情况,那只老狐狸知道不。” “知道,我的禁制就是许先生帮忙下的。” 苏盼兮感觉到了楚流殇的生气,她极少这样叫许先生,苏盼兮知道她如果不实话实说,楚流殇会更生气。 “那只狐狸!” 楚流殇简直要被许如歌气笑了,他那样的人,与莘阙走的这样近,不会不知道影刃是谁的地盘,居然还敢…… “小师妹,苏苏这是……” 傅君奕还不明白楚流殇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只知道是和苏盼兮有关。 傅君奕都不知道事,可见是瞒的有多深,有多重要。 “小兮的战魂有些特殊。” 楚流殇吸了一口气,也幸亏这地方是在影刃,还是嘉木城的影刃。 “特殊?” 傅君奕几人都不明白了,他们不是没见过苏盼兮的战魂,除了纯度比较高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值得楚流殇这样大动肝火。 “小兮方才与我,她的战魂上一直有那只狐狸下的禁制,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她战魂的本来样子。这禁制一直以来都是好好的,方才小兮运转魂力才知道……” “在地下战斗场的大阵作用下,禁制有了一丝松动。如若释放魂力,只怕会彻底暴露。” 流殇的话让众人齐齐沉默,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苏盼兮的战魂有什么不同,只是能让许如歌亲下禁制的自然不是普通秘密。 “这外面这么多人,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人异士能够发现小兮的特殊,一旦我撤下幻月,阵法继续对禁制摧残,小兮如今只怕是都无法安然的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苏苏的战魂究竟是有什么不同。” 顾言尘的拳头握的极紧,却依旧只感觉到了无力。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许先生和宋姐姐说了,我的战魂一旦暴露,将永无宁日,整个大陆的人都会……” 苏盼兮没有说完就害怕的捂住了脑袋,惊恐的如同受了惊的小鸟。 “不怕,不怕,有我们呢?不怕……” 楚流殇将受惊的苏盼兮抱入了怀中,小心的安慰道。 苏盼兮没有说完,他们却都知道那没说完的是什么,能让苏盼兮害怕成这样的只有…… 死亡。 苏盼兮的战魂是个宝贝,能让整个大陆都趋之若鹜的宝贝。 得知了苏盼兮战魂特殊的几人,此刻心里却自忽视了战魂的特殊,心里有的只有担心与心疼。 “流殇,你的幻月可以挡住大阵不是吗?” 温聿看不下去流殇对苏盼兮的心疼,终于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了。 “的确。” 流殇不知道温聿问这个做什么,但她总觉得温聿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敢不敢赌一把。” 温聿推走轮椅走到了门边,轻轻的抚摸着开关。 赌? 流殇知道了温聿的意思,可是…… “小兮,把你的手给我。” 流殇握住了苏盼兮的有手,非常认真的对她,对顾言尘他们说道: “幻月的掌控权无法更改,但若是小兮拿着幻月,这大阵还能不能继续破坏禁制。” 这就是温聿说的赌,谁也无法保证这个方法行的通。 “可是,幻月是流殇你的兵器,要是没了幻月……” 苏盼兮犹豫了,幻月对流殇的意义绝对非凡。 “这个你不用担心,兵器说到底不过是辅助而己,还是说小兮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小兮,你的决定是……” 没有人可以代替苏盼兮做决定,她尊重苏盼兮的决定。 “我赌!” 苏盼兮用力的点了点头,流殇都将那么重要的兵器借给自己了,她还有什么怕的。 更何况她知道许如歌与宋初七就守在影刃外,并且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 “好。” 流殇运转着魂力与神识,小心的将幻月的自毁防护模式收起来。 小兮,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哪怕平增数万杀孽。 流殇是紧张的,她将苏盼兮的手握得极紧,手心里都沁出汗来了。 幻月一点点化做了最本来的样子,落在了流殇以及苏盼兮交握的手心之上。 看着幻月躺在苏盼兮的手上,所有人都不禁屏起了气。 苏盼兮也是小心翼翼的试着运转魂力起来,这个过程其实只要几秒,对于他们来说却格外的漫长。 “流殇!” 苏盼兮一手抓着幻月,一把扑进了流殇的怀中,大哭起来。 苏盼兮这一哭,六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幻月,不仅为苏盼兮挡住了大阵对禁制的破坏,将苏盼兮的气息隔绝起来,而且还修复了那有些破损的禁制。 苏盼兮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流殇也给他们露了一手,亲自制做苏盼兮的青铜斗士勋章,熟练度丝毫不输方才的炼器师。 “以后你的勋章都由我来做。” 七人走出房间的时候,身子从未有过的轻松。 “傅师兄,你的比赛快开始了,要小心一点。” 楚流殇嘱咐过后便是带着苏盼兮去找某人算账了。 她已经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了。 很快,在傅君奕开始了他的第一场战斗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要用假名字,甚至楚流殇还让他带上了面具。 第百一十二章 驱逐战王 他的第一个对手,是连胜了好几天的一个大战师,他轻而易举的就胜了对方,完全是将对方给得罪惨了。 那个人更是扬言不会放过他。 幸好他用的是假名字,脸也戴了面具,不然还真的是有些麻烦了。 傅君奕只战了一场便是退了下来,用流殇的话来说,今夜只是一个热身,让他们了解这儿的比赛规则,同时也让这儿的斗士知道了有他这么个人存在。 傅君奕之后,孟意婷也让上去试了一下,她的打发让许多人都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顾言尘与何若华的感触最深,原来他们试炼的时候孟意婷也一直留有后手啊! 少女一身黑色劲装,将身材很好的勾勒了出来,便生脸上戴着的铁皮面具将容颜完完全全的盖住了。 她的打法比她的身材更难让人忽视,明明没有用尽全力,却给人一种很狠辣的感觉,根本不向一个青铜斗士,身上的杀气比流殇之前站在这儿的时候还要重上几分。 她的对手与她的实力本来是差不多的,却在这种狠辣与杀意之中,莫名的胆寒,才战便已萌生退意。 “你不觉得你得给小兮一个解释吗?” 许如歌本来正在惊叹孟意婷的比赛,冷不丁的身后有个身音幽幽的传了过来,差点儿没把他吓到。 这也不怪许如歌大意,实在是这地下战斗场的大阵对他的神识有削弱作用,观众席上又是一片漆黑,楚流殇与苏盼兮皆穿黑衣带黑面具,又刻意隐藏了气息,着实难以察觉。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吓死为师了!” 许如歌装做受惊不小的模样拍着胸口,然而今夜流殇却没有理他,只幽幽的看着他。 许如歌被流殇看的心里直发毛,不由的噤了声,还是宋初七看不下去这气氛,出声安抚两人道: “好了,你放心啦,我们两个人都在这儿,便是苏苏爆露了又如何,难道我们还护不住她吗?要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宋初七自然也是看到了苏盼兮手中的幻月,目光转了转,终究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往日他们都说流殇最宠苏盼兮,她还不信,如今是信了。 幻月并非一般的兵器,对''流殇的意义也是非凡,做为与流殇签订了契约,性命相连的幻月,其实是不容他人相碰的。 可是,流殇却将幻月暂时交给了苏盼兮,哪怕是事出有因,却也足见她对苏盼兮的不同。 “你的幻月果真是厉害。” 因为是宋初七开口,楚流殇终于有了反应,问道: “小兮这,就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方法吗?” 今夜只是嘉木城一个地下战斗场,就让苏盼兮有了爆露的危险,他日若到了其他的地方呢?比如万众瞩目的凤岐盛宴,又该如何。 “有,不过还没到时机。” 许如歌终于恢复了正常,目光看着流殇的腰间的血羽说道: “若是她成了七羽令主中的任何一个,凭借着七羽令的作用,也定能弥补我禁制的不足。” 七羽令? 楚流殇看着自己的血羽,目光沉沉,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了。 其实流殇在看清血羽的模样后,也是翻遍了不少古藉,然而,天下间的禽类,都没有这样的羽毛。 “流殇,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苏盼兮见流殇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还在因为他生许如歌的气,便摇着她的手臂,开始撒娇道。 “许先生,宋姐姐,我们可不可不要在这里试炼呀,我听说有好多战斗场的,我们前年不也是去过一个什么战斗场吗?我在那个战斗场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苏盼兮说的没错,并非所有的战斗场都这样厉害的护阵,许如歌与宋初七之前也去过影刃其他的战斗场,所以才没有警惕,让苏盼兮他们来了这个地下战斗场。 “不可!” 宋初七与许如歌都没有说话,流殇先是拒绝了,拒绝的很干净利落。 “这个战斗场才最安全。” 流殇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在这儿呆了五年,很清楚这个战斗场。这儿没有太高强的战士,即便小兮爆露了也不会太危险。” “可其他地方不一样,就算没有阵法,也不见得没人有能人异士发现小兮战魂上的禁制。小兮若是爆露,那麻烦只怕不会小。” 楚流殇这般肯定,把三人的话硬生的堵住了,只好同意了她的说法。 他们并不明白楚流殇为何会这般的笃定,仿佛嘉木城不会出现能人异士可以看穿苏盼兮战魂上的端倪。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就都傻眼了。 嘉木城,这个几乎独立在奇原帝国外的城池,第一次做了这样有些荒唐的决定。 暂时驱逐一切战王境及以上的战士,不轮你有着怎样的身份,地位,全部驱逐。 嘉木城对外的说法是要重新整顿嘉木城,以及影刃地下战斗场。 尽管这个说辞很模糊,还很敷衍,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对。 而且这次的驱逐真的很到位,就连许如歌与宋初七两人都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躲开了搜查,成了这坐城池里,除了影刃的人以外,唯二的两个战王境以上强者。 许如歌并不清楚嘉木城为何要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反正他只知道,苏盼兮这下子是真的安全了。 这一城的战王都不到的战士,就算许如歌他们不出手,傅君奕七人联手,也能成功的带着苏盼兮离开。 “我觉得我们要好好的感谢一下这嘉木城的城主。” 在流殇之前买下的小院子里,顾言尘单手撑着下巴,笑意满满,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感谢?那你真是想多了,我在这儿呆过五年,都没见过这城主的样子。” 楚流殇打击完顾言尘,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开始说起了正事。 “昨天晚上的试水,感觉怎么样。” 昨天晚上,傅君奕与孟意婷,顾言尘,以及何若华四人都是试了一场比赛,无一例外都是完胜对手。 第百一十三章 积分规则 “没什么大的感觉,就是觉得这些人好弱的样子。” 顾言尘第一个开口,而昨天晚上他的对手也确实是最弱的一个。 “我为我昨天晚上的对手默哀一秒。” 傅君奕想说的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点士太倒霉了,居然遇到了自己。 “修为不错,实战经验太少。” 孟意婷的发言如她的性子一般简单冷清,就短短的十个字。 “就我一个人觉得赢的好辛苦吗?” 何若华靠在躺椅上,仿佛还没回过劲来,整个人累的不轻。 何若华的修为的确的不错,只是她如今在许如歌的指导下,主要走的辅助路线,虽然攻击力也有,但由于最强技芳华破灭辨识度太高的原因,不能使用,故而战斗起来尤为的吃力。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能不能成为白银斗士都是问题。 “没错,就你一个人。” 顾言尘笑的十分张狂,何若华只觉得立即有了力气,追着顾言尘跑了好一会儿。 今日的嘉木城绝对是无法平静的。 昨日城门口年轻战将驾车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有不少都安排了探子过去,却发现这七个看起来都年轻极了的少年,在进了客栈后就没出来。 等他们发觉到不对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没有踪迹了。 而昨天晚上,大街上出现的那个拥有白金斗士勋章的白袍少年引走的哄动则让有少的人都胆寒不已。 因为那些跟踪他的人,在发现他去了影刃之后,全都被影刃的人灭口了,一个不留皆是一刀致命。 而对于那些在影刃观看比赛或是参加比赛的战士,发现这次影刃来了不少厉害的新鲜血液。 尤其是那几个叫什一三四的,明明是第一次来这儿的新人,却老道到让他们这些“老人”都无法忽视。 他们不是没起过调杳这几些人来例的之思,可偏偏这几个人。 戴了面具,全程一字不发,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影刃地下战斗场发放的。 查人,无非就是从姓名,容貌,以及衣服这些细节上去查,他们这样小心,完全是打断了所有人查探他们消息的想法。 硬是一点儿关于他们的消息的都查不到。 相比之下,嘉木城突如其来的驱逐魂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此时,引起风波的七个人正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商讨着昨夜的感悟。 “你们猜猜看,影刃比赛是怎么分配对手的。” 楚流殇说完又觉得还是不要让这些人猜的好,免得浪费时间,毕竟现在任务最艰巨的,时间最缺少的是她。 “影刃一共有三十个比赛台,其中有四个比赛台用来挑战用的,分别是青铜,白银,黄金,白金四个级别。可以接受任何人挑战,并挑战任何人。” “青铜斗士一次挑战成功的话,是会有二十个积分,败者扣十个积分。白银斗士胜了是是两百,黄金是两万。”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从青铜斗士成为白银斗士,要一万积分,白银斗士成为黄金斗士要十万积分,以此十倍递增。” 听到楚流殇说这几万几分积分,傅君奕几人倒吸一口冷气,何若华欲哭无泪,这也实在是太难了些吧。 “当然,如果你们能保持全胜的话,很快的哦。算了,不吓你们了,魂力修为会有加持分的,你们难道都没看自己的积分吗?只是这个我也没太认真去看怎么算。” 傅君奕四人立即翻出了自己的勋章,却突然想到不知道怎么样看积分,又都眼巴巴的望着楚流殇。 “握着勋章,注入一丝魂力,闭上眼睛。” 楚流殇被他们四个人的反应逗着了,尤其是顾言尘。 “我看到了,我的是一百一十。” 顾言尘又是第一个叫起来,十分的兴奋。 “我只有一百。”何若华的修为低于顾言尘,故而要少上一些。 “我的是一百三十五。”傅君奕对于这个积分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不知道怎样计算,但他觉得这也算比较高的了。 孟意婷看了看傅君奕,又闭上眼睛重新看了一下,自己的确没有看错。 她的修为明明和傅君奕差不多,积分怎么却是一百五,高出了十五。 “也许是因为孟师姐比傅师兄小一些吧,反正这计算的确成迷。” 楚流殇没有心情解释这个奖励积分的规则,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 因为她刚到地下战魂场的时候,还是一个九阶战士,第一次比赛,废了好大劲才赢了,却也只有十一个积分。 “还有二十六个比赛台,其中又有四个是双人战用的,也是分做青铜白银黄金白金四种。剩于的二十二个比赛台,全都是单人战的。” “不过做了分区,而且昨天晚上又新分了四个出去做团战用,如今的这十八个,似乎是这样分的。青铜,白银,黄金,各五个,白金只有三个。” “谁让白金战士最少,其实三个都有些多了。” “而影刃分配对手其实是很合理的,好吧,是很狡猾。就拿你们的第一场比赛来说吧,对于你们来说,对手都比较弱,是为了让你们尝到甜头。那个若华,你是个例外。” 何若华听了流殇的解释后,并没有放宽心,反而觉得更难受了。 “影刃的人估计没有想到,你一个主辅助的战士,居然去玩单人战,这一点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赢的,要知道你的对手虽然是个大战师,却是连胜了三十多场,其中还有几场是战将,不过他终究是输给了你。” 何若华昨天晚上赢的真的太不容易了,所有魂技,不管大小她都用了,还给自己加防御,弄的对手与看众一愣一愣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在单人战上,战士给自己加防御的。 后来实在拼不过,何若华又是躲又是拖的,总算把对手的魂力都耗的干干净净。 她这一场赢的,楚流殇在看台上看着都感觉到累了。 为何若华掬了一大把同情泪。 第百一十四章 独自一人 “我太不容易了。” 何若华欲哭无泪,她这样一个主辅助次实战的战斗,单人战真的太吃亏了。 这一次是运气好才赢了,下一次呢? 而且他们七个人,温聿与楚流殇,傅君奕与孟意婷,顾言尘与苏盼兮,都是早就组合好了的,她怕是要成孤家寡人了。 “一般来说,每个人的第一场比赛都会让他尝到甜头,后面的分配就很规矩了。你们分配的对手都会是实力悬殊在三级以内的青铜斗士。不过这个到了黄金斗士以后就是完全几乎是完全随机分配的。” “当然,影刃还是有点人性的,不会给一个战将初级的黄金斗士分配战宗巅峰,就例如我当年只是一个战师,最多也只是分配大战师巅峰给我。” 楚流殇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由的想起了那日与楚流皓的一战,那本被是她的退场赛,也是她第一次与战将交手。 “若华,别郁闷了,我和阿聿你选一个吧。” 楚流殇自然注意到了何若华的异样,那可怜兮兮生无可恋的模样,让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啊?” 何若华突然被流殇叫到,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明白了流殇的意思,却还是有些愣愣的,有些不敢相信。 “可你们不是应该组合双人战的吗?” “我与阿聿的组合在这儿太耀眼了,就算我们改变了形象,只要我们同时出现,他们绝对可以认出我们。” 不是楚流殇炫耀,暗影流殇在这儿的确是个传说,在整个影刃地下战斗场,都有着极高的影响与魄力。 “其实,我更期望于你选我,毕竟我是要靠双人战涨一下积分的,而某人不用。” 楚流殇与何若华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组合,流殇的战斗力,加上何若华的辅助,虽然远不如暗影流殇,却也比傅君奕与孟意婷在一起差不了多少。 “流殇自是最好的选择,可是……” 何若华纠结了许久,正打算说出自己的决定时,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 “乖徒儿,你这样组队可不对哦。” 辛亏他们已经习惯了许如歌的神出鬼没,不然真得吓出个好歹。 “那师父觉得应该怎么组队呢?” 声音从后面传来,楚流殇却是头也未回的问道。她没有去找许如歌的所在,反正她也找不到。 “容为师想想,这样极好!傅君奕与何若华,温聿与顾言尘,孟意婷与苏盼兮,乖徒儿这么厉害一个人就可以了。” 楚流殇的脸黑了,这个师父绝对是来坑她的。 “噗!……” 顾言尘与苏盼兮一直在忍笑,却终究没有忍住,笑喷了。 其实抛开楚流殇来看,许如歌的这个分配还是很合理的。 傅君奕的魂力最高,战斗力最高,就是因为速度比较慢容易吃亏,配上一个战斗力魂力都说得过去,还可能给他加防御,加速度的何若华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顾言尘的速度极快,魂力战斗力都挺好,就是不知道心大还是怎的,有时候容易忽略背后,被对手带节奏。一个可以控制全局,却偏偏“行动不便”的温聿与他也是不错的选择。 孟意婷出招狠辣,干脆,遇到实力高于自己的对手会猜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有时候容易用力过猛。不忑她的狠辣却可以与苏盼兮的善良互补,苏盼兮的爆发力也可以起扭转战局的作用。 这么看来,似乎楚流殇才是个多余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许如歌现在绝对已经成筛子了。 许如歌的安排的确很好,如果楚流殇忍心拆散这“一对对”的话,她的安排也是这样的。 至于自己…… 楚流殇发现,自己这个才拜师没几个月的师父,似乎很懂自己。 自从那日从飞星口中得知了那些事后,楚流殇的脑子里一直是很乱的。 只要她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去想莘阙,想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想莘阙究竟还有多少东西瞒着自己。 这样的胡思乱想,其实对流殇来说是一种折磨。 她一面想要逃避这些,一面又忍不想。 使的她修炼都无法静下心来,好几次都气血逆行,折魔不小。她后来便也不再修炼,改为睡觉,可是在扎了睡穴之后,在马车上她一睡就是好几天,陷入了更深的梦魇中。 第一次,一个人让她的心乱到了这种地步。 在昨天晚上,他们几人从地下战斗场回来的后,都渐渐进入了梦乡。 他们大概不知道,昨天晚上,楚流殇在再次入睡困难之后,又回到了地下战斗场,战斗了整整一夜。 直到今天清晨,她又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拎着各自喜爱的早点回到了院子。 在楚流殇心里,觉得自己就该一个人组队,他们这几个,估计都受不了她的战斗强度。 而就算日以继夜,一个月的战斗,对于楚流殇来说却是算不得什么。 之前她的身体差成了那个样子,都坚持了五年,五年来,除了重伤都没怎么体过,如今的身体在那次劫后余生,以及蕴神丹的调养下已经好上了不少,总不至于连之前都比不上吧。 更何况,高强度的战斗,能让流殇没有机会去胡思乱想。 “师父所言极是,我们便按照师父的意思组成双人战队吧。” 楚流殇赶在傅君奕几人出言反对之前先开了口,赞成许如歌的安排。 “可是流殇,你不是缺积分吗?白金斗士升上去要的积分,估计比我们前面所有的加以起来还要多。” 何若华为楚流殇担心,虽然与傅君奕组队不是她的期望,但比起楚流殇来说,她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 “没事,我一个人挺好的。” 楚流殇丝毫不在意这些,反而有些轻松,我终归是要试应一个人的生活,早一点也好。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楚流殇堵住了大家还未说出口的话,浅笑着开口: “我可是难得一见的白金斗士,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我的比赛吗?” 第百一十五章 一掷万金 在楚流殇的带领下,他们迎来了为期一月的战斗生涯。 楚流殇置办的院子离影刃还是有些距离的,为了省时间,楚流殇慷慨解囊为他们每人在影刃租下了一个休息室。 其实傅君奕他们本来是想自己出钱的,他们不好意思一直花流殇的钱。 “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小师妹呢,我们自己来就好。” 傅君奕说着就要去接影刃开下来的单据,背后却传来了温聿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 “我觉得的师兄你还是看一下价格再说。” 傅君奕已经接到了单据,在看到上面所写的价格之后,愣位了。 “这是抢劫吧!” 顾言尘因为好奇,什么样的价格能让傅君奕都愣住,可当他看清楚后,便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温聿与楚流殇做为白金斗士,在影刃有私人的休息室,楚流殇所要买的也只是他们五个人,可这五个人的,却不是一个小数字。 一人一日是一千金币,一个月就是三万金币,五个人,十五万金币。 顾言尘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还是上次流殇叫他买药材。 苏盼兮从顾言尘的反应中,也大概猜出了数目,却一直不敢去看,虽然不是她的钱,可这么多钱,就根割她的肉似的。 何若华与孟意婷都看到了单据上的数字,心中开始猜测流殇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身份才能这样财大气粗。 她们曾经一个是帝国公主,一个是世家嫡女,也是见过世面,自小养尊处优的,却也绝对无法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来,还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楚流殇准备刚从傅君奕手上拿过单据准备付钱的时候,周边却响起了一个很违和的声音,让人很是不舒服。 “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付不起钱就敢紧滚蛋,别在这儿污了本少爷的眼。” 傅君奕七人听到这话都齐齐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打扮的如同“花枝招展”的少年口中的乡巴佬是他们自己。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几个,一群乡巴佬,也不知道怎么进的这儿。” 也是,他们如今身上穿的,都是影刃供斗士免费领取的黑袍,料子的确很普通,算不上好,才给了别人一种他们很穷的错觉。 以前楚流殇与温聿也曾在这儿碰到过这种人,本来打算自己开口怼的,毕竟自己的几个小伙伴看起来都不像是会怼人的。 (傅君奕为人正直,有君子之风,温聿与孟意婷又不善言辞,一日也说不了多少话,而何若华因为自幼教养,做为淑女的她也无法自阵身段去理这种人,至于顾言尘与苏盼兮,懵懵懂懂只懂卖萌,更不用指望了。)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顾言尘就连珠炮似的怼了起来,说话都不带歇气的。 “我原以为兄台你只是品味不太好,如今看来你是脑子与智商都不好,真真是可怜呀。瞧瞧你穿的,白配金,你是想亮瞎对手的眼吗?” “做为过来人,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小心在战斗场里做了活靶子。比赛台光线那么昏暗,不穿黑衣隐藏身形也就算了,还穿什么白衣当靶子。” “至于你说的付不起眼,我们的确是付不钱,所以小公子你要不要发发慈悲心,帮我们把线给付了吧。” 顾言尘一口气说完后就将单据从楚流殇手中拿过,一把怼在那身穿白锦金丝袍的少年眼前。 那少年年龄与流殇他们差不多,看穿衣打扮以及后面那一堆侍从,大约是个养尊处优没见过世面的。 被顾言尘这一连串话弄的一愣一愣的,只记住了最后两句话,因为被顾言尘怼了的原因,有些恼羞成怒,想着自家有些小钱,便没过脑子似的开口了。 “付就付,我倒要看看有多少,我又不是付不……起……” 少年终于是看清了单据上写的数目,又惊又恼却终是消了声音,哑口无言。 虽说他付得起这些钱,可这数字也未免太惊人了些。 十五万金币,要不肉疼好一段时间了。 “不就是十五金币吗?我说到做到,便为你们付了。” 少年的语气虽然还有些傲娇,却也好上了不少,也不知是因为错认为流殇他们很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少年方才说为他们买单,其实只是气话,甚至可以说是口误,他居然是认下了这十五万金币的口误。 这一下子,是真的惊到他们了,也让顾言尘哑口无言了。 十五万金币啊!不是十五万铜币!这一个一个,都是土豪吗? “不用,小公子客气了,这是我们自己的单子,怎敢劳烦小公子。” 流殇抢在小公子之前从顾言尘手中夺过单据,又拿出了自己的白金斗士勋章。 楚流殇拿出白金斗士勋章付钱,把傅君奕几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个什么勋章,还能付钱?他们怎么不知道。 而那个小公子,在看到楚流殇拿出白金斗士勋勋章的时候,那表情是真的僵硬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 好不容易从家里溜出来,才来到他心心念念的的地方,就得罪了一个白金斗士。 “哦,我忘说了,积分其实就是钱,一个积分一枚金币。” 楚流殇付过钱,见自家小伙伴那一惊一乍的模样,才是想起来,自己忘记告诉他们积分是钱这件事, “积分居然是钱!” 顾言尘与苏盼兮一听这话立马就变成了星星眼,一闪一闪的。 “积分当然是钱,而且用了之后并不扣积分只扣积分代表的金币,不影响升级。” 小公子这下子找回了场子,为顾言尘解释道。 其实他心中也有疑惑,一个白金斗士身边的人,怎么好像和一个青铜斗士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呢? 小公子说完感觉到流殇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脸上立刻浮现着压制不住的喜悦。 “晚辈玄英,见过前辈。” 流殇被这个玄英的前辈以及鞠躬给噎到了,前辈,晚辈…… 第一一六章 人傻钱多 流殇带着面具,故而这个什么玄英并不清楚,流殇面具之下的面容其实是同他差不多大的,可能还比他小。 不过被这玄英一弄,楚流殇倒也真多看了他两眼。 这一看,楚流殇都要忍不住捂脸了。 这是从哪儿来的这般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呀,看着也有十三四岁,却完全如同一张白纸般,比苏盼兮还要纯真。 他这白锦金丝袍很是华丽,布料以及暗绣都极为精致,是世间少见,能穿得起这件衣服的没有多少人。 而他腰间挂着的半月型玉佩,是北地的一处高山玉矿所出,每年产量极少,能够制成这样精巧的玉佩,用的原石只怕不小。 楚流殇自这个小公子的穿衣打扮上已经大致猜出了这个小公子的身份,只要稍稍查一下,便可知他是谁。 这样的打扮,不是极富就是极贵,他家的人怎么就放该让他出现在凶险难测的嘉木城。 看他身后的护卫,虽有大战师的修为,但楚流殇只看一眼便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来的,是,因利所驱雇的护卫,并不是家养的护卫或死士。 这样的人,真的能放心吗? 楚流殇突然想到,以这小公子的身份,也许并不是没有高手保护,而是保护他的人,都被强行驱逐出嘉木城了。 保护自己的高手都离开了,却还倔强固执的留在这危险的嘉木城中。 这真的是胡闹了,这小公子究竟是有着怎样的魄力与胆量,才敢留在嘉木城中,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楚流殇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转身就离开了,连自家小伙伴都没管。 “我的比赛就要开始了,你们难道不想看看吗?” 顾言尘本来还说与玄英交流一二,听到楚流殇这话立即跟了上去,甚至还在不经意间用了速度身法。 几个人中,若说想看楚流殇的比赛,顾言尘绝对是第一位。 他与楚流殇,不但魂力差不多,招式也是相似,更重要的是,顾言尘的速度极快,可以与楚流殇并驾齐驱。 看楚流殇比赛,收获最多的无宜是顾言尘。 楚流殇在打探了自己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玄英也没有恼怒,甚至在他的心中还觉得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楚流殇是大陆上难得一见的白金斗士,而他只是一个困在青铜级一直升不上去的小菜鸟。 毕竟这个小公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那战师七阶的微弱魂力,的确不值得一个白金斗士另眼相看。 不过,这似乎丝毫没有阻断,他对楚流殇这个白金斗士的痴迷。 楚流殇不会知道,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却有着一个狂热的梦想与爱好。 他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崇拜所有的高级斗士,自然也包括楚流殇这个并怎么常见的白金斗士。 楚流殇绝对想不到,这个小公子只看了她的白金斗士勋章,甚至都不认识她,没与她说过话,便把她当做偶象了。 “我们也跟上。” 虽然说,楚流殇几人的速度身法不错,已经走远了,但是,这并不妨碍玄英找到他。 被楚流殇认为没脑子的玄英,总算稍微有一点脑子了,知道去单人战的白金区去找楚流殇,没有瞎找一气。 这个时间,人流是最多的时候,在人群里“寸步难行”的玄英,如同脑子开窍了一般,还知道让两个护卫前行去给他占个好位置。 “看来这个玄小公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温聿察觉到了玄英的气息一直跟着他们,有些好笑的讲与流殇。 这世上能让楚流殇另眼相看的人的确很少,而一旦楚流殇另眼相看了,温聿便也会多上心几分,这个玄小公子,也勉强是让流殇另眼相看。虽然这个玄小公子,是因为蠢,才让流殇另眼相看的。 “他本来就不是一无是处他啊!起码,他钱多。” 楚流殇只觉得有些好笑,她倒真没怎么见过玄英这般人,说难听点,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 楚流殇的比赛,对于六个人来说,都是不容错过的,故而他们也都是寻了个好位置早早的等着了。 “咦?怎么是你呀!” 苏盼兮坐下来没多久,她旁边的空位上也是坐下了人。倒也不是苏盼兮对这个位置的主人有多在意,实在是玄英的这身衣服太惹眼了。 观众台本就昏暗,这明亮的白锦金丝袍,想不注意都难。 “你不是前辈的朋友吗?真的好巧呀!” 玄英自然不会说,这个位置并不是他的人占的,而是他花了一千金,从别人手上买下来的。 玄英在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找到楚流殇,却是找了傅君奕六人,而他们六人都是坐在一起的,旁边也都有人,也只有苏盼兮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 为了与偶像更接近些,玄英在看到有人朝那儿走的时候,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把人抓住了,用重金换了这个位置。 苏盼兮被玄英的“前辈”两字惊着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这个小公子也太好玩了吧,居然称流殇为前辈,怪不得流殇方才的反应那么怪。 “的确好巧。” 苏盼兮都没来得及说话,有某个小心眼的就接上了话,还与苏盼兮换了个位置。 “不知道小公子这个座位花了多少钱呀。” 玄英没有想到,自己花钱买座位被顾言尘看到了,只觉得十分的尴尬,却也是十分老实的回答了顾言尘的问题。 “只花了一千金币。” 一千!还是金币! 顾言尘与苏盼兮齐齐张大的嘴,被震惊的不轻,苏盼兮更是流出了口水,也不知想到了多少好吃的东西。 只是,这人的口气怎么就那么的欠揍呢? 居然说,只花了一千,感情他还觉得这一千金币买一个座位是划算的了。 对于玄英,顾言尘与苏盼兮有与楚流殇一样的感觉,人傻钱多。 不过,顾言尘与苏盼兮都快羡慕死了。 他们也好想像玄英一样大把大把的花钱,这感觉一定很舒服。 第一一七章 战宗嗜血 “怎么了。” 对于顾言尘与苏盼兮的反应,玄小公子表示不理解,他并觉得自己方才说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并不觉得一千金币是个很大的数目。 顾言尘与苏盼兮觉得自己被玄英这一问给噎着了,都不想理他。 不过楚流殇的比赛要开始了,故而也没人再纠结这个。 “下面有请‘七’与张擎的比赛,一个是从未有过败迹的天才少女,一个是连斩数名战将的战宗强者,究竟谁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截判的话音一落,楚流殇与那个战宗张擎便是出现在了比赛台上,而台下一下子就炸开窝了。 对于楚流殇,这些看客都很陌生,毕竟昨天半夜虽然有观众,但只有寥寥几人,七这个名字,还没有多少人知道。 而这个张擎,他们就很熟悉了。 张擎是最近才出现的,一出现就杀气极重,与他比赛的对手,非死即伤,其中还有好几个是影刃在藉斗士。 张擎凶狠的打斗,让许多人都害怕不已,生怕与这个人对上。 谁让影刃因为规则,也管不了这事,影刃的比赛,虽然伤亡并不大,但毕竟也是有明文规定,生死不论的。 “前辈居然叫七,这一听就是个代号,不像我的名字……” 玄英别过头去与顾言尘交谈,却发现顾言尘的脸色很难看。 不仅是顾言尘,除了最前面的温聿,玄英能看到的几个人,脸色都很不好,最难看的当属是苏盼兮了。 本来粉粉的极可爱的小脸蛋一片惨白,手中紧紧握着个什么东西,抖的不行。 “这影刃什么情况!” 何若华气的不行,要不是傅君奕拉着她,只怕都要冲上去骂一顿了。 让楚流殇对付手上杀孽无数的张擎,这影刃的算盘打的真好啊! 今日的白金斗士那么少,只怕都是躲了起来,生怕让波及。影刃忍不了张擎的嚣张,却又舍不得派出自己在藉的宝贝疙瘩,便楚流殇去对付?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楚流殇要赴那些战将的后尘了。 而傅君奕几人虽然相信楚流殇会赢,只是面对这样极富战斗经验的战宗,楚流殇又没了幻月,对付起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好稚嫩的小家伙呢?让我都忍不住起侧隐之心了。” 张擎看着流殇瘦弱的身形,舔了舔嘴唇,样子说不出来的猥琐,令人生呕。 他并不是想放过楚流殇,要放过他早就收手了,他只是想捉弄流殇,毕竟杀人诛心。 “你要不要求饶,求饶的话,我说不定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呢?” 楚流殇似乎是在看着张擎,又似乎什么都没看,一动不动的,弄的台下的人,都以为她是害怕了。 只有傅君奕几人知道,流殇并没有把这个叫张擎的放在眼里,纵然他是战将又如何,流殇都不屑看他一眼。 “认输吧。” “早点认输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 虽说这个张擎会在对手开口的时候就出击,却也无法一击必杀,虽然会受伤,丢点脸,总归还是能留下一条命来的。 台下让流殇认输的声音刚开始还是极小,后来渐渐大了起来,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 他们虽然并不认识楚流殇,却也对她很同情,张擎这样的人,谁碰上就是谁倒霉。 在台下如潮水般的声音中,顾言尘看到,楚流殇动了。 少女的动作极快,身形瞬间就是绕到了张擎的正面攻击范围外,从傅君奕手中拿来的剑也在身子动的那一瞬就出鞘了。 楚流殇用她的速度打破了所有人的轻视,一个眨眼的瞬间,楚流殇便到了张擎的左侧面,一招死神之镰改造过的玄火斩,用的毫不留情。 张擎的神识也是十分的敏锐,在那一瞬间便闪身躲避,却也还是受了波及,左肩被削去了还少血肉。 楚流殇的这一击,让不少都目瞪口呆。 “不愧前辈,这一招真厉害!” 以下来自楚流殇的脑残粉,玄英,此处省略一千字。 就这一招,玄英将楚流殇夸到了天上,顾言尘都自愧不如。 “好!七姑娘好样的!” “七姑娘加油!” “七姑娘干的好!” 虽然张擎实力很强,并且赢了很多场,但人心基本上都在楚流殇这边。 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楚流殇赢。 “很好……是我小看了你。” 张擎的面上还带着笑容,并没人感觉到怒火,却让许多人都心悸。 张擎这次可不仅仅是受了伤,更重要的是丢了面子,被一个自己没放在眼中的小战将伤了,换做谁,只怕都不会好受。 战将!许多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做为一个白金斗士,这位七姑娘居然只是个战将。 斗士中女子本就是极少,只占了一成,而女白金斗士就更少了,只有战将修为的女白金斗士更是没有几个。 看众们不由的为自己能看到楚流殇这个白金斗士而感到幸运,为楚流殇的实力感到心悸,他们都很清楚,成为一个白金斗士有多难。 然而更多的,却是对流殇的担心。 战将对战宗,天壤之别,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不愧是前辈,才是战将,就成了白金斗士,等成了战宗,不得是英雄斗士了。” 玄英一如既往的追捧楚流殇这个偶像,对于楚流殇能不能打得过这个张擎,玄英有着迷一般的信任。 后来楚流殇还问过他,明明都是他崇拜的白金斗士,他为什么就会相信,流殇一定能赢。 台上的楚流殇未能一击杀掉张擎,便也没有再急着动手,毕竟对付一个有经验的战宗不是个简单的事儿,得找到他的破绽。 倒是张擎,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战宗魂力充盈的原因,一直在攻击,流殇一直在防守。 如方才一般的惊艳一击迟迟未能出现,看客们都不禁以为流殇是一出手便使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不由的扼腕叹息。 除了玄英这个对楚流殇无比信任的人外,只有傅君奕这几个比较熟悉她的才知道,楚流殇是在蓄力。 第一一八章 斩杀抹灭 战将与战宗,魂力等级上天壤之别,要想胜过战宗,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总归是要找到其破绽,方是最好的方法。 这场战斗对于流殇来说难度极大,一个战宗,还是一个实战经验丝毫不输她的战宗,不仅如此,这个张擎手上的兵器都是压过了流殇手中的剑。 流殇的幻月给了苏盼兮护身用,她所用的剑是傅君奕在得到辰放剑之前用修剑,品质虽说也是不错,却是根本比不上流殇的幻月,连这张擎的兵器都有些赶不上。 这兵器…… 流殇目光幽沉,张擎的这把刀,形制以及用料上都甚是眼熟,刀中的煞气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如果真的如同她想的那样,那便真的是好玩了。 流殇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身后的五色战魂都要明亮了不少。 “要出手了。” 台下傅君奕几人看见流殇战魂的变化,都不由屏息,十分期待流殇的爆发。 流殇的出手即在几人的意料之中,却又是在意料之外。楚流殇的确是动了手,用的招式他们却都从未见过。 台上的张擎见着流殇的反击,第一反应是计谋得逞,准备好好的折磨流殇一番。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流殇的这一招一式怎么感觉那么的熟悉,张擎心中的得意渐渐被恐惧不安所代替。 “我怎么觉得前辈的招式与那个叫张擎的好像有些相似呢?” 玄英一直观察着流殇与张擎的交手,小心的嘀咕道,语气很是不确定。 坐在玄英身旁的顾言尘也是听到了他的小声嘀咕,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眼中迸出光芒,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的交手。 的确,他们两人的招数虽然不同,却隐隐约约之间带着些联系一般,而且张擎的魂力明明高于流殇,之前也一直占尽优势,此刻却是被流殇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了。 流殇依旧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心中的杀机却是一点点的泛了起来。 这嘉木城好歹也算是她的地盘,怎么能由得这些人放肆,真当她是好惹的不是,她势必要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张擎看着自始至终一字未说的对手,心中所有的防线都被恐惧所击溃,这个女子,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能…… “你的上级是谁。” 就在张擎满怀着恐惧机械的防备着流殇的攻击时,他的身侧却传来了少女极低的声音,他抬头去看的时候少女以到了她的斜后方。 他一抬头望去,便正巧撞上了少女幽深的眸子,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 摄魂术。 楚流殇并不期望从张擎回中得到什么真实有用的信息,她只相信自己。 张擎心中大慌,一下子心中各种念头都涌出来了。 是她,真的是她,她居然还在这里,不是说她几个月前就离开了这里吗? 不行,我不能背叛大人,不可能…… 张擎在意识模糊的瞬间想了很多,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开始运转自己的所有力量去反抗楚流殇的摄魂术。 反抗楚流殇的下场可能是死,可若是暴露了他背后的主子,定会生不如死。 “找死。” 楚流殇的摄魂术因为张擎的全力反抗而受到了反噬,嘴角沁出了一丝血色,血珠滴落在黑衣之上消失不见。 楚流殇并不喜欢杀人,张擎充其量也是把刀而已,只是他偏偏找死。 流殇抬眸,眼神中的平静让张擎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其实为了对付楚流殇的摄魂术他就已经受了重伤,此刻五脏六腑都能刀绞一般的疼痛。 张擎看见,流殇的剑身渐渐蓄起的力量,心中那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怀疑也是烟消云散。 真的是殿下…… 自己这把刀,能折在殿下手中,倒也不白活了一场。 比赛台上,光芒大盛,五彩流光照亮了一大片天地。 黑暗中乍现的光芒让将许多人都睁不开眼睛,等到光芒散去的时候,他们迫切的往赛台上去看,想看最后的结果。 七姑娘那一招的威力如此之大,远远超过了她战将的实力,他们并不觉得那个战宗可以逃过这一劫。 只是他们流没有想到会这般的结果,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张擎的身影,只看到了楚流殇离开的背影。 “这一场比赛,七胜!” 只到裁判的声音响起,他们才回过神来,七赢了这场比赛。 只是,张擎人呢…… 莫不是……死无全尸了…… 不怪乎他们这样想,实在是流殇方才那一剑太强了,战将却发挥出了战宗的实力,杀掉一个本就重伤的战宗似乎不成问题。 其实,他们的心中,都是期望这个结局的,毕竟张擎在的这短短十几天,夺走了太多人的性命,他们生怕下一个子是自己。 对于楚流殇的作法,他们是即钦佩又感激。 “你们干什么?” 温聿淡''淡的开口,叫住了想要去找楚流殇的顾言尘苏盼兮以及玄英。 “小七刚刚比赛好伤受伤了,我们过去看看。” 顾言尘对于自己一听到温聿说话就止步表示非常无奈,他的心告诉他不用理温聿,去找流殇就行了,却又是迈不出一步。 “她有自己的事要处理,你们别去打扰。” 温聿看着楚流殇离开的方向,感应到了地下战斗场有着不少强者的气息浮动。 楚流殇方才斩杀张擎的魂技只怕不是普通的魂技,更是一个传召信号,可不能让别人坏了她的计划。 “别忘了许先生说了,一个月内,白金斗士勋章。” 温聿说着便是驱使着轮椅离开了,留下又气又无奈的顾言尘。 “小顾,她不会有事的对吗?” 苏盼兮除了担心还有愧疚,却也只能握紧流殇的幻月,什么都做不了。 “自然不会,我们小七那个厉害,不就是一个战宗吗,我们又不是没打过。” 顾言尘嘴上安抚苏盼兮不要担心,心中却是害怕的不行。 他清楚,没有幻月的流殇,绝对无法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第一一九章 嗜血残忍 楚流殇平时也能使出碾压战宗的实力,却有一半都是仰仗着幻月这把绝世神兵。 如今幻月不在,她却使出了碾压战宗的魂技,问题只怕出在了魂技身上,那个魂技,对流殇止不定有着怎样的伤害。 不然的话,流殇怎么会那么着急的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温聿说她有事,只怕是受伤了不想让他们瞧见,去找了个地方疗伤去了。 如果楚流殇知道她匆忙离开引起了顾言尘这样的误会,不是该笑还是咋的。 她虽然是受了一些伤,不过那是因为被摄魂术反噬了,算不了什么。 她这么快离开,纯粹是被气到了。 楚流殇弯弯绕绕走进影刃最深处的房间时,里面已经候着许多人了,最熟悉的人还是属蒋管事了。 楚流殇带着张擎的刀推门而入,没有说话一个字,空气中静的可怕。 流殇踩着轻盈的步子来到首位坐下,眼睛里十分的平静。 “属下见过殿下。” 一屋子十余人皆是单膝跪地,将头埋的极低,根本不感去看楚流殇。 楚流殇没有回他们,拿着一块锦布慢悠悠的擦拭着张擎的刀。 刀身上有着不少干涸的血污,楚流殇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擦干净。 “这把刀,是我们自己人的吧。” 少女将刀往桌子上一扔,凤眸里燃起星星点点的怒火。 十余人皆是不敢抬头,只有其中的炼器阵抬起了头,看向了桌子上的刀。 做为这个地下战斗场的首席炼器师,他在影刃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几乎掌管着影刃所有的兵器。 张擎的刀品质不凡,故而他没多久就想到了什么。 “殿下,这把刀并不是影刃所有,而是影容所有。” 炼器师在开口的时候就影约猜到了什么,声音都不由的颤抖了。 “影容?” 楚流殇笑了,这笑声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有些人的手,当真是伸的够长,也不怕被砍掉! “蒋管事。我怎么觉得咱们这里的人最近有些多了呢?” 楚流殇抚摸着冰凉的刀身,语气幽幽。 “是时候清理清理了,毕竟我还要在这儿呆上一个月呢?今天这样不愉快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再发生。” “是,谨遵殿下谕令。” 蒋管事听到流殇这样说,一颗心总算沉了下来。 传闻殿下嗜血残忍,御下极严,看来是他他们想多了,传闻不可尽信。 他们这次犯下了这样大的错,让影容的人来到了殿下的地盘上放肆,却一直没有查觉,还害着殿下差点儿遇险。 这样的大错,殿下不也是没罚他们吗?可见殿下还是很和蔼的。 然而,他们还来不极窃喜,便是又听见楚流殇说道: “这把刀,我着实是承受不起,还是送回去吧。” “殿下!” 所有人员都跪伏在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害怕极了。 将这把刀送还给那人,无异于将事情捅到了尊主面前,一旦尊主知晓,他们又哪里还有活路。 可见殿下并不是因为心善想放过他们,而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想要借着尊主的手让他们生不如死。 殿下,果真是如同传闻里一般嗜血残忍。 流殇看着这群颤抖不已的人,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先前算计她时的胆量去哪儿呢。 即然胆敢犯糊涂,又怎么能逃避责罚。 流殇才不会相信,张擎出现的这十几天,他们就没查出他是影容的人。 这般纵容,指不定是要将下马威给谁看呢。 “殿下息怒,张擎不仅是影容的人,更是左使大人的人,属下位卑职微,又怎么敢对左使的人下手,这才……这才……” 楚流殇只是盯着蒋管事,他便是因为害怕说不出话来了。 “这才借着本宫的手除去张擎?本宫竟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蒋管事手中的一把刀。” 楚流殇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蒋管事的面前蹲下,与他的视线齐平。 “罢了。” 良久,楚流殇起身轻笑:“你们终需记得,你们的命都捏在本宫手中,今日这样的糊涂事,还是少做的好。” 楚流殇说完便是离开了,待她走出去好远,这些人才如释重负的瘫在了地上。 他们刚才,是从鬼门关边走了一趟了。 今日之事只是一个警告,这次殿下放过了他们,下一次,绝对不会。 【皇覃山?罗刹殿】 少年一身红衣如火一般热烈,慵懒肆意的半躺在王座上,通身都流露着尊贵优雅的气息。 大殿之中空荡荡的,只有正中的地方跪了一个黑衣人。 正是被流殇借着许如歌之手赶回来的飞星。 他在这里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自从他将自己这次的所做所为以及发生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向莘阙禀告之后。 王座上的少年就如同入定了一般,再没了什何动作,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殿中静的压抑。 飞星的心中其实是倍受煎熬的,他宁愿莘阙重重的惩罚他,也不宁愿这样时时害怕成为一颗弃子。 “君上,属下知错,还请君上严惩!” 飞星鼓足了勇气,以头扣头自请责罚,无论多重的责罚他都心甘情愿,就算是要了他性命也在所不惜。 “严惩?你的命,关关都不曾夺走,本君要做什么。” 莘阙总算是开了口,声音中不辩喜怒,平静无波。 他是动过了杀了飞星的念头的,可只要他想到,飞星从楚流殇的手中未伤分毫,便消了这个念头。 飞星若是触怒到了楚流殇,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回皇覃山。 只是,他到底是僭越了,冒犯了他心爱的人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自行去惊雷那儿领雷刑。” 莘阙的话让飞星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底,少年朝着莘阙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便出了罗刹殿。 飞星走后,莘阙拔出了戮神剑,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明净的剑身,目光中是浓的化不开的眷恋。 “关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第一二十章 团战将临 傅君奕几人总算明白了流殇为什么独自一人,不与他们组成双人战队,楚流殇的战斗强度他们还真的比不上。 楚流殇的比赛不仅时间短,对手往往一盏茶时间都无法坚持,而且她好像不知疲惫一样,一场比赛接着一场,都没怎么休息过。 团战做为影刃新提出的战斗方法,适应的人员比较少。 团战的奖励很丰厚,可败战的损失也是极大,故而有不少人都在徘徊。再者影刃的规定一个人只有一个战团,他们都得谨慎选择。 故而,在昨晚开始宣布到了今天,组建起来的战团都不足百支,如流殇他们这样的七人团更是只有几支,故而他们想要进行更多的团战都做不到。 团战才刚刚发布,战团之前的实力悬殊比较大。故而许多规则都与双人战与单人战不同。 是由影刃将每个战团成员的魂力修为与斗士勋章等级,以公正公开的方法公布出来。 每个战团都可以向其他战团提出邀战,每个战团都有拒绝与同意的权力。 而在这不足百支的战团中,流殇几人组成的数字战团则最为显眼。 一二三四五六七这样草率敷衍的名字,以及数字战团这个更为敷衍的名字,本就可以吸引足够的眼球。 再加上他们的实力,清一色的战将实力,也足够让人重视了。 当然,让人真正另眼相看的是这个战队的斗士勋章等级,这悬殊有点大了吧。 两名白金斗士,带着五名青铜斗士。 这感觉怎么像是闹着玩似的,是大神带萌新飞? 不过很快,这些人的好奇,便都化做了气愤,同仇敌忾。 因为这个数字战队,他并没有向任何一个队伍请战,而是直接说了一句话,一句狂妄至极的话,瞬间将所有人的激怒。 他们接受所有人的挑战,不论对手如何。 “太狂妄了!老子活了几十年还没见着这般狂妄嚣张的人。” 有人被数字组合的狂妄气愤不已。 “李兄,我们也组个七人战队,来会会这个个数字组合如何。” 有人想临时组建一只队伍,灭一灭数字组合的威风。 “七姑娘居然也是在这个战队,七姑娘不会是下一个张擎吧?” 也有人因为“七”姑娘的一战成名,从而担心“七”姑娘会成为下一个嗜血残忍的张擎。 流殇几人难得聚在流殇的休息室中,对于外面人的讨论他们都不曾理会。 “傅老大,咱们会不会太嚣张了些。” 顾言尘的语气听起来是担心他们太过嚣张而遇到劲敌,实则心中万分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去打一场。 对手?强敌?自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才过瘾不是吗? “嚣张吗?我觉得还不够呢?” 傅君奕抬头轻笑,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战意,他也期待很久了呢? 若是顾忌流殇这个一战成名的“七”姑娘的名声,他只怕还要更嚣张呢? 他们,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不是吗? 流殇说的没错,昨夜的比赛只是让他们尝到了一个甜头,今日他再开始比赛的时候,对手完全就不一样了。 明明魂力等级还是那样,可对手的实战经验都是不一样了,对战起来楚是真正找到了感觉,就如同在战场上厮杀一样,经历着真刀实枪的比赛,没半分情分可讲。 而这样的对手,才是他真正渴望的对手。 傅君奕的这句话显然是引起了公愤,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有两只队伍接下了他们嚣张无比的战书。 “一来就来两支?” 楚流殇看着自己手上两份战队的资料,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看先迎战哪支比较好。” 楚流殇表示两支队伍都可以,随便他们怎么来都是差不多的。 顾言尘接过了资料看完,笑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自然是先易后难。”扮猪吃老虎了。 于是乎,在下午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场团战总算是开始了。 他们的对手,自然也是一个七人战队,魂力都是在战将级别有一个初阶战宗,斗士勋章等级是一个黄金斗士带着一推白银斗士。 其实,从魂力等级上来说,对方的七个人是完全碾压流殇这边七个人的。 几乎所有的看客都在等着看流殇他们的下场,以为他们必输无疑。 “我们这还真的是得罪了不少人呢?” 何若华听着观众席上对他们的埋没,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顾师兄。” 楚流殇单手撑着下巴,这种情况她也好久没有遇到了,怎么能不好好的把握起来呢。 “怎么了?” 顾言尘一听楚流殇的语气,就有一种,有人要倒霉的感觉。 “在单人区与团战区交界的地方,就是那里,看到没?” 顾言尘顺着楚流殇所指方向望去,那儿乌泱泱的聚了一大堆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顾师兄不是缺钱吗?那儿正好有人在开赌局,赌的就是我们这一局的输赢呢?” 楚流殇说完就见顾言尘似一阵风往那儿跑去,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好像映着闪闪发光的金币。 顾言尘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叫玄英的小公子。 顾言尘脸上的笑容一个面具已经无法遮挡了,他那轻快的心情更是清楚的表现出来了。 顾言尘下的注只怕不少,而且那陪率应当也不低,不然的话他怎会如此的得瑟。 “这是下了多少,不会把所有的身家都下进去了吧。” 傅君奕见着顾言尘这幅模样开始有些后悔了没有跟着去下一把,现在比赛快开始了,再去下也来不及了。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顾言尘心情很好,没有与傅君奕互怼,却也不肯说出自己的身家。 “我知道,四大人他下了六千八百五十二枚金币。” 他不说,不代表跟着他回来的玄英不会说,这家伙老老实实的将顾言尘所下之注说的清清楚楚的。 六千八百五十二,这个数字,这个零头,他只怕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下了这一盘的赌注。 第一二一章 富可敌国 “你你你……” 顾言尘被玄英的耿直气到了,偏生他又无法反驳。 而且,在见证了刚刚玄英的大手笔之后,他也不敢反驳,心中只恨不得立即抱上玄英这条粗大腿。 “小七,你猜这小家伙他下了多少注。” 顾言尘还是不甘心放弃玄英这条粗大腿,只好把玄英的崇拜对象楚流殇给拉了出来。 “不知道。” 楚流殇是真的没有兴趣猜这些的,不过对上顾言尘那希冀的眼神,她只好补充说道。 “估计是以万做单位的吧。” “前辈好厉害呀!晚辈正是下了十万金币的注。” 听了玄英那急迫的回答,楚流殇都忍不住转过身去了。 这小家伙,要不要这么信任他们呀。 这是十万金币啊!十万啊,不是十个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下了注。 其他几人也被玄英的大手笔惊到了,可见今天上午的时候,他说的帮他们几人付钱是真的,他是真的有这个财力。 只是他这般支持,他们这场比赛不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十万金币,我要是有十万金币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顾言尘心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全部身家都不及一万金币,可只这个半大小子,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十万金币。 想他刚过去的时候,正巧就听到这个少年的自言自语。 “这赔率,你们居然敢看不起前辈!哼,我要下前辈赢。” “只是这要下多少好呢,下多了把他们杀了都赔不起吧,我可不能给前辈惹麻烦。” 然后,顾言尘就看到他拍下一大堆的银票,下了十万金币。 十万金币尚且是收敛之后的结果,若是不收敛,指不定要下多少。 他的钱财已经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一般的国家,哪有他的富有。 “比赛要开始了。前辈要加油哦!” 玄英与楚流殇七人分开,分别朝着观众席与赛台走去。 “下面让我们共同期待第五场团战,这是一场七对七的团战,双方各有优势,只是不知谁能取最后的胜利。” 楚流殇一行七人都是相同的装扮,如果不是有身形可以分辨,只怕都认不出谁是谁了。 他们的对手也都带了面具,只是衣着并未统一。 “咦?怎么还有个瘸子……” 观众席上有一个看客看到温聿的存在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不过幸好被他身旁的同伴及时捂住了嘴巴。 “嘘!你还要不要命了!” 那人捂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看向他们后才松开了手。 “大哥,你捂我干什么。” 先前说话的是个小姑娘,被自家大哥差点儿捂断气的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看着自家兄长。 “这个人你知道是谁吗?你就什么都敢说,人家可是白金斗士,中阶战将,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不就是战将吗?哥哥你不也是战将吗?还怕了他一个……” 眼看着自家小妹又要说出这两个字,男人连忙再次捂住她的嘴。 “那两个字不能在这儿说!” “你不知道,不败女神的搭挡暗影也是个坐轮椅的。” 那小姑娘总算明白了自家兄长的苦心,只是依旧有些不服气,瞪了台上一眼。 还戴着个面具,肯定长的丑,怎么可能与我的暗影哥哥相提并论呢。 不败女神,是嘉木城所有战士的信仰所在,而与她搭挡的暗影,也不知是多少人,尤其是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在这里,没有人胆敢冒犯这两个人。 这兄妹两人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上有一双凤目,幽幽的看了他们一眼,很快便是移开了。 “七,白金斗士,二阶战将,请指教。” “李达,黄金斗士,二阶战宗,请指教。” 两方的队长,楚流殇与李达分别上前一步,行了战士礼之后就又退了回去,比赛也就正式开始了。 楚流殇这个队长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本来他们是想让傅君奕当队长的,毕竟他是老大,可傅君奕怎么可都不肯。 他认为,他没有做队长的魄力,以这儿这是影刃地下战斗场,而楚流殇的积分多为理由,让楚流殇做了这队长。 楚流殇本来以为对方要与他们周旋一会儿才会动手,却不想两方才是见礼完毕,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而且一上来就是大招,完全不带歇气的。 这是想速战速绝还是想狠狠的打一下楚流殇几人的脸。 强攻吗? 正好对了楚流殇的胃口! 楚流殇也不想与他们浪费时间,速战速决多胜几场才是硬道理。 “两位师兄,到了你们发挥的时候了。” 这样一个自大且沉不气的队伍,楚流殇没有打算出手,把首攻的位置交给了热血沸腾的傅君奕与顾言尘,还有嗜战的孟意婷。 她只需要同其他人一起保护好后方就好了。 何若华做为一个即可以辅助,又可以战斗的战士,在给傅君奕释放了一个防护罩后,一不小心就给了李达的战队一个错觉。 他们把何若华当做了纯粹的辅助战士,以为突破口在她,然而结果是: 一剑没能要了何若华的命,被其躲开了不算,肩上还受了她的一击。 然而这不是最倒霉的,楚流殇自何若华释放防护罩之后,就在等着他的到来,在受了何若华一剑后,又受了楚流殇一脚,直接被踢下了赛台。 几乎没怎么废力气,就淘汰掉了对方一员战将。 “这个,辅助战士也可以战斗吗?” 虽然何若华不是第一次这样操作,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见着了何若华这样操作。 在啼凤大陆的传统认知中,一个战士,要不是就纯粹的以战斗为生,要不就是纯粹的辅助战士,像何若华这样的存在真的是少之又少, 辅助加战斗这种模式,在修为早期的时候最容易成功,到了后来随着魂力的增长,魂技的增多,所起的排斥作用也就越明显。 故而这种情况一般出在战师大战师境,到了战将境以后就几乎废了。 第一二二章 轻松获胜 故而天赋稍好些的战士,都不会选这条路子,已免端误了前程。 可如同何若华这般,天赋极好,却又走这条偏路,世间当真是少之又少。 在许多人看来,何若华这个天赋极好的战士,已经多半是废了,世间几乎没出过集辅助与战士为一体的战士,不由的为何若华叹惋起来。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你们。” 李达透过人群,说话的时候不是望向楚流殇,也不是给他带来震惊的何若华,而是一直没出手的温聿。 他打听过了,温聿只出手了一场,这个几乎所有人第一眼都不会放在心上之人,他的对手尚未看得''清他是怎么出手,就到了赛台之下。 而现今,开打已经有了一会儿了,楚流殇都或多或少出了几次手,唯独温聿,被护在中间,琴放在膝上从未拔动过,未曾出手。 李达心中清楚,若是温聿动手,楚流殇出全力,他们只怕早就落败。 “猜的挺准的哦。” 李达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很开心的样子,带着几分俏皮与得瑟。 李达转身望去只见一个黑影闪过,速度快到从所未见。 是顾言尘,在李达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他的身边掠过,本有机会重伤他,却没有对他动手。 顾言尘察觉到李达惊愕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快速回头看了李达一眼,就转过头去了。 李达觉得自己魔怔了,明明只是一双带笑的眼,他却从中看到顾言尘所表达的意思。 他与顾言尘并不相识,按理说,他不应该只凭一个眼神便知道顾言尘心中所想,可在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他的脑海里突然就有了声音。 如刚才的声音一模一样,开心俏皮中带着得瑟:“可惜咯,你们还是太弱了些。” 他能确定顾言尘没有开口,只是凭借一个眼神便能让一个陌生人知道他想说的话,还自己代入的声音语调。 李达这下子彻底慌了,他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某种魂技,这种看起来比较鸡肋的魂技,却是诛心的最佳。 李达开始后悔对上这一群少年,明明年纪都不大的样子,修为也并不很强,远远比不上他们,可这战斗的经验,所掌握的魂技,也未免太令人惊讶了。 若说温聿与楚流殇做为白金斗士有着这样老道的经验也就罢了,可他们明明都是一群青铜斗士啊! 一个人一但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产生了恐慌,那么你的对手要击败你们就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了。 杀人诛心。 顾言尘的一个眼神让李达这个领队产生了恐慌,这只已经群龙无首的队伍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这一场赢的似乎太轻松了点吧。” 傅君奕看着李达离开的背影,意尤未尽的说道。他觉得自已才刚刚热好身,还没打尽兴呢,对方就一败涂地了。 “轻松点还不好吗?难道老大你有受虐倾向?” 顾言尘一只手勾着傅君奕的脖子,隔着面具并不觉得顾言尘如今的模样有多久可爱,听声音只觉得说不出来的猥琐。 “滚!” 傅君奕的胳膊肘就要往顾言尘的肚子顶去,后者早有预料,躲了过去。 “好了,别闹了,还是抓紧时间补充一下魂力,下一支队伍可比这支棘手多了。” 楚流殇将打闹的两人分开,目光在顾言尘身上停了好一会儿,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下一场,四师兄要再接再厉哦。” 楚流殇特地咬重了四师兄这三字,顾言尘看着楚流殇的眼睛,总觉得有一种掉进狼窝的错觉。 “下一场的确有些棘手。” 他们并没有回到休息室,只是下了赛台。何若华所占的方位正好可以看见他们一场的对手。 而那个李达,正在与他们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说着什么,大约是让他们小心什么之类的。 何若华有些不明白,方才他们与李达战队比赛,那些人不是一直在看吗?他们的一举一动应该都被他们看到了才是。 李达这番前去,还有什么可以交待的吗? 难道是,方才之所以胜的那么轻松,是有人暗中对李达动了手吗? 只流殇还是温师兄。 “他们已经看过了我们七人出手,对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六师妹无法再当诱饵了。” 傅君奕现在觉得楚流殇与温聿颇为的明智,一个没动过手,一个藏着掖着没显山露水。 不过傅君奕也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头,越到后面的对手会越强,而且对他们也会越来越了解,对付起来也会越来越难。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两场比赛之间非常人性的给了半刻钟的休息时间,也只够傅君奕几人恢复实力,够顾言尘将本儿收回再下一次注。 “这次赔率降的太多了吧,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快赢了。” 顾言尘从下注的地方回来,愁眉苦脸的仿佛丢了几万金似的。 不过也的确是丢了几万金,若赔率未变,或是往上抬了一些,顾言尘这次指不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而且这次下注的不只顾言尘与玄英了,还有苏盼兮与傅君奕,何若华与孟意婷被他们拉着凑热闹也下了一些。 玄英这个人好像是赖上楚流殇了,楚流殇一下子赛台便端茶倒水好不殷勤,一口一个前辈,不知被温聿捅了多少记眼刀子。 楚流殇是真不想与玄英过多的交流,自从上午刚刚恐吓了一番蒋管事,他老实的不得了,动作也快到不得了。 十分贴心的将跟在她身后的玄英的真实身份查得一清二楚,将资料都送了过来。 尽管已经从他的衣着打扮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做好了心理准备,楚流殇还是被玄英的身份惊到了。 也更加坚定了与玄英划清界限的原因,她是惹不起玄英的,但她躲得起。 就拿一个很简单的事来说,玄英原本的护卫,从嘉木城中驱逐出去的,并不是普通的战王,都是高阶或巅峰战王,其中还有着两名半步战皇的强者。 第一二三章 疏远玄英 “前辈,晚辈瞧着那几人并不简单的模样,您一定要小心啊!” 面对玄英的好心提醒,楚流殇心中很是不好受,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家伙对她如步崇拜的原因。 一口一个前辈,她真的是承受不起啊。 “玄小公子,我与你并不相识,更是修为浅薄,难当公子这一声前辈,公子大可如其他人一般唤在下一声七姑娘。” 若是先前不知道玄英的身份也就罢了,如今即是知道了,还是当断则断,趁早断了这不知从何而起的缘分。 “前辈……” 玄英这两个字才一出口,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后跟冒到了后脑勺,温聿只是那么盯着他,玄英只觉得全身都不畅快了。 温聿之前虽然也一直用眼刀子剜玄英,却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不适,最多就是有些尴尬与不难为情罢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之前是因为楚流殇多看了玄英两眼,温聿爱屋及乌才没有对他动手。 但现在流殇即然开口说这话,便是有心疏远玄英,温聿自然也不用压着了,对于玄英缠着楚流殇的不满全都散了出来。 玄英感觉到了温聿的不满,他也不是蠢的无可救药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七姑娘,你太谦虚了。你若是修为浅薄的话,天下的战士不都是废物吗?” 不仅楚流殇无语了,傅君奕几人也是颇为无奈。 连苏盼兮都知道楚流殇那话只是客气,是推辞,是不想理他,这玄小公子怎么就听得出楚流殇是在谦虚了。 楚流殇觉得自己没办法与玄英交流下却了,便索性朝赛台走去,其他人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很快,便只剩下玄英和他雇的护卫了。 玄英看着流殇纤弱的背影,低下了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身上竟然散发出了一种忧伤的气息,仿佛被遗弃的小猫。 “小七,那个玄英有什么问题吗?” 顾言尘快走两步与流殇齐行,小声的问着这玄英的不同。对于自己未来的金大腿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居然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他自然清楚,楚流殇疏远玄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只是想问清楚一下,彻底断了自己这个念头。 “没有问题,但他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我们招惹不起,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所以的你的念想可以断了。” 楚流殇并没有说出玄英的身份,却也告诫了顾言尘一番,不是楚流殇不相信顾言尘,实在是玄英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对他们来说越安全。 隔墙尚且有耳,更何况这儿人多眼杂,若是落到有心人的耳中。 此刻的玄英身边只有这几个临时雇来的护卫,若真出了什么事,先前与他有过密切接触的楚流殇,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玄英的身份越少人知道,与玄英离的越远,对她来说越全。 “好吧。” 顾言尘那个抱着玄英大腿吃香的喝辣的的梦想彻底的破碎了,他相信楚流殇,虽然有些失望,可这一刻玄英与他而说就是陌路。 楚流殇七人因为躲避玄英而先上了赛台,落到了其他人的眼中就不是这样了,尤其是他们的对手看来,这简直就是挑衅,是宣战。 “看来你们很自信吗!” 徐钊带着自己的六个队友怒气冲冲的跳上了赛台,看着流殇七人的眼神很是不善。 “在下徐钊,白金斗士,四阶战宗,请七姑娘指教!” 徐钊的怒火直指楚流殇这个挂名队长,语气以及眼神中除了怒火就是不屑,连战礼都是十分的敷衍。 想来,如果不是同为白金斗士,如果楚流殇不是这个队长,他是看都不屑看流殇一眼的。 “七,白金斗士,二阶战将,请指教。” 面对对面的怒气冲冲,楚流殇倒是十分的平静,依旧标准的回礼,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内心起波澜。 徐钊看轻了楚流殇这个对手,可楚流殇不会,她虽然不会用尽全力,可她却一直会防备着她的对手,直到彻底离开了对方的视线。 这一次的七个人的确不好对付,光是魂力就比李达那一队高上一个层次,而且居然有着一个辅助战士,还是战宗级别。 还是走的非常难得的治愈与补充路线,有她在,徐钊几人的补给就不断,很难将其败。 “阿聿,看来这次你不能置身事外了。” 楚流殇看着那名辅助战士,心中越发的谨慎起来。 那名辅助战士的武器也是乐器,是一只青色箜篌。 琴音对琴音,也不知谁能更胜一筹。 “即是你想听,我便奏于你听。” 温聿的手指按上琴弦的时候,还挑衅似的看了对面的辅助战士一眼。 温聿是骄傲的,他看不上那女子的琴艺,认为她的箜篌声是污了流殇的耳朵,在他看来,楚流殇只需听他一人弹奏便好了。 温聿的琴音响起的时候,瞬间便将那女子的箜篌声比了下去。 温聿的琴音,即便是在事关生死的决斗之中,也是十分的动听,听着便是一种享受。 那弹箜篌的女子听了温聿他这琴音,便自惭形愧,不过她倒底也是通乐理的,很快便回过神来,心悸不已。 先前李达只与他们说要小心那个叫做四的少年,说他极会诛心,她也是放在心上了。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会杀人诛心的不仅仅是那个叫四的少年。 这个叫做二的弹琴少年,在杀人诛心上更胜一筹。 他的琴音,根本不需要太过刻意,便让她自惭形愧,这还怎么比。 而且这人的琴音攻击也太过古怪了,轻飘飘软乎乎的,如同花瓣一般迎面抚来,丝毫不见音攻的凌厉之气。 “难道也是辅助战士?” 很快她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温聿的音刃明明都落在了她的队友身上,不该是辅助。 温聿的音刃并不只是造成实质性伤害,故而与他对手之人都不知道他是怎样动手的,就落入了下风。 温聿的攻击并不猛烈,却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等到他们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一二四章 不敌用毒 徐钊带队的攻击更加猛烈,一开始就没怎么给流殇他们反击的机会。 徐钊的举动正中了流殇的下怀。 流殇几人并没与他们硬碰硬,傅君奕与孟意婷都收敛了不少,一直采用迂回躲避的方法。 温水煮青蛙,杀人于无形。 他们发现不对的时候,是自己的魂力运转有了滞代,神识也都不那儿清明了,就如同中了迷药一般,四肢都沉重了不少。 温聿的琴音,在不知不觉中就让他们的战斗力削弱,他们的心中说不惊讶是假的,特别是那个辅助战士。 她的魂技可以为战友补充魂力,治愈外伤,甚至还有一定的解毒作用。 却并没有哪一个魂技,可以破解这如同迷药一般的魂技。 同为音攻乐师,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输了,输在了一个魂力远远低于她的战士。 “时机到了。” 楚流殇目光敏捷,可以看见那个女战士抚琴的手已经是颤抖不已。 精神上与肉体上的压力,已经快让这个女孩子受不了。 温聿的音攻此刻的作用已经完全发挥出来了,而在经过了最开始的一轮猛攻之后,他们的魂力耗了大半,身体的一切状态都到了最差的一个时间段。 现在,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楚流殇的话音刚落,孟意婷傅君奕苏盼兮以及顾言尘,便如同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战斗力爆涨。 温聿的琴音也变了调子,似是换了一个曲目一样。 若是徐钊战队那边的女战士知道温聿只用了一个魂技便打败了他们,此刻才是开始使用第二个魂技,也不知该做何感想。 楚流殇反倒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出手,只是时不时的躲一下攻击。 胜局已定,楚流殇也不用再动手了,只需要稳定全局便好。 毕竟,有些人,在没了退路之后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做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看来,还真的是按捺不住了,只是……” 楚流殇的鼻尖敏感的嗅到了一缕特殊的气息,自己的猜测成了真,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且,这手法也未免…… 不仅卑劣而且愚蠢。 她这般擅长用毒都未曾在赛场的上用毒,未免胜之不武她更是连腰铃都没佩。 地下战斗场的比赛,只要不涉及生死,再怎么着他也只是一场比赛,而在是仇敌之间的厮杀,用毒这种暗箭伤人的方法,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的。 用来对付仇敌便也罢了,用在比赛上,流殇还真的是有些不齿的。 只是,有些人好像完全不值得她这样坦然相待。 在她的面前用毒,也亏得他们想得出。 流殇习惯性的往剑柄上摸了摸,才想起来自己手上的是傅君奕的剑,不是幻月,没有储藏着她珍贵药物的空间。 看了眼身在敌方阵营中的苏盼兮,过去取是来不及了,只好…… 没有人注意到流殇的小动作,正如流殇没有注意到对方阵营是谁下了毒一样。 不过不得不说,他们这招虽然卑劣,却想的比较周道。 因为他们自己也中毒了,也不知道是下毒技术不够高明还是咋的,不过反正他们也有一个可以解毒的辅助战师。 只是,辅助战师的魂技并不能解所有的毒,他只能解一部分的毒,他们怎么就肯定那辅助战师可以解了这毒。 只怕…… 他们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了。 如若不是有流殇这个药师在,只怕他们的计谋就又要得手了。 若真是如她猜的这般…… 那不好意思了,影刃庙小,只怕容不下这几尊大佛。 流殇其实并不想这般猜测旁人的,只是,她终归是猜对了。 就在流殇闻到毒药后没多久,那个辅助战师,仿佛胜券在握似的,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开始弹奏起了一段全新的音律。 这应该就是解毒的魂技了。 还未到毒发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对自己中毒的惊讶。 是早就知道了吧。 真是,忍不了怎么办! “噢呦!小七,你不是不出手吗?怎么抢我的人。” 顾言尘攻击那个辅助战师好好的,斜地里却突然出来一柄剑,若不是查觉到了楚流殇的气息,他只怕还会攻击她呢。 “你们太慢了,我忍不了。” 楚流殇话语一向简洁,手中的剑却丝毫不留情,一招比一招凌厉。 楚流殇选择了对辅助战士动手,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卑劣的人是谁,但总归与这个辅助战士脱不了干系,她先发泄一下。 楚流殇与顾言尘一齐对付一个辅助战士,尽管人她的旁边有人时不时的护着,她又给自己加辅助,却还是有些吃不消了,不过流殇显然不想就这样。 “四师兄。” 毕竟呆在一起这么久了,顾言尘又与楚流殇投缘,故而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顾言尘没有任何预兆的放弃了与辅助战士交手,而是改过去对付那些时不时支援帮助她的人,拦住那些人对她的援手,从而让楚流殇可以安心的对付这个辅助战士。 这个辅助战士的身份来头只怕不小,身上的法宝极多,以流殇与顾言尘的身手实力,对付一个几乎没有战斗力的辅助战士却也如此的麻烦。 流殇暂时无法伤到她,便把目光放在了她的箜篌上。 一剑擦喉而过,剑势倒转,却是袭上了她的箜篌。 剑与琴弦擦发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便是听到琴弦崩断的声音。 花了这么大的劲儿却只断了一只琴弦,也不知是该说她那箜篌极好,还是该埋怨这把剑不够好呢。 也罢,一根便也够了。 少了一根弦的琴,再想完好的施展出魂技就难了,而且,对于一个乐师来说,乐器便是他们的命。 果然,流殇看到了她想看到的,这个女辅助战士发飙的样子。 “我要杀了你们!” 这是一句几乎所有人在愤怒之下都会说的话,流殇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只道是自己紧张过度才导致的这般疑神疑鬼。 “杀了我们?不错!有勇气,靠什么?” 第一二五章 卑劣愚蠢 “靠你们那些卑劣又愚蠢的手段?” 楚流殇在辅助战士因琴弦之断心神大乱的一瞬间,就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她,剑都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说完去看其他的人,倒是十分的惊喜。 剩下的六个人都是被她的小伙伴用刀架住了脖子,虽然温聿手上没有压着人,但孟意婷压着两个人。 七个人,一个不落,全都被控制住了。 这配合的不错嘛? “训练的不错,连你们都会听音辨意了。” 流殇看着自己小伙伴们,对于大家之间的默契,颇为的开心。 若说在场有哪一个发现了流殇以及徐钊战队的人下了药这件事,便是温聿无疑了。 凭借着对流殇的细心与了解,温聿便猜到了流殇所下的不是单纯的解药,还带着一种毒,一种与徐钊的人下的相生相克的毒, 流殇只下了一次药,也没有给傅君奕几人解药,再加上对方的辅助战士可能有解毒这个魂技,温聿不难猜出。 流殇的解药中的毒巧就巧在,若是中了徐钊的人下的毒药的人,毒与毒,没有什么大碍。 可若是有些人在两种药还没有发挥药用的时候,就开始先解了先一种,那么后一种失去了中和的毒素后…… 所以,到头来,中毒的却是作茧自缚之人。 “你会解毒!你还给我们下了毒!” 徐钊到了现在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刻尽管难受的十分厉害,却也丝毫比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们卑鄙!居然用毒!” 徐钊用毒之事并不是战队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故而在听了徐钊的话后,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就以为是流殇下的毒,嚷嚷起来。 在哪人开口的时候,徐钊的面上有过一丝震惊,起了阻止的意思的,不过他还没是没有出声制止,并默许了他们的说辞。 “下毒?怎么会?” “这也太卑鄙了,怎会能这么卑鄙呢!” “原来是这样,我说他们魂力这么弱,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只怕都是用下毒这种肮脏手段赢来的胜利。” “太可怕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之前还崇拜他们来着。” “太卑鄙了!这场比赛不算!” 台上的人激动,台下的人比他们还激动。 流殇觉得这些人吵着头疼,本来不想与他们计较来着。 “嘘!” 楚流殇一手架着剑,一手伸出食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太吵了哦,说不定我会灭口的哦。” 楚流殇的这句话的威慑力果然不错,蒙面嗜血的少女,用那种低低的,阴寒的声音开口说话,怎么都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你,你们……要做什么!” 这一子慌的不仅仅是徐钊战队,还有台下观战之人。 楚流殇的目光以及语气,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都忍不住让他们瑟瑟发抖。 “不急,我只是要问你们一个问题,很快就好了哦。” 这低低的却带笑的语气,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傅君奕几人都忍不住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这样的小师妹有点可怕。 “依你们说,若是有人在这赛场上对对手下毒,该处以怎样的处罚呢?” 流殇说到处罚两字的时候特意将嘴巴贴在辅助战士的耳朵边,还咬重了这两个字。 楚流殇的问题,让下面看台上人都愣住了,一时之间心里各种念头都涌了上来。 有人害怕,认为楚流殇只要在他们照实回答之后杀人灭口。 楚流殇现在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头,让他们战战兢兢。 不过也不乏一些胆大的,硬气的,不惧怕楚流殇,认为楚流殇七人杀不尽他们这数千数万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自然是随苦主处置,生死不论。” 有人壮着胆子,回答了楚流殇的问题,回答的时候音调极稳,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 可他那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他只是一个战师,流殇要杀了他轻而易举,他害怕的也正是这个吧! “总算没有让我太失望呢?” 楚流殇的语气终于是回复了正常,给人的感觉也在瞬间截然不同。 “你有没有失望呢?” 楚流殇低伏在辅助战士的耳边,低沉的说道,不过在场的都是战士,几乎都是听到了流殇说的话。 一时之间,都是弄不清楚楚流殇的意图了。 “小兮。” 楚流殇没有那个功夫也没有那个闲情为他们解惑,救下他们,便已经是仁至义尽。 苏盼兮不明白流殇叫她做什么,不过即然是楚流殇叫她,她便押着人走到了流殇的身边。 流殇伸手在苏盼兮挂在腰间的幻月摸了摸,手上便多了几个药瓶。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量,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卖弄毒药,还一毒就毒成千上万的人,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楚流殇的话让所有人的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毒倒了成千上万的人,成千上万…… 那不就是他们所有人都中素吗? 听了这句的心理作用,在加上毒素的影响,他们仿佛都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开始疼了起来。 楚流殇看着这诸多人的反应,不做评判,毕竟人生来就是贪生怕死的,没有人例外。 随手点了罪魁祸首辅助战士的穴道,便将她推到了一边。 楚流殇将从幻月中拿出来的药瓶一齐很高空中扔去,用剑将其一道划破,几种粉末混在了一起,落了下来。 楚流殇挥剑收剑,动作都是极快,隐隐约约带着杀气。 “至于这人,即然是在地下战斗场,我们便不插手了。” 楚流殇话音刚落,早就来了,藏在暗处不知出现与否的蒋管事等人就来了。 “多谢七姑娘仗义援手,蒋某铭记于心。” 蒋管事一边与流殇几人客套,一边叫人将徐钊战队带走,还不忘向楚流殇道谢,为她做足了戏,给足了面子。 “真的蒋管事,蒋管事怎么亲自来了。” “蒋管事这么话,难道,七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都……” 蒋管事一出现,看台上又炸开了窝。 第一二六章 审讯七人 他们有些人也算是这儿的常客了,这个新来的管事来了也有几个人月了,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真容。 不过这并不防碍他们对蒋管事的了解与崇拜,他在大陆上还是有一些名气的。 蒋管事掌管着影刃在嘉木城的分站,手中权力大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个蒋管事的修为,他几年前最后一次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是战王了。 “蒋管事客气了。” 楚流殇从战台上走下,对蒋管事说道:“虽然毒素已解,但我们毕竟也是苦主,想要参加他们的审讯,不知可否。” 有些仇,还是自己报的比较好,楚流殇深信这点。 “自然可以,荣幸之至。” 楚流殇几人跟着蒋管事众人走了,玄英想跟过去却被拦了下来。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蒋管事与楚流殇等人的离开并没有让看客们的热情减下去,反而议论的更激烈了些。 因为人多力量大的原因,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乎把徐钊几人剥的差不多了。 另一边,流殇几人到了地面,也就是体息的地方时,便与傅君奕几人分开了。 “你们先回去休息调理一下,那毒我虽然解了,但多少对你们还有着一些影响,我去去就来。” “你一个人?” 傅君奕看向蒋管事等人的眼神中还是有着戒备的,虽说蒋管事将楚流殇奉为座上宾,对她很是尊敬客气,他却还是不放心。 “对,我一个人,你们放心吧。再说了,我师父还在这儿呢。” 楚流殇没有对他们说明自己的身份,对于他们表现出来的关心是十分感动的。 傅君奕还想说什么,却见温聿只说了我等你回来五字便转身进了房间,他都不担心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也是进了房间。 六人都进了房间以后,蒋管事敏锐的感觉到,楚流殇的气息变了。 “直接去地牢。” 楚流殇的发话,徐钊几人自然也都听到了,一时还没回过神来,流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是以吩咐的口气向谁说话。 不成想,蒋管事却是回应了,声音极为的恭敬。 “是。” 徐钊几人集体懵了,这个七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似乎也不担心。 自流殇几人突然制住他们并解毒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慌张但神情。 固然是有些人毫不知情,但更多的应该是无所畏惧。 想来他们的身份不会差,认为影刃动不了他们。 地牢的光线很昏暗,空气中倒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馨香,十分的好闻。 徐钊七人都被绑好之后,流殇没有急着让人审讯动刑,而是坐在一旁等了起来。 地牢很安静,似乎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在安静而黑暗但环境中,时间被放大,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很漫长。 脚步声靠近的时候,楚流殇才终于是有了动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殿下,这是他们七人所有的资料。” 楚流殇自一人手上接过资料,扫了他们一眼,将他们那略带骄傲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楚流殇没有先去看他们的身份,在她看来,他们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所做的事,他们犯下的杀孽。 “一个月前来到的嘉木城,白金斗士,无一败迹。” 楚流殇一页页的翻过他们的资料,影刃的做事还是有些效率的,查的得全面而仔细。 发现他们的身份都是不简单,的确是有着这个资本,可以骄傲,可不不顾人命。 比如那个辅助战士名叫沈漪,是沐音阁的人。 比如叫徐钊的战宗,是某个大宗门的弃徒,后又加入了一个暗杀组织。 与沈漪与徐钊有关连的三个势力,明面上都与影刃不相上下,沐音阁更是信众极多,颇得人心,对付起来很不容易。 “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我们的身份吓到了。” 徐钊见流殇看着他们的资料久久不语,还以为她是被他们的身份吓到了,不由有着得意。 “听着他们叫你殿下,不知是哪一国的公主郡主,不想连累母国遭殃,便早早的放了我们,兴许我们……” 徐钊还未说完便被流殇点了哑穴,表情已是是在隐忍他们了。 “废话太多了。” 流殇可没有功夫听这些人自以为是的大放厥词,她之所以没有立即杀了他们,也是要求一个真相。 “不是我们自己的人?” 楚流殇这话是对蒋管事说的,先确定了他们的真实的身份,才好确定对他们的态度。 毕竟,影容上午才是给她送过来了一个张擎,她可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已经检查过了,不是。” 蒋管事的脸色其实也很不好,这次的事,看起来似乎有些棘手。 也不知他们是有着怎样的胆量,竟敢这样大规模的下毒。这次幸亏是殿下在这儿,可以几乎没什么后遗症便将毒解了。 若是交由他们处理,毒虽能解,却是要麻烦多了,只怕会得罪不少人。事情若是传到了上面,他这条小命也就没了。 “那就奇怪了,即然不是针对我来,那么你们又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楚流殇单手撑着下巴一一扫过七人,不想错过他们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还有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竟然连我都瞒住了。” 楚流殇自言自语似的发问道,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错过他们的表情。 徐钊做为最有“勇气”的一人,若非是被点了哑穴,只怕会好好的折磨一下楚流殇的耳朵。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还针对你来,这么大的计谋你只怕是承受不起。 还有,你以为你很厉害啊!什么叫你都没看出来,你没看出来那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徐钊的眼神与面部表情将他想说却无法说出口的话都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其他几人也是有这差不多意思的,他们代没被点哑穴,只是,他们对上了流殇的眸子后。 第一二七:保护玄英 那幽深漆黑的凤目,自面具下露出,就那么盯着你,仿佛都要将你看穿了,有哪里还敢说出一个字? “不是针对我,又为什么要牵连这么多人的性命。” 疯狂到对整个地下战斗场下场,除了针对她,楚流殇再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还有这毒,看起来有些新颖呢?” 楚流殇并未见过这种毒,却不由的称赞这种毒。 它虽然无法取人性命,会让人暂时失去战斗力。 但是,将毒下的如此隐秘,连她都未曾发现。量只怕是不大。 而不大的量,却能够放倒这么多的人,楚流殇不得不称赞。 “下毒的是谁呢?你们中间有药师?不对,若是有药师的话,对我们下药后,怎么会用如些愚蠢的方式解毒。” “又怎么会,在我下了药之后这么久还没反应过来。” 楚流殇嘴角勾起了一道笑容,用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说道: “好好享受这一切吧,我不信你们的嘴巴能这么硬。” 楚流殇说罢就要起身离开,转身的瞬间,她看到徐钊旁边的男人,面上有惊慌一闪而过。 “我还有事,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 楚流殇自然也能审讯出,只是颇为的浪费时间,而她最缺的就是时间,便让蒋管事等人审讯起来了。 蒋管事等人的手段她是十分清楚的,比她好了不知多少。自然是可以审出一切流殇想要知道的东西。 “七!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在楚流殇语落离开的时候,身后终于是传来了声音,是那个方才脸上闪过惊慌表情的少年。 他们七人中的确有药师,他便是那个药师,故而在流殇的提醒下,他也是最快便发觉到他们体内的变化。 不仅身子变的异常沉重,而且神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了。这使起来就像是中了温聿第一魂技的加强般。 “没有什么,不过是加倍奉还而已。” 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牢,把一切都交给了蒋管事。 楚流殇离开之后,这些人才清楚的感觉到了楚流殇对他们的仁慈。 蒋管事,能够为影刃镇守嘉木城,手段自然极好。不说是吗?他有的是方法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流殇离开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温聿,而是去找顾言尘去了。 “楚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言尘自然是万分兴奋将流殇迎了进来,并关紧了门。 “顾师兄,我想让你帮一个小忙。” 楚流殇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便来此找到了顾言尘。 “让我猜猜,你让我,而不是其他人,说明我最适合这件事。你……莫不是要让我去保护玄英那小子吧。” 顾言尘的确足够聪明,流殇可以说是什么都没说,却是让他猜到了目的。 “我猜对啊!可是楚楚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为什么要保护他啊!” 顾言尘只是随便一猜,却不想猜对了。 他从流殇对玄英敬而远之的态度中,知道了玄英的身份很不简单。 而方才那么大规模的下毒,若是针对某一人的话,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玄英。 有人要杀玄英,楚流殇应该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想拜托给顾言尘让他去保护玄英。 “我虽然讨厌他,可是他不能死在嘉木城,更不能在与我们结识了没多久后就,让他死在了这里。” 这嘉木城,也就只有玄英有这个资本,让人这么兴师动众的。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儿,为什么要选我呢?” 顾言尘对于楚流殇的这个拜托,喜忧参半。喜的是有可能抱上玄英这条粗大腿。忧的是玄英的的仇家有多强,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你说呢?” 楚流殇微笑着看着顾言尘,不相信他一点儿都不知道,这家伙纯粹是想让自己夸一夸他。 七个人中,脑子最灵活,转了好几道弯儿的非顾言尘莫属,遇到突发情况可以灵活的解决。他的修为虽然不是很强,但他的速度极快,遇到危险的时候,完全可以带着玄英安全离开。 而且,顾言尘贪财,想要抱紧玄英这只金大腿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了。 “好了,那小子的安全就交给我了吧。” 顾言尘拍了拍流殇的肩膀,答应了流殇的请求去保护玄英。 顾言尘的口才的确很好,脑子也聪明,与玄英交谈了小一会儿,这小家伙脸上便挂满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两人勾肩搭背的,像个好哥俩儿一样。 “小顾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他的关系突然这么好。” 傅君奕这话时没忍住看了看楚流殇,发现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应当是不在意这件事的。 “他不是一直都想抱上玄英这条金大腿,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 何若华笑着接话道。 楚流殇也并没有打算让顾言尘一直跟下去,已经在向玄英家中长辈传信了,他一个人待在这里,终归是不安全的。 顾言尘的这个保镖十分的尽责,因为要保护玄英的原因,晚上都去他的地方住了。 毕竟,月黑风高夜,才是杀人的最好时机。 晚上的时候,其他人的去休息了,只有温聿坚持赔着楚流殇比赛。 楚流殇的这一场比赛打的前所未有的快,从来没有这么不给别人面子过。 这场比赛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楚流殇就看见蒋管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脸上有着藏不住的担忧。 直觉告诉流殇有大事发生了,又哪里还有功夫与这些人浪费时间,直接一招就将他击下台。 楚流殇一刻不敢耽搁,连忙下台朝蒋管事走来。 “蒋管事,出什么事了。” 三人一遍朝着隐蔽的地方,一边开口说着事情的原委,“审讯的结果出来了,他们之所以动手是因为玄小公子。” “玄小公子!” 流殇当下一惊,还当真是被她猜对了,真的是为了玄英。 也是,以他的身份,这事上想要杀他的人,数不胜数。 他自然没有犯什么大的过错,只是有些人眼红他的存在罢了。 第一二八章 准备营救 玄英的身份,以及那身份背后无数的荣光,早已让许多人都妒忌的不行。 那些人,一旦发现他的身份,便会限入无尽的疯狂中,不惜一切的代价,那怕飞蛾扑火也会试一试,妄想让那荣光破碎。 “到底怎么回事?消息可能信?” 楚流殇不由有些慌了,嘉木城都成了如今这模样,怎么还有人在这儿动手。 而且,顾言尘应该是与玄英在一起的。 此刻楚流殇已经顾不上,若是玄英在嘉木城出事,嘉木城会受到怎样的牵连。 她现在担心的只有顾言尘。 若是那些人伤了顾言尘…… “他们在殿下的药物控制下,说的话自然都是真的。据他们交待,他们持行的任务其中其中一环而已,而且,嘉木城中,他们的同伙还有很多,此刻应当是差不多动手了。” “殿下,这玄小公子,可不能死在嘉木城啊!” 蒋管事也是焦急万分,纵是他们不畏惧玄家,可与玄家结仇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派出去的人还有多久回来。” 楚流殇越是着急就越是冷静,她要知道,玄英与顾言尘有没有碰上那些人,他们现在在哪儿,是安全的不是。 蒋管事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不应该只是来找了她,影刃的探子应该早就散了出去,去寻找玄英的下落。 “一得到消息就派出去了,此刻应该还有一会儿,殿下,此事是否要通知玄家……” 蒋管事越想越心惊,按说玄小公子那样的身份,身边应该是有着很多强者的,可便生这次,因为殿下的命令,嘉木城将所有战王战皇都驱逐出去,玄小公子的护卫也在其中。 却又偏偏发生了这档子事,如果玄小公子出事,玄家只怕会是认为,是嘉木城联手外人害的玄英。 “来不及了。” 楚流殇伸出右掌,一只深色的蝴蝶就停在了她的指尖,将消息传递回来。 这是楚流殇因为担心顾言尘出事,一早就藏在他衣服上的魂蝶,此刻终于是回来了。 魂蝶传回的信息极少,因为被人发现了,攻击过的原因,流殇只知道他们出事了,魂蝶便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蒋管事,这嘉木城中,应该没有战王与战皇强者了吧。” 流殇一动不动望着一个方向,那儿就是魂蝶回来的方向。 “战王与战皇除了我们这里,应当是没有了,不过,有没有战皇以上的强者,属下就不知道了。” 蒋管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本来还以为楚流殇会让他们去救人,不料,楚流殇却说: “那便好,不过一些战宗而已,我们能够对付。” 楚流殇说着,目光看了眼跟在她身边异常安静的温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破开一脸的冰冷怒火。 “要不还是让我们出手吧,殿下也不能出事。” 蒋管事还是有些担心,虽说他们七人除了何若华都有着与战宗单打独斗的能力,可他们的对手,不仅仅是几个战宗而已。 “不必,我们足够了。而且,这件事,影刃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的凭添麻烦。” 楚流殇的态度很坚决,坚决不让他们掺和进去。 蒋管事还要说什么,身后却是传来了傅君奕的声音。 “小师妹,你这么着急把我们叫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傅君奕几人在看到了楚流殇的魂蝶之后立即跑了过来,却隐隐见着,楚流殇在与蒋管事争吵着什么,便连忙高声宣示着自己的到来。 蒋管事看着已经到来的傅君奕几人,感受着楚流殇坚决的态度,只好退了下去,心中却是忍不住埋怨起来。 殿下还说玄小公子任性胡闹,没有强者的保护还敢涉险,她自己又何常不是,救玄小公子是何等重要危险的事。她却宁愿相信自己弱小的伙伴,也不愿意让他们跟着。 这任性,和玄小公子如出一辙,也罢了,暗中找人悄悄跟着就是。 “事态紧急,我们边走边说。” 虽说这嘉木城中如今剩下的只有战宗了,却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虽说顾言尘修为脑子速度都极好,只是他终究只是一个战将,根本敌不过太多的人。 而且,那勉强才回到她身边的魂蝶,也告诉着她,顾言尘应当是遇到麻烦了。 “你们应该知道,顾师兄跟着玄小公子走了。” 楚流殇深吸了好几口气,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张。 “我知道,是你让他去保护玄小公子的,怎么了,是玄小公子出了什么事,还是……” “我还不清楚。刚刚蒋管事同我说,徐钊几人的审讯结果出来了,他们下毒主要对付的玄英,而且,这嘉木城还有不少他们的同伙。” “那些同伙对玄小公子动手了!” 何若华的语气中也染上了焦急,声音都有些不稳了。 “而顾师兄就在玄小公子身边,只怕会被牵连。” “好在这嘉木城中如今修为最高的也只是战宗了,小顾一定可以撑到我们赶过去的。” 傅君奕现在唯一庆幸的也只有这个了,顾言尘的实力,对上初阶战宗尚能险胜,在战宗的攻击下逃生也定是不难。 “没错,小顾那么厉害,他一定能等着我过去找他的。” 苏盼兮坚定的点了点头,清透干净的眼中全是对顾言尘的相信。 他们都相信顾言尘不会有大事,只有楚流殇,还是无比的担心。 她其实没有说实话,顾言尘这次,只怕是惹上大麻烦了。 楚流殇不由握紧了自己的右手,感受着那微弱的残留的气息,她一定是感应错了。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邪恶的力量。 顾言尘,玄英,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楚流殇又是放出了不少魂蝶去探顾言尘与玄英的消息。 不过这一次,魂蝶却几乎是全军覆没了。 纵使有几只在力量耗尽前赶了回来,却什么消息都没来得及传递,便也是消散了。 楚流殇的魂蝶,气息微弱难以发觉,还是第一受到这样的重疮。 一批批的放出去,一批批的全军覆没。 第一二九章 下落不明 楚流殇几人赶到了第一只魂蝶传回信息的地方,不出意料的,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马上离开,玄英居住的客栈,房间里很乱,是打斗过了的,顾言尘的性子绝对不会什么消息都不留下。 几人也都是明白着一点,开始在房间里小心地搜查起来。 即要注意顾言尘留下来的线索,也要小心这么里有着那些人留下来的陷阱,毕竟魂蝶可是暴露了的。 玄英很是豪气,上等房几乎都被他包了。最中间的一间他住,其他的都分给了他的护卫。 这也导致了在危险到临的时候,那些护卫不仅来不急救助,还可能趁乱跑掉。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的尸体,有着玄英雇来的护卫,也有黑衣杀手。 这些护卫有些人是遍体鳞伤,是保护玄英而死,也有些是在逃的路上,被杀手发现了,为免泄露消息才灭了口。 而那些杀手们,身上虽然有着一些护卫拼死留下来的伤口,更多的以及致命的伤口上面,都有着熟悉的力量。 是顾言尘造成的。 楚流殇拔开其中一人的面罩,不是认识的人,只是脖子旁边耳后,有一个小小的刺青。 “是无命。” 温聿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楚流殇的身后,也看到了那个刺青,只一眼便说出了他们的所在。 “无命?那个徐钊被宗门遗弃之后,也是加入了无命。” “的确,不过徐钊的耳后没有这个刺青,想来是还没有正式加入无命。” 温聿知道流殇心中想的什么,为她解释起来,“无命是个刺客组织,在刺客组织中可以排到第三第四的原因,也算不错的了。故而这次行动应该是徐钊的敲门砖。” 完成了,正式进为无命的一员,失败了,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上次追杀孟意婷的刺客中,应该也有无命的人。” 这些事情的资料,温聿闲来无事的时候看了很多,故而还是十分的了解的。 无命吗? 楚流殇勾唇一笑,不见半分温度。 你千不该万不该,妄想将这窝推到我嘉木城的头上。 玄家不好惹,当我们嘉木城好惹的吗? “温师弟,小师妹,找到了。” 楚流殇与温聿在这边计较这个杀手的身份,那边傅君奕已经是找到了。 楚流殇与温聿赶过去,却见苏盼兮抱着一个染血的剑鞘,怎么都不肯放下来,剑鞘上的污血将她的衣服和手都弄脏了。 “这剑鞘是……” 直觉告诉流殇这应当是顾言尘的,只是,顾言尘的佩剑剑鞘似乎不是这样子的。 这个金黄色的,上面压抑着什么力量的剑鞘,楚流殇从未在顾言尘手上见过。 “是谯明剑。” 温聿看着那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剑鞘,眸光沉了沉。 “谯明剑?是七羽令中金羽谯明对应的神剑。” 楚流殇这下子明白了。 七羽令与七羽剑之间都是有着特定的联系的,不过剑之间的联系,因为剑鞘藏锋的原因,是感受不到的。 可若是剑脱鞘,锋芒毕露,那自然就可以恢复联系。 顾言尘是故意将剑鞘丢在这儿的,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谯明剑以出鞘,可以用傅君奕手上的辰放剑感应他的位置。 傅君奕也是取出了辰放剑,并拔出了剑鞘。 七羽剑都很锋利,是世间少有的神兵,凭借着他们如今的实力与定力,很难掌控这剑,故而傅君奕与顾言尘都很少用这把剑。 辰放剑感应到了谯明剑的方向,几人心中总算是稍稍落了一下底。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追上去。” 这儿的状况已经那么惨烈,顾言尘现在还要护着玄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他们几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希望顾言尘不要太死板,若真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应当丢下玄英。 这虽然很残忍,还有一些自私,但亲疏有别,他们不希望顾言尘为了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玄英,枉送了性命。 六人一路朝着顾言尘的方向而去,只是他们速度似乎还是太慢了一些,只能沿路看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与冰冷的尸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顾言尘与玄英的气息还是没感应到。 “阿聿。” 流殇突然叫住了温聿,眼睛里的神色很是复杂。 她方才试了一下,不是只有辰放剑才能感应到谯明剑的方向,她的血羽令也能感应到,虽然她还没有收服血羽令。 他们六人中,速度最快的自然是楚流殇,布温聿的轮椅,也是有着加速以及撕裂空间的功能,他可以追上楚流殇。 温聿明白楚流殇想什么。 他们的速度因为要顾忌傅君奕几人,都没有达到最快,虽然傅君奕几人已经尽最大努力提高速度了,却还是太慢了些。 他们这样的速度,是远远比不上那些刺客的,永远都落后了一步。 故而,楚流殇想同他一起,与傅君奕四人分头行动,他们先赶过去追上顾言尘,并拖延时间等傅君奕几人的到来。 “可以。” 温聿又怎么会拒绝楚流殇呢,只要你愿意,我便陪着你。 楚流殇说到做,手中拿着从苏盼兮那儿拿回的幻月(出了影刃,没了大阵对禁制的侵蚀,也就不需要幻月了),将速度提到最快,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流殇(小师妹)!” 傅君奕几人见着流殇突然没有踪影,一时不明所以叫了起来。 “温师兄!” 就在楚流殇没有踪影之后,温聿连人带轮椅笼在一片虚光中,也是不见了踪影。 “我看他们是在嫌我们速度慢。” 傅君奕看着消失的两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速度慢是他们的错吗? 他们的速度以经比许多同修为的都快上不少了好不。明明是这两个变态,战将的魂力,战宗的战力,战王的速度,太可怕了。 不过这样也好,楚流殇有着血羽令,可以与顾言尘的谯明剑联系,不至于走错了路。 有着他们两个变态先过去,顾言尘也要安全不少。 第一三十章 重金诱惑 另一边,顾言尘带着已经被的不轻的玄英不停的打转儿,以甩开后面的追杀,不过效果微乎其微。 玄英雇的护卫如今只剩下最后两个护在他们身边了,这两个人身上都是受了不轻的伤,却还是坚持护送着他们离开,信守着他的承诺。 顾言尘心中对他们是十分敬佩的,同样是收钱办事,有的人贪生怕死一走了之,却也有人誓死守护着雇主玄英,这些人的守诺承诺以经足以让很多人自愧不如了。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空荡荡的街道上,弥漫着血腥味。 他们四个人,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逃亡着。 顾言尘其实是完全可以丢下玄英一走了之的,他又不是与玄英有什么承诺,虽然他答应了楚流殇要保护玄英,但他相信。 在楚流殇几人心中,玄英的安危是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的。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因为见死不救而愧疚。 可是,顾言尘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留下来。保护玄英到了这个地步,自己都受了不少伤。 是因为钱?钱哪有命重要? 是因为他良心未泯?谁又信呢? 还是因为这两个强撑着,挡在他们身前的护卫? “四公子,麻烦你先带着我们公子走,我们两个要撑不住了。” 眼看着那些被顾言尘甩掉的人,就要再次追上来,两个护卫的眼中都出现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他们已经受了公子那么的多的好处,给的雇金足够他们的家人好好生活一辈子,他们已经知足了。 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不行,你们要撑住,我的师兄妹们很快就来了。” 顾言尘拒绝了这两个人,他已经感应到了,傅君奕辰放剑的气息与他越来越近了,他不想再放弃这两个人,不想再看着别人死在他的面前。 “那四公子才更要好好的,我们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两人说着就要主动往前冲去,去拦住那些人。 “滚!” 顾言尘被这两个“自不量力”的气笑了,一个飞跃落到了他们的面前。 “守好你们的雇主,以你们的生命。” 顾言尘一人一剑,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刚换的明黄色衣裳沾满了血污,这里面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谯明剑横在身前,上面滴落着血液,又是一柄一尘不染的灵剑。 “怎么不跑了,我看你们挺能跑的啊!” 后面的追兵终于是追了上来,将顾言尘四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个是一个巅峰战宗,十阶的战宗,与战王真真只是一线之隔,他此刻正骄傲的,以胜利者的姿态,以怜悯的眼神看着顾言尘以及他身的玄英。 “四公子是吗?你的修为天赋都极好,又何必这般死板,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们对于顾言尘这个那一方面都极优秀的人,还是有着惜材之心的。 他们不舍得这样的天才死在他们自己的手中,他们希望能将顾言尘收于己用。 只是,他们的算盘是打错了。 顾言尘并非是善良之人,却有也有自己的坚持与执坳,他即然决定要保护玄英,在之前都没有丢下玄英,又怎么会在现在舍弃玄英。 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在顾言尘看来,这个人招降,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是的,侮辱。 “你废话真多。” 这句话都到了嘴边了,却被顾言尘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也是惜命的好不,傅君奕他们就要过来了,他才不会激怒他们,他要拖延时间,等他们来一切就都好了。 “哦?投靠你们吗?有什么好处吗?我这个人胃口可是很大的哦。” 顾言尘的话让玄英以及身后的两个护卫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挡在他们前面的人,真的是个贪财之人吗?真的会就这样舍弃他们吗? 杀手们则都是哈哈大笑起来,看向顾言尘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 还以为是个硬骨头,是个大善之人。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不,他不仅贪生怕死,他还贪财。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放心,再大的胃口我们无命阁也是喂得饱。” 无命阁。 顾言尘的脑子转的飞快,认真回忆起无命阁的资料。 大陆排名第三的刺客组织,什么单子都敢接,里面大都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之所以对这个无命阁这般了解,还是因为上次追杀孟意婷之事。 做为傅君奕最好的兄弟,事后他可是将事情查了个清清楚楚。 “那可不一定,我身后的这个人给我的雇金是一个月十万金币,这次若是助他逃出生天更有重谢。我可是心动的得啊!” “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喜欢钱,特别喜欢的那种。” 顾言尘说着,眼神都开始放光了。演出了要钱不要命的感觉。 “十万金币?” 头领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消息,望着顾言尘大笑了起来。 “四公子,你可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雇金是多少。” 头领说着伸出了四个手指头,眼中都是得意的光彩。 “四万?不对?四十万?还是不对?” “四百万?还是不对?” “不会是四千万吧!” 顾言尘是故意从四万开始猜的。猜到后面,他自己都震惊了。 这个小家伙看着年龄不怎么大,修为也不怎么大,怎么还值这么老多钱。 顾言尘眼中的心动落在了头领眼中,他的面上浮现了得意的神情,玄英看见了,只觉得心都要凉了。 “四大人,你若是救我,我可以给你五千万,甚至一个亿。” 玄英生怕顾言尘答应对面的人,连忙抛出更大的诱惑。 五千万,一个亿。 顾言尘如今感受到的不是震惊了,而是害怕了。 玄英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四千万的赏金,五千万甚至一亿的答谢…… 顾言尘已经不敢想象了,若是玄英就这样死了,他的家人,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五千万?一个亿,真的是很心动呢?” 顾言尘回头看向了玄英,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 第一三一章 死战到底 顾言尘对着玄英眨了眨,笑容纯澈而无害。 “放心,我家小师妹就要过来了。” 玄英可以看见,顾言尘根本没有张嘴,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带着自豪与欣喜的声音,出现的那么的真实。 “可是,我只不过是一个战将呢?他们都是战宗呢?虽然你的钱让我很是心动,可是我的实力,只怕没有那个福气消受。” 顾言尘一字一句,看似很有道理,其实都在拖时间,偏生他们还有没有发觉。 “四公子果然是识务的。” 头领对于顾言尘的表现很满意,拍着手,笑的很是开心。 “多谢大人的赏识,为了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小子愿为大人夺下玄英的人头。” 顾言尘的演技很好,已经知道了他是在拖延时间的玄英,听了他这话都忍不害怕起来,怀疑自己听到的是还是幻听。 不过,头领却是拒绝了顾言尘的请求,他是真的怜喜顾言尘这个人才。 在他看来,顾言尘也只有贪财这一个缺点了,这个缺点却可以帮助着他更好的掌控顾言尘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四公子也受了伤,还是不要再动手了,过来包扎伤口吧。” 头领说着又是笑吟吟的看着玄英,如同大灰狼看到了小白兔。 “至于这玄小公子,便是由我亲自动手。” 头领说着对着走过来的顾言尘拍了拍肩膀,吩咐人为顾言尘疗伤。而他自己则是举着刀朝着玄英走去了。 顾言尘也乐得接受辅助战士的治疗,眼睛却是一直计算着头领出手的时间。 在头领的刀身上聚起魂力的时候,顾言尘动了。 不愧是拥着战王速度的天才少年,只在头领出手的瞬间,便是举着剑来到了他们的中间,硬生生的挡下了头领的一剑。 “你……!” 头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顾言尘挡住了他的刀,气到不行。 方才他还以为他是真心的。还让辅助战士给他疗伤,如今这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不好意思,我还是比较贪心,想赚玄小公子的钱。” 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顾言尘也很不好受,方才还被治愈术弄好的身体,立即受到了更严重的创伤。 离战王只有一丝之隔的战宗,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顾言尘现在十分的庆幸,这一刀是他接下了,若是落在玄英他那小身板上,只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头领这下子动了真怒,再也没有了怜才之心,下令让所有人一起动手。 他要杀了他们。 来洗刷他方才受到的屈辱。 他得不到的人,宁愿毁掉,也不让其他人得到,免的日后与他作对。 “这么多战宗,还真是荣幸之至。” 顾言尘嘴边噙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很是可爱。 少年一身明黄染血,背后的战魂如同阳光一样灿烂而美丽,照亮一方黑暗,映着他手中的谯明剑更加明亮锋利。 顾言尘一人一剑,硬生生的挡下了这几十名战宗的攻击,受到的创伤自然不小。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的魂力便耗了大半,身上也是增加了十多伤血淋淋的伤口,衣服已经被鲜血盖去了原来的颜色,触目而惊心。 又是一剑,直直的穿透顾言尘的左肩,剑拔出的时候,带下一大片的鲜血。 “不要,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把我交出去,把我交出去。你们就都可以好好的活着。你们要杀的是我,求求你们,放过他吧,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啊!” 玄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过了。 他的乞求,他的绝望,所有人都是充耳不闻。 顾言尘没有退后半步,那些人也没有半分收手的打算。 “放了他,不要!” 玄英看着顾言尘身上的伤口越增越多,比刺到他身上还要疼。 绝望之中,玄英看到了地上的剑,那是顾言尘刚刚击落的,就落在他的脚边不远去。 玄英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捡起那把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捡起这把剑。 他只知道,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切,这一切的屠杀都是因他而起。只要他死了,这一切都会结束。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可是最该杀的人,却还好好的活着。 玄英只要这样想着,便什么都不怕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划就可以了,就什么都结束了。 玄英的剑还未靠近脖子,就见一枚飞刀破空而来,自己的手上就是被穿了一柄飞剑,手上吃痛,自然也就握不住刀了。 玄英之前被家人护得极好,今夜又被顾言尘几人护得极好,这还是第一次受伤。 看着贯穿手掌的飞刀,玄英的眼泪又是落了下来。 原来,这么疼啊! 他看着遍体鳞伤守着自己身边的三人,眼泪越发的不争气了。 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悄然生长。 “你还欠我一个亿呢。休想抵赖!” 顾言尘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却还是带着笑意,这个时候还是记着钱。 打落玄英的剑的飞刀只他射出去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努力白废。 玄英看着顾言尘他们,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用另一手捡起了地上的剑。 不过这次他不是自刎,而是战斗。 虽然他的实力很低,低到可怜,可他终归是个战士,不能这么畏首畏尾的,理所当然的接受别人的保护。 玄英的战力当真是狼狈可笑,可他的信念与眼神却让许多杀手都忍不住退却。 凭借着这股什么都不怕的气势,玄英一路来到顾言尘的身边。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低微,可他相信,他不会什么用都没有的,起码还能为顾言尘挡刀。 原来,这带着魂力的刀刺在身上更疼啊! 玄英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却还是为顾言尘的后背挡着刀,如同一种习惯与本能。 直到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才倒在了地上,少年不复往日的精致美丽,身上都是血污与伤口,可他嘴边噙着的那抹笑。 是那么的美丽。 第一三二章 灿烂金瞳 顾言尘只觉得时间都要在这一刻静止了。 一个他一直保护的人,如今却也能反过来保护他,连命都不要的那种保护。 顾言尘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们都不该死,不该死在这里。 少年清澈的眸子中,闪起了异样的光芒,那琥珀色的眼睛,变了颜色。 那是金色,如同初晨最明亮的阳光一样的颜色,灿烂而夺目。 这双眼睛不仅漂亮,仿佛还带着无尽的力量,无命的杀手们只是被这双眼睛扫过,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再无法动弹。 就连那柄就要刺向玄英心脏的刀,也是那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握着刀的手不停的颤抖。 顾言尘却丝毫不会心软,身上的杀意一点点的散了出去,比这些无命的杀手身上的杀气还要重上不少。此刻褪去了全部的伪装,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到了强弩之末的少年,却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金瞳。 啼凤大陆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你们还是第一个见到这双眼睛的人呢?” 少年在笑,却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是一样灿烂的金色。 手举剑落,毫不留情。 这一下子,谁都顾不上那半死不活的玄英了,几十个人,全都是全神贯注的对付顾言尘。 这个有着天赋还未长成的少年,此刻却已有了这般功夫,心下已经有了杀心,再无招揽降伏之意。 他们已经是得罪了这个少年,断无收服的可能,便只能斩草除根了。 否则,一旦再过十年二十年,必是他们无命阁的灭顶之灾。 二十多个战宗,尽管顾言尘已经毫无保留,却还是战将,又怎么敌得过。 顾言尘在一连斩杀了好几个战宗后,时间也不过只过去几息而已,他却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的魂力已经枯竭,精神力也干涸了,身体也已经疲惫到了极限…… 他若是这样倒下去,根本都不需要这些人补刀,不能得到及时救治的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顾言尘倒下去的时候,眼前浮现是一个肉嘟嘟的小圆脸,正笑盈盈的看着他,眼睛里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没有畏惧,没有厌恶,干干净净的。 他好像还听见了声音,听见了那个女孩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了呀!” 果然,人在死前是会看到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吗? 只是,他为什么还听到了琴音…… 这琴音,还真是难听,一点都没有温聿那个冰块脸弹的好。 无命阁的人见顾言尘终于倒了下来,心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倒下了,太可怕了。 手中的剑砍向他的时候,还是颤抖的。 十几岁的少年,战将的修为,这令人可怕的战斗力,世间已经多久没见着这样惊才绝艳的少年了。 就这样杀死这样一个天才,还真的有些罪孽深重呢。 不是他们心狠,是这个少年已经挡着他们的路了。 这样想想,他们心中就好受多了,负罪感也没有那么重了。 而在这时,却有琴音自远方传来,没有悠远高深,只有杀机毕露。 “哪来的琴音!” 这琴音还很远,却让他们感到了慌张,好像做了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 琴音才来,便见一柄血剑,带着火红的烈焰,朝着他们而来。 剑很快,尚在远处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灼热的温度。 这柄剑带着浓烈的杀机挡下他们补给顾言尘的夺命之剑。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顾言尘倒下,琴音传来,血剑袭来,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血剑这般放肆,他们还没来得及涌起怒火,便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自他们的身边一闪而过,血剑便落在了那个黑色身影手上。 众人抬头望去,便见一个黑衣少女,以同色面具覆面,手中拿着血红的剑。 这一幕,再加上少女深沉的眼神,周身的杀戮之气,竟让他们从心中升起一股畏惧之意。 “很好呢?” 少女勾了勾苍白的唇,勾起了一个笑容,冰冷的不见一丝温度。 “许久未曾见到胆子这么大的人呢?” 楚流殇说着,目光扫过地上那气息奄奄的四个人。 她来的也算及时,这些人,她珍视的伙伴,还留有一口气。 只是,这些人定不会由着她施救,若是把他们杀掉之后再施救,也不知道,顾言尘还撑不撑得住啊?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心中的怒火便越来越盛了。 罢了。 顾言尘之所以落到这般下场,也是有她的原因在的。 少女的背后开始亮起了一道光芒。她身后的一方空间,如同白昼一样明亮。 明亮的白光精准无误的落在了四人的身上,他们的伤势虽然没有好转,却都没有再恶化,生命体征都平稳了下来。 做好这一些,已经是楚流殇的极限了。 顾言尘比她相象中还要伤的严重,相比之下玄英的伤势虽重倒要好上不少。 楚流殇看着四人稳定下来,心中却并不好受。 她并没有修习这个战魂,故而她所做的,也不过是靠着白色战魂中天然的治愈优势,将他们伤势控制住了。 就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不过维持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的伤势还会继续恶化,而且会更严重。 楚流殇做好这些又继续看向了无命阁的杀手们,发现他们都用一幅见了鬼的神情看着楚流殇。 无命阁的杀手们此刻内心的确是崩溃的。 这速度,这魂力,这年龄,这兵器,这实力,这战魂,还有这通身的杀气…… 他们崩溃了,怎么又碰上了一个年龄不怎么大,却惊才绝艳的少年。 他们开始祈祷,祈祷这个少女只是一个治愈术惊人的辅助战士,否则的话,他们这任务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完成了。 只是,他们终究是失望了。 更大的震惊还在后面。 他们看见,那个少女背后的白光一点点的融入了夜色之中,好像没有战魂的存在。 第一三三章 怒极而战 本来,楚流殇还想着尽量拖时间,等傅君奕四人到来。 可是,在看见了顾言尘的惨状之后,她发现她做不到,她无法若无其事的拖延时间等着傅君奕几人的到来。 她甚至没有犹豫就使用了她平时都不会使用的,双色战魂。 楚流殇的身后并不是没有战魂,只不过此刻显现出现的却是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暗夜战魂,也是她战斗最强的一面。 死神之镰,终归还是要用暗夜战魂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少女一身黑色,那血红的剑,也在缠上了黑色的魂力之后,变成了一把黑剑。 “你是邪修!……” 黑色魂力并非都是邪修,这一点他们是清楚的可是他们却在看到楚流殇的魂力后,迫不及待的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他们心里大概也是怕的吧,想用流殇邪修的身份来减轻那内心深处的罪孽感,增强自已战斗的信念。 流殇没有说话,她也不屑去与这些人争辨什么。 手起剑落,划出一道玄色的弧光,正是死神之镰。 楚流殇这是第一次以真人试炼死神之镰的效用,效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些。 这一击极快,又出其不意,在他们还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一击杀死两名高级战宗,伤五名。 楚流殇一击已落,又岂会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又是一击追了上来。 杀手们手忙脚乱的去躲,倒是躲过了楚流殇的死神之镰,却是没有躲过温聿的音刃。 少年的琴音再也没有给敌人带来一丝一毫的享受,全都化做了锋利无比的音刃。 温聿的音刃还不是单一的,杂乱无章的。 而是自成阵法一样。将目标困在其中,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将他们铰杀,让他们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在无命杀手的恐慌中,他们发现这对于流殇来说还远远不够。 少女不仅以碾压性的魂技对付他们,甚至还用上了毒,不留半分余地。 楚流殇也不管这些毒药是怎么样的,是否有解药,也不管毒效如何,只要是毒,通通都给他们尝了一遍。 无命阁的人,只觉得他们这次踢到了铁板子上了。 他们真的不知道,大陆上何时出现了这样惊才绝艳的少年,而且还不是一个。 有些人啊,做为战士的战斗力以经惊了,已经让许多人无地自容了。 偏偏他还是阵法师,是毒师,是辅助战士…… 打击人也是这样打击的? 无命阁的杀人们,尽管再怕,却也都是没有退缩。 自从接了任务开始,他们就无路可退了。 如若让这几个人活着,先不说这几个少年日后的报复,就是说玄家的报复,都不是他们所能承受得起的。 只是,这城中也并不是他们这几个人啊! 那些说好的援手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他们觉得自己莫不是被抛弃了? 等来等去,自己的援手没来,对方的援手却是出现了。 又是四个天才少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战斗力。 何若华此刻也是顾不上这么多了,暴露身份就暴露吧。她那战斗力最强的芳华破灭,惊呆了杀手们。 这下子,使用拖字决的变成了这些杀手。 他们想要拖到援手来,拖到楚流殇等人耗尽魂力。 然而,在楚流殇好不容易耗尽魂力之后,他们却看见少女如同不要钱一样,往嘴里倒着补充魂力的丹药,完事还给了其他人丢了几瓶。 这实在是,欺人太甚有没有。 杀手们心中哭兮兮,面上劫是不动声色的拖时间。 还不拖时间? 流殇的眼中闪过诧异,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们怎么还在拖延时间,不应该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吗? 难不成…… 楚流殇想到自己当初派出去的,第一只魂蝶回来的时候,那沾染的力量,再看看这些杀手们。目光沉了下来。 怎么会…… 这些人,以及已经死去的杀手,竟没有那个破坏她魂蝶的人存在吗? 楚流殇的心情开始异常的沉重。 先前她就觉得奇怪,她的魂蝶怎么是一般战宗能发觉的存在。 这背后,只怕还藏着一个不曾出现的人。 楚流殇觉得那背藏着的人。已经不是他住能对付了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通知许如歌与宋初七了。 只是…… 凭借着他们两人的实力,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应该早就发现了。还有顾言尘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要考验也不是这样考验的啊! 还有,蒋管事是让着人跟着她的,没理由现在都没出来。 难道是…… 楚流殇心中开始有些慌了。 那些派来保护她的人,有着怎么样的修为她还是知道的,是两个高阶战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灭了? 这样的实力,就算是玄英家族的护卫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的吧? 楚流殇心中越慌,表面就越是平静。 许如歌与宋初七只怕不在这儿了,如今他们要靠的只有自己吗? 楚流殇想着,便又是换回了自己的五色战魂。 双色战魂她只会圣光之冕与死神之镰,五色战魂就不一样了, 有着使用起来趁手的玄火斩与魅惑术,更有杀伤力不输于死神之镰的凤凰殒落。 凤凰殒落的三段式,她还只能使出前面两段,但她总觉得,她应该可以使出神女之泪了。 她也必须使出神女之泪。 做为凤凰殒落的最后一式,定有着超越前两式的实力。 楚流殇并不知道,她如今的五色战魂,居然隐隐呈现出一只凤凰的形状。 凤凰展翅使出,那战魂则更是如同一支展翅的凤凰,栩栩如生。 “不可能!怎么可能!” 才战将的修为,怎么可能做到战魂拟态,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那些人,看见了楚流殇使用凤凰展翅时,战魂的形态,一个个惊讶的不成样子,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有的人,就连楚流殇的凤凰展翅攻到眼前都没反应过来。 凤凰展翅之后,并没有给她们喘气的机会,又是一击凤羽凋零紧接而来。 第一三四章 皇级强者 凤凰殒落的这三段式,若是单独放出来,比玄火斩厉害不了多少,可若是连起来,则比死神之镰都不呈多让。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式,神女之泪,三式相连,这战斗力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只是,还不等楚流殇使出神女之泪,在凤羽凋零之后。 她一直担心的事儿就发生了。 “居然看到了这么惊彩的战斗,还真的是不虚此行呢?” 似笑非笑的声音,听着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自黑暗中走出来的人,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青衫,却是遮挡不住那一身强者的气息。 楚流殇几人看见这个中年男子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很强,很强。 他的魂力只怕是在皇者之境,还是这么年轻的战皇,看他的年龄,还不足四十岁。 “明月公主,孟家嫡女,玄家幼子,还有天元太子,这一趟,还当真是有些惊心动魄呢?” 男子的目光扫过何若华,孟意婷,地上的玄英,最后落在了傅君奕的身上。 “若是天元帝国知道,你还活着会怎么样呢?想想就觉得好完。” 男子的视线落在傅君奕身上就再也没有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为了傅君奕而来,与傅君奕的感情怎么好呢。 傅君奕是背对着楚流殇,故而楚流殇看不见他的面容,却可以看见他的僵硬,以及一直压制着的情绪。 这个男人所说的天元太子只怕是傅君奕了。 只是,楚流殇明明记得,天元帝国的太子是叫君九渊来着,此刻正在大陆第一学府学习,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所以,这个男人,说的天元太子是…… 楚流殇想到什么,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些。 天元太子,天元并不是只有一位太子,傅君奕的年龄,刚好那位相符合。 这个人,居然认识他们这么多人! 他究竟是谁。 “骆呜山,什么时候你也自降身价,掺合进这样肮脏的事里面来了。” 骆呜山! 楚流殇现在总算知道这人是谁了。 大陆上最独立独行的一个皇级强者,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不接受任何一方的掣肘,这样的人,怎么会为无命卖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已。” 骆呜山说回答显然不是实话,以他皇级强者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缺钱。 无命阁的人在骆呜山出现的时候就停手了,楚流殇没有人对手,干脆分析起来,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首先,他一定是为玄英而来的,发现傅君奕他们只是纯属偶然而已。 而玄英的身份,天下首富玄家的幼子,玄家几乎掌管着整个大陆的商业。 对付玄家的,自然也是经商人家,只有吃同一碗饭才会顾忌别人是不是挡了挡你的路。 经商人家。 “是天元金家。” 楚流殇没有想出来,温聿却早已想到了,提醒楚流殇道。 天元金家! 如果是天元金家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天元金家也是经商人家,几十年前也是掌管着整个大陆的商业的。 可是,自从玄家崛起之后,就迅速夺走了他们首富的地位,他们只能屈居老二。 金家又怎么可以边下这口气,几十年来一直都在想办法对玄家出手,却是得不偿失,将自己的家业越弄越差。 金家要对付玄家,也在意料之中。 而且,金家还真请得动骆呜山,据说金家曾经救过少年时的骆呜山一命,故而得到了他的一个承诺。 如今,金家应当是用这个承诺来让骆呜山来除掉玄英。 听闻,骆呜山此人极为重信守诺。 楚流殇这下子有些慌了。 战宗他们不怕,战王也可一搏,可是战皇不一样,那是真的半分活路都没了。 更别说是骆呜山了,他并不是一般的战皇,他四阶战皇的水平,影刃里的那两个战皇也不是对手。 而且,楚流殇并不觉得,这个战皇,会放过他们。 他们难道就要死在这儿了。 不对! 楚流殇心头一激灵,四阶战皇!少女机械般僵硬的转头看向了骆呜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顶。 这个人,他在看着苏盼兮! 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向往痴迷的神采。 楚流殇这下子是真的慌了,四阶战皇,莫不是看出了苏盼兮的身份。 瞧着骆呜山朝苏盼兮走去,其他人也想到了,都是惊恐的看着骆呜山,却什么都做不了。 战皇的强者,他的气息威压,压着他们无法动弹。 楚流殇看着骆呜山离苏盼兮越来越近,心中几乎绝望了。 一颗眼泪掉落下来,滴在了幻月化做的剑上。楚流殇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直直冲破了骆呜山的威压。 凤凰殒落三段式脱手而出,没留半分余力。 这一击抽空了楚流殇所有的力量,她整个人再也抗不住战皇的威压,向地上倒去。 楚流殇的凤凰殒落很强,可骆呜山更强,楚流殇拼尽全力的一击也只是划破了他的衣裳。 战将与战皇,不是天壤之别可以形容的了。 这一击没有伤到骆呜山,却是惹怒了他,他一个闪身,在流殇倒地之前就来到了她的身前。右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小师妹(流殇)!” 楚流殇此刻顾不上这么多了,她都顾不上自己的处境,因为她看见…… ''温聿拿出了一把剑,眼中也浮现了紫色。 “不可以……咳咳……住手!……” 流殇因为被掐着脖子,声音很是虚弱,可那坚定的意思却是清楚的传达出来了。 少女漆黑的凤目一动不动的盯着温聿的紫眸,那坚定的神情,让温聿眼中的紫色散去了一瞬,只一瞬。 很快,温聿的眼神就全被浓郁的紫色所充斥着。 少年没有拔出剑,只是轻飘飘的一挥,却搅动了这一方天地的魂力。 骆呜山的手上正在用力,右后肩却是一阵吃痛,手上也是一松让楚流殇逃了出来。 骆呜山不敢相信的转过头去,右肩上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实,伸手一摸,是温热的血。 他受伤了。 伤在了一个小小的战将手中。 第一三五章 方寸大乱 骆呜山不敢置信往后望去,方才,他的身后只有一人,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弱少年。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少年,破了他的护体魂力,伤了一代战皇。 骆呜山望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温聿的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睛,美丽的让人心悸,他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儿陷了进去。 他的眼睛,他的身体里,藏着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 楚流殇从骆呜山的手中逃脱,跌落在地上,她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与身体的虚弱,踉踉跄跄的往温聿那里跑去。 骆呜山被温聿震惊到了,一时没有工夫管他们。 傅君奕几人看着温聿的变化,还刚从温聿的战斗力清醒过来,心中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的难受。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温聿,与这样的楚流殇。 温聿的眼睛,看向别人的时候,漆黑的眼睛里是不起波澜的平静。 可看向楚流殇的时候,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以及浅浅的笑意。 然而此时,那紫色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漠然,他的眼中,仿佛连楚流殇都看不见了。 若只是这样倒也还好了,。可他们都注意到了,温聿握在两边扶手上的手掌,握的极紧,青筋都浮现出来。 他握的那样紧,指尖微微发白,似乎是在痛受着什么痛苦似的。 白皙的额头上很快便迸出了冷汗。 而楚流殇,她踉踉跄跄的,方寸大乱,几乎是扑到温聿身前的。 楚流殇哭了,眼泪一颗颗的掉落,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阿聿,阿聿,你不要吓我……” 楚流殇一向冷静,何时有这样方寸大乱的时候。 “阿聿……” 楚流殇是真的慌了,此刻她所想到的,只有握着温聿的双手,不同的唤着他的姓名。 温聿成了这般模样,楚流殇哭的这般伤心,骆呜山只觉得心里有些异样,并未再与他们计较,相反还静静的看着他们,打算看流殇怎么做。 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少年的体内应该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但他自己没法儿掌控,方才为了救那女娃儿动用了这力量,导致了这力量失控。 力量失控,在少年体内乱窜,不仅让他痛苦万分,更是夺走了他的心神。 这样的状况,他倒是想看着,这个少年怎么活下去。 好一会儿,流殇才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挣脱温聿的双手,拿起了一旁的幻月,在里面翻了好久,才翻出一个红色小瓶子。 已经紧张过了,楚流殇这下子反倒冷静下来了,小心翼翼的将瓶塞打开,倒出了里面唯一的丹药。 那是一枚血红的丹药,连药香都不可闻,却仿佛有着一股子血腥味。 骆呜山看见了楚流殇手中的药,眼皮子狠狠的跳了一下。 这种丹药,他再熟悉不过了。 能够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魂力的药,在大陆上不仅稀缺,而且还算是一种禁药,因为这种药,对战士的后遗症极大,更别说以区区战将之境服用了。 来不及想楚流殇为什么会有这药,她要拿这药做什么,便见楚流殇一口吞下了那药。 骆呜山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终归与其素不相识,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傅君奕四人并不识得楚流殇服用的药是什么,却也因为一直戒备着骆呜山,故而也看到了他的变化。 心下都有些担心。 楚流殇服下了药之后,便赶紧运转所剩不多的魂力将药力以最快的速度激发出来。 骆呜山看见了流殇的动作,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无异于玩火自焚。 楚流殇的魂力以肉眼可见速度,从战将二阶到了三阶,一路往上,到了战宗三阶才停下。 傅君奕被楚流殇魂力爆涨惊到了,却也猜到了是与方才那丹药有关,只是这样,短时间提升魂力的方法,定会留下后遗症。 不过,他们担心归担心,却什么也没说,更没有阻止楚流殇。 他们没有资格阻止,更何况,他们知道,楚流殇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骆呜山见楚流殇的魂力只是从战将二阶提升到战宗三阶,不由有些疑惑。 那枚丹药极为珍贵霸道,按理说魂力提到战王境都不是问题,怎么才堪堪一个大境界。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骆呜山也不想与这些孩子多加纠缠,免污了他的名声,便打算取了玄英的性命带人离开。 “阿聿,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在楚流殇不停的呼唤中,温聿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芒。 楚流殇抓紧这个时机,圣光魂力不停的往温聿的身体中输送。 后来嫌速度太慢,流殇都顾不上此刻有外人在这儿,心中只有温聿,身后的圣光战魂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圣光战魂的光辉,将这一方蒙蒙亮的天地彻底照亮了,如同白昼。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然的明亮所吸引,吩吩朝楚流殇看去,自然也包括了骆呜山。 骆呜山是所有人最惊讶的一个,他展现出来的震惊明显有些不同寻常,不过却没有人顾得上他了。 骆呜山一点点,近乎僵硬的转过身去,便看到了他这一生无法忘却的一幕, 那如同白昼的光芒,正是那个黑衣少女的战魂所释放出来的。 灿烂。 夺目。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战魂了,这些年,他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寻找这样的战魂,这样灿烂的光芒。 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这样的景象。 楚流殇对于周围诸人的反应通通都不在意,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温聿一人。 温聿的目光在白光的照耀下,渐渐恢复了清明,体内凌乱的气息平畅下来,眼中的紫色也是一点点的褪去。 骆呜山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个沐浴在光芒中的纤细身影,什么也没说,看上浮现出的表情是在回念还是享受。 不过,这种享受的感觉似乎持续不了太久。 骆呜山感应到了某股气息之后,连无命阁剩下的杀手都没顾上,就一溜烟跑了。 第一三六章 追悔莫及 许如歌与宋初七见着嘉木城将所有的战王都驱逐了,想着那些战宗也无法对楚流殇他们造成威胁,离开的时候还是比较安心的。 可是这一路追来,两人心中却越来越慌张了,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昨天下午那个人出现的太奇怪了。 许如歌与宋初七两人是被一封信引出来的,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是两个人名,却让两人不管不顾的追了出来。 按理说,以他们两人的实力,他们追了一夜都追不上的人极少,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 却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城,还刚好被他们撞上了。 若不是那两个人名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他们也不会这样不顾一切。 能认识那两个人,并认识他们的,还以此为饵的人,定是熟人。 许如歌与宋初七大概也是想知道是谁引他们出来吧。 “该死的,别让我知道是谁!” 许如歌都快追了一夜了,却还是连对方影子都没瞧见一个,不由的有些气愤。 “狐狸,你有没有觉得有些慌。” 宋初七回头看了眼嘉木城的方向,心中一直有些异样。 “那丫头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再说了,他们不都是有传迅方式吗?遇到事儿会通知我们的。” 许如歌倒是比较宽心,大约是他比较相信楚流殇与温聿吧,两人一个有纸鹤一个魂蝶,遇到事儿总能放出消息来。 更何况别说他们,就是傅君奕,顾言尘,何若华……这些个孩子,又有哪一个是好惹的存在。 许如歌觉得自己不应该担心他们,应该担心嘉木城的人。 这几个变态,这一个月只怕要将嘉木城搅的天翻地覆,把那些战士斗士打击的体无完肤。 宋初七想想也是,自家的这几个变态的战斗力以及手段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在没有战王战皇的嘉木城,实在是再安全不过了。 两人便又放下心来。 追了一夜都没追倒后,两人却丝毫没有放弃,和这个不知名的人杠了起来。 “小七,怎么了?” 天快要亮的时候,宋初七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望着嘉木城的方向久久失神。 “怎么会……” 宋初七低声的呢喃道,显然是觉得不可置信。 许如歌也顺着宋初七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灰蓝的天空中,在嘉木城的方向。 赫然出现着一只凤凰虚影,因为隔的比较远的原因,那虚影很小很淡,看不真切。 可没有谁比宋初七更清楚那道凤凰虚影代表着什么。 与六年多的那一夜不同,那一夜可以解释为某个拥着五色战魂以凤凰灵性的战士,觉醒武魂或进阶。 现在这个凤凰虚影,只代表着一个。 “凤凰陨落?” 许如歌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切,更多的是惊讶。 他是见过人使用这一招的,也曾近距离的感受过凤凰虚影的壮观。 怎么会是凤凰殒落。 这是两人之中共同的疑惑。 很少人知道,凤凰殒落不仅代表着一场大战,更是指一个魂技。 是当年凤凰女神凤无双在凤凰殒落一战中自创的魂技,也是她殒落时最后一个施展的魂技,被人命名为凤凰殒落。 这个魂技很强,它不限制修习者的魂力,反而,修习者的魂力决定着它的威力。 可想而知,毕竟是凤凰女神自创魂技,便不是普通的东西,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并且人人都能修习成功的魂技。 自凤凰殒落后三百年来,炼成凤凰殒落的人还是屈指可数。大成者更是只有一人。 如今又怎么,在这儿看到人使用凤凰殒落,而且还比较娴熟。 “我们回去看看吧。” 知晓宋初七放心不下,许如歌开口说道,本来他们就有些担心嘉木城中的几个小家伙,如今又出这事了,还真像给他们找好借口回去一样。 宋初七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的确要回去,起码也要知道那个能够使用凤凰殒落的是何许人也。 看那虚影的样子,那人也不是太厉害的样子,却是使出了凤凰殒落的三段式,当真是难得。 要知道,有人学了几百年都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出神女泪。 许如歌与宋初七遂不管那人,忙朝嘉木城奔去,生怕晚了那使出凤凰殒落之人会跑掉。 两人的速度这才达到最快,先前追那人的速度就跟溜着玩一样。 两人差不多追了一晚,回来却只用了一刻钟左右。 “怎么会!” 站在城门口的两人清楚的感应到了里面来自战皇的气息,还不是普通的战皇! 两人立即就慌了,当下也顾不战那气息有些熟悉了,当下就要去楚流殇几人,心中不停的祈祷他们没事。 另一边,骆呜山匆忙逃走,没有顾得上无命阁的杀手。 杀手看着楚流殇治疗温聿并且吸引了大部分注力后,是想要离开来着,却在抬脚时候,为首的几人,齐刷刷的被剑架住了脖子。 刀剑无情,出奇不易,一下子就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打了他们一个错手不及。。 “都杀了吧。” 楚流殇说着率先动手,残酷而冷血,不带一丝温度。 其他还幸存的杀手们,见着了他们这样的态度,无一不奋起反抗起来。 毕竟,谁也不想等死不是吗? 面对他们的反抗,楚流殇勾唇一笑。什么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回。 现在的杀手,在刚服完药没多久的楚流殇手下,都撑不过几招。 楚流殇毫不留情的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出手又快又狠。 楚流殇的动作太大,傅君奕几人看了看,最终退了出来。 这些人,还不够如今的楚流殇一个人能打的呢?为了楚流殇不误伤他们,他们还都是退出来比较好。 许如歌与宋初七拼尽全力赶回的时候,从未如此惊慌过,在看到顾言尘的惨状后,后悔爬上了两人的心头。 顾言尘,楚流殇,他们的状况差到他们不敢想象。 若是他们知道,温聿已经受伤又清醒过来了。指不定还要怎么自责呢。 第一三七章 心疼愧疚 楚流殇在解决了杀手之后,深深看了一眼已然平静下来却陷入沉睡的温聿,眼中总算有了些许温柔的色彩。 流殇也感应到了许如歌与宋初七的到来,却是连看他们一眼的力气都没了。 丹药药效已过,楚流殇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可以支撑她了。 宋初七赶在流殇倒地之前将少女拥入怀中,感应到少女身上微弱的气息,宋初七的心中害怕的不行。 手指好一会儿才探上了楚流殇的脉门,不一会儿她就知道楚流殇为什么会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女子娇好的面容上一片严霜,用很肯定的带着无尽怒火的声音说道: “你们遇到了战皇。” 能将楚流殇逼到这种程度的,绝非战宗战王可为,没想到,他们被引出去之后,这嘉木城竟然来了一个战皇。 “是骆呜山。” 傅君奕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很直接的说出了他们遇到的是哪位战皇。 “骆呜山?” 许如歌与宋初七两人看向了傅君奕,神色语气中有着一些不敢相信。 “你们没有认错?不是他人假扮的?” 两人看着傅君奕几人的反映心中就明了,他们都不是会说谎的孩子,也不会无缘无由的就这么直白的点明姓名。 看他们的样子,昨夜的人应当就是骆呜山了。只是他们都是下意识的想要确认一下,就像下定决心前的准备。 “是他,并没有错。” 傅君奕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要多此一问,却也还是回答了。正如他们很默契的都没有问两人昨天晚上,他们孤立无援的时候去了哪里。 呃,傅君奕孟意婷以及何若华是不会问,但是孩子心性的苏盼兮就不一样了,更别说重伤昏迷的还是她最看众的两人。 “宋姐姐,宋姐姐……你们去了哪里呀,苏苏好怕,小顾他他……” 苏盼兮越说越难过,抱着谯明剑鞘就大哭了起来。 傅君奕这才听到苏盼兮的大哭声,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昨天晚上,苏盼兮的眼眼虽然一直是红的,不过她一直很倔强的没有哭出声,在见到顾言尘半死不活的模样时,她也没有哭。 可他记得,昨夜苏盼兮的战斗前所未有的强,远远的超过了他与孟意婷。 并非是苏盼兮不伤心,不难过,而是她很清楚,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她的伤心不会有什么用处。 不仅无法发泄,还会让令傅君奕他们也跟着难过,分心。 如今,苏盼兮见着了宋初七与许如歌,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才终于放肆自己,毫无保留的宣泄,大哭起来。 苏盼兮想去抱顾言尘,可是她做不到,也不敢。 楚流殇的圣光战魂,不仅给了他们治愈稳定伤势的作用,更是类似于圣光之冕一样,将他们保护起来。 那层极薄的光芒保护着顾言尘四人。苏盼兮有些还分不清状况,不敢轻举妄动,怕害了顾言尘几人。 宋初七一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薄光,知晓他们暂时不会有大事。故而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们。 只是听到苏盼兮的哭声,那才压下去的愧疚自责又泛了上来。 如果,他们昨夜在这里,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许如歌却是现在才注意到顾言尘几人的异状,看着那层薄光,这只老狐狸平静的面皮下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怎么可能!…… “这薄光是……” 许如歌没有多加思索,几乎是下意识就问了出来的。 “是……” 傅君奕本来想答来着,他是觉得这没什么的,毕竟楚流殇都拜许如歌师了。 宋初七却是白了许如歌一眼,眼神里全是嫌弃,大声的怼了起来。 “你还有闲功夫计较这个,天色已经大亮,人就要多起来了,你想被围观不成,还不想办法带他们离开。” 宋初七的话成功的引起了许如歌的警惕,他可不想被围观,这满地的尸首也是无法解释清楚,当下扫了一眼,果真有人快来了。 许如歌看了看这伤的伤,昏迷的昏迷,索性广袖一挥,就都消失在了原地。 幸好这附近没什么人,若是看到十几个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了。 许如歌并没有将人带往别处,而是去了楚流殇在嘉木城置办的小院。 甫一落地,宋初七便吩咐起来了。 “温聿我看过了,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君奕你把他抱到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宋初七说起温聿的状况时,其实是非常没底的。 她为温聿把过了脉,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温聿的脉象看起来很健康,却又很悬,难以捉摸。宋初七是实在看不出来,却在温聿的体内发现了楚流殇的魂力残留,料想楚流殇已经为他救治过了,便也就放心了。 傅君奕听从宋初七吩咐先将温聿放在了床上,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许如歌抱着楚流殇进了另一间屋子。 宋初七并没有也并不打算说楚流殇的情况,他们也不好勉强。 宋初七看着玄英与那两个护卫,她并不认识他们,却想着楚流殇的意思,应该也是想救下他们,便给他们施了一个治愈魂技。 他们三人的伤,看着吓人,实则都是并不怎么严重,有宋初七的治愈魂技,当下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了。 真正麻烦的还是顾言尘。 宋初七虽然没有亲眼见着,却也是从他的伤势以及身体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宋初七又气又无奈,更多的还是自责与心疼。 顾言尘与楚流殇成这幅模样,说到底还是他们的过失。 在知道他们遇到骆呜山之后,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昨夜,引他们离开的人只怕就是骆呜山,因为知道他们的存在,提前引走才好对楚流殇他们动手。 只是骆呜山为什么要对他们动手,是宋初七与许如歌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楚流殇几人的存在是碍着他们了吗? 尤其是宋初七,在听闻骆呜山这个名字后,身上的怒火与杀机就没消减过。 他怎么敢!怎么能动手! 宋初七气归气,还是非常认真小心的为顾言尘处理伤势起来。 这两个孩子,一个服了禁药,一个动了金瞳,真真是把自往死里折腾。 第一三八章 身世初揭 金瞳做为顾言尘最大的秘密,宋初七与许如歌是知道的。毕竟这不是顾言尘第一次使用金瞳了,宋初七处理起来也没有太麻烦。 金瞳的威力极大,对自身的伤害也极大,故而顾言尘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也无法使用。 是的,也许是金瞳对身体保护,顾言尘并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金瞳。不过金瞳的存在也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他的一双眼睛,有时候可能看穿一个人的伪装,看穿他的心情,也会,向之前对战李达一样,用眼睛扰乱对方的心志。 其是,顾言尘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说到底还是他实力太弱,又不会控制的原因。 不过,宋初七留意到,这次的伤比上一次处理起来要简单多了。 若是楚流殇知道宋初七这样想的话,一定会被吓到。 顾言尘这次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她若是再晚来一会儿,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再严重还能严重到哪儿去。 不过许如歌,傅君奕,苏盼兮是见过顾言尘上一次金瞳爆发后的伤势的,他们虽然无法观察到太大的不同。却也是记得,上一次宋初七救治顾言尘,是整整花了三天三夜,顾言尘救治下来,她自己却累疲了。 然而这一次,却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夜幕降临的时候,苏盼兮便再次把顾言尘的命拉了回来。 宋初七处理好顾言尘后,看见傅君奕与何若华不时的望向流殇的房间,便明白了他们的举动,笑到: “小流殇虽然伤的重,却也是不用我治疗的。” 不可否认,宋初七是为了宽他们的心才这样说的。 楚流殇服用的禁药所造成的后果,是没有办法治愈的,只能她自己挺过来。否则的话,禁药也就不会被称作禁药了。 不过以宋初七的性子,又怎么会真的眼真真的看着楚流殇受苦。 她只所以这么冷静,只是因为发现了一件事儿。 “小七。” 许如歌见宋初七终于忙空了,便找上了她,用一种很可怜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把傅君奕几人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宋初七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许如歌想问什么,她也没打算瞒他,更别说他用这种眼神望着她了。 “我并不知道,你与白莜的关系。” 她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许如歌不仅是楚轻墨的朋友,更与白莜关系非浅。 没错,那封信上写的两个名字便是白莜与楚轻墨。 许如歌定定的看着宋初七,还有些不明白宋初七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跟我来。” 宋初七说着便转身进了楚流殇的房间,许如歌迟疑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流殇的面具已经被摘下,娇美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上齿紧紧咬着苍白的下唇,咬出了一道牙印儿。 宋初七看了楚流殇好一会儿,还伸手在楚流殇的脸上摸了一圈了,这张脸,才确没有往日的半分影子了。 一点儿都不像那个人。 “许如歌,你过来。” 许如歌正在猜想宋初七是来干嘛的,便听到宋初七叫他,还是连名带姓的叫。 许如歌走了过来,宋初七便抓住了他的左手看腕,把他的手往流殇额头上按去。 “按上,闭上眼睛用心去看。” 宋初七说着就放开了手,任由许如歌的手搭在流殇的额头上。 好一会儿,许如歌才睁开了眼睛,退后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楚流殇。又看了看宋初七。 这怎么可能。 “你已经看到了,流殇的心脏位置,躺着的是你的兽珠,你应该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宋初七倒显的很平静,内心却是激动的要命,这个秘密,她藏了太久了。 “不对,怎么会……流殇怎么会是小影……” 许如歌又继续看向了楚流殇的脸,“小影不是和莜莜回去了吗?而且小影明明应该长的和莜莜一样,可流殇她……” “她的容貌和白莜没有半分相似是吧。” 宋初七在笑,却很冷,带着无尽的苍凉。 “你应当不知道,她之所以会这样,是我和楚家老爷子,皇覃山莘阙一起弄的。” “那些人,一直都没有放过流殇,尽管他们已经换了流殇的血,还抽了她的根骨气运,更是剜了一刀她的心。” “大约十年前,那时候正是轻墨离开的不久呢?他们来了人要抓流殇,却阴差阳错的抓走了流殇的堂姐清澜。对了,清澜与白莜长的有三分相似呢。” 宋初七依旧在笑,却让人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三日后,楚家收到了清澜的尸体,她才四岁多还不到五岁,那么小的一团,她的尸体,没有一块儿好的地方。” 宋初七已经不敢说下去了,但凡心里承受能力弱一点的,见了楚清澜那时的模样,只怕都要做好久的噩梦。 “她长的像白莜,但凡那些人带到这儿,都不需要调查,就知道她是流殇的女儿。” “如是,由莘阙拟定,我配药,楚老爷子坚持亲自动手,一刀一刀小心雕琢才有了流殇这番模样。” 他们想着,要给流殇换副面皮儿,便索性换个漂亮的。 “至于,为什么她留在这儿,没有和白莜回去,我倒是想问一下白莜,究竟是蠢到什么程度,才能将一个冒牌货带回去千娇百宠!” 宋初七说到这儿的时候,是明显带了怒气的,许如歌张了张嘴,最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猜你又想问,为何流殇的骨龄要小上了一岁。” 流殇现在是虚岁十四,可实际上,她却是快十五了。 “你以为,我的身体为何会差成这个样子,你以为,那些废物是怎么杀掉楚轻墨的。” “她才刚出生,就经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心都被剜掉了一块。就算有你的兽珠,她的身体还是日渐衰弱濒临死亡,是我们,花费了半生的修为,以你的兽珠为引,将她封印起来好好调养,她才活到了这么大。” 宋初七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是哭了出来,心疼的无以复加。 第一三九章 无命阁灭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知道流殇活到这么大经历了什么。” 宋初七越说越伤心,声音都是哭腔。 “你还有什么怀疑的,你不应该都是有过猜测吗?” 楚流殇在有人提及楚轻墨时的异常。 面对凤皇。凤后,卫瑶衣,以及楚流皓的不同,更是心甘情愿的为凤后挡刀。 楚流殇释放出的魂蝶,听她号令的凤卫。 无缘无故追到凤起学院的杀手。 到如今,圣光战魂在顾言尘几人身上的使用。 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有那么多的疑点,只不过许如歌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往楚流殇方面想。 宋初七说了这么多,心情很是不好,乱的不行,故而说完就提着酒葫出去了。 许如歌还站在房间里,看看楚流殇,又看看自己的手,他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呢? 原来,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他的身边。 宋初七还露说了一点。 那日,他与莘阙对付那两个人,他化做了本体,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了,却没有想到,醒来的时候却是好好的。 他本来以为是莘阙给了他什么天才地宝,才将他救了起来。 如今想想…… 却是因为楚流殇赶了过来,兽珠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儿,补充足了灵力,才将他救了回来。 原来,已经有了这么多缺露,他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许如歌出现的时候已经想通了,心''情都好了不少。 虽说他与白莜注定再难相见,可她的女儿却留在了他的身边,还叫他师父,想想都有些开心。 怪不得,当日莘阙拜托他收楚流殇为徒,还说什么他一定不会后悔。 莘阙,是早就知道楚流殇的身份吧,又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许如歌与宋初七算是不约而同的找到了傅君奕,了解昨夜的始末。 “这场灾祸,其实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傅君奕接着便将玄英的身份,流殇怕玄英死在了嘉木城让顾言尘保护一下玄英。而金家却雇了无命阁以及骆呜山前来。 傅君奕说的很详细,将骆呜山看到苏盼兮时的异样,楚流殇担心他发现苏盼兮秘密等细节,都说的十分的清楚。 许如歌与宋初七对视了一眼,只怕骆呜山并不是发现了苏盼兮战魂的不同才失态的,他还没有那个实力。 骆呜山只所以望着苏盼兮失态…… 两人回头看了眼楚流殇的房间,若是楚流殇容貌未改,如今只怕与苏盼兮长的一般无二,只是要削瘦些。 这一个细节,让两人更加坚信,昨夜之人就是骆呜山。 所以骆呜山究竟是把苏盼兮看做了谁。 “温师弟见小师妹被骆呜山掐住了脖子,眼睛便变成了紫色,还拿出了一把剑。” 因为温聿平素是用琴的,故而傅君奕发现他用剑后格外的注意。 “小师妹当时可生气了,都不像她自己了,几下子就杀光了那些人。” 傅君奕从未见过那样的温聿与楚流殇,却莫名的很是心疼两人。 “后来就是你们赶回来了。” 傅君奕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将昨夜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个一清二楚。 听完事情始未之后,两人沉默了很久,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咕噜……” 宋初七饮了一大口酒,喝的又急又猛,差点没被呛到。 “狐狸,你看好他们。” 宋初七说完都不给许如歌阻止她的机会,整个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许先生,宋姐姐这是……” 傅君奕看着宋初七离开,总觉得宋初七似乎很是生气。 “没事,她很快就会回来。” 许如歌自然知道宋初七是去做什么,若非是他不能过多动手,他便会随其一起去了。 虽说他们之间有些许情分,但自从他算计自已,算计楚流殇的时候,那些许的情分便断了一干二净。 纵使他也许并不知道楚流殇的真实身份,但他特地引开自己,自然是知道了楚流殇与自己的关系,与宋初七关系。 但他还是选择出手了,选择算计自已,对付楚流殇。 与此同时,金家。 议事堂里的气息异常压抑,计划失败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重金聘请无命阁,还挟恩要求骆呜山,却还是失败了。 在那样的大好时机下,他们却败的彻彻底底。 “可有消息传回?” 纵是失败了,也要知道是为何失败,一番谋划总不能一事无成吧。 “回家主……并无消息传出……派出去的人都死了,而且骆先生也没有下落。” 回话的人是金家负责消息传递之人,他的心中此刻慌的一匹。 整个嘉木城,现在就好像与世隔绝,他们的人再也进不去,原本的人全都被铲除的一干二净,这种状况对他们很不利。 一旦他们所做的为玄家知道,便是此刻玄小公子安然无恙,也断无可平息玄家的怒火,金家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玄家现在很是安静,玄家应当尚不知情。” 想了想,那人又补充道,意思再明显不过。 只要在玄小公子与玄家长辈接触之前,斩草除根,那便也不废了那么大的功夫了。 议事堂里的众人都沉默了,话是这么说,只是怎样才能做到呢? 嘉木城里如今再无他们一人,他们的人与''消息又都进不去。而且,他们又哪里能再要挟骆呜山一次。 金家这边还在为了怎样除掉玄英,斩草除根而议论纷纷,殊不知与他们合作的无命阁,已经是迎来了灭顶之灾。 金家,又能苟活多久呢? 就在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暗月的杀手们做为黑暗中最锋利的刀,悄悄的掠向无命阁的每一座分阁。 只一夜的功夫,昔日威风凛凛的无命再无不复存在,尸体堆积成山,却未留下半分线索。 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过倒有各种小道消息乱飞,有人说无命是不小心踢到铁板子了,也有人说是,暗月这个老大动的手,众说纷纭。 第一四十章 水泄不通 无命阁在大陆上也是极不错的势力,还有着不少战皇强者做镇,却在一夜之间被灭了,无疑是在大陆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得到消息的各大势力都是各有所想,有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有人未雨绸缪提升自家实力。 在有些人看来,无命阁被灭,终归是因为实力太弱的原因。 而消息传到金家的时候,这个以经商致富闻名的商业巨头,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虽然说也不知道无命阁为何会被灭,可他们始终觉得与自己有关。毕竟,他们可是才雇了无命阁办事,而且还失败了。 无命阁的覆灭除了让他们感觉到害怕外,也让他们下定了决心。 无命阁虽覆灭,却依旧还有根在,有不少的杀手们都在外面出任务未归。 就在世人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就此做罢的时候,无命阁那些遍布大陆的杀手暗桩却是在一点点的被拔除。 某座云雾缥缈的山间。 “斩草除根的道理,还用本君教你们?” 白衣男子一面待弄着花草,一面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语气轻松惬意却是让人感觉到了蚀骨的寒意。 “属下明白。” 这声音说完就忙着要离开,却被白衣男子又叫住了。 “该留的还是留着,她要亲自动手。” 那么,该杀的,就一个不能留。 先前与声音听到了吩咐后就没有再出声,显然已经悄然离去执行任务了。 只是那人刚走,便又有人来了,听其脚步轻盈应当是个女子。 来人没有说话,或是不敢说话,恭敬的跪在了白衣男子身后不远处,低道垂眸,无人知其在想着什么。 四周安静极了,连虫鸟的叫声都没有,只能听见白衣男子修剪花枝的声音。 男子修剪的极慢,很是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残枝败叶,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僭越拔尖枝叶。 时间过去了很久,白衣男子似旧在修剪着花枝,仿佛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的存在。 而那个黑衣女子也就那样跪着,未曾移动半分,也不曾抬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女子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动静。 她的身子在颤抖,很轻微的颤抖,似是在压抑忍受着什么,却也没有发出声音。 对于女子的状况,白衣男子置若罔闻,似旧,在修剪检查着他的花朵。 直到身后传来了牙关轻碰,骨骼轻响的声音,白衣男子才总算是有了些动静。 他转身了,看了黑衣女子一眼,只一眼,就又转过了身子。 “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话,落到黑衣女子的耳中,却比任何刑罚都要可怕。 这句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黑衣女子一下子跪伏在地,身子也如同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属下知错,请君上责罚。” 嘴上说知错,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白衣男子并未管身后的女子,拿起一只小喷壶小心翼翼的给花草浇起水来,待水浇的差不多了,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应当知道自己的本分,有些事,手伸不得。” 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毫不留情的离开,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黑衣女子在地上跪伏了很久,一滴眼泪划落,渗入了青石板中。 她知道,君上方才是动了杀心的。 至于为什么放过了她,说到底,还是留着那个动手罢了。 想她跟在君上身边不知多少年,历经千辛万苦才爬到现在的位置,而那个女子,一来就爬在了她的头上。 而君上,如今留她一条性命,却也为了给那个女子一些磨炼,她的存在只是一个磨刀石而已,以更好的接手君位。 实在是…… 凭什么!她不服!她不甘心! 念头才起,很快又被打消了。 这一次,她都没有正式对那个女人动手,只是给她找了点不愉快,君上便毫不留情的给了她最严厉的惩罚。 如若是,她再起什么念头…… 想到这儿她打了一个寒颤,她相信,以君上的手段,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皇覃山?罗刹殿】 “无命阁被灭了?” 莘阙得到消息的时候的确是惊了一把,无他,只因这无命阁是被那个人灭的…… “虽说外面众说纷纭,但纤云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无命阁是为暗月所灭,且暗月正在斩草除根追杀散落在大陆各地的无命阁杀手。” 快雨禀告消息的时候,偷偷抬头看了自家少君一眼。 都说自家少君任性妄为,那位看起来比少君更要任性妄为,插手俗世之事便罢了,还这般赶尽杀绝。 未免,有些失了身份。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无命阁下杀,无命阁还入不了他的眼。” 突然,莘阙想到了什么。能让他那么上心的,千万别是…… “嘉木城可有消息!” 快雨愣了一会儿,少君还是问到了嘉木城,虽然无奈却也还是实话实说。 “嘉木城先前就已经戒严了,昨日清晨更是彻底封锁了。” “之前嘉木城虽然封城,却也有战皇强者可以潜入,如今却是进数被拦截在外。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惊雨的话说莘阙惊慌不已,嘉木城只怕是出了大事了,而他的关关还在嘉木城,当下不管不顾的丢下了大堆事务离开了皇覃山。 这边莘阙惊慌不已,那边的许如歌也不好受。 受了伤的人一个个陆陆续续的都醒了,只有楚流殇一直没有苏醒。 若不是宋初七说流殇有他的兽珠修复身体没什么事,许如歌只怕更加着急。 温聿自从醒来之后,神智虽然恢复了,却是变的越发冷漠,没有说过一个字,也没有去看楚流殇。 顾言尘虽然有了宋初七的精心治疗,但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些伤痛,只能慢慢调养。 顾言尘的身体也是强悍,伤成那样却是第一个醒来了。 苏盼兮抱着顾言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弄的大家都伤心起来。 “小顾,你不要再吓我了……小顾……” 第一四一章 单独历练 苏盼兮可以说是凤起学院众人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孩子,自小没有经受过什么苦楚,这一次的经历,她虽然没怎么受伤,对她而言,却是极大的苦楚。 两天两夜,都是在无尽的彷徨与痛苦中度过的。 “苏苏不哭,苏苏最乖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顾言尘细心的安抚苏盼兮,好一会儿才使她的气息平稳下来,只是一双眼睛依然红红的,十分惹人怜爱。 “大家都在呢,咦?温师弟和楚楚呢?” 顾言尘醒来的时候,连孟意婷都随着傅君奕过来了,却是不见楚流殇与温聿,故而才有了此问。 一问过后,才发现大家都很是沉默,脸色明显不同。 “是……是发生了什么吗?” 顾言尘的声音也是变了,明显可见的颤抖与害怕。 傅君奕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那夜我们发现端倪的时候就赶了过去,小师妹与温聿因为速度快的原因,先寻了过去。只是我们没有想到……” 一个战皇,自持身份的强者,如何会自降身段来对付他们这几个战将。 “楚楚会没事的,对吗?” 顾言尘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若是重来一遍,他只怕会丢下玄英,便是不丢下,他定不会把楚流殇等人牵扯进去。 “会没事的。” 傅君奕的语气很肯定,并非自欺欺人。 他看的很清楚,虽然楚流殇气息微弱昏迷不醒,但是她若是有事的话,宋初七温聿以及许如歌都不会这样,什么都不做。 楚流殇之所以这样,归根结底还是她服的那禁药。等后遗症过了,楚流殇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伤。” 傅君奕拍了拍顾言尘的肩膀,带着孟意婷走了出去。 这次的事情给了他们几人一个很大的教训。 大陆之上,屹今为止除了楚家流皓那个变态以外。能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成为战将者少之又少,大都还都是名门世家的药物功法堆积而成。 更何况他们超群的战斗力,如他们这般天赋者,可以称得上天之骄子,一直以来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骄傲的。 更不说,他们出自底蕴深厚的凤起学院,有着如许如歌宋初七这样的绝世强者保驾护航。 可是这次,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再好的天赋,无法转化为实力,终归是一如是处。 你的敌人不会因为你天赋好或者年幼就放过你,你的长辈也无法永远的守护你。 只有变强,才是硬道理。 他们如今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君奕。” 孟意婷唤了傅君奕一声,后者看了过去,在孟意婷的眼中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原来,孟意婷早就明白了,他似乎领悟的有些晚了。 就算不为了报仇,就为了活下去,他也要变的更强。 傅君奕与孟意婷去找了许如歌,也不知是说了什么,许如歌竟是将他们送出了戒备森严的嘉木城。 “你们确定不要信号弹?” 许如歌的本意是想给他们各自一枚信号弹,好在危急关头可以赶过去救下他们,可是傅君奕与孟意婷却是拒绝了。 “若是拿了这信号弹,就失去了历练的本意了。” 傅君奕与孟意婷很明白,有了这信号弹,他们就有了一张保命符,又如何才能在生死关头突破自我呢? 许如歌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特制的信号弹。 傅君奕来到凤起学院的时候,不过是七八岁的年龄,如今是真的长大了。 “你们可是我与小七好不容易栽培的好苗子,我们还指着你在凤岐盛宴上大放光彩呢?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许如歌虽然相信傅君奕他们,却也还是怕他们再遇上其他强者,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许如歌伸指探上了两人的眉心,指尖分明缠着两道幽光,涌入了他们的眉心消失不见。 傅君奕与孟意婷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什么,却又感觉不到。但他们相信许如歌不会害他们,便是做别离开了。 “什么!傅老大和孟孟走了!” 顾言尘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惊的坐直了身子,牵动了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止他们。” 许如歌淡淡的扫了顾言尘一眼,后者忙是拿起药喝的一干二净。 “君奕说的没错,你们的实战经验,在影刃已经没有太大的进步了。其实我们也没有想到,你们已经这么优秀了。” “君奕说,只有在真正的生死决斗之间,才能真正的突破自我,问鼎那强者之巅。” 正因为如此,许如歌才放了他们单飞。 是的,单飞。虽然两人现在是在一起,但最多三五日后,他们还是会分开。 不过他们还是要会合的。 “许先生刚才说不止我们,是说明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独自历练吗?” “没错,每个人都要独自历练,然后在最西方的遗失之地会和。” 他们终归是要团队做战的,总不好分离太久失了默契,故而许如歌决定了,给他们找了一个会和地,用以检验他们成果。 “遗……遗失之地!咳咳!……” 顾言尘正在吃蜜饯,听了许如歌这话,受到惊吓的他,直接把蜜饯吞了。 西方遗失之地,大陆十大凶地之一,顾言尘有了一种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错觉。 “怎么,没有信心?” 许如歌挑了挑眉,“别忘了,遗失之地离这儿有十万八千里,你到那儿少说也是一两年的时间了。” 一两年的时间,以他们的天赋,最少也是战宗了。若是再遇上些大机缘,成为战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的实力,也勉勉强强可以闯一闯那十大凶地之一了。 许如歌觉得自己很是仁慈了,西方遗失之地,在十大凶地中排名第九,已经很靠后了,他没选十大凶地之首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还可以商量商量吗?” 顾言尘小心的抗议道,他实在不想单独历练,更不想去什么遗失之地。 “你说呢?” 许如歌斜了顾言尘,后者脖子一缩,可怜兮兮的。 第一四二章 原是姐弟? “人家不就是……” 顾言尘正想着找什么好理由让许如歌打消这个念头,就看见了跟着温聿走进来的何若华,眼睛里立刻迸出光亮。 “为了何何担心嘛!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许先生你看,何何如今走的是辅助战士的路线,她一个人也太不安全了,妥妥的小白兔啊!” 顾言尘自认为找了个很好理由,却不知道是为自己挖了个坑。 “你倒没什么问题,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许如歌重复了这一句,仿佛只听到这一句似的。 “若华这边不用你担心。” 顾言尘看到了熟悉的狐狸微笑,心道完了,又中套了。 “你们应该都听到了吧,有什么想法没。” 许如歌这话是对着温聿与何若华两人问的,但主要还是问何若华,她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 “我没有问题,可以现在就走。” 温聿倒是先回答了,离开的决心下的毫不犹豫。 “你不急。” 许如歌并没有让温聿先离开,温聿这次受的伤,宋初七都没什么办法,故而他们都不知道温聿的伤好了多少。 若是温聿伤还没完全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楚流殇醒来能撕了他们。 他们并不知道温聿的伤是否已经好了,只有等楚流殇醒来之后,查看了他的身体状况之后,才能再什做打算。 “若华是怎么想的。” 何若华犹豫了,她的实力还是弱了一些,在暗波汹涌的大陆上很是危险。 “我也可以。” 何若华犹豫了一会儿后,语气很是坚定的说道。 “那好,不过你的辅助路线还是有些缺陷的,我还是借你个东西吧。” 若是说送,以何若华的骄傲只怕不会收。故而许如歌用了借。 袖袍一挥,何若华的面前便浮现了三个东西。 一枚普单朴素的白玉指环,一颗黑色的镂空小球,再加一根天水滴的吊坠项链。 “这个指环可以绝对隐藏你的气息,那怕是强皇也无法轻易察觉,不过一个月只能用一次,一次一个时辰。” “这个镂空小球是个传送阵,只需往地上一掷,不过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传送的位置无法确定。” “这个项链上刻了一个防护阵法,可以挡下战皇的一次全力攻击,战王的三次。用完后就暴废了。” 许如歌并没有给何若华太好的宝贝,却也已是难得了。 更何况,何若华这是生死历练,虽然有些吃亏却也是不能作弊太多了。 这三个东西,已经是足够了。 何若华收好了三个东西,明白了许如歌的良苦用心,很认真的道了谢。 在孟意婷与傅君奕走了没多久,何若华也是离开了。 顾言尘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何若华都去了,他再没有借口不去了。 因为顾言尘伤势未痊的原因,他得先留下来养伤,苏盼兮也是留下来照顾起顾言尘。 只有楚流殇,一如既往安静的沉睡着,用睡觉来打击别人。 宋初七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时候,玄英也正好醒了。 “这是,玄家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啊!” 宋初七似乎是醉的不轻,眼神都有些迷离了,也渐渐开始口无遮拦。 “我记得,我上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么一丁点儿大,比我的手臂还短。” 宋初七说着还用手比划着大小。 “宋姐姐认识玄英?” 顾言尘问道,若是相识,花了这么大代价救了他倒也是有些值得的。 “嗯?玄英是谁?我不认识玄英!” 宋初七说着又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顾言尘面前:“小顾顾,你的眼睛怎么是黑色的。” 宋初七是真的,她不过是醉了。 “那个,我不叫玄英,我的真实名字是玄白。” 玄英解释道,颇为的不好意思。 玄白这个名字,他其实是很不喜欢的,念着拗口不说,这一黑一白的,这意思也太诡异了一些吧。 玄英,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呀。 “我知道你叫玄白呀,小白白呗!” 宋初七还以为玄白是在同她说话,又扭过头去与玄白说话。 “你是来找你姐姐的吧,走,我带你去找小影。” 说着便拉着玄白走了出去,许如歌等人拦都拦不住。 宋初七虽然是醉了,却也还记得楚流殇的房间。 “小影子,我带你弟弟来看你了。不是小皓皓,是你玄家的弟弟哦!” 听了这话,许如歌与顾言尘都有些怀疑,宋初七到底醉了没。 为何还可以清楚的记得,楚流殇讨厌楚流皓,不想见他这件事。 玄白就任由宋初七拉着,有些呆滞的走着。 他什么时候成了前辈的弟弟了,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姐姐。 “小影子这是怎么了。” 宋初七好像是才看到楚流殇这幅模样的样子,丢下了玄白,扑到楚流殇的床前哭了起来。 “小影子,你不要吓我啊!” 宋初七哭了好一会儿才是想起来被她抛弃的玄白,又将拉到了楚流殇的床前,还让玄白握着楚流殇微凉的手。 “这是你的弟弟哦,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不过他可是差一点儿就成了你的未婚夫哦。” 宋初七毫无顾忌的将那些陈年旧事翻了出来,把所有人惊的一愣一愣的。 又是弟弟,又是未婚夫,这也太乱了吧。 “我跟你说哦,当初玄家少夫人久无子息,在你娘亲的调理下,才得了小白的。玄家少夫人当初以为你娘亲只是一个普通医师,为了报恩,说是要指腹为婚来着。” “不过被你娘亲拒绝了,你娘亲说,给你添个弟弟妹妹便极好,不用要夫君,然后小白就成了你的弟弟。” 玄白是真的愣了,他并不知道这桩往事的存在,听宋初七的话,虽然是醉话,却并不像是假的。不是有话说酒后吐真言吗? 所以,他这是多了一个姐姐,还是一个自己崇拜的人? 这也太幸运了吧。 “小影子,你怎么还不起来。你要是再不起来,信不信我把你弟弟变成未婚夫!” “咳咳!” 大家这下子是真的被宋初七的话雷到了。 第一四三章 相继离开 宋初七还在发酒疯,许如歌怕再从她嘴中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忙拉着她离开来了。 “流殇需要休息。” 温聿见许如歌与宋初七走了,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也离开了流殇的房间,剩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你,也都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玄白便忙朝顾言尘道谢,若非顾言尘,他现在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多谢……四大人救命之恩。” 玄白想了想,还是称顾言尘为四大人,眼睛里面是真诚的感激。 “就一句话啊!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咧!你的命不会这么不值钱吧。” 顾言尘见着玄白这模样,又想着玄白与楚流殇之间的关系,便是生了逗弄他的心思。 果然,顾言尘说完便见玄白涨红了脸,结结巴巴什么都说不出口。 “当然不是,但凡四大人吩咐,必当效力。” 玄白也不是没良心之人,更何况顾言尘救他并非举手之劳,而是以命相搏,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四大人四大人的,好生别扭,宋姐姐说你是楚楚的弟弟,要不就叫我一声顾师兄或者四哥吧。” 顾言尘说着眼睛便是亮了起来,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满意。 不管怎么样,自己这次这根金大腿算是抱稳了。 “顾,顾师兄。” 玄白结结巴巴的说道,尤在梦中,前辈怎么就成了他的姐姐呢? 不过,有个姐姐似乎也很不错呢? “小白白,你看啊,我这次也算是舍命相救了,这个,我这个人呀,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你看看。” 玄白果真是商户之子,很是通透,顾言尘还没有明说就明白了。 玄白当下便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了起来,翻出一大把零零碎碎的金票。 “我就只剩有这么多了……” 玄白其实是十分肉疼的,这可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啊!他也挺喜欢钱的好不。 肉疼归肉疼,玄白倒也坦荡,想到了顾言尘为了救他拼尽全力,便也不那儿疼了。一股脑儿把金票都塞给了顾言尘,转身就是进了房间。 顾言尘看看自己怀中的金票,又看看了玄白紧闭的房门,开始有了浅浅的笑意。 这人,倒也挺不错呢? 虽说第一印象不怎么好,但却也的确是个守信重诺之人。 这样的人,似乎有些资格做她的弟弟呢?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楚流殇醒,楚流殇却睡的十分安静,没有半分醒来的痕象。 顾言尘与苏盼兮,以及玄白都是离开了,楚流殇却依旧在沉睡。 嘉木城城外的不远处,玄白与自家的长辈会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些人的脸色一变再变。 有惊愕,有愤怒,有后怕,有欣慰…… 玄白从自家长辈那儿又捞来了不少金票,然后就走到了顾言尘的面前。 “这是剩下的,多谢顾师兄救命之恩。” 顾言尘接着这一叠整齐的金票,还有些云里雾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觉得十分的好笑。 这玄白,还当真是言出必行啊!那夜那般紧急的情况下,他以为不过都是玩笑话,是缓兵之计,玄白却是当了真。 “那就多谢玄小公子了。” 顾言尘抱着一大叠金票,笑的十分的灿烂,这可都是钱啊! 玄白将金票交给顾言尘便乖乖同长辈们回去了,只是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嘉木城,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经此一事,玄白似乎懂事了很多,若是从前,他定要好好闹上一翻,吵上一通才会回去。 可是他今日没有吵闹,乖乖的回去了,整个人气息,都内敛了不少。 一向被保护的极好的他,这一次也是初尝人世惊险与恶毒。 自然也应该长大了。 这边,许如歌又细细的叮嘱了一下顾言尘与苏盼兮。 相较于先前走三人,他更担心这两人。 顾言尘的金瞳,苏盼兮战魂中的秘密,这两个人才似乎是最危险的。 许如歌犹豫了好久,没是没有出口让他们离开,就在两人告别后转身离开的时候,许如歌叫住了他们。 准确的说,是叫住了苏盼兮。 许如歌抚袖,他的身前便是浮现了三把剑。 一把橙色,一把绿色,一把蓝色。 “这是……” 顾言尘与苏盼兮看这这三把剑,有些不明所以,许如歌这是做什么。 “再试一次吧。” 许如歌看着苏盼兮,还是有些无法相信,他会与这三把剑无缘,想要再试一次。 苏盼兮看着这三把剑,却是隐隐想到了什么。 在她六七岁的时候,许如歌也让她选过剑,却是半分反应都没有,那一次还是有五把剑供她选来着。 这是七羽剑中的三把,也是唯一剩下的三把,分别是尚钺,未缺,与唯溪。 只是,她不是选了一次吗?她与这七羽剑没有缘分,怎么还要再选一遍。 难道还会有什么变化吗? 心中虽然这样想,苏盼兮却还是无法推辞拒绝许如歌。 用自己原本的剑割破了手指,将血分别滴在三把剑的剑鞘上。 意料之中的,三把剑上的血没有丝毫的变化。她是与这几把剑无缘了。 许如歌看了看这毫无变化的三把剑,让顾言尘与苏盼兮离开了,自己看着那三把剑叹气,好一会儿才动手准备将剑收起。 岂料,尚钺剑与未缺剑好好的收了回来,唯溪剑却是一动不动。 许如歌又调动意念,想要收好唯溪剑,却是不料,这剑脾气上来了,直接跑了。 苏盼兮看着落在自己怀中的唯溪剑,有些不知所措。 这剑不都是与她无缘分吗?怎么主动到了自己怀中。 苏盼兮直准备将唯溪剑还给许如歌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许如歌的声音, “即是到了你手中,好好用了便是。” 苏盼兮最是听话。于是乎,苏盼兮便也不急着把剑还给许如歌了,带着新到手的唯溪剑一道兴高采烈的出法了。 另一边,许如歌已经收回尚钺剑和未缺剑,却并没有马上离开。 许如歌在哪儿站了好久,才漫不经心的抬眼。 “你来了。” 第一四四章 莘阙来了 来人凭空而现,依旧是一身烈火红袍,三千青丝没有束缚的坡散开来,整个人说不出来的魅惑从生。 许如歌看了过去,只是一眼,便愣了,随即又笑了,满是苦涩。 莘阙的状况很是不好,面容之上的颓废之色显然易见,一双眼睛里也是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忧伤的气息。 “是关关出了什么事吗?” 莘阙从皇覃山上一路赶过来,用了数日,中间纤云传了不少消息过来。 无非是嘉木城依旧戒严,却有许如歌时不时出入,带出一两个人。 故而,他赶过来之后。什么都没做,只是守在了嘉木城的西门。 根据纤云信中说的,再加上方才守医这儿看到了。 七个人中已经走了五个,剩下的两个只有楚流殇与温聿了。 为何楚流殇没有出来。 莘阙只觉得自己慌了,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你跟我进去吧。” 许如歌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带着莘阙进了城。 只是,许如歌终究不是耐得住寂寞的。 “她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清影,一个是流殇,你为何总是叫她关关呢?” 这是许如歌一直以来都想问,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问出口的事。 “你都知道了。” 莘阙也没有回答许如歌,而是来了这一句话。语气中怎么都觉得有些……嫌弃。 “我……!” 许如歌又气又是理亏,当下只是生闷气,不想与莘阙说话。 莘阙自也不会与他说话,他现在满心想着的,都是楚流殇的安危。 小院中,除了昏睡的楚流殇,两个卜都是感应到了莘阙的靠近。 宋初七是感应到了,知晓过后便也不在意了,继续喝着酒。 而温聿,眼中却有明显的紫芒一闪而过。温聿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楚流殇,又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门外传来了许如歌的声音,他并不想看到楚流殇如今这个模样,每每看到,便忍不住的自责愧疚。 莘阙也不迟疑,知晓里面便是楚流殇,虽然激动却还是推门进去了。只是脚步出卖了他的紧张,重而僵硬。 拐过外室的屏风,莘阙并没有先看到楚流殇,而是背着他坐在那儿,一身紫袍的温聿。 “你终于来了。” 温聿淡淡的开口,声音很是平静,没有多余的情感在里面。 他着实不知道,要以怎样的态度与心情对待他。 莘阙被温聿的这句话弄的愣了。 他们这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虽说都听过彼此,却也不到熟悉的程度。 这一句你终于来了,还是有些诡异的。 温聿似乎是预料到了莘阙的反应,也不急,慢慢的转过身来。 莘阙是一直盯着温聿的,此刻便来了个四目相对。 看清''温聿长相的莘阙,慌了,一种就要失去楚流殇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这张脸!怎么可能! 温聿看到了莘阙的慌乱,虽不知从何而来,却也并不怎么在意。 “好好照顾她,她……很在意你。” ''温聿说着便是驱使着轮椅走了出去,给了莘阙与楚流殇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莘阙的心中早已转了九曲十八弯。 温聿这话是什么意思,托他照顾流殇?还说什么她很在意他? 还有那一句,你终于来了。 怎么给了莘阙一种,他在等着自己的感觉。 莘阙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慌乱的来源,难道自己会错了意。 莘阙强行将思维掐断,意识清明之后,走到了楚流殇床前。 看着床上人儿的模样,他的心便揪成了一团,一点一点的疼了起来。 他可以看到,楚流殇身上的其他伤都早已养好了,之所以还是无法醒来,却是因为…… 莘阙没有想到楚流殇竟然服了禁药,又是气恼又是心疼无奈。 若是这禁药的后果只是睡上一段时间这么轻松,莘阙以及许如歌等人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他们巴不得流殇好好休息一下。 可事实是,楚流殇虽然睡着了,却依旧在受着折磨。 禁药过后,她的经脉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魂力在她身体里每一分流转,都会带来烧灼般的疼痛感。 却又无法阻止魂力流转,毕竟战士的身体就是魂力流转才能维持的。 这样的折磨,短则数月,才则数年,严重的还会出现魂力倒退。 更重要的是,若是楚流殇三个月内无法醒来,便可能醒不过来了。 虽然离三个月还有很久,却也忍不住担心不已。 因为伤害这般大,故而才成了禁药。 莘阙坐在了床边,执起了楚流殇的手,眼睛中除了心疼便只有眷恋。 “关关,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关关,你醒过来好不。” 莘阙坐在楚流殇的床边一声声的唤着,如同失魂落魄,闻者心碎。 莘阙留在了嘉木城,每日就那么守着。 好在没多久嘉木城就解封了,其他人也能进来了,否则皇覃山上的那些人还不急死。 “这暴魂丹真的是无药可救吗?” 已经快一个月了,楚流殇依旧没有醒来,莘阙担心不已,不由又问了一遍。 “没有。若是寻常的爆魂丹,凭着流殇的圣光战魂和狐狸的兽珠,对她也造不成太大的伤害,可你们也清楚,流殇服用的爆魂丹,药性前所未有的强。” 故而流殇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前所未有的。 后一句,宋初七没有说出来,却是不妨碍他们听懂。 “温聿。” 许如歌觉得太不正常了,楚流殇都成了这幅模样,温聿的反应也太过平静了吧,他还是没有忍住叫了他一声。 “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温聿终于理了一下许如歌几人,却是反问他们。 只是语气中怎么都觉得有些鄙夷? 他这是在嫌他们笨。 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许如歌都被自己的想法弄的一身冷汗。 “好像是有一点。” 宋初七说着闭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感应着周围的变化,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 第一四五章 不退反进 良久,宋初七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有恼羞,但更多的是惊喜。 宋初七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她也从来没有想到,楚流殇服了暴魂丹会是这样的反应,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平常人服了暴魂丹,在药效过后,会昏迷不醒并且痛苦不堪,魂力还会下降,更有严重者可能会修为尽废,又或者会就此沉睡下去。 可楚流殇这家伙,唯一带来的幅作用也就只有沉睡与魂力爆涨的痛苦了。 这周围的魂力波动来看,这小丫头明显是到了突破的边缘了,别人服暴魂丹跌修为,她倒好,是涨修为。 似乎是为了验证宋初七的感应,楚流殇的身体里迸出了一抹微光,五彩斑斓的稍纵即逝,可几人的视线都是没怎么离开楚流殇,自然是都捕捉到了。 那微光自然是晋阶的光芒了,在那抹微光消失后,流殇的修为就到了战将三阶。 因为流殇是主修五色战魂的原因,她的魂力进阶比一般人难上不是一点半点,故而这小小的一阶魂力升涨也是格外难得。 “这是……” 许如歌也明显被流殇的操作给惊到了,这算是什么事啊!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面容上明显的放松了不少。 莘阙释然的笑了,“也是,依关关的医术,怎么可能拿那暴魂丹没办。” 楚流殇不是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她即然这样做,如今想到,那爆魂丹便是她自己炼制的。而且还利用了自己的医药之术,把爆魂丹的副作用降到了最低。 他们倒是都没有想到这点,何尝又不是关心则乱了。 “温聿,你知道流殇……咦?你怎么……” 许如歌本想是问下温聿知道流殇什么时候能醒来,却发现温聿用一种很是冰冷的眼神正看着莘阙。 莘阙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与温聿有着过多的交流。 “她叫楚流殇,我希望记住。” 温聿的声音很冷,虽然他平时也极冷,却并没有到这种说一说就让旁人感觉到凉意的程度。 温聿直直的盯着莘阙,目光毫不收敛,满目的冰霜,用缓慢而认真的语气说: “我不管她从前的身份是什么,我希望你们在这一刻记住。她是楚流殇,与过去的一切都毫不相干。” 温聿这话似乎并不是单单对莘阙说的,同时也是对许如歌与宋初七说的。 温聿说完就是离开了,他不敢再留在这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从那个荒唐的梦境中来看,楚流殇会落到这个地步,很大的程度上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他本该阻止那个男人再次来到楚流殇身边,可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这样做。 可他又看不习惯那个男人,唯有眼不见,心方净。 “她是楚流殇。” 三个人都细细的念着这句话,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想明白什么。 楚流殇睡了很久,修为在昏睡的第一个月有过突破后,便似打开了阀门,每过十几天就突破一阶。 如今的实力已经到了战将八阶,人虽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们却都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 因为楚流殇体内经脉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可见这爆魂丹的副作用就要过了,那么楚流殇也该醒来了。 “三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君奕他们怎么样了。” 宋初七觉得自己生来就是操心的命,十几年前操心楚轻墨等人,如今又是操心傅君奕几人,时时刻刻不得空闲。 “放心,别人可能会有事,可是君奕与孟意婷不会有事。” 许如歌瞧着宋初七担心,自己倒是一幅什么都不担心的样子。 “你做了什么。” 宋初七一听就是来劲了,许如歌这极有把握的样子,可见是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也没什么,就是各留了一抹精神印记在他们的精神之海中。” 许如歌说的轻飘飘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他做了便做了。 “你!你说的好轻松!” 宋初七简直被气笑了,手中又没有什么多的东西可砸,便是随手将酒葫芦朝许如歌拼去,许如歌自己机巧避开,接过了酒葫芦。 “如今那两抹精神印记都没有什么异动,说明他们没遇到什么大危险。” 傅君奕与孟意婷坚持不要外援,认为在生死之中才能有所突破,可是许如歌又怎么会不担之呢,要是一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故而,他在送别两人的时候,便将自己的一抹精神印记各自放在了两人的精神识海中,不知不觉中给他们加了一道保护符。 因着是历练,许如歌并未太过分,这一抹精神印记,只会在他们生死刹那间出手,也就想当于他出手一次。 每出手一次,这个精神印记就会休息一月。只有生死刹那才能触动,也不算违背他们的初忠了。 “你!……” 宋初七气结,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赌气似的不理许如歌。 “宋姐姐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你甚是胡闹!” 莘阙刚从楚流殇房间中出来,便是听到了许如歌说这话,说实话,他也是颇为生气的,许如歌这是真的不爱惜自己身体。 “这些都给你,我怕你活不到实现承诺的那天。” 莘阙之前并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许如歌的事儿,并不知晓他是这般胡闹的。如今这几个月的接触下来,知道了,却阻止不了,只好尽他自己的可能去帮助许如歌。 许如歌接过莘阙丢过来的储物戒指,看见了里面东西的他,顿时哭笑不得。 储物戒指里,全是莘阙这些年搜集的宝贝,无一不是富含灵力或神力的,倒了真是舍得。 “我就不谢你了。” 许如歌收到了储物戒指,也不客气,朝着莘阙一笑。 有了这些东西,我一定可以活到完成承诺的那天。 至于归路,以前不会想,如今更是不会想。 许如歌才是将戒指收好,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便是僵到脸上了。 许如歌捂着自己铰痛的心口,神情很是痛苦。 “怎么会……” 第一四六章 西境遇险 “狐狸!你怎么了!” 宋初七飞快的扶住许如歌,一双杏眼里全是焦灼。 看着许如歌突然这样子,三人心中都明白了什么。 “是……” 宋初七颤抖的开口问道,却是问不出来,无论那一个,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是君奕。”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平息,许如歌才是有了力气开口说到。 “君奕,君奕遇到了天元皇族的人。” 因着精神印记的存在,许如歌可以看到精神印记被触动的那一刹,傅君奕的视野里所发生的事情。 “君奕,他怎么了!” 【数日前,西境某国】 傅君奕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是怎么泄露的,一路走来,都有不少人跟着他,都被他用各种方法甩掉了。 虽然还会有新的人跟踪,可是傅君奕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他在新杀死的暗探身上,发现了天元皇室的暗卫刺青,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可是已经来不不及了。 尽管他隐藏的极好,天元皇室散在大陆上的暗势力,还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从一开始的跟踪,到刺杀,再到明目张胆的截杀,傅君奕知晓不是他们的对手,一直在逃,却是根本逃不掉。 天元的人,如同一张网,将他包围了起来。 傅君奕的实力再强,也终归是一人,抵不上人多势众,更何况还是大陆第一大国的暗探们,人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战士。 某片荒地上,乱石丛中。一身青衣的少年仗剑独立,他的身边,是数百骑着铁马的精英战士,每一个人的实力都是非烦。 青衣少年,也就是傅君奕的肩膀已经有了一处剑伤,血红的血,衬着天青色的衣衫,格外的刺眼。 面对着这么的大实力非凡的战士,少年孤身一人,却丝毫不见怯意,一双眼睛里,全是狰狞的战意。 “若不是得到消息,我们倒是当真不敢相信呢?” 声音传来的方向,有铁骑让出了一条道,走进了一个金刀大马之人。 他的马鞍铠甲什么,都是金色的,马边的刀也是纯金打造,镶着各色的宝石。 那人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还很年轻,模样中规中矩的,只是眼中带着久经沙场的戾气,配上那妆扮,该是个将军。 傅君奕微微的抬起了头,看向了马上的人,眼中有着惊愕释然然后又低下了头,唇边若有若无的勾着一抹笑。 若是顾言尘在这儿,只怕已经动手了,他很明白傅君奕的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是不屑。 傅君奕也许认识这个人,可能还有着不小的交情,可是,在这一秒,都化做了不屑。 傅君奕不屑,对于从前的一切已经毫不再意了。 “太子殿下,路过天元国,怎的不回天元城看一看啊!陛下可是十分的想念你。” 马上的人对于傅君奕的不屑也是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羞辱傅君奕。 仿佛,这样他会很快乐一样。 只是,他失望了。除了最开始的一眼,傅君奕一个眼神也都不屑给他,自然也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 “哦,瞧我这记性,您如今已经不是太子殿下了,而是……” “逆……贼……” 黄金战马上的人突然提高了声音,将这两个字拉长,声音里饱含了怒火。 “都给本将拿下这个逆贼!” 数百骑士一道动手,执剑警惕的傅君奕自然回击。 傅君奕在凤起学院的几年可不是白来的,这三个月生死边缘的历练也是做不了假。但凡有个凤起学院的人在这里,看见傅君奕动手的反应都不输给这些人。 傅君奕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傅君奕是皇室贵族,自小学习的教养在那里,加上一些原因,他的打法虽然强劲,却是带着君子之风,有些余地。 如今,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他的仇人还是怎的,出起手来,半分情面都未讲,从宋初七那儿要来的毒药,也跟不要钱似的丢。 毫不留情的傅君奕的战斗力是十分的可怕的,再加上他如今战将九阶的修为,对付这几百的战将战宗也是十分的轻松。 只是傅君奕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反而更加凝重。 他已经要拼尽全力,就差辰放剑出鞘了,可是,那个金甲战士,依旧是个旁观者,并没有出手。 傅君奕的心情很沉重,他明白,这个人一旦动手他便将没有活路。 他记得,他逃离天元帝国的时候,这个人的修为已经是高阶战宗了,如今快十年过去了,这个人的实力只怕已经到了战王了。 单拼战王,加上辰放剑他尚有尽力一搏的可能,可是,若是在他被这群战士缠的精疲力尽的时候呢? 那时候的他,只怕剑都握不稳,又怎么与战王对招呢? 傅君奕现在,想的都是怎么逃过这一劫。 他是没有想到会有一个战王的,如今他好不容易找的这一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做用! “真是无用!” 自己手下的精锐纷纷死在了傅君奕手中,金甲战士再也沉不住气了,提刀加入了战斗。 “邢庚,你好歹也是算个长辈,这样以多欺少,以强欺弱,以大欺小的事,你也是真好意思啊!” 在邢庚加入战局后,本就不占优势的傅君奕彻底处在了劣势之中,身上的伤口立即加了好多道,鲜血淋漓的。 傅君奕的话,似乎挺有用的,邢庚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厉声说道: “你们都退下,收拾这个逆贼,本将一人足以!” 邢庚终归是要面子且是自负自大的,都这种时候了还是让其他人都退下,一个人对付起傅君奕来。 大约,他想着,他好歹也是一任战王,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受伤的战将。 傅君奕嘴角勾了勾,手中的剑突然出鞘,绽放着青色华光,衬着背后青色的战魂,仿佛这剑本该就是他们。 傅君奕很明白,邢庚即已经开口,在分出胜负前,便断不会再让其他人进入战局,故而也就毫无顾忌的用了全力。 辰放剑出,光华无限。 第一四七章 重伤昏迷 这三个多月的历练终归是有些成效的,傅君奕也获得了一个新的魂技。 这个魂技傅君奕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是得到,吸收它也是废了不小的劲,不过这个魂技也十分的值得。 虽然他现在用起来并不怎么的熟练,却也十分不错了。 青色的风围绕在傅君奕的身边,少年的眼底也映着没青色的风。开始,那风并不大,只能卷起傅君奕的衣服,不过眨眼间,已是掀起了满地的风沙。 邢庚看着傅君奕的魂技,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的天赋当真是极好,只是可惜,他非死不可。 傅君奕的魂技是以风为刃,缕缕清风都化做了利箭,锋利无比。邢庚一时不察,脸上也有了一道划痕。 邢庚,伤在了他一直看不起,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傅君奕手上,伤虽很轻,却是伤了面子。 “很好,看来本将也不必留情了。” 邢庚说着,便再无保留,身后战魂浮现,是呈现出一头苍青天狼的模样。 到了战王,战魂便可拟态,不再是魂力的形态,而是真实的形态,或动物,或植物,战魂拟态后,实力比之前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了。 故而,战宗,与战王之间,是最大的天堑,不知道许多人都无法完成战魂的拟态,从何永远止步。 傅君奕对于邢庚的“毫不留情,”也是丝毫不屑,这话说的,好似他以前留过情似的。 到了这个时候,傅君奕也知道自已难逃一劫,他''并没有害怕。他只是觉得遗憾,觉得:对不起宋初七,对不起凤起学院的众人。 虽说实力远不于邢庚,傅君奕却始终没有放弃,他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丝活下去的机会,还没到最后一步。 傅君奕的手已经微微颤抖,快要拿不起辰放剑了。 邢庚看到到这个地步还执剑反抗的傅君奕,心中没由没的生起烦闷! 十年前,他们让这个祸害逃走了。如今,可不能再放过了。 十年前,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如今却是与战宗之只有一线之隔,并且在他们的手下撑了这么久。 夜长梦多,不马上解决掉,谁能保证再过个几年,他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邢庚如此想着,心中最后一丝不忍也烟消云散,带着全力的一刀朝着傅君奕砍去。 其实以他的实力,对付一个傅君奕根术不用全力以赴,但他还是''怕出现意外,用了最保险的方式。 傅君奕看着饱含战王魂力的一击,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却也没有闭眼,而是十分坦然的看着即将夺掉他性命的一击。 也幸亏他''这有闭眼,他可以看见,在那一击到达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一只虚无的,却莹白如玉的手。 那只手只凭空出现,那气势汹汹的一击,到了这只手前,便也只能停住了,因为它被那只手捏出住了。 傅君奕似乎觉得这只手,是从他的身体中钻出来的,,果然,为了印证傅君奕的想法。便见着他身上笼起了一阵白光。 如同一道任意门一样,那只手的主人从那白光中踏出,站在了傅君奕的面前。 那个白衣翩翩的模样,即便是一道虚影。傅君奕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一刻,坚强如他,突然有一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原来,他们从未放心,不惜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他们。 他,终归还是让他们担心了。 不过,傅君奕知道这还不是难过自责的时候,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许如歌他们都希望他可以''活着回来。 故而在得知道这是许如歌的一抹灵魂印记后,傅君奕就知道,这是他逃走的最好时机。 傅君奕几乎是不瞬间就反应过来,忙向小石林外边跑去。 而与此同时,许如歌的灵魂印记动手了。 他用食指与中指着邢庚的一击,将其全部还了回去。 便只是一抹精神印记,许如歌的实力也远非邢庚所能比拟的,故而,这看似原封不动的一击,比邢庚造成的伤害要大的多。 几乎所有人,都是倒在了地上,短时间内绝非起不来。 看了眼已经身在石林外的傅君奕,许如歌的灵魂印记渐渐消散了。 傅君奕之所以在小石林等着他们也有原因的,这个地方,本就是为他们布划的,只是邢庚的实力太强,打破了傅君奕的变化。 如今,许如歌的精神印记出手,傅君奕也有了动手的机会。 在他离开小石林后,这个天然的困阵便是启动了,暂时将他们困在了阵中。 傅君奕好歹也是根着许如歌与余皓开学习过阵法之道的,故而知道一些阵法的。 这个困阵,是他精挑细选的,为了困住这些人的,就算有邢庚在,没个三天,别想破开这个阵法。 傅君奕拖着重伤的身子一路走,一路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迹,段不可再让他们让找到自已了,否则,必死无疑。 傅君奕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如今抹去自己的存在。只为是让天元帝国的人短时间内找不到他,却是没有想到。 这会让凤起学院的人,也找不到他的存在,让凤起学院众人,好生焦急了一段时间。 盛夏的天气,又是正午时分,太阳着实有些厉害。 傅君奕的步子已经有些虚晃了,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少年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费了好大的劲儿,好一会儿才,才拿出了珍藏好久的疗伤丹药,塞进嘴中,丹药入口微凉,化做了力量温补着他的身体。 傅君奕吃了药之后,准备再次前行,却发现自己因为这一停,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出一步了,他坚持踏出这一步的结果就是。 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身边的辰放剑,也不愧是有灵性的剑,也消失不见了。 傅君奕躺在黄土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太阳烤他的身上,周围的一切都露出一股荒凉的气息。 第一四八章 怒不可遏 西境。 大陆西境例来是比较缺水的地方,越往西去,越是戈壁千里,黄烟漫天。 在这空旷的黄色大地上,时常会响起驼铃的声音,空远悠长,清脆动听。 一条弯弯的路上,铺满了细碎的黄沙,有一队骆驼走了过了,很远就听见了悠悠的驼铃声,一层层传来。 “头儿,前面路上好像有个人?” 有人看见了横在路中央的青衫男子,开口说道。 “这样的天气怪折磨人的,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气儿,要是有气儿,就顺便带进城去。” 被唤做头儿的人也看见了躺在路中间的少年,世道艰辛,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有人下了骆驼,走到了那个青衣男子的身边蹲下,看着少年混身上下都是伤口,一时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块没什么伤口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少年翻了个个儿,露出了少年的正面来。 那人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也不见得怎么好,蜡黄的面容在看清楚少年的面容上,爬上了红晕。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呢! “倒底有气儿没有!你倒是吱个声啊!” 后面骆驼上有着不少人,有人见小男孩迟迟没有说话,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还着急赶路呢? 小男孩被这一喝,立马回过神来,探上了少年的鼻息,而后十分惊喜的说到: “有气儿!” 说着居然就是这样把这个少年抱了起来,别看他身板儿这么小,这力气儿倒丝毫不少,抱上一个比他重上了不知多少的人,还十分的轻松。 小男孩儿将少年放在了自己的骆驼上,自己却没有上骆驼,而是牵起了绳子。 驼铃再次响起,依旧空灵悠长。 【奇原帝国?嘉木城】 “什么!君奕怎么会遇上天元帝国的人!” 宋初七又气又怒,还有些不明白。 当年她救下了傅君奕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天元帝国的私事,她不太好插手,想要留给傅君奕让他解决。 为了避免天元帝国找到傅君奕,她可是花了好大的劲儿,还借用了皇覃山与月神山他力量,才将傅君奕的踪迹彻底的抹去。 如今近十年过去了,傅君奕又未曾入天元地界,这些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元帝国,完了!” 许如歌说是不气是假的,他的灵魂印记在傅君奕体内,自然是知道了傅君奕此刻身受重伤的情况。 他与宋初七,养了九年快十年的弟子,自己都不舍得重罚,凭什么能被旁人伤到这个地步。 傅君奕遇到他们之前受的迫害他们没资格去管,可是如今,傅君奕已经入了他们凤起学院的门儿,这些人所做的,就是在挑战他们的底线。 他们,绝对不会忍! 宋初七也是忍无可忍,她的眼前突然就浮现了初见傅君奕的模样。 小男孩已经六七岁了,却瘦弱的不行,仿佛四五岁的孩子,一身的伤病,看向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戒备。 她带在身边,小心翼翼的养了三年,才化了他一身伤病,一身冰寒,又用了这些年,才将他养成了这般正真刚正的少年。 不是去拿给天元帝国的那些人作践的! 许如歌与宋初七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儿,目光却触及楚流殇的房间,有了一刹的犹豫。 “你们去吧,不要留手。流殇这儿有我还有那个人,足以。” 温聿难得的开口了,看了许如歌宋初七一眼,又看着楚流殇的房间,补充道: “天元帝国必须得付出代价。” 温聿或者包括楚流殇,在来到凤起学院没多久就知道了傅君奕的身份,两人对于傅君奕所经受的一切,也是十分的心疼。 温聿还记得,当傅君奕的资料送到楚流殇的手上时。少女翻到某一页的时候,身上有一瞬散发出的杀机。 少女粗暴的合上了手中书册,嘴色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 “天元帝国?很不错呢!” 从前的事,我不会太管,可若你们的手伸的太长,我也不介意帮你们砍掉! 楚流殇当初,大约是心疼傅君奕的吧。 他们的经历,有一些还挺相似呢?同样是年幼无助的时候不断受到追杀。 只不过,她比傅君奕幸运,她有着亲人的保护,而他的伤害,却是来自血脉至亲,故而才会心疼。 这个刚正坚韧的少年,也有着令人心疼的过往。 若是楚流殇醒着的话,此刻只怕已经提着幻月带着暗月,赶到了天元帝国的皇宫中吧。 宋初七与许如歌听了温聿这话,想到了莘阙,自然不再担心楚流殇。 “你放心,我会让天元帝皇后悔今日的决定。” 宋初七用力的点了点头,拉着许如歌出发去找傅君奕了。 天元帝国自是不可饶恕,可如今更重要的是,傅君奕的安危。 许如歌带着宋初七寻着自己的力量找过去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气又笑。 这些天元帝国的爪牙们,每一个都受了不轻的伤,此刻正在全力破一个阵法。 这个阵法。 宋初七与许如歌一看就笑了。 是傅君奕的布的没错,这大约是他屹今为止布的最好的一个阵法了。 “看来小君奕没事。” 能布出阵法困住他们,应当不会有太大的事,宋初七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就又提上去了。 宋初七的杏目微睁,一点点的扫过这些人,目光一寸寸凉了下来。 “君奕手上剩的药应该还有多少。” 许如歌沉声问道,谁都可以听见里面压抑的怒气。 “这儿用的毒药就有一大半,疗伤药的话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之前用的,他身上的药可能已经是用完了。” 宋初七从这些人中的毒中,看到很熟悉的毒,不是她所制,便是流殇所制,却几乎都出现在这里了。 宋初七与许如歌没有这儿逗留多久,而是趁着痕迹新鲜,追了上去。 当然,宋初七与许如歌又怎么会放过邢庚等人。 第一四九章 终是苏醒 许如歌与宋初七的来临并没有引起邢庚等人的注意,同样,她的离开也没有引起邢庚等人注意,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有人来过。 在两人的气息寻着傅君奕的气息消失在这一片天地中时,邢庚等人尚不知经历了什么,只知道瞬间腹痛如铰,肝肠寸断。 所有人,连痛苦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被抽光,便生意识是那般清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疼痛。 每一寸肌肤,每一方骨骼,每一根经脉,都充斥着痛苦。 生不如死。 他们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独自承受着这样的痛苦,直至死去。 外面的阵法因为没有人破坏,保持了很久很久,这地方本就偏僻,当不知哪一天,有人误入这里的时候。 看到了满地的保持的极好的……风干的……尸体。 有人大着胆子触碰了一下尸体,仿佛是因为受到了外力的触碰一样,这些尸体,在倾刻间都化做了粉未。 消散在天地之间,仿佛从不存在。 【奇原帝国?嘉木城】 坐着轮椅的紫袍少年,回头看了眼城门,清冷如玉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温柔。 尽管眷恋不舍,少年也是很快就回过了头。坚毅的朝前方走去,再未回头。 少年坐着轮椅,速度本是不快,可是,在路人眼里,却全是惊讶。 他明明上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却是在百米之外,可他的速度真的极慢,空气都未有太多的波动。 这样的少年,尽管美的触目惊心,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多看他一眼。 大概许如歌与宋初七都不会想到,温聿嘴里说的楚流殇身边有他与莘阙,却是在两人刚走不久,也是偷偷的溜了。 温聿并没有同楚流殇告别,更不用说是莘阙了。 小院内,莘阙看着床上熟睡的少女,明显的感觉到少女的眼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如同蝶翼舞动一般。 莘阙的心里是惊喜的,三个多月了,楚流殇终于要醒了。但这抹惊喜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便被惊恐失措所代替。 莘阙没有多想,便是转身离开,他怕楚流殇不想看见他。 却是有一个温软的怀抱,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纤白的手环上了他的腰,将他紧紧的抱住。 “阿阙……” 仅仅两个字,一声呼唤,便让他差点儿落下泪来。 他想分开那双环在他腰上的手,动作却是僵硬下来了。 “我想你了。” 莘阙的脑子在这一刻又化做了一片空白,理智早已崩溃。 莘阙掰开了楚流殇的手,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将楚流殇拥入了他的怀中,抱的极紧,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对不起,我……” “嘘,别说话,让我抱会儿你。” 莘阙伸出一只食指竖在了楚流殇的唇前,将她未说完的话堵在腹中。 楚流殇想要道歉,这三个多月里她虽然无法动弹,思维意识却是十分清楚的。 她感应到了莘阙的到来,听到了莘阙说的话,也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她错了。 她看到了楚轻墨等人的结局,不想她珍之重之的莘阙也步入这样的后尘,便竭力的想要疏远他,以为这可以护他周全。 却不知道,她的疏远并没有让莘阙躲开那些人,反而还让莘阙因为她的疏远而心疼自责,黯然神伤。 若是她能早明白一些,也许莘阙就不会多受那么多的苦。 两人紧紧相拥,感应着彼此间的气息。 过了许久,莘阙顾及流殇久睡才醒体力不足,将她抱回了床上,细心的盖好了被子。 “睡了那儿久,饿了不?想吃什么。” 莘阙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流殇其实已经很久没听到了,却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陌生。 “我想吃什么,阙哥哥不知道吗?” 流殇微微挑眉看着莘阙,笑容如同清风过境,带着些阳光的俏皮。 “等着。” 莘阙刮了刮楚流殇的鼻子,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楚流殇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心中又是浮现了欢喜的感觉。 因着心情愉悦的原因,少女微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气色好了不少,再也不似昏睡时那般吓人。 修炼之人嗅觉灵敏,没过一会儿,楚流殇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飘了过来。 新鲜稻米的饭香混合着野菜的清香飘了过来,闻着只让人觉得腹中一空,就差咕咕的响了。 莘阙手中端着瓷碗推门而入,楚流殇只觉得香味更勾人了些。 “这么快呀。” 自醒来后,楚流殇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时而俏皮,时而揶揄。 就这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只怕连碗水都烧不开,莘阙却是端来了一碗软糯的粥。 可见是怕楚流殇等不及了,用魂力凝火,熬出来的粥。 若是让皇覃山的臣民们知道,他们少君那可以覆灭天地的地狱之火,被他们少君给用来熬粥的话。 不知道是笑他们少君终于开窍了,还是该哭他们少君暴殄天物。 “那可不快吗?我可是舍不得让你久等呢?” 莘阙在床边坐下,流殇看见了碗中的粥,只熟悉的卖相。 没有多少人知道,楚流殇并不喜欢山珍海味,没有什么比一碗野菜粥更能伏获她的心。 “张嘴~” 莘阙如同在哄小孩子吃饭一样,细心且耐心的喂流殇喝粥。 流殇本来是想自己喝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也没有缺手,怎么还要别人喂。 只是在触及莘阙眼底的温柔,楚流殇也就乖乖的张嘴,享受他的温柔投喂。 楚流殇吃的很是满足,温热的粥,从喉咙到这胃都是暖融融的,整个人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莘阙瞧楚流殇吃的开心,心中比吃了蜜还甜。 这几年楚流殇一直在避着他,他也只有悄悄的瞧过她几眼。 如今可以这样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守着她,与她说话,便什么都值得了。 这一切美的像一场梦,莘阙想着,便是梦也极好,这样美好的梦,他宁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第一五十章 遇左云信 “好饿呀!” 明明是软糯动听的声音,大街上的人却都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人的奇论,都看向了这发出声音的主人。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新叶绿的衣裙,整个人都带着春天的气息,脸上也洋漾着灿烂的笑容。 少女其实是比较胖的,不过她生的美丽,加上这肉嘟嘟的小圆脸,看起来十分的可爱,是那种一见心都能化了的软萌。 她说的话之所以令人惊讶是因为,她的手上原本是捧着一大只烧鸡的,不过就在刚刚说道之前,她刚啃完了最后的鸡腿。 可以看见,少女的手上,衣服上都有着不少的干涸的油渍,也不知是吃了多久的了,居然还叫饿。 少女在说完之后,水灵灵的眼睛就往两边的道上看去,似乎是在吃饭的食楼。 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的往城中最好的食楼走去,楼上的行人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少女为什么这么胖了。 说实在的,以她这个食量,能够保持在这个丰腴的状态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小二!我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吃食,每样都给我来一份,不过要多上点肉哦!” 少女一人也不挑剔,在大堂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招呼店小二上菜。 店小二一听就知道是大生意,自然不敢马虎,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小姐稍等,菜马上就好。” 等菜的过程并不长,对于少女吃货来说,却是很折磨的一件事。尤其是,还要嗅着这满堂美食的气息,就更磨人了。 少女已经吞了好几次口水了,只能看着别人在那儿纵情的享受美食,吞着口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所幸因为她这是大单子,故而店小二上菜的速度比以前是快上不少,没一会儿就给先上了几道菜。 “终于来了!我快饿死了!” 少女看着美食就两眼放光,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了。 少女点的极多,店小二本来以为少女只是试一下味道,就算吃也用不了这多,也不会这会快,后面的的菜完全有时间做完。 却不料,少女是真的想要吃,而且吃的还那样快。 接代少女的店小二有些慌了,当即就跑到后厨催菜了。 为了吃,少女可谓是毫不注意形象。烤猪蹄儿,大鸡腿这种不好用筷子的,便都是上手拿着直接吃。 吃的灌嘴冒油光,开心极了。 少女一心一意的扑到吃的东西上去了,连自己眼前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姑娘,不知再下可否与姑娘共坐一处。” 直到那人说话,少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面前站了个人。 少女抬眼望去,只见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眉眼混和。 “当然可以!” 少女咽下了口中的东西,十分热情的说到。 她并不在意这些,而且大堂内也没怎么剩桌子,拼桌子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事。 “多谢姑娘。” 青年男子道了谢之后才是在少女的对面坐下,也未让小二点菜。 少女看着几乎铺满了整个桌子的自己的菜,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青年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我点的东西有点多了。” 少女说着脸都有些红了,看着桌子上还有好多自己基本上没怎么动的菜,脑子突然一热就开口也了。 “这有一大半我都没怎么吃,我又吃不完,小哥哥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不用点菜的。” 话一出口少女就后悔了,紧张的看向了青年,所幸并没有在青年的脸上发现恼怒的神色,不过见着青年失神的模样,少女莫名的就有些心慌。 就在少女以为青年会离开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声音温润动听。 “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青年并不介意少女,还招呼店小二添一幅碗筷。 “在下左云信,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在等小二去拿碗筷的间隙,青年开始自我介绍走来,并询问少女的姓名。 少女此时刚又咬了一大块肉,在听见青年问她姓名的时候,借着嚼肉的时间,脑子里飞快的转动起来。 流殇说过,在外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最好不要用真名字,可是这个小哥哥好温柔的样子,而且他说的好像是真名咧。 要是以后知道我用假名字骗他。他会不会生气呀,可是我又不能不听流殇的话。 有了! 少女匆忙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依旧是笑容灿烂:“我叫止兮。” 她并没有骗人,她是叫苏盼兮没错,可是她还有个名字叫苏止兮呀。 虽然这分名字只是大家为了调笑她而取的,却也算真名字了。 没错,这个少女就是离开嘉木城一路向西的苏盼兮。 “止兮,很不错的名字。” 正好这时候店小二已经拿来了碗筷,青年接过之后就认真吃了起来。 真的是认真。苏盼兮看着这青年吃饭的模样,脑子里面只浮现了这两个字。 这个人吃饭比她上文课还要认真,苏盼兮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 看着自己油腻的双手,以及手上的猪蹄,苏盼兮只觉得一个大写的尴尬。 当即丢下了心爱的猪蹄儿,仿着左云信的模样,端正了坐姿。 因为怕被左云信发现自己才偷瞄他,还躲躲闪闪的,迷着一双眼睛,根据左云信的举止来纠正自己。 苏盼兮的小动作自然是落到了左云信的眼中,他在想,若非是他教养极严格,此刻只怕笑出声来了。 苏盼兮只学了一会儿就学不下去了,她并未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学起来不仅十分的难,而且动作僵硬没有半分韵味,不过一会儿就手酸脖子僵,十分的难受。 苏盼兮放弃了,又回到了自己野路子的吃相。心道还是这样舒服,方才那样折腾的她累的够呛,东西都没吃几口。 不过,苏盼兮还是会时不时偷偷看一看左云信吃东西。 看他吃饭,举手投足之间自成风韵,也实在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刚刚试了一通的苏盼兮十分明白,这东西她看看就她,是绝对学不来的,而且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学。 第一五一章 奴隶市场 结账的时候,苏盼兮本来是要付钱的,但动作不如左云信快,后者已经先行一步将金票掏了出来。 “我即也吃了,便不好由姑娘请客了。” 左云信说话时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平增许多好感。 “那好吧~” 苏盼兮也没有太在意,从左云信的衣着打扮来看着也并不是缺钱的样子。 虽说顾言尘将自己从玄白那儿得到的钱分了不少给她,她如今也是很富足的了。 可是,对于金钱有着特殊喜爱的她,能省一点也是十分开心的。 本以为两人的缘分只是这一场拼桌,却不料,没过一会儿,两人又是再次相遇了。 “好巧呀,左公子。” 苏盼兮彼时刚从一个小吃街逛出来,一手拿着炸丸子,一手拿着糖葫芦,嘴角还有着红艳艳的糖渍,莫名有些小可爱。 左云信其实想说不巧,他是故意在这儿等着苏盼兮的。不过他当然不会这样话,故而他开口就成了。 “可见在下与姑娘有缘呢?” 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浅笑,如同春风拂面。 然而,这句话说完左云信便不知道找什么来说了。 他甚少与人接触,更别说女孩了。 而且他也非本城人士,还天生有些路痴,尽尽地主之谊这种话也是说不出口。 那么,又要用什么方法留在她的身边呢? 直说肯定是不行,在才认识了不过半个小时这种情况下,任何理由都显的有些孟浪了。 “左公子,你……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苏盼兮看着左云信的浅笑,也不知道是怎的,眼前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张戴着半边面具的脸。 是楚流殇。 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同,素不相识的人,在这一刻,苏盼兮却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楚流殇,直到很久以后,苏盼兮都不得不感叹缘分这两字。 “谢谢。” 左云信是由衷的道谢,虽说以前也有不少人说他笑的时候好笑,同现在从苏盼兮嘴中听到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大概是他觉得那些人夸赞他都并非是纯粹的真心,夹杂着很多让他厌恶的东西。而这个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姑娘,看起来懵懂无知不谙世事,她的称赞更能让人高兴起来。 “即然我们这么有缘,那不妨一路同行吧。” 苏盼兮是真的单纯,她的提议只是想与左云信多接触一下,也好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楚流殇。 她却丝毫没有想到,左云信要去哪里,是否同路。 不过没个城比较荒芜,一条路往西,一条路往东,大都都是同路的,但苏盼兮俨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故此,左云信扑哧的笑出了声。 同时心中又有些不忍,这样天真灿烂的姑娘,他却是怀着目的接近她。 “你笑什么。” 苏盼兮有些恼,她自然也知道左云信是在笑她。 “止兮姑娘怎么知道,我便是与你同路。” 话一落,苏盼兮的脸立马就红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我,我是要去西边找朋友,左公子呢?” 苏盼兮这话一出,左云信都要无语望天了。 ''这是打哪儿来的这么单纯的小姑娘,就这么把行踪暴露了,也不怕他是个坏人。 本来就是受人指引,漫无目的寻线索的左云信,现下就决定了,一路护着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西去。 他实在怕苏盼兮被人给卖了。 “正好,我也是要往西方去,与姑娘正巧同路,姑娘莫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看着苏盼兮脸红的模样,左云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着,就想逗一逗她。 “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家流,小七也是这样说的。” 苏盼兮该有的机灵儿劲儿还是有的,她本这是想说流殇的,却更快的反应过来,楚流殇的名字似乎比较出名,便立即改了口。 左云信知道她改了口,却也并不恼怒,暗道苏盼兮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这边,凤起学院众人担心的小白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陪着她西行的似乎还是个比较可靠的正人君子。 另一边,有人的日子却是不好过了。 傅君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笼子里面,手脚都被锁链束缚着,更要命的是,他连魂力都用不了。 傅君奕看着这锁链,只觉得要糟。 这种东西他虽没见过,却也大约听过,此刻也是大概猜到了。 这种锁链,可以束缚战士的魂力,本是专门为战伏打造的,后来慢慢的流传开来,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笼子里并非只有傅君奕一人,还有三个同样十六七岁少年,其中有一名似乎是女孩。 那个女孩一直低垂着头,傅君奕无法看到她的表情,另两个却是看的十分清楚,故而看着,傅君奕的心又凉了一大截。 那两个男孩,很年轻,模样也生的不错,不过脸上全是污渍,衣服也是极脏,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更重要的是,他们三人身上都有着新鲜的伤痕,看样子还是鞭伤。 两个男孩子的眼神很是空洞,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神采,在看着他们的境遇。 傅君奕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却仍不敢相信。 自己好不容易活下来,会这么的倒霉。 傅君奕想要动,只是微微的扭头,却是牵扯到了伤口,当下就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傅君奕心道,要完。 他的伤还是这样重,就进了奴隶市场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怕就要活不成了。 周围的光线说昏暗不昏暗,说明亮不明亮,而且还很安静,没什么风的流动。 傅君奕很快就分析出了自己的处境,位于一个建在地下的奴隶市场,此刻正是白天闭市的时候,暂时安全。 而他,身受重伤,魂力微弱,还被这特制的锁链给束缚住了。 能逃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若是伤稍微养好一点,倒还有机会。 只是,他如今的处境与状态,伤势不恶化就好了,养好,根本不可能。 而将等待着他的命运。 第一五二章 了无音讯 要不就是死。 要不就是被人买走,烙上奴印。 这两种结果,对于傅君奕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他要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逃出去,便只有努力的活着。 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傅君奕这边的状况没有任何人知道,许如歌与宋初七依旧在不停的寻找着傅君奕。 却发现他如同人间蒸发一样,线索断了个一干二净。 许如歌本来想强行通过自己留在傅君奕体内的灵魂印记来找到他,却悲摧的发现。 “找不到,找不到,我那抹灵魂印记似乎被某种特殊的力量压制住了。” 许如歌的语气中已经有了慌张,这种情况,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 “怎么会这样。” 宋初七也已经慌了,能够压制住许如歌力量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少。 傅君奕怎么会碰到。 如今两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傅君奕还活着,这也算最欣慰的事了。 “我去找月神!” 宋初七说着就要走,光凭她和许如歌两个孤家寡人,找到傅君奕真的是太难了。 宋初七不得不求助有些关系的月神君上。 “你先别急,我也通知一下莘阙。另外,也许,找到傅君奕,对于他们几个没说并不怎么难。” 许如歌拉出了宋初七,他性子淡些,故而要冷静不少。 “你是说,辰放剑?” 宋初七刚是想到,当下又给否觉了,“可是辰放剑定是入了君奕身体里面,这要怎么找。” 辰放剑未出鞘,又隔着这么远,其他几人中苏盼兮与顾言尘手上虽然也有两把剑,可是却无法凭着气息找到他呀。 “你错了,小七。并非只靠气息,而是冥冥之中自有牵引。” “七羽剑并非你们这个世界的神剑,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流传着七羽剑的传说,位于世高无上的地位。” “故而,七羽剑的命定之人,才会走到一起,这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之事。” “而且,君奕已经训服了辰放剑,做为一柄护主之剑,它的主人才没有那么容易死。” 许如歌这样说,宋初七要安心不少,傅君奕总算是稍微安全了。 【奇原帝国?嘉木城】 “原来,师父和爹爹还有那么深的渊源呢!” 楚流殇刚刚听了莘阙讲述许如歌与楚轻墨之间的过往,一时之下又是感慨又是为楚轻墨感到高兴。 其实莘阙想说的,许如歌与她娘亲的渊源更深,不过他也知道,楚流殇并不愿意听到与白筱有关的事儿,便也没说。 其实,他连许如歌拿兽珠救她之事都没说,怕楚流殇会将那珠子还给许如歌。 这种情况,他与许如歌都不看到,他便瞒了下来。 正这样想着,却是见一只小巧的魂雀飞了过来,莘阙认出魂雀是皇覃山的,便摊开了左手,魂雀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将询息传给了莘阙。 莘阙睁开眼睛的时候,楚流殇看到了慌张与挣扎,还有薄怒,想着应该时皇覃山有事,便开口道: “你若有事,便先离开吧。我已经大好了。” 刚醒的时候因为躺久了是有些虚弱,如今早已恢复了。 “我的确要回去一趟,而且这事儿,与你有也有关联。” 莘阙的话让楚流殇有些慌张,心里瞬间就想到了那些相继离开的伙伴们,不会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吧。 “是傅君奕,许如歌传信来说,傅君奕受到天元帝国的伏击,重伤后失踪了。” 乍听到这个消息,楚流殇以为自己会慌张,却发现自己很是平静。 “什么时候的事。” “两日前。” 以许如歌与宋初七的手段,找了两日都不见踪影,傅君奕只怕是遇上事了。 “师父还说了什么。” 楚流殇很了解许如歌与莘阙,知道许如歌定是托莘阙找人了。而莘阙说与她有关,只怕许如歌还提到了自己。 “许如歌的意思是,你若大好了,便也去历练去,顺便寻找一下傅君奕。” “好。” 楚流殇说着便是一笑,笑容分别有些勉强。 “我们又要分开了。” “不怕,只要你不躲有我,分别一会儿也没便么。” 莘阙口中如此说,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只是他很明白,楚流殇不是菟丝花,不会依靠他而活,他要给楚流殇足够的时间成长。 因为有傅君奕的前车之鉴在。莘阙本来是坚持要给楚流殇安排人的,却被楚流殇给拒绝了。 都说了是生死历练,有人护着还怎么历练。 “放心,我可是很惜命的。” 楚流殇知道莘阙不放心,不安抚好她自己是走不成了, “可是……” “没有可是。” 莘阙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东西,楚流殇体内,许如歌的兽珠。 有这颗珠子在,这个世界上还没能杀掉楚流殇的东西。 不过一想到楚流殇要去冒险了,护着她性命的东西还是别人的,莘阙就特别的不舒服,别扭的不行。 不行,他也要送一件趁手的东西才是。 说来都是泪,幻月是那个人送的,兽珠是许如歌,楚流殇身上的两大保命物件都与他无关,莘阙想起来就生气。 这边,楚流殇告别莘阙之后,整个人气息都变了。 西城门口,不远处的林子里,少女手中正把玩着幻月,整个人身上都染上了一层戾气。 “参见殿下。” 十二个身穿白衣的暗月杀手落在了楚流殇面前,单膝跪地态度十分的尊敬。 “天元帝国最近似乎有些太平了些,尤其是金家和邢家,我看着很是不舒服呢。” “属下明白!” 得到命令的十二人又是迅速退去,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拖泥带水。 楚流殇并没有让暗月的人找傅君奕,一来许如歌与宋初七都找不到的人,怕是很来找到。 二来,皇覃山与月神山都会派人出来,免的到时候冲撞了就不好了。 故而,楚流殇决定先给天元帝国找些乱子,先收一点利息回来。 至于傅君奕,她亲自去找。 与此同时,其他几人也都是收到了傅君奕重伤失踪的消息。 第一五三章 消息传来 不论是谁,听到这个消息时都不怎么好受,更不用说与其关系密切的孟意婷与顾言尘了。 孟意婷收到的消息是宋初七传过来的,魂雀落到她手上的时候,要传递的消息便进了她的脑海中。 在那一瞬,大脑一片空白。 手中的剑落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没了生气。 “孟姐姐,你怎么了?” 孟意婷这个时候也不是独自一人,她的身边围了一群少年少女,似乎都是出来历练的。 此刻问孟意婷的是一个年龄比较小的姑娘,就站在孟意婷旁边。见孟意婷未答,小姑娘便往她眼睛上看去。 “孟姐姐,你怎么哭了?” 孟意婷的眼睛已经是通红,眼泪在眼眶中,要落不落,十分倔强的打转儿。 “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孟姑娘,不知可有我们能帮忙的。” 这次说话的人年龄明显要大些,修为也是不错,十七八岁的战将。 “韩公子,大家,对不住了,我要先行一步了。” 孟意婷已经回过神来,却也是再也冷静不下了,她不可能不去找傅君奕。 “后会有期。” 孟意婷的动作极快,快刀斩乱麻,并不想把这几人牵扯到这件事里面。故而说话时就捡起了剑,并迅速的道别离开。 韩公子一行人都是有些愣了,这变故也太快了吧。 方才还是说要结伴同行,如今就是这么快走了。 不过他们也是与孟意婷相识了几日,知道了她的性子,故而没有太多的在意。 “韩大哥,刚刚那……” 又一人提问,问的正是那个十七八岁的战将。 “那东西,不像是一般人用的。” 韩姓少年看了看孟意婷离开的方向,眼睛里闪着诡秘的眸光。 他也算见多识广博览群书了,却并没有听说哪个势力用这种魂雀做为传讯,而看那魂雀,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这个只相识几天的孟姑娘,看来并不简单呢。 “不可能……” 苏盼兮看着自己手心的魂雀消失,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连吃的都顾不上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脸色煞白。 “止兮,止兮,你怎么了。” 左云信瞧着那已经没有魂雀的地方,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还是很担心苏盼兮如今的状况的,立马着急的唤道。 “左大哥!” 苏盼兮性子柔软,身边又没有什么人,乍得到这个消息,在打击之下,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左云信了。 “我,我师兄他……他失踪了……” “左大哥,我师兄他不会有事的对吧,他那么的厉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们,我们,只是暂时找不到他而已。” “师兄太坏了,他最喜欢开这种玩笑了,我,我找到了他以后,我,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苏盼兮一边说着,一边哭着,眼睛红彤彤的。可怜极了。 “我要去找师兄,我要带他回家……” 苏盼兮说着就要去捂傅君奕,手下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了,好在旁边的左云信及时扶了她一把。 “你把详细情况给我说一下,我,我也许能帮到你。” 左云信看着苏盼兮这般伤心,突然心中也是有些难受。 “你……” 苏盼兮犹豫了,落在左云信眼中却成了因为悲伤过度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空白。 苏盼兮并不傻,她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害死了傅君奕,左云信是善是恶,她并无法完全相信左云信。 不过,苏盼兮还是决定赌一赌,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 “老师传信来说,师兄在外面历练的时候遇到以前的仇家,师兄在重伤下冲出了包围,自己却是失踪了。” “在哪里失踪的,多久了。” 左云信知道苏盼兮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却并不怎么介意。 “在,好像是在逐失城的附近,已经两天了。我的两位老师也是在西境找了两天,却什么收获都没有。” 苏盼兮说着又是哭了起来,宋初七与许如歌两个人那么厉害,指不定都把整个西境都翻过来,却始终没有消息。 傅君奕…… 不会的,不会的! 苏盼兮固执的相信,傅君奕只是在一个暂时没有人找到的地方而已,他们他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别急,别急,你师兄定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心。” 左云信想要为苏盼兮擦眼泪,却是发现自己没有带手帕的习惯,而苏盼兮的眼泪又太多多了,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 最安静的人却是与傅君奕关系最铁的顾言尘。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异常的安静,不哭不笑,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顾言尘一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手,那儿已经没有了魂雀了,可那些话,却始终在他的耳边徘徊。 傅君奕重伤下落不明。 傅君奕怎么能受伤呢? 他怎么能受伤呢? 顾言尘的眼睛很黑很黑,如同深渊,不起波澜。 突然,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少年有着婴儿肥,又有酒窝,笑起来的时候都是十分可爱的,今日,却是给了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也幸亏这附近没有人,否则的话,只怕要被顾言尘这个笑给吓到。 无它,这个笑容太邪气了。 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明明就是差不多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差不多,却是这样天差地别。 若是楚流殇在这儿的话,只怕还能明白这种情况。 毕竟,与顾言尘初时之日,她就见了这样的顾言尘。 那日的顾言尘是为了苏盼兮,这日,是为了傅君奕。 也许,这才是顾言尘最真实的模样。 “没有我的同意,我倒想看看,那冥王敢不敢收你。” 少年的声音也不复往日的纯真灿烂,如同三九的寒冰,冰凉彻骨。 傅君奕重伤失踪的消息给顾言尘带来的变化,其他几人都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本就不平静的西境,将要掀起多大的波澜。 那此掩藏在地底的黑暗,一旦爆发出来,会不会将光明都吞没呢? 第一五四章 终有消息 一青一蓝两道身影,隔着一座山头,凌空而立。 青衣是个女子,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容颜清丽,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 她就如同一壶酒,醉人,也伤人。 宝蓝道袍的是个男子,四十岁左右,脸上有着岁月的苍桑痕迹,却不难看得出来,他年轻时候的风姿。 “是不是你。” 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却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有怨恨,有自责,更有一种,打算清算一切的决绝。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西境寻到傅君奕的宋初七。 她极少这么正经,每每正经的时候,都带着一股狠劲。 “上次的事儿,你不是已经打了我一顿吗?如今又是为了什么。” 是的,这个穿着宝蓝道袍的中年男子,就是在嘉木城中,''差一点儿把楚流殇等人逼入绝境的骆呜山。 “你当真不知道。” 宋初七突然上前了两步,身上的气势如同抽丝剥茧一样,一点点的显露出来,竟然是不输于骆呜山。 见骆呜山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宋初七继事说道: “我虽为正式收下他,却也是把他当做了我的徒儿。所以,天元帝国我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 骆呜山这下子总算明白是为了什么了。 上一次,那夜之后,宋初七便是找到他,借着切磋的名义教训了他一顿,那一夜是为了楚流殇,他事后知道也是十分自责。 而这一次,应该是为了,她那心里面的徒儿,天元帝国的前太子。 “不过是一个有些天赋的孩子,至于吗?我们可是有着十几年的交情了。” “呸!” 宋初七啐了一口,十分嫌弃,“你不配提交情,更何况,三个月前,我们那一丝半点的情分便断了。” 先是害了楚流殇,又是将傅君奕的消息传给金家,害了傅君奕。 她绝不饶恕! 宋初七说着便是动起手来,她这次用的是飞线似乎是她最趁手的武器了。 万千飞线朝骆呜山飞来,似乎要将他扎成个刺猬, 这些飞线在宋初七的控制下,如同活了一般,灵魂的攻击着骆呜山。 “小七!你……” “你若再多说一句,只怕下次来找你的就不是我了。” 而是许如歌了。 想到许如歌,骆呜山只觉得的不寒而栗,他是在许如歌手下吃过的亏的,深知许如歌手段的厉害。 宋初七没有杀掉骆呜山,而是给了骆呜山一个教训,将他伤的极重,还带着毒,独够喝一壶的了。 而大陆之上,皇覃山与月神山在西境寻人都没有引起什么风波,天元帝国却是出事了。 也不是为了什么,天元帝国皇室与金家咬起来了,咬的异常的凶惨。 金家与天元帝国损失惨重之下,偏偏又有玄家与白蔓女国趁虚而入,简直不要太惨。 在大陆众人看来,这是十分稀奇的,''金家做为巨商,支持的一直是天元帝国,天元帝国也算是一手把金家扶持起来的,而且国库的许多金钱都是来自金家。 这两家好的跟亲哥俩似的,如今却的打的这样的惨。 谁先动手为什么引起纠纷还没来得及了解清楚,便是又传来了一个消息。 天元帝国的显贵之家,邢族,不知道怎么着,似乎在这场争夺中被秧及了,被夺了爵,彻底的败落了下来。 不过这些对于楚流殇几人来讲,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与傅君奕。 傅君奕失踪已经过了五日了,依旧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而在寻找着傅君奕的何若华,并不明白,属于她的劫难就要开始了。 【白蔓女国,公主殿】 “什么!消息可属实!” 临月公主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姣好的面容上全是惊喜。 这么久了,终于有那个人的消息了。 “千真万确,明月公主此刻就在西境,如今已在逐失城附近,似乎是在寻人。” 属下回禀消息的语气都要轻快不少,要知道因为没有找到明月公主。这些日子以来,临月公主发了不少脾气。 如今有了明月公主的下落,他们也要松一口气了。 “备车,本宫要去西境!” 临月公主高兴的不行,恨不得立马飞到西境,飞到明月公主的面前。 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公主殿下,女皇急召!” 门外的府官小心的请示道,每一次公主殿下被女皇召见后,回来的时候心情都很是不好,连带着宫人都小心翼翼的。 临月公主的手中正拿着一个茶杯,闻言,差点儿没把杯子捏碎。 “先让人去西境找她,切记,我要活的。” 临月公主很是清楚,这次一进宫,没个三五天她是脱不了身的。就怕这三五天内,某人又消失了,故而还是先派些人口。 “师父!” 西境之大,楚流殇也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碰到了许如歌。 许如歌看见了楚流殇,面容上紧张的肃杀之气立刻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温柔的笑意。 “小丫头脚程挺快的呀。” 许如歌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三日的功夫,楚流殇都赶上了傅君奕几人三月的路程,可见是因为着急,一路赶过来的。 “师父刚才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 知晓了许如歌与楚轻墨的关系后,楚流殇对这个师父更加的亲近了, “你来的正好,有傅君奕那小子的消息了。” 许如歌说着就拉着楚流殇赶了过去,两人都比较担心傅君奕的状况,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敢浪费。 许如歌带着楚流殇去见了一个小商队,只有十几人的样子。 这些人的境遇都不怎好,更是有好几个都受了伤,小院里充斥着血腥味以及伤口腐烂的味道,情况似乎不怎好。 许如歌掠过那些受伤的人,找到了一个很瘦弱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与楚流皓差不多的年龄,却比他瘦弱多了,身上也没有魂力的波动,看样子只是个普通人。 “你身上的气味……你见过傅师兄!” 第一五五章 线索又断。 楚流殇眸光一冷,盯着这个小男孩,仿佛要将这个小男孩儿看穿。 小男孩的身上沾染了傅君奕的气息,虽然已经很淡很淡了,楚流殇却依旧感觉到了。 傅君奕服用伐髓丹还没有多长时间,做为亲自炼制伐髓丹的楚流殇,对于傅君奕的气息再敏感不过了。 而已经过了好几日,这小男孩的身上还有傅君奕的气息,可见不是一般的接触了。 “这位小姐,不知道我家小子哪里得罪尊驾了,还请……” 楚流殇身上的气息太过凌厉,以至于有人误会了,还以为楚流殇要对这小男孩儿不利,当即便有一个大汉从屋子里窜出,护在小男孩儿身前。 大汉的话还话完就被楚流殇打断了,她实在是太担心傅君奕了,根本没时间和他们纠缠。 楚流殇自幻月中拿出了一张纸展向两人,在少女缤纷的魂力作用下,素白的纸上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模样。 那是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青衣,手执青剑,面如冠玉,正直无私。 若不是他们看见了纸的话,只怕还以为有人站在他们面前。 “这个人,你见过,他现在在哪里。” 楚流殇带着面具,又配上这般冷冽的气势,可把这些人吓的不轻。 在看到画的时候,那大汉的眼睛里有震惊,却绝不是被傅君奕的画象惊到了,更是被这画中人的相貌给惊到了。 他也见过傅君奕。 大汉的确见过傅君奕,当初还是他的首肯,才将傅君奕带了回来。 不过,若是人在这里倒好说,人如今却是…… 大汉的心中涌起一丝苦涩,这两个人的实力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断断不能说实话。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几个只是小商贩,怎么可能见过……”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脖子上便是传来了冰凉的触感,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丫头,废话这么多干嘛。” 许如歌的剑架在了大汉的脖子上,嘴角勾起了笑容,“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是普通人。” 许如歌说着,眼中闪着红光,十分的漂亮,映入大汉与小男孩儿眼中,两人眼中的惊艳一点点的变成了茫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样,那些看到动静赶过来的人,步子都是僵硬住了,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前行的姿势。 “你见过这画上的人吗?” 许如歌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声,带着魅惑的低沉。 “见过……” 大汉与小男孩儿齐齐开口,仿佛是提线木偶一样,声音没有一丝的音调与感情色彩。 “你们在哪儿见到他的。他现在在哪里。” “我们在荒路上捡到他的,当时受了重伤,我们就把他带回了城中。可是我们也不安,有债主来找事,把我们打伤了,还带走了他。” 许如歌与楚流殇对视一眼,都有震惊,他们的债主为什么要带走傅君奕。傅君奕除了天元帝国前太子的身份身上也没什么秘密了。 “他们为什么带走傅君奕。” “因为我们欠了他们的钱,他们看到这公子是战士,想着可以卖个好价钱,便将其带走了。” 卖? 楚流殇觉得自己都快忍不住了,若不是这些都是普通人,她只怕都对他们动手了。 “你们的债主是谁。” 许如歌继续问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他们离找到傅君奕也近了不少了。 “聚宝阁。” 楚流殇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收起画纸,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聚宝阁。 这金家当真是活腻了,想死,她可以送他们一程。 许如歌看着流殇离开,不由摇了摇头,认命的先善后起来了。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算起来,他们也还算救了傅君奕,只是没有本事保护傅君奕而已,他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给这些人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酬金后,许如歌又篡改了他们的记忆,确定不会出意外,追着楚流殇而去了。 许如歌不过是落后也一盏茶的时间,楚流殇已经是把这座城中的聚宝阁分阁给毁了。 不得不说,楚流殇是真的霸气,直接打进了聚宝阁。 许如歌赶过去的时候,楚流殇正踏着满地的碎片走了出来。 “线索又断了。” 楚流殇身上的气压有些低,她说完之后,许如歌也是一手砸向了旁边的柱子,将聚宝阁的旗帜给打了下来。 “傅师兄已经被拍卖了,他们却并不知道拍走他的是什么人。” 楚流殇没说的是,聚宝阁这么快出手,几乎是已送的价格将傅君奕卖掉,是因为傅君奕伤的极重,他们又舍不得药钱,又怕傅君奕死掉,砸在了手中,所以才这么快出手。 他们凤起学院的师兄,什么时候会落到这个地步,要受尽屈辱。 “傅师兄受了重伤,一般人不会有那个功夫与实力去救他。据他们交待,那一批人什么也没做,就是拍下了他们所有的……奴隶。”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曾听人说过,这西境的势力盘根错节,其中有着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地下组织,就是专门贩奴。” 楚流殇说到这个时候,许如歌也是想了起来,明白了楚流殇的意思。 “我们分开来找,我将消息传给其他人。” 纵然这地下贩奴组织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们这么多人,还怕收拾不了这些乌合之众。 “好。” 楚流殇与许如歌告别之后,就是漫无目的走了起来。 傅君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伙伴。 傅君奕,你究竟在哪里呀。 楚流殇闭上了眼睛,拂上了腰间的血羽,感应着傅君奕体内辰放剑的位置。 许如歌告诉过她,血羽殁关是七令之首,所以与血羽令关系密切的她,究竟是能不能找到辰放剑的存在。 “那里?” 楚流殇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一座荒无的城池,那里?怎么会? 可是,那里的确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波动,给了她一种前往一探的念头。 可那不是傅君奕消失的地方吗?怎么转来转去傅君奕还是在哪里,莫不是血羽出了问题? 顶点 第一五六章 贩卖战奴 罢了,去看看吧! 楚流殇虽然觉得可能是因为傅君奕在逐失城中使用了辰放剑的原因,导致了血羽会有这种特殊的悸动。 不过,如今什么消息都没有,去看看也罢,毕竟逐失城的地下,也有着贩奴组织。 昏暗的地下,空气不怎么流通,连火光都不怎么明亮。 傅君奕的身上缠着厚重的锁链,与许多差不年龄的人站在一些,尽管他们的身上都是一样伤口与污渍,却依旧是最突出的一个。 傅君奕的身边虽然没有魂力,可他只是静静的立在这里,立在喧杂的人群中间,却依旧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魄力。 尽管他的伤已经恶化的极重,伤口都溃烂了,他却依旧撑着力气,站的笔直,昂首挺胸,一如从前。 少年的耳中仿佛没有听到周围那些人对他评头论足的声音,沾满血污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个不错,就是伤的太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这么好的奴隶,怎么伤的这般重。” “模样长的不错,可惜被毁容了,不然当个男宠也很不错。” “治好他,太浪费了,有这钱我不知道能多买几个好的战奴。” “我看那个姑娘不错,那一双杏眼,水灵灵的漂亮极了。” …… 傅君奕的周围是与他一样,被放在这儿供人挑选的战奴。 战奴,与普通的奴隶不一样,他们这些奴隶,都是战士。 都是为某些势力准备的下人,来购买的,那些围在他们周围的评头论足的,都是各个势力的人,专门来采买他们这样的战奴。 傅君奕很平静,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凤起学院众人,为也孟意婷,好好的活下去。 不少人都是看够了,开始掏钱购买奴隶,傅君奕看着自己身边一个个表情木然的战奴,心中有过愤怒,却终归是无能为力。 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又有什么精力去管别人。 其实傅君奕是希望有人开口买下他的,只是,他伤的太重了,没有人给赌这样的风险。 有人出钱购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锁链就会被打开,用以烙上特属于某一方势力的奴印,而那一瞬间,就是傅君奕要赌的希望。 只是,他失望了。 他这一部分被挑走了一大半,他依旧被留了下来。 “赔钱货!” 一道鞭影夹杂着微弱的魂力凌空甩来,打在了傅君奕的身上。若是平常这一鞭自然是伤不了他。只是他如今本来就重伤在身,又受了这一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跪倒在地。 拿鞭子咒骂傅君奕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傅君奕以及这些剩下的战奴,都是归这个人管。 像中年人这样的,这一方地下,有着几十上百个,他们手中的战奴,没有一万也有好儿千,都是曾经热血喷洒的战士,如今却是成了奴隶。 “卖不去的东西,晦气!” 中年人说着又是骂起来,鞭子也再次甩了过来,傅君奕听到了鞭子划开空气的声音,不过疼痛却没有传来。 傅君奕的听觉还在,可以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吭,那鞭子也是落在了哪里, 傅君奕转过去,就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护住了他,为他挡下了这鞭子。 傅君奕想要躲开,不像平白无故的承人情,不像这丫头却是一把抱住了他。傅君奕受了伤,如今的力气却是不如这个小丫头大,无法挣开她的怀抱。 “你也是一样,一个卖不出去的小贱人!” 中年人见小丫头护住了傅君奕,没有分开他,也没有放过她,一鞭又一鞭打在了小丫头的身上。 这几日的生意不好,他需要出气,而他也怕把傅君奕打死了,毕竟也算是花钱买的,故而换个出气对象也未尝不可。 傅君奕之前是挣扎的,他还没轮落到让她保护的地步,可是这小丫头称着抱紧他,在他的耳边快速说了什么,傅君奕也停止了挣扎。任由这小丫头抱着他,听着一鞭又鞭落在他的身上。 对于这个现象,周围的奴隶已经呆木了,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眼神依旧空洞。 傅君奕是认识这个小丫头的,自从他醒来之后,就一直和这个小丫头在一个笼子里。 说实在的,傅君奕都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存在着这小丫头这般单纯的人。 傅君奕活到现在,其实也多亏了这个小丫头,每日都将自己的不多的食物分给了傅君奕,更是把自己贴身藏着的,一颗极差的凝血丹给了傅君奕吃下。 他给傅君奕的并不多,却几乎是她的全部。 如今,这个小丫头又为傅君奕挡下了这一顿鞭子,虽然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傅君奕却依旧有些感动。 小丫头仗在傅君奕耳边说的,只有四个字,“救我出去。” “呸!晦气!” 中年人打累了,才是扔了鞭子,将他们都赶到了笼子里,就去了别处,傅君奕与小丫头依旧是同一个笼子。 “你方才何意,为何屡次帮我。” 傅君奕贴进小丫头,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你会逃出去,我想你再逃出去后,可以回来带我走。” 小丫头回答道,声音也是放的极低。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逃出去,而且,就一定会回来救你?” 傅君奕这话问完,那小丫头却是笑了,因为牵动了伤口,开始咳嗽起来。 “你会逃出的,而且你是好人,断不会丢下恩人。” 小丫头没等傅君奕开口,又是继续知道:“你很好奇我为何为这么肯定你能逃出去?” “因为我知道,这小小的地下奴隶市场,是困不住一个天才战将的。” 小丫头说完傅君奕的气息就变了,整个人变的十分的危险,有了杀机。 仿佛下一刻就要杀掉这个对币有恩的小丫头似的。 “放心,我也想出去,还得靠你的力,我不会害你的。” 第一五七章 逐失之城。 少女虚弱的声音让傅君奕那才泛起的杀机散的一干二净。 他刚刚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虚弱的小女孩儿动了杀心。 “你为何能看穿我的实力。” 傅君奕很不明白,自从他有了辰放剑之后,只要不动用魂力,便没有人可以看出他的实力,如今,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小丫头,却是可以轻易的看出他的实力? “得了些机缘而已,只能看穿别人的实力,并无大用。” 少女的声音依旧虚弱,只是''染了些落寞与无奈, 连出去的本事都没有,更别说报仇了。 “而且,我到了这儿已经一个多月了哦,我见过的人里面,你是最强的一个,我相信你,你一可以逃出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实力天赋都极好的少年,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但是女孩相信,这个少年绝不是池中之物。 傅君奕没有说话,对于女孩说的,他还是要思量一下。 不过傅君奕清楚,若是自己真的能够平安逃出,只怕还是会回来救这个女孩的。 不管这个女孩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她终归是帮过自己,若没有她的帮助,自己只怕已经命尽于此了。 女孩见傅君奕没有说话,也是沉默了下来,好好的保存体力。 至于傅君奕会不会在逃出去之后就不管她了,这一点,女孩似乎毫不担心。 楚流殇赶到逐失城的时候,太阳已经西垂。西境的天黑的极快,现在太阳西垂,只怕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擦黑。 楚流殇看到了傅君奕那日血战的地方,也看到了那个阵法,以及阵法之中死的不能再死的一堆尸体。 周围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楚流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属于傅君奕的气息了,为何却还有一种不来这儿会后悔的悸动。 一般的地方,除非特定的夜市,入暮后的人都会变少,只是这逐失城似乎并不是这样,入暮之后人却很多。 而且人群熙熙攘攘的,很是繁华的样子。 可是,楚流殇之前还收到过消息,说这逐失城很是荒凉,没有什么人似的。 逐失城的魂力比其他的地方都弱了不少,也难怪人烟稀少。 “不对。” 楚流殇看着自己看前掠过的人群,目光中也染了深思。 这些人,似乎是,分做两拔。 众所周知,大陆众人分做战士与普通人,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这逐失城中,在她面前走过的,有战士,也有普通人。 然而,几乎所有的战士都是朝一个方向去的,而那个方向里,几乎没有普通人踏足。 鬼使神差的,楚流殇觉得那个方向,应该便是她要去的地方,便也随着人流而去。 她一身黑衣,又带了面具,隐在人流之中毫不起眼。 在之前,楚流殇一直以为那个地方之所以引吸的,是因为傅君奕在,直到她进去了之后,才明白,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引吸她过去的压根不是傅君奕,傅君奕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楚流殇随着人流而去,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不是肉眼所看见,几乎都不敢相信她的存在。 呃,似乎有点儿麻烦。 楚流殇一路都跟着这些人,绕过了许多地方,若非记性好,路都要不记得了,以为可以成功的到达目的地,却不料。 为什么那个洞口有人守着,而且,进去的人还要出示令牌,才能被放进去。 楚流殇无语了,只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底,悄悄的从人群退了出去,一直退到最未尾的地方,然后…… 于一个转弯处一把捞过一个落单的战士,将其药晕了之后,从他的身上翻出了令牌,而后又为这个战士找了一个破败荒废的屋子藏好。 令牌是很普通的木质,只是上面雕的花纹不错,上面又写了南城两字,再无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得了令牌的楚流殇拍了拍手,又继续往那个地方走去。 尽管对那个地方一无所知,楚流殇依旧无所畏惧,那儿有着吸引她的东西,那份心悸,离的越尽便是越明显。 出示了令牌之后,楚流殇果然成功的进去了,其实她是有些担心的,万人守门人认识这个令牌的主人,那就不好玩了。 进去之后,便有人将楚流殇的眼睛蒙了起来,这似乎是这儿的习惯,也不知道是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要费这么大的劲儿。 后面的路依旧是九曲十八弯,好在楚流殇方向感不错,神识也浩瀚方大,将路线记了个清清楚楚的。 终于,在过了一道木桥之后,扶着楚流殇走过来的人走到了她的身后为她解下了蒙眼的黑布,里面的光线并不怎么明亮,故而楚流殇很快就适应了环境。 这里应该是地下,虽然点了火把,光线却依旧不明亮,因为空气不流通的原因,各种气味都散发在空气中,十分的难闻。 带她进来的人为她解开蒙眼的布条后就离开了,而楚流殇看了一圈之后,也已经知道了这儿是哪里。 奴隶市场。 这应该是属于西境的地下贬奴市场。 楚流殇一面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观察打探着这儿。 这里的地下面积极为广阔,远是一个逐失城无法拥有的面积,以楚流殇的神识,都无法蔓延开来。 这里分做很多的版块,卖的都是年龄不一的战士,每一个版块里少的有几百战士,大的有几千战士。每一个版块都有着一个负责人,负责将这些战士卖掉。 楚流殇来的晚,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在里面挑选了。 楚流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不仅仅有贩卖奴隶这种事儿,连战士都有人贩卖,那可是守护疆土的战士啊! 怎么可以买卖呢! 楚流殇没有接触过蓄养战奴的势力,自然无法想像,在大陆上还有这种事的存在。 后来她才知道,这种把战士当做奴隶,在许多人眼中看来是十分理所当然的是。 普通人的力量有限,他们又不想做某些事,自然便是有了战奴的存在。 而且, 顶点 第一五八章 再见流皓 如楚流殇有过些许接触的,凌泽宗以及金家玄家,都是有着蓄养战奴的存在。 甚至某些人觉得,拥有的战奴数量越多,越优秀,就是越厉害,越有地位。 楚流殇出过一瞬的念头,买下这些战士,却在看到他们目光的时候,僵硬了动作。 他们的目光太过麻目空洞,早已无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们,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依据。 “怎么会?” 突然,楚流殇看到了一抹青色的身影,凤目里闪过了一丝震惊。 那个人,一身青衫,上面绣着竹叶,身姿虽然单薄却如同竹子一般挺拔。 尽管被埋在许多人中间,楚流殇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少年隐隐觉得似乎有人在看他,回头去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流皓,怎久了?” 身旁的少年传来了问候,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事。” 少年回过了头,对着身旁的少年浅浅一笑,继续往前走道。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竟然是有些失落。 楚流殇见他们的气息走远了,才是转过身来,想了想,索性没地方去,便跟着他们罢了。不过楚流殇却是收敛了气息,也没有再看那个青衫少年。仿佛只是闲逛逛到了这儿。 青衫少年的眉心一直隐隐皱着,情绪也不太高,身旁的小少年明白原因,也不舍得青衫少年这样,便开口安慰道: “流皓,世道如此,并非我们一人之力所能阻止的,何况,我们带走他们,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对于这儿的许多人来说,从一个战士轮落到一个奴隶,是恨不得死了算了。 “谢谢你,这些我也明白,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青衫少年知道朋友是好意开解他,也知道这儿这奴隶在整个大陆上只是冰山一角,却还是有些不忍心看到。 非一人之力所能阻止,却依旧是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姜公子,不瞒您说,我家的战奴都是年轻的,而且还很多您要找年轻的去我那那儿准没错。” 中年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讨好似的看着青衫少年前面的雪衫少年,也就是这只几人小队的领头之人。 从这几人的穿衣打扮以及周身隐隐笼罩着的魂力来看,这几个人绝非普通人。 想他不过是气闷走了一圈而已,便是正好遇上了这一群没有找到合适战奴的公子哥儿,此刻的心情不亚于天上掉馅饼了。 这姜公子一行人要的是是一百个二十岁以下的战奴,要男女参半,许多人手上都凑不出齐整的,而中年人手中恰好就有,便把客人拉了过来。 要知道,这绝对是比大生意。 “姜公子,您怎么不走了。” 中年人正想着高兴,却发现姜公子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他一停下,身后的几人自然也是要停下的。 “姑娘跟了许久了,难道不累吗?” 姜公子平淡的出口,语气中都没怎么起波澜,他身后的师弟们却是耐不住了。 竟然有人跟着他们! 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 八个人,齐齐的转过了身,并且拔出了武器,警惕的看着四周。 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见跟着自己的人似乎不打算出来,姜公子也转过了身来,视线直直的落在了正在挑选战奴的楚流殇身上。 楚流殇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那姜公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便也不再躲藏了,十分从容的站了出来。 方才楚流殇整个人处在阴影中,他们看的并不真切,如今流殇朝他们走了过来,自然也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少女一身黑色劲装,头发也是高高束起,十分的利落,只是偏偏那一张脸上鼻子以上都被面具盖住了。 “这儿又非公子的地盘,只是闲逛而已,如何算得上是跟着公子了。” 楚流殇淡笑的开口,实则心中早已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个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却好生的厉害。 她都隐藏的这样好了,居然还能被发现,而且在他开口之前,楚流殇都不知道他已经发现自己了。 更者,这个少年的实力,深不可测。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少年,日后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对手。 姜公子看着楚流殇,依旧是面无表情,却也未开口。 不过他不开口,却是有人急着开口了。 “阿姐……” 楚流皓看着离自己不过十余步的少女,激动的朝前迈了两步,却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用一种小心的,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楚流殇。 楚流皓的举动让所有人惊讶不已,便是如姜公子那如冰雪般冷酷的面容上都有了一丝异动。 他们认识楚流皓许久了,他们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楚流皓,这般的小心翼翼,如同一只被遗弃的猫儿一样的可怜。 看着少年小心翼翼的模样,楚流殇的疼了那么一瞬,却又很快的消失。 “这位小公子可是认错了人,在下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并没有什么弟弟。” 少女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好听,说出的话儿却是字字诛心,字字无情。 所有人都看到了,楚流殇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楚流皓的,目光不起波澜,如同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是真的不识,还是无情。 “楚师弟,我们继续,事情不能够耽搁。” 姜公子看不得自己的师弟被人般无情对待,看了楚流殇一眼,便要离开。 领头的中年人看了看楚流殇,即然姜公子没有出言驱赶,他便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走带起了路。 见他们继续走,楚流殇依旧是在他们背后跟着,不过这次是光明正大的。 楚流皓一直想回头,却怕触及少女眼中的无情,便一直拼命的忍住。 “姜公子,这就是小人的地盘了。” 姜公子扫了一眼,的确有很多二十岁以下的少年少女,他也没什么挑的。 “你选男女各女五十人吧,记住,要二十岁以下的,最好也是十五岁以上的。” 顶点 第一五九章 怒火中烧 这一下子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二十岁以下的战奴本就少,更别说要十五岁以下的。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这位姜公子说的是最好,也没一定全都要这个年龄段的,而且只有年龄要求,正好可以把那几个一直无法出手的都卖掉。 “姜公子稍等。” 中年人陪笑之后就是打开笼子,一个个的将年龄段中的少年少女都拉了出来。 其中有个少女,不过也是十五六岁,听到那姜公子的要求,不由的看了过去,一双杏眼里露出了惊恐。 怎么会…… 这里怎么会来这么多,这么强的人,居然还有个战宗。 绝望在一瞬将少女笼罩着,眼看着中年人打开了他们所在的笼子,一手攥着一个,很快就是到了她。 “咦?这个人伤的这么重,只怕就要死了,换一下吧。” 站在楚流皓身边的少年眼尖,看见了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眉毛皱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少年布满血污的脸,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个……” 中年人想滥竽充数的意图被人拆穿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姜公子一行。 若是平常人,他想滥竽充数几人也不是什么大不的。可是,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他心中也有了怯意。 “是小人头昏眼花拉错了,这就换一下。” 中年人陪笑着又要将那个受伤的青衣男子拉进去,姜公子却是开口了。 “总归是要死的,并无什么差别,并不用换。” 声音淡漠,无半分温度可言。 反正这些人也只是个试路石,买出去也是活不了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连治伤都没什么必要。 中年人一听,面色便是一喜,忙是松开了攥着锁链的手。 楚流殇本来也没太观注这边的事儿,她不过是有些……担心楚流皓的安危罢了。 如今听到这姜公子这般说,不由有些好奇,多看了两眼,也匆匆看了一眼那些被拉出来的战奴们。 这些战奴大都都很虚弱,被中年人粗暴的拉出来,有许多都没站稳跌坐在地上,站着的只有几个人。 楚流殇这一眼过去,只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顶。 那个人,那一个遍体鳞伤,满脸血污,一身青衫的分明就是就是…… 楚流殇步子极慢极僵硬的朝那个人走去,机械般的拔开了楚流皓,每行一步,身上的杀机便重了一分。 这杀机实在是太过凌厉,将附近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自然包括了一直闭着眼睛的青衫少年。 少年睁开眼睛,便是看见了拔开人群朝他走过来的黑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有了一缕笑意。 真好,居然还可以见到她。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懂不懂礼貌啊!” 站在楚流皓身边的少年扶了他一把,稚嫩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恼怒。他是还要说些什么的,楚流皓拉了他一把才是作罢。 楚流殇对于身后以及周边众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她看见了青衣少年嘴角的微笑,心中却是一番酸楚。 十指翻飞,无数魂蝶从她的指尖涌出飞走,十分的美丽。 楚流皓看这无数的魂蝶,无声落泪,果真是她。 魂蝶已经放的差不多了,而这时候楚流殇也走到了傅君奕的面前,看着他身上的锁链,眼中是冰冷的杀机。 这锁链不是一般的东西,可以束缚住人的战魂与魂力,可见不是一般的东西。 幻月入手化剑,带着怒火斩向了锁链。 虽然不知道楚流殇与这少年的关于,可是对于楚流殇的举动,几乎所有人都是不看好的,认为楚流殇是在异想天开。 他们不是没有人试过斩断这锁链,却都是无功而返,有的时候连个缺口都砍不出来。 管着奴隶的中年人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对于楚流殇的举动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故而也没有制止楚流殇。 然而,随着一声脆响,接着便是锁链掉落的声音。 众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锁链,以及被少女抱在怀中的少年。 “师兄。” 楚流殇扶着的人,便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傅君奕,没有人会想到,傅君奕会是这样的处境。 楚流殇拿出了疗伤的丹药,塞到了傅君奕的嘴中。 傅君奕这番伤的极重,她必须先行为他吊住性命。 中年人见楚流殇这般轻易的斩断锁链,心中已是一片骇然,面色却半分不显,依旧端着架子沉声质向楚流殇。 “姑娘,这战奴可是……” 只是,他才是开口,楚流殇便是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成功的让他没有了声音。 那双眼睛,美丽却冰冷无情,楚流殇明明只是看了一眼,便让他全身冒出了冷汗,如同杀神降临。 这一瞬,他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距离,不过是几步而已。 “这位姑娘,便是这人认识,你这事也做的欠妥吧。你大可以买下这个人,没有必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这中年人胆子小被吓到了,还是有其他一样的守奴人是不要命的。 楚流殇看向了强出头的管事,毫不遮掩自己的杀机。 “不妥?” 少女淡淡的开了口,听到众人耳中,总觉得这其中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还有更不妥的呢?” 楚流殇一手扶着傅君奕,一手只是朝着那中年人动了动,那中年人便是再无了生机。 “岂有此理!” 先前劝说的人见楚流殇这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还当着他们面杀掉了自己的同伴,恼羞成怒下便是提刀朝楚流殇冲了过来。 却是丝毫没有想到,方才的中年人的前车之鉴。他们都没有看到楚流殇是怎么出手的,一个大战师便是这样没了。 他又是何来的胆量,敢对楚流殇动手。 面对这个战将守奴人的挑衅,楚流殇连眉都没抬,依旧认真的为傅君奕行针,处理伤势。 楚流皓虽然很担心,却也是忍着没有出手。若他没记错的话,他与她再次相遇之时,她便是以战师之境,打败了身为战将的自己。 顶点 第一六十章 大开杀戒 最新网址:. “自不量力。” 姜公子看着楚流殇以及那个动手的守奴人,轻飘飘的丢出了这四个字。 起先还有人以为是说的楚流殇,只是很快她们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楚流殇面对战将之阶的守奴人,依旧没有动手,手上只是涌了一层极薄的魂光,连实力都看出来。 几乎没有看到少女是怎么动手的,她空住的左手也只是微微一动,便有着一道极为细微的白光朝着中年人而去,中正他的眉心。 而中年人攻击的动作,蓄势的魂力也就这样僵了下来。 又是杀了一人,还是一个战将! 所有人看向这个少女的表情都是惊恐万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女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动起手来却是这般的强。 所有守奴人也都是惊恐万分,匆忙发出了求救的信号,并虎视眈眈的看着楚流殇。 “姑娘,十分抱歉,我们并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当然,为了补偿这位公子,我们愿意满足公子的一个愿望。” 也不知是真不想事情闹大,还是想拖延时间,又或是觊惮流殇的实力,这些守奴人很快便做出了妥协。 “愿望啊?” 楚流殇拈针轻笑,看了眼傅君奕,浅笑盈盈的,似乎是答应了守奴人的条件。 “师兄可有什么愿望?”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样的意思。 “我的愿望有很多,不知小师妹问的是哪一个。不过若说我现在的愿望,自然是……” 傅君奕说到这儿,温润的声调突然一变,变的冰冷无情。 “希望世上再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轻飘飘的,没有温度的一句话,却掀起了惊天骇浪。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先前提起补偿的守奴人大怒,朝楚流殇攻击而来。 战宗的修为,还是比较强的。 “可以站稳了没。” 楚流殇问道,见傅君奕点头,便是放开了扶着他的手,挡在了傅君奕的面前。 战将四阶,果真是不错的实力,只可惜了,他遇见的是楚流殇。 面对着守奴人的攻击,楚流殇用了玄火斩对阵,就这么一个人,还不配她用其他的魂技。 果不其然,玄火斩略胜一筹,在守奴人的肩胛骨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守奴人抬头看向楚流殇,阴沉的眼睛里肆虐的是怒火。 “若是有谁杀了这个贱人,我遗忘角便免费终生为其提供战奴!” 守奴人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的,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还怕她一个小丫头? 要知道,来这儿买战奴的,都各大势力的人。 果不其然,这守奴人话一出口,便是有许多人磨拳擦掌的朝流殇而来。 流殇淡然一笑,不做表示。 “师兄放心,我这几个月虽是昏迷,实力却并没有退步。反而大大的提升了不少,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因怕傅君奕担心,楚流殇才是难得的开口解释。 人多又如何? 她从来不怕人多,群架才更有意思呢? 楚流殇想着,眸子中出现了魅惑的红色。好久没有使用这个魂技了,怪有些想念的。 姜公子看到了楚流殇眼中的红色,皱了皱眉毛嘱咐自己的师弟们: “不要看那女人的眼睛。” 不过,这姜公子似乎是多想了。 楚流殇的摄心术,并没有对他们这几人使用,对上的只是一些要朝她动手的人。 在这摄心术的做用下,那些本来是一心朝着楚流殇而来的战士们,有好些却是自己先打了起来,如同仇人相见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 有人看着这一幕,又是震惊又是好奇,这些人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是摄心术。” 姜公子为自己的师弟解惑道,看向楚流殇的眼睛也多了几分探究。 摄心术! 得到答案的众人都是惊了又惊,摄心术怎么可能控制这么多的人,这要有着多么浩瀚的精神力才可以做到。 这个少女,太可怕了! 看到楚流殇熟练的动手,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一个又一个的人,这几个少年的脸上都忍不住有些害怕。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这个女孩,此时此刻给他们的感觉如同一座杀神。 眼见着加入战斗的人越来越多,楚流殇还要护住身后的傅君奕,有些力不从心了。 楚流皓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身体前一步行动了,加入了这场混战中,保护起楚流殇来了。 楚流殇看到楚流皓加入战局,凤眸中掀起了一丝怒火,也失神了一瞬,正是这一瞬让她露出了破绽,手臂上被人划了一刀。 楚流殇没有再去看楚流皓,专心的对战起来。有了楚流皓的加入,楚流殇要轻松多了。 “姜师兄,楚师弟这是……我们要不要帮忙?” 有人见楚流皓去帮了楚流殇,禀着同门互助的念头,寻问起管事的姜师兄来。 “再看看。” 姜公子的视线未曾从楚流殇以及楚流皓的身上离开,想要看出什么似的。 “阿姐!小心!” 楚流皓看着那背后偷袭的一击就要到了楚流殇的身上,本来是让她避开的,不过他很快却发现,楚流殇根本避无可避。 她只能受下那一击。 楚流皓想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是怎么想的,看着自己与楚流殇只有几步的距离,居然跑到楚流殇身后,为她挡下这一击。 楚流殇察觉到楚流皓的靠近,又是一怒,却也不想楚流皓为她受伤,反抱住了楚流皓,开启圣光之冕,挡下了这一击。 楚流皓本以为自己会受伤的,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却是没有想到,反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阿姐……” 楚流皓嗅着少女身上的药草气息,突然觉得自己讨厌的药味是这么的好闻。 “闭嘴!” 楚流殇轻斥一声,没有再看自己怀中的少年,一击斩出个缺口便是将其从缺口推了出去,而后继续一人对付着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一人,一剑,张狂肆意,大开杀戒。 顶点 最新网址:. 第一六一章 以一敌百 最新网址:. 楚流殇单薄削瘦的身影被困于百余人之中,周身却是满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给人一种立于万军群中仍能不败的感觉。 姜公子看着那在百人群人,仍能护着自己受伤的师兄,一人一剑游刃有余。 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看这少女的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这般天资,日后定是要参加凤岐盛宴的。 于他,因应是最大的对手。 可是,若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对手就这么殒落,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攻击她保护的人!” 不知是谁看出了楚流殇对傅君奕颇为的在意,居然厚颜无耻的出声,说要对付傅君奕,好让楚流殇分心落出破绽。 楚流殇又气又怒,当下也决定不再留手。 楚流殇拉了傅君奕一把,自己对上那些攻击,不过是些战将的攻击,在圣光之冕的保护下,落到楚流殇的身上,只觉得有白光一闪而过,楚流殇未伤分毫。 “这是……” 姜公子的视线未曾从楚流殇的身上离开,这番现象自然落到了他的眼中。 主战斗的战士,还可以拥有这么厉害的防御魂技吗? 又或者是说身上有什么可以化掉魂力攻击的至宝?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姜公子所希望看到的,若是第二种还好,若是第一种,凤岐盛宴的魁首只怕与自己无缘。 楚流殇一面战斗,一面拖延时间,神识还扩散出去。 她的魂蝶已经散了出去,按时间来看,离这逐失城近的人应当也要赶到了。 只是,楚流殇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等来许如歌几人,却等来了遗忘角的援兵。 楚流殇这才知道,为什么西境的贩奴组织这般难缠,许多有势力有门面的势力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这些人更是在几个实力低弱的守奴人的鼓动下,都争先恐后的对楚流殇动手。 她先前甚至还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只派了这么些实力低弱的守奴人来守着,也不怕有人生事。 便是这些战奴的实力都被束缚了,起不了什么威胁,却也不怕这些买家们砸场子吗? 原来,这一个隐藏在地下的贩奴组织,竟有这样的底蕴。 一个半步战皇,四个高阶战王。 来的这样的快,只怕是一早便守在这逐失城中。 一个城都有这样的强者镇场子,那么一整个西境呢? 又有多少战皇,多少战王。 一个半步战皇,四个高阶战王来势汹汹,怒火不轻,再看到砸场子的只是个,小小的战将,怒火更甚了。 不过不是对着楚流殇这个“胆大包天”的人,而是对着这些守奴人。 要知道这些守奴人差不多有一百人,最弱的也是战师巅峰的修为,大都是大战师,战将者也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更还是动用了遗忘角的威望,请了外人动手,这么多人,却是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战将,让他们怎能不怒。 楚流殇皱了皱,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人来的这样快,实力也是这样的强。 不过,那又如何呢? 她早已不是三个月前的楚流殇了。 楚流殇并不打算带着傅君奕先逃,她想毁了这里。 她本来就不喜这样的地方,傅君奕的事情有如一根导火索,彻底坚定了楚流殇要毁掉这里的念头。 虽说她一个人的力量,有些势单力薄,可是,现在的她,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了。 那个半步战皇自持身份没有加入战斗,让四个战王都加入战斗。 战王毕竟是战王,实力与战宗尚是天壤之别,楚流殇这个战将对付起来已经是连连败退,正在拖延时间。 她已经感觉到了七羽剑的靠近了。 “小丫头,我看你天赋挺好的样子,不知是何方高徒,却与我们遗忘角作对。” 有人看出了楚流殇的不同,开口缓和气氛问道。 他们虽然不认识这个小姑娘,却从她的魂技以及武器上感到了惊悚。 他们从来不知道,一个战将也能够有着这样的实力。 不可否认,她的兵器,是世上罕见的锋利坚韧,能够拥有这样的兵器,只怕不是俗人。 他们现在有了一种是不是捅了马蜂窝的错觉。 寻常的势力,有这样的兵器?寻常的势力,有这样的天才?寻常的势力,有这样的胆量? 楚流殇然不理这些人,只是护着自己与傅君奕,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四个战王,还有一堆战将,楚流殇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了,身的解数都是使了出来,腰铃,毒针,飞镖……无所不用其极。 饶是这样,不大一会楚流殇就要受不住了,眼看着那一击朝自己而来,却再无还手的力量,也没有退路。 楚流殇以为自己要受些轻伤的时候,剑光一闪,自己的面前已经是多了个白色的身影。 “遗忘角这般欺人太甚不太好吧。” 一直作壁上观的姜公子出手了,并且挡在了楚流殇的身前,一幅守护者的姿势。 自家领队的大师兄都出手了,自己这群人似乎无法独善其身了,故而,一直拦住楚流皓的两人也是松开了。 楚流殇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他为何突然救自己,也不知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这不像是你们的作风。” 楚流殇看着加入这趟浑水的九个少年,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的楚师弟是老师的宝贝眼珠子,若是因为我们见死不救你死了,回去以后止不定要怎么闹腾呢?” 姜公子没有回道楚流殇,回话的是另一个少年,看得出来,这一行人中,他与楚流皓的感情最好。 见楚流殇朝自己看了过来,那个少年竟是自来熟的搭起话来了。 “楚姐姐好,我叫池航,是流皓最好的朋友。” 楚流殇对于这声楚姐姐也有反对,她知道自己便是解释也没什么用。 虽说她并不想做楚流皓的姐姐,但她觉得,自己的心没有以前那么硬了。 以前,只要楚流皓不死便成了,现在,却也会顾忌他的感受了。 顶点 最新网址:. 第一六二章 惊鸿轻墨 有了姜公子等人的帮忙,楚流殇就要轻松多了。 而那几个战王以及那一个半步战皇的脸凤就要差的不能再差了。 他们不认识楚流殇,却认识姜公子。着实没有想到他们会来插一脚,眼下是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趟这趟浑水的。” 楚流殇的身边一左一右护着的是姜公子以及楚流皓,三人如同一个铁三角,将正在疗伤中的傅君奕护在了里面。 “阿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楚流皓说完只觉得有些尴尬,他的实力如今比不上楚流殇了,又如何说什么保护她。 其实他本来是想说,他不介意,与楚流殇并肩作战是他的荣幸,不知怎的到了嘴忍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流殇没有应话,她的眼前突然浮现了六年多前,那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楚流皓知道这是生死之战的战斗,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将折扇收了起来,换做了一把不错的轻剑。 楚流殇的视线若到轻剑上,有了一刻停滞,很快就如同落荒而逃一般移开了。 这把剑,还在。 真好。 不止楚流殇认出了楚流皓手上这把剑,这把剑在大陆上可是十分的有名,剑在出鞘的时候有过的清啸,对于许多人来说是十分熟悉的。 无它,剑出清啸,惊鸿轻墨。 “惊鸿剑!公子是帝师之子?!” 那名半步战皇在惊鸿剑出鞘的瞬间就是认出了这把剑,他作为一个四五岁的老人,是有幸见过当年那人,以及他手上的惊鸿剑的。 惊鸿剑,是帝师楚轻墨的剑。帝师殒落后,有传言惊鸿剑已废,也有传言说,惊鸿剑代替楚轻墨的尸骨回到了皓木城楚家。 如今,见楚流皓拿出了惊鸿剑,又见其他人称其为楚师弟。他已经是确定了这个少年的身份,毕竟帝师之子的确也是在这所学院。 楚流皓没有理这个半步战皇,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与他说话的。 楚流殇看过了那半步战皇一眼,却发现他昏暗阴沉的眼睛正盯着楚流皓,楚流殇在里面看到了一点点泛出来的杀意。 不好! “姜公子!快带他走!” 楚流殇看到了他眼中对楚流皓的杀机,心道这人莫不是曾经在她爹手上吃过亏,不然的话,怎么会有着这么隐忍压制杀机。 她都杀了他那么多手下,都没见着他动怒,如今不过是见着一把剑,却有着这么浓烈的杀机。 要知道,被一个半步战皇盯上可是一个很可怕的事。 姜公子愣了愣看向了楚流皓,两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楚流殇突然开口是为了什么,不过,姜公子却是打算听从楚流殇的话。 故而,在看向楚流皓的时候便是拉了他一把,就近打算突围出去。 那个半步战皇却是拦在了两人的面前,表情阴鸷。 “今日。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半步战皇的眼中已经全部都是杀机,对着楚流皓,毫不遮掩。 “我没有想到,竟是在这儿碰上了传说中的帝师之子,帝师最后的血脉。” 半步战皇的眼中全是疯狂的杀机,以及对某个人的恨意。 半步战皇也是谨慎之人,没有多说什么,怕夜长梦多,当即便是朝楚流皓动了手。 半步战皇的一击,自带气势与威望,势不可挡。 姜公子皱了皱眉毛,一个半步战皇想要杀人,他们这些人的反抗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见着这半步战皇就这么动手,还是毫不留情的一击。 若是这一击落到了楚流皓身上,他这小身板儿,必死无疑。 楚流殇当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凤凰陨落三段式再次出现,这一次的威力比上一次的威力要大的多。 三段式完美衔接,一段推着一段,神女之泪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察觉到了一股不输于战王的威压。 凤凰殒落对上半步战皇的一击,卸掉了大半的力,姜公子如同和楚流殇有默契一般,也卸掉了剩下的小半力量。 半步战皇斜眼迷了迷,看着姜公子楚流殇这两个合力化掉他一击的少年,心里不由的有了几分重视。 却也是坚定了对他们的杀心。 这一群人,绝对不能有活口,绝对不能让人查到他们遗忘角身上。 想到这儿,半步战皇对四个战王使了一个眼色,五人都是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不要再留手,也不再顾忌其他的,直接动用全力将这些人全部都斩草除根。 无论是对尚武学院的人动手,还是对帝师之子动手,消息一旦散出去,都非是他们可以承受得起的。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毁尸灭迹。 五人身上的杀机太重,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这五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们,所有的人。这下子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那些还再动手的人也都停手了,警惕的看着五人。傅君奕也没有继续疗伤,拿出了辰放剑。 而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却是传来了女子的低笑之声。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那个瘦弱的黑色身影上。 只见少女的嘴角还挂着笑,右手拿着剑,左手正抚上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落在地上发出了轻脆的响声,露出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那张脸上,现在挂着张狂肆意的笑,为这样魅惑众生的脸平添几分妩媚。 所有人都不明白楚流殇这是在做什么,莫非是想用美人计求生? 只有楚流皓,在听到面具落地的时候,僵硬的转过了身,在看到那一双猩红的眼睛时,泪水绝堤而出,心里害怕的不行。 楚流殇依旧在笑,不过已经没在了魅惑众生的感觉,如今给人的感觉,只有寒意。 “帝师两个字,从你的口中吐出来,还当直是侮辱了这两个字呢?” 少女的声音从所未有的好听,如同黄鹂鸟一般,落到了众人的耳中,又是平增一股寒意, 傅君奕自认见过楚流殇的许多面,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楚流殇。 第一六三章 不眠之夜 她的嘴边分明挂着魅惑众生的笑,却让人感觉到透骨的寒意侵袭而来。 周身的气息似乎没有变化,可傅君奕却觉得,如今的楚流殇身上有着,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 很像,温聿发病的模样。 傅君奕突然想到一件事,楚流殇一直是戴着面具的,她在外人面前摘下面具的次数屈指可数,傅君奕也只见了三次。 第一次是他们被暗月的杀手包围,她摘下了面具,暗月杀手尽数退之。 第二次是初到嘉木城之夜,楚流殇一袭少年男妆扮之后,嘉木城便封了。 这是第三次。 是为了…… 灭口! 楚流殇笑着,笑着,在众人的意料之外给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记死神之镰斩出,早已今非昔比。 清澈明亮的凤眸中是血红之色,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 她的摄心术已经这般好了吗! 所有置身事外的人都震惊的看着楚流殇的摄心术的威力,以战将之力魅惑战王,这得有多强撼的精神之力啊! 逐失城。 深夜的逐失城很安静,已经不怎么见着行人了。 可逐失城的地下,却远不平静。 在夜幕之下,正有数道身影直奔逐失城而来,快到极致。 这些人皆身着月白色衣,戴白玉面具,急速前进的身形在看到城门口的那一抹白色身影时,硬生生的止住了。 “主上。” 十余人皆是停了下来,单膝跪地,十分的尊敬。 “殿下传信入险,属下前来相救。” 这十个人的心里此刻是糊涂的,主上都在这里,少主为何还让他们前来善后,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了主上一根手指头啊! “你们都回去,这点儿小麻烦,你们的殿下可以解决,你们老老实实的去给殿下善后便好。” 白衣男人看着城中已经消失的凤凰虚影,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主上说这么多话,每个人都不免有些激动,然后乖乖的去给自家的圣女殿下善后去了。 众人都退去了之后,白衣人深深的看了眼凤凰浮现的地方,然后也是离开了。 楚流殇的魂蝶很快便是传到了众人的手上,只是他们如今都有着各自的难处,许多人在离逐失城比较远,赶去了也来不及。 不过众人还是很尽力的赶过去了。 “不好!” 正与宋初七一齐往逐失城赶过去的许如歌,捂紧了胸口的地方,只觉得一阵铰疼。 “流殇,她,她用了我兽珠的力量!” 许如歌说这话的时候,又是震惊又是害怕。 震惊是楚流殇居然也可以动用兽珠,这无疑于是给了楚流殇一个自保的手段。 害怕则是,因为楚流殇强行动用的兽珠,兽珠又与许如歌气运相连,如今可以感受到楚流殇的身体状况。 “小七,你先赶过去,我去接下其他的人。” 许如歌不知道现在几人的状况到底是怎么样,是如同楚流殇一样受了伤都不觉疼吗? 如今楚流殇的状况十分的不好,索性只有他去了与没去没什么区别,宋初七一人去足以,他还是去找一找其们几人。 有了傅君奕的例子在,许如歌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还是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历练重要,他们的性命更重要。 毕竟,这几个人儿,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儿。 他们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 傅君奕的天元帝国,孟意婷的龙腾孟家,何若华的白蔓女国,还有温聿,顾言尘,苏盼兮身上的秘。 至于楚流殇,那就更不用说了,天然一个招灾体。 许如歌本来是想着最先找苏盼兮的,这几个人中,想来想去还是苏盼兮最危险,也是最好找的,却没有想到。 许如歌借着唯溪剑的气息,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苏盼兮的踪迹,反倒是在苏盼兮的途中找到了温聿与孟意婷,以及何若华。 久寻不见,许如歌已经有了个不好预感。 苏盼兮,莫不是被…… 不会的,不会的,她那么的可爱,天真烂漫有谁忍心伤害她。而且,大陆这几个月太平的过分,但她的身份定然没有被戳破。 苏盼兮的秘密一旦爆发出来,大陆各大势力苦苦维持的和平假象,便是再也不存在了。 许如歌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找一下他们,因为他废了一翻力气找到何若华的时候,何若华的状态很是不好。 白蔓女国的人寻了上来,而且还不是一拔人。 何若华在寻找傅君奕的第二天便是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用了许如歌赠的宝贝,以及自己的逃逸方法,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 后来,随着派来的人数的增多,何若华也是避无可避了,只好出面与他们战斗一场,也好过被他们暗杀掉。 只是,何若华万万没有想到,惊喜还在后面。 追杀她的一共有三拔人,而且这三拔人似乎不太和,一见面,连何若华势顾不不上了,三方队伍自己打了起来。 这是,谁派来的杀手,这么的不称职。 何若华见三方打到了一起,心理暗自高兴,只好偷偷的溜了。 可是,谁告诉她,她不过是一个已经失势看走来都废了的公主,怎么可以引起这么多人的追杀啊! 一拔,三拔还不够,居然还有第四拔。 何若华觉得自己太难了,这新来的第四堆,是明显想杀了她的。 她自己这些日子虽然遇上了些许奇遇,实力突破了不少,更获得了一个攻击性比较强的魂技,却终归是战将。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靠自己,可以解决掉这一二三……二十个战宗。 何若华深知不能硬碰,便想着自己身上的宝物,以及楚流殇早些日子送的毒药,一股脑儿全拿了出来。 其中有些东西,何若华可舍不得了,放在以前,她定不会拿出来,宁愿死了算了,只是,如今,还一样了。 除了复仇以外,她还有着许多珍视的东西,可不舍得这样一死了之。 她要活下去,她的同伴们还在等着她呢。 只这样想着,便无所畏惧了。 第一六四章 张狂肆意 何若华在看到许如歌的时候,是松了一口气的。她觉得,她差一点儿就死在了这里,是真的劫后余生了。 许如歌将几个人找到之后,将他们送入了逐失城,便继续去找起苏盼兮来。 苏盼兮,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消失了吧。 【逐失城,地下奴隶市场】 四个战王,在楚流殇的摄心术两两相杀,化做了冰冷的尸体。 所有人看向楚流殇的时候都带着恐惧,自然也包括那名半步战皇。 如今这个半步战皇心里慌的一匹,空有一身实力却也不敢对楚流殇动手。 他本来以为尚武学院,与楚流皓才是最大的威胁。 却不想,会有一个女子,她明明什么都未对你做,却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到升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殿下……” 半步战皇看着要朝自己的动手的楚流殇,简直要给她跪了下来。 楚流殇的实力,对他使用摄心术是根本不可能的,他虽然只是半只脚踏尽了战皇,却也远非战王巅峰可比。 一旦楚流殇对他使用摄心术,再出点儿什么问题,别说他活不成了,整个遗忘角都要没了。 “殿下,您不能对我动手,您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对于半步战皇的求饶,每个人都是震惊无比,而楚流殇妖媚而冰冷的面容上,却是视若罔闻,依旧向他提起了剑。 “扑通……” 高傲不可一视的半步战皇没有半分犹豫,就朝楚流殇跪了下来,跪的干脆利落,显然是怕到了极致。 楚流殇看着这一幕,举起的剑慢慢的放了下来,转身朝傅君奕走去。 看着这样的楚流殇,傅君奕心里一喜,她的神智居然没有被吞没。 “师兄,你怎么样了。” 楚流殇走过去,看似是在扶着傅君奕,实则只有傅君奕知道,是他在扶着她。 让四个战王自相残杀,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魂技,而楚流殇之所以对那半步战皇动手,也是因为她已经力竭了。 在走近傅君奕的时候,少女已经没有了力气,明明是要扶他的,最后还是压在了她的身上,强撑着不让他们看到这个破绽。 一个半步战皇,纵是再怕楚流殇,在有了绝对的把握可能杀人灭口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半步战皇一路能走到这儿,想来也是个聪明人儿,居然很快就起了疑心。 不过他可是不敢自己动手的,给了一个活下来的守奴人一个眼神,便是知道了他的意思,朝楚流殇偷袭起来。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被半步战皇与楚流殇之间的互动给吸引住了。纷纷猜测着楚流殇的身份,为何会让半步战皇屈服。 没有人想到,半步战皇都向楚流殇屈服了后,怎么还是有人有这个胆子对楚流殇动手。 这一击打了所有人个措不及防,楚流殇倒是有防备,只可怕,她的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力量可以应付这一击的。; 傅君奕已经握上了辰放剑,他经过这会儿的疗伤,实力已经恢复了三成,勉勉强强可以应付了这一击。 只是傅君奕才准备出手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脆生生很熟悉的声音。 “左哥哥,你快救我师兄!” 一道白光以极快的速度眨眼间就到了傅君奕的面前,一分为二,一半落入傅君奕的身上,将两人笼罩住。 而另一半儿,居然是打了个回马枪,将那已经到了傅君奕眼前的一击化了个一干二净,还连带着动手那人也魂尽于此。 傅君奕与楚流殇抬眼望了过去,便在昏黄的光线中,拥杂的人群中,苏盼兮在一个白衣男子的拥护下走了过来。 “流殇,傅师兄!” 苏盼兮一面喊着,一面朝楚流殇与傅君奕奔了过来。 离的近些,楚流殇见苏盼兮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还有些肿。再见着他们平安无事后,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动人。 “你们两个吓死我了,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们了。” 苏盼兮先是担心,然后是高兴,现在都化做了委屈与害怕。 “你怎么来的这样快,难道你们就在逐失城附近?” 傅君奕见苏盼兮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却也忙是转开了话题。 “对呀,不过,幸好我们赶了过来呢?” 苏盼兮如今想想都觉得自己十分的幸运,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她来到这儿,全是凭的感觉,后面楚流殇才知道,苏盼兮根本没见着楚流殇的魂蝶。 她来这儿,还当真只是纯粹的碰巧。 “流殇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你以前都会捏我脸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苏盼兮这个神经粗的,完全没有发现楚流殇的异常,还扮做可怜兮兮的模样逗起她来了。 “止兮,你不介绍一下吗?” 这时候,左云信终于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苏盼兮面前,看像了傅君奕与楚流殇。 左云信清澈的眸子撞上楚流殇的眼睛后立马就移开了,楚流殇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一闪而逝的惊愕。 “这是我的师兄,也是我们七人中的老大,姓傅。” 苏盼兮先是介绍了傅君奕,准备介绍楚流殇的时候,楚流殇却是开口了。 “楚流殇。”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毫不客气,让空气有哪儿一瞬停滞了一下。 还是苏盼兮,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的,继续去介绍起来。 “傅师兄,流殇,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左云信左哥哥!” 左云信,左哥哥…… 要不是自己力量耗尽,她倒还真想和这个丫头切嗟切嗟。 “本殿准你走了吗?” 楚流殇是没有力量,可她有眼睛,一个眼睛扫了过去,那个准备趁乱的半步战皇的步子就僵住了。 “不过,你走了也可以,告诉你主子一声,遗忘角本殿要了。” 思量了一瞬,楚流殇嘴角勾起笑容,带着不屑与嗜血,淡淡的开口道,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好似决定了遗忘角的存留似的。 那半步战皇的脸上才是浮云的笑容硬生生的僵住了,他这是……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顶点 第一六五章 原是老巢 直到那个半步战皇落荒而逃,众人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今夜发生的事太多了,已经超出每个人的意料,也在所有人的心底埋下了疑惑。 “小流殇,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听到了苏盼兮的话,楚流殇真想给她一巴掌,现在才发现她的不对劲,未免也太迟了点吧。 楚流殇见情况转安,也恢复了稍许力气,才拿出了补气力的丹药服下? “这位姑娘,似乎动用了什么秘术,用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受了些创伤。” 左云信的视线没怎么从楚流殇的身上离开,就像楚流殇一直在观察他一样。不过左云信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个偏僻的小地方,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发现了灵力的残留。 她不是魂战士吗?这里也有灵力的存在吗? 而且,这个女子的面貌,似乎,在哪儿见过? 楚流殇从左云信身上发现了两件事儿,他似乎对于苏盼兮很好,他似乎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楚流殇看的很分明,这个少年的骨龄不过二十岁,很年轻,可他的实力却深不可测。这样的实力,楚流殇只在五个人身上看到过。 一是许如歌,二是宋初七,三为三山之主。 这个少年,是第六个。 这样高深莫测的实力,又这样的年轻,除了那里来的,楚流殇不做他想。 故而,楚流殇看向左云信的时候,一直带着警惕。 那个地方来的,她接触过不少,可除了仇人,再无其他。 “啊,怎么会这样,流殇你没事吧。” 苏盼兮反应迟钝,这才是从另一边扶住楚流殇,不着痕迹的把走过来的准备搀扶楚流皓挤到了后面。 “我没事。” 楚流殇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故而有人难免要不好了。 “小兮,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认识左公子的。” 不怪乎楚流殇如此发问,自从受到过那里来的刺杀后,楚流殇已经先入为主的对所有从那里来的人警惕了几分。 在左云信等人面前,他们渺小的可怜。 “这个嘛,不告诉你。” 苏盼兮不会说是因为一顿饭结缘的,她在楚流殇等人心里的吃货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才不要给他们取笑自己的机会。 而且,苏盼兮敏感的感觉到,楚流殇不喜左云信,可她又偏偏觉得,左云信是个好人。 自己看人极准,苏盼兮一直是这样想的。 如她这般心思单纯的人儿,只有在受到欺骗之后,才会有防人之心吧。 “楚姑娘,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姜公子总算找到时机开口,看向了这满满当当的战奴。 在半步战皇逃走的时候,那些本来准备买一些奴隶的以及那些幸存下来的守奴人也都趁乱走的一干二净。 这里,剩下的只有满满的神情麻木的战奴,今夜发生了这么多事,有许多战奴的神情都是麻木的,似没有灵魂的傀儡。 楚流殇看着这些战奴,犯了难。 是她莽撞了吗? 她看不惯有战奴的存在,想要堆翻这个制度,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却没有想到,他们需不需要她的拯救。 这些战奴也不知是为何轮落到这番境地,也不知受到了何等的迫害。如今的他们,完全不像个正常人。 若是把他们放出去,只怕连救生的手段都没有,或再化为战奴,又或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化做一堆白骨。 楚流殇一时为难了。 而且,她刚刚还夸下海口,要覆灭遗忘角,她是有这个本事的,要是覆灭了之后,战奴又要怎么办了。 这一个分城尚有这么多的战奴,若是整个西境呢? “其实,这里就是遗忘角的大本营。” 似乎察觉到楚流殇的思虑,想到她方才张狂的放言,姜公子难得的为楚流殇解释起来。 “啊?” 大本营? 这个楚流殇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不小心就把别人的大本营给端了。 “不对啊?遗忘角若是只有这样的实力,又怎么称霸西境地下十几年。” 楚流殇皱了皱眉,只有一个半步战皇吗?这样的实力是怎么在竞争激烈的西境支撑下去的。 “我还当你会继续傻下去。” 姜公子淡淡的扫了楚流殇一眼,他能说什么吗?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他一开始就应该置身事外的。 如今,他帮着张狂肆意的楚流殇已经是彻底的得罪了遗忘角,稍后只怕还会有一场恶战。 楚流殇懵了。 她这是什么运气,以为只是个分舵,没有想到是个大本营。 “池航,你带其他人以尚武学院精英弟子的身份出去,我与流皓留下。” 姜公子不想离开,却不想拖累了自己的师弟们,他们还有大好的前程,还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该冒险。 “我不要!” 被点名的池航第一个反对离开,他也明白了自家师兄的意思,知道他们方才动手,已经是得罪了遗忘角,断无可能独善其身。 何况,他也不想临阵脱逃。 “那你们呢?” 姜公子看向了其他的人,无论离开与否,他都尊重他们的决定。 令他意外的是,每个人都决定留下,而且,并无半分后悔,有的只是如同烈火般的战意。 “傅师兄……” 楚流殇看着这一群尚武学院的天之骄子们,心里十分的期待。 “我瞧着,四年后我们要想夺魁,有点儿难了。” 傅君奕也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楚流殇的话。 有这样的对手,是他们的荣幸。 “楚姐姐说的是凤岐盛宴吗?你们也要参加凤岐盛宴吗?” 池航是个话多的,听到楚流殇说话,立马就同他搭讪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此刻的处境,眼角眉梢都是明亮的笑容。 “自然。” 天下有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期待着四年后的凤岐盛宴。 “啊?” 池航有些失落,看着落寞的好友,有点担心起来了。 楚家姐姐不是尚武学院的,这不是意味着,他们姐弟俩将要兵戎相见。 他一直都知道,楚流皓有个姐姐,他很想很思念这个姐姐。 “别该这些有的没的了,先想想怎么渡过眼前这关吧。” 第一六六章 强敌来临 按照姜公子的说法,逐失城这里是遗忘角的老巢。 而遗忘角的主要人物都不在地底下,而是在逐失城中,先前她打草惊蛇,以遗忘角的狠辣程度,只怕会倾巢而出。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池航依旧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把即将来临的强敌放到心上。 只有这几个熟悉他的队友们,才是知道,这个家伙,越是紧张的时候就越喜欢胡闹。 “如果……” 楚流殇有些歉然,如果她没有这么冲动,没有把尚武学院的人牵连进来就好了。 “这与你们无关。” 姜公子如同有读心术一般,看穿了楚流殇的心思,抢在她开口之前说话。 他的后面,池航张大了嘴巴,他都快不认识眼前之人了。 他们的姜师兄,何尝这般善解人意过,他不是一像冰冷的毫不近人情的吗? 更让池航震惊的是,姜公子接下来的话。 “我们本可以袖手旁观,插手,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姜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破天荒的解释起来了,是怕楚流殇多想是吗? “其实,事情应该不会那么遭的。” 楚流殇觉得,许如歌与宋初七对于自己找到傅君奕的消息,不会袖手旁观吧,他们一定会赶过来的。 至于实力高深莫测的左云信,直接就被楚流殇否觉了。 她防着左云信还来不及。 至于那些奴隶,则都被楚流殇丢到身后去了。他们几人正在往外走。 稍后势必有一场混战,他们都生死难料,若现在就将这些人放掉,似乎不是个好选择。 不过,在他们决定出去之前发生了个小插曲。 “小师妹,给我一些恢复气力以及外伤的药。” 傅君奕开口,楚流殇自然是将药给他,问都不带问的。 傅君奕将丹药递给了一个小女孩,还贴心的告诉她药力。 “小师妹。” 这一下子都不用傅君奕多说,楚流殇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她没有动手。 “你自己有剑。” 她的幻月不要面子的吗?堂堂神兵,大材小用的去砍链子。 傅君奕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把辰放剑,只是辰放剑似乎没有幻月好啊? “这行吗?” 傅君奕有些犹豫,他还记得有人用剑砍过这锁链,结果不仅剑碎了,自己还受了反噬。 这辰放剑,能行吗? 楚流殇翻了个白眼,朝外面走去,你的剑不行,我的剑就行了。 “你有点儿信心好不!” 辰放剑好亏也是七羽剑之一,你这样让其他人怎么想。 傅君奕选择相信楚流殇,惊喜的发现锁链碎的与幻月砍上去差不多。 “你先好好体息,找个时机离开这里。” 傅君奕说着就转身离开,追上了楚流殇等人。 没有人看到,那个少女,看着楚流皓与楚流殇的背影,失神良久。 楚流皓,楚流皓,纯木战魂…… 楚流殇记得出去的路,七弯八绕后,走到出口的时候,迎面就是一堆火箭。 尚武学院中的一个辅助战士反应迅敏的给所有人罩上了一会防护罩,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而大家,也在箭雨中,看清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两个战皇,三个半步战皇,十个战王,以及一堆放箭的战宗。 楚流殇冷眼看着这些人,率先开口: “你们这样做,是想在临死之前拖几个垫底的吗?” 楚流殇在拖延时间,这样的对手,除非左云信插手,他们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殿下说笑了,吴某只想同殿下谈个条件而已。” 对面中实力最强的一人看着楚流殇开口道,眼里全是精明的算计。 “条件?” 楚流殇眯了眯眼,这些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怕死的多。 “自然是送殿下等人离开,今夜之事,殿下只当忘了。” “忘了?” 楚流殇轻蔑的笑了笑,说到底还是怕死啊!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这是威胁吗?” 楚流殇笑道,笑意不达眼底。 “殿下说笑了。吴某怎么有胆子威胁殿下,不过是同殿下谈个条件而已。” 吴姓战皇表面上对楚流殇尊敬不已,其实心中却是在想,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终归翻不起什么大花浪。 “好。” 就在几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出手的时候,楚流殇却是轻笑着开口道,一个好字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楚流殇会就这么答应了,那么闹出这一通是为了什么。 “不过……” 楚流殇继续开口,只是两个字,一个拖长牵动着所有人心。 “本殿喜爱说梦话,记忆又极好,些番又受到了惊吓,难免胡言乱语。” 楚流殇继续说到,每说一句,对面的人脸色便差上了一分。 “殿下是在戏耍老夫?” 吴姓战皇的脸色极差,却偏偏还要极力压制,他是真的怕死。 可他也很明白,此番只怕是必死无疑。 无论楚流殇死不死,她背后的力量都会发动报复,遗忘角都会不复存在。 “你不会现在才看出来吧。你也太蠢了点吧!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蠢人,是怎么成为战皇的。” 池航毫无顾忌的开口,似是在激怒对方。 吴姓战皇何曾受到这样的侮辱,当即怒不可遏,一挥衣袖便有一道混厚的魂力朝池航打来,毫不留情。 战皇的一击,便是没有魂技,没有招式,也非他们所能抗衡的。 这是实力的差距。 辅助战士立即再次发动防护罩,姜公子与楚流殇也是同时出手,一个死神之镰,一个也是自己他最强一击。 两击合手却也只抵掉大半威势,防护罩立即支离破碎,落到他们身上的只剩下了不到一成,却依旧是让池航吐出了一口血。 见那人还要再出手,楚流殇立即开口。 “他是南陵帝国皇太子池航,我觉得你还是多注意一下的比较好,” 南陵帝国,国力仅次天元帝国,为第二大帝国。 对面的人愣了,这是个铁的不能再铁的板子,这几人的身份,一个比一个惊人,太欺负人了。 第一六七章 暗月圣女 且不说这些人中,大半都是出自尚武学院,再说这里的什么帝师之子,南陵太子,尚武学院捧在心尖尖上的姜公子,还有那个美的惊心动魄的圣女殿下。 他们,真的是太难了。 其实在楚流殇说出池航身份的时候,这个小家伙也是懵了。 天下叫池航的人极多,他似乎没自报家门啊,怎么楚家姐姐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呢? 还有,对于这些人对楚流殇的态度,除了楚流皓,每个人心里都是一团雾水。 究竟是怎么样的身份,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遗忘角忌惮成这样。 傅君奕也只是隐隐知道,楚流殇与大陆第一杀手组织暗月有着什么瓜葛,可是,暗月再怎么也只是个和遗忘角齐名的势力。 就算楚流殇是暗月的圣女殿下,怎么就让遗忘角忌惮成这样。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我们遗忘角已经得罪了各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了。” 吴姓战皇开口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是恨极了楚流殇等人,却又拿他们没辙。 他们如今最多也只能让他们命陨如此,再事后,无论是尚武学院,又或南陵帝国,又或暗月之主,都能让他们万劫不复。 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再气,也是事已至此,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哦,也是能善了的。” 楚流殇淡笑的开口,看着对方那些一只手指头就能将她碾死的高手们,如同在看一块肥肉。 “只要,你们将遗忘角解散了就可以了。” 不缓不慢的语气,如同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却把对面的人气的不轻,险些吐出了一口血来。 这是他们十几年的心血啊,说这么散就这么散了,那和要他们的命什么区别。哦,区别还是有的,这样来,比让他们死更别的难受。 不是什么人都能平静坦然的接受再次一无所有的。 楚流殇等人已经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准备,对方的人却是开口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如果遗忘角解散,你们可能放过我们,那便如殿下之愿。” 这人还当真是能屈能伸啊! 楚流殇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显然是在意料之中。 “流殇……” 傅君奕唤了流殇一声,不明白流殇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怎么就相信这些人呢?更何况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 楚流殇给了傅君奕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傅君奕想的,她都明白。 只是,不管什么东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足一提。 只要楚流殇以现在这模样带着傅君奕几人平安出了逐失城,不消天亮,逐失城必定会永远的消失在西境。 成为一座真正的荒城。 至于楚流殇出尔反尔,不守承诺这些事儿,当事人都不在了,又有谁会又敢拿出来说事儿。 只是,事情似乎没有么快解决。 就在双方做好约定之后,楚流殇准备叫傅君奕将他要救的那个姑娘带出来的时候,有人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大哥!你别被这丫头骗了!” 来人步履慌张,似乎是匆忙间跑来的,神情中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我刚刚从城门口回来,我看见了,那位,那位让暗月的人都走了,他自己也走了,明显就是不想管她!” 听了这人的话,不管其他人明没明白,楚流殇却是明白了,并且脸黑了。 想历练我也不带这样历练的啊!知不知道我的对手都是战王战皇啊!还是战将战宗啊!你这是让我去送死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 吴姓战皇惊喜不已的看着匆匆赶来的小弟,在得到了肯定之后,看向楚流殇等人的眼睛里是张狂着的幸灾乐祸。 “自然是真的,大哥,那位都不管她了,还把暗月的人都调走了,我们已经不需要怕这个小丫头了。” 说真的,他来了好一会儿了,因为弄不清状况,在一旁偷偷看也好一会儿,看的自己心惊胆战的。 如今也总算吐了一口气。 “自然,没有了那位的支持,什么暗月圣女,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和我们并驾齐驱,好大的脸面,” 随着吴姓战皇的开口,众人总算是知道了楚流殇的身份。 暗月圣女,这个掌管着大陆第一杀手组织的少女,关于她的传言极少。 传说中,她长的极美,天赋极好,因为年龄极小却手握暗月,许多人都猜测她的身份很不一般,应该是三山之人。 至于,楚流殇真正的身份,知道的人极少,彼此间,又都心照不宣。 楚流殇笑了笑,并不说话,只是暗暗的擦拭着幻月,并偷偷的分给除了傅君奕以为苏盼兮以外几人一些避毒药。 等会儿她是要动真格的了,用的毒药也都是见血封喉的,只有服用了她特制的避毒丹药才会没事。 至于傅君奕与苏盼兮,老早之前身上就有了她给的避毒药囊的。 楚流殇几人的满不在乎彻底激怒了对方,他们这些弱的可怜的小家伙,不过是仗着身份,有什么资格在强者面前骄傲,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 只是,不等他们先动手,却是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他们身边掠过,速度快的只见残影,带着药草的芬芳气味儿。 吴姓战皇做为遗忘角之主,总算是个反应快的,一掌朝那残影打去,结结实实的透过一个圣光之冕打在了残影的主人身上。 楚流殇的身形被打断,又受了这一击,在敌军从中捂着心口吐出了一口血。 不愧是战皇盛怒一击,圣光之冕都出来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楚流殇却丝毫没有感到遗憾,毕竟就刚刚那么一会儿,她已经是除了二十几个战宗,三个战王。 自然不是她自己的实力伤的,而是借着她极快的速度,以及她珍藏许久的,见血封喉的毒药,亲手将他们送上了西天。 吴姓战皇看着随着少女身形出现而倒下的几人,目眦俱裂。 不过瞬间,这么多人命,这个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第一六八章 浴火重生 吴姓战皇的心里突然浮上了一丝可怕的念头,并疯狂的生长。 让他们就这么简单的死,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把他们训化为战奴,要好好的折磨他们,方消此恨。 这样想着,他也不那么急着杀掉在自家地盘内的楚流殇了。 楚流殇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便是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倾压而来,嘴角不由的勾起了笑容。 落到对方眼中,却也全成了讽刺。 吴姓战皇气的发疯,他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楚流殇居然还有心情还有胆量来嘲笑他们。 随即,便将自己全身的威压都落到了楚流殇的身上。 尽管他这个战皇有些名不副其实,却也是战皇,他的威压,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楚流殇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细碎的响声,精神与肉体都在被碾压,挤碎…… 这威压是想让她跪下的,可楚流殇却依旧笔直的战在哪里,地下的土地陷进去一寸有余,她的身上也开始渗出鲜血,只不过楚流殇穿的是黑衣,看不见鲜血,却也看到,她的衣服如同湿了一样出现了皱痕。 楚流殇感觉自己的力量与生机在迅速的遗失,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了。 傅君奕与姜公子等人本来是想动手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突然动不了,不仅动不了,还说不了话。 不过还好,他们仅仅也只是动不了而已,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折磨。 不过看着吴姓战皇与楚流殇的境遇,他们这算真正明白了战皇的强大。 明明是一个实力超然又有神兵在手的天之骄子,却在一个靠着阴险手段提升实力,空有其表的邪皇手上半分好处都讨还到。 对方什么招都没出,就将她死死的压制住了。 令人生厌的黑色的魂力包裹着楚流殇娇小的身影,有人的眼睛悄悄染上了红色。 没有人注意到,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能动的惊况下,有一抹绿色的身影却是歪歪扭扭的走了出来。 步子很是不稳,如同失去了魂魄,又如同刚会走路的稚子。 左云信看着苏盼兮就那么走出去,他虽然也不能动了。可感知还在,他可以感觉到,苏盼兮身上那股令他想要亲近的气息更浓厚了些。 苏盼兮一步一步的踏着,每一步走在了众人的心中。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不对的地方。 苏盼兮都要走到楚流殇身边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没有什么反应,这又是什么道理。 原来,不仅是自己动不了了,对方,或者除了苏盼兮在外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动不了,可若是这样,又是谁让他们都动不了的。 这里,还存在着第三方吗? 那吴姓战皇也发现了不对,想要收手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动不了了。 他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加重对楚流殇的威压,然后,事情一点点的超出他所掌控的范围。 他身体里的,那个他好不容易得到的至宝,那个让他有了现在的成就的,可以控制他人心魄的东西,一点点的从他的身体里拔除,然后,随着这威,到了楚流殇的体内。 那抹东西到达楚流殇的体内的时候,她感觉到更强烈的疼痛,身体在那一瞬间仿佛碎成了一块又一块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恢复了了清明,并且精神从未如同清醒过。 苏盼兮已经走到了楚流殇的身边,那缠在楚流殇身上的黑影力量,对于苏盼兮来说,就像不存在是的。 苏盼兮的手穿过了黑雾,在楚流殇紧张而震惊的眼神中,牵起了楚流殇的手。 在苏盼兮的手触到楚流殇沾满血液的手的时候,那灼热感就消失了,带来的是驱散一切痛苦的微凉触感。 苏盼兮的身上,如同有着什么神秘的力量,让楚流殇没有再感觉到疼痛,也不再感觉到无力,如同渴了许久的人,喝到了水。 苏盼兮只握住楚流殇的手不到半盏茶,她自己就华丽丽的昏倒了,若非看到苏盼兮嘴角如释重负的微笑,楚流殇只怕要被吓到。 若说楚流殇的身体是碎成了一瓣又一瓣的话,苏盼兮传给她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就如同粘合剂一般,将她再次粘了起来。 先将她一寸寸的敲碎,又将她一点点的捏合重塑,这算不算破而后立,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弄什么啊! 逐失城中突然静的可怕,所有的人的视线中都只有那个都暗黑力量缠身的女子。 尽管隔的极远,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叫声,可是他们在拂面而来的夜风中,嗅到的血腥味,却也在告诉着他们,这个女孩的境况。 绝对不好受。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那个女子的周身燃起了血红的火焰,她也完全都笼罩着火焰之中。 傅君奕几人才发现自己都可以动了,只有左云信,还是悲摧的充当个背景板。 估计谁都没有左云信委屈,他的实力都在这儿摆着呢?却还是…… 他连自己是为什么突然动不了都不知道,也是够倒霉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是话多的池航,他身边的楚流皓紧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只是看着楚流殇,眼中还浮着泪花。 而那一边,傅君奕已是将苏盼兮抱了过来,就放在左云信的身后。 “我觉得现在的情形挺像一个句话的,对了,楚姑娘好像也是五色战魂。” 说话的是尚武学院的另一名弟子,长的很白净,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他一说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而儿,看向楚流殇的表情也是很复杂。 想六年前,奇原帝国不也是才出一个自诩是凤凰神女转世的凤凰女? 真当让她好好看看楚流殇,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凤凰神女。 因为楚流殇的气息,在这火焰下没有虚弱消失,还越加的稳固下来,这现象分明就是——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第一六九章 激烈群战 世上若真有凤凰神女的转世,那也应当是面前的楚流殇,而不是那自命不凡之人。 几人还没来得及再多感叹一下,就被人缠上了。 这遗忘角的,所有魂王以下的人有一半的人,也都开始行动了,并且主动朝傅君奕几人出手,只是他们的出手并未得到吩咐,倒像是被人控制了心魄一般。 在场的诸人,能行动,有战斗力的只有战王境之下的人,所有战王境以上的,包括左云信这个意外,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看着那双幕后的手,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咦?好像有点儿抗不住啊?” 不远处的高墙上,坐着一个女子,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不时的喝着一口酒,看着下方热闹非凡的打斗。 傅君奕等人加起来也才十人,大都是战将,战宗只有姜公子一人。 而对方的战将战宗就多的有点儿数不过来了,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遗忘角的战士,都很不对。 看着下方那萦绕不散的黑色魂力,宋初七眯了眯眼,闪着危险的光芒。 看来,小流殇这次不是胡闹。 他们很少踏足西境,也未与遗忘角打过交道,故而并不知道,遗忘角居然有着那么多的邪战士。 邪战士因为力量来途不正当的原因,战斗力不怎么高,但他们的魂力却对普通战士的魂力有着一定的腐蚀作用。 宋初七本着想着再控制一匹遗忘角的门人,总不能让傅君奕几人历练不成,还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伤害。 可是,在宋初七察觉到某缕气息的靠近时,她就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然后宋初七看向了那个被恐惧包裹的吴姓战皇,眼中有着嫌恶与杀意。 若非那人提醒,只怕她与流殇都不知道,这个人体内有着一个至宝。 这些年,他就是凭着这个至宝,获得了一些秘术,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那个秘宝,只一块石头,一块藏着楚流殇灵魂碎片的石头。 因为这块石头,宋初七心里已经对楚流殇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仅仅是一块藏着楚流殇灵魂碎片的石头,却让一个藉藉无名之人,成为一个战皇,要知道,这个大陆的战皇是不只百人的。 而且,他不仅自己成了战皇,还帮着他的那些爪牙都平步青云。 他用着这块石头里的力量,控制着那些战奴的心魂,收割他人的魂力,化为己用,可以说是很无耻了。 这两种手段可以说得上邪术禁术了,宋初七不清楚为什么楚流殇的灵魂碎片会有着这样的邪术禁术,却也没怎么多想。 “哟,挺热闹的呀。” 少年的轻笑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明明是那般轻飘飘不带半分力度的话,竟听的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傅君奕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惊讶,却也明白顾言尘此刻只怕是心情不好。 果然,回头就是看到了少年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连酒窝都没笑出来,也不知是怎么练的。 平日里顾言尘的笑很是可爱,如今再看,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只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风凉话的好。” 傅君奕并不清楚顾言尘这一身戾气从何而来,他只清楚,战斗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是最好的发泄手段。 “苏苏和楚楚怎么了。” 顾言尘走到傅君奕的附近,与他并肩对抗这满城的敌人。不过他来的晚,却也发现了楚流殇与苏盼兮的异常。 “他们说小师妹是在浴火重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傅君奕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心中其实也没什么底。 他只能感觉到,楚流殇似乎很痛苦,而苏盼兮倒是没什么事,就像睡着了一样。 这样想着,傅君奕就震惊的发现,苏盼兮动了动,继而从地上坐了起来,还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刚睡醒一样。 这么多人在打斗,自然也无法无视,苏盼兮的一双杏眼看过来的时候,全是疑惑。 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来了,而且那些人怎么不动呀。小顾什么时候来的,流殇怎么在火中,还有我这是怎么了,是睡着了吗…… 一时间,苏盼兮脑海中浮现过很多的问题,然而,她最先解决的却是挡在她面前的左云信。 “左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也不动了。” 苏盼兮说着还去推了推左云信,不过自然是没有推倒的,青年的身子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纹丝不动。 苏盼兮又戳了一会儿左云信,见他完全没有反应才又别开头来,去问顾言尘来了。 “小顾,你什么时候来的。” 明明少女眼中是自己喜欢的,天真灿烂的笑容,顾言尘此刻看了,却是有些郁闷了。 苏苏变了,没看到他被这么多人围攻吗?怎么也不来帮忙。 不过,很快,顾言尘就平衡了。 苏盼兮是没有帮忙的意思,可那些人却是找上了苏盼兮,提刀冲上去的样子,还挺那么像回事儿的。 苏盼兮自然不会傻到任由人打上门来,也提剑与这些人厮打了起来。 看着苏盼兮的战斗力,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剑一个,直击命门,可谓干净利落了,一点儿也不像初见时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分明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傅君奕与顾言尘却是齐齐的皱了皱眉。 苏盼兮之前的战斗力与战斗方式他们再熟悉不过,不过三个月,这变化也太大了些吧。 傅君奕不由的看向了一动不动的左云信,直觉告诉他,苏盼兮的变化与他脱不了干系。 苏盼兮一剑一个十分轻松的样子,眼睛也一直如同水晶一般的清澈透亮,并没有被杀戮之气影响,傅君奕与顾言尘才稍稍放心。 “嘶~” 苏盼兮在左肩受了一击之后,做出了令人惊讶的事情。 她不仅收起了剑,不再打斗,还哭了起来,一幅要向谁告状的样子。 “宋姐姐,你太坏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们,我要生气了!” 顶点 第一七零章 凤凰悲鸣 苏盼兮的泪水控诉实时让傅君奕与顾言尘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而宋初七彼时刚喝了一口酒,苏盼兮的举动让她笑喷了,还被呛到了。 然后,夜空中就传来了细微的女子在轻轻咳嗽的声音。 他们本来看着这反常的一切,便知道背后有个实力高强的人在操控着这一切,却没有想到会是宋初七。 宋初七被几双眼睛盯的有着不好意思了,坐在墙头尴尬的笑了笑。 “我不就是想让你们历练历练吗?这么好的机会,不历练一把可惜了。” 宋初七一幅我全是为你们好的模样,可把傅君奕与顾言尘逗的轻松了不少。 “七姑姑。” 楚流皓也看到了宋初七,十分懂礼貌的唤了声宋初七。 “小皓皓也在呀。” 宋初七却是一幅才看到楚流皓的模样逗他,弄的楚流皓尴尬不己。 “你们难道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在宋初七与几人开口交流的时候,遗忘角的众人再次被定住了。 几人细细想了想,虽然都受了伤,却也发现才是那么一会儿的交手,几人的实力都多多少少有了增长,除了才加入战斗的苏盼兮。 这样想了想,除了苏盼兮便也都点了点头。 “多谢前辈(宋姐姐)(七姑姑)相助。” 宋初七对于几人的反应的都很满意,然后看怹了苏盼兮。 “小苏苏不要任性哦,还是说你想被大家都比下去?” “好吧。” 苏盼兮耸拉着眉毛,似乎兴志并不怎么高的模样。 “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留情,而且有我在这儿,就算你们只剩最后一口气儿,我都能让你们活蹦乱跳。” 宋初七的话明明是让他们不要担心生命安全的问题,听到耳中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呢? 很快,众人就明白了宋初七的意思,这些人压根就不顾忌他们是死是活,动起手来,半分情面都不减。 而宋初七就坐在墙根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儿,时不时的观察着楚流殇的变化。 按那个人说的,楚流殇这次融合灵魂碎片与以往都不同,却也更省心,不怕外力的打扰。 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楚流殇这次可以说的上是,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这一次过后,楚流殇也许就能摆脱了那早夭的命格。 可是,宋初七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个人说的那么简单,楚流殇应当还有大变化,只不过现在都尚不得知罢了。 楚流殇很不好受,在那威压过后,那灼热感,如同被放在烈火中燃烧一般。 楚流殇只觉得自己那在威压下被碰成一瓣一瓣的身体,融合这苏盼兮传入体内的特殊力量,在烈焰之下,都化成了一滩水。 就如同炼制兵器要用的铁水一般,而她整个人,也即将在这烈焰中重造。 迎来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楚流殇不知道这种感觉经历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然后很快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身子沉重的厉害,挣扎着起来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迷迷糊糊的。 很快,楚流殇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自己的眼前的景象。 绿茵一片,晴空万里,连空气都十分的清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令入愉悦。 只是,她明明记得,她是在西境,在荒草从生的逐失城。 这儿又是哪里,其它人呢? 楚流殇下意识便认为这儿是个梦境,又或是幻境,却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无法清醒过来,便也就算了。 楚流殇认命的往前方走,一路走过来,都是芳草碧树,环境十分的好。 楚流殇一直不明白自己在着儿瞎逛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直到她看到了那只鸟。 不过半个巴掌大的一团,卧在了芳草从中。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鸟儿,有着五彩的羽毛,只不过它似乎受了伤,羽毛掉了很多不说,整只鸟儿都奄奄的。 不等楚流殇有什么动作,她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女子。 一身张狂的红衣,束着火焰冠,整个人都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可她走过来时候,看见了那只受伤的鸟,凤眸中划过了一丝同情。 而后面上多了分温柔,小心翼翼的将小鸟儿抱了起来。 手中的红色光芒落到了小鸟儿的身上,如同修补东西一样,小鸟儿的气息便稳了下来,羽毛也都恢复过来。 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救了,小鸟儿讨好朝着红衣女子叫了几声。 楚流殇就站在他们不远处,却也知晓,这个女子与这只鸟儿都不到她的存在,也听不到她说话,可她却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说话。 也听到了鸟儿的叫声,是从未听过的声音,十分的动声,传中的凤啼也不过如此了。 “以后,你就给我做伴吧。” 女子似乎也提喜欢小鸟儿,将它带了回去,细心的照护,那认真的模样,与照顾孩子有的一拼了。 小鸟儿一天天的长大,楚流殇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鸟儿,而是一只凤凰。不过看女子这模样带,似乎早就知道了它是凤凰。 女子的生活很孤独,有着凤凰的陪伴,日子过的简单,却也平静惬意。 可不久,这份惬意就被打破了,彼时,那只凤凰才刚刚展翅飞翔,学会了说话。 女子的仇家找了过来,她的仇家极多,而她只有一个人。 无论实力再怎么高强,终归是寡不敌众,为了保护凤凰受了重伤。 凤凰的悲怆,隔着时间空间的距离,楚流殇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凤凰在女子的周围一圈圈的转着,发出无力的悲鸣。 它恨自己年幼,没在力量与这些人匹敌,不仅保护不了女子,还拖累了她。 凤凰走了岐路。 楚流殇只听到了大概,似乎是凤凰以生命做代价,与什么人达成的协议,获得了保护女子的力量。 却不知道,它的这个协议,真正的将女子堆到了风口浪尖。 凤凰没有想到这一点,看着女子遍体鳞伤的模样,难受的要命,女子却依旧在安慰着它。 “我没事的……” 第一七一章 神的殒落 女子的声音很是虚弱,眉眼前的轻松自在却一如初见,似乎分毫没有被眼前的困局所扰乱神思,什么都未曾被她放在心上。 “阿凤,乖,我不怪你。” 女子是真的不怪凤凰,楚流殇从她的眼睛里不仅看不到对死亡的恐惧,反而看到了解脱的释然。就像历经人世沧桑,已经活够了一样。 “阿凤,你去找他吧,我累了。” 她知自己是必死无疑,却并不想让凤凰陪她一道。 用她自己的说法是,她已经活的够久了,而凤凰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并且,女子口中的那个他,楚流殇并不知道是指谁,也不知是男是女,但从女子提及时眼中那一瞬的温柔可以知道。 她很在意那个人。 那个人,也许是她活着的唯一眷恋了。 “我不要!你变成这样都是那个人害的,我才不要去找他!” 凤凰一向是很听女子的话的,此刻却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执拗的闹起了脾气。 见女子还要开口说什么,凤凰连忙开口说道: “关关,我要和你一起,我不管,自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便决定了,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凤凰的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感觉。 “阿凤……” 女子才是开口,却是柳眉微皱,看样子,是她的敌人赶到了。 楚流殇抬头望去,只见来人是乌泱泱的一大片,直接撕破空间而来。 才一出现,那些人就以上位者的姿势讽刺起女子来了。 “你这个人啊!就是太固执了,如今落到这幅田地又能怪得了谁呢?” 他的语气明明是可惜的,却让人从中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感觉。 “若是你能现在想通,我们便也不为难你了,你依旧是镇守神门的女神。” 这些人说了很多,女子一直耐心的听着,只不过眉间一直是淡淡的嘲讽。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女子是在拖延时间恢复体力,又气又怒,双方再次动手起来。 别看女子只是独身一人加上只未成年的凤凰,而对方却是成百上千之人,却也没怎么在女子手上讨到好。 他们之间的战斗,楚流殇没有去看,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脑子疼的厉害,不去看便没有这种感觉了。 想来应该是她自己的灵魂力量不足以观看这个强度的战斗。 不过楚流殇却也还是可以听到声音的,楚流殇也听到几句重要的话。 “你不过是一道残魂,魂魄不全的东西,却也镇守了神门数千年,真是可笑。” “来世?小凤凰,你怕是在说笑吧。她一个魂魄不全的灵魂体,死了后自然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至于你,你都将自己的性命抵给了黑暗领域,你认为你还有来生吗?” “仁兄也不要这样啊!她们也许会有来生,只是,今生都是手下拜将,又何惧来生?” “你们这群无耻小人,关关为你们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你们却嫌她碍眼,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天道尚在,断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天道?笑话!” “我们的手段怎么了,说到底还是这个女人蠢!明明修的无欲无求,却是偏偏动了情,自作自受而已!” 凤凰与那些人对骂了很多,楚流殇都没怎么听到,准确的说是,才听到过后就忘了,好像有什么力量不许她记下这些。 自战斗开始,楚流殇是一直闭着眼睛的,到了此刻她却不由的睁开了眼睛,直觉告诉她,此刻不睁开眼睛是会后悔的。 楚流殇睁开眼睛便是看见了,那只凤凰的身上燃上了火焰,几乎都要被火焰给包裹了,而那个女子,已然没了气息。 她似乎的确是灵魂体,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的透明,消散了。 而后,楚流殇便看见一只火鸟扑向了女子,将其一起包裹在火焰之中。 而这个时候,楚流殇的耳边也响起了凤凰的声音,只不过要空洞不少而已。 “以我之魂,为尔之魄,助尔轮回,以证天道。” 这句话,这十六字,一直在楚流殇的耳边旋转,仿佛有着什么魔力似的,楚流殇忘了许多东西,却依旧记得这句话。 每一个字,都记得的十分的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这些,楚流殇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现在十分的难受。 有怒火,有也心疼。 【西境,逐失城】 苏盼兮本以为天要亮了,人多了后,宋初七就不会再让他们与这些人对打,却被宋初七无情的开知。 “小苏苏你就别想了,这逐失城如今除了你们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宋初七喝着小酒,看着苏盼兮泫然欲泣的样子,十分的舒服。 孟意婷几人赶过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的这一幅景象。 傅君奕三人与九个不认识的人,在并肩作战,他们的敌人数量也在随着时间推移而增加,而宋初七却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坐在墙头喝酒。 孟意婷三人回头看了眼带他们过来的许如歌,并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什么,你们不是要生死历练吗?这个就很不错!” 许如歌不笑的时候,还颇有温润公子的模样,一笑就破功,活脱脱的一只老狐狸。 “放心,绝对能够到生死历练的效果的,小七给这些人的指令就是杀了你们。” 许如歌的语气很轻松,似乎丝毫不担心几会出事。 这话傅君奕三人听着倒是没什么的,对于许如歌与宋初七的手段,他们已经是习惯了。 可尚武学院的九人不这样想啊!虽然他们的实力是提升了不少,可他们要的小命啊!而且打了两个时辰了,他们已经很累了。 现在这些人心中对于许如歌宋初七的举动虽然有些感激,却多多少少的带着这埋怨的。 他们多是世家贵族,自小便没有这样的经历,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不由的开始心底感谢两人此时的举动了。 孟意婷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的加入战斗中了。 “流殇这是……” 顶点 第一七二章 神界之门 温聿没有先去加入战斗,而是看向了楚流殇。 此时的楚流殇还是在被火焰所包裹着,已经看不见她的所在了,只能凭借里面传出来的气息可以知道里面是楚流殇。 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震惊,显然是了解楚流殇为什么会这样。 “流殇刚得了新的灵魂碎片,此刻正在融合呢。” 许如歌解释道。 对于这个事,他也是昨天晚上在找孟意婷几人的路上收到的宋初七的传信。 至于具体的,他也还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对楚流殇有益的便是了。 “那便好。” 温聿没有多说什么,许如歌敏感的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怀念的感觉。 他是在怀念什么,他又知道了什么。 温聿说完这三个字后便是加入了战斗当中,拿出了一直用着的七弦古琴。 许如歌想的不错,楚流殇如今的状况,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楚流殇会这么快就接触到。 如果可以,温聿都希望楚流殇永远不要接触到这块灵魂碎片。 只是没有如果,楚流殇已经接触到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你又会收获到什么东西呢? 温聿深深看了楚流殇一眼,而后就开始拔起了琴弦。 温聿琴音响起来的时候,有两道陌生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道是姜公子,一道是左云信。 姜公子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左云信却是移不开眼了,准确的说是,移不开耳了。 他的实力很强,温聿的音攻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故而他纯粹是以欣赏乐曲的角度来听曲来了。 这一听,左云信心中只有一个感觉,相见恨晚。 他是把温聿当做知音来看了,内心激动不已,却是不能动。 左云信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被那个坐在墙头的年轻女子所控制住了,内心震惊的不行。 那个女子,很明显的就是本土人,也没有离开这个星球,只是…… 这个女子,身上的迷团太多了。 左云信在这儿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以他对这里的了解,这儿根本不可能存在着活着这么久远的人,而且这儿的道法规则。 也绝不可能允许这儿出现这个级别的高手,可是,却偏偏出现了。 左云信二十年的认知,在见到宋初七的那一瞬被打破了。 在见到许如歌的那一瞬,碎的不要不要的。 虽然他看不穿许如歌的实力,也不知道许如歌的身份,但也不妨碍,他看出许如歌少了本源之物。 左云信不明白,以他们这样的修炼之人,少了本源之物之后,没有了力量的支撑,怎么可能还好好活着。 可是,许如歌就是这样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左云信郁闷了,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都被打破了。 “那个,小七,你对人家小少年做了什么。” 许如歌看见了左云信垂头丧气的郁闷模样,不由的有些好笑,还以为他是被宋初七捉弄了。 “我没做什么啊!就是把他也给定住了而已。” 宋初七一脸无辜,她像是那么不靠谱的,欺负小孩子的人吗? “对了,他看样子是那个地方来的人,能确定是那儿的人吗?是敌是友?” 宋初七想着许如歌也是那个地方的人,便问了起来,丝毫没有看见许如歌一头黑线的模样。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神河系很大。” “有吗?可你不是说过,你在神河系很厉害的吗?” 听着宋初七的反问,许如歌不由的叹了口气,从墙根儿离开,走到了左云信的面前。 “你是神河系哪一域的。” 许如歌看着左云信问道,不过他才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宋初七拉低了。 这少年体内流动的是灵力,不就是与他同一域的吗?还用问吗? “西域。” 左云信本来是想说自己被定信了不动开口,却发现自己能开口了。在感应到许如歌体内的灵力,又听到了他说出神河系,左云信便规规矩矩的回答了。 “给我看看你的灵力。” 许如歌继续说到,语气中丝毫没有对楚流殇等人的温和,而是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左云信本来是想拒绝的,不过想到许如歌是长辈,实力也比他强可以强来,便也就先照做了。 看着左云信右掌浮现的浅绿色灵力,没有丝毫的杂质,许如歌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天灵根,好好努力。” 许如歌拍了拍左云信的肩膀,将宋初七给他的束缚解了之后,又走到了宋初七所在的墙根儿底下。 “我看过了,不是那些人,没什么大事。” 许如歌对于左云信还是十分的赞赏的,这个年龄到达这个实力,无论是在西域的哪个地方,这个实力都是很不错的。 “那就好。” 宋初七点了点头,稍稍的放下了心。 只要不是那个地方的人,便一切都好说。不愧是苏盼兮带回来的人,就没有看错的。 【神河系??神界之门】 神界之门,是连接神河系与其他星系的一座门。 但凡有其他星系的人想要到神河系中去,都得受到神界之门的考验。 不管你原本就是神河系的人,只是因为有事离开了神河系,还是你是有其他星系通过实力来到神河系的,都要接受考验。 至于,从神河系到其他的星系,本来,因为神界之门的存在,一般来说,神河系的人是无法到其他星系去的。 因为,神河系的人对于其它星系的人,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为了禁止神河系欺凌其他的弱小星系,便有了这个规定。 不过,自从那个人消失之后,神界之门中的道法规则便弱了很多。 其他星系来到神河系不用受到那么严恪的考验。神河系的人也可以去到其他的星系了。 并且,随着神界之门力量的衰弱,那些神河系的人,在其他星系造下了杀戮,所受到的惩罚也要轻上很多。 故而,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肆无忌惮的离开神河系,欺凌那些弱小的星系,造下一大堆的杀孽。 顶点 第一七三章 神殿老妪 这些现象,有些人阻止过,却终归没有翻起什么浪花。 而也是在这些年,世人才知道了神界之门存在的真实意义。 它并非只是一个通道,更是维系整个神河系的存在。神界之门若毁,整个神河系便如同失去的保障,消失在灿烂星河之中。 故而,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有多希望神界之门消失,如今就有多害怕神界之门消失。 他们在神界之门主门存在的地方,修建了神殿,有人日夜看守着这座门。 今夜,天欲亮时,负责夜班的小姑娘打了个嗑睡醒来,习惯性的看向了神界之门,这一看,小姑娘的睡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君上!君上!……” 小姑娘震惊了好一会儿,然后就是狂喜,飞奔了出去。 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神界之门上,那五彩的光芒…… 她记得君上曾经说过,这神界之门以前并不是一片白芒芒的光洞的,而是缠着五彩的光芒的,今日,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五彩的光芒。 小姑娘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不过这次是跟着一个老妪的背后进来的,步子也沉稳了很多。 那个老妪穿着火红色的衣服,头发是雪白雪白的盘在一起,头上带着金冠,是蝴蝶的模样。 老妪的年龄看起来很大的样子,佝偻的身子,拄着拐杖,皮肤也是如同那干树皮一样布满了沟壑。 不过,她的一双眼睛,却是…… 一个老人是不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的,这双眼睛太漂亮了,极为的明亮,仿佛沉淀着整个星河的光。 “啊?怎么会这样?……君上,我没有说慌,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五彩的光芒……” 小姑娘有些急了,她刚才是看了很久,确定了之后才是去请老妪来的,可是如今这神门,却是与以往并无区别。 小姑娘生怕老妪觉得她在骗人,没有看清楚,就不知清重的咋咋呼呼,急的眼泪都要落了下来了。 “我知道……” 老妪淡然开口,声音却是如同年轻女子一般,并不见老态。 老妪的目光一直落在这神门之上,很是幽深,却又带着一种历练沧海桑田的疲态。 你,终于要回来了吗? 只是,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神界,会不会伤心呢? 老妪想了想,又继续嘱咐道: “落落,这件事,你不要同其他人说,谁都不可以。” 好好珍惜这最后一段为非作歹的时间吧,你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我们的神。 要回来了! “哦。” 叫做落落的小姑娘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老妪为什么不让她告诉别人,可她一向听老妪的话,她不让说便说都别想再从她的口中知道这件事。 “落落。” 老妪突然转过了身,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小姑娘。 “君上。” 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幅未经世事的样子,眉眼间很是纯澈。 “你是我收养的孤儿,又是由我亲自养大,我觉得,你与这世间的人都是不一样的。” 落落依旧看着老妪,有些不明白老妪为什么说这些。 “这神殿……” 老妪说起神殿的时候,语气中是极尽嘲讽,苍凉。 “这神殿里面的人,都是各存异心,他们一面害怕神门消失,一面又担心那个人会回来,当真是可笑之至。” 落落这会儿总算有些反应了,不过是皱着眉头,老妪说的这些,她也是知道的,还知道原因,对此,她也是很心寒的。 她是由老妪养大的孤女,从小便是听着那个人的故事长大,在她的心中,那个人才是她一生的信仰所在。 “那个人,快回来了。” 老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很平静的语气,内心也是很平静,是被压抑得太久的平静。 这些人,那可笑又卑鄙的心思当真是幼稚之至,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神界之门与那个人之界关系。 若是那个人真的不存在了,神界之门必定消失,神界也将再无活路! “啊!君上!真的吗!” 落落的眼中泛起了小星星,全然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惊喜。 小姑娘因为惊喜的原因,声音有些大了,想起来不能惊动别人,便连忙捂着嘴巴,只是眼中的小星星依旧在泛滥。 “自然是真的,不过,落落,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的。” 老妪叹了一口气,有些沉闷的说到,“这些年,去往那个地方的人越来越多了,只怕有些人已经得到了消息了。” 老妪说着,又是叹了一口气。 当今世上,除了当初那个忘恩负义之人,也就只有她,清楚那个人如今的下落了。 “落落,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我想派你去保护那个人,不知首你是否愿意。” 老妪说了这么多,终归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啊?我?……我不行的……君上,我实力这么弱,怎么可以……” 落落很没有信心的低下了头,声音都小了很多。 她的实力的确很差,差到都没有资格留在神殿,若非老妪的维护,她早已不在神殿了。 因为实力弱的原因,落落一直是有些自卑的,如今乍然这么一个任务丢给她,还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你可以,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的。” 老妪的语气乍然提高,十分肯定的说到。 “其它人去了,可能终其一生都找不到她,但你一定可以找到她,并保护她。” 老妪都这样说了,落落也不是矫情的人儿,当场就同意了。 “好!我一定会用尽毕竟所学来保护神女的,绝不会辜负君上对落落的信任。” 小姑娘抬起了胸脯,认真自信的模样,倒真有点儿那么像回事了。 “落落,这是她可能的模样。” 老妪说着袖袍一挥便是出现了一幅画,展开的时候那画还是白的,完全展开之后就是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 如同走出来一样的真切,浮在画纸之上。 “你可知神门上刚才出现的那五彩光芒是什么。” 老妪收起了画,问道。 顶点 第一七四章 赤水上君 老妪没有等落落回道,又继续说道: “那是凤凰的光,我们的神女,与凤凰颇为有缘。” 老妪说到凤凰的时候,语气很轻很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 见落落也是一幅神往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歉然: “我能给你的消息只有这么多了,不过,也无须与你说这么多,你与神女也是颇为有缘,若是没有猜错,你到了那儿后,见到的第一个让你心生亲近之意的就是她。” 落落被老妪这么一说更加茫然了,不过老妪并没有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 老妪红袖一挥,一道白光落在了神门上,神门上的光芒便形成了一个漩涡的模样,将落落吸了进去。 不过一瞬,落落消失之后,神门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赤水上君,别来无恙啊!” 就在落落进入神门之后,便有一人踏入了神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来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相貌到是十分的十肯,只不过那一双眼睛,太过阴鸷,让人看了生出寒意。 “老身倒是不知道,什么风儿能把无风上君吹过来。” 老妪,也就是这个无风上君口中的赤水上君,十分不客气的反讽道。 “一千多年了,赤水上君还是这么的,精气十足。” 这所谓的无风上君,说话不是一般的难听,字字句句往人心口让扎。 “老身精气足不足,似乎不劳无风上君担心,倒是无风上君,近日只怕是睡的不怎么好,才是要多注意休息。” 赤水上君反讥起来,也是丝毫不弱。 无风上君的面色有过一瞬僵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依旧与赤水上君言笑晏晏,仿佛两人的关系很不错似的。 “今日怎么没有看到落水圣女?往日不是一直由她伴在上君左右的吗?” 无风上君这话出口的时候,很明显的,与他相向而立的赤水上君,动了一瞬的杀心。 “神殿的事儿,似乎不由无风上君操心吧,若是关心落水,大可不必,我们之间还没有那么好的交情。” 赤水上君的话越发不留情面,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 “呵呵……” 无风上君哂笑几声,也不说话,也不离开,打探起神殿来,目光理所当然的落在了神门之上。 “神门还是没有动静吗?” 落是旁人说这句话是再正常不过,可能还带着担心,可是由眼前这人说出口,赤水上君感觉到的只有庆幸。 就像是,你做了一件坏事,本来以为要被发现了,却并没有只是虚惊一场的庆幸。 无风上君的这句话彻底的击怒了赤水上君,赤水上君率先与无风上君打了起来,竟也不关心这儿是哪里了。 别看赤水上君看起来很老,弱不禁风的模样,与无风上君动起手来,却是不分伯仲。 而两个人看似打的尽兴,赤水上君也中无风上君的圈套,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准确的说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无风上君将一个从主门送了下去,追着落水而去。 “你!……” 赤水上君气极,却也于事无补,只能打了无风上君一通出气。 无风上君走后,赤水上君看着神门不由的祈祷,她们千万不要有事。 【西境?逐失城】 “看来这几个家伙这些日子的进步都是不小啊!君奕快要突破战宗了吧。” 十六岁的战宗,在啼凤大陆的历史上,也是很久没怎么出现了。 “我比较意外的小苏苏,狐狸,你看一看,小苏苏的禁制还在吧。” 苏盼兮的实力提升的有些太快了,让宋初七不由的有些心惊,害怕。 “放心,禁制还好好的,苏苏她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许如歌说完苏盼兮的禁制后,与宋初七的目光便一齐落到了温聿身上。 三个月未见,他们越发看不透这个少年了。 自从三个多月,那一晚在嘉木城遇险之后,他们就已经看不透温聿了。 虽然以前也从未看透,却是多多少少能够看透一点的,如今,温聿的整个人都如同蒙上了一层雾,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而他们,看着这样的温聿。 觉得他好像好遥远的样子,并不真实存在似的。 不过,宋初七与许如歌也只能收起心中的疑惑。 他们也许没有那相信温聿,却绝对相信楚流殇,能让楚流殇另眼相看的,定是值得信赖的存在。 “小七,我觉得,你带多注意一下孟意婷了。” 许如歌看着孟意婷的打法,不由的皱起了眉毛。 以前的事儿,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这个孩子了。 宋初七还未发现什么,许如歌也不多说,让她自己观察,慢慢的,宋初七好看的眉毛也是皱了起来。 孟意婷有点太嗜杀了,每一刀,都是往敌人的命门去的,毫不手软。 而且,在她与人交手的时候,宋初七居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动物般嗜血的光芒,就像荒原中的狼一样。 “我出面,她只怕听不下去。我会与君奕好好说一下的。” 宋初七并不觉得她能在孟意婷这么讨到什么好,孟意婷虽然尊敬她与许如歌,却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这凤起学院中,她在意的估计只有傅君奕了,也只有傅君奕的话,她才会稍稍的听一下。 “狐狸,先不说她了。你给我说说这个姜公子呗!我觉得这几个人,到时候会是小流殇几个的对手,尤其是这个姜公子,简直是劲敌。” “你说他啊!” 许如歌其实也起过将姜公子拐到凤起学院的想法,只不过他看似冰冷,却十分重情,为了回报尚武学院院长的救命之恩,曾十分干脆的拒绝了许如歌的邀请。 “他是尚武学院院长的义子,也是尚武学院水定下一任的院长。我记得他今年好像是十六还是十七来着,天赋也是很不错的。” “好吧,我说实话,他的天赋和小流殇有的一拼。” “不对啊!他的天赋怎么能和小流殇比,他都十六七了。” “他和流殇一样,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修炼的。” 第一七五章 战魂拟态 近几年?” 宋初七皱了皱眉,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我调查过他,他的确是在那天晚上出现在尚武学院附近的。”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真的太多了。 许如歌与宋初七不由的都为楚流殇担心起来,两人深深的看了眼楚流殇,又收回了视线。 可惜,他们两人都与神界无缘,否则真想先冲入神界一趟,先为楚流殇扫平一些障碍。 “据林幼侠的说辞,他当日救下姜公子的时候,他不过十一二岁,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调查身份的信物,只有在衣襟内侧绣了一个姜字。” “当年林幼侠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儿,用了不少的东西将他救活,本来以为他醒来就好了,谁料他却是如同一片白板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不仅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周身无半魂力,就像一个普通人。” “不对啊?” 宋初七打断了许如歌的讲述,“我记得禁幼侠那家伙并不是什么古道热肠之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费那么大的劲儿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 宋初七在许如歌讲述的过程中,也想起来了,六年前的那段时间,林幼侠还特地请了她赴诊,只不过她因为忙着去找楚流殇,拒绝了他。 宋初七与林幼侠只是相识,并没有什么交情,却也是比较了解林幼侠的,知道以他的性子,不到万不得以并不会请她赴诊。 毕竟,世人皆知酒医散漫慵懒,最不喜束缚。 而林幼侠,为人冷酷严恪,着实也不是随便救人的性子。 若是他知道姜公子今日的天赋倒还有可能,只是,他并不会未卜先知。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林幼侠救下素不相识的姜公子呢?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我与他也不怎么熟悉。” 许如歌看着正在战斗的姜公子,“我只觉得,林幼侠似乎太喜爱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了。” 可不是吗? 救下他便以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十分的难得,又将其收为义子,开战魂,细心调养到这么大,可以说是完美的继承了林幼侠的衣钵。 要知道,过了七岁,要开战魂是十分困难的,成功率也极低,也不知道林幼侠是怎么做到了,竟成功的为姜公子开了战魂。 “狐狸,你怎么也姜公子姜公子的叫啊!他难道没有名字吗?” 宋初七发现许如歌竟也同其他人一样称呼姜公子,不由有些好奇,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揶揄。 而许如歌却给了宋初七一个你真相了的眼神。 “他确实没有名字,最开始的时候林幼侠也只阿姜阿姜的唤他,其他人都唤他姜公子,后来才意识到该有名字了。” 许如歌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笑了,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你应该有所耳闻,他就是个取名废,取的名字受到了所有人取笑,最后还是谁开玩笑提了一句,不如就叫姜公子吧。要什么名字,有个姓就好了,名字终归只是个称号。” “如是,姜公子便成了他的名字。” 宋初七听到了这儿,也不知该做何表示了,这个大陆的天才少年,居然是一个只有姓,没有名字的。 “姜公子的确是流殇的劲敌,这个家伙不仅修为好,同时也精修炼丹之术,不比流殇差。” “他们几个应该就是一队,四年后参加凤岐的应该就是他们几个。” 宋初七并不觉得只有姜公子一个是劲敌,她倒觉得,这九个人中,个个不容小觑。 “应该是他们,凤岐盛宴太过重要,一般参赛队伍的成员,都会提前几年选定,好借着训练提高成员彼此间的默契度。” 正如傅君奕楚流殇几人,也是如此。 宋初七的想法许如歌也是知道,这尚武学院的九个人的确都不是凡品。 毕竟尚武学院做为如今的大陆第一学院,还是有很多人想要去的,是天才云集之处,不然楚流皓也不会不远万里前往尚武学院。 从这九个人的身份以及天赋实力便可得知,这九个人定是尚武学院的种子队伍,他日定会与楚流殇几人遇到。 今日他们先碰上了,也算有了一个了解,他日也不至于全然不知。 “流殇快醒了。” 宋初七眉间终于有了喜意,看着楚流殇所在的方向,高兴的说到。 许如歌也看了过去,却是皱起了眉毛,他的兽珠在楚流殇体内,多少有些感应,他怎么觉得楚流殇体内的气息似乎不怎么…… “不好!” 许如歌大惊,广袖朝战局中的傅君奕几人拂去,瞬间便直接将他们拂到了地下奴隶市场的出口处。 傅君奕几人还在打斗中,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凌厉不失温和的力量托住,不由的有些惊讶疑惑。 然而,还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却都是华丽丽的昏倒了,连那左云信也不例外。 整个逐失城中,如今站着的除了宋初七许如歌以及还被火焰包裹的楚流殇外,也只有遗忘角的众人了。 而变故,也发生在这眨眼间。 在傅君奕几人晕过去的时候,楚流殇也发生不同。 包裹着她的火焰,从中飞出了一只火凤虚影绕着楚流殇飞了几圈,甚至还出现了凤啼。 而在火凤飞出的时候,楚流殇身上的火焰却是瞬间以她为中心散开,所过之处,皆为灰烬。 遗忘角的众人,在这火焰中,都化做了飞灰,彻底的消息了。 火焰消失之后,绕着楚流殇飞行的火凤终于停了下来,就落在楚流殇的身后,融入了她的战魂之中。 “这怎么可能!” 宋初七捂着嘴巴,十分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世人皆知,入战王境,炼魂兽魂元,战魂方才能拟态。 可楚流殇,这一没到战王之境,二没炼魂兽魂元,战魂如何就拟态了,而且拟态的魂兽不是其他魂兽,更是有神兽之称的凤凰。 许如歌也是十分的震惊,方才他只能感应到楚流殇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散发出来。 第一七六章 少女宁杏 因为怕伤到,吓到傅君奕几人,便将他们送到了安全的位置,把他们都给弄晕了。 毕竟,这些人,包括战王战皇,都是在瞬间,被楚流殇周身的火焰消灭掉的。 这个现象,任何一人看到只怕都会引出大风波。 “流殇,你没事吧。” 宋初七与许如歌第一时间赶到楚流殇的身边,眼中是看得见的关怀。 “我没事,感觉挺舒服的。” 楚流殇此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觉得之前受的苦都是值得了。她活了这么些个年头,身子从未有过如今这般轻松。 如同一滴露珠一样,再无半分不适。 “那就好,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了,流殇方才闹下的动静很是不小。” 宋初七倒不是没有那个信心可以护下楚流殇,只是还是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吧。 “要不师父先将他们弄醒吧,我还有些事儿。” 楚流殇看了宋初七与许如歌一眼,得到了他们的同意后,便又近了奴隶市场。 虽说这里面的奴隶太多了,大多都已经麻木了,如同傀儡一般,却也有极少数的人,如傅君奕一般才轮落到这儿,还是有思想意识的。 楚流殇进去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持剑戒备的宁杏,就是那个傅君奕要救下的姑娘。 她手中拿着之前人打斗时留下的剑,以微弱的魂力,警惕的守在了门口,在见到楚流殇进来的时候,才是放下了警惕。 显然,她是认出了楚流殇。 “不错嘛!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楚流殇毫不犹豫的向小姑娘抛下了橄榄枝,小姑娘那一双澄澈的杏眼中,浮现了震惊,欣喜,而后是失落。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楚流殇挑眉轻笑,让对面的人看痴了,“可是,我对我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呢?和我走吧,小姑娘。” 我相信我的眼光,你可以给我带来惊喜的不是吗? 楚流殇说着便是先前走去,也没有动用剑,只是看了某人一眼,他身上的锁链便是断了。 宁杏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十分坚定的跟上了楚流殇。 楚流殇走的极快,宁杏跟了一会儿知道绝对跟不上,便在出口的地方等起楚流殇来了。 楚流殇用了半刻钟不到,已经将这些战奴里面可用的都挑了出来,大约有一百多人的样子。 “你们流落到这儿,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也许还有未报的仇恨。而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先提,自然是你们得效忠我,你们都是聪明人,在昨夜发生的事情中,自然知道我的不同,也该相信我有那个能力,帮你报仇雪恨。” “机会只有一次,想清楚了,半月内,就去卫城古庙等我。” 楚流殇并没有说太多,甚至没有问他们的意愿,便是转身带着宁杏离开了。 楚流殇也并非是非要这些人不可,她终归只是有些心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重新再来。她也就说了这么多,信不信,愿不愿意去,选择权在于他们。 至于,如何到卫城,也算她给他们的一个考验吧。 楚流殇出去的时候,大家都是准备好了,就等她了,她走过去,大家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是被许如歌带入了空间隧道。 许如歌的实力也不知有多强,居然这么轻易的构建出空间隧道,他的实力,也是让左云信感到了心惊。 “这是哪儿?” 姜公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戒备。 “卫城。” 许如歌答到。 “嗯?” 楚流殇有些哭笑不得,逐失城周边有这么多城池,她并不觉得许如歌只是随便挑中了卫城。 “咦?小师妹,你把她带来了啊!” 傅君奕在楚流殇出来的时候就认出了宁杏,只不过没有来得及开口。 “嗯。” 楚流殇只是说了一个字,却并不难听出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许先生,宋前辈,多谢两位前辈相助之恩,只是晚辈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姜公子十分规矩的给许如歌与宋初七行了晚辈礼,道谢后就要离开。 “等一下。” 楚流殇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叫住了几人,姜公子等人回头看向了楚流殇,等着她的后续。 “很抱歉。” 楚流殇先是道歉,才是继续开口,“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而……” 楚流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宋初七倒是先明白了,接过了楚流殇的话,并示意她将面具戴上。 “流殇的真颜并不能被人看到,这些年中,但凡看到流殇真颜的旁人,都是被暗月暗杀了。姜公子稍安,我们并非要与你们动手。” “只是流殇真颜事关重大,故而我要抹去你们关于流殇容貌的记忆,放心,我的医术你们有所耳闻,定不会对你们造成分毫的伤害。” 宋初七都将话说到这个分上了,姜公子九人也不拒绝。 “我也要吗?” 楚流皓的视线一直看着楚流殇,此刻的读气中更是带着些许的委屈。 “如果你想那些人找上流殇的话,我也可以不抹去你的记忆的。” 宋初七的话让楚流皓垂下头,他自是不想的。 “这位左公子,是吧,你也一起吧。” 许如歌斜眼看向了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极低的左云信,将他也给拉了出来。 左云信自是不肯的,可他很清楚,若是自己这样说的话,这一男一女绝对把他撕了。 只好认命的站在姜公子等人旁边。 宋初七的动作很快,十人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记忆中楚流殇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就越来越模糊了,最终与眼前这个戴面具的少女融合。 姜公子九人走后,楚流殇才顾得上宁杏。 “我也算救了你,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楚流殇的语气尽量放的轻缓一些,这个小家伙的胆心似乎不怎么大。 “宁杏,我叫宁杏,宁静的宁,杏花的杏。” 女孩愣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收回,小声的开口说到。 而她的开口,也让许如歌与宋初七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顶点 第一七七章 又添新人 只见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瘦弱,衣衫褴褛,形容狼狈,从衣服破损露出来的地方可以看见,她的身上还带着许多的伤疤。 有新有旧,交错横生,看着让人好不怜惜。 少女的脸上也有着污渍,看不清本来的面貌,不过倒有一双杏眼,十分灵动,因为紧张带着点点的怯意。 不过,两人看着宁杏,眼睛里却是慢慢浮现出了惊喜。 “姑娘似乎是不久才觉醒的战魂?而且还是自行觉醒。” 问话的是宋初七,他们见宁杏眉眼间有怯意,由外表温和端柔的宋初七开口最是合适不过了。 宋初七一开口,其他几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了宁杏身上,带着淡淡的惊讶。 楚流殇倒是笑了笑,不愧是宋初七与许如歌,这么快就发现了。 宁杏不知宋初七为什么会问这个,却也是点了点头,承认了。 宋初七面色更喜:“方才见了他们是九人一队,我还有些担心你们只有七人会不会少了些,这么快就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好苗子。” 要知道,战魂自行觉醒的状况,在啼凤大陆极少见。 宋初七所认识的人中,每一人的天赋都是好的不得了。 战魂自行觉醒一般都是错过七岁觉醒的最后期限,是在后来的某一天,因为某种特定的原因而觉醒。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也难怪宋初七这般惊喜,如同捡到了宝一样。 “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楚流殇见几人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的笑了笑。 “我总觉得,宁姑娘会给我个惊喜的。” 宁杏抬头,便是见着了一双带脸的凤眸,明明是带了面具,眼前却不由的浮现出她的容貌来,那本就魅惑众生的脸,笑起来,连她这个女孩子都觉得一颗心都要乱了,只得怯怯的低下了头。 几人没有在这野外多逗留,而是入了城先找了客栈住下。 傅君奕在顾言尘的帮助下将自己收拾妥当并敷好了药后,其他人就都挤进了他的房间,当然,主要还是由宋初七这个正经医师为他诊脉调治。 傅君奕受的伤极重,一直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后来虽然楚流殇做了应急处理,宋初七也施了治愈术,却因为拖了太久,落下病根,还需要好好的调理一段时间。 “还好,没什么事。” 宋初七如今自傅君奕出事起就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让大家担心了。” 傅君奕知道了大家都在找他事儿,很是愧疚难当。 宋初七嘱咐傅君奕好好休息便是出去了,其他几人更不好打扰,也都离开了,只有孟意婷依旧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傅君奕。 傅君奕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怂的不得了。 顾言尘与苏盼兮是没有走太远的,两个孩子脾性的人准备听墙角,被去而复反的宋初七拧着耳朵去了宁杏的房里。 没有人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只知道吃中饭的时候,发现孟意婷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而另一旁,在楚流殇与何若华的帮助下,宁杏也是收拾妥当并敷好了外伤药。 楚流殇看着自己面前女孩儿,只觉得再硬的心肠都会柔下来。 宁杏长的不是特别的美,是那弱柳扶风的美,加上那水汪汪的杏眼,尤其穿戴的是何若华的淡蓝色衣裙与珠花,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小心保护起来,不得不说很有当白莲花的潜质。 宋初七一手拧着一人,没有手敲门了,只得喊道: “可以进来吗?” 何若华听到声音便知道宋初七是来为宁杏诊脉的,连忙开了门。 宋初七三人见到收拾干净的宁杏后,齐齐愣了一会儿,顾言尘与苏盼兮都顾不上耳朵上的疼痛了。 “怎么,看呆了?” 楚流殇是敢在宋初七面前调笑的,何若华没有什么反应,到是宁杏,囧的不行。 她并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样美。 楚流殇与何若华为她妆扮是上了心的,两人心中都有着同样的小算盘。 先前每次比赛,何若华都因为长相柔美性子温和,让许多人都轻视了她,故而吃了大亏。 如今若是战队中再加上一个楚楚可怜的宁杏,扮猪吃老虎更简单了。 “我觉得,宁杏的对手以后要吃大亏。” 宋初七因开呆了不由的松开两人的耳朵,看着宁杏的模样,似乎已经想到了她的对手以后的下场了。 这样娇滴滴楚楚可怜的小人儿,往你对面一站,你哪舍得伤她。只不过,你有顾忌,她不见得心软。 “身子的确弱了点儿,不过这都不是事儿。” 宋初七说的很轻松,实际上,宁杏的身体差的不得了,只不过,她很幸运遇到了她与楚流殇。 楚流殇与宋初七,一人善用药,一人善诊脉,两人相辅相成,不出一月,宁杏定能与普通人无疑。 一番折腾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吃完饭后几人就都去了许如歌的房间。 “宁姑娘。” 宁杏没有想到许如歌会第一个喊自己的名字,忙抬起了头,眼神中全是迷芒。 许如歌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我相信流殇已经大概与你说了她带你出来的原因,不知你考虑的如何。” 楚流殇在帮宁杏梳洗上药的时候的确是大概说了一下,知道凤起学院的存在,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宁杏并来是拒绝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胜任这一切,她不过是个才觉醒战魂没多久,修为弱的可怜的人。 可楚流殇与何若华都告诉她,她的天赋极好,比他们当中有些人还要好,告诉她无须自卑。 “我愿意加入凤起学院。” 宁杏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倒让许如歌感觉到意外。 “你可知道,加入了凤起学院便要守护奇原帝国,你也愿意?” 许如歌并没有想到宁杏会答应这般干脆,便有了这一问。 “不瞒大家说,我本就是奇原帝国的人,能够守卫帝国,求之不得。” 宁杏快速的看了一眼许如歌又垂下了脑袋,坚定的说道。 第一七八章 奇异战魂 “哦?” 许如歌抬眸,他是注意到了宁杏看他的那一眼,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 眼前这个小丫头一看就是涉世未深,是最干净纯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心眼,实在是再省心不过了。 “不知道宁杏是奇原帝国哪里的人。” 楚流殇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查一下宁杏的身份,并非不相信她,而是想更好的帮助她。 昨天晚上,在遗忘角的时候,楚流殇之所有要亲自带出宁杏,并不只是单单看中了她的天赋,更重要的是。 她在宁杏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东西,又或者说这个小姑娘对外人没有什么防备,楚流殇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内心。 她知道,宁杏曾经应该是个性子柔弱的姑娘,单纯不谙世事,却又遭到了背叛,又或者是什么深仇大恨之内不好的事儿。 故而她那纯真的眸子中才藏着恨与报仇的欲望。 而且楚流殇并不觉得她会是被仇恨左右的姑娘,因为她本性良善。 而且,在楚流殇看来,适当的仇恨能够激发起一个人的潜能,能够让获得力量,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楚流殇知道宁杏想亲自报仇,她也不打算做太多,就是在宁杏没有报仇的能力之前保护她,尽可能的帮助她报仇。 “皓木城。” 宁杏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楚流殇,后者微微一挑眉。 皓木城最有名的就是楚家了,昨天晚上楚流皓闹出那一出的时候,宁杏是在场的,想来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故而才会忍不住看了楚流殇一眼。 “看来我们是老乡呢?” 楚流殇并没有过多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反正宁杏昨天晚上已经知道了。 相较于流殇的淡然冷静,大家都不知道,宁杏那平静的面皮下,是多久的紧张。 她从前的身份低微,并不曾想会接触到楚流殇等人。 她聪慧近乎敏感的知道,眼前每一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而她,是最卑微的一个。 顾言尘将小姑娘的神情心思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开口说到。 “许先生与宋姐姐都说这宁师妹天赋极好,不知是怎么个好法,我想开开眼。” 顾言尘都开了口,许如歌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 “宁杏你就给他们看看你的战魂吧。” 许如歌开口,宁杏并没有立马就开战魂,而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是怯怯的开口。 “我的战魂……有些不一样。” 说着就是闭上了眼睛准备蓄力开战魂,尽管因为她的提前提醒,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却不由的还是被震惊到了。 众所周知,战魂是在战士身后略上方的存在。也可做一道防线的存在。 可宁杏的战魂却是在右手之上,不到一尺见方的光,而且一直变幻颜色,一会是绿色,一会是红色,一会儿又金色,最后定格在所有颜色掺合在一起的颜色——黑色。 宁杏的这个战魂着实把大家惊到了,别说楚流殇几人了,就是许如歌与宋初七,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战魂。 “这是……什么战魂……” 顾言尘吞了吞口水,被震惊到不要不要的,这样的战魂,他今天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你问我,我问谁。” 许如歌也是十分的郁闷,这几个小家伙,一个赛一个的不省心。 本来他们中有几人的战魂就很棘手了,如今又来了个丝毫不逊色的。 不过虽然这样说,许如歌却还是十分兴奋的。 虽然宁杏的战魂一直变幻着颜色,他却还是看清楚了,无论哪种颜色,都是十分纯净的,几乎见不着什么杂质。 虽然不知道宁杏这是什么战魂,许如歌却知道,宁杏这战魂的纯度,丝毫不输于有着纯木战魂的楚流皓。 “不管怎么样,宁师妹这战魂纯度还是十分不错的。” 傅君奕颇为细心,感觉到了宁杏的失落,出言开解道,宁杏感激的笑了笑。 “要我说,想知道宁杏这是什么战魂那还不容易。” 楚流殇感觉这些人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一挥手,宁杏的面前就出现了许多小光团。 “这是我手上所有的一阶魂技玉简。” 楚流殇的举动让大家都明白了她想做什么,纷纷把自己留着的,没什么用的一阶魂技玉简都取了出来。 他们都看得出来,宁杏的魂力是在战士九阶,而且没有修炼魂技,急需一个魂技帮她突破这个瓶颈。 而想要知道宁杏的战魂是什么属性,从她挑选的魂技就可以看出来。 挑选魂技是很废神识与魂力的,宁杏一个个挑过来,不一会儿就精疲力尽了,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体力便继续。 周而复始,很快,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大家先前还是认为宁杏是天赋好才勉强可以进入凤起学院的,如今却都被她的这股精神而改观了不少。 这样锲而不舍,十分的难得。 这般认真,想来在修炼上定不会松懈,有着极好天赋,又肯刻苦努力,想来超过他们用不了太多的时间了。 过了好久,宁杏才感觉到一个适合自己的魂技,正准备告诉大家的时候,脑海一阵刺痛,多了许多的东西,下意识的开始修炼起来了。 众人见宁杏什么都没有就开始吸收魂技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宋初七先反应过来。 “糟了!” 宋初七的失态让众人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反倒让她更难开口了。 “宁杏选的魂技是?” 许如歌怎么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才那个魂技玉简上的魂力怎么很是熟悉。 “那是……我当年自己创的试验魂技……” 宋初七十分忐忑的说完,傅君奕几人尚不知什么意思,许如歌却是明白了。 “你也不必太担心,当年那条路你没有走通,而宁杏竟然是在这么多魂技中选到了这个,可见这个是适合她。” 许如歌说的几人更是一头雾水,他便索性解释起来。 “当年小七和人打赌,要弃了自己修炼的这条路,另辟蹊径,只可惜,她失败了。” 另辟蹊径,又怎么可能只是说说这么容易。 第一七九章 画师之路 “不过她的这个魂技却也还是不错的,便留了下来,也许小七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个魂技玉简的存在。” 许如歌说到这儿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好笑,又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 宋初七没有走通的路,而机缘巧合遇到的宁杏却是很适合走这条路。 楚流殇几人听了,都是一幅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又不免好奇了下。 “宋姐姐要走的路是什么路呀。” 总归不会是她现在主修的治愈之路,话说回来,宋初七现在走的这条路也是十分了不起的。出神入化治愈术为主,刚柔并济的飞针行线为辅,也是大陆的一大强者了。 而她本来的路都这般厉害,想尝试的也定不是什么普通路子,几人不由的更好奇了。 “是画师。” 许如歌见宋初七沉默,也不好晾着他们不回答,便代她答了,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楚流殇等人一脸懵的样子。 画师。 这个路真的太偏了吧。 宋初七的医师之路,温聿的乐师之路,在他们看来已经够偏了,不成想这儿还有个更偏的画师之路。 几人根本想象不出来,画师要如何战斗,就是说辅助,也很是难理解。 “画师之路的确难走,极偏,不过我想,这应该是最适合宁杏的。” 宋初七终于是开口,看似是在劝慰几人,却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是尝过这条路的,知道这条路的难处。 可想着宁杏在一堆魂技中挑中了这个,而且还控制不住的吸收了,想着这画师之路应当是与她颇有缘分的。 大家也都是想到了宋初七担心的这点,也不由的担心起来,何若华却是小声的询问的开口说道。 “那个,大家不觉得方才宁杏的魂光色彩变幻好似颜料吗?” 何若华说完就快速的低下了头,她只是胡思乱想而已,看着刚刚气氛那么沉闷,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几人听到何若华这话,却只觉得醍醐灌顶。 是啊!方才那魂光一变一变的,可不就像极了作画要用到的颜料吗? 而且宁杏这战魂偏偏在右手上,不得不说很让人往画师上想啊! “也许,这条路,真的很适合宁杏呢?” 顾言尘吞了吞口水,他似乎又看到一个天才冉冉升起了。 几人都没有再说话,都是静静的看着正在吸收融合魂技的宁杏,期待着她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皴及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杏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差不多九双眼睛睁着自己,宁杏差点没被吓到。 “怎么样了。” 顾言尘是个闲不住的,当即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挺好的。” 宁杏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说道,“我想试一试。” 几人也是明白说什么都不如试一试来的实在,顾言尘当即自告奋勇的拿他试。 宁杏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了谢。 “等等。” 宋初七却是拦住了宁杏,用自己的储物手镯中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是将东西翻出来,却是一种不错的笔。 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笔,只有毫尖的部分是洁白的,这只笔虽然看起来朴实无华,可在座的每一位,眼光都不是差的,自然看得出来这只笔是极好的东西。 也是,以宋初七风风火火的性子,当初想另辟蹊径走画师一路的时候,自然是添了画笔的,以她挑剔的眼光,总归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别看这只笔普普通通,也没有什么宝光,可懂行的人都知道,真真的宝贝是会收敛光华的,这支笔,当真极好。 “即是做了战士,没有笔怎么可以。” 宋初七说着便将笔递给宁杏,后者却是诚惶诚恐的推辞了,她很清楚这只笔的贵重,并不敢轻易受别人这么大的好处。 “收着吧,反正她也不会走画师这条路了,留着也只平白的浪费了东西。” 许如歌知道宁杏的心思,难得的开口劝道,而宋初七就没有这么温和了。 她直接将笔塞到宁杏的怀中,接着说道。 “你如今也算入了我们凤起学院了,这便当做我们做师长的送给你的入学礼。”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收就显的矫情了,宁杏也是个玲珑心思的人儿,收过了之后便十分感激的朝着两人道谢。 那一边,顾言尘已经走到了合适的距离站定,一幅等着宁杏进功的模样。 “不是,小顾子,你这是打算做活靶子吗?还是你这个高阶战将,要合小杏杏这个小战师比一比?” 顾言尘被宋初七的话弄的十分的不好意思,脸上快速的爬上了红晕。 “不是的……” 他先前并没有想这么多,此下被宋初七这般一说,便是想着: “要不我不出手,硬抗宁师妹这一击,看一看效果。” 这话说的,别说宋初七了,苏盼兮都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 好蠢。 就算是再差的魂技,他们做为战将之躯若是完全不防备也是会受些伤的。难不成这家伙是想找罪受? “要不我来吧,我正好有防御魂技,即伤不了我,更伤不了宁杏。” 何若华一面笑着顾言尘,一面自告奋勇说要试试宁杏这一击的威力。 “这还差不多。” 宋初七觉得先前顾言尘的举动是在羞辱她创的魂技,如今何若华这么一说,自然十分的乐意。 “多谢何师姐。” 宁杏连忙道谢,并且十分懂规矩的唤何若华师姐,后者甜甜一笑,表示她不要太再意。 “何师姐,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何若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防御魂技用到了自己的身上,认真的等着宁杏的攻击。 何若华的这一举动,落到宋初七与许如歌这两位老师眼中,都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何若华如今是四阶战将,而宁杏不过是个一阶战师,她却并没有狂妄自大,丝毫没有轻敌,给了对手以自己最大的尊敬,这份心性,也是十分难得的。 第一八十章 麻痹之用 然而,这其实是个非常美妙的误会。 何若华并不了解画师,想着这是宋初七都修习的,而宁杏手中的笔也是宋初七的,这一击的攻击力只怕是不会弱。 她不得不警惕起来,做好万全的准备,总不至于真的伤在了宁杏这个战师手上了吧。 而许如歌看这宁杏与何若华,又看看了一幅等着看好戏模样的宋初七,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众人只见宁杏拿起手中的画笔,慢慢注入魂力,十分艰难在空中画起了符号来。 之所以说是符号,是他们觉得那并不像字,因为没画完,也不好判断是什么。 可就在大家等着宁杏画出什么的时候,她却停了笔,而那道符号也是朝着何若华飞去,落在了何若华的防护屏障上。很快就穿透了屏障,也减了一半儿的力,落在了何若华的身上。 而何若华却是目瞪口呆,如同被吓傻了一般。 好半响,何若华才回过神来,而后嘟着嘴巴,委屈巴巴的看着宋初七,一幅快哭了的模样。 其他几人都是一头雾水,反倒是宋初七,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太好玩了!” 相较于宋初七的没心没肺,许如歌就好多了,还知道帮何若华说话。 “你还笑,还不帮若华解了麻劲儿。” 虽是这样说,语气中怎么都有着一股宠溺的味道。 宋初七笑够了,才是一道治愈之光过去,为何若华解了麻劲儿。 虽说这麻劲儿也只是麻上几分钟有些难受罢了,可倒底是自己人,不管什么罪能少受就是少受一些。 “这魂技是什么,麻吗?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顾言尘与苏盼兮两个童心未泯的,都是睁着闪亮的眼睛看着宁杏。 “这个魂技的作用是麻痹对手三分钟时间,使其行动受到障碍。方才何师姐虽然用了防御屏障,可这魂技似乎能够侵蚀防御屏障,虽卸了一部分力,却还是到了何师姐身上。” 宁杏说着就谦意的看着何若华,何若华自是不会与她计较,回以一笑。 “我的天!这也太夸张了吧!” 顾言尘被打击到了,要说这是魂将级别的魂技他还可以理解,可这是魂师级别的魂技啊! “没有这么夸张的,我刚才是摆了小若华一道。” 摆了别人一道还当着面说出来,宋初七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这个叫做麻的魂技,我当初创的实力废了一些功夫,使它可以免疫一般的防御屏障,不过战士自身的护体魂气却是要难上了许多。” 宋初七说到这里,自然是收到了何若华的一个白眼。 “如宁杏的实力,使出这一招,要破开一个战士的护体魂气后,也只能麻痹到几秒的时间,关键是,这一招,很废魂力。” 宁杏赞同的点了点头,只是用出一招,她身上的魂力就散了个七七八八,几乎没剩下什么了。 可饶是如此,众人也是十分的羡慕,要知道,生死关头的时候,这几秒的麻痹也是能起到扭转局式的作用的。 “所以,小杏杏,你要加把劲儿,要知道魂技的威力与主人的魂力可是息息相关的哦。还有,你画符的动作太慢了些,要多炼炼。” 宁杏自然是一一听下,并作揖道谢。 “宁杏记住了,定会勤加练习,多谢……宋姐姐。” 宁杏想想还是同傅君奕几人一样,称呼宋初七为宋姐姐,见宋初七没有什么大反应,便知道自己唤对了。 宋初七拍了拍宁杏的肩膀就是离开了,“打酒去咯!” 许如歌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几个孩子。 “我记得,方才宁师妹是见叫何师妹师姐吗?” 傅君奕见大家都是闲着,便找了个话题聊聊。 宁杏点了点头,不知傅君奕为何会这样问,其他几人却是明白的。 他们当初叫师兄师姐的,是按照年龄来排的,可如今加了宁杏进来,她的年龄明显比何若华几人大,该是何若华与楚流殇叫她师姐的。 只是宁杏这实力,以及入门时间,又似乎担不起楚流殇以及何若华这一声师姐。 所以,这称呼上…… 宁杏已入了凤起学院,总不好他们七个师兄师妹的,把宁杏给挤在外面吧。 见几人愣了几秒,宁杏也是明白了,连忙说到: “大陆向来强者为尊,几位自是担得起宁杏这一声师兄师姐的。” 虽是这样说,宁杏也表示不在意什么师姐师妹的,楚流殇与何若华却还是觉得,听宁杏唤她们师姐没什么,她们唤她师妹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那我们便唤你阿杏可好,师妹师妹的,未免有些疏远了。” 楚流殇心思转的快些,几下字便想出了办法。 宁杏愣了一秒,随即笑道:“好。” 不得不说,女孩子们笑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漂亮,微微一笑如百花盛开。 几人没有多打扰宁杏修炼,各自回了房间,疗伤的疗伤,修炼的修炼。 顾言尘与苏盼兮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在楚流殇温聿的左边,两人并肩走过去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 然而,顾言尘的笑容在看到了某个蓝衫男子的时候却是戛然而止。 “你在这儿干嘛!” 顾言尘的语气颇为不快,只要想到这个男人陪了他家苏苏两个月,他的心里就跟堵着了一样的难受。 这个蓝衫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陪着苏盼兮的左云信。 “左哥哥,你来是有什么吗?” 苏盼兮并没有想太多,依旧是那幅纯真的样子。 气的顾言尘牙痒痒,却无处发做。 左云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明白了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也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顾言尘更气了,怒火像是有地方发泄似的。 “苏苏,我们换个房间。” 苏盼兮的房间左边是左云信,右边是顾言尘,再右边是傅君奕与孟意婷。 顾言尘就是见不得左云信与苏盼兮挨着,哪怕是房间那也不行。 男孩子吃起醋来果真是不得了的。 也是有些好笑。 第一八一章 两套魂技 “在下前在是辞别的。” 左云信心道不能让顾言尘误会下去,免的拆散人家,反正苏盼兮已经和师友会和,也用不着他了。而他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顾言尘并没有料到左云信是来辞别的,愣了一会儿,还颇为不好意思。 “你就要走了吗?” 顾言尘终于是正常的对待这左云信了,为免让人觉得他们巴不得左云信离开,又补充说道: “不知左公子是哪里人,若是日后有机会,还想拜访一二。” 顾言尘这话纯粹是帮苏盼兮说的,他已经看出来了,不过是几个月的相处,这个没什么心眼的家伙已经把左云信当成朋友了。 如今听到左云信离开,那大眼睛眨巴眨巴,就要落下眼泪来。 她竟已是如此舍不得这家伙了。 不过顾言尘也没有再吃醋,他知道左云信的实力,而苏盼兮却是几人中唯一没有遇到危险实力却也大幅度提升之人。 想来都是左云信的帮助。 不管是因为苏盼兮,还是因为自己,都要向左云信道谢的。 “这个,有缘自会相见。” 左云信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处,虽说顾言尘等人都知晓那个地方,可从楚流殇已经许如歌,宋初七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怎么待见神界的人。 不过想来左云信也觉得奇怪,最近来到这颗小星球上的神界之人似乎也太多了。 这其中有着什么样的隐情,他怕也是要好好查一下的。 顾言尘见他都这样说了,也没有多问,而是对着左云信深深一揖。 “那好,顾言尘在此谢过左公子对苏苏的照顾,他日若有缘相见,定报此恩。” 左云信也没有推辞,在他看来,这些少年说的绝非空话,自己未来说不定真得有救助他们的时候呢? 毕竟,他们有着两位出色的老师,而他们自己本身的战魂也是丝毫不弱,尤其还有苏盼兮这样的存在在他们的身边。 “左哥哥再见。” 苏盼兮舍不得左云信,却也不得不接受左云信要离开的事实,还是好好告别一下,不要留什么遗憾才是。 左云信对着苏盼兮一笑,转身离开了客栈。 左云信的离开也是对苏盼兮造成了触动而已,其他几人都没有什么影响,如温聿孟意婷这般的性子,只怕自始至终都没怎么注意这个人吧。 左云信即走,按理说并不用换房间,顾言尘却还是坚持和苏盼兮换了房间,使她待在中间。 接下来的几天,每个人都在恢复着自己的状态,调养好身体。 而楚流殇,却是在冥思苦想不得解后去找了宋初七与许如歌。 “我,这是怎么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楚流殇还怎么弄清楚呢?本来想解决傅君奕与宁杏的事后,好好的问一下宋初七与许如歌,不料他却忘了。 如今静下心来,想去找宋初七与许如歌的时候,这两人却是没影子了。 楚流殇想着,还是一边修炼一边等他们回来,却陷入了更大的震惊中。 她并没有看错自己的实力,战宗。一跃成为战宗本来是很值得欢喜的,可楚流殇如今却只有害怕。 那夜涅盘到了后面的时候,她的意识其实是模糊的,她只记得自已当时身体的畅快,因为许如歌让她们快离开,她也压根儿没什么机会去细想。 她并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的战魂就拟态了,拟的还是凤凰。 她的魂力可是战宗啊!而且她哪儿来的去斩杀一只凤凰融合它的魂元进行拟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流殇十分的忐忑不安,一感应到两人的气息之后就赶紧去接他们了。 许如歌与宋初七没有先说话,他们一看楚流殇如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的,他们离开这几天,其实也是为了这样事的。 “流殇,你回一趟月神山吧。” 最终,还是宋初七长叹一口气开口说道,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楚流殇这次的灵魂融合却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 如今整个大陆,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已经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宋初七的话让楚流殇愣在了那里,而宋初七与许如歌也没有催她下决定,也没有离开,就那么静静的等着她的决定。 “暂时,我并不想回月神山。” 楚流殇挣扎了好久,还是拒绝了宋初七的提议,她短时间内,不想,也没有时间回月神山。 至于她的战魂,大不了不动手便是了。 宋初七与许如歌也没有逼她,反倒劝慰起她来。 “我与小七,再加上莘阙,并不怕那人的。” 所以,你若想回便回吧,无须顾及太多,有我们在,那个人并不敢拿你怎么样。 楚流殇自是明白许如歌的意思的,朝着许如歌作揖道谢,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楚流殇也向来聪慧省心,他们也不需多说什么,三人一道回了客栈。 “流殇,你那天晚上从那吴某人手中拿回的灵魂碎片,似乎很不一样。” 不仅增加了实力,让其跨过了战将与战宗这道天堑,还给了其涅盘重生,让她这些年的病痛扫空。 “的确。” 楚流殇已经想到了这次的涅盘重生是因为灵魂碎片的融合,而且,在吸收了这灵魂碎片后,她的脑海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是两套魂技,并非两个。 而且还是两套收容性十分大的魂技,第一套初学可以加快魂力吸收的速度,到了后来,还可以浓缩魂力,更可以,获得别人的魂力。 这一幅魂技,楚流殇看到的时候,还是很心悸的。 那个获得别人的魂力,这明显就是邪魔外道啊! 而第二套魂技,则是更可怕了。 控制战士心神什么的各种精神攻击,比她学的那些什么摄心术摄魂术厉害多了, 这两套魂技,对楚流殇的诱惑是很大的。 她是很想学的,但就怕犯了某些卫道士的忌讳。 一直挣扎不已的她,决定把这窝扔给许如歌与宋初七。 做为老师与长辈,他们完可以给自己提意见。凤起学院 顶点 第一八二章 培养势力 在听过了他们的提议后,不管学不学,她多多少少也会有了判断。 “只是这其中有两套魂技……” “有何不妥。” 许如歌与宋初七还是很关心楚流殇的,当即便接过了话。 楚流殇便说了这两道魂技的特点,以及她的顾忌。 本以为两人会想好一会儿再给自己答案,谁料宋初七听完直接大笑起来,许如歌也是在笑,只是没有宋初七那么夸张。 “你想的太多了,小流殇。” 宋初七笑够了,好吧,其实是看楚流殇要生气了才是止住笑声。 “首先,我与你老师并不觉得这两个魂技有什么不妥。” 怕楚流殇不信,许如歌接着补充道: “的确,要知道我也有着与你说的第二套魂技差不多的本事呢?” 只不过你的是魂技,我的是灵技,本质上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故而,许如歌与宋初七是绝对不会反对楚流殇修习这个魂技的,相反的,他们还颇为的赞同。 楚流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还有,流殇你也是知道的,评定一个人是否为邪魔外道,而是要看他们做了什么,与他们本身的能力无关。” “还有,你担心的魂光也并不存在。” 一般的战士,在修了邪魂术之后,免不了造下杀孽,魂光才慢慢变成了令人厌恶的黑色。 (这种黑色,虽然与楚流殇的暗夜战魂就有相似,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前者是阴森恐怖毛骨悚然,后者则会让人心安。) 而以楚流殇的性子,即便这些魂技有些出格,却也造不成杀孽。 这一点,宋初七与许如歌还是相信楚流殇的。 楚流殇想了想,也是,自己何时也顾忌这么多了。 随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好修习这两套魂技。 期间,三人都十分有默契的,再也没有提月神山。 楚流殇在客栈休整了几天后,带着傅君奕几人出去了。 他们一行人去了古庙,半月之期将近,她要看看有多少人来了这儿。 路上,楚流殇自然说了她自己挑选了一些战奴的事。 “楚楚,你要这么多人干嘛啊!” 顾言尘见几人中有温聿这般明白的,也有宁杏这般不敢问的,索性他就自己问了。 楚流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眼凤岐山的方向,许久才是说道。 “未雨绸缪而已,大陆,太平不了多久了。” 楚流殇说完,虽然还有人是一头雾水,却也明白了流殇想要做什么。 她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只是,傅君奕是知道楚流殇的身份的,所以他才是不明白了,暗月之主,为何还要培养自己的实力。 暗月这个势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明显够用了。 楚流殇感应到了傅君奕的视线,也是明白了他的猜想,不由的苦笑。 傅君奕并不知道,她明为暗月之主,却并无法牢牢的掌控暗月。 且不说暗月并非她一手所创,她只是半路空降成了主子,尚有人心不服。 再者,一旦涉及了暗月,她的一举一动都得落入那个人的掌控之中。 暗月,用起来约归是不合心意。 古庙并不远,而且人烟还比较荒凉,楚流殇也不怕被人打扰。 楚流殇在离古庙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下了,不过神识却是探了进去。 警惕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而且,楚流殇还想知道,那日的近百人,来了多少。 毕竟她没有强迫这些人来,有的人可能还有亲人在担心他们,回到故乡去了,也有些人自认实力强大,或是有人不甘为人下。 总之,楚流殇是没有盼望着,每个人都能来。 不过好在情况也没有那么的糟糕,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天的时间,却也是有了五六十人了。 五六十人,说少不少,说多不多,也是够用了。 因为在楚流殇看来,兵贵精不贵多,五六十个精兵强将,刚刚好。 楚流殇索性就在这儿等着,顺便考验一下这几些人的心性。 “你们几个可以先去玩会儿,晚上再来。” 楚流殇主要还是顾及苏盼兮与顾言尘,两人是耐不住寂寞的。 “顾师兄带小兮去好好逛逛这小城吧,听说这儿的果酒烤肉挺不错的。” 顾言尘与苏盼兮早就心动了,就是想着大家都在修炼养伤,他们不好搞特殊,便一直忍着没去,如今楚流殇都这样说了,自然是撒欢玩去了。 本以为何若华也会为留下来,谁料这小姑娘和宁杏的关心熟络起来了。 “走,我带你逛街去。” 何若华要带宁杏去的自然不是美食街,而是衣店首饰铺子之内的。 宁杏是从遗忘角出来,一穷二白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在何若华看来,其他的东西可以缓一缓,这衣服首饰缓不了。 宁杏长的不赖,不好好打扮一下可惜了。 尤其是何若华,见了卫城这西域风极重的衣服首饰时,那是心动的不得了。 相识了这么久,几人都已知道了何若华的爱好,喜欢买那些漂亮的衣服首饰,尽管穿不下戴不下,买来开心开心也是很好的。 且何若华是早就邀宁杏去了的,不过宁杏一直以自己要养伤修炼为由推辞了。 见宁杏还要推辞,何若华当即不依了:“左右在这儿等着无事,散散心也是好的,而且,你知道,要劳逸结合的。” 天知道何若华有多难过,虽说他们几人中,女子也不少吧。可是呢? 苏盼兮只顾得上吃,她的衣服首饰都是顾言尘这个贴心的不得了的二十四孝青梅竹马顾言尘给准备的。 孟意婷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每天都是一身黑色男装,这么久了,也只有在初到嘉木城那晚看她穿了裙子,带了一根金簪。 至于楚流殇,想都不要想。 楚流殇是几人中公认的忙人,从来没有见过她买衣服首饰什么的,据宋初七说,楚流殇只有黑红两色的衣服发带以及玉冠,而且衣服款式都是一模一样,只是不小不一,按她的屯货量,只怕未来十几年的衣服什么都买好了。 顶点 第一八三章 原因 何若华总有一种错觉,小伙伴中虽然一共有四个女生,却似乎只有她一个是正常的女生。 哪个女生不爱美,何若华觉得女孩子,像她自己这样喜欢买东西,喜欢打扮,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楚流殇几人,她都不想说。 平时逛个街什么的,连个伴都没有,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如今小队伍里加了个眼缘不错的宁杏,何若华觉得自己得把宁杏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满足自己没人陪逛街没人分享红妆的遗憾。 何若华的小心思几人自然明白,忍住没有笑出来。 “若华说的对,左右当下也是无事,你也得添些换洗的衣物什么的,由若华陪着你,再好不过了。” 楚流殇也劝起宁杏来了,不得不说,楚流殇的话管用多了,她就这么一说,宁杏立马就露出了想去的神情。 何若华又岂会错过,拉着宁杏就走了,还朝身后的楚流殇等人拜了拜手,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情是十分不错的了。 如今这儿陪着温聿与楚流殇等着的就只有傅君奕孟意婷了,四人都没有离开的意向。 “小师妹。” 傅君奕是想问一下楚流殇到底要做些什么的,一出口就后悔了,也无从问起。 楚流殇的心思玲珑,自然知晓了傅君奕想要知道什么。 楚流殇并不打算瞒着傅君奕,却也不拉算全都告诉他。并非她不相信傅君奕,而是她认为知道了太多对傅君奕没有什么好处。 傅君奕为人正直坦城,这即是他的优点,未尝不是致命的缺点。 “我记得,我们刚入学院的时候,师兄与我们说过,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在未来的凤岐盛宴中拔得头筹。” 傅君奕点了点头,这是许如歌等人重建凤起学院的愿望。只是,楚流殇为何会提到这个, “可我告诉你,我们与头筹无缘呢?” 楚流殇的话,不仅傅君奕震惊到了,孟意婷也被震惊到了,两人刚想问为什么,楚流殇就又开口了。 “首先,凤起学院已经荒废了三百余年,虽未除名,只怕早已没有了参赛的资格。” 傅君奕刚想说许如歌与宋初七会解决好的,他们定能参赛,却突然意料到,楚流殇绝非不知道这个,而她要说的,也定不是这个。 “其次,我们现在并没有真正的入那些人的眼,一旦我们入了那些人的眼,他们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可能侵犯到自己的利益,便一定会对我们出手。” “而老师与宋姐姐,尽管厉害,却并不能时时刻刻护住我们所有的人。” 楚流殇这话说的十分在理,傅君奕一时半会儿竟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看向楚流殇的眼睛里带着震惊,再看到一旁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温聿,才稍微安心一些。 都这么久了,他居然都没有意识到! 楚流殇似乎从未主动提起凤起学院的其他人,与赵百回,余皓开之流,从未从她的嘴中听到过,就仿佛他们不存在似的。 傅君奕并不认为这件事是许如歌或者告诉了楚流殇与温聿,因为苏盼兮与顾言尘都不知道这件事。 不对! 顾言尘知道!他的心思,他的聪明,他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 傅君奕觉得自己要被这三个师弟师妹弄的没脾气了。 不过想想这三个人,他也就释然了。 楚流殇是真正的妖孽,温聿与顾言尘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现在傅君奕还觉得,只怕楚流殇与温聿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个凤起学院最大的秘密。 而楚流殇并不知道这短短的瞬间傅君奕心中所想,她继续说到。 “那些人动我们的原因,无非是我们没有强大而稳固的后台,可若是我们在这之前培养出了一个不输暗月的势力呢?” 楚流殇这话一说,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中,而她也先住了口,没有再说什么。 而傅君奕与孟意婷,能从天元帝国与龙腾孟家那样惊险的争斗中活下来,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他们也是很聪慧的好不。 楚流殇所说的,那些可能对他们动手的人,无非中那些能在凤岐盛宴中取得好名次的势力,而这些势力,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存在。 到时候,他们这一队人,毫无准备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而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世家学府,自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一至抗外。 那么多人的忌惮,许如歌与宋初七绝无可能护住他们。 傅君奕与孟意婷都是在那样势力中生活的,并深受其害,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那些人的手段。 “我们明白了。” 傅君奕与孟意婷点了点头,十分赞成楚流殇的举动。 只不过明白…… 两人也心知肚明,楚流殇没有全说实话,不过他们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楚流殇见他们的反应,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其实,楚流殇想阻建一个势力,主要任务并非是为了保护他们顺利夺首凤岐盛宴,而是为了保护奇原帝国。 今夜来的这些人,她要把他们训练成奇原帝国最优秀的一支军队。 奇原帝国能已经苟存三百多年了,一旦以凤起学院为名的他们出现在世人面前,其他的帝国,只怕再也融不下奇原帝国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楚流殇绝不允许奇原帝国面临灭国的危险。 “明白了就好。” 楚流殇轻轻一笑,并没有说太多,而是将视线转到了温聿身上。 其他人都发现了温聿的异样,尽管温聿在她面前还是一切如常,楚流殇又怎么会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若非温聿看向她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楚流殇也无法镇定到现在。 楚流殇觉得,是人都会有改变,只要温聿对她而言还是那个人,她也无须担心太多。 “阿聿,你要帮我哦~” 楚流殇只突然说就让温聿帮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温聿就明白了,这就是相熟的好处,省心省功夫。 第一八四章 人选 “好。” 温聿照例应下,其实不用楚流殇说,他也知道她要做什么,需要什么。 因着时间充裕,楚流殇便问起了傅君奕。 “这次你遇险一事,可有什么打算。” 楚流殇并不喜欢傅君奕一直躲着,一直处着被动的位置,这样对他大不利了,如这次的遇险,也会随时发生。 楚流殇想着傅君奕可能不大愿意提到这个,便又说到: “只要你心里有数,知道我们在你的身后就可以了。” 傅君奕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这说。 帝国底蕴,并非是这么容易动摇的,八大帝国合力对付一个奇原帝国,历经三百余年,奇原帝国依旧存在。 而他的敌人,注定是整个天元帝国,还是实力最强的天元帝国,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因他一人之事,连累大家吧。 暂时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只要他够小心,总会避过去的。 楚流殇也知道对付一个帝国不容易,虽没有傅君奕的首肯,她无法名正言顺的对天元帝国做什么。 但暗中搞点乱子还是可以的。 楚流殇又不免想到其他的人,孟意婷的龙腾孟家倒不是什么难缠的,他们清扫孟意婷这一支的嫡脉,已经将孟家弄的乌烟瘴气了。 如今的孟家,不过一盘散沙。 与傅君奕一样难缠的何若华,她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听说前几日许如歌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与白蔓女国的人缠斗。 白蔓女国,这个唯一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帝国,楚流殇可不敢有半分的小看。 何若华要想获得一分安定,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 当下最容易的还是宁杏了,楚流殇在来到卫城的第二天就让人去查宁杏的底细了,自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件事,事无巨细都到了楚流殇的面前。 宁杏心中是有仇恨的,她如今最大的仇恨也不可是奇原帝国的一个小将,害死了她最好的姐妹,她在受到刺激觉醒战魂后侥幸活了下来。 估计宁杏如今最长远的计划就是为好姐妹报仇吧。 想起这个,楚流殇越发觉得缘分使然。 宁杏辗转几次来到他们的身边,怎一个缘字了得。 约定的时间到了,楚流殇戴着面具走进了古庙。 要说那夜那里的奴隶都看到了楚流殇的真容怎么办,楚流殇自是不会那么肆意的杀掉这久多人,那怕是战奴。 实在是,缘分。 楚流殇从遗忘角那个战皇身上获得的灵魂碎片,就是他们足以控制那些人的关键,而灵魂碎片已经回归本体,楚流殇控制起那些人再容易不过了。 故而楚流殇趁着挑人的时候,已经暗自将他们关于自己的记忆都动了手脚,该忘的都忘了干干净净。 楚流殇进来的时候,那些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楚流殇的身上,知道了眼前这个红衣猎艳的少女就是那夜救他们与水火的少女。 只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是对楚流殇满怀感激的,有些人,不过冒着畏惧,试一试的心态的来着。 因着那夜遗忘角的反应,他们都是下意识的认为楚流殇的身份极为的尊贵。 多多少少都是带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可以一飞冲天。 楚流殇挑的人,自然不会太差的,其中有些人虽然有些功利心,却无坏心,更何况功利心可以激发出一个人的潜能,促进他们更加努力,好往上爬。 这些,楚流殇都是不介意的, 谁让她自己也有着功利心呢? 楚流殇就站在古庙的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没有说话。 虽然之前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就以神识将庙中的情形探了个一清二楚,楚流殇还是想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有人畏惧,有人装做没有看到,也有人欣喜若狂…… 最终,还是对面的人忍不住先开了口,很是感激,带着几个人对楚流殇躬身道谢: “小人仅代表天下战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楚流殇依旧没有开口,心安理得的受了他们这一礼。 楚流殇虽未动,看似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实际上不论她自己,还是温聿,傅君奕,孟意婷,都在看着这些人。 将他们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连最细微处都没有错过。 看着这些人的脸上有疑惑,担心,怯意,却独独没有不屑,厌烦这些情绪。对楚流殇的眼光又赞扬了一下。 如此看来,楚流殇选的这些人都挺不错的。 首先人品不错,其次修为不错,只是这年龄,傅君奕与孟意婷有些猜不住了。 现在这儿的人一共有七十一人。其中有三十二人是十二三岁到二十四五岁中间的年轻人,分为男十九,女十三人。 十二岁以下的有十人,男女各半。 二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壮年有二十人,其中有男子十六人,女子四人。 剩下的就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了,九人中男三女六。 那些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人,傅君奕与孟意婷还能理解,毕竟一个势力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了。 可楚流殇为什么还要选那些小孩子,不到十二岁,虽说从陪养起更好,可凤岐盛宴只有不足四年了,四年后这些孩子也不过是半大少年了,有什么用处呢? 更不用说那些四十岁以上的,还有那对看起来都有五六十岁的夫妻,只怕用不了四年就要入土为安了。 这样的人,能顶什么用。 不过傅君奕与孟意婷都是相信楚流殇的,认为楚流殇不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他们只是好奇而已。 并且已经猜了好一会儿,却是根本猜不透楚流殇要做什么。 “你们都来了这儿,想来也是愿意跟着我的。不过,趁着你们还不是我的人之前,我还是要再问你们一遍。如果有反悔的,或者是心态不坚者,可以现在离开。” “因为,我的手下,绝不允许背叛者的存在,也不允许半道放弃。” 楚流殇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用魂力,更无怒色,整个人站在哪儿,便让这些人隐隐感到了一股上位者的压力。 顶点 第一八五章 效命 这种压力无关肉身,来自于灵魂深处,那些人心中还有的最后一丝退意也烟消云散。 楚流殇何等敏感,几乎将所有人的心理都猜了个差不多。 现如今,依旧忐忑不安犹豫不决便是那些老人与孩子们。 他们也想不通楚流殇为什么找他们来,他们不应该是累赘吗? 楚流殇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打消这些人的疑虑。 “我从万人中只挑选了百人,所选的自然是最合适的,世间每人都有可取之处,为何要妄自菲薄。” 楚流殇说着还放松了气息,整个人变的温柔了不少。 她走到人群中的最小的孩子面前蹲下,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摊开握着一把金币的右手,示意她可以任意拿金币。 女孩子抬起脏兮兮的脸怯怯的看了一眼楚流殇,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瘦小的手,有些颤抖的碰上了金币,然后如同触电一样的缩回。 接着又小心翼翼的的快速看了楚流殇一眼,却看到了一双再温柔不过的眼睛,里面有着久违的温柔,让她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小女孩当下也就不怕了,伸手从一小堆金币里拿了一个,然后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楚流殇,也不说话,不过楚流殇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激与欣喜。 这样小的孩子,并不擅长掩藏情绪,是喜是怒,一看便知。 古庙门口的孟意婷与傅君奕,看着这小女孩的举动,以及眼睛里的欣喜与感激,好像有些明白楚流殇为什么要选这个孩子了。 楚流殇又到了另一个孩子跟前,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子,看起来差不多七八岁了。楚流殇依旧是一堆金币让他选。 这个小孩子却始终没有动作,一双漆黑的眼睛戒备的看着楚流殇。在楚流殇再次开口下,小孩子却是用牙齿咬紧了嘴唇,坚定的摇了摇头。 傅君奕看着一阵叹息,在这个孩子身上,他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年他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也是差不多大。 那时候的他还有些天真,在吃了许多亏,命都差点儿没的时候,才学会了防备与警惕。 而这个孩子,是流殇从遗忘角带出来的,显然已经吃了很多的苦,才会这般戒备警惕,并不肯从流殇手上拿金币。 流殇也没有强迫他,而是起身到了一个老头儿的身前。 这个老头儿的头发都白了不少,也不知是受了多少折磨,身上有着不少新旧交错的伤,精神却十分的好。 楚流殇走过来的时候,老头儿就笑盈盈的看了过来,伸手想要楚流殇的手上的金币,却被楚流殇给躲了过去,老头儿自然是再伸手捞,楚流殇也是接着躲。 两人一个抢钱一个躲,弄的好不热闹。 而傅君奕与孟意婷看着这一老一小的举动,已经看呆了。 什么情况,他们的眼睛没花吧。 楚流殇的速度,一直以来那可是公认的快,这个老头儿是什么人物,怎么速度却和楚流殇差不了多少。 虽然她现在还没碰到楚流殇的衣角,却已经是很可怕了好吧,更另楚流殇是全盛时期,而这个老头儿身上还有伤。 两人也没僵持太久,不一会儿楚流殇就主动停下了,老头儿从她手些捞过金币,看不见了。 “多谢前辈肯给晚辈面子。” 楚流殇对着数钱的老头儿微微躬身,态度十分的恭敬。 “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老头儿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打算继续数钱,却发现自己忘记了刚刚数到了哪儿,只好接着继续数。 而楚流殇这次也再次走到了门口,看着这七十一个人。 “你们有的人善良,有的人聪明,有的人善攻心计,也有的人有着特殊的本领。我觉得这样的人刚刚好。” 楚流殇这话主要是对这些小孩子与老年人说的,在所有人眼中,这样的人都是弱者,尽管他们都是战士,可是魂力太低就是弱者。 “跟着我,不能说有千好万好,可能还会丢掉性命,但只要跟着我,我就有能力帮你们报仇雪恨。” 楚流殇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动摇了。 他们都是看到了楚流殇几乎是已一己之力覆灭了整个遗忘角,并且遗忘角的战皇都对她畏惧颇多。 而他们之所以能轮落到这个地步,并非是无家人寻找,而都是有仇,他们差不多都是因为仇人才轮落到这个地步的。 以前是没有实力,没有希望,如今有人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自然愿意赌上一把。 “我们愿追随主子,我们愿为主子赴死,只为有一日可以报仇雪恨。” 七十一个人,跪下了大半,余下的不足十人中,除了三个年龄小还懵懂无知的,就是那个戒备心极重的孩子,以及四个曾经的人中龙凤,包括那个速度快的贪财老头儿。 三个孩子只是犹豫了一下,见大家都跪下了也像模像样的跪下了,于是站着的就剩下了五个人。 顾言尘四人在半路上碰到来到古庙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都不由的止步了。 这是什么情况。 楚流殇看向了那站着的五人,只见他们只是肯弯腰作揖并没有勉强,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她其实也颇为理解的,那个戒备心很重的小孩子只怕从前的身份很是尊贵,这一点从他的出众的气质与细腻皮肤就可以看出来。 而那四个人,则是更惨了。 楚流殇挑中他们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的实力,别看他们如今或是只有战师境的实力,那个速度快的老头儿更是修为尽废。 可,楚流殇还是知道,他们曾经的修为极高,应该都是战王境以上,只不过他们被遗忘角战皇吸走了魂力而已。 即是曾是战王,自然不会轻易折服。 不过他们即然来到这儿,没有离开,可见是愿意信一信楚流殇。 毕竟,以他们如今的状况,想要报仇是太难了。 而楚流殇不同,她的背景让遗忘角的人震惊畏惧不已,自然有这个力量。 第一八六章 邵雍 楚流殇自然也不会是好人,正如他们说的,他们为她效命,她为他们报仇。 没有人知道,即将驰骋大陆的铁血之军,奇原帝国最坚固的防线,是在这样平静的一个晚上,在这种荒凉的地方汇聚。 ﹊﹊﹊﹊﹊﹊华丽分割线﹉﹊﹊﹊﹉﹊ 落水在神门构建的空间隧道中呆了许久,她知道这次要去的地方特别远,故而神门传送的时间会特别的长,她也就不担心了。 落水此刻也无睱顾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到不了目的地,她此刻的心中全是那幅画像,那幅画像中的女子。 她以为白夜王后已经够好看了,却不想世上还有这般好看的女子。明明那只是一幅画,可能连真人十分之一的神韵都没有,却已经要将她这个女孩子给倾倒了。 从未见美成这样的人,不需要打扮与妆饰,只一件简单不过的红色衣裙,同色玉冠,便将她的美发挥到了极致。 明明是那样妖媚的一张脸,因着这打扮,这气质,便有了英姿飒爽的感觉,不见媚态,美的壮烈。 这样的容貌与气度,加上那样高贵的身份,当年只怕倾倒了不少人吧。 落水被自家上君保护的极好,对当年之事也并不知晓,甚至连自己此行的意义是什么,可这并不妨碍着她去猜想。 单纯的小姑娘把一切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此刻正在想着她找到人的时候,那个人在做着什么,那个人究竟是有多美丽。 那个人会不会认识自己呢?她的性子好不好相处呢? 她以为她这一行会很顺利,在寻人上有优势的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找回神女,并成功的将她带回去。 “看样子,是无殁星快到了。” 落水感应到了空间隧道传来的异动,想着再远也是要大了,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虽然空间隧道不会将她送到半途,定是穿越了虚空,已经在无殁星的上空了。可还是有些危险的,稍有差池就可能落入身后那万丈深渊。 目的地到达,空间隧道消失,落水花了好一会儿才是空中站好,看着下面的七个大陆,却是犯了难。 她,好像……似乎……忘了问神女是在哪个大陆了。 真的是丢脸丢大发了。 正当落水为先去哪人大陆试水的时候,身后的虚空中却是传来了空间壁垒的异动。 什么情况,居然又有人来? 落水回头去看,只见空间壁垒异动,从里面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走出了一个人,落水本是警惕的看着异动的位置,当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落水的脸上便扬起了笑容。 “邵雍哥哥,怎么是你呀。” 邵雍本来是杀气在看到落水的时候散了不少,皱了皱好看了眉毛,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落水。 “你怎么来了。” 邵雍这个人似乎话不怎么多,经常一幅拒人千里之处的模样,好在落水已经习惯了邵雍的这个态度。 尽管对方态度冷淡,落水依旧很热情的扬起了笑脸。 “邵雍哥哥,是上君给我派任务了。” 说着就皱起了眉毛,一幅要哭了的模样,“可是我忘记了要去哪里执行任务。” 这话说的的,别说邵雍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的尴尬。 “什么任务。” 邵雍依旧淡淡的,甚至连个笑脸儿都没有,落水却高兴的不得了,将一切都抖了出来。 神殿赤水上君弟子守殿圣女落水,痴恋无风上君弟子守殿圣子邵雍,那真真是一颗心都系到了对方身上。 若是两情相悦到好,却偏偏是落水的一厢情愿,一意孤行。 故而此刻邵雍不过是多与落水说了几句话,后者就高兴的忘乎所以。 “是去找神女,邵雍哥哥,你知道吗?神女要回来了,我们守候神殿这么多年,神女终于要回来了。” 落水十分的高兴,她长的不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有光,十分动人。 邵雍听了这话却是皱了皱眉,一幅不悦的样子。落水的一颗心都扑到了邵雍的身上,自然看到了邵雍的不悦。 “邵雍哥哥……” 落水唤了他一声,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委屈与讨好: “邵雍哥哥不喜欢神女吗?可是,上君说……” 落水想为她所信仰的神女辨解,邵雍却是粗暴打断了她的话。 “神女的画像给我。” 邵雍说着还伸出了手,面上已经很不悦了。 “不要。” 落水下意识的就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个她的印象中,风光霁月的邵雍哥哥。 “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你是和你师父一样,要杀神女的。” 谁知道落水在看到邵雍的时候有多么的惊喜,她以为邵雍是放心不下她,是来找她的,根本没有想到…… 邵雍是听信他师父的命令,追到她的后面来杀神女的。 为什么会这样。 落水惊恐的看着邵雍,眼泪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心突然痛了。 “落水,把东西给我。” 邵雍的眉心皱的更死了,重复的说道。他不知道,看着落水落泪,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那么的不舒服。 他只道往日落水都是阳光明媚,将笑容挂在脸上,从未见过,落水哭的他,有些不适应而已,也并没有多想。 落水看着邵雍眉心紧皱的模样,心更疼了。 爱他十年,终是成了一场错。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什么画,我没有。” 落水抹了一把泪水,死不承认自己手上有什么画像。 邵雍的面色变了变,已经是很难看了,他的语气却努力平静。 “你不是我的对手。”而我不想与你动手。 只可惜后半句话邵雍没有说出来。 落水的心又痛又悔,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她爱了十年的人,会同她动手。 “我说没有就没有,还有,你确定,我不是你的对手?” 落水又是笑了,这个笑,却没了往日的阳光灿烂。 落入邵雍的眼中,只觉得刺眼的很,心也不由的疼了。 “对不起,落水。” 顶点 第一八七章 沙漠 话音落,便是动起手来,毫不犹豫。 落水看着朝自己而来的一击,侧身躲过,脸上的笑意收敛,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她在神殿呆了十多年,甚少与外人动手,也是第一次陷入这样你死我活的境地。却觉得十分的熟悉,动起手来无半分的不在。 邵雍也是吃了一惊,他从未听说过落水有这样好的身手,竟与他不相上下,他多的,不过也只是几分经常动手的熟练罢了。 怪不得是赤水上君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姑娘,这天赋实力果真不差,且还能随时预见他出招的轨迹。 说是天宠之女也不为过。 只不过,她终究太年轻了,一朵长在温室中的花朵如何与他相比。 随着时间的推移,邵雍逐渐占了上风,落水的衣裙上也沁出了血液。 “看来,我的确不如你。” 落水看了邵雍一眼,目光平静,不起波澜。 邵雍看这这样平静的目光,心里没由来的烦燥起来,仿佛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下一秒,他再次见到了那个笑容,一如初见的纯真。 “可惜了。” 落水翻身躲过邵雍的一剑,转身投入无殁星,速度快的如同星坠。 邵雍下意识便追了过去,紧随其后。 落水不知道自己要去往那个大陆,也不知道自会不会活下来,她只觉得,她活的好累,心好痛。 “不要!” 眼看着就要追上落水了,变故突生。 邵雍眼睁睁的看着落水卸去了自己一身的力量,再没有了任何防护的她,下坠的速度快上了不少。 空气中的罡风从她的身上剐过,皮肤一寸寸的破裂,只是瞬间,便是鲜血淋漓。 这种情况下,落水自然会以最快的速度落地。可是,这满天的罡风,以及气压,还有落地时的冲击都会要了她的命。 她这是,不要命了吗? 若是此刻自己也卸掉护体力量,也许能够追上落水,只是邵雍,犹豫了。 落水的视力很好,在神界还有千里眼之名,她清楚的看到了邵雍的神情,纠结过会归于平静,他终归是放弃了她。 啼凤大陆??西境 漫无边际的荒漠之中,人烟稀少,细腻的黄沙上无法留下半分的痕迹,人才踩上去,下一秒沙地又归于平整。 “太狠了,太狠心了,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狠心的人。” 少年跌坐在黄沙中,整个人摊成了一团泥,动弹不得。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以先生的脾性,训练只怕才刚刚开始呢?” 前面的人转过头来看了眼瘫在地上的少年,无奈的笑了笑。 少年听了后非但没有起来,反而躺在了地上,一幅自暴自弃的模样。 阳光很是刺眼,少年就那么直视,也不拿手去挡。 正是这时,一只纤瘦的手挡住了阳光,手中拿着一只半空的水壶。 “我这儿还有点水。” 少年看着宁杏略带苍白的脸,也没有去接水壶,反倒自己坐了起来。 “你身体不好,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没事。” 没办法,少年就是这么别扭的性子,他因为又渴又累走不动路,所以才瘫在地上,这种时候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而同伴递给他一壶水,便能够让他羞愧不已自己爬起来。 前头的少年看了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 “温师弟,可看出了这儿是什么地方?” 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一个座着轮椅的少年身上,少年一身紫袍,手中正拿着一幅地图,仔仔细细的看着。 “应该是塔金沙漠。” 少年说着难得有了表情,苦笑了一下。 他倒没有想到,许如歌会这般有趣,连塔金沙漠这样的地方都能想得出来。 没错,这一群人正是楚流殇一行八人,一个不少。 他们是在某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这里的,醒来的时候,身边有着不少的魂兽,差一点没给他们吓出毛病来。 在击退了魂兽之后,他们才发现更大的难题来了。 这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沙漠,太阳烤人的很,没有植物,没有水源,而他们所有的储物法器都被封了,留给他们的只有每人一个水壶。 连食物与火源都没有。 起初几人是真的两眼一摸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天温度高的可以将人烤熟,晚上温度却低的仿佛要落下雪来。 八人漫无目的在这儿走了三天,除了魂兽,什么东西都没有遇到。放眼望去,除了黄沙还是黄沙。 西境大大小小那么沙漠,因为只有黄沙,他们压根儿分辩不出来这儿是哪个沙漠。 还是温聿,从这儿出现的魂兽,以为气温等各种细节,一个个的排除,才是确定了这儿是哪个沙漠。 “塔金沙漠?” 傅君奕并未听说过这个沙漠,西境的沙漠真的太多了。 只是看温聿的表情,只怕他们的处境有些不妙啊! “塔金沙漠?” 走在最后面的顾言尘一下子来了劲儿,几乎是扑到温聿旁边的,眼睛也是粘上了温聿手中的地图。 地图上出现的已然是塔金的局部图,顾言尘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黄沙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圆点。 也就说,整个塔金沙漠只有中心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湖。 “我觉得,我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渴死的战将了。” 顾言尘觉得自己太难了,许如歌真的是太狠了。 “行了,别装了。” 楚流殇踢了踢顾言尘,实在看过这小子装模作样的样子。一幅快要被渴死累死的模样,要知道他可是一个高阶战将,耐渴力还是很好的,他就是想念软软的床了。 “楚楚,你太狠心了!” 顾言尘索性又瘫在了地上,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阿聿,你觉得,老师他想做什么。” 楚流殇不再理顾言尘,而是与温聿讨论起许如歌的目的来。 塔金沙漠除了沙子多,水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里面的魂兽也不怎么强,按理说不应该选在这个地方做试炼的啊! 这儿除了炼忍受力,还能做什么。 顶点 第一八八章 传说 “流殇,你可听说过大陆的来历?” 温聿不答反问,看着漫天的黄沙,目光有些空洞。 “大陆的来历?” 楚流殇皱了皱眉,她还真不知道,她向来不在意这些的。 楚流殇看向了其他几人,皆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我知道。” 温聿的声音放的极轻,却莫名的带着一种力量,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牵了过来。 “我们所在的大陆名为啼凤大陆,周边浩瀚的海洋外还六个大陆。七个大陆,都是存在于一个叫无殁的星球上。” 没有人说话,都是静静的听着温聿讲述,内心越来越震撼。 “啼凤大陆之所以叫啼凤大陆,还真的与凤凰有关,有传说,大陆是凤凰的尸身,也有传说,是有凤凰自大陆上飞出。” “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每一种都似乎荒诞不经。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别样的。” “凤凰死之前,伴着一身哀啼,流下了一滴眼泪,正巧就,落在了啼凤大陆上,成了一座湖泊。” “你的意思是说,这塔金沙漠的那个湖泊,就是,凤凰的眼泪。” 楚流殇的眉心紧皱,总觉得哪里慌慌的。 温聿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看着他的前方,那一望无际的黄沙。 “可这,和我们来塔金沙漠有什么关系呢?” 何若华问道。 “其实,在大约八百年前,塔金沙漠并不是沙漠,而是一个繁华的古城。而那时候的神女湖则是凤凰古城的圣地。” “凤凰古城是一个独立于皇权统制之外的城池,按照说,应该像龙腾这种城池一样隐世才对,可凤凰古城不同。” “它存在于大陆的西境,即不隐世也不入世,显的格格不入。” “不是没有人动过心思,想要将这个繁华的古城收入囊中,却皆是徒劳。” “凤凰古城的人热情好客,接受所有的外来人远,却坚决不许外来人员染指神女湖,神女湖是凤凰古城的信仰所在。” “然八百年前的某一天,却从凤凰古城中传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凤凰古城的神女湖有秘密,是神地,他们那令人觊惮的实力都是来自于神女湖,神女湖中更是有着长生的秘密。” “无数的强者飞奔至凤凰古城,长生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接下来的历史被人刻意的抹掉了,只留下了一个结尾。” “凤凰古城消失,所有强者尸骨无存,神女湖虽然存在,却再无人可进入。” 虽然过程被人抹掉了,几人觉得,无非是玉石俱焚罢了。 “所以,那个老狐狸,想让我们入神女湖?” 楚流殇将牙齿咬的咔嚓响,又气又好笑,觉醒许如歌太看得起他们了。 “应该是这样。” 温聿想说的是,绝对是这样,却觉得如果自己这样说,楚流殇只怕会转头就走。 呃…… 温聿这次猜错了,楚流殇还是转头就走了。 “我可不想去送死。” “呃,这个,我们出不去的,八百年来,有不少人不死心进了塔金沙漠,却都没有出去。” 温聿无情的说出了真相,给楚流殇泼了一盆冷水。 楚流殇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就是朝温聿所看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还都没有回过神来,还是孟意婷率先跟上楚流殇并开口,“走吧,快跟上。” 不管怎么样,这神女湖还是要会一会的,而许如歌那只老狐狸,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在这里。 楚流殇很气,她觉得自己被捉弄了,越想越气,也不顾什么规则了,伸手就是无情的将许如歌下在幻月上的禁制给撕破了。 开玩笑,其他人的封了也就封了,她这可是幻月,是神兵,是想封就能封的吗? 楚流殇从幻月中取出了几个装水的水壶,扔给了后面的几人。 顾言尘是第一个接住的,都没来得及想楚流殇为什么能从幻月里拿东西,手就已经将水壶打开了。 壶塞拧开,便是一股诱人的清香。 楚流殇并不会无缘无故在幻月中装那么多普普通通的水,普通的水,哪儿不能喝,这都是她调制的,掺了不少药的药水,用来平常饮用,可以改善体质。 温聿接过水壶,微微摇了摇头,眼底都是宠溺的笑。 “怎么了。” 温聿及时的拦住了后面那些走路没神的人,不让他们撞到楚流殇。 楚流殇是在前面带路的,方才却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天空。 楚流殇没有回答温聿,而是看着天空,有些失神他呢喃道。 “这次,落下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可以看见,楚流殇先是抬头看天,然后视线渐渐往下落,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天上落下一样。 只可惜,除了楚流殇,其他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好像,是个人?” 楚流殇的呢喃极少,众人却都是听见了。 他们并不认为是楚流殇看错了什么的,楚流殇的视力本来就比他们好,如今修为爆涨,更好了也不意外。 听楚流殇的意思,应该是有个人,从天上落了下来。 楚流殇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从天而降不知落到哪里的人,继续往前走去。其他人跟上,也没有多问,正在尽力的调息蓄力。 塔金沙漠极大,楚流殇等人又走了一天一夜,才是看见了一个湖。 湖的面积不大,也就百米见方,湖水却并不是蓝色的,而是血红血红的,仿佛是一整湖的血一样。 “这个不是蜃吧。” 何若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传说中的神女湖,下意识的以为是蜃。 “不是蜃,是真的神女湖。” 楚流殇说着就停下来,与神女湖只有十步的距离了。 她倒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神女湖居然是个血湖。 八人都是看着平静的神女湖,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举动。 除了温聿口中不完整的传说,他们对神女湖一无所知,并且,如若传说是真的,这个地方似乎有点儿太可怕了。 八人的眼睛里全中觊惮,一瞬不错过的盯着眼前平静的湖面。 然后,湖面动了。 第一八九章 湖底 先是湖面泛起了涟漪,然后湖水就开始动了起来。 楚流殇将神识探下去,神识却仿佛被吞掉了似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爬上来?” 苏盼兮正歪着脑袋盯着湖面,纯真的眼里全是好奇。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这种动静的确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爬上来,看样子东西应该不怎么大的样子,倒有点儿像是人潜水上来。 正在楚流殇等人戒备着是什么东西爬上来的时候,湖水又没了动静,再次归于平静。 “小兮!” 楚流殇一直戒备着湖面,并未发现苏盼兮的举动,等大家发现的时候,苏盼兮已经走到神女湖旁边了,再多一步,就会落到湖水中。 因为楚流殇的呼唤,苏盼兮回过头来看了楚流殇一眼,笑靥如花。 “流殇,这里面有好东西。” 苏盼兮的语气一如既往,眼神也很清明,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控制的样子,楚流殇却依旧担心的不行。 苏盼兮虽然天真,却向来行事有分寸,怎么会突然就往前走。 因为担心,楚流殇几人也都是朝湖水走去,却压根没有来得及。 楚流殇几人才是有了动作,苏盼兮却纵身一跃跳入了湖水中,激起一阵还小浪花,便再没了气息。 楚流殇与顾言尘没有犹豫,速度又快,几乎是跟着苏盼兮跳入湖中的。 剩下的几人倒没有这么冲动,傅君奕做为领头人,思虑了一会儿才是开口道: “我们也下去吧。” 不管里面有什么,楚流殇三人已经进去了,他们难道还能这么看着吧。 他们是一个团队,自然福祸相依。 更何况,这地方即是许如歌让他们来的,总不能出什么大危险。 还有,苏盼兮,虽然有些难以服众,却不得不说,这个丫头的运气一直不错。她这次突然跳下了神女湖,自是有道理的。 “好。” 孟意婷与何若华以及宁杏都是应下了,至于温聿,就不指望他多说什么了,而且他这模样,似乎有些不方便。 说干就干,傅君奕得到了三人的肯定,便率先跳了进去,然后是孟意婷,接着是宁杏,最后是何若华。 何若华跳下去之前看了温聿一眼,想说什么,却终归什么都没有说。 温聿看了看空荡荡的湖周,又看了看平静如镜的湖面,摇了摇头。 终归是躲不住。 温聿摇过头之后还轻叹了下,接着在轮椅上的某个部位按了一下,便有一道透明的光,将他与轮椅一起护在里面。 温聿驱使着轮椅前进,连人带椅一下子跌入了湖水里。 一入湖水,所有人就都失去了意识,楚流殇也不意外。 楚流殇意识恢复的时候,手中正抓着一把细腻的沙子,一用力便从指缝中滑了出去。 楚流殇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是先感应了一下周围,神识放出去似乎如同石沉大海。不过她倒是听到了,轻微的水流浮动的声音。 只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若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楚流殇只怕要以为自己的神识被封闭。 听觉还在,感觉,触觉…… 楚流殇终于想起了哪里不对劲,她不是跟着苏盼兮跳入了神女湖吗?如今不应该是在湖水里面吗? 怎么自己只听到了水流过的声音,没有感觉到水的温度,甚至还可以呼吸…… 她不是在水中吗?! 楚流殇说着就睁开眼睛并坐了起来,一睁开,整个人都愣了半响。 若是睁眼之前,她还可以想着,是不是谁把她从水里面捞了出来,才没有在水里面的感觉,反而感觉到了手底下细腻的沙子。 可一睁眼,楚流殇只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她的头顶,是一片纯澈的红色,像极了神女湖的湖水。 而她的脚下,则是细腻的黄沙,如同塔金沙漠里的黄沙一样。 楚流殇已经知道了她是在神女湖湖底,至于为什么和陆地没有两样,这个她就不清楚了。 看完了天上地下,楚流殇总算有功夫去看四周了,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她的面前,是一个古朴而繁华,带着西境气息的宫殿,通体金色,金碧辉煌。而她正对着的,就是大门。 楚流殇又看了一下周围,除了金殿,什么都看不到。这里面似乎只有金殿,连其他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楚流殇并不打算进殿,她打算先找一圈儿,没有找到人再做打算。 却不料,她一转身,再一抬头,就又看到了金殿,大门依旧对着她。 楚流殇左转,抬头,金殿的大门依旧对着她。 楚流殇不信邪的再向后转,再抬头,金殿的大门还是对着她。 楚流殇没脾气了,只好朝着金殿走去。 而这个情形,在神女湖湖底,每一个人的身上发生。大家看到金殿的第一时间都没有想进去,都是转身离开,然后有了和楚流殇一样的境遇。 最终,众人都是没有脾气的往金殿走去。 楚流殇一路小心谨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大殿的门前,还不等她再有动作,大殿就是开了,从里面散出一抹强烈刺眼的金光。 每个人都不由的伸手去挡,当然,除了顾言尘以外。 楚流殇一面挡光一面朝里面走去,进去了后,光芒的刺眼感才缓和了不少,眼前的一幕幕,依旧是刺眼。 放眼看去,全是金色,还很闪的样子。 楚流殇就站在门口,没有再动一步,观察起大殿来了。 大殿很大,楚流殇粗略的算了算,大约是百米宽,三百米长。 大殿之中共有八根和抱的金柱,分左右两边陈列,左边雕着龙,右边雕着凤,每一只都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大殿的最前方,是一个一米左右的高台,共有九阶,高台上是个黄金铸就的椅子,椅子也很奇特。 左边是龙,右边是凤,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违和。 椅子后面的墙壁上是一幅画,画的是龙凤呈祥,龙与凤都画的栩栩如生,并且…… 让楚流殇觉得十分的熟悉。 第一九十章 金殿 画上的凤是彩凤,羽毛颜色极为缤纷漂亮,龙倒是一只玄龙,每一枚鳞片都清晰可见,都是纯正的黑色。 其实一只玄龙,配上一只彩凤,怎么看都是违和的,楚流殇看着,却便偏觉得十分的顺眼。 楚流殇觉得自己魔怔了,正好身后转来了动静,有着熟悉的气息,楚流殇便回过头去,没有再看这画。 大门再次打开了,进来的人是温聿,看见了楚流殇后浮现了一抹微笑,眼中的担忧之色闪的极快。 楚流殇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温聿,“你怎么也下来了。” 说着就快走几步,到了温聿的身后,习惯性的为他推起了轮椅。 “大家都下来了,自然不能落下我。” 温聿答话间已经粗略的看了一眼金殿,自然是看到了王座后面的壁画。 温聿只看了壁画一眼就快速的移开了视线,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什么。 是怨恨,又或是感激,还是怀念。 “啊?” 楚流殇并没有想到大家就这么下来了,不过想想,许如歌即然这么放心的什么都不说,那这里面应当是没有什么大危险才是。 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 只是楚流殇颇为的不理解,即然都是要进殿,为什么要将他们打散,这不是多余吗?他们进来之后不还是要会合。 只是,楚流殇这次却是想错了。 在同样的金殿中,苏盼兮正在茫然的四顾,除了金子,什么都看不到。 苏盼兮还伸手在柱子上摸了模,就差动嘴咬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时,苏盼兮也是朝大门看去,期待的来人。 在看清楚来人时,苏盼兮脸上的笑就散了不少,带着几分勉强,以及怯意。 来人是面无表情的孟意婷。 苏盼兮一直都对面无表情的孟意婷与温聿有些害怕,其中孟意婷更甚,因为孟意婷的身上有见血过多的戾气。 孟意婷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盼兮,面上浮现过一瞬惊讶,却也只是一瞬而已。 “孟师姐。” 苏盼兮友好而礼貌的问好,孟意婷也点了点头,倒是''惜字如金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情况还在发生着,顾言尘等来了宁杏,而傅君奕等来了何若华。 四拔人等了许久,才是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们被分开了。 金殿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每一拔人都试过了不能离开后,也就将全部心思都放在金殿里面了。 把他们困在金殿中,总要有原由不是吗? 众人先在柱子上敲敲摸摸,什么都没有发现后才将目标放在了王座上。 顾言尘那个心大的更是在王座上躺了躺,坐了坐,把宁杏吓的不轻。 “顾师兄,你小心点儿。” 宁杏是真的被顾言尘吓到了,他们才进来,这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而她又一直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没事的,阿杏你不要那么紧张。你要不要上来试试,可舒服的。” 顾言尘半躺在王座上,脸上全是玩笑,宁杏的脸都吓白了。 “顾……顾师兄……” 宁杏颤抖的伸出了右手食指指着顾言尘的身后,小脸上全是惊恐,更白了几分。 顾言尘看不到,在他的身后,壁画上的玄龙动了,虽然只是动了动眼珠子,宁杏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噬血的杀意。 顾言尘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满不在的朝宁杏挥了挥手,让她放心,自己则转过身去看像了壁画。 顾言尘自然是看到了壁画上玄龙眼睛的变幻,如同被吓到了一样,身子一颤,抚着胸口,嘴中不住的说,“吓死我了。” 长的真丑,吓死我了。 因为顾言尘是背着宁杏的,故而宁杏没有看到,顾言尘脸上的笑意。 这哪里是被吓到的模样。 宁杏的脸都白了,却紧紧握着笔冲了上来。 玄龙如同活着一样,看了宁杏一眼,宁杏只觉得脑子一疼,意识一片空白,失去意识之前似乎还听到了顾言尘的声音。 “放肆!” 顾言尘没有想到玄龙没有对他出手,反倒对宁杏出手。 没有人看到,也许连玄龙自己都没有意识,在顾言尘怒喝的时候,它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模怯意。 顾言尘顾不得记较太多,连忙朝宁杏跑过去,见宁杏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入了幻境后松了一口气。 顾言尘将宁杏放平之后就是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视玄龙。 “我记得,龙族等级规矩极严,黄金巨龙为最上等,玄霜巨龙为次等,我倒是不知道,一只次等的玄霜巨龙的残魂,殿中居然感雕刻黄金巨龙做擎柱?” 顾言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尊严。 顾言尘似乎是生气了,还是动了大怒。 宁杏才是加入队伍,如今又没有什么大碍,顾言尘按理说不应该动这么大的怒才是。 若是苏盼兮,傅君奕,楚流殇任何一人在这里,都会阻拦一二。 只可惜,这殿中只有一个陷入幻境的宁杏。 “你是什么人。” 大殿中终于响起了声音,这个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他不自知的颤栗。 “你怎么会知道龙族。” 顾言尘怎么可能会回答这一抹残魂的声音,他的面色更冷了几分。 “你似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顾言尘这句话里面压抑的怒火,壁画上的残魂感应的清清楚楚。 眼前这个人类的少年,明明是那么的弱,它一口气都能喷死的玩意儿,却让它不由的害怕起来,将话吐了个干干净净。 “我不知道。这个应该问你们人类,这金殿是你们人类的少年建造的,我从这画上醒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玄龙的残魂并没有全说实话,三分真话里掺着七分的假话。 “人类?” 顾言尘不由疑惑,这个金殿可不像是一般的人类能修建的。 “你在骗我!” 顾言尘说着气息立马变的更加低沉,他只是想吓一吓这残魂,却不料这残魂真的是在骗他。 “我……我说……我说真的。” 第一九一章 残魂 “只不过哪人是神河系的……” 玄龙残魂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在触及顾言尘平静如水的目光时,只感觉到一股寒意,仿佛被看穿了一样,立马把自己知道的吐了个干干净净。 “据说,那人是世间最后的一个神,可是,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神。” 玄龙残魂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苍桑。 别说神了,它们的王者,黄金巨龙不也随着那个辉煌而惨烈的时代消失了吗? 世界上又哪里能够寻找神与黄金巨龙的踪迹。 说来可笑,那些神河系中一群可笑的人类修者,不过是窥得了几分天机,捡了个漏子,就自以为真的是神了。 可笑之至。 “是啊!世界上怎么会有神呢?” 怎么不会有呢? 顾言尘在心里小声他呢喃道,他都回来了,神又怎么还能躲藏。 顾言尘只是叹了一气就在金座上座了下来,依旧放肆散漫。 “说吧,我的伙伴们在哪里。” 玄龙残魂心里早已泪流满面,它在这儿镇守了已经千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一群这么棘手的人。一个已经够棘手了,还一来就来一群。 虽说其他人也让玄龙残魂忌惮,却都没有顾言尘给它的触动大。 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十六岁的模样,修为也是普普通通,根骨虽然不错却也只是不错了。真的不知道他那股一直将他压制着的威压是从哪里来的。 若不是眼前的少年百分之百是纯种的人类,她都要怀疑顾言尘是不是神,或者黄金巨龙了。 胡乱想归胡乱想,顾言尘的问题,玄龙残魂是没有这个胆量不答的。 “都在金殿中,只不过这里的空间发生了扭曲,你们不在同一个空间中,而是在一个平行空间中。” 如此同时,楚流殇与温聿也发现了这里的特殊。 “这里的空间结构很是特殊,空间似乎被扭曲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家应该都在这里,只不过是在平行空间中而已。” “空间扭曲?平行空间?” 楚流殇有些惊讶,要知道啼凤大陆的空间很是脆弱,弄起平行空间来特别的难,她现在十分好奇是谁修的这座空殿了。 “应该是这样。” 温聿对于空间的掌控要比楚流殇敏感的多,已经是确定了平行空间的出现。 “只是,我们究竟是来着做什么的,怎么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啊!当然,除了这个人。” 楚流殇与温聿将金殿的每一下角落都看了个仔仔细细,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 最大的异样就是楚流殇与温聿在殿中看到了一个,一个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女子,这也是他们在这金殿中唯一的收获。 说起这个女子,楚流殇就有些抓狂。 她也算是医术高明了,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 楚流殇本来想做一下好事,救一下这个姑娘的,可是在她把脉之后才发现,这个女子没有脉博。 没有脉博,没有心跳,却是有呼吸,血也可以流动。 这种情况楚流殇还是第一次遇见。 并且,楚流殇手上的伤药极好,落在这个少女身上却什么效用都没有,就像不曾撒过一样。 把不了脉,用不了药,我用魂力治愈总行了吧。 楚流殇几乎要和这个女子杠上了。 很快,楚流殇就悲催的发现,她的魂力也对这个女孩子没用。 她的魂力才一靠近,少女就如同开启了防护反击模式,将魂力反噬在她的身上了,好在她躲避的及时,这才没出什么事。 楚流殇是没办法了。不是她见死不救,是她压根儿救不了。 温聿的视线也落到了少女身上,想到楚流殇方才为了给这个少女治伤而吃的亏,倒是浅浅的笑了。 “其实,这里,也不是没有其他人的。” 温聿说完就看向了金座后的壁画,准确的说是看向了壁画上的玄龙。 温聿的目光太过直白,玄龙画中藏着的一缕残魂只能暗道不好。很快,楚流殇的视线也跟着温聿一道过来了。 玄龙残魂这下子是真的生无可恋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一个个的,来头一个比一个要大,它只是一抹残魂,被吓的魂都淡上了几分。 他太平逍遥了千年,竟是要在一天之内都报复过来吗? “这龙,真……丑。” 楚流殇细细的看了一下画,然后得出这个结论,把玄龙残魂气的不行,却偏偏没地方发作,只能咽下了这口气。 而温聿接下来的话,真的是神补刀,玄龙残魂觉得自己若是实体,都可以吐出一口老血来。 “的确丑。” 温聿附和着楚流殇,以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最伤人的话。 “真能忍。” 楚流殇啧啧的摇了摇头,将某个残魂的不开口认成了怂,一脸的嫌弃。 玄龙残魂是真的受伤了,它觉得它一辈子受的气都没有今天多。 “我觉得你的脾气也变好了不少,这残识都浪费你这么多宝贵的时间,你也没有把这个殿给砸了。” 楚流殇下意识的点头,点完头后才发现不对,又气又好笑。 气温聿损她,也笑温聿损她。 这样的温聿,总算是有点儿人气了,还难得说了这么多的话。 “这能怪我吗?” 金殿中终于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苍老中带着一丝的委屈。 楚流殇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怪你?难不成怪我们?” 温聿风轻云淡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玄龙残魂吓的更厉害了。温聿完全不在意玄龙残魂的害怕,继续说道: “怪我们太强?” 温聿这话把玄龙残魂气的不轻,却又只能憋着,温聿说的话又没有何么错处。 要怪只能怪它太倒霉,实力不强,碰上了实力与身份强大的一群人,上赶着的话只有被虐的份儿。 当下只能讨好着说: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 “怪也没用。” 温聿可以说是丝毫不给这残魂面子了,也不知这残魂是哪里得罪到了他。 楚流殇也好奇,直接就问了出来。 第一九二章 考验 “这残魂得罪你啦?” 若没有得罪,怎么着颇有君子作风的温聿半分不饶……魂。 温聿摇了摇头,浅浅一笑,却笑他楚流殇有些生寒。 “它没有得罪我,但是它主人的主人得罪了我。” 楚流殇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心下却是放松了。 而玄龙残魂若不是附身在壁画上,只怕都要被温聿吓的抖上三抖。 “还有,流殇,它可不是什么残魂,别太看得起它了,不过是一抹残识而已。” 语气可谓是不屑之至,一个玄霜巨龙的残识,居然想考验他们,黄金巨龙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子。 “好了好了。” 楚流殇忍不住笑了,为这可怜的玄龙残魂……残识,掬一把同情泪。 “说说吧,把我们弄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楚流殇问过之后,玄龙残识就越发的沉默了,它是无语了,感情这一群人什么都不知道进来了?也不知说他们太过自信了还是太天真了。 若是之前,玄龙残识可能还会就这么开口,可是在看了眼一旁的温聿后,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了。 对此,玄龙残识对苏盼兮的好感觉直线上升。 相比之下,苏盼兮真的是小天使了有没有。 孟意婷与苏盼兮找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异常,性子急的孟意婷差点儿没有上刀来砍。 还是苏盼兮的话暂时按下了孟意婷,让玄龙残识松了一口气, “龙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我们要做什么啊!” 苏盼兮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儿,正歪着脖子聚经会神的看着那壁画上的玄龙,主要是眼睛部位。 孟意婷因苏盼兮的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了一双眼睛。 那绝对不是画的眼睛,倒像是真正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居然带着惊喜。 它在惊喜什么? “你们来到了这儿,自然是为了机遇来到这儿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准备好没有。” “机遇?” 苏盼兮的眼睛亮了,是像左哥哥说的机遇那样吗?实力会涨好多好多的那种。 孟意婷就警惕了很多,来了个三连问: “什么机遇,危不危险,有什么代价没有。” 玄龙残识咧了咧嘴,却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回答了。 “一共有七关,其中前三关是幻境,困境,斗境,分别考验心智,智慧,实力。每过一关,都可以获得贴身打造的奖励。” “怎么只有前三关,不是说七关吗?后四关呢?” 孟意婷问道,没有马虎半分。 “什么!目前只有人通过了前三关,所以你只知道前三天考的是什么,后四关考的什么你都不知道!” 傅君奕炸毛了!这事儿怎么越听越坑来着。 而且,他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条黑漆漆的龙还有什么没说。 “你还有什么没说。” 何若华已经是先问了出来,问过之后就抿紧了樱唇,紧张的不得了。 “这个……” “吞吞吐吐的,看来一点儿也不怕我手上的剑啊!你刚才说这是什么剑来着?我有点儿没听清楚。” 如果可以哭的话,这玄龙残识觉得自己一定是泪流满面了。 太难了。 太欺负人……魂了。 “自从你们进来的一瞬开始,考验就已经开始了,没有中途而废的先例。” “所以,你们要不就困在这大殿中,要不就死在考验中,当然,以你们的资质,一定可以通过七重考验的。” 玄龙残识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是非常没有底气了。 他也不知道当初建造这个金殿的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这么样变态的规定,难道只是为了针对眼前这几个半大的小子。 那它……不也太冤枉了。 明明不是它的主意,锅都落到了它的头,它真的好不可怜。 傅君奕与何若华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多说无益。 而此时,除了昏倒的宁杏以及楚流殇那里的那个陌生女子在,其他人都得到这个变态考验的规则。 几乎都是这个表情:-_-|| 开弓没有回头箭,后悔已经晚了,只能自觉的进入第一关考验中去。 而那个陌生少女,以及宁杏却已经在第一关中陷了很长的时间了。 宁杏的幻境很简单,几乎是所有人中最简单的一个,可以偷窥他们幻境的玄龙残识,都忍不住怜惜起她来了。 宁杏的梦,是从记事起的每一瞬,简单平和,有喜有怒有也怨,却是那久的真实,岁月静好也不为过。 宁杏在幻境中已经过了很久,她认为快乐的那段日子已经回放第三遍了。宁杏却依旧乐在其中,仿佛不知道这是幻境似的。 也许是不愿意离开这美好的一切。 她在做着美梦,玄龙残识倒是慌了。 它忘记说时间了,若是这一遍幻境过去,宁杏依旧没有从幻境中脱身入下一关,她便会失败,永远的沉睡在这金殿之中。 只是,看宁杏这享受的模样儿,这一遍脱身的可能性极小。 玄龙残识倒不是担心宁杏,它只是担心自己,如果那群变态发现这个小丫头被梦境困死了,它只觉得自己要去陪这个小丫头了。 它绝对不是怂,是这一群人,太可怕了,没错,就是这样! 那个陌生少女也是陷入了幻境之中,让玄龙残识深感意外,也去窥了一下她的梦境,不由的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姑娘。 那个人明显不爱你,你为要自欺欺人,女孩子还是要自爱。只有自己爱自己,才能希望旁人爱你。 在玄龙残识看来,这个叫做落落的小丫头纯粹是傻。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执念太深,深沉在这幻境中编了一场梦。 明明她自己知道眼前这美好的一切只是一场可笑的梦,她却依旧忍不住沉轮,为其付出生命的代价。 玄龙残识理解人类的爱情,它的主人也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可它却并不赞同这个叫落落的少女的举动。 在它看来,爱情是两情相悦,且不应该与执念挂勾,那样,就不是爱了。 第一九三章 偷窥 已经看了两个人的了,一下子将这玄龙残识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 它的下一个目标是傅君奕,傅君奕看起来还是很好说话的,来头似乎也没有那么大。 玄龙残识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惨,实在是太惨了。 对傅君奕不免多了几分同情,怪不得呢?原来竟有这样悲惨的童年,让它这个历经人世沧桑的龙识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幻境为闯关者编出的梦境,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美好的让人流连忘返,一种自然是痛苦不堪的,足以摧毁所有的意志。 傅君奕很不幸运,他的人生目前都没有什么十分值得高兴的事儿,只有痛苦不堪的童年。 看过了傅君奕后就是孟意婷了,玄龙残识也是长了一下见识,甚久没有看样这样的梦境了。 孟意婷的梦境中围着很多的人,每一个人都提着武器面对她,而她,一人,两把弯刀,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样的噬血杀生之人居然还有本心尚在,不得不说是一奇闻了。 玄龙残识对杀人不感兴趣,故而又退了出来,侵入了何若华的梦境。 呃……进不去。 玄龙残识差点儿没有呕出一口血,整个残识是真正的淡上了三分。 太可怕了,差一点儿就彻底的死的干干净净了。 它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何若华的魂魄之中会有一道禁制,还不是一般的禁制,若不是它撤的及时,后果不敢想象。 事实证明,这个玄龙残识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才在何若华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却是一点儿都不怕,转过来就探到了苏盼兮那里去了。 毫不意外,又是被一个禁制给挡住了,只不过这次没有受伤。这个禁制的力量温和多了,只是将它排除在外面。 贼心不死的某个残识想着,都看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差这一两个了,就胆子非常大的又探到了楚流殇这里来。 不过这次它失望了,没有禁制,它却也什么都不到。 楚流殇的梦境里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除了黑色,什么都没有。 玄龙残识对于威摄了它一把的温聿与顾言尘还是十分忌惮的。 只可惜…… 只觉得猜到了这头玄霜巨龙是怎么死的,是被好奇心害死的。 温聿的梦境他都敢探,好在温聿正沉浸在悲伤寂寞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它,也没有功夫顾及它。 温聿的梦境也是没有颜色,没有东西,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玄龙残识只感觉到意外,为何楚流殇与温聿的梦境分别是一片黑色和一片灰色, 它并不清楚,这黑色与灰色便是两人心里最害怕的东西,它们代表着一名名为寂寞的东西,让人恐惧。 顾言尘的梦境玄龙残识是真的不敢探的,顾言尘是真把他给吓惨了的, 要是再来何若华这一遭,它还要不要活了。 此时,宁杏的梦境中。 “阿香,你戴这桃花真好看。” 宁杏一身粉色衣裙站在花海之间,将一朵桃花插在少女的鬓角,正在浅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少贫嘴了。” 对面的少女娇笑的假嗔到,手中却是攀了一朵杏花在宁杏的发鬓间比划着。 “阿杏,杏花与你太相衬了。” 笑容中颇有几分遗憾,杏花娇婉,她喜欢好友的性子,却又不喜欢,她怕没了她,好友的性子会吃亏。 “阿香,帮忙花给我簪上吧。” 宁杏依旧浅笑盈盈,温婉美丽,却带着几分不易查觉的辛酸。 “好。” 袭香应了一声,将花给宁杏簪上,如她所说,这杏花与宁杏十分的相衬。 这幻境十分的逼真,将袭香身上的气息都仿的清清楚楚,嗅着这熟悉的气息,宁杏只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瞬。 却忍不住猛的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阿香,对不起。” 我知道这是幻境,可是,这个幻境太真实呢了。我想和你呆的更久一些。 可是,阿香,我不能,我还没有为你报仇。 阿香,等一等我,等我结束了这一切,我就去找你。 心智坚定之下,宁杏再抬头去看,袭香的身影已经虚幻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 周围的花海景色快速的消失不见,宁杏知道,幻境破了,她就要进入第二关了。 如此同时,遥远的星河外。 古色古香的房间中,香雾缭绕,芬芳袭人。 少女身前的小案上放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颜色气味不同的粉末,也有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好看的透澈的液体。 正中上首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女子正在往香炉里面添香,突然心下一悸,手抖了一下,不过少女很快就稳住了,正欲重新往里面添香。 而这里,房间的里间,层层纱缦后面,却是传来一声细响,是茶盏之类的东西落下的声音,还不等女子慌张,便是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却纯澈的如同山间的泉水一样。 “阿香,你的心乱了,为何?” 少女的手一顿,将添香的小匙放了下来,转过身面前了纱缦。 “师父,她在想我。” 一句话,似是开脱解释,又似是呈述事实,不过男子却没有多追究了,还有了几分谅解。 男子衣袖轻挥,袖中飞出了一物,掀开纱缦,轻盈的落在了少女的面前。 是一面镜子。 “多谢师父。” 少女如获至宝的双手捧起镜子,向师父道谢,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哽咽。 “老规矩,一刻钟。” 纱缦之后传来了男子的声音,无喜无悲,没有起伏。 “是。” 一刻钟,足够了。 能看一看她,知晓她近况,便是足够。 尤记得上次看到的时候,她正巧被人救了出来,那人极好,对她细心关照呵护。 连月来的伤心总算散了出去,她大哭一场为她感到高兴。 十几天过去了,不知道这次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养好伤,过的好不好。 如此想着,心下便有了几分期待。 第一九四章 狠心 只是很快,少女脸上恬静的笑容就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镜子。 为何这一次,她什么都看不到。 镜子如同坏掉了一翻,任她如何,倒映着的都是她自己那张清丽的容颜。 “师父。” 少女心里正慌的不行,语气中却是在强装镇定。 “弟子,什么都看不到。” 一语落,空气似乎沉闷了一下。 少女却是大概想到了什么,心中十分的感动。 她知道,师父是在亲自帮她算她所念之人的下落,是否安全。 “无妨,她是有大机缘了。” 良久,纱缦后才是传来了声音,这一次用的时间比以往都强,少女越等越紧张,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如今总算松了一口气。 见爱徒放下心来继续静心调香,某人自己却不淡定了。 若他方才算出来的是真的,那岂止是大机缘,若是静下了心,只怕自己都要嫉妒了。 这一个两个的,命怎么都那么好呢? 罢了罢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管不了管不了。 房间里再次燃起了香雾,沁人心脾。 而此时的啼凤大陆上,正在神女湖金殿历练的几人,都先后走入了第二关,除了早先进去的那个姑娘。 落水此时一身大红衣裳,火红的盖头遮住了她清丽的容颜,也遮住了那双含泪的眼睛。 此刻的场景,似乎是在喜房当中,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窗户上还贴着红色喜字窗花,房中燃着龙凤红烛。 像极了大婚时的喜房。 房间咔嚓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而入,步履极轻,轻手轻脚的掩门进来,走到喜床旁边站定,细细的看着喜床上的人儿。 玉如意的前端伸入了喜帕,入了视线之中,来人动作极其温柔的将喜帕挑开,一举一动都带着柔情。 新郎十分俊俏,本身就是翩翩公子的模样,如今眉眼含情,更有风情。 喜帕被揭开,少女抬头扬眉的模样,端的风华绝代。 “落落。” 落水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从他的嘴中吐出,可以这样的好听。 这样的邵雍,落水从未见过,不由的看呆了。 是啊!从未看过,这样的情景,也只有这幻境才可以出现。 模仿的这样真,叫她,不忍离开。 只是,梦境,终归是梦境。 她爱他十年,已经将自己低到尘埃当中,自不会允许他再来践踏一脚。 匕首毫不留情,干净利落的插入了邵雍的腹中,落水盛妆打扮的脸上,全是嘲讽。 即是对邵雍,更是对自己。 而这一幕,把偷窥的玄龙残识吓的不轻。 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太可怕了。 上一秒还能爱的死去活来,下一秒就是干净利落送对方上路。 太狠了吧。 玄龙残识一哆嗦,觉得以后都要离女人这种生物远一点。 落水杀邵雍的时候,神情冰冷无比,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在杀了邵雍,幻境破了的时候,目光又恢复了从前那般,纯澈不谙世事。 第一关破了后,自然是有奖励的,落水的眼前就是出现两个杯子。 在看到这两个杯子的时候,里面液体的介绍也出现在了落水的脑中。 左边的杯子里装的是治伤的灵药,可以使她从高空跌落下来的伤痊愈。 而右边的杯子里装的是忘忧水,可以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儿。 落水的手在两个杯子间游走,最终端起了左边的杯子…… 这一次,进了金殿的一共有九个人,最慢的落水才是入第二关,最快的苏盼兮已经是过了第三关了。 正在通往第四关的路上等着楚流殇等人。 孟意婷做为一个将前三关都当成第三关来闯的人,却是第二个来到第四关入口的。 接下来是温聿与楚流殇,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是神同步,一道出了第三关。 “哦?这是第四关?” 楚流殇看着第四关入口处的牌子,饶有性趣的读了起来。 上面的字是古文,只有一句话,十分的饶口,解释起来大概是集结世间所有的力量,便可过第四关。 楚流殇与温聿都感觉到了压力,这要求,说的也太模糊了吧。而且,也太难了吧。 什么叫世间所有的力量,这力量是指什么,是魂力还是怨恨嗔痴怒。 太广义了吧。 而且魂气,这个也不现实啊!据楚流殇所知,这个世间上如魂力一般的力量有魂力,灵力,斗气,还有神力,哦,还有一些偏门的,什么冥力之类的。 怎么可能凑的齐。 “会不会是们把事情想的太难了。” 孟意婷试着问了一句,楚流殇看了过来,示意她继续说。 “也许这单纯指的就是魂力呢?并且从一般意义上说,我们的啼凤大陆,应该只有魂力这一种力量的。” 其他的灵力,斗气,神力什么的,都是从其他地方传入的。 “那也不能够啊!魂力属性千奇百怪,稍有不同便是截然不同。” 楚流殇说着大家都想起来了,他们中许多人都有相似的属性,却又有几分不同,便是截然不同了。 比如楚流殇与傅君奕都有的风元素,楚流殇是展现在速度上,而傅君奕则是展现在力量与摧毁上面。 一种尚有这么多区别,更别说其他了。而且,风元素本来就是一种变异元素,再多来几种,谁又说得清楚。 楚流殇等人纠结万分的时候,身后又是传来了异动,又来一个人,却是在意料之外。 孟意婷与苏盼兮不认识来人,楚流殇却是认识。 这次出来的便是落水,第一关过的那么慢,却是这么快出来。可见实力不弱。 落水并认识他们四人,好奇的看了一眼后,就看向了石碑,看清石碑上所写的东西后,少女清秀眉毛也皱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 落水也是懵了,这写的可以再广义一点吗?可以再变态一点吗?集结世间所有的力量,想的太好了吧。 落水觉得自己没招了,讯问的视线落在了……楚流殇身上。 楚流殇的一身红衣,实在是有些惹眼。 第一九五章 戒备 故而落水一眼便看到了楚流殇,并且撞入了那幽深清亮的凤眸之中。 这双眼睛,好漂亮,好熟悉…… 落水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摘那碍眼的面具,她的动作很快,并且能够预示出楚流殇的躲避路线,只不过楚流殇的速度更快,而且温聿等人也不是吃素的。 楚流殇脚步轻移,一连避了两下,落水还要有所行动,温聿几人速度慢了一步,却也是都到了楚流殇的身边。 孟意婷很干脆,直接用刀指着落水,苏盼兮挡在楚流殇身前,而温聿的眼中也是一片冰冷,看落水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姑娘此举只怕不妥吧。” 温聿的语气很冷,并不是针对孟意婷与苏盼兮,两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而苏盼兮更是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她想的很干脆,她觉得自己刚才是白担心了,有温聿在,她的流殇怎么可能有事。 落水这下子也是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不过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竟也不感到尴尬,讨好似的笑了笑。 “是落水唐突了,不过姑娘的眼睛,很漂亮。” 落水看着四人戒备的模样,干笑着倒退了几步,退到了安距离外。 “谢谢夸奖。” 楚流殇也不知是被落水影响了还是怎么了,竟也是来了这么一句,让温聿三人都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只不过楚流殇的语气看似轻快,实则带着疏离。 温聿三人以及楚流殇自己都是十分清楚,这是对落水戒备上了。 他们四人在许如歌有意无意的引领下,对于神界的气息十分的敏感。 他们都在落水的身上感映到了神界的气息,而且还不弱。 虽然楚流殇未曾明说,温聿却十分清楚,楚流殇一直遭受着来自神界力量的刺杀。对这神界来的落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更不消落水这奇怪的举动了,难以放下内心的戒备。 落水依旧是笑,没有言语,也未再有冒犯。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好在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动静,又有人过来了。 “小顾!” 苏盼兮几乎是朝顾言尘扑过去的,眉眼间是少有的开心,仿佛许久未见。 “苏苏这么快就出来了呀。” 顾言尘摸了摸苏盼兮的头顶,两人似乎都有些怪异。 想到第一关那难缠的幻境,两人有这样的反应也许在情理之中。 “对呀,我是第一个,是不是很棒!” 苏盼兮洋漾着笑脸,天真烂漫的看着顾言尘,等待着他的夸奖。 “我们苏苏是最棒的。” 对于苏盼兮,顾言尘自然是不啬夸奖,而且还夸的十分的诚心。 “咳咳……” 直到顾言尘的身后传来了咳嗽声,两人才终于收敛了一下。 “傅老大,你这次有点慢呀。” 顾言尘回头讪笑,只见是傅君奕出来了,正在捂着嘴装咳嗽。 傅君奕朝顾言尘翻了个白眼,绕过他们走向了孟意婷。 切,得瑟什么,爷也是有小青梅的。 “傅师兄,你的面色怎么好像有些苍白,你还好吧。” 楚流殇看着傅君奕苍白的脸色,再想着自己在幻境中遭遇的,只怕傅君奕与她一样那么倒霉,幻境中呈现的都是他们痛苦的记忆。 傅君奕抬眼便是看到了几双担忧的眸子,在经历幻境之后冰冷的心,又一寸寸的暖了起来。 “我没事,不必担心。” 话是这样说,几人也只好将担心沉入了心底。 “阿杏和若华怎么还没出来。” 傅君奕看了一下,发现多了一个陌生女子,却不见宁杏与何若华的踪迹。 “再等等吧。” 何若华与宁杏的实力稍弱,尤其是宁杏,才是修炼之途,实在不宜操之过急。 几人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却依旧迟迟不见宁杏与何若华出来。 “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样招人恨的话自然不会是六人中的任何一人说的,而是落水说的,她在说完,便一齐收到了六道眼刀子。 “阿杏和若华才不会有事!” 苏盼兮瞪了落水一眼,依旧气鼓鼓的,遮掩着自己内心的慌张。 苏盼兮的慌张落入了顾言尘的眼底,后都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我的两位师妹呢?” 顾言尘轻而易举的就连上了某个装死的残魂,语气十分冰冷不善。 玄龙残识抖了一下,很想说什么都不知道,可它,还是不敢。只好又快速的看了一眼两人的状况,所幸两人没什么大碍。 “没事,她们过一会儿就出来了,只是情况有些不好……” 玄龙残识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是几乎都听不见了。 却也只是几乎,顾言尘听的十分的清楚。 正要动怒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动静,何若华出来了,只不过脸色比傅君奕还要苍白,走起来也摇摇晃晃的快要倒下似的。 苏盼兮才是扶住何若华,流殇便是到了何若华身边,与苏盼兮一左一右扶住了何若华,并检查着她的身体状况。 “只是有些力竭,还好还好。” 楚流殇说着就扶住了何若华,借着对方宽大的袖口在里面握住了何若华的手,将力量源源不断的传入何若华体内。 “阿杏!” 宁杏也出来了,情况比何若华还差,何若华还只是摇摇晃晃的还可以行走,宁杏却是在走了几步过后就跌倒了。 顾言尘离宁杏最近,又没什么事,很快就将宁杏扶了过来,走到了楚流殇的身边。 楚流殇用更一只手抓住了宁杏的手,同样是借助了宽大的衣袖。 同时给两人输送魂力对于以前的楚流殇来说还是有些勉强的,不过如今用起来倒是好多了。 因为楚流殇在第三关获得的奖励就是关于她的双色战魂的,没有什么魂技的双色战魂用起来也是比以前好多了。 何若华的情况要轻的多,故而何若华一会儿便是清醒过来了,至于宁杏,楚流殇将宁杏抱入的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诊针调息。 “这位小姐姐,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第一九六章 懵了 苏盼兮以最天真烂漫的笑容便彻底让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落水躲避不及,又一齐撞上了几双眼睛,有冰冷的,有警告的,有戒备的…… 落水只是干笑,丝毫没有解释的打算,怕越描越黑。 毕竟她是才说楚流殇的眼睛有些相似的,如今又说苏盼兮像她的故人,有谁会信。并且,她看的很清楚。 领队的红衣女子在听到了她方才说其眼睛很漂亮的时候,那红衣女子身上一闪而现的杀机,还是很明显的。 她可不想再惹麻烦了。 只是,真的好像啊!双胞胎也不过如此了吧,眼前的少女除了比较丰腴一些,眉眼间与那个女子一模一样。 世上怎么会有哪么巧的事儿。 不多时,宁杏也缓过劲了,便寻问起他们是遇到了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一幅模样。 “我没什么事,就是幻境有些难熬而已,已经不碍事了。” “我,只是实力还有些弱,是我给大家拖后腿了。” 不难想象,宁杏的实力要走过杀阵有多难,虽然这东西是以考验者的实力来变幻的,对于宁杏来说,也是够呛的。 “阿杏并没有拖后退,你已经很优秀了,我像你这个修为的时候是没有胆子来到这个地方的,所以你很捧。” 听着傅君奕笨拙的安慰,楚流殇与孟意婷都是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好了,先说正事,你们来看一下这个……” 楚流殇懵了,落水懵了,温聿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楚流殇才是想叫人看一看第四关的碑文,却发现碑文没了,只是在碑文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三道路。 他们做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没做吧,这第四关就过了?! 这么简单的,稀里糊涂的就过了。 不仅楚流殇几个参赛的人懵了,偷窥的玄龙残识也是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这关卡够秀的啊! 做为镇守这里的残识,玄龙残识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了。 而那出现的这三条路,则是让众人又都是一脸懵。 只见这三条路上分别写上善与恶,都是十分的明亮,而中间那条黑漆漆的路则什么都没有写,空荡荡的。 只用两个字来介绍,似乎是有点,太不靠谱了。 在大家犹豫的时候,孟意婷率先动了,并走上了通道,傅君奕想去追,被顾言尘拦住了。 “孟师姐选的是恶,虽然师姐算不上恶,可你更算不上。” 傅君奕虽然很担心孟意婷,却也终归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再冲动。 善与恶,这么容易分辨就好了。 楚流殇嘴角勾着轻笑,对温聿说道:“看来我们又得一道走了。” “还有我!” 顾言尘挤了进来,与楚流殇相视一笑,三人一道走进了中间的路。 而苏盼兮也是在同一时间走入了“善”字那条路。 傅君奕在三条路上看了看,终归是寻着苏盼兮一齐去了。 此时还剩下的就只有落水,何若华,宁杏三人了。 三人一道朝“善”走去的时候,落水却是被拦住了。 落水呆滞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转入了中间的道,毫无意外,又被拦了下来,最后不得以与孟意婷走了“恶”道。 这次倒是畅通无阻。 善与恶,善恶难辨。 孟意婷是第一个进来的,一进来就是模拟的十分真实的街道,在街道上,有人正在打架,是一群人群殴一人。 孟意婷看了一眼,与许多人一样选择了袖手旁观。 她是后来者,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自然不可轻易下定论。 她又不喜言谈,自然不会去问人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她看来,越是这个人真是无辜,却又不懂得求生,那也是自作自受。 动手的人没有用棍棒刀剑,只是纯粹的拳打脚踢,这里的人,应当只是一群普通人。 她也乐于看热闹。 孟意婷没有动手,后来进来的落水倒是忍不住同情心泛滥。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人。” 落水冲出来的时候孟意婷忍不住摇了摇头,退后了几步,她可不想牵连。 落水的话让人群停了一会儿,众人看了一眼落水发现只是个陌生的小姑娘,便没有放在心上,又动起手来。 “别多管闲事。” 落水被他们的反应气到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儿,一大堆人对付人家一个人,却也还理直气壮,一幅理所当然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落水当即就拔了剑,朝众人攻了过去,剑尖居然带着不知的力量。 孟意婷的眼角跳了跳,已经是十分无语了,十分不情愿的也抽出了刀。 挡住了落水。 “是你?” 落水看着孟意婷的眼光开始是微惊,很快就是嫌恶。 “怪不得选了恶,果真是铁石心肠,助纣为虐。” 落水怒不可遏,当即与孟意婷对打了起来。 孟意婷又那里是落水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落了败,手臂被砍了一刀。 因为大家都是魂魄体,故而伤口没有鲜血,孟意婷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疼痛。 魂魄上的创伤,比肉身上的创伤更为可怕。 高手过招只争分秒,故而孟意婷与落水对打了好几招也不过过了几秒,而那些打手与围观的群众也才回过神来。 然后就将孟意婷与落水分开了,并挡在了孟意婷的身前,面对着落水。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你冷静一下!” 所有人都在帮着孟意婷,都在劝着落水,落水也愣了一会儿。 孟意婷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保护,虽然他们弱小的可怜。 孟意婷感动之下便是瞧着那个被打的人要趁着大家不注意要逃掉,孟意婷岂会让他如意。 虽然被大家围着不好动刀,可对付这种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也根本不需要刀。 中指微屈弹出了一道暗劲,落在了那人双腿的膝盖窝,那人便是踉跄的跪倒在地,却依旧慌张的在地上爬着。 孟意婷倒有些羡慕他这求生的意志了。 第一九七章 善恶 落水看着眼前这些苦口婆心劝着她的人群,以及那个正在往外爬的人,孟意婷的举动自然也落入了她的眼底。 落水只是有些单纯,并不蠢,到了如今又有什么不明白呢? 只怕那个被群殴的人才是恶,而她才是那个差一点儿助纣为虐的人。 “怎么,还想跑?” 孟意婷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还顺带蹲下了身子。 那人的心里本来只有恐惧,一心只想逃离,冷不丁的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下意识的抬头就是看到了一张很漂亮的脸。 孟意婷的长相偏为妩媚,她笑起来的时候可魅惑众生,不笑的时候冰冰冷冷却另有一番风味。除非见惯了美人的人,负责对着这样的一张脸,任谁都要愣神方刻。 不过这人也不是完全被美色迷惑了心智的,很快就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并回过了神来。 不等做出凶恶的举动,孟意婷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他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都是僵滞了,而孟意婷则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灰尘站了起来。 而人群这个时候也都早已停了下来,愤怒的看着那瘫在地上的人。 孟意婷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后面的落水,落水与她,都长的很好,在人群中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不知这位做了什么事,让诸位如此愤怒。” 孟意婷挑了挑眉,没有开口,倒是落水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落水一开口,人群中有几人比较有份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抵是觉得落水不是坏人。只是没有弄清楚状况。 “姑娘有所不知……” 有人开了个头,接下来就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讲述起事情的始末来。 原来这个人是个赌徒,不仅败光了本就不多家财不说,还准备将自己嫡亲的妹妹给卖到那烟花之地。 家中父母那里肯,只是奈何年老体虚,不是他的对手,反被自己的儿子给打伤了。 对他动手的人,最开始的人都是,他的街坊邻居,都是看不过了他的举动,一时气愤之下才动了手。 只不过才是动手孟意婷与落水就进来了。 落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之下又羞又怒,一张脸涨的通红。 “你这……!” 落水说着就要动手发泄怒气,孟意婷却仿佛猜到了她的举动一样,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且握住了她拔剑的手。 孟意婷给了落水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因为有了方才的教训,落水这回倒是听劝住了手,没有再动手也没有再骂人。 “不知大家是怎么打算的?” 孟意婷停顿了一会儿见没有回答之后,又是:继续开口道:“打死他吗?” “那大家这样不是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吗?” 孟意婷一直是淡淡的,没有过多的表情,却莫名其妙的有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人群中有人听进了孟意婷的话,并细细的思量了起来。 是啊!他们能怎么做呢? 打杀了他吗? 且不说杀人犯法,就如孟意婷说的,这样道难不残忍吗?并且,杀了他,他的父母怎么办,他们可以帮他赡养父母,可是又有谁能替他父母尽孝,有谁延续香火?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并不是死了就那么简单的。 很多人,连死都不敢。 人群中沉默了,落水十分不解,不由的问道: “他都做了这样畜生不如的事儿,难道没有能管吗?便是没有人能管,这样的人也是死不足惜。” 顿了顿,落水又如恍然大悟说:“难道你们还忍心动手,要不交给我来吧。” 孟意婷无力的抚额,方才的圣母小白花呢?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快,比她还心狠。 落水一脸无辜做出最凶狠的动作,着实吓到了人,那人怕死的狠,连忙求情。 他也是有些脑子,知道落水与孟意婷要杀他,故而求他们没用,转过来求这些围观的人群。 都是住在一些的街坊邻居,彼此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沾亲带故。 他这一番鼻青脸肿,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再配上这痛哭流涕,不得不说还是十分有感染人的,有些人已经开始有了动摇。 而落水那一脸懵懂的看着孟意婷的样子,孟意婷是不想解释的,奈何这里又没有别人,她又是和落水一道到这儿的,只好破天荒的解释起来了。 “有些人,死都是一种奢侈。” 孟意婷难得的说了很多的话,将这群人的顾虑分析了个清清楚楚,未了又说道。 “善恶是非,并非只是凭眼睛来看。” 落水呆滞了,今日所见所闻是她以往都没有接触过的,对她的感触不是一般的大。 即然已经说了这么多的话,孟意婷又不免报怨了一句,“要是流殇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可能褪去他的恶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落水立刻来了精神,神采飞扬的说道: “我也有办法!” 说着就在自己腰间的挎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而那边的人群已经在围着那个卖妹子的人讨论开了。 有人同意放了他,只要严加管教就可。有人坚决不同意,怕他再次动手或者报复。 人群之中吵的不可开交。 落水这次学乖了,没有那么的莽撞了,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便知道了哪个是最有话语权的,走到了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身前,道。 “老人家,你们先听我一下。” 落水没有直接说是药瓶里丹药的药效,而是先做了个铺垫。 “我这里有一枚游方高人送的药丸,说是服之可以防止一个人动不好的心思,一旦心思不正,就会痛不欲生。” 落水不凡的容貌举止的确让人心生信服,那个卖妹妹的赌徒却是慌了神。 “二爷爷,您别听她说的,她这里面是毒药,她要毒死我。” 那恐惧的眼神,仿佛眼前真的有毒药,真的有这让他喝毒药似的。 “毒药?就你?” 孟意婷轻蔑一笑,语气中不屑之至。 第一九八章 对错 “杀你,不过是一刀的事,只是怕脏了我的剑。至于毒药?你当毒药不要钱啊!对你,太浪费了些。” 孟意婷冰冷的语调配上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蛋,让那赌徒看了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是有着这样的感觉,孟意婷可以清楚的取走他们的性命,只看她愿不愿意罢了。 孟意婷做事很果断干脆,落水说的这些话,这些人怀疑,她可是半分都不怀疑。 故而孟意婷一把夺过落水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不由分说的捏开了赌徒的嘴,将药塞了进去。 落水手上的药不错,入口即化,不消片刻药力就挥发出来了。 “恭喜完成第四关,往前可入第五关。” 这个时候,孟意婷与落水耳边却是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指引着他们往前方去。 孟意婷自然是跟上,落水看了一会儿,想看看这药较如何,只是孟意婷都走了,她一个人看着无趣也好跟上。 孟意婷在去往第五关的路上,还在想着自己为何么过了第四关,她看起来,好像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啊! 而且,这奖励呢? 平常不是一闯关就有奖励的吗?这次的奖励又跑到了哪儿,是没有东西了吗? 怀着满腹的心事走到了第五关的入口,看清石碑上所写的字,孟意婷气的有些牙痒痒。 却说另一边,苏盼兮做为第一个从“善”路进的人,所遇到的场景和孟意婷落水这边一样,而且她也等来了其他的人。 傅君奕与何若华还有宁杏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苏盼兮抱着几根糖葫芦,煞有其事的啃着,袖手旁观着这一切。 见傅君奕过来还扬了扬手上的冰糖葫芦,笑的十分的满足。 “这幻境做的真棒,这冰糖葫芦的味道都是那么的好。” 苏盼兮在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第一眼看到正在群殴的人群,她的目光都被繁华的街道所吸引,鲜红的冰糖葫芦一下子就入了她的眼中。 苏盼兮的口水当即就落了下来,只不过在纠结这儿的东西能不能吃。 吃货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吃东西的机会,立马买了一串糖葫芦尝尝,拿在手上的时候苏盼兮就笑了。 这个幻境的确逼真,连食物的形状与气息都模仿的一清二楚。 苏盼兮在接过冰糖葫芦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甜香味,正是冰糖葫芦的味道。 一口咬下,又酸又甜,当即就满足了。 没有什么比有好吃的更重要,苏盼兮一边吃着各色小食,一边看着下面的众人,就当是看了一场好戏。 傅君奕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宁杏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她并没有开口。 在某些方面来说,宁杏的确很优秀,懂分寸,不会乱问乱说。 “这是怎么了。” 傅君奕想着苏盼兮应该先进来好一会儿了,故而才有此问。 只可惜,苏盼兮不曾关心这些,只看到了一点点,将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我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里面的男人被绊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人追了上来,然后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你没问其他人发生了什么。” 傅君奕说完一看苏盼兮略带心虚的眼神就知道她没有问,无奈的亲自上前问道。 得出的原因竟是和孟意婷与落水一般,这是个赌徒。 只是,傅君奕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这样的情况天经地义,他们是没有资格插手的,只是心里为什么会有些异样呢? “他有这么坏吗?” 苏盼兮彼时刚吃完第三根冰糖葫芦,正要再买的时候却被何若华拦住了。 “吃太多酸的对身体牙齿都不好。” 苏盼兮可怜兮兮的看着何若华,还没等从眼睛里流出眼泪,何若华就看够般转开了脸,并不吃苏盼兮这一套。 吃不了心爱的冰糖葫芦,苏盼兮的心情很是不好。 所以语气都有些不好,隐隐约约带着阴阳怪气的嘲讽。 苏盼兮一张天真烂漫的脸,生气的时候平添几分可爱。 她的话让傅君奕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恍然大悟。 苏盼兮看人很准,她觉得里面的人没有那么坏,一般来说还真的没有这么坏。 而且,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是这围观的人。 他们的脸上不说义愤填膺的,却应该是愤懑的,绝不应该是这样冰冷漠然,隐隐带着几分同情。 就像是看惯了这样的事儿似的。 事情只怕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傅君奕看了何若华一眼,配合许久,何若华自然是明白了,只是宁杏还是一头雾水。 傅君奕也没想宁杏出手,她的实力还是太弱了些,故而说道。 “你一会儿保护好自己。” 宁杏固然一时不解,好在听话,当即点了点头,还不忘叮嘱道:“你们也小心。” 傅君奕三人点了点,表示自己会小心。 “动手。” 傅君奕一声令下,苏盼兮与何若华冲的比他还快。 傅君奕很是汗颜,八个人中,若非是来了个宁杏,他的速度就要是最慢的了。 这是一群普通人,故而傅君奕三人没怎么用魂力,连剑鞘都没拔,纯粹动的是拳脚功夫,不过这样对上这些人已经是足够了。 不一会儿,傅君奕三人就将人群拔开了,挡在了那个气息奄奄的人身旁,将其围在里面。 “哪里来的小子臭丫头,敢管老子的闲事!” 为首的人抬了一下手,其他人就都停了下来,只是手中还横着棍子。 傅君奕三人自是不答,不仅如此,何若华还半分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自顾无人的说道。 “他伤的很重,你们两个顶得往吧!” “就这些小虾米,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苏盼兮笑道。 何若华没有再说话,而是蹲下了身子,想要去握那赌徒的手,不料那赌徒却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快速的缩回了手,还往一旁挪了挪。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救你的。” 何若华的语气尽早量放的极低,用以获取赌徒的信任,使其放下了戒备。 顶点 第一九九章 真相 赌徒还是害怕,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只不过这次何若华去抓他的手时,他没有躲避,然后就感觉到自己冰冷肮脏的手被一个柔软温润的东西包住了。 何若华握住了赌徒的手,便将开始释展自己的才得手的治疗术。 何若华这治疗术是在过了第三关后得到的,可以对自己使用,也可以对别人使用,甚至还能对普通人使用,效用都是一样的,与楚流殇的也不相差。 只不过这个治疗术有一个缺点,就是须得触到对方的身体,才能有效。 这在战场上来说其实是很鸡肋的,因为战况瞬息万变,又哪里有机会能给你去接触那些受伤的战友。 不过这个治疗术也有一个优点,使用时不用放出战魂,甚至魂光都没有,悄无声息的就能将人治好。 实在是坑人必备啊! 这厢何若华在专心给这赌徒疗伤,普通人的身子到底不如战士,要脆弱很多,故而也要小心很多。 外面围着的也只是一些有力气的普通人,傅君奕没怎么动手,苏盼兮剑都没出鞘,就将他们都打趴在地了。 一群人在地上东倒西歪的躺着,也知道傅君奕几人不是普通人,便开始骂骂咧咧的了,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只不过傅君奕几人都是能沉住气的,压根儿没有放在心上,充耳不闻,待他们骂够了,骂累了,才是淡淡的开口道。 “说完了?” 傅君奕一本正经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是很有威摄力的,躺在地上的人都不由的颤了颤,只见傅君奕接着说道: “那便轮到我了。我很想知道,你们与他有什么仇什么怨,要下这样的狠手。” 众人本来不以为傅君奕要做什么折磨他们的事儿,却不想只是轻飘飘的问了两句,当下的害怕就散了几分。 有脸皮厚,胆子大的,竟是将方才傅君奕探到的东西又重复了一遍。 还隐晦的透露出,让傅君奕几人帮忙,杀了这个人。 傅君奕几人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人言可畏,事情是不是这样还未可知,就算事情就是这样,他们也断没有帮忙的意思。 众人见傅君奕不动,反到笑了笑,心中又是凉了半截。 何若华这时已经收了手,起身不屑一顾的笑道: “真相究竟如何,问问不就知道了。” 何若华这个新得的治疗术十分的不错,不过才刚刚修习,只用了半刻钟不到,就将一个僵死的人救了回来。 在何若华话落,不等旁人出声的时候,那个气息奄奄的赌徒就站了起来,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总归是好了许多。 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那些群殴赌徒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自己下的手是怎样的重,眼下这赌徒却站了起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僵硬的扭动着脖子,看向了一旁亭亭玉立的何若华。 少女一袭温软的湖黄色衣裙,轻纱掩面,是一幅异域打扮,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波流转,温柔而美丽。 不少人一时之间看痴了,却更快的回过神来了,想着何若华那神奇的手段,竟十分可笑的把她往勾人的妖魅上想。 一下子又忍不住哆嗦起来了。 赌徒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怯意的,大约是被欺压久了,不知道如何的反抗。 何若华回头看了赌徒一眼,只是平平淡淡的目光,却给了人莫大的勇气,赌徒一下子就觉得没有什么怕的了。 而那些还东倒西歪在地上的人,察觉到赌徒气息的变化,不由的震惊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赌徒,都不知道阻制,是愣愣的看着。 “我从前一味的忍让,想着息事宁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却万万没有想到,我的退让,却换来了你们的变本加厉。” 赌徒的声音很是低沉,隐隐压抑着怒火与心酸,仿佛要将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似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啼血的控诉。 傅君奕几人这才了解到,原来,这些人说的也不过只是三分真而已。 这个男人的确是个赌徒,只不过他并不滥赌,每每能赚上一些小钱,还知道见好就收,收入也是颇为可观。 若想问他为什么会染上赌瘾,自然是自小耳濡目染的。 他有一个继父,十分好赌,并且滥赌成瘾,而他们家本来也是很富裕的,却硬生生的被他继父拖累的。 而那继父却仍不知停止,他们母子三人每日拼命挣下的银钱,却都不够他还赌债的。 而他的性子又很偏执,在没有人管教下,难免走歪了些。他偏执的想着,继父对他不好,对母亲妹妹都不好,稍有不如意非打即骂,与这个家而言就是个拖累,所以他恨继父。 他想着,继父在赌场不如意,又滥赌成瘾,他就偏偏要在赌字上胜其一筹,将其踩到脚底下,好报复一下。 只是他还才是实践,来不及做大的,变故就突然发生了。 他继父在败光了家财之后,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妹妹的身上,将她妹妹卖去烟花之地。 他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母亲与妹妹过上好日子,哪里肯甘心,当下便与父亲大打出手,只是他的母亲虽然善良,却比较愚昧。 认为他不该对父亲动手,拼命的护着父亲,他一时失手却伤到了母亲,一时之下自然也再顾不得继父做什么。 他继父不顾母亲重伤,依旧拿着买女儿得的钱在赌场厮混。 说到这儿的时候,傅君奕四人都可以听到赌徒的恨意。 而他先前在赌场的试水入了有心人的眼中,与他的继父一道设局坑了他,只要他为赌场效力。 若是寻常招人,怎会用这样肮脏的手段,赌场是要让他做托,好坑骗钱财。 赌徒这才知道,为什么继父会败光家产仍难戒赌瘾,原来,这些都是赌场安排的。 而赌场要他做的事,就是把那些进入赌场的人,变成下一个继父。 他本性善良,不想旁人与他一般家破人亡,自然是拒绝了赌场的邀请。 第两百章 后续 可他的拒绝无疑是惹怒了赌场,更别说他已经知道了赌场的秘密,赌场的人又怎会留他,当下便集结了人手要收拾他。 这赌徒也是个聪明人,在幽巷被堵住了的时候,并没有一味的自护,而是拼命的往人多的地方跑。 只不过他似乎是小看了赌场除掉他的决心,在闹市之中也是穷追不舍,也敢动手。 不是没有人想过帮他,却被赌场的一句他欠了赌场的钱给打退了。 没有自护本领的人,在面对这样的事往往是独善其身,他也能理解,只是他不甘这样死掉,他的母亲还卧病在床,妹妹还在等着他救。 他开始求救,开始解释,只不过有了赌场的话,大家先入为主,并不相信。 然后,在他绝望之际,傅君奕四人却是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这个异域美人,更是让他的身体轻松起来,伤口如同痊愈了一样,不再隐隐做痛。 傅君奕几人听过之后都是一阵沉默,他们并不知道,世上会有人活的这样艰难,也只有宁杏能够体会一二。 宁杏的出身并不比这些人好,她也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过的,十分清楚世道的艰难,对赌徒也多了几分同情。 只是,自已脖颈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是什么,现在的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不应该啊! 宁杏知道自己以前的模样是让人觉得好欺负的那种,那件事过后她便决定改了这性子,这些日子和傅君奕楚流殇等人的接触,与以前的自己是截然同的。 宁杏的长相偏柔弱,何若华在打扮她上花了不少的心思,整个人温润善良中有着锋芒。宁杏曾看过镜子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却让人欣喜。 “你们放我离开,放我离开,不准和我动手。” “别动,再动我就要将她杀了,我真的会杀人的。” 身后传来了男人慌乱的声音,宁杏倒是出奇的镇定,傅君奕三人也都一幅吃惊的样子,微微张着嘴。 宁杏看起来这么像软柿子吗? 愣过之后,苏盼兮就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何若华也是笑出了声,就连傅君奕都不由的微微的笑了笑。 宁杏又羞又怒,十分的不好意思。 四人的反应可以说是惊到了所有的人,这刀还在脖子上架着呢?这么张狂真的好吗?尤其是那个杏衣女子,你的时候脖子上还架着刀呢? 宁杏是丝毫的不慌张,还在众目睽睽下,掏出了一只漆黑的笔,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在虚空中画起东西来。 只有如傅君奕三人这般的战士,才是注意到,宁杏手中的笔,笔尖的那一点白毛,染着青色的光芒,她划出来的东西,也在空中留下了青色的线条。 只不过这些只有战士才可以看到。 宁杏一直在苦炼,如今画符的速度虽不及宋初七能瞬间成符,却也是快了很多,只是几息间就划了出去。 宁杏是手下留情了的,都没怎么灌魂力,故而那个劫持她的人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没力气再困住她。 宁杏轻而易举的就挣脱了他的控制,朝傅君奕三人走去。 “好人做到底,不如我们帮他解决了眼前的事吧。” 宁杏对于这些普通民众是十分了解并同情的,故而不免提了两句, “阿杏说的不错,我们即选了善路,自当做一做好事儿。” 何若华都同意了,苏盼兮又是一幅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样子,傅君奕也只好同意了。 也是,好人做到底,更别说他们都不知道这善路的规则,多做些好事儿总是不差的。 “你想怎么做,我们可以帮你。” 傅君奕侧头对着红着眼睛的赌徒承诺道,又叮嘱了一番,“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好好的想一想吧。” 赌徒的眼眶很红,闻言愣了一会儿,不由又红了眼眶,闪现了泪光。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归什么也没说。 有人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赌徒与傅君奕四人身上的时候,想要偷偷的离开,不料却被何若华给发现了。 “在他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之前。还请大家配合一下,不要离开。” 何若华的声音很轻,并没有什么威摄力,有人并不听何若华的话,才是迈出一步,自已脸边就擦着飞过了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只见那东西只是一片碎瓷片,正插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有离的进的去拔了一下,却发现没拔动。 碎瓷片也不知有多少没入了墙壁之上,若是人的身体会怎么样。 眼下众人皆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谁一个不高兴,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又哪里敢离开。 何若华看着大家都没有妄动,十分的满意。 却说另一边,那条不知名的黑漆漆的路上,三人走了好久才是看见光亮。 一入光亮处,看到的情型又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楚流殇温聿顾言尘三人不是傅君奕,也不是孟意婷,他们就如同没有看到一样,就要绕着离开了。 对于这一慕,三人的想法出其的一致,并没有管嫌事的爱好。 而楚流殇推着温聿走过的时候,明明有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楚流殇却还是听到了里面男子痛苦的呻吟声,和求救声。 楚流殇只停了一会儿,就一会儿,依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们都并非善良之人,所做的,不过是在护住自己所珍视的人而已。 这一群人在街上闹着,竟也没有人阻止,而且他们总觉得太巧了一些。 三人都是谨慎的性子,想着这一场群殴的人正巧出现在他们来到这儿的时候,不由的多了几分戒备。 他们并不认为事情会这样的巧,只想着这些人突然出现的目的原因。 然而,在楚流殇三人走出了好一会儿,在眼前看见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场景的时候,三人的脸都黑了。 楚流殇不信邪又走了一趟,还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不管他们怎样,那一群人始终挡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看来想要通关就要解决眼前的事儿。” 第两零一章 套话 顾言尘笑了笑,去找人打听情况去了。 半刻钟后。 楚流殇看着交谈甚欢的顾言尘,颇为的无奈。她倒是没有想到,顾言尘这么吃得开,与什么人都能聊得来,也不知说的什么,那几个中年人好几次都开怀大笑。 只是,顾言尘是不是忘了他要做什么了,再这样问下去,那个人只怕都要被打死了。 当楚流殇无奈的时候,顾言尘也似乎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结束了交谈,朝着楚流殇与温聿走来。 “你怎么不与几位仁兄多聊聊,急着回来干什么。” 楚流殇难得的打趣到。 “咳咳……” 顾言尘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收敛了笑容对楚流殇道:“这不是已经问出来了吗?而且,我觉得那个人似乎要撑不了多久了。” “那你还不快说是怎么回事。” 楚流殇心道,你总算知道他要撑不住了啊!要不是她偷偷的动了手,半刻钟,里面的人早就被打死了。 “有好几个版本,楚楚你要听哪个。” 顾言尘也是好玩,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开玩笑,卖关子。 “自然是真实的的版本。” 楚流殇翻了个白眼,温聿也用一种你是不是蠢的眼神看着顾言尘。 顾言尘被噎到了,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楚楚怎么知道,我能听到真实的版本?” 楚流殇闻言,却是连白眼都不想翻了,更不想说话。 真当她是蠢的吗? 还是说他自己比较蠢,半刻钟的交谈,若不能诱出真相来,那么顾言尘也不用混了。 楚流殇一脸无所谓的看着顾言尘,反正浪费的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时间。 “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两方都有错,我们似乎哪一方都不能帮。” 顾言尘终于改了神色,颇为正经的说道。 “这话如何说。” 楚流殇下意识的以为,即然要解决当下的纷争,必须要站在某一方的角度上,而他们哪一方都不帮,又如何解决。 不解决,又如何过关? 顾言尘便将自己所打听到的倒豆子一样的讲给楚流殇与温聿听,还时不时加几句见解与分析。而楚流殇则一直暗暗护着那个挨打的人,让他不要那么快死。 挨打的人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只是想死而已,为何却死不了,要在这儿受这样的折磨。 施暴的人的内心也是崩溃的,他们这么多人都打了这么久,这个小子却还是好好的活着,一时间又惊又怒。 听了顾言尘将事情的始未后,楚流殇与温聿沉默了好一会儿。 似乎是与赌,卖妹妹,与父母动手这三件事,只不过细节却是不一样。 人群中奄奄一息的中年人,的确赌,只过因为没什么钱,只是偶尔玩一下。 但卖妹妹这件事,想要往他头上扯有些不现实。 要卖妹妹的不是他,而是他爹娘,他娘患了重病,他爹又欠了赌钱,家里早已没有了什么积蓄,就动了卖妹妹的心思。 谁料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他又自小与妹妹关系极好,在得知父母动了卖妹妹的心思后,用才赢来的钱,买了毒药。 为了够本,够诱惑,他还弄来了一块肉骨头,烧了一锅的汤,汤中却下了毒药。 他想让大家一起死,干干脆脆的离开这个世界。 只可惜…… 最终他没有死成,而他的父母与妹妹皆是魂归西天。 倒不是他最后关头贪生怕死,没有喝毒药什么。 据说是他在她妹妹喝汤的时候,面露了不忍,想将汤泼掉,可是她妹妹似乎也是个聪明的,看出了端倪,拿起汤就是一饮而尽,反倒装做不小心弄泼了他碗中的汤。 毒的药较挺快,不过须弥他们便觉得腹痛如铰,皆是身亡。 只有他,看着妹妹临死前希冀的脸以及释怀的微笑,终是放下了。 可是,他下毒害死父母妹妹之事不知怎的传开了,街坊邻居自是对他多有指责,虽然有些人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那终归不过是少数人而已,渺小的可怜。 “所以这些人是他的街坊邻居?” “怎么可能,那些人独善其身还来还及,暴多也只是逞逞嘴皮子而已。动手的人都是赌坊的人,他爹欠了钱,他还活着,自然是‘父债子还’了。” 顾言尘说到这儿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他并不明白男子为什么在毒死亲人之后还能心安理得活下来。 而且,想着若是没有这件事,这些围观的人才不会这般袖手旁观,必会力所能及的管一管,只可惜,如今的众人避他们还来不及。 楚流殇这才明白,顾言尘为什么说两方都不能帮了。 一方是恃强凌弱,吃人血馒头的赌场。 一方是懦弱无能,自责自愧的赌徒, 的确,他们一方都不想帮。 只是,什么都不帮的话,他们又不能离开这里。 顾言尘与楚流殇犹豫了。 “都杀了吧。” 温聿适时开口,语气冷淡如初,见顾言尘与楚流殇未答,又补充道。 “若不忍下手,便由我来吧。” 说着就要动手,楚流殇与顾言尘连忙拦住。 “等等。” 他们并不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好,只是暂时没有没有回过神来。 说杀就杀,有些太粗暴了吧。 “这儿是幻境。” 温聿十分无奈的提醒,这个幻境做的实在是太逼真了,他们都要以为自己处于真实世界似的,一直忘了这一点。 楚流殇与顾言尘这才完全释怀,幻境,他们一点儿负担都没在了。 说罢,楚流殇就朝前走去,干净利落的挤出了一条道,而周围的人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震惊的看着楚流殇,而楚流殇又冷眼看着里面奄奄一息的人。 “你想死吗?” 楚流殇的话很直白,许多人都没有听懂,瘫在地上的人却是觉得自己听懂了。 当下便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楚流殇,这种希冀,并不是希望楚流殇能看在他伤口的份上,饶他一命,而是希冀楚流殇可以杀掉他,给他一个痛快。 他在这个世界已无亲人,早已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顶点 第两零二章 大坑 死对他来说,更像是解脱。 “好。” 楚流殇淡淡的点了点,没有动剑,只是撒下了一些药粉。 楚流殇的药粉生效都极快,只是瞬间,赌徒便觉得身上一轻,没有了痛感,正当他以为楚流殇是要救他的时候,他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顾言尘看着流殇的举动,不由说道:“楚楚也太善良了吧,对这样的一个人用这样的药,让他没什么痛苦的死去。” 温聿没有搭话,他了解,楚流殇这个人很别扭,对熟人就是解语花,开心小棉袄,而对于陌生人而言,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人性。 楚流殇不动声色的解决了男子之后,又幽幽的回来了。而在她的背影之中,却是所有赌场的人都相继倒下了。 楚流殇没有动手,只是用上了一些毒药,就将所有的人都解决了。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楚流殇三人有些不确定,你看看我,我看你,正想往前走去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他们过关的提示音。 三人都松了一口气,复而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第五关的奖励呢?” 顾言尘这一问,楚流殇与温聿才是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通常伴随着过关提示音之后,都会有着奖励,这一次的奖励呢? 是忘了还是咋的。 “这是怎么事。” 顾言尘又将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玄龙残识拎了出来,问道。 玄龙残识抖了一下,才是说道:“往前走,在第六关的入口你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任凭顾言尘三人如何威逼利诱,玄龙残识都依旧一服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虽说一头雾水,三人还是继续均速往前走去。 却说傅君奕那边,那个赌徒想了好一会儿后却是拒绝了傅君奕三人的帮助。 他说,他不能一直靠着傅君奕四人,他们也不可能帮助自己。 这一次他们可以帮忙教训赌场一次,可一次呢?他们离开后呢? 他终归是没有足够的能力,那要如何护住自己这一次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下一次绝对不会有了。 “你们已经为我治好了伤,我十分的感谢你们,剩下的就交给我自己吧。” 赌徒朝四人深深鞠了一躬,诚挚的道谢。 “可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儿,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何若华有些担忧,这个赌徒只是有些小聪明,并没有什么拳脚功夫,更别说魂力了。他们一走,还不是任人欺凌的份儿。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赌徒笑了笑,经此间一事,颇有几分看破人间生死的感觉。 何若华也是笑了笑,却有些勉强。 何若华想给他些钱财傍生,却又怕给他引来灾祸,终是作罢。 “那你先走吧,我与这些人谈一谈人生。” 傅君奕的正人君子范儿,在这一句话的时候,碎的不要不要的。 何若华几人总算知道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傅君奕如今的腹黑样子,是颇有几分像许如歌的。 赌徒再次道谢后就离开了,何若华却叫住了他,送了他一样东西。 那是以前她战魂被废的时候寻来的一个小玩意儿,并不值什么,可以对付战士与普通人,如今她也用不上了,给这赌徒刚刚好。 傅君奕这四人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只是个幻境,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构的,发生的事儿也是虚构的。 何若华三人走在通往第六关的路上的时候,还是懵的。而傅君奕的心情却是很不错的样子,还带着笑。 若不是傅君奕看向她们的目光没有变,何若华三人都要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只要一想到傅君奕对付赌徒的手段,三人就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太可怕了。 估计这个什么赌场的人永远都不敢却找那个赌徒了吧。 不对,她们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些兴奋? 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傅君奕完全不知道何若华三人心里在想着什么,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孟意婷。 第六关的入口,应该可以看到她吧。 她一个人入了恶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傅君奕又不由的担心起来。 (落水:我不是人吗? 傅君奕:不好意思,不是。) 傅君奕四人到了的时候,发现楚流殇三人早到了,而且表情还都很微妙。 在看到石碑上的文字的时候,傅君奕四人脸上的笑也僵住了,同出一辙的微妙。 怎么感觉,一关比一关坑人啊! 前几关是还好,这一关,就是真的坑人了,还是个大坑。 除了还不太熟悉状况的宁杏,七个人都在心里将许如歌问候了一遍。 “啊欠!”“啊欠!” 遥远的地方,许如歌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念叨我?” 许如歌含笑的下了一粒子,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十分的明白,比明镜还明。 只怕是那几个小家伙在金殿中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问候了他一下而已。 他都习惯了。 “听说,你让她去了金殿?” 许如歌是在对弈,自然不是自己与自己下,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衣的男子。 两人皆穿白衣,却穿出了不同的味道。 一个如同皎皎月光,清冷不容侵犯。 一个如同皑皑白雪,美丽不容忽视。 “对啊!” 许如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应下了,觉得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对面的人执棋要落的手僵在了半空,只是瞬间,便想了很多,并落下了棋子。 “你不高兴了?” 许如歌还是很敏感的,尽管对面的人已经将情绪收敛的极好了。 “没有。” 对面的人僵硬的应了一下,又落下了一子,然后就道:“我输了。” 许如歌挑眉,只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 “她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她。” 许如歌有些无奈,如若楚流殇的身份真是他所的这样,他不应该更相信她吗?怎么还更加担心了。 殊不知,正是因为这个,朔一才更加的担心。 我相信她。 朔一很想说,却终归是没有说出口。 第两百零三章 许如歌见朔一不语,认为他还在担心楚流殇,便开解道: “那金殿可是你建的,里面有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是难不倒那丫头的。” 许如歌似乎并不会安慰人,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朔一的眸光又冷了一寸。 朔一没有说话,他自是不会说他也不知道那金殿里面有什么考验,他知道是,那金殿,是他为了压制某个人而建的。 而那个人,和楚流殇有着一些瓜葛,还不是好事。 朔一只能淡淡的点了点头,让自己,让许如歌稍稍放下心来。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在金殿中。并且,如今的她,而从前截然不同。 “方才你分了心才让我赢的,我们要不再下一局?” 许如歌试探的问道。 其实私自把他们丢入塔金沙漠,让他们入神女湖金殿试验,他也是有些心虚的。这件事事前他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连朔一都是发现楚流殇突然没有了踪迹,不放心去查查,才知道楚流殇竟然去了金殿。 “好。” 朔一怕自己多想,想下棋分一下心思。 依旧是许如歌执黑子,朔一执白子,棋局才是摆开的时候,外面却是闹了起来。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月神山都轻微的晃动了一下,接着就是警报的号角吹响,似乎是有强敌来犯。 “发生了何事。” 朔一依旧坐得住,许如歌却是有些坐不住了,比朔一这个主人家还要着急,连忙问道。 “回许先生,是皇覃君上来了,要见先生与君上。” 门外适时响起了待者的回道,气息还有些不稳,想来也是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侍者一说,许如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月神山与皇覃山素来不和,皇覃之主却是要来月神山,月神山守山的战士怎么可能放他进来,可莘阙那家伙也不是个好惹的。 月神山不让他进,他一路杀进来便是了。 许如歌看了眼朔一,以为他不会见莘阙,正准备自己去回绝了莘阙,却是听见朔一说道: “请皇覃君上进来吧。” “是。” 门外有人得了令,很快就离开了,不一会儿,月神山才是恢复了清静。 “我们先继续,他进来还要一会儿。” 许如歌轻笑,心情有些不错。 没下一会儿,便是感应到了莘阙的气息,而且十分的不妙。 红衣一袭张扬的闯入了视线中,朔一是面对着大门的,抬头便看了熟悉的容貌,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冰冷。 许如歌感应到房间温度的下降,也是顾不得什么棋局了,当下就将棋盘拂掉,摆出了自认为最好看的微笑。 “莘阙,有什么事儿先坐下来再说。” 许如歌的话一落,就感应到两道冰冷的视线一前一后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要将他冻僵了似的。 许如歌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隔岸观火了,如今这火却是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莘阙还是坐了下来,这两个人都坐着,他站着似乎有点不像那会回事儿。 朔一看了眼被毁掉的棋盘,想说什么,却是吞了回去,默默的收拾着棋子。 许如歌有些心虚,他才不会说他是看到中计了快输了才将棋盘毁掉的。 三个人之间,是久久的沉默。 许如歌忍不住了,没有一会儿就开口问道: “你来这儿做什么。” 莘阙幽幽的看了许如歌一眼,给了对方一个你不是明知故问的眼神。 许如歌心虚,端起一边的茶,装模作样的喝了起来。 只怕也是为了楚流殇去金殿一事而来的。 许如歌实在有些不明白,不就是历练吗?这金殿是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去呢?又或者说,只楚流殇不能去。 “我要去金殿。” 莘阙直接挑明了来意,而朔一则直接忽视掉了,许如歌却是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问我的表情。 “别装胡闹,我知道,你在塔金沙漠设了结界,旁人进不去。” 莘阙面无表情的对许如歌说道,心里在压制着怒气。 他自然知道那里面的危险,虽然相信楚流殇的实力,只是那个地方,实在是有些…… 莘阙又挑眉看向了朔一,总算有了一抹笑意,却未达眼底。 “若不是此翻,我竟还不知道月神对莘某如此情深意重,竟是专门为我的坐骑修了一座殿,那可真真是感谢。” 说是感谢,语调中却是无半分温情可言,只有满满的讽刺。 “你进不去。” 朔一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棋盘,完全没有把莘阙说的话,以及说话的态度放在心上。 倒不是朔一说慌,是莘阙真的进不去,金殿容不下他们这个程度的强者进入。 莘阙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翻涌着爆裂的气息。 好在这三个人的实力都很不错,殿内又没有伺候的人,不然的话,只怕旁人要遭殃了。 朔一拾起最后一枚白子的时候,指尖轻碰却是发现棋子变成了一抹细腻的粉末,一碰便是碎了个干干净净。 若是殿中有旁人在,指不定要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这棋子的材质可是不一般,不是制出来的,而是炼出来的,这一副棋,便是一个灵器。 然而,莘阙都没有动手,只是气息,就让这棋子碎成了粉末。反观朔一与许如歌两人,皆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三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莘阙最终还是收敛住了气息,变脸极快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朔一没有什么感觉,许如歌却被这个笑容渗的慌。 许如歌也算了解莘阙,但凡他这样笑,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只听莘阙说道: “关关最近用白夜战魂用的比较频繁,那个地放又派了一批人下来了,我的人已经小心的跟上了。” “接下来,就要拜托两位了。” 莘阙说完还装模作样的起身给两人作了一揖。 “好。” 朔一倒是答应的干脆,他也是要找点事儿做了,不然再这样乱想下去,他会忍不住去毁了金殿的。 “许先生呢?” 莘阙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不答应不行啊! 顶点 第两百零四章 咫尺 最新网址:. 西境?塔金沙漠外 “怎么会这样,这沙漠怎么突然就进不去了。” 率先前来探路的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人还是楚流皓的好友池航。 此刻这两个少年皆是皱着一张小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塔金沙漠。 也是怪了,明明沙漠就在眼前,却是跨不出这一步。 眼前就仿佛有个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他们。 之所以说是无形,是因为他们看不见,并且他们往前走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阻力,也没有反噬,只有一种沙漠后退了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 就在池航与少年纠结无奈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姜公子的声音,这个小队伍终于都来齐了,只是似乎多了一个人。 “大师兄!” 一听到姜公子的声音,两个小少年就一扫疲态,十分高兴的转过头来,仿佛找了主心骨一样。叽叽喳喳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 有人有些不相信,朝着塔金沙漠走去,却是合池航两人一样的结果。 这沙漠,真的在倒退? 这一次,却是大家都亲眼所见。 姜公子也皱了皱眉,他本来还以为是阵法的,只是他压根儿就没有感觉到阵法的存在,先前有人往沙漠里走的时候,姜公子也没有看到任何的符文。 这下倒好,他们来这儿一趟就是想去神女湖历练一翻的,只是这下好了,连沙漠都进不去了。 众人都在看着沙漠的方向,却没有注意到,那个多出来的人,脸上的震惊之色。 这样的阵法,怎么可能在这儿出现! 这样的阵法,就算是在那个地方也是十分的少见,就连他,都没有十分的把握破开这个阵法,更不用说这些人了。 他好久没有见到这样浑然天成的阵法了,不由的朝沙漠走去,不出意外的,他依旧被轻柔的送了回来。 邵雍看这阵法,被阵法主人的用意都弄胡涂了。 都布下了这样的阵法,为什么不布死呢?这样外人就进不来了啊! 可是你这样留一个缺口,是在等里面的人出来吗? 他的举动让一行人都看向了他,不明白这个从天而降的冰块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看邵公子的模样,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 池航好奇道。 邵公子,也就是追着落水下来的邵雍,迟疑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这是阵法,叫咫尺之境,是世间顶级的阵法。” 前半句的时候,众人还兴奋不已,到了后前句,就都奄了。 咫尺之境,没有听说过,更别说什么世间顶级的阵法了,都是一脸懵。 “咫尺之境?” 姜公子的眉心紧锁,不过是四个字,为什么脑袋这么疼。 姜公子不敢再想,收回了心思,难得的开口问道。 “不知邵公子可有法子破了这阵法?” 邵雍摇了摇头,别说他了,就是教他阵法的师父,也破不了这个阵法。 邵雍相信,能破了这个阵法的,在世界上,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还是多谢邵公子为我们解惑,我们要踏上归程了,不知邵公子可愿同行。” 邵雍不过只是十八九岁的年龄,修为却是连自己都看不穿,故而姜公子看中了邵雍,想要将他挖到尚武学院去。 邵雍愣了一会儿,想着这些人也算救了他一命,并耽误了些时日,并不想让他们无功而返。 是的,邵雍是这样的想的,他认他是不想让姜公子一行这样离开,而不是单纯的想进入塔金沙漠。 “你们不用留一留的吗?我想,我可以帮你们。” 邵雍开口挽留道,姜公子也是回头,看他不是在开玩笑,便转过了身面向了邵雍。 姜公子看着邵雍,示意他继续说道,邵雍也不扭捏,开口便道: “我虽破不了这个阵法,却有能力将这阵法暂时撕开一条洞,让你们进去。” 邵雍十分沉肯认真的说道。 阵法被刻意留了一个缺口,只要从缺口入手,不愁没有办法。 许如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已用来考验温聿阵道水平的缺口,会成了邵雍带人进塔金沙漠的办法。 “劳烦邵公子,多谢。” 姜公子平静的道完谢后就是默默的站了一边,大家似乎很团结,教养也很不错。 面对一个陌生人,没有嘲讽,没有打扰,以静待的姿势等候者。 邵雍是用了心的,更何况他这阵法不错,而缺口却是为稍逊一筹的温聿准备的,动手起来极为的舒适容易,很是省心。 不一会儿,邵雍就是撕开了一个拳头大的口子,接着慢慢变大,不一会儿就有了可供一个人通过的通道。 “可以进去了。” 邵雍开口过后,许多人都是陆续走了进去,而姜公子却落后一步,待在邵雍的身边等他一起进去。 见邵雍没有进去的意思,姜公子不免问道: “邵公子不进去看看吗?” 邵雍本就在纠结去与不不去,姜公子的话却是似乎给他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 进入塔金沙漠之后,众人的情况有些不好,塔金沙漠的昼夜温差太大了,白天热的死人,到了晚上又冻得死人。 而与此同时,正与上界的人交上手的许如歌,如同有着感应一般,心神一震也闪避不赢,肩头中了一刀。 痛感让许如歌回过神来,更加清醒的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莘阙与朔一都发现了许如歌的异样,心下有些慌,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动手要更加的凌厉了一些。 三人合作,不一会儿就将这一批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莘阙与朔一还没来得及问许如歌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见许如歌当即就往西境跑去,并丢下两个字。 “跟上。” 塔金沙漠的阵法是许如歌亲手所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阵法有什么。 他方才分明感觉到,有人在破坏阵法,而且还不是简直的人。 他在那个人的身上还感觉到了来自上边的气息,破开阵法,进入塔金沙漠的是神界的人。 朔一与莘阙听过之后,皆是面露惊色,竟没有想到还有露网之鱼。 最新网址:. 第两百零五章 选择 最新网址:. 就在两拨分别往神女湖赶来的时候,楚流殇一行八人加上后来者落水,在第六关的入口碑文前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 九个人的面色表情是同出一辙的难看,尤其是楚流殇,那牙咬的咔嚓响,傅君奕都担心她的牙要被咬碎了。 只见第六关的入口碑文上写着: 首先恭喜他们通过了第五关,第五关的奖励在这儿,他们有着两个选择。 一个奖励是延长第六关的时间,而另一个奖励则是准许他们使用武器。 楚流殇要无语了。 什么情况,直接说第五关没有奖励不就成了吗?这有什么区别吗? 而且,为什么这个碑文说了这么多,却压根儿不透露第六关的内容呢? 太气人了。 “还是有区别的,你看最后一句话,延长多长时间以及拥有什么样的武器,都是根据我们在第五关内的表现程度安排的。” 傅君奕看着碑文,虽然有些担心,却并浓烈,大概是缘于他对许如歌与宋初七有着一种神之迷信吧,他相信许如歌与宋初七不会害他们。 也是,许如歌与宋初七从来不会害他们,他们只会坑他们,往死里坑的那种。 比如,一觉醒来打他们丢到了塔金沙漠,还一人只给一小壶水。 再比如,眼前的难题。 才意识到傅君奕话中之意的何若华落水几人,脸色更加不好了。 根据第五关的表现?他也没事先说啊! 而且,这话中之意是说,即使允许他们使用武器,也不会是自己的武器?选择第二种奖励后,武器是随机匹配的? 要不要这么坑啊! 他们都是战士,还不是一般的战士,每个人手上的武器都是十分趁手的,进去了之后,还指望不定拿着怎样的武器呢。 而且,楚流殇有一种预感,在第六关中,不仅她的幻月使不出来,她的腰钤,她的毒药,都会无用武之地。 一时间失去了趁手的武器,又要进入什么都不清楚的第六关,怎么都有点慌啊! 相较而来,他们似乎更加想选第一种,第一种比那未知的兵器要靠谱多了。 “我也选第一个种,时间什么的,比那未知的兵器靠谱多了,比什么都靠谱。” 顾言尘丝毫不再意兵器,也是,他都有谯明剑了,自然什么武器都看不上,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增加点时间。 这一点,楚流殇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不能都选第一种,还是要有些人选第二个的。” 见着大家都要选第一种,傅君奕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选第二种。” 宁杏适时开口选第二种,的确,她选第二种要靠谱一些。毕竟她实力摆在那里,再好的兵器都是浪费了。 而时间不一样,延长时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在宁杏开口后,难得的何若华与孟意婷两个姑娘也选择了第二种。 孟意婷用的武器很普通,她杀敌取胜靠的向来是一人狠字,并不依靠着什么神兵利器。 何若华也是,她是属于攻守兼备的战士,用来选武器也太麻烦了。 故而,由这三个人选择了第二道奖励,剩下的五人都选择了第一道奖励。 而一旁的落水也是选择了第一道的奖励,然后便率先从左边的门走了过去。其他几人见了,也是分别跟了上去。 这儿有两道门,选择第一种奖励的从左侧门进去,选择第二种奖励的人从右侧走进去,在走进去的时候,他们或是耳边出现了声音,便是手中多了武器。 耳边出现的声音是在告诉他们,他们有多长时间可以完成第六关。 第六关本来的时间是两个时辰,而除了何若华宁杏孟意婷三人以外的人,都是多多少少加了一点儿时间的。 加的最多的竟然是苏盼兮,加了足足一个时辰,楚流殇酸了。 虽然她也加了三个刻钟,只比苏盼兮少了一刻钟,她依旧不开心,而且三刻钟的不仅有她,还有温聿与顾言尘,倒是落水,是和傅君奕一样的两刻钟。 至于孟意婷三个选了兵器的人,看了手中的兵器叹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太坑人。 虽然品质不怎么好,却是他们惯用的形制,用起来也不至于太生疏。 楚流殇一行人迅速通知了彼此的奖励,便神贯注的警惕起来。 每个人的脑中都想开了,有着时间限制,他们又在一起,应该是可以互帮互助的。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先让没有选择增加时间的孟意婷三人出去,只是他们出去后,他们获得的武器应该也会消失,所以要把握好时间。 落水倒是安静了许多,也没有再想摘楚流殇的面具的想法。 楚流殇他们也没有不让落水跟着,在他们每个人看来,他们如今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多一个人多一分照应。 只是…… 楚流殇他们有点儿烦燥了,这周围的景色是很好,有山有水的。可是! 他们都走了半刻钟了,为什么除了植物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到,连个魂兽什么的都没有。 这样下去,只怕时间都耗光了他们都没有找到过关的办法。 九个人是在强忍着的,说不定是在考验他们的耐力不是吗?这有什么大还了的呢?他们忍,他们等,他们继续找。 楚流殇还偷偷的试了一下,果然,自己腰间的铃铛哑了,毒药也拿不出来了,就连幻月都拿不出来了。 更要命的,楚流殇的神识依旧放不开,只能出现在方圆十米的地方,便再也无法探测了。 除了奖励的时间,她什么都没有了。 虽说神识扩散的距离有限,但他们每个人都是将神识扩散开来了,楚流殇感觉到了九个人的神识气息,其中最弱的宁杏神识力量一点儿也不弱,其中有一个神识力量十分的强大,楚流殇下意识便认为是落水的。 只是,落水却也是在猜测那个最强大的神识力量是谁的。 “不对!” 楚流殇猛的惊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方才……她方才,为什么感应到了九个神识力量。 顶点 最新网址:. 第两百零六章 小兽 最新网址:. 她感觉到的神识力量应该是不包括自己的,可是,这里加上她都只有九个人。 那个多出来的是谁的,若是其他的神识力量是多出来的也就罢了,楚流殇怕的就是,那个多的神识力量是那个最强大的。 楚流殇不由的定下心来,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分辨这九个神识力量。 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对上了温聿的眼睛,在温聿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温聿,也发现了。 楚流殇到现在还是冷汗连连,紧张的不行。 根据她的分辨,发现那个最强大的神识力量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的。 而且,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之所以将那抹神识力量当做落水的,仅是因为落水十分的强大,还因为没个神识力量离她很近。 很近,很近,近到什么程度呢? 和落水离的很近,和某个人更近…… 楚流殇说动手就动手,毫无征兆,一招死神之镰就朝苏盼兮飞去,将所有的人都吓到了,苏盼兮到是最镇定的一个。 楚流殇看着苏盼兮的镇定,一幅自己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模样,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丫头,有点儿太信任自己了吧。 和楚流殇的攻击一起到来的是温聿的,看似是慢了一步,却是丝毫不慢,打断了某个东西的退路。 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温聿除音攻以外的魂技,是一片虚无的光,如同有吸力的漩涡一般,将某个东西给吸住了。 是的,楚流殇那一击是朝着苏盼兮而去的,不过目标却是苏盼兮的身后,一个隐住了身形的东西。 楚流殇的最强一击都没有怎么伤到那个东西,只是让它爆露了出来。 那是一只魂兽,一只……很好看的魂兽。 它小巧玲珑,如同一只猫,通体蓝白两色,是白色的皮肤上有着浅蓝色的花纹,额头上有着一只触角因着它的挣扎而细微的颤抖着。 不一会儿,它就放弃了挣扎,因为它发现,它越挣扎魂力流失的越快。 它的内心是崩溃的,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简直是欺负兽啊! 小家伙眨巴着一双肖似猫的大眼睛,水露露的十分的可爱,这样软萌的生物,若是在平常时候,只怕许多女子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越美的东西越有诱惑力,楚流殇并没有及时的提醒,因为她的伙伴们本就是意志坚定之人,只是,她还是小看了这只魂兽的诱惑力。 这个小家伙在诱惑人的方面,似乎有着独特的手段。 楚流殇发现的时候,除了温聿和她,包括落水在内的人,精神都有些恍惚的朝那小东西走去,那还得了。 正好才得了一套魂技没有使用。 楚流殇眯了眯眼,一双眼睛里闪着红色的光,直视那小家伙,那小家伙似乎是猜到了一样,头上的触角散发着柔和的光,将它护住了。 楚流殇勾唇,对你动不了手,我也可以反控制。 楚流殇还担心这小家伙强行控制他们,给他造成了什么不可磨灭的影响,当即便小心翼翼的与那魂兽争抢起控制权来。 楚流殇一面护着他们,不让他们受影响,一面与那魂兽做斗争。 按理说,这个魂兽的精神力量远超于她,不应该这么轻松的才是,也许…… 这只有一种情况了,便是她修习的魂技远超于这个魂兽的天赋魂技。 故而她才是不废什么力气就得到了傅君奕几人身体的控制权,以及不小心,发力过猛,得到了这个小魂兽一部分的控制权。 楚流殇亲白安抚好苏盼兮后,就看向了小魂兽。 被楚流殇夺走了一部分控制权的小魂兽,此刻有些奄奄的,看的可怜兮兮的。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大家都没有再上当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还是跟在小兮的身后。” 楚流殇行使着这一小部分控制权,问起这小魂兽的目的来了。 不料,她不问还好,一问这小魂兽的气息就又变了。 活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孩子,可怜可怜的。 楚流殇都看呆了,这压根儿不是魂兽,这是人吧,怎么可以这么多戏,有这么多的情绪表达。 不等楚流殇几人泛起同情心,小魂兽一吸鼻子,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就哭了出来,眼睛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还哭出了声音,那如同人类婴孩儿一般的哭声,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不许哭!” 楚流殇最讨厌小孩子哭了,一把扯过何若华手中的刀,就那么指着小魂兽。 也不知是吓到了还是怎么的,小魂兽没有再哭,却依旧在抽嗒抽嗒的,如哭狠了一样,不停的掉着眼泪。 在触及楚流殇越来越冷的面容时,它又想哭了,只是不敢。 “我……我不是坏人。我……我……” 楚流殇先前只是习惯性的问话,并没有想到这个魂兽还会说话,一时之间有些被吓到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能说话的魂兽,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太少了,反正,他们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说过。 “它不算魂兽,算是灵兽和冥兽的结合体。” 温聿看出了楚流殇等人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惹的落水多看了他两眼。 “你……你怎么知道!” 小魂兽惊恐的说道,同时变相的承受了它的身份。 小魂兽,哦不,小兽如今是崩溃的,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泪流满面这个词儿。 它不该承受不住疑惑跑过来的。 “先别着急,我觉得你应该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才是。” 楚流殇见这小兽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不由多了几分同情心,放软了话语。 只不过,楚流殇不知道的是,小兽见她这幅模样,更加害怕了,连忙吐了个干净。 “我是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气味跟过来的,我很喜欢,这才忍不住跟过来的,就是她。” 小兽说着用触角指向了苏盼兮。 它这一指,除了还不知道的宁杏与落水,其他几人心中皆是一沉。 苏盼兮的气味很好闻…… 顶点 最新网址:. 第两百零七章 消失 楚流殇等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看着小兽的眼睛再次带上了警惕。 苏盼兮的魂魄的吸引力似乎是越来越大了,如今都有只小兽找了上来。 小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的表情一下子变的这么难看,尤其是那个少年,好像要把它大卸八块似的。 小兽觉得自己有必要要解释一下,看着这些人的态度,它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出来,今日就是它的祭日。 “我,我没有做伤害的她的事。” 小兽慌里慌张的说道,是真的怕惨了眼前的这几个人。 “我也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我很很喜欢她。待在她的身边很舒服。” 小兽说完之后才敢偷偷的抬起头来看向楚流殇几人,只见他们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凝重,却缓解了不少。 楚流殇几人在推测小兽说话的真实性,能不能信。 顾言尘脑中只有那一句,我很喜欢她。他在想,要怎么折磨这个小东西才是。 宁杏有些不明白,这小兽是说错了什么,怎么大家都一幅想把它杀掉的模样。 而苏盼兮,她的眼中只有这个小兽可怜的模样,一颗心都要融化了似的。更别说听到这只小兽说它喜欢自己,简直是心花怒放啊! 要不是顾言尘拉着,她都能跑过去将它抱在怀中。 时间不容耽搁,楚流殇回头看向了苏盼兮,想看看苏盼兮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却正好看见苏盼兮用温柔的能溺死人的眼神看着那只小兽。 楚流殇:…… “小兮,你很喜欢这小兽?” 楚流殇尽管无语且不解,却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下苏盼兮这个当事者的意见。 更何况,苏盼兮的运气与直觉一向不错。 “嗯嗯嗯,我喜欢它……” 苏盼兮立即点头,表情是狂喜,笑的见牙不见眼,十分的开心。 众人:……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这个小东西之前似乎是要对你不利吧。那可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你的后面,你难道就不怕吗? 还一幅兴奋的样子。 小兽被楚流殇等人晾了一会儿,担心的不得了,正要大哭的时候就听到了苏盼兮的话,那简直是不要太高兴。 她也喜欢自己呢?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想太多了,这可是幻境,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吧。” 顾言尘见苏盼兮要朝小兽走去,忙拉住她,并且说道: “所以还是过关更重要。” “嗯?” 小兽歪着脑袋看向了顾言尘,似乎并不明白他要这么说,它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假的呢? 楚流殇出奇的也看到了小兽眼中的疑惑,并且奇迹般的知晓了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楚流殇回头看了眼温聿,又看了眼顾言尘,温聿朝她点了点,顾言尘则躲闪开来。 楚流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震惊之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这算涨见识了吗?顾言尘居然连一只小兽的醋都吃。 顾言尘被楚流殇的目光盯着有些心慌,便一时没有顾及到苏盼兮,后者挣开她的手,极其欢跃的跑向了小兽。 温聿也收为了魂技,小兽落到了地上,便撒丫子的往苏盼兮怀中跑,撞进苏盼兮的怀中,苏盼兮小心翼翼的将其抱起,欢快的转了个圈圈。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两只可爱的笑脸,楚流殇等人居然生出了一种,分开他们很残忍的感觉。 “忍住,忍住,哥们儿。” 傅君奕拉住了想要将两小只分开的顾言尘,笑的,有些像许如歌, 小兽比大家都高兴,高兴的结果就是它将自己触角点了苏盼兮的额头,然后苏盼兮就是…… 不见了。 与小兽一起不见了,没有任何的征兆,这圈儿转着转着人都没了。 顾言尘炸了! 整个人瞬间笼着阴鸷的光,变的十分的陌生,手还搭在他肩膀上的傅君奕,感觉到一股寒气从他的身上中出来,极快渗入自己的掌中,到达四肢百骇。 冷的如同数九寒天。 傅君奕当即就把手缩了回来,还退后了两步。 “顾师兄,小兮她没事,她只是过了第八关,突然出去了而已。” 楚流殇连忙解释道,然而,顾言尘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身上的怒火没有减少,依旧默默的放着冷气。 傅君奕又退了两步了,他要离这个陷入爱情中的人连一点儿。 然而,他的这一举动似乎是激怒了神智不清的顾言尘,当即便朝他攻去。 顾言尘的速度是与楚流殇不相上下的,楚流殇几人都没有想到顾言尘会突然出手,根本来不及救。 落水倒是可以救,只是她与这两人并不熟悉,看着这两人是朋友的样子,以为他们下手会有分寸,便没有插手。 傅君奕其实并不清楚顾言尘的真实实力,还以为自己可以接下这一招。 却被事实将脸都打响了。 傅君奕没有挡下顾言尘这一击,并且还受了伤,还不轻。 顾言尘发挥他速度快的优点,一击才落就是一击朝傅君奕而去,这一下子楚流殇是能挡下的,并且落水也发现了不对。 楚流殇与落水的攻击交织在一起,完美的化解了爆怒下的顾言尘的全力一击,几个人,都没有受到波及。 流殇在化解顾言尘攻击的时候,摄心术暗中发动,顾言尘却是自我保护似的,一双眼睛变成了金色。 楚流殇:…… 金瞳免疫精神攻击。 她觉得自己太难了,顾言尘生来就是克她的,她引以为傲的优点,他都有办法化解。 就再顾言尘要再动手的时候,却传来了乐曲,是熟悉的调子。 这调子,温聿的琴拿不出来啊! 不对,这也不是琴弹的啊!倒像是叶片之类的东西奏的。 楚流殇看过去的时候,只见温聿正是拿着一片树叶儿在吹奏着,吹的便是难得的对队友使用的魂技清心咒。 清心咒有清心静气之用,便是才加入的宁杏都听习惯了,顾言尘应该也是知道这个熟悉的调子的。 果不其然,听了曲子之后的顾言尘便静了下来。 顶点 第两百零八章 诱兽 楚流殇见着也是扯下了一片叶子,和着许如歌的调子吹了起来。 懂音律的何若华也是跟着楚流殇一样做。 这清心咒他们每个人都不知听了多少遍了,也是可以完整的吹出来的。 只不过这事关重大,其他几个没有学过音率却能吹奏清心咒的,都是不敢妄自加进来,唯恐好心办坏事。 树叶吹出来的声音极小,三个人吹出来的声音完美的叠在一起后就大了不少。 在三个人的努力下,半刻钟过去了,顾言尘也终于清醒过来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顾言尘,看着傅君奕苍白的面色,愧疚极了。 顾言尘连连道歉,愧疚的不行,傅君奕做为老大,倒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他在意的是顾言尘刚才失控,只是因为苏盼兮突然不见就瞬间失控。 并且如今他提到他失控的时候,顾言尘的眸中再次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 “你要控制好自己,免的清楚过后追悔莫及。” 傅君奕拍了拍顾言尘的肩膀,颇为担忧的说道。 “已经过去一刻钟多了,苏苏都过了第六关,我们也要抓紧才是。” 苏盼兮已经过了第六关,这件事儿是楚流殇与温聿认为的。 苏盼兮已经搞定了那只小兽,属于她的机缘已经到了,故而过了第六关。 时间的确是不多了,这看似是团队运动,实际上是单独活动。 每个人都要单独完成任务,才可以通过第六关。 故而,两个时辰还很不经常的。 “落姑娘,方才多谢你救我。” 在行走的路上,虽不至于放松警惕,傅君奕还是与落水聊了两句,感谢一下。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落水说着便笑了,是个爱笑的姑娘,十分的可爱。 傅君奕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都是默默的记下了这分恩情。 一行九人又是走了好一会儿才是又碰到了一只兽,不过这个是真正的幻境中的魂兽,只是个虚构的。 它有着魂兽的实力,只是没有生命。 这只魂兽是直接朝楚流殇几人扑来的,九人早有戒备,有着落水在这里,打起来很快就占了上风。 楚流殇几人在将其打的奄奄一息之后,便将处置权丢给了宁杏。宁杏在补了一把刀后,便又消失不见了,带着她换来的兵器。 好在有着之前苏盼兮的例子,故而几人都有了心理准备。 这似乎有点坑? 这两次出现的“魂兽”,都非一二人可以打败的,若是将他们一个个都送了出去,到时候就只有自己,又怎么可能打的这么凶残的。 而且,要知道他们的武器只剩下何若华手中的,何若华一过关,他们就没有兵器了。 楚流殇脑子在飞速的旋转,想着怎么样才可以让每个人都顺利,以最小的代价通过这一关。 “我们分开走!” 傅君奕与楚流殇几乎异口同声,想到了一块去了。 当然,还有温聿,这家伙就是懒得说话而已。 七人当下决定,以这个地方为中心,朝着七个方向而去,只能走半刻钟,半刻钟之后,不管遇没遇到东西都原路返回。 遇到东西就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往回跑就是了。 楚流殇是朝着正南方向去的,只不过还是无功而返,什么都没有碰到。 傅君奕就比较倒霉了,他的速度不快,武力不够,没有想到却是自己碰到了魂兽,当即便用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 毕竟,这是逃命,争分夺秒。 楚流殇是感应到动静的,傅君奕离她不远,她何抄近路而去,然而抄着,抄着,她也是遇到了一只。 这个时候傅君奕的气息已经很近并且很不好了,故而楚流殇没有放弃,而是加了一把劲儿用更快的速度跑向了傅君奕。 看着傅君奕与那魂兽只有不足一米,并且气息凌乱的样子,不由的担心。 脚下一个加速,便到了傅君奕的身边,傅君奕也看到了楚流殇,知道她的本领,便在楚流殇抓到自己手臂的时候放轻了自身。 楚流殇拉着轻身后的傅君奕并不吃力,速度也没有降下多少。两人一齐往会和的地方走去的时候,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傅君奕忍不住回头了一下,嘴角抽了一下。 楚流殇见傅君奕这般反应,也往后看了一眼,也是同样的反应。 因为,那两只被傅君奕与楚流殇诱出来的魂兽,因为傅君奕与楚流殇的相遇,他们撞到一起了,然后这两只魂兽就打了起来。 楚流殇与傅君奕才有着这种反应。 “这下子怎么办?” 两人同时问,却也同时有了几乎相同的想法。 摸摸老虎的屁股,把这两只往目的地引去,本来以为要废一翻的劲儿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可气的原因,楚流殇与傅君奕还没走到他们面前呢?这两只魂兽立马放下恩怨朝楚流殇与傅君奕而来,把两人吓的不轻,拔腿就跑。 楚流殇与傅君奕哪里敢马虎,楚流殇也是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拉着傅君奕一起往回会和。 后面是两只穷追不舍的魂兽。 到了会和的地方楚流殇才是放下心来,不是每个人都诱到了魂兽。 除了他们两个,只有顾言尘与何若华诱到了魂兽。 如果只是楚流殇六人对付这四只魂兽是非常困难的,可是加上实力不错的落水之后,就要轻松许多了。 不过这次是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才解决的,四只半死不活的魂兽躺在了地上。 楚流殇见人都看向了自己,不由的倒退了几步,这是什么情况。 “楚楚,你分吧。” 杀了魂兽可以过关,他们每个人都想通关的,可友谊更重要。 楚流殇犹豫了一会儿,其实是细细的看向了这四只魂兽。 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是这样的的吗?! 那宁杏与苏盼兮的选择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楚流殇摸了把脸,然后做出了分配,她选出的人是傅君奕,何若华,顾言尘,孟意婷四人,还特地亿指定了魂兽。 第两百零九章 魂技 四人都是看向了楚流殇,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分。 落水与温聿这两个没有分到的却是已经知道了原因。 这四头魂兽,并没有适合他们的。 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这第六关的奖励便是这些魂兽体内的天赋魂技。 要知道,天赋魂技并不是都与战士相合的,每个魂兽都有着特定的属性领域,限制了战士获得合适的天赋魂技的便利。 而这四只魂兽,若是有天赋魂技,无异是最适合他们四个的。 至于宁杏,之前楚流殇三人还没有想到那里,那也许是真的走了运了,那只魂兽真的很适合宁杏。 然苏盼兮的那只小兽……是个例外。 这个幻境考验中最大的bug就是,出现了一只有生命的真实存在的兽,还与苏盼兮签订了灵魂契约,被苏盼兮给带了出去。 “好了,时间不多了。别磨蹭了,我们还要去找魂兽呢?” 楚流殇笑了笑,眉眼弯弯。 傅君奕也没有多说什么,楚流殇说的不错,时间的确不多了。 虽然还剩下一半的时间,但接下来对付魂兽的只有他们三人,寻找不易,打斗不易,耗废的时间必然更长。 四人也是在杀掉魂兽的瞬间,脑子里面多了某些东西的时候,才知道了楚流殇的用意。 傅君奕四人出去后,楚流殇三人便开始寻找魂兽了。 如傅君奕所想,三个人要寻找三个魂兽,比九个人寻找九个魂兽难了不知道多少倍。楚流殇三人快找了半个时辰,连只魂兽的影子都没有。 “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楚流殇看着绿树成荫的幻境说道,再有半个时辰,落水的时间就要到了。 她们必须在这半个时辰间,找到魂兽,并击杀。 那玄龙残识所说的,失败是会被困死在这幻境中,楚流殇一直不这么认为。 这个幻境固然好,她就不信还没有破解的办法。 三人都很冷静平静,而玄龙残识却冷静不了。 它都要哭了。 此刻,金殿之中,正有着六个人在盘膝打座,消化着前面六关的奖励。 最早醒来的是顾言尘,正用一双隐隐泛着金光的眼睛看着自己。 明明只是个平静至极的表情,波澜不兴。可他只是那样看着,便忍不住让人心生怯意,心都慌了。 “他们还没出来?” 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却让玄龙残识感觉到活着的滋味。也知道顾言尘说的是什么,却更加担心起来了。 玄龙残识想点头,却点不了头,也不敢点头。 眼前的威压还不要紧,更要命的是,它已经是感受到几股十分熟悉的气息逼近。 而这几股熟悉的威压在一起,顾言尘的威压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尤其是,那一股,玄龙残识有一种它下刻就在消失在世间的感觉。 第六关幻境中,楚流殇三人总算是遇到了两只魂兽,只是…… 这两只魂兽有点儿太强了。 一只都要顶得上之前的四只,即使落水已经渐渐付出了全部的力量,却只是勉强在这两只上占到上风。 楚流殇与温聿只有加入战斗。 因为之前战斗开始的时候,落水嫌他们太弱,不让他们出手。 楚流殇相信,落水在神界是很厉害的,只是到了这下界,实力被压制的极狠,又没有了兵器,一时有些束手束脚的。 楚流殇与温聿就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了,不过总归还是让落水轻松一会儿比较好,缓了一会儿劲才能继续安心。 最终落水几乎是花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赢下了,两个魂兽被击败。 落水这次没有客气,也容不得他客气,她在打斗之中,战魂受了些波及,需要赶快回到肉身中去,不然的话。只会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时间拖的越长,战魂受到的创伤也就越大。 故而落水在打败两只魂兽后,都来不及与楚流殇说一下,就取了其中一只魂兽的性命,回到了肉身之中。 楚流殇看着这剩下的一只魂兽,与温聿对视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只给你吧。” 楚流殇直视温聿的眼睛,十分认真且固执的说道。 楚流殇以为温聿会推辞一下,然而温聿没有推辞,他了解楚流殇,相信楚流殇。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受。 这只魂兽适合他们两个,之所以要给他,而不是楚流殇是因为,在楚流殇上次融合灵魂碎片,战魂拟态后,她的实力就远超于温聿了。 温聿也正是明白这点。 楚流殇留下做最后一个还有希望,而他若是留下,绝对没有希望。 倒也不是温聿贪生怕死,他只不过是不愿意看到楚流殇难受罢了。 是了,她会难受。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 温聿一言不发的用虚洞(之前困住小兽的魂技)吞噬了魂兽,连带着自己也是消失了。 楚流殇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楚流殇没有急着行走寻找,而是尽自己的可能,将神识放的更远一些。 是了,随着楚流殇的不懈努力,最开始的方圆十米已经变成一里了。 楚流殇倒也不是靠着这微弱的神识力量找魂兽,而是靠着自己拥有的特殊的神识力量,将它引过来。 这一点,楚流殇还是自信的。 她的神识力量与战魂虽没有苏盼兮那般诱人美味,却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果然。 楚流殇挑了挑眉,有魂兽上钩了。 楚流殇没有打算硬碰硬,目前出现的魂兽,最弱的也有战王的修为,之前那两只,都快是半步战皇的修为了。 这最后一只,定然也弱不到哪儿去,以她的修为,是绝对没办法硬碰碰硬的。 楚流殇要做的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在那魂兽懵逼的瞬间,取它的性命。 在看到最后一只魂兽的时候,楚流殇的更加有信心了。 这最后一只魂兽,居然是只火焰鸟。 楚流殇的战魂拟态是凤凰,许如歌还说过,她战魂拟态的凤凰很不简单。 至少,吓一吓这些魂兽特别是有等级压制的鸟儿时十分的好用。 顶点 第两百一十章 担心 楚流殇计算着距离,好释放出战魂。 这个距离就是,魂兽无法瞬间杀掉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战魂的压迫力,并且还计算好了以她现在的最快的速度,意动之间能够到达的距离。 最终在火焰鸟到达那个距离的时候,释放出了战魂。 她的背后,瞬间出现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只在气势上便瞬间碾压了那只可怜的火焰鸟。 火焰鸟的确是懵了,并且身子僵硬了一秒,是等级的压制。 什么情况,这里怎么可能有凤凰,他们的王怎么可能成为一个人类小丫头的战魂拟态,这怎么可能。 而楚流殇就是抓紧这一瞬间,几乎是在火焰鸟看向自己的一瞬间,意动身行,如同一只利箭冲向了火焰鸟。 楚流殇冲向的不是别的地方,他是火焰鸟的命门,若是其他的地方,以她的魂力只怕还不能让其丧命。 事实证明,楚流殇还是太天真了。 魂兽又岂是能杀就杀的,这些强者的一口气都够她受的了。 楚流殇虽杀了火焰鸟,却也受到了反噬,受了不轻的伤。 火焰鸟觉得自己死的很冤,它只不是看呆了,失了一下神而已。 人类太可怕了,不旦杀了他们的王,还只用须弥便杀了他。 更可怕的是,她明明杀了他,为何还能获得她的天赋魂技。 对此,楚流殇只勾唇笑笑。 这只火焰鸟的魂技似乎不错啊?虽然现在无法使用,不过看看也好啊! 而金殿之中,气压已经很低了。 在顾言尘醒过来之后,大家也相继都醒来了后,楚流殇三人都没有踪迹。 六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玄龙残识,玄龙残识觉得自己可能都撑不到那个人来了。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是真的折寿。 而且这几个平时话挺多人,愣是一句话都不说,把玄龙残识弄的心慌不已,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大孽不道之事。 时间就在一分一秒中过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气氛的沉闷在落水出来的时候总算被打破了,玄龙残识也松了一口气,只是下一秒,就又提了上去。 傅君奕六人倒想问一下落水,楚流殇与温聿的状况,只是落水的状况十分的不好,脸色十分的苍白。 而且一出现就开始打坐疗伤,他们也不好打断并多问。 好在没多长时间,温聿又出现了,大家齐齐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然而…… 在再次等了一刻钟之后。 温聿与落水还没醒,傅君奕六人的脸色更别的难看了。 楚流殇还是没有出来,所有人都出来了,怎么就偏偏剩下了她。 塔金沙漠中,姜公子一行人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 一望无际的都是黄沙,回头看去,也是一望无际的黄沙,连个脚印儿都没留下。 太阳烤着他们,水分丢分的极快。 而残忍的事实就是,他们的空间储物器在塔金沙漠中无一例外的都失灵了,根本打不开,里面储存的水都拿不出来了。 每一个人都渴的口干舌燥,却又不得不往前走。 还是邵雍,发现自己的空间储物器可以打开,只不过修为到了他这个境地,几年不喝水都没事儿。 所以,他的空间储物器,只拥有少量的水。 邵雍将水都分给了姜公子一行人,却终归是杯水车薪。 有人甚至忍受不了渴,想让邵雍帮他打开空间储物器。 那可还得了,空间储物器一旦认主,除了主人任何人都打不开。 若是强行打开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抹存在于空间储物器上的精神印记,要被抹掉。而抹掉,势必会对主人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 故而,邵雍自然是不肯帮忙的。 以他们的修为,三四天不喝水是死不了人的,只是有些难受,受些折磨而已。 无论这些人怎样哀求,邵雍都是严词拒绝。 也真是因为邵雍的坚持,一行十人一人不缺的走到了神女湖畔。 平静的湖面上波澜不兴,如同一池血水。 邵雍回头看了看后面,什么都没有看到,却是莫名的有些心慌。 下一秒,邵雍风轻云淡处变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什么情况。 塔金沙漠的阵法被破了,却也只是瞬间又复原了,更加的结实。 有人进来了,还是布阵之人。 而且还是一个,是三人,三个实力远超于自己的人。 邵雍皱了皱眉,他是镇守神殿的圣子,看守神门为己任,每天有几人通过神门来到下界去了哪儿,他都十分的清楚。 可是,这最近一段时间啼凤大陆除了他与那落水,并没有其他的神界来人啊! 邵雍感受着气息的逼近,知道了来者不善,便转头看向了姜公子一行人。 “这儿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吧,这湖底下的确有着不少的好东西,跳进去就可以了啊!” 邵雍这次说的话格外多,惹的众人侧目,姜公子也皱了皱眉, 他怎么感觉眼前这人特别希望他们离开? 是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下面是他们苦苦求探的机遇,那般的诱人,可姜公子突然就不想下去了。 他是,有些固执的,看一看邵雍有什么瞒着他。 姜公子不走,其他人自然也不走。 其中有些人是抱有与姜公子一样的心态的,也有些人是从众,想走,见大家都没有走,有些不好意思走。 “怎么了?” 邵雍没有听到动静,回头看着九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已经有了薄怒。 “为什么要支开我们?” 姜公子问道,简单直白。 “呆会儿会有很强的人来,我不能离开。” 邵雍只得解释道。 “那我们就更不能离开了,不是吗?” 姜公子的固执有些出名,如今得了这样的一个理由,自然是不会离开。 “你打不过他们的,留下来只会拖累我,” 为了赶他们下去,邵雍也是够拼的,甚至还朝外面走去。 而姜公子一行人却是紧紧的跟在后面,邵雍无语了。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姜公子,你可是一队之长,不能这般任性。” 第二一一章 相问 本以为在说了这样的话会,姜公子会多少考虑一下,然而。 姜公子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旧跟着邵雍。反倒是其他人,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 “邵公子于我们有恩,如今邵公子有事,我们自然不好这般忘恩负义。” 这话说的,邵雍本就不善言辞,更加不知该如何反驳了,只得紧抿薄唇。 想着他也是神殿圣子,师父也是在神界威名远播之人,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会给他一些薄面才是。 要知道,他们若想回到神界,必会穿过神门,而神门屹立千万年,自然也不是一个摆设。 这般想着,邵雍才是安定不少,也没有再往前走去。 不管情况如何,都不能没有退路,神女湖就是他们的退路。 想到神女湖,邵雍的眸中闪过一丝凝惑。 这湖水里,竟是夹杂着微弱的但十分纯粹的神力。 并且他方才用了一番功夫探了下去,这神女湖中,应该是有着一座金殿的。 只不过那金殿太过神秘,如同被烟雾笼罩着,他什么都没有探清楚。 不过想着,这即然是姜公子口中说的大机缘,当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只是目后要好好问一下这神女湖以及金殿的来历才是。 只是瞬间,邵雍便想了这许多,而那三抹强大的气息也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 邵雍的眼中划过惊讶,他们从外面走到神女湖,用了最快的速度,也是用了三日的时间的。而这些人,却是连半刻钟都没到,就是出现在他的眼中。 邵雍自认为自己是没有这样的速度的。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人,两个着白衣,其中一个是白锦衣,一个是白纱衣。另一个则耀眼多了,则是穿红衣,如火一般热烈。 许如歌三人落到了邵雍的眼中,邵雍以及身后的姜公子楚流皓九人自然也是落到了许如歌的眼中。 一时之间,百种猜想浮上了心头。 最坏的无非是邵雍要拿姜公子等人做人质,问路石之类的。 不过许如歌莘阙与朔一在长时间的飞行后,那份焦灼已经是平稳下来了。 假的。只不是三人都有方法得知楚流殇是否平安,如今知楚流殇平安,而邵雍又未遇到楚流殇,自然是心安了些。 “你们是什么人。” 邵雍与许如歌几乎是同时开口,时间暂停了那么一秒,然后似乎有了硝烟味。 两方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要在彼此的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楚流皓见状忙是出来打圆场,站在了两方人中间。 “莘大哥,许先生,这位是我们的朋友,名叫邵雍。” 楚流皓思虑了一下,把邵雍归做了自己的朋友。对于自己的朋友,许如歌与莘阙终归是会爱屋及乌的。  说着又给邵雍介绍起莘阙三人了,只是在介绍完许如歌之后就犯了难。 “这位许先生,是我的世叔,也是我姐姐的老师。这位是莘阙,是我姐姐的……” 其实楚流皓是想说是楚流殇的未婚夫的,只是楚流殇近年来的脾气让他摸不惯了,他觉得楚流殇似乎是并不喜欢莘阙。 “姐夫!” 莘阙没有等来后文,自己接了上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还不忘瞪了楚流皓一眼。 楚流皓尴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朔一,他并不认识朔一,因为从未见过。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却依旧不敢随随便便的说出他的身份。 并且,楚流殇与朔一之间的身份也着实是尴尬。 故而,楚流皓决定持续这份尴尬,并没有介绍朔一。 而是再次打起圆场。 “我怎么瞧着你们要打起来的样子,可是有什么误会?” 一问完,又是长久的沉默,楚流皓尴尬的不行。 也许是觉得这样不回答问题有些不礼貌,故而除了朔一之外的三人再次同时开口了。七八中文最快^手机端: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公子楚流皓一行人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息扑面而来。 “笑话,这儿本就是我们地盘,我们如何不能出现!” 莘阙出声呛道,并没有留什么情面。 他不似许如歌与朔一,他对神界来的人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若可以,他甚至希望神界覆灭,去给那人培葬。 邵雍皱了皱,并没有听懂莘阙说的话的意思似的。 “你们不是神界来的人吗?” 即是神界来人,为何会将这啼凤大陆当成自己的地盘,出现在这里,还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莘阙觉得自己被气笑了,腹中一腔火气想要好好发泄一下,而许如歌却是拦下了莘阙。 许如歌拦下莘阙也没有开口,只是将邵雍从头到脚的看了个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神殿的人?” 虽是在问,语气却是颇为的肯定。 这一下子,莘阙与朔一都多看了邵雍几眼。 而邵雍则是疑惑,他并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却对自己颇为熟悉的样子,只一会儿便知道了自己的神殿的人。 “是。” 邵雍没有隐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干干脆脆的承认了。 “十九岁,不是上君长老,这天赋实力,应当是圣子,只是不知道你师从哪位。” 许如歌再次开口问道,声音依旧平静无波,邵雍却十分敏感的感觉到了一丝杀意,仿佛自己没有回答好就会被杀掉似的。 “家师无风上君。” 邵雍没有说谎,不想也不屑。 许如歌与莘阙都是皱了皱眉,看向了朔一,而朔一的心思都没在这个上,一双眼睛只盯着湖面,什么都没有听到。 无风上君。 许如歌并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他不过是离开了十几年,神殿四位上君,便是换掉了一位吗? 不过也好,即是不认识的人,有仇的可能信就要小了许多了。 “不知邵公子到下界来是做什么的。” 许如歌问道,眼睛一直不曾离开,仿佛要将邵雍的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 “这个是邵雍的隐私,似乎不必和先生报备吧。” 邵雍的眸光很冷,一直以来很是平静,波澜不兴。 第二一二章 忌惮 许如歌愣了一下,旋即一笑,余光看了眼仿佛至身事外的朔一。 这性子,当真是有些相似的。 “自然是不用的,只是我们三人正在追杀一批从神界下来的邪修。邵公子修的似乎也是魂力吧,不知可否看一下邵雍的魂光。” 邵雍皱了皱眉,许如歌的要求可以说很是不妥,他若是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 邵雍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无力感,在神界他都没怎么怕人,没有想到到了这样一个荒芜的地方,却是一下遇到了三个不输于他的人。 眼前这三个人,皆是气息内敛,丝毫看不出来实力,他却不敢轻视半分。 邵雍想,若是自己拒绝了许如歌的要求,他们定然会出手,到时候自已的魂光还是会现不出来不说,还丢了脸面,坏了交情。 到不如自己老老实实将魂光放出来,也算了了一桩事。 “先生有命,不敢不从。” 邵雍说着就是放出了自己的魂光,一片纯粹的天青色在白皙的掌上凝聚,是很纯粹的很正统的风系战魂。 许如歌三人面色不显,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姜公子九人看着邵雍掌心的天青色光芒,那一片纯粹不带半分杂色,心下不免震惊几分。 这纯度,似乎比楚流皓的还要好上一分,是真正意义上的纯风战魂。 “邵公子天赋果然不错。” 许如歌赞赏几分,算是将此事揭过了,只是他道底有没有揭过,只有许如歌自己知道了。 当下他定然不会对邵雍怎么样,只是戒备几分还是有的,毕竟楚流殇等人在神界来的人面前还是十分脆弱的。 虽说邵雍只是个少年,实力与天赋极好的楚流殇等人并没有太悬殊,可是许如歌十分的清楚。 若是邵雍要对楚流殇等人动手,不用看魂力等级上的差距,光是靠底蕴,楚流殇几人就没有还手之力。 “小皓,姜公子。” 许如歌揭过与邵雍那丁点儿的不愉快,转向了楚流皓与姜公子。 “不知几位来这儿是做什么的,莫不是想要试炼一番。” 许如歌这话颇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毕竟都找到传说中的神女湖,除了那些机缘还能为了什么呢? “是。” 姜公子点头,语气中有些许恭敬,却依旧无波澜。 楚流皓就想的多了,与许如歌莘阙又颇为的熟悉,当下没有什么顾忌的开口了: “莘大哥与许先生突然来到这儿,莫不是姐姐也在这里?”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悦。 “是。” 楚流皓例来细心聪慧,倒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而且,如今他们离的这样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楚流殇的气息,很是沉稳,应当没有什么事的。便也稍稍放下心来。 金殿试炼对于楚流殇几人来说是一场机遇,不到万不得以他不想破坏。 “你姐姐与她的小伙伴们都在这里。” 说着回头看了眼依旧面色如故的朔一,朔一知道他想问什么,回了一个眼神。 许如歌自然是秒懂,没有丝毫尴尬的开口解答道。 “只不过你们要等上一会儿了。” 许如歌笑容浅浅,颇有些风度翩翩的意味。若是楚流殇几人在这里,只''怕要翻上一个大白眼才是。 历年来,许如歌都将自己的形象设定为翩翩公子,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君子如玉的面皮下是怎样的狡猾如狐。 “我那徒儿,也就是小皓的姐姐,他们那一行人你们也是见过了的,此刻使是在神女湖下试炼当中。” “而这神女湖的试炼不到一定的机缘轻易不会开启,而一旦开启到结束,都不会有人能够进出神女湖。” “好在他们已经入了最后一关,几位不妨多等一下。” 许如歌面色如常,内心却是不由的吐槽。 也不知道朔一是怎么想出这样奇特的方法的,当真是,别出心裁! 许如歌都解释到了这个程度,这些人自然是无有不依的,多等一下也好些。 于是,在姜公子几人点头过后。四周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有人面色如常,有人毫不在意,有也人心急如焚。 金殿中。 楚流殇带伤出来将众人可是吓了一跳,尤其是温聿与落水,都有些愧疚。 “好了。我没事的,不过是些小伤而已,又不是没有受过伤。” 众人都是紧张兮兮,只有楚流殇是毫不在意。 以前她伤的比这重多了,尚没有感觉到什么,如今这点儿小伤,自是不在话下。 温聿抿了抿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一关呢?不是说有七关吗?” 顾言尘转移话题,一道又这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玄龙残识的身上。 玄龙残识已经没有机会顾及这多了,他现在感觉到的只有满心的恐惧,说道的声音都要颤抖几分。 “最后一关很难,是分开的,并且随机,每个人会抽到什么我也不清楚。” “当然,你们想什么时候入第七关都可以,只是你们受了伤,我劝你们还是好好的将身体调养好再入第七关更好。” 玄龙残识多提醒了一句,楚流殇却始终觉得她有什么话没有说。 对上楚流殇怀疑的视线,玄龙残识打了个寒颤,都要哭了。 那位看上的小丫头,果真不是一般人,也太变态了些。 “你还有什么没说。” 楚流殇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是很坚定。 玄龙残识的犹豫在这么多双眼睛下终究什么都抵不上。 “你们现在有一次反悔的机会。” 玄龙残识收起了玩笑,语气十分的郑重,“只有这一次。” 楚流殇等人听罢了端正了态度,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不由的问道。 “你不是说,试炼开始,便不能退去的吗?” 如今为何又说这样自相矛盾的话。 玄龙残识叹了口气,“你们要出去,自然是要舍弃一些代价的,却比丢失了性命要好上许卵了。” 楚流殇等人越发不解,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第七关只怕不是一般的难。 极有可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第二一三章 七关 见楚流殇几人沉默下来,玄龙残识以为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解释道。 “金殿建立也近千年,我也在这儿守了千年,却是至今不知道第七关考的是什么。从来没有人安然无恙的从第七关走出来。” “那些人不是痴了傻了废了,就是死了,早好的结果就是忘了里面发生的一切,并且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到。” “那你知道的,是什么。” 楚流殇问道,心下没有来的有些沉闷。 “第七关……” 玄龙残识犹豫了一会儿才是开口说道,“因为你们是一起开层第二层试炼的,故而你们要参加第七关只能是个整体。” 几人表示原来如此,顾言尘却是敏感的抓到了一个词。 “等等,你说什么第二层试炼。” 顾言尘皮笑肉不笑,显的有些阴森,玄龙残识欲哭无泪,它怎么就说露嘴了呢? “看样子,你的记性有些不太好哦?” 楚流殇也是笑眯眯的看着玄龙残识,这张戴着面具只能看见嘴角弧度的脸,笑起来其实是十分吓人的。 玄龙残识面前浮现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影瞒。 “前三关和后四关是两层试炼,无法开启第四关的就算试炼结束,会被送出去。” 玄龙残识说完后总有一种错觉,这周围的温度似乎是降了不少。 它颤颤巍巍的看了楚流殇等人一眼,却见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傅君奕还神色如常的开口道: “你即说我们是一个整体,想必不只有我们必须共进退那么简单吧。” “是。” 傅君奕的气息温和,玄龙残识与他说话要放松不少。 “一旦选择了进入第七关,便不可以反悔,而且只能成功,失败代表着死。而且……” 玄龙残识顿了下,叹了口气才是继续说道: “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失败,你们都会失败,都会……死。” 玄龙残识说完这些就没有了声音,静静的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决择。 九人的确犹豫了。 若是只关乎自己一人生死倒好,他们还赌得起。可是如今却是一人失败便要连累八个人,他们赌不起。 其中犹以落水最盛,若是其他人失败倒好,他们之间是朋友,会理解,而她只是萍水相逢,自不会放在心上。 而若是自己失败了,就要连累八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做不到,她不甘心。 良久,只见楚流殇与落水几乎同时开口。 “若是在我们失败的瞬间,毁掉金殿的话,我们是还是都能活着。” 玄龙残识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来。 他怎么没有想到。 什么试炼,什么规矩,只要金殿没了,这一切也就都不存在了。 只是,这金殿又岂是说毁就毁的。 是啊,他们毁不掉,可不代表着外面的那三个人做不到。 玄龙残识一下子眸光就黯淡了。 看来,它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 “自然是可以。” 他的声音无喜无悲,其他人却都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们要选择拼一把。 九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他们愿意拼一把,为了变强。 前面六关的奖励已经颇为的丰厚,做好难度指数上了不知多少星的第七关,奖励自然不少。 而且看起来这第七关才是真定的试炼之地。 “我们都愿意进入第七关。” 楚流殇说道,还顺带安慰了下应这句话慌恐不安的宁杏。 “放心,我想这儿的试炼或许有些变态,却应该是有分寸的。更何况,你要对自己有一点儿信心。” 面对楚流殇的宽慰,宁杏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心中却依旧慌恐不安,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反害了楚流殇几人的性命。 对于九个人的选择,玄龙残识自然是尊重的,将他们送往了第七关。 宁杏从王座后面的通道进去后,就是一片的黑暗,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自己的面前是一个半人高的白玉石台,上面放着的是一只笔,一只奇怪的沙漏。 一只黑色的笔,与宋初七关她的那只有些相似,却又不一样,在白玉的石台上显的十分的夺目。 这是一只黑色的笔,比宋初七送的那只都要好上一些,只是笔身隐隐带着此许的煞气,想来是冤魂太多的原因。 而石台上也刻着四个字,大气磅礴中隐隐带着柔和,诡异的很。 妙笔生花。 宁杏才读完这四个字,脑海中就多了些信息,是这一关的规矩。 用石台的笔,以魂力写出待会儿出现的字。 而沙漏则是计时的,从字出现开始计时,到结束前写出。 果然,在宁杏才理解清楚规矩后,自己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字。 而在这那个字出现的时候,桌子上的沙漏也开始计时了。 是写字最简单的,也最基础的“永”字。 写一个字并用不了太多的时间,几乎瞬间就能写下,而那漏斗也应该瞬间漏完的才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漏斗似乎渥的慢一些,这时间写十个永字都绰绰有余。 果然。 宁杏在看到“永”字的时候,手下意识就动了,并且写出了这个永字,却并没有字再出现,漏斗也没有重新计时。 宁杏心中已有了计量,拿着笔立即再次写出了一个“永”字。 与方才出现的永字一模一样。 果然,在“永”字出现的时候,黑暗中又出现了两个字,漏斗也重新计时了。 这次的字是“生”与“死”。 宁杏不动生色的快速看了眼漏的挺慢的漏钟,又看向了两个字,默默的将两个字记到了心里去。 从笔迹,到气韵,都映入了脑中,手下也不由的动了起来。 不出意外,字迹相同的“生”“死”两字并没有让新的字出现。 宁杏也不急,她算了下,漏斗要漏完起码要三分钟。 而三分钟,够做很多事了。 宁杏没有气馁,一点一点试,总归会有那气韵的。 顶点 第二一四章 两难 如宁杏所料,她凭着细心以及过目不忘的本事,不多时便过了“生”“死”两字。 接下来出现的却是“壹”“贰”“叁”,几乎在那一瞬,宁杏心中便有了一句话,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自然。 宁杏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了。 突逢变故后彷徨了数个月的心突然就安稳了不少。 她想,在她未来的岁月中,漫长的人生中,复仇不再是唯一的动力了。 与这边宁杏的平和不同,孟意婷的第七关却血腥到了极致。 若是有其他的人看到她这一关,指不定要如何担心心疼。 孟意婷的第七关很真实,她模拟出了孟意婷内心深处再可怕的执念。 龙腾古城。 龙腾古城做为大陆上颇有门面且有地位的存在,受着世人的敬仰,获孟丁等家放的庇护,例来是平静详和的。 可在孟意婷的第七关中,龙腾古城却几乎沦为了地狱。 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孟意婷,她的复仇还没来得及。 孟意婷充其量也只是做了个旁观者,一个间接造成这一切的旁观者。 她目睹了一切。 自噩梦开始。 她平静的站在这个城池最高的地方,曾经象征着龙腾无数荣耀的地方,冷眼旁观。 看着那些混身缠着黑气的人闯入,打破这一方平静,让这里,血流成河,尸山血海。 孟意婷以为自己的心够硬,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她认为这是她希望看到的,看到孟家自食恶果。 可是,她握紧剑柄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孟意婷的皮肤很白,那青色的血管平时便显而易见,如今在她的用力之下,更加的清晰,彰显着主人的不平静。 终于,当那些人将他们的屠刀举向第一个无辜之人时,孟意婷忍不住了。 长剑出鞘带着一身轻鸣,孟意婷自高楼跃下,轻飘飘的落地,手中一剑却早已斩了出去。 孟意婷救下了一个稚童,冷硬的心开始有了一丝松动。 然后,雪消冰融,土崩瓦解。 便是她再讨厌这座城池,也万万轮不到外人来侵犯。胆敢入侵她的领地,便需得承受起她的怒火。 孟意婷便再未停一刻,手中的剑放出一个个魂技,收割着一个个入侵者的性命。 孟意婷再一次干脆利落的收割走一人的性命后,终于发责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不是她的实力。 她方才在受了一剑处于绝境同时,明明发挥出了战王的实力。 很快,孟意婷便找清了门路。 第七关正在极力挖掘她的潜能,她不知道第七关何时结束,却隐隐生出一种,想要在第七关多待一会儿的感觉。 顾言尘的第七关,可以说是几人中最残酷的一关。 顾言尘如今的处境,非常的不好。 他的面前,是红衣如火的楚流殇,此刻的楚流殇取下了面具,那绝美的面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向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夹杂着失望怒火与恨意。 而他,并不是站着的,而是坐在地上,他的怀中,躺着一个人。 顾言尘低头看清自己怀中的人的相貌时,脑子中有一根弦,断了。 这个人,这张脸,虽说变的削瘦柔弱,此刻面色惨白的安静闭着双目,他依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就那么躺在自己怀中,没有气息,让他方寸大乱。 明明知晓这绝无可能是真的,顾言尘依旧痛不欲生。 顾言尘的面色也是惨白无比,得有的精气神儿在这一刻被抽的干干净净。 “呵……” 是熟悉的声音,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那其中的冷漠却如同一把钝刀子插在了顾言尘的心头,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言尘忍不住抬头,看见了楚流殇眼中的恨意与厌恶。 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她红唇轻启,字字诛心。 “你如今这故做深情的模样,当真是让我恶心。” 不,怎么会是这样。 顾言尘慌了。 他开始,大概,也许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怎么会呢?他怎么会让事情走到这么糟糕的一步呢? 这都是假的,假的。 顾言尘想开口,想为自己辨驳,他想着,楚流殇是信他,了解他的。他开口解释,楚流殇必定会听。 可是,一有了开口的念头,顾言尘就后悔了。 他明明是要道歉,想获得楚流殇的信任,为何一开口却成了开脱,逃避责任。 “不是我,我没想过会这样的。” 楚流殇是何人,敏感而直白,眼中忍不得一粒沙子,当即便对顾言尘动了手。 背后,不是他们熟悉的五色战魂,而是他从未见过却有几分了解的双色战魂,又名白夜战魂,一黑一白,格外分明。 顾言尘苦笑一声,并未立即接招。 楚流殇眼中,平常对战她用五色战魂,一旦动用双色战魂除非是为挚友疗伤,便是与人生死决斗。 他想,如今的他大概是后者吧。 顾言尘到底是避开了楚流殇这一击,楚流殇的脸色也稍微好了点儿。 顾言尘自认不会与楚流殇反目成仇,他们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他不这样坐以待毙,在来日让楚流殇因为杀了他而后悔自责。 只是,虽说如此,如楚流殇周旋却并不简单。 他们实力差不多,打法也差不多,因为有顾忌,顾言尘不敢伤了楚流殇,行动上有些畏首畏尾。 而楚流殇不知,她只是气愤的出手更加凌厉了一些,好些招数都是他未见过的,而他使出来的招数也是陌生的紧。 即怕伤了楚流殇,又怕楚流殇伤了自己日后会内疚,顾言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七关中,宁杏仍乐在其中的奋笔疾书,孟意婷也在不知疲倦的奋勇杀敌,顾言尘仍在面临着那两难的境地。 而楚流殇的第七关,一如既往的平静。 平静的,仿佛一切在静止在这一刹那似的。 其实,若不眼前的黑暗,楚流殇应当是能很轻松的度过这一关的。 黑暗,她灵魂深处的噩梦,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她依旧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她的心,静不下了。 顶点 第二一六章 双生 楚流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黑暗给吞噬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她的心头,经久不散。 楚流殇倍受煎熬的处于这黑暗当真,时间的流逝都不太敏感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只觉得意识都模糊的时候,眼前有了光。 黑暗当中,那一抹光并不明亮,隔了极远的距离。 却仍然忍不住让人心生向往,楚流殇也是,在这黑暗中呆久了,不自知的生出了一丝渴望,驱使着她朝那里走去。 离那缕光越近,楚流殇心下就越安定,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抚慰着她的心灵,将那茫然与恐惧驱散。 这样的感觉,便是飞蛾扑火也让楚流殇生出了一股不顾一切的执拗来。 楚流殇这边在追逐着她的光,丝毫不知道外面有人因为她的第七关而乱了分寸,而整个金殿,也偏离了它原有的轨迹。 “你怎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呀?” 苏盼兮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着三步开外的少女。 那女子着一身素白染墨裙,钗环珠佩都是一水儿的白玉素银,整个人十分的素净,不尤让人生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来。 让苏盼兮惊愕不解的是,这个少女的容貌,一双杏眼流波,与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气质了。 因为这个少女很是削瘦,打扮又素净,一双眼睛里似乎总含着泪,不免让人心生几分怜惜,我见尤怜。 而苏盼兮,在近一年的魔鬼训练下,虽然不至于说是胖,却依旧是比较丰腴的,加上未去的婴儿肥,整个人十分的灵动可爱。 苏盼兮在看白衣少女的时候,白衣少女也在打量着她。 一身绿衣,可爱灵动,眼睛干净又纯净,一眼看过去,如同误入凡间的精灵,美好的让人只想好生呵护。 只是,她为什么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难道…… 白衣少女没有回答苏盼兮的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苏盼兮感觉十分的不自在如同被人偷窥了一样,整个人莫名有些烦燥,气息都不怎么稳了。 就在苏盼兮觉得自己受不了的时候,对面的少女睁开的眼睛,苏盼兮是看到了的,她在少女的眼中看到了,挣扎,愧疚,以及…… 杀意。 她想杀了自己! 为什么! 苏盼兮不解,她是真的不明白。她并不认识这个人,隐隐还因为自己与她容貌一样的原因,生出几分好感与亲近。 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想要杀了自己,还若无其事的装出一幅我见尤怜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自己很可怜似的。 “对不起,盼兮,对不起……” 正当苏盼兮这样想的时候,那个柔柔弱弱的白衣少女开了口,当真是伤心极了,已经隐隐带了哭腔。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只怕要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此,苏盼兮感到的只有恶心,以及疑惑。 她是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就那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是与仅仅与自己长得相似的,又或是自己的孪生姐妹,又或者是另一个她。 苏盼兮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同时也感到了一阵后怕。 对面的少女依旧在哭,苏盼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可没有这么多的功夫去看一个人哭。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十分会掌控人心,苏盼兮正要无视这个人的时候,她又开口了,当然哭的也更戚惨了。 “盼兮,原谅姐姐好吗?原谅姐姐……” 苏盼兮愣住了。 她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况,眼前这个小白花一样的人,是她的姐姐? 她这是在做梦吧! 苏盼兮想逃避现实,那小白莲却是要抱了上来,微伸双臂,朝苏盼兮扑了过来。 苏盼兮只是单纯,并不傻,对这个自称她姐姐的小白莲戒备到了极点,自然是不会让她得逞了,连忙是躲开了。 苏盼兮看不到的角度,小白莲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的僵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依旧只那浅笑盈盈的模样。 “盼兮,姐姐好想你,你……” 一计不通,又生一计。 小白莲眼见着搏同情装可怜似乎是没什么用,又忙是换了攻略,打起了温情牌。 只是,苏盼兮又怎么会让她得逞。 顾言尘嘴皮子功夫那么厉害,苏盼兮在她的身边呆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也是近朱者赤了一些,当即便是说道。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苏盼兮性子单纯,一直以来都被保护的极好,根本没对上过小白莲这样的人,也从未与人有过口舌争执,连句硬话重话都是没怎么说的。 她也不知自己这一番是怎么了,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吞了应该两个字,将话说的十分的生硬,未留半分的情面。 小白莲怔了怔,似乎没有料到苏盼兮会这样说。 而苏盼兮却觉得出了一口气似的,还补了一刀,“我并不认识你。” 语气十分的坚定,毋庸置疑,小白莲的脸色乎白了白,那一直挂在眼眶子里的,泫然欲泣的眼泪终于是掉了下来。 梨花一枝春带雨,好不惹人怜。 苏盼兮索性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小白莲哭,目光从未有过的冷硬。 小白莲也是厉害了,苏盼兮都不理她,她依旧能一边哭一边说,即是为自己解释,也是为自己开脱,还顺带的演一下苦肉计。 “盼兮,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姐姐。” 苏盼兮:哼,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 “盼兮,姐姐错了,姐姐不应该轻信他人,不应该……是姐姐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看到你平安无事,姐姐稍稍安心了些。” 苏盼兮:知道你不好还说,是揭伤疤还是咋的。还有,你安心了些?我怎么看着你更不安心了,在怕着什么吗? “能在死前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即如此,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苏盼兮:麻烦死远点儿,一路走好,不送! 顶点 第二一七章 锋芒 苏盼兮无法忍受小白莲装模作样的哭诉,尤其是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更何况苏盼兮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她这是在金殿第七关试炼中。 虽说这试炼并不全是幻境,对于这眼前似真似假的情型,苏盼兮的心中也未起半分波澜,平静的如同一个局外人。 是的,这试炼中并不全是幻境。 至少苏盼兮是这样认为的。 她在第六关中碰到的那只漂亮的小兽,如今就栖息在她的魂魄之中,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存在,以及与其之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通过这一点,苏盼兮对这个金殿试炼越发不解了。 似真似假,不过管它是幻境还是真实存在的,都阻挡不了她要闯关的决心。 苏盼兮这般想着,便掠过了小白莲,不想再浪费时间。 不过才掠过了两三步的距离,身后的小白莲似乎是要扑上来,不过她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被绊了一下。 传来了倒地的扑通声,以及因为吃痛而出的轻哼,苏盼兮到底是个柔软的性子,下意识的就回身要去扶。 就在苏盼兮扶住小白莲的那一瞬间,自小白莲那雪白的衣袖中,闪过一丝寒芒,一支极小的箭头朝着苏盼兮射来,直对心脏。 苏盼兮面上一愣,心中又是震惊又满是苦涩。 小白莲的这一举动,明明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为何心中会那般不好受。 小白莲以为这出乎意料一箭能伤到苏盼兮,嘴角勾起的弧度十分冰冷,带着几分计划得逞后的快感。 苏盼兮的发愣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心下想道,你还是像从前那样,说好听点儿是单纯善良,说直白点儿就是愚不可及。 只是苏盼兮却是突然笑了,笑容苦涩,带着几分苍凉。 小白莲心下一紧,似乎有什么超乎她意料之外了。 只见苏盼兮伸手握上了箭头,白皙圆润的手指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不堪,泛着点点绿光,更显的娇弱。 可就这样娇弱的一双手,却是毫发无伤的握住了箭头,没有意料之中的鲜血淋漓。 苏盼兮自始至终都在戒备着。 从未有一刻放松过警惕。 “怎么会!不可能!” 小白莲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无比,不敢置信的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音。 她并非震惊于苏盼兮能够毫发无伤的接下这一箭,她的震惊来源于苏盼兮对她的警惕。 照着她对苏盼兮的了解,以及苏盼兮一直表现出来的来看,她是个十分善良的女子,代表着这世间最纯净的善良,善良的有些过了头。 她该是单纯善良的,从不对人设防,更不会出动出击,只会被动反击。 可如今,怎么会…… 小白莲看着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剑,眼睛中全是不甘与不敢相信。 苏盼兮,居然动手杀她! 这不合常理,做为善良的代名词,她不该是这样的。 “不敢相信吧?” 苏盼兮抽出了剑,她的剑很是不错,一抽出来上面的鲜血便自动滑落,下一秒便依旧是干干净净,不染血腥。 “我也有些意外呢?” 苏盼兮也是意外的,她看到小白莲的第一眼便是不喜,感觉到了压抑着的杀机,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戒备起来了。 接下箭头的是新得的一个魂技,叫无垢手,才是初有小成。 三秒之内刀枪不入,所需魂力极少,只是因为要准备的时间比较长,要蓄半盏茶的时间才能施展出来。 苏盼兮是很戒备这白衣小白莲的,故而连这种十分鸡肋的魂技都是用上了,全神贯注不敢出半分差错。 事实上,苏盼兮赌对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生出敌意,这与她自己单纯善良的性子很不相符。 “不过我似乎更喜欢这样的自己。” 苏盼兮微微一笑,依旧是那不染纤尘的纯真善良。 苏盼兮为自己的改变感到惊喜,若是一如以往那般没心没肺的天真无邪,只怕她已经是死了,还连累了一同参加第七关的其他人。 这样的感觉似乎不错,带着锋芒的善良,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落水在进入第七关后是彻底的被震惊到了。 她开始好奇这个金殿是什么人,修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修建出这样的宫殿,设下这样的考验,并且还能完美的模拟出这样的场景。 太令人震撼了吧。 落水如今处在神殿之中,若非她意志坚定,只怕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神殿中看守着神门,并未下界。 可这周围的气息,却是与神殿一般无二。 落水自小在神殿中长大,对于神殿中的一切细节,包括气息都记的清清楚楚,十分的敏感。 这简直是一个复刻版的神殿。 虽说知道这可能是根据自己记忆中的神殿模拟的,落水还是震惊。 她是神殿圣女,十分清楚要将神殿的气息模拟出来有多难,更别说是模拟的这般真假难辨。 修建这个金殿,布下试炼的人,当真是纵世奇才。 只可惜,落水还来不及越加感叹一下,殿外越来越大的动静便打断了她的沉思。 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很是夹杂,落水却依旧是若有苦无的听到了些什么推倒神殿之类的字眼儿。 推倒神殿? 不是在开玩笑吧,神殿可是她一直以来的信仰,镇守着神界之门的主门,又岂是说推倒就推倒的。 落水听到动静正准备出去会一会这些想推到神殿的人,只是才是迈出一步就迈不动了。 一道红光化做绳索将她缠绕起来,是赤水上君不让她出去。 落水挣脱无望,只好放弃了抵制,反倒用心听起外面的言论来了。 细细碎碎的什么“神女无德”“逞凶肆虐,手段残忍,”“与魔勾结,残害神界”。 一下子,把落水都听懵了。 什么情况,这第七关是可以未卜先知吗? 神女什么时候回来了?她连影子都没见到,还有,神女什么时候会勾结魔族了。 顶点 第二一八章 抉择 神女镇守神界数千年,当年更是因为神界而死在了魔族手上。 说神女勾结魔族,简直是落水听过的最好笑最荒诞不经笑话了。 “勾结魔族?” 正当落水为之气愤不已的时候,殿外传来了赤水上君的声音,她分明是在笑,笑声中全是苍凉与失望。 落水没有看见赤水上君,却从这声音中听出来她该是怎样的失望。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不大,却每一下都如同重锤击在落水的心上。 “你们可还有心?” “要我看来,魔族都比你们这些人好多了,他们起码敢作敢当,明明坏事做尽却偏偏要装出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虚伪至极?” “别急着否认,你们不就是怕吗?怕当年所做的一切被拆穿,怕神女的复仇。” 赤水上君应当是有很多要说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是想到了什么还是,突然止住了声音,接着长叹一口气,说道: “我后悔了。” 说罢,外面便再没了声音,又或者是落水再也听不到声音。 过了良久,落水才是闻到了空气中熟悉至极的气味,清新微甜…… 是…… 落水疯了一样的想要争脱赤水上君的束缚,却终是徒劳,越挣扎便是越疼,落水却置若罔闻。 落水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依旧是在神殿之中,却再没有看到赤水上君。 那高高在上的人她并不认识,却在那个人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落水疯了一般,又哭又闹,有人连忙将她压住。 她不想承认,却十分的清楚。 她的师父死了,死在了眼前这个人的手中,他的手中沾了赤水上君性命,才会染上她的气息。 落水好恨。 她自小有赤水上君的呵护,又在神殿中长大,自以为身份尊贵,无忧无虑,师父又宠她,并不加苛责,故而她养成了散懒的性子。 她并不喜欢修炼,自以为有了师父撑腰可以无忧无虑,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天赋,以至于如今都没有能力为师父报仇。 虽然认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考验,落水仍止不住的后悔。 “神女在哪儿。” 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连她的师父都不曾有极会坐过,如今却坐着杀死她师父的仇人,并且还审询着她。 落水自是不可能答。 不说她并不知道神女的所在,而且这人杀了她的师父,她又怎么可能让师父白白丢了性命呢? “神女?” 落水开口,满是不屑,“哪来的神女?我怎么不知道?神女不是死了吗?” 落水大概了解了这些人此刻的心情了,对于神女,他们明明恨的要死,却又怕的要死,胆小又无通。 上面的人微微眯了眯眼,那捆在落水身上的绳索便开始收紧,陷入了血肉当中。 痛的要命,落水却一声不吭。 无论他们采取怎样的手段,怎样的折磨,落水都再未开口。 所有人的第七关中,大抵温聿的第七关是最美丽的吧。 满山遍野的火鸢花,如同火在燃烧,热烈而美丽。 少女着一身红衣在花海中跳舞,几乎要与花海融为一体。 花美,舞美,他的眼中只有那人。 手上的古琴品质极好,熟悉而又陌生,与舞蹈相和的曲子自指尖倾泻而出。 一人抚琴,一人跳舞,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少女不知疲倦的跳着最美的舞蹈,他也是乐此不疲的弹着最动听的曲子,仿佛是在用尽生命来演奏。 又或者是说,这两人较上了劲儿。 看谁先落败。 跳舞的不肯先停下,弹琴的也是不肯先放弃,就那么僵持着。 广阔的天地间,便只此二人。 温聿其实是想弹的更久一些的,只是终究无法自欺欺人。 他不舍得的。 他们不愧是彼此心意相通,非常了解彼此心中所想,彼此的弱点。 她算准了他会心生不忍,不忍她爱而不得,抱撼此生。 琴声戛然而止。 温聿先停了琴。 跳舞的少女惊愕于他这么快就放弃,回眸一看全是不解。 温聿却是慢慢合上了眼。 终归是无法阻止这一切。 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无论我们如何阻拦,你终归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那么,我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毕竟,自始至终我所求的都不过是你快乐而已。 他能给予你想要的喜与悲。 眼睛合上的一刻,温聿终于释然。 我困不住你,困住的终归只是人,而心早就飞了。 温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是在实力一点点恢复的时候吧,他一点点的,想起了很多久远的东西。 比如,他不是人类。 比如,楚流殇爱莘阙。 又比如,莘阙终归会害死楚流殇。 温聿纠结了很久,他是想与朔一走一道的,一起分开这两人。 可他只要想到,那个女子在万军丛中,折剑保下他的模样,就狠不下心来。 是缘,也是孽。 傅君奕的第七关,很真实。 傅君奕一直逃避的问题被摆在了明面之上。 他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同时也是天元帝国的正统。 他知道,在楚流殇等人的帮助下,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报仇雪恨。 可是报了仇之后呢? 是坐在那属于他的皇位,被束缚一生,与朋友分道扬镳。 还是放弃皇位,放弃等待着他的子民,与他的朋友们一起仗剑天涯。 没有两全的办法。 傅君奕十分清楚做好一个皇帝有多久的难,坐了上了皇位后他属于自己的时间便是少之又少,他的修为也便止步如此了。 可若是让他仗剑天涯,向更高的地方走去,他又放弃不下他的子民。 天元帝国的普通百姓活的并不轻松,他们无时无刻都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为了他们,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为了他们放弃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傅君奕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可他没有想到,他一直逃避的问题会在第七关逼他做出选择。 他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 身前,是天元帝国的皇位,身后,是默默支持着他一切行动的朋友。 顶点 第二一九章 往事 傅君奕似乎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是进,又或是退。 傅君奕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也是一个固执并且能狠下心来的人。 故而,当年他可以决绝的不顾一切的叛逃出天元帝国,坚定不移的走上了自己早已选好的路。 当年那个决定,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一经考虑清楚便不能更改。 他的天赋极好,又身负帝皇血脉,修炼起来当是很容易的。故而他在觉醒了战魂的那天夜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赵百回。 他并不是出现在傅君奕的面前,而是入梦,傅君奕曾一度以为那只是个荒诞不经的梦,并不怎么在意。 直到,梦中那人所说的一一化做了现实。 十多年前,天元帝国,东宫。 夜明珠的光辉让这个黑夜不那么黑,光芒柔和不失明亮,床榻上的男孩睡的很是安稳,嘴角似乎还噙着笑容。 他是开心的。 纵然他的年龄尚小,在乍然得知自己有着极好的天赋时,也多少明的了这代表着什么,又如何不高兴呢? 因着高兴,这夜他睡的都要安心不少。 安静的寝殿中,只能听得见少年浅浅的呼吸声。 在这寂静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苍老,悲凉,几不可闻。 然后,男孩就睡的不那么安稳了。 深睡的面容上出现了震惊,慌张,惊恐,害怕,各种各样的情绪,异彩纷呈。 赵百回进了幼年傅君奕的梦。 自然是吓了傅君奕一跳的,不过傅君奕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以戒备的神情看着这个老人。 赵百回的目光打量了傅君奕一眼,流露出赞赏之意。 不错不错,不愧是…… 赵百回先开了口,毕竟是他有事找傅君奕,而非傅君奕有事求他。 “不错,天赋心性都很不错。” 赵百回毫不吝啬的夸奖,傅君奕面色淡淡,面上十分的镇定。 “多谢尊者夸奖。” 傅君奕接下了赵百回的称赞,到是稍稍出乎赵百回的意料。 传闻中的天元储君虽是年幼,却是幼承庭训,自幼教导极严,明明不过五六岁的稚龄,一举一动都极具君子风范。 许多人都说,他日后会是一个谦谦君子。 按照谦谦君子的设定,此刻他说的应当是,“尊者谬赞愧不敢当”,而不是如此轻而易举的应下。 “看来,你比老夫想象中的还要早慧,”说到这儿,赵百回停了下,幽深的眸子打量了一下傅君奕,而后说道。 “那么早慧的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安排吗?” 赵百回说完就看向了傅君奕,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看着他从一开始的震惊,不解,到沉默。 他的确早慧,心思又敏感,很快赵百回这平常的话语中知道了其意。 他的处境很艰难。 纵是皇后之子,一国储君,背后又有强有力的外家,他的处境依旧很艰难。 他的父亲,一直在戒备着他。 看着他的眼神,从不像是一个孩子,里面有着怨与恨,以及不屑。 好在他的母亲是疼爱他的,只不过母亲的处境更加艰难。 自他记事起,他的父亲就从未踏足中宫,皇后之位,实存名亡。 皇上忌惮着她。给着她尊贵的身份与荣宠,却并不爱她。 皇后也只是行使着自己的权利,并不在乎她名义上的丈夫。 夫妻之间貌合神离,傅君奕的处境十分的尴尬,若不是强有力的外家,他并不能坐上个储君的位置。 傅君奕很敏感,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敏感。 他知道他的父亲是想杀了他的,是想杀了他的母亲的,只是觊惮着他外家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傅君奕想改变这一切,可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如今的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未来,一片茫然。 “尊者来此,想来是已经为君奕安排好了。” 傅君奕的确聪明,立即说出了赵百回的来意,后者对傅君奕越发的欣赏了。 “你加入我的学院吧,我们的老师会让你在十年内成为一名战宗。” 十年内,战宗。 这个数字在傅君奕看来是天方夜谭,十年,怎么可能,以他的资质,十年内成为战将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 而赵百回一开口就是战宗,把傅君奕吓的不清,同时自嘲的笑了笑。 “尊者说笑了,君奕并没有这个机缘。” 傅君奕说完,竟是要凭着倔强的精神力与赵百回对抗,想要清醒过来。 赵百回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连忙安抚下来。 赵百回苦口婆心的说了许多,每说一句,傅君奕的脸色就要阴沉上几分。 赵百回是豁出去了,他泄露了天机。 他将傅君奕未来几年会遭遇的一切以及他加入凤起学院的好处都细细的分析了一遍,傅君奕听着心里不是不痛。 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赵百回,并且固执的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从而,犯下了不可逆转的罪孽,造成了永生永世的遗憾。 傅君奕拒绝了赵百回的好意,决心留在天元帝国,他终归是有些舍不得他的母亲的。 若知后来发生之事,傅君奕当夜只怕是跟着赵百回走了。 只是可惜了,纵使某人泄露了天机,事情依旧没有偏离轨道太多。 变故发生之时,傅君奕的命是整个天元帝国的百姓暂时保留下来的。 他至今不知为何,他的父亲会视他为仇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只知道,这个人只是暂时放弃了除掉自己,只等风头过后,给他按个暴病而亡的由头,正大光明的除掉他。 他必须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故而他细心的谋划了一场,安排了一些线人,才终于逃了出去。 逃出后,自然有追兵,傅君奕低估了某人想要除掉他的决心。 天大地大,他无路可去。 追兵越来越多。傅君奕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支撑不下去的。 傅君奕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凤起学院了,宋初七做事比赵百回简单粗暴多了,直接以武力镇压下去。 傅君奕伤的很重,光是养伤都养了一年。 第二二零章 动情 这一年中,他没有离开凤起学院一步,拘于这一方天地中,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 他认识了一些人,也见了凤起学院不一样的一面。 这个荒废了三百年的地方,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惊天之秘。 这里无论是人,又或是…… 待人虽说不是全然真诚,却绝无算计。 养伤的一年中,他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故而宋初七提出让他留下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 他重伤濒死,便是酒医医术绝伦,治好他也是花费了大量的财力精力。 加起来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连天元帝国都没有这般大的魄力。 他们为他做的,他都看在眼中,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却是并不愿去想,安安心心的留在这里,重拾凤起学院的荣耀。 便够了。 傅君奕在留下的那一刻,是决心与过去告别的。从此,世间再无天元太子君奕,有的只是凤起学子傅君奕。 只是,他的心,在什么时候动摇了。 是在看到天元帝国民不聊生之时,还是被那人的野心贪婪震惊之时,又或是在面临那次追杀之后。 他,生出了一丝想要回去,夺回一切的念头。 这念头一动,便再也止不住了,生根发芽,疯长不止。 傅君奕看了许久,想了许久,眼前差不多将往日的时光都回想了一遍,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眼底一片坚定。 阵外。 有人,在等着他。 楚流殇的第七关全是黑色,如同她那被困的童年,不见一丝光亮,让人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绝望,让人无法呼吸。 楚流殇的脚也如同生了根一般,明明身上没有半分束缚,却是一步也迈不出去,连动一动手指都是困难。 可她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同她说,呼唤着她往前走去。 这一步,要迈出去似乎真的很难。 沙漠之中,湖泊之畔,许如歌三人依旧在站着,姿势都未曾变半分,皆是合上了双眼,仿佛入定了一般。 突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人同时睁开双眼,目光中是同出一辙的震惊与慌张。 身侧微风一动,哪里还有莘阙的身影。 朔一想拦却是已经拦不了,莘阙已经跳入了湖中。 许如歌与朔一的目光同时投向波澜不兴的湖面,久久无法平静。 楚流殇,出事了。 朔一有些后悔,他应该早点儿阻止的,他以为这儿是他建造的便不会有事,却未想到还存在这样大的一个变数。 楚流殇似乎是做了一梦,又似乎是在幻境中见证了一场─孽缘。 在云海之巅,人神不达之地,独自居住着一位少女。 她有着漫长的寿命,也将享受着永恒的孤独。 不知是从哪一年起,她爱上了饮酒,将酒当做了寄托。 一场尽兴后酩酊大醉,然后再睡上个三年五载,实在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 有时候无聊了,她也会看一看那云海之下的芸芸众生,管一管闲事。 直到,那个少年的闯入。 他的来临,是个意外。 少女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他的目光够纯粹,没有半分欲望夹杂在其中。 “原来,真的有神仙姐姐啊!” 少年仰头说道,眼中是纯真的笑容,倒是很符合他这个年龄。 少女彼时醉酒方醒,神志还有些不轻,闻言轻笑: “你这小娃娃,倒有意思。” 的确是有意思。 真实年龄居然和面像相匹,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这儿的人长寿,活个三五千载不在话下,故而像这少年一般灵胎,是不会想着长大的。 如少年这般十六七岁的天生灵胎,此刻的形貌大都都是三四岁的稚童,这个少年到是意处的紧,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我不小了。” 少年闻声反驳,似乎是有些底气不足,而后渐渐消了音。 在这动辙几千几百岁的世界, 十六七岁,的确好小,如同一个奶娃娃。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小,是奶娃娃,他认为自己与那些十几二十岁了还披着几岁孩童外衣的人感到羞愧。 “哦?小家伙,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少女似乎生起了几分兴致,想要逗一逗这个……少年。 少年被问到了,抬头仔细看向了少女,少女为了让他看个仔细,干脆动手将自己脸上的幻术去掉了,干干脆脆的落入少年的眼底。 楚流殇震惊,那是一张极美的脸,与现在的她几乎是一模一样,只在神态上有着几分不同。 这样一张极美的脸,落在小小的少年眼中,只有转瞬即逝的惊艳,再不见其他。 少女的兴致被勾了起来。 少年的闯入如同一颗石子投向了平静的湖面,她数千年古井无波的生活,已然是掀起了层层涟漪。 少年每隔几日便来一次,有时隔三五日,有时半月,有时日日连着来,每次都是清晨前来,入暮便归。 不知何时,少女不再饮酒,竟是习惯了等少年前来,这成了她漫漫岁月里的唯一乐趣。 听着他,讲着自己发生的,或听来的一些趣事儿,不免生出了几分怀念。 为了少年,少女不知不觉中破了自己的许多禁忌。 为了他,多年不管闲事的她出手平定了许多争端。 为了他,还改了云巅的结界,让他可以进出无阻。 为了他,更是几次出了云巅,只为救他水火之中。 更是亲手教他修炼,看着他一点点的变强,不再受到欺凌。 到后来,还精心设计了一把属于他的绝世神兵。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流殇看着暗自心惊,却无能为力。 少女大概没有想到,她在孤寂了不知多少岁月后,一颗心竟然被一个奶娃娃勾走了。 她爱上了他。 强大如她,动情便是大忌。 她本无欲无求,实力强大,世间万物难伤分毫,然而如今…… 动了情,便有了软肋。 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懈可击神女了。 楚流殇的猜想终于要证实了,心痛到窒息,仿佛亲身经历这一场骗局。 第二二一章 破障 那把绝世神兵她整整淬炼了百年,耗废了无数的心血与精力,在剑成之日,却是命殒当场,魂飞魄散。 不管那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是不是故事,不可否认的是,他间接的害死了她。 她是真的没有料到。 淬炼神兵本就让她实力大降,剑成之日淬炼天雷之时是她最虚弱之时。 本来她居住的地方是有结界的,星河之中无一人可破,是最坚强的防御,丝毫不惧他人趁虚而入。 可…… 她却为了某个人可以方便进入云巅,改了阵法结界,让人闯了进来。 在旁人看来,这场趁人之危的大战十分的简单容易,只一日时间便诛杀了某位。 可只有参加过这场战争的人,才知道,他们赢的有多艰难。 自那个男孩误入云巅的那一刻起,他们整整算计了五百年。 光是怎样用最小的代价闯过阵法结界进入云巅,近百位顶尖的阵法师就为此生生推算了两百多年。 当得知神女耗废精力打造神兵之时,他们就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只是千百遍的推算不及事实的残酷。 光是破开阵法结界,他们就付出了百多位神级强者力竭而亡的代价。 淬炼神兵,结界被破的反噬,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个让世人觊惮不已的女子,却偏偏以一己之力。 一人,一剑,一兽。 让他们数千神级强者死伤大半,剩下的也都重伤缠身,寿元大减,不过数百年便相继殒落。 那一段岁月,是神河系最黯淡的时间。 楚流殇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神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向的是在雷火中淬炼的神兵。 她的嘴角似乎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她有没有怪过那个意外闯入她生命的少年,有没有后悔这般倾心相待,谁也不知道。 楚流殇只知道,自己陷入那一抹微笑之中,心如刀绞,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整个人仿佛要被什么东西吞没似的。 莘阙几乎是以摧毁金殿的方式闯到了第七关,以半威胁的方式,也如愿的看到了陷入第七关无法脱身的楚流殇。 实在不能谁某来龙魂胆小且怂,实在是楚流殇如今的状况太危险了。 他看不到楚流殇的第七关,只能感受得到楚流殇的方向,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集结,足以摧毁这一方天地。 它虽然只是一缕残识,却也是想活着的。 而且它在感受到莘阙气息的时候,只觉得的陌生而熟悉,让人莫名的心安。 只一眼,莘阙便知道她经历着什么。 少女腰间的红羽绽放出的光彩,将这一方天地照亮,如同沐浴在鲜血之中。 莘阙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常情况下,红羽的光应该是火红之色,给人带来光明与温暖。 可这血红之色,这浓郁的化不开的煞气,只能说明主人的状况十分的不好。 楚流殇,有入魔的风险。 没有任何犹豫,只在看到楚流殇的那瞬间,莘阙便来到了她的身前坐下。 楚流殇的眉心出现着一枚小小的血色珠子,是许如歌的兽珠,已经感应到了宿主的危险,自动防御起来。 莘阙十分庆幸自己与许如歌颇有些渊源,这兽珠不怎么抵制他的力量,否则只怕要花费一番功夫了。 莘阙的神识在触到楚流殇神识的瞬间,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气息,几乎要将他淹没,心也痛的无法呼吸。 莘阙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现在要做的是,将楚流殇第七关的梦魇中带出来。 楚流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到了绝望。 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全世界都遗弃了她,巴不得她死那般…… 绝望笼罩着心头,挥之不去。 即使是那暗无天日倍受折磨的那几年,也不曾这般绝望过。 怎么会…… 我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我怎么会是这种状态。 楚流殇努力的回想着发生着什么才能让她有这般反应,只是越想头便越痛,阻止着她深入的想想。 不对…… 这种状况很不对…… 她不应该是这种状况的…… 楚流殇的身体里住着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在叫嚣着,如同诱惑人心的恶魔。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她,她刚才看到的那个因背叛而亡的女孩就是她自己。 她的心中应当有恨,用以毁掉这详和美好的一切。 “关关!” “关关!” 就在楚流殇要陷在里面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一点点的拔开层层迷雾。 这声音不甚清楚,却如同一缕暖风,将寒冷驱散了不少,那蚀骨的寒意都要减弱几分,不那么难受了。 仿佛有一缕光,一团火,在慢慢的靠近他。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让她情不自禁的舒畅开来。 那道声音依旧在唤,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己,陌生而熟悉,一遍遍的细细唤来,执拗又固执,却仿佛带着强大的力量,能将人从噩梦中带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楚流殇开始有些烦燥了。 自从那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她的心就乱了。 她仿佛什么都没想,又仿佛什么都在想,整个人烦燥的厉害。 “殁关!” 这一声要比之前要大声的多,很是嘶哑,带着悲怆的意味。 楚流殇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也想明白了些什么,就算她方才看到的是前世怎样,那就怎么样。 前世前世那又怎样,你也却说这是前世了,前世就是前世,逝者如斯,又如今世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还能改变前世的结局不成。 我就是我,与前世是截然不同的人。不为前世所困绕,也不期待来世,安安心心的过好这一世便足以。 想到这儿,楚流殇神色清明,想要这样困住她,似乎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过往岁月于我如浮云,不堪回首,倒不如潇潇洒洒过好接下来的日子。 思及此,一直堵在心口的什么东西悄然的散开了,化做一缕烟飘走了。整个人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二二二章 被困 莘阙感受到楚流殇气息的变化,可谓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目光落在了楚流殇腰间的血羽上,目光有些深沉。 血羽已经收敛了它的光芒和气息,看起来和普通的羽毛没什么两样。 楚流殇虽说还未睁开眼睛,却已经是清醒过来了,此时气息内敛,正在把握这因心境变化而有些松动的瓶颈,想要一举突破。 楚流殇有惊无险平安无事,莘阙却并不轻松。 他看了那片血羽很久,目光中沉浮着什么,终归是长唉了一口气。 也是,你该恨我的。 莘阙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血羽对他的敌意,他也想过毁掉血羽,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不可否认的是,血羽虽然会给她带来伤害,但更多的是帮助。 莘阙能做的就是将血羽可能会给楚流殇造成的伤害全部都扼杀在瓶颈之中,不让它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伤害到楚流殇。 如是,莘阙指尖一动,一抹细微的光芒沉入了血羽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莘阙的面色白了几分,却又很快就恢复过来。 在他的对面,不足三尺的距离,少女的睫扇轻轻颤抖了下。 塔金沙漠中,湖边。 朔一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里面有着怀念与杀意一闪而过,而后他什么有没有说,连多余的一个眼睛都没有,就轻飘飘的走了。 “喂?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啊?” 朔一并走的突然,许如歌反应过来时,只捕捉到他残存的气息。 许如歌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走,毕竟楚流殇体内护着她的是他的兽珠。 楚流殇一脱离危险这家伙就忙不迭的走了,明明想楚流殇想的不要不要的,却不肯相见,真是个矛盾体。 楚流殇破第七关并不算早,在她之前孟意婷与宁杏已经早就破了第七关,也都在消化她们在第七关获得的一切。 而在楚流殇破第七关的时候,苏盼兮仿佛与其有着心灵感应一般,一直逗弄第七关的她也破了第七关。 一行人中,大都快要破了第七关,只有两个八的状况十分的不好, 一个是顾言尘,一个落水。 顾言尘情况最是不好,整个人可以说是十分的危险了。 第七关中,他依旧在“楚流殇”的手底下周旋着,自开始到现在,都是在防守,未主动进攻一次。 因此他的状况十分的不好。 这第七关中受的伤虽不会出现在肉体之上,却更为可怕残酷。 精神上的创伤更为痛苦,也更难痊愈,可以说是很折磨人的。 照顾言尘这个状况下去,能不能闯关成功都是问题,并且就算闯关成功了,也将会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创伤。 第七关中,顾言尘依旧在与楚流殇对打。 顾言尘的眼睛中全是痛苦与纠结,纠结于要不要还手,至于痛苦,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楚流殇眼中,则是冰冷的,毫不留情的杀意。 她想杀了顾言尘。 这还是楚流殇第一次如此生气,却是对着自己的昔日好友。 “苏苏……” 顶点 第二二三章 眼睛 很轻很轻的一声叹息,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似的,楚流殇却清楚的听到了。 并从这两个字中听到了浓浓的无奈。 不得不说,这个关卡将人心简直是磨到了极致,明明是虚拟,却完美的拟出了楚流殇该有的反应。 未差分毫。 楚流殇愣了一下,心头涌上了几分心疼,不过也就愣了那么一瞬,也足够了。 顾言尘掌握人心,在那一瞬发难,朝楚流殇的命门刺去。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置之死地,顾言尘有些冷硬了。 也亏的其他人不知道彼此之间闯关的内容,否则只怕会心悸。 玄龙残识就被吓的不轻。 彼时只有顾言尘迟迟不出,考验就快因为他而失败了,玄龙残识自然急的不行,连忙查看,便看到了这一幕。 虽说顾言尘很也可能只是因为要过关才有这要的举动,却依旧让玄龙残识感到反怕。 玄龙残识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羞辱,他并非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如何就能被吓到了。 玄龙残识觉得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弱了,也忘记了了很多的东西,仿佛要羽化了一样。 在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它的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比最黑的夜还要黑,仿佛陷入了整个世界的黑暗当中。 这一双眼很漂亮,却是冰冷的,不掺任何感情的。任谁看了这双眼,都会有一种全身血液倒流的感觉。 而这一双眼,却渐渐的与另一双眼重合在了一起,一切归于平静。 而这个时候,一直护着楚流殇的莘阙却睁开了眼睛。 那双跌满了星光的眼睛中盛满了杀气,一闪而过又归于平静。 随着顾言尘过关众人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开始在原地打起坐来。 一连七关下来,收获了不少好东西,而第七关所在魂力充足,很适合修炼。 故而一确认过了第七关,便齐齐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情开始修炼。 相对而来,楚流殇与温聿则坦然多了,一破阵便开始恢复体力,丝毫不在意结果。 顾言尘从第七关出来后,整个人似乎都还有恢复状态,精神恍惚,好一会儿才自嘲一笑,恢复状况。 没有人看到这一幕,自然无法体会到顾言尘的无助。 他的脸上都是含笑的,可是身上却笼罩着一种奇妙的东西,看了之后不由自主的多几分同情与怜惜。 很令人忧伤的样子。 这第七关中,获得收获最大的无异于是宁杏,因为她修为弱起步晚的原因,这次的进步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因为修为弱才有成长发挥的时间,有很大一段距离可以进行的发挥了。 宁杏得到的生花妙笔十分的不俗,配上功法很够宁杏使用了。 除了宁杏,收获最大的是苏盼兮。 她竟是真的收了一只魇兽,就之前闯关中“袭击”她的那只。 做为一只实力不弱的兽宠,给苏盼兮的帮助可大了,并肩作战也是使得的。 第二二四章 释怀。 据魇兽所说,它如今还是幼年期,却已经实力不俗,擅长入梦织梦。且其实力是会因为苏盼兮实力的增长而增长的。 做为一只可以控制人类,根本不应该存在于大陆上的魇兽,收获不是一般的大。 是的,啼凤大陆上根本不应该存在魇兽的,许如歌在见到苏盼兮的魇兽时还惊讶了一下。 据许如歌所说,魇兽只存在于他的故乡,并且在他的故乡也是根为罕见的,不得不说苏盼兮的运气很好。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收获,有的人主要表现在实力上,有的人则主要表现在心态上,而楚流殇则主要…… 楚流殇睁开眼睛看到莘阙的时候愣了许久。 她不是没有感应到莘阙的气息,只是她一直以为那是她的错觉。 她调息那么久才睁开眼睛,谁知道是不是因为怕睁开眼睛看不见某人怕失望导致的。 虽说她一直在躲莘阙,却也并不是不想见到莘阙。 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莘阙而已。 她太危险了,那些强大的令人恐惧的敌人时隔多年再次寻来了,她不能不想也不敢再连累莘阙了。 十多年前,为了保护自己与父亲,莘阙的父母……是她使他父母双亡,承受了他本不该承受的重担。以至于莘阙少年即位,历经艰辛,倍受磨难,至今还是少君。 她已经这般连累他,实在不好再连累。 楚流殇愣神的时候莘阙也下意识将呼吸放轻,定定的看着楚流殇。 他在赌,他怕楚流殇会再次推开他。 楚流殇最终没有选择逃离。 第七关中,她最大的收获便是珍惜当下。 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她只知道她应该把握当下,方能不悔。 前路险阻又如何,只要莘阙不怕,她又有什么怕的呢。 她已经浪费了许多年的时光,不能再浪费了。 也许明天她就会死去,但至少她所拥有的每一天都不再遗撼,那便足矣。 更何况…… “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流殇的声音又清又轻,带着淡淡的愁绪,如同一缕风。 听到楚流殇的话,莘阙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噙了一抹浅笑。 莘阙长的十分妖孽,又着一身红衣,一笑,当真是敛尽了万千风华。 “为你,甘之如饴。” 不论何事。 是了,莘阙从未后悔,也从未怪过她,即如此,又何必互相折磨呢? 楚流殇也笑了,面具敛住风华,唯独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星辰。 “阿阙。” 楚流殇从未知道,这两个字从自己的口中吐出是这般的动声,撩人心魂。 莘阙的眼睛越发亮了,似盛满了水。 他的关关,终于不再躲着他了。 “关关。” 莘阙下意识便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对视良久,几乎都要陷入对方眸光中。 良久,两人突的一笑,周围的气息都要柔软几分了。 多年未见,情谊不减分毫。 楚流殇这边含情脉脉,相顾无言,另一边就不怎么好了。 尤其是也进入了金殿参加考验的姜公子一行人。 第二二五章 变故 因着有楚流殇一行人未出,他们一行人纵是进去也只会遇到考验的前三关,这三关并不怎么危险,以他们的才智自当是无大碍的。 只是,千算万算未算到莘阙的来到。 莘阙独身一人,不论如何都是入不了后四关的,只是他为了楚流殇,强行改变了金殿的阵法规则,入了楚流殇所处的第七关幻境。 他是好过了,如愿以偿见到楚流殇。 楚流殇一行其他人都在最危险也最安全的第七关,也没什么大碍,只须专心闯关便可,而姜公子一行人就惨了。 难度突然加大了不少不说,就是连那空间内的魂力都薄弱了许多。 真真祸不单行。 当然,这些都与楚流殇等人无关,他们一行人过了第七关后便被送上了湖岸,除了…… 楚流殇与莘阙。 “怎么回事,小师妹怎么没出来!” 傅君奕不是第一个发现楚流殇不见,却是第一个喊出来的,人群一下子乱了起来,顾言尘瞬间便回了神。 最先发现楚流殇不见的是温聿,此时正看着湖面,目光平静,无悲无喜。 终归……是要到了这一日了吗? 一行人齐刷刷的看向湖面,神情中皆有担心与慌张。 就连没多少交情的落水,眸中都有了焦急担心之色。 苏盼兮最是担心,若非拦着,只怕要再入湖了。 “她无事。” 温聿开口,一如既往的清冷简洁,只三个字,却莫名的让众人的心都安定下来了。 温聿绝对是最在乎楚流殇之人,楚流殇若有事,他不可能如此平静,如今他即是这样说,便可见其真的无事。 他们没有问温聿是从何得知的,在他们看来,温聿与楚流殇之间向来亲密,自当有一套交流方法。 “那小师妹她……” 傅君奕想问楚流殇遇到了什么,为何独自一人留在了殿中,才出口便消了声。 温聿也未必知道,便是知道那也是楚流殇的事,他们无权过问,更别说此处还有外人了,着实不该问。 “她很平安。” 平安这两个字有些轻,温聿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两个字的,心中头一次泛起了异样。 她的确无事,相反还有大机缘。 温聿知道自己忘了很多的东西,却再踏入塔金沙漠的时候,便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之感,入了金殿后感应更烈。 终于在第七关中得知了这种感应来自何处。 这金殿与楚流殇有着莫大的关系,也许这便是许如歌让他们来这儿试炼的原因吧。 只是,只怕许如歌都未曾想到,她会这么性接触到那个东西。 本来只应该是觉醒关于那个东西的记忆而已,变故,来自哪里呢? 只是这些,终归不是温聿能操心的,他连担心都显的十分的多余。 “我们先离开吧,短时间内她不会出来的,在这儿等着也是无用。” 温聿话一向不多,却格外好使,尽管担心楚不想离开,一行人也是离开了。 虽然相信楚流殇没有危险,却莫名有一种无力感笼在众人的心头。 第二二六章 抵触 . 发生在楚流殇身上的事,他们总有一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置身事外的无力感。 话说,楚流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留下,惊愕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身侧的莘阙。 两相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楚流殇阖上了眼,宁气凝神感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感应到了,在这金殿的最中心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她其实大约是知道了什么东西,应当和之尊一样,是她的一缕魂魄罢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忍不住有些…… 抵触。 是的,抵触。 她也融合了好几缕魂魄碎片,每一次召唤时给她的感应都是惊喜与渴望,毕竟这可以增加她的实力与寿元。 她如今的寿元大约是可以比拟普通人了,但与战士比起来,却还是算短寿。 只是究竟是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应。 手上突然一紧,将楚流殇的思绪拉了回来,却是莘阙握上了楚流殇的手。 楚流殇抬眼看去,对上一双清亮含笑的眼,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在。” 只是短短两个字,却让人十分安心。 莘阙执起楚流殇的手,见她回神,十分简单粗暴的在面前撕裂开来。 莘阙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要到楚流殇魂魄碎片所在之地,少不了要绕不少的路,不料莘阙不想麻烦,也不按常理出牌,一出手就是撕天裂地。 见此,楚流殇也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莘阙一面撕天裂地,一面拉着楚流殇往前走,却不忘往某个方向打出一道封印。 他倒是没有想到,楚流皓会来了此地,为了不连累他,还是封了他们那一方空间好了。 楚流殇越往前走,心中的抵触越强烈。 她想,若是没有莘阙在这儿,只怕她没有勇气往前走了。 许是感觉到了楚流殇的抵触,莘阙握着楚流殇的手越发紧了一些。 莘阙面色不显,其实心中比谁都要紧张。 他比楚流殇更清楚这一抹魂魄碎片代表着什么,是所以,带不带楚流殇前往,他也挣扎了很久。 他完没办法像某些人那般淡定。 其是抵触过后,楚流殇也想通了。 她能感应得到,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十分的重要,她有非得不可的理由。 即然必须得拿回,不管是什么,也要拿回来的。 正所谓早死早超生,不管是什么,不是你逃避就行了。 两人安静的走在莘阙撕出的空间通道上,周围静谧空旷,竟是硬生生走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楚流殇见到呼唤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颗血红色的液体,浮在空中,活像是一滴血。 呼唤自己的是这个东西,自己抵触的也是这个东西。 楚流殇检查过了,这个东西很干净纯粹,没有一丝一毫不好的东西,实在不明白自己的抵触之情出在哪里。 而且,从这血珠上传出的力量来看,这血珠似乎很不简单,上面的力量是好多珍宝都比拟不了的。 “这是什么?” . 第二二七章 血珠 楚流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直觉告诉她莘阙似乎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莘阙知道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 楚流殇感觉到莘阙注视着血珠时的眼中藏着自己看不透的情绪,深不见底。 莘阙在感觉到楚流殇的视线时也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很快又抬起了头,眼神再次回归波澜不兴的平静。 平静的神情死死压抑着他内心的痛苦与后悔,没有一丝一毫宣泄出来。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上面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藏于神魂中的本命神器都在叫嚣着,想要冲出来。 “这是属于你的东西。” 莘阙开口,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查觉出来的胆怯。 属于我的东西吗? 楚流殇再次看向血珠,目光仿佛要陷进去,也在做着最后的纠结。 终于,她还是朝着那血珠伸出了手。 血珠受到感应,飞到了楚流殇的身边,绕着它缓缓飞行着。 那感觉活似宠物迎接着久未归家的主人。 血珠大约绕了三圈,确认了楚流殇身上的气息后,猛的飞向了她的眉心。 也亏的楚流殇定力好,又早已做好了准备,否则怕是要被吓到。 血珠落在楚流殇的眉心后很快就消失不见,融到了她的心脏上。 在血珠落到她眉心的时候,楚流殇的眼中有红光乍现,感觉到身体里多了一股古老神圣却又强大无比的力量。 这股力量对于现在的楚流殇来说,也许还是太强大了,导致于她瞬间就晕过去了。 莘阙将楚流殇抱在怀中,看着她平静的仿佛睡过去的安详面容,指尖轻轻的划过,带着浓重的情意。 “关关,这次换我保护你。” 他轻轻的说着,如同宣誓。 莘阙本来是想带着楚流殇去他那里的,皇覃山上一直有她的地方。 只可惜楚流殇得到这滴血有太多的人感应到了,如今皇覃山中就有某个人正在守株待兔,他自不会带着楚流殇自投罗网。 若是平时他大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安歇下来? 只是如今楚流殇的情况虽然没有危险,却也不容乐观。 楚流殇并不是普通的入眠,要想唤醒她只有去对于她来说十分熟悉的对方才可以。 啼凤大陆上这样的地方只有三处,一是皇覃山,二是月神殿,三是皓木城楚家。 皇覃山回了就是自投罗网,月神殿他是不可能去的,剩下的也只有…… 三日后。 皇覃山的中战战兢兢的看着罗刹殿前的那抹月白色身影,无不瑟瑟发抖。 三日前,这位突然降临这儿,可把他们吓的够呛,连忙传信少君,却至今没有回音。 打是打不过的,还要好好伺候着。 只是这位比他们少君还不近人情,就那么立在殿前,如同入定一般都不动分毫。 只是,他们明显的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山顶温度的下降。 这位大佛的心情似乎已经差到了极点。 “该死!” 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朔一神色巨变,十分的难看。 第二二八章 楚家 朔一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在乎楚流殇的莘阙,居然将她带回了皓木城。 朔一脸色越发难看的同时,也坚定了分开两人的信念。 果然,莘阙带给楚流殇的只会是伤害。 奇原帝国??皓木城??楚家 十多前的楚家因为帝师的存在,尽管已经不复三百年前的盛况,却依旧不容小觑。如今却是真正的门可罗雀,偏安一隅了。 要不是几年前楚流皓觉醒出极佳的战魂,只怕都要为大陆所遗忘了。 让人始终废解的是,楚家已衰落至此,却依旧没有人敢轻易招惹,就连楚流皓也平平安安的长到了现在,没有一方势力敢提前对这个“未来的敌人”动手。 不管如何,这使的许多蠢蠢欲动之人,安分了不少。 当然,在奇原帝国,楚家还是超然的存在,依旧可以占据一城。 自三日前起,楚家的大门就没开过,没有人知道楚家发生了什么。 有人想探查一二,却无一重伤而归。 楚家,此时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拒绝外界所有的视线。 外面的人紧张兮兮,楚家里面却十分的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职。 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因为府中某个多年没有人居住不许外人靠近的院子里,住近了人。 不过他们都很聪明,也很懂规矩,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想。 熠白院,自建成起就空旷的院子,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一个昏睡的绝美少女。 熠白院的环境并不怎么好,却也不差,如果说她与其他院子的区别的话,就是这个院子太幽静了些。 它明明也有花草树木,假山流水,却给人一种万籁俱寂,时间静止的感觉。 尤其是院子的最深处,那一碧波潭附近,更是连风都不曾过静,湖面永远平静的如同一块翡翠,不兴波澜。 此时尽管这个寂静的院子有了人,却依旧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波澜不兴的碧波潭上躺了一位红衣少女,面容绝美,安静的仿佛睡着一样。 碧波潭边坐着一个同样身穿红衣的少年,只是戴上了面具。 少年双目紧闭,似乎是在打坐调养,又似乎是在为潭中的少女护法或疗伤? 只有精神力特别强大的人才可以看到,碧波潭中,有一缕缕玉絮般的力量在红衣少女的身上游走。 似乎是在修补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唤醒着什么。 碧波潭多了两个人的存在,依旧静止的如同一幅画。 少年感应到了什么。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少女一眼,迈步朝外面走去。 少年的步子很轻很慢,再次出现却是游廊转弯处,缩地成寸,一步数丈。 熠白院外,立着一个青衣少妇,雍容华贵气质高雅,只是眉目前有怎么都拂不尽的忧愁。 少妇刚来到这儿,不过立了一会儿就听到动静,有人走了过来,院门打开便是一袭醒目的红衣。 看到门口有人,红衣少年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知道来的人是她。 “卫姨。” 第二二九章 原因 眼前的少妇不过三十岁的样子,正是最成熟美丽的年龄,一身青衣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典雅高贵,足以掩去眉间的愁苦。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家当家主母,楚轻墨之妻,楚流皓之母,卫瑶衣是也。 “小影还没有醒来吗?” 卫瑶衣开口,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抹不去的忧愁。 “没有。” 莘阙开口,尊敬而客气,也带着浓浓的担忧。 都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是早该醒了,楚流殇却一直没有动静。 情况非常的稳定,并没有丝毫的恶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卫瑶衣看了看闭上的院门,又看了看莘阙,眼里闪过犹豫与挣扎,欲言又止。 莘阙自是发现了,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卫瑶衣开口,只好自己开口了。 “卫姨还有什么事吗?” “啊?……” 卫瑶衣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莘阙在说什么,却依旧是欲言又止。 良久,才幽幽说道: “你不该带她回来的。” 语气是那么的忧伤,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要在人前保持端庄,她就要哭起来了。 “为什么。” 莘阙不解。 他隐隐感觉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楚家的氛围,很是怪异。 而且他至今没有弄清楚一件事: 楚流殇为什么和楚家的关系那么僵?楚流殇似一直在逃避楚家,而楚家似乎也是遗忘了楚流殇,疏远着楚流殇。 这件事,楚流皓并不知情。 而唯一知情的似乎只有楚老爷子,卫瑶衣,以及楚流殇,只是这三个人都一致的选择了沉默。 “这个……” 卫瑶衣不知道该不该说不出来,犹豫了许久,败在了莘阙坚毅的目光下。 “小影并不知道清澜的事。” 卫瑶衣只说了一句话,莘阙立马就明白了。 而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彻骨冰凉。 如果楚流殇不知道和楚清澜有关的那些事儿,那么,将她带到楚家,无疑是将她拉入噩梦之中,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怎么会这样……” 莘阙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犯了一个这么大的过错。 “当年本来是打算事情结束后再将真相告诉小影的,只是没有想到,她提前走了,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年。” 卫瑶衣想起了上次见到楚流殇的场景,那个带面具的红衣少女,已经无法从她身上找到半点从前以及她生母的影子。 那样的陌生。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 为什么这么难受,好像她永远的失去了什么珍宝。 莘阙第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楚流殇不该再留在楚家,在她知晓真相之前,她受不了任何打击刺激。 只是,已经进了碧波潭,修复已经开始,谁也无法中断。 莘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回到碧波潭,看着眼前仿佛沉睡的少女,莘阙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的变化如此之大,怪不得她这般疏离楚家,怪不得…… 第二三零章 前事(楚清影) 我叫楚清影。 我一直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错误,这种感觉在他们一个个离开时越来强烈。 我出生的那天晚上无星无月,在我降世的时候三更的夜天光乍破,一瞬白昼。 这番天地异象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也为我引来了无穷无尽的祸端。 自那一刻开始,我无时无刻不在被追杀。 我的记忆应当是自出生时就有的,却是少了一个月的记忆。 我记得我上一刻还在母亲怀中,下一刻便是在义父的怀中。 伴随着这段记忆消失的是我的健康与寿元,后来我才知道我失去的是什么。 我的根骨与天赋,以及那一身血脉。 先天魂魄残缺的我失去了这些东西,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寿元,我羸弱的一阵风都能抹杀。 若不是我的养父,我只怕活不了这么久。 他给了我人世间最初的温暖,这是与母亲相处的短短几天中没有的。 他是大陆上最优秀的天才,在无穷无尽的追杀中依旧能护我周全。 在我的婴儿时期遇到了许多人,他们让我知道了人世间的温暖,相信人世间有爱,也让我在感动之余愧疚不已。 如孟氏夫妇(孟意婷父母),皇覃山君后(莘阙父母),他们为了我与义父,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虽说他们并不后悔,可我依旧无法释怀。 他们有着自己的的孩子,家庭,他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袖手旁观,没有人会怪他们的。 在皇覃山的日子是我人世间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皇覃山君后以及他们唯一的儿子,莘阙,将我视做珍宝,那两年没有任何的追杀,安静祥和的日子都是转瞬即逝。 一瞬天堂,一念地狱。 皇覃山君后死了,我的义父也死了。 可我活了下来。 我被带回了皓木城楚家。 我不该去楚家的。 我是个灾星。 我再一次害死了一个人。 她是我义父兄长的女儿,楚氏清澜,一个和我生母长的十分相似的姑娘。 她死了。是被人折磨死的,她的尸身被嚣张的扔到了楚家门口,她的父母活活的哭晕过去,那是他们唯一的骨血。 他们该恨我的,那样我会好受一些。 可他们却将对女儿的疼爱寄托到了我的身上,将我视做亲女, 我时常在想,那后来几年的折磨是不是报复。 我被关在一座很黑的房子里,义父的父亲,我的爷爷亲自“折磨”我。 磨骨削皮,毒药折磨。 雷穿之色霸天下 色女本色 迷你女神医 百变郡主 军师王妃 穿越之紫琳仙子 穿越之逍遥红颜游 穿越之雪影蝶衣 出轨皇后 异时空情恋之清水漪澜 舞娘十夫 步月 女人我最强 调皮仙子闯古代 雷穿之色霸天下 色女本色 迷你女神医 百变郡主 军师王妃 穿越之紫琳仙子 穿越之逍遥红颜雷穿之色霸天下 色女本色 迷你女神医 百变郡主 军师王妃 穿越之紫琳仙子 穿越之逍遥红颜游 穿越之雪影蝶衣 出轨皇后 异时空情恋之清水漪澜 舞娘十夫 步月 女人我最强 调皮仙子闯古代 步月 女人我最强 调皮仙子闯古代 第二三一章 公子 楚流殇莘阙等人通过了考验获得了机缘,倒是走的干脆,却是搅浑了一湖水,苦了姜公子楚流皓一行人。 本来就有些难的考验,在莘阙强行闯入后,如蝴蝶效应一样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一行人中,姜公子最先查觉到不对劲。 彼时他们在第三关的斗境之中,与楚流殇几人不同的是,他们一开始是在一起的,并没有被分开。 而且他们斗境的对手十分有趣,是他们学院的死对头,在几年后的凤岐盛宴中最强劲的对手,也不知该不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执念太过了。 姜公子做为一个感情淡漠之人,动起手来简直是干脆利落,哪怕这些对手中有人与他的交情不错。 也不知是知道这些人是幻象,还是压根儿没把这份感情看的太重。 除了姜公子,没有人能够毫无心里负担的斩杀曾经的对手,哪怕是素不相识的邵雍也一样。只不过他是不忍心,不想弱肉强食罢了。 姜公子自始至终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楚流皓在重伤了第一个“对手”后,不经意间看了姜公子一眼,大概是想看看他为什么能够这般无动于衷吧。 只是,这次楚流皓却在姜公子的脸上看到了一某震惊,来不及猜想原因,楚流皓已经敏感的察觉出应该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 毕竟,要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姜公子露出惊愕的神情有多么的难。 姜公子的确是察觉出了什么,并且在最后关头鬼使神差的推了身侧的队友一把。 果然,楚流皓才意识到这一点,地面就开始剧烈的摇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周围的一切已经变了,哪里还有姜公子等人的身影。 目光所到之处一片黑暗颓废,只有隐隐约约的几点火光照亮着人烟。 狭窄破旧的街道,倒塌的房屋,地上横流的脏水…… 第一次在黑暗中的视线这般好,清楚的看到眼前的场景。 眼前的场景太过于熟悉,楚流皓看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这里是哪里。 这是皓木城。 又或者说是五年前的皓木城中的某一个角落。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在坐上了少城主之后,想要做出些什么政绩,便将视线落到了这城南的贫民窟。 这里已经被重新整改过,所以有人说 林深时见鹿 海蓝时见鲸 梦醒时见你 可我 林深时雾起 海蓝时浪涌 梦醒时夜续 不见鹿 不见鲸 亦不见你 而后 鹿隐于雾 鲸潜于海 你藏于心 终于 鹿踏雾而来 鲸随浪而起 我待夜而出 你说 临溪卧林鹿 城上佳人畔 谁知 鹿饮尽山泉 人完覆甲城 风吹时雾涌 海映时空蓝 若,你来 我,梦醒 见鹿见鲸 亦不见你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 三载结缘,则夫妇相和;三年有怨,则来仇隙。 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三年衣粮,便献柔仪。伏愿娘子千秋万岁。 于时某年某月某日某乡谨立此书 第二三二章 阿姐 女孩穿着一身沾满血污,破旧的红裙,稚嫩的脸上全是警惕与防备。 冷不丁的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里,楚流皓只觉得脑子一空,愣在了那里。 好生熟悉…… 女孩只是抬头往楚流皓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没有任何的异样。 似乎,她看不见楚流皓一般。 若真是这般,她的反应真是十分的敏睿了。 楚流皓看着女孩,呼吸不自觉的放轻了不少,眉心却是紧紧拧着。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在寂静而黑暗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出。 楚流皓注意到,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女孩攥紧了右手,紧紧的攥着一把匕首。在黑暗中闪着寒光,看样子十分的锋利。 女孩全身在戒备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的弓,蓄势待发。 楚流皓下意识的就想帮忙,却发现自己压根儿动不了了。 不多时,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了楚流皓的视野中,那是一群人,有十五六个左右。 里面有十五六岁年轻气盛的少年,二十多岁的青年,以及三四十岁的大叔,随便一个人看起来都要比女孩强健不已。 这些人绝不好惹。 他们的眼中闪着凶光,每一个人手上都沾了人血,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女孩。 楚流皓只觉着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从未这般紧张过。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群年轻力壮之人,力量悬殊不要太大。 不过好在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没有一个真正的战士的存在。 女孩靠一丿丨一在墙角与队伍对视,已经进入了战斗模视,清冷绝艳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两方谁也没有说废话,只是对视了一秒,女孩便率先冲了过去。 女孩的招式没有任何的章法,应当是自炼的,只是简单的快准狠,却是十分的有用,竟比自己所说的那些简单的武技还要有用。 一个弓身躲开了前面的攻击,趁机攻向了身后之人。 女孩的动作十分的灵敏,却也是寡不敌众,在十几人的包围下,渐渐落了下风。 身上的伤口一道接着一道,因为是穿着红衣,故而不怎么看见血,只能看见女孩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下来了。 那么多道伤口,女孩却如同没有痛感一样,一声未吭。 楚流皓的一颗心揪着,痛的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楚流皓已经知道了这女孩的身份了。 这样熟悉的招式,他只在另一个人身上领会到。 他的姐姐,楚流殇。 楚流皓希望这是一个梦,可他清楚的意识到,这只怕是真实发生过了的。 楚流殇的招式与身手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当年她离开之后,竟是遇到了这些残忍的的事,怪不得她的身手这般快准狠,只怕都是在生死关头练出来的。 他的姐姐,奇原帝国的公主,该是被捧在手心千娇百宠着长大的,为何会要经历这些。 做为一个旁观者楚流皓尚且不忍,发现了女孩是他的姐姐后,更是一刻都不敢看了,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 第二三三章 破晓 楚流皓只觉得时间如此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他真正意义上的体会到了度日如年这个词的意思。 他多久希望此刻可以出现一个人,能帮一帮他的姐姐,他将用他的生命做报答。 可惜,楚流皓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久到楚流皓都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痛感的时候,楚流殇终于解决掉了这一批人,正缩在墙角调息。 楚流殇没有处理伤口,起先楚流皓不明白,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想更多,满心满眼只有心疼。 不过一盏茶时间,他就明白了。 新的一轮人又来了,数量上差不多,但身手上明显要更好一些。 一波又一波,不多不少,每次只间隔一盏茶时间。 楚流皓感觉到了绝望。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鲜血,黑夜都要被鲜血染红。 他的眼前是黑与红在交织,心头是绝望与心疼在笼罩。 她会死的。 明明知道眼前这些只曾经发生过的事,而楚流殇如今活的好好的,她终归会活着。 楚流皓却始终有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感觉,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死去似的。 女孩面色苍白如纸,全身的血色都凝聚在那一件破烂的红衫上。 明明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羸弱,纤弱的骨子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支撑着活下来。 楚流皓心中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 没有人帮她,他便自己帮,不管这是不是幻境。 他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反抗,反抗这个关卡给他的束缚。 尽管也许不可能,但终归是要试一试的。 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却在为着同一件事奋斗。 不…… 楚流皓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方才感觉到了战将的力量,以为是错觉,不想睁开眼睛之后真的看到了战将! 怎么会这样! 皓木城这个小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战将,还是为了诛杀楚流殇。 一个普普通通,连战魂都未觉醒的小女孩。 杀鸡用牛刀莫过如此了。 “不要!” 眼见着那战将一剑砍向楚流殇,楚流皓大喊出声目眦欲裂。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涌了出来,破体而出。 让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楚流皓可以看见,一道翠绿色的光芒自自己的眼中迸出,形成实质性的两道翠光,将楚流殇罩在了其中。 这是…… 楚流皓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久久不能回神。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包括那名战将与楚流殇。 只是……他们似乎看不见自己。 这个念头出现,楚流皓又喜又悲,却连忙想再试一下,想要帮一帮楚流殇。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没有这么顺利了。 他一调动精神力,脑子里便传来这是…… 楚流皓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久久不能回神。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包括那名战将与楚流殇。 只是……他们似乎看不见自己。 这个念头出现,楚流皓又喜又悲,却连忙想再试一下,想要帮一帮楚流殇。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没有这么顺利了。 他一调动精神力,脑子里便传来 第二三四章 姜氏 眼见着那战将一剑砍向楚流殇,楚流皓大喊出声目眦欲裂。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涌了出来,破体而出。 让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楚流皓可以看见,一道翠绿色的光芒自自己的眼中迸出,形成实质性的两道翠光,将楚流殇罩在了其中。 这是…… 楚流皓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久久不能回神。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包括那名战将与楚流殇。 只是……他们似乎看不见自己。 这个念头出现,楚流皓又喜又悲,却连忙想再试一下,想要帮一帮楚流殇。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没有这么顺利了。 他一调动精神力,脑子里便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再无法更进一步。 幸运的是,楚流皓小看了楚流殇。 那怕她如今弱的可怜,也不是谁都能杀掉她的。 被追杀了这么多年,她的手上还是有一些保命法器的。 战将死去的时候,这场追杀终于落幕。 而此刻, 天将破晓!我是谁。 十多年的人生中,他不止一次问个这个问题,是问自己,也是问别人。 可是,无论自己还是别人,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十年来什么都查不到,就像凭空出现似的。 七八岁的时候凭空出现在啼凤大陆,对过往一边空白,身份年龄姓名统统不得知。 只有一个孤单的“姜”字,是他与这世间唯一的联系。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容易让人生出空虚感,仿佛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什么都无法拥有。 所以世人皆说公子如玉,只是生性淡泊,从不与人亲近,是枚冷玉。 从不主动的去争取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到头来可能什么都无法得到。 只有在这虚无缥缈的幻境中,他才能得到安全感。 是的,安全感。 做为大陆之上最负盛名的天才少年,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安全感。 姜公子是感觉到了金殿的变化的,可他只来得及下意识的推旁人一把,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一切来的有些措不及防。 周围是黑的,却又不是黑的,有些像失明之人的世界似的,是那种空洞的黑暗。 在这空洞的黑暗中,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听不到,更看不到。 如同五识尽失。 “阿姜。” 一声呼唤,将这种空虚感撕破,如同一束光照射进来。 许是太久没听到过声音,又许是这声音太过温柔,姜公子从这声音中感觉到了些许的暖意,一点点的泛进四体百骸。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极尽温柔,含着笑意,又带着淡淡的愁思。 似乎是一个生活悲伤的女子在面对着她唯一的寄托。 “阿姜!” 依旧是那个声音,却是撕心裂肺的大喊出来的,姜公子都能看到血与泪在流淌。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 三载结缘,则夫妇相和;三年有怨,则来仇隙。 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 第二三五章 奉光 奉光咒,这三个字,曾经给姜氏一族带来泼天荣耀的东西,如今更是给姜氏惹来了祸端,满族尽灭。 然而好笑的是,他们并没有这个东西啊! 奉光,已经千年不曾出现了。 它抛弃了他们,让他们走向了毁灭。 对面安静了一瞬,似乎是在女子所言之判断真假。 姜公子挣扎着想要看清自己的处境,却仍是徒劳,眼前是一片漆黑。 “我还差点儿就信了。” 那个让姜氏交出奉光咒的人再次开口,带着几分怒气与嘲弄。 “奉光咒在他身上吧!” 他? 是谁? 是指我吗? 姜公子想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姜氏依旧很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紧张。越是紧张越是不能露出破绽,越要装做若无其事,如此,才能护住他。 护住她最后的希望与念想。 “也是,你们族中可是好久都没出现天才了,自然看到哪个天才都觉得特殊,却不想,这样的孩子在神王界遍地可见。” 姜氏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加了把料, “你们也能如此了,堂堂隐族,竟自甘堕落到这般,来抢别人的东西。” 她的语气平静中透着骄傲,却如同一根刺,直直扎进那人心里。 “住口!” 怒极出手自然没有收敛,这一掌落下去重伤力竭的她必死无疑。姜氏却是不躲不避,嘴角还勾起了笑。 看到了那抹笑,雷诺下意识觉得不妙,想要收手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看着那肆虐强大的力量朝着姜氏而去。 姜氏在掌力到达身前的一刻,拢在袖中的右手伸出摊开,掌心是一枚被她自己鲜血染红的石头,泛着莹莹的光。 “你疯了!” 雷诺又惊又怒,想要阻止姜氏,却终究是来不及了。 姜氏勾唇一笑,苍白的面容上这一笑绝美。 “以我之心血,乾坤移,星河转。” 血石之光大盛,姜氏的面色也愈发苍白,似是血石吸尽了她的气血似的。 掌力落在血石上,足够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其激活,空间有了波动。 姜氏一把拉过身后形如木偶的男孩,空间波动的地方传来一股吸力,将男孩吸了进去后立马归于平静。 雷诺赶到的时候却是连男孩的衣角都没有摸到,不过他似乎不是冲着男孩来的,而是冲着姜氏来的。 男孩消失,心愿落地,姜氏强撑的那一口气终是松了,再也站不住了。 雷诺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姜氏,眼中竟满是疼惜。 可惜还不等他说什么,他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惊慌。 姜氏的身子在一寸寸的变透明,一寸寸的消失,化做万千光点。 “不……” 雷诺想要做些什么,想要往姜氏的身体里注入神力,却发现自己虽然还能看到她,却是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 她,已经死了。 她用自己的命激发了乾坤斗转石,强行撕裂天地送走那个孩子的时候,已然是生机断绝,她也再无生还的可能。 且是身死魂灭,世间再无她的半分气息。 第二三六章 甘愿 楚流殇感觉自己被一团纯净的力量包里着,这般纯净的力量很好的抚慰着她淬炼后疲惫的身体,本该是身心都愉悦的。 可潜意识里,她却如同被压住了一般难受,无法呼吸。 意识与感观都被束缚,只感觉到了一般燥意,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却又像陷在沼泽中一般动弹不得。 楚流殇的气死越发弱了,莘阙也越发的沉静,卫瑶衣越发的坐不住了。 “关关,不关你的事的,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沉静过后的莘阙开始不停的自说自话,那怕楚流殇可能什么都听不到。 “你的手上连一个无辜者的鲜血都没沾,你怎么能认为自己是罪恶的呢?” “你要知道的,他们的都是自愿的。” “你大约不知道,幼时的你有多么可爱,多么讨人欢喜。” “因为喜爱你,也为守护,所以可以奋不顾身与黑暗战斗。” “楚叔叔大约是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他在最后一战前可还在逗你笑呢。” “我娘亲曾说过,你一笑,便是繁花盛开,星河璀璨。她这般清冷的人儿,看一眼心便软的不成样子。” “你知道的,我娘亲是巫族神女,她的占卜之术冠绝天下。她未见到你时,便已算到了一切,当日她是可以将你们拦在皇覃山下的,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可楚叔叔还是带着你上了山,你聪慧如此,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他们甘愿的。” “其实呀,我也不太理解孟大侠的心思,也许如传言那般,他痴了吧。” “你当时还小,大约是不知道的,孟大侠是个剑痴。他与人比起剑来是不要命的,好几次都差点了死掉了,每次与人比剑都似是比命,宋姐姐三百多年的功力在那不到十年的功夫里都要被他耗尽了。” “你刻意的避开那些过往不去了解,你又可知道,世人对孟大侠的看法,以及孟大侠的心愿。依我看呀,你就是钻了牛角尖,还一钻就是那么多年。” 说到这儿,莘阙停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你躲我那么多年,如今可是不许再躲了。” “为你,心甘情愿。” 这最后一句,轻不可闻。 莘阙有些想不通,他都知道楚流殇的心结所在,只是奈何根本寻不到她的人,后来楚流殇又一直躲着他,想开解也无处插手。 可朔一呢? 他看起来也是极在乎楚流殇的,可楚流殇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么多年,他似乎是什么都没做。 他那怕稍稍开解一下,楚流殇也不至活的这般心苦,困在过去无法自拔。 这么多年,他似乎都在极力于培养楚流殇的战斗力,以及控制楚流殇的感情。 他早就有这种感觉了,楚流殇的性子与幼时大不相同,太过清冷了些。 若是她是天生感情淡泊也就罢了,可她明明是最活泼不过的性子了。 在被楚轻墨带着逃亡的那段艰苦岁月中,她始终是笑着面对的。 可如今,是真的一抹笑都难得。 第二三七章 恨意。 自从知道了楚清澜的存在后,白夜王后便时常带着女儿去冥界,一来是怜楚清澜孤身一人,二来冥界神池的水对白倩兮的身体有好处。 白倩兮体弱,神魂很是不稳,而冥界神池对安抚神魂自有一套,是许多灵丹妙药都比不上的。 “又要去冥界啊,母后,我觉得我身子好多了,还是不用去了吧。” 想到方才师父的话,白倩兮有些神不附身。 而且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的,她总觉得这位未来冥后对她很是仇视,明明她一口一个妹妹,对她也是极好。 冥界神池向来只许冥界皇族入类,她父王的面子都不太好使,还是她向冥王求的恩典呢? 冥界之物多安神魂,对她的身体极好,这些日子冥后也是送的毫不手软。 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开始的时候还能归结于自己的心虚,可时间长了她已经说服了自己,应当不会再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才是。 可她却越来越害怕见到楚清澜。 “别说任性话,你的身子如何我还能不清楚吗?正好最近你父王王兄都不在,我们待在宫中也是无趣的很。” 的确,她的身体状况瞒不过有医圣之名的白夜王后。 白倩兮在父母面前的形象一向乖巧,此时也不好再拒绝,便随了白夜王后的意。 “倩倩,倩倩你怎么了,是有心事吗?” 白夜王后秀眉轻蹙,十分的担忧,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白倩兮已经发了好几回的呆了。 “没有,我怎么会有心事呢?” 白倩兮忙从嫉恨中抽身出来,展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让白夜王后放心。 她自然有心事。 方才师父告诉她,那个人还活着,她们派去的人并没有除掉那个人。 并且从师父的卦象来看,那个人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 那个人活着一日,便是一日威胁。 她必须将其除掉。 她才不会让那个人毁了她得之不易的幸福的。 心中这般想着,面上笑容却是越发的甜美:“母后你们这般宠我,我什么烦恼都没有,自然更不会有心事了。” 听白倩兮这般说,白夜王后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女儿虽然表现出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要她知道,对于这病弱的身体,女儿不止一次偷偷流泪。 没有给女儿健康的身体她十份的愧疚,女儿又这般懂事,只能更加怜惜了。 到了冥界后,两人自然受到了楚清澜的热情招待。 “白姨,我好开心哦,你们又来看我了!” 白倩兮看着眼前娇俏的少女,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先前会有那种感觉。 眼前的少女着一身纯净的天蓝色衣裙,同色珠饰,再加上甜美的笑容,纯澈的眼神,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这一种纯净的气息,看着便十分的舒适。 冥后娇俏纯净,是所有人的共识,许多先前对冥后有微词的人,只要被那双纯澈的眼睛看一眼,心都软了。 她的开心以及欢迎是从内到外散发的真实,白倩兮都觉得自己烦燥的心情得到了安抚。 第二三八章 算计 “冥界和白夜星还是太远了些,来一趟好不容易的,白姨和小倩这次可要多待些日子呀!” 娇俏美好的冥后正挂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比白倩兮还要无害,正在满心欢喜的邀请她们长住。 白倩兮一时有些慌,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的母亲就开了口。 “这次自然是要久住的,冥尊正在准备你的婚礼了,我怎么说也算你的半个娘家人,婚礼结束前我都会待在冥界的。只要澜儿不嫌我们就好了。” 白夜王后是怀着诚意说这番话的。 她对不起楚轻墨,如今唯一能做的大约也只有照顾好楚清澜了。 楚清澜在神河系孤身一人,能为她撑腰的也只有她了。 她甚至提过让楚清澜在白夜王宫出嫁,只不会遭到了楚清澜与冥尊的反对才是做罢了。 “怎么可能会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楚清澜笑的越发灿烂,仿佛她有多么高兴似的。 她自然是高兴的。 白筱莜,我要守着你,看着你,如何从云端跌入地狱。 这是你欠我的,欠小叔的,以及欠小影的。 你亏欠了这么多奉你若神明的人,你怎么能都没有愧疚呢? 你这样的人啊! 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楚清澜开始十分期待白筱莜亲手揭开真相时的表情了。 目光落在白倩兮身上,依旧柔和,却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有多冷,有多恨,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克制住自己。 这个几乎和白筱莜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少女,眼神并没有大家看所那么纯净,楚清澜绝不相信她是置身事外的。 这张脸应当是属于长大后的楚清影的,还有她的根骨血脉,以及气韵神格无一不那么熟悉。 楚清影的东西跑到她身上去,怎么可能不知情? 楚清澜已经看到了白倩兮的烦燥和慌张,心里却是感觉到畅快而愉悦。 白倩兮,这才哪到哪儿啊! 时间还早着呢? 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母后,我想哥哥了,哥哥还说回来要给我带礼物呢!我们回去好不好,清澜姐姐的婚礼还有一年呢,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待一年吧!” 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尤其是世人忌讳莫深的冥界,她都不敢与师父联系了。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这次她突然被母亲叫出来,杀手都还没安排下去,可不能端搁。 以那个人的成长速度来看,下一次不知道又要成长到什么地步。 师父说了,那人如今是最虚弱的一段时间,从卦象上看,她的守护星们似乎也都要自顾不暇了。 机不可失,她绝不能待在冥界。 “你哥哥起码还有半年才回来,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想回去,你脸色不太好,可是久坐身子乏了?” 一见白倩兮面色微白,白筱莜可谓是十分在乎白倩兮了,语气立刻从之前的几分责备变成了担忧。 “我看小倩脸色的确不太好,还是赶紧去神池中泡一泡吧。” 楚清澜也面露急色关心道。 第二三十九章 罂粟 在母亲与楚清澜的关心下,白倩兮实在不好再提回去的事,而且也不好解释她为什么如此执着离开。 毕竟如今因为楚清澜的缘故,白夜王界与冥界的联系更加深了,做为王女在冥界小住也不是稀奇事。 反而一味的拒绝会伤了两界的情分。 白倩兮在冥官的牵引下像冥界神池走去,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 在神官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白倩兮悄悄捏碎了什么东西,指尖有一抹流光一闪而逝。 神界,星河灿烂之中蕴藏着无尽的危险,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却依旧可以看到有人在打斗比拼,身影快的几乎看不到。 这里面有彼此切磋到忘乎所以的大能者们,也有亡命天涯的逃亡追逐,更有种族星界之间的战争。 夜之离在星河中已经待了快两个月了,线索越来越少,抓到的人越来越不重要,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都快要失去信心了。 他其实并不久待,追的久了已经脱离了轨道,这一块儿并不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反而离那人的地盘很近了。 那个地方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踏足了,一直以来也都是避着的。 这次追查那个组织入了神,回过神来已经很接近了。 他对那个组织越来好奇了。 线索断了久久找不到,前方却是梵林界,只怕是躲入了梵林界。 便是如此,夜之离也是下意识就想离开,不过似乎来不及了。 “阿离,百年未见,你就不想我吗?” 人未到,声已闻,声线娇媚松软,十分的蛊惑。 光听声音就足以引发无数的暇想,更别说看见人了。 夜之离没有答话,而是换了个方向想要离开,可某人好不容易见了他一面又怎会甘愿。 “阿离不说话我就当你想了,我也想阿离了。” 至此,声音的主人终于出现。 那是个女子,一个很美的女子,她的美丽充满了危险,是一朵盛放的罂粟花,致命的媚惑。 她身穿黑衣,衣摆上是大片大片怒放的罂粟花,随着她的举手投足摇曳生姿,扰人心神。 “罂粟!” 夜之离终于有所回应,带着薄薄的怒气。 是的,她就叫罂粟,这是她为自己取的名字,她之前名字早已没有多少人记得了,她自己都似乎已经忘却。 “夜之离!” 罂粟更怒,这个人只会在这种情况下理她,为什么! 白筱莜究竟是哪一点儿比她强,他竟爱其至此,却又厌她至此。 怒及反笑,“阿离也会口是心非了,若是不想我,怎的到了我家门口。” 即然这般厌恶,也不妨再多一点儿。在这之前只要随了自己的心意便好。 夜之离不想说话,说多错多,罂粟一直以来就会死搅蛮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只是罂粟与他修为相近,他跑她追,根本摆脱不掉。 罂粟不能离开梵林界十万里,可十万里的距离绕是他也要许久。 而这一路上,罂粟的嘴就没停过,不停的在口上占着夜之离的便宜。 “阿离。” 第二四零章 痴人 罂粟又唤了夜之离一声,没有了娇媚,很清很冷的感觉,夜之离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罂粟明明就在自己身后不足半丈的地方,却仿佛隔了很远,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见似的。 “阿离,你就那么的讨厌我吗?” 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遍,这一次罂粟却是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阿离,你……若是当年是我,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罂粟在这一瞬又想起了并不遥远的最初,记忆却有些模糊了,模糊的记忆会让人头脑发涨,不自制的从那断记忆中扎脱出来。 最近她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 已知道答案,却又问了一遍,到底还是不死心啊。 她生来骄傲,何曾这般卑微。 三百年前,父尊在世,她还是骄傲且高贵的梵林神女,有父尊挡在前面,每天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修为上的小瓶颈,是神界大都女子倾羡男子倾慕之人。 且与夜之离有婚约在身。 只可惜…… 梵林神女因修神咒清心寡欲,不动凡心,知与永夜族王子夜之离有婚约在身后,深感束缚,遂毁约退婚。 这是神界典籍中的记载。 损你,在遇你之前,无心之时。 爱你,在遇你之时,情根深种。 若是有一日得知会爱上他,定是不会退婚的。 可惜,没有如果。 一念之差,终是将这缘分生生的斩断,亲手将他推向了另一个人。 悔之晚矣。 “你很好,但你不是她。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我已经有了妻子。” 夜之离并没有想起过去,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遗憾。 罂粟因那件事愧疚,他却为此感到庆幸,那件事让白筱莜提前进入了他的生命,投入了一抹光。 夜之离说完便趁着罂粟失神之际离开了,下一秒罂粟回过神来,却连他的半分气息都捕捉不到了。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都可以得到幸福,只有我一个人守着一座孤零零的如同监狱一样的星界,孤独终老。 夜之离,白筱莜,你们太幸福了。 人是不能太幸福的。 会让人妒忌的。 罂粟望着夜之离离开的方向,目光幽幽: “这场戏,正是精彩的时候呢。” 你向往光明,我却偏偏要将你拉到地狱之中,与我共沉伦。 “父亲?” 夜清崖看着夜之离回来的方向,目光沉深,惊讶于他怎么会从那里回来。 “你这边有什么线索吗?” 夜之离当然知道自已儿子想问什么,只是他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 这些年来,那个女人越来越疯了,已经看不出当年的影子了。 夜清崖摇了摇头,这些人狡猾的很,明明越来越活泛,线索却是越来越少,并且真假难辨。 他们追查了这么久,已经是习惯了无所获。 相较之下,他现在更想知道他的父亲刚刚接触了说,身上沾染的些许气息让他莫名有些烦燥。 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悄的离开。 “继续查,他们越来越猖狂了。” 夜之离说道,眼中泛起杀意。 第二四一章 训练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平静,无论是哪儿。 遥远的星河之外是如此,啼凤大陆也不平静。 “想楚楚的第十三天。” 顾言尘瘫在沙子上,身上染了零星的血污,不见伤口当是没怎么受伤,不过也很狼狈就是了。 他的周围正是傅君奕几人,每个人都很是狼狈,一向从容的温聿都有了几分燥意,衣容未整是许久未合眼了。 “流殇她现在在哪里呀。” 顾言尘提起楚流殇不由让他们想起他们也是十三天没有楚流殇的消息了。最担心的无异于是何若华,不由的向温聿问道。 宁杏也十分担心那个将她从狱中拉起来的少女,一双杏眼双是担心。 尽管经过了十多天的接触,落水与众人都不怎么熟悉,犹其是脱队十三天的楚流殇,只是出如善良的本质加上不怎么了解楚流殇,还是有些挂心她。 是的,落水也留在了他们的队伍之中,是宋初七决定的。落水记忆缺失无处可去,自然也就留了下来。 温聿没有回答,只是眼底的燥意越发明显,让人有几分害怕,不敢再问下去。 “她会没事的,她可是流殇呀!” 苏盼兮一派天真的模样,抚摸着怀中的小兽,眉眼不染疲倦。 她的话往往如同孩童天真稚语,却有着最能安定人心的作用,在她的这句话下,温聿的燥意似乎都散了不少。 “还剩两天!” 孟意婷似乎将所有人都排斥在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提着剑率先走了。 傅君奕自然是跟上,顾言尘哀嚎一声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苏苏,我们要出发了。” 这次为期十五天荒漠逃生是宋初七心血来潮安排的。考验的只是他们的实力与默契配合。 这十三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顾言尘与傅君奕还有苏盼兮三个在凤起学院待的最久的三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们的宋姐姐除了活死人肉白骨的治愈术与医术外,还使得一手极好的点豆成兵。 荒漠中所有的沙子都是她的手眼,无孔不入。 沙子对沙子,却莫名的十分克顾言尘这个有土属性的人。 沙子组成的战士无处不在,而就个时候就十分考验他们的默契了。 故而顾言尘十分怀念楚流殇。 默契是楚流殇的拿手王牌。 本来经过地下战斗场的磨合,他们几个人之间也颍有默契,楚流殇不在影响不是特别大,可架不住加了宁杏与落水两人啊。 这两人他们并不熟悉,犹其是落水,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合作起来就有些束手束脚。 “喂,宁杏你的笔对着谁呢?对着难呢?你敌友不分吗?” “落水,我难道和你有仇吗?你追着我打做什么!” 顾言尘又气又恼,感觉能呕出血来。 “噗嗤!” 苏盼兮忍了的,实在没有忍住,顾言尘最近似乎有点太倒霉了。 “苏苏我是不是白疼你了,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 顾言尘郁闷了。 其他人却被逗笑了。 “小顾最近有点倒霉啊!” 第二四二章 倒霉 “谁说不是呢?” 傅君奕也被顾言尘的运气弄的哭笑不得,只好多护着他一些。 一刻钟后。 傅君奕实在看不下去了。 “意婷,宁杏交给你保护了。” 宁杏才开始修炼,尽管得了一支极好的笔,实力依旧不够看。 “落水,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别攻击。” 落水的攻击简直是无差别攻击,杀伤人是大,却也是敌友不分。 “苏苏,你往小顾身边站会儿吧!” 傅君奕实在是没法正式顾言尘了,这运气…… 想到苏盼兮是公认的运气好,便想让顾言尘多往她身边凑凑,她多庇护着顾言尘一些。 不得不说,苏盼兮的运气也太好了些。 顾言尘往她身边一靠,再也没有受到队友的攻击波及。 历经千难万险的,总算是闯过了这一波攻击,他们甚至没有休息多少时间,便又迎向了新的一轮。 一轮又一轮,机械的训练着他们的战斗力,磨合着默契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言尘早己没有气力调笑了,此刻的他正面色惨白的倚在傅君奕的怀中,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我觉得我是被人下了降头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突然这么倒霉,他又不是天生倒霉。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心情也很沉重,苏盼兮更是觉得十分的愧疚,什么忙都没帮上。 的确,最开始的时候苏盼兮的确是镇住了顾言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顾言尘却越来越倒霉,比起最开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只是队友的攻击波及,这些沙兵们所针对的攻击几乎是落到了顾言尘一人身上,并有加剧的势头。 “怎么会这样。” 宋初七在苏盼兮镇不住顾言尘的“霉运”时便发现了异常,只是为了进他们训练的阵法花了一些时间。 明明是自己的阵法,却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进去,宋初七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顾言尘的“霉运”影响。 宋初七一个大治愈术与祝福术投到顾言尘的身上,宋初七包括傅君奕几人都感觉到了治愈术威力的下降。 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 宋初七不由又加了一个治愈术与祝福术,效果却又降了一些。 “这是……” 宋初七有些束手无策了。 若顾言尘只生病中毒之类倒好,她的医术还是有自信的,只是顾言尘分明没有半分生病中毒中蛊的现象。 大治愈术施下去,伤口愈合,气力恢复,他竟是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倒真是被下了降头,又或者说是诅咒。 “我带小顾去找狐狸他们,你们也先一起回去吧!” 顾言尘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原因尚且不明,宋初七实在不放心将这些孩子留在外面,更别说是试炼了。 “阿聿?你怎么了?” 怎么那样看着小顾,目光深沉好像要把他陷进去似的。 傅君奕的话让众人把视线都投到了温聿身上,温聿却不避不躲,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幽幽: “居然是你。” 第二四三章 隔世 温聿的语气不知是喜又或是怒,能够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几许不同已是难得,再多是不可能了。 温聿自己都不清楚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 恍如隔世。 尤其是她不在身边。 究竟是过了多少年了,他也实在不清楚,毕竟他都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少个轮回。 究竟是多久的轮回,才让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又重新出现。 “他没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温聿平复了心神,不急不徐的吐出这三个字,因为太过轻泛了,他又补了一句。 “我们谁都帮不了他,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 温聿选择性的遗忘了某个人。 温聿的话让他们更加好奇起他的身份来,这个到现在也未能解开的迷团。 宋初七还是不放心。 顾言尘已经很虚弱了,并且正在陷入昏迷,她的治愈术几乎没什么效果了。 她将大家都送回了凤起学院,自己则是带着顾言尘离开了,不知去向。 宋初七找了很多人。 英灵,神明,大能,巫师,魔鬼…… 都没有看出顾言尘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有人看了出来,却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了隐瞒。 可顾言尘的生命力的确在流失,找不到任何原因。 顾言尘的周围似乎有一层屏障,将外物都隔绝起来了,他们的魂力都输不进去,若非有触觉,几乎要以为这是幻觉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言尘的气息一点点的衰弱下去。 宋初七又找了温聿,她总觉得温聿还隐瞒了什么。 “他真的没事吗?” 宋初七的语气中全是担忧,浓的化不开了。 “没事。” 温聿又一次重复道,他这次又补了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是死劫也是生劫,” 是生是死,尚不得知。 只知,若是苏醒了,此后不成魔便疯魔,无论轮回几世,都没有让他化神的期望。 除了听温聿的话,宋初七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了。 日复一日的虚弱中,谎言都要被拆穿了。 苏盼兮这才知道了顾言尘的状况。天真她此前居然一直以为顾言尘在接受顾言尘的治疗,很快就好了。 可她又等了好多天,都没有等到某人的糖葫芦。 她只好在魇兽的帮下跟踪了宋初七,这才见到了顾言尘。 如同活死人一般的顾言尘。 “小顾!” 苏盼兮摇晃了一下,步伐有点不稳,可顾言尘却无动于衷,独自沉陷在自己的世界中。 苏盼兮的面色白了白,眼中已经浮现了泪水。 她什么都做不了。 也许是泪水的折射作用,苏盼兮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异象,那是属于另一方空间。 苏盼兮擦了擦泪花想看的清楚一点儿,却在看清楚的那瞬间面色惨白,惊恐至及的退后了几步。 “不可能!小顾不会这样做!” 苏盼兮被吓的不轻,却固执的不肯透露出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呢? 她看到了罕见着一身白裙不染的楚流殇,一身墨色锦衣的顾言尘。 第二四四章 沉陷 意识不知飘到了何处。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浸泡在温水中,全身的毛孔都放松下来,让人忍不住抛开一切只想好好的享受。 享乐放纵真的不可取,一发不可收拾,她将自己的意识放空,想沉陷在其中。 可命运总是这般磨人。 “在下啼凤大陆楚流殇。” 她看见了自己,一身红衣,没有戴面具,立于高空之中。 低头便是啼凤大陆。 抬头却是浩瀚星空。 以星空为主体她显的那般是缈小,可一身气势却不容忽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声音从璀璨星空中传了出来,不怒而自威,语气与资态中带着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我生在啼凤,长在啼凤,自当守土。”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眉目间却并不见愁苦,似乎冲破了一切束缚,又或者正在冲破。 星空之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多久,没有这出现这么狂的人了。 上一个,似乎也是从啼凤大陆出来的乙?那个人做了些什么? 有人似乎理解上面为什么要将啼凤大陆毁灭掉了, 这个地方太邪门了。 明明是神弃的蛮荒之地,却一次次孕育出走向众神之巅的人才。 且为人都狂妄嚣张,将众神之巅搅了个天翻地覆。 真是…… 不能忍啊! “看来凤影阁下是要与啼凤大陆共存亡了。”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嘲笑着楚流殇的不自量力。 若是人人都如那人般,他们这些年对啼凤大陆的打压倒显的是白费力气了。 以一己之力对抗他们,无疑于以卵击石,当年的殁关尚没有这般狂妄。 “其实嘛,你也可以叫她殁关的。” 楚流殇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孤单的身影似乎多了一分力量守护在身旁。 有人同样一袭红衣,踏着虚空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如履平地,视线也未曾从楚流殇身上离开。 “别惊讶,别庆幸,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每一步都是缩地成寸,数千里的距离,不过几息间便到达了楚流殇的身边。 “小没良心,又对我下药。” 莘阙握住了楚流殇的手,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一次,别想躲。 楚流殇被烫到似的别过了头,暗骂一句傻子,嘴角却勾起了笑。 两人竟是旁若无人的秀起恩爱来。 当然那群躲在星空后的人此刻也没心情理他们两人了。 他们完全被莘阙的话镇住了,又惊又怕,又不敢相信。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殁关是众神之巅的禁忌,甚少有人知道。 这个人,究竟是谁? 楚流殇就是殁关?怎么可能?不是说殁关早已魂飞魄散无半分还生的可能吗? “我是谁呀?……” 莘阙拉长语气,将他们脆弱的小心肝高高提起,语气拐了个弯。 “你们猜?” 莘阙自然不会说出他的身份,毕竟他早与众神之巅没了关系。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他是想到关键时候说出扰敌用的。 毕竟关于那件事,他们可真是太心虚了。 现在就已经心神大乱了。 第二四五章 并肩 当年那件事留给他们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那是永久的噩梦,怕到只要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浑身颤抖。 “不管你们是谁,与众神为敌,终究只是以卵击石!” 声音倒是大了些,不复之前的空灵,只是这声音中有几分的底气,是色厉内荏还是虚张声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就是就是,区区两人,也枉想对战诸神!” “不过螳臂当车罢了。” 莘阙无声的笑了,笑声中几分薄凉几分杀心。 下一刻又满目温柔的看向了楚流殇。 “关关,有我在呢!” 这一次我有了保护你的能力,谁也不许伤害到你半分。 莘阙伸手在楚流殇的腰间抚过,悄悄掠走了被禁制封锁的血羽,嘴角笑容冰冷而嗜血。 “对付你们这群废物,我一人足以又何需脏了关关的手。” 说话间已是先下手为强,剑出神通开。 庞大而强大的威压与神力扑面而来,掀起风暴。 “这不可能!” 情况完全反转,方才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明们,在好不容易接下了莘阙的一剑后,此刻狼狈不堪。 “这般修为,你不是啼凤大陆的人!你究竟是谁!” “都说了让你们猜了,也请稍微动下脑子猜猜啊!我觉得我挺好猜的。” 莘阙挡在楚流殇面前,指尖在光滑明亮的剑身上轻轻的抚过,漫不经心间威压一点点的散了出来。 “这剑这剑这……你,你回来了!” “终于有一个识货的,是的没错就是我,你们的噩梦又回来了!” 莘阙毫不掩饰的把玩着自己的佩剑,一点点的摧毁他们的意志力,越害怕什么他就越说什么。 剑光寒凉,不及那瞬间凉透的心。 莘阙在他们惊悚之际又是一剑斩出,趁人之危玩的挺好的。 这时候他们大概也想到了莘阙在利用他们。先扰乱他们的思虑再出其不意动手。 两剑已过,再好的套路都不好使,接下来便是拼实力了。 楚流殇却在这个时候也前进了一步,与莘阙并肩,手中的幻月也化做了弓箭的样子。 拉弓如满月,一箭更莫追。 “关关?” 莘阙下意识的要把楚流殇重新护在身后,却在触及楚流殇的眸光时软了下来,弱弱的唤了句关关。 楚流殇没有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却清楚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莘阙瞬间就懂了。 比起躲在你的身后,我更想的是站在你的旁边,与你并肩作战,不论何种情况,何种境地。 想与你并肩作战,不论何种情况,何种境地。 楚流殇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一直以来她都避着莘阙,只害怕那些人伤害到他,她想保护莘阙,让他平安的度过一生。 却又何曾想过,莘阙想要的也许只是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并肩作站。 她竟错过了这么久。 想明白的楚流殇迫切的想要见到莘阙释放自己的心意。 可她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束缚住了,怎么都动不了。 越是挣扎那无形的束缚便越紧,如同溺水一般。 第二四六章 清醒 没有其他的不适,只是动不了了,五感尽失。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莘阙就守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却被束缚住了。 楚流殇试过运转魂力却只是徒劳,冥冥之中有一股陌生的力量似乎和她捆绑在一起了。 那力量的另一端与她即不共生也不相克,却诡异的扯上了关连。 楚流殇越发的疑惑起来了,她的面前似乎有许多的迷雾,看不清,拨不开。 不过现在她不会再怯弱,也不会再逃避,她会去面对,勇往直前。 这个念头一起,楚流殇惊奇的发现束缚消失了。 只不过大约是躺了太久的原因,她一时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让魂力流转开来缓解身休的不适。 莘阙就守在楚流殇的身边,第一时间发现了楚流殇身上的变化,又惊又喜,眉目间的轻松愉悦几乎都掩不住。 他的关关,终于是踏出这一步了。 月神殿中,某位白衣仙人睁开了眼睛,依旧平静无波的目光看向了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上却未停的打着古老繁琐的结印,动作很慢,却让人看不清。 随着结印的结束,大约只有他注意到一颗刚要亮起来的星辰又黯淡下了。 “这次,别让我失望了。” 很轻的声音,尤如叹息般轻不可闻。 我们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小顾!小顾!” 苏盼兮大声的叫了起来,声音里全是惊喜,惊动了宋初七,差点儿以为顾言尘又出了什么事。 苏盼兮一直守着顾言尘,没怎么合眼,生怕顾言尘这最后一缕生机断下去,紧张的不行。 就在刚刚她发现顾言尘的生机居然正在复苏,这般惊喜让她忍不住大叫起来,将密切关注顾言尘''情况的宋初七给惊醒了。 “你这丫头差点儿把我吓到。” 宋初七看到顾言尘好转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她还以为顾言尘出了什么事呢,吓的不轻。 只是放松下来她却又皱起了眉头。 她实在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无缘无故的倒霉,毫无预兆的昏迷,不断流失的生机,又突然毫无征兆的好转起来。 这似乎也太诡异了些。 而且以许如歌与朔一的身份,也什么都没出来。 宋初七仔仔细细的将顾言尘的身体检查了一遍。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 甚至比昏迷前要好上不少。 而且宋初七敏感的感觉到顾言尘身上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她甚至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了苏盼兮。 苏盼兮自小有预知吉凶的能力,这种能力在近两年越发的明显与准确了。 “宋姐姐看我干嘛?” 苏盼兮笑容依旧轻快,澄澈的眸子正带着浅浅的疑惑看着宋初七。 “没事。” 宋初七暂时放下了心。 顾言尘对于苏盼兮来说不是一般的存在,若顾言尘有什么不好的变化,苏盼兮不会是这番表现。 宋姐姐好奇怪哦! 不过苏盼兮却没有怎么在意,她的心思都在顾言尘身上 “小顾要醒了!” 第二四七章 杀孽 她甚至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了苏盼兮。 苏盼兮自小有预知吉凶的能力,这种能力在近两年越发的明显与准确了。苏盼兮笑容依旧轻快,澄澈的眸子正带着浅浅的疑惑看着宋初七。 “没事。” 宋初七暂时放下了心。 顾言尘对于苏盼兮来说不是一般的存在,若顾言尘有什么不好的变化,苏盼兮不会是这番表现。 宋姐姐好奇怪哦! 不过苏盼兮却没有怎么在意,她的心思都在顾言尘身上 “小顾要醒了!” 冥宫?晏清居 楚清澜倚窗而立,窗前的花儿无一不开的正好,她立在那儿,不言不行,颇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目光幽幽,思绪早已放空,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做为特地为冥后建的居所,晏清居极静,看起来就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她无疑是画中最美的景色。 没有人敢打扰她,众所周知冥后喜静。 良久,她开口唤人,才有使女进入殿中。 “这花开的甚好,送给白夜王女吧。” 楚清澜面色平静的说到,无人知道,她袖中藏着的双手攥的有多紧。 “是。” 使女听命而动,搬起花盆便要离去,楚清澜的目光也随着花盆移动着,多少次想制止使女。 却终归狠下心来。 她知道,这盆花一旦到了白倩兮手上,她的身上便添了杀孽。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害人。 用极隐秘同时也是极残忍的方式。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仇,可她们,不该动她的叔叔,不该动她的妹妹。 她们必须得付出代价。 楚清澜最终还是任由使女将花送给了白倩兮。 自从收到了楚清澜送来的灵花后,白倩兮惊喜的发现,自己与楚清澜之前的那层隔陔好像消失了。 楚清澜待她亲密无间,更甚从前。 这日她便难得来了晏清居与楚清澜聊天,自然的谈到了那盆花。 “楚姐姐送的花儿真是漂亮,我可喜欢了,只是不知道楚姐姐是从哪里得来这花儿,我央母后寻了好久都不得呢?” 楚清澜送的自然不是普通的花儿,而是费尽心思种植出来的珍品,世之稀少难存一二。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光种出来的玩意儿罢了,倩倩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盆未开花的,你呆会儿带回去便是了。” 楚清澜笑容浅浅,满是对白倩兮的疼爱与纵容。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已经白得了姐姐一盆花了。” 白倩兮自然是喜爱这花的,听到楚清澜的话眼睛都亮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花放着也是一盆花,你既喜欢,到不如给了你,也算不辜负她开花一场。” 楚清澜说着便让使女去她殿中搬花去了。 “那就多谢姐姐了,姐姐对我真好,倩倩再也不用羡慕旁人有姐姐了。” 白倩兮是真的喜悦。 这花对旁人来说不过漂亮几分,灵气充裕些,对于她来说,却是难得的珍品,有安魂静气之效, 只可惜灵花难寻,她寻了好久也没寻到。 没想到竟被楚清澜种出来了。 第二四八章 面对 楚流殇是在一个夜晚醒来了。 睁眼望来,月朗星稀,月光如同水一般泼洒下来,给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醒的很安静,没有发出半分声响,视线从夜空下移,便看见了那人的睡颜,没有戴面具的他露出了那张足以巅倒众生的容颜,因为月光更是平添几分迷人。 坐在池边小案旁,一手撑在桌子上只着下巴,一手拿着个银色面具,神情安定的真在小憩。 楚流殇看的十分的仔细,修行者夜晚下的视力依旧极好,她甚至看到了他眼下的疲惫。 不由的越发收敛气息,风不过境,虫不夜鸣,万籁俱寂,没有半分声音可以打扰得到她。 莘阙睡的其实并不安稳,不过半刻钟便惊醒过来,生怕错过了楚流殇任何时刻的变化。 却不料,这次醒来却是对上了一双明亮璀璨的眼睛,那是他朝思暮想盼望着醒来的人啊。 一时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傻傻的愣在了那里。 直到,清冷悦耳的声音透过夜晚,传到了他的耳中,方才如梦初醒。 “莘哥哥,我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而不是我醒来了。 莘阙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拉过了不知何时已坐在他身边的姑娘,紧紧的拥到了怀中。 “你终于回来了。” 只有将他抱在怀中,感受着她的气息,才有种自己从未失去她的感觉。 莘阙抱了许久,因为他抱的紧,时间稍久了楚流殇便感觉到了不适,微微的挣扎了下,莘阙才放开了她,视线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了。 楚流殇也注视着他,两人眼角眉梢皆是浅浅的笑意。 楚流殇醒来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卫瑶衣很快就知道了。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大能之士,也知道了楚流殇的苏醒,不知又有多少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而楚流殇却并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坦然没面对,不复他日上心。 楚流殇此刻正与卫瑶衣相见,莘阙本想回避,却楚流殇拦住了。 “我的事,莘哥哥没有不能知道的。” 楚流殇的话让莘阙的脚步停了下来,嘴角不由的染了笑意。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许久未见还是十分紧张的,卫瑶衣犹豫了好久,有许久想说的,最终先出口的是一句问候。 “挺好的。” 楚流殇如是说,至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至多只不避着莘哥哥罢了。 又是一阵静默,卫瑶衣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祈求。 “你爷爷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药师说可能没多少……你要不要……” 卫瑶衣未说完的话在少女冷下来的眉眼中渐渐消了声,紧接着,又像是不死心一样补了句。 “当年的事说不定有误会……” “误会?” 楚流殇一笑,笑声极冷,“那便是误会吧!” 她也不在乎了。 莘阙静静听着,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这些年他光顾着找楚流殇了,当年那件事倒是忘查了,看起来是该要好好查一查了。 第二四九章 只是这件事对于楚流殇来说算是禁忌,当年发生的事给她的刺激终归大了一些,大约现在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那件事尚有许多迷团,楚流殇不愿去触碰,他却是想查一查的。 不论真相是什么,一切终归是要有个结果的。 因为卫瑶衣提起了楚流殇的禁忌,本来打算多呆一会儿的楚流殇很快就离开了皓木城。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之人只看到了清冷的院落。 “小皓……” 卫瑶衣看了眼站在熠白院中的楚流皓,心有不忍,终是没有忍住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声音极轻,似是在叹息。 少年衣衫略显凌乱,是日夜兼程赶回来了,尽管面有疲色,身姿却比院中的青竹还要挺拔。 他的眼角微微腥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日夜兼程的疲倦还是什么,他面色不显一派平静,卫瑶衣却分明看见了他袖中握成拳头的手已微微泛白。 “她果真没有心。” 少年愤愤的说了这一句,卫瑶衣却已变了神色,略带斥责的叫了一声他。 “小皓!” 楚流皓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看着这空荡荡的院落,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又有谁看见,少年的眼角晶莹。 楚流殇与莘阙一道回了凤起学院,莘阙很识趣的再没有提起皓木城的一切,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平常的样子。 楚流殇是赶在日落之前进居方城的,入了凤起学院后天色便暗了下来。 好一段时间没回来,楚流殇觉得凤起学院似乎安静了许多。 以前每到夜晚的时候凤起学院都是人最多的时候,那些昼伏夜出,白日见不到的学长学姐们大都都会出现。 可如今,却安静的仿佛空了下来。 可楚流殇却又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隐藏在各个角落,只是气息越发内敛虚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令他们忌惮一样。 楚流殇进入凤起学院时便惊动了许多人,最先迎接她的自然是修为最好的宋初七与许如歌,以及心有灵犀的温聿。 “小影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宋初七是女子,毫无顾忌的将楚流殇抱了个满怀,以如火热情来表达她的喜悦与欢迎。 温聿的神情却落在了楚流殇的脸上,有些沉闷。 楚流殇没有戴面具了,并且是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是手牵着手。 他的神色黯了黯。 当真无法阻止吗? 许如歌却比宋初七要细心些,也许是他的兽珠在楚流殇的身上,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楚流殇身上的变化,可若要说哪里不一样了,他又说不出,所以他当真是沉默了。 其他人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出乎意料的第一个来的是顾言尘,按楚流殇所想应当是苏盼兮才是。 顾言尘的到来吸引了楚流殇的注意力,她望了过去。 目光渐渐幽深。 最近是发生了什么,顾言尘身上的气息居然变了。 很大的改变,却没有违和的地方,仿佛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而最违和的地方是,向来脸上带笑的顾言尘居然没有笑。 在见到算是久别重逢的队友时。 第二百五十章 介绍 顾言尘此人生性乐观,八面玲珑,逢人便有三分笑。 似这般面无表情的情况屈指可数。 若不是此人自有识人本事,楚流殇都要怀疑这是谁假冒的了。 “楚楚,你回来了。” 楚流殇的眸子里尚有几分惊疑,戒备倒是散了几分。 他唤她名字的腔调语气与往日一般无二,十分熟昵轻松。 “是呀,我回来了。” 楚流殇说出这话的时候都因为苏盼兮来了被分了注意力走了,并没有看到顾言尘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真好。 我们都回来了。 莘阙到是看到了,也放在了心上,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流殇,你可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苏盼兮几乎是扑过来的,给抱了楚流殇一个满怀。 少女脸上的笑容纯粹没有丝毫做假,不由的感染了其他的人。 苏盼兮身后是其他人,其中竟然包括宁杏和没什么交集的落水。 楚流殇分别给了何若华和孟意婷一个拥抱,便是蹲到了温聿面前握住了他的一只手,笑容浅浅。 “之前让你担心了。” 对于楚流殇的亲近,温聿面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是将目光投向了楚流殇身后的莘阙。 他可记得方才苏盼兮朝楚流殇扑过去的时候,某人的脸色可难看了。 莘阙接触到温聿略带挑衅的目光后,面上是得体的的微笑,袖中的手却是微微的攥紧了。 我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想和我抢关关,下辈子做个人吧! 莘阙告诉自己要微笑,要大度,不要和一个死物计较。 可是,还是好气啊! 不过楚流殇也照顾到了莘阙的感受,只是握了一下就放开了,起身走到莘阙身边握起了他的手。 少女清了清嗓子,开口向大家十分郑重其事的介绍起莘阙来。 “向你们介绍一下,他叫莘阙,这是我的男朋友,更是我的未婚夫。” “哦~~~” 拉长的语调,这是傅君奕的回应,向是调侃。 温聿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只有搭在扶手上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 “挺帅的,配的上我国色天香的楚楚。” 顾言尘的关注点似乎有点不一样,楚流殇才发现他有颜控的潜质。 “未婚夫?流殇你瞒的好紧呀!” 苏盼兮说着还十分好奇的打量着莘阙,似乎在考察够不够格。 “恭喜。” 孟意婷的语气有些冷淡,祝福却是真心实意的。 “原来是这样呀,莘公子,我们流殇可是世间仅此一个的,你要好好珍惜哦。” 温柔如水的何若华在祝福夸赞的同情,不动声色的警告了一下莘阙。 她们的小师妹可不是孤家寡人哦,是有他们在撑腰的。 宁杏与落水倒没有什么反应,一人是不熟,一人是胆怯,只在心里默默祝福。 宋初七与许如歌做为长辈只是拍了拍莘阙的肩膀。 不容易啊! 能得到楚流殇的承认,让她不再逃避还光明正大的介绍出来。 宋初七还晃了晃自己的酒壶,“我这爱酒你们也是懂的,就等你们喜酒了。” 第二五一章 留下 落水最终留在了凤起学院。 据她自己所说以及宋初七的诊断,从金殿出来后她的记忆居然被清零了,唯一记得的便是自己的名名字,就这还是因为身上有一块不知其质地的身份铭牌。 楚流殇与宋初七想为其诊治,奈何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我什么都忘了,也不知道该去那里,我希望留下来。” 落水的语气很真挚,明明没有接触多长时间,她却打心底的喜欢这个地方,生出亲近之意来。 大家没有意见,落水留了下来。 虽然随便收留一个不知过往的陌生人很危险,但此刻的落水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心性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 这张将由他们涂抹的白纸,又怎么会出生伤害大家的力量呢。 “我观你骨龄约摸是十八岁,如他们一般当个学生刚好。” 落水是上界之人,尽管有法则桎梏,实力依旧比傅君奕楚流殇都要强上不少,随便换一地儿都可当个长老导师。 但凤岐盛宴的未知数还有很多,多一分准备更好。 十八岁的年龄,正好在凤岐盛宴的参赛年龄之内。 “可以的。” 尽管之前从苏盼兮何若华口中听到自己之前可能很厉害,但没有记忆的自己空有力量,是万万当不了导师的。 就连那些战斗技巧都要重新来过。 凤起战队又多了一人,还是张王牌。 至此,凤起战队已有了九人:傅君奕,温聿,顾言尘,苏盼兮,楚流殇,何若华,孟意婷,宁杏,落水。 其中落水与宁杏最为特殊。 宁杏因为战魂觉醒过晚,才刚开始修炼没多久,修炼便落下了一大截。不过好在宁杏比较努力,比楚流殇孟意婷更甚。 落水则是因为记忆一片空白,有些东西还能依靠灵魂深处的记忆发挥出来,有些就要重新炼起了。 “你认识落水?” 楚流殇问道,她可是注意到了莘阙在看到落水的身份铭牌是,情绪有一瞬的不稳,虽然稳定的极快极好,却依旧没有逃得过她的神识。 “认识,也不认识。” 莘阙为楚流殇倒了一杯茶,待她接过后方才说到。 “那玉上有那个地方的气息,而息风玉在那里也是极为罕见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神殿的人。” “神殿中人?” 楚流殇倒是有些惊讶了,神殿来人是为了什么,别说也是来杀她的,那她岂不是留了个炸弹在身边。 虽然楚流殇如今还没有涉及那个地方,但她对那个地方并不陌生。 啼凤大陆上还是有不少关于那个地方的文献的,虽然都是些孤本残本,但经过她修复后还是可以从中窥得一二的。 神殿者,中有界门,可通往三千世界,只可去,不可返。 “放心,有我在。” 莘阙才不管哪里来的人,只在他在,誓必守护好楚流殇。 “我想说,我们啼凤大陆的界壁就这么薄吗?随便哪个地方的人都能来这儿。” 其实不是啼凤大陆的界壁薄,整个无殁星的界壁都十分脆弱。 第二五二章 来敌 但由于界壁脆弱的原因,这里的道法压制也极强,很大程度来说都是有来无回的,似是有一种力量在保护着这个星球。 “无殁星已经算不错的了。” 莘阙说的是实话,他是带着前世记忆来到这世间的,这世界上弱肉强食简直不要太常见,每天都有不知多少像无殁这样的小星球被上位者攻破,奴役。 除了三百年前以及十多年前的那两次邪魔入侵,啼凤大陆再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了。 楚流殇没有说话,她对这些还不太了解。 “你有没有觉得小顾有哪里不一样了?” 楚流殇担心的是顾言尘,方才的乍见时的异样,到底是在她的心底留下了不安的种子。 “他?” 莘阙摇了摇头,“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的眸光幽暗流淌着不知的情绪,那人的气息居然与楚流殇的气息有一丢丢的相似。 尽管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丢丢,却还是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楚流殇摇了摇头,有几分不在状态上。 她已经听大家说了顾言尘前段时间的离奇事儿,也为其把了一下脉,意料之中什么异样都没有,他的身体健康的很。 她在想什么时候回一趟月神山,到时候得好好为顾言尘算上一卦。 夜已渐深,正是莘阙打算离开的时候,偏偏有人煞风景的来打扰这份“依依惜别”之情。 “真是扫兴。” 楚流殇与莘阙对视一眼,皆在眼中看到几分兴奋,各取了面具戴上后便趁着夜色溜出了凤起学院。 两人在一处比较开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四野开阔很是适合打斗。 “找的还挺准。” 如今楚流殇已经没有之前的紧张了,大约是心态变了的原因。 “来了。” 莘阙嘴角笑容冰冷,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寒光闪闪,锋利异常。 两人并肩而立,楚流殇手中幻月做一把弓的形状。 “真是不够意思,居然背着我们。” 敌人还没出现,闻声而现的却是许如歌与宋初七。 两人含笑出现让气氛紧张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却迟迟没有动静。 楚流殇却已是等不及了,她这个靶子在这儿站够久了,却迟迟没人来打。她只好做这个射手了。 曲指拉动弓弦,三支魂气凝成的利箭渐渐形成,箭发有如追云逐月,势不可挡。 楚流殇率先搅浑了水,异界的杀手终于现形。 正好四人,一对一,看似十分的公平。 流殇的实力最弱,可偏偏她的战魂对这杀手十分的压制,倒也勉强撑得住。 要知道这可是上界来的杀手,无论实力受到怎样的压制,都不是现在的楚流殇可以比拟的。 实力不够,道具来凑。 做为一个团宠的存在,楚流殇的身上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更别说前一段时间在金殿又得了不少。 无数稀有的阵盘一个接一个的摧动,其中更有不少珍藏的毒药,暗器。 楚流殇这种几乎是砸钱的打法让人又头疼又肉疼。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第二五三章 一战 “你们来的正好,让我试试这东西的威力如何。” 楚流殇在金殿中得到的血珠可不是鸡肋之物,好歹为了炼化它也沉睡了这近一个月。 血珠虽然没有大幅度的增强她的修为,却是让她可以掌控血羽,催动那其中无尽的力量。 楚流殇的指尖拂过腰间的血羽,如同触发了某种开关似的绽放出了血色微光,在指尖有了一层牵引随着手指的舞动浮在她的身前。 少女只是食指轻点注入了丁点儿魂力到其中,就如同在古井深潭中扔了一颗石子一般,掀起了浩然大浪。 红光大盛,少女的眸子也映的猩红,带着狠戾。 光芒是柔和的,它也同样可以锋利无比。 占据下风的楚流殇在这一瞬占了上风,引的对手吐了一口血。 “果然不错。” 楚流殇风轻云淡的夸赞道。 她的对手只觉骇然,却是不知楚流殇并不轻松。 就算血羽里面的能量很大,能释放出那么大的威力怎么可能只靠那一丁点儿魂力,楚流殇用了很大的精神力来控制来着。 不过好巧不巧,这四人竟没有一个是擅长精神攻击的。 楚流殇占了上风却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更加认识到了两者之间那庞大的差距。 要知道她刚刚用的那招啊“泯灭”,是一记难以自控大杀招。若是用在啼凤大陆的高手身上,很大机率尸骨无存。 而到了他们手中,却仅仅是受了伤而已。 到底是自己实力弱。 楚流殇知道自己其他的攻击可能也只是起到搔痒痒的作用,使了也只是浪费魂力而已。 只得借助血羽来一记狠招。 她随即收起了自己的五彩战魂,改用杀伤力大的白夜战魂中的夜。 战魂与夜色融为一体,这样的战魂其实是这些杀手的噩梦。 以血为墨以夜为笔,画地为牢。 黑色与红色在交织,一只囚笼从地底窜出将人困在其中。 “这是!……” 杀手寡言也忍不住失声惊讶,他开始明白主上为何要千方百计的杀一个下界女子,这样的天赋实在是太可怕了。 若不趁早抹杀只怕后患无穷。 这般想着不由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精力来对付这个囚笼。 一击落下,囚笼只是晃了晃,对面的楚流殇也晃了晃。 真是狠啊。 楚流殇这般想,还不等她做些什么莘阙已经丢下了自己的对手,一剑冲着楚流殇身后的囚笼刺出。 一剑穿心,剑上自带的毒药与怨煞之气几乎在顷刻间就将对方本就不多的生机侵蚀的个干干净净。 局势反转,四对三,不对,是三对三。 “关关,你还小,这些人就交给我们了,你将自己保护好吧。” 楚流殇也的确没有多少力气了,方才为了莘阙能刺中那人,她加持了囚笼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现在表面看不出什么也是她会装罢了,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不过好在三对三没有人能空下来对她下手,至于某个杀手时不时撒的毒药,对她而说则是免疫,起不了什么影响 第二五四章 碾杀 楚流殇在打坐一旁恢复战力,幻月自动化做一个护盾将她护在其中,倒是半分不受影响。 莘阙与许如歌宋初七三人对上三个杀手,竟是莘阙这个最年幼的占了上风。 宋初七本来就是啼凤大陆的人,还未飞升的她即便是站在了这个大陆的顶端,却也还是比不上上界来的杀手,更别说她的身上本就有旧疾。 许如歌倒曾是天之骄子,却也是曾经了。一颗兽珠,天之骄子从云端跌落,终身修为散了大半。 莘阙尽管年少,却有宿慧在身,更别说自己手上的兵器了。 那是神兵,也是魔兵。 神界之主最后的心血,本是一把除秽之剑,却在铸成之日染了怨气,后又饱饮鲜血,经久不散,成了一把屠神之剑。 被这把剑所伤,实力不够者当初泯灭,实力强劲者也会留下无法磨灭的伤害。 所以莘阙只要刺中那些杀手,他们的伤口便不会愈合,死气与怨气集结吞噬着他们的力量。 那个地方每一次来的死士都会比之前强劲,这一次也不例外,莘阙三人很快便出现了颓势。 不过他们倒是自主思考能力要强一些。 他们知道自己此行的目地,也大约认出了许如歌与莘阙的不同。 倒底是心生忌惮。 三人如同心有灵犀,很快便让一人腾出了手退出了战斗,目标却是楚流殇。 这是他们的目标。 莘阙三人自然也很快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可他们却是一时抽不开身,身上的杀气却是越发的重了。。 好在幻月院不是一般灵器,倒是轻轻松松的挡下了那对楚流殇来说是致命的一击,半分没有扰到楚流殇。 一击不成又是一击,这一下幻月晃动了几分,显然要是再来几道攻击,这个灵器也护不住楚流殇了。 楚流殇生死存亡之际。 几人中最平静的倒是许如歌了。 他的兽珠还在楚流殇的体内,此次她定不会有事,左右他也活了这么久了。 是了,包括在冥想中的楚流殇,四人都是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 楚流殇魂灭今夜。 更大的可能便是兽珠重创,许如歌身殒。 无论哪个结果都是无法承受的沉重。 不要。 楚流殇在心底呐喊。 她感应到了温聿的靠近。 他来做什么。 楚流殇隐隐已经窥得了一些。 又是一道攻击,杀手在燃烧精血,幻月的护盾上已经出现了裂缝,再一道便可击破了。 “正是差劲。” 一道冷清如月的声音远远传来,落在楚流殇耳中,如同天籁。 “这样的你如何配的上她。” 有人撕裂空间携满天月华而来,一身月白色衣裳,眉目清冷染月华,有如月光之神。 月下神降,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抬起,落下。 三个杀手瞬间灰飞烟灭,这是真正的碾杀,有如神的力量。 让楚流殇等人狼狈不堪的力量在他的面前不足为道,渺小的如同尘埃。 朔一看了楚流殇一眼,没有打扰她,带走了受损的幻月。 第二五五章 朔一 “一一!” 楚流殇却感觉到了他的到来,朝着他的背影呼唤道,试途留下他。 月色摇曳了一下,清冷如月的背影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过一段时间回山一趟吧,幻月我准备重新炼制下。” 朔一撕裂夜空,消失在月色下。 他的离开让月色都黯淡了几分,楚流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朔一方才离她好远啊,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样。 让楚流殇不得不回忆起两人的初见。 那是一个夜晚,无星无月,他一身月华白裳是深不见底的黑夜中最惊人的一抹颜色。 只一眼,终生难忘。 那一夜,她自楚家逃出,又被街头混混欺侮,手无寸铁又无修为傍身的她实在是弱的可怜,正是彷徨无助的时候他出现了。 如同之夜这般,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甚至没有动手,没有一个眼神,只是到来的气场,那些混混便动弹不得。 他并没有解决那些混混,而是给了她一把匕首,稍稍将她的伤痛治疗了一番。 “杀了他们。” 握住匕首的时候她听见他说,音线平静无波,似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无情而冷漠。 楚流殇的手上第一次沾了血。 他的到来是拯救也是毁灭。 他用鲜血与人命教会她如何反抗,如何杀人。 后来不止一人说朔一的方法太过残忍,让她过快的成长起来,失去了该有的童真与欢乐。 他将纤尘不染的女孩拉入地狱,让她自地狱中重生。 可楚流殇却无比的感激朔一。 因为她的敌人太过强大,若不赶紧成长她将连活下来资格都没有。 后来她也问过朔一,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沉轮在其中,成为一个嗜血好杀的小魔头吗? 朔一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楚流殇也为他的笑容晃了眼,没有再问。 神的笑容极美,可颠倒众生。 许久以后朔一才告诉她答案,极其笃定的答案。 他说,你不会,谁都有可能沉轮,但你不可能。 他说,你不可以善良,你若是善良,那么世间将成为炼狱。 开始的时候,楚流殇不懂,最后的最后,才终于明白。 不论楚流殇的回忆如何,回到月神殿的朔一十分的不好受。 他的状况很不好,并不是面容上的若无其事。 他一入殿中便在蒲团上打起了坐,幻月被珍惜的放在他的膝旁。 月光自琉璃穹顶倾泻下来照耀在他的身上,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白的透明,那合上的眼皮隔断了最后一丝异色,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白的过分,白的凄美,白的让人心生戚楚。 朔一静坐了许久,外界天明复月升,月神山却始终笼罩在月色之中。 不复清冷,凄美而惨淡。 不知是外界的第几个月升,朔一终于睁开了眼睛,浅蓝的眸中依旧平静,没有一丝多的表情,如同一帧静止的画卷。 “只剩三年……” “不够,最少也得五年……” 空无旁人的宫殿中,月神在呢喃,在叹息。 “五年……” 第二五六章 担心 莘阙要回皇覃山闭关修炼了。 也不知是那些杀手刺激到了他,还是朔一刺激到了他。 “如今的我还是太弱了些,关关,你要等我,相信我。” 回皇覃山意味着离开楚流殇,他是不舍的,可楚流殇又不能现在就随他去皇覃山,两人只能暂时分别。 “嗯。” 楚流殇在分别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冷静,许是因为知道会再相见。 我会等你,也相信你。 莘阙走了,傅君奕几人总算从温聿那骇人的低气压中解脱了出来。 温聿讨厌莘阙,还有些怨恨的感觉。 这是傅君奕几人在这几天看出来的,有莘阙的地方,温聿的目光幽深的如同深渊。 尤其是在知道楚流殇又遭遇了暗杀并差点儿没命的时候。 温聿居然握紧了他那如同装饰物一样的佩剑,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而出刺穿莘阙的喉咙。 温聿如此讨厌莘阙,恨不得莘阙立即死去。 可看楚流殇的样子,又似是极在乎莘阙。 真是难搞啊。 “温师兄不会早就喜欢上楚师姐了,这怎么有点儿情敌见面的感觉。” 几个人背着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宁杏偷偷的说道。 “啊?不会吧?” 何若华有些不确定,却也只是些许而已,她心中早有过同样模糊的想法,温聿太在意楚流殇了。 “不会的。” 苏盼兮的声音莫名的笃定,却又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那样觉得。 傅君奕没有说话,他并不觉得温聿对楚流殇是男女之情,他是个男的,又有心爱的姑娘,总觉得温聿对待楚流殇不是对心爱之人的态度。却又像是生命中必不可缺的存在。 “我觉得也是,只不温聿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落水也难得的凑热闹,是同意宁杏何若华的想法,一时间,三个人又要讨论起来了。 “你也这样觉得啊……”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 苏盼兮的眉头轻皱,总觉得事情并不是她们所说的那样简单。 “好了,别瞎猜了。” 顾言尘拉过苏盼兮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温聿不喜欢楚楚,不会喜欢,也不能喜欢。” “你怎么知道的呀,可……” “温聿之所以针对莘阙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觉得他配不上楚楚,保护不了楚楚,我也是如此觉得。” 顾言尘说的那样笃定,她们不得不产生几分信服。 顾言尘的目光几乎都在苏盼兮身上,故而没有察觉到,傅君奕与孟意婷看像他的视线格处的幽深。 傅君奕与孟意婷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并对视了一眼,都是同出一辙的担忧。 自那天醒来后,顾言尘仿佛就不一样了。 苏苏那么在乎顾言尘,就没有发现吗? 要不是许如歌说过,苏盼兮是天生灵种对善与恶有着最直接而准确的感应,有时甚至能敏感的察觉到危险所在,预知福祸。 他早就对顾言尘动手,试探一二了。 可尽管苏盼兮一如既往的亲近顾言尘,许如歌与宋初七也没有什么表示,傅君奕还是不可抑制的担心起来。 第二五七章 争执 “你在说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小七,这不是……” “别解释我不听!总之就是绝对,不可以!” 许如歌与宋初七又争吵了起来,这次似乎是动真格的,宋初七眼角都气红了,许如歌则无奈又觉得好气。 气宋初七的小题大做,气玄家的不争气,更气他自己提出的建议。 惹她生气。 听到了许如歌的叹息声,宋初七软了语气,却依旧反对。 “不只是我,楚楚她也不会同意的,你把楚楚置于何地?” “楚楚她……可是玄英真的不一样,他……有了玄英凤岐盛宴夺冠的可能性要大很多的。” “可他是玄家人!” 宋初七眼角又红了些,声音又高了几分,“只要他还是玄家人,就绝不可能进入凤起学院。” “楚楚她也永远无法忘记玄家所做的事,所造成的伤害。” 许如歌提出了邀玄家玄英入学,进入凤起战队的建议,为凤岐盛宴夺冠做准备,却遭到了宋初七的强烈反对。 而宋初七口中会更加反对的楚流殇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却沉默了。 “小流殇,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去同许老师说。” 傅君奕也有很厌恶的人,又惯爱操着大师兄的心,倒是第一个出声表示支持楚流殇的。 “是呀是呀,又不是非他不可,大不了辛苦一些罢了。” 何若华附合道。 眼看着队友们有人要急起来了,楚流殇却开始了她的分析。 “我与小顾小兮若华三人一齐去。” “一齐去邀请玄家少主入队。” 房间中静默了一会儿,大家有些不明白楚流殇的意思。 宋初七不是说流殇绝对不会同意玄英加入的吗? 楚流殇自然不会说一半留一半,她解释起来了。 “玄英,玄家少主。是的,两个月前已确认的继承人的身份。” “玄家,大陆首富,于近十年入权界,手上权势日增一日,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陆第一权贵之家。” “做为玄家少主,修为虽然并不怎么好,却仍是无数人忌惮的存在。有了玄英的加入,凤起战队的出现将名正言顺,无人敢非议。” 凤起学院荒废已久,他们这些人都是偷偷聚在一起的。因为预选赛都可以匿名参加的原因倒不碍着什么。 可是在凤岐山的决赛是要为学院出战的,到时候势必不流言非议,认为一个荒废已经的学院没有资格参加,他们这不知打哪儿来的战队更是没有资格代替凤起学院出战。 可有了玄英,多少会因为忌惮玄家而得过且过,因为这些年玄家发展的势头实在是太好了。 并且做为执掌大权首富世家,玄英实在是太有钱了,手指头漏一点儿都够凤起学院的训练经费了。 “可莘大哥不是皇覃少君吗……” 何若华在楚流殇的注视下消了声,底气十分不足。 皇覃山? 楚流殇只觉得何若华太天真了些,真以为这大陆是三山为尊吗? 除了月神山稍厉害些,三山算个什么? 第二五八章 焚林 焚林三万里,尽是一片火海,火海中沉浮着的皆是罪恶。 焚林界如今是神罚之地,充满了各界的放逐之人。 可这里也曾热闹繁华过,自三千年前神罚之火降临,一切生机尽数焚尽,原驻居民被剥除了神籍,钉在了耻辱柱上。 不记得是哪个宗界将一个犯了罪又无法处以死刑的人贬到了焚林,这里就成了放逐之地。 也许是在千年前,或是更早,在这一片火海之中诞生了一个少女,她的出现为焚林界带来了唯一的植物。 少女诞生于火海深处的罂粟花之中,隧自名罂粟。 少女时期的罂粟天真浪漫纯净无垢,美好的不似焚林中人。她的身上竟是没有神罚烙印,还得以走出焚林界。 她是第一个。 当初许多人都以为她是误入焚林界的神女,心生怜惜。 可变故却发生在三百年前,那段时期发生了什么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上位者刻意的掩盖。 对了三百年前焚林界并不叫焚林界,而叫东林界,它是在三百年前改的名字。 那时最轰动的两件事便是:白夜界一统,与神女林罂粟的坠落。 白夜界很早以前就是泾渭分明一白天一黑夜,两个王族分庭抗礼,却在百年前由白夜王夜之离一统。 有人说是因为夜之离娶了白昼王之女白筱莜,两族联姻得以一统。 两个敌对族的继承人走到了一起,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故而他们夫妇也成了世人眼中的佳侣。 而林罂粟的坠落则让许多人惊厄万分了。 这个自神罚之地东林界走出并拜入一等宗门焚林宗的少女,天资聪颖清丽无双被世人称之焚林神女。 焚林上君对这个徒儿也是极尽宠爱,还为其订下了一门极好的婚约,虽然被林罂粟以潜心修炼为由毁之,焚林上君也没有太生气。 可那一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 世人只知焚林神女为爱堕魔,可又在人说她本就是魔。 她是东林王最后的血脉,按照有些人的说法她骨子里本就是带着原罪的。 东林王是上任神主在位期位唯一处死的神王,还是处以极刑,甚至连累到了东林界所有人。 神主刻意的抹去了东林王犯下的过错,也不知是怕后人效访还是什么。 但所有人都记得东林王的子女都被诛杀了。 又怎会冒出来一个林罂粟。 还是被白夜王夜之离揭破,那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少女罂粟,竟是东林王留下来的血脉。 一起揭破的还有林罂粟罄竹难书的罪行。 传信她杀了教导她的师尊焚林上君,并灭了焚林宗。 有人嘲讽不亏是东林王之女,骨子里都是罪恶。 东林王是怎么留下这抹血脉,又让她逃去了神主的责罚,旁人不得而知,但罂粟是东林王之女却是事实。 神主虽逝,可她还是留下了些痕迹。 白夜王找到蕴涵神主法则之力的灵宝,降下神罚将焚林神女逐入东林界,因为法则之力的薄弱最终只是不得离开东林界十万里。 东林界不过三万里,自此三万里东林有了主人。 因为焚林神女的名头太响,前后反差过大,传着传着便给东林界改了名。 林罂粟居住在了王宫遗址,这座金碧辉煌的王宫在经历了神罚之火的焚烧后已然成了焦黑的断壁残垣。 断壁残垣之中血红的罂粟正在怒放,此刻尽是一瞬疯张,越发妖冶夺目。 “真真不愧是他的血脉,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焚林王女怒不可遏,唇边却有笑容绽放。 第二五九章 无殁 破败荒芜的古殿中,她是唯一的亮色,最夺人心魄的存在,一笑让厚重的古殿都焕发了几分光彩。 “同为神弃之地,神却偏心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罂粟的面前放着一枚镜子,古朴厚重倒有几分眼熟。 镜子里面显现出的是一颗隐在飘渺白雾之中的蓝色星球。 陆地占了三分,其它的便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三分陆地之间横隔着的汪洋大海,非人力所能达,彼此之间只能看得到飘渺的白雾与深不见底的海。 此星球名为无殁。 是一个为神所放弃了的偏远星球,魂气极为薄弱,界壁又十分的坚固,几乎是断了他们的飞升之路。 在罂粟看来,无殁星却并不像是被神抛弃了的地方。 若是抛弃不应该是像梵林界这般,一片火海之中寸草不生。 神分明是在保护着这颗星球。 她派去的人要想到达那个星球需得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近来那里对界门的守护越发严谨了,空子都不太好钻。 “主人何必忧郁,赤水上君如今不过是日薄西山,除掉了又如何。” 娇媚却又稚嫩的声音从罂粟的身上传出,这才发现罂粟的膝上竟是卧了一只没有一丝杂色他红狐,与她衣裙的红融在了一起,不仔细倒是不好看出来。 “你有些天真了,要是真那么好办那就好了。” 赤水上君自上次与无风上君一战后如今神力衰弱寿数不多,已是风烛残年之景,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 她手下是没有一个能敌得过的。 倒不是她手下人太弱,连一个将死之人都敌不过。 而是神的力量太过强大,那个虽然死了千年,可她留下来的一物一息,无不带着神的力量。 她在庇护着赤水上君,那个当年她的守门神侍。 可惜了,她又不能离焚林界太远。 “不过她的确是不能留了。” 并不是只有自己手下的人才行,有人可是看赤水上君不顺眼的很。 无风上君,与赤水上君曾同在神主殿下,看着神主由继承人神女一点点的成了大权在握的神主。 可惜,人心叵测。 无风上君最终背叛了神主,是从神主逝世之前还是逝世之后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那场血洗之后没多久两人就绝裂了。 已势同水火。 天底下最想赤水上君陨落也是非无风上君莫属了。 只是这把刀要怎么用还得思量思量,当务之急还是…… 若是楚流殇知道林罂粟的想法,只怕觉得自己才是她爱而不得的人。 都什么情况了,还不忘记送人来无殁,就那么迫不及待的除掉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楚流殇负了她呢。 也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夜之离又有多么大的魅力能引的罂粟如此。 怎么看与罂粟有仇的都是夜之离,她不舍得动夜之离一根毫毛,倒是追着楚流殇不放。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是损失了多少精兵强将。 “主人,那些废物太弱了,要不还是我代您去吧。” “不行!” 第二六十章 遇上 罂粟的情绪有些激动,神弃之地太过危险了,尤其是无殁星。 这么多年她所知晓的去了无殁再次回来的也不过三人,每一个都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最近的一人便是白筱莜,如今世人提起她只想到她那绝佳的医术,又有多少人还记得她的修为也曾强大,与之其夫并不逊色多少。 一身修为散了七八成,其中固然有在下界生产与旁人牵扯太多的原因,可早前的两位强者修为也是散了大半。 黎儿虽只是她的灵宠,却也是如今这世上与之最亲近的存在了。 “黎儿,我只有你了。” 罂粟抚摸着膝上的红狐突然一把将其抱入怀中,眼中有一抹暗芒快速浮过,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不管被囚于焚林界的罂粟怎么想,楚流殇一行人却是朝着玄英的家族而去。 何若华有点慌。 她觉得楚流殇这次去玄家不是找玄英那么简单的。 更像是砸场子的。 顾言尘与苏盼兮却便便一幅很期待的样子,唯恐天下不乱。 宁杏至今还是懵的,没有清醒过来。 楚流殇是临了才决定带上宁杏的,她想干一票大的。 宁杏的实力还是弱了些,她的不足主要是靠勤补拙,缺的只是时间罢了。 至于战技之类的只能说某人的运气不错,在金殿试炼中得的那只笔是真的好,里面有着一整套的传承魂技。 楚流殇决定弥补下宁杏的这个缺陷。 玄家有一镇族之宝名曰南柯梦,每十年可使用一次,里面魂力充郁,每次可供两人入内试炼。功能是逆转时间流速。 入内一日,外间三年,最多可在里面待七日。 当然这样逆天的法器也有她的缺陷,心智不坚者容易产生心魔。 楚流殇是比较相信宁杏的,也征询了宁杏的想法。 距离玄家南柯梦再次开启也没剩多长时间了。 楚流殇就是奔着其中的一个名额去的,宁杏若是能入南柯梦修行个三五日,出来后修为必定大增。 所以何若华慌了。 那可是玄家啊,做为大陆首富的玄家利用钱财招了许多高手坐镇,却无一人敢打南柯梦的主意。 玄家也从未把南柯梦借给旁人试炼。 很快,何若华就没有功夫去关心这个了。 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本该坐镇白蔓女国的人居然出现在了这里,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何若华有些庆幸临月公主没有看到她,大约是自己的变化太大的原因吧。 又可能那个人以为自己早死了。 “若华。” 楚流殇握住了何若华的手,触及的冰冷的薄汗,何若华的面色甚至都有些微微发白了。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楚流殇叹了一口气让宁杏给何若华画了一张人皮面具,熟悉的容颜被掩盖,入目皆是陌生。 (没错,楚流殇为宁杏找到了妙笔生花的新技能:易容) 妙笔生花的易容术十分的高超,掩盖的除了面容还有气息,若非实力高强者别想窥得何若华的真面目。 第二六一章 投食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因为占了个好位置,倒是比较繁荣。 楚流殇一行人寻了城中最繁华的客栈歇脚,并没有避着什么。 这家客栈往来的几乎都是战士,虽然大陆上九成九的人都是普通人,可是除非个别战士与普通人呆的地方全然不同。 楚流殇五人挑的位置在二楼,她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门口,在他们落座没多久乔装出行的临月公主一行人便出现在了门口。 她当上摄政公主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上位者的威严在无形之中显露出来,再无往日的怯弱。 她没有多华贵的打扮,更没有多少侍从,可从举止之间都可以看出来她的尊贵,让人望而止步。 楚流殇红衣银面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在进来都受到了传说中的的叨扰,临月公主三人却愣是没人打扰。 的眼力见倒挺好。 何若华坐在楚流殇的对手,她是看不到临月公主的,可她却从周围气氛的变化中敏感的感觉到了。 “若华,你快尝尝这个肉,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可好吃了。” 苏盼兮一脸肉疼的将最后一块红烧肉夹给了何若华催促她赶紧吃掉,筷子已经伸向了刚上的另一道肉菜。 何若华没有拒绝苏盼兮的好意,只是她才吃下红烧肉,又是一筷子肉到了她碗里,还是苏盼兮。 不忍拒绝再次吃掉后又是一筷从天而降,从一开始的肉疼到后来苏盼兮仿佛找到了什么新的乐趣,开始疯狂给何若华投食。 左手拿着公筷给何若华夹菜,右手自己进食的速度丝毫未减。 视美食为人生第一大爱好的苏盼兮不是一般的护食,同时她也认为美食有着她独特的魅力,能让人的心情变好。 顾言尘看着这一幕,又看向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的楚流殇和宁杏,只好又加了不少菜。 照苏盼兮这般投食,这一桌子可能不够大家吃的。 对于苏盼兮难得的大方,何若华觉得是只有努力的咀嚼才不辜负她的一番好意,倒是将其他的事抛到一旁了。 一顿饭在苏盼兮的投食中结束了,五人十分有默契的来到了楚流殇的房间,由楚流殇布下阵法隔绝外界的窥探。 “这儿的人似乎有些多了点。” 楚流殇留意的不止是明面上的人,还有暗地里的人。例如临月公主,看似只带了两个侍从,可暗地里的护卫却是有二十人,还不排除没有靠近客栈的人。 摄政公主的排场自然可以更大,可这些暗卫的实力也太强大了,几乎是临月公主手上最顶尖的暗卫了。 客栈表面平静繁荣,背地里却早已暗波汹涌。 “他们一大部分都是冲着玄家去的,我们离得远又不在邀请之内,玄家近日似乎要举办一场拍卖会。” 顾言尘中途离开了几次走动了一下,听到了不少的信息。 是了,这座不怎么大的城市之所以这么繁荣便是因为它是通往玄家所在的天淮城的必经之路。 可以不从这儿离开,但必需从这里进去。 “拍卖会?” 玄家这是在搞什么。 第二六二章 戾气 拍卖会自不是普通的拍卖会,是由玄家主家亲自操办的,这样郑重的场面并不多见,每一次都很盛大。故而举办起来也是十分慎重,要花不少时间来准备。 楚流殇记得玄家主家三年前便举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整个大陆的强者都闻风而来,每一件拍卖品皆是珍品。 如今又要举办,时间未免有些紧了,光是珍宝就不易寻得,玄家的底蕴倒是十分深厚。 “可知道有什么东西。” 楚流殇有些好奇这次的拍卖会了。 三年前的拍卖会楚流殇就在附近,却并没有去,因为并没有什么能入她眼的东西。 临月公主如今也算坐拥一国,手中珍宝不在少数,倒不知是有什么样的珍宝能让她不远千里而来。 “我们没有请柬,他们口风又十分紧,只有些捕风捉影的言论,说是……” 顾言尘顿了一下,他是知道楚流殇这次的打算的,连她与玄家的恩怨都略了解几分。 “要拍卖此次南柯梦的名额之一。” 话语落下,房间中便静了下来,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良久,楚流殇讥讽一笑: “莫不是疯了。” 也不知是在说玄家疯了,还是那些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之人。 顾言尘打探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不信。 南柯梦是何等至宝,玄家人自己都视若珍宝用不过来,怎么会拍卖给别人,玄家又不缺钱财。 房间内的几人这次心里的眼法倒是出奇的一致,也不知是谁疯了。 竟有这等传言。 消息太过惊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好了,是真是假,明日入天淮城便知道了。” 顾言尘说罢大家便散了,各回了房间,好好休整一番。 夜将至的时候,又有许多人赶着城门关闭之前入了城,有些人正好住进了楚流殇一行人所在的客栈。 晨起的时候何若华方推开门身子便僵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还是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临月公主略带疑惑的看了何若华一眼,这人似乎极怕她?不过她的视线很快就移开了。 她并没有在何若华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还以为只是个胆子格外小的女战士罢了。 何若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的枷锁不由的轻了一分。 其实何若华是当局者迷,经历过苦难的她身上早以没有了往日的娇蛮天真,破而后立的她身上的魂力气息都不同了,如今更是连容貌都隐去了。 又有几分像从前呢。 楚流殇的心情有些不好,昨夜她那一声讥笑过后,房间内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似乎是动了怒气。 一夜的时间并没有让她平静,身上的戾气都重了几分,比临月公主还要可怕许多,许多想搭话的人都避之不及。 这份浓重的戾气在被苏盼兮拥入怀中的时候便收敛了几分,倒让有些人对苏盼兮投来感激的目光。 玄家,当真是极好。 何若华没有完全猜对,楚流殇不仅是去砸场子的,还是去兴师问罪的。 玄家欠她的,必须偿还。 第二六三章 入城 天淮城只有一个进出口,故而楚流殇等人虽然出发的早,到城外的里却己经有很多人了,进城的队伍排的还挺长,没有一两个时辰是进不了城的。 做为大陆最富有的家族,敛财手段也是一流,光是进城费便是一人一百金,普通人连踏足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平常楚流殇倒是会遵守秩序排队入城,只可惜她是来砸场子,还讲什么规矩呢? 外表普通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掠过进城的队伍向城门驶去,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玄家护卫队已经警戒起来了。 被这么多视线包裹,驾车的顾言尘却丝毫不慌,隐隐还有几分兴奋: 不知道楚流殇会选择怎样的方法提前入城呢? 是打一架,还是自爆身份? 快到城门的时候,玄家护卫队拦下了楚流殇一行人的车驾。 “不知尊驾是何方莅临。” 玄家护卫队的语气还是很客气的,毕竟这辆车虽然普通,可谁让有些贵人就喜欢低调行事。 这驾马车的车夫实力都不是他们可窥探的,便可显现一些。 顾?车夫?言尘:……我就是个驾车的命 顾言尘没有理睬他们,正等着楚流殇行动呢。 楚流殇倒是想打进去的,只是拍卖会还未开始,太早砸场子起不到效果。 楚流殇随手扔出了一块黢黑的令牌,擦过顾言尘的脑袋稳当当的落在了带头的护卫长手中。 护卫长起先没有太在意,可在触及令牌冰冷的触感,看到上面雕刻的花纹后,面部可见的转为震惊。 又多看了一眼后便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两部双手将令牌奉还。 楚流殇没有出声,顾言尘倒是带几分好奇的将令牌拿回。 进入天淮城后顾言尘也没有将令牌的来去弄清楚,一般的令牌上都会刻字,这令牌上却只有花纹。 不过顾言尘更在意的是令牌的材质,触手冰凉,是静心凝神的好东西。 他知道这既不是皇覃山的令牌,也不是月神山的令牌,更不是楚家的令牌。 那又是哪里的令牌让玄家护卫队这般失惊,那态变转变的十分的恭敬。 “楚楚,这令牌的材质挺不错的,你从哪儿得的啊。” 顾言尘将令牌递给楚流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喜欢?” 面对朋友,楚流殇的语气十分的平和,却是没有接令牌。 “是挺喜欢的。” 顾言尘没有掩饰,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楚流殇又看了眼令牌,“那就送你吧,左右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哇,楚楚你对我也太好了吧,够意思!” 顾言尘也未推辞,继续把完起这枚令牌了。 “对了,这是鬼门的令牌,你还是注意些,不要被有心人看到了。” 楚流殇想了想令牌的来例,如实的告知了顾言尘。 “鬼门?哪个鬼门?” 顾言尘的语气有些弱,不是他想的那个鬼门吧。 “对的,你没有想错。” 顾言尘突然觉得手中的令牌烫手起来了,却是握的更紧了。 楚流殇没有说仔细的却是,这是现任鬼门门主的令牌。 第二六四章 琴棋 闲话不说,楚流殇一行人虽入了城却未往内城去,反而在外城选了个四通八达的地方住下。 “按照大陆城池布署这块地方似乎是住宅区,我们来这儿是找什么人吗?” 楚流殇一进城就找了个商行将租借的马车还了过去,接着便带着大家往住宅区去了,那儿住的大都是天淮城的原住居民,像他们这种外来访客也是自有另一块地方安置的。 “不找人,八方阁人太多了。” 人多的地方事非多,她最近心情有点不好,怕控制不住。 “住这儿清静。” 楚流殇并没有回答完整,但以顾言尘的玲珑心思自是明白楚流殇的用意。 她是来搞事的,未免会引起哄动,住在八方阁玄家搜查起来太过容易了。 “哇,这宅子有点东西啊!” 顾言尘看着眼前的宅子不由惊叹起来,楚流殇却只是看着大门没有说话。 没有进去,却被宅子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吸引,不由的心旷神怡,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门上没有锁,整个宅子被阵法所笼罩着,楚流殇的思绪回笼朝着大门走了过去,手指拂着上了门环。阵法有所感应的浮现了一圈涟漪,门也无声而来。 顾言尘几人跟在楚流殇的背后进了这小宅,一瞬间如临仙府。 这里并没多繁华多精美,也没有什么珍贵的宝物,可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自有巧妙散发灵心静神之气,都无不让人感觉到舒服并从心底宁静下来。 “这是……” 顾言尘已经大致猜到了这是哪里,不得不对那个从未见过的前辈心生敬佩。被喻为啼凤大陆近三百年第一人,他在各个方面的造诣都是不浅。 一个随手布署的供暂住的宅子便是这般令人向往,此生未见帝师终是憾事。 “花院我住下了,除了琴院不可进,其他五院你们随意。” 楚流殇这般说她自己却并未入花院,而是朝着琴院走去。 这个宅子有七院,分别是琴棋书画诗酒花,每一院独立又相接,因为它们并没有院门,而是用影壁挡住他人视线。 楚流殇最先看到的便是影壁,上面画着的竹林抚琴图,昔日种种一如昨日,音容笑貌仿佛在眼前。 琴院保持着那个人离开的样子,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了一般,桃花未谢,棋子未动,棋盘上的花瓣都没有半分改变。 黑白二色棋子交织,黑子早已一败涂地,白子却攻势温柔步步留手,在纵容黑子的无理取闹。 楚流殇只是看着,不敢动棋子分毫,她想说: “我如今的棋品极好,您要不要再与我下一局,爹爹?” 可无人回应,这个院子里,风都进不来,连自欺欺人的回应都无人可给。 楚流殇走进正室里,那儿有一方小案,放着一把琴,是琴院的核心,也是整个宅子的核心。 她至今不知他为何将这把琴留下,至今无法触摸这把琴,他所留下来的东西,只有这把琴将她拒之门外,只能睹物思人。 第二六五章 教训 距离玄家拍卖会还有三日的时间,天淮城中的人流量达到了近十年的巅峰,人多未免生乱,故而城中巡逻的护卫队都多了不少,戒备十分森严。 然而就在这般情况下,玄家这个东道主却是遭了贼。 丢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搜查的队伍却是闹的满城风雨。 谁让丢了东西的是玄家家主,丢的也还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玄家家主卧榻墙上的一幅画。 这丢的不是画,而是脸面。 在拍卖会将要展开这样盛大的日子里,却有人潜入了戒备森严的玄家主宅,在家主的卧榻之侧酣睡之际盗走了东西。 不免让某人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晃悠。 搜查的队伍足足搜到了拍卖会前夕,几分搜遍了全城的每一寸角落,却一无所获。这搜查本就有些强人以难,毕竟他们连贼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只有长老在主院发现了些许魇兽留下的气息,可偷盗者扫尾做的好,魇兽的气息并没有在城中出现。 “不错不错,你们很有些本事。” 楚流殇摘下面具的脸色有些不好,她的面前是颇不好意思的顾言尘与苏盼兮,这两个人刚做了坏事。尤其是苏盼兮,因为第一次做坏事,胖乎乎的小脸儿都羞红了,显的十分可爱。 “楚楚,我……” 顾言尘知道楚流殇生气了,他想解释,可楚流殇根本不给他机会。 “玄家你们也敢闯,真是仗着有点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要是真被发现了谁能救得了你。” 楚流殇是真的生气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做,就因为自己讨厌玄家,就想着教训一个玄家家主。 她也能猜到他们是怎么做的,以魇兽织就一个梦境迷惑他人视线,他们两人的敛息功夫也是十分不错,尤其是顾言尘,故而动手拿画的应该是他。 魇兽就是苏盼兮在金殿试炼中契约的那只小兽,其中一项技能便是织梦。 两人也算是运气好,玄家大抵太过自信了,以为没人会在这样的日子潜入玄家,毕竟谁都知道玄家防守会加重,却不知灯下黑,偏有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楚流殇不想听他们解释,直接动用了宅子里的阵法将他们困在了自己的房间。 搜查的队伍查到附近的时候顾言尘与苏盼兮是有些慌张的,谁料这些人就和没看见这宅子似的,绕了过去。 玄家的搜查上至临月公主这种贵族,下至天淮城中的普通平民一个都没有放过,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凭白惹了一身骚,空忙活一场。 玄家家主又是惊慌又是愤怒,摔了不少上好的茶盏。 “都搜了?什么都没搜到?” “回家主,除了楚宅,全城都搜过了,并没有发现魇兽的气息。” 听到楚宅这两个字,玄家家主手中的茶盏叭嗒一声又摔碎了。 一时间四周竟是静了下来,汇报消息的人还不知自己正在鬼门关徘徊。幸好有随侍在旁的管家给他使眼色赶紧退下。 第二六六章 开始 玄家拍卖会如期举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辰时末,手持邀请函的人陆续到场,平静有续的表面下是汹涌的波涛,即将掀起更大的波浪。 “看来伪造邀请函入场的不只我们啊!” 顾言尘站在窗户旁,神情颇为凝重。 有些人他在来天淮城的路上碰到过,刚刚也看见他们进来了,只是这样貌未变,气息却变了。 这还只是他碰到过并且刚才留意到的,便有约四五批人了,那他没碰到的还不知有多少呢? “水越浑才越好呢……” 楚流殇自在饮茶,一边看着物品单,仿佛一切都在这掌握中,又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也对。” 顾言尘又看了最后一眼拉上了窗户,浑水才好摸鱼。 “来这一趟怎么也不能白来,我看这些东西都挺不错的。” 顾言尘坐下来之后就拿出了写有此次拍卖会物品的单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点评。 “这个不错,就是有点贵了不划算不划算。” “这个可以,等会儿没人和我抢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这抢钱啊!也太贵了吧!” …… 顾言尘从头翻到尾还兴致极大的点评,只是翻到最后也没看到他想看的东西。 将疑问的视线投向楚流殇却发现她在失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还以为是自己没看仔细准备再看一遍来着。 “别看了,没有那个东西。” 还是何若华为顾言尘解惑道:“玄家例来不喜欢把所有的物品写出来,因为有的是压轴,有的是临时加拍的,故而这单子上只有八成的物品。”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大家都冲着那个东西来的反而没有,不是骗人吗?” 顾言尘甚少参加拍卖会自然不了解主些,苏盼兮则全然不在意这些,打一落座就扑到茶点上去了,宁杏多少有些内向,好在有何若华了解这些可以解释上一二。 楚流殇也看了物品单,却是盯着物理单失神良久,惹得其他几人又纷纷拿起单子仔细看了起来。 最终,大家的视线定格在一起,那是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样物品,定拍价最高。 “这个……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应该不会吧?……” “玄家有这样大的胆子?这怕不是要引起公愤吧!” “是真的。” 楚流殇合上了物品单,到是平静了不少。 顾言尘几人原以为她会很生气的。 “玄家胆子大不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谁敢拍这个东西才是真的胆大。” “这个东西应该很多人拍才是吧,毕竟是前辈他……连我都起了争夺的心思呢?” 顾言尘有些不明白楚流殇为什么这么说,毕竟他若不是没钱的话也是想争一把的。 那可是帝师曾经使用过的武器啊!尽管坏的差不多了,可单收藏就有不小的价值。 “你是出于敬仰才想竞拍,可有些人……” 楚流殇冷笑一声,手中的物品单化为了齑粉。 就是纯粹的良心不安了! 就是不知道玄家是不是良心不安的那一波! 第二六七章 簪子 拍卖会开始前刹,整个场所一片寂静,在拍卖师做了一通不长不短的开场白后,拍卖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个拍卖就是一枚魂技传承玉简,也不知是哪位战士临死前留下来的。 虽说不是一些大能的成名技,也只适合战宗级别的战士,可它还是挺吃香的,毕竟谁家没有一两个小辈,而这种消耗性的传承玉简谁都不嫌多。 后面拍卖的一次性攻击阵盘,丹药符篆什么的都是应有尽有,玄家拍卖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习惯,每拍卖两三件普通点的宝贝的后才会出现真正的珍宝,从来不按单子上的顺序拍,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楚流殇本以为玄家会在后面的时候拍那件东西,却没料到他们将其放在最中间,整个拍卖会最高潮的时候,以至于听到拍卖师的声音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 “下面要拍卖的物品是一品防御灵器凤清孤竹簪。” 拍卖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特地停了一会儿,而本该在介绍之前就呈上来的托盘也迟了一步送前来。 整个场所瞬间安静,针落可闻,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中还有些人压根儿不知道还有这件拍卖品。 “怎么可能?假的吧!” “这是疯了吧!” “玄家怎么敢!” 很快惊讶声,震惊声,质疑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滴水溅入了酒锅中,瞬间喧嚣起来。 可尽管这般说,他们心中却有了答案。 玄家敢吗?当然敢。 毕竟帝师已经殒落了十多年了,十年的时间,足够淡忘一个人,淡化那一份最初的敬仰之情。 拍卖师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大家的言论,反而等声音渐渐平缓下来后才继续说道。 “没错,下面这件拍品就是帝师大人随身佩戴的一品防御灵器,凤清孤竹簪。” 说到这儿的时候才有侍者将托盘呈了上来,照样还是用隔壁探视的红布盖好放在了盒子中。 “众所周知,昔日帝师绾发的簪子是一枚一品防御灵器,可以起到阻挡一次帝级高手的全力一击,并且随身佩戴还可凝聚魂气,安神定心。” 大家的兴致有些不高,不知是因为提起那人气氛便有些凝重的原因还是,对于托盘中所呈之物的质疑。 帝师是受到攻击而殒落的,他的凤清孤竹簪就算真的被找到了,做为防御灵器只怕也毁的差不多了。 “看来大家都不太相信呢?是认为这簪子是假的,还是以为……” “凤清孤竹簪已经折毁!” 拍卖师说到这儿的时候猛的掀开了红布,大家的视线也瞬间凝聚上来,却是看见了…… 几乎完好无缺的凤清孤竹簪! 类似青玉的质地依旧温润透亮,簪体完好无缺,防御器纹未毁,唯一的瑕疵便是上面有了点点红痕。 像极了血。 楚流殇在红布掀开的瞬间猛的冲到了窗前,视线死死的凝在了簪子上! 竟是真的! 可凤清孤竹簪为什么会完好无损,簪子还完好无损,那么是不是它的主人也…… 第二六八章 竞价 完好无损的凤清孤竹簪的出现是本次拍卖会最大的意外。 不管是不是真的,它依旧受到了所有人的哄抢,无关真假,想要的是一种情怀。 “这不是帝师大人的凤清孤竹簪我们无法肯定,因为簪子上的魂契已经消失了,不过这的的确确是一只上品灵器。” 拍卖师继续补充道,她也没有把话的太死,毕竟不是她肯定这簪子是正品大家就都会买账的。 凤清孤竹簪没有底价,是自由竞拍,但能来到这儿的又有哪一个差钱呢? 第一个出价的便是十万金币,也正是几乎所有人想要出的价,算是比较接近成交价的。 第二个出的价是十一万金币,第三个十二万金币,这时候竞价的人还比较多,到了二十万的时候竞价的人就比较少了。 一个真假难辨,还不知道能不能使用的灵器,除了真的不缺钱的人,一大半的人都起了退意。 而这剩下的一部分人,之所以还在竞拍着,却是有着各式名样的心思。随着价格的上涨,参与竞拍的人越来越少。 楚流殇一直没有出手,冷静的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 价格升到二十五万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竞拍,楚流殇就是在这个时间参与竞拍的。 这些对凤清孤竹簪难舍难分的竞拍者,她也都记了下来。 “三十万。” 楚流殇一开口便将价格拉到了整数,让环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三十万,恰好巧在一个微妙的点上,自觉不值这个价的人很快放弃,只除了…… “三十一万。” 也就静了两三瞬的时间,又有人开口了,是个清冷的女音。 尽管做了声音处理,早就关注过她的楚流殇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与她竞拍的人是谁。 白蔓帝国皇储临月公主。 “三十二万。” 楚流殇依旧不紧不慢的出价,如果不是顾言尘看到了她手指关节的泛白,只怕还以为她并不在乎这簪子呢? “三十三万。” 临月公主依旧紧随出价,两人你来我往,金钱似乎只是个数字。 一直杠到四十万金的时候楚流殇忍不了。 她倒不差钱,她只是觉得这人在浪费她时间,十分的烦燥。她真的太想将凤清孤竹簪拿到手了,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报出一百万价格的时候一身的凶煞之气再也无法收敛,毫无保留的扩散开来,倒是可怜了那些出来见识的贵家子弟,何时见过这般恐怖的境况。 顾言尘几人也被楚流殇的气息惊到了,楚流殇已经很久没有动怒了,他们竟是不知楚流殇的气场已经到了这般恐怖的地步了。 明明实力不是很强,却是有着顶尖强者才有的气场,唬住了不少人。 只是似乎不包括临月公主。 若是有人能看到她的正脸便会知道这个女孩儿明明已经对楚流殇的气息不由自主的畏惧起来。 可她却依然强装镇定故作轻松,不肯退让。 “这东西对我十分重要,只怕是不能满足前辈。” 随即十分平静的报阳一百零一万的价格。 第二六九章 为敌 这是杠了起来啊。 一个是身份尊贵是帝国女储,一个是实力强大是诡秘莫测。 而主办方的玄家拍卖师也有点慌了,一是为楚流殇的气息所震慑,二是他们没有查到楚流殇的任何信息。 明明人都进了拍卖场,是经历过多重筛查确认身份的,却出了楚流殇这个变数。 明明是呆在顶级的包厢内,可他们却是仿佛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似的,完完全全的隐藏了起来。 真真是细思极恐啊! 楚流殇才不管玄家人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快忍不了。 “小宁杏,给我们画几张面具呗。” 顾言尘突然出声唤醒了有些失神的宁杏,宁杏呆呆的应了一声听话的画起面具来。 何若华则是走到了楚流殇身边握住了她紧攥的手,语气轻柔却又狠厉: “我们本来就是来闹事的,即然闹,那就闹一场大的。” 要闹就从夺回凤清孤竹簪开始,闹个天翻地覆。 宁杏很快就将面具画好了,她也明白了大家要做什么,画出来的面具都是那种极平凡很难记住的容貌。 虽然凤清孤竹簪是楚流殇父亲的遗物,拿回也算物归原主。只是抢夺正在拍卖的东西,多少有点儿失礼。更别说这东西还是很多人都想要的东西,为了避免麻烦用假面是最好的选择。 楚流殇深深的看了眼自己朋友们,微微一笑拿起了宁杏特地画出来的面具戴上,走过去推开了窗户,声音清脆的传遍全场。 “凤清孤竹簪,我要了!” 伴随着话落,隐在暗处的玄家长老们还没来得极反应过来,楚流殇便动了。 她的动作极快,众目睽睽之下从窗口飞出,手中幻月所化的鞭子将盒子盖上卷起,并迅速的与飞身而来的玄家长老对了一掌。 “你是何人?为何来我玄家闹事!” 玄家长老有点震惊的看着楚流殇,方才他见楚流殇年轻自负之下只使了七分的力本以为会将楚流殇重伤,如今看来竟是不分伯仲。 “是何人你就不要管了,而且我觉得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信啊!” 顾言尘的速度到底慢了一分,却还是极快的守在楚流殇的左后方,扇着不知从哪儿顺来的纸扇颇为嚣张的样子。 “就是就是,还有哦,我觉得闹事的不是我们,是你们呀!” 苏盼兮咬着冰糖葫芦状似天真的开口附和,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顾言尘的身旁。 何若华与宁杏要平静许多,默默的站在了楚流殇的身后,五个人都是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玄家长老有些被气到了将视线投向楚流殇,本以为她会给个说法,可楚流殇却是自顾自的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打开,看了一眼又立马合上,将木盒收了起来。 没错,是凤清孤竹簪! 楚流殇的心情这才稍微好上一点点,这一行总算不是全无收获。 “看来几位是要与玄家为敌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啊!” 陆续赶来的玄家长老皆有几分气愤,同时又觉得好笑。 第二七零章 身份 玄家嫡系虽然修炼天赋不怎么样,可是他有钱啊,用金钱物资招揽来了不少如他们这样的强者为长老,许多势力也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故而敢在玄家闹事的少之又少。 “闹事?” 楚流殇冷冷一笑,“我只是来讨个公道而已。” “公道?” 但楚流殇没有给他们疑惑的时间,只见她伸出右手,五彩的魂力在指尖凝聚,一只又一只绚烂的蝴蝶从光华之中飞了出来。 “这是魂蝶……你和帝师是什么关系!” 魂蝶,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魂技,会的人却只有一人。 那是昔年帝师楚轻墨用来调动奇原国凤卫的信令,同时也是的侦查情报的一把好手。 只是这魂蝶传讯之术不是据说连楚门流皓都未学过,早已随着帝师的陨落而淹没。 “帝师之女,楚清影!” 楚流殇的声音很清亮,几乎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只是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能。 帝师只有一子,是纯木战魂的楚流皓。早年的时候是听过有一些传闻帝师有一女视若珍宝,可却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帝师之女的消息传来。 当时许多人想着不是传言误人便是早已夭折,倒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自称帝师之女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不信是因为不认识我,那就找信的人来,我猜玄霄就在这附近吧,传信给他吧!” “就说楚氏旧人前来拜访!” 全场寂静,众人只觉得楚流殇来者不善,连声音里都带着杀气。 “你这小丫头真是帝师之女,帝师与玄家主乃是好友,你怎可……” “废什么话让你去叫人就去,又不是听不懂人话。” 顾言尘十分嚣张的打断了某人的话,还翻了个白眼,他都猜到他们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要尊重长辈那一套。 可顾言尘更清楚,若不是玄霄做了什么对不起楚流殇的事,楚流殇断不会这样的态度。 他家楚楚可是最懂礼数不过了。 “你……!” 玄家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可又不得不去传讯家主,万一这丫头的身份是真的,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事了。 玄霄的确就在拍卖场对面的茶楼中稳坐喝茶,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他刚好拿起一盏茶,却摔了个稀碎。 有自称帝师之女名唤楚清影的少女在拍卖会上闹开了,指名要见他。 玄霄的右手还保持着拿茶盏的姿势,却颤抖的不成样子。 自那日过去,已经有十几年了吧,这一天终于是来了吗?比他想的要早了好几年呢? 来了也好。 玄霄的到来还要一会儿,拍卖会也从最初的寂静而喧闹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加起来也是十分的吵闹。 “不会吧,帝师真的有女儿啊!怎么都没怎么听说过呢?” “假的吧,帝师不是只娶了卫瑶衣一人,而且不久就……连楚流皓公子都是遗腹子。” “对啊,这姑娘明显比楚小公子大几岁,楚公子打哪来的姐姐……” “我觉得是真的啊,你记不记得奇原帝国曾经……” 第二七一章 玄霄 一些曾经关注过奇原帝国的人依稀记得,十多年前奇原帝国似乎是册封了一位异姓公主。 更有少数的人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孩叫楚清影,是皓木城楚家的人。 “就算帝师真的有女儿,又怎么会十多年没有消息。还有,我们又没有见过帝师和他女儿,怎么不知道她是不是冒充的。” “你别说了……”有人拉了拉身旁怀疑楚流殇身份的人,弱弱的说道: “我曾有幸见过帝师,这姑娘与帝师长的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这话说的周围静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又有人怀疑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帝师并没有女儿,那女儿只不过是养女而已。” 楚流殇听着周围的议论,没有多解释,只是等着玄霄的到来。 玄霄来的不算快也不算慢,周围的人议论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他才正式登场。 看着这个由远而近缓缓走来的儒雅中年男子,楚流殇眯了眯眼睛,将眼前之人与记忆里的人对上了号。 快十四年了,这人的样貌到没有变多少,那幅道貌岸然的样子也是一如既往。 他的面色还是那么的平静,就没有一点点的心慌吗? 玄霄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拍卖台上的红衣少女,也一眼就看出了她脸上的伪装。 不过他的视线却被围绕着少女飞舞着的魂蝶所吸引了。 同那人的青蝶相比,这少女的魂蝶更加绚烂,却是同出一宗。 “轻墨兄的这魂蝶倒是好使的很,我们也能幻化出这样的小东西,不过耗废的魂力极大,倒是有些无用。” “虽然你在夸我,但我并不会因此把这魂技教给你,你还是自己硺磨硺磨去吧。” “轻墨兄不像这般小气的人,怎么一个魂技都不肯相授。” “这个魂技并非我所独创,我没有教给别人的权利,要教,也只会教给我家宝贝女儿。” 玄霄一步走近,思绪也慢慢回笼,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高台上的红衣少女身上。 他也听到了旁人小声的议论,在怀疑少女的身份,只是他们终究是要失望了。 眼前的少女还当真是那家伙曾经捧在手心的女儿。 并为此丢掉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长大了,很像他。” 玄霄终于是走到了楚流殇的面前,五步的距离,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是吗?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楚流殇讥讽反问,声音很凉,是生人勿近的疏离。 “你是为了当年的事来的吧。” 玄霄叹了口气,“看来昨天晚上的事也是你们做的。” “不愧是他的女儿,你能如此,他大约也是会欣慰的。” 玄霄此刻只想在心里说:你的女儿很像你,青出于蓝胜于蓝,她会比你更强大,也必将会保护好自己。 更将会为你报仇血恨。 我也要食言了,那个你要我二十年后再告诉她的秘密我今天也许就要和盘托出了。 你不用担心,你的孩子成长的很快,她也将会是永远的骄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第二七二章 当年 “这儿就是说话的地儿,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楚流殇拒绝了玄霄借一步说话的请求,神情清冷无比。 玄霄愣了愣,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好一会儿才从口中吐出低沉的两个字: “小影。” 他还要说什么,却是又咽了口去。 楚流殇听到玄霄口中的两个字,瞬间抬起头来看好了他好一会儿,似是在压抑着什么,过了良久才开口问道。 “为什么?” 玄霄是知道楚流殇要问什么时候的,明明已经做好要全盘托出的准备,可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 “去楚宅吧,在那里,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轻墨,你别怪我。 我定会助她一臂之力,因为要复仇的不仅有她,更有我。 楚流殇终归是妥协了,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众人还在意尤未尽的猜测楚流殇和玄霄的关系。 “看来这小姑娘当真是帝师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谁知道呢,这帝师与玄家主还是知己好友呢?然而看楚姑娘今日的举动,似乎对玄家主怨气颇深。” “我看大约与十四年前有关。” 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在大陆的很多地方还是很平静的,宁静祥和一如既往,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可有的地方,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害。 只是这场可能波及整个大陆的灾难却是悄悄平息了。 似乎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有人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如今的他们大都处于大陆的最顶峰,提起当年还是忍不住沉默叹息,黯然神伤。 今天的岁月静好,是曾经有人悄悄的顶起了一片天。是照亮漫漫长夜的蜡烛,最后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除了那极少部分人,绝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做了什么。 在遭受来自上界杀手的追杀之下,在其他未知势力破坏大陆界璧的时候,在各地遭受暗黑力量侵袭的时候,以一己之力,换大陆十数年安康。 “轻墨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存在,他的天赋,才情,人品,无一不让人向往。” “当年的那几股势力先后来到这渺小的啼凤大陆,我们很多人曾一度以为要重现三百年前的劫难。” “是他站了出来,巧妙的引的那些人互相残杀,他说是因为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对手就是他。” “三百年的劫难很幸运的没有重演,可我们却也失去了一颗最璀璨的明珠。” “其实当年那最后一战本该不只他一人的,可人总是趋利避害的,在生死关头,很多人都犹豫了,开始找各种借口逃避。” “我也犹豫了。” “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我居然犹豫了。” “轻墨总是这样善解人意,他看出了我的犹豫,拒收了我的帮助,一个人踏上那场不归的路。” “可是我却在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去送死……” “当年,究竟有哪些人……” 第二七三章 背叛 是啊! 当年究竟有哪些人呢? 大概连当年的罪魁祸首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围杀楚轻墨,又是来自哪里。 “当年的凶手大约有三波人。” 一波是来自星域之外的上界,几乎是碾压的资势来到这个大陆上。 一波是星球之上,大陆之外的异大陆之人。 最后一波也就是隐藏的最深的一波,这只是楚轻墨的猜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玄霄越来越觉得这个猜测真实。 那就是来自啼凤大陆的叛徒。 很有可能还是楚轻墨的友人,来自朋友的背叛。 “所以,你有也嫌疑。” 楚流殇听完后来了这么一句,她还是没有想信过玄霄。 玄霄当年,是真的背叛了楚轻墨。 他所做的,并没有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坦荡。 “看来,那件事你也知道啊……” 玄霄苦笑一声,那终是他一生的心结,难以释怀。 十四年前,楚轻墨最后一次来天淮城,是来求助他的好友,当时的玄家少主玄霄的。 他知要面临死生一战,生还机会渺茫,却还是想活着的。 如果可以,谁不想活着呢? 他的敌人太过强大,他需要一件宝器,一件可以给他时间的宝器。 那就是玄家秘宝南柯梦。 世人都以知玄家有一镇族之宝名曰南柯梦,每十年可使用一次,里面魂力充郁,每次可供两人入内试炼。功能是逆转时间流速。 入内一日,外间三年,最多可在里面待七日。 可极少有人知道,南柯梦是可以同时进去三个人的。 那第三个人,就是玄家少主,只有进了南柯梦才能成为真正的玄家继承人。 这次的南柯梦本该在四年前就开启的,奈何玄家负责开启南柯梦其中的一位长老在四年前突然暴毙,也就拖到了如今。 十四年,楚轻墨是想让他的好友将进入南柯梦的机会送给他的。 可是玄霄拒绝了。 拒绝了他的好友,让他孤身一人去赴一场必死的约。 尽管楚轻墨没有怪过玄霄,并且理解他拒绝的原因。 可楚流殇不这样想。 她始终认为如果楚轻墨当年入了南柯梦,实力必会大增,也就必有一线生机。 所以她也难以释怀。 “你还知道什么?” 虽然楚流殇不相信玄霄,可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其假掺半的秘密,也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得多。 “那来自域外的强者,右臂上方都有一块红色的图腾,花朵形状,是一种凤啼大陆并没有的花。” 红色图腾,花朵形状。 楚流殇的眸光一寒,想到了什么,对着宁杏说道: “借你笔一用。” 楚流殇接过生花妙笔就在空中画了起来,这就是生花妙笔的好处,只要有实力,就可以做到画什么东西都信手拈来,不用墨。 不多时,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色花朵就从楚流殇的笔下流露出来。 红的似血似火,十分妖冶。 “就是这个!” 玄霄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这朵花,仿佛就从这空中长出来一朵花似的。 “这是什么花。” 第二七四章 罂粟 有花名罂粟,似烈焰在燃炼,有如鲜血在流动,与血海火山之中,绽放出邪恶而纯净的笑。 “罂粟花在啼凤大陆并不是没有,只是极少见而已。” 传闻中,此花是从血肉腐尸之中生长出来,以鲜血为养料,食阴怨之气,虽然妖艳美丽,却是暗黑属的花。 楚流殇曾在典籍中见过此花的只言片语,让她能够如此生动形象的描绘出此花只因为: 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追杀的那些上界杀手们,身上无一不纹有此花,花朵绽放的形态各异,纹的地方不同也是各不相同。 罂粟,背后代表着的究竟是什么力量呢? 她们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楚流殇一无所知。 可这并不能阻挡着她查询背后真凶的脚步。 宁杏从楚流殇手中接回了生花妙笔,默默的看了那正在消散罂粟花好一会儿,将它的样子记到了脑海的最深处。 “你这次来不仅仅是要向我问这些的,进入南柯梦的名额才是你的目标对吧。” 十四年前的那个没有给出去的名额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他们的手中。 其实,这此就算她不来他也是要传信给她的。 这个名额终归是他欠他们的。 只是,名额还会有,那个人,却不会回来了。 “这是其中一个。” 楚流殇丝毫不客气的说到,“名额我要一半,还有,我要玄英。” “咳!咳咳!……” 顾言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吃惊又幽怨的看了楚流殇一眼。 话是能这样说的? 也不怕人误会! 事实证明有些人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的却是一样的。 玄霄居然理解了楚流殇的意思,没有偏差,比顾言尘他们这些小伙伴们知道的要更多。 “是为了凤岐盛宴吧。” 玄霄并没有误解楚流殇的意思,“你是在怀疑凤岐山。” 当年的事,凤岐山居然也参与了吗? 为什么? 三山不是守护啼凤大陆而存在的吗? 玄霄有些不相信,可他也知道,楚流殇即然怀疑凤岐山,自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怀疑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他要做的只是多个心眼,小心凤岐山那边。 “是的。” 楚流殇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但她没说的是,她不仅仅是怀疑凤岐山,同样的还有月神山。 皇覃山是唯一没有参与其中的存在,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皇覃山君与其妻,是为了救他们父女二人才离开的。 “我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大陆各方各面的确要给我玄家几分薄面,等玄英过了继承人考验便让他随你们离开吧。” “说到玄英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们两个小时候还经常在一起玩耍呢?阿英那小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爹娘也不是叫饿,而是叫的姐姐。” “姐姐!——” 与玄霄尾音重叠在一起的是一句激动而清脆的呼唤,却又似乎拖了长长的尾音。 “姐姐!——” 这一声没有那么清脆,是真真实实拖了长长的尾巴的。 “姐姐,是你吗?姐姐……” 第二七五章 幻月 人未至,声先闻。 玄英是听说了帝师之女前来砸玄家场子的传言才赶过的。 “你,你就是楚姐姐……” 玄英是记得之前与楚流殇的短暂相处的,当时他就颇敬佩楚流殇,却没有认出楚流殇。 而此刻,没有什么比环绕飞舞的魂蝶更好证明楚流殇身份的。 楚流殇没有否认,也没有与玄英多亲近,转而继承对玄霄说道: “没来之前我是想着将南柯梦的名额都抢了的,现如今,我还是只要三个罢了。” 只要三个罢了。 众人脑门齐齐飞过一串…… 南柯梦不是只有三个名额吗?这和全要了有什么区别。 “放心,会给你玄家留两个的。” 我看着很像强盗吗? 楚流殇知道他们都误会了,她也是在从凤起学院出发后接到那人的消息,才知道这样一个秘密的。 玄家至宝南柯梦并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东西,它是很早之前从上位界面掉下来的。 因为受到了极大的外力破坏,所以这个东西残缺了,力量不足完好前的十分之一。 因为太过珍贵,所以就算是残缺也无法修复,就算残缺也是世人趋之若鹜的珍宝。 而她的身上却有一样的东西,与南柯梦有着部分相同的珍稀材料。南柯梦有它配合着开启,会勉强发挥出十分之三的作用。 “这是……” 玄霄十分震惊的看着露出初始形态的幻月,惊讶的快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没有大陆最顶尖的宝贝,可大陆上顶尖的宝贝他几乎都是见过的,从未见过这般珍品。 更为难得的是,这珍品与楚流殇的气息还极为契合,用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要不了多久只怕还会生出器灵。 虽然东西已经是初始状态,他却辨不出煅造它的任何一项材料。 “我的本命武器,幻月。可以配合着开启南柯梦,事半而功倍。” 楚流殇这才解释了自己的幻月与玄霄配合,能够短暂的提升南柯梦的品阶。 代表却是三个名额。 原以为玄霄要犹豫一会儿,不一会儿他就答应了。 “南柯梦正式开启在三天后。” 玄霄顿了顿,还是做出了邀请:“你小时候经常去我家的,要不要和你朋友去我家住几天。” “是啊!楚姐姐,我可想你了,你就去一去我家吗?” 玄英也在一旁附和劝道,希望楚流殇一行人住到他家中去。 “不用了,我也好多年没回这儿了,还是想待在阿爹常待的地方。” 拒绝了父子二人的连环邀请后,也婉转的表达了送客的意思。 两人依依不舍的离开后,楚流殇感觉世界都静了下来了。 楚流殇消化好一会儿今天所知道的消息,一点点的理清又放空,在许多人身上打下了怀疑的烙印。 将线索理了一遍,楚流殇才顾得过来看自己半拍回的凤清孤竹簪。 通体类青玉的质地,竹节的造型,簪尾是凤首的形态,很素净透澈的一枚簪子。 如今这枚簪子却沾上了血迹,星星点点的,有一滴血正好落在了凤眼之上。 第二六七章 希望 没有比楚流殇更熟悉这枚簪子的人了,这簪子她幼时不懂事弄出了一道裂痕,虽说楚轻墨用了上好的材料修复了,可只要仔细探察,那裂痕还是有痕迹的。 这件事大约只有他们两人知晓,旁人就算要仿,也不知道这裂痕的存在,怎么着都是赝品。 楚流殇在凤首上仔细的探察了一番,果然发现了那一抹瑕疵,只是存在过便导致簪身上的魂气游到那里要慢上一刹。 一个真正的凤清孤竹簪也只是一个寄托,给不了楚流殇太大的安慰,她想要的,只有…… 少女独自一人进了楚轻墨的房间,在琴院的正室看到了那把琴,它的主人将他留在了这儿。 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楚流殇缓缓走了过去,轻轻的抚摸着轻易不敢碰的琴身,内心深处是期待与忐忑。 她不知道等待着的她的再一次绝望,还是一缕微茫的希望。 最终还是要赌一把才能死心。 不,也许永远也不会死心。 楚流殇轻轻的拨动了琴弦,弦身上一点点的绽放出青色的光芒,一开始还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过了一会儿便稳定下来了。虽然不是很明亮,却也不再闪烁。 看着散发了着光芒的琴弦,楚流殇的眼泪差点儿没忍住。 这琴本认主,大约是她的身上有主人的气息,将她错认成主人了。 琴弦亮起来后楚流殇又拿出了凤清孤竹簪,将其放在了琴弦之上。 两者之间似乎是受到了召唤似的,簪子也绽放出了相同的光芒,两者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在这一刻楚流殇的内心经历着巨大的抉择。 她想用这西样东西来确认楚轻墨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一经开始,两样东西便会毁掉。 这样的话,她便再也没有他的东西了。 楚流殇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她将幻月化成的尖针小心的扎进自己的胸口,取出了自己的一颗心头血,朝着被古琴唤醒的凤清孤竹簪滴了下去。 当年,便是她的一颗心头血差点儿毁了这根簪子。 在她的心头血接触到簪子的一瞬,她看到了一个画面,画面里有着的便是楚轻墨在未来几日发生的一幕。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头血碰到凤清孤竹簪会有这样的效果,她只知道,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帮她确认那个人的生死。 只是凤清孤竹簪在没有了主人之后已然沉睡,古琴被她强制唤醒后也唤醒也竹簪,让她有了一试的机会。 然,不论成功与失败。 在察觉到了楚流殇并非它们主人后这两件有灵性的宝器,便会自毁。 血珠滴落下去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了,在楚流殇觉得过了好久的时候,血珠终于碰到了凤簪。 一红一青两抹光芒相撞,一时间光芒大放,又一瞬间湮于黑暗。 楚流殇的眼前如愿以偿的出现了一个画面,可这个画面里却没有了楚轻墨的身影。 而是真的一望无际的黑色,没有一分杂色,半分光芒。 黑的让人压抑,绝望。 第二六八章 准备 楚流殇想要从黑暗中看到什么,却终归是徒劳,在吐出一口血后黑暗破碎,意识回归于琴院之中。 弦断簪折,点点心头血。 楚流殇只能看到画面,还是一片黑暗,若是可以听见声音只怕要高兴的疯掉。 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在它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只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倒是十分的悦耳。 有个不屈的灵魂在这里被囚禁,沉睡,脆弱而又强大。 他脆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泯灭于世间,飘散的干干净净。 而他有朝一日苏醒,必将是巨龙腾天风云变幻。 尽管弦断簪折,楚流殇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收存起来,为了来日的相见。 尽管只是一片黑色,也依旧是希望。 楚流殇相信,等自己的实力再强大一点儿,强大到能替自己报仇的那一天,定能找到关于楚轻墨的踪迹。 实力才是最好说话的。 等她能踏入众神之巅,势必要去闯一闯那传说中的冥王界。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楚流殇稍稍平复了气息后便找到了玄霄。 夜长梦多,早一日开启南柯一梦,便感早安心一日。 “小顾,小兮,我想要带宁杏和若华进去。” 楚流殇本来是没打算进去的,她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够强了,可楚轻墨的下落终究她难以释怀。 “这本来就是你的名额,想带谁进去便带谁进去,为什么要和我们解释呀?” 苏盼兮歪着脑袋十分不解道。 “苏苏说的没错,而且你比我们更需要南柯一梦,更何况……你知道的,我和苏苏……” 有些话,不需要完全说出来彼此之间便明白了。 顾言尘而苏盼兮,的确不太需要南柯一梦,它给不了两人太大的帮助。 若是从金殿出来之前的顾言尘,南柯一梦对他还有很大的帮助,如今,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何若华与宁杏则是最需要南柯一梦的,一个是修为被废过重新来过慢人一步,一个才觉醒战魂没多久,输在了起跑线上。 开启南柯一梦的时候遇上了一些反对的声音,说什么外姓人不配用南柯一梦,是对南柯一梦的糟蹋。 说家主愚蠢不堪重用,配不上做家主,自家人都嫌少的名额就么给了出去。 更有甚者说什么不就是楚轻墨的女儿吗?人都死了十几年了,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他啊? 不过没等到楚流殇解决便被玄霄处理了。 “如今我还是玄家家主,诸位叔伯莫不是有了二心,想夺权,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我的决议。” “南柯一梦本就三个名额,如今也不过是还了一个欠了十多年的名额而已,怎的说的好像我玄家要灭亡了似的。” “三伯,我记得你的独孙十七年前似乎是我轻墨兄救下的吧!” “还有小八叔,我可记得当年你押货途中遇差到悍匪,差点儿人死财亡,还是我轻墨兄落过拔刀相助你才保住了性命财物,也是那一趟货才让你在玄家站稳了脚跟。” 第二六九章 进去 玄霄这一通说下来,才发现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有小一半儿都曾受了楚轻墨的恩惠。 其实不止他们,楚轻墨在大陆游走多年,实力强大又有古道热肠,大陆上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玄家主不必多说,今日的这三个名额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并不是谁反对几句能改变的。” 楚流殇在听了玄霄的话后是有些心寒的。 我帮你一场,本不求你感恩戴德,可事到临头,你的袖手旁观依旧让人寒心。 玄家众人听了楚流殇这嚣张的放言,都有些生气,只是这怒火还没放出来就被堵了回去,不上不下更是让人窝火。 楚流殇的手上拿了一块月白色的令牌,她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让人闭嘴的令牌了。有昔年楚轻墨留给她的,也有这几年她自己得来的,零零总总没有百块也有五六十块了。 这一块如果没有摸错的话应该是月神殿的。 三山的名头很是好使,尤其是看似避世不出的月神山。 堵住了某些人的嘴,便是开启南柯梦了。 很少有人知道南柯梦的主体是一座一丈多高蓝色的古钟,钟声幽远厚重,似从远古远来。 合众人之力开启后,楚流殇将自己的幻月放在了阵心的位置,光华流转,这个阵这座钟才真的有了生机。 古钟之上出现了一个漩涡,依稀是个门的形状,透露出想让人一探究竟的吸引力。 “可以进去了。” 玄霄说完便是看了楚流殇一眼,不过楚流殇并没有先进去,先进去的是何若华,然后是宁杏,楚流殇是第三个进去的,进去之前回头看了眼顾言尘,后者点了点头楚流殇才放心的进去了。 跟在楚流殇身后的是玄英和另一个玄家弟子。 他们都是第一次进南柯梦历练,而前人对南柯梦的说法各不一样,他们也有些慌张。 大多数人都以为南柯梦只是一个魂气浓郁时间流速慢的修炼之地罢了,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南柯梦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不然也不会有人只呆了几个时辰,有人却呆了几天。 那种安安全全在里面打坐突破,只到到达临界点出来的人极为少数,大多数人都是打坐打着就遇到了心魔。 心魔千奇百怪,只看你心志如何了。 哦,还有像楚流殇这样倒霉的。 一进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就看见了楚轻墨,她目不斜视的从楚轻墨身边走过,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宁神静气,一心修炼,全然不管周边声音。 对的,这个南柯梦幻出来的虚影楚轻墨还能开口说话,声音语调都与楚流殇记忆中别无二样。 相较之下,玄英那小子却有些幸运了,心魔似乎并没有打扰他,他也就是安安心心的修炼了一把。 倒底是自家的宝贝,怕不是还认人。 五个进来的人,只有楚流殇一进来就看到了试炼,也不知是恶意针对还是要谢谢这特殊关照。 南柯梦内的魂气不是一般的充郁,就算楚流殇也没有魂气跟不上速度的感觉。 第二七零章 出来 南柯一梦,恍若隔世。 外面的人感觉没过多久,里面的人却觉得仿佛过了一生。 第一天的时候,大家都很平静,有些人甚至还开起了玩笑,赌他们能在里面呆多久。 第二天的时候,有些人都紧张起来了,一般的人,都只能在南柯梦中呆到这个时候,他们祈祷着自己在意的人呆的久一些,修为再精进一些。 只是到了日夜交替,太阳再次升起,快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也没有人出来。 第三天夜晚的时候南柯梦才有了动静,有人要出来了,在呆了两天一夜,阵中差不多七年的时候。 他们在猜测着第一个出来的是谁的时候,顾言尘和苏盼兮已经上前几步准备迎接他们的同伴。 顾言尘和苏盼兮知道第一个出来的必定是宁杏,只是没有想到她能在里面坚持这么久。 宁杏的天赋并不是极好,只能算中等偏上,说她天赋极好是胜在战魂稀奇而且是自己觉醒,但战魂觉醒的太迟了,能有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非常的优秀了。 只是其他人都不那么想了。 “前日里那么嚣张,我还以为多厉害了,竟只是这样的本领吗?” “可不是吗?居然是第一个出来的,还真是“厉害”呢……” 有几个看不惯楚流殇几人的见宁杏第一个出来,张口便是嘲讽。 顾言尘苏盼兮不与争长短,也没有这个功夫。 宁杏刚从阵中出来正是气息不稳的时候,需要抓紧时间调息,将所得稳固扎实,顾言尘和苏盼兮自然要在一旁帮忙。 而且宁杏估计是急于求成所导致的,修为都有些不是很稳固了,苏盼兮只好动手帮她调息静心。 有许是恶人自有天收,在这几个人嘲讽的更加起劲儿的时候,南柯梦又有动静了。 这次出来的是玄家的那位外姓精英弟子,好巧不巧正是其中一人的师侄。 苏盼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收心好好运气。 苏盼兮调理了小半个时辰后便将主场交给了宁杏,后者调息到后半夜,修为也渐渐显露出来了。 那是蹭蹭的往上涨,一直涨到了大战师九阶,震惊了一大波人。 要知道,在进去之前,她不过是个战师三阶,进步太大了有没有。 反观后一步出来的玄家弟子,也只过涨了八阶,如今正是战将三阶。 第三天很快过去,第四天很快到来。 在第四天开始的时候,玄英也只来了,呆了整整三天,对于这个不怎么喜欢修炼只喜欢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来说,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玄英虽然天资不错,家里又有大把的资源,只不过之前荒废的时间太多了,进去之前的修为只堪堪比宁杏高那么一丢丢,如今也有战将四阶的修为了,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南柯梦的厚爱。 而且这家伙他与前两位都不同,他一出来直接睡着了,差点儿把他爹吓死。 医师与治愈系战士一检查却发现这家伙什么事儿都没有,气息境界都稳的不得了。 压根儿不需要稳固。 第二七一章 天才。 现在南柯一梦中只剩下楚流殇与何若华两人了。 只是第四天过去了,第五天也要过去了,还是不见两人出来,在玄家都在悄悄议论是不是在南柯梦中殒落了的时候,顾言尘三人却半分不见紧张。 “我觉得若华要出来了,我感受到她的气息了。” 苏盼兮看着南柯梦的方向眼中似有星辰闪烁。 “哦,何何的气息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顾言尘也隐隐感觉到了一点,却没有苏盼兮感觉的那么明显。 “很舒服的,就像天上的月亮,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若华要出来了。” 在第六天夜晚的时候,南柯一梦才又有了动静,出来的果然是何若华。 每个人都清晰的感觉到,少女和进去之前是截然不同的,整个人从内而外都有了变化。 就像铅华洗净,皓月升空。 如此同时,玉轮满辉高挂如苍穹之上,给少女渡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或是月光在照耀的原因,在她的眉心似乎有一抹月光在闪烁,好似月下仙子。 加上她本就美丽娇好的容貌,和在南柯梦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例外。 一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久久不能移开。 “若华,你在里面呆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呀。” 苏盼兮在何若华出现的时候就朝她跑了过去,亲密的挽住了她的胳膊,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 有些五识敏锐的人发现,在苏盼兮走到何若华身旁后,后者身上那抹高洁如月不可亵渎的气质淡化了几分,却是刚刚不会过分的吸引世人目光,也不至于黯然失色。 顾言尘没有跟过去,他看了一眼何若华后就将目光移到夜中之中。 今夜月朗星稀,夜空中没有乌云,月亮皎洁而明亮。 “自然是想你了。” 何若华为苏盼兮拂去额边碎发,眼神宁静而祥和。 没有人知道她这不到六天的时间经历了什么,她也只知道,她彻底的重获新生了。 她不在是队伍中的拖累,而是队友的骄傲。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她的脚步。 临月公主又如何,这个曾经笼罩在她心头的雾霾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自将拨云见月。 何若华的境界涨了看不出来,总归不会很少。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楚流殇身上。 她能呆多久呢? 是六天整,还是前所未有的七天,又或者是更长…… 然而第七天过去了,楚流殇依旧没有出来的意思。 七天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是从头守到尾的,都是趁闲暇之时来看一会儿。 就连顾言尘几人都是轮流守着等楚流出来。 “我就知道会这样。” 顾言尘轻笑出声,叫醒了昏昏欲睡的苏盼兮,“我们先回去吧。” 语毕看着苏盼兮那迷糊样儿,只好将她抱起来朝下榻之地走去。 有几个恰巧过来的玄家人看见他们离开愣住了。 什么情况。 守着这么用心怎么突然走了,难不成那个叫楚流殇的…… 旁人如何想的,又是如何想的,顾言尘自不放在心上。 第二七二章 轮回。 对于寻常人来说,在里面呆七天已经是极限。 可楚流殇不是寻常人,她耀眼夺目的天赋远超世人所能想象的范围,天地间的任何规则都无法束缚她。 顾言尘自认为如今已经够了解她了,却也不知道她能在里面待多久,总之是一个让世人惊愕不已的数字。 在外人看来时间不过流逝了几天,楚流殇感觉过了几千上万年一样,不知多少个沧海桑田轮转。 她根本无法修炼,在她打坐没一会儿之后,她的意识便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灰蒙蒙的空虚的世界。 她在那片世界中什么都感受不到,魂气,空气,光芒,黑暗,时间流逝,一切一切都感觉不到。 她却困于那片世界,连脚步都无法移动。 就这样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与地才开始分化,诞化出日月星辰,五行分化,有了颜色,花鸟鱼虫世间万物一点点出现。 每一样东西的出现似乎都是极为漫长的,又似乎是极为迅速。 感觉等了好久,她的视野中才出现了第一个人类,一个很普通很原始的人类,茹毛饮血。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从她的视野中经过,她依旧被困于方寸之间。 直到,那个女子的出现。 她穿着最普通的浅棕色麻衣布裙,周身气息宁静而普通,她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 目光再也无法移开,她这才能走动,随着那个女子走动。 那个女子教导着这些原始人类如何生火,种植,御寒,他们筑建房屋,编织衣物,储存粮食,创造文字、语言一点点的改变,人数也一点点的增加。 在他们稳定下来的时候女子却又消失了,留下楚流殇看着他们形成部落,形成王朝…… 在王朝战争不断将要覆灭的时候,这个女子又出现了。 楚流殇看着她一次次出现消失,文明一点点进步,直到—— 她听到人类将这个世界命名为无殁,直到那个叫奇原的王朝出现,直到魂气的出现。 她才在虚无缥缈中找到了一丝寄托。 那个女子正在教他们如何修炼,如何利用自然的馈赠,一点点的强大自身。 人类强大了起来,争端也频繁了起来,战争此起彼伏,烽火仿佛在整个世界燃烧。 就在烽火连天的时候,那个女子又出现了。 她这次来不是为了平息争端,而是来覆灭他们。 一场大水淹没了所有,烽火熄灭,所有的一切都沉沦于水中,洪水散尽后,世界再次归于混沌。 然后便是循环,世间万物一次次诞生,一次次在她的手中成长起来,她却又不得不一次次亲手将他们覆灭,进入下一个循环。 楚流殇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那个女子覆灭世界的时间是伤心难过的,她都看到了眼泪。 可是一次次覆灭重生后,那个女子也越来越冷漠平静,楚流殇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了。 她仿佛一个设制好的傀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时机一到便降下一场灾难让一切覆灭。 第二七三章 仁心 她被困于某种规则不得不一次次亲手毁掉自己创造的一切,每一次都万般无奈的挣扎变成了麻木。 可她似乎并没有放弃,为这片世界觅一片生机。 楚流殇分明感受到,在一次又一次的毁灭重生中,这片世界的人类越来越强大,并且开始有了反抗世界的意识产生。 她有着一颗仁心,让她钻了规则的空子,一点一点布局,直到他们拥有反抗命运的存在。 就算她彻底的从楚流殇的视线消失,从这片世界离开,这盘棋局依旧没有收尾,一切陷入了一场循环。 楚流殇已经能够确定这片世界便是她所呆的无殁星了。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如约而至的一场浩劫,究竟有没有结束?如果没有结束的话,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 三百年名前“凤凰殒落”的那场灾难是一个预警吗? 那么十多年前那场被扼杀在开始的灾难呢? 还有,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难道是有人认为她是那个每一个轮回结束前,率领人类反抗浩劫的那个人选? 别开玩笑了。 她才没有这么厉害,也没有这么伟大。 她现在还是渺小微弱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是那个领军的人。 而等她成长到屹立在这片大陆顶端的时候,她太约也不会也无法留在这里。 回到上界才是她的宿命和使命。 还有,她自认为没有就么伟大,在世界规则面前,陪着一群注定会死的人去反抗规定,然后同他们一同赴死。 只要有能力,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的,最多想办法带上几个人罢了,只能做到这儿了。 她不能死。 绝不能。 这个念头在心底坚定的时候,楚流殇只感觉眼前一白,浩劫时的尸山血海消失,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然后,她又来到了一个新的陌生世界,同样看见了那个女人,同样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沧海桑田。 直到麻木…… 一个本就冷心冷肺的人重复看着与她无关的事,该是会麻木的。 楚流殇也是这样的,可渐渐的却从麻木中生出了不忍以及—— 逆反的心思。 她不知束缚着这一切的规则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触碰不到,可就是这样才越发气愤,生出反抗规则的戾气。 她想要反抗,想要看着将规定推翻之后,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终归是一丝不忍的仁心在作祟,一点点的在她心中扎根发芽,凝结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势气。 如同开锋的利剑,将一切束缚斩破,生出新的力量。 剑破万物,将她从循环的圈子中带了出来,再次现身在一座古老的庙宇中。 大体说它是庙宇吧,因为她的结构与那些庙宇差不多,只是楚流殇没有看到所供奉的神像。 就连那种损毁的残像都没看到,本该供奉神像的位置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楚流殇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庙宇进门的地方看到两个小像,是两个已经不辨容貌的小童。 却仿佛带着诱惑人心的力量。 第二七四章 灵女 “小十五,小懒虫,该起床了。” 清亮的少年声传来,楚流殇只感觉场景一换,自己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鸟语花香,山清水秀,云雾缭绕。 桃花开的正是灿烂,那些开的热闹的花朵不时的飘落,美不胜收。 花树下睡的正香的女孩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桃花花瓣几乎要将她淹没在花香之下。 听到少年的呼唤她动也不动,软绵的声音从花瓣中传了出来: “别吵,我还没睡够。” “小十五,你都睡了七日了还没睡够呀!” 少年走到花树下将女孩脸上的花瓣抚去,口中还慢悠悠的念叨: “你也就仗上尊上疼你才敢这般放肆,只是月一神君却不那么好说话哦,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小十五~” 慢悠悠的说完最后一句,少年才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还没到值守的时候呢,而且我哥哥疼我才不会……不对,今天是三月初三!……” 女孩猛的从树下坐起,拿起一旁的法器就消息在原地,留下起身掉落的花瓣打着旋儿掉落。 “七哥!你害死我了!” 少年坏笑着跟上,心情显然很不错。 楚流殇则是愣在了原地,刚刚那,怎么会这样…… 那个被称作十五的女孩儿,怎么会那么像何若华,像了足足几分,容貌,气质,性情,无一不像。 何若华差的,只是岁月的沉淀,修为上的差距。 三月三,尊上早在数月前便推算出的日子。 早前就通告下来,日神星十神使,月神星十五神使一个都不能缺席。 辰正时分,日月交替,天地灵气最足的时候,那个孕育的不知多长时间的天地灵物将会诞生。 十五匆忙赶到的时候只差她和前去叫她的月七神使了,她口中最疼她的哥哥也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 “好了,来了就快入位。” 首位周身光芒笼罩的身影开口安抚了月一,在场二十六人皆正色端立,看着天空中飘浮的那个光晕。 “就是这个时候。” 首位一声开口,率先向光晕中注入了一缕自己的神力,身后二十五神使也齐齐效访。 不多时,光晕渐亮后又慢慢淡去,从中走出了一个少女。 只见她穿着淡黄的霓裳仙衣,身姿婀娜,面容绝美,将在列的女神使都碾压下去了。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出,还冲大家微微一笑,楚流殇只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早就觉得这个女孩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此番见她一笑终于找到了那种熟悉感了。 太像苏盼兮了。 苏盼兮若瘦下来,再穿上同款霓裳只往那儿一站,几乎是一模一样。 “日月灵女拜见尊上。” 日月灵女走到了首位面前躬身拜下,声音都与苏盼兮有几分相似。 “免礼。” 首位让日月灵女抬起了头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才称赞道: “果然是天地灵气孕育所生,可有名字?” 日月灵女诞生并非是初生婴儿般一无所知,她知道的比许多人都多,自己的名字大约早就想好了,所以才有这一问。 “还请尊上赐名。” 第二七五章 疑惑 “尔集天地灵气于一体,孕育千年才得苏醒,可以苏冠尔之名,暂称苏苏。” 冷傲的声音传来,楚流殇只觉得自己脑中一团乱。 苏苏? 是巧合? 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是前世今生,又或者是一脉相承。 “多谢尊上赐名。” 苏苏抬头微微一笑,美的惊天动地,夺了多少人的魂魄。 “尊上,不知将灵女殿下安排在何处。” 十五说话的时候不停的暗示着尊上,她说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想让苏苏暂时住到她的玉轮殿。 她喜欢貌美之人,尤其是女子,见着便忍不住心生亲近。 只是尊上拒绝了她,苏苏也委婉的拒绝了。 “苏苏想与哪一位神君住一起。” 天地灵物心性单纯,又因能力特殊受多方争夺,加上刚刚苏醒对时局不太了解,是需要有一位稳重之人在一旁辅导的。 苏苏抬头看向诸位神君,这是初次相见,按理说她对这些人应当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的,本没什么好选的。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位穿着黑袍的俊美神君身上时,愣了片刻。 黑色在神界是令人忌讳的颜色,人们大都不穿黑衣,这人却堂而皇之的穿着黑衣。 是有恃无恐,还是尊上太过大度。 “苏苏想和这位神君住在一起。”苏苏只犹豫了片刻,便选出了人选,正是那位黑衣神君,让不少人又惊又愕。 怎么选了他! 选谁不好,怎么偏偏选了这个煞星。 一个即将被贬出神界的狂徒。 尊上绝对不会同意的。 “苏苏可想好了。” 尊上也有些错愕,却并不太反对他们接触。 “想好了。” 苏苏的态度很坚决,目光柔软而坚定。 “阿尘,你可愿教导灵女苏苏。” 尊上并没有等着名唤阿尘的神官的回答,不回答便是默认,自从那件事之后,阿尘便越发的清冷了。 “你可要认真对待,好好教导,灵女对神界至关重要。” 尊上的反应让所有人惊愕不已,元一神君眉毛皱的都可以夹死蛟子了。 尊上为何对他如此偏爱。 日月灵女何等重要,怎么可以放在这种人的身边。 难道不知道他……元一刚要说什么便看到了尊上投过来的警告眼神,只好将话咽了下去。 “谨遵尊上法旨。” 九尘微微俯身,表情却依旧没什么变化,如同一潭死水。 就这样,日月灵女住进了九尘神君的无言殿,朝夕相伴。 九尘认真的为日月灵女讲解着当今时势,如同一具傀儡,没有一丝感情。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只有九尘自己知道,他那死寂的内心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再也无恢复往日的平静。 神界岁月悠悠,不知多少年过去了。 楚流殇也做为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看着两人日常之间流露出的一些习惯。 陷入了沉默。 容貌,气息,名字,都可以是巧合。 可是习惯呢?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可若这两位真是苏盼兮二人的前世,他们为何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毕竟神是天生地养的,很难死亡的,一旦死亡也将彻底消散,没有来世可言。 第二七六章 遗忘 做为一个局外人,她什么也做不了,岁月悠悠如水划过。 她见证了神的诞生,神的反目,神的消亡。 那灿烂夺目的文明化做灰飞烟灭,从她的眼前消失。 她的心态也从最初的茫然惊讶,化做一滩死水般的平静。 初心究竟是什么,这么难保持吗? 神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反目成仇之间是天下的灾难,整个世界的浩劫,没有谁可以幸免。 神界的灵女苏苏与神君九尘从朝夕相伴渐生情愫到两心相疑拔到而向不过旦夕之间。 人界的苏盼兮与顾言尘如果同他们有关系是否也会走到这一步呢? 九尘临死之间那饱含乞求的一眼让楚流殇以为他透过了时空看见了自己,他那深情的双眼分明在乞求。 他什么也没说,楚流殇却觉得自己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在说: “阿楚,救救我们!” “阿楚!……” 楚流殇一个激灵从幻境之中挣脱,再次来到了这个那个古老破旧的神庙之中。 她再次看像了庙门口的小像,那模糊的容貌在这一刻有了对应,楚流殇竟是看到了苏盼兮和顾言尘的脸。 不对,应该是灵女苏苏和神君九尘。 所以这座庙宇究竟供奉谁,是那个自始至终没有窥得容貌的尊上吗? 她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咔嚓……” 楚流殇的思绪被细碎的破裂声打断,她闻声望去,只见那两个像极了灵女苏苏与神君九尘的石像在倾刻将布满了裂痕。 不过瞬息便已碎了一地,楚流殇于破碎之中看到了一点折射的红芒,不受控制的将东西扒拉出来,是两块血红的宝石,通透而纯净。 这是什么楚流殇不得而知,她觉得自己的思想被一股神秘而未知的力量牵引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两块石头握在手中,两块石头也化做一抹红光于她的掌心消失不见。 下一秒神庙开始塌陷,一切都归于尘土。 在尘土飞扬之中楚流殇的精神再一次出现了恍惚。 她看到并感觉到一把丰利的剑,从她的腹部穿过,而那把剑却是要熟悉不过的紫色……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想看过执剑之人,却又从幻境之中挣脱,再睁眼是处于南柯梦所打开的陕小空间之中。 再下一秒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南柯梦便将她送了出来。 这般便出来,楚流殇整个人是懵的,她都没有修炼,是就这样浪费了得之不易的机会吗? “你终于出来了。” 南柯梦外守着的是顾言尘,也只剩下顾言尘了。 不过楚流殇出来动静不小,其他人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就出来了。 “听你这话我似乎在里面呆了许久?” 楚流殇知道自己呆了挺久,却觉得自己应该是呆了个十天左右,而顾言尘的话则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你呆了整整三十天呢?玄家人都以为你死在了南柯一梦中,也太小看你了吧!” “三十天!”你没有记错吧! 楚流殇的都快惊呆了,她这三十天做了什么?做了一个楚? 不对,她梦着什么来着。 第二七七章 碾压 她这亏大发了啊! 她这三十天修炼了个啥?怎么感觉就像睡了一觉,亏了! “你这神情,出什么事了……” 顾言尘察觉到楚流殇神情不对,连忙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才是最可怕的,因为顾言尘发现楚流殇的修为居然一点儿都没变,还是保持在进去之前。 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南柯梦的特殊,以楚流殇绝然的天赋就算在外面修炼三十天修为也断不会半分没涨! “我们赶紧联系宋姐姐,她会有办法的还有莘阙……” “先别急,有人来了。” 楚流殇反倒平静下来安抚顾言尘,示意他有外人来了。 玄家人来的很快,尤其是玄霄,楚流殇正是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才开口的。 她暂时还不能完全信任玄霄,不知是敌是友,有些事还是避着些好。 “小影,你终于出来了,你……” 玄霄见到楚流殇平安出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刚想开口询问楚流殇为什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有什么奇遇,未尽之言却在楚流殇看过来的时候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开始怀疑出来的是不是楚流殇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气息。 她看过来的那一眼明明是正常不过的平平淡淡的,却让他这个战王巅峰的人都感觉到压迫。 那不仅仅是修为较高而产生的压迫,在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停止了流动,感觉到了死亡的压迫。 甚至于呼吸都困难了许多,连反抗都做不到。 楚流殇疑惑的看了看顾言尘又看了看玄霄,最后又看向顾言尘,眼中的疑惑不解似乎是在说: 他怎么了?怎么一幅要死了的表情。 顾言尘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也许是高兴过了头或者愿望落了空。 楚流殇的视线移开后玄霄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但很快因为其他人的赶来楚流殇的视线又移了过来。 玄霄有了准备要好受很多,不过其他玄家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有些人痛苦的想当场自杀。偏偏什么也做不了,连声音都发不去。 这时候楚流殇与顾言尘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楚流殇赶紧将视线移开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她貌似,好像,可能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 只是她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技能是对谁有效果,是修为弱的,还是心术不正的,又或者只是干脆的她不喜欢的。 还有,这个是怎么发动的,怎么关闭啊,她总不能不看别人还将眼睛蒙上吧。 瑟瑟发抖什么都不敢说的玄家人:你确定这伤害只要眼睛不看就发射不出来?你现在也没看我们啊,你看我们敢动吗? 正当时,苏盼兮三人也来了,除了宁杏有些不自然后,苏盼兮与何若华什么都没感觉到。 “流殇流殇!我好想你!” 苏盼兮永远是最有活力的,欢快的声音暂时将凝重的气氛打破,欢快的来到楚流殇的身边。 第二七八章 答应 “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流殇你了。” 苏盼兮亲昵的搂着楚流殇的手臂,诉说着她的想念。 楚流殇则抚摸着她的脑袋,宠溺的笑了笑后才看像何若华和宁杏: “恭喜你们实力大增,有了夺回失去的一切的能力。” 何若华与宁杏都有故事,她们都失去过重要的东西,拼命的修炼,只是想用自身的实力夺回失去的一切。 “谢谢流殇(楚师姐)。” 两人都释然的笑了笑,事情过去那么久,她们早已没有当初的冲动怒火。当你的实力达到某一种新的境界之后,先前执念的便会化为不屑。 不是不想去争夺,而是不屑,是的,不屑。 楚流殇如同一座行走的泰山,别说宁杏感觉不舒服了,时间长了何若华几人也渐渐感觉到不适,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楚流殇只好尝试着取出一件尘封许久的敛息法宝——岫云玉。 那是一块莹白透亮的白云包美玉,雕刻着流云的纹路。 这是由一大块岫云石配合着敛息阵纹炼制出来的法宝,天然去雕饰,美的不可方物。 这样一块极美的玉石法宝,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极制的敛息,佩戴着犹如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再强的高手也无法感应到她的气息。 楚流殇将岫云玉佩戴好之后,众人的反应果然变了,皆如释重负。 本来还有心想问一下楚流殇所获的玄家众人纵使此刻已经解了束缚,却也是不敢再相问了。 太吓了有没有,这还用问吗?收获自然是大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啊。 楚流殇并没有直接离开玄家休整,她出有这种变故已是归心似箭,回去之前自然是要完成许如歌交待的任务,将玄英带回去,拐到战队里。免的还要再跑一趟,岂不麻烦。 楚流殇刚试探着提出邀请玄英加入他们战队,代替他们凤起学院参加凤鸣盛宴,玄霄还没什么表示呢,玄英就急了。 “我……” “我要去,不用问我爹的我愿意,楚姐姐,我愿意的。” 玄英显然是兴奋极了,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楚流殇没想到玄英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会儿才是说道: “还是要问一下玄家主的。” 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一个了不得有大身份的孩子,还是得听听也孩子父亲的。 “我……” 玄霄依旧没来得及表示,话头就被玄英又抢走了。 “爹,你快答应楚姐姐,快答应啊,我想和楚姐姐一起参加凤鸣盛宴,爹……” “臭小子,你能不能让你爹我把话说完!” 忍无可忍之下玄霄拍了一下玄英的脑袋,才抢过了话头。 “我自然是愿意的,你的伙伴们实力都很不错,应当是可以进入决赛的,小英跟着你们也可以涨涨见识,历练一下心性。” 虽说玄家也有战队参加凤鸣盛宴,可玄霄却并不想让玄英随自家战队出战,他早就想把玄英放到其他战队里去历练一下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 如今却是再巧不过了。 第二七九章 算计 玄霄大致能猜到他们邀请玄英进凤起战队的原因,只是他们能猜到自己同意的原因吗? 楚流殇见玄霄同意的这般快,的确也是抬眼快速的看向玄霄,有些诧异,有过很快她就想通了。 玄英这孩子因为是玄霄独子,膝盖唯一的血脉,自小便是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万般娇宠之下的孩子,品性能力都不是能撑担起玄家的。 玄霄也曾狠心训诫操练玄英,却总是不过三五日便放弃了,不仅是他自己心疼这个得之不易的独子,还有他的夫人,母亲,无一不是将玄英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疼爱。 玄英的身份又太过尊贵,那可是万贯家财的继承者,掌握着啼凤大陆明面上一半以上的经济,嗑着碰着可是不得了,故此玄家族人以及大陆上其他人都会敬他让他。 没有压力自然没有动力,也就不会成长,十多年来只顾着吃喝玩乐,玄英到今日来看,其实已经是半废了。 不然的话,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根骨又不差,又有大把的资源供他享受,怎么是这样差的修为。 玄家靠商发家,家主修为不好顾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总不能太差了,面子上不好看不说,真遇到什么危险救都救不赢。 而且玄英其实是有些娇气的,做个少爷公子还好,决策掌权的家却不够了。 玄霄有心历练玄英一把,并且十分看好凤起学院,毕竟这学院里的几个孩子都不简单,一位皇子两位公主,那位许先生能将他们教的这般好,玄英在他手上应当能揪过平不少坏毛病。 还有楚流殇,那孩子却看不惯并不信任自己,却终归是有一颗有柔软的心的,玄英就种太阳似的孩子,又与她幼时有旧交情,她大抵也会看不下去训练玄英一二。 此去再归,自是脱胎换骨。 “老爹,你答应了!太好了!爱死你了老爹!” 玄英高兴的在原地蹦了蹦,还扑过去抱住自家老爹,却被嫌弃的一把推开: “先别急着高兴,如果你真想去的话今明两日便要动身离开了,你母亲快要从你外祖家返程了,等她回来,大约是舍不得你走的。” “对对对,得赶紧走不然的话娘是不会让我离家这么远这么久的。” “不过我走了娘回来后看到我不在了怎么办,那爹你不是惨了。”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你老爹我能应付,还是说你不想去凤起学院了那好,正好……” “不不不,爹,你保重!我先去收拾行李了,楚姐姐等着我啊!一定要等着我啊!” 玄英生怕自家娘亲回来拦着不让自己走,当下便想跟着楚流殇几人回去,正好楚流殇也是归心似箭,一行人便踏着月色走向了归程。 玄霄送别着他们远去,突然跪了下来,俯身拜了三拜。 阿英,你一定要好好听许先生和你楚姐姐的话,他们不会害你。 小希望你知道真假的时候不要怨恨我。 愿你们此去心愿得偿,一往无前。 第二八零章 姐妹 来的时候还在躲着,走的时候却忘了还有一个临月公主在天淮城,双方人马陕路相逢撞了个正着。 楚流殇一行人的目光都落在临月公主的身上,而临月公主的目光却穿过了楚流殇几人独独落在了何若华身上。 临月公主的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又能说什么呢? 告诉她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想害你,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好你。 可她终归是受到伤害了啊,而且她们所期盼的所筹谋的,可能并不是她想要的。 何若华的目光已经恢复平静,带着队友绕开临月一行人走了过去,擦肩而过没有半分犹豫。 犹豫的只是临月公主。 “华儿!” 临月还是没有忍住,叫住了何若华,声音很是颤抖: “你……你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不需要窥探你的隐私问你都去哪里了,只需要知道你过的好不好便可,便能安心了。 “我过的很好,不由储君殿下操心。” 何若华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苏盼兮拉了拉何若华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拽了拽: “若华,你是在伤心吗?因为那个姐姐快要死了吗?” 看似天真懵懂的话,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波。 谁都不知道苏盼兮这话是从何说起,唯有临月公主,内心震撼的同时又开始害怕。 “华儿的朋友可真会开玩笑,我好的很也健康的很,可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又有这么多人保护,怎么会死呢。” “我没有开玩笑的,苏苏从来都不开玩笑的。苏苏就是……” 苏盼兮在临月公主带着乞求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犹豫了,话锋一转罕见的说了谎: “就是不喜欢这个姐姐,她做了对若华不好的事,苏苏一时气愤才会那么说的。对不起啊,苏苏知道错了,不该这么说的。” 苏盼兮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看向临月公主的眼神突然心疼极了,后都却释然的笑了笑。 不管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知道多少,只要华儿不知道就可以了。 华儿已挣脱束缚,破茧而出,此后自是光芒万丈,大道通天。 如此,她便是永坠阎罗也心甘情愿了。 两方背向而去后两方人的心情都沉闷了不少,却越行越远。 不知真相的何若华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只当是见到一个陌生的故人而已。 临月公主的内心则全是煎熬,她知此去一别便是生死相隔,可那些没能说出口的再怎么想说出口也只能三缄其口了。 她想说的很多,又很少,她想说,可不可不要忘了你有一个姐姐,她叫姚若琳,她从未背叛过你。 她对你的疼爱,一如当初。 “若华,比赛开始前宋姐姐定会让我们再出来历练的,到时候我们去你的家乡看看好不好。” “听说白蔓女国的梨花最是好看,花开如雪,美不胜收,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苏盼兮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该做什么,拉着何若华的衣袖撒娇道。 第二八一章 惹事 何若华答应了苏盼兮,她总不能一味的逃避,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因为楚流殇身上出的状况几人都没有心思游历了,一心只想赶紧回凤起学院。 却不料我不找事事来找我,楚流殇几人还是第一碰到这样的情况,和别家出来历练的队伍撞上了,此刻正在拼爹。 原因还是在于玄英。 楚流殇几人都不是什么张扬的性子,低调内敛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也没什么人会招惹他们这群看起来就很有高人风范的队伍。 玄英的加入打破了这个局面。 “哟,暴雪城主好厉害啊,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天淮城主,我是天淮城少城主。” “天淮城是什么蛮荒小城,听都没听说过,有什么……” 少年大约是怼了一半才终于想起来天淮城是什么地方了,声音也渐渐消了。 而玄英则是好不得意气的少年恼羞成怒,“天淮城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师兄还是大虞国皇子呢。” “大虞国皇子,我好怕呀。你师兄厉害又不关你的事,你是三岁小孩吗?还找帮手的那种。” “流殇我们要不要……” 何若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玄英也不知道是什么体质,只要碰到人都能吵起来,一吵就是一顿饭功夫。 “管什么,孩子好不容易才完全挣离于父母的视线之外,让他好好的放飞自我发泄一场也是好的。” 碰到硬喳子吃个教训就好了,不然怎么能长下呢? 流殇一贯不管玄英,吃完饭就走他自己会跟上,让他玩的尽性。 很快流殇就后悔了。 这家伙是真能惹事啊! 你惹平辈少辈就算了,管你仗势欺人还是以大欺小,能全身而退就好。 你干嘛招惹长辈在侧的呢?还是这种一看就不好惹,十分护短的长辈,你的长辈如今可不在身边。 “这位前辈,我师弟年幼不懂事冲撞了你们,我这做师兄的在这里给你陪个罪,还请……” “顾师兄,咱又不怕他们,我爹可是……” 顾言尘一把拉过玄英捂住他的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别再说了。 这些人可不好惹,一旦打起来他们占不了上风不说,还要浪费好长的时间。 “哦,你爹是谁,不妨说来听听,看我南疆严家怕不怕。” 南疆严家! 楚流殇这下坐不住了,赶紧过去为玄英以及顾言尘把脉,要知道南疆严家最擅蛊虫,那种蛊之术神不知鬼不觉的却骇人的紧。 一番查探果然两人体内都已经有了蛊虫,还是那种要人性命的毒蛊。 蛊在人体内停留的时间越长对人体的伤害越大,楚流殇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人的蛊解了后才看向南疆严家人,脸上挂着冰冷的笑。 “我家师弟不过言语得罪了几句,阁下便用这般阴毒之物未免太过放肆了吧。” “如此,也不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言罢便是四颗毒针急射而出,让严家四个小辈身中剧毒,双倍奉还。 “尔等放肆!” “放肆的是你们!” 第二八二章 动手 楚流殇回怼过去,怒气不轻。 她本就排斥南疆巫蛊之术,这些人还肆意动手伤了顾言尘和玄英,真是忍无可忍。 眼见两方领头一言不合是真正要打起来了,店家是吓的瑟瑟发抖,却又不敢说什么,十分的心疼自己店中的陈设。 就算事后他们赔些银钱,心里却还是不会太舒服,毕竟这酒肆是他的心血所在。 “我们出去打,别损了店家的生意。” 楚流殇注意到了店家的表情,便提议出去打,过后也是率先出了门,在旷阔的草地上等着严家人。 其他人紧跟在她的身后也出了门,还有一些看热闹战士。 双方对向而立,楚流殇这边六个人皆是十几岁的少年,对面却是除了中毒的四人之外还有十二人,年龄上也参差不齐,楚流殇这边气势上似乎输了不少。 只是真的这样吗? 严家人那边除了两个带队的长辈楚流殇没有看出实力,其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 “在下南疆严家长老,只要这位小友交出解药再好好的道一歉,我们这边是可以……” “废话真多,还打不打了!” 玄英实力不怎么样却是十分的嚣张,将他纨绔子弟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黄口小儿太过放肆,老夫……” “啰嗦。” 楚流殇也忍不下去了,率先动起手来,对向正是那个话多且脾气暴躁的严家长老。 没有动用兵器武技,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却让他感到心悸,闪身避开了这一招。 他这一避也让楚流殇试探出了他的实力,本以为看不出实力的会是个高手,却也不过如此,她觉得自己分开心来再对付一个长老都不再话下。 “楚楚好生迅速,一个人把两个经打的都挑走了,剩下这些歪瓜裂枣我都没有出手的动力。” 顾言尘觉得对付这些人简直都是对他的侮辱,一个人对阵三个人的同时还能腾出手来帮一下宁杏和玄英。 玄英这小子放起狠话来比谁都狠,真正动起手来却比宁杏好不了多少,弱的顾言尘都没眼看。 十二个人楚流殇与何若华都是对付两个,顾言尘与苏盼兮则分别对付三个,剩下两个最弱的交给了实战经验最弱的玄英和宁杏。 宁杏还多多少少有些经验,拼着那一股勇劲倒是渐入佳境,打的难舍难分。 玄英那边却是没眼看,再不是顾言尘他们一直护着早就凉透了。 他自己却还是一幅怎么会这样的表情,大约是还没有正式认识到自己的实力有多弱。 严家人见势弱一言不合就要用蛊,可把楚流殇给气到了。 “居然还敢用蛊?” 楚流殇几下粉碎了蛊虫也朝顾言尘几人发出了,不要留手,下狠手速战速决的信号。 其中当属中过一招的顾言尘下手最狠,两三下便卸了自己对手的战斗力改过去帮苏盼兮了。 他们都没有特意的去帮玄英和宁杏,因为他们的对手比他们的实力高不了多少,可以起到很好的练手作用。 第293章 弄晕 宁杏与玄英两人都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很快便先后落了下风,退到一旁观战去了。 两人也算有悟性,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吸收了经验与教训。 楚流殇对上南疆一家人毫无意外的胜了,除了宁杏与玄英两人外他们都没有使出全力,赢的很是轻松。 尤其是楚流殇,他们一致认为楚流殇摘下岫云玉的话都不用动手,他们就会举手投降了。 “你们喜欢用蛊我管不了,但不要再犯到我的头上,下次你们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楚流殇对之前朝玄英顾言尘使蛊严家长老说道,语气中毫不掩饰她对于巫蛊的厌恶。 每一样东西刚出现的时候都是抱着极美好的初衷,让无数人谈之色变的巫蛊也是如此。 巫蛊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是用于祷告和治病,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诅咒毒药,成了害人的代名词。 楚流殇还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却依旧看不惯它的存在。 楚流殇几人没有再返回食楼,而是直接启程了,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尽管身后有很多人问他们的来历也没有回答。 一向话多的玄英还沉浸在刚刚的战斗中,消化着自己吸收到的能力。 “楚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顾言尘环顾四周之后看向了楚流殇,轻声的询问道。 “没有什么声音。”楚流殇否认道。 她没有想到顾言尘也能听到,这下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那人的耐心一向不怎么好,她若是不回应,只怕要迁怒于顾言尘几人,对他们下手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先回学院吧,我处理完了自行回去。” “啊,你一个人吗?不能我们陪你去吗?” 苏盼兮不太想和楚流殇分开,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流殇,一幅我乖乖听话你带我一起的样子。 “不太方便,小兮乖乖的回去,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苏盼兮这边哄好了,玄英那国也不依了,楚流殇又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安抚好了每一个队友,脱离队伍独自离开。 顾言尘看着楚流殇离开的方向,眼神很是深沉,有着很多看不清的东西在里面。 你这一去,回来的究竟还是不是你呢? 我应该阻止你的,却又没有理由阻止你。 原谅我,我所能做的只有顺应你的心意。 顾言尘直到楚流殇的气息淡化了之后,最后深深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才开始带着大家赶路。 而另一边楚流殇的独自行动似乎不怎么顺利。 离开队友的她再抬头的时候,眼前就有了两个熟悉的白衣人,楚流殇来不及做什么便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皎洁的月光撒了一地,如同细碎的银子铺了满屋。 楚流殇清楚的知道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地方了。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都决定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派人弄晕她,她不要面子的吗? “因为你迟了三天才回来。” 第294章 爱恨 楚流殇略带惊恐的朝着声源方向看过去,屋内已经坐了一人,不知是坐了多久了。 他临窗而坐,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洒在了他的身上,剪下了他孤傲清瘦的身影。 孤独笼罩在他的身上,竟让楚流殇觉得有些心疼。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心疼他。 楚流殇使劲将这一抹心疼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也没有再看那人。 “你带我回来是又想让我做什么。” 楚流殇有些生硬的开口道,她对于眼前之人实在不知道持怎样的态度来面对,才不至于失态。 他是她除了楚轻墨之外最感激的存在,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怨恨的存在,对于他,她是又恨又敬。 他教她修炼,予她权柄,做着良师该做的事情。 同时他也抹她性情,教她滥杀,以她为棋子,为刀刃,十分的狠心。 “我不会出卖朋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楚流殇在外的这几年不止一次接到他的命令,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为什么让她出来,为什么让她去凤起学院。 世上没有比他更冷血无情的人了。 是他让她去凤起学院,结识了并肩作战的朋友,却又下达了让她杀掉凤起学院所有人指令。 如此诛心,这般狠。 楚流殇拒绝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很强硬,每一次都问他为什么。 他却什么都不说,依旧让人日复一日的重复下达着指令。 她清楚他并不是单纯的想凤起学院的人死,不然的话偌大的一个月神山,早就将日渐式微的凤起学院夷为平地了。 他想要的只是让楚流殇亲自动手,杀了她的朋友,抹灭掉她身上的心性。 楚流殇至今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难道是要一个杀人机器,一个傀儡吗? “还记着啊?放心,我不是让你去杀人的。” 朔一走了过来,屋内的灯光随着他的走动而一盏盏点亮,满屋生光,亮如白昼。 “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大变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在担心你啊!” 朔一的声调并不温柔反而很清冷,他的朝着楚流殇走了过来,楚流殇却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朔一的步子也僵在了原地,终究没有再上前。 “你进了南柯梦,还在里面呆了许久对吧。” “你身上的变化只有我能解释得清,所以我才会请你回来。” “你?……” 楚流殇有些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朔一的确是她所见过的最厉害,最见多识广之人。 “你现在这么不信任我了啊?”朔一苦笑了一下,很快又释然道:“这样也好,你其实不该信任任何人的,你能信任的只有你自己。” “你体内多出来的气息是属于你自己的力量,是属于你的道,需要你自己去吸收融合。” “属于我自己的力量?那我为什么不能掌控啊,还有,道是什么?” “别急,你先听我说……” “你的力量你暂时还不能掌控,所以你要在月神山待一段时间,不会太久。” 第295章 力量 “不会太久是多久。”你不会想把我困在月神吧。 不过后面一句话楚流殇没有说出来,意思却是表现出来的再明显不过了。 “嗯……”朔一本想说出具体时间却念头一转说道:“不会太久,而且到时候你想离开就离开,月神山上下包括我不会再阻挡你一步。” 其实他现在的力量已经日渐微弱了,也摸不准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帮助楚流殇掌握这股力量。 月光一寸寸的淡了下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朔一将楚流殇带到了月神山的最高处的揽月楼,那是离苍穹之月最近的地方。 揽月楼的顶楼布置着一个阵法,一个楚流殇从未见过的阵法,还未靠近的时候楚流殇就感觉到了从阵中散发出来的古朴苍远的气息,离的近了之后那股气息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楚流殇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她总感觉这阵是活的,其中有一种力量一直在呼唤着她,蛊惑着她进去。 “这是一个上古阵法,可能帮助你掌握自己体内的所有力量。” 朔一没有完全交代清楚这个阵法的来历,也不需要完全交代清楚,因为不管怎么样,在他们相处的近十年里,楚流殇一直明白一个道理。 朔一对她再狠也不会伤害她的身体,他只会伤害她的精神,让她变成冷血无情的嗜杀之人。 而朔一还有一个骄傲,一个一直坚守的骄傲就是他从不说谎,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所以楚流殇很信任朔一,依着朔一的话坐到阵法的最中心处打坐,朔一则将阵法启动后嘱咐楚流殇坚守本心之后退了出去。 楚流殇没有看到的是,朔一一直挺拔坚毅的身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就倒了下去,如同山岳崩摧。 朔一抬头看了看那苍穹之上挂着的月亮,明明没有被乌云遮挡,光芒却依旧暗的不行,如同耗尽了所有的光亮与精力。 与此同时,数万里外,刚刚踏入居方城的何若华步子一顿,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晕了过去,昏迷不醒。 “若华!” 顾言尘几人慌忙的将何若华带回了学院,许如歌与宋初七两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目光十分的疑重。 何若华究竟有什么身份,她真的只是白蔓女国废弃的王女那么简单吗? 他们分明在她的体内窥探到某种远古的力量,那股力量分明是在抽取着何若华体内的什么东西,可何若华的气息怎么没有变的微弱,反而却越来越沉稳了。 他们唯一能给出的肯定的结论就是何若华现在很安全,反而是遇到了某种机遇。 “不,这更像是一种仪式。” 许如歌有了一个猜测,却没有办法证实。 何若华绝不简简单单是白蔓女国的王女这么简单,她的体内分明也有神的力量。 她绝对是神的后人,虽然神脉尚且十分微弱,微弱到不可查探。 此刻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在觉醒她祖辈埋蔵在她血脉中的力量。 第296章 凤凰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的体内也有神的血脉,兽王星嫡枝血脉都是兽神的后人。 远古神明皆已陨落,留在世间的只有微薄的神之血脉,尽管这样在众神世界拥有神之血脉并成功觉醒依旧是十分稀少的存在。 那些屹立数千年的大界,无一不是有着神明血脉做支撑,兽王星的兽神血脉,冥王星的冥神血脉,罗刹星的杀神血脉…… 神明血脉在众神世界都是十分珍贵和稀少的存在。 只是何若华究竟又是哪一只神脉呢? “你是说……神脉?” 宋初七皱了皱眉头,“神脉在你们上界不是很稀少的,我怎么感觉在我们下界还遍地可见。” “你是不是感觉错了啊!我怎么感觉若华体内的力量更像是一个人?是谁呢?” 宋初七是不太敢相信何若华也有神脉的,因为很早之前许如歌就说过顾言尘与苏盼兮体内有神脉,后来又说温聿也有,然后是楚流殇,现在又加上何若华。 那是神脉啊!又不是大白菜,怎能人人都有。 “我也有这个感觉,可是像谁呢?” 许如歌也感觉何若华如今的气息很像一个人,却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想起来了,是……” “我想起来了,是……” 两人几乎同时想到,同时出声道: “朔一!” 何若华如今的气息像极了朔一,尽管不知道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的气息为何会相似,不妨碍两人确定了何若华体是真的有神脉。 还是与朔一同出一宗的月神血脉。 好了,这下子又多了一个。 宋初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都集了几个神脉者了,不如将学院改名字叫神脉学院算了。 宋初七想未来有一天傅君亦和孟意婷也觉醒神脉的话,她都不会太惊讶了。 “这事要不要通知朔一。” 宋初七提议道,毕竟是同出一宗,而且能清楚何若华神脉来源的估计只有他了。 “等几天吧,他现在估计没空搭理我们。” 许如歌看着夜空中暗淡无光的月亮说道。 朔一是他所见过的拥有神脉的人里面,神脉最浓厚的存在。浓厚到他可以借助月亮的力量,也能影响着月亮的光采。 他状态好的时候月亮格外的明亮,状态不好的话月亮便如同今夜这样,惨淡无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空上的月亮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暗淡那么几天。 朔一的状况似乎越来越差了。 而这一切楚流殇都不知道,她正陷入忘我的修炼之中,整个人的气息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修炼起来是不知道时间流逝的,心性却随着修炼一点点的改变着,或坚韧或冷静,或执着或无情。 楚流殇这一融合就是七天,第七天,变故突生。 巨大的凤凰虚影出场在月神山的天空上,徘徊飞翔。在凤凰威压下无数的生灵都感觉到了战栗,那些未开灵智的战兽无一不匍匐在地。 无数的鸟类朝着月神山飞去,有凤来仪,百鸟朝拜。 第297章 战魂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却没有人敢像那些鸟类一样奔赴过去,寻求一个答案。鸟类不会趋利避害,他们会,月神山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去的。 月神山的那位高冷出尘犹如九天仙人,脾气近些年来越来越不好,实力强大到至今是个迷。 这个时候也只有凤岐山的皇覃山的主人敢传信过去问候两声,月神一如既往没有搭理。 他的目光看着天空之上的凤凰虚影,眼中浮现的是对回忆的眷恋。 “怪不得这些年我连你的半分气息都寻不到,原来竟是早已和她的魂魄融为一体了吗?” “你们一个个都不在了,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吧……” “希望她快点成长一起来,肩负起身上的使命,要快一点啊,我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啊……” 朔一抬起一只遮住有些刺眼的日光,阳光之下,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略带透明的白,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太阳之下似的。 “我的主人,您要相信您的信徒不会害你,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让您重登荣耀之位。” “我已为您铺好前路,必将璀璨光明,大道通达。” “所有阻碍到您的,伤害到您的,我也必将会除去,我是您最忠贞不二的信徒。” 朔一最后看了眼山顶,便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 而那徘徊在天空的凤凰虚影却似感应到什么一样,朝着朔一的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朔一还在的话定会惊异万分,明明只是一抹用特殊手段,遗留下来的残魂之灵罢了,怎么好像还有意识一样。 凤凰最后又飞了一圈便重新回到了楚流殇的体内,天空只留下了五彩祥云告诉着世人这不是虚诞。 楚流殇也是在这时候睁开了双眼,眸中那时有一抹金光一闪而过。 楚流殇心情很好,她这次收获不浅。 实力涨了一大截不说,还凭空完成了战魂拟态。 战王之前的战魂都是魂光的形态,只有在战宗九阶的时候融合到足够的属性相合的战兽兽魂,和自已战魂进行融合拟态才能打破桎梏,来到战王境。 楚流殇却并没有去融合兽魂,这个强大的凤凰兽魂是凭空出现的,却熟悉融洽的仿佛和她早已是一体。 应该的确是一体,她的魂魄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匍匐着一只凤凰兽魂,南柯梦将这只凤凰兽魂唤醒了一些,却又没能完全唤醒,当初她那股无法控制的威压应该就是来自于它。 而朔一的阵法将它彻底的唤醒了,与她相融合。 这个凤凰兽魂融入到了她的五彩战魂当中,以后战斗的时候她放出战魂再也不是五彩斑斓的一片魂光,而是一只引颈高整的凤凰。 这个凤凰的兽魂很是厉害,一下子就将她的修为拔到了战王九阶,她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一下子跨了十几阶正常人早就根基不稳,整个人废了一半。她却觉得魂力扎实的不行,她自己一步一步修炼起来都没有这么扎实。 第298章 拖累 战王九阶已经是不敢想象的飞跃式的突破,楚流殇却有一种要不是自己双生战魂中的白夜战魂拖了后腿,实力能上升到更高的程度。 是了,她的凤凰战魂已经完成了拟态,跨过了修炼途中的第一个大关,可她的白夜战魂却还没有拟态。 以至于战王九阶的她在使用白夜战魂的时候受到了极大的桎梏,只能使出战宗九阶的实力。 想到这儿,楚流殇稍稍从刚才的欣喜中冷静了下来,瞬间如同一盆凉泼了下来。 愈发的觉得自己身上这个来自己父母的战魂无比的鸡肋,她再次受到了父母的拖累。 因为在啼凤大陆几乎找不到,同时具备这两种元素力量的魂兽。其实别说啼凤大陆了,就算在众神世界也很难找到。 白夜王星的特殊性也来自于此,特殊的星球,特殊的力量,特殊的物种…… 楚流殇很想不怨恨他们,却很难做到不怨恨。 怨他们来打扰啼凤大陆,怨他们带了一个冒牌货回去,怨他们引来了那么多强者害死了那么多人。 “找不到也要找,我绝对不会止步于此的,绝对不会。” “我一定会杀上众神世界,为自己,为无辜枉死的啼凤大陆世人讨一个公道。” 楚流殇心中已经有了成算,一个大胆的想法。 啼凤大陆找不到,就去其他世界找。 得益于有许如歌与莘阙这两个被放逐在外的,来自于众神世界的存在。 让她知道了在众神世界有一颗王星叫做冥王星,一颗众神世界最大的星球,里面住满了来自下世界的亡灵。 像她所在的无殁星这样的下世界,正常死去的人们灵魂会飞去那里,有一小部分人可以在那里获得第二次生命。 在这个死亡与生机并存的世界,也是除了白夜王星外最有可能同时存在光明与黑暗两种元素能量的。 她早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做前去冥王星并平安归来的准备了。 以前是为了见一见那些已经见不到的人了,现在则多了获得白夜魂灵这个任务。 做好决定后楚流殇也就没有在耽搁,结束了修炼去与朔一告别,却并没有见到朔一。 问了山上的侍从才知道他居然也闭关了。 “君上还在闭关之中,闭关之前吩咐了我等送少主下山。” “他闭关多久了,有没有说其他的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楚流殇只觉得十分的心慌,不由自主的询问起来。 “就在少主闭关那日,已经有七日了。君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少主保护好自己,他该说的已经都说了。” 侍从继续规规矩矩的回答着。 该说的都说了。 的确,朔一每次见到楚流殇都让她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爱上任何人,只有这样她才能无所畏惧,不怕也不会被背叛。 “我先去和他告个别吧。” 尽管他有些做法让楚流殇感到十分的反感,却依然不能抹去他楚流殇的恩情,在楚流殇的心里他一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第299章 苏醒 初初逃离楚家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几岁的孩童,没有魂力,有的只有几分灵敏加上拳脚功夫,对付普通人虽能自保,但在面对战士的时候,却是很不够看了。 在被一群战师包围的绝望中,是他出现了。 那夜的月光格外皎洁,月下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同天神临世,将她从世俗的痛苦中带出。 是他救她性命,助她开战魂,学魂技,有了自保之能。 楚流殇没有见到朔一,朔一甚至没有跟她说话。 她只能冲着朔一的房间跪下磕了个头,以做告别与感谢。 楚流殇离开了月神山,没有丝毫不舍,少女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的一墙之隔里。 那个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又是怎样的模样。 房间里只有一个冰雕,透过冰层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打坐的人,一个很白很白的人。 白的发,白的衣,白的唇,没有一丝的杂色,让人将他俊美的面容忽视掉了,反而有些渗人。 楚流殇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在她踏离月神山最后一寸土地的时候,一抹月白的附在了她的身上,那是月之神最后的力量。 与此同时,处在凤起学院沉睡多日的何若华,在流下一颗眼泪的同时苏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思绪还没有回笼,整个人还沉浸在什么场景中。 “阿兄……阿兄……” 少女的唇颤了颤,喏喏的吐出这两个字后,掩面痛哭了起来,惊动了外间守候着的小伙伴们。 “阿兄!” “若华若华!” “若华你终于醒来了,怎么样了啊。” “若华若华你别哭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拥而上,而何若华只是哭,哭的不能自抑,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阿兄,阿兄,道化其残忍,独留你一人承受这些,阿兄,这千万载的孤寂你是怎么撑下来的啊。 道送我入轮回,就是因怜悯你,让我帮助你的啊,你却为何封印我的神脉与记忆,依旧孤身一人。 承受着所有的孤寂与误解,没有人诉说。 “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宋姐姐宋姐姐,你你你带我去月神山好不好,我要去月神山!” 何若华抓着宋初七的衣袖哭泣乞求着,见者皆怜。 其他人还是心疼担心且一头误水的,宋初七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连忙安抚何若华。 “好好,我带你去,你别着急。” 早前她与许如歌便猜测何若华有月神血脉而联系了朔一,只是一直得不到回应,如今何若华又这般,只怕是…… 希望事情不要如她想象的那般糟糕。 何若华口中的兄长应该是朔一,她又这般着急伤心,只怕朔一是出事了。 何若华一刻都等不及了,当及便央着宋初七带她去月神山,都没有顾得上和其他人说话。 “居然这么快就觉醒记忆了,看来这世上最后一个真神要殒落了。” 顾言尘看着何若华着急离开的背影喃喃说道: “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第300章 兄妹 何若华慌慌张张的往月神山赶,却正好与回凤起学院的楚流殇错过了。 一路上何若华几乎没怎么休息,终于到达月神山脚下时,感觉到那股萦绕在月神山上下的和她同出一宗的气息时,落下了泪。 是激动于要见到阔别千万年的兄长,也是悲伤于兄长马上就要离她而去。 远古大战,几乎是一场同归于尽的厮杀,神与魔都陨落于岁月之中。 神主送她转世轮回,准备让他们兄长二人共同完成铸神大计,可兄长却封她宿世记忆,独自完成神主的任务。 他下在她神脉深处的封印,是随着他力量的削弱而脆弱的,如今她记起一切,只怕他命不久矣了。 何若华没有等得及月神山弟子的通禀,强行闯上了月神山,不需要问路,凭着血脉之间的牵引,第一次来到月神山的何若华也找到了朔一的住所。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月神山禁地,来人……” 看守院落的侍者话还没说完就被何若华放倒了,迫不及待的开门进去。 门上是有朔一设的结界的,但感应到何若华的气息后自动破开一条口子放她进去。 宋初七看着何若华进去知道此瞠不应该打扰他们,就守在了门口,不让其他人打扰。 察觉到结界波动的朔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正望着他的满脸泪水的少女,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吐出了两个字: “华儿……” “大哥哥!……” 何若华一开口就是哭腔,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见到了能撑腰的大人一般,哭着扑入了朔一的怀抱。 “大哥哥,华儿好想您。” 朔一看着怀中哭成个泪人的女孩,不由的将手放在了她的头顶,慢慢的抚摸着。 她轮回多世,每一世刚出生的时候他都会找到她,将封印加固。 距离这一世在白蔓女国的皇宫见到刚出生的她时,也不过才十几年。她已经从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和记忆中的容貌一模一样。 “华儿长大了,不该再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华儿乖……” 听了这话何若华更忍不住了,可是她真的不能再哭下去了。 十二月神里她是最后从天地间诞生的,几乎是朔一一手养大的,朔一于她而言不仅仅是兄长,更是父亲。 “大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啊……” 何若华很想拢住那些从朔一身上消逝的神力,却怎么也拢不住,她发现她好像一直什么都做不了。 “华儿,别哭了,若是其他几个知道我害的我们小妹妹流了这么多眼泪,只怕不会放过我。” “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可是神明啊,世界上最后一个神明啊,怎么会就这样……” “华儿,我已经不是神了,一个空有魂灵没有躯体的神不再是神。我活了那么久其实早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要辛苦我的小公主了,替哥哥完成神主留下来的任务。” “不要,哥哥不要,神主,对……神主,神主她一定有办法的……” 第二九一章 殒落 <\/b> 想到神主何若华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看到了最后的希望。 “没用的华儿,当年一战神主耗尽了本源神力不得不入轮回修养,如今的神主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而他们都清楚朔一在当年大战已经受了重伤,并且没有按照神主的意思去轮回修养,而是选择了留在这世间。 千万年过去,沧海桑田变幻了几轮,朔一能那点微弱的神力能撑到今日已是极限了。 “别哭华儿,哥哥只是暂时的离开你了而已。等你协助神主开启封印的神界后,众神都会归位,我也会回来的。” “可那不是你啊哥哥,不是……” 神界破封之后,那些殒落的或者重入轮回的神明都将重生归位,填补神缺。 可尽管如此,回来的只是十二月令神之首,而不是她的哥哥啊。 “你是神界的月令神,十二月令神都将是你的兄弟姊妹。华儿,记住哥哥和你说的。” 朔一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的身体也一寸寸的透明,化为无数月光消失在何若华的怀中。 “哥哥!——” 才是相见便已永别,何若华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已明白。 就算千百后神界再开,会诞生一位一模一样的月令神之首,可那也不是他了。 她的大哥哥永永远远的离开她了。 与此同时离开月神山好久的楚流殇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左眼不由自主的划下了一颗眼泪。 楚流殇抚摸着刺痛过后空荡荡的心口,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离她而去了。 楚流殇没有看到她的魂魄深处栖息着的凤凰魂灵正在盘桓悲吟,唱着挽歌。 在那遥远星河之中,月令星的暗淡惊动了整个众神世界。 世界上最后一位神明就此殒落,天地同悲。 “果然殒落了,看来您并没有觉醒她宿世的记忆呢。” 凤起学院中顾言尘高抬着头颅抑望着天空,嘴角勾起略带讽刺的笑究。 “是该说您残忍呢还是残忍呢?不仅她能狠下心来,更是能对自己下狠手。” “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依照你的计策行事,中你的计谋,一如当日的我一般。” “不会了,我的月令神大人。你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我会提前苏醒过来。”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按您的计策行事了。” “我们会走另一条路,一条更光明更灿烂的路。” 顾言尘的眼中并没有对逝去者的哀伤,有的只是必胜的决心。 月神尊者的死并没有传开来,除了月神山的少部分心腹,都不到这件事。 也就没有人知道,在一个稀疏平常的日子里,月神山易了主。 月神山新一任的尊者是上一任尊者的新妹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领着兄长的遗命接手月神山。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尊者很多人都是不服的。 “凭什么啊!她凭什么?在座的哪一位不比她有资历的多,她初来乍到凭什么当尊者,就凭她是尊者的妹妹吗?” “是啊,再不济我们还有少主呢?怎么就轮到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