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嫡女,悍妃法医官》 第1章 天价女法医 xx法医院,上午9:10顾妍夕一身浅蓝色的手术医装,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今天的第一份任务。 接到了用真空黑色袋子运来的尸体后,同事小李在她耳边神经兮兮轻声的说:“妍夕,这具尸体的身份很不简单,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的好。” 顾妍夕淡淡望着小李:“别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法医,就应该秉公处理一切事,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也算给死者和家属一个合理的交代。” 小李无奈只能叹息一声:“你还真是我们法医界的女汉子,做什么事都刚正不阿,连我们这些男人都感觉到自愧不如了。” 顾妍夕也不在瞧小李一张怨愤的面容,已经将黑色真空袋子的拉锁拉开,看到了里面死者的面容,这一瞬间她拿着刀子的手动作迟疑了。 小李以为顾妍夕被死者的样子吓到了,忙问道:“妍夕,要是你不舒服,还是我来主刀吧!” 顾妍夕摆了摆手:“不,这个死者我认识,我一定要亲自为她主刀解剖,查出事情的真相。” 躺在手术台上黑色真空袋子里的人正是顾妍夕高中的闺蜜莫楠,高中毕业后两个人就好久没有见面了,但是一直保持着手机和网络上联系,两个人的感情依旧很好。 一年前莫楠嫁了一位富商,顾妍夕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当时还觉得莫楠将来会幸福一辈子,可是……莫楠现在却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这让顾妍夕整个心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顾妍夕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她先是仔细的检查了下死者的外相,对记录验尸报告的张坤说:“死者年龄27岁,从表相上看是溺水身亡,身上出现了红色的斑点过敏症状,大概死于三天前,但在她的脖颈上看到有尸斑,左侧的尸斑痕迹较重,应该是被人勒死,凶手是个左撇子。” 接着她手上的刀子利落的在死者身上剖开,得到了更精确的数据:“死者的胃中有还未消化的食物,其碎末应该是龙虾,螃蟹等海鲜肉类,还有发现了酒精残留,可见死者是先有了吃海鲜食物中毒,但并不致死,而后才有了被人勒死,为了掩盖真相做出死者溺死在水中的现象。” 顾妍夕将调查结果公布出来时,同事小李、张坤都面上露出惊讶之色,顾妍夕却面色冷淡地望了他们一眼,从张坤的手中一把抢过死者的验尸报告,转身走出了手术室,直奔着法医院的前厅而去。 小李和张坤见状,忙想追过去阻拦,可是待他们追上顾妍夕已经迟了,顾妍夕将死者的死因记录拍在了一身西装正等待死因结果的男人桌前。 “于聪,你这个混蛋,是你杀了莫楠对不对?你明知道她对海鲜严重过敏你还给她吃,但是你没想到没毒死莫楠,就伸手掐死了她,对吗?” 顾妍夕冷冷望着正用左手端起咖啡杯,喝咖啡的西装男人。 于聪冷冷一笑,将咖啡杯重重敲在了桌子上:“顾妍夕,你不要在事情毫无证据前血口喷人,更不要因为感情用事耽误了工作,莫楠是我的老婆,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忍心杀死她?她是在我出差的时候,不小心滑倒在游泳池中溺水身亡的……” 于聪不屑地瞪了顾妍夕一眼,对法医院长清冷的说:“院长,我是敬重你们法院,才将我老婆的尸首在这里解剖,想知道真相的。顾妍夕她毕竟在工作经验上太差了,你怎么能将这样重要的事交手给她?干脆开除她算了。” 法医院长讨笑着:“于总裁说得对,顾妍夕毕竟是工作经验不够,我们这就换人去工作,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顾妍夕一咬牙,将桌子上的咖啡杯举起,泼了于聪满脸满身,潇洒的转身道:“于聪,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出事情的真相,为莫楠报仇,让你坐牢。” 小李和张坤忙不迭地拿出面巾纸为于聪擦脸和擦身上湿透的咖啡渍,于聪站起身怒红了双眼勾起唇角道:“顾妍夕……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妍夕开着车心里空空的,却忍住情绪在真相还未调查清楚前不能流泪,不知道饶了整个a市几圈,她一直都在想从莫楠的身上找到更多的证据,查出是谁杀了她。 到了夜晚,顾妍夕将车子开到了xx法医院,并且悄悄的进到了手术室,发现莫楠的身体还在。 突然间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刚才于聪左手端起咖啡杯喝咖啡的画面,他是左撇子,正好莫楠是被人用手掐死的,凶手也是左撇子,而于聪的左手是用纱布包扎起来的,应该是受了伤,若是她没猜错,莫楠在挣扎的时候,抓伤了凶手的左手手背――那么她的指甲中一定有凶手的表皮,这样就能检测出凶手的dna,找到真正的凶手。 顾妍夕睁大了黑亮的眼眸,看来她猜的不错,凶手正是于聪,莫楠的丈夫? 手术室的灯突然一暗。 “于聪,你这个混蛋,是你杀了莫楠对不对?”顾妍夕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一定是他,于聪他藏在了手术室中,正等着她回来要杀她灭口。 “顾妍夕,实话告诉我,是我杀了莫楠不错,为的就是得到投在她身上的死后巨额保险,你现在知道了,但是已经晚了!” 灯忽然一亮,伴随着两声枪响,顾妍夕捂住了胸口倒在了地上。 于聪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顾妍夕,冷笑说:“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可你就是不听,这都是你自找的。” 顾妍夕却是弯起唇角,诡异一笑,举起握在左手上的手机:“于聪,我在你开枪之前已经打电话给警察局了,你说的那些话警察局的人都听到了,你是逃不掉的了……” 说完这句话,顾妍夕已经阖上了沉重的双眸,而她娇美的笑容,让于聪彻底慌张了,他怒骂几声,仓皇失措的逃离开手术室,可他的命运注定了要在牢狱之中度过一辈子。 顾妍夕可以安息了,因为她终于为莫楠报了仇,但她一定没有想到,命运的齿轮正在运转,她要再一次凤凰磐涅,浴火重生于另一个空间的朝代――炎国。 第2章 顾家傻千金 炎国十五年,沐城城门前。 “不好了,杀人了!” “顾家大小姐杀人了!” “我家小姐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大小姐,大小姐你快醒醒啊!” 耳边伴随着吵杂的响声,顾妍夕感觉到双肩被人用力的摇晃着,她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梨花带雨年龄约么十二三岁的少女面容。 玲珑见顾妍夕醒来了,带着些许的喜悦,将顾妍夕从地上扶起。 玲珑哽咽道:“大小姐,你终于醒来了,刚才可把玲珑吓坏了,以为你被吓的背过气了呢!” 刚说到这,玲珑啐了两口:“瞧瞧我这张嘴,就不会说大小姐想听的话。” 顾妍夕依旧一副冷漠的表情,她看到了眼前的少女身穿的是一身青色青萝上衣,下身罩着青色长裙,头上梳着两顶灵蛇髻,装扮和古代的女子差不多。 她一转身,看到围观而来的男男女女,也同样一身古代人的装扮和衣着,这让顾妍夕不由得蹙起眉心,问向玲珑:“这位小妹,你们是在拍什么电视剧啊?怎么这么多穿着古装的人?” 玲珑睁大了眸子,口中嘀咕道:“大小姐,虽然你以前是傻了点,可是还不至于说出这么傻的话,什么叫电视剧啊?你是不是又被吓的更傻了啊?天哪,奴婢该怎么跟老爷和大夫人交代呢,怎么办好呢……” “好了,快住口吧,吵死了!” 顾妍夕喜欢安静,可偏偏眼前的玲珑话多的像是炒豆子一样,让她心烦。 她从地上站起身子,那些围观的男男女女都退避三舍一般,向身后退了好几步。 “顾丞相的大千金是真的疯了,杀人了!” “太可怕了,就这样的疯子留着她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看见了,这个傻子确实杀了那个男子,太吓人了!” 围观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指责顾妍夕的罪行,顾妍夕本就头痛,被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吵着,感觉头都要爆炸了,她双手扶额,忍不住喊道:“好了,都住口吧,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不是来拍戏的,我这就离开!” 围观的沐城百姓被顾妍夕这样冷然的态度吓到了,不觉间都住了口,玲珑更是感觉到惊讶,为什么她感觉她家的大小姐变了,好像变得越来越冷静、聪明也冷漠了呢? 顾妍夕转身欲走,突然来了官府的衙差拦住了她的去路。 一个衙差眯起眼睛道:“来人,将杀人凶手抓住,押进衙门好好审问。” 顾妍夕虽然头很痛,但是她理智还在,她想起了那夜自己已经死在了于聪的枪下,连窒息感她都能感觉到,不可能还活着,那么眼下只有一种可能――她死去了,又活了过来,这就是所谓的灵魂重生吗? 当衙差们欲擒住顾妍夕时,顾妍夕眼眸黑亮的如古井一般,她冷声道:“放开我,我没有杀人!”短时间的调整,顾妍夕已经能承受了她重生的这个事实。 衙差冷冷一笑:“顾家大千金,别以为你是傻子,又是顾丞相的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杀了人、犯了法你都是要去坐牢和受到惩罚的。” 顾妍夕先是问向玲珑:“我到底有没有杀人?” 玲珑很坚定地回答:“大小姐没有杀人,是那个人自己撞到了你的身上,被你手中的匕首刺穿了胸口。” 巧合?看起来一切事情发生的那么巧合? 一定是有人暗算她,她才不相信,她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人,被人押进大牢,她要活就要活出的精彩,更不能被人欺负和冤枉而死。 顾妍夕倏然间甩开了衙差的手,瞥见了躺在地上的那具男子尸体,勾起唇角道:“我能证明,我根本没有杀人,是人暗算我!” 城门旁的一座茶楼上,三楼的客人厢房中,站在窗前的一位身穿白色华服,风华绝代的男子,男子面上带着银质的面具很是神秘,面具下露出了完美的下巴和两片朱红色的梨花般薄唇,他轻轻扬起唇角玩味的笑了笑:“有意思,不知道这个傻女人她要做些什么?” 第3章 至尊大小姐 顾妍夕神情淡漠,来到了这具男子尸体旁,俯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番,还将男子胸口的衣服扒开,仔细的看了看男子左胸前上的伤口。 围观的木城百姓一是被这个男子的尸体吓住了,二是被顾妍夕这个不怕死人的傻千金吓住了,这个傻千金还扒开了男子的衣服,又摸又瞧的,她到底有没有女子的矜持和廉耻之心啊? 沐城围观的百姓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顾妍夕。 “瞧瞧这个顾家的傻千金,连死人都不怕,我看她也真够傻的可以了。” “天呢!她还伸出手指去摸鲜血闻了闻,真是够恶心了,顾丞相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千金。” “她先杀了人,还装傻说要为自己讨清白?我看这样的傻子说话,谁敢去相信啊?” 顾妍夕就当这些人是耳边的蚊子,随他们乱飞乱嗡嗡的叫着去吧。 片刻后,顾妍夕看向了衙差,淡淡道:“你可听好了,我现在有证据证明这个男子并不是我杀的。” “第一,这个男子浑身都是冰冷的,若是我没有猜错,他被杀后是被冰块冻住了,所以才会有正常人的面貌和神色,身上又不会有腐臭,看上去和真人一样,按照推断,他应该死于三天前。” 衙差撇了撇嘴,轻哼一声:“一个傻子说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顾妍夕倒也没生气,而是继续解释道:“一个正常的人在刚被刺死后,身上的体温不会立即退去,应该是温热的,而你来摸摸他的身体,却是冰冷的,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这个人早就死在三天以前吗?” 几个胆子大的衙差俯下身子摸了摸死者的皮肤,确实是冰冷的,像是冰块一样冷,他们站起来忙向衙差头头汇报:“大人,死者真的是浑身冰冷的。” 那个衙差头头觉得自己下不了台,偏偏又要为难顾妍夕,冷哼一声:“也许他天生的冷血呢,你可不要单凭这个一面之词,就想为自己洗脱了冤情。” 顾妍夕早就知道这个衙差是个胡搅蛮缠的人,所以她早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和第三的策略,来说服衙差和众人。 她从男子尸体的身上拔出匕首,却看到只是匕首的尖部染有血迹,她清冷的解释道:“你们看这把匕首只有尖部染有血迹,而这个匕首尖部的长度也不过是一指半而已,而他的左胸口的伤口宽度,都已经是三指长还有余,可见这个人并非是匕首所杀,而是先前被人用宽刀刺死,然后在用死者加害于我。” 那几个胆大的衙差瞪得眼睛雪亮,对顾妍夕的说词很是感兴趣,忙俯下身子探个究竟。 “大人,这个男子左胸上的胸口确实有三指长,并非是匕首所杀!” 衙差头头的脸色变得铁青,顾妍夕却仍要拿出第三个证据。 她从男性死者的手指甲下拉出一根银丝线,大概有巴掌那么长,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道:“这根银丝线是死者在生前挣扎时,从凶手上扯掉的,而我身上的衣服却是粉色的,根本没有银色的丝线,所以凶手肯定不是我了,应该另有其人。” 顾妍夕此话一出,围观的沐城百姓,乃至于那几个胆大的衙差,都对顾妍夕的精彩表现鼓起手掌,连连称赞。 见到衙差头头一脸铁青,她确实冷媚一笑道:“若是大人还不相信,那么我只好为死者剖开胸膛,看看心脏被刺的深度和长度,来确定他的死因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停止了赞叹,转为倒抽一口冷气。 站在茶楼上,三楼的厢房窗前,一身白衣似雪男子微微蹙起眉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勾唇笑了笑:“若是她真的敢这样做,那还真是女中豪杰,胆子大的够可以了!” 而白衣男子的隔壁厢房,同样站在窗前的是三位长相俊美,风度翩翩的男子,其中一人身穿紫衣华服,端起茶杯刚饮一口,听到顾妍夕的话后,他双眸瞪圆,一口没咽下去,反而一口喷出了窗外。 他惊讶的叫道:“她……她还是那个傻了吧叽的顾家大千金――顾妍夕吗?” 第4章 别惹冰山面具王爷 紫衣华服的男子忙拿出帕子,擦拭口角上沾有的茶汁,一双狭长的凤眸紧紧盯着楼下城门旁的那身粉衣女子。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顾家大千金突然变得聪明了,你反而后悔了啊?” 一身蓝色华服,瓜子脸,眉眼都长得精巧的美男子,正是沐城的富商的三公子――殷豪。 “王爷,我看啊这顾家大千金之前都是装傻装出来的,你现在看看她的眼睛,是那么的黑亮有神,透露着智慧的光芒……”男子咯咯一笑:“王爷,我看你之前一定是被顾妍夕给耍了!” 说话的人一身青色长衫,头戴翠绿羽冠,面若桃花,一身风流不羁,是闻名城内外袁国公的大公子――袁呈云。 听及此一身紫衣的完颜凌玉将茶杯扔到了地上,握紧了拳头,一脸阴沉的望向殷豪和完颜吹雪。 可殷豪仍旧不识相,不忘煽风点火道:“王爷,你能告诉我们,被一个装傻的女人耍了后,是什么感受吗?” 完颜凌玉额头青筋突起,怒喝一声:“你们这是在笑话本王爷吗?本王爷从小就被这个傻子跟着缠着,早就知道了她是个真傻子,怎么可能认错了,更不可能是被耍,你们说她变聪明了,那只眼睛看到了啊?” 他冷声喘了几口气:“若是你们在敢笑话本王爷,或是在本王爷面前说什么风凉话,别怪本王将你们打断了手脚扔出城外。” 殷豪和袁呈云是知道完颜凌玉的脾气,残暴冷血,自私小气,他们只是相视一眼,偷着笑了笑,也不敢在去挑逗完颜凌玉了。 而隔壁房间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银质面具在阳光下耀射出烁烁的银光,将他完美的下巴和朱红色的薄唇映的更加妖娆几分。 他冷冷道:“去警告隔壁的那几个家伙,让他们滚出去,别扰了本王看好戏的兴致。” “是,澈王爷!” 一身黑衣的男子恭敬的退出了厢房,来到了隔壁的厢房,推门而入,见到是完颜凌玉,他只是朝着他拜了礼,而后面色肃冷道:“澈王爷有令,要你们赶快离开茶楼,别在这里喧哗,扰了他看好戏的兴致。” 完颜凌玉一听,一张俊美刚毅的面容都要变黑了,却不敢反驳一句,他愤怒地瞪了身后偷笑的殷豪和袁呈云:“笑什么笑,澈王爷都发话了,你们还不走等死吗?” 于是三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了茶楼,像是遇到了死神一般,头都不敢回一下。 城门外的顾妍夕挺直了小身板,神情冷漠的看向衙差头头问道:“大人,现在已经证明了我没有杀人了,你是不是也该放我离开了呢?” 衙差头头以为顾妍夕这是威胁他,不满道:“若是我不肯呢?” “若是大人不肯,那么我只好给死者剖腹后拿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我是无辜的。” 说完,她妆模作样地捡起扔在地上的匕首,要给躺在地上的死者开刀,衙差头头忙惊呼道:“停手,快停手,算我怕了你了,顾家大千金你已经无罪了,可以走了!” 衙差头头没想到顾妍夕会这样的狡猾,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不过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若是在找顾妍夕的麻烦,那么顾丞相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顾妍夕将匕首扔掉,拍了拍双手,接着淡淡一笑,拍了衙差头头的肩膀,吓了衙差头头惊叫了一声。 “妍夕谢谢大人了,告辞!”说完,她潇洒的一个转身离开。 “大小姐,你等等玲珑啊!”玲珑忙跟在了顾妍夕的身后。 可就在顾妍夕经过茶楼时,她倏然间感觉到一道冷光从二层阁楼的窗前投来,她一抬眸,便望见了一个面带银质面具,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正在目光冰冷地望着她。 她回敬那个人同样一道冷漠的眸光,反正对方她也不认识,何必表现的那么友善? 顾妍夕刚要走过茶楼前,突然间从她的左手侧冲撞来了一位紫衣华服的男子。 “该死,你站在这里挡路,没长眼睛吗?” 第5章 悍女太嚣张 “你说谁没长眼睛啊?”顾妍夕咬牙切齿,一双幽深如古井般的双眸瞪向了撞她身上的男子。 玲珑本来想替顾妍夕打抱不平,可一见到撞到顾妍夕身上的男子,她两只眼睛瞪得和同龄一样大,竟然结结巴巴道。 “大小姐,大小姐……他就是,他就是你的未婚夫玉王爷!” 完颜凌玉还从来没有见过顾妍夕会露出,这一双幽深如古井般黑亮的眸光,平日里她总是哭哭啼啼,或者哈哈大笑,跟在他的身前身后缠着他,眼眸也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今日怎么会面露凶光? 完颜凌玉晃了晃脑袋,一张英俊的面容厌恶地望向顾妍夕,道:“谁说本王是这个傻子的未婚夫?别挡了本王的去路,滚开!” 完颜凌玉撞了顾妍夕胳膊一下,将顾妍夕撞开一米远,顾妍夕咬牙道:“喂,你给我站住!撞了人连说声对不起都没说,还这样凶神恶煞的辱骂我是个傻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了不起吗?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未婚夫,我也太没眼光了,不如一头撞在墙上撕掉算了。” 完颜凌玉腾的一下转过身,一脸的阴沉,林若曦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不就是小白脸,眉浓眸光有炯炯有神,鼻子挺了挺,唇瓣丰润性感,身材高大迷人了一些,有什么别的地方突出吗? 他以为他是美男子,又是王爷的身份,就可以这样肆意的践踏在她的头上,屈辱她吗? 她顾妍夕是个女法医官,又是一个铁铮铮的女汉子,会怕这样的一个小白脸王爷,那还如死掉算了。 沐城的百姓们似乎很喜欢凑热闹,这边刚战火挑起,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开始围过来看热闹。 玲珑伸出手,胆怯地拉了拉顾妍夕的胳膊劝道:“大小姐,玉王爷是你的未婚夫,你曾经不是很喜欢他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顾妍夕冷笑一声:“我喜欢他?那一定是之前我脑袋有病傻了,才会看上他这个臭脾气的男人!” 蓝衣的文雅美男子殷豪和一身风流气派的青衣袁呈云,忙赶到了完颜凌玉的身后。 他们看惯了这个顾家大千金被完颜凌玉捉弄的哭哭啼啼的样子,今日看到顾妍夕这副凶悍的样子,还的确赶到新奇。 殷豪小声道:“玉王爷,这顾家大千金凶起来的样子还蛮迷人的!” 袁呈云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摇了摇,带来一阵香风:“不错不错,本公子觉得王爷若是回心转意,也不错呢!” 完颜凌玉扬起唇角,冷讽道:“你们也不瞧瞧她的模样,头发凌乱的像枯草,眼圈不知抹了什么黑不拉几的东西,像是被打青的模样,脸上涂的脂粉厚厚一层,一跑掉一地,嘴唇涂的红艳艳的像是喝血了似的,真是看了就让人恶心,若是你们喜欢,送给你们好了。” 顾妍夕一听到这句话,她步步生风,来到完颜凌玉的面前,乖巧的笑了笑,却在猝不及防间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 这声音震得围观的人,以及当事人都心跟着颤了起来。 她翻了一记白眼,凶道:“你当我是礼物吗?相送谁就送给谁?王爷,这一巴掌就当我给你一个教训,你若是想要别人尊重你,就要学会先尊重别人!” 茶楼上的白衣男子无奈的笑了笑,声音如湖水般清澈悦耳:“这个傻女人还真是个悍妇,看来到本王出场了。” 第6章 嫡女斗渣男,初次过招 完颜凌玉一张白皙俊美的面容上瞬间多出了红色的五指印,他感觉半边的脸火辣辣的疼,额头上的青筋不禁皱起。 “傻女人,你敢打本王?”完颜凌玉扬起手,朝着顾妍夕娇美的小脸挥了过去。 顾妍夕倒也不恐慌,就站在原地,一双黑亮的眸子露出淡漠的神情望着完颜凌玉大掌挥来。 其实,她在心中兴奋的叫好不已,因为她背到身后的手掌心里握着一只簪子,当他快要碰到她的面颜时,她就拿簪子狠狠的刺进他的掌心,让他知道她这个法医界的女汉子,不是那么好惹的。 玲珑吓的整个身子都软了,倒在了地上,围观的众人也是一阵惊叹,倒抽一口冷气,都等着看顾妍夕被完颜凌玉一巴掌打在脸上后的情景。 正在这时,从茶楼上一身白色似雪的男子随风飘落,他一头墨发披在身后,在空中飞舞潇洒不羁,他的出现让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将眸光都移到了白衣男子的身上。 当完颜凌玉的大掌还没有打在顾妍夕的面颜时,这身白衣的男子已经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一用力将顾妍夕拉进了怀里,而完颜凌玉的这一巴掌落了空,甚至连顾妍夕的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澈王爷?”站在完颜凌玉身后的殷豪和袁呈云一见到是澈王爷,惊叫着向身后退了几步。 完颜凌玉一脸黑线,但是看到是澈王爷将顾妍夕给救下了,也只好忍气吞声道:“既然澈王爷有心救这个傻女人,本王就给往澈王爷一个情面,告辞了!” 他一甩衣袖,冷冷瞪了一眼顾妍夕后,转身气匆匆的离开,而殷豪和袁呈云见到完颜凌玉撒腿跑人了,也忙不迭的唤着完颜凌玉,跟了过去。 顾妍夕刚想开口感谢眼前救了她,带着银质面具的白衣男子,虽然这个男子就算不救她,她也能教训一下那个脾气暴躁的玉王爷,但是他救她的这份恩情还是要感谢的。 可没曾想到,这个白衣男子竟然会这样说:“你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傻女人?顾家大千金,看来你又要给沐城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了!” 说完,他竟然厌恶的将顾妍夕推开他的怀中,冰冷的望了林若曦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顾妍夕握紧了拳头,今天她穿越就够倒霉了,怎么还遇上这些稀奇古怪,又令她发怒的男人呢?真是太可恨了! “妍夕,难道你还不觉得丢人吗?顾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快上马车!” 一辆用玉器珠宝装饰的华丽马车驶来,将人群冲散,马车帘子挑起,一张英气的中年男子便朝着顾妍夕招了招手,唤她上马车。 玲珑从地上爬起,拉住了顾妍夕的手,提醒道:“大小姐,丞相老爷来了,我们还是快上马车回丞相府吧,免得受罚!” 顾妍夕点了点头,她与玲珑一起上了那辆华丽的马车,坐在了马车上。 中年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妍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顾妍夕猜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应该就是她在古代的父亲――顾丞相了。 这一路上,顾妍夕都没有开口说话,顾丞相阖上双眼不在看顾妍夕在马车上小睡了片刻,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顾丞相先下了马车,随后是玲珑,最后是顾妍夕。 顾妍夕踩着矮凳,被玲珑手臂扶着下了马车。 映入眼前的是相府门外的两只呲牙咧嘴,面露霸气的黑铜狮子,还有漆红色铜门和铜门之上黑色檀木烫金大字的门匾――顾丞相府。 顾妍夕踟蹰在门外片刻,倏然间感觉到这个顾丞相府中,似乎有太多神秘和阴险的事情等待她去面对和发生。 玲珑见顾妍夕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唤了一声:“大小姐,我们进去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和玲珑走进了相府,她弯起唇角笑了笑:神马都是浮云,放马过来吧,她顾妍夕时法医界的女汉子,宅斗是吧?她顾妍夕必胜无疑。 第7章 玩火嫡女,斗八婆姨娘1 顾妍夕在玲珑的陪同下一起走进了丞相府,丞相府内丫头妈妈和男仆人见到顾丞相带着顾家千金回来了,忙站到了一旁。 顾妍夕从这些仆人的眼中看出了顾丞相的威严。 她的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看来顾丞相是这里的一家之主,若是以后想在顾丞相府里站稳脚跟,得找个靠山才是,而眼前的顾丞相就是现成的人物。 待顾丞相带着顾妍夕走到了丞相府接待宾客的大厅时,一身白色素衣的女人朝着顾妍夕扑了过来,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 “妍夕,你有没有事?让母亲好生瞧瞧……”白色素衣的女人,满是担忧地望着顾妍夕,接着又上上下下检查了顾妍夕一遍,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你没事,不然母亲一定会很伤心没能照顾好你!”说着说着,女子哽咽了起来,将顾妍夕又拥在了怀中。 顾妍夕一句话也未曾回答,只是任由白色素衣的女人拥抱着,从她的身上,顾妍夕能感觉到母爱的感觉,这是她曾经多么渴望得到的感觉啊! 在现代,顾妍夕的父母在她八岁那年就离异,母亲改嫁了别的男人,而她则是由父亲辛辛苦苦的抚养长大,可是就在她大学刚毕业那年,她在医院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他的父亲却意外身亡。 从此她就孤苦伶仃一个人的生活,她不会去想爱情,更没有亲情,她只有在忙碌中才能让自己感觉到不孤单和生活的充实。 人们都说她是法医界的女汉子,任何事都比男人要做得好,抢男人们的饭碗生活,可是谁又能明白,一个无母亲关爱,又失去父爱的女子是怎样熬过了一年有一年的岁月? 现在她重生了,又突然多了母亲的关爱,母亲的温暖,一时之间让顾妍夕鼻子发酸,整个人的身子都暖了几分。 “老爷,你瞧瞧大夫人,整天里就知道哭哭啼啼,还生出这样一个丑八怪的傻子,真是丢了顾家的颜面。”一身嫩黄色裙衣的女子,杏眸桃花腮,说起话来嗲嗲的,让人听了鸡皮疙瘩掉一地,她就是丞相府娶的二姨娘陆氏。 “老爷,二姐说的对,要不是她有太妃给她撑腰,这大夫人的位置早就应该让位了。”另一个身穿绣有梅花红裙的女子,圆脸,狭长的凤眸,唇红齿白,却长得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她是丞相府娶的三姨娘于氏。 “好了,你们也不要责怪大夫人了,要我说,就是这个傻子到处惹祸,才会丢了顾家的颜面,要我看啊,老爷将这个傻子送到乡下算了,免得她到处惹祸,毁了顾家的百年名誉!” 她鹅蛋脸,下巴尖尖,一双眼睛长得跟狐狸似的勾魂,身材也很是苗条,正是顾丞相娶的五姨娘元氏,也难怪顾丞相会娶了她,有哪个男人不想找到这样的狐媚子做老婆呢,多销魂啊? 顾妍夕环视一周,将这些姨娘的神态和丑陋的嘴脸都记在了心里。 白色素衣的女人咬牙道:“你们谁都不要说我的女儿,更不要说她是傻子,我不许你们伤害她!” 顾丞相眉头都要皱成了一团,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他家里可是四个女人了,这一台戏是不是更乱套了? 二姨娘陆氏冷冷一笑,一双杏眸如刀子一样从白色素衣的女子面上划过,接着一把拉过她怀中紧护着的顾妍夕。 她挑起眉毛警告道:“大夫人,都说傻子打一打就聪明了,今天我非要为了我们顾家,好好教训这个祸害!” 顾妍夕还真是有些惊到了,她惊到的原因是顾丞相怎么会任由这个泼妇这样欺负一家之母的大夫人?还任由她想打谁就打谁? 大夫人忙要扑过来阻拦:“二妹,快住手,不许欺负我的女儿!” 说完,二姨娘陆氏扬起了手掌,唇角一弯,顺势就要给顾妍夕小脸蛋上一巴掌。 顾妍夕眯起眼睛,在心底冷哼一声,尼玛,她顾妍夕是谁都能当软柿子捏的主吗?你敢打,我就敢让你死的很难看。 第8章 玩火嫡女,斗八婆姨娘2 顾妍夕不慌不恐,迎着二姨娘陆氏的掌风,甚至还露出了傻傻的笑脸,惊得二姨娘差点没尖叫一声,这傻子干等着打,还真是傻到家了。 可就在她落下巴掌的时候,顾妍夕动作飞快的抬起手,将头上的发簪子拔了下来,朝着二姨娘陆氏的掌心,狠狠的刺了进去。 这巴掌打的够狠劲的,而二姨娘陆氏的手心也因为这一巴掌太过用力,竟然被刺穿了。 “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二姨娘陆氏惊声尖叫着,手心上扎着簪子,鲜血从掌心流了出来,染了一地。 五姨娘元氏看到这一幕小脸煞白,真个人像一团棉花软倒在地上,三姨娘吓的倒退了数步,‘啊’的一声转过身撒腿跑开了。 白色素衣的大夫人虽然见到二姨娘陆氏的样子是够可怜也挺可怕的,但是她更关心的是女儿的安全,将顾妍夕护在了怀中。 “老爷,老爷……”二姨娘陆氏见自己的掌心满是鲜红的血,一时间晕血软倒在了地上。 顾妍夕却是有心惊住了,她没想到这些姨娘们一个个都这样经不起吓?那他们要是看个解剖的话,岂不是要吓的背过气了不成? 看来,真正的软柿子是他们才是。 顾丞相――顾德一脸阴沉,他大声道:“来人,将二姨娘扶进房中,快去找大夫来给她医治。” 见二姨娘被人扶了下去,顾德咬咬牙,一把将顾妍夕从大夫人怀中拉了出来,怒道:“顾妍夕,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不把你打死,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大夫人见状,忙用身子拦在了顾妍夕的身前,喊道:“老爷不可,她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样打她!” “可是刚才她都做了些什么?今天我非打死她不可!” 顾妍夕咬紧牙,想理论是吧?好啊,那么她非得让这个顾丞相知道她伶牙俐齿的一面。 顾德愤怒的将大夫人拉开,抬起手就要给顾妍夕一耳光。 顾妍夕两眼深亮如古井,淡淡道:“父亲!” 她这一叫,让顾德突然住了手,她叫他什么?父亲?这么多年来她只会叫大夫人母亲,除了这个,她是哪个亲人都不认,更别提叫他一声父亲? 顾妍夕见这一叫有效,于是道:“父亲,刚才我在沐城城门被人陷害险些被冤枉成了杀人凶手,可也正是这样的陷害,竟然刺激的我恢复了正常人的意识。” 顾德难以置信地问:“你……不傻了?” 顾妍夕点点头:“是的,女儿现在已经不傻了,而且现在什么都想了起来。刚才他们口口声声侮辱女儿是个傻子,而且是傻子就该打,父亲难道你不觉得他们这样说,也是在侮辱您吗?” 顾德伸出手指,指着自己:“侮辱我什么?” “我既然是父亲的女儿,他们骂我傻,还出手打我,就是不把一家之主的父亲看在眼里,在这里家里也只有父亲您能有这样的权利去打一个人,骂一个人,而我又是您的长女,自然是由您处置和教训才是。” “可是他们却不把您看在眼里,在您的面前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辱我和母亲,母亲又是一家之主,是大夫人,可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姨娘竟然不把娘亲放在眼里,这也是对父亲您的不尊重,难道父亲你还能这样隐忍下去吗?” 顾妍夕见顾丞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但是她知道了,这是他要对这几个姨娘们发威了,所以在心底偷偷笑道:敢惹我是吧?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9章 摔翻五姨娘,大小姐V5 顾丞相果然大怒道:“他们看来真的是越来越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大夫人……从今以后,他们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好好管教下他们!” 大夫人虽然因为顾丞相对她有所青睐感到高兴,可是骨子里还是诺诺道:“是,老爷!” 顾妍夕看的出来大夫人的忌惮,所以又加了一句话:“父亲,母亲这么久以来都是被他们欺负着,这突然管教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听从呢?女儿觉得,您应该先处罚下他们,让他们知道您的威严,待他们都老实了,在让母亲接过来管教,这样他们才能将父亲和母亲放在眼里。” 顾德突然间觉得顾妍夕变得聪明了,而且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可是他却没想到顾妍夕其实是牵着他鼻子走,循循善诱他听她的话。 顾德点了点头,黑着一张脸道:“这几个女人天天善妒,还不把我放在眼里,等一下有他们好受的了!” 说完,他一挥衣袖欲走,却在临走前转身对顾妍夕难得温柔道:“妍夕,今天你受到惊吓了,回去后好好休息吧!” “女儿谢谢父亲关心!” 顾丞相说完这句话,这才转身离开了大厅。 大夫人李氏见女儿平安无事,安心的舒了一口气:“妍夕,你刚才可担心死娘亲了!” 顾妍夕温柔地笑了笑:“母亲,妍夕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以后都不要在为女儿担心了!” 大夫人李氏见女儿不傻了,也突然间懂事了,心里很是高兴,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妍夕,母亲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母亲,以后女儿也不会在让您受到欺负了!” 五姨娘见顾丞相离开了大厅,这才从地上爬起,刚才被吓软了的模样早已不见,眼睛刁刁地瞪向大夫人母女,不忘咂了咂舌。 “呦!好一对情深深的母女啊!我看是一对恶毒心肠的蛇蝎才是,还让老爷来惩罚我们几个姐妹,你们别做梦了!” 顾妍夕双眸眯起,来到了五姨娘元氏的身边,闻了闻,冷讽道:“从你的身上我能闻到狐狸的骚味,也难怪父亲被你迷得团团转,不过我劝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不然……” 五姨娘元氏听道顾妍夕威胁的话,忙向身后退了几步,而顾妍夕一抬脚竟然踩住了她的前裙摆,她‘啊’的尖叫一声,竟然摔的四腿朝天。 “我以后可是要天天折磨你,早晚滚出丞相府。” 五姨娘元氏被摔得面容失色,指着顾妍夕骂道:“小贱蹄子,你等着!” 顾妍夕毫不怜香惜玉,用力握住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指骨节都握的发白了:“好,我等着,看我们谁能笑道最后!” 说完,她用力摔倒了五姨娘元氏的手,拉着大夫人李氏一同离开了大厅。 玲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家小姐竟然有这样威武的一面,边走边伸出大拇指道:“大小姐,你真是威武啊!” “那是,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是谁,我可是连男人都会惧怕的女汉子!” 大夫人李氏温柔的笑了笑,拉住女儿的手,一同走进了顾妍夕的宅院中。 可正当他们往院子里走去时,从他们的身后突然间‘嗖嗖’飞出来几块石头,直奔着大夫人和顾妍夕的后脑勺飞去。 顾妍夕眯起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猛的转过身:看来这些人是想找死,再被解剖啊?她顾妍夕当然要奉陪到底了! 第10章 彪悍大小姐,顾妍夕的真容 顾妍夕一回眸,就望见两块鸡蛋般大小额石头,朝着她和大夫人李氏的头飞了过来。 她身手敏捷的将大夫人李氏推开,自己又灵巧的转过身子,躲过了这两块飞来的凶器石头。 “想跑?给我站住!” 顾妍夕观察敏锐,看到了躲在宅院中槐树后的两个身影,她快走几步,一手抓住一个人的衣领,拖拽着他们来到了大夫人李氏的面前。 大夫人惊魂未定的伸出手拍了拍胸脯:“刚才还真是吓人啊,差一点就被这石头砸中了脑袋。” 顾妍夕望着趾高气扬瞅着她的那两个丫头,冷冷道:“你们真是胆子大的包天了,竟然敢用石头砸人脑袋,是想害死我们吗?” 那两个丫头约么十二三岁,长得都很秀气,眼眸子晶亮晶亮的,一看就是机灵聪明的丫头。 他们却毫不惧怕顾妍夕,其中一位个子高点,穿着红衣的丫头,冷讽一声:“大小姐,大傻子,你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另一个丫头身穿绿色衣裙,个子比红衣丫头矮点,也胖点,她伸出手打掉了顾妍夕揪住她衣领子的手,毫不客气道:“傻大小姐,你被石头砸的时候还少吗?干吗要这样生气啊?” 大夫人李氏一瞧,忙将顾妍夕拉到她的身边,声音诺诺道:“妍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又没闯出什么大祸,我们还是进屋吧!” 红衣丫头和绿衣丫头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得意。 而玲珑却看不下去了,指着他们,咬牙道:“告诉你们,大小姐变聪明了,以后再也不会受你们的欺负了,识相点你们最好主动向大小姐承认错误!不然……” 红衣丫头哈哈大笑一声:“不然怎样?我们可不会像一个傻子道歉,那岂不是比傻子还要傻吗?” “是啊,傻子就是傻子,什么千金小姐也不是!”绿衣丫头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玲珑气的直跺脚,正在这时顾妍夕轻轻甩开了大夫人的手,走到红衣、绿衣的两个丫头面前,抬手就是给了他们十多个耳光,打的他们牙齿都从嘴里掉了出来,口中满是鲜血。 顾妍夕这才放下手,搓了搓手心道:“怎么,这几巴掌打的你们还舒服吗?告诉你们,下一次要是敢欺负我母亲和我身边的人,我就打的你们进棺材里面去。” 红衣和绿衣丫头被顾妍夕打的懵了,跌坐在地上神情涣散,甚至忘记了脸上被打的红肿了,牙齿被打的脱落了带来的疼痛。 大夫人李氏和玲珑二人虽然看到了刚才顾妍夕对付二姨娘和五姨娘的手段,但是没想到顾妍夕这一次出手,有些太狠毒和彪悍了。 顾妍夕伸出手指猛的戳着他们二人的脑门:“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有胆量直接来找我算账,别再背后做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 红衣丫头和绿衣丫头一听,忙从地上爬起,边哭边叫着:“大小姐疯了,大小姐打人了!” 当惊呼声和哭声渐渐消失在顾妍夕的宅院后,大夫人李氏深深叹息一声:“妍夕,今天你回来后变化真是太大了,虽然你变聪明了是好事,可母亲担心你得罪了太多人,在顾丞相府里会过有更多的麻烦!” 顾妍夕笑了笑,露出一口扇贝编排般整齐的小白牙:“母亲,你放心好了,妍夕做事会有分寸的,你不必担心了!” 大夫人见顾妍夕懂事了不少,这才安心了,将顾妍夕送进了屋中,和她聊了几句,见顾妍夕累了到床榻上休息后,她才离开了屋子。 大夫人一走,顾妍夕便从床榻上起身,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顾妍夕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当她走到铜花镜前,望见铜花镜中的自己,这一瞬间她吓傻了,惊呼道:“鬼啊!见鬼了!” 玲珑听到顾妍夕的唤声,忙跑进了屋中,看到顾妍夕指着铜花镜喊着,她胆怯的望了过去,随后她便笑了起来:“大小姐,镜子中那个人其实就是你啊!” 第11章 倾世丑女,要不得! 顾妍夕双手捂住面颊,惊呼道:“什么?我有那么丑吗?” 玲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顾妍夕,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可是炎国的第一美人,怎么会是丑呢!” “可是……可是这镜子里的人,也太难看了吧?” 顾妍夕指了指铜镜中的丑女人,无奈的坐在了铜镜前的朱红色檀木香凳上,像是要将铜镜给看的戳出个洞,目不转睛的瞅了半天。 铜镜中映出的女子,眉毛又黑又粗,像两条毛毛虫子爬着,鼻子尖上有红色的胭脂染出了红鼻头,眼睛周围用眉笔画出两个熊猫眼,脸颊的胭脂粉涂的红红的,就像是被人打肿了一样,嘴唇涂的像是两根红色的香肠,整张脸上都扑着厚厚的水粉,只要她一晃动,就会从脸上掉下来白色的粉末。 “这哪里是炎国的第一美人啊,简直就是炎国的第一丑女!” 顾妍夕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双手托起了下巴,看着铜镜里面的丑女人发呆。 玲珑却不慌不忙的,打来了一盆温热的清水,在里面放上了几片玫瑰花瓣,走到顾妍夕面前,轻柔的唤了一声:“大小姐,将脸上的胭脂水粉都洗掉吧,你一定会感到惊喜万分的!” “惊喜万分?” 顾妍夕想起来白天在沐城城门前为自己洗冤的时候,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丑的让人想吐的心都有了,那么当时围观的沐城人看到了她的丑模样,她还表现出绝代风华的样子,那岂不是成了丑八怪自恋到要命的地步了吗? 玲珑见顾妍夕愁眉苦脸,于是又唤道:“大小姐,快点洗掉脸上的胭脂水粉吧,奴婢敢保证,你会大吃一惊的。” 顾妍夕看了看玲珑亮闪闪的眸光,口中念道:“好吧,反正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就不怕素颜会丑到哪里去了。” 顾妍夕用玫瑰花瓣的温水洗掉了脸上的胭脂水粉,待用棉巾擦净了面容,她深深叹息一口气,壮着胆子看向了铜花镜,这一看,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天哪,这个人是我吗?” 玲珑点了点头:“对啊,大小姐真正的面容就是这样的,只是每一次大夫人给你装扮好了之后,你总是会自己偷偷的胡乱涂抹在脸上,将妆容都画花了,其实大小姐比二小姐还要美百倍呢!” 顾妍夕眯起眼睛,问道:“二小姐?是我的二妹吗?” 玲珑点点头:“是的,大小姐!二小姐早上来过了,说明日要和你一同去参加‘丽人节’,希望大小姐你能好好准备一下好盛装出席。” 顾妍夕淡淡道:“原先的我傻里傻气的,哪里会什么盛装出席,怕是又要打扮的不人不鬼成为别人的笑柄,看来这个二妹也不是真心待我,玲珑……” “奴婢在!” “明日,我一定要盛装出席,给这些曾经欺负过我和想看我笑话的人,一个天大的惊喜!” 玲珑见大小姐变得不但人美丽了,也变得聪明了,她激动的几乎要流出了泪水,忙点头答应道:“是,大小姐!” 顾妍夕从凳子上起身,走到床榻边,成八字状仰倒在床上,懒洋洋道:“好了,我困了,我要睡美容觉了……玲珑,晚安!” 玲珑蹙起了眉头,挠了挠长发喃喃自语道:“现在是下午,大小姐就要睡觉了?美容觉是什么?晚安又是何意呢?怎么感觉大小姐越来越古怪了,总是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难道是她自己变得越来越傻了,大小姐越来越聪明了? 一想到这,玲珑郁闷地抱头跑出了屋子。 待跑出了屋子,站在门边时,玲珑才想起来,明天小姐要盛装出席丽人节,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12章 妖娆二妹,嫡女凤颜要上阵 夕阳西下,整个顾丞相府如笼罩在一片玫丽的红纱之中。 梨香苑中,一红衣女子坐在梨花树下,十指纤纤如削根葱,拨动在琴弦之上,发出了优美动人的琴声。 一阵清风吹来,卷落了树枝上的白色梨花,片片梨花般迎风飞舞,在红色的夕阳照耀下,映出了莹莹亮亮的光彩。 “二姐,二姐,你瞧瞧小翠和小红,都被那个傻女人打成了什么样子了?” 一女子身穿柳绿色的裙衣,脸圆圆的女子走了过来,两只手拉着两个丫头,一个丫头身穿着红色衣裙,一个丫头身穿绿色衣裙,正是被顾妍夕打的成猪头的那两个嚣张的丫头。 顾家二小姐顾倾城眉眼停止了抚琴的动作,眉眼稍稍抬起,如秋水一般波动的双眸,泛出了涟漪之光,媚色动人。 她声音温柔道:“三妹妹,小翠和小红真的是被那个傻子打成了这样吗?”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人想起一个词,绵里藏针。 柳绿色裙衣的正是顾家三小姐――顾倾雪,顾倾雪虽长着一张圆脸,但是五官很是娇美,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牡丹花一样美艳动人。 可若是和这个顾家二小姐顾倾城比起来,她的美色就是上不得台面了,显得有些庸俗。 三小姐顾倾雪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被打的几乎破了相,咬牙道:“二姐,你可要为妹妹我做主啊,她既然敢打我的丫头就是对我轻蔑之意,一个傻子竟然敢这样无视我,我还真是忍不住这口恶气。” 顾倾城笑的很是温婉动人:“好了妹妹,若是你平常的性子,恐怕你早就会发疯似得到那傻子的院子里大闹一顿了,今日你竟然没去找她,而是来找我,想来也是知道了今日白天发生的事。” 她垂下一双美眸道:“如今的顾妍夕不但不傻了,还是沐城百姓口中的才女,在沐城城门前为自己洗冤,回到丞相府后还教训了我的娘亲,可见她真的是变得聪明,也可怕了!” 顾倾雪道:“二姐,可是我忍不住这口恶气啊,我就不信她真的不傻了,还会替自己报仇了!” 顾倾城继续抚琴,微微一笑:“等明日的‘丽人节’,她不在丞相府里,三妹妹害怕不能替自己出口恶气吗?” 顾倾雪一听,眼睛一亮,冷笑道:“二姐说的是,那么三妹这就告辞了,好为明日的丽人节准备一番。” 顾倾城没有在回话,而是见顾倾雪边骂着小翠和小红是废物离开梨花苑的时候,抬起眼梢望了她的背影一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一夜,顾妍夕想必是白日里太累了,睡得很是香沉。 起床后,她让玲珑打来了温水洗脸,接着玲珑要服侍她穿衣,她不习惯让别人帮她穿衣服,于是她拒绝了。 将古代复杂繁琐的衣服研究明白了,穿在了身上,顾妍夕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便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和珠钗首饰宝盒都打开。 细细地都看了一遍,不由得对古代的这些妆扮的用品和首饰称赞不已。 玲珑轻柔道:“大小姐,奴婢这就将大夫人找来,为您梳妆打扮,也好在丽人节上,风采旖旎!” 顾妍夕却是阻止道:“不必了,今天就让我亲自上妆待战,我一定要让所有人为我的妆扮,惊赞不已。” 玲珑愣在了原地,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小姐为自己梳妆,她说能为自己梳妆出惊赞的妆扮?尽绽风采? 玲珑半信半疑,但听到了顾妍夕的吩咐后,她这一次彻底傻眼了。 “玲珑,去给我找一个铁棍子,再去找些火炭回来!” 玲珑“啊?”的一声惊叫“大小姐要这些做什么?” 顾妍夕不耐烦的推了推手,神情冷淡道:“让你去就快去,没听到我的话吗?” 玲珑点了点头,满是疑惑的离开了屋子。 顾妍夕却用一双古井般黑亮的眸子凝向古铜镜中的自己:丽人节?她相信一定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从炎国沐城的皇宫之中,一辆玄色用珠宝玉石装饰的车轿从宫门中行出。 车轿上,一男子带着银质的面具,慵懒的依靠在金丝软垫的卧椅之上,对守在身旁的黑衣护卫道:“寐生,你可去过丽人节?丽人节中有趣吗?” 黑衣的寐生想了想道:“澈王爷,听说丽人节中有很多名门千金和贵族公子参加,还会在节中表演才艺,很是有趣!” “很多名门千金都会去?”银质面具的男子,朱唇微微启开,露出一口珍珠白般的牙齿:“不知道那个傻女人会不会去,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是,澈王爷!”寐生却是心中一怔,什么时候,澈王爷也对这些人多热闹的节日感兴趣了? 第13章 法医嫡女很倾城 过了晌午,顾家二小姐倾城身穿一身绣有粉色牡丹的红色长裙,逶迤而来,她刚要推门而入,却被刚出门的玲珑撞个正着。 因为被玲珑撞了一下,她头上的发髻和发饰也晃动了一下,险些从她的头上散开,还好她伸出纤纤手指扶住了发髻,才保住了她的形象。 玲珑忙道歉:“不好意思二小姐,我不是故意撞您的!” “玲珑,你没长眼睛……” 跟着顾倾城身边的丫头见到玲珑莽撞的样子,刚想开口骂玲珑,却听见顾倾城声音如棉云般温柔道:“蕊儿,不得无礼!” 那个叫蕊儿的丫头忙垂下脑袋:“是,二小姐!” 玲珑心存感激的望向顾倾城,顾倾城这才柔声问道:“玲珑,大姐她在屋中吗?” 玲珑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已经坐上马车了,正准备去丽江江边过节呢!我回宅院是为了给她拿首饰的。” 顾倾城脸上仍旧是柔和的笑容,但是内心却是很阴冷:该死的傻子,不是告诉她等等吗?她怎么会要自己先走呢? 她笑着追问道:“玲珑,我正巧要去找大姐,和她一起去丽江过节呢!” 玲珑倒也没有阻止,只得应了一声,拿着一只精致的小长木盒,一直走出了丞相府。 丞相府外,正候着一辆粉色帘子的马车,马车上有顾丞相家的族徽。 玲珑拿着首饰木盒来到了马车前,对里面的人道:“大小姐,奴婢将您要的那只流星蝴蝶簪子拿来了。正巧碰上二小姐,她要和您坐一辆马车。” 顾倾城忙附和一句:“大姐,你怎么会自己上马车呢?也不等等妹妹我!” 说完,她也不管马车上的主人是不是同意她上马车,径直掀起马车帘子走了进去。 刚走进马车内坐下,她的眼眸突然定格在对面而坐的女子身上。 她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烫成了波浪一般的卷卷,这些黑发卷卷披在身后,显得很是娇俏可爱。 她头上挽出了蝴蝶形状的发髻,发髻两边都斜插着带有粉色蝴蝶形状吊坠的银簪子,耳边垂着粉色星状宝石吊坠,看起来很是青春艳丽。 在一看她的面容,眉长如弯月,眼眸如古井一样黑亮诱人,鼻子翘翘,唇瓣粉润,而她的眉心贴着粉色星状的贴花,更是将她的气质衬托的如天外飞仙。 顾妍夕一身粉色长裙,裙衣上绣有蝴蝶,在马车行走的晃动下,裙衣上的蝴蝶也随之晃动,就像是活灵活现的飞舞在顾妍夕的身边一般。 顾妍夕望着顾倾城,见她一身红衣,打扮的也浓妆艳抹,顿时将她的俗气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淡漠的望向顾倾城道:“二妹,马车内太小了,容不下两个人!” 顾倾城像是没有听见顾妍夕的话一般,笑容满面道:“大姐,你今天真是太美了!” 顾妍夕见不得这种绵里藏针的女人,还真是会演戏,她撩起马车帘子,对着前面的车夫喊道:“车夫,快停下!” 顾家的车夫忙停下了马车,随后的一辆马车内坐着玲珑和蕊儿两个丫头也停了下来。 顾妍夕冷眸睨了一眼顾倾城道:“妹妹,难道你还想赖在我的马车上不走吗?我习惯了有玲珑伺候了,要不然你来伺候我,我就不将玲珑唤上马车。” 顾倾城瞬间脸红透了半边,让她下车她已经够没面子了,现在说这些话,岂不是将她和下人们比了吗?她可是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做这等粗鄙的事情来呢。 顾倾城咬了咬牙,一甩衣袖下了马车,和对面小点的马车内玲珑换了位置,这时两辆马车才继续行驶。 玲珑见顾妍夕将顾倾城给赶走了,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道:“大小姐,玲珑是越来越佩服您了,从前只有他们欺负大小姐您的份,如今的你怕是他们再也不敢招惹了!” 顾妍夕叹息一声:“是啊,如今的我,谁要是敢惹怒了我,我一定会让她跪在地上唱征服!” 玲珑为顾妍夕沏了一杯茶,顾妍夕喝着暖茶,倚靠在靠垫上小憩片刻。 没多久顾家的马车就到了丽江的江边。 这时的丽江江边已经停了不少船坊,这些船坊是都是炎国皇上为过丽人节精心准备的,所以装饰华丽,不失雅贵。 丽人节本是在傍晚时分才开始进行庆祝的,可还不到傍晚,就已经有不少的名门世家的公子和千金小姐到了丽江江岸。 三位长相俊美,风华绝代的男子刚要踏着木桥到船坊之上,正巧听身后的人们议论道。 “快看啊,顾家的马车到了,不知道那个傻千金大小姐到了没有!” 一身紫衣华服的男子回眸冷冷一笑,对身旁的两位俊俏公子道:“本王倒要看看,今天这个傻千金大小姐,会打扮出什么鬼模样来!” 第14章 倾城法医,丑女大翻身 顾家的两辆马车停在了丽江的江岸,站在江岸上的男男女女,以至于站在船坊上的男女们一听到顾家傻千金来了,都围观了过来。 站在通往船坊的桥上,三位长相俊美的男子也同样望向了停在江岸边顾家的马车。 一身蓝衣华服,模样精致秀气的沐城富商之子殷豪,眼眸亮晶晶含笑道:“你们还记得上一次她在沐城城门前风华绝代的样子吗?我猜啊,这一次她一定不会打扮的像个丑八怪让人笑话了。” 紫衣华服的男子,狭长的凤眸中带着冰冷的寒光,啐了一口道:“本王就不相信了,一个傻子能聪明到哪里去,平日里她总是将自己画成大花猫和鬼面似的,今日又能漂亮到哪里去?” 青衣华服的男子,桃画面一身的风流不羁气质的袁国公之子袁呈云,摇动着手中的折扇道:“本公子倒是觉得她一定脱胎换骨的,玉王爷……” 他唤了一声完颜凌玉,还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这个顾家大小姐突然间变得美丽了,光彩夺目了,王爷你会不会心动呢?” 完颜凌玉瞪了他一眼,将袁呈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打掉,冷哼一声:“若是她真的能变得聪明美丽了,本王爷不要那种曾经丢人现眼过的傻女人!” 殷豪和袁呈云相视一眼笑了笑,就当没听到完颜凌玉的话,谁不知道这个玉王爷,总是前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当所有人将眸光都凝向了顾家相对较小、装饰极其朴素的那辆马车上时,那辆马车的帘子动了动,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挑起帘子,从里面走出一身红裙,模样娇艳动人的女子。 众人的眼睛像是抽筋了一样,猛的眨了眨,最后定格成一个铜铃般大小地状态,一直瞪着。 “原来是顾家二小姐,顾倾城啊!” 紧接着,他们换了方向,将眸光都凝向了顾家装饰华丽的马车上,只见粉色的帘子被一只玉手挑起,从上面走出了一身青衣的小丫头。 众人皆是觉得倒胃口,这次竟然是个婢女! 正想要移开眸光时,却见粉色的帘子被挑起,从上面走出了一身粉衣的女子。 女子的发髻很是别致,梳成了蝴蝶形状,而发髻两边都斜插着粉色的星状吊坠,随着女子走动,一晃一晃,将女子的面容映的更加娇俏。 让这些人围观的人感到惊讶的,还因为这个女子头发如海浪一样卷卷的飘在了身后,看起来气质脱俗,别有一番风味。 女子的面容上,眉眼如画,眉宇之间贴着粉色的星状贴花,上面又洒了些金粉,看起来娇媚动人,将他眉下的那双古井般诱人的黑眸,映的更加光彩耀人。 “太美了,她真的是顾家大千金,那个傻子吗?” “她会不会是顾家的什么亲戚啊?哪里像那个傻子啊?” “不过听说,昨日顾家大千金变得聪明了,而我曾经也见过她的容貌,应该不假,她就是顾家大千金顾妍夕。” 一时之间,顾妍夕成为了丽江上名门公子和千金们争相议论和投去眸光焦点的人物,就连那身紫衣华服的完颜凌玉也没有了先前的冰冷和嚣张气焰,看着顾妍夕的眼眸都变得温和和迷惘。 顾妍夕纤纤玉手搭在玲珑的胳膊上,步步生莲般走到通往第一个船坊的桥上。 正巧完颜凌玉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起美眸,微微笑道:“玉王爷,你是不是应该让一下,好让我走过去!” 完颜凌玉像是没听见一般,看着顾妍夕的眸光竟然有些痴了。 “快瞧啊,顾妍夕又要扮起花痴,粘着她的未婚夫玉王爷了!”人群之中有人倏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 顾妍夕牙齿在口中紧紧咬着:玉王爷?未婚夫?谁说她要扮花痴,非要粘着他了? 她女汉子顾妍夕今天非要虐渣男,给这些没有眼光的渣妹们看一看! 第15章 搞定未婚夫王爷 完颜凌玉望着眼前的美人巧笑倩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仍旧站在桥板中间,挡住了顾妍夕的去路。 顾妍夕将厌恶的表情都藏在了心里,娇美的面颜上满是甜甜的笑意,可突然间,她的眉心微蹙,伸出玉手扶住了额头:“哎呦!” 她整个身子欲倒向桥边的丽江之中,完颜凌玉出手敏捷,忙伸出手拦住了她的腰身。 顾妍夕找到了机会,一抬脚狠狠踩住了完颜凌玉的脚背,痛的完颜凌玉松开了手,抱着被踩伤的脚单脚跳在桥面上。 还好顾妍夕反应灵敏,才没被完颜凌玉这一松开手,歪倒进江水中。 她趁着完颜凌玉单脚跳在桥面上,装作身子不适,脚步站不稳前后晃动,一下子撞上了完颜凌玉,两只小手在宽大袖袍的掩饰下,用尽了蛮力猛的将完颜凌玉推进了丽江之中。 噗通一声。 刚才还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一下子变成了落汤鸡,还双手打在江水上扑腾起来。 站在完颜凌玉旁边的蓝衣殷豪,指着落进江水中的完颜凌玉大笑道:“玉王爷,你就算是想英雄救美,也不应该这么狼狈才是!” 青衣桃花面容的袁呈云忙走向顾妍夕,伸出手扶住身子摇晃的顾妍夕,温柔似水道:“妍夕,还是让本公子送你上船坊吧!” 顾妍夕被袁呈云扶正了身子,朝着袁呈云彬彬有礼的作揖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临走前,她眸光冰冷的在江水中扑腾的完颜凌玉扫过,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这让在江水中挣扎的完颜凌玉彻底醒悟了――原来他中了这个女人的奸计,都说美人有毒,看来都是真的。 袁呈云陪着顾妍夕走过通往船坊的木桥,接着又通过这个船坊来到了另一条连接船坊的木桥,走了过去,他们一共走了十条木桥才来到了靠近丽江江心,最大的一座装饰华丽的船坊。 这座船坊有两层,长约二十米,宽约十五米,可容纳百余人之多,是丽江上最大的一座船坊。 船坊装饰华丽,其中有木桌、椅子、美味珍馐,水果、舞台等,一切应有尽有。 顾妍夕还是第一次见到船坊上竟然会布置的这样气派,而且这里到处都是古香古气,看起来很怡心怡神。 袁呈云声音温柔道:“妍夕,你坐这里吧,我们好生聊聊!” 顾妍夕看了一眼,这里大多都是名门的千金和公子落座在席桌前,一般都是千金和千金们紧挨着,公子和公子们紧挨着坐着,若是在现代男女紧挨着坐着倒也无妨,可是这是古代,女子应该懂的矜持。 顾妍夕头脑很是灵活,她轻轻摇头,微笑道:“承蒙公子好意,妍夕已经约人了!” “约人了?”袁呈云满面的疑云。 而顾妍夕已经转身走向了对面女子的席位处,可就在她转身没走几步,就感觉前面有有种强大的杀气,朝着她迎面袭来。 顾妍夕抬眸,只见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女子,阴冷着一张娇艳的脸,身后跟随着三五个华丽衣裙的千金小姐们都朝着顾妍夕走来。 船上的雅间内,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纤纤手指抚摸着如羊脂般细滑的茶杯边缘,朱红色的薄唇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以一敌六?这下可有意思了!” 第16章 沐城六霸好欠抽 玲珑瞧见迎面走来的那几名花枝招展的千金大小姐,心中颤了颤,忙附耳对顾妍夕轻声提醒。 “大小姐,朝你走来的这六名千金小姐是沐城六霸王,千金小姐中最难缠的主,走在最前面,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叫叶芊芊,是叶丞相的女儿嚣张的很,曾经一直欺负着大小姐您,她还抢走了小姐额未婚夫玉王爷,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呢!” 玲珑见叶芊芊等沐城六霸王千金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忙垂下了脑袋不该直视他们气势凌人的眸光。 顾妍夕停住了脚步,唇角微微扬起:叶芊芊你好大的胆子,曾经一直欺负我是吧?还抢走了我的未婚夫,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 虽说玉王爷她才不稀罕呢,但是敢丢了她的面子,让她不能抬头做人,这笔账看来是要和她算清了。 坐在女宾席位上的顾家二小姐顾倾城,举手顿足之间都是优雅的风姿,迷倒了不少的名门公子。 “倾城,不好了,你大姐又要被沐城六霸王欺负了!” 顾倾城望了过去,见叶芊芊气势凌人的朝着顾妍夕走去,她内心暗叫着好,表面上却装作很担忧的样子。 “叶芊芊她要做什么?大姐会不会有事啊?” 顾倾城装作起身,要去阻拦,却是被旁边的李将军府的李妙妙千金拦住了,李妙妙一脸看好戏的笑道:“倾城,曾经你为了保护你大姐,受了多少的委屈和白眼了,这一次你还是不要在出面了。” “可是,她是我的大姐啊!” “大姐又怎样?她让你坐下人的车子来过丽人节,还对你不冷不热的,就一个傻子敢这样欺辱你,也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李妙妙将顾倾城拉回了席位上坐下,而顾倾城心中得逞的笑了笑。 顾妍夕,我看你等一下会变得多么的狼狈,丢人现眼在这么多名门千金和公子面前。 叶芊芊等六位千金来到了顾妍夕的面前,将玲珑一把从顾妍夕的身边推开,这六位千金围成了一圈,将顾妍夕包围在其中。 叶芊芊仔仔细细瞧了顾妍夕一眼,嗤笑道:“都说顾家傻千金变得聪明漂亮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吗!” 她摆手弄姿,感觉自己很是艳丽一般,可顾妍夕看来眼她的装扮,黛眉浓长,脸上的脂粉涂的过浓,唇瓣染的红艳似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红尘女子一般,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其他几个千金一听到叶芊芊开启了话茬,一个个都接过去。 “瞧她的头发,都是恶心巴拉的卷卷,还以为自己多美呢!” “这衣裙也丑死了,裙摆上的蝴蝶就像是苍蝇一样,难看死了!” “瞧她画的妆扮,过于清淡了,你以为你是仙子啊,还素颜,真是丢人现眼!” 顾妍夕转了一圈,将他们的嘴脸一一记在心中,她摩擦着手掌,双眸眯起一条危险的缝隙,抬起手‘啪啪啪!” “啊啊啊!” 伴随着七声尖叫,顾妍夕转身间,六位浓妆艳抹的千金脸上都多了一只巴掌印。 叶芊芊是捂着双面脸颊,因为顾妍夕时从她最开始抡起了巴掌,也是最后从她的面颊上将巴掌收尾。 她膛目结舌,指着顾妍夕喊道:“你敢打我们?” 顾妍夕一脸愧疚,却露出巧笑倩兮的模样:“几位妹妹,我是可是在帮你们啊!刚才你们的脸上都飞上了蚊子,若不死我将他们拍死,你们脸上可是要起痘痘了!” 雅间内一身白衣似雪的炎鸿澈,刚喝的一口茶水,一不小心都喷了出来,喷了他的护卫寐生一脸。 寐生一脸苦相,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茶渍,低声抱怨道:“王,你这是怎么了?” 一双深潭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旋即站起身来道:“走,我们去看看,那沐城六霸王的脸上,到底死了蚊子没有!” 第17章 美眉扮猪吃王爷 叶芊芊皱了皱鼻子,双手刚碰上面颊,就痛的‘哎呦’的叫了两声。 “大傻子,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姐妹们给我教训一下她!” 叶芊芊一声令下,那沐城五霸也开始撩起衣袖,一副悍妇的模样要对顾妍夕拳打脚踢。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眸子透出了淡然光芒,她双手抱在胸前,毫不惧怕道:“几位妹妹,刚才我说的话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摸一摸脸上,看到底有没有蚊子死在上面。” 叶芊芊与这沐城六霸中的成员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的脸上,确实有黑色的蚊子被拍死在脸上,他们惊慌的伸出手打掉了黏在脸颊死去的蚊子。 而叶芊芊的脸上最多,大概有七八只蚊子那么多,她伸出手忙扑着面颊,口中咒骂道:“这丽江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该死的蚊子!” 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走来,他手中轻摇折扇,一头墨色长发被羽冠竖起,眉眼如画,虽然带着银质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却为他增添了更多的神秘。 男子朱唇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手中的折扇打开,在空中画出了完美的弧度,便稳稳的接住了叶芊芊从面颊上扑掉的几只蚊子。 众人一看,丽人节上竟然会有他潇洒的风姿,都不由得人人惊讶,投去了仰慕的眸光。 “快看啊,是澈王爷来了!” “澈王爷不是从来都不参加这样的节日吗?怎么今日会莅临船坊上过丽人节呢?” “是啊,不过能看到澈王爷,真是一种享受,他真的是好潇洒好迷人啊!” 众说芸芸,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声道:“都安静一下吧!” 只是他的一句话,众人便住了口,顿时间整个船坊鸦雀无声。 顾妍夕不知道这个面具男人竟然是炎国的澈王爷,更没想到的是他的身份如此高贵,只是这样一句话,众人就住了口,不在多言。 沐城六霸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样子,待见到澈王爷先是花痴,接着听到他的话后,又变成了蔫了的茄子。 顾妍夕看到他们吃瘪的模样,不由得想笑。 炎鸿澈坐在了一桌席位上,将折扇端放在桌子上,一脸瞧好戏的模样道:“你们继续!” 以叶芊芊为首的沐城六霸见炎鸿澈准许他们报仇了,先是笑着向炎鸿澈作揖,接着一个个面露凶光要围攻顾妍夕。 顾妍夕眼珠子转了转,一把将叶芊芊推倒在地上,还踩着叶芊芊的手走到了炎鸿澈的面前,温婉笑道:“澈王爷,你是来找妍夕的吗?上一次你在城门前救了妍夕,妍夕正要感谢王爷呢!来……” 她端起了炎鸿澈面前的酒杯,娇笑道:“这杯酒是妍夕敬王爷的,谢王爷救命之恩!” 说完,她一饮而尽,可就在她饮完酒后,脸颊红润,整个人神色迷离了,坐在了炎鸿澈的身旁椅子上,就像遇到了知己朋友一样笑的很开心。 叶芊芊面颊被打的红肿,一只手也被踩成了猪蹄,痛的眼泪哗哗的流,却看到顾妍夕和澈王爷感情较好,无奈她冷哼一声,带着沐城六霸灰溜溜的离开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离他太近,厌恶的推了顾妍夕一把,却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道:“顾家大千金还真会演戏啊?” 顾妍夕蹙了蹙眉头,装无辜道:“澈王爷在说什么,妍夕听不懂啊!” 接着他端着手中的折扇,来递到了顾妍夕的面前,冷笑道:“这哪里会是蚊子?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试,真是胆子够大了!” 第18章 被拆穿了 顾妍夕伸出纤纤玉手,本想将笔墨纸画的折扇上黑色的‘蚊子’扑落到地上,却是被炎鸿澈一只大手抓住。 “若是本王猜的没错,这是芝麻糕上的黑芝麻吧?” 顾妍夕倒也没有想隐瞒,点头道:“确实是,澈王爷是怎么猜到的?” 炎鸿澈朱红色的薄唇,微微启开,露出一口扇贝般整齐的牙齿:“自然是从你的身上闻出来的?” 顾妍夕在心底咒骂道:你是狗啊?鼻子怎么这么灵,连她出门时因为没有吃饱,带在身上的芝麻糕他都能闻出来? 顾妍夕微微笑道:“王爷的鼻子真是灵啊,确实是妍夕身上带着芝麻糕。” 炎鸿澈并没有向松手的意思,仍旧抓住她的手腕,冷言冷语道:“既然知道了这沐城六霸是被你顾妍夕耍弄了,本王自然是要讲公道,将你交给他们处置了!” 顾妍夕一听,他这是来管闲事了? 刚才是利用他将那沐城六霸驱赶走,本来想感激他的,可是看他现在的表现,她是不准备感谢他了。 顾妍夕一改温婉的笑容,神色淡然道:“澈王爷,你把手松开好吗?” 炎鸿澈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敢这样冷言冷语对他讲话,他挑眉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顾妍夕哼了一声,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拿起酒壶,朝着炎鸿澈抓住她手腕的胳膊,砸了过去。 炎鸿澈一个机灵,松开了手,才躲过了胳膊被砸伤的这一劫。 连站在炎鸿澈身后,武功高强的护卫寐生都傻眼了,没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凶悍起来这么可怖? 顾妍夕整理了一下袖口,眉眼温柔道:“王爷若是想将妍夕交给那些恶女们,早就交给他们了,何必到现在才跟妍夕说?妍夕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顾妍夕转身离开,玲珑见到顾妍夕对待澈王爷如此冷漠,不由得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谁都知道这个澈王爷是个冷面如鬼王,谁敢惹怒他,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她家小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得罪到了他的头上。 玲珑忙跟在了顾妍夕的身后,还时不时的回眸看向席位上做的那位神秘面具的美男子,生怕他会发怒,命人要了她家小姐的命。 寐生皱眉问道:“王爷,她怎么敢这样怠慢您呢?” 炎鸿澈将折扇上的黑芝麻都抖到了地上,摇了摇,淡淡道:“今夜你瞧好了,一定会有好戏看的!” 顾妍夕和玲珑走到了船坊快到船尾的位置,看到靠近船边缘,有一个女子双手在油灯上烤着。 玲珑以为她是烤红薯,可是走近了一瞧,那个女子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顾妍夕看了那个女子的背影一眼,总觉得她很奇怪,玲珑跑回来在顾妍夕耳边低声道:“大小姐,这位千金真是脑子有病,大夏天的暖什么手啊?” 顾妍夕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玲珑的话,刚转眸看到了船尾处一个席位上,一名紫色华丽衣裙的女子朝顾妍夕招手,她笑容很温婉亲切,让顾妍夕感觉到她是个善良的女子。 “妍夕,来这里,我给你留位置了!” 玲珑一看到那个紫衣女子,露出了笑脸,在顾妍夕耳边道:“大小姐,她就是你的表姐香菱,她一直待你很好呢!” 顾妍夕一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也没有多想微微笑着朝着紫衣的香菱走去。 而她并不知道,在暗处正有一双黑亮的双眸,露出狰狞的笑容望着她走去的背影。 第19章 香菱表姐 顾妍夕走到了船尾的席位上,朝着香菱礼貌作揖:“香菱表姐!” 香菱错愕万分,因为在她的印象当中,这个表妹总是将自己的妆容画的跟大花猫似的,见到她傻兮兮的笑着,伸出手跟她要吃的。 今天怎么会这样的彬彬有礼,像个比较体面的大家闺秀了? “表姐,怎么了?” 顾妍夕看到香菱神情发呆,不由得问了一声。 香菱这才清醒,忙站起身子,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坐下。 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眼顾妍夕,声音温柔如棉云一般问道:“妍夕,才几日未见,你又变得漂亮了!” 顾妍夕笑容温婉道:“妍夕就算再漂亮也没有表姐漂亮啊!” 香菱见顾妍夕说话如蜜般香甜,不由得笑着用纤柔的手,轻柔的拍着顾妍夕的手背,就像是一对知心的姐妹在谈话。 “妍夕,香菱姐没想到在出嫁前会见到你变化这样大,不在像以前那样妆容画的很丑,见到表姐我就哭哭啼啼地要吃的……” 她像是在回忆,唇角微微扬起,轻柔的拍着顾妍夕的手背继续道:“可是表姐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嫁人了,妍夕……” 她温柔的望着顾妍夕的双眸,语重心长道:“你我年龄相仿,你也过了及笄的年龄了,也该早些嫁给玉王爷了!” 顾妍夕一听,双眸微微瞪圆道:“表姐,我不喜欢那个冷面自大的男人!” 香菱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看着顾妍夕反对的样子,她不由得无奈的掩嘴笑了笑:“表姐知道,你一定是还没做好准备嫁给他,玉王爷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又是身份显赫,若不是太妃将这门婚事给你们定下了,怕是玉王爷心高气傲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所以,表姐觉得这门亲事是好事,你应该知足了!” 顾妍夕想了想,在古代,女子都是到了及笄的年龄就嫁人了,而这里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很多婚姻都不是自己做主。 玉王爷是因为太妃的逼迫才和她定下了婚事,而她不也是身不由己和玉王爷这个冷面男人牵扯到一起了吗? 她心下决定了,不管怎样,她一定要退了这门婚事,他不愿意娶她,她还不愿意嫁给他这个混蛋呢! 正在顾妍夕出神的想着这件事,有人将香菱唤走了。 香菱在临走前,给了顾妍夕一个荷包,温柔道:“妍夕,这是表姐亲自绣的荷包,祝你能早日喜得良缘嫁给他!” 说完,她转身走远了。 顾妍夕看着这个手工绣的荷包很是精致,看来也用了不少的心意在上面,她在心底渐渐的对这个香菱表姐产生了友好之感。 顾妍夕抬眸间望见香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拖住,拉到了船舱外面的黑暗处,处于前世法医官的警觉,她感觉不妙,忙起身追了过去。 玲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唤道:“大小姐,你要去哪里啊!” 面带银质面具的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眸子散发着迷离深邃的光芒,站起身摇着扇子对寐生道:“这个丽人节还真是趣事多啊!” 第20章 嫡女凶猛,谁是杀手? 顾妍夕来到了船舱外,看到一个昏暗的角落上,唯有一盏油灯亮着,将躺在船上那身紫色衣裙的女子耀亮。 “香菱表姐?” 顾妍夕忙俯下身子,想去将香菱表姐扶起,可就在她要触碰到香菱手臂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气息。 这种气息,是从香菱身上散发出来的,凭着她多年来法医的经验,应该不是错觉。 顾妍夕忙伸出手指,探了一下香菱的鼻息,竟然是毫无声息?难道真的死了? 顾妍夕缓缓睁大了双眸,而正在这时,玲珑追了过来,见到香菱躺在船板上,蹙眉问道:“大小姐,香菱表姐是怎么了?为何会倒在地上?” 玲珑边问着,边俯下身子准备将香菱从地上扶起,却是被顾妍夕阻拦道:“住手,香菱表姐已经死了!” 玲珑被顾妍夕这句话惊得膛目结舌,她声音抖颤,声调有些高:“大小姐……你是说,香菱表姐死了?啊!” 随着玲珑一声尖叫,船上不少的千金和公子都聚集了过来,而香菱身边的丫头,这时才发现他们家的小姐躺在船板上,都急忙赶了过来,但被顾妍夕阻拦。 “住手,香菱表姐已经死了,你们不要碰她,免得破坏了抓住凶手的证据!” 顾妍夕的这句话,令香菱的几个贴身丫头都惊叫着躲开了,但有个丫头还是不相信顾妍夕的话,伸出手指探了下香菱的鼻息,发现香菱断了气,吓的她双腿发软,坐到了地上尖叫着。 “小姐死了,小姐死了!” 这些聚集来的千金小姐和名门公子面部形色各异,有些人是惊吓、有些人存心来找麻烦。 正如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叶芊芊和那沐城六霸,像是抓住了顾妍夕的把柄似的,咬住口不放、 叶芊芊指着顾妍夕道:“顾妍夕,你真是太恶毒了,就连你的香菱表姐都不放过,还将她杀死了!” 不等其他几位沐城六霸附和几句,顾妍夕冷然开口问道:“叶芊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香菱表姐,你最好少血口喷人!” 叶芊芊尖酸刻薄道:“呦,发现香菱死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在,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顾妍夕起身,一手揪住叶芊芊的衣领,眯起一双古井般的眼睛:“你要是再敢诬陷我,我决不饶过你!” 叶芊芊脸色发白,当看到刚换上一身银色长袍的俊美冷面男子完颜凌玉从人群之中走出,她忙挣开了顾妍夕抓住她衣领的手,朝着完颜凌玉跑了过去。 快到了完颜凌玉的面前时,整个身子软倒了,被他一出手拦在了胸前。 “玉王爷,顾家大傻子欺负我,你快给我做主啊!” 完颜凌玉刚才本就因为被顾妍夕耍弄了,推进了丽江中气不打一处来,想给顾妍夕点颜色瞧瞧。 “好,本王替你做主!” 顾妍夕冷然瞧着他们,唇瓣动了动:“懒得理你们!” 完颜凌玉听到这句话,当场愣住了,她说什么?懒得理他?她这是厌恶他吗? 顾妍夕看到完颜凌玉盛气凌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找她报复的,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她还不稀罕呢。 可是眼下,应该找个比他身份更高的人来压住他,这样也好有时间查出是谁杀了香菱表姐。 倏然,她一瞥望见了人群之中,那一身白衣似雪,带着银质面具的妖孽炎鸿澈。 对,她要找的人就是他! 炎鸿澈眉心一挑:该死的女人,她不想要命了吗总是来招惹他?不过,为什么每一次倒霉的人总是他? 第21章 薄情男人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走去,炎鸿澈像是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似得,轻启朱唇道。 “你有事想求本王帮忙?” 顾妍夕却是摇头:“妍夕没有求王爷的意思,而是想让王爷主持公道,让妍夕的香菱表姐能安心离去。” 这时候,完颜凌玉拥着叶芊芊来到了林若曦面前,一双鹰眸,恶狠狠盯着林若曦道:“别岔开话,刚才你说懒得理本王,难道是看不起本王,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冰冷的扫了一眼完颜凌玉,哼声道:“玉王爷,本王现在要为香菱姑娘的死主持公道,你住口,退到一边!” “可是她刚才……” “刚才怎么了?难道说的不对吗?本王也懒得理你,不想将事情闹大的话,带着你怀里的那个妖精,走远一些!” 完颜凌玉一张俊脸变成了铁青色,同是炎国的王爷,可偏偏他的身份就就没有他的身份高贵,他能被封王,有了自己的国和土地,为什么他就没有?而且还要受到他的白眼,还有以前他厌烦的那个傻子,也开始笑话他了? 叶芊芊没想到炎鸿澈竟然会管起这个闲事,吓的脸色煞白,将小脸埋进了完颜凌玉的胸膛。 “听说,玉王爷还没有和顾妍夕解除婚约,他就当着她的面搂着别的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依我看,不要脸的还有他怀里的那个叶芊芊,那是出了名的勾引男人的妖精!” 围观的人群之中,开始对完颜凌玉和叶芊芊指指点点,完颜凌玉本就要面子,听了众人的说法,一怒之下将叶芊芊给推倒在地上,甩了下衣袖离开。 “玉王爷,你等等我啊……” 而叶芊芊则吓的,从地上爬着离开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顾妍夕见到那一对狗男女走了,眼前也清净了不少,这才开始要为香菱洗冤。 她让玲珑和香菱的贴身丫头去拿来几盏灯笼,将香菱的身体照的更加清楚。 顾妍夕仔细观察,香菱从表象上看并无受伤之处,没有尖刀刺体,没有绳索勒喉,更不想是被毒药毒死。 炎鸿澈双手环在胸前,看着顾妍夕神情呆滞看着香菱的尸体,他朱唇轻启道:“顾妍夕,你可找出证据?是不是刚才夸下海口,覆水难收了?” “顾家大千金曾经是个傻子,就算现在在聪明,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我看啊,她就是说大话,或者是狡辩,来掩饰她杀死香菱的罪证!” 围观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顾妍夕倏然间眯起眼睛,冷声道:“好了,都安静了!我已经知道了,香菱表姐是怎么死的,又是谁害死了她!” 顾妍夕的话刚说完,她一双古井般黑亮的眸子在围观的人群之中,锁定了一位身穿杏黄色长裙的女子,女子面容消瘦,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在对视了顾妍夕怀疑的神色之后。 “别走,你站住!” 她慌张的想要逃走,却是被顾妍夕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后衣领,那女子一转身拿出匕首欲刺向顾妍夕的左胸口。 眼见这一匕首就会要了顾妍夕的性命之时,一把折扇飞来挡住了锋利的刀尖,而顾妍夕的一只手臂被一只大手拉住,整个人在原地转了几圈,倾进了那一身白衣似雪的面具男子胸膛之中。 迎面扑鼻是一阵淡淡的香草之气,让顾妍夕忍不住在他的怀中轻轻的闻了闻,就像是一个印记一般,从此便烙进了她的心底。 她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眸若深潭般深邃迷人,她的眸若古井一般黑亮诱人,两个人就像是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一般,在彼此的眼中竟在这一瞬间是如此的耀眼。 “澈王爷,寐生抓住她了!” 寐生的这句话,让炎鸿澈瞬间推开了顾妍夕,而顾妍夕整理下裙衣,并没有谢过炎鸿澈,而是眸光冷淡地望向了被抓的女子。 杏黄色衣裙的女子,下巴尖尖,薄唇弯起:“你污蔑我,小心我到官府去告你!” “哦?是我污蔑你吗?如果你心里没鬼,干吗看到我要四处逃窜!” “我……”她一时间膛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做辩解。 炎鸿澈眯起狭长的美眸,在杏黄色衣裙的女子面上淡淡扫了一眼,问向顾妍夕:“你可有证据,证明她就是杀死香菱的凶手!” 顾妍夕点了点头,从那女子的头上摘下了簪子,用鼻子闻了闻,冷笑一声:“好,你不是狡辩说你没有杀人吗?今天我就要证明,你到底是怎样杀了香菱表姐,还她公道!” 顾妍夕走到香菱的身体前,俯下身子,出手撩开了香菱头顶上的乌发,这才看到头皮之上聚集了一些吸血的蚊子:“你们知道为何这些蚊子会聚在香菱表姐的头顶吗?” “自然是吸血喽!” 有人已经回答了她。 “不错,这些蚊子都是吸血而生,闻到血腥的味道自然会聚在这里吸血!”顾妍夕伸出手赶走了这些蚊子,看到了香菱的头顶之上,有细微的伤口,若是不拨开头发,不细微观察,的确很难发现。 “你们来看,香菱表姐的头上有伤口!” 她刚说完,炎鸿澈靠近了俯身看了看,点点头:“的确如此,可是你想证明什么?” 顾妍夕弯起唇角,冷眼看向了杏黄色衣裙的女子,见她面色苍白,就知道她现在心虚了。 “香菱表姐是被她用簪子给杀死的!刚才我和玲珑去见香菱表姐时,看到船舱外有名女子正油灯前行为古怪,玲珑还以为她是烤红薯吃,凑近了一瞧,才知道她是烘手,当时玲珑还说这大夏天的,也不冷她却用油灯烘手,真是有病。可是如见看来,她真的没病,而且很是聪明,她不是在烘手,而是在烧着,我手中的这支铜质的簪子!” 顾妍夕将簪子在杏黄色衣裙的女子面前摇了摇,继续道:“当时,你趁着这里无人经过,于是让你的丫头将香菱表姐引去,然后拿着这支被烧得火红的簪子,狠狠地刺入了香菱表姐的头顶。因为簪子刺进去时是热的,而拔出来后很快会止住香菱表姐头上流出的血,会让伤口结巴愈合,这样就很难让人发现香菱表姐的死因。” 顾妍夕望见那些嗜血的蚊子,又聚拢在香菱的头顶之上吸血,叹息道:“只是,你没有料到江上蚊子很多,这些嗜血蚊子对血腥味很是敏感,只要有一丁点,他们都能闻得到,所以他们才会聚在这里,吸食她头顶上伤口处余留的血渍。” 杏黄色衣裙的女子面色都变得煞白,却还是一口咬定:“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顾妍夕冷冷扫了她一眼,朝着炎鸿澈伸出手,柔声问道:“澈王爷,可否借我匕首一用!” 炎鸿澈眉心挑起,朱红色的薄唇轻启问道:“要匕首何用?” “我要亲自解剖,拿出证据,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开颅解剖?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微微收敛,她真的敢做出这些事情来吗? 围观的千金和公子们,闻见后都变得面容失色,不敢相信顾家大千金竟然要给死去的香菱开颅解剖,找出证据,抓住凶手。 顾倾城一听,忙从人群之中挤出,一把拉住了顾妍夕的手,劝说道:“大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顾家的声誉,你以后可要怎么嫁人啊!” 顾倾城虽然是嫉恨着顾妍夕,可是这种有损顾家名誉的事,她还是看的很重,不想让顾妍夕无理取闹。 顾妍夕一把甩开了顾倾城的手:“若是我不这样做,只会让凶手逍遥法外,香菱表姐只会含冤而死,这一次,我非得这样做。” 顾妍夕神色坚定的看向了带着银质面具的炎鸿澈,炎鸿澈看了寐生一眼,寐生便知道他的意思,从怀中拿出了匕首,递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顾妍夕走近香菱的身体,俯下身子,装作要挥下匕首,却在空中停住了动作,回眸冷冷看向杏黄色衣裙的女子道:“证据我早就有了,那支铜簪子上有着桂花头油的香气,和香菱表姐头发上的头油香气相同,而你的头上根本没有擦头油,证明这支簪子曾经刺骨香菱表姐的头顶!” “此外,这支簪子明显沾有凝固的血迹,而且深度大概有一指长,只要我将香菱表姐的头颅打开,看到她头颅是否被人用硬物刺入,再用簪子刺进那个有伤口的头颅骨中,若是能刺进一指长,证明你就是用这支簪子下的手。” 说完,她欲挥下手中的匕首向香菱的头顶处,这时杏黄色衣裙的女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着求饶道:“澈王爷,香菱确实是我用簪子所杀,我杀她,是因为她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 围观的千金小姐和公子们被她求饶的话和举动震惊住,而顾妍夕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拿着手中的簪子,来到了她的面前,质问道:“你说她抢走了你心爱的男人?可是你知不知道,其实她也不想嫁人,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岂会将自己的幸福送到陌生男子的面前?” 杏黄色衣裙的女子握起了拳头,恨恨道:“可是,我找过他,是他说香菱缠着他,不让他见我,不让我和他在一起!” “那是因为他在骗你,他厌烦了你,想要离开你的借口罢了!” 她摇头,泪流满面:“不信,我不信!我相信他的话,我今天杀了香菱,为的就是和他在一起。” 顾妍夕淡淡一笑:“你以为,你逃得掉杀了香菱的罪过吗?你以为他会带你远走高飞吗?你还真是相信错了男人,真是可悲!” 杏黄衣裙的女子哭着摇头,却在这时候望见了人群之中的那个熟悉身影,她哭问道:“子书,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会带我远走高飞的!” 那个叫子书的男子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到她面前,抬手给了她一耳光,狠狠道:“你这个杀人的贱人,你还我妻子一条命!” 杏黄色衣裙的女子被这一巴掌打的清醒了,却是扬天狂笑道:“好,很好,子书,没想到你真的是这样薄情花心的男人,我真是错爱你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会遭到报应的!” 第22章 主持公道! 顾妍夕怕大夫人担心,微微一笑,伸出手阻止了大夫人的动作,将大夫人扶起:“母亲,你不必这样担心女儿了,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眼珠子闪动着细碎的精光,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大夫人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大夫人、大小姐你们不要惩罚奴婢,奴婢真的是不小心才将盘子打翻的,你们饶了我们一命吧!” 顾妍夕凌厉的眸光扫过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一眼,接着又看向了站在房中的几个丫头都是眼中闪烁着精光,紧接着都跪在了地上,像是不忍心见他们受苦,为他们求饶起来。 大夫人李氏,满眸的慌张,想将他们扶起,可是他们就是固执的跪在地上,哭喊求饶个不停。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说罚你们,快起来啊!” 顾妍夕听到了门外细微的脚步声,想也知道有人想宅斗,斗起心机来了。 她忙拉住了大夫人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神色,接着走向刚才犯错最先跪拜在地上的两个丫头走去。 抬起手就是给她们面颊,脆亮的两巴掌声! 顾妍夕听到了门外细碎的脚步声,不由得挑高了音。 “你们偷了我母亲的东西,还不敢承认,难道是想受到惩罚才肯招认吗?” 那两个丫头,两边脸都被顾妍夕打的红肿了,却不顾脸上的疼痛,傻眼了看向顾妍夕。 “大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偷过大夫人的东西了?” “大小姐,你欺人太甚了,我要找老爷给我们主持公道!” 另一个叫音儿的丫头缓过神了,忙起身跑向了门边,刚到门边就看到一身藏蓝衣袍,浓眉历眸的男子瞪着她。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万般委屈的哀求道:“老爷,你可要为我和燕儿做主啊,我和燕儿根本没有偷过大夫的东西,可大夫人和大小姐不相信我们,非要惩罚我们!” 顾德冷眸睨向了顾妍夕,正在这时,跪在顾妍夕身前的那个叫燕儿的丫头膝行到了顾德的面前,在他面前重重的磕了响头,再抬起小脸时,不禁面颊红肿,就连额头都磕破流出了血。 而她却顾不得疼痛,哀求道:“老爷,求您主持公道,刚才大夫人和大小姐合着伙欺负我和音儿,我们虽然是丞相府里的仆人,可我们也是人啊?我们没有犯错,可他们为何要冤枉我们,无怨无悔的打我们呢!” 顾德气的嘴唇发抖,牙齿在口中紧紧咬在了一起,而他身边站着的是杏眸桃花腮,一身嫩黄衣裙的二姨娘陆氏,陆氏不早不晚,恰到顾德气得浑身发抖时,添油加醋道。 “老爷,在丞相府里,您一直都说做人做事最主要的就是要讲理,且不能擅自惩罚下人,做出不公平的事!” 她垂下眸看了一眼还在包扎着的右手心,一想起那个傻大千金曾经拿簪子刺了她,她就恨不得将大夫人和这个大傻子一同赶出丞相府,这一次机会来了,她也是该反击的时候了。 二姨娘陆氏声音冰冷道:“大夫人和大小姐既然做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凡是都要讲个公平!”她忙换做讨好的笑容问道:“老爷您说是不?” 顾妍夕眯起一双眼睛,才禁足这些八婆姨娘们几天,他们就能够来去自如在丞相府了,可见他们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大夫人李氏忙走到顾德面前,解释道:“老爷,这些丫头都是在说谎,妾身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无理的事情呢?” 二姨娘偷偷地给了跪在地上的那些丫头们一个眼色,那些丫头们便高唱道:“老爷,大夫人的确是太过凶悍了!” “大夫人经常打我们,表面温柔,实则凶狠!” “是啊,老爷,求您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顾德听到这么多仆人跪在地上斥责大夫人,他冷眼瞪向大夫人,抬起手就要给大夫人一耳光。 “你这个悍妇,找打!” 大夫人忙垂下了小脸,害怕的缩成了一团,可是那只大巴掌已经迎风落下。 二姨娘卢氏,甚至都能想到大夫人李氏被顾德这一巴掌打歪了脸后,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住手!”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一只白皙的手,稳稳地拦住了顾德的大手。 顾德错愕万分: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敢拦住他,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二姨娘陆氏一张得意的笑脸,瞬间僵硬了。 顾德咬牙切齿,鼻子中似乎都在喷着火热的气息,怒道:“顾妍夕,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你父亲无理?” 大夫人忙将顾妍夕拉到了身后,因为受到惊吓,面色苍白道:“老爷,这些仆人说的话都是假的,你要相信妾身啊!” “住口!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么容易就被你的三言两语糊弄,若是一两个人说你,我未必会相信,可是这些丫头都说你,难道他们会是说谎不成?” 二姨娘陆氏眉梢挑起,冷哼一声:“老爷,你瞧见了没有,有其母必有其女,刚才大小姐那样无理对您,也就说明了大夫人管教无方,她的个性也是如此,您可不要被大夫人温柔的假面给欺骗了!” 顾德皱起鼻子,喊道:“来人,将大夫人和大小姐关进拆房,每人鞭抽三十下!” “老爷,真是明智,只是这三十下鞭抽,怕是轻了点,就大夫人和大小姐今日的所作所为,应该将他们幽禁在小院内,永远都不要出来的好!” 二姨娘陆氏杏仁般的双眸转了转,满眸都是算计之色,顾妍夕见到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顾德果然还听信了她的话:“好,来人将他们……” 大夫人跪在地上求饶:“老爷,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是这些人冤枉妾身了,还有妍夕可是您的女儿,求您不要责罚她,她可是未出阁的女子,一旦被这样处罚,怕是以后毁了名誉,没法嫁人了!” 顾德无情的冷哼一声,顾妍夕猜到了顾德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男人都是冷血无情,她活这一世算是看清了,以后绝对不会轻易爱上别人。 顾妍夕从跪在顾德面前的音儿和燕儿头上,一把拽下来了他们头上的簪子,瞬间他们的头发凌乱的垂下。 音儿和燕儿惊慌的喊叫着。 “你们都住口,谁在叫就用簪子画花你们的脸!” 那些丫头们一听,一个个都花容失色,大气不敢喘一下,就连二姨娘陆氏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顾妍夕眸光灼灼,将音儿和燕儿头上的簪子,在顾德面前晃了晃:“父亲,这两支簪子,父亲可曾见过?” 顾德虽生气,但是眼睛并不花,仔细瞧了瞧,他突然间看向了二姨娘陆氏,陆氏忙垂下小脸,不敢直视他探究的眸光。 “父亲,您一定猜到了,这两支簪子是二姨娘的头饰,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戴在音儿和燕儿的头上呢?要知道这金簪子可是价值不菲,两个丫头能带上金簪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音儿和燕儿将头垂的更低,都能抵在地上了。 顾妍夕眯起眼睛,冷冷笑道:“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他们偷了二姨娘的簪子,就是他们收到了二姨娘的好处来陷害女儿和母亲,对了,这跪在地上的一干人怕是都收到了二姨娘的好处吧?要不然怎么会这样一唱一和的想让父亲治我和母亲的罪呢?” 顾妍夕记性超好,就见过二姨娘一次,她竟然能记住初次相见时,她头上的金簪子的工艺,活该,谁叫她惹谁不好,惹到了她的头上,她就自认倒霉吧。 这个该死的坏女人,今天她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次,看她以后还敢欺负她和她的母亲! 二姨娘陆氏一听,忙否认道:“这两支簪子是妾身的不假,可是妾身明明放在首饰盒子中,怎么会好端端的不见了,而且还戴在了燕儿和音儿两个丫头的头上呢?……” 她突然像是明白了,恍然大悟大叫着,抬起手就是给了音儿和燕儿两巴掌,怒道:“一定是你们,偷了我的簪子,你们还真是胆子够大了!” 燕儿和音儿两个丫头,没想到帮了二姨娘的忙,还会招到她痛下狠手? 两个人干瞪着眼睛,顿时满面的惊慌和委屈。 二姨娘她还想抬手打音儿和燕儿,想将身上的罪过撇清,却是被顾妍夕握住了右手,顿时陆氏的右手心伤口破裂,又出了鲜血将包扎的纱布染成了红色。 顾妍夕狠狠的握住她受伤的手,疼的二姨娘眉毛蹙在一起,额头香汗淋淋。 而顾妍夕面容却是微微笑着,像是关心她一样:“二姨娘,你就不要在演戏了,你以为父亲是傻子可以随便糊弄吗?父亲会将你治罪的,因为他是个讲公道的人!” 顾德一听,没想到刚才他的训话,都被她用来压制自己来惩罚二姨娘了,而且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无从选择,只能治二姨娘的罪才能平息这一次宅门间的事。 他冷眼瞪了下二姨娘,接着刚想开口治她的罪:“陆氏,你串通起仆人一同污蔑大夫人,为了讲公道,老夫要罚你,罚你一年都不能拿到俸禄,禁足在院子中半年思过!” 二姨娘陆氏两眼一瞪,罚她一年都没有俸禄了?那么她怎么能生活的好呢,没有了银两她该怎么买吃的穿的,怎么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和其他姨娘一同去抢走顾丞相的宠爱? 陆氏满面委屈,梨花带雨道:“老爷,您一定要听妾身的话,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 顾德偷偷给了二姨娘一个眼色,二姨娘见到了,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将脸上的泪花用帕子擦干净,换做知错悔改的表情:“妾身知错了,甘愿受罚!” 顾妍夕在心中冷笑一声:父亲,你以为你对二姨娘使眼色,我没看出来吗?还真当她是盘嫩菜啊? 顾妍夕轻轻咳嗽了一声,求向了顾德道:“父亲,二姨娘其实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不如从轻处置吧!” 第23章 倾城法医,牡丹花奇案 炎如娇却像和炎鸿澈赌气一般:“本宫思念王弟有错吗?在他看来这却不是个玩笑,像是个催命的画卷了!” 说着,炎如娇愤怒的将画卷扔了出去,却被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子接住。 皇上、皇后和老太妃都被顾妍夕的举动太过惊讶。 而顾妍夕眸光淡淡,将画卷递还到炎鸿澈的手中:“澈王爷,这幅画本就代表着您,怎可轻易的抛弃,现在才是物归原主了!” 炎鸿澈没想到眼前这位娇弱的女子竟会做出如此举动,难道是在讨好他吗? 他没有多想,又将画卷抖了抖展开,可就在他展开的时候,跪在他身旁的两名宫女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浑身抽搐,片刻身亡。 炎如娇冷眼看着,冰冷道:“澈王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串通外人,在皇上和本宫面前杀人!” 顾妍夕眯起双眸,看来皇后这招借刀杀人的算盘,要打响了!  “来人,将澈王爷和刚才递画的女子抓住!”皇后炎如娇一双黑亮的眼睛,透着冰冷无情,还有蛇蝎一般的狠毒之色。 此话一出,大夫人吓人了身子,坐到了地上,老太妃急的直用求救的眸光看向皇上完颜凌辰,可是他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老太妃急的后背都冷汗湿透了。 宫殿外的侍卫跑了进来,忙要擒住澈王爷和顾妍夕。 炎鸿澈眯起双眸,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黑暗的,毫不见底,可怖吓人:“你们谁敢动手,本王现在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此话一出,那些侍卫们吓得早就退后了三五步,无论皇后炎如娇怎样对他们使眼色,他们谁都不敢靠近炎鸿澈和顾妍夕一步。 炎如娇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这个冰冷嗜血的澈王爷,只好看向了皇上完颜凌辰。 完颜凌辰面上含笑,可是话语之中却不带任何温度,虽然听起来像是秉公处理,可是一听也能听得出,这就是威胁。 “澈王爷,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那你怎么能管理好朕划分给你的湘南国呢?” 炎鸿澈淡淡回道:“皇上还没有查明这两个宫女是怎样死的,就像草草定了小王的罪,可见皇上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吧?” 完颜凌辰毕竟是个狠角色,即便炎鸿澈这样刺激他,他都能以和煦的笑容相对。 “好啊,既然澈王爷如此不相信朕,那么就传太医来,好好查清楚他们的死因,看看你到底犯了什么罪,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顾妍夕垂下了美眸,心中想了想,这皇上和皇后娘娘一看就知道是串通好了,要陷害澈王爷。 她到底要不要帮助澈王爷逃过这一劫呢? 正在这时,炎鸿澈轻轻的咳嗽一声,用极低的声音道:“同坐上了一条贼船,难道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顾妍夕哀叹一声,是啊,都怪她刚才好心帮他要面子,拿回那张人物画,结果却因为展开那副人物画,死了两名宫女,还搅了这趟浑水,真是自找的啊! 太医院中的太医来了五位,他们来过后向这里的皇上、皇后、太妃及澈王爷都行了礼,这才对地上死去的两名宫女进行检查。 五位太医得到的检查结果都一样,都说是中毒身亡! 此话一出,皇后炎如娇艳红色的双唇得意的扬起,冷笑道:“澈王爷,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要狡辩呢?” 完颜凌辰含笑道:“澈王爷,皇宫中太医院的五位太医检查的结果都是如此,你还想狡辩吗?如果当时那幅画被朕和皇后展开,怕是中毒身亡的是我们,而不是那两名宫女了吧?” 他声音透露着威严和淡漠:“来人,将澈王爷和这个串通合谋的女人抓进大牢,听候处置!” “是!” 侍卫们这次得到了皇上的命令,忙动起手要抓炎鸿澈和顾妍夕。 炎鸿澈不惊不慌,看向了顾妍夕提醒道:“喂,我说那位观察死人的天才,该你为我们洗冤了!还站在那里,等死啊?” 顾妍夕被炎鸿澈说的这些话,气得都要吐血了。 无奈,为了救自己,顾妍夕挺身而出,眸光如炬,绝色风华道:“皇上,臣女可以证明,臣女和澈王爷无罪!” 顾妍夕一身粉色长裙,衬得她的肌肤赛雪,娇容莹莹动人。 而她的那双如古井般黑亮的双眸,更是诱人,仿佛让人看了一眼便无法自拔。 一身明黄龙袍的完颜凌辰微微皱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少了和煦和炫丽,多了一些暗色:“好,朕给你机会,让你们洗冤!” 一身红色凤袍的皇后炎如娇冷哼一声:“别以为你是仵作,什么都能查的清了,若是你查不出一二,小心你们全家都要陪着你掉脑袋!” 大夫人和老太妃都满面忧色看着顾妍夕,生怕一个闪失,顾妍夕的命便会不保。 而炎鸿澈却神色淡然,让寐生搬来了一把椅子,落座在上面,身子软软地依靠在椅背上,用一种惬意的眸光看向了正缓缓蹲下身子,观察死者的顾妍夕。 顾妍夕看到炎鸿澈淡然的模样,好像这件事和他无关似的,恨不得自己什么也查不出来,让他掉脑袋得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和他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掉,她恨得直咬牙,只能先忍住这口气,等到命保住了,日后找他算账。 顾妍夕先是扒开了死者的眼皮,看了上眼睑,接着用手指撬开了死者的口检查过后,又检查了死者的鼻,以及死者的皮肤。 回想了下死者,在临死时的状态,这才有些初步的结论。 “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 “说吧!” “臣女想找到最了解这两个宫女的人,问几个问题!” 皇上完颜凌辰看向了皇后炎如娇,炎如娇朝着他摇了摇头,完颜凌辰一回眸却看到了炎鸿澈淡漠冷然的神色。 他想了想,道:“去将储秀宫管事的姑姑叫来!” “是,皇上!” 很快,有侍卫便带着一身墨色绣有白色梨花的管事姑姑来到了大殿。 到了大殿管事姑姑叩拜了一圈,看到死去的那两名宫女,她内心一抖,脸色发白。 顾妍夕怕这个储秀宫管事的姑姑会被皇后威逼利用了,所以恳请皇上道:“皇上,为了求公正,请您绕过这个姑姑如实回答臣女的话,可以吗?” 完颜凌辰点了点头,挥手道:“林姑姑,她问你的话,你照实说就好了!” 林姑姑浑身抖索,看到了死去的那两名宫女,她连话音都开始抖颤了:“是……皇上!” 顾妍夕问道:“姑姑,妍夕想问你一件事,这两个宫女身体怎么样?” 储秀宫姑姑深吸一口气,才道:“他们身子健康的很!” 顾妍夕见到皇后炎如娇听到姑姑的话,放心的松了口气。 在心里笑她,好戏还在后边呢! 她继续问道:“姑姑,那么我问你,他们可有什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比如吃不得什么?闻不得什么?” 储秀宫的姑姑想了想:“他们倒是没吃不得的东西……” 她又深思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一件奇怪的事:“不过我记得他们都有共同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闻不得牡丹花香,因为有一次有个储秀宫的宫女说牡丹花糕,是她刚进宫带来的,分给大家尝尝,这两个宫女不知道那糕点是什么,拿起糕点还没有吃,一闻到糕点中的牡丹花味道,就开始哮喘起来,样子的确很可怕!” 储秀宫的姑姑一说完,顾妍夕自信的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了那副炎鸿澈的人物画,取下了头上的簪子,用簪子尖轻轻的从人物画像的衣服上,挂下来一层粉末。 顾妍夕端着手上的粉末,笑容清淡。 “这两名宫女其实并未中毒,而是闻到了过多的过敏性的东西,才会导致死亡!” 皇后炎如娇身子一抖,却强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反驳一句:“别在这里信口雌黄,小心你掉脑袋!” 顾妍夕无事皇后炎如娇,继续解释。 “我手中的这些粉末,正是姑姑刚才说的牡丹花瓣粉,当然这些牡丹花瓣粉并非是普通的牡丹花瓣做成,它们之中参杂了一种加速牡丹花香散发香料,画卷一抖动起来,这种牡丹花香味在香料的作用下,急速的散发出去,而刚刚死去的两名宫女,他们对牡丹花香过敏,一闻到这种浓烈的花香便会出现哮喘、浑身抽搐。” 顾妍夕蹲下身子,撩起躺在地上的两名宫女的衣袖道:“而且他们皮肤上都会出现红疹!最后心脏加速跳动,在未能及时医治后过敏重度而身亡。” 所有人都用一种诧异的眸光看向顾妍夕,而顾妍夕一步一步走向了皇后炎如娇,淡淡一笑,将这层牡丹花瓣制成的粉末递到她面前。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让这些医术高明的太医,仔仔细细,好好查看下,看看他们到底怎么死的,别妄自下定论了!” 炎如娇一抬手,狠狠打掉了顾妍夕手上的牡丹花粉末,裂开嘴喊道:“大胆,你竟然敢威胁本宫?” 一身白衣懒洋洋倚在长椅的炎鸿澈,清冷一笑:“皇后娘娘,您这是无理还要占三分啊!怎么?是想继续陷害本王吗?” 炎如娇浑身一抖,忙看向了皇上完颜凌辰,完颜凌辰笑容和煦,却是淡淡从她面上扫过,显然是对她刚才设下的计谋,感觉到蠢笨,让他鄙视和厌恶几分。 完颜凌辰轻笑道:“澈王爷何必这样生怒呢?这件事自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他看向了太医们:“你们仔仔细细瞧瞧,到底这两个宫女怎么死的?可千万不要冤枉了澈王爷,小心你们掉脑袋!” 皇上的话虽是笑着说的,可太医们并不傻,听得出这是皇上要他们给这两个死去的宫女正确的死因,他们不敢怠慢,于是仔仔细细检查了躺在地上的宫女。 最后结果与顾妍夕说的如出一辙。 完颜凌辰头上的十二旒冕在眉宇间晃动,尽显帝王的英姿。 他垂下琥珀色的美眸,看了一眼垂在顾妍夕手中画卷上的丑陋男人,大笑道:“都说澈王爷的真容难得一见,今日朕算是见识了,果然是特别的很!” 第24章 报复毒蝎美人 说完,他给了皇后炎如娇一个眼色:“皇后,难道你忘记了,刚才朕还有事要和你一起去做吗?还不走?” 炎如娇忙点头,像是在躲灾难一样,急忙走到了皇上的身边,头也不敢回和皇上摆驾离开。 “恭送皇上和皇后娘娘!” 送走了这一对阴险的皇上和皇后,澈王爷也从长椅之上起身离开,而老太妃和大夫人浅说了几句,也匆忙的告辞了。 大夫人李氏一直面色苍白,惊魂未定,待她牵着顾妍夕的手离开了夕皖宫,一回眸看到顾妍夕手中拿着炎鸿澈的画像。 她蹙起眉头,劝说道:“妍夕,这画像太丑了,看着就好像能做恶梦,你快点扔掉它吧!” 顾妍夕却是摇摇头道:“母亲,这人的画像和颜面一样重要,妍夕觉得应该物归原主的好!” 啪啪! 突然身后传来了几声拍掌之声。 顾妍夕听闻了拍掌声,回眸望去,却见那人白衣飘飘,如世外仙人站在云端,眸中含笑正望着她。 大夫人见到了是澈王爷站在那里,忙垂下眸毕恭毕敬拜见道:“臣妇李氏拜见澈王爷!” 炎鸿澈推了推手,淡漠道:“丞相夫人请起,本王是来找顾妍夕的!” 大夫人李氏蹙了蹙眉,看向了顾妍夕,生怕她得罪了澈王爷,那可是一个冷面杀神,得罪不起啊! 顾妍夕将手中的人物画像递到炎鸿澈面前:“王爷,这一次算是物归原主了!” 炎鸿澈给了身旁护卫寐生一个眼色,寐生将那副画卷收好。 他却不冷不淡道:“顾妍夕,今日本王夸你了,难道你没听出来吗?” “检查死者的天才是吗?王爷还真是会夸奖人啊!” 顾妍夕想起来了,刚才她在检查死者时,那个人像是身不关己,身子懒洋洋地倚在长椅上看着她与恶毒的皇后斗,他哪里是夸赞她?简直是让她送死。 顾妍夕白了炎鸿澈一眼:“王爷夸人还真有一套,不过这一次您的命可是妍夕救得,您可要记在心上,它日记得回报妍夕!” 炎鸿澈冷冷笑道:“顾妍夕,那一日你在丽江上,差一点……” 顾妍夕忙给炎鸿澈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不要多讲,因为大夫人李氏担心的斗要竖起耳朵,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炎鸿澈淡淡一笑:“总之,这笔账我们是算清了,若是它日你有事,可千万不要在赖在本王头上,遇见你啊,真是本王的霉运啊!哎!” 炎鸿澈轻叹一声,转身走进了装饰奢华的软轿上坐下,被八个人抬起离开了。 顾妍夕在他的身后嘀咕道:“你真是无赖中的无赖,想让姑奶奶放过你,没门!” 大夫人李氏一听,眉头皱的更紧,拉住顾妍夕的手问道:“妍夕,你在说什么呢?” 顾妍夕笑着摇头:“没什么,母亲我们回丞相府吧!” 大夫人点点头:“好!” 大夫人和顾妍夕乘着丞相府的马车回到丞相府,而此时丞相府里已经得知了顾妍夕在皇宫中的英勇所为。 顾德却是满面不高兴,将大夫人和顾妍夕都狠狠训了一顿,这一次是救了澈王爷和整个顾家,可若不是顾妍夕管闲事,又岂会惹祸上身? 要知道这个皇后手段狠辣,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顾妍夕被顾德训斥后,回到屋中睡得倒算安稳,虽然顾德罚了她面壁思过,可是她却有吃有喝,过的不亦乐乎。 这一天晌午,因为快到了夏季,天气闷热。 一身绿色柳裙的顾倾雪,圆脸蛋上两朵酒窝笑的如花绽放,温柔的唤着:“大姐,三妹怕你闷,过来陪你了!” 顾妍夕眼珠子转了转,反正闷在屋子里也无趣,不如拿这个顾倾雪当幌子,出去走走也好,要是顾德怨到她,她就说是顾倾雪非要拉她出门当挡箭牌,这招不错! 顾妍夕笑容很温婉娴静,一改清冷的模样,拉住顾倾雪的手,唤道:“三妹,大姐正想找人出去陪我走走呢!” 顾倾雪眉毛一挑,有点不敢相信,一项清冷的顾妍夕怎么会变得这样温柔呢? “真的?” 顾妍夕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顾倾雪垂下美眸,唇角诡异一笑,在抬眸后,已是一脸甜美笑容,拉着顾妍夕往外走:“大姐,三妹今天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顾妍夕刚来顾丞相府不久,前几日又是被顾德罚了她面壁思过,不得出院门,所以对这里的环境陌生的很,哪里都没有去过。 一身柳绿色长裙,圆圆的脸上有着两朵梨涡,一笑起来香甜的样子,倒也没有顾妍夕想象中那么尖酸刻薄。 “大姐,等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从来都没有来过!” 顾妍夕警惕的眯起眼眸,但依旧微笑着问道:“三妹说的特别的地方,该不会是丞相府的禁地吧?” 若这真的是禁地,顾德知道了她来了,非把她轰出丞相府不可,她顾妍夕才没有那么傻呢! 顾倾雪笑脸突然褪去,换做一副委屈的模样:“大姐,三妹怎么可能想出那么损的主意,来坏你呢!” 顾妍夕用探究的眸光,仔仔细细看了下顾倾雪的表情,看她的神色倒是有七分的真诚,先信她一次,若是她敢耍什么花样,她让她从她身边滚走。 “大姐自然是信妹妹的,快带姐姐去看看那里,姐姐现在好心急呢!” 顾倾雪一听顾妍夕相信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像是乖巧的小绵羊一样,拉着顾妍夕的手,走在了阡陌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之上。 玲珑一直蹙着眉头,这三小姐可是从来都没有给大小姐好脸色看的,还时常欺负和打骂大小姐,今天怎么会一脸讨笑,陪着大小姐出来散心呢? 这其中一定有鬼。 顾倾雪的贴身丫头小竹和玲珑走在一起,见玲珑有几分疑心,一直盯着顾倾雪的背影瞧着。 她温柔一笑道:“玲珑姐姐,往日里妹妹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和妹妹的那些芝麻般小事的过节。” 玲珑本性就是善良和坦率,忙摇头道:“小竹妹妹,玲珑从来都没有怪罪你!” 小竹见玲珑的疑心稍减,这才偷偷的扬起唇角冷笑一声。 绕过了柳荫小路,就是四面都是假山的一处空园子,这个空园子的布局,倒有几分古色古香的气息。 顾倾雪拉着顾妍夕的手,从假山间的小路上穿过,没走几步,就感觉面前豁然开朗,水雾袅袅,如梦如幻一般。 “大姐,这个地方,只有我和四妹知道,别人都不知,这温泉里的水很暖,泡在里面啊浑身都舒适的很,大姐我们一起到温泉水中享受下如何?” 顾妍夕在口中咬了咬牙齿,当她是傻子吗?这温泉池子明显是有人花了大手笔建造出来的,既然建造出来了,岂有不用之理? 她还说这是她的秘密?真是说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妍夕回眸却发现玲珑根本没有跟进来,直觉之中,这是顾倾雪在使阴谋。 就在她转身寻找玲珑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欲拽住她的衣物时,她一个转身,用胳膊肘将那个心怀鬼胎的顾倾雪撞进了温泉池水中。 顾倾雪掉进了温泉水中,顿时花容失色:“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顾妍夕站在岸边,淡淡望着她:“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能害的了我吗?”她看到了岸边有一个麻布袋子,麻布袋子中有东西在蠕动着。 她古井般的眸子暗了暗,朝着那个麻布袋子走去。  温泉池水并不深,而顾倾雪站在温泉水中,见顾妍夕朝着岸边上的土黄色的麻布袋子走去,心中忐忑不安。 她忙在温泉水中走着,想要跳上岸。 哪知道顾妍夕并未打开麻布袋子,而是拖着袋子来到了顾倾雪面前。 “三妹,你不是说这温泉水泡着很舒服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爬出来呢?” 顾倾雪一项都是飞扬跋扈,要不是她之前有阴谋,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傻子大姐面前讨笑呢? 她怒道:“大傻子,你快给姑奶奶我滚开,若是你不滚开,等我到了岸上,非打死你不可!” “好啊,这么快就开始威胁我了?” 顾妍夕听到了麻布袋子里穿来了‘啧啧’的声音,这种声音她很熟悉,因为她曾经在实验室里也养过三五只这种小东西,要不是这和她法医办案有关,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打算要接触这种危险的小东西了。 她淡淡看了一眼,正用凶巴巴眼光望着她的顾倾雪:“三妹,这都是你来招惹我的,可别怪大姐我狠毒,也该是像你报仇的时候了!” “报仇,你想报仇些什么?” 顾妍夕已经揭下了麻布袋子上的绳子,瞧见了麻布袋子里攀爬的红色小东西,她眯起眼睛,危险地望着花容失色的顾倾雪。 “刚才你是想将我拉下水,然后在往水里扔这些毒蝎子吧?” 顾倾雪否认道:“胡说,我根本不知道那个袋子里的是毒蝎子!” 顾妍夕突然间大笑了起来:“三妹你也真够蠢的,你可知道这种毒蝎子是不能游水的,它适合生活在森林中,你花了高价买回了这些东西,若是扔进了水中,怕是没等仄死我,它们自己就没命活了。” 顾倾雪嘴巴长成了o字,这些她真的不知道。 顾妍夕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将袋子打开,蝎子便从袋子里爬了出来,接着挥了挥手袖子道:“三妹,你在温泉里好好泡澡吧,怕你孤单寂寞了,这些毒蝎子会一直守在温泉边上陪着你的。” 顾倾雪大叫着:“顾妍夕,你给我滚回来,别走啊!” 她嗓子都喊哑了,可是顾妍夕头也不回,走出了假山。 当见到玲珑被小竹打晕到了地上,顾妍夕眯起眼睛,来到浑身瑟瑟发抖的小竹面前。 “你家小姐叫你到温泉边上陪着她,快去吧!” 小竹以为这是顾妍夕放过了她,忙点头跑进了假山中,刚跑进去,就听到一声惨叫和噗通落水的声音。 第25章 鸿国澈王 “溢血点?”炎鸿澈对她说出这样奇怪的词,感觉到莫名其妙。 顾妍夕这才想起,这是在古代,就不能用现代的解释,来告诉他什么叫溢血点,于是她换了种说法。 “其一,小竹如果是上吊自杀,那么她应该脚下有辅助她踩踏的板凳或者桌子,可是你看到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她双脚之下也是悬空的;其二,就是小竹的内眼皮里有红色的斑点,如果她是上吊自杀,绳子会立即勒住她的喉咙,阻断了她的呼吸,也阻断了她身体里的鲜血的上下流动,所以她的内眼皮里不会出现红色的鲜血聚集成的斑点。” 顾妍夕又伸出纤长的手指,掀开小竹的内眼睑给炎鸿澈看:“而你看她的内眼皮里有红色的血斑点,这是因为有人用宽布条之类的东西勒住她的喉咙,而小竹也挣扎了片刻,最后才身亡。” 顾妍夕松开的手指,眸光黑亮:“而在小竹挣扎的过程中,因为勒住她脖颈的东西并未勒的紧实,会使鲜血一点点倒流向她的头部,而这些鲜血不多,在到达眼睛的地方会聚集,有因为脖子被勒住,没办法向下移动,所以就会聚集在内眼皮中,形成红色的血斑。” 炎鸿澈算是明白了顾妍夕这高深莫测的判断,可在他心里,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很特别,甚至比仵作都要判案判的精准。 “澈王爷,现在证人被杀了,我们只好找构陷我的人亲口问清楚了。” 炎鸿澈上下打量她一眼:“难道你想扮鬼不成,想将他们吓破了胆,说出实话?” 顾妍夕咧开嘴笑了笑:“澈王爷,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早已浑身僵硬的小竹,又看了看一身白衣似雪,带着银制面具的神秘男子。 不怀好意的朝他眨了眨眼睛,声音轻柔道:“王爷,这天还没有亮呢,辛苦你一下了,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做!”炎鸿澈咬牙切齿的回绝了。 顾妍夕垂下脑袋,嘀咕道:“还以为王爷是个讲信用的人,上一次我救了你时,说有三个愿望要你帮我实现,看来你不会帮我实现第一个愿望了,不讲信用!” 炎鸿澈眯起眼睛,皱起眉头冷声道:“少在这里刺激我了,说吧,我该怎么做!”顾妍夕笑若桃花,将小竹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炎鸿澈的身上,炎鸿澈厌恶的想要扔掉这身衣服,却听到顾妍夕淡淡道:“王爷,你就从了妍夕吧!”  夜半,风瑟瑟的摇曳了院子里的树枝,发出了哗哗的声响,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将木窗用力撞开。 躺在芙蓉帐内的顾德和三姨娘,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三姨娘于氏伸出手挽住了顾德的胳膊,嘴唇都跟着抖动了起来:“老爷,刚才怎么了?是有人从窗户中跳进来了吗?” 顾德点亮了床头的蜡烛,借着烛光在屋中扫视一圈:“别怕,没有人来过这里。” 三姨娘这才松开了挽住顾德的胳膊,拍了拍胸脯:“没有人就好,刚才可吓死我了!” 她的话刚说完,突然又一阵大风吹来,将顾德手中举着的蜡烛吹灭。 “老爷,我是小竹,我死的好冤!” 伴随着一阵低沉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白衣,黑发遮面的女子飘了过来。 三姨娘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晕死过去。 而顾德浑身颤抖,蜷缩到了床上,想要拿被子盖住身子,却被白衣女子将他手中的被子夺走。 “老爷,我被人杀了,快到三小姐的院子里来看我,快点帮我洗脱冤屈,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说完,这个白衣女子一闪身从窗户中跳出,顾德忙走到了窗前向外眺望,已经没有了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了。 顾德忙披了件外衣,走到门前却发现守门的丫头被人打晕了,他觉得事情哪里不对,于是唤来了侍卫,一干人朝着三小姐的院子走去。 三小姐的宅院中,正是夜半,屋中的人睡的香沉。 顾倾雪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蜷缩在床边,一想起白天在温泉边上看到那么多红蝎子,她浑身发麻,感觉那些蝎子随时都能找到她,来蜇她,要她的命。 “三妹,大姐来找你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女子朝着她走来。 顾倾雪尖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披头散发的女人哈哈一笑:“别叫了,他们都被我吓死了!顾倾雪,你为何要害我,背后的主谋是谁,你快说!” 顾倾雪忙用被子盖住了身子,浑身发抖,没有回答她的话。 哗啦一声,被子被掀开。 顾倾雪看到那个女子苍白的面容和一双漆黑如黑洞般的双眸时,她花容失色大叫着:“大姐,不要怪三妹,这都是二姐的主意,是她要害你的,这些都是她想出来的。” “那奏折是谁偷的?” “是二姐偷的!我只是负责将你引开,其他的一律不知道啊!” “父亲,你都听到了三妹说的话吧?可不要偏袒她啊!” 顷刻间,整个屋子灯火通明。 顾妍夕将乌黑的头发甩到身后,一双古井般的双眸直视着顾德略带惊恐的双眸。 “你怎么从……冰窖跑出来的?” 这时,一身白衣似雪,面带银制面具的俊俏男子走了出来,朱红色的唇瓣微启:“顾丞相,是本王救的她,因为她还欠本王的恩情没有还,本王不容许她就这样死掉!” 顾德一见是澈王爷,忙躬身拜礼,炎鸿澈视而不见,他觉得不讨好,这才直起身子看向顾妍夕:“女儿,是父亲不好错怪你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妍夕怎敢怪罪父亲呢?”她突然想起一事:“父亲,你可知道小竹上吊而亡了吗?” 顾倾雪一听,脸色吓的惨白:“大姐,你是在吓我吗?这怎么可能,刚才她还好好的!” 顾妍夕一看连顾倾雪都不知道小竹死去的事,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阴谋?那到底又会是谁动的手脚,难道是针对她,想让她含冤冻死在冰窖,才杀了小竹这个证人吗?  “孽女,还不给老夫滚过来!” 顾德怒发冲冠,指着在床榻上瑟瑟发抖的顾倾雪喊道。 顾倾雪连滚带爬来到了顾德面前,跪地求饶:“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之前想到这奏折会这样重要,更没想到您会罚大姐到冰窖里受罚!” 顾德抬起手,一巴掌将顾倾雪扇歪了半边的脸:“都犯了天大的错,你还想老夫原谅你吗?告诉你,现在已经晚了!” 顾德一声令下:“将三小姐和二小姐都拖进冰窖里,谁都不许放出他们,将他们冻死其中。” 顾倾雪哭着哀求着,可是顾德冷着一张脸没有心软,让护卫将顾倾雪拖走。 顾倾雪在被拖走前,也曾向顾妍夕哀求,可顾妍夕淡淡道:“早知当日何必当初,这也是你应该受到的惩罚!” 待顾倾雪被拖走,顾德这才带着护卫们到了小竹住的房间,来到屋中看到小竹已经吊死了。 而顾妍夕之前也早有打算,凶手既然能杀了小竹,毕竟不会留下找到他的证据,既然如此,她只好留心,待到机会来了在抓住凶手给顾德惩治。 “唉,这丫头也是迫于无奈,听了主子的话才会做出傻事,不过她为何要想不开自杀呢!” 顾德感慨了一句,并且命护卫将小竹的身子葬了。 人死如灯灭,顾妍夕这才想到,若是她在冰窖里冻得久了一些,是不是也如小竹一样,僵硬而死呢? “澈王爷,如今案件都理清了,老臣这就恭送王爷离开丞相府!” 顾德一脸讨笑看着炎鸿澈,而炎鸿澈却是看着顾妍夕,冷声道:“你的愿望已经没了一个,还有两个愿望,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妍夕微微笑着:“好吧,下一次妍夕一定不会轻易用了愿望的,不然想见到澈王爷太难了!” “你想见本王做什么?”炎鸿澈用看花痴般的眼神,厌恶的看向顾妍夕:“难不成你也喜欢本王?告诉你,本王心有所属了,你别想的美了!” 顾妍夕咧开嘴,嘀咕道:“丑八怪一个,谁稀罕呢!”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咬牙道:“喂,你在说什么?” 顾妍夕温婉笑了笑:“我不叫喂,我叫顾妍夕!” “还是叫喂好听!“炎鸿澈说完,一甩衣袖气冲冲离开了。 顾妍夕看着他生气离开的模样,忍不住垂眸笑了笑。 可就在这时,二姨娘陆氏和三姨娘于氏,两位姨娘边哭边叫着跪在了顾德面前,求他放过顾倾城和顾倾雪。 顾妍夕本来冷眼相看,觉得顾倾城和顾倾雪就算冻死,也死有余辜,谁让他们敢招惹她和坏她呢? “你们求我做什么?要求也要求妍夕,澈王爷可是她请来的,倾城和倾雪的死活,都得看她的了,我也只不过是主持公道罢了!” 顾德倒是聪明,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 二姨娘和三姨娘泪眼婆娑跪在顾妍夕面前求她放过顾倾城和顾倾雪。 而顾妍夕咬了咬牙,就是没有松口。 “妍夕,得饶人处且饶人,倾城和倾雪也是你的姐妹,你就放过他们吧!” 大夫人不知何时听说了消息,走到顾妍夕面前,握住她的手,像二姨娘和三姨娘一样向她祈求。 顾妍夕其实想了想,母亲说的很对,得饶人处且饶人,此刻在冰窖中受苦的顾倾城和顾倾雪,也多么希望有人能救他们? 她的心本是善良的,不应该以为仇恨而乱了理智。 看着大夫人眼中泪光的闪动,顾妍夕终究是点点头,看向顾德道:“父亲,还是放过二妹和三妹吧!” 二姨娘和三姨娘却是对视一眼,两个人唇角勾起,露出了奸诈得逞的笑容。  顾妍夕观察力敏锐,一眼就看到了二姨娘和三姨娘露出狡诈的笑容。 她在心底咬牙道:小竹的死看来一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最后别让她查出来这件事与他们有关,不然一定饶不过他们。 第26章 金牌赌后在古代 顾德一听顾妍夕松了口,他轻轻咳嗽一声,正色道:“既然妍夕都说放过倾城和倾雪了,那么就依妍夕的话去做,放过他们吧!” 二姨娘和三姨娘假惺惺地想抹泪谢过顾妍夕,正在这时,顾妍夕清了清嗓子道:“父亲,虽然妍夕说了要放过二妹和三妹,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此话一处,二姨娘和三姨娘顿时愣在原地,而顾德面色变得铁青。 “妍夕若是没猜错,在冰窖里冻了快四个时辰呢,好悬没冻死在冰窖里,既然他们犯了错,自然是要惩罚的,就罚他们在里面冻上两个时辰好了,若是命大,他们就活着出来,若是运气差了,冻死里面了,那就是老天要惩罚他们,妍夕也无能为力了!” 顾妍夕清冷的看了一眼二姨娘和三姨娘,扶着正要开口求情的大夫人胳膊:“母亲,只是两个时辰而已,冻不死人的,我们还是回丞相府吧,相信父亲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毕竟我们都是他的女儿,他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林若曦扶着大夫人走进相府中,在离开前还淡淡望了一眼顾德,顾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没听到大小姐说的话吗?你们几个就守在冰窖前,没过两个时辰不得将这两个孽女放出来!” 护卫们领了顾德的命令,退下了,而二姨娘和三姨娘无论怎样跪着求顾德网开一面,顾德避开他们,视而不见。 顾妍夕看在眼里,心里虽然暗爽,但一想到顾倾雪和顾倾城还有机会放出冰窖,而她当时险些被冻死,这两个姐妹却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她恨不得收回刚才的话,让他们冻死在冰窖里好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顾倾雪和顾倾城从冰窖里放出时,早已冻晕了。 而且这两位千金身子差的很,醒来后染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七天才下得了床到外面走动。 这一日,顾妍夕在院子里看书,看起了这个异世大陆的图志。 这个时代有七国争霸,其中最强大的有四个国,炎国、墨国、尧国和魏国。 而她生活的这个炎国的实力之所以强大,是因为炎国的一块领土附属国――鸿国,这里土地肥沃,物资丰盈,经济实力最为强盛,炎国的士兵们大多都是因为鸿国的供给,才能有如今的壮大,所以鸿国是炎国实力强大必不可少的因素。 “炎鸿澈?” 当顾妍夕看到鸿国的王是炎鸿澈时,惊叫出声。 玲珑见顾妍夕大惊小怪的样子,解释道:“大小姐,澈王爷是鸿国的国王,人们都说他有王者风范,应该统治炎国才是,不知道为何甘心被皇上管制着。” 顾妍夕不解的问道:“可是人人都叫他澈王爷啊,这王爷和王可是两种身份!” “那是因为皇上妒忌澈王的才华,所以下令只要澈王在炎国沐城时,只能称为王爷,不得称王!” 一声千娇百媚的声音响起,顾妍夕放下了手中的书,神色淡然看去:“看来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托了大姐的福,倾城才能从冰窖里及时救出,不然就不止是冻出了风寒,怕是连命都要没有了!” 顾倾城一身红衣,红衣之上绣有大朵的牡丹花,而且是双面刺绣,牡丹花被绣的栩栩如生,如同真的牡丹花一样开在了她的身上。 顾妍夕看了看自己穿的衣裙料子,虽然也是好料子,可是比起顾倾城身上穿的,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看来顾德和二姨娘没少在顾倾城身上下功夫。 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歪主意呢? 顾妍夕捡起了放下的那本图志,悠哉的看着,无视顾倾城一般,淡淡道:“若不是我大人大量不去计较你和三妹来构陷我,还险些让我冻死在冰窖之中,让你们只冻上两个时辰就刚出你们,算是我仁至义尽了。 “再说了,要是让你们也像我在冰窖之中冻上快四个时辰,怕是你们经受不起这样的艰难,早就冻死里面!” 顾倾城一听,一张花容月貌的面容顿时阴沉了下,唇角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但很快又弯起唇角,讨笑的来到顾妍夕面前,抓住她的胳膊摇了摇。 “大姐,二妹已经知道错了,二妹这次来是专门向你道歉的,希望大姐原谅二妹,同时也要感激大姐对二妹网开一面!” 顾妍夕放下书,扫了一眼顾倾城的表情。 虚伪,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绵里藏针的阴险女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和二姨娘一个德行。 顾妍夕清冷一笑,抬起手将她拉着她胳膊的手拿开:“二妹,其实大姐也没有做什么,你要是真想感谢,就感谢你娘亲二姨娘,是她演戏演得好,真的感动了我呢!” 说完,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一想起当天的情形,我就觉得你们母女好情深呢!” 语毕,她把帕子扔到地上,神色又回复了淡然无波:“看吧,我想哭都哭不出来,还是你和你娘亲演得好,一看就像是真的!” 顾倾城一听,顿时面色发白,她不原谅她就罢了,怎么这样讥讽她呢? 不过,她来这里可不是真心来求她原谅的,而是来利用她去救一个人。 “大姐,二妹今天来其实还想有一事求您!” 顾妍夕就知道,她这种女人坏到骨子里去了,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找她来求她原谅。 “说吧,你有何事求于我?” “二弟倾山和玉王爷赌骰子,将整个丞相府都赌输了,现在玉王爷带着一帮人来丞相府,要我们现在就交出丞相府给他,不然他就要拿着丞相府的地契告到官府上,让二弟坐牢。二弟毕竟还小,又是我们的弟弟,若是他坐牢,不禁毁了他当将军的前程,还毁了丞相府百年的声誉。玉王爷指明要见大姐,大姐你可不要见死不救啊!” 顾倾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垂下美眸,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 顾妍夕神色淡然道:“那是你弟弟的事,和我有什么干系!” 说完,她突然想到:“你说是玉王爷来了是吗?” 顾倾城点头如捣蒜:“是的,大姐!” “很好,他不来找我,我还想找他呢,玲珑,将笔墨纸砚准备好!” “是,大小姐!” 顾倾城蹙起秀眉不解地看向顾妍夕:她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大姐,你要笔墨纸砚做什么?现在玉王爷在前厅里可是闹得很凶,你若是在不早点过去,怕是二弟要被抓紧官府了!” 顾倾城急的额头上香汗淋漓。 顾妍夕睨了她一眼,不悦道:“若是想救你弟弟最好给我安静点,等在这里!” 顾妍夕和玲珑进了屋子,将门紧紧掩上,顾倾城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却因为顾妍夕的那句话,一直不敢进去看个究竟。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顾妍夕走出了屋子。 “大姐,你想好法子去救二弟了吗?” 顾倾城跟在顾妍夕身后边跑,边问着。 顾妍夕却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我有说刚才我是进屋里去想办法救你的弟弟吗?我只不过想处理好自己的这个烂摊子而已!” “烂摊子?什么烂摊子啊?大姐……” “住口!你的话真多!” 顾妍夕瞪了她一眼,吓得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她的眼神,都像是古井一样,冰冷的吓人。 顾妍夕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踱步到了丞相府里待客的前厅。 完颜凌玉一看到是顾妍夕来了,一张酷帅的面容多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但是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忙有冷起一张帅脸。 顾妍夕温婉一笑,拜见道:“妍夕拜见玉王爷!” 完颜凌玉冷冷道:“还以为你躲着本王,不敢见本王呢!” “玉王爷长得又没那么可怕,妍夕干吗要怕你呢?再说了,你不找妍夕,妍夕还要找你呢!” 完颜凌玉心咚咚的跳着,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你要找本王?”难道是她想开了,不舍得离开他这个英俊潇洒的王爷了,甘心嫁给他为妻子? 顾妍夕巧笑倩兮走过去,几乎要贴近了完颜凌玉的身子上,倏然间抬起手将一张信封,重重的拍在了完颜凌玉的胸前。 “玉王爷,这是休书,妍夕现在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被我休了,而且我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顾德一听,整个身子一歪差点跌倒在地上,而二姨娘一听,两眼一白晕倒了,整个顾丞相府里的人,都被顾妍夕惊人的举动给震惊住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顾妍夕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来。 完颜凌玉愣住了片刻,浓长的眉毛皱起,黑眸如豹子般犀利盯在顾妍夕娇美的面容上,将那封休书狠狠的撕碎,咬牙切齿道:“自古都是男人写休书休了女人,你竟然敢给本王写休书?告诉你,不可能!” “玉王爷,你撕碎了这封休书,妍夕就会写第二封,第三封,你撕碎几封,妍夕就会补过几封休书,这样做是没用的!” “好,顾妍夕若是你敢在写休书,本王现在就抓顾倾山坐牢,毁了你们顾家的百年名誉,将你们顾丞相府的大宅给收了,看你们住在哪里,以后怎样生活!” 顾德一听,怒气冲冲朝着顾妍夕走来,狠狠抓起她的肩膀摇晃:“孽女啊,你这是存心要毁了整个顾家啊!” 顾妍夕双手用力推开了顾德的身子,冷哼一声,眸色如古井般黑亮的望向完颜凌玉:“玉王爷,不如这样,我们赌一局如何?若是妍夕输了,妍夕嫁给你,丞相府归你,顾倾山你也带走,若是您输了,一切都要听我的,如何?” 完颜凌玉一听,她竟然敢跟他神赌王爷赌局,真是不知死活。 他冷魅一笑:“好,我们开始赌吧!” 第27章 王爷,赐你休书 一身棕色华衣,被人打的满面青肿的顾倾山,一副无赖的模样,悠哉悠哉地开口:“父亲,反正现在顾家都已经输出去了,说不定傻大姐有傻福,赢了赌局,将顾丞相府赢回来,我也不必受牢狱之苦了呢!” 顾德狠狠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骂道:“你个畜生,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轻松的话?老夫早知道你会是今天这副臭德行,早就应该在你刚出生后掐死你!” 顾倾山耸了耸肩膀,一副厚脸皮的样子:“父亲,你就是打死我,骂死我,现在顾丞相府都已经输给玉王了,您又何必这样生气呢,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划算了!” “你……”顾德气的嘴唇都发紫了。 顾妍夕拿掉了顾德按在她肩膀上的那只大手,淡淡道:“父亲,二弟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顾丞相府都已经输给玉王爷了,您就是想要回来也无力回天了,眼下只有妍夕和玉王爷赌一次,若是运气好了,就赢回丞相府,若是输了,你也怪不得妍夕,因为妍夕已经尽力了!” 正在这时,大夫人李氏伸出手扶住了顾德的手,安慰道:“老爷,为今之计,也只有让妍夕试一试了!” 顾德无奈只好点了点头,他在一看晕倒的二姨娘,一脸刻薄不关己身的三姨娘还有千娇百媚,只会摆弄风姿的五姨娘。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真正关心他,与他共患难的人是大夫人李氏,而哪些女人虽然是他的结发夫妻,到了关键时候却弃他不顾,想着就让他寒心。 顾德终是点了点头,难得温柔地对大夫人道:“好,老夫相信妍夕会赢的!” 说完,他和大夫人相视一笑退到了一旁。 顾妍夕看到顾德与大夫人之间的感情,在经历这一次磨难之后见了真情,她不由得慧心的笑了笑。 完颜凌玉看到顾妍夕笑容娇美动人,喉结涌动下,冷着一张酷脸道:“顾妍夕,你想和本王赌什么?” “就赌最简单的摇骰子如何?” “好!” 完颜凌玉给了身旁护卫林浪一个眼色:“将赌具带上来!” “是,玉王爷!” 顾妍夕挑眉笑了笑,抬手道:“王爷且慢,妍夕已经备好了骰子了。” 她心想着:完颜凌玉,你就等着下一刻夹着尾巴滚出丞相府吧! 完颜凌玉浓眉挑起,冷笑道:“看来你早有准备啊,那就拿上来吧!” 顾妍夕给了玲珑一个眼色,玲珑将一个乌木做的骰盅和底板端了上来,打开了骰盅,是一个白玉做成的正方形骰子,骰子共有六个面,对面两个面的数字加起来是七,而只有数字一、四、六为红色,一为小,四为中,六为大,而在一和四之间的都叫做小,四和六之间的都为大。 这种赌法在古代颇为常见,也是赌法简单,立竿见影的一种快速赌法。 玲珑将放有玉制骰子的底板放到方桌上。 完颜凌玉一双豹子般锐利的双眸在骰子上一扫,伸出手指猛的抓过骰子,用力一撮:“顾妍夕你想耍赖,抽老千啊?” “这骰子的六个面都是六点,而上面都涂着白粉,一旦摇晃,白粉脱落了,朝上的那一面都是红点六大点,只要你猜的点数是大,而且次次都是买大点,一定会有赢得时候!” 完颜凌玉看着顾妍夕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大灰狼看着眼前的小白兔一样,随时都会将她扑倒在地,当美味的食物吃进口中。 顾德、大夫人及顾家的人听到了完颜凌玉这声阴险的话,都不由得为顾妍夕捏了一把汗。 没曾想到顾妍夕却是风轻云淡的一笑:“没想到玉王爷这样聪慧,一眼就识破了妍夕在试探王爷的赌技!” “哦?真的是这样吗?”完颜凌玉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美人,越来越让他喜欢了。 沉稳内敛,而且有心机,聪颖动人。 看着完颜凌玉酷美的笑容,顾妍夕有些想吐的冲动,这只老狐狸,别以为她顾妍夕这么快就成了他口中的美食了。 “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呢?妍夕可不敢捉弄如此风华绝代的王爷!” 顾妍夕一句话,夸得完颜凌玉都要飘到了天上去,但是他故装作冷酷的样子,板着脸道:“言归正传,我们开始赌吧!” 顾妍夕摇了摇头,露出了清新亮丽的笑容:“玉王爷,赌这些是不是有点太俗了,好无趣,不如我们来电新奇的?” 完颜凌玉眯起一双黑眸,上下打量顾妍夕,怕她耍什么花招:“那你想跟本王赌什么?” “妍夕听说,玉王爷料事如神,曾帮助沐城的官府破了好几桩疑难的案件,不如这一次我们到沐城的衙门,破个案如何?” 完颜凌玉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在他的眼里只有男人能做到的,而女人不一定都能做到。 “破案对本王来说,小事一桩,走吧!” “慢着,王爷我们先画押为证,免得输了的人突然反悔耍赖!” 顾妍夕早就准备好了立字据的东西,完颜凌玉不屑的看了一眼字据上的内容,先划了押,顾妍夕这才满意的将他画押的字据收好,给了顾德:“父亲,这个你收好!” 顾德收好字据,心里忐忑不安:“妍夕,你真的有把握胜出吗?” 顾妍夕自信一笑:“父亲放心,妍夕必胜无疑!” 顾家人也只好再相信顾妍夕一次,不然他们还能怎样? 到了沐城的官府衙门,正巧衙门官人在判一桩奇案。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去世的青年男子,身旁哭诉的是他的妻子,而他妻子身旁跪着的是一个同样年青的男子,正在柔声的劝着他妻子不要哭。 这时,走进来一个人证,是个中年的妇人,中年妇人跪在地上道:“衙门老爷,民妇亲眼所见,柱子临死前在田地边和他的妻子贾氏吵架,说陆生和他的妻子有苟且之事,他们吵得很凶,后来他的妻子哭着离开了,柱子喝了她送来的那壶水后,转眼间就口吐黑血身亡了。” 完颜凌玉一听,唇边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这桩案件已经很明显了,是贾氏和陆生二人狼狈为奸,谋杀了柱子,最后带走柱子的家财二人远走高飞!” 他看向顾妍夕得意道:“顾妍夕,本王最先破了案,你输了!” 顾妍夕神色肃然,看向完颜凌玉清冷道:“人命关天,这件事妍夕另有解释,应该是王爷你输了才是……” 她抬眸望向了去世的柱子身边放着的那个敞开盖子的水壶,直到走近了,她唇边自信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完颜凌玉板着一张酷帅的面容,眼眸之中却是有精光在烁动。 他自小就聪颖过人,料事如神,一桩小小的情杀案,他见过的多了,并且从未判断出错,就凭她一个空有美貌,无德无才的女子,怎么可能破了这桩案件。 “衙门老爷、玉王爷,民妇冤枉啊!” “贱民冤枉啊,虽然是和贾氏有心在一起,可是贾氏说已经嫁人了,要与贱民断绝关系,贱民怎么可能与她做出狼狈为奸之事啊!” 已故的柱子妻子贾氏和贾氏的邻居陆生,两个人朝着衙门大人和玉王爷磕头求饶。 可完颜凌玉却视而不见,认定了他们是一对奸夫**,对着身旁的衙门大人道:“好了,这桩案件已经破了,就给他们定罪吧!” “是,玉王爷!”衙门大人一脸讨笑的答应了完颜凌玉的话。 接着将手中的斩杀令抛出,冷冷道:“此案件已破,柱子之妻贾氏与邻居陆生狼狈为奸,杀夫谋财欲私奔,按炎国法令,应当斩首――将他们拖下去!” “是,大人!” 几个身材健壮的衙差走了出来,将哭着求饶的贾氏和陆生押住,准备拖出去。 “慢着,衙门大人,玉王爷,妍夕认为他们无罪!” 衙门大人眉心一挑:“何以见得?” 完颜凌玉一脸瞧好戏的看着顾妍夕,想看她如何翻案。 只见顾妍夕将地上的水壶捧起来,问向了贾氏:“这可是你亲自送去的那壶水!” 贾氏点点头:“是的,这壶水却是是我送去的,可是真的没有下毒!” 顾妍夕又将这水壶递到作为人证的中年妇人面前,问道:“你可是亲眼看到死者生前喝了这壶里的水后死亡的吗?” 中年妇人很坚定的点头:“是的,民妇一定没有看错的!” 顾妍夕从头上摘下了银簪子,在这壶水中搅了搅,等拿出来后,沁在水中的银簪子变成了黑色。 “不错,这壶水确实有毒!” 此话一出,贾氏和陆生二人垂下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而顾德和大夫人则满面汗颜,心都要紧张的揪成一团,难道顾丞相府真的要输给玉王爷吗? 完颜凌玉冷冷一笑:“既然这壶水有毒,你还想说什么?” 顾妍夕不慌不忙,面色淡然沉静,用银簪子将壶水中的绿色叶片挑了出来,递到贾氏面前:“你送这壶水给你的相公时,可曾放有这样的叶片?” 贾氏摇摇头:“没有!” “那你可曾见过有这样的树叶生长在田地边?” 贾氏想了想道:“虽然不知道这树叶叫什么,但是在田地边很常见……”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在我和柱子吵架时,我看到柱子拿着带有这种叶子的树枝条盖在水壶上,因为水壶盖子没了,怕虫子掉进壶水中,所以用那捆树枝条遮盖水壶了。” 中年的妇人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啊,民妇当时也看到了,柱子在和贾氏吵架时,随手拿来一把树枝盖在水壶上,当贾氏被气哭了离开后,柱子喝了这壶水中毒身亡!” 顾妍夕唇角弯起,将这篇椭圆形的绿叶,递进完颜凌玉的唇边,淡淡道:“玉王爷,看来也只有你亲自尝一尝这树叶,就知道柱子是怎么死的了!” 完颜凌玉见那簪子上刺穿的叶片,快要贴到了他丰润的唇瓣上,他忙向身后退了几步。 警惕地看着顾妍夕问道:“你的意思,是叶片有毒?” 顾妍夕微微笑了笑,古井般的眸子在白皙的皮肤下,显得更是黑亮诱人。 “玉王爷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顾妍夕接着将这挑起的绿色叶片放在了衙门大人判案的桌案上,又接连从壶水中挑出五片绿叶,解释道。 第28章 采花山贼 “这绿色的叶片对于懂得医学的人应该一看就知道它叫什么,而普通的百姓却不知道。它有个很可怖的名字,叫做断肠草!” 顾妍夕见所有人听到断肠草的名字后,都露出了惊恐之色,她继续解释道:“断肠草其实是一种药材,它外用可以治疗湿疹、痈疽、毒疔疮等皮肤病,内服可以舒筋活络,驱散内寒,是个不错的良药,但是因为断肠草的根茎都是有剧毒,又无色无味,所以如果不慎食入,轻则会有呕吐、恶心、腹痛等现象,重则会影响体内消化道和心血管损伤,令人毒发身亡。” 她蹲下身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柱子道:“你看他面颊和手都水肿,眼睛在眼皮下凸出明显,指甲是黑色的,嘴唇发紫裂开,而且他的唇角还有白色沫状,正是不慎饮下了混有断肠草叶片的水,毒发身亡。” 顾妍夕站起身,一身粉色长裙在空中飘飘然如仙子般美丽动人。 “而贾氏和陆生都不知道断肠草的厉害,人证又说明了断肠草是柱子亲自放到水壶上遮盖的,所以可以断定……柱子之死,与贾氏和陆生无关!” 此话一出,贾氏和陆生跪在地上对顾妍夕磕头。 “姑娘真是神人啊,神人啊!” 顾妍夕淡淡一笑:“生死由天,况且你们并未犯案,我只是还你们一个公道罢了!” 衙门大人让仵作好好检查了桌案上的叶片,又观察了已故的柱子,与顾妍夕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并且夸顾妍夕聪颖无双,又无误的断案,值得他去学习,倾佩不已。 衙门大人秉公处理,还给贾氏和陆生自由。 心胸狭窄的完颜凌玉觉得颜面全无,他英明一世,要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真是让人贻笑大方了。 他趁着贾氏和陆生给顾妍夕磕头道谢,想悄悄溜走,却是被顾妍夕看到了。 “玉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呢?丞相府的房契还没有给妍夕呢!” 顾德走到他面前,摊开手心,冷然道:“玉王爷可是在那个字据上划了押了,若是王爷不遵守承诺,也只好闹到皇上那里,让他主持公道了!” 完颜凌玉一听顾德拿皇上来压他,气的他一张酷脸变的铁青,从怀中掏出丞相府的房契,拍在顾德的手心中。 他冷冷睨向顾妍夕:“你早晚都是本王的女人,小心你嫁到了本王的府中,本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妍夕淡然望着他:“玉王爷难道你忘记了吗?你画押的字据上,可是说了,只要妍夕赢了,就送你一纸休书,从妍夕的视线中走远!” 完颜凌玉浓眉一挑,气的咬牙切齿,一张冷峻的面容上多了些肃杀之气。 “想要给本王休书,下辈子吧!” 他一挥衣袖,愤然离开了衙门。 顾妍夕这一次为衙门官人破了案,也为贾氏和陆生洗了冤情,更为顾丞相府夺回了地契和尊严。 这一举,可谓一箭三雕,顾德回到丞相府后,将所有人顾家的人都召集到了大厅来,让他们以后对大夫人要尊敬些,对顾妍夕更不能像以前那样,叫她傻子和怠慢了她的身份。 她在顾丞相府里的地位,转瞬之间攀升了上去,在仆人眼中顾妍夕不再是人人可以随便欺负的傻大小姐了,而是神算大小姐。 又是几日过去,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顾妍夕半侧着身子在美人榻上看书,风丝丝的拂过垂在她鬓间的两缕青丝,半边的容颜就在青丝晃动间显得明亮耀眼,又飘飘然如云间飞升的仙子。 玲珑看的有些痴了,傻傻的笑了笑:“大小姐,玲珑怎么才发现你长得这么美啊?像仙子一样美!” 顾妍夕淡淡回道:“众所周知的事了,你不会才知道吧?” 玲珑扁了扁嘴:“大小姐又想说玲珑笨,反应慢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玲珑知道,这个大小姐嘴上功夫一流,伶牙俐齿的谁都说不过,所以她只能忍了下来,若是再说一句废话,估计大小姐要拿她手上的书本砸她的脑袋了。 “大小姐,刚才大夫人来过了,说给你定制了一件衣裙,为你明日去皇宫宫宴准备穿的。” 顾妍夕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玲珑,什么皇宫宫宴?你怎么没有早告诉我啊” “奴婢可是告诉你好几次了,是你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听到才是。” 顾妍夕轻叹一声,去皇宫宫宴一定会遇到很多与顾丞相府往来的官臣之家,或者王孙贵族之家,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见这些人了,再说了,上一次去见老太妃时,为了帮自己和炎鸿澈解冤,与皇后结下了梁子,要是她在见到皇后,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玲珑,这皇宫宫宴可以不去吗?” “若是从前可以,但是这次不同了,听说是澈王爷下的帖子,让大小姐必须参加这次宫宴,而且他会亲自来接你!” 顾妍夕粉红色的唇瓣一抖:他来亲自接她?这也不是成亲接新娘子,献殷情非奸即盗,看来准没什么好事。 这一天加一个夜晚,顾妍夕失眠了,因为她怕见到那张带着银制面具的妖孽王爷。 但无论她怎样想逃避,现实很骨感,那身白衣似雪,面带银制面具的妖孽澈王爷,一大清早就来到了丞相府,在丞相府外备好了马车,要顾妍夕上马车去参加宫宴。 顾妍夕无奈的叹息一声,因为令她更害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顾倾城和顾倾雪二人一听说澈王爷接她进宫参加宫宴,此刻像是黏住了她一样,一左一右扶着她的胳膊,和她一起上了马车。 顾倾城和顾倾雪面带羞怯之色,时不时向炎鸿澈抛去媚眼,让炎鸿澈实在不悦。 掀开了马车帘子:“你们是自己滚下去,还是让本王踢你们下去?” 顾倾城和顾倾雪面带尴尬之色,很不情愿的下了马车,看着马车帘子垂下时。 顾倾雪坏心思的朝着马车喊道:“澈王爷不喜欢女人是真的吗?你喜欢的是那个!” 顾妍夕一双眼睛瞪得雪亮,看向炎鸿澈问道:“澈王爷,难道你喜欢汉子?”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双眸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亮。 她这是什么表情?说他喜欢男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喂,你刚才说什么?说本王喜欢男人?” 炎鸿澈冷冰冰的望着顾妍夕,不但没有吓到她,反而让顾妍夕更加赞赏道:“不错,王爷你果然很前卫,你真的对女人没有感觉吗?能告诉我为何你会喜欢男人吗?” 一项淡然的顾妍夕,倏然间话多了起来,对炎鸿澈的性取向充满了兴趣。 可是这样的话题,明显惹怒了炎鸿澈,他一双深潭般的美眸暗了暗,朱红色的唇瓣微微启开:“你是想滚出马车呢?还是本王将你扔出去?” 顾妍夕一看到他板着一张酷脸,无所谓道:“就是随口问问而已,瞧你这样小气,好了,我自己下去!” 她刚要走,突然手臂被人紧紧抓住:“不许走!” 顾妍夕挑眉道:“你到底想怎样?”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顾妍夕被炎鸿澈拉回了马车,一路上她都忍不住偷偷看炎鸿澈几眼,在心底笑他,断袖王爷?在古代还蛮是稀罕之物呢,有意思、很有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顾妍夕下了马车,一看竟然是一条青石铺成的长巷,长巷周围是几个散户人家,可是这些人家看似已经没人居住了,也可以说这里已经成为了荒废之地。 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顾妍夕警惕的看着炎鸿澈,问道:“澈王爷,你带妍夕来这里做什么?” 炎鸿澈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清冷道:“看桃花!” “看桃花?” 顾妍夕思索着炎鸿澈这句话的意思,正在这时,一阵春风吹来,从她的头上有粉色的桃花瓣簌簌的飘落了下来。 她抬眸看向这株桃树,这株桃树看似有些年头了,但是枝丫上的桃花却依旧开的正旺,随着清风拂来,带来了阵阵的清香。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感概道:“澈王爷,这么浪漫的地方,你应该带个你心仪的男子过来,一同欣赏!” 炎鸿澈唇角抽动一下:“你不就是那个男人吗?” 顾妍夕淡淡道:“我要是男子,我也不选你这种冷冰冰的男人,一点都不风趣!” 可炎鸿澈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阖上了双眸,仿佛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身粉衣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一双眼睛黑亮亮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用绣有桃花瓣的帕子,捂住他胸前的伤口。 “大哥哥,你不会有事的!” 炎鸿澈仿佛看到了她见到那些坏人走后,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他朱红色的唇瓣缓缓扬起,在簌簌落下的桃花瓣中,看起来分外的妖娆美丽。 顾妍夕看着炎鸿澈露出了笑容,不禁有些错愕,没想到澈王爷笑起来的样子,是这样的美。 炎鸿澈睁开双眸,当看到顾妍夕拿着一只帕子拍打着落在身上的桃花瓣,那一刻炎鸿澈的心颤抖了一下。 他猛地抓住了顾妍夕的手臂,举起她的胳膊,看清了她手中的帕子,他的心突然间快速跳动起来。 “这帕子你是哪里得到的?” 顾妍夕看着炎鸿澈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忐忑不安。 “这个帕子,是王爷您在丽人节的晚上给妍夕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听闻了顾妍夕的话,炎鸿澈紧张的神色,突然间释怀了。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后,将那只帕子递到她的手中,结果忘记拿了回来。 还以为,她就是他要找的桃儿。 看来这一切也不过是空欢喜罢了。 “这帕子是本王的,本王现在要收回了!” 炎鸿澈冷着一张脸,将顾妍夕手中的帕子夺到了手中,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第29章 奢华宫宴,教训刁妹 顾妍夕淡淡道:“还给你就是了,真小气!” 两个人在没有多说一句话,一直在这青石长巷待了很久,在晌午时顾妍夕和炎鸿澈用过了午膳,接着又是驻留在那里,一直等到了日落西斜,才回到了马车上,朝着皇宫走去。 可顾妍夕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澈王爷为何要带着她到那个长巷呢? 炎鸿澈闭目养神中,但却好像是能猜中她的心事一样,声音冷魅道:“本王只是路过那里,想起一些人一些事罢了!” “你该不会是想起你的初恋男子了吧?” 炎鸿澈猛的睁开深潭一般的双眸,顾妍夕却装作没有看见,阖上双眸道:“王爷,妍夕困了,先歇息一会儿!” 炎鸿澈却是朝着马车外的车夫喊道:“快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炎鸿澈大手一挥,将顾妍夕从马车上推下,接着冷冷道:“这离皇宫不远了,你自己走着去吧!” 顾妍夕清冷地瞪着他:“自己去,就自己去!” 炎鸿澈命令车夫行车,而被推下马车的顾妍夕,望了一眼四周,是一片茂密的林子,而她站在了林间小路之上。 日落西山,这里寂静一片,偶尔能听到鸟鸣,却是在森林中显得分外的空荡。 林若曦提起长长的裙摆,走在林间小路上,边走边恨起了炎鸿澈:“炎鸿澈,你真是个小气鬼,不就多说了几句你喜欢男子,这又怎么了?古代有断袖很正常的,你至于这样生气吗?” “小美人,是谁气的你,发这样的脾气啊?” “别生气了美人,跟哥哥们走吧!” “你们别碰她,将她送给寨王做压寨夫人,说不定寨王会大大的赏了我们。” 顾妍夕转了一圈,这才看到从林木之后走出了大约二十人身穿粗布衣裳的山贼,他们各个面露凶光,像要将她吃掉似得。 她的运气怎么这样差啊?什么压寨夫人?她才不要呢! 顾妍夕神色淡定,轻了轻嗓子道:“你们不要过来啊,告诉你们,我夫君武功高强,要是被他知道了,你们碰了我,怕是他会让你们死的很惨!”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冷冷笑着,朝着顾妍夕一步一步逼近:“呦!瞧你说的,哥哥我们真的都有些害怕了,你的夫君在哪里啊?也好让他出来露露身手,让哥哥我们见识一下!” 其余的那些山贼一听,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而那个络腮胡子的壮汉已经抬手摸向顾妍夕娇美的面颊,顾妍夕本来想转身向身后跑去,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绊倒。 啊! 顾妍夕朝着身后仰倒,突然一只手臂拦住了她的腰身。 “娘子别怕,你的夫君来了!” 顾妍夕望着眼前带着银制面具的妖孽王爷,他那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将她的整颗心都沦陷了下去。 而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勾起,一只手臂用力挽起,将顾妍夕拉进了他结实的胸膛。 顾妍夕闻到了炎鸿澈身上淡淡的花草香气,还能听的见炎鸿澈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娘亲,有夫君在,不要怕!” 炎鸿澈轻启朱唇,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声音如深潭滴落石子般,发出了令人沉醉的空澈声。 顾妍夕忍不住想入非非,将半边的小脸贴近他的怀中。 慢着,她这是做什么? 明明是他将她丢在森林中,才会遇到这些山贼,他救她是理所当然,她何必感谢他,更不应该沉沦于他的美色之中。 顾妍夕猛的摇了摇头,从炎鸿澈的怀抱中挣扎开:“你还好意思来救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得好!”他声音清冷,又带有慵懒之色:“既然你不想让夫君救你,那你就好好和他们玩吧!” 顾妍夕脑中精光一闪,想丢下她,没门! 顾妍夕一把拉住炎鸿澈,指着那些山贼们,得意道:“你们看到了吧?我的夫君来了,告诉你们,我的夫君可了不得呢,看到他脸上带着面具了吧,知道为什么他会带面具吗?” 那些山贼们竟然被林若曦牵着鼻子走,问道:“为什么啊?” “都是因为他练了绝世武功,害的自己容貌尽毁了,你们最好别惹到他,不然定会粉身碎骨!” 顾妍夕说的太过惊人了,不过这些山贼毕竟是胆子大出身,很快就从惊恐中清醒。 “别听这个女人在这里吓唬我们了,杀了那个男的,将这个女人掳走去做压寨夫人!” 为首的那位络腮胡子的山贼率先拿起了大刀劈向了炎鸿澈,炎鸿澈不慌不忙从怀中抽出了扇子,只在空中飘逸的一甩,从扇子中便飞出了银针,在空中嗖嗖嗖划破了长风,针针刺入那些山贼们的额头之上,手段很辣,针针致命。 顾妍夕看到这么多人转瞬间倒下去了,不禁张大口:“澈王爷,你是杀手吗?怎么这样厉害呢?” 炎鸿澈眸光一瞥,只见不远处又有数十名山贼拿着长刀,朝着他们追杀而来。 炎鸿澈拥住顾妍夕的腰身,双脚轻点草上,如飞一般。 夕阳下,顾妍夕看着炎鸿澈带着银制面具的容颜,多了些神秘和妖娆之色。 而她不知道,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这个冤家看成了心目中的英雄,对他产生了好感。 “真是重死了,这下安全了,我们出发吧!” 炎鸿澈将顾妍夕扔上了马车内,让寐生继续驾着马车。 顾妍夕坐在马车板上,扶着身旁的凳子半躬个身站起,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呲牙咧嘴,看向了炎鸿澈:“王爷,你就不知道对女子温柔一点吗?” 炎鸿澈懒得理她:“你也知道,我只对男人感兴趣!” 顾妍夕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凳子上,痛的又从凳子上站起,揉揉长发道:“对哦,妍夕怎么能忘了,王爷有这样的癖好呢!” “下马车……” “王爷,若是你不闲费力气,在去和那些山贼斗,妍夕下马车也无妨!” 顾妍夕这句话,将炎鸿澈堵住了口。 就这样,顾妍夕一直好奇的望着炎鸿澈,炎鸿澈冷着一张面容,视而不见。 直到马车行进了皇宫,到了金阳殿前停下。 顾妍夕下了马车,被眼前奢华的景象震撼住了。 金阳殿,金碧辉煌,楼阁高宇,朱红琉璃瓦,碧绿八角檐。 夕阳落尽,殿内殿外灯火通明。 从宫门到殿门间有一袭长长红毯,红毯上绣有八爪飞龙和凤图腾,龙身和凤身用金丝银线勾勒,在灯光下散发着烁烁如星的光芒。 顾妍夕走在软软的红毯上,看到红毯两旁是宫宴宴席,左侧为男贵宾,右侧为女宾。 左侧的男宾席位是用白玉及珍珠雕刻修饰;右侧的女宾席位是用朱玉琉璃雕刻修饰。 桌上的琉璃盏杯,白玉玉盘,金制筷子和金碗,玉盘上是一道道珍馐美食和小菜,而那镶嵌着各色珠宝的酒壶,泛着迷离妖艳的光色。 顾妍夕左顾右盼,没想到皇宫的宫宴这样的奢华气派。 炎鸿澈冷冷望着顾妍夕,朱红的唇瓣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真没见识!” 顾妍夕听到了炎鸿澈的挖苦,恨恨瞪了他一眼。 “妍夕,在这里!” 不远处传来了女子的轻唤声。 顾妍夕循声望去,望见一脸含羞带怯的顾倾城正在超她招手。 她朝着顾倾城微微一笑走了过去,望见大夫人李氏也在,他就坐在了大夫人的身边。 顾倾雪轻蔑一笑:“二姐,你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真是可悲!” 顾倾城却没有生气,笑容温婉道:“三妹,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免得招惹是非!” 顾妍夕听见了旁侧顾倾城和顾倾雪的闲言碎语,却是不放在心上,而是笑着问向了大夫人:“娘亲,是不是每一次宫宴都是这样的奢华气派呢?” “是啊,皇宫不同外面,每一次宫宴都要这样大的排场。”大夫人说这句话毫无任何波澜。 顾妍夕在心中想,看来娘亲是经常参加这种宫宴了,她毕竟是丞相府里的大夫人。只要顾德参加宫宴携带女眷,她一定会出席宫宴。 不过这一生能感受这样气派的宫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这一路上,顾妍夕都没有喝水,有些口渴了,将玉桌上的酒壶端起来,为自己斟杯酒,举起来就一饮而尽。 这皇宫里的酒入口甘甜,醇香味美,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辣呛嗓子。 她忍不住又斟上一杯,刚要举起喝下,大夫人清了清嗓子:“妍夕,这是皇宫,最好主意自己的形象!” 顾倾雪眼尖,一看到顾妍夕喝酒,忙挑高嗓门劝道:“大姐,不要喝太多的酒了,免得像从前那样失态!”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坐在女宾席位的女眷们纷纷向顾妍夕投来了鄙夷和厌恶的眸光,像是看酒鬼一样。 顾倾城垂下眸窃笑着,顾妍夕见到这两个姐妹处处刁难她,好,她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顾妍夕端起酒杯来到顾倾雪面前:“三妹,大姐刚才不是想喝酒,而是想敬酒给你!” 顾倾雪惊讶的看着她:“大姐,我不喝酒!” 顾妍夕故意将酒杯推到她面前,却被顾倾雪推了回来,她手腕一动,将杯中的酒都撒到了旁边窃笑的顾倾城身上。 顾倾雪忙赔礼道:“二姐,对不起,真的不是我做的!” 顾倾城一张娇美的脸,气的通红,恨恨瞪着顾倾雪,却忍住怒火,压低声音道:“这是皇宫,等到回去,看我找你算账!” “二妹,还是擦擦身上的酒渍吧,免得看起来像个酒鬼!” 顾妍夕将帕子扔到了顾倾城的身上,清冷的一笑,走回了席位上坐下。 女眷们这才将所有鄙夷的眸光都投向了顾倾雪和顾倾城二人。 顾妍夕忍不住垂眸笑了笑,突然感觉面前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30章 嫡女法医,银针诡案1 “大表姐!” 她一抬眸,深深的望进了黑亮如玛瑙般黑亮的双眸。 “李文卓!” 顾妍夕记得眼前这个男子,他眉毛秀长,眼眸如玛瑙石般黑亮,笑起来眼睛弯弯,唇红齿白,也算赏心悦目的美男子。 李文卓笑着坐到顾妍夕的身边,像是她的知己一样,轻柔地问道:“大表姐,听说那天是澈王爷救了你?”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的!” “澈王爷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顾妍夕却是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李文卓听到这句话,有些疑惑的看着顾妍夕,正在这时,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和一身凤袍的皇后娘娘驾到,老太妃紧随其后。 众多男宾和女宾从席位上站起,齐声拜道。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太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顾妍夕听到这里,不禁蹙起眉头:为何这些人不是先拜见太妃娘娘,在拜见皇后娘娘,按辈份讲太妃娘娘的权利应该在皇后娘娘之上? 她带着疑问,只听见皇上完颜凌辰声音如惊鸿一样好听。 “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 众人纷纷落座,李文卓眉眼弯弯笑着道:“大表姐,看来我只好坐这里了!” 顾妍夕看着一脸尴尬,坐在女宾席位的李文卓,不禁笑了笑:“好吧,就当你是我表妹了!” 李文卓脸红了,却没有反驳顾妍夕的话。 可顾妍夕这一笑,如荷花般清丽。 看的对面而坐,冷着一张脸的完颜凌玉喝起了一杯杯的闷酒:“这个李文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本王抢女人?” 炎鸿澈挑起眉毛,冷声道:“玉王爷你说话最好小声一点,免得扰了本王的兴致!” 完颜凌玉一看到这个冷面杀神,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喝闷酒却不敢在吭声。 席位中间的红色地毯上,有身着华丽舞衣的舞姬跳起了歌舞,在美妙的音乐伴奏下,顾妍夕边吃着可口的点心,边看着,感觉自己仿佛到了天堂之中,赏心悦目。 李文卓歪着一张俊容一直看着顾妍夕,这倒是让坐在旁侧的顾倾雪嫉妒的要死。 而顾倾城却没有放在心上,将身上的酒渍擦干净了,她凑到顾妍夕身边,轻声问道:“妹妹知道大姐和澈王爷走的很近,可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顾妍夕瞧了瞧对面慵懒的依靠在长椅上的炎鸿澈,无奈的耸耸肩膀:他能有什么喜欢的啊?真是想不出来。 男人应该都喜欢歌舞吧?只是这些舞姬们跳的太过平常了,所以才不会引起炎鸿澈的兴趣。 顾妍夕淡淡道:“是歌舞啊,是男人都喜欢这些的,对不对表弟?” 李文卓俊美一笑:“是啊,二表姐,大表姐说得对!” 正巧,舞姬们跳完了歌舞,皇后娘娘炎如娇妖艳一笑,看向了顾妍夕的位置,笑道:“素问顾丞相家的千金,能歌善舞,才貌无双,不如让顾家千金来献个才艺如何?” 众人接赞同叫好。 顾妍夕感受到了皇后炎如娇恶毒的眸光,可不等她开口,顾倾城已经站起,走到了红毯之上。 “臣女顾倾城,愿意为皇上、皇后娘娘献支歌舞!” 顾妍夕想站起阻止顾倾城,却被李文卓拉住了手:“大表姐,你最好不要去!不然中了皇后娘娘的阴谋!” 顾妍夕看向红毯上含羞带怯娇美容颜的顾倾城,又看了看李文卓坚决的眸光。 “大表姐,这个时候若是你出面,皇后娘娘定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说不定会通过这次才艺表演陷害你!” 顾妍夕坐回到席位上,一双古井般的双眸望向坐在凤椅上,紧抿红唇的皇后娘娘。 她的眼光黑亮中透着毒辣,让顾妍夕不由得为顾倾城捏一把汗。 皇后炎如娇很快将这种危险的神情隐藏起来,朝着皇上完颜凌辰温婉一笑:“皇上,这顾家的千金还真是够热情,臣妾只不过这样一说,她就毫不扭捏的上台表演,真令臣妾刮目相看。” 完颜凌辰笑容和煦,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炎如娇抬眸看向顾倾城一副倾城绝色的容颜,抬手道:“顾家千金,开始吧!” 顾倾城点了点头,却丝毫感觉不到皇后炎如娇投来恶毒的眸光。 顾妍夕虽然是不太喜欢顾家的姐妹,但至少也是亲人,若是顾倾城丢了脸,受了罚,那么整个顾丞相府的声誉都会因为顾倾城今天的受罚,有所损坏。 她不安地看向对面而坐的顾德,见顾德似乎很相信他的女儿顾倾城的舞蹈,眼下也只有见招拆招了,等一等看皇后到底耍什么花样。 顾倾城忘记了,此刻李文卓一只大手稳稳地握着她的手,李文卓白皙的面容上笑的跟花朵一样美,眼睛弯弯的样子,如月牙一样可爱。 对面男宾席位上,完颜凌玉气恼的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地上,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炎鸿澈。 只见炎鸿澈端起酒杯,深潭般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完颜凌玉轻笑道:“没想到澈王爷对顾家傻千金这样感兴趣?” 炎鸿澈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他身边,洒了完颜凌玉一身的酒水。 完颜凌玉气恼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炎鸿澈不屑道:“玉王爷若是活的不耐烦了,本王会满足你想死的心!” 完颜凌玉冷哼一声,掏出帕子擦拭着身上的酒渍,恨得咬牙切齿:炎鸿澈你等着,等到你惹怒了当今的圣上,本王第一个会借着圣上的权利,除掉你。 音乐声起,顾倾城扭动起柔荑的手和如柳枝般细柔的腰身,音乐轻柔松快时,她像是白云一样飘在空中,舞步轻灵;音乐声重紧凑时,她像是河水从山涧滑落,激荡在青石上,舞步飞旋急促。 炎如娇给了身旁太监一个眼色,那太监趁着众人欣赏顾倾城的美妙歌舞时,走到人群中,抽出手中的银针,猛的甩出,刺中了顾倾城的双膝。 顾倾城双腿一软,整个身子仰倒在红毯之上,样子极其狼狈。 众人一见顾倾城四腿朝天摔倒在红毯之上,不由得哄堂大笑。 而坐在凤椅上的炎如娇笑的最为妖艳和猖狂:“堂堂顾家千金,竟然跳出这样丢人现眼的舞步,真是丢了顾家的颜面!” 顾德想站起身请罪,皇后炎如娇却率先开口:“谁也不要为她求情,她扰了这个宫宴,罪该万死,但是本宫开恩,只要她爬着回到席位上坐下,本宫也就不责罚她了。” 顾倾城泪流满面,一张脸苍白无血色,恨不得咬舌自尽。 她哽咽道:“谢皇后娘娘开恩!” 顾倾城趴在地上,咬紧嘴唇,双手双脚并用刚要爬向席位的方向。 只见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子,飘然而来,一双古井般的眸子直望向皇后炎如娇:“皇后娘娘,您难道没有看到她受伤了吗?” 皇后炎如娇见到顾妍夕出现的那一刻,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一拍桌案,怒道:“大胆顾妍夕,你可知道这样顶撞本宫,担当何罪? 顾妍夕淡然的望着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感到害怕,神色平静望向她:“敢问皇后娘娘,您既然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是不是应该以德施恩,慈悲为怀?” 炎如娇错愕了,没想到顾妍夕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大道理? “是,又如何?” “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为何不问清了臣女二妹为何会在跳舞时摔倒在地,就治了她的罪?再说一个女子贵在名节,皇后娘娘今天这一举,将来让臣女的二妹如何嫁人?” 炎如娇膛目结舌,甚至辩驳不出一句合理的话。 顾妍夕将顾倾城从地上扶起,见她的膝盖长裙处有点点红血染成了瓣状,她从她的双膝间抽出了中指般细长的银针。 银针在灯火通明下,散发着烁烁的寒光。 宾客之中,看清的人眼睛越睁越大,看不清的人,则被看清顾妍夕手中握着银针的宾客告知,很快众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皇后炎如娇狠狠的捏着拳头,看向了身旁的皇上完颜凌辰,只见他笑容和煦,但是从他眼角的余光之中,可以看得出那是一抹肃杀之气。 “皇后娘娘,臣女的二妹之所以会摔倒,扰了您的兴致,都是因为这两根银针所害,而陷害臣女二妹之人,一定还在人群之中,并未走远。” 皇后炎如娇装作怒意散去,温柔道:“好了,既然是个误会,大家都不必耿耿于怀了,都退下吧!” 顾妍夕却摇了摇头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想掩盖什么事实,才会这样说的吗?” 炎如娇忍无可忍,指着顾妍夕怒道:“你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这样顶撞本宫?不过话说回来,你可有证据抓到陷害你二妹之人?如果没有,本宫一样会治你的罪。” 顾妍夕清冷一笑:“皇后娘娘,臣女不才,不是神人,难以看清趁虚而入伤害臣女二妹的人是谁。不过臣女可以让这个银针说话,猜出背后的凶手。” 完颜凌玉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炎鸿澈则倚在长椅之上,想看看顾妍夕如何唱下去这台戏。 而李文卓和顾家的人,都是用担忧的神色看向顾妍夕。 “听说这顾家大小姐不傻了,断案如神,在沐城城门为自己洗冤。” “她在皇宫之中也曾为自己洗脱冤情呢!” “是啊,在丽人节的时候,那么多人都认定了,是她杀了她表姐香菱,可是她料事如神,将背后的凶手揪了出来,看来此女并非等闲之辈啊!” 炎如娇听到宴席之中的群臣极其他们的家眷都夸赞顾妍夕,她却偏偏不信顾妍夕的本事,说不定之前都是她碰巧猜中了而已。 “好,本宫给你机会,一刻钟的时间,找到凶手!” 顾妍夕在这两根银针上闻了闻,将银针放到耳边,像是听他说话一般。 而后她将银针握在手心,看向了一直站在炎如娇身后的那个太监,指着他道:“皇后娘娘,伤害臣女二妹的人,就是他!” 第31章 嫡女法医,银针诡案2 炎如娇艳红色的唇瓣一抖:“怎么可能,你……怎么猜到的?” “皇后娘娘问臣女怎么知道的?那么臣女只好将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了。” 完颜凌辰秀眉微微拧起,一双琥珀色的双眸睨向了身旁的皇后炎如娇,而炎如娇缩了缩身子,装作没有看到,定睛看着红毯上毅然而站的顾妍夕,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猜到的。 “臣女刚到这座宫殿参加宫宴时,是皇后娘娘身后的这位公公引路,当时臣女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干草香气,就多瞧了他几眼。 而他看到了臣女盯着他望时,有一个奇怪的动作,就是伸出手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还在不在。” 顾妍夕说道这里,朝着那个太监道:“请这位公公将腰间的香囊递给皇上,让皇上给臣女的二妹一个公道。” 完颜凌辰秀眉一挑:“小福子,听到了没有?” “是皇上!”那个叫小福子的公公,忙将腰间的香囊摘下,又被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小云子检查了下,确定无毒,才递到皇上的桌案前。 顾妍夕这才继续道:“臣女当时之所以会多看几眼小福子公公,是因为这种干草有着一个作用,就是可以吸水防潮,味道清香,可以用来保护一些精致的银器和容易生锈之物,臣女当时只想问问在哪里得到的,可是这个小福子公公脚步飞快,似乎不太喜欢让臣女追问他这件事。” 顾妍夕走到顾倾城身边,扶住身子歪倒的顾倾城:“当时臣女坐的位置,正巧与小福子下手的地方成斜线,而他甩出的银针在灯火中散发出的寒芒巧被我看的正着,虽然当时人众多,难以分辨他的面容,但是臣女将二妹扶起时,拔出了她双膝上的银针,却闻到了这种特殊的香气,正是小福子公公腰间香囊的香气。” 她将手中的银针递到完颜凌辰贴身太监小云子手中:“臣女敢断定,这个香囊之中应该还有银针,请皇上仔细过目,瞧一瞧臣女手中的银针和小福子香囊之中的银针,是不是如出一辙。” 完颜凌辰点了点头,带小云子将银针递到他面前,他才打开了香囊,看到了干草中的确有一个特制的银丝袋子,里面正装着数十根散发着寒光的银针。” 小福子跪下求饶:“皇上,奴才真是冤枉的,奴才不是有心要这样做的!” “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赶出皇宫!” 完颜凌辰带着笑容,咬牙说出口,炎如娇见自己的贴身奴才要被重罚赶走,想要开口求饶,却看到完颜凌辰阴冷的眸光。 她缩了缩脖子,最后闷了一肚子气,看向了站在红毯上,那位面容娇美的顾妍夕。 都是她,都是她坏了她的事! 她一次次的敢顶撞她,坏了她的颜面,总有一天,她会将她撕碎撕烂。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大家继续宫宴,欣赏歌舞!” 完颜凌辰刚说完,坐在男宾席位上的炎鸿澈,从长椅上起身。 一双深潭般的眸子盯在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之上,他勾唇一笑道:“顾妍夕,这宫宴里的兴致可都被你搅和了,本王要你……给宫宴之上,添点乐趣,可不要太庸俗,丢了顾家的颜面!” 月光倾洒在炎鸿澈遮住面容的银制面具之上,多了一些神秘感和妖魅感。 顾妍夕眯起眼睛,在他耳边咬牙:“澈王爷,你是存心要找妍夕的麻烦了,是吧?” 炎鸿澈轻起朱唇道:“喂,你刚才强出什么风头,难道你没看到,皇上那阴险的眸光,已经对上你了!” 顾妍夕抬眸看了完颜凌辰一眼,虽然看到他的笑容温柔和煦,可是盯着她的眸光,却是带着几分阴毒。 她轻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你按照本王的话做,献一个精彩的表演,让这个阴险的皇上从厌恶你想杀你,到欣赏你保住你的命,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顾妍夕抬眸间对上了那双深潭般的黑眸,她没想到,一直冷着脸的炎鸿澈,三番四次的找她的麻烦,却是次次出手相救与她。 她的内心有种暖暖的幸福感在流窜,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对眼前的男子有了另一份感情和喜欢。 “好,既然澈王爷想看顾家大千金献才艺,为宫宴助助兴,那顾家大千金你就登台表演吧!” “臣女恭敬不如从命!” 顾德紧张的都站了起来,想要开口求皇上取消圣谕,但是却不敢开口。 大夫人李氏额头上布满了细汗,李文卓拿出帕子递到她手心:“大姑母,别担心表姐了,我相信表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大夫人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想了!” 而坐在旁侧的顾倾雪看着满身狼狈被扶回来的顾倾城,又看了看站在红毯上的顾妍夕,不由得勾起唇角,冷笑道:“活该!” 完颜凌玉一看到炎鸿澈刁难顾妍夕,咬牙切齿地将酒壶丢到地上:“该死,欺负本王也就算了,连本王的未婚妻也不放过?” 他身旁的贴身护卫李浪,吓出了一身冷汗,提醒道:“玉王爷,小声点,要是被澈王爷知道了,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完颜凌玉一张酷脸满是无奈,用怨妇一般的深情,冷冷盯向红毯上衣袂飘飘的男女。 炎如娇以为炎鸿澈替她打抱不平,故意刁难顾妍夕,她拍手叫好:“既然顾家大千金这样爱出风头,那本宫可要拭目以待了!” 顾妍夕皓白的牙齿咬了咬唇瓣,一直在想表演什么可以不俗,吸引众人的眼光。 倏然间她看到了空中飘着数十只如星星亮般的小东西,她脑中灵光一闪,踮起脚在炎鸿澈的耳边轻语几句。 炎鸿澈将寐生唤来,嘱咐了他几句,没多时寐生就将炎鸿澈让他准备的东西备全,递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炎鸿澈皱起眉头,在顾妍夕耳边问道:“这招真的可行吗?” 顾妍夕笑了笑,点点头:“澈王爷,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清风拂来,将炎鸿澈的一身白衣吹动,衣袂似雪飘摆。 他从腰间拿出一只碧绿色的玉笛,递到朱红色的唇边,十指纤纤扣住笛音孔,朱唇轻起,悠扬的笛音便随着清风飘起,如梦似幻,天籁绝伦。 伴随着炎鸿澈绝妙的笛曲,顾妍夕用一支粗头的毛笔,在手中的玉碗中搅了搅,然后在地上跑来跑去,画来画去。 待她停住了脚步,将毛笔收起,众人睁大了眼睛看向他画在红毯上的字画,只有暗色的水印,根本没什么可令人赏看的。 众人皆是丧气,不想看顾妍夕拙劣的才艺表演。 皇后炎如娇发出浓重的鼻音:“顾家大千金,刚才你一定跑累了吧?还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回到席位上坐下吧!” 顾妍夕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毛病搅了搅玉碗中的汁水,向空中撒去,倏然间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令众人不禁惊讶的叫出声响。 “妙,真的是太妙了!” 随着顾妍夕将毛笔上的水墨抛向空中,空中倏然间飞来像星星一样的小东西,顾妍夕的头顶盘旋,就像是一个金色的花环,在她的头顶飞动。 很快,在顾妍夕曾经挥笔在红色地毯上画出的水痕上,飞来一颗两颗星星状的小东西,转眼间地上出现了一个画面,是一只飞舞的凤凰,而凤凰通身是金色,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亮。 众人惊讶的望着这一幕,就仿佛看到了这只凤凰活灵活现的飞舞在红毯之上,伴随着炎鸿澈飘扬的笛曲,每个人如同看见金色的凤凰,飞舞九天。 炎鸿澈将长笛放下,笛音停止,众人才从一副凤舞九天的画面中清醒过来。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眨了眨眼睛,伸出了大拇指。 炎鸿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清冷地望着她:“笑的好傻!” 顾妍夕也不计较,因为她知道炎鸿澈是个不太会说话的男人,但是他内心是善良的,至少她这样认为。 完颜凌辰望着红毯之上,站在金色凤凰前的粉衣女子,如同坐在凤凰上飞上九天的仙子般,绝美非凡。 他在心底对顾妍夕的厌恶和恨意,也淡了不少,换上了一副欣赏的眸光。 皇后炎如娇看到皇上的笑容,是真切的开心和喜欢,愤怒的瞪着红毯上的女子,恨不得将她活活咬死。 “好,真是好,今天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完颜凌辰重重的赏了顾妍夕,还拍手叫好,宫宴上的宾客这才恍然清醒,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掌声。 宫宴结束后,炎鸿澈故意走到顾妍夕的身边,轻声问道:“喂,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妍夕神秘笑了笑:“这是个秘密,不可泄露!” 她微微一笑,从他身边离开。 炎鸿澈清冷道:“不就是用花蜜将空中发光的萤火虫引来了吗?还秘密呢,本王早就知道了!” 他望着顾妍夕渐渐远去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的寐生心里有些发麻:难道他的主子,这一次真的移情别恋,不喜欢他的桃儿,喜欢顾家大千金了吗? 顾妍夕这一次表演,不但救了整个顾家的颜面,也让她的传奇事迹,在大街小巷和百姓口中流传。 很多人甚至到丞相府来提亲,说娶这样才德兼备的女子,乃是家门的荣耀,都忘记了,昔日里对顾妍夕的冷嘲热讽,骂过她傻千金。 一时间,顾丞相府曾经人人唾弃和鄙夷的傻千金,成了沐城人人想得到的宝贝。 气的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三姐妹,好几日都食不下,睡不眠。 尤其是顾倾城,一想到当晚在宫宴上的丑事,恨不得悬梁自尽了。 顾丞相府这样的热闹,而当事人顾妍夕却在宅院中,悠哉悠哉的看起医书。 玲珑在她耳边绘声绘色的讲着,今天是哪家英俊的大公子来提亲,谁家的侯公子要下聘礼,又或者是皇亲贵族、名门口子登门拜访要见她,说的口干舌燥,可顾妍夕连理都没有理她,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翻着书本,看的津津有味。 第32章 是哪里 “大小姐,你怎么一点也不对你的婚姻大事上心啊?” 顾妍夕淡淡道:“只要完颜凌玉一日为休掉,有哪家的公子敢娶我回去做新娘啊?” 玲珑猛的伸出手,敲了下脑袋:“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大小姐还是他的未婚妻呢!” “你还说?是不是不怕我用手指弹你额头了?” 顾妍夕瞪了玲珑一眼,玲珑忙捂住额头,求饶:“大小姐,我真的不敢了!” “唉,要是能离开这喧闹的丞相府,躲开几日就好了!” 玲珑眼珠子一转:“大小姐,奴婢倒是有个好去处!” “是哪里?” “老丞相府!” “老丞相府?难道丞相府曾经不在这里吗?” 玲珑点了点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对啊,老丞相府曾经不在这里。可能是大小姐不记得先前的事了,所以才会将你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忘记了。” “哦!原来是这样!” 顾妍夕若有所思道:“这件事得和父亲、母亲商讨一下,看看能否出府去老丞相府。” 不等玲珑拦住顾妍夕,顾妍夕已经拿起医书离开了。 玲珑嘀咕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老丞相府早就没人住了,我们两个女子又怎敢住那么大的宅子啊?” 顾妍夕放下了医书,到了大夫人李氏的宅子去找她,见大夫人正在绣手帕。 顾妍夕看着手帕上的花样,是几瓣桃花瓣,花瓣为粉色,绣工精致,栩栩如生。 “母亲,您绣的的帕子真美!” 大夫人将绣好的帕子,递到了顾妍夕的手中,轻柔一笑:“妍夕,母亲在你五岁那年也曾给你绣过这样的一个手帕,只可惜你将它弄丢了,而母亲那几年患有眼疾,也就没能在给你做上一个手帕,如今母亲的眼睛康复了,连着三天给你绣好了这个帕子,希望这个帕子会带给你好远。” 玲珑不会说话,道:“是桃花运吗?” 顾妍夕瞥了她一眼,她忙吐了吐舌头,躲到了大夫人的身后。 大夫人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理会玲珑说的那句话,而是拉住了顾妍夕的手:“女儿大了,终究有一天是要嫁人的!” 顾妍夕垂下美眸,欣慰一笑,她真的不想嫁人,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男人永远靠不住,还不如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突然想起正事:“母亲,在我小的时候,我们不是住在这个相府吗?” 大夫人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曾经不在沐城城中,而是在城外的一个较为偏僻的宅子里生活,直到你父亲升了官位,我们才搬到城中居住。” 顾妍夕看着大夫人送给她绣有桃花花瓣的手帕,想起了炎鸿澈曾经给她的那块手帕。 这两块手帕,是不是完全相同,出自于母亲的手工?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那间宅院,她好想去过。 顾妍夕向大夫人打听了老丞相府的地址,回到屋中后,她将玲珑唤来。 神秘兮兮道:“玲珑,你陪我去这个地方!” 玲珑有些害怕:“大小姐,若是这件事被老爷知道了……” “没事的,有我在,父亲不会把你怎样的!” 玲珑无奈道:“好吧,不过最好速去速回!”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我们乔装打扮,现在就启程!” 她一定要去那里,因为她感觉到,解开谜底的答案越来越近了,那只手帕、那座老宅,是不是与白衣似雪的面具妖孽男子――炎鸿澈有关呢? 他会不会站在那座老宅前的桃花树下,等待着绣有桃花瓣手帕的女主人? 那个女主人,又会是谁,难道会是她吗? 青色的长巷上,几颗年头已久的桃树上,桃花开的正旺。 风款款而来,将桃花瓣簌簌的吹落而下,落在了男子白衣似雪的衣衫上,如同白雪中盛开了桃花,凄美中满是梦幻的色彩。 “桃儿,已经找了你这么久了,为何还找不到你身在何处呢?” 炎鸿澈轻轻叹息一声,朱红色的唇瓣抿起,看着漫天飞落的桃花,他的思绪也仿佛跟着纷飞起来。 “鸿王,不好了!” 炎鸿澈秀长的眉毛蹙起,清冷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寐生神色紧张道:“鸿王,从您离开皇宫时,就已经有人跟踪而来了,现在看来,他们已经越积越多,甚至将我们带来守在暗处的侍卫都杀死了,现在他们正在朝这里赶来,很快就找到你了!” 炎鸿澈深潭般的眸子暗了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对本王动手!” 他抬眸看向寐生,命令道:“寐生,你先走,去找本王培养的那些精卫兵来这里救本王,快去!” 寐生焦急的唤着:“可是鸿王……” “眼下数百名杀手都到了,他们要杀的人是本王,只有你能逃走,搬来救兵,才能解救本王,难道你想看本王死去吗?不想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向一把冰刀冷冷凝向了寐生,寐生被迫无奈,几乎模糊了视线,飞身离开青石长巷。 “鸿王,您一定要等寐生回来!” 片片晶莹粉色的桃花瓣飘落在炎鸿澈的周身,他阖上双眸,朱红色的唇瓣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桃儿,我感觉得到,十年前的场景就快重现,你很快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顾妍夕和玲珑乔装打扮成了丞相府的男仆人,晌午有送菜的农夫推着板车到丞相府时,顾妍夕和玲珑就混进了男仆中,进出丞相府帮忙拿着做食膳的青菜,趁着人多忙活的时候,她和玲珑对视一眼,瞧瞧的溜走。 顾妍夕和玲珑溜出了丞相府,一路小跑,跑到了巷口。 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小脸通红。 玲珑突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 “大小姐,我们没有马车,该怎么走啊?” 顾妍夕指了指她背着的包裹:“带银子了没有?” 玲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啊,出门在外,拿有不带银两的。” “这不就得了,玲珑一会儿你去用银两去雇一辆马车来,载送我们到老丞相府。” “是,大小姐!” 顾妍夕和玲珑来到了喧闹的街市,在街市上玲珑瞧见了有几辆空马车和车夫,她找了一个看起来和善的中年人,雇佣了马车,和顾妍夕一起坐到了马车上。 中年车夫看到两个俊俏的小公子,问道:“两位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顾妍夕开口道:“车夫,麻烦你到城北桃花林后的青石老宅。” 中年车夫微微有些惊讶地问道:“那里曾经住着很多户家宅,但是因为太过偏僻,路又不好走,所以那些人家几乎都搬到了城中,不知两位公子去那里做什么?” 玲珑扁了扁嘴:“车夫,我们就是到那里散散心而已,您就不要问太多了,开好你的车就是了。” “哦!好!” 中年车夫甩动了马鞭子,马车由缓到急行驶开来。 顾妍夕坐在马车上,拿出了怀中的帕子,仔仔细细看着帕子上的桃花。绣工真是精致,就想那天,她看到的真的桃花瓣一样美丽。 玲珑凑近,瞅了瞅,不解地问道:“大小姐,你总是拿来这个帕子,看来看去,难道真的就这样喜欢这个帕子吗?” “是啊,这是母亲亲手做给我的!” 玲珑眯起眼睛,问道:“真的就是这样,还是你真的思春了?” 顾妍夕抬起手,给她额头一个响指,痛的玲珑捂住了额头,嘟起小嘴抱怨道:“大小姐,你怎么总是打玲珑的额头啊?” “你的话就是多,总是说些我不爱听的话,不打你还能打谁啊?” 顾妍夕淡淡看了玲珑一眼,玲珑吐了吐舌头,就不再闲言碎语了。 这到城北桃花林外的青石老宅的路程太过遥远,顾妍夕颠簸了一路,忍不住困乏了,打了个哈欠。 “大小姐,困了的话就睡一会儿吧!”玲珑刚劝说完,自己也打了个哈欠。 顾妍夕不放心道:“这荒郊野外的,我们还是谨慎点好,免得遇到什么贼寇。” 玲珑摆了摆手:“大小姐您放心好了,这里时不时有官差经过,应该不会有什么贼寇的。” “胡说,那天……” 顾妍夕刚要说,那天炎鸿澈带她来到一个青石长巷上看桃花,回来的时候就将她扔到了森林中,她在森林中遇到了山贼的事,可是她一想,若是将这些告诉了玲珑,玲珑这样多嘴,一定会说出去的。 到时候,他们还以为顾妍夕和炎鸿澈之间有什么呢,她才不想毁了自己的名声。 玲珑追问道:“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那天……” “那天,我听人说,越是森山老林,就越会有山贼出没,所以我们还是当心的好。” “真的是吗?天哪,玲珑现在还真的有些害怕呢!” 玲珑天生就胆子小,一听到顾妍夕这样说,将身子蜷缩起来,靠近了顾妍夕。 坐在外面赶车的车夫,耳朵倒是很灵,听到了顾妍夕的这句话,忙掀开马车帘子,朝着里面的顾妍夕和玲珑道。 第33章 故境重现1 “你们都不必担心了,听说前几天住在桃花林中的山贼,还有离这里有三里开外山寨里的山贼,都被澈王爷带着士兵给剿灭了。从此这里也算太平了,行起车来也安全多了。想来,还真应该感谢澈王爷呢!” 说完,中年车夫将马车帘子放下。 顾妍夕正在回味中年车夫的话。 “澈王爷将桃花林里出没的山贼和三里外山寨中的山贼都给剿灭了?这也太快了点吧?” 玲珑用一副崇拜的眸光,想象着炎鸿澈在她的面前,夸赞道:“澈王爷真是人中龙凤,英俊潇洒的英雄!” “你看过他长得什么样子吗?”顾妍夕突然很好奇,问向了玲珑。 玲珑摇了摇头:“有多少人都想看到澈王爷的真容,可是偏偏澈王爷脸上的面具如他的面颜一样,时常带着不肯摘下,更没有人敢去摘下来看看,所以谁都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怕是只有他的母妃和他自己知道了。” “可是,沐城的人,都在传闻,澈王爷奇丑无比?” 玲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缩了缩身子,点了点头。 “听他们说的可凶了,澈王爷的脸上伤疤很深很长,就像是蜈蚣爬着,看上去很恶心呢。不过说来也怪……” 玲珑挠了挠长发:“他带上面具的样子,还真是妖美的不可方物一般,妖孽啊妖孽!” 顾妍夕懒得理会玲珑一副花痴的模样,心中对炎鸿澈丑陋的容貌,感到怜惜。 世人都想拥有一副倾城的容颜,即便没有,只要五官端正即可。 而他长得这样丑陋,一直带着面具,在这么多人的诋毁之下生活,想必背负的负担很是沉重吧。 其实,炎鸿澈真的很可怜,怕是他也需要更多人的关心和爱护。 从晌午一直到夕阳将近时,马车才越过了桃花林,来到了桃花林后的青石老宅处。 中年车夫,撩起车帘道:“已经到了,两位公子下马车吧!” 顾妍夕和玲珑点点头,两个人相继下了马车。 顾妍夕下了马车后,发现这里的景象,与她的想象完全不同,根本不是那天炎鸿澈带她来的地方。 她有些难以相信,又或者以为来错了,转身问向中年车夫:“车夫,我问你一下,这里就是青石老宅吗?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呢?” “这里就是曾经的青石老宅,现在几乎没有人居住这里了,况且你又没来过这里,难免与你想的有些不同。” 玲珑踮起脚,指了指这条长巷的尽头,还有一条弯曲的小路,远远的看去,通过弯曲的小路之后,那里也有青石长巷和一些老宅。 顾妍夕感觉眼前一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微微笑道:“车夫,麻烦你将我们送到远处的那条长巷去。” 中年车夫抬眸望去,见到那里好像有人影闪过。 人影? 怎么会呢! 他以为他们三个人才是这里唯一可能存在的人,这里可都是一些荒宅子了,早就没有人居住了。 那么,只有一个合理的猜测,那闪过的根本不是人影,眼前就要天黑了,他可不想和这两个愿意探险,胆子又大的小伙子冒险了。 中年车夫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笑了笑:“不好意思二位,今天老夫有些身体不适,想早些回家,到城中的医馆去瞧瞧病症!” 玲珑嘟起嘴,不悦道:“车夫,我看你是胆子小了,不敢去了吧?你在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到现在就说身体不适,不想拉我们?” 她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你是不是觉得银子给的不多啊,想要讹诈我们一笔钱财?” 中年车夫忙摆手道:“不是的这位公子,老夫真的想走,如果你们现在离开的话,老夫愿意免费载你们一程。” 顾妍夕淡淡笑了笑,让玲珑拿来包裹,她从包裹中取出一些银两,这些银亮大概有二十两银子,顾妍夕将这些银子递到车夫的手中。 “车夫,我刚才算了算,从城中到这里坐马车只需要一个时辰的路,而从这里到城中若是行走估计要两个时辰。现在太阳还高,没有西下,我给你这些银两买下你的马和马车,而你从这里走到城中时,估计不会天太黑,也算划算,你看看,我们做这笔交易如何?” 中年车夫看着顾妍夕手中白花花的银子,踟躇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那老夫就卖了马车和这匹马,不过老夫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毕竟这里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谢谢车夫提醒!” 顾妍夕摆摆手,笑着将车夫送走,车夫拿着白花花的银两,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几乎连走带跑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玲珑冷哼一声:“大小姐,干吗要给他银两啊?这种人就是唯利是图,贪得无厌!” 顾妍夕白了她一眼:“好了,难道你想留在荒山野岭啊?没有马车我们该怎么回城中啊?” 玲珑想了想:“是哦!” 她转身看向马车,一脸的愁容:“可是,大小姐,你会驾马车吗?” “会啊,这有什么难得!” 玲珑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很是惊奇的看着顾妍夕,她家的大小姐何时会驾马车了啊? 玲珑上了马车,顾妍夕坐在了马车前,一甩马鞭子,驾起了马车。 她从前可是骑马的好手,就算是男人,她也不逊于他们,将他们拉下很远,她这个女汉子的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顾妍夕驾着马车,走在了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没多久就到了这边的青石长巷上。 顾妍夕下了马车,望见熟悉的这一幕,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是,就是这条长巷,长巷旁的桃花树,还有桃花树上开的正旺盛的桃花。 她来过这里,是炎鸿澈那日带着她来过的,她没有记错。 顾妍夕朝着长巷走去,玲珑下了马车,看到顾妍夕有些失魂的模样,不知道她家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妍夕来到了桃花树下,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白色的帕子,看到帕子上绣的栩栩如生的桃花瓣,和正飘落而下,落在她帕子上的桃花完全相同。 她扬起唇角,心中竟然有了暖暖的触动。 炎鸿澈,你想找的人,会不会和这个帕子有关? 有或者说,和我有关呢? 碰碰! “鸿王,你快束手就擒吧?别做垂死挣扎了!”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一阵兵器相接,碰击的声音,还有一些人厮杀的吼声。 顾妍夕与玲珑对视一眼,都知道这里正在有一场打斗和杀谬,不宜久留。 “玲珑快上马车,我们离开这里!” “是大小姐!” 玲珑迅速的上了马车,顾妍夕紧接着跳上了马车上,却突然听到有人吼道。 “抓住鸿王,他受伤了,一定逃不远!” 鸿王? 鸿国的国王?那岂不是炎鸿澈吗? 一想到炎鸿澈时常来这里,为了见他想念的人。 顾妍夕很肯定,这些杀人,抓人的杀手,有可能正在追杀鸿王,炎鸿澈。 “玲珑见顾妍夕没有驾马车,着急的掀起马车帘子:“大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快走吧!” 顾妍夕却是没有听到玲珑的提醒,寻着那些人喊杀声望去,应该就是左手边破旧的宅子里传出。 她下了马车,突然间看到一身白衣,身前染有红色血瓣的面具男子,身子歪歪斜斜从高墙上跳下。 顾妍夕正站在高墙之下,正巧与白衣男子照面,碰到了一起。 还好,顾妍夕力气够大,将身子歪斜要摔倒的炎鸿澈稳稳扶住。 “你是谁?”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嗜血般暗黑惊人。 顾妍夕淡淡道:“我是救你的人,快跟我上马车!” 炎鸿澈拒绝她,推开了她:“我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没走几步,身子又是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上。 顾妍夕重重叹了口气,忙唤马车上的玲珑:“快下马车,帮我一把!” 玲珑见到一身白衣,身受重伤的炎鸿澈,有些惊慌的手足无措。 但看到顾妍夕沉静淡然的神色,玲珑的心仿佛也平静了下来。 她忙跳下了马车,和顾妍夕一同扶住了炎鸿澈。 炎鸿澈还想推开他们,顾妍夕这一次却冷冷开口道:“你身受重伤怎么也逃不掉,反正你都是死,不如你就信我一次。” 炎鸿澈因为胸口前的剧痛,额头上的汗水滑进了眼眸中,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正扶着他的两个人。 “他逃出宅子了,快追!” 脚步声越来越紧凑,男人的喊杀声也越来越近了。 反正都是死,他炎鸿澈还不如赌一次,看一看到底会不会绝境逢生。 他朱红色的唇瓣轻启,一声低沉魅惑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好!” 顾妍夕忙和玲珑将炎鸿澈扶上了马车,并且撕下了旁侧马车车窗上的白色帘子,盖在了炎鸿澈的头上。 紧接着,她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将炎鸿澈身上的衣服划出一道道口子,看起来有些狼狈,生活艰辛。 最后她让玲珑守在马车内,自己站在马车外,在泥土地上用手指捻了一小把,在自己的脸蛋抹花了,接着到马车内将玲珑的脸蛋也抹上了泥土。 “鸿王哪里去了?” “刚才看到他跳出了高墙,不可能这样快就不见了?” “你们去这边,你们去那边,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去看看对面的马车,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人!” 顾妍夕与玲珑对视一眼。 顾妍夕轻声道:“玲珑,哭丧会吧?快哭吧!” 玲珑皱眉:“哭什么啊?” “当然是少爷啊!笨!” 玲珑‘哦’了一声,忙裂开唇瓣,趴在了炎鸿澈的身上,哭丧了起来。 “少爷,你死的好惨啊!你怎么忍心将我们都扔下了呢!少爷!呜呜!” 顾妍夕见玲珑演的不错,还这么快从眼角挤出了眼泪,不禁满意的笑了笑。 第34章 故境重现2 “马车上的都是什么人?快给大哥我滚出来!” 顾妍夕忙掀开马车帘子,边哭边下了马车:“这位大哥,我家少爷死了,他死的好惨啊!” 顾妍夕将自己的哭相,装的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咧开了大嘴,露出了一口牙齿,脸上都是泥土,在眼泪中抹的跟大花猫似得,那哭声鬼哭狼嚎的听的人有种毛骨悚然。 十几个黑衣杀手,面面相觑,为首的杀手头子,蒙着黑色棉巾,将长剑架到顾妍夕的脖颈之上:“哭什么哭,给大爷我闭上口!” 顾妍夕像是没有听到似得:“你家若是死人了,难道你不哭丧吗?我家少爷死了,我好伤心,我能不哭吗!” 呜呜! 顾妍夕挑高了嗓门哭了起来,夕阳西下,空荡寂静的青石长巷和荒宅的上空,盘旋着如此刺耳难听的哭声。 杀手头子见那刀吓唬她无可奈何,他冷哼一声,将顾妍夕推到在地上,撩起马车帘子,看到马车上也有一个满面泥土抹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男子,趴在一身破烂衣服,头盖白色棉布的男人身体之上。 玲珑见黑衣杀手蒙着黑面巾,样子很是残暴,心里咯噔咯噔跳个不停,但是哭声却从未停止,而且越哭越惨,样子比顾妍夕哭的还难看,简直惨不忍睹。 站在马车外观看到的杀手们厌恶的向身后退了几步,而为首的毕竟是个杀手头头,他壮着胆子要掀开马车上蒙着白色棉布,躺在车板上男子头上的白布。 顾妍夕从地上爬起,朝着马车内,扯着嗓子喊道:“小心被传染了,我家少爷死于瘟疫!” “瘟疫?” 站在马车内的杀手头子一同,猛的朝身后退了几步,跃下了马车,像是躲瘟神一样,离开了马车老远。 而那些站在马车外看着的杀手们,也向身后退了数步,甚至与刚才接触‘死者’的杀手头子都保持了距离。 “我家少爷是得了瘟疫死的,我和车上的那位都是他的书童,将来要陪葬的,我们都好惨啊!” 顾妍夕嘶声力竭的哭喊着。 那些杀手们杀人如麻,但是人都有个共性,那就是有惧怕的东西,或是生死,或是这种可怕的瘟疫染病。 “快离这些瘟神远一点!” “真是丧气!” “鸿王好像在这里,你们快过来!” 听闻到杀手同伙们的呼唤声,这些自认倒霉的杀手们,纷纷离开,追杀过去。 顾妍夕见杀手们走开了,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真的是好险啊!” 玲珑也挺直了身板,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朝着顾妍夕伸出大拇指:“大小姐,好样的!” 顾妍夕扬起唇角,朝着她笑了笑,突然望见躺在马车上的炎鸿澈,身上的鲜血流出的更多了,几乎染红了身前的大片长衣。 顾妍夕跳上了马车,忙将盖在炎鸿澈头上的白布拿开,却见到炎鸿澈已经双眸禁闭,晕厥过去。 “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呢?澈王爷会不会死了呢?” 玲珑毕竟胆子小,一看到炎鸿澈阖上双眸,胸前的白衣被鲜血染红,僵硬着身子躺在车板上。 一看像是死去的模样,她娇小的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 顾妍夕将炎鸿澈受伤的胸前衣服扒开,见到他的左胸前有着很深的刀伤,鲜血正从伤口中涌出。 顾妍夕忙从身上拿出了帕子,紧紧的押在炎鸿澈受伤的伤口处,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声,这一刻,她的心突然间痛了。 “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你用帕子紧紧的按住他的伤口,我去驾马车,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到城中找一家医馆为他医治!” “好!” 玲珑忙接过了顾妍夕用帕子按住炎鸿澈受伤的伤口,顾妍夕掀开马车帘子,扬起马鞭,飞快的沿着青石长巷上奔跑。 杀手们找不到炎鸿澈的下落,当看到眼前疾驰而过的那辆马车时,他们恍然大悟,一定是这两个人将炎鸿澈给藏了起来。 杀手头子咬牙切齿喊道:“快给我追上去,杀了他们!” “是!” 杀手们有的人跑得速度快,有的人骑着马追赶,都是紧追着顾妍夕的马车,想要将他们抓住杀掉。 顾妍夕看到了身后骑着马背的杀手越来越近了,她扬起了皮鞭,用力的抽着马儿,马儿嘶吼一声,飞快的抬起蹄子,跑在了青石长巷上。 眼前面前就是桃花林,桃花林处有好几条道路,只要他们快速选择了一条路,躲了进去,或许能甩掉骑着马追赶的杀手。 可是顾妍夕驾着的是马车,马儿就算在有力,跑得再快,终究还是跑不过单骑着马儿的杀手。 一个、两个很久就是十几个骑着马的杀手拦住了顾妍夕的去路。 杀手们身穿黑衣,面带黑色面巾,遮住了半边的容颜,唯独露出的是一双凶狠眸光的双眼,还有冷冰冰恐吓的话语。 “你小子快将鸿王交出来,不然杀了你!” 顾妍夕淡淡一笑:“什么鸿王?本公子不认识!” 杀手呲牙咧嘴:“不认识?那你为什么要驾着马车奔跑?” “天色黑了,倒也夜晚,听说这里有狼群出没,我还不想和我家少爷没等下葬,就被这些野狼吃掉了。” 杀手们这一次学聪明了,根本不相信顾妍夕的话。 “少在这里说谎话来吓唬我们!……杀了他们,看马车上躺着的人,到底会是谁!” 杀手头子一声令下,那些马上的杀手都跃下了马背,抽出长剑刺向顾妍夕。 顾妍夕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险境,她不会武功,更不是武功高手,面对这么多杀气腾腾的杀手挥剑刺来,她内心恐慌的不得了,但是表面上却是无比的镇定。 嗖嗖嗖! 突然身后有数十支长箭射来,那些长箭射出的方向很是精准,直接射穿了腾空而起,刺杀顾妍夕的那些刺客左后胸口处,腾空挥剑的撒谎受们,就像是下锅的饺子,噼里啪啦的跌落到了地上。 惊险,真的是惊险啊! 顾妍夕面色沉静,可是心中已经澎湃的不得了。 她虽然平时是镇定的人,但是遇到今天这种生死诀别的可怖场景,她就算在淡定,又岂会一点都不害怕呢?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滑落下来,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风中那汗珠变得冰凉,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又滑进了她的脖颈之上,留下来的是阵阵冰凉刺骨。 杀手头子猛然间回身,却是看不到桃林处到底藏着什么人,在一转身看向镇定自若坐在马车前面的顾妍夕时。 他的脸上布满了黑线,惊恐的不得已。 难道他是神人吗? 或者是背后有强大的人支持她,暗中保护她,所以在这么危险的处境下,她才会这样的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恐惧的样子。 当杀手们陆陆续续的聚集到了马车前,骑在马背上的杀手头子,皱起眉头,正思索着要不要在搜下马车,刺杀马车前的这个身材瘦弱,满面土灰的男子。 顾妍夕猜想到,暗处一定是有人保护马车上的炎鸿澈,所以在那些杀手还未刺杀到她时,他们就射出长箭来保护她。 既然这样,她就应该好好利用一下暗中的力量,将这些杀手都铲除掉,最好在抓几个活口,问清楚到底是谁想暗杀炎鸿澈。 顾妍夕抬手间,一双古井般黑亮的眸子望向了骑在马背上的杀手头子:“我就是鸿王身边武功最高深的将军,而我的身边时常有暗卫保护,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当要了你们的狗命!” 顾妍夕的气势,绝对够霸气。 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犹如暗夜里的幽魂一样,令人看到感觉可怖。 然而杀手头子想赌一次,一抬手,咬牙道:“将他杀了!” “是!” 又是十几位杀手腾空而起,挥剑向顾妍夕刺来。 顾妍夕在心中数着:一,二,三! 果不其然,在心中数到三的时候,那些腾空而起,挥剑杀向她的杀手,同样被长箭刺穿了身体,倒在地上死去。 杀手头子一瞧,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 他调转了马的方向,惊慌地喊道:“有埋伏,快逃!” 顾妍夕站在马车上,指着那个杀手头子,喊道:“活捉几个,将其余的人都杀死!” 顾妍夕一声令下,从桃花林中迅速窜出了一道红色的身影,这些人身手敏捷,挥剑如雷,快如闪电,很快那些想要逃亡的杀手们,被这些红色衣裳的暗卫们杀死。 而为首的杀手头子,武功较高,本来快要逃走了,却是被一个同样身穿黑衣,面容俊俏的公子拦住。 两个人奇虎相当,但很快那些红衣暗卫将黑衣杀手解决掉好,将杀手头子围住,杀手头子将手中的长剑扔掉,自甘落网。 胜负已经分晓。 顾妍夕认得身穿黑衣俊俏的公子是谁,正是炎鸿澈的贴身护卫寐生。 寐生将杀手头子押住,顾妍夕走下了马车,走到杀手头子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冷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杀鸿王的?” 被寐生押住的杀手头子抬起眸,轻蔑地看向顾妍夕:“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啊,既然你不说,本将……”顾妍夕一想到刚才是吹嘘了,在寐生面前,还是不要那样夸大海口的好。 她改了口:“本公子自由法子让你说出来!” 顾妍夕走回了马车,很快从马车上拿出了一个香囊,从香囊中取出了几根银针,嗖嗖嗖刺进了杀手头子身上的笑穴,接着她让红衣人将他的鞋子脱掉,刺入他脚心痛穴。 杀手头子是又哭又笑,身上如蚂蚁啃噬般发痒,发痒过后又是一阵剧痛,整个人面容扭曲,这种滋味,真令他生不如死。 杀手头子实在忍不住了,笑着喊道:“我说,我说!” “快说,本公子没那么多耐性!” “是……哈哈!是皇……” 噗! 他的话还没说完,从口中已经吐出了一口污血,两眼一瞪死去了。 第35章 看到死尸 寐生疑惑的看向顾妍夕:“你是杀了他?” 顾妍夕摇了摇头,掀开了死者的眼帘,眼球布满红色血丝,又撬开了他的口,看到了他的口中都是黑血,舌苔发紫,一看就是中毒而亡。 而她手中的银针根本无毒。 她神色淡然道:“这些杀手都服用了定时身亡的毒药,看来背后的主谋,怕他们走漏了风声,所以才会给他们服毒。” 还有几个杀手也被或捉住,但很快也向杀手头子一样,口吐污血身亡。 顾妍夕倏然想起一事:“寐生,快去马车上救鸿王,他身受重伤,需要快些找大夫为他医治!” 寐生皱起眉头,带着心中的疑惑,来到了马车上,当看到炎鸿澈呼吸微弱,胸前流血不止,他将炎鸿澈扶起,将炎鸿澈先推上马背,紧接着自己也翻身跃上了马。 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妍夕后,一扬马鞭,带着昏睡中的炎鸿澈离去。 玲珑下了马车,看到到处都是尸体,吓得她两条腿都软了,眼泪落了下来。 “大小姐,玲珑好怕啊,我们快走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知道玲珑毕竟是个柔弱的女子,看到死尸,难免会害怕,也很正常。 “我们走吧!” 玲珑上了马车,顾妍夕则驾着马车走进了桃花林中。 月光幽幽的洒进桃花林中,随着清风起,簌簌桃花瓣落下,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就像是粉色的雪花在飘落。 顾妍夕微微笑着,想起来曾经和炎鸿澈,两个人站在青石长巷上,仰望着桃花纷纷落下,而她不经意间看到了炎鸿澈阖上了双眸,唇角露出了温情似水的笑容。 “大小姐?大小姐!” 都已经到了丞相府门口了,可是顾妍夕却一直扬起唇角,笑个不停,不知道她家大小姐到底怎么了,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好,她驾马车的技术够高,又没有走错路,还找到了顾丞相府,不然玲珑真担心他们会迷了路,现在都不知道自他们会落入何处。 “大小姐……”玲珑看到了一脸盛怒的顾德,背着手站在丞相府门口看着他们。 她紧张不安的伸出手,轻轻推了下顾妍夕的胳膊。 “玲珑,你推我干吗?我们到哪了?”顾妍夕抬头看到了顾丞相府的门匾,放心的笑了笑:“真的好快啊,我们到家了!” “顾妍夕!”顾德冷着一张脸瞪着她。 顾妍夕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忙垂下了眸子,在想着该如何脱罪。 大夫人李氏走了过了,扶着顾妍夕的手,往丞相府里走。 温柔的问道:“妍夕,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府呢?我和你父亲都担心你,怕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测的事!” 顾妍夕笑道:“母亲别担心,妍夕可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没什么能难得到女儿的!” 顾德一咧嘴:“难道你不知道一个正在闺阁中的千金,应该做些什么,不做些什么?就不怕破坏了名节,将来嫁不出去吗?” 顾妍夕抬眸,直视着顾德愤怒的眸光:“父亲,难道女子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子却可以随意进出府门,到处游学?女子必须要名节好,忠贞如一,才能有人娶了做妻子,而男子却可以到处风流,妻妾成群?敢问父亲,男人与女人同样是人,为何差距却如此之大?” 顾德冷声道:“男人可以做大官,女人可以吗?男人可以做一家之主,女人可以吗?男人可以做到所有事,女人可以吗?” 顾妍夕清冷一笑:“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也可以,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女皇帝和女相官,也有女人为一家之主,父亲……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如同你们男人看的那样懦弱无能,我顾妍夕一定要做出风风光光的事,证明我并不是那种柔弱的女人!” 顾妍夕转身匆匆走进了相府,气的顾德咬牙怒道:“真是反了,反了啊!”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双眸眯起:她不信,在这个古代,就一定要男尊女卑,她一定要做出风光的事,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沁羽殿中,寐生望见躺在金丝软被上,带着银制面具的男子依旧昏迷不醒。 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在床前,这一夜他都没有睡好,为炎鸿澈的伤口换了几次药,直到朝阳升起,淡淡的红光染红了整个大殿。 床榻上带着银制面具的男子手指动了动,缓缓的他睁开了双眸,看向了趴在殿中桌前睡着的寐生,才知道自己得救了,而救他的人正是寐生。 可是,他明明记得救他的人是个陌生,身形单薄的男子?怎么会是寐生呢? 他刚想收回眸光,突然间看到了枕边有两块手帕,其中一只手帕染有了红色的血迹,但两只手帕却完全相同,帕子上绣的桃花更是如出一辙。 难道,昨天救他的人是桃儿?他见到桃儿了? 炎鸿澈内心惊喜,朝着殿中唤道:“寐生,快过来……本王有话问你!” 寐生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唤他。 “是谁啊?”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的寐生,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也难怪他连炎鸿澈的声音都没有听出来。 炎鸿澈冷着一张脸,再次唤道:“寐生,是本王!” “鸿王?你醒了啊!” 寐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忙从椅凳上起身,坐的时间久了,已经发麻了,脚步僵硬的走到床边时,差一点栽倒在床上。 炎鸿澈秀长的眉毛挑起:“寐生,昨天除了你救本王,还有谁救本王了?” “回王的话,是两个柔弱的男子救了你!” 炎鸿澈蹙起眉头:“是两个男子?他们都长得什么样子?” 寐生绞尽脑汁的想着,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处的头发,小声回道:“回王的话,寐生当时只顾着救王了,没有看清那两个男子的面容。” 炎鸿澈瞪了他一眼,寐生立刻想起来什么了:“哦,对了,这两个男子身材很瘦,脸蛋上都是泥土,眼睛大大的,嘴巴很小,再就……看不出来了!” 炎鸿澈从头底,将木枕头砸到了寐生的怀中:“本王要你还有什么用,叫你想个人的样貌,你都想不清楚。” 他从头边将两只帕子拿起。 “这帕子,从哪里得到的?” 寐生仔仔细细看了看炎鸿澈手心上的两块帕子,除了其中一个帕子上面有血迹,其余的地方都相同。 尤其上面绣的桃花瓣,栩栩如生,很是精巧美丽。 寐生摇了摇头:“王,这两块帕子都是从您身边取下的,还以为是您的贴身之物,所以就放在了您的枕边!” 炎鸿澈见他问的那一个问题,寐生都没有回答出来,恨的他一口皓白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最后从口中溢出三个字。 “滚出去!” 寐生一看到他的主子又发怒了,每一次发怒寐生都会离他远远的,因为他们的王一发起怒来,那简直是太可怖了。 可是他刚转身没走多远,转过脸笑了笑:“王,该给您换药了!” 炎鸿澈瞪了他一眼:“把药拿来,本王自己换!” “你确定身上不痛了?”寐生将太医临走前,交给他给炎鸿澈换的药递到炎鸿澈面前。 炎鸿澈一抬起胳膊,扯动了左胸前的伤口,痛的他微微咧开朱红色的唇瓣。 寐生垂下眸掩住笑意,在抬起头时毕恭毕敬道:“王,还是让寐生给您换药吧!” 炎鸿澈这一次没有拒绝,但是等寐生换过药后,将刚放回床上的木枕头,砸到了寐生的额头上,痛的寐生捂住头嘶痛的叫着。 “滚出去,本王累了,想要清静!” 寐生边揉着被砸痛的额头,边小声嘀咕道:“王真是冰块男人,以后有哪个姑娘敢嫁给他!” “寐生,你说什么?” “没什么,王,寐生这就滚出去!” 寐生都也不敢回,嬉皮笑脸的跑出了大殿。 炎鸿澈躺在床榻上,左手拿起在他小时遇难,桃儿送给他的手帕;右手拿起在沾有污血的手帕,两只手帕完全相同,不知道会不会是桃儿留下来的呢! 炎鸿澈闭上了双眸,将两只帕子放在胸前,仿佛桃儿出现在他的面前,朝着他微笑,他朱红色的唇瓣轻轻扬起一个弧度,他这一生,只会为桃儿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 顾丞相府中。 自从顾妍夕深夜归府,热的顾德一肚子气,顾德罚她在宅院里面壁思过,没有他的吩咐,不得出丞相府。 而顾妍夕这一次也因为顾德说的那些话,说女子不如男人能做任何事,她开始发奋图强,看起了关于兵法战略的书,还有一些官府如何断案的书等等。 当然,她有的时候也会放下书本沉浸在思念中一会儿,想起那夜在青石长巷中与炎鸿澈相遇,见他身受重伤离开,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安全和康复了! 这日,玲珑和顾妍夕从丞相府的藏书阁回来,两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摞书回来,摆放在宅院中的石桌上,将书分类,最后由顾妍夕亲自挑选,看看哪些感兴趣,在去翻开书页拜读学习。 玲珑看着顾妍夕拿出这么多书本,而且都是男子看的书,不由得蹙起眉头。 “大小姐,这些不都是男人看的书吗,我们女子应该看道德常纲的伦理经,再就是一些琴棋书画的书籍,你怎么还看兵法谋略书,医书,野史,如何断案推理的书呢?” 顾妍夕正在看一本如何断案推理的书,这本书记载的内容和她曾经喜欢的一个大宋提刑官宋慈,写的洗冤录有些相似,所以顾妍夕这一看,神情投入,甚至连玲珑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心里。 到了晚膳时,大夫人李氏来了,看到顾妍夕抱着书看,看的很是投入。 她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走到林若曦面前,语重心长道:“在蜡烛旁看书,蜡烛光太灼了会伤到你的眼睛的!” 顾妍夕听到大夫人说的话,这才看到大夫人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了。 她笑了笑,这才放下书本:“母亲,你怎么来了?” 第36章 别碰本王的女人1 “我能不来吗?前几天你惹怒了你父亲,他到现在还在都生你的气,你竟然都没有向他去道歉!” 顾妍夕笑容淡掉,嘟起了嘴:“母亲,你也看到了,当日是父亲不对,他竟然说女子不如男子,什么都做不好,这不是在贬低我们这些女子生存的重要性吗?” 大夫人李氏渐渐的了解了她这个女儿,自从她意识正常了,不傻了,整个人既精明,又要强。 她劝说道:“母亲不反对你说的话,凡是男子能做到的,女子也都能做到。但是母亲想说的是,男人的心目中,都是觉得女子越柔弱,越是娇俏可爱,你若是越强大,他们反而觉得自己不如女子,会有一种失落感、自卑感,当这两种感觉来了后,他们会变得愤怒,甚至怨恨起女子来,所以……” 大夫人伸出手,揉了揉女儿的长发:“母亲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女子该弱的时候就要弱,可不要太逞强了,免得喜欢你的人,都不敢娶你。” 顾妍夕显然没有听进大夫人的话:“他要是怕我比他强,大可以不娶我,再说了,要嫁给了这样没有能耐的男人,我觉得委屈了自己。我宁肯一辈子孤老终身,也不会嫁给他的!” 大夫人见顾妍夕说起话来,眼眸黑亮坚定,在她的心底,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女儿是好是坏,但是只要是她女儿想的事,只要没有错,她都会相信和支持。 大夫人无奈一笑:“好了,母亲知道你的想法了!妍夕,今晚是一家人公用晚膳,你也一起来吧,不然你父亲又要怪罪你了!” 顾妍夕扁了扁嘴:“他怪他的,我活我的,我们本就不相干!”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说你,管你也是对你好,你可千万别记恨在心上。再说了,若是一家人都到了,只有你不去,那么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又不知道在你父亲那里说些什么了。” 顾妍夕听到这句话,这才看到大夫人李氏,已是满面担忧的样子。 一想起她母亲的性格,是多么的柔弱,若是这一次她不出席家人共用晚膳,怕是那几个坏心思的姨娘,要在顾德耳边嚼舌根,而受尽委屈,还忍气吞声的人,只有她的母亲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母亲不必为女儿担心了,女儿随后就过去!” 大夫人一听,顾妍夕这样乖巧的说话,心中高兴的紧,拉过了女儿的手:“早些来,别让大家都等着你!” “好!” 待大夫人李氏离开之后,顾妍夕让玲珑服侍她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梳妆了一下,这才朝着杏林苑走去。 玲珑边走,边疑惑道:“大小姐,说来奇怪,这杏林苑可是老夫人先前的住处,自从老夫人离开丞相府到乡下生活,老爷可是好久都没有到过杏林苑了,更别提在杏林苑里家人共用晚膳。” 顾妍夕想了想:“也许,父亲是想念老夫人了吧?” 玲珑摇了摇头:“要是想念老夫人了,早就将她老人家接回来了,怎么会到现在,老夫人都没有归府呢?” “玲珑,你的话太多了,还是快些去那里吧,免得晚了,有人又要说三道四了。” 顾妍夕和玲珑到了杏林苑的前厅时,紫檀木的大桌旁,已经落座了顾丞相府里的所有人。 而顾妍夕又是最后一个来到的人。 二姨娘陆氏,杏眸微微眯起,桃花腮边展露出笑容,声音甜腻腻道:“妍夕来了,快来坐吧!全家人就差你没到了!” 顾妍夕知道,自从二姨娘和三姨娘那次求她将顾倾城和顾倾雪从冰窖中放出,顾妍夕虽然松口了,但是还是罚他们在冰窖中冻上两个时辰,这让二姨娘陆氏一直耿耿于怀。 但是为了表示当日顾妍夕的网开一面,她装出感恩戴德的亲善模样,第一个超顾妍夕招手。 顾妍夕在心底笑道:真是虚伪! 但他并没有薄了二姨娘陆氏的面,微微一笑,叫到:“二姨娘来的好早!” 三姨娘于氏,一张圆脸上,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道:“在早也没有你早,瞧你一来,全家人都到了!” 顾倾雪也生的一张圆脸,只是她面容甜美,笑起来有唇边有两朵酒窝,甜甜的很是惹人喜欢,但是她一开口说话,那简直是无法入耳。 “娘亲瞧你说的,大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都红的跟猴屁股似得!” 于氏的另一个亲生女儿,也是顾倾雪的亲妹妹,顾倾茹,生的一张尖脸,眉眼浓黑,随她的亲身娘亲于氏,一看就是泼辣的性子。 “三姐,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自从大姐在皇宫宫宴上出了风头,这在家中的地位都不一样了,自然是要晚点来,让人看看她的架子了!” 五姨娘元氏,生的一张狐媚子娇容,在顾德面前摆弄头饰,眉目传情,听了三姨娘极其她的女儿这样挖苦顾妍夕,她忍不住笑出来声。 “大小姐架子大,你们就不要招惹她了?你们没看到,大夫人现在已经都恨上你们了吗?” 三姨娘极其顾倾雪和顾倾茹都不屑的看向了大夫人李氏,在他们的心里,李氏永远都是最不配,最软弱的,不应该当一家之母的大夫人。 顾倾城自从上次在皇宫宫宴上出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更别提去挖苦顾妍夕,所以三姨娘他们母女如此讽刺顾妍夕,她就当耳旁风吹过,事不关己的样子。 顾妍夕将这一桌人的嘴脸都看在眼里,最后她看向了顾德,只见顾德冷着一张脸,甚至装作漠视,不去管三姨娘他们母女,还有五姨娘他们对大夫人和自己的冷嘲热讽。 越是被人这样气着,她顾妍夕越是要笑的很开心、很自然。 “最近妍夕一直闷得慌,好久都没有听到街边卖艺的人说唱了,哦,妍夕说的不是什么青楼、红楼里面的妓女,妍夕说的是那种比乞丐稍微好点的,像是在街边拉二胡说唱的人,他们唱的可真好听呢,和你们唱的都一个样!” 顾妍夕落座到了大夫人李氏身边,一双眼睛黑亮的扫了一圈,最后对上了三姨娘于氏的双眸,神经兮兮道:“听说三姨娘曾经是戏院里唱戏的?是戏子伶人出身?” 她砸了砸舌头:“也难怪三妹和四妹和你一样会唱,这身份啊高贵的简直不敢高攀了,从来都不把母亲和我这位嫡出的大姐看在眼里。” 三姨娘于氏气的一张脸都要绿了,她平生最烦有人说她的身世。 她却是是戏子出身,而在沐城,戏子都沦为下贱的身份,她能当上顾丞相的妾,已经是得之不易,求之不来的福分了。 原以为嫁给了顾丞相府,就不会有人在说起她低贱的身份,没想到顾妍夕还用这个向她开刀,还真是不一般得狠。 顾倾雪和顾倾茹第一次听说她们娘亲的身份,瞪着眼珠子看向顾妍夕,怒指着她:“大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大可以亲口问一问。等一会要用晚膳了,你们就别再这里嚷嚷了,免得破坏这么好的一次家人聚餐。” 五姨娘元氏,拉住了顾德的胳膊,柔媚的开口道:“老爷,你瞧瞧这大小姐,说起话来还真是难听,真不知道三姐怎么听进去的,妾身都要听不下去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冷眸凝向了元氏,吓得元氏浑身一抖索。 “五姨娘的出身,怕是连街头卖艺的都不如吧?要不要将你的朋友,那家的老鸨子接过来会会面,想必她看到你今天过的生活这样不错,一定会夸你命好,嫁给了好人家呢!” 五姨娘一听,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伸出手拉住顾德的胳膊,撒娇道:“老爷,你瞧瞧大小姐,她都说些什么呢?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 五姨娘元氏说完这句话,忙将眸光凝向了大夫人李氏,这种眼神在明显不过了,像是大夫人李氏怂恿顾妍夕在这晚膳上,说这些难听的话。 顾德冷冷的扫了一眼大夫人李氏,又恨恨地瞪着顾妍夕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顾家的家法不严,所以到现在都肆无忌惮的说这些不中听,有损家族名誉的话了?” 大夫人李氏一听,忙要跪地求情,却被顾妍夕一把拉住了。 顾妍夕清冷地看向顾德道:“父亲,女儿之所以这样说,这都是因为平日里三姨娘和五姨娘,还有三妹和四妹,都是这样挖苦和讽刺母亲和我的。女儿想问一句,你明明都知道,为何不去管管他们呢?” 顾妍夕冷冷扫了一眼这些人:“就算你不想管他们,对它们宠着,网开一面,那么妍夕和母亲又差什么?凭什么要听他们的挖苦和讽刺却要笑着当作听不见,而我们反驳几句,您却要替他们将公道要用家法告诫母亲和我呢?” 顾妍夕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冰刀一样,割着每一个人的心,尤其是顾德,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一直以为很傻,不值得培养和关注的大女儿顾妍夕,竟然是如此伶牙俐齿,聪颖过人的女子。 “父亲,我敬重你,不但是因为你是妍夕的父亲,更主要是你在这个家中是一家之主,讲信用,也讲究一个理字。妍夕什么也不想说了,若是父亲听了妍夕的话,还想罚我们母女,那么我们也甘心情愿的受罚!” 顾德从来都没有这样看中一个人,即便之前他想细心培养的顾倾城,将来培养成皇上的妃子,或者王妃,为自己的官路做铺地,这一刻他全转变了所有的想法和主意了。 看着顾妍夕的神色,也多了一些欣赏和想要宠溺的心里。 他轻轻咳嗽一声,看了一眼三姨娘和顾倾雪、顾倾茹道:“你们要是下一次还让老夫听到,你们说出这些不屑于大夫人和妍夕的话,老夫第一个就不饶过你们,你们听到了没有?” 三姨娘于氏垂下了脑袋,满是委屈的点头。 “是,老爷!” 顾倾雪和顾倾茹恨得眼泪都在眼眶了,却也只好点了点头,不敢惹的顾德不高兴。 五姨娘元氏一看顾德发怒了,她忙站起身,朝着大夫人李氏拘礼谢罪:“大姐姐,以前都是妹妹不是,总是喜欢说一些难听的话,惹得你不高兴,真是该死,希望姐姐你大人大量,之前的事就不必在提了,原谅妹妹的无知吧!” 第37章 别碰本王的女人2 说的比唱的好听,眼泪都挤出两三颗了,虽然假惺惺,不止是顾妍夕看了出来,就连在桌位旁的人都看了出来。 但是毕竟她很善变,懂得随机应变。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元氏这一举,大夫人又岂能不接受呢。 大夫人李氏站起身,温柔一笑:“妹妹快坐下,姐姐从来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要以后大家和睦相处就好!” “谢谢大姐!” 五姨娘元氏如释重负般的笑着落座了。 顾妍夕清冷一笑,看着五姨娘做作的神情,她恨不得将她的假面给撕破了。 总之,她最好以后老实点,不然她真的应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顾德一看,这一家人现在也算和睦了,于是冷面孔散去,换做了笑脸:“今天是丞相府里全家人团聚用膳之日,虽然顾倾国和顾倾山都镇守边疆了,我们这一家人也算都聚齐了。来,大家先喝一杯,随后好好用膳!” 能喝酒的就端起酒杯喝上一口,不能喝的则用茶水代酒,一饮而尽,也算意思意思了。 顾丞相府这一家人也算团聚了一次晚膳,而这一次顾妍夕觉得她吃了这顿饭很值了,不但是因为菜香酒美,更重要的是,今天给了这几个姨娘一点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笑话她傻,和欺负她的母亲李氏了。 晚膳结束后,玲珑陪着顾妍夕回宅院,一路上看见顾妍夕的心情很好,唇角含着笑意。 她不解地问道:“大小姐,刚才你冷着一张脸教训了三姨娘和顾倾雪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眉开眼笑了?” “恶人受到了惩罚,我自然是高兴了!” 玲珑‘哦!’了一声。 顾妍夕回到屋中,宽衣解带,准备睡觉,突然想起前几天大夫人给她亲手绣的那块帕子。 她问向玲珑:“玲珑,你看到我的帕子没有?” 玲珑一头雾水,问道:“大小姐说的是哪个帕子啊?” “就是母亲亲手绣做的那块手帕,上面绣着桃瓣的那个!” 玲珑想了想:“是不是那天我们救澈王爷时,不小心掉在哪里了,丢失了啊?” 顾妍夕露出了一张苦瓜脸:“看来母亲的心血又要白费了,我真的好喜欢那块帕子啊,算了……还是不要想了,玲珑记得不要向母亲提起我丢失帕子的事!” 玲珑点了点头:“好!” 沁羽殿。 炎鸿澈已经在床上静养了七日了,左胸处的伤口也渐渐愈合了,他现在可以下地走动,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但却不能太扯动伤口。 寐生兴匆匆的来到了大殿,甚至来拜见炎鸿澈都忘记了。 高兴的喊道:“王,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炎鸿澈看了一眼,冒冒失失闯进大殿的寐生,蹙起眉头问道:“是什么消息?” “沐城里虽然有叫桃儿小名的女子,但是按王所说,眼睛大大亮亮的如星星,嘴唇薄薄如桃花瓣,长得美丽,身上时常穿着绣有桃花瓣的衣裙,就连宅院中都栽着桃花树的女子却只有一位。”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黑亮的眸子,带着喜悦之色,问道:“是谁,快说!” “顾德、顾丞相家的二小姐,顾倾城!” “顾倾城?”一听到这个名字,炎鸿澈觉得很熟悉。 “难道是那天在宫宴之上,献舞的那个顾倾城吗?本王记得她因为被人陷害,跳舞时仰倒在地上,摔得四腿朝天,样子太过狼狈了。” 寐生一想起那日的场景,也忍不住掩嘴笑了笑。 炎鸿澈冷着一张面容:“你笑什么?” “没什么!王要不要寐生将她带进沁羽殿?” 炎鸿澈摇了摇头:“不用,这件事还是要本王亲自确认一下为好!快去备轿子!“ 寐生点头:“是,躬身退下!” 顾丞相府中,顾妍夕百无聊赖的将书本又摆了一石桌,随手挑了一本图志,看了起来。 她看的书,记载了鸿国的国王,以及鸿国当今的形势,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扑面而来了一阵香气。 顾妍夕抬眸一瞧,是桃花酥,这种桃花酥与相府里做出的味道很不同,味道纯正,清香可口,咬起来酥 的,很好吃。“ 顾妍夕抬手去拿,却是被递来糕点的人拿到了身后,避开了她伸出的手掌。 “文卓,你怎么来了呢?” “听说大表姐天天看书,还看男人看的书,文卓有些不相信,想亲自来看一看呢!” 李文卓将桃花酥递给顾妍夕,顾妍夕品味了起来,而这时李文卓翻开了一眼石桌上的书籍,不由得对顾妍夕赞叹道:“大表姐,你看的书不禁都是男人看的书,而且每一本都很值得看呢!” “是啊,我也是精挑细选出来,才看的!”顾妍夕边吃着,边说道。 李文卓看到顾妍夕三五本摞成一摞的书本,翻开看,是一些关于断案洗冤的书籍。 他不禁好奇的问道:“大表姐,你很喜欢看这种断案的书吗?” “是啊,你知道吗?我的愿望是将来当一个女提刑官!”其实,顾妍夕更想告诉李文卓,她是现代的女法医,在这里想开一个法医馆,做买卖,又或者让皇上设立一个女法医官的职务给她。 这也算她在古代的一个幻想吧? 李文卓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玉带捆绑,看起来清爽帅气,而他的眉目如画,一双眼睛如黑玛瑙石般黑亮,笑起来眼睛弯弯,很是可爱。 看的顾妍夕都忘记吃桃花酥了。 “文卓,你在笑什么呢?” 经过宫宴那晚,李文卓劝她不要为顾倾城抛头露面,怕被恶毒的皇后陷害这件事,顾妍夕觉得李文卓是真心待她好,她也当他是好表弟,好朋友,所以和他自然也亲厚了许多。 李文卓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大表姐,我听说衙门官府正在破一个棘手的案件呢,你要不要也跟着文卓去看一看!” 顾妍夕一听,高兴的将桃花酥往石桌上一扔,忙从石凳上站起,拉住李文卓的胳膊:“我们快去吧,去晚了,怕是看不到精彩的地方了。” 李文卓点点头:“好!” 玲珑望见了,忙出声阻止道:“大小姐,你可别忘记了,丞相老爷说过的话,这些日子你不得外出!” 顾妍夕刚才还弯起的唇角,这一刻垂了下来:“看来我是没办法去看了!” 李文卓劝说道:“没事的大表姐,我们偷偷溜出去,不会被发现的!” “偷偷溜出去?真的不会被发现吗?”顾妍夕反问玲珑。 玲珑摇了摇头:“大小姐,经过上次的事,玲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插翅难飞!” 顾妍夕嘟起小嘴,正犯愁着该如何出丞相府,去看一看官府衙门破的这桩棘手的案件时。 顾倾城扭动着柳腰,朝着她走了过来,温婉一笑:“大表姐,你知道澈王爷喜欢女子穿什么样子的衣裙吗?头上都戴些什么首饰好看?他今天来丞相府了!” 顾妍夕一听到顾倾城的话,心中也算得到了安慰,看来炎鸿澈身上的伤治好了,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慢着,他来丞相府做什么? 是来答谢她的救命之恩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会不会被他误认为是那个桃花树下的女子,或者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子? 顾妍夕心中有些慌乱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些什么好了。 顾倾城见她有种神不守舍的样子,伸出手指在顾妍夕面前晃了晃:“大姐,你怎么了?有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 顾妍夕这才还过神,淡淡笑了笑:“二妹今天穿的衣裙已经很漂亮,头上的首饰也很美,不需要再去换别的衣裙和首饰了!” 顾倾城一听,连顾妍夕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了,那么和她一向较好的澈王爷岂不是也很喜欢她的妆容和打扮了吗? 她含羞带怯,又带有得意的神色,在顾妍夕面前强调道:“大姐,澈王爷突然来丞相府,说要见妹妹!不知道是不是要提亲……” 说道这里,她故意将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掩嘴娇羞一笑:“瞧妹妹我,都说了些什么呢?大姐,妹妹着急,先走了!” 顾妍夕听到顾倾城的这句话,刚才还喜悦中带有繁杂的心情,这一刻就像是燃起的火焰被冷水浇灭了,毫无高兴而言。 “好,你去吧!” 她看着顾倾城扭动着柳枝般的柔腰离开,竟然有种淡淡的感伤。 玲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了?” 顾妍夕摇了摇头:“没什么!” “要不要我们去看一看澈王爷,看看他的伤势好了没有?” 玲珑的这句话,引起了李文卓的质疑,他看向顾妍夕,眨着黑亮的眼睛问道:“大表姐,你们怎么知道澈王爷受伤了呢?” 不等顾妍夕回话,玲珑已经插嘴道:“就在前几天我和你大表姐去了老丞相府……” “玲珑!” 顾妍夕瞪了玲珑一眼,玲珑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伸出手捂住了口。 李文卓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顾妍夕和玲珑前几天一定偷偷跑出了丞相府,而且还看到了澈王爷。 他耸耸肩膀,笑的脸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大表姐既然不想说,那么表弟我不问就是了!” 他将唇瓣贴近顾妍夕的耳边:“大表姐,你还想不想出丞相府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想啊!可是……”她有些难为情,不是她不想出丞相府,而是她最近与顾德的关系不怎么好,一旦在惹怒了顾德,怕是顾德又要责罚她了。 李文卓笑了笑,拉着顾妍夕的胳膊往外走:“大表姐不要害怕,现在不是有表弟我在吗?表弟向姑父求情,他一定会允许让你和我一同出丞相府到外面走走的。” 顾妍夕黑亮的眼珠子一转,对啊,她怎么忘记,李文卓是李国公的儿子,而且还是顾德的外甥,一个有着这种特殊身份的人去替她求情,要带她出府,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她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 顾妍夕突然间想到一件事,忙喝止李文卓拉她往前走:“文卓,你停一下!” 第38章 盗宝奇案1 顾妍夕身上换上了寐生的衣服,装作炎鸿澈的护卫。 寐生刚睁开眼睛,看到顾妍夕换上了这身男装,起初他觉得顾妍夕穿上男装的样子很清秀。 可就在顾妍夕要离开屋门时,他突然觉得顾妍夕的身影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忙唤住了顾妍夕:“大小姐!” 顾妍夕回身,望向他:“什么事?”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顾妍夕蹙眉:“我们时常见到,不知道你说的见过是什么意思?” 寐生绞尽脑汁的想着:“就是在……在哪里见过,我也想不到是哪里,就是觉得你的背影很熟悉,但却记不清楚!” 炎鸿澈冷冷看了一眼寐生,寐生便不再多问些什么了,他习惯的伸出手去抓后脑勺,可是这样一抓,头上的发髻散落了下来,玲珑大叫:“糟了糟了!好不容易盘上的头发毁掉了!坐下,我在给你重盘下头发!” 寐生张开了口,简直能塞进一个鹅蛋了。 还要化成女妆一下,天哪,还不如拿把刀杀了他更痛快呢! 顾妍夕紧跟在炎鸿澈的身后,刚要出丞相府,就看到顾德站在府门外,一直等着炎鸿澈。 见到炎鸿澈来了,他一脸讨笑道:“王爷,刚才臣到处找您,可是都不见您的身影,臣的爱女倾城也到处找你,想见你呢,她还在花厅里等着您呢!” “倾城?是顾倾城啊!本王竟然忘记了这件事,算了,改日再见吧!” 顾德的笑脸一僵? 明明是他想见顾倾城的,怎么会忘记了呢? 他劝道:“王爷,您好不容易来贵府一次,臣应该好生招待您,要不这样,您先留在附上,臣这就让下人们准备一桌酒菜,我们共饮几杯?” 炎鸿澈摆手道:“不必了,改日再会!” 他清冷的模样,让顾德有些忌惮,也不敢在三番四次的劝说了,躬身将炎鸿澈送走。 顾妍夕一直垂着脸,躲在炎鸿澈的左手边,正巧用炎鸿澈的身子躲住了顾德的视线,直到她跟着炎鸿澈上了马车,才松了一口气。 “你出府要去哪里看戏?”炎鸿澈因为顾妍夕真的要去戏楼看戏。 顾妍夕却是道:“去官府衙门!” “去官府衙门看戏?看断案的戏?”炎鸿澈被顾妍夕的话,提高了点兴致。 顾妍夕点了点头:“当然是啊,听文卓说,今天官府衙门正在破一个很棘手的案件,正巧我也好久没有为尸体解剖,查案了,过过手瘾!” “尸体解刨,查案?你竟然有这样恶心的癖好?” 炎鸿澈厌恶的看向顾妍夕。 顾妍夕才意识到自己在现代时,已经习惯在解剖实验室,为死者解剖身体查明背后的真凶和故事。 今天随口说出来,竟然成了炎鸿澈口中的癖好?变态了! “谁说查看死者尸体就是癖好啊?那么仵作不就是这样断案的吗?怎么没有人说他们这是癖好,恶心?” “仵作是男人,你是男人吗?本王到现在才发现,你一点哪里都不像个女人!” 顾妍夕被炎鸿澈这句话,气的眼睛瞪圆了。 而炎鸿澈就当作没看见,撩起马车帘子,对车夫道:“到沐城官府衙门去!” “是,澈王爷!” 马车开走了,而站在顾丞相府门口的顾德,望着渐渐走远的马车,口中嘀咕道:“奇怪了,刚才澈王爷身边的那个护卫,怎么那么眼熟呢?难道是他眼花了吗?也许真的是他眼花了,看错人了吧?” 马车驶出了长巷,经过了喧闹的街市,当经过一处稍微安静的长巷时,顾妍夕掀开了马车车窗的紫纱软帘,看向了外面的景色。 这里是几个青石长巷的胡同,看起来和老丞相府前的那条长巷有些相似,只是这里没有桃花罢了。 顾妍夕安静的看着长巷,而炎鸿澈也随着她的眸光看去,思绪不知道偏飞到何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快走,快走!” “小声点,你们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那边,往里面推一推,快走!” 青石长巷中,突然出现了四个粗壮男人的身影,这四个人行为异常,鬼鬼祟祟的,共抬着一个木板担架子。 单架子上躺着一个病妇,而且是被厚重的棉被包裹着,而这些男人们神色慌张的,时不时的将她身上的被子盖紧,看似怕病妇着凉了,其实应该另有玄机。 “王爷,你看到了吗?这四个人行为太古怪了!” 炎鸿澈清冷道:“不管你的事,你何必要多管闲事!” 顾妍夕唤着了车夫:“车夫你停一下!” 马车车夫停下了马。 炎鸿澈眯起眼睛:“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看一看!” 炎鸿澈轻哼一声:“那你去吧,本王在这里等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别多管闲事。” 顾妍夕跳下了马车,不理会炎鸿澈说的话。 躲在了巷口,并且看着那些人行色匆匆往巷子里走去,她就尾随在其后,拐过了几个胡同,这才看到了这几个男人到了一个宅门前停下。 其中一个身穿蓝布衣的中年男子,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轻声道:“人呢?我们回来了!” 顾妍夕更是觉得奇怪了,若是普通人,到了别人家的宅院,怕院子里没人,或者怕里面的人听不到有人要进门,都会重重的敲门,然后扯着嗓子唤人出来开门。 并且,他们手中抬着病妇,应该一副焦急的样子,怎么看他们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神情,而且不将病妇送去医馆医治,还抬出来这么远,就不怕病妇身上病,更严重了吗? “你们怎么才来?快进来!” 一个留着黑胡子,年纪不大,贼眉鼠眼的男子开了门,探了探脖子,瞧见巷子中无人看到,这才将四个抬着担架的男人放了进去,然后将房门紧紧掩上。 顾妍夕本就好奇心很强,脚步不由她控制,朝着那间宅子走去。 刚要到宅子的门前,里面突然有动静了。 “我好像刚才看到有人跟踪我们?” “快去看看!” 顾妍夕惊讶的张开口,转身欲跑,而这时宅子的大门已经打开。 “笨蛋!” 顾妍夕突然间闻到了好闻的花草清香,紧接着感受到一个结实的胸膛,她整个人腾空而起,很快从长巷上飞到了高墙之上,在高墙之上行如陆地飞快,很快就到了巷口的马车前。 炎鸿澈咬了咬牙,将顾妍夕一抬手扔进了马车上,摔得顾妍夕‘啊’的叫了一声,从马车中爬起,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 “你怎么总是这样粗鲁地对我呢?就不知道对女生温柔一点?” 顾妍夕恨恨地望了一眼炎鸿澈,见炎鸿澈上了马车,对车夫吩咐到衙门官府,马车行走了,他这才看向了一脸埋怨的顾妍夕。 “要是没有本王,你早就被他们杀人灭口了!” 顾妍夕撇了撇嘴:“我就说我家住在这附近,刚好路过,问我就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他们能将我怎么样?” “你当他们傻啊?看到有人站在门前,都要将耳朵贴在门边了,他们会以为你刚好路过吗?”炎鸿澈深深呼一口气,就像是看一个蠢笨的人一样。 顾妍夕忙别过脸,不去看他。 好吧,就当她这一次笨了,被他嘲笑了,等一下到了官府衙门,她一定要再一次破案,证明自己的实力。 马车到了官府衙门停下,炎鸿澈和顾妍夕下了马车,到了大堂上,官府的衙门大人看到澈王爷驾到,忙将自己的主位椅子让给了炎鸿澈,自己则坐到了旁侧的凳子上。 炎鸿澈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一身华服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子肥胖,一脸富态,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主。 而另一个人,骨瘦如柴,穿的也不好,粗布衣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炎鸿澈伸出纤长的手指,托着尖巧的下巴,眯起深潭般黑亮的双眸问道:“衙门大人,这里正在审什么案件啊?” “回王爷的话,正在审珠宝楼盗窃一案。这跪在地上的身穿绿绸衣的男人正是珠宝楼的当家的王五,而跪在他身旁的,一身灰色粗布衣裳的是沐城的贫民李四,王五在天还没有亮就抓着李四来报官府了,说他家珠宝楼被李四盗窃而空,价值万两银子,却不知道这些宝物藏于何处?” “就这个案件,让你从早上审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炎鸿澈冷讽地看着衙门尹大人。 尹大人垂下脑袋:“臣不才,还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因为王五一口咬定,看到了李四从珠宝楼里跑出,只有王五一个人看到了,却没有其他人证证明此事。而李四一口否定是他偷了钱财,刑罚也对他用了,可是他依旧这样固执,不承认他的所作所为。” 王五一见是澈王爷来了,心里有些忌惮,但是也期待着他能早日断案。 “王爷,草民王五早上从珠宝楼的内屋出来,就看到珠宝楼的大门被人砸开,珠宝匣子也被人都撬开了,都空了,而李四正拿着草民的一个珠宝匣子,看到草民后,他慌张的想逃,丢下了珠宝匣子,却是被草民捉住了,速送到官府来查明此事。” 李四抬起脸时,看到了他的眼角和口角都打破了,身子颤抖着,却是嘶声力竭地喊着:“王爷草民是冤枉的,那匣子里的珠宝是草民一大早出门摆摊时,在外面捡到的,本想还给王五,没想到看到了他的珠宝楼被贼人洗劫一空!” 王五咬牙,狠狠道:“胡说,明明是你和别人一起偷了珠宝,因为他们扔下了你,让你来不及跑被我抓住了,你还想抵赖?” “我没有,我没有,你这是栽赃陷害!” “都住口!听她说?”炎鸿澈冷冷出声,喝止了真正大嘲的两个人。 伸出纤纤手指,指向了顾妍夕。 顾妍夕轻叹一声,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案件,需要解刨尸体,验明一些事情,没想到是盗窃案,她真心的没有兴趣。 第39章 盗宝奇案2 看到炎鸿澈指向她,将这烂摊子事都交给了她。 她不悦的瞥了一眼炎鸿澈,淡淡道:“王,奴才又不是您,再说了,奴才也没有断过案,哪里知道是谁偷了王五的珠宝?” “本王就知道你什么都不会……”他站起身子,身上白衣如雪飘然,走了下来,轻讽地看了顾妍夕一眼:“走吧,这件事就交给尹大人去断案吧,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澈王爷,请您救救我吧!” 见炎鸿澈要走,那个身穿粗布灰衣的男人朝着地上磕头,求向了炎鸿澈。 因为他知道,若是炎鸿澈走了,那么尹大人一定为了想早日断案,将这所有的罪过,都冤枉到他的头上,他不想死。 炎鸿澈不带任何温度:“本王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 说完,他以抬脚要离开衙门,衙门尹大人见澈王爷走了,松了一口气:“澈王爷慢走!” 就在炎鸿澈要踏出了衙门大门时,顾妍夕听到粗布灰衣的李四,哭喊道:“草民死了不要紧,可怜草民一直卧病在床上的老母亲,她没人照顾啊!” 卧病不起的老母亲? 病妇? 顾妍夕突然喊道:“慢着,澈王爷我已经想到了!” “哦?是什么?” 顾妍夕竟然忘记了炎鸿澈的身份,拉住炎鸿澈的手臂,走进了衙门大堂。 她这样的举动,倒是让衙门尹大人,以及在衙门里的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有些人还带着看戏的想法,想看到一脸阴郁的澈王爷,会因为这个护卫对他不尊重,拉着他的胳膊走,而治罪于他,没想到澈王爷竟然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回到了衙门尹大人的正位坐下,伸出手指托着下巴,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顾妍夕。 顾妍夕看向身材瘦弱的李四:“李四说的不错,这些珠宝并非是李四盗走,而是另有其人!” 珠宝楼的楼主王五有些不服气:“你又没有亲眼看到,凭什么说这些珠宝不是李四偷的?” “你有看过身材这么瘦弱的人,能盗走价值白银万两的珠宝吗?再说了,你看到李四时,珠宝楼里的珠宝都洗劫一空,李四他不是笨人,不会因为最后一个珠宝匣子没有带走回来,更不会因为偷了钱财被同伙扔下不管,他就等在原地等着你抓他,那么他岂不是傻子了不成?” 尹大人淡淡道:“那么,你可知道了盗窃的真凶是谁?” 顾妍夕道:“尹大人,您呆着官府里的捕头和妍夕一起去一个地方,或许那里就会有你要的答案。 炎鸿澈倒是很想知道,顾妍夕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尹大人看向炎鸿澈,问道:“王爷,这……” “他是本王派来帮助你断案的,就按他的话去做吧!” “是,王爷!” 尹大人一直不相信,一个黄毛小子怎么可能比他当官二十年之久,破案无数,更有经验和历练呢? 不过他是打着澈王爷的称号来断案,他又不能薄了澈王爷的颜面,也只好听了他的话,亲自带着衙门里的二十余人捕头,跟随着顾妍夕一同来到了那条青石长巷,到了那个宅子的门前,破门而入,捕获了里面正在轻点珠宝,正欲分赃的盗窃同伙。 当五名男子和一个已近中年的妇人都跪在炎鸿澈的面前时,他们都磕头承认了,是他们盗走了王五珠宝楼的珠宝。 王五看到其中一个,是他认识的,恨得咬牙骂道:“好你个于力,昨天晚上还一起喝酒称兄弟,你第二天就带着这么多人来偷我王五的珠宝了?真是该死啊你!” 那个叫于力的粗壮男人不屑的看了一眼王五:“谁跟你是兄弟了?不陪你喝酒怎么灌醉你好偷珠宝?就你这种贪财的坏人,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应该的!” 于力看向带着银制面具坐在衙门大堂,主位上的妖娆男子,憨声憨气问道:“敢问澈王爷,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珠宝是草民们所盗走?” 炎鸿澈抬眸看向顾妍夕:“说吧!” 顾妍夕轻笑道:“刚才我和澈王爷刚巧经过巷口,看到你们四个大男人正在用木担架,抬着一个病妇,急匆匆的赶路。敢问一个病妇能有多重,会用到你们四个人来抬吗?而且都是额头大汗淋漓,衣服都被汗沁湿了,一看这其中就有蹊跷。” 顾妍夕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看:“你们行色匆匆,而且时不时将病妇身上的厚被往里面掖着,若是真的怕病妇着凉了,你们怎么会看到病妇的手露出来了还不管不顾?一定是里面藏着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我看到了这病妇头上的首饰那么花哨,怎么也不像是生病的人打扮的样子,她还真是有闲心,病的那么重都这样爱美啊!” “后来,我跟随你们到了一所宅子前,看到你们轻手敲门、轻声唤着,接应你们的人又是贼眉贼眼的四处张望着,一看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也难免会让我记住了,最后将这个案件和你们联系到了一起,捕获了你们!” 那五名男人像是看神人一样,看着顾妍夕。 “神人啊,真是神人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澈王爷身边的人都这样厉害,澈王爷更是聪颖过人了!” “我们这一次输的心服口服,甘愿被抓入狱。” 李四见顾妍夕救了他一命,朝着顾妍夕磕头谢恩。 “你真是我李四心目中的神人,李四定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涌泉相报!” 顾妍夕伸出手将他扶起:“不必了,王爷是个心善之人,这是他让我给你破的案,还你公道的!” 李四一听,忙又跪拜向炎鸿澈,朝着他谢恩。 顾妍夕这一举,让衙门尹大人可是无地自容了,直到送走了炎鸿澈和她,恨得尹大人抚额头,趴在桌案上,一张脸都要气的发白了。 而顾妍夕却觉得有些扫兴,虽然她是救了人,但却没不是通过解剖还给人真相和公道破案。 直到炎鸿澈和顾妍夕乘着马车回到了顾丞相府,炎鸿澈先起身欲下马车,从他的怀中落下了一个帕子。 顾妍夕捡起来,一看到是绣有桃花瓣的白色锦帕,这不是她的吗?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难道是那天,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不是被丢在了老丞相府的青石长巷上吗? 顾妍夕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刚要将帕子收好,就看到了炎鸿澈回眸,用冰冷的眸光看向她。 顾妍夕喊道:“这个是我的!” 炎鸿澈听到这里,眉心一挑:“这帕子是你的?” 顾妍夕忙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解释道:“不是的,我是说,这是我捡到的帕子!澈王爷,这帕子上的桃花绣的这么美,你一个男子留着这种柔美的帕子不太适合,还是送给妍夕吧!“ 炎鸿澈刚才心中明明有热血一般的澎湃了,可是一听到顾妍夕是想要向他要帕子。 他伸出手,将帕子从顾妍夕的手中夺了回来,重新放到了怀中。 “这是我的,谁都不许碰!下一次,你再敢说要帕子的话,试一试!” 顾妍夕恨得直咬牙,明明这帕子是她娘亲绣给她的,凭什么不敢说出来,还被人抢走了? 算了,这一次先忍着,等着他再敢惹她,她就把那帕子毁掉。 反正是她的东西,他不给,那么她只好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道她的厉害了。 炎鸿澈再次登门丞相府,这倒是让顾德很是惊喜,忙将炎鸿澈请了回去。 在炎鸿澈被请进花厅的时候,顾妍夕找机会溜走了,沿着丞相府中人少有经过的小路跑回她的云竹宛。 正巧,一身嫩黄长裙,巴掌大精美面容的女子经过此路,一看到顾妍夕穿着男子的衣袍,慌张的跑掉, 她一双清水般的眸子亮了起来。 “这顾大小姐怎么穿成男人的衣袍到处跑呢?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着急,一定有什么事!” 嫩黄长裙的女子尾随在顾妍夕的身后,并且一路上躲躲掩掩,在到云竹宛院门前,她看到了顾妍夕与玲珑会面。 玲珑和顾妍夕走向屋门时,正巧有一个身穿顾妍夕衣裙的女子,说了一句话:“顾妍夕,你终于回来了!” 她虽然是躲在宅院门外看到的,但是却看得真真切切,而且听的也真切,那声音,明显就是男子的声音? 顾妍夕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屋中私藏陌生男人? 一想到这里,她脑中的歪心思想了出来,在见到那个身穿女裳的男子因为说错话捂住口,屋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后,嫩黄长裙的女子转身跑开,唇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父亲,我听雪儿说您在这里,女儿有重要的事,要对您……” 顾倾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一身白衣似雪,面带银制面具,浑身帝王霸气的炎鸿澈正坐在长椅之上品茶。 她忙收起了刚才紧张的神态,柔声柔色,又千姿百媚的唤道:“倾城给澈王爷请安!” 炎鸿澈放下茶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就是顾倾城?” “臣女正是顾倾城!” 刚才顾倾城还在为澈王爷说要见她,却匆匆离开丞相府放她鸽子的事,生闷气呢,这一看到澈王爷又回到了丞相府,她简直都要心花怒放了。 炎鸿澈点了点头:“哦,本王记得那天你在宫宴上跳舞,舞跳的不错。” 顾倾城微微错愕,什么叫舞跳的不错? 那天她被人陷害,摔得四腿朝天,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居然说她舞跳的不错,是想挖苦她吗? 但他是她喜欢的澈王爷,这一次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顾倾城仍旧一脸讨笑:“谢谢澈王爷夸奖!” “好了,本王也见到你了,该走了!” 炎鸿澈起身,顾德忙站起劝道:“王爷,酒宴都摆好了,要不然您留下……” 炎鸿澈摆手道:“不必了,本王有些累了,想要回殿休息,谢谢顾丞相的好意了!” “澈王爷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顾倾城仿佛觉得自己在云里雾里,怎么一见面就要走了呢? 第40章 不好开口 她要想办法留住他。 对了,澈王爷不是和顾妍夕关系要好吗?那么要是她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当澈王爷厌恶顾妍夕后,会不会和自己更亲近了呢? 顾倾城倏然间转身对顾德道:“父亲,不好了,大姐的屋子里藏了男人了!” 炎鸿澈冷冷望向顾倾城,在心里恨道:这个多嘴的女人,真是心思够坏的。 顾德碍于面子,但是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怕是顾家的脸面都要被顾妍夕丢光了。 顾德做出请的手势:“恭送王爷离开!” 顾倾城忙阻拦:“澈王爷不是一项与我大姐要好吗?您快去看看,看到她后,劳烦您劝劝她,以后不要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了。” “好,本王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她!” 顾德一听,感觉他的老脸都要被顾妍夕丢尽了,在澈王爷面前露出家中的丑事,还真是丢人啊! 顾德瞪了顾倾城一眼,顾倾城却装作胆小害怕的样子,顾德无奈叹息一声,接着一挥衣袖,朝着顾妍夕的云竹宛气匆匆走去。 当到了云竹宛时,正巧碰见顾妍夕推开房门,而她的身侧正站着一身黑衣的俊俏男子。 顾德认得这个人,这个人就是炎鸿澈身边的贴身护卫,他怎么会到顾妍夕一个闺阁女子的屋中呢? “顾妍夕,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澈王爷的护卫会在你的屋中走出?” 顾妍夕一双古井黑亮的眸子盯上了站在顾德身边,装作娇羞胆怯样子的顾倾城。 一定是她,被她看到了她匆匆回到云竹宛的样子,看到了寐生就在她的房中。 她想了想,淡淡回句:“是澈王爷让他来找我的,而且是秘密的事!” 炎鸿澈轻声咳嗽下:“不错,是本王让本王的贴身护卫寐生去找顾家大千金的,怎么?顾丞相不会不高兴本王这样做吧?” 顾德谁是满脑子疑惑,但是一看到炎鸿澈如此护着顾妍夕,他也就不好开口。 “臣哪敢不高兴啊,只要是王爷您的意思就好!” 炎鸿澈看了一眼寐生:“走吧,我们该回殿了!” “是,澈王爷!” 寐生紧跟在炎鸿澈的身后,离开了云竹宛,而顾德也跟在炎鸿澈身后,恭送他离开。 顾倾城恨得牙齿都要咬断舌头了,为何澈王爷每一次都要帮顾妍夕说话,还好几次都救了她? 为什么被救的人不是她,而是顾家那个大傻子顾妍夕呢! 她一甩袖子转身要走,却是被一个人揪住了她的后衣领。 她想也知道,揪住她衣领的人是谁。 “大姐,你住手啊!你干吗要这样对二妹啊?” 顾妍夕一用力,将顾倾城拽坐到了地上,摔痛了顾倾城的屁股,痛的她眼泪在眼圈中。 “少在大姐我面前装委屈,大姐我不吃你这套,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顾倾城坐在地上,拿出帕子擦眼角:“二妹什么也没看见,大姐,你一定是误会二妹了!” “要是我没猜错,你一定是告诉父亲和澈王爷,说我屋中私藏陌生男人了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这个如意算盘是打错了,藏在我的屋子中确实是男人,但他却是澈王爷身边的人,你想坏我,怕是打错主意了!” 顾倾城从地上爬起,委屈的模样收起,一脸冷然道“顾妍夕,我受够你了,以后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顾妍夕淡淡一笑,抬起手给了顾倾城美丽的小脸上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我要你记住了,下一次可不止打你一下脸,说不定会将你的脸打烂了,瞧瞧你花容月貌的样子,怕是要变成丑八怪了!” 顾倾城捂住被打痛的脸,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流下,咧嘴冷笑道:“顾妍夕,那就要看看谁的本事高了,你也别张狂,早晚有一天你会栽倒我的头上!” 顾倾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玲珑拍了拍胸脯:“大小姐,二小姐没想到生怒起来,真可怕!” 顾妍夕面色平静,却像是笼罩着浑身上下一种阴冷的寒气:“这本来就是她的真面目,她最好别耍花样在我面前,不然我难以保证,不会打烂她的脸!” 玲珑再次拍拍胸脯,这大小姐生怒起来,也不是好惹的,看起来比二小姐还可怖。 顾妍夕回到屋中,没多时就到了晚膳的时间,这几日顾家到了晚膳的时间,都会聚在一起用膳,今天也不例外。 她到了饭桌旁坐下,看到顾倾城的位置空了,想必她是因为脸被她打肿了,不敢出来见人了! 谁让她总是想坏她呢?真是活该! “一家人难得在晚上才能团聚,一起用膳,大家都吃吧,没必要这样拘谨不好意思!” 顾德发了话,全家人都开始动了碗筷了。 “老爷……老夫人和二公子从阳城回来了!” 除了顾妍夕,坐在饭桌旁的顾家人都露出了大吃一惊的神色。 顾德站起身,阴郁着一张脸道:“老夫人竟然将她的那个养子带回丞相府了?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顾德说的‘太让人惊喜了’几个字时,是咬牙切齿的样子。 顾妍夕也不禁好奇,这个老夫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还有老夫人的养子?也就是她的小叔,会是胖的老的,还是年轻的修长身材的美男子呢?  顾德率先站起,走出了杏林苑准备去相府外接老夫人。 二姨娘陆氏和三姨娘于氏对视一眼,两个人毕竟都是有子女的人,在顾丞相府住的有些年头了,自然是见过老夫人,但却没有见过老夫人的养子。 二姨娘陆氏整理下裙衣,深粉色的唇瓣勾起:“妹妹,你有见过老夫人的养子吗?” 三姨娘于氏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道:“妹妹我和你差不多进的相府,姐姐都没有见过,妹妹又怎么能见过呢?” 五姨娘伸出纤纤玉手,正在摆弄着头上的头饰,一排的妖娆模样。 三姨娘于氏看不上她,冷冰冰塞一句话:“五姨娘,你打扮的这样花俏,是想勾了叔叔子的心吗?” 五姨娘元氏瞥了一眼三姨娘,都没正眼瞧她:“妹妹我已经是老爷的女人了,怎么会有闲心再去招惹不该招惹的男人?妹妹平时是爱装扮自己,总比有些人自然为很美,打扮的像是黄脸婆一样,好多了!” 五姨娘说完,大笑了几声夺门而出。 三姨娘指着她的背影,怒道:“你个狐狸精,总有一天你会比我还老,还像黄脸婆!” 二姨娘陆氏,看着三姨娘和五姨娘掐架,心里开心的紧,面上却是要装作担心的样子,劝说道。 “妹妹,你瞧瞧你,发哪门子火啊?那个妖精早晚都会失宠的,你我都是有孩子的女人了,家中的地位自然是比她高的多!” “是啊,我们母凭子贵,这个妖精生不出种,还赖在丞相府里,真是丢人!”三姨娘轻轻啐了一口,脸上很是得意。 顾妍夕扶着大夫人李氏的胳膊往外走,大夫人温柔的劝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闹别扭?老夫人的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在她面前,你们可要管好自己!” 二姨娘陆氏点头:“是,大夫人!” 三姨娘却不冷不热道:“知道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顾妍夕很看不上三姨娘于氏,对大夫人这样不尊重的样子,她想开口说话,却见大夫人朝着她笑着摇头。 顾妍夕轻哼了一声,在路过三姨娘身边时,一抬脚狠狠踩住了三姨娘的脚背。 痛的三姨娘咬牙跳脚:“好你个大小姐,你是诚心害我啊你?” 顾倾雪和顾倾茹忙过来扶住他们的娘亲三姨娘,两个人均瞪着冷眸看向顾妍夕。 顾妍夕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三姨娘,我尊重你才没有找你算账,你耽误我的脚落地了!” 什么? 她在说什么?耽误她的脚落地了?明明是她先踩人脚背的,还这样请词夺理?真是太霸道,太凶悍了! 顾倾雪开口道:“大姐,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啊?” “我一直都讲理,只是跟你这种人讲理,你能听进去吗?母亲……”顾妍夕懒得理睬他们母女。 “我们走吧!” 大夫人点了点头:“好!” 她看了一眼,被气的脸色涨红的三姨娘和她的两个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和顾妍夕一起离开了杏林苑。 大夫人心里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这个女儿变化太大了,曾经那么的天真,软弱,可是现在没有人敢招惹她,她每一次都会据理力争,甚至教训惹怒她的人。 这样的女儿太强悍了,她还真怕将来没有哪个男人敢娶她为妻子。 顾妍夕对这个从阳城归府的老夫人和她的养子很好奇,在去丞相府大门的路上,顾妍夕问向大夫人。 “母亲,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老人家人很公道,但是很少见到她笑过,看起来很是严肃。” “那么,她的养子您看到过吗?” 大夫人摇了摇头:“没有,我也只是听老爷说过,老夫人在阳城里收养了一个养子,但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那么老夫人一直都在阳城?和那个养子都不曾回到丞相府吗?” “是的!”大夫人语重心长道:“妍夕,老夫人回来了,你可不要惊扰了她,惹的她不高兴!” 顾妍夕点了点头,柔柔一笑:“知道了母亲!” 当他们来到了丞相府门前时,只见顾德已经扶着老夫人的手,进到了丞相府中。 夜晚,丞相府里灯火通明,顾妍夕接着灯光看到了老夫人的尊容。 她满头银丝,头戴黑色貂皮露出头顶的发帽,发帽上斜插着一根翠绿色的簪子,虽是老年,不复年轻时的美貌,但是她的脸颊微圆,泛着淡淡的红光看起来雍容富贵。一双眼睛黑亮有神,薄唇紧紧抿起,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神色严肃的老者。 而她身上穿着深蓝色绣有团兽似老虎形状的衣裙,走起路来稳重大方,一看曾经也是大户千金的女子。 大夫人和顾妍夕忙福身拜见了老夫人。 第41章 痞美二叔太惊滟1 老夫人的眸光在顾妍夕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抬眸对顾德道:“她就是妍夕吧?现在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这日子过的还真快啊!” 说完,她看都没有再看大夫人和顾妍夕一眼,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急忙赶来的二姨娘和三姨娘,连同他们的孩子顾倾城和顾倾雪、顾倾茹都朝着老夫人福身拜见,老夫人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句话也没有说,从他们的身旁经过。 五姨娘摇摆着身子,走了过来,看到二姨娘、五姨娘和他们的孩子都吃了闭门羹,心里开心的紧。 掩住嘴笑了笑:“可别说你们母凭子贵了,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副德行,都入不得老夫人的眼,想一想啊,真是好笑!” 她看了一眼顾妍夕,像是故意刺激二姨娘和三姨娘道:“人家大夫人生的孩子,是嫡女,是丞相府里的宝贝,也难怪老夫人还说了那些感慨的话,看了她几眼,唉!可怜了姐姐们的孩子是庶出,入不得老夫人的眼啊!” 五姨娘说完了风凉话,扭扭腰身,走回了丞相府。 而二姨娘陆氏和三姨娘于氏两个人瞪着五姨娘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骂着她,说她真是小妖精,说起话来也那么妖狸妖精的难听。 顾倾雪和顾倾茹早就知道了五姨娘的个性,视她说的这些风凉话为空气。 而一身嫩黄色长裙,面容娇美的顾倾城握紧了拳头,狠狠瞪向了顾妍夕,顾妍夕毫不避讳她的眸光,直瞪了回去。 两个人的眼光就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碰撞到了一起,谁也不肯认输,将来会摩擦出更大的气焰对决。 三姨娘带着顾倾雪和顾倾茹离开,离开时满是扫兴的样子。 而二姨娘看出了顾倾城眼眸只难以隐藏的怒气,她伸出手拉了拉顾倾城的衣袖,眼眸中隐藏着深深的算计,看起来温柔:“倾城,难道你有话要对妍夕说啊?你们姐妹俩在顾家都是老爷喜欢的心头肉,谁都没有你们像宝贝呢!” 顾倾城掩盖住一脸的怒气,带有挑衅的语气对顾妍夕道:“大姐,在你傻的时候顾家当你是废物、废材不理不顾,而现在你变聪明了,成了丞相府的宝贝了,还真是难得!” 二姨娘陆氏,附和道:“所以说,倾城你要好好和你大姐学一学,说不定你父亲还会更得意你!” 顾倾城轻笑道:“是啊,大姐身上的很多能耐倾城都没有学到,要是知道怎么能迷惑澈王爷的心,我一定会感激她万分的!” 玲珑气不过了,在顾妍夕身边直跺脚。 顾妍夕淡淡一笑:“二妹的脸看来不痛了啊?刚才用晚膳的时候,你不是说不舒服没有去吗?怎么老夫人一来,你就身子好了出来迎接了?“ 她装作仔仔细细看顾倾城的脸,顾倾城忙伸出手捂住一边面颊。 “哦原来是涂了厚厚的粉底,我说呢,怎么看不到手指印,原来都被粉底遮盖住了!” 顾倾城冷哼一声,转身跑开了。 二姨娘一头雾水,看看顾妍夕,又看看跑远的顾倾城,心里算是有个了解。 她杏眸微微眯起,看向了大夫人李氏:“大夫人,您真得管教下你的女儿了,真是太凶悍了,怕是在不管教没有人敢娶她了!” 大夫人温柔的眸光暗了暗:“我的女儿我自会管教,轮不到你来训斥!” 二姨娘陆氏满是惊讶地看向大夫人,这可是她第一次用这样强硬的语气和她说话?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看来之前她温柔得样子,都是装作不来的,她真的好好防一下这个大夫人了。 二姨娘一甩衣袖离开。 玲珑朝着大夫人伸出大拇指:“大夫人,您真是好样的!” 顾妍夕笑道:“那是必须的,我的母亲必须威武!” 他们殊不知,大夫人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自从她看到了顾妍夕变得聪明和性格强悍的样子后,她才知道,若是想保护好她的女儿和身边的人,就必须要变得坚强,不再懦弱。 这一次,她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来,但是看到女儿平安无事,还这样夸了她,她感到很是欣慰。 “好了,我们都回去吧!” 大夫人换做温柔的样子,和顾妍夕和玲珑要走回丞相府。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慵懒之声。 “哦?原来这就是顾丞相府!” 门外的护卫拦住了他:“这里是顾丞相府,没有老爷的吩咐,不能随意进出!” “我又不是外人,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敢问公子是?” “我是顾淳,顾德是我的大哥!” 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皮而磁魅的声音。 而顾淳这个名字,就如同落入平静湖面的水滴,发出了叮咚的声响,敲进了顾妍夕的心里。 她转过身,在灯光下,望见了男子的面容。 他一身青色的长袍,身材秀长,一头黑发被青色的绸带缠绕于头顶,随着清风飞舞,多了些不羁和潇洒的风姿。 而顾妍夕离他的距离并不远,可以在灯光下看到他的眉长如剑,眼眸亮泽,鼻子高挺,唇瓣粉润,有着棱线轮廓的男人硬朗的面容,但也有着一副痞子风流的韵味。 这是顾妍夕对他的第一印象。 而顾妍夕并不知道,在青衣男子的心里,顾妍夕面容如荷花般清丽迷人,让他看上一眼就不能自拔,也渐渐沦陷其中。 顾妍夕与顾淳四目相对,男子弯起唇角,露出了男子特有的魅力笑容;而顾妍夕微微一笑,友好的朝着他点了点头。 大夫人忙朝着护卫们嘱咐:“快放他进来,他就是老夫人的二儿子!” 护卫们听到了,忙退到了一边,那身青衣长袍的男子走进了顾丞相府,弯起唇角,很是尊敬地唤道:“大嫂好!” 大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好!都好!没想到今日一见,叔叔是这样的年轻有为,英俊潇洒!” “大嫂夸奖了!” 大夫人看着顾淳彬彬有礼的样子,很是高兴,一想到他没有和老夫人一起进府,便不由得问道:“叔叔,刚才怎么没有随老夫人一同丞相府呢?” 顾淳俊美一笑,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尴尬道:“在路上颠簸太久了,不小心在马车上睡着了!刚才一醒来,竟然发现母亲她已经离开了,我这才下了马车,冒然地走进丞相府。” 顾妍夕和玲珑一听到顾淳是个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不由得低声笑了笑。 而顾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有这么好笑吗?” 玲珑点了点头:“二老爷,真的很好笑啊!” 顾妍夕伸出手推了玲珑一下,玲珑这才止住了笑声。 顾淳看向面容娇美的顾妍夕,问道:“你就是大嫂的女儿吧?是叫顾妍夕吗?” 顾妍夕点头:“是的!” 顾淳伸出手指,勾了一下顾妍夕的鼻子,调侃道:“一看你就是很有趣的小姑娘,以后二叔在丞相府里走走时,都会叫上你这才有意思!” 顾妍夕伸出手,摸了摸被顾淳刮过的鼻梁,有着轻轻的热度。 她又不是小孩子,他干吗要像对小孩子的方式,一样对她呢? “我得快些去找老夫人了,不然她看到我这么晚没去找她,一定会担心我的!” 玲珑笑问道:“二老爷,是怕老夫人责骂你吧?” 顾妍夕瞪了一眼玲珑:“不要多嘴!” 玲珑伸出手捂住了口。 顾淳很坦然地点了点头:“这个小丫头说的不错,这都被你看穿了?好了,我该走了!“ 大夫人笑道:“叔叔,你可知道怎么去老夫人的院子找她呢?“ 顾淳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尴尬道:“初来丞相府,哪里知道我母亲的住处!” 大夫人李氏望向顾妍夕:“妍夕,你给你二叔引路去杏林苑找老夫人吧!” 顾妍夕应了声:“好!” “那就有劳你了!” 顾淳和大夫人到了别,一直随在顾妍夕和玲珑的身后走着。 玲珑悄悄的伸出手,拉了拉顾妍夕的衣袖,小声问道:“大小姐,二老爷长得真好俊俏!” 顾妍夕低声问道:“难道你看上他了?” 玲珑含羞带怯道:“他是主子,我是奴婢,哪里配得上二老爷!” 顾妍夕见玲珑一副花痴的样子,好心劝道:“无事的,只要两个人喜欢,管他什么身份,一定会在一起的!” “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呢?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顾淳走到顾妍夕和玲珑的中间,玲珑一张小脸马上红了,而顾妍夕神色淡淡道:“二叔,我们说的都是女孩子家的话,难道你也想听吗?” 顾妍夕没有想到,顾淳竟然点头了,痞痞一笑:“只要你们想说,我就听,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在夸我英俊潇洒,喜欢我对吧?” 顾淳一说完,玲珑的一张脸都要红到脖子处了,顾妍夕见她这般样子,忍不住笑,但一看到顾淳自恋的样子,她真的有些无奈了。 “二叔,你还真会夸自己呢!” “没办法,所有人都觉得你二叔太过俊美了,招风啊,真没办法!”顾淳笑起来,唇角向一边扬起,典型的痞子模样。 顾妍夕彻底无语了,看到自恋的,没看到这么自恋的男人。 刚才在大夫人面前还文质彬彬,可现在一看,他那种痞子一般的模样,在加上如此的自大自恋,她真的觉得这个顾淳,还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危险男人。 当路过丞相府花园时,正巧碰见了五姨娘在花园里摘春桃花,看到顾妍夕经过后,她本是不想理睬,可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她身边竟然走着这样俊美不凡的男人。 她的一颗心都要飘上来了,忙将手中摘的春桃花瓣扔掉,伸出纤纤玉手,摆弄起头上的发饰。 顾妍夕和玲珑都瞧见了花园这边,是五姨娘元氏和她的贴身丫头站在那里,都不想理睬这个狐媚子一样的女人。 本来她们从另一边绕道走,可那狐媚子五姨娘竟然换了方向绕到了他们的面前。 第42章 痞美二叔太惊滟2 还假装成偶遇,笑道:“这不是妍夕吗?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她被眼前的美男子耀的眼眸雪亮,问道:“这家公子是?” 顾妍夕面上虽笑,但是说出话来却是不冷不淡道:“他是我二叔!” “你二叔?”五姨娘元氏眉心皱成了一团,不理解二叔,这两个字的意思。 “五姨娘不会不知道二叔是什么意思吧?就是二叔叔的意思,我父亲的弟弟!” 五姨娘惊讶的瞪圆了眼珠子:“他就是老夫人的养子?” 顾妍夕点了点头。 五姨娘元氏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淳,顾淳一甩秀发,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五姨娘的魂都要被他电的飘出来了。 “你就是我大哥的第五个老婆?我大哥还真是口味挺独特呢,什么样的女人都敢娶!” 五姨娘被他讽刺的话惊醒,磕磕巴巴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应该去有名的技艺楼去,难听点就是红楼里,丞相府里有你这样一摆弄身姿,感觉就不像丞相府的样子了!” 顾淳边说,边露出他的杀手锏,唇角向着一边上扬,两眼满是迷离的光芒。 五姨娘一瞬间以为他这是在夸她,可是待她清醒了一点,才听出来,这是说她像妓院的女人了? “你……真是可气!” 她冷哼了一声,一扭屁股气匆匆的走远了。 顾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顾妍夕点了点头:“二叔说的很对,这种女人就是小家子气,不必理会!” 顾妍夕一看到五姨娘吃瘪的模样,忍不住想要笑,而顾淳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大大咧咧的模样,让顾妍夕觉得有他在丞相府中,一定会有意思了吧? 顾妍夕为顾淳带路,来到了杏林苑前停住了脚步。 顾淳看了看杏林苑里灯火通明,问道:“大侄女,你不陪二叔进去了?” 顾妍夕点头道:“对啊!反正我都带你到这里了,你也能找到老夫人了,还要我进去做什么?” “好吧,作为感谢!”顾淳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我用这个回报你!” 顾妍夕像是看个幼稚的孩子似得,看着顾淳,伸出手摸了摸鼻子。 只见顾淳得意的转身走进了杏林苑,迈着款款的大步子走进了屋中。 玲珑看着顾妍夕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淳,在她耳边笑问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二老爷啊?” 顾妍夕瞪了她一眼:“少在这里乱说,他可是我二叔!” “二叔又怎么了?他又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再说了,看他的年纪也不过比你大个四五岁,好像也没有什么妻子,相貌也好,和大小姐很般配呢!” 顾妍夕看到玲珑两只眼睛像是星星一样闪烁着,泛起了花痴的模样,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叔还真是一个风流的男人,到了丞相府,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对他痴情相待!” …… 五姨娘元氏在屋子中来回的踱步走着,夜深了,她却睡不着。 “五姨娘,老爷来了!” 她的贴身丫头灵儿推门进入,见到五姨娘元氏轻声禀报着。 五姨娘元氏眉梢含着笑意,忙坐在铜花镜前,摆弄起自己的头饰,看着铜镜中妖娆的女子面容,她满意的露出了笑脸。 当看到那一身藏蓝色衣袍的男子走进屋中,她忙迎了过去,声音如蜜一样甜美:“老爷,你来了?” 顾德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可别提了,自从老夫人回来了,我亲自接待了她,而且还向她说了一些关于丞相府的事,她却向我发怒,一直埋怨我,当初没有随着父亲出征,当上将军,而是从了文官这件事。我真不理解,为何她那么想要我去当将军,难道是希望我战死沙场吗?” 五姨娘伸出柔荑般的小手,帮着顾德在胸前轻柔的上下滑动着,帮他顺气。 “老爷,你何必生怒呢!人各有志,老夫人不是你,自然是不知道你的心里想的什么了,你选择做丞相,现在不也很好吗?” “是啊,我也这样说的,可是她非要我跪在她的面前,让我思过。而且还在她那个领回来的野种面前丢了颜面,我真是恨呢!” 顾德咬牙切齿,鼻子皱起。 五姨娘一听顾德将话引了出来,正巧合了她的心意。 “老爷,老夫人为何要收留那个养子?” 一听到五姨娘这样问他,他就来气:“听说,他是父亲在战场上救下的一个孤儿,而老夫人却当他是个宝贝,一直养在了身边,就连对我,她都不曾这样用心过,有时候我还真是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老爷,可别说妾身没有提醒您,老夫人在阳城有一座宅子,而且之前国公爷也有不少的财产都留给了老夫人,若是老夫人有一天不再了,那么阳城的房子和她手中的财产,该怎么分配呢?” 顾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都是我一个人的,他是个野种,是个半路捡回来的孩子,老夫人不会傻到将财产分给他。” 五姨娘摇了摇头,细长的眉毛拧起,一副担忧的神色:“老爷,妾身不是这样认为的。您想一想,自从您三十而立走出了阳城,到现在有了今天,您可曾一直陪在老夫人的身边?换句话说,这些日子,可是那个养子一直陪在老夫人的身边,老夫人待他比你还要亲,这外一有一天她不在了,她的家财怕是也要分给他一半……” 她又摇了摇头道:“妾身想,应该不是一半那么少,说不定是全部的财产呢!” 顾德的脸色阴沉的吓人,怒吼道:“一定不会的,就算是老夫人想要这样做,我也不会同意的!” “老爷,你何必这样生气呢,妾身倒是有一个想法,可以让老夫人对他彻底死心,将来她的财产也将全部是你的!” “是什么?” 五姨娘让顾德俯下身,她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慢慢的,她的唇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而顾德也阴险的笑了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一切,都会掌握在他的手心之中。 本以为老夫人回来后,顾家会有家人共同用膳的时候,偏偏老夫人是个清冷之人,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一家人没有聚在一起,更没有为老夫人办个宴会,迎接他们回府。 而奇怪的是,顾淳竟然也学乖了,竟然没有在相府里到处闲走,而是在杏林苑里看起了什么兵法书。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同样自发图强,那就是顾妍夕,她在院子中看起了医书、兵法书,还有一些历史书籍。 她这个女汉字可不是空穴来风,只要她想做到的,就不会有做不到的。 到了夜晚,顾妍夕有一个习惯,就是到相府的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今夜也是如此,玲珑陪着他到花园散步,天已经黑蒙蒙了,玲珑瞧见一身青衣的男子正坐在花园前的亭廊之上像是在想些什么,目光呆滞看着天上的月亮。 顾妍夕走了过去,在他的身后,伸出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 “你想做什么?” 顾淳警惕的回眸,这才看到原来是顾妍夕站在他的身后。 他板着的脸,立刻露出了迷离的笑容:“妍夕,你找二叔有事吗?” “听说二叔一直闷在院子里看兵书,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赏月啊?是不是思念谁家的千金小姐了?” 顾淳摇了摇头,嬉皮笑脸道:“只有谁家千金小姐喜欢我的时候,怎么会有我喜欢的女子呢?”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坐在了他的身边长椅上:“二叔,听我母亲说,你曾经是国公爷救下来的,那么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顾淳轻叹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当时太过混乱,我和家人走散了,还头部受了伤失忆了,所以根本不记得我自己的身份,要不是国公爷救了我,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在战乱中活下来!” “二叔,那你会想念你的家人吗?” “当然会了,只是我根本想不出他们的样子,不过好在有现在的母亲陪伴着,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想念那些亲人。”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拍着顾妍夕的肩膀,道:“听说,今晚会有春灯节?而且这春灯节在沐城中很热闹,各式各样的很有趣!” 顾妍夕也是很感兴趣:“我怎么不知道呢?玲珑……”她唤向玲珑:“你知道这件事吗?” 玲珑点了点头,但是有些难为情道:“老爷不是说了吗?让你这三个月内都不得外出。” 顾妍夕无奈道:“是啊,我怎么会忘记了呢!” 顾淳笑了笑,先站起身,在一把将顾妍夕从长椅上拉起。 “待在丞相府里太没趣了,不如我带你出丞相府怎么样?” 顾妍夕想了想,摇头:“还是不要了,要是被父亲和老夫人知道了,怕是不好吧?” “没关系,我将你带出去,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真的吗?” “真的!” 顾妍夕还真的相信了顾淳的话,和他悄悄欲从丞相府离开,而玲珑这一次又被留在了相府,为的就是给顾妍夕守着院子,怕有人拆穿了她不再相府。 顾妍夕在丞相府里住的也有些时日了,可是她竟然发现,顾淳给她带的路,都是她平日里没有走过的。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个荒废宅院的高墙前,顾淳指了指墙角处的一个圆圆的洞。 顾妍夕忍不住道:“二叔,这可是狗洞,难道你要我从里面钻出去吗?” 顾淳点了点头:“不这样出去,难道你能飞上高墙吗?” 顾妍夕轻叹了一声:“当然不能了,难道二叔你会飞上去啊?“ 顾淳也摇了摇头。 顾妍夕心中想,古代的男子不都是会武功的吗?怎么顾淳不会呢?要是这个时候炎鸿澈在,一定会带着她飞出丞相府的。 “既然你不好意思钻狗洞,那我就钻过去好了!”顾淳从那个圆圆的洞子钻了过去。 到了墙外,他喊道:“妍夕,快过来啊,这里很安全!” 第43章 好奇的眸光 顾妍夕想了想,一咬牙,也从狗洞钻了过去。 刚钻出来,她就看到了这里是一条溪水,她正站在溪水旁的草地上。 顾淳笑道:“这就是通往护城河的道路了,我们沿着这条小溪走,很快就能到了城门。” “二叔,到了城门我们做什么?” “自然是走进去,然后一起赏灯啊!” 顾妍夕简直无语,她淡淡道:“那样我们怕是要走到明天一早,才能到城门呢,因为这条小溪曲曲折折,根本不是捷径。” 她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形,看到了不远处有一条分岔路,道:“我们往前走,也许过了岔路口,就能走出小溪,到了街市的长道上!” 顾淳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两个人沿着小溪往前走,没走多远就到了这个分岔口,顾妍夕从分岔口选了一条路走,结果他们真的走了出来,到了街市之上。 街市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灯悬在墙壁和吊起,上面的图画很有意思,还有很多地方在灯上设了灯谜,只要猜的对而且多灯谜的人,可以得到奖赏。 顾妍夕也就是走走看看,散散心罢了,并不想去参加这样的游戏。 正当她漫步时,看到了一个商人正在卖各式各样的面具。 她停留在旁侧,看到了一个精致的面具,通身是银制而成,倒是和炎鸿澈的面具有几分的相似。 顾妍夕将面具从涂着漆红的木架上,将这个精致的银制面具取下,捧在手心仔细的瞧了瞧。 这是看起来相似,但是面具的材料和款式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这个面具是木制的并不是银制而成,在面具的两侧,雕刻有飞腾的凤凰凤尾向上翘起,在尾端还有两颗红色的水晶石,很是精巧美丽。 “这位千金小姐,这面具是我亲手做的,很是精巧,不如买一个戴着吧?” 顾妍夕抬眸看向商人老板,微微笑道:“这个多少钱?” “一两银子!” 顾妍夕蹙眉道:“怎么会这样贵呢?” “因为这是我做的最精细,时间用的最久的,并不是那些做工粗糙的普通的木面具!” 顾妍夕很是喜欢,想将这个面具买下,可是一掏腰身,出门太急了,竟然忘记带银子了。 平时都是玲珑陪着她,需要银子时,也是玲珑付的银子,可今天分文未带,怕是不能买下了。 顾妍夕不舍的将这个面具欲放回木架子上,那商人以为是顾妍夕觉得太贵了,所以他忙将那面具推进顾妍夕的怀中。 “这位千金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会在乎银子的多少呢?这样吧,我看你也是诚心要买的,在便宜你一点,五十个铜板,这样可以吗?” 顾妍夕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老板,我是忘记带银子了!” 那老板一听,忙将面具从她的手心夺了过去,生怕顾妍夕抢走似得:“既然没带银子,改日再买吧!” 还没等老板将这个面具放到架子上,就已经被一只玉手抢了过去。 “老板,这个面具五十个铜板是吧?我买下了!” 那老板一听,脸上扬起了笑容:“好,这位公子你拿走吧!”他收到了五十个铜板,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吆喝着卖面具。 顾妍夕回眸,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容,笑起来有种痞痞的模样,而他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看起来很是英俊风流。 惹来了不少女子的垂涎和围观。 “妍夕,这个送给你!” 顾妍夕笑着摇头:“二叔,妍夕不能收下!” “怎么了?都叫我二叔了,二叔送给侄女一点礼物,又有什么不可?况且这个也没有那么贵重!” 说完,顾淳已经将这个面具戴在了顾妍夕的面容之上。 看到顾妍夕一张清丽绝美的面容,只露出一对如柳秀眉,一双古井般黑亮的眸子,还有一张如涂着粉蜜的唇瓣,别有一番美艳和神秘的韵味。 顾妍夕看到顾淳看他的表情,有些讽笑?可笑?还是什么啊? 她尴尬的要将面上的面具摘下,顾淳却劝道:“很好看,很有趣,今天春灯节,你就戴着它吧!” 顾妍夕对顾淳这句评价,实在难以理解,什么叫很好看?很有趣,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算了,反正是她喜欢的,戴着就戴着吧,正好也可以掩盖住自己的面容,免得被人认识出来了。 顾妍夕戴着面具走,惹来了很多男女的眸光,男人是因为她戴着面具的样子别有一番妖娆的韵味,所以很是好奇的看着,女子是因为看到顾妍夕身边的男子风流俊美,忍不住想入非非才投去好奇的眸光。 “王爷,这春灯节每年都是这样,实在是无趣啊!” “可不是怎的,每一年我们三个都是闲逛,却没有什么可玩的,还不如回府睡觉去呢!” 三个衣着华服的俊美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惹来了不少女子的围观。 但是其中紫衣华服的男子身边,被一个身穿杏黄色长裙的女子挽着胳膊,那女子妆容艳丽,看那些围观女子的眼神如刀子般恶毒,那些女子看到了,认得了她,不由得浑身冰冷的退到一旁,不敢在靠近紫衣华服的男子半步。 而这时,迎面走来的一个身穿粉色长裙戴着面具的女子,他的身边随着一身青衣飘袂的风流俊美的男子。 顾妍夕看到了前面的几个人,厌恶的看了那些人一眼,转身欲拉住顾淳离开。 顾淳一脸迷茫,问道:“妍夕,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奇怪呢?” 而那身紫衣华服的男子浓眉挑起,怒喊道:“顾―妍―夕!你给本王站住!” 街市的三岔路口上,正巧经过一个装饰奢华的马车,被这些人挡住了去路,马车停了下来,当纤纤玉手撩起车窗帘子时,一声低沉磁魅的声音响起:“让路!”  顾妍夕止住了脚步,回眸望向了路口出的那一辆玄色银丝软帘,玉器玛瑙珠串修饰的奢华马车。 顾淳回眸寻着顾妍夕看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只纤纤玉手撩起马车软纱帘子,并未看到马车内的主人,不知道里面到底坐的是谁。 完颜凌玉以为顾妍夕是因为他的唤声,而停下了脚步,一张酷帅的面容上多了一份得意,丰润的唇瓣勾起。 将挽着他手臂,妆容艳丽的叶芊芊用力甩掉,朝着顾妍夕走去。 叶芊芊被完颜凌玉耸倒在地上,痛叫了几声:“玉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随玉王爷而来的人,还有一身蓝衣沐城富商的三公子殷豪和一身棕色华衣的袁国公的大公子袁程云。 两个人看到叶芊芊被完颜凌玉甩掉,对视一眼,笑了笑。 殷豪面容精致,有着瓜子脸,说起话来总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叶大千金,难道你没有看到,玉王爷看到喜欢的女子了吗?” 叶芊芊坐在地上,发泼道:“他敢喜欢谁家的女子?” 袁程云有着桃花眸,一派风流,似笑非笑道:“是顾丞相的大千金,顾妍夕,他们已经定了亲事,她都已经是玉王爷的未婚妻了,难道你还不甘心啊?” 不等完颜凌玉走近顾妍夕,叶芊芊腾一下从地上站起,咬牙道:“那个顾家大傻子,看来我不教训她一下,她真有胆跟本姑奶奶抢男人!” 殷豪和袁程云一听,不由得眉心皱起,他们本就是调侃几句,没想到这个叶芊芊真的要发泼了。 他们瞪大了双眼,只看到叶芊芊撩起了衣袖,迈着大步子朝着顾妍夕跑了过去,当完颜凌玉来到顾妍夕面前时,叶芊芊冷不防的将毫无防备的完颜凌玉一推开,抬起手就要给顾妍夕一耳光。 “小贱人,敢跟姑奶奶抢男人,活腻了!” 顾妍夕哪里会是别人随意欺负的主,看到旁边的顾淳要出手帮她,她清冷道:“二叔,你住手,我来解决掉她!” 顾妍夕一抬手,稳稳地接住了叶芊芊挥来的手。 叶芊芊没想到顾妍夕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甚至都将她的手腕要捏的发紫了。 叶芊芊咬牙道:“你给我住手!”说完,她另一只手也轮起来,朝着顾妍夕砸去。 顾妍夕一躲身,接着手上一用力,将叶芊芊的手臂掰到她身后,将她死死的押住。 接着一抬脚,踢到了叶芊芊的腿弯,叶芊芊双腿一软,竟然坐到了地上。 顾妍夕在一松开她的手臂,她摔得是四腿朝天。 完颜凌玉刚才被叶芊芊突然推开,一没站稳,竟然摔坐到了地面上。 殷豪和袁程云这两个人一看到他要发飙了样子,忙去将他扶起。 “玉王爷,你没事吧?” “你摔倒的样子也很英俊,没事的!” 完颜凌玉眉心皱成了八字,冷声道:“你们当本王是傻子吗?摔倒了还很帅?还没事,你们摔倒一下试一试!” 完颜凌玉甩开了他们扶住他的手臂,径直来到了被摔得四腿朝天的叶芊芊面前,指着她怒骂:“你个泼妇,给本王爬着滚出去!” 叶芊芊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一头黑发被摔的散落一地,看起来很是狼狈,她口中反问道:“王爷,一个人爬着,还怎么翻滚呢?” 顾妍夕冷冷一笑:“叶芊芊,你难道不知道,爬着滚出去,就是你爬着走几下,在翻滚着身子几下,接着在爬着走,就是这个意思。” 叶芊芊冷哼一声:“知道了,要你多嘴!” 顾妍夕抬起脚踢了她一下:“还不快爬着滚出去啊?你不怕玉王爷发怒啊? 此话一出,围观的公子小姐们都忍不住笑起来,完颜凌玉以为他们是在笑他刚才被摔倒了,样子很没风度和滑稽,丢了大颜面,一张脸铁青的吓人。 而叶芊芊从地上翻了身,看到完颜凌玉要吃人的样子,她也不顾什么千金大小姐的形象,竟然真的爬着走几下,在翻几次身,从完颜凌玉的眼前消失了。 众人看到叶芊芊,多么有名的沐城六霸王之首,竟然也会有了今天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是顾家大千金顾妍夕厉害,看来沐城要有七霸王之首了,那就是顾家千金顾妍夕了!他们都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第44章 法医倾城,纤骨香杀案1 “哈哈,这个叶丞相的女儿真是够丢人的,平日里看她总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今天竟然也会这样狼狈的爬走?” “是啊,都说她是沐城的六霸王之首,今天看来,她应该叫沐城软蛋,缩头乌龟之首才是.” “曾经像是年糕一样粘着玉王爷,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可玉王爷一发怒,她竟然怕的这副蠢样子,想一想就可笑!” “还是顾家千金教训她好,谁让她曾经和玉王爷一起合伙欺负顾家大千金,拿她不当人看了?这就是报应!” 完颜凌玉一听到有人在说他的坏坏,而且还是和顾妍夕有关,他的脸色阴郁的吓人,瞪向了嘀咕他坏话的几个年轻公子. 那几个人一看到完颜凌玉豹子般黑亮的眼睛,吓得退后了几步,从人群之中走开. 顾妍夕看向了完颜凌玉,当听到那些人说,完颜凌玉和叶芊芊曾经拿她不当人看,还合伙一起欺负她,当她是猴子那么好耍玩的吗? 顾妍夕清冷一笑:“都说玉王爷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今日顾妍夕确实见到了,叶芊芊只不过是不小心将你推倒了,你何必这样发火,将昔日里的情人,这样骂着让她滚走了呢?” 完颜凌玉浓眉挑起:“她不是本王的情人,本王只有你一个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啊?王爷你是不是记错了,妍夕明明记得,你说若是你断案输了,就自愿接受妍夕说的一切条件。那天你输了,妍夕给了你一封休书,要休掉你,可是你耍赖撕坏了休书,就是不肯愿赌服输,不过在妍夕的心里,你早就不是什么未婚夫了,我更不可能是你的未婚妻!” 围观的人一听到顾妍夕爆料了这件事,都不禁用那种鄙夷的眸光看向了完颜凌玉,有的人甚至还小声嘀咕完颜凌玉,说他是无赖. 完颜凌玉脸色阴沉,咬牙道:“顾妍夕,你说什么呢?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玷污本王的人格!” “人格?你还有人格可言吗?王爷,妍夕实话告诉你,根本不喜欢你,所以还请你有自知之明,赶紧接了妍夕写给你的休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要在招惹谁了!” 完颜凌玉牙齿在口中磨擦着,抬起手欲捏紧顾妍夕的下巴。 这时候,从马车上走下来一身白衣似雪的男人,她秀眉下是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冰冷地望向完颜凌玉道:“还不住手!” 完颜凌玉停下了发狠的动作,转身看到是炎鸿澈,他极不情愿拜见:“拜见澈王爷!” 一听到这个名字,不少的公子小姐们都从人群中散开了,因为他们知道澈王爷冰冷嗜血,若是谁不小心惹到了他,怕是只有掉脑袋的份了。 他们可不想活的命这样短,能跑则跑远,就有几个好奇的,胆大的人留了下来,想看到下一出戏该怎么演。 炎鸿澈推了推手:“听说老太妃最近身体不适,你应该尽孝道去看看她!” 完颜凌玉一咧嘴:“这件事不劳澈王爷担心!” 炎鸿澈看向了顾妍夕,只见她戴着一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具,露出了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和一张粉蜜色的唇瓣,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些神秘的妖娆。 他蹙了蹙眉头,感觉心中的桃儿,那双眼睛和她的眼睛一样,黑亮有神,仔细一瞧,像是有星星在里面跳动着。 他强烈的感觉,这个女人就是他想要找的女人,不禁抬起手欲将顾妍夕面上的面具摘下。 完颜凌玉和顾淳竟然同时喊出。 “住手!” “住手!” “他是本王的未婚妻!” “他是我的侄女!” 完颜凌玉和顾淳都用警惕而又危险的眸光看向了炎鸿澈,而炎鸿澈一双眸深邃空洞,看上去很是吓人。 他放下了手,没有摘下顾妍夕的面具,倒是一把抓住了顾妍夕的胳膊,将他拉进了他的身边。 “今天,她归本王了!” 炎鸿澈冷冷一瞥完颜凌玉和顾淳,将顾妍夕拉着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顾妍夕突然觉得一颗心咚咚的跳个不停,什么叫今天,她归他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的霸道呢? 她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她霸道,专宠呢? 专宠?这个词好像是用错了,毕竟她又不是他的妻子,有何专宠而言? 完颜凌玉毕竟是欺软怕硬之辈,只是在口中咬紧牙齿,总有一天,他要炎鸿澈死在他的面前。 而顾淳冲了过去,要将顾妍夕找回,却被炎鸿澈的替身护卫寐生拦住。 “公子,你不要在去找澈王爷的麻烦了?” 顾淳不放心喊道:“妍夕,你不要和他去,和二叔一起回丞相府吧!” 顾妍夕看了一眼顾淳担忧的样子,要将炎鸿澈的手甩掉,却感觉到炎鸿澈抓住她胳膊的手,更加的用力了几分。 她吃痛道:“澈王爷,你快住手!” “本王住手了,你要去做什么?找那个男人?” “他是妍夕的二叔!” 炎鸿澈回眸朝着顾淳冷冷一笑:“他是老夫人的养子,而且身份不明,谁知道是不是心肠恶毒之人。” 顾妍夕淡淡一笑:“澈王爷,妍夕会遇到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和您有何关系?” 炎鸿澈一听,不悦的皱起眉头:“觉得你像本王小时候遇到的人!” 顾妍夕听到炎鸿澈的话,心中明白了几分,但是她现在不能肯定,当初拿个拿着绣有桃花手帕的人,是自己,或者又是别人。 光用一个手帕和丞相府的老宅就能断定她是不是炎鸿澈喜欢的女子,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澈王爷,我不是您想要找的那个人的影子,请您放开!” “影子?”炎鸿澈停住了脚步,没有将顾妍夕拉上马车。 顾妍夕继续道:“对,妍夕知道您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妍夕不是,所以请澈王爷对你想念的人要忠诚一些,不要因为其他,而伤害了你真正喜欢的人!” 此话一出,炎鸿澈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想起那天的星星夜里,那条青石长巷上,十岁的他躺在地上,身上受了重伤,身后又有想要杀他的人追杀。 一个身穿粉衣约么六岁大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当看到他躺在地上,腹部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小女孩突然停住了哭声。 她蹲下身子,从怀中拿出了绣有桃花帕子,按在小男孩的伤口处,疼惜地问道:“大哥哥,痛不痛啊!” 炎鸿澈没有回答她的话,这时那些杀手追赶了过来,他瞳孔收紧,颤颤道:“他们要杀我!” 小女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将外衣脱掉,盖在小男孩的脸上,大哭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想要妹妹了吗?” 那些杀手狐疑的看了一眼哭的悲伤的小女孩,在一看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蒙着面的男孩尸体,也没有想别的,以为这个小女孩的哥哥死了,于是离开了。 小女孩刚拿起了遮住小男孩脸上的衣服,却是被一个比她高一头的女孩揪住了后颈衣领,打了她小脸两巴掌:“哭哭哭,就知道哭,赶紧跟我回家去,不然让我母亲打烂你的脸!” 小女孩害怕的抖了抖身子,被另一个高个子的女孩拽着衣领拉走了。 她哽咽的唤着:“大哥哥!” 炎鸿澈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双含泪如星光般黑亮的眸,他的命是她所救,他发誓,只要他找到她,一定会保护她,不在让任何人欺负她了。 他伸出血污的手,从受伤的小腹上,举起来那女孩留下来的手帕,上面绣着桃花瓣,从那一刻,他就叫她――桃儿! 那是他一生一世,只爱的桃儿! 同样的画面,炎鸿澈不知道想过了多少次,念过了多少次,可是自从这个叫顾妍夕的女人出现,他竟然会认为这个女人就是他要找的桃儿,可是经过了这么多次的查看,他不得不相信。 眼前的女子就是顾家大千金顾妍夕,和他想要找的桃儿,只不过那一双有神亮烁的眸光相似,其他的地方并不相同。 至少,他的桃儿是娇弱的,善良的,是那种小鸟依人的样子,需要他去保护和爱。 而眼前的顾妍夕,是如此聪明、口齿伶俐,性格倔强、刁蛮,和他印象中的桃儿绝不相同。 一想到他念了十多年的桃儿,爱了十多年的桃儿,炎鸿澈的心里有着淡淡的痛,也对自己今天的行为有着对桃儿的愧疚之心。 松开了顾妍夕的手臂。 当顾妍夕的手臂垂落在身侧时,她的内心也如同绷紧的丝线断掉了,竟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呢?她明明知道炎鸿澈有喜欢的人了,而她也没有真正的爱过他,甚至在现代生活了二十余年,她都没有一次心动和恋爱过,可是这一次却有这种奇怪的失落感?这是为什么呢? 炎鸿澈撩起玄色的车帘子,走进了马车内。 并且清冷的唤道:“寐生,走吧!” 寐生应了声:“是,王爷!” 这才从顾淳的面前离开,让车夫继续驾马车,护送着马车上那位戴着银制面具的妖孽王爷离开了。 顾妍夕就这样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有些手足无措,内心更是烦乱的难以平静下来。 “妍夕,我们走吧!” 顾淳来到了她面前,拉着她的胳膊转身欲走,那身紫衣华服的完颜凌玉又拦住了顾妍夕的去路。 “顾妍夕,你到底和澈王爷是什么关系?” 顾妍夕神色冰冷望着完颜凌玉:“是什么关系,你要问就去问澈王爷去吧!” “你……” 顾淳撞了完颜凌玉的肩膀一下:“你还真是难缠!” 他牵着顾妍夕的胳膊,从他的身边错过,而完颜凌玉冷着一张酷脸,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很恨道:“该死,怎么这么多人都喜欢她,本王是绝对不会将她让给别人的!” 顾妍夕和顾淳两个人又沿着小溪走到了那个荒废宅院的墙外,看着这个圆圆的狗洞,顾妍夕趴下身子要从里面穿过去,却是被顾淳拉住了。 第45章 法医倾城,纤骨香杀案2 “大侄女,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都是正常人,干吗要钻狗洞啊?莫非,你有爱钻狗洞的癖好?” 顾淳见顾妍夕闷闷不乐,想逗顾妍夕开心。 顾妍夕哪里能开心的起来,心中一直在想着炎鸿澈这个大坏蛋,干啥要拉着她走,最后又把她扔了下来? 知不知道女人也是有颜面的,丢了颜面该怎么出门见人啊? 她正在气头上,听到顾淳寻她开心,她一把拉住顾淳的手,将他拉倒在地上。 “出来的时候钻的狗洞,回去时不钻狗洞,难道要走正门啊?” 顾淳也趴在地上,挑起眉头:“谁说要钻狗洞了,我们翻墙上去好了!” 顾妍夕难以置信,一双大眼睛眨了眨:“你会武功?” “不会啊!” “那我们怎么翻墙?” 顾淳站起身,将顾妍夕从地上拉起,双手一用力将顾妍夕举起,这样的举动,让顾妍夕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很快她平静了下来,怕被人知道他们在这里。 “二叔,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淳双臂一用力,将顾妍夕‘嗖’的一声,扔到了高墙之上,还好顾妍夕坐在了高墙上,不然就从墙上跌落了下来。 顾妍夕忙俯下身子,紧紧贴着高墙,生怕从上面掉下来。 她唤道:“二叔,你怎么上来啊?我现在下不去,墙太高了!” 顾妍夕就是害怕,她也不会说出来,因为她的个性就是这样的刚强。 在望向墙下,顾淳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她忙转过脸,看到了顾淳正站在墙内的草地上,唇瓣上扬,眸中含笑,双手环在了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二叔,你……钻狗洞了?” 顾淳点了点头:“是啊,不然你以为我爬墙过来啊?” 顾妍夕怒道:“那你为什么把我扔到墙上,自己就从洞钻过去了,是存心看我现在不上不下,丢人的样子吗?” 顾淳笑道:“对哦,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 顾妍夕一咬牙,看了一眼这个墙足有三米高,她不管不顾,从墙上跳了下来。 顾淳没想到顾妍夕会有这样的举动,忙向前跑了几步,伸出手将顾妍夕拥住。 因为顾妍夕从墙上冲下来,力气太大,将顾淳扑倒在地上,并且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顾妍夕闭上了双眼,以为自己会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没想到身下是软绵绵的。 缓缓睁开眼睛,她这才看到了面前是一个放大了十几倍的痞美俊容,唇角像一边勾起,正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 顾妍夕感觉到身下很软、很热,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留蓝花香,就算她在内心镇定、平静,在压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她还是会面颊红润,尴尬的从顾淳的身上爬起。 顾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大侄女,我们走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的话,一直静静的走在他的身旁,脸色尴尬的神色依旧未减。 顾淳将顾妍夕送回了云竹宛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休息,可是刚躺倒木床上,就感觉眼前恍恍惚惚,疲惫不堪。 他连打了几个哈欠,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而顾妍夕回到了屋中后,玲珑一直缠着顾妍夕,让她讲一讲外面的春灯节是不是很有趣?是不是和二老爷一起玩的很开心? 顾妍夕像是没有听到玲珑在她耳边碎碎念的声音,脸颊一片绯红。 好奇怪,今天发生的事都好奇怪! “大小姐,今天你们都做什么了?快和玲珑说一说!” “大小姐?大小姐……你睡觉了?” 玲珑没唠叨几句话,再一看顾妍夕已经阖上双眸睡着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起,宅院外突然出现了女子的喊叫之声。 顾妍夕被这种女子的尖叫声吵醒,将睡在偏厅里的玲珑唤来:“玲珑!” 玲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问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有听到外面的声音吗?” 玲珑摇了摇头:“没有啊!大小姐,你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不好了,有人杀人了,丞相府里死人了……” 玲珑这一次听的真切,一双眼睛睁得又亮又大,道:“大小姐,奴婢好像也听到了!” 顾妍夕右眼皮跳个不停,心里也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忙吩咐道:“玲珑,服侍我梳妆,我们快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大小姐!” 玲珑服侍着顾妍夕洗漱,梳妆,换了身干净的衣裙,这才和顾妍夕出了云竹宛。 走出院子,看到了有几个丫头慌慌张张的朝着前方走去。 顾妍夕唤住他们:“你们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是丞相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两个丫头一看是顾家大小姐顾妍夕,对视一眼,由其中一个身材较瘦的女子回答道:“是的,大小姐!丞相府里发生了一桩命案!” 玲珑一听,忙尖叫了一声。 顾妍夕却分外的冷静,问道:“命案?具体是怎么回事?” 丫头回道:“具体的事情,小菊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大小姐,不过听说好像是和新回丞相府的二老爷有关。” “二叔?”顾妍夕心中感叹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这两个丫头可以离开了。 见这两个丫头离开,玲珑紧张道:“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命案会和二老爷有关,你知道吗?” 顾妍夕摇了摇头:“我哪里会知道,我们还是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吧!” 玲珑退后了几步,摆手道:“大小姐,奴婢不想去!” 顾妍夕蹙眉问道:“怎么,你害怕了?” 玲珑点了点头:“是啊,奴婢天生就胆子小,别说见到死人了!” 顾妍夕淡淡道:“你去不去随意,但是可别忘了,这件事可是和我二叔有关,若是你错过了见他最后一面,那可是……” 其实,顾妍夕只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玲珑竟然会一口答应了:“大小姐,我们快去看看吧!” 顾妍夕和玲珑二人朝着顾淳新搬去的院子走去,还没走到院门口,就看到这里已经挤满了丞相府里的人,黑压压一片。 顾妍夕一看到这种形势,就知道顾淳一定是有大麻烦了。 她和玲珑挤进了人群,走到了最前面,这才看到院子内站着丞相府中主要的几个人。 顾德一脸的阴郁之色站在院子内,老夫人则坐在一把长椅上闭上双眼,光看她的面色严肃的很,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而顾德的旁边站着大夫人李氏,二姨娘陆氏,五姨娘元氏,他们三个人的神情各异,有的担惊受怕,有的幸灾乐祸,也有的一脸的事不关己的神情。 顾妍夕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也许下一刻可以为这个案件做很大的证据。 而在一看,一身青衣的顾淳跪在了地上。 而他的衣衫凌乱不堪,上面还沾染了斑驳的血迹,真是令人触目惊心。 顾德一双鹰眸在顾淳俊美的脸上扫过,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道:“二弟,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顾淳轻笑:“我没错!” “你没错?你怎么解释躺在你床上,死去的小梅姑娘?” 顾淳抬眸,一双眸子坚定不移地看向顾德道:“我昨天躺到床上就睡去了,等我醒来就看到那个女子已经死在了我的身边,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不想在说了!” 顾德看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一个丫头,问道:“你说,你今天刚进到屋子时,看到了什么?” 那丫头声音颤抖道:“小梅……死了!” “她是怎么个死法?” “她眼睛睁着,口角流血……衣服被撕碎了……身子几乎都光了……趴在了二老爷身上,二老爷……身上也几乎光着!” 此话一出,不少胆子小的丫头妈妈们,都惊叹了一声,有的甚至退后了好几步,不敢在靠近这个院子了。 顾德咧嘴冷笑道:“二弟,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因为我们大家也都看到了,你想做什么解释?” “我说了,我什么也不想解释,我没有杀人!” 顾德看着如此倔强的顾淳,冷哼一声,问向了一直阖眸,坐在长椅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顾淳,道:“我相信淳儿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母亲,可是杀人这件事,若是找不到真凶,是要报官府的,毕竟人命关天啊!再说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这些人都是人证,就算我有心想要帮他,怕是也无济于事,他要去坐牢了!” 老夫人眸子锐亮,从顾德的面上扫过:“怎么?就因为他是我的养子,你就这么眼里容不得他?” “母亲,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只不过是秉公执法而已,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的事情,难道还能是误会不成?” 顾淳抿唇一笑:“大哥既然这样想主持公道,那就将我送到官府衙门去吧!” 老夫人忙阻止道:“不可!淳儿,你将来可是要进官职的,若是真的坐了牢,即便查出了不是你所为,但是你的名声有损,将来的仕途一定会前功尽弃了!” “母亲,既然大哥和这么多人都认为淳儿杀人了,那么淳儿自然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顾淳倔强的望着顾德,唇角抿起,向一边微微扬起,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痞美的不可方物,让人觉得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男儿铁铮铮的热血和难以阻挡的刚强的魅力。 可是站在院子中的丫头们,一想起死在顾淳床上的小梅死的那么惨,而且认定了是和顾淳有关,他们都不由得身上打了冷战,不敢在去看这样魅惑人心的俊美面容。 老夫人知道不能劝说顾淳,更知道顾德的那些心思,她最后咬牙道:“好!那就依淳儿的话,去官府洗脱冤情!” 顾德唇角不禁悄悄的扬起,面上却露出了难为情的样子:“可他是我的二弟,这……” 第46章 嫡女谋,谁是真凶1 顾淳坚定喊道:“我愿意去,至少证明我的清白!我真的没有杀人!” 顾淳从地上站起,这时顾德冷冷唤道:“来人,将顾淳送去官府!” 丞相府里的两名护卫走来,押住了顾淳,正要往外走去。 在顾淳经过顾妍夕身边时,他痞美一笑,鬓间的两缕青丝随风舞动。 “妍夕,你相信我杀人了吗?” 顾妍夕摇头:“我不相信二叔会杀了小梅!” “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顾淳说完这句话,便被这两名护卫欲押走。 “慢着!” 一声女子如玉落盘的清脆之声,唤住了正在行进的顾淳。 顾德一见是顾妍夕唤住了他,不由得心中一颤,他不是没有见过他女儿神机妙算的一面,曾经和完颜凌玉在衙门官府上断案,那一桩案件看似是死者的妻子和邻居男子苟且,狼狈为奸,杀了丈夫欲私奔,其实是他丈夫误打误撞,喝下了那含有断肠草的壶水毒死。 这一案件顾妍夕赢得很漂亮,也让顾德对这个曾经软弱无能的嫡女,刮目相看。 今天她竟然唤住了顾淳,难道是想为她洗脱冤情吗? 顾德担忧地回眸看了一眼五姨娘,却见五姨娘元氏朝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必过分担忧。 他这才没有阻止顾妍夕继续说出的话。 顾妍夕看向顾德:“父亲……”接着她又看向了坐在长椅上一双锐利双眸的老夫人道:“老夫人,妍夕愿意查出案情,请不要让二叔蒙受不白之冤!” 顾德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面上却是一副很乐意的样子:“好,妍夕,父亲相信你会为你二叔洗冤的!” 老夫人严肃的神情,在顾妍夕的面上淡淡看过,想了想,才缓缓开口:“好!妍夕,祖母也听过你在沐城里最近的传闻,相信你会给淳儿一个清白!” 顾妍夕点了点头:“妍夕先去看看死者小梅,会尽快给出答复!” 大夫人忙拦住了顾妍夕,道:“妍夕,你是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见死人呢?若是冲撞了你,将来让你找不到一个好婆家,那可怎么办好呢!”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大夫人的手背,笑道:“母亲,女儿信自己,并不相信什么命运!请您也相信女儿吧,不要在为女儿担心今后的事情了!” 大夫人无奈的叹息一声,知道劝不住她这个倔强的女儿,也只好陪着顾妍夕一同进到了顾淳居住的屋子,而她的心咚咚跳个不停,毕竟她的性子是柔弱的。” 玲珑跟在顾妍夕身后,一直扭过脸不敢去看内屋中发生的这桩命案死者。 而顾妍夕神色平静,阳光打在了她白皙娇美的面容上,耀亮了她一双如古井般黑亮的双眸,她没有丝毫的恐惧,一步一步靠近了屋中,靠近了发生命案的那只木床。 刚才她明明看到了顾德和五姨娘元氏交换了下眼色,而且顾德在开始要让丞相府的护卫将顾淳带走时,明显唇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想必这件事一定和他有关。 顾妍夕这样想着,已经来到了木床边缘。 她撩起了染有鲜血的青色绣有绿竹的帷帐,看到一个女人衣衫凌乱,几乎裸露了丰满的上半身和光着两条纤长的白腿。 女子头发凌乱散落在了木床上,额头像是被硬物击中,已经破露了表皮,而她的后脑处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艳丽的红色。 顾妍夕唤道:“玲珑你过来帮忙一下!” “哦!” 玲珑心中惊恐不安的跳着,可是听到了顾妍夕的吩咐,她还是转过了脸,当望见床上死去的小梅样子极其恐怖时,她尖叫一声,整个人晕了过去。 顾妍夕无奈的摇了摇头,让胆子大已经走进屋子的几个丫头将玲珑从地上扶起。 而这时,大夫人李氏走来,虽然脸色吓的有些苍白,但是强忍住恶心和恐惧的感觉。 轻声问道:“妍夕,需要我做什么?” “母亲,您还是去休息吧,我看你的脸色不大好,叫一个护卫来帮我就好!” 顾妍夕很担心大夫人的身子,毕竟对于她这种柔弱的女人看到这样一个死相恐怖的尸体,一定会胆颤心寒。 可大夫人丝毫没有退下的意思:“妍夕,你说吧,母亲没事的!” 顾妍夕轻叹一口气,道:“母亲,您将小梅的头抬起!” 大夫人忍住恐惧的心,摸到了小梅的面颊,将她的头扳起,这时候她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顾妍夕侧过脸,伸出纤长的手指拨动开小梅的后脑勺,这才看到她的后脑处有严重的撞伤,而且血肉处能依稀看见有白骨露出。 她这才松开了手指,让大夫人放下小梅的头。 大夫人忙放下小梅的头,身子一软,忙用手扶住了床边,这时已经是背后的衣物被冷汗沁湿了。 顾妍夕在一看小梅的双眼睁开,面色苍白,唇瓣红肿破裂,脖颈、胸前、双腿之上都是斑驳的吻痕和抓伤,一看就知道在生前是被男人用强行的方式,霸占了她的身体。 看来这真的是一场奸杀案件。 顾德踱步走来,在顾妍夕耳边问道:“妍夕,怎么样了?查出什么原因了吗?” 顾妍夕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头绪,不知道如何破了这桩案件!” 顾淳垂眸笑了笑:“我还是去官府衙门那里,我相信他们会洗脱我的冤情!” 顾妍夕并不是神人,所以她不可能从死者的表象上就很快的段明案件的起因和经过甚至结果,她需要一些线索,这些线索或者是从死者身上找出,或者从她生前的一些物证上找出,才会将整个案件合理的联系到一起,查破出到底是怎样的案件。 顾妍夕头脑有些混乱,虽然不相信顾淳会是杀死小梅的凶手,但是她现在确实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对不起,二叔,妍夕一时之间也无能为力!” 顾淳扬起唇角,露出痞美的笑容道:“不妨事的,妍夕,二叔谢谢你相信我!” 顾德又是偷偷的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让护卫将顾淳带走。 而大夫人刚才因为太过惊吓了,走起来步子一摇晃,竟然撞翻了床边茶几上的一个香炉。 突然间。 “等等!我想……还是有办法证明小梅的死,到底和二叔有没有关!”  一身青衣的顾淳止住了脚步,风吹拂而来,将他鬓间的两缕青丝摇曳在粉红色的唇角旁。 顾德一听顾妍夕要喊住了顾淳,生怕顾妍夕真的查出了什么。 他阴郁着一张脸,对顾妍夕严肃道:“妍夕,大人们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顾德道:“父亲,妍夕不小了,并不是你眼中的孩子,是非的黑白,妍夕自然是能看的清楚,真切!” 顾德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身后的老夫人唤住了:“德儿,这件事就让妍夕去调查个清楚吧!即使她真的什么也没有查出,也算她进了一份心,淳儿就算是去了官府衙门,那我也没话可说!” “可是母亲……” 老夫人眉毛一挑:“可是什么?可是淳儿不是你的亲弟弟,所以你眼里容不得他是吗?怎么就一点机会也都不给他?难道非要见到他进了牢狱,毁了功名,你才觉得开心吗?” 顾德心中一抖,没想到老夫人说的话,句句都是他的想法。 可是他表面却要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母亲,你怎么能将孩儿想成这个样子呢?德儿一直将他视为亲弟弟,这一次真的是我无能无力,不然怎么会将他送到官府衙门呢?” 老夫人冷冷呼一口气:“好了,就依着妍夕的话做做吧,如果真的还没有什么结果,在将淳儿送去官府衙门验明实情。” 五姨娘元氏一听老夫人竟然是这样说话有分量的人,怕老夫人真的让顾妍夕去调查这件案件,若是查不出什么还好;一旦查出来了,她和老爷岂不是名声尽毁吗? 她将手帕在手指间绞了绞,忙走了几个小碎步,要到老夫人面前说理,这时候一身粉衣,面容清丽如荷的女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五姨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我要为小梅做主,小梅可是我的贴身丫头,我视她如姐妹,如今她这样含冤而死,我一定要告去官府衙门,让他们还给小梅公道!” 顾妍夕见五姨娘元氏说的一脸振振有词,她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五姨娘,你可别忘记了,你也是顾家的人,若是这件事真的要告去官府衙门了,你觉得顾家的名声会不会有损?难道你不知道顾家是炎国百年的大家,若是因为你今天这样冲动的一举,怕是以后在沐城,甚至整个炎国,顾家的名誉都要因此抹黑了!” 顾妍夕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怎么五姨娘整天里就知道打扮自己,脑袋里装的像是浆糊一样,做出这些事真不怕丢人!” 五姨娘元氏被顾妍夕这样一说,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你……你别再这里诋毁我了,我只不过用我的良心在说话!” “原来你还知道良心啊?小梅怎么死的现在谁都不能断定的清楚,而你一口咬定是二叔,还要告去官府衙门,难道你就不怕愿望了二叔吗?你这样也叫用良心说话?我看你是怕被人查出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的紧张,说出那些不用脑袋思考的话吧?” “顾妍夕,你真是牙齿够伶俐了,总之我……” 顾德瞪了她一眼:“元氏,你住口!” “老爷,我可是为我们……” 顾德紧张的喊道:“我们什么?你退到一旁,快点!” 五姨娘看到顾德在给她使眼色,她咬了咬唇,恨恨地退到了一边。 顾妍夕没有在看五姨娘和顾德一眼,径直又走进了屋中,在走进去时,对旁边观者道:“为了证明我二叔的清白,你们都进来看一看吧!” 顾德扶着老夫人走先走进,其次是大夫人和五姨娘,顾淳随后被护卫两边守着,来到了屋中,而那些胆子稍微大的仆人们也都站在了门边,或者有的也走进了屋中,想知道这场奸杀案,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第47章 嫡女谋,谁是真凶2 顾妍夕走回床边,看着一张苍白面容的小梅,还有她额头上伤口流出的鲜血凝固的地方。 “父亲,您有匕首吗?” 顾德很不情愿的点头:“有!” 他走了过去,将防身的匕首递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用匕首将小梅额头上鲜血凝固的地方用匕首剥掉,并且用手指将伤口两边的皮肉扒开一道缝隙,虽然很快有鲜血遮住了她的视线,但是她已经用雪亮的眼光观察到了,正和之前的判断一模一样。 她松开手指,并且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很快押在了小梅额头的伤口之处,过了小片刻才松手,小梅额头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住了。 “我需要一个人提笔写下小梅的死因!” 大夫人李氏站出来:“妍夕,母亲来写!” 顾妍夕回眸看了一眼依旧惊魂未定的大夫人,担心道:“母亲,您刚才已经都受不住了,还是不要做了!” 大夫人李氏固执的摇了摇头:“这件事只有我来最好!” 因为她知道,这么多人都希望她的女儿什么也不要查不出来,看不起她的女儿还有她。 如果,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帮不了自己的女儿,那么还有谁能真正的帮助她的女儿呢? 老夫人一抬手唤道:“来人,为大夫人准备笔墨纸砚!” “是!” 很快就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并且将一个方木桌搬到床头边,让大夫人李氏坐下,好方便她手笔记下顾妍夕说的话。 顾妍夕又吩咐道:“来人,帮我准备一些包扎伤口的东西!” 老夫人又命人去找来了包扎伤口的棉布条。 顾妍夕又将客厅的油灯取来。 她让胆子大的男仆将小梅的身体翻过去,后脑勺朝上。 而后,她用匕首在油灯上烤了烤,将小梅后脑出鲜血凝固伤口的地方拨开,接着将上面的皮肉用匕首分开,可以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白骨。 顾妍夕的这个举动,让屋中的老夫人、顾德、大夫人和五姨娘都吸了一口冷气,而那些胆子小又想看看顾妍夕怎样判案的家仆,看到顾妍夕竟然会用匕首剖开小梅后脑的皮肉,吓得他们有的晕倒,有的尖叫,有的面色难看跑出了屋子。 更有一些胃肠不舒服的,跑出去吐了起来。 而顾妍夕手法利落,神情淡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之色。 一身青衣的男子,眉心微微蹙起,粉红色的唇瓣抿紧,看着顾妍夕如此认真的神情,而且还是为他做出了一个千金小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出的粗鲁可怖的行为。 他的心里不是恐吓,而是欣慰,顾妍夕为了他,连自己闺阁的名节和名声都不顾,不怕见到的人在外面风言风语,说她这种嗜血的个性太过可怖,而她就是这样的淡定和执着,一心想要为他洗脱冤屈。 顾妍夕观察清楚之后,将匕首拿开,并且用棉布条将小梅后脑的伤口包扎上,并且按住片刻,止住了流血。 这才命人将小梅的身子翻过去,对大夫人李氏道。 “母亲,您可以写了!” “好!” “死者小梅额头不过表皮受伤,未伤及额骨;而她的后脑处的伤口极深,大约半寸深,伤及后脑骨,骨破碎,应该是被人用硬物重击过后脑。” 顾妍夕说完,大夫人李氏很快将顾妍夕说的话都记在纸上。 顾妍夕要来了一块白色的帕子,先是用双手扭住小梅的下颚,掰开她的牙齿,观察了下她口中的舌苔,牙齿周围,并且用帕子从她的口中搅了搅,被小梅的唾液沁湿。 随后,她又要来一个白色的帕子,将帕子的两头都卷起,分别钻进小梅的鼻洞中,带帕子的两端卷起的长条状取出时,都沾有了黑色的烟灰。 众人屏气凝神的观看,都想知道顾妍夕做了这些举动,到底想要证明些什么。 而这时,顾妍夕让顾淳用新拿来的两个帕子,一个帕子要他在牙齿和唇部的周围搅动下,让唾液沁湿;接着在让他用另一个白色的帕子,两端卷成长条状,也伸进鼻下钻动几圈取出。 当顾淳将那两块帕子都按照顾妍夕的话做好了,将帕子递给了顾妍夕时。 顾妍夕做了下对比,心里已经了然了几分。 五姨娘心慌了,她时不时地看向了顾德,而顾德阴郁着一张脸,心中悔恨当初,为何要听五姨娘在他耳边乱嚼舌根,出的这个馊主意,要是被顾妍夕真的查出了些什么,怕是他在老夫人的眼里,快要完全漠视了。 顾妍夕用余光扫了眼顾德和五姨娘面上的表情,心中暗自笑了笑:看来这件事真的是你们所为? 这一次算你们倒霉,怨只怨你们算错了她顾妍夕,她绝对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 顾妍夕蹲下身子,在将打翻的香炉捧在了怀中,又将里面剩余的炉灰,用纤长的手指在里面捻了捻,凑到鼻下闻了闻,不禁蹙起了眉头,忙将这个香炉放到了桌案上。 她冷然地望了一眼顾德和五姨娘元氏,接着将这种冰冷的眸光收起,对大夫人李氏道。 “香炉中的香叫做安神香,安神香轻则怡神安睡,重则让人沉睡不醒。而这种安神香若是用量大,会有一种很明显的现象,就是会产生浓浓的黑色烟灰,这种烟灰会通过人的口鼻吸入进到人体之内,从而使人深度睡眠,甚至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一些事!” “通过白色帕子的比较,从死者小梅的鼻中钻出的帕子端部都沾有黑色的烟灰,而从死者小梅的口中取出的帕子并未有沾有烟灰;而用同样的方法在二叔身上试用,二叔的鼻中取出的帕子两端都是黑色的烟灰,甚至从他的口中取出的帕子在牙齿和唇部的唾液之间,甚至在他的口中都会有烟灰的残留,帕子取出竟然沾满了黑灰。” 顾妍夕停了小片刻,她故意防慢了语速,为了就是让大夫人李氏可以将她说的内容都记录在纸上,清清楚楚。 待大夫人李氏都记录完了,顾妍夕继续道:“若是二叔对小梅真的做出了那种苟且的事,当事人小梅和二叔在呼吸的时候,应该口鼻之中都会吸入这种烟灰,并且在鼻中和口中残留。而二叔的口鼻之中都有烟灰,小梅却只有鼻中有烟灰,而口中却是丝毫没有!”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从顾德和五姨娘一脸震惊表情的面容之上扫过,唇角抿起,带有一丝丝讥讽的笑意:“可见小梅是被人先杀,并且被人强抢了清白之身,身亡后才被送到了二叔的床榻上,被人制作出了像是二叔凶杀小梅的假象!” 五姨娘竟然失口,一口否定顾妍夕的话:“大小姐还真是会满口胡言乱语,小梅先死和后死,你怎么知道的?” “五姨娘,我来打个比方,若是你死了,你觉得你是张口还是闭口?” 五姨娘想也没想,冷声道:“当然是闭口了?张口死的,是被人吓死的,再说了死了之后,自然是要闭口!” 一堆废话,顾妍夕在心里暗骂着。 她又问道:“既然人都死了,她怎么可能会用口呼吸?而那些大量的安神香燃烧出的烟灰只会停留在她的鼻中,并且落成黑色灰尘;而死后的人,怎么可能用嘴呼吸,烟灰自然是不会进到口中。” 五姨娘强词夺理,咧开嘴笑道:“就单凭你这个证据,就能证明顾淳不是杀人凶手吗?那么,你也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 顾妍夕摇头,复又走回死者小梅的身边,很明显的看到小梅的指甲中有红色的血皮,当然这血皮不是她本人的,而小梅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顾妍夕用力的掰开小梅的手心,这才看到小梅的手心中,竟然是一个蓝色的盘锦扣子。 盘锦扣子? 顾妍夕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只有仆人们身上穿的蓝色棉布衣裳,是在胸前缝有蓝色的盘锦扣子,用于遮盖和固定身前的袍衣,其实炎国男人的穿扮,可清朝的男人穿的衣袍差不多。 她将小梅手中的盘锦扣子握在手心,冷眼看了一下这些立于屋中的男仆。 “当然,如果只从刚才妍夕的简单断定,病不能给出充分的证据,证明二叔的清白。但是我现在找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母亲您记录一下!” 大夫人提笔:“好!” “死者小梅的指甲中有表皮的血肉,经过观察和断定,并非是小梅自身的表皮,而是凶手的。小梅在被凶手强行时,挣扎过程之中抓伤了凶手身上的皮肤,而死者小梅手中握着的盘锦扣子,是凶手身上衣物上脱落下来的,也是小梅在最后垂死时,抓住凶手的一个很重要的证据。” 顾妍夕的话刚说完,那些身穿家仆衣袍的男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种恐慌的神色。 而正在这时,顾妍夕看到了一个男仆竟然偷偷的向外退着步子,想趁着人多时逃走。 顾妍夕指着那个人,喊道:“抓住他!” 顾淳顺着顾妍夕指去的方向,猛然间回头,看到一个男仆转身欲逃走。 他转身,脚步轻点地面,动作如雷电般快速,已经来到了那个要逃跑的男仆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个男仆被顾淳抓的胳膊上的骨头都要捏碎了,他咧开嘴求饶道:“二老爷,您快松开手啊,你要是在用力,奴才的胳膊骨头都要被你捏碎了!” 顾淳一口牙齿紧紧咬着:“告诉我,你为何要逃跑?” “我没有要逃跑,我只不过是想要到外面透透气,屋子里的场景太过吓人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只见一身粉衣的女子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就是给了他面上两巴掌,打的这个男仆眼冒金星。 “大小姐……你为何要打奴才?”他的声音都开始要发抖了。 “你杀了小梅,还要嫁祸我二叔,甚至毁了顾家的名声,像你这种即杀人,又做出这种卑劣行为的狗奴才,打你是轻的了,真想一刀宰了你!” 那个仆人装糊涂:“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不要冤枉奴才了!” 顾妍夕冷冷呼一口气,对顾淳道:“二叔,脱掉他的上衣!” 第48章 惹火挑衅 顾淳将他的外袍子脱下,递到顾妍夕的手中,顾妍夕仔细一瞧,他胸前的衣袍盘锦扣子果然不见了。 “你还想抵赖是不是?你能解释下,你胸前的盘锦扣子怎么没有了?” “是奴才不小心刮在树上,弄丢了!” “好,你还想不承认?二叔,你脱掉他的内衣!” 顾淳按照她的话去做,将那个男仆的内衣脱掉,看到了他的胸前明显有抓痕!“ 那个男仆,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黑亮的眸子在他的面前如刀子般,狠狠的刮着:“怎么?你还想否认吗?” “奴才……干活时,不小心划伤了!” 顾妍夕冷笑一声:“都如此清晰明了了,你还想死不承认?看来也只好将你送去官府衙门,经受那些残酷的刑罚,才能说出事实的真相,为小梅洗冤,还给我二叔一个清白!” 那个男仆一听,噗通一声跪下,求饶道:“大小姐你真是活神仙,竟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奴才承认,小梅确实是奴才杀的,可是奴才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有人指使奴才……” 顾德快走走过来,一抬脚将他踢倒在地上:“狗奴才,竟然赶在丞相府里杀人,是存心想要坏了丞相府的名声吗?” 这时,顾淳、顾妍夕,像他们如此精明的人,已经猜出了顾德这样冲动的行为,是为了掩盖住一些事实,而这个事实却是和他有关。 “老爷饶命啊,老爷您别忘记了……” “狗奴才,你想要威胁老夫吗?找死!” 顾德一抬手,给了他头部重重的几拳,那个男仆还未说完这句话,就已经被顾德打晕在了地上。 他命令道:“来人,将这个人拖到柴房去!” “是!”有几名护卫走来,将像一团棉花软掉的那个凶手男仆拖走。 顾妍夕看向了顾淳,本以为他会出声阻止,毕竟这件事是顾德所为,应该还有五姨娘的参与,是他们差一点毁了他的一生,甚至差点断送了他的性命。 而顾淳却是扬起唇角,粉红色的唇瓣荡起了一抹痞痞的笑容:“谢谢你妍夕!” 顾妍夕见那个男仆已经被拖走了,而顾淳甚至没有想追究下去的意思,而是感激她。 这一刻她明白了,其实顾淳是个心里很成熟、也很重情义之人,若是这一次他开口质问顾德,甚至追究下去,将顾德和五姨娘做的这些勾当都抖出来。 老夫人一定会生怒,顾德竟然会做出这种不仁不义之事,他们之间一定会母子间隙越来越深,甚至连现在的表面友好,都不会存在了。 而顾德做出这样的事,定会给整个顾氏一族抹黑,顾家的百年名誉也因此毁掉了。 所以,他只好选择默然对待,只有这样做,老夫人才不会动怒,与顾德母子成仇;顾家的名誉才不会受损。 顾妍夕含笑道:“二叔,只要你没事就好!” 老夫人看到顾妍夕查出了真正的凶手,并且还给了顾淳一个公道,心里对顾妍夕有了更多的欣赏。 “妍夕,你真是顾家的福星!” 顾妍夕微微一笑:“老夫人夸奖妍夕了!” 老夫人没有在多说一句话,而是朝着她露出了难得地微笑,并且抬起手,让顾淳扶着她回到了杏林苑。 顾德恨恨地瞪向顾妍夕,顾妍夕就当没有看见,毕竟是她坏了顾德的好事,和大夫人李氏一起离开了这个院子。 顾德在命令家中的仆人收拾好这个院子,并且将小梅安葬,在一看五姨娘在人群中,扭动着腰身,要偷偷溜走。 他冷冷喊道:“元氏,你给老夫站住!” 五姨娘咧开嘴,转过身,娇滴滴道:“老爷,您唤妾身做什么?” 顾德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半边脸都要歪了:“你个贱人,要是下一次还想出什么馊主意,老夫第一个就不会饶过你!” 顾妍夕扶着大夫人到了大夫人的院子,和大夫人聊了几句,这才回到了云竹宛。 她问了声她院子里的丫头:“玲珑呢?” 那个丫头,声音发抖:“回大小姐的话,玲珑姐……她被人抬进厢房休息了!” 顾妍夕扫了一周,这才发现在院子里面站着的三四个丫头,都是用一种怪异的眸光看向她,而且他们脸上都是像眼前这位丫头一样,紧张的回答她的话,甚至都不敢抬,像是她能吃了他们似得。 顾妍夕瞬间明白了一定是刚才她在断案小梅的死因时,动作太过血腥了,让这些丫头以为她顾妍夕是个会吃人的主子。 她也没有计较什么,而是提着裙衣,来到了玲珑住的厢房,看了看玲珑的状况。 玲珑这时醒来了,小脸苍白,明显是被吓坏了。 顾妍夕问道:“玲珑,你还好吗?” “还好,刚才让大小姐担心了,玲珑真的抱歉!” “你说这些做什么?刚才也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胆子小,却还是要你帮我去查看小梅的死因。” 玲珑一听顾妍夕竟然会向她说这些话,心里暖暖的,但是心中也有愧疚感,她低声道:“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奴婢很没用?每一次用到奴婢帮忙时,奴婢都只会帮倒忙!上一次在温泉池边,奴婢没有守好你被小竹打晕了,这一次奴婢没有帮大小姐一起查案,竟然一看到小梅的死相,就晕倒了,奴婢真的觉得对不住你……” 顾妍夕伸出手,握住了玲珑的手:“好了,你不要多说了,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下吧!” 玲珑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大小姐,二老爷他怎么样了?你查出了小梅的真正死因了吗?” “嗯!小梅不是二叔所杀,我已经还给他清白之身了!” 玲珑用崇拜的眼光望向顾妍夕:“大小姐,你真是玲珑心目中的神仙啊!太好了,二老爷没事了!” 顾妍夕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玲珑禁不住伸出手捂住额头,嘟起小嘴。 “你啊,还是好好休息吧!看你心花怒放的样子,要是被二叔看到了,一定以为你是花痴,离你远远的!我先回房了!” “好的,大小姐!” 顾妍夕见玲珑无事,这才安心的回到房中休息。 这一天惊险又刺激。 丞相府里,真的是水深的很,若是想要在这里生存,她顾妍夕一定要变得坚强和聪明,千万不要被五姨娘、三姨娘和二姨娘这种小人女人算计了。 丞相府里,随后的两天都是风平浪静。 顾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丞相府,听老夫人说他要出游一段日子,回来后就要到沐城考功名,将来做武官,也算完成了老夫人这一生未实现的心愿,让她的这个养子继承了老太爷国公将军的地位,在战场上会留下千古伟名。 这日,是赶庙会,老夫人身体不适,要大夫人带着顾家的几个女儿一同去赶庙会,为她祈福,也为出游在外的顾淳祈福。 大夫人李氏让丞相府的人备好了马车,带着顾妍夕、股清澈、顾倾雪和顾倾茹四姐妹一同去赶庙会。 在途中,经过那座山路时,顾妍夕听闻到身后有马儿嘶鸣的声音和急凑的马蹄之声,她撩开马车车窗帘子一望,只见是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横冲直撞而来。 “不好,车夫快走,危险!” 将丞相府驾马车的车夫撞下了马车,并且惊慌了马儿,马儿嘶吼一声  “不好了,车夫快走,危险!” 顾妍夕刚喊完这句话,甚至顾丞相府驾马车的车夫还未听清楚顾妍夕喊出的话是什么,马车已经被后来追赶上的马车猛撞一下,马车内剧烈的晃动着,将大夫人、顾妍夕等五人都跌落在马车车板之上。 “啊!” 车夫突然发生一声惨叫,随后便是马儿的嘶鸣声,顾妍夕暗叫不好,忙扶住马车内的板子,朝着外面艰难的冲去。 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已经是面容失色不停的尖叫着,而在马车上同样被剧烈颠簸的坐在马车板子上的大夫人,虽然惊恐,却还有几分理智。 她忙问道:“妍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做什么?” “有人撞了我们的马车,车夫摔倒了,我要驾马车!” 顾妍夕说完,已经是移动到了马车车帘子旁边,她一挥手,将车帘子撩起,看到马儿已经失去了控制,撒开蹄子乱跑起来。 顾妍夕忙冲出了车篷,双脚缠住马车的车扶手上,握紧了马儿身上的缰绳,努力的拉扯着马缰绳。 眼见马儿要将马车拉进山路的林子中,要与里面的树木相撞。 “停下!” 顾妍夕用力拉紧马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跳起前端的两条长腿,终于停了下来。 顾妍夕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才撩起马车帘子看了一下马车内人是否安全。 只见大夫人扶住了车窗板子,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抱成了一团,三个人头发凌乱,衣裙被马车板子磨破了,在加上刚才因为惊慌,吓出了眼泪,将一脸的妆容都哭花了,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母亲,你没事吧?” 大夫人双腿都发软了,摸索着扶着车窗站起,坐在了马车上的长凳上,朝着顾妍夕轻轻摇头。 “没事的!妍夕,你还好吗?” 顾妍夕也轻轻摇头:“母亲不必担心,妍夕没事了!” 大夫人李氏这才看向了马车板子上抱成一团的三姐妹,听到他们的抽泣声,她柔声劝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大夫人将顾倾城和顾倾茹扶起,待扶到顾倾雪时,顾倾雪很不领情道:“要是我娘亲在,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大夫人……” 大夫人一听到顾倾雪这样称呼她,她不禁蹙起眉头,顾妍夕冷哼道:“喂,三妹,你也太没礼貌了,她可是丞相府里的主母,是我们的母亲,你怎么能称呼母亲为大夫人呢?” 顾倾雪从地上爬起,伸出手拢了拢落在面前的长发,讥讽一笑:“她是你的母亲,也不是我们的母亲!” 顾妍夕咬牙一笑:“好啊,既然你觉得三姨娘在能保护好你,那么你就滚出马车,让三姨娘来接你回丞相府好了!” 第49章 庙会惊情1 他的发丝顷刻间散落,披在了他的身后。 而就是这样一个动作,让炎鸿澈不由得眯起眼睛,顾妍夕颇为惊讶的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这个穿着藕色长袍的人是个女子? 炎鸿澈将扇子从她的脖颈上收回,声音冰冷道:“我不杀女人!” 说完,他转身欲走。 身穿藕色长袍的女子慕容晓晓黑亮的眼眸一烁动,忙出声问道:“你放过了我,就不怕我反悔,要杀了你吗?” 炎鸿澈没有回话继续向前走着。 慕容晓晓快走几步欲拉住炎鸿澈的臂膀,炎鸿澈一转身,深潭的眸子在她秀丽的面容上扫过。 “离本王远点!” 他声音冰冷毫无温度,而慕容晓晓的心却依旧是温热了起来。 “敢问公子名字?” “你不必知道!” 炎鸿澈转身绝情离开,来到顾妍夕身边,声音清冷道:“快回马车去!” 顾妍夕点了点头,回眸看向了慕容晓晓。 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任性妄为,娇生惯养的女子,若是他日里在相见,她若是还敢找她的麻烦?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顾妍夕与慕容晓晓的眸光碰撞一起,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双眸满是冰冷,而慕容小小的眼神之中,满是嫉妒和凶狠。 两个人一副水火不容的神情,随后顾妍夕先转身坐回了丞相府的马车。 到了马车上,顾妍夕看到大夫人李氏被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三个人牢牢的缠住,动弹不得,面上满是担忧。 当看到顾妍夕安全的回到了马车上,她心中的这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顾妍夕冷冷扫了一眼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吓得他们三姐妹忙松开了手。 顾倾城说话比较圆滑:“大姐,我们也是担心母亲下去出了事,所以才这样做的!” 顾倾茹和三姨娘于氏一样,虽然尖酸刻薄,但是也会见风使舵,差于观色。 “大姐,刚才妹妹很担心你,只是母亲是一家之母,若是下去了出了事,我们也不好像父亲交代!” 顾倾雪就是那种不会伪装的女人,将脸上的失望失色都表现了出来:“我还以为大姐你一去不复返了,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奇迹!” 顾妍夕淡淡扫了这三姐妹一眼:“要是刚才我遇到了什么不测,你以为你们能逃的走吗?” 顾倾雪咬住嘴唇,心里想到,刚才也是她想的太过天真了,若是那些闹事的人,真的杀了顾妍夕,那么他们也一定逃不掉。 一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拍了拍胸脯,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顾妍夕看在眼里,心中对这种蠢笨的妹妹感概万千。 大夫人问向顾妍夕:“刚才是谁救了你妍夕?” 顾妍夕温婉地回道:“是澈王爷!” 顾妍夕一说完这句话,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三人都开始整理下裙衣和头饰,面颊绯红,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是澈王爷啊?看来真应该谢谢他!”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啊,真应该谢谢他,可惜他已经离开了!” 顾倾城摆弄簪子的手停下了动作,顾倾茹和顾倾雪咬紧嘴唇,一副失望的神情。 顾妍夕无视这些花痴妹妹,对驾车的车夫道:“车夫,我们继续赶路吧!” “好的,大小姐!” 丞相府的马车继续前行,在路过慕容晓晓的时候,慕容晓晓咬紧牙,眯起了眼睛,对身旁刚从地上爬起的护卫道:“你们给我好好查一查,顾丞相府在沐城中的位置,还有他有几个女儿,都叫什么,我要详细的消息!” “是,慕容郡主!” 顾丞相府的马车来到了青云寺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人来人往于寺庙之中,烧香拜佛和祈福。 顾丞相府毕竟是大门大户,所以这些还未出阁的千金小姐都要蒙着面纱,不宜将真容露给其他人看,所以顾妍夕等四姐妹都戴上了面纱,这才下了马车。 而像他们一样带着戴着面纱的女子不在少数,可见来青云寺烧香拜佛的大户人家已经很多了。 顾妍夕和顾倾城一左一右扶着大夫人的手走进青云寺,而他们的身后则是顾倾茹和顾倾雪。 由于刚才发生了马车颠簸之事,这几个人的衣裙都有划破的地方,看上去有些狼狈,而他们的发饰虽然整理了下,但是也不如出门前梳妆的那样端庄和规矩。 在路过大户人家千金和公子的时候,不少人都投来了讥笑的眸光,对这几个人指指点点起来。 顾倾雪性子比较直,咬牙切齿道:“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以为自己很美吗?还这样笑话我们?” 顾倾茹性子更是尖酸,竟然掐起了腰,看到几个大户千金正在嘲笑他们,她冷冷一笑:“长得像是歪瓜裂枣,还敢笑话我们?真不知丢脸!” 顾倾城垂下眸,没有去理睬别人的议论,但是在心底也是恨的不得了,咬紧了嘴唇。 而大夫人和顾妍夕就像是没有听到这些人讥笑的话,径直超前走着,将顾倾雪和顾倾茹落下了三五米远,这时顾倾雪和顾倾茹才扭过身,追了过来。 顾倾雪在大夫人李氏耳边抱怨,道:“您瞧瞧他们?都是一副什么德行,还敢说我们穿着不整,难堪?” “可不是怎么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哪家的千金公子,家教太过拙劣,竟然教育出这么多没教养的孩子!”顾倾茹也添油加醋道。 大夫人柔柔一笑,劝道:“别人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好了,我们听了也不会掉一块肉,流一滴血,更不会疼痛,我们何必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呢?” 顾妍夕看向大夫人李氏,总觉得她是个很温柔慈祥的母亲,前世她的母亲抛弃了她和父亲,让她和她父亲相依为命。 那时候她总觉得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心狠,一样的伪善,当遇到自身的利益时,会不惜抛弃子女和丈夫,投靠更好的生活。 可是这一世,顾妍夕见到了大夫人李氏之后,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柔、细心、善良和无私的爱,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母亲和她前世的母亲一样,也会这样温柔慈爱的母亲存在。 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来保护自己的女儿,顾妍夕从李氏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这一点。 所以她真心的把大夫人李氏看成了母亲,心里觉得很温馨。 顾倾雪和顾倾茹还想抱怨什么,顾妍夕轻了轻嗓子,淡淡道:“好了,都进了寺庙了,就应该虔诚点,少在这里抱怨了,不然怎么会让佛主显灵,保佑老夫人和整个顾家呢?” 顾倾雪和顾倾茹一听顾妍夕说这些话,觉得说的也有理,就忍住气不再抱怨什么了。 到了寺庙中,顾妍夕他们烧香,拜过了佛主,最后来到了一位道长面前摇卦。 大夫人李氏温柔笑道:“妍夕,这位师父算卦很准的,你要不要也来摇一卦?” 顾妍夕从不相信什么神学,但是自从她得到重生之后,她不得不相信,其实人的命运,未必是自己所能主宰的。 她笑道:“好!” 顾妍夕接过那位道长递来的摇卦竹筒,她双手握在竹筒上摇晃了片刻,接着摇出了一个竹条签子。 顾妍夕将摇在红布上的竹条签子递到道长的手中,那位道长先是神情错愕,仔仔细细看了眼顾妍夕的容貌。 虽然只能看到顾妍夕的身型和眉眼,其余的面容都被面纱遮住,但是他也能看出了大部分的面相。 问道:“这位施主,您想求什么签?” 顾妍夕不解道:“这里有很多签吗?” 道长细心的回答:“是的,这里有姻缘签、事业签、健康签,功名签等!不知姑娘想求什么签?” 没等顾妍夕开口,大夫人已经替她回了话:“师父,我的女儿想求姻缘签!” 那道长神情变化很大,深深吸一口气,才道:“根据签文上所说,你家女儿天生凤阁,应该是未来皇后之命,而她的姻缘,注定了会与天生龙祥之身的男子,厮守一生,不过其中会有大劫,他们夫妻的感情能否继续下去,要看他们如何选择!” 大夫人追问道:“那么师父,您能帮我家女儿破了这个大劫吗?或者你提点一下,让她过了这个劫数?” 那位道长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再说了,本道只是凡人,无能为力!” 大夫人担忧的看了一眼顾妍夕,而顾妍夕朝着她微微一笑:“母亲,不必担心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再说了,女儿才不会相信,将来会有这样的运气!” 她说的正是皇后之命,要知道现在炎国的一国之母,皇后之位正是炎如娇,而当今的皇上是完颜凌辰,对于这个皇帝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想起来他是那种笑面虎的样子,就算他在英俊有才,在迷倒多少女子,她也不会嫁给她做妻子,更不会成为皇后。 大夫人见顾妍夕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也就放宽了心:“对啊,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好呢!” 顾倾城在顾妍夕和大夫人说话之际,已经摇晃了竹筒里面的签子,没多时就摇晃出一出一个签子,递到道长的手上:“师父,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这个签子的签文,我想求姻缘签!” 道长接过签子,看到了上面的签文,不由得蹙眉:“姑娘,根据签文上说的,您未来也会有凤祥之气,只是你们无缘无份在一起,而你却要执意留在他的身边。你的未来充满了坎坷!贫道劝你,最好不要心高气傲,择一个大户的公子嫁了吧,不然定会有血光之灾!” 顾倾城一张脸都要吓的白了,明明刚才那个道长说顾妍夕有凤阁之命,是未来的皇后,怎么她的命就是这样的坎坷?还会有血光之灾呢? 她怒道:“道长,您不会算卦,就不要乱算了!” 说完,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 顾倾雪和顾倾茹一听顾倾城算出的这个签子,真是可怕,他们心里想要算卦,却是不敢了。 于是他们紧随在顾倾城的身后,跑出了寺庙。 第50章 庙会惊情2 大夫人李氏拿出了银子,给了道长:“道长,这些银子就当是我为寺庙施舍的香火钱了!” 道长笑纳:“那贫僧就祝你们贵府人人平安,身体健康了!” “谢谢道长!” 大夫人和顾妍夕谢过道长以后,就转身离开了寺庙。 刚走出寺庙,就看到顾倾城在前面气匆匆的走着,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子的身上,将那个女子撞倒。 那个女子的贴身丫头,忙将那个女子从地上扶起,口中不悦道:“你们不长眼睛啊?走路不知道看一下?” 顾倾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真的没有看到!” 顾倾雪和顾倾茹对视一眼,两个人将顾倾城护到身后,冷冷看着那个丫头。 顾倾雪一副凶巴巴模样:“喂,你刚才说谁呢?谁不张眼睛了?” 顾倾茹冷哼一声:“我看不张眼睛的人是你吧?你家小姐走路,你不在旁边护着,还让人撞到了,你不是不长眼睛,是什么?” 那丫头一看到这样两个蒙面的嚣张女子,吓唬她,不由得身子一抖。 而被她扶起的那位千金小姐,抬眸间,面若芙蓉,眸若秋水的样子,看了让人不禁想要怜惜,楚楚动人。 她柔声道:“真的不好意思,撞到你!” 顾倾城虽然刚才是在生道长说的那些话的气,但是毕竟是她先撞到了人家,是她理亏,于是她忙将顾倾雪和顾倾茹拉到了身后。 柔声笑了笑:“不关你的事,刚才都是我不好,还撞到了你,你没有事吧?“ 那女子摇了摇头,笑起来很是温婉动人。 这时,大夫人李氏和顾妍夕已经走了过去。 大夫人道:“刚才真是抱歉,我女儿不小心撞到了你!” 那女子像是遇到了熟人,眼睛亮晶晶般,柔声问道:“您可是顾丞相的大夫人吗?” 大夫人于氏微微蹙眉:“不知姑娘说的,顾丞相是指谁?” “顾德,顾丞相!” 大夫人看这个姑娘不像是坏人的模样,生的有这样的美丽,于是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大姐姐好!妹妹秋璃,拜过大姐姐!” 大夫人见这位姑娘朝她福身而拜,她有些不适应,忙将这位叫秋璃的姑娘扶起:“姑娘快起身!不知道你为何叫我大姐姐?” 秋璃眸光晶莹道:“大姐姐,妹妹是顾丞相将要迎娶的六姨娘,因为在宫宴上,妹妹见过大姐姐,所以今天才会认出你来!” “六姨娘?” 顾妍夕简直不敢相信秋璃说的这句话。 同样惊讶的是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 顾妍夕看了一眼这个叫秋璃的女子,今年也就二十岁,在古代这个年龄的女子也叫大姑娘了,可是有的女子之所以没有嫁人,是因为家中有白事,要守孝三年,还有的则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迟迟未嫁。 今年的顾德已经都要将近四十的人了,而眼前的姑娘也不过二十岁,他们年龄相差一半,可是怎么就要做结发夫妻?这也太令人不解了。 大夫人李氏并未表现出诧异的神色,像是很自然的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秋璃的手背,柔声笑道:“好妹妹,姐姐在丞相府中等着你过门!” “谢谢大姐姐!” 也不知为何,顾妍夕看到眼前这个叫秋璃的女子,神色总是那种闪烁不定,有种狡猾?阴险和恶毒的感觉。 不过,在古代三妻四妾,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顾妍夕这样一想,也难怪母亲大夫人不会感到惊讶和失望,原来她早已经习惯这些了,就像是想在丞相府里已经有好几个姨娘了,她也不向去善妒了。 大夫人和秋璃聊了几句后,笑着离开。 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小声嘀咕道。 “三妹、四妹,这个六姨娘的年龄真小,也就比我们大个四五岁而已!” “是啊,看看我们父亲的年龄,都能当她的父亲了,竟然还会娶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做妻子,真不害臊!” “三姐,你今天说的话要是被父亲听到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我们还是回去找娘亲吧,让她好好提防这个狐媚子!有一个五姨娘就让丞相府乌烟瘴气了,在多一个六姨娘,看来这个丞相府是要不太平了!” 大夫人笑着打断他们的话:“好了,你们也不要在这里说你们的父亲了!多一个姨娘,将来就会给你们多一个姐妹,这样丞相府不就更热闹了吗?” 顾倾城和顾倾茹都点头:“母亲说得对,这样家里就热闹了!” 虽然他们心里对这个快要娶进丞相府的六姨娘厌恶,但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他们是那种心思。 可顾倾雪却不同,咧开嘴笑道:“那也未必,要是六姨娘像是五姨娘一样,也生不出个一男半女,怕是她在家的地位也没人会看得起!” 顾妍夕发现,古代的这些闺阁中的女子心里都早熟,明明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说起话来却完全不像这个年龄能说话的样子。 也难怪古时候的女子,在十五岁及笄以后,就可以嫁人为妻子,生子女了。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就觉得头大了,天呢,听玲珑说,她现在已经到了及笄的年龄了。 而现在完颜凌玉还一直不肯收下她写的休书,若是嫁给了那个小白脸,小心眼的男人为妻子,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顾妍夕正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青云寺,当来到顾丞相府的马车前,欲上马车时。 只见一身黑衣的寐生跑了过来。 “顾大小姐,顾大小姐在吗?” 顾妍夕将面纱取下。 她见他神色慌张,不由得问道:“寐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澈王爷突然间肚子疼的要命,来不及去医馆了,你能帮他看一下吗?“ 顾妍夕想也没想,忙点头道:“好!” 大夫人提醒道:“妍夕,你要小心啊!” “母亲,你不必担心女儿了,这样吧,你们先回丞相府,女儿有澈王爷的马车,随后就会回去了!” 顾倾城一听顾妍夕要他们先走,她也想见澈王爷,于是拉住了顾妍夕的胳膊,担心道:“大姐,妹妹我精通些医术,不如让妹妹我也随你去看看澈王爷吧!” 寐生一听,眉心皱起。 而顾妍夕是现代的法医,医学科学的也不错,不过在古代,很多医疗方面的药材还是药物的配方,还不是很了解,要是有顾倾城在,也许会帮得上她的忙。 顾妍夕这样想着,点了点头:“好!二妹,你随我一起去看看澈王爷吧!” 大夫人嘱咐道:“你们两姐妹一定要小心!” “好的,母亲!” 寐生挠着后脑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样说,他见顾妍夕和顾倾城都做好了准备要随他而去,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了,为他们二姐妹在前方开始引路了。 大夫人李氏望着顾妍夕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后,这才上了马车,顾倾雪和顾倾茹随后也上到马车内。 顾倾雪一撇嘴:“什么时候二姐也精通医术了?” 顾倾茹低笑一声:“我也没听说二姐会医术,我看她是着急想见澈王爷撒谎了!” 大夫人李氏也不理会他们姐妹二人说的话,叫车夫驾马车回丞相府。 而顾妍夕、顾倾城在寐生的引路下,来到了寺庙后的一处地方,这里经过的人很少,寺庙的后身到处都是树林,而树林边的小路上正停着一辆宝石玉器修饰的马车。 “王就在里面呢!”寐生指着马车说完。 顾妍夕和顾倾城两个人一前一后,都迈着紧凑的步子靠近了那辆马车。 顾妍夕撩开紫纱软帘,先上了马车,随后便是顾倾城也坐到了马车内。 “澈王爷,听寐生说您现在肚子很痛,现在好些了吗?” 炎鸿澈阖上双眸,黑色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眼底映出了浅浅的黑影,看上去很是安静俊逸。 而他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玉冠束缚在头顶,英朗干净,眉如远山,面上戴着银制的面具,只露出尖巧的下巴和两片薄薄的朱红色的唇瓣。 好一个妖娆的男子,即使这样阖上双眸,也是如此的撩人心魂,不知能迷恋了多少女子的心。 顾妍夕曾经学过中医学,所以会把脉,刚要拉住炎鸿澈的手臂,撩起他银丝绣云的袖口,炎鸿澈突然睁开了双眸,将手臂背于身后。 他一双深潭般的双眸望向了顾妍夕,带着慵懒的声音问道:“本王很好,哪里生病了?” 顾倾城一双眼睛迷离的看向炎鸿澈,而炎鸿澈懒得看她,甚至还有厌恶之感。 顾妍夕抿了抿唇,有些气恼:“既然刚才你没有事,为何让寐生说你生病了,要我来给你看看呢?” “不这样说,你能来的这么快吗?女子都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太消磨时间了,你可要知道,在本王的眼里,时间如生命一般重要,为了早些让你来这里,本王也只好这样说了!” 炎鸿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种孤傲的样子,让顾妍夕真的很难接受。 “既然澈王爷没事了,那么妍夕这就和二妹离开!” 顾妍夕拉住了顾倾城的手腕要下马车,顾倾城露出了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而炎鸿澈猛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不许走,本王要你去做一件事!” 没等顾妍夕同意,顾倾城眨巴着秋水般的眸子,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问道:“王爷,倾城也能帮您,您也可以跟倾城说你要大姐做的是什么事!” 炎鸿澈一副冰冷孤傲的模样,看了一眼顾倾城,从朱红的唇瓣中,挤出三个字:“下马车!” 顾倾城一看炎鸿澈阴霾的面容,吓得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炎鸿澈吩咐寐生道:“将顾家二小姐派人送回丞相府!” “是,鸿王!“ 顾妍夕见顾倾城都可以走了,她也要下马车:“澈王爷,你找妍夕到底有何事?” 炎鸿澈用手挡住了朱红色的唇瓣,在顾妍夕耳边神秘道:“本王要你去夺一个宝贝,这个宝贝举世无双,而赢得宝贝的人非你莫属!” 第51章 夺宝盟会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眸子渐渐睁大:夺宝贝?到底是什么宝贝呢?~ 马车在寺庙后身的森林小路上行驶,顾妍夕心中一直在想,炎鸿澈口中所说的那个夺宝,到底是什么宝贝?她不会武功,也不是最聪明的女子,让她这个女子去夺宝,到底胜算能有多少呢? 顾妍夕忍不住问道:“澈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究竟要夺的宝贝是什么?” 炎鸿澈又依靠在车板的软垫上,懒洋洋道:“你无须知道,只要到了地方,自然就会明白了!” “可是我不会武功,也不懂得怎么去算计别人,一定会夺得你口中说的那个宝贝吗?” 炎鸿澈轻启朱唇,有些不耐烦:“好了,别 嗦了,本王认为你可以,就一定可以!” 顾妍夕见炎鸿澈阖上双眸,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真心的想将一盆冰水泼在他的身上,看他还能这样惬意的依靠在车板的软垫上睡着。 马车大概行驶了快一个时辰,这时才停了下来。 寐生站在紫色的软纱帘外唤道:“王,已经到了!” “知道了,要记住,等一会儿你们不要称我为王,要称少堡主!” “是,少堡主!” 寐生脑中灵活,一听炎鸿澈的吩咐,马上就能活学活用了。 顾妍夕自然也知道等一刻最好不要揭秘了炎鸿澈真实的身份,可是炎鸿澈不放心,吩咐道:“还有你,记住了,不要叫我澈王爷!” “知道了,澈王爷!”顾妍夕故意这样叫着,因为她很不喜欢炎鸿澈这副冷冰冰,孤傲的样子,存心和他过不去。 炎鸿澈抿紧唇瓣,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澈王爷?哦,你说我怎么会忘记了呢,少堡主,你要是对我能温柔点,我也许不会这样的紧张,会叫错你的身份了!” 顾妍夕看到那一张阴沉的脸,忙换做一副平静的样子,转身走下了马车。 炎鸿澈恨的咬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冰冷的眸光时不时在顾妍夕脸上扫过。 顾妍夕却是一副安静自若的样子,根本无视炎鸿澈的表情。 她转身看了看马车停下的位置,这里有一个三面环山的露天空地,而空地上有一个大庄园,庄园中已经布满了桌椅,现在也挤满了各类服饰的人群。 她轻声问道:“少堡主,这里是哪里啊?怎么看上去,杀气腾腾的!” 炎鸿澈以为顾妍夕还会叫他澈王爷,没想到她还算机灵,已经唤他少堡主了,所以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多说了两句。 “这里是武林大会,来的人都是武功高手,自然是杀气腾腾了!” 顾妍夕眸子一敛:“武林大会?你要我夺得宝贝,该不会是上比武擂台,才能拿到吧?” 炎鸿澈淡淡道:“也不全是,还要看你的智慧了!” 顾妍夕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上了炎鸿澈说的这个贼车。 起初,她是觉得感兴趣,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贝,为什么炎鸿澈要派她来夺宝贝,所以才肯来这里的! 可是眼下,一看到这么多杀气腾腾,各个门派的江湖人士,顾妍夕就算在镇定,还是会心咚咚的跳了几下,不安了起来。 要是等一刻真的要上比武擂台,那么只有让人给她收尸的份了,不知道连个全尸能不能给她,她才不相信这些武林高手会对她手下留情! 顾妍夕转身欲走,却是被炎鸿澈拦住。 炎鸿澈朱唇微微勾起,带着邪魅的笑容,讥讽道:“怎么?你怕了吗?” 激将法是吧?她顾妍夕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她才不会上了这个妖孽王爷的当。 顾妍夕点头,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少堡主,我胆子小,又不会武功,你还是放过我吧!” 顾妍夕拔开腿要溜掉,却是被炎鸿澈伸出大手给拉了回来。 顾妍夕仰头,看着他的银制面具在阳光下发出烁烁刺目的光亮,她忍不住咆哮:“你到底想怎样?” “瞧吧,我只不过想阻拦下你,你就朝着我大吼大叫,很有胆量,哪里像是临阵脱逃的人?我警告你……你是逃不掉了!” “什么?” 顾妍夕不等反抗,已经有庄内的人出来迎接他们。 那是一身穿着黄色长袍的中年人士,看起来很是精瘦,不过从他的容貌和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习武之人,精神抖擞。 他抱拳道:“感谢您能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不知道阁下是哪门哪派的掌门?” 炎鸿澈抱拳,声音冰冷道:“在下是雪影派,我是雪影堡的少堡主!” 那人微微错愕:“雪影派?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吗?怎么会又突然间出现了呢?” 炎鸿澈轻了轻嗓子,旁边的寐生回答道:“雪影派是我们少堡主在半年前建立起来的,因为刚建立不久,所以江湖上很多人还不知晓我们雪影派东山再起一事!” “哦,是这样啊!欢迎雪影派的少堡主,既然都是江湖兄弟,里面请!” 那身黄衣的中年男子伸出手,将炎鸿澈和顾妍夕请进了庄园。 在庄园中,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地方坐下。 顾妍夕坐在椅凳上,开始扫了一圈周围的人。 她的对面坐着举着红色三角旗帜,旗帜上写着血莲派。 而坐在红色旗帜正下方就是血莲派的掌门人,这个人一身红衣,眼角和面颊上都涂有红色的莲花,虽然长得并不出奇,但是光是这种妆容,已经够妖里妖气了。 他正在喝着茶。眼睛雪亮的看向了对面而坐的炎鸿澈,顾妍夕看得出,那就是杀气的眼光,想必已经顶上了炎鸿澈,这个自创门派的雪影派少堡主了。 顾妍夕看向挨着红衣血莲派掌门人身旁的,是一身绿色长衣的男子,男子头发束着绿色的丝带,眉眼中满是锐亮,左眼睛上有刀划过的痕迹,脸上也有刀疤,看起来有些狰狞,而他的身材高大,正在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垂下去的眼眸是一种浓浓的杀气。 在一看他身边长杆上挂着的旗帜,上面写着“青冥派”,冥是指死亡的意思,也难怪从他的周身会散发出这么浓的杀气。 顾妍夕在扫了一眼对面,似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旗帜,和特立独行的一面。江湖人士,无奇不有,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 当顾妍夕将目光从远处搜回时,她看到旁侧有个门派很特别。 这个门派叫做飞雪派,听起来和雪影派是有些相似。 而门派旗帜下,坐着两个人,右侧的是女子,左侧的是男子。 女子一张面容清冷,五官精致,眉心有红色的朱砂痣,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冰冷似雪的女子。 而她的旁边,坐着一位身穿银色长袍的男子,男子满头银色白发,连眉毛也是银色的,唯独那双眼睛很特别,是海蓝色的。 他紧抿唇瓣,眸光沉沉看着手中的茶碗,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似乎很出神。 顾妍夕多瞧了这个银发美男子几眼,旁边的炎鸿澈便轻了轻嗓子,不屑道:“花痴女人!” 顾妍夕也不为他刚才说的这句话生气,自己耸了耸肩膀,举起茶杯就要将茶杯中的清茶饮进。 却是被炎鸿澈拦住了。 顾妍夕有些不耐烦道:“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你不怕有毒吗?小心毒死你!”炎鸿澈冷冷睨了她一眼。 顾妍夕轻轻一笑:“这普通的茶水和下毒后的茶水,明显就是不一样的!普通的茶水,质地清澈,即便是有茶末子和一些清茶叶子漂浮,随着我摇动茶杯,也不会有浑浊的迹象。可是下过毒的茶水,即使这毒在无颜色、无味道,甚至洒入茶水中就会溶进去,但是你晃动后,茶水中的茶叶就会有气泡,周身有淡淡的白色或是其他杂色出现。而飘在表面的茶末子上,会有淡淡一层白气泡沫,随着你停下摇晃茶杯,那些淡淡的白色泡沫就会消失。” 顾妍夕说完这些话,已经挡开了炎鸿澈的手:“正巧我口渴了,喝点没有毒的茶水,少堡主不会不同意吧?” 她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可顾妍夕不知道,刚才她的一番话,和她的这些举动,已经引起周围江湖人士的注意。 尤其是坐在旁侧飞雪派的男子和女子。 那个女子看着她的眼神冰冷度更深了几分,而那个男子神色复杂从她的面颜上扫过,接着低下头,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顾妍夕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沉默寡言的银发蓝眸的美男子,一定是一个心底藏有很多秘密的人。 炎鸿澈无奈的看着顾妍夕,拿起折扇,敲了下顾妍夕的手臂:“就你多嘴,怎么办?现在你成了他们眼中的公敌了?” 顾妍夕也无奈,刚才她只不过想解释下,怎样分辨下毒的茶水而已,没想到这些江湖人士,竟然将她看成公敌和焦点了?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表现出慌张和软弱的样子。 顾妍夕淡淡一笑:“随便看好了!正好我要大家知道,我不是那种软柿子,谁都敢欺负的主!” 顾妍夕古井般的眸子在众人面前扫过,那种淡然又清冷的眼神,果然让有些门派的掌门人怯懦了几分,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顾妍夕刚说完这句话,紧接着走来了一身蓝色长袍,腰系黑色长带,满面英朗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双眼眸如飞鹰一样犀利,笑起来如风声一样爽朗又气概。 而他的身后,有两个弟子陪同着,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高贵特殊。 众人皆站起来,朝他拜见。 “武林盟主好!” “各路英雄好汉,大家都好,请坐!” “谢武林盟主!” 待这位武林盟主先坐到主位上的长椅上后,那些江湖人士才落座。 顾妍夕打量了下这个武林盟主,光看他的面容神情,还有浑身透露出来的气概,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种精明,能掌控住人心的高人。 要知道武林盟主的位置不是所有人都能当上,他不但要武功高强,最主要的就是能掌控人心,掌控整个武林上各帮各派,这样才能不会让武林中的各路门派,在江湖上引起纷争、厮杀和战乱,使整个武林平和安宁下来。 第52章 独舞九天1 “各位江湖人士今天来庄园,一定是因为本盟主,要献出的宝物而来。不过,各位江湖人士,你们一定还不知道,这种宝物不同寻常,只能为女子所用,若是能让男子所用的话,本盟主一定不会拱手相让于他人!” 武林盟主说完这句话,坐在下座椅凳上的江湖人士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件宝物到底是什么?为何只能女子所用呢?” “听说,这种宝物是江湖上,排名第三的江湖暗器,叫做独舞九天。” “独舞九天?难道它一直都在武林盟主的手中?难怪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不过为何盟主现在才献出来,让我们知道呢?” “也许是因为他快要不当武林盟主,又不想让这神奇的独舞九天失传,所以想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将武功心法传给她吧!” “唉,只可惜我们门派都是男人,根本没有女人,看来要失去这次夺宝的机会了!” 下座的江湖人士们芸芸众说议论着,顾妍夕听到了这些人的说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炎鸿澈。 “原来是这个原因,你才让我来这里的?” 炎鸿澈点了点头:“所以,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顾妍夕环顾了一周,看到了下座的很多门派中,并不是没有女子的,而且还有几个门派,专门是女子组成,各个持剑精神烁烁,杀气肃肃,她心中不由得忌惮了几分。 炎鸿澈看出了她的担忧,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好,我相信你!” 顾妍夕转过面容,却在不经意间,柔软的蜜唇碰上了在他耳边轻声提醒,炎鸿澈柔软的朱红色的唇瓣。 顾妍夕这一刻眼睛睁得很大,脸颊红热了几分,她的蜜唇贴着他朱红柔软的唇瓣,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男子魅惑人心的眉眼。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沦陷了! 为什么,她的心,咚咚的挑个不停呢?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妖孽的面具男人了吧?  银制的面具在阳光下发出了烁烁的光芒,而顾妍夕望着尽在咫尺的炎鸿澈,有一瞬间,竟然像是看到了他摘下面具后,有着俊美无双的尊容。 她的蜜唇紧贴着他柔软的朱红色的唇瓣。 那种柔软,那种温暖,会让顾妍夕整颗心咚咚咚,跳个不停,甚至面色火热的红了起来。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黑亮的双眸眯起,忙从她的蜜唇上撤离开柔软的朱唇。 即使是这样,顾妍夕却还是能感觉到,唇上的暖暖的温度余留着。 他皱紧眉头:“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开?” 顾妍夕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霸道的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对她夺去初吻后的内疚,或者安慰,而是带着冰冷的语气,质问她。 顾妍夕躲开与他对视的眸光,声音淡淡道:“我不知道刚才你的脸在我耳边!” “那么,你亲了我,为何不快点挪开嘴!” “你以为我愿意吻你吗?那可是我的初吻,再说了,我以为你是个大男人,能先挪开嘴唇的!” 顾妍夕本想心平气和的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可是炎鸿澈冷冰冰的质问她,就像是她主动要吃他的豆腐似得,她可是连初吻都被夺走了,她真的有些不甘心。 “台下安静一些!” 蓝色衣袍的武林盟主一抬手,严厉的眸光在顾妍夕和炎鸿澈面颜上扫过。 顾妍夕和炎鸿澈正大眼瞪小眼,看的旁边的寐生是哭笑不得。 当二人发觉了,不但武林盟主用那种凌厉的眸光看他们,就连其他的江湖人士或是用凌厉的眸色,或是用诧异和讽笑的眸色,正在看他们二人争争不休的神情。 炎鸿澈朝顾妍夕眨了眨眼睛,只听他道:“诸位实在抱歉,我和我家娘子有些芝麻大的小事过节,在这里忍不住吵了起来,让大家笑话了!” 炎鸿澈不咸不淡的说完,这些江湖人士们都将那些奇怪的眸光收起,毕竟两口子吵架是时常有的事,他俩的吵架也不过是夫妻俩小打小闹,并没什么可稀奇的。 蓝色衣袍的武林盟主,不禁无奈笑道:“小两口打打闹闹,很正常的事,不过这么多人面前,你们就先化干戈为玉帛,回家后床头大家去吧!” 武林盟主说完这句话,江湖人士们都笑了起来,就当做刚才是个笑话,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顾妍夕不得不佩服这个炎鸿澈,到了关键的时候,还真是能解决掉这种棘手的麻烦。 “好了,大家也笑够了,夺宝大赛开始了!” 武林盟主一声令下,他身边的几个弟子退了下去,没多久就端着一个盖着红色绸布的紫檀木匣子上来。 江湖人士们都伸长了脖子,想看到紫檀木匣子里面的宝物――独舞九天。 顾妍夕也不例外,她更想知道这个传说中如此厉害的暗器,独舞九天到底是什么宝贝。 “这紫檀木的匣子看起来很贵重,里面的独舞九天一定也很贵重吧!” “应该是很重吧!你看看,它竟然需要两个男人来抬着,一定又大又重!” “怎么可能?听说它还能奏出美妙的歌曲,若真是太沉了,怎么方便演奏啊?再说了,它也是暗器,一个暗器不方便携带,一定无法发挥暗器的厉害之处!” 坐在下首的江湖人士们纷纷议论起独步九天到底为何物,猜想它的样子和厉害之处。 顾妍夕也同样好奇,问向了炎鸿澈:“少堡主,你为何想要得到独舞九天?难道是想我用它演奏出好听的歌曲吗?” 炎鸿澈蹙眉:“你会演奏什么乐器?” “我天生五音不全,更对那些乐器毫无兴趣,所以什么也不会!” “我早就猜到你不会,所以根本不是想听你演奏歌曲!” 顾妍夕边等着武林盟主揭开那块红绸,打开紫檀木匣子,看到里面的宝贝是什么样子。 边问道:“那你是想将我培养成杀手吗?” 炎鸿澈唇角抽搐:“你会武功吗?” 顾妍夕摇头:“我连花拳绣腿都不会,更别提舞刀弄枪,使用暗器了!” 她又问:“那你要独舞九天做什么?是当摆设,还是得到后转手买个好价钱?还是送给喜欢的姑娘做定情信物?” 炎鸿澈咬牙:“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妍夕无视他,冷淡淡道:“别废话了,马上就要知道独舞九天是什么样的宝贝了!” 炎鸿澈性子孤傲,今天被顾妍夕无视,心中怒火冲冲,几乎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要站起来,将眼前的这个问题这么多,还闲他多嘴、废话多的女人,扔出庄园,最好扔进山林里喂狼才好。 “大家一定想知道独舞九天到底为何物?为何在江湖上如此有名,却不见它的真面目,今日本盟主为大家揭晓!” 武林盟主一抬手,将盖在紫檀木匣子上的大块红绸布掀开,紧接着打开了木匣子。 他从匣子中取出了一样宝贝,这个宝贝让大家万分惊讶。 它是一根通身为朱红色血鸢宝石的横笛,笛子上绣有金色的凤凰,栩栩如生,如飞入九天云霄一般。 在笛子的按孔,每一个按孔周围有着不同颜色的圆圈,分别圈住按孔。 而笛子下端,缀着一串紫色水晶的圆珠,圆珠下是一穗淡粉色的流苏。 当风吹来时,摇动了粉色的流苏,如桃花般在空中飞舞,而上面的紫色水晶珠子,在空中摩擦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犹如天籁般怡神怡耳。 好一个精致华贵的笛子啊! 可是,不知道这样的笛子,到底会不会像传说中那么威猛,可以当作暗器使用,以一敌百,杀人如利剑封喉一般。 武林盟主解释道:“大家也看到了独舞九天的真面目,其实就是这样一只三寸长的笛子,但这个笛子绝非是大家看到的,就只是外表华贵这样简单,它既然能使江湖上鼎鼎有名,排名第三的暗器之王,就一定有它的厉害之处!” 说完,他让一个弟子取样东西过来,待那个弟子离开后,没多久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红色封面的本子,上面赫然写着六个大字“独舞九天心法”。 这本独舞九天的武功心法秘籍一拿出来,坐在下首的江湖人士纷纷投来了灼热的眸光。 “这就是独舞九天的心法秘籍?不是说在江湖上失传了吗?怎么会突然间出现了?” “盟主看来一直都保藏着这本秘籍和独舞九天,可是却在他快要金盆洗手前,将这两样宝物拿出,难道这被背后有天大的秘密吗?” “独舞九天,响彻整个武林,堪称武林至尊,这一次非我青冥派得到这两样宝物不可!” “你们青冥派武功平平,也想拿刀宝物,真是痴心妄想,这宝物是我们血莲派的必得之物,谁也别想拿走!” 一时间台下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顾妍夕听到这些江湖人都对这两样宝物势在必得,因为他们想称霸武林,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炎鸿澈是鸿国的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要什么,只要一抬手就能得到,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有求必应。 可是为何他要得到这个独舞九天的笛子呢? 难道他还想称霸武林,当上个武林盟主不成? 顾妍夕先对这个想法否定了,她微微胎膜,看向了炎鸿澈的表情。 只见炎鸿澈的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定定地看向了那只朱红色,妖娆艳丽的独舞九天笛子。 顾妍夕从他的眼光之中,看出了一种深深的恨意。 他对这独舞九天的笛子,有如此大的恨意,难道这背后有着很神秘的故事吗? 顾妍夕粉色的唇瓣刚刚启开,想要问炎鸿澈得到独舞九天的原因,却听见炎鸿澈声音冰冷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何要得到这个独舞九天?不过,现在我是不会告诉你,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无论用什么方法得到这个独舞九天笛子就好!” 她淡淡道:“知道了,少堡主!” 算了,也许每个人的心底,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秘密,还有一些伤痛罢了。 第53章 独舞九天2 既然炎鸿澈怕解开心中的那个伤疤,那么她顾妍夕是绝对不会强迫他,说出心中的伤痛。 独舞九天,她志在必得!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 武林盟主一抬手,坐在下首正议论纷纷的江湖人士忙住了口,可见他早已经在这些人之中树立了威严。 “本盟主今日要大家来,就是想找到继承独舞九天武功的人,当然你们要知道,这个独舞九天只能为女子所用,而且还要能掌控它的女子所用。所以,今天来比赛夺得此物之人,也必须是女子,这样也算公平一些。” 武林盟主立下的这个规矩,让很多只有男子组成的门派,叫苦不绝。 “你们各个门派只能派一个女子过来比试,夺得独舞九天,这里有签子,上面有数字,你们抽一下,按照上面的数字来一一登台。” 凡是有女子的门派,都会派出门派中最得力的女子来夺宝。 顾妍夕也从椅凳上起身,在最队尾排着,在竹筒里抽签。 到了顾妍夕,已经是最后一名,而这竹筒里的签子,不多不少,也只有一根了,看来这个武林盟主还真是会神算,有多少个女子来参赛夺宝,竟然他都能算的一清二楚。 “好了,按照签子上面排列的号,你们一一登台!” 顾妍夕拿着竹签子回到了席位上坐下,炎鸿澈清冷的眸光瞥了瞥她手中的签子,不禁蹙起眉头:“怎么会是最后一名?” 顾妍夕无奈的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感觉这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说不定,是一次转机!” “脑袋里想的到很美,等一刻就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了,最好你别太倒霉了,免得独舞九天与我无缘。” 顾妍夕看着炎鸿澈说着不冷不热的话,恨不得抬起脚,将他的脚背撵在脚下,痛死他。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鼓励一下我?若是我真的输了,也是你这张嘴应验了,怪不得我。” “你……还敢与我顶嘴?真是胆子够大了!” “少堡主,难道你以为你是王爷啊现在?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顾妍夕故意将少堡主这三个字,说的很大声,刺激着炎鸿澈握紧了拳头。 可恶,真是可恶!他炎鸿澈还从来都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蔑视过,小瞧过,更没有哪个女人敢欺负他,可是这个顾妍夕,真是胆子够大了! “你最好能得到这个独舞九天,不然本王一定会找你算账!” “本王?什么本王?” 顾妍夕眨着眼睛,一副无辜的神奇,外加提醒他,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炎鸿澈轻了轻嗓子,冷哼一声,不再看顾妍夕。 顾妍夕看着被她气的脸色发白,像是小孩子一样,多了些稚气的戴着银制面具的妖孽王爷炎鸿澈时,不由得浅浅笑了笑。 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哦! 顾妍夕在心里想着,唇角不经意间上扬,露出了像荷花一样清丽的笑容。 坐在旁侧的飞雪派弟子,云啸天微微抬起一双深蓝色的双眸,看向了那张清丽的笑容。 眼中的画面,错中复杂,仿佛记忆也回到了三年前,让他再一次见到了,这样容貌、这样笑容如清荷般美丽的女子。 坐在他身旁,一身白色长裙的冰冷美人郭香,望见了云啸天的眸光,一直凝在那身粉色长衣,容貌如天仙般美丽的女人面容上。 她仔仔细细看了下,这个女子的确和三年前她大师兄喜欢的女子,有七分的相似,尤其这笑起来的神态,简直是如出一辙,也难道他的大师兄会分心,这样的看着粉色长衣的女子。 顾妍夕感觉到冰冷的眸光从旁侧投来,她一转过面容,就看见旁边飞雪派的那位银色长袍、银色发丝的美男子和一身白色长裙的冰冷美人都朝着她看来。 只是这两个人看来的眼光不同,男子看她有些神情复杂,女子看她,是一种冰冷的恨意,她能够感觉得到。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扶向了面颊,这才发现,刚才听寐生说,炎鸿澈生了病,她急冲冲的赶去,竟然将面上戴着的薄纱丢掉了,现在已经是她的真容。 她忙垂下了眸光,转过了脸,不想被太多人注意到她的样子,免得她以后的生活都会受到江湖人士的干扰。 白衣冷美人郭香轻声问道:“大师兄,你还好吗?” 云啸天这才意识清醒,他忙垂下了一双如海般深沉的双眸,淡然地点点头。 郭香暗叹一声,也就没在多问云啸天些什么,因为她知道,对于那个女子的死,云啸天这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女子,能走进他的心里了。 “各路江湖英杰女子已经抽好签子了,那就按照上面的数字,陆续上台!” 从下首的椅凳之上,走出了一身黑白相间,道衣的女人。 这位道姑年龄约么四十余岁,容貌平平,手中拿着拂尘,走起来脚步轻盈如雪,片刻间就已经来到了台上。 她的眼眸之中看似虔诚,却有着精明和算计的神色,一看就知道在江湖之中,算是个厉害的人物。 一身蓝衣的武林盟主雄霸,笑问道:“峨嵋派掌门人都来夺独舞九天了?还真是令本盟主惊讶!” 峨嵋派掌门人微微一笑道:“独舞九天乃是江湖上最珍贵的宝物,自然是要最厉害的人来夺得,盟主,就请您说一下比试的规则吧!” 武林盟主雄霸,点点头:“要想夺得独舞九天,成为它真正的主人,你们要进行两次比试,第一次比试是找出独舞九天的有缘人,即为谁能用独舞九天吹奏出七个音符,也就是这笛子上的七个孔,当按住六个孔,松开一个手指下的笛音孔,若是能将这七个孔,按照这种方式都吹奏出声响,那就是笛子的有缘人。” 峨嵋派掌门人得意的笑了笑,迫不及待问道:“敢问武林盟主,那么第二个比试的规则是什么?” 武林盟主雄霸,神情严肃道:“当第一个比试能生下来的人都留下来后,我再告诉你们,第二个比试。” “就这样简单?那老尼可就不客气了!” 峨嵋派掌门人接过了盟主手下弟子,递去的独舞九天长笛。 她的心血都在澎湃,仿佛是夺得了天下了的武林一样,热血沸腾。 她迫不及待的将长笛放在唇边,将长笛上的七个音孔都按住,准备好吹奏,松开了第一根手指。 就在她松开第一根手指下的音孔之时,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独舞九天长笛就像是有灵性一般,无论峨嵋派掌门人怎样吹奏,甚至连整个脸憋气憋的都涨成了猪肝色,还是吹奏不响一个音色。 她愤怒的几乎要将手中的笛子抛向地面砸碎,却是被武林盟主雄霸一把夺回手中。 他冷然望着峨嵋派掌门人,笑道:“大家有目共睹,你失败了,峨嵋派掌门人,你可以走了!” “哼!” 峨嵋派掌门人气冲冲的下了台,并且带领了众多女道姑离开了了庄园。 众人一看,就连平日里最阴狠、有手段、又武功高强的峨嵋派掌门人都被气走了,奈何不了看似一把普通的笛子。 坐在下首椅凳上的江湖人士们,不由得对这个独舞九天长笛,更感觉到一丝神秘。 顾妍夕刚才细心的观察到了,确实如那些人所说,峨嵋派掌门人武功高强,又是有手段,如此精明之人,怎么会难以将一个看似普通的长笛吹奏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 这个玄机,她隐约的能感觉到,就是独舞九天它要找到它的有缘人,也就是说它确实有一定的灵性。 而这个有缘人,不一定要武功高强,而是要有一种超乎超人所能技艺,这个技艺到底是什么呢? 顾妍夕侧眸看向炎鸿澈,见他一双深潭般黑亮的双眸,一直都在看着那支独舞九天长笛,可见他真的与这支独舞九天长笛,有这一定的渊源。 “喂,你知道独舞九天想要找的主人是什么样子吗?” 炎鸿澈没有转眸,而是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可顾妍夕知道,他是在和她讲话。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它要找的主人,要有一颗善良的人、平常的人、超乎所有人的一颗娴静的心!” 顾妍夕不解,微微蹙眉:“独舞九天可是江湖上的暗器前三甲,可谓杀人如麻,又沾满了鲜血,怎么可能是善良、平常和娴静的人才能拥有的呢?” 炎鸿澈没有回答顾妍夕的话,而是阖上了双眸,像是进入了沉思之中,没有人能打扰到他。 顾妍夕见炎鸿澈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而她在心底也在猜想,到底炎鸿澈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而自从峨嵋派掌门人灰溜溜离开赛台后,有的人不战而退,有的也陆陆续续的登台,可是到头来都是一样,根本没有能吹奏响这个独舞九天的女子。 几斤尾声时,顾妍夕见到了对面血莲派的掌门人站了起来。 她很是惊讶,怎么一个男人也要去争夺女人的东西?不是说只有女人才能比试和拥有独舞九天吗? 血莲派的掌门人,一身红衣似血莲,眼梢处画着血莲的图样,看上去妖娆冷魅,缓缓走向台上。 台下的江湖人士,开始议论了。 “血莲派掌门人是不男不女,怎么能上台去夺独舞九天这样的宝物呢?” “若不是他为了练功,挥刀自宫,怎么会成今天这副阴不阴,阳不阳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他去夺宝,也没错,反正盟主也没有说,不让她这种不明男女之人来夺宝物。 在顾妍夕的印象之中,曾经看过的古书、电视和电影里,是有过练习一些奇门遁甲的功夫,将自己挥刀自宫。 比如,岳不群、林平之练习葵花宝典挥动自宫过,再就是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这些都是武功极高之人,可是他们的人生也在他们挥刀那一刻,从幸福变得破灭了、 顾妍夕说实话,对他们并非是鄙夷的态度,而是有一种疼惜的感觉。 好好的人生,他们却为了夺得那么多利益,却将自己的人生也断掉了,这样的人还真是可悲可怜。 第54章 他认错了 她不禁蹙起眉头,蜜色的唇瓣紧紧抿起,炎鸿澈望见了,以为她这是担心她实力不足,想临阵脱逃。 他孤傲的望了妍夕一眼:“若是你怕丢脸,现在也已经晚了,很快就到你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少堡主,还真是会说笑,妍夕什么时候说过会怕呢?” “不是害怕最好,看戏吧!” 在炎鸿澈的眼里,这些登台的人,都是去演戏了。 而顾妍夕强烈的感觉到,这个血莲派的掌门人,绝非简单之辈。 果不其然,血莲派掌门人吹响了每一个音孔,只是她吹奏出来的音色很难听,像是从音孔中,将声音硬挤出来一样,听起来很刺耳,到了最后,血莲派掌门人唇角溢出了血,像是伤到了自身。 不过按照武林盟主雄霸立下的规则,血莲派掌门人也算通过考验了;而后登台的就是顾妍夕旁侧飞雪派的女弟子,那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冰山美人郭香。 郭香脚步轻盈来到台上,接过独舞九天后,她放到朱色的唇瓣旁,毫不费力的吹响了第一个音孔,声音如此清悦好听,让坐在下首处的江湖人士都不由得惊叹出声。 随后,郭香纤纤手指在长笛上飞过,吹响了第二个音孔,第三个音孔,第四个音孔,她轻松的吹响这几个音,已经够让台下的江湖之人颇为惊讶和震撼了。 可是,就在吹五个音色的时候,笛音变得刺耳难听,第六个音色,郭香吃力的吹响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第七个音孔吹响,用了几乎是半刻钟,而且她面色显得苍白,手指抖动,身子也开始抖颤个不停,不过还是将最后一个音孔也吹奏响了。 待她吹奏完毕,台下的那身银色长袍,满头银发的美男子云啸天飞身来到台上,将郭香给接下了台,扶她坐下。 他将一杯温热的茶,递到她的手心中,声音清淡,却很动听道:“来,喝一杯温温身子,会好一些!” 冰美人郭香心里有些浅浅的激动,但是却没有将这种激动的情绪浮现在表面上,点了点头,将茶杯里的茶仰面饮下。 “最后一位是?” “雪影派女弟子!” 顾妍夕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裙,一步一步、落落大方的走到了台上。 台下的江湖人士,尤其那些年轻之辈,或者一些贪色之辈,在看过冰美人郭香之后,再一次眼前一亮,看到了这一张倾城艳丽的容貌,让他们垂涎。 武林盟主雄霸神情怔住,深深地看向顾妍夕。 顾妍夕有意躲开了他投来这种灼热如火的眸光,不知道武林盟主雄霸为何要这样看她。 雄霸忍不住问道:“敢问女中豪杰,你的名字是?” “妍夕!”顾妍夕只报出了名,不想将她顾家的姓氏也报出,免得将来会因为什么事,牵连到顾家。 雄霸深深吸一口气,不是那个名字,看来是他认错了。 “将独舞九天给妍夕!” “是!” 雄霸的笛子将那只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递到她的手心中,顾妍夕感觉到这支独舞九天凉凉的,笛身光滑如琼脂,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从笛身上散发出,闻起来像是荷花香气,很是清新怡人。 她将笛子上的七个音孔都用纤纤手指按住,将笛子放在唇瓣下,先是阖上了双眸,静静的想着一个画面。 月下湖畔,男子与她对面而坐,他们在火堆旁相视一笑,望着彼此,好不温馨。 天如蓝墨泼洒,繁星点点,眨着俏皮的眼睛,看着火旁的他们。 而月亮圆圆高挂,月色朦胧清澈,映在了他们的脸上和身上,将他们罩上了淡淡的薄纱。 不知不觉,顾妍夕阖上双眸,脑海中想象着这样的画面,竟然演奏出动人心弦的笛曲。 坐在下首处的江湖人士们,都忍不住连声惊叹,他们没想到刚才武功高强的血莲派掌门人在吹完七个音孔时已经吐血,冰雪聪明的飞雪派掌门人之女郭香在吹奏前四个笛音很轻松,可是到了第五个低笛音之后,就变得吃力难耐,最后差一点软到在地上。 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美人,竟然会这样轻轻松松的吹奏出一个美妙的笛曲? 若不是之前那么多的江湖上英豪中的女子已经吹奏试过这个独舞九天笛子的威力,怕是这些人很难相信,这个独舞九天竟然能被人吹奏出一个完整的笛曲。 顾妍夕睁开双眸时,雄霸一张中年英气的面容上浮出了难得的笑容。 “妍夕姑娘如此厉害,竟然能用独舞九天吹奏出一首完整的笛曲?” 顾妍夕笑着摇头:“只是妍夕运气好罢了!” 雄霸笑着转身,对台下道:“请刚才能吹响独舞九天的血莲派掌门人和飞雪派女弟子上台。” 血莲派掌门人刚才气运丹田疗伤,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而郭香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现在体力也回复了,刚站起身,就听闻到那身银色袍子的银发美男云啸天道:“你要多加小心!” “师妹知道了,谢谢大师兄关心!” 郭香跨出椅凳,脚步轻盈如雪的来到了台上。 雄霸讲起比试规则:“既然三位都是独舞九天的有缘人,那么这一次比试,自然是要比试谁的武功高低?只有胜者才配拥有独舞九天!而比试中,若是谁掉下了台子则为败者,只有最后站在台上的人才是胜出。不多……本盟主希望你们点到为止,不要进行杀谬!” “好了,比试开始了!” 雄霸讲完了比试规则已经从台上退下。 一项冷静孤傲的炎鸿澈从椅凳上站起,凝望向了顾妍夕。 这个笨女人,为什么不说自己不会武功,要主动下台呢? 他是势在必得这个独舞九天,但是并不是想通过这次比试得到,而是从胜者的手中,暗中在途中抢到即可。 他带她来,其实只是想借用她女子的身份上台,当她败下去了,他也会在台下看到最后的胜出者到底会是谁。 可是他没想到她第一个比试就这样轻易的通过了,而第二个比试的规则竟然是如此很辣棘手? “少堡主,这下该怎么办呢?”寐生站在炎鸿澈身后,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眉心皱成了八字,盯着顾妍夕看去。 炎鸿澈朱红唇瓣启开,声音低沉喊道:“你快下来,认输吧!” 顾妍夕淡淡看了一眼炎鸿澈,固执的摇头:“不,我不会下去的,独舞九天我志在必得!“ 顾妍夕知道,这个独舞九天一定对炎鸿澈很重要,炎鸿澈已经救过她很多次了,这一次就当她还给他一个恩情,将独舞九天得到手中。 雄霸冷冷看向炎鸿澈道:“比试已经开始了,任何一个人不得坏了规矩!” 炎鸿澈冷笑道:“若是谁敢伤害到她,我就要血溅庄园,要他陪葬!” “好的口气!雪影派少堡主,这里这么多武功高强人士,你就算在武功高,在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英雄豪杰吧?” “盟主,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今天就把这些话落在这里,谁要敢伤害她,我定不会绕过那个人!” 顾妍夕听到炎鸿澈如此冰冷嗜血的话,突然间心中暖流涌过一般,没想到外表冰冷孤傲的炎鸿澈,竟然会为了她,宁肯与这么多江湖人士为敌? 她这一场比试,无论是胜是败,都已经值得了! 顾妍夕收回激动的情绪,将一双古井般的双眸在血莲派掌门人和郭香的脸上扫过。 这两个人都是武功中的高手,若是硬打,她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若是用巧计的话,或许还会有赢回的余地。 血莲派掌门人和郭香将阴冷的眸光睨向顾妍夕时,顾妍夕突然间两腿一软,坐在了台上。 她这样的举动,不禁令台上正要进攻她的二人嗤笑,连台下的江湖之人都笑的前俯后仰,说她是花枕头,上不得这样的武台。 血莲派掌门人和郭香一见顾妍夕真的不会功夫,还这样胆小,都蔑视看着她,他们想着只要将强者胜出,最后在将软豆腐的女人毫不费力的踢下台,胜者还会是她,绝不会另有其人。 于是血莲派掌门人和郭香赤手空拳,都使出了帮派的拿手本领对决。 两个人大的不可开交,谁也没有占了上风。 顾妍夕坐在台上,悠哉的看着,在血莲派掌门人不经意间路过她身旁时,她将藏在手中的簪子端部的圆珠子拔掉,扔到了血莲派掌门人的脚下。 “啊!” 血莲派掌门人一脚踩上了圆珠子,脚下一滑,又被郭香重重击在胸前一掌,竟然将她打下了武台。 血莲派掌门人摔得四腿朝天,样子极其狼狈。 就在众人忍不住大笑时,郭香已经来到了坐在地上的顾妍夕面前,阴冷一笑:“谢谢你刚才帮了我,只不过,我不会领你的情义,我一定要将你打下武台!” 顾妍夕从武台上站起,收起了刚才装作软弱无能的样子,一双古井般的黑眸亮烁道:“我要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女汉子!” “喂,小心她使诈!” 炎鸿澈倏然间大叫,因为他看到了郭香竟然快速从腰间取出了暗器藏在手心,正要对顾妍夕抛去!  “喂,小心!” 炎鸿澈再次提醒,这时冰雪美人郭香已经从腰间,抹出了三四根尾端坠有细丝绒的红色流苏。 嗖嗖嗖! 坠着红色细丝流苏的银针破风鸣响,朝着顾妍夕的胸前射去。 顾妍夕微微眯起古井般的双眸,一个灵巧转身竟然躲过了快如闪电般的银针。 郭香本以为顾妍夕一点功夫都不会,没想到她能躲过这一劫,有些难以相信的睁大双眼。 炎鸿澈见到顾妍夕躲过了郭香的暗器,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身黑衣的寐生看着他们的鸿王如此担心顾家大千金,开始皱起了眉头,鸿王不是一直都是喜欢着桃儿吗?别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入的他的眼眸,他怎么会担心顾家大千金呢? 难道……他们的鸿王喜欢上了顾家大千金? 第55章 嫡女轻狂,赢得嚣张2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顾妍夕微微一笑,从云啸天身旁经过,而云啸天的神色有些复杂,一直朝着顾妍夕的背影望去。 顾妍夕走回炎鸿澈身边,炎鸿澈朱唇轻启,冷声道:“刚才都说了,要你下台,可是你就这样固执,不听我的,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顾妍夕轻松一笑:“现在不是没事吗?哦?” 她突然有些开心的问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炎鸿澈轻了轻嗓子:“住口,别乱猜了,我们走吧!” 炎鸿澈看了一眼,这周围的江湖人士,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神情,他可不想将这得之不易的独舞九天在拱手让给他人。 炎鸿澈拉住顾妍夕的胳膊,而顾妍夕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 虽然她也知道,她得到了独舞九天和武功秘籍,一定会成了这些江湖人士的碗中肉,成为那些人望之欲得的‘食物’,可是她答应了炎鸿澈,就一定会做到。 而身边有炎鸿澈,她一点都不害怕,而是有种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 “慢着!” 顾妍夕和炎鸿澈突然听到了武林盟主的呼唤声。 炎鸿澈和顾妍夕对视一眼,都变得警惕了几分,他们转过身,望向正朝着他们走来的雄霸。 雄霸露出一脸英气的笑容道:“既然雪影派得到了宝物,那么本盟主自然是要为你们庆祝一番,来,到本盟主的屋中,我有话要对你们交代!” 炎鸿澈冰冷道:“不必了!” 雄霸给了他一个眼色,这让炎鸿澈觉得很奇怪。 而顾妍夕灵敏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善意的眼色,像是要告诉他们什么秘密。 她笑道:“让盟主费心了,我们又岂有不去之礼?” 她拉扯了下炎鸿澈的衣袍袖子,炎鸿澈这才很不自然道:“盟主,我们走吧!” 武林盟主雄霸硬朗大气一笑,朝着下座的江湖人士笑道:“大家来了都是客,本盟主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专门接待各大门派,请各位英豪们好吃好喝,欢乐畅饮吧!” “谢盟主大恩!” 这些江湖人士站起身,都朝着雄霸谢恩。 雄霸这才带着炎鸿澈、顾妍夕和寐生来到了他的屋子。 到了屋中,他让他的弟子在门外守着,并且将门关紧。 这倒是让炎鸿澈和顾妍夕更加警惕了几分,不知道武林盟主雄霸到底要做什么。 “几位莫怕,本盟主将你们请来,只想将你们安全送走!” 炎鸿澈和顾妍夕有些难以置信,按理说,这宝贝已经送出去了,武林盟主应该不会再去理会,这宝贝终究会落入谁之手的事了。 炎鸿澈黑眸眯起,问道:“盟主竟然会有这样的好心?真是难得!” “我只是不希望独舞九天会落入奸人之手罢了!” 说完这句话,雄霸看向了顾妍夕,笑问道:“姑娘,本盟主有个不情之请。” 顾妍夕若有所思,问道:“盟主请说!” “我想认你为干女儿!” “干女儿?这是为什么?” 雄霸哀叹一声道:“你和我曾经的那个女儿,长得太相似了!我刚见到你时,还以为你就是她,问了你的名字,看清了你的神态,才知道,你们并非是同一个人!” 顾妍夕不禁问道:“曾经的女儿?盟主为何要这样说呢?现在她在哪里了呢?” “她死去了!” 雄霸一说完这句话,心中如刀割一样的痛。 炎鸿澈看向顾妍夕,朝着她眯了眯眼睛,示意她要谨慎,不要轻易的相信。 顾妍夕却看出了,雄霸确实是爱女心切的样子,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她微微一笑,已经唤上了他:“干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雄霸,和她在现代死去的爸爸,太过相似,这种感觉,可能是所有父亲对女儿,都是那种慈悲的情怀吧。 她从雄霸的身上,就看到了这样慈悲的伟大情怀。 雄霸一听到顾妍夕这样唤着他,他高兴的几乎要老泪众横了,他竟然抬起大掌,摸了摸顾妍夕的额头:“乖,好女儿!” 顾妍夕知道,这一刻雄霸已经将她看成了他的亲生女儿,而顾妍夕也将雄霸看成了她在现代的亲生父亲。 她发自深心的唤道:“父亲!” 生长在帝王之家的炎鸿澈,从来就感受不到父王的疼爱,因为先皇的皇子太多,而他自小就是不讨他父王的喜欢,他心中也没有父王,所以对于父子或者父女这间的这份感情,他总觉得是多余和可以忽视的。 看到雄霸和妍夕这样父女情深般的样子,炎鸿澈而是扭过身子,不想再去看下去。 顾妍夕抬起手,用袖子将雄霸脸上的泪珠擦掉,雄霸感觉到女儿般的贴心,心中也是暖暖的。 “妍夕,干爹没有什么好给的,就将这个作为父女的情义送给你。” 雄霸将一块白色的玉佩递给了顾妍夕,顾妍夕推手,没有接下。 “干爹,妍夕刚刚跟您相认,怎么好意思收下您的礼物呢?” “这个礼物并不贵重,只要你收下就好!你不收下,干爹会伤心的!” 雄霸固执的将这块白色玉佩塞到了顾妍夕的手心中。 顾妍夕拿过玉佩,知道在回绝的话,雄霸一定会不高兴的,也只好收起了玉佩。 她看了眼手中的玉佩,玉佩上雕刻有老虎的图案,很是特别,又隐隐感觉,这块玉佩并非表面上看的这样简单。 她抬眸问向雄霸:“干爹,这块玉佩上的图案很是特别,难道这块玉佩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雄霸摇头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可特别的,就是家族传下来送给子女的宝物,如今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只好将它送给你,将来继续传承下去!“ 雄霸隐瞒了这其中重要的意义,这块玉佩绝非是简单的玉佩,将来有一天,雄霸相信,它一定会发挥出重大的作用,为他的干女儿所用。 炎鸿澈一直没有转过身,甚至连他们的对话,他都不想听,所以他也没有看到顾妍夕手中的玉佩是什么样子。 而顾妍夕将玉佩收起,雄霸这才放心笑道:“妍夕,干爹一看到你,感觉到像是久别重逢样开心。可是,今天确实不适合我们父女聊心事,你得到了独舞九天,就相当于成为了江湖人中的公敌,干爹将你和雪影派少堡主叫进来,其实是想掩护你们离开庄园。” 炎鸿澈一听,转过身问道:“盟主说的不错,不过你用什么方法能掩饰我们离开?” 雄霸走向了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像,将画像撩起,后面有一个挖成窟窿的空间,里面摆放着一个蜡烛台子。 雄霸扭动蜡烛台子,轰隆一声,从地面上出现一个密道的大门,大门打开。 顾妍夕和炎鸿澈向内一望,里面有烛火摇曳,也算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这个密道通往青云寺的后身,你们只需要沿着这个密道走,出了密道,就会看到你们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你们在乘着马车离开,这样也就安全了。” “多谢盟主好意!” 炎鸿澈也断定了,这个武林盟主雄霸并非是想暗害他们。 于是拉住顾妍夕的手顺着密道台阶往下走,而顾妍夕有些不舍地看向雄霸:“干爹,我们改日再见!” 雄霸朝她挥挥手:“会的,到时候干爹想你时,自会去见你!你我也算有缘,一定要放好那块玉佩!” “干爹放心!您要保重身子,妍夕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雄霸有些不舍,但是若是他们走晚了,怕是在想离开这个庄园就很难了。 他再次将蜡烛台子往回扭,轰隆一声,密道的门缓缓地封上,顾妍夕和雄霸的眸光触碰片刻后,从密道中传来的光亮全然不见了。 密道中,炎鸿澈一直拉着顾妍夕的胳膊超前走着,寐生则跟在了身后。 因为密道的宽度只够一个人前行,所以寐生正苦恼着,要怎么才能走在前面,若是遇到了麻烦,他也好保护好他们的鸿王。 “鸿王,不如让寐生走在前面吧!” “这太窄了,你没办法过来,就守在后边吧!” 炎鸿澈不冷不淡的说着,依旧朝前方走去。 寐生也只好闷声,走在最后,就当听从他们鸿王的指示,走在身后守着吧。 昏黄的烛火摇曳在密道中,耀亮了炎鸿澈戴着的银制面具,顾妍夕想要走在他的身侧,可是密道太窄,也只好被他拉着手臂,走在他的身后。 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微妙,就像是一个大男人在保护着一个心爱的女子…… 打住,她怎么脑子里竟然想这些事? 炎鸿澈孤傲、冰冷嗜血,她才不要喜欢他呢! 顾妍夕一想到这里,想要甩掉炎鸿澈的大手,可是她又有些不舍的停住了这种想法,就这样牵着走好了,至少这样……她还能感觉到,炎鸿澈是个很善良,会保护她的好男人。 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了密道。 出了密道,果然看到了密道的出口就是青云寺,雄霸并未骗他们。 而密道的旁边,已经停靠了他们的马车,在马车的周围,正站着保护炎鸿澈的暗卫。 炎鸿澈吩咐道:“你们都在暗处保护本王!” “是,鸿王!” 这些暗卫身手不凡,转眼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的手臂上了马车,直到坐到马车上,他才发现,从进密道时,他就一直这样拉着她走着。 他像是甩掉一个虫子一样,冰冷的甩掉了顾妍夕的手臂。 顾妍夕见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淡淡道:“这可是你主动先拉着我的胳膊,别以为我愿意让你拉着我的胳膊走!” 炎鸿澈阖上双眸,不去看她。 敢无视她?她可是刚才的女英雄,没有他,他怎么可能获得独舞九天?真是没有良心啊!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正巧寐生上了马车,将装有独舞九天的紫色匣子和金色封皮的独舞九天心法秘籍,递向了炎鸿澈。 第56章 诡秘六姨娘2 看到玲珑打来了热水,她问道:“玲珑,怎么大半天才回来呢?” “哦,刚才我看到大夫人了,大夫人正问我,你是不是回来了!我说你回来了,没什么事,她才安心了。” 顾妍夕心里暖暖的,因为大夫人李氏,这一世的母亲对她总是这样的照顾和担心,这种母爱,让她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孩子了。 玲珑将热水倒进了浴桶中,又打来了冷水,调好了温度,在上面撒上了玫瑰鲜花瓣,顾妍夕这才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走进了浴桶中,泡在温热散着花香的手中。 “大小姐,刚才奴婢听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哦,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只是奴婢没想到,会这么快府上又要增添人口了!” 玲珑帮着顾妍夕用棉巾擦背,顾妍夕享受着温热的水温,淡淡一笑:“你说的可是父亲要娶六姨娘的事情?” 玲珑颇为惊讶张开了口问道:“大小姐,原来你都知道了?” “是啊,刚才在赶庙会的时候,已经碰到了父亲要娶的六姨娘!” 一提到这个女人,顾妍夕总觉得这个女人怪怪的,她长得是美丽年轻,但是那眼神总是闪烁不定,一看就是颇有心计的女人。 应该说,这个府上没有那个姨娘能是她的对手吧? 玲珑好奇的问道:“这个六姨娘听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她祖母在她及笄的时候病逝,所以她守孝了三年,就成了老姑娘了,可并不是没有人上门提亲,毕竟她长得美丽,出身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嫁人,真是奇怪了,这样挑拣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老爷,嫁给老爷呢?” 顾妍夕墨色的长发,湿答答的贴在身上,她笑望着玲珑道:“难道你觉得父亲不够好?六姨娘不应该喜欢上她吗?” 玲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吐了吐舌头。 “这句话在我面前说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在外面说!” “知道了,大小姐!”玲珑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六姨娘其实表面看起来和善,但怎么看都是那种有心计的女人,不是那么好惹的,等她来了,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还有一定要提防着她,要是她在我不在云竹宛的时候来这里了,你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她来了。” 玲珑睁大了眼珠子,问道:“大小姐,有这样夸张吗?这个六姨娘有这样可怕吗?” “可不可怕,等她来了,你就会知道了!” 顾妍夕阖上双眸,浓黑的睫上,有温润的雾气形成的水珠贴在了上面,晶晶亮亮,很是美丽。 玲珑看着如此美丽的顾妍夕,心中赞道:她的大小姐,就是冰雪聪明! 可顾妍夕却想着另外一件事,炎鸿澈为何要得到独舞九天呢? 慕容侯府。 慕容侯府的书房中,屋门紧掩着,烛火摇曳,颇有些诡异的气氛。 慕容侯――慕容峰一双冷眸半眯着,嘴唇紧紧抿起,冷冷一笑:“没想到这个顾德都一把年纪了,还这样的好色!”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垂着面容,看不清脸上到底是笑容,还是尴尬之色。 “秋璃,这一次义父没有疼你,没想到你轻而易举的就让顾德上了你的当,要将你娶进顾丞相府去。” 秋璃美目微转,抬眸间眼睛亮亮如星:“义父,女儿一直想问您,为何您要女儿嫁给顾德?” “因为义父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义父需要你搞垮顾丞相府,将他们的家门整的没落!” “可是,您真的相信秋璃有这种能耐,能将顾德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掌控手心,能将顾丞相府整的没落吗?” 慕容峰哈哈一笑:“秋璃,义父培养你这么久了,又岂会看不出你是冰雪聪明的女子?” 秋璃抿了抿唇道:“秋璃谢过义父的相信,但是女儿也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慕容峰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看出秋璃的复杂神情。 “女儿想替义父做完最后一件事,找到喜欢的人,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慕容峰一听到秋璃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他冷哼一声:“你是不想给义父做事了?” “女儿感谢义父的救命之恩和培育之恩,但是这么多年来,女儿为义父做的事也够多了,也算能报答你的恩情,女儿一直都向往着自由的生活,希望义父能够成全!” 慕容峰眯起眼睛,危险的眸光在秋璃秀丽的面容上扫过,随后换做慈眉善目的笑容,道:“好,义父答应你的请求!” 秋璃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慕容峰。 慕容峰笑道:“难道你还不相信义父啊?义父说答应你的请求,就一定办到,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沈府,免得沈家的人怀疑你的身份。” “是,义父!” 秋璃眼眸中都是喜悦的光色,唇角扬起了笑容,躬身退下。 可她转身时,却没有看到慕容峰危险的眸光,她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别做梦了! 秋璃关上了书房,将头上的披风帽子盖在了头上,遮住了大半的面容。 可是刚走出这个院子,就被一个身影拦住。 “秋璃?原来你就是我父亲的义女?” 秋璃抬眸,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前的女子,面容精制,秀美脱俗,但是却在如此美丽的面容下,藏着阴狠和嚣张之气。 原来,她就是义父的女儿,慕容郡主! 她点了点头:“是的,郡主!” “你们刚才在书房中的话,我都有听到了!” 秋璃美眸睁大,问道:“郡主都听到了什么?” “本郡主听到了什么不需要告诉你,但是本郡主要和你做一个交易,只要你替本郡主做好了,五百两黄金都归你,够你在离开沐城后,生活半辈子了!” 五百两黄金,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就算她已经有足够的银两生活了,但若是多了五百两黄金的话,那么她岂不是更加的富裕了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一点不假,即使秋璃知道这笔交易并非简单,但是她还是甘愿为了钱财与嚣张、狠毒的郡主做交易。 秋璃笑问道:“不知郡主想要我做什么?” “既然你是去顾丞相府做事,那么这件事就当你顺水推舟了,很容易就做到了!” 慕容晓晓神秘笑了笑,在秋璃的耳边轻语。 秋璃在听到慕容晓晓对她的交代后,唇角也不经意间勾起,就这么一桩小事?对于她来说,也太简单了吧! 顾丞相府,你们就等着吧,我不会让你们顾家的人好过的。 没出五日,顾丞相府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灯笼,贴着红色的喜字,一派的喜乐融融之气。 大夫人李氏和二姨娘、三姨娘开始忙里忙外,而五姨娘就像是身不关己,将自己锁在屋中,为顾德娶六姨娘的事,生着闷气。 而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三姐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父亲娶妾侍进门了。 再多一个六姨娘,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厌烦的人罢了,又不会滴血掉肉的,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而顾妍夕也一副淡然的模样,在宅院里看着一些书,来打发时间,偶尔也会去老夫人的杏林苑,去看看老夫人的身子可安康。 老夫人虽然性格冷淡一些,但是和顾妍夕却很投缘,每次见到她,她一张严肃的面容就会露出慈祥的笑容,和她聊东聊西,两个人聊得也很是欢心。 直到这天,顾丞相府刚被朝阳笼罩,就听到门外敲锣打鼓和喜炮声声响起。 顾德一身红色的新郎袍子,显得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将红色的新娘轿子里面的娇艳女子,伸出大手扶着白皙的小手下了喜轿子。 在众人瞩目之下,他满带着笑容,拉着新娘子的小手走进了顾丞相府。 可就在跨进丞相府之后,一阵大风吹来,将新娘子头上的红绡给吹起。 红绡从她的红霞喜冠上吹落,女子秀美的面容在众人的面前露出。 “真么想到顾丞相真是艳福不浅,可以娶到这样的美人!” “真是有沉鱼落雁之姿,这样的新娘子还真是人见人爱!” “美啊,真是美啊!顾丞相真是有福气啊!” 一早就来参加喜宴的人,当看到了秋璃倾城的美貌时,无不都是发出赞叹。 而顾家,除了顾德和大夫人李氏面带笑容,其他几个姨娘简直看了都是恨之入骨,看来有一个狐媚子要娶进门了,他们不得不防着。 顾德将红绡从空中接住,半响才将红绡盖在秋璃的喜冠上,仿佛是想听到大家的赞誉,他才觉得很知足、很满意。 迎亲仪式继续中,没多久二人就拜过了天地、高堂、夫妻对拜了。 作为新郎的顾德,就开始招呼往来参加喜宴的宾客,而新娘子则由媒婆带着引进了新房中。 秋璃坐在了喜床上,还没坐稳,就听见了门外碎碎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顾家的女眷都走进了新房中,要与她打声招呼。 老夫人是被顾妍夕搀扶着走进屋中,她手中拄着虎头拐杖,一看就是那种凌厉性格的老人。 秋璃见到老夫人,忙福身拜见:“老夫人身体金安!” 老夫人面容淡淡,没有露出笑容:“好了,往后都是自家人,快起身吧!” “谢过老夫人!” 秋璃其身后,紧接着拜见了大夫人:“大姐姐好!” 大夫人李氏将她扶起,温柔一笑道:“妹妹不必拘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见面无须在拜见了!” 秋璃温婉笑着点头。 可一脸尖酸刻薄,圆脸的美人二姨娘于氏可不高兴了:“呦,这丞相府里什么时候开始没规矩了?就算眼里只有老夫人和大夫人,才进门第一天,也不该将我们这些做姐姐的无视吧?” 五姨娘元氏一听,忙附和道:“可不是怎么的,论起进门的先后,你应该是最晚的,叫我们姐姐,这也是应该的!” 二姨娘虽然生的杏眸尖脸,看起来很霸道,但是论起滑头心思,她还是比较有心机的女人。 第57章 与虎谋皮1 这老三和老五一起欺负新进门的六姨娘,那么她偏要反着唱。 她温柔的责备三姨娘和五姨娘道:“老六刚进丞相府,很多规矩都不懂,你们这几个做姐姐的,应该多关心她,为何对她这样刻薄呢?” 三姨娘于氏眼眸瞪的很大,平日里与她一唱一和的二姨娘陆氏,今天却开始唱反调,向着新进门的六姨娘了,难道是讨好六姨娘不成? 三姨娘于氏讽笑道:“二姐,今天你怎么了?是不是没吃药出门,好坏都分不清了啊?” 五姨娘生的一副狐媚子样,却看不上秋璃比她长得还要娇气:“别以为她现在得宠,有些人就要巴结她,这日子久了,新鲜感没了,她也不过是个过眼云烟罢了!” 二姨娘陆氏暗自咬牙,冷哼一声。 秋璃忙赔礼道:“几位姐姐,都是秋璃的错,秋璃应该早些拜见姐姐们的,你们可不要为了秋璃伤了和气!” “猫哭耗子假慈悲!”五姨娘元氏幽幽的吐出这一句话。 大夫人平日里不喜欢管这几个姨娘争风吃醋,今天她也不由得蹙起眉头了。 她看向了老夫人,只见老夫人紧紧握着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发出‘空’的一声。 “你们几个不觉得丢顾家的脸吗?做妻子妾侍的,应该想着怎样能服侍好自己的丈夫,你们却在这里争风吃醋起来,传出去不怕丢了顾家的名声!谁都不要再吵了,再吵就给力离开丞相府!” 刚才还吵着脸红脖子粗的几个姨娘,转瞬间都垂下了眸,不敢在多说一个字。 而秋璃莹莹水目,向老夫人承认错误:“老夫人,都是秋璃的错,您也不要气坏身子,这样对您的身子不好,若是您想要处罚的话,就处罚秋璃一个人吧!” 秋璃言语温柔,善解人意,让老夫人神色微微惊讶。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算了,这件事也怪不得你,今天是你和德儿成亲的好日子,就不要谈什么罚不罚的话了!” 老夫人幽幽地看了一眼那几个姨娘:“你们都随我出去,好好招待客人吧!让秋璃一个人先歇着,等一刻她还要和德儿入洞房呢!” “是,老夫人!” 老夫人转身离开,随后二姨娘、三姨娘和五姨娘也都纷纷转身跟了出去。 顾妍夕扶着大夫人,转眸间看到秋璃垂下美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等走出了喜房,顾妍夕在大夫人李氏耳边提醒道:“母亲,女儿总觉得这个六姨娘怪怪的,您以后可要多提防着她。” 大夫人李氏笑着摇头道:“瞧你说的,像是六姨娘有多可怕似得,母亲觉得她很善良温柔,可不像那几个姨娘,坏心眼多!” 顾妍夕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何母亲会这样看这个叫秋璃的女人? 看来不仅是大夫人李氏,就连其他人也觉得她是那种温柔善良的女子吧? 或许,这就是她掩饰自己,最高的一种境地。 顾德将六姨娘秋璃娶进门后,顾丞相府突然间安静了,而且是出奇的安静,并不像顾妍夕认为的,六姨娘秋璃只要一进门,就会引起什么大风大浪。 而且,她还亲眼看到,六姨娘秋璃时常出入大夫人李氏的院子,和她的母亲走的很近。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难分清楚,是不是她想多了,这个秋璃也许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坏。 这一日,顾德一大早就将顾家的人聚集在一起,准备要带着她的妻妾和女儿,一同到郊外散心。 大夫人李氏和顾德这样久了,都没见到过顾德有这样的心情,要带着一家人去郊外散心? 可见这个六姨娘秋璃,在顾德心中的形象,已经有了很高的位置了。 顾妍夕回到了云竹宛,已经让玲珑都准备好了随身带的东西,准备乘坐丞相府的马车,一起出发。 可是没等她上马车,丞相府外,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丞相府的门前。 正欲准备出发的顾家人,都望向这辆皇宫内派出的马车。 当马车帘子掀起,从里面走出了一身暗绿色袍子太监服侍的人。 他手持着皇上的圣旨,顾家人都下了马车,齐齐跪拜,他这才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顾德之长女顾妍夕,进宫面圣,钦此!” “顾妍夕,接旨吧!” “妍夕,接旨!” 顾妍夕双手接过金黄色的圣旨,这才起身。 顾德一脸紧张的看向顾妍夕,讲了一些进宫的规矩,让顾妍夕记住;而大夫人李氏担心的看着顾妍夕,交代她多加当心。 站在一旁的公公就有些不耐烦了:“顾妍夕,还不进马车,进宫面圣?” 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与大夫人和玲珑挥手后,上了皇宫派出的马车,驶离开顾丞相府。 马车上,她一直在想,那个面容温润英气、实质阴鸷的皇上宣她进宫做什么? 看来,这次进宫,一定要当心了。 “慢着,停下!” 马车骤然停下。 好熟悉的声音,顾妍夕忙掀开马车车窗帘子,望向了拦下马车之人。 顾妍夕纤纤玉指撩起了马车车窗上的帘子,望见车旁的白色骏马上,正坐着一位身形俊俏的男子,男子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玉冠竖起,眉如画,眸若深潭,大半截面容都被精致的银制面具所遮掩,显得神秘。 露出了如刀削般精致的下巴和朱红色的唇瓣,整个人看上去美则美,却有些妖娆。 他长眉微微蹙起,一双深潭般的眸子扫过顾妍夕娇美如荷花般的面容,对刚从马车上走出的太监,冰冷道。 “你下来,本王进去!” 暗绿色衣袍的太监一看到是炎鸿澈拦住了他的去路,吓得他浑身抖擞,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话。 “澈王爷,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 一身黑衣的寐生咧嘴一笑道:“公公你可知道是谁在和你说话吗?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 “杂家该死,杂家这就让开!” 暗绿衣袍的太监吓得脚跟没站稳,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炎鸿澈从马背上翩然跃下,走到了马车旁,在寐生的轻扶下,撩起了车帘子,坐进了马车中。 顾妍夕正在想呢,炎鸿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被皇上召见进皇宫时出现,还拦住了马车,这时为什么呢? 顾妍夕打量地看向炎鸿澈,这样的眸光让炎鸿澈觉得很不喜欢,他冰冷开口道:“听寐生说,最近有江湖的人已经在沐城中到处搜索你,怕你有危险,所以本王亲自来护送你!” “多谢澈王爷关心!” 顾妍夕表面淡淡的回答,可是心里却莫名的开心起来,他说他亲自来护送她? 是不是说明,他在担心她啊? “本王可没有担心你,你在武台上能将那么厉害的江湖女侠,骨头都给卸下来了,几个江湖混混怎能对付的了你?本王是怕,你将独舞九天的下落告诉那些江湖人士,怕将来他们给本王找麻烦罢了!” “真没想到澈王爷做事还真是谨慎、面面俱到啊!” 前一秒还在心里感动的顾妍夕,这一刻是真的面容淡冷了下来。 他平时的话不多,怎么话多起来,说的那么难听,听的人冰冰冷的,真是冻死人了。 顾妍夕不再看向炎鸿澈,而炎鸿澈无所谓地看了她一眼,向外面的寐生吩咐道:“将那个太监带上,一起进皇宫吧!” “是,王!” 马车再一次行驶了,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炎国沐城的皇宫。 因为有皇上的亲召,还有炎鸿澈这位身份高贵的鸿王,进入皇宫也就变得如此容易了。 再一次来到皇宫,顾妍夕还是对这里的建筑和事物,感到很好奇。 她撩起马车车窗的帘子朝外瞅着,看到那金碧辉煌的建筑,还有长巷交纵错杂,她不由得在心中想起一句话。 这里也好比围城,外面的人都看到皇宫的奢华,想要进里面,而里面的人却觉得来到了这里,没有了自由想要爬出去,享受外面的世界。 想到这,顾妍夕不禁蹙起没有,似有感概的叹了一口气。 炎鸿澈深眸睨了她一眼:“是不是怕见到皇上了?” 顾妍夕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怕本王了?” 说道这里,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抿起一个弧度,看上去妖艳动人,又有那种孤傲的气质。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 炎鸿澈瞪她:“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对本王不屑的表情吗?” “随你怎么想好了,我刚才又没有在想和你有关的事,我只是在感慨皇宫里沉闷、没有自由罢了!”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感慨,不由得微微怔住:“自由?” “对啊,我的人生,我希望一直是自由的,至少不会因为一些事苦恼,不会因为一些事受到牵绊,我向往的就是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顾妍夕从掀开的马车帘子中,看到了宫上的天空,虽然是蓝色的,看起来也是高高的,可是皇宫的上空,就连小鸟飞在上面,都会觉得被皇宫的建筑遮掩,放眼望去都是皇宫境土,没有了自由的天空和它们可以落脚的树林和大地。 这种自由,她不要也罢!所以她一定不会来到皇宫内生活。 炎鸿澈看着顾妍夕的眼神,闪闪烁烁,像是星星眨着眼睛,恍然间觉得这样的眼神,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清楚。 自由?这个对于他来说,太宝贵了,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自由过的时候,一直都是在皇宫中生活着,被那么多人管着、看着,就算是当上了鸿国的国王,还是受到炎国皇上的控制。 他怎么敢想,像顾妍夕说的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呢? “鸿王,龙延宫到了!” 外面的寐生朝着里面轻唤着。 第58章 与虎谋皮2 炎鸿澈冰冷地看向了妍夕,不带任何温度道:“你到了,下马车,进去吧!” “那么你呢?澈王爷?” “自然是要回我的沁羽殿,等他召见过你后,本王会派人将你送回顾丞相府。” 顾妍夕面色淡然的朝着他点了点头:“妍夕下去了!” 她下了马车,马车很快就从龙延宫的宫门口离开。 顾妍夕还在想呢,这个炎鸿澈,难不成是怕了炎国皇上完颜凌辰,怎么不敢好她一起进龙延宫呢? 不过话说回来,上一次她也亲眼看到了皇后和皇上二人,想要将炎鸿澈嫁祸了捉拿住,从上一件事,她也看出来了,炎国的皇上一定是对炎鸿澈想要除之后快的。 那身暗绿色袍子的太监给顾妍夕引路,当到了龙延宫,他先进去了,宣告了一声,这才从内殿出来了,将顾妍夕换进去。 顾妍夕走进殿内,就望见了坐在金色雕刻飞龙的长椅上的完颜凌辰。 他披着头发被金冠竖起,眉细长,凤眸下有着一双琥珀色温柔的双眸,他的鼻子很挺,唇瓣润泽,尤其在他白皙的皮肤下,显得更是俊美非凡,在加上他是炎国的皇上,浑身上下有透露着帝王的霸气,那种笑容和煦,浑身又有威严的男人,让顾妍夕忍不住垂下了眼眸,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臣女顾妍夕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平身吧!” 完颜凌辰将手上正在批阅的奏折合上,唇角勾起,眸色和煦看着顾妍夕。 接着他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上!” 在他身旁服侍的一个贴身太监和两名宫女从龙延宫殿中退了出去,偌大奢华的龙延宫中,也只有顾妍夕和完颜凌辰二人,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顾妍夕直觉中,皇上召见她,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完颜凌辰指了指旁边的檀木雕花的凳子,笑道:“坐下吧,不必这样拘谨!” 若是换做旁家千金女子,一定会说,臣女不敢,而顾妍夕偏偏是那种很特别的女子,她知道若是这样说了,反而会惹得皇上不高兴,所以她只是福了福身。 不能大笑,也不能微笑,面容平静道:“臣女承蒙皇上的恩泽了!” 因为无论是笑和微笑,都是对皇上的一种不尊敬的行为。 顾妍夕落落大方坐到了长椅上,却没有抬眸直视皇上完颜凌辰的双眸,这也是对古代帝王的一种尊敬方式,平民不能直视帝王的双眸,那是大不敬。 完颜凌辰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精亮地望着顾妍夕,面前的女子清丽如荷花,做事不骄不躁,而且沉稳大方,又会懂得分寸,知道对方的想法,做出来的行为也是面面俱到。 对,他要找的女子,就是这样的,看来他真的是找对人了! 完颜凌辰欣赏地看着顾妍夕,笑道:“顾妍夕听说最近你和澈王爷走的很近?” 此话一出,顾妍夕心中颤抖了下,但是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皇上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她呢?难道他要问的事,会和炎鸿澈有关吗? 顾妍夕面色平静,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外面怎样留言蜚语传妍夕和澈王爷如何走的亲近,臣女不知道,但是臣女敢说的是,臣女确实与澈王爷不熟!” 完颜凌辰眼眸在顾妍夕面上打量了片刻,想看她有没有说谎,但是一看到顾妍夕微微抬眸看他坚定的眼神时,他才有些相信了,顾妍夕的话也许不会假。 “好吧,就当外面是些闲言碎语,但是朕召见你来,是有事要你去做。” “不知是何事,没能让皇上对臣女如此信任?” 顾妍夕在心里琢磨着,但还是不太清晰,不知道完颜凌辰想利用她去做什么事。 完颜凌辰从龙椅上走下,顾妍夕却沉稳地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并非像普通女子,在这种情况的时候站起身,浑身发抖。 波澜不惊?沉稳大气! 他是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女子了,只不过这种女子只能利用,而不是用心来喜欢。 完颜凌辰薄薄的唇勾起,琥珀色的双眸满是和煦的神色,温柔地看向了顾妍夕,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顾妍夕,朕找你来,就是要你去做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接近澈王爷,从他的口中探出他是否在鸿国暗藏了兵队,囤积武器和是否有心谋反!” 顾妍夕微微抬眸,看向了完颜凌辰的俊美的容颜,表面上他是和颜悦色的说着这些话,可顾妍夕一看就能看出,在温柔的表面下,他有着阴鸷的个性,杀人嗜血的一面。 原来,他是这样打算的! 他是怕炎鸿澈的鸿国实力太强大,会脱离了他的掌控,并且暗中囤兵器,招兵买马,将来会将他从皇位上挤下。 看来地王之心,真的太过谨慎,也阴险! 顾妍夕当然不想被完颜凌辰利用,她垂下一双美目,声音温柔弱小道:“皇上,这些都是江山社稷的大事,臣女只是小女子,何德何能会帮助皇上,能从澈王爷的口中打探出这些重要的消息呢?” “何德何能?” 完颜凌辰像是自言自语,明明唇角带着笑容,可是这笑容明显冰冷了起来,暗藏着危险。 “顾妍夕,朕可是亲眼看着你,是怎样帮助炎鸿澈将他从那两名过敏身亡的宫女上洗脱冤情,还看到你在宫宴上的凤舞九天作画,更知道了你在顾丞相府如何从一个痴傻的大小姐,不受丞相待见,甚至连下人都欺负的女子,变成了丞相府里人人敬畏,连一项肃容不好亲近的老夫人都得意你,可见你的本事一定很大了。” 顾妍夕没有想到,完颜凌辰竟然早就盯上了她? 这样面容俊美,笑面虎的帝王,她怎敢同意他为他做事?这简直是与虎谋皮? 顾妍夕抬眸,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望向了那一双琥珀色的双眸中,她诚恳的眼色,让完颜凌辰以为她真的是要对他说一件很真诚的事。 “皇上,臣女做这些事,也只不过是家宅争斗的一些事罢了,又岂能上得了台面,为皇上江山社稷付出贡献呢?话说回来若是臣女做得好,是可以帮皇上打探出澈王爷的一切心思和想法;可若是臣女失败了,那么被澈王爷知道了,怕是他会小心警惕起来,以后你若是还想从他身上打探出什么,怕是更难了。” “这些利弊,朕自是考虑的清楚了!朕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因为你做不好,朕就会……”他纤长的手指,捏住了顾妍夕尖尖的下巴,带着危险的笑容道:“将你们顾丞相府满门抄斩,到那时候,你那最亲近的母亲也会死在刀下,而朕会让你活着,亲眼目睹这一切,让你知道不听朕的话,或者想和朕耍花样的话,朕会让人生不如死。” 顾妍夕眼眸半眯起,望着完颜凌辰的眼眸中,仍是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让完颜凌辰有些惊讶到。 他勾起唇角,冷问道:“顾妍夕,难道你不怕吗?” 顾妍夕淡淡道:“臣女怎么会不怕?只是臣女不想就这样被皇上所利用罢了,臣女也要做一件事,和您作为交易。” “是什么事?”完颜凌辰眯起眼睛,满是危险。 “作为交易,皇上您要保证,若是臣女的身份败露了,澈王爷要杀了臣女,你要保护好臣女的一家人,让他们免受澈王爷的威胁。” 完颜凌辰松开了手指,满意的看着性格如此刚烈的女子,笑了笑道:“朕答应你!十日为限,十日之后,朕会派人到丞相府去接你进宫。” 顾妍夕追问一句:“是要颁发圣旨召见臣女吗?” 完颜凌辰摇了摇头,神神秘秘道:“自然不是了,是要秘密地将你隐藏在宫中,这样也好为朕做事!” 顾妍夕听了这句话,心中有些对丞相府的大夫人李氏,有些愧疚,本来想好好孝敬下大夫人,看来这一次她是做不成一个好女儿了。 完颜凌辰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心:“你放心,你的家人朕自会派人好好照顾的,你只要安心为朕做事就好!” “臣女遵命!” 完颜凌辰抿起的薄唇,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正在这时,本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太监扯着嗓子喊的声音。 “皇后娘娘,皇上在议政,已经说了,不见任何人!” “本宫是任何人吗?本宫可是皇后娘娘,难道你一个狗奴才也想拦着本宫吗?” 完颜凌辰眯起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顿时眼中的温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阴冷的感觉。 他幽幽开口道:“你下去吧!” 顾妍夕福了福身道“是,皇上!” 她转身朝着殿门口走去,刚推开殿门,就遇见了一身红色艳丽凤袍的皇后炎如娇。 阳光很大,将她一身红色的艳丽凤袍也映的如同焰火一样绚丽灼目,她面上的妆很浓,头戴凤冠,凤冠上的璎珞垂在她的额头上,露出了她一双黑亮阴冷的面容。 她长大了艳红色的双唇,看着面前黛眉如弯月,眸若古井黑亮,深邃诱人,鼻子如雪山俏丽,唇瓣如蜜桃粉莹,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如同雕刻般太过完美,看的炎如娇都有些如痴如醉。 不过她更多的是嫉妒,深深的嫉妒,恨不得将顾妍夕这清丽的娇容,撕碎!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顾妍夕,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在议政,你也敢进来打扰他?” 顾妍夕朝着炎如娇先是福身拜见,这是必须的礼仪,随后她才清淡地回答炎如娇的话:“皇后娘娘说的议政,臣女不知道,不过臣女刚才确实是和皇上说了些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事?”炎如娇几乎磨着牙齿,问出这句话。 顾妍夕将纤纤玉指放在唇边,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炎如娇顿时火从心中来,什么天机不可泄露,难不成是男欢女爱的事? 这个顾妍夕也长得倾国倾城,一定会迷倒皇上的。 她若是现在不铲除了这个狐媚子,将来若是皇上将她接近了宫,那还了得?她岂不是要恃宠而骄,骑到她的脖颈上欺负她了? 第59章 医手遮天,五姨娘之死1 炎如娇眼珠子一转,怒骂道:“大胆奴婢,竟然敢无视本宫,口出狂言,蔑视本宫,应该赐死!” 说完,她抬起手,手上的玉制护甲上,那唱而尖尖的护甲,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朝着顾妍夕娇美的面容上扇去。 “住手!” 一身明黄龙袍的俊美男子突然出现,拦住了炎如娇扇来的巴掌,并且一用力甩开手,将炎如娇推到了一边。 “皇后,是什么事会惹得你不开心,敢在朕的殿前出手打人?” 皇后炎如娇面色难堪,气愤道:“皇上,刚才这个顾妍夕敢蔑视臣妾,简直是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臣妾只是气不过,所以想要出手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宫中的规矩。” “她毕竟不是宫里人,不知道也罢!你既然是炎国的皇后,就应该有一颗宽容的心!” 皇上完颜凌辰温柔一笑,看了看顾妍夕道:“马车已经候在外面了,你走吧!” “谢皇上!” 顾妍夕在经过炎如娇时,故意朝着她露出得意的笑容,炎如娇看到顾妍夕如此得意的样子,恨得将牙齿咬的咯咯响。 可是一看到皇上完颜凌辰正眯着双眸,警告性看着她。 她不得不装作一副温婉的模样,将怒气憋进肚子里,强颜欢笑道:“皇上,臣妾来找您,是想问您,今晚要不要到臣妾的宫殿里坐一坐?臣妾亲手做些糕点,想给皇上您尝一尝!” 完颜凌辰唇角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不屑道:“朕有一大堆奏折没有批阅,没有时间去皇后的宫殿了,既然是你亲手做的,那么你就都吃下吧,千万不要浪费了!” 说完,他决然走进了宫殿之中,没有回头看满面哀怨眼神看着他背影的炎如娇一眼。 他一定是喜欢上了那个顾妍夕?顾妍夕,你给本宫等着,若是你敢进皇宫的话,本宫第一个就会将你杀掉,绝不会让你在皇宫中好过的。 炎如娇在宽大的凤袍袖口中握紧了双拳,艳红色的唇瓣中,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像是要将顾妍夕在她的口中撕碎一般。 顾妍夕一想到刚才炎如娇被完颜凌辰嫌弃时,那一副怨妇的模样,她心中就暗爽。 来到了完颜凌玉说的,在龙延宫外为她准备的马车,一身黑色袍子的寐生赶了过来。 “顾家大小姐,王说了,他有事不能相送了,此行让寐生护送你就好。” 顾妍夕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公子了!” 其实顾妍夕觉得炎鸿澈不能来护送她也不错,至少她不必担心,会被完颜凌辰派来盯着她的人发现,她和炎鸿澈走得很近,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这个完颜凌辰心中到底会打出更危险的鬼主意来。 寐生护送着顾妍夕走出了皇宫,用了约么一个时辰回到了顾丞相府,这才和皇宫中的马车一同离开了。 而玲珑盼到她家大小姐回来了,很是高兴,但也焦急道:“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我知道大夫人和老爷他们去哪里了,快去找他们吧!” 顾妍夕还没歇息过来,就这样又被玲珑拉着,上了顾丞相府的马车疾驰离开了丞相府。 这一次,用上了半个多时辰,就出了城门,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顾妍夕和玲珑下了马车,就看到丞相府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他们带着喜悦之色走去,可就在要靠近时,顾妍夕微微笑容淡了下去,她看到大夫人竟然是跪在了地上,哽咽哭泣。 顾妍夕和玲珑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惊讶之色,顾妍夕三步并成两步,快步走到了跪在地上哽咽哭泣的大夫人面前。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啊!” 顾妍夕俯下身,伸出手欲将大夫人李氏扶起,李氏泪眼婆娑看到是顾妍夕来了,神情复杂,最后却是摇了摇头,固执的跪在草地上。 “顾妍夕,你给老夫让开!” 顾德冰冷的声音从顾妍夕的身后传来,顾妍夕这才看到这里已经围满了顾家的人,顾德一脸铁青,咬牙望着大夫人李氏,像是要将李氏狠狠撕碎的样子。 顾妍夕神情平淡道:“父亲,母亲为何要跪下?” “为何要跪下?”顾德咬着牙反问一句:“这件事,你还是好好问一下,你这位好母亲吧,让她告诉你,她为何要跪下。” 顾妍夕转眸看向了满面泪雨的大夫人李氏,问道:“母亲,您为何要跪在地上呢?” “因为……他们说……我杀了五姨娘!” 顾妍夕一双黑亮的眸子越睁越大:“他们说母亲杀了五姨娘?这怎么可能!” 顾妍夕固执的要将大夫人李氏从地上扶起:“母亲,妍夕相信你,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事!” “你是她的女儿,你不相信她,还有谁能相信她?不过,谁应该相信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意为大夫人隐瞒事实呢?” 一张圆脸的三姨娘,拿起手帕,轻轻抹了抹眼角挤出的泪水,满脸哀 怨又阴阳怪气的说着。 大夫人一听,顿时眼泪如雨从眼中滑落,哽咽道:“于氏,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也和妍夕没关系,不要扯到她的头上。” “呦,都哭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帮着自己的女儿说话,还真是感人呢!” 三姨娘于氏一张粉唇咧开,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顾妍夕冷冰冰的眸光刮在了她的脸上:“三姨娘,请你最好不要落井下石,若是这件事查出了,不是我母亲所为,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三姨娘于氏身子一抖,而她的女儿顾倾雪和顾倾茹不依不饶道。 “大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晚辈这样说长辈的?” “我娘亲就算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母,可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大不敬,是不把父亲看在眼里吗?难道就不怕父亲责罚你吗?” 顾妍夕看着嚣张的顾倾雪和顾倾茹,冷冷咬唇,笑道:“公道自在人心,你们不要因为说了这样的话,我就会怕了父亲,怕了你们!告诉你们,父亲是个将公道的人,若是妍夕我真的有做错什么事,不用你们在这里嚼舌头,父亲自会教训我的!这样看来,你们才是不把父亲放在眼里,到处搬弄是非了!“ 顾倾雪和顾倾茹没想到妍夕的嘴皮子这样厉害,气的他们小脸都要成了猪肝色。 三姨娘母女都被顾妍夕说的这些话呛的够呛,而二姨娘陆氏和她的女儿顾倾城可聪明多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壮了壮胆子,竟然扑到了死去的五姨娘身上,哭喊起来了。 “老五,你死的好冤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呢?你要你二姐姐怎么办?以后找谁谈心,找谁一起下棋,找谁共去庙堂拜佛祈福呢?” 二姨娘哭的撕心裂肺。 顾倾城忙装了装样子,硬生生从眼角挤掉了三两滴眼泪出来,伤心道:“五姨娘,都怪倾城不好,若是倾城早点看见你,早些听娘亲的话去学游水,一定会将你从河水中救出的,可是现在……你不在了,可知道倾城心里好难过啊!” 二姨娘母女一搭一唱,将这周围的气氛烘托的更加阴沉了几分。 好几个随行而来的丫头,看到这二夫人和二小姐都哭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要哭的更凶了,这样才能表明他们对主子的衷心。 顷刻间,哭声连绵起伏,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到处都是哭喊声的回音,在上空徘徊着。 顾德怒气更盛,见顾妍夕要将大夫人李氏从地上扶起,他恨得咬牙,伸出大手,将顾妍夕连同大夫人李氏一同推倒在草地上。 “你们母女都跪着,谁敢起来,就扔下河水淹死!” 大夫人和顾妍夕二人摔在草地上,大夫人忙从草地上支撑坐起身,双手将顾妍夕从草地上扶起,上上下下检查了顾妍夕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妍夕,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顾妍夕一看到大夫人李氏关心她的样子,顿时心中暖暖的,轻轻摇了摇头:“母亲,妍夕没事,不要担心了!” 大夫人面上都是冰冷的泪珠,伸出手轻轻将顾妍夕额头前的碎发拢了拢:“都怪母亲不好,是母亲害了你,让你随母亲一同受连累!” “母亲,您不要这样说!” 顾妍夕听到这里,心中柔软的地方像是被划痛了一般,即使她在遇到怎样的苦楚,只要有这样温柔的母亲,这样善良的母亲担心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眼神,她都会心里这样温暖。 她要感谢大夫人李氏,是她让她在这一世,感觉到了母亲的爱。 顾德望着坐在草地上的母女,如此情深的模样,在回眸看向顾家人围起死去的五姨娘,哭的很凄惨。 心中怒火燃烧一般。 抬起脚就要将大夫人李氏和顾妍夕踢倒。 “老爷,不要啊!” 一身翠绿衣裳的玲珑跑了过来,扑到了大夫人和顾妍夕的面前,为他们挡住了这一脚。 顾德的这一脚,踢的太狠。竟然一脚踢到了玲珑的脖颈,玲珑白皙的脖颈瞬间青紫色了,整个人一晃晕倒过去。 顾妍夕本来不想用这种生怒的方式,来解决大夫人李氏被冤枉一事,没想到顾德会这样凶狠地对待他的结发夫妻,和他的长嫡女,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眯起,将晕倒的玲珑交给了大夫人,从地上缓缓站起。 顾德冷冷望着她:“孽女,还不跪下?” “我为什么要跪下?” “因为你的母亲杀了人,所以你必须要和你母亲一样跪下!” 顾妍夕清冷一笑:“父亲,您亲眼看到母亲杀了人吗?” “有那么多人都见到了,难道还会有错吗?” 顾德握紧了拳头。 顾妍夕不是没有看到顾德生怒的样子,但是她一点都不怕,因为她现在要为母亲申冤,就算是顾德打死她,她也要将事情调查清楚,还她母亲一个清白。 “您说那么多人看到了,都谁看到了?” 第60章 医手遮天,五姨娘之死2 “五姨娘身边的贴身丫头,还有你二姨娘,三姨娘和六姨娘。” 顾妍夕警觉的一回眸,看到六姨娘正站在她的身后,被人扶在椅子上坐着休息,看她的面色苍白,像是被惊吓到了。 可顾妍夕才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这么经受不住吓,二姨娘和三姨娘他们连死人都不怕,她离了这么远,还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明显是做贼心虚了吧? 顾妍夕轻哼道:“父亲,这么多人看到了,那么妍夕想听听他们看到了什么,再问问母亲做了什么,想知道到底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是假。” “好,若是你真的能查出五姨娘的死因,我定会还以公道。” “你们都过来!” “是老爷!” 顾德一声令下,这些人都聚集了过来。 “大小姐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如实说就好!” 这些人都面面相觑,最后点了点头。 顾妍夕在还没有问话之前,提前声明道:“妍夕不敢说是料事如神,但是至少谁说实话,谁说了假话,妍夕还是能分辨的清楚,所以请你们一定要从实说,要是被妍夕看出了你们有意说假话,那只好送去官府,让他们查个清楚了!” 一听到送去官府,顾丞相家的家仆都有些颤抖,官府那个地方,太过阴冷了。 顾妍夕扫了周围人一眼,先是问向了一直哽咽不止,五姨娘的贴身丫头道:“丽春,你说说,你发现五姨娘死时的经过!” 丽春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平稳了一下哭泣的心情,回忆道:“当时五姨娘谁这里山清水秀,要到河的上游走一走,就让奴婢跟着她一起走,当时五姨娘和奴婢走的最快了,落了后面的人很远,可五姨娘突然说要我回马车上取来一个绸子,说要用绸子来河水里网鱼,河水里的鱼好像很多的样子。” 丽春说道这里,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继续说下去:“于是,奴婢就退下了去找来了玉壶要给五姨娘,可就在回来后,奴婢看到大夫人在五姨娘的身后用力一推,五姨娘跌落进了河水之中,因为河水有些湍急,奴婢不会游水,所以喊人求救,待会游水的仆人来了,将五姨娘救出时,五姨娘已经死去了!” 说完,丽春已经哽咽的不想在说一个字了。 顾妍夕扫了一圈,看到的人都是丽春说得对,当时的情形确实是这样。 二姨娘一直装作很担忧的样子,三姨娘一脸得意的看着在地上坐着,狼狈的大夫人李氏,而六姨娘秋璃似乎面色苍白,还未从惊吓中清醒过来。 顾妍夕眨了眨眼睛,问向秋璃:“六姨娘,妍夕知道你刚才受到惊吓了,但是妍夕还是想要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秋璃垂下了美眸,莹莹泪珠粘在了睫毛之上,显得楚楚可怜,一张小脸像是失去的血色一样苍白,红色的唇瓣紧紧抿起,似乎在挣扎,不想回忆她看到的场景。 顾德一看到楚楚可怜的秋璃,不忍心地伸出大手,轻轻拉住了秋璃的手臂,安慰道:“璃儿,不必担心,有老夫在呢!” 璃儿? 父亲是鬼迷心窍了吧?难得会这样亲密的叫一个姨娘的名字。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而二姨娘和三姨娘等人,都用妒妇一样的眸光,死死盯着秋璃楚楚可人的面容。 顾妍夕也不理会这些人是怎样想的,更不会因为顾德的庇护,让有些人得逞逃过一劫。 她先是淡淡看向了顾德道:“父亲,五姨娘之死,是关乎人命大案,所以这里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所以请父亲公道一些,让六姨娘将看到的场景如实说出来吧!” 顾德浓眉皱起,有些不悦,而六姨娘秋璃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即便是想起来害怕,她还是道:“大小姐,我说就是了,请不要为难你父亲了!事情是这样的,正如丽春所说,五姨娘是要去拿绸布网鱼,而我也很有兴致,听到了五姨娘的话,想和她一起网鱼。” 她深深吸一口气,像是将所有内心的忌惮都放下,才道:“当时,我是站在五姨娘的身后听到她和丽春说的话,所以没有上前去大招呼,本来是想过去找她一起网鱼,大夫人出现了。” 说道这里,她有意看了眼在草地上哭的如此委屈的大夫人,继续道:“因为大夫人来的时候表面是在笑,可是我总觉得她的眼色不大对劲,于是我假装离开了,躲在了后面的草丛中,这时看到大夫人和五姨娘悄悄的说了几句话,紧跟着大夫人看了眼那些人都在远处,还没有赶来,就伸出手要将五姨娘推下河水。” 她开始紧张起来,眼睛瞪的很大:“见到这里,我出声喊叫想要阻止她,可是已经晚了,大夫人已经将她推下了河水,让五姨娘在湍急的河水之中溺亡。” 大夫人听到这里,忙出声否认道:“不是的,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我瞧见五姨娘站在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觉得好奇,走近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叫醒她,没想到她掉进了河水之中了!” “大夫人,你还真是会编谎话啊?” “我们都瞧见了,你这是想抵赖吗?” “若不是六姨娘喊叫,我们还真的不知道,是你将五姨娘推进河水溺亡,你真的好阴毒啊!” 大夫人李氏坐在地上,满面委屈的泪,无助的喊道:“不是的,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错怪我了!” 顾德怒道:“够了,李氏,看来真应该将你拖去冰窖中,冻醒你,才能说实话了!” 顾德命令道:“来人,将李氏带回丞相府,扔进冰窖三天三夜!” “慢着!” 顾妍夕一双古井的双眸冷冷与顾德对视道:“父亲你也太过着急治母亲得罪了,妍夕要验五姨娘的尸,找出真正凶手!” 说完,她冷然转身,走向了躺在草地上,浑身湿透的五姨娘的尸体。 顾妍夕缓缓俯下身,然而脑海中,却是浮现了刚才她看到,大夫人要被带走时,每个人的神情。 大夫人李氏满面的委屈,二姨娘和顾倾城一脸的虚伪和得意,三姨娘和顾倾雪、顾倾茹三个人都有偷偷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六姨娘秋璃仍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顾德被盛怒迷魂了头脑,此刻已经不分是非黑白了。 她看得出,大夫人李氏一定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 她一定要还给大夫人一个公道,她一定要救下她! 顾妍夕蹲下身子,先是通过表面观察,幽幽开口道:“五姨娘表面死于溺水,浑身湿透,眼眸紧阖上,口禁闭,脸上和手上……” 她将五姨娘元氏的衣袖撩开,看到了上面的划痕:“胳膊上都是因为河水的冲击,被河中的尖锐石头多出划伤。” 三姨娘冷讽道:“既然都证明了五姨娘是溺水身亡,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是大夫人李氏所为,那么事情的真相不就真的浮出水面了吗?” 她阴狠地看了大夫人李氏一眼:“就是大夫人李氏将五姨娘推进河水之中溺亡!” “三姨娘,你闭嘴吧,妍夕都没有把话说完,你在这里嚷来嚷去的,是不是有意想嫁祸他人啊?” 三姨娘瞪眼道:“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乱说的人是你,我都没有说完呢,你就不要乱打岔了!” 顾妍夕冷冷瞥了她一眼,接着转过眸,看着一脸青白色的五姨娘。 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人,这一刻却没有了生命,还真是可惜。 她缓缓收回眸光,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五姨娘的脖颈处有些奇怪。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五姨娘的脖颈,不由得眼眸睁大道:“五姨娘的脖颈上的骨头,明显错位了!应该是被人扭动了脑袋而身亡!” 顾妍夕这句话一出口,顾德也颇为惊讶的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是这样?” 二姨娘、三姨娘、六姨娘等人都是一副大吃所惊的样子,嘴巴长得很大。 而五姨娘的贴身丫头丽春,忙插了一句话:“奴婢回来的有些晚了,不知道大夫人有没有将五姨娘杀死,在推进河水中,假装作溺亡!” 顾妍夕淡冷地盯着那个插话的丫头春丽,唇角冷冷勾起:“你不是去拿绸布网鱼吗?怎么会这样清楚五姨娘的死因?” 丽春忙垂下哭红的眼睛,小声嘀咕道:“即使看不见,也能猜得出呢!” “要是你真的能猜的准的话,那么将你送你官府,官府大人断案也不用审问犯人了,有你猜不就可以了吗?这样官府大人也一定会拿你当宝了。” 丽春身子抖了抖,不敢在说一句话。 顾妍夕将冰冷的眸光从丽春的脸上扫过,停留在顾德身边的六姨娘秋璃苍白的面容之上。 “六姨娘,你不是也看到了,五姨娘是怎么死的吗?那么你怎样解释一下,五姨娘脖颈是骨骼断裂这件事?” 秋璃神色紧张,像是在惊恐的回忆某件事,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看到大夫人的手碰在五姨娘的肩膀上,五姨娘就被推进了河水之中溺死。” “妍夕真的好想知道,母亲是不是武功高手,怎么手这么一碰到五姨娘的后背,五姨娘脖子就断掉了?这样也太离谱了吧?父亲,你和母亲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可知道母亲会不会武功?” 顾德摇了摇头,道:“大夫人柔柔弱弱,连杀鱼、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会武功?” 顾妍夕淡淡一笑:“父亲都这样说了,我想几位姨娘你们应该也不傻,也看得出五姨娘之死并非是母亲所为了?” 二姨娘陆氏与三姨娘于氏对视一眼,三姨娘于氏又开始添油加醋道:“顾妍夕,你也不能单凭这一点就证明了大夫人李氏无罪,也许五姨娘脖子断掉了,是因为湍急的河水冲走她,将她撞到了石头上,脖子撞断了呢!” 三姨娘的确是个鬼精明之人,看到五姨娘皮肤上的伤口,她立刻想出了这个理由,想推翻顾妍夕的猜测。 第61章 坠崖 顾妍夕不慌不忙,抬起脚踩上了完颜凌玉的脚背,痛的完颜凌玉一跳脚,顾妍夕又是横扫一腿,将完颜凌玉竟然给绊倒了。 噗通一声,就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之中,完颜凌玉竟然重重摔倒在地上,摔得是四腿朝天。 顾妍夕清冷地看着他,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封休书,扔在他的身上,幽幽开口:“玉王爷,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顾妍夕没有玉王爷身份高贵,但是却是自由之身,没有任何人能逼着妍夕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完颜凌玉咧开了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胆子大,刁蛮的女人,就是叶芊芊那种霸道像泼妇的女人,在他的面前也像个小绵羊一样,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声喊叫,更不敢出手出脚踢他打他,让他这样难堪。 他愣愣的保持着四腿朝天的样子,就这样看着顾妍夕,顾妍夕毫不惧怕,一直清冷地看着他。 瞬间,整个花厅之中,都陷入了沉静,就算是一根银针落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晰。 顾家一家人,也包括完颜凌玉带来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都怕下一刻完颜凌玉会发起怒来,将这个丞相府都给掀翻了。 然而,顾妍夕却是眸色清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完颜凌玉,一点惧怕之色都没有。 “顾妍夕,你个悍妇!” “妍夕还没有嫁人,怎么可能是悍妇!玉王爷,请注意你的言词!” “本王要休了你,休了你!” “虽然听到你要休了我,我很开心,但是王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是妍夕休了王爷?再或者是你接受和平分手的休书!” 完颜凌玉怒道:“你休想,本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对了皇上前几天找过妍夕了,说给妍夕一次机会,只要妍夕想要什么,他都能满足妍夕,妍夕和皇上说了,要将你休了,皇上已经答应了,要不这样,玉王爷若是真的不相信,可以去皇上那里问问?” 完颜凌玉一听到皇上这个名字,身子一抖,不敢置信问道:“本王不信!” “好啊,那这样吧,妍夕和玉王爷你一起进宫面圣,看看皇上怎样说的如何?“ 完颜凌玉眼珠子一转,再怎么说皇上是他的兄弟,而这个女子是个外人,皇上一定会向着他的,她要真的敢和他去见皇上,他就让皇上将她现在就嫁给他,正好他可以折磨死眼前野蛮的女人,将今天的羞辱都还回来。 完颜凌玉被他的贴身护卫林浪扶起,怒气冲冲看着顾妍夕,冷声道:“走!” 顾妍夕淡淡一笑:“好,我们这就去!” 顾德和大夫人李氏都想拦住顾妍夕,想向玉王爷求情,顾妍夕却是摆手道:“父亲、母亲,你们相信妍夕,妍夕说皇上能同意妍夕不嫁给玉王爷,就一定会答应!” 顾德和大夫人李氏都有些不大相信,但是眼下玉王爷怒不可解,也只有这个法子可行了。 顾德和大夫人满面担心地将顾妍夕送上了马车,要她多加小心。 顾妍夕在玲珑的陪伴下,上了完颜凌玉的马车。 可谁都没有看到,完颜凌玉在上马车的时候,给了林浪一个眼色,林浪亲自驾马车,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玉王爷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一张酷脸上,有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时不时地在顾妍夕的脸上扫过,恨不得将顾妍夕撕碎。 顾妍夕坐在长椅上,气定神闲地端着茶杯,喝着温热的茶水。 玲珑则一直悄悄看着完颜凌玉的神情,生怕他太过愤怒,会对她家大小姐做出些什么恶事。 完颜凌玉咬唇,冷然道:“你就这么肯定,皇上会向着你,让你将本王给休了?” “是啊,我是很肯定,难道王爷不相信吗?” 完颜凌玉冷哼道:“你以为你是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信不信由你,要是王爷等一下没面子了,可别怪妍夕没有提醒你。” 顾妍夕说完,眼神都没有在完颜凌玉的酷脸上停留一刻,将茶杯放到木桌上,转身伸出了纤长的手臂,要去将马车的车窗帘子掀起,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完颜凌玉忙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手。 顾妍夕蹙眉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你想做什么?” 顾妍夕看着一脸无理取闹的完颜凌玉,淡淡一笑:“我就是想看一下外面的风景,难道王爷也不准许吗?” 完颜凌玉锐亮的眸子中闪烁一下,他一脸霸道的喊道:“不可以,很快就到皇宫了,外面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 顾妍夕感觉到完颜凌玉像是神情紧张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对她有所隐瞒。 隐瞒?她看倒是她像做贼心虚了。 “玉王爷,你不让我看外面,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怕妍夕知道了吗?” 完颜凌玉板着一张酷脸,很是无理:“本王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本王也不允许你向外看。” “真是霸道无理!” 顾妍夕给了玲珑一个眼色,她作势就要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完颜凌玉瞧见,忙伸出手去阻拦。 这时,玲珑飞快的掀开了马车帘子,这一看,不禁蹙起眉头,喊道:“大小姐,马车快要出沐城的城门了!” “出沐城的城门?” 顾妍夕脑中飞快的转着,感觉到不妙,难不成完颜凌玉想将她带出城门,到荒山野岭杀了她? 她突然大叫道:“来人啊,救命啊!” 顾妍夕这样一喊,完颜凌玉惊吓的忙伸出大手捂住了她的口。 玲珑一看完颜凌玉对她家大小姐如此凶狠,她吓的一张小脸惨白,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驾着马车,完颜凌玉的贴身护卫林浪听到了,忙将马车停下,身子探进了马车内。 “玉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完颜凌玉一只大手捂住了顾妍夕的口,另一只手揪住了玲珑的衣领,张牙舞爪的就像是一只猛虎,要将这两个弱小的女子撕碎。 “看什么看?快去驾马车!” “是,玉王爷!” 林浪忙将马车帘子放下,驾着马车飞快的朝着沐城城门赶去。 而马车内,顾妍夕使出了杀手锏,抬起脚狠狠踩住完颜凌玉的脚背,痛的完颜凌玉咬牙,忍住吼叫。 她转过身,伸出手一用力将马车车窗的帘子扯下,朝着外面喊道:“来人,救命啊!来人……” 刚喊两声,完颜凌玉又伸来了大手,捂住了她的口。 顾妍夕灵机一动,将马车帘子扯下,正是这样的举动,引来了迎面走来马车的注意。 “寐生!” 迎面走过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王,有什么事吗?” 坐在马车上的男子,微微眯起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声音冰冷如珠:“你可看到刚才经过的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一个大男人,在绑架两个弱小的女子。” 炎鸿澈抬眸,撩起马车帘子,看到了那辆马车朝着沐城城门疾驰而去。 “去追上他,看一看怎么回事!” 寐生俊俏的脸上,多了些疑云:“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为何要多管闲事?” “哪那么多的废话,快去!” 炎鸿澈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寐生一眼,寐生忙垂下脑袋,驾着马车追赶了过去。 而这边,林浪驾着马疾驰到了沐城城门前,那些守城门的护卫看到是完颜凌玉身边的贴身护卫林浪,都认得他,也收到了他给过的好处。 看到他来了,他们二话没有说,直接打开了城门。 “请!”护卫们谄媚一笑,打开了城门。 林浪笑了笑:“多谢!” 驾着马车飞驰出沐城城门。 而寐生紧追在其后,刚要经过沐城城门时,护卫们忙将沐城的城门缩小成只能并排走三个人的距离,马车是怎么也不可能闯过去。 寐生忙勒住马,停下了马车,不悦道:“你们为何要将城门关的这样窄?” 守城门的护卫,自然是不认得寐生的,所以他看到寐生如此肃冷,不由得冷吼道:“你以为你是谁?进出城门以为是自己的家吗?” 寐生怒道:“大胆奴才,你们可知道马车上坐的人是谁吗?” 护卫们理直气壮道:“无论是谁,都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才能进出城门!” “混帐东西,寐生,将他们都杀了,留两个护卫活着就好!” 马车的车帘子掀起,一张带着银制面具妖娆的男子,将半边的身子探出来,这些守城门的护卫看到了,吓得面色苍白,都跪在了地上求饶。 “澈王爷,奴才们不敢了!” “求澈王爷饶命,饶命啊!” “澈王爷,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过我们吧!” 炎鸿澈一抬手,寐生从腰间抽出长剑,将这些跪在地上的护卫们脖颈处一一划过,只留下最后两个护卫,收起了还在滴血的长剑。 “你们惹怒了本王,还想活着?” 炎鸿澈清冷的勾起唇角,接着看着跪在地上吓的有些魂飞魄散,冰冷道:“快去将城门打开!” 那护卫听到了,瑟瑟发抖的起身,忙将城门推开。 炎鸿澈看了寐生一眼:“快追!” 寐生跃向了马车,而炎鸿澈又坐进了马车中,寐生一甩长鞭,马儿嘶鸣一声从敞开的城门中走过。 走出了城门后,寐生看到了已经有些距离的那辆马车,飞奔向前方远处的森林。 寐生加快了马鞭,马车飞快的追去。 而这边的马车上,顾妍夕和玲珑被高大健壮的完颜凌玉按在马车上,一动不能动。 顾妍夕清冷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想怎样?” 完颜凌玉咬牙道:“到底想怎样?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早晚都是本王的女人,不如我们现在就生米煮成熟饭,也免去了到皇宫惊扰皇上。” “混蛋,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嫁给你,我就会绕过你吗?” “本王才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嫁给本王?本王的东西没有人敢抢走,即使本王不爱了,也不会拱手让给他人!” 顾妍夕鄙夷的看着面前酷美的男子,眼眸之中没有一丝的怯懦,清冷笑了笑:“完颜凌玉,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第62章 山洞暧昧 炎鸿澈看了一眼脚下,仍旧是悬崖峭壁,约么还有近百米之高,而头上,也有三四十米之远,现在的处境是进退两难。 顾妍夕也看出了现在的处境,对于她来说也许是她的劫数,可偏偏炎鸿澈出现了,这一次不但自己没命了,还要在搭上一个人。 她有些愧疚道:“澈王爷,对不起,让你陪着我受难了!” “住口,要想对不起,等你活下来再说!” 活下来再说? 他虽然外表冰冷,但是内心是火热的,顾妍夕能够感觉的到。 顾妍夕内心有软软的触动,一项淡漠的心,这一刻也像是冰雪融化掉了。 她轻声道:“谢谢你澈王爷!” 风在悬崖之间,呼啸而过,将顾妍夕这句话吹进了风中,最后化成了呢喃。 炎鸿澈手心紧紧握着匕首的短把,皱眉间想着要如何才能从悬崖上脱险。 呼啦! 炎鸿澈手心中的匕首在岩石上错动,松动的碎石从他的头顶上跌落。 炎鸿澈阖上双眸,被细碎的石头砸在了脑上,而他一动不动,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他身下的女子被碎石砸中了头。 顾妍夕感觉到身子向下坠动了下,她的手抓住了炎鸿澈的手臂更紧了几分。 而她这样的动作,明显让炎鸿澈有些吃不消,手心中的匕首短把又向下移动,刀刃在岩石间划出了火花,最后停了下来。 “澈王爷你快松手吧!不然我们都会坠落悬崖的!” “不要说话了,本王是不会放手的!” 炎鸿澈固执的说着,紧紧拉住顾妍夕的手臂,就是他这句话,这样的动作,让顾妍夕感觉到内心柔软了,甚至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了。 “谢谢你澈王爷,但是妍夕不想连累你!” 顾妍夕微微扬起唇角,将手松开,炎鸿澈紧紧拉住顾妍夕手臂,突然间感觉到顾妍夕松开了反手拉住他手臂的手,她的身体向下移动,他的手已经从她的手臂上脱离,只能抓住她的衣袖,可是她的衣袖毕竟是丝滑的绸缎。 “喂,你不要松开手!” 炎鸿澈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手已经从她宽大的衣袖上滑过,而顾妍夕就像是折翼的蝴蝶,阖上了双眸,在坠落间飞舞着墨色的青丝,如此凄美。 “不!” 炎鸿澈喊叫一声,忙将刺入岩石上的匕首拔出。 一身白衣,如雪翩翩从空中坠下,他努力的伸出手要去抓住身下坠落的女子,在空中划出了白色的弧度。 “笨蛋!” 冰冷的声音再次进入到顾妍夕的耳中,顾妍夕缓缓睁开双眸,手臂再一次被人拉住,炎鸿澈一用力,将她竟然拥进了怀中,他的另一只手紧握短把匕首,狠狠刺入岩石,因为太重,在匕首的刀刃接触岩石时,划出了一道烁烁的火花。 顾妍夕难以相信,竟然再一次被炎鸿澈相救。 他如此固执,明知道他若是拉住了她,只会加重了力度,到时候两个人都有可能坠崖身亡。 可他为什么如此固执,要救下她呢? 炎鸿澈抿紧朱红色的双唇吗,匕首在岩石上划出了火光,不知道滑下了多远,终于两个人停止了坠落,靠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炎鸿澈俯身望见了,下方是一条河水,河水看似很深,但是并非湍急,而他们的高度也有近二十米之高。 若是继续在岩石上用匕首滑落,他现在手心已经摩擦的皮开肉绽,怕是不能在握紧匕首短柄,两个人会坠下悬崖下的河水中凸出的峭石,摔得粉身碎骨。 但若是他们用力向外跳,离开悬崖边一段距离,就会跳进河水之中,也许还能活命。 “喂,你会游水吗?” 顾妍夕点头道:“会一点点!” 炎鸿澈皱起眉头:”不管了,要是你命大,自然会活下来!抱紧我!” “抱紧你?”顾妍夕有些难以置信。 “别 嗦,我们跳吧!” 顾妍夕这才意识到,原来炎鸿澈是想带着她跳进身下足有二十米之高的河水之中。 “啊!” 炎鸿澈松开了握紧匕首的手心,拥抱着顾妍夕朝前方用力一跃,顾妍夕也忙拥抱住了炎鸿澈的腰身,大声喊叫着。 噗通! 重重的落水后,溅起了水花! 两个人跌入了足有三米深的河水之中。 他的白衣在水中飘摆,她的墨发在水中摇曳。 他们拥在了一起,身边是无数的白色泡沫,美轮美奂般,将他们像是幻化成了人鱼,游在了清澈的蓝水之中。 顾妍夕毕竟是不会游水,跌入河水中时,因为是张着口,所以喝进了很多河水,在沉入水中的那一刻,她双眼迷离的阖上了。 炎鸿澈一双冰眸望见后,拥在了顾妍夕,朝着水面游去,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待浮出水面后,炎鸿澈托着顾妍夕的身子,从河水中游到了岸边。 上了岸边后,炎鸿澈将顾妍夕平放在草地之上,先是拍打了下她苍白的面颊。 “喂,你醒醒啊?” “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炎鸿澈忙用手指捏住了她的鼻子,俯身吻住了她柔软的双唇,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朝着里面用力的吹气。 吹过后,在起身,用双手叠加在一起,按压着她的胸口。 接着在捏住她的鼻子,给她口中送气, 重复了这样的动作三遍以后,就在炎鸿澈俯身要对她口对口的输气时,顾妍夕攸的一下睁大了双眼,抬起手就要给炎鸿澈一个耳光。 炎鸿澈忙躲开了顾妍夕扇来的耳光,惊瞪着顾妍夕的举动。 顾妍夕‘咳咳’的吐出了几大口水,侧过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炎鸿澈一直皱着眉头,看着顾妍夕,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得。 顾妍夕吐完了吸进肺中的水花,这才缓缓抬眸,看向了炎鸿澈。 质问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再救你!” “你亲了我?” “那是在救你!” “亲了多少次?” “很多次!” 顾妍夕忍住怒火,皱起鼻子道:“澈王爷,你太过分了!” “刚才不是为了救你吗?有什么可生气的?本王还没有找你,对本王的吻负责!” 顾妍夕‘啊’的一声,伸出手拍打掉了炎鸿澈按在她身前的大手:“你的手在摸哪里?” 炎鸿澈面色尴尬,口中却冰冷道:“再救你,不救你早就死了!” 顾妍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从地上坐起,忙将双手还住了胸口:“都救活了,用得着一直按着不放吗?” “本王忘记收手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顾妍夕看着面前理直气壮的男子,他的一双深潭般的黑眸,满是不屑和理所当然的样子,恨得顾妍夕咬紧牙齿。 真不知道,刚才她昏迷的时候,这个男人都对她做了什么。 炎鸿澈见顾妍夕在检查她的身体时,他无奈的皱眉,想从地上站起,可是脚下踩住了顾妍夕的衣裙,因为靴子底湿滑,竟然一个酿跄,脚下打滑,将顾妍夕的衣裙,哗啦一声给踩裂了,露出了顾妍夕的白色底裤和光洁的两条大腿。 顾妍夕惊叫:“啊!” 而炎鸿澈整个人没有站稳,身子重重的压在了顾妍夕的身上,将顾妍夕扑倒在自己结实的怀中… 夏天的风,暖暖的,轻柔的吹在了她和他的脸上,就像是温热的手,柔柔的拂过他们的面颊一般,让他们不禁脸上绯红如朝霞。 顾妍夕睁大了双眸,蜜色的唇瓣抖动了下,却是被炎鸿澈朱红色的双唇贴的更实、更稳。 她的唇,柔润如蜜。 他的唇,朱红如瓣。 一双古井般的双眸,望进了那双深潭般深邃的双眸中。 从惊讶到一种复杂的款款情深,不知不觉间,顾妍夕阖上了双眸,似乎沉浸在这种温暖之中。 而炎鸿澈始终瞪着双眸,她真的好像他的桃儿,桃儿? 他双唇微微张开,含住了她柔润的双唇,让她忍不住在他的口中化出了一声呢喃。 啪嗒,啪嗒! 什么声音,这么讨厌,在打扰这样温馨的瞬间。 哗啦哗啦! 当冰凉的感觉从天而降时,顾妍夕和炎鸿澈都瞪大了双眸,两个人飞快饿弹开彼此,整理了下衣衫。 “刚才天还是晴得的,怎么这么快就要下雨了呢?” 顾妍夕用手遮住头顶,故意找个话题,想掩饰着住刚才亲吻的尴尬。 而炎鸿澈忙垂下了一双深色的眸子,冰冷道:“走,我们应该找个地方避雨!” 说完,他已经转身跑开了,顾妍夕抿了抿唇,叹息一声,看来是老天存心不想让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也好,她还不想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漩涡之中,免得到后来,不能自拔了,伤害自己也也越深。 顾妍夕用手遮住头顶,紧跟在炎鸿澈的身后,可是下雨天毕竟草地上湿滑,她跑了几步,脚下一滑,扭到了脚,摔倒在地上。 “哎呦,我的脚扭了!”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喊叫声,忙转身跑了回来,蹲下身子,将宽大的脊背对着顾妍夕道:“上来!” 顾妍夕尴尬道:“这怎么好呢!” “要不你留在这里淋雨,要不让本王背着你走,你选择吧!” 顾妍夕伸开双臂,拥住了他的脖子,炎鸿澈在用力一抬双手撑住顾妍夕的双腿,起身后,将顾妍夕背在身后,朝着前方跑着。 顾妍夕趴在炎鸿澈结实的脊背上,感受着在他背后轻轻的颠簸,还有那种温暖的感觉,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 就像那时,她才六岁,患了感冒,因为父亲在上班,家中只有自己没有及时治疗,发了高烧,最后烧到了肺炎,头昏昏沉沉的,最后倒在了地上。 是父亲用宽大结实的脊背,背着她,在雨中快速的朝着医院赶去治疗。 第63章 温情相逢 当她趴在父亲的脊背上,也有这样的颠簸,这样的温暖和这样的幸福。 这一切,她本以为只能在现代才能感觉到,而且从她的父亲离开她后,她以为再也感觉不到了,没想到在炎国,在炎鸿澈的脊背上,她竟然又感受到了温暖。 她缓缓扬起唇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炎鸿澈,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 炎鸿澈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之中跑着,最后看到了一个山洞,朝着山洞的方向跑起。 到了山洞内,他将顾妍夕从脊背上扔下,要不是顾妍夕早有准备,早就被炎鸿澈摔的她屁股碎成四半了。 顾妍夕不悦道:“澈王爷,你救了妍夕,妍夕真的感激你,可是你能不能在将妍夕从你的身上放下时,也轻柔一些呢?就不怕将妍夕摔死吗?” 炎鸿澈不屑道:“摔死就摔死,跟本王有什么干系?” 顾妍夕也懒得和他理论,若是他真想摔死她?那么早在她坠下山崖的时候,炎鸿澈大可以不救她,独善其身,为何要出手相救她呢?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顾妍夕观察了一下这个山洞,山洞内似乎很干爽,周围又像是有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腥味,应该有野兽住在这个洞中。 “澈王爷,这里好像有野兽生活在山洞之中。” 炎鸿澈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赞同道:“不错,这里确实是有野兽!” “等雨小了,我们就快点离开这里!” 炎鸿澈却是摇头:“你看看这周围,到处都是草地和山林,根本没有路,眼见就要黑夜了,你若是在森林里,更会遭到野兽的袭击。还不如就在山洞这里,面对的野兽不会多多少,遇到野兽袭击,也能保护好自己。” 顾妍夕觉得炎鸿澈说的这句话颇有道理,她回眸望了一眼山洞道:“不如我们在往里面走走?我看到了火折子和火把,正好我们可以用一下。” 顾妍夕从脚边将火折子和火把捡起,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些火折子和火把都是人留下的,可见这里也有人来过,不过是生是死,很难知道了。 炎鸿澈点点头,扶着顾妍夕起身,而顾妍夕用火折子将火把点亮,借用火把的光亮,将山洞照亮了,在炎鸿澈扶着手臂下,一步一步朝着山洞内走去。 在山洞内,在山洞的岩壁上长着青苔,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当走了大约十多米远,就已经到了山洞的尽头,这是一个宽阔的洞穴,里面有干草堆和一些木材,还有一些鸟兽的肉。 顾妍夕环顾了四周,淡淡道:“澈王爷,这里好像有人居住。” “不错,本王也感觉到了,看来我们应该多加小心!” “嗯!” 顾妍夕点了点头,炎鸿澈将放手,让她坐在干草堆上休息,接着他用火把将地上的干柴点燃了,灼亮的焰火燃气,将周围的冷气渐渐驱散,照在顾妍夕和炎鸿澈湿透的身子上,烘烤的有些温热了,很是舒服。 炎鸿澈瞧见了地上有几只野鸡,他随手拿来一只,在火上烤起来。 虽然开始,野鸡的毛烤的焦了,味道的确刺鼻难闻,但是很快,野鸡鸡肉在火上烤着,烤出一种熏香之气,让肚子咕噜噜饿响的顾妍夕,不禁咽了咽口水。 “澈王爷,没想到你烤的野鸡肉很香呢!” “你还没有吃,就知道香啊?” 炎鸿澈冰冷地望着她一眼,让顾妍夕浑身冻起鸡皮疙瘩,他怎么像个冰块似得,连夸他,他都要冰冷的回答你的话,像要把你冻死一般。 顾妍夕躺下身子,准备睡在干草堆上,这一天真的好疲惫。 炎鸿澈将烤好的野鸡,递到了顾妍夕的鼻子边,顾妍夕闻到了香气,腾的一下,坐起身子。 “给你!” 顾妍夕接过香喷喷的鸡肉,刚要咬上口,看到炎鸿澈正一双深眸盯着她,她看了看手中烤好的野鸡肉,抿了抿嘴唇,将野鸡肉递向炎鸿澈。 “我不饿,澈王爷,你一定饿坏了,还是你吃吧!” 炎鸿澈没有接过野鸡肉,而是冰冷道:“都听到你饿的肚子响了,快吃吧!” “那么你呢?” “我在烤一只吃,就好!” 炎鸿澈转身又去堆着鸟兽的猎物中,拿来一只野鸡肉,在干柴的火焰上熏烤了起来。 顾妍夕将烤好的野鸡鸡腿,扯掉一块,递到了炎鸿澈的面前,微微笑道:“澈王爷,你也饿了,先吃一只鸡腿吧?” 炎鸿澈没有抬眸看她,似乎将她看成了空气。 顾妍夕眼珠子一转,故意将递去的手松开,鸡腿朝着火堆上坠下。 炎鸿澈眼疾手快,忙接住了鸡腿,冷冷望着她道:“不想吃,就别吃!” 顾妍夕却淡淡笑着,将手中熏烤好的野鸡肉,一口一口的咬着、细细的嚼着,感觉很美味的样子。 炎鸿澈喉结一动,看了看手中烤好的那只鸡腿,张开了皓白的牙齿,咬了一口,接着又是一口,细细的嚼着,感觉这真是人间的美味。 顾妍夕看到炎鸿澈吃的很香,自己啃咬着烤好的野鸡肉,唇角扬起了开心的笑容。 啪嗒!啪嗒!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正在火堆旁,吃的正香的顾妍夕和炎鸿澈听到了脚步声,对视一眼。 炎鸿澈忙用泥土盖住了火堆,顾妍夕则将手中剩余的野鸡肉,埋进土中。 这时,炎鸿澈将顾妍夕从干草堆上扶起,望了一眼,有一处凸起像是屏风般的石壁,他扶着顾妍夕朝着石壁走去,躲在其后。 “啊!” 是一声男子嘶声裂肺的痛叫声。 在黑影之中,只见一个高大男子,紧紧捂住胸口,仰倒在了干草堆上。 顾妍夕和炎鸿澈躲在石壁之后,不敢出声响,不知道这个走进来的高大男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呼呼!” 男子喘着粗气,突然闻见了烧野鸡的香味,还有泥土刚刚掩埋柴火后,余留的炭火味道。 “有人?是谁,快点给我滚出来!” 男子警惕的从干草上支撑其身,用火折子点燃了一只火把,转动一圈,想要找出藏在洞穴中的人。 顾妍夕和炎鸿澈身子紧紧贴在岩壁上,一动不敢动。 就在男子点燃的火把耀亮了他们的头顶上的岩壁时,顾妍夕睁大了双眸,看到了十几只黑色的大蜘蛛,正渐渐朝着她和炎鸿澈跑过来。 顾妍夕忙伸出手,将炎鸿澈从墙壁上拉开。 而火把的亮光,正巧耀亮了他们的身子和容貌。 顾妍夕借着火把的亮光,看到了那个持着火把的男子,不由得蹙起黛眉,惊讶道:“是你?” “是你?” 顾妍夕接着火把上的光亮,看清了持着火把的男子。 男子一头银发,在黄色的光线之中耀成了金色,连同他的眉毛也这种柔柔的金色。 在看他身上穿着玄色的袍子,一双眸淡冷地看着顾妍夕和炎鸿澈,薄唇抿紧,似乎在想猜出这两个人的身份,在判断他们是敌是友,是防守还是进攻。 “你们是?” 顾妍夕回答道:“我是雪影派的弟子,他是雪影派的少堡主,这一次记起来了吗?” 银发男子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不起眼前这一对男女是谁。 顾妍夕怕满头银发的云啸天会记不起他们是谁,对他们又打又杀的,这种情况,还是在山崖下的洞穴中,人多才能力量大,也可以顺利的从山崖下走出,不适宜残杀。 “你还记得在武林大会上,夺得独舞九天,赢你师妹的那个女子吗?” “是你?” 一想起武林大会上,赢得他师妹,最后得到独舞九天的那个女子,云啸天仔仔细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难怪他看到她第一眼,觉得很是面熟。 他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遭到坏人陷害,坠下山崖,还好都活了下来,又遇到了大雨,在躲雨时,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山洞,就躲进了山洞之中,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遇见了你!” “没想到会这样的巧!” 云啸天一只大手捂住了右胸口,可是仍旧遮掩不住,他大手捂住的右胸口上,玄色的衣袍已经被染成了大片的红色。 顾妍夕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了?” “刚才在山林中走动,遇见了要杀我的杀手,并且遭到了他们的暗算,所以受了伤!” “你快躺下去,让我看看,到底伤的严重不严重!” 顾妍夕扶着云啸天来到了干草堆前,让他躺下,好为他检查一下伤口的伤势。 可云啸天淡漠道:“不必了,只是小伤而已!” 只是小伤?明明鲜血从伤口中流出,都将他右胸上的衣袍染红了,怎么可能是小伤呢? 炎鸿澈轻了轻嗓子,昏黄的火把光线耀在了他的银制面具之上,颇为神秘,他一双深潭的眸光在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扫过,带着不屑的神情,朱红的唇角扬起。 “喂,他是男子,你是女子,怎么好随便看他的身体呢?” “只不过是看胸前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炎鸿澈见顾妍夕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皱起眉头:“你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难道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顾妍夕淡淡道:“要是你这样说,那么男大夫不必给女患者治病了,女大夫也不必给男患者治病了。” “那么,你是大夫吗?” “不是大夫就不能看看这位公子的伤势吗?” 炎鸿澈和顾妍夕,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让着谁。 而一身玄色袍子,右胸口受伤的云啸天,身子一晃,歪倒在了干草堆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顾妍夕也不想和炎鸿澈继续辩驳了,蹲下身子,将云啸天的胸前袍子扒开,头也未回,对炎鸿澈淡淡道:“将火把靠近一些!” 第64章 腹黑嫡女与蜘蛛 既然他们都能找到出口,我们只要跟着他们,一定会走出这片森林。” 炎鸿澈没想到站在他身旁,面容清丽倾城的女子,竟然这样的足智多谋,会想出这样的方法逃脱? “只是……这样做有些太冒险了,毕竟这些杀手杀人如麻,本王和他都会武功,杀死他们应该没问题;可若是他们识破了你的身份,怕是你会有危险。” 顾妍夕淡淡笑道:“现在不是有王爷您和云啸天保护着我吗?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现在身上有伤,而你又不会武功,只有本王一个人还能抵得过这些杀手,万一有个闪失,本王可不敢保证能保住你们二人的性命。” 顾妍夕若有所思道:“澈王爷,要不你和云啸天一起离开,有他带路,你们应该很快就走出了森林,等到走出森林后,你们在派人一起来这里救妍夕,怎么样?” 炎鸿澈能看得出,顾妍夕是怕她拖累了他,所以才会说这些话,但是将她一个人扔在山洞中,他还真是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不好,有人!”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双眸睨向了洞外的一个草丛中,当听闻到草丛中怪异的声响,炎鸿澈大手拉住了顾妍夕的小手,朝着身后,倒退了几步。 顾妍夕寻着炎鸿澈望去的方向,也感觉到了那片草丛晃动的有些怪异,看来这些杀手真的找到了这里,是想杀了云啸天吧? 呼啦! 从山洞外,呼啸而来了一阵大风。 而炎鸿澈的大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她左手的受伤指腹上缠着的绣有桃花的帕子。 帕子是丝绸的,所一很滑,从她的手指腹上滑落下来,随着呼来的这阵大风吹到了地面上。 “我的帕子!” “本王的帕子!” 顾妍夕和炎鸿澈竟然说的是同一句话。 两个人突然间抬眸,互望着对方。 炎鸿澈有些难以相信道:“这手帕是你的?” 顾妍夕淡淡笑道:“是!” “那么,那一天在老宅间的青石巷子上,听寐生说,是两位公子救了本王,难道是你女扮男装,救了本王?你就是桃儿?” 桃儿? 难道传闻中,炎鸿澈喜欢的那个女子就是叫桃儿吗? 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桃儿,她又怎能承认她就是这个帕子的主人呢? 顾妍夕轻轻叹一口气道:“澈王爷,实不相瞒,这条手帕其实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因为我看到这个帕子上绣的桃花瓣很是精细,栩栩如生,所以就将这个帕子留了下来。 “那么,你就是那天在老宅院前的青石长巷上,救了本王的人?” 顾妍夕点了点头:“不错,那个人正是我!” “你为何要去老宅?” “顾丞相府曾经住的宅子在那里,妍夕只是听从了父命,想到老宅去取一些当时因为搬家匆忙,而落在老宅子里的东西。” 炎鸿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就这样的巧吗?” “是真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巧!”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已经俯下身子,将落在地上的帕子捡起。 而炎鸿澈始终都不敢相信,这只手帕顾妍夕到底是怎样得来的?真正的桃儿到底在哪里呢? 嗖嗖! 炎鸿澈听到由远及近,利器破风飞来的声音。 他循声望去,只见是三四根弓箭已经朝着刚捡起绣有桃花瓣帕子的顾妍夕射去。 “危险,我们走!” 炎鸿澈伸出大手,一把将顾妍夕拉进了他的怀中,他拥着顾妍夕,在洞穴口前旋转,躲过了这三四支长箭袭击。 顾妍夕抬眸,看到了炎鸿澈唇若含丹,下巴尖巧,在银制的面具下显得颇为神秘,又充满了妖娆气息。 炎鸿澈一只手持着折叠的扇子,一只手半拥住顾妍夕的肩膀,脚下轻点地面,朝着洞内飞去。 顾妍夕被炎鸿澈霸道的拥在怀中,甚至不让她动一下,他从手中的折扇中,甩出银针和暗器,每一招都是如此的迅速、狠辣,朝着身后追赶的几个黑衣蒙面的杀手脖颈和胸口上射出。 啊!啊! 几声惨叫过后,那些追赶来的黑衣蒙面杀手们,已经一个个跌倒在地上,流血身亡。 顾妍夕还是头一次看看到炎鸿澈冰冷嗜血的样子,她有时会在心底庆幸,好在她没有和炎鸿澈对立而战,若是真的惹怒了他,说不定今天倒下去的那些杀手,也就是今后她的下场了? 炎鸿澈知道,这些杀手一旦未得到了信号,就会召集起来其他的杀手,通过传达信号的方向追赶而来。 果不其然,当炎鸿澈半拥着顾妍夕回到了洞穴之内,两个人将云啸天从干草堆上扶起。 云啸天和炎鸿澈会武功,就听闻到了有急促的脚步声从山洞外传来。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眸子眯起,满面冰冷嗜血,将手中的折扇,随时准备甩出毒针,想将这些聚集来的杀手,全部杀死。 顾妍夕提醒道:“澈王爷,切不可将他们都杀掉,不然我们很难走出这片悬崖下的山林。” 炎鸿澈想了想,顾妍夕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若是不留下几个活口,他们怕是又要困在了这片山林之中。 “云啸天,我知道你躲在这里,哈哈!” 顾妍夕警惕的眯起眼睛,想接着火把上的光亮,看一看到底是哪个恶人,想要追杀云啸天。 “武林雄霸盟主也在我的手上,你若是还不交出风云心法秘籍,我们就将他碎尸万段!” “是干爹?”顾妍夕和炎鸿澈对视一眼,她一双古井般的眸子缓缓眯起,在那些人还未走近洞穴尽处时,她握紧了双拳,咬牙道:“你们快点放开我干爹!” “放开我干爹!” 幽幽的声音徘徊在空荡的洞穴之中,多了些寂幽和诡异的气氛。 顾妍夕握紧拳头,随着洞穴外的火把光亮越来越近,她眯起一双古井般的双眸,想要看到是谁想刺杀她,又是谁抓走了武林盟主雄霸。 “好大的口气,难道连我的声音你都会忘记吗?” 顾妍夕觉得这声音很耳熟,直到从洞外走进的,拿着火把的十几人出现时,她借着火把上的火光,才看清了来者是谁。 这些人都穿着红白相间的衣袍,脸上都画着花哨的浓妆,而他们的中间,正走着一位身材高瘦,头上戴着红色的莲花,脸上的装扮很浓,眉梢是血色的红莲花样,虽然长得并不是很美,却是分外妖娆。 而这样妖娆的红衣人,他正是血莲派的帮主,而他真实的性别却是个男子,听说是因为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才会变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血莲派帮主,没想到是你?” “我还以为你贵人都忘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想起来我了?” 血莲派帮主走近顾妍夕,离她大约有五米远时,停住了脚步。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摆弄着头上的莲花头饰,阴阳怪气道:“上一次被你给陷害了,摔在了台下,我可是记忆犹新!” 顾妍夕淡淡道:“看来血莲派帮主真的是耿耿于怀,之前的事妍夕都忘记了,没想到帮主还能记得!” 血莲派帮主,咬牙切齿道:“那是因为,摔到台下,摔得那么狼狈的人不是你,若是你,你还会记不住吗?所以……”他阴冷一笑:“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哦?看来你只想对我报仇啊?那么就请你放开我干爹,放走我的少堡主和这位公子!” 顾妍夕指了指站在她身后的炎鸿澈和云啸天,血莲派帮主就像是听到很可笑的笑话一样:“我说,别把你自己看的那么重要,还想和我谈什么交易?雪影派最厉害的武功秘籍就在云啸天身上,我怎么会轻易的放走他呢?除非他交出秘籍!” 云啸天一头银发在火光下泛着金色的柔光,他蓝眸似海,深邃空寂,声音淡漠道:“你个老妖怪,别想从我身上拿到一点好处!” 血莲派帮主恨得将牙齿咬紧:“你听听,不是本帮主不想放他走,也不是本帮主不大人大量,而是有些人给他活着的机会,他都不要。别怪我没有好心要放他走!” 顾妍夕看的出,云啸天是那种不肯低头,固执的男子,所以她没想让云啸天低头的意思,因为她知道这种可能性绝对是零。 她看到炎鸿澈在向她眨了眨眼睛,她心中嘀咕道:眨什么眨啊?难道眼睛里进沙子了啊? 炎鸿澈见顾妍夕淡淡地看着他,根本没有看出他这是在暗示。 恨得他唇角抽动一下,笨女人,你真是笨死了。 顾妍夕看得出炎鸿澈脸上阴郁难看,显然是被她气到了,其实她早就猜得出,炎鸿澈眨眼睛的意思,她却要亲眼看到他生气,心里才会莫名的高兴。 她转过身,看向了被血莲派弟子用绳子束缚,绑来、浑身是伤的雄霸,她仿佛看到了她在现代离世的父亲。 他们真的很像,尤其是看着她的那种担心的神色,真的很像。 “妍夕,你不要理干爹,能走多远走多远,更不要相信这个妖人说的话!” “雄霸,你给我住口!” 血莲派帮主,毫不留情的抬起手,给了雄霸一耳光。 顾妍夕喊道:“你住手!” 已经打过雄霸的血莲派帮主,缓缓收起手,冷笑道:“可惜,本帮主已经打完他了!再说了,本帮主曾经低声下气的听他吩咐,看着他的脸色行事,已经都忍够了,今天打他一下,本帮主高兴,就当解气了。” 顾妍夕淡冷一笑:“他可是武林盟主,你可知道绑架了武林盟主,是怎样的罪过吗?” “看来,你还真不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都不知道?武林盟主已经换人了,雄霸现在也不过是个逃亡的死狗罢了!” “呸!血莲英,像你这样卑鄙的不男不女的人,就应该拖出去喂狗,狗都不会吃你身上的臭肉!” 第65章 山林惊险2 白衣男子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就像是她的护卫一样,守护着她,将她视为珍珠一样,细心呵护一般。 看到这里,雄霸心里有些许的安慰,虽然他的亲生女儿不在了,但是这个妍夕就像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样,只是短短的几次相见,却是仿佛他们就是一对父女一样,彼此关爱着,很温暖。 所以,他是真心的希望,妍夕能够一辈子幸福下去。 云啸天看到林间漫步的那对男女,顿时深蓝色的双眸发暗,犹如波涛汹涌一般,紧紧抿紧了唇瓣。 他们,真的要在一起吗?不!她是他的,是他的,不仅仅是长得像而已,她就是她,他不会看错的! 雄霸收回眸光,再看向云啸天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他眼眸中有着深深的妒忌之色。 看来他猜的很对,他从那天武林大会时就已经看得出,云啸天对妍夕有着复杂的感情、 看来,妍夕真的应该好好的提防下他,不然真的很危险了。 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 云啸天和雄霸忽视一眼,两个人显然都听得出有很多人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 雄霸扶住了云啸天,两个人飞快跑起,追赶上了炎鸿澈和顾妍夕。 雄霸道:“快走,一定是盟主派的杀手,找到了我们!” 炎鸿澈没有回答雄霸的话,而是抬起手,抓住了顾妍夕的胳膊,拉着她就快速的往前跑。 雄霸和云啸天紧随在其后。 因为雄霸要在前面引路,云啸天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刚才因为用力跑,扯裂了右胸口上的伤口。 痛的他咬牙切齿,却还是强忍着不将这种惨痛声叫出口。 而雄霸之前身上也受了伤,两个人的脚步明显慢了起来,这样也让炎鸿澈和顾妍夕的脚步快不起来。 “他们在这里,快追!” 身后传来了江湖杀手的喊叫声,雄霸回眸一望,大约有十几位武功高手在他们身后穷追猛赶。 他大声道:“快点走!前面有一条河水,只要顺着那条河水向下游,看到河口狭窄时,你们就上左边的岸上,沿着岸上的小路走,就会看到走出森林的出口!” 炎鸿澈、顾妍夕和云啸天都听的真切,三个人都点了点头,于是脚步更加加快了。 约么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到达了一条河水旁,而身后的江湖杀手已经快追赶上他们了,由之前的十几位武功高强之人,增到了大概四十几人。 雄霸知道现在的形势,现在他和云啸天都身上受了伤,妍夕其实又不会什么武功,只有炎鸿澈的功夫还可以,在这种情况下,那简直就是寡不敌众,也许他们四个人都会被擒住,若在将他们都交给了那个新的武林盟主,怕是他一定会将他们全部杀死,一个都不留。 与其这样,还不如选择一人死,来保全大家。 雄霸道:“快跳进河水中,快速往下游!” 河水有些湍急,哗哗的流水声,如敲击的钢铁声一样,叮咚咚的响着。 顾妍夕看着河水有些湍急,有些不敢下水。 “啊!” 而这时,炎鸿澈拉住了她的胳膊,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河水之中。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跳进河水中之后,云啸天紧接着也跳进了河水中,只剩下雄霸一个人站在河岸之上。 河水湍急,将顾妍夕、炎鸿澈和云啸天三个人都冲到了下游处。 “干爹,快一点!” 顾妍夕喊了几声,紧接着那些河水,差一点都挤进她的口中,害的她在不敢张口说话了。 雄霸望见在河水中露出的那个小脑袋和清丽的小脸时,眼眸前突然间模糊了,看的有些变花了。 他苦涩一笑:“妍夕,干爹怕是在也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记得照顾好自己,还有留住了那块玉佩,到时候它一定会帮上你大忙的。” 河水湍急,在顾妍夕耳边叮咚的作响,顾妍夕根本听不到河岸上的雄霸,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话。 她想张开继续唤住他,可是一张开口就被河水挤进口中,最后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孤寂的身影,在她的视线之中,越来越小,最后从她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 雄霸仰天一笑,看着江湖上的杀手都朝着他追赶而来,他咬唇道:“敢跟本盟主斗,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下去!” 河岸上,已经刀光剑影,惨叫声将半边的森林都震的空旷了几分。 河水一直都是很湍急,就连雄霸所说的,到了分叉河道时,他们想上河岸,都变得困难了几分。 云啸天虽然身上带伤,但是他依旧武功很高,这湍急的河水,在他的面前算不了什么。 他忙拉住了顾妍夕的胳膊,朝着左边的河岸游去,炎鸿澈就在顾妍夕的后边,看到云啸天竟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她都没有反抗? 她怎么就没有一个千金小姐应该有的矜持感呢? 炎鸿澈在水中游得很快,待要和云啸天齐游时,他拉住顾妍夕另一只手臂,冰冷地看着云啸天道:“松手吧!” 云啸天没有看向炎鸿澈,也没有松开手吗,而是固执的游着水。 炎鸿澈脚下感觉到有凸出的石头,他脑子一转,脚用力绊着石头,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停住在河水之中,接着他用力一拉,将顾妍夕竟然给拉进他的怀中。 他朝着云啸天,得意瞪了他一眼,见云啸天还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就伸出手,打掉了云啸天拉着顾妍夕胳膊的那只大手。 当云啸天猝不及防的松开了手,炎鸿澈半拥着顾妍夕,竟然游到了河岸,将顾妍夕也拉出了河水中。 而云啸天随后跟着上了岸。 三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湿了,站起身来,湿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泥土之上。 顾妍夕咬了咬牙,握紧拳头,要穿过前面的森林,向前走去。 炎鸿澈一眼就瞧出了,顾妍夕这是想要走回去,去找雄霸。 “晚了!” 他冰冷的开口。 顾妍夕却没有听到他这句话。 炎鸿澈伸出大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道:“晚了,虽然不知道盟主是生是死,但是他刚才是有意要我们先离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顾妍夕淡然抬眸,看向戴着银制面具的妖娆男子道:“不管干爹是生是死,我都要去找到他!” “好吧,你尽管去找吧!若是你干爹死了,你找到他也被杀死了,那么你干爹死的还真不值得,不如刚才将你留下,他离开,这样也好保住了一个人的性命。” 顾妍夕止住了脚步,垂下了一双美眸。 炎鸿澈是个性格冰冷的人,若是平常,他一定不会说太多的话,更不会这样好心和她说这些劝慰的话。 顾妍夕听到了心里去,也知道了雄霸刚才的苦衷,若是他不留下,刚才的形势,怕是都会遭受到危险,谁都逃不开,可若是他一人留下,奋力抵抗的同时,还拖延了时间,让让门顺着河流漂下,最后顺利的离开森林,保住了性命。 用一条性命,保住了三个人的性命,虽然看起来很伟大,但是做起来真的是很难,可雄霸确实做到了,她的干爹真的做到了。 她要好好活下去,至少要活下去,将来有一天会为他报仇。 顾妍夕不知不觉已经握紧了拳头,眼眸之中模糊了大片。 炎鸿澈不带任何温度,冰冷道:“走吧,最好赶在天黑前,走出这片森林!” 他转身走在最前方,而云啸天看着顾妍夕的神情,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而顾妍夕却是没有那么做,而是转身跟在了炎鸿澈的身后。 云啸天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住胸口处伤口的疼痛,跟在顾妍夕的身后,守着她。 三个人一路上几乎没有歇息,几近夕阳西下时,才走出了这片森林。 而更巧的是,在路口处,顾妍夕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身穿黑色袍子,长相俊俏的寐生,朝着他们招手。 “王,寐生终于找到您了!” 寐生驾着马车快步赶来,掀开马车帘子让炎鸿澈、顾妍夕和云啸天上了马车,他驾着马车赶回沐城。 途中,顾妍夕阖上双眸睡了一会儿,炎鸿澈与云啸天对面而坐,两个人眸色淡然看着彼此。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炎鸿澈显然是要下了逐客令,他很不喜欢这个满头银发的俊美男子,更不喜欢他看见顾妍夕时,那种柔情的样子。 云啸天淡漠道:“等到了沐城再说!” 炎鸿澈没有理会云啸天的话,也阖上了双眸,朱红色的唇瓣抿起,接着也歇息了一会儿。 云啸天看向阖眸而睡的顾妍夕,一副复杂的感情蕴藏在眼底。 “难道,你真的还活着吗?你会不会恨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这样的话,他也只能说在心底。 炎鸿澈并非阖紧双眸,通过眯起的眼眸中,他看得出云啸天对顾妍夕有种复杂的感情。 虽然他的心里只有桃儿一个人,但是他也说不清楚,对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感觉? 不过,他清楚的是,他不喜欢其他的男子也靠近她,更不允许有男人会爱上她。 虽然他也知道是霸道了点,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容许有别的男人,对他喜欢的人或者食物,动一点点歪心思。 他腾的一下坐起身子,纤纤玉指掀起,看见了外面风景,已经快到沐城的城门了,但是他却一刻钟也忍不住了。 “下去!” 云啸天清冷一笑:“澈王爷,你还真是性情冰冷!” “寐生,停下马车!” 寐生皱起眉头,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从悬崖坠下后,脑袋也受刺激了,这明明快要到城门了,为何要他停下马车呢? 他也只能在心底这样想,不敢违背了炎鸿澈的意思,于是他勒紧了马缰绳,停住了马车。 云啸天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在顾妍夕的面容上深情的扫过,接着冷漠地看了一眼炎鸿澈,一句话也没有说,跳下了马车。 第66章 古怪邪术 云啸天一下马车,炎鸿澈就让寐生驾马车过沐城的城门,云啸天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他蓝眸如海水般波涛汹涌:炎鸿澈啊炎鸿澈,你一定想不到,再过几天,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寐生驾着马车进了沐城,都快到顾丞相府了,顾妍夕才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她朝着身边的人问道:“云大哥,你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有?” 炎鸿澈正坐在她的身侧,要不是怕她在马车上东倒西歪,跌到马车的车板之上,他才不会从她的对面,坐到她的身边,给她当枕头依靠着。 她竟然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云啸天的伤势?看来,她的心里还真的是有云啸天了。 还叫他云大哥,听着就够腻死了!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紧紧抿起,看着顾妍夕睡眼朦胧的样子,恨不得一脚将她踢下马车去。 “云大哥?” 顾妍夕揉了揉眼睛,问道。 “什么云大哥?他已经走了!”炎鸿澈声音冰冷的回句话,深深地瞪了她一眼。 一听到这么冰冷的声音,顾妍夕立刻清醒了过来,她睁大眼睛,看到的却是带着银制面具,眸若深潭般寒冷的妖孽男子。 她以为是云啸天坐在她的旁边,怎么会是他呢? 顾妍夕忙走向对面的长椅坐下,淡淡问道:“澈王爷,云啸天呢?” “下马车了!” “什么时候下的马车?怎么也不叫醒我,告诉我一声?” “这个你得问他,本王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妍夕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总觉得在云啸天的身后,一定会有很多故事,他是那种神秘而且有故事的人,而她就很想知道他背后的那些秘密。 “王,已经到顾丞相府了!” 坐在外面的寐生,将马车的速度缓了下来,朝着马车内的炎鸿澈唤道。 “停在顾丞相府门口就好!” “是,王!” 马车到了顾丞相府的门口停下,炎鸿澈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伸出手指了指马车外:“下去吧,难不成你想赖在马车上不走?” 顾妍夕眼眸中精光一闪:“澈王爷,妍夕还没有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呢,要不……您随妍夕一起进丞相府,让妍夕的父亲好好款待一下您,也算是对您的感谢了!” 炎鸿澈才不会相信,顾妍夕有这样的好心,想请他到丞相府中坐一坐。 他冷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本王吗?” 果然被他猜中了?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呢? 在古代,女子都视贞洁如命。 那一天她被完颜凌玉掳走,顾德极其一家人,一定以为她和完颜凌玉去了皇宫找皇上理论去了,可是当顾家的人见不到她回丞相府,一定会到处找她,若是找不到,那么他们一定会想歪了心思。 女子夜不归,怕是在外面已经失去了贞洁之身,这样名节尽毁,将来想嫁人都难了。 所以,她找炎鸿澈,目的就是想让他替她在顾德和顾家人面前解释,讲一讲他们的遭遇,也好免去了顾家人的疑心。 “澈王爷果然聪明,妍夕是想让澈王爷在父亲和母亲面前,说一下我们的遭遇,免得他们误以为我在外过夜不归府,贞洁不在了!”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竟然这样坦然的和他说出这些话,虽然他也有猜到顾妍夕会这样告诉他,可是亲口听了顾妍夕说出这样的实话,他还真是有些惊讶。 一个女子能在男子面前谈贞洁?她是真的大度呢,不在乎呢,还是傻了不成? 顾妍夕又问道:“澈王爷,可否帮妍夕这个忙呢?” “下马车,别 嗦!” 炎鸿澈冷冷瞪了顾妍夕一眼,顾妍夕忙下了马车,随后炎鸿澈也下了马车。 她这才心里踏实了几分,像她所想的那样,炎鸿澈是那种外表冷漠,其实内心善良的男子,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孤傲、嗜血,但是在她的眼里,她却感觉炎鸿澈是一个很够义气的男人。 顾妍夕下了马车回到丞相府,这个消息很快就被顾德、老夫人和大夫人李氏等顾家的人知道了。 顾家的人本想迎出来,想亲眼看到,她是不是安然无事。 这些顾家的人本就在花厅之中商议,是要去报官府说顾妍夕失踪了,还是将这件事隐瞒下去,他们亲自去找。 还未等这些人做出决定,一身粉衣的女子和一身白衣似雪的俊美男子,已经走进了大院,和匆忙赶出的顾家人照了个正面。 顾家的人一看到是炎鸿澈来了,忙都拜见了炎鸿澈。 炎鸿澈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顾家的人,抬手道:“顾丞相不必多礼!” 顾德起身,看到了站在炎鸿澈身边的顾妍夕,他皱了皱眉头,想要问什么,但是顾及到炎鸿澈站在这里,所以不大好开口问顾妍夕。 他讨笑道:“澈王爷不告而来,真是让臣有失远迎。” 他躬身,做出走的姿势道:“澈王爷,请!” 炎鸿澈点了点头,随着顾德一同进到了接客的花厅。 而顾妍夕紧随其后走着,却是被一只手拉住。 “妍夕,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我和你父亲派人到处找你,可是都没有找到你的身影,还以为你……” 说道这里,顾妍夕宽慰道:“好了母亲,你也别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的身边吗?不要再说那些感伤的话了。” 大夫人李氏忙点点头,在顾妍夕的扶手下,两个人一同走进了花厅之中。 顾德见顾妍夕走进了花厅,先是让炎鸿澈先品尝一下他招待贵客时才泡的茶水。 他却站起身,质问道:“妍夕,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为何迟迟不归丞相府呢?” 顾妍夕垂下美眸,淡淡道:“父亲,这件事还是由澈王爷亲自说得好。 顾妍夕这样一说,顾德的眼睛睁大,不知道有什么事,顾妍夕还不敢开口告诉他。 “难道,你们?” 顾德难以想象,若是顾妍夕真的将清白之身给了澈王爷,而她现在又是完颜凌玉的未婚妻,这样的话,顾妍夕的名节不保,整个顾家的名誉也要毁在顾妍夕的手中了。 所有顾家的人都朝着炎鸿澈,投去惊奇的眸光。 而炎鸿澈不紧不慢,还伸了下懒腰,这才道:“那天顾家大千金被完颜凌玉这个混蛋男人带走,在要过城门的时候,正巧被本王和本王身边的护卫寐生瞧见,我们紧跟在这辆马车之后,想看一看完颜凌玉到底耍的什么花样,结果……完颜凌玉果然动了歪心思,想要对顾家大千金无理。本王出手相救,但还是晚了一步,最后和顾家大千金,一同跌进了悬崖。 炎鸿澈说到这里,顾家围观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炎鸿澈继续道:“还好,我们命大都活了下来,寐生看到我们,将我们从山林间带出,回到了沐城。 顾德一听,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顾妍夕就知道炎鸿澈一定是个讲义气的人,一定会出口帮助她解围的。 顾倾城看着炎鸿澈,眼眸之中由深深的期待,再到狠狠的妒忌之色,这种妒忌当然是对顾妍夕能有炎鸿澈如此的保护,而她身边却什么都没有,让她很是寂寞和苦恼。 顾倾雪和顾倾茹,两姐妹对视一眼,都对顾妍夕能活着,表示很厌恶。 除了大夫人李氏是真情实意,心疼顾妍夕的遭遇,二姨娘、三姨娘和六姨娘,平日里都装的很善良、很美丽,今天他们竟然都沉下了脸,仿佛听到自己没事,这几个姨娘好想很可惜的样子。 炎鸿澈觉得这位虚伪的顾家人,他一刻钟也不想在看打到他们了。 他起身欲走,顾德则讨笑着,送他离开。 待送走了澈王爷,顾妍夕被老夫人唤去了。 顾妍夕到了老夫人的宅院,进到了大厅中,看到老夫人正在端坐在玉椅子上,带着慈祥的微笑,等着顾妍夕走过去。 她朝着顾妍夕招了招手,笑道:“来,妍夕,快到祖母身边来。” 顾妍夕点了点头,走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拉住了妍夕的手,语重心长道。 “妍夕,祖母听说你不喜欢玉王爷,这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玉王爷心胸狭窄,又一脸高傲的样子,妍夕真的不想嫁给他。” 老夫人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意,其实祖母也不喜欢他。” 她若有所思道:“妍夕,祖母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解除这门亲事!” “是什么?” “到皇宫去,找皇上!” “找皇上?” 顾妍夕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可行,但是完颜凌玉毕竟是他的亲兄弟,皇上说不定会偏袒他。 老夫人像是看出了顾妍夕的忌惮:“虽说完颜凌玉是皇上的兄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就算是想偏袒玉王爷,若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得知玉王爷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同意解除这门婚事的。” 顾妍夕觉得老夫人的主意不错,于是她和老夫人正商量着明日就去皇宫觐见面圣,说要赐休书给完颜凌玉,从此他们形同陌路人。 “老夫人,不好了,院中又死了一个丫头,现在院子里都乱成一团了,谁都不敢在院子中待下去了!” 顾妍夕眯起眼睛,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带我去看看,到底是谁敢在丞相府里滥杀无辜。”、 “妍夕,扶我去看看!” “好!” 老夫人站起身,拄着雕刻有虎纹的拐杖,顾妍夕忙扶住老夫人的手臂,两个人一同走出了屋子。 “老夫人,妍夕不在的两天里,丞相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67章 珠链怪香 顾妍夕先是向老夫人打听一下,也好在见到死者之后,能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老夫人轻叹一声:“最近几日,丞相府里总是有丫头,莫名其妙的死去,可是谁都查不出到底是怎么死去的,就连将官府的人找来了,也一样毫无结果。” 顾妍夕扶着老夫人走向了杏林苑的大院,就看到这里已经有几个胆子大的仆人,将一棵杏树围住。 顾妍夕猜想到,在杏树旁一定就有死者的尸体,要不然这些家仆,也不会将一棵杏树围起。 眼明的丫头看到了老夫人和顾妍夕来了,忙吆喝大家,这些人忙从杏树旁散开,都朝着老夫人和顾妍夕拜见。 “老夫人好,大小姐好!” 老夫人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躺在杏树旁的那具尸体身上。 刚看到一眼,她就觉得心中紧张不安,忙别过面容,不想在去看她。 顾妍夕让旁边的丫头扶住老夫人,亲自走了过去,想验证一下,这个丫头是怎么死的。 “你们谁认得这个丫头?” 顾妍夕通过表面上观察死者,来做判断,但是做判断之前,必须确定死者的身份。 “回大小姐的话,她叫珠儿,刚来丞相府没多久。” 一个小丫头,有些胆怯的回答了顾妍夕的话,说起胆怯,顾妍夕也可以理解,毕竟见到死者,都会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即便不是凶手,也同样会有或多或少的惊吓。 “那么,这个珠儿在丞相府里和谁有过矛盾?又或者欺负了别的人,再或者被别人欺负过吗?” 顾妍夕抬眸看了一眼周围的仆人,他们皆是摇头,都说不曾见过有这样的事。 老夫人问道:“妍夕,你能看出她是怎么死的吗?” 顾妍夕微微蹙眉道:“死者很奇怪,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中毒,嘴唇干裂发紫,指甲也是紫色的,脸颊和脖子红肿,双手也是红肿,明显是服毒身亡了,但……” 顾妍夕伸出手指,掀开了珠儿的眼睑,若有所思道:“中毒身亡之人,一般白色眼球会有血丝凝聚,而她的白色眼球完好,瞳孔扩大且涣散,好像是中了邪术一般。” 说道这里,顾妍夕忙住口,因为她知道在古代最忌讳得就是歪门邪术之说,生前,她一直认为法医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也接过了几个奇怪的案件,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从解剖尸体上看,就是普通的服毒自杀迹象,很难看得出其他的死因。 可是,越到后来,这些案件显得有些扑簌迷离,后来他们接到过一个泰国人死的莫名其妙,是中了降头术。 听起来是有些荒谬,但是确实这种死法,很是特别,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今天看到了这个珠儿的死法,表面上是中毒身亡,但是却让她有种像是生前她做法医的时候,接过那种降头术的案件一样,很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老夫人摇了摇头道:“妍夕,在炎国是不允许有这种歪门邪术存在的,所以珠儿一定不是中了邪术死去,应该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她命令道:“来人,将珠儿毒死这件事告诉老爷,然后和他商量下,要不要报官府,让官府查明事情的真相。” “是!” 老夫人看着珠儿的死相很惨,不由得怜惜道:“等到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之后,也将珠儿好好的下葬了吧!” 顾妍夕看得出,老夫人其实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但是她一直有些问题难以想明白,如果珠儿真的是中毒死了,那么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杏林苑这么多的丫头和仆人,下毒的人若不是和她有什么过节,又为何将珠儿毒死? 这个案件,还真是无厘头,很难调查的清楚了。 顾妍夕将老夫人扶进了屋中休息,回到宅院时,玲珑看到顾妍夕安然归来后,一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问东问西,很是关心。 “大小姐,玲珑真的好担心你,以为你在也回不来了呢!” 顾妍夕瞪了她一眼。 玲珑忙捂住了口,尴尬的笑了笑:“听大小姐说,是澈王爷救了你?你们还在山洞里过了夜?孤男寡女,在深夜的黑洞里,都做了什么呢?” 顾妍夕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能做什么?” “大小姐,你有没有将他怎么样?你是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子都盼望着能和澈王爷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小姐若是不扑倒澈王爷,那就是太笨了!” 玲珑双手托着小脸,说起话来,眼睛一眨一眨,像极了春心荡漾的少女。 顾妍夕眯起眼睛:“你家大小姐还真是太笨了,竟然和澈王爷什么也没做。” 玲珑‘啊?’的一声:“大小姐,你一定是和玲珑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呢?再说了,孤男寡女,这山洞里就你一个女人,你长得也不丑,澈王爷冷的时候一定会抱着你取暖,难道没有吗?这个都没有吗?” 玲珑眼巴巴望着顾妍夕,希望她开口说是。 顾妍夕却抬起手,敲了她脑门一下,痛的玲珑捂住了额头。 “大小姐,你干吗打玲珑啊?” “告诉你,本小姐什么也没做,到了晚上就睡觉了,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我们相隔十米,谁也不能干扰谁,这下你满意了吧?” 玲珑一听,垂下了一张小脸:“大小姐,你都要成老姑娘了,竟然……”说道这里,玲珑又捂住了口。 顾妍夕知道,在古代,女子到了及笄的年龄,也就是十四岁以后,若是还迟迟未嫁,那就是传说中的老姑娘了,顾妍夕也不过今年十六岁的光景,怎么揪成老姑娘了? 她懒得理会玲珑,要是她在敢 嗦,她就抬拳头打她,看她多嘴。 不过,她还必须有些事要问她。 “玲珑,我不再这几天,你可知道丞相府了死去了好几个丫头?” 玲珑点了点头,面上有着惊恐之色:“奴婢看到几个死去的丫头,他们的死相还真是恐怖,听官府的仵作来验尸,说他们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就没有再说别的吗?” 玲珑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只说是中毒身亡,凶手很难查出!” 顾妍夕坐在木凳上,将温热的茶杯捧在手心,若有所思道:“玲珑,你有没有觉得自从父亲将六姨娘娶进丞相府后,丞相府接二连三发生了古怪的事。” 玲珑点了点头:“大小姐您这样一说,玲珑也觉得这个六姨娘真的很古怪。” 顾妍夕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玲珑,今晚我们就去观察六姨娘,看看她的举止,有没有古怪的地方。” 不等玲珑说好,屋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大表姐,有这样的好事,你怎么也不叫我一个?” 顾妍夕转过身子,看到从绣有荷塘月色的屏风后,走出来一身蓝色衣袍的男子,男子乌黑的头发被蓝色的绸带竖起,随着他款款而来,青丝在空中飘逸摆动着,别有一番俊俏可爱的模样。 他的眉秀长,眼眸像是玛瑙石一样黑亮亮,鼻子高高,唇瓣薄薄粉莹莹,笑起来眉眼弯弯,要有多帅气,多可爱,就有多帅气多可爱。 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个俊俏可爱的小表弟了。 顾妍夕微微一笑:“文卓,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李文卓抿唇笑了笑,脸上还有浅浅的梨涡:“大表姐,大前天我听说玉王爷将你带去皇宫,但是却迟迟未归丞相府,所以有些担心你,就住在了丞相府中,一直等你回来。今天我也同往常一样,在你的屋子中等你,没想到还真的见到你了!” 顾妍夕看了玲珑一眼:“你刚才怎么没有告诉我,文卓也在这里?” 玲珑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尴尬道:“刚才因为看到大小姐你太激动了,所以忘记了!” “大表姐,刚才你说,要今晚和玲珑一起去查看六姨娘,看她有什么古怪的举动,带上我好不好?” 顾妍夕一口回绝道:“不好,因为我们谁都不了解这个六姨娘,一旦她会武功,被她察觉了,只怕你我都会受伤的。” 李文卓伸出手,拉了拉顾妍夕的衣袖,脸边的梨涡笑的更甜:“大表姐,求你了好不好,文卓不放心大表姐,所以才要和你一起去的。” 他倏然间,站直了身子,伸出手拍了拍胸脯,道:“大表姐,我可是会武功的,到了关键时候,可以保护你和玲珑啊!” 他给玲珑一个眼色,玲珑忙求向了顾妍夕:“大小姐,李公子说的对,多一个人,多一个帮助,再说了你我都不会武功,还是有他保护的好。” 顾妍夕看了面前笑的眉眼弯弯,可爱帅气的李文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好!不过你们都要向我保证,遇到危险马上离开!” “好!”李文卓和玲珑齐声回答。 顾妍夕古井般的黑眸眯起:“天一黑,我们想办法混进六姨娘的宅院,要记住,一切安全为主。我们这就去准备吧!” 刚入夜,天空如同蒙上了一层蓝纱,将周围的环境增添了几分寂静之色。 顾妍夕、玲珑和李文卓,趁着天黑时,装扮成了丞相府里的丫头和男仆人,在这些仆人进进出出为六姨娘准备晚膳的时候,混了进去。 顾妍夕他们三个人将头紧紧低下,将手中的菜盘放到雕花的檀木大桌上,就低着头退下。 又借着夜色,在这些仆人忙里忙外的准备时,顾妍夕他们三个人躲到了院子中角落的桃花树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屋子的大厅,又不会轻易被大厅中的人发现。 “大小姐,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站一整晚吗?” 玲珑有些担忧了,要是真的在这里熬一夜,怕是明天她的双腿都会肿了,连走路都成问题。 顾妍夕淡淡道:“当然不是,我们来这里就是来观察一下六姨娘有没有古怪的地方。” 第68章 蛇蝎女的阴谋 “哦!” 玲珑恍然大悟。 李文卓一双玛瑙石般黑亮的眸子,凝视着大厅内那一桌丰盛的酒菜。 “大表姐,是不是姑父今晚也会来这里过夜?” “那是一定的,听说父亲最近都在六姨娘这里过夜,两个人感情很好。” 李文卓微微蹙眉,猜想道:“大表姐,若真的是姑父经常来这里过夜,那么六姨娘她一定做事很谨慎,不会在姑父面前耍什么花样的。” 顾妍夕淡淡一笑:“那也未必,有的时候,酒菜也会有令人头晕困觉的作用,这样她就会有足够的时间,想做自己想喜欢的事。” 玲珑和李文卓都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顾妍夕。 顾妍夕瞧见了一身藏绿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款款走进了宅院里的大厅中。 六姨娘秋璃一看到顾德满面英笑的走了进来,她左手上宽大的袖子,在酒壶上一晃,接着很快将酒壶盖子扣上。 这才迈着莲步,朝着顾德千娇百媚道:“老爷,您来了?一定饿坏了吧?您快走下,我已经给你布好了菜,你尽管吃着就好。” 顾德一看到如此娇美的秋璃,这样温柔的待她,并不像是那几个黄脸婆,整日里就喜欢争风吃醋。 当然大夫人李氏除外,但是李氏太过懦弱了,这样的性格,他也不是太喜欢,不如眼前的秋璃风情万种。 “好!”顾德伸出大手,一把拉住了秋璃的小手,将她拉到了他的大腿上坐下,勾起唇角:“秋璃,你是越来越让老夫喜欢了!” “只要老爷你开心就好,秋璃做什么也都愿意。” 秋璃说完,已经端起了一杯清酒,递到了顾德的面前,顾德毫不犹豫的接过,一饮而尽,接着见酒杯放到了檀木大桌上。 这些动作,顾妍夕都看的一清二楚,她轻声分析道:“你们也看到了吧?在我父亲刚进屋子时,她那宽大的袖口在敞着盖子的酒壶上挥动一下,若是我没有猜错,她的手中当时是有蒙汗药。” 玲珑有些难以相信:“六姨娘敢在酒中下蒙汗药?” 李文卓很赞同顾妍夕的说词,点了点头:“本来她的身份就不明,谁能保证她不会起什么歪心思?下蒙汗药,也未尝不是一种可行的办法。” 顾妍夕觉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她继续猜测:“而这个蒙汗药的药性并不是很强,都分散在酒水中,喝一杯也许感觉不到,但是喝的杯数越来越多了,体内聚集了这些药物,自然是要与人体反应的,到时候父亲就会因为体内聚集的蒙汗药过多,身子疲惫困乏,到最后睡在床上香沉,根本不知道六姨娘的去向,也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有道理!”李文卓眼眸晶晶亮亮,觉得顾妍夕说的话确实很对。 他又问:“大表姐,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顾妍夕见顾德短短时间内,被六姨娘劝酒喝了六小杯,如果是平常的酒,六小杯根本不会将人治罪。 可通过顾妍夕的观察,顾德面颊酡红,眼皮垂下,随时都会阖上,嘴巴一张一开,看样子两一个完整的字说起来都困难了。 那么,现在能够解释了,刚才她猜想六姨娘在顾德喝下的酒杯中下蒙汗药,这个事实并不假。 “老爷,您怎么了?又醉了啊?来……”秋璃将顾德扶起,朝着内屋的上的木床走去。 “让秋璃扶着你到床上休息,明天早上就会好起来的!” 秋璃将顾德亲自扶进了屋中,并且没有找其他人帮忙。 玲珑看不到六姨娘的身影,有些着急了。 “大小姐,我们看不到她了,不知道她会去做什么。” 顾妍夕抬眸看到了内屋中灯火通明,只能看得到两个黑色的身影走到了一侧,最后两个黑色的身影都倒了下去,屋中的灯火熄灭,传来了阵阵的暧昧之声。 玲珑一看到灯火灭了,就能猜想的到,屋中的二人在木床上都做了什么,禁不住脸颊绯红。 “大小姐,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再等等,也许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哦!” 顾妍夕让玲珑在等一会儿,而且规定好了时间,就等一刻钟就好。 果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屋内有着两架烛火在摇曳,将屋子内照的朦胧不清,只能看得见屋中一个女子倩丽的身影,在烛火孤独的摇曳着。 顾妍夕、玲珑和李文卓都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在屋中女子会有如何举动。 她重重地咳嗽三声,很快屋中又多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接着,有一个身影手中拿着一串珠链,看上去像是一个专门戴在手腕上的珠帘,递给了刚刚进到屋中的那个女子身影前。 那个女子想了想,伸出手将这串珠链接过,接着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屋中的烛光埋在这一刻又熄灭了,瞬间屋子陷入了黑寂之色。 顾妍夕含笑看向李文卓:“文卓,表现你机会的时刻到了!” 李文卓没有丝毫的害怕,而是笑的眉眼弯弯问道:“大表姐,你要文卓怎么做?” “当然是将秋璃递给他的珠链,拿到我这里保管了。” 李文卓隐约地猜了出来,看来这条珠链上暗藏着玄机。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顾妍夕则望着他的背影快速消失在月色之中。 顾妍夕和玲珑躲在桃花树后等着,都半夜了,可是都没有看到六姨娘有什么奇怪的动作去做。 本来,他们二人准备离开,可突然望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扶着一个弱小的女子,走向了他们。 顾妍夕和玲珑互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一只手探到了另一只手的宽大袖口之中。 正准备将藏在袖口中的匕首拿出,以备防身之用。 “大表姐,是我,文卓!” 李文卓左顾右望,这才发现这里还是很安全的,他这才将昏迷不行一个丫头,发放到了桃花树下。 顾妍夕细细打量了昏迷中的女子,她模样清秀,左唇边上有一颗黑痣,不用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很聪明的丫头。 “文卓,六姨娘送给她的珠链在哪里了?” 李文桌从怀中拿出了那条珠链,珠链通身是蓝色,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很是精美动人。 风吹过,珠链之上会有轻质的银铃铛,铃铛与周边的宝石珠链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顾妍夕刚要接过这串珠链,突然发现这条珠链上,像是有东西一闪而过。 她停住了接住珠链的手,眸光如火炬一般,在珠链上仔仔细细瞧着。 “难道,炎国真的有邪术存在?” 若真是这样,她天生是法医,却没有专研这种歪门邪术。 一阵风吹来,突然将躺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的香气拂来。 顾妍夕轻轻一闻,感觉到这种香味很奇怪。 她在收回双眸的视线时,倏然间看到了李文卓手心中垂着的那根蓝色珠链。 她将鼻子凑近那条蓝色的珠链,刚刚一闻,就感觉到从珠链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和李文卓扶来的这个女子身上的香气很特别,却是相同的。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恍然想起,在老夫人杏林苑中,顾妍夕为死去的珠儿查看死因时,也曾闻到过这样的香气。 难道,最近在丞相府里死去的丫头,都是和李文卓手心中垂下的这串珠链有关吗? 她深深看了一眼熄灭灯火的屋中,依旧寂静的很。 她知道,今天晚上秋璃一定不会做出别的什么事了, 于是,她让玲珑和李文卓返回云竹宛,三个人对着油灯的灯光,一同研究了这条蓝色手链的神秘。 与此同时,皇宫的大门缓缓敞开,一辆用珠宝玉石修饰,奢华的马车从宫中驶出,他的两侧大概有百余人侍卫护送,可见马车内的人多么的金贵。 一身黑衣的俊俏男子寐生,看着带着银制面具,眸若深潭的妖娆男子,轻启朱唇叹息一声。 他不由得担心,问道:“王,要不要我们去丞相府,告诉顾妍夕一声,说你要离开沐城了?” 炎鸿澈冷然摇了摇头:“不必了!” 寐生还想说什么,但是止住了口,毕竟他要说的话,炎鸿澈一定不爱听。 炎鸿澈阖上双眸,坐在颠簸的马车中,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却理不清那是怎样的感觉。 顾妍夕,本王离开了,如若有缘,我们自会相见!无缘,那便后会无期。  云竹宛中,有一间屋子都已到了深夜,却是灯火通明,在那么多熄灭漆黑的房间之中,显得颇为诡异。 玲珑走出了屋子,在门口看了看外面是否有人窥视,或者有人经过,当得知并无一人经由这间屋子,她才放心的走回屋子,并且将门紧紧掩上。 她跑进了内屋,朝着坐在桌前的顾妍夕道:“大小姐,外面没有人经过!你放心吧!” 顾妍夕‘嗯’的一声。 让李文卓将那串蓝色的珠链放到桌子上。 “文卓,你觉得这个珠链怎么样?” 李文卓细细的看了看,平放在桌子上的珠链,在灯火的摇曳下,散发出幽幽的蓝光,而这些珠子间又有银色的铃铛,这些铃铛很精致小巧,用手指轻轻触碰下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很是好听。 他得知了这些结论:“大表姐,这个珠链是用蓝色的玛瑙石做成,虽然这种玛瑙石并不名贵,但是在炎国也是罕见的。” 顾妍夕抓住了重点,问道:“你说,这种蓝色的玛瑙石在炎国并不常见?” 李文卓秀眉挑起,点了点头,粉色的唇瓣微微扬起,脸颊旁的梨涡就像是平静湖面上的水涡,很是清甜秀美。 “大表姐,这种蓝色玛瑙石,听说是很远的西域国才会有,在那里蓝色的玛瑙石到处可见,可是在炎国,因为距离遥远,所以蓝色玛瑙石就不是那么好引进而来,自然蓝色玛瑙石的价位也被抬高,这样炎国的人就更不会买这些看似美丽的蓝色玛瑙石,都觉得它并不是那种价值连城的东西。” 第69章 冤家路窄 顾妍夕想了想:“我现在倒是很怀疑一件事,六姨娘是不是炎国的人。” 玲珑若有所思道:“奴婢有的时候,会听到六姨娘会向老爷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些话奴婢都听不懂,但是老爷却觉得很有意思,很喜欢听。奴婢当时还想呢,难道是奴婢太笨了,才听不明白吗?听大小姐你这样一说,奴婢还真的觉得,这个六姨娘的身份,的确不简单了。” 李文卓玛瑙石般黑亮的眼睛,漂亮的一眨一眨,道:“玲珑,没想到你变得聪明了?” 玲珑自恋的摆动了下头上的头饰,柔柔一笑:“瞧你说的,奴婢可是一直都很聪明啊,不然大小姐怎么会要奴婢陪着呢?” 顾妍夕白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你自幼就是我的贴身丫头好不好?再者说了,母亲就放心你在我身边照顾我,换做别人她不放心。要是让我决定留不留你?我一定将你扔出门外去。” 玲珑忙捂住双颊,委屈地看着顾妍夕,求道:“大小姐,你该不会是觉得玲珑很笨,不要玲珑了吧?” “是,又怎样?”顾妍夕声音清冷,看着玲珑的眼色也是很清冷。 玲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大小姐,玲珑一定会学的聪明点的,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你可不要赶玲珑走啊!” 李文卓看得出是顾妍夕在和玲珑开玩笑,也就不去插这两个人说的话。 “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瞧你怕的!” 顾妍夕无奈的朝着玲珑笑了笑,玲珑这才收起泪光,满面带笑的重新坐到了桌子旁边。 “文卓,那你觉得这个蓝色玛瑙石的珠链,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文卓想了想,道:“像大表姐所说,这个珠链上会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我也觉得这种香味很奇怪。” 玲珑点了点头:“是啊,这种香味,并不像是花草的香气,倒像是什么香炉焚烧出来的香气呢。”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刚要去碰蓝色的珠链,就发现蓝色的玛瑙石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不可能,难道是她看花了眼睛吗? 顾妍夕再次看去,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的,不会是邪术,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蓝色玛瑙石的珠链,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除非,将事情的真相都调查清楚。 “玲珑,你找来一个银制的盒子,将这个珠链放进去,要记住,一定锁好!” 玲珑点了点头,下去找银制的盒子了。 李文卓看得出顾妍夕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紧张和不安,他劝慰道:“这种事急不来的,有的时候,在无意间就会找到线索,可是有的时候,你就是千方百计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露出了他招牌的笑容,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可爱道:“大表姐,你不要担心了,有表弟我在,一定会很快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的。” 顾妍夕欣慰一笑:“文卓,你不要担心我了,我相信你会帮主我查出这些案件的。” 李文卓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道:“大表姐,我先走了,你也早点睡吧,说不定明天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嗯!好的,文卓,晚安!” 李文卓与顾妍夕对视一笑,由顾妍夕将李文卓送出屋子,直到李文卓的身影从她的云竹宛消失以后,她才回到屋中去。 这时玲珑已经找来了银制的盒子,并且双手指,捏着蓝色的珠链,上上下下的瞧着,又靠近了鼻子闻了闻。 “玲珑,快放下!” 可就是这样的动作,顾妍夕心中一颤,忙伸出手拍打了玲珑的手,将她手指间捏住的蓝色珠链拍打到了木桌上。 玲珑吓了一大跳,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顾妍夕。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奴婢呢?” 顾妍夕叹息一声:“你啊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意思呢?我让你找到银制的盒子,将这个珠链收起,就是怕这个珠链是被人动过手脚,到时候伤害到了接触它的人。可你都将这个珠链贴的鼻子那么近,甚至还长着嘴巴,就不怕从珠链上有什么东西爬进去吗?” 玲珑睁大了眼睛,忙伸出手捂住了口。 “我没有说这些话来吓唬你,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还是要小心点,尤其对六姨娘传出来的东西,更要小心,免得中了六姨娘下的什么歪门邪术。” 玲珑捂住口,忙点头。 随后,她将这个蓝色玛瑙石的珠链装进了银制的密闭盒子里,最后锁上了,拿了下去放好。 顾妍夕躺在床榻上,又是一个不眠夜,真不知道六姨娘秋璃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选择嫁到丞相府,嫁给顾德呢? 还是这里面有其他的阴谋? 夜深人稀。 从顾丞相府中,有个黑衣人秘密的从高墙上跳了出来,轻功如飞燕一般,很快就跑到了丞相府外的长巷上,一辆素净马车的旁边。 “郡主!” “好了,快上马车吧,免得让人生疑。” “是!” 黑衣人上了马车,这才将头上的面罩摘下,露出了一张秀美的面容。 而她的对面,正坐着一位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女子头上斜插着一只紫色海棠的簪子,眉心贴着紫色海棠的贴花,看起来妖娆美丽,微微一笑,更是艳色迷人。 “慕容郡主!” “说吧,你在顾丞相府里,都做了什么。” 秋璃知道,她的义父慕容峰,就是那种笑里藏刀的阴险小人,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个慕容郡主,更是阴险至极。 在面对她时,她必须要留点心思,不然怎么死在这个妖孽的郡主手中,都不会知道了。 秋璃眼眸转了转问道:“郡主问的应该不是我为义父做的那些事吧?” “我父亲让你做了什么,本郡主不想知道,本郡主只是想问你,你将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回郡主的话,前些日子我正谋划着要怎样杀了她,可是麻烦的事发生了,完颜凌玉突然冒了出来,逼着顾妍夕,要一起去面圣,可是在半路上出了岔子,顾妍夕跌落了悬崖,我本以为顾妍夕会这样的死在那里,却没想到是被澈王爷相救,还在悬崖下生活了两天,所以我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慕容晓晓怒不可解,指着秋璃咬唇道:“没用的东西!” 她更是气急了,什么?她跌落了悬崖,还是被澈王爷给救了? 这孤男寡女就这样生活在悬崖下两天,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她真的都要气坏了。 “本郡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解决掉她,本郡主给你期限,三天后,若是你还不对她下手,并且除掉她,本郡主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秋璃垂下了脑袋:“请郡主放心,秋璃一定办到!” “好了,你下马车吧,不过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秋璃点了点头:“郡主,告辞!” 说完,她从马车上走下,并且动作轻灵如燕子般,翻身跳过了丞相府的高墙。 坐在马车上的慕容晓晓,艳色的唇角勾起,正想叫车夫驾着马离开。 倏然间听到有男子清亮的声音唤道:“马车上的人,最近可好啊?” 坐在马车上的慕容晓晓,一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浑身颤抖一下,忙唤车夫道:“快回侯府!” 可是马车还未行驶,那男子身影翩然来到了马车前,唇角勾起道:“慕容晓晓,快现身吧!” 坐在马车上的紫衣慕容晓晓,一听到男子的声音,就心底打颤,让车夫快走,可是这时车夫已经被那个男子从马车上拽了下去,马车的车帘子被人掀开。 “慕容晓晓,好久不见啊!” “李文卓,你找我……做什么?” 慕容晓晓看着面前笑起来眉眼弯弯,看似可爱纯良的家伙,就不由自主的浑身打颤。 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可爱俊美的家伙,其实腹黑的狠,因为她没少在他面前吃过苦头。 李文卓不请自来,上了马车,坐到了慕容晓晓的对面。 “慕容晓晓,你大半夜的不好好在侯府里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 慕容晓晓,瞪着他:“你管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突然好奇的问道:“喂,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马车上的人一定是我?” 李文卓恨铁不成钢地样子,看着她:“慕容晓晓,你是越来越不聪明了,每一次被我发现你做了坏事,还是坐在马车内这样隐蔽的地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慕容晓晓点了点头,而且态度很认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能将她做坏事揪了出来,她还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文卓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你每一次出行都用同一个车夫,还有你得力的那两个护卫,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换过,而我看的也厌烦了,今天我想提议一下,能不能将这些人都换掉?免得败露了你的身份!” 慕容晓晓恍然大悟,原来李文卓每一次都能找到她,抓到她,都是因为她一直用着的车夫和这两个得力的护卫? 天哪,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人是经常陪着她的,他们的出现自然是象征着她的身份。 李文卓见慕容晓晓已经气愤地咬紧嘴唇了,笑道:“好了,你也别那么大的火气了!快说说吧,你来顾丞相府外做什么?” 慕容晓晓开始装不知道。 “李文卓,你在说什么呢?我能来这里做什么?就是无意间经过这里了,稍稍停下了而已。” 李文卓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慕容晓晓的脑门:“别再撒谎了,这么多年里,你对我撒谎的次数还少吗?不过每一次我都拆穿你了,这一次也一样,说吧,这个六姨娘秋璃是不是你收买的,你想做什么?” 第70章 凶悍宅斗1 “住手!” 一声男子的喊叫声传来,兰儿回眸一望,吓得两腿打颤,但是在男子快要追来时,她还是快速的从男子的面前消失了。 李文卓轻叹一声,要是他在来的早一点,也许不会发生像现在这样的悲剧。 他先是伸出手,探了探顾妍夕的鼻息,还好她还活着。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需要将她快一些带回屋子,这样也好找大夫为她疗伤,查看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他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又去探了一下顾倾雪的鼻息,这一试探,他睁大了双眸,不敢置信道:“她……怎么会死了呢” 李文卓一咬牙,现在重要的事将顾妍夕治疗好,其他的事,等到顾妍夕醒来后再说。 李文卓将顾妍夕从地上横抱起,快速的跑着,一直将她送到了云竹宛的屋中,请来了大夫为她医治。 老大夫来到了屋中,为顾妍夕把脉,不由得叹息一声:“她这一次真是命大,听李公子说,她是从近十米高的楼阁台阶摔下来的,可是却活了下来,可见她的命数不该绝!” 李文卓担心地问道:“大夫,那么我大表姐,身上的伤严重吗?” “她身上的只不过是皮外伤,不过她的左脚骨扭伤了,需要静心修养和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有劳大夫了!”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李文卓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大夫人被她的贴身丫头扶着,匆匆的赶来,待看到了顾妍夕躺在木床上,身上多处摩擦破了皮的伤,还有多处是青紫的大片,心疼的她泪流满面,跑到顾妍夕身边,握紧她的手,哭诉道。 “妍夕,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害了你啊?我苦命的妍夕啊!” 李文卓安慰道:“姑母,您也不必这样担心,大夫刚才已经为大表姐把脉过了,说大表姐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扭伤了左脚,静养些时日就会好起来!” 大夫人李氏一听李文卓安慰的话,心情也算轻松了许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大夫道:“大夫人,李公子,我先去写一个药方子,到时候你们命府中的人来到我这里取药,回来煎熬给大小姐服下,相信很快大小姐身上的伤都会康复了。” 大夫人朝着老大夫点了点头,忍住了哭声,柔声道:“有劳于大夫了,来人,送于大夫出丞相府!” “是!” 送走了于大夫,大夫人这才回到了床边,双手握住了顾妍夕冰凉的小手,看着女儿脸上的青紫和伤口,她心疼道:“妍夕,到底是谁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我苦命的女儿啊!” 就在这时候,玲珑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看到她家大小姐躺在了床上,她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扑倒在顾妍夕的身上。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离开玲珑啊,难道你就这么讨厌玲珑,再也不想让玲珑服侍你了吗?” 玲珑大哭大叫着,让站在屋中的人都感到很是惊讶,尤其她说的那些话,简直是不能入耳。 “大小姐,你死的好惨呢!” 这一句话说出来,大夫人李氏不爱听了。 “玲珑,你刚才在说什么?” 玲珑哭的稀里哗啦的,两只眼睛哭的像是红樱桃一般。 哽咽道:“大夫人,大小姐不是死了吗?” 大夫人李氏,抬起手,敲了下她的脑袋:“玲珑你乱说什么话呢?妍夕她还好好的,你为何要说她死了呢?” 玲珑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问道:“大夫人,您在说什么?” 大夫人李氏深深叹息一声:“我说,妍夕她还活着,怎么会死了呢?” 玲珑这一次听的真真切切,膛目结舌,片刻后才道:“可是,我刚才还未进宅院,就听到站在院子内的丫头说大小姐她死了,当时我不相信,还教训了他们一顿,可是当进到屋子中,一看到大小姐躺在了床上,我就以为她……” 说道了这里,玲珑忙止住了口。 看来,一切都是因为她听错了话,所以才会引起这样大的误会。 “其实玲珑你并没有听清楚吧?他们说不是大表姐,而是三表姐顾倾雪。” 大夫人李氏和玲珑当听到死去的人是顾倾雪的时候,都用了难以相信的眼神看着李文卓。 李文卓一双玛瑙石般的黑眸,暗了暗道:“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了,还是要等大表姐醒来之后,才能得知事情的真相!” 大夫人李氏点了点头,又泪眼婆娑地看向了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顾妍夕,她双手握住了顾妍夕微凉的双手,心中想着:妍夕,你一定早点醒来,只有醒来了,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母亲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丞相府的花园中,三姨娘于氏已经跪在了地上,身子趴在了顾倾雪冰冷的身体之上,嚎啕大哭起来。 “倾雪啊,你真是命苦啊,到底是谁害死了你?娘亲在这里,娘亲要是知道是谁害死你,一定会将那个人碎尸万段,替你报仇啊!” 三姨娘于氏哭的满面泪雨,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恨恨的用牙齿咬着嘴唇,将嘴唇都咬的毫无血色。 顾倾雪的亲妹妹顾倾茹,平日里和顾倾雪总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着谁。 可是一见到自己的亲姐姐死去了,也同样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眼睛红红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打湿了衣裙的前襟。 “三姐,到底是谁害死了你?四妹知道了,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二姨娘陆氏和她的女儿顾倾城,冷眼旁观,不过,到了要演戏的地方,他们还是要演下去的。 二姨娘陆氏竟然也嚎啕大哭起来,不敢趴在死去的顾倾雪身上,就离她有些距离,坐在了地上,哭喊道:“倾雪啊,你是多么一个好的孩子,都没有出嫁,就招到了坏人的毒手,二姨娘真的好难过啊!” 顾倾城跪在了二姨娘的身边,拿出帕子,擦拭着眼稍处的泪珠子,哽咽道:“三妹,平日里就属你我,还有倾茹的关系最好,可如今你这样一去,你让姐姐以后怎么办?姐姐没有你,真的太难过了!” 顾德就站在顾倾雪的身体旁边,看到三姨娘哭的满面泪痕,很是难过,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好的一个家,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倾雪!” 顾德刚毅的面容上,也滑过了眼泪,一看到女儿死气的面容,他的整颗心都像是滴血一样的痛。 六姨娘秋璃,梨花带雨,拿着绣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着劝说道:“老爷,您也不要太伤心了,这样一定会坏了身子的!” 顾德深吸一口气,可是却抑制不住自己冲动,一看到二姨娘于氏和顾倾茹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他也忍不住落下眼泪。 “秋璃,你是不知道,倾雪是老夫喜欢的女儿,丧子之痛,如同刀割心啊!” “老爷,秋璃是你的妾侍,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你内心的苦痛呢?”秋璃哽咽着,黑亮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只是老爷您在这里伤心,却不知道是谁孩子了三小姐,这样岂不是伤了身子,还不能为三小姐讨回公道,很不值得吗?” 顾德咬紧了牙齿,恨恨道:“要是让老夫知道了,是谁将倾雪害死了,老夫一定会将他扔进冰窖里冻死,然后将他的尸首碎尸万段!” 秋璃朝着人群中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见到秋璃使眼色后,忙走了出来。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老爷,兰儿有罪,兰儿刚才没有将实话说出来。” 顾德皱起鼻子,冷声问道:“兰儿,是什么事,快说!” “早上奴婢听从了三小姐的吩咐去找了大小姐,因为三小姐听说大小姐回府了,可是这么久他们都没有谈心了,所以想叙叙旧,说说心里话,可是大小姐见到了三小姐后,非要来花园中的这个阁楼上去……” 兰儿跪在地上,满面泪痕,指着身边的这个十米高的阁楼道:“奴婢当时还觉得,这么高的阁楼,他们要上去一定很危险,所以奴婢想要陪着他们上去,也好有个照看,可是大小姐却不同意,非说要和三小姐有心里话要说,拉着三小姐就走上了台阶,到了阁楼之上。” 说道这里,三姨娘于氏已经再也听不下去了,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顾妍夕在她的口中撕碎。 “这个大小姐,就是一个贱蹄子,她将倾雪拉到这么高的阁楼上去做什么,一定没按什么好心!” 兰儿哭声很惨:“是啊,三姨娘,奴婢最初也不放心大小姐这样做,本来想去将三小姐扶下来,可就在奴婢要上台阶的时候,大小姐突然将三小姐用力一推,三小姐从阁楼的台阶上滚落了下来,摔倒了地上气绝身亡。” 兰儿只说道这里,就已经是哭的凄惨不堪。 三姨娘于氏‘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牙狠狠道:“这个贱人,我一定要去杀了她!” 顾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眸光阴鸷,冷冷勾起唇角道:“于氏要教训这个孽女,还是让老夫亲自去……比较好!”  云竹宛。 大夫人李氏握住顾妍夕微凉的双手,眼泪簌簌的流下,一双眼睛哭的都红肿了。 玲珑则站在大夫人的旁边,轻声安慰:“大夫人,您不要担心了,大小姐一定能吉人天相,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大夫人点了点头,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出了眼眶。 “我也知道妍夕福气大,一定会好起来,可是……我就是看不得她满身是伤,昏迷在床上的样子!” 大夫人说完这些话,已经哽咽的泣不成音。 李文卓轻声叹息一下,看到一个丫头将汤药端了上来,他接过了汤药碗,转身走到了床边。 “姑母,还是让文卓给大表姐汤药喝吧!” 大夫人忙从李文卓的手上将汤药碗接过:“不用了,由我来照顾她就好!文卓,今天真的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主,你大表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第71章 凶悍宅斗2 李文卓粉色的薄唇轻轻抿起,虔诚道:“姑母,何必说这样客气的话呢?这都是文卓应该做到的。” 大夫人看着面前懂事的李文卓,心中对他更是充满了感激。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顾妍夕的安危。 大夫人用瓷勺搅起汤药一勺,轻轻递到顾妍夕的唇边,顺着她的双唇间,倾倒进去,可是顾妍夕紧紧咬着牙齿,那些倒下去的汤药,又顺着她的唇角滑了出来。 大夫人忙从怀中拿出了帕子,为她擦拭唇角上的汤药汁。 “姑母,我来帮你!” 李文卓纤纤手指,轻轻捏着顾妍夕尖巧的下巴,将顾妍夕紧咬的牙齿捏开,而这时大夫人搅起一勺已经晾好,温热的汤药递进了顾妍夕的口中。 顾妍夕虽然是昏迷,却像是能感觉到一样,张了张口,将汤药全部喝下。 大夫人欣慰的笑了笑,与李文卓对视一眼,又搅起一勺汤药给顾妍夕服下,如此以来,一碗汤药都被顾妍夕饮下了。 大夫人这才放心的笑了笑,将空汤药碗递给了玲珑:“妍夕将这些药都喝下了,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嗯!大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文卓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话,但是他们都感觉到,顾妍夕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顾妍夕,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贱蹄子,你害死了我三姐,给我滚过来!” 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些人的吵闹之声。 大夫人李氏蹙起眉头,与李文卓对视一眼。 李文卓秀眉皱起,转身向屋外走去,却是被大夫人拦住了。 “文卓,你不要去了,还是让姑母去吧!” 李文卓知道,大夫人李氏表面上是个柔弱的女子,可骨子里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 李文卓点了点头:“好,姑母您要小心!”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大夫人朝着屋外快步走去,刚要到门边,迎面走来了一张鹅蛋脸,妆容艳丽,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 “你家那个小贱人呢?”三姨娘于氏毫不客气的喊着。 大夫人李氏蹙眉,不悦道:“三姨娘,请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词,什么小贱人?妍夕是我的女儿,我不容你这样说她。” 三姨娘于氏冷冷一笑:“呦,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犯了大错误了,她杀了我的女儿。” 大夫人刚才有听说顾倾雪从阁楼上滚落下来,当场身亡,但是她根本没有从李文卓的口中听说,顾倾雪是被妍夕害死的。 大夫人眸色淡然:“三姨娘,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对于倾雪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你可不要乱说,是我的女儿害死了你的女儿,你可知道,这些话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后果会怎样吗?” 三姨娘故意挑高了声音道:“大夫人,你这是怕老爷知道了,你的那个宝贝女儿杀了倾雪吗?想替她掩盖罪行吗?告诉你,已经晚了,老爷都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清冷一笑,看着身后穿着臧绿色衣袍,满面肃色的顾德。 顾德眯起如鹰一般锐亮的眼睛,紧抿着嘴唇,快步要朝着屋内走去,却是被大夫人拦住了。 他怒道:“走开,别逼我对你动手。” 大夫人李氏摇了摇头,固执道:“老爷,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在气头上,毕竟倾雪的死,让您一定很难过,但是这件事并不是老爷您这样想的,倾雪的死真的与妍夕无关?” 三姨娘一听,挑唆道:“什么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两个人同样上了阁楼,而最后死去的人是倾雪,而不是顾妍夕?” 大夫人反驳道:“三姨娘,你以为你的女儿死了,很凄惨,可是你以为我的女儿好到哪里去了吗?她从阁楼上跌落下来,现在也满身是伤,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呢?” 从前的大夫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不会正面和三姨娘起冲突,因为她知道她是一家之母,若是这样做,就是不给顾德面子,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份摆正,根本不配最宽宏大度的主母。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若是真的想保护好身边的人,就应该强大起来,有些时候,所谓的宽宏大度,就是给了那些小人长威风的行为。 三姨娘于氏也没有想到,大夫人会这样的伶牙俐齿,而且看人的眼神也冷冰冰的,不再像从前那么温柔了。 她从心底打醋,一想起顾妍夕这个有手段,下手毫不留情面的女儿,她的娘亲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吓得身子一抖,忙伸出手挽住了顾德的胳膊。 “老爷,大夫人真是好凶啊,她蛮不讲理!” 顾德冷哼一口气,抬起手就是给了大夫人李氏一耳光。 大夫人身子一摇晃,差点跌倒在地上。 还好李文卓及时赶来,扶住了她。 他劝说道:“姑父,您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打姑母?” 顾德没想到李文卓也在这间屋子中,李文卓是李国公的儿子,而李国公又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光是这个权势,就是他不可俞樾,更不能小瞧的。 他有一丝尴尬,但是一看到三姨娘于氏哭的满面泪痕,何等凄惨,他就怒气冲心。 “文卓,这是顾家的事,不容你多管闲事。” “可是,你打的却是侄儿的姑母,侄儿怎么会不心疼呢?” 李文卓玛瑙石般黑亮的眼睛,多了些清冷之气。 顾德虽然知道他是后辈,没什么可畏惧的,但是大夫人李氏毕竟是李家的人,又是李国公的亲妹妹,难免李文卓回到国公府后,不和李国公谈起此事。 这也是为何大夫人李氏能在顾丞相府,稳坐大夫人的位置的缘由。 二姨娘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顾德的顾顾忌,她在面容如牡丹花般美丽的顾倾城耳边低语几声,顾倾城垂下美眸淡淡一笑。 接着朝着顾倾茹走去,顾倾雪毕竟是顾倾茹的亲姐姐,即使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亲厚,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分不开的。 顾倾城在她耳边挑唆道:“四妹,你要是在不哭,在不闹,怕是三妹的死,父亲会看在李家的份上,得过且过了。” 顾倾茹心中一咯噔,蹙起眉头:“难道三姐真的要白死了吗?我不要她这样含冤而死!” 顾倾茹尖尖的小脸上多了一些冷然之气,大声哭着,跪在了顾德的面前。 “父亲,三姐含冤而死,而有些人偏偏觉得自己身份高贵,高人一等,就这样滥杀无辜,害人不浅。父亲,女儿知道您为难,可是看在三姐也是您的亲骨肉的份上,就替她讨回一个公道吧!” 二姨娘陆氏给了三姨娘于氏一个眼色,接着她拉着顾倾城的衣袖,一起跪拜。 “老爷,妾身从来都没有这样求过老爷您,但是三小姐死的毕竟是无辜的,即便顾妍夕是嫡出的女儿,是大夫人的女儿,也不能杀了人还逍遥法外,希望您给她惩罚,让她得到应有的下场。” 三姨娘于氏一听到二姨娘添油加醋了,她便演的更加煽情,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甚至还在地上磕了两声响头。 “老爷,妾身别无他求,只要您能给倾雪一个死去的公道,那么倾雪就是已经死了,含笑九泉了!” 顾德一听,顾家的人都有着一致的见解,心底最后的一道犹豫的防线,也彻底的卸掉了。 他冷声道:“顾妍夕这个孽女,杀了倾雪还这样不知悔改,连同大夫人还这样包庇她,真是不把老夫看在眼里。老夫决定了,将你们母女都拖去冰窖,不到五个时辰,不得放出。” 众人一听,不由得惊讶,要知道在冰窖里三个时辰就已经要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了,更别说是五个时辰? 而顾德这一次下了这样的狠口,显然是想将大夫人和顾妍夕置于死地。 大夫人一边面颊红肿,唇角裂开了,出了血,然而在听到顾德说完这句话,她的心碎了,苦涩的笑了笑。 “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将妍夕养大,生她在初春三月十三,竟然被人认为是不详之兆,所以妍夕的氏名和倾城他们不,本是嫡女的她,连庶女过的生活都不如。她小的时候,经常被人嘲笑,说她不是老爷您亲生的,为何连姓氏都不是和倾城一样,显然是野孩子。可妍夕是个好孩子,只是哭的眼睛都肿了,却还是瞒着我,不肯将这件事告诉我,怕我担心她,怕我难过。” 说道这里,大夫人哽咽了下:“有一天,您说有急事要见妍夕,于是我出了丞相府在府外找她,这才看到,她哭的眼睛红红,被三五个孩子围住,指着鼻子笑话她,说她不是老爷的女儿,是野种,我这才知道小小的妍夕,承受了怎样的苦楚。可是老爷您呢?只关心自己的官位和钱财,根本没有关心过她,更没有想过妍夕会因为这样的名字遭到那么多人的白眼。” “够了,你给老夫住口!”顾德气急败坏的喊着。 大夫人李氏毫不理会道:“老爷,你一定不知道,妍夕是在六岁的时候得了智障,六岁前的她是那么的天真可爱,可是六岁后的她,一直都是神志不清,经常被人欺负,不但被倾雪他们合伙欺负,就连顾家的家仆也一样欺负她傻,不懂事,时常把捉弄她,作为取乐子。堂堂一个顾丞相府的大千金,嫡女小姐,却是被人不当人看,如此欺辱。老爷您知道吗?您关心过吗?您这个做父亲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当时的妍夕有多么难过,多么的伤心?” 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面容清丽,但面上的皮肤却是多处擦伤和撞伤,面色也略显苍白。 从她的眼稍,有两行清泪滑过,虽然没有睁开眼,却是像听进了心里一般。 顾德良心被人戳痛了,抬起的大手本来应该朝着大夫人的脸上挥下,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二姨娘陆氏、三姨娘于氏,以及顾倾城他们几个人都看着这一幕,心咚咚跳着,但却迟迟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顾德一咬牙,推开了大夫人李氏,而大夫人被李文卓扶住,才没有被推倒在地。 第72章 嗜血蛊虫1 当顾德气冲冲来到了内屋的床边时,看到了顾妍夕满面伤痕,苍白如纸,就像是没有呼吸的木偶一样,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他的这颗心也颤抖了。 “妍夕她?” 大夫人淡淡道:“妍夕她和倾雪一样是从阁楼上摔下,只是她不幸中的万幸,没有摔死,但是大夫说,却不知道何时能醒来。如果她醒不过来,也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了!” 大夫人说完这句话,故意看向了三姨娘于氏,于氏一看到顾妍夕身上受的伤如此严重,也就不像刚才那么的愤怒,甚至心里想着顾妍夕能一辈子醒过来。 顾德刚才还愤怒的脸色,这一刻也黯然了下来。 他重重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二姨娘和三姨娘一看顾德都离开了,他们的主心骨都没了,于是带着他们的女儿也快步跟了过去,离开了屋子。 李文卓扶着身心受伤的大夫人走回到床榻边,大夫人苦涩笑了笑,拉起顾妍夕的手,放在她的手心,柔声道:“妍夕,你一定要快醒过来,娘亲等你!” 七天后的鸿国,金碧辉煌的飞鸿殿。 一身黑色锦袍的俊俏男子急促跑进了大殿中,戴着银制面具的妖孽男子微微眯起双眸。 声音冰冷道:“有何事快说!” 飞鸿殿中,一身绣有八爪飞龙的暗绿色锦袍的男子,头上戴着金色的羽冠,冠上前后各有六串金制的圆珠子,圆珠子中有夹带着片状的飞星,齐齐坠在了男子浓长而秀美的眉毛之上,将男子帝王之气更衬托出了几分威严气概。 他眸若深潭,面带银制面具,唇如含丹,下巴有着完美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神秘而妖娆,冰冷而嗜血,让人总是有一种忍不住想去看,又不寒而栗的感觉。 寐生看着眼前冰冷嗜血的帝王,忙跪拜道:“寐生拜见鸿王!”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 飞鸿殿是炎鸿澈批阅奏折的地方,所以一般人如果没有炎鸿澈的允许,是不可能随便出入此处。 寐生好看的眉毛蹙起,道:“启禀鸿王,您让寐生在沐城的顾丞相家安置了眼线,那个密探回信说,丞相府里出事了,顾家大千金顾妍夕从十米高的楼阁上摔下,至今昏迷不醒。” 炎鸿澈纤纤手指刚打开一本奏折,当听闻到寐生说起顾丞相家发生的事,他蹙起眉头,将奏折放到桌案上。 “寐生,炎国皇上不是说,要本王速回炎国皇宫,参加老太妃庆生宴吗?” 寐生若有所思道:“是,王!不过王您不是说了吗?这次宴会,明明就是暗藏杀机,上一次皇上 和皇后他们没有将您扣留在炎国治罪,这一次一定会再次对您下手的。” 炎鸿澈一双眸冰冷地望向寐生:“本王的决定,岂容你随意左右?” “寐生不敢,寐生只不过是提出些意见罢了!” 寐生一听到炎鸿澈如此冰冷的声音,不由得浑身颤抖一下,他们的王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他可不要招摇他,免得不顺了王的心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炎鸿澈轻叹一声:“好了,你下去,准备一下,即可行程到炎国去。” 寐生小声提醒道:“王,我们要不要向太后娘娘禀报此事?” “不必了,她只不过是后宫之主,没有必要左右本王的政事。” 炎鸿澈听到太后娘娘这四个字的时候,显得极其的厌恶,唇角冷冽的勾起,似乎恨不得将这个太后娘娘赶出王宫一般。 寐生得到了命令,退身离去。 炎鸿澈阖上了双眸,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她清丽却又淡然沉静的面容。 顾妍夕,这么多天来,你可有想过本王吗? 炎国皇宫,龙涎宫。 一身明黄龙袍,面容俊美,眸若秋水般温婉的男子,正坐在龙椅上,把玩着玉桌案上的那杯装有云雾茶的玉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的心腹,也是跟随他十多年的贴身太监小英子,看出了他们的皇上有心事,不由得轻声问道。 “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完颜凌辰点了点头:“不错,朕是有心事,而且是很重要的心事。” 小英子斗胆猜测:“是和澈王爷有关吗?” “也只有他能让朕头疼了!” 小英子猜的确实不错,他跟随了皇上多年,皇上英明果断,外表看起来很温和,其实内心很强悍,也很毒辣,可谓绵里藏针。 而他跟随了他多年,早已经掌握了皇上的秉性,所以他的一言一行,可以说绝对不会让皇上有半点的不高兴,甚至很多时候都为皇上分忧,这让完颜凌辰觉得他真的值得他去相信。 “皇上,杂家曾经不是听皇上提起,要在澈王爷身边安置一个细作,专门来探查清楚,看澈王爷是不是暗地里培养兵马军队和囤积粮食钱财吗?” 完颜凌辰轻叹一声:“小英子,其实早在十日前,朕已经找到了安插到澈王爷身边当作细作的最佳人选,只可惜这个人在七日之前从阁楼摔下,至今昏迷不醒。” 小英子心中一颤:“那么皇上您是想继续将希望寄托在昏迷中的这个人,还是重新找到更适合安插到澈王爷身边的人选?” “已经来不及了,澈王爷很快就要在回到皇宫来,这一次务必要将他的底细透清楚,不然等到他回了鸿国,日益壮大,怕是要脱离了炎国的统治,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了。” 小英子当然知道完颜凌辰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而且还是寄托在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希望,这样成功的胜算是越来越渺茫了。 他不由得为皇上,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 完颜凌辰吩咐道:“小英子,你派人到顾丞相府,送去千年灵芝和五百年之久的那颗人参过去,说给她家大小姐调理所用。希望她不负朕的希望,早些醒来。而且也好打听下她的状况,回来后在为澈王爷身边的细作人选做定夺。” 小英子道:“是,皇上!”说完,躬身退下。 完颜凌辰皱起眉心,又是轻叹一声:“顾妍夕啊顾妍夕,难道你是存心不希望朕利用你,所以才会选择伤害自己,变得昏迷不醒,这样朕就可以另选他人,放你一马吗?告诉你,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顾丞相府,云竹宛。 大夫人李氏床榻旁的椅子上,双眸带着期盼之色,一直望着顾妍夕早已泛红的容光。 玲珑见到了,安慰道:“大夫人,您也瞧见了,大小姐的面色是越来越好看了,奴婢猜想,大小姐一定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大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而正在这时,有个丫头急匆匆的赶来,见到大夫人李氏,禀报道:“大夫人,不好了,二姨娘的院子里有丫头死去了,吓得二姨娘晕死过去。” 大夫人看向她,问道:“找到大夫去为二姨娘医治了吗?” “奴婢看到了,已经有大夫去给二姨娘医治。” 大夫人李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好,我随你一起去看看二姨娘。” 说完,她看向了一直守在顾妍夕身边的玲珑道:“玲珑,你在这里,一定要照顾好大小姐。” 玲珑应了一声:“是,大夫人!” 大夫人随着刚才来禀报的丫头离开,只有玲珑一个人守在了顾妍夕的身边,其实并不是府上没有可以伺候顾妍夕的人,而是大夫人和玲珑都不放心将顾妍夕脱手给其他丫头伺候,生怕有什么闪失。 所以,他们一直都精心照料在旁边。 玲珑时不时地抬眸望向窗外,想看到李文卓英俊潇洒的身影,可是都连续五天了,却还是见不到他。 她一直都在想,若是顾妍夕醒来了,站在她面前没有李文卓时,她会不会有些难过呢? 所以她一定要为大小姐着想,只要他们的大小姐开心,她就一定这样做。 不过,听说李家公子在五天前回到国公府后,因为犯了什么错误,所以被李国公爷重重的罚了,并且让他面壁思过,不得出府,所以这些天才没有见到李公子来丞相府看望她家大小姐。 不过,李公子能犯什么大错误,还引起了李国公爷这样发怒呢? “玲珑!” 这个声音,真的好熟悉! 难道是大小姐醒来了? 玲珑回眸看向了床榻上,没想到她家大小姐仍旧是双眸禁闭着,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玲珑,是我!” “二老爷?” 玲珑这一次才想起,这个磁魅的声音到底是谁了,原来是顾丞相府中的二老爷顾淳。 玲珑转身,看到从屋门口走进,身穿青色长衣,翩翩而来的痞美男子。 男子一头青丝被青色的绸带束在了头顶,显得干净利落,他的眉浓如长剑,眼眸亮泽如黑色的珍珠光彩夺目,薄薄的粉唇抿出一抹笑容,却多了一些慵懒和痞气,看的玲珑一时之间都移不开眸。 顾淳从玲珑的身边走过,当看到床榻上的女子,双眸阖起,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两只蝴蝶展开翅膀一样,随着匀称的呼吸,抖了抖,很是美丽。 他轻叹一声:“我也不过是走了十几日,怎么再回来,我的侄女怎么会成这般模样了?” 玲珑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她才开口道:“二老爷,你知道大老爷找了一个小妾的事情吗?” 顾淳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大哥又找了一个女人做小妾了?” “是啊,她已经是大老爷的六姨娘了,这个六姨娘叫做秋璃,刚进丞相府时,大小姐就觉得她很可疑,所以对她也并不友善,而是处处提防。” 玲珑神经兮兮的样子,让顾淳忍不住仔细听:“而大小姐猜的果然没错,这个六姨娘从进到了丞相府以后,丞相府里就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五姨娘溺水身亡、大小姐坠下了悬崖、丞相府里接二连三的有丫头死去,三小姐在几天前和我家小姐一同从阁楼上摔下来,结果我家小姐命大,保住了性命,而三小姐从阁楼上摔下后身亡。” 第73章 嗜血蛊虫2 她总结道:“归根结底,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六姨娘所做,只是我们找不到证据罢了。” 顾淳觉得玲珑分析的很有道理,看了一眼在床榻上依旧昏迷的顾妍夕,他伸出手,为她拢了拢额头上的碎发。 柔声道:“傻丫头,你也该醒来了,在床上睡了好几天,难道你不闷吗?再说了,你的二叔已经回来看你了,千里迢迢的赶回来,难道你就不会为我感动吗?妍夕,你真的好让二叔受不住了,在不醒来的话,二叔只好给你扔进荷花池塘中,让你清醒过来了。” “二叔……你还真的好狠!” 顾妍夕唇上干裂出一道口子,所以她不敢大笑,也只好微微扬起唇角,看着顾淳一张痞美的笑容,她心中真的很温暖。 顾淳像伸出大手,摸了摸顾妍夕的额头,像是大人亲昵孩子的一个动作,这让顾妍夕感觉有些感慨,她都已经成年了,他也不过比她大六七岁,为何他却一直要将她看成孩子对待呢? 顾妍夕只是心里这样想着,但是看到顾淳这一刻,她的心情莫名的愉悦了起来。 顾淳倏然间想起一事,问道:“妍夕,刚才听玲珑说了,你为何会身上负有这么多的伤痕,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玲珑也问道:“对啊,大小姐,因为这段时间你总是昏迷,所以奴婢和大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三小姐会从阁楼上摔下身亡,而你却是皮肉伤而已?” 顾妍夕伸出手指,抚了抚额头,想到:“是兰儿引我去花园中的那座阁楼上去见了三妹,待我们彼此都知道了,我们根本都没有找过对方,而是被人下来圈套,想要离开阁楼,走楼梯而上时,兰儿突然阴险的笑了笑,抓起我们脚下踩着的红毯,一用力将我和三妹都从台阶上的红毯上拉扯了下去。 而我和三妹因为当时太急促,没来得及防御,就被这红毯拽下了台阶,最后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才会摔得昏迷,一直不醒。” 顾妍夕蹙眉问道:“我三妹已经不再了吗?” 玲珑垂下了小脸,点了点头。 顾妍夕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是冰冷的。 虽然顾倾雪时常与她斗嘴,对她使坏,可在这一世也算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知道是谁利用了兰儿,对她和顾倾雪下了这样的黑手,她是不会放过兰儿,更不会放过想要杀还她的背主谋。 她从床榻上坐起身,接着要穿鞋子到地上走动,却是被玲珑阻止了:“大小姐,你的脚受伤了,不方便在地上走动。” 顾妍夕这才看向了自己的左脚,已经被棉纱布包裹的像个粽子似得,她试着活动下脚踝,发现如针刺骨般的痛。 而她并不像那些娇气的千金小姐们,在这种时候会痛的呲牙咧嘴的边哭边叫,而是轻轻蹙起眉头。 害她的人会是谁呢? 她一定要将她现在承受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给她。 “妍夕,你想怎么做?”顾淳看似笑容痞美,却多了些寒冷之色。 顾妍夕当然知道,顾淳这是想办法帮助她。 她想了想道:“二叔,妍夕一直想找到背后想害妍夕的主谋,如今我的脚在地上走动不方便,这当然需要你的帮助。” 顾淳笑着伸出大手,摸了摸顾妍夕的额头,像是大人对孩子一样,笑的温柔善良:“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二叔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的。” 顾妍夕欣慰的笑了笑,点点头。 她突然看向了玲珑,问道:“玲珑,我的母亲呢?” “大夫人一清早就被人叫走了,听说二姨娘的宅院里又有丫头被杀害了,老爷一清早就出去了,大夫人只好赶去了,去处理此事。” “也难为母亲了,本来她就性子柔弱,却还要见到和处理这么多死者的尸体,想必这几夜母亲一直都没有合眼,未能安然入睡。” 顾妍夕又想起一事:“文卓呢?他这几日有来吗?” “李公子说来很奇怪,在大小姐昏迷的第三天后,李公子就被李国公禁在了国公府,听说他做了什么错事,所以国公爷才会这样的生气,要他在国公府面壁思过,不得外出。” 顾妍夕蹙了蹙眉头,没想到在她昏迷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顾淳又问道:“妍夕,下一步计划,你想怎么做?” 顾妍夕垂下了眼眸,想了想道:“我想到二姨娘的宅院去看看死者!” 玲珑忙阻止道:“大小姐,您身体还未康复,左脚又受了伤,还是不要走动,躺在床上休息为好。” “现在府中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我就是想好好休息,怕是都难了,再说,我也想早点抓住害我的凶手,我绝对不会让这个人逍遥法外。” 顾淳赞同道:“我认为大侄女说的不错,你二叔我支持你!” 顾妍夕淡淡笑道:“既然二叔这样支持妍夕,那就有劳二叔您背着妍夕到二姨娘的宅院去看看吧,妍夕现在左脚受了伤,不方便走动,需要二叔的帮助。” 顾淳唇角抽动两下,没想到这个顾妍夕真是现学现用,刚才只不过是说说,可以竭尽全力帮她,她现在就要他帮忙了?还是背着她? 他有些不情愿,但是一看到顾妍夕左脚受伤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一声,将宽宽的脊背对向了顾妍夕。 顾妍夕淡淡笑了笑,伸出双手,攀住了顾淳的脖颈,顾淳双手搭在她的腿上,一用力将她托起。 就这样背着顾妍夕,一直走到了二姨娘的宅院中。 来到这里,发现这里不再像前几次出现死者时,围观了很多仆人观看,大概是丞相府里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要么就是有人怕了,离开了丞相府,要么就是他们习以为常了,这种事见怪不怪,所以他们也没什么可怕的。 大夫人先是看到了顾淳,眼眸中闪着惊讶之色:“二叔叔,你回来了啊?” 二姨娘陆氏和美貌无双的顾倾城对视一眼,两个人虽然都面色苍白,但是却还要装出一副友善的笑容模样,朝着顾淳拂了拂礼。 顾淳见到这种有死去婢女的场合,自然是不能笑容表现出来,也算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 他面上带着三分的友善道:“大嫂,二姨娘……顾淳在外游学了几天,还是觉得家中好,因为恋家才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府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来。” 大夫人幽幽地叹口气:“让二叔叔担心了,我们谁也没想到,一项太平的丞相府,竟然会接二连三出现丫头死亡之事。” 刚说完这句话,大夫人这才发现,顾淳的身后背着一个人。 她仔细一瞧,那不是顾妍夕吗?她醒来了啊? 大夫人唤道:“妍夕,你醒来了啊?” 大夫人又要泪眼婆娑起来,顾妍夕微微含笑道:“母亲,女儿没事了,你不必担心就是了!” 大夫人点了点头,走到顾妍夕面前,让顾淳将顾妍夕放下,她扶住了顾妍夕的手臂,看着女儿已经醒来了,精神状态似乎也恢复的不错,她紧绷的心情,这一刻也放松了下来。 顾妍夕看向了躺在庭院之中,紧挨着石桌旁的尸体。 她淡淡道:“母亲,我要过去,看看她是怎样死去的。” 大夫人点了点头,扶着顾妍夕来到了死者的身边。 顾妍夕仔细瞧见了,这个女子鹅蛋脸,模样还算漂亮,可她现在眼眸虽然是闭着的,却是明显凸出了。 她的唇瓣干裂发紫脸颊和手心手背都有浮肿,手指甲是黑色,看起来是中毒身亡的迹象。 可是,从她的身上也能问道那种熟悉的香气,应该说是那种怪异的香气。 顾妍夕从死者的身上搜了下,没有发现那个蓝色的玛瑙石珠链。 不对,如果不是用这个珠链来杀人,那么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中毒身亡吗? 顾妍夕又仔仔细细在死者的身上看了一圈,终于在死者的头顶百会穴(旋窝),看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这个是什么? 顾妍夕早有准备一样,让玲珑将银针取出,她用银针在死者的头顶旋窝处,挑着表皮,她的动作很轻柔,但提起银针的时候很是利落。 因为是在早上,阳光正是充足的时候。 顾妍夕借着阳光,发现银针之上,有一只白色透明般的小虫子,正在蠕动、爬着。 这个小东西只有绣花针般大小,通体为透明之色,若是在安静的环境之中,你还会听到这个小东西像是从口中吃气泡一样,滋滋的叫着。 一听起来,就有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感觉。 正是他它爬行的速度慢,所以决定了这些小东西繁衍后代的快慢。 顾妍夕眼前一亮,一种迎刃而解的感觉,瞬间袭上了她的脑海。 “母亲,二叔,我知道怎么回事了,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夫人李氏和顾淳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顾妍夕,顾妍夕笑着将银针收起在一个密闭的银制盒子中。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对大家吩咐道:“你们最好都不要靠近她,更不要轻易的去触碰她的肌肤。” 围在死者周围的人一听,吓得面容失色。 有的人都懊悔,为何在这个女子死之前,他们还接触到了她,早知道离她远一点就好了。 大夫人李氏问道:“妍夕,你真的找到证据,证明了这些丫头的死因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很是自信。 不过,她现在还要确定这个小东西的真实身份。 顾妍夕看着顾淳,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道:“二叔,妍夕想要回云竹宛了!” 顾淳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奈地蹲下了身子,顾妍夕便扑上了他宽厚的脊背,双手攀在了顾淳的脖颈之上。 “母亲,女儿先回去了,若是父亲回来了,您派人来告诉女儿,女儿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大夫人李氏,点了点头:“好,母亲相信你!” 二姨娘陆氏虚伪的笑道:“大小姐冰雪聪明,一定会知道,到底谁才是在丞相府兴风作浪的坏人。” 第74章 嫡女法医有点狂1 顾倾城也点头叫好:“大姐,你越来越聪明了,二妹真的有种自愧不如。” 顾妍夕虽然懒得理会她,但是一想起大夫人这个主母的位置并不好当,就当是给她母亲的面子,向顾倾城点了点头,随后便被顾淳背着,走出了二姨娘陆氏的宅院。 途中,顾淳粉莹的薄唇勾起,问道:“妍夕,难道你真的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丫头们死了吗?” 顾妍夕看着玲珑手中细心地保护着的那盒银针,就不由得放心,唇角缓缓勾起道。 “应该差不多了,只要回去我研究一下,一定能猜出我银针上挑出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 顾淳感觉到顾妍夕在他的后背,身上很重,将他压的都要满头细汗了。 可顾淳却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无论是甜蜜开心,还是难过伤心,他至少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因为现在还有了她。 顾妍夕回到了云竹宛,让玲珑将银制的盒子放在暗色的木桌之上,并且又让玲珑找来了一个瓷白的饭碗,让顾淳找来了三两只小老鼠。 玲珑的东西倒是很好找到,可是顾淳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荒废的宅院里,抓到这三只小老鼠。 顾淳看着顾妍夕唇角那么清冷的笑容,觉得有种毛骨悚然恶毒感觉。 不禁他是这样想,就连一直陪在顾妍夕身边,还将她看成女神的玲珑,这一刻都咧开了嘴,难以置信看着顾妍夕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的动作。 “你们不会害怕了吧?这只不过是老鼠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顾淳和玲珑都点了点头,可是内心却对顾妍夕有了另一种认识,她不仅是思想上的悍女子,更是行为上的悍女子。 这种女子太过强大,怕是很难嫁人了。 顾妍夕并不在乎旁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她觉得生活只要开心就好。 顾妍夕用棉线先是将小老鼠的四体腿缠住,接着又用白色布条将小老鼠的嘴给缠住,免得它因为疼痛难忍,趁着你不注意,就深深咬上你一口。 紧接着,她用取来了匕首,将小老鼠身上的一戳毛给好好挂掉,露出了一块大拇指甲般露裸的粉色皮肤。 她又将被束缚的小老鼠,扔到了瓷白的碗中,接着将银制的密闭盒子给打开,取出了放在盒子中的银针,看到了银针上有透明色的小东西蠕动着。 “还好,它没有跑掉!” 接着,顾妍夕又捏住银针,将小老鼠裸露的皮肤刺破,露出了一滴鲜血,在将银针上的通明色小虫子引到小老鼠露出一滴鲜血的肌肤上。 很快,那个通明的小虫子吸了血,身子变成了淡红色,随后奇迹的现象发生了,那个吸了血的小虫子,竟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条通明的小虫子,像是在分裂身体一样,速度很快,而且可怖。 而被浑身束缚住的小老鼠,前一刻还在呼吸着,这一刻他她眼睛凸出,口角溢出了黑色的血,在瓷碗中挣扎了不过五秒钟,就已经气绝,浑身僵硬地躺在了瓷碗之中。 顾德和玲珑简直都不敢相信,亲眼所看的场景。 顾妍夕这才解释道:“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从死者的头顶百会穴处,用银针挑起了一只浑身通明的虫子,起初我就怀疑这只虫子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毒死好几位身材健康的女子呢?可事实正如你们眼前所见,前一刻小老鼠还活蹦乱跳,这种浑身通明的虫子就是杀人的罪魁祸首。” 玲珑大叫道:“小姐,这种虫子怎么会这样可怕啊?” 顾妍夕点了点头道:“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有这一类的虫子,专门吸食人和动物的血液,并且将其毒死,被叫做吸血蛊虫,这种蛊虫需要下咒的人用自身的血液来喂养,到了想要加害给某人的时候,在将嗜血的蛊虫放到肌肤受损的的位置,很快这种嗜血蛊虫会从它的身上,分泌出一种毒液,这种毒液很快就融进了血液之中,从而引起受害者,毒发身亡。 顾淳唇角勾出一米魅力的微笑:“妍夕,你真是二叔的骄傲!” 玲珑也点了点头:“大小姐,您永远是玲珑心目中的女仙子!” 顾妍夕其实不喜欢有人夸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开始思索第二个实验的计划。 “这种嗜血蛊虫虽然身体是透明的,但是在阳光下也很容易暴露它的体态和样子,也会引起被害者的疑心,只要将这种嗜血蛊虫隐藏好,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才是最好下蛊时机。” 玲珑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小姐,这种虫子,会不会与从六姨娘手中得到的那串蓝色珠链有关?奴婢记得你让玲珑将这串珠链收起在一个密闭的银制盒子中,要不奴婢给您拿过来? 顾妍夕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正在等着玲珑将银制的盒子取过来,顾淳站在她身旁,忽然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杀气,慢慢在向他们靠近。 他一双黑亮的眸子抬起,正巧对上了那一双看似温柔似水,却又隐藏杀机的双眸。    顾妍夕看到平时笑的痞美的顾淳,一直凝望着屋门外,她好奇的朝着屋门外望去,这才看到,原来是温柔似水的六姨娘秋璃站在门边。 她今天穿着一身素裙,淡绿色的长裙上绣有散落的梅花瓣,看起来很是清新秀美。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头上斜插着一只白玉海棠花的簪子,没有其他的发饰修饰,虽然简约了些,但却却显得高贵雅致。 秋璃本就长得秀美,所以即便她今天是素颜也一样很美。 秋璃朝着顾妍夕微微笑着,走了进来。 “妍夕,姨娘不放心你,以为你还在昏迷呢,没想到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秋璃走到雕花的木桌旁坐下,伸出柔荑的小手要拉住顾妍夕的小手,顾妍夕笑容淡淡,将手挪到了一边,显然不是很欢迎秋璃来看她。 无事献殷谦,她顾妍夕最见不得这种心肠恶毒的女人。 秋璃果然是演戏的高手,见到顾妍夕如此不待见她,她却还佯装做一副温柔的模样,眸光闪着泪光,看着顾妍夕柔声道:“妍夕,前几日你躺在床上昏迷着,姨娘还以为你会一直这样下去,见不得你了,不知道哭了多少个晚上,如今好了,你醒来了,姨娘心底的那颗大石头也放下了。” 说完,她拿出绣帕,擦拭了下眼稍。 顾妍夕微笑着,将她自己的帕子也拿出来,递到秋璃的手心,不冷不热道:“六姨娘,别哭了,要是你哭红了眼睛,被父亲看到了,还以为你到我这里,受到我欺负了,才会哭的这么委屈。” 说完,顾妍夕向了捧着一个精致的银盒子跑过来的玲珑。 “大小姐,我找到了,给你……” 玲珑突然看到了六姨娘秋璃就坐在顾妍夕的身边,不知道是将银盒子抱走,还是拿给她家大小姐。 顾妍夕朝着玲珑招了招手:“玲珑,过来吧,既然六姨娘来了,我们正好也能找来个证人,到必要的时候,六姨娘会做个公正,岂不是很好吗?” 玲珑尴尬的点了点头:“是!” 走到秋璃身边,朝她拂了礼,看着秋璃正含笑望着她,她内心就像是有千百根银针扎着,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绵里藏针啊,真是让她打从心底发寒。 玲珑将手中的银制盒子递给顾妍夕,顾妍夕则将银制盒子接过,放到了桌案上。 秋璃看到银制盒子,却猜不出里面装的什么。 她其实早就看到了木桌上的瓷碗中,有小老鼠早被毒死了,却装作不经意的一瞥,吓的一大跳。 她忙站起身,伸出小手拍了怕胸口:“妍夕,这……这碗里怎么会有死老鼠啊?” 顾淳眸光黑亮如珍珠,扬起唇角带有痞美慵懒的样子:“你就是六姨娘吧?怎么胆子这么小,你可知道这丞相府里自从你来了都死了那么多人了,也没见得你吓成这样。怎么见到一个死老鼠,你就害怕成这个样子了?” 六姨娘秋璃望向顾淳时,是害羞带怯,有种想要倚靠在他怀中的样子,还伸出柔荑小手,扶住了额头:“我最怕的就是老鼠,更见不得老鼠身上的血!” 说完,身子还晃了两晃,要往顾淳上倒去。 顾妍夕见到了,眸光一闪,看来这个六姨娘别有心计,是看上她二叔顾淳了吧? 顾妍夕在心底偷笑,正准备着看好戏。 顾淳厌恶的看了一眼六姨娘秋璃,忙躲开了,竟然让秋璃身子一歪,差一点跌倒在地上,那样子看起来很可笑。 可偏偏这个时候,顾妍夕伸出了手拉住了六姨娘的小手,六姨娘若不是被顾妍夕拉住,怕是早就栽倒到了地上。 她扯了扯唇角,刚要感谢顾妍夕。 顾妍夕突然松开了手,口中还大叫着:“六姨娘,你怎么不抓住我的手啊!” “啊!” 六姨娘秋璃没想到顾妍夕刚才出手拉住她,其实别有用心,她是想趁着自己毫无防备时,在松开手,摔她个四腿朝天,样子极其狼狈。 果不其然,秋璃头上的白玉海棠簪子都跌落了下来,在地上摔成了几段,头上的发髻也歪了,额前的长发垂了下来,双手双脚都扬起向天空,后背和屁股都要砸在地上太重了,痛的她呲牙咧嘴。 顾妍夕、顾淳和玲珑看到这里,都忍不住笑出了音。 可偏偏当事人秋璃却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含笑、咧着唇角要从地上爬起,废了好大的劲才从地上起身。 咧开嘴,尴尬笑道:“真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顾妍夕装作一副担心的模样:“六姨娘,瞧你说的,妍夕更担心姨娘,刚才摔的那么重,身子一定很痛!” 六姨娘秋璃唇上一抖,却是摆了摆手:“一点都不痛!” 可是她的牙齿都在口中,咬的咯咯响,能不痛吗?那可是青石地面,再说了她还是毫无防备的摔下去,屁股和后背没摔开花已经不错了。 顾淳看在眼里,笑在心中,看到她摔倒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在补上两脚。 第75章 嫡女法医有点狂2 顾妍夕通过这一次让秋璃吃了亏,心中暗爽,但是更主要的是,她试探出了秋璃这个人的性格。 外表淑柔,善于伪装自己,即使落到了那么尴尬的境地,她还是依旧温柔一笑,将那种尴尬和痛恨都藏在了她的笑脸之下,可见她是多么有心计,懂得伪装自己的女子。 男人,就喜欢这种女人,打不哭,骂还笑,一派的装温柔,秋璃可算是真的能做到了。 不过她顾妍夕不是这种女人,她最恨的,最想斗得,也就是这种披着温柔面具的毒蝎女人了。 顾妍夕也不再去看秋璃继续做戏,她纤纤十指将银制盒子打开,边打开边说:“这是前几天,在我还没有从楼阁上跌下来昏迷时,在六姨娘身边的丫头身上,拿来的一串蓝色链子。” 顾妍夕将银制盒子端到了秋璃的面前:“六姨娘,你可认得这个?” 秋璃心中一惊,难怪第二天她没有如愿的看到应当死去的人,原来这个 被她搜走了? 秋璃点了点头,却是道:“妍夕,你是不知道,我院子里有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她总喜欢偷我的发饰和珠宝,我很喜欢这个手链,可是前些日子发现不见了,原来是被她偷去了。” 说着,秋璃就要伸出手,将银制盒子端走。 顾妍夕却躲过了她伸出的手,将银制盒子放到了桌案上。 并且将点燃蜡烛的烛火,放在蓝色的珠链上照了照。 果不其然,她发现了在这珠链上,在蓝色的玛瑙石圆珠子间的小银铃里,有发白的东西。 她手指捏着银针,在银铃里一挑,挑起了几根白色的小东西,仔细一瞧,才看到,是白色虫子的尸体。 玲珑也看到了:“大小姐,这几只虫子怎么死了?” 顾淳却无奈一笑,先回答了玲珑的话:“你也不想一想,这些虫子若是得不到食物吃,过了这么多天,自然是要饿死了。” 顾妍夕深深地看了六姨娘秋璃一眼,发现秋璃已经掩饰不住她眼底的惊讶之色,而且她的双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她当然知道,这是秋璃舍不得这些她辛辛苦苦养来,杀人的虫子死去。 “秋璃,那些死去的丫头,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顾妍夕指着秋璃,一双古井般的黑眸,带着冰冷之色,直望向秋璃。 秋璃被顾妍夕突如其来的冰冷质问,吓了一大跳。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秋璃,你少在这里装蒜了,告诉你,就你这点小伎俩,我已经都猜出来了,你会蛊术,对不对?” 秋璃摇了摇头:“妍夕,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顾妍夕一把揪住了她的手,撩起了她的衣袖,看到她的左手腕上,明显有划过的刀伤结疤,只不过很浅,不仔细看不容发现罢了。 “你养了那些嗜血蛊虫,自然是要用自己的血来养着他们了,所以你会蛊术,这些嗜血蛊虫都是你带到丞相府里的,那些丫头还有五姨娘也都是你害死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居心何在?” 秋璃一把甩来了顾妍夕的手,无辜地看着顾妍夕:“妍夕,你不要无赖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是啊,光凭这些,怎么可能算是抓住你的证据,让父亲和顾家的人,官府的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呢,你果然是手段高明的恶毒女人。” 秋璃摇晃了下身子,明显站不稳了,泪眼婆娑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会蛊术,嗜血蛊虫又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白色虫子,我怎么知道,不要在冤枉我了。” “顾妍夕!”屋门外已经传来了男子冷冽的声音。 顾妍夕看向来者,正是他的父亲,顾德。 她在心底笑了笑,好你个秋璃,是怕我醒来后找到了你的证据,故意找你身边的贴身丫头,在府外等着父亲回来,一看到父亲就去通风报信,说我欺负你?你在演足了被欺负的戏,给父亲看? 想让他责罚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顾妍夕虽然左脚脚踝受了伤,不方便走动,但是她的双手还是灵活的。 她一把揪住秋璃的衣袖,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抬起手就是给了秋璃娇滴滴的小脸上一耳光,接着将秋璃推倒在地上。 秋璃先是被顾妍夕突然起来的一巴掌打的有些懵了,在被顾妍夕推倒到地上后,当屁股和后背传来了疼痛感,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被人抽了,而且抽的很狠,很脆! 顾淳黑如珍珠般的双眸,在顾妍夕娇美的脸上一扫,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敢当着顾德的面打他宠爱的小妾? 玲珑吓得小脸煞白,她家大小姐不会是真的被摔傻了脑袋吧? 顾德看到顾妍夕如此凶悍的一幕,恨得一张脸都变黑了,大喊:“顾妍夕,你这个孽女,你在做什么?” 六姨娘一听有顾德为她撑腰,她索性梨花带雨哭了起来,委屈道:“老爷,我好心来看妍夕的伤势,她却打了妾身,妾身真的是太委屈了。” 顾德心疼的要将六姨娘扶起,随后要找顾妍夕算账。 顾妍夕冷唤道:“父亲,你最好不要将这个恶毒的女人扶来来。” 顾德一怔。 顾妍夕不给他反口说话的机会,轻哼一声:“父亲,你可知道三妹为何会死?我又为何会摔的昏迷,险些也丧了命?都是因为这个秋璃,是她派人害我们俩的。” 顾德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父亲,作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作为一个嫁人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遵守妇道,可是这个秋璃,仗着自己年轻,她又觉得父亲年纪大了,不像其他的男子那样有魅力,就偷偷跑出去约男人见面,正好被我和三妹看到了,她怕我们向父亲提起此事,所以就想杀人灭口,没想到三妹死了,我却活了过来,她刚才来是想将我铲除后患。”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眸子,暗黑深沉,想和她斗? 这个六姨娘还嫩的多了。 不是耍心机吗?好啊,她顾妍夕自然不是弱的,她知道她父亲疑心多,又最重要的爱面子,这一次你就等着受罚吧! 顾德一张脸更黑了,冷冷地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秋璃,咬牙问道:“妍夕说的,可是真的?” 秋璃梨花带雨,摇头:“老爷,大小姐这是血口喷人,妾身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不忠的事情来呢?” “秋璃,你意思说,我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故意伤害了三妹,也害了自己?秋璃啊秋璃,你到底想将这个谎话撒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是想在父亲不在府中时,你还想杀人灭口吗?” 秋璃也不在像刚才那样,不在是那样温婉柔美的样子,瞪圆了眼珠子,指着顾妍夕骂道:“顾妍夕,你还真是会编瞎话?真是一个贱蹄子,告诉你,若是我有什么事,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顾妍夕也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父亲,您瞧瞧秋璃,这就是她的真实样子,她在威胁女儿,不让女儿说出她做出的那些丑陋的事情呢!” 顾德抬起手就是给了秋璃一耳光:“不要脸的女人!” 秋璃愣愣地看向顾德:“老爷,您竟然听信了她的谎话?” “他是老夫的女儿,老夫信她。” 秋璃捂住被扇痛的面颊,含泪道:“老爷,难道你忘记了两个月前,您对秋璃说过的话吗?您说了要一辈子和秋璃在一起,相信秋璃的每一句话?” 顾德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 秋璃伸出双手,摸了摸小腹:“老爷,既然您这样不相信妾身,那么妾身也只好不能留着妾身腹中的孩子了。” 秋璃一说完,顾德一张脸上满是惊讶。 顾妍夕和顾淳对视一眼,没想到秋璃会杀出这一句话。 顾德刚才还满面风雨,阴冷的样子,但一听到秋璃怀有了他的骨肉,换上了满面的喜悦之色,忙将秋璃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并且伸出长臂半拥抱着她。 “秋璃,你怀有老夫的孩子了?怎么也不早告诉老夫一声呢?” 秋璃委屈道:“妾身本来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可是老爷,您最近一直在忙,妾身都来不及向您说此事。” 说完,她有意睨了一眼顾妍夕,一种阴冷的眸光,扫向了顾妍夕的双眸。 顾妍夕清冷的笑了笑,但是却没有说些什么。 “好了,你怀有老夫的孩子是大事,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了。”他喜悦之色上了眉梢,高兴的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突然想起,旁边还有顾妍夕和弟弟顾淳。 他淡淡道:“妍夕,你从阁楼上摔下来的事,以后就不要在提了,还有老夫相信六姨娘,她绝对不会是背着老夫和别的男人好的女人。” 说完,他大笑着,拥着秋璃一同离开了屋子。 顾妍夕看着顾德远去的背影,不禁对他有些失望。 “都说父亲是女儿的小棉袄,可是我的父亲,却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顾淳深深看了顾妍夕一眼,以为她这是伤心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安慰道:“妍夕,你父亲当不上你的小棉袄,但是二叔可以当你的小棉袄啊?不要伤心了!” 说完,他竟然伸出大手,将顾妍夕一把搂在了他宽大的胸前。 “好了,这样温暖了吧?” 顾妍夕推开了他,白了他一眼:“二叔,你我觉得你当我的棉鞋还差不多!” 顾淳唇瓣勾起,朝着顾妍夕眨着神采奕奕的双眸,露出了招牌式的坏笑:“当棉鞋可不怎么好,还不如给你当棉内衣,这样更贴身,更温暖舒服。” 玲珑一听,两边的面颊都红了,顾妍夕也听的浑身感觉肉麻兮兮的。 “好了,二叔我们言归正传,你觉得秋璃是真的怀有身孕吗?” 顾淳若有所思道:“也许吧,毕竟早在而个月前,大哥就已经和六姨娘相见了,说不定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玲珑轻讽道:“奴婢看啊,这个六姨娘一定是装出来的,瞧她刚才演的那些戏,奴婢就觉得太虚伪了这个人,大小姐,我们应该想办法拆穿她才是。” 第76章 美男来袭 “那是自然了,这个女人太虚伪,太阴险,不过我也有专门的对策,来对付她。” 顾淳和玲珑都看向了她。 顾妍夕继续道:“第一,秋璃不是说她怀有父亲的骨肉了吗?玲珑,要想知道真假,就要靠你了!” 玲珑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有种难以置信:“大小姐,奴婢能做什么啊?” “你的作用可大了!”顾妍夕淡淡一笑:“玲珑,你将秋璃怀有身孕之事,在府上到处传播,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府上的其他几位姨娘一定会对她虎视眈眈,怕她会利用孩子争宠,这些姨娘们一定会对她使计谋,会经常在她的食物和用过的东西上下滑胎的药,若是秋璃不小心服下了滑胎的药,还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就是她假怀孕了!” 玲珑如醍醐灌顶,对顾妍夕伸出了大拇指。 坐在顾妍夕身边,正要喝茶的顾淳,刚喝进一口茶,还没有咽下去,就感觉到顾妍夕正对她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 “第二,二叔妍夕想求你一事,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要牺牲色相了!” 噗! 顾淳还没有喝下茶水,一口茶都如数喷了出来,喷上了正要大笑的玲珑满面满身。 玲珑大笑还没露出来,就被顾淳喷了一脸的茶水,先是在哭笑不得,抱怨道:“二老爷,你干吗要朝我喷茶水啊?” 她边说着,边拿出帕子胡乱的擦着面上和身上的茶水。 顾淳抱歉的朝玲珑笑了笑,接着皱起眉头,难得认真一次,问向顾妍夕:“你……你刚才说什么?要我牺牲色相?” “二叔,你都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不会在女人面前害羞吧?” 顾淳清了清嗓子道:“你二叔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知有多少女人扑过来,对我投怀送抱,我又岂会是那种容易害羞之人?” 顾妍夕一拍手:“那就对了!二叔都这样不拘小节,这事就更好办了!” 顾淳咧开嘴,笑了笑:“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勾引秋璃!” “什么?你要我去勾引那个阴狠的丑八怪?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件事,我不依,不会答应的!” 顾淳忙摆手,作势要站起身离开。 顾妍夕淡淡一笑:“好啊,二叔你可别忘记了,妍夕曾经还救过你一命,再说了,也不是要你牺牲色相就必须和她翻滚在床上,只不过诱惑下她就够了。” 顾淳止住了脚步,蹙起眉头,右眼皮跳的很厉害,但还是转身回到了顾妍夕的身边,小声问道:“你……要我怎么诱惑那个丑八怪?” 顾妍夕朝他勾了勾手指,待顾淳俯首,她将粉蜜般的双唇贴近他的耳边,喃喃道:晚上,你来,我在告诉你!包你满意! 夜深,月明星稀。 一身青衣的男子刚徘徊在云竹宛外,就是不知道是该进去好,还是离开这里,犹豫不决中。 玲珑瞧见了他,快走几步,来到院门前,朝着他笑问道:“二老爷,大小姐一直在屋中等你呢。” 顾淳挑眉,尴尬一笑:“这么晚了,她还没睡啊?” 玲珑神秘兮兮道:“大小姐说,等不到你,她就不睡!大小姐看来心情不错,平日到了这个时间,一定困了、累了,睡在床榻上,可是今天她出奇的精神,在屋中忙活了一天。” 顾淳唇角抽动,问道:“她忙活什么呢?” “奴婢也没有看清楚,不过应该和二老爷您有关系吧?” 顾淳一听,忙向身后退了两步,离院门远了了点,尴尬笑道:“玲珑啊,你回去告诉你家大小姐,就说我身体不适,要先离开了,明天白天再来。” “喂,二老爷,你可不能走啊!”玲珑刚要去拉住顾淳,顾淳已经转身要溜走。 “二叔……” 身后传来了绵绵柔柔的声音,听的顾淳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他缓缓转过身,已经是满面的笑脸:“妍夕,这么晚还没睡啊?” “是啊,妍夕都说了,晚上要等着你,怎么会说睡就睡了啊?”顾妍夕,笑着朝他眨了两下眼睛。, 平日里都是清冷的模样,今天一改温柔的样子,还真的让顾淳有些不适应。 她不会是真的从阁楼上摔下来,摔坏了脑袋了吧? “妍夕,你看啊,天这么晚了,我们有什么事改天再聊啊!” “二叔!”顾妍夕边柔声的唤着,边走到了顾淳的身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柔声道:“来都来了,着急什么啊!来,我们进来说!” 顾淳被顾妍夕拉拽着衣袖,一前一后的走着。 平日里鬼点子最多,胆子最大的顾淳,今天怎么感觉像是被一个大灰狼拽着小兔子的耳朵走呢。 掉入狼窝? 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浑身都是这样阴森森的,麻酥酥的,真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就不该答应她的话。 慢着,她能走路了?这怎么可能?不是摔伤脚踝了吗? 顾淳看向顾妍夕的左脚,这才惊觉的叫了一声:“妍夕,你的左脚……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顾妍夕看了看自己的左脚,淡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在左腿的小腿肚上缠着几根竖起的木板,然后让木板落地比右脚的脚心稍稍高一点,正要能保持走路时的平衡。” “难道你这样做,左脚就不痛了吗?” “当然不会痛了,现在我是用腿实力气,又不会碰到了左脚踝,当然不会痛了!” 其实,顾妍夕本来是想做一对拐杖了,可是想到拐杖走路是要用手臂上的力气,很费劲,还不如用左腿上的力气大,所以就在她的左腿肚上,用木板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竖着缠起木板,将受伤的左脚护着四周都有木板的中央,而木板下端又有一条横木,作为支撑的作用,先比左脚的脚心先着地,这样既能走路,又不会伤到左脚,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过,她左腿肚还是会被硬板子磨疼了,她还是觉得应该修养几天,不要随地走路的好。 就这样,顾淳一直好奇的望着顾妍夕走路的方式,口中还夸着:“不错,还挺聪明的呢!妍夕,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进了顾妍夕的屋中,顾妍夕让玲珑将屋门关上,并且扶着她坐到了床边,她这才将绑在左腿上的木板都撤掉。 感觉左腿上轻松了许多。 顾淳看到她卸掉了左腿上的木板子,他这才恍然大悟,他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她的屋中? “妍夕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先离开了啊!” 顾淳还想走,顾妍夕这时已经不冷不热的唤着:“二叔,你是胆子小,不敢帮妍夕吗?” 刚才还温柔动人,这一刻就变得冰冷可怕,他这个大侄女怎么这样阴晴不定?看起来真吓人。 “我是男人,哪里会胆子小,那你有话就快说吧!” 顾淳双手环在胸前,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不过他的心底确实没有底,不知道顾妍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顾妍夕转过身,从她的床上揪过一个东西,顾淳定睛一看,是一件白色的纱袍,确切的说,是一件穿在身上就像没有穿的纱袍? 顾淳眉心一条,干笑了两声,问道:“你该不会是让我穿上这个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啊,二叔你不会是害羞了吧?你穿这个,只会露出你的上身,并不会露出你下面……” 顾妍夕有意看了一眼顾淳的下身衣袍,顾淳虽然是个很痞性的男子,但是可也是有分寸的人。 他有意扭过身子,不让顾妍夕看:“还看啊?有什么可看的!” “妍夕只是打个比方而又,又没有透视眼,怕什么?” 顾妍夕说完,将这个白色的纱袍抛给了顾淳,顾淳正好接住,捧在手心看了看。 “其实女人看男人,不禁要看到他的钱财和权势,若是男人长得俊美一些,身材有型好一些,女人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顾淳挑眉,像看花痴女一样,鄙夷地看着顾妍夕:“你也喜欢这些?” “是女人都会喜欢……”说完,顾妍夕轻了轻嗓子:“不过,我心已死,不喜欢任何男人!” 顾淳和玲珑都‘啊’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顾妍夕的话。 顾妍夕却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道:“所以,我给你选择了透视装,当然你最重要的东西不会被看到的,这个你就放心吧!” “你不会……只有这个吧?”顾淳隐隐觉得,顾妍夕绝对不会只有这些招数。 果不其然,顾妍夕又转身,从床上揪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木盒子,里面装着皮鞭子,铁手铐,拴狗的链子,还有一个黑色的如同野猫脸形状的面具。 顾淳大跌眼镜,问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秋璃这种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闷贱的女人,表面上很是温柔似水,其实内心波涛汹涌的很,所以二叔……你呢,就将这个木盒子当作礼物送给她,让她收下,她一定会对你一贱倾心,爱不释手的!” “爱不释手就不用了!”顾淳咧开口笑了笑:“妍夕,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顾淳一刻钟也不想留在这个屋中,总感觉顾妍夕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顾妍夕摇了摇头:“二叔,你若是现在就走了,等一下这出戏该谁来演啊?” “什么意思?” “今天,你也看到了,秋璃已经对我怀有了杀意,想必是我猜出了她就是丞相府里的杀手凶手,所以她想灭口。若是我猜的不错,等到这屋子里的灯火一熄灭,就会有人来杀我了。” 玲珑还没想到,顾妍夕会说这样的话,她担心道:“大小姐,要不奴婢找些护卫来保护你吧!” 顾妍夕却是摇头,神秘地朝着顾淳笑了笑:“二叔,你快去换上这件薄纱衣,还有……”顾妍夕又从床边拿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记得将这个都涂在你的胸前,放心,这个盒子里只是些桃花香油而已,不会伤害到你的。” 第77章 暴王的温柔2 秋璃转身跳了马车,动作飞快地从马车旁的长巷上消失,翻墙跃进了顾丞相府。 她这样的身手,怕是顾丞相府里的护卫,都不会是她的对手了。 慕容晓晓撩起车窗上的纱帘,看到了秋璃翻墙跃进丞相府的这一幕,不由得得意一笑,唇角又疼了起来,她忙伸出纤纤手指,捂住了口。 “该死,都是你顾妍夕,若你不是李文卓的大表姐,他怎么会找我算账?我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恶气,你就等着死吧!” 她伸出拳头,猛的砸在了马车的车板之上。 秋璃身手如此敏捷,穿梭在顾丞相府,很快就到了云竹宛。 站在云竹宛外,秋璃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刚才在顾妍夕的屋中看到了顾淳,那个令他心动的男子。 一,她不想让他看到,是她杀了顾妍夕,这样会让他记恨她;二,她更不想在出手杀顾妍夕的时候,伤害到他。 一想到,秋璃还是犹豫了没有跨进苑中。 已是深夜,顾妍夕的屋中已经是灯火熄灭。 秋璃生怕刚才她刺杀顾妍夕时被发现这件事,重蹈覆辙,所以没有果断的决定是进还是不进。 倏然间,顾妍夕的屋门被打开,只见玲珑伸了个懒腰,转身将屋门关上,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看样子,是要回她的屋子里去找什么东西。 秋璃又望了一眼,云竹宛一项是很安静的,这都是因为顾妍夕生性冷淡,不希望有太多人伺候和打扰,所以才不会有太多仆人在云竹宛中出现,而现在是深夜,更不会有人守在外面一夜,都到屋子中休息了。 秋璃毕竟是个谨慎的人,考虑好了这些,她才轻步走进宅院,趁着玲珑打哈欠的时候,一掌将玲珑劈晕了。 劈晕了玲珑后,秋璃将玲珑拖到了院子中的桃花树后藏好,接着快步朝着顾妍夕的屋子走去。 推开屋门,大厅里沉静的,掉一根银针似乎都能听到清脆的响声。 她蹑手蹑脚,走进大厅中,将屋门关上,接着朝着顾妍夕的寝屋走去。 纤纤手指,撩起了粉色的珠链,往里面一望,仍旧是黑漆漆,。 她转了转眼珠子,从腰间拿出了火折子,将火折子燃亮,接着将木桌上放着的蜡烛点燃,拿着点燃的蜡烛,接着烛火的光芒走到了床边。 看到床榻上,女子面容清丽如荷花,呼吸均匀,看起来很是香甜,已经入睡了。 她冷冷裂开唇角,从怀中拿出匕首。 拔出匕首的匕首鞘,刀刃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森森银亮。 “顾妍夕,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自不量力!” 说完,她已经举起了匕首,作势就要刺向顾妍夕的胸口。 可就在这时,顾妍夕突然睁开了古井般的双眸。 她忙翻了个身,躲过了秋璃刺来的匕首。 秋璃没想到顾妍夕会醒来,并且躲过她的刺杀,她忙从怀中掏出帕子,遮住了面容。 而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顾妍夕将木枕下的匕首取出,坐在床上,双手一用力,刺向了秋璃。 秋璃毕竟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即便顾妍夕的动作很迅速,她还是躲过了匕首刺中她的胸口,但是手臂却是被匕首划伤了。 顾妍夕清冷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都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还问那么多话做什么?等死吧!” 秋璃抬起手猛的刺向顾妍夕的额头,顾妍夕用手中的匕首挡住,因为她的左脚踝受伤,不方便下床走动。 这也是她的致命要害了,秋璃一眼就看出了顾妍夕所担心的事。 她冷冷一笑,将顾妍夕手中的匕首用她的匕首给撞开,接着一伸出手揪住了顾妍夕的衣领,将顾妍夕拖到了地上。 “你放开我!” “让我放了你可以,但是你必须得死!” 说完秋璃就要拿匕首胳膊顾妍夕的喉咙,顾妍夕忍住左脚撞在地上的疼痛,从头上拔出簪子,在秋璃还未拿 匕首划破她喉咙之前,先用尖锐的簪子将秋璃揪住她衣领的那只手刺穿。 啊! 秋璃惨叫一声,忙松开了手,而她挥向顾妍夕的匕首,在顾妍夕灵巧的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秋璃的手心被簪子刺穿,鲜血淋漓,从一滴,到成几滴会成一个个大血珠,落在了地上,血腥的味道很快在屋中蔓延。 顾妍夕面色沉静,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她知道,这个想要杀她的人,很有可能是秋璃。 而眼下,她的苑中没有护卫和武功高手,仆人也稀少,在加上她有脚伤在身,不方便跑动,现在也只好用智慧来战胜她了。 “顾妍夕,你真是找死!”秋璃看到自己那只纤纤玉手,被簪子戳穿,留着艳红色的血,将来也会落下疤痕。 一想到这里,她满是痛恨,另一只手,紧握着匕首,一步一步朝着顾妍夕走去。 顾妍夕淡淡笑道:“秋璃,一定是你吧?也只有你想杀了我!” 秋璃先是一怔,但没有将面上的纱巾摘下,更没有回答顾妍夕的话。 “你都快死的人了,知道和不知道我是谁,又有什么干系?” “这其中的干系很大呢,秋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现在杀了我,对你一定没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喜欢我二叔顾淳,对吗?” 秋璃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一抖:“你胡说什么?” “刚才我二叔竟然为了救你,背叛了我,所以我已经将他囚禁起来了,就是怕你会突然间返回来要杀我,所以我才将二叔抓住了,不知道这个人质,你有没有兴趣呢?” “你说他是你的人质?难道,你想利用他,来阻止我杀你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顾淳在你心中有多么重要。” 秋璃想起刚才看到了的顾淳,那个笑起来痞美的男子,但却在看她时,是那么的含情脉脉,感情至深,他说过,爱一个人是不一定要见到她,才能认得她,哪怕是那个人一个动作,一个眼色和身上的气味,都会让他一眼就认得她,甚至她到了哪里,他都能猜到。 多么深情的男人,秋璃在那一刻,已经认定了,这是她一生中最想跟随的男人。 顾妍夕见她的计谋奏效了,不由得清冷道:“秋璃,若是你现在放手,赶快离开我的云竹宛,我也许会考虑放过他!” 秋璃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松开,眼见匕首都要从她的手心滑落,她轻启唇:“好,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已经传来了阴冷的声音。 “你想背叛主子吗?” 秋璃一想到她若是不能完成她的任务,到那时她别想活着出丞相府了。 如果连命都没有了,哪里还会有什么爱情? 理智瞬间恢复的秋璃,又握紧了匕首,挥动匕首,冷冷道:“顾妍夕,你少在这里耍心计,以为我会放了你,去死吧!” 啊! 屋门外突然传来了男子惨烈的喊叫声,秋璃被这几声男子的喊叫声惊住,也不过是迟疑了两三秒的时间,挥动匕首的手上力道就弱了两分,被顾妍夕双手紧紧的握住。 “顾妍夕,你又设下了陷阱来对付我,是吗?” “秋璃,这就是你的命,天生的衰命,怪不得别人!” 秋璃被顾妍夕的话激怒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狠力的向下压,试图用匕首戳穿顾妍夕的额头。 而顾妍夕握住她的那只手,用力的向上举起,但秋璃毕竟是武功高强的女子,匕首的刀尖,越来越贴近顾妍夕的额头。 眼见匕首就要在顾妍夕的额头上开一朵艳丽的花瓣了,顾妍夕忍无可忍,声音冷淡,又带有不耐烦的神色喊道:“炎鸿澈,你站在那里看乐子,觉得有意思吗?” 什么,她叫他什么?炎鸿澈而不是澈王爷? 刚才还站在门边,看着两个女人斗来斗去,觉得很有趣的炎鸿澈,这一刻冷着一张脸,轻启朱唇,带有一丝慵懒和不屑。 “没意思,早知道这样,本王就不该来这里多管闲事。” 口是心非的家伙! 顾妍夕在心底冷哼一声,随后眼珠子一转,‘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炎鸿澈白色的衣袍在空中滑过一个美丽的弧度,神色焦急的望着顾妍夕,一个箭步来到了秋璃身旁,一抬脚就踢中了秋璃的腹部,将秋璃踢出三米之远,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大厅的青石地上。 “喂,笨女人,你没事吧?” 木桌前的烛火摇曳着,将炎鸿澈面上带的银制面具,映出幽幽的光芒。 但是他那双深潭般的双眸,在灼亮的烛光中,多了一些温柔的光芒。 看着眼前神色焦急的炎鸿澈,本以为捉弄了炎鸿澈一下,顾妍夕会感觉到内心暗爽,但是这一次却觉得有些愧疚起来。 “没事,我很好!” 炎鸿澈上上下下打量了眼顾妍夕,这才发现她完好无损,这样说来,她刚才是在和他开玩笑了? 他朱红色的唇角抽动,咬牙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顾妍夕,冰冷道:“你好大的胆子,要是下次还敢骗本王,本王就将你丢给那个疯婆娘,剁成肉饼算了!” 顾妍夕神色平静,无所谓道:“澈王爷,不如你这次就将我送给她剁成肉饼,为你泄气好了?” 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大眼瞪小眼起来,而这边被踢到大厅石地上的秋璃,口吐鲜血,殷红了大片青石地面。 她一咬牙,从地上支撑起,又和寐生过了五招,找机会又逃出了云竹宛。 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似乎烟火味还未褪去,一个人站着居高临下,冰冷望着;另一个坐在地上,抬眸神色冷淡的凝望着。 冤家路窄,用在他们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寐生唤道:“王,那个刺客逃走了!” 炎鸿澈冰冷道:“不用管她了!”复又瞪向顾妍夕道:“别以为你赖在地上,本王就会同情你,扶你起身!” 顾妍夕咬紧牙齿:“妍夕哪敢劳驾澈王爷扶妍夕起身啊?你的身子那么金贵,妍夕可用不起!” 第78章 恶女斗,败者秋璃 说完,她固执的从地上支撑起身,咬紧了牙齿右脚刚站稳,左脚刚要用力踩到地上,突然如针刺般的痛,身子竟然没站稳,朝右侧倾倒下去。 “喂,小心!” 一只大手稳稳的扶住了她柔荑般的腰身,一阵淡淡的青草香气,朝着顾妍夕迎面扑来。 他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她杨柳般柔荑的腰身,他的眸深邃中透露着温柔之光,而他的心不知不觉中快速的跳动着,手心处传来了灼热的温度。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黑亮的眸子,望进了炎鸿澈深邃的黑眸之中,她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花草香气,这是他不同于其他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会让顾妍夕莫名的觉得舒适且安心,而他的手心温热,如同贴近了她的肌肤之上,温热了她身上的血液,最后传到了她的心里。 两个人,四目相接,柔情楚楚。 他大手扶住她的腰身,她长臂挽住了他的脖颈。 两个人的眸中流过温暖的光色,良久都保持着同样的姿态,让整间屋子中多了些温馨和暧昧之色。 刚走进屋子中的寐生,唤道:“王,我们该……” 话说道这里,他的话戛然而止,脸上飞上了红霞。 他忙别过面容,躲过去看炎鸿澈和顾妍夕相拥的姿态。 却在心里偷笑着:没想到他们的王,有的时候还真是懂得浪漫,有哪个女子不会因为王这种深情款款的扶着,和温柔的眼眸对视着,不被他所感动呢? “大小姐……大小姐!” 玲珑醒来后,扶着宅院中的桃树站起身,头脑昏昏沉沉的,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睡在冰冷的地面上。 当望见她家大小姐屋中的灯火通明,她有种不祥的感觉,忙一手扶着沉重的额头,摇摇晃晃地朝着屋中跑来。 刚跑到屋门口,玲珑就唤着顾妍夕,当看到了屋中的情景后,玲珑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澈王爷为何要拥住她家小姐呢? 两个人该不是要擦出什么火花了吧? 寐生公子?他也在啊?他在这里干什么,真是碍事的家伙。 玲珑忙转身,欲跑出屋子,在临走前,她一把揪住寐生的衣袖,拉着寐生朝屋外的大厅走去。 寐生被玲珑拉出了屋子,站在大厅中,皱起俊俏的眉头。 “玲珑,你为何要将我拉出来啊?” “你没看到吗?澈王爷和我家小姐正在……”玲珑故意挑了挑眉头:“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吗?就不知道给他们留下私人的空间去温暖一下?” 寐生俊俏的小脸上又红了大片:“温暖一下,怎么温暖啊?” “就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难道你没有过吗?”玲珑扁了扁嘴说着。 寐生垂下了好看的容貌,有些尴尬道:“没……没有!” 玲珑张开嘴竟然笑了起来:“哈哈,寐生公子,你该不会到现在连一个女子的脸蛋都没有亲过吧?真是太好笑了!” 寐生被玲珑这样嘲笑着,心情不爽,抬起头瞪着她:“玲珑,看你笑的这么得意,难道你亲过男人的脸蛋吗?” 玲珑被寐生这么一说,支支吾吾起来:“没……没有,那又怎样?” 寐生双手环胸道:“既然没有,还说那些话,真不知道脸红!” 玲珑掐腰:“你说谁呢?我没有亲过男人,又怎样,本小姐这叫冰清玉洁!” “你还冰清玉洁,简直和母老虎没什么差别!” 屋外的大厅中,玲珑和寐生,你一句,我一句,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了。 而屋内,炎鸿澈和顾妍夕都被寐生和玲珑的唤声,唤的清醒了。 炎鸿澈将顾妍夕扶正了身子后,忙松开了大手,顾妍夕刚要站稳身子,左脚毕竟伤的严重,又是没站稳,差点歪倒。 炎鸿澈又伸出手扶住了她,冰冷地望着她:“你的左脚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从阁楼上摔下来时,扭伤了,不碍事的!谢谢澈王爷关心!” 炎鸿澈声音不带一丝温柔:“本王又没说要关心你,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顾妍夕两眼远瞪,他说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那岂不是说,刚才她是一厢情愿的那样想,想他会关心她吗? 顾妍夕咬了咬牙,推开了炎鸿澈:“不劳烦澈王爷了,妍夕会自己走!” 她每走一步,左脚的脚踝都如同钻心刺骨的痛。 左脚刚走到第三步,就重心不稳,又要跌倒在地上。 炎鸿澈先是扶住了她,接着一咬牙,双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横抱在怀中,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去。 顾妍夕平日里总是一副平静且沉稳的模样,今天见炎鸿澈如此行为反常,有些不安问道:“澈王爷,你放下妍夕,妍夕会自己走过去。” 炎鸿澈懒得理会她。 顾妍夕喊道:“澈王爷,我说您能不能将我放到地上,我会自己走!” 顾妍夕刚说完这句话,炎鸿澈已经将顾妍夕轻轻放到了木床榻上。 炎鸿澈这一次是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并不像往日里,将她重重从手上抛下,将她摔得屁股和浑身都痛。 今天他竟然会这样温柔的对她? 顾妍夕淡淡问道:“澈王爷,你今天是怎么了?” 炎鸿澈转身走了两步,止住了脚步:“没什么,你躺在床榻上好好休息吧!刺客今天受了重伤,他一定不会再来伤害你。” “谢谢你,澈王爷!” 顾妍夕见炎鸿澈拂袖离开,忙满怀感激之情的说着。 可炎鸿澈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大厅,看到寐生和玲珑吵得很凶,他一把揪住寐生的衣领,将她拽出了大厅,拽出了云竹宛。 “王,你刚才都做了什么?寐生很好奇啊!” “住口!” 云竹宛外,传来了男子低沉磁魅的声音响起,幽幽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玲珑见炎鸿澈和寐生离开了,这才转回了屋子,刚撩起软纱帘子,玲珑就边走边抱怨着:“大小姐,刚才那个寐生太不像个男人了,连女子他都不让着,说起话来还那么嘴黑,真是可恶,大小姐……” 说道这里,玲珑止住了口,因为她来到了床边,看到了顾妍夕已经阖上了双眼。 玲珑眨着眼睛,心里想到:刚才澈王爷该不会是把她家大小姐怎么样了吧?怎么她家大小姐昏迷不醒了呢?还是…… 顾妍夕阖着双眸,轻启如蜜的粉唇,淡淡道:“玲珑,别再我耳边唠叨了,我困了,想睡了!” “哦!好的!大小姐玲珑这就离开!” 玲珑听到她家大小姐还会说话,没有昏迷,看来真的是她多想了,她不敢在多说一句话,转身跑出了屋子。 待玲珑离开后,顾妍夕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眸,眼中如同星光在闪烁:“谢谢你,炎鸿澈!” 一夜,转瞬即逝,顾妍夕早早起床,洗漱过后,让玲珑陪着她去六姨娘的宅院。 顾妍夕和玲珑刚到宅院门口,就望见迎面走来了六姨娘秋璃。 顾妍夕与秋璃对视片刻,两个人唇角都上扬出温婉的笑容。 秋璃先顾妍夕一步,温柔问道:“妍夕,这一大早你就来找姨娘是有什么要事吗?若是没有的话,姨娘现在有事,要先走一步。” 顾妍夕淡淡望着秋璃:“六姨娘,你瞧瞧你,本来就身子不好,还起的这样早,你的眼圈都黑了,脸上的肤色也都变得苍白了许多,这若是让父亲看到了,一定会心疼你的。” 秋璃双手拂面,其实她在出门前,已经坐在铜镜前,用胭脂水粉厚厚的涂在了脸上,以为能遮住她苍白的面色,没想到还是被顾妍夕看了出来。 “昨夜老爷不再我这里,我只不过没有睡好罢了,没什么大事。” “姨娘一定还有急事吧?那么妍夕就不打扰姨娘了!” 顾妍夕故意松开了口,秋璃一听面上含笑道:“妍夕啊,我们改天在聊吧,我就先告辞了!” 秋璃刚转过身欲走,就被顾妍夕拉住了左手,秋璃本想用长袖子能遮盖住左手,却不料顾妍夕手快,一把就撩起了她的衣袖,翻开她的左手手掌心,竟然看到了一个带有红色血痕的圆孔伤疤。 顾妍夕一眼就看得出,她手心上的伤是刚患不久。 她清冷的笑了笑,问道:“六姨娘,您怎么这样不小小心呢?手心上的伤,好像很严重呢!” 秋璃愣了片刻,才道:“无事的,我只不过是在给老爷做糕点的时候,不小心用刀子切到了手心罢了。” 顾妍夕这才放下了顾妍夕的手,眸光深深望着秋璃,提醒道:“六姨娘,你可要当心了!” 说完,顾妍夕先秋璃一步转身离开,秋璃去愣在原地,气的跺在地上两脚,咬牙道:“顾妍夕,你还真是命够大的了,这都让你逃过一劫了?真不着调你能在炎国活上几天。 夜深露重,又快到了午夜时分。 云竹宛中已经是灯火如数熄灭,早已经是寂静一片。 而花丛之中,云竹宛中的女主人却躲在这里,她和玲珑等在这里快有半个时辰了,若是还不来的话,那么他们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大小姐,你说六姨娘她真的会来吗?”玲珑躲在花丛中,有些不耐烦了。 顾妍夕劝慰道:“玲珑,不必担心了,我想她很快就会来的。” “喂……她还没有来,那么我走了啊!”一身白色纱衣,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线条健硕动人。 她扬起唇角,露出了痞痞地笑容,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不可以,你就在哪里等着吧!”顾妍夕不容他拒绝,不能不热的喊着。 就在顾妍夕话音刚落,顾淳无奈的哀叹一声,向身侧一睨:她……果然是来了? 顾淳站在八角飞檐,绿瓦红漆柱的凉亭之下,他没有想到那身素色衣裙,长相柔美的女子竟然撑着一盏红色的灯笼,朝着他的方向快步走来。 第79章 街市烂漫1 秋璃眼色涣散,握着刺入她心口的那只短刀的刀刃,最后噗通一声,仰倒在身后,睁着双眼,呼吸急促,随着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口中溢出,最后身亡。 顾德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女儿会亲手杀了秋璃?虽然这个秋璃该死,但是也应该由官府的人杀了秋璃才是。 大夫人李氏脸色吓得苍白,从秋璃拿着匕首要刺杀她女儿时,她就担心的要命,在看到她女儿将秋璃一刀致命,而且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毫不惧怕的样子,她更是担心透了。 二姨娘陆氏和三姨娘于氏两个人,对视一眼,忙不跌地退走了,他们在临走前拉走了顾倾城和顾倾茹,他们可不想让他们的女儿见到秋璃的死相,吓到了。 顾淳从顾妍夕的眼眸中,看到了是其他女子不同的感情,那是一种坚决和果断,是一种连男人都很难有的狠绝。 玲珑急急忙忙跑了过去,虽然看到秋璃死在地上,惨烈的样子惊到了她,甚至差点晕过去,可是一想到她家小姐,在杀秋璃时,会不会更害怕。 她扶住了顾妍夕,担忧问道:“大小姐,你还好吗?刚才真是好危险啊,吓死玲珑了!” 顾妍夕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更没有回答玲珑的话。 看着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大夫人李氏也快步走去,拉起顾妍夕的手心,感觉到顾妍夕手心中细密的冷汗,她知道即便顾妍夕在怎么镇定和沉静,在那种危险的情况,在秋璃快要拿着匕首刺穿她心脏的时候,她还是会害怕的。 “妍夕,你还好吗?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大夫人柔声地问着,看着女儿眸光一直凝向躺在地上死去的秋璃,她叹息一声,将女儿的手心,放在她的手心中,温暖着她。 “顾妍夕,你刚才都做了什么?你可知道你刚才杀了人,杀了人是要坐牢的!” 顾德很是痛心,没想到他这样爱着和宠着的六姨娘秋璃,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且还想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私奔,他恨这个不忠的女人,但是更觉得爱的心痛。 他走到凉亭下,看到秋璃已经是一具死尸,先是阖上双眸,想起了他们在一起幸福的点点滴滴,在抬眸时,却是看到了顾妍夕清清冷冷的面容,他恨得咬紧牙齿,抬起手就要给顾妍夕一耳光。 “孽女,你杀了人,还不知悔改?” 就在那只手要落下时,顾淳抬起手拉住了顾德挥下来的巴掌。 “大哥,你怎么可以打你的女儿呢?” “她是我顾德的女儿,还轮不到你管!”顾德铁黑着一张脸,一把甩开了顾淳的手。 顾淳清冷一笑:“大哥,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一直都不是你的亲兄弟,我确实也不是你的亲兄弟,但是你不知道,我却一直敬重你,当你是我的好大哥,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但是今天,我必须要管这件事!” 顾德冷哼道:“你有什么理由来管这件事?” “刚才只有妍夕与那个杀人疯子秋璃最近,若不是妍夕先出手杀了她,怕是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妍夕。” 顾德却好不为之所动:“那也未必,秋璃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那么多的人?倒是你……”他不屑地看着顾淳:“也许正如秋璃所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你看好了秋璃,要和她私奔,她不同意,你才会编出这么多瞎话来冤枉她!” 顾淳咬紧嘴唇,没想到这个顾德太不明白是非,颠倒黑白。 “父亲,难道你真的爱秋璃吗?” 正在这时,顾妍夕清冷的声音响起。 顾德先是一惊,随后冷声回答:“是,那又怎样?”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黑眸,冷冷睨向了他:“那又怎样?父亲,你在说这样的话时,不觉得可笑吗?在你的眼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你竟然会看成了你的最爱,甚至不顾兄弟的感情和父女的感情,颠倒黑白,难道你不令人可笑吗?” 顾德咬碎了一口银牙:“顾妍夕,老夫是你的父亲,你竟然敢和老夫这样说?” “父亲,我一直尊重你,所以有些事我不想挑明了说,但是今天,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有的时候太过自私了,只想着你自己,甚至只考虑你的面子,甚至不惜牺牲了你的女儿和你的亲人,你都不要失去面子。但是面子能值多少钱?它能换来你的亲情吗?他能挽回你失去的爱情吗?它什么都不是!” 顾妍夕走到顾德面前,一字一句道:“秋璃的身份,我已经从文卓那里得知了,她是慕容峰,也就是慕容侯的干女儿,也是他培养出来的杀手。妍夕得知了她的身份后,也将这里面的事情都分析透彻了,秋璃早在两个月前与你想见,邂逅了一场,这都是她设下了的圈套,为的就是让你娶她,然后她可以顺利的登进丞相府中,做慕容峰交代她的事。” 顾德摇头,不敢相信:“顾妍夕,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顾妍夕淡淡一笑:“父亲,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竟然还不相信这件事?那我告诉你,为何她要来丞相府,她的目的就是将丞相府闹得狼狈落魄,让整个顾家的名誉受损,让皇上不再器重你,最后让您辞官还乡。这件事,也许听起来很是荒唐,但是妍夕给您看看这个……” 顾妍夕将一封信条,交到顾淳的手上,顾淳忙打开信条,一目十行看到上面的内容。 “父亲,这个信条是妍夕在早上的时候看到秋璃鬼鬼祟祟的举动,所以偷偷跟着她,从她放出的信鸽上得到的。上面的内容都是写给慕容峰的,这也是为何女儿知道慕容峰才是利用秋璃破坏丞相府的背后主谋。” 顾德心痛如刀割,没想到他与秋璃最后能回忆的点点滴滴,竟然都是一场骗局,而秋璃从始至终的骗着他,从来心里都没有他。 顾德将手中的信条,抛到了秋璃的尸体上,咬牙道:“来人,将秋璃抬去官府,老夫要将她的恶行全部告诉官府大人,丞相府里的冤案也终于该结束了!” “是,老爷!” 几名护卫上前将秋璃的尸体抬走,顾德深深的叹息一声,最后也离开。 凉亭下,只有顾妍夕、顾淳、大夫人和玲珑四人。 大夫人李氏突然想起顾妍夕的左脚还受着伤,担忧道:“妍夕,大夫不是说了,你脚上的伤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康复的吗,怎么又下地随意走动了?” “不碍事的,母亲不必担心!” “妍夕,你以为母亲不知道吗?你刚才是咬着牙,走到凉亭下的,你的脚伤一直未好,怎么会这样不爱惜自己呢?” 大夫人温柔的责备着,这时玲珑已经哽咽道:“大夫人,您是不知道……” “玲珑,不要说!”顾妍夕瞪了玲珑一眼。 大夫人却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于是对玲珑道:“你说,没事的!” 玲珑听了大夫人的话,不不管顾妍夕是否阻止她,她继续道:“大小姐为了将秋璃这个凶手揪出,她让奴婢去药堂去买一些强止痛的药膏和一些麻痹疼痛的汤药,要奴婢熬了给她喝。她这才能在地上勉强走着,可是大夫说了,这种止痛的药膏和汤药,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更伤了大小姐的左***婢真的心疼她,但是她不让奴婢告诉大夫人您!” “玲珑,告诉过你,不要乱说,你怎么还说了?” 玲珑含泪忙垂下了头,大夫人李氏听到这里,已经泪光满面了,她扶住顾妍夕,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道:“妍夕,母亲不许你在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了,这样母亲会伤心,会难过你知道吗?” 顾妍夕伸开双臂,将大夫人拥在怀里:“母亲,妍夕知道了!” 大夫人李氏与她拥在一起,母女情深的场景,让顾淳和玲珑都不由得触动了。 离开花园的时候,是顾淳背着顾妍夕走的。 顾妍夕尴尬地笑了笑:“二叔,谢谢你帮助了我!” 月光下,顾淳俊美的笑容,如同繁星点点的夜空,迷离而璀璨着。 “妍夕,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是你二叔,你遇到困难,自然是要帮你了!” 顾妍夕欣慰的笑了笑,感觉到顾淳的脊背是那么的温暖,可能是最近太疲惫了,不知不觉已经睡在了他宽厚的脊背之上。 顾淳眼眸中,含着温暖的微笑,背着顾妍夕,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在月光下,走在幸福的感觉之中。 时间如梭,转瞬即逝。 这一晃又是七天过去,顾妍夕的左脚脚踝的脚伤,在短短的七日内竟然康复了不少,这其中的功劳,都要归属于皇宫里那位,身穿金色龙袍的皇上功劳。 可顾妍夕是个聪明人,她知道皇上派来了皇宫中医术高明的太医为她医治脚伤,用了上等的药材和补品给她服用,为的就是希望她早日康复,到皇宫之内为他办事。 玲珑送走了皇宫中派来的太医和公公,转身走回了云竹宛,却见顾妍夕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发呆,她不由得担忧问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刚才就是想些事,太入神了才会发呆,没事的!” 玲珑见顾妍夕将书信收好,心中已经猜到了,一定和刚才来的那个送信的公公有关。 不过到底会因为何事,令她家大小姐变得如此惆怅,她真的是猜不到了。 “妍夕!” 男子清朗的声音唤起,顾妍夕抬眸一笑,望见是一身青衣,潇洒走来的顾淳。 顾淳唇瓣丰润,面容轮廓分明,有棱有线,看起来很英朗,而他的双眸亮泽如珍珠,笑起来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痞痞的,有种独特的男人味道。 顾妍夕唤道:“二叔,你来了啊?快坐下,妍夕亲手做了一壶花茶,你尝尝味道如何?” 顾妍夕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她端起放在石桌上的紫砂壶,壶上染画着粉色的桃花,看起来精致雅观,别有一番风味。 第80章 街市烂漫2 顾淳蹙起眉头,问道:“这紫砂壶里面都装的什么?” “花茶啊?” “具体点!” 顾淳坐在了顾妍夕的对面,看着顾妍夕认真的样子,他含笑望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庞。 “这壶花茶,是我用了晒了七天的桃花瓣、枸杞、麦冬还有冰糖和毛尖绿茶共同做成的,喝起来不会那么苦涩,有着淡淡的清香,而且对人体也是有着温补的作用,很不错的,你尝尝!” 顾妍夕举起紫砂壶,为顾淳酌了一杯,顾淳端起紫砂茶杯,轻轻的闻了闻袅袅水雾的花茶,不禁眉眼都舒展开,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不错,光是这样闻着,就很清香了!” 顾妍夕被顾淳夸的很开心,她朝着顾淳微微一笑,清丽的面庞在阳光下绽出的微笑,竟然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顾淳有一时间竟然看呆了,端着茶杯没有饮下。 顾妍夕眨了眨眼睛,问道:“二叔,你怎么不喝啊?是怕茶不好喝吗?” 顾淳被这一声清脆婉转的声音唤醒,他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轻轻饮下一口。 入口甘甜,清香入脾,不错,这种花茶果然是好喝。 顾淳将这杯花茶又连着一口气喝下,接着又让顾妍夕酌了五杯,他都举杯喝下了,这让顾妍夕觉得自己的手艺很成功,笑的眼睛都快成弯月牙了。 顾淳看着顾妍夕笑起来很甜美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也开了花,他一直觉得顾妍夕是那种比较清冷的女子,没想到今天看到了她的笑容,才发现她笑起来竟然是这样的甜美可爱。 顾淳终于放下了茶杯:“妍夕,你的手艺真的不错,我一口气连着喝下六杯花茶,现在都快喝饱了!” 顾妍夕点头笑了笑:“只要二叔喜欢,妍夕就会给二叔泡这样的花茶喝!” “那二叔要是一辈子都想喝呢?”顾淳带着痞美的坏笑,看着顾妍夕。 顾妍夕知道顾淳是在和她开玩笑,她也没多想,随口道:“那妍夕就将这个手艺,交给二婶,让二婶以后天天泡花茶给二叔喝,怎么样?” 顾淳一听到顾妍夕这句话,笑起来的唇角缓缓放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顾妍夕显然没有觉察到顾淳面上表情的变化,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二叔,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带着我到外面走走好吗?” 顾淳一惊,忙摆手:“这个不可以,你现在的脚伤还未恢复,怎么可以到外面随意走动呢?要是在伤到了脚,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吗?不可,不可!” 顾妍夕清清冷冷看着顾淳,笑容也没有了,一把将紫砂茶壶从他的面前撤走:“好,既然二叔连妍夕这么点小要求都不答应,那么以后二叔要喝这种好喝的花茶,千万不要找妍夕!” 顾淳看到了她又恢复了冰雪美人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妍夕,二叔可都是为你好,你想想啊,你的左脚脚踝上的伤还未好,二叔就带着你在大街上晃来晃去,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的左脚上的伤在严重了,你的母亲还有父亲,岂不是怪罪我?老夫人也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顾淳嬉皮笑脸的样子,让顾妍夕看着就觉得好笑,但是她知道,若是她先松口了,那真的就去不成外面了。 她冰着脸,给自己酌了一杯花茶,细细的品起来:“妍夕会做的花茶,可不仅仅是这一种,妍夕还会做菊花茶、荷花茶、牡丹花茶、避暑花茶、青稞茶,养颜茶还有滋补茶,好多种呢!每一种花茶的口味都很独特,而且功效也不同,怕是二叔没有机会品到这种美味的花茶了。” 顾淳一听,立刻两双眼睛闪啊闪:“妍夕,你真的会这么多花茶的手艺?” “那是自然了!”顾妍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顾淳想了想:“那好,我答应你,带你出丞相府,但是你可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大哥大嫂,还有老夫人,不然我真的就死定了!” “当然没问题!” 顾妍夕笑着答应了顾淳的话,顾淳看到顾妍夕又红颜一笑,心中也愉悦了不少,其实她不知道,顾淳早就想要松开,说带她出去,只是这么快答应了难免会让妍夕想到了别处,所以在这里装装样子罢了。 玲珑一听顾淳要带着她家小姐出丞相府,小脸上也堆满了笑容,都快兴奋的叫出声了:“大小姐,奴婢也好久都没有出丞相府了,太好了,这一次一定要在外面好好玩玩,散散心!” 顾淳伸出手摇了摇:“玲珑,你不能一起去,因为你有重要任务在身。” 玲珑失望的垂下了小脸,无精打采问道:“是什么?” “在宅院里守着,谁来了,你都说大小姐睡着了,不希望有人打扰,知道了吗?” 玲珑用祈求的眸光看向了顾妍夕:“大小姐!” “就按照二叔的话去做吧,二叔,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玲珑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呢?她也想和二老爷出去玩,怎么会让她留在宅院里?真的好无聊啊! 顾妍夕看着玲珑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到屋中换上了一身男子的衣袍,在顾淳的掩护下,她顺利的走出了顾丞相府。 顾淳和顾妍夕二人上了马车,走了约么半个多时辰,就到了沐城的街市。 这里是沐城最繁华的地方,到处都是商贩喊叫着,地摊上的物品玲琅满目,商铺子也多,饮食的摊子也多,顾妍夕和顾淳将马车让车夫停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下了马车,一路走,一路瞧着,感觉到这样的热闹景象,让他们的心情也大好。 “二叔,你松开手吧,没事的,妍夕的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顾妍夕轻轻推开了顾淳扶着她的胳膊,和顾淳肩并着肩,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心情松快了不少。 顾淳问道:“妍夕,你来这里,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顾妍夕想了想:“确实想要买些东西!” “是什么呢?” “我想为母亲和老夫人买头饰!” 顾淳看了眼两边的街市,看到了一家叫做凤翔铺的首饰商铺,好像生意不错,总有人进进出出商铺,而且面带笑容,手中拿着那家店铺的首饰爱不释手的样子。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凤翔铺子,道:“妍夕,我看到那家首饰店铺的生意还不错,我们进去瞧瞧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虽然脚伤算是康复了,但是还不能走的太快,顾淳也放慢了脚步,和她一起来到了这家凤翔铺。 顾妍夕一进到凤翔铺,就感觉这里面有着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她仔细的看了看,看到这里的首饰都是放在了瓷白的玉石板上,所以首饰的样子以及颜色,都会显得很亮丽夺目。 她边走边看,来到了各式各样的簪子前,看到白玉石板上陈列的簪子中,有两款簪子很讨人喜欢,也很特别。 一款是通身为翠绿色的簪子,簪子尾端雕刻成了芍药花样,芍药花的花蕊上飞着一只粉色的蝴蝶,看起来栩栩如生,灵动了许多,又不失簪子的高贵。 另一款簪子通身为白色,簪子的身上雕刻了一只凤凰,凤凰的尾巴一直延伸到了簪子的尾端,高高的翘起,看起来很是雅致,特别。 而且簪子的尖端,镶嵌了两颗小小的红色琉璃珠子,将簪子平放在手心上,就像是这只凤凰飞舞一般,活灵活现了。 顾妍夕很喜欢这两款簪子,将它们从柜子中取出,商铺的老板看到了,忙夸赞道:“这位千金小姐真有眼光,这两款簪子是本店铺最漂亮、也最特别的两款簪子了!” 顾妍夕问道:“老板,这两支簪子一共需要多少钱?” “三两银子?” 顾妍夕没想到这个首饰铺的老板真敢狮子大开口,要她三两银子? 她淡淡笑道:“老板,这两支簪子虽然用料上都是好玉,手工也是精致,但是怎么算也不止三两银子,充其量就是二两白银。” 商铺老板不悦道:“这位千金小姐,我们店铺里面的首饰,都是钉子钉板上的价钱,改不了,你若是不诚心买,我也不必要卖给你,三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顾妍夕将这两个首饰放到白色的玉板上,转身欲走。 刚才还板着脸的老板,一看顾客要走了,忙吆喝起来:“这位千金小姐,我们有话好好商量,你若是走了,这两支簪子要是被别人看上买走了,岂不是很可惜?” “就二两银子,你卖不卖?不卖我就走!”顾妍夕从来都不会让这种小商贩得到便宜的。 商铺老板呵呵一笑:“成,那么你给我二两银子,我就将这两支簪子给你!” 商铺老板将顾妍夕刚才挑好的两支簪子拿起,递到顾妍夕的面前,顾妍夕向身侧取下银囊,在这个时候,却感觉到有个强劲的力道,将她腰间的银囊给抢走了。 她转身看到有个身穿黑衣,身材矮胖的男子溜走了,她大喊道:“来人啊,抓住小偷!” 顾淳刚刚在对面挑了一对耳坠,交完了银两,买了下来,就听到顾妍夕的喊叫声。 顾妍夕跑了几步,因为左脚上的伤还未痊愈,所以有些吃力,没有追赶上。 顾淳快速的追了出来,先是将顾妍夕扶住:“妍夕,你没事吧?” “没事,可是我展下的银子,都被那个人偷走了!” 顾妍夕叹了一口气,眼见着那个黑衣矮胖的小偷溜进人群之中。 她突然脑袋灵机一动,大喊道:“那个银囊里装的可是毒蜘蛛,死老鼠还有死人的手指头,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黑衣矮胖的小偷一听到,忙将偷来的银囊,像是见鬼了一样,抛在了地上。 顾妍夕朝着顾淳眨了眨眼睛,顾淳对她伸出了大拇指:“妍夕,你真的很聪明!” 顾妍夕和顾淳朝着被小偷抛到地上的银囊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交错的马蹄声,还有驾着马车飞奔之人嚣张的喊叫声。 顾淳将顾妍夕拉到了一边想要躲避开马车的冲撞。 第81章 美人谋,入宫倾情1 “娘亲,你在哪里了?娘亲!” 顾妍夕一转眸,竟然发现已经闪开一条空路的中央,正站着一个五岁的女娃娃,哭喊着要找她的娘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觉察到要有马车横冲直撞,朝着她奔来。 顾妍夕推开了顾淳,咬着牙,飞快将女娃娃护在身下。 “滚开,快点滚开!” 马车上的车夫粗鲁的喊叫着,而他驾着的马车,伴随着滚滚尘土,风驰电掣地朝着顾妍夕和她身下护着的女娃撞来。 顾妍夕双手将女娃护在身下,身体终身一跃,护住女娃在地上滚动到了一边。 “嘶!” 马儿嘶吼一声,从马路中央疾驰而过,待又走了十多米,马车才停了下来。 所有的围观的人都惊魂未定,都不敢相信刚才是谁,那么果断和勇敢,救走了马路中央哭啼的五岁女娃。 顾淳忙走到了马路对面,将顾妍夕和她怀中的女娃从地上扶起。 他仔仔细细查看了顾妍夕,发现她并不什么大碍,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而顾妍夕并未觉察到顾淳对她的关心,双手轻轻扶住了五岁女娃的手臂,温柔问道:“小妹妹,你有没有事?有没有摔痛啊?” 五岁的小女娃,扎着两个马尾辫子,双眼红肿的像樱桃,浓黑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带着些许怯怕的模样,轻轻摇头:“小燕子,没事!” “没事就好!”顾妍夕看着五岁的女娃,可爱中带着怯懦的模样,伸出纤长的手指,为她轻轻擦去哭的像小花猫似的脸上的尘土。 这在这时,围观的百姓之中,有一个身穿灰色裙衣的女子冲了过来,看到小女娃平安无事,她热泪盈眶,最后拉着小女娃,一起跪在了顾妍夕的面前。 “这位公子,您真是小燕子的救星,我们一家人跪在这里给你磕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顾妍夕摆手道:“快起来,换做是别人也一样会救你家燕子的,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顾妍夕将这位妇人和小女娃都扶起,围观的百姓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起来。 “这位公子真是够善良的,见义勇为实在是难得。” “是啊,刚才那种情况,谁都以为这个孩子一定会被马车撞倒,没想到这位公子出手这样快,救下了她!” “要说,也是这个孩子运气好,碰到了这样英勇的公子,不然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刚才那辆马车到底是谁驾的?这个人也太嚣张了,马车内的主人也一定是个刁蛮的主!” 众人先是夸赞了顾妍夕,紧接着开始数落和责备刚才驾马车之人。 “谁敢在这里说本公主的坏话?” 一声尖锐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竟然是炎国的先皇的小公主――完颜彩彩,若说这个完颜彩彩是先皇最小的公主,也是先皇和太后最得意的公主,她生性刁蛮,为人嚣张任性,今年芳龄十九岁,至今未嫁。 给她提的亲事也不少,要不就是她太挑剔,没有一个喜欢的男人;要不就是她看好的男人,宁肯自杀,也不想娶这样刁蛮成性的公主为妻,怕这一辈子都成了她专属的囚犯,会任她欺压。 众人看到是她,能跑得跑,散的散,到头来街上只剩下几个爱凑热闹的人,再就是顾妍夕、顾淳和刚才救下的女娃母女。 顾妍夕定睛一看,这个公主头发乌黑挽起,头上带着都是名贵的黄金玉器的首饰,很是花哨,眉心贴着牡丹花的贴花,妆容精致艳丽,唇下有一颗美人痣,一身红色衣裙,如同天边的蝴蝶一样,随着风吹翩翩而来。 好一个美丽的女子,怎么说起话来却是这样的尖酸刻薄,刁蛮成性? 完颜彩彩看到顾妍夕第一眼,就被这个眼前的小公子迷住了。 他身材消瘦,模样清丽脱俗,尤其那一双如古井般黑亮的双眸,美的惊魂动魄,让她心动! 完颜彩彩一改刚才凶巴巴的模样,竟然娇羞起来,垂下了美眸。 而她身后的护卫,刚才看到顾妍夕站在马路中央,惊扰了他们的主子,他们咧开嘴,冷声喊道:“你好大的胆子,连小公主也敢惊扰了,将他抓住,送进官府大牢去。” 小燕子的母亲一听,忙解释道:“公主殿下,求您开恩啊,刚才若不是这位公子见义勇为,为了救我家小燕子,怎么会惊扰了您?您要是真的想罚、想治罪,就治罪民妇吧!” “将这个刁妇母女,一起捉拿归案!” 完颜彩彩这才反应过来,她身边的护卫不等她说,已经开始下命令,要捉拿这位公子了。 她忙喊道:“你们都给本公主住手,谁让你们动手了?刚才这位公子是见义勇为,应当夸赞才是,你们还要治罪于他?你们统统下去,回宫后自己领板子二十个!” 那些护卫们一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他们的主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从前遇到这种情况,不都是这样解决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见改变了套路了? 这些护卫们都垂下了脑袋,应了声:“是!” 顾淳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讽笑,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妍夕,看来这个公主对你有意思了!” 顾妍夕微微一怔:“二叔,你在说什么?” “难道你没看出来,她看你的眼神都是那一副桃花眼吗?看的都痴了!” 顾妍夕看着顾淳痞痞的笑脸,不由得细细观察起这个小公主,这一看她才感觉到,其实顾淳说的话确实不假,因为现在完颜彩彩正在向她抛来媚眼,不过这媚眼抛的也太不标准了,就像是眼睛抽筋了,看起来真是别扭。 顾妍夕清了清嗓子,道:“谢谢公主开恩,既然公主有急事,您先行吧,我们也就此告辞了!” 顾妍夕拉着顾淳的衣袖,转身要走,正在这时,完颜彩彩迫不及待唤道:“慢着,本公主要和你们一起到附近的酒楼用膳,不知道你们可否赏脸?” 顾妍夕面色一僵,这个公主刁蛮任性,若是这一次真的拒绝了她,怕是她一定会找机会报复他们的。 现在拒绝是不可以了,但是不拒绝,她真的怕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被暴露了,到时候在来个欺骗皇家公主的罪过,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淳别过脸偷笑着,那样子让顾妍夕看到了,真想抬起手抽他几巴掌。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二叔竟然还有心思笑她?真是让她太尴尬了。 正在顾妍夕危难之际,突然迎面传来了一声女子婉转如黄莺般,好听的唤声:“相公,你怎么在这里啊?刚才可让我好找啊,我不过是到了对面铺子里挑些首饰,你就闲不住走来了?还以为你回府了呢?” 顾妍夕抬眸望去,迎面走来了身穿柳绿色长裙的女子,女子有着如墨似云的长发,披在身后,在阳光中光泽动人。 她的眉如柳叶,眸光黑亮,鼻子小巧挺起,唇瓣薄薄红润,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娇俏可人,走起路来,脚步轻盈如飞舞的蝴蝶一样美丽。 顾妍夕根本没有见过这位女子,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她好奇的看向了顾淳,顾淳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示意他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那么,她出自于什么目的,要说刚才的那句话呢? 顾妍夕正这样想着,那位女子纤纤手指,已经挽过了她的手臂,然后看向了顾妍夕身后,身穿华服,如此高贵艳丽的女子,装作不知道,问向顾妍夕。 “相公,这位美人是谁呢?” 顾妍夕想了想,回答道:“她就是炎国鼎鼎有名的小公主!” 那女子忙朝完颜彩彩施了一个礼,再一次拉起顾妍夕的手心,一脸幸福的微笑:“相公,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府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看着面前的金童玉女离开,完颜彩彩愣神了,半天没有清醒过来,什么? 那个娇俏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妻子? 他们成亲了?她看上的男人成亲了?怎么会这样,不要,他绝对不要这样的结果。 完颜彩彩十指握成了拳头,朝着前方大喊:“你们都给本公主站住!” 可是前方已经没有了回应,甚至连那三个人影子都不见了。 她朝着身边的护卫,吼问道:“他们去哪里了?” 那些护卫面面相觑道:“回公主的话,那三个人拐进巷子里,不见了!” 完颜彩彩咬紧牙齿:“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告诉你们,本公主看上的男人,还没有一个能逃过本公主的手掌心。” 说完,完颜彩彩恨恨地登上了马车,马车再一次风驰电掣般穿行在马路之上。 而这边,一个酒楼之上,顾妍夕、顾淳和柳绿色长裙的女子伫立在二层厢房的窗户旁,亲眼看到完颜彩彩恼怒的上了马车离去。 他们都忍不住笑出声响来。 半响,顾妍夕看向了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子,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 柳绿色长裙的女子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她坐到了凳子上,端起了茶杯:“刚才看到你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救下了那个女娃,我已经被你的善良和勇敢所打动了,听到你说的那句举手之劳时,我感觉我们只见真的有共鸣,也许很适合做朋友,没想到碰见了那个刁蛮的公主,我急中生智出手相助,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 她豪爽的将酒杯端起:“我叫月蝶,以茶代酒,认识你很高兴!” 顾妍夕走到桌边坐下,端起了一杯茶,笑了笑:“我叫顾……”她想说叫顾妍夕,可是这样很容易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败露。 她换了个口气:“我叫顾夕!” 月蝶先饮而尽,随后顾妍夕也举杯一口饮进。 顾淳看着面前两个豪爽的女子,不由得失笑,走到桌边刚坐下,要端起茶杯饮茶,却是被月蝶唤住了。 第82章 美人谋,入宫倾情2 “这位公子,你可不要打扰我和顾兄的雅兴!” “什么雅兴不雅兴的?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月蝶黑亮的眼眸转了转,笑道:“不就是顾兄的大哥吗?” 顾淳摇了摇头:“我是她的二叔!” 月蝶有些难以相信的眼光看向顾淳,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道:“不过是皮肤养的好一些,返老还童罢了,没什么可稀罕的!二叔又怎样?反正我的眼里只有顾兄,你想去哪就去哪,别再这里碍眼!” 顾淳没想到这个月蝶,人聪明是聪明,长得是娇俏可人,但是一说话竟然是这样的伶牙俐齿。 刚才他还觉得这两个女子能认作朋友,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可是眼下他可不这样觉得了,这个女子这样的凶,要是和顾妍夕在一起久了,岂不是将顾妍夕也教坏了吗? 顾淳拉住了顾妍夕的衣袖:“大侄子,你父亲说了,到了晌午必须带你回府,你可不要在惹他不高兴了,我们这就走吧。” 月蝶一看顾淳是有意要将顾妍夕拉走,她站起身,抬起手打掉了顾淳拉着顾妍夕衣袖的手。 弯起唇角,看起来很是俏丽:“大叔,要不这样,你呢先回府告诉你大哥,说你大侄女在外面遇到了红颜知己,要他在府里不要等的着急,很快就会回去了!” 顾淳一听,脸色一僵。 月蝶哈哈大笑:“开玩笑的,要是你还这样阻止我和顾兄谈话,月蝶不介意登门拜访顾兄的父亲,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到时候我在嫁到了府上,天天见到你,你可要忍受住我的存在啊!” “好了!” 顾淳忍不住唤道,勾起唇角无奈道:“好了,有些人呢就是脸皮够厚,若是我家大侄子喜欢交你这个朋友,我也没话可说,你们快点说,等一下我们真的回府了!” 顾淳在临走前,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妍夕,你一定要小心提防她,毕竟她身份不明,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顾妍夕点了点头:“放心吧,二叔,我自有分寸的!” 顾淳这才放行的站起身,朝着月蝶一甩衣袖,看似痞美的笑着,其实恨不得将她咬碎一般离开。 月蝶见顾淳离开了,忍不住笑道:“顾兄,你也别怪我,刚才不过是想和你二叔开个玩笑罢了!” 顾妍夕淡淡笑道:“我看出来了,你刚才是成心气他的!” 月蝶笑了笑,道:“你知道我为何要气他吗?”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和他之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聪明过人,狡黠,模样很友善其实内心很邪恶,再就是我们都很无良,绝对不是什么真君子!” 顾妍夕一听月蝶这样说,忍不住笑道:“月蝶,我发现你的身上还真有种男子的气概,豪爽的很,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去!” 月蝶轻轻摇头:“其实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只对我觉得投缘的人才这样说。” 月蝶看向了窗外,日光歪斜的方向,已经证明了过了晌午很久了。 她有些着急的站起身,顾妍夕看到她慌张的样子,问道:“月蝶,你这是怎么了?” “我差点忘记了姑姑交代我买的东西,要是在日落时,还不能赶着回宫的话,姑姑一定会责罚我的。” “你是皇宫里的人?” “是啊,我是皇宫里的宫女,今天若不是按照姑姑的吩咐出来采购,怕是也不会碰上顾兄这样有男子气概的好朋友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来日方长再聚!” 顾妍夕站起,点了点头,笑道:“好,来日方长我们再聚!” 月蝶红润的薄唇微微扬起,笑起来像是一朵美丽的海棠花,她转身迈着轻灵的脚步欲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转身问道:“顾兄,我是宫女,出宫很不方便,怕不能见到顾兄了,你会有时间进宫吗?” 月蝶这句话,问道了顾妍夕的心底。 进宫?她当然要进宫了! 现在完颜凌辰,炎国的皇帝要拿顾丞相府一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要她入宫,她又岂会有不入宫的道理? 顾家上上下下三百余人,他们的性命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她若是真的背叛了皇上,那么这么多人都要死去,那么多的亡魂,怕是顾妍夕这一辈子都无法赎清罪过了。 “会的,我以后会入宫!” 月蝶很是高兴,一双眼睛黑亮亮的,弯起的唇角也很娇丽:“那真是太好了,我在食膳堂里当宫女,若是顾兄有机会来皇宫的话,记得一定要来找月蝶啊!” 顾妍夕点了点头。 月蝶这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这间厢房。 她一离开,顾淳就从隔壁的厢房走出,来到了顾妍夕站着的厢房中。 他和顾妍夕站在窗边,看着月蝶的娇俏的身影从茶楼走出,消失在街市的人群之中后。 顾淳忍不住问道:“妍夕,你相信她吗?” “二叔,我信她!” “只见了一面,你就相信她的话?我在猜想,她最后说要到食膳堂去找她,一定暗藏着什么诡计和阴谋!” 顾妍夕轻轻笑道:“二叔,我从她的言谈举止中都能看得出,月蝶是一个比较豪爽的女子,她的心不坏。” “可是她刚才句句针对我?” 顾淳有些小愤怒,一张痞美的脸上,多了几条黑线。 顾妍夕看着就觉得好笑:“二叔,她说了,觉得你们之间有太多相同的地方,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她觉得你和她之间有敌意而已。” 顾淳咬牙:“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这个丫头鬼点子一定很多,还是少跟她接触的好。” 顾妍夕轻轻‘嗯’了一声,就当作是平息顾淳现在胸中的愤怒吧,但是她心里却有着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这个月蝶,将来一定是与她同甘苦、共患难的姐妹。 毕竟,她要进皇宫的时间不远了,希望一切都过的顺利吧。 顾妍夕和顾淳在离开茶楼后,就又去了那间首饰铺子,将刚才没有买下的两根漂亮的簪子买下,这才上了顾丞相府的马车回相府。 沁羽殿。 阳光如细碎的金子,洒落了沁羽殿的殿院中,温暖而烁烁。 炎鸿澈换上了一身白衣,侧身卧在桃花树下的铺盖有金丝软绸的玉榻上,阖着双眸,似睡非睡的样子,在风起桃花飞舞的情景下,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寐生伫立在炎鸿澈的身边,看着他们的王妖魅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叹息:王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这一次若是回到了炎国皇宫,一定会被炎国皇上设计,圈在皇宫之中,早晚会有一天要对他们的王下狠手。 可是他们的王,竟然是义无反顾的回到了皇宫,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顾家大千金顾妍夕吗? 一想到这里,寐生秀气的面容上,满是惊讶,一直以来,王可是心里只有那个桃儿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这样在乎顾妍夕?难不成他真的喜欢上的她? “寐生,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炎鸿澈轻启朱唇,声音冰冷如珠,让寐生忍不住浑身一抖,忙垂下头道:“王,寐生没有!” “你心里想的什么,本王会不知道吗?告诉你,这一次本王回来,就是为了老太妃祝寿,绝对不是因为那个笨女人。” 寐生眉毛一挑:“王,寐生可没这样想,这都是王您自己说的!” 寐生心里当然是这样想的,只不过这些话由炎鸿澈说出来,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炎鸿澈轻哼一声:“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本王的话你也敢挑毛病?” 寐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寐生不敢!” “澈王爷,到底是什么事,竟然将你气成了这般模样?” 一声磁魅的声音响起,只见身着金色绣有八爪飞龙的龙袍的完颜凌辰,面带和煦的笑容,朝着炎鸿澈走来。 寐生一见到是完颜凌辰,向他行了个跪拜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卧在玉榻上的炎鸿澈只是缓缓睁开了双眸,从玉榻上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声音慵懒道:“臣弟,拜见皇上!” 完颜凌辰俊美的面容上,仍旧带着和煦的笑容,忙伸出双手,将他扶起。 “王弟,快快轻起!朕听闻你能来给老太妃祝寿,心中大喜。不知道你在沁羽殿这些日子,过的还算满意吗?” 炎鸿澈不冷不热道:“臣弟过的那是相当好了,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更没有人怠慢过。” 完颜凌辰听炎鸿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僵硬,明显就是气不过被他软禁在了沁羽殿中? 这一次,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说什么也要查出,他到底在鸿国,有没有暗自培养兵马,江山社稷是大事,他一定不会掉以轻心。 完颜凌辰满意的点点头:“有王弟这些话就好!朕就是来看看你,既然没什么事了,那么朕要去忙政务了,告辞!” “王弟,恭送皇上!” 炎鸿澈随意的拱了下手,没等完颜凌辰转身,就又回到玉榻上侧身卧着,阖上了双眸,一副与世无争,淡然脱俗的样子。 完颜凌辰一看到他这副不咸不淡,清清冷冷地样子,就气不过,但是名面上他还是露出和煦的笑容,其实牙齿恨不得都咬碎了,转身后,一双琥珀色的双眸暗了暗:炎鸿澈,你最好给朕老实点,若是被朕查出些什么,朕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刀凌迟处死,要你死的比谁都痛苦。 炎鸿澈感觉到完颜凌辰离开了,他这才唤道:“寐生,你去好好查看下最近他给派来服侍本王的几名宫女和太监,若是你感觉有可疑的人,立刻想办法解决掉。” 寐生从地上站起,拱手道:“是!” 寐生退下了,整个殿院中只有炎鸿澈孤零零一个人侧生卧在了玉榻上,他缓缓睁开了双眸,浓而密如水晶刷子般漂亮的睫毛上,竟然飞落上了一朵粉色的桃花瓣。 他伸出纤纤手指,将桃花瓣捏起,放在了手心中,口中喃喃念道:“桃儿,你在哪里?桃儿!本王会用一生来寻找你,只要你能留在本王的身边,让本王做什么,本王都愿意! 第83章 离开相府,情深蒙 顾丞相府中,傍晚时分,突然收到了皇宫中传来的一道圣旨。 顾德率领顾家人,齐齐跪拜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家大千金顾妍夕,温婉聪颖,善良淑美,被选中为入宫秀女,明日入宫,不得有误,钦此!” 短短几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整个顾家的人都为之怔住了。 顾德半响没有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而宣读圣旨的公公,有些不耐烦道:“顾丞相,您怎么还不谢主隆恩?接圣旨啊?” 顾德深深叹息一声,叩拜道:“臣领旨,谢主隆恩!” 顾德双手有些颤抖,接过了公公递来的圣旨。 而那个公公深深的看了顾妍夕一眼后,没等顾德留住他问话,已经拂袖离去。 顾德被大夫人扶起时,他看到大夫人已经是泪眼婆娑了。 他边感概、边摇头道:“皇上为何要颁这道圣旨啊!” 大夫人哽咽着摇头,目光与缓缓从地上起身的顾妍夕相视。 顾妍夕微微笑着,走到了大夫人面前。 “母亲,您不要为女儿难过了,女儿入宫后,一定会有机会出宫见您的!” 大夫人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伤痛,伸开双臂将顾妍夕紧紧的拥在怀中,哽咽道:“妍夕,母亲舍不得你走!要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母亲别无他求……想要的只是你安然归来!” 听到大夫人深情的这句话,顾妍夕终于忍不住,泪眼蒙蒙,哽咽地点点头:“母亲……女儿舍不得您!”  夜深了,顾丞相府往日里早就是灯火熄灭,夜半入睡,一片祥和安宁;可是今日,顾丞相府却满是灯火通明,顾家一干人都集在了杏林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凝重,就连平日里总是虚情假意的二姨娘陆氏和尖酸刻薄的三姨娘于氏,也满待忧伤,坐在了大厅之中。 老夫人手拄着雕刻有虎纹的虎头拐杖,头上戴着黑色的貂皮帽子,头尖露出了白色的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根翠绿色的簪子,簪子质地幽深,是上等的玉料,但是模样和款式陈旧了一些,想必戴在老夫人头上也有些年头了。 杏林苑的大厅中,满是沉寂,所有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却又猜不透他们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顾妍夕缓缓朝着老夫人走去,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她微微笑着,让玲珑捧来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木盒后,将里面的簪子取出,一双手端着玉簪,温柔地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这是妍夕给您买的簪子,您看看,到底喜欢不喜欢?” 老夫人看着顾妍夕手中的这支簪子,是通身碧绿色,簪子尾端雕刻有芍药的花样,在花蕊上有粉色的蝴蝶,看起来高贵大气,又不失古朴之美。 老夫人心中一热,没想到顾妍夕会在这个时候,还挂念着她? 她回到丞相府里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她感觉对顾妍夕还没有怎么好,只是偶尔找她谈谈心,却没有真情实意地待她,这倒是让她感觉有些对不起这个孩子了、 老夫人接过顾妍夕手中的簪子,一项严肃的她,这一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之中有些许的苦涩。 “乖孩子,祖母很喜欢这支簪子!” 老夫人伸出手,揉了揉顾妍夕的长发,而顾妍夕温婉地笑着,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让妍夕为您戴上这支簪子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从老夫人的手中拿过这支芍药花样的簪子,在老夫人的另一边对插了这支簪子,簪子戴在了老夫人的头上,看起来很是高贵大气。 顾德、大夫人、姨娘们,以及顾倾城和顾倾茹都觉得,这支簪子戴在老夫人头上,太匹配了。 老夫人露出了雍容的慈笑,她将顾妍夕的手,拉进了手心,轻声叹息道:“妍夕,祖母没想到会有今天!但是祖母想劝慰你一句,在宫中不同于在顾丞相府,有些话、有些事都不能说、不能做,都要三思而后行,知道吗?还有,你一定要学会忍让,只有这样,才能逃过那些恶毒心肠的人,他们恨不得你锋芒毕露,成为了那些好抢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老夫人说道这里,将顾妍夕的手握在手心,紧了紧,眼神很坚定地看着她:“我今天说过的话,妍夕,你一定要记住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可是感觉内心还是会有些不舍和疼痛。 老夫人交代了这些话后,便是顾德、二姨娘陆氏、三姨娘于氏、还有顾倾城、顾倾茹两姐妹,对顾妍夕的劝慰和关心的话。 虽然这一刻,顾妍夕也不知道他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但是在顾妍夕的心里,哪怕是一句关心的话,她都已经是满足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家的人这才从杏林苑散去,玲珑哭的眼睛红红像个樱桃,却一声不吭地陪在顾妍夕的身边,生怕顾妍夕看到她这副伤心的模样,更是伤心了,所以她一直躲避着哭泣。 她家大小姐算来由她陪伴,也有十一年了,这十一年里,玲珑觉得都是她这一生最难忘的时刻,无论是苦是甜,是喜是忧,她都觉得大小姐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她最美好的依靠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顾妍夕要进宫去,她家大小姐要从此离开了丞相府?这让玲珑伤心透了,甚至好几次想要和她家大小姐一起入宫,也算有个照应。 顾妍夕感觉到玲珑为她的离开伤心,平日里她总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待她,今天她变得温柔了,伸出纤长的手,拍了拍玲珑的肩膀。 “瞧你哭的,两只眼睛都肿的像樱桃?” 玲珑别过脸,不想让顾妍夕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哽咽道:“哪有啊!大小姐,玲珑只不过是舍不得你!” “我又何尝能舍得离开你们呢?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次也就是我的命吧,我认了!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我还是能出宫,在回丞相府的。” 玲珑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顾妍夕含笑,拉住了玲珑的手心,看着她哭的楚楚可怜,顾妍夕的心里也如同被针刺痛了一般,有些感伤和难过。 “妍夕,你等一下!” 身后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声音,顾妍夕转眸望去,却见顾淳从杏林苑出来,正快步走向了她。 顾妍夕看着那一身青衣,面容痞美的男子朝她走来,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也许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丞相府,舍不得离开他们了。 顾淳走近顾妍夕,见玲珑陪在顾妍夕的身边,只是略有迟疑,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小巧的木盒放在他的手心中,看起来有些神秘。 顾妍夕好奇的问道:“二叔,难道这是你送给我的饯别礼物吗?” 顾淳点了点头:“你猜猜,这里面装的什么?” “一个纽扣?” 顾淳摇头。 “一个头饰?” 顾淳仍旧摇头。 “那就一定是一对耳坠了!” 顾淳这一次点了点头。 “快打开看看,到底喜欢不喜欢?” 顾妍夕从顾淳的手心取过木盒,玲珑将手中撑着的灯笼更靠近了一些,照亮了这只木盒。 她从木盒中取出了一对耳坠,耳坠是粉红色的,是一对蝴蝶,蝴蝶展开双翼飞舞,栩栩如生,清新美丽。 顾妍夕忙取下了现在戴着的耳坠,将顾淳送给她的耳坠戴在了耳垂上,月光混杂着灯笼的光芒,将这对耳坠映的如此活灵活现,将顾妍夕娇美的面容称的更加清丽动人。 “玲珑,这对耳坠戴在我的耳垂上,好看吗?” 玲珑伸出大拇指:“大小姐,戴上这对耳坠真是好看!” 顾淳扬起粉润的唇角:“妍夕,你戴上这对耳坠,就一定要想着你二叔。要是有机会逃出皇宫出来走走,一定要找二叔,二叔陪你游逛沐城。” “好!” 顾妍夕看着顾淳,心中有暖暖的触动。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随后望着对方笑了笑。 顾淳伸出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只从口中溢出了一个字:“保重!”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二叔,你也保重!” “妍夕!” 大夫人本来比顾妍夕先走几步,想在前方等着她,看不到她,她焦急的唤了两声。 顾妍夕朝着大夫人的方向,唤道:“母亲,我这就过去!” 她转身,朝着顾淳轻轻福身,施了一个礼后,带着所有复杂的情愫、不舍和思念,朝着大夫人李氏走去。 顾淳朝着她的背影,轻轻挥手,口中呢喃道:“妍夕,保重!” 顾妍夕来到了大夫人的身边,大夫人拉住了女儿的手,两个人走在月色下,一同走向了丞相府的花园。 顾妍夕看着月光下,大夫人头上戴着的凤凰飞舞的这支簪子,很是新颖雅致,很称大夫人的肤色和气质。 她温婉笑道:“母亲,女儿送你的簪子,你还喜欢吗?” 大夫人点了点头:“只要是女儿送的,母亲都喜欢!” 顾妍夕一听到大夫人这样说,她的心不免有些软了几分:“母亲,女儿曾经做了那么多让你担心的事,现在想来,真心的对不住母亲了!”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妍夕,你知道吗?在娘亲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无论你做错了什么,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有母亲在,母亲都会为你撑着!“ 她突然毅然地看向顾妍夕,嘱咐道:“妍夕,母亲已经通书信给了宫中的丽妃,若是你在宫中有什么难处,找她就好,她是我的亲妹妹,也是你的姨母,一定会帮助你的。” 顾妍夕点了点头道:“好!” 大夫人又交代完几句话后,送顾妍夕回到了云竹宛,陪在了顾妍夕的身边,一直看着顾妍夕入睡,一夜未眠,又看着顾妍夕起床洗漱穿衣和妆扮,一起用过了早膳。 这才亲自送着顾妍夕出了丞相府,来到了早已等候在相府大门旁,从皇宫派来的马车前。 顾妍夕与大夫人深深的相拥后,又朝着老夫人、顾德、二姨娘和三姨娘福身,与顾倾城和顾倾茹拉着手说了几句话后,这才上了马车。 第84章 绝色太监 马车行驶时,顾妍夕放下了车窗的帘子,不想看到顾家的人,因为越是看到他们,她就会因为离开越伤痛。 “大小姐,你一定要保重!大小姐,你不要忘记了玲珑!……” 马车外传来了女子呜咽之声,顾妍夕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玲珑……你也一定要保重! 还有老夫人、母亲、父亲、二叔和顾家的所有人都要保重! 顾妍夕轻轻阖上了双眸,眼稍处悬挂着冰凉的泪珠。 直到入了皇宫,来到了龙延宫,顾妍夕眼稍仍旧湿凉,无法忘记离开丞相府的那一幕。 “顾妍夕,你让朕等你等的好苦啊!” 伴随着男子清雅悦耳的声音,龙涎宫大殿的大门在这时突然关上,大殿之中陷入了一片诡异之色。 顾妍夕垂下一双美眸,没有看向来者,却看到了那一双金丝软线的玉靴映入她的眼帘,她忙想躲开,却被一双纤长的手指,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 “怎么了?你不敢看见朕了吗?” 顾妍夕淡淡笑道:“臣女不敢!皇上万岁……” 完颜凌辰唇瓣扬起,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看似无害,可声音之中却带着几分阴冷:“不必拘于这些无所谓的礼节!说吧,为何要在朕宣你入宫时,将自己的左脚摔伤?” 顾妍夕淡淡道:“皇上,那是因为相府里的六姨娘为人阴险,不但害死了臣女的妹妹,还将臣女的左脚致伤。臣女真的不是因为不想帮助皇上做事,有心编出了谎言来骗皇上的。” 顾妍夕抬眸间,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直直凝向了完颜凌辰琥珀色的双眸中,满是坚毅。好不半点虚假。 完颜凌辰是什么人?他为人太过精明,这也是他为何能稳坐皇位,江山不可动摇的根本原因。 谁要是有什么歪心,或者不忠于他,又或者说了谎话,他一眼就能看出。 看来,顾妍夕并非是存心骗他。 他轻轻松开了手指,缓缓朝着龙椅走去,转身间一拂宽大的双袖,坐在了龙椅之上。 一双琥珀色的双眸,温柔和煦地看向了顾妍夕:“你可知道朕要你去做什么?” 顾妍夕想了想,道:“是在澈王爷身边潜伏,当作细作,帮皇上查明他是否屯粮食,招兵买马,将来有叛变之心。” “很好,朕就喜欢这样聪颖的女子,一点即通,而不是那种扭扭捏捏,虚伪不实的女子。” 顾妍夕当然知道,皇上这样夸奖她,无非是想更好的利用她,将她看成一个他可以操控的棋子? 但是她顾妍夕,绝对不是那么好操控的棋子,要不是顾家上上下下三百余人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上,她才不会甘心被他利用,早晚有一天她要挣脱他的束缚。 完颜凌辰琥珀色的眸子一暗:“顾妍夕,你在想些什么?” 顾妍夕眼眸一转,没想到这个皇上聪明的像个狐狸,竟然看得出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淡淡道:“皇上,臣女只是好奇,不知道皇上将臣女怎么安置到澈王爷的身边,毕竟澈王爷认识臣女,要是以皇上的口谕和安排,让臣女接近他,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完颜凌辰一听顾妍夕原来是忧心这件事,不由得笑了笑:“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没关系,朕早就为你想好了,该怎样去接近他。” 他朝着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太监道:“小英子,将顾妍夕带下去!” “是,皇上!” 那个叫小英子的太监,清冷地看了顾妍夕一眼,将顾妍夕带出了龙延宫大殿。 顾妍夕边跟在他身后走着,边想到底皇上要怎样做,才能将她的身份不会在炎鸿澈的身边败露? 要知道她和炎鸿澈已经见过太多次面了,就这样被皇上突如其来的安排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不引起怀疑呢? 就在顾妍夕想着的时候,已经被小英子公公带进了一个偏殿,这个偏殿在龙延宫的后身,没有挂上什么木匾,走进去待殿门关上时,感觉这里暗黑的很,基本上没有什么光线透进来。 顾妍夕感觉全身有些发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她细细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好像是地下室一般,很多神秘的东西都出现在这个殿中。 比如,在墙壁上会挂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还有一些刑具,再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衣服和假发之类的东西。 “英公公,您终于来了,等的嬷嬷我好辛苦!” “这就是皇上说的,要你一定要好好招待的主子,你可不要把这件事情办砸了,小心掉脑袋!” 小英子公公将手王脖子上一抹,吓得那个肥头大耳的嬷嬷身子一抖,但很快换上了讨笑道:“公公放心,凡是皇上交待给奴婢的,奴婢一定都会办的妥妥当当的!” “别 嗦,快去吧!” 小英子公公有些不耐烦的说着,那个肥头大耳的嬷嬷这才正眼瞧了瞧顾妍夕。 柳叶弯眉,眼眸黑亮如古井,鼻子挺秀,唇瓣粉润如蜜,整个面容精致的如同雕琢,就像是脱俗不凡的仙子。 林嬷嬷咂了咂舌头道:“好一个倾城的大美人,皇上竟然忍心让她去做这个?” 顾妍夕一听,心中更加猜疑了,但是她面色沉静地问道:“不知道嬷嬷要对妍夕做些什么?” “别怕,你跟嬷嬷进来,就知道了!” 林嬷嬷拉着顾妍夕的手,走进了殿旁的一间屋子,走进屋子后,顾妍夕看到了这里有各式各样的衣服,首饰、假发髻等等。 “来,你将身上的衣裙脱掉!” 顾妍夕不太情愿脱掉衣裙,林嬷嬷不悦的皱起眉头,大手一挥,竟然要脱下顾妍夕的衣裙。 顾妍夕冷冷道:“住手,我自己来!” 顾妍夕瞪了那个林嬷嬷一眼,看的林嬷嬷有些发怵。 她将外衣裙脱下,最后将上身的内衣脱下,露出了如玉般的肌肤。 林嬷嬷看到顾妍夕的身姿这样美,可谓冰清玉洁,她在心底赞叹着,忙将准备好的东西,递到顾妍夕的面前。 “将这个缠在胸前,束胸,最好平坦到不能看出来,甚至摸都摸不出来!” 顾妍夕一听,这才明白了,原来是想让她扮作男人?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按照林嬷嬷的话,将束胸的长条棉布缠在前胸,到了最后,是林嬷嬷用力将那条棉布紧紧的系起。 顾妍夕险些没有喘过气来。 林嬷嬷这时塞进她手中一件衣袍道:“将它穿上!” 顾妍夕按照林嬷嬷的话,将这件衣袍穿上,穿上后才发现,这是一件太监的服饰? 太监的服侍?他们该不会是想让她扮演太监吧? 林嬷嬷也不顾她的感受,将她头上的首饰都摘下,将她如瀑的长发垂下披在身后,然后挽起到她的头顶,用一根玉带束起,最后给她带上了太监的帽子。 “好了!不过还差一个重要的东西!” 顾妍夕谨慎的看着林嬷嬷,不知道她又要在她的身上做什么文章。 只见林嬷嬷转身走到了朱红色的梳妆台前,从上面摆放的精致锦盒中,挑好了一只锦盒。 捧来了锦盒,声音不带任何温度道:“将里面的面具取出来!” 顾妍夕打开了锦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人皮面具,她看到人皮面具上的轮廓,慢慢地将它敷在了她的面容之上。 很快,那块冰冰凉的人皮面具,就这样贴在了她的脸上,就像是她的肌肤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去镜子前照一照,看看你还满意吗?” 林嬷嬷在说这句话时,有些神经兮兮的感觉。 这让顾妍夕感觉很不妙,她忙走到铜花镜前,看到了现在的面容。 除了那一双古井般诱人的双眸是自己的,其他的地方简直平凡的不堪入目。 眼眉浓长如长条黑炭,鼻子塌塌几乎要平在了脸上,双唇厚的像是香肠,脸蛋上满是雀斑,怎么看都是难看的很,和先前的自己,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媲美。 “怎么样,还满意吗?” 林嬷嬷当然不是对顾妍夕所说,而是对站在顾妍夕身后的小英子公公所说。 小英子公公点了点头:“还不错!” 听到了这句话,顾妍夕恨不得将林嬷嬷和这个死太监拿剪子戳成窟窿人,将她变得这么丑,安排到炎鸿澈的身边,还不被炎鸿澈给踢出去都怪了。 林嬷嬷听到了小英子公公的赞赏,对顾妍夕挑了挑眉毛,笑道:“好好替皇上做事,皇上是不会亏待你的!” 顾妍夕淡淡看着她,最后清冷的哼了一声,和小英子公公一起离开了这个古怪的鬼地方。 如她所料,当她到了宫殿上时,皇上完颜凌辰忍不住大笑起来,半响才开口道:“顾妍夕,没想到你扮起太监来,还真是不同凡响!” 顾妍夕缄默不语,其实在心底恨透了这个笑里藏刀的皇上,不过她更担心的是,下一刻见到炎鸿澈,他是会怎样对待她的? “好了,小英子,你带着她去见澈王爷吧!朕相信,他一定会将她留在身边的!” “是,皇上!” 小英子垂眸笑了笑,带着顾妍夕离开了大殿,然后沿着长巷,曲曲回回的走着,终于来到了沁羽殿。 小英子公公带着顾妍夕进到了沁羽殿,发现这里的太监们都列成了一排,正准备进到殿内。 他问道:“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回公公的话,澈王爷正在沐浴,要我们进殿服侍他!” 沐浴?还要这么多太监服侍? 顾妍夕打从心里不太喜欢炎鸿澈的这个癖好。 小英子公公在顾妍夕耳边悄悄道:“妍夕,你今后就叫小夕子,杂家告诉你一个秘密,澈王爷其实有断袖之癖,你只要服侍他好了,说不定能成为他的男宠,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岂不是水到渠成,轻而易举了吗?” 第85章 倾城公公 顾妍夕微微怔住,什么?炎鸿澈有断袖之癖?这是真的吗? 正在她惊讶之时,站在殿门前的公公宣道:“你们都快点,进殿服侍澈王爷沐浴!”  英公公轻轻拍了拍顾妍夕的肩膀,挑了挑眉头笑道:“快去吧,杂家等着你的好消息!” 顾妍夕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尾随在列成长队的公公们身后,朝着沁羽殿的大殿内走去。 到了大殿内,顾妍夕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俏面容,这个人一身黑衣,身材颀长,眉宇之间透露着灵气,朝着这些列成长队的太监们走来。 这不是寐生吗?寐生见过她太多次了,若是被他查出了什么异样,或者识别了她的身份,那么她该怎么像皇上交代呢? 寐生在这十多名太监面前,一个一个仔细的审视一番,当看到那种目光闪烁,心绪不宁,或者贼眉鼠眼的他看不惯的太监,寐生就让侍卫直接将这些太监赶出去。 当寐生走到最尾端,顾妍夕的面前时,他黑长的眉毛拧起:“你叫什么名字?” 寐生的声音很冷淡,这说明了他有些看不惯顾妍夕站在这里。 顾妍夕在宽大的袖口中,握紧了拳头,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在第一次审视中就出局。 她抬眸,一双古井般的双眸闪动着灵气,看起来很精明:“回公子的话,奴才叫小夕子!” “小夕子?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有点古怪!”寐生开始上下打量起顾妍夕:“身材也有些单薄了,看来从前没吃过什么苦头!” “身在单薄,不代表没有力气,不能吃苦,奴才是个很勤奋的人,想要留在澈王爷的身边侍奉!” 寐生看到顾妍夕如此的诚恳,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叹息道:“这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澈王爷挑剔的很,你们一会儿进去,都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惹怒了澈王爷!” 寐生接着扫了一眼,还留在大殿内的七名太监,最后甩了甩衣袖,率先走在了前头:“你们都跟着我进来吧!” “是!”余下的七名太监都跟随着寐生一同进到了大殿旁的一个偏殿。 顾妍夕当然也是这七名太监中的之一,她到现在都在想,皇上为什么要安排她扮成太监去接近炎鸿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有几分把握,炎鸿澈会留下她这个样貌丑陋的太监在身边呢? 金碎的阳光,从敞开的雕龙戏凤的木窗倾斜而来,将殿内袅袅的水雾镀上了一层金色,如梦如幻像轻缈的纱幔,萦绕在一圆形的龙池温泉之上。 一男子用健硕的双臂架在池壁上,似有所思,养神闭目,润泡在温泉池水之中。 寐生见炎鸿澈闭目养神,不敢打扰,便轻轻问道:“王爷,皇上派来服侍您的公公们来了!” 袅袅水雾之中走来了七名‘如花似玉、面容俏丽的’公公,泡在温泉池中的男子,浓眉微挑,缓缓睁开一双如深潭般暗黑色的双眸,伸出纤长的手指,指着这十名如花似玉的俏丽公公,弯起朱红色的唇角:“滚出去!” 那声音冰冷的如同寒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顾妍夕微微蹙眉,还是这样冰冷的样子?让人怎么会容易接近他呢? 站在最前面的太监,长得细皮嫩肉,模样清秀,显然是皇上精心挑选过来的。 他虽然听到了炎鸿澈的话,双腿发软,开始打颤。 但也不知道是哪里鼓足的勇气,走上前,俯下身子竟然要去为炎鸿澈擦背。 “寐生……” 泡在温泉中的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 寐生听到炎鸿澈的招唤后,一伸手揪住了那个俯下身,还没有触碰到炎鸿澈肌肤的太监后衣领子,将他像是老鹰抓小鸡似得,将那个太监拖了出去。 “澈王爷,饶了我吧?澈王爷……” “太吵了!” 炎鸿澈眉心一皱,寐生听到后,一抬手将拖拽的那名太监劈晕。 其余的六名太监们看到炎鸿澈如此冰冷嗜血,吓得都不敢上前行一步,也不敢退后离开温泉池边,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惹怒了温泉中的男人,到时候他们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了。 寐生将那名太监拖拽出大殿后,转身回来,看到其余的六名太监还站在原地,瑟瑟发抖,都垂下了小脸,不敢去看温泉中的男人。 他轻声问道:“王,这些太监……” 炎鸿澈缓缓睁开了双眸,深邃的黑眸冷冷的扫了一圈,这才看到了围在池边,站在最左边身材瘦小的太监。 他指着那名太监,冷冷道:“你……过来!” 这六名太监都抬起双眸,这才发现炎鸿澈指着的方向,正是最末端的小公公。 顾妍夕抬眸,一双古井般的黑眸,波澜不惊地看向炎鸿澈,并不像其他几名太监,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惊恐和惧怕。 这种眼神,他觉得好眼熟。 顾妍夕朝着他,轻轻福身。 炎鸿澈朝着顾妍夕,勾了勾手指:“过来,帮本王擦背。”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在其他五名太监嫉妒而又庆幸不是选中他们的眸光中,顾妍夕沉稳不迫地朝着炎鸿澈走去。 越来越近了,顾妍夕在俯下身子时,将炎鸿澈的身姿一览无余。 顾妍夕绕过层层水雾,看清楚了泡在温泉池水中的男人――他眉秀长如远山,双眸黑亮如深潭,中间脸部被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只露出朱红色的薄唇,精巧迷人的下巴。 在往下看,他的脖颈修长有力,双肩宽阔,双臂修长结实,身上的肌肤颜色是羊脂白玉色,沾有莹莹水珠很是性感,胸前的肌肉一直到腹部,都是呈现了男子健康迷人的身材。 只是到了男子的腰身在往下处,就已经被温泉没过,温泉中漂浮着数多艳丽散发着芬芳的玫瑰花瓣和一些大丽花瓣,将男子的腰身遮盖,更显得男子多了几分妖娆和神秘。 顾妍夕转过面容,并不是因为这是古代,就应该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女子应该懂得矜持,而是她觉得,因为自己女扮太监的妆容,借着这个机会,看到了炎鸿澈的身体,那么她岂不是和流氓没什么区别呢?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冷冷勾起:“怎么?你害怕本王?” 顾妍夕摇头:“澈王爷,奴才并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觉得,澈王爷的脊背需要好好揉搓下,这样也能为你缓解疲劳。” 炎鸿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在温泉中转过身子,将宽大结实的脊背对着顾妍夕,顾妍夕这才转过面容,拿起放在池边金色盆子中的棉巾,轻轻的在炎鸿澈的脊背上搓着。 顾妍夕手上的力道有些轻了,炎鸿澈忍不住喊道:“用力点,难道你没吃饭吗?” 顾妍夕一咬牙,将手上的衣袖撩起,露出纤长的手腕,握紧了棉巾,狠狠地搓着炎鸿澈的脊背。 顾妍夕一下一下的搓着,将炎鸿澈宽而结实的脊背搓出了一道道红印。 你不是要力道大点吗?好,这一下包你满意。 炎鸿澈贝齿咬紧,猛然间转身忍无可忍道:“你这是要将我后背的皮肤给搓露吗?” 顾妍夕装作一脸无辜道,眨巴着双眸:“澈王爷,您不是说要奴才用力一点吗?难道奴才这样做,您还不能满意吗?” 炎鸿澈望见这个眉毛如黑炭,鼻子塌塌,嘴唇像香肠,满脸雀斑的丑太监,他咧开嘴道:“你这是在反驳本王吗?” 其余站在温泉池边的五名太监,一望见炎鸿澈如此冰冷嗜血,吓得他们都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而顾妍夕竟然波澜不惊,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直直凝向了炎鸿澈,淡淡道:“澈王爷,若是您不高兴,想拿奴才撒气,那么奴才认了。但是奴才有句话也要说,凡是人都有说话的权利,都有生存的权利,而不是你的一言一行所能决定命运的,就算是老天爷,也一样不能左右人的生命,澈王爷您怎么可以这样霸道无理呢?” 寐生没想到,这个长相丑陋,身材瘦小的太监,尽然敢和他们冰冷嗜血的王如此顶撞,难道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吗? 寐生已经是为这个小太监捏了一把冷汗。 而顾妍夕一双黑眸中透露着坚定和淡然,让炎鸿澈本来愤怒的心情,倏然间沉静了下来。 “出去,本王要静一静!” 顾妍夕淡淡转身,朝着殿外走去,而跪在地上的其他五名太监听到了炎鸿澈的命令,几乎是撒开腿跑出殿外。 正在这时,温泉中传来了男子冰冷的声音:“喂!给本王擦背的那个太监,你以后专门服侍本王吧!” 顾妍夕早就料到炎鸿澈能留下她,她淡淡一笑,朝着殿外走去,眼眸中闪烁着精烁的光芒――服侍炎鸿澈?扮成太监的身份?看来这次当卧底的戏,越来越有趣了。 待顾妍夕和五名太监离开大殿后,炎鸿澈眯起了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将寐生唤去。 “寐生!” “王,有何吩咐?” “帮本王查清了,刚才给本王擦背的那个小太监的身份!本王总觉得他的身份很可疑!” “是!”寐生微微皱眉,其实他和他们的王有着同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小太监很特别,究竟是哪里特别了,他还真应该好好调查清楚。 顾妍夕被留了下来专门服侍炎鸿澈,但是在皇宫之中有个规矩,无论你是不是服侍主子的,都不能住在主子的殿中,都有宫女和太监们住宿的地方。 而顾妍夕也被管事的公公带下去,来到了太监们应住的寝殿。 顾妍夕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厢房,厢房很大,装饰朴素,放置了五个木床,可以住上五名太监。 顾妍夕来到房间,管事的公公和颜悦色道:“小夕子,如今你可是澈王爷身边的红人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在澈王爷面前替杂家多美言几句。” 第86章 兰妃蛇蝎心 顾妍夕淡淡一笑道:“公公请放心,公公待我这么好,小夕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然是要对公公好的。” 管事的于公公满意一笑,指着屋中的木床道:“这些床,你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 顾妍夕看了一周,最后选了一个靠近木窗的木床。 坐在了木床上,她这才感觉到,站了一天了,双腿都累的发麻了。 于公公看到顾妍夕坐到了床上休息,也就不打扰了:“小夕子,澈王爷随时都有可能叫你去沁羽殿侍候,所以你一定记得不要乱走,在他面前更不能乱说话,免得惹他不高兴,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顾妍夕当然知道炎鸿澈冰冷的个性,也难怪这个炎国的皇宫之中,这么多人都见他如见阎王似得。 “小夕子,杂家有事,先行告辞!” “于公公慢走!” 顾妍夕送走了阳奉阴违的于公公,这才躺在了木床上,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今天炎鸿澈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了。 一想到刚才炎鸿澈在温泉中沐浴,她与他斗嘴的样子,顾妍夕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炎鸿澈其实很多时候,也很风趣可爱啊!不知道他的脊背被擦的红肿了,会不会记恨上她呢! “你是,新来的吧?” 顾妍夕刚刚阖上双眸,想起炎鸿澈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当听到耳边有个男子的声音唤起,她睁开了双眸,看到了一个白面长相俊气机灵的小太监,正站在她的床边,问着她。 顾妍夕从床上坐起,点了点头:“是的,我叫小夕子!” “你好,我叫小春子!” 那个叫小春子的太监,看来很亲切,伸出手要和顾妍夕握手。 顾妍夕生性爽朗,也没有多想,便伸出手与他的手握住。 半响,小春子先松开手,好奇的看了眼顾妍夕,问道:“听说,今天你去服侍澈王爷沐浴,澈王爷竟然选中了你,专门去服侍他?你真是走运气呢!” 顾妍夕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春子的话,因为她都能猜到,小春子下一句要说的话,是什么。 果不其然,小春子皱起眉头,哀叹一声:“唉,其实我也挺为你感到担心的,毕竟澈王爷这个人冰冷嗜血,若是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他就会重重罚你,甚至一刀杀了你,可是是人就会犯错,又岂能一丁点错误都没有呢?所以……”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顾妍夕的肩膀,劝慰道:“你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有那么好过了!” “那我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问你,你可要多提点着我!” 谁都喜欢听一些好听的话,顾妍夕猜到了,这个小春子也是如此。 小春子一听到顾妍夕这样的看中他,信任他,他高兴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朋友的事,就是我小春子的事,你放心好了!” 小春子的话刚说完,门外突然走进了三个肥瘦不一,高矮不齐的三个太监,为首的太监高而肥大,带着一脸的奸笑,朝着他们走来。 小春子忙将顾妍夕挡在了身后,朝着那个为首肥大太监,笑了笑:“肥老大,您不是去皇后的宫殿服侍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个叫肥老大的太监眉毛挑起,不冷不热道:“我想回来就回来,想去哪就去哪,怎么?你管得着吗?” 小春子谄媚的笑着,并没有反驳他的意思。 而肥老大太监看向了他身后的顾妍夕,清了清嗓子道:“喂,你是新来的吧?怎么一点规矩都不知道,跪地上叫我一声老大!” 他的话刚说完,他身旁一个高个瘦太监和一个矮子瘦太监都横眉竖眼起来。 “肥老大叫你跪下,你没听到吗?” “新来的就这么威风啊?连声招呼都不打,是诚心不把我们肥老大看在眼里吧?” 小春子见肥老大要对顾妍夕围攻,他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银囊,从中取出了十两银子,递到肥老大面前道:“肥老大,这是小春子的一点心意,这个小字初来咋到,不懂规矩,您得过且过,就不和他一般见识!” 肥老大一看到小春子将银子拿出来孝敬他,他干笑了两声,边伸出肥大的手要去抢过小春子手心中的银两,边大笑着:“小春子,你还挺仗义的,为这个初来的黄毛小太监,竟然舍得将你攒下的银两供上!” 肥老大的手在小春子手心上一抓,竟然发现小春子的手心什么也没有了,他睁大了眼睛,眨啊眨,难道银子长翅膀飞了吗? 高个的太监喊道:“肥老大,是那个新来的小太监抢走了!” 矮子太监也添油加醋道:“肥老大,你不给他点眼色看看,他是不知道你的厉害!” 小春子一看,肥老大的脸色阴沉不定。 “肥老大,我这还有银子,你不要生怒啊!” 他刚要出手阻拦肥老大动手,就被肥老大身边的那两个太监给拦住了。 “小春子,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就是,免得惹怒了肥老大,你的鼻子、眼睛和小嘴又要被打破了,不知道几天才能好呢,真是可怜啊!” “你们都给我放开,快点放开啊!” 小春子挣扎着,可是他的双手都被这两个死太监牢牢的抓住。 肥老大冷冷一笑,走到了顾妍夕的面前,咬牙道:“死太监,胆子挺大啊!” 顾妍夕一双眸子如寒冰一样,冷冷看向他:“你叫我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死太……” “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迎面挥来了一巴掌,打的他那张肥脸一颤,眼冒金星起来。 这一声惨叫,让在屋中的其他三名太监,看的是惊魂未定。 肥老大怒骂道:“死太监,我要打……” 他握紧拳头,猛地砸来,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妍夕从床边随手拎起的木枕头,砸中了额头。 当当当! 顾妍夕的手法够快,转瞬连砸了肥老大额头七八次。 肥老大额头流出了鲜血,漫过了整张肥脸,在加上头眼昏花,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咣当一声软倒在地上。 顾妍夕丢掉了手中还沾有红色鲜血的木枕头,指着将小春子紧紧抓牢的那两名太监,清冷道:“你们是不是也想尝一尝,被砸的头破血流的滋味?” 那一高一矮的太监看到顾妍夕如此冰冷的模样,吓得他们双腿发软,忙放开了小春子。 顾妍夕淡淡道:“将这个死肥猪给我拖走,最好不要回来,要是在被我看到了,你们谁都逃不掉!” “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一高一矮的太监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肥老大太监拖拽着离开了这间屋子。 小春子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看了看顾妍夕,简直有些难以相信。 她身子这样单薄,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呢? 莫非,她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想到这里,小春子心花怒放一般,终于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他了,要是有人在敢欺负他,他就让小夕子出手教训他们。 小春子对顾妍夕伸出了大拇指,顾妍夕淡淡笑了笑,其实这些算不了什么,若不是这个肥老大活的不耐烦了敢欺负她?她才不会下手这样狠毒呢! “小夕子,你刚来这里,难免有些地方不知道,今天我带你走走,这样你也好以后能认得进出殿门的路。”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于是,小春子为顾妍夕引路,两个人先是出了太监住的寝殿,走在了皇宫的长巷之中。 小春子一路走,一路为顾妍夕指着皇宫中的气派的宫殿,告诉她哪个宫殿住着什么样的主子,要她多当心什么,多注意什么。 当走到‘兰心殿’前,小春子身子抖了抖,在顾妍夕耳边轻声提醒道:“小夕子,你可要当心这里,这里的主子是兰妃娘娘,她可不是好惹怒的主!” 顾妍夕点了点头,刚要和小春子离开兰心殿。 突然从里面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个身穿暗蓝色衣袍的男子,男子姑且是跑得太急促了,竟然在迈出宫门时,不小心被石地上翘起的青石板绊倒。 啊! 他惊叫着,朝着正转身刚要行走的顾妍夕身侧撞去。 顾妍夕被这突如飞来的男子撞个正着,被他高大的身子紧紧压在了身下。 顾妍夕蹙起眉头,却看见了男子的真容,她竟然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是――温实初吗?”  顾妍夕被一个身穿藏蓝色衣袍的男子撞到,重重的压在身上,本来她是想将这个男人从身上推开,当看到男子的面容时,她微微有些错愕了。 温实初? 这个男子竟然让她想起了甄 传中的温太医,温实初? 他浓眉,单眼皮,却显得眼睛大而有神,温润而柔情,他的鼻子很高,唇瓣丰润,看她时微微皱眉,一副淡淡的忧伤,整个人让顾妍夕不得不想起,温实初这个善良温柔的男人。 “我不叫温实初,我叫温韵!”温韵眼睛微微睁大,没想到他会这样狼狈的撞倒了如此单薄的小公公。 “哦!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顾妍夕只能这样说了,毕竟眼前的男子只是神似、外表像温实初,但真正的名字却是温韵。 温韵,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 “温太医,你跑得倒是很快啊!” 小春子本想将顾妍夕从地上拉起,可是没等他走过去,一听到这种尖锐刻薄的声音,忙惊恐的垂下了头。 温太医闻言,从地上站起,伸出手将顾妍夕从地上扶起:“这位公公,刚才没有将你撞坏了吧?” 顾妍夕摇了摇头:“没有!” “来人,将温太医给本宫抓住!” “是!” 未见其人,那声冷冽的声音已经响起。 温韵来不及离开,已经被殿内跑出的几名侍卫擒住。 顾妍夕神色淡然,看向了从殿内走出的主人。 这个女人一身橘红色长裙,裙摆绣着一圈兰花,领子周围也是兰花的绣样,就连袖口也是,正如同她其名,兰妃。 第87章 奇毒诡异 兰妃头上戴着朱红色的簪子,簪子尾端坠有流苏,流苏间又有一颗兰花形状的红色宝石坠子,随着她走来,一摇一晃,将她明艳的容貌映的更加妖艳了几分。 兰妃伸出长长的护甲,指着温韵,深粉色的唇勾起,眸子雪亮就像要吃人一般,怒道:“温韵,你说,是谁指使你来害本宫的?是不是那个丽妃?说啊!” 小春子已经拉着顾妍夕的袖子,两个人本来想悄悄地走开。 顾妍夕也知道,在这个世道上,并不是你见义勇为,或者善良行事,才会走的更长远。 而是自己管好自己的事,自家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才是生存之道,无论是宫外,还是宫内,都应该明哲保身! “说啊,温韵你不是和丽妃有往来吗?是不是她指使你的?” 兰妃嚣张的样子,就这样让顾妍夕铭记于心。 对!就是因为丽妃这个名字,让顾妍夕不禁停住了脚步。 犹记得在临进宫前,大夫人曾嘱咐过她,如果在宫中遇到了什么难事,就去找丽妃,她已经给丽妃通了书信,让丽妃在宫中对她有个照应。 那么,这个兰妃说的人丽妃,可是母亲说的那个妹妹丽妃? 顾妍夕缓缓睁大了双眸,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睨向了兰妃。 而这时,温韵直视着兰妃,声音毅然坚定:“兰妃娘娘,请您相信温韵,真的不是臣害死了你身边的贴身婢女,臣更没有和丽妃娘娘私通有加害你!” 兰妃伸出长长的护甲,在衣服上弯了弯:“温太医,你还真是个倔强的人,你可知道陷害皇上的妃嫔可是死罪,来人……” “在!”站在兰妃身边的侍卫忙垂下头。 “快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来,本宫要将温太医和丽妃合谋陷害本宫的事,如实告诉他们!” “是!” 领命的侍卫转身离开,兰妃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却被顾妍夕看的真真切切,后宫的人精真是多,不过她顾妍夕可不是好糊弄的,兰妃,要学演戏,你还是嫩了点。 温韵倔强的喊着:“请兰妃娘娘明鉴,臣真的不敢这样做,真的不敢,更没有和丽妃娘娘私通,加害于您!” 兰妃冷笑道:“哦?既然你说了,不是你加害本宫的,那么刚才你为何要逃走,说啊?” 温韵垂下了脑袋,一时间不知道怎样的辩驳,刚才真的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想离开兰心殿,没想到还是被兰妃给抓住了。 小春子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小夕子,走啊!” 顾妍夕摇了摇头。 兰妃听见了小春子刚才的话,看向了顾妍夕,见她一脸丑陋,不由得厌恶的朝她翻了翻眼睛道:“这是哪个宫的太监,真是太丑了,赶紧离开兰心殿远一点,别脏了本宫的眼睛!” 说完,兰妃还推了推手,看似很厌恶的样子。 顾妍夕淡淡道:“兰妃娘娘,人的容貌是老天给的,天生的,奴才也无能为力,改变不了,娘娘您说出这样讽刺奴才的话,奴才真心觉得有些娘娘的品行有些低劣了。” 兰妃一听,瞪圆了眼珠子:“你说什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本宫这样说话?” “奴才没有别的意思,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兰妃娘娘总是喜欢做一些鱼目混珠的事情,颠倒黑白,冤枉好人的事情罢了。” 兰妃皱起鼻子:“你凭什么这样说?” “就凭娘娘您只不过见到您的贴身婢女死了,就冤枉到了温太医和丽妃娘娘,您这是无凭无据,妄作猜疑。” 兰妃咬牙,冷冷一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丑太监,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小春子一听,两腿都软了,忙跪在地上替顾妍夕求情道:“兰妃娘娘,您大人大量,小夕子初来皇宫,不懂规矩,您就饶了她吧!” 温韵一听顾妍夕这样顶撞兰妃,现在兰妃又在气头之上,怕兰妃将这些罪过都降到一个无辜的太监身上。 他看向兰妃道:“兰妃娘娘,这件事和臣有关,与其他人无关,请您不要怪罪其他人!” 哈哈! “你们都想替这个丑太监求情,本宫偏偏不依,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来人将她斩了!” 顾妍夕不惊不恐,因为她早就算好了,从这里到皇宫的距离和时间,一刻钟都不到,而兰妃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皇上很快就到了,他是绝对不会让她轻易的死的。 正如顾妍夕所料,兰妃的话刚说完,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和一身红色凤袍的女子,二人坐着轿舆,已经到了兰心殿前。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前岁千千岁!” 站在兰心殿前的一干人都齐齐下跪,拜见了皇上和皇后二人。 皇上完颜凌辰头戴金冠,面容俊美,笑容温煦,他先下了轿舆,接着伸出手将轿舆上明艳动人的皇后炎如娇扶了下来。 “大家轻起!” “谢皇上!” “兰妃,朕大老远就听到你大呼小叫的,又出了什么事吗?” 完颜凌辰面上虽浅笑着,可是语气并没有带着温度,尤其在看到顾妍夕也参与了其中,趟了这一趟浑水,他更是心中怒气腾升,只不过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兰妃一抬头,从眼角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皇上,臣妾刚才差一点被这个温太医毒死!” 皇上完颜凌辰挑起眉头,与皇后炎如娇对视一眼。 炎如娇艳红色的唇勾起,冷冷道:“兰妃,你可有证据,证明温太医要对你下毒?” 兰妃知道,这个温太医平日里与皇后炎如娇的来往比较多,炎如娇也待他很亲厚,不像待其他人一样,那样冷冽。 但是这一次,她就是与皇后撕破脸,也不要错过了这一次的好机会。 兰妃心下一横,咬了咬深粉色的唇瓣,委屈道:“皇后娘娘,妹妹怎么会是那种喜欢拿生命开玩笑的人?刚才若不是妹妹将那碗温太医开的滋补的药随手给了身边的奴婢喝,怕是现在倒在地上死去的人不是那个奴婢,而是妹妹了!” 皇后炎如娇看向了温韵,问道:“这件事可如兰妃娘娘所说?” 温韵摇头道:“臣真的没有下毒,也不知道为何兰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在喝下臣开的滋补的药后,为何会身亡,请皇后娘娘明鉴!” 兰妃泪眼婆娑道:“皇上,皇后姐姐,这件事没有温太医说的那样简单,真正想害死臣妾的人不是温太医,而是丽妃娘娘!” 皇上完颜凌辰和炎如娇听到兰妃的话,不禁蹙起了眉头。 而在这时皇上完颜凌辰看向了顾妍夕,朝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她可以离开了。 可顾妍夕却固执的站在了原地,眸光毅然看向了兰妃,声音淡然如冰水道:“皇上,皇后娘娘,奴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完颜凌辰不悦的皱起眉头,皇后炎如娇这才注意到面前还站着一个丑陋庸俗的太监,他说他知道凶手,难道这件案与他有关? 温韵看向了顾妍夕,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中,带有深深的担忧。 而顾妍夕就是这样淡然自若站在原地,从身上散发出镇定不迫的气息。 完颜凌辰琥珀色的眸光温柔,可是勾起的唇角的笑容,看起来很是阴险:“你知道凶手是谁?你可知道朕和皇后都在,若是你断错了案,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而且还要满门抄斩,你担当得起这个重任吗?” 顾妍夕没想到完颜凌辰这个时候,竟然用顾家全家人的性命来和她做赌注? 她这一次有些犹豫了,她现在需要的是一种权利和支持,可是能与皇上的权利相抗衡之人,又会是谁呢? “皇上,这个重任,本王愿意为他承担!” 一声如寒冰一样寒冷的声音响起,顾妍夕回眸一望,原来是他! !  他身材高大,白色的衣袍随风飘逸,衣摆上绣有银丝浮云,随风荡漾好不俊逸。 他的眉秀长,眸若深潭,一张银制面具将他的半边容貌都遮住,显得很是神秘,面具下是有着完美弧度的下巴和一张朱红色的唇瓣。 顾妍夕没有想到,炎鸿澈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出来帮她。 她的心微微一暖,但是在碰上完颜凌辰看似温煦,却很冰冷的眸光后,顾妍夕忙收回了眸光。 炎鸿澈走来,冷冷望着完颜凌辰和炎如娇,甚至对他们都没有行礼拜见。 在这个炎国,恐怕也只有炎鸿澈的权利和地位,和完颜凌辰奇虎相当了。 皇后炎如娇与炎鸿澈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是自从她嫁到了炎国,嫁给了完颜凌辰,她的心早就和完颜凌辰系到一切,早已不把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看在眼里。 她清冽一笑:“澈王爷,这是皇宫的后宫之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管闲事。” “后宫之事又如何?无论在哪里,都是讲求一个‘理’字和公道,难道在后宫之中,皇后娘娘你想一手遮天,胡作非为吗?” 炎鸿澈毫不客气的讽笑了一声,让炎如娇顿时觉得没面子,脸色涨红,看向了完颜凌辰,希望他能给她扳回面子。 完颜凌辰微微眯起眼睛,无视炎如娇的求来的眸光,看向炎鸿澈笑道:“既然澈王爷也想探了究竟,难么朕当然不会阻止澈王爷来断兰妃这个案子了!” 兰妃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炎鸿澈。 本来她以为,将皇上和皇后找来,可以用皇上压一压皇后的威风,借着皇上的权利除掉温韵,然后在除掉丽妃那个小妖精,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炎鸿澈? 这个妖孽、冰冷嗜血的男人?她真的是有些惧怕了! 炎鸿澈冷冷看向了兰妃,像是要将她冻结掉一般,最后眸光落在了顾妍夕的面容之上。 “小夕子,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断案,找出真凶!” 顾妍夕点点头:“奴才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第88章 霸道的怀抱1 兰妃有些心里发抖,因为她之前根本没有想到先是有这样一个丑陋的太监冒出来说能断案,接着澈王爷也搅和进来了,将她所有的计划都打破了。 她正眼泪都在艳丽的容貌上风干了,皱起的眉头,更显得她有些担忧和焦虑。 完颜凌辰问道:“兰妃,你在想什么?快进殿吧,朕也想知道,背后的凶手到底是谁!” 兰妃被完颜凌辰这句话惊醒,她忙点了点头,垂下了脑袋,将眼眸中的担忧之色都隐藏住,最先走进了大殿的门,紧接着是皇上和皇后、炎鸿澈、最后是顾妍夕和被侍卫擒住的温韵。 小春子站在殿门,看着顾妍夕的身影越走越远,他心里发怵,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小夕子非要趟了这趟浑水呢? 片刻后,他也迈进了兰心殿:不行,小夕子是新来的,又是他的朋友,他不会这样见死不救的! 到了大殿的寝殿内,兰心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宫女,两腿一软,差一点摔倒,被身旁的宫女扶住。 “兰妃娘娘,您没事吧?” 兰妃轻轻摇头,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欣儿可是本宫最可心、又跟随多年的陪嫁丫头,没想到她就这样被人害死了!” 炎如娇望向了躺在地上的欣儿,这一看,她忙转过了头,没想到这个欣儿的死相这样可怖,可谓是七窍流血,尤其那双惊睁的双眸,简直惨不忍睹。 完颜凌辰和炎鸿澈都看到了躺在地上死去的欣儿,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完颜凌辰看向了顾妍夕,有种恨恨的感觉,一看这个欣儿就是被毒死的,而下毒的人很难查出,这个顾妍夕非要将这个案子揽到自己的头上,若是查不出案子,可真的就要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了,顾妍夕啊顾妍夕,朕精心培养着你,你却要自己断送自己的性命,真是让朕痛恨那! 炎鸿澈看向了顾妍夕,问道:“这个宫女,一看就是被毒死的,小夕子,你有确切的把握,查出谁是凶手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顾妍夕说完,先是看了一眼完颜凌辰,见他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她这才缓缓朝着躺在地上的欣儿走去。 她俯下身子,先是从表象观察了下欣儿的死因,身体可谓是完好无损,并不像是被重物击中身亡,眼睛凸出流有血泪,鼻孔中也有黑色的血流出,口角的血也是浓黑色,身上的皮肤发青,手脚都是浮肿,指甲是黑色,是被毒死的不假。 顾妍夕蹙了蹙眉头道:“根据死者欣儿的表面上来看,确实是被毒死的!” 顾妍夕说完,看到了地上有被打破的玉碗,玉碗的碎片之中,有药汤的汁液残留。 “皇上,可否找来一只活物,找来一只猫或者狗,来验一验这个碎碗上的药汁,是否有毒!” “好!” 完颜凌辰答应过后,命侍卫找来了一只大肥猫,大肥猫很不喜欢闻到药汁的味道,被侍卫强按住,舔了舔碎碗上的药汁后,又观察了一段时间,竟然还活着。 这就证明,这个药汁中根本是无毒的。 顾妍夕看向了兰妃,淡淡道:“兰妃娘娘,您说了,您的贴身宫女是服下了这碗药汁后才被毒死的,是吗?” 兰妃也看到了那只肥猫安然无恙,这不揭穿了她的谎话吗? 她有些颤抖,但仍旧肯定道:“是的,不但本宫可以作证,殿里的宫女和太监们也都看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 兰妃说完,瞪向了兰心殿的这些宫女太监,这些人平日里被兰妃欺负和压着,在看到她凌厉的眸光后,他们纷纷点头。 “奴婢们可以作证,欣儿是服下药汁后身亡的!” “奴才们也可以作证,兰妃娘娘的话是真的!” 顾妍夕站起身子,想了想:“刚才大家也亲自所见,这只肥猫喝下了玉碗碎片上的残留药汁,竟然没有被毒死,可以说明,这个药汁里根本没有毒;可是你们都这样肯定说,兰妃娘娘说的话不假,欣儿确实是喝下这碗药汁后死去的。” 她看向了欣儿的遗容:“这就说明,欣儿是早先就被人下了毒,在喝下药汁的时候,身上毒发了,才会身亡。” 慢着! 顾妍夕的眸光本想从欣儿的面容上略过,却看到她的唇瓣是艳红色,艳红色? 这有些不同寻常了。 按照常理,人被毒死的时候,唇色都是深紫色,且会有干裂的症状,可是这个欣儿的唇上涂的红艳,而且没有干裂的迹象。 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唇上涂的唇红有问题。 顾妍夕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绸缎帕子,将欣儿的唇红都擦在了白色的帕子上,让那只做实验的大肥猫闻了闻,那个大肥猫竟然没有一点异样。 兰妃看到顾妍夕的做法根本不会查出什么,深粉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要是你真的不行,就不要在这里佯装出什么都懂的样子,你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炎如娇也轻蔑道:“好了,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本宫和皇上的时间了!”她看向完颜凌辰:“皇上,这件事您怎么看?还要看他继续乱查一通吗?” 完颜凌辰皱了皱眉头,看向顾妍夕,见她也有些愁眉的样子,刚要开口,炎鸿澈声音冰冷道:“皇上,事情还没有到水落石出的地步,您不会是真的着急了吧?” 完颜凌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朕很想知道答案!” 难道她真的猜错了吗? 顾妍夕看向了温韵,看到他温柔的眸光中,带有一丝忧愁,到了这个时刻,他竟然温柔的劝慰顾妍夕道:“这位公公,温韵感谢你挺身而出相助,虽然这件事并不是温韵所为,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而有什么难处,你收手吧!” 顾妍夕摇头,眸光坚毅,问道:“温太医我问你,你在你的药汤之中,可否加了些特殊的东西?” 温韵想了想:“兰妃说她很喜欢豆蔻花的花蕊,让我将这个滋补药汤中加这个花蕊。这个能算是特别之处吗?” 兰妃冷哼道:“温太医,本宫喜欢豆蔻花的花蕊香气,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豆蔻花蕊?香气? 顾妍夕拿着染有欣儿唇红的白色帕子,在鼻下闻了闻,顿时眼睛睁大:“这唇红中混有了一种特殊的香料,朱砂!” 温韵一听,顿时大惊道:“豆蔻花蕊与朱砂混在一起,会产生一种毒物,但是……”很快,他的惊喜中,多了一丝忧伤,语气也软了下来:“这种毒只是微毒,医书上虽然有记载,但是却说没有毒死过人的事例。” 顾妍夕叹息一声:“不错!” 但是只有炎鸿澈察觉到,顾妍夕这声叹息,明显是装出来的。 兰妃一听,刚才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瞬间嚣张的气焰也长了,冷冷一笑,指着顾妍夕道:“小太监,既然你都说了,这毒是轻微的,而且看起来是个巧合,你查不到任何证据,所以应该受到惩罚!”  兰妃用余光看向皇上完颜凌辰,本以为他会同情她被这个小太监冤枉了,治罪于这个小太监,没想到完颜凌辰就站在原地,双眸微微眯起,一句话也没有说。 兰妃眼眸转了转,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向皇上求道:“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请您治罪于温太医还有和他串谋的丽妃,还有……”她长长的护甲带着弯尖,指着顾妍夕:“还有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太监!” 兰妃屈降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前跪在地上求皇上治罪温韵、丽妃和顾妍夕。 炎鸿澈清冷的望了兰妃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很会逢场作戏,刚才还那样嚣张,见皇上不同情她,她就开始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想博得皇上的同情。 皇后炎如娇恨恨地瞪了兰妃一眼:“兰妃妹妹,有些话你可以说,但是有些话你可不要乱说,温太医是给你开了滋补的药汤,但是药汤中并没有毒,而你的贴身宫女却被毒死了,所以这件事与温太医无关!” 她看向了皇上道:“不过这件事与丽妃有关,也许还和……”她又用怀疑的眼光,看向了一身太监服侍的顾妍夕:“这个太监有关,也许是丽妃合谋了这个太监,制造出了这样一个迷离的毒杀案件!” 顾妍夕在心底冷笑,这个皇后娘娘还真是恶毒心肠,她想保住温太医,却要加害丽妃娘娘,后宫是女人争宠的地方,她一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丽妃除掉,这样可以得到皇上的毒宠。 兰妃一听,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本来她就很不喜欢丽妃这个小妖精,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她铲除。 她泪眼凄凄求道:“皇上,皇后姐姐说得对,这都是丽妃和这个太监合谋的,皇上你可要给臣妾一个公道啊!” 完颜凌辰冷瞥了他们一眼,最后眸光冰冷地看向顾妍夕,这都是她自己搅的浑水,明知道后宫之中,应该明哲保身,她却掺和进来,让他如何是好? 炎鸿澈轻轻咳嗽一声,随即道:“小夕子,你说什么话但说无妨,再不说,可是要掉脑袋了!” 顾妍夕其实就是有意捉弄下皇后和兰妃,她想看看这两个女人恶毒的心思,最后看着他们在皇上的面前,丢尽颜面,这样才痛快,想到这里,顾妍夕将暗笑藏在心底。 她面色沉静道:“刚才奴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温太医说的不错,唇红中的朱砂与药汤中的豆蔻,只会产生微毒,并不致命,但是要是有一些香料和药材催促了这种微毒变成剧毒,这就可以解释了欣儿为何会喝进微毒的药汤而最后中毒身亡。” 炎鸿澈就知道这个小夕子是个聪明的人物,一定会找出这个凶杀案的原凶。 顾妍夕眸光与炎鸿澈的眸光对视片刻,恍然间炎鸿澈觉得这种倔强而又清冷的眸光,像是在哪里见过。 而顾妍夕忙躲闪了他探究而来的眼神,径直朝着寝殿旁的香炉走去。 炎如娇听到了顾妍夕的话后,已经是心沉了下去,这么说来,他早就知道了如何解释欣儿的死因了?只是刚才故意装作为难,将她的话掉出来,好让她难看? 第89章 霸道的怀抱2 一想到这里,炎如娇咬牙切齿,唇红都被她咬出了白牙的印。 完颜凌辰倒是知道顾妍夕的聪明才智,也不相信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案件能难得住她,但是她刚才却是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就是想让皇后和兰妃难堪。 皇后和兰妃毕竟是他的妻妾,她这样做,无疑是打了他的面子。 他眼眸暗沉,看着顾妍夕走到香炉前,打开了香炉的盖子,手指在里面搅了搅,拿出来后已经粘上了半截手指的香炉灰。 她在鼻下闻一闻,眼眸精亮一闪,随后她将手指上粘着的炉灰,捏到温韵的手心中。 “温太医,你闻一闻,看能否闻出香炉里有什么香料!” 兰妃看到这里,已经是双腿发软了,眼珠子转来转去,明显是担心的要命。 顾妍夕微微侧眸,将兰妃这种怯懦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兰妃你不是很嚣张吗?看你一会儿变得多么狼狈,最好被打进冷宫,老死在那里最好。 温太医将手心中的炉灰闻了闻,有用手指捏了捏,这才睁大了眼眸道:“香料里有很多香花的粉末,还有些安神的药料,而这个安神的药料之中,有一种药料很特别,便是麝香!” “麝香?” 炎如娇忍不住重复了这句话。 温太医点了点头道:“麝香本来是有安神的作用,被用于皇室香炉的主要香料,但是这种香料只能适可而止,绝不能添加太多,一旦这种香料添加过量,就会产生一些对人体有害的香气,而这种香气一旦与刚才欣儿饮下的那些微毒药汤接触,就会产生剧毒!” 顾妍夕点头,淡淡一笑:“不错,温太医说的很对,麝香、豆蔻和朱砂本就是不能相融相生的三种药材,一旦组合在一起,就会产生剧毒,所以医者们绝不会犯了这医学上的大忌,将这三种药料混在一起,但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用这三种药料做文章杀人的话,那可真不得不说,她的手段够狠毒和高明了。” 她看向早已浑身发抖的兰妃,兰妃一听,忙膝行到皇上完颜凌辰的面前,双手抓住了他的龙袍衣摆,解释道:“皇上,您可不要听她的一面之词,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顾妍夕古井一般黑色的双眸,冷冷地凝向兰妃道:“兰妃娘娘,奴才还有一事没有说呢,等说出来了,你可就是证据确凿了!” 完颜凌辰皱起了秀长的眉头,显然是有些不大高兴。 炎如娇却没有看出来,好奇心驱使她问下去。 “说,你快点说,到底还有什么事!” 顾妍夕见炎如娇上钩了,她就等着有人想听到兰妃是怎样害人的,这样就能治罪于兰妃。 她缓缓道:“在后宫之中,宫女们不得打扮的太过娇艳,这种宫规,奴才在进到兰心殿时,看到了这殿中的宫女们都是素颜,唯独这个欣儿,她妆容有些太过浓艳了,尤其她抹着的这个唇红,娇艳欲滴,明显盖过了兰妃娘娘唇红的风头。” “按常理而说,后宫之主若是看到了,一定会责备或者惩罚她身边的奴才,可是兰妃娘娘却是纵容了欣儿的所为,允许她打扮的这样艳丽,说明了她是有心的。这唇红中的染料很是名贵,一般的宫女是不容易得到的,但如果是主子赐给她的,她当然会欣然接受了。当然若是敢涂在唇上,那也要主子的允许,她才敢这样做,兰妃娘娘,难道你还想否认,欣儿的唇红不是你让她涂的吗?” 兰妃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否认道:“你胡说,本宫没有让欣儿这样装扮!” 顾妍夕就知道这个兰妃一定会矢口否认。 她继续道:“就算这件事你不承认,但是温太医刚才说了,这滋补的药汤之中,本来不应该有豆蔻这种药材,可是你却偏偏要在这里添加豆蔻的花蕊,这多余的药料你为何要添加进去,这足以证明了,你是故意的!” 兰妃咬牙道:“本宫没有!” “兰妃娘娘,奴才倒是想问问你了,为何香炉里的香料之中麝香会那么多?” 兰妃眼眸睁大,强词夺理道:“为了安神助睡,因为最近本宫只是失眠多梦!” “好,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白天点着这种香炉,而不是夜晚,点着它助睡?” 兰妃继续狡辩:“本宫晚上忘记点了,所以白天点上香炉,想要好好睡一觉!” “兰妃娘娘,您还真会强词夺理,既然你想安然睡一觉,为何要将温太医请来为你开药,然后又是出自于什么原因将这碗药汤递给了你的贴身宫女喝下,是因为药汤的味道不喜欢?还是因为你怕药汤你有毒啊?依奴才看,你就是有心要加害温太医和丽妃娘娘,所以才会设下这样低劣的手段和阴谋!” 顾妍夕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冰刀,句句戳了兰妃的心,中了她的要害,吓得兰妃一个字都不敢说了,更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为她的罪过狡辩。 兰妃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但是一想到面前的皇上也许是她的救星,她双手用力的抓着完颜凌辰的龙袍,求道:“皇上,难道您相信一个奴才说的话吗?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完颜凌辰一抬脚,将兰妃踹到了一边。 这时皇后炎如娇冷着一张艳丽的容貌,狠狠扫了兰妃美艳的容貌一眼,除掉一个是一个,这个兰妃在后宫中也是难对付的妖精,她今天绝对不会手软。 她黑亮的眸子暗了暗,冷声道:“兰妃,你罪恶多端,不禁犯了欺君之罪,还有意加害温太医和丽妃,扰乱了后宫之中的宫规,理应拖出去斩首!” 完颜凌辰没想到皇后炎如娇竟然会使出这一招,落井下石?真是够狠了,这个兰妃他现在杀不得,毕竟对于他来说,还有很重要的意义。 完颜凌辰轻了轻嗓子,先是冷冷扫了一眼皇后炎如娇,炎如娇一看便知道皇上这是怪罪她多说了话,她便住了口。 他这才一脸严肃,命令道:“放了温太医!……来人,将兰妃幽禁在兰心殿,没有朕的云溪,不许她出了兰心殿一步!” 温韵被侍卫们放开后,他跪在地上谢恩。 兰妃一听,没有将她打入冷宫,也没有将她立刻处死,心中欣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泪光楚楚跪在地上,额头触在地面上,哽咽道:“谢……皇上开恩!” 完颜凌辰冷哼一声,一挥袖口离去,炎如娇冷冷瞪着兰妃的身影一眼,眸光最后停留在顾妍夕的面容上,这个丑太监,刚才故意给她难堪,她一定会记在心上。 “皇后,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皇上臣妾这就过去!” 炎如娇听到完颜凌辰在唤她,她忙快走几步,跟上了他的脚步,上了轿舆,离开兰心殿。 兰妃一直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 顾妍夕倒是觉得,这样的惩罚真的是太轻了,不过看到兰妃有这样狼狈的模样,她心里还是觉得很暗爽。 炎鸿澈冰冷地看着她:“走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先是看了小春子一眼,又看了看温韵一眼,这才和一身白衣的炎鸿澈离开了兰心殿。 离开兰心殿时,温韵急急忙忙追了过来,他挡在了顾妍夕的面前,双手抱在一起,拱手道:“多谢公公救命之恩,若是他日有温韵能相助之事,温韵一定会竭尽全力相助与你!” 顾妍夕微微笑道:“温太医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小春子看到小夕子是如此的侠义心肠,他不由得为这样的朋友感到骄傲。 温太医笑容温柔,眼眸温情似水。 顾妍夕看到他这般神情,不由得有些脸颊红了,天哪,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好意思了吗? 她忙轻轻摇了摇头。 “小夕子,快走!”炎鸿澈坐上了软轿,有些不耐烦的唤着。 顾妍夕朝着温韵摆摆手:“温太医,后会有期!” 说完,她紧跟在炎鸿澈被八人抬着的奢华软轿,从兰心殿前离开。 温韵是个比较心细之人,他看到了顾妍夕的耳垂上,明显有一个针孔般大小的耳眼,他总是觉得这个小夕子很特别,到底哪里特别呢,难道……他不是个公公,而是个乔装打扮的女子吗? 顾妍夕随着炎鸿澈来到了沁羽殿,炎鸿澈坐在玉椅上,皱起了眉头,一只玉手拄着额头,看似有些头痛。 顾妍夕轻声问道:“澈王爷,要不要奴才为您按按头?” 炎鸿澈阖上双眸,冷声道:“不必了!” 寐生看了一眼顾妍夕,嘱咐道:“小夕子,到了午膳的时候了,你去到食膳坊,嘱咐那里的宫女,将澈王爷的午膳准备好。”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 她转身走出了沁羽殿,心中却有些踟躇了。 她初来皇宫,哪里知道食膳坊在哪里,要是小春子在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给她指明了方向,很快找到食膳坊了。 顾妍夕走在宫中的青石长巷上,向了几个形色匆匆的几个宫女和太监打听了下食膳坊的方向,这才找到了食膳坊。 她刚要入食膳坊的殿门,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从食膳坊殿门走出来的女子,柳眉黑眸,鼻子小巧,唇瓣薄而粉润,模样娇俏可人,走起来步子轻轻盈盈,像是蝴蝶飞舞一般。 顾妍夕认得这个女子,她正是那天在街市上结拜的小妹月蝶。 她刚要伸出手,去向月蝶打招呼,倏然间想起了现在的身份。 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是一身太监的服饰,样子也被妆饰的像是庸俗丑陋,她怎么会记得她呢? 月蝶看到殿门前站着这样奇怪的太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她突然觉得这个小太监的眼神,似乎和她认识的人太过相似了。 她微微怔了下,朝着那个小太监走去。 她微微笑着,问道:“这位公公,我们以前见过吗?” 顾妍夕很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有见过!”他现在的身份很特殊,绝对不要在别人面前泄露了身份。 月蝶:“哦!”了一声,仍旧笑容娇俏可爱问道:“那你来食膳坊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你应该是新来的吧?第一会见你出入食膳坊,我叫月蝶,是这个食膳坊的宫女,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第90章 宫锁妍夕 咚咚咚! 竟然和她一眼跳的如此强烈。 难道他是对她动了感情了吗? 慢着! 她现在可是太监的身份,如果他这样深深拥着她会有如此激动的感觉,那岂不是证明了他喜欢男人吗? 顾妍夕这样一想,忙伸出双手要将炎鸿澈推开。 而炎鸿澈突然霸道地将顾妍夕拥进怀中,声音冰冷,不容拒绝道:“别动,安静的在本王怀中!”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倔强的抬起,看向了炎鸿澈,而他就像是一根雕刻的石像一般,一动不动,朱红色的唇瓣紧紧抿起,深潭般的黑眸暗害的不见眸底。 她想动下身子,他的双臂便结实有力地将她拥紧。 而顾妍夕仍旧能听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闻的见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这些感触来的那样的真实,让她如同置身于爱情的深海中迷失了方向。 不知道是推开他好,还是任由她这样抱下去好。 霎时,紧掩上的门外传来了寐生质疑的声音:“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公子的话,奴才只是路过而已,路过而已!” “走,进去,让王好好处置你这个狗奴才!” 听到这里,炎鸿澈这才双手松开,将顾妍夕轻轻推开,顾妍夕忙垂下了尴尬的小脸,整理了下褶皱的衣袍。 “参见王!” 寐生拜见了炎鸿澈,炎鸿澈缓缓走向玉椅,待坐定了身子,才开口问道:“是何事,在殿门外吵吵嚷嚷?” 寐生俊俏的小脸转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个高瘦太监,淡淡道:“回王的话,刚才臣从殿门前经过,看到这个奴才在殿门外鬼鬼祟祟,像是在偷听什么!” 炎鸿澈拧起秀长的眉头,问向了跪在地上的太监:“他说的话可是真的?” 那太监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才颤抖地回答道:“回澈王爷的话,奴才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刚好经过而已!” 寐生瞪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奴才一眼:“还敢在澈王爷的面前说谎话,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然而,这时候炎鸿澈却抬手道:“好了,寐生这件事只不过是个误会罢了!让他走吧!” 寐生身子一怔,不知道为何他们的王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说假话吗? “谢谢澈王爷开恩!” 那个跪在地上颤抖的太监也同样是一脸讶然,半响才站起身子躬身离开。 寐生想要说什么,炎鸿澈却是用冰冷的眸光看向了顾妍夕道:“你,走吧!” “是,澈王爷!” 顾妍夕猜想到了,炎鸿澈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寐生说,所以她转身离开了沁羽殿。 炎鸿澈见顾妍夕离开了,这才对寐生道:“你可知道刚才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太监,是完颜凌辰这个老狐狸所派来,安插在本王身边的奸细?” 寐生一听,恍然大悟,知道为何他们的王刚才对那个太监网开一面,为的就是让这个太监继续留在身边,这样也好在他面前逢场作戏,传给完颜凌辰假消息。 他们的王,果然是聪明。 寐生点头:“王,臣这一次全都明白了!” “明白就好,这个人可以先留着,至少以后还会有很多用处!” “是!” 炎鸿澈眉心微微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小夕子到底是不是完颜凌辰派来的细作? 刚才他要撞柱子,用死来表明忠心,是真的呢,还是在对他使苦肉计? 看来,这个人还不能杀,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 顾妍夕离开了沁羽殿,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深深的呼一口气,这才抬眸看向了天空。 从这里看,宫中的天空虽然也是蓝色的,也有白云飘着,阳光温暖的照着,可是却不同于外面的天空,那样的自由和美丽。 顾妍夕垂下了双眸,倏然间有些怀念起家人了,在皇宫不过是一天,确切的说这一天连夜晚都没有迎来,却经历了这么多坎坷的事。 她真的觉得皇宫的生活,如同步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踏碎了脚下的薄冰,掉进了深深的寒潭之中,从挣扎到慢慢的浑身都冻僵,在到最后快要窒息,一直到最后的死亡,每一处是轻松的,真的好艰难,好难受。 玲珑,老夫人,二叔和母亲,你们能感受到,我此刻的感受吗? 顾妍夕苦涩的笑一笑,沿着青石长巷,一直回到了所住的寝殿,回到寝殿后,整个厢房里空荡荡的,她倒在了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蒙头就睡,可能是太疲乏了,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小夕子,快醒醒啊!都寅时了,你怎么还在睡啊?” 小春子穿衣洗漱都完毕了,却看到顾妍夕还是蒙头大睡着,跑过来伸出手推着她,叫她起床。 顾妍夕将盖在头上的被子挪开,蹙起眉头,口中呓语一般:“才几点啊?就叫我起床?我还要在多睡一会儿,玲珑你走开了!” 小春子听到了顾妍夕的话,一头雾水。 玲珑是谁?听这个名字,应该是个女子的名字,是哪个宫女的名字吗? 他听到了门外细碎的脚步声,忙推了推顾妍夕的肩膀:“小夕子,快起来吧,于公公来了!” 顾妍夕抿了抿唇,从头下抽出了枕着的木枕头,也没有睁开双眸,朝着小春子砸了过去。 小春子一个闪身,那个木枕头嗖的一声从他的耳边飞过,砸向了他的身后。 啊! “哪个该死的,敢用木枕砸杂家?” 一声惨叫后,便是于公公盛怒的吼叫声。 小春子一听,已经吓得是浑身抖擞,忙躲到了床榻边站着,而顾妍夕也被于公公河东狮的喊叫声给震醒了,她攸的一下,睁大了双眸,从木床上坐起,这才看到于公公一只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拎着木枕头,努着一张嘴,气愤的快要吃人一般,朝着顾妍夕的方向走来。 “小夕子,你看到是谁用木枕头砸了杂家吗?”于公公咬牙切齿的问着。 顾妍夕扯开一个尴尬的笑容,先是摇了摇头。 于公公眼珠子一瞪:“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想包庇害杂家的坏人吗?” 顾妍夕从木床上起身,一脸抱歉的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于公公,你说的那个拿木枕头砸你的坏人――就是我!” 于公公一听,手中的木枕头跌落到了地上,皱起了眉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小夕子啊,你说杂家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 “那你为何要用木枕头砸杂家啊?” 于公公挪开了手,只见他的额头被砸出了青紫色的大包,还好没有砸出血,应该说这个于公公的头还是挺硬的。 顾妍夕尴尬道:“不好意思于公公,我本来是用木枕头想要砸小春子的,他吵来吵去的,好烦!” 顾妍夕瞪了一眼站在床榻边窃笑的小春子,继续道:“可是没想到却歪打到了于公公,小夕子也是心疼的很!”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刚碰上于公公额头上的脓包,于公公‘哎呦哎呦’的大叫了起来。 “小夕子,这件事啊不怪你,要怪就怪这个小春子,什么时候躲不好,非得等杂家来了在躲!” 于公公恨恨的瞪了窃笑的小春子一眼:“小春子,你今天把院子里的马桶都刷干净了,不刷干净别想吃午膳!” 小春子啊的一声,咧开了嘴。 于公公还自夸道:“要不是杂家小的时候练过些功夫,没有这个铁头功的话,脑袋早就砸开了花了!” 顾妍夕咧嘴笑了笑,对于公公伸出了大拇指:“于公公,真是高手!” 于公公被顾妍夕这一夸,得意的笑了起来。 顾妍夕看到小春子幸灾乐祸后泱泱要哭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一声,接着忍住了笑,对于公公道:“于公公,这件事也是因为我而已,让小春子挨罚,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我和小春子一起刷马桶好了。” 于公公一听,忙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你还要服侍澈王爷呢,这样金贵的身子,可干部的这样又脏又累的活!” 他说完,又是冷冷瞪了小春子一眼,看向顾妍夕时,已经是和颜悦色:“刚才寐生公子已经来了,说要你去食膳坊通知一声,准备早膳!” 顾妍夕忙点了点头:“好!” “你也不用洗漱了,快点去吧,别误了时辰!” “好!”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时,很勉强,最后是被于公公和小春子推出了屋子,她无奈的叹息一声,不就多睡了一会儿吗?这下,连个洗漱的时间都没有了。 顾妍夕按照于公公的话来到了食膳坊,通知了食膳坊的宫女为沁羽殿的澈王爷准备早膳,在离开时又碰上了一身粉色宫装的月蝶。 月蝶娇俏的朝她笑了笑道:“小夕子,你来了啊?是为澈王爷准备早膳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的!” “不用担心,我早就让他们都备好了!” 月蝶笑起来很是可爱,让顾妍夕紧张的心情也如同阴霾的天气变的晴朗了几分。 倏然间,月蝶伸出手,一把将顾妍夕拉到了她的身边。 咣当一声。 一个小金锅连用里面滚烫的汤汁,如数洒在了青石地上,甚至在地上热气腾腾,可见这个小金锅里免得汤汁是多么的热了。 顾妍夕转眸间,看到了这个情景,一想到刚才若是她不被月蝶拉开的话,一定被这滚烫的汤汁泼在了身上,身上的皮肤一定会被烫伤。 那个端着小金锅的宫女甚至连慌张的表情都没有,更别说向顾妍夕道歉,而是抬脚踢走了小金锅,转身抬起手就要给月蝶一耳光:“月蝶,你个贱人,你敢打翻了我送的金枝玉叶汤!” 第91章 丽妃姨母 顾妍夕将月蝶拉到身后,一伸手挡住了那个宫女的巴掌,弯起唇清冷一笑:“喂,你惹怒了不该惹的人!” 顾妍夕一只手挡住了那个小宫女挥下来的手,一双如古井般黑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得那个宫女浑身冰冷,这个眸光真的好毒、好冷。 但她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壮了壮胆子,咧开嘴冷冷一笑。 “喂,我说你个死太监,长得丑啦吧唧的,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可知道我是哪个宫的宫女吗?我是……” “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换来了顾妍夕劈头盖脸就是给了她两巴掌,打的那个宫女眼冒金星。 顾妍夕在一抬脚,一个侧踢将她踢翻到了地上,满头的黑发都散开了样子何等的狼狈。 她哎呦哎呦的咧开嘴叫着,指着顾妍夕骂道:“你个不知死活……” “给我住口,再说我还打你……” 顾妍夕指着那个坐在地上的宫女,口中说出的话如同冰刀一样冷而锋利。 那个宫女一听,吓得住了口,眼泪噼里啪啦的滚落在脸上。 “装装,你继续装!不过你要是再敢哭,我就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那宫女本来想装作委屈,让经过的人来认为她被欺负了,也好找掌事的姑姑,教训一下这个小太监和月蝶,没想到刚想做戏,就被他识破了。 那宫女住了口,但是含着眼泪,愤愤瞪着顾妍夕。 顾妍夕问向身旁的月蝶:“她是哪个宫的宫女?” 月蝶清冷地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那个嚣张的宫女,道:“她叫阿丽,是兰心殿的宫女,平时为人嚣张的很,都仗着主子的身份高,到处惹是生非。” 顾妍夕这才明白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淡淡笑道:“阿丽,你一定是想替你的主子打抱不平,想用那一锅滚烫的汤汁洒在我的身上,烫伤我对不对?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的主子在这里,我也不怕,所以你更是省省心吧你,把我惹急了,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那个金锅,扣在了阿丽的头上,阿丽被她这样暴力的动作,吓得已经是目瞪口呆了。 围观了不少的宫女,都在这一刻吓的膛目结舌。 月蝶忙将顾妍夕拉走,走出了食膳坊,在青石长巷上,月蝶停住了脚步。 她有些不安的蹙起眉头,问道:“小夕子,今天你得罪了兰心殿的宫女,日后兰妃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顾妍夕面色沉静,似乎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月蝶,你不用为我担心,兰妃这种嚣张的性格迟早是要出大事,再说了,我也不怕她,兵来我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这个兰妃有何本事,能算计到我的头上。” 看着顾妍夕一脸的自信,月蝶只好轻叹一声,未曾对她的自信减一丝的担心。 “小夕子,要是在宫中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好,那就先谢谢你了月蝶!” 不知为何,这两个人无论是在宫外的街市相遇,还是在皇宫中相遇,都有种似曾相识、相见恨晚的感觉。 月蝶微微一笑道:“好了,我要回殿中做事去了,你先回沁羽殿吧,不然澈王爷又要到处找你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分别后,顾妍夕来到了沁羽殿,看到炎鸿澈正在玉案上提笔,像是在画副画。 她拜见了炎鸿澈后,炎鸿澈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别提说出让她起身的话。 顾妍夕起身后问向了一直垂手而站的寐生。 “公子,澈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寐生神秘兮兮一笑,轻声道:“澈王爷在思春!” 顾妍夕心中一咯噔,澈王爷在思春?就是说他在想着他喜欢的人? “他在画画吗?在画什么?” “当然是桃儿了,他的心里只有桃儿!” 听寐生这样说,顾妍夕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感伤,桃儿? 在炎鸿澈的心里,难道只有桃儿一个人吗? 那么他曾经对她做过的点点滴滴的事情,还有那几次生死相救的事情,难道只是他起了同情心才会所为吗?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顾妍夕抬眸看向炎鸿澈如此认真的模样,就知道桃儿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她很想看到桃儿是什么样子的,为何会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这样的挂怀。 顾妍夕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朝着炎鸿澈缓缓走去,寐生皱起眉头,在后边轻声唤着她,可是她都没有听见,而是脚步轻盈地朝着炎鸿澈走去。 炎鸿澈感觉到有人走向了他,他警觉的一抬眸,竟然是小夕子。 他皱起眉头,不悦喊道:“你下去!” 顾妍夕端着茶杯:“澈王爷,这杯茶沏好了,奴才给你放到桌案上!” 炎鸿澈伸出大手将笔墨还未干涸的字画用袖子遮盖,冷冷望着她。 “今天不用你伺候了,出去!” 顾妍夕端着手中的茶杯,被炎鸿澈这句冰冷的话唤醒。 她这是在做什么?明明对他不是喜欢和爱,却这样在乎他的感受,因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这样的她,还是曾经那个处事果断、不想要爱的女汉子吗? 男人都是不靠谱的,就像是她的闺蜜,和她的老公表面上是多么的恩爱,可到头来那个恶毒的男人为了那笔保险,还是亲手杀死了她。 顾妍夕一想到这里,心中略微感伤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她朝着炎鸿澈福身:“是!” 说完端着茶杯转身离开了沁羽殿。 走到沁羽殿外,阳光好像太过明媚了,有些刺眼。 她伸出袖子遮住了额头上的阳光,又将茶杯放在了台阶上,这才感觉轻松了许多,走在青石长巷上,心里虽然有些空荡荡的,但是却没有什么负担和难过了。 炎鸿澈望着那个娇小的背影离开后,他皱眉问向了寐生:“本王刚才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寐生苦笑一声:“王,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炎鸿澈想了想:“可是,本王总觉得他很特别!” 寐生心中一抖,王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太监了吧? 一想起这个太监丑陋,就是脑袋精明了一些,也没什么特别的,王会说他特别,不会真的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吧? 寐生忙垂下脑袋,不敢去看炎鸿澈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炎鸿澈将画卷展开,看到他印象当中,那个五六岁女娃的桃儿样子,竟然被未干的笔墨给涂的模糊了,他心里略痛,桃儿,你到底在哪里呢? 顾妍夕沿着青石长巷中,百无聊赖的走着,正在这时,一个粉色帘幔八人抬得鸾轿朝着她行来,引路的太监望见了一身太监服侍的顾妍夕站在路中间,不耐烦的喊着:“还愣着站在这里干什么?丽妃娘娘路过此地,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顾妍夕避到了一旁,对这些狗仗人势的太监,她一直都是蔑视的。 等等,这个太监说什么?丽妃娘娘?难道她就是母亲口中所说的妹妹,丽妃吗? 她抬眸,黑亮的眼眸转了转,开口道:“顾――妍夕,丽妃娘娘可认识?” “停下!”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 那软轿上的女子,半响才开口道。 “让这位小公公随本宫进丽人宫吧!“ “是!” 引路的公公来到顾妍夕面前,换了一脸毕恭毕敬的笑脸道:“劳烦公公随丽妃娘娘到丽人宫一走了!” 顾妍夕满是疑惑的看了那个粉色轿子一眼,这个丽妃娘娘是母亲的妹妹,那么她的年龄一定也不小了,可是当今的皇上完颜凌辰也不过二十出头,算起来这个丽妃应该比他几岁,也接近三十的人了,应该不会得到皇上的垂怜和宠爱了! 她一想到丽妃娘娘的处境,不有的为她感到一丝悲伤。 皇宫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尤其对于这些妃嫔来说,都是用年龄和容貌来说话的。 她这样想着,随着八人抬的软轿走着。 待粉色帘幔的鸾轿停在了丽人宫前,从轿子中走出一位身材纤丽的女子,她一身粉红色的宫装,走起路来步步生莲,看着她的背影会让你情不自禁的想到万千姿态的莲花盛开在湖面上,随着清风吹过,这些莲花迎风而舞,娇媚动人。 顾妍夕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娇媚动人的背影,站在宫门外一时间有些看的呆了,先前引路的王公公见到顾妍夕露出这种惊讶的神情,不由得出声唤道:“小公公,你怎么还不进去啊?丽妃娘娘都要进到大殿了。” 顾妍夕这才清醒了:“哦,我这就进去!”说完,她快走几步跟着丽妃进到了大殿。 丽妃娘娘将大殿内的宫人都遣了出去,就连王公公也不列外,让他守在门口没有她的吩咐不得进殿。 虽日白日,大殿内却是烛火摇曳。 顾妍夕看到了大殿中到处都是金银制品,以及宝石珠玉等名贵品修饰,无不显示着大殿的奢华和贵雅,这些气派的场面可见得丽妃娘娘在皇宫之中,一定是受到皇上的宠爱的,不然大殿也不会布置的这样富丽堂皇了。 丽妃坐在雕有富贵花开牡丹图样的金丝镂空的美人椅上,瞧见顾妍夕的妆容,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认得顾妍夕?” “丽妃娘娘,奴才叫小夕子……”说完这句话,她看了一眼周围,确实很安全,没有人偷听。 顾妍夕才决定告诉了她的身份,至少她以后在皇宫中,可以用到丽妃的地方,丽妃娘娘她也一定会帮忙了。 没想到丽妃娘娘一听到小夕子这个名字,不由得眉眼弯弯笑了。 “原来你就是小夕子啊?本宫听说了你在兰心殿的事,多亏了你,本宫才不会被兰妃陷害了!” 第92章 身份险识破? “你什么意思?” “您要是输了,应该到皇上那里承认自己的所为,让皇上给你处罚,丽妃娘娘输了,也同您一样,您觉得如何?” 华妃一张精致艳丽的面容上,多了些犹豫之色,随后她一咬牙道:“好,本宫和你们赌定了!” 顾妍夕轻了轻嗓子:“口说无凭,还是我们笔纸画押的好!” 华妃一听,皱起了两条黛眉,牙齿在口中磨的咯咯响,最后心一横,冷声道:“好!本宫和你们赌定了!” 丽妃还是有些担心顾妍夕,毕竟这一次赌注可不小,一旦输了,那么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可是她看到顾妍夕如此自信的样子,也就下定了决心,华妃为人太过嚣张了,这一次她也应该给她点教训了。 顾妍夕、丽妃和华妃都在笔纸上画押以后。 顾妍夕用温水洗净了手,接着让人拿来了白酒净手,有用米醋将遮面的棉巾给润湿了,这才蹲下身子,拿起匕首将躺在地上的黑猫剖开肚腹。 她的匕首刚落下,黑猫肚子里的血边从打开的皮肤上涌出,接着是肠子、肚子等从翻开的皮肉中露出。 丽妃虽然也用了米醋沁湿了遮面的棉巾,可是一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有些忍不住想吐,于是别过的脸庞。 华妃生性胆子大了一些,虽然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但是还是睁大了眼睛,生怕顾妍夕在这个时候对死黑猫做文章,不然她的计划可就被破坏掉了。 顾妍夕拿着匕首,将黑猫的肺片、心、胃和胆都割了下来,放到了白色的绸布上,监察了一下。 “内脏都完好无损,可见它并没有受过什么剧烈的碰撞。” 说完,她拿着匕首,将野猫的胃切开:“里面有鱼肉碎沫,米粒还有……”她用手将胃中的一个金色的东西拿起。 “戒指?” “这只戒指,指环部分是金子所做,上面又有红色的宝石,看起来很名贵啊!不过现在很肯定的是,这只黑猫是吞金而死了,这只戒指……” 顾妍夕将这只染有暗色红血的戒指,在温水中洗净,最后举在了华妃的面前,淡淡道:“华妃娘娘,您可见过这个戒指?” 丽妃娘娘一听,忙转身看向顾妍夕举起的戒指,一看到上面的宝石是西域最名贵的贡品,而这金子的成色也是最好的,她想起来了,这是皇上曾经赐给华妃的宝石戒指。 丽妃清冷地看向了垂下美眸,有意躲闪的华妃:“华妃姐姐,你不会是贵人多忘事了吧?这只戒指可是皇上亲自送给你作为生辰礼物的,当时我们几个姐妹都好生羡慕,难道你忘记了吗?” 华妃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抬眸从顾妍夕的手中夺过了宝石戒指,欣喜道:“我还说呢,我的这个宝石戒指怎么会丢了呢,原来是这只坏猫给吃了啊?看来它死有余辜!” 顾妍夕和丽妃相视一眼,都知道华妃这是在逢场作戏。 丽妃则淡淡一笑:“华妃姐姐,刚才我们可是都在笔纸上画押了,如今证明了妹妹我的清白了,那么输掉的人就是你。你说,是我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些,说姐姐你的不是呢,还是你主动去承认错误的好?” 华妃衡量了下利弊,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带着尴尬的笑容:“这件事都怪姐姐的不是,是姐姐冤枉妹妹了,姐姐这就去皇上那里说明此事,姐姐告辞了!” 说完,她一溜烟的走出了丽人宫大殿。 顾妍夕和丽妃相视一笑,就算知道了华妃绝对不会上皇上那里领罪,但是看到她吃瘪的模样,他们心底也算是暗爽。 他们二人又浅谈了几句,已经是中午了,顾妍夕不得不为炎鸿澈的午膳操办。 在来到沁羽殿时,又发现炎鸿澈午睡了,依靠在了玉椅上,浓长的睫毛就像是两把水晶刷子一样漂亮,让顾妍夕看的都有些心动了。 心动了? 她怎么能有这个想法?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了。 她和昨天一样,到了寝殿拿来了金丝软被为炎鸿澈盖在身上,当要转身离开时,却发现玉桌上的画卷,上面的画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妙龄的少女。 少女眉目清丽,笑容可人,翩翩起舞在月色的桃花树下,美的让人惊魂动魄。 不过这个女子怎么这样眼熟呢! 难道……会是她? 顾妍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眸,定睛在画卷上又是望了望,这才看清楚,画卷上的女子正是她,而且旁侧还小赋了一首诗。 花下妍夕舞,月下鸿澈心。 他说的妍夕难道是指顾妍夕?就是她自己?鸿澈指的的是炎鸿澈,就是他自己了吗?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的心如小鹿乱撞,咚咚跳个不停。 她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那玉桌案上的画卷,十指紧紧的握在了衣袍上,就好像看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让她有些难以相信和承受。 “你……来这里做什么?” 炎鸿澈缓缓睁开双眸,看到顾妍夕就站在他的身旁,眯起眼睛不悦道。 顾妍夕指了指他身上盖着的金色蝉丝被道:“来给您盖被子!” 炎鸿澈看到自己身上披着的金色蝉丝被,想起昨天午睡醒来时,也是盖着这个被子,知道了原来是小夕子怕他着凉了,给他盖上的。 他冷冷道:“你下去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当看到殿内的玉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午膳,她提醒道:“澈王爷,该吃午膳了!” 炎鸿澈轻声‘嗯’ 了声。将玉桌上的画卷,轻轻的收起,就像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一样,好好的呵护着。 顾妍夕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的有些温暖和触动。 没想到这一世的顾妍夕,还会被如此多情的炎鸿澈喜欢上,她真的替顾妍夕感到高兴。 可是,她毕竟不是这个世上的顾妍夕,因为炎鸿澈喜欢的人也不是她自己,一想到这里,顾妍夕有些淡淡的伤感,转身缓缓的走到了玉桌前,垂首而立。 炎鸿澈收起了画卷,唤寐生将这副画卷珍藏好,接着走到玉桌前坐下。 顾妍夕则先是用银针在炎鸿澈要用的午膳上试毒,当试到了一只清蒸荷叶莲子鲤鱼的时候,银针的眼色虽然没有变,但是顾妍夕却闻的出,这道菜的味道有些不大对。 炎鸿澈看到顾妍夕验过清蒸荷叶莲子鲤鱼后,神色有些不对,于是他胎膜问道:“怎么了?难道那道菜有什么不对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的澈王爷,这道菜好像被人动过手脚了!” 炎鸿澈唤道:“寐生,你过来!” “寐生在!” 寐生将炎鸿澈画好的画卷收起,回到殿中,听到炎鸿澈唤他,他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 “你去将门外的那个太监找来!” “是!” 寐生一听,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炎鸿澈,但他还是按照了炎鸿澈的话,将门外探头探脑的那个太监给揪了进来。 那个太监一看到炎鸿澈,就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拜见:“澈王爷千岁!” 炎鸿澈指了指玉桌上的那道清蒸荷叶莲子鱼,冰冷道:“将这道菜吃下!” 那名太监一听,脸色惨白,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顾妍夕眼明,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太监慌张的神色,就知道这道菜是他从中动了手脚。 那个太监身材高瘦,不敢违背炎鸿澈的命令,于是站起身子,抖抖索索朝着那道菜走去,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刚要放到唇边,装作他的手没有拿稳筷子,竟然将那块鱼肉掉落在了地上。 “寐生,将鱼肉都塞进他的嘴里!” “是!” “澈王爷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澈王爷……” 寐生冷冷看着这个高瘦的太监一眼,端起玉桌上的这道清蒸荷叶莲子鱼,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端起盘子,将鱼肉如数都塞进了他的口中。 “吃下去,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寐生冷冷开口,那个高瘦的太监被鱼肉塞满了嘴巴,痛哭流涕,不得已将这些鱼肉咽下去了几口。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个太监竟然双眸凸起,口吐白沫,最后吐血,身体抽搐而亡。 寐生见这个高瘦的太监死后,这才松开了捏住他下巴的手,将他重重摔到了地上。 “王,这到菜果然有毒!”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冷冷一笑:“看来,皇上是不想让本王活到明天了。” 他冰冷的抬眸看向了顾妍夕:“是你对完颜凌辰说了什么吧?” 顾妍夕摇了摇头:“奴才怎么敢这样做呢?” “既然不是你,完颜凌辰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在食物中下毒,要毒死本王?可见他已经疑心本王了。” 顾妍夕垂下了双眸,心中忐忑不安,没想到这么快皇上就要对澈王爷下手了,那么如丽妃所说,皇上很快就要找到她,质问她了,如果她给不出满意的答复,皇上一定会第一个杀了她。 炎鸿澈看向顾妍夕,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你今晚留在沁羽殿!” 顾妍夕猛然间抬眸:“什么?” “完颜凌辰一定会去找你!” 顾妍夕淡淡道:“皇上不会来找奴才,奴才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本王早就知道你是他安排过来的细作,但是很怀疑,为何你为何没有听他的吩咐,早些在本王的身边动手?” 顾妍夕仍旧装作一脸茫然:“澈王爷,你在说什么?小夕子一句话也听不懂?” “哈哈!”炎鸿澈冷笑一声,如同冷风吹过,将整个大殿都降低了温度。 “你不承认也罢,如果你没有忘记,昨天本王将你拥在怀里,你一定想不到,那是本王在逢场作戏,为的就是想让完颜凌辰安插来的其他细作,看到本王抱着你,以为宠着你,让他以为你会被本王的柔情打动,临阵倒戈于本王,背叛了他!“ 说道这里,炎鸿澈深邃的黑眸闪着阴险。 “所以,完颜凌辰是不会放过你的,若想活命,你就必须留在沁羽殿中。” 第93章 冷情澈王相救 顾妍夕恍然大悟,才知道为何炎鸿澈当时要拥抱住她,不是想让皇上以为他的计划成功了,她能够得到炎鸿澈的宠爱,可以为皇上他做事,而是因为炎鸿澈想让皇上知道,他的棋子也有可能被他作用,临阵倒戈,将来背叛他。 顾妍夕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之心,淡淡一笑:“澈王爷,小夕子不知道澈王爷竟然会有如此的想法,不过小夕子想告诉王爷,奴才决定不是皇上派来的奸细。” “那你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顾妍夕想了想,道:“澈王爷,如果奴才是皇上派来的细作,那么刚才那道菜奴才大可以草草验过,查不出什么异样,在布菜给澈王爷您食下,让您中毒身亡。而您想一想,为何刚才奴才要犹豫一下,让您知道这道菜有毒呢?” 炎鸿澈轻哼一声:“那是因为你想取信于本王,然后在害本王!” “如果真的是皇上想要杀您,奴才取信于您,还有什么意义吗?” 炎鸿澈皱起眉头,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寐生看了炎鸿澈一眼,见炎鸿澈对他摇摇头,就知道是澈王爷要放过小夕子的意思。 “好了,这件事本王自然可以验明真假,今夜你还是回你的寝殿好了,若是皇上真的去派你,秘密见他,或者他派人想要杀你,那就说明你是他派来的细作,如果你一夜都在寝殿没有出去,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那就说明,本王猜错了,你不是他派来的细作。” 顾妍夕面色沉静回道:“奴才不会让澈王爷失望的!” “下去吧!” “奴才遵命!” 顾妍夕转身离开了沁羽殿,在临走前看到寐生将殿门紧紧掩上,就知道炎鸿澈和寐生一定在秘密商讨她的身份。 走出了沁羽殿,一想到她现在女扮成太监,而且还夹在笑里藏刀的皇上和冰冷嗜血的澈王爷之间,她就觉得心情沉重。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窒息了,到底怎么做才能明哲保身,也能保全了顾家一家人的性命了呢? 炎鸿澈见顾妍夕离开后,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没想到完颜凌辰这个老狐狸,现在就要对他下手了,果然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慢着! 炎鸿澈突然看到在玉桌的桌脚处,有一块白玉。 他捡起白玉,看到上面雕刻的虎纹,一瞬间眼眸睁大了。 他冷声问向寐生道:“寐生,本王最近让你去查看顾丞相府的事,你可有去做?” 寐生回答道:“回王的话,寐生去顾丞相府打探了,说顾家大千金顾妍夕被选上秀女进宫了!” “选上秀女进宫了?”他一双黑眸凝向手中的白玉,又问:“那么你可在宫中打探到她被选中了妃嫔没有?或者落选后到哪个宫中做事了?” 寐生摇头:“王,寐生进最大的能力去找顾妍夕的下落,可是都是一无所获,也真是奇怪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来到宫中后,竟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到底能去哪里了呢?” 炎鸿澈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小夕子的身份真的是太神秘了。 一想起他的眼神如古井般黑亮,聪颖,断案的手段和顾妍夕也是如出一辙。 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完颜凌辰竟然将顾妍夕安插在他的身边当细作? 这个奸诈恶毒的完颜凌辰,他还真是小看他了。 炎鸿澈猛然间起身,不安的情绪起伏于心,他冷声道:“寐生,我们去龙延宫!” “是!” 寐生大惊,王要去龙延宫找皇上?这岂不是冰火相撞了吗? 而出了沁羽殿,走在青石长巷上的顾妍夕正在想着对策,习惯性地她想拿出怀中的玉佩看看,却找不到了那块白色虎纹的玉佩。 她惊瞪着双眸,不好,千万不要落在沁羽殿,要是被炎鸿澈发现了,那可就不大妙了。 她刚转过身,想折回沁羽殿,迎面走来了阴冷笑容的英公公和几个高大的护卫。 “小夕子,走吧,皇上要见你!” 龙延宫。 顾妍夕随着英公公走进大殿后,一直垂下双眸不敢直视坐在龙椅上的俊美男子。 “英公公,让他们都退下!” 大殿中回荡着男子低沉的声音,犹如寒冰一般,从顾妍夕的皮肤便开始冻入,直到冻入了她的骨髓之中。 英公公一挥动手中的拂尘:“你们都下去吧!” “是,英公公!” 那些宫女和太监们躬身退下,然后将大殿的门紧掩。 偌大的殿中,金碧辉煌,却散发着一种冷而幽幽的寒光。 顾妍夕没有抬眸,都已经感觉到了,从完颜凌辰的俊容上,已经散发出要冰冷嗜血的寒光。 “顾妍夕,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叛朕!” 完颜凌辰举起玉桌上的雕花玉茶杯,碰一声抛在了顾妍夕的脚边,茶杯碎了一地,里面的茶水也溅了顾妍夕一身。 顾妍夕神色沉静,就这样站在了原地,不急不躁,更没有半点的维诺和惧怕表情。 “臣女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请皇上明示!” 完颜凌辰浓长的眉毛一挑,琥珀色的眼眸中散发着幽幽的寒光,凝向了顾妍夕娇弱的身体。 “你问朕,你哪里做错了?以为朕会放心将你独自安插在炎鸿澈的身边吗?朕在他的身边安插的人还有很多,不但你监察着炎鸿澈,朕安排的其他细作也同样监察着他还有你,所以你想耍花样,最好想清楚了,最好别惹怒了朕,不然朕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莫及。” 顾妍夕缓缓抬眸,一双古井般的黑眸凝向了完颜凌辰英俊秀气的面容,她淡淡一笑,将脸上的薄皮面具揭下。 “皇上既然这样不相信臣女,那么何必要臣女继续监察澈王爷下去?” “你不怕你们顾家的人,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遭受满门抄斩,灭顶之灾?” 顾妍夕轻轻一笑,仿佛不把完颜凌辰威胁的话放在眼里:“如果皇上不相信臣女,那么臣女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对于您来说,也不过是耳边风、面前云,那么臣女何必在这样做下去?您要是想杀顾家的所有人,随便编个理由,臣女又怎能拦得住您呢?” 完颜凌辰被顾妍夕这种不惊不怕,甚至从容不迫的神情,激的愤怒,从龙椅上起身,脚步生风,龙袍荡舞,来到了顾妍夕的面前。 他咬牙一笑:“别以为你用这些话激怒朕,朕就会相信你,放过你,告诉你,你在朕的眼里,也不过是个随时都能踩死的蝼蚁而已。” “皇上,您说错了,不应该说妍夕在您的眼里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踩死的蝼蚁,应该所有人都是,除了您自己,因为您只关乎您自己和您的江山,不惜任何人卑微如蝼蚁的生命!有您这样的君王,还真是我们炎国的一大福事!” 完颜凌辰一张脸都要被顾妍夕气的发紫了,他实在忍无可忍,没有人在他的面前可以这样的不惧怕他,诋毁他,这个顾妍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这样顶撞他? 他瞪圆了眼眸,抬起手狠狠朝着顾妍夕的面颊打下去。 “朕看你是活腻了!” 正当完颜凌辰的巴掌要落下时,殿门外一阵喧哗。 “澈王爷,皇上还在殿中议政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混帐东西,滚开!” “啊!” 殿门在这时被人一脚踢开,完颜凌辰忙收回了挥下去的手,看了英公公一眼,冷声道:“快将她带下去躲一躲!” “是,皇上!” 英公公急步走来,将拉着顾妍夕的衣袖,躲到了大殿中的白马奔腾图的屏风之后。 而这时,从殿门外走来了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男子面带着银制面具,眉秀长,眼眸深邃如寒潭,唇若含丹,唇角微微扬起,看起来冰冷嗜血,毫无任何温度的神情。 他来到大殿后,见到完颜凌辰只是微微拱手一拜,甚至连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的话都没有说,轻轻挑起眉头,冷然看着完颜凌辰。 “皇上,刚才殿外的人还说您在议政事,怎么会只有您一个人?难不成你自己跟自己议政事?不想有人打扰您?还是您这里藏了什么人,不想让本王知道?” 完颜凌辰起初还笑容和煦看着炎鸿澈,当看到炎鸿澈如此不尊的态度,他的笑容也褪去了,琥珀色的眼眸中泛着寒冷之光。 “澈王爷,你这样跟说话,会不会太不懂规矩了?” “规矩?在这皇宫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皇上,本王倒是想问问你了,为何要在本王的身边安插了那名太监做细作?” 完颜凌辰心中咯噔一响,难道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顾妍夕假扮成了太监的身份,在他的身边当细作监察他? 看来这个顾妍夕果然如小德子所说,背叛了他,临阵倒戈到澈王爷的身边了。 完颜凌辰丰润的唇瓣抿紧:“不错,她正是朕安排到你身边的太监,不过朕是想让他好好服侍您,可没有想要监察你的意思,你可不要误会了朕的好意?” “好一个只是服侍本王,安排到本王身边的太监!”他一挥白色的长衣袖,对身后穿着黑色衣袍,俊俏的寐生道:“寐生,将那个死太监拖进来!” “是!” 死太监拖进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的太监细作不是顾妍夕? 完颜凌辰疑惑地看着寐生从外面拖来了一个尸体,这个人正是他安排在炎鸿澈身边的太监小德子,他本想让小德子好好监察顾妍夕和炎鸿澈的举动,以免顾妍夕耍什么花样,没想到是他的身份败露了? 炎鸿澈指着小德子的尸体,冷冷一笑:“你以为本王傻吗?会看不出谁才是您安排在本王身边的细作?也怪这个蠢货太蠢了,想在本王的食物中下毒,被本王轻而易举的发现了!皇上,您若是找些聪明的人,也许本王会栽倒在你的手中。” 他故意将唇角扬出得意的笑容:“这是本王发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若是还让本王发现你还要在本王身边安插什么新人做细作,本王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94章 狂战恶女郡主 说完,他又伸出了纤纤玉指,要伸进顾妍夕的衣襟内,顾妍夕眉心一挑,突然喊道:“澈王爷,你是不是有喜欢男人的癖好!” 炎鸿澈一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阴郁了下来。 “谁说的?” “你不喜欢男人,干吗要一直抱着奴才!” “你是太监,怎么能称作男人呢?”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说,你喜欢太监了吧?奴才想告诉你,奴才没有喜欢男人的癖好。” 炎鸿澈脸上顿时挂上了数根黑色的线,咬紧牙齿,在心中想着:顾妍夕,你不喜欢女人,难道你以为你是真的男人吗?喜欢女人不成? 炎鸿澈深潭的眸子暗了暗,大手用力将顾妍夕的脊背按进他的胸膛:“管你怎么说,本王想要怎样,就怎样!” 顾妍夕忍无可忍,可是眼下又没有别的方法能让炎鸿澈松手啊? 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件事。 她黑亮的眼眸中含笑,望着炎鸿澈道:“澈王爷,奴才知道一件事,您一定感兴趣!” “是什么?” 炎鸿澈果然被顾妍夕的话,提高了兴致。 顾妍夕淡淡道:“今天奴才无意间看到了澈王爷您画的那副画卷,您画的画中女子,奴才有见过,她正在皇宫之中。” 炎鸿澈顾装作惊讶之色:“那么,她在哪里?” 顾妍夕神经兮兮,轻声道:“她被皇上身边的英公公带走了!” 顾妍夕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炎鸿澈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该不会想说,你就是本王画中的女子吧?” 顾妍夕心中一抖,他怎么会这样猜想呢? 她面色沉静道:“当然不是了,奴才是个太监,怎么可能是你画中的女子。既然澈王爷对这件事不敢兴趣,那么奴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顾妍夕趁着炎鸿澈掉以轻心时,猛地一把将炎鸿澈的怀抱推开。 其实这也是炎鸿澈故意松开手的,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在这样闹下去,怕是顾妍夕会生他的气,他可不想一直和她像个冤家对头似得,天天吵闹下去。 顾妍夕本以为炎鸿澈还会好奇她身上的那块玉佩,还会将她拉过去,抱在怀中。 他这种举动,真的让她无话可说了,喜欢太监?比喜欢男人还可恶,她之前怎么就没有看清澈王爷的真面目呢? 顾妍夕加快了脚步向殿外走去,竟然一时间忘记向炎鸿澈福礼退下,炎鸿澈看到她如此慌张可爱的样子,不禁勾起朱唇,无奈一笑。 当! 顾妍夕头上戴着的太监顶帽上对插的铜簪子竟然跌落一支,待她意识到时,顶帽竟然歪倒欲从她的头顶滑落,盘起的乌黑青丝也没有了簪子的固定,也如数的散落在了顶帽之中,眼见随着顶帽跌落,青丝垂向她的身后。 炎鸿澈疾步而来,将铜簪子用脚尖一踢,‘嗖’的一声飞向了顾妍夕的手心,顾妍夕接到铜簪子时,微微惊讶。 就在她头顶上的帽子要跌落下来,炎鸿澈大手拖住帽子,从她的手心拿起铜簪子,插进了她的顶帽上的圆孔之中,固定住了顶帽中即将散落的黑发。 顾妍夕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炎鸿澈谢拜:“谢过澈王爷!” 炎鸿澈声色清冷,但是眼眸中明显多了一丝柔色:“不用太客气!” 顾妍夕抬眸,看向了炎鸿澈,两个人竟然对视片刻,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殿门外突然传来了寐生的喊声。 “臣拜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殿门外太妃娘娘一袭暗蓝色的长裙,裙摆绣着芍药的花样,看起来很雍容端庄。 她慈眉善目笑了笑:“寐生起来吧!哀家今天来是带了人,特意来拜见澈王爷的!” 说完,她已经推开殿门,径直走入。 顾妍夕忙躲闪到了一旁,一只手扶着顶帽,因为里面的青丝已经散落在里面了,不方便盘起,怕再一次从顶帽中滑落,泄露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她垂着美眸,不敢看进到大殿中的太妃娘娘。 待太妃娘娘走进大殿后,炎鸿澈向太妃娘娘拜见:“太妃娘娘吉祥!” 太妃娘娘和颜悦色一笑:“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说完,她好奇的看了眼一直垂眸的顾妍夕,见她行了礼后,她才回眸望向了身后,笑道:“晓晓,还不拜见澈王爷!” “是!” 伴随着一声婉转娇滴滴的声音。 从太妃娘娘身后走出了一位身穿紫色长裙,裙摆上绣有兰花的娇媚女子,女子头上戴着的头饰繁杂却不失华贵,面容精致但却好不浓艳,看起来很是每色动人。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在看到这个娇媚的女子之后,不由得收敛暗了暗。 顾妍夕听到了这样熟悉的声音之后,忍不住抬眸望去,这才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原来是她? 这个恶毒的女人,慕容郡主――慕容晓晓。 她是不会忘记了顾丞相府的六姨娘秋璃,当时顾丞相府被秋璃闹得惶惶不安,都是因为受到慕容侯――慕容峰的指使,而这个慕容晓晓也和她爹一样恶毒,当时她从楼阁上摔下,险些丧命,一定是以为她在背后捣鬼,和秋璃之间不知道达成了怎样的阴谋。 她是不会忘记,当初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幸和点点滴滴。 慕容晓晓美目含情,朝着炎鸿澈柔柔一拜:“晓晓拜见澈王爷!” 炎鸿澈冰冷道:“起来吧!” 他看向老太妃,问道:“不知老太妃您来沁羽殿,有何事?” 老太妃拉过了慕容晓晓的手,笑道:“慕容郡主是慕容侯的千金,也是哀家最喜欢的孩子,哀家和皇上已经商量了,澈王爷到现在都没有立王后,慕容郡主也算配得上澈王爷,她知书达理,才貌双绝,是个不错的立王后人选。” 老太妃说完,有意用打探的眸光看向了炎鸿澈,却见他面色阴郁,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 慕容晓晓见炎鸿澈没有回答老太妃的话,而且面色阴郁冰冷,她担心地看向了老太妃,希望老太妃帮她多说几句。 老太妃轻叹一声道:“澈王爷,哀家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放不下桃儿,可是桃儿毕竟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何时何地才能找到,而你是鸿国的一国之主,你要操心朝堂政事和国土之事,没有时间去管理你的后宫。” “后宫一直都是本王的母后打理!” 老太妃语重心长道:“可现在鸿国的太后毕竟不是你的亲生母后,哀家只能这样好言相劝,让你三思而后行!” 炎鸿澈不悦的皱起眉头,固执道:“本王的王后,只能是桃儿,若是想给本王立妃可以,但是绝不能立王后。” 慕容晓晓一听,顿时美目中泪光闪闪,可是牙齿却在樱桃小口中咬的很紧,什么桃儿?什么只能桃儿才可以立王后?桃儿是谁?她凭什么能得到澈王爷这样的宠爱,她不会甘心这样认输的。 直到这时,顾妍夕才知道在炎鸿澈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叫桃儿的女子,桃儿一定很美,要不然澈王爷怎么会对她念念不忘,对她绝世独宠呢? 她都有些妒忌桃儿了,桃儿真的很幸福。 老太妃见炎鸿澈如此固执,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向了慕容晓晓,却见她最后妥协地点了点头。 老太妃深吸一口气:“好吧,哀家不想为难澈王爷,既然慕容郡主做出称你的王后,那就将她立妃,将来服侍你,为你生下世子,也算一段好的姻缘。哀家回去和皇上说,他一定也会同意的!” 炎鸿澈深潭般的黑眸,凝向了慕容晓晓,慕容晓晓以为澈王爷这是对她有爱慕之心了,正在对她眉目传情。 她忙垂下了美眸,羞涩的抿唇笑了笑。 “她不配做本王的侧妃!” 这句冰冷的话,让慕容晓晓面色铁青,身子竟然发抖起来。 老太妃见慕容晓晓受到打击,惊怕的模样,她忙伸出手扶住了慕容晓晓,叹息一声:“既然澈王爷如此决心不娶慕容郡主,那哀家也只好找皇上,将澈王爷说的话如实告诉他!” 慕容晓晓瞪着双眸,显然不敢相信炎鸿澈的话,在被老夫人拉着离开沁羽殿时,她的眸光从一直站在炎鸿澈身后,垂眸而站的顾妍夕身上。 当顾妍夕抬眸时,二人眸色碰撞。 慕容晓晓眸光冷冽:他是谁?他怎么可以离澈王爷这样近?难道澈王爷是喜欢他才不肯答应娶她吗?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慕容晓晓伤心绝望的离开了沁羽殿后,顾妍夕转身欲走,却被炎鸿澈伸出大手拉住了胳膊。 “你先不要走!本王有事要你去做!” 他的大手很温热,在拉住顾妍夕的胳膊时,让顾妍夕感觉到很温暖。 炎鸿澈冰冷地唤道:“寐生,将本王刚才让你收起的画卷拿来!” 寐生点头:“是,王!” 顾妍夕一直胳膊被炎鸿澈拉住,空闲着的一只手,正扶着头顶上的顶帽,怕帽子里面的青丝滑下。 她微微抬起美眸,看向了炎鸿澈冷峻的面容。 说实话,她真的很想看到面具下,炎鸿澈的真容到底是怎样的,即便像他们所说,他长得很丑,脸上的疤痕很重,像是蜘蛛趴在了他的脸上。 但是,她感觉这些根本都不算丑陋,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生活的地方,她感觉最丑的不是自己的容貌,应该是一个人丑陋的内心。 寐生将一个乌木所做成的木盒取来,递给了炎鸿澈,炎鸿澈这才松开了顾妍夕的胳膊,接过了寐生递来的乌木长木盒。 他依旧是一副冰冷的面容,将乌木长木盒递到顾妍夕的面前。 “你不是在皇宫之中已经看到了画中的女子吗?如果你有机会就将这幅画送给她吧!” 顾妍夕心猛然间‘咚咚’跳了两声,伸出了柔白的双手,却是有些迟疑,没有立刻将炎鸿澈手上的乌木长盒子收下。 第95章 柔情温太医1 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喜欢她?还是单纯的感谢她? 到底是什么?谁能告诉她啊! 顾妍夕脑中混杂一片,她缓缓抬眸看向了炎鸿澈,问道:“澈王爷,不知道您将这副画送给画中的女子,到底所谓何意?” “就当是本王感谢她,希望她记得本王这个朋友!” 感谢?只是因为感激之情而相送画卷吗? 顾妍夕的心里有一瞬间小小的失望,但是她很快也想明白了,她和他之间恐怕也只是能走到朋友这样的距离了,他的心里面只有桃儿,而这个桃儿到底是谁,谁也猜不到。 桃儿真的是很幸福! 顾妍夕一只手接过了乌木盒,捧在了怀中,朝着炎鸿澈福身:“澈王爷,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就先下去了!” 炎鸿澈点了点头。 顾妍夕捧着木盒,这才转身离开。 寐生用奇怪的眼光看向了炎鸿澈,这几天他们的王总是怪怪的,尤其是看小夕子的眼神,从原来的冰冷到有一丝丝的柔情,难道他们的王真的喜欢小夕子? 不可能啊,他们的王可是对桃儿是念念不忘的,很痴情! 炎鸿澈也不理会寐生对他的打量,他走到了玉椅前坐下,玉手轻轻拄着额头,双眸轻轻阖起,睫毛就像是一对水晶刷子一样,晶莹透亮,魅色动人。 顾妍夕――桃儿,小夕子――桃儿,为什么本王总是感觉,你们之间一定有着很重要的联系,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呢? 顾妍夕一只手捧着乌木盒,一只手扶着头上的顶帽,走出沁羽殿有一段距离,在青石长巷上就看到了一身紫衣长裙的慕容晓晓,像是在等着某个人。 她看到慕容晓晓后,一副淡然的神色本想从她的身边走过。 慕容晓晓却眯起一双黑而锐亮的双眸,扯开嘴,千姿百媚一笑:“你是新来服侍澈王爷的公公吧?” 顾妍夕淡淡看了她一眼:“是!” “呦,什么时候澈王爷会喜欢上这样丑陋的奴才了?” 第一句话还算听的过去,可是到了第二句话的时候,慕容晓晓一双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锋利,挖着顾妍夕的那双古井般的黑眸。 顾妍夕总感觉慕容晓晓看她的眼色有些怪怪的,生怕被她看出了什么。 她轻笑道:“澈王爷喜欢什么,爱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慕容郡主如果觉得澈王爷哪里做的不对了,你还是亲自找他,和他说吧!” “少在这里威胁本郡主,告诉你,本郡主不吃这一套!” 慕容晓晓阴毒地看向顾妍夕:“都说男人最喜欢女人扮演一些角色,来博得男人的兴致和喜欢!” 她伸出染有寇红的长指甲的手,抬起手要去摘下顾妍夕的顶帽。 “本郡主今天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丑太监呢,还是个丑女人!” 顾妍夕见慕容晓晓朝她抓来了手,她向身后快速移动了两步,才躲过了慕容晓晓的魔爪。 “住手!” 顾妍夕一双古井的双眸,带着警惕的神色,直直凝向了慕容晓晓。 慕容晓晓却是一副阴毒的样子,从腰间拔出了匕首,在阳光下,匕首的刀刃闪着寒光,在顾妍夕的面容上一晃而过。 “死太监,本郡主让你把帽子摘掉,若是你不摘掉,本郡主可是要亲自动手了,要是你少了一只眼睛、一只耳朵,或者这张丑脸在被划花了的话,可别怪本郡主没有提醒过你!” “没想到慕容郡主是这样蛮不讲理之人,好啊,你大可以朝奴才动手,但是奴才也要奉劝你一句,若是奴才的脸上或者身上少了什么,那么奴才也会让郡主你的脸上和身上少的比奴才还要多,别怪奴才没有提醒你!” “好个伶牙俐齿的狗奴才,等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慕容晓晓也算够精明了,她知道若是她在沁羽殿门前闹事,一定会惊扰了澈王爷,可若是离开了沁羽殿在找这个小太监的麻烦,怕是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她拿着匕首,脚步飞快,朝着顾妍夕头上的顶帽挥去。 顾妍夕捧着乌木长盒,脚步灵活的挪动着,躲过了慕容晓晓的攻击。 慕容晓晓见她又失算了,拿着匕首,在空中猛然划来划去。 顾妍夕手中没有任何的兵器,而且一只手捧着乌木长盒,一只手扶着头上的顶帽,显然是在与慕容晓晓的对决之中,容易吃大亏。 “你去死吧!” 眼见那匕首就要削到了她的额头,顾妍夕瞅准了慕容晓晓对她的下身毫无防备,她猛的一抬脚,将慕容晓晓的小腹重重踢了一脚。 慕容晓晓本以为有一身武功,一定会轻而易举制服于他,可是不曾想到,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让顾妍夕找到了空子,给她重重的反击。她身子向后一歪,在要仰倒的时候,将手中的匕首甩出,顾妍夕本来是可以用怀中的乌木长盒挡住慕容晓晓甩来的匕首,可是她一想起乌木盒里面的画卷是炎鸿澈亲自画给她的。 她竟然一瞬间犹豫了,而是悬着挪动身子,躲开匕首的攻击。 “啊!”顾妍夕嘶痛一声。 但毕竟是慕容晓晓出手够快,顾妍夕捧着乌木盒的臂膀被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 她险些将手中的乌木盒扔到地上,但是一想起里面的画卷,她咬紧了牙齿,将乌木盒又紧紧地捧在了怀中。 慕容晓晓摔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竟然脑中一片空白,想从青石地面上爬起,却感觉到她的小腹很痛,伸出双手捂住了腹部,用阴狠的眸光看向顾妍夕。 顾妍夕捧着乌木盒的右手臂被匕首划破,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染红了半边的衣袖。 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一步一步走向了慕容晓晓,抬起脚踩在慕容晓晓的身上。 慕容晓晓浑身抖颤,抬眸看向顾妍夕,口中的语气满是强硬:“死太监你敢踢本郡主,信不信本郡主找人来,将你现在就剁成肉酱!” 顾妍夕淡淡一笑:“好啊,你最好现在就找人来抓我,处置我,可是这里没有郡主的护卫,都被你给遣走了,这可怎么办好呢?” 慕容晓晓,被顾妍夕踩的腰身都要散架了,她痛骂道:“狗奴才,给本郡主滚开!” “郡主,有些时候为人处事应该低调点,太嚣张了的话,容易吃亏的!” 说完,顾妍夕扬起冰冷的唇角,又给了慕容晓晓小腹一脚。 慕容晓晓“啊”的一声,惨叫着。 顾妍夕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转身离去。 有些人,你值得善良去对待,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善良的人。 可是有些人,你越是对他们善良,他们反而会利用你对他们的善良,来残害你。 慕容晓晓就是这种恶毒的女人,她收买了秋璃,将顾家闹得如此落魄,还让秋璃对她下狠手,要杀了她。 这个仇恨,她是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毕竟这里是皇宫,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夕子。 等到她出了皇宫,在遇到这个慕容晓晓找她的麻烦,那么她一定要她活不到明天。 “死太监,你等着……你等着,本郡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妍夕清冷的一笑,将慕容晓晓的话当作空气,她捧着乌木盒,一只手扶着顶帽,沿着青石长巷,一直走到了她的寝宫。 到了寝宫前,正巧一身暗蓝色长袍,浓眉、双眸柔情似水的温韵从她的寝宫经过。 顾妍夕一想到现在她狼狈的样子,才是不要和温太医打招呼的好。 刚想垂下小脸走进寝宫,却被温韵唤住:“小夕子,你这样匆匆忙忙做什么?” 顾妍夕有些尴尬,转身对他咧开嘴笑了笑:“温太医,我这是要将手中的盒子送进寝殿去!” 温韵微微一笑,俊美温柔的样子,如同湖上的清波一样美。 正因为顾妍夕这句话,他望了眼顾妍夕捧着的乌木长盒。 乌木长盒上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还有一滴两滴的血珠子从乌木盒子上滑落到地上。 他快步来到顾妍夕身边,动作轻柔的拉住顾妍夕的手臂:“小夕子,你受伤了吗?” 温韵动作轻柔的拉住了顾妍夕受伤的手臂,皱起了浓长的眉毛,柔情的双眸中满是疼惜。 他望向顾妍夕,柔声问道:“怎么会受伤了,还这么严重?” 顾妍夕见温韵担心她,装作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没事的,只不过不小心摔倒了,磕破了胳膊而已。” “这哪里是磕破了胳膊,明明是被刀子划伤的?来……我陪你进去,替你止血疗伤!” 温韵不容顾妍夕拒绝,从怀中拿出帕子,紧紧按在顾妍夕流血不止的手臂伤口处,眉心一直皱在一起,很是担心顾妍夕的伤势。 顾妍夕没想到,温太医会对她这样的温柔,手臂受伤了,虽然有点痛,但是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从温太医的神色之中,可以看得出,他是多么的担忧。 这种担忧和关怀,真的很温暖,尤其在这陌生阴冷的皇宫之中,这对顾妍夕而言,比黄金还要更贵重,比珠宝还要更无价。 温韵扶着顾妍夕进了寝殿,寝殿之中又没有其他人在,顾妍夕觉得与温韵单独相处,有些尴尬。 而温韵却如见了朋友一般,并没有觉得和顾妍夕在一起有些生分,他将顾妍夕扶到木床上,让顾妍夕躺倒床上。 顾妍夕将手中的乌木盒子放到了床内侧,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一直扶着头上的顶帽,在温韵的扶身下,缓缓平躺到了木床之上。 温韵其实已经好奇了,为何小夕子要一直用手扶着头上的帽子,难道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在帽子之下吗? 但是他没有问出口,既然是秘密,这个小夕子又怎么可能亲口告诉他? 他没有多想将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医药的用具,看向顾妍夕受伤的右臂,他拿出了剪刀,将伤口附近的衣袖都剪掉。 第96章 柔情温太医2 很快,顾妍夕纤细的手臂,露在了温韵的面前。 温韵用米酒为顾妍夕伤口清理干净,当斑斑的血迹从顾妍夕的手臂上除净,展露出的是纤白如藕的手臂时,温韵的双眸微微睁大。 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并未迟疑,一直在清理顾妍夕手臂上的伤口。 嘶! 顾妍夕嘶痛了几声,忙用贝齿咬住了粉蜜色的双唇,不想痛叫出声难为温太医为她医治。 温韵眸中满是温柔,看向顾妍夕轻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痛,痛的话就叫出声,没关系的!” 顾妍夕倔强的摇了摇头,一直咬着蜜色的唇瓣,不想让温太医在为她医治时为难。 温韵轻叹一声,帮顾妍夕清理完伤口之后,在伤口处洒上了止血的药粉,待药粉将顾妍夕手臂上的伤口凝固,他在拿出消炎止痛的药膏给她涂上,最后是用纱布为她的伤口包扎上。 温韵为顾妍夕医治手臂上伤口的过程中,都是动作轻柔,手法娴熟,让顾妍夕尽量渐少疼痛,并且能早日康复。 顾妍夕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暖暖的。 待温韵包扎完她的伤口之后,温柔笑道:“小夕子,你手臂上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因为伤口太深,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碰水,更不要太用力,以免扯裂了伤口,病情会严重。” 顾妍夕微微笑道:“谢谢你温太医!” “小夕子,你的双唇,好像没以前那么厚了?” 温韵笑问着顾妍夕,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这才摸到了她的唇瓣,好像少了些什么? 天哪,她竟然忘记了将唇瓣加厚的粘胶贴上了。 温太医微微皱眉,将顾妍夕抬起的受伤的右手臂给轻轻按了下去。 “不要动,小心扯裂了伤口!” “哦!我差点忘记了!” 顾妍夕刚说完,伸出左手捂住了嘴唇。 温韵是个比较聪明的男人,他能看得出,之前小夕子的嘴唇明显是被易容了,而这一次没有了那个易容的粘胶,露出的粉蜜的薄唇,很是美丽。 在一想起他看到小夕子耳垂上的耳孔,还有她纤细的手臂,最重要的,是他刚才把过她的脉象,很显然是女子脉象的特征。 她是个女子,如假包换的女子。 不过一个女子为何要易容成太监,在皇宫之中生活?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秘密呢? 顾妍夕看到温韵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问道:“温太医,你在想什么?” 温韵听到顾妍夕的唤声,这才停住了猜疑,他笑着摇头:“没什么,只不过觉得你很坚强!” “是吗?我怎么没有觉得自己很坚强?” “那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的清楚,但是你却不知道而已。” 温韵说这句话,算是一语双关,他是在试探顾妍夕,看她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他对她的身份有怀疑。 顾妍夕当然也是聪明的女子,刚才还含笑的双眸,这一刻变得黑亮幽深。 “温太医,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神秘!” 顾妍夕淡淡笑道:“这在皇宫中的人,哪个人敢说自己没有什么秘密?小夕子初来皇宫对于温太医来说,确实有些神秘了,但是日长月久后,温太医会经常见到我,也就不会觉得我有什么神秘之处了。” 顾妍夕说的这些话,太过委婉,温韵一时间也没有参透,但是他知道她这样说,为的就是想听到一个令她觉得很安心的话。 温太医柔声笑了笑,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子,放在了顾妍夕的床边。 “这是玉肤露,等到你拆下了手臂上的纱布后,就可以将它涂在伤口的疤痕处,不出二十天,就可以将疤痕消除,手臂会变得完好如初。” 顾妍夕清冷的眸光,在温韵真挚的面容之上,看不出半点的虚假。 他站起身,温情似水一笑:“小夕子,我温韵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你曾经在兰心殿救过我,这份恩情我自然是会回报的。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先走了,若是伤口没有恢复,变得严重了,记得去找我!” 顾妍夕轻声点头道:“好!” 温韵转身离开了屋子,而顾妍夕侧眸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她心中的猜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温暖。 也许,这个世上并不是她所想,不都是坏人。 像温太医这样善良的人,还是存在的。 顾妍夕手臂受伤的事,小春子知道后,很是担心。 她没有将手臂是如何受伤的事告诉小春子,只是说小春子不小心跌倒摔破了胳膊。 小春子心疼是心疼,但是也免不得责备顾妍夕几句:“小夕子啊小夕子,你说你平日里都是一副机灵的模样,做事也是小心谨慎的,怎么会这样不小心摔坏了胳膊?”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摔破了手臂上的皮肤而已。” 小春子不相信道:“你看看你,现在连抬右手臂都难了,还说只是破了皮,我看啊,你就是摔坏了胳膊。” 他叹了一口气:“得!得!要是于公公来通知你去沁羽殿侍候澈王爷,就有我代劳好了!” 顾妍夕无奈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现在受了伤,需要好好养着,这点小事……”说道这里,小春子的底气一下子没了,毕竟炎鸿澈是个很男伺候的主子,这哪里是一点小事啊? 可是小春子毕竟是很仗义的人。 他拍了拍胸脯道:“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小春子好了!” 顾妍夕看到小春子义愤填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到了晚膳的时间,顾妍夕已经依靠在了床边,等着于公公来通报她去沁羽殿为炎鸿澈准备晚膳。 毕竟炎鸿澈为人冰冷嗜血,小春子要是去了沁羽殿侍候不周,一定会受到他的处罚。 她也不是没有义气的人,更不能这样害了小春子。 可是令她出乎意料的是,于公公竟然没有来沁羽殿,这倒是让小春子也松了一口气。 小春子端来了晚膳的食物,放到桌子上,笑了笑:“小夕子,今天呢,就由我来伺候你吧!” 顾妍夕有些尴尬道:“不必了,我自己吃就好!” “你手臂都受伤了,最好不要太做活动!”小春子走向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拉住顾妍夕的左手臂,将她拉到了屋中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他端起碗筷,将盘子里的菜布在了饭碗上,这才用小瓷勺,搅着饭菜,递到顾妍夕的唇边。 顾妍夕已经拿掉了厚厚的贴唇粘胶,双唇粉薄,她觉得要是在拒绝小春子,也会让小春子难看。 所以她张开了口,将瓷勺中的饭菜吃下,嚼着小春子喂给她的饭菜,她感觉到有朋友在,真的很幸福。 “小夕子!” 门外传来了女子婉转轻灵的声音。 顾妍夕转眸看到了,是一身浅绿色宫装的月蝶,脚步轻盈的走进了屋中。 “月蝶,你怎么来了?” “我是听小春子说的,说你的右手臂受伤了,所以拿来些滋补的饭菜,给你吃!” 她将手上的木食盒放到木桌上,将里面的饭菜都取出。 月蝶担忧的看向顾妍夕,见她的右手臂被纱布包扎着,心疼道:“小夕子,你这跤摔得也太严重了?看过大夫了吗?” 顾妍夕微微笑道:“温太医已经为我看过了,而且还亲自为我疗伤!” 月蝶一想到温太医温柔似水,俊美的模样,有些春心荡漾。 “小夕子,是温太医帮你医治的啊?你真的很幸运呢!” 小春子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是花痴啊你!小夕子都受伤这样严重了,你还这样的想入非非?还够不够义气 啊你?” 月蝶瞪了他一眼,见他拿起筷子,夹着她送给小夕子的菜肴吃,她伸出手将他举着筷子的手打掉:“小春子,这不是给你吃的,都是为小夕子的手臂能早日康复,拿给他吃的!” “吃一点也不会少多少,再说了,小夕子是我的兄弟,他不会介意的。” 小春子耍起赖皮,朝着顾妍夕笑道:“是不是小夕子啊?” 月蝶薄唇抿起,抬起手给了他脑瓜一个拳头,痛的小春子抱头从凳子上站起,大叫道:“痛痛痛!好痛啊!月蝶,你打我干吗?” “你要是再敢偷吃的话,我就不会轻易饶了你。” “我只不过是吃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可以!” “好吧!就你这样的野蛮的性格,以后谁敢娶你啊!” 月蝶凶瞪着他,双手掐腰:“小春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小春子忙弯着身子,躲到了顾妍夕的身后,求道:“小夕子,你瞧瞧她,凶巴巴的,太吓人了,你可要帮我啊!” 顾妍夕看着月蝶和小春子打打闹闹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就这样,在小春子和月蝶的斗嘴下,她觉得沉闷的心情也消散了。 这一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一直到三天后,沁羽殿才派于公公来告诉顾妍夕去沁羽殿伺候澈王爷。 三天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顾妍夕的右手臂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轻轻的活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她这才放心的走进了沁羽殿中,但一走进大殿,她就看到了那张令人厌恶的女子妖媚面容。 ‘该死,她怎么来到了沁羽殿?不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又要耍什么鬼心思了!’ 顾妍夕心里这样想着,已经进到大殿,垂眸轻轻走到了一旁。 此刻的大殿,显得气氛很凝重。 为首坐着一身金色龙袍,笑容和煦的俊美皇上完颜凌辰,他的身旁坐着一身红色凤袍,妆容艳丽的皇后炎如娇。 而完颜凌辰的身边,坐着一身白色锦袍,带着银制面具的妖魅男子炎鸿澈。 炎鸿澈对面而坐,也就是炎如娇的旁边坐着一身水蓝色衣裙,面容娇媚的女子慕容晓晓。 慕容晓晓在望见顾妍夕走进大殿时,一双锐亮的双眸,露出阴森的暗芒。 第97章 邪王的独宠1 她抬眸看向了正品着茶的炎鸿澈,见他的眸光睨了眼站在他身后,垂眸而站的小太监。 她牙齿在艳红色的唇瓣中,紧紧咬合,美目中透露着杀机。 她心里想着:‘早就感觉到这个澈王爷和这个小太监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她就不信了,她是炎国才貌双绝的美人,也是名扬天下的慕容郡主,会输给一个小小的丑太监?’ 她要得到澈王爷的身,更要得到澈王爷的心。 谁要是敢阻拦她,她就会让她死! 炎如娇觉察到了慕容晓晓刚才还巧笑倩兮,现在面色沉了下来,就觉得她的神色不对。 寻着慕容晓晓望去的方向,炎如娇也望见了炎鸿澈身后垂眸而站的小太监。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慕容晓晓面色阴郁,难道是因为这个小太监? 炎如娇打探了炎鸿澈,想起传言中,炎鸿澈喜欢男人,有断袖之癖,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立王后,宠幸过任何美人。 想必,那个桃儿真的如传闻所说,是个男人? 难道……桃儿已经被炎鸿澈找到了?这个小太监不会就是炎鸿澈一直寻找的桃儿吧?’ 大殿之内陷入了沉静,每个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完颜凌辰笑容和煦,一双琥珀色的双眸中如同充满了温暖的阳光一样,看起来很是温暖、亲切。 “澈王爷,上一次老太妃来你这里,和你说过立王后之事,听说被你一口回绝了?” 炎鸿澈面色冰冷,没有因为完颜凌辰是炎国的皇上和威严,而感到惧怕,反而身上的孤傲之气,远胜于完颜凌辰。 “皇上,本王已经心有所属了,本王早已经有立王后的人选了,所以请皇上您不要在为难本王了。” 完颜凌辰容易含着笑意,转眸看向了皇后炎如娇。 “皇后,你的这个弟弟啊,还真是倔强呢!” 炎如娇刚从顾妍夕的面颜上扫过,听完颜凌辰似笑非笑的说这句话,她面色柔美,看着炎鸿澈的神情就像是姐姐看着弟弟一样,很是关切的样子。 “澈王爷已经长大了,臣妾现在也说不住他了!” 她看着炎鸿澈没有正眼看过她,仍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暗自咬牙,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是她不认为应该对这个弟弟好一些,谁让他总是一副冷若冰封的样子,真不知道为何要与这样的男人成为姐弟。 又是一片寂静,仿佛这几个人的话题还没开启,就进入了下一个阶段空前的沉默无趣。 慕容晓晓转了转眼珠子,端起手中的茶杯,刚要递到唇边,茶杯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还好她躲的及时,没有将裙摆溅上茶渍。 “都是臣女不好,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将茶杯跌落到地上,摔碎了呢?” 慕容晓晓装作要起身,皇后炎如娇轻声劝道:“慕容郡主,这些粗活是宫女应该做的,你金枝玉叶,就不要做这些事了!” 她看向了垂首站在炎鸿澈身后的顾妍夕,伸出套有长长护甲的手指,指向了他。 “你,过来将这里打扫干净了!” “是!” 顾妍夕知道自己在宫中的身份,她现在扮演着炎鸿澈的贴身太监身份,就应该做这些宫人们应该做的粗活。 虽然她感觉到了这个慕容晓晓应该是故意为难她的,但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拒绝打扫干净那些茶杯的碎片,以免将炎鸿澈置于尴尬的局面。 顾妍夕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本想用手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正在这时炎鸿澈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夕子,这件事不用你管,你出去让宫女们进来打理干净这里就好!” “是,澈王爷!” “啊!” 顾妍夕刚要起身,慕容晓晓却在这个时候装作没有坐稳椅子,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滑倒冲了出去,见到顾妍夕,她用身子用力的压上了顾妍夕的左侧肩膀,最后伸出一双手捧住顾妍夕的腰身,两个人重重摔倒在茶杯碎片散落的地面上。 顾妍夕紧紧咬牙,她的右臂伤口因为重重撞到了地上被扯裂了,而且身上也有多处茶杯碎片划伤和刺进皮肉之中。 她都没有痛叫出声,而是咬着牙忍住这样的伤痛。 炎鸿澈和完颜凌辰看到了这一幕,腾的一声都从长椅上站起。 唯独不同的是,完颜凌辰只是站起身子,担忧地看着顾妍夕却没有过来拉她一把。 而炎鸿澈从长椅上起身,匆匆朝着顾妍夕倒下的位置走去。 炎鸿澈走到了顾妍夕和慕容晓晓倒下之处,他伸出大手。 “起来!”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但顾妍夕能看得出,他的眸色之中,满是担忧。 “澈王爷,谢谢您!” 不等顾妍夕伸出手,去握住那只大手,压在顾妍夕身上的慕容晓晓一副泪光楚楚的模样,伸出小手要去握上炎鸿澈的大手。 炎鸿澈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两个字:“起开!” 慕容晓晓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后满目泪光,委屈的扁了扁小嘴,从顾妍夕的身上爬起。 炎鸿澈仍旧将大手递到顾妍夕的面前,这一刻,顾妍夕视线有些模糊,甚至都有些看不清炎鸿澈的大手伸向了哪里。 她缓缓伸出了她被茶杯碎片划破的手,炎鸿澈眸光深邃,却难以掩饰住痛惜之情。 他一把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大手在一用力将顾妍夕从地面上拉起,在看到他身上灰蓝色的衣袍,已经是染上了斑斑的血迹。 炎鸿澈深潭般的黑眸眯起,目光冰冷看向了慕容晓晓:“你是故意的吧?” 慕容晓晓泪光满面,当听到了炎鸿澈这句质问的话后,她身子一抖,连装出哽咽的样子都忘记了。 “澈王爷,臣女刚才真的好害怕!” 炎鸿澈冷声质问道:“本王问你,你是故意的吗?” 完颜凌辰和炎如娇相视一眼,完颜凌辰忙劝道:“澈王爷,小夕子只不过是个小太监,伤到就伤到了,你何必这样动怒呢?” “就因为她是慕容侯的千金小姐,小夕子是侍候本王的小太监,她就可以随意的欺辱本王身边的人?”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勾出一抹寒冷的弧度:“皇上,难道您不觉得慕容晓晓欺负了本王身边的人,就是打了本王的颜面,对本王的大不敬吗?” 皇后炎如娇一听,忙站起身,和颜悦色劝说道:“澈王爷,你误会皇上的意思了,再说了慕容郡主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你看看她现在,不也是被吓的哭的像个泪人似得?”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扫过完颜凌辰和炎如娇,最后落在了慕容晓晓哭的虚假的表情之上。 他一挥手,将皇后手边茶几上的茶杯扫在地上,茶杯落地摔的粉碎。 接着他一出手揪住了慕容晓晓的衣领,一用力将慕容晓晓给摔在碎了满地的茶杯碎片上。 “啊!” 慕容晓晓没想到,炎鸿澈竟然会做出这样狂戾的动作,尽管皇上和皇后在他面前,他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的身上被茶杯碎片划破、刺入,身上的浅蓝色衣裙,很快被艳红色染的斑驳。 “快来人,将郡主扶起!” 完颜凌辰皱起眉头,一脸阴沉的看向了炎鸿澈。 炎鸿澈却不动神色的站在原地,甚至没有以为刚才粗狂的行为,而说一声抱歉的话。 顾妍夕就这样,被炎鸿澈拉着手臂,侧着双眸望着他。 他还是这样冰冷嗜血,还是面上没有一点温度,做起事情来也是这样狂妄,不顾及后果。 但是她心里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因为她。 她有的,只是想好好的感谢他,感谢他这么多次都出手相救,这么多次都是他守在了她的身边保护了她。 “呜呜!” 慕容晓晓这一次是痛的泪光满面,心里满是委屈,哭的整个身子都在抖。 炎如娇无奈的叹息一声,扶着慕容晓晓气恼的离开了沁羽殿。 而完颜凌辰恨恨地看了一眼炎鸿澈,又扫了一眼顾妍夕,最后一挥衣袖大步离去。 寐生看到皇上和皇后都如此气愤的离开沁羽殿,上前担忧道:“王,臣觉得,您应该回鸿国!” 炎鸿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吩咐道:“去太医院请太医!” 寐生疑惑地看了一眼一脸冰冷的炎鸿澈,又看了一眼满身是伤的顾妍夕,终究点头躬身离去。 大殿被沁羽殿的宫女打理干净了,炎鸿澈却和顾妍夕一直对面而站。 只是顾妍夕一直垂下双眸,不想去看炎鸿澈冰冷深邃的双眸。 她心里却在想,这一次炎鸿澈为她教训了慕容晓晓,可是也同样激怒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这对炎鸿澈而言,并非是件好事,应该怎样做才能替他化险为夷呢? 炎鸿澈轻启朱唇,问道:“你手臂被割伤了?” 顾妍夕淡淡的应了一声:“是!” 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手臂上是伤口被慕容晓晓刚才用力的压过来,而被扯裂了。 现在身上多处茶杯碎片割破和刺入的伤口,这些地方的疼痛,远胜于她手臂上的伤口扯裂的疼痛。 炎鸿澈轻轻端起顾妍夕的右臂,要将她手臂上的衣袍撩起,看一看伤口是不是严重了。 顾妍夕却固执的将右臂藏在了身后:“澈王爷,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说完,她想起来了,炎鸿澈刚才让寐生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一定是为她诊病疗伤,若是被太医院的人识破了她女子的身份,这可就不大好了。 顾妍夕忙朝着炎鸿澈福身:“澈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奴才先退下了。” “你就站在这里,那也不许去!” 炎鸿澈霸道的命令着,顾妍夕抬眸看向了他,却见他已经是一副生怒的样子,她心中实在不明白了,受伤的人是她自己,疼得人也是她自己,他为何会这样的生怒呢? 第98章 邪王的独宠2 “臣温韵,拜过澈王爷!” 温韵,是温太医吗? 顾妍夕一转眸,便看到了温太医正在拜见炎鸿澈。 炎鸿澈只是神色冰冷的点了点头。 这时,温韵和顾妍夕四目相对,他好像并没有显得那样的惊讶,不过在见到顾妍夕右手臂上的衣袍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还有她身上多处的浅灰色衣袍也被鲜血染成暗红,他的心咯噔一响,有种淡淡的心痛。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手臂上的伤口会扯裂?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 顾妍夕却因为见到了温太医,而感到庆幸,还好是他,若是换做别的太医,怕是在炎鸿澈固执的让她留在大殿被太医诊断后,她女子的身份也很快要被识破了。 炎鸿澈冰冷道:“温太医,你给小夕子诊断一下!” 温韵担忧地看了一眼顾妍夕身上的伤势,开口道:“澈王爷,小夕子怕是身上的伤,伤的太重,需要躺在床榻上,这样臣才能将他好生医治。” “寐生,扶小夕子进寝殿!” 寐生一听,浑身颤抖,王在说什么呢?去他的寝殿?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让别的人进到他的寝殿,更别说躺在他寝殿的床榻上了。 顾妍夕也觉得不可:“澈王爷,要不到奴才的屋中,再让温太医为奴才医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 哩 唆?就不怕你身上的血流干了,伤势恶化了吗?” 炎鸿澈一咬牙,紧抿着朱唇,伸出大手一把牵过顾妍夕的手,不容她拒绝,将她拉进了他的寝殿。 温太医和寐生紧跟着炎鸿澈和顾妍夕走进了寝殿,到了寝殿之后,温韵道:“澈王爷,小夕子需要取出身上的茶杯碎片,还请澈王爷您回避一下。” “你让本王回避一下,那么你凭什么就不用回避呢?”炎鸿澈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副霸道的模样。 温太医见他这样,却很是无奈,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让他离开寝殿,这样小夕子也好安心让他医治了。 他看了顾妍夕一眼,朝她眨了眨眼睛,顾妍夕想了想,装作两眼一阖,欲晕倒在地上。 温韵急忙扶住了顾妍夕,并且扶着她坐到了床边依靠在床板之上。 “澈王爷,若是在耽搁下去,怕是小夕子身上的伤严重了,那么臣也束手无策了,就算太医院在高明的太医来,怕是也无力回天。” 炎鸿澈一听,咬牙道:“好,本王命你快点为她医治,不能有误!“ 说完,他一挥衣袖转身离开寝殿,寐生随后也跟了出去。 “小夕子,他们都走了,这是捏住,你先脱下身上的衣服,将身前刺入的茶杯碎片从身上取出;身后你触碰不到的地方,我在帮你取下。” 温韵将一把小钳子类的东西,递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这是止血散,要记得拔出茶杯碎片后,离开洒上这些止血散,免得失血过多。”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温韵转过身去,顾妍夕虽然有所顾虑,但是她更相信温韵的为人,他一定不是那种有着野狼之心的人,趁着她受伤,对她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她将身上的衣袍脱下,在就是穿着的内衣和衬裤,最后是束在前胸处的长长棉布。 这时,她看向了一直转过身的温韵,见他像是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她这才觉得,温太医的确是个善良的好男人。 她拿起小钳子,将刺入腿部、胳膊上还有腰上的茶杯碎片拔出,当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时,她不过是咬紧了牙齿,将止血散洒在了流血的伤口之处,很快伤口处的血便凝固了,止住了流血。 因为当时她是平躺在了地上,所以只有腿部、腰部和脊背上有几处被茶杯的碎片刺入割伤。 她试着用小钳子去取出背后的茶杯碎片,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这时,传来了温韵温柔的声音:“小夕子,背后的茶杯碎片,我给你取出,你正身趴在床榻上就好。” 顾妍夕看着金丝软绸的被褥,有些犹豫,这可是炎鸿澈休息的床榻,他会不会因为她躺在了上面,厌恶她,将这整套床被都扔掉呢? “小夕子,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温韵以为顾妍夕没有听到,又问了一句。 “哦,好的!” 顾妍夕趴在了金色软被上,心想着,大不了她先给他洗被褥,若是他还是不满意,扔就扔掉吧。 慢着,她现在就被温太医这样查看,会不会被看出她女性的特征呢? 顾妍夕忙用金丝软被将她的胸前,还有下身都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后背受伤的地方。 温太医拿起小钳子,动作娴熟的将她脊背刺入的茶杯碎片取出,并且用止血散止了血。 最后又是将她右臂扯裂的伤口清理干净,止血和包扎。 温太医将顾妍夕的右手臂包扎过后,心里有些尴尬,但是面色却是一派的温柔:“小夕子,你身上的伤口都需要包扎一下,要不……” “不用了,温太医,你只要将包扎的纱布留下给我就好,我自己可以包扎!” 顾妍夕前世是法医,当然她也是医学界的一朵奇葩,所以这种伤口的处理和包扎对于她来说,就是小事,只要有包扎的医用用具,什么事都不会难道她。 温韵点了点头,从医药箱中取出了包扎的纱布,递给顾妍夕,顾妍夕接过后,温韵又转过身去。 她这时站起身,用纱布将受伤的地方都包扎后,这才一件一件的穿上衣物。 等等! 这个束胸的长棉布怎么办?刚才穿的太过着急了,竟然忘记了。 “好了没有?” 正在顾妍夕犹豫之时,寝殿内走来一身白衣似雪,带着银制面具,面容冰冷的男子。 男子不耐烦的挑起眉头,大步走来,看到温韵是背对着顾妍夕,他就更加面色冰冷了几分。 顾妍夕忙将这个束胸藏在了怀中,可是刚放进怀中,她才感觉到,胸前已经是软绵绵的了,而且还有隆起,这不是泄露了她女子的身份吗? 她灵机移动,忙走到床榻前,一把将盖在上面的金色蝉丝薄被给披在了身前,装作一副痛苦难受的表情道:“温太医,你不是说小夕子在包扎过身上的伤口之后,不易遇风吗?” 说完,她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看向了炎鸿澈道:“澈王爷,您的被子还不错,等奴才用完了过后,自会给您!” 说完,她披着金色蝉丝薄被,一溜溜地朝外跑起。 温韵有些惊讶的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何小夕子要跑的如此匆忙;而炎鸿澈以为刚才温韵对顾妍夕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才会使顾妍夕如此尴尬和难堪。 他冷冷看向了温韵,问道:“你刚才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做啊!请澈王爷明鉴!” 看着温太医一脸真挚,又诚惶诚恐的模样,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凝向了在殿门口她身影早已消失的方向。 既然她没有被温太医识破了身份,两个人也没发生什么,那么她为何要这样慌慌张张的跑掉了呢? 顾妍夕身上披着金色蝉丝软被,面上如红透的苹果一样,火辣辣的热。 刚才真的是丢死人了,在床榻上被温太医医治,险些被识破了女子的身份,后来又被炎鸿澈这样的冒失鬼,冲了进来,差一点看到了她没有束胸的前胸。 如果他看到了,会怎样? 是将她扔出沁羽殿,还是将她衣袍撕破看看是男是女?或者撕破她的面具,然后在…… 一想到这些可能性,顾妍夕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 还好她机灵,逃过了这一劫。 不过,刚才真的好险,若是真的被炎鸿澈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这个小太监的身份也不用继续在宫中伪装下去了,在被皇上知道了,那么顾家的人都要因为她,受到了牵连。 顾妍夕想到这里,刚才尴尬的脸红心跳,顿时也沉静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慕容晓晓,这笔帐她看来她是要找她算清了。 顾妍夕回到了寝殿的屋中后,发现小春子已经出去了,屋中又是他一个人。 本来这间屋子还有三个太监一起住,但是因为上一次顾妍夕狠狠的教训了那个死胖子太监后,他们就在也不敢出现在这个屋中了,这个屋子也就是顾妍夕和小春子的天下了。 顾妍夕将门掩好,在屋中将衣袍脱下,看到了身上的多处伤口和白色纱布上的血迹,她一双古井般的黑眯起。 “慕容晓晓,我顾妍夕是响当当的女汉子,你惹毛了我,别以为我会放过你,让你好过!” 顾妍夕将束胸缠上后,替换了身干净的太监衣袍,比起慕容晓晓将她心中的怒火燎燃,她身上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顾妍夕选择了夕阳西下之时,找到了月蝶。 月蝶看到顾妍夕来找她,一抬手拍了拍顾妍夕的手臂。 “小夕子,看来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顾妍夕嘶痛一声,微微蹙起眉头。 月蝶一看,忙抱歉道:“妍夕,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有康复吗?” 顾妍夕将月蝶拉到了一个角落,见这里没有人经过,才告诉她:“其实我手臂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今天我被人给害了,手臂上的伤口又被扯裂开严重了。” 月蝶一听,握紧了拳头:“到底是谁,你告诉我!要是我知道她是谁,一定饶不了她!” “是慕容晓晓!”顾妍夕一字一字的咬出口。 月蝶惊讶道:“怎么会是她?她来宫中也不过三五天,听说是老太妃很喜欢她,所以将她留在宫中陪着她散心来了,她怎么会害你呢?” 顾妍夕淡淡道:“月蝶,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是她害得我受伤就是了!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月蝶很爽快地答应道:“说吧,小夕子的仇人,也是我月蝶的仇人,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帮助你的!” “我知道老太妃宫中的晚膳还没有送去,我想和你一起送晚膳去老太妃的宫中。” 第99章 嫡女有毒1 月蝶眼珠精明的转了转:“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月蝶,你说,是什么事?” “无论你做什么,都必须带上我,若是你遇到了麻烦,我还能帮你出谋划策。” 顾妍夕有些犹豫,并不是她不相信月蝶,而是怕她因为她受到危险:“月蝶,这件事很危险,我看还是由我亲自去做的好。” “好,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是不把我当作朋友看,不相信我。再说了,若是没有我将你送进老太妃的宫中,你也很难进去,你想一想吧,到底要不要带上我。” 月蝶本就是个机灵的人,她之所以这样说,但也是出自于好心,想为顾妍夕在危险的时候出谋划策。 顾妍夕无奈的深呼一口气:“好!我答应你,我们准备一下,这就送晚膳去老太妃的宫中。” 夕阳落下,夜色刚刚拉开帷幕。 夕皖宫同往常一样,已经是灯火通明。 宫殿之中,进进出出着传晚膳的宫女和太监。 很快,放在大殿中的雕花琉璃大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看起来色香味美,令人垂涎。 可是老太妃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云姑姑,你说晓晓这孩子也够命苦的了,才来宫中几天就受了这样的惊吓,身子也受了伤,这让哀家怎么和他的父亲交代呢?” 垂首站在老太妃身边的中年妇人,一脸的精明,她正位老太妃布菜,笑着劝说道:“老太妃,你也别这样责怪自己了,谁能想到慕容郡主会看上澈王爷这样冰冷的男人?依奴才的意思,老太妃您还是找个恰当的时间,好生劝劝她,让她死了这条心才是。” 老太妃又是深深呼一口气:“云姑姑,你说的也对,只是哀家怕她还是想不开,即便身心都受了伤,她还是会固执的喜欢澈王爷,爱就爱太了解晓晓了,所以才会这样这样为她担忧!” 说完,她站起身子要离开这桌晚膳。 云姑姑劝说道:“老太妃您先坐下来用晚膳,这一天您都为她操劳的够多的了,奴婢看到了,都心疼您!” “不必了,哀家还是不放心,将她留在殿中!” “刚才太医不是都为慕容郡主治疗过了吗?连太医都说了,慕容郡主只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只要按时服药,好生休息就能康复。您还是坐下来吃几口,要是您的凤体出了什么事,慕容郡主即便是身体好了,也会以为您为她操劳病倒而感到难过的。” 云姑姑的话说道了老太妃的心坎了,她一听也觉得云姑姑说得对,于是她坐了下来,云姑姑将布好菜的碗筷递到了老太妃的手中,老太妃举起碗筷用起了晚膳来。 顾妍夕和月蝶二人,见到老太妃已经坐回到了桌前,他们找准了时机悄声溜出了大殿。 站在大殿的院子里,月蝶通过上一次来到夕皖宫送膳时,看到过慕容郡主回她在殿中的屋中休息,她给顾妍夕引路,很快来到了一间厢房门前。 守门的宫女看到月蝶和一个小太监来到了这里,不悦的皱起眉头问道:“月蝶姐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月蝶微微一笑,拉过了那个小宫女的手,在她的手心中放了一支翡翠簪子:“小紫妹妹,你看看这支簪子好看吗?姐姐送给你怎么样?” 那个叫小紫的宫女,看到这支精巧贵重的簪子,爱不释手:“这支簪子真好看,谢谢你月蝶姐姐!” “来,我给你戴上,你看看怎么样!” 月蝶故意挡在了小紫的面前,为她在头上插簪子,顾妍夕轻轻推开屋门,看到里面竟然没有其他的宫女伺候,她快速推开们,走了进去将门轻轻掩上。 月蝶这时拉住了小紫的手,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表面上在谈心,实际上拖延起时间来。 顾妍夕一双古井的黑眸眯起,一步一步朝着床榻前走去,看到慕容晓晓阖眸而睡,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慕容郡主,别再装睡了,起来吧,我们的旧账也该算清了!” 慕容晓晓果然是装睡,一听到顾妍夕在她耳边说着清冷的话,她惊瞪着锐亮的黑眸,咬牙切齿道:“你想对本郡主做什么?” 虽然她表面装作多么的嚣张霸道,可是她心中还是怯懦的要命。 毕竟上一次与这个小太监交过手,她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还那么的狼狈。 在沁羽殿之中,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想到冰冷的澈王爷竟然会如此的包庇他和保护他? 这让她很嫉妒,非常的嫉妒,以至于她现在甚至连自己躺在床榻上满身是伤都忘记, 一脸的气焰,像是要将顾妍夕燃烧掉一般。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捏住了慕容晓晓的下巴:“慕容郡主,你现在说话最好客气一点!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听你说客气的话了,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 “你到底想怎样?” 顾妍夕淡淡看着她,从腰间拿出匕首,清冷一笑:“郡主,难道你忘记了吗?我说过,如果我身上哪里受了伤,我要千倍百倍的在你身上还回来。” 慕容晓晓刚要张开呼喊救命,顾妍夕已经挥动手中的匕首,朝着她的右臂刺去。 而在这时,屋门外突然多了一位高大男子的俊俏身影,他正与月蝶四目相对,神色冰冷相对。 屋中。 顾妍夕一只手捂住了慕容晓晓的口,另一只手挥动手中散发着寒光的匕首,猛的刺入了慕容晓晓的右手臂上。 唔啊! 慕容晓晓娇媚的面容扭曲成了丑陋的一团,而她嘶声裂肺的惨叫声,最后化作一声呢喃,消失在了顾妍夕的手心之中。 顾妍夕抓住匕首的柄部,将匕首在慕容晓晓的胳膊上用力一拧,感觉刺到了她的白骨,无法在刺入皮肉里半分。 她才勾起唇角,清冷一笑:“慕容郡主,你可千万不要活动手臂,要是一活动,怕是你的这条胳膊都要废掉了,听话点,对你有好处!” 慕容晓晓面色惨白,眼泪从她的眸中簌簌的滑落。 痛!被匕首刺骨是多么钻心的疼痛。 如万千的蝼蚁啃食,如千万根银针刺入,慕容晓晓全身都被痛的冷汗沁湿了,口中不停的喊叫着,却是被顾妍夕的手紧紧捂住,让她的惨叫声继续在她的手心化作呢喃。 “怎么,你也知道痛了?知道痛了,当时还要拿匕首杀了我?杀不成我,就将我的手臂给割破了?慕容晓晓,我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我,可是你就不听我的劝告,怎么样自食恶果了吧?” 慕容晓晓本来是皮外伤,不至于连反抗顾妍夕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当匕首刺入她手臂之后,她除了身上的疼痛外,竟然会手脚都觉得发软,动弹不得。 她猜到了,一定是她在匕首上动了什么手脚。 “慕容晓晓,你一定知道了,我在这把匕首上涂了些东西,所以你才没有力气来抵抗我,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只不过涂了些软骨散而已,没有什么毒性,我这样做,无非是想将我身上承受的疼痛,加倍偿还在你的身上而已。 顾妍夕从慕容晓晓的手臂上抽回匕首,顿时她的手臂处皮肉都绽开,鲜血如小河般从伤口处流淌而出。 慕容晓晓眼眸睁得跟铜铃般大笑,想要叫却是被顾妍夕抬起手后,在她的口中塞进了一个帕子,呼唤不出任何的声响。 顾妍夕怕慕容晓晓会痛的晕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她配制的清醒露,递进了慕容晓晓的眼眸中。 慕容晓晓感觉眼睛冰凉,渐渐混沌的意识也变得清醒了。 顾妍夕淡淡道:“你今天故意将我压倒在茶杯的碎片之上,我数了数,身上刺入的茶杯碎片有十处,位置呢,我已经都记得了。你不会忘记,我说过要将身上的痛苦,加倍偿还在你的身上了吧?我就用匕首来偿还好了,也不多,就二十下、翻个倍就足够了。” 顾妍夕前世是法医,所以对于这种血腥的场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而她更擅长的是拿到解剖,对于人体的器官极其位置,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将慕容晓晓掀翻了身,刀起刀落,动作迅速且没有半分的迟疑,用匕首在她身上曾经受伤的地方,连刺入两次,大概刺了慕容晓晓的身体二十次,最后才停了手。 “你放心,我玩刀子那么多年了,知道轻重的,你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只会疼痛……痛悼你想死掉的心都有了,这就是你害人终害己的下场……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你下次还敢对我耍什么阴谋,我这把匕首可是不张眼睛的……” 她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在睁大双眸的慕容晓晓娇媚的面容上轻轻掠过。 “画花你美丽的脸蛋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了,更别说你的这条贱命!” “小紫妹妹,慕容郡主在屋中吗?” 屋外突然传来了男子磁魅的声音。 顾妍夕一听,忙抬起手将慕容晓晓打晕,将她口中的帕子取出后,躲到了床榻上,将被子盖在身上躲避。 “慕容郡主已经歇息了!” 宫女小紫回答完男子的话,看了眼月蝶,又看了眼站在屋门前高大俊俏的男子。 “月蝶姐姐,你们认识吗?” 月蝶轻轻摇头:“不认识!” 小紫‘哦’的一声,倏然间想起了什么:“月蝶姐姐,我要回屋中看一看慕容郡主,要是她醒来了找不到我,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说完,小紫要从月蝶身边走过,月蝶忙拉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笑道:“小紫妹妹,慕容郡主现在不是在养伤吗?养伤的人是需要休息的,若是你进了屋门,不小心惊动了她休息,她一定会怪罪于你的。” 小紫微微蹙起眉头,觉得月蝶说的也对。 第100章 法医狠倾城1 顾淳和顾妍夕忙躲闪到了一旁,炎如娇则在宫女的扶手下,缓缓朝着夕皖宫走进。 当经过顾妍夕时,她黑亮冰冷的双眸凝向她。 “你是夕皖宫的宫女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不是夕皖宫的宫女,是食膳坊的宫女,来夕皖宫是为了送晚膳给老太妃的!” 顾妍夕在垂下双眸时,看到自己的双脚正穿着太监穿着的黑色布靴子,她忙将黑色靴子的鞋尖,藏在了裙摆之下。 还好在炎如娇看她的衣着时,她避开了她审视的眸光。 炎如娇冷冷瞪了顾妍夕一眼,接着转身在宫女的扶手下,想夕皖宫走进。 当这一干人都从顾妍夕的面前消失以后,顾妍夕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淳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差一点就被这个恶毒的皇后识破了顾妍夕的真实身份。 “走吧!” 顾淳走出了夕皖宫,顾妍夕随后跟上,直到二人离开夕皖宫很远了,才敢完全松下了警惕心。 月色朦胧,星空中有点点星光在耀烁。 顾淳棱角分明的脸阔上,那抹微笑更显得痞美。 “妍夕,你今后有何打算?难道要这样一直扮成太监生活在宫中吗?” 顾妍夕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应该怎样做才能逃过这个劫难。” “不如这样,反正皇上也没有注意到你,更没有选你为妃嫔,我可以买通守宫门的侍卫,趁着深夜将你送出宫去。” 顾淳眼眸中亮烁,以为这就可以将顾妍夕从阴险的皇宫之中救出,可是只有顾妍夕心里明白,她现在是皇上的棋子,若是她真的不听从皇上安排的任务,那么顾家所有人一定会受到她的牵连,被皇上诛杀,那么她真的成为了顾家的千古罪人了。 顾妍夕没有立刻回答顾淳的话,而是淡淡一笑:“二叔,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妍夕现在还不想离开皇宫。” “为什么?” “因为……”顾妍夕想了想:“我丢失了母亲送给我的一个玉镯子,那个镯子对妍夕来说很重要,只有找到了它,妍夕才肯离开皇宫。” 顾淳知道顾妍夕是个倔强的女子,听她这样说,他只好无奈的叹息道:“好,你放心,二叔也会帮你将这个玉镯子找到的,这个玉镯子是什么样子的?” “它是通身朱红色,上面刻着桃花的花瓣,镯子闻起来有种淡淡的桃花香,如果二叔你找到了,一定要告诉妍夕!” 顾淳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与顾淳对视了片刻后,笑了笑,两个人怕引起其他宫人的怀疑,不得不在这夜晚的青石长巷上分离开。 顾妍夕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将身上的女子宫装脱下,头上的簪子和发饰也摘掉,她身着太监的衣袍,这才放心的走进了太监的寝殿,回到了屋中。 从她的行囊之中找出了那只朱红色的镯子,上面刻着桃花花瓣,闻起来有种淡淡的桃花香。 这正是大夫人李氏在她进宫前,送给她的镯子。 顾妍夕当然很珍惜大夫人送给她的礼物,但是她转念一想,若是将这只镯子给藏起来,等到皇上允许她离开皇宫时,她在让顾淳找到它,护送她离开皇宫,那么这也算是对顾淳的什么欺骗了。 二叔是个好人,她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更不想欺骗他太多,所以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了。 正赶回寝宫屋中的小春子看到顾妍夕匆匆忙忙的离开屋子,他问道:“这么晚了,小夕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顾妍夕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走出了寝宫。 小春子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疑窦:“小夕子最近越来越奇怪了,都这么晚了,她还跑出去做什么?” 宫中大多都是用青石板铺成的长巷和甬道,所以顾妍夕要想将这个镯子藏起来,还不被人轻易发现,的确有点困难。 待她经过了食膳坊时,想起月蝶还在夕皖宫中,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老太妃的质疑,受到什么惩罚。 她先是来到食膳坊去了月蝶的屋中找她,不见她的身影,她这才走出了食膳坊,一直站在殿门外等着。 不出半个时辰,顾妍夕看到了一身粉色宫装的女子,垂着双眸,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朝着食膳坊走来。 “月蝶!” 顾妍夕朝着那个女子招了招手,月蝶待走近了,借着月光看清了顾妍夕的面容,这才放心的笑了笑。 “小夕子,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呢!” 顾妍夕朝她眨了眨眼睛:“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轻易地被人抓去?” “说的也是!” 顾妍夕将月蝶拉离开了食膳坊有一段距离,见没有人经过这条巷子,她才开口问道。 “老太妃和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吗?” “是的,老太妃见到慕容郡主浑身是血,已经吓得晕倒了,皇后娘娘也吓得脸上毫无血色,软倒在了慕容郡主的屋中。” 顾妍夕对老太妃有些抱歉,毕竟老太妃她有见过,而且是她母亲大夫人的干娘,将她吓坏了身子,也是她有些做的太过了。 倒是炎如娇吓得病倒了,这倒是让顾妍夕心中暗爽。 “月蝶,他们有没有怀疑你和为难你?” “没有,小夕子你放心好了,当时小紫一直想将照顾郡主不周的事,想推到我的头上,我灵机一动,指着她头上的那支名贵簪子,说是被人买通了一起加害了慕容郡主。” 顾妍夕没想到月蝶会如此聪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她身上的罪过,转移到了小紫的身上,自己还脱了险境。 顾妍夕最后才问道:“那么慕容郡主,怎么样了?” 月蝶一想到慕容郡主的惨样子,不但没有感到同情,反而笑了起来:“还能怎么样,恶人自有恶报,小夕子你干的不错,我感觉要是我在的话,我怕我会心慈手软,一定不会下手那么狠辣的。像那种恶毒的女人,死了一了百了。” 顾妍夕和月蝶也算是有缘,在沐城宫门前时,月蝶就曾经出手相助过她,他们还结实成了好朋友;没想到在皇宫之中,顾妍夕扮成了太监的身份,也会和月蝶成为朋友,可见月蝶在她的生命之中,是个很难得,值得交的姊妹了。 顾妍夕从怀中,将朱红色的镯子拿了出来,想了想,递到了月蝶的手心中。 “月蝶,这个镯子是我娘亲在我进宫前给我的,我这个人做事总是马马虎虎,有爱忘事,怕将这个镯子给弄丢了,所以想让你为我保管一下,好吗?” 月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这个很特别的玉镯子:“这个镯子真是好看,再说了又是你娘亲给你的,你放心,放在我这里保管,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谢谢你,月蝶!” “瞧你说的,我们既然是朋友,何必说这样生疏的话呢?”月蝶打了下哈欠。 “好困哦!小夕子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殿休息吧,要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顾妍夕和月蝶招手告别,月蝶转身走进了食膳坊后,顾妍夕才从食膳坊的殿门前离开。 顾妍夕走在青石长巷上,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拖得很长很孤独。 她抬眸,看向了墨色夜空中的那轮圆月,突然想起一句话: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每个人这一生都会有一个爱她,宠着她,守护着她的人留在身边,那么能爱她、宠她、守护她一世的男人,究竟在哪里了呢? 想到她前世已经有二十七岁了,可是一心忙于事业,在法医界发展,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过,这算不算她前世的悲哀呢? 但男人真的应该相信吗?就像她的闺蜜莫楠,在外人眼里谁都觉得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有个总裁老公疼着,爱着,过着的生活也是甜甜蜜蜜的,好不让人羡慕。 可是到头来又怎样?还不是被这个冷清的男人给亲手掐死了,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巨额的意外保险金。 男人,终究是抵不过钱财和权势的诱惑,终究会抛弃掉曾经与他生死与共的爱人。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理性,但在顾妍夕的眼中,这就是冷血无情。 她这一世绝不会像前世的莫楠一样,在相信感情,最后被虚假的爱情害死。 悠扬婉转的笛声,带着浅浅的感殇,飘在了外表奢华,实则凄凉的皇宫上空。 这首曲子,在顾妍夕如此感伤时,滴滴敲击着她柔软的心,让她不由得被这凄美的笛声所触动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在青石长巷上,寻着打动她内心如笛声,不知不觉走到了沁羽殿前。 顾妍夕止住了脚步,犹豫要不要进殿中,看看到底是谁吹奏出如此凄凉婉转的笛曲。 守着殿门的侍卫见到是小夕子来了,也没有阻拦他,毕竟他是伺候澈王爷的太监。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这首笛曲就是她此刻的心声,她一定要知道,是谁会吹奏去如此凄凉的笛曲,与她有着同样的心情。 她走进了沁羽殿,在殿中院子的一个角落处,他看到了一身白衣似雪、带着银制面具的男子,依靠在簌簌落花的桃花树前,吹奏着一只通身为白色的玉笛,眉目锁在一起,就像是一只心灵受到伤害的小妖精,看的让人心醉、心醉。 没想到,澈王爷也会有如此难过的时候,他到底在难过什么呢? 是想念桃儿了吗? 一定是,因为只有她才能让澈王爷如此感殇,也只有她才能打动如此冰冷内心的他。 可是,这个桃儿究竟在哪里?澈王爷你会找到她吗? 顾妍夕眉毛微微蹙起,竟然会因为炎鸿澈的感殇,而为他感伤。 一道寒光从桃花树上闪过,顾妍夕一双古井般黑眸攸然间睁大,朝着桃花树下的炎鸿澈急速跑去,惊呼道:“澈王爷,小心!” “澈王爷,小心!” 第101章 法医狠倾城2 顾妍夕疾步朝着炎鸿澈跑起,而坐在桃花树下吹奏笛曲的白衣男子皱起眉头,笛声戛然而止。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桃花树上,一道寒光如同天空中划过的流星般,从炎鸿澈的头顶刺入。 顾妍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到了炎鸿澈的面前,用力将他扑倒在地上,并且伸出纤长的手臂,抱着炎鸿澈在地上滚了好几周,才躲过刺客的突然袭击。 顾妍夕在也不同往常那样面色沉静,脸上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还好他没有事,这个刺客没有刺伤他。 难道是他吹奏笛曲太过伤神、太投入了,所以才没有感觉到有人要刺杀他吗? 炎鸿澈仍旧是一副冰冷的神态看着顾妍夕,他深邃的黑眸与顾妍夕黑亮的双眸对视了片刻,直到面前又有一道寒光划过,他这才收回眸光,将顾妍夕从地上拉起,拥在了怀中,朝着身后退了数步,才躲避开了刺客的进攻。 “敢刺杀本王,真是找死!”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炎鸿澈将手中的白玉笛子在手心中一转,接着将笛子的端口对准了身着黑色长衣的蒙面杀手。 只听见,嗖嗖嗖,划破的风声,从白玉笛子中竟然射出了数百根白花花,闪着银色寒芒的银针,朝着黑衣蒙面的杀手身上射去。 啊! 那名黑衣蒙面杀手本来刺杀不成,想要逃走,却被想到炎鸿澈这招太过狠妙,即使他挥动长剑,左右躲闪银针的攻击,还是被几十根银针刺中了头顶和身上致命的部位。 “王……您没事吧!” 寐生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响,这才急忙赶来,但等他到来的时候,那个黑衣蒙面的杀手已经倒在地上身亡了。 炎鸿澈冰冷道:“没事!” 寐生垂下双眸,懊恼不已:“王,都怪臣不好,刚才臣怕打扰了王吹奏笛曲的心情,就远离了几步,没想到会让刺客趁虚而入,险些伤到了您。” 炎鸿澈没有理会寐生的道歉,而是一双深潭般深邃的双眸望向顾妍夕,半响才说出一句话:“你刚才救了本王,需要什么报酬尽管开口。” 顾妍夕本以为炎鸿澈会当着她的面,说出一些感激的话,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有点让顾妍夕大失所望。 顾妍夕伸出手扑了扑衣袍上的尘土,无所谓道:“就当奴才今天报答澈王爷的相助之恩。” 说完,她面带微笑转身欲走。 炎鸿澈也没有拦住她,而是走到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黑衣人面前,让寐生将他面上罩着的面纱摘下。 寐生按照炎鸿澈的话,将黑衣杀手的面纱取下,并且用灯笼照亮了死者,看到他的脖颈处有一个刺青标记。 “王,他好像是飞雪派的人!” 飞雪派的人? 顾妍夕听到这句话,不禁停住了脚步,回眸间与炎鸿澈质疑的双眸碰上。 炎鸿澈眯起眼睛,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完美的下巴,若有所思道:“飞雪派乃是江湖上的人,他们进宫要刺杀本王,所为何事?是完颜凌辰买通了他们?” 寐生皱眉:“臣也猜不透了,不过臣觉得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错,这种可能一定没有,他们是冲着本王的独舞九天魔笛而来!” 炎鸿澈准确的猜出了这个飞雪派杀手,刺杀他的目的。 寐生听到炎鸿澈的猜测,不由得大吃一惊:“王,当时你不是以雪影派少堡主的身份,出现在武林盟主举办的夺宝大会上吗?即使拿到了独舞九天魔笛,也不至于被这些江湖人士得知了你的身份,除非……有人跟踪了王您,或者有人透露了您的身份?” 炎鸿澈冰冷道:“若说是跟踪,本王觉得不可能,当时本王有护卫暗中保护,不可能被江湖人士轻易的跟踪还得知了本王的身份。除非有人泄露了本王的身份。” 说道这里,炎鸿澈和顾妍夕同时睁大了双眸,对视了一眼。 顾妍夕和炎鸿澈都想到了一处。 透露炎鸿澈身份的人,一定是飞雪派大弟子――云啸天。 顾妍夕没有想到,云啸天表面看上去很是厚道,可到了关乎个人利益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背信弃义。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在山洞之中救下他。 炎鸿澈冰冷地望着躺在地上死去的飞雪派弟子:“寐生,将他处理掉,还有调动所有暗中的护卫,对沁羽殿严加看守,不得放过一个可疑人进沁羽殿中。” “是,王!” 顾妍夕觉得炎鸿澈的做法是很可取,但是有些打草惊蛇的意思了。 她转眸想了想,提议道:“澈王爷,奴才觉得您这样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炎鸿澈挑起眉头,问道:“哦?你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澈王爷王您现在的做法就是打草惊蛇,这样飞雪派的弟子在刺杀您的时候,一定会心思缜密,而且会让您的处境更危险。所以奴才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设下引蛇出洞的陷进,让飞雪派混进宫中的弟子,一个个自投罗网。” 寐生觉得顾妍夕说的这些话很可取,只是这件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确实难。 炎鸿澈质疑,问道:“你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自投罗网?” 顾妍夕想了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飞雪派弟子,淡淡一笑:“澈王爷,那就要看这个死去的飞雪派弟子,他在飞雪派弟子中的身份和地位怎样了。” “一个死人,你能做什么?” 顾妍夕神秘一笑:“一个死人,作用可大了!澈王爷,您就坐等这些飞雪派的弟子们,自投罗网吧!” 炎鸿澈还是对顾妍夕的话半信半疑,他认为男人都很难办到的事,一个女人若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办到了,那么他真的都要自愧不如了。 寐生却对顾妍夕要在死人上做文章的事,感觉到很新奇。 在顾妍夕这一夜的安排和布置之下,第二天的白天,从沁羽殿中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炎鸿澈被一个杀手刺伤、而且很严重,生命垂于一线。 但是,澈王爷在被刺伤时,也同时抓住了刺客,这个刺客此时正关押在沁羽殿中,进行严刑拷打,逼问他的同伙在哪里,为什么要刺杀澈王爷。 温韵被寐生请来,本来是要为炎鸿澈诊断病情的,但是一来到沁羽殿的寝殿中,他看到了紧阖着双眸的炎鸿澈躺在木床上,伸出手要为炎鸿澈把脉。 炎鸿澈攸的睁开了双眸,一双幽深的眸子看向温柔儒雅的温太医。 “不必了,本王并没有生病!” 温韵听到炎鸿澈的话,大吃一惊,但是并没有将这种惊讶的表情,表现在他的面容之上。 他也没有多问炎鸿澈一句话,而是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澈王爷让臣怎么说,臣就怎么做。所以澈王爷您请放心,臣不会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的。” “嗯!”炎鸿澈清冷的应了一声。 顾妍夕这时走进了偏殿,看到了按照计划而来的温韵,她笑了笑:“温太医,你来了?” 温韵温柔一笑:“是啊,我是来给澈王爷诊断病情的!” “小夕子,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才过一日,你可要多当心,免得身上的伤口发炎了,变得更严重。” 温韵本是出自好心,说这些话,却在炎鸿澈的耳里,听的是那么的难听刺耳,他皱起眉头道:“寐生,送走温太医!” 顾妍夕还没有和温韵把话说完,就听到炎鸿澈下了逐客令,这让她很是不悦。 “澈王爷,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一切都要按照奴才说的话行事。” “本王是按照你说的话去做了,温太医也来过这里了,你还想怎样?” 顾妍夕偷偷瞪了他几眼:“可是,您却没有告诉他,为何要将他找来,当皇上、皇后和老太妃他们问起您的伤势时,您要温太医怎样回答?” 炎鸿澈轻启唇,一副孤傲的样子:“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难道还要别人教他说话不成?也不是没有脑子,不会自己想吗?” 顾妍夕神色淡然看向霸道无理的炎鸿澈:“好啊,既然澈王爷不想听奴才的劝解,那么澈王爷还是另寻他人,将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引出来吧。“ 顾妍夕转身欲走,却是被躺在床榻上的炎鸿澈倏然间伸出大手,紧紧拉住胳膊。 “小夕子,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奴才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威胁澈王爷您呢?奴才只不过是想帮助您而已。” 他朱红色的唇角,抽动一下,还说不是威胁?这个女人怎么学的越来越奸诈起来了?就会逼他,按照她的话做事。 他在心底暗自感叹一声,虽然仍是一副冰冷的容貌,但是语气上明显缓和了不少。 “好,本王既然选择相信你,就依你的想法去做好了。” 顾妍夕见炎鸿澈妥协于她,心中有些小小的怀疑,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高大孤傲的男人,竟然也开始听她说的话了? 今天看样子还妥协了她,是她看错了呢,还是他真的性情变了? 温韵见顾妍夕有些失神,不禁温柔笑问道:“小夕子,你在想什么?” 顾妍夕听到了温韵在唤她,她忙笑着摇头:“没想什么!温太医,我想将一些事交给你去做。” 说完,她将一封写好的信条,递到了温韵的手中,嘱咐道:“这上面写着一些很重要的话,如果皇上、皇后娘娘或者老太妃问起澈王爷的时候,你只要按照信条上的内容回答他们就好。” 温太医点了点头,眸中温情似水,却是轻声提醒她道:“小夕子,别忘了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且不要太操劳了,更不要在扯裂了你右臂上的伤口。” 顾妍夕温婉地笑了笑:“谢谢你温太医!” 炎鸿澈实在听不进去顾妍夕和温太医之间软绵绵的话了,腾的一下坐起在床榻上,冷冷瞪着顾妍夕道:“都说完了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说完了啊!” “说完了,就让他走吧,本王想要清静一下!” 第102章 法医狠倾城3 温韵一听,忙躬身退下。 顾妍夕见温韵离开后,偷偷白了炎鸿澈几眼:不就是嫉妒人家比你斯文、温柔多情了些吗?也没必要刺激成那个样子。 你啊,到底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能向温太医这样温柔多情,让人感觉到听了他的话,连一颗冰冷的心都跟着温暖了。 哪里像他一样?一听到他说话,你就会感觉到浑身都冰冷的如同进了冰窖中一样,冷,冻得浑身都跟着发僵。 炎鸿澈突然间看向了顾妍夕,见顾妍夕朝他冷冷睨了眼,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小夕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在笑话本王吗?” 顾妍夕忙垂下了美眸,偷偷笑了两声,在抬眸时,已经是面色沉静:“澈王爷,奴才哪里敢笑话您呢?您感概一定是看错了。” 看错了?他怎么可能是看错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炎鸿澈咬牙道:“小夕子,本王告诉你,若是在让本王看到你露出那种讽笑的神情,本王一定会好好教训你。” “是,澈王爷!” 顾妍夕表面上是毕恭毕敬的回答炎鸿澈的话,可是在心底早已经对他翻了三白六十五次白眼了。 澈王爷,我可是在心里笑话你,对你翻白眼,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就这样,白天里在顾妍夕与炎鸿澈之间的暗战之中度过,夕阳刚落下,夜幕刚刚降临。 顾妍夕让寐生将飞雪派的弟子身体绑在了殿院中的桃树上,让寐生举起鞭子,随时准备抽他的身体。 而炎鸿澈同往常一样,用过了晚膳,就到了殿院中的桃花树下坐着,饮一杯清茶,看一看今晚的月色,看起来很是惬意。 唔! 空中出现了一声奇怪的鸟鸣。 炎鸿澈一听,便能听出来这是一种暗号,他轻轻咳嗽一声。 顾妍夕和寐声知道了这是炎鸿澈放出的暗号。 于是,寐生举起鞭子,狠狠的抽动了绑在桃花树上的飞雪派弟子。 啊! 飞雪派的弟子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皮开肉绽,头一晃,双腿一抖,嘶声裂肺地痛叫一声。 寐生冰冷的质问道:“快说,谁是你的同谋者,你为何要进沁羽殿来刺杀澈王爷?” “不说是不是,还很嘴硬?好,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寐生说完这句话,举起鞭子,朝着飞雪派的弟子身上,又是重重的抽动了十几鞭子,顷刻间那个飞雪派的弟子身上已经是数十道鞭挞过的伤痕,皮开肉绽将他的黑色衣袍染成了湿粘的暗黑色,空气之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炎鸿澈仍旧是一副冰冷的容貌,气定神闲的饮着茶,丝毫没有被寐生这边的严刑拷打而打扰了他的雅兴。 嗖嗖嗖! 从高墙上瞬间多出了十几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 被绑在桃花树上的飞雪派弟子,突然嘶声力竭地吼叫一声:“大师兄,坐在桃花树下的炎鸿澈是假的,真的炎鸿澈已经受了重伤!……快来救我!” “坐在桃花树下的炎鸿澈是假的,将他杀了,我这去救二师弟!” 沉厚的声音响起,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后,其余的十多个黑衣人便从高墙上跃下,举起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刺向了坐在桃花树下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将手边的茶壶举起抛到地上,摔的粉碎,接着他翩然起身,拉过顾妍夕的手臂,一把将她拥在了怀中,朝着身后连退了数步,与那些举着长剑朝他刺杀而来的黑衣人们保持一段距离。 寐生听到了暗号,用轻功轻点地面,远离开了那柱桃花树下。 “二师弟,我来救你了!” 而这时,为首的飞雪派杀手来到了桃花树下,劈开了绑住那人的绳索,那个曾经被俘的飞雪派弟子如同一个硬梆梆的石头一样,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恍然间大悟:“不好,有埋伏!” “杀!” 炎鸿澈冰冷的命令一声,潜伏在殿中的那些精卫们便及时出现,并且护在了炎鸿澈和顾妍夕的身前,举着长弓,对准了举剑追杀而来的飞雪派弟子射箭。 嗖嗖嗖! 数百支弓箭划破了长风,竟然如斑驳的细雨一样,让人难以躲闪,最后这些追杀炎鸿澈,身着黑衣的飞雪派弟子们,都身中数箭,当场身亡。 “他们都该死!” 炎鸿澈冷冷咬牙,深邃的眸光突然凝向了躲在桃花树后,同样阴冷看着他的那名黑衣杀手。 炎鸿澈抽出了腰身上的短剑,双脚轻点地面急速追去,而那个躲在桃花树后的黑衣人,似乎没有想逃走的意思,也举起了手中的弯刀,朝着炎鸿澈劈来。 当当当! 兵器相碰撞,摩擦出了一道道火花。 两个人的武功都是高深莫测,几乎不分上下。 倏然间,炎鸿澈将短剑抛掉,从腰间拿出了白色的玉笛。 蒙面的黑衣人看到炎鸿澈拿出的玉笛后,身子微微一怔,向身后连退数步。 他几乎不敢相信,道:“你怎么会有……是独霸天下的魔笛?” 独霸天下的魔笛?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江湖暗器? 顾妍夕听到黑衣人的质问声,不由得对炎鸿澈手中的白玉长笛感到新奇。 炎鸿澈并没有回答黑衣人的话,而是十指纤纤,灵巧的按动了笛身上的音孔。 顷刻间,一曲节奏急促紧迫的笛曲便盘旋在沁羽殿之中。 旁人听了只是感觉到被这种急促的笛曲感到压抑,而被笛曲进攻之人,却是手上的刀剑跌落,双手猛然捂住耳朵,口中溢出了鲜血,嘶声裂肺般的吼叫。 “啊!” 顾妍夕没想到这个独霸天下的魔笛竟然有这等功力?不由得大为惊讶。 那个黑衣人毕竟是内功深厚,吐出一口鲜血之后,猛然间转身跃上了高墙,翻身跃下,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炎鸿澈命令道:“寐生,派人将他捉住!” “是,王!” 寐生领了命令,带领了几十个精卫兵,翻墙而出,紧追受伤的黑衣刺客。 “将这些尸首都处理干净了!” “是,王!” 炎鸿澈命令那些侍卫将殿院中的黑衣人尸体处理掉,转眸问向了顾妍夕:“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让一个死去的尸体像活人一样活动和说话?” 顾妍夕解开了疑团:“回澈王爷的话,奴才之前对死者有些研究,人体之所以会运动,是因为大脑支配着中枢神经,以及在人体上的其他神经,在人体肌肉的协同下,才能完成运动。” 炎鸿澈有些听的一头雾水。 顾妍夕这次采用了通俗易懂的解释方式:“也就是说,一个活人能活动,都是因为脑袋里想着什么于是这个人根据脑袋里想的动作,而去活动。但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没有了脑袋去帮助他活动,所以要想让个死人看起来像是活人一样,就要找到一种方法,证明他能活动,因为人体活动和面上的表情,是初步证明一个人是生是死。” 顾妍夕说完,缓缓朝着桃花树下的那具尸体走去,炎鸿澈紧随其后。 顾妍夕俯身从地面上像是寻找些什么,待她找到后,纤纤手指像是从地面上拉起了什么,接着手指灵活的运动起来。 “澈王爷,你见过木偶人吗?” 炎鸿澈摇了摇头。 “好吧,既然澈王爷不知道,那么奴才也就不深解释了,您看下躺在地上的尸体有什么变化。” 有侍卫为炎鸿澈撑着灯笼,炎鸿澈借着灯光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黑衣尸体,只见那个黑衣人面部从死灰沉寂,到出现了狰狞的神色,嘴张开,牙齿也露了出来,看起来表情很痛苦。 顾妍夕手指停止动作,那个黑衣人面部表情也消失了,如同最初的面如死灰。 炎鸿澈觉得顾妍夕像是变戏法一样,很是神奇。 接着顾妍夕又晃动了手腕:“澈王爷,您在看看死者有什么变化?” 炎鸿澈深邃的眸光从顾妍夕的面容上扫过,在看向躺在地上的尸体时,只见这个黑衣人竟然会胳膊和双腿都动起来,就像是活人因为疼痛和害怕,而抖动的一样。 顾妍夕的手腕停止了动作,那个黑衣人的双臂和双腿立刻也停止了抖动。 炎鸿澈更加好奇和疑惑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顾妍夕走向炎鸿澈,让侍卫将她耀亮,这时她将手指和手腕,递到了炎鸿澈的面前。 炎鸿澈仔细一瞧,看到了是一些蝉丝线般通明的长线。 顾妍夕微微一笑,走向了黑衣死者身边,俯下身子,撩起死者的衣袖,从他的手臂皮肤下,拔出一个细小的钩子,钩子上还带有鲜血的痕迹。 “澈王爷,奴才在这些蝉丝线的一端缠上这个金属钩子,然后将这些钩子弯进死者的皮下的表情肌肉上。奴才只需要记住那些丝线,控制那个部位的表情,就可以在远处晃动这些丝线来超控这个死者,让他从远处看,仿佛是活人一样可以运动。” “当然,要想更逼真的话,还需配合死者在被这些丝线超控活动时,有人喊出他的声音。而奴才昨天听见他说了一句话,就记住了他的口音和说话的方式,将他说话的方式和口音告诉了寐生,让寐生在用鞭子鞭挞他时,同时配合着奴才手中超控的死者动作而发出适当的声音。” 炎鸿澈听了顾妍夕的话,越来越觉得她还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了。 这种超控死者表情的方法,还有研究一个人的声音的方法,都被她掌握的如此透彻,他现在不得不打翻了之前的那个错误的想法,看来女子也一样会有男人的英明、果断和强悍之心。 顾妍夕累了一天了,抬起双手,想敲敲累坏了的脊背。 “嘶!”她裂开唇角,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一抬右臂,才想起昨天右臂上的伤口被慕容晓晓害的扯裂开了,到现在都没有愈合,刚才又忘记了她右臂还受着上,这样一活动,竟然伤口又出血了,好痛! 炎鸿澈看到了她右臂上的衣袖被鲜血染出一道红色,他皱起没有,将她的衣袖撩起,露出了纤纤手臂,还有她手臂上的拿到流血的伤口。 第103章 邪王变醋缸,蓝眸男柔情 “澈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别动!” 炎鸿澈霸道命令着,从衣袖上撕扯出一条绸布,接着用这块绸布,紧紧缠住了顾妍夕还在流血的伤口。 “好了,你回你的寝殿休息吧,本王这就命人去找温太医,为你医治!” “澈王爷,不必麻烦了!” 顾妍夕忙摆手,又是抬起了右臂,痛的她又蹙起了眉头。 “走吧!” 不容顾妍夕拒绝,炎鸿澈竟然拉着顾妍夕一起坐上了他那八人抬的软轿,来到了顾妍夕住的寝殿。 顾妍夕下了软轿,朝着炎鸿澈拜别后,匆匆的赶回了寝殿。 炎鸿澈望着顾妍夕的背影消失在殿中后,他扬起唇角难得一笑:小夕子,谢谢你救了本王! 顾妍夕回到屋中后,一想起在殿中炎鸿澈为了保护他,将她拥在怀中,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和胸膛的温暖;而刚才她还与炎鸿澈肩膀贴着肩膀坐在一起,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 她的面颊不禁更火辣辣热起来,瞧她,她都在想些什么呢?心绪真的好乱! 她倒在了木床上,微微笑了起来。 嗒! 她伸出手,轻轻擦拭了滴在脸上的东西,感受到手指间的粘稠和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睁大了双眸,腾的一下从床榻上坐起。 难道,这个屋中有陌生人闯进了吗? 顾妍夕警觉的看了眼漆黑的屋中,摸到了小春子的床边木桌上,点燃了蜡烛,先是来到了小春子旁边,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他胳膊,唤着。 “小春子,你醒一醒啊!你有没有感觉,屋中闯进了陌生人啊?” 小春子连动都没有动弹一下,更别说被顾妍夕唤醒了。 顾妍夕伸出手,用力的推了他的胳膊几下:“喂,小春子,你醒一醒啊!” 她的唤声也大了几分,但是借着烛光却看到小春子睡的像死猪一样,根本没有醒过来。 她恍然间大悟,小春子莫不是被人打晕了? 想到这里,顾妍夕半眯着一双黑眸,借着烛光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床榻走去。 待快要走近木床前时,她将蜡烛高举,耀亮了木床之上的床蓬还有屋中的房梁。 嗖! 当烛光照见了房梁之上的黑衣人,那人从横着的房梁上跃下,举起长剑指向顾妍夕的胸口。 “不想死的话,最好按照我的话去做。” 顾妍夕面色沉静,看到他一只手捂着左腹部,大手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显然是身受重伤。 “你受伤了!|“ 顾妍夕淡淡的说着。 那个黑衣人冷冷道:“不用你管!” “你是云啸天,云大哥!” 听到这个丑陋的太监,叫出云啸天的名字。 黑衣人皱起眉头,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顾妍夕果然猜的不错,因为她看到这个黑衣人的头发银白似雪,眉毛也是白色的,这样特别的白色,在加上是飞雪派的弟子,也只有云啸天才会有这样特殊的特征。 “因为我知道你满头的银丝,还有……”她将手中的蜡烛抬高,尽管黑衣人警惕的将长剑抵在顾妍夕的胸口更紧了几分,顾妍夕仍旧没有露出惧怕之色。 “你的眼眸是蓝色的,云大哥!” “你叫我云大哥,你认得我?” 顾妍夕伸出手将面上的薄皮面具揭下,云啸天在烛光之中,看到了一张清丽的面容。 他蓝色的双眸微微收敛,惊讶道:“是你?” “是我!” “你怎么会扮成宫中的太监?” 顾妍夕淡淡一笑:“为了生活没办法,但我不方便和你说!那么,云大哥你为何要进宫来刺杀澈王爷?” 云啸天轻叹一声:“师父想要得到炎鸿澈得到的独舞九天魔笛,还有内功心法,我们这些飞雪派的弟子也只好听从他的吩咐,所以才进宫誓死要夺得魔笛。” 云啸天一想到,飞雪派的弟子二十余人,能安排进皇宫之中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却因为炎鸿澈这一招引蛇出洞,在加上他们太过大意了,竟然中了炎鸿澈的埋伏,现在全部被炎鸿澈的手下剿杀,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真的不知道该有和颜面,去见他的师父了。 独舞九天魔笛?看来这个魔笛还真是在江湖上的有很高的价值,这么多江湖人士都想得到它,真不知道这个独舞九天魔笛到底有什么厉害的,难道真的如江湖传闻所说,有那样巨大的的威慑力吗? 有机会的话,她还真想亲眼见识一下。 嘶! 云啸天左手紧紧捂住腹部,因为疼痛眉毛几乎都要皱成了一团。 顾妍夕忙扶住了他:“云大哥,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下!” “不必了,我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云啸天摆了摆手,却被顾妍夕固执的拉住他的胳膊:“云大哥,澈王爷让他的侍卫们到处去搜查你,你现在若是出去了,很容易被那些侍卫发现。” “那么我也不能一直藏在这里,若是被炎鸿澈知道了,你有意包庇我,一定会处置你的。” 云啸天心中想着,炎鸿澈那样的冷血无情,若是真的发现顾妍夕包庇他,一定会将她杀死。 他不能连累她,对,他必须得离开。 云啸天一推手,将顾妍夕推开,转身要离去。 门外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音,渐行渐近。 他拧起眉头,紧紧捂着左腹的伤口,朝身后退了数步。 “云大哥,跟我来!” 顾妍夕轻声的提醒他,拉住他的右臂往他的床榻上走去。 到了她的床榻旁,顾妍夕双手将被褥掀开,将木床上的木板子掀开,里面有一个空荡的长方形空间。 “云大哥,您快进来!” 云啸天也没有多想,走进了木床下的空间处,躺下了身子,顾妍夕这才手脚利落的将木板铺上,将被褥也铺上。 整个人又躺进了被褥内,先是将薄皮面具敷在脸上,阖上双眸假寐。 “温太医,快去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低沉磁魅的声音响起,顾妍夕猜得出来,这个人正是一身白衣似雪,带着银制面具的炎鸿澈。 “是,澈王爷!” 温柔似水的声音,顾妍夕猜得出这是温太医。 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在殿门外炎鸿澈已经对她说了,要去找温太医为她看一下她手臂上的伤势。 她以为都这样晚了,炎鸿澈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将温太医给找来为她看手臂上的伤了。 温韵缓缓朝着顾妍夕走去,到了顾妍夕的床边,他轻轻的将顾妍夕的右臂拉过来,撩起她右臂上的衣袖,看到她的手臂上被一块绸布巴扎着,白色的绸布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可见她的伤势好像是眼中了几分。 炎鸿澈冰着一张面容,问道:“怎么样了温太医?” “她手臂上的伤本来已经快康复了,可是经过昨天再次撞伤,还有今天又太过有力,已经扯裂的严重了,伤口也发炎肿胀了……看来她需要服药治疗,而且需要静养几日,才能完全康复。” “她这个人总是大大咧咧的,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本王倒是要看看,若是她这只胳膊废掉了,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大意了。” 顾妍夕听到炎鸿澈说着不冷不热、诅咒的话,恨得她牙齿在口中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炎鸿澈轻轻咳嗽一声:“别再装睡了,听到了没有?” 顾妍夕就知道她装睡,一定瞒不过炎鸿澈。 她缓缓睁开了双眸,还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温太医你怎么来了?澈王爷,您也在啊?你们这是?” 她要起身,却是被温韵轻轻的按着肩膀,不让她动。 “你先不用动,我要处理你右手臂上的伤口。” 温韵用药酒将顾妍夕右手臂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后,这才洒上了些消炎止痛的粉末,最后为她包扎上。 他语重心长道:“小夕子,你以后可真要当心你的右手臂了,若是你还像今天这样不注意,小心真的会有右手臂患病,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了。” 顾妍夕温婉一笑:“谢谢你温太医!”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向了温太医:“温太医,你可不可以将药箱先留下给我,只要一晚上就好。” 温韵有些疑惑的看向她,问道:“小夕子,你要药箱做什么?” 顾妍夕转了转眸道:“我怕我睡觉不老实,翻身将右臂上的伤口压破了,这么大晚上的,我又不好意思去找你劳烦你,所以才想你将药箱留给我用一晚。” 温韵温润一笑,点了点头,将他的药箱留在了顾妍夕的床边。 “这个药箱送给你好了!” 顾妍夕没想到温韵会这样的大方,将这个药箱都送给了她,她确实也需要这样的药箱,若是自己受了伤,生了病,无须去找什么大夫了,自己给自己治疗就好。 她欣然一笑:“谢谢你温太医!” “不必客气!” 炎鸿澈见顾妍夕竟然朝着温太医露出笑脸,心中莫名的有些发酸。 平日里这个顾妍夕总是对他冷着一张脸,还总是偷偷朝他白眼和笑话他,哪里有像今天这样,对他温柔一笑的时候? 一想到这,炎鸿澈就胸中燃起了怒火。 他伸出大手,一把将温太医拉到身后,对顾妍夕冰冷道:“小夕子,你给本王老实在屋中修养,等你休养好了,本文有一大堆事情要你去做,你可不要偷懒啊!” 顾妍夕一见到炎鸿澈霸道无理的样子,牙齿都要咬碎了:“知道了!” 这个炎鸿澈,哪里吃错药了?干吗要对她发火呢? 他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只不过她现在手臂受了伤,等她好起来的话,一定会恶整一下,这个冷魅的澈王爷。 炎鸿澈凶瞪了顾妍夕一眼,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第104章 眷恋与阴谋的味道 他深邃的双眸冷冷扫在顾妍夕的床榻之上,又借着烛光扫了一眼屋中,最后还是停留在顾妍夕的床榻之上。 “你起来!” 顾妍夕感觉到炎鸿澈的神情很古怪,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忙装作右胳膊上的伤口很疼痛,蹙起眉头问道:“澈王爷,奴才的右手臂好痛,不方便挪动身子。澈王爷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不是有人闯进来过?” “没有啊!奴才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来过这间屋子。” 炎鸿澈眼眸凌厉的凝向了被褥上的血迹,他伸出纤纤手指,捻了捻上面的血,看样子还未干涸,是新染上去的鲜血。 “这被褥上的鲜血是怎么回事?” 顾妍夕看到了炎鸿澈的纤纤手指上沾上了艳红色的血迹,她想起来刚才云啸天在躲在床榻之上的房梁时,左腹处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鲜血滴到了她的被褥之上,还有她的脸上。 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右臂上的伤口不是严重了吗?一定是我在睡觉的时候,伤口流血了,而我却不知道,染到了被褥上了。” 她说的面色沉静,毫不像有半点的虚假之意。 炎鸿澈生性多疑,但是却从顾妍夕的神情之中,看不出她的伪装和怯怕。 他朱唇抿起,眸光如深潭般在顾妍夕的面容之上凝望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这个人很危险,你一定要当心了!” 说完,他看了温韵一眼:“走吧,温太医!” “是,澈王爷!” 顾妍夕目送着温韵和炎鸿澈离开了屋子,又观察了片刻,确定炎鸿澈没有杀来个回马枪,她这才起身,揭开了面上的面具。 再掀开了被褥和木床上的板子,让云啸天从木床下走出来。 “云大哥,出来吧!” 云啸天在顾妍夕的搀扶下,走出了木床。 “谢谢你妍夕!” “举手之劳而已!” 云啸天笑了笑,当想到自己的处境后,不由得轻叹道:“妍夕,我不能在这里逗留了,以免澈王爷发现你包庇了我,将你治罪。” “云大哥,就算你要走,也要将身上的伤治好了再走!” 顾妍夕知道云啸天是个很固执的人,他要走,没有人能拦住他的去路。 所以顾妍夕也没有多劝什么。 “云大哥,你先躺下,我为你疗伤!” “好!不过最好快一些!” “云大哥,你放心好了!” 云啸天按照顾妍夕的话,平躺在了床榻上。 “将外衣脱下来!” 云啸天有些尴尬,手上的动作迟疑。 顾妍夕神色冷静看着他:“云大哥,曾经在山洞中,妍夕不也是为你疗过伤吗?妍夕是女子都不觉得这件事有何难为情的地方,何况你现在还身受重伤,你也不必感到尴尬就是了。” “好!” 云啸天觉得顾妍夕说的很在理,脱下了黑色的衣袍,还有内穿的白色内衣,露出了精壮结实,麦色皮肤的胸膛和小腹。 顾妍夕虽然觉得云啸天的身材很棒,但是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沉落于他的美色之中。 顾妍夕打开了了药箱,凭着记忆,在药箱中先是找到了药酒,为云啸天清理伤口,接着拿出了止血散为他止住了左腹处流出的鲜血。 最后一部,便是拿出纱布为他包扎伤口。 云啸天见顾妍夕拿着纱布轻轻敷在他的小腹上,他想起身,这样纱布才能缠着他的腰一圈,固定在他受伤的腹部。 “妍夕,你等下,我这就起来!” 顾妍夕却阻止道:“云大哥,你先不要动,免得又扯裂了伤口!” 她轻轻的按住了他的肩膀,见云啸天停止了起身的动作。 她这才拿着纱布,俯下身子,双手轻轻探到了他的腰身处,将纱布从一端缠绕过来。 她的手指很是纤细柔滑,当触碰到云啸天的麦色肌肤时,让他不禁面颊飞红,被碰到的皮肤处如同触电一般酥麻。 他一双蓝色如海的深眸凝向了顾妍夕,一只大温暖的大手竟然抬起,轻轻的抚上顾妍夕的面颊。 “晴珍!” 他蓝眸似海,深邃的眸光之中满是柔情,他的手指指腹并不像是贵族公子的指腹细滑,而是有层略显粗糙的茧子,不过这样的男子更有男人的味道和魅力。 顾妍夕感觉到他手心中的温度,忙起身躲开了他的大手。 “对不起云大哥,我不是晴珍!” 云啸天蓝色的眼眸多了些讶然之色,牵强的扯动了下唇角:“对不起妍夕,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顾妍夕明显有些尴尬了,但是看到云啸天的小腹上,纱布还未包扎好,她还是俯下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双手将他敷在腹部上的纱布继续包扎完。 云啸天见小腹部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说什么都要起身离开。 顾妍夕也没有阻拦他,扶着他起身。 “云大哥,我先到外面看一下,安全不安全!” 云啸天点了点头。 顾妍夕走到了屋门外,看了一眼,夜深人静,没有人在殿中到处走动,还算安全。 她转身走过来,微微笑道:“外面很安全,不过你还是当心为好!” 云啸天声音沉厚道:“谢谢你妍夕!” “不必这样客气了!你腹部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我走了!” 云啸天说完,转身离开了屋中。 顾妍夕本来是想护送他离开,也好为他遮掩一下,可是他还是拒绝了。 云啸天用轻功,双脚轻点地面,没有从殿门经过,而是翻身从高墙上跃下,最后一抹黑色的身影在月色中消失。 顾妍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云啸天刚才唤起的‘晴珍’,又想起曾经雄霸认她为干女儿的事,好像隐隐猜出了什么线索。 难道她是因为和义父雄霸的女儿长得相似,所以雄霸才会认她为干女儿吗? 如此说来,云啸天喜欢的晴珍,很有可能是雄霸的女儿,那么她一切都明白过来了,其实云啸天是对晴珍如此深情和眷恋的。 晴珍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心里依旧爱的、想的都是他。 对于刚才他们之间的尴尬,顾妍夕也就没有放在了心上,她现在多么希望,有一个男人能这样痴情的爱着她啊? 顾妍夕转身走进了屋中,再次躺倒床榻上,栽着这样的幻想睡下了。 而殿外,炎鸿澈站在青石长巷的角落,旁边垂手而站的是一身黑袍,俊俏模样的寐生。 寐生见黑衣人从殿中翻墙而出,他皱起眉头,问道:“王,要不要臣将那个刺客抓住?” 炎鸿澈冷冷道:“不必了,让他走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寐生是一头雾水,明明那个人是此刻,是要杀他们的王的,为何王还要放过他呢? 翌日,顾妍夕一清早就起了床,于公公找到了她,让她直接去沁羽殿找澈王爷。 顾妍夕本来是想为澈王爷准备早膳的事,可是于公公却没有让她去做,还亲自送着她,来到沁羽殿中。 “你来了!” 顾妍夕看到坐在殿中玉椅上,那身白衣俊似雪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她打探的望过去:“是,澈王爷!” 因为昨天她顶撞了他,因为他会找她报复,没想到炎鸿澈竟然面无波澜之色。 指着殿中雕花玉桌上的早膳道:“坐下来吃吧!” 顾妍夕眼眸睁大,他有没有搞错?说什么,让她坐下来吃吧?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宫中的小太监,而他是身份高贵的王爷。 一个小太监和一个王爷坐下来吃饭,这成何体统啊? 顾妍夕温婉的拒绝道:“王,还是让奴才服侍您用早膳吧!” “本王吃过了,这是为你准备的!” 顾妍夕心要提到嗓子眼了,但面上仍旧是一副沉静之色。 什么意思?他用完早膳了,为她准备的? 是鸿门宴吗?是准备要毒死她吗?她才不会上了这个嗜血无情邪王的当。 顾妍夕淡淡笑道:“澈王爷,奴才刚才已经吃过了!” “于公公,小夕子刚才吃过了吗?本王是怎么吩咐你的?” 于公公一听,噗通一声跪拜在地上,满头是汗:“澈王爷,奴才敢用人头保证,小夕子真的没有用过早膳,小夕子……”于公公用求救的眼光看向他:“你怎么可以说谎呢?再说了,这可都是澈王爷的一片心意,你好歹也要吃一点啊!” 顾妍夕无奈的看了一眼炎鸿澈,这时炎鸿澈冷冷开口道:“放心好了,本王没有在这些早膳中下毒,毒不死你的!” “奴才可没这样想,谢谢澈王爷的好意!” 顾妍夕在于公公求救的眼眸中,走到了雕花大桌前坐下。 她看到了这个玉桌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对身体滋补的膳食,乌鸡人参枸杞汤,翡翠白玉清骨汤,灵芝燕窝粥等,都是一些补血补气滋补的名贵食物。 这一桌子的早膳,大概要花很多银两吧,帝王之家还真是花销够大、够奢侈了。 顾妍夕举起碗筷,却没有去动那些食物。 炎鸿澈幽幽开口道:“寐生,你去为小夕子布菜!” 寐生点了点头:“是!” 顾妍夕忙拿起瓷勺子,搅起一勺子汤,添到了碗里:“澈王爷,奴才可以自己吃,不必劳烦别人了!” 炎鸿澈一看到顾妍夕要用右手臂吃饭,忙皱眉道:“你的右手臂不是受伤了吗?寐生……” 寐生刚止住脚步,听到了澈王爷的吩咐,又要朝顾妍夕走去。 顾妍夕灵机一动,忙换做左手拿筷子和勺子吃东西:“澈王爷不必劳烦寐生了,其实奴才是个左撇子!” 炎鸿澈这才舒展开了皱起的眉头,寐生也因此停住了脚步。 第105章 凶猛的火1 顾妍夕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炎鸿澈是怎么了?为何盯的她这样紧?还要人服侍她吃饭? 她可不敢想他对她有多好心,温柔乡可是最容易杀死人的地方。 顾妍夕用过了早膳,炎鸿澈就命人端来了药汤给她服下,顾妍夕服下了药汤,炎鸿澈就命人让顾妍夕到他殿中的一处厢房里休息,哪里也不要去,不要做,还让六个小宫女看着她,服侍着她,这可让顾妍夕觉得有些别扭了。 午膳时,炎鸿澈又来到了顾妍夕的屋中,亲眼看着她吃那些滋补的食膳。 顾妍夕都已经吃不下了,肚子都要撑破了,但是炎鸿澈还让她都吃干净了。 顾妍夕忍不住,蹙起眉头道:“澈王爷,虽然奴才之前得罪了您,那都是情急之下才会说出来的,您也不必这样折磨奴才吧?” 炎鸿澈竟然没有生气,让人将残羹都撤了下去。 “少说话,多休息!” 炎鸿澈竟然瞪了她一眼后,一挥衣袖离开了。 顾妍夕总觉得他怪怪的,难道他改变套路了,想要用这种温柔的方法报复她和折磨她吗? 这个邪王,真是太阴险了! 就这样,顾妍夕被炎鸿澈‘囚禁’在他的沁羽殿过了三天,在她决定要爆发抗议的时候,炎鸿澈却将她从屋中放了出来。 “澈王爷,你该不是又生出别的什么法子要折磨奴才吧?” 顾妍夕不悦的瞪了炎鸿澈一眼,炎鸿澈冰冷地望着她:“今天是老太妃的寿辰,宫中要举行寿宴,本王觉得你还是会寝殿休息比较合适。” “是,那奴才这就退下了!” 顾妍夕如同被从笼子中释放出来的鸟儿,有着雀跃的心情,从沁羽殿消失。 炎鸿澈望着她轻灵离开的样子,朱红色的唇角缓缓扬起:看来这几天她手臂上的伤差不多康复了,在静养几日,一定就能康复。 这个女人,他忍她够久了,要不是他因为她有伤,他早就将她扔出沁羽殿了,还敢对他凶瞪眼睛?真是活腻了! 炎鸿澈只是这样想着,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其实他扬起的那是一抹温暖的笑容。 顾妍夕走出沁羽殿,第一件事就去找了食膳坊的好朋友月蝶。 此刻的月蝶正在食膳坊中忙活着,看到食膳坊中所有人都这般忙碌,可见老太妃的寿辰要举办的多么隆重了。 月蝶忙里偷闲和顾妍夕来到了一个少有人经过的地方,看着顾妍夕面色红润,她笑问道:“小夕子,你最近好像面色不错!” “哪里有啊?你这几天一定找过我吧?没见到我,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月蝶笑着摇头:“我才不担心你呢,听说你在沁羽殿,被澈王爷如此厚爱,澈王爷还让那么多宫女侍候你,你一定很享福了吧?” 顾妍夕尴尬一笑:“你这是在取笑我吗?你都不知道,我在沁羽殿中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样,还处处有人看管着,真心的憋闷!” 她攸的睁大了眼睛,问道:“月蝶,你听谁说的,我在沁羽殿被澈王爷厚爱了?” “宫中到处都是这样传开了!” 顾妍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糟糕,若是这样的传闻,传到了皇上完颜凌辰的耳中,他会不会对她的行为怀疑? 月蝶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道:“小夕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吗?” 顾妍夕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先忙吧,我还要先回去一下!” “好!” 月蝶娇俏一笑,与顾妍夕挥手告别,便又回到了食膳坊中忙碌起来。 顾妍夕在回到寝殿的时候,在殿门口看到了一身棕色戎装,笑容痞美的男子。 “你怎么来这里了?” “好几天都没见到你,还听说你在沁羽殿受到了厚爱,当然是要找时间过来看看你,想知道传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顾淳闲散着步子,走到了顾妍夕的面前,打量了一眼她,觉得她果真气色不错。 “小夕子,你好像过的确实不错!” 这是在皇宫中,而且是白天,宫人们忙忙碌碌的走着,所以顾妍夕和顾淳都注意了自己的言语,没有透露对方的身份。 “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 “好了,就不寻你开心了!妍夕,我来找你,是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顾妍夕疑惑的看着顾淳,问道:“是什么好事呢?” 顾淳将一封信笺递到她的手中:“回去后打开看看,要记住按信笺上的话去做,相信一定会成功!” 说完,他笑着大步转身离去。 顾妍夕带着好奇的心,回到了屋中后,见小春子没有在屋中,她这才打开了信笺,一目十行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看过后,她古井般的双眸微微眯起。 果然和她猜的不错,顾淳是想趁着这次皇宫中老太妃的寿宴,在这些宫人忙碌中,在加上守宫门的侍卫看管松懈时,带她一起出宫。 而信笺上说,她丢失的那只红色雕刻有桃花样式的镯子找到了,这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如果真的是找到了镯子,那么看管镯子的月蝶怎么会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她刚才在见到她的时候,一定会将这件事如实告诉她。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床榻边,等……现在只有等到晚上,到时候看顾淳如何将她救她,她在想办法找个适当的理由,继续留在宫中。 毕竟完颜凌辰太过阴险,她若是真的走了,他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顾家一干人的。 龙延宫。 一身红色凤袍妆容艳丽的女人,伸出纤纤如藕的手臂,挽过一身明黄龙袍模样俊美的男子胳膊,她温柔一笑,却美的如同蛇蝎一样:“皇上,臣妾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完颜凌辰眼里闪过一抹阴冷,面容仍旧是一副和煦的笑容,伸出玉手,轻轻抚着她披在身后的青丝长发。 “皇后,朕相信你一定不会令朕失望的!” 炎如娇美眸黑亮,将小脸贴进了完颜凌辰的怀中:“臣妾一心都是为了皇上,可以为皇上背叛了鸿国,背叛了弟弟,皇上您可要待臣妾好一些。” 完颜凌辰听到了她说的话,琥珀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面容却是含笑,柔声道:“好,朕答应过会对你好的!” 当夕阳落下,皇宫之中张灯结彩,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一身白色锦袍,面带银制面具的男子,朱唇微微扬起,如同暗夜里的修罗一样邪魅。 寐生毕恭毕敬道:“王,一切都准备好了,请王上轿吧!” “嗯!” 炎鸿澈冰冷的回应一声,刚想踏上轿子,突然有一位身穿紫色宫装的小宫女匆匆而来,见到炎鸿澈便跪在地上。 “奴婢拜见澈王爷!” “你急匆匆来这里,所为何事?”炎鸿澈眯起了一双深潭般的黑眸,打探着这个小宫女,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小宫女眼眸之中,满是惊恐之色:“回澈王爷的话,奴婢是按照老太妃的意思,来找您过去一下!” 炎鸿澈有些不耐烦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一定知道吧?” 她有些躲躲闪闪的样子,唯唯诺诺道:“是……奴婢看到老太妃好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但是她没有说别的,而是想让您过去。” 炎鸿澈冷冷看了那个小宫女一眼,接而看向了寐生,命令道:“寐生,本王要去夕皖宫一趟!” “是,王!” 寐生一切安排就绪,澈王爷上了软轿,随着这个小宫女一起走在皇宫的甬道之上,朝着夕皖宫走去。 在经过顾妍夕所居住的寝殿前时,顾妍夕正巧要出了大殿,想找机会见一见月蝶,问清楚她让她收起的那只镯子还在不在了。 当看到一身黑色衣袍俊俏的寐生,正护送着一台奢华装饰的软轿时,顾妍夕止住了脚步,心中想着:澈王爷是要去参加老太妃的宫宴吗? 不对啊,他去的这个方向也不像是去金阳殿的方向。 在一看那个紫色宫装的小宫女,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眸光之中还有精光在闪烁。 顾妍夕就觉得这个宫女太的举止奇怪了,她不过是带着好奇心,随着软轿子尾随了一路。 直到软轿停在了夕皖宫前,顾妍夕才停住了脚步,躲到了长巷的拐角。 看到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从软轿中走出,又随着那个紫衣宫女进到了夕皖宫中。 顾妍夕轻轻叹一口气,会不会是她的疑心病太重了?也许是老太妃找炎鸿澈说些什么事情,那个小宫女不过是害怕和忌惮他而已,才会有那样的神情? 先到这里,她转身从夕皖宫前离开。 炎鸿澈走进了夕皖宫的大殿,紫衣宫女便走进寝殿中去找老太妃,可是半响都没有见到老太妃出来。 炎鸿澈半眯着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对寐生道:“你先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寐生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老太妃的寝殿之中,奇怪的事这里空无一人,他转念一想,怕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待他从寝殿跑出来时,发现这个大殿上也是空无一人,只有他和王二人。 “王,寝殿里没有老太妃,连那个宫女也不见了!” 炎鸿澈惊呼道:“不好,一定是有人设下了圈套!” 他和寐生刚想离开大殿,就听到殿门是呼啦啦的火焰在风中的咆哮声,紧接着殿中似乎有种奇怪的气味,尽管炎鸿澈和寐生屏住呼吸,还是吸进了身体,他们二人还没等靠近殿门,就已经浑身无力,软倒在地上。 “王……” “寐生,看来有人要杀了本王!” 而顾妍夕大步走在青石长巷上,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右眼皮也跳个不停,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吗? 刚入夜,金阳殿中灯火通明,宫廷大宴上美味珍馐,玉壶琼酒由列成长队,鱼贯而入的娇美宫女陆续摆放在席桌之上,皇宫大宴仍旧是一派的奢华大气。 第106章 凶猛的火2 而此刻,金阳殿内已经集聚了皇室子弟,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和他们协同而来的女眷。 他们毕恭毕敬地走出了席桌,站在大殿内的红毯之上,向一身金色龙袍和一身红色凤袍的俊男艳女,齐声拜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前岁千千岁!” 皇后炎如娇笑容艳美,她柔情似水地望了一眼完颜凌辰,迎来了完颜凌辰柔情的眸光。 她像是一个娇巧的妻子,含羞带怯地垂下了美眸。 这时皇上完颜凌辰面带和煦的笑容,却不失威严的朝着大殿中他的子民挥动龙袍袖口道:“众卿家平生!” “谢皇上、皇后娘娘!” 大殿中的人听到皇上免礼的话,并未走到席位上坐下,因为今天的主角并非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而是炎国的老太妃,她今天过生辰,而这个生辰宴会正是为她所办。 “老太妃娘娘嫁到!” 随着一声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站在红毯之上的炎国臣子们都齐齐向来者望去,只见来人一身墨绿色的蝉丝长裙,裙上绣有大朵浅黄色的芍药,芍药花丛中飞舞着一只凤凰,看起来栩栩如生,雍容大气。 她的头上插着三对金步摇,步摇的尾端是凤尾的花样,走起来晃动在老太妃慈眉善目的雍容旁,更显得她有几分威严和雅致。 “老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祝老太妃娘娘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众爱卿平生!” “谢老太妃娘娘!” 老太妃雍容一笑,一摆宽大的袖口,看起来很是大气。 待她落坐后,站在大殿中的臣子这才敢回到了席位上坐下。 皇上完颜凌辰和皇后炎如娇对视一笑,都举起手中的玉酒琼汁,朝老太妃敬酒道。 “老太妃,皇儿祝您福寿安康!” “老太妃,皇儿媳祝你吉祥如意,长寿无疆!” 老太妃望见面前的这一对俊男艳女,笑容面满的将玉桌前的金杯琼酒举起:“哀家要谢谢皇上和皇后的美意!” 说完,她一饮而尽;完颜凌辰和炎如娇也面带笑意,举起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大殿中的臣子见到皇上和皇后如此尊敬老太妃娘娘,而且一家人看似多么的温馨,他们的心里都不由得对皇上尊敬老太妃的行为,感到倾配。 完颜凌辰面带和煦的微笑,朝着大殿中的臣子道:“今天是老太妃的生辰,所以今天的主角是老太妃娘娘,朕今天就将这生辰宴会交给了老太妃娘娘了!” 老太妃笑容温和,她朝着皇上完颜凌辰点了点头,接着朝着大殿上的臣子慈眉善目道:“今天就由哀家做主了,既然是哀家的生辰,那么众卿家就在宴会上玩的尽兴,畅饮开心……” “不好了皇上……” 老太妃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有一名侍卫从殿外急匆匆走入,还未来到完颜凌辰的龙椅之前,就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且满面焦急。 皇上完颜凌辰怒目而视,本来今天是老太妃的生辰,不想心情这样动怒,可是这个侍卫也太过胆大了,竟然这样莽莽撞撞打断了老太妃的话。 “是什么?为何慌慌张张的,还打断了老太妃的话,这是死罪你可知道?” 完颜凌辰半眯起双眸,将温煦的笑容收起,看似阴冷慑人。 那侍卫惊慌的要命,身子已经抖的很厉害了,却壮着胆子回话道:“启禀皇上,夕皖宫着火了!” 侍卫的话刚说出口,大殿之上引起了一阵哗然。 “什么?夕皖宫着火了?要知道今天可是老太妃娘娘的生辰,老太妃娘娘住的宫殿着火,多么的不吉利啊!” “是啊,到底是何人冲撞了老太妃娘娘,才会引起这场大火?” “咦?奇怪了,不是说澈王爷专门从鸿国而来,为老太妃娘娘庆生辰吗?怎么他不在宫宴之上?” …… “你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大殿中议论纷纷时,跪在地上的侍卫又说一句:“回皇上的话,臣听说是澈王爷到了夕皖宫要亲自为老太妃娘娘祝寿,没想到他刚进到夕皖宫的大殿内,大殿就突然失火了!” 大殿之中,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这样一句话。 “澈王爷该不会就是那个灾星吧?一定是他冲撞了老太妃娘娘,才会给老太妃娘娘的夕皖宫带来了这场大火!” “够了,都给朕住口!” 完颜凌辰满面冷色,他一挥龙袍长袖,愤然道:“摆驾去夕皖宫,速命人去夕皖宫救火!” 皇后炎如娇顾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扶着同样受到惊讶的老太妃娘娘。 两个人担忧地对视了一眼,都紧随在皇上的身后。 而大殿之中的臣子们,见皇上、皇后和老太妃娘娘都走了,而他们知道这场大火一定会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 有的人是真想为皇上出力救火,有的人则是想凑热闹看好戏,都紧跟在了皇上他们身后。 而最后,大殿之中,一身紫色华服的男子,锐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冷着一张俊脸道:“澈王爷,你活该,这就是你惹怒本王的最好报应!” 说完,他带着阴冷的笑容,跟着那些人一起到了夕皖宫去。 顾妍夕本来是想去找月蝶,问清楚那个玉镯子是不是丢失了,或者给了顾淳,想确定这件事。 可是去了食膳坊,却听说月蝶去了金阳殿忙宫宴上的事。 她转念一想,还是回到屋中等等,看看顾淳什么时候找她,并且听听他出逃皇宫的计划在说。 她整理了下有些忙乱的心情,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刚才澈王爷去了夕皖宫,可是这个时间,老太妃娘娘一定到了金阳殿的宫宴之上,他去夕皖宫去做什么?那个宫女的举止和表情都是那么慌张怪异,该不会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受人指使要陷害澈王爷吧?” 顾妍夕边走着,边喃喃自语的猜测着。 当想到这些,她的心攸的一下跳了两跳。 她扭转了方向,直奔着夕皖宫跑去。 这个澈王爷笨死了,难道他觉察不到那个宫女是在骗他吗?那么他为何还要去夕皖宫呢?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几乎用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朝着夕皖宫快步跑去。 当到了夕皖宫的宫门前时,顾妍夕就看到了大殿上已经是熊熊大火燃烧着,漫天的黑色浓烟袅袅升起,到处都是一片诡异和致命的气息。 顾妍夕来到了宫门前,却是被几个侍卫拦住:“喂,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来夕皖宫做什么?” 顾妍夕冷着一双黑眸,质问道:“夕皖宫已经着火了,你们却站在这里不管不问,任由大殿被火燃烧着,你们却还要在这里管我进出宫殿,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了,你们是不是有心让大殿着火,是这次纵火的主谋!” 那几个侍卫一听,顿时面色铁青。 “快滚开,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在多一句废话,就一刀劈了你!” 顾妍夕淡淡一笑,毫不惧怕道:“来啊,有能耐你就杀了我?告诉你,我可是皇上派来探查夕皖宫有无着火一事的公公,若是我出了事,你们也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顾妍夕见这几个侍卫露出了惊恐之色,她用双手将他们推开,径直走进了夕皖宫中。 宫院上,顾妍夕竟然看到了一副奇怪的现象,这些宫女和太监们坐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当看到她闯进来后,忙换做一副哀伤的表情,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顾妍夕一看就知道,这些宫人明显就是在演戏。 她冷哼一声,也不想理会这些受人指使的虚伪之人,直奔着老太妃的寝宫跑去。 待跑到寝宫殿门前,她整个人都被面前的场景所震撼到了。 虽然殿门外燃着大火,可是顾妍夕却能看的真切,这些殿门和木窗都是被人用厚实的木板子钉上封住了,殿内的人很难从这结实的门窗之中冲出。 看来,真的有阴谋,真的有人要害澈王爷! 天哪! 该不会是澈王爷现在就在寝殿之中吧? “澈王爷,你在里面吗?澈王爷!” 顾妍夕嘶声力竭的喊着,可是在呼啸的大风和大火之中,她的声音却成为了咆哮之声中的呢喃。 她眉心蹙起,先是转身跑到了院中,将树下玉制的矮凳子捧起,快速的朝着寝殿走去。 到了寝殿,她举起玉凳子,猛然间砸向了正燃着大火的木门,木门连动摇一下都没有,将顾妍夕的手臂震的生痛。 “该死!” 顾妍夕痛骂一声。 她离燃着大火的寝殿远退出一些距离,她四处搜寻,想看到有没有大火将寝殿染出空洞的地方,她正好可以从空洞出闯入。 她眸光仔细且迅速的在火焰之中搜寻,直到寝殿右侧的一处木窗上,看到了一个被火燃烧出空洞的地方。 她快步跑去,举起手中的玉凳子,朝着那个略小的空洞砸去。 当! 一声砸声后。 燃着火木窗上的空洞被砸的更大了一些,她抿着双唇,咬紧了牙齿,奋不顾身地跃起,从燃着火的木窗空洞之上跃进去。 碰! 她刚从木窗跃进了寝殿,那个木窗竟然跌落到了地上,砸的粉碎。 顾妍夕从木窗跃进,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滚动了两圈。 到了殿中,她被这浓浓的黑烟呛的嗓子生疼,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她先是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在浓烟之中寻找炎鸿澈的身影。 可是这场大火燃烧的太过剧烈,浓烟四起,遮挡了她寻找的视线。 “妍夕!” “二叔?” 顾妍夕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眸间在烟雾中依稀地看到了高大俊俏的身影。 “二叔,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顾妍夕问出这句话后,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顾淳回答道:“我看到你跳进了燃着火的寝殿,就跟着跳进来了。” 其实,顾淳也不过是简短的回答了她的话,他在顾妍夕朝夕皖宫急急忙忙赶来的路上,就已经看到她了。 第107章 花香骨,焚烧奇案1 他本来都已经离开夕皖宫有一段距离了,但是不放心她,所以又折了回来,没想到一看到她,她竟然跳进了燃着大火饿寝殿之中? “二叔,和我一起找澈王爷!他被困在这里了!” 顾淳摇了摇头:“听我的,我送你出去,我自己找他就好!这里太危险了!” 顾妍夕摇了摇头:“我不放心,我要和你一起找他!” 她一个转身,快走了几步,身影消失在浓烟四起,火焰灼灼的大殿之中,顾淳在浓烟中看不到她的身影,焦急地唤道:“妍夕……妍夕你在哪里?妍夕!” 殿中,顾妍夕同时也唤着炎鸿澈的名字:“澈王爷,你在哪里了?澈王爷,听到请回答我!” 大火之中,浓烟下的殿门前,一身白衣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在咆哮的风火之中,依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顾妍夕?是她来找他了吗?还是他出现了幻听,在临死前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声音? 真没想到,他有生以来一直都在寻找桃儿,可是都没有桃儿的下落,却是和这个刁蛮、古怪精灵的顾妍夕像是一对冤家,有着纠缠。 甚至在临死的时候,都是想着她。 难道他的心里真的喜欢她吗? 还是,他一直将她错看成了桃儿,才会有这种错误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都要化成了虚影,这场大火,他是真的逃不过了。 “澈王爷,你在哪里?……澈王爷……啊!” 顾妍夕在燃着大火的殿中四处寻找炎鸿澈的身影,在躲避殿顶的一处燃着火的房梁倒塌时,她感觉到脚边有东西阻碍了她躲闪的脚步。 她没站稳身子,竟然被这个阻碍绊倒,本以为会重重摔倒在地上,却不料扑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之上。 “澈王爷?” 熊熊烈火将整个夕皖宫的宫殿耀亮,顾妍夕望着身下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露出讶然之色。 咣当! 旁侧又有燃着火的横木跌落在地上,溅起了火花。 顾妍夕想也没想,伸展开双臂,将炎鸿澈高大的身子和面容都护在了她的身下。 炎鸿澈微微睁开一双深潭般黑眸,当在火光中看到顾妍夕的面容时,他睁大了眼睛,还以为是幻觉。 “澈王爷,我们走!” 眼见夕皖宫中大火越燃越烈,顾妍夕从炎鸿澈的身上爬起,努力的想将他高大的身子从地上抬起。 可炎鸿澈的身体太重,顾妍夕还没等抬起他身子的一半,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当炎鸿澈感觉到他的身体被人抬起又放到了清冷的地面后,他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境,看来都是真的? 顾妍夕俯下身子,将唇瓣递进他的耳边:“澈王爷,我们一起努力,我抬起你,你用力支撑起你的身体,相信你一定能站起来!” 她说完,又尝试和重复了先前的动作,双手拉起炎鸿澈的双臂,在烟火之中喊道:“我数到三,你就用力!” “一、二……三!” 顾妍夕数到三的时候,炎鸿澈用内力将体内的软骨散毒解开了尽数,在一用力想从地上坐起。 可是还是晚了一点,顾妍夕的双手虽然是抓住了他的双臂,但是力气却用光了,现在她累的喘着粗气,准备下一次发力将他扶起。 “我们再来一遍,一、二……三!” 这一次,炎鸿澈极力配合着顾妍夕,在两个人齐心合力之下,炎鸿澈竟然从地面上坐起,在被顾妍夕的双手拉力下,他竟然从地面上起身。 顾妍夕看到这个接过,已经是露出了欣喜之色。 她抬起炎鸿澈的手臂,将他扶着,两个人一步一步朝着殿门走去。 到了殿门前,顾妍夕想到外面是用木板子给紧紧封上了,但是殿内的火焰已经燃的很烈,门上都是火焰,木门都被灼热的火燃的发黑发焦了。 她想到一个方法,那就是像古时候那些士兵破城时,都是用长木头之类的东西,撞城门,只要力气大,撞门有节奏,就一定会有成功的机会。 “澈王爷,您先扶着这里,一定要扶住!” 顾妍夕让炎鸿澈扶着殿门旁的漆红柱子,见他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在浓烈的烟火中,找到了一段燃烧成一段的残木,这块木头大概有两米长,顾妍夕的两个巴掌那么宽。 她眼眸中带着喜悦之色,将身上的袍子脱下,将残木上仍旧燃着的火焰给扑灭。 然后俯下身一用力将长木捧在怀中,转过身朝着殿门走去。 待到了殿门前,她用怀中的长木撞殿门,每幢一下的时间间隔都相同,而且在有节奏的撞击下,她几乎使出的全身的力气去撞着燃着火焰的殿门。 当! 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之下,殿门被她用长木撞开。 她扔下了怀中的长木,扶着炎鸿澈从燃着火的殿中走出。 这时,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皇后炎如娇和老太妃,以及那些尾随的臣子们刚刚走进夕皖宫。 当看到一位身穿内衣长裤的娇小男子,扶着一身白衣沾有灰尘的高大男子,他们从燃着大火的殿中走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去,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 顾妍夕将炎鸿澈扶出来后,见到小春子后,忙将他交给了小春子道:”小春子,你先扶着澈王爷,殿内还有人,我要进去救人!“ 小春子已经惊呆了,一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炎鸿澈唤道:“回来,危险!” 顾妍夕却仿若没有听到,朝着燃着大殿的殿中跑去,刚来到了殿门口,就望见了一身棕色衣装的男子,正扶着一身黑色衣装的男子从殿中走出。 顾淳见与顾妍夕对视一眼,见到对方都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一笑。 似乎都在心里感谢着老天,是老天的厚爱,才没能让这两个人进到燃着烈火的大殿之中受伤危险。 顾妍夕走到另一侧,和顾淳一同扶着寐生走到了皇上完颜凌辰的面前。 完颜凌辰一张俊容之上,已经满是阴沉,他冷冷开口命令道:“你们还等什么呢?救火!” “是,皇上!” 这些宫人和臣子们,这才活动了起来,都在努力的救夕皖宫着起的这场大火。 顾妍夕没有直视完颜凌辰阴冷的双眸,因为她能感觉得到,这场大火的背后主谋应该是他,而她将澈王爷从大火中救出,一定破坏了他的计划,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既然都已经这样做了,最主要的是要想到对策。 顾妍夕这样想着,眸光却不知不觉的凝向小春子扶着的那位高大男子。 他的白衣因为火焰的燃烧已经有些破漏,而且上面还沾染了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 而他的额头上以及银制面具上都被烟灰熏黑,一双眸紧紧阖上,似乎在竭力的抗拒着什么。 顾妍夕突然想起,炎鸿澈刚才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而且四肢无力的样子,很显然是中了什么毒。 这种症状和先前她给慕容晓晓服下的软骨散很相似,不会正是软骨散吧? 顾妍夕这样想着,已经走到了炎鸿澈的面前。 “澈王爷,我这里有软骨散的解药!” 先前顾妍夕本来是想教训完慕容晓晓后,在给她服下解药的,没想到当时顾淳的出现,她误以为会被侍卫发现,所以就将慕容晓晓打晕了,解药也就留在了身上,这下她也能派上用场了,看来这就是天意。 炎鸿澈缓缓睁开双眸,看到顾妍夕被烟灰熏黑的手指上捏着一颗白色的药丸,他的手指很难移动,只能勉强的张开了口。 顾妍夕将白色的药丸递到他的唇瓣前,将药丸弹进他的口中。 炎鸿澈将白色的药丸服下,每过一刻钟的功夫,竟然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了。 待他睁开了一双深潭般的双眸,映入眼帘的正是救他的那个弱小的女子顾妍夕。 顾妍夕面带欣喜的笑容,这让他看到了很温暖,没想到她刚才不顾一切的危险,进到大殿救了他。 这份恩情,可不可以说明,其实这个小冤家,这个娇小的女人心里是有他的,爱着他的。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微微抿起一个弧度,这倒是让顾妍夕有些惊讶了,他这是在微笑吗?不是讽笑吧?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美很温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从心底露出温暖的微笑。 一身明黄龙袍的完颜凌辰和一身红色凤袍的炎如娇对视一眼,完颜凌辰冷哼一声,炎如娇忙垂下了美眸,怯怕地不敢在直视他冰冷的双眸。 完颜凌辰将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笑的样子记在了心上,恨的他将双手在宽大的龙袍衣袖中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 顾妍夕是背对着他,而炎鸿澈明明看到了他朝着他们走来,却是一副冷漠无视的样子。 他问向顾妍夕:“小夕子,你还有软骨散的解药吗?寐生身上的毒还未解?” 顾妍夕无奈摇了摇头:“澈王爷,奴才当时只有一颗解药,怕是现在救不了他了!” “无事,这种解药毒不死人,等一刻在解毒也好!”炎鸿澈沙哑的声音之中带着冰冷。 一身棕色衣袍的痞美男子,勾唇笑道:“澈王爷不必担心,要不臣先将寐生公子扶去见太医,让太医为他解毒!” 炎鸿澈看了他一眼,竟然会是顾妍夕的二叔,他怎么才注意到这个男人? 他点了点头。 顾淳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一切要小心!” “好!” 听到顾妍夕这样的回答后,顾淳这才扶着寐生从人群中走开。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冷冷看向顾妍夕的身后,顾妍夕警觉的转过身,这才发现是一身明黄龙袍的完颜凌辰朝他们走来。 第108章 花香骨,焚烧奇案2 完颜凌辰仍旧是笑容和煦,只不过今天的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忧愁。 顾妍夕先是走到了炎鸿澈的身边,这样完颜凌辰就与炎鸿澈能正面而对。 他伸出手,轻轻扶住炎鸿澈的手臂,满是关切道:“澈王爷,你还好吗?” 炎鸿澈冷冷一笑,一甩手竟然毫不给完颜凌辰的面子,将他的手臂甩到了一旁。 “本王还好,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要不是本王命大,怕是早就被大火给烧死了!” 完颜凌辰和煦的笑容一瞬间退掉,他凌厉的眸光猛然间看向了身后面带忧愁之色的老太妃,怒道:“今天可是老太妃娘娘的寿辰……” 他转眸,眸光阴冷:“澈王爷不去金阳殿去给老太妃祝寿,来夕皖宫做什么?” 炎鸿澈淡淡道:“是老太妃身边的一个宫女传话,说要本王来夕皖宫找老太妃的!” 老太妃一听,忙解释道:“澈王爷,哀家可没有命过什么人来找你,是不是你记错了?” 炎鸿澈冰冷地眸光扫了一眼老太妃,清冷道:“如果不是老太妃您传话给本王,本王怎么会来您的夕皖宫呢?” “澈王爷,你是不是因为朕向你发出了邀请函,邀你来沐城皇宫给老太妃祝寿,你很不高兴,所以演了这一出戏,将老太妃的夕皖宫给烧了,还做出了自己在火中险些被杀死的假证,证明你的清白?” 完颜凌辰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些雕虫小技能瞒得过朕的双眼吗?” 炎鸿澈咬牙道:“皇上你要是想杀了本王尽管杀好了,何必做这种背地里捅刀子的事,还捅不死本王,这又是何苦呢?” 完颜凌辰愤怒到了极点,他命令道:“来人,将澈王爷给绑起来,他将夕皖宫给烧了,还口出狂言,目中无视朕,将他即刻就押送进天牢,听候发落!” 炎鸿澈朱唇微启:“谁敢?” “他们不敢,朕敢!除非你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证明你的清白,朕在放了你!” 完颜凌辰与炎鸿澈就像是两只猛虎相斗,他们周身都是散发着寒冷之气,没有人敢轻易的接近,只怕惹怒了他们,只有一个字‘死’! 就在这样气氛诡异,虽然对面是人声鼎沸的救火,但是这里却连每过人的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晰。 “皇上,奴才可以证明这件事的真相!” 顾妍夕站出,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眸光望向了她。 她面色沉静,没有半点的惧怕,一双眸黑若古井,从她神色之中根本没有看出波澜不惊的神情。 这一点连皇后炎如娇看到了,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太监其实比皇上和澈王爷还可怕。 深藏不露,暗波汹涌! 炎鸿澈用难以相信的眸光望向了顾妍夕,他没想到,既然在这样危险的时刻,她竟然会挺身而出。 她现在不应该是完颜凌辰的棋子,用来接近他,和打探消息的细作吗? 她这样做,岂不是会惹怒了完颜凌辰,让他对她手杀机之心? 他不会让她受到危险的。 完颜凌辰已经面上阴沉可怖,这时炎鸿澈道:“皇上,您还是不要为难一个太监了,将本王现在就抓走吧!” 顾妍夕看得出炎鸿澈这是想掩护她,但是她既然已经都站出来了,就不会有退缩之意。 她眸光淡然看向完颜凌辰,再一次道:“求皇上给奴才这次机会,证明这件事的真相!” 完颜凌辰咬牙一笑:“好,朕就给你这次机会,看看到底是不是澈王爷说谎!” 说完,他目光打探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面容之上,当看到炎鸿澈担忧的眼神,他以为这是炎鸿澈心虚才会有的神情。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是炎鸿澈担心顾妍夕,才会流露出第一次在完颜凌辰面前的忧愁之色。 “奴才请问澈王爷,当大殿着火时,都谁在大殿之上?” “只有本王和寐生……”炎鸿澈冷声答道,但又忽然想起一事:“本王差一点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就是将我们引来,老太妃的贴身宫女。” 顾妍夕眯起眼睛,淡淡一笑:“那么这个宫女将澈王爷您引到大殿中后,你们没有怀疑过她吗?” “当然有,当时大殿之内除了本王和寐生,就是那个宫女,在没有任何宫人,当时本王和寐生都觉得奇怪。那个宫女说要到寝殿之中找老太妃,让我们在大殿内等候,半响她没有出来,本王就让寐生进寝殿找她,却没想到寝殿一个人也没有,连她的影子也没了,我们这才感觉到这是个陷阱圈套。” 炎鸿澈说道这里,冰冷的眸光已经在完颜凌辰的俊容上冷冷划过。 一定是他,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今天这样奇怪的事发生? 顾妍夕看着眼前渐渐被宫人们扑灭的大火,她扬起唇角一笑:“皇上、澈王爷您们都别着急,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皇后炎如娇冷冷盯着顾妍夕,恨不得将她撕碎,这个小太监真是多管闲事。 她回眸看了一眼,华妃和丽妃等妃嫔们,都没有赶到这个夕皖宫救火,表面上看似贪生怕死,实则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不就怕这趟浑水泼在他们的身上吗? 这几个小妖精,躲得倒是挺快的,不然夕皖宫这次着火,要是真的能被这个小太监查出了真相,她也好抓个替死鬼,将罪过扣在他们的身上。 老太妃拿出帕子,擦拭着眼角:“夕皖宫可是哀家住了几十年的宫殿了,这一场大火将哀家几十年的回忆和美好都烧没了,哀家真是心痛!” 炎如娇虚伪地笑着,劝慰道:“老太妃,您也别伤感了!皇上是个孝子,一定会给您盖个更好的宫殿让您养老天年的!” 老太妃含泪点了点头。 顾妍夕将皇后炎如娇和老太妃的神情都记在了心上。 刚才皇后的神情是愤恨还有一种心虚的表现,可见这件事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而老太妃……上一次见到她时,她是那样的慈眉善目,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看来这件事是有人像她隐瞒了。 顾妍夕还记得昔日里的夕皖宫是多么的古朴雅贵,可是今天,转眼之间就成为了一场废墟。 她轻叹一声,见大火已经被宫人们熄灭了。 于是她回眸对完颜凌辰道:“请皇上命人在废墟中搜查,看看还有没有人烧死在废墟之中!” 完颜凌辰冷声道:“你们去废墟之中,找找有没有人被烧死!” “是!” 侍卫们领了命,在夕皖宫的废墟之中寻找有没有人在这场大火中烧死。 不出半个时辰,有侍卫回来:“皇上,臣在废墟之中,找到了这个尸体!” 深夜,夕皖宫被灯火照的通明,但是这毕竟不是白日,那些宫人们见到了由几名侍卫抬过来的一具烧成焦炭似的尸体时,闻到了尸体被火烧成焦糊的肉味,还有一种腥味,有的忍不住呕吐起来;更有不少胆子小的人吓得双腿发软,更甚者吓晕了。 顾妍夕竟然是丝毫未怕,见侍卫将尸体放到了地上,尸体上还冒着焦烟,她淡淡开口道:“将尸体放到阴凉处,等尸体身上凉透了,风干了再说!” 对于顾妍夕这样不惊不恐的表现,大多数人都用看到比尸体更可怕的眼神,看向他。 这个小太监是不是疯掉了,还是他根本就不长心,不长胆的,连被烧死的尸体都不怕?他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吗? 这次完颜凌辰都对她有些难以琢磨了。 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的有胆识,就连那些胆子大的男人都会怕这样惨死的尸体,她竟然会丝毫不惧怕?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真的有些可怕! 炎如娇和老太妃都别过脸,他们都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现在就连听到顾妍夕的声音都觉得可怕,这大黑天的,看到死人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炎鸿澈看向了顾妍夕,见顾妍夕朝他放心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了紧绷的心。 看来她已经是胸有成竹了,他相信她。 “皇上,奴才想让皇上下一个命令,让侍卫们将废墟围起来,不得让任何人进出废墟!” 这时,在人群之中,一身紫衣酷美的男子走来,他冷冷道:“大胆奴才,你一次次要求皇上做事做什么?难不成你的权利会比当今的皇上还要大了? 顾妍夕一瞧,正是她先前那个冷酷无情的未婚夫玉王爷,完颜凌玉这个混蛋。 她清冷一笑:“玉王爷,既然所有人都想知道真相,奴才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建议而已,怎么会是想将权利压过皇上的意思呢?再说了,刚才是恳请皇上这样做的,你却在皇上还没有回话之前,先回答了奴才的问话,奴才这次倒是很好奇了,到底是谁的权利压过了皇上呢?” 完颜凌玉一听,整个身子都一颤,他本来是想看炎鸿澈的好戏的,却怕这个太监将这个好事给搅和了,所以忍不住才出口阻止他。 没想到让这个小太监倒打一耙? 他苦恼的看向了皇上完颜凌辰,完颜凌辰额头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冷冷道:“下去,别让朕看到你!” 老太妃一看到自己的儿子惹怒了皇上,她一把将完颜凌玉拉过一旁:“玉儿,你不要在说那些气怒皇上的话了!” “儿臣知道了!”完颜凌玉眼巴巴的说着。 最后瞪向了顾妍夕,却见顾妍夕唇角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恨得真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好好教训他一顿,竟然会让他这样的难堪? 完颜凌辰命令道:“你们将这里都守住,不得有人进出废墟之中!” “是,皇上!” 得到命令的侍卫们忙跑去将夕皖宫的废墟,一周都围了起来。 炎如娇的面色更加的难堪了,尽管完颜凌辰也觉察到了,但是他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色,她这才将这种担忧的情绪隐藏起来。 顾妍夕早就将他们演的戏看在了眼里。 看来真的如她所料的一样,这场大火背后的主谋正是皇上完颜凌辰和皇后炎如娇。 等吧,等到一个时辰左右,这个尸体凉透了、风干了,一切答案都会从尸体的身上查出。 第109章 揭秘焚烧案 约么一个时辰过去,顾妍夕先前一步走到了院中的大石桌前,看到了放在石桌上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焦炭,而且她伸出纤纤手指,去碰了下这个尸体,一碰就会有炭灰跌落在石桌上。 看来还不错,这具尸体,已经是凉透了,也风干了! 有的人已经受不了,如此胆大的 顾妍夕,竟然在底下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个小太监还敢去碰烧焦的尸体,他到底是心里有毛病呢,还是根本不是人呢?” “依老夫看啊,他是心里有毛病才是!” “连死人都不怕的,出了仵作还没见过谁会有这样胆子大的,这个太监说不定是仵作家的孩子呢!” “好了,你们总是谁他这样不好,那样不对的,人家有这样胆量和胆识,你们却没有,还在这里说什么呢?” 顾妍夕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眸一望竟然是她的父亲顾德,虽然顾德在怎么对她不好,但毕竟是她的亲人。 她心中微微一暖,便想从顾德的身边寻找其他亲人,母亲大夫人怎么没有来呢? 没看到大夫人温婉的面容,顾妍夕还是有些小失望。 “顾丞相,你是不是看到这个小太监想起你的那个傻大女儿了?老夫记得你那个傻大女儿不也会乱断案子,查看死人吗?看来他们都是脑子不正常,一样的可怕啊!” “够了!你们都给本王住口,谁要是在敢说一句话,本王现在就割掉你们的舌头!” 炎鸿澈面色阴郁,浑身都散发着戾气,朝着低下嚼舌头议论的臣子怒喊一声。 那些人如同见到了活阎王,议论之声戛然而止,谁都不敢在多说一个字。 顾妍夕也不理会这些人乱嚼舌头,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看,这个烧焦死者的死因。 她的纤纤手指,在死者身上查探。 “从这个尸体上看,死去人的性别是个女子!” 接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旁边的侍卫要来了匕首,将死者紧闭着的牙齿撬开。 从这个死者的口腔之中,取出烧焦的炭灰。 并且用手指捏着炭灰,在从手指间洒下,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这个死者应该是被人先杀死,然后才被放进大火之中烧死了!” 炎如娇心神不安,站了出来,反驳道:“你凭什么从一个烧焦的尸体就能断定了,她是先被杀死后,在被扔进大火之中烧焦的?口说无凭,你这是想糊弄本宫和皇上吗?” 顾妍夕清冷地看了一眼炎如娇,声音铿锵有力:“好,皇后娘娘,既然您想知道真相,那么奴才这就告诉您!” 她又从死者的口腔之中捏出一把炭灰,走到炎如娇面前,不容她躲闪,直接塞进炎如娇的手中。 “皇后,你可要握紧了,不要让这个证据从你手中丢失了!” 炎如娇握住了死者的炭灰,吓的面色苍白,想要松开手,又怕皇上会怪罪,眼泪都要飙了出来,嚷嚷道:“该死的奴才,你给本宫做什么,拿来,拿开啊!” “都给朕住口!小夕子……你继续说!” 完颜凌辰俊美的笑容之中带有杀人肃色,炎鸿澈这时挡在了他的面前,看着顾妍夕,朱唇轻启道:“小夕子,本王相信你一定会给出一个精彩的解释!” 顾妍夕淡淡勾起唇角,握住炎如娇想要摔倒的炭灰,神秘笑道:“皇后娘娘,你可以松开手了,答案就在你的手指之中!” “死太监,你这是做什么?松开手,松开手啊!” 炎如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的纤纤玉手被顾妍夕的手紧紧握住,随着顾妍夕缓缓松动手指,,炎如娇的手指才缓缓松开。 风凉飕飕的吹来,将炎如娇手指间滑落的炭灰吹的偏飞。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铁青,都转过头不再去看。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凝紧在炎如娇手指间滑落的炭灰,答案一切都在这些炭灰之中,顾妍夕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正在众人屏气凝神之时,顾妍夕才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这些炭灰在你手指间滑落是怎样的感觉?” “又干又涩,好可怖!死太监,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炎如娇仍旧口中大骂着,完颜凌辰幽幽开口:“住口!吵死了!” 她一听到完颜凌辰阴冷的声音,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觉得此刻的完颜凌辰简直比死人的炭灰更可怕。 她的大骂声也在皇上的喝止声后,戛然而止。 顾妍夕松开了炎如娇的手,炎如娇如释重负一般,忙将手中的炭灰都洒在了地上。 退离开顾妍夕的面前。 顾妍夕又走回到石桌上的烧焦尸体面前,淡淡道:“刚才皇后娘娘也说了,她手中握着的死者炭灰是又干又涩的,而这些炭灰是从死者的口腔之中取出,应该是死者的舌、喉和口腔内的骨肉焚烧后的残留物。” 完颜凌辰一双琥珀色的双眸,阴冷地盯在顾妍夕的面容之上:“你说这些,到底想解释些什么?” 顾妍夕继续道:“皇上您先别着急,听奴才继续给你解释。根据推测,正常人在被烧死的时候,都会因为张着口,会吸进了大量的灰尘入口中,而这些灰尘会附着在口腔之中,直到死者被浓烟呛死,她才会合上口,最后被烧死。而这样的死者,她的口中烧焦的炭灰之中,因为口腔中的粘液吸附上了大量的浓烟尘,所以炭灰会有粘稠感,根本不会又干又涩!” 这种解释刚说出口,已经引起了这些听者的一片哗然。 顾妍夕却不理会他们的惊讶,继续解释:“若是这个死者,先是被人杀死,在抛入火中烧死,她的口应该是合上的,所以不会吸入大量的烟灰,甚至口腔中几乎没有烟灰,所以她的口腔虽被烧成了炭灰,因为口中的唾沫及粘液没有吸附烟灰,所以不会有粘稠感,而是显得又干又涩!” 顾妍夕指着这个被烧焦的死者,一字一字道:“所以奴才敢肯定的是,这个死者是先被杀死,然后才被抛到火中燃烧作为被焚烧而死的假证。” “这个小太监真是聪明,天才啊!今天还真的让老夫大开眼界!” “老夫为官这么多年,这种案件会用这种解释来断案,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真的不错,就连我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都不知道该用这种奇特的方法来断案,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先前还在嘲笑和忌惮顾妍夕的那些大臣们,这一次听到、见到顾妍夕高深莫测的破案手法,都不由得从心里倾配。 炎鸿澈与顾妍夕对视一眼,二人浅浅一笑,这一次顾妍夕又见到了他朱唇轻启后的温暖笑容,她的心这一刻也被他的笑容温暖了。 完颜凌辰看在眼里,恨在了心上,他阴郁着一张俊容,冷笑道:“即使你知道了这个宫女是先被人杀死了,然后被扔进火中做被火烧死的假证,又能证明什么?也许她是被澈王爷杀死了呢?” 顾妍夕知道这是完颜凌辰故意陷害澈王爷的,她转眸想了想,才开口:“皇上,奴才不能说是相信澈王爷所说的话,但是奴才敢肯定的是,真正杀了这个宫女的凶手,就在这片废墟之中,而且很快就要出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有意抬眸看向了神色慌张的皇后炎如娇。 炎如娇忙垂下美眸,不敢直视顾妍夕探究而来的眸光,她该不会是知道些什么吧? 这个时候了,那个人一定要挺住啊,可千万不要出来。 顾妍夕收回眸光,朝着前面的废墟走去。 皇上完颜凌辰等一干人也随后跟了过去。 就在顾妍夕快要靠近这片废墟的时候,突然有名侍卫,怒喝到:“站住,不许动!” “你……抓我干什么?松开手!” 炎如娇听到了那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吓得面色已经是惨白了。 顾妍夕见到她这样慌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做亏心事,干吗要怕成这个样子? “皇上,这个老姑姑刚才从一个地下室爬了出来!” 一名侍卫揪着一位身穿暗蓝色衣裙的中年女人衣领子走来,将这个中年女人丢在地上。 那中年女人面色不比炎如娇好到哪里去,更是苍白如纸,甚至额头上,手心里还有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她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颜凌辰已经恨得是咬牙切齿,冷着她,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因姑姑,怎么会是你?” 老太妃看到了这抹熟悉的身影,忍不住走来开口问道。 因姑姑紧紧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老太妃。 老太妃着急了,走了过去,一伸出手抬起了她的脸,这才看清正是跟随她多年的因姑姑。 她痛惜、痛恨各掺一半,质问道:“你怎么会躲在寝宫的地下室里?这个地下室哀家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因姑姑颤抖的回答道:“是……是有人告诉奴婢的,老太妃娘娘,奴婢知错了,求你开恩,求求奴婢吧!” 因姑姑知道老太妃宅心仁厚,哭的是泪眼婆娑,跪在地上向老太妃求情。 老太妃恨的一抬手,将她推倒在地上:“你的死活跟哀家无关,这可是关乎了澈王爷的生死安危,你这个该死的奴婢,将哀家差一点都陷害进去了,真是自寻死路啊!” 老太妃咬了咬唇,转身离去。 因姑姑坐在地上,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四处搜寻着一个可以救她的眸光,当看到炎如娇有意躲闪开她的眸光时,她的心这一刻像是被刀子划破了,划的粉碎。 连皇后娘娘都不肯帮她求情了?那么她不是死路一条了吗? 顾妍夕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她走到因姑姑面前,面带温柔的笑意:“因姑姑,我想问你,你为何要杀了那个宫女,又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因姑姑有些疯笑:“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了那个宫女,我躲在地下室只是为了躲避大火而已。” 第110章 天赐,鸿国王妃1 “因姑姑撒谎可就不对了!澈王爷明明说看到了那个宫女进到寝殿去找老太妃,半响没有出来,他们就进殿去找那个宫女,结果寝殿里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大殿着火后了,那个宫女的尸体也找到了,我倒是想问问因姑姑了,你当时有没有将那个宫女藏在地下室?” 因姑姑答得斩钉截铁:“我没有!” “很好,皇上您可以让几名侍卫下到地下室,去找找有没有杀人的凶器了!” 顾妍夕一说完这句话,因姑姑忙阻止道:“不必了!小紫是我杀死的!” 她之所以肯承认,是因为她当时杀了小紫,那把杀人沾有鲜血的匕首还在,溅到她身上后来换下来的衣裙也在地下室了。 “哦?既然是你承认小紫是你杀的,为何不敢说出来背后的主谋?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因姑姑苦涩一笑:“没有人指使我这样做,我杀了小紫,是因为我恨她总是多管闲事,总是在背后嚼舌根,所以我秘密的杀害她,又制造了这场大火,将她扔进火中烧死。” 顾妍夕早就想到因姑姑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不敢说出事情。 她向皇上完颜凌辰诚恳的求道:“皇上,奴才有个请求!” 完颜凌辰早就心里不耐烦了,但是碍于这么多臣子都在看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所以他还是忍住了愤怒。 不过声音冷淡,不带任何问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妍夕虽然觉察到皇上已经对她快忍耐到了极限,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件事,非他做不可。 “皇上,因姑姑之所以不敢说出背后的主谋,那是因为她一家人的性命受到了这个人的威胁,奴才恳请皇上您先保证了她一家人的安全,这样才能让因姑姑说明事情的真相。” “好,朕允许了!” 完颜凌辰刚说完,炎如娇站了出来,一甩宽大的红色袖口,抗议道:“小太监,你这样说不是变向要用因姑姑家人的安全,来威胁她说出澈王爷是清白之身吗?你以为能糊弄了皇上的双眼,就能轻而易举的糊弄了本宫的双眼吗?” 顾妍夕懒得看她,而是问向皇上:“皇上,皇后娘娘竟然说您不会慧眼实真假,这可是在侮辱皇上的龙颜,皇上您觉得呢?” 完颜凌辰本以为皇后炎如娇这几句话,会吓得住顾妍夕,却不料又被顾妍夕将了一军。 这一次是连他的面子也敢打了?好一个伶牙俐齿,鬼心思如此之多的顾妍夕。 “皇后,你给朕起开,不许多管闲事!” 炎如娇忙垂下美眸,心里虽恨,可是面上却要装出顺从的样子,退到了一边。 顾妍夕这才看向了因姑姑,眼神之中很温柔:“因姑姑,如今皇上已经保证了你一家人的安全了,你可以但说无妨了!” 因姑姑垂下眸,仍在犹豫。 顾妍夕循循善诱:“因姑姑,你想一想,若是你想一直包庇背后真凶,到头来不但你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就连你的亲人性命你也不可能知道是吉是凶。但若是你还活着,你就能亲眼看到你亲人的安全,这才是你应该有的选择,也是正确的选择,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因姑姑双眸一睁,如醍醐灌顶一般,忙跪拜在皇上的脚边道:“皇上,奴婢将这件事如实说出――奴婢前天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公公给奴婢的一百两银子和一封密信,密信中有说要奴婢怎样做,事成之后还会给四百两银子,并且保证会让奴婢出宫找亲人,最后信上还说,若是奴婢敢透露了这件事,就要奴婢一家人的性命。” 说罢,因姑姑颤抖着手将怀中的密信取出,递向冷着一张俊容的完颜凌辰面前,小英子见此接过了密信,并且打开给完颜凌辰过目。 炎鸿澈也走了过来,将密信中的内容一目十行的看过了。 因姑姑继续道:“而后,奴婢心想着就算是在皇宫一辈子都不会拿到那么多的银子,还不如胆大的做这一次事,并且奴婢一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密信主人的手里,所以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于是奴婢就按照信上的内容照做了,也就是今天这样,先是等着老太妃去生辰宴后,给了小紫五十两银子,让她去传假信给澈王爷,将他引来。” “然后待小紫来到寝殿时,奴婢将她打晕,拖进地下密室后将她杀死,最后在殿中纵火,而且用了有毒的如同软骨散一样功效的香将澈王爷和他的护卫迷倒,最后奴婢将小紫拖出地下室,在躲进地下室中,直到这场大火燃尽。” 顾妍夕和炎鸿澈觉得这其中疑点重重,可是因姑姑的这种解释,似乎让完颜凌辰很满意,道:“这样说来你不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但是这个凶手的目的是陷害澈王爷了?” 因姑姑点了点头:“是,皇上!” “朕会将这件事继续调查清楚的,澈王爷……朕这一次相信你的清白了,将来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顾妍夕心知肚明,因姑姑说的是真的,她确实不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只知道有银子拿,全家人性命受到威胁,她就按照密信上的内容去做了。 凶手没有查出,又不会牵连到他与皇后,这是对皇上最好的一个结果了,所以他肯放过炎鸿澈,也同时为他洗脱了罪名的危险,可谓一石二鸟之利。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潭般的双眸,朱唇轻启道:“皇上,本王会记得您这句话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本王先查出了什么,本王可是不会轻易放过陷害本王的凶手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看了一眼顾妍夕,转身拂袖离去。 完颜凌辰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阴冷地看着顾妍夕,在她耳边阴鸷一笑:“顾妍夕,今晚到朕的龙延宫,朕有话告诉你!” “顾妍夕,今晚到朕的龙延宫,朕有话告诉你!” 完颜凌辰的话幽幽地盘旋在顾妍夕的耳边,一直都消散不去。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因为今天她帮助了炎鸿澈,她违背了他的意思而让他发怒了吗? 完颜凌辰本就是面带笑容,内心阴险之人,她到底要怎样面对他呢? 夕皖宫中的人渐渐散去,顾妍夕在人群之后边走边想着,等一下该如何面对完颜凌辰。 “你是那个宫的太监?” 一身紫衣华服的酷美男子,走到了顾妍夕的面前,他看着顾妍夕的眼神满是凶狠。 “你走开!” 顾妍夕因为想的太入神了,没有将面前这个尊贵的男人看在眼里。 完颜凌玉还没有见过,在皇宫之中竟然会有这样无视他的小太监? 他伸出大手一把揪住顾妍夕的衣领子,丰厚的唇瓣抿起,邪恶一笑:“小太监,你竟然敢对本王使脸色,是活腻了不成?” 顾妍夕这才看到了完颜凌玉尽在咫尺的酷美面容,她带着厌恶的神色看着他,一抬脚,狠狠踩了完颜凌玉的右脚被一下。 “啊!” 完颜凌玉惨叫一声,松开了揪住顾妍夕衣领的大手,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溜走。 “你给本王站住!站住!” 完颜凌玉用手揉着被踩痛的右脚被,一颠一蹦的要去追赶顾妍夕,可是毕竟他现在一颠一蹦的,怎么可能会赶上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的顾妍夕? 顾妍夕跑了很远,在回头已经见不到完颜凌玉那张酷帅的臭脸。 这下心中又轻松了不少,不过很快愁云有上来了,到了龙延宫,她该怎么办呢? 龙延宫中。 完颜凌辰俊美的面容上多了些阴郁之色,他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两只大手紧紧撰成拳头,用力地朝着玉桌上一砸。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总是在帮他?” 小英子垂首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发怒,不敢多言。 “小英子,你说说,为何那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倒戈去帮助炎鸿澈?炎鸿澈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能让她豁出性命来救他?朕真是想不明白了。” 小英子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当讲,什么时候不当讲,完颜凌辰既然都问他话了,他自然是不能不讲。 他想了想,劝道:“皇上,依老奴之见,这个顾妍夕和炎鸿澈之间肯定有什么不解之缘。” “不解之缘?” “就是说他们之前一定是有见过,而且炎鸿澈对顾妍夕有着一种琢磨不透的心意。但是顾妍夕对炎鸿澈好像是平淡如水,没有那样的心思。” 完颜凌辰听了小英子的话,心里的愤怒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炎鸿澈对她有一番心思?何以见得?” “老奴曾经也有听过,说炎鸿澈几次出现在顾丞相府,挺身而出救了顾妍夕,而顾妍夕却从不领情,总是将他气的半死。可是皇上作为男人的您想一想,得不到的东西,是不是一直觉得很珍贵,就越想得到。顾妍夕对于炎鸿澈来说,就是递到嘴边的甜豆,却让他吃不到嘴里,心也痒痒了!” 完颜凌辰皱起眉头,猜测道:“朕在炎鸿澈的身边安插的那些细作都被他揪出来杀了,唯独留下了顾妍夕,还好几次的袒护她,小英子……你这样一说,朕终于可以想明白了一些事,其实炎鸿澈早就知道了顾妍夕的身份?” 小英子点了点头:“不错,老奴也猜到了!” 完颜凌辰如恍然大悟一般,大手拍了下玉案,唇角扬起了得逞的笑容:“很好,朕就等着这一天,他一定没想到,以后他的命运会掌握在朕的手中!” “皇上,小夕子求见!” “宣,进殿!” “是,皇上!” 顾妍夕已经换了身太监衣袍,走进了大殿,向完颜凌辰拜见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 “谢皇上!” 顾妍夕起身后,看到了小英子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她隐隐猜出了刚才完颜凌辰和小英子之间,一定是有什么密谋,而且是和她有关。 第111章 天赐,鸿国王妃2 完颜凌辰没有表露出像顾妍夕所想,那样愤怒的神情,而是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道:“顾妍夕,朕想问你,刚才为何要挺身而出去救澈王爷?” 顾妍夕面色沉静,道:“回皇上的话,臣女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皇上所顾虑!” 完颜凌辰挑起浓眉,似笑非笑道:“哦?你说为朕考虑?是什么意思?” “皇上,臣女知道澈王爷是鸿国的王,但是正如皇上所知,谁都不知道澈王爷是不是有自己的军队,是不是有随时反叛的心。若是这一次皇上您将他押入天牢,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很有可能澈王爷布置在宫外的兵马会对沐城及皇宫进行杀掠反叛。” 顾妍夕微微抬眸,看到了完颜凌辰眼眸之中的动容之色,继续道:“而皇上您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平息这次反叛之战,胜败难算,所以臣女觉得不应该让皇上您冒这一次险,顾全了大局,才会做出今天挺身相救澈王爷之事。” 完颜凌辰与站在他身侧的小英子对视一眼,两个人眼眸之中都有动容之色,似乎对顾妍夕的说辞相信了几分。 完颜凌辰笑道:“如此说来,刚才还真是朕错怪罪你了!” “臣女不敢这样想!” “好了,朕明白你的心意了,也知道你是衷心于朕的,所以朕决定在给一项任务……” 顾妍夕听到完颜凌辰这样说,心中咯噔一响,他会给她什么任务呢?一定准没什么好事。 “朕决定让你许配给澈王爷,做王妃!当然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嫁给他、伺候他,而是要取信与他,得到可靠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达给朕!” 顾妍夕抬眸,看到完颜凌辰看似和煦的笑容之中,满是阴险和威胁之色。 “朕知道你不想接受这个任务,但是朕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若是不去,顾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要因为你遭殃,死无葬身之地。” 又是用顾家全家人的性命威胁她? 顾妍夕就知道这个阴险的皇上一定会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 她面上虽是沉静之色,可是心里恨得不得将完颜凌辰给撕碎,她真想撕破了完颜凌辰这张假面的笑脸,看他还能用这样看似无毒的微笑,去陷害多少人?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朕可是个没有耐性的人!” “既然是皇上的命令,那就是圣旨,臣女岂敢有不遵从之礼?” 顾妍夕表面上恭敬的说着,心里却有了另一种盘算,想要利用她,她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人。 “不过皇上,臣女有几个不情之请,请皇上您能同意。” 完颜凌辰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眼下也只有她,才能更靠近炎鸿澈几分了。 他和颜悦色道:“说吧,只要朕能办到,一定会准许你!” 顾妍夕黑亮的眼眸转了转道:“臣女有三个条件想说,第一让叶丞相的千金叶芊芊和臣女的庶妹顾倾茹嫁给玉王爷;第二臣女想在家里陪母亲和老夫人七日、七日后您在下圣旨让臣女嫁给澈王爷到鸿国;第三……” “臣女想要皇上您保证顾家所有人的安全,不得在臣女离开后,让顾家有难。” 完颜凌辰笑道:“就这些条件吗?” “是的!” “朕准许你了!” “谢皇上!” 完颜凌辰看了一眼小英子,吩咐道:“你现在就将顾妍夕送出皇宫,并且颁一道圣旨,说将她放出宫去。” “奴才遵命!” 完颜凌辰看着顾妍夕,感觉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太神秘了,他真想将她留在身边,好好的看看这个女人在皇宫之中还能做出什么新奇的事。 今晚的焚烧验尸一案,真的让他大开眼界了,他相信这个女人将来一定会完成他的使命,带给他想要的答案。 “你下去吧!” “臣女告退!” 顾妍夕退离开龙延宫,小英子随后出了大殿,找到了她。 “恭喜你,未来的鸿国王妃!” 顾妍夕淡淡笑道:“英公公何必这样说呢,虽然我表面上是有王妃的权利,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小英子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接着顾妍夕感慨的话说下去。 半响,他才说道:“小夕子,你回去准备一下,杂家很快就会去你的寝殿找你,我们这就出宫!” “好!” 顾妍夕与小英子别离后,没有回到他住的寝殿,而是去了食膳坊找了月蝶。 月蝶见到顾妍夕的时候,双眸扑闪扑闪地,一脸崇拜的样子:“小夕子,你真的是好棒啊!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有这样的本事呢?” 顾妍夕只是淡淡一笑:“好了,你也别取笑我了!” “我哪里是取笑你了,虽然夕皖宫当时我没有去,但是听到从夕皖宫回来的食膳宫女都在议论夕皖宫你大破焚烧一案,那风华绝代的样子,真的都让我感觉到很是精彩,也对你的才华倾配呢!” “月蝶……” 顾妍夕倏然间面色沉静,有些严肃的样子,这倒是让月蝶有些不安了。 “小夕子,你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你跟我说啊,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我要离开皇宫了!” 月蝶一双眸睁得很大:“小夕子,你在说什么呢?” “因为我今天表现的好,皇上已经恩准我离开皇宫了!” 顾妍夕有些不舍地望着月蝶,月蝶听到了他的话,一双眸子也亮晶晶起来。 “恭喜你小夕子,你终于可以离开皇宫了!” 月蝶说这几句时,有些哽咽了。 而顾妍夕伸开双臂将月蝶拥在了怀中:“月蝶,你是我小夕子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我也一样!” 月蝶和顾妍夕紧紧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离开了怀抱。 月蝶将那只朱红色的镯子递还给了顾妍夕,微微笑道:“这只镯子也该我还给你了!” “谢谢你,一直都为我保留着!” 顾妍夕接过那只红色的镯子,与月蝶相视一笑。 “小夕子,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月蝶从身上拿出来一个绣有桃花的荷包,递给了顾妍夕:“这荷包是我亲手做的,里面有放有了安神的香草,你不是总是失眠吗?将这个荷包放在枕边,这样你就会睡的安稳了!” 顾妍夕接过荷包,闻见了荷包的淡淡清香,微微含笑道:“谢谢你月蝶!” “让我送你离开皇宫,这最后一程好吗?” “好!” 月蝶和顾妍夕一起走在了月下的长巷,到了寝宫外,月蝶等在那里,顾妍夕回去收拾了行囊,见小春子睡的正香,她拿起桌子上的纸笔,简单的写了一封书信,最后放下纸笔,不舍地望着熟睡的小春子,离开了那间让她充满回忆的屋子。 当到了寝宫外时,小英子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小夕子,准备好了,就走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月蝶陪着顾妍夕,跟随在小英子的身后,朝着宫门走去。 到了宫门前,小英子向守宫门的几个侍卫说了几句话,那守宫门的侍卫们就将宫门打开,让顾妍夕离开皇宫。 月蝶拉住小夕子的手,已经是泪眼模糊:“小夕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家住在哪里?日后若是我出了皇宫,还可以去找你、看看你!” “月蝶,我住的家很遥远,怕是你出了皇宫也很难找到我了。不过若是我们真的有缘,我们会相见的!” “好了,小夕子你快点走吧,别在这里耗着时间了!” 小英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和月蝶轻轻嘱咐道:“月蝶,你在皇宫中一定要多当心,这里人心险恶,凡是你都要处处小心才是,懂得明哲保身!” “小夕子,我在皇宫里已经有四五年了,所以早就习惯这里的生活了,现在不也是过的好好的吗?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好!” “好了,说够了没有?” 小英子皱起眉头,急的都要跳脚了。 顾妍夕和月蝶这才挥手相送,顾妍夕转过头一步一步朝着宫门走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男子浑厚的唤声。 “小夕子,你等一等!” 顾妍夕转身间,望见了一身棕色长袍的痞美男子,正朝着她挥手跑来。 她停住了脚步,那个棕色长衣的男子便追了上来,将一只红色的镯子递到她的手心中。 “小夕子,你的镯子找到了!” 顾妍夕看向手心中的红色镯子,也是一样雕刻了桃花,也能闻得到上面的桃花清香,只不过这色泽和手感,明显是刚刚做好的。 看来顾淳为了将她送出皇宫,找了工匠亲手为她做了这样的镯子。 顾妍夕有些小小地激动:“谢谢你!” “只要你能安全的离开皇宫,我已经很开心了!” 顾淳薄薄的粉唇抿起一抹笑容,在宫门前的灯火之下,映的如此灿烂。 他伸出长臂将顾妍夕拥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记住,离开了皇宫,以后就再也不要进来了!” “好!” 小英子忍受不住了,大声嚷嚷起来:“这是做什么?还走不走了?皇宫的大门都为你打开了,小夕子你若是在不走,宫门可是要关上了!” 顾妍夕这才与顾淳分开,两个人相视一笑,她背对着宫门的方向,面带着微笑,看着娇俏的月蝶和痞美的顾淳,挥动着手朝他们辞别。 她退出了宫门,宫门吱呀一声关闭起来。 顾妍夕抿紧了双唇,眯起了一双古井般的双眸,毅然走进了候在宫门的马车里坐下。 她顾妍夕将来一定要挣脱了完颜凌辰的束缚,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她顾妍夕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马车从宫门前驶离开,而皇宫之内,月蝶瞪大了双眸,看向了顾淳,惊讶道:“喂,你怎么会知道小夕子要离开?你又是什么时候和小夕子成为了朋友呢?” 什么时候呢? 第112章 嫡女归来 顾淳苦涩一笑,若不是他刚才将工匠刚做好的红玉镯子拿给顾妍夕,到了她的屋子去找她,他还看不到留在桌上的信笺,还不知道顾妍夕要离开了皇宫。 “我和小夕子这是不打不相识,刚才只不过是有了心里灵感,猜出了他今天要离开皇宫而已!” 小英子看到这两个人,瞪着眼睛互掐起来,冷哼一声,懒得管他们离开了。 月蝶扯开薄薄的嘴唇,不屑道:“就你?你会和小夕子不打不相识?那天差一点将我和小夕子给送到老太妃那里去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会和他是好朋友?” “谁管你相信不相信了!让开,我要走了!” 顾淳一把推开了月蝶,毫不怜香惜玉。 月蝶还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这样轻视过,她瞪圆了眼珠子。 一把揪住了顾淳的后腰带。 “喂,你给我站住,你推谁呢你?快给我道歉?” “休想!” 月蝶皱起鼻子,因为激动,手上用力揪住顾淳的腰带,哗啦一声,顾淳的腰带被扯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顾淳的衣袍也就在这时大敞开,若不是里面穿着内衣,怕是早就泄春光了。 月蝶脸颊羞红,却装作一副很镇定的燕子,冷哼道:“本姑娘警告你,若是你下一次还敢招惹本姑娘,本姑娘就不仅仅扯掉你的腰带了,还会扒开你的衣服,让你泄春光!” 说完,她趾高气昂地向前走着,顾淳咬牙,露出痞美的笑容:“真是女流氓!” “啊!” 说完,他一踩月蝶的后裙摆,月蝶没有站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顾淳坏坏一笑:“活该,这就是报应!” “死男人,有种你给我站住!站住!” 月蝶指着顾淳大吼着,而这时的顾淳已经一溜烟跑走了。 顾妍夕乘着皇宫中的马车已经到了顾丞相府前。 她在下马车前,已经将面上的薄皮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清丽的面容。 她拿着行囊,走下了马车后,敲了敲丞相府的大门。 守门的侍卫开了门,看到是顾家大小姐,半响都没有从惊讶之中缓过神儿。 “先不要告诉父亲他们说我回来了,怕惊动了他们,明日我自会找父亲他们的!” 顾妍夕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走进了丞相府,先是回到了她的住处云竹宛。 今日的云竹宛早已不像先前一样,热闹雅致,多了些冷清和落寞。 她推门走进屋中,又点起了蜡烛,这才看到了屋子里仍旧是干干净净的,还是和先前一样的摆设,只不过很久没有住过人罢了。 “大小姐?” 住在这间屋子的隔壁厢房中,玲珑听到了隔壁屋子的响动,忙起身过来看个究竟,这一看,她有些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这不是她的大小姐顾妍夕吗?是她看错了吗?是吗? 顾妍夕缓缓回身,朝着玲珑温婉笑道:“玲珑!” “大小姐!真的是你吗?大小姐!玲珑好想你!” 玲珑扑进了顾妍夕的怀中,竟然又哭红了眼睛,哭的顾妍夕心里都有些难受了。 她伸出手轻轻将玲珑从身前推开,看着她的双眼哭的肿的像两只樱桃似得。 她忍不住笑道:“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嗯!” 玲珑吸了吸鼻子:“大小姐,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老爷和大夫人,说大小姐你回来了!” 顾妍夕忙拉住了玲珑的手,阻止道:“不必了,这么晚了他们都睡下了,就不要打扰他们了,还是明日在告诉他们吧!” 玲珑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在玲珑的服侍下,洗了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准备睡下。 翌日清晨,天边漫着红色的朝霞,就像是玫瑰花瓣散落在天际,美的如梦似幻。 顾妍夕早早的起了床,让玲珑准备下早上洗漱的温水。 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玲珑回来,她不安的站起身,准备出门看看。 突然听到了门外尖酸刻薄的声音:“好你个死丫头,你竟然敢骗本小姐,说你家傻小姐回来了,和本小姐抢热水?本小姐今天非要看看那个傻丫头回来了没有,要是你敢说谎,本小姐今天打不死你!” 顾妍夕唇角勾起,牙齿在口中咬了咬:好啊,真没想到她一回来就有人皮子痒痒想挨揍了,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四小姐,我家大小姐真的回来了!你不要过去惊扰她了,你等等!” “别拉着我,小心我将你的胳膊打断了,我倒是要看看回来的顾妍夕是人是鬼。” 顾倾茹一甩秀发,双眸冷锐朝着云竹宛的正房走去,刚到门口,她伸出手本想用力推开房门,却没想到屋门自己开了,而且被一只手揪住了衣裙领子,嗖的一下,被拉进了屋中。 “鬼啊,有鬼啊!” “四妹妹,瞧你吓得,怎么连大姐都认不得了?” 顾倾茹借着打进屋中的阳光,仔仔细细观察了下揪住她衣领子的女子,眉目如画,面容清丽动人,正是她的大姐顾妍夕。 她不是到了皇宫之中当秀女,有可能被选为妃嫔吗?怎么突然间从皇宫之中跑了出来? 顾妍夕见她眼珠子在转,似乎在想些什么事。 她抬起手用力的拍了几下她的面颊:“四妹妹,你怎么了?怎么有些神志不清啊?” 顾倾茹被顾妍夕这样一拍,顿时恼怒了起来:“住手,大姐你是称心欺负我是不?” 顾妍夕温婉一笑,抬起手给来她面颊用力一耳光。 顾倾茹被打蒙了,半响一句话也没说出口,而是含泪看着顾妍夕。 “我欺负你做什么?我只不过想让你知道,管住你的这张臭嘴,免得以后惹恼了别人,都要掉脑袋了还不知道。” 顾倾茹瞪圆了眼珠子:“不就是骂你傻,能怎么样?谁不知道你从五岁的时候,已经是沐城里最傻的傻姑娘了,别人说可以,我说就不行吗?顾妍夕,你也就能和我有能耐吧,我今天非骂你傻,大傻子,没人要的死傻子!” 玲珑忙过来劝阻:“四小姐,你不要这样说我家大小姐了!” “滚开!” 顾倾茹耍起泼来,一巴掌将玲珑打倒在地上。 顾妍夕面色清冷,揪住顾倾茹衣领,又是给她的花容月貌上两巴掌。 “你……敢打我?”顾倾茹咬牙切齿地看着顾妍夕。 顾妍夕清冷一笑:“打你能怎么样?我还想告诉你,你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 “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听说玉王爷到了皇宫向皇上求了一门婚事,说要将你娶进玉王府。谁都知道玉王爷生性冷酷,最恨的就是顾家人了,不知道四妹妹去了玉王府,会不会受到什么冷眼相待呢?” 顾倾茹摇头道:“不可能,顾妍夕别以为你在这里花言巧语,我就可以放过你,告诉你,我今天和你没完!” 顾妍夕根本没有将她威胁的话看在眼里,她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从坏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打开瓷瓶后将红色的药丸,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进顾倾茹的口中。 顾倾茹惊慌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给你吃了不过是七日绝命丸,若是你敢在我面前像现在一样如此嚣张,解药我就会扔掉,到时候你可是会满脸脓疮吐血身亡。想一想,你这样如花似玉的一张俏脸,就算是死了也要变得那么难看,还真是可怜!” 顾倾茹知道顾妍夕的手段,不过没想到她会这样恶毒,而且到了极点。 她和三姨娘于氏学会了一招,那就是懂得察言观色,她忙将脸上愤怒的表情掩饰住,换做一脸讨好的笑容。 “大姐,你瞧你说的,好像我们姐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求求你,快把解药给妹妹吧,不然妹妹会心里很不安的。” 顾妍夕将她扶着她胳膊的手,一把推开,面上虽笑,但是笑容却很是清冷:“四妹妹,等七日后姐姐我自会给你解药!” “玲珑,服侍我洗漱!将四小姐请出去!” “是!” 玲珑很不愿意看到顾倾茹这张虚伪的面容,而顾倾茹边讨笑着,边退了出去。 待玲珑回来后,服侍了顾妍夕洗漱穿戴,很快二人就走出了云竹宛。 “大小姐,你刚才应该在狠狠教训四小姐才是,她为人总是那么嚣张,还总是欺负你,不给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谁才是这家的嫡女小姐了。” 顾妍夕瞧见玲珑面颊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伸出纤纤手指,捏了一把。 “痛啊!大小姐!”玲珑可怜兮兮地伸出手揉了揉被捏痛的面颊。 “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就是给了她小小的教训,若是她还不知悔改,那么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有她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玲珑觉得顾妍夕说的很在理,朝着她伸出了大拇指:“大小姐,你真是很通情达理、识大体!” 顾妍夕只是淡淡笑了笑,也没有因为玲珑的夸奖美的忘形。 到了大夫人的院子,院子里正在忙活的丫头和妈妈们看到了顾妍夕,都以为是看花了眼,都不相信顾家大小姐竟然从皇宫之中回到丞相府了。 顾妍夕也没有理会他们因为惊讶,忘记了拜见她的礼数,而是和玲珑径直走进了大夫人的屋中。 “大小姐?……大小姐您来了!” 大夫人的贴身丫头小霞一见到顾妍夕来了,眼眸之中闪动着,又惊又喜。 顾妍夕点了点头,温婉地问道:“母亲在屋中吗?” “是的大小姐!”小霞眼眸之中有些躲闪。 而顾妍夕看到小霞这样,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她走过了正厅,朝着内屋走去,撩开了门帘,这才看到大夫人依靠在床榻上,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而且面色苍白,显然是得了一场大病。 “母亲!” 顾妍夕忍不住唤着大夫人李氏,大夫人抬眸看见了一位清丽的女子朝她走来,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第113章 他的告白,嫁给我好吗? 炎鸿澈声音冰冷道:“是的,皇上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朕已经想好了,要送给你一件礼物。”完颜凌辰笑容之中满是和煦、亲切。 可炎鸿澈却觉得,完颜凌辰一定是又在玩什么花样。 “朕听闻了澈王爷你和顾家大千金之间发生的事,觉得你们很是有缘,所以想将顾家大千金赐给你做王妃,而王后之位仍旧是你爱的桃儿的,澈王爷可否满意这门亲事呢?” 炎鸿澈一听,便知道了完颜凌辰的意思,表面上他是想将顾妍夕嫁给他作为王妃,实则是将她当作细作安插在他的身边,将有利的消息及时传达给他,完颜凌辰的这个算盘打的还真是够响了。 炎鸿澈犹豫之际,完颜凌辰竟然一锤定音道:“好了,朕已经准备好圣旨了,这件事是不容任何事改变了。” 炎鸿澈朱红的唇瓣中,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是一脸冷漠。 “那么本王还真应该感谢皇上,赐给本王的这门亲事了!” “不必言谢,只要懂得朕的这门心意就足够了。” 炎鸿澈与完颜凌辰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眸中都闪烁着一道暗色的光芒,旋即又 将这种可怖的眸光掩饰住。 炎鸿澈起身,一挥长袖道:“皇上,本王这就启程了!” “朕祝你一路平安!” “谢过皇上!” 炎鸿澈转身离开了大殿,而完颜凌辰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种阴冷的笑容,对着站在身旁的小英子道:“小英子,看来他真的是上钩了,上钩了!” “皇上英明,澈王爷绝对不是您的对手。”小英子夸过了完颜凌辰之后,完颜凌辰阴鸷的笑声便盘旋在整个大殿的上空。 在顾丞相府三日了,三日已过。 顾妍夕在这段日子里,经常陪着老夫人还有大夫人,感受着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心里感觉到很温暖。 “大表姐!” “文卓?” 顾妍夕这一日陪着大夫人在花园中赏花,突然听见了久违的声音,心情激动不已。 李文卓一身蓝色的长袍,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边还有两个梨涡,看起来很是俊美可爱。 李文卓拜过了大夫人李氏,接着牵住了顾妍夕的手,笑道:“大表姐,文卓带你玩一样东西,快跟我走吧!” “母亲?”顾妍夕先是看了眼大夫人。 大夫人朝她温柔一笑,摆了摆手:“去吧,文卓都找你了,岂有不去之理?玩的开心就好。” “好,母亲,我很快回来!” “姑母,我们走了!” 李文卓拉着顾妍夕的手跑出了花园,而大夫人李氏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唤着她。 “妹妹!” “大哥,您怎么来了?” “我找你,是来谈一下文卓的亲事。” “文卓的亲事?” 大夫人听了李国公说出的这句话,已经是一头雾水。 李国公见大夫人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于是他轻声咳嗽了下,提醒道:“妹妹,我找你,和你商量文卓的亲事,那是因为妍夕与玉王爷的亲事已经不在了,而妍夕和文卓之间的关系要好,两个人也很般配,所以我才起了这份心思,不知道妹妹你觉得如何?” 大夫人李氏温柔笑了笑:“文卓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知书达理,又一身才华,懂得关心人,是个很不错的男子。妍夕要是嫁给了他,那我以后也真的可以安心了。” 她蹙起眉头:“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听妍夕的意思,毕竟她与玉王爷这门亲事刚取消了,就又让她急着嫁人,怕她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 李国公也觉得大夫人李氏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应许了。 可在这时,身穿青色长裙,面容艳丽的女子朝着这边,边哭边抱怨道:“我不要嫁给玉王爷,我不要,什么狗屁圣旨,我不想听,不想听啊!” 大夫人李氏和李国公见到顾倾茹撒泼般跑到了他们面前,都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小姐,你不要在闹下去了!大夫人就在前面,会被看到的。” 跟在顾倾茹身后的小丫头,已经收不了顾倾茹撒泼的样子,忙出声劝道。 谁料,顾倾茹一抬手,就将那个小丫头抽了一巴掌,打倒在地上。 “告诉你,本小姐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你来管本小姐。” 顾倾茹咬紧牙,一想到顾妍夕让她的三姐从阁楼上摔死了,她的母亲被顾妍夕使坏送到了尼姑庵上吃斋饭了,现在就连她都要嫁给那个冷酷坏心眼的玉王爷,她不要,她不要嫁给这个冰块小肚鸡肠的男人。 “母亲,我不要嫁给玉王爷,母亲求求你,帮我在父亲面前求情,到皇上那里要一个圣旨免了我和玉王爷的这门亲事。” 顾倾茹跪在了大夫人李氏的面前,故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是半天都没有从眼睛里挤掉出一滴泪水。 大夫人李氏叹息道:“倾茹,不是母亲不能帮你。这门亲事是皇上恩赐的,他金口一开,谁都无力回天了。” “我不要,我不要啊!” 顾倾茹在一抬眸,看到了李国公站在大夫人的面前,竟然向他求情道。 “国公舅舅,倾茹对文卓表哥一贱倾心,想要嫁给他为妻子,只要舅舅您肯向皇上求情,将倾茹和玉王爷的这门亲事取笑,倾茹感谢舅舅您成就了我们这一段好的姻缘,倾茹一定会来拿生命报答您的,给你们李家开枝散叶。” 李国公不由得叹息:“这件事,由不得你我,文卓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顾倾茹猛然间抬眸问道:“是谁?难道会是大姐吗?” 李国公毫不避讳道:“是的,正是妍夕!是文卓亲口告诉老夫的!” 顾倾茹腾的一声从地上站起,表面上泪光涟漪,楚楚可怜:“我知道了,我这就离开。” 实则,她恨得已经将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顾妍夕,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找你去,将这些话都说清楚,说清楚了。 鸿国。 鸿国皇宫大门,是用了紫晶玉石和血鸢宝玉镶嵌在刚硬的铜铁大门上,既是坚固,又是在阳光下绚丽夺目,将整个鸿国的皇宫渲染出一副奢华气派的景象。 宫门内外,站着两列身穿金鳞银鳞铠甲的侍卫,他们昂首挺胸,训练有素,都在迎接他们尊贵的王降临鸿国皇宫之中。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由远及近朝着皇宫大门行来,马车周围跟随着三百余名侍卫护送,侍卫们或是骑着马,或是步行着,脚下扬起了一阵尘埃,看去来却很是气势磅礴的样子。 “鸿王,驾到!” 奢华的马车停了下来,一身穿太监服饰的男子扯着嗓子喊着。 这时,宫门之中,文武大臣都排成了两列,垂手而站,恭迎他们尊贵的王驾到。 马车上走下来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男子面带着银制面具,墨发被玉冠竖起,一双深潭般深邃的双眸黑而有神,朱唇紧紧抿起,看似冰冷,从他的身上散发着帝王的尊贵与霸气,无不让这些臣子臣服,更加的尊敬。 “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 炎鸿澈声色名冷朝着王宫走进,正在这时,一身红色凤袍,模样妖艳的女人带领着宫中的女眷,一齐向炎鸿澈拜见。 “哀家带领后宫女眷,恭迎王儿回宫!” 身后的那些身穿华丽衣裳的女子们,齐声道:“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王!” 炎鸿澈面上依旧是一副冰冷,看着面前这张模样艳丽,明明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有着约么二十岁的艳丽面容,名副其实的老妖妇,他更是眼里带有不屑和厌恶。 孟太后见炎鸿澈又是冰冷的一张脸,毫不给她情面的样子,她恨得一口白牙在口中紧紧咬着,但是面容上却仍旧是一副艳丽的笑容。 “王儿,听说您在炎国皇宫中受苦了,不过能见到您平安的回来,哀家这也算放心了。” “谢谢母后关心”! 孟太后与炎鸿澈相视一笑,二人的笑容都显得很虚假,同时也表现出了对彼此的痛恨。 但很快,孟太后又和颜悦色一笑:“王儿,您一定是累坏了!哀家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为您接风,等到您喝过了酒宴,再去好好休息下!” “让母后您费心了!” 炎鸿澈不冷不热的说着。 孟太后却是温柔笑着摇头:“瞧您说的,您是哀家的王儿,哀家做这些不应该是,应当的吗?” 表面上,孟太后对炎鸿澈是多么的疼爱,如同己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可是谁都知道这个孟太后可不是简单的人物,炎鸿澈之所以能当上现在的鸿国国王,很大原因在于孟太后的支持,若是没有孟太后的支持相助,怕是炎鸿澈也很难坐到今天鸿王的位置。 “母后,儿臣还是要感谢母后!” 炎鸿澈觉得说这句话都有些舌头打结,应该说他已经厌恶了说这样的话,但是在大臣们面前,他不得不这样做,毕竟他的王位和这个老妖妇的支持,不可分割。 炎鸿澈和孟太后相视一笑,正准备转身离开。 忽然有炎国的使臣来了,展开了手中的圣旨。 “澈王爷接旨!” 除了炎鸿澈没有跪在地上接旨,包括孟太后在内,鸿国王宫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炎国沐城顾德之女顾妍夕聪颖过人、绝美无双,而鸿国王炎鸿澈玉树临风、英明神武,与顾妍夕乃才子佳人,实乃良配。朕为成就这一段好姻缘,将顾妍夕嫁于鸿王为王妃,四日后由鸿王到炎国沐城亲自迎娶。钦此!” “谢皇上!” 炎鸿澈声色冰冷的接过了圣旨,炎国的使臣这才肯转身离去。 孟太后起身,黑亮的双眸一直凝在了炎鸿澈面具之上的那双黑眸。 第114章 宅斗,刁蛮姐妹花 炎鸿澈明明是被完颜凌辰囚禁在炎国皇宫,本来还以为会有好戏看,最好炎鸿澈死在炎国皇宫才好,怎么皇上将他平安的放回来之后,还赐婚事给了他? 按照炎鸿澈以往的个性,他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毕竟他的心中有了桃儿,怎么这一次他竟然会同意了呢? 难道这个顾妍夕就是桃儿吗?要真是的话,那么她在后宫的日子可真的就不好过了,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个顾妍夕安安全全活在王宫之中,和她平起平坐的。 炎鸿澈没有观察孟太后打探而来的神色,他将圣旨扔给了寐生,朝孟太后声色冰冷道:“母后,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 在炎鸿澈和孟太后的带领之下,群臣和后宫的女眷们都紧随在他们的身边,如此场面,可真是大气磅礴,不亚于当今炎国皇上的威风。 顾丞相府。 李文卓拉着顾妍夕的手,跑到了丞相府的一处荒院子里,这里很空旷,又没有人住,所以显得很安静,也不会有闲杂人打扰。 李文卓将早已经藏在大树后的风筝拿了出来,递到顾妍夕的手中。 “大表姐,我很久之前就想和你放风筝了!” 顾妍夕微微笑道:“是吗?没想到文卓还像个孩子一样。都这么大了,还想玩这样的游戏?” 李文卓笑的眉眼弯弯,拉住顾妍夕的长袖,求道:“大表姐,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就陪着我,放一回风筝好不好?”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好!我又没说不同意!告诉你,我可是放风筝的好手。” 她伸出手,感觉到今天的风向和风力都很适合放风筝。 “文卓,你拿着风筝,我在院子里跑着,等我让你松开手,你在松手,听到了吗?” “听到了!” 顾妍夕拿着木制的线轮,摇着线轮上的丝线,在院子里轻轻的跑起来,当感觉到了风的力量很大,风向适中时,顾妍夕回眸一笑,开口道:“好了,文卓松开手吧!” 李文卓松开了手,很快在顾妍夕的操控下,这个风筝迎风飞起,渐渐的飞到了蓝天之上,越来越高,越来越美丽,就像小鸟一样,活灵活现在天空中飞翔。 玲珑站在一旁,赞叹不已:“大小姐,你放的风筝好高啊,真的好好看啊!” 顾妍夕朝着玲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专心的摇着手上的线轮,将风筝升的更高一些。 而这时的李文卓,却呆呆地看向顾妍夕,在他的眼里,顾妍夕一颦一笑,都会令他梦回萦绕,也不知为何,顾妍夕就像走进他的生命之中,永远都无法从他的生命之中抹掉。 他喜欢她,对!只有喜欢才会有这样浓烈的感觉,所以他想勇敢表达出他的喜欢和爱,将顾妍夕娶进门,一辈子疼惜她、爱着她,和她生生世世到永远。 玲珑拍着手叫好:“大小姐,好棒哦!李公子,你快看啊,大小姐放飞的风筝都要飞到那朵云彩上了,真的好美好高啊!” “李公子?” 玲珑叫唤了李文卓半天,都没听见他的回应, 她转眸一望,竟然望见李文卓痴痴地看着她家大小姐,她蹙起了眉头,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李公子该不会是看上她家大小姐了吧? 瞧着眼神,多么的痴情和缠绵,大小姐看来你的桃花运又要来了。 “妍夕,我有话对你说!” 玲珑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李文卓眉眼弯弯,笑容之中已不是那样的纯真可爱,而是多了些素颜之色。 他走到顾妍夕面前,风卷起他的衣摆,让他衣袂翩翩,看起来很是俊美。 “文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顾妍夕专心的放着手上的风筝,根本没有觉察到李文卓的表情变化,甚至他都叫她妍夕,而不是大表姐,顾妍夕都没有觉察到。 “妍夕!” 李文卓突然双手握住了她的香肩,神色真诚道:“妍夕,我喜欢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好吗?我一定会守在你的身边,生生世世保护你、疼爱你。” “文卓,你在说什么?”顾妍夕微微错愕,心如同风筝的线一样绷紧,随时都会断裂。 “我说要喜欢你,想要娶你为妻。” “对不起文卓,我不能嫁给你!” 面对李文卓如此诚恳的表白,顾妍夕真的不忍心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但是她有选择吗?她没有。 长痛不如短痛,文卓,对不起你,我只能这样回答你。 李文卓听到了顾妍夕的话,以为她一时半刻接受不了他的告白,他倔强道:“妍夕,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而是因为你的内心善良,还有你给我的那张温暖的感觉,让我感觉这一辈子如果失去了你,就会失去了全部。我知道你也许是突然听我这样说,难以接受。但是我想给你时间,让你考虑,让你慢慢接受了我,在同意嫁给我,好吗?” 他感觉他的心也像风筝的线一样,紧绷的随时都能断裂,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 “妍夕,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等想清楚了在告诉我,好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嫁给你。” 顾妍夕将手中的线轮塞进李文卓的手中,转身匆匆离去。 李文卓手中的丝线,碰的一声断裂,风筝在天空之中越飞越远。 他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模糊了视线:为什么?妍夕,你不肯嫁给我?这是为什么? “大小姐,大小姐!” 玲珑在顾妍夕身后追赶着,生怕她家大小姐出了事。 可是谁都不知道,其实顾妍夕并不是因为没有接受李文卓的表白而难过,她难过的事,自己没有了自由,就连选择喜欢谁都不能抉择。 伤害了文卓,她的心里的确也有些愧疚,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顾家一家人的性命都在完颜凌辰那个坏蛋的手中牢牢控制,她能做的,无法是听从他的吩咐,保全一家人的性命罢了。 顾妍夕一直跑到了云竹宛,刚到大院内,就看到了一身青色长裙,面容艳丽的顾倾茹站在院中等着她。 她眸光清冷地从她身上扫过,淡淡问道:“四妹妹,你来找我有事吗?” “少在那里装蒜了!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皇上会下令取消了你和完颜凌玉的婚事,而是将我嫁给了那个混蛋?” 顾倾茹指着顾妍夕的鼻子质问着。 本来顾妍夕的心情就不大好,看到顾倾茹这般耍泼,她更是心情阴郁的很。 “四妹妹,你要问就去问皇上,何必来这里纠缠我?” 顾妍夕说完,径直从她身旁经过,顾倾茹伸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肯松手。 “顾妍夕,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定是你想办法迷惑了皇上,让他听了你的话。” 顾妍夕冷冷回眸,笑道:“要是我真的能迷惑皇上,我让他杀了你。快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大小姐,不要在为伤害李公子的心难过了,大小姐……” 玲珑边喊着,边气喘吁吁跑进了院子。 一看到顾倾茹抓住她家小姐的胳膊,她冲了过去,将顾倾茹的手扒开。 “四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啊!” 顾倾茹听到了玲珑的话,睁大了双眸,虽然她的手是被玲珑从顾妍夕的胳膊上扒开了,但是很快握成了拳头。 冷哼一声,朝着玲珑的小脸蛋上砸去。 顾妍夕眼疾手快,抬起手挡住了她的拳头,还重重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面颊印出了红肿的五指印。 顾倾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她指着顾妍夕道:“顾妍夕,你这个贱人,竟然迷惑了文卓表哥,还伤害了他的心?” “你给我住口,我没有!” “好啊,就算你不肯承认了!你刚才打了我,你可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我是玉王妃,你打了王妃那可是死罪,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顾妍夕扯开唇角笑了笑,又是给了顾倾茹脸颊一巴掌。 而这时的顾倾茹不像刚才那般气焰嚣张,突然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小绵羊。 她委屈的扁着嘴哭了:“大姐,虽然四妹知道,不应该劝你喜欢李公子,可是你不高兴,也不应该这样出手打我啊?你平日里怎么打我就算了,但你不应该在母亲和大舅舅面前打我,这让我多难堪啊!” 顾妍夕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她,她转过身看到了大夫人李氏和李国公正用无奈的神色看向了她。 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竟然耍起了心机来,想必她早就知道了母亲和舅舅要来云竹宛找她,她算准了时机才会在这里激怒她,让她打,使出了苦肉计,让她中招了。 宅子里就是这样,明争暗斗,不能善罢甘休。 顾妍夕眼眸一转,一只手伸进了另一只手的衣袖之中,用力的捏住了手腕,缓缓走到大夫人李氏和李国公面前,这才将手从袖子里拿出。 “妍夕见过母亲,见过舅舅!” 不就是演戏吗?她顾妍夕也不是吃素的,演戏她也是行家。 她垂下美眸,眼眸中氤氲着雾色,一张脸也显得苍白起来,看的很让人心疼。 而这时,顾倾茹扁着嘴走了过后,将捂着面颊的双手挪开,鲜红的五指印如同滴血一般,红肿起来,看的大夫人和李国公都有些揪心了。 “母亲,舅舅,你看看倾茹的脸,都是被大姐打的,好痛啊!” 大夫人李氏叹了口气,看向顾妍夕责备道:“妍夕,你是大姐,在怎么样,也不好出手打你的妹妹啊!” 顾妍夕垂着美眸没有说话。 李国公也为顾倾茹打抱不平道:“妍夕,不是舅舅说你,你是顾家大千金,应该懂得爱护你的妹妹,怎么能这样打她呢?瞧瞧她被你打的多可怜啊?” 顾倾茹一听大夫人和李国公都向着她说话,她更是梨花带雨,口中还不停的‘嘶嘶’痛叫着,像是她多么的委屈一样。 第115章 出嫁 “母亲,女儿自会有办法,请母亲放心就是了。” “放心?你让母亲怎么放心,除非你告诉母亲,你的想法是什么?” 顾妍夕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大夫人实情。 “嫁人!” “嫁人?难道你有了意中人了吗女儿?是你的文卓表弟吗?如果是他,母亲一定同意。” 顾妍夕没想到大夫人会想到李文卓,让他娶她为妻子。 顾妍夕轻叹一声,李文卓已经被她伤害了她又怎么忍心在利用李文卓一次,让他假装娶她为妻子,避开玉王爷的这场风波呢? “玲珑,小紫你们先下去,不得让人进屋中。” “是,大小姐!” 玲珑和小紫对视一眼,看得出她家大小姐表情很严肃的样子,他们也开始有些不安了,但是他们还是按照了顾妍夕的话,退出了屋子,守在了门边。 “妍夕,你将玲珑和小紫都叫出去守门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母亲说?” “是的,母亲!女儿一直有件事瞒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今天想和母亲说,希望母亲能体会女儿的心情。” “妍夕,你说吧,母亲听着!”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道:“母亲,女儿之所以能离开皇宫,那是因为皇上要女儿做一件事。” “什么事?” “嫁给鸿国澈王爷为王妃!” 顾妍夕的话一出口,大夫人眉毛紧紧蹙起,一把拉住了顾妍夕的双手。 “女儿,你可知道这件事一定不那么简单!皇上和澈王爷一项不合,况且他要你嫁给的可是嗜血无情的澈王爷,母亲真的不希望,你嫁给她。” 顾妍夕垂下美眸,神色之中是万般无奈,不嫁给他,那么顾家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她有选择吗?她没有,只能听从皇上交给她的这个任务了。 “女儿啊,母亲倒是觉得,嫁给玉王爷都比这个嗜血无情的澈王爷好多了!这样吧,母亲和你父亲商议一下,起份奏折,说你已经与文卓青梅竹马,已经许配给他了,让皇上取消了你和澈王爷的这门亲事。” 顾妍夕抬眸,劝阻道:“母亲,不可!只是皇命,皇命难违!” “可是,妍夕!母亲不希望你嫁给澈王爷,不想你过的不幸福!” 大夫人李氏紧抿着唇瓣,不想在这一刻,因为痛心女儿而流泪,这样就会使顾妍夕更加难过。 而顾妍夕却牵强的笑了笑:“比起嫁给玉王爷,女儿更觉得嫁给澈王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母亲您放心,澈王爷会待我很好的,真的。” 大夫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母亲相信你!” “母亲,这件事您一定要为妍夕保守秘密,等到三日后,皇宫才会下这道圣旨,第四日澈王爷可能就会到了丞相府,准备迎娶女儿了。” 大夫人深深吸一口气,忍住激将流出的泪水,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点了点头:“好!母亲只希望,女儿你过的幸福。” 三日转瞬即逝, 清晨的风,卷走了天边的白云,顾丞相府如同往常一样,仍旧是家仆忙碌着,顾德穿戴已经整齐,准备进宫去早朝。 可是他刚走到丞相府门前,就看到了皇宫之中来了马车,从上面走下了小英子公公。 小英子公公可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能亲临丞相府,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 顾德心神有些不安,忙出丞相府迎接了小英子公公。 “英公公亲临丞相府,正是让丞相府蓬荜生辉!” “好了,丞相爷也不用这样高抬杂家了,杂家来这里,不过是有重要的事来告诉你。” 顾德眼珠子转了转,在小英子公公耳边问道:“是什么事,英公公可否提前透露下?” “是好事,而且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顾德一听是好事,心中也轻松了不少,不过这双喜临门是什么? 顾倾茹不是已经接到过圣旨,说要嫁给玉王爷了吗? 那么还会有谁的喜事?难道是妍夕和倾城吗? 顾德满是疑惑的将英公公请进了花厅,并且将顾家人都叫到了花厅之中。 英公公看了眼顾妍夕,见顾妍夕面色沉静,没有半分半毫的惊讶和恐慌,可见她已经都准备好了。 “顾妍夕、顾倾城接旨!” 除了卧病在床上的老夫人没有来,顾家人都跪在了地上。 顾妍夕微微有些错愕,明明是给她下圣旨的,怎么会又突然多出来个顾倾城? 顾倾城显然也很是惊讶,一双桃花眸眨啊眨,半响才跪了下去,不知道这个圣旨是好是坏,她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紧张的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炎国沐城顾德之大女儿顾妍夕聪颖过人、绝美无双;而鸿国王炎鸿澈玉树临风、英明神武,与顾妍夕乃才子佳人,实乃良配。朕为成就这一段好姻缘,将顾妍夕嫁于鸿王为王妃,明日由鸿王到炎国沐城亲自迎娶。钦此!” “谢皇上,顾妍夕接旨!” 顾妍夕站起身,接过了圣旨后。 小英子公公又打开了另一道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炎国沐城顾德之二女儿顾倾城,容貌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鸿国王炎鸿澈玉树临风,实乃相配,朕成就这一份姻缘,将顾倾城嫁给鸿王为侧王妃,十五日后由鸿王迎娶进王宫,钦此!” “谢皇上!顾倾城接旨!” 顾倾城几乎是雀跃一般,从地上蹦起,快步走到小英子公公面前,接过了圣旨。 但是转眸间看到顾妍夕拿着的那道圣旨,嫁给炎鸿澈为正妃,她就眯起了眼睛,心里的喜悦都要烟消云散了。 凭什么?凭什么顾妍夕她可以嫁给炎鸿澈为正妃,而她就要嫁给炎鸿澈为侧妃,屈于她之下,承受着这份气? 不过这王后的位置还没有人定选,说不定他日她可以当上了王后,将顾妍夕踩在了脚下呢! 想到这里,顾倾城也就不那么委屈了和痛恨了。 她来到顾妍夕面前,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温柔一笑:“大姐,我们姐妹又能在一起了,多好啊!” 顾妍夕淡淡一笑:“是啊,我们姐妹又能在一起了!” 二女共侍一夫? 皇上,你当我顾妍夕是什么人?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却不放心我,给我安排了一个贴身的奸细在身边,看着我,看我们姐妹争斗是吧? 很好,既然你都能做出来这样卑鄙的事,就别怪我顾妍夕也会做出让你后悔莫及的事。 顾德送走了英公公后,顾家的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顾丞相府开始张灯结彩,都在忙碌翌日的亲事。 除了大夫人和顾妍夕,她们心知肚明,这门亲事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翌日,顾妍夕与炎鸿澈的亲事,就在这天蒙蒙放晴之时……已经到了! 今日是鸿国国王炎鸿澈与顾家大千金顾妍夕的亲事,沐城百姓在天蒙蒙亮时,已经将顾丞相府外的青石长巷挤满了,从丞相府到青石长巷的巷口大概有一百米,而这里挤满的人算一算足有一千余人,可见这鸿国国王与顾家大千金的亲事,是多么的隆重好和备受瞩目。 当喜炮声从巷口处想起,那些百姓循声望去,不由得惊呆了。 刚进入巷口的是几行身穿红衣的护卫,护卫身后是一匹白色的骏马,骏马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色喜袍的男子,男子头发竖起,眉毛秀长,眼眸黑亮深邃,面上戴着银制面具增添了几分神秘,面具下有着朱红色诱人的唇瓣还有一个完美弧度的下巴。 他身材修长,衣摆随风而舞,浑身都是帝王的霸气和富贵之气,简直是英气逼人、风华绝代。 当然,今天的新郎炎鸿澈是个比较吸引眼球的地方,但这些人更为之惊讶的是,这一次迎娶顾家千金的排场。 迎娶的队伍之中,左边一行的是身穿藏蓝色衣袍的太监,右边的一行是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女,他们眉目清秀,手中都捧着名贵的宝物作为嫁妆,放眼望去,这陪嫁的队伍浩浩荡荡,绵绵长长,似乎超过了三百米,再远一些,怕是都能延伸到沐城城门那么长。 看这些嫁妆和宫人排场,围观的百姓们都不由得相信和赞叹一件事,鸿国果然是富甲天下。 “鸿王迎娶正妃,请让路!” 这些百姓们忙站在墙根,垂下双眸,毕恭毕敬的迎接炎鸿澈到顾丞相府去迎娶顾家大千金顾妍夕。 “老爷,鸿王来了!” “他来了?好!快放喜炮啊!” 在顾德拍手叫好后,顾丞相府外又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顾家所有人都穿上华丽的衣服,垂首站在门外,迎接新郎官的到来。 白色的骏马停在了顾丞相府外,炎鸿澈从马背上翩翩跃下,他步步生风,风华绝代般走向了顾丞相和大夫人等顾家人。 顾家人齐声欲拜见,却听闻到炎鸿澈彬彬有礼道:“不必了,父亲、母亲,都是一家人!” 听闻鸿王冰冷嗜血,今日安却听见他这般彬彬有礼,还叫顾德为父亲,大夫人李氏为母亲,这可是很高的殊荣,太高看他们了。 他可是鸿国的王,竟然会这样尊敬称他们,他们真的有些受宠若惊。 炎鸿澈没有因为顾德的迟疑,而感到愤怒,而是声音低沉悦耳,问道:“父亲,王妃她在府中吗?请带路!” “在在,鸿王这边请!” 顾德这才恍然大悟,差一点因为惊讶,而误了今天的喜事。 他和大夫人李氏相视一笑,两个人一同走在炎鸿澈的身边,为他引路。 走进了丞相府,炎鸿澈回眸对寐生道:“寐生,你就在这里,和顾丞相府里的管家一起,点清今天的嫁妆,让丞相府收起。” “是,鸿王!” 炎鸿澈回眸,这才和顾德和大夫人一起朝着顾妍夕的云竹宛走去。 第116章 玩火盟约1 到了云竹宛,炎鸿澈款款走向屋门,站在门外唤道:“王妃,孤王来接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没有了往日的冰冷,真的听起来很舒服、暖心。 玲珑又惊又喜,忙拉住顾妍夕的手臂:“大小姐,姑爷来了,姑爷来了!” 顾妍夕见她心急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道:“瞧你,又不是你出嫁了,竟然这样的心急。” 玲珑巧笑道:“大小姐出嫁,我当然要高兴了,再说了姑爷这样优秀,我自然要为小姐感到高兴了!” 有人不愿意听到这句话了,可是表面上却是含泪不舍道:“姐姐,倾城真的有些舍不得你!” “二妹,说这些做什么?十日之后鸿王还要过来迎娶你,到时候咱们姐妹又要在一起了。” 顾倾城一想到有那样的一天,能嫁给这样优秀的炎鸿澈,心里激动的都要从胸膛蹦出来了。 她含泪点了点头,还拿出帕子,装作抹泪的样子,看在顾妍夕的眼里,觉得真是假惺惺的够可以了。 顾倾茹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要是能有把刀子,她恨不得拿刀子给她几下,让她出嫁的第一天就去见鬼吧! 顾妍夕看出了顾倾茹的这种恶毒想法,她淡淡一笑:“四妹,你明天就要嫁给玉王爷了,祝福的话也就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顾倾茹一听顾妍夕说着这样不冷不热的话,一张脸都的要变紫了,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那我还真的要谢谢大姐了,我也祝大姐到炎国王宫里好自为之,听说王宫里的太后恶毒的很,希望你回娘家省亲的时候,能平安归来才是。” 玲珑站在一旁都不愿意听了‘呸呸!’“四小姐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呢?我家小姐到了炎国是做正妃,又不是去受苦的。” “大小姐,我们快走吧,别让姑爷在外面久等了!” 顾妍夕笑着点了点头,在路经顾倾茹的身边时,故意双脚不稳,猜了顾倾茹一脚。 “啊!大姐你……” “我是不小心踩到的,莫生气……我出去见鸿王了!” 玲珑见顾倾茹红了一张脸跳脚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一声。 她将红绡披在了顾妍夕的头上,扶着顾妍夕的手臂,朝着屋门走去,又轻轻地将门推开。 “娘子,请!” 炎鸿澈很是彬彬有礼,伸出玉手将顾妍夕的手从玲珑的手上接过。 他轻轻牵着顾妍夕的小手,两个人并肩朝着云竹宛外走去。 顾倾城迈着小碎步,一直在炎鸿澈的身边,朝他挤眉弄眼,抛媚眼。可是炎鸿澈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将她视为空气,扶着顾妍夕的纤纤玉手,望着顾妍夕竟然是那般的柔情。 鸿王竟然还会有这样柔情的一面?还真是难得啊! 顾德和大夫人李氏看在眼里,心中都很是高兴,只要顾妍夕过的好,鸿王对她宠爱,那就是他们最大的满足。 炎鸿澈一直扶着顾妍夕来到了丞相府的大院,这时英公公已经等候在大院之中。 他拿出一道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是鸿王与王妃成亲之日,特此送上宝物十箱,还有贴身宫女二名,作为王妃的陪嫁丫头。最后祝鸿王和王妃,婚姻美满,琴瑟和鸣,白首偕老。钦此!” “谢皇上,鸿王接旨!” 炎鸿澈将圣旨从英公公手中接过,他冷眼看了下站在英公公身后说要送给顾妍夕身边,作为贴身宫女的二人。 顾妍夕也很好奇,这两个宫女到底是何模样,奈何她头上带着红绡,通过红绡她也是隐约地能看到,那两名宫女身材消瘦,看起来亭亭玉立,却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 炎鸿澈打量了这两个宫女一眼,他眯起了眼睛,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阻止皇上送给这两名宫女作为陪嫁丫头的决定。 英公公按照皇上的祝贺,也祝贺完了,刚要退到一旁,顾倾城桃花般的面容上,满是失望。 她站了出来,问道:“英公公,皇上不会没有给我这个侧妃,赏赐什么礼物吧?” 英公公点了点头:“皇上确实没有给你这个侧妃赏赐什么礼物,不过他应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你出嫁的那天,礼物自然会送到府上的。” “只要有我的,就好!“ 顾倾城含羞垂下一双美眸,朱红色的薄唇抿起,看起来娇媚的很。 炎鸿澈的心咯噔一响,没想到完颜凌辰这个老狐狸,竟然想到要顾倾城嫁给他做侧妃? 若不是顾倾城这个空有一副美貌的蠢蛋说出来,他怕是要被蒙到谷里,完颜凌辰只告诉他娶顾妍夕,又来了个先斩后奏的决定,他炎鸿澈不会轻易的上了这个老狐狸的当。 顾妍夕听到了顾倾城竟然会说出这样轻浮和白痴的话,不由得想笑,这个顾倾城,要是到了鸿国的王宫,还是这样胸大无脑的话,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手,柔声道:“娘子,我送你上花轿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 他一直都牵着她的手,在顾家的人面前秀恩爱,还如此的温柔和彬彬有礼,已经给足她面子了。 不过她真的还是很怀疑,他为何要这样做?还是他这样做只不过是想演一场戏,而这场戏专门是演给皇上身边英公公而看,想让英公公将他柔情待她的消息传达给皇上? 顾妍夕脑瓜飞快的旋转,已经猜出了炎鸿澈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她秀恩爱的真正意图。 算了,反正她只不过是个细作,将来也不会和他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要水到渠成时,她将消息透露给了皇上,皇上一高兴就能放走她,她这样就自由了。 就没必要在和炎鸿澈这样天天演习下去。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手,刚要上到花轿上时,丞相府外,传来了一道哽咽声。 “妍夕……母亲会想你的!” 顾妍夕回过身,透过红绡,看到大夫人已经泣不成音,浑身抖颤的样子,她的心这一刻也柔软了。 都说女儿出嫁的时候,和母亲是千言万语,舍不得离开,会难过的流泪。 曾经她被母亲抛弃,她想过自己有结婚的一天,但是没想过那时会有母亲舍不得她,会为她伤心流泪。 而今天,她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母亲,谢谢你!谢谢您让我从一个被抛弃的单身家庭的女儿,感受到了您的这份伟大的母爱。 顾妍夕松开了炎鸿澈的手,来到了大夫人面前,伸开双臂和大夫人拥抱在一起。 这一刻,她真的流泪了,是出嫁的喜悦,还是伤心的泪水,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事,她现在感受到了母亲的这份伟大的爱,她觉得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顾德见到母女二人难以分割的样子,忍不住也模糊了视线,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他长叹一声劝道:“妍夕啊,快上花轿吧,不要让鸿王等到着急了!” 顾妍夕这才和大夫人李氏分来怀抱,她对顾德道:“父亲,您一定要照顾好母亲,母亲她总是身子虚弱,需要您的照顾。” “父亲知道了!” “母亲,女儿很快就会回来看您们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大夫人哽咽的点了点头,顾妍夕这才转身朝着花轿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坚定,没有回眸,更不想将这样伤心的泪水留在了丞相府前。 她要活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要自由,她更能保护好她的母亲。 “娘子,请!” “谢谢,相公!”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上了马车,接着他将红色软帘垂下,翻身跃上了白色骏马的马背。 “回鸿国,出发!” 寐生领命,紧接着铜鼓声,丝竹声响起,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从顾丞相府前离开。 大夫人泪眼婆娑的朝着渐渐远去的花轿招手:“妍夕,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母亲,母亲祝你们幸福!” 迎亲的花轿一路丝竹声、铜锣声,欢天喜地的出了沐城城门。 顾妍夕垂眸坐在花轿内,心情复杂,一直沉浸在和大夫人伤心的别离时,很难心情愉悦起来。 玲珑怕大小姐盖着红绡憋闷,抬起手将顾妍夕头上的红绡摘下。 “大小姐,您一直头上盖着红绡,不闷吗?” 顾妍夕头上的红绡被摘下,她忙拿出红色的丝绸喜帕,擦了擦眼稍的湿润。 “玲珑,谁让你拿掉红绡的?” 玲珑以为顾妍夕是生怒了,忙要将红绡盖在她的头上。 顾妍夕抬起手,阻止道:“不必了,这样也挺好的!” 顾妍夕这才注意到,皇上派来的两个宫女的容貌,其中一个模样秀丽,但是一副清冷的样子,那一张冷脸和完颜凌玉倒是有些相似,看着就让人讨厌。 而另一个宫女……她这样一望,竟然让她惊睁了双眸。 怎么会是她?完颜凌辰为什么将她派到她的身边来呢? 那身穿粉衣的宫女,娇俏的面容上也多了些疑云,蹙眉问道:“王妃娘娘,难道我们认识吗?” 顾妍夕淡淡一笑:“为何你会这样说呢?” 粉衣宫装的女子,蹙起一对柳叶弯眉,细细打量了面前这位面容倾国倾城美貌的女子,她口直心快道。 “曾经奴婢和一位公子结拜成兄妹,那个公子和王妃娘娘您有三分相似。” “大胆月蝶,王妃娘娘岂是你随便能问的人?” 一脸冰冷的宫门开了口,很显然她是这次皇上派来的得力奸细,手上的大权,甚至都要盖过了她的头上? 顾妍夕她是什么人?岂容这个宫女在她面前耍泼示威风? 顾妍夕清冷地瞪了她一眼,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字叫萧萧!” “萧萧?名字倒是很好听,可惜本宫不喜欢这个名字,听起来觉得和残秋落叶差不多!” 顾妍夕一挥衣袖:“你下马车,跟随在马车后走吧!” 第117章 玩火盟约2 皇上派来的那个宫女萧萧,大吃一惊道:“王妃娘娘,奴婢可是皇上派来陪着你的,可不是……” “可不是什么?如果你觉得你比本宫更适合做王妃,那么你留在马车上,本宫出去走,要是被皇上听到了这个消息,怕是你的人头,还有你一家的人头都要落地了。” 萧萧面色铁青,忙躬身道:“王妃娘娘息怒,奴婢这就下马车。” 萧萧在下马车前,瞪了一眼月蝶,月蝶耸了耸肩膀:“不要怪我,又不是我让你下马车的。” 萧萧下了马车之后,玲珑唏嘘一声。 “这个萧萧,她以为是谁呢?竟然敢对大小姐您大吼大叫的。” “玲珑,以后你要习惯叫我王妃娘娘了。” 玲珑尴尬一笑:“是哦,以后我真的应该改口了!不然在王宫中,一定会让人谗言了,王宫啊……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月蝶细细望着顾妍夕,顾妍夕先是撩起了马车车窗上的帘子,见外面没有人挨得太近。 于是她放下车窗帘子,将月蝶的双手拉住,月蝶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王妃娘娘,您这是……” “我这是什么?”顾妍夕压低声音,装作男人说话。 “还记不记得在沐城门前,小公主对一位俊俏的公子穷追乱打,你出手相救了他?” 月蝶一双黑亮的眸子睁大。 “你还记不记得,在皇宫之中,结交了一个好朋友叫小夕子?他是个小太监!” 月蝶樱桃小口长大很大,都要能塞进去一只鹅蛋了。 “终上所述,其实月蝶你结交的兄弟顾夕,还有皇宫中的好朋友小夕子,都是我……顾妍夕!” 月蝶倒抽了一口冷气,简直是难以置信,没想到她结交下来的顾夕和小夕子,竟然是眼前这一位有着倾城美貌,鸿国的王妃娘娘顾妍夕。 “你……真的是他们吗?” “千真万确!”顾妍夕说完,将手腕上戴着的那只朱红色的镯子,上面刻着桃花样式的镯子,递到了月蝶的面前。 “还记得这个吗?是我曾经让你保管的!还有……”顾妍夕从一个精致的银盒子里拿出一张薄皮面具,贴在了脸上,只有嘴唇上没有贴上厚唇,而顾妍夕伸出手挡住了口,其余的地方,和小夕子是一模一样。 月蝶这才相信,眼前这个沉鱼落雁的美人,真的是她的好兄弟顾夕、好朋友小夕子。 她竟然一时间忘记了现在顾妍夕的身份,伸出手将顾妍夕拥在了怀里。 “小夕子,我真的好想你哦!” “以后,你不要叫我小夕子了,应该叫我妍夕才是!” “嗯,妍夕,月蝶终于又见到你了!” 看着顾妍夕和月蝶姐妹情深的拥抱,坐在一旁的玲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努着嘴道:“大小姐刚才还说,让玲珑叫你王妃,怎么一个宫女就可以叫你妍夕了呢?这也不成规矩啊?” 月蝶这才想起,现在的顾妍夕已经是鸿国王妃的身份。 她与顾妍夕分开身,尴尬的笑了笑:“王妃娘娘,您瞧我,这么快就忘记了您的身份了。” “好了,我又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月蝶,这样吧,以后在人前你叫我王妃娘娘,私底下你叫我妍夕就好。” 月蝶点了点头:“好!” 玲珑不满的抱怨道:“大小姐,以后我在人前叫你王妃娘娘,私底下叫你大小姐好不好?” 顾妍夕和月蝶见玲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 玲珑见到月蝶在笑她,她白了她一眼。 顾妍夕见玲珑吃醋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心疼她。 “好了,以后人前你叫我王妃娘娘,人后叫我大小姐就好!不过你可要当心了,王宫里的人耳朵灵的很,若是你不小心叫错了,被人说成乱了规矩的话……” 没等顾妍夕将话说完,玲珑已经笑道:“王妃娘娘,奴婢以后还是这样称呼您的好,您也不是不知道,奴婢更是口直心快,怕叫惯了你大小姐,会惹来麻烦的。” 顾妍夕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头:“你知道就好!” 月蝶见到玲珑这样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而顾妍夕这一刻感觉到很满足,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心灵手巧,但时常犯迷糊可爱的玲珑陪伴;还有一个俏皮聪明,有胆有谋的月蝶相助,王宫的生活一定会鲜活、有趣多了。 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在路途上走着,快到了晌午时,队伍都停了下来。 大家暂作休息,吃点食物、喝口水,为下一段做好准备。 从沐城到鸿国大概有三天的行程,看来这三天在途中,免不了会有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顾妍夕这样想着,马车外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声音。 “娘子,您还好吗?” 顾妍夕怎么听炎鸿澈这样称呼她,她都觉得别扭的很,她清了清嗓子,含笑道:“相公,臣妾很好,您怎么样?” 站在马车外的炎鸿澈,一听到顾妍夕甜腻腻地唤他相公,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扯开唇角:“孤王很好,多谢娘子关心!” 坐在马车中的玲珑和月蝶听到炎鸿澈如此柔情的话语,都用羡慕的眼光看向了顾妍夕。 而顾妍夕却觉得头上的青丝都要竖起来了,这样继续下去,她非要小心肝受不了,窒息而亡了。 玲珑笑道:“王妃娘娘,您一定是饿了吧?奴婢下去给娘娘您取来吃的。” “好!” 月蝶也笑道:“奴婢和玲珑一起去!” 顾妍夕蹙起眉头:“你们这是做什么?” 月蝶朝她眨了下眼睛:“知道娘娘您喜欢吃好吃的,奴婢曾经是食膳坊的人,知道那些吃的会符合娘娘的口味。玲珑,我们走吧!” “是!” 玲珑和月蝶一唱一和的走下了马车,这时马车的帘子被人大手撩起,顾妍夕忙将红绡盖在了头上。 她清冷地问道:“你是谁?” “孤王来了,娘子莫怕!” 又是娘子?娘子长、娘子短的,他有没有完了? 炎鸿澈掀开车帘走入,坐在了顾妍夕的身边。 顾妍夕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好了,挑起眉头,一脸的不悦。 “王,您来这里找妾身有事吗?” “好了,这里有没有别人,想和孤王说什么,就说吧!” 顾妍夕将头上的红绡掀下来,一张清丽绝美的面容,映入了炎鸿澈深邃的眸光之中。 “王,您明知道妍夕嫁给你,并非情愿!您也知道,是皇上派妍夕来接近您的,可是您为何不拒绝这门亲事?为何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戏呢?” 炎鸿澈扯动唇角,声色冰冷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就不要来问孤王了。你是皇上派来的棋子,而孤王是在你面前演戏,这样你传达给皇上的消息也不过是孤王演的戏罢了。他能把孤王怎么样?所以孤王觉得,这样演戏,还是很值得的。” “不过您也忘记了,您的这出戏还需要我来配合,才能演好。” 炎鸿澈眸色冰冷,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住了顾妍夕尖巧的下巴:“说吧,你想和孤王谈什么条件?才肯将这出戏演好?” 顾妍夕伸出手打掉了他钳住她下巴的手,淡淡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希望,鸿王不要和我真的谈感情,我想要的是有一天您能给我自由之身,可以有一天离开您重新的生活;而您,我也保证绝不会将您的真实消息告诉完颜凌辰,毕竟他这个人太过阴险,若是我告诉了他这些,怕是他会为了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不会留住我的性命。” 炎鸿澈早就知道顾妍夕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但是他没想到,她竟然用作叫唤条件的理由,并不是将来有荣华富贵,权高位重,而是要还给她一个自由的生活。 她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这一点,他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办到的。 “好!” 炎鸿澈一口答应了顾妍夕的条件。 顾妍夕伸出手指,与炎鸿澈拉钩盟誓:“我们一言为定!”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扬起一抹奇怪的笑容,掀开马车帘子走了下去,这时玲珑和月蝶在不远处看到了,才肯端着盘中的食物朝着马车走去。 玲珑最先上到了马车上,而月蝶刚要上马车,就被一只手拉住手臂。 “月蝶,你来!” 萧萧拉着月蝶的手臂,来到了马车后身,找了一处停留人少的地方,才轻声质问道:“刚才王妃娘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我们一见如故的话!”月蝶转了转眼珠子,早就知道这个萧萧是不会放过她,要从她身上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萧萧冷冷一笑,咬紧唇瓣道:“月蝶,你少在这里装蒜了!在出宫前,皇上已经将你和王妃娘娘之间的事告诉我了,他之所以会选中你,是因为你是真心为王妃娘娘着想。若是你想看着王妃娘娘因为任务失败,被皇上抓回去凌迟处死,那么你还真是太不够朋友义气了,就像想看着王妃娘娘跳进火坑,被活活活烧死有什么区别?” 月蝶在心底衡量了这其中的利弊,也觉得萧萧说的有几分道理,皇上选她来,是因为她可以全心全力的去保护顾妍夕完成任务。 她见不得顾妍夕受伤,更不希望她因为任务失败而死亡。 月蝶抿唇,双眸漆黑,冷冷道:“萧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我也要警告你,你不要鲁莽做事,免得打草惊蛇,害了王妃娘娘。” 萧萧见月蝶被她的话说通了,这才扬起唇角道:“月蝶,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倒是你……凡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月蝶冷眼扫了下萧萧,端着盘子中的食物朝着马车走去。 萧萧看着她的背影,诡异地笑了笑:傻瓜,我趁着你不注意,已经在你盘子里的食物里洒了毒液,若是顾妍夕吃下了食物,一定会中了此毒,到时候用她的性命来威胁她去办事,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第118章 魔妃,狠嚣张 月蝶端着食物上了马车,顾妍夕看到她脸色有些难堪,猜道:“是不是萧萧刚才找到了你?” 月蝶点了点头:“是!” “她说要你看紧我,这样才是保护我的方法?”顾妍夕猜想道。 “是!妍夕,总之皇上能选我来这里,一定是有他原因的,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保护好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顾妍夕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 玲珑等到月蝶回来,将月蝶盘子里的食物,夹起一份布菜在玉碗里,递到顾妍夕的面前,巧笑道:“王妃娘娘,请用膳!” 月蝶抢过玲珑手中的玉碗,玲珑有些发怒看着她。 “月蝶,你这是做什么?干吗要抢走我给王妃娘娘布的菜呢?” 月蝶淡淡道:“我端来的那盘食物中,已经被萧萧下了毒。” 顾妍夕早就猜到这个萧萧一看就知道心狠手辣,心术不正,她早晚都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免得她不知道谁是她真正的主子。 玲珑倒吸一口冷气,还好没有将那个下毒的食物给她的王妃娘娘吃。 中午吃过了食物之后,娶亲的队伍又开始浩浩荡荡的行进起来。 当深夜,路过山坡路上时,顾妍夕刚阖上双眸就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双手。 “王,你怎么来了?” “外面有危险,孤王是来保护娘子的!” 顾妍夕总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温暖的大手握着,有些别扭,她想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没想到他反而握的更紧了。 她蹙眉道:“鸿王,您把手松开好不好?” “不好,孤王都说了,外面危险,不能松手!”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既然外面危险,你怎么不到外面去抓坏人,跑到这马车上来抓住我的手做什么?” “你可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是有契约的,要演戏自然是要演的逼真一些。” 顾妍夕明明看到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扬起,露出一种玩味的笑意。 他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拿她寻开心?他一定是找错人了。 顾妍夕撩起马车车窗的帘子,朝着外面喊道:“寐生……寐生,鸿王不舒服,快请大夫过来看一看。” “臣遵命!” 寐生就在马车的附近,当听到顾妍夕说出这句话后,忙去找来了大夫,上到了马车内。 顾妍夕看到炎鸿澈额头上布满了黑线,她忍不住想笑。 这时,大夫拿来的医药箱,毕恭毕敬道:“王,让老臣给你把下脉吧!” 炎鸿澈瞪了顾妍夕一眼,这个女人就是鬼点子多,她想让他松手,不可能! 顾妍夕蹙起没有,一副关切的模样,道:“王,您刚才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大夫都已经来了,您及让他给您把把脉吧!” 炎鸿澈冰冷地看着那名伸出手的大夫:“孤王没事,你下去!” “王,患病了就要医治,你若是拖沓下去,可就不容易好了。” “少 嗦!孤王让你下马车,快一点!” 那名大夫一见炎鸿澈确实发怒了,吓得面色苍白,忙躬身退出了马车。 顾妍夕见炎鸿澈是明摆着不想松开手了,她无奈的将身子靠在身后的背垫上,阖上双眸休息。 炎鸿澈冷冷道:“孤王在这里,你却能睡得着?你是存心不把孤王放在眼里,是吧?” 顾妍夕阖眸,淡淡道:“就算王你在这里,也不能阻止人家睡觉吧?” 嗖嗖! 当当! 兵器交接触碰的声音。 炎鸿澈用力一拉顾妍夕的手,将她拉进了怀中。 顾妍夕睁开了双眸,看到的却是炎鸿澈有着完美弧度的下巴。 “你这是做什么?” “刺客来了!若是孤王没有猜错,这些人是冲着孤王的独舞九天魔笛而来。” 顾妍夕想起:“王,该不会是新的武林盟主和血莲派的掌门来夺魔笛吧?” 炎鸿澈冷冷道:“十有八九是他们了!” 顾妍夕一想起血莲派那些人,使出的武功确实够邪门了,而这次送亲队伍并非都是侍卫,有不少的王宫中太监和宫女,若是真的要应战,这些太监和宫女的性命怕是要断送在这次路上了。 “王……”顾妍夕提议道:“我觉得这一次你亲自出手,比较好一些。” 炎鸿澈眯起眼睛看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本王送命?你恨不得本王送命吧,这样完颜凌辰还要赞许你,说不定会还你自由。” “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让你出手,是因为我想救下更多无辜的人,这些随行的宫女和太监们足有三百余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一定会遭到残杀。再说了若是侍卫们光是迎战也好,但若是为了保护这些不会武功的宫女和太监们,他们也会觉得有压力,甚至被那些江湖人钻到空子刺杀了他们,这样我们岂不是损失惨重吗?” 顾妍夕听见了外面的厮杀声,还有被刀剑杀死的之人的惨叫声。 她看到炎鸿澈还在犹豫:“王,我有一个好的想法,独舞九天魔笛不是只能女子使用才会发出它的威力吗?你可以将独舞九天魔笛借用给我,让我假装能吹奏出魔笛的威力;而我曾经见过,王你拥有独霸天下魔笛,只要你在我身后,吹动此笛发挥威力,并且不要让其他人看见,我在用独舞九天魔笛装作演奏,一定会将这些江湖人士吓跑。” 炎鸿澈冰冷地看着她,问道:“你有几层把握能够战胜这一场仗?” “五层!” “为何?” “若是新的武林盟主来到这里,他一定会识破我们的阴谋,可若只是血莲派的帮主来这里,我便有十层把握,她一定会中了我们的阴谋。” “好!这一次本王相信你!”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的手走出了马车。 外面已经是月明星稀,可到处都被火把照的通明,厮杀声、惨叫声、兵器交融之声,在空荡的山路上幽幽的盘旋着。 炎鸿澈将放于身上的独舞九天魔笛递到顾妍夕的手上,顾妍夕眯起一双古井般的双眸,大喊道:“是谁这么大胆量,赶来阻拦鸿王迎娶王妃的队伍?” “是我,血莲派的掌门人,雪影派的少堡主,别来无恙啊!” 一身红衣,妆容艳丽,阴阳怪气的男人,扭动着水蛇般的身子,来到顾妍夕和炎鸿澈的面前。 炎鸿澈冷冷一笑:“原来这一次只有血莲派的掌门人来了,孤王还以为有多大的场面呢!” 血莲派掌门人皱起双眉,怒道:“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们想夺得宝物啊,真是送死!” 顾妍夕清冷一笑:“独舞九天魔笛就在我的手上,你们若是想得到,就尽管来拿好了。” 顾妍夕将头上的红绡向后掀起,正好红绡迎风飞舞,将炎鸿澈的面容遮盖进去。 炎鸿澈站在了顾妍夕的身后,从怀中取出了独霸天下白玉魔笛,放在唇边,因为红绡的遮掩,所以没有人能看到他此刻正要吹奏魔笛。 清风起,顾妍夕一头黑发飞舞,一双眸如古井般幽深黑亮,唇红如滴血,妩媚妖娆如同暗夜里的修罗。 朱红色的魔笛轻轻放到红丹丹的唇边,她唇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容,十指纤纤扣在魔笛的七孔之上。 血莲派掌门人顿时大惊失色:“你……竟然会吹奏响魔笛?” 要知道这独舞九天魔笛只能被女子所用,而这个女子必须是魔笛的主人,否则不会发挥出它巨大的威力。 血莲派掌门人见到一身红色凤袍的女子,冷艳笑着,要吹动起魔笛,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不过,这魔笛可不是一般人拿起它就能使用的,鸿王是个男人,所以更不会使用独舞九天魔笛,发挥其威力;而这个女人,也不过是想做做样子罢了,怎么可能会使用独舞九天魔笛,发挥其威力呢? “少在这里吓唬我!来人,给我将他们杀死,夺得独舞九天魔笛!” 站在血莲派掌门人身后的红衣血莲派弟子们,听到命令后都冲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长剑准备对顾妍夕和炎鸿澈进攻。 这时,笛声悠悠响起。 不过几秒之后,笛声突然变成了一曲尖锐嘹亮的曲子,曲子如长剑入云霄,斩破云霄,在风中划出刺耳的鸣声。 血莲派的弟子们一齐朝着顾妍夕和炎鸿澈刺剑而来,却在听到如此刺耳的声响后,他们忍不住捂住耳朵,手中的长剑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血莲派掌门人一见,也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刺去。 这时,笛曲变成了一道脆亮的声音,如用瓷器从空中坠落,摔在地上破裂时发出的声响。 血莲派掌门人手中的长剑被这道破裂般的声响击落,她冲过来的身子猛然间被击飞,倒在了地上,溢出了一大口鲜血。 顾妍夕将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从唇边挪开,笛音戛然停止。 血莲派的弟子们见到他们的掌门人受了如此重伤,一个个吓得面容失色。 “独舞九天魔笛果然名不虚传,简直是太可怕了!” “没想到鸿王妃会这般厉害?太可怕了,我们快走吧!” “掌门人你们不管了啊?你们不管,我也不管了,逃命要紧啊!” 血莲派的弟子在遇到了危险的时候,跑得是七零八落,甚至连重伤倒在地上的血莲派掌门人,他们都不不管不顾了。 炎鸿澈收起了独霸天下魔笛收起,将遮盖在他头上的红绡揭下,盖在了顾妍夕艳美的面容之上。 顾妍夕头上盖着红绡,手中拿着朱红色的长笛,一步一步朝着倒在地上身中重伤的血莲派掌门人走去。 炎鸿澈这时牵住了她的手,朝她微微一笑:“娘子,你想做什么?由孤王做就好了!” 顾妍夕红润的唇瓣轻启,看着血莲派掌门眸光如火灼烧般望着她。 第119章 独舞九天魔笛 她幽幽开口道:“我问你,我的义父是不是你给杀死了?” “你的义父雄霸是我杀的又怎样?雄霸做了那么多年的武林盟主,耍威风也够久了,我杀了他,也是他死有余辜!” 啪! 顾妍夕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住口!” 血莲派掌门人的脸颊被扇出一道红印,而她突然狰狞的笑了笑,从手中甩出了一只毒镖。 炎鸿澈大手一拉,将顾妍夕拉在怀中,躲过了这一劫。 而顾妍夕猛然间从炎鸿澈怀中弹开,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血莲派的掌门人额头刺入。 “鸿王妃果然狠辣啊!” 顾妍夕手中紧紧握着匕首,匕首的刀刃上被鲜血染红,血珠子正从刀刃上一滴两滴地滚落在地上。 她头上盖着红绡,一身火红色的凤袍长裙在风中摇摆,在暗夜里如同嗜血的曼珠沙华,令人为之惊艳。 顾妍夕一抬脚将血莲派掌门人的身体踢倒地上,透过红绡她循声望去,只见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停在他们十米之外。 “你是谁?” 顾妍夕清冷的开口问道。 那道黑色的身影幽幽开口:“我就是江湖上信任的武林盟主风焰,鸿王妃今天你杀了本盟主的左膀右臂,他日我定会来找你。” 炎鸿澈冰冷道:“盟主迟来找我们也是找,今天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不如现在就动手吧!” 炎鸿澈刚说完,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扇子,扇子中藏着数百根银针,随着他潇洒地将象牙折扇脱手,扇子在空中旋转出完美的弧度,朝着十米之外的拿到黑衣人影飞去。 “鸿王你果然是武功盖世!” 风焰冷笑一声,将身上的黑色长衣脱下,抛向奔他飞来的折扇,当折扇要被黑衣罩上时,从折扇中嗖嗖的射出了数百根银针,银针见黑衣刺破,仍旧不该方向朝着风焰刺去。 风焰脚步轻盈如风,在草地上敏捷快速的闪着身子,并且逃向了远处。 “今日之战就算你们获胜,来日本盟主定会将独舞九天魔笛夺到手心。” 远处传来了他幽幽的声响,黑袍被银针和折扇撕破落地,而风焰也就在这一刻从他们的面前消失。 炎鸿澈松开了顾妍夕的手,走了过去,将象牙骨的折扇从地上捡起。 顾妍夕蹙眉,若有所思道:“王,妾身觉得这个武林盟主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炎鸿澈挑眉问道:“何以见得?” “如果他真的是新任的武林盟主风焰,那么在我们合奏的时候,他一定能识破。而他居然和血莲派的掌门人一样蠢,还在逃跑的时候中了你的银针,你说他可能是武林盟主吗?身手如此还想当盟主,是瞎子才能选他吧?” 炎鸿澈不得不说,他娶的这个鸿王妃,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些他已经猜到了,本以为出了他自己不会被人看出来,没想到顾妍夕却能分析的如此透彻,果然是聪颖过人。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吧!” “什么叫我说的是对的?”顾妍夕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男人小气了,这是事实好不好?他该不会是嫉妒自己比他聪明了吧? “王妃娘娘真是武功盖世,气质脱俗啊!” “王妃娘娘千岁!千千岁!真是英勇,救了我们的性命!” “是啊,若不是王妃娘年刚才出手,我们怕是早就死在那些江湖人士的手中了。” “王妃娘娘也是我们这些士兵的守护神,若不是她,我们怎么可能轻易的获胜?而且还没有损兵折将?” 鸿国的士兵和宫女、太监们无不都在夸赞顾妍夕刚才英勇、威风,女中豪杰的风姿。 顾妍夕得了夸奖,却没有显得骄傲,而是谦虚道:“真是过奖了,刚才若不是鸿王在本宫身边相助,怕是本宫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赶走那么多江湖人士。” 经顾妍夕一说,这些士兵和太监、宫女们才想起,刚才鸿王一直都守在了他们鸿国王妃的身边,一定是为鸿国王妃助阵了,说不定鸿王妃能发挥出那样巨大的威力,都是鸿王的内力相助,鸿王和鸿王妃一样,是这次获胜的大英雄。 “鸿王武功盖世,刚才一定是鸿王在背后助阵于鸿王妃,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将这些江湖人士逼走?” “是啊,鸿王还将武林盟主打走了,他也是这次大胜的关键!” “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士兵们、太监们和宫女们竟然都跪在地上,齐声向鸿王炎鸿澈和鸿王妃顾妍夕跪拜。 他们毕恭毕敬的尊唤着鸿王和鸿王妃。 这是顾妍夕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能救死救难于他人之后,站在一种被人崇敬的高峰上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她有些激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心潮澎湃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炎鸿澈伸出纤纤玉手,拉住了顾妍夕的小手,声音低沉道:“你们是鸿国的子民,做这些都是应当的!好了,都起来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众人这才从地面上起身,但是双眸中对鸿王和鸿王妃的倾配并未减少。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的手,两个人一步一步吵着马车走去,复又坐到了马车上。 顾妍夕这才将手从炎鸿澈的大手中抽出,淡淡地看了眼炎鸿澈。 “刚才多亏了你,若是没有你,血莲派的人一定会杀死不少无辜的人。” “他们都是孤王的子民,孤王做这些都是应当的,倒是你做的不错,能急中生智想出这个法子将他们击败,可见你才是这次获胜的关键。” “鸿王,真是夸奖了!” 她突然想起独舞九天魔笛还在她的手上,她忙将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递到炎鸿澈的身前。 “这只笛子也该物归原主了!” 炎鸿澈接过她递来的独舞九天魔笛,眼眸中含有复杂的情绪。 顾妍夕一直很好奇,这独舞九天魔笛乃是江湖上的暗器,具有很大的杀伤力,不过这支笛子只能被女子所用,炎鸿澈是个男子,他为何要夺得此笛呢? “你一定是在想,孤王为何要和这些江湖人士争抢这只魔笛?这只魔笛应该是女子所用,为何孤王要拼力抢来,占为己用?” 炎鸿澈接过顾妍夕递来的笛子,清冷的开口问道。 顾妍夕没想到他竟然会猜中了她的心事,她也不想隐瞒自己的心事,于是点了点头。 “不错,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何要一直得到这只独舞九天魔笛?你是男子,又不能用它的威力,得到手上,只会引来更多的纷争,还不如将它让出算了!“ 炎鸿澈眸光幽深,道:“不可以,这只独舞九天魔笛,本来……就是属于孤王母后的!” 顾妍夕微微惊讶:“王的母后?难道现在王宫中的太后娘娘,不是您的生母吗?” “不是,孤王的母后早已经死在,孤王八岁的时候!” 原来他已经失去了母亲! 顾妍夕心中莫名的感觉到难受,也许炎鸿澈现在的处境,正和她在前世的处境一样,没有了母亲,每每想起时,都会感觉到心里疼痛。 虽然她的母亲是抛弃她和父亲离去了,但是这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柔声道:“对不起鸿王,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炎鸿澈没有回答顾妍夕的话,而是继续道:“自孤王出生后,能记事时,就知道母后很喜欢吹奏笛子,她的手纤纤如玉,手心中的笛子朱红绚丽,她吹奏出的笛曲更是优美动人……每一次孤王因为不高兴,想要哭泣的时候,母后都会吹奏曲子给孤王听,说来也怪,每一次听到母后吹奏的曲子,孤王都会咧开嘴笑起来,不再那么伤心了。” 顾妍夕看着炎鸿澈的唇角扯动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没想到他笑起来是这样的魅惑人心。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一定是和他的母后有关。 “孤王……”炎鸿澈说道这里,马车外突然传来了唤声。 “王,我们要不要启程啊?”寐生在外面毕恭毕敬的唤着。 这让炎鸿澈刚扯动起唇角,露出的笑容冰冻掉,他恢复了往日里冰冷的神态,朝着外面唤道:“好,即刻启程,早日回到鸿国王宫!” “是,鸿王!” 顾妍夕还没有听过炎鸿澈讲的故事,双手拄着尖巧的下巴,想继续听下去。 可是炎鸿澈却在这时候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总之这只独舞九天魔笛是属于孤王母后的,所以谁也没有权利得到它。” “哦!” 顾妍夕没有听到炎鸿澈将故事讲完,有些怏怏不悦的样子。 炎鸿澈撩起马车帘子要走下马车,却在走下马车前,他将马车帘子甩下,将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塞到顾妍夕的手中。 顾妍夕微微一怔:“鸿王,你这是做什么?这只笛子这样宝贵,你怎么会给我了呢?” “谁谁要给你了?孤王这是要你好生保管!若是出了什么事,孤王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你!” 炎鸿澈霸道的说完这句话,转身下了马车。 顾妍夕朱红色的唇瓣中,两排牙齿都磨得咯咯直响。 “炎鸿澈,你真是坏透了,明知道保护这只魔笛很危险,却让我保管,你到底按着什么心啊?” 顾妍夕将头上的红绡撤掉,握紧拳头,露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正巧月蝶和玲珑上了马车,二人贼兮兮一笑。当看到顾妍夕一副凶悍的模样,他们脸上的笑容也冻结掉了。 月蝶问道:“妍夕,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气成这个模样?” “大小姐,你刚才真是超霸气呢,怎么现在会……怒成这个样子啊?” 顾妍夕尴尬的笑了笑,忙将落在马车上的红绡捡起盖在头上,依靠在背垫上:“你们都眼花了,我这是高兴那么多人夸我,才会笑成那个样子的。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谁也不要打扰我啊!”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膀,还以为鸿王和鸿王妃二人之间会多么的暧昧缠绵,没想到进到马车内,见到的却是这般样子? 第120章 宫斗掀起 送亲的队伍在路上行进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清晨,才到达了鸿国王宫。 顾妍夕在到达鸿国王宫前,早早的就醒来了,并且让玲珑和月蝶二人,帮她整理了下头饰和凤袍,又补了妆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丽动人。 玲珑撩开了马车的车窗帘子,看到了王宫的宫门在阳光下,折射出紫色的光芒,有些耀眼,但是却是那么的绚丽夺目 她忙垂下车窗的帘子,有些兴奋的叫道:“大小姐,鸿国王宫真的好气派啊?” 月蝶白了她一眼:“你都没有进到王宫,怎么就知道鸿国王宫很气派了啊?” 玲珑笑的有些夸张:“光是看到他们王宫的大门,紫色的,亮晶晶的,很是绚丽夺目,就已经猜想到了王宫内也一样气派!” 月蝶有些质疑地看着玲珑一眼,掀开车窗帘子,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王宫大门,果然是紫光烁烁,绚丽夺目。 她像是被晃到眼睛了,忙垂下车窗帘子,心里也不免有些激动道:“妍夕,王宫真的是好气派!” 顾妍夕蹙眉,淡淡一笑:“月蝶,你怎么也像玲珑一样,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王宫就算在气派,又能气派成什么样子?炎国的皇宫已经够奢华气派了,鸿国王宫想来也不过如此。” 玲珑和月蝶都摆着手,两个人却一时间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他们看过王宫宫门的感受。 其实顾妍夕也是心里痒痒的很,都说王宫很奢华气派、富丽堂皇,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他们越是这样说,她越是想掀开红绡看一看外面的景象。 可是,马上就要到鸿国王宫了,她若是掀起红绡,在被鸿国王宫内的人看到了,怕是坏了规矩吧? 所以,无论玲珑和月蝶如何的夸赞王宫的气派,她都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直到马车停在了王宫宫门前时,顾妍夕的心也咯噔的跳了跳。 月蝶和玲珑二人下了马车,此刻的马车之中只有顾妍夕一人。 “鸿王与鸿王妃驾到!” 鸿国王宫之内,文武百官站成一列,毕恭毕敬的垂下头正在等待鸿王和鸿王妃的驾到;而一身红色凤袍、妆容妖艳的太后娘娘则带领了后宫佳丽三千,站在了另一列正在准备迎接鸿王和鸿王妃的到来。 一身银麟铠甲,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骏马朝着王宫门外走去,当来到了一身红色喜服的炎鸿澈面前时。 他纵身跃下,跪拜在地上道:“鸿王,臣该死!请恕臣没能即使迎驾,让你在送亲路途上受了惊吓!” 炎鸿澈神色冰冷道:“今天是孤王大喜的日子,孤王不想降罪与他人,你起来吧!” “谢鸿王开恩!” 一身银麟铠甲的高大男子,从地上起身,他锐亮如豹子般的双眸垂下,恭迎鸿王和鸿王妃进王宫。 这时,从王宫之中走来了一个身穿花色衣裙的嬷嬷,她跪拜了鸿王炎鸿澈,接着按照王宫中的规矩,办起了喜事来。 “鸿王踢花轿!” 鸿国的侍卫将拉着马车的马儿牵走,现在的马车,就成了花轿。 坐在马车上的顾妍夕,听到了嬷嬷讨笑的声音,不禁担心的蹙起眉头。 她知道这古代里成亲的规矩很多,但是也没有听说过,新郎要踢花轿的啊? 正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炎鸿澈已经勾起了朱红色的唇角,抬起脚用力的踢了下花轿。 坐在花轿上的顾妍夕还没有准备,差一点从倾斜的轿子里滑下去,还好她双手扶住了花轿的边缘,才能没从花轿中滑下去。 她恨的咬牙切齿,这个炎鸿澈,是存心让她难看吧?看着她掉出花轿,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他才满意吗? “娘子,孤王接你下花轿了!” 只见红色的车帘撩起,十指纤纤如削葱从花轿之中伸出,炎鸿澈玉手轻轻扶上,将花轿中的女子扶出了花轿。 所有站在王宫中的宫人们,都抬眸看向了宫外,想看到这位鸿国王妃,到底是有着何种风姿,才会被炎国皇上选中,安排到了他们尊敬的鸿王身边当细作。 只见身穿红色喜服的男子正扶着一位身穿红色凤袍,有着婀娜身姿的女子朝着他们走来。 光看这鸿王妃的身形,的确是个很身材秀丽的女子,不知道容貌如何呢? “恭迎鸿王、鸿王妃回宫!祝鸿王和鸿王妃百年好合、白首偕老,一世幸福!” 王宫中垂首而站的宫人们,齐声对鸿王和鸿王妃祝福。 鸿王炎鸿澈声色冰冷道:“谢谢众卿家的祝福!” 孟太后眯起一双黑亮的眼睛,眼珠子转了转,对跟在炎鸿澈和顾妍夕身旁的花衣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花衣嬷嬷忙唤道:“鸿王妃且慢,要夸过这个火盆,将霉运啊都烧掉,才能带来福起给鸿王,以及鸿国的百姓!” 花衣嬷嬷的话刚说完,就有两个侍卫端来了一个金制的盆子,盆子中正燃着火焰,足有两尺多高。 众人看到了,都各有所思起来。 顾妍夕透过红绡,望见前面有团亮光的火焰,这火焰这么高,她穿着旖旎拖地的凤袍,怎么可能跨过去?没等跨过去,怕是后边的裙尾就会被火焰燃烧了。 正在她蹙眉寻思的时候,炎鸿澈一把将顾妍夕横抱在结实的怀中。 孟太后难以置信的看着炎鸿澈,他生性冰冷嗜血,从来都不这样接近女人,怎么这一次竟然主动抱起了鸿王妃?而且还是完颜凌辰送给他的奸细? 站在孟太后身边的一身鹅黄色长裙,妆容娇美的女子,当望到这一幕,眼眸之中氤氲出雾气,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孟太后看了她一眼,情深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姗姗,你放心,姑母会替你想办法的!” 鹅黄色长裙的女子,紧抿着薄唇,点了点头,忙垂下了美眸,不想让人看出她伤心的样子。 炎鸿澈横抱着顾妍夕,这让触不及防的顾妍夕感觉到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在众人用羡慕的眼光注目下,顾妍夕就这样被高大俊美的炎鸿澈横抱在怀中,走过了正燃着火焰的金盆。 花衣嬷嬷回眸望了孟太后一眼,朝她露出无奈的神色,孟太后冷眸睨向她,她便明白了孟太后的意思。 继续跟在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的身后。 红绡随风轻舞,顾妍夕从红绡下可以看得到炎鸿澈完美弧度的下巴,还有朱红色的薄唇,看起来是如此的俊美妖魅。 她心里是暖暖的,虽然他时常对她恶作剧,但是在关键的时候,总是他总能出手相救于她。 正如雪中送炭一样,她对他的感觉也不再是嗜血冰冷,而是外冷内心比较善良的男人。 当炎鸿澈抱着顾妍夕来到了金龙大殿,花衣嬷嬷高喊道。 “鸿王妃,请喝下三杯喜酒,分别祝鸿王、鸿国百姓和鸿国的天下太平!” 顾妍夕早就料到,一定是有人背后使出这些阴谋来整她。 她先是透过红绡底端翘起的地方,看到了身前的金制雕花大桌上,摆放了三杯巴掌大的玉樽,这三杯酒无论是度数浓还是淡,要是真的都饮下了,不醉都怪了。 顾妍夕咬紧了红唇,这背后搞鬼的人到底是谁?要是被她揪出来,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娘子,你轻饮一口即可!” 炎鸿澈端起一杯玉樽,从她的红绡下递进,放到顾妍夕的唇边,顾妍夕刚要轻轻点一口,却被炎鸿澈迅速的抽回玉樽。 他仰起头,将玉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第二杯和第三杯酒,他都从金制雕花的大桌上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刻,顾妍夕心里真的动容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在她难堪和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来帮她解围? 炎鸿澈声色冰冷道:“孤王与王妃是结发夫妻,这酒自然是要我们夫妻共饮!如今孤王、鸿国百姓和鸿国的天下,一定会太平!” 跟随而来的众人们,听到炎鸿澈这句话后,他们都附和道。 “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鸿国天下太平!” 孟太后暗自咬牙,这个炎鸿澈,明显是想替这个炎国派来的奸细解围,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护住她几时? 孟太后端来玉樽,玉樽中乘着鸿国最珍贵的玉酒,当然也是最浓烈的酒,不然怎么能让这个初来鸿国的鸿王妃知道,鸿国可不是她想来就能来的了,待得住的。 “哀家这杯酒要敬给鸿王妃,希望鸿王妃能早日为鸿王开枝散叶,与鸿王百年好合!” 孟太后将散发着浓烈酒香的玉樽递到顾妍夕的面前,炎鸿澈想要开口,却被她淡淡阻止道。 “王儿,哀家等一刻也有杯酒要敬你!” 炎鸿澈眯起眼睛,冰冷道:“那孤王就等着母后的祝福了!” 顾妍夕从孟太后的声色中感觉到了,这个孟太后明显是要给她难堪的。 她温婉一笑:“太后娘年,儿媳是晚辈,这杯酒怎么能让您敬给儿媳呢?儿媳回敬您才算合适!” 顾妍夕想从孟太后手中夺过玉樽,却不料孟太后勾起红艳妖娆的唇角。 鸿王妃,也该让你狼狈一下了! 孟太后双手端着玉樽递到顾妍夕的身前,而顾妍夕则双手迎上推着玉樽。 两个人你推给我,我推给你,都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鸿王妃,你不肯喝这杯中的玉酒,是不想给哀家面子吗?” “太后娘娘,您是长辈,怎么好让您敬酒呢!” 殿中的众人们都在望着这出戏,眼见着酒杯推来推去,他们的心也都要提到嗓子眼处了,紧张不安起来。 第121章 嫡女凤华,倾天下2 孟太后听到这些使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无非都是在贬低鸿国女子无德无才的话,她环视了一周,这里也就属孟珊珊的才艺最为精湛了,而且还是她一手调教的,怎么偏偏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将脚给扭伤了呢? 一想到这里,孟太后没有对孟珊珊投去同情的眸光,反而也是用几分愤怒的神色,望向了孟珊珊。 炎鸿澈深潭般的黑眸扫了正在议论纷纷的使臣们一眼,那些使臣们感受到了他冰冷的眸光,忙都住了口。 这时炎鸿澈转过身,温柔地望向了顾妍夕,问道:“娘子,这些人都说鸿国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不相信你的才华,你说怎么办才好?” 顾妍夕想了想,温婉一笑:“自然是臣妾上台给他们小小展示一下,不然怎么能堵住悠悠众口,证明我们鸿国的女子是才淑兼备的!” 炎鸿澈朱唇轻启,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顾妍夕则薄唇扬起,微微一笑,霎那间万紫千红都如同盛开在她的身边。 顾妍夕双手交叠放在腰处,托着旖旎的红色凤尾长裙,步步生莲般走到了大殿正中的红毯之上,她伸出纤纤如玉的手,递到了孟珊珊的面前。 “起来吧!” 孟珊珊看向顾妍夕递来的手,有些迟疑。 顾妍夕却没有半分半毫的尴尬,朝着她仍旧温婉的笑着。 孟珊珊这才意识到,顾妍夕这是真心要扶她起来。 她迎握上了顾妍夕的手,在顾妍夕的搀扶下,回到了殿旁,被宫女扶着。 孟珊珊朝顾妍夕施礼,感谢道:“多谢王妃娘娘!” “不必言谢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走回了殿中央的红毯之上。 所有人的眸光都凝在了她的身上,她这时朝着玲珑和月蝶使了一个眼色,玲珑和月蝶在孟珊珊摔倒的时候,已经被顾妍夕告知了一些事,他们忙撤了下去,准备一些顾妍夕表演时必备的东西。 “这鸿国王妃就这样站在红毯上,也不表演什么,是不敢呢?还是表演不出什么来呢?” “怕是被人笑话吧?” 顾妍夕毫不客气道:“本宫首先要感谢你们各国的使臣,代表了你们的皇上和大王来这里为本宫和皇上道贺,但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况且这里是鸿国的净土,你们多少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免得让人贻笑大方!” 顾妍夕的话,句句如刀。 这些前来道贺的使臣们在听到了顾妍夕的话后,都不由得脸色涨红了,显然是尴尬的不得了。 不过顾妍夕的话还算管用,这一刻他们都止住了口,垂下了眼眸。 虽说孟太后不太喜欢这个完颜凌辰派来到炎鸿澈身边的这个王妃细作,但是能给这些刁钻的使臣们点颜色看看,她的心里也是暗爽不已,对顾妍夕真是刮目相看。 站在大殿之中鸿国的臣子们都觉得今天的鸿王妃超霸气,还真是为他们的鸿国出了口气。 只是,下一刻鸿王妃要表演什么? 若是一些比较低级的表演,一定会给他们鸿国抹黑,让鸿国的人,尤其是女人在其他各国抬不起头,丢尽了颜面。 “王妃娘娘,我们来了!” 玲珑怀中捧着一卷白色的宣纸,月蝶手中拿着一个布袋子,袋子上绣有一大朵海棠花,很是精致美丽。 两个人进到大殿后,就来到了顾妍夕的身边。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潭般的黑眸,望着站在大殿正中身穿红色凤袍的清丽女子――她到底要表演什么?他还真是很好奇! “玲珑,将宣纸铺在红毯之上!” “是,王妃娘娘!” 玲珑将那卷白色的宣纸,铺在了红毯之上。 这个宣纸足有两米宽,十米之长,也难怪刚才玲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白色的宣纸给捧来。 “月蝶,将袋子给我,先去取来一壶清水,还有一个空杯!” “是,王妃娘娘!” 月蝶按照顾妍夕的吩咐,和鸿国王宫里的宫女一起退下,很快拿来了一壶清水和一个空杯。 顾妍夕让月蝶拿着那壶清水,她则拿着空杯,让月蝶为她斟满一杯。 接着她转身,向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公公,要来了手中的拂尘。 用拂尘沾了沾杯中的水,均匀的掸在宣纸之上,而且湿度适中。 就这样一壶清水都用尽了,整张宣纸也都被润湿了,顾妍夕这时让玲珑和月蝶将这张宣纸翻过,翻起时小心翼翼,不能将宣纸给戳破了。 众人看顾妍夕做的如此精妙,都不由得对顾妍夕的表演,提起了更高的兴致。 就连一脸不屑的孟太后,这次双眼瞪的滚圆,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生怕有一处没有看到,错过了精彩。 待整张湿润的宣纸干爽的一面翻过来后,顾妍夕让左右的人都退下,她脱掉了红色的绣鞋和白袜,露出了晶莹的玉足,轻轻走在了宣纸之上。 她回眸一笑,望向了炎鸿澈,温婉道:“王,臣妾想听你吹奏一首曲子!” “好,娘子喜欢听,孤王就吹奏一曲助兴!” 炎鸿澈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了白玉长笛,朱唇轻启,美妙的音乐声便响起。 伴随着美妙的笛曲,顾妍夕从精致的布袋子里,拿出了一根粗大的毛笔,又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圆柱形的木桶,打开木桶上的盖子后,顾妍夕用毛笔在木桶里搅了搅,接着她拿毛病,微微一笑,玉手灵活的在宣纸上舞动着,她手中的毛笔也像是在宣纸上飞舞着,从宣纸的一端,来到了另一端,整个动作都是那样的风华绝美。 她又将毛笔在木桶里搅了搅,伴随着美妙的笛曲,她又从宣纸的这一端,边舞边走,在宣纸上游龙飞凤一般,来到了另一端。 众人瞪大了双眸,望向了宣纸,却不见宣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还是画的是什么,有些模糊,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时,众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然后,顾妍夕的动作并未停止,她拿着精致的袋子,赤足走到了宣纸之上,接着像是表演了功夫外加了舞蹈,柔中带钢,但是她每一次舞蹈的时候,都要从袋子里抓出一些晶莹的亮片,接着在她旋转和舞动时,将这些手中的细沙般的亮片洒在了宣纸之上。 当顾妍夕从宣纸的一端,跳着独特的舞蹈到另一边后,她温婉一笑。 “大家,请看!” 众人一望,也没什么,好像宣纸上有写什么字,但是太亮了反而有些杂乱的看不清楚。 “这里有什么啊?” “好像是字,但是这是些什么字,怎么那样难看呢?” “不会又是一些表面上的功夫,其实什么特殊的才艺都没有吧?没有新意!” 顾妍夕从袋子里找到了最关键的一样东西。 火折子! 她点燃了火折子,俯下身在宣纸上的最后一个字上点燃。 呼啦啦! 整个宣纸上,就像是几个人在跑接力赛一样,从头到尾都亮了起来。 众人这时在望去,只见这宣纸上有几十个地方燃气了火焰,而这些火焰,每一个火焰都代表了一个字。 串联起来,恰好是: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这首诗正是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顾妍夕觉得这首诗很大气磅礴,适合在今天的场面展露一手。 “好一首诗啊!真是大气!” “是啊,这首诗别有新意,而且这些火焰更是将这首诗的大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真是诗美,才华横溢啊!鸿国王妃果然是凤华绝代!” 当宣纸上的火焰燃尽,宣纸上镂空的地方恰巧是红毯,将顾妍夕所写的这首诗映成了红色,看起来颇为霸气盎然。 孟太后看到这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个女人竟然会这些花花心思,还真是一个手段高明的女人,看来这个后宫之中,又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出现了。 孟珊珊看到这里,垂下的脑袋都要贴到胸口处了,简直是无地自容。 而那些使臣们也开始赞不绝口,还为了刚才对鸿国女子的讽刺表示道歉;鸿国的臣子们见到了鸿国王妃凤华绝代的样子,不由得从心底对她倾配,不过他们还是能分清楚一件事,这个鸿王妃毕竟是炎国皇帝派来的,他们虽然是敬重,却不能完全臣服。 炎鸿澈朝着顾妍夕走去,伸出大手拉住了顾妍夕的小手,面对着那些面带窘色的使臣们,他冰冷道:“怎么样?你们还想说鸿国女子无德无才呢?还是想说鸿国王妃并非是一个凤华绝代的佳人?” 这些人面面相觑,终是垂下脑袋,一个个像是蔫了的茄子一样,都不敢抬头说句喘粗气的大话了。 炎鸿澈一把将顾妍夕横抱起在怀中,这样猝不及防下,让顾妍夕的一张小脸都娇俏的红起来。 他冰冷道:“孤王要送娘子进喜房了!” “恭送王和王妃娘娘!” 孟太后见炎鸿澈将顾妍夕抱走,将愤怒的神色有隐藏住,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笑容:“今天是鸿王和鸿王妃大喜之日,你们一定要喝的畅快淋漓!歌舞……起吧!” 孟太后一声令下,大殿之中上来了十多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表演起歌舞;而群臣们则都落座在殿旁的席位上,开始谈笑风生,觥筹交错起来。 孟太后轻轻咳嗽了一声,一身银麟铠甲,身材高大的俊俏男子走了过去。 “母后!” 孟太后深吸一口气,道:“好好做事,别忘了你和母后说过的话!母后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是!儿臣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银麟铠甲的男子一双如鹰般锐亮的双眸眯起,俊俏冷漠的面容之上,多了些狰狞。 炎鸿澈将顾妍夕横抱在怀中,走出了金龙大殿,一直抱着她走了很远,才到了顾妍夕的宫殿――凤华宫。 顾妍夕抬眸望见宫殿的名字,感觉到很是好听大气。 她轻声问道:“王,这就是臣妾的宫殿吗?” 第122章 至尊狂妃2 月蝶和玲珑刚扶着顾妍夕走出了寝殿,到了大殿上,就看到了十几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女,想她作揖。 顾妍夕声色淡淡道:“都起来吧!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站在这些宫女最首的两个宫女,身上穿着的衣服更为华丽,妆容也比较精致一些,但是面上都是一副冰冷的模样,这让顾妍夕看起来很不舒服。 其中一个脸蛋尖尖的宫女,冰冷道:“奴婢们都是太后娘娘赏赐给王妃娘娘的宫女,奴婢叫雨儿,大家都叫奴婢雨姑姑,而奴婢旁侧的是慕儿,大家都叫她慕姑姑!” 这个脸尖尖的宫女身侧站着的圆脸杏眸的慕姑姑,也开口道:“奴婢们可是按照太后娘娘的旨意,来到王妃娘娘身边,照顾王妃娘娘的饮食起居,王妃娘娘要是做什么,都要事先告诉奴婢们一声,最好不要自作主张,这功力的规矩太多了,免得娘娘做错了什么,犯了过错,那奴婢们可是帮不了娘娘您了。” 顾妍夕一听,就知道这两个掌事的雨姑姑和慕姑姑,是仗着背后有太后娘娘撑腰,所以才敢在她面前说这样放肆的话? 怎么,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是吗? 就凭他们也敢跟她斗?太后娘娘又能怎样,她顾妍夕就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好……她今天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们不知道这后宫之中,到底谁是主,谁是仆了。 顾妍夕清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看到慕姑姑的妆容有些过艳了,尤其她的双唇涂着的口红,竟然是红艳艳的,和那个太后老妖女差不了多少。 她转身问向了萧萧:“萧萧,你说一说在炎国里面的规矩,要求宫女的仪容是怎样的!” 萧萧也看不惯这些嚣张的宫女,也明白了王妃的意思,于是她冷冷道:“在宫中,宫女的仪容要端正,头上的首饰不要繁杂,身上的衣着不能太艳丽,手上的首饰也不要太招摇,而面容要素雅,且不能浓妆艳抹,最忌讳胭脂过浓,香粉过呛,口红过艳,如有违反者,应该按照宫规严厉处罚。” 顾妍夕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住了慕姑姑的下巴,看着她红艳艳的唇瓣,她清冷地笑了笑:“慕姑姑,你的口红真是太艳了!” 她一双古井般的黑眸望向了站在慕姑姑身侧的雨姑姑,质问道:“雨姑姑,虽然本宫初来鸿国王宫,但是这王宫中的规矩可不是没有听说过,你说说,慕姑姑口红这样艳丽,是不是犯了宫中的规矩了!” 雨姑姑神色有些慌张,而慕姑姑更是怒目而视顾妍夕。 “娘娘,你且松开奴婢,奴婢可是太后娘娘亲自派来的,您这样做,怕是不好吧?” 顾妍夕非但没有松开手指,另一只手猛然间抬起,朝着她如花似玉的脸蛋上,用力的扇了一巴掌,顿时她的脸颊变的红肿起来。 疼得慕姑姑口中,嘶痛不已。 “这就是你轻视本宫,敢跟本宫大吼大叫的下场,你最好住口,不要在说一个字,不然本宫割掉你的舌头!” 慕姑姑望见顾妍夕冷冽的眼神,吓得连嘶痛声都不敢出口了。 顾妍夕仍旧转眸问向雨姑姑:“怎么?变成哑巴了,你快说啊,告诉本宫鸿国的王宫里,到底有没有这个规矩?若是你不说,本宫可是要随意用什么法子,来处罚一下这个目中毫无本宫的奴婢了!” 雨姑姑一听,怕鸿王妃真的会将慕姑姑杀死,她忙开口道:“回王妃娘娘的话,王宫之中,如果出现了宫女的妆容艳丽,口红浓艳,就要送到太后娘娘那里处置!” “现在本宫在这里,这点小事,不用劳烦太后娘娘了吧?” 雨姑姑看得出,这个鸿王妃是注定了不会放过慕姑姑了,她忙给身后的宫女一个眼色,这才转过身道:“回娘娘的话,慕姑姑犯了王宫的这一条宫规,是要被轻打三十下耳光!” “只有轻打三十下耳光吗?” “是的!” 顾妍夕冰冷一笑,当看到一个身穿粉衣的小宫女要离开大殿,她吩咐道:“月蝶,将那个要逃跑的宫女给我抓回来!将大门关上,我们要关门打狗了!” “是,娘娘!” 顾妍夕这一句关门打狗,让这些站了一地的宫女们,各个都胆战心惊起来。 月蝶脚步轻盈快速,很快将那个要逃跑的宫女给抓了回来,并且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以免节外生枝。 顾妍夕清冷望着雨姑姑和慕姑姑,吩咐道:“玲珑,月蝶,萧萧,你们给雨姑姑、慕姑姑和刚才那个要逃跑的宫女,一人打三十耳光,重重的,绝不能松手,知道吗?” “奴婢遵命!” 其他宫女忙跪在地上,要为他们求饶。 顾妍夕咬唇一笑:“谁要是在敢求饶,和他们一样,重打三十巴掌!” 这些跪在地上的宫女,本来还假惺惺要挤眼泪,为雨姑姑和慕姑姑他们求情,一听到顾妍夕说要罚跪在地上求情的人三十耳光,吓的他们忙从地上爬起。 玲珑、月蝶和萧萧都撩起了衣袖,三个人分别对雨姑姑、慕姑姑和逃跑的小宫女,煽起巴掌来,先是左脸十巴掌,接着右脸十巴掌,接着左右各扇打五巴掌。 打的他们一个个面容红肿,像是肥头猪一样。 虽然玲珑、月蝶和萧萧的手掌都有疼痛感,但是一看到三个人被他们打成这般丑模样,他们心里就舒服的不得了。 报应,这就是他们欺负鸿王妃的报应!他们的手不会痛了,比起他们的面皮肿成这个鬼模样,他们这点痛算什么? “好了,你们既然犯了宫规,也惹得本宫不高兴了,就不要留在本宫身边了!回到太后娘娘那里吧,太后娘娘更需要你们!” “是,王妃娘娘!” 雨姑姑、慕姑姑和太后派来的那些宫女们,一听说王妃放他们走,都转身撒开腿跑出了大殿,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凤华宫中。 玲珑看了一眼,手掌心都被震的发红,但是嘴却咧出了笑容。 “活该,谁让他们目中无人了?连我们鸿王妃也敢惹,真是活腻了!” 月蝶也点头道:“刚才不过是打了三十巴掌,就算刚热身,要是在让我打他们几十下,保准他们的脸被我打成猪头中的猪头,连他们爹妈都认不得他们!” 萧萧冷笑:“刚才那个宫女可是被我打个半死,你们啊出手都太轻了,要是让我打雨姑姑和慕姑姑,我一定将他们打成半条命!” “好了,你们打都打了,在说下去也就不好了!怕是太后娘娘知道了,很快就要找到本宫这里来了,萧萧……你快去找鸿王来这里,说本宫有急事找他!” “是,奴婢遵命!” 萧萧转身,离开了凤华宫。 月蝶和玲珑扶着顾妍夕来到了大殿旁侧的沐浴池。 这个沐浴池正好与寝殿的方向相对,走进里面放眼望去,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米那么大,沐浴池的池壁上雕刻着一只凤凰,从凤凰的口中流出天然清澈温水,温水落在浴池水中,溅起了白色的水花,而溅起的涟漪,一层一层的荡开,很快消失在了水上袅袅的水雾中,颇有一些仙境之感。 沐浴池是用白玉砌成,在池边放着很多竹篓子,竹篓子里放着洗澡的用具,还有各式各样的干花。 顾妍夕选了玫瑰花瓣和桃花瓣,玲珑和月蝶便将这些干花瓣洒在了沐浴池水中。 很快这些干花瓣入了池水,散发出芬芳。 顾妍夕轻轻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心旷神怡。 玲珑和月蝶服侍顾妍夕脱下了身上的凤袍,还有头上的首饰,顷刻间顾妍夕头上的青丝如瀑布般垂下,散落在她玲珑的身材之后。 她的肌肤细腻如羊脂,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按出鲜嫩的水珠来。 玲珑经常服侍顾妍夕沐浴,所以她倒是没有惊奇,倒是月蝶忍不住夸赞道:“妍夕,你的皮肤又细又滑,真是太好了!” 顾妍夕只是淡淡笑着,并没有说什么话。 她缓缓走进池水之中,将曼妙的身材沁在温热的池水中,她阖上了双眸,感觉到浑身都放松了。 月蝶和玲珑拿起一些软绸,为顾妍夕擦背,擦胳膊,帮她放松下身子。 “玲珑,月蝶,你说你们喜欢在王宫中生活吗?” 顾妍夕初来王宫,却感觉到王宫中的生活,到处都是阴险和压抑,忍不住想问下玲珑和月蝶的心情。 月蝶想了想,笑道:“其实我已经在皇宫里都生活惯了,我五岁入的宫,在宫中都十年了所以不会觉得哪里不习惯,也说不好喜欢不喜欢。” 玲珑努了努嘴道:“大小姐,其实奴婢真的不喜欢王宫,这里不像是丞相府,虽然姨娘和小姐们都心眼坏,但是不至于要人的性命,可是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要使了什么宫规,动不动就要杀人,听起来就怪可怕的!” 想到这里,玲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顾妍夕问道:“玲珑,那么你有后悔跟我来鸿国的王宫吗?” 玲珑摇了摇头:“奴婢没有后悔过跟大小姐你来王宫,因为奴婢跟随大小姐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若是见不到你,奴婢会觉得不舒服,不开心,只有见到了大小姐你,奴婢才觉得生活过的是那么的快乐!就算这王宫阴险,又能怎样?只要大小姐和我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月蝶也温柔笑道:“在我认识你之前,你有贵公子顾夕的身份,有小夕子小太监的身份,但是这些都不是真实的你,可我们再见时,却还如同当初相见一样,那样的感情亲厚,所以月蝶觉得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算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这王宫尽管在阴险,可是只要你我都好好的,我觉得我也满足了。” 顾妍夕睁开双眸,伸出双手与玲珑和月蝶分别握住了手,她欣慰地笑了笑:“我们一定会好好活在王宫中,你们都是我顾妍夕的好姐妹!” 玲珑和月蝶也暖心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在王宫之中,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他们的心却绑在了一起,患难见真情,这句话真的不假。 椒房殿。 第123章 凤权天下1 孟太后恼怒道:“来人,将慕姑姑拉出去重罚二十大板!” “是!” 几个太监走来,将跪在地上求饶的慕姑姑拖出去受罚了。 孟太后的脸色仍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她勾起艳色的红唇,冷然地望着顾妍夕,笑道:“你这样初来鸿国王宫,就这样锋芒毕露,怕是不好吧!” “有鸿王和太后娘娘的关照,儿媳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孟太后冷笑:“你不要总叫哀家儿媳长,儿媳短的,听的哀家觉得很别扭!哀家和你不熟,你以后最好懂得点分寸,知道吗?” “是,臣妾遵命!太后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可以离开凤华宫了吧?” 孟太后与顾妍夕,二人双眸对峙,冰火不容,谁也没有想先甘拜下风和屈服的意思。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公公的通报声。 “鸿王驾到!” 孟太后一听,不禁讥讽道:“你别以为有鸿王罩着你,就可以在王宫中无法无天了,只要有哀家在一天,你永远都别想在王宫中站起来!” “臣妾不是站的好好的吗?怎么会站不起来呢?再说了太后娘娘,臣妾不是来和您争斗的,但是并不是意味您可以随意欺辱到臣妾的头上?只要有王一天在,您也不会伤害到臣妾的,不是吗?” 孟太后勾起红唇,冷笑道:“是吗?哀家现在可要试一试了,到底王会向着你这个女人,还是向着哀家!” 孟太后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装作身子没站稳,忽然间倒在了地上。 顾妍夕刚要将她扶起,这时候寝殿的软帘被撩起,一身红色喜袍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他见到后,忙出手将孟太后从地上扶起,满是担忧地问道:“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到了地上呢?” 孟太后装作一脸委屈,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眸光略带惬意地从顾妍夕的清丽面容上扫过,复又垂下了双眸道:“不碍事的,哀家老了,只不过被轻轻的推了一下,就站稳不住身子了,唉!哀家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 顾妍夕淡淡笑道:“太后娘娘还是那样的明**人,哪里是年纪大了?” 孟太后看了她一眼,明显脸色不怎么高兴,炎鸿澈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间隙。 他朝顾妍夕眨了眨眼睛,顾妍夕很快就明白了炎鸿澈的意思,看来他又想演戏了。 炎鸿澈冷着一张面容,瞪着顾妍夕,声音如万年不化的寒冰道。 “娘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母后呢?母后年纪大了,经不起推搡,到底是何事,你要这样待她?” 孟太后看向了炎鸿澈,像是要为顾妍夕求情一般,摆了摆手道:“王儿何必责怪王妃,王妃不过是和哀家开个玩笑罢了!” “开玩笑,有这样开的吗?母后……”炎鸿澈轻叹一口气。 “您也不必这样袒护她,若是她真的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大可以责罚她。” 顾妍夕垂下一双美眸,美目盈盈道:“王,臣妾知错了,可是臣妾刚才真的是无心之举,不小心将太后娘娘推到在地上的?” 炎鸿澈冷笑一声:“无心之举?孤王倒是想听一听了,到底什么是无心之举,能让母后倒在了地上,你还一脸的振振有词?” 顾妍夕眼眸转了转道:“王,臣妾初来鸿国,可能不被这些王宫中的宫女知道,所以他们将臣妾视为普通女子对待,还对臣妾大喊大叫,说是太后娘娘亲派的宫女,连臣妾都使唤不动,臣妾一时怒气,就出手打了他们,谁知道他们谗言告到了太后娘娘那里,惹的太后娘娘满身怒气而来。” 孟太后听到这里,已经是牙齿咬住了红唇,没想到顾妍夕能将谎话说成了这样,她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臣妾本来是想和太后娘娘说明此事,可是那些宫女毒舌的很,还在这里谗言,挑拨臣妾和太后的关系,臣妾一是动怒想要出手教训她,不料太后宅心仁厚,出手拦住了臣妾,而臣妾因为出手太重,一时间难以停下来,所以才将太后不小心推到了地上,这也是您在这时走进来时,看到的这一幕。” 廖王妃丽云一听,讥讽一笑,一项目中无主子的她,这一次也毫不例外,站了出来。 “王,臣妾见到的可不是如鸿王妃所说,明明是她先刁蛮在先,肆意责罚了太后娘娘好心派去的宫女,太后本来是想替那些宫女求情,让鸿王妃放过他们,没想到鸿王妃不禁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还出手要打太后娘娘,臣妾所说的都是事实,不信您可以问问其他人。” 廖王妃丽云勾唇一笑,眼眸里是无尽的讥讽之意,想和太后娘娘斗,你还嫩的很呢! 顾妍夕这才瞧见了,原来太后竟然是带来了帮手,过来想嫁祸她? 不过,就这样胸大无脑的家伙,也敢在她面前嚣张?还真是自不量力! 孟太后一见,她带来的人替她说话,顿时心中是心花怒发,看来她平时没白疼这些人,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会挺身而出来帮她的。 廖王妃一出口,随孟太后而来的这些宫女和太监们,无不都在点头,说廖王妃说的话,句句属实。 孟太后还不忘装作假仁慈,看到炎鸿澈的脸色已经阴郁的可怖至极,她却微微笑道:“王儿,王妃初来鸿国王宫,难免会有一些不适应,更有 一些规矩不太懂,等哀家都教会她了,也就好了,您不必放在心上,这一次就算了吧!” 顾妍夕拿出帕子,擦拭眼稍,满面的委屈道:“王,也你看到了,在王宫之中,臣妾无论怎样说,怎样做,都不会有人相信。这都是因为臣妾无权掌握在手中,所以这些宫人们,无论是何等的身份,都会欺压在臣妾的身上,如此看来,臣妾真的不如不来王宫,在这样被他们欺压下去,臣妾不知道该怎样在王宫中立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鸿王妃是回天无力了,就算鸿王妃装的多么委屈,多么楚楚可怜,这后宫和半个江山都是孟太后的,鸿王就算是想为鸿王妃讨回公道,怕是被孟太后的势力打压下去,也只好委屈鸿王妃,向着太后娘娘了。 站在孟太后,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娇媚女子孟珊珊,她勾起红唇,得逞的笑了笑,终于可以看到这个骄傲自大的女人受到鸿王表哥的冷落了。 果亲王妃,笑容淡淡,缄默不语,仿佛这一次争斗,无论谁是最后的胜出者,都与她无关。 而玲珑担忧地看向了她家大小姐,大小姐初来鸿国,势单力薄,若是在没有鸿王的保护,怕是很难在这王宫之中立足了。 孟太后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似乎想看到顾妍夕在她面前出丑,毕竟她已经和顾妍夕打了这一场赌,而她算定了,胜者只能是她,而不是这个初来鸿国就如此锋芒毕露的鸿王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脸阴郁的炎鸿澈,倏然间勾起朱红色的唇角,邪魅一笑,一步一步走向顾妍夕,就在所有人的心都紧绷着,期待着,或者惊讶着想看到嗜血冷情的鸿王要对鸿王妃做什么? “鸿王妃!” “王,臣妾真的没有错!” 他竟然伸出大手,将顾妍夕从地上扶起,并且将她拥之入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清凉如羽毛般的吻痕。  “娘子,本王相信你的话!” 他的声音低沉磁魅,在顾妍夕的耳边化作了如春风般,轻柔的呢喃,让顾妍夕整颗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也温暖了下来。 他伸出大手将她紧紧拥在了怀中,她就像是一件珍贵的宝物,被她呵护着。 尽管他朱红色的唇瓣已经从她光洁的额头上移开,可是她还能感受到额头上是清凉的触感,但这种清凉却通过她的皮肤,一直渗到了她的心里,让正在跳动的冰冷的心,都感觉到暖了。 孟太后看到这一幕,张开了艳红色的唇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明明是他一脸阴郁的走过去,看他嗜血冰冷的眼神,她以为,他一定会将这个鸿王妃给活活掐死,没想到竟然是吻了她的额头? 他吻了她? 这代表着什么?宠爱?信任?那么刚才她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的面前,岂不是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戏剧了? 廖王妃丽云两只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嘴巴咧的老大;果亲王妃倒是面不该死,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孟珊珊同孟太后跟随而来的太监和宫女们,都被炎鸿澈对鸿王妃如此宠爱的一幕,震撼住了。 鸿王妃可是从来都不亲近女人的,甚至被人怀疑有断袖之癖,如今之见,这个鸿王妃还真是深的鸿王的心,他们算是大开眼界了。 炎鸿澈温柔的眸光一闪而逝,当望见雨姑姑和慕姑姑跪在地上,浑身抖颤的样子。 他冷冷开口道:“来人,将跪在地上的这十几个宫女都拖下去斩首了!” 寐生走出,领命道:“遵命,王!” 孟太后阻拦道:“王儿,你为何要将哀家的人斩首?他们有何错?” 炎鸿澈恭敬道:“母后,您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他们有意挑唆您和王妃之间的关系,要知道现在后宫之中属您和王妃的权利最大,他们这样挑唆的结果,就是让后宫不得安宁!孤王觉得,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留不得!” 在炎鸿澈怀中依偎的女子,柔声开口道:“王,今天是臣妾和您大喜的日子,不易杀生,不如放过他们,小惩大诫算了!” 孟太后拧眉道:“鸿王妃,这后宫之中,执掌权利的人是哀家,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炎鸿澈浓眉一挑,命令道:“寐生,将孤王的玉玺拿来!” “是,王!” 寐生从寝殿之中离开,孟太后听到这里,有些慌张了。 “王儿,你让寐生去拿玉玺做什么?” “孤王觉得,母后一直操心这后宫之事,怕您操劳过度,劳神劳心,所以让王妃和您一起管理,也算为您分忧了!” 孟太后咳嗽了一声:“这后宫中的事,一直都是哀家在掌管,若是您让她初来鸿国就掌管,怕是有很多事都打理不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124章 独爱醉妃 玲珑有些难以相信:“大小姐,你怕什么?所谓山高皇帝远,皇上离这里这样远,怎么可能知道你做过了什么?” 顾妍夕这才想到一件事,问起玲珑:“玲珑,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为皇上做事?”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危险就越大,顾妍夕不想让玲珑也涉及进来,因为这样真的很危险。 她忽然明白了,看向了月蝶:“是你告诉她的?” 月蝶点了点头:“不错,是我告诉玲珑的!” 玲珑忙解释道:“大小姐,如今你为了整个顾家做出了委屈自己,而又危险的事,奴婢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承受呢?其实奴婢也不傻,早就看出了你远嫁给鸿王一定是有何原因的,是奴婢一直缠着月蝶,才问出了这些事。” 月蝶轻叹一声:“现在王宫中,可信的人不多,而我们若不齐心协力,很难在王宫之中立足!妍夕,请恕我将这件事告诉了玲珑,多一人就多一力,相信很快我们就能逃出王宫。” 顾妍夕点了点头,因为现在王宫中可信的人确实不多了。 她突然想起炎鸿澈说出的那句话,说晚上要来她凤华宫找她,那么晚了找她做什么?是要和她洞房花烛夜,假戏真做了不成?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脸颊火热起来,她垂下美眸,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夜晚而来的炎鸿澈。 算了,要是他真的想和她假戏真做,那么她就拿一根银针刺穿他的百会穴,让他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顾妍夕这样想着,渐渐的也放松了起来。 直到用过了晚膳,月明星稀了,顾妍夕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尽数,这才躺在软软的床上,准备安安心心睡上一觉。 因为她让月蝶和玲珑在寝殿外守着,所以她很放心,炎鸿澈一定不会突然间闯进来,更不会对她做些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 她轻轻阖上了双眸,却没有觉察到寝殿的软帘晃动一下,一身红色喜袍的男子,摇晃着身子,带着满身的酒气,迷迷糊糊朝着床上的美人走去。 空气之中弥漫了淡淡的酒香,绕在顾妍夕的面容之上,让顾妍夕忍不住惊睁开双眸。 原来只是幻觉,什么都没有。 她再次阖上双眸,却感觉到一个人的身子,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睁开双眸,映如眼帘的是一个面带银制面具的高大男子。 “王,你……怎么进来了?” 顾妍夕想试图将炎鸿澈从她的身上推开,可是他的身子又高又重,奈何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却不能将他推开。 “爱妃,本王来找你来了!” 炎鸿澈口中呢喃着这句话,明显是喝醉了,连说话都有些迟钝了,一点也不像往日里孤傲冰冷的鸿王。 “你喝多了,王……起来一下,我给你那些醒酒汤来,给你喝下醒醒酒!” 炎鸿澈紧紧阖着双眸,眉心皱起,显然是喝多了,露出了很不舒服的样子。 “玲珑,月蝶,你们快进来!” 顾妍夕这样唤着,却不见玲珑和月蝶进到寝殿。 她这才知道,一定是这两个丫头有意将炎鸿澈放进来的,要不然他喝的这样烂醉,怎么能轻易地走进她的寝殿呢? 正在她神游之际,炎鸿澈炙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面颊,朱红色的唇瓣渐渐朝着她薄薄的唇贴来。 “王,你想做什么?” “王……” 顾妍夕唤了两声,却不见炎鸿澈清醒,她眯起一双古井般的双眸,抬起手,从手心抽出了银针,朝着炎鸿澈头顶的百会穴刺去。 炎鸿澈因为喝醉了,所以才会被顾妍夕这样轻易的算计到,被刺入头顶的百会穴后,身子一歪,倒在了顾妍夕身侧的床榻上。 顾妍夕忙从床榻上翻身下了床,穿上了鞋子,慌忙的出了寝殿,这才看到月蝶和玲珑是被人给打晕了,软倒在地上。 她这才想明白了,刚才不会是炎鸿澈想试探她,看她是不是对他别有居心,所以才假装喝醉了,要对她强压在身下,看她有何反应? 不然,他怎么会将玲珑和月蝶都打晕了,悄悄地走进寝殿之中呢? 顾妍夕忙伸出手指,掐了下玲珑和月蝶的人中,他们才清醒了过来。 玲珑和月蝶醒来后,发现他们倒在了地上,想对顾妍夕解释原因。 顾妍夕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了!” “玲珑,你先出大殿,守在大殿外,若是有人来了,一定要通知我!若是看到了寐生在外面候着,你就说王在这里休息了,要他安心离开。” 玲珑领命,退下。 顾妍夕这才对月蝶道:“月蝶,你同我进殿一下,我需要你帮我做些事!” “好!” 月蝶同顾妍夕进了寝殿,两个人将炎鸿澈高大修长的身子翻正了,平躺在了床榻上。 又将他身上的喜袍脱下,只剩下里面贴身的内衣。 等一切都完事了,顾妍夕让月蝶就守在寝殿内,她怕炎鸿澈突然醒来,会对她做些什么,所以让月蝶帮她看着,也算有个照应。 一个床榻,一床被子,可是躺在被子里的人却是炎鸿澈,躺在被子歪的人却是顾妍夕。 顾妍夕可不想自己在迷迷糊糊时,被迷迷糊糊的炎鸿澈给假戏真做了,那么她以后还怎么去见她喜欢的男人?和那个男人远走高飞? 就这样,顾妍夕侧着身子,拖着面颊,一直盯着炎鸿澈戴着地银制面具,瞅了半天。 “他为何要一直戴着这张面具呢?难道真的如世人所传,他脸上满是疤痕,还有像蜈蚣攀爬的大疤痕,看到的人都会捣胃口,不敢再看第二眼?” 顾妍夕这样想着,纤纤手指不禁要触碰到他的面颊之上的银制面具,可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了银制面具,感受到了那微凉的触感,她收回了手指。 这是她第二次想看到他的面容,也是比较冲动和想知道的一次,但是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是他觉得将自己的容颜露给其他人看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那么她有何这样为难他,让他难过,只为了一时的好奇,而酿下了这个大错呢? 她微微笑了笑,就当这是他的神秘之处,也许不看到他的真容,比看到了更好,至少可以想象成他多么英俊高大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顾妍夕因为太困乏了,阖上双眸睡在了炎鸿澈的身边;而月蝶也实在熬不住了,趴在了木桌上睡去了。 直到第二天,天微微放亮,阳光丝丝缕缕透过窗纸耀进了屋中,爬到了床榻上顾妍夕恬静的面容之上。 她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和微微刺痛双眸的感觉,她先是用手挡住了阳光,才缓缓睁开双眸。 昨晚? 昨晚炎鸿澈不是躺在她的身侧吗? 顾妍夕一转身,竟然发现炎鸿澈不在他的身边。 在一看,她的身上盖着红色的蝉丝软被? 她紧张的坐起身子,上上下下检查下自己,是不是被炎鸿澈给霸占了。 还好,没有什么被欢愉过后的痕迹,她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炎鸿澈还算是个君子,至少没有在她熟睡的时候,对她做出什么强欢之事。 她披了件衣裳,走到了木桌前,将月蝶唤醒:“月蝶,月蝶,你醒一醒!” 月蝶睁开惺忪的双眸,问道:“妍夕,你醒来了?”她倏然间想起:“王呢?王还在不在啊?” 她探着头,瞧了瞧,不见炎鸿澈的身影,张开了嘴巴:“妍夕,王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该不会对你……” 顾妍夕摇了摇头:“他没有对我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玲珑这时跑进了寝殿中,一脸尴尬道:“大小姐,奴婢实在是太困了,没有守好大殿!起来后发现大殿的门敞开了,一定是有人进来或者离开了。” “是啊,王都走了,而且什么时间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玲珑与月蝶的反应一样,瞪圆了双眸,开口问道:“大小姐,王 该不会把你怎么样了吧?” “没有,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好了,快帮我准备梳洗一下,等一下还要见太后娘娘呢!” 顾妍夕实在是不想见到这个老妖后,可是这王宫之中有个规矩,凡是新入宫的妃嫔,都要第二天去敬茶给太后娘娘,以表孝道,顾妍夕自然也不能坏了规矩,就是硬着头皮,也得见这个老妖后。 待玲珑和月蝶服侍着顾妍夕梳洗妆容后,顾妍夕这才走出了凤华宫,坐在了软轿之上,朝着太后的椒房殿走去。 椒房殿中。 孟太后妆容依旧艳丽,红艳艳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一拍金椅旁的扶手,怒气道:“都几时了?鸿王妃和王都为来哀家这里敬茶?” 一身杏黄色面容平平,却满带轻讽之意的廖王妃丽云,清冷一笑:“太后娘娘,丽云觉得,一定是鸿王妃恃宠而骄,故意让鸿王不要来这里太早,想给您点脸色瞧瞧!” “给哀家脸色瞧瞧?她有多大的胆子,能敢这样待哀家?且不说她现在有玉玺在手,可以掌管后宫之事,就算她坐上了王后之位,在哀家这里也一样,只要哀家不高兴,她也别想活到明天。” 果亲王妃玉清垂眸,面色清冷,不发表任何言语。 而面容娇媚的孟珊珊却忍不住抱怨道:“姑母,她哪里比侄女好了,表哥会这样喜欢她?但从今天她对您不敬的态度,就应该好好教训她才是。” 太后身边还坐着一身浅红色,绣有牡丹花样长裙的秀丽女子,她的脸圆圆的,笑起来很是天真,不像是同龄的女孩子,在她这个年纪,早已经懂的太多了,连笑容都做作了。 她就是太后的亲女儿,也是鸿国最小的公主――炎如梦。 炎如梦安慰起孟太后:“母后,您总是这样生气,可是对身子不好,再说了女儿一直觉得,母后是最美丽的母亲了,听说生气会让人变老,女儿不想母亲变老、变得不漂亮!” 第125章 法医悍妃,迷魂计案1 些许是因为炎如梦一直在孟太后的爱护下长大,都已经十四岁的年纪了,可是说起话来却是那样的天真无邪。 即使孟太后这样动怒,在听到了炎如梦的劝说下,怒气也消散了。 她朝她慈眉善目笑了笑:“好!母后不生气就是了!” 孟珊珊望见孟太后对炎如梦这样的溺爱,狠不得这个炎如梦是自己,她多么希望也有这样有权有势的母亲宠着、爱着,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到了她的头上。 “鸿王妃驾到!” 随着太监的通报声后,一身粉色宫装的女子出现在椒房殿大殿内之内。 孟珊珊等一干人先是向顾妍夕福身拜礼;而顾妍夕等到他们拜礼过后,才向孟太后施礼。 孟太后明显面色不高兴,不冷不热道:“鸿王妃还知道向哀家作揖啊?哀家还以为你被王宠得无法无天了,早就忘记了该怎么向哀家拜礼!” 顾妍夕温婉一笑:“太后娘娘,瞧您说的,儿媳再怎么被王宠着,也不会不把太后娘娘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放在眼里?” 她给身后的玲珑一个眼色,玲珑端来了一杯茶,她接过后,端起递到了孟太后的面前。 “太后娘娘,这是儿媳敬给您的茶,请您一定要喝下!” “哀家不喝,谁知道这杯茶里到底有没有被你下了毒药呢?” 顾妍夕知道这是孟太后有意刁难她,她端起茶一饮而尽,又让玲珑斟上一杯茶,恭敬地递到她面前。 “太后娘娘,请您喝下!” “你不是应该和王儿一起来这里吗?怎么王儿没有来?难道你们昨晚没有圆房吗?” 孟太后冷冷望向了顾妍夕,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顾妍夕一直手中端着茶杯,却不肯接过,明显是要给顾妍夕难堪。 顾妍夕却是一副温婉的好儿媳模样。 “太后娘娘,儿媳昨天和王都睡的很好!” “哦?如果真是这样,王儿怎么会没有来呢?” “王说有政务要忙,所以迟些再来拜见您!” 孟太后眯起一双锐眸,冷哼一声:“他就算是政务在忙,也一定会先来哀家这里敬茶,哀家知道他是一个守孝道的好儿子,可若是有人阻拦不让他来,那么哀家真的要生怒了!” 顾妍夕双手端着茶杯,因为一动不动,手臂有些发抖,可是孟太后明显不想接过她的茶杯,看来存心是要报复她了。 正在她想着如何应对时,一身白色似雪的锦衣,上面绣有团龙图案的高大男子走进了大殿。 “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王!” 炎鸿澈看向了孟太后,却见到顾妍夕一直保持着敬茶的姿势,看得出一定是孟太后不肯接过茶,有意为难了她。 “母后,孤王刚才有政务在身,所以迟来一些,您不会生怒了吧?” 顾妍夕不禁微微惊讶,她可没有事先与炎鸿澈商量好,他怎么知道她之前都对孟太后说了什么呢? 孟太后疑惑的问道:“你们……昨天晚上,真的睡在一起了?” “母后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洞房花烛夜如果都不是孤王和王妃睡在一起,还能做些别的什么事来吗?” 炎鸿澈淡淡说完,将顾妍夕手中的茶杯拿过,递到了孟太后的面前。 “这是孤王和王妃敬您的茶,您可要都喝下了!” 孟太后接过茶杯,一饮而下,清冷道:“好了,哀家累了,若是没有别的事,你们就退下吧!” “那么孤王就不打扰母后了!” 炎鸿澈牵过顾妍夕的手,朝着顾妍夕勾唇一笑,牵着她一起离开了椒房殿。 望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孟珊珊忍不住哽咽起来。 “姑母,您瞧瞧他们,人前人后都是这副恩爱的样子,姗姗该怎么去抢回表哥呢?” 孟太后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看到孟珊珊哭哭啼啼的样子,忍不住怒喝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就不知道想一些有用的法子,去得到你表哥吗?” 廖王妃丽云,不忘添油加醋道:“姗姗,你说你长得也不差,还是鸿国第一美人和才女,却输给了炎国的顾家傻千金,说来还真是可笑,不信都不成!” 其实这些人早就将顾妍夕在炎国的身份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而顾妍夕在炎国痴傻的名声,他们也有耳闻。 廖王妃丽云之所以看不上顾妍夕,这与顾妍夕在炎国的名声,也的确有关。 孟珊珊哽咽着,不敢哭出声,却是双手握成了拳头,明显的不服气起来。 “好了,你们别吵了,鸿王妃初来这里,一定很多规矩都不懂,只要我们在这里做文章,她受不了这些宫规的话,一定会知难而退,早些离开了鸿国,那么你不就有希望夺得鸿王的心了吗?” 一直缄默不言,神色淡然的果亲王妃玉清,眼稍微微翘起,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 孟太后眼前一亮,看向了果亲王,红唇勾起道:“对啊,哀家怎么就没想到呢?比起那些强硬的手段让她在鸿国消失,不如按照玉清的法子让她知难而退,最好在犯了不可饶恕的宫规,让她消失在王宫里才好!玉清,还是你想的法子好啊!” “都是太后娘娘,教导有方!玉清也不过是为太后娘娘分忧,想出了这个拙劣的法子罢了。” 孟太后与她相视,却阴冷一笑:“玉清,你的法子虽好,但是现在怕是用不上了!因为哀家有个更好的法子,可以马上除掉她!哈哈!” 椒房殿的上空,徘徊着她忽高忽低的笑声,听起来真是寒冷可怖。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手一直走出了椒房殿,待到他们上了软轿,肩并肩作者,顾妍夕才将小手从他温热的大手中抽出。 她轻声问道:“王,你昨晚何时走的?” 炎鸿澈冰冷道:“你不知道就算了!” 什么叫她不知道就算了?要是当时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么也叫不知道就算了吗? “王,我必须要和你在制定一个条件!” “这里人多口杂,等以后再说!” 炎鸿澈依靠在软轿的背垫上,竟然慵懒的睡着了。 他无视她?明显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趁着没有人望见,顾妍夕手指间抽出银针,又要刺进炎鸿澈头顶地百会穴。 “你在想着这些阴损的方法刺伤孤王,小心孤王对你不客气!” 炎鸿澈阖着双眸,大手竟然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手指间的银针给拨落。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的武功都到了这样高深莫测的地步,竟然不看她,都知道她想做些什么? 她轻轻咳嗽一声:“王,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男子。 他一身玄色衣装,墨发被金制的发冠竖起,眉浓长如剑,眼眸锐亮如豹子,鼻子高挺,唇瓣红而丰润,脸颊如刀阔一般硬朗,浑身都是一种威武之气,看起来也很是霸气。 他拜见过炎鸿澈和顾妍夕,眸光在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清冷扫过。 禀报道:“鸿王,今日本来是使臣们离开鸿国之时,可是炎国的使臣突然间死去,听说……” 他抬眸望向了炎鸿澈身旁而坐的顾妍夕,沉声道:“这件事和鸿王妃有关,是她身旁的贴身宫女所为,使臣们已经开始动乱了,要鸿王妃给个说法!” 顾妍夕眯起古井般的黑眸,看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炎鸿澈半眯着一双深潭般的黑眸,看向了与他并肩而坐的顾妍夕,顾妍夕面色沉静,毫不慌张,根本不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担心的样子。 “他们说,是你的贴身宫女昨夜出去杀了炎国的使臣?” 顾妍夕淡淡一笑:“王昨日与臣妾寸步不离,臣妾要是做了什么错事,王应该有所察觉才是,难道王不相信臣妾吗?” 炎鸿澈伸出大手,拉着顾妍夕的双手,温柔的包在了他的手心。 “傻瓜,这个世界上若是连本王都不信你,那么还有谁会相信你呢?” 炎鸿澈与顾妍夕浓情蜜意的样子,让站在轿子前的一身玄色长袍的炎鸿羽很不自然。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冰冷嗜血、孤傲的样子,给他送去的美人也不占少数,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临幸和宠爱过哪一个美人,所以还被传闻出说有断袖之癖的恶名。 可是今日的炎鸿澈完全变了,变得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他竟然会喜欢对女子这样柔情蜜意?他的孤傲之气,冰冷嗜血的一面,都哪里去了?还是他一直都在他面前演戏呢? 顾妍夕看得出炎鸿澈是要和她演戏,她配合的将小脸贴在了炎鸿澈结实的肩膀之上,微微笑道:“王,臣妾有你在,真的好开心!” 炎鸿羽眉毛微微皱起,强调一句:“王,使臣们已经看到了,是鸿王妃身边的宫女所为,这件事未必是鸿王妃的唆使。” 顾妍夕淡淡一笑,清冷的眸光凝向了炎鸿羽道:“既然使臣们都看到了,是本宫身边的贴身宫女所为,那么本宫还真的要将本宫的贴身宫女都带去了,这件命案到底是谁所为。” 她看向了软轿旁边的月蝶和玲珑,月蝶和玲珑都朝着顾妍夕摇了摇头,这一次萧萧没有跟随而来,而凭着顾妍夕的猜测,这个萧萧就算是在胆大,经过了昨天她给她的教训的事,相信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因为这样只会惹火上身。 她更相信,月蝶和玲珑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因为这个世界上她能够相信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他们的对她的衷心,她深信不疑。 炎鸿澈看得出顾妍夕的眼眸中闪过暗芒,他冰冷地看向炎鸿羽道:“王妃都说了,要去看看现场,查出这个命案背后的凶手!” 炎鸿羽有些怀疑地看向软轿上,身穿粉色长裙清丽出尘的女子。 她……真的能查清楚这场命案的背后凶手吗?她不过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会这样厉害? 第126章 法医悍妃,迷魂计案2 软轿再次被抬行,炎鸿羽一直跟在了软轿旁边,月蝶和玲珑二人故意来到了炎鸿羽站着的这边。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都用锐亮的眼眸盯紧了炎鸿羽的神情,可是走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出他面上情绪的变化,他一直沉默不语,面容冷峻,就像是冰雕一般。 玲珑在月蝶耳边轻声嘀咕道:“月蝶,我看王比他好多了,王至少还会笑,他却冷的像冰块,看了真让人讨厌!” 月蝶无奈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这种俊美的男子呢,没想到你会这样厌恶啊?” “若是他不在这个王宫还好,可他偏偏是王宫里面的王爷,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他!” 玲珑和月蝶虽然是小声嘀咕,但是对于武功极高,听力敏锐的炎鸿羽早已听进了他们的话。 他回眸,锐亮的眼神从玲珑和月蝶的面容上扫过,吓得玲珑忙垂下美眸,而月蝶却毫不避讳的瞪着他,这倒是让他微微愣了下,忙转身不再看他们。 顾妍夕坐在软轿上,却将炎鸿羽的举止看的真切,这个时候若是她和炎鸿澈商量些什么,怕是都会被他听到了吧? 有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但是只要一个动作,就会让他懂你想要说什么。 炎鸿澈朝着顾妍夕淡淡望着,伸出纤长的手指放在了朱红色的唇瓣上,顾妍夕一看便明白了,炎鸿澈这是在阻止她,尽量不要在这里与他谈话,以免墙外有耳。 当到了使臣的居住的大殿前,软轿停了下来,炎鸿澈先下了软轿,他伸出大手将顾妍夕从软轿上扶下。 当一身白色锦袍,身上绣有团龙的高大男子和一身浅粉宫装,面容清丽的纤丽女子出现在使臣大殿中时。 这些使臣无不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拜见。 “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身吧!” 使臣们都站直了身子,但是都不敢直视炎鸿澈和顾妍夕的面容,在外人看来,这也许是对帝王的尊敬,可是顾妍夕的观察非常敏锐,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戴着的帽檐下额头处,布满了细汗。 她在心中冷笑,做贼心虚了吧?等一刻若是我查出了若是你们敢作假,为非作歹,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炎鸿澈轻启朱唇,神色冰冷地质问道:“是哪个使臣大人不幸遇难了?” “是炎国的林使臣不幸身亡,此刻正躺在厢房之中,臣们觉得实在可怖,就没有守在旁侧。” 身穿棕色衣袍、年近四十的墨国使臣毕恭毕敬答道。 顾妍夕温婉一笑,向月蝶和玲珑招了招手,并且吩咐了他们去做了一些事,见他们都离开了这个大殿,顾妍夕才对炎鸿澈温柔道。 “王,臣妾一直好奇炎国的使臣是怎么死的,可否让臣妾去看一看?” 墨国的使臣忙开口劝阻道:“鸿王妃您身份高贵,最好不要去碰这样戾气的事,此刻已经有仵作在验尸了,您还是站在这里等结果就好。” “已经有仵作验尸了?” 顾妍夕看了一眼冷峻面容的炎鸿羽,质问道:“刚才羽王爷怎么没有告诉本宫,这个死去的炎国使臣已经被仵作正在验尸?” “臣忘记和娘娘您说了!”炎鸿羽在说出这句话时,眼底是无尽的嘲讽之意。 顾妍夕看得出来,在古代里,女子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如男人,所以这些高大自傲的男人,总是会低看他们一等。 就算她现在的身份是鸿国的王妃,远在炎鸿羽的身份之上,可是在他的眼里,她仍旧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 她淡淡道:“王,我们还是快些去看看死去的使臣吧,免得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查不出命案的真相!” 炎鸿澈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此话一出,站成一排的使臣们都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而顾妍夕淡淡看向了炎鸿羽:“羽王爷,请你带路吧!” 他清冷道:“是,鸿王妃!” 炎鸿羽将炎鸿澈和顾妍夕带到了炎国使臣死去的那间厢房,此刻仵作正在对扒开衣服的死者翻来覆去。 “住手!” 顾妍夕上前一步,一把将那个仵作推翻在地上,那名仵作被人突然间推倒,吓得浑身一抖,当看到是鸿王和鸿王妃驾到后,他更是垂眸冷汗直流。 “臣拜见鸿王,拜见鸿王妃!” “你根本就不是仵作,少在这里演戏,走开!” 顾妍夕一改之前温柔的模样,变得面色凌厉,这样的鸿王妃还真是让这些使臣们都大跌眼镜,没想到鸿王妃也会有这样凶悍的一幕? 炎鸿澈深邃的眸光瞪了那个跪在地上的仵作一眼,那个仵作忙膝行到了一旁。 他走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爱妃,你可看出炎国的使臣是怎么死的吗?” 顾妍夕观察了死者,开口道:“他身体皮肤,身上有轻微的腐臭之味,应该是死了好几天了,并非是昨夜刚死!” 听到顾妍夕的这句话,众使臣们、包括炎鸿羽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眸。 其中一个使臣,站出来否定道:“王妃娘娘,您说错了,昨天我们还看到了,他和一个宫女有苟且之事,臣敢保证绝不会看错,他怎么可能是死于好几天前呢?” “臣也敢保证,臣和他一起在喜宴上,为鸿王和王妃您们道贺了!”“王妃娘娘,请您谨言慎行,不要以您的意念来随意断案,枉死人命。” 这些使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明显是不相信顾妍夕所说的话,还对顾妍夕出口不逊。 一身玄色长袍的炎鸿羽,锐亮如豹子般的双眸眯起,像是在瞧好戏一样,看着顾妍夕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出丑。 炎鸿澈冷眸眯起,厉声道:“谁在敢无视鸿王妃,格杀勿论!” 他一出口,众使臣议论声戛然而止,连喘一口粗气都不敢了。 炎鸿澈与顾妍夕对视一眼,二人竟然会温柔一笑,这样的举动,让所见之人比见到死者还觉得可怖、惊讶了! “王妃娘娘,我们来了!” 月蝶和玲珑手中捧着东西,找到了这间厢房。 顾妍夕瞧见他们来了,不由得勾起粉润的薄唇一笑:“来得好!本宫要亲自验尸,证明死者的死因!” 鸿王妃要亲自验尸?证明死者的死因? 她竟然赶去碰死者的尸体,真是太胆大了! 使臣们和炎鸿羽都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色看着她,这一刻周围的环境都静的诡异起来,连呼吸声都听闻不到。 炎鸿澈从玲珑的手中,取下了一件白色的大褂,亲自为顾妍夕穿上。 他动作温柔,当大手游移到她柳枝般的腰身处时,用力一紧,将她拥在他结实的胸膛前。 “爱妃,孤王――相信你!” 他朱唇微微勾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羽落一吻。 顾妍夕感觉到额头上微凉的触感,浑身都麻酥酥的,就像是被电花火石击中了一般。 一身玄色衣袍的炎鸿羽,以及站在厢房中的使臣们,无不对鸿王对鸿王妃如此温柔的举动,满面讶然之色。 而炎鸿澈无视他们的神情,将顾妍夕轻轻推离开怀抱:“爱妃,要当心!” “王,放心吧!”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温婉一笑,转身道:“玲珑,将准备一个盆子,盆子里装有米醋拿来!月蝶,你将姜片放到本宫的口中。” 玲珑将准备而来的小盆子里添加了米醋,端到了顾妍夕的面前,这时月蝶将一大片姜递到她粉莹的唇边。 顾妍夕边将纤纤玉手放进了盆子中,用米醋净手,又让玲珑将盆子撤走,用棉巾擦干手;边张开了粉润的唇瓣将月蝶递来的姜片含在口中片刻,让月蝶取出。 她让玲珑拿来了一双白色的长手套,这双手套是她亲自做出来的,是用白色薄棉布做成,紧随手型,这样手指活动很灵活,而且方便。 顾妍夕戴上了这双白色的手套,接着她开始检查只穿有男子亵裤的死者使臣。 “死者年龄约么三十岁,头发无伤损,头皮也是没有创伤,可见死者不是被硬物或尖锐之物伤到头部而身亡。” 顾妍夕先是检查了死者的头发和头顶的皮肤,接着开始观察死者的五官。 她先是掀开了死者的眼睑:“他眼内没有充血,可见他不是因为窒息而亡,也就是说不是因为上吊和掐住脖子而窒息身亡。” 她松开了手指,开始检查了下死者的口鼻。 “死者鼻腔中无毒血和伤口,口中舌苔发黄,牙齿完好,口腔中也无异样,可见他不会因为在口中或者鼻中下毒而亡。” 她双手从死者的口鼻中撤出,双手开始按了按死者的胸膛。 “他的心脏完好,肺部完好、脾脏完好,初步断定不是因为内脏有损而亡。” 顾妍夕检查了死者的上半身,发现死者确实不是因为上半身受损或是被下毒而亡。 可死者的皮肤微微发青,身上有淡淡的腐臭,虽然之前有人用香炉里的香气想驱赶死者身上的腐臭,但是死者毕竟死的有些天数了,这样大的气味被遮掩住,变成了另一种怪怪的气味。 若是换做普通人,也许闻不到死者身上的这种腐臭,可对于法医的顾妍夕而言,她刚见到死者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厢房中的使臣们,脸上的表情各异,但大多数人都是用一种瞧好戏的眼神,看向了顾妍夕。 炎鸿羽淡漠的神情之中,带有不屑道:“王妃娘娘,您已经都查过了,也没有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臣看……您要不要离开这里?您和王刚刚成亲,就来这种晦气的地方,怕是不好吧?” 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谁说本宫查完了?本宫还没有开始呢!” “还没有开始?” 站在厢房之中的使臣中,有的人忍不住喊出了声。 炎鸿澈深邃的眸光望了这些大惊小怪的使臣们一眼:“你们都安静了,不要打扰王妃判案!” 第127章 危情蔓延2 顾妍夕一听,眉心微微蹙起,她想要往前走,去看一看宫门前的情况,却是被玲珑拉住了手臂。 “王妃娘娘,您现在身子金贵,最好不要见得了瘟疫死去的宫女,还是让奴婢去看就好了。” 月蝶也阻拦道:“王妃娘娘,这得了瘟疫的宫女怎么偏偏倒在了凤华宫的宫门前,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您,您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还是回到殿内等着,让奴婢去看看吧!” 面对玲珑和月蝶的阻拦,顾妍夕轻轻叹了一口气,但她执意要去:“月蝶,玲珑,本宫知道你们的好心,但是本宫想说的是,既然他们已经想好了招数来对付本宫,本宫要是现在退缩了,就算是今天逃过一劫,那么日后呢?日后他们会轻易放过本宫吗?” 顾妍夕清冷道:“所以本宫绝不能退缩,给他人长威风,只有见招拆招,日后才能站在不败之地。” 顾妍夕毅然超前走去,这些慌乱中的宫女和太监们见到顾妍夕来了,忙都作揖拜见她。 “都起来吧!你们暂时不要动!就站在原地!” 顾妍夕眸色清冷地扫过站在原地战战兢兢的宫人们,这些宫人们一见到她凌厉的眼色,全都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顾妍夕眯起黑眸,冷声道:“你们现在就站成三列,一列是碰过了得过瘟疫的死者的人,一列是没有碰过瘟疫死者的人,另一列是不太确定,接触过瘟疫死者的人,或者接触过碰到了瘟疫死者的宫人!” 看到这些宫人们要行动,又要有忙成一团的阵势。 顾妍夕开口阻止道:“你们都站好了,先不要动!碰过瘟疫死者的人你们都不要害怕,本宫之所以将你们分开,是因为本宫能确保将你们从危险之中脱离而出,变得安全!” 其中有个宫女,声音抖颤了,明显是太过害怕了。 “王妃娘娘……若是奴婢碰过了瘟疫的患者,就一定能染病吗?您说的脱离危险变得安全,是指能治好瘟疫吗?” 顾妍夕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本宫一定会尽力而为,但是也需要你们的相信和支持!不过本宫也有话提醒在先,若是谁碰过瘟疫死者还不想承认的话,将这种病蔓延在凤华宫中,本宫要是知道了,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然后就是你们的家人。” 顾妍夕一出口,这些宫人们从慌乱之中,变得有些平静了几分。 顾妍夕在能确保这些人心绪平稳后,才开口道:“好了,你们快站队吧!” 她一出口,这些人不出一刻钟就已经分成了三列而站。 还好直接碰过瘟疫死者的宫人只有五人,不确定者有三人,其他几人都敢保证没有碰过瘟疫死者和可疑者。 顾妍夕这才提起裙摆,走出了宫门,看到宫门外果然躺着一个宫女的尸体。 这个宫女她也见过,是凤华宫的人。 她向前走近几步,俯下身这才看清了宫女的死相。 在脖颈部的皮肤处,有青黑色的疱疹,甚至在手上的皮肤也有青黑色的疱疹。 顾妍夕在现代做法医时,也曾遇到过因为瘟疫而死的死者,他们的症状可谓一模一样。 瘟疫其实也叫黑死病,是历史上比较神秘的疾病。而这种黑死病发生最早的地方是欧洲,也有一种说词,叫做鼠疫。 鼠疫的最初症状是腹股沟或腋下的淋巴肿块,然后胳膊上和大腿上以及身体其他部分会出现青黑色的疱疹,想必这个宫女的身体其它地方也会有多处青黑色疱疹了。 顾妍夕确定了死者是因为鼠疫而死后,退离开这个宫女一段距离,想了想,忙对离宫门站着很远的侍卫道:“你到沁鸿宫去找鸿王来这里,要记住一定不要惊动他人,更不得将凤华宫中的事,传到别的人耳中。” “是,臣遵命!” 见到侍卫离开后,顾妍夕还是觉得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一定会有人泄露了凤华宫中发生的事。 顾妍夕回眸望向站成三列的宫人,他们都在目光灼灼望着顾妍夕,等待她的答复。 顾妍夕对玲珑和月蝶道:“玲珑,月蝶,你们将碰过瘟疫死者的这列人分别分到五间偏小的厢房里关起,而不确定碰过瘟疫死者的这列人关进一个较大的厢房中,其他等人先不要走,你们站在宫外,将凤华宫守好,尽量不要让人通过,更不能让别人碰到死者,本宫想办法尽量将死者处理好,再去给你们医治。” “是,王妃娘娘!” 玲珑和月蝶按照顾妍夕的话去做,顾妍夕也没有闲着,亲自找来了熟路的宫人,将她带去了太医院。 当太医院的太医们望见是鸿王妃驾到,一想起那晚她在喜宴上献出的绝妙才艺,都不禁对她的冰雪聪明和才智,刮目相看。 “臣等拜见鸿王妃娘娘!” “你们都起身吧!” 顾妍夕一眼就忘记了徐太医就站在他们其中,她走进徐太医,对他淡淡一笑:“徐太医,本宫这次来专门是找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太医毕恭毕敬道:“是,王妃娘娘!” 徐太医跟随着顾妍夕走到太医院的内屋,这里只有他们二人,顾妍夕确保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她才声色平淡道:“徐太医,本宫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有要事找你帮忙!” “臣原意为娘娘效劳,娘娘请讲!” 顾妍夕道:“是这样的,刚才有一名凤华宫的宫女死于瘟疫,在凤华宫门前,本宫现在已经将疑似染病的宫人和没有染病的宫人都分开了,想让徐太医去为他们查看病情,并且遇到染有瘟疫的人,进行医治!” 徐太医听到了顾妍夕这句平静的话,心都要突突的蹦了出来。 “娘娘,您说凤华宫有位宫女已经死于瘟疫了?” “正是!” 徐太医有些难以置信道:“自己和瘟疫可是在鸿国都销声匿迹很久了,王宫之中更是谨慎,怎么会突然有宫女得了瘟疫死亡呢?” 顾妍夕淡淡一笑,摇头道:“本宫也很好奇,这种瘟疫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出现在她的凤华宫前?” 徐太医额头上布满了细汗,拿出了帕子擦了擦,道:“王妃娘娘,因为太久没有出现过瘟疫的症状,所以太医院里很久都没有进些治疗瘟疫的药材了。” 顾妍夕怕的就是这个。 她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凤华宫这次危机,不会有救了吗?” 徐太医不敢定论,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顾妍夕淡淡道:“好了,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徐太医你就大胆的医治吧,就算是治不好,本宫也不会怪罪你的!且随本宫一起回凤华宫吧!” 徐太医没想到鸿王妃会如此玲珑心,一下就猜出了他贪生怕死之意,要知道这是王宫,若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没有主子们的担保,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再说了,鸿王如此的宠爱鸿王妃,若是鸿王妃因为他医治不利,得罪了她,那么鸿王一定会要他掉脑袋的。 得到了鸿王妃的担保和承诺,徐太医这才点头道:“臣遵命!” 徐太医将药房里面还沉留的一些药材取出,带着药箱一起和顾妍夕来到了凤华宫前。 正巧炎鸿澈坐着銮舆,也朝这里走来。 顾妍夕走了过去,先是拜见了炎鸿澈,炎鸿澈眯起深邃的双眸,问道:“爱妃有何事,要将孤王找来?” 顾妍夕见炎鸿澈翩翩白衣下了銮舆,这才在他耳边轻声的将凤华宫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他面色阴郁,显然是又惊又恨。 “到底是谁这样胆大,竟然赶在凤华宫中为非作歹?” “太后娘娘驾到!” 正当炎鸿澈阴郁着面色时,一身红色凤袍,妆容妖艳的太后娘娘在宫人们的簇拥下朝着这边,坐着软轿而来。 顾妍夕和炎鸿澈对视一眼,他们竟然不谋而合想到了一个人。 莫非这件事是这个老妖后所为? 顾妍夕咬紧了牙齿,但是面色依旧平静,见到有宫人要阻拦孟太后经过凤华宫。 顾妍夕迎了过去,但却被炎鸿澈牵住了她的手。 炎鸿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色,顾妍夕不安的心,也在他这样令她心安的神色之中渐渐平稳了下来。 没等那个宫女开口阻拦,炎鸿澈已经低沉地开口道:“母后,您怎么会经由此处呢?” 孟太后看到凤华宫外如此热闹,艳红色的唇角悄悄勾起一个弧度,很快又放了下。 “王儿,哀家不过是想去前面的御花园散散心罢了!若是王儿和王妃无事,就陪哀家一同去御花园里散散心吧?” 炎鸿澈蹙眉道:“母后,王妃突然间不舒服了,王儿和王妃怕是不能陪您了!” 孟太后坐在软轿上,居高临下看着顾妍夕,见顾妍夕眉头紧锁,一张精致的小脸都要皱成一团了,显然是很难受的样子。 “王妃,你怎么会这样不小心生了病呢?哀家真的好心疼啊!” 不过才一天的时间,没想到前一刻孟太后还勃然大怒,这么快就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她将纤白的手向下摆了摆,抬着软轿的几个宫人忙要将软轿放下。 顾妍夕咳嗽了声道:“太后娘娘不必费心了,臣妾不过是沾染了风寒,身上几处出了青黑色的疱疹,不过还是很容易治愈的!” 孟太后一听,顿时面色大变,甚至连她都没有察觉出来,她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快快,别放下轿子……” 刚要放下轿子的宫人一听,废了好大的劲才将孟太后抬起,孟太后黛眉促成了八字,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眸光看向了顾妍夕。 “你可曾让太医瞧见过?” 炎鸿澈看到孟太后被吓到的窘相,忍不住想笑,但他还是强忍住了笑意,冰着一张面容道:“徐太医已经为王妃看过了,朕也亲眼瞧见了!看起来还真是可怕!是不是啊徐太医?” 徐太医一听到炎鸿澈冷声问他,他忙垂下了头,应声道:“是,臣已经看过了,王妃娘娘的确病的不轻!” 孟太后一听,顿时脑袋都轰轰响了起来,她大惊失色,甚至失去了往日冰冷的模样,抬手道:“快走,快回椒房殿去!” 第128章 桃花胎记 抬着软轿的宫人还有孟太后身后的那些跟随宫人,都被孟太后突然间面色大变的样子给吓到了。 当软轿转过去,都走了很远,她才想起来没有向炎鸿澈好顾妍夕辞别,回眸僵硬笑道:“哀家有事突然想起,先回椒房殿了!” “恭送母后!” 炎鸿澈和顾妍夕不约而同的说道一起,抬眸间二人相视一眼,竟然发现彼此的眼眸中,都映出了他们的影子。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手心中传来了炙热的温度,从她的手心一直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有些冰冷的心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从前,在她五岁的时候,母亲为了谋一个好生活,竟然将她和父亲抛弃了。 从那个时候,她很难在相信爱情。 所以她从来不敢接触别的男孩子,甚至连说一句话她都觉得很厌恶,一晃到了上大学的年纪,父亲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她。 世界上,她就不再相信会有哪个男人出现,会像她的父亲一样对她关心、给她温暖的爱。 直至她死前,鉴证了她的闺蜜被丈夫亲手杀死,她更是惧怕的男女之间的爱情。 所为的爱情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都是假象根本不是真实的! 顾妍夕一想到前世的自己和处境,忙将手从他炙热的手心抽出。 炎鸿澈皱眉问道:“爱妃,你怎么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没有将自己的感觉告诉他,而是言归正传道:“王,我们要加紧时间来治瘟疫,不然瘟疫蔓延在皇宫之中,怕是对谁都没有好处!” 炎鸿澈点了点头:“好!” 炎鸿澈和顾妍夕商讨了一下,他命寐生带领几百侍卫,到宫外的药房去收买一些治疗瘟疫的药物,但是并没有虚张声势,怕瘟疫的传言传到宫外,会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宫内,顾妍夕让人用陈醋泼到炭火盆中,熏了熏身上的白大褂,先给身上消消毒,接着她将自制的白手套、口罩给身上消过毒的侍卫穿戴上,让他们将这名因瘟疫中毒而亡的宫女秘密抬出了宫外,并且进行了火葬的处置,以免瘟疫蔓延。 而凤华宫内碰过死者的宫女和太监五人,由徐太医亲自去诊查,因为所带的药物不够,所以他选择其肯能性最大的人,对其进行治疗。 没多久,寐生则带领了出宫寻药的一部分侍卫进了凤华殿,这时徐太医用他们带回来的药材对其余人进行治疗。 顾妍夕心知肚明,瘟疫这种病在古代是很难医治的,但也绝对不是没有办法,比如说有艾草这种药材,只要将艾草点燃,用其烟去熏患者身上的衣物,用艾草泡过的水来洗净身子,在加上一些去瘟去毒的药物,治好的可能性更大了。 就这样,凤华宫表面上很是平静,实则一直忙碌个不停,到了夜半,才停止了这些匆忙的动作。 徐太医和顾妍夕一起诊查了被药物治疗过的五名工人,还有几名可疑者,发现他们没有表现出瘟疫的症状。 徐太医拿出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欣慰一笑:“娘娘,这一次多亏了您管理得当,不然这些人怕是早就染病了,病情会蔓延不紧紧是凤华宫,甚至能传到其他宫殿,这样可就变得事态严重了。” 顾妍夕也不自傲,她淡淡一笑:“徐太医也尽心了!不过这一次出力的人,可不止本宫一人……” 她回眸朝着一身白衣面带银制面具的炎鸿澈,温婉一笑,这个笑容让炎鸿澈冰冷的神情融化了。 他不由得也朱唇微微扬起,朝她温柔的笑了笑。 “这一次王才是最大的功劳,想到安排这些侍卫到宫外买药,才是解决了治疗这些患有瘟疫病人的最大关键!” 她又看了一眼,在凤华宫忙里忙外的众人,笑道:“还有凤华宫中所有人的功劳,如果不是大家齐心协力,怕是这场大仗我们也很难‘战胜’!” 顾妍夕的这句话,几乎让所有站在凤华宫中的宫人们都差点热泪盈眶了,没想到他们的主子会记住他们的好。 这场瘟疫没有蔓延、暂时被止住了,确实是大家的功劳,但更多的还是鸿王和鸿王妃他们二人。 可鸿王妃并不居功,她这种谦虚的精神,的确让大家都倾赏。 “只要这场大仗,我们旗开得胜,本宫和王已经商量过了,会在凤华宫小办一个宴会,为了感谢我们齐心协力战胜了困难!” “鸿王千岁,鸿王妃千岁!” 这些宫人们从惊恐、到慌张,在到现在的平静和内心喜悦、激动,他们不会在害怕这场瘟疫的病情蔓延了,他们高声唤道鸿王和鸿王妃千岁,将鸿王和鸿王妃更加的爱戴。 椒房殿,都已经夜半了,可孟太后的寝殿里却是灯火通明。 不过这里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红色轻纱,妖艳美丽的孟太后;而另一个则是身穿玄色长袍,模样冷峻绝美的炎鸿羽――羽王爷。 孟太后微微有些恼怒,看着模样冷峻的炎鸿羽,她忍不住冷声道:“羽儿,你是怎么回事?哀家今天特意去看她,想看她是不是被嫁祸成功,禁足在凤华宫内,没想到在凤华宫外,最听说她得了重症,而且像是瘟疫之症?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炎鸿羽垂眸道:“母后,儿臣是听了您的意思才这样做的,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哀家虽然很不喜欢这个鸿王妃,但是哀家还是会顾全大局的,你可知道瘟疫之症一旦从凤华宫外传播出去,一定会蔓延的到处都是,那时这种重症便会变的非常可怕,到时候不禁是整个王宫,连哀家,连你都要受到瘟疫症的危险,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炎鸿羽眉头 紧皱,显然他没有顾虑这些,他只想着让鸿王妃能染上这种瘟疫,接着王就会将她关起来让她自生自灭,这也一样可以将她除掉了,完成了孟太后交给他的任务。 可是他却忽视了,这种瘟疫症是个可怕的疾病,有到处蔓延的危险。 “儿臣知错了!” “你知错了,又有何用?哀家悉心栽培你,表面上和你疏远,与炎鸿澈亲厚,就是为了让众人的眼光从你身上移开,你好渐渐壮大自己,扩张自己的势力,等到时机成熟的一天,将炎鸿澈从王位上挤下来。可如今你不但没有居功,反而做出这些冤孽的事……哀家还真对你失望的很!” 炎鸿羽垂下的眸色中有一丝落寞,从小他就在孟太后的教导下长大,听从她的任何吩咐,为的就是想讨好她,得到她的表扬,可是她非但没有满足,还一次一次说对他失望,无论他做的怎样努力,她还是这样不知足……他现在对自己越来越没希望了,也恨自己为什么就比不过那个炎鸿澈? 王位将来一定是他的,是他的! 不知不觉间,他握紧了双拳。 孟太后妖艳的美目望见了炎鸿羽握紧了拳头,她伸出纤白的手,轻轻拍了拍炎鸿羽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也不要将母后的话太放在心上,,母后之所以这样训斥你,是因为你确实做错了,你想一想母后刚才说的话,到底对还是不对?” 炎鸿羽声音沉厚道:“对,母后教导的句句都对!” 孟太后又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你快去派些人手去守住凤华宫,不要让凤华宫中的人随意进出,免得瘟疫之症蔓延出凤华宫,然后想办法放场大火,将凤华宫给烧了,最好一个活人都不留,这场瘟疫之症就一定会从宫中烟消云散了。“ 孟太后眯起了暗黑色的双眸,妖艳的红唇紧紧抿起,炎鸿羽望着她这种冰冷的模样,他不由得也眯起了锐亮的双眸,沉声应道:“母后真是高明,儿臣这就去做!” 当炎鸿羽高大俊逸的外表消失在椒房殿后,孟太后冷冷一笑,笑声盘旋在椒房殿寝殿的上空,久久为消散,阴冷可怖。 这一夜,顾妍夕、炎鸿澈、徐太医以及凤华宫中的所有宫人都决定不眠不睡,要等到病情稳定控制了,才肯放下心来。 顾妍夕和炎鸿澈坐在了宫院中的玉凳上,他们仰望着墨蓝色的天空,突然望见有流星一闪而过。 而更巧的是,天空之中又出现了两条长长尾巴的流星,一颗从东向西划过,一颗从西向东划过天空。 而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一人看着一颗流星划过,当两颗流星交错飞过时,他们二人的眸光触碰到了一起。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带有温柔的神色看向了顾妍夕,而顾妍夕竟然会面颊绯红,想要有意避开炎鸿澈看向她的眸光。 炎鸿澈突然拉过了顾妍夕的小手,将她的小手包进手心。 “王,你这是做什么?” “爱妃,孤王一直想问你,为何你的耳边会有一个桃花瓣型的胎记!” 顾妍夕的耳边确实有一个桃花瓣型的胎记,胎记并不大,却很特殊,浅浅的粉红色,而上面有淡淡的粉亮,像是一朵桃花瓣落在了她的耳边,看起来很是别致美丽。 顾妍夕之前有所察觉到,但是她从来都不在意。 可是今日见到炎鸿澈突变温柔的神情,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会是以为,她就是他寻了多年的桃儿吧?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忙将手从他手心抽出,刚站起身子,却被他大手拉住了胳膊。 “你害怕了,因为你就是孤王要找的桃儿?” 炎鸿澈在可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内心,他站起将顾妍夕用力拉进了他的怀中,将她紧紧拥在了胸前,就像怕她从他的身边消失一样,不曾放开。 顾妍夕听闻的到,炎鸿澈强劲有力的心跳,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 这一刻,她的心也变得软柔了,没想到如此冰冷嗜血的鸿王,会对桃儿如此情深。 十年间,他不曾喜欢过、甚至都没有碰过别的女子,只因为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桃儿的影子。 可是……她毕竟不是桃儿,她是从现代而来的女法医顾妍夕,真正的桃儿已经不在了,即使这具身体是桃儿的,她的灵魂和思想也早已不在了。 第129章 悍妃斗妖后 对不起,她不能这样欺骗他,更不能这样欺骗自己的感情! 他爱的是桃儿,而不是现代女法医顾妍夕! “对不起鸿王,我想你是认错了!” “认错了,不可能!孤王记得那时候,桃儿的耳边也有亮亮粉色的桃花瓣胎记,孤王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也是为何孤王会叫她桃儿!” 顾妍夕淡淡道:“您叫她桃儿,是因为她的手帕上绣有桃花瓣,而不是她的耳边有桃花瓣的胎记,难道王……您真的忘记了吗?” 炎鸿澈的身子微微发僵,听了顾妍夕冰冷的话,让他有种深深的陌生感。 顾妍夕又继续道:“如果我真的是桃儿,那么为何我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您的影子,也没有像您说的曾经救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所以王……我觉得你认错人了!” 她伸出手,将炎鸿澈从她身前推开,一双古井般的黑眸不带任何温度,用陌生的神色看着炎鸿澈。 此刻的他,不再是眸光深邃、嗜血冷情的君王,倒像是一个受了伤害的小孩子一样,有些落寞和感伤,朱红色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你在骗孤王?” 顾妍夕这才意识到,刚才也许说的话太过冰冷了,她对他有一丝愧疚感。 “臣妾没有骗王,臣妾只是不想让王您将臣妾,看成了桃儿!若是真正的桃儿出现了,那么王您一定会怨恨臣妾的!” “启禀王,臣看到羽王爷偷偷带着侍卫,将凤华宫给守住了。” 寐生虽然觉得这边的气氛有些诡异,但是现在形势紧迫,他不得不将这种重要的事禀报给鸿王。 炎鸿澈眯起一双冷眸:“看来他真的坐立不安了,开始要行动了!” “所谓,做贼心虚,指的应该就是羽王爷吧!” 顾妍夕一想起羽王爷那种阴冷的眼神,就对他有种深深的厌恶之感,没想到他这样阴狠,竟然会想到要用瘟疫之毒来陷害她。 他怎么不想想,若是这种瘟疫之症不能控制,一定会带来了更大的危害。 顾妍夕看向了炎鸿澈,道:“王,臣妾要和您一起去,见一见羽王爷!” 炎鸿澈并未答应:“不可!还是由孤王亲自去见见他好!” “王,这一次阴谋的背后操纵者,既然都已经水落石出了,何不让臣妾亲自见见他,好好问问这个羽王爷,他到底想怎样才肯善罢甘休?” 炎鸿澈看得出来,顾妍夕是一个比较倔强的女子,他最后点头道:“好,不过你做事前,切莫冲动!” “臣妾知道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同走出了凤华宫,在寐生的护送下,来到了凤华宫不远处的长巷拐角。 他们刚拐过拐角,就有数十名侍卫手持长剑,指向了他们。 炎鸿澈微启朱唇,贝齿张开,阴鸷一笑:“好啊,你们这些人连孤王都不放在眼里了,还真是胆子够大啊!” “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些人看到了来者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鸿王,吓得他们手中的长剑噼里啪啦跌落在了地上,都跪拜着。 炎鸿澈看向了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正要转身悄悄离开,他挑眉道:“羽王爷,这些人原来是你带来的?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在殿中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炎鸿羽身子一段,忙转身快步走到了炎鸿澈和顾妍夕面前,拜见道:“臣拜见鸿王和鸿王妃!” “臣之所以派侍卫守在这里,是听说王宫之中有可疑的刺客出现,而且还经由过凤华宫前,臣不放心鸿王妃的安全,才会派侍卫严守这里,保护鸿王妃。” 顾妍夕没有想到这个人真是够变通的,这么快就会想出法子来应对炎鸿澈质疑的话? 她眸光清冷扫过炎鸿羽冷峻的面容,问道:“既然羽王爷这么衷心保护本宫,那么本宫倒是想问问你了,为何不到本宫的宫门口守着,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臣是怕惊扰了王妃娘娘,也是怕打草惊蛇!” “羽王爷还真是会巧舌弹簧,不过本宫想告诉你,你的那些心思怕是要落空了,凤华宫中现在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炎鸿羽一听到顾妍夕这句话,上下开始打量起顾妍夕来。 灯火下,顾妍夕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哪里像孟太后所说得了瘟疫地重症。 难道,她之前都是在演戏?而且是专门演戏给孟太后看的? “有些话本宫就不说了,聪明人都能猜得到!这一次你做事太莽撞了,差一点引起了一场大灾难!还好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你知我知!” 炎鸿羽抬眸看向了炎鸿澈,见他确实露出了疑惑不懂的神色看着他们谈话。 他这才稍稍放了心,还好鸿王不知道,不然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顾妍夕将唇瓣贴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道:“羽王爷,本宫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因这件事与你计较,但是你也要记住了,本宫并不是那么好惹的,惹怒了本宫,对谁都没有好处!” 顾妍夕将粉唇从他的耳边抽离开,炎鸿澈有些狐疑地问道:“爱妃,你和羽王爷都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呢?” 顾妍夕神秘一笑:“既然是悄悄话,王还要问,那岂不是没有什么神秘而言了吗?” 炎鸿澈看得出,顾妍夕刚才也不过是警告了羽王爷几句,并没有正面和他起冲突,或者拆穿他。 他这才放心,冰冷笑了笑:“羽王爷,这里没什么大事了,你将你派来的人都带走,孤王一个也不想见到!” “是,王!” 羽王爷一听炎鸿澈没有要向他计较之意,心里的重石终于可以落地了。 他冷喝一声:“所有侍卫听命,即刻撤走!” “是,羽王爷!” 这些侍卫听命,都跟随着羽王爷一起离开了这条长巷。 望着炎鸿羽的身影消失在长巷末尾,炎鸿澈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当着孤王的面拆穿羽王爷?” “羽王爷是太后娘娘的皇子,太后娘娘又重权在手,臣妾就算在愚笨,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和太后娘娘起冲突,这样对王……不好!” 她竟然为他着想?他以为她这样凶悍的性子,一定会当众拆穿羽王爷恶毒阴谋,并且想治罪于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委屈了自己。 炎鸿澈这一刻,眼底有着对顾妍夕深深的疼惜,他轻声道:“委屈你了,爱妃!” 顾妍夕却淡淡一笑:“臣妾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的!” 约定?契约? 对,他们之间确实有契约!难道她只因为他们之间的契约,所以才处处为他着想吗? 他以为她的心里是有他的,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 顾妍夕,你的确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炎鸿澈对顾妍夕由疼惜感,转变成提防感,他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心狠手辣、聪颖过人,怕是一般的男子都要甘拜下风于她了。 凤华宫中的瘟疫风波,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变得烟消云散了。 而凤华宫中的所有宫人,通过经历了这次大风大浪,对鸿王妃更加敬重了几分,他们在王宫之中到处都传着顾妍夕的好,说她多么的善解人意,待宫人们又好,虽然这些宫人没有传她治疗瘟疫之症的奇迹之事,但是这些宫人却用了其它的方式来赞许顾妍夕的德行高尚。 王宫之中对鸿王妃的美言传闻越来越盛,却让椒房殿中的孟太后觉得越来越不爽了。 而且炎国使臣命杀案,本来是要嫁祸给顾妍夕的,却不知为何,会来个炎国使臣说那个使臣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偷了他的银两和道贺书信,死有余辜。 这件事也就风平浪静了,顾妍夕也逃过了一劫。 这日,阳光明媚,荷花池塘的凉亭下,孟太后正在和廖王妃丽云、果亲王玉清、孟珊珊以及炎如梦几人在凉亭下乘凉。 孟太后摇动着手中的美人扇,想起最近的烦心事,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廖王妃丽云讨笑道:“太后娘娘,您今天的妆容还真是明艳动人!” 孟太后现在什么夸赞她的话,都不会听进心里去,更不会听过后觉得高兴。 她轻声‘嗯’了声,接着望向了不远处正走来一身浅粉色旖旎长裙的美人,她的身边陪着三个长相清秀的丫头。 她望见了其中一个身穿青色宫装面容清冷的宫女,她倏然间计从心中来,勾起明艳的红唇,朝着廖王妃丽云招了招手,诡异一笑:“丽云,你来,哀家有事要和你说!” “王妃娘娘,您看今天的天气多么好啊!” 玲珑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空上,还有几朵棉白的云飘着,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月蝶微微笑了笑,抬眸间望见远处的凉亭下,一身火红凤袍的孟太后正在和几位亲王妃谈笑风生中。 她神色微变,忙轻声提醒道:“王妃娘娘,您看凉亭下!” 顾妍夕早就看到了那是孟太后在凉亭下乘凉,她来这里,自然是要找她的。 “月蝶不必担心!本宫其实早就看到她了。” 玲珑和月蝶不解的相视一眼,却不明白为何鸿王妃要向有危险的地方去。 “王妃娘娘,奴婢突然想起……” 萧萧又想找借口,这时顾妍夕不等她把话说完,淡淡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萧萧,本宫难得心情大好,你若是不陪本宫散心的话,本宫可真的会不开心。本宫不开心,那么你可就有的受了。” 萧萧一听,鸿王妃这句话绵里藏针,又看了看凉亭下妖娆的孟太后,她觉得此刻的鸿王妃比孟太后还可怕,既然她都这样下命令了,她能躲得开吗? “奴婢不走了,随时在王妃娘娘身边服侍!” 看着萧萧毕恭毕敬的样子,顾妍夕眼底闪过一抹厌恶,都几次警告过她了,一定要衷心于她,不能擅作主张,她三番两次的在关键时候背叛她,也该想办法教训她一下了。 第130章 妃常教训 她双眸如古井般黑亮,步步生莲,不失王妃的高贵大气,朝着孟太后乘着的凉亭走去。 孟太后给了廖王妃丽云一个眼色,丽云忙向孟太后等人辞别,朝着顾妍夕迎面走来。 “臣妇,拜见鸿王妃娘娘!” 顾妍夕没有伸出手扶她,笑容淡淡,并没有表现出亲善的样子。 “廖王妃无须多礼!” 丽云起身后,谄媚地笑了笑:“鸿王妃今天的衣着和发饰都很美!” “廖王妃谬赞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眼底对这样喜欢拍马屁的廖王妃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廖王妃突然想起一事,猛然间伸出手拍了拍额头:“娘娘,你瞧臣服这记性,竟然忘记了一些重要的家事,臣妇就不闲聊了,臣服改日再拜见娘娘!” “廖王妃,慢走!” 廖王妃一脸讪笑,转身间撞到了一直垂眸的萧萧身上,力道虽然不大,却将萧萧不小心撞到了地上。 廖王妃伸出手,对坐在地上的萧萧,友善的笑道:“真不好意思,将你撞到在了地上,我扶你起来吧!” “谢过廖王妃!” 萧萧本来就想躲得远远的,却还是被这个马屁精廖王妃撞倒,她恨得咬牙,可是面上却是含笑,迎握住廖王妃的手心,被他拉起。 廖王妃面色微红,有些尴尬,帮他轻轻打掉身上的灰尘。 “你瞧瞧我,做事总是匆匆忙忙的,没有伤到你吧?” 萧萧摇头:“廖王妃且放心,奴婢没事!” “没事就好!” 廖王妃住了手,转眸朝着顾妍夕歉意的笑了笑,这才匆匆忙忙的离去。 顾妍夕望着廖王妃匆忙而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一丝疑惑,刚才她明明是将萧萧故意撞倒在地,难道是和孟太后商量好了,要陷害她不成? 顾妍夕打量了一脸红光的萧萧,这个人不是她的心腹,早就应该舍弃了,不如这一次她赌一把,赌孟太后会帮她解决掉这个难题。 顾妍夕微微含笑朝着孟太后走去,到了凉亭下,她拜过了孟太后,孟太后难得亲善的拉住了她的手,要她坐到了她的身边。 “才几日不见,鸿王妃又见漂亮了?” “臣妾就算是在漂亮,也没有太后您明艳动人啊?” “王嫂,您头上的发誓真的很好看,那对蝴蝶戏荷花的发饰,是从哪里买来的?如梦真的好喜欢。” 炎如梦甜甜一笑,看起来很是天真,走到了顾妍夕的身侧,打量起她头上的发饰。 顾妍夕温婉笑着道:“玲珑,将本宫头上的蝶戏荷花的发饰取下。” “是,王妃娘娘!” 玲珑按照顾妍夕的话,将她头上的发饰摘下,玲珑将蝶戏荷花的发饰递到顾妍夕的手中。 顾妍夕却缓缓起身,将这个发饰戴到了炎如梦的发髻之上。 “这蝶戏荷花的发饰,是本宫亲自做的,公主若是喜欢,送给你就好了!” “王嫂,谢谢你!” 炎如梦喜欢的不得了,脸上的笑容也像花儿一样灿烂。 站在孟太后身侧的孟珊珊,娇媚的脸上写满了愤恨,看着顾妍夕的眼色也是冰冷如霜。 顾妍夕觉察到了孟珊珊好不友善的眸光投来,她也没有避讳,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而是将她视为空气。 孟太后见炎如梦与顾妍夕二人竟然能有说有笑,不由得阴冷了一张脸,不过只有一瞬间,她就将这种阴冷的神情收起,妖娆一笑:“梦儿戴上这个发饰,还真是更加漂亮了!” 炎如梦喜欢的不得了:“母后,王嫂心灵手巧,还是这发饰漂亮,才将女儿称的漂亮了几分!” 顾妍夕就像是和知心的妹妹说话一般,拉过炎如梦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发饰再美,也不及本宫的这个小姑子美!” 炎如梦的笑容很纯净,一点都没有恶意,这也是为何顾妍夕喜欢她的地方。 虽然她是孟太后的女儿,但是人还有善恶之分呢,她喜欢和这个孩子交朋友,所以她是不会在意她是谁的女儿。 “太后娘娘不好了,臣妇要送给您的簪子不见了!” 廖王妃丽云没多时就匆匆跑了回来,甚至都没有向孟太后拜见,就一脸焦急的说着。 孟太后神色一紧,问道:“丽云啊,你怎么会这样不小心呢?你可知道这支簪子可不紧紧是要送给哀家的,是要供在祠堂里祈福的!” 顾妍夕问道:“太后娘娘,这支簪子有何特别之处吗?为何要供在祠堂之中?” “这只簪子可是前太后娘娘传承下来的,簪子通身是用夜明珠打造,簪身光滑细腻,雕刻有凤凰飞云的图案,是保佑后宫安宁的祥物,哀家前几日见簪子上有裂痕,而廖王妃说有个工匠手工精湛,可以将簪子修补如初,所以哀家才会将这个簪子给了廖王妃让她去修补,可是她却将这支簪子给丢掉了,这可让哀家怎么办才好呢?” 孟珊珊樱桃小嘴张开:“太后娘娘,廖王妃这一次可是要犯大错了,除非她能洗脱自身的冤屈,佛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廖王妃垂下眸子,看起来浑身抖颤,慌张的很,可是唇角却偷偷扬出了一抹弧度。 突然,她抬起双眸道:“太后娘娘,臣妇突然想起一事,刚才臣妇将簪子放在了身上,却因为府中有事,太过匆忙地离开,忘记将簪子给您了!等臣妇想起来时,已经就不见了……而臣妇一直记得,将簪子放的好好的,除了和鸿王妃身边的这个宫女撞在一起,之后簪子就突然不见了。” 丽云伸出手指,指向了萧萧,萧萧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廖王妃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偷你的簪子啊!” 她见廖王妃铁定了般指着她,她忙求向了孟太后,跪拜在地上,泪眼凄凄道:“请孟太后明鉴,奴婢真的没有偷您的簪子。” 孟太后看向了顾妍夕,和颜悦色转瞬间消失,神色冰冷问道:“王妃娘娘,你说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顾妍夕很坦然道:“当然是要搜身了,不搜身怎么证明臣妾身边的宫女,是不会做出这些丢人现眼的偷窃之事。” 萧萧也点了点头:“奴婢甘愿搜身,奴婢真的没有透太后娘娘的簪子,奴婢是清白的!” 孟太后刚要唤她身边的嬷嬷,顾妍夕却先她唤道:“月蝶,玲珑,你们将萧萧搜身!” 廖王妃丽云不赞同道:“鸿王妃娘娘,若是你从中动了手脚,叫她藏在身上的簪子换走了,那岂不是让你手下的人逍遥法外了吗?” 顾妍夕坦然笑道:“你放心好了,本宫做事一项都是公私分明的!太后娘娘,您觉得臣妾做的对吗?” “哀家同意,你让你的人快搜吧!” 孟太后见廖王妃沉不住气,冷冷瞪了廖王妃一眼,廖王妃忙住了口,不再阻拦顾妍夕让人搜查萧萧的身。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二人开始在她的身上搜着,奇怪的是刚摸到腰间宽大的束腰带时,玲珑就摸到了萧萧的腰间束带里,藏有了一只簪子。 她虽然竭力想掩饰住内心的惊讶之色,却还是被眸光锐亮的孟太后看到了。 孟太后起身,快步走向玲珑身旁,一把将她的手从萧萧的腰带处抽出。 “还不把手拿出来,让哀家好生瞧瞧你都搜到了什么?” 一只做工精巧的簪子便出现在玲珑的手心之中。 站在花园假山后的不远处,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戴着银制面具,朱唇轻启:“寐生,你猜太后和王妃他们谁能站了上风?” 寐生伸出手,摇头,俊俏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臣真的猜不到!一个心狠手辣,一个聪颖狡诈,臣还是平生第一次见识到,会有这样强悍的两个女人对决!” 聪颖狡诈? 白衣翩翩的高大男子不禁红唇扬起,这个形容还真的与她贴切。 一身黑衣俊俏的寐生,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焦急地望着凉亭下发生的一幕,开口问向了炎鸿澈。 “王,我们要不要过去,太后娘娘好像要发怒了。”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微眯,凝望过去:“先不要过去,在这里先看看再说!” 他相信,顾妍夕绝对不会轻易的被孟太后打倒。 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出了灿灿的光芒,八角翘起飞檐如同鸟儿展开双翼飞翔,而凉亭下站着和坐着几位身穿华丽衣裳的宫人,他们神色各异,而周围的气氛更显得凝重起来。 孟太后从玲珑的伸进萧萧的腰带中,将簪子抢到了手心。 她妖艳的红唇勾起,冷冷笑道:“在哀家的面前,你也敢耍赖?” 孟太后眸光凝向了她手中得到的簪子,这一刻她感觉头脑白芒一片,被眼前的这个事实给震慑住了。 她……抢到手心中的竟然不是那支夜明珠制成的簪子? 这支簪子通身是绿色的,明显是翡翠做成的,而且上面雕刻的花纹竟然是牡丹簇簇、花开富贵! 萧萧见到了,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太后娘娘的那支簪子,不然她一定要被处死了。 “萧萧,本宫待你如何?你为何要偷走本宫最爱的饰物?” 顾妍夕倏然间从凳子上站起,走到萧萧面前,抬起手就是给了她一巴掌。 萧萧猝不及防,被顾妍夕这一巴掌打歪了脸,身子向一侧用力转身,也就在这时从她的怀中掉落下一支簪子,簪子通体晶莹,当落在地上时摔成了几段,碎声脆亮,却惊吓到了在凉亭下的所有人。 “这不是太后娘娘的夜明珠簪子吗?真的如廖王妃所说,藏在了这个宫女的身上?” “簪子这一次摔碎了,怕是不会在修补的完好如初了!” “太后娘娘,这太可惜了!” 因为孟太后从萧萧身上找到了顾妍夕的翡翠簪子一事,让孟太后耿耿于怀,甚至都忘记了现在应该有的表情。 当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夜明珠簪子坏掉了,她才恍然大悟般俯下身要去拾起被摔成几段的夜明珠簪子。 第131章 太后落汤 “好可惜啊,哀家的簪子怎么会被摔坏了呢!” 廖王妃本来还在想,她陷害顾妍夕会不会徒劳无货,没想到这一次真的成功了。 她又是兴奋,却又要装作很惋惜的样子要去将孟太后从地上扶起。 “太后娘娘,您别难过了,先起身吧!让臣妇来拾起就好!” 顾妍夕与孟太后距离最近,当廖王妃经过她身边时,她的手从廖王妃的衣裙上滑过。 当见到廖王妃讨好孟太后,要去将孟太后从地上扶起时,顾妍夕双脚向身后推了推,故意将清冷的眸光凝向了萧萧。 萧萧垂首走来,满面泪痕想要向她求情。 她的脚悄悄从长裙下伸出,将萧萧给绊倒,而萧萧绊倒后,直奔着廖王妃的身子撞去,廖王妃‘啊’的一声,没站稳身子,又朝着孟太后撞去。 孟太后的手还没将簪子从地上拾起,却被廖王妃的身子撞到,她也尖叫一声‘啊’的被撞向了凉亭下的木栏杆,说来也巧,可能是这里的木栏杆很久都没有维修了,被孟太后只是撞了下,没用太大的力气,却将这个木栏杆撞掉,接着孟太后随着被撞掉的木栏杆一起掉进了碧绿的人工湖水之中。 “快来救太后娘娘!” “你们都站着做什么?快来救太后娘娘啊?” 果亲王妃玉清神色平静,噗通一声跳进了湖水中去救孟太后,而站在凉亭下大呼小叫的孟珊珊和廖王妃丽云,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 炎如梦站在凉亭下,拉住顾妍夕的手,焦急道:“王嫂,怎么办啊?母后掉进湖水中,会不会有事啊?” 顾妍夕心里暗爽,看着孟太后在湖水中挣扎,喝了好几口湖水,估计连水里的水草和浮萍都吃进嘴里了,够她恶心呕吐半天的了。 她没有将这种暗爽的心情露在表面,凝眉间满是担忧,却安慰起炎如梦道:“公主,别急!你瞧啊,果亲王妃已经将你的母后救上来了!” 众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浑身湿透,像落汤鸡一样的孟太后从湖水中给拉到了凉亭下。 顾妍夕却站在一旁看着好戏。 “啊唔!” 孟太后眉心紧皱,侧着身子一口一口的吐着呛进口中的湖水,甚至那些青绿色的水草还有浮萍,都被她吐了出来,最令人唏嘘不已和叹为观止的,便是她竟然吃进了两条小鱼? 小鱼从她的口中吐出来时,还在地上活蹦乱跳着,看的众人都皱起眉头,觉得可怖也恶心。 而孟太后瞧见了,更是大口大口吐着,尽管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她在那里还用手拍着胸脯,干呕半天。 平日里被孟太后欺辱过的宫女和太监,看到孟太后头发凌乱,浑身湿透如落汤鸡,满面浓妆被涂花了在脸上,都觉得好笑和内心暗爽。 廖王妃丽云怕孟太后事后会怪罪于她,于是她猛然间转身,指向了一身战战栗栗的萧萧身上。 “大胆奴婢,你竟然敢利用本妃来害太后娘娘?” 萧萧先是看了顾妍夕一眼,见顾妍夕淡然看着她,她知道这是鸿王妃不想帮她了。 她双膝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求饶道:“太后娘娘,奴婢刚才真的不是有心的,奴婢是一时不小心才会撞到廖王妃身上,没想到廖王妃会奔你而去,将你撞到了湖水中!” “别再这里狡辩了!你如何解释,从你身上怎么会落下孟太后的那支夜明珠簪子?” 萧萧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奴婢没有偷太后娘娘的簪子,奴婢真的没有做出贼心之事。” 孟太后好不容易呼吸均匀了,她眯起一双锐亮的双眸,冰冷地望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萧萧身上。 “哀家不罚你,看来你是不想承认偷窃之事了?光凭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就敢偷哀家的东西,是不是有人背后唆使你?” “太后娘娘,你们都看错了,这落在地上摔坏的簪子,也是臣妾的!” 太后睁大了眼睛,一张被脂粉涂花的面容更显出了狼狈之色。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顾妍夕从地上拾起摔成几段的簪子,放在了手心的帕子上,递到了众人面前过目,最后递到了孟太后的面前。 “太后娘娘,您瞧瞧,这簪子是您的吗?” 孟太后的瞳孔收敛,额头上还有湿答答的湖水滑落,她不敢置信望着顾妍夕的手心中,那支摔成几段的簪子,果然不是她的?因为簪子的成色和簪子上面依稀可见的花纹,并不是凤凰飞云,而是一朵清丽的荷花。 廖王妃也错愕不已,她记得明明将这只簪子塞进这个宫女的怀中,怎么会变成了另外一种簪子呢?而且不止一支,是两支?还都是鸿王妃的簪子,这也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果亲王妃玉垂下了美眸,薄唇轻轻弯起,带有讥讽的笑意。 廖王妃还真是个蠢蛋,不过看到她吃瘪,她觉得也很过瘾。 顾妍夕若有所思道:“廖王妃,太后娘娘的簪子会不会还在你的身上?只是你当时找的匆忙,没有找到罢了?” 廖王妃眉心一挑,想身后退了两步,咧开嘴,似笑非笑道:“怎么可能?臣妇明明刚才都找过了,真的没有太后娘娘所说的那支簪子!” “廖王妃,你也不要太轻易的下结论了!说不定当时你很慌张,所以没有找到呢!” 廖王妃将手在身上搜了搜,突然搜到了一个长条硬物,她不敢置信地拿出来瞧了瞧。 阳光下,她手中的簪子晶莹剔透,润泽光亮,簪身雕刻有凤凰飞云的图样,正是孟太后供在祠堂中的那支簪子。 “廖王妃,原来这支簪子一直都在你的身上啊?害的我们大家都在找,连太后娘娘都掉进湖水中淹到了,可见廖王妃你真是做事太不小心谨慎了!” 顾妍夕双眸清冷地望向了廖王妃丽云,丽云被她投来的眸光惊讶道,又向身后退了两步。 她解释道:“鸿王妃娘娘,臣妇真的没有像你所说,因为太过着急而没有找到放在身上的簪子……” 见顾妍夕清冷地瞪着她,明显是不相信她,她忙用求救向孟太后:“太后娘娘,臣妇一直在您身边伺候,从来都没有这样粗心大意过,今天一定是有和误会,不然也不会闹到今天这般模样。” 孟太后冷哼一声,被今天廖王妃今天犯下的错,感到厌恶和愤恨。 一阵凉风吹来,孟太后忍不住浑身抖索,打了个寒颤。 “阿嚏!” 孟太后忍不住打了声喷嚏,可就在孟太后打喷嚏的时候,廖王妃以为孟太后要责罚她,她又向身后退了两三步。 啊! 她一不小心从孟太后撞掉的木栏杆处跌了下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她身边的贴身丫头,忙唤道:“来人啊!快救廖王妃啊!” 因为刚才孟太后刚刚从湖水中救出,大家还没有从紧张的气氛中清醒过来,这一刻廖王妃跌进了湖水中,众人皆是麻木了,直到最后,是顾妍夕将手腕上的手绡一头缠在了红柱子上,一头甩给了廖王妃,又叫上了玲珑、月蝶还有几个宫女,大家一起合力,才将廖王妃从湖水中救出。 廖王妃从湖水中解救出来,吐完了吞进肚子里的湖水,满面狼狈的泪水。 她哽咽道:“谢谢您鸿王妃!要不是您,臣妇怕是要被淹死在湖中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廖王妃何必这样言谢?就算不是廖王妃你掉进湖水,换做他人,本宫也一样会救她的。” 孟太后咬紧牙齿,身上湿透了,满面的妆容也涂花了,很是狼狈,她咬牙道:“廖王妃瞧你做的好事?回椒房殿!” 同样湿透全身的果亲王妃玉清,扶着孟太后转身离开,离开前她的眸光,从坐在玉凳上廖王妃的面容上扫过,复又垂下了美眸,隐藏住唇角的讽笑。 孟珊珊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她怎么看都觉得鸿王妃比自己漂亮,高端大气,恨得她想从鸿王妃面容上找出瑕疵,可是什么瑕疵都没有,即使在随着孟太后一起离开时,还不忘回眸瞧了顾妍夕两眼。 这样善妒、白痴的神色,落入了顾妍夕的眼眸中,她回给孟珊珊一个温婉的笑容,一下子将孟珊珊惊呆了,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孟珊珊心想,她竟然冲着我笑?笑的那么和善?是伪装的,一定是伪装的,她讨厌她的笑容,真的很讨厌!表哥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为什么? 炎如梦伸出拉了拉她的衣袖,蹙眉道:“表姐,走了!你在看什么呢?” 她寻着孟珊珊的眸光望去,看到了温婉笑容的顾妍夕,她朝她点头纯美笑了笑,转身间拉着孟珊珊离开。 “王嫂真是太漂亮了,以后本公主也要变得和王嫂一样美丽动人!” 待一干人簇拥着太后娘娘离去,凉亭下只剩下哭啼不止的廖王妃丽云和她的一名贴身婢女。 顾妍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凉亭。 月蝶和玲珑紧随顾妍夕而去,而萧萧虎口脱险了,现在是又惊又喜,看到鸿王妃离开后,她紧忙从地上起身,紧跟随在顾妍夕的身后。 顾妍夕心想,这一次也算给了孟太后一个下马威,教训了下一肚子坏水的廖王妃,还有借用了孟太后之手给了萧萧一个教训。 这一石三鸟的方法,她赌的也值得了! 孟太后,你一定想不到,我在廖王妃和萧萧身上换了簪子,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吧? 当顾妍夕经过御花园的假山时,炎鸿澈从假山后走出,来到了顾妍夕的身侧,大手牵住了顾妍夕的小手。 “王,您怎么会来这里?” “孤王最近因为操劳国事,太过心烦!今天来这里是来散心,看戏的!” 顾妍夕淡淡笑问道:“这戏好看吗?” 炎鸿澈朱唇轻启:“还不错!爱妃果然是聪明狡诈!” 顾妍夕想甩开炎鸿澈的手:“又这样评价人的吗?好难听!” 却不料炎鸿澈握的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爱妃,你一定忘记了,明日就要启程回门省亲了!” 第132章 夫君要霸看 “回门省亲?臣妾还真的是忘记了!” 顾妍夕内心很是激动,终于能回门见到老夫人、母亲……还有那个笑容邪魅的他了! 孟太后回到椒房殿后,身上的衣服几乎被风干了,浑身冰冰凉凉,冻的她直哆嗦。 果亲王妃玉清因为身上湿透了,回到她的王府换衣物,廖王妃丽云也因为害怕掉进了湖水中,浑身也湿透了,狼狈的回廖王府换衣物去了。 眼下,孟太后身边服侍她的便是孟珊珊和炎如梦。 炎如梦柔声劝道:“母后,您身上的衣裙还没干呢,快换身干爽的衣裙吧,别沾染了风寒!” 孟珊珊也虚情假意道:“姑母,表妹说得对,您还是快些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裙吧,外面的风那么大,你到现在还没有换下来,怕是要着凉了!” 孟太后妆容都涂花了满脸,当浑身颤抖来到了铜花镜前,看到自己的在镜前丑陋的样子,她愤怒的一抬手,将铜花镜打翻到地上,又将梳妆台上的饰品、胭脂水粉扫到了地上。 “该死的贱人,敢耍哀家,真是活腻了!” 顷刻间地上凌乱了一片,可孟太后似乎还不解气,跑到了寝宫内的古玩架上,将上面的瓷器玉器一并推到地上。 “你不过就是炎国皇上派来的一个奸细,还是顾丞相相府里的一个傻子,敢跟哀家斗,哀家绝对不会饶过你!” 炎如梦被孟太后愤怒的举动,吓得两眼泪汪汪,却不敢劝说一句,而她的亲生女儿都不敢靠近孟太后,孟珊珊和宫女、太监们更是躲得远远的,不敢在靠近孟太后一步。 孟太后闹也闹够了,有些累了,她手上的护甲,抓着古玩木架子,发出了撕拉撕拉的刺耳的响声。 “珊珊,你给哀家过来!” 炎如梦泪汪汪的转眸,看向了一样和她浑身颤抖的孟珊珊,垂眸走到了孟太后的身边。 “姑母,你有事要吩咐珊珊去做吗?” 孟太后红唇依旧鲜艳,但是在她涂画的面容之上,显得有些怪异。 她勾唇笑了笑:“珊珊,哀家待你怎么样?” “姑母待侄女,如同己出,非常的好!” “哀家这样帮你,撮合你和鸿王,为何你一点用都没有,不能将那个贱人给挤出王宫?” 孟珊珊心颤抖了一下,将一张娇媚的小脸垂的更低:“姑母,都怪珊珊笨拙,不能将那个贱人给挤走,但是珊珊相信,只要珊珊诚心在,终有一天会感动鸿王表哥,终有……” “够了!给哀家住口,哀家不想听这些!” 孟太后恨恨瞪了她一眼,这些话她听了快千百遍了,孟珊珊下的决心还不多么?从她小的时候就说喜欢炎鸿澈,她就开始帮她撮合了,没想到一晃十年都过去了,她还是这样笨,笨到炎鸿澈看到她的眼神都觉得厌恶。 她这个姑母做的也算仁至义尽了,若是她在没有半分的能耐,在帮不了她,那么她也没有想帮她的意思,更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母后,您身上湿透了,快去换身衣裙!” “哀家知道了,珊珊、如梦你们来伺候哀家就好!” 孟太后将站在寝殿中的宫人和太监都遣走后,在孟珊珊和炎如梦服侍她脱下了身上的衣裙,找来了一件仍旧是火红色凤袍的长衣穿上后,她才冷冷笑道。 “珊珊,你可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孟珊珊摇了摇头:“珊珊不知!” “明日是鸿王陪着鸿王妃回门之日,听说炎国的皇上还给鸿王配了一个侧王妃,那个女子和鸿王妃是一家人,也是顾丞相的女儿!” 孟珊珊大吃一惊,半响都没有回句话。 孟太后清冷道:“你愣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也得给哀家说一句,你的想法?” “鸿王表哥要娶侧妃了?为何又不是娶我啊?” 孟珊珊又要梨花带雨了,孟太后一瞧,怒道:“好了!把眼泪给哀家憋回去,哀家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要想看好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乎他身边的女人多少,在乎的是……你的手段有多高明,能够在这么多女人陪在他的身边时,将他的心牢牢掌握在你的手中。” 孟珊珊一听,忙摇头:“姑母,珊珊愚笨,珊珊怕做不到!” “你是哀家的侄女,哀家说你能做到,你就能做到,哀家已经决定了,这一次他们回炎国,你也跟着去吧!” 孟珊珊长大了嘴巴:“姑母,这样不好吧!珊珊怕鸿王表哥会厌恶我!” “你若是一直这样退退缩缩下去,又有几个男人敢娶你?更别说那个性格冰冷孤傲的鸿王了!” 孟珊珊听了孟太后的话,握紧了双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半响才开口道:“好,珊珊这一次一定要去,而且要看看这个侧王妃到底有几分能耐,是不是和鸿王妃一样的令人讨厌!” 孟太后看到孟珊珊这样下定了决心,心中暗笑,好好好!这才是哀家的好侄女,哀家可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等你学会了怎么去对付鸿王妃和侧王妃,将他们都挤下去后,这后宫将来就是你和哀家的天下了。 月夜,凤华宫中,月蝶、玲珑和萧萧正在打理回炎国的一些路上物品。 月蝶和玲珑瞧见他们的主子正坐在宫院中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神色有些微微发怔,一直凝望着墨色的天空中,只有半边的明月。 待月蝶、玲珑和萧萧都打理好了东西,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将萧萧给支走了,他们这才来到了宫院中,为顾妍夕添了一件披风。 顾妍夕看到是月蝶和玲珑来了,微微含笑道:“一切都打理妥当了吗?” 玲珑点了点头:“是的,大小姐放心好了!” 顾妍夕满意的笑了笑,这时月蝶问道:“妍夕,你为何一直看着空中的明月,难道是想家了吗?明天就开始回炎国了,三天之后就能回丞相府了,你还是不要想的太多了。” 顾妍夕轻呼一口气:“其实,我想的可能是太多了!一想到回炎国,就能见到老夫人、母亲和家人,就觉得很开心。可是一想起见到皇上,就害怕他会对我起疑心,要对我责罚。我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只是怕他一狠心会将怒气都撒在了顾家人身上,连累了我的亲人。” 玲珑一听,忙劝慰道:“大小姐,你一直都为顾家所有人考虑着,即便真的有皇上发怒,责罚了顾家所有人那一天,他们也应该理解大小姐你,而不是怨恨你!” 月蝶也点头道:“是啊,有些人、有些事,并不能如我们所愿,我们只要尽力而为就好,何必在这样忧心扰心呢?“ 顾妍夕抬眸望向了玲珑和月蝶,她欣慰一笑:“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都有你们陪伴在我的身边!” 玲珑、月蝶和顾妍夕相视一笑,在他们之间并非,已经不是主仆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姐妹之间的情义,有了这份情谊,这也许他们一生中感觉最幸福的事了。 顾妍夕站起身道:“今天我有些乏了,想去睡了!” 刚说道这里,顾妍夕眸光敏锐的察觉到,在高墙上有一黑影飞过,顷刻间这个黑影就飞身到了墙旁的槐树上,身影消失在其中。 顾妍夕眯起眼睛对玲珑和月蝶小声道:“我看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躲到了宫院中。” 玲珑和月蝶都睁大了眼睛。 玲珑拉着顾妍夕往寝宫走:“大小姐,这里危险,你先回宫去!” 月蝶也劝道:“妍夕,此地不宜久留,我这就找侍卫将这里搜查一遍,将这个可疑人给抓住。” 顾妍夕却是摇了摇头:“不!我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谁这样胆大,敢擅闯凤华宫!” 顾妍夕不听玲珑和月蝶的阻拦,手脚轻灵地朝着高墙旁的槐树处走去,玲珑要出声制止,却被顾妍夕一个清冷的眼神凝去,让她止住了口。 月蝶倒是没有什么怯怕的,她寸步不离守在了顾妍夕的身边,朝着槐树走去。 顾妍夕、玲珑和月蝶刚来到槐树下,就看到一个黑色身影噗通一声,从槐树坠下。 “大小姐,小心!” 黑衣人身上受了重伤,他一手捂住胸前的伤口,刚要从地上爬起。 玲珑撑开双臂,壮着胆子拦在了顾妍夕的面前,月蝶则身手灵活,来到了落在地上的黑衣人身旁,她身手敏捷,将黑衣人的手臂都掰到了身后,还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拖起。 那人突然抬眸。 “是你?” 这声音低沉的很,好像在哪里见过。 月蝶和玲珑都对这个黑衣人这样的反应,感到很惊奇。 “我们……曾经认得吗?” 顾妍夕快步走去,伸出手将他面上的面纱滑落,借着淡淡的月光,顾妍夕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酷面容。 “怎么会是你?” 玲珑和月蝶看着这张俊冷的面容,他们只觉得陌生,根本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凤华宫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快去凤华宫搜查!” “我看到他好像逃到这里来了!” “快去将他抓到,千万别让他惊扰了鸿王妃。” 眼见这些侍卫要跑进了凤华宫,顾妍夕将身上的披风揭下,盖在了那人的身上,淡淡道:“月蝶、玲珑,你们快护送他进寝宫!” 鸿国王宫的侍卫们冲冲赶到了凤华宫的宫内,刚入宫门,就看到一身浅粉色长裙,模样清丽的女子站在宫门前。 他们忙跪拜在地上。 “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妍夕淡淡道:“好了,你们都请起吧!你们都这么晚了,匆匆忙忙来本宫的凤华宫做什么?” “启禀娘娘,臣看到一个黑衣人朝着凤华宫逃来,等到臣赶到这里时,他的身影就不见了,所以臣怕他闯进了凤华宫,会惊扰了娘娘您!” 第133章 他的倾心2 他喉结缩动一下,作为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更何况,她身子虽潜在了水下,水上也有玫瑰花瓣漂浮着,却还是能将她洁白如玉的身子,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爱妃……你在沐浴?” 他浑身都在炽热,甚至连他说话的嗓音都变得沙哑,他竟然都没有感觉到。 顾妍夕紧张道:“王,难道月蝶和玲珑没有告诉您,臣妾是在沐浴吗?” 他稳住激动的心情,可是却发现身子都在燥热了。 并不是他见了每一个女人都会有这种情感,这是这个顾妍夕真的让他有种心情澎湃的感觉。 “孤王知道你是在沐浴,但是孤王是担心你,所以才来这里看你。” “担心臣妾什么?臣妾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 炎鸿澈看了一眼四周,这里除了在不远处有一个屏风,屏风通体是透明的,上面画了花样,但是却不曾有人影、人形之状,看见这里并没有人闯进。 “看来是孤王顾虑太多了!” “那么……王,您可以离开一下吗?臣妾有些不太习惯您在这里看着臣妾沐浴。” 炎鸿澈深潭般的双眸睨了她一眼,在灯火通明下,她在浴水中的身姿若隐若现,的确有种深深的爱感。 “王,您怎么还不走啊?” 顾妍夕含羞带怯地望着炎鸿澈,炎鸿澈最后清冷地看了她一眼,她美则美,但毕竟不是桃儿,他的心里只有桃儿,所以他绝对不会做出辜负桃儿的事情来。 “既然爱妃无事,孤王先行离开!” 他转身间,突然瞧见了浴池中有一个粉色的长裙飘在水上,偌大的粉色长裙就像是一朵粉色的芙蓉花,盖在了水上,的确美丽,却有些不太适宜。 “爱妃,你为何要将身上穿着的衣裙,抛在了浴水之上?” 正常换下来的衣物,都是有奴婢叠好拿去浣洗局给那里的宫女洗,等洗干净了、晾干了,在由那里的宫女送来。 可是她沐浴,竟然将身上脱下来的衣物仍在了水中,这是不是也太过稀奇了一些?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邃的双眸,作势要跳下浴池,顾妍夕忙尖叫道:“王,您这是要对臣妾做什么……难道你想趁人之危,侮辱臣妾吗?难道您忘记了与臣妾之间的契约吗?” “契约?” 炎鸿澈听到这两个字,如梦初醒一般,他怎么会忘记了现在他与她只是契约的关系呢! 顾妍夕面上含羞带怯,却有莹莹泪光含在眼眸之中:“王,您是不是觉得臣妾是女子,就可以这样随便欺辱了?” 炎鸿澈看到这样一个梨花带雨的女人,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却奈何一个在浴池之上,一个字浴水之中,俩个人看似很近,却不能相接处。 他摇了摇头:“孤王没有此意,是王妃你多想了!” “那么你为何不走,你这样做,让我很不安,你知道吗?” “孤王只是怕你有危险!” 他仍旧怀疑的看向在浴水上漂浮的粉色长裙。 “王,如果您还想和我之间,维持契约,您就不应该还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将我的全身都几乎看见了。” 炎鸿澈听了她的话,忙向身后退了两步。 “若是你这里有什么危险,记得大声呼救一声,孤王让人守在你的凤华宫外,以免有人闯进了大殿伤害到你。” “谢……鸿王!” 顾妍夕垂下一双含泪的美眸,炎鸿澈略有疼惜的看着他,这才转身,白色身影翩翩离去。 炎鸿澈一离开,顾妍夕忙转身游向了池中央,将飘在浴水之上的粉色长裙撩起,拉住藏于长裙下的黑衣人朝着池边游去。 月蝶看到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浴水之中,也和顾妍夕一同将一身黑衣的云啸天救上了池边。 顾妍夕忙换上了玲珑拿来的一身干爽衣物。 “云大哥,快醒醒啊!云大哥?” 她双手叠在一起,一直挤压着云啸天结实的胸前,她还捏住了云啸天的鼻子,对他做了人工呼吸。 玲珑和月蝶瞧见了,都有些大惊失色,他们的主子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和陌生的男子这样亲近呢?即便是要救他的性命,她也不能做出肌肤之亲的事啊? 对于顾妍夕来说,她一心想着就是想将潜在水下太久,肺部已经吸进了不少的浴水,经过顾妍夕这样的挤压和人工呼吸,云啸天本来已经微弱的呼吸了,终于从口中大吐出了好几口水,这才喘着粗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云大哥,你醒了!” 云啸天满头银色如同白雪般散落在地上,他一双深蓝的双眸微微睁开,当看到与他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容,正在朝他微微带笑的顾妍夕时,他才知道,刚才唇上温热的触感,原来都是真的,他不是在做梦。 “谢谢你妍夕,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声音低哑,却一想到刚才朦朦胧胧中感受到温热的唇瓣相吻,他的脸颊不由得红了。 顾妍夕笑着摇了摇头:“云大哥何须此言?今日是我救了你,可是换做他日,也许云大哥还要救下妍夕好几次呢。所以云大哥以后不要将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常常挂在嘴边了。” 云啸天与顾妍夕相视间,他的神色之中带有复杂的情愫,而顾妍夕却由心而笑,并未有太多感情容在神色之中。 她起身和月蝶、玲珑将云啸天从地上扶起,又让玲珑到殿外看着,不让任何人进殿。 顾妍夕这才和月蝶将云啸天扶进寝宫,让月蝶去找一身干净且够大的男子衣袍给云啸天换上。 云啸天换上了一身淡藕色的袍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尤其那一头银丝倾泻而下,而显得他飘逸如仙。 他轻叹一声道:“妍夕,此地我怕是不能久留了,刚才鸿王已经来过了,说明他已经对这里起了疑心,我若是一直在这里不走,怕他在回来一定会看到我,这样就会连累了你!” “云大哥,你最好还是不要现在就离开这里!鸿王既然已经怀疑你来过此处,他就一定在凤华宫外守卫森严,怕这里出事,你若是出去了便是自投罗网!云大哥,我想问你,你到底相不相信妍夕?” 顾妍夕一双黑亮的眸子,凝进了云啸天如海一般深蓝的双眸之中。 云啸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顾妍夕淡淡一笑:“既然云大哥这样相信妍夕,那么妍夕给云大哥出个主意,明天便是鸿王和妍夕回炎国之日,到时候会有装有途中所需物品的马车跟随着,等明日启程前,我想办法将你藏在马车上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到途中有机会,我就会和月蝶、玲珑将你从马车上放走。” 她补加一句:“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找一个没有太多侍卫守护的时候放你走。” “好,我相信你!”云啸天看到顾妍夕有些着急的样子,不由得淡然笑了笑。 顾妍夕很喜欢看到他淡然的笑容,仿佛这个尘世都与他无关,他就是这个超脱世外的仙子一般。 “既然云大哥这样相信妍夕,妍夕说让你休息在妍夕的寝宫,你也一定不要拒绝啊!” “这个?” 云啸天有些为难,毕竟这里是顾妍夕的寝宫,他一个男子出入这里已经是多有不便带给顾妍夕了,若是晚上还要住在这里,怕是有些不妥吧。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说,我和你一起住在这个寝殿,我呢就暂且在殿堂中的美人榻上睡一晚,你毕竟有伤在身,应该多休养才是!” 顾妍夕从来都没有对旁的男子这样温柔和善心过,她吩咐玲珑却拿一些补药,然后便吩咐月蝶换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在确保云啸天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后,她才和月蝶出了寝殿,让云啸天在她的寝殿中休息。 偌大的寝殿,幽幽的檀香弥漫,云啸天躺在了若软的被褥上,仿佛靠近他的不是被褥,而是那个他爱的女子――小晴! 小晴,难道我真的找到你了吗?还是她就是你的化身? 他轻轻阖上双眸,浓黑的睫毛上沾染了晶莹的珠泪。 有多久了,他都以为会不再这样脆弱,会忘记她……没想到,却是因为她,掀开了他心底的伤口,让他再次还念了这样一个令他伤痛的人。 月蝶陪着顾妍夕走出了寝殿,月蝶一直抬眸打量着顾妍夕的神色,见顾妍夕看向了她,她收回了打量的眸光。 顾妍夕笑问道:“月蝶,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是想说我为何要对云大哥这样好吗?” 月蝶点了点头,道:“妍夕,其实我觉得鸿王带你已经很好了,你不应该在对别的男子太过暖昧了!” 顾妍夕笑着看向了月蝶:“你不会是以为我喜欢他了吧?” 月蝶一脸质疑道:“难道不是吗?你若是不喜欢他,为何要在鸿王面前保护他,还这样辛苦和冒着危险来救他?” “我对他真的只有兄妹之间的情分,再就是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月蝶,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喜欢他的。” 月蝶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试探的问道:“妍夕,那你喜欢鸿王吗?” 顾妍夕面上的笑容突然间淡掉了,她没想到月蝶会突然问起她这样的事。 她面色平静道:“他是鸿王,而我是鸿王妃,不过就是这样的身份罢了。” 月蝶没有在质问顾妍夕感情的事,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顾妍夕这是在刻意去控制着什么,是感情吗?也许是这样,只是她真的没有感觉到罢了。 月蝶将顾妍夕的美人榻都铺好了软丝被,顾妍夕没有脱掉身上的衣物,就这样阖上双眸睡在了美人榻上。 这一夜她太困乏了,翌日,天微微放晴,好在月蝶和玲珑唤醒了顾妍夕,她才能从美人榻上起身。 因为是回门,所以顾妍夕必须要精心打扮一番。 她梳洗过后,由玲珑和月蝶服侍她更衣,上妆等,不出半个时辰,清丽动人的美人便站在了铜花镜子前。 她让玲珑去看一下准备送去载着途中所需的物品之中,可有什么能藏身之处。 第134章 美人美 玲珑很快就回来了并且让侍卫们搬进大殿一个漆红色的木箱子。 顾妍夕让这些侍卫都退下后,殿中只有她、玲珑和月蝶三人,还有躲在寝殿里的云啸天。 她这才问道:“玲珑,你抬回来这个木箱子做什么?” “大小姐,这只木箱子本来是装着你出宫时穿戴的衣物,我们可以让云大哥藏在里面,钥匙在奴婢的手中,先锁上以免被人发现,等到时机成熟在将云大哥放出,一定会确保万无一失的。” 月蝶和顾妍夕看到玲珑说这句话时忍不住笑意,瞧她鼻子抬得很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看着就生趣。 就连一项沉默寡言的云啸天,都忍不住摇头无奈笑轮起来。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你平日里总是丢三落四的,若是钥匙只有一把,还在你的手中弄丢了,那么云大哥该怎么从箱子里逃出来呢?” 玲珑尴尬的笑了笑,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是哦,奴婢怎么会把这个忘记了,钥匙确实只有一把,要是奴婢丢掉了,云大哥真的就出不来了。” “所以,这把钥匙你还是给月蝶管理比较妥当!” 顾妍夕循循善诱,见玲珑果然是开窍了,她将手中的钥匙递到了月蝶手中,还巧笑道:“月蝶,你一定要看好了!” 月蝶接过后,点了点头:“那是一定的,我要是丢了,就说给你了,免得娘娘会笑话我!” “你……就会冤枉我!” “你急什么,我只是说说罢了!” 顾妍夕瞧见这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可是眼下不适合他们这样打闹。 “好了,都住口吧!免得将外面的侍卫给招进来,以为这里有什么危险了呢!” 她看向云啸天,淡淡笑道:“云大哥,委屈你了要藏到箱子里面去躲一躲,等到时机到了,我一定会让月蝶将你放出来。” “好,那我现在就藏进里面去!” 云啸天走到木箱前,走进木箱中躺下,玲珑盖好了木箱盖子,月蝶则用一把上好的锁头锁上。 顾妍夕这才让玲珑将宫外的侍卫给招进来,将这个木箱子轻拿轻放到马车之上。 萧萧看到玲珑和月蝶一直在顾妍夕的身边忙活,她忙走过来,毕恭毕敬将手中朝着的物品明细簿递给了顾妍夕。 “鸿王妃娘娘,奴婢都手写好了途中所需物品的明细,请您过目!” 顾妍夕接过,随意的翻了两页就合上了,淡淡看了她一眼:“还不错,写的很详细!” “娘娘还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去做吗?” “你什么也不用去做了,就留在凤华宫中守着吧!” 萧萧一听到顾妍夕这样说,脑袋轰轰炸响,结巴道:“娘娘,您不能这样待奴婢,奴婢还要去皇宫见皇上的!” 顾妍夕冷眸睨想她,清冷道:“怎么?本宫说的话你又不听了?你安心留在凤华宫,本宫是想让你守在这里,免得有人在宫中动手脚,在本宫回来后,对本宫下毒手。你留在凤华宫自由用处,皇上也会理解你不去见他的缘由的。” “奴婢遵命!” 萧萧忙垂下双眸,不敢在直视顾妍夕黑亮的眸光,可是她的心底一直都是记恨着,想要处处压制她?她萧萧可是皇上亲自派来的,终有一天会有大作为的,先忍一忍,日后定会将她受到 的冷眼和屈辱,偿还在她的身上。 而顾妍夕看得出,这个萧萧一直都是皇上派在她身边的眼线,她对她绝对不衷心,又何必留在身边碍眼。 “鸿王驾到!” 顾妍夕已经回到宫殿之中坐下,当听到炎鸿澈驾到时,她忙起身去迎拜,可就在她出了宫殿时,一个千娇百媚的身影,紧随在白衣锦袍带着银制面具的俊俏男子身边。 她?她怎么也跟了过来? 那女子一看到顾妍夕清冷的眸光,她装作脚下不稳,哎呦,娇嗔一声倒向了炎鸿澈的怀中。 倒,倒,你继续装倒,你以为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勾引鸿王? 就算我懒得理你,秉性孤傲的鸿王也未必会接受你这种投怀送抱的小女人。 “唉哎呦!” 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眼见窈窕美人倒向他的怀中,他秀眉一挑,脚步迅速移开,窈窕美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上,那发呆发愣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瞧瞧,这就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 “一看啊,他就是故意往鸿王的身上倒,当着鸿王妃面前也不害臊!” “说来也是,鸿王妃毕竟是王妃的身份,她不过是太后娘娘宠着的一个侄女,就这样目中无王妃了,真是胆子够大了!” “鸿王对王妃一往情深,她这样叫自取其辱,摔倒了活该!” 宫中,就是流言蜚语传的最多最盛之地,虽然宫中有规矩,宫人不得议论主子的事,可是当宫人们遇到了像孟珊珊这样不知分寸,又惹来了一身嘲笑的人,见她多狼狈,就说的她更狼狈。 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只有冷艳嘲讽她不知廉耻,怎能对她有所同情?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淡睨了她一眼,朱唇轻启,露出一口好看整齐的贝齿。 “活该!” 他一项是说话冰冷,毫无温度,在加上孟珊珊一直都喜欢他,听到喜欢的人这样嘲笑自己,她真是无地自容了。 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泪水啪嗒啪嗒的滚落了下来,吸了吸鼻子,却不敢说出她心中的委屈。 就这样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大多男子一定会心怜的很,可这里毕竟是王宫,王宫中多的是宫女和太监,看到她这样做作的样子,那些人恨得直翻白眼,恨不得走上前去,朝着她娇媚的小脸上吐两口唾沫。 顾妍夕忍住笑意,看着她自取其辱的样子,她内心还真是暗爽的很。 月蝶和玲珑都站在了顾妍夕的身边,玲珑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 “大小姐,她这是活该!摔她轻了,要是还敢做出这种狐媚子的事,直接一脚踢飞她。” 顾妍夕清冷地打断了她的话:“玲珑,心里怎样想都好,就是不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乱说。” 月蝶也提醒道:“这是王宫,规矩多,你啊真得好好管住你的嘴了!” 孟珊珊垂下了美眸,娇媚的脸上妆容都要哭花了,拳头也握在了袖口之中,太狼狈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丑? 本来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怎么现在成了自己丢脸丢到家了呢? “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是诧异,这个时候太后娘娘怎么会来到凤华宫呢? 只见一身红色妖娆凤袍的太后娘娘,浓妆艳丽,眸光冰冷黑亮,神采奕奕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太后娘娘吉祥!” “好了,都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孟太后在果亲王妃和廖王妃等人的簇拥下而来,当看到孟珊珊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样子,她不禁拧紧了眉心。 “这是怎么?一见到你就坐在地上梨花大雨的哭着,这成何体统啊?” 孟珊珊咬牙,想控制此刻心中的愤恨,满面委屈的要从地上爬起。 一只纤白的手递到了她面前,她拉着那只手站起身,轻轻道:“谢谢你!” “只要你没摔坏就好!” 孟珊珊听到这个声音,这才抬眸看向了将她拉起的女子,正是鸿国王妃顾妍夕,她面色一红,心中却更加的愤怒。 猫哭耗子假慈悲! 孟太后看到孟珊珊用怨恨的眼神看向顾妍夕,怕顾妍夕起疑心,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珊珊,哀家在问你话呢?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会坐到了地上呢?” 孟珊珊咧开嘴,垂下美眸:“是珊珊不小心摔倒的!” “就没有人推你、撞你,你就自己坐到了地上?” “是!” 孟珊珊答的斩钉截铁。 廖王妃丽云早就看不惯孟珊珊被太后宠的无法无天了,她轻讽一笑:“珊珊,你在这样笨手笨脚下去,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果亲王妃玉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丽云,珊珊已经摔的够疼了,你应该安慰她才是,不要在笑话她了。” “果亲王妃,你这是想挑拨我和珊珊之间姐妹的情义吗?我刚才那么说,可绝对没有此意。” 果亲王妃玉清见廖王妃又失去了理智,这里有鸿王、鸿王妃,还有一个手段很辣、事事都要占上风的孟太后,廖王妃当着这么多尊贵人的面前说这些话,真是太不敬了。 果然,孟太后拧眉道:“廖王妃,昨天你害的哀家掉进湖里,自己也掉进湖里,哭哭啼啼的时候,你怎么就忘了?如今还笑话起珊珊来,你不觉得你才是最可笑的人吗?” 廖王妃一听到孟太后提起了昨天,她害她掉进了湖水中,她吓得脸色青白,垂下双眸,不敢在说一声。 玉清在这时,不经意间勾起薄唇,用讽笑的眸光看向廖王妃,而她这样的神情,却是被顾妍夕看到了。 顾妍夕在心底轻笑一声,后宫就是――是非之地,人心叵测,这个果亲王妃表面上很和善,可是内心却是阴险毒辣,这样的女人最可怕,她以后看来不得不防着了。 孟太后伸出纤白的手,拉住了孟珊珊微微发凉的小手,她眸光威严先是看了一眼炎鸿澈,见炎鸿澈冰冷漠视她 的眸光,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最终凝向了顾妍夕,声色清冷道:“鸿王妃,哀家有一尊玉佛是从西域买来的,很是名贵!哀家知道老太妃最喜欢诵经念佛了,她也很喜欢佛像,这尊佛就送给她!哀家不放心旁人去送,怕有所散失了,就想让珊珊陪你们这一次一起回炎国,路上你可要好好看着她,她第一次出门,可不能出事啊!” 顾妍夕没想到这个孟太后,竟然让孟珊珊同他们一起回炎国? 一路上都要见到这个假惺惺的女人,她还真是觉得倒胃口。 第135章 彼此知心语 她看了一眼一身白衣戴着银制面具的炎鸿澈,见他神色冰冷,似乎很不喜欢孟珊珊。 “母后,难道您连王儿也不放心吗?非要珊珊陪孤王和王后一起去炎国?” 孟太后红唇扬起:“鸿王,珊珊是哀家的侄女,哀家疼爱她,想让她能出王宫,多长长见识,这一次去炎国,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哀家已经决定了,让她随你们一起去,希望鸿王你也不要推辞了。” 炎鸿澈眯起一双冰冷的双眸,顾妍夕瞧见了,他是想开口拒绝了孟太后的请求。 说孟太后是请求,还不如说是孟太后强加给别人的事。 如今的形势,大部分兵权都掌握在孟太后的手中,炎鸿澈若是一直与她为敌,而且在表面上就这样冰冷相待,一定会加快了孟太后对炎鸿澈的叛逆之心。 “王,既然太后娘娘有这片心意,难得她为珊珊着想,请您就不要在推辞了。” 炎鸿澈看向了顾妍夕,本以为她不会同意在途中带上这样一个令人厌烦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他想了想,如今孟太后手握兵权,他真的不易与她当面对峙。 炎鸿澈轻启朱唇:“既然爱妃和母后都这样说,那么孤王若是不带上珊珊,那也太不尽人意了!” 孟珊珊以为鸿王表哥一定不会同意她跟着他们一起回炎国,没想到鸿王表哥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了。 她兴奋的,甚至都忘记了去言谢孟太后和顾妍夕,走到炎鸿澈面前,娇滴滴的拜谢:“多谢鸿王表哥!” 炎鸿澈只是冰冷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走向了顾妍夕,伸出大手牵住了顾妍夕的小手:“鸿王妃,我们该出发了!” “好!” 炎鸿澈和顾妍夕就这样手牵着手,上了銮舆,在众宫人的簇拥下朝着宫门走去。 孟太后也在一干人的簇拥下,坐着软轿,被人抬向了宫门。 临近宫门,这里已经有几百人整装待发的侍卫,而守领侍卫的将军,一身银白色铠甲,头戴银色头盔,头盔上有红色的璎珞垂下,看上去很是英俊。 他的脸如斧扩一般棱角分明,他的眉浓长,眼眸如豹子般锐亮,鼻子傲挺如峰,唇丰润呈粉红色。 看到炎鸿澈和顾妍夕的銮舆停在了宫门前,他率领白名侍卫齐声拜见。 “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王!” 炎鸿澈先下了銮舆,随后他伸出大手将顾妍夕扶了下来。 孟太后见到炎鸿澈对顾妍夕如此的体贴柔情,用质疑的眸光瞧了半天。 曾经炎鸿澈可是从不近女色,也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会这样的温柔过,为何他会待她这般缠绵温柔? 他和她是不是故意在演戏,演给他们看的? 想到这里,孟太后唤了声走在轿子旁侧的孟珊珊。 “珊珊,哀家交代你的事,你可不要忘记去做了。” “珊珊不会忘记的,太后娘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到孟珊珊如此的可定,孟太后心中的这个大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 “太后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待孟太后一身火红色的凤袍出现在众侍卫面前,将众侍卫的眼睛都要黄花了。 真不知道这个孟太后都一把年纪了,却还是保养的这样年轻,妆容艳丽,穿的又是妖艳的很,怎么看都不像是三十几岁的女人,就像是妙龄女子一样。 这样的女人,不是老妖怪又是什么? 所以这些侍卫,对孟太后更多的不是敬畏,而是恐惧。 孟太后像是慈母一样,走近了炎鸿澈,伸出纤长的手指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慈眉善目道:“王儿,这一次陪鸿王妃回门,路途遥远,不知道是不是危险,您可要保重啊!” 炎鸿澈听的胃返酸水,却不得不和颜悦色道:“王儿知道了,多谢母后关心!” 她又看向了顾妍夕,柔声道:“鸿王在外,需要王妃您的细心照顾,你可不要辜负了鸿王对你的这一片宠爱之心,没有将鸿王照顾好啊!” 顾妍夕一听,这不明摆着说,要是炎鸿澈有什么事,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吗? 这个老妖妇,处处为难她,还真是不好对付。 顾妍夕温婉一笑:“太后娘娘,您放心就是了,臣妾会好好照顾鸿王的!” 说道这里,她还用柔情的眸光看向了炎鸿澈,而炎鸿澈迎上了她投来的眸光,朝他扬唇一笑,魅力迷人。 众人看到鸿王和鸿王妃是如此恩爱,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叫起来。 当然,也有人看的心中愤怒,孟太后要说是第一个,那么孟珊珊就是第二个对这两个人在这里卿卿我我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打断他们。 孟珊珊和孟太后对视一眼,她迈着莲莲小步,走到了顾妍夕面前,朝着她作揖:“鸿王妃娘娘,珊珊这一次随王妃娘娘去炎国,路途遥远,还希望王妃娘娘会眷顾珊珊。” 顾妍夕温婉笑着,伸出手将她扶起:“好了,你是王的表妹,又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说道这里,她故意向孟太后投去一抹冷芒。 “本宫自然是会对你细心照顾的,你且放一百个心好了。” 孟太后觉察到了顾妍夕投来的眸光藏着暗芒,可见这一次她是想将孟珊珊在路途上就下手,除掉她吗? 她要是真的敢这样做,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珊珊谢过王妃娘娘!” 孟珊珊还在这里言谢,而顾妍夕和孟太后相视的眸光之中,有了一丝冰冷而诡异的味道。 后宫是纷争之地,而这两个女人也算是棋逢对手、针锋相对。 “母后,王儿告辞了!” “一路可要多加当心啊!” 炎鸿澈与孟太后辞别以后,当看到有个女人还恬不知耻的朝着他送秋波,他真的有些忍无可忍了。 炎鸿澈懒得在看孟珊珊时不时朝他抛去的媚眼,他大手将顾妍夕的小手牵住,拉着她上了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 孟太后瞧见了,忙推了孟珊珊的后背一下:“快去啊?愣在这里做什么?” 孟珊珊娇红了双颊:“姑母,告辞了!” “路上,一定要按照哀家说的去做!” “嗯!” 孟珊珊被孟太后推了一把,也跟着上了马车之上。 而孟太后则和一身银麟铠甲的英俊男人对视一眼,两个人有着同样锐亮的双眸,阴冷可怖,暗藏着锋芒。 她上了马车上后,看到这装饰奢华的马车,不禁长大了樱桃小口。 “鸿王表哥,这辆马车太漂亮了!” 顾妍夕其实和孟珊珊也有同感,此刻也在看这辆马车的布置,但却没有孟珊珊看的这样表情夸张而已。 马车内足有五米长,四米宽,里面大多都是用珍珠玛瑙玉石装饰,明晃晃的看起来很华丽,而马车内,靠近紫色软绸车帘子旁的两边有两条长凳,长凳间有一张紫檀木雕刻大花的桌子,这里只占用了大概八平米的空间。 其余十二平米的空间是在马车后身处,摆放了一张美人榻,美人榻后还有衣柜、洗漱用的用具和一些生活所需品。 这些东西都是选了上等的物品,所以看上去很是富丽堂皇。 炎鸿澈和顾妍夕本来坐在前侧的长凳上,当看到孟珊珊也上了马车,炎鸿澈厌恶的瞪了她一眼,拉着顾妍夕的手走到了美人榻上,伸出长臂半拥着顾妍夕入怀,坐在了美人榻上。 “鸿王表哥,我们大概几天能到炎国呢?炎国是什么样子?那里面有没有好玩的和好看的东西,多不多啊?” 孟珊珊虽然坐在了长凳上,可是口中不停的念叨着,真的让炎鸿澈和顾妍夕耳边都要起茧子了,就仿佛她是那只困在笼子里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听,令人厌烦。 炎鸿澈忍无可忍,冰冷道:“滚下去!” 顾妍夕微微蹙眉头,毕竟孟珊珊是个女孩子,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 谁知道孟珊珊非但不知道廉耻,还撒娇起来。 “不嘛,鸿王表哥自从有了鸿王妃表嫂,就待珊珊不好了!表哥要赶我下马车,珊珊非不要这样!” “滚出去,别让孤王说第二遍!”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阴鸷可怖凝向了孟珊珊。 孟珊珊一瞧炎鸿澈真的发怒了,就算她平日里在脸皮厚,也不敢在这样惹怒他了。 她嘟起樱桃小嘴,哽咽道:“鸿王表哥,干吗对珊珊这样凶吗?珊珊下马车就是了!” 马车已经行在了路上,孟珊珊不得不硬着头皮将马车唤停,灰溜溜地下了马车,拦下了后面的马车,和玲珑、月蝶等婢女们坐在一辆马车上。 顾妍夕忍住笑,问道:“王,您对一个女子这样凶巴巴的,也有些太……”她想说太过了吧?但是一想到炎鸿澈冰冷的性子,她就止住了口。 炎鸿澈阖上了双眸,睫毛就像是两把水晶刷子一样微微翘起,很是迷人。 他冰冷一笑:“孤王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不对她凶,她就会像年糕黏住孤王!爱妃,你不会一点醋意都没有吧?” “王,你……松手啊!” 炎鸿澈伸出大手,一把拦住了顾妍夕的柳叶腰身,弯起朱红色的唇瓣,在一用力,将她抱倒在了软绵绵的榻上。 !  顾妍夕与炎鸿澈近在咫尺,面对着面。 她的面容清丽,脸颊绯红;他的面容神秘,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容。 顾妍夕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这样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扑在了面颊上,都感觉到温热了起来。 她尴尬的问道:“王,你为何要这样做?” “孤王怎样了?” 顾妍夕伸出柔荑小手,要将炎鸿澈高大的身子推开,无奈他伸出了大手,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第136章 法医倾城计 “你还说怎样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契约的关系,可是你现在却还对我……”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孤王不过是想和你谈谈知心话罢了!” 顾妍夕蹙眉,看着那一双深邃的双眸,泛着轻柔的光亮,少了往日的嗜血冰冷,她微微有些错愕。 “我们说些什么?” 炎鸿澈松开了手,见顾妍夕没有在推他,他大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顾妍夕敏感的想向身后退去,却被炎鸿澈的大手勾紧。 “不要动!” “鸿王,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一些!” 顾妍夕的脸颊变得更红了,两个人面对着面,还距离这样近就已经够尴尬的了,他还要这样拥着她,好暧昧,就像是一对情侣一样,让她浑身都麻酥酥的。 “怎么过分了?不过是手搭在你的腰间而已!” 炎鸿澈朱唇轻启,明显一副赖皮的样子,这样的鸿王还真的让顾妍夕觉得很无语。 “男女授受不亲!” “王妃你忘记了,那天你在使者大殿内,连男人的身子都看的精光,还会在意和本王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吗?” “那是死人,不是活人,再说了又不是鸿王你,你说能一样吗?” 炎鸿澈轻轻咳嗽一声:“孤王也知道,和所有的男人相比,孤王的确比他们更优秀。” 看到炎鸿澈一张冰脸露出这种自信得意的笑容,顾妍夕恨不得伸出拳头打飞他面上的面具,看看他是不是笑的眉毛都要跟着飘起来了。 “说吧,你想和我说什么?” 顾妍夕放下了芥蒂之心,他大手不过就是搭在她的腰身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也并不会做出什么错事,容他这一次这样靠近她吧。 “孤王想问你,那天在喜宴上,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写出那么大气磅礴的诗句,还变出了那么美丽的烟火?” 顾妍夕神秘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炎鸿澈点了点头:“嗯!” “好吧,既然你这样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那天我让玲珑拿来了水,现在宣纸上,将一面用水洒均匀了,在翻过去,然后在上面用毛笔粘着黄油写上了那个诗句在干爽的宣纸上,而那个大气磅礴的诗句,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炎鸿澈勾唇轻笑:“没想到你还很有才华呢!” “那当然是了!至于你说的为什么会有烟火,是因为我让月蝶取来了磷粉,磷粉粘在黄油上本就银光闪闪,在用火折子点燃磷粉,磷粉和黄油都易燃,一点燃火自然就像烟火一样,烁烁亮亮的很好看。” “而烟火退下,因为宣纸背面是湿润的,所以不会将宣纸都点燃,只会将有黄油的部分烧尽了,就会出现镂空的诗句。”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一直凝着顾妍夕清丽的笑容之上,没想到她笑起来会这样的美,不像那么多浓妆艳抹的女人,看着就让人厌恶;而她的笑容很清新纯美,看的他冰冷的心也温暖了。 要是桃儿也会这样的笑,那该多好啊! 顾妍夕淡淡笑着,当看到炎鸿澈正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的心微微一颤,问道:“鸿王,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笑起来很美丽,就像桃儿在我的身边。” “桃儿?她……笑起来一定很美!” 一听到这个名字,顾妍夕的心里莫名的会有种感伤,为什么他一直心里念着都是桃儿? 桃儿,真的很幸福,竟然有这样痴情的男人,等了她十年,找了她十年,如此深情,她真的是对眼前这个看似高高在上大鸿王,对这个痴情的男人感到倾配了。 炎鸿澈看到她眼底一抹复杂的神情,不由得开口问道:“王妃,你有喜欢的男子吗?” 顾妍夕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你想找怎样的男人共度余生?” 顾妍夕想了想:“我不要求他多么的有权有势,或者有钱,他也不一定会一世风流,英明神武,只要他能爱着我、宠着我,我们相互依赖,又相互支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 “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他会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过每一个白天,看每一个夜晚,像是那句话,坐看云卷云舒,有这种惬意而幸福的生活,就好!” 顾妍夕也不知为何,在面对炎鸿澈时,会有种想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又或是蓝颜知己一样,说完了心中也痛快了不少。 炎鸿澈弯起了唇角:“如果你是桃儿,孤王答应你,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顾妍夕身子抽痛了下,她是桃儿吗?她应该不是,就算她是桃儿,那也不过是有着桃儿的身子,没有桃儿的灵魂的人。 她的名字叫顾妍夕,不是桃儿,她是现代的女法医,所以她真的不能成为桃儿,或者桃儿的替身。 这样对死去的桃儿不公平,对炎鸿澈也不公平,只会欺瞒了他的感情,让他们之间的恨和纠葛,越陷越深。 顾妍夕轻叹一口气:“可惜,我永远都不会是桃儿!” 听到顾妍夕的回答,炎鸿澈弯起的唇角僵在了嘴边,是啊,若她真的不是桃儿,那么刚才他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会伤到了她的心? “你难过了吗?”炎鸿澈忍不住问了句。 顾妍夕却是笑着摇头:“没有!我怎么会难过,你我都有各自的生活,将来都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们不过契约罢了,所以我不会感情用事的。” “没难过就好!“ 炎鸿澈看得出,这个女人明显是在说谎,不过他也不想揭穿她,因为若是他想错了,那岂不是将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越陷越深吗? 在一身银麟铠甲,威风凛凛的炎鸿羽带领下,这些护送鸿王和鸿王妃回炎国的马车走出了鸿国,走出了另一座县城,晚间来到了一处山林中。 现在已经是月明星稀,都快入深夜了,山林之中的路不好走,这么多人走山路,更是怕路上有何闪失,不安全。 于是马车停留在此处,开始搭了帐篷,让这些人今晚就留在此处过夜。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下了马车,顾妍夕看到了玲珑和月蝶,朝他们使了个眼色。 “鸿王,臣妾突然想起来,途中带的一些东西怕是要被颠簸坏了,臣妾和玲珑、月蝶他们去看看栽着的物品,您先进帐子内休息吧!” 顾妍夕面色平静的朝着炎鸿澈淡淡说,炎鸿澈也没有多想,摆手道:“去吧,孤王确实有些累了,先回帐子内歇息了,你早去早回!” “是,鸿王!” 顾妍夕转身离开,月蝶和玲珑陪在了她的身边。 找到了一个僻静处,玲珑问道:“大小姐,要不要现在就放出云公子?” “先观察一下,等到夜半,想法子避过那些巡逻的侍卫,将云大哥放出箱子。” 顾妍夕看向了月蝶,问道:“月蝶,钥匙可还在你身上吗?” 月蝶摸了摸腰间,皱起了眉头,紧张道:“妍夕,我把钥匙给丢掉了。” 顾妍夕和玲珑都瞪大了眼睛,玲珑紧张不安道:“这钥匙就一把,丢掉了该怎么办啊?” 顾妍夕却是让身心安静一些,才道:“月蝶,不急,你想一想,在途中是不是有人撞了你,或者你不小心颠簸了下,将钥匙丢到了哪里?” 经顾妍夕这样一提醒,月蝶突然想起道:“妍夕,我想起来了,刚才孟珊珊在我之后下的马车,可是因为没站稳脚跟,将我也给撞到在了地上,就发生在刚才,难道是在我摔倒后,钥匙从腰间滑落到地上了?” “这个孟珊珊,真是笨手笨脚的,月蝶这种可能性很大的,我们一起去找找看吧!” 玲珑一提起这个孟珊珊就火气大,玲珑和月蝶二人忙返回去找孟珊珊,顾妍夕就在原地等着他们,毕竟她现在是鸿王妃,若是到处走动,会引起这些鸿国人的怀疑。 “王妃表嫂,你们刚才是说要找我吗?” 这个声音好熟悉。 顾妍夕轻转身,竟然望见是身着杏黄色长裙,模样娇媚的女子,她正是孟珊珊。 糟糕,刚才她不会就在附近,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吧? “表嫂,你们刚才说要找我问问钥匙的事?是这把钥匙吗?” 孟珊珊纤纤十指捏着一把金黄色的钥匙,唇角努动了下,看起来很是阴险。 “还有,你们刚才说的要放了云公子?云公子又是谁呢?” 孟珊珊蹙起眉头,看起来像是一无所知,可那种表情顾妍夕可见多了,明显是装出来的。 没想到啊,这个女人还是有些心计的! 顾妍夕清冷一笑,牙齿在唇间咬着:“珊珊,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今晚的月色柔亮,本就柔亮的月光,应该给人一种舒柔的感觉,但照在孟珊珊的脸上却显得多了些妖艳之气。 孟珊珊手指间捏着一把金色的钥匙,薄唇勾起,带着得逞的笑意。 “表嫂,您口中说的云大哥,一定不是鸿王表哥吧?若是珊珊将这件事告诉了鸿王表哥,您说……他会怎样待你?”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她:“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珊珊胆子小,哪里敢威胁王妃表嫂呢?珊珊只是觉得,鸿王表哥已经待你不薄了,您可不要红杏出墙才是。” 孟珊珊竟然越发嚣张了,竟然是踱着步子来到了顾妍夕的身边。 顾妍夕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朝着她娇媚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孟珊珊顿时觉得眼冒金花,脑子一片空白。 她上下嘴唇抖了抖:“王妃表嫂,您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既然都叫本宫王妃表嫂了,就要学会懂礼貌一些,注意自己的言行!” 顾妍夕松开了手指,孟珊珊脚步歪了歪,差一点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红痛的面颊,眯起狭长的凤眼,虽然有些抖索,但是却还是壮着担子道:“王妃表嫂,您可知道我是太后娘娘的什么人?” 第137章 惊涛掀起 “太后娘娘是你的姑母,可是这又能怎样?” 孟珊珊指着顾妍夕,恨不得将她这张清冷的面容撕破:“你说的这般轻巧?若是你伤害了我,姑母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顾妍夕淡淡一笑:“哦?是吗?那么我还真的想一想该怎么折磨死你好了,反正你死都死了,也活不过来了,就算太后娘娘把本宫怎样了,你能看到吗?别以为那些含笑九泉的恶心话是多么的宝贵,人死如灯灭,这句话是在虚假不过了。” 孟珊珊没想到顾妍夕会这样的伶牙俐齿,不但心狠,口也是这样的刁蛮。 她握紧了手中的钥匙,转身要跑,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等到见了她的鸿王表哥,把今日她偷听到的话,都告诉他,看她还敢嚣张到何时? 顾妍夕猜到了孟珊珊会做出这种小人不过的事,她非但没有去追赶她,反而大笑了起来。 “珊珊,别怪表嫂没有提醒你,如今你表哥可是很宠着本宫,若是你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他只会觉得你是挑拨我们之间感情的人,只会更加厌恶你,到那时候你一接近他,他就觉得恶心,你的一生怕是要在鸿王对你恶心的无法形容中度过了。” 孟珊珊抬起腿没跑两步,听到了顾妍夕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她缓缓转身,不敢置信看着顾妍夕,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顾妍夕没想到,孟珊珊看似有心计,其实也是胸大无脑的一份子,她心中冷笑,面色却很是平静。 “本宫和鸿王早就认识了,更不用说朝夕相处这几日了,他是什么人,本宫可比你懂的多了,别以为你们认识十多年就以为很了解他,小心聪明反对聪明误,把你最后的希望也打破了,怕那时候鸿王是不是会将你逐出宫去,你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了。” 孟珊珊握紧钥匙的手,开始松了松,她不会是想骗她把钥匙交给她,并且封住了她的口吧? “孟珊珊,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是在宫外,可没有太后娘娘护着你,本宫若是不为你着想,想夺到钥匙,大可以找机会杀了你,在毁尸灭迹;可本宫非但没有那么做,而是在劝说你,难道你看不出,本宫是在为你着想吗?” “王妃表嫂,您怎的不是想骗回钥匙?您真的会舍得我接近鸿王表哥吗?”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若是决定晚了,本宫也只好让你走歪路,走到最后走投无路,那时候可别哭哭啼啼的来找本宫,怨本宫之前没有告诉你。” 孟珊珊深深呼出一口气:“好,我相信你!王妃表嫂,这个给你!” 她将金色的钥匙递到了顾妍夕的手心中,这一刻顾妍夕发现了,她的唇角若隐若现的上扬着。 她转眸想了想,她应该不是诚心想给她,又或者有别的阴谋? 好啊,既然你想跟我斗心计,就别怪我对你使计谋,下狠手。 “珊珊,本宫一定帮你在你鸿王表哥面前,多美言几句!”顾妍夕边接过钥匙,边温婉的笑着。 “珊珊谢过王妃表嫂!” 孟珊珊朝着顾妍夕作揖,还笑的像花朵一样美,可看在了顾妍夕的眼里,这笑容也太虚假不过了。 看来她是跟着孟太后久了,所以才学会了孟太后的这些手段,只不过她永远都不及孟太后,因为她太年轻、太轻狂了。 “表嫂,珊珊有些困倦了,想去歇息了,您也早点睡吧!” “好!早点睡吧!” 孟珊珊从顾妍夕的身边离开,这时玲珑和月蝶急匆匆的赶回来,当望见孟珊珊路过此处,刚要出口询问,却见顾妍夕朝着他们摇头,他们也便住口了。 玲珑跑到了顾妍夕身边,询问道:“大小姐,刚才你们见过了吗?” “见过了!” 月蝶焦急问道:“妍夕,那钥匙她可曾看到?” “她不但看到了,还将你丢掉的钥匙给捡到了,还交到了我的手中。” 听到顾妍夕轻描淡写这几句话,月蝶和玲珑紧张的对视一眼。 顾妍夕这才笑道:“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想,她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好心,会将这把钥匙交到我的手上。她刚才就躲在暗处,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是想用钥匙来威胁我。” 玲珑担忧道:“那大小姐,你是怎么让她将钥匙还给你的?” “用计,当然她也是用计!我们现在正要比试一次,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顾妍夕说这句话时,声色寒冷,听的月蝶和玲珑都感觉到身子冰凉。 顾妍夕也不解释太多,而是在玲珑和月蝶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玲珑和月蝶陪着顾妍夕回到了所住的帐篷内。 顾妍夕果然没有见到炎鸿澈。 她让玲珑和月蝶服侍她宽衣解带,将头上的发饰也都拿了下来,躺在美人榻上睡了。 不知不觉中,顾妍夕感觉到有一个身影在她面前晃动,只见一位只着白色绸布内衣的男子,正站在她的面前。 她身子微微颤抖,以为有杀手闯进了她的帐子,但是透过睫毛间的缝隙,一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具,她这才稍稍安了心,原来是炎鸿澈,他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她面前做什么? 炎鸿澈轻叹一声,走回了自己的乌木床榻,倾身躺下。 过了半响,顾妍夕感觉到炎鸿澈是睡着了,还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的身前,看到他已经睡下了。 她这才蹑手蹑脚的回到美人榻上,随手拿了件外衣套在了身上,轻手轻脚地出了帐子,将守在帐子外的玲珑和月蝶唤来。 “本宫睡不着,你们就陪着本宫在外面走走,透透气,等困倦了在回来。” “是,王妃娘娘!” 顾妍夕睨了一眼守在帐子外的侍卫,淡淡道:“鸿王睡下了,本宫出帐子走走这件事,就不要惊扰鸿王了。” 寐生也站在帐子前,似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开口阻拦道:“夜太深了,这里又是山林,要是鸿王妃遇上什么山林猛兽、或者山贼,遭遇了危险,王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不等顾妍夕回话,玲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凶巴巴道:“王妃娘娘有我和月蝶护着,怕什么?不就是山林猛兽和山贼吗?会有我凶吗?” 看着玲珑双手掐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寐生眉头都要皱在一起了:“玲珑,你就算是再凶,也不会是山林野兽,也不会咬人吃人吧?” 玲珑挑起眉头:“谁说的?你不是不相信我会咬人吃人吗?有胆量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咬你试一试!” 看见玲珑要往这里来,寐生向顾妍夕求救道:“王妃娘娘,臣不阻拦便是了,快点看好您的婢女吧,太可怖了!” 寐生那样俊俏的小脸,多了些怯怕的样子,显得越发俊俏了。 玲珑看到后,忍不住还张牙舞爪地要扑过去,痘痘他。 顾妍夕见状,忍住笑,清冷道:“玲珑,好了,别闹了!我们走吧!” “是!”玲珑垂下了小脸,却在转身陪着顾妍夕离开时,还举起了拳头给寐生看,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寐生看到这样一个泼辣的野蛮女走了,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守门的侍卫也同他一样,伸出手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寐生问道:“你们这是怎的了?难道也是怕那个野蛮的玲珑?” 侍卫们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怯怕鸿王妃娘娘,才会这般模样!寐公子,没想到你真是胆子够小了。” 寐生见这些侍卫取笑他,他懒得理他们,他们又没有接触这个玲珑,哪里会知道玲珑的野蛮可怖呢? 顾妍夕本是让月蝶和玲珑陪在身边,闲走在草地上看星空赏月,可是当走到一处安静之处,顾妍夕给月蝶使了一记眼色,月蝶点了点头,从顾妍夕身边走开。 顾妍夕和玲珑随后也转过身,朝着月蝶去的方向走去,只不过与月蝶保持一些距离罢了。 没多远,这里就是一辆马车,马车上装的都是途中所需的用品,月蝶从腰间掏出了金色的钥匙,找到了一个漆红的木箱子,正准备要打开,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 “来人啊,快来抓住她,有人要偷东西!” 随着这声女子的喊叫声后,很快举着火把的侍卫便跑了过来,而为首的便是一身银麟铠甲、模样冷峻的炎鸿羽。 炎鸿羽凝向了月蝶的方向,顾妍夕和玲珑快走几步,挡在了月蝶的身前。 这样的动作,在明显不过了,一定是有见不得光的事,鸿王妃怕被发现才会这样极力掩护的。 “拜过鸿王妃娘娘!不知夜深露重,娘娘来这里做什么?” 顾妍夕神色平静道:“本宫突然想起有样东西未取,所以就亲自来拿了!” 炎鸿羽讥笑道:“娘娘,您身边不是有婢女陪伴吗?让他们来拿不就好吗,为何要亲自来拿呢?” 顾妍夕轻笑道:“羽王爷,本宫只不过是想来拿自己所需之物,难道你也想过问吗?再说了,本宫做什么,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质问吧?” 这时,刚才大声喊叫,唤来侍卫的女子,迈着莲步走了过来,抬起鼻子,带有几分傲慢道:“王妃表嫂,羽表哥若是无权来审视你,那么鸿王表哥,总会有这样的权利吧?” 果然,果然是这个孟珊珊使的计谋,她就知道这个孟珊珊一定不会有好心,不会轻易的将钥匙送到她的手上,原来她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啊? “是啊,爱妃这么晚了,却没有睡,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呢?” 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走到炎鸿羽和孟珊珊身前,看着顾妍夕挡在漆红的木箱前,他朱唇轻启道:“爱妃,孤王刚才可是听人说,你想谋害孤王,而且还有同党,就在此处?“ 顾妍夕摇头道:“臣妾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王的事,请王明查!” 炎鸿澈深邃的眸光在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审视了片刻,道:“孤王相信王妃,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孤王的事!” 孟珊珊一听,走到炎鸿澈面前,大声道:“鸿王表哥,是珊珊亲耳听到,王妃表嫂她要将一个叫云大哥的人放出来的,请鸿王表哥明查!” 第138章 渣男渣女 炎鸿澈冰冷道:“不用你管,孤王相信鸿王妃! 孟珊珊咬紧了一口红唇,眸中含有恨意和委屈,看向了一身银麟铠甲的炎鸿羽,炎鸿羽迎上了她的眸光,眼眸如豹子般锐亮,猛然间睨向了顾妍夕。 “鸿王妃娘娘,块躲开,你身后有刺客!” 炎鸿羽举起手中的长剑,飞身刺向了顾妍夕,一身白衣似雪飘起,先炎鸿羽一步,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将她拉进了他的怀中。 而炎鸿羽勾起唇角,冷魅一笑,朝着站在木箱前的玲珑和月蝶划去,月蝶身手敏捷,将玲珑拉离开,也就在这时,炎鸿羽用手中的长剑劈开了木箱上的铜锁。 他举起长剑,猛力刺入,怒吼道:“大胆刺客……快快受死吧!” 嚯嚯! 长剑破空发出了一声鸣响,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剑尖刺入了漆红色的木箱之中。 顾妍夕惊呼道:“住手!快住手!” 而那身银麟铠甲的冷峻男子,举起长剑一连刺了五下,才将长剑抽回。 他的双眸锐亮如豹子,浓眉挑起,带有挑衅的眼神转身看向了顾妍夕。 “鸿王妃娘娘,你若是不在此箱中私藏同党,为何会这样的惊恐呢?” 孟珊珊轻哼一声:“王妃表嫂,鸿王表哥待你这样好,你为何还要串通刺客来刺杀鸿王表哥?” 举着火把的侍卫们都捕风捉影起来,以为鸿王妃真的要背叛鸿王,和刺客串通密谋,要杀了他们敬爱的鸿王,一个个都气愤填膺般瞪向了鸿王妃顾妍夕。 令他们所有人都诧异的时刻终于出现了。 一身白衣似雪面带银制面具的高大男子,轻启朱唇问向怀中的美人:“爱妃,他们说的话,孤王可不信!” 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由刚才的惊恐和担忧之色,变成了轻讽之笑:“王,你瞧瞧羽王爷还有孟珊珊,他们可是真真的要视臣妾为敌人,你若是都不项着臣妾,那么臣妾还能依靠谁来保护臣妾呢?” 炎鸿羽见顾妍夕开始向鸿王撒娇了,这个狐狸精,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炎鸿羽冷哼一声:“鸿王妃娘娘,您若是不做贼心虚,为何刚才会出声制止臣?若不是这里面藏了什么人,您怎么会这样担心呢?” 顾妍夕给了玲珑一个眼色,玲珑忙跪在地上,禀报鸿王。 “鸿王,这木箱子里可都是王妃娘娘的衣物,绝不会私藏什么刺客!” 顾妍夕和月蝶对视一眼,月蝶也跪倒地上,道:“王,王妃娘娘晚上突然睡不着,说想要找一件她可心的衣裳,明天启程时再穿,没曾想到珊珊郡主会突然出现喊捉刺客,紧接着羽王爷就带人过来抓我们,奴婢觉得很冤。” 炎鸿澈看向了顾妍夕,发现她的神色之中并无惊恐之色,还带有一丝暗芒,可见炎鸿羽和孟珊珊这两个蠢蛋,怕是要掉进她的陷阱之中了。 炎鸿澈也不揭穿顾妍夕的阴谋,他看向炎鸿羽,命令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鸿王妃真的与刺客串通来刺杀孤王,孤王绝不会轻饶她。” “羽王爷,你就好好检查一下木箱,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你刺死的刺客吧?” “遵命,王!” 炎鸿羽说这句话时,还带有一丝的得意,当用长剑将木箱中的衣物一件一件都挑出时,他的眼眸是越睁越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眼见就要看到木箱底了,他抬起冷眸先是睨向了正在等好戏瞧的孟珊珊,孟珊珊一看到炎鸿羽这种冷锐的眸光,顿时浑身一抖擞,难道她猜测有误吗? 不可能啊!这都是她亲耳听到的,绝对不会有错! 炎鸿羽收回眸光,用长剑将木箱里的衣物都挑出,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他有些愤怒,命令侍卫们将这辆运载物品的马车,前前后后都搜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影。 炎鸿澈掩饰着眸底的笑意,冰冷问道:“羽王爷,你这个箱子都检查过了,甚至连整个马车你都掀翻了检查过了,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刺客发现?” 羽王爷一听,忙率领了一起搜查的侍卫们都跪拜在地上。 “臣惶恐,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的刺客!” 他垂下双眸,眸中满是愤恨,没想到他这一次听了孟珊珊这个蠢女人的话,竟然会中了鸿王妃这个恶女的当了。 顾妍夕瞧见一身杏黄色长裙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想要偷偷溜走,她清冷的唤住她:“孟珊珊,本宫还有话要对你说呢,你跑什么?” 孟珊珊面色苍白,一听到顾妍夕质问她,她忙站在了脚步,垂下了小脸,皓白的牙齿咬住双唇,一句话也不敢说。 “怎么?刚才你还在大吼大叫的,说本宫和刺客合谋要害了鸿王,怎么现在就不敢再说了?是心虚了吗?” 孟珊珊抬起双眸,又扮作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珊珊知错了,珊珊不过是担心鸿王表哥,所以才会质疑王妃表嫂的。” “你质疑本宫?那么你也应该拿出些证据来,你空口无凭就诋毁了本宫,还和羽王爷一起串通来陷害本宫,这罪你担当的起吗?” 孟珊珊一听,鸿王妃是发怒了,她吓得面容失色,连装作哭泣都不敢了,双膝跪拜在地。 “王妃表嫂,珊珊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大人大量,饶过珊珊这一次吧!” “饶过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同样会像今天这样来害本宫!” 顾妍夕抬眸看向了炎鸿澈,问道:“王,您说说,该如何处置孟珊珊?” 炎鸿澈看见顾妍夕古井般的双眸微微眯起,就知道她对孟珊珊起了惩戒之心。 这孟珊珊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也是太后娘娘比较宠爱的侄女,若是他这样责罚了孟珊珊,传到太后的耳中,她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权衡了利弊,炎鸿澈黑眸微转,缓缓扬起朱唇道:“孟珊珊,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孤王的爱妃你也要陷害?” 孟*珊以为炎鸿澈会向着她,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曾想到炎鸿澈会变脸?会为了这个女人跟她变脸? 她错愕地抬起泪眸,看向了炎鸿澈:“鸿王表哥,珊珊知错了,求您不要责罚珊珊了!” “刚才孤王都说了,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刚才鸿王妃犯错,孤王定会罚她,但是她没有错,错的人是你,孤王一视同仁,所以孤王一定责罚你的!” 孟珊珊一听,整个身子都软了,坐在了地上。 炎鸿羽现在也待罪,所以不敢起身为孟珊珊求饶。 炎鸿澈冰冷道:“孤王想过了,就罚你跟随在鸿王妃的身边为侍婢几日,直到再次回王宫,你在恢复郡主一职。” 孟珊珊泪中带笑,忙谢拜道:“谢谢鸿王表哥开恩!” 顾妍夕听到炎鸿澈的责罚,未免也太轻了一些。 她抬眸看向炎鸿澈,看得出他是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可这对于她来说,未免也太吃亏了。 顾妍夕轻轻一笑:“王,您真是仁明!不过臣妾还有一事要说。” “说吧!”这个女人一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臣妾觉得孟珊珊刚才诋毁臣妾,应当是死罪!不过王已经免她死罪了,那么臣妾也就不要求用处死她了。但是您说要她为臣妾的侍婢,臣妾觉得未免罚的有些太轻了。” 孟珊珊本来还处在喜悦之中,一听闻到顾妍夕要加重惩罚她,她喜悦的神色顿时在面容上僵硬住了。 炎鸿澈略带笑意,问道:“爱妃觉得孤王罚轻了,那么以爱妃的意思,你想怎样责罚她?” “与其说是责罚珊珊郡主,还不如说是让她将功补过。臣妾想过了,路途之中难免过于乏累,而珊珊郡主又有一身好歌舞,不如以后到了中途休息时,就让她为大家表演歌舞,珊珊郡主,你觉得意下如何?” 孟珊珊一听,这对于她来说,有何难的?她忙答应道:“好,珊珊遵命!” “当然,这些对于你来说太简单了,本宫听说你擅长做糕点和膳食,这路途中大家难免会饿了肚子,以后的伙食就有你来做吧!” 孟珊珊长大了嘴巴:“啊?珊珊不会做饭菜,况且这么多人,珊珊怎么能做的过来呢?” “珊珊郡主,这是不想去做咯?比起死罪,这种将功折罪之事,岂不是大好事?” 孟珊珊想了想,无奈道:“珊珊不敢违背鸿王妃表嫂的旨意!”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小部分,你不禁要做本宫身边的侍婢,本宫要你做什么绝不能有二心,更不要诋毁本宫,而本宫身边的玲珑和月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绝不要说半个不字,不然结果你是知道的!”“除此之外,本宫还要你每天都要清洗路途中用过的马桶,如果你有偷懒,或者不情愿去做,那么本宫知道了,一定会重重罚你!” 孟珊珊听到要清洗马桶,胃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无奈现在身边又没有太后娘娘罩着她,鸿王表哥项着鸿王妃,羽表哥又是戴罪之身,不敢多言。 她只能屈辱在鸿王妃的裙下了。 “好!珊珊遵命!” 顾妍夕这时才抬眸,朝着炎鸿澈温婉一笑:“臣妾刚才不过是提议下罢了,如果王觉得不妥,大可以更正臣妾的责罚。” “不必了,孤王觉得也不错,这种将功折罪的法子再好不过了!” 炎鸿澈朝着孟珊珊冰冷望去,孟珊珊吓得浑身发抖,身子再次一软坐在地上,天要亡她,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猛然间睨向了跪在地上,一身银麟铠甲的炎鸿羽。 “羽王爷,你说你犯了什么错?” “臣不该对鸿王妃娘娘起疑心,听珊珊郡主的谗言,令娘娘您难堪?” “你何止做了这些?你目中无本宫,对本宫大喊大叫,还出剑遇伤到本宫,若不是王救本宫及时,怕早就中了剑伤。” 第139章 邪王溺爱 炎鸿羽咬牙道:“臣刚才救助心切,所以才会鲁莽行事,绝无伤王妃娘娘之心。“ 顾妍夕就知道孟太后的亲生儿子,绝对不会比孟太后差到哪里去,骨子里都是坏的透顶。 她清冷一笑:“好一个救主心切!羽王爷若是你真的抓到了刺客,本宫无话可说,只能甘愿受到王的责罚,但是你非但没有抓住刺客,还如此强词夺理,本宫觉得你既然是军中表率,绝不能做出这种有损军规的事,王……” 她看向了炎鸿澈,轻笑道:“是不是应该给羽王爷一些警告,免得众人以羽王爷为表率,将来无军纪,在军中胡作非为。” 炎鸿羽深邃的双眸凝向了炎鸿羽,如一把钢刀挖向了他的胸口。 “羽王爷目中无鸿王妃,还犯了军规,不听孤王和王妃的旨意,擅自行事,孤王就罚羽王爷三个月内的俸禄,还有以后无论王妃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臣……遵命!” 炎鸿澈说这句话时,已经是气的咬牙切齿。 要他听一个女人的话?他堂堂鸿国的王爷,也是鸿国的第一将军,怎能听一个小女子的吩咐? 这一次他就甘愿受罚,下一次他一定找机会一洗羞辱。 顾妍夕看见炎鸿羽抬眸间对她心怀敌意,她清冷笑道:“既然王都发话了,要羽王爷听从本宫的吩咐,本宫觉得羽王爷之前目无本宫实在可恶,又不听王的旨意擅自行事,就罚羽王爷跪在地上一晚,不到朝阳升起,不得起身!” 炎鸿羽一听,浓眉都要怒的立起,但一看到炎鸿澈冰冷嗜血的眸光,他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垂下一张冷峻的面容,恨恨道:“臣,遵命!” 该罚的也罚了,这一次风波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的手,回眸望了一眼跪在地上,心有不甘的炎鸿羽,他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爱妃,他可是孟太后的亲生儿子,你今天这样待他,就不怕太后找你算账吗?” “王,你可别忘了,今天臣妾的帮凶可是您,若是太后找臣妾的麻烦,王你也脱不了干系,还不如护着臣妾好呢!” 炎鸿羽就知道这个女人从不吃亏,没有人都从她身上,讨得了半点便宜。 看了眼,夜更深了。 炎鸿澈朱唇轻启,带有暧昧之意,在顾妍夕耳边吹气:“爱妃,夜深了,是不是应该与孤王同床共枕了?” 顾妍夕感觉浑身都麻酥酥的,她蹙眉道:“王,您先回去,臣妾些许是刚才受到了惊吓,想在外面走走,平静平静才回去!” “用不用孤王陪着你?” “不必了,有玲珑和月蝶陪着臣妾就好!” 炎鸿澈看到她有些尴尬的样子,忍不住勾唇笑了笑,这个女人还有害羞的时候啊?他又不能吃了她,她怕什么? 炎鸿澈吩咐寐生道:“寐生,你就陪着鸿王妃在外面走走,保护王妃的安全!” 寐生刚要领命,突然看到玲珑凶巴巴瞪着他。 他苦着一张面容:“王,臣觉得王妃有玲珑和月蝶陪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炎鸿澈冷眼睨向他,很是凌厉:“孤王要你去,你就去,别废话了!” 说完,炎鸿澈一挥衣袖离开。 顾妍夕望见那一身白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她给玲珑使了一个眼色,玲珑笑嘻嘻走到了寐生的面前,双手掐腰。 “寐生公子,不如玲珑陪着你如何?” “不必了,寐生不用玲珑姑娘陪着,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给我走,我要看那边的野花,你赶紧给我摘下!” 玲珑拉着寐生的胳膊,就往对面的草丛中走,寐生额头布满了黑线,有些发怵,用求救的眼光看着顾妍夕。 “鸿王妃娘娘,王刚才说了,要臣守护你……” “本宫有月蝶陪着就好,玲珑要野花,你就给他摘去吧!” 寐生感觉到瞬间他的英勇之气都崩溃了,现在他就是一只快要入虎口的绵羊,逃不出老虎的嘴巴。 玲珑凶瞪着他,拉着他的胳膊,大步朝前走去。 “寐生公子你怕什么,这大黑天的,我一个女子都不怕,你浑身还抖的这样厉害,是怕我吃了你不成?快走啊!快点,像个男人一些!” 顾妍夕和月蝶望着玲珑和寐生像一对小冤家般打情骂俏的离开了,不由得相视一笑。 “妍夕,你说玲珑会不会是喜欢寐生公子了?” “我和你想的一样,不过这一次说来奇怪,玲珑一项是对喜欢的人温柔似水,怎么这一次变得这样凶巴巴的,活像一头母老虎!” 顾妍夕瞧见寐生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草丛之中,她这才收敛住了面上的笑容。 “月蝶,我们快去看看云大哥吧!” “是!” 月蝶和顾妍夕边走,边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经过刚才炎鸿羽抓刺客扑空之事,这些巡逻的侍卫想必是有些掉以轻心,懈怠了,所以顾妍夕和月蝶很顺利的来到了与之前那辆装物品的马车,相距最远的另一辆载着物品的马车上。 月蝶站在马车外为顾妍夕把风,顾妍夕则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漆红的木箱。 云啸天警惕的从木箱中蹦出,手握住匕首,将刀刃放在了顾妍夕的脖颈之上。 “云大哥,是我!” 借着月光,云啸天似海的蓝眸望见是顾妍夕清丽绝美的面容,他收回了匕首,有些尴尬道:“刚才多有得罪了!” “不碍事的!云大哥,我是来告诉你,你现在有机会逃走了,不过这里是荒山,你若是想走出荒山,没有马车,还是有些难。” 云啸天一头银丝在风中飞舞,就像是绝世的仙子一样,清逸出尘。 他若有所思道:“不过这样的机会也难得,若是不离开,怕到了下一个县城后,就很难脱身了!” 顾妍夕想了想:“要不这样,我等一刻去给你找来一匹马,然后用手中的匕首威胁我,我是鸿国的王妃,他们一定不会轻易出手,定会放过你离开这里的。” 云啸天却是摇头道:“不可,若是这一次伤到了你,就算是我逃脱了,我还是心有愧疚的!不如这样,在过一天便会到达西林山,西林山旁就是我们飞雪派的城堡,那时你在找机会将我放出箱子,我不就更能轻易脱身,还不会伤害到你,两全其美了吗?” 顾妍夕觉得云啸天这样的主意可行,温婉一笑:“好,就按照云大哥的法子去做!” 云啸天笑望着顾妍夕,抬起手,竟伸向了顾妍夕的额头之上,将她额头上的落叶取下。 顾妍夕有些尴尬,她很不习惯一个男人和她如此亲近。 她微微垂眸,睫毛翘起如蝴蝶的翅膀一样美丽。 云啸天坐到了箱子内,对顾妍夕轻柔道:“妍夕,你可想听一个故事?” “云大哥讲吧,妍夕想听!” 云啸天似海的蓝眸之中,泛着波涛汹涌般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吗?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你和她好像。” 顾妍夕淡淡一笑:“你说的可是小晴?” 她犹记得,那时她假扮成太监为皇上做事,恰好救下了他,烛光微晃,他竟然伸出手抚摸了她的面颊,轻柔的唤着这个名字‘小晴’。 云啸天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名字!你可知道小晴是谁的女儿吗?” “妍夕不知!” “她就是武林盟主雄霸的亲生女儿!” 顾妍夕听到这里,身子微微一怔,难怪义父在看到她后,就待她如此和善,还认她做了干女儿,是因为她和义父的女儿面容相似的缘故? 云啸天见顾妍夕没有回话,他继续道:“有一次我按照师父的交代,带着小师妹郭香去武林大会去参加盟主女儿的生辰宴会,这一日我在宴会上看到了小晴,她美貌无双,武功又高强,在大会上与多派的帮主切磋,都将那些帮主打败,最后她望向了我们飞雪派,郭香当时武艺不精,不能登台,就换做我上台与她切磋武艺。” “她的武功是你义父亲手所教,汇集了多派的武功,所以就连当时的我都甘拜下风。就在最后我们接招时,她出掌太快险些伤我性命,为了收回那一掌,她向身后退了几步,却是从高台上坠下。我当时飞身而下,接住了她,拥着她在空中旋转,最后轻盈落地。” 顾妍夕能幻想到,那时的情景,一定是又美又惊险,不过也算是人生中一次邂逅和浪漫。 “也就是在那时,我们一见倾心,从此私定终身。” 再美好的爱情,也会遇到一些波折和险阻。 顾妍夕忍不住问道:“那么小晴为何现在不再你的身边?” “我的小师妹郭香喜欢我,她求师父要我们成亲。师父知道我喜欢你义父的女儿小晴,就背后派人去陷害了小晴,只怪我当时没能及时保护好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我。” 顾妍夕对于云啸天讲出这样的故事结局,感到有些愤怒:“你的师父如此卑鄙,为何你还要留在他的身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虽然是杀了晴儿的凶手,可是他毕竟是养我待我好的师父。” 是啊!云啸天就是这样一个懂得情义的男人,她都能想像得到,当时云啸天处在了师父和最心爱的女人间生活是多么痛苦的事,眼见她的师父要杀他心爱的女人,他却无法出手相救,这种痛苦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如果……当时你看见的,你师父正在杀小晴,你会出手帮谁呢?” 云啸天毫不犹豫道:“我一定会救晴儿……因为他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只可惜……我去晚了,看到的却是我师父双手沾满了污血,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顾妍夕眼眸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水,看到云啸天垂下的面容,也能猜想到他一定是在忆起往事之后,痛苦的流下泪水。 她看着云啸天颤抖的肩膀,伸出手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云大哥,这些事都已成过去,你就不要在想了!” 他声音哽咽道:“你知道吗?我眼睁睁的看着小晴被他杀死,我是多么的痛苦!一个是养我教诲我的师父,一个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就连最后,在雄霸的愤怒和质问下,我隐瞒了小晴的死因,说她和我私定终身,在私奔时不幸被恶人下毒后用剑刺死……我连她的死都不敢告诉她的亲生父亲,我真的……对不起她!” 第140章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顾妍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云啸天的苦痛,她却觉得,如果这一生有这样一个男人肯为她这样痛彻心扉的哭泣,那么就算是她死了,也一样会觉得很幸福。 不远处,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躲在树丛后,他微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看着马车上女子刚才对木箱中站出的男子,如此温柔,此刻还贴心的劝慰着,他的心隐隐的痛着。 他刚才早有察觉到,她有什么事隐瞒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将云啸天藏在了此处?会对他温柔的笑,会因为他的难过,而露出伤感的样子。 他的心真的会痛了,为何她没有对自己这样温柔的笑过?为何她的心里一直都是芥蒂着他,不肯接近他,接受他的心呢? 他一直觉得,她就是他要找的桃儿,那块绣帕是她的,耳边的桃花瓣形状的胎记也是她和桃儿同有的,他绝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她一定是桃儿,他苦苦找了十年、念了十年的桃儿。 他宽大的袖口中,一双玉手紧紧握成双拳,他从树丛中走出,在月光的倾洒下,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月蝶望见了白衣身影,还有那戴着银制面具,浑身彰显帝王之气的嗜血孤傲的男人在向他们走近。 她惊唤道:“妍夕,不好了!鸿王他――找来了!” 他一身白衣似雪,风中衣袂飘飘,面上戴着银制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顾妍夕望见果然是炎鸿澈来了,她与坐在漆红木箱中的云啸天对视一眼,虽然心中微颤,面色却依旧平静道。 “云大哥,你先在这里躲一躲,如果我没有唤你,你千万不要出来!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依照原计划行事。” 云啸天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这才将木箱的盖子合上,将木箱上锁。 月蝶为了拖延时间,快步向前走了十米,向炎鸿澈拜见。 “月蝶拜见鸿王!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月蝶起身,见炎鸿澈眼眸深邃,欲从她身边错过。 月蝶忙唤道:“王,王妃娘娘她刚才和奴婢提起你们相遇的事,可见王妃娘娘对王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炎鸿澈听闻了月蝶的话,眼眸中一闪而过温柔之光,旋即又换上一脸冰冷严肃。 “好了,孤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王,还是让奴婢先去通报一下娘娘,让娘娘亲自来接王您吧!” “不必了,孤王让你退下,不想再说第二遍。” 月蝶忙垂下美眸,轻轻应了声:“是,鸿王!” 月蝶也算拖住炎鸿澈了一段时间,顾妍夕这才将木箱锁好,整理下裙衣,从马车上走下,与炎鸿澈碰面。 “王,您怎么还没有睡呢?” “孤王不放心你,所以出来看看。” 炎鸿澈虽然说的冰冷,但是顾妍夕却能感觉到,他说的话是真情实意。 她微微含笑:“让王担心臣妾了!” 炎鸿澈没有回她的话,而是伸出了纤纤玉指,顾妍夕微微惊讶,想要退后几步,躲开炎鸿澈伸来的手指。 他却霸道的喊道:“不要动!” 顾妍夕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冰冷和愤怒,但她却按照了他的话去做,没有在向身后移动一步。 只见他用玉指,轻轻擦拭了她眼稍处悬着的晶莹泪珠。 “你怎么有哭了?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吗?” 他的声音冰冷,但却明显多了些轻柔的斥责之意。 如今的炎鸿澈太奇怪了,表面上看起来很霸道冰冷,可事实上待她很关切温柔。 这一刻,她的心也凌乱了,他们不是在演戏吗?为何他要对她这样的好? 难道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桃儿吗? 炎鸿澈深潭般的黑眸,睨向了顾妍夕身后的马车,看着马车上的那只漆红色的木箱子,他朱唇轻启,冰冷的问道:“孤王刚才看到你在对一个木箱子说话发呆,甚至还哭泣,是不是里面藏了什么人?” 顾妍夕心里紧绷着,面色沉静道:“王,刚才臣妾不过是心中感概世事变迁,自言自语罢了,绝对没有旁人。” 月蝶担忧的望向马车上的木箱子,生怕炎鸿澈起疑心,她又插嘴道:“王,刚才娘娘都是在挂念你,说的都是和您曾经发生过的事!” 炎鸿澈眯起一双冷眸,定定望着顾妍夕,问道:“月蝶说的可是真的?” 顾妍夕蹙起眉头,她真的不想骗他,但是她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如果她不骗他,炎鸿澈一定会将云啸天抓住,以刺客的身份将他所杀。 她轻声道:“王,月蝶说的不错,臣妾一直在想念我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心中有感而发,所以才会坐在木箱旁喃喃自语了。” 炎鸿澈眼眸几乎要阖城一条缝,脸色阴郁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月蝶和顾妍夕悄悄相视一眼,以为炎鸿澈真的知道了什么,现在正要发怒。 却在他们担心的,心都要如钢丝勒紧的难以跳动时,炎鸿澈却是伸出大手,拉住顾妍夕的小手,朱唇轻启,款款情深道:“王妃,孤王信你!” 她神色难以掩饰住慌张,却对上了他坚定不移的神情。 “王,你真的信我?” “我们之间有契约,所以我相信你!” “谢谢王的相信!” 炎鸿澈多么想这一刻将她入怀,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而是将她的手紧紧牵起。 他不想强人所难,尽管他猜到了桃儿就是她,可是如果她一直不肯答应,那么他只好等到她心甘情愿的答应后,在好好宠她,爱她和疼她一生一世。 “外面风太大,我们回去吧!” “是!” 炎鸿澈紧紧牵着顾妍夕的小手,顾妍夕能感觉到他的手撰着她的手很紧,就仿佛他只要一松开手,她就会从他的手心滑落摔碎一样。 他霸道,他冰冷无情,他冰冷嗜血中对她的柔情,这些都让顾妍夕莫名的心暖了起来。 从来不相信爱情的她,这一刻多么想和炎鸿澈一直手牵手走下去。 然后,她知道,她永远都不是桃儿,她不过是有着桃儿身子,现代女法医顾妍夕的灵魂。 这种温暖的感觉本就不应该属于她的,想一想现在拥有的一切,她真的好怕,好怕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不会有这样温暖的感觉。 月蝶望见炎鸿澈一直紧紧握住顾妍夕的手,她默默走在了身后。 一想起顾妍夕是炎国皇上完颜凌辰派来到鸿王身边的细作,她的命运本来就够苦了,为了顾家上上下下牺牲了自己的感情。 而鸿王却没有因此怪罪和怀疑顾妍夕,还这样宠着她,爱着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她现在只希望……顾妍夕能够永远幸福。 想到这里,月蝶不禁朦胧了双眸。 而躺在木箱中的云啸天,当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之色,他多么的怀念和想见,她的容颜。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手回到了帐子内,这才松开了手,声音淡淡道:“累了一天了,睡吧!” “嗯!” 顾妍夕轻轻应了声,在月蝶的服侍下,宽衣后躺在了美人榻上。 炎鸿澈的乌木床榻离她的美人榻并不远,顾妍夕躺下后翻了个身,一双美眸凝望着他高大俊俏的身影,尽管只是他的脊背侧身,尽管相隔的这样远,她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一丝一丝传到了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冰寒驱散,渐渐由身体暖进了她的心。 这一夜,又是无眠,然后顾妍夕是内心在挣扎和纠结中度过;而炎鸿澈又何尝不是这样度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第二天,朝阳刚升起。 炎鸿羽双膝跪在地上太久了,以至于站起时两条腿都发麻了,甚至走起路来,感觉到双腿硬梆梆的,很难走动一步。 由两名侍卫扶着他的肩膀走,他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感觉自己受过了太大的屈辱和苦痛。 他不禁握紧了双拳,咬牙在心里骂道:鸿王妃,你这个贱人,我炎鸿羽是不会放过你的! “羽王表哥,你的双腿还好吗?” 一身杏黄长裙的孟珊珊旖旎走来,看向炎鸿羽时,蹙起双眉很是担忧的样子。 炎鸿羽丰润的唇瓣扬起,锐亮的双眸冷冷睨向她:“你还好意思来问我?这都是你害的!” “羽王表哥,请你相信珊珊,珊珊真的有听到鸿王妃表嫂说了那些话!” 炎鸿羽瞪了她一眼:“快住口!” 他看了一眼,周围除了扶着他的这两名侍卫是他的心腹,就没有旁人经过,他这才道:“你以后说话注意一些,免得被人听到,传到了鸿王和鸿王妃耳中,可就不好了!” “你还害怕她啊?她害的你我都够惨了,我现恨不得撕碎她,就算这话传到她耳中,又怎样?她想杀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炎鸿羽就是看不惯孟珊珊自作聪明的样子,她总是觉得自己有太后娘娘在背后撑腰,就开始胡作非为了,可是她也不想一想,若是太后娘娘不再她的身边护着她,被鸿王妃找到了空子教训她,那么她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马上就要启程了,本王不想和你说话,你起开!” 孟珊珊却神秘兮兮的靠了过来,踮起脚将樱桃小口贴近炎鸿羽的耳边:“羽王表哥,珊珊是想来告诉你件好事,听说在过一天就到了西林山,听说西林山有很多江湖人士,也有山贼草寇,喜欢劫财劫色!” 她红唇妖艳勾起:“到时候你只要派人先去散步消息,说有一笔大财和美人经过此处,引起这些山贼草寇的注意,趁着他们来打劫,你就将鸿王妃扔给这些山贼,让她成为残花败柳,这样不就解决掉了这个贱人,为我们出口恶气了吗?” 炎鸿羽一听,牙齿在口中紧紧摩擦,冷声道:“孟珊珊,你是胆子越大越大了,别忘了我要护送鸿王和鸿王妃去炎国,途中不能有任何差池。” 第141章 一曲凤求凰! 他手指指向孟珊珊娇媚的容颜:“若是你敢做出对本王不利之事,本王绝对不会轻饶你!” 说完,他冷哼一声,被侍卫扶着走开了。 孟珊珊咬碎了一口银牙,双手握成了拳头,直到炎鸿羽越走越远,她才抱怨道:“凶什么凶啊?我这是在帮你,又不是害你?你心里不也是这样巴巴的想着吗?少在这里装蒜了你!等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天,我就等着你来拜谢我吧!” 说完,她勾了勾手指,,冷艳一笑:“出来吧,我有事要要你去做!” 一身影从高树后走出,鬼魅一笑:“郡主,尽管吩咐就是!”  又过一日,送鸿王妃回门的队伍到达了西林山,此刻已是夕阳西下时,到处都是晚霞的招抚,使柔媚的红色旖旎在山林间。 马车停下,炎鸿澈一身白衣似雪从马车走下,他伸出大手将一身红装的顾妍夕从马车上接下。 夕阳的余辉打在了他银制的面具之上,更显得他神秘英气了几分。 “爱妃,这西林山的景色真是很美!” 顾妍夕望见林间已是片片红色照染,将郁郁葱葱的绿色,变成了一片红色的花海,的确很美。 她微微笑道:“是啊,这西林山的景色真的很美!” “不过孤王听说,这西林山有很多贼人草寇,还有很多江湖门派都隐居此处,所以今夜必定是个不平之色。” 炎鸿澈说这句话时,看不出有何担忧之色,但是顾妍夕能感觉得到,他还是对这里提防的很,炎鸿羽又是出了名的战神将军,怕是今晚一定会提高警惕,要想将云大哥放出来,的确有些难了。 炎鸿澈看到顾妍夕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出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顾妍夕还过神儿,笑着摇头道:“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眼前的景色太美了,一时间有些看的出神!” 炎鸿澈可并没有这样想,他一直都觉得顾妍夕有心事,从此昨夜他发现她和云啸天那天谈笑过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而云啸天的所在门派飞雪派也在西林山中,难不成她是想找机会放他走? 一想起云啸天三番两次的想偷走他的笛子,还已经偷走了他的内功心法秘籍,他就恨意盛浓,眯起了一双深邃的双眸。 除非他交出心法秘籍,不然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他倒要看看,这个云啸天到底想怎么逃进西林之中。 “鸿王表哥……鸿王妃表嫂你也在啊?” 孟珊珊手中端着一个果盘,上面摆着葡萄、梨子和苹果,本来是想献殷情给炎鸿澈的,没想到炎鸿澈走到哪里都带着顾妍夕,这可把孟珊珊气的咬紧了牙齿。 顾妍夕早就看出了这个孟珊珊一直都没有安分,她清冷一笑:“珊珊,你不好好的去洗马桶,来这里做什么?” 洗马桶? 一想到这里,孟珊珊甚至都能闻到,身上久聚不散的臭味,她就觉得倒胃口,还呕吐了几下,险些吐在了她端着的果盘之上。 “鸿王妃表嫂,珊珊刚洗过马桶了!” 炎鸿澈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顾妍夕瞧见了他流露出这种厌恶的神情,不由得想笑。 “你即然洗过了马桶,又去洗水果给王吃,还真是有心了!” 孟珊珊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说什么?她还真是有心了?难道意思是说,她是故意要洗完马桶之后再去洗水果给鸿王表哥吃吗? 她不是存心要这样做的,她的双手不臭的! 孟珊珊忙解释道:“鸿王表哥,珊珊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珊珊的手洗的很干净,果子也是洗的很干净,绝对不臭的。” 她不说‘绝对不臭的’这几个字还好,一说这几个字,炎鸿澈蹙起眉头,一挥手,冰冷道:“拿下去,这果子真臭死了!” 孟珊珊讨笑的脸上瞬间冻结掉,一脸难堪道:“鸿王表哥,珊珊真的没这个意思!” 顾妍夕清冷一笑:“好了,王都说了要你拿下去,你就拿下去,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宫的侍婢,别站在这里碍眼了!” 孟珊珊冷冷睨了一眼顾妍夕,又看了看手中端起的果盘子,心有不甘的一扭头走开了。 炎鸿澈轻启朱唇道:“爱妃,你吃醋了?” “她都没有得到王的宠爱,臣妾有何来吃错之说呢?” 顾妍夕说的风轻云淡,但实际上真的是看不惯孟珊珊向炎鸿澈谄媚,就算她不喜欢也不爱炎鸿澈,但是毕竟她现在是鸿王妃,而炎鸿澈是鸿王,一个名义上的妻子,看不惯别的女人对自己的丈夫谄媚,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顾妍夕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炎鸿澈摇头淡淡一笑,其实他心里能感觉到,顾妍夕对靠近他的女人都有敌意,就算她不说,就当她妒忌罢了。 “爱妃,明日就到了炎国了,你就能看到你的父亲母亲了,你开心吗?” “臣妾很开心,不知道母亲她过的怎样?” “她会很好的,你不必担心了!” “嗯!” 炎鸿澈与顾妍夕简短的聊了几句后,他伸出大手拉住顾妍夕的小手,走在夕阳渲染的草地之上,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到了林间溪水旁,听着潺潺流水之声,炎鸿澈不由得心情大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独霸天下魔笛,要吹奏一曲。 顾妍夕瞧见了,忙阻止道:“王,不要吹奏,免得笛子的威力伤到了臣妾!” 炎鸿澈似笑非笑道:“别担心,只要你不用意念去吹奏笛子伤人,它也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笛子罢了,伤不到旁人的。” 顾妍夕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炎鸿澈十指纤纤按住音孔,将白色晶莹的笛子放在唇边,朱唇轻启,悠扬的歌曲从笛中奏出。 寐生、玲珑和月蝶三人一直陪在了炎鸿澈和顾妍夕的身边,当望见炎鸿澈吹奏笛曲神情陶醉的神情,三个人相视一眼,都朝身后退了几步,不想饶了鸿王和鸿王妃之间的兴致。 顾妍夕撩起长袖,露出了纤白的手臂,去撩拨着清澈的溪水。 炎鸿澈神情的演奏着笛曲,笛曲缠绵悱恻,空灵动人,时时敲侧人心扉。 顾妍夕回眸间,望见炎鸿澈望向她神情的模样,她不由得怔住了。 这首曲子真的好感情至深,堪比凤求凰,缠绵悱恻,声声入怀。 啊! 顾妍夕本来想从溪边起身,不料脚下的泥土松动,正要跌进溪水中,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柳枝腰身,将她拥之入怀。 淡淡的芳草想起,强劲有力的碰碰心跳,还有他结实温暖的胸膛。 这一刻顾妍夕依恋和陶醉于炎鸿澈的怀抱之中,好像这样一直赖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一切。 难道这真的是爱吗? 爱情就是这个样子吗?想要依赖,想要去珍惜点点滴滴,想要拥有他的一切,感受着他的快乐、悲伤和所有的心情吗? 顾妍夕脸颊绯红,心碰碰跳的厉害。 抬眸间望向炎鸿澈,却见他皱起眉头,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她微微怔住,问道:“王,你怎么了?” “不碍事,就是腿有些痛!” 他说的风轻云淡,却让顾妍夕感觉绝非这样简单。 她垂眸间,看到一根黑色的长蛇,嘶嘶叫了几声,从炎鸿澈的腿边溜走。 她明白了过来,一定是这只毒蛇咬住了炎鸿澈的腿,才会让他如此难受。 顾妍夕恨恨的凝向了那只正要溜走的黑蛇,蹲下身子捡起了几只石头,竟然追着那只黑蛇,打中了它的头下七寸,将这只罪魁祸首砸死了。 “小东西,你活该,看你以后还敢咬王!” 顾妍夕倏然间想起,炎鸿澈被毒蛇咬了,蛇毒会蔓延进他的身体内,他一定会很难受,她忙跑了回来,扶住了满头汗珠的炎鸿澈。 “王,你先坐下来!” 顾妍夕扶着炎鸿澈坐在了草地上,炎鸿澈摆了摆手道:“不碍事的!” 这时,寐生、玲珑和月蝶也都赶了过来。 寐生瞧见鸿王受伤了,惊恐道:“王,您受伤了?寐生这就去找太医!” 顾妍夕淡淡道:“不必了,我来就好!” 她看了炎鸿澈一眼,将炎鸿澈的鞋袜都脱掉。 炎鸿澈并没有阻止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之色。 接着她将他的白色长裤撩起,找到了正在出血的两颗蛇牙咬过的血洞,捏住了伤口旁边的皮肤,将唇贴上了伤口,亲自为他吸出了伤口中正在流出的黑血。 “王妃,快停下来,不要这样做,这血有毒!” 顾妍夕吸出一口毒血,从口中吐了出来,接着又俯身去吸伤口中的毒血,没有听炎鸿澈的阻拦。 寐生、玲珑和月蝶见到顾妍夕这样奋不顾身去救炎鸿澈,都被顾妍夕这种精神所感动了。 尤其玲珑,竟然还哭红了鼻子和眼睛。 而顾妍夕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伤口流出的血为红色,顾妍夕这才停止了动作。 她来不及擦额头上布满的汗珠,朝着炎鸿澈道:“你先等等,不要动!我去找些草药来!” 顾妍夕在溪边走了不远,就找到了要找的草叶,她摘了几片草叶跑了回来,放在口中嚼碎了,接着将草叶的碎末,敷在了炎鸿澈腿上的伤口之处,最后将袖口撕下一块绸布,将敷药的伤口包扎住。 “还好,王是被这种毒蛇咬到的,这种毒蛇生活的地方都会有解蛇毒的草药,若是及时将污血吸出,并且用草药敷在伤口处,这样蛇毒就会全部解除;可若是没有及时找到草药敷上,只怕蛇毒攻心,人就会停止心脏跳动而身亡,那可就不好办了。” 顾妍夕将他腿上的伤口包扎过后,又将炎鸿澈的鞋袜给他穿上。 炎鸿澈半响,才从口中,溢出五个字:“谢谢你爱妃!” 寐生听到这几个字,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服侍他们的王够久了,他们的王平生之中,好像就没有说过对不起或者谢谢,这几个字,今天竟然对鸿王妃所说?可见他们的王真的变了,从娶了鸿王妃为妻子后,变得越来越神情温柔了。 第142章 归府!独宠! 郭香看着他手掌处的伤口正在流着血,她蹙眉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大师兄,香儿和你回去!” 郭香转过身,将他的大手拿开,又将身上的衣裙撕扯下一块,为他手掌上的伤口包扎,这才将他的手轻轻放下。 她与云啸天对视一眼,满眼的疼惜和温柔,让站在旁侧的顾妍夕和炎鸿澈都不由得被她的柔情所触动。 云啸天沉声道:“走吧!” 郭香点点头道:“好!” 云啸天在离开之时,与顾妍夕遥遥相望一眼,朝着她轻轻颔首后,和郭香一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炎鸿澈将顾妍夕轻推开怀抱,皱眉仔仔细细打量了下顾妍夕,发现她没有受伤,这才安心道:“没受什么伤就好!” 顾妍夕听到这句话,心里是暖暖的触动,她看向炎鸿澈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王,谢谢您关心!” “鸿王、鸿王妃娘娘!” 不远处传来寐生等人的呼唤声,炎鸿澈牵过顾妍夕的小手,二人望向了他们。 寐生、炎鸿羽带领了侍卫朝着这里匆匆赶来,当看到鸿王和鸿王妃无事,他们才安下了心。 寐生跪拜道:“请王恕罪,属下救驾来迟!” 炎鸿羽垂下冷峻的面容,请罪道:“王,恕臣救驾来迟!” “好了,你们都起身吧,孤王和鸿王妃都无事,所以不会降罪于你们。” 寐生和炎鸿羽这才敢起身。 玲珑和月蝶来到了顾妍夕的身边,望见她们家主子没有受到伤害,这才安下心来。 “鸿王表哥、王妃表嫂,都怪珊珊不好,害的你们差点受伤!” 孟珊珊这才摇晃着薄弱的身子走来,看向鸿王和鸿王妃时,愧疚的不敢抬眸,垂下了一张小脸。 这一次,都是她派人先到西林山通风报信,让山贼草寇过来劫财,顺便再将顾妍夕这个小妖精劫了色,没曾想到还会出现这么多的江湖人士,过来争抢什么魔笛宝物? 真是倒霉透顶了! 顾妍夕看得出孟珊珊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她淡淡问道:“珊珊郡主,你怎么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得,不敢抬头看本宫和王呢?” 孟珊珊‘啊’了一声,仍是不敢抬头,怯怕的笑了笑:“王妃表嫂,珊珊哪里会做什么错事呢!就是刚才惊吓到了而已。” “说来也奇怪了,本宫和王这一次回炎国可是秘密行事,并没有大张旗鼓,就是怕这些贼人们来闹事,伤害到了本宫和王,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嘴这样欠,竟然给散布谣言说出去了。” 孟珊珊身子一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妃表嫂,珊珊真的没有这样做啊!请王妃表嫂明鉴!” 顾妍夕伸出手,将孟珊珊扶起,手上的力道打了一些,见到孟珊珊已经痛的将眉心皱成了八字,她才淡淡笑道:“本宫又不是指明了是你,瞧你吓得,就好像是你散步谣言出去了似得。” 孟珊珊垂下小脸不敢去看顾妍夕,而炎鸿羽却在这个时候,锐亮的双眸狠狠睨向了孟珊珊的面孔。 顾妍夕扫了一眼,正巧碰上了炎鸿羽凶狠的眸光,炎鸿羽瞧见与顾妍夕的双眸相触碰,忙躲闪开。 看来她猜的不错,这一次一定是孟珊珊这个蠢货向山贼草寇透露了他们经由此处的消息。 不知道炎鸿羽到底有没有参与,不过他这一次的目的是保护鸿王和她,所以应该不至于傻到让这些贼人来袭击,会损伤侍卫,若是在伤了王,他的罪过定会严重。 炎鸿澈像是猜透了顾妍夕的心事,他的大手紧紧撰紧了下顾妍夕的小手,接着冰冷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好好调整下,准备明日清晨启程出发!今日侍卫们就多劳心严加看守,不得在出现刚才的危难之境。” “遵命,鸿王!” 炎鸿澈和顾妍夕并肩走着,又回到了帐子内,炎鸿澈望见顾妍夕似有担忧的样子,轻声问道。 “是不是刚才吓到了?” “没有!臣妾胆子大的很,怎么会被吓到?” “那你这样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不是在猜想是谁透露了我们的行程?” 顾妍夕点了点头:“不错,王,臣妾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若是这个透露消息的人肯做悔改也好,怕是她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们,那可就不好办了!” “你放心好了,孤王懂你的意思,你是怕家贼难防?刚才你质问孟珊珊时,孤王就猜到你是质疑她是泄露我们行程的之人?这件事孤王会让寐生暗中调查,若真的查出是她,等到回王宫,将她丢给太后处置便是。” 丢给太后处置? 顾妍夕一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想笑,炎鸿澈这样说,是想给太后那个老妖妇一个惊醒,说她养出了白眼狼,应该好好调教才是。 顾妍夕淡淡笑着,仰身躺在了美人榻上:“王,先睡一觉吧!明日就要到炎国了!” “是啊!孤王还要养起精神来,去见那个阴险的炎国皇上呢!” 炎鸿澈在顾妍夕面前,毫不避讳的说着完颜凌辰,不过这让顾妍夕觉得,他没有质疑她,更没有将她当成了外人。 见一身白衣的炎鸿澈躺在了乌木床榻上休息,顾妍夕含笑阖上了双模睡去了。 熹微之时,马车就已经开始出发了。 到了晌午,就已经到达了炎国的都城――沐城。 城门打开,送鸿王妃回门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沐城,让不少百姓和经由此处的子民,都不觉间赞叹。 不出一个时辰,马车行到了顾丞相府前。 此刻,顾丞相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已经跪拜在府门前迎接鸿王和鸿王妃驾到。 紫色软帘被掀开,一身暗绿色身上绣有蛟龙盘飞,头戴十二琉冕金冠,面戴银制面具的孤傲冰冷的男子缓缓走出,刚到马车下,他伸出纤纤玉手,将马车内一位身穿火红凤袍,头戴凤冠的女子扶下了马车 男子高大孤傲,浑身彰显着帝王的霸气;女子凤华绝代,气质脱俗。 跪在地上的顾家人看到这样的鸿王和鸿王妃都不由得傻了眼。 还是一家之主顾德最先反应过来,领声拜见道:“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炎鸿澈一挥袖口:“都起身吧!” “谢过鸿王,鸿王妃!” 顾妍夕这一刻望着刚刚起身,含着泪眸望向她的大夫人李氏,她的心这一刻也柔软了。 母亲,你知不知道,在鸿国王宫的这几天,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亲人,能见到你,真的好开心,好温暖。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手走进了顾丞相府,顾德这才带领了家眷一起入了相府,并且将炎鸿澈和顾妍夕引去了花厅接待。 顾德亲自上茶。 “鸿王、鸿王妃请用茶!” 顾妍夕看到家人与自己生疏了,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炎鸿澈回眸看了一眼顾妍夕,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竟然礼貌的双手接过顾德递来的茶盏,轻启朱唇,柔声道:“多谢岳父大人!” 顾德一听,心里甚是激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鸿王会叫他一声岳父大人? 大夫人李氏这时也走了过来,给顾妍夕敬茶。 “鸿王妃娘娘,请用茶!” 顾妍夕忙接过了茶盏,又将大夫人李氏扶起,温柔道:“母亲,你我不是外人,何必这样客气!” “今昔不同往日,臣妇怎能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来呢?” 大夫人李氏含泪这样说着,听的顾妍夕心里也隐隐痛着。 炎鸿澈大手轻轻牵过了顾妍夕的手,温柔似水看着她:“爱妃,不如我们敬父亲、母亲一杯茶吧!这是回门的规矩,我们也不能破了规矩才是。”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竟然会放低了自己孤傲的性子,主动要敬她的父亲和母亲,这是多么荣耀的事,也是对长辈的尊敬之意。 顾妍夕差一点热泪盈眶,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让玲珑和月蝶斟上了两杯清茶,炎鸿澈端着茶,敬向顾德;顾妍夕端着茶,敬向大夫人李氏。 顾德和大夫人对视一眼,二人惶恐,摆手道:“不可,不可!这样会坏了规矩的!” 炎鸿澈轻笑:“父亲,母亲,孤王已经娶了你们的女儿为妃,自然也是你们的女婿了,女婿和女儿回门敬茶,是天经地义之事,怎能说坏了规矩?若是你们不喝下这两盏茶,这才是打破了规矩才是。” 顾妍夕温婉笑着看向了炎鸿澈,她没想到他竟能猜得出她心里想着什么,带给她安慰和快乐,她真的渐渐对他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难道是感激之情吗?或者是别的? 顾德和大夫人听了炎鸿澈的话,又看得出炎鸿澈是真心实意这样做,他们接过了茶盏,将两杯茶饮下,亲自将炎鸿澈和顾妍夕扶起。 炎鸿澈看了顾妍夕一眼,看她一直眸中带泪看着大夫人李氏,可见她是有很多心事想与她说。 他朱唇轻启道:“岳父大人,听说你们家花园里的花开的正旺,不如带孤王去赏花如何?” “好!难得鸿王有这个雅兴,那么臣自当愿意引路给鸿王了!” 顾德引路给炎鸿澈带走;一干人也簇拥着炎鸿澈离开。 而顾家中的女眷都留在了大堂之上,都簇拥起如今的鸿王妃娘娘顾妍夕来。 二姨娘陆氏,仍旧是浓妆艳抹杏眸桃腮,她虚情假意的笑着赞道:“鸿王妃娘娘真是越来越美了,跟天上的仙子一样美!” 二姨娘陆氏的女儿,也是顾家的二小姐顾倾城面若桃花,美色倾城,旖旎着步子走来,缓缓施礼道:“臣女拜见鸿王妃娘娘,没想到王妃娘娘才几日不见,却更比从前还要美丽,美若天仙!” 绵里藏针的女人,还不减往日里的毒辣和算计,看来也只有她顾倾城了。 顾妍夕先是淡淡扫了一眼二姨娘陆氏:“姨娘不是被被禁足到尼姑庵去思过了吗?少则三个月,怎么会这么快就回府了呢?” 二姨娘陆氏一听面容失色,尴尬道:“这不是鸿王妃娘娘您回门吗,所以老爷就将臣妇接回来,拜见您来了。” 第143章 天价逃妃 “那自然也是有的!” 炎鸿澈伸出手想要将怀中的帕子取出,想问问顾德,是否见过这样的帕子。 迎面却走来了大夫人李氏和顾家的女眷们,他们向炎鸿澈行了礼,炎鸿澈这才没有拿出帕子,轻声道:“不必拘礼,都起身吧!” “谢,鸿王!” 桃儿的出现,对于炎鸿澈而言是他生命之中的一次转变,所以他和很爱桃花,甚至在宫院中栽满了桃花树。 因为那一夜,那个可爱漂亮的女娃,留给他的只有绣有桃花瓣的帕子,离别时她穿过簌簌的桃花瓣落下的长巷,不停的朝他挥手。 那样的无辜,那样的让他心怜,想要一生一世保护在身边。 他是不会忘记的。 炎鸿澈轻启朱唇道:“顾丞相可否引孤王去云竹宛?” “微臣遵命!” 顾德刚要给炎鸿澈引路,这时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轻声嘀咕道:“娘亲,大姐不是在和文卓表弟在云竹宛相会吗?被鸿王见到了,可就不好了!” 二姨娘陆氏一听,也忙换做了一副担忧之色:“快住口吧!他们俩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的!” 炎鸿澈路经过他们母女二人身边,顾倾城的声音不大,却如此真切的听进了炎鸿澈的耳朵。 他一双深邃的双眸睨向了顾倾城,问道:“你是谁?” “臣妾……正是鸿王这次回门要娶的侧王妃,顾倾城!” 顾倾城走出,朝着炎鸿澈作揖,抬起美眸后,朝着炎鸿澈眨了眨美眸,一副妖媚的模样。 孟珊珊一直都跟在了炎鸿澈的身后,若不是她这一次惹出了祸,她早就奋勇的站了出来,将这个狐媚子给赶走了。 她心有不甘,这种狐媚子都能做侧王妃,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来你就是侧王妃啊,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顾倾城这才注意到孟珊珊,见她长得轻灵动人,颇为媚惑之色,和自己的美色不差上下。 只不过从她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种任性和蠢笨,这种女人生的在娇媚,在她面前,也不过是庸脂俗粉,更容易对付。 顾倾城红艳的薄唇抿起,微微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谁?” “我是鸿国的珊珊郡主!” 珊珊郡主?家势看来不错,不过就这种个性,怎么可能将来当上鸿王的妃嫔,更别说是王后娘娘了。 顾倾城轻笑道:“珊珊郡主,我可是鸿国的侧妃,按理说你应该见我行礼才是,怎么会如此莽撞,还敢笑我容貌庸俗?那你以为,你长得如何?” 孟珊珊毫不示弱道:“我容貌较好,可谓倾国倾城,若是本郡主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还真是让人笑话了。” 顾倾城蹙起柳叶细眉,朝着炎鸿澈含泪委屈道:“王,您瞧瞧这个珊珊郡主,好不把臣妾看在眼里!” 炎鸿澈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冰冷道:“你就是顾倾城?孤王要是没记错,是在两天后才迎娶你回鸿国,所以你现在还不是侧王妃,就不要一口一个臣妾,让孤王听了耳烦!” 二姨娘陆氏一听,忙伸出手将顾倾城拉了过去。 她看了眼顾德,顾德这才替顾倾城解围道:“王,都怪微臣不好,没能管好微臣的女儿。” 炎鸿澈淡淡道:“不怪你,都是她太自不量力!” 孟珊珊瞧见了顾倾城吃瘪,心里美的都要开花了,她笑的有些得意忘形:“还是鸿王表哥比较疼爱珊珊!” “你住口!也不知是谁教的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不懂规矩,你别忘记了,你现在只不过是鸿王妃身边的侍婢,要学会乖巧点,不然别怪孤王不客气。” 炎鸿澈冷眸睨向孟珊珊,吓得孟珊珊浑身一抖擞,她尴尬的垂下美眸,有些哽咽道:“是,鸿王!” 一身银麟铠甲的炎鸿羽,望见孟珊珊总是口无遮拦,一定是在太后身边太得宠,才会变得如此任性妄为。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孟珊珊的手臂,孟珊珊被他拉离开了炎鸿澈的身前,痛的她皱起眉心,当看到是眸光锐亮冷峻的羽王爷,她吓得脸色难堪,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顾倾城望见孟珊珊也吃了这样大的亏,还敢笑话她,真是咎由自取。 “顾倾城,孤王问你,刚才你和你娘亲都说了些什么?” 顾倾城以为是机会来了,红唇弯起:“臣妾……哦是臣女刚才看见了,鸿王妃和她的表弟在云竹宛相见!不过鸿王放心就是了,他们二人不过是姐弟间的情义罢了!” 顾倾城故意将这些话说的很怯懦,就好像她在极力为谁隐瞒些什么。 大夫人李氏一听,忙出口解释道:“鸿王,鸿王妃和她表弟李文卓是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姐弟之间感情甚好,所以想见面叙叙旧而已。” 二姨娘陆氏轻讽道:“从小一起长大?那不是青梅竹马吗?大夫人您说错话了!” 三姨娘于氏看着这里面气氛越加诡异,她就隔岸观火般,像是看着好戏,一句话也没有说。 顾德急的头上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埋怨地看了一眼二姨娘陆氏和顾倾城,接着毕恭毕敬对炎鸿澈道:“鸿王,这李文卓和鸿王妃娘娘确实从小交好,不过二人只是姐弟间的情义,别无其他,请您不要多想。” 大夫人李氏急的眼泪都要含不住,流了出来,刚要解释,却被炎鸿澈打断了她的话。 “鸿王妃是孤王的妻子,孤王当然要相信她,孤王之所以会生气和质问,是因为身为她的妹妹,竟然会说出这样诋毁姐姐的事?” 炎鸿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若是你姐姐知道你在背后这样诋毁她?她会有多么的伤心?孤王爱你的姐姐,爱鸿王妃,所以见不得她伤心!这一次看在鸿王妃的面子上饶过你,若是下一次你还有诋毁之心,孤王定不会饶恕你!” 顾倾城没想到炎鸿澈会这样项着顾妍夕,还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她这个侧妃娘娘? 二姨娘陆氏一听,忙伸出手拉了拉发呆的顾倾城,顾倾城这才还神儿,跪在了地上,谢恩道:“谢鸿王宽宏大度,饶恕臣女之罪!” 炎鸿澈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她,他转身又走向了花园,并没有去云竹宛的方向。 “孤王觉得还是赏花舒心些!” 见炎鸿澈的身影越走越远,顾德恨恨地瞪了眼跪在地上的顾倾城后,很快赶了过去,陪着鸿王。 孟珊珊轻讽一笑:“真是活该!这叫自食恶果啊!” 一脸冷峻的炎鸿羽,眯起眼睛,一把抓住了孟珊珊的胳膊道:“还不快走!” 孟珊珊嘟起小嘴,一声不敢吭,被炎鸿羽从顾家女眷前拉走。 见鸿国的人都离开了,大夫人李氏转眸深深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顾倾城,咬牙问道:“倾城,你怎么可以这样害你的大姐?” 顾倾城梨花带雨道:“母亲,倾城不过是好心想阻拦鸿王,不想让他看到大姐与文卓相见,怕鸿王起了疑心,所以才会那样做的!” 二姨娘陆氏求情道:“大夫人,倾城说的句句属实,她可都是真心为妍夕着想啊?” 大夫人李氏就是心肠软,看到二姨娘陆氏和顾倾城都梨花带雨的样子,她忍不住将顾倾城从地上扶起:“既然没有什么事发生,就不要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今天是妍夕归门的好日子,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顾倾城和二姨娘陆氏附和道:“是啊,是啊!今天是鸿王妃回门,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三姨娘于氏,却在左顾右盼,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什么时候来呢?不是今天已经都约好了吗?这个傻丫头真是笨的够可以了。 云竹宛。 李文卓朝顾妍夕行辞别礼。 “鸿王妃娘娘,若是没有旁的事,臣子就告退了!”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能勉强笑出:“好!希望下次相见,你不要在与我如此生分。” “不知下一次会是何时?臣子倒觉得,最好不要与娘娘今生再见!告辞!” 李文卓双手握拳,朱唇中贝齿紧咬着,毅然走出了云竹宛。 而顾妍夕分明看得出,他在离别前玛瑙石般的双眸中,有泪光在烁动着。 都是她不好,没想到那一日拒绝了他的情义,会伤的他如此之深。 玲珑和月蝶看得出顾妍夕如此为难,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 顾妍夕淡淡笑道:“我们走吧,去丞相府花园!” “是!” 玲珑和月蝶都应答了一声,陪着顾妍夕朝着丞相府的花园走去。 刚穿过花园的弓形门口,听闻身后有冰冷的声音唤道。 “臣给鸿王妃娘娘请安来了!” 这冰冷的声音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顾妍夕缓缓回眸,望见他一身紫衣华服,头戴玉冠束发,浓眉如剑,双眸如鹰,丰润的唇瓣向右扬起,一副狠绝冷冽的神情。 真是冤家路窄! 顾妍夕看着他,半响没有让他起身,从前他欺负她那么久,当她是傻子,还拒绝他们的亲事,让她成为了沐城人人嗤笑的被未婚夫抛弃的傻千金。 这一世,她是记住了,所以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完颜凌玉抬眸冷冷地看向顾妍夕,却见她没有让他起身之意,他恨得牙齿在嘴里咬的咯咯直响。 “臣妇给鸿王妃娘娘请安!” “鸿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顾妍夕望向完颜凌玉的身后,只见一位是身穿柳色长裙的女人,她妆容清美,面容娇俏,可顾妍夕太了解她了,这个女人太善于伪装自己,而她本人是那种尖酸刻薄的样子,只不过在陌生人面前不显露出来罢了。 她就是她的四妹妹顾倾茹。 而完颜凌玉的另一旁站着一位桃红色衣裙的女人,她浓妆艳抹,头上插满了金簪玉簪,面容更是涂抹的浓艳,即便离有三五米远,都能闻的见她身上呛鼻的脂粉味。 第144章 进宫对决! 这个女人,性格泼野,顾妍夕更是知道她,还三番两次的与她交手,正是叶丞相家的女儿叶芊芊,沐城六霸王之首。 玲珑瞧见了这几个恶人来了,不由得露出厌恶的表情,在月蝶耳边轻声道:“月蝶,这些人都是大小姐最厌恶的人!” 月蝶淡淡道:“这种人不理会便是了!” 顾妍夕看他们鞠躬也久了,想必身子也酸了,这才命他们起身。 “都起来吧!” “谢鸿王妃娘娘!” 完颜凌玉起身后,整理下褶皱的紫色华衣,冷冷看着顾妍夕道:“鸿王妃娘娘,几日不见,却见你更加美艳动人了,难怪鸿王会这样宠爱你。” 顾妍夕清冷道:“王宠不宠爱本宫,是本宫和王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议论吧?” 完颜凌玉没想到顾妍夕会这样伶牙俐齿,当着她两位妻子面前豪不给她情面,他挺直了身子,冷哼一声:“鸿王妃娘娘,您在鸿国也不过是个妃嫔罢了,还不是鸿国的王后,别以为你能用现在的身份就能压住本王。” 顾妍夕淡淡道:“玉王爷,本宫是压不住你,不过在本宫之上有鸿王,在鸿王之上还有皇上,对了……本宫有件事还没告诉你。” 顾妍夕深深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两位如花似玉的野蛮妻子,不屑一笑:“你身边的两个妻子,都是本宫求皇上赐给你的,若是你还不满足,觉得本宫没你位分大,本宫再去求皇上,给你赐几个更极品的妻子,怎么样啊?” 完颜凌玉一听,面色变得铁青,他是喜欢美人,不过他可从来都没说喜欢这两个性格泼辣的女人,顾倾茹心狠会演戏;叶芊芊就是典型的泼妇,这种女人玩玩便是了娶进家门,还真是家门的不幸。 他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而他身边的叶芊芊满面慌张,摆手道:“鸿王妃娘娘,不要求皇上给王爷赐婚了,有臣妇和倾茹侍奉王爷已经就够了。” 顾倾茹倒是心眼多了些,她知道这是顾妍夕故意拿话刺激玉王爷,她不过是讥讽地望着叶芊芊道:“真是够笨了,鸿王妃娘娘不过是说笑罢了,瞧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也不怕给王爷丢脸!” 叶芊芊耍泼的样子摆出来了,双手掐腰,怒瞪着顾倾茹:“我这样求娘娘,说明我心里有王爷,你站在那里倒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把王爷放在心上,王爷娶你进门,还封为正妃,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说谁呢你?王爷娶你才是倒霉呢!一天天把王府搞的乌烟瘴气的,就没有消停过,难得王爷会厌烦你。” 顾倾茹阴阳怪气的说着。 叶芊芊眉毛一挑:“什么?你还笑话起我来了?你我同时被娶进门,洞房花烛夜时,不知道是谁守空房了,第二天哭死哭活的要上吊求王爷垂爱了!王爷厌烦谁,谁心里明净的很!“ 玲珑和月蝶看起这两个泼妇吵架,气的完颜凌玉已经面色铁青难堪,他们已经忍不住偷笑起来。 顾倾茹梨花带雨求向了顾妍夕:“大姐,你瞧瞧这叶氏,一天天就会欺负妹妹,这要妹妹的生活怎样过的舒坦呢?” 顾妍夕却是清冷道:“好了,这些事不过是家事,本宫管不得太多,玉王爷还是你好好管教下你的夫人们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完颜凌玉这一来算是丢尽了面子了,他冷眸睨向了站在身后两个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女人,怒道:“滚,都滚回王府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叶芊芊望见玉王爷发怒了,提着裙摆转身撒腿就跑开了。 顾倾茹还不忘朝顾妍夕拂礼:“娘娘,臣妇告退!” 完颜凌玉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痛的她眉头都皱成一团。 他冷哼道:“让娘娘您见笑了!臣还有事,告辞!” 说完,他将顾倾茹拖拽着拉出了顾丞相府的花园。 玲珑讽笑道:“大小姐,奴婢看这个玉王爷回去后一定要气翻了,家中有这样两位极品的妻子,一定是让他做梦都想寻死了!” 月蝶笑道:“可不是怎的!这两个女人也算是泼妇中的极品了,玉王爷这都是活该,谁让他从前对妍夕做了那么多坏事,报应!” 顾妍夕轻叹一口气:“玉王爷的这一生算是要毁掉在这两个女人的手中了,不提他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顾妍夕走进花园,瞧见大夫人带着顾家的女眷都在赏牡丹花,牡丹花开的正旺,花香袭人,沁人心脾,的确美极了。 大夫人李氏等一干人看到顾妍夕来了,他们忙作揖拜见了顾妍夕。 顾妍夕温婉笑道:“都起身吧!都自家人何必拘谨!” 说完,她最先扶起了大夫人李氏,温柔道:“母亲,如今你有孕在身,在见到女儿和王就不要行此大礼,王那里本宫会和他说的。” 大夫人笑着点头:“多谢娘娘眷顾!” 顾妍夕冰冷的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两位姨娘,她冷声道:“你们可都听好了,如今本宫的母亲有孕在身,你们不可故意陷害她,二姨娘、三姨娘?” 陆氏和于氏一听,忙站出来,恭敬道。 “臣妇在!” “如今顾家是由你们二位和我母亲共同操办和打理,本宫就将本宫母亲的怀子生孕一事交给你们看管,若是有任何差池,本宫第一个就不会饶过你们。” 二姨娘陆氏和三姨娘于氏一听,顿时面色难堪,因为他们也是刚知道大夫人李氏怀孕不久,本来还想着用计谋除掉大夫人肚中的孩子,因为一旦这孩子出世,是个男婴的话,大夫人的地位可谓名正言顺,而且谁都不能有俞樾之心了。 他们诚惶诚恐道:“臣妇,遵命!” 顾妍夕见二姨娘和三姨娘果真是害怕了,可见他们这是做贼心虚,好在她提前警告了他们二人,要不然他们二人,一定会对心慈手软的大夫人下手。 “爱妃,皇上要我们进宫觐见,走吧!” “是,王!” 一身暗绿色胸前有蛟龙盘飞的华服男子走来,他头戴十二旒冕,前后各有六串金珠星状片状的流苏,正好齐于眉间,显得英气勃勃,浑身彰显着帝王的霸气。 只是这面上戴着的银制面具,增添了浓浓的神秘之感,真的很想让人摘下他的面具,一堵他的真容,是否是风华绝代。 他大手牵着顾妍夕的小手,朝着她微微扬起朱唇,模样很是温情似水,这样的君王,与往日里冰冷嗜血的君王,还真是截然不同。 羡煞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小手在前走,一干人簇拥在其后。 直到他们上了马车,这些人在止步在顾丞相府的门前恭送他们离开。 马车徐徐行走,顾妍夕望向炎鸿澈,终是忍不住问道:“王,您为何要对臣妾的家人如此客气?” “我们有契约在身,自然是要装的像一些,难不成你想让孤王对你的家人寒冷如冰?这样你觉得会心里好受吗?” 炎鸿澈挑眉望向顾妍夕,却见顾妍夕蹙眉道:“当然不喜欢王那样对臣妾的家人!” 她松开眉心,温柔地朝他笑道:“不过刚才还是要谢王了,谢你能这样善待臣妾的家人。” 炎鸿澈淡淡道:“别这样客气了,我们不过是因为契约,互相扶持罢了!等一刻完颜凌辰定会为难你我,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怎样脱身才是。” 炎鸿澈说完,依靠在背垫上阖眸小憩;顾妍夕却深深吐出一口气,他说的不错,炎国皇上要是知道了她一次次帮助了炎鸿澈,炎鸿澈也如此宠她。还不知道又要起什么疑心呢! 马车一直行到了炎国皇宫内的龙延宫前在停下,炎鸿澈和顾妍夕下了马车,二人牵着手走进了大殿。 进到大殿的那一刻,顾妍夕抬眸望见了坐在龙椅上的完颜凌辰。 他一身名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眉秀长,琥珀色的双眸满是温柔,笑起来也很是如阳光般温煦,平易近人但却不失威严之感。 而他身边的凤椅之上,坐着身穿大红凤袍的娇艳女人,她头戴凤冠,凤冠上的金珠和璎珞在眉前一晃一晃,将她艳美的容貌映的更加灼眼。 她的妆扮很浓艳,唇色艳红如血,笑起来唇角如滴血一般,很是冷艳吓人。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手,走进大殿向坐在龙椅和凤椅上的二人拜见。 完颜凌辰笑容和煦道:“都起身吧,这一次是回炎国,朕本想好好接待,可是与皇后娘娘商讨一下,还是觉得不宜铺张浪费,就当自家人的喜宴接待,这样也不生疏,也能表示朕和皇后的心意。” 顾妍夕扫了一眼,皇上口中说的接待还真是冷清,除了完颜凌辰和皇后炎如娇,就没有旁人了。 在殿旁摆着的宴席倒是挺丰盛,不过就这么几个人庆贺喜宴,会不会让人感觉到凄凉啊? 这不明摆着不把鸿王和她放在眼里吗? 炎鸿澈轻启朱唇,不屑道:“这喜宴不要也罢!孤王和爱妃奔波了好几日,都已经累了,若是皇上和皇后没有什么别的事,我们就要离开了。” 说完,他牵着顾妍夕的手转身欲走。 “澈王爷何必这样着急呢?” 炎鸿澈回眸,冰冷地看向了完颜凌辰:“皇上还是叫孤王澈王爷?可见皇上您根本不把孤王放在眼里,与其这样站在你身前碍眼,还不如走的清静,皇上您说是不是啊?” 完颜凌辰听了炎鸿澈的话,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可面上依旧是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澈王爷还真是会说笑了!如果朕在这里称你声鸿王,那么岂不是说鸿国不是炎国之境?炎国变得四分五裂吗?澈王爷,在说话前可要三思啊?” 皇后炎如娇装作要劝和的样子:“瞧瞧你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是姐夫;一个是孤傲不逊的鸿王,也是小舅子,你们这样冷眼相待的,让外人看到了,怕是要笑话了。” 炎如娇说完这句话,还故意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了顾妍夕,顾妍夕扬起唇角,温婉道。 “皇后娘娘所言差异!臣妾如今已是鸿国的王妃娘娘,自然是要跟随鸿王为妻子,怎么会是旁人呢?再说了,皇上和鸿王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不过就是一个封号,皇上又宽宏大量,这鸿国不会因为一个封号改变,而从炎国分离,只要君臣心齐,没有不和之心,那么鸿国就算是怎么变,也不会从炎国脱离的。” 第145章 人要狠! 顾妍夕是想提醒皇上,这鸿国自古以来都是炎国的附属国,并不会因为什么封号,而从炎国脱离。 倒是君臣心不和,会加速了国土分离之意。 完颜凌辰是聪明的人,听的出顾妍夕的意思。 皇后炎如娇也自然是听出来了,只是她不服气,凭什么一个鸿国的王妃,是她的臣子,敢这样出口顶撞她? 她冷笑道:“鸿王妃还真是能言善辩,不过本宫怎么听着,你是想夫唱妇随,帮着鸿王说好话呢?不过本宫记得,后宫不可干政,你今天干扰了皇上的决定,是想犯死罪诛灭九族吗?” 炎鸿澈冰冷凝向了炎如娇:“皇上还没有开口说好,或者不好,皇后也是后宫之人,竟然先皇上开口说话,你岂不是也干政了吗?” 炎如娇被炎鸿澈这句话,顶撞的脸色异常难堪。 她担心的看了一眼完颜凌辰,却见他笑的更加温煦了,这是他的笑容越温煦,说明他现在已经盛怒的快要到了顶点。 “鸿王妃说的不错,这封号的改变不会影响鸿国是炎国的附属国的本质,既然如此,朕以后还是叫澈王爷为鸿王,更为动听一些吧?” 炎鸿澈拱手:“那孤王还要谢谢皇上的美意了”! “鸿王,你与皇后是姐弟,皇后这次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且不要走的这样匆忙才是!”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顾妍夕道:“老太妃时常挂念着鸿王妃,这一次听说她回皇宫,特意嘱咐朕,要安排他们相见,鸿王妃你就去见见老太妃吧!” “是,皇上!” 顾妍夕看了一眼炎鸿澈,浅浅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完颜凌辰表面上说让她去见老太妃,实则是要找机会见她,暗中问她任务完成的如何。 但是她不能拒绝,这样就很明显的露出了,她不情愿帮助他之意,引起他的疑心。 炎鸿澈朝着顾妍夕点了点头,轻声道:“去吧,若是半个时辰还未回来,孤王会去找你”! “鸿王不必担心!臣妾这就去了!” 炎鸿澈松开了顾妍夕的手,顾妍夕在宫女的引路下,离开了龙延宫。 完颜凌辰、炎如娇和炎鸿澈三人,淡淡相视,半响都没有一句话可聊,炎如娇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于是让宫中的舞姬表演歌舞给他们欣赏。 顾妍夕随着宫女的引路下,坐上了软轿一直来到了老太妃的宫门前才停下。 顾妍夕走进了大殿,见老太妃已经坐在了大堂中,妆容端庄地像是等待了好久。 “臣妾给老太妃请安,老太妃吉祥!” “好了,快请起吧!” 老太妃亲自走来将顾妍夕扶起,见到顾妍夕如今的妆容如此精致,浑身都显出高贵之气,像是天生的凤阁之命,风华绝代。 她慈眉善目一笑:“好,好!妍夕如今当上了鸿王妃,哀家真是高兴!” 顾妍夕望见老太妃是出自于内心的欢心,想起了顾丞相府的老夫人,不由得觉得他们真的很像,都是那样的亲善。 她温婉道:“老太妃,您好像瘦了许多,近来身体可好?” “哀家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前不久刚染了风寒,如今刚大病初愈。不过哀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人上了年纪都会这样,身子骨经不住折腾。” 老太妃脚跟不稳,晃动了下身子,顾妍夕忙扶住了她,将她扶到了长椅上坐稳。 “老太妃,您身子不舒服吗?” “不碍事的,别担心,就是老了胳膊和腿都会酸痛,时常痛的站不稳身子,老毛病了!” 顾妍夕先是为老太妃揉了揉胳膊,又揉了揉腿,老太妃想让她起身,觉得有些不合适,可是她执意要这样做。 “老太妃,您也是妍夕的外祖母,就当妍夕尽孝心,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老太妃觉得顾妍夕很是孝顺,看着她,她想起了顾妍夕的生母。 “你母亲近来可好?” “母亲还好,她也是惦记着老太妃您,想进宫见您,又碍于宫中规矩多,所以才不得空来这里!近来她怀有了身孕,更是不方便走动了!” “你说你母亲怀有了身孕?” 老太妃很是高兴。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的!” “都怪哀家不好,都多久了没有招你的母亲入宫了,听到你母亲怀有身孕,哀家要是能得空出宫,一定要登府看看你母亲。” 顾妍夕温婉笑着,看到老太妃慈善的微笑,她的心里暖暖的,这皇宫之中怕是也只有老太妃才会这样善心了吧! “儿臣给老太妃请安!” “起来吧!” 顾妍夕身子一顿,缓缓站起身,转眸间望见是完颜凌辰站在了她的身后。 完颜凌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对老太妃道:“老太妃,儿臣想要和鸿王妃说几句话,您可否回避一下?” 老太妃担忧地看了眼顾妍夕,见顾妍夕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她这才让身旁的嬷嬷扶着她走进了寝殿。 老太妃一走,完颜凌辰和煦的笑容收起,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鸷之气,他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捏住了顾妍夕的下巴,咬牙切齿道。 “鸿王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出口提醒朕,让朕给炎鸿澈鸿王的称号?你可知道,炎鸿澈一直在朕面前抬不起头,就是朕一直用澈王爷的称号压着他,如今他被称为了鸿王,怕是他要更嚣张了!” “称号不过是口头上的话罢了,若是鸿王一直觉得抬不起头,被您压着,您又何必在乎这些称号呢?” 顾妍夕淡淡望着完颜凌辰,丝毫没有惧怕之心。 完颜凌辰望着这精致艳美的容貌,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威胁道:“你可别忘了,你们顾家上上下下三百余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朕的手里,若是你敢背叛朕,朕一定会杀的他们血流成河。” 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依旧平静:“皇上何必总是拿这些话威胁臣妾?臣妾心里一直都忌惮着您,您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臣妾不会愚笨到背叛皇上,舍弃了顾家上下所有人,因为臣妾根本不爱鸿王,为了他背叛皇上,臣妾觉得一点都不值得!” 完颜凌辰一听,顾妍夕这是在证明她的衷心。 他粉红的薄唇抿起,俊美的面容越靠越近,近在咫尺,眼前要贴上了顾妍夕的面容。 他暧昧中透露着危险,道:“顾妍夕,你知不知道,朕有些后悔将你送到炎鸿澈的枕边了!” 他温热的鼻息扑在了顾妍夕的面容之上,让顾妍夕微微蹙起眉头有些厌恶,但她的神色依旧平静,看不出有半分的惊恐和不安之色。 他弯起唇角,笑的很是邪恶:“你不怕朕?” “您是皇上,应该让人感觉到亲善,怎么会有惧怕之感?” “可朕只皇上,朕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没有人能阻拦的了朕!” 完颜凌辰说完,将粉红色的薄唇贴在了顾妍夕的面颊之上,先是轻轻的吻上一口。 “你的皮肤很滑很嫩!” 顾妍夕眯起了一双古井般的双眸,手缓缓抬起,要将头上的簪子拔出。 女可死,不可辱! 完颜凌辰要真的再敢轻薄她,打不了她与她一起身亡! “你想杀了朕是吗?” “皇上若是想知道答案,就在轻薄下妍夕试一试?” 完颜凌辰眯起了一双琥珀色的双眸,另一只手已经握起了拳头,拳头上的关节发出了咯咯骨节错动的声响,显然是已经愤怒了。 顾妍夕的手这时也握起了发髻上的簪子,周围的环境都变得静谧的可怖。 “你杀了朕,朕就会让你们顾家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皇上,难道您忘记了吗?臣妾现在已是鸿王妃,即便是杀了您,也不过是替鸿王行刺您罢了,还赖不到臣妾的顾家人。”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想学会鱼死网破?” “那是皇上不守诺言在先,相对臣妾轻薄,臣妾唯有走此下策,才能保住清白之身。” “好,你想学贞烈的女子,朕这就应许了你!” 完颜凌辰手握拳头,如电光火石般砸向顾妍夕的后脑,顾妍夕也抬起簪子,用锋利的 尖刺向完颜凌辰的脖颈动脉。 “臣妾给皇上请安!” 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音,还有女子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的声音。 两个人也就在这一声音响起后,同时都住了手,而他的拳头就差一拳之隔打中顾妍夕的后脑,她的簪子只差一寸就刺中完颜凌辰的脖颈动脉。 完颜凌辰忙将顾妍夕从身前推开,一双琥珀色的双眸阴冷地凝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美人。 “丽妃,你来这里做什么?” 丽妃抬眸间,娇美迷人,她温柔道:“皇上,臣妾听说鸿王妃来了皇宫,所以来见见鸿王妃。” 完颜凌辰恍然大悟:“朕怎么差点忘记了,你是鸿王妃的姨母?” “是啊,臣妾虽与鸿王妃只差三岁,却也是她的姨母,作为姨母的当然想见一见刚嫁人的侄女了。” 完颜凌辰警告地瞪了顾妍夕一眼,不自然地笑了笑:“鸿王妃可要好生陪陪丽妃,这也是一种天伦之乐!” “臣妾就多谢皇上开恩,让我们姨侄俩叙叙旧情了!” “恭送皇上!” 完颜凌辰一甩衣袖,转身走出了太妃的宫殿,丽妃这才走到了顾妍夕的身前,拉着顾妍夕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丽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本宫早就知道今日你要回宫,今日一大早就派人盯紧了龙延宫,当有人告诉你来了老太妃的寝宫,而且还是孤人一人后,本宫就觉得不大对劲,按理说要见长辈也应该你和鸿王一起来才是,本宫从一大早就心里一直不安生,所以就急急朝着老太妃的宫殿赶来。” 她深深的呼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第146章 暧遇温太医 “还好赶来的及时,要不然你一定会被皇上杀死的!” 顾妍夕淡淡道:“他也未必有我的手快,我手上的簪子也不是吃素的!” 丽妃提醒道:“你毕竟是个弱女子,又不懂功夫!皇上从小就开始连骑射之术,武功又是有高人指点,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妍夕……” 顾妍夕看向丽妃,知道她这是有些惊怕到了,有些话要嘱咐她。 “以后不要在这样猛撞行事了,因为姨母不想见你出事,也不想见姐姐因为你出事而难过。” 丽妃拉过顾妍夕的双手,温柔的望着顾妍夕。 顾妍夕感受到了她手心中传来的温热,才知道其实这炎国皇宫中,还是有关心她的人。 顾妍夕和丽妃相视一眼,丽妃有嘱咐她了几句,这才一同去了寝殿看了老太妃,老太妃与他们聊了片刻后,感觉到困倦了,就先躺下睡去了。 丽妃和顾妍夕这才离开了老太妃的宫殿,行走在宫中的长巷上,身后是两台软轿,专门抬她们在宫中行走。 丽妃和顾妍夕为了能多聊几句,所以二人走在长巷内。 “妍夕,听说你母亲已经怀有了身孕?” “娘娘,您是怎么知道的?” 丽妃轻轻笑道:“虽然本宫无法出宫,但是心里却还是记挂着姐姐,小的时候都是姐姐一直陪在本宫身边,哄着我长大的,所以这种姐妹间的情谊并不会因为我入宫了就减少了!本宫入宫后,心里面想着姐姐,就派人在丞相府中打探姐姐的消息,所以姐姐怀有了身孕,本宫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到现在本宫都是心里高兴的紧。” 顾妍夕娴静一笑:“娘娘和妍夕间姐妹的情谊的确深厚!母亲现在又有了孩子,娘娘的孩子有多大了?” 丽妃脸色有些难堪,尴尬道:“本宫到现在还没有皇嗣。” 顾妍夕看得出丽妃有些面色难堪,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娘娘,妍夕有些口无遮拦了!” “不打紧的,都是自家人,说些心里话也是应当的。本宫是在先帝等位之后入宫,算一算也有五年之久了,也算是这宫中的老人了,可本宫就是不争气,就没有为皇上开枝散叶,所以到现在还在众姐妹面前抬不起头。” 说道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顾妍夕。 顾妍夕摇头道:“娘娘您多虑了,这宫里面也不是只有您现在没有诞下龙嗣,皇后娘娘不也是没有诞下龙嗣吗?” 丽妃看了眼左右,好在都是自己的人。 她蹙眉提醒道:“妍夕,在宫里面说话一定要多忌惮和谨慎一些!” 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来也奇怪,这宫里面妃嫔倒是不少,可是只有香嫔生了一个皇子,敏贵人生了一个公主,其他妃嫔不是没有怀上龙嗣,就是在怀有龙嗣时滑胎了。” 顾妍夕似有所思道:“娘娘,看来这宫里面太过阴险了,不是这些妃嫔不能生龙嗣,而是这后背有人不让妃嫔们生下龙嗣才是,而这个人娘娘心里有数。” 顾妍夕意味深长的看了丽妃一眼,丽妃聪明,一下就猜出了顾妍夕所言之意。 是啊,并不是这宫里面的妃嫔们不能生下龙嗣,而是皇后不让他们生下来罢了。 顾妍夕倏然间想起一事:“娘娘,妍夕倒是认识一位太医,他医术高明,而且为人很忠厚,应该会为您查出不孕原因,早日让您诞下龙嗣?” “是谁?” “温韵,温太医!” 丽妃在提到此人时,不由得面颊绯红。 她推手道:“还是不要见的好!” 顾妍夕疑惑地看向她:“娘娘,要知道这太医院的人多数都是听皇后的吩咐,这温太医为人忠厚、老实,医术高明,您若是求他,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帮您!” 丽妃面色更加酡红了:“这样不好,本宫是怕招来非议!” 顾妍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时兰妃冤枉温太医,说他和她宫中的宫女有染并且杀死了那宫女,而且最为恶毒的是,说温太医与丽妃间也有暧昧关系,要知道帝王的女人要是和出了皇上之外的人发生关系,那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当时,顾妍夕破了此案,还给了温太医的公道,这也平息了兰妃陷害丽妃之事。 不过今日看来,丽妃和温太医之间的感情似乎很微妙,也难怪她一提起温太医就会面颊酡红、尴尬起来。 “娘娘,若是你心中无他想法,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在意别人怎样说?在宫中你有了龙嗣,不但是要母凭子贵,而是要有一个依靠。男人的心总是善变的,但是只有你的亲人,你的子女对你这份亲厚的感情才会坚定不移,不会改变。您说是不是?” 听了顾妍夕的这番话,丽妃双眸微微烁亮,觉得她的话也真的听进了她的心。 她终究还是应了声:“好,本宫就听你的建议,找温太医!” 顾妍夕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刚和丽妃走到巷口的拐角,几个人抬着软轿,横冲直撞而来。 “起开,别惊扰了兰妃娘娘!” “啊!” 软轿正要朝着丽妃撞去,顾妍夕眼明手快,一把将丽妃拉倒了旁侧,这才没被抬着软轿的太监给撞伤了。 可顾妍夕的另一只手却因为护住丽妃不被撞到墙上,不小心碰到了青石墙上,擦破了皮。 她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让丽妃看见她受了伤。 坐在软轿上的一身杏黄色花哨的宫装女人,本来坐在软轿上打盹,被这一惊吓,顿时面容失色,差点从软轿上跌了下去。 当轿子放下来,兰妃气冲冲地从软轿上走下。 “兰妃娘娘,您没事吧?”抬轿子的太监们忙问道。 “你问本宫有没有事?本宫刚才差一点从轿子上跌下来摔死,怎么会没事?掌嘴,一人掌嘴五十,没本宫的允许不得停下!” 这些太监们哀怨的相互对视一眼,拎起了巴掌,啪啪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兰妃的妆容依旧是那样明艳,头上的金钗玉珠在阳光下烁烁发光灼眼。 她瞪向了丽妃,见她刚才也惊吓到了,面色有些苍白,她却不依不饶道:“丽妃妹妹,才几日不见,你就变得莽莽撞撞的,是不是存心看不惯皇上宠姐姐了,所以你才会想出这下三滥的法子来吓本宫啊?” 丽妃轻轻摇摇头,额头上细汗流出,面色也难堪:“兰妃姐姐,妹妹刚才真的是无心的,没想到这竟会有人经过。” “少在这里装出委屈的样子,本宫不是皇上,才不会心疼妹妹你呢!” 丽妃抬眸,淡淡看向她:“兰妃姐姐,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妹妹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若是你还觉得是妹妹的错,大可以到皇后和皇上那里,让他们评评理才是。” 兰妃冷笑一声:“皇上和皇后正在见鸿王和鸿王妃这等尊贵的人,没时间见你这种轻贱之人,还是让本宫教训教训你才是,免得说这后宫里没有规矩。” 顾妍夕清冷一笑,走到丽妃面前,她身穿红色凤袍,头戴凤冠,妆容明艳,不失高雅端庄,满身凤华。 让兰妃微微有些怯怕,向身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凭什么笑话本宫?” “刚才兰妃你不是还说,皇上和皇后在见尊贵的鸿王和鸿王妃吗?本宫就是鸿王妃,你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兰妃有些怕了,身子一歪,双膝跪在地上,颤抖道:“不知鸿王妃来皇宫,惊扰了鸿王妃,臣妾真是该死!” “你是该死,而且很该死!连礼仪都记错了,本宫虽然是鸿王妃,却也不是鸿国王后之位,论位分我们是平起平坐的,你这样跪下了,本宫还真的有些受不起,快起来吧,免得轻贱了自己,让人笑话了。” 兰妃听了顾妍夕这声挖苦的话,顿时脑袋发懵了,瞧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和太监,无不都在隐忍着笑意,有的甚至都笑出了声,这可让她面色难堪了许多。 她怒声道:“小翠,还不将本宫扶起来?” 小翠刚要扶起她,她却因为太过尴尬了,一着急从地上爬起来,没站稳身子,竟然踩住了后裙裾,险些有歪倒在地上,还好她抓住了一只手,才站稳了身子。 她抬起头,刚怒喊道:“贱人,竟然敢耍弄本宫?” “兰妃娘娘,本宫出自好意要扶你起身,你却不言谢而骂左右,那本宫也只好松开手了,免得本宫帮错了人,做错了事!” 顾妍夕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兰妃身子又是一歪,这一次是仰倒在地上,头上的金钗玉珠滚落一地,样子何等难堪。 兰妃被彻底摔懵了,两眼瞪的滚圆,咧开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了。 丽妃担心的看着顾妍夕,问道:“妍夕,这样做会不会……” “娘娘,您不是还有事在身吗?我们快走吧!”顾妍夕拉着丽妃的胳膊往前走,还不忘回眸对摔得头脑空白,样子狼狈的兰妃勾唇一笑:“兰妃娘娘,告辞了!” 直到顾妍夕和丽妃都坐上了软轿走远了,兰妃这才被宫女从地上扶起,发髻都散落了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本宫具然被她耍了?具然被鸿王妃这个小贱人耍了?” 兰妃刚清醒过来,仰天怒喝:“啊!若是在让本宫瞧见你,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丽妃和顾妍夕同坐软轿行往了太医院,路途之中,丽妃还是有些担忧看向顾妍夕:“你刚才得罪了兰妃娘娘,若是在碰上她,她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娘娘您不必担心妍夕了,妍夕下次若是在碰见这个嚣张的兰妃,一定好好捉弄她一番,敢欺负我和我的亲人,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丽妃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妍夕的性子还是这样的清冷凶悍,若是不吃亏还好,一旦被人算计了,吃亏了,受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真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在鸿国王宫里能过的幸福自在。 第147章 恋恋情深 “两位娘娘,已经到太医院了!” 软轿放下,丽妃和顾妍夕一前一后都下了软轿。 二人相视一眼,一起进到了太医院,今天在太医院里留守的太医并不多,大多都去了各个宫殿为主子把脉医治了。 还好,今天轮到了温太医留在太医院职守,以备哪个宫殿小主有恙急招太医,所以丽妃和顾妍夕这才有幸能在太医院见到温韵温太医。 “微臣给丽妃娘娘请安!” 丽妃面颊红润,轻柔道:“起身吧!” “谢丽妃娘娘!” 温韵是个善于观察之人,看到这位女子身穿凤袍,头戴金冠,气质脱俗,浑身都彰显着高贵端庄之气,他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眸。 “这位小主是?” 顾妍夕淡淡道:“本宫是鸿国王妃!” “微臣眼拙,这就给鸿国王妃请安!” 顾妍夕扶他一把:“不必拘礼了,快快起身吧!” 顾妍夕的手刚碰到温韵的胳膊,温韵就有些尴尬的避开,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更是身子金贵,碰不得。 顾妍夕挑眉笑了笑:“温太医,你可还记得本宫?” 温韵看了半响,终究是摇了摇头。 顾妍夕附耳,轻声道:“昔日的小夕子你可还记得?就是帮你洗冤,逃过兰妃陷害的那个小夕子公公!” 温韵一双如秋水般的双眸越睁越大,显然是惊吓了不少。 虽然那时候他无意间得知小夕子是女儿之身,不过他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人人所说的顾家大千金顾妍夕,也是鸿国王妃。 他很是激动,因为小夕子的恩情,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上,他以为自从小夕子无声无息的离开之后,他就不会在遇见她,没想到今日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他温情似水一笑:“王妃娘娘,没想到我们还会相见!上一次你走的太过匆忙了!” 顾妍夕轻叹一声:“本宫又何曾想那样匆匆离别,连温太医这个朋友都没有去辞别,只不过事出过急,本宫也没有办法。” 她温婉一笑,清丽的面容如同荷花般绽放,这是温太医第一次见过顾妍夕的真容,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里。 她真的很美,和他梦中经常出现的女子一样美。 “温太医过的可还好吗?” “还好!” “兰妃没有在找你的麻烦吧?” “兰妃本来是被禁足三月,但是因为她近一个月都没有闹事,皇上看她学的乖巧,也就放她出了宫殿,所以她也不敢在对微臣陷害,免得又惹祸上身。” 顾妍夕微微含笑:“没事就好!” 温韵温柔问道:“听说娘娘去了鸿国,在那里可好?可有人为难您?” 顾妍夕耸耸肩膀,无所谓道:“还好,虽然是有人为难本宫,但也不至于压在本宫的头上,敢欺负本宫!” “那就好!” 温韵看向顾妍夕的眼神之中,满是温柔,比昔日里对各宫小主望去的眸光,还要柔情百倍、千倍,就像是恋人那般,深深眷恋。 丽妃站在旁侧,看出温韵对顾妍夕这番心意,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相识相知,但是她不希望温韵会对顾妍夕有这番不该有的心思。 她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温韵和顾妍夕之间叙旧之话。 “温太医,本宫今日来找你,是有事相求于你。” 温韵听丽妃这样说,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不知小主有何事要吩咐微臣去做。” 丽妃看了看周围,这里没有旁人,也算安静之地。 她这才轻声道:“温太医,本宫在皇宫里已有五年之久,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怀有龙嗣,本宫怕是有人害了本宫,不让本宫怀有皇上的子嗣,旁的太医本宫不敢相信,只能求温太医能相助于本宫,让本宫早日诞下龙嗣!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本宫定会感谢你的恩情!” 温韵恭敬道:“丽妃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帮助娘娘!若是娘娘不介意,微臣这就给您把脉,看看是何原因!” “好!” 顾妍夕质疑道:“温太医曾经没有为丽妃娘娘把脉过吗?” 温韵轻摇头:“微臣之前与丽妃娘娘不过几面之缘,又因为微臣刚入宫不久,被皇上派去为老太妃和皇后娘娘把脉诊病,所以不得空为丽妃娘娘诊病,查出究竟。” 温韵说完,让丽妃坐在长椅上,并让她把玉手搭在了茶几之上,他拿来了软绵块垫在了丽妃的手腕下,又用白色的绸布帕子轻轻盖在丽妃的手腕上,为她把脉。 顷刻间,他刚才温润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顾妍夕觉得温韵这种表情,定是丽妃有什么身体病症了。 温太医拿来手,神色严肃道:“丽妃娘娘,微臣刚才为您把过脉,通过脉象可知,你的脉象虚弱,像是接触了令你难以坐胎,不宜怀胎的东西,您可想起,您这五年来经常接触的是什么?或者贴身之物是什么?” 丽妃很是惊讶,蹙起了眉心,有些难以相信:“本宫这么多年来都是被李太医把脉,他可未曾向本宫提起,本宫脉象不稳,不能生育之事?” 顾妍夕清冷道:“丽妃娘娘,这件事已经如此明显了,李太医他明知道你身体虚弱,却不告知娘娘,一定是被人所利用,表面上为你诊病,实质上是在还您,不让您坐胎怀上龙嗣。” “娘娘您应该好生想想,您经常将何物戴在身上?”温韵再一次提醒丽妃。 丽妃平静了下心情,这才深深思索,无意间她看见了手上的这串珊瑚珠手链,她忙从手上摘下,递到温韵的手中。 “温太医,这串珠链是本宫刚入宫不久,皇后娘娘所赠,本宫一直都喜欢它,所以时常戴在手上,就连歇息时都戴在了手上,不曾摘下过,你看下这珊瑚珠手链是否有什么异样?” 温韵将珊瑚珠手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刚放下手链又有些怀疑,再一次闻了闻,这才确定了他的猜测。 “娘娘,这珊瑚珠手链虽然名贵,可是珊瑚珠子中却是添加了些许的麝香,这些麝香因为不多所以不易被人察觉闻出,但它的危害却不容小觑,你久而久之戴在手上,里面的麝香散发出来的香气,难免会吸进你的体内。长久之后,娘娘的身子被麝香伤害了,所以很难坐胎怀有龙嗣。” 丽妃紧张地问道:“温太医,那么本宫还有怀胎的可能吗?” “只要细心调养,不再去接触这些伤害身子的东西,应该会有可能!毕竟娘娘被麝香伤害了身子五年之久,很难在如平常女子坐胎怀有龙嗣了。” 丽妃的整个身子都软了,没想到她不想害人,可是有些人表面对她笑,向着她,实则害她不浅。 皇后啊皇后,你还真是够恶毒的,你怀不了孩子,也就不让旁人怀有孩子,你有多狠的心啊! 看到丽妃绝望和悲痛的样子,顾妍夕忍不住劝慰道:“丽妃娘娘,您也别伤心,温太医不是说了吗?您还有希望怀有龙嗣,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要试一试。” “您不要将希望泯灭了,更不要让那些害您不能怀有龙嗣的恶人,笑话你一辈子都不能怀孕,您要坚强,要她知道,她昔日里做的那些恶事,对您根本没有影响,而且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听了顾妍夕说这些话,丽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接着又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本宫不会让她得逞的!只要有希望在,本宫就要一试,本宫要比她怀上龙嗣,要她羡慕,要她记恨,要她气的天天头痛发作才是!” 顾妍夕见丽妃有这样大的决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向了温太医,嘱咐道:“温太医,您就多费心了!劳烦温太医将丽妃娘娘的寝宫都查看一遍,想必皇后娘娘不会这么容易,只在丽妃娘娘的手腕上珊瑚珠手链上动手脚,一定在寝宫的其他处也动过如此手脚,这些都要靠温太医你来查出并且清除,确保丽妃怀胎的安全。” 温韵恭敬道:“微臣遵命!” 丽妃看向温韵,见他看顾妍夕的神色还是那样的温情似水,她的心中莫名的有些发痛。 其实她和温韵自小就认识,不过当时温韵并未喜欢过她,而她却在还未积极时,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子。 刚及笄那年,不过是十五岁,她本欢喜的想要找温韵,告诉他,她想嫁给他。 可是新皇登基,要各地出秀女进宫选妃嫔,而李家将所有的心愿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希望她能够为李家扬眉吐气一把,她就这样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之下,进宫选秀,错过了这一段还未尝试的姻缘。 温韵,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也这样温柔的看着我,而不是那种敬畏之色?可惜,我不是顾妍夕,所以你也不会这样待我吧? 丽妃在心底重重叹着,伸出手拉过顾妍夕的胳膊:“鸿王妃,鸿王还在龙延宫中等你,你可不要回去太晚了!” “多谢丽妃娘娘提点!” 顾妍夕朝温太医微微笑道:“温太医,丽妃娘娘是本宫的姨母,以后本宫将她交给你好生照顾,你可要尽心尽力啊!” “朋友之事,微臣都能尽心尽力,更何况是鸿王妃所托呢?” “那本宫也就放心了!温太医,我们后会有期!” “好,我们后会有期!” 丽妃用力将顾妍夕拉走,顾妍夕回眸朝温太医温婉一笑,接着转身离开了太医院。 “恭送两位娘娘!” 温韵拜礼过后,走出了屋子,也随着走出了太医院,目送着顾妍夕和丽妃坐着软轿没了在长巷拐角,他这才收回了遥望的眸光。 他无奈笑了笑:没想到你竟是鸿王妃?妍夕啊妍夕,你若是早日以真面容与我相见,会不会你的人生因此而改变了呢? 丽妃与顾妍夕在龙延宫宫前相别,离别时丽妃对顾妍夕嘱咐了几句话,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顾妍夕从软轿上走下,走进了宫院,她想整理下褶皱的裙衣,伸出手拍了拍裙上的皱褶,却在这时,一只大手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臂,旋即又松开。 能这样做的人,一定是那个性子孤傲,又总喜欢捉弄她的鸿王炎鸿澈了。 她一抬眸,却看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穿棕色侍卫服,头发被铜制发冠竖起,眉浓长,双眸星亮,鼻子挺挺,笑起来唇瓣向一侧扬起,一种痞痞的模样。 这个人不是顾淳,又会是谁呢? “二叔!” 顾妍夕忍不住唤了一声。 顾淳却伸出纤纤手指,放在了薄薄的唇上,痞美一笑:“小声点,让人听到了不好!” 第148章 罗兰疑凶! 顾妍夕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可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不再这里,在哪里啊?” “那么刚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呢?” 顾淳伸出手摸了摸后脑勺,尴尬道:“刚才我回去照镜子梳理了下,怕太丑了会吓到你,怎么也要给你一个好点的形象,再与你相见啊?” 顾妍夕瞧了瞧,站在她身后的宫女和太监,她清冷地吩咐道:“本宫有事要和他说,你们都且在这里等着吧,等一刻本宫回来,在一起进殿!” “是,鸿王妃娘娘!” 跟随在顾妍夕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毕恭毕敬的回答着,顾妍夕见他们没有离开,也就是说没人敢去向皇上和皇后娘娘通风报信,她这才放心的和顾淳到了宫院中较为僻静的地方谈话。 “妍夕,你匆匆离开了皇宫,没出几日就嫁到了鸿国为鸿王妃娘娘,这都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不告诉二叔这些事呢?” 顾妍夕轻叹一声:“二叔,不是妍夕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件事太过复杂了,又过于危险,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会带来杀身之祸。” 顾淳痞美的脸上,多有不悦:“难道你就这样不相信你二叔?不相信你二叔会保护好你吗?” 顾妍夕知道,顾淳一定是在埋怨她,毕竟她离开了皇宫后,没有将她嫁到鸿国之事告诉顾淳,让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 在顾丞相府里,能够让她感受到亲情的人,出了母亲、老夫人也就剩下顾淳了,她又怎么会舍得一声不吭的离开他呢? “二叔,如果我说,我的离开是因为我们整个顾家,你会相信吗?” 顾淳非常聪明,他看了眼周围没有人经过,轻声问道:“难道是皇上要你这样做?” 顾妍夕无奈一笑:“我又有什么选择?我喜欢的是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如今却成为了别人的棋子,生活在王宫中如同鸟笼束缚,你不知道我又多么的无奈啊!” 顾妍夕从认识顾淳后,就一直当他是她的蓝颜知己,什么心里话都会对他说。 虽然这一次,说这些话的确很危险,但是她知道顾淳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若是问不出一二,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她迟迟告诉他,反而忌惮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妍夕,我早有听说,鸿国王宫中很是阴险,尤其那个太后娘娘,年纪约么三十岁就已经独掌大权,鸿王都要看她的脸面行事,可见她是个危险的人物,你在鸿国一定要提防着她。” “二叔放心就是了!妍夕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吃亏,会让人欺负了呢?” 顾淳看到顾妍夕温婉的笑容,心中却有些淡淡的伤痛,没想到他是顾家最后一个得知妍夕嫁到了鸿国为鸿王妃的人。 他多么希望她不要嫁人,就算他有私心,想留她在身边。 尽管他是养子,是他的二叔,但是他知道他的内心,对顾妍夕是多么的喜欢,多么的爱着。 只不过他一直都不想将这份感情告知她,因为他害怕,他怕一旦他说出了他的感情,怕她会难以接受,又怕她因此而疏远了他。 与其与她疏远,还不如就默默的喜欢着她,将这份美好的感情留在心中。 妍夕,你此刻一定不会知道,我的心里深深喜欢着你。 “妍夕,你离开丞相府,可有想过二叔?” 他忍不住还是想问她,看看她的心里可否有他。 顾妍夕毫不犹豫道:“想过,因为你是我的二叔!顾家能让我温暖的人不多!” 顾淳在心里苦笑,是啊,她也不过是当他是二叔,思念着罢了。 “妍夕,你答应我,无论你到哪里,都要想着我!” 看到顾淳厚脸皮的模样,顾妍夕忍不住想笑:“知道了,二叔”! “还有……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了!” 顾淳在说这句话时,神色之中带有浓浓的深情。 顾妍夕不觉间朦胧了双眸,轻轻应了声:“好!” “快回去吧!回去晚了,会让皇上他们怀疑的!” 顾妍夕点了点头,她不舍的又看了顾淳几眼,这才走向了候着她的宫女和太监身前。 “随本宫回殿!” “是,鸿王妃娘娘!” 顾妍夕轻轻阖上双眸再睁开,忍住心中的留恋和难舍之情,毅然朝着龙延宫宫殿走去。 到了宫殿之上,宫殿中正有宫人在演奏琴曲,琴曲悠扬如高山流水般,缱倦怡心。 顾妍夕进殿后,远远的朝着坐在龙椅和凤椅上的皇上和皇后福礼,见皇上笑着朝着她颔首,她这才起身走到了炎鸿澈的身旁。 炎鸿澈轻启朱唇,在她清丽的面容之上扫了一眼:“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顾妍夕淡淡笑道:“老太妃和臣妾聊得甚好,所以就多聊了一会儿,怎么……你在这里不习惯吗?” 炎鸿澈轻讽道:“是啊,瞧瞧这两个虚情假意之人,就觉得心烦,孤王懒得看她,等着你早点回殿,我们好一起离开。” “好,臣妾也不想看到他们,我们先行告退吧!”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相视一笑。 由炎鸿澈轻启朱唇,冰冷开口道:“好了,别在演奏这些烦心的琴曲了!皇上、皇后娘娘,孤王觉得有些累了,想和孤王的爱妃一同离宫,先行告辞了!” 皇后炎如娇见炎鸿澈言语并不友善,她红唇紧抿着,牙齿在口中咬着。 她看向了完颜凌辰,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完颜凌辰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朝着顾妍夕和炎鸿澈和煦笑着。 将手中的金杯举起,温柔道:“既然鸿王和鸿王妃要走,不如将这杯回门酒饮下后再走如何?” 炎如娇头上的金璎珞摇晃在眼前,将她一双阴毒的眸光摇晃的更加暗深。 “王弟,弟妹,本宫今天这样称呼你们了,你们就当见我这个亲人,喝下这杯回门酒吧!不会不赏皇上和本宫的这个面子吧?”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同时垂下了眸光,此酒怕是被他们下了毒吧? 到底,喝还是不喝?不赌怎能知道呢? 顾妍夕与炎鸿澈对视一眼,明知道这杯中酒也许被皇上下有毒药,而皇上和皇后娘娘虎视眈眈看着他们,让他们很难推托。 顾妍夕从指缝间抽出银针,在端着酒杯,晃动酒杯时,将银针刺进清澈醇香的酒中,银针刚刚刺入,就发现沁在酒中的银针针身已经变成了黑色。 她偷偷将已经变黑的银针收起,朝着炎鸿澈眨了眨眼睛,炎鸿澈看的出,她这是在暗示自己,这杯酒的确被完颜凌辰下了毒药。 他果真是耐不住性子,已经想要杀他了? 完颜凌辰和煦的笑道:“鸿王不会不赏朕面子吧?朕先饮为敬,鸿王随意!” 他说完,扬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后炎如娇做作的惋惜道:“这酒可是福酒,可是没有新婚燕尔之人饮下,也就称不上什么福酒了”! 她轻叹一声,也仰头将杯中酒饮下。 顾妍夕转眸偷偷给月蝶一个眼色,就在月蝶还未看得懂她是何意时。 “臣妾又岂能不给皇上和皇后娘娘颜面,臣妾这就喝下这杯福酒!” 顾妍夕端着酒杯向前迈了一大步,本来是想恭敬的敬酒,却因为身上穿着的红色凤袍前裙裾太长,一不小心踩住了朝着前方栽倒。 手中的酒杯跌落在了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炎鸿澈离顾妍夕最近,他在扶住顾妍夕时,另一只手举着的杯子被顾妍夕不小心打翻到了地上。 两杯酒就这样都跌落到了地上,而顾妍夕却被炎鸿澈扶住,一伸长臂拥在了怀中。 完颜凌辰和炎如娇本来正等着看好戏,没想到这戏是看上了,却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坏戏。 完颜凌辰的脸色瞬间难堪起来,手指的骨节因为紧紧握在了金杯上,可看得见青筋。 炎如娇抬眸看到完颜凌辰可怖的样子,吓得她面容失色,皇上虽然有发怒的时候,可也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可怖阴鸷,看起来想要吃人一样。 顾妍夕含羞带怯,面颊酡红道:“皇上,皇后娘娘,都怪臣妾不好,臣妾笨手笨脚的,不但打翻了臣妾的福酒,也将鸿王的福酒打翻了,不过只要是新婚燕尔敬的酒都是福酒,臣妾和鸿王就这就在敬过你们一杯。” 她回眸看了一眼月蝶,月蝶看出了顾妍夕是故意将酒杯打翻的,所以她猜出来了,这酒一定是有问题。 “玲珑,还不在拿两杯酒给本宫和鸿王!” “是,鸿王妃娘娘!” 玲珑要上手去拿酒壶斟酒,月蝶却瞪了她一眼,和她抢了起来,玲珑没想到月蝶的手会这样快,一下打翻了席桌上的酒壶,酒水先是洒到了玉桌上,接着蔓延到了地上的红毯上。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紧张的跪在了地上。 “都怪奴婢不好,奴婢笨手笨脚的,没能为鸿王妃和鸿王斟酒!” “是奴婢的错,奴婢为了讨好娘娘,所以和玲珑抢了起来,将酒壶打翻了!” 顾妍夕美目变得清冷,薄唇抿起,怒道:“真是两个没用的奴婢,在殿前施礼,应当是死罪!” 炎鸿澈却在这时轻启朱唇,冰冷道:“大胆奴婢,你们可知道这是福酒,打翻了这壶福酒,孤王和王妃要怎样敬酒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呢?你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月蝶怯懦的抬眸,恰好完颜凌辰向她投去了阴冷的眸光。 这月蝶和萧萧可都是他的人,他们现在对他的用处很大,还不能杀了他们! 他想了想,既然鸿王和鸿王妃应该知道了这杯中酒有毒,如果在对他们下手,反而会让他们撕破脸,与他恶斗。 他要的是无声无息的杀死鸿王,然后在嫁祸他人,而不是当面与他对峙在将他处死,这样鸿国知道了,一定会闹翻天不可。 安抚民心,现在才是主要的,看来此事要从长计议的好。 顾妍夕觉得火候还差一点,她怒声道:“你们既然知错了,就等着让皇上下旨处死你们吧!” “罢了!” 完颜凌辰从龙椅上站起,他一甩宽大的龙袍袖口,厉声厉色道:“今日是你们回门之日,不易大开杀戒!这两个奴婢都是你们的人,就由你们处置吧!” 第149章 活的不耐烦 顾妍夕惊恐地瞪大了双眸,一步一步朝着小春子的尸体走去。 月蝶和玲珑这时也下了马车,月蝶也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人是小春子,见顾妍夕如此惊恐呆滞的神情,她知道顾妍夕一定是伤心至极。 玲珑唤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和月蝶一起走去,扶住了顾妍夕,却被顾妍夕甩开了他们的手。 “不要管本宫!” 月蝶深吸一口气道:“王妃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吧!” 顾妍夕就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小春子的鼻息。 没了!他果真是死了! 而且是浑身是伤,血流不止,死的凄惨!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不顾小春子脸上流下的鲜血沾染了她的手指,将他死不瞑目的双眸阖上。 “小春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华妃虽然被顾妍夕这样的神情所惊讶,但是她觉得,这个时候越是觉得心虚,就越会让人压在自己的头上。 她阴阳怪气道:“呦!不过是死了一个狗奴才,还是个阉人,瞧鸿王妃伤心的,好像你们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似得!” 炎鸿澈冷眸睨向了华妃,朱唇轻启,冷声道:“华妃,你再给孤王说一遍?” 华妃忌惮鸿王的冰冷嗜血,忙止住了口,而就在这时,一身火红色凤袍的女子朝她走来,抬起手就是给她狠狠一耳光,打的华妃眼冒金星,唇角流血。 “哎呀!华妃娘娘您的唇角破了!” 一个小宫女一惊一乍的叫着,华妃用帕子一擦唇角,果然有血,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痛,她怒问道:“你凭什么打本宫?本宫有说错吗?” 啪! 顾妍夕连给她喘气,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都没给,又是一巴掌将她另一边脸黑扇红了,唇角也流出了鲜血。 华妃怒斥道:“本宫是皇上的爱妃,您竟然这样打本宫,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她:“华妃你可知道本宫为何要打你?” “你是无理取闹!” “你说本宫无理取闹?你刚才说本宫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说本宫和一个太监感情亲密,就是说私通之意,你让鸿王的颜面何在?” 她看向炎鸿澈,双眸之中隐含着即将流出的泪水,这样的顾妍夕他真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前几次她是因为感动而流泪,这一次却是因为悲痛而流泪,这样的顾妍夕让炎鸿澈心中莫名的想要保护起来,炎鸿澈心里一紧,真的想在这个时候将她拉在身边,在给华妃一剑刺死。 “王,您说华妃该不该打?”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邃的双眸,一把将顾妍夕拉进了怀中,抬起手给了华妃两耳光,打的华妃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打,真的该打!应该狠狠的打!” 他做到了,真的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拥进怀中,给了华妃几耳光。 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不过是契约的关系,他为何要护着她呢? 华妃顿时被炎鸿澈和顾妍夕夫妻二人给打的发懵了,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本宫不过是杀一个杀了本宫婢女的狗奴才,你们夫妻二人就打本宫,真是欺人太甚了!” “何人在这里大胆喧哗?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一身凤袍妆容妖艳的皇后娘娘个炎如娇下了软轿,急匆匆朝着这里走来,显然是有人向她通风报信了。 华妃一看到后宫之主来了,解救她的稻草来了,她不顾仪态,从地上连滚带爬地来到了皇后娘娘身边,抓住了她的凤袍衣摆,哭诉道。 “皇后娘娘,嫔妾不过是惩治了一个杀了本宫婢女的小太监,鸿王和鸿王妃就对嫔妾不依不饶,还出手打了嫔妾,嫔妾真是冤枉啊!” 炎如娇本来不想在见到鸿王和鸿王妃了,因为他们回门,这一次她还被完颜凌辰厌恶,没想奥他们在离开皇宫前还闹出这些事,真是令她烦心。 炎如娇双眸之中透着薄凉之色,淡淡问道:“鸿王、鸿王妃可有此事?” 炎鸿澈不屑道:“皇后娘娘,这应该是您后宫之事,怨不得孤王和爱妃,若是没事,孤王和爱妃还急着出宫,告辞!”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的手欲离开,却见顾妍夕冰着双眸,僵直地站在了原地。 她不想走?难道……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太监,思索了片刻,才知道顾妍夕一定和这个小太监有何干系。 顾妍夕淡淡望向皇后炎如娇,道:“皇后娘娘,后宫妃嫔有错,是不是您一定会主持公道,无论是谁都不能逃脱罪责?” 炎如娇伪作亲善地笑着:“那自然是,本宫一项是将公道之人!” “好,那么臣妾一定能证明,小春子没有杀人!想陷害他的人,应当另有其人!” 她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睨向了坐在地上,装作委屈哭泣的华妃,华妃还不忘给她一个恨恨的白眼,接着又哭着求皇后。 “皇后娘娘,嫔妾可是您后宫之人,您一定要给嫔妾一个公道,不要让外人欺负到了嫔妾!” 皇后俯身将华妃扶起,安慰道:“好了,瞧你哭的跟个泪人似得,皇上瞧见了,一定会埋怨本宫没有安慰好妹妹呢!妹妹你放心,你我都是自家人,怎么会不给你将公道呢?” 皇后还真是个善变的女人!顾妍夕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皇后。 “皇后娘娘,既然你代表炎国,是公道之人,孤王就代表鸿国,也做个鉴证人如何?”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邃的双眸看向了炎如娇,看的炎如娇有些心惊胆寒。 这个炎鸿澈,太了解她的做事风格了,怕是这一次也不好糊弄了! 算了,炎鸿澈毕竟是她坐上皇后之位得以稳固的靠山,她帮了炎鸿澈,也就是帮了自己。 皇后炎如娇温婉的笑着点头:“好,鸿王做鉴证,自然是好!” 她善目含笑地看向华妃,温柔地问:“华妃妹妹,你可要将今天发生的事说清楚了!” 华妃拿出帕子,假装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是!” “嫔妾今日让嫔妾的贴身婢女罗兰去为嫔妾到御膳房要些木薯粉,好做珍珠丸子汤吃,罗兰的手艺不错,嫔妾吃惯了她做的糕点。可是罗兰一去,多半天都没有回来,嫔妾不放心,就让嫔妾身边的小松子去找找罗兰。” 说道这里,她哽咽声更浓了几分:“谁知道小松子回来时慌慌张张的,说看到了罗兰被小春子给掐死了,嫔妾自然是不会放过杀了嫔妾的贴身婢女之人,这才命人抓住了小春子,想问他为何杀人。” 她悲愤的指着早已身子僵硬,躺在地上的小春子:“可是他却咬死口说没有杀了罗兰,嫔妾这才不得已让他们打他,以为他能说实情,没曾想他这样不经打,竟然死了!” 华妃又开始拿帕子,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顾妍夕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帕子,淡淡道:“华妃娘娘是想屈打成招,没想到小春子没有犯错,抵死要证明他的清白,你才让人杀了他?” 顾妍夕将华妃用过的那只帕子仍在了地上,抬起脚狠狠的踩了踩, “华妃娘娘的眼泪还真多啊,多的连帕子上一丁点泪痕都没有,干干的,让本宫觉得有些虚假的恶心。” 华妃怒瞪她:“你无凭无据,还这样对本宫无理?皇后娘娘,您可不要坐视不管!” 皇后炎如娇淡淡看向顾妍夕:“鸿王妃说话的确有些过于苛刻了,这件事还没有水落石出,你不能陷害华妃!” 炎鸿澈朱唇轻启,冰冷道:“华妃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皇后岂不是也在偏袒华妃吗?” 顾妍夕清冷一笑:“华妃,罗兰在哪里?” 华妃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转身吩咐道:“来人,将罗兰的尸体抬来!” 几个太监听到华妃的命令,从华妃的软轿之后,将一个身穿绿色宫装的小宫女抬来,那宫女远瞪双眸,脖颈上满是青淤,衣衫不整,身上露出的肌肤也是欢爱过的痕迹,显然是被人凌辱致死。 华妃一看到罗兰的死相,悲痛地大哭道:“罗兰死的这样惨,之前小春子有找她说,要和她对食成为一对,可是罗兰并不答应,没想到他竟然会硬来,还出手杀了罗兰!罗兰,你真的好命苦啊!” 皇后炎如娇推了推手,别过了脸,不想看到罗兰的死相:“将她抬下去了,罗兰死的不体面,还是不要在人前露身了,免得玷污了后宫!” 顾妍夕见那些太监一听到皇后让他们将罗兰的尸体抬下去,她眯起黑亮的双眸,冷声道:“且慢!皇后娘娘,您这样匆匆让人抬下去,是不是要掩人耳目,不想让人知道什么事实真相呢?” 皇后炎如娇艳红色的双唇抿起,眉毛扬起:“鸿王妃,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本宫的为人吗?” 炎鸿澈走在顾妍夕身前,浑身透露着冰冷之意。 “皇后,您为何恼羞成怒,是害怕了吗?如果不是,你还是好好听孤王的爱妃说下去,孤王相信她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炎鸿澈深潭般的黑眸望向了顾妍夕,顾妍夕神色之中微微错愕,难道她是出现错觉了吗?为何在他的瞳孔之中会映出她的容颜?为何他的眸光不再那么冰冷嗜血,有种淡淡的温柔?是她看错了吗? 风起,将顾妍夕鬓角处的碎发,吹到了她的唇角处,挂在了她的薄唇之上。 炎鸿澈伸出纤纤玉指,轻柔的为她将唇角处挂上的散发拨落下,朝着她扬起妖魅的朱唇。 “爱妃,孤王相信你……一定会给小春子还一公道的!” 顾妍夕心里莫名的温暖了起来。 但顷刻之后,她仍有悲伤地望着躺在血泊中含冤而死的小春子,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眯起,冷冷睨向了华妃道:“臣妾要给罗兰验尸,还给小春子一公道!将背后凶手揪出来狠狠惩治!” 华妃被顾妍夕投来的眸光,看的身子发抖,但是一想起身旁有皇后娘娘给她撑腰,她的胆子也壮了起来,眸光冰冷地顶撞回去。 第150章 邪王绝世独宠1 这平日里可都是她欺人、压人,高人一等,没曾受过什么家子气,今日怎么会被这个该死的眼神给吓住了? 别以为她用这种冷冽的眼神看着她,她就会害怕,说不定她还是纸糊的纸老虎,经不起什么大风吹,一吹就破。 “鸿王妃不是要验尸吗?快去啊,本宫还等着你验尸出来的结果呢!” 华妃阴阳怪气的说着,根本不相信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敢赤手去碰死人,还要验尸? 她当她是仵作吗?会那么大的能耐,真是可笑。 顾妍夕冷哼一声,径直朝着几个太监抬着的罗兰尸体走去。 “将她轻轻放到地上!” 顾妍夕冰冷地望着这几名太监,这几个太监一听到鸿王妃的吩咐,忙按照她的话去做。 他们将罗兰的尸体轻轻放在地面后,都闪身退到了一旁。 毕竟罗兰都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多么晦气啊,还是少接触的好。 顾妍夕蹲下身子,回眸朝皇后和华妃清冷地望着:“你们都靠近一些,别因为胆子小错过了什么,本宫很快就会揭晓答案,你们瞧好了!” “鸿王妃既然都发话了,你们不会不想知道答案吧?” 炎鸿澈深邃的眸光扫了一眼皇后和华妃,皇后平日里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但是一看到死人还是会怕,而华妃杀过的人太多,自然是不会害怕什么死人了。 华妃转过身,明目张胆的望去;倒是皇后更忌惮炎鸿澈几分,也不得已别过面容,微微眯起美眸瞧着鸿王妃验尸断案。 顾妍夕转眸,观察了躺在地上罗兰的死相。 今日因为来的匆忙,也没曾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所以顾妍夕并没有带上平日里验尸用的工具,她只好裸手断案了。 顾妍夕先是伸出纤纤手指,拨弄着死者的头发,看着死者的头皮完好,她清冷道:“死者头部完好,无损!” 接着她用手指掀开死者的双睑:“死者瞳孔完好,无损!” 她又观察了下罗兰的五官,发现口角有淤血,撬开了罗兰的口,并没有看到她舌苔上有损坏,牙齿也完好,脸上又没有被打伤过的痕迹,唇角也未破裂,这血应该是从嗓子处溢出,应该和胃部有关。 她暂且有了定论,但却先从观察的表相道:“死者五官正常!” 她掀开罗兰的衣裙,看到她的脖颈,以及肚兜下都有欢愉过后,被人咬伤的痕迹。 “死者身上有多处牙齿痕迹,生前应与人有欢愉之事。” 华妃一听,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了,忙换做悲痛的样子,从宫女的手中抢来了帕子,擦拭着眼稍。 “可怜的罗兰啊,被小春子就这样凌辱了,他这个阉人本就该死,却糟蹋了你,让你死不瞑目了啊!” 顾妍夕人不可忍,黑亮的双眸冷冷睨向华妃:“住口,少在这里演戏了!本宫还未断完案,别在这故弄玄虚,搬弄是非!” 华妃咬牙道:“本宫怎么了?本宫连哭都……” “好了,华妃妹妹,你等鸿王妃把话说完在做定论吧!” 皇后炎如娇看着华妃做作的样子,也有些忍受不住了,况且她现在更想知道,这个鸿王妃能有多厉害,可以验尸断案。 华妃瞪圆了眼珠子,现在是人人厌恶,连她说话的份都没了?这些人还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顾妍夕见华妃消停了许多,隐忍住心中的怒火,转过身继续验尸。 她伸出手在死者的胸前、腹部都按压,感觉死者的身体内无器官破损,接着她检查了死者的四肢,甚至双脚都检查了下,也无任何异样。 “死者四肢和肺脏器官无损。” 她微微眯起双眸,道:“请男人们回避一下!” 炎鸿澈颇感惊讶,但是他最先转过身子,并且轻启朱唇,冰冷的命令道:“是男人的都要转身回避,太监也不例外!” 顾妍夕这才掀起女子的亵裤,检查了下她的阴体,发现有些异样,而且在死者的阴体有异样。 她深深叹息一下,沉声道:“皇后娘娘,华妃娘娘,还有这里的宫女们,你们都走近瞧瞧!” “死者阴体处红肿,且有鲜血流出,可见是处子之身被迫,而害她破了处子之身之人,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华妃的双眸开始睁大,甚至双腿不听使唤的向身后退了几步。 怎么可能呢?这个混蛋,怎么会不听她的命令,对罗兰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不是亲吻而已吗?他竟然还对她这般凌辱? 顾妍夕一眼就看出了华妃的心虚,她将死者的亵裤盖上,又将死者的衣裙给得体的穿上。 “好了,鸿王你们可以转身了!” 她冷眸望着华妃道:“华妃娘娘,你也看到了,罗兰是被正常的男人凌辱而死?小春子早已成为了阉人,又岂会做出这种事?你冤枉小春子,还害死他,你就不怕小春子尸体还魂,夜半像你索命吗?” 华妃故装作镇定,强词夺理道:“谁知道小春子是不是用什么硬物伤到了罗兰,才会使罗兰处子之身破损,罗兰觉得没有了贞洁,向小春子打骂,与小春子发生争执,这才小春子愤怒之下将罗兰掐死!” 顾妍夕清冷一笑:“好一个强词夺理的华妃娘娘!本宫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本宫要你输的心服口服!” 顾妍夕用手指量了一下罗兰脖颈上的青紫掐痕,接着走到了小春子的尸体旁,量了一下小春子的手掌大小。 她沉声道:“罗兰脖颈上的五指掐痕的痕印,宽度有本宫一掌半有余,而小春子的手掌大小,不过本宫手掌的一掌半,可见罗兰被掐死,并不是小春子所为?若是华妃你还想抵赖,说小春子可能死后,手变小了这样强词夺理的说法,本宫也会给你一个无法辩驳的解释!” “拿匕首来!” 炎鸿澈将匕首送上,月蝶接过匕首,递给了顾妍夕。 “娘娘,给您!”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接过匕首,抵在了罗兰的脖颈之上。 “华妃,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真相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不等华妃,还有众人领会顾妍夕说此话的深意。 顾妍夕匕首利落的划开了罗兰的脖颈,所到之处,皮肤张开,鲜血喷出,血肉也绽开。 皇后望见了,啊的一声尖叫着,身子都发软了,要不是她身后的宫女扶住了她,她真的会跌坐在地上,吓得面色苍白如纸。 华妃本以为顾妍夕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做这些事,没想到她竟然胆子大的要上天了?竟用匕首将罗兰的脖颈划开,鲜血染红了罗兰的脖颈,顺着罗兰的脖颈滑下也旖旎染红了大片的青石地面。 顾妍夕持着匕首的那只手也被喷上了鲜红的血,血腥味瞬间蔓延,华妃就算见过的死人再多,也没有看到比这个死法更可怕的。 死后还有剖尸,她的小心肝也要受不住了。 华妃双脚向后退了几步,踩到了身后的皇后,皇后的脚被踩痛,啊的尖叫了两声,吓得华妃也面容失色,大叫了几声,浓妆艳抹的她,也吓得快要脸色铁青了。 顾妍夕竟然双眸定睛望着罗兰被剖开的脖颈,在她将罗兰的食道划破,在这里果然找到了她想要找到的答案。 “月蝶,帕子拿来!” “是,王妃娘娘!” 月蝶将一张白色的丝绸帕子展开,扑在了地上。 顾妍夕将从罗兰食道中取出之物,放在了白色的帕子上,接着用手中沾染鲜血的匕首,将袖口的袍子划破,扯下一长条后,将罗兰脖颈处流血不止的伤口给包扎止住血。 她轻叹一声:“皇后娘娘,罗兰已死却还要受剖尸之苦,这都是背后凶手所害!臣妾想要求来一些东西,望皇后娘娘能为臣妾速速拿来!” 皇后吓得面容失色,颤抖着声音道:“你……且说!” “为臣妾准备针线便可!” “你们……快去拿来针线来!” “是,皇后娘娘!” 宫女们和太监们,几个胆子小的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倒是几个胆子大的宫女和太监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很快便有宫女和太监拿着装有针线的笸箩来了,顾妍夕拿起针线,将罗兰脖颈上的布条解开,用针线一针一线的将她脖颈处的伤口缝上。 她在心里想着,希望罗兰死后可以安息,早日登上极乐世界。 等罗兰的伤口缝好了,她将针线收起后,才将地上白色的绸布拿起,将受伤的污血,还有帕子中包裹之物,都用帕子好生擦了擦。 她手上沾染的污血是不易除去,倒是帕子中包裹之物,越发明显了。 “华妃,你等一下看到本宫手中的这个东西,你还想有什么可解释的?” 顾妍夕顾做玄虚,并没有立刻将帕子中包裹之物拿出,而唤来了华妃身边的一个婢女。 “你过来瞧瞧,可认识这个东西?” 她打开了帕子的一角,只露出一部分给这个婢女看,这个婢女大惊失色,伸出手捂住了口。 顾妍夕声色冰冷道:“你可要知道,今日是皇后娘娘和鸿王主持公道,所以你也不用什么可忌惮的,只要你实话实说即可!” 那宫女跟随了华妃多年,自然是忌惮华妃的,她瞧瞧抬眸看了眼华妃的眼色,见华妃朝她挤了挤眼睛,她怯怕的垂下了眸。 她刚要开口,顾妍夕冷声道:“你可不要为了以己自私,或者为了偏袒某人做假证,今日鸿王也在,对于说谎之人,他也会严惩不贷的!别以为有些人能护的住你,到时候她也自身难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顾妍夕抬眸看了一眼炎鸿澈,炎鸿澈秀眉微微抬起,一双深邃的双眸透露这寒冷,朱唇紧抿,戴在他面容上的银制面具泛着幽幽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华妃身边的婢女听说过鸿王冰冷嗜血,杀人无数,手段阴狠。 她悄悄抬眸,竟然碰上了炎鸿澈寒冷的眸光,吓的她双腿跪在了地上。 华妃一瞧,这个婢女也太不争气了,这么快就被吓到了。 第151章 邪王绝世独宠2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本宫也不会放过你。” “华妃娘娘,你这是想威胁她吗?你也不端量端量自己的身份,是你的权利大,还是皇后娘娘和鸿王的权利大?” 皇后被吓到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顾妍夕说这句话之意。 炎鸿澈适时的开口道:“华妃,你在多说一句废话,孤王现在就割掉你的舌头!” 华妃一听,忙伸出手捂住了口,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小婢女一瞧,连华妃都忌惮了鸿王,那么她还能怎样袒护这样的主子呢? 顾妍夕看出了小婢女的心思,她这才将帕子中的东西,呈现给了众人瞧看。 “你说,这帕子上东西,是谁之物?” “这是华妃娘娘的金凤指环,是华妃娘娘之物。” 华妃辩驳道:“罗兰竟然偷了本宫的金凤指环?” 炎鸿澈从腰间抽出扇子,抵在了华妃的脖颈之上:“孤王说了,要你住口,没听到孤王的话吗?” 华妃感觉到脖颈见冰冷,一时间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顾妍夕循循善诱问道:“既然是华妃之物,怎么会在罗兰的口中?” “奴婢不知道,早上奴婢还看见华妃娘娘戴着这个指环,也不知道为何会落入罗兰的口中。” 顾妍夕勾起红色唇角,妖艳惊人:“你在说谎,你跟了华妃这么多年,做了多少杀人的事,本宫虽然不知道,但是本宫知道,罗兰之死,你一定知道,难道你想让鸿王亲自询问你吗?” 小婢女怯怕地看了眼炎鸿澈,却见炎鸿澈眯起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像是猛兽一般,随时都能扑来将她撕碎。 她垂下美眸,浑身颤抖,后背的冷汗都将衣裙打湿了。 她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奴婢望见,罗兰是被华妃娘娘塞进口中金凤指环,罗兰是因为吞金而死的!” 不错,这个婢女说的证词的确不错! 这样故计重施,也只有华妃能办到的。 顾妍夕犹记得她扮太监入皇宫时与丽妃相遇,在丽人宫中与丽妃叙旧,正巧碰见华妃来闹事。 当时华妃将一只毒死的波斯猫扔到大殿上,说是丽妃为了夺宠,用波斯猫将皇上惊扰了兴致,激怒了皇上使他离开。 而曾经作为现代女法医的顾妍夕,一眼就看出这个波斯猫死的异常,也曾给波斯猫剖腹,剖胃,看到了波斯猫的胃中有宝石戒指,而且是华妃所物。 没想到她的手段还真是拙劣,竟然会故计重施,还好这个华妃刁钻刻薄的样子深入了她的心,这一次她也能凭着当时的念想,想起华妃这种卑鄙的手段?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小春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她要将他杀死? 华妃没想到她的计谋被识破了,现在想着要抵死耍赖,不承认,只要她咬定了是罗兰偷走了金凤指环,怕她搜查出来了,畏罪自杀,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法子吗? 华妃又开始梨花带雨哭起来,可是没等她开口,顾妍夕走近华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冰冷道:“华妃娘娘,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是想说罗兰偷走了你的宝物畏罪自杀吗?那罗兰死的多么冤啊,畏罪自杀,死后还被人凌辱,她死的可真是凄惨!本宫听说,往往死不瞑目之人,都会魂魄不散,夜半找凶手报仇,华妃娘娘您可要小心了!” 华妃一听,望向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却见罗兰双眼睁大,死不名目,一想起她当时恶毒的将金凤指环塞进泪眼婆娑的罗兰口中,逼着她吞进去。 当罗兰嘶吼,她一直狰狞地望着她,她不会忘记那种仇恨的眼神,不过她杀人无数也不会在乎这样的眼神。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她命人将罗兰尸首处理了,却被小春子看到了,为了毁灭证据,她不得已才制造出这种假案,让人误以为小春子想与罗兰对食成夫妻招拒,罗兰已死守贞洁的假象,谁都不会知道背后的真相,却不料还是半路杀出个鸿王妃,还查出了罗兰死后被凌辱? 一个死人在被凌辱,这个混蛋也太放肆了。 华妃怯怕的又看了罗兰死不瞑目的双眸,吓得脸色更加难堪。 罗兰啊罗兰,你要怪,就怪你生命卑微,敢在皇上面前谄媚,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引皇上,想与她分宠,真是不自量力了! “华妃,你给本宫好生说说,罗兰到底是怎么死的?” 皇后炎如娇就知道这个鸿王妃的确不简单,却没曾想到她断案会如此高明? 终于纸还是包不住火的,这个华妃今天得罪了鸿王和鸿王妃算她倒霉。 华妃跪在了地上,紧锁眉心,委屈道:“皇后娘娘,其实罗兰是本宫所杀,但是罗兰该死!因为她当着臣妾的面勾引皇上,淫秽后宫!” 皇后炎如娇微瞪双眸‘哦’一声,望着罗兰的尸体,她竟然冷笑道:“这样淫秽后宫的宫女是该死,不过华妃你胆子也够大了,怎么不禀报给本宫,让本宫处置她?” 华妃见她说的话还起作用了,她就知道皇后也一定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皇后娘娘操劳六宫之事,太过乏累,嫔妾以为罗兰是嫔妾的婢女,由嫔妾处置就好,就不用惊扰了皇后娘娘!” 皇后炎如娇弯起艳红色的唇角:“没想到你还是出自一片好心,帮着本宫!” 炎鸿澈冷哼道:“皇后娘娘,你和别忘记了,还有小春子之死没有查问清楚呢!” 皇后炎如娇脸色难堪,问道:“华妃妹妹,那么小春子你为何要将他打死?” 华妃结巴起来:“嫔妾……嫔妾在长巷中走着,没想到他莽撞的撞到了嫔妾的软轿,惊吓了嫔妾,嫔妾本想让人教训下便是,没想到他这样不经打,没打几下就死去了。” 顾妍夕回眸望见小春子的尸体僵硬地躺在青石地上,想起刚才他死去的时候,也是死不瞑目,可见他临死前是被人打的有多痛,多么的凄惨啊! 顾妍夕垂下美眸,唇角抿起,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华妃,你还真是能言善辩,不过你与之前所说,也太大有不同了,可见你是在说谎!” 炎鸿澈一把揪住华妃的衣领,抬眸深邃地看向了皇后炎如娇:“皇后娘娘,你不会是想偏袒这个信口雌黄的华妃吧?她明显是在说谎,你要是真的听信了,孤王还真的觉得你可笑至极,不配为炎国的一国之母皇后。” 炎如娇的脸上已经是一阵青、一阵白了,她厉声厉色,抬起手给了华妃一耳光。 “华妃,你真是胆子够大了,连本宫也想骗?本宫罚你,即刻禁足在天华殿,没有皇上和本宫共同的旨意,不得出大殿一步,而且你一年的俸禄都将没收,发给其他的宫人做补贴,你可还有什么异议吗?” 华妃垂下双眸,瘫软地坐在地上:“嫔妾无异议,紧听皇后娘娘旨意!” “臣妾不同意,王……” 顾妍夕黑亮的双眸冷冷望着跪在地上的华妃,却对炎鸿澈道:“华妃作恶多端,刚才还目中无您,您说是不是应该给她点教训,也好让她谨记自己的身份?” 炎鸿澈朱唇向一侧扬起,手中的象牙骨折扇,敲在了华妃的面颊上,华妃面颊由开始的红肿到划破了大片,顷刻间就有鲜血从面颊上流出。 华妃‘啊啊’的尖叫着,伸出手抚摸了下面颊,发现满手是血,她面目狰狞看向了炎鸿澈。 “你毁了本宫的容貌?” “看到你这张脸,孤王觉得恶心!爱妃……这样的惩罚,可还满意?” 顾妍夕唇角勾起道:“本宫还觉得不够!” 她冷冷扫了一眼刚才将小春子打死的几名太监,指着他们:“王,臣妾觉得他们是为非作歹,也应该被处死!” 炎鸿澈嗜血的眼眸睨向这几个面色吓的铁青的太监,吩咐寐生道:“寐生,将他们都杀了!” “是,王!” 寐生从腰间抽出长剑,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些人就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流血而亡。 皇后炎如娇没想到炎鸿澈竟会当着她的面,毁了华妃的容貌,还大肆杀人。 她怒望着炎鸿澈:“鸿王,这里可是炎国的皇宫,有本宫在,容不得你放肆!” 华妃死死盯着满手的鲜血,用力的晃动着头,口中风言风语道:“本宫毁容了?皇上不会临幸本宫了!本宫毁容了,毁容了!” “鸿王,你这个魔鬼,本宫要杀了你!” 华妃面容狰狞,伸出满是血污的手要去抓炎鸿澈的面容,炎鸿澈展开了手中的象牙骨折扇,划破了华妃的喉咙,华妃口中风言风语,也在这一刻变得含糊不清,捂着破洞了的喉咙,倒在了地上。 炎鸿澈妖魅的朱唇扬起:“皇后娘娘,孤王已经为你处置了犯罪的宫人了,您不用言谢孤王!爱妃……” 炎鸿澈伸出大手,拉住顾妍夕的手臂,将她半拥入怀:“我们该回丞相府了!” 炎如娇冷艳一笑:“你以为皇上会纵容你在炎国皇宫这样放肆吗?” 顾妍夕看着这张令人厌恶的面容,先炎鸿澈一句,开口道:“皇后娘娘,您若不是想利用王的权势为您撑腰,怕是您的皇后之位也快要废除了!” 她讽刺一笑:“所以皇后娘娘要是想坐稳皇后之位,最好不要惹的王不高兴,更不要得罪了王。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啊?” 炎如娇身子又是一晃,伸出手捂住了额头,她的头风病又被气的发作了,见者那一身暗绿色蛟龙盘飞的男子手牵着一身火红凤袍的女子从她面前离开。 她艳红色的唇瓣中,牙齿咬的紧紧的,恨不得将所有牙齿都咬碎了。 鸿王、鸿王妃,本宫和你们誓不两立,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死在本宫的手中,本宫也不会受于你们的控制,再也不会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坐到了马车上,炎鸿澈将寐生唤来。 “寐生,孤王要你将小春子找块好地方葬了!” “微臣遵命!” 小春子按照了炎鸿澈的话,将小春子的尸体用另一辆马车运出皇宫,在皇宫外找了一处好地,按照炎鸿澈的话安葬了小春子。 第152章 邪王揭下面具 顾妍夕在墓前拜过后,朝着墓碑松了口气,轻轻笑了笑:“小春子,没想到今日我们已这种方式相见?多亏了鸿王,我才能顺利替你报春雪恨,希望你也能安息了!” 她隐忍着所有的悲痛,不让自己流出泪水,转身离开时,炎鸿澈伸出大手,牵住她的手,他们二人上到了马车之上,朝着顾丞相府行去。 马车上,顾妍夕突然望见炎鸿澈的下巴处有鲜血渗出,想起华妃在临死前狰狞的要抓上他的面容时,顾妍夕猜到一定是华妃将他的下巴抓伤了。 “王,您受伤了,臣妾为你擦去血迹!” 顾妍夕拿出身上的帕子,轻轻为他拭去完美弧度的下巴处留有的血迹,当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银制面具时,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好奇心也越来越重了。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容颜呢? 她真的想揭下来看一看。 她的手指渐渐靠近了他面容上的银制面具。 顾妍夕纤纤玉指轻轻碰到了他面容上清冷的面具,而指尖处的清凉让顾妍夕忍不住收回了手指。 她这样的动作,让炎鸿澈尽收眼底,他不禁蹙起了眉头,轻启朱唇道:“怎么了?是害怕了吗?” 顾妍夕淡淡问道:“臣妾害怕什么?” “你在害怕孤王的真容是不是传闻中那么丑陋,所以不敢揭开孤王的面具吗?” 炎鸿澈声色冰冷,就好像洞悉了顾妍夕的想法,认为她也是注重男人的外表,一样肤浅的女人。 顾妍夕面色依旧平静,仰面望着炎鸿澈完美弧度的下巴,道:“王,臣妾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个肤浅的女子!臣妾之所以没有揭下王面容上的面具,是因为王不是心甘情愿为臣妾揭下。”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话,微微有些错愕,因为他没想到顾妍夕并不是因为害怕看到他的面容丑陋才收回了手指,原来她想要的是,他心甘情愿为她摘下。 他眸光深邃地望着顾妍夕,良久从口中溢出了一句话:“孤王只会为桃儿摘下面具,也只有她能看到孤王的真容!” 听到炎鸿澈口中的桃儿,顾妍夕想掩饰住内心的波动,垂下了美眸不想再看他那深邃的眸光。 他的心里只有桃儿,这样痴情的男子,还真的让你有些羡慕桃儿了。 马车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静,只听闻到马车的木轮子在泥土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转动声响。 顾妍夕却发现她的心却如同马车的轮子一样,在胸膛里撞动着,一下一下,急促的撞动着,让她的心有些承受不住了。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在伤心会是这个样子? 她喜欢炎鸿澈,也不知道是从何开始,她曾经发誓,今生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了,因为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就想她的闺蜜莫楠被她最爱的丈夫杀害一样,这样残酷的事实让她有些无法接受,也不敢相信男人给的爱情。 可是,明明说了今生不喜欢男人的她,这一次还是心动了,也心痛了,只是因为炎鸿澈,他真的太过执念喜欢桃儿,太过痴情,感动了她吧? 马车停在了顾丞相府前,寐生轻唤道:“主子,到丞相府了!” 炎鸿澈纤纤十指撩开了紫绸软帘,他先走下了马车,随后伸出玉手扶着顾妍夕也下了马车。 顾德率领顾家的家眷都迎在了相府的门口,见到了炎鸿澈和顾妍夕,他们都齐声拜见。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二人微微含笑。 炎鸿澈伸出手将顾德扶起;而顾妍夕则将大夫人李氏扶起。 炎鸿澈是高高在上的鸿国国王,而顾妍夕是鸿国的鸿王妃,他们的身份这等高贵,却亲自将顾德和大夫人李氏搀扶! 这等殊荣不是人人都有,而顾德和大夫人李氏却因此而尊贵了许多。 顾德满心的激动,甚至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炎鸿澈亲自来扶他,这让他感觉到心里的热血都要澎湃了,这等殊荣他今生得到,也可谓死而无憾了。 顾德整理了心情,恭敬道:“鸿王、鸿王妃娘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他带有恳求的眼光看向了炎鸿澈,这府中的膳食即便在奢华毕竟不如王宫中的食膳,只是也不能让鸿王和鸿王妃饿着肚子,只希望他们能将尊委屈一次,和他们一起进膳。 炎鸿澈对食膳很是讲究,也不喜欢在王宫以外之处用膳,就连到炎国的皇宫中暂住时,他都要带上他的金牌厨师到炎国的御膳房选食材,为他烹制。 顾德当然不知道炎鸿澈的这点脾性,所以这一次冒然行事了。 可顾妍夕是知道的,她望见顾德和大夫人都用恳切地眸光看向炎鸿澈,而炎鸿澈却朱唇紧抿,神色淡淡,半响没有开口,一直站在了相府大门前。 顾妍夕为了解围,她温柔道:“父亲,鸿王今天在皇宫中已经用过膳了!” 顾德有些失落的笑了笑:“既然鸿王已经用过膳了,那晚膳我们就独自享用了!” 炎鸿澈却在这时轻启朱唇,扯动了唇角,看似温柔道:“孤王哪里用过晚膳了?” 他略带责备的看了顾妍夕一眼,又朝顾德恭敬道:“孤王既然入了顾丞相府,就应当恭敬不如从命!岳父大人,一定要好好陪孤王多喝几杯清酒啊!” “一定一定!” 顾德面上的喜悦之色甚浓,他恭敬的做出了‘请’的姿势,见炎鸿澈和顾妍夕都进了丞相府,他和顾家的家眷们这才紧跟今后进了相府。 晚膳摆在了花厅之中,紫色檀木雕花的大桌上摆了不少的美味珍馐,也不比王宫中的食膳差到哪里。 顾德一高兴,竟然手持筷子为炎鸿澈在碗中布菜,还口中念叨:“这些菜都是微臣让小厨房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王的心意。” 大夫人李氏要为顾妍夕布菜,却被顾妍夕从她手中夺了过来,反过来为她布菜。 “母亲,这里又没有外人,您何必这样客气!这是您喜欢吃的菜,多吃点!” 大夫人李氏一看到女儿虽然贵为鸿国王妃,却从未忘本,还是将她这个母亲放在心里,一时之间有些热泪盈眶,她接过布好菜的碗筷,先是放在了木桌之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稍。 而顾妍夕边安慰着大夫人,边瞧瞧看向了炎鸿澈的神情。 他在王宫之中一项都是很谨慎,所用过的食膳必须要用银针视察,在被服侍他的太监亲口常过了,并无异样,才能食下。 他一项都是这样小心谨慎,可顾德却毫无察觉? 顾妍夕怕炎鸿澈会发怒,想要夺过顾德递到炎鸿澈面前的碗筷。 她柔声提醒道:“父亲,鸿王他并不喜欢吃你夹的这些饭菜,还是让女儿来吧!” “不必了!孤王觉得今天的菜看起来很可口,爱妃拿来就好!” 炎鸿澈一改往日里冰冷的神情,竟然是扯动了唇角在笑,朱红色的双唇如同红莲花瓣一般,妖而不灼,很是魅惑人心。 顾倾城低眉顺眼的食着饭菜,当看到炎鸿澈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她手中筷子夹着的菜啪嗒一声跌落在桌上,竟然有些看的痴了。 二姨娘陆氏和三姨娘于氏也一样盯着炎鸿澈的笑容再看,仿佛是看到了时间最美丽的东西,让他们心旷神怡其中。 炎鸿澈将碗筷从顾妍夕的手中拿来,用筷子夹起了碗中的菜细细品了品,直到将碗中的饭菜都食下后,他才放下碗筷,对顾德赞一句。 “丞相府的晚膳果然极好!” 顾德有些谦虚道:“相府里的晚膳过于简陋,鸿王不嫌弃,已经让微臣感到很高兴了!” 炎鸿澈扯动着朱红色的唇角,并没有在说什么,却和顾妍夕相视一眼。 顾妍夕黑亮的眸中有着星星点点的亮烁,她被炎鸿澈如此恭敬的对待她的家人,有些感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那么的冰冷嗜血,却会这样在乎她的感受,会为了她在她的家人面前如此恭敬,将尊于此。 晚膳用过后,大夫人李氏轻轻推了推顾妍夕的手肘,轻轻在她的耳边道:“妍夕,你和鸿王在丞相府的花园好好走走,散散心!” 其实大夫人李氏是想二人能够多陪伴着在一起,毕竟相府比王宫自由多了,也舒服多了,王宫规矩多,他们哪里能如此自在呢? 顾妍夕明白了大夫人的心意,朝着大夫人点了点头,温婉笑道:“好!” 她走近炎鸿澈,伸出手挽过他的手臂,这样的主动和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让炎鸿澈有些惊讶了。 “王,我们到花园里走走吧!” “好!” 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手挽着手,并肩离开了花厅。 这样甜蜜幸福的样子,倒是让不少的顾家女眷都羡煞了。 三姨娘于氏眯起眼睛,带有讽刺和鄙夷的眸光看向了二姨娘陆氏。 “瞧瞧人家,这才是正牌王妃,鸿王好像很宠爱她!可是二姐的女儿只是侧妃,怕是很难入的了鸿王的双眼了。” 二姨娘陆氏轻笑一声:“我女儿就算在不好,在不受鸿王的喜欢,也是鸿国的侧王妃,可是你的女儿嫁给的是那么小心眼薄情的玉王爷,当真才是可悲!” 顾倾城生的桃花腮,丹凤顾盼的双眸,眼稍微微挑起,多了些娇艳之气,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二姨娘陆氏的胳膊,像是在劝慰她。 “娘亲,您又何必这样出言刺激三姨娘呢?四妹妹不受玉王爷待见,这个大家都知道,连累的三姨娘也成了城内外人的笑柄了,你这样一说,岂不是说道了三姨娘的痛处了吗?” 三姨娘陆氏原本以为顾倾城会替她说几句话,刚想夸她识大体,懂得怎样说话。 可是没曾想到顾倾城一开口,即果然是奚落她的话,这让她抹不开面子,脸颊通红一片。 她指着顾倾城,又指了指二姨娘陆氏,对正在命人撤掉桌上残羹的顾德和大夫人李氏道:“老爷、大夫人,你瞧瞧二姐还有倾城,就会取笑我,说到我的痛处!” 第153章 她捍卫夫君! 他深深吸一口气:“人言可畏啊!父王终究还是听信了这些谣言,不再宠爱孤王的母妃,甚至连那么小的我,他连碰都不碰一下,只因为孤王和母妃的发鬓下有着同样的胎记。所以孤王一直都戴着面具,一直戴着面具活到了几天。” 他深邃冰冷的双眸,凝向了顾妍夕道:“你却说孤王发鬓下的这个桃瓣胎记美丽?是真心的,还是想讽刺孤王?” 顾妍夕也没想到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竟然会说道了炎鸿澈的痛处,她神色淡然,却发自内心道:“王,臣妾并不觉得你发鬓下的桃瓣胎记有什么不好。” 她站起来,伸出纤纤手指,抚上了他发鬓下的桃瓣胎记,微微含笑:“桃花可谓吉祥之兆,自古以来都是以桃花开定位春季之初,一年四季春季为最上,而春季又是万物祥和和萌生的好时节,而这时桃花开起,是多么吉祥的时刻!所以臣妾觉得这桃瓣胎记很美,而且也是一种祥和的好兆头。” 炎鸿澈黑眸中有亮烁的光在闪动,他伸出大手一把握住了顾妍夕扶在他发鬓下的小手,紧紧地包在了他的手心。 “你是真心的吗?” “臣妾绝不是敷衍王,是发自内心而说的!” 炎鸿澈朱唇抿起一抹笑容,这笑容妖魅如精灵,却也让顾妍夕看的有些凄美和伤心。 曾经的他,为了这个发鬓下的桃瓣胎记,竟然戴着面具一直生活到现在,在那么多诅咒和怨恨下活着,他活的有多辛苦啊! “孤王在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戴上面具了,随着年龄增长,每次都要换上不同的面具!孤王在五岁前问过母妃,为何要戴这么丑陋的面具,母妃对孤王说,因为父王不喜欢这个胎记,很多人都不想看到,所以要我必须遮住面具生活。” 他眸中满是哀伤,却没有落下泪,可顾妍夕看得出他是在强忍着,不让他自己哭出来。 男人都是这样,承担的太多太累,却还是要坚强着,有的时候即便脆弱,也要装作坚强的活着。 “孤王在五岁那年母妃离开了我,而母妃在下葬时,都是戴着面具葬下,被人说这个容颜是祸水之招,甚至孤王听信了谗言这样做了,母妃这一生活的太过悲惨了!” 顾妍夕劝慰道:“王,既然您母妃带着遗憾离去,您为何不真面目相见呢?一来要那些招摇是非的人都看看,这发鬓下的桃瓣胎记才是王者应有的,是祥和之兆,二来,您母妃正是因为这个悲伤而去,您不应该带着她的遗憾,带着这个面具,过完这一生!” 顾妍夕伸出手,将他手中的银制面具抢过,一把丢到了地上。 炎鸿澈错愕地望着她,而她神色淡淡看他道:“王,只有肯放下那些忌讳,肯面对自己,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您才是王者,才是黎民百姓的好君王,不会因为什么桃瓣胎记是祸根、是祸水,就毁了国家的繁荣和前程,这些传言者都是招摇生事,抓住这样招摇生事的人,就杀掉,杀一儆百,给他们一些教训!” 炎鸿澈看向顾妍夕,黑眸之中明显有闪动着,朱唇紧紧抿在一起,半响才开口道:“孤王明白了!孤王今后要以真面目做堂堂正正的鸿王!” 他冰冷地扫了一眼寐生、月蝶和玲珑:“你们都回头吧!” 寐生、月蝶相视一眼,还是有些担心,缓缓回眸。 倒是玲珑急不可待的转身,这一瞧她差点没站稳身子,倒在顾妍夕的身上。 “王……王,你是奴婢这一生中遇见的最美的男子了!” 寐生和月蝶随后转身,当看到了炎鸿澈的真容,都不由得惊赞,这哪里是人啊,简直就是个妖孽。 那精致的五官,魅惑人心的朱唇勾起,冷魅的微笑,能掳获多少女子的芳心。 寐生俊俏的脸上笑开了花:“能服侍您这样俊美如仙的王,真是寐生的荣幸!” 月蝶看了眼顾妍夕,含笑道:“王妃娘娘,没想到您这样有福分,王还是这样英俊的男子。” 顾妍夕神色淡淡,唇角抿出一抹笑容,她看了眼炎鸿澈,见他虽然面色冰冷,却不像曾经那样避讳有人会谈论起他的真容。 他眯起一双深邃的双眸,唇红齿白,勾人心魄。 “好了,看够孤王了没有?我们该回去了!” 炎鸿澈其实被这么多人瞧着容貌,还是有些尴尬,只不过他面色冰冷惯了,也就不容易察觉他面色的变化。 他抓起了顾妍夕的小手,转身要走出凉亭。 而凉亭外的花坛后,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娇艳女子,和一身杏黄色长裙的媚色女子都不觉间出口。 “太英俊了,一辈子看不够!” “这么俊美,怎么会看够!” 二人突然相视一眼,微微瞪起眼睛。 接着一左一右,绕过了花坛,朝着欲走出凉亭的炎鸿澈献媚去了。  炎鸿澈的手心传来了炙热的温度,将顾妍夕微凉的手都温暖了,每一次他牵着她的手,都会给她一种温暖和踏实的感觉,仿佛从他的身上,她能寻找到真正的爱情。 她能做到相信爱情吗?能相信眼前的这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吗? 她只能试着去爱,试着想去拥有,但是最关键之处,他不会在挂念桃儿,只有他不去想桃儿,他的心里才可能给她一片温热之地。 顾妍夕正这样想着,前面风驰电掣般走来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穿着鹅黄色的长裙,模样娇艳,桃花腮,亮眸动人,走起的步子虽然是快了些,却仍旧不失大户千金的仪态,脚步轻盈又不会从裙摆中露出,果然是个端庄的大小姐。 而另一个身穿杏黄色长裙的女子,浓妆艳抹,媚眼如丝,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倒也算是宫中的女子所走的宫步,不失女子该有的仪态。 这两个女人果然是红色添香,论世间的男子哪有几个能受得住这种媚色佳人的诱惑? 怕是也只有牵着他大手的这个男人,才能定力深厚吧! “臣女给鸿王请安!” “给鸿王表哥请安!” 顾倾城和孟珊珊二人一前一后,给炎鸿澈请安,还时不时的眉眼挑动着,明显是想给炎鸿澈暗送秋波。 顾妍夕忍不住咬了咬牙齿,这两个女人也太放肆了,就算她现在和炎鸿澈是名义上的夫妻,并没有夫妻之间的感情,但这也是又名有份的,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明明摆摆的勾引起她的相公,真是踩着头上树,玩大幅了吧? 炎鸿澈冰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都启开,别挡着孤王和爱妃离开。” 孟珊珊眼珠子转了转,先柔声柔色道:“是,鸿王表哥!” 刚说完,她扭过身子本想走到一旁,突然脚下不稳,坐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 美人蹙眉,模样楚楚可怜,她抿着红唇,哀婉地看向炎鸿澈道:“鸿王表哥,珊珊脚歪了,不能走路了,您能背着珊珊离开吗?” 顾倾城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她要鸿王背着她回去?她一个人女人家也不害臊,和她又不是夫妻,却要背着她,她想得美,真是太恬不知耻了。 顾妍夕淡淡望着坐在地上演戏的孟珊珊,这个女人真是蠢透了,她也不是不知道鸿王最不喜欢这种做作的女子,她却三番四次的故技重施,怕是鸿王都要看腻了吧? 她就等着被泼一身冷水吧! 果不其然,炎鸿澈寒冷地望着孟珊珊道:“寐生!” 寐生走来领命:“王,寐生在!” “将珊珊郡主扶着回去,她的脚受伤了!” “遵命,王!” 寐生走向了孟珊珊,伸出手欲将她扶起,谁知孟珊珊厌恶地瞪了寐生一眼,打开了他的手。 “你一个奴才,凭什么碰本郡主?鸿王表哥……” 孟珊珊又开始撒娇起来,拿出帕子竟然擦拭着眼并未有的泪水。 假惺惺的样子,真的都能让人看了想呕吐出来。 “鸿王表哥,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顾妍夕本来脾气就不好,若不是碍于在顾丞相府,说起来她是主人,孟珊珊也算是个客人,她不好说些什么。 可是她越来越不像话了,惹得顾妍夕蹙起眉头,淡漠地看着孟珊珊:“珊珊,你的帕子上好像没有眼泪?你哭声那么大,怎么可能掉出来呢?没听说过雷声大雨点小吗?你哭的小声一点,眼泪就多了,不信你试一试!” 孟珊珊眨了眨美眸,果然是信了,由哭声震震转变成了嘤嘤哭泣,半响却还是依旧眼稍干干,每一滴泪眼。 “你知道为什么你哭不出来吗?” “为什么?” “因为你装的太不像了,只有你装的像了,才能哭出来!” 顾妍夕说完,提起裙裾,朝着孟珊珊向一侧弯起的双脚上,找到了一只脚用力的踩了下去。 孟珊珊光顾着用干帕子擦眼角了,竟然没有感觉到顾妍夕会抬起脚踩她的脚,痛的她‘啊’一声尖叫出口,额头上顿时渗出了汗珠子,一双美眸也朦朦胧胧的润亮了。 她忙不迭伸出双手去揉着被踩痛的脚踝,口中嘶痛着:“好痛啊,真的好痛啊!王妃表嫂,你这是做什么?” 她抬眸间已经是泪湿满面,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捧起她娇媚的容颜,捡起落在她身上的帕子,为她擦了擦面颊和眼稍。 “瞧瞧,你刚才哭了大半天了,眼泪却一滴都没流出来。可是本宫不过是抬了下脚,你竟然会哭的跟个泪人似得,这样看起来才叫楚楚可怜,让人心疼、心动啊!” 顾妍夕松开了手指,将沾满她泪水的帕子扔到地上,清冷的眸光扫过孟珊珊万般委屈和惊恐的面容之上。 她挽着炎鸿澈的手臂,要从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面前经过。 谁知道另一个不安分的女人,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顾倾城眸若顾盼,娇美动人,看向了炎鸿澈,柔情蜜意道:“王,再过三日,臣女就要成为您的妻子了,可是臣女的心里总是不安,怕嫁给了王之后,王会不高兴,也不喜欢臣女。” 第154章 妹来袭,悍妻接招! 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皇宫,当时她妒忌鸿王会对女扮太监的她护爱,就千方百计的来还害她,还好她命大挽回了一条命。 可她也将身上所受的苦痛,用匕首一刀一刀还回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她竟然会康复的这样快,又这样虚情假意笑着,站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晓晓见顾妍夕还未让她起身,她回眸望了一眼身穿富贵华衣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浓眉鹰目,看起来很严明,他朝着顾妍夕拜见:“老臣给鸿王妃请安!” “慕容侯起来吧!” “奴才给鸿王妃请安!” 顾妍夕这时才看到,原来英公公也在这里,他可是皇上身边贴身的太监,他来这里一定是来宣读皇上的旨意。 顾妍夕蹙眉想了想,慕容晓晓在这里,慕容侯在这里,英公公也来到了顾丞相府,而且是在她和鸿王一起回门时登门来访,怕不单单是来拜见他们,应该另有目的。 “英公公起身吧!” “谢鸿王妃娘娘!” 顾妍夕清冷的望着已经起身的慕容晓晓,没想到她聪明多了,学会将众人眼目移开到别人的身上,自己就不必在她面前福礼,想起身就起身,变得为所欲为了。 慕容晓晓也在打量着顾妍夕,还是那样的清丽艳美,还是那样的凤颜倾城,顾妍夕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招数,是狐狸精吗?竟然会让鸿王甘心娶了你? 顾妍夕走到了坐在檀木椅子上炎鸿澈,见他今天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袍,袍身绣有缱倦的金丝云朵,胸前还有一条金丝蛟龙腾飞,看上去不仅俊美,而且也不失帝王之威严。 而他的墨发披在身后,面容白皙如玉,眉秀长,眸深邃,唇红齿白,发鬓下又有桃瓣的胎记,若隐若现在鬓发之中,看起来更多了些妖魅之色。 如此妖孽,颠覆众生的美男子,怕是刚才慕容晓晓见了,都要扑上去投怀送抱了吧? “爱妃怎么才来呢?” “臣妾在马车上颠簸了三天三夜,有些累了,所以睡的有些久了!” 炎鸿澈朱唇弯起,伸出玉手轻轻噙着顾妍夕的小手,让她坐在了身侧的檀木长椅之上。 这种温柔似水的样子,还真是羡煞了不少人的双眸。 顾倾城如此、孟珊珊如此,就连刚刚进到大厅中的慕容晓晓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为什么顾妍夕的命会这样好,有这么一个俊美的跟妖孽似的男人爱着她,宠着她。 小英子见鸿王和鸿王妃都到了,这才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圣旨“既然鸿王和鸿王妃都已经来了,那么奴才可要宣读圣上的旨意了。” 他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鸿国国王炎鸿澈玉树临风,绝代风华,又治国有房是鸿国之明君,朕决定再次一份姻缘,让慕容峰慕容侯之女慕容晓晓嫁于鸿国继承副王后一位,若是鸿王还未立定王后,慕容晓晓则继承王后一位。慕容晓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贤良淑德的女子,朕赐这门亲事,鸿王不得违背,钦此!” 跪在地上的一干人听到了这道圣旨都颇为惊讶,他们都瞧瞧凝向了跪在地上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的慕容晓晓,都没想到为何皇上要赐这门亲事。 炎鸿澈拉住了顾妍夕的手,才使得顾妍夕无法走下椅子跪拜在地上接旨。 而炎鸿澈也迟迟未接这道旨意,双眸冰冷的凝向了小英子,像一只猛兽一样,随时都会冲过去将他吃掉。 小英子见炎鸿澈如此冷眸看他,他吓得唇齿打颤,讨笑道:“鸿王……您是不是该接圣旨啊?” “孤王的亲事皇上怎么会这样在意?孤王还真的好好面圣上,问清楚了,这是给孤王赐婚呢,还是给孤王找了麻烦。” 顾妍夕淡淡看了一眼跪在慕容晓晓身前的慕容侯,他一双鹰眸暗暗垂下,却是被她一眼就瞧到了。 这门亲事怕不是皇上的意思吧?应该是慕容晓晓爱慕鸿王,所以求慕容侯向皇上请求赐婚。 慕容侯现在受伤的兵权大概已有十二万,怕是炎国主要的兵力支柱了,若是皇上不讨好这个慕容侯,慕容侯要是不扶持皇上,那么皇上的天下也快要四分五裂了吧。 水能顺舟也能覆舟,皇上受到慕容侯的牵制,怕是只能妥协,赐了这道圣旨。 但是皇上也不傻,他一定与慕容晓晓之间也有何协议?说不定慕容晓晓就是另一个暗桩,是皇上的棋子。 炎鸿澈愤怒的起身,却被顾妍夕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朝着他轻轻摇头。 他不解的望着她,她却温婉一笑,站起身后,松开了炎鸿澈的手臂,走到了小英子的身前,躬身举手接下了这道圣旨。 “臣妾替鸿王接下圣旨!” 小英子就像是拿到了烫手的山芋,忙将手中的圣旨送进了顾妍夕的手中。 “鸿王妃娘娘,这一次王宫之中可热闹了,又多了几位炎国的女子当您的姐妹,您也不用怕寂寞了!” 小英子讨笑的说着,却见顾妍夕淡淡一笑:“英公公还真是会说,讨得本宫心里很是欢心。这一次王宫中的姐妹是多了,也热闹了,只要不是是非多就好!” 顾妍夕淡淡扫了一眼从地上站起,整理衣裙的慕容晓晓,慕容晓晓朝着她温婉笑着点点头。 装的还真像啊,像是贤良淑德,其实不过是披着蛇皮的女恶魔罢了。 顾家一干人都从地上站起,对于这道圣旨,他们可不算太满意,本来这鸿王宫中有顾妍夕和顾倾城两位顾家的人,已经算是一份荣耀的事情了。 没想到慕容侯又插进来,求圣上让慕容晓晓嫁给鸿王为副王后,副王后之位可比正妃和侧妃的身份还要高贵。 慕容侯的身份现在也是高他们一等了。 顾德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对顾德暗暗眯起双眸,慕容峰一直和他做对,不过是一个文臣,一个武将,他却处处与他为敌,就连女儿嫁去了,还要和他的女儿为敌。 这一生,怕是顾家和慕容家水火不容了。 炎鸿澈一挥衣袖,朱唇轻启,冰冷道:“孤王现在还真是处处受制于人啊!连成亲的自由都要受制于人,孤王会记住皇上的美意的。” 说完,他径直穿过了厅堂,走出了花厅。 顾妍夕望着他俊俏的背影消失在花厅之后,轻轻叹息一声:完颜凌辰一直都压着他,就是怕他有一天会身份高他一等,将他从龙椅宝座上挤下。 而炎鸿澈一直都是这样被压迫着,心中难免会有万千的不自在。 顾妍夕扫了一眼花厅中的人,也觉得站在这里就有种压抑的感觉。 除了母亲还有她认得的亲人,这些人太虚假了,一分钟她都不想面对。 “本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恭送鸿王妃娘娘!” 这些人都朝着顾妍夕恭送行礼,唯独慕容晓晓身板挺得直直的,不把她看在眼里了。 也是啊,她现在的身份可是鸿国的副王后,高她一等,也没有必要向她拜见了。 顾妍夕清冷地看了一眼慕容晓晓,从她的身旁经过,玲珑和月蝶紧随其后。 一出了花厅,顾妍夕瞧不见了炎鸿澈的身影。 她问了下站在院子中忙碌的小婢女,小婢女只是指了指方向,也不知道他能去哪里。 顾妍夕按照小婢女指的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可是尽管她走的太快,还是没有跟上炎鸿澈的脚步。 炎鸿澈已经坐上了马车,离开了顾丞相府。 玲珑有些着急道:“大小姐,我们要不要去追鸿王呢?”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鸿王一定是因为刚才我替他接下了圣旨,有些不高兴了,我怕他会出什么事!” 月蝶脑瓜转的灵活,她忙吩咐下人准备了马车。 “王妃娘娘,我们快走吧!” “好!” 顾妍夕和玲珑上了马车,由月蝶亲自驾着马。 还好炎鸿澈的马车没有行的太快,所以月蝶驾着马车很快就追到了炎鸿澈马车的身后。 寐生听闻到了后面有马车追赶的声音,看了眼驾着马车的人是月蝶,他朝马车内的男子,唤道:“王,鸿王妃娘娘在后边呢,要不要停下马车?” “不用!快走,甩掉她!” 寐生皱起了眉头,鸿王这是怎么了?竟然要他快点驾马车甩掉了鸿王妃? 他们不是一项都很好吗?王对王妃又是百般的宠爱,怎么会现在相见跟个仇人似的? 难道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不过也没有啊,早上见面时,王还是那样温柔的看着她? 寐生这才想明白了,一定是皇上的那道圣旨惹得鸿王不开心。 而那道圣旨是被鸿王妃接过的,鸿王却没有想接过那道圣旨,倒是想拒绝了,可后来鸿王妃接过,他就妥协了,也发怒了。 原来是这样啊!夫妻俩闹了别扭? 月蝶驾着马,在宽大的街道上,与寐生驾着的马车并列而行。 这时顾妍夕撩开了马车车窗的珠链,朝着旁侧的马车喊道:“王,臣妾有话想说,您能不能听臣妾把话说完呢?” 炎鸿澈眸光深邃望着空空的马车车内,朱红色的唇角,若有似无勾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桃儿,你怎么会这样?为何要将别的女人送到孤王的身边?难道你真的还是不喜欢孤王吗? 他生气,他真的生气了,她竟然这样不珍视他? 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吗?难道你忘记了吗? 还是你一直将我与你都看成是契约关系,早有一天会远离我而去? 孤王不要,孤王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炎鸿澈双手握紧了拳头,朝着驾马车的寐生怒吼道:“寐生,孤王让你快点驾马车,你听不到吗?” 寐生听到了马车内的厉吼之声,顿时黑亮的眸子睁大,在一看月蝶朝他摇头,劝他不要快马加鞭,甩掉鸿王妃的马车。 一时之间,他有种难以抉择为难的感觉。 不过鸿王是他的主子,他一定要衷心于鸿王。 寐生做好了决定,他扬起皮鞭,抽在了马身上,马儿嘶鸣一声,抬起蹄子飞快的奔跑着,将月蝶驾着的马车甩开。 第155章 妃如狼夫似虎 “慕容侯现在还在顾丞相府上做客呢,不过你们一定不知道吧?本宫的父亲可是和侯爷有些难以解开的恩怨。本宫要是没记错,父亲在本宫离开丞相府前,告诉本宫侯爷今天是出不了丞相府了。” 墨黑色长袍的络腮胡男人,浓眉皱起:“胡说,侯爷怎么可能出不来丞相府?” “本宫的父亲可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还记得丞相府的六姨娘秋璃吗?她在临死的时候已经说出了她的身份,是慕容侯的义女,慕容侯派她来想将丞相府闹的落魄狼狈,父亲可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他现在恨死了慕容侯,所以接着慕容侯亲自登门,他自然是想找办法将他除掉的,私人的恩怨也算是解开了。” 顾妍夕说的有些故弄玄虚,但是对于这些只会打死,毫无太深心思的护卫,听到这些话都当真了。 其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愤愤不平抱怨起来了。 “我们还是去顾丞相府救侯爷吧!” “是啊,顾丞相为人阴险,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是侯爷做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害侯爷的!” “可是侯爷今天不是派我们来抓鸿王妃回去的吗?这样我们岂不是左右为难了吗?” 玲珑和月蝶一听,这些人还真的是慕容峰这个卑鄙的人派来的,那个老东西怕他家的女儿嫁到鸿国王宫,有她家大小姐夺得鸿王的宠爱吧? 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 顾妍夕淡淡道:“你们觉得是抓本宫回去领命重要,还是等到你们侯爷被害死了,你们回侯府去为你们侯爷办丧事好呢?” 墨黑色长袍的男人,怒喝道:“鸿王妃娘娘,有些话最好不要乱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和我耍花招!” “信也好,不信也罢!时间不由人,不信你们就等着侯爷的丧事来了,回去哭丧去吧!” 墨黑色长袍的男子牙齿紧咬,吩咐道:“你们二十人留在这里,将鸿王妃抓走。你们其余人都跟我去顾丞相府救侯爷,快走!” 他大手一挥,带领了近六十多人离开了长巷;余下了二十人则将顾妍夕的去路阻拦。 还剩下二十人,这二十人也定是武功高强,月蝶以一敌二十,怕是有些难了。 顾妍夕重重叹一口气:“侯爷还真是白疼你们了,这么危险的事要发生,可你们却要留下来抓本宫,而不是去救主子?这样的仆人,连白眼狼都不如。” “鸿王妃娘娘,你想将我们都遣走,是想逃吧?”一个尖嘴猴腮,个子高高的男人,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自以为聪明的样子。 月蝶瞪了他一眼:“真是蠢笨的家伙!作为仆人都想讨好自己的主子,你们留在这里抓鸿王妃,却没有像刚才离开的那些人去救你们家侯爷,你们也不想一想,侯爷在最危险的时候被救了,一定会感激救他的人,而不是感谢站在这里为他卖命的人,你们想一想是不是?” 玲珑唏嘘道:“月蝶,你告诉他们做什么?用二十人抓我们简直太容易了,我们都是弱女子,不过三个男人就能对付的来的,他们却为了一己之私,忘记了去邀功讨赏自己主子,这样蠢笨的仆人,让他们自生自灭才好。” 个子高高的瘦男人一听,鸿王妃和这两个姑娘说的也对,他以为他很聪明,转了转眼珠子从余留下来的二十人,挑走了十七人,留下的三个人都是性子憨厚,粗粗壮壮的男人。 “我们先去救侯爷,你们将他们抓走,记得在侯府汇合!” “是!” 这十七人也离开了,长巷中只剩下了这三个粗粗壮壮的男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月蝶在顾妍夕和玲珑二人面前,轻声道:“妍夕、玲珑,等一下我去引开他们,马车在巷子中不好转弯路,你们最好下马车跑开。” 顾妍夕和玲珑都点了点头。 月蝶见二人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才撩起了袖口,朝着面前三位粗壮的男人,淡淡笑道:“你们几个人还真是蠢蛋,他们都离开了,是想讨好侯爷,救侯爷邀功,可你们甘愿留在这里,来抓我们这些弱女子,不得侯爷的心意,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些太愚笨了?” 这三个人不像离开的一些人脑子灵活,一听到有人侮辱他们,他们就怒火心中烧着,憨憨吼道。 “你敢骂我们?” “骂你们又怎样?本姑奶奶今天还要打你们呢!” 月蝶身体轻盈跳起,一抬脚就是连扫了对面粗壮的三个人小腹处。 这三个人被猝不及防的踢中了小腹,痛的退后几步,伸出手捂住了中伤处。 “你敢打我们?兄弟们上!” 这三个人被月蝶打的愤怒了,就横冲直撞朝着月蝶扑来,月蝶功夫不错,但毕竟是女子,接招都不过二十次,就有些乏了,明显身子也站不稳了。 “你们快跑!” 月蝶将这三个人引到了十字长巷中的一条,其余三条,一条身后可谓是尽头,没有去路,其余两条,顾妍夕和玲珑一人跑进了一条。 与月蝶交手的三位壮汉一瞧鸿王妃逃走了,想起了月蝶这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怒目相视,最后决定留一个人与月蝶交手,另外二人都朝着顾妍夕的方向追去。 玲珑跑了半天,却不见身后有人追来,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些人要抓的人是她家大小姐,不是她,若是她和月蝶都离开了,那么她家大小姐岂不是有难了吗? 于是玲珑又转身按照原来的巷子跑了回去。 顾妍夕身穿旖旎长裙,双手提着裙摆,在长巷上奔跑着。 奈何裙子太长了,跑起来有些拖沓和笨重,她一咬牙,将长裙旖旎拖地的部分用头上的簪子给划出一道口子,在用力撕碎扯下,将裙摆丢到了地上,这才朝着前方跑去。 刚要到了巷口拐角,突然听到了拐角处有马车滚动的声音,她怕与马车相撞,于是转身朝身后走了两步,迎面竟然跑来了两名身材粗壮的男人。 “鸿王妃跑的还真快啊!” “是啊!鸿王妃跑得这样快,害的我们追的好辛苦!” 顾妍夕懒得理睬他们的冷嘲热讽,手中握着簪子,毫不留情的朝着其中一个人的脖颈上刺了进去,又迅速的抽回了手。 簪子尖端锋利,刺进那人的脖颈动脉,那人痛的面部扭曲,指着顾妍夕怒道:“贱人,敢伤老子!” 他旁侧的那个人看着簪子刺进了男人的脖颈中,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他情急之下,竟然抽出了刺进他脖颈处的簪子。 “先忍着,给你用布带包扎上!” 簪子一拔出,鲜血如柱般喷出,也喷洒了拿出簪子的那个人满面满身。 他吓得惊慌失措,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胡乱的缠住了他的脖子,以为能将他脖颈上的伤口流出的堵住。 没想到那个人连说话沙哑,不成音了,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不过片刻种那人两眼一翻死了。 顾妍夕忍不住冷冷道:“真是愚笨,难道你不知道这簪子刺进的是他的脖颈动脉,一旦拿出来,必定会伤口进了空气,流血大量而身亡。 余下一位大汉,被鲜血喷了满面满身,他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子有些抖颤道:“他是你害死的,不管我的事!鸿王妃,你哪里跑!” 那个人壮了壮胆子,毕竟他杀过的人不少,什么样死法的人他都有见过。 他举起手中的长刀,朝着顾妍夕劈了过去,顾妍夕也不管巷口是不是有马车行来了,保命要紧! 她转身欲跑,不巧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中。 没等顾妍夕看清楚撞进了谁的怀里,却听闻到身后的壮汉‘啊’的惨叫,接着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鸿王妃娘娘,您还好吗?” 这是寐生的声音? 顾妍夕这才意识到,撞进怀中的那个人,也许正是他? 她缓缓抬眸,望见那条完美弧度的下巴,在往上看到了朱红色的薄唇,薄唇紧绷着,像是紧张担忧些什么。 “桃儿,你没事吧?” 炎鸿澈将顾妍夕轻轻推开怀抱,双手请按在她的香肩上,仔仔细细端量了顾妍夕良久。 顾妍夕摇头道:“我没事,鸿王不必担心!” 桃儿,炎鸿澈在救她的时候,心里想着却是桃儿。 她多么想告诉他,她不是桃儿,是顾妍夕,是现代女法医顾妍夕,是顾丞相府里的大千金顾妍夕,并不是他口中和心中经常念叨的桃儿。 炎鸿澈见顾妍夕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问道:“刚才是谁要伤害你?” 他的语气寒冷如冰,望着躺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他恨得牙齿都咬在了一起,恨不得将这两个死人身上的肉都撕碎了,让他们死后都无全尸,不得安宁。 顾妍夕淡淡道:“王,他们都是慕容侯的手下!” 炎鸿澈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了慕容侯为何会派人来抓顾妍夕,无非是想让顾妍夕从他的眼前消失,这样他的女儿在王宫之中也就会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这个老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双眸如深潭般暗不见底,朱唇轻启,却寒冷的如同腊月天气。 “寐生,你回去通知羽王爷,将将士们集齐,血洗慕容府!” 寐生恭敬的答道:“是!” 说完转身欲走,却被顾妍夕唤住。 “寐生,且慢!” 顾妍夕轻叹一口气:“王,您现在不能杀慕容侯!” “为何?难道孤王会怕这个老狐狸吗?” “臣妾知道王您不会忌惮他,但是您如果真的血洗了慕容府,慕容侯一定会记恨在心,定会带领他手上十二万的兵权,去攻打鸿国,要鸿国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炎鸿澈是个爱戴子民的好君王,顾妍夕这番话,让他突然怜悯起了战争中鸿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生活。 战争,对于哪个国家而言都是一次危险的战役,不但损伤战士,消耗了国家的钱财,还让国家的子民过上艰难的生活。 一旦掀起,定会引起太多的创伤和风波。 他恨恨道:“孤王即便不血洗慕容侯府,也不会放过那个老狐狸!” 第156章 身世纠结 顾妍夕又怎能不恨慕容侯还有她的女儿,这对狼狈为奸的母女? 她弯起唇角,计从心中来。 “王,这口恶气我们不是不能报,是时间未到!不过眼下杀不了慕容侯,但却可以做出比杀了他还要有意义的事,您一定知道慕容侯爱面子如生命,这一次他也算要颜面扫尽了。” 炎鸿澈不太理解顾妍夕的话,顾妍夕笑了笑:“王,我们现在就回丞相府,因为有好戏要发生了!” 而这时月蝶、玲珑匆匆的赶来,当玲珑看到了地上的两具死尸,已经是吓得面色苍白。 月蝶拉着玲珑来到了顾妍夕面前,瞧见顾妍夕安全,猜出了是炎鸿澈相救,他们对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又多了一些崇拜的眼光。 炎鸿澈吩咐寐生,将这些尸体都处理掉,等了大概半刻钟,这才几个人都上了马车,由寐生驾着马车朝着顾丞相府行去。 马车上,顾妍夕和炎鸿澈肩并肩坐在一条长凳上,顾妍夕微微侧眸,看向炎鸿澈左侧面颊,发鬓下的桃花瓣形状的胎记,这个胎记看起来薄薄粉粉的,又像是有亮粉洒在了上面,很是好看。 一想起通过从铜镜中看到,自己的右侧耳垂后的肌肤处,也有这样的一个桃瓣型胎记,因为自己总是将青丝披下,所以遮盖住了胎记,不容易被人发现。 现在想来,这两个胎记真的太相似了,这是缘分呢,还是巧合? “你在看孤王?有何事吗?” 顾妍夕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臣妾不过是觉得王发鬓下的桃瓣胎记很美罢了!” 炎鸿澈清冷地睨了她一眼,望见她的脖颈处沾染了一块血斑,他从怀中拿出了帕子,为顾妍夕轻柔的擦了擦她的脖颈。 顾妍夕有些难为情,也不知道炎鸿澈为何要拿帕子擦她的下巴,边躲闪道:“王,您这是做什么?” “别动!你的下巴处有血迹,孤王帮你擦去!” 炎鸿澈霸道的喊了一声,可他的一双黑眸之中却流露出满满的温柔。 月蝶和玲珑瞧见了炎鸿澈对他们家大小姐如此宠爱,都不由得在心底偷偷笑了起来。 炎鸿澈无意间撩起了顾妍夕耳后的青丝,看到了耳垂后的那个桃瓣胎记,不禁蹙眉,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也曾见过这个桃瓣胎记。 那天他也看到过顾妍夕有这个胎记,质问她是不是桃儿,可是她一口否定不是桃儿,他便不在逼问。 但是今日看到了这个桃瓣胎记,炎鸿澈忍不住开口道:“这个胎记,和孤王的好像!” 顾妍夕有些尴尬道:“是吗?我觉得王的发鬓下胎记比臣妾的好看多了!” 玲珑好奇,凑过来一瞧:“王妃娘娘,您的耳后胎记真的和鸿王发鬓下的胎记好像,都是桃花瓣形状!” 月蝶也凑近了,仔细看了看:“不错,你们都有如此胎记,看来真的是天作良缘!” 顾妍夕睨了一眼玲珑和月蝶,这两个丫头她越尴尬,越不想听到什么,她们就越说什么。 顾妍夕将别于而后的青丝散下来盖住,面色平静,先掩饰住内心的尴尬:“你们都看的眼花了!” 炎鸿澈声色有些沙哑:“这个胎记十年前孤王也曾看到,没想到今日却能在爱妃的耳后看到,还真是让孤王有些好奇了。” 顾妍夕想掩饰着内心的尴尬,于是撩起了马车车窗的软纱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淡漠道:“很快就要到顾丞相府了!” 而这时,玲珑刚要和月蝶走回对面的长凳上坐下,却看到炎鸿澈的手上握着的那只帕子,忽然感觉到好奇。 “咦?这只帕子我好像是哪里见过啊?”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猛然间凝向了玲珑,看的玲珑浑身一冷,她是哪里说错话了吗?没有吧? 顾妍夕一听,总觉得不妙,刚转过身时,炎鸿澈已经质问玲珑了。 他将帕子递给了玲珑,冰冷问道:“你可曾见过这只帕子,仔细瞧好了?” “玲珑,不知道的,就不要乱说话!”顾妍夕想劝住玲珑,希望她不要多嘴,毕竟玲珑和她生活多年,一定知道不少的秘密。 玲珑却很认真的看了看,翻了下帕子,才肯定道:“不错,奴婢认得这只帕子,这只帕子是……” “玲珑……” 顾妍夕有些愤怒的唤着,却被炎鸿澈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先是带有审视的寒冷眸光看向了顾妍夕,接着凝向了被打断话的玲珑。 “说吧玲珑,孤王知道你认得这只帕子!” 玲珑看不明白,为何顾妍夕会要阻拦她说出事情,月蝶其实猜出了些什么,但是她觉得玲珑这样说出来,也许是件好事,毕竟鸿国王宫,也只有鸿王才能保护好顾妍夕,能让她安心的生活在如此险恶的王宫之中。 玲珑深吸一口气,认真答道:“这只帕子是一月前出自于大夫人的绣工,大夫人之所以绣好了帕子送给了大小姐,是因为在大小姐五岁那年曾经也有过这样一只帕子,但是无缘无故的丢失了,大小姐那时哭的很伤心,但是大夫人患有眼疾,不能在为她刺绣帕子了,大小姐哭了好久。直到大夫人眼疾好了,才为大小姐补做刺绣了这一只帕子,你们瞧……” 玲珑将帕子的背面拿给炎鸿澈看:“这桃花瓣的背面,其实绣有一个字,就是‘夕’字,大夫人说这才是大小姐应该专属的帕子,无论丢到哪里都能认得!鸿王,您怎么会有这只帕子?” 炎鸿澈心中绷紧,答案渐渐揭晓了,桃儿是顾妍夕,他猜的不错,一定是! 他忙松开了顾妍夕的手腕,在怀中掏出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帕子,这只帕子就是十年前桃儿唯一留给他的信物。 顾妍夕一颗心紧绷着如同走在钢丝上,他还是知道了,这个绣有桃花瓣的帕子其实是大夫人给她绣的。 虽然心里有些许的期待,期待炎鸿澈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将他对桃儿的宠爱都给她。 可她却又怕,怕自己永远都无法成为桃儿,她是顾妍夕,她是现代女法医,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灵魂,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自私到拥有了桃儿的一切,欺骗了他诚挚的心? 月蝶和玲珑也都睁大了眼睛,想知道炎鸿澈拿出的帕子到底和他现在手上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只见炎鸿澈从怀中掏出了帕子,将两只帕子都摆在马车内的木桌之上。 这两只帕子都是浅粉色,在浅粉色的帕子下端的右边角,都绣有同样花样的深粉色桃花瓣,花瓣绣的如此精巧,栩栩如生,甚至仔细瞧来,上面的一针一线缝落下去的方式都如此相同,可见这两只帕子绝对是出自于同一人的手工。 坐在马车上的所有人,望见这一幕心情都如同拉紧风筝的线,随时都快要断掉,似乎答案越来越要清晰了。 炎鸿澈迫不及待地将两只帕子翻过来,想看下帕子后是不是都绣有同一个‘夕’字。 可是帕子一翻过来,其中一只帕子是他在两月前得到的,绣有的桃瓣背面夕字清晰可见;而另一只帕子是在十年前桃儿留给他的,那时桃儿为了止住他伤口流出的血,用帕子按住在伤口上,所以沾染了鲜血,鲜血把桃瓣的背面染红了,而且因为这只帕子珍藏有十年之久,难免会有破损,桃瓣后确实绣有了字,但是却只能看到一‘丿’(撇)。 玲珑蹙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甘看到这样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这两只帕子一模一样,就差背面绣有的字……不同!” 月蝶先是看了一眼炎鸿澈的神情,见他紧皱眉头,双眸深邃如寒潭,朱红色的唇紧抿一起,像是看到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却没有看出任何波澜,但从她唇角轻轻勾起若有似无的一个弧度,可以看得出她似乎有些放松和释然。 难道妍夕真的不想让鸿王知道她的身份吗? 她在担心些什么?或是忌惮些什么? 顾妍夕淡淡道:“王,这边的帕子的确是臣妾的!” 她知道炎鸿澈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那么她越是掩盖,他一定会越怀疑她,还不如将一些事说清楚,反而解除了他的猜疑。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睨向顾妍夕,想知道她为何要这样说。 “那天,臣妾和玲珑去臣妾家的老宅去找几样东西,恰好碰见王被人追杀,臣妾当时看到王您受伤了,所以和玲珑就救下了您,为了掩盖您的面容,就用这只帕子遮盖在了您的面容上,没想到离开时忘记收走了,被您留下了那只帕子,还被误认为是桃儿留给您的,实在抱歉当时来不及告诉您!” 玲珑一听,确实有其事:“鸿王,奴婢和大小姐曾经实在丞相府的老宅外救了您,大小姐说的也没错,当时行走匆忙,就将这只帕子留下了。” 炎鸿澈的心隐隐作痛,声音有些沙哑:“可当时你救孤王的方法,和桃儿做的很相似。” “臣妾觉得这是巧合,若是换做旁的女子,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救您!毕竟女子不会武功,只能想用其他的方法了。” 他深邃的双眸审视着她的双眸,她双眸黑亮如古井泛着星点月光,幽深而迷人。 从她的眸中,他看到的是淡漠,那种毫无温度和波澜的淡漠。 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也许不是桃儿。 马车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 马车骤然停下,寐生朝着马车内唤着。 “鸿王,鸿王妃娘娘,已经到相府了,可是相府外挤满了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炎鸿澈将两只帕子都收起,冰冷地看了顾妍夕一眼,接着撩起软绸车帘走下了马车,而这一次他没有在马车下等她,也没有伸出玉手将顾妍夕扶下马。 第157章 将你爱在手心中 玲珑暗自叹息,大小姐为什么不肯承认呢?就算不是桃儿,至少鸿王可以更宠爱她,待她好,保护她,这有什么不好吗? 月蝶却很想明白顾妍夕的感受,但是她毕竟不是顾妍夕,不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 顾妍夕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在玲珑和月蝶的扶手下,走下了马车。 她朝着炎鸿澈走去,还未走近他,就听见炎鸿澈轻启朱唇,冰冷地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人在慌乱之中,当听闻到了炎鸿澈的冰冷声音,这才看到是鸿王和鸿王妃回到了顾丞相府。 这些人齐拜见。 “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鸿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妍夕在丞相府外,乌漆漆的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墨色长袍络腮胡子的男人。 看来这些蠢人们还真的按照她的话去做了,很好,得罪了她顾妍夕,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炎鸿澈也没有让这些人起身,这时慕容侯却走了过来,恭敬道:“鸿王,这些人不过是微臣的属下,因为听信了谣言,所以他们来到丞相府候着,想要保护微臣。” 炎鸿澈秀长如远山的眉毛挑起,妖孽一般绝美的面容之上,多了一些肃杀之气。 “哦?听信谣言?听信了谁的谣言?” 顾妍夕觉得时机到了,所以她清冷一笑:“王,他们说的听信谣言,听的正是臣妾的谣言!” 炎鸿澈一听,看来顾妍夕她又要演戏,惩治小人了。 墨色长袍络腮胡子的男人一看到顾妍夕走到了炎鸿澈身前,吓得他连头都不敢抬起,而其余跪拜在地上的人,也同他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慕容峰一双鹰眼审视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他声色薄凉道:“鸿王妃娘娘,您为何要散布谣言说本侯爷会在丞相府中出事?” 顾德一看,这慕容峰是用质问的口气在对自己的女儿说话,一时之间也气不打一出来。 他站出,冷着一张面容道:“慕容侯,你可是跟鸿王妃说话,语气最好不要那么强硬,免得让人觉得你不尊重鸿王妃!” 慕容峰冷眼凝向顾德,冷哼一声:“丞相这样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知道了?” 顾德轻笑道:“若说做亏心事的人,是侯爷你可不是本丞相!” 慕容晓晓站在慕容峰的身后,一直用黑亮灼灼地眸光瞪向炎鸿澈身边的顾妍夕。 这个狐狸精,就爱挑起是非,她还真是命大啊,能想出这个馊主意将这些蠢蛋们都赶到丞相府外,自己却逃之夭夭了。 顾妍夕清冷的眸光,对上了慕容晓晓恨意的眸光,她不怒反笑道:“慕容郡主,瞧你看本宫的眼神都带着恨意,本宫又没想说你曾经和侯爷一同陷害丞相府之事,你害怕什么?” 慕容晓晓咬住薄唇,垂下美眸,淡冷道:“臣女不知道娘娘您在说什么!” 顾妍夕缓缓朝着慕容晓晓走去,慕容侯却挡在了顾妍夕的身前,表面装作恭敬,其实带有淡淡的威胁。 “鸿王妃娘娘请原谅爱女口不择言,不知道曾经是不是得罪了娘娘您!不过微臣想说,有些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微臣和爱女不曾害过丞相府,请娘娘明鉴!” 顾妍夕知道,这个老狐狸爱很难对付,不过她倒是有别的注意,旁敲侧击,就不信扳不倒他。 顾妍夕转身走向了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直到走近墨黑色长袍的男子身边,她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你还敢来丞相府,还真是狗胆子够大了!” 墨色长袍的男子捂住被打痛的面颊,求饶道:“鸿王妃娘娘,草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本宫在说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是本宫散步谣言给你们听了吗?你还不知道本宫在说什么,岂不是想故意隐瞒?” “草民不敢,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娘娘!” 顾妍夕俯下身子,从他的腰间抽出了匕首,将匕首从匕鞘拔出,阳光下匕鞘泛着金碎的光亮,很是耀眼。 “刚才你们留下的两个兄弟想轻薄本宫,本宫没有这把匕首,就用头上的簪子刺进他们的脖颈上,一下……一下,刺出了那么多的窟窿,流出了那么多的血啊,最后浑身抽搐倒在地上,那死法想起来确实有些可怖。” 慕容峰见顾妍夕这是想吓他的手下,拧眉道:“鸿王妃娘娘,若是您想屈打成招,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吧?” 炎鸿澈握紧了拳头,冷冷道:“慕容侯,在孤王面前,你休得放肆,你以为刚才发生的事,孤王不知道吗?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孤王就割掉你的舌头!” 慕容侯就算是在炎国在厉害,皇上都要忌惮他三分,但是在炎鸿澈的面前,他却是要忌惮他七分。 毕竟这个炎鸿澈太过冰冷嗜血,若是那个人得罪了他,他是不在乎这个人的身份如何,会用尽一切狠毒的手段,将这个人除掉。 顾妍夕回眸朝慕容侯清冷一笑,那笑容如同冬季里的冰花一样美。 她在转身时,见墨色长袍络腮胡子的男人在和慕容峰交换眼神,想要抵死不承认是吧? 好啊,她可是有千百种法子,折磨他说出事实的真相。 顾妍夕伸出手抓住了墨色长袍的男人,一抬匕首刺进他的肩膀处的骨节缝隙。 匕首落下,墨色长袍的男人痛的仰天惨叫,而顾妍夕迅速拔出匕首,朝着另一只肩膀也刺去。 “娘娘,您饶了草民吧!啊!” 他一张脸扭曲成了一团,顾妍夕薄唇紧抿,丢掉手中的匕首,十指纤纤,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啪嗒,一声,他的左臂脱臼;啪嗒又一声,他的右臂脱臼。 墨色长袍的男人想要起身抬走,她不介意双腿押住他的腿,双手用力一掰,将他的一只腿骨节给脱臼,接着换上了另一只腿给拆骨脱臼。 一个好端端的人,片刻之间变成了一个比废人还要可怜,只能张开口惨叫,面部扭成一团,倒在地上嘶声裂肺的痛叫着。 看似温婉动人,实则手段很辣的鸿王妃娘娘,如此鲜活地站在他们面前,将这些人吓得面色惨白,简直难以相信。 顾妍夕不管不顾旁人的眼色,伸出手捏住了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下巴,手指一动,又是一声脆响,他的下巴脱臼,便听闻不到他的惨叫声,只能听到他含含糊糊的呜咽声。 顾妍夕这时将扔到地上的匕首拾起,蹲在他的身侧,用匕首的刀刃,一下一下刮着他脸上的络腮胡子,因为她手上的力道忽轻忽重,那个人的下巴上一道道伤口和血痕越积越多。 她手上力道突然一大,那男人的下巴上顿时少了一块肉,甚至还露出了铮铮白骨。 “你瞧,本宫笨手笨脚的,竟然手一抖你就掉下一块肉,若是本宫在多抖几下手,怕是你的下巴都要被削掉了。” 大夫人和顾家的几个姨娘见到了,都吓得脸色惨白,顾倾城和孟珊珊也一样,早就别过脸不敢再看。 炎鸿羽半眯起锐亮的双眸,就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而慕容晓晓和慕容峰有些心中忐忑不安了,就算在衷心的仆人,受了这么可怕的折磨法子,也怕是要受不住了。 一身白衣似雪的男人,面容妖魅,唇红齿白,走起来款款如落雪,来到墨色长袍的男人身前,抬起脚踩住他的胸口。 他与顾妍夕对视一眼,顾妍夕从他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 时机到了! 顾妍夕一把抓住了跪在旁边早已抖得跟筛糠般的男人衣领,拿着匕首抵住了他的下巴,冷声问道:“你想和他一样吗?如果不想,就一五一十的说出,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 炎鸿澈脚下一用力,墨色长袍的男人口吐鲜血身亡。 被顾妍夕威胁的男人浑身冷汗直流,当抬眸偷看向慕容侯威胁的眸光时,他一咬牙,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顾妍夕的胸口刺去。 “我们――同归于尽!” 炎鸿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顾妍夕的手,欲将她从地上拉起,好躲避拿到行刺的这个男人,谁知道顾妍夕甩开了他的手,竟然将手中的匕首用力挥动。 当,一声金属相碰撞的声音。 顾妍夕黑眸冷冷凝向了袭击他的男人,将他手中的匕首挡开,接着扔掉了手中的匕首,用纤纤手指,捏住了他的手指骨,咯咯,几声,竟然将他曾握匕首的五根手指骨关节拆开。 他惨叫几声,右手的手指垂落在手掌下,愤怒之下,他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朝顾妍夕袭来。 顾妍夕灵巧的躲过,双手先是抓住了他的手臂,接着再次握紧他的五根手指,咯咯几声,左手的五根手指也被她拆的脱臼。 顾妍夕粉润的唇瓣抿成一条线,见袭击他的男子已经痛的大汗淋漓,起身欲跑,她双手握住他的手臂,接着十指纤纤让他的左膀和右膀脱臼。 “鸿王妃,饶命啊!” 那人痛的连声惨叫求饶,顾妍夕不过是清冷道:“刚才刺杀本宫,不是很有胆量吗?你还怕什么?” 说完她一只腿跪压在他的一条腿上,双手用力将他的腿掰成一个弧度,咯吱一声,他的腿也脱臼了,这一次真的很难逃走,只得像一个废人似得瘫软坐在了地上。 顾德、大夫人等一干人在看到顾妍夕要受到危险和袭击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顾妍夕竟然这么快就制服了要行刺她的人。 慕容峰和慕容晓晓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都说顾妍夕之前是傻千金,如今虽然是清醒了,有理智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本事,能将人身上的关节都给拆下来。 一想到被拆下胳膊、腿和手指骨,那是多么残酷和痛苦之事。 心虚的慕容峰和慕容晓晓不禁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第158章 邪王知真相 月蝶、玲珑看着自家的大小姐很是英勇,都在心中倾佩不已,但是一想起刚才他们的大小姐差一点被那个男人行刺受伤,他们现在还是感觉心突突的跳着,有些紧张。 孟珊珊、顾倾城也算是见到了顾妍夕的厉害,在心底对顾妍夕有了深一步的认识和防范;而炎鸿羽倒是觉得,这个鸿王妃越是有本事,那么鸿国王宫将来有趣的事情便会发生的更多了。 寐生守在炎鸿澈的身后,炎鸿澈一抬手示意他退后,这里有他保护着顾妍夕就好。 他秀眉挑起,深潭般的双眸满是煞气,抬起脚就要踢中那人的胸口,却被顾妍夕拦住。 “该死,敢伤鸿王妃,孤王要你现在就死!” “王,先不要杀他!” 顾妍夕挡在了那人身前,炎鸿澈只好收回抬起的脚,他冰冷道:“刚才他都要杀了你,你还护着他做什么?” “他还没有说出来,到底背后的主谋是谁,现在就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转眸朝着慕容峰和,慕容晓晓深深看了一眼。 二人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都不敢抬眸看她。 很好,你们不说话,也不承认这是你们的罪过,那只有我出手了。 顾妍夕转过身,从地上捡起了匕首,拿着血迹斑斑泛着寒光的匕首,她唇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你倒是很衷心的仆人,不过本宫的脾气可是不好,你若是还不承认,本宫可是要消掉你的下巴了!” 她纤纤手指捏住了那个男人的下巴,还将他的脸拧到了左边,让他看到了墨色长袍男人凄惨的死相。 他吓得浑身只抖擞,甚至因为太过害怕,都忘记了浑身都已经痛的要麻木了。 “鸿王妃娘娘,草民说,草民说出来就是了,您不要杀草民,不要割掉草民的下巴!” 慕容峰终是忍不住要开口 ,当他一抬鹰眸,炎鸿澈手中的扇子朝着他飞去,只差半寸,就要划伤了他的双眸。 他吓的面色苍白,变得哑口无言。 当那把扇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又落回到炎鸿澈的手心时,炎鸿澈勾起含丹朱唇,冷冷道:“刚才孤王说了,侯爷若是还想多嘴,孤王脾气不好,就割掉你的舌头!” 顾妍夕见慕容侯怕是害怕了炎鸿澈,这个机会来了,她自然是要抓住的。 她狠狠捏住了那个男人的下巴,清冷一笑:“说啊,再不说本宫可要动手了!” 她拿着匕首刚抵在了他的下巴处,那个人颤抖着答道。 “是慕容侯让我们来抓鸿王妃,说鸿王妃只要被抓走了,那么郡主嫁到鸿国就没有人跟她分宠了!” 慕容晓晓怒指到:“胡说,你这个狗奴才少在这里冤枉我父亲!” 顾妍夕手指又紧了紧,捏住了他下巴处的骨关节,痛的那个人额头冷汗直流。 “郡主都说你胡说了,你快告诉她,你说的是真的,不然本宫怎么信你?” “其实这是郡主和侯爷的主意!草民真的没有撒谎!如果不信,鸿王妃您可以质问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他们也会这样说的!” 炎鸿澈深眸眯起,命令炎鸿羽道:“羽王爷,你带领将士将他们都守好了,若是他们不承认,或者敢撒谎,一个都不留,都杀了!” 炎鸿澈身穿银麟铠甲,走起来步步生风,英俊酷冷,浑身都有着男子的霸气。 他拱手道:“遵命,王!” 不过是片刻,他就整顿了下带来的士兵,每个人都拿着长刀架在了跪在地上的粗布长袍跪着的男人脖颈之上。 慕容峰忍无可忍,一双鹰眸凝向了炎鸿澈:“鸿王,您这是想滥杀无辜吗?” 炎鸿澈清冷一笑:“滥杀无辜,孤王不管,只要他们有伤害孤王爱妃的心思,孤王绝对不会留他们。” 顾妍夕缓缓起身,一双古井般的双眸凝向了慕容峰几乎要怒气喷火的双眸,清冷道:“侯爷,你做没做过这些亏心的事,难道害怕别人指证吗?本宫给你机会,在鸿王和本宫的面前交代实情,本宫和孤王可以考虑饶恕你。” 慕容峰冷笑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鸿国王妃,就想威胁本侯爷?” “你不怕本宫也好,就算不把皇上看在眼里也好,但是你目中无本宫,就是目中无鸿王,侯爷现在手中是有兵权,却也不能立即调动来救你,若是你惹怒了鸿王,不过是片刻钟,你的向上人头可是要不保了。” 顾妍夕看向了炎鸿澈,毕竟这件事要得到他的同意才好,与慕容侯对抗,的确是一定的危险。 炎鸿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顾妍夕这才有了更大的勇气,转身清冷地望向慕容峰:“你可以选择交代所有的实情,也可以选择什么也不说,在丞相府以目中无鸿王,刺杀鸿王和本宫的名义被杀死,前者还能保命,后者一定无命,这两个选择,侯爷觉得选哪个更划算呢?” 慕容晓晓恨得眼泪都沁在眼眶之中,却是半句话也帮不上慕容峰。 慕容峰深深吸一口冷气,阖上双眸又旋即睁开“没想到本侯爷也会有今天,被一个小小的鸿王妃逼到了绝路?不错,是本侯爷下令属下要抓你进侯府,想跟你谈条件,在王宫中庇佑本侯爷的女儿,这样有错吗?” 顾妍夕咬牙道:“你在说谎,你以为本宫是好糊弄的人吗?” 炎鸿澈不过是一抬手,寐生等人已经手持兵器围在了慕容峰的周身。 慕容侯见炎鸿澈是起了要杀他的心,他不说也得说了。 “鸿王妃说的不错,本侯爷要抓你,就是要除掉你,因为你在鸿国王宫对本侯爷的女儿太危险了!本侯爷知道,你一定对之前秋璃的事耿耿于怀,本侯爷也承认,秋璃是本侯爷的义女,也是本侯爷培养的杀手,目的就是要来顾丞相府,想要将顾丞相府闹的衰败不堪才好。” 顾德浓眉挑起,指着慕容峰,怒道:“慕容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害我?” “你在皇宫中是言官之首,而本侯爷是皇宫中的武官之首,你在皇上的心中位置很重要,而本侯爷不会允许皇上的心目中,有两个人同样重要,本侯爷想要皇上的全部器重,你的存在太多余了。” “卑鄙!” 顾德恨恨的咬牙,恨不得从侍卫的手中,抽出长刀砍掉他的头颅。 慕容峰一双鹰眸扫向了顾妍夕和炎鸿澈:“鸿王和鸿王妃,微臣该说的都说了,若是你们还想杀微臣,微臣也无话可说了!不过微臣一死,皇上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顾妍夕冷笑道:“慕容侯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样的逞英雄,不惧生死!” 她缓缓朝着慕容峰走去,看了寐生一眼:“将他的嘴给扒开!” 慕容峰怒喝道:“你敢!” 慕容晓晓忍无可忍道 :“鸿王妃你真是欺人太甚!” 顾妍夕冷眼睨着她:“你当初不是要杀本宫吗?怎么,你当时不知道你有多欺人太甚,反而现在来指责本宫?” 她看向了寐生,寐生点头,朝着慕容峰走去,刚要抬起手捏住慕容峰的下巴。 慕容峰暴怒:“找死!” 可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妍夕从手中扔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扔进了慕容峰的口中,而慕容峰因为刚说过话,一 气竟然将药丸给吞进了肚子里。 他咳嗽了起来,想要将吞进去的药丸吐出,慕容晓晓则帮着慕容侯捶着背。 “你给我父亲,到底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颗毒药丸而已!解药只有本宫有!” 顾妍夕说的风轻云淡,可是慕容峰和慕容晓晓一听,二人的脸色变得惨白。 慕容侯吐了大半天,可是药丸滑进他的胃里,早已经吐不出了,他咬牙喷着怒气,质问顾妍夕:“你到底想怎样?” 顾妍夕淡淡道:“侯爷何必生气呢?本宫又没有说不给你解药吃!本宫素问侯爷爱颜面比爱命还重要,所以本宫就是想要看一看,侯爷到底肯不肯屈尊救自己的命了。” “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既然慕容侯在皇上和众大臣中都地位高贵,不如你就写一份奏折,将你对顾丞相府,还有对本宫行刺之事都如实写在奏折上,当着皇上的面,当着群臣的面,将你的罪行郎朗说出,并且在本宫父亲的面前道歉请求宽恕,若是你都照做了,本宫就将解药给你,如何?” 慕容晓晓在慕容侯耳边轻声道:“父亲,您的命可比颜面珍贵多了,您就先答应她,来日方长在报仇!” 慕容侯眸色深暗,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微臣会按照娘娘的旨意去做的,到时候娘娘可别忘记了,将解药给微臣!” “一言为定!” 慕容峰恨得浓眉竖起,可是面对炎鸿澈冰冷嗜血的神情,还有这么多鸿国士兵的威胁下,他也无可奈何。 忍一时风平浪静,报仇之日来日方长。 炎鸿澈轻启朱唇命令道:“都将刀放下来吧!” 炎鸿羽领命,让所有士兵都放下了兵器,寐生也令围在慕容峰身边的士兵退下。 慕容峰拱手道:“微臣多谢娘娘宽恕,多谢鸿王宽恕,微臣告辞!” 说完,他拉着慕容晓晓的手臂,父女二人气冲冲离开了顾丞相府,而跪在地上的那些仆人们,一个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紧追在慕容峰和慕容晓晓身后。 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她的目的不在于杀了这个老狐狸,而是让他自取其辱,因为他知道他爱面子如命,很好,那就让他在皇上和群臣面前颜面扫地,看他以后还怎能拥得皇上和大臣们的心,还怎么能拢络他手下将士们的心。 “鸿王妃娘娘,求您救救草民吧!”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苦苦哀求着顾妍夕,希望她能将他身上的骨骼都接上,也好正常行走,离开顾丞相府。 得饶人处且饶人,顾妍夕也不想做的太绝情,她缓缓朝着他走去,正准备将那人身上的骨头都接上。 玲珑跑了过来,大呼小叫道:“鸿王妃娘娘,您的右手流血了!” 第159章 猖狂副王后 顾妍夕粉润的唇角勾起,眼眸中仍是淡淡的漠然:“是王,臣妾醒了!” 炎鸿澈有些不悦,皱起了秀眉,略带责备道:“孤王都说了,以后你要叫孤王澈,孤王要叫你桃儿!” 看着炎鸿澈妖娆的美颜上,竟然多了些孩童的稚气,尤其他含丹般的朱唇,微微嘟起的样子,的确妖魅动人又不失稚气的可爱。 这样的炎鸿澈,这样的鸿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澈!” 顾妍夕艰难的开口,觉得这个字从口中溢出,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这种难以启齿,并非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而不好意思开口,而是因为她觉得这么快就改了口,换做亲切的名字,她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桃儿!” 炎鸿澈听闻到顾妍夕这样亲切的唤着他的名字,心中如花开一般,勾起唇角笑了笑,像是奖励她一般,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又是一吻。 顾妍夕面颊绯红,又滚烫滚烫的。 她尴尬的离开了炎鸿澈的怀抱,右手不过是按在了床榻边缘想要扶着下地走动,却从右手心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痛,她的整个身子一软,倾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的手臂有些发麻,估计是拥着她睡了一夜,又没有活动,所以僵硬的差一点都没有拉住她,让她从床榻上掉下去。 “桃儿,你没事吧?你右手的伤口怎么样了?” 顾妍夕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王……澈,你不必担心我!” 他端起了她的右手心在双手中,仔仔细细瞧了瞧,还好伤口没有流血,不然他的心都要流血了,这个笨女人怎么会这样不小心呢? 炎鸿澈先走到了床榻下,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这才将顾妍夕从床上扶起。 “澈,明日是不是我们要回鸿国了?” “是的!明日终于可以离开炎国这个鬼地方!” 炎鸿澈一提起炎国,深邃的眸中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寒冷刺骨。 顾妍夕知道炎鸿澈为何会这样痛恨炎国,那是因为炎国的皇上完颜凌辰太过阴险恶毒,三番两次想害他,所以他连并着将整个炎国也厌恶了。 她轻叹一口气:“澈,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丞相府罢了!”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叹息声,双眸中的寒冷这才褪去,他声色温柔地问道:“桃儿,若是你舍不得你的父母,可以将他们一起接去鸿国,孤王可以在那里为他们买一所大宅子,他们的起居和衣食都不用操心,全交给孤王去做就好。” 顾妍夕听闻了炎鸿澈的话,心中是温暖的,他竟然能全然为她考虑,还不怕费心思,为她出谋划策,看来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可是,就算她有心让炎鸿澈将顾家的人都接走,父亲顾德未必会同意,因为他在炎国已经是文臣中权势最大的言官,到了鸿国又要到几时,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再说,皇上完颜凌辰更不会同意,这样他好用什么来留下她的心,好利用她做他的棋子? 顾妍夕淡淡一笑:“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澈不必放在心上,明日清晨就要离开丞相府,我想去找母亲,和她谈谈心事!” “好,孤王陪你!” “澈,我们在外人面前,就呼唤对方王和王妃,私下里唤澈和桃儿好不好?” 炎鸿澈以为她不喜欢,他这样唤他,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顾妍夕看出了他的心思,温婉笑道:“他们毕竟是外人,难免会有人嚼舌头说澈和我不按照宫规办事,会影响了您的声誉,甚至会含沙射影一般,将这种目无尊卑的礼数传承下去,这样会坏了宫规,以后又很难官职,对您也没有好处!” 她伸出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不过是委屈下你我,却能让整个王宫都礼数周全和安宁,岂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会处处为他着想,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他,心中也不免喜悦,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顾妍夕的秀发,朱唇勾起道:“桃儿,孤王有你,这一生就是孤王最大的幸福!” 顾妍夕听到这句话,心里是暖暖的幸福,可是又害怕失去,一个人可能太在乎什么,所以才会害怕失去什么。 这种感受,她此刻才真的体会的真真切切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手挽着手臂,刚出了屋子,玲珑和月蝶守在屋外,瞧见他们眼睛都笑的弯弯的。 顾妍夕在玲珑和月蝶的服侍下,梳洗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物;炎鸿澈则有寐生服侍着,也梳洗后换了身衣物。 两个人彼此笑望着对方,肩并着肩,她的笑手挽着他臂膀,两个人朝着大厅行去。 可不巧的是,这里早已经有一位身穿火红色旖旎凤裙的娇艳女人,站在了青石小路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鸿王,臣妾有礼了!” 阳光下,站在青石路上的女子一身火红凤袍分外耀眼,如同火炬一般灼人眼目。 而她的装扮更是如身上的火红凤袍一样妖艳,她头上带着金制的凤冠,凤冠上镶嵌着一颗南海珍珠,将凤冠衬托的更加高贵端庄,但她的妆容却不同与凤冠高雅。 她的黛眉眉梢微挑,媚色中带有一份凌厉之气;她的眸子黑亮,唇红艳丽如滴血,在过浓的白粉涂抹的面容之上,显得妖艳动人。 她身上的装扮和顾妍夕回炎国时的装扮相似,甚至比顾妍夕的穿着更加的高贵,但这不过是服饰上华丽一些,比起二人的气质,顾妍夕要胜她千万倍。 她艳红色的唇角勾起,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朝着炎鸿澈作揖。 炎鸿澈却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朱红色的唇紧绷成一条线,深邃的双眸冰冷的扫在了她的面容之上。 “让开!” 慕容晓晓等了半响,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炎鸿澈的无视和鄙夷。 她心有不甘,她明明穿这件凤袍更加高贵,更加艳美,比顾妍夕强出百倍千倍,他为何要这样厌恶她?甚至都不多看她一眼? 慕容晓晓没有让路,反而面上挤出了一抹笑容道:“鸿王,您这是要去哪里?臣妾陪你一起去!” 说罢,她竟然伸出手要打掉顾妍夕挽住炎鸿澈的手臂,顾妍夕眯起一双古井般黑亮幽深的双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若烦我,我必抽之! 顾妍夕不过是抬手间,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甩到了一边。 “慕容晓晓,你好大的胆子,是想出手打本宫吗?” 慕容晓晓冷哼一声:“你不过是个正妃,而本宫是鸿王的副王后,论起身份和地位,本宫都要大于你,本宫打你又怎么了?” 炎鸿澈寒潭般的双眸瞪向了慕容晓晓,不容顾妍夕收拾她,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滚开!孤王不说第二遍!” 慕容晓晓吓得身子一抖,竟然真的躲到了一旁,但是她仍有不甘,问道:“鸿王,臣妾今日来是想准备下,明日和您一起回鸿国。” “若是孤王没记错,圣旨上说的是明日你嫁于孤王,所以今天不要在孤王面前恶心的叫着自己臣妾,听着就让人反胃!” 炎鸿澈毫不留情面的痛扁了慕容晓晓,听的慕容晓晓有些无地自容。 她艳红色的双唇紧紧抿起,一双黑亮的双眸如刀子一样划在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之上。 顾妍夕在经过她身侧时,垂下美眸瞧见了慕容晓晓握紧拳头的双手,她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讽笑道:“慕容郡主,你还真是个孝顺的女儿!你的父亲怕是现在在朝堂之上请奏皇上,说出他做的这些恶事,还会当众向本宫的父亲道歉,怕是他在文武百官前丢尽了颜面。” “而你,却还在本宫和鸿王面前卖弄风姿,毫不顾忌你父亲的感受,有这样的孝女慕容侯活过今生也算是值得了。” 慕容晓晓指着顾妍夕,双眸如喷火一般:“你……的身份不过是个妃子,不及我,少在我面前耍威风!” “未来的副王后,你还不知道吧?孤王已经决定了将如今的鸿王妃册封为鸿国王后了,这样她的身份就会高你一等,你也不必用身份欺压鸿国的王后!”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带有不屑的睨了慕容晓晓一眼,慕容晓晓彻底石化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鸿王说什么?他要册封顾妍夕为王后? 王后不是鸿王要找的桃儿才能册封的吗?怎么顾妍夕也可以被册封为王后?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一定是鸿王在骗她。 慕容晓晓黑亮的双眸中含着怨恨的泪,她不要做副王后,做那个贱人之下的副王后,她不相信,也不会让她坐上王后之位。 眼见着一对俊男美女从面前走过,她牙齿紧紧咬住艳红色的唇瓣,一双哀怨深沉的双眸,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小鸾!” “奴婢在!” 一身浅蓝色长裙的女子从她的身侧走出。 “本郡主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做,你若是做好了,本郡主会给你一百两金子,你觉得如何?” 那婢女眼睛一亮,想也没想道:“奴婢一定听郡主吩咐!” 慕容晓晓眯起一双黑亮的眼睛,艳红色的唇角勾起,在小鸾的耳边轻语,小鸾听过后,一张清秀的小脸上顿时变得森白,待慕容晓晓说完后,她牙齿咬住唇瓣,胆怯道。 “慕容郡主,奴婢不敢!” “一百两的金子可不是小数目,本郡主给你这次好机会了,抓不抓得住可要看你的了。” 不过是慕容晓晓一句阴冷却又诱惑人心的话,小鸾竟然想也没想的再一次答应了,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做!” “去吧!本郡主先回慕容府,希望很快就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小鸾恭敬地转身离开,望着小鸾娇瘦的身影消失在石路的尽处,慕容晓晓冷叹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得罪了我,也算是你的命到了尽数了。” 第160章 毒辣女人心 慕容晓晓一挥长长的袖口,拖着旖旎的火红色凤裙尾,带着得逞的笑容离开了顾丞相府。 炎鸿澈和顾妍夕来到了花厅时,花厅里除了顾德去上了早朝,其余顾家的人都在等着他们二人来用早膳。 顾家一干人见到鸿王和鸿王妃驾到,他们都齐身拜见了炎鸿澈和顾妍夕。 炎鸿澈抬手道:“大家不必拘谨,孤王和王后不过是来用早膳,不用这样劳师动众,处处拘于礼节!” 王后?不是鸿王妃娘娘吗? 大夫人李氏,以及顾家一干人等都为炎鸿澈开口的这句话惊讶不已。 就连顾妍夕这一次也有些怔住了,刚才她以为炎鸿澈是因为厌恶慕容晓晓,所以才会说出她要被封为王后之事,不过封后不过是压住慕容晓晓的嚣张气焰,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又说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他朱唇轻启,微微扯动唇角,冰冷的笑容中不失温柔道:“王后,孤王已经决定等一刻进宫觐见皇上,将你从正妃封为王后之事告知皇上,想必皇上一定不会有所阻拦!”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会这样的爱她,护着她,为了怕她在王宫之中受到慕容晓晓的欺负,受到王宫中其他位分高的人欺负,他将后宫中最高的身份已经给了她,如今她是鸿国母仪天下的王后,还会有谁敢欺压在她的头上? 顾妍夕听在耳里,温暖在心里,已经发现她渐渐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高大俊俏的男人了。 炎鸿澈不顾众人诧异的眸光,拉着顾妍夕的小手坐在了木椅之上,并且亲自为顾妍夕布菜,这些菜都是顾妍夕平日里喜欢吃的,直到这一刻,顾妍夕才发现,原来炎鸿澈早就已经在乎她,爱着她了,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隐藏的很好,而她却不曾想到过两个人的感情会有交集,所以没有觉察到罢了。 二姨娘陆氏伸出手推了推顾倾城的手肘,一想起这个女儿真是没用,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在鸿王面前失宠,还真是丢尽了颜面。 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愣在这里干吗?还不给鸿王布菜去?” 顾倾城看着鸿王将布好的饭菜,拿起筷子亲自夹了饭菜递到顾妍夕的唇边喂她吃下,她妒忌的心像是燃起的火焰,越烧越旺,恨不得这股怒火将享受着鸿王亲自喂饭菜的顾妍夕,烧的粉身碎骨。 顾妍夕有些尴尬道:“王,还是让臣妾自己来吃吧!” “你的右手已经伤到了,还是孤王亲自服侍你吃下!” 此刻的炎鸿澈如同一个新婚燕尔中的温柔丈夫,看着顾妍夕的眼神之中,满是温柔。 “来吃一口!” 炎鸿澈竟然带有哄着顾妍夕食下的温柔语气,这与往日里他冰冷嗜血的霸气,截然不同,看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不已。 顾妍夕张开了粉润的小口,食下了他夹来的饭菜,嚼在嘴里时,这饭菜似乎比往日里更加的可口美味。 除了小的时候,她还不能自理吃饭时,是爸爸亲自喂她食下饭菜,那时她的心情这样温暖和激动;多少年来,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机会,被炎鸿澈服侍着喂下饭菜,心里竟是如此温暖。 孟珊珊正巧坐在了炎鸿澈和顾妍夕的桌子对面,见到这一对夫妻如此恩爱,她恨得将牙齿在口中摩挲着,鸿王妃还真是命好,能够让鸿王表哥喂她饭菜?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鸿王表哥变得如此温柔。 看来她还真的从她的身上学到,怎么才能像只狐狸一样,迷惑男人的心呢! 她拿着筷子捣着碗中的饭菜,将里面的饭菜扒了出来,洒在了桌子上大半。 炎鸿羽丰润的唇瓣抿城一条线,他伸出手肘,顶了下孟珊珊的胳膊,孟珊珊这才清醒过来,一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忙垂下美眸瞧瞧吃起了饭菜。 顾倾城早就看不下去了,在她的面前大秀恩爱?将她这个未来的侧妃置身于何处?是不是都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了? 顾倾城又被二姨娘陆氏轻推了下后背,她握紧了拳头,鼓足了勇气超前走去。 正巧有丫头端着一碗菌菇清香汤走来,她眉梢一条,拦住了这个丫头。 “将这碗汤给我吧,我端上去就好!” “是,二小姐!” 那丫头将手中端着的汤碗递给了顾倾城,顾倾城接过汤碗,扭动着杨柳般的细腰,来到了炎鸿澈的身侧,将这碗清汤放在了雕花的檀木大桌上。 “鸿王,这碗清汤可是丞相府里小厨子做的最拿手的一道菜汤了,您瞧这里都是山珍菌菇熬了三个时辰才熬好,汤汁晶莹可口,菌菇香滑嫩嫩,若是鸿王不嫌弃,臣女为鸿王呈上一碗,尝一尝这道的美味。” 炎鸿澈刚才看着顾妍夕还是温柔似水,当转眸间看到顾倾城一张娇艳的面容上,多了学虚假和做作的笑意,他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 顾倾城看出了炎鸿澈的厌恶,但是她最厉害的就是要脸皮厚,才不管炎鸿澈怎样想,已经十指纤纤握住了汤勺,在菌菇清香汤里搅上了一碗,双手端着放在了炎鸿澈的面前。 “请鸿王一定要尝尝这碗丞相府最拿手的菌菇清香汤。” 她面容上看似陈恳,但是更多的是谄媚和做作。 但顾倾城毕竟是顾家的人,若是这个时候不给她颜面,怕是也不给了顾妍夕的颜面。 他接过了那碗清汤,只是淡淡一句:“好了,孤王谢过你的美意!” 顾倾城看着炎鸿澈将她手中的汤碗端走,以为他接受了她对他的这份包含爱情的心意,这一刻美的是心花怒放。 顾妍夕看在眼里,却是波澜不惊,因为她已经猜到了,若是炎鸿澈不给顾倾城这个薄面,那么就是不给自己一个薄面,炎鸿澈也算够委屈自己了,为了她还要应付这个惺惺作态的顾倾城,真够是为难他了。 月蝶和玲珑在交头接耳,玲珑朝着顾倾城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道:“月蝶,你瞧瞧二小姐刚才的眼神,眉飞色舞的,就像是吃错药了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烦!” 月蝶也没好气道:“可不是怎的,妍夕她的右手都受伤了,王能屈尊服侍妍夕食下饭菜,可见他是爱着娘娘的,可是偏偏她来插这一腿,还真是别有居心,小人所为!” 寐生站在他们的身边,听见两个姑娘在嘀咕着,心里不免对顾倾城这个未来的侧妃娘娘也厌恶了几分。 明明王和鸿王妃如此恩爱,她来献殷勤还真是讨人心烦。 而坐在椅上正在食饭的孟珊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手中的筷子都啪嗒一声跌落在桌子上,一副要冲上去撕破顾倾城这张狐媚子脸的凶样。 炎鸿羽见孟珊珊总是沉不住气,瞪了孟珊珊,声音冷漠道:“吃饭了!” 孟珊珊看了炎鸿羽一眼,见到他的眼神之中颇有警告之意,也就不得不忍住,将掉在桌子上的筷子又拿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碗中的饭菜,迟迟没有吃上一口,一直凝望着顾倾城得意的神情。 大夫人李氏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笑容,二姨娘陆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还得意地睨了一眼三姨娘于氏,看的三姨娘于氏心里很不舒服,同样生的都是女儿,怎么她的女儿偏偏这样好命,嫁给的是鸿王做了侧王妃呢? 谁知道,下一秒众人的神色都变了。 炎鸿澈没有喝下这碗汤,倒是搅起里面的汤勺,将热汤吹的有些凉了,才递到了顾妍夕的唇边。 他双眸深邃满含温情,如含丹般的朱唇微微扬起,不过是一抹淡淡恶毒笑容,却已经是笑的魅惑人心。 “王后,汤已经凉了,快喝一口尝一尝!” 而就在这时后,一干婢女伫立在花厅的门旁中,一位身穿浅蓝色衣裙的婢女,双眸眯起一条线,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喝吧,快喝吧!喝下去你马上就能登上极乐世界了,免得以后有人要杀你,你早死早逃脱苦难。 顾妍夕微微张口,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感激炎鸿澈,他待她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痴情,她多么想一辈子就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她张开粉润的薄唇,有些尴尬,面颊绯红,心中满载着幸福。 眼见这汤勺中的清汤要被她食下,她不过是转过有些尴尬的眸光,却看到炎鸿澈举起勺子的袖口处,绣有的金丝银线的飞龙上一根银线断掉了,从他的袖口上垂下,正巧垂在了他端起的盛汤的碗中,那根银线沁在汤汁中的部分已经变成了黑色。 她慢站起,躲过了炎鸿澈递去的汤勺,神色淡漠道:“王,这碗中的汤有毒!” 炎鸿澈一双寒潭的眸立刻恢复了往日的肃杀之气,将手中的汤碗抛在了地上,摔的粉碎,汤汁溅了顾倾城的一身。 顾倾城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口中问道:“鸿王,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发怒?” 大夫人李氏也站起身来,担忧地问:“鸿王,为何要生怒呢?这汤里怎么可能有毒呢?” 二姨娘陆氏忙将坐在地上的顾倾城拉起,还胆怯地求道:“鸿王,请您明鉴,倾城绝对不会在这汤碗里下毒的!” 花厅之中,每个人都惊恐不安了起来。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倒是把孟珊珊乐的唇角都咧开了一条缝,活该,叫她谄媚献殷勤,这下可好了,泼了一身脏水。 炎鸿澈冰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他冷声问道:“到底是谁在汤碗里下毒?是要毒死孤王呢,还是要陷害王后?” 顾妍夕也巡视着花厅中的人,这个下毒的人胆子倒不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害她和鸿王,她是绝对不会绕过这个下毒的人的。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双眸眯起,端起尚在桌上的那只汤碗,在汤碗上轻轻一闻,忙蹙了蹙眉头,端着汤碗冷淡淡一笑,扫了站在花厅中的众人一眼。 “本宫已经查出了是谁在这只汤碗中下了毒!” 她放下了汤碗,纤纤手指在众人中滑过,最后停在定格在一个人的面前。 “就是她!” 第161章 宠她到权势巅峰! 站在花厅下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寻着顾妍夕纤纤玉指,指着的方向望去。 不禁都倒抽一口冷气,仍旧是顾倾城,一点都没有改变,她指证的人竟然是她的二妹。 顾倾城一听,双腿更加发软,摇头如拨浪鼓一般,眸中含泪满是委屈:“大姐……王后娘娘,臣女真的没有这样下毒,真的没有!” 如今的顾妍夕已经是炎鸿澈认定的鸿国王后,所以她的身份不同鸿王妃,有着比较强势的权利,堪比炎国的皇后娘娘,所以她若是指证谁,那个人便没有狡辩的余地。 不过顾倾城毕竟是顾家的人,顾妍夕为了给顾家一个面子,也断然不会这样草草了解这个下毒案。 顾妍夕缓缓走到顾倾城的面前,淡淡道:“二妹,如今你犯了错,为何不跪下” 顾倾城一听,吓得面色苍白,忙跪拜在地上;而二姨娘陆氏也一同跪下,恳求道:“王后娘娘,倾城就算是在胆子大,也不敢毒害您和鸿王啊?一个是她的姐姐,一个是他的未来的夫君,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做出这样傻的事情来,请王后娘娘明鉴!” 顾妍夕黑亮的眸中暗芒一闪,她又岂能不知道,这个毒不是顾倾城下的,陆氏果然是聪明,说道了她心里的想法。 不过杀鸡儆猴这个故事,大家应该都知道,她这么做无非是想逼出背后的凶手,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淡漠道:“既然二妹没有下毒,那么你可有证据,是别人所为?” 顾倾城转了转眼珠子,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有了一线生机,抬眸间喊道:“碰过汤碗的人不止臣女一人,还有丫头小苏和厨子师父二人!” 炎鸿澈一听,朱唇启开,一双深邃的双眸满是戾气道:“寐生,将厨子和小苏都带上来!” “是,王!” 寐生刚要退下,却被顾妍夕唤住。 “寐生,去的时候,你就说本宫和鸿王要赏他们银子,千万不要透露了汤碗中有毒一事!” “遵命,王后娘娘!” 寐生退下。 顾妍夕为了证实她的猜测,用银针在汤汁里搅了搅,拿出来的银针上赫然变黑。 看来她猜的果然不错,这汤汁里被人下了毒药。 站在花厅下的人都看到了银针变成黑色,才知道并不是顾妍夕随便找个理由要报复曾经欺负过她的顾倾城,看来她还是个讲公道之人。 没过多久,寐生将小苏和顾丞相府里的一位主厨带了过来,二人见了鸿王和鸿王妃都跪地拜见,面上有着诚惶诚恐的神情。 顾妍夕将刚才的肃然之色隐去,温婉一笑:“都起来吧,今天的饭菜本宫和鸿王都很喜欢,所以本宫和鸿王要奖赏你们二人一百两银子!” 丫头小苏和已有三十余岁的厨子都满怀欣喜的谢过了炎鸿澈和顾妍夕,这时顾妍夕又开口道:“不过今天这碗菌菇清香汤还像是加盐加多了,太咸了,这道汤做的可是不怎么好!” 厨子一听,忙要跪在地上求饶恕,顾妍夕却摆手道:“好了,不必这样担心就是了!本宫就是想让你和小苏都尝一尝这碗汤,看看这汤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厨子和小苏二人相视一眼,都应声:“是!” 玲珑盛好了两碗汤递到了厨子和小苏的手上,只见二人并未露出惶恐之色,而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作势就要将碗中的汤喝下。 众人看到这里,不禁都面容失色,为厨子和小苏倒抽一口冷气,看来又要有两条命案发生了。 谁知道,顾妍夕却抬起了手,阻止道:“好了,都不用喝了!” 玲珑和月蝶二人将他们手中的汤碗都抢过,让小苏和厨子都疑惑的望向了顾妍夕。 炎鸿澈与顾妍夕对视一眼,已经知道了顾妍夕为何要这样做了。 看来凶手和厨子还有小苏并无干系,那么又会有谁呢? 顾妍夕淡淡道:“这碗汤其实被人下了毒!” 她一说完,小苏和厨子都跪在了地上,求饶道。 “奴婢绝对不敢对鸿王和鸿王妃下毒!” “草民虽卑贱,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大胆之事,请鸿王和鸿王妃明鉴啊!” 他们并不知道顾妍夕已经是鸿国的王后了,所以他们还唤着顾妍夕是鸿王妃,这让炎鸿澈听起来很不舒服。 “她不是鸿王妃,是鸿国王后,以后别再那么叫了!” “是,鸿王!” 小苏和厨子都胆战心惊的,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顾妍夕淡漠地问道:“厨师父,你可记得今天有谁在你熬这碗菌菇清汤时,靠近过这碗汤?” 厨子想了想:“也没有谁啊!这碗菌菇清香汤只有草民和小苏二人接触过……对了,还有一个人……” 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忙回眸在花厅中站着的人中搜寻着。 顾妍夕眼明,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裙的婢女要偷偷溜走。 她伸出手指,指去命令道:“寐生,将她抓住!” 寐生回眸一望,有人想溜走,一个箭步追过去,将那想要逃跑的女子抓住。 当寐生将这个女子带来时,跪在地上的厨子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面容,认出了她。 “鸿王,王后娘娘,草民在盛汤时,正是小鸾走来和草民浅谈几句,还闻了闻这碗汤,说很好喝,碰过了这个汤碗!” 厨子的指证,让小鸾顿时面色煞白,她忙失口否认道:“奴婢哪里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呢?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厨师父你为何要冤枉小鸾啊!” 炎鸿澈一身白衣似雪,步子轻盈走来,抬起手狠狠给了她面颊上一巴掌,打的小鸾唇角破裂,口吐鲜血。 他冰冷道:“你还敢说谎?你既然没有做亏心事,又何必要溜走?刚才若是王后喝下了那碗汤,一定会中毒身亡,快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小鸾被这一巴掌打的头脑发白,但她一望见炎鸿澈寒冷如冰的眸光时,吓得都快要窒息了。 她磕头认罪道:“这毒确实是奴婢下的,但是奴婢是冤枉的,都是听了……” 小鸾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七窍流血身亡。 顾妍夕忙走过去,探了下她的鼻息,才发现她已经断气了。 她翻开了小鸾的眼睑,看到了小鸾的眼睑中有暗红色的血丝,这种血丝聚集在她的眼内可见眼压很高,应该是头顶上被下毒,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 她拆掉了小鸾头上的发髻,在她的头顶神庭穴,看到了一根细长的褐色长针,她用帕子捏住了褐色的长针,拔出后细细看了看这根褐色的长针,才发现这长针上被人下了毒。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种毒药是慢发性的毒药,首先毒素会集在了死者的脑部,先是毒素攻脑,一旦她的脑部受了撞击,毒素迅速从脑部扩散,溜进全体的血液之中,会让人片刻间身亡。 而眼部离脑部最近,所以毒素都集在眼睑内,会形成高眼压,也就是眼睑内的褐红色血丝网。 这个背后下毒的人,用毒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呢! 顾家一干人见到了小鸾死相凄惨,吓得一个个都缩成一团,而大夫人李氏因为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这一次面色苍白如纸。 顾妍夕见到了,忙唤玲珑和月蝶将大夫人扶走。 剩下的人都集在了花厅下,一个个诚惶诚恐的看着鸿王和王后顾妍夕。 炎鸿澈冷若寒潭,咬牙道:“是谁敢伤害王后?还想毁灭证据,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顾妍夕轻叹一口气道:“这个婢女应该不是顾丞相府的!” 二姨娘陆氏和三姨娘于氏,虽然是害怕见到死者,但还是壮着胆子瞧了瞧,笃定道。 “不错,这个丫头并不是丞相府里的!” “臣妇在丞相府里生活了十几年,也不曾见过这个丫头,看来她是浑水摸鱼,混进来的丫头!” 顾妍夕黑眸中暗芒一闪,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慕容晓晓?刚才也只有她带着婢女来过丞相府? 慕容晓晓还真是有手段,她离开了,还给这个丫头下了慢性毒药,让她做凶手要杀的人应该是她。 而她也想过了,若是事情败露,小鸾定会磕头求饶,或是被人扇打之类的惩罚,而这样的撞击正好能激发了她脑中聚集的毒素,从而让她身亡,毁灭了供出她的证据。 就算小鸾供出来主谋是谁,慕容晓晓打死不承认,说她当时已经离开丞相府了,丞相府里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 人证已死,也就无凭无据,她一样活的自在,潇潇洒洒。 慕容晓晓,还真是个比较恶毒,会耍手段的女人。 “王……”顾妍夕抬眸看向了炎鸿澈,淡淡一笑:“这件事就算了吧!” 炎鸿澈满是怔然,问道:“为何要算了?难道你想放过背后的主谋吗?那个人可是要害孤王和你,别有居心,实在恶毒!” “人证已死,我们无凭无据,又上哪里找出背后主谋?” 炎鸿澈望着死去的小鸾,恨恨的命令道:“来人,将她拖出去喂狗!” “是,鸿王!” “鸿王,她已经死了,就给她找块地埋了吧!她毕竟也是被利用了,本人并无害人之心!” 顾妍夕说出这些话,让炎鸿澈都觉得惊讶不已,这可不像往日的顾妍夕,她平日里总是有仇报仇之人,今天竟然会为要杀她的人开恩留情面,也有点太反常了? 炎鸿澈顺了顾妍夕的意思,让寐生找人将小鸾拉出去找块地方埋了,而不是拖出去喂狗。 虽然这一次他心里愤恨,没有抓住背后的凶手,但是看到顾妍夕能够用平和的心来面对这些仇恨,他还是有些许的安慰。 也许这样的顾妍夕才像桃儿,她本身应该是善良的女子。 这场下毒风波已过,顾妍夕来到了梨花院来看了看大夫人李氏,见她已经面色恢复了红润,并不像先前的苍白,顾妍夕这颗心才松了下来。 大夫人李氏一想起刚才的一幕,不由得蹙起眉头,担心道:“妍夕,身处高位,虽然是没有人敢欺压你,但是却难保下面的人不眼红妒忌,对你做出今天的恶毒之事。所谓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个意思,你可要当心才是。” 第162章 杀机四伏 “母亲还担心我,要担心还是担心你肚中的宝宝吧!女儿长大了,不想让母亲太过操劳,你如今有孕,应该照顾好自己才是。” “可妍夕你毕竟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又岂会不担心你呢?” 大夫人李氏拉过顾妍夕的左手,看了看她包扎的右手,不由得叹息道:“你如今右手受了伤,不方便的地方太多,你就不要一个人逞强什么都要自己做,做不来的让玲珑和月蝶帮你就好。” “女儿知道,母亲就不要担心女儿了!” 顾妍夕将脸贴在了大夫人的心口处,感受着母亲的温暖,不禁泪湿满面。 大夫人瞧见顾妍夕竟然哭了,自己也忍不住落泪,哽咽道:“瞧你,怎么又哭了?这一回鸿国虽然不知道何时我们母女才能团聚,但来日我们还是能见到的,你又何必这样伤感呢?” “女儿并不是伤感,而是感动,女儿这一生能有您这位好母亲,已经感觉到满足了!” “傻孩子,天下的母亲都一样,瞧你说这傻话做什么!” 顾妍夕在现代时,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抛弃了她和她的父亲,追求更好的生活。 如此的母亲让她彻底寒心,也不相信爱情能有多忠贞,母爱会有多温暖。 可如今的炎鸿澈让她相信了,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想前世的母亲那样决绝,为了追求名利和好生活,抛弃了他们母女;而大夫人李氏的爱,让她相信了世间还是有好母亲存在的,而母爱才是最温暖人心和最伟大的亲情和爱。 大夫人李氏和顾妍夕聊了很久,直到晌午,二人才一起出了屋子用午膳。 这一次花厅中都是顾家的人,午膳时,大夫人李氏温柔的服侍着妍夕食饭,就像是小的时候一样,喂着小妍夕吃饭,很是亲切感人。 坐在顾妍夕身侧的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看到大夫人李氏对顾妍夕如此的慈爱,他想起了前世的母妃。 当时他的母妃也曾这样慈爱的喂他食下饭菜,他当时还小,所以感觉不到什么是幸福和满足,可如今他多么怀念,母亲的每一个轻柔的动作喂他食饭,每一个慈美的微笑,和每一句贴心的嘱咐,都是他现在无法体验到的美好。 桃儿,看到你这样幸福,孤王真的有些妒忌了,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你也感觉到了幸福。 午膳过后,顾妍夕和炎鸿澈一起进了皇宫,向炎国皇上和皇后娘娘辞别。 完颜凌辰和炎如娇在宫中大摆宴席,还将朝堂中的大臣们都留下,专门为炎鸿澈和顾妍夕举办欢送宴会。 炎鸿澈抬眸,冰冷毫无温度的看着完颜凌辰招牌似的和煦笑容,淡淡道:“皇上,孤王今日来,还有一事要告之皇上!” 炎鸿澈一项是目中无皇上,他口气冰冷生硬同皇上说话,已经是群臣皆之,所以大臣们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可只有完颜凌辰知道,他听他这样冰冷的和他这位炎国的皇上说话,已经早已经听的不耐烦了。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旧和煦笑道:“不知道鸿王想告诉朕何事?”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满载温柔之光,伸出手将顾妍夕从席位上拉起,道:“孤王要立鸿王妃为鸿国的王后!” 他一开口,坐在席位上的群臣都不禁惊叹出声。 皇上完颜凌辰和皇后炎如娇也不禁相视一眼,满是愕然。 谁都知道,炎鸿澈最喜欢的女人,就是桃儿,将来的王后之位也只有桃儿非做不可,这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着,也一直都这样遵循着。 可是今日为何要立顾妍夕为王后,难道她就是他苦苦寻找的桃儿吗? 炎鸿澈不等完颜凌辰回答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不容拒绝开口道:“孤王认定的王后,皇上想必不会有何异议吧?” 完颜凌辰笑道:“鸿王既然都已经自封鸿王妃为王后娘娘了,朕还有何异议可言?如今鸿王妃封为王后之位,朕和众爱卿要祝贺鸿国王后娘娘了!” 完颜凌辰端起金樽玉酒,琥珀色的双眸不禁眯起,阴森可怖;炎如娇红唇紧绷着,不悦地端起酒杯,恨恨瞪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容。 而坐在完颜凌辰下首的席位上,丽妃等妃嫔都祝贺了顾妍夕封上王后之位;顾德则先举酒,对视了了一眼,对面而坐已经毫无颜面的慕容峰,举杯祝贺,继而群臣都附和起来。 顾妍夕听到众人唤她王后娘娘,心中顿时感觉到激动不已,这种权势的高峰,只有身处其中,才能感觉到,是何等的大气磅礴。 炎鸿澈与顾妍夕深情款款的相视一眼,这一幕被坐在龙椅上的完颜凌辰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顾妍夕,这个女人太过狡猾了,此女留不得!如今之际,唯有杀了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转眸,吩咐他身后的贴身护卫,在那人耳边轻语,琥珀色的双眸阴鸷邪恶,说罢,他推了推手,那名护卫转身离去。 他看着顾妍夕与炎鸿澈深情相视,勾起了诡异阴森的笑容。  龙延宫殿中,群臣祝贺顾妍夕被封为鸿国王后,齐声高呼:“王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声过后,群臣觥筹交错,畅饮欢度,欣赏歌舞,喜乐融融。 完颜凌辰朝着丽妃招了招手,丽妃从席位上起身,走到他的旁边,他附耳在她耳边轻语,丽妃温婉一笑,朝着完颜凌辰点了点头,随后便朝下首走去,来到了顾妍夕的身边。 “丽妃给王后娘娘请安!”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拉住了丽妃的玉手,朝她温婉一笑:“丽妃娘娘何必多礼,你找本宫有事吗?” “这屋中欢歌笑语是好,不过就是有些太吵了,殿外比较安静些,夜风也清爽,不如我们到外面走走如何?” 丽妃面色娇美,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而顾妍夕很了解丽妃的为人,毕竟他们是亲人,她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阴损的事情来害她。 她先是回眸看了一眼炎鸿澈,见他一双深邃的双眸带着防备之心审视着丽妃,顾妍夕朝他微笑道。 “鸿王,丽妃为人亲善,也曾帮过臣妾,您就不必担心臣妾了!” 炎鸿澈这才松开了皱起的眉头,淡淡道:“王后要出去,就带上寐生,寐生会保护好你!” 顾妍夕回眸看向了玲珑和月蝶,对炎鸿澈道:“不必了,有玲珑和月蝶陪着臣妾,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炎鸿澈无奈,顾妍夕总是这样固执,她若是不同意的事,你就是强加与她,她就算用尽一切办法都会避而不做的。 “好,记得早回大殿!” “臣妾知道了!” 顾妍夕与炎鸿澈辞别后,与丽妃二人肩并着肩走出了龙延宫大殿,完颜凌辰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眯起,虽然唇角在笑,可是却显得额外阴森。 顾妍夕和丽妃走出了龙延宫大殿,夜晚的风的确凉爽,但也不失淡淡的暖,毕竟现在是初夏之际。 丽妃和顾妍夕二人相视一笑,肩并肩走着。 丽妃问道:“妍夕,姐姐最近可好?” 顾妍夕温婉笑道:“姨母放心,母亲身子康健,她腹中的宝宝也一样健康的很,算一算已经快三个月了,再有七个月就能生下宝宝了。” 丽妃温柔一笑:“是啊,也不知道这个宝宝是男是女,若是男孩最好!” “姨母,你最近都是温太医在给你调理,他可说你的身子如何了?” 丽妃幽幽叹了一口气:“温太医说我的身子体内余毒太多,又过寒,需要调理半余年才能见效,知道结果。” “怎么需要那么久?温太医说你体内太过寒?这是什么意思?” 丽妃看了眼四周,出了她和顾妍夕的贴身婢女,及没有其他人经过。 她这才悄悄对顾妍夕道:“我曾经喝过皇后娘娘赐福的养生汤,这养生汤里怕是有过寒的毒药,只不过她并不敢加太大量怕伤我太深,引起怀疑,所以就加了含毒微量,日积月累这些微量的寒毒积于体内,导致了我不能坐胎怀有龙嗣。” 顾妍夕能听得出,丽妃说这句话时,有细微的磨动牙齿之声,虽然有些几不可闻,但是顾妍夕却已经感觉到了。 “姨母,皇后在这后宫之中独大,若是你想报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现在你最好先隐忍着,等到时机成熟了,你在将这仇恨千倍百倍的还之!” 丽妃听闻了顾妍夕的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 丽妃和顾妍夕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荷花池旁的凉亭之下。 顾妍夕和丽妃坐在了石凳上,二人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有几个宫女手端着瓜果和几蝶糕点走了进来。 “王后娘娘、丽妃娘娘,奴婢们听从皇上的旨意,来给你们送些糕点和瓜果吃!” 顾妍夕与丽妃对视一眼,丽妃温婉笑道:“好了,你们将这些糕点和瓜果都放到石桌上就退下吧!” “是,丽妃娘娘!” 这些宫女将瓜果和糕点都放到了石桌上,纷纷转身退下。 丽妃在瓜果盘中,挑了一条西域进贡的黄纹金玉瓜,这个时节能吃上如此可口的瓜果,的确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纤纤手指,拿着金色肉瓤的黄纹金玉瓜递到顾妍夕的面前,温柔道:“妍夕,这西域进贡的黄纹金玉瓜很是可口香甜,你尝尝如何?” 顾妍夕淡淡看了一眼这条金色润泽的瓜果,摇头道:“姨母,若是你还记得皇上在太妃殿中时,已经起了要杀妍夕之心,说不定这瓜果上已经被下了毒,目的就是要毒死妍夕呢!” 丽妃一听,忙将手中的瓜果丢进了果盘之中,显然是有些怯怕了,花容失色道。 “我怎么会这样大意,忘记了皇上已经起了杀你之心。妍夕,我们还是早些回龙延宫大殿吧!” 顾妍夕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问道:“姨母,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皇上让你找我出来走走的吗?” 丽妃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不错!我当时脑袋里空空的,都已经忘记了那日之事,听皇上说要我们姑侄二人要叙叙旧,我当时还满是欢喜,要知道我们能这样亲近的走在一起,一起说话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我却忘记了……他已经有杀你之心。” 第163章 绝处逢生 顾妍夕回眸望了一眼四周,这里静悄悄的,除了她和丽妃,再就是玲珑、月蝶和丽妃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就没有旁人经过。 太静太幽,也许暗藏着更大的危险。 她拉起丽妃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走,突然有几个黑衣蒙面之人,拦住了凉亭的去路。 顾妍夕黑亮的双眸眯起,淡漠道:“皇宫可是守卫森严,你们能进去自如,必定是皇宫中的人。” 其中一个身材强壮之人,冷冷一笑道:“王后娘娘就算你猜中了,怕是现在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将他们都杀死!” “大胆,本宫是丽妃娘娘,你们也敢在本宫面前猖狂?” 丽妃一改往日的温柔之色,声色严厉得凝向了这十几名黑衣刺客。 “丽妃娘娘不好意思,你也已经被列为我们被杀的名额之中了。” 丽妃一听恍然大悟,皇上,一定是皇上! 他将她叫出来,接着又派杀手来杀他们,他已经选择了放弃了她,可见皇上早已经不爱她了。 丽妃像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身子一歪,还好顾妍夕扶住了她,看到她绝望而又空洞的神色,顾妍夕看得出丽妃已经猜出了背后的刺杀他们的主谋是谁了,想必也心碎了。 丽妃苦涩一笑:“没想到他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本宫!” 是啊,她在宫中与他成为结发夫妻已经有五年之久,这五年他翻她的牌子,要她侍寝也屈指可数,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发过火,一直都是温柔待她,让她感觉到这个皇宫尽管孤冷,但只要有他的温暖,她也就满足了。 前几日当她知道,她不能怀有身孕,是因为皇后害她,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让温太医开药膳调理,为的就是早日能坐胎,怀上他的龙嗣。 可如今,他竟然绝情的派杀手要杀了她? 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嫁给了他,还真是一种悲哀啊! 丽妃在心中哀叹一声,皱起眉头,冷冷一笑:“既然都已经决定杀本宫了,那就快杀了本宫啊?不过本宫有个条件,放走王后娘娘!” 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杀手仰面大笑:“丽妃娘娘,您在这里是痴人说梦话吗?主子可是要我们将你们二人都杀了,一个都不留!” 顾妍夕看出了丽妃因为伤心、绝望变得愤怒,已经丧失了理智,她看了月蝶一眼,吩咐道:“月蝶,你快想办法逃出这里,找人来救我们!” 月蝶担忧道:“可是奴婢不能丢下王后您!” “本宫要你去,你就去,不然一个都活不下来了!” 月蝶一听,皱起眉头,从腰间抽出了短剑,怒望着这些黑衣杀手,腾空而起,从红柱旁跃下,跳出了凉亭,落在了青石地面上。 其中有几个黑衣人已经冲了过去,紧追在玲珑的身后,要将她抓住。 余下的几人,面露凶光,一步一步逼近了顾妍夕、丽妃和玲珑。 顾妍夕左右手各拉住玲珑和丽妃,因为右手有伤,所以手心处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她皱起眉头,眸光如古井般暗黑幽深,一步一步和玲珑、丽妃朝身后走去。 当他们三人背后都抵在了漆红的木栏杆处,栏杆外是一汪绿色的湖水,夕阳下,湖水映着天边的晚霞,轻讽中泛着层层叠叠的红波,就像是红色的花朵簇拥在水面上,看起来唯美动人。 “王后娘娘、丽妃娘娘,身后可是四五米深的湖水,你们这些弱女子又不懂水性,掉下去岂不是要被淹死?与其在水中淹死,垂死挣扎,多么难受,还不如让我们痛痛快快的一刀送你们上了路来的好,你们说是不是?” 顾妍夕清冷道:“真是狗嘴废话多!我们宁可被淹死,也不会死在你们这些狗奴才的刀下!” 顾妍夕说完,拉住了玲珑和丽妃,三个人噗通几声都跌进了湖水之中。 黑衣杀手们都冲到了栏杆处,当看到湖水深不见底,只冒出了一堆堆气泡后,渐渐连气泡都消失了,他们的心像是掉进了深水之中,起伏不定忐忑不安。 “王后和丽妃都掉下湖水了,这下该怎么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几个跳下去找找!” “是!” 几个黑衣人作势要跳进湖水中,去搜寻顾妍夕等人的身影。 这时,一声厉吼从身后响起。 “大胆刺客,竟然赶在宫中行刺,将他们捉住!” 黑衣人转身间,望见一身棕色长衣的俊美男子,他眉浓如剑,眸光黑亮如星辰,丰润的唇瓣紧抿,向一边扬起,露出痞美的弧度,手持着长剑,满身却散发着肃冷之气。 他一声令下,皇宫中的护卫手持长剑与凉亭下的黑衣人厮杀起来,而这时月蝶和寐生都赶来了,月蝶呼道:“王后怎么不见了?会不会掉进湖水中了?” 棕色长衣的顾淳和寐生二人,都心紧绷成一团,二人冲进了凉亭中,迅速跳进了湖水之中。 噗通一声,溅起了大大的水花。 而月蝶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跳进了湖中。 汪绿的湖水之下,顾淳一直在搜寻着顾妍夕的身影。 终于,她看到绿湖中,一袭红色的凤袍如红藻一般,摇摆飘逸在湖水之中,他奋力的游了过去,挽住了她的腰身,用臂膀和双脚,用力的向上游滑,终于游出了湖面。 与此同时,寐生也在湖水之中找到了玲珑,月蝶在湖中也将丽妃给救了出来,他们三个人将顾妍夕、丽妃和玲珑都拉出了湖水。 顾妍夕睁开了双眸,意识清晰,玲珑不过是口中吐了几口湖水,也清醒的睁开了双眼,倒是丽妃一直都紧紧阖着双眸,气息奄奄,犹如游丝。 顾妍夕忙将丽妃轻放到石地之上,双手交叠一起,按压着丽妃的胸腔部位,接着还捏住了丽妃的鼻子,对她做了人工呼吸。 反复几次动作后,丽妃呛的咳嗽起来,吐出了几口湖水,将身子翻到了一侧。 顾妍夕帮着丽妃捶着脊背,丽妃吐出喝进去的湖水,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顾将军,有一个黑衣人跑掉了!” 顾淳冷声道:“你们继续找,一定要找到最后活下来的刺客!” “是!” 护卫们命令去捉拿逃走的刺客,顾淳则将躺在地上已被杀死的黑衣人面上的黑纱摘下,看过了每一个人的容貌。 顾妍夕抬眸问向顾淳:“顾将军,你可认得这些被杀的黑衣人?” 顾淳摇了摇头:“回王后娘娘的话,微臣不认得他们!” 顾妍夕淡淡一笑,是啊,既然他已经想好了要杀他们,也会想到会被人破坏了他的计划,怕事情会露了头角,他派来的人定是他暗中培养的杀手,又岂会让常人遇到? 完颜凌辰,你真够阴毒了,想杀我灭口,我又其实你能随便主宰之人? 丽妃面色苍白,浑身已经湿透了,发髻已经散落在了身上,湿答答的贴着面颊和身上的华衣,显得分外的狼狈。 她被顾妍夕扶起,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声音在风中变得抖颤:“王后,随本宫到丽人宫换身干净的衣物!” 顾妍夕轻轻点头道:“好!” 她看到了寐生也来了,不由得问道:“鸿王已经知道本宫遭遇了不测吗?” 寐生摇头:“鸿王并不知道,他只是怕您和丽妃娘娘出事,所以在你们离开后,吩咐寐生来找王后,保护您。” 顾妍夕欣慰的笑了笑:“鸿王还是挂念着本宫!但是本宫不想让王担心,所以寐生这件事就暂且不要告诉鸿王!” 寐生恭敬道:“是!” 寐生离开后,顾淳很快找来了两台软轿,分别抬着顾妍夕和丽妃,行至到了丽妃的宫殿丽人宫。 丽妃的贴身婢女被黑衣人杀死了,服侍她的人,她有不太喜欢,所以顾妍夕让月蝶亲自服侍她换上了一件干爽的衣服;丽妃让宫女拿来了两件衣服,一件是她的新衣,一件是宫女的服侍,让顾妍夕和玲珑都换上。 丽妃至始至终都是面色苍白如纸,往日里温柔贤淑的模样早已不见,就像是一只木偶一样,呆呆的看着前方。 顾妍夕感叹道:“姨母,妍夕知道你已经对他伤了心,可是事情已经都发生了,你就当你曾经根错了人,爱错了人,不爱他便是了,何苦要为难自己?” 丽妃苦涩一笑,咳嗽了两声,些许是刚才落进了湖水,又被风吹到了,着凉了。 顾妍夕命她宫中的宫女,下去准备一碗热姜汤。 她劝慰丽妃道:“爱错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已经爱错了,也知道了,却再也不能爱惜自己,对得起自己!你可知道你这样伤心,他是不会看在眼里!”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丽妃的手背:“照顾好自己,对得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是一个人活下去真正的目的。” 丽妃苦涩笑了笑:“是啊,既然本宫都没有心了,也再也不会爱人了,又何必为难自己!” 她故装作坚强,握住了顾妍夕的双手道:“我虽然爱错了人,但是并不是代表这世间的男人都一样薄情,我看得出鸿王是真真正正爱你的,所以我希望你们一定要幸福。” 顾妍夕从丽妃空洞绝望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已经心如死灰,完颜凌辰啊完颜凌辰,你虽帝王,但是也太过薄情了,她真的为丽妃感觉到深深的可惜,可惜她爱错了这个男人,也可惜她身不由己被嫁入了皇宫,成为了一个毫无感情帝王的女人。 丽妃喝过了热姜汤后,就躺到了床榻上说累了要歇息。 顾妍夕也看得出丽妃是伤心过度,所以心情并不好,就没有在多做打扰。 玲珑、月蝶陪着她一同离开了丽人宫,在宫门外一身棕色长衣,笑容痞美的顾淳正等着她。 见到她出来,他先是拜过了她。 顾妍夕淡淡笑着:“好了,这里都是我的人,不必拘礼!” 顾妍夕向宫门边的长巷处走了走,见这里没有宫人经过,他们之间说话也没有那么拘束了。 顾淳弯起唇角笑了笑:“妍夕,听说你从鸿王妃被封为了王后,二叔打从心底为你高兴!” 第164章 悍妃训渣女1 顾妍夕微微含笑,并没有说什么。 顾淳又道:“我还听说,鸿王很喜欢你,也宠爱你,不过身为男人的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男人都爱花心,所以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日久见真情,先不要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交给她,要是真的有分开的那一天,也不必因此而伤心。就像丽妃一样,二叔可不想看到你成为第二个丽妃!”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二叔这哪里是祝福妍夕,妍夕倒是觉得,你这是在诅咒妍夕,嫁不得好男人!” “二叔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想要诅咒你?这样吧,若是有一天他真的不爱你了,抛弃你了,二叔等着你!” 顾妍夕一怔,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淳粉粉的唇瓣向一边扬起,一口贝齿露出,笑容痞痞,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道:“二叔在像你说笑呢!二叔的意思,我们叔侄二人可以相依为命!”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顾淳的胸口:“二叔,几日不见,你还是这样的风趣!” “王后,原来你在这里?”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顾妍夕的身后响起,她缓缓回眸,望见了一身白衣似雪,面容妖娆的美男子朝着他走来。 他满面满身的寒冷,一来到顾妍夕的身边,抬起手将她拉进了怀中,警告性地看着顾淳道:“她是王后娘娘,你们身份有别,即便是叔侄,也不能做出过分之事!” 顾淳尴尬道:“鸿王多心了!没想到鸿王的真容,如传闻中大径相庭,竟然是如此俊美?” “赞美的话孤王听多了,所以你说这些,孤王也不爱听,也不想听!但是孤王警告你,不是你该有的心,就不要有,免得惹火上身!” 顾淳垂下了一双如星辰般黑亮的双眸,恭敬道:“微臣紧听鸿王教诲!”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竟然如此霸道,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顾淳训斥一顿。 她颇感不悦的蹙眉道:“王,事情不是您所想的,您有何必要为难他呢?” 炎鸿澈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霸道地看着她:“孤王觉得是,就是!走吧!我们也该出宫了!” 顾妍夕连一个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讲,就被炎鸿澈紧紧拉住手,上到了马上之上。 马车在青石长巷中行离开,顾妍夕撩起了马车车窗上的软帘,看到了顾淳高大的身影,在渐出的月光下,倾斜的很幽长、很孤寂。 顾淳露出痞美的笑容,在朝顾妍夕招手,殊不知这笑容有多么的不舍和苦涩的滋味。 顾妍夕探出半边的身子,朝着顾淳摇了摇手,内心泛起了苦涩之味。 二叔,今日一别,我们不知又要何时相见了。 马车内,一只大手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撞到了一个结实的怀中。 顾妍夕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之中,那个人将她紧紧拥抱着,就像是怕一件珍贵的宝物从手心滑落,摔到地上破碎了。 她被他的臂膀用力的拥着,有些透不过气,又有些惶恐,虽然表面沉静,可是内心早已经忐忑不安。 “鸿王,好痛!” 炎鸿澈将她轻轻推开怀抱,这才看到她的右手上的伤口已经破裂了,染红了她右手上包扎的纱布,而她的纱布也湿透了,黏黏的贴在她右手的伤口之上,一想到她伤口破裂又有水渗入伤口,不知道会是怎样钻心的痛。 他蹙起眉头,自责道:“都是孤王不好,孤王刚才握你的右手太过用力了,将你右手上的伤口扯裂,桃儿……你一定很痛吧?” 顾妍夕摇了摇头:“王,不怪你!之前我右手上的伤口就已经破裂了!” 炎鸿澈撩起车帘,朝着驾马的寐生道:“寐生,先去太医院找太医为王后医治!” 顾妍夕忙阻止道:“王,不过是小伤,等臣妾回到了丞相府,由姜太医为臣妾医治就好!” 炎鸿澈不容拒绝道:“寐生,听孤王的话,快去!” “遵命!” 寐生先停下了马,对后面皇宫中派出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月蝶和玲珑道:“到太医院为王后疗伤!“ 玲珑和月蝶听到了,让驾马车的车夫停了马,调转了马车的方向朝着太医院行去,寐生则跟在其后,驾马去太医院。 顾妍夕本来是想对刚才炎鸿澈做出霸道无理之事生怒,她与顾淳之间,不过是叔侄间的关系,再多不过是朋友间的情分,又怎能如炎鸿澈所想,还成了情人? 而且他还毫不留情的将顾淳教训了一顿,一想起顾淳被他教训满面尴尬的样子,她都有些满心满脑的火气。 可眼下,炎鸿澈秀眉下,那一双深潭般的寒眸中,满载着担忧和温柔,映入了顾妍夕的双眸,也印在了顾妍夕的心底,这让顾妍夕想要生气,都觉得有些难了。 他问道:“刚才那么危险,你为何不告诉孤王,让孤王去救你?” “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不要提刚才的事情了,要错,就错在我当时太大意了!” 他突然嘟起了朱唇,就像是一个生气的孩子,满满的稚气:“你叫孤王什么?“ “王啊?难道不对吗?” “孤王不是和你说好了吗?私下里你要唤孤王为澈,孤王要唤你桃儿!” 顾妍夕恍然大悟,她其实早将这件事忘记脑后了,没想到他还会记在心上。 炎鸿澈端起她手伤的右手,先是将她沾湿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接下,待看到她右手心的伤口扯裂了,还有鲜红的血流出,伤口外的地方都变得红肿了。 他心疼的先是拿出帕子按着,将她右手伤口中流出的血止住,接而他俯下俊美的不可方物的容颜,轻轻的朝着她的右手伤口处吹气。 顾妍夕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但有觉得忍不住笑,问道:“澈,你这是做什么?” 炎鸿澈一脸认真的望着她道:“小的时候,当孤王因为淘气到处乱跑,不小心摔倒磕破了手掌和膝盖,母妃都会朝着孤王磨破的手掌和膝盖吹着气,说这样吹着吹着,也就不痛了!” 他深邃的眸光中带着些许的天真,朱唇向一边勾起:“桃儿,孤王这样吹着,是不是已经不痛了啊?” 顾妍夕望着他有些稚气的妖魅面容,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炎鸿澈看着顾妍夕似笑非笑的神情,挑起了秀眉问道:“你这是在笑话孤王吗?还是不相信孤王的话?” 顾妍夕淡淡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快点吹吧!不然我的手心又痛了!” 炎鸿澈端着她的右手心,又开始轻柔的吹了起来。 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端着她的右手心轻柔的垂着,下了马车如此,来到了太医院中也是如此,倒是让见到的人满心的疑惑,鸿王不会是脑子有问题了吧?一直端着王后娘娘的手吹着气,难道王后娘娘手伤的手就能痊愈了吗? 那么他吹的气,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顾妍夕望了一眼今夜留守宫中的太医,寻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温太医的身影。 炎鸿澈指着一个年纪偏大的太医,看着他头发都白了,下巴处的胡子也白了,觉得他应该是医术高明。 那个太医忙走过来,先是检查了下顾妍夕右手心上的伤口,如实禀报道:“回鸿王,王后娘娘的手伤有些严重了,不过这手伤在微臣的细心治疗下,不出一个月便可康复!” 炎鸿澈冰冷的睨了他一眼,看着这名太医浑身发抖。 “怎么要那么久?上一次孤王身边的太医给王后看过手伤,他说不过半月就能康复,你怎么还要一个月的治疗才能使王后康复,可见你真是医术拙劣不堪!” “鸿王息怒!王后娘娘现在的手伤严重了,她之前是因为轻伤所以好治疗,可是如今王后娘娘的右手伤口发炎了,周围新长出来的肉又因为这次被水染湿,所以变得红肿,要想消去王后娘娘手伤的炎症,确实需要一个月的治疗,微臣真的不敢说谎,欺瞒鸿王!” 炎鸿澈冷冷道:“好了,废话怎么这么多呢?还不快给王后治疗?” “是!” 白首太医忙拿出了药箱,处理了顾妍夕右手上的伤口,并且用纱布包扎好,又开了些药方子,并且在后边的药房中按着药方子抓了几记药,这才大功告成。 炎鸿澈让寐生赏了他些银子,随后端着顾妍夕的右手,又开始轻轻的吹着气。 太医院的大臣们,看到炎鸿澈如此宠爱着王后,也不敢多言,不过看到他这样滑稽的样子,他们也是忍不住偷笑。 玲珑性格活泼,瞧见炎鸿澈端着顾妍夕的右手,吹个不停,她忍不住问:“鸿王,您一直这样吹着王后的手,难道不会累吗?” 月蝶看到玲珑问了这么白痴的话,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这个丫头,她懂什么啊?这就疼爱,看着顾妍夕右手痛,他就疼惜的要命,就算让鸿王这样吹着顾妍夕的右手一夜,鸿王也一定能做到的。 不等炎鸿澈回答玲珑的话,寐生则讽笑起玲珑来:“你懂什么?鸿王吹的气,那是神气,就算是受了伤,一吹就好!” 玲珑看寐生敢笑话他,她眯起眼睛道:“要不我将你的耳朵给揪掉,然后让鸿王朝你掉下耳朵的地方吹口气,你的耳朵就长出来了,要不要你试一试啊?” 寐生一听,浑身一抖,忙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抗议道:“不要,寐生才不要试一试呢!” 月蝶看着这两个人又斗起了嘴,忍不住道:“好了,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下吗?王后娘娘都受伤了,哪里有心情看你们拌嘴!” 玲珑和寐生互瞪了一眼,两个人转身谁也不理谁。 炎鸿澈一直端着顾妍夕的右手,吹着气,哪有时间去理会这两个人吵吵闹闹,待上了马车,他与顾妍夕肩并肩坐着,炎鸿澈还要吹下去。 顾妍夕终是忍不住道:“澈,其实我的右手已经不痛了!” “真的吗?”炎鸿澈质疑的看着她。 她淡淡笑道:“是啊,真的不痛了!澈吹的气好神奇,一吹我就感觉不到痛了,况且你吹了这么久,我的右手上的痛就都消失了!” 第165章 法医神算! “害你?本宫可是在帮你,这包药可宝贵了,这是……”她只用了两个人说话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欢宜散,只要你找机会给鸿王吃下了这药,鸿王就会什么都听你的,到时候你在和他找个安静的地方颠鸾倒凤,等鸿王一醒来看到他占有了你,那么他就是不娶你,也都难了!” 孟珊珊面色羞愧,想要将这包药还给慕容晓晓:“这样卑贱的事,我做不来,要做你自己做!再说了,你为何好心帮我?看到我和鸿王表哥亲近,难道你不妒忌和难过吗?” 慕容晓晓叹息一声:“自己得不到的,又何必强求呢?倒是本宫看到珊珊郡主爱慕鸿王如此之深,等回到了王宫中,怕是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本宫不过是想帮你,用不到的话就算了。” 慕容晓晓作势,一甩衣袖要走,孟珊珊忙拦住了她。 “好,我听你的!我也谢谢你能帮我,但是我也有个要求……” 慕容晓晓隐藏出得逞的笑容,一脸正色地问道:“什么要求?你说吧!” “这件事只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更不能让王后知道!” 她在慕容晓晓的耳边,用力像蚊子飞起来的声音那么小说着,生怕被旁人听到。 慕容晓晓保证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本宫就算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的!” 孟珊珊将这包药紧紧撰在了手心中,黑亮莹莹的美眸眯起一条线:“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慕容晓晓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祝你好运!” 说完,她已经扭着柳腰紧跟上了顾倾城的脚步,孟珊珊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也快步跟了过去。 这座酒楼很大,厢房也多,所以赶路的鸿国队伍都几人一间房,在里面吃吃喝喝,困了就休息,也好准备着晚上上路。 炎鸿澈选了一间比较清幽的地方,先是让顾妍夕躺在床上休息会儿,他坐在床边一直望着顾妍夕安安静静的睡下,这才走出了这间厢房。 他冰冷的问道:“寐生,为了安全,酒菜就由你和派去几个得力的人去厨房去看管着,待做好了饭菜,在将这些饭菜送往每一间厢房。” “是,鸿王!” “玲珑,你知道王后平日里都喜欢吃什么,你跟寐生一起下去,吩咐厨房专门为王后准备些小菜和糕点。她赶路一天了,却说没有食欲,不想吃东西,这样可不好,还是做些可心的饭菜,让她好好食下,方可安心的赶路!” 玲珑没想到鸿王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大堆贴心的话,不由得替她家大小姐开心,应道:“是,鸿王!” 炎鸿澈看了一眼一身银麟铠甲,面容冷峻的俊酷男子炎鸿羽,吩咐道:“羽王爷,这家酒楼虽然底细你都打听好了,但是难保会有人趁着这次机会对孤王和鸿国人下手,你派得力的护卫们,在酒楼周边守着,也好遇到紧急情况,通知大家。” 炎鸿羽沉声道:“遵命,鸿王!” 寐生、玲珑和炎鸿羽都领命后,纷纷离开做事。 站在门外一身白衣似雪,面容妖娆的男子刚欲转身走进屋中,三个模样艳丽,各有千秋姿色的美人便围了过来。 顾倾城垂下美眸,含羞带怯道:“鸿王,既然王后都睡下了,您又不困,不如到臣妾这里,和臣妾聊聊心好吗?” 炎鸿澈懒得看她,不耐烦道:“没空!” 顾倾城如同被泼了一身的冰水,整个人僵直的站在原地。 但她是谁啊?脸皮要多厚,有多厚! 很快她收起了僵冷的样子,笑脸盈盈道:“臣妾知道鸿王一定是因为赶路烦心了,你来臣妾的房间,臣妾也好给你按按摩,缓解缓解身上的疲惫!” 慕容晓晓插一句话:“就你的身手?怕是按摩不好王这么强壮的身子了,你连我一根葱的力气都没有,还能干什么?” 顾倾城低眉一笑:“你见过我握过一只葱吗?” “看你弱柳不经风的样子,一猜就知道你没力气,什么都做不了!” 慕容晓晓说完这句话,故意像孟珊珊使了眼色,示意她在慕容晓晓和顾倾城拌嘴的时候,他可以接近鸿王。 炎鸿澈懒得理会这些无理取闹的女人,在进屋门前,他冷声道:“都给孤王住口!要吵回你们的屋子吵,要是谁惊醒了王后,孤王要你们好看!” 慕容晓晓和顾倾城二人吵闹的话戛然而止,而炎鸿澈推开房门走进,孟珊珊悄声地跟在了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了炎鸿澈的身后。 月蝶一直候在了门外,以为鸿王能吩咐她做事,但他既然没吩咐自己做什么,就意味着她要留守在顾妍夕的身边。 可她刚要随着炎鸿澈进房门,就被孟珊珊插了一脚,赶在了她的前头,她不悦的抬起脚,给了孟珊珊下了绊子。 孟珊珊‘啊’的一声,还没叫出口,就用手捂住了口,整个人来个狗吃屎,栽倒在地上。 月蝶清秀的面容上多了些得逞的笑意,谁让她看着让人厌烦,活该。 顾倾城站在房门外,看到孟珊珊如此狼狈的栽倒在地上,她轻讽一笑:“活该!” 慕容晓晓心里也是痛快,她也不喜欢孟珊珊这种总是争风吃醋的女人,但是眼下她还要利用她做事,她还没有去做事,就这样笨手笨脚的,真是太没用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一挥衣袖离开了,这一次怕是计划要泡汤了,不过这孟珊珊若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这件事可与她无关,反正除了她,就没有旁的人证,谁会相信她的话。 孟珊珊跌倒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要被砸碎了一般,可怜兮兮的捂住了口,不敢痛叫出声,怕惊醒了王后,会惹得炎鸿澈不高兴。 她泪眼凄凄看着炎鸿澈,希望他能扶她一把从地上站起,却见到炎鸿澈担忧地看了床榻上的人儿一眼,生怕她被这样的响动给惊醒了。 还好,她没有被惊醒! 炎鸿澈冷冷瞪了摔倒在地上的孟珊珊,转身径直走到了顾妍夕的床边轻轻的坐下。 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女子,额头光洁如玉,眉如弯月姣姣,双眸轻阖间睫毛浓密微翘,就像是黑色的两只蝴蝶,落在了她的眼睑之上,亮晶晶、黑莹莹很是美丽。 她的鼻子小巧而挺挺,唇瓣粉润如蜜,看的炎鸿澈忍不住喉结缩动一下,真想好好的吻她的蜜唇一口,证明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喜欢她,爱着她的。 可他又怕她不会习惯和喜欢这个吻,更怕扰了她的睡梦,他只好坐在床边,深邃而又温情的双眸,一直凝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容。 他要将她的面容,她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在心里,无论一年、十年或是几十年过去,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此刻的桃儿是多么的美好,在他的心里永远不会老,永远都那么重要。 孟珊珊歪着脑袋,咧开嘴巴,想要痛叫出口却又不敢出声,看到炎鸿澈如此宠溺地望着顾妍夕,她恨不得从地上爬起,用这一双手将顾妍夕的脸给撕破。 男人爱的无非是一张皮相,若是顾妍夕的花容月貌不在了,就不信炎鸿澈还会喜欢她这个丑女人。 月蝶站在孟珊珊身前,朝着她翻了几个冷眼,孟珊珊朝她伸出手,以为月蝶能扶她一把,没曾想到月蝶从她身边冷哼一声,转身走到了门边守着。 孟珊珊感觉到自己丢尽了颜面,在鸿王表哥面前出丑,她的仪态和形象何在? 以后还怎么见鸿王表哥呢?她还不如现在,悄无声息的离开,免得被鸿王表哥看到了笑话。 孟珊珊随是这样想着,从地上爬起来,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扭了扭身子,看起来很是痛苦。 月蝶将房门打开,做出了请的姿势;而孟珊珊却在这一刻转身走回了屋中,坐在了椅子上,朝着月蝶冷冷翻白眼。 想让她走,她就走,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再说了,她不会轻易的错过这次好机会,今天她非把鸿王表哥勾引到手,以后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就这样,孟珊珊在屋中悄无声息坐着,尽管身上很痛,但是心不忍则乱大谋,痛也得忍。 终于,盼来了玲珑和寐生让鸿国的宫女端上来了酒菜和糕点进屋中,孟珊珊献殷情躲过了酒壶,趁着众人都在忙活着将菜摆在桌上,她将牛皮纸包打开,将里面的药粉洒了进去。 她眯起一双黑亮的眸,唇角抿成一个弧度,看着床榻上仍旧熟睡的美人,还有床边坐着的高大俊俏的妖孽男子,她知道,这一次她的机会来了。 顾妍夕,你就等着醒来看到,爱你的男人正和别的女人承欢,伤心死算了! 炎鸿澈坐在床边,纤长的玉指轻轻抚过她红润的面颊,看着她睡的甜美,他都不忍心叫她起床了。 他将薄被轻轻地往她身上拉了拉,盖到她的脖颈之下,见她没有醒来依旧睡的沉美,他这才起身混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累了一天了,也饿了一天了,的确应该好好吃一顿。 他一双深潭般的黑眸睨向了屋中的木桌上,桌上早已经摆上了酒菜,还有几道小菜和糕点都是桃儿最喜欢吃的。 他回身想要将顾妍夕叫醒,却又于心不忍,在让她睡一会儿吧,奔波了一天了,也难怪她累了会睡这么久。 “鸿王表哥,快来啊!” 孟珊珊早已忘记了身上被摔得生痛,一见到高大俊俏的妖孽鸿王,她身上的痛就像是被疗伤治愈了一般,心花怒放,朝着他轻声唤着,招了招手。 炎鸿澈冰冷的睨了她一眼,还以为刚才她摔痛了,早就哭哭啼啼的走出屋子,竟没想到她却一直坐在那里? 他讨厌看到孟珊珊,不仅是因为这个女人笨手笨脚,而且她对桃儿从来都是一副虚情假意的笑容,还三番四次的想害桃儿,所以他对她只有厌恶,深深的厌恶。 第166章 跌入万丈悬崖 他‘腾’的一下从凳子上起身,冰冷道:“她不过是仗着太后娘娘护着,就敢做出这样卑贱的事,还想伤害到孤王的桃儿,孤王要杀了她!” 顾妍夕起身拦住了炎鸿澈,拉住了他的手臂,劝慰道:“澈,这杯酒你没有喝下,再说她又没有伤害到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以后待她冷淡和提防些就好。再说了太后娘娘若是知道你真的杀了她,那么她一定又要不安宁了。鸿国现在需要的是安宁,百姓需要的是一个爱戴他们的好国君,澈你可不要因为自己的喜怒哀乐,让你的子民受苦受难,因为你是所有子民的主君和希望。” 炎鸿澈怒火熊熊,在听过顾妍夕这一番劝解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刚才是太过激动了,她说的一点都不错。 孟太后现在掌握了鸿国大部分的兵权,若是他真的因为杀了孟珊珊,并且与她大动干戈,胜算少不说,让黎民百姓受苦受难才是最大。 他觉得桃儿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气质了,她这样善良,这样懂得替他着想,还真的让他感觉到,能有桃儿在身边,是多么幸运和幸福的一件事。 “桃儿,孤王明白了你说的那些话!孤王是一国之君,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怒哀乐,让孤王的子民陷入苦难之中!” 说罢,他伸出温热的大手将顾妍夕拉住了手臂,让她坐在了他的身侧,他又拿起碗筷,服侍顾妍夕食下饭菜。 顾妍夕看着面前这位高大俊俏的妖孽男子,感觉到了他的温柔,还有他爱戴子民的善良,她觉得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了。 而捂着一张泪脸,跑出顾妍夕屋子的孟珊珊,委屈的躲在屋子里哭了起来,慕容晓晓在路过她房门时,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女子哽咽之声,她不禁将双唇紧绷成一条线,双眸露出了恶毒之色。 这个孟珊珊真是够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那么指点她迷津了,她还是把这件事给搞砸了。 她愤愤的握起了拳头,牙齿在口中咬了咬,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顾倾城住在了孟珊珊和慕容晓晓的中间厢房,她看到慕容晓晓愤愤地从孟珊珊房门经过后,这才将房门的缝隙阖上。 她身后站着的贴身婢女小珠,嗤鼻一笑:“都是一群蠢货,一定是做了什么卑贱的事,本以为得逞了,没想到却事与愿违丢人现眼了,所以才哭成那样,气成了那样!” 顾倾城粉红的唇瓣抿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这两个女人都是脑子笨,如今王后可是受宠的时候,他们却一次次想招惹鸿王宠爱的女人,就不怕王后她不高兴,在鸿王面前诋毁他们,让他们回到王宫后,直接被打入冷宫,永远都别想见到鸿王了。” “二小姐,你曾经不是一直叫王后娘娘大姐吗?怎么如今叫起她王后长,王后短的,听起来怪怪的。” 顾倾城叹息一声:“小珠,本宫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本宫二小姐。如今顾妍夕已经是鸿国的王后了,若是本宫还叫她大姐,在王宫之中若是被爱嚼舌根的人传出去,还说本宫以为王后的缘故,在王宫中兴风作浪了!” “奴婢遵命!” 顾倾城垂下了一双美眸,想了想如今之际,怕是不方便去找鸿王了,不过来日方长,只要她有机会单独接近鸿王,就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将鸿王抓在手心之中。 赶往鸿国的队伍在酒楼中不过休息了两个时辰,就已经夕阳西下了,这时队伍又上了路,离开了蓝城,走在了荒草蔓蔓的山路之上。 顾妍夕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是吃什么不得当了,又或者接触了什么,身子总是会酸软无力,困乏多觉。 她不过有一个时辰没睡,这一刻又困了,依靠在炎鸿澈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要睡了。 炎鸿澈伸出玉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在一看顾妍夕的面色都变得玫红,像是生病了的模样。 他怕顾妍夕这样睡着了,对身子不好,忙唤着顾妍夕道:“桃儿,先别睡!你怎么会发烧了呢?” “发烧了?我不是一直都身子健康吗?又怎么会生病呢!” 顾妍夕抬起左手,用手臂试了试她的额头,感觉到温度差不多。 可炎鸿澈一握住顾妍夕的小手,感觉到她的小手也发烫,显然是发了高烧很厉害。 他忙唤住了马车,并且让寐生去找来了姜太医。 姜太医随着寐生迅速来到了这辆马车上,为顾妍夕把脉,他不过是刚把手指放在了搭有轻丝绸缎的手帕上,就感觉到了顾妍夕手腕上脉搏跳动的异样。 “王后娘娘到底是怎么样了?为何她的身体会这样发烫?” 姜太医恭敬的回答道:“启禀鸿王,王后娘娘怕是接触了一些有毒的东西,才会导致娘娘郁郁昏睡,身体高烧不止。” “王后中的毒严重吗?” “王后娘娘中的毒好解是好解,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微臣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解药,没办法将王后娘娘身上的毒解开。” 炎鸿澈朱唇启开,一双寒潭般眸子满是冰冷,咬牙道:“孤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王后身上的毒解开,不然孤王要你人头落地!” 姜太医为难道:“好,微臣遵命!” 炎鸿澈望着昏昏欲睡他怀中的人儿,心疼痛的都要滴血了,她刚离开相府时还好端端的,为何这么快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到底是谁害了桃儿?害了他最爱的桃儿呢?若是让他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顾妍夕有些乏了,甚至听不见炎鸿澈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 行往鸿国的队伍暂时都停在了山野之上,随鸿王出宫的太医们都聚在了一起,一起在商讨如何才能解救王后之事,而正在这边有些乱作一团时。 一排排燃着火的长箭从天空上坠了下来。 顿时间火光灼亮,惊慌了鸿国的护卫和停下休息的宫人们。 这些人顿时乱作了一团,炎鸿澈让月蝶和玲珑陪着顾妍夕,为了保证顾妍夕的安全,他必须要出去探探,到底发生了何事。 刚从马车上走下,他看到了炎鸿羽一脸冷峻的走了过来,禀报道:“鸿王,一定是有敌人混入了鸿国的护卫之中,在刚才一排排火羽长箭之后,护卫们竟然残杀,乱作一团,外面又有人凶凶袭来,请鸿王下旨意!” 炎鸿澈眸光深邃,眯成一条缝隙,冷声道:“将暗藏的精卫都调动出来,将这些潜伏在队伍中的敌人和袭击的敌人,一举歼灭!” “遵命,鸿王!” 就在炎鸿澈下完这道旨意之后,只听马儿嘶鸣一声,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被狂奔的骏马拉走。 他挑眉,冷呼道:“桃儿……” 马车飞快的朝着山林深处驶去,马车之内,顾妍夕则软倒在了偌大的美人榻上,双眸紧阖,她的睫毛微微翘起在油灯灯火的照耀下,在眼窝处留下了浅浅的阴影。 再一看她肌肤如雪般细腻,唇瓣粉润如蜜,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睡美人一般,美的让人心生怜惜。 而美人榻前的马车底板上玲珑瘫软到地上昏迷过去,月蝶的脖颈上正被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驾着,马车内的气氛很是沉重诡异。 “快放开王后娘娘,不然鸿王抓住了你,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月蝶咬唇,冷冷地望着拿着匕首挟持她的棕色长衣的蒙面男人。 那男人轻讽一笑:“王后娘娘可是在我的手上,鸿王就算是要杀了我,也会估计到王后娘娘的安全吧?我奉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动,否则刀剑无言,伤了你可怨不得我!” 月蝶深叹一口气道:“顾淳,是你吧?你为何要挟持妍夕?” 蒙面的棕衣男子身子一顿,将手中的匕首从她的脖颈上挪开,将面巾摘下。 他眉如双剑,眸黑亮润泽如星辰,高挺的鼻子下有着淡红色的丰润唇瓣,唇瓣向一边扬起,露出了痞美的笑容。 “想不到月蝶姑娘如此聪明,竟然会猜出我是谁?” “你若真的是想对妍夕下首,早就下手了,何必要做的动静这样大,让我察觉到你要刺杀妍夕?还有你左手手腕上有一个祥云似的刺青,你没有掩盖好,这也让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顾淳垂下眼眸,看了一眼他左手手腕上的刺青,如祥云腾空,中央有红色的朱砂刺缀,看起来有些妖艳夺目。 也难怪月蝶一眼就识破了他,也没有与他针锋相对。 月蝶走回到美人榻边,将顾妍夕扶起依靠在她的肩膀之上,望向了顾淳道:“是谁这一次要杀妍夕?是皇上吗?皇上又为何要派你来行刺?” 顾淳看了一眼面顾妍夕,她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心紧促成一条线,显然是身体不适,像得了一场大病。 他来这里真的是为了行刺顾妍夕吗? 当然不是,他之所以接下了皇上给他的任务,并非是为了立功后可以被皇上赏赐,当成将军,以后能威风凛凛的上战场,而是因为她…… 顾淳轻描淡写道:“这一次皇上是派我来杀妍夕,但是我却是因为她身上中的毒而来,我有解药!” 月蝶一听,心中不免欢喜,看来她没有猜错,顾淳绝不会是那种因为权势和金钱不顾亲情的男人。 她不放心道:“顾公子,现在驾马的人可是你的亲信?” 顾淳摇头:“不是,月蝶拜托你将他除掉,将马车行进比较安全的山林中,等到那边的厮杀声停止后,在将马车驾回,将妍夕送到鸿王身边。” “好!” 月蝶没有多想,转身走到马车车帘前,掀起车帘,从腰间抽出了短刀,趁着那人好不防备,一刀让他致命。 她驾着马车,飞也一般的朝着山林深处行去。 顾淳先掐了下玲珑的鼻下人中,玲珑疼痛的蹙起眉头醒了过来。 她以为一睁开眼就会看到凶神恶煞挟持她的杀手刺客,却没曾想到是一张痞美如斯的美男子。 第167章 女汉子救夫 “二老爷,怎么会是你?” “不多说了,快扶好你家大小姐,我要给她解毒!” 玲珑知道一时半会也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不去质问太多。 她忙坐到美人榻边,扶正了顾妍夕的身子。 顾淳则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娇艳如血的药丸,塞进了顾妍夕的口中。 他一点顾妍夕的脖颈,顾妍夕将这颗红色的药丸吞下。 月蝶看着顾妍夕一张小脸有些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眉心都要皱成了一团,心疼的哭了起来,眼睛都红了。 “大小姐真是命苦,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淳淡淡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向她解释些什么,用匕首在手腕上划破出一道口子,用另一只手捏住了顾妍夕的下巴,让她张开了粉润的口,他将手腕上滴出的血,倾入她的口中。 见顾妍夕已经将他滴入她口中的鲜血饮下,他这才松开了捏住她下颚的手指,拿出帕子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上。 玲珑胆子小,看到顾淳用血给顾妍夕饮下,吓得一张小脸也苍白了。 直到顾淳住了手,玲珑才问道:“二老爷,你为何要用你的血给大小姐饮下?” “妍夕身上中了一种嗜睡的毒药,这种毒药是皇上在昨日酒宴上对她下的,皇上倚重我,将这件事告与我,并且希望我能亲手杀了妍夕,将人头带回去。他却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解药,而且还知道这种解药的另一半就是需要服进人体后,用鲜血作为药引才好用!” 玲珑听了顾淳说的这些话,不由得膛目结舌,皇上要杀大小姐,而二老爷为了救大小姐潜伏在皇上身边当贴身护卫,这样的二老爷还真的重情重义,真的让她佩服。 顾淳望向顾妍夕的眼神之中,带有些许的复杂感情,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快要抚到顾妍夕的面颊之处,却在只有一厘之处停了下来,将手指收回。 妍夕,你知不知道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在顾丞相府中遇见了你;而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看着你嫁给了别的男人。 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带你离开丞相府,带你游玩天涯海角,你会不会心中只有我,和我共度一生一世,不弃不离。 玲珑看着神色复杂的顾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说些什么。 他唇角微微向一边勾起,痞美的样子如同天上的星辰耀烁。 “桃儿……孤王来救你了!” 马车之外,传来了男子的呼啸之声。 顾淳依依不舍地看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他深深吸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包袱。 “玲珑,如果妍夕醒来了,你和月蝶一定不要告诉她,我来过这里,你们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 “二老爷,玲珑答应你!你要离开吗?离开后又要去哪里?” 顾淳望着顾妍夕最后一眼,想将她深深地烙在心里,苦涩一笑:“我要去天涯海角,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说完,他猛然间转身走出马车,从马车上纵身跃下,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下的青青山林之中。 月蝶望着顾淳孤寂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后,她的整颗心莫名的有些痛,顾公子太过深情,她看得出,他对妍夕的爱,不亚于鸿王对她的爱! 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此,你爱着她,而她的心里却不曾爱过你。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他一定不知道,其实她的心里早已喜欢上了他。 “桃儿,孤王来救你了!” 一匹枣红骏马上,男子暗绿色的衣袍随风飘逸,他秀眉挑起,双眸阴鸷,松开马缰绳,纵身一跃,跳进了马车上。 月蝶见到鸿王来了,忙要勒住马缰绳,却不料马儿像是疯了一般,疯狂的朝着山林深处行去,而不远处便可以看到墨蓝色的天际,应该是悬崖峭壁之处。 炎鸿澈冷呼道:“月蝶,将马车的绳索砍掉!” “是!” 月蝶从腰间抽出短剑;炎鸿澈也从身侧抽出了长剑,二人迅速的去砍掉栓着马儿的缰绳,而拉着马车的四匹马儿疯狂的朝着悬崖峭壁奔去。 嚯嚯! 刀剑在呼啸的风中划出了凄冷的声音,栓着马车的绳索几乎被炎鸿澈和月蝶的刀剑砍断。 可就在最后一根栓着疯狂奔跑的马缰绳被砍断后,四匹马儿嘶鸣几声,跌进了万丈深渊的悬崖之下。 而马车却因为惯性的缘故,纵然没有马儿拖拽,也已经朝着摄魂般暗不见底的悬崖冲去。 炎鸿澈眉心皱起,妖孽般的面容上满是肃杀的冷气,他纵身跃下了马车,双手顶住了马车两边的横木,用力朝前顶去。 他的双脚在岩石之上摩擦出一道道火花,在暗夜里就像是绚烂的烟火一样灼目。 哗啦! 松动的悬崖峭壁处的岩石已经从悬崖边缘滚落,而炎鸿澈的双脚用力踩着悬崖边缘处,在暗夜里旖旎出了一道道红色。 月蝶望见如此震撼的一幕,惊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炎鸿澈眉心皱成一团,咬牙切齿将马车用力推,倒退到悬崖峭壁几米之外。 他朱唇轻启,露出了苦涩的微笑,桃儿,对不起,孤王不能答应你,于你一生一世走下去,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为了孤王好好的活着…… 孤王依然爱你! 啊! 可就在这时,炎鸿澈脚下的岩石松动,他整个身子向身后仰倒,暗绿色的长袍在风中飘摆,整个人跌进了万丈的深渊。 月蝶呼喊道:“鸿王!” 马车上的玲珑将顾妍夕紧紧护在了身下,而她身下的人儿,一听到月蝶嘶声力竭喊着‘鸿王’二字,她睫毛颤动,猛然间睁开了双眸,将玲珑从身上轻推开。 马车停在了十米之外,于此同时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起,女子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凝向了刚从马车上跳下,僵直站在原地的月蝶。 “月蝶,鸿王呢?我刚才听到你唤他,他在哪里?” 月蝶伸出手指,指向了与墨蓝色崖天相接处,顾妍夕的脑中一片空白,一双美眸越睁越大。 “澈!” 顾妍夕从马车上跳下,玲珑接而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先是看了月蝶一眼,见月蝶有些神色惊滞,也来不及问清原因,忙跟在了顾妍夕的身后唤着。 “大小姐,你要做什么?大小姐停下来!” 悬崖峭壁处,风呼啸而来,扬起了顾妍夕一身火红色的凤袍,也扬起了她披在身后的万千青丝。 她快速跑到了悬崖峭壁边,将身子趴在了悬崖边缘,朝着万丈深的深渊呼喊道:“澈……澈,你在哪里啊?你不是说要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吗?怎么忍心离我而去?澈……” 她的呼喊声在风中分外凄冷,如撕破了心一般,声嘶力竭地朝暗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唤着。 看着、唤着,她的双眸不觉间朦胧了视线,一滴滴泪珠从眼稍滑落,漫过了她清丽的脸庞,最后悬在了她尖巧的下巴上,在月光中泛着凄美的冷光,最后一滴一滴落下。 犹记得他们初次相见是在丽江湖畔,那时候香菱表姐被杀,当所有人都将可疑的目光望向她时,是他选择相信了她,帮她抓住了杀手凶手;后来小船上她险些被人戏弄,是他救下了她,还陪她一起看了江畔上最美的烟火。 而后,也是她这一辈子真正的相信是老天派他而来,在顾德命人将她拖进冰窖,几近冻死在冰窖中时,是他白衣似雪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从冰窖中解救。 她这条命是他救的,她又岂会忘记这样的救命之恩。 而后他们之间的邂逅和点点滴滴,她都记在脑海之中,直到他认出了她就是桃儿,她被他寻找桃儿十年之久的痴情所打动,两个人的姻缘才像纽带一样,紧紧地缠在了一起。 缘分,这也许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缘分,可是她还没有来的及感受他对他的爱,他对她的痴情,她也没有回报他的爱,上天就这样残忍的将他们分离开。 她不要这样的爱情,她不想就这样离开了炎鸿澈! 他是她这一生的挚爱,若是他已不在,那么她该怎么办?难道要独自生活下去吗?她做不到!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眯起,双手紧紧抓在了岩石峭壁上,指腹都被岩石的粗糙和坚硬划出一道道血口。 澈!既然你走了,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这样活下去。 她这样想着,倏然间脑海中一亮,报仇,她要替炎鸿澈报仇,是完颜凌辰,一定是他害死了他,她在陪炎鸿澈离开前,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杀了完颜凌辰,替他报仇。 “澈!我爱你……请相信我,我替你报仇之后,一定会来找你!” “桃儿……孤王有你这句话,也就死而无憾了!” 男子低沉的声音,随风飘过,滑过了顾妍夕的耳畔。 顾妍夕睁大了双眸,以为是幻觉,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唤道:“澈,你在哪里?我是在做梦吗?梦见你在唤我的名字?” “你不是在做梦,我就在你的心里!” 男子痴情的话如温暖的血液一般,流进了顾妍夕的心里,她的心碰碰跳个不停,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用尽了全部的精神,来寻找他的身影。 借着月光,她定睛一看,炎鸿澈就站在她三米下,岩壁上出现的一个凹形的岩壁之上,虽然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得到,他妖魅的面容之上,他望着她的眸光何等深情。 顾妍夕欣喜的咧开唇角笑了笑,朝着站在岩壁凹处岩石上的炎鸿澈,喊道:“澈,你等等,我这想办法来救你!” “好!” 炎鸿澈的双脚扭伤,刚才又因为太过内力,所以身上酸软无力,也只好依靠在岩壁上,一动不敢动,生怕一移动脚步,岩石松动,他真的要掉进了万丈深渊中。 第168章 宫惊涛掀起! 顾妍夕从悬崖边缘起身,回眸望见马车上余留的马缰绳,她朝着马车跑去,玲珑也听到了炎鸿澈的唤声,知道了鸿王还活着,心中也满是喜悦。 “大小姐,你要做什么,奴婢帮你!” “快,将马车上余留的缰绳都结下,然后系到一起!” “是!” 月蝶从神色恍惚中清醒,也和顾妍夕和玲珑二人一同揭下了余留在马车上的缰绳,将这些砍断的绳子系在一起。 顾妍夕看了一眼,翻到在地上已经灭掉的油灯,她将马车上的油灯拾起,问月蝶:“月蝶,身上有没有火折子,将油灯点燃!” “有!” 月蝶从身上拿出了火折子,将油灯点燃,顾妍夕则将系在一起的绳子,在结节处,用灯火燃烧后,在用脚踩灭,将结节处上的麻绳变成一体,更加的牢固。 并且顾妍夕看了一眼静置地上的马车,和月蝶和玲珑齐心协力,将马车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到了离悬崖边缘五米远之处。 顾妍夕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了这一切,待她将系好的绳子捧在手中来到了悬崖边缘时,心中已经如海浪一般澎湃。 “澈,我将绳子放下,你接过绳子栓在腰处,一定要系好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 顾妍夕借着月光,找到了炎鸿澈所站之处,将绳子缓缓放下,当感觉到有一只手拉动了绳子,她快速的松了一米多绳子后停了下来,感觉到绳子在晃动,很快晃动的幅度变小,最后正剩下绳子在风中轻微的摇摆了。 “澈,准备好了吗?” “好了!” 顾妍夕一咬牙,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腰上。 她向身后退了两米远,月蝶和玲珑则站在前面,双手都拉住了绳子。 顾妍夕给了他们一个眼色,三个人齐心协力想将绳子往上拉起。 奈何炎鸿澈毕竟身材高大,三个女子的力气不过是将炎鸿澈拉起一米高,就已经没有了多大力气,炎鸿澈就这样摇摆在崖壁上悬着。 顾妍夕双眸眯起,朝着玲珑和月蝶喊道:“大家都用力,只差一米了,来我们再来一次!” “是!” 月蝶和玲珑二人双手握在了麻绳上,已经被磨破了手掌;而顾妍夕为了能牢牢捂住绳子,已经将右手上包扎的纱布取下,任凭右手处的伤口被麻绳磨扯出一道血口,痛的她眉心皱成一团,她都没有松开手,咬住牙齿,和玲珑月蝶用尽了最后一身力气,将绳子又拉回了一米之远。 当她的双手能触碰到马车边的横木时,她的双眸星亮一般,燃有了一丝希望。 她先是跳上了马车的横木,接着跳了下来,确保绳子绕过马车横木一圈,这才将腰身处的绳子解下,将绳子缠绕在马车之上。 月蝶、玲珑和顾妍夕三人这才能松开了手,他们三个人开始推动起马车,马车毕竟是有轮子的,只要马车能移动,那么炎鸿澈就有希望能拉出悬崖。 顾妍夕看了一眼玲珑和月蝶,见他们的双手已经磨出了血口子,她的心里也有疼惜;而玲珑和月蝶又何尝不是,看到顾妍夕右手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却还要用右手施礼拉动绳子,伤口又扯裂了,鲜血已经染红了她右手的手掌心,很是触目惊心。 玲珑看到这里,不禁眼泪沁在了眼眶。 顾妍夕却喊道:“我们在坚持一下,用力将车推出去。 “是!” 三个女子一旦爆发,身上蕴藏着的巨大力量,甚至连男子都未成发现,甚至远胜于男子。 眼见着炎鸿澈的身体快要到了悬崖边缘,他的双手已经攀附在了悬崖边缘之上,这时炎鸿澈头顶上的绳子被卡在了尖锐的岩石块上,撕拉一声磨断。 顾妍夕、玲珑和月蝶三人突然间感觉到马车推动更轻松了几分,这一回眸才发现原来是绳子断掉了。 “澈!” 顾妍夕转身朝着悬崖边缘跑去,伸出双手紧紧拉住了炎鸿澈攀附在悬崖边缘的手臂。 炎鸿澈忘见顾妍夕紧张的面容,不由得朱唇扬起笑了笑:“桃儿,孤王还是第一次望见,你这样担心孤王,在乎孤王!” “澈,先不要说话,和我一起用力攀上崖案!” “桃儿,你的心里是爱孤王的,是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话做什么?澈……我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人!” 哗啦! 炎鸿澈攀附住的崖案边缘岩石松动,顾妍夕炎鸿澈的身子向下坠下,顾妍夕紧紧拉动了他的双臂,半边的身子已经越出了崖案边缘。 玲珑和月蝶抓住了顾妍夕的双腿,牢牢的不敢松手。 “桃儿,快放开孤王,不然你也会没命的!” 顾妍夕固执道:“不!我不要失去你!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桃儿,有你这一句话,孤王已经死而无憾了!” “不,澈,不要松手!” “鸿王和王后娘娘在这里,快来救人!” 炎鸿澈说完,已经要推开顾妍夕的双手,也就在这时,炎鸿羽和寐生等人赶到,他们望见崖案处的场景,迅速的冲了过去,将顾妍夕和炎鸿澈从悬崖边缘救出。 炎鸿澈被拉出崖案后,他深情的望着顾妍夕,一把将顾妍夕拥进了怀中。 “桃儿……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炎鸿澈将顾妍夕紧紧地拥入怀中,这一刻他才知道,她在他的生命里是何等的重要,若是她真的不在他的身边,那么他不知道该如何独活于世间? “王后娘娘的手,留了好多的血!” 玲珑望见顾妍夕的手掌心已经是鲜血淋漓,她终是忍不住提醒道,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 炎鸿澈这才看向顾妍夕的右手心,伤口再次被扯开,皮开肉绽般鲜血一直流个不停。 他心疼的皱起眉头,从实身上的衣袍扯下一块绸布,将顾妍夕的右手心包扎住,将她从地上抬起,横抱在怀中。 “桃儿,你明明知道右手有伤,为何不保护好自己?” 炎鸿澈温柔的责备了一句,而顾妍夕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回答他的话。 她将她的侧脸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炎鸿澈横抱着顾妍夕跃上了马背,接着将顾妍夕放在了身前,快马加鞭朝着先前的队伍赶去。 这一次炎鸿羽带领着鸿国士兵和他细心培养的精卫兵,已经大获胜利,但也有不少的人受了重伤或者身亡。 炎鸿澈跃下了马,找到了姜太医,让姜太医看一眼顾妍夕的伤势。 他先是处理了下顾妍夕右手上的伤口,止了血包扎后,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鸿王,王后娘娘右手上的伤更严重了,若是她想要养好此伤,正常活动,怕是要两月有余才能康复。” 顾妍夕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在炎鸿澈又要对姜太医大发雷霆时,顾妍夕温婉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王,这伤的确是严重了,但这不是姜太医的错,都是臣妾不小心才导致的。臣妾想只要能细心调养,一定会不到两月便可康复。” 炎鸿澈也是个讲道理之人,只是他见不得顾妍夕受苦,所以才会脾气变得暴躁。 听了顾妍夕安慰的话,他也就不想将脾气发在无辜的姜太医身上。 姜太医见炎鸿澈似乎消了火气,这才道:“微臣想为王后娘娘把脉,似乎王后娘娘身上的嗜睡症的毒药已经解了。” 炎鸿澈这才发现,顾妍夕的脸色的确比先前好看了许多,红润有光泽,并不像之前那样苍白如纸,更没有昏昏欲睡的样子。 顾妍夕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姜太医了!” 她将左手递了过去,姜太医现在上面垫了一块丝绸帕子,这才在她的手腕上把脉。 他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了,移开了手恭喜道:“恭喜王后娘娘,您身上的嗜血毒已经全部解除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看来还是王后娘娘鸿富晋天,连老天都要将娘娘身上的毒解开!” 姜太医说完这句话拱手祝贺,炎鸿澈皱起的眉心也松开了,将顾妍夕半拥在怀中,杨启朱唇,打从心中欢心。 顾倾城、慕容晓晓和孟珊珊三人,感觉到外面没有厮杀的声音,也安全了,这才从马车上灰溜溜的走了出来。 见到炎鸿澈将顾妍夕半拥在怀中,三个人都露出了妒忌的眸光。 只是这三个人采取的行动却不同,慕容晓晓趾高气昂的走了过去,顾倾城则含羞带怯跟在她的身后,而孟珊珊捂着脸转身走回了马车上坐下,一想起那日她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她就觉得无地自容。 慕容晓晓和顾倾城都拜过了炎鸿澈,却有心没有将顾妍夕看在眼里。 顾妍夕本就是刚才有惊无险,也没有心情想理会他们二人,但是他们二人敢当着她的面冷眼待她,还真是有些自不量力。 炎鸿澈蹙起没有,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凝向了这两位美色倾城的女子。 “你们刚才还好吗?没有手伤?” 不过是炎鸿澈随口的问话,慕容晓晓和顾倾城二人就已经心花怒放了。 慕容晓晓红艳艳的唇大大的咧开,露出了珍珠白般的牙齿,然后又做作的拿出帕子掩住了红唇,娇滴滴的能拧出水来,却听的人寒毛竖起,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多谢鸿王关心臣妾,臣妾还以为您眼里只有王后姐姐,没有我们这几个臣妾呢!” 顾倾城垂下的美眸含有冷笑,这个慕容晓晓真是蠢死了,王是在关心她,她却还处处针对王最宠爱的王后,她这是往针尖上撞,刺破了满身方才知道自己做错。 果然,炎鸿澈一双冰眸瞪了眼慕容晓晓,冷讽道:“孤王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你可别放在心上!王后是孤王最爱的妻子,孤王心疼她,你又有什么可妒忌的。” 第169章 家有悍妇超霸气!1 慕容晓晓还不分轻重,辩驳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将分一下鸿王对王后的爱而已,鸿王这样的独宠姐姐,怕是以后王宫里会生出什么是非来不可!” 顾妍夕越听越觉得难听,她本来想得过且过,可是这个慕容晓晓蹬鼻子上脸,她实在忍不住道。 “妹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王独宠本宫,你就会心有不甘,要在后宫里生出是非?本宫可要提醒你一句,这后宫之中可是有本宫和太后娘娘二人共同协理,你若是闹出什么不守宫规之事,本宫和太后是不会给你留下什么情面的。” 慕容晓晓咬紧嘴唇,很是恼怒地看了眼顾妍夕,不过是与她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光灼灼,像是要碰撞出了什么焰火。 慕容晓晓将这种怒火收起,装作一副恭敬的样子:“都怪妹妹不好,说话从来都是口不遮言,姐姐莫要生气!” 顾倾城眼珠子转了转,先是瞧了瞧顾妍夕一眼,看到她的右手像是被换上了包扎的纱布,左手上也有擦破皮的地方,她虚情假意的挤出两滴眼泪出来,朝着顾妍夕走去。 她边走边担忧道:“王后姐姐,您这是怎么了?右手上的伤口好了吗?这左手怎么也磨破了,姐姐身边的婢女是怎么照顾姐姐的,竟然让姐姐吃这等的苦。” 她拉起了顾妍夕的左手,看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很是心痛。 顾妍夕深深吸了一口气,三个女人一台戏,还好孟珊珊不再这里,不然她再好的性子,怕是也要受不住了。 她将左手从顾倾城的手心中抽出,淡淡道:“多谢妹妹关心!” “姐姐,要不要妹妹送你回马车上去?” “不用了,本宫自己能走回去!” 炎鸿澈将顾妍夕拥得更紧一些,看了看她,担心道:“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孤王决定寸步不离你,这样才好将你保护的周全!” 说完,他拥着顾妍夕已经转身离开,将慕容晓晓和顾倾城抛在了身后。 慕容晓晓和顾妍夕都恨恨地望着顾妍夕离去的背影,心里如调料的瓶子翻到,五味陈杂。 慕容晓晓看了顾倾城拿出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禁嗤鼻一笑:“顾倾城,你的演技也太烂了,我一眼就看得出,你这是装出来的。” 顾倾城回她一个鄙夷的笑容:“慕容晓晓你还有心思来笑我?刚才吃了闭门羹还这样有心思笑话别人,可见你还真是脸皮够厚的。” “顾倾城,你说谁呢?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这样同我说话,及不怕我的姐姐会找你算账吗?” “别想用你的那个傻姐姐来压制我,她不过是王后而已,又不是王,凭什么想管我!” 顾倾城冷睨了她一眼:“就你这样一直惹怒王和王后,以后在王宫了的日子,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我可是等着姐姐有朝一日被送入冷宫时,送姐姐一程。” “你……” 慕容晓晓伸出纤纤手指,气的发抖,指着顾倾城得意的笑脸,顾倾城翻了一记白眼,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慕容晓晓看着顾家的这两个姐妹,恨得都要入骨子里了,她就不信了,她会败给顾家的这两个姐妹,有朝一日她不会让她们得意的看着她入冷宫,而是她要得意的看着他们,死在她的脚下。 想到这里,慕容晓晓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炎鸿澈和顾妍夕来时的马车有些损坏,在被修理过后,这才配上了四匹好马,随着整顿好的鸿国队伍赶回鸿国。 又行了两天两夜,这一路再也没有太大的波折,也算顺顺利利到达了鸿国。 在到达鸿国之时,已经是第四天的清晨,这日鸿国的文武百官和后宫的女眷们都一早就齐齐等在了宫门内侧的两旁,等待拜见鸿王和王后娘娘回鸿国。 孟太后一身大红凤袍,袍子上绣有一只金凤凰,旖旎拖地,显得她高贵大气。 而她的头顶带着对插的三对金步凤摇,额头上贴着红色的云形贴花,妆容精致,浓妆艳艳,唇红欲滴血玫瑰般,妖娆中尽是威严。 一想起鸿王妃被封为王后,她就恨得牙齿都在红唇中磨碎了,鸿王妃就已经够受鸿王宠爱了,鸿王却觉得没有宠爱够她,竟然将鸿国王后之位封给了顾妍夕? 难道她是桃儿吗? 炎鸿澈不是一直都说,只有桃儿才配当得上鸿国的王后娘娘。 若顾妍夕真的是炎鸿澈苦寻多年的桃儿,这个女人太过聪明了,的确留不得,她要好生想个法子除掉她才是。 “鸿王、王后娘娘回宫了!” 太监扯着嗓子高唱。 紫晶宝石镶嵌的宫门缓缓打开,在阳光下泛出了耀眼的光芒。 只见宫门打开后,宫门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下,一身暗绿色绣有蛟龙盘飞的长袍,头戴十二旒冕的高大俊俏男子从马车上走下,他风度翩翩的转过身,伸出纤纤玉手将马车上一位身穿红色凤袍的女子扶下,女子头戴凤冠,眉目清丽动人,宛若天边的仙子。 他扶着她缓缓下了马车,她挽起了他的手臂,两个人并肩走着,仿佛时间所有的美好和完美的场景都在此处,将所有人的眸光都深深吸引到这里。 宫门外的侍卫、宫内的群臣和后宫女眷,无不对这个暗绿色衣袍,头戴十二旒冕的高大俊俏男子感到万分惊讶。 有些人开始悄声议论起来。 “这个男子生的好生俊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俊美的如用妖孽般的男人。” “他身边的是王后娘娘,那么他是谁啊?难道是鸿王?” “鸿王不是奇丑无比吗?怎么会如此的俊美,可谓颠倒众生,我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 “传闻不过是传闻,鸿王真容如此俊美,其实我们大家早就猜到了,那个面具下的鸿王一定不会是传闻中的那么丑陋,鸿王真的没有让我们失望!” 群臣如此议论,而后宫的女眷们都眼冒桃花,望向了那个高达俊俏的男子。 “他果真是鸿王吗?真的好生俊俏,我们的王应该是全天下最美的男子才是。” “鸿王是我们的王,我们心中的神,只有这样俊美如仙的鸿王,才是我们心中的鸿王!” “王后娘娘好生幸福,能嫁给这样的俊美又有才华的鸿王,是她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才是,可惜我们是没有机会接近鸿王,只能垂涎了!” 孟太后眯起眼睛,眼光之中满是惊讶之意,她竟然没有发现,鸿王如如此的俊俏魅惑,比她的亲生儿子炎鸿羽还要长得更绚烂夺目,本来还以为炎鸿羽光从冷峻的外貌上,就可以站了炎鸿澈的上风,毕竟他臭路无比,虽为鸿王却是不敢摘下面具,怕丑容吓坏了人们的双眼。 没想到他是这等的绝世风华,要比炎鸿羽还要美的触动人心。 待炎鸿澈和顾妍夕都已经步入了王宫中,这些人才如梦初醒,拜见道:“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太后缓缓朝炎鸿澈走去,妖娆一笑:“王儿和王后奔波了一路,一定是累坏了,哀家已经都办好了酒宴,专门接待王儿和王后。” 孟太后不经意间望见了炎鸿澈左侧发鬓下有一枚粉红色如桃花瓣型的胎记,这个胎记她真是在熟悉不过了,脑海之中不禁想起了那个倾世绝美的女人。 她在心底轻讽一笑,冤孽就是冤孽,怪不得她心狠手辣,这都是她欠她的。 她回眸偷偷给了后宫女眷之中一个眼色,接着她纤纤手指,欲抚上炎鸿澈的左侧发鬓下的桃花瓣胎记,惊呼道:“王儿,你的发鬓下怎么会有这样妖孽的桃花瓣胎记?” 孟太后的话刚说完,后宫女眷之中有十几人纷纷倒下,宫女惊叫着‘死人了,不好了,死人了!’ 群臣之中,老一辈的臣子惊呼道:“不好了,鸿王将冤孽和灾祸都带来了。” 顾妍夕古井般的黑眸凝向了孟太后,双拳握紧:敢欺负她的相公,她的男人,她绝对不依! 朝阳升起,天边的朝霞如漫天的玫瑰层层叠叠交错一起,玫丽而烂漫着。 鸿国王宫被朝霞染成了玫丽的红色,而炎鸿澈俊美的面容上,那桃花半型的胎记,分外的耀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 往日里群臣拜见炎鸿澈时,总之毕恭毕敬的垂下头,今日在听闻了孟太后这声惊呼后,他们都不由得好奇心作祟,抬头直视着炎鸿澈,或是惊讶、或是厌恶的看着炎鸿澈鬓下的桃花瓣胎记。 甚至一些人也不顾炎鸿澈的鸿王身份,竟然大肆议论起这个话题。 “先后的面颊之上也有这枚胎记,记得当时先后刚被先王娶进王宫,王宫祸事不断,后来有个清风玉骨的道长为先王算了一卦,说是先王妃面颊上的桃花瓣胎记是个祸根,鸿国灾难连连,都是因为先王妃的这个胎记所致,所以鸿国最忌讳的便是桃花,更忌讳有桃花瓣胎记的人。” “难怪鸿王一直都戴着面具,原来是因为他怕被人瞧见了他有这个祸根。” “鸿王奇丑无比是假,但是露出了这个霍乱鸿国的桃花胎记鸿国的灾难怕是要来了,老夫宁肯鸿王戴上那张面具,一直都被人误会成为丑君王,也比给鸿国带来灾难好多了。” 群臣的语言攻击,一波压过一波,就像是海浪一样,一浪拍倒一浪,更加的气势汹涌。 即便这里面有新臣官护着鸿王,他们都是鸿王亲自培养出来的新势力,为的就是对抗拥护孟太后的老臣们。 可是舆论的压力固然是大,很快王宫中已经快要沸腾了。 孟太后一双黑亮的双眸如同毒蛇的眼睛一样,暗光烁烁,看似空洞却深藏着杀机。 她就怕火候还不够,故装作惊讶的看着晕死过去的十几个宫女,惊呼道:“怎么会这么巧?王儿的桃花胎记刚露出来,就开始死人了?这灾难也来的太快了吧!” 顾妍夕抬眸望着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如万年不化的冰雪一样寒冷,他的朱唇紧绷成一条线,可以感觉到他的牙齿一定在口中紧紧咬合着,恨不得将眼前的老妖妇咬碎。 第170章 家有悍妇超霸气!2 炎鸿澈最怕的就是将自己的真容公布于众,成为了这些庸人们烙下的话柄。 可是越惧怕,越退缩,就会使奸人得利,让他们更为非作歹。 顾妍夕当时给了他勇气,就是要他敢于面对那些但却的事,敢于证明自己是无所畏惧的人。 可是她不想让澈成为了人们眼中的灾星,和鸿国的祸根。 炎鸿澈终是忍不住,冰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都住口!” 群臣们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炎鸿澈会这样面色冰冷,吓得他们议论的话题也戛然而止。 他双眸冷冷凝向了孟太后,孟太后妖娆的面容上满是无辜,就好像刚才是她不小心说出口了那句话,和她无关似得。 “王儿,你这样看着哀家干吗?哀家不过是好奇罢了!” “母后,您这一好奇,可是要掀起鸿国一场不小的闹动和风波。” 孟太后面色一沉:“王儿,你这样说哀家做什么?哀家不过是为鸿国着想,才说出王儿发鬓下有桃花胎记罢了。” 炎鸿澈手指紧握成拳头,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母后为鸿国着想,还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 “曾经,先王妃面颊上的桃花胎记已经带给鸿国灾难连连,而先王妃一死,鸿国才恢复了平静,从此桃花就是鸿国的噩耗和灾难的象征,王儿你却一直隐瞒着你父王最忌讳的这个桃花胎记,你不配继承先王之位,当上鸿王!” “母后,你这是要逼退孤王下位吗?” “哀家没有说,哀家要看这些群臣们,他们才是支持鸿王上位,也能推倒鸿王下位的功臣!” 孟太后说此话时,眼珠子黑亮如毒蛇般,死死盯着炎鸿澈。 她知道,现在的炎鸿澈兵权不多,而且实力还不算太雄厚,若是这个时候将他推到,那么轻而易举多了。 本来她今天设局就是想让王后吃亏,没想到竟会有更好的机会,让炎鸿澈也陷入了如此困境之中,真是天助我也! 就在孟太后要得意的扯动起艳红色的唇角时,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炎鸿澈握起的拳头,她朝着他温婉一笑,就像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百般的温柔和爱戴。 炎鸿澈冰眸中映出了她温婉笑容的影子,他的心中怒火也因为她的笑容渐渐熄灭,甚至恢复了理智,不再像刚才那样生怒,恨不得一刀劈死这个老妖后。 顾妍夕看见炎鸿澈似乎不再那么暴怒,这才暂且放下心来,转眸直直望向了孟太后,并且朝着她走近了几步,与她只有一拳之距的相隔。 “太后娘娘,您刚才说鸿王面上的桃花胎记是个灾难,王宫之中也不能出现桃花之物,那么臣妾倒想问问太后娘娘,您脚上穿着的绣鞋上,那些零散的花样却是桃花,您岂不是也是灾难的象征了吗?” 众人听闻了顾妍夕的话,不由得朝着孟太后望去,只见她露出裙摆的双脚之上,正穿着一双艳红色绣有凤凰和散碎桃花瓣花样的绣鞋。 孟太后面色有些惊慌,怎么可能,她明明记得让她的贴身姑姑给她找来一双绣凤散着梅花的绣鞋穿,怎么会变成了散着桃花瓣花样的绣鞋了呢? 她赶紧将这双绣鞋藏在了凤袍之下,故装镇定道:“不过是双绣鞋而已,又不是长在了哀家的脚上或是身上,所以怨不得哀家什么,更不会给鸿国带来什么灾难。” 顾妍夕清冷道:“太后娘娘说的还真好听,不过是双绣鞋而已是吧,又不是长在了您的脚上,就不会带来灾难了,要你那么说,您手腕上还有类似桃花瓣形状的胎记,您怎么解释才好?” 孟太后忙用长袍掩盖住左手手腕上曾用火炭烫出类似桃花胎记的印花,因为当时先王太后宠爱先王妃,也就是炎鸿澈的亲生母亲,先王曾说先王妃面颊上的桃花胎记是他要爱在心里,烙在心上,那时她因为太嫉妒先王妃夺得了先王的宠爱,就用火炭在左手腕上烫出同样的花印。 只可惜先王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烫花,不过是挑起眉头,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视而不见。 而这个桃花胎记就一直跟着她的左手腕,她要留着看着,只有这样她才知道,是先王妃抢走了她的一切,她一定要夺回来,要她付出血的代价。 没曾想到,这个顾妍夕果真好眼力,一眼就看到了她左手腕上的桃花烫印,又想要为难她,她还真是她的克星啊! 虽然孟太后想要极力的掩饰住自己左手腕上的桃花烫印,可还是被群臣雪亮的眼睛望见了。 老一派的群臣们见到孟太后屡屡露出与桃花有关之物,他们陷入了尴尬之境,更不敢在开口议论一句,都对孟太后今天的行为感到痛心。 她的一失足,真的要成为千古恨啊! 孟太后冷冷眯起眼睛,艳红色的唇瓣张了张:“王后娘娘,您这是救夫心切,所以才会三番四次的找哀家的麻烦是吗?” “太后娘娘,臣妾不过也是实话实说罢了,况且也是为鸿国着想,向太后娘娘一样,难不成要臣妾烂在肚子里不说吗?” 孟太后怒指着那些晕死过去的宫女,牙齿在口中摩擦出咯咯的声响。 “鸿王将戴在面上的面具摘下后,他不过是刚入王宫,就有十多人冤死过去,这……你如何解释?你不会是说他们恰巧死的,与鸿王无关吧?” 顾妍夕毫不客气道:“太后娘娘,您手腕上不也是有桃花印记吗?若是您还认为都是鸿王面颊处的桃花胎记带来的祸根,那么您岂不是也是这带来祸根的人物之一吗?” 孟太后没想到这个顾妍夕还这样的伶牙俐齿,恨不得伸出手,用手上长而尖锐的护甲,将她的脖子刺出血窟窿,然后她在亲手掐死她,才算解气。 炎鸿澈朱唇轻启,冷冷道:“母后,您和孤王原来是一条心啊,若是孤王是鸿国的祸根,您也一样逃不掉!” 顾妍夕见孟太后的脸色由红润变得猪肝红色,心里暗爽,怎么不把她气死才好! 她清冷的眸光不过是扫了眼晕死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却发现这些女子的死相有些特别。 她上前几步,接近了一个死去的宫女,先是外观,看到死者面色青白,一般人刚死,面色不会立刻就褪去红润之色,需要静置一段时间后,才可能发生尸变,面色变成苍白或暗青色。 她作势要蹲下去,想去触碰下死者的尸体,查个究竟,正在这时,孟太后咳嗽了两声,几个宫女要拦住她。 “王后娘娘,您金枝玉叶的,还是不要碰死人的好,多晦气!” “王后娘娘,这些可都是死人,多可怖啊,您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顾妍夕清冷地瞪了他们一眼,唇角扬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怎么?你们是做贼心虚了,想要掩盖住什么事实吧?” 孟太后刚要打断顾妍夕的话,炎鸿澈已经发话:“王后这宫女之死,也是后宫之事,你现在是后宫之主,想要做什么,除了孤王和母后,没人会管制你!母后一项是讲公道之人,她一定也不会拦住查明事情真相!” 孟太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已经被炎鸿澈的话塞的膛目结舌。 这夫妻二人是越发的厉害了,两个人竟然串通起来对付她,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孟太后只能沉着一张脸,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好说。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点了点头,转过身蹲下,伸出手指先是碰了下死者的肌肤。 肌肤是冰冷的,这种冷并非是死人死后的正常体温,而是和现代的手段差不多,保存在了冰窟之类的地方,也就是现代的停尸间,所以才能保证死者的面色不会太差,像活人一样。 她看了眼死者的眼睛,空洞涣散,用帕子擦了擦死者的面颊肌肤,擦掉面颊上的脂粉,在一看死者的肌肤青白毫无血色,可见并不是刚刚死去。 她又用帕子擦了擦死去宫女的唇红,将唇红擦掉一半,发现死者的唇色为青紫色,若不是这艳丽的红色遮住了这种青紫色的唇瓣,怕是很难让人认为他们是‘活人’。 顾妍夕起身,又用同样的方法,查看了另一个死去的宫女,却发现这个宫女的死相,和先前的那一位死者如出一辙。 这样大费周章,制造出这出戏的人一定是太后这个老妖后吧? 既然她想要用死人来陷害鸿王,为何不做的逼真一点,刚杀死一些宫女在拿来做戏,还选用已经死去的宫女,大费周章的打扮一番和演戏,难道太后这是别有目的? 顾妍夕起身,转眸间凝向了孟太后,孟太后垂下美眸,对廖王妃丽云这个蠢女人已经恨上千百遍。 真是笨的够可以了,她不过是让她找来些死人做假证,她竟然真的找来死人了,却是那些曾经做过错事,赐毒酒死在冰窖中的宫女? 这个廖王妃还真是不能成大气,以后这种大事不能让她去做了。 她抬眸深深望了廖王妃丽云一眼,丽云蹙起没有忙躲过了孟太后凌厉的眼神,她不过是不想杀太多人,毕竟她连孩子都没有,这对她是冤孽,就随便找来了几个冻死在冰窖的人做假证,难道还有错吗? 她心中有委屈,当然也有对顾妍夕产生了浓浓的恨意,若不是这个女人太过聪明了,又岂会这么快就猜出了什么? 她偷偷看了顾妍夕一眼,却见顾妍夕已经冷着一双眼眸凝向了她,她忙垂下了眼眸,显得很慌张。 果亲王妃玉清一脸波澜不惊,就像这些事,事不关己,用余光瞧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廖王妃,心里有另一番心思。 炎鸿澈神色担忧看向了顾妍夕,毕竟这是与老妖后对峙,对她并没与半分的好处,他一定要守护好她。 至于玲珑和月蝶,还有寐生,都是担忧着顾妍夕。 倒是慕容晓晓冷眼旁观,顾倾城脸色吓得苍白,毕竟死人见得少了,心不免恐慌。 孟珊珊更是胆子小,躲在了冷峻帅气的炎鸿羽身后,看都不敢看顾妍夕正在检查的那些死者。 顾妍夕为了要找到充足的理由和证据,将所有死去的宫女都检查一遍,最后起身,清冷的眸光扫了众人一眼。 第171章 家有悍妇超霸气!3 “这些宫女并非死于刚才,而是死于三五天,甚至更久!” 有些胆子大的老臣,发问道:“王后娘娘您怎么能辨别的出,这些死去的宫女,是死于先前还是三五天之外?” 顾妍夕看向那个老臣,淡淡道:“这位大人,既然你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本宫自然是要拿出充分的证据,来证明本宫的猜测不假,你过来一下!” 那位老臣想要推托,这时炎鸿澈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去。 “快过去,还在磨蹭些什么呢?” “微臣遵命!” 那个老臣壮了壮胆子,这才走近了顾妍夕。 “大人伸出手去摸一摸这个死者的肌肤!” 那位大人一怔,但一看到炎鸿澈冰冷的眸光,他不得已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摸了摸死者的手背上肌肤。 他刚一碰上,就挪开了手,整颗心突突的跳个不听。 顾妍夕淡淡问道:“摸到了吗?” “是!” “是什么感觉?” “冰冷刺骨!” “冰冷刺骨?一个人刚死去,体内的余温还未退,怎么会冰冷刺骨啊?大人,你敢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而不是本宫让你这样说的?“ 顾妍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挑起眉头看着孟太后。 那位老臣点头如捣蒜一般:“微臣句句属实,绝不敢说谎欺瞒鸿王、太后和王后娘娘!” 顾妍夕又指了指死者擦掉脂粉的皮肤处和她的嘴唇处道:“你告诉诸位大臣们,这位死者的面色如何,唇色有如何?” “面色青白,唇色青紫!” “刚才本宫未用手中的帕子擦去他们的脂粉和唇红时,他们还是面色光鲜,唇色艳红的,怎么就这么快变了眼色了,还真是神奇!” 顾妍夕看了一眼站在群臣之中的姜太医,道:“姜太医,你来看一看,这些宫女的死是不是太过蹊跷了?” “遵命王后娘娘”! 姜太医走出,来到了顾妍夕所指的死去的这位宫女身侧,为这位宫女查看了下,不由得皱眉道:“看她的脸色和唇色,应该是中毒身亡!”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仵作之臣,愿意为鸿王效力,查看一下这些人的死因?” 一位身穿朝服的年轻朝臣走出:“臣愿意为鸿王和王后娘娘效劳!” 他走了过去,进一步的断定之后,道:“这些死去的宫女们,正如王后娘娘所断定,死在了三五天前,也如姜太医所说,是先中毒后身亡。至于他们为何会保持着身体不会发出腐烂的气味,微臣猜想,应该是放入冰室之类的地方,所以才会保证了他们身上的腐臭被掩去,不宜察觉。” 炎鸿澈看向了孟太后,编贝般的牙齿咬紧道:“母后,这后宫的女眷可是您带着出来迎接孤王和王后的,怎么还会带着死人来迎接孤王和王后,多么的不吉利啊?” 孟太后眼珠子一转,忙看向了紧挨着死者,站在地上的宫女,冷声道:“一定是你们做的孽事,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来挑唆哀家和王儿之间的关系?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孟太后凶神恶煞的望着这些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那些宫女都来不及将求饶的话说出两三遍。 炎鸿羽忙站出来,道:“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将这些居心叵测的宫女们拖出去斩了,也好让背后的主谋知道,哀家并不是好惹的人!” “遵命,太后娘娘!” 炎鸿羽目中并无炎鸿澈,在经过顾妍夕的身侧时,对他挑起浓眉,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顾妍夕看得出,到了最后的时刻,炎鸿羽即使表面在冷漠,终究还是向着她的亲生母亲,站在了她的身边,替她说话,为她办事,还保全了太后这一次的尊严。 炎鸿羽一挥手,几十位侍卫便走了出来,将这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们拖走了。 听着哀哀戚戚的求饶声,顾妍夕心里不免有些怜惜起她的生命,只不过一念之间,只不过太后的一句话,他们就要消失在时间,失去了享受生命的权利。 孟太后啊孟太后,你到底杀了多少的人才算甘心,难道你就不怕午夜魂回,被你害死的这些无辜的冤魂会回来找你索命吗? 顾妍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孟太后,她还真是有一种心,就是想将她立刻除掉,只有她死掉了,鸿国的后宫之中才会有安宁。 孟太后凌厉的眼色,在望见炎鸿澈冰冷的面容之后,又换做了慈眉善目的笑容。 “王儿,你瞧瞧哀家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呢,还惹得王儿这样不高兴!” 炎鸿澈懒得理睬她。 她觉得没面子,但是脸皮厚的装作无事,又朝着顾妍夕招了招手。 顾妍夕走了过去,她伸出手刚要拉住顾妍夕的手,装作很是亲切的样子。 顾妍夕开玩笑道:“太后娘娘,臣妾的手可是碰过死人的,太后娘娘如此尊贵,还是不要碰的好!” 孟太后猛然缩回了手,尴尬笑了笑:“哀家有什么好怕的!” 表面上这样说,可实际上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真的害怕王后娘娘了。 她和颜悦色道:“当哀家听说王儿要册封你为王后娘娘,哀家打从心底为你高兴,有你这样聪明且温柔的妻子,是王儿的福分,也是哀家的福分,这样哀家就不用天天担心王儿有没有人照顾的好他了!” 顾妍夕淡淡笑道:“母后且放心好了!鸿王不仅仅是鸿国的王,也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一定会照顾好他的,而且臣妾也不容许谁来伤害臣妾的夫君,不然臣妾一定会千百倍的还之!” 孟太后没想到这个王后这样嚣张,现在还向她来了个下马威?想给她颜色看看了? 顾妍夕你还真是胆子够大了,敢挑衅哀家,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孟太后恨之入骨,可表面上却是和颜悦色道:“哀家和你一样,容不得谁敢当着哀家的面欺负王儿,哀家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那淡淡的笑容仿佛是一层薄冰一样,看着单薄,却实在冰冷,让人看了就浑身冰冷。 她转身走向了炎鸿澈,伸出手拉住了他的大手,并且冷冷环视了一周道:“刚才本宫听闻到大臣们都在议论鸿王面上的桃花胎记是国祸之根?那么本宫倒是想问问你们了,在鸿王继承王位之后,鸿国发生了哪些灾难了?又或是将鸿国治理的怎么不堪,还是民不聊生,百姓生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看着这些群臣们纷纷都垂下了眼眸,尤其那些叫嚣声最大的老臣们,一个个扮起了缩头乌龟,都理亏的连头都不抬起,更别说向刚才理直气壮的质问鸿王。 “既然你们心中都有数,本宫就不多说什么了,有些时候大家眼见并不一定是真,只有真正体会了才会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本宫可是有句狠话要放在前头说了,若是日后,宫中或是宫外,有谁流传鸿王桃花胎记是祸根之类的谗言,但凡发现杀无赦!” 一句‘杀无赦’从顾妍夕的口中溢出,额外的冰冷,震慑人心。 顾妍夕一挥凤袖,挽着炎鸿澈的手臂,清丽的面容上散去了冰冷,取而代之是妻子看向丈夫,那种温婉贤淑的模样。 在众人的瞩目下,和炎鸿澈一同步入了王宫大殿之中。 孟太后为鸿王和王后准备的迎接宴席,被炎鸿澈取笑了。 孟太后回到椒房殿后,气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抬眸寻找了候在她身边的人一周,都没有看到廖王妃。 她怒问道:“廖王妃呢?她这个时候躲到哪里去了?” 果亲王妃站出道:“回禀太后娘娘,果亲王妃说身体不适,已经先回王府休息了!” “身体不适?哀家看,她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来见哀家了!早知道这件事由玉清你来做就好!” 果亲王妃玉清面色沉静道:“若是日后太后有什么吩咐,玉清一定办好!” 炎如梦为孟太后轻轻垂着后背,就像是贴心的小棉袄一样,劝慰道:“母后,您快消消气,这样生气会气坏身子的!” “哀家也想消消气,可是你们刚才看到了没有?那个王后,那个顾家傻千金竟然还威风凛凛地看着哀家,和哀家示威啊?这种嚣张的王后,一日活在王宫之中,哀家就一日不会心安!” 炎如梦想了想,道:“母后,您不是也有对付王后娘娘的有利棋子吗?” 果亲王妃一听,不由得垂下眼眸,这个炎如梦看起来很乖巧可爱,实际上与孟太后的心狠毒辣,也不差什么分毫了。 孟太后一听到炎如梦的提醒,不由得有一丝希望,腾上了心中,她咧开了红唇刚要笑,却不禁皱起没有。 “珊珊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太笨了!不知道哀家调教了她这么久,她都是怎么学的,到现在都没有将鸿王的心抓住,还真是令哀家忏愧!” “珊珊见过太后姨母!” 刚说道她,她就来了! 只见一身杏黄色长裙的千娇百媚的女子走了进来,朝着孟太后盈盈一拜。 “珊珊,你可回来了,哀家担心着你,不知道你这几天都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孟珊珊抬起美人眸,只见她一双小眼睛都哭红了。 孟太后蹙起眉头,问道:“瞧瞧你,这是怎么了?一张小脸都要哭成泪人似得,是谁欺负你了吗?” 孟珊珊点了点头,嘤嘤哭泣道:“姑母,珊珊不喜欢鸿王表哥的那几个女人。” 炎如梦有些看不惯孟珊珊撒娇的样子,笑容虽噙在唇角,却是有些不耐烦道:“珊珊表姐,母后一天天的烦心事够多了,你能不能不给她老人家添堵啊?” 孟珊珊瞪了炎如梦一眼:“姑母最疼珊珊了,珊珊有委屈若是不说,会一直憋闷死的!” 说到底这个孟珊珊是她亲弟弟的女儿,她又岂能不心疼她?若不是她的亲弟弟死的早,她的母亲在她弟弟死后抛弃了珊珊在人间蒸发了,孟珊珊也不会寄居在王宫之中,侍奉她左右。 说到底,他们之间也是有缘分的。 第172章 此爱无尽时2 顾妍夕这样深思着,倏然间一双大手捧住了顾妍夕的面颊,在她的唇上深深的一吻。 顾妍夕睁开了双眸,睫毛微微翘着,有些颤抖,她想要伸出双手将炎鸿澈结实的胸膛推开,可就在手指触碰到炎鸿澈的肌肤时,炎鸿澈将双手从她的面颊上挪开,双手拥住顾妍夕水蛇般柔软的腰身,将她拥进了结实的怀中。 顾妍夕的双手被垂在了两侧,他阖上双眸,浓长的睫毛如水晶刷子一样晶亮迷人,他张开朱红色的唇瓣,将她的粉色甜蜜含住。 这是他对桃儿的爱,对桃儿的思念,他想将这种思念告诉她,希望她能接受,这一次不要在拒绝他承载了十年之久的爱。他的双手在她的腰处更紧了几分,要将她揉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对她的爱,深到心里,爱到骨头里,从他得知她就是桃儿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他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等到十年后再与她相遇。 这一刻,他盼了太久,终于她还是在十年后出现在他得面前。 想起他们十年前的相遇,他爱的更深,呼吸急促,动作也越来越重。 顾妍夕发现,他的爱像是有魔力一般,竟然让她残留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消失殆尽,当他的唇游移在她细腻如羊脂般的肌肤上,到了她的胸口。” 这时她却清冷的唤道。 “澈,先不要这样!” 炎鸿澈身体发热,作为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难免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他神色迷离望着面色红润的顾妍夕,双手捧住了她的面颊,在她的面容上喷着温热的呼吸。 “桃儿,怎么了?” “澈,我不想现在和你……” 炎鸿澈听到了她的话,心微微一凉,苦涩道:“桃儿,你还是不习惯孤王对你的好吗?还是你根本不爱孤王?” 顾妍夕心中略有愧疚,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她真的不能接受,接受他是以桃儿的身份,这样宠着她,爱着她。 她想要的,无非是一种真正的存在感和幸福。 她在现代时,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女汉子,处处都要比男人做的好,比男人强上百倍。 唯独爱情,在她看来,那就是是鸩毒之酒,只要轻饮一口,定会因此而中毒身亡,她是碰不得,也不想碰。 以至于在现代,她快成了一个剩女,却还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但现在,自从她重生在这具身体之后,遇见了炎鸿澈,并且被他的痴情所感动,决定要好好的爱他。 可是她不想要以桃儿的身份爱着他,而不想他一直将她看成桃儿这样爱着。 她就是她,是现代女法医顾妍夕,也是现在顾丞相府的顾大千金顾妍夕,而不是他朝思暮想,苦苦寻了十年的桃儿。 若是有一天他得知了她不是桃儿,而是一个异世的孤魂,他会怎么样,一定会心痛吧? 与其看他那时彻骨心痛,还不如他早让她认识了自己,不是桃儿,而是顾妍夕的好。 顾妍夕决定不要犹豫下去,也许换另一种方式来爱,会是更好的选择。 她朝着他温婉一笑:“澈,我爱你是不会变得,不之所以不想和你那亲密,是因为我想你重新认识我。” “重新认识你?” 炎鸿澈有些难以理解顾妍夕的话。 顾妍夕却是含笑道:“在五岁时的记忆,我已经忘记了,所以之前和澈发生的事,我根本不记得了。而如今的我是顾丞相府的大千金顾妍夕,你与我在十年之后发生的事,我都是以顾妍夕的身份来接近你,和记忆着你我的点点滴滴。” 她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澈你可不可以,以后叫我妍夕?将过去的桃儿渐渐忘记,来接受我对你的爱和感情?” “你让孤王重新认识你?重新爱上你?” 顾妍夕知道她这样说未免有些自私了,但是她如果不这样做,日后她的身份一旦外露,让他知道她根本不是桃儿,那么他的心会更加的苦痛。 她不想看到他伤心难过,所以她就得先做这样无情的人,也好让他从桃儿的记忆中,渐渐抹去,渐渐的去接受这一份真实的爱情。 “澈,这也许对于你来是有些为难,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重新认识我,认识一个不叫桃儿的女子,她的名字叫顾妍夕。” “孤王答应你,无论你叫什么名字,又或者忘记了过去所发生的一切记忆,孤王依旧爱你,就算是天荒地老、开枯石烂,只要有你有我,就要厮守一生一世到永远。” 炎鸿澈将顾妍夕拥进了怀中,这一刻他才发现,无论她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等了十年之久的桃儿,他的心里满满装下的就是她。 就算她一直想让他唤她妍夕,哪怕是一生一世,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他生命中最爱的那个桃儿。 玲珑和月蝶在浴池殿门口徘徊者,玲珑手中拿着药箱,月蝶则手中端着盛着清水的盆子,两个人相视一眼,有些窃笑,又有些脸红紧张。 不知道浴池殿中,鸿王和王后娘娘正在做什么? 王后娘娘若是知道他们二人有意给他们撮合在一起,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怨恨他们这样自作主张。 寐生瞧着玲珑和月蝶这样惴惴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俊俏的笑脸上那朵笑容和花一样美,看的玲珑眼睛扑闪扑闪着,真想冲过去将这多俊俏的笑脸捧在手心中。 “两位姑娘,瞧你们心急的,你们家主子在里面又不会出事,你们这是怕什么?” 玲珑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们害怕了,鸿王对王后娘娘这般宠爱,我们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月蝶拉了玲珑的手臂一把,又朝前方递去一个眼色,玲珑这才瞧见殿门外出现了一位玫丽的身影。 寐生回眸,望见这位女子头上梳着蝴蝶发髻,发髻上斜插着金珠簪子,簪子下缀着红色的流苏,走起来一晃一晃的,将她娇美的面容映的更加俏丽。 她身上穿着苏杭绣制的浅红色锦衣长裙,手上挽着香粉色的手绡,走起路来步步生莲,仪态得体端庄。 他垂下眼眸,拜见道:“寐生拜见侧妃娘娘!” “起来吧,何必拘礼呢!” 她的声音宛若黄鹂,娇脆动人。 可听在玲珑和月蝶的耳里,就感觉像是蚊子在耳边嗡嗡的飞个不停,听起来还真是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领了和月蝶拿着手中的东西,朝着顾倾城请安:“给侧妃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瞧你们手上拿着东西,这样行色匆匆的,是不是姐姐出了什么事?” 顾倾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玲珑的手上拎着的医药箱,她刚才都听宫外的人在说,鸿王到了王后娘娘的凤华宫里,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按道理来说,今日是她和慕容晓晓同时嫁给鸿王为妻子,他竟然没有大摆喜宴,也没有将他们的身份介绍给鸿国的人知晓,甚至在洞房花烛之日,他也没有来她的宫中。 这可让她等不及了。 她在宫中本就没有什么位分,若是还得不到鸿王的宠爱,在不为鸿王生出个一男半女的龙嗣,那么她今后要在王宫之中,怎样生存呢? 玲珑将手中的药箱往身后藏了藏,轻笑道:“奴婢不过是拿着药箱子玩玩罢了,王后娘娘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 顾倾城隐藏住诡异的笑容,神色担忧道:“玲珑,你一定是有事瞒着本宫!姐姐是不是在这里,本宫要亲自去看看,才算安心!” 月蝶忙伸出手阻拦道:“侧妃娘娘,王后娘娘在沐浴,不方便见人!” “本宫和王后都是自家姐妹,姐姐沐浴,当妹妹的怎么就见不得了?还是你们坐牢什么亏心事,不想让本宫进去找姐姐呢?” 寐生见顾倾城执意要进浴池殿,忍不住道:“侧妃娘娘,王后娘娘正和鸿王在一起,不方便见您,您请回吧!” 顾倾城轻叹一声:“既然姐姐和鸿王在里面,本宫就不进去了,但是本宫会在这里等着他们,直到见到姐姐,本宫才能安心。” 玲珑和月蝶厌恶地瞪了顾倾城几眼,这个女人的脸皮怎么就这样的厚呢?明明知道鸿王和王后在里面,她非要横插一腿进去看看。 结果没办法进去,她就等在殿门外想要亲眼见到王后。 说是想见王后娘娘,怕是接着油头想要见鸿王才是吧? 一刻钟过去了,浴池殿的珠帘晃动一下,从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 男子高达俊俏,发鬓下的桃花胎记衬着他的面容,多了几分妖娆;而女子面容清丽,唇瓣粉润如蜜,微微一笑宛若荷花艳美,又宛如天边的仙子般玫丽。 看着两个人手牵着手从浴池殿走出,顾倾城恨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但是面容上却是讨好的笑容。 “给鸿王请安,给王后娘娘请安!” 炎鸿澈眉毛轻佻,厌恶地看了一眼顾倾城;顾妍夕却好像是并未感到什么惊讶或是厌恶,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炎鸿澈轻启朱唇问道:“不是安置你去了倾国殿了吗?怎么不好好待在倾国殿里休息,来到凤华宫做什么?” 顾倾城含羞带怯,垂下了一双美眸道:“今天是鸿王和臣妾成亲之日,鸿王却要将臣妾晾在了一边,臣妾的心里必然不是滋味,就想着要来找姐姐谈心,却没曾想到,鸿王您也来到了这里。” 炎鸿澈冰冷道:“你的意思,是要孤王去倾国殿陪着你?” “臣妾不敢奢望鸿王会这样待臣妾,只要能在凤华宫看着鸿王一眼就好!”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顾妍夕虽然听出了顾倾城是在逢场作戏,想要用‘真情’打动炎鸿澈的心,但是她相信炎鸿澈,是绝对不会上了这个女人的当的。 再说了,她现在是以她二妹的身份在鸿国王宫中生活,若是教训了她,也是在打自己的颜面,权衡了利弊,顾妍夕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炎鸿澈深情地望向了顾妍夕,想征求她的意见:“王后,让侧妃留下来陪你谈心,你觉得意下如何?” 顾妍夕温婉一笑:“还是由王您自己决定吧,臣妾什么都听王的!” 第173章 老妖后陷阱 炎鸿澈挑眉,勾起朱唇,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顾妍夕觉得这个笑容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他松开了顾妍夕的手,朝着顾倾城走去,在她的耳边轻语一声,听的顾倾城眼眸圆而亮,粉红色的唇瓣勾起害羞的笑容。 炎鸿澈从她身前退离开,顾倾城忙朝着炎鸿澈和顾倾城辞别。 “臣妾突然想起还有事没有去做,先行离开!” 炎鸿澈推了推手道:“去吧!快点去,好好准备一下!” 顾倾城在离开前,朝着炎鸿澈抛去媚眼,接着面带笑意的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后,顾妍夕忍不住问道:“澈,你在她耳边都说了什么,瞧她开心城那个样子?” “桃儿……” 炎鸿澈刚说这句话,看了眼顾妍夕面上的表情,刚才还含着笑意,现在有些冷淡了几分。 他唤了口气:“妍夕,孤王刚才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罢了!” 顾妍夕想了想道:“你该不会是告诉她,今夜会去她那里过夜,让她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妍夕果然聪明,已经猜出了孤王说的话。” 顾妍夕蹙眉道:“然后你想放鸽子,晾顾倾城一天一夜,让她成为了王宫中的笑柄,丢尽颜面?” 炎鸿澈孤傲的点了点头:“不错,她曾经三番两次的算计你,孤王也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辱你。” 如今的顾妍夕哪里还是那个草包痴傻的顾家大千金了?自从她来到炎国沐城的顾丞相府,顾倾城是要算计过她,但是每一次都是她被她反算计了,还教训了她好几次。 这一次顾倾城可是以她妹妹的身份在王宫中生活,炎鸿澈冷了顾倾城,也是冷了她在后宫之中的颜面。 顾妍夕微微笑道:“澈,她是我的妹妹,你若是不去,不但冷了她,也同样冷了我的颜面,让我在王宫中同样成为了笑柄。” “那你的意思,要孤王和她洞房花烛夜喽?” 炎鸿澈神色幽暗,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顾妍夕淡淡道:“我又没说要你一个人去!” “莫非你想和孤王一起去?” “对啊!他们新来王宫,身外后宫之主的我自然是要去提点她一下,这样你也不用背负着食言的话柄没有出现在倾国殿,我呢又不会将你让给别的女人,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炎鸿澈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下顾妍夕的额头:“就属你聪明!孤王有些饿了,王后不如我们吃点什么可好?” “那当然是好啊!” 炎鸿澈说完这句话,顾妍夕也感觉到有些饿了。 两个人回到了寝殿后,让玲珑和月蝶命厨子去准备些小菜来,两个人浓情蜜意的吃了起来。 顾倾城从凤华宫走出后,在坐着软轿路径一条长巷时,恰好与慕容晓晓迎个照面。 慕容晓晓冷哼道:“这年头还真是冤家处处相逢!扫兴!” 她看了一眼顾倾城回来的方向,蹙眉问道:“你该不会是去找王后娘娘了吧?听说鸿王也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闭门羹了,才灰溜溜的回来了。” 顾倾城不冷不热道:“姐姐,你说这句话时还真是够酸的,但姐姐你确实猜错了,妹妹我去了后非但没有吃了闭门羹,鸿王还要晚上留宿在妹妹的寝殿之中,让妹妹回去好生准备呢!” “你在骗人吧?” “骗不骗人,姐姐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 “我还真是闲的很,没事找不开心做什么?鸿王若是真的想着我,自然会来容月殿来找我!” 顾倾城轻讽一笑:“姐姐少在这里演戏了,你坐着轿子不也是要赶去王后的凤华宫去找鸿王吗?好了,妹妹我怕是要忙上好一阵子,等一切都是打理好了,鸿王想必也会来倾国殿找妹妹了,妹妹不闲聊了,姐姐再会!” 顾倾城得意的笑了笑,坐着软轿从慕容晓晓的视线之中消失,慕容晓晓愤怒的咬着牙齿,道:“还去什么凤华宫了?回容月殿去!” “是,娘娘!” 慕容晓晓气呼呼地坐着软轿回到了星月殿去了,就在她迈进殿堂时,看见一身火红凤袍的妖娆女人坐在了长椅之上,正一脸笑意地望着慕容晓晓。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慕容晓晓见到孟太后朝她恭敬拜见,在来鸿国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孟太后害人的手段有多么很辣了,如今她来到鸿国王宫,身受孟太后和王后的牵制,不得不忌惮面前这位红衣妖娆的女人。 “副王后轻起吧!哀家这次来这里,是想和你站到一起,打成协议的。” 与虎谋皮?慕容晓晓想要抗拒,毕竟这个老女人手段太阴险了,她若是想和她斗心思,怕并不是她的对手。 “今日是你和王儿的大喜之日,王儿竟然不来你的宫殿,却去了王后的宫殿,这对你没什么好处!哀家来这里,自然是要帮你。” “帮我?” “帮你今夜将王儿引诱到床榻上,洞房花烛夜,你觉得可好吗?” 顾倾城回到了倾国殿后,让贴身婢女小苏去准备沐浴的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小苏回来。 她有些心急,在殿中徘徊,当看到小苏垂头丧气的进到殿中时,她不禁问道:“小苏,本宫让你去准备洗澡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苏抬起眼眸,左边的脸颊上有鲜红的五指印,她委屈道:“启禀娘娘,奴婢本来是要为您去准备洗澡水,可是热水房的管事姑姑一见到奴婢是个生人,就爱理不理的。” 小苏万般委屈,继续道:“奴婢说要为娘娘准备洗澡水,她听了娘娘的名字竟然打了奴婢一巴掌,奴婢质问她凭什么打奴婢,她说这个后宫是太后娘娘说的算,她是太后身边的人,想打谁就打谁。” 顾倾城桃花眸微微眯起,在这个后宫的确是太后娘娘独大,这个老妖妇一直凭着她手中掌着鸿国大部分兵权,她的儿子炎鸿羽又是振国将军,所以她就在后宫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她现在的确还不到与她抗衡的实力,但是对付一个区区的下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顾倾城眼波微转,粉红色的薄唇紧甭成一条线:“小苏,今日是本宫和鸿王的洞房花烛夜,若是谁敢阻碍了本宫,本宫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走……到热水房去。” “是!” 小苏应了一声,眼底有一丝精光在耀烁,她跟在了顾倾城的身后,恨恨的瞪了她的背影一眼,顾倾城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替我的妹妹报仇。 顾倾城坐着软轿来到了热水房,正巧碰见一干宫人们正往来于热水房间,手中都拎着热气腾腾的木水桶。 她下了软轿,走进了热水房,这些宫人们见了她,一个个都冷着一张脸,别开了眸光就当作看不见,从她的面前经过。 顾倾城有些气恼,但她刚来到鸿国王宫,现在最要学会的便是忍,这些人不过是低贱的奴婢,和他们计较,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她回眸看了眼小苏的脸颊五指印红红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不禁有些难以忍受的恼火,她拉住小苏的手臂,朝着热水房走去,找到了掌事的姑姑,将小苏推到她的面前。 顾倾城质问道:“是你打了小苏吧?” 那个热水房里的姑姑模样凶悍,身材也很壮,看到有人这样趾高气昂来质问她来了,心中颇有不悦。 她打量了小苏一眼,唇角冷冷垂下,冷哼道:“这位小主,奴婢虽然不知道您为何要这样护着这个奴婢,但是这个奴婢刚才实在是无礼,竟然连太后娘娘要准备的沐浴热水,她都要抢,真是胆子够大了,也该打!” 顾倾城一听,这个姑姑说小苏要向太后娘娘的手里抢沐浴热水?那岂不是有些太放肆了。 她将小苏拉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小苏,这位姑姑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是要从太后娘娘的手中抢沐浴的热水?” 小苏委屈的流下了眼泪,摇了摇头:“侧妃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当时这位姑姑可不是这样说的,她就说要是侧妃娘娘要来打热水沐浴,就是不给,要的话就去找太后去!” 掌事姑姑一听,这个丫头也太会编瞎话了,刚要张嘴辩驳,迎面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巴掌。 顾倾城收回了巴掌,十指纤纤摆弄起头上的簪子,唇角含笑却带着一抹阴沉:“小苏是本宫的婢女,她说的话本宫相信,倒是你不给本宫颜面,还敢诋毁本宫,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顾倾城的话音刚落,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本公主以为是谁呢,不过是炎国送过来的一只狗而已,见到人就咬,还真是听的本公主有些耳烦了。” 一身鹅黄色长裙,模样乖巧的美女子走进了热水房,掌事的姑姑以及站在房中的宫女们见到七公主来了,都朝着她拜见。 “七公主吉祥!” “都起来吧!” 顾倾城眯起了一双桃花眸,敢叫她是炎国派来的狗,还真是太嚣张了。 论起来她可是鸿国的侧妃娘娘,而她不过是鸿国的公主,凭什么这样目中无人? 顾倾城唇角勾起,看似在笑,却充满了冷意:“原来是七公主啊,本宫当是谁呢,见到了本宫都不知道行礼,这鸿国中的规矩还真是不严谨。” 炎如梦模样乖巧,可那一双清澈的眼眸之中有着像孟太后毒蛇般的恶毒之光,她张了张小口道:“侧妃娘娘?你还真当自己是本公主王哥的侧妃娘娘了,王哥他的眼里和心里,只会有王后表嫂,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你这种庸俗的蠢女人?本公主奉劝你一句,这后宫是本公主母后的地方,容不得你嚣张。” 啪! 炎如梦抬起手,给了顾倾城一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顾倾城整个人都呆呆站在了原地。 第174章 精心导火索 她没有想到,她堂堂鸿国侧妃会被一个公主给打了?说出去还真是够丢人了。 “你敢大本宫?真是找死!” 她捂住了被打痛的脸,抬起另一只手,朝着炎如娇挥打过去,却被炎如梦稳稳的接住,并且抬起手又给了她一边脸,另一巴掌。 这下顾倾城测底懵掉了,双手捂住了面颊,含泪怒斥道:“你不过是个公主,凭什么打本宫?” “告诉你也无妨!” 炎如梦将唇缓缓靠近她耳边,一双眼眸暗藏着阴狠:“就因为你是王后的妹妹,太后看不惯王后,自然也是看不惯你!你若是有冤屈,快去找王后帮忙啊!若是王后不帮你,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你们顾家的颜面也会丢尽的。” 炎如梦说完这句阴森森的话,抽开身整理了下裙衣,又换做一副眸光清澈,乖巧可人的模样,带着她的宫人离开的热水房。 顾倾城捂着两边被打肿的面颊,看着热水房中的宫女们都用鄙夷和讽笑的眼光看着她。 她颜面丢尽,转身哭泣着跑出了热水房,上了软轿后,她紧紧咬住了牙齿,用帕子擦掉了眼稍上的泪珠,恨恨道:“去凤华宫!” 小苏疑惑地问道:“侧妃娘娘,为何要去凤华宫?鸿王不是说了,要去倾国殿见你吗?” 顾倾城满鼻子都是喷着火大的热气道:“本宫的面颊都被打肿了,还怎么有脸晚上服侍鸿王?本宫咽不下这口恶气,看来也只有王后姐姐能替本宫出气了。” 小苏垂下了眼眸,跟在了顾倾城的软轿后边走着,一想起顾倾城被扇打的两边面颊红肿,又在那么多的宫人面前丢人现眼,她的心情简直好的不得了。 顾倾城啊顾倾城,看来你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凤华宫,顾妍夕换上了一身浅红色的长裙,坐在了铜花镜前梳妆。 她的身后站着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男子十指如玉般光洁,指间穿插着万千青丝,只见他手指灵活的挽动,很快顾妍夕的头顶挽出了一个别致的流云鬓的发髻。 男子从朱红色的珊瑚宝石梳妆台上,执起一把羊脂琼玉梳子,正在为顾妍夕倾在身后如瀑的青丝上穿梭梳理着。 顾妍夕望着铜镜中的女子,黛眉如弯月,双眸古井般黑亮诱人,面颊略施脂粉细腻莹润,粉唇薄薄如涂蜜汁润泽诱人。 而她的发髻更是简约别致,甚至看不到一丝的碎发翘起在发髻上,工整光洁,高贵雅致,怕是也只有他这样深情的男人,才会挽出如此美好的发髻。 “澈,你挽的发髻真是好看!” “妍夕,你真的喜欢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伸出纤纤手指,拉住了炎鸿澈的大手,她望着他妖孽般俊美的容颜,心中暖暖的。 像他这样一个孤傲冰冷的男人,竟然会对她如此深情温柔。 这应该就是她修来的福分,她这一辈子能留在他的身边,也是一种幸福了。 “澈,我有些担心!” 顾妍夕看着他如此俊美的容颜,忍不住会去想起一个人。 炎鸿澈蹙起眉头,轻声问道:“妍夕,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澈你的心里一直都喜欢的人,是桃儿,而不是我!”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话,不过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难道你和桃儿有区别吗?” 顾妍夕的神情却有些严肃道:“是的,桃儿是五岁时你记忆中的桃儿,而我是顾妍夕,你眼前的妻子。” “好吧,孤王更喜欢叫你妍夕,更喜欢的人是你!” 炎鸿澈双手轻轻按住了顾妍夕的双肩,将她依靠在他的怀中,顾妍夕望见铜镜中高大俊美的男子,眉心似乎有不解的忧愁,一直紧锁着。 她在回眸时,炎鸿澈已经深情地望着她笑着,紧皱的眉心已经舒展开。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顾妍夕扪心自问,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现在的炎鸿澈好像更爱的是她顾妍夕,而不是那个五岁的桃儿。 “启禀鸿王,太后娘娘的贴身秦嬷嬷要见您!” 炎鸿澈一听到孟太后的名字,刚才还温情的一张面容,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他冷声道:“让她进来!” 寐生恭敬道:“是,鸿王!” 待寐生退下,顾妍夕拉住了炎鸿澈的大手,有些担忧的望着他。 “澈,今日你与太后当面对峙,定会引起她的不满和怨恨,不知道她派人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炎鸿澈冷哼道:“她害人的招数孤王见过多了,但是她从来都不敢对孤王怎样。” 他握紧了顾妍夕的手,笃定道:“妍夕你不必担心孤王,她不敢对孤王做什么就是了。” 他的话刚说完,孟太后身边的秦嬷嬷已经走了进来,她见到了炎鸿澈和顾妍夕后,朝着二人拜见,拜过后低眉顺眼的垂下了脸,不再去看炎鸿澈,等着他发话。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细细端量了秦嬷嬷的眼色,问道:“秦嬷嬷来这凤华宫找孤王,有何事?” “启禀鸿王,太后娘娘找您说有事要与您商量!” 秦嬷嬷故意看了一眼顾妍夕,这才继续道:“太后说希望鸿王一人过去就好,闲杂人等就不要陪着鸿王您过去了。” 闲杂人等?是什么意思?难道孟太后这个老妖后是嫌弃她了,故意传这样的话来气她吗? 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波澜不惊,她抬眸看向了炎鸿澈,却见他已经不悦的皱起眉头,显然是觉得孟太后说的那句‘闲杂人等’实在难听。 小不忍则乱大谋!顾妍夕是个比较明事理的女子,又岂会听别人煽风点火,乱了大局。 她轻轻拉了拉炎鸿澈的手臂,朝他温婉一笑:“王,既然太后娘娘要见你,正巧臣妾刚才命人端来了一碗血燕窝粥,对身子很补,您命人将这碗血燕窝粥端给太后娘娘,说是臣妾的心意,想尽一份孝心。”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明白了顾妍夕这句话的深意,看来她是同意他过去见太后娘娘,而他也正有此意,况且孟太后与他对峙多年了,也从来都不敢有谋害之心,他自然是可以放心的过去了。 “好,孤王就将王后的那碗血燕粥端去给母后喝下,也好表示王后对母后的孝心!” 炎鸿澈看了寐生一眼,寐生心领其意,将桌上的血燕窝粥又放进了食盒中,递到了秦嬷嬷的手上。 秦嬷嬷低眉顺眼的接过,可顾妍夕明显看到了她的双手一直在抖。 炎鸿澈看向顾妍夕,深邃的眸色中有难得的温柔:“孤王去去就回,王后在凤华宫中等着孤王就好!” 顾妍夕温婉笑着点了点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嬷嬷一眼,见秦嬷嬷也在窥探她,她不但不躲,反而故意做出要对炎鸿澈说瞧瞧话一般,将粉唇贴在了炎鸿澈的耳畔。 “澈,这血燕窝粥中没有毒,但若是你发现太后对你不利,你想法设法要太后喝下,然后骗她说粥中有毒,要她被动听你的话……” 她挑起眉毛看了一眼秦嬷嬷,轻笑道:“你一定要盯紧了秦嬷嬷,不要让她有所动作,因为她这个人对你很有用,澈……你心里明白就好。”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点子作为防范恶毒的太后。 他们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很明白,若是想证明这碗血燕窝粥‘有毒’,秦嬷嬷是必不可少的证人了。 炎鸿澈在离开前,俊美的容颜俯下,朱唇轻柔地在顾妍夕光洁的额头上一吻。 顾妍夕面颊微红,虽然他这样轻柔的吻她的额头已经多次了,可是每一次被他吻过,她不免会脸红心跳。 炎鸿澈在她的心里,看来已经成了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他的微笑、他的愤怒、他的伤心,她都会感同身受,这也就是所为的爱情吧! 炎鸿澈白衣似雪,款款走出了凤华宫。 顾妍夕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殿尽处,这才转身走回了大殿,坐在檀木掉着牡丹花开的长椅上,拿起玲珑斟满的一杯清茶,用茶杯盖子撩拨着茶水上漂浮的茶末,一副忧愁的神情。 玲珑和月蝶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出顾妍夕为何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倏然间,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听闻到宫女的阻拦声后,一身粉色宫装的女子,捂着面颊闯进了大殿之中。 她望见顾妍夕坐在正殿的长椅之上喝茶,忙不迭地跪在了白玉砌成的地上,哭诉道:“王后姐姐,你可要替妹妹做主啊!” 顾妍夕淡淡望着跪在地上,捂着双颊的顾倾城一眼,轻声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跪着做什么?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 顾倾城固执的跪在了地上,将双手从面颊上挪开,本来一张娇美的小脸,赫然多了两个鲜红色的巴掌印,让顾妍夕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问道:“你这张脸是谁打的?” 顾倾城嘤嘤泣泣道:“王后姐姐,妹妹本来是想让小苏为妹妹到热水房去打沐浴的热水,谁知道碰见了七公主,七公主见到妹妹不但没有施礼,还不问一二,抬起手就是给了妹妹两巴掌,还在妹妹耳边挑衅道……” 她看了眼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仍旧是沉静无波,她有些心急道:“她说我是王后姐姐的亲妹妹,所以就应该被打,被轻贱,因为太后不喜欢王后,所以也连带着不喜我,她说这后宫是太后娘娘的,注定了顾家的颜面丢尽,你我二人会滚出鸿国。” 顾倾城故意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虽然这话中多数是转告了炎如梦的实话,但被她这样一挑唆,显得太后的气焰更盛,顾家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玲珑和月蝶都用怀疑的眸光看向了顾倾城,他们可不相信七公主炎如梦会仗着太后痛打顾倾城,还说出那些嚣张的话。 而顾妍夕垂下了美眸,她静静的想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她感应到了,一种不祥的事要发生。 她只等着有人会来凤华殿,宣出那句话,那句话只要一出口,她便知道这个老妖后到底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对付她和炎鸿澈。 第175章 别外洞天1 殿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顾妍夕倏然间抬眸,不由得眸光一怔――她果然行动了。  “王后娘娘,曹公公求见!” 宫女进殿通报了顾妍夕,顾妍夕一双黑亮的双眸不禁暗了暗,淡淡道:“宣他进殿!” 曹公公是孟太后的贴身太监,他来这里做什么?看来孟太后先前派秦嬷嬷来凤华宫找炎鸿澈,现在又派曹公公来找她,这里面一定有很浓的阴谋味道。 顾倾城一听,有人要进殿觐见顾妍夕,她忙让小苏将她扶起,垂下美眸用双手遮住了被打肿的面颊,怕会丢人现眼。 殿门外走进来一身藏蓝色太监服侍的公公,他约么四十余岁,头发鬓白,双眸精光亮烁,一看就是个精明之人,孟太后留他在身边多年,想必也是他精明能干,深的孟太后的欢心。 曹公公进殿后,望见坐在檀木雕有牡丹花开长椅上的清丽高贵的王后,朝着她拜见道:“奴才给王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 “谢王后娘娘!” 曹公公起身后,冷眼扫了下捂着双颊垂着美眸的顾倾城,他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也就是这样一个不屑的眼神,让顾妍夕碰见,她粉润的唇瓣勾起,淡淡道:“曹公公来本宫这里,不知有何事?” “启禀王后娘娘,奴才是奉了太后娘娘之意,邀您去椒房殿去。” 顾妍夕双眸微敛:“太后娘娘不是刚才邀了鸿王过去吗?怎么会又要邀本宫去见她?” 曹公公讨笑道:“回娘娘的话,太后娘娘之前是把王后娘娘您忘记了,待想起来后,这才命奴才来找您去椒房殿!她说今日是你们回宫之日,本应当酒宴相接,可鸿王和王后娘娘都拒绝了,也只好在她的宫殿上为您们接风了。” 说的像是有多么的好听,可顾妍夕心里明镜得很,孟太后这招就是在她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又赏了一个枣吃。 她淡淡道:“本宫知道了,有劳曹公公禀报,你回去告诉太后娘娘,说本宫这就去椒房殿见她!” “奴才遵命,奴才这还要去倾国殿去找侧妃娘娘,太后娘娘说也邀她一起去椒房殿!奴才这就告退!” 顾倾城忙站了出来,唤道:“公公不必去倾国殿了,本宫就在这里!” 曹公公故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拜见道:“奴才眼拙,这才望见侧妃娘娘,给侧妃娘娘请安!” 顾妍夕一眼就看得出,这个曹公公是在演戏,还说他来到殿中没有看见顾倾城,从他的眼色之中,明显是对顾倾城轻蔑鄙视。 顾倾城双手仍捂着面颊,温婉道:“起来吧!本宫也听到了你通传的话,不劳烦曹公公去倾国殿走一趟了!” 曹公公先是看了眼坐在长椅上的顾妍夕,又看了看捂着面颊的顾倾城,这才恭敬道:“既然王后娘娘和侧妃娘娘都已经知道了,奴才这就回去禀报太后娘娘,说你们一会儿就到!” 曹公公躬身退下,离开后又是一抹讥讽的笑意,从顾倾城的面颊之上扫过。 待曹公公一离开,顾倾城眉心揪成一团,焦急万分地走到了顾妍夕的身边,拉住了她的衣袖,担忧道。 “王后姐姐,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孟太后一定知道了我与她的女儿绊了嘴,但妹妹也被那个刁蛮的公主打了啊,她怎么还是不肯放过妹妹呢!” 说完,她故意将一双小手挪来,面颊上鲜红的五指印如滴血一般灼眼,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的确是让人心怜。 顾妍夕甩开了她拉住袖口的手,淡淡道:“事到如今,你我只有去了椒房殿才知道太后到底是想对你我做些什么!” 顾倾城摇头道:“王后姐姐,我不要去,我怕她会借此机会,杀了妹妹!” 顾妍夕清冷道:“你若是想做缩头乌龟,说不定死的更快!你不去赌一把,怎么知道这一去未必是祸,也许是福呢?” 她不理会顾倾城满面错愕的神色,望了玲珑和月蝶一眼,神色淡然道:“摆驾去椒房殿!” 顾妍夕一挥凤袍袖口,面色清丽却不失女子霸气,坐在了软轿之上朝着椒房殿行去。 身后是顾妍夕被四个人抬着软轿行着,这一路她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到了椒房殿后,碰见孟太后,不知道能不能活命出来。 椒房殿的方向,正巧经过御花园,在这里不巧碰上了孟珊珊和炎如梦,他们正在赏花。 二人望见了坐在软轿上的顾妍夕和顾倾城,朝着他们二人毕恭毕敬的拜过。 顾倾城瞧见炎如梦模样乖巧,哪里像是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副面孔。 顾妍夕看出了顾倾城眸光中的诧异,她在细细端量了炎如梦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眸,却发现这里面实则有暗光在烁动。 有其母必有其女,看来她之前猜到的一点都不错,炎如梦也是个善于伪装自己,心狠毒辣的女子。 “王后嫂嫂,您和侧妃娘娘也是来御花园赏花的吗?如今可是牡丹花开的时节,您瞧瞧这花园里的牡丹花,姹紫嫣红的,很是美丽呢!” 炎如梦故意找话茬,这倒是让顾妍夕有所怀疑。 “王后表嫂,您看看这个紫色的牡丹花,它可是这花园里最美最大朵的花了,珊珊觉得很配您,给你摘下一朵吧!” 孟珊珊伸手摘下了一朵紫色的牡丹花,献殷勤似的递到顾妍夕的面前,顾妍夕却冷着孟珊珊没有接过花朵,清冷道:“这花园里的每一朵花开的如此美,珊珊郡主这样折花还真是有些大煞风景了。” 孟珊珊听闻了顾妍夕冷讽的这句话后,不由得垂下美眸羞愧的脸红。 孟珊珊能主动找她说话,讨好她,看来她和炎如梦一定是有目的才接近她的。 到底是有何目的呢?他们是孟太后身边的人,一定是为孟太后办事。 拖延时间? 顾妍夕顷刻间想到了这个关键,她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冷冷凝向了炎如梦和孟珊珊,毫不客气道:“七公主、珊珊郡主你们的话说完了吗?若是说完了就起开,本宫没时间陪你们赏花!” 炎如梦和孟珊珊还想阻拦,却被月蝶和玲珑将他们轻推开,顾倾城对抬着软轿的太监道:“尽快到椒房殿!” 椒房殿中,孟太后一身火红色的凤袍称着她的肌肤莹白如雪,她的美眸黑亮有神,唇红鲜艳如滴血,她翘起了一双手的尾指上的尖尖护甲,手中端着一只精致的玉骨盅,温柔笑着,递到了炎鸿澈的面前。 “王儿,哀家听说你今日回王宫,在三天前就命人给你熬制了这蛊金丹龙骨汤,听说喝下此汤之人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哀家想王儿也能像古书上记载的仙人长命百岁,所以给你精心准备了金丹玉骨汤,你可要都喝下了。”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扫了这玉骨盅里的金色汤汁,他神色冰冷道:“孤王现在身体好的很,所以不需要这些汤强身健体,倒是母后应该万寿无疆,还是您喝下吧!” 孟太后轻叹一口气,像是一副失望的样子,她搅起一勺汤汁,饮了一小口后,这才开口道:“哀家知道,你是怕哀家在这汤汁里面动了手脚,如今哀家都喝了,王儿你可以放心的喝下了吧?” 炎鸿澈眉心蹙起,眸若寒潭般望着玉骨盅里的金色汤汁。 孟太后又开始煽情起来,拿出帕子擦拭着眼稍处的泪:“自从你的母妃离世,哀家就一直带你如亲生的儿子疼爱,就连哀家亲生的骨肉鸿羽都未曾受到哀家如此疼爱,以至于鸿羽长大以后对哀家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倒是哀家和王儿之间更像一对母子。” 她说着,要将玉骨盅递给身旁站着的秦嬷嬷:“既然王儿心里对哀家起了疑心,那么哀家就不勉强王儿喝下这碗金丹龙骨汤了,秦嬷嬷……你将此汤倒掉吧!” “慢着!” 炎鸿澈眯起一双冷眸,从孟太后的手心夺过玉骨盅,拿起汤勺将玉骨盅里的金色汤汁都饮下。 孟太后一双美目如毒蛇般暗光一烁,她看了一眼秦嬷嬷,与她对视一眼,秦嬷嬷便匆匆离开了殿中。 炎鸿澈将已经喝空的玉骨盅放在了桌案上,神色淡然道:“母后若是叫孤王来无它事,孤王还有事告辞!” 孟太后朝着他温柔笑了笑道:“王儿早点回去歇息,奔波了一路,也是够辛苦了!” 她朝着殿外唤道:“曹公公,还不快准备一下,送鸿王回星澈宫休息!” “是太后娘娘!” 曹公公走进殿中,望见炎鸿澈俊美的面容上出现了晕红,他与孟太后交换了下眼色,这才低眉顺眼的走了过去,扶着炎鸿澈的手臂道。 “鸿王,让微臣送您回星澈宫吧!” 炎鸿澈只是冷眼睨了下曹公公,却也没有拒绝,在快走出殿门时,他觉得神色有些恍惚,伸出手扶住了额头,轻轻摇了摇头。 “鸿王,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奴才给您宣太医来瞧瞧?” 炎鸿澈挑眉道:“不必了!”看了眼四周道:“寐生去哪里了?” “回禀王,他在大殿门外候着您呢,我们走吧!” 椒房殿中,孟太后扯开了红艳的唇角,望着桌案上的空玉骨盅,得意笑了笑:“王后,哀家就不信你,这一次还能将鸿王救出!” 顾妍夕赶到椒房殿时,殿中的乌木雕有鸟兽的长椅之上,孟太后正悠闲的品着茶,望见顾妍夕和顾倾城一并来了,她稍稍抬起眉梢,淡淡笑道:“王后、顾侧妃你们来了!” 第176章 别外洞天2 顾妍夕环顾殿中并未发现炎鸿澈的身影,她面色沉静拜见道:“给太后娘娘请安!” 而她的心里一直在想,不过几刻钟,澈就从椒房殿中离开,他到底去哪里了?是去凤华宫找她吗? 孟太后一双妖眸瞪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太过聪明,已经感觉到了异样。 顾倾城在这时垂下美眸,毕恭毕敬拜见了太后。 “给太后娘娘请安!” 孟太后抬起眼眸,不屑地看了一眼顾倾城,故作惊讶问道:“顾侧妃的脸这是怎么了?来时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都红肿的看不出先前模样了?” 顾倾城张了张口,伸出纤纤手指抚上面颊,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孟太后的话。 顾妍夕替她回答道:“太后娘娘,顾侧妃妹妹的脸是不小心摔到地上,摔肿的。” 顾倾城一听,一双美眸瞪的滚圆,什么叫她的这张脸是摔在地上摔肿的?她明明知道,这是被孟太后的七公主打的,还睁眼说瞎话,难道是怕了这个老妖后不成? 她虽然听了顾妍夕的话,心中有气,但是她知道若是说出来,怕是会惹祸上身,还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 孟太后听了顾妍夕的话,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她问向顾倾城:“顾侧妃真是这样粗心,走路都走不稳,竟然将一张脸摔成了这般模样?” 顾倾城垂眸,恭敬道:“臣妾真的是走路不小心,跌倒了将一张脸摔到地上,肿成了这般模样。” “既然如此,哀家给你找太医治一治,等到你脸上的伤都治好了,哀家在和王儿说说,让你侍寝!” 顾倾城一听,眼睛瞪的更圆了,孟太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她幽禁在倾国殿吗? 不可以,鸿王都说了今夜要她侍寝,她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 顾倾城转眸望向了顾妍夕,希望顾妍夕能够替她说话。 顾妍夕却是清冷地望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孟太后问道:“太后娘娘,您要臣妾和顾侧妃来这里有何事?” “哀家觉得乏味,所以请你们来陪哀家下棋。” 顾妍夕淡淡道:“臣妾不才,下棋的技艺不如顾侧妃,还是让顾侧妃陪您下棋吧!” 她总有种感觉,孟太后这是在拖延时间,她将她调出凤华宫来她的宫殿做什么?炎鸿澈又去了哪里? 顾倾城一听,顾妍夕要她和那个老妖后下棋,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她忙换做一脸讨笑道:“王后姐姐真谦虚,在闺阁中时,妹妹时常与姐姐切磋棋艺,不还是被姐姐赢了多少回,怎么能说妹妹的棋艺在姐姐之上呢?” 孟太后一听,眉头皱起,不悦道:“你们两个人推三阻四的做什么?难道是嫌弃哀家老了,不想和哀家下棋吗?” 孟太后盛怒地望着顾妍夕和顾倾城,这倒是让顾倾城全身都吓的软了,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求太后息怒。 顾妍夕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笔直地站在了原地,问道:“太后娘娘,鸿王刚才不是来过这里吗?您刚才怎么不让鸿王陪您下棋?” 孟太后清冷地望着她:“你这是在质问哀家,还是对哀家宣你们陪着哀家不满?” “臣妾可没有这样说,是太后您自己多想了!臣妾记得鸿王还有事要臣妾做,您和顾侧妃二人下棋就够了,臣妾不打扰太后的雅兴,告辞!” 顾倾城转身欲走,孟太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秦嬷嬷等几位身材粗壮的嬷嬷们拦在了顾妍夕的身前,明摆着是不想放顾妍夕离开。 顾妍夕给了月蝶一个眼色,月蝶走了过来,挡在了秦嬷嬷的身前道:“怎么,你这是想拦着我家主子离开椒房殿,胆子大了不成?” 秦嬷嬷冷哼道:“王后娘娘对太后娘娘说话如此不客气,是不是应当到太后娘娘面前,恳请饶恕啊?” “饶恕?在本宫的眼里,只要本宫没有做错事,没有谁敢逼着本宫做本宫不愿意做的事!” 不等月蝶教训了秦嬷嬷,顾妍夕抬起手给了秦嬷嬷一巴掌,秦嬷嬷毕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没想到顾妍夕会毫不留情面的给她一巴掌,打的她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孟太后瞧见了,从长椅上站起,指着顾妍夕怒喝道:“大胆,竟然在哀家的面前耍威风?还不赶紧给哀家跪下!” 顾妍夕回眸间,一双古井般的黑眸凝向了孟太后道:“若是太后娘娘觉得臣妾手中的凤印管不得后宫的事,那么太后娘娘大可以让您的手下抓了本宫,做出肆意妄为之事。” 孟太后气的浑身发抖:“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吗?” “臣妾不过是劝说您罢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椒房殿。 顾倾城瑟瑟发抖的瞧着,却是一声不敢吭低眉顺眼的站在原地,孟太后将桌案上放着的白玉玛瑙石做成的黑白棋子和棋盘都推到了地上,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她厌恶的看了眼顾倾城,指着她毫不客气道:“你给哀家滚出去,哀家一样不想见到你!” “是,太后娘娘!” 顾倾城慌慌张张的跑出了椒房殿,秦嬷嬷捂着一张被打红的老脸,走到太后身前,恨恨道:“太后娘娘,这个王后娘娘也太目中无人了,您真应该将她给解决掉了,以绝后患!” 孟太后深吸一口气,红艳艳的双唇抖了抖。 她咬牙切齿道:“王后现在就敢跟哀家杠上了,她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过哀家不会让她死的这样痛快的,哀家要她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说罢,孟太后扬起妖艳的面容,狂肆一笑,笑声徘徊在椒房殿中,显得额外阴森可怖。 顾妍夕匆匆离开了椒房殿后,没有坐软轿而是选择了行走在青石长巷上,想去找到炎鸿澈。 只有找到了他,她忐忑不安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她吩咐月蝶去飞鸿殿鸿国的正殿去找炎鸿澈,吩咐玲珑先回凤华宫瞧瞧看鸿王是否已回宫,而她只身一人游走在青石长巷中,经过了几座宫殿,凭着知觉想将炎鸿澈找到。 刚才她在椒房殿中没有见到曹公公,这曹公公可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怎么会不陪在孟太后的身边呢? 难道是替孟太后办事去了?究竟是办了何事? 她到椒房殿与炎鸿澈到椒房殿的时差,不到两刻钟,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找不到了炎鸿澈的身影,他究竟是去了哪里? 顾妍夕正这样寻思着,突然走到了一座殿前,看到宫女和太监们正忙碌的进出殿中,准备着食膳,像是殿中去了什么重要之人,让他们不得不盛情准备一番。 她抬眸看到了殿上的牌匾,容月殿。 容月殿可是慕容晓晓的住处,慕容晓晓若是想吃一顿饭菜,也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啊,除非……鸿王来了这里? 这里又和太后的椒房殿不远,鸿王到这里不过只有一刻钟的功夫,若斯她真的没有猜错,鸿王应该进到了这座殿中。 顾妍夕欲走进容月殿,却瞧守着殿门的宫女们拦住了她。 当他们忘记是王后娘娘,都朝着她盈盈一拜。 顾妍夕淡淡道:“都起来吧!本宫进殿有事要与副王后说!” “回禀王后娘娘,副王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不易见人,还请娘娘您离开。” 顾妍夕冷冷瞪了她一眼:“本宫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本宫要进殿,你们若是在不起开,别怪本宫不客气!” 这几个宫女是知道王后脾气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情难之下避到了一旁,给顾妍夕让出一条路。 顾妍夕托着旖旎的凤尾群,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微微眯起,唇瓣绷紧城一条线,清丽的面容满是寒霜,冷气袭人。 她来到容月殿中,看到慕容晓晓正坐在玉桌前拿起碗筷用膳。 慕容晓晓瞧见了顾妍夕来看她,她忙将手中的碗筷都放下,走出来拜见了她。 顾妍夕环顾了四周,发现垂首站在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们面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她清冷地问道:“妹妹还真是好雅兴,用膳竟然是如此的排场,实在太过奢华。” 慕容晓晓似笑非笑道:“妹妹不过是用膳奢侈了而已,可在怎么样也不及姐姐过的好,有鸿王疼着、爱着、哪里会像妹妹,孤苦伶仃一人守在新婚空房,在吃穿用度奢华,也比不过妹妹心中的忧伤。” 说完酸溜溜的话,又坐会到桌前椅凳上,拿起碗筷用起食膳,竟然将顾妍夕晾在了那里。 顾妍夕清冷地瞪她一眼,望向了寝殿的位置,张了张口道:“妹妹,姐姐有要事与你商量,我们到寝殿中说吧!” 慕容晓晓一瞧顾妍夕朝着她的寝殿走出,她慌张的扔下了碗筷,大步走到了顾妍夕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有什么话我们就站在这里说好了,何必要到寝殿中说去呢?” 顾妍夕就知道,慕容晓晓的寝殿中一定有问题,她开门见山道:“鸿王是不是在你的寝殿中?” 面对顾妍夕的质问,慕容晓晓却是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鸿王真的没有来过妹妹这里!” “那你为何会如此慌张?” “妹妹不过是觉得寝殿里太乱了,让姐姐瞧见了会笑话妹妹的。” 顾妍夕一把推开了慕容晓晓,清冷道:“本宫的寝殿也一样乱得很,本宫又怎么会笑话妹妹?你不必拦着本宫,不然本宫一定不会对你客气!” 她给了慕容晓晓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大步走进了寝殿之中,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踱步到床边,轻轻闻了闻,竟然是那么熟悉的青草芳香味道。 炎鸿澈一定来过这里,慕容晓晓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在对她撒谎。 她伸出左手掀开了被褥,敲了敲床板,却发现床板下发出了空空的声响。 难道这床板下有密道? 慕容晓晓面色青白,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耍赖道:“王后姐姐,妹妹有些累了,要睡了,你快走吧!” 她朝着外面的宫女们唤道:“小嫣、小莫,还不将王后娘娘送回凤华宫?” “奴婢遵命!” 寝殿外走进两个身穿绿色宫装的女子,他们模样都很清秀,一高一矮,眼神之中都透着凌厉之色。 顾妍夕看了一眼便知道,他们定会是有武功之人,慕容晓晓竟然让这样凌厉的两个宫女来请她走,这说明她的心底一定有鬼。 不行,她一定要查出澈的下落,他会不会就在慕容晓晓躺着的这木床之下,这里面是不是别外洞天,有着让人难以相信的另一幅场景? 第177章 邂逅,竹林神医 顾妍夕扫了一眼这寝殿中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孟太后的得力助手,炎如梦更是有几分孟太后的影子,这个女子她不得不防着点。 顾妍夕轻叹一声:“本宫说什么你们都不信,可吃亏的人不是本宫,是珊珊郡主啊!珊珊郡主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真怕她要想不开了。” 孟太后怒瞪着她:“王后,哀家刚才说那些话已经是仁慈意尽了,可你还是这样诋毁珊珊,这后宫中你可是一宫之主,还说那些话你不觉得丢了王后的尊严吗?” “谁说丢了王后的尊严了?王后说的又没错,孤王确实不在珊珊表妹的床榻上。” 只见殿门外走进一位白衣似雪的男子,男子妖孽般的面容,头上的乌黑长发被金冠竖起,秀眉微挑,双眸深邃如寒潭,步步生风,走到了顾妍夕的身边。 他冰冷和带有嫌弃的眸光望了一眼坐在床榻上裸身的女子,还有一直背对着众人,瑟瑟发抖裸身的男子,他轻启朱唇道:“珊珊表妹,你为何要冤枉孤王,说孤王和你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孟珊珊泪如雨下,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眸,不断的摇头。 “不可能的,明明是鸿王表哥您躺在了珊珊的身侧,明明是您说过会爱珊珊,不可能的……” 孟太后已经惊讶的膛目结舌,廖王妃丽云也同样错愕万分的神情,炎如梦向身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望着炎鸿澈的身影。 只有果亲王妃玉清,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 顾妍夕将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烙在了心底,孟太后你也会有今天?看着你捧在手心的侄女被你的阴谋断送了清白之身,你是怎样的感觉? 会心痛吗?会痛苦吗?会愤怒吗? 你当时一定也是想看到我看着澈和别的女人在床榻上承欢,想看我痛苦和愤怒,如今换做是你,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了吧? 孟太后张了张嘴巴,半响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孟珊珊由羞愧变为愤怒,她将男人光洁的身子搬过来,撩拨了遮住他面容的长发,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不过是平庸的长相,哪里是鸿王表哥。 她昨晚以为会献身给了鸿王表哥,这是她的第一次,是她的清白之身,没想到却是给了一个陌生人。 她愤怒的用指甲抓着他的脸,抓着他的胸口,怒骂道:“混蛋,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毁了我的清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疯女人,你真的疯了……” 床榻上裸身的男子忙扯过孟珊珊盖在身上的棉被,惊慌失措的往地上逃去,炎鸿澈给了寐生一个眼色,冰冷道:“杀了这个污秽后宫的男人!” “遵命,王!” 寐生拔出长剑,一剑刺穿逃跑在地上的男子胸口,男子握住长剑吐血身亡。 于此同时,孟珊珊嘶声力竭的哭喊一声,晕死在了床榻上。 “珊珊!” “珊珊表姐!” 孟太后等人惊慌失措的冲了过去,她将面色苍白如纸,瘫软如泥的孟珊珊拦在了怀中,看着她满面泪痕,她的心真的如刀割般疼痛。 她是她的侄女,从小失去了母亲和父亲,与她相依为命,她待她如几出,看到她身心受伤,她怎么不会心痛啊! 顾妍夕,你这个贱人,哀家是饶不了你的,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哀家要亲手撕碎你,替珊珊的清白报仇! 望着顾妍夕和炎鸿澈手挽着手臂,并肩离开寝殿,孟太后尾指的尖尖护甲刺入了手掌心中,疼痛和血对于她来说,已经难以与对顾妍夕的仇恨相比。 她艳红色的唇角勾起,顾妍夕哀家还有一个致命的招术没有用上呢,当你觉察到了你身边少了什么人后,你就会知道……你的命数将近了。 孟珊珊在寝殿与侍卫私会苟且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尽管孟太后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遏止住留言,却还是如同纸包火,越想湮灭却烧的更旺。 孟珊珊几次想要自寻短见,都被太后派去的嬷嬷给制止了,直到现在她神情恍惚,变得有些痴傻了,才停止了自尽的举动,却把孟太后的心给伤痛了。 凤华宫,顾妍夕一袭粉色的宫装正依靠在美人榻上,在宫院之中暖晒着太阳,因是初夏,阳光没有那么灼热,随着清凉的风洒下,耀在人的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萧萧!” 顾妍夕轻阖双眸着双眸,长长弯弯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在她的燕窝下打出了浅浅的眼影,很是美丽。 “大小姐,你找萧萧做什么?” 顾妍夕睁开眼眸,望见是玲珑和月蝶守在了身前。 她微微收敛眼眸,环顾了一周,却没看到萧萧的身影。 “玲珑、月蝶,本宫让你们这几日去打探萧萧,你们可有消息?” 领了和月蝶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玲珑歪着脑袋,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眨,猜想道:“大小姐,会不会是萧萧害怕你,在我们回炎国的时候,她借机逃出了王宫?” 顾妍夕摇了摇头:“不可能!萧萧若是真的逃走了,就意味着皇上交给她的任务失败,那么她的全家人性命都不保。如果她想逃,早在进王宫前就想方设法逃跑了。” 她抬眸看了月蝶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问道:“月蝶,你怎么想的?” 月蝶蹙了蹙眉头,叹息道:“妍夕,我怕萧萧被太后抓走了!” 顾妍夕一双眸黑亮而清冷:“不错,本宫怕的也是这个!” 玲珑长大了嘴巴,看了看周围的宫人都去忙活了,这里也只有他们三个人在晒暖,她这才放心道:“大小姐,那个老妖后要是利用萧萧来对付你,将你的身份拆穿了怎么办?” “本宫来的时候他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本宫是皇上派来的棋子,留在鸿王身边查探消息的吗?所以她若是想利用萧萧来揭穿本宫,本宫倒是不怕……” 她深深沉思道:“要是她利用萧萧,做假情报给皇上,怕是事情就不妙了。” “鸿国若是有难,对那个老妖后有什么好处?” 玲珑一想起孟太后那张妖艳的面容,就深深的厌恶。 月蝶看向了顾妍夕,不知道她为何要担心这个。 “她如此心计,怕是要与皇上契约些什么,若是鸿王下了位,她最可能做的事就是扶持羽王爷上位做鸿国新王,她应该就是这个目的!” 从回到鸿国之后,顾妍夕没有找到萧萧,就想了很久,直到今天她才想出了孟太后的最终目的,不过她未免想的也太天真了,炎国皇上完颜凌辰是谁?那是比狐狸还狡猾的男人。 他们合谋,怕是谁利用谁,谁吃了谁,还不一定呢! “妹妹给王后姐姐请安!” 顾妍夕还没抬眼去瞧,一听这尖酸呛鼻的声音,就知道慕容晓晓来了。 顾妍夕坐在美人榻上,淡淡看了她一眼,她今日打扮的倒也合体,没有往日的浓妆艳抹,一身淡紫色绣有兰花的长裙,头上梳着叠云发髻,斜插着一只兰花金钗,金钗上有紫色的流苏摆着,将她略施脂粉的面容称的更加秀丽。 没想到慕容晓晓没有浓妆艳抹的样子,还别有一番秀丽的娟容。 “妹妹来这里有何事?” “王后姐姐,您听说了没有,珊珊郡主昨天晚上跳进荷花池了,差一点淹死了,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疯了呢!” 慕容晓晓边说着,边抬起眼稍想看下顾妍夕的反应。 却不料顾妍夕面色波澜不惊,淡淡道:“是啊,珊珊郡主是挺可怜的!”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她和太后娘娘跟前做了那么多恶事,这也是报应!” 慕容晓晓说道这里,咬牙切齿,顾妍夕一眼就看出来了,慕容晓晓这是在恨太后,所以来找她帮忙的吧? 她摆明了态度,淡漠道:“太后娘娘做了什么,我们这些做臣妾的又怎么好议论呢?本宫奉劝妹妹,有些事看得开一些,别想着以卵击石,那是自取灭亡!” “王后姐姐,您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本宫说什么,你心里明白,本宫这样说,是想奉劝妹妹,这后宫之中太后不是那么好惹的,本宫更不想与太后有何间隙,你找错人了,请回吧!” 慕容晓晓努了努嘴,皱了皱鼻子,不咸不淡道:“妹妹知道了,告辞!” 慕容晓晓气匆匆的离开了风华宫,顾妍夕望着她的背影,总感觉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她看了眼月蝶,嘱咐道:“月蝶,你跟着慕容晓晓,本宫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要惹出什么祸来!” “是!” 月蝶应答了一声,转身跟随在慕容晓晓身后。 慕容晓晓离开没多久,一袭白衣似雪面容妖娆的男人走进了凤华宫。 顾妍夕从美人榻上起身,朝着他莹莹拜见,却被他扶起。 “妍夕,你右手上的伤好点了没有?” 他大手轻轻端起了她的右手,看着她的右手包扎的如同粽子一样,他忍不住心疼道:“孤王听说城外竹林有一医馆,医馆中有一位神医,医术高明,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孤王想带你去找那位神医医治。” 顾妍夕望着他深邃的双眸中满是温柔,不由得心中也暖了,她温婉笑道:“澈,你刚回鸿国一定国事繁忙,不必担心我的手伤,这手伤不打紧,这要按照姜太医的话调养,很快就能痊愈了。” 炎鸿澈轻叹一声:“就算国务在忙,孤王的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手伤,还不如让孤王陪你去找城外的神医看看,也算了了孤王的心事,这样就能更好的管理朝政。” “可我不想成为澈的红颜祸水!” “谁敢说孤王的女人是红颜祸水?孤王就要了那人的命!” 顾妍夕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炎鸿澈竟然一脸的冰冷起来。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为他抚平了皱起的眉心,温婉笑了笑:“澈,你不皱眉的样子更好看!” 第178章 这个神医有点冷! 炎鸿澈将她拥进怀中,轻启朱唇道:“孤王以后听妍夕的话,在你面前不会皱眉了,因为孤王要在妍夕的心里,成为最好看的相公。” 寐生了玲珑望着这一对俊男美女,不由得心中暗自感叹,他们真的好般配啊! 片刻后,炎鸿澈将顾妍夕轻推开身,伸出大手牵着她的小手道:“孤王已经准备好马车了,我们这就去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手走出了凤华宫,又一起上了备好的马车,驶出了王宫。 到了王宫外,路径街市时,发现这里慌乱了一片,顾妍夕掀起了车帘,看到街市上的市井之民,行色匆匆,面带恐慌,像是要避开一些什么灾难似得。 炎鸿澈眯起深潭般的黑眸,让寐生停了马,到下边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寐生停下了马车,走动街市之上,问了一位卖青菜的菜农。 “这位老伯,你可知道为何这街市上往来的人都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这位老伯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看起来为人也很憨厚老实。 他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位公子,你还不知道吧?最近鸿国不太平了,家养的鸡啊、鸭啊和鹅不知道都犯了什么病,都接二连三的死了,而且养这些鸡鸭鹅的百姓,都会咳嗽、身体虚弱、冷汗直流,去医馆看了,也看不出什么病,严重的甚至都死去了……也不知道这老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让这么多的百姓都受苦受难啊!” 寐生感叹一声:“是啊,这百姓的日子还真的难过了!大叔这十两银子你收下,早点回家吧!” 老伯接过了寐生给他的银子,低头谢了谢,再抬头时,寐生已经坐上了马车驾马离开。 炎鸿澈轻启朱唇,冰冷问道:“寐生,可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寐生叹息一声:“回禀鸿王,寐生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听说最近百姓家养的鸡鸭鹅都无故死去,养它们的百姓也有不少人身子变得虚弱无力,咳嗽不止,去医馆医治却查不出任何病症,有些严重者已经死去,他们都说这是天灾降临!” “天灾降临?孤王不过是去了炎国七天,怎么这一回来不到三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些臣官们都是做什么的?竟然将这么大的事都隐瞒了,没有告诉孤王?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炎鸿澈牙齿紧咬,不觉间有皱起了眉头,看着炎鸿澈如此忧心,顾妍夕也不免担心起炎鸿澈的身子。 她先是伸出手指,抚上炎鸿澈紧皱的眉头,炎鸿澈这才感觉到他又因为愤怒而皱起眉头了。 他缓缓松开双眉,顾妍夕这才温婉问道:“澈,寐生说百姓们养的鸡鸭鹅等家禽都陆续死了,接触家禽的养户也会因此染病,可见这是一种家禽的传染病在百姓之中蔓延。” 炎鸿澈问道:“妍夕,什么叫传染病?” 顾妍夕忘记了,又将现代的术语跟炎鸿澈讲了,她解释道:“就是一种可以人传给人,动物传给动物,或者动物传给人的一种病,这种病传播很快,也很难控制。” 炎鸿澈大概听懂了,他不禁愁心道:“如果这种病难以控制,那么鸿国的百姓岂不是都要面临死亡的危险?” “澈,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这种病只会从家禽类传染到人的身上,而不会从人传染到人的身上,我们现在需要制定一个计划,来控制住这种传染病就好!” 顾妍夕撩开车帘,朝着驾马车的寐生唤道:“寐生,回王宫!” “寐生,还是去城外竹林的医馆不变!” 炎鸿澈将顾妍夕掀起的车帘放下,霸道的望着她:“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要去给你的手伤医治,怎么你一听到这件事,就改变了主意呢?” “我的手伤是小事,可百姓们的性命才是大事,澈我们还是先回王宫吧!” “孤王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眼前出了城门就要到了竹林医馆,都走了大半的路程,在折回王宫岂不是可惜?妍夕,这一次你听孤王的,我们去竹林医馆不变。” 顾妍夕自知炎鸿澈的脾性也是倔强的人,若是定下了什么事,就是十头大牛都难以拉回来。 索性她这一次没有执意要回王宫,马车一路前行,出了城门,终于到了了城外五里之外的竹林医馆。 炎鸿澈先下了马车,将顾妍夕轻扶下马车,两个人手牵着手,在竹林小路上,斑驳的光阴下,散漫的走着。 初夏,竹林的叶子青亮,阳光泛在长长的竹叶上,如同散碎的金子一样耀眼灿烂。 竹子上,偶有鸟儿轻轻落上,在竹林中叽叽喳喳的高唱着,歌声婉转在竹林中,显得更为优美而清幽。 足足有百余人列着长队,人乌鸦鸦的黑着,一直蜿蜒到了医馆门口,可见这些人不枉路途遥远,诚心来这里求医,这个医馆的主人的确是医术高明,名不虚传。 可就在炎鸿澈和顾妍夕刚走到人群的队尾,这些乌鸦鸦的一群人突然都转过身散去了,每个人面容上都是失望的神色,怏怏不幸的从医馆门口离开。 炎鸿澈抓过一个人的衣领,冰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在排队吗?为何人都走散了!” 那个人慑于炎鸿澈冰冷嗜血的神情,有些颤抖道:“这位神医每天只医治十个人,如今十个人都已经选好了,我们只有改日再来了!” 炎鸿澈松开了这个人的衣领,眼见着这些患者陆续的从医馆门前离开,他却不信道:“妍夕,孤王就不信,他知道了孤王的身份会不给你看病!” 顾妍夕转眸看向了竹林间的那座医馆,直觉中她感觉到医馆中的那个神医,会不会也是江湖之人?他引澈来这里,难道是为了凤舞九天魔笛吗?  望着竹林深处的医馆,顾妍夕深思熟虑后。 她提议道:“澈,等下到医馆门前时,你可千万不要透露了身份!” “为何?” “这宫外不同于宫内,一旦走漏了风声,怕是会有性命之安危。” 炎鸿澈觉得顾妍夕说的也对,所以这一次他没有执意行事,来到医馆门前,让寐生敲门。 寐生‘咚咚’的敲了两声门,门被一个药童打开,他上下端量了眼衣着华丽的俊男美女,不由得蹙眉问道:“你们来这里有事吗?” 炎鸿澈殷红的唇瓣轻启道:“来这里,自然是来看病的!” “对不起这位公子,师父今天已经选好了十位患者,就不会在为其他人看病了,您还是明日起早来这里排队,希望你能好运被师父选上医治。” 说完,他就要将门给掩上,却被炎鸿澈大手一推,连同着医馆的大门和药童都推进了屋中,大门摇动了起来。 药童吓的一脸惨白,从地上爬起转身回去叫他的师父。 顾妍夕看了一眼炎鸿澈,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他的脾气总是这样,又冰又冷的,只要别人违背了他的意愿,他总是会发怒相待。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的手走进了医馆,顾妍夕看了眼四周,墙壁上挂着很多医药的药普,还有一些晒干的药材,医馆之中的药材味道也甚浓,想必这个医者的医术不是浪则需名。 “到底是何人?竟然这样不尊敬我,竟然踢馆子踢到了医馆来?” 只听闻一声男子唤道,其声音悦耳如风涧溪水流淌般清澈响鸣。 顾妍夕抬眸间,望见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长身而立在他们的面前。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披下,如瀑布般倾斜在身后,他的眉如柳叶细长,眉心有一颗星状的胎记,很是精制;她有一双狭长的凤眸,凤眸的眸色为紫色,泛着幽幽的淡然之光,他的鼻子挺翘,唇瓣淡淡粉红,一副淡然的神色,如同出尘的仙子一般。 与此同时,男子也打量了炎鸿澈和顾妍夕一眼,见他们都身着华丽的宫装,不由得微微敛眸道:“你们是王宫中的人?宫中的太医不是医术高明吗?你们又何必来我这一间简陋的医馆来医治!” 他淡淡地扫了炎鸿澈和顾妍夕一眼,一副淡泊不扰世间的神情。 顾妍夕觉得这个人与她还真有三分的神态相似,都是一副淡然不迫的神情,看起来也有些固执。 炎鸿澈却不这样觉得,谁要是敢跟他翻脸,他就要了他的命。 他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冷冷凝向了青色长衫的男子:“你既然知道我们都是宫中人,还出言不逊,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 “若是我怕,我不知道脑袋要掉了多少回了,你要杀要刮随便,不过等到我医治好了那十名患者也不迟!” 他淡然的看了一眼炎鸿澈,转身向堂内走去,炎鸿澈眯起深潭般的黑眸,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想一刀杀了他。 顾妍夕却拦住了他,朝着他轻轻摇头,道:“澈,先不要这样动怒,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 “我们有错在先?你看看他说话的态度,怎么像一个医者,倒是像君王的口气,那样的傲慢无理。” 顾妍夕淡淡一笑:“澈,你平日里就这样说话,难道不知道吗?” 炎鸿澈有些尴尬,却岔开话题:“走,我们进去看看,我倒是想看看这个神医,到底有何能耐,能让那么多患者甘愿看他那张臭脸医治。” 他大手牵着顾妍夕的手走进了内堂,望见青衫长衣的男子正在为一个妇人把脉,他微微蹙眉,神色严肃,而那个妇人却是大肚翩翩,旁侧有她的丈夫陪着,显得也是声色慌张的样子。 “这位妇人,你腹中的孩子怕是胎位不正,是不是你平日里总会感觉到左下侧的肚子疼痛?” 妇人点头如捣蒜般:“不错,神医你说的很对!” “而且你已经都八个月了还害喜的严重?” “神医,你怎么会猜到呢?” “通过脉象自然是知道了!如今看来你怀有的这个胎儿很可能是人形的手脚长在了你子宫左下腹内侧的肉上,只要他一活动,你定然会有害喜和绞痛的症状。” 妇人面色慌张,与她的丈夫对视一眼,她的丈夫忙跪在地上求道:“神医,请您救救他们母子吧,你就是要我做牛做马都行,只要能救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第179章 画皮美人换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可不会觉得你是觉得愧疚所以要收留了我。” 顾妍夕没想到阮经轩会猜到了她别有居心,不错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顾妍夕也不例外,她留下他,是因为他对她,对鸿国都有用,所以她就算要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留住他。 “神医猜的不错,我想让你进王宫,是因为有重要的事去做。” 他拧起眉头,淡淡问道:“是何事,说吧!” “如今鸿国百姓多数人被鸡鸭鹅等家禽传染了疾病,所以我想请你进王宫,一起商讨如何控制此病,使百姓早日脱离疾病的纠缠,确保他们能安全的活下去。” 阮经轩不可置信地回眸望了眼顾妍夕,问道:“你可是真心想要帮助这些百姓?”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的!” “想让我进宫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等到我想出了医治这种病症的方法,将这些患者的病都医治了,你得将你身上的一个宝贝给我。” 炎鸿澈一听,两排贝齿紧紧咬着,走了过来,将顾妍夕拉进了怀中,冰冷道:“你还真是够狡猾的,有我在,你别想伤害到我的妻子!” “放心好了,我不过是想要她身上的那块白玉罢了。” 白玉? 炎鸿澈倏然间想起武林盟主雄霸曾经给了她一块虎纹的白玉,这块白玉可是调动江湖各个门派,堪称江湖兵权的一块至尊至宝,若是就这样被他讨要了,岂不是吃了大亏? 炎鸿澈冷哼一声:“你休想得到那块宝玉!” 顾妍夕却固执道:“澈,这块玉佩跟鸿国的百姓性命比起来自然是轻薄了,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这块玉佩,送给神医也是五防。” 她朝着阮经轩淡淡笑道:“事成之后,我一定相赠予你,决不食言!” 阮经轩淡粉色的唇瓣勾起,一双紫色的双眸收敛,目光灼灼凝向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容。 “若是你敢食言,我会让你知道,背信弃义是多么可怖的下场。” …… 炎国,龙延宫政务殿中,文武百官齐聚在朝堂之上,正在议论炎国近几日出现的数十名奇怪病症的患者。 这些患者说来奇怪,都是因为与鸿国的亲戚走动了,或者收到了鸿国送来的一些家鸭鹅等禽类后,禽类无辜死去,这些人也从好端端的染上了这种怪病,实在罕见也可怖。 言官之中,叶丞相走出,禀奏道:“皇上,臣听到一个谣言,鸿国的国王炎鸿澈他发鬓下有桃花胎记,在鸿国之中属灾祸的象征,他之前一直戴着面具遮掩了面上的桃花胎记,就是为了避灾难的,可是也不知为何他偏偏摘下面具,逆天而行,结果将厄运带回了鸿国,也同时将厄运祸及了我们炎国。他才是灾难的罪魁祸首啊!” 此话一出,不少文武百官都你一言、我一语,都拥护叶丞相的言词。 顾德站出,禀奏道:“启禀皇上,臣不觉得叶丞相说的对!如果鸿王真的是罪魁祸首,那么往日里鸿王管制的鸿国一片欣欣向荣、国泰民安,岂不是也不应该有吗?不过是一张面具,一个桃花胎记,它能厉害到哪里去?叶丞相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太强词夺理了?” 慕容峰――慕容侯站出道:“启禀皇上,微臣觉得顾丞相言之有理,不过是个面具和桃花胎记罢了,要真的这样灵验,那么之前鸿国早就断送在鸿王手中的了,怎么会被鸿王管理的这样国泰民安?” 完颜凌玉一双冷眸眯起,站出道:“启禀皇上,臣觉得叶丞相言之有理,鸿王之前一直戴面具掩盖他的真容,为的就是遮住晦气的桃花胎记,可能使因为他别有居心,所以在这个时候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祸害之根,不禁带给了鸿王百姓危难,现在也连累了炎国的百姓,这样的鸿王不配做鸿国的国君。” 龙椅之上,一身金色绣有八爪龙袍的完颜凌辰和煦的笑容褪去,面色阴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收紧:“这件事看来真的是鸿王的过错了,鸿王本就是个不尊重朕,对炎国和鸿国都不吉祥的人!朕念及他是皇后的王弟,所以想网开一面。” 他望向完颜凌玉,肃冷道:“朕今日就封玉王爷为监管大人,给鸿王五天的时间来控制住这种病症的蔓延,若是还未见效,就请鸿王亲自来炎国受罪,朕会将他鸿王这个身份削去,贬为庶民。” 完颜凌玉像是期待已久的样子,眉眼带笑,低头哈腰的接旨:“臣遵命,接旨!” 完颜凌辰命令小英子道:“小英子,给玉王爷拿来至尊金牌,这块金牌是先帝留下来的,它有着比尚方宝剑还要厉害的权利,见金牌如见朕,遇到不尊重或是碍于玉王爷查探此事之人,都可以亮出这块金牌诛之……”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完颜凌玉得意的面容一眼,故意强调了这块金牌的重要性。 完颜凌玉眸光灼灼望向了小英子端来的那块至尊金牌,列开了丰厚的唇瓣,朗声道:“有这块至尊金牌!微臣定会做好监管大人一职,在鸿国王宫中好好盯着鸿王,等他出谋划策,治理的国泰民安!” 完颜凌辰与完颜凌玉不谋而合地对视一眼,二人的阴冷的笑容均挂在唇畔。 顾妍夕和炎鸿澈回王宫之后,炎鸿澈就速速准备了议政之事,前往了飞鸿殿找鸿国群臣议论王宫外百姓患病一事。 顾妍夕还没将阮经轩安顿后,刚到凤华宫外就看到月蝶行色匆匆的走来。 “王后娘娘,不好了,副王后娘娘出事了!” “她怎么了?” “她将孟珊珊失手推进了荷花池塘淹死了。” 顾妍夕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不过是一上午的时间,再回来竟然出了这场大事,难怪她早上见过慕容晓晓后总是心神不安的样子,看来她的预感没错,慕容晓晓果然闯了大祸。 “走,随本宫去看看!” 月蝶转身准备引路,却望见顾妍夕身旁是一身青色长衫绝色容貌,神色淡然的男子。 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却让月蝶有种发怵的感觉,他真的好奇怪,身上散发来的气质有些强大的帝王之气,或是肃杀之气,他怎么会与妍夕结实在一起呢? 顾妍夕看了眼发怔的月蝶,觉得月蝶看向阮经轩的眼色不对,她暂且不去想那么多,出声唤道:“月蝶,走吧!” “是,王后娘娘!” 阮经轩微微眯起紫色瞳孔的凤眸,王后娘娘?她果然是身份不凡啊! 顾妍夕来到了御花园旁的荷花池前,望见这里已经被乌鸦鸦的人挤满了。 “王后来了,王后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宫女眼尖,看见了顾妍夕,这些宫女和太监们忙闪开了一条路,朝着她拜见。 顾妍夕淡淡回应了他们一声,让他们起身,从闪出的人行路上走了过去,望见一身火红色凤袍的孟太后双手捧着孟珊珊苍白湿漉漉的面容,她一双锐亮的双眸中蕴含着泪水,看向顾妍夕来时,她暗自垂下了眼眸,像是不想让她看到她颓然的情绪,让她见笑。 “太后娘娘请节哀顺变,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顾妍夕安慰一句,本是出自于好心,谁料到孟太后眸光狰狞般望向了慕容晓晓,道:“都是这个恶毒的副王后,杀了哀家的侄女,哀家不会放过她的!” 慕容晓晓却是固执的站在原地,面色有些惊慌发白,牙齿紧紧咬住了唇瓣,摇头道:“请太后娘娘明鉴!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将她推进荷花池中,是她自己跌进荷花池中淹死的。” 孟太后给了秦嬷嬷一个眼色:“替哀家给她一巴掌,真是撒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嬷嬷点头:“奴婢遵命!” 她转过身后,一张肃容,一步一步逼近了慕容晓晓,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手还未落下,就被慕容晓晓拦住了,一甩手将秦嬷嬷给耸在了地上。 “你不过是个狗奴才,并什么敢打本宫?” 慕容晓晓想起了那一晚孟太后承诺她可以和鸿王洞房花烛夜,可到头来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本来她就觉得这个孟太后是在戏弄她,她心中 已生愤恨之意,如今更是对孟太后雷厉风行的样子,更为不满了。 她冷冷一笑:“太后娘娘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难道后宫就是一个不分明里,不分正误就滥用私刑的地方吗?这样看来,您这个后宫蜘蛛的孟太后还实在是令人惭愧呢!” 孟太后伸出手指,指向了慕容晓晓,气的嘴唇都在发抖:“大胆,你竟然敢这样同哀家说话?是不想活命了吗?” “太后娘娘,臣妾当然是惜命了,不过臣妾更希望这后宫能得以安宁,太后娘娘就不要滥用私刑,残害无辜了!” “王后,你也看到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王后,就敢对哀家这样大呼小叫,目中无哀家,你说她该不该罚?” 孟太后将这烂摊子事扔给了顾妍夕,顾妍夕神色淡淡看了慕容晓晓一眼,真不知道她是为了得到澈的注意,还是真的想和孟太后较量,才做出这等愚蠢的事。 “妹妹,太后娘娘毕竟是后宫正主,你这样同她讲话,的确不和规矩。还有珊珊郡主怎么会淹死在荷花池中,你可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 慕容晓晓无奈道:“妹妹身边有贴身婢女小嫣和小莫,他们可以证明妹妹的清白!” 她也知道,这两名婢女都是她身边的人,所以供出他们,其实也相当于难以服众,没有证据。 廖王妃丽云一张圆脸上多了些尖酸刻薄的神情,冷笑道:“副王后,若是你可以让你的贴身婢女证明你的清白,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替死去的珊珊郡主证明,她是你害死的?你觉得说这些有用吗?” 慕容晓晓咬牙道:“总之今日无论本宫怎么说,你们都断定珊珊郡主是本宫所杀,既然如此,本宫也无话可说,也只好找鸿王断定此案,还给本宫一个清白!” 第180章 不做替身妻 慕容晓晓转身欲走,却是被孟太后身边的曹公公拦下,孟太后眼稍悬着晶莹的泪,咬牙切齿道:“曹公公,替哀家这就掐死她!” 慕容晓晓慌张喊道:“你们敢……” 谁知道她的话音未落,曹公公竟然伸出大手掐住了她的香颈,很快慕容晓晓的面容涨成了猪肝色,快要气绝身亡。 顾妍夕给了月蝶一个眼色:“月蝶,拦住曹公公!” 月蝶一抬手,出拳打掉了曹公公掐住慕容晓晓的脖颈,慕容晓晓如获重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跌坐在了地上。 曹公公却还要不依不饶要杀慕容晓晓,却被月蝶挡住,月蝶凌厉的眼色也令曹公公有些胆战心惊,他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气场,好像武功极高的样子。 孟太后将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的孟珊珊交到果亲王妃玉清的手中,她愤怒的起身,指着顾妍夕,恶狠狠道:“你凭什么要管哀家的事?别以为你是王后,就想压在哀家的头上!” 顾妍夕从容不迫,眸光清冷,与她恶毒的视线对峙:“太后娘娘,您别忘记了,王说过了,这后宫一半由您掌控,一半由臣妾掌控,虽说臣妾没有太后娘娘权势之大,但后宫之事也是有臣妾掌管一部分的,所以太后要做什么,可不能擅自行事,也要经过臣妾的允许才可以!” 她在孟太后身侧转了一圈道:“何况太后娘娘还未查出珊珊郡主为何被淹死,就强加罪过给副王后,实在太过草率,又怎能服众呢?” 廖王妃丽云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道:“王后娘娘,难道你能查出什么原因吗?如果你查不出什么原因,在这里质问太后娘娘岂不是不把太后娘娘看在眼里?” “廖王妃,本宫正和太后娘娘讲话,没轮到你说话,你就这样插嘴了,你这样目中无本宫和太后娘娘,岂不是更可恶,要是你敢在多嘴,本宫也一样饶不得你!” “王后娘娘还真是变得伶牙俐齿了,既然你想保住那个贱人,可以!哀家给你机会,只要你能查出珊珊是怎么死的,并且与那个贱人无关,哀家就放了她!也……放过你!” 慕容晓晓刚刚喘匀了呼吸,被小嫣和小莫扶起,来到了顾妍夕的身后,央求道:“王后姐姐,昔日里若是妹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见谅!这一次求姐姐一定要救妹妹,妹妹日后定当谢过姐姐今日的恩情。” 顾妍夕不想看到慕容晓晓这张惹是生非的面孔,她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凝向了果亲王妃玉清半拥在怀中孟珊珊的尸体。 顾妍夕有些疑惑,若是孟珊珊真的死了,那么这些人痛恨也好,伤心也罢,看到死人难道不应该有种惧怕和毛骨悚然的感觉吗? 为何他们一点惊怕的样子都没有,倒是慕容晓晓吓的面色苍白。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可疑之处。 顾妍夕缓缓朝着果亲王妃玉清走去,轻声道:“将珊珊郡主放在地面上!” “是,王后娘娘!” 果亲王妃玉清将孟珊珊的尸体平放在地面上后,顾妍夕走近其身,蹲下身子先是观察了死者的面相。 面色苍白,面颊浮肿,双手也一样泡的发白浮肿,很显然是死去了很久,一个活人刚淹死,定不会出现面部浮肿,皮肤泡的发白的症状,这一点实在是可疑。 顾妍夕十指纤纤摸了摸她的额头,却发现她的额头上的皮肤有些怪异,那种柔滑有些发粘,她在仔细一看,面部虽然浮肿,但是皮肤却没有出现泡白的症状,同是肌肤却有不同的症状。 她撩开孟珊珊胸前的衣领,望见内侧的肌肤也是泡的发白,唯独面颊上的肌肤不同。 可以见得,这张面容,绝非是孟珊珊的面容。 顾妍夕纤纤手指滑到了孟珊珊的下颚处,孟太后的眼神开始闪烁,廖王妃丽云也开始脚步不稳的晃来晃去,像是心神不安。 顾妍夕停住了动作,看到了这几个人的面上表情,就大概猜出了些什么。 孟太后这招叫借刀杀人,不过她杀的人不是孟珊珊,而是一个淹死在荷花池中数日里的宫女,用人皮面具换成孟珊珊的样子。 她这样做,无非是想给孟珊珊一个死去的借口,却可以让还活着的孟珊珊在王宫外有个新的生活。 孟珊珊已经胜败名列了,贞洁也没有了,可孟太后却在这时护着她,可见她是真心的喜欢孟珊珊,当她是亲人! 孟太后啊孟太后,你果然是太过聪明了。 对于慕容晓晓?她在后宫的确也是个爱惹是生非之人,孟太后见她不惯,借以机会除掉她,可谓上上之策。 顾妍夕垂下美眸,她纤长的手指从死者的下巴处收回,翻了翻死者的眼眸,惊呼道:“珊珊郡主是被吓到了,脑溢血身亡的!” 众人皆是惊讶,什么叫脑溢血? 顾妍夕指了指站在人群之中,那青衫翩翩,模样俊美,淡然脱俗的美男子阮经轩,道:“他是鸿王从宫外请来的太医,由他验证,并且解释给大家听!” 阮经轩挑起柳叶眉,怎么他不出声都能中招?这个女人也太过阴险了,将这忽悠人的事交给了他,他若是说不好了,被这个老妖后算计了,岂不是要吃进了口中不吐骨头了吗? 顾妍夕见阮经轩站在原地迟迟未走近,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朝他温婉一笑,从手指间抽出银针,在宽大袖口的遮掩下,狠狠刺入阮经轩的腰下处。 不来是不是?那么她就送他一程! “啊!你刺到我……”屁股二字还未咬出口,阮经轩已经面颊绯红。 顾妍夕睨了他一眼,一副风轻云淡道:“我有吗?我不过是推了你的腰身而已!你一定是搞错了!” 阮经轩暗自咬牙,这个女人下手还真狠,刺的他半边的身子都要麻了,她让他站出来想证明什么? 别想在他的身上占到便宜,他又不傻,才不会上了她的当。 他款款走到死者身边,抬起紫眸凝向了顾妍夕,却见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他淡淡收回了眸光,俯下身学着顾妍夕掀起了死者的眼睑。 待他收回了手指,倏然间惊呼一声:“她不是脑溢血而死!” 孟太后等人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个太医看起来也算公正,王后本来就是想蒙骗众人,却被她找来的人给拆了台子识破了,也算她用人不利,倒了霉。 她红艳滴血的双唇,微微扬起得意的弧度。 顾妍夕瞪了阮经轩一眼:“阮太医,你可真的看好了,珊珊郡主不是得了脑溢血死的吗?” 阮经轩笃定道:“微臣敢肯定珊珊郡主不是得了脑溢血而死……她是得了脑部充血而亡。 脑溢血与脑部充血大同小异,他这样一惊一乍的,难道是想为她刺他屁股一下而报仇吗? 阮经轩不去理会顾妍夕要吃了他的眼色,神色淡淡向孟太后等人解释。 “珊珊郡主之前应该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会神情紧绷,因为长时间处于这种神情紧张的情况下,一旦遇到了更大的刺激和惊吓,就会心脏剧烈跳动,导致脑部被鲜血挤压,以至于她呼吸急促到最后断气身亡,怕是珊珊郡主都没有跳进水中,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阮经轩面色淡然,神情严肃,就像在陈述当时孟珊珊身亡在荷花池旁的场景。 孟太后咬牙道:“你刚才是在戏弄哀家吗?” 阮经轩肃然道:“太后娘娘,微臣怎么敢胡乱推测?这可是关乎到一个人的性命之事,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廖王妃丽云刚要开口,却被顾妍夕瞪了她一眼:“廖王妃你的舌头是不是又长了,该剪掉了吧?” 廖王妃丽云一听,忙垂下了双眸,这个王后怎么这样眼尖,她不过是想质疑阮太医说的这些话怎么证明是真的,却被她看到了,还打断了她的话? 她想起王后狠辣的手段,她还真是害怕了。 孟太后冷冷睨了一眼顾妍夕:“王后还真是好手段,竟然串通了阮太医想戏弄哀家,你以为哀家就这样好糊弄?哀家这就命人将副王后送去慎刑司,让慎刑司的人好好拷问下副王后,看她说不说实话。” 顾妍夕清冷一笑:“太后娘娘,您还真是想屈打成招啊?臣妾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想说就说,别在这里卖关子!” “臣妾的左手有些麻了,想活动活动手指,珊珊郡主的下巴上满是水珠,臣妾就拿帕子给她干吧,不过要是擦的力道大了些,掉了皮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太后娘娘可别怪臣妾,臣妾那是手指又麻了。” 孟太后一听,这个王后果然是知道了淹死在荷花池中的女子并不是孟珊珊,而是一个替身。 她这是在威胁她?难道就是想救慕容晓晓,所以与她做对? 慕容晓晓可是个阴险的女人,她若是帮了她,还不是养了一条毒蛇,随时都会咬死救她的主人。 王后,哀家说你是真的笨呢,还是自作聪明呢? 顾妍夕见孟太后没有回答她,她拿出了帕子一步一步朝着死者走去,这时孟太后焦急地唤道:“好了!哀家信你和阮太医说的话了,副王后虽然不是凶手,但也难逃吓坏珊珊的罪过,就罚她半年俸禄,小惩大诫吧!” 顾妍夕停住了脚步朝她淡淡笑道:“太后娘娘果然是公正无私!” 孟太后将所有的恨意都含在了口中,咬的牙齿咯咯响,她睨了一眼替死的宫女,又开始做作的演戏,哀声哭泣道:“珊珊,都怪哀家不好,没能照顾好你,哀家对不起你啊!” 她忙走去将死者抱在怀中,痛心疾首的哭喊着。 顾妍夕看在眼里,笑在心上,看到她像一个小丑在演戏一般,她还真是觉得这出戏演的有多么可笑、多么的假了。 “太后娘娘,凤体重要,您可要节哀顺变了!” 顾妍夕说罢,一挥凤袍袖口转身离开。 第181章 挚爱! 慕容晓晓见顾妍夕离开了,忙让扶着她的小嫣和小莫扶着她追去。 “王后姐姐,且慢!” 慕容晓晓追到了御花园外,唤住了顾妍夕。 顾妍夕转身后,淡淡望着她:“妹妹有何事?” “王后姐姐,妹妹怕太后不会放过妹妹,想要搬去和你住一起,不知道姐姐可否同意?” 顾妍夕清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一张清秀的面容看起来还真是纯真美丽,可是她一眼就识破了慕容晓晓的想法,她搬去凤华宫,可不是因为怕老妖后找她算账,而是想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近鸿王。 澈是她的相公,她怎么会拱手让给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顾妍夕不冷不热道:“太后娘娘仁慈,她一定不会对此事耿耿于怀,更不会因此想报复你,本宫还有事,就不陪妹妹闲聊了,妹妹保重!” 慕容晓晓满肚子的恼火,却不敢表现出来,看着顾妍夕离去的背影,她恨得在地上跺脚。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本宫会骑在你的脖子上,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顾妍夕为阮经轩在太医院找了一间厢房,作为他的住处。 见阮经轩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顾妍夕也同样不热不冷地相待。 “你叫阮经轩是吧,以后本宫就叫你阮太医了,以后在这里若是住的不习惯了,或是需要些什么,就跟侍奉你的两位公公说,他们会为你准备周全的。” “多谢王后娘娘好意,我来这里的目的,王后娘娘你也知道,我只想早日将这种治疗患病的方法想出,也好早日拿到你的玉佩,离开王宫,别无他想。” 顾妍夕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可不止想得到本宫的玉佩吧?怕是连独舞九天魔笛也想占有了?” “王后娘娘你若是想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我困了,想休息了,你请吧!” “告辞!” 顾妍夕清冷的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间房。 走出房后,月蝶担忧道:“妍夕,我看这个阮经轩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顾妍夕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觉得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不是一个医者或者江湖人士所有,倒像是一种……” 说道这里,顾妍夕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月蝶也同样,一想到这里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玲珑听的满脑子里都是浆糊,她问道:“大小姐,月蝶你们在说什么呢?他身上散发的是什么气质?依奴婢看倒像是狐狸,狐狸成精了的气质。” 顾妍夕挑眉问道:“狐狸?” 玲珑笃定道:“对啊,大小姐你看他长得那么俊美,神色淡然,看起来是那种外表淡然的男子,其实内心是火热的,想要得到什么就不折手段,就像现在他觊觎大小姐的玉佩,他就听你的使唤,可这种人一旦达到了目的,说不定就翻脸做出什么狠毒的事情来,这不是狐狸是什么啊?” 月蝶轻讽道:“玲珑,是毒蛇好不好?” “毒蛇是老妖后的,谁也替代不了!” 玲珑脱口而出,顾妍夕抬起手给了她额头一手指,痛的玲珑哇的一声叫出口。 “大小姐你打奴婢做什么?” “这是王宫,可不是相府,若是被人听见了,传到太后的耳朵里,都是你自己闯下的祸,我可不想帮你接下这个烂摊子。” 玲珑眼睛弯弯的笑着,拉着顾妍夕的胳膊,讨好道:“大小姐,奴婢以后不会乱说了!你别生气了啊!” 顾妍夕望见玲珑讨好的样子,忍不住想笑:“玲珑,你哭起来的时候,比笑起来的身后好看多了!” 月蝶忍不住也笑了笑:“妍夕说得对,玲珑你笑起来好难看!” 玲珑扁了扁嘴:“你们都欺负我!” 房间的门缝合起,一身青衣长衫的男子缓缓走回床榻边,仰倒在了床上,轻阖双眸间,那一张清丽的面容映入眼帘。 “二师兄,救救我……” “师妹……” 悬崖上,她为了摘那一朵鸢尾花,不小心失足从悬崖上跌倒,双手攀住悬崖边上的岩石。 他忙跑去,双手拉住她的小手,将她从悬崖边拉到了崖岸上。 她一张小脸都吓的苍白了,从悬崖边缘被拉回崖岸后,她还惊慌未定,投进了他的怀中。 “二师兄,晴儿好怕啊!” “没事的,有二师兄在,你不会有事的!” 那个时候,他十岁,她却只有八岁。 他喜欢看到她可爱的笑脸,他喜欢她,想要守护在她的身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命运捉弄与人,她竟然在武林大会上与飞雪派的大弟子云啸天比武切磋后,一见情深。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找她当面问清原因,为何她不喜欢他,会选择云啸天。 而她给他的答复,竟然是她父亲不会将调动江湖人士的兵符虎纹玉佩传承给他,他也不配当上武林至尊,所以等到他能凭着真实能力得到虎纹玉佩时,她才会选择爱上他。 为了这个虎纹玉佩,他苦练功夫,力求上进,将自身的才华昭于众人,为的就是感动雄霸,将玉佩让给他。 可后来,她竟然会为了云啸天,想要与他私奔,却招人算计,刺死在悬崖之上。 他目睹了一切,见到了她与云啸天的誓死缠绵,他的心碎了。 这就是爱情,一个骗了他终身的爱情! 他一定要得到这块玉佩,也算能将所有的仇恨都宣泄而出……真没想到,这世间竟然会有模样如此相同的女子。 鸿国王后?既然你有这块玉佩,又和晴儿如此相似,那么你就自认倒霉吧,别怪我对你做出任何恶毒的事。 阮经轩粉红色的薄唇抿起,再睁开眼,紫色的双眸泛着幽幽地寒光。 顾妍夕回到凤华宫后,就望见一身白衣似雪的妖孽男子,已经坐在了正殿中品着茶。 她温婉笑着走去,却望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已经走近了他。 顾妍夕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的眉秀长如远山,双眸深邃如寒潭,鼻子高挺,唇瓣殷红如玫瑰,有着完美弧度的下巴和细腻光滑的肌肤,他的一张脸果然是精致妖魅。 炎鸿澈端着茶盏半天,手中的茶杯开始歪斜,眼见杯中的茶水要洒在了他的手上。 顾妍夕伸出手,将他端起的茶杯接过,朝着他温婉笑了笑:“澈,你在想什么呢?” 炎鸿澈这才发现顾妍夕已经坐在了他的身旁,他竟然没有察觉到? 他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妍夕看得出,他这是有心事。 她猜了猜:“难道是因为鸿国百姓患病一事而为难了?” 炎鸿澈一听,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冷声道:“这些老臣们,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想出一些莫须有的法子,什么祭天大典,什么求神请佛,还有一些大臣们竟然私下里议论起孤王面颊上的桃花胎记是不祥之兆,孤王将他们拉下去砍了!” 顾妍夕劝慰道:“澈,既然他们说的不对,你不停便是了。你又何必动怒、气坏了身子?” “想我堂堂鸿国,偌大的国家竟然没有才干之人,想办法解救鸿国百姓于危难之间,孤王不禁为他们心寒,也为自己心寒,孤王真的是忏愧啊!” 炎鸿澈皱起了眉心,眼眉间处,已经皱出了竖纹,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为他抚平,温柔道:“澈,这件事其实也并非是难事,臣妾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按照这个对策行事,一定会控制住病情的扩散。”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泛着希望的亮光:“真的?” 顾妍夕点了点头:“不过,光凭我一人之力还不够,还需要阮经轩与姜太医等医者共同努力,更需要澈您带领鸿国将士和百姓,共同去抵制这场疾病的传播,控制住它,并且治疗好它。” 炎鸿澈捧起顾妍夕的手,将她的手捧在手心中,扬起一抹笑容:“桃儿,孤王能遇到你,真是孤王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顾妍夕温柔的笑容淡在了唇畔,内心如同被冰刀划过,竟然会痛的几乎让她忍不住流泪。 他在叫她什么? 桃儿?为什么不是妍夕? 难道在他的心里,一直将她都视为桃儿吗?难道那天她说的话,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吗? 桃儿,她不是桃儿,她是顾妍夕,她不想听到他唤她桃儿,因为她太害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顾妍夕是不是已经被桃儿替代了,没有了她自己,也没有了她想要的爱情。 炎鸿澈看出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有一丝失望的神色,他大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却发现顾妍夕紧蹙起了眉心。 他这才发现,他将她包扎的右手也握痛了。 他忙将她的手端在手心中,朝着她吹着气,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不会在那么痛了。 “桃儿,都怪孤王不好,孤王弄痛你了!” 顾妍夕忍住了苦涩的笑容,淡淡道:“澈,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我是妍夕,并不是桃儿,难道你又忘记了吗?” 炎鸿澈有些忏愧道:“妍夕,都怪孤王不好,孤王太笨了,竟然忘记了之前的约定!” 他起身,走到顾妍夕的面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羽吻。 这个吻清凉柔软,却将顾妍夕有些疼痛的心,缓解了苦痛。 她双手环住了炎鸿澈的腰身,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芳草清香,她微微笑了,这一切还是真实的,只要他不会在将她看作桃儿,只要他还爱着她,那么她这一生跟定他,就算是要经历多少艰难困阻,就算要受到完颜凌辰的威胁,她的爱矢志不渝。 “妍夕,孤王对不起你!” “澈,不要那么说,我也不想看到你难过!” 炎鸿澈俯下身,将顾妍夕横抱在怀中,他将下巴埋在了她的脖颈下,承诺道:“妍夕,这一辈子孤王都不会离开你,你是孤王的女人,孤王不会在让你伤心难过,答应孤王,你也不会离开孤王!” “好!” 第182章 医术奇迹 炎鸿澈将顾妍夕紧紧抱在了怀中,他白衣翩翩抱着怀中的人儿走向了寝殿,看的玲珑不禁眼睛红红,感动的哭了起来。 月蝶也何尝不是被顾妍夕和炎鸿澈的爱情感动了,寐生俊俏的面容上也多了抹祝福的笑容。 夕阳倾洒进寝殿之中,淡红色的床帐内,男子结实的胸膛中依偎着一位玲珑纤丽的女子,她面颊绯红,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感觉这是世间上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炎鸿澈纤长的手指拨弄着顾妍夕秀长的墨发,深邃的双眸满带温柔,凝向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之上,忍不住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口。 “妍夕,你一定要答应孤王,无论今后怎样,你都会留在孤王的身边不离不弃,好吗?” 顾妍夕温婉笑着:“好!” 寝殿之中红罗帐暖,而千里之外的路途之上,一紫衣模样酷美的男子,手持利剑,狂野不羁的奔马而来。 清晨,阳光爬过雕花檀木的纸窗,倾洒而来,耀进了粉红色的床帐内,将淡淡的粉色映在了女子清丽的面容之上,显得更加晶莹动人。 男子纤长如玉的手指,正在缠绕着一束青丝,青丝黑亮细滑,就像是温柔的水一样缠绕在他的手指之上。 他将青丝从手指上松开,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胸前,而他身边的女子已经皱了皱鼻子,缓缓睁开了双眸,当映入眼底的是近在咫尺妖娆般的男子面容时,她不禁眼睛睁得更圆了,想要将床边的被子抓起,盖住裸露在外的身体,却被炎鸿澈一把按住了她的小手。 她动弹不得,微微蹙眉道:“澈,你这是做什么?” 她虽是在抱怨,却是尴尬的绯红了面颊。 炎鸿澈将朱红色的唇瓣俯去,在她粉润如蜜般的唇瓣上,深深地吻住了。 顾妍夕怔然地望着他,感受着他既霸道又温柔的亲吻,她的整颗心都变得温热起来。 澈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宠着她,爱着她,让她感觉到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这一辈子怕是赖上他了,再也不要离开他。 “鸿王,上早朝的时辰到了。” 寐生站在寝殿外唤着,炎鸿澈一听到要上早朝,不禁要皱起眉头,顾妍夕不过是要抬起左手,他却想到了什么,忙松开了眉头。 他深邃的双眸不舍地望着她,声音低沉道:“妍夕,孤王要去早朝了!” “澈,你刚才皱眉头,是不是因为鸿国百姓患病之事而忧心呢?” 炎鸿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孤王倒是不怕外面的人谣传孤王发鬓下的桃花胎记是祸国之根,孤王所担心的是鸿国的百姓,孤王不想在看到他们在因为染病痛苦或者丧命了。” “澈,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已经想到对策了,你先让寐生到朝堂之上,让群臣等候片刻,等我告诉了你,我想出的计划,你在去上朝堂也不迟!” 炎鸿澈的眼眸中像是染出了一丝希望,他冰冷唤道:“寐生,你先去朝堂,告诉上早朝的群臣等候孤王片刻,孤王随后就到。” “是,鸿王!” 寐生离开后,顾妍夕服侍着炎鸿澈起身穿衣,并且为他亲自戴上了十二旒冕的金冠,看着一张妖娆霸气的君王,顾妍夕温婉地笑了笑。 “澈,其实这些人染上的病,和我们所说的瘟疫不大一样,但也有一些相似之处!” “此话怎讲?” “瘟疫是通过老鼠等动物传染到人身上,而人与人之间若是接触也会患病;而这个鸡鸭鹅家禽类传染人身上疾病,却不会由人传染到人身上,这样危险性相对于瘟疫容易控制。” 顾妍夕让玲珑和月蝶取来的笔墨和宣纸,在宣纸上写了鸡鸭鹅三个字,又在这几个字旁边写了一个人字。 “我们首先要控制这种疾病的传播,就得将鸡鸭鹅和人类分割开,也就是阻止人类和这些家禽类恶毒接触。” 她将鸡鸭鹅三个字画到一个圈内,又将人字画了一个圈,示意这两类一定要分割开来。 “将家禽与人类分割开后,对这些家禽我们要全部除掉,既挖个大土坑,将家禽都扔进土坑之中,并且用火将他们都烧成炭灰,然后在埋进土壤之中。这叫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炎鸿澈无奈道:“妍夕的想法虽然过于残忍,但也是极好的,不过这一次百姓手中没有了家禽,也算是损失了一部分财富。”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澈可以开国库,给这些曾经养过家禽的农户百姓足够的银两,作为补偿,也好让他们安了这颗心。” 顾妍夕继续道:“剩下的步骤其实也有些困难,不过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会想到办法!我们在将这些养过家禽的农户百姓,一一做全身检查,尤其是对肺部的查看,因为这种病起初的表现就是咳嗽不止,是一种首先感染肺部的疾病。” 炎鸿澈不解的看向她,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陌生词了。 顾妍夕想了想,简单解释:“我们只要对这些患者细心检查,找一些医术高明的大夫,查看他们是不是有咳嗽的症状,是不是在接触了家禽之后才染上的,如果有就是可疑染上疾病之人,我们需要将他隔离医治。” 炎鸿澈深深叹口气道:“一旦染上了病,若是没有即使的医治,也会导致严重身亡。” “澈,这一点我有想过,关于治疗方面希望那个神医阮经轩能够帮助我们,早日研制出来治疗的解药了。” “好,孤王就先按照妍夕的话,命令部下就准备,将鸿国所有百姓的家禽都与人隔开。”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潭般的黑眸,毅然地走出了凤华宫。 玲珑和月蝶这时才服侍着顾妍夕梳妆,玲珑给顾妍夕梳理长发,忍不住问道:“大小姐你真的要去找那个阮神医啊?”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 玲珑与月蝶对视一眼,月蝶回道:“妍夕,你想想清楚了,这个阮经轩一定是居心叵测,我们若是真的去了与他商讨治疗百姓患病一事,那就是与虎谋皮。” 顾妍夕轻叹一声:“都这个时候了,我想那么多也是无用的,不管是不是与虎谋皮,只要能治好患病的百姓,免得他们受苦!” 月蝶和玲珑发现,顾妍夕无论表面看起来又多么强悍,多么狠辣,但是她的心却是善良的。 顾妍夕梳妆过后,玲珑让人去准备了早膳,可顾妍夕却摆摆手道:“不必了,今日我要亲自下厨!” 玲珑和月蝶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妍夕,顾妍夕却不去理会他们诧异的眸光,亲自到了御膳房,下了厨,准备了几道小菜,并且让玲珑和月蝶将这些小菜带到了太医院。 月蝶轻轻地敲了敲阮经轩的房门,阮经轩不冷不热道:“进来吧,门没有锁!” 月蝶推开房门,和玲珑一起走进屋中,并且将木食盒中的几道小菜都摆放到了桌上,这才退到了一边。 顾妍夕走进屋中,看到阮经轩站在床前仰望着天空中的浮云,她淡淡笑道:“阮太医还真是有兴致,看起了浮云!” “浮云有什么不好,潇洒飘逸,活得自在。” “阮太医,难道你的生活不也一样潇洒自在吗?” 阮经轩神色淡然看了眼顾妍夕,走到了桌边坐下,他活的潇洒自在?自从晴儿背弃了他,他的生活早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潇洒自在本就与他毫不相干。 顾妍夕看出了他眼神之中的阴郁,她转了转眸,岔开了话题。 “阮太医,这些都是本宫亲手做的小菜,你尝尝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阮经轩望了一眼这桌上的小菜,都是一些清淡之物,有竹笋、莲藕,香菇小菜、还有五色五味的五谷粥,并不油腻,闻起来却也可口。 阮经轩拿起了筷子和碗,夹起了饭菜品尝几口,这倒是让顾妍夕有些奇怪了。 “阮太医就不怕本宫在这些饭菜之中下毒吗?” “你想下毒,目的无非就是要我想出治疗病症的解药,而我现在确实没想出,你下毒毒死我,办法仍然没有!所以我猜想,王后娘娘不会是那种蠢笨之人,给自己断了后路。” 阮经轩的这番话倒是让月蝶和玲珑都诧异了,他果然是聪明,居然能猜的这样准,说的人心服口服。 等阮经轩用过早膳后,他这才波澜不惊地问道:“王后娘娘可是有什么法子,来与我商量吗?” 顾妍夕也不拐弯抹角,道:“是的,家禽与百姓之间传染的病,本宫觉得这种病症需要治疗的方法大致分为两种。” “第一种为这种病症进入了肺中,使肺的调节体内水的功能紊乱,症状多为咳嗽、发热、头疼、少痰,肌肉关节疼痛!这种方法主要的治疗方法是清热宣肺,阮太医可有良药相配?” 阮经轩在心中早已有了定数,点头道:“你说的是肺失宣将,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医治,王后娘娘第二种为何症状?” “第二种病症,相对于第一种病症较为严重,损伤了肺气,症状为高热,咳嗽,痰少难咯,憋气,喘促,咯血,四末不温,冷汗淋漓,躁扰不安,甚则神昏谵语。” 阮经轩没想到顾妍夕竟然会说的这样精细,还好她解释的比较周全,阮经轩已经用中医的说法解释了她的话。 “这叫疫毒壅肺、外闭内脱!王后娘娘对病症解释的如此详细,看来对医术也颇感兴趣吧?” 顾妍夕淡淡道:“本宫不过是读过一些医书罢了,阮太医可对这两种病症的患者,有几层的把握治疗痊愈?” 阮经轩淡漠地望了她一眼:“王后既然选择相信我,就应该相信我有十层的把握将这些病人医治好。” 阮经轩望向了顾妍夕清理的面容,内心隐隐生痛,他佯装出一副冷淡的神情,下了逐客令:“王后娘娘请回吧,可不要耽误了我开药方子,试药性!” 第183章 鸢尾花之恋 “本宫这就告退,不会打扰阮太医了!” “王后请放心,药方子明日定会送上!” 顾妍夕见阮经轩一副冷淡的模样遣她离开,她也不恼怒,而是淡然一笑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太医院后,这间屋子的门才将缝隙合上,将里面的光线都遮掩在屋中。 阮经轩修长的身影,依靠在屋门之上,而这时从漆红的木柱之后,走出一位华丽衣服的女人,她双眸眯起,阴险地笑了起来。 顾妍夕,早就感觉到你和这个男人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你就等着瞧,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椒房殿。 孟太后侧卧在铺有白色狐裘的金丝玉垫美人榻上,眉心微微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愁容。 她的身后站着一位年纪约么十四五岁的女子,女子模样娇俏,带着乖巧可爱的笑容,正在轻柔地为孟太后垂着香肩。 “母后,最近您总是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到底为何呢?” “哀家能为何事?还不是因为那个贱人王后,她三番两次拆了哀家的台子,让哀家的颜面无存,哀家心里岂能是痛快?” 炎如梦宽慰道:“母后,是人就会有缺点和不足,只要日后我们抓住了她的把柄或者软肋,那时候岂不是要她生她则生,要她亡她则亡,您还怕什么呢?” “说来轻巧,这个王后性格彪悍,人又精明,处事冷静,药箱对待她这种人精,怕是没那么容易。” 孟太后微微敛眸,看向了一直垂首站在她身边的果亲王妃玉清,问道:“玉清,你可有法子帮哀家除掉这个后患?” 玉清摇摇头:“臣妾是想帮太后娘娘,可是如今王后正有鸿王宠着、护着,那是一时半会儿很难下手。” 孟太后轻叹一声:“哀家留你们在身边,瞧瞧你们,谁帮上哀家了?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真是没用!” 孟太后吩咐的将手指上的护甲都摘下,抛在了地上,从美人榻上起身,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给太后娘娘请安!” 一声清脆婉转的声音响起,孟太后抬眸间,望见一身蓝色宫装,浓妆艳抹的夫人,这个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廖王妃丽云。 孟太后微微拧眉道:“这么晚了才给哀家请安,是不是不把哀家看在眼里?” 孟太后现在满心满脑的火气,看到谁都想撒一撒心中的怒火,若是从前,丽云见到孟太后发火,定会远远的躲开,可今日却不同了,丽云竟然笔直地站在原地,还朝孟太后笑的温婉。 玉清和炎如梦瞧见了,两个人都不免好奇地望了过去。 丽云朝着他们得意一笑,接着像前走了几步,来到太后的跟前,给她按了按手臂。 “臣妾来晚了,自然是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太后娘娘息怒啊!” 孟太后听闻了丽云的话,不禁挑起眉头,好奇道:“丽云,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哀家怎么听的有些糊涂了呢?快别卖关子了!” 丽云眉梢微微抬起,一副算计和阴损的样子:“回太后娘娘的话,丽云之所以晚来了,是因为在经过太医院时,看到了一出好戏!” 孟太后心中一喜:“好戏?你说的好戏,该不会和王后这个贱人有关吧?” 丽云点了点头:“不错,太后娘娘正是和王后娘娘有关!臣妾在经过太医院时,看到王后娘娘让她的婢女拿着早膳到了阮太医的房间,于是臣妾就偷偷站在门外听,居然听到她说这是她亲手做的小菜和早点,臣妾还看到阮太医吃着王后送去的早膳,竟然会温柔的笑了。” 丽云说道这里,炎如梦和玉清都猜出了丽云所言何意。 孟太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更是有些眉开眼笑的样子。 “丽云,你确定没有看错?” “臣妾绝对不会看错的!您想想,太医院中的太医哪一个不是医术高明,为何王后偏偏要到宫外找来了太医,留在了太医院,这明摆着是她与这个阮太医之间有什么关系。” 丽云看到孟太后双眸毒亮,她继续道:“当王后离开太医院时,臣妾听到了一句话,阮太医让王后明日来取药方子,这句话说的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所以臣妾想出了一个法子……” 孟太后有些迫不及待,望着她道:“快说,怎么还卖关子!” “臣妾想让他们来个夜间邂逅,在给王后定个奸夫**之名,这样太后娘娘您岂不是就眼前清闲了吗?” 孟太后拉起了丽云的手,红艳的唇瓣勾起:“丽云啊,还是你深的哀家的心意!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好了,哀家自然不会亏待你!” 丽云垂下双眸,毕恭毕敬道:“臣妾遵命!”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玉清和炎如娇,那种得意的样子,看在人眼中还真是有种令人嫌恶的样子。 顾妍夕回到了凤华宫后,顾倾城不约而来,还亲手送来了一对荷包,荷包上绣着鸳鸯戏水,做工栩栩如生,里面装有了艾草,闻起来有淡淡的艾草清香。 顾倾城让小苏呈上,温婉笑着:“王后姐姐,这是妹妹亲手做的荷包,想送给鸿王和姐姐二人,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妍夕淡淡扫了一眼小苏端上来的荷包,让玲珑收下。 她不咸不淡道:“妹妹真是有心了!” “这是哪里的话,妹妹一直都让姐姐操心着,做了这两只荷包,就当表一表妹妹的心意罢了。” 顾倾城不等顾妍夕让座,就已经坐到了旁侧的椅凳之上。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她,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妹妹我是来送荷包的啊?” “既然送走了,姐姐也不留妹妹了,请回吧!” 顾倾城这才说真话:“王后姐姐,妹妹来这里其实相见鸿王的!” 顾妍夕就知道,顾倾城一定是别有居心而来。 她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一副爱理不理地模样,问道:“说吧,找鸿王做什么?” 顾倾城有些含羞带怯道:“前几日妹妹不是因为受了伤所以不方便见鸿王了,也错过了和鸿王洞房花烛夜的好日子,今日妹妹康复了,所以想请鸿王到倾国殿中,见一见妹妹!” 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当时她若不是考虑到顾家的颜面,不想让老妖后在顾家人面前耍威风,所以才和澈商量一下,让他去过倾国殿片刻后就回来,不过是走走样子罢了。 那一次顾倾城出了事,也怪她倒霉,错过了一次;没想到她竟然还幻想着要和澈亲近,她当她这个正牌妻子是吃素的吗? 顾妍夕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敲在了桌面上,冷眼望着她:“你要想见鸿王,来本宫这里做什么?鸿王在朝堂上议政,你要见就去门口候着,他见了你,自然就告诉你想不想去倾国殿了!没有别的事,你就请回吧!” 顾倾城死皮赖脸不走,可怜兮兮地求道:“王后姐姐,求求你了,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也代表着顾家人的颜面,若是鸿王再不去妹妹这里,怕是会被王宫人笑话了。” “嘴长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要想笑就笑去好了!顾倾城,你一天天也别把什么顾家的颜面挂在嘴边,你若是真的为顾家颜面着想,就应该学会独善其身,别一天天惹事,免得日后惹出了大祸,本宫也帮不了你。” “好,妹妹知道了!” 顾倾城一咬牙,含泪转身跑出凤华宫,小苏紧跟在她的身后。 见顾倾城掩面流泪离开,玲珑心里很是畅快,扬起鼻子,冷哼道:“活该!想和我的大小姐抢夫君,自不量力!” 月蝶微微蹙眉,想法却与玲珑不同,她请问道:“妍夕,这顾倾城今天好像怪怪的,就像是演一场戏给别人瞧看着似得。” 月蝶果然聪明,一眼就看出了顾倾城今天有备而来。 “玲珑,你将顾倾城送来的荷包拿来。” “是!” 玲珑将一对绣有鸳鸯戏水的荷包递到了顾妍夕的面前,顾妍夕拿起荷包,在荷包上闻了闻,倏然大叫:“顾侧妃竟然在荷包里放了麝香?麝香可是令女子滑胎之物,她这是想要害本宫?” 顾妍夕焦急道:“月蝶,快去将殿门关上,不能让人看见了!” “是,王后娘娘!” 月蝶按照顾妍夕的话,将殿门关上,其余人被遣出去了,偌大的正殿也只有他们三人。 玲珑愤愤道:“二小姐太坏了,竟然在荷包里放麝香,她是存心不想让大小姐您怀有孩子。” 顾妍夕淡淡一笑:“她这个女人总是办出一些蠢事,可今日她却手段更高明了一些!她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演一出我们姐妹感情决裂的戏,目的就是想投靠孟太后,因为她知道这后宫的天下是孟太后的,所以她想和孟太后合谋,除掉我。” 月蝶冷哼道:“顾倾城真是蠢到家了,孟太后若是除掉了你,下一个除掉的人,定会是她,因为她也是顾家的人,并非是太后的亲信。” “说的对!可顾倾城却不知道这事情的利与弊!刚才我故意大喊出声,为的就是让太后派在我身边的细作听到,最好将今天发生的事,讲的精彩一些,这样也好给孟太后说的蠢蠢欲动,找到顾倾城,让他们合谋。” 玲珑‘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大小姐,你还真的希望他们合谋对付你啊?” 顾妍夕却神秘一笑:“玲珑,有些时候,不要光从表面上看,既然孟太后想找顾倾城合谋对付我,那么我自然也要找一个帮手,来好好对付这个老妖后!” 月蝶和玲珑忍不住问道:“是谁呢?” “等教训老妖后的那天,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 顾妍夕将神秘继续留了下来,这让玲珑和月蝶绞尽脑汁想去想出来,却难以猜出顾妍夕的怎样对付老妖后的计划。 门外有人唤道。 “王后娘娘,太医院的小李子公公有事要见您!” “请他进来吧!” “是,王后娘娘!” 第184章 诡异通奸计 殿门打开,小李子公公弓着身子走进大殿,毕恭毕敬拜见了顾妍夕。 顾妍夕摆了摆手道:“是何事,你要见本宫?” 小李子双手端着一封信道:“这是阮太医让我送到王后娘娘的!” 月蝶接过了书信,确保这封信没有什么异样,这才交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既然没事了,你就下去吧!” “是,王后娘娘!” 小李子退身离开,顾妍夕这才打开了书信,一目十行将上面的内容都看了一遍。 玲珑凑过来,问道:“大小姐,信上都说什么了?” 顾妍夕若有所思道:“信上说,阮太医已经配好了治疗患病百姓的药方了,要我今日子时一刻,在御花园中相见!” 月蝶觉得哪里不对劲:“妍夕,这大半夜的要相见,还在御花园中,是不是有些太不对劲了?” “是啊,确实有些太不对劲了!玲珑,你去太医院看看阮太医,问问他是不是已经配好了药方,是否约好了夜半相见!” “是!” 玲珑按照了顾妍夕的话去太医院找了阮太医,可奇怪的是阮太医并没有在太医院,问了许多人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在离开太医院时,碰见了一个公公,听他说阮太医刚刚出宫到山上寻药去了,估计要晚间才能回来。 玲珑将这件事告诉了顾妍夕,顾妍夕心中想了想,若是开始还可疑这件事是不是阮太医所为,但是知道他出宫去山上寻药,那么等到晚上回宫了,自然就能配制出了药方,在夜半相见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他想在夜半与她交易,想要得到她身上的虎纹玉佩。 顾妍夕也就没有在多想些什么,用过了午膳后,在正殿中午睡了。 炎鸿澈处理完了国事,来到凤华宫后,望见顾妍夕在寝宫中午睡。 他坐在了床边,一双深邃的双眸温情地望着她,默默地没有出声,朱红色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温柔而又魅惑人心的笑容。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垂后,望见了她右耳垂后的那块桃花胎记,情不自禁的用手指的指腹摸了摸,心中感叹。 这也许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注定了他会和她有着同样的桃花胎记,注定了在十年前就已经相遇,一见钟情。 这一世他愿意牵着她的手,一生一世一双人。 “鸿王……” 寐生刚走进寝殿唤着,被炎鸿澈冰冷的眸光凝去,瞬间止住了口。 炎鸿澈依依不舍的望了顾妍夕午睡时恬静的面容,起身走出了寝殿。 寐生跟着走出,这才道:“鸿王,太后娘娘想要见您!” “她想见孤王?想要做什么?” “寐生这个就不知道了,她刚才让秦嬷嬷来通传一声,秦嬷嬷在传完话后也走了。” 炎鸿澈冷哼一声:“这个老妖后,看来又是要不安宁了,这后宫不被她整出点事情来,怕她是不想消停了。” 炎鸿澈回眸深深望了一眼寝殿,这才和寐生一同离开了凤华宫。 宫外,凌山之上。 一袭青色长衫,身材修长的俊美男子正背着竹篓在山上采草药。 他刚才已经配制好了药方,可这药方之中明显少了一样增强药性的奇草,这种草叫鸢尾草,鸢尾草生长在比较湿润的地方,凌山之上,土地肥沃,芳草茂盛,最适合这种鸢尾草生长。 而鸢尾草的药性,越是鲜活,越是药性强,所以他今日才来凌山亲自采摘。 阮经轩来到了一片草木下,望见这里有成片的鸢尾草,现在是夏季,正是鸢尾草盛开花朵的时节,花朵为蓝色,像是雄鹰的尾巴,长得霸气不失柔美。 他俯下身,摘下了一朵蓝色的花瓣,看着它突然想起了几年前,晴儿在山崖边就是为了摘这种花,不小心跌下了悬崖,那一次好险,若不是他救了她,怕是再也见不到晴儿了。 “阮经轩,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阮经轩身后传来,他警觉的回眸,望见的是一头白发飘逸,身穿蓝色长衫,蓝眸如海,冷漠俊美的男子。 “云啸天,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 云啸天冷漠的神色依旧未改,但看着阮经轩的眼色之中,并未像阮经轩看他这般充满敌意。 他蓝眸微微眯起道:“你来凌山做什么?是要采摘这些鸢尾草吗?凌山之大,鸢尾草到处都是,唯独这片鸢尾草,你不能动!” 阮经轩望了眼手中的鸢尾草,看了一眼前方陡峭的山峰,他不禁冷淡一笑:“我怎么差点忘记了,这里曾经是你和晴儿师妹生活过的地方,说来也算凄惨,晴儿师妹也是在这里与你见过了最后一面。” 他看了眼这成片的鸢尾草,心中猜想到了,这一定是云啸天亲自为晴儿种下了鸢尾草,因为晴儿最爱的就是这种草开出的花。 云啸天忍住怒意,冷冷道:“这里不欢迎你,在我还没有发怒之前,最好离开凌山!” 阮经轩淡漠地望着他:“你凭什么想命令我?告诉你,晴儿的死我不会原谅你的,都是你的懦弱无能,害死了我的小师妹,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云啸天箭步走来,一把揪住了阮经轩的脖颈衣领,愤怒道:“你敢在说一次吗?” “我为何不敢?要不是你的出现,晴儿怎么会背叛了我的感情?这些年来我都生活在阴暗的生活之中,我无法原谅你们在一起!虽然现在晴儿死了,但是你还活着,所以我也要你尝一尝生不如死的这种滋味……” 云啸天举起了拳头。 阮经轩突然想起一事:“鸿国王宫之中的王后娘娘,竟然和晴儿有着同样的容貌?既然晴儿死了,那么我就要将我所有的痛苦,都偿还在她的身上。” 云啸天举起的拳头,迟迟未落下。 他怒问道:“你说什么?你已经见过了妍夕?” “妍夕?叫的这样亲切,怎么了,难道你爱上她了?” 云啸天一把松开了手,将阮经轩推开自己三米之远。 “我警告你,不许你对妍夕下手,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阮经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俯下身采摘了地上的鸢尾草:“你放心,我不会对她下手的,因为她长得太像我师妹了,我怎么忍心现在就下手呢?我今日来采摘这些鸢尾草也是为了帮她,你若是不情愿我采下,大可以阻止我。” 本来采摘的是鸢尾草的叶子,可阮经轩故意将草上的花朵都折断了,扔到了竹篓中。 云啸天望着那些晴儿最爱的花,就这样被阮经轩折断了,双拳紧紧握住,却在这时仿佛听到了顾妍夕在他耳边说的话。 “云大哥,那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毕竟现在的生活才是真实的,只要你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么晴儿在天有灵,也会感觉到欣慰和高兴了。” 云啸天望了眼四周,却没有看见那张清理的面容,看来是他幻想了。 不过想来,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耿耿于怀,毕竟现在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阮经轩折断鸢尾花,他不过是冷冷警告道:“我会找机会进王宫的,若是看到你伤害了她,我定不会放过你。” 阮经轩忙于手上的动作,眉眼都未抬起:“我现在没功夫理你,我急着采药进王宫去见王后娘娘……” 云啸天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山林之间,阮经轩一双紫眸散发着幽幽的暗色,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笺,打开信笺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不禁淡淡一笑。 “想要夜半与我相见,有密事要说?我看是别有居心者想要害我吧!不过这好戏若是没了,岂不是很没意思,所以我已经让人顶替我了,夜半御花园,你们也能好好幽会一次,但却与我无关……” 云啸天淡冷一笑,将这封信笺仍在了草地之上,转眼间离开了这片被折断的了满地鸢尾花的草木之下,一阵风吹起,将草地上的信笺刮起飘远。 夜晚,乌云突然笼罩了墨蓝色的天空,将皎洁的弯月都遮掩住了,整个王宫中顿时都陷入了暗色的迷离。 玲珑为顾妍夕拿了件绣有散瓣梅花的粉色披风披上,嘟起小嘴抱怨道:“大小姐,如今天气不好,不如让奴婢亲自去,婉拒了阮太医,等到明日你们在相见,谈正事也不迟啊!” 顾妍夕固执道:“阮太医为人谨慎,又是那种心思难以让人琢磨之人,若是让你去婉拒了他,怕是明日他一定不会轻易的将药方交到我的手上了,所以这次我非去不可!” 月蝶则备了一把伞,一副欲说却无从开口的样子,最后也选择了沉默。 于是,三个人出了凤华宫,行步于御花园的方向。 行路中,玲珑小声抱怨道:“王也真是的,今天一直忙于政务,到了晚上也不能陪大小姐!” 其实她想说,这种情况下,若是有鸿王在,他们也算安心啊,毕竟风高夜黑,即使在御花园中相见,也难免会有阴冷的感觉。 顾妍夕淡淡道:“王在处理国家大事,我怎么能去打扰他呢?难道你想听到,别人说你家大小姐是红颜祸水,让王难以处理朝政之事,让我背上了这千古的罪名?” 玲珑扁了扁小嘴,委屈道:“大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无心说出来的,不过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出的好。” “妍夕,你瞧那不是羽王爷吗?他正带着侍卫在长巷中巡逻呢!” 月蝶出声提醒,奈何这两边都是青色高墙,都已经行出这么远了,又怎么能转身行回去。 顾妍夕、玲珑和月蝶三个人,忙转过身面对着青石长巷,不想让炎鸿羽望见他们夜出凤华宫。 可偏偏这个炎鸿羽就是眼神凌厉,刚路径此处,就望见顾妍夕有意躲闪的动作。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没有认清她,朝着他们三人厉声厉色道:“是谁啊?大半夜的在长巷之中走动,难道是刺杀鸿王的刺客吗?” 第185章 女人不狠,如何站稳! 顾妍夕想到这里,也就猜不出这个阮经轩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待走回了凤华宫时,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一袭白衣似雪的炎鸿澈,正坐在正殿中,端着茶杯,皱起秀眉,正望着走进大殿的顾妍夕三人。 “澈,你不是要处理政务批阅奏折吗?怎么会来凤华宫来了?” 炎鸿澈轻轻叹了一声,低沉问道:“妍夕,这么晚了,你为何不在凤华宫休息,跑到外面去做什么了?” 玲珑和月蝶一听,二人对视一眼忙低下了头。 顾妍夕毫不犹豫地答道:“澈,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今天我去了御花园!” 他一双眼眸显得幽暗:“为何要去御花园,还在子夜中去?” 她握起了拳头,情绪有些激动,她没想到回宫后见到炎鸿澈,他竟然是用质问的口气在与她讲话。 “原本我收到了一封密信,密信上说阮太医会将治疗患者的药方在子时两刻送与我,可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竟然是有人设计来陷害我。” 炎鸿澈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她清丽的面容,他真的只有疼爱,除此之外,就连怨恨都难以负在她的身上。 他从长椅上起身,款款走来,将顾妍夕半拥在怀中。 “妍夕,孤王不是非要这样质问你,而是太过担心你了所以才会这样,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么的危险,若是你被那个狗奴才伤到了怎么办?你被太后当场捉住,还在孤王的面前那般狼狈怎么办?孤王心疼你,害怕你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顾妍夕将面容埋在了他的胸口,热泪涌在了眼眶中:“澈,我知道了,是我不好,误解了你的心意!” “不要说这样的傻话!是孤王不好,孤王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差点受到了危险!” “答应孤王,以后要做什么重要的决定前,都要告诉孤王……孤王不想有人伤害到你,不然孤王会心痛!” “好!” 两个人相依相偎在一起,看的玲珑眼睛有红了一圈,月蝶和寐生都暗自感叹这一份真诚和美好的爱情,都希望这两个人能够生生世世到永远。 翌日,雨过天晴,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泥土的清新香气,雨后的天气总是令人爽朗。 这一天也是阮经轩和顾妍夕交易之日。 顾妍夕一早就起床,梳妆过后就朝着太医院走去。 到了阮经轩的住处,顾妍夕推开门进入时,却发现阮经轩软倒在地上。 顾妍夕怔然,朝着候在门外的小李子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阮太医的,怎么会让他睡在了地上?” 小李子等人战战兢兢道:“王后娘娘,奴才们真的不知道阮太医为何会倒在地上,这就将他扶起来!” 顾妍夕以为是他太过疲乏,睡到了地上,待见小李子将阮经轩扶起后,她突然发现阮经轩的脖颈之上有两个黑洞。 这两个黑洞并不大,但是却是那样的显目,一看就是被虫子叮咬的症状。 顾妍夕四处望了一眼,却在俯身间望见了桌子下方有一只浑身毛茸茸,黑色的大蜘蛛。 难道这只蜘蛛有毒? 顾妍夕扫了一眼桌面,将茶壶里的水如数都倒在了地面上,接着将那只黑蜘蛛罩在了茶壶内,然后快速的将茶壶盖盖上。 她冷冷凝了一眼小李子,问道:“昨天晚上,都睡在这里守门?” 小李子为难道:“王后娘娘,昨夜下了雨,阮太医说让我们不必守门了,就让我们回屋休息,所以昨夜……没人守门!” 顾妍夕唤道:“月蝶,快去将姜太医找来!” “是!” 月蝶离开后,不出一刻钟姜太医就被请来了。 顾妍夕免了他该做的礼拜,让他去检查下阮经轩的伤势。 姜太医为阮经轩把脉,又替他将脖颈上的毒用银针刺血的方法给派出,又给他吃了一丸解百毒的丹药,这才停下了动作。 顾妍夕问道:“姜太医,阮太医的伤势如何?” “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因为他中的这个毒太过奇怪了,那么快就上了脑部,让他昏迷不醒!” 顾妍夕将茶壶盖打开:“姜太医,这只蜘蛛应该是将阮太医咬伤的罪魁祸首!” 姜太医朝里面一望,不禁额头渗出了冷汗:“王后娘娘,快将盖子盖上,不然很危险!” 顾妍夕将茶壶盖盖上,疑惑的问道:“姜太医为何这样说?” “这只蜘蛛名曰毒狼蛛,体形比平常的蜘蛛都要大,毒性也比平常的蜘蛛都要毒,它应该生活在阴暗的山林中,怎么会出现在王宫中呢?” 顾妍夕微微眯起一双古井般的黑眸,这自然是有人想要阻止阮经轩将药方完成,所以想要将他毒死。 这个人好歹毒的心。 姜太医将药箱收拾好,感概道:“说来阮太医也太是个奇人,自身的血竟然会有缓解毒性,若是换做常人,别说中毒几个时辰,就连一刻钟不到就已经会毒发身亡的。” 顾妍夕看着脸色变得苍白,躺在床榻上的阮经轩,不免在心中感叹,还好他是个神医,自己懂得医术,若不然真的会死在蜘蛛毒下了。 到底会是谁下的手呢? 顾妍夕缓缓朝着木桌走去,望见桌上写的药方不过是一半,还差一半没有完成。 她将药方递给了姜太医:“姜太医,你看看,能不能补全了阮太医的药方!” 姜太医看过后,摇了摇头:“恕微臣无能,阮太医开的药方都太过新奇了,微臣都未曾这样配制过药方,王后娘娘……还是等阮太医醒来了在继续配制全这个药方吧!” 顾妍夕也不想为难姜太医,让月蝶将姜太医送出屋子后,她让玲珑将屋门掩上,冷冷望着站在屋中几个服侍阮经轩的小太监。 “跪下!” 顾妍夕冷冷开口,小李子等人一听,忙跪在地上,垂下脑袋,不敢直视顾妍夕的双眸。 “小李子,本宫本来不想追究昨天你送密信给本宫之事,但是今日本宫见阮太医也受人伤害了,不得不提起此事!你说吧,那封密信是谁给你的?” 小李子结结巴巴道:“是……是阮太医亲自给奴才的!” “你敢骗本宫?” “小李子不敢!小李子句句说的都是实话,不信等阮太医醒来,您可以问他!” “你还敢说不敢?” 顾妍夕端起密封的茶壶,走到了小李子面前,将茶壶盖打开,放在小李子的眼下。 “本宫最不喜欢被人骗了,若是你不说实话,也只好让这只毒狼蛛好好咬一口你,吸点你的血,这样你想说实话也就晚了!” 说罢,她举起茶壶,作势要将茶壶里的毒狼蛛倾倒在小李子的身上,不但小李子吓的面色苍白,惊声尖叫,就连同他跪下的其他太监们都吓得身子软了坐在地上。 小李子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忙招了实话:“那封信其实是秦嬷嬷给奴才送来的,奴才看秦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不敢得罪,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顾妍夕将茶壶端好,将盖子盖上,不冷不热道:“那么阮太医为何会中了狼蛛毒?” “也是秦嬷嬷吩咐奴才,将毒狼蛛藏在桌子下,又将阮太医所用的墨汁中加了一些刺激毒狼蛛的香料,当阮太医用了墨汁,就会沾染了香料,所以引来了蜘蛛咬他中毒。” 顾妍夕清冷地笑了笑:“这个秦嬷嬷看来还真是太后身边的得力助手啊!” 小李子讨好道:“这个秦嬷嬷别看她长得粗壮,可是心思狡猾的很,也是太后身边经常给太后出谋划策之人,太后很器重她,护着她,所以就算她做出了天大的祸事,只要有太后撑腰,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顾妍夕冷冷睨了他们一眼:“今天的事,你们最好不要传出去!如果有人问你们阮太医怎么样了,就说阮太医死了!若是谁敢乱嚼舌根,本宫第一个就要了他的脑袋!” “是,王后娘娘,奴才们一定听娘娘的话!” 小李子一干人早已吓得面目血色了,顾妍夕站起身子,冷然道:“你们都好生伺候着阮太医,要是他有什么事,本宫也一样要了你们的脑袋,还有你们全族人的性命!” “奴才们一定紧听娘娘吩咐!” 顾妍夕一挥衣袖,走出了太医院,找到了姜太医并且让他信守承诺,不要将阮太医被救活一事宣扬出去。 回到了凤华宫,玲珑和月蝶看得出顾妍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玲珑问道:“大小姐,你不会是想要报复太后吧?” 顾妍夕微微眯起一双黑眸:“那个老妖后,早晚我都是要教训她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她身边的人也太让人厌恶了,我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月蝶转了转眸,道:“妍夕,昨夜太后还在气头上,今天得知了阮太医‘中毒身亡’之事,一定会开心坏了!在这个时候,若是在给她一次沉重的打击,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顾妍夕缓缓走到长椅上坐下,纤纤左手拖住了她尖巧的下巴:“月蝶,你说的不错,秦嬷嬷这个人太令人厌恶了,既然阻断了我的计划,那么我就不会让她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说罢,她从长椅上站起,双眸炯炯发亮,朝着凤华宫外走去。 午时,太医院中的太医们大多都去给各宫小主诊治,而就在这时一身宫装的秦嬷嬷鬼鬼祟祟来到了阮太医的门口。 她招了招手将小李子唤去。 “小李子,阮太医他……” 小李子朝她眨了眨眼睛:“阮太医已经死了!” 秦嬷嬷是何等谨慎之人,她有些不放心:“屋里没人吧?我要去看看!” “去吧,屋里没人,快进快出,不然被人看见了可不好!” 秦嬷嬷推开房门,忙又将房门掩上,她心中如热血澎湃般激动,蹑手蹑脚朝着床榻边走去。 阮太医死了,那么鸿王桃花胎记的诅咒岂不是应验了,会找到天下骂名,她的任务也完成了,太后一定会重重奖赏她的。 她来到床边,伸出手指刚要放在阮太医的鼻息下。 第186章 针锋对决 一只手狠狠将她钳住,另一只手将她的嘴巴给捏开。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双眸冷冷凝着秦嬷嬷惊恐的眼神,抬起手将玉壶盖子打开,将毒狼蛛倒进了她的口中。 “秦嬷嬷,这……就是你惹怒本宫的下场!” !  夕阳落尽,夜幕出现在王宫的上空。 披着一身红纱软绸的女人站在窗前,艳红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线,正用一双锐亮的双眸凝向西边天空如弯刀一样寒冷幽亮的月。 “顾妍夕,哀家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你就等着瞧吧!” 一阵风吹来,将她额前的碎发吹散,她伸出纤纤手指正拨弄着头发,正在这时曹公公慌慌张张来到了寝殿,跪在地上道:“太后娘娘不好了,秦嬷嬷死了!” 孟太后垂下了双手,猛然间转身望向曹公公,难以置信问道:“怎么可能?哀家不过是让她去打探下阮太医的事,她怎么会死了呢?” 曹公公不敢抬头看她,而是结结巴巴道:“听说……秦嬷嬷是在进阮太医屋中,在她开口说话时一只蜘蛛掉进了她的嘴巴,她是被这只蜘蛛毒死的。” 孟太后怒道:“荒谬,真是荒谬!她怎么可能会这样死掉?一定有人害死了她,一定是这样,是王后……一定是王后做的,这个贱人!” 孟太后几近疯狂,将散在身后的头发抓了凌乱,又将身边的玉器瓷器推倒在地上,摔的粉碎。 “秦嬷嬷人呢,哀家要见她,要见她!” 曹公公指了指正殿的方向,话还没有说完,孟太后身着红纱软绸长衣,已经出了寝殿,跑到了正殿中。 当她望见秦嬷嬷双眼凸出,嘴唇发紫,口吐白沫的惨状,先是一惊,随后她双眸含泪扑了过去,将秦嬷嬷抱在怀中。 “秦嬷嬷,你可是哀家的陪嫁丫头,哀家待你像妹妹一样,你这一走了,可要将哀家一个人留下了!你好狠的心啊!” “到底是谁害死了你,哀家不会放过她……是王后吗?哀家要撕碎她,撕碎这个贱人!” 曹公公连滚带爬的跟了过来,忙劝道:“太后娘娘,王后娘娘她……其实就在殿中!” 孟太后这才抬起泪眸,发现殿门旁正站着身着红色凤袍,面容清丽的女子。 “王后,你也敢来这里?”孟太后指着顾妍夕,恨不得将她放进口中狠狠咬碎。 顾妍夕托着旖旎凤尾长裙,头戴金凤霞冠,美目如古井般幽亮,唇瓣粉润如蜜,紧绷着双唇不失清冷和威严。 “太后娘娘,臣妾来这里,是怕您担心,所以将秦嬷嬷的全尸送到您身边!” 孟太后将秦嬷嬷放下,猛然间站起身,跑回了寝殿,片刻之后,她手持着一把尚方宝剑,满目猩红,朝着顾妍夕刺来。 “贱人,哀家要用这把尚方宝剑杀了你!” 顾妍夕波澜不惊地望着,就在孟太后快要将宝剑刺入她的胸口时,顾妍夕一个闪身,一跳脚绊倒孟太后的脚,竟然让孟太后栽倒在地上,她手中的宝剑叮当一响,也跌落在地面上。 顾妍夕缓缓走去,看着呲牙咧嘴的孟太后,她用左手捡起了地面上的尚方宝剑,看着宝剑上泛着幽幽的冷光,牙齿间咬出寒冷的字:“太后娘娘,您这把宝剑看起来还挺锋利的!” 说完,她举起长剑架在孟太后的脖颈之上,吓得孟太后眼睛瞪得滚圆:“王后,你这个贱人,难道是想杀了哀家吗?” “臣妾哪敢啊,臣妾不过是想和您玩玩罢了!这刀剑可不长眼睛,太后娘娘下次在这样鲁莽,掉脑袋的人不是臣妾,怕就会是您了!” 顾妍夕将长剑从孟太后的脖颈上拿开,并且丢到了地上。 “母后……” 一身玄色长袍面容冷峻的男子跑进了殿中,望见孟太后狼狈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疾步跑来,将她扶起。 “母后,您怎么会摔倒在地上?” 孟太后恶毒如蛇的双眸凝向了顾妍夕,指着她,气的浑身发抖:“还不是这个贱人,她害的哀家摔倒,还拿着长剑要杀哀家!” 炎鸿羽一双如豹子般锐利的双眸,划过了顾妍夕的面容,他冷冷道:“王后娘娘,她可是太后娘娘,你怎么好这样欺辱太后?” 顾妍夕不冷不淡道:“羽王爷,本宫可没有向你想的那样,敢欺辱太后娘娘,若不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会怕本宫呢?哦,对了,鸿王说他等一会儿来这里接本宫,怕是现在就要到了吧!” 顾妍夕扬起唇角,正在这时殿门外一身白衣似雪的妖孽般男子款款走来,朝着狼狈不堪的孟太后请了安,又顾装担心道:“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把您气成了这个样子,孤王是不会让过她的!” 孟太后以为炎鸿澈看在她抚养他多年,又扶持他登基的份上,会向着她。 她激动的双手握住了炎鸿澈的手,带着期盼的眼光:“王儿,是王后欺负了哀家,你可要为哀家出气,教训教训王后,不然哀家可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炎鸿澈挣开了孟太后的手,转身间却对顾妍夕温柔一笑:“孤王的王后可不是那种失了体面的人,母后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孟太后气的身子一软,若不是炎鸿羽扶着她,她早就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顾妍夕故装作一副愧疚的样子,作揖道:“臣妾不过是和太后娘娘您开个玩笑罢了!臣妾有错在先,太后娘娘您可要息怒啊!” “好了王后,都这时了,母后还要歇息呢!我们就不要打扰了,母后告辞!”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温情一笑,两个人手挽着手臂,离开了椒房殿。 倒是把孟太后气的身子一直抖个不停。 就在炎鸿羽要扶着她走进寝宫时,孟太后口吐鲜血,整个人晕死过去。 炎鸿羽怒吼道:“曹公公,快去找太医,快去!” “是,羽王爷!” 椒房殿中,一股阴森森的气氛到处蔓延。 顾妍夕,你等着,若是本王失去了母后,本王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就是你! 顾妍夕和炎鸿澈回到了凤华宫,炎鸿澈亲自为顾妍夕的右手上了药,看到她手伤几乎要痊愈了,他的心情也总算能放下了。 顾妍夕叹了一口气:“澈,阮太医被毒狼蛛咬伤了,不知道何时才能清醒,药方只配制了一半,却不知道该如何补全。虽然鸿国的家禽这几日都被烧死了也埋了,控制住了这种疾病的传染,但是患病的百姓却难以治愈,还是有不少的人因此死去!” 炎鸿澈将顾妍夕拥在怀中,用完美弧度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安慰道:“妍夕,瞧瞧你这几日都瘦了好几圈了,不要在为这件事担心了,在过几天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嗯,我现在只希望阮太医能尽快醒来,这样解药也就会很快配制出,鸿国患病的百姓也就能逃过劫难康复了。” 顾妍夕依靠在了炎鸿澈的怀中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寐生急匆匆走进了凤华宫,禀报。 “鸿王,不好了!炎国派监管大人和使臣来了,他们说是皇上下了旨意,炎国现在也受到了从鸿国传去的这种疾病,如果鸿国不及时控制住这种病情的蔓延,炎国皇上就要亲自来降罪于您。” 顾妍夕从炎鸿澈怀中中起身,望见他双眸暗黑,紧绷着朱红色的薄唇,随时都要愤怒爆发的样子。 她问向了寐生:“这次炎国派的监管大人是谁?” “是完颜凌玉,玉王爷!” 炎鸿澈握起了拳头,一拍身边的檀木茶几,将檀木桌面震裂,可见他已经怒不可解、忍无可忍。 “完颜凌辰还真是有心啊,派什么监管大人来监视孤王?他不好好的控制他国家的疾病蔓延,不好好想办法治疗这种病症,却派人来为难孤王,给孤王施压,看来孤王不给他点眼色瞧瞧,他还真以为孤王是好欺负的了!” 顾妍夕伸出手拦住了炎鸿澈欲起身的动作,她劝慰道:“澈,你别望了我们两国之间相差的实力悬殊,若是现在出兵,怕是会被炎国一举歼灭!” 他怒道:“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欺压在孤王的头上?” “小不忍则乱大谋!澈,如果现在开战,受苦受难的就是鸿国的百姓,况且百姓正在面临着病患的危险,这样岂不是让鸿国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吗?我觉得这个时候,他们越是逼迫我们控制住病情的蔓延,我们就越要做的更好,砍断他们野心勃勃想吞并炎国的这条后路。” 顾妍夕蹙眉想了想:“虽然阮太医昏迷不醒,治疗的药方也只有一半,但是我却觉得这件事未必是件坏事!” 炎鸿澈难以理解问道:“妍夕,你说这句话为何意?” “澈,在外面所有人都以为能配制出解药的阮太医已经死了,就相当于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不会在对阮太医下手,阻止药方的配制。若是这个时候将阮太医给唤醒了,那么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将阮太医医治清醒?” “我倒是可以试一试,对于昏睡中的人,都是有潜意识在思索和运转的,只要这个时候能引着他的潜意识走到正确的方向,那么他很有可能即刻清醒过来。” 炎鸿澈有点越来越不懂顾妍夕了,他不懂什么叫做潜意识,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词为何从她的口中讲出来,但是他相信这她,她如果说可以,那就一定会成功的! “好,孤王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顾妍夕发现,她在炎鸿澈的眼中,是那么的值得他相信,去爱。 这倒是让顾妍夕觉得,无论她做什么,有多么的艰难和辛苦,只要是为了他,她都会心甘情愿。 炎鸿澈整理了下衣袍,戴上了十二旒冕金冠,在顾妍夕粉润的唇瓣上轻轻一吻,这才不舍的离开了凤华宫。 顾妍夕让玲珑和月蝶服侍她梳妆过后,便坐着软轿要到太医院。 第187章 孽缘! 途中,青石长巷的拐角处,一辆马车与顾妍夕相迎而来,马车骤然停下,抬着顾妍夕软轿的太监们也晃动了下身子,差一点将软轿上的顾妍夕晃倒出软轿中。 玲珑双手掐腰,朝着那辆马车,喊道:“大胆,是谁这样不长眼睛,在王宫中行驶的这样快,差一点撞到了王后娘娘!” 马车的帘子缓缓撩起,从里面走出了一身紫衣华服的男子,男子浓眉如剑,双眼如鹰般犀利,丰润的唇瓣勾起,一张面容酷美绝伦。 “微臣给王后娘娘请安!” 是他?果然是完颜凌玉这个恶毒的男人,没想到他还真是受了完颜凌辰的器重,竟然到鸿国当上了监管大人的职务? 想必他身上还有更厉害的宝物吧,是尚方宝剑? 顾妍夕不冷不热望着他:“听说玉王爷现在可是炎国派来的监管大人,专门监督鸿国百姓患病一事?” 完颜凌玉将一张酷脸抬起,拿着鼻子对着顾妍夕:“不错,微臣现在正是监管大人,受了皇上之命来监管鸿王和王后您的,这日期呢都已经定下来了,五天的期限,若是超过了五天,微臣也只好禀报皇上,让皇上亲自来降罪于你们了!” 顾妍夕清冷一笑:“不就是个监管大人吗?你也不必说的这样放肆,五天之内若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你也不乖乖滚出鸿国,回到你的玉王府看你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夫人斗得你死我活,想一想你还真是可悲啊!” 完颜凌玉咬牙切齿,从胸前掏出了一块金牌,冷声道:“这可是先帝赐的至尊金牌,上可诛暴君,下可杀忤逆之臣,王后娘娘最好对微臣客气一些,这块金牌可是不长眼睛,让王后娘娘受伤了可不好!” 难怪这个渣男会这样嚣张,原来是因为有先帝的至尊金牌才会如此的放肆? 顾妍夕一抬手:“起轿,继续走!本宫最见不得狗仗人势了,别以为拿着一块金牌,就能耀虎扬威,本宫奉劝玉王爷一句,做人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尤其女人……惹不得!” 顾妍夕清冷的扫了他一眼,从他的身旁经过。 他恨得咬牙切齿,将金牌塞进了怀中,浓眉竖成了八字,对身边的一名矮矮瘦瘦的护卫道:“看到了,就是她!” “玉王爷你放心,这种脾气倔强的女人,我一定会让她乖乖臣服在你的腿上。” 完颜凌玉喉结缩动,阴烁不定的眸光望着轿子上渐渐远去的背影,咧开了一抹邪 的笑容。 !  太医院的后院,有一间常年无人居住的屋子,顾妍夕为了躲人耳目,就趁着前一夜就命小李子和姜太医将阮经轩转移至此处。 顾妍夕来到了太医院同往常一样,先是找了姜太医,到了午时太医院的人都纷纷出了院子,去给各宫的小主诊治,顾妍夕和姜太医这才找机会来到了太医院后身的这个屋子。 顾妍夕望着躺在床榻上的阮经轩,他气色也恢复了,不像先前那般苍白,这样看来他能清醒也指日可待。 “姜太医,阮太医恢复的怎么样了?” 姜太医为阮经轩把脉过后,仍旧有些愁容,摇了摇头:“阮太医虽然是身体康复了,但是神智还是不清醒,陷入昏迷之中,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 顾妍夕轻轻阖眸,弯弯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样在眼窝处,映出了漂亮的剪影。 再睁开双眸后,她眸光黑亮如月夜下的古井,泛着幽幽的光芒。 “姜太医,本宫有一个办法,不过本宫也需要你能帮忙!” “微臣要怎样做才能帮到娘娘?” 顾妍夕想了想:“帮本宫配制一些提神的香料,好在香炉中焚烧,但是这种香料不宜过浓,更不要对人体有伤害。” 姜太医拱手道:“微臣遵命!” 待姜太医退下后,顾妍夕撩起了衣袖,亲自为阮经轩揉捏着双臂和双腿。 玲珑和月蝶见到了,忙要阻止。 “大小姐,这等小事,就不劳烦你了,还是让玲珑做好了!” “妍夕,你现在贵为鸿国王后,不要做这等宫人们做的事了,还是月蝶来做好了!” 顾妍夕固执道:“你们听说过一句话吗?心诚则灵!这点累算不了什么,只要阮经轩能早日清醒了,鸿国的百姓有救了,这样比什么都好。” 顾妍夕知道一个人如果久在床榻上躺着,难免会身体发僵发硬,如果不揉捏的话,即便阮经轩醒来了,也会因为身体不适难以走动,或者引起了其他的病状。 既然他们之间有了交易,那么她就应该对他负责。 待姜太医回来时,顾妍夕已经帮阮经轩揉捏好了,她让姜太医将提神的香料点燃,袅袅的香气弥漫在屋中,让人轻轻嗅闻,就会觉得神清气爽。 这时,顾妍夕让玲珑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床边,并且让姜太医、玲珑和月蝶都守在门外。 顾妍夕双手拄着清丽的面颊,淡淡一笑:“阮经轩,你都昏睡两天两夜了,难道还想赖着不醒吗?” “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已经将害你差点死去的秦嬷嬷给毒死了,将那只又大又黑的蜘蛛塞进了她的嘴里,让她生吞下去,虽然手段是有点恶毒了,但也算为你出口恶气了,你听到了这些,是不是也觉得很痛快啊!” 顾妍夕见阮经轩的唇瓣干裂,她回过身从桌上端来了备好的蜂蜜水,先是用小勺子沾了沾蜂蜜水,用勺子的底部沾有的蜂蜜汁水将他的唇瓣润湿。 “不过是两天,我却发现你瘦了许多,都要瘦成皮包骨头了,嘴唇也干裂了,看来不吃东西真的会没命的!所以我给你拿来了蜂王浆配出的蜂蜜水,很好喝的,不信你尝一尝!” 顾妍夕搅了一勺,都递到他唇边了,可是他都没有张开口。 顾妍夕的右手本就受伤还未痊愈,只好将左手端着装有蜂蜜水的碗放到床边,用左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口。 这阮经轩这个人毕竟固执,都捏了半天了,痛也痛了,可他就是不长大嘴巴。 “你还真是固执,在不张开口的话,我就在找一只毒狼蛛塞进你嘴巴里!” 说来也奇怪,她说完这句话后,顾妍夕在一捏阮经轩的下巴,他竟然会张开了嘴巴和牙齿,顾妍夕一高兴,将一勺蜂蜜水都扬了进去,还好他合上了嘴巴,不知道过了多久喉结才如毛毛虫蠕动一样,将一嘴巴的蜂蜜水喝了进去。 顾妍夕这才松了一口气,见他能吃东西了,也算能保住命了,这才会让他更早的恢复起来。 就这样,顾妍夕一直陪着阮经轩到了深夜,顾妍夕让玲珑回凤华宫,若是见到鸿王去找她,就告诉他,她在想办法为阮经轩医治,不必担心。 玲珑嘟了嘟小嘴,觉得他们大小姐对这个阮经轩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都要比她好了?她有些妒忌的,扭了扭身子离开了。 月蝶看到玲珑这般赌气的离开,不禁掩嘴笑了笑,玲珑这个傻姑娘,她跟随妍夕多少年了,都情同姐妹了,还因为一个外人妒忌起来,赌气了,这样的她还真是没头没脑的可爱又可笑。 玲珑嘟着小嘴,一脸不情愿地走在青石长巷上,嘴里抱怨着:“大小姐真是的,会为了一个陌生大男人,就这样不理会玲珑了,连露个笑脸都那么困难,却对着那个一张臭脸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温柔,都要比待鸿王都好了!玲珑不服气,就是看不惯那个臭脸男人!” 玲珑拐过了巷子,突然感觉背后有些阴森森的,她加快了脚步向前走,脚下踩到了石子,摔倒在了地上,手上的灯笼也跟着抛出了三米多远,滚落在了地上。 “真是够倒霉了!好痛!” 玲珑的手心都被青石棱子划过了,她微微蹙起眉头,将手伤的手胡乱的擦在了身上,站起身欲捡起前方的灯笼继续赶路。 就在她俯身去捡灯笼的时候,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接着另一只大手一劈她的脖颈,她便浑身瘫软的倒下了。 不知不觉中,顾妍夕边照顾着阮经轩,边朝着他聊天,不停地说着度过了一夜。 就在熹微之时,朝霞映红了半边的天空,顾妍夕却趴在了床边睡着了。 “晴儿师妹,是你来找二师兄了吗?二师兄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晴儿师妹……你别走,别走!不然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啊!” 顾妍夕被这伤心的喊声唤醒,她望着阮经轩的眼稍处悬挂着晶莹的泪珠,她拿出帕子轻柔的为他擦拭着眼稍上的泪。 可他仍旧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要离开他的亲人,看着就让人心痛。 顾妍夕伸出了手,被阮经轩紧紧的握住。 他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饿泪珠,却在这一刻停住了悲凉的喊叫,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晴儿师妹,你终于不离开我了!” 顾妍夕痛惜地看着阮经轩,想必他的心里,一定有一段可歌可泣,令人难以忘怀的爱情。 无论悲伤也好,无论快乐也罢,只要他此刻在梦中感觉到了,他喜欢的那个女子留在了他的身边,就算是他最美最幸福的时刻了。 门倏然间被推开,月蝶刚要进屋子禀报一声,却被一只大手拦住。 他一双深邃的双眸凝向了他们紧握的双手,朱红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妖孽般的俊容上阴冷可怖,像是阴霾的天空,随时都会下起一场暴风雨。 顾妍夕转眸间望见了炎鸿澈,她想将手从阮经轩的手中抽出,奈何那只手握的太用力,竟然没有收回手。 但她依旧面色沉静,毕竟又没做什么错事,朝着炎鸿澈温婉一笑:“澈,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去早朝吗?” “你问孤王怎么来了?是不是怕孤王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 “澈,你不要生气,我刚才见他做了噩梦,满面的眼泪,本想拿帕子为他擦拭面上的泪水,没想到被他抓住了手,一直都没办法将手抽离开!” 第188章 情癫凌峰 炎鸿澈一步一步走近,从腰间拿出了匕首,匕首的刀刃泛出幽幽的冷光,他轻启朱唇冰冷道:“这个还不简单?只要孤王砍掉了他的那只手,那么他就会将手松开!” 顾妍夕阻拦道:“不可以,阮经轩还没有醒来,况且还没有将药方补全,他可是治愈这些鸿国患病百姓的希望,澈,你可要冷静一些,切勿做出莽撞之事!” “孤王做出莽撞之事?你可是孤王的女人,他竟然敢抓住你的手不放,孤王又怎么会隐忍?昨天你一夜没有回凤华宫,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男人,加上这件事,孤王更不会隐忍了!” “且慢!澈,你说什么?你不知道昨夜我来这里想唤醒阮经轩一事?” 炎鸿澈冷冷道:“孤王在凤华宫等你一夜,未曾有人带给孤王消息,你又何时想着孤王,告诉孤王你来这里来呢?” 顾妍夕蹙起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澈,昨夜我让玲珑去通报你,说我留在了太医院的后屋,为唤醒阮太医所以不能回宫!玲珑既然没有将这消息带给你,一定是出事了!” 月蝶焦急道:“王后娘娘,玲珑早上也没有回来!” 炎鸿澈猜测道:“她也没有回凤华宫,那么就是说玲珑被人抓走了?” 顾妍夕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心中不免也有些慌乱了,玲珑可是跟随她身边的贴身丫头,也是她的好姐妹,她怎么能看着她出事呢? 她有些神情呆滞,坐在了长椅之上,这时阮经轩的手也松开了,她却望着阮经轩这一张淡美的面容,不知道是哭是笑还好。 阮经轩啊阮经轩,你我前世是不是有什么孽缘,为何玲珑会因为你而出事?玲珑可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可以! 炎鸿澈将寐生唤来:“寐生,你带着王宫中的侍卫,到各个地方搜一遍,就算将王宫掀翻了,也要将玲珑找到!” 顾妍夕却理智的唤道:“不可!这件事不可宣扬!如今大家都在为鸿国百姓患病一事而着急,若是后宫在闹起这样的风波,这样岂不是乱上添乱了?寐生……” 她吩咐寐生:“你精挑一些得力的侍卫,在王宫之中搜查,就说本宫的凤印丢了,不想虚张声势,只要他们不阻拦、不声张就好。” “寐生遵命!” 她望了眼月蝶,吩咐道:“月蝶,你回凤华宫,找几个可信的宫女,让他们到各个宫里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事情发生,但一定要警告他们,谁若是走漏了玲珑失踪的消息,格杀勿论!” “是,王后娘娘!” 寐生和玲珑按照顾妍夕的话行动了。 炎鸿澈则走过去,将坐在椅凳上的顾妍夕轻轻按在了怀中:“妍夕,刚才是孤王不好,孤王不应该对你大吼大叫,不应该质疑你!” “澈,我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你一定是因为鸿国百姓患病一事还未解决,炎国皇上又派来了完颜凌玉这个恶人来当监管大人,来扰乱你的心神,若是换做是我,我也一样心里堵得很,会忍不住发脾气的。” “可孤王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虽然开始我也有些生气,但现在想来,你对我发脾气,那是因为你深爱着我,不想让我受到伤害,也不想因为我而伤害到你!所以我想了想,我又何必生气呢,两个人相识相知,互相体谅和包容,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澈,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妍夕,这一辈子孤王有你这位红颜知己足以!答应孤王,就算天翻地覆了,你也不要离开孤王!” 炎鸿澈双臂拥得顾妍夕更紧了,顾妍夕感受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带来温热的感觉,她微微笑了笑,点头道:“好!妍夕答应你!”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纤长的手指在床褥上动了动,一双眼眸缓缓睁开一条细缝,当看到眼前的男子女子相拥时,他的心如同坠入了冰山之中,懂得发冷,甚至忘记了跳动。 他复有阖上的双眸,装作自己没有清醒。 顾妍夕片刻后从炎鸿澈的怀抱中起身,她缓缓走到木桌前坐下,望着桌上阮经轩写了一半的药方,她轻叹一声:“阮经轩,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将剩下的药方配制说出来吧!” 她纤纤手指,执起了竹笔,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悦或是愤恨。 对于他的清醒她是很高兴,这样可以补全了药方救得鸿国患病的百姓;可正是因为他,玲珑才会被恶人抓走,这是孽缘!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与他交易,她不想玲珑出事,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承受这样沉重的结果。 阮经轩深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王后娘娘还真是分分秒秒都在等着我醒来,为的就是这个药方啊!难为王后娘娘辛苦的照顾了我这几日!” 炎鸿澈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双深邃的双眸如刀子一样划去:“阮经轩,孤王说过了,别想欺负孤王的女人,不然孤王要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鸿王,您可知道,现在您是在求我,不是在威胁我,最好说话客气一些!” 阮经轩毫不客气的瞪向了炎鸿澈,一双紫眸中满是清冷和邪 之气。 顾妍夕终是忍不住,朝着争执的二人,怒喊道:“够了!不要在争辩了!阮经轩若是你想要走我身上的虎纹玉佩,你最好老老实实将剩下的药方都说出来,不然本宫就将这虎纹玉佩摔碎,它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不像对你那么重要!本宫说到做到!” 顾妍夕放下了竹笔,从怀中掏出了虎纹玉佩,作势要将玉佩甩在地上,摔成粉碎的愤怒动作。 阮经轩再也不像往日里一副淡然和无所谓的表情,阻止道:“慢着!不要摔坏这块玉佩,我这就将剩下的药方补全!” 他欲起身下地,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劝道:“你躺在床上休息吧!只要你说,我写就好!” 阮经轩望着顾妍夕的眼神之中,有些愤恨之意,又有些其他的复杂情绪。 他将剩下的几味药都按照一定的份量配制,告诉了顾妍夕,顾妍夕都一一列在了药方之上。 一刻钟后,药方补全了。 顾妍夕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了,她将药方递交到炎鸿澈的手中:“澈,你拿着这个药方让太医院按照上面的药方子配出,并且将这种药方流传到市井之中的百姓手中和医馆之中,给医馆足够的银两,也好让他们对患病的百姓施行免费医治。想必不出三日,定会有控制住这种疾病的恶化和蔓延!” 炎鸿澈望着手中的药方,心中也不免澎湃,有了这个药方鸿国的百姓就不用在受苦受难了! “孤王这就去上朝,将这药方吩咐地方官员都落实到地方的百姓和医馆之中!” “好,希望这一次会尽快见效!也好让百姓脱离苦难和危险!” 炎鸿澈在离开前,将顾妍夕拥在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样的动作在阮经轩的眼眸中,分外的刺眼。 待炎鸿澈离开后,阮经轩轻讽地笑了笑:“王后娘娘,你都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就将药方交到了鸿王手中,就不怕出了什么岔子,做出半途而废的事情来吗?”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他,一步一步走近阮经轩,双眸黑亮如暗夜般慑人。 “本宫就知道你还有所保留?说吧,这药方是不是还差些什么?” 阮经轩似笑非笑道:“药方是不差了!但是缺少一个增强药性的草药!这种草药只有你亲自去摘了,才会见效……王后娘娘,你敢和我一起去采这种草药吗?” 顾妍夕心中虽是放不下玲珑失踪这件事,但解救鸿国百姓脱离苦难她也一样视为重要。 她清冷道:“好,本宫跟你一起去!” 炎鸿澈去处理朝政之事,顾妍夕不想让他扰心,所以选择瞧瞧的离开,而她仍旧放心不下玲珑,所以将月蝶留下来,希望她能早日找到玲珑的下落。 顾妍夕一身男装,头戴面纱的斗笠和阮经轩一同乘着马车离开了王宫,接而他们通过了城门,行了三个多时辰才,才到了城外的凌山。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因为路途陡峭,所以阮经轩和顾妍夕都下了马车,让车夫看着马,他们徒步到山上去。 下了马车之后,顾妍夕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阳光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之上,将那坚毅的神情,映的更加灿目。 这样的女子,不同于普通女子柔柔弱弱,身上有着男子的钢韧,却也不失女子的雅致,在阮经轩的眼里虽然不像晴儿师妹那般冰冷映人,却也别有一番韵致。 顾妍夕望见了阮经轩打量她的眸光,她淡淡问道:“阮经轩,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是怕我跑了不成?” “你既然都敢和我出来了,我自然是不担心你会逃走!我看你,不过是想知道下一秒你的表情是不是和现在一样!” 顾妍夕总觉得阮经轩带她来这里有着很浓很深的阴谋味道,但是她也同样感觉到,阮经轩会将解药的最后一种草药告诉她,毕竟他们之间还有虎纹玉佩的契约。 她快走了几步,走到了阮经轩的身前,故意停住了脚步,转身望向了阮经轩,问道:“阮经轩,这凌山上药草太过繁杂,你说的那味草药,到底是什么?” 阮经轩笑而不答,而是从顾妍夕的身边擦过,朝着坡上走着,但没走两步,他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顾妍夕道:“我们要找的草药,叫鸢尾草,这中草药生活在山腰和山顶比较湿润之处,要是我们这样一直慢悠悠的爬着山,怕是天黑才能到了。” 顾妍夕试探的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快速到山顶吗?” 阮经轩一脸淡淡道:“当然有,不过你得听我的!” “只要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自然会听你的!” 顾妍夕的话刚说完,阮经轩已经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软腰,运用了轻功,拥着顾妍夕在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凌山的山顶。 第189章 绝对狠辣! 刚到山顶,顾妍夕双脚落地,就忙从阮经轩的怀中挣脱开。 她有些不悦地望着他,不过想来刚才是她说的什么都听他的,就是想找他发火,他也一样有一堆理由堵住她的口。 她咬了咬牙,转眸间望向了林下有一片紫色的花,这些花朵长得也很特别,就像是展开的鸟尾巴,说起来更像是苍鹰的尾巴展开时那么的雄壮而美丽。 她刚才恼怒的心情,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了。 就算顾妍夕在有女汉子的性格,可面对这些漂亮的花朵,她还是会满心欢喜。 顾妍夕跑了过去,俯下身伸出纤纤手指拨弄着紫色的花朵,却没有将花朵摘下。 阮经轩走过去,随手摘了一只花朵,插在了顾妍夕的头上,淡淡道:“不错,还能看进眼里去,没想象中那么丑!”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你将花折断了干吗?花也是有生命的,你折断了它,它就死了!” 阮经轩有些难以置信望着她,因为这样的话晴儿师妹也曾说过,还记得他将她从山崖边缘救出后,在下凌山的路上,也是遇到了一片林子,林子下有一片紫色的鸢尾花。 当时他折断了几只花,插在了晴儿师妹的发髻上,没想到晴儿师妹哭了起来,说这些话是有生命的,她当初就是为了摘鸢尾花差点没有命了,她想到鸢尾花被折断了,岂不是就是她如果没有人救,就跌下悬崖死掉了一样吗? 善良的晴儿师妹,当时哭的好伤心,还将折断的几只鸢尾花给埋在了土里说安葬了它们的生命。 没想到眼前的鸿国王后会和晴儿师妹说同样的话,难道晴儿师妹没有死,她就是现在的王后娘娘吗? 顾妍夕看着阮经轩有些愣神,她也没有去理会,而是将戴在发髻上的花朵摘下来,放到了身后背的竹篓里。 “花都已经死了,但若是将它们都晒成了干花,香气久留不散,就说明它们死去后仍然有一样的价值,值得人们去回忆!” 顾妍夕说的这句话有些深层的道理,尽管阮经轩想去理解,可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他参悟不透,什么叫价值?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值得回忆,晒干的花有何回忆的? 尽管他难以理解这些话,但是他看顾妍夕的眼神,没有之前那样的厌恶了,反而多了一丝丝的温柔,尽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 “阮经轩,你说的草药到底在哪里啊?” “这些花草就是鸢尾草,是能够增强药性的珍贵草药。” 顾妍夕抬眸望着他,似乎难以理解为何他能这样爽快的告诉了她,这就是解药?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些什么,救人要紧,况且炎鸿澈还在等着她,鸿国患病的百姓也在等着她,她得快点将这些草药拿回去,好救人性命。 “这中草药在民间很难有,因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一种解毒和增加药性的草药,所以民间的医馆和太医院都不会有此草药,这也是为何我们要到山上来采摘的原因!” 阮经轩弯下腰采摘着草药,将草药扔进了身后的竹篓里,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顾妍夕看的得出,他是有心要对她解释这些道理的。 难道阮经轩他变成了一个好人? 好人这个词理他还真的遥远了,他那样的淡冷,还对虎纹玉佩虎视眈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人。 顾妍夕在心底认定了阮经轩虽然医术高明,但也不愧是一个做足了坏事的恶男人。 她右手手伤了,所以只能用左手去采摘鸢尾草,两个人动作都很迅速,可就是不经意间,他的大手和她的纤纤小手同时握住了一株鸢尾草,她的小手在下,他的大手在上,将她的手温暖的包在了手心中。 顾妍夕的面颊瞬间绯红,而阮经轩也有了一丝尴尬的样子,但却没有想松开大手之意,还是紧紧握着她的小手。 顾妍夕刚想要抽开手,这时身后传来了男子低沉而又愤怒的唤声。 “是谁这样大胆,敢采摘了我种的鸢尾草!” 顾妍夕抬眸望去,只见这个人身穿蓝色长袍,腰间系着宝石蓝的束带,身材高大笔挺,头上披散着如瀑的银丝长发,面容上眉毛也是白色的,而眉毛下那一双如海浪般汪蓝的双眸,此刻如波涛汹涌般,盛满了怒意,紧绷着双唇,握着拳头朝这里走来。 当他望见顾妍夕的面容时,他的脚步一顿,不由得唤道:“妍夕?” “云大哥?” 云啸天皱起眉头,望了一眼阮经轩紧握着顾妍夕的手,也不知为何,心里有种酸楚的味道。 阮经轩故装作与云啸天偶遇,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淡淡一笑,另一只手边采摘着鸢尾草,垂下了眼眸,没有去看他,像是自言自语。 “我以为这山上也有护花护草看园子的狗呢,没想到竟然是云兄来了!” 云啸天眯起一双蓝眸,愤怒道:“你明知道这些花草是我所种,为何要带上妍夕一起来采摘呢?” 顾妍夕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有何瓜葛,但是今日一听便明白了阮经轩为何要待她来此处,来这里无非是想带一个人气一气云啸天,并非是真的来采摘草药之意。 看着云啸天握起的拳头随时都会冲出来给阮经轩一拳,顾妍夕不过是想带个完整的阮经轩回王宫,也好确保这些患病的鸿国百姓能早日康复,所以不得不劝和。 她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清冷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温婉一笑从地上站起,走到云啸天面前。 “云大哥,你说这些鸢尾草都是你种的?” “不错!” “那你为何要种这些鸢尾草呢?还这样细心的照看着!” 云啸天垂下了眼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倒是阮经轩不冷不热替他回答道:“因为云兄他喜欢的一个女人就喜欢这种花草,很不幸她被云兄害死了,他心存愧疚,所以才会种这些花草来赎罪的!” 云啸天眯起眼眸,冲过去一把揪住了阮经轩的衣领,怒吼道:“不许你冤枉我们的感情!” “如果你当初早点离开她,就不会酿成现在的悲剧!“ 阮经轩一把打掉了云啸天的手,一双紫色的凤眸微微眯起,满是阴森和可怖。 他们说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雄霸的女儿晴儿吧?那个和她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女人? 顾妍夕隐约的猜到,阮经轩带她来山上的目的。 他果然是阴险,想用她来刺激云啸天,让他想起过往的伤心事,他好歹毒的心肠。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背着半竹篓的鸢尾草,速速说了一句:“我 完草药了,该走了!” 她转身刚走,迎面走来了一身柳绿色长裙的女子,堵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女子面容精致,神色冰冷,可谓冰雪美人,但眼神中暗藏着幽幽的冷光,让顾妍夕不得不认为,她的确是个危险的女人。 “郭香!” “鸿王妃娘娘……哦,不对,应该叫你王后娘娘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找我大师兄吗?” 顾妍夕不冷不热道:“我是来采摘鸢尾草的!” “这些鸢尾草可是我大师兄细心养出来的,你想带走就带走,想的容易!” 郭香从腰间已经拔出了长剑,面色冰冷的如寒霜一般,要将顾妍夕冻结。 云啸天也不与阮经轩对峙了,走了过来,拦在了郭香的面前,冷漠道:“小师妹,你这是做什么?是我同意他们摘鸢尾草的!” “郭香,你还真是让我好找啊!” 就在气氛已经冷的要冻结之时,阮经轩阴郁着俊美的面容,走了过来,冷冷望着满面诧异的郭香。 郭香向身后退了几步,脚步明显晃动了,有些心惊了:“阮经轩,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也来到了凌山?” “郭香,我可是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晴儿师妹就是因为你和你父亲如此恶毒,才会被你们下毒,用长剑刺穿心脏,推下山崖而身亡的。” 阮经轩伸出手指,怒指了不远处山顶的悬崖峭壁。 郭香望见那顶悬崖,当时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浮动,她清丽的面容上挂满了绝望的泪,唇角溢出了浓浓的黑血,伸出手握住了长剑的剑刃,鲜血顺着她手上已经皮开肉绽的伤口处流下,将剑刃染红。 郭香松开了手,吓得浑身都发抖,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亲手除掉了她的情敌,可是她也同样没有想到,云啸天目睹了她和她父亲如何害死了晴儿,她怕云啸天恨她,她更怕云啸天因此与她恩断义绝。 云啸天嘶声力竭唤着她的名字,却在赶到时,晴儿失足落下了悬崖,他们的手指连碰都没有碰到,就在悬崖上做了最后一次见面。 郭香害怕极了,毕竟是她做错了事。 就想她此刻,一直都望着云啸天怒与悲伤聚在的神情,她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云啸天,你不仁不义,晴儿那么爱你,为你都可以放弃一切!而你却眼睁睁看着这对恶毒的父女将晴儿害死,你真是可悲的家伙,晴儿不值得爱你!” 阮经轩怒目望着郭香,咬牙切齿道:“找了你很久了,今日还真是冤家路窄了,我今天终于能给我师妹报仇了!” 阮经轩纵身跃起,从指尖弹出钢珠,钢珠快如闪电,朝着郭香的额头飞去。 郭香毕竟也是武功高强,用长剑抵挡住了阮经轩的第一颗钢珠袭击,紧接着阮经轩从手指间弹出的钢珠快如闪电,多如细雨朝着郭香劈来。 郭香挥剑如流星般快速,可是脚步却因为钢珠的冲击,不稳的晃动着,还朝身后退了几步。 当阮经轩双脚落地以后,他运用内力,从十指尖上弹出了十只快如闪电般的钢珠,朝着郭香额头飞去。 云啸天怒喝一声:“住手!” 从腰间拿出两把弯刀,纵身跃起,用弯刀挡住了十颗钢珠对郭香的袭击。 当云啸天双脚落地,挡在郭香的面前时,郭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委屈的声音道:“大师兄,谢谢你!” “云啸天,你还护着这个妖女?看来你真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晴儿,晴儿选择了你,真是她大错特错!今天我就要将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是兄妹一起杀了,为晴儿报仇!” 第190章 冷王陷阱1 云啸天没有理会她的话,看到阮经轩几乎要发狂了一般,要将郭香杀死,他出手与他对峙。 看到这番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顾妍夕忍不住暗叹一声,都是一个情字惹的祸。 她顾妍夕这一生只会爱着炎鸿澈,只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有今天如此你死我活的场面! 晴儿虽然是死了,但是她在九泉之下若是看到她曾经爱过的两个男人,因为她大动干戈,拼的你死我活,那么她也一定内心不能安稳了。 “王后娘娘,你说我应该叫你顾妍夕好呢,还是晴儿好呢?告诉你,从你一出现,我就厌恶你这张脸,恨不得杀了你,你在王宫里好好做的你王后娘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吗?为何偏偏要来引诱我的大师兄,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郭香一双眼睛赤红,看着顾妍夕的眼神如同火焰在熊熊燃烧着,要将她烧的粉身碎骨。 顾妍夕却是清冷一笑,毫不惧怕道:“郭香,你曾经因为善妒,将晴儿害死了,难道还不够吗?你甚至会因为内心对晴儿愧疚,对云大哥愧疚,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孤独的地方,不想见到任何人。可是今日的你却因为善妒又勾起了仇恨,难道你不害怕你做出了错事,将来会更愧疚,甚至愧疚的要死吗?” 郭香没想到一眼被顾妍夕看穿了自己,她大喊着否定道:“你胡说!我没有善妒,我没有怨恨任何人!只是你们都该死,大师兄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要靠近他,他是我的!” 郭香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顾妍夕刺了过来。 顾妍夕将身后的竹篓拿下,捧在胸前,挡住了这一剑。 她粉润的唇瓣勾起,清冷道:“郭香,你已经疯了,在爱情的面前你已经败给了晴儿,即使晴儿死了,你也一样败给她,因为云大哥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郭香被顾妍夕说出话,刺激的扔掉了手中的长剑,双手捂住了耳朵,猛力地摇头:“不可能的,若是晴儿不出现,大师兄是不会喜欢她的!所以她该死,她该死!只要她死了,大师兄就会爱上我,就会和我在一起!” 顾妍夕冷冷一笑,扔掉手中的竹篓,一步一步走进郭香,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领,一双古井般的黑眸泛着幽幽的光色:“郭香,你敢说晴儿死去后。云大哥说过喜欢你吗?你敢说晴儿死去后,云大哥会有哪一天不去思念晴儿,不去怀念晴儿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吗?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云大哥根本就不爱你,你连一个死去的晴儿都比不上,还不如死了算了。” “啊! ”不是你说的,你在骗我,在骗我!你和晴儿一样坏,一样恶毒!” 郭香尖叫着,双脚不停地跺在地上。 顾妍夕松开了她的衣领,从地上捡起了郭香扔掉的长剑,举手间将郭香的右手砍断,郭香难以相信看着顾妍夕,又望着血淋淋的失去右手的手臂,凄惨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砍掉我的右手?” 顾妍夕将手中剑刃上带有鲜血的长剑扔到地上,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咬出口:“第一,我不是晴儿,所以我的确很恶毒,你曾经有两次要害了我的性命,而我也给你了两次机会放过你,这一次你还是要致我于死地,我若是还放过你,我真的就是太傻了,还不如不躲不闪让你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 顾妍夕一抬脚,将郭香踢倒在地上,抬起脚踩住了郭香的脖颈,冷冷道:“第二,你是用这只右手拿剑刺死了晴儿,那么我就砍掉你的右手,就算为她报仇了!云大哥舍不得杀你,伤害你,但是不代表我不可以,郭香,若是你还执迷不悟,再让我碰上你,我就一刀宰了你!” 顾妍夕的脚下一用力,将郭香的脖子一拧,郭香整个人晕死过去。 云啸天和阮经轩停止了打斗,都用一种惊讶、甚至带着惊恐的眼光,望向了顾妍夕。 顾妍夕却波澜不惊,面色沉静道:“云大哥,我这是替你,也是替了晴儿报了仇,我没有杀了她,是看在你的情面上,饶她三番两次要杀我的罪过!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她想杀我,我定不会放过她!” 云啸天冲了过去,将郭香抱在怀中,满面担忧。 顾妍夕清冷道:“云大哥,若是你因为郭香而记恨我,你大可以拿着手中的弯刀来杀我!” 云啸天暗叹一声:“妍夕,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不会对你下手的!我的命是你救得,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阮经轩愤怒地走来,望着右手断掉血流不止,面色苍白已经昏迷的郭香,他咬牙道:“只砍掉了她的右手,太便宜她了!今天我非杀了她不可!” “阮经轩,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还要赶在太阳下山时回到王宫!” 阮经轩一双紫眸满是幽暗之色:“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不听也可以!那么我就将虎纹玉佩扔到悬崖山下,到时候你想得到的一切,也会因为玉佩的破碎彻底碎裂了。” 顾妍夕将地上装有鸢尾草的竹篓捡起,背在了身上,她略带担忧地望了一眼云啸天抱着郭香的背影,淡淡道:“云大哥,告辞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阮经轩愤然的一甩衣袖,看着郭香快要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心中颇有暗爽,恨不得郭香现在就死去。 他大步向前走着,赶上了顾妍夕,不经她的允许,已经拦住了她的腰身,用轻功将她带到了山脚之下。 两个人上了马车后,车夫驾起了马车行离。 路上,两个人缄默不语。 顾妍夕面色清冷,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一项淡然面无表情的阮经轩,却满是怒意,他时不时地瞪了顾妍夕几眼,恨不得将顾妍夕踢倒马车下去。 顾妍夕又何尝不是有这种冲动,不过她现在没功夫和他赌气,毕竟炎鸿澈在等着她,鸿国患病的百姓也在等着她,玲珑失踪了也需要她去调查清楚玲珑的下落。 又过了三个多时辰,夕阳刚要落尽,漫天的晚霞染红了王宫的上空,也将整个王宫都罩在了绚丽的玫红之下。 顾妍夕先是和阮阮经轩回到了太医院后身的小屋中,让阮经轩将鸢尾草的配制写出。 阮经轩一直一副不予理睬的神色,顾妍夕却将墨笔丢在了他的身上,毫不客气道:“阮经轩,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本宫耍脾气?告诉你,本宫可没有耐性在和你磨下去!若是你再不写,虎纹玉佩就会落地粉碎,不信你试试看!” 阮经轩看到顾妍夕又要拿出虎纹玉佩,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他终是屈服了,拿起墨笔将鸢尾草的配制写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接过写好鸢尾草配制的药方,左手拎着一个装有鸢尾草的竹篓,身后背着一个竹篓,连辞别的话都没有说,转身走出了屋子。 阮经轩本想帮她一把,却不料顾妍夕头也不回,对着背后追来的阮经轩,不冷不热道:“快点关上门!别让人发现你了!” 阮经轩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好按照顾妍夕的话,将门留出了一个缝隙,直到顾妍夕的背影消失在尽处,他才将屋门掩上,依靠在门旁。 顾妍夕?晴儿师妹?你们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呢?还是这一次是上天注定了,让你遇到我?我们注定了这一世的缘? 顾妍夕将鸢尾草的药方和鸢尾草一同交给了留院的姜太医,并且让姜太医将这药方抄写一份,让她带走,她好将这补全的药方流放到市井之中的医馆和百姓的手中,这样患病的百姓,才有希望治疗痊愈。 她交代完了这些事,拿着药方,穿着出宫时的男装,在宫中的长巷上低头走着,生怕会被人望到。 当来到了一座殿前,她突然觉得这座殿怪怪的,殿前的灯火熄灭了,没有侍卫守着,里面空荡荡的。 “小慧,你刚才觉不觉得监管大人的表情怪怪的,不让人进那间房打扫和收拾,好像将屋子里藏了什么人似得!” “他本来就长得不是一张什么善面!虽然面容英俊,但是却听说心思狠辣,我们还是不招惹的好!小珊,你以后还是不要提这件事了,更不要不听劝,进那个屋子里瞧看啊!” 顾妍夕躲在了殿门旁,一直垂着眸,装作没有看见刚从这座殿走出的两个宫女。 待宫女望见他后,相视一眼慌慌张张走远了。 顾妍夕这才抬眸望向了这座殿的门匾:临池殿! 听说完颜凌玉这个渣男就住在这里,玲珑到底是被他挟持了?还是被孟太后给抓去了? 她抬起脚,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走进。 她要进到殿中,找一找玲珑的下落吗? !  顾妍夕抬起脚刚要跨入,但回想起刚才那两个交头接耳的宫女不小心流露出虚假的神情,似乎他们把对完颜凌玉的害怕夸大其说了。 说起来有多么的可怖,可是看起来不过是在评述一件寻常的事,倒像是故意说这句话引诱她似得。 顾妍夕在心中暗笑,完颜凌玉就你这点小伎俩也想难倒我?真是痴心妄想! 她装作走进了临池殿,不过是两脚刚踏进去,接而转身一个灵活跳了出去,拍了怕手掌,接着人影从临池殿消失了。 躲在临池殿暗处的两个人,一个身穿侍卫服侍,一个身穿紫衣华服,当两个人望见女版男装的顾妍夕在门口一进一出,像是耍弄他们,接着人影消失了。 完颜凌玉瞪得眼睛都要和同龄一样大了,丰润的唇瓣抖了抖,怒指着空荡荡的殿门口道:“鬼影,你也瞧到了,这个女人太狡猾了,明知道这里有埋伏,她还在这里故弄玄虚,让本王先是高兴的快要飞了起来,以为她上钩了,可实际上她是在耍弄我们,耍弄我们啊!” 第191章 冷王陷阱2 垂首立在他身边又矮又瘦的男子,尖嘴猴腮,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蛮有兴致道:“玉王爷,难道你不觉得和一个比较聪明的女人玩游戏,很有趣吗?” 完颜凌玉睨了鬼影一眼,看到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他瞬间清醒了。 鬼影是他花了大半的身价请来的,之所以请他来,是因为这个人有一样本事,他飞檐走壁,形如闪电,快如鬼影,几乎没有人能看得见他在行进时的身影,只要他想做什么,还没有人能阻止的了,防得住他。 他一咬牙花了他大半的身价,为的就是要将顾妍夕抓住,玩弄在手心中,玩弄在他的身下,然后在将这个被玩过的女人丢给炎鸿澈,让顾妍夕没有脸面活在世上,让炎鸿澈对她厌恶至极,最好在亲手杀了她。 她之前是个傻子,所以他才不会喜欢她;可如今她不过是变聪明了,居然拒婚,还麻雀变凤凰当上了鸿国王后对他示威风? 他完颜凌玉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他一定要羞辱死她,就算得不到她,他也不要任何人得到她。 “玉王爷,你还在想那个美人啊?这种美人聪明才够劲,我喜欢!” 鬼影猥琐的笑着,却被完颜凌玉恶狠狠瞪着道:“鬼影,本王警告你,顾妍夕是本王的女人,你休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鬼影不但没有害怕,甚至猖狂道:“玉王爷,我可是您花高价请来的,若是你反悔了,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吧!” 完颜凌玉有些慌张了,若是鬼影不帮他,不但之前付过的金银打了水漂,就是现在望见顾妍夕来到他身边了,就他们两个人,他也没有把握会将她玩弄在手掌心。 鬼影这个人,他是不会放走了,哪怕…… 完颜凌玉一咬牙,铁了心道:“不就是加银两吗?我再出黄金五十两!” “五十两?太少了吧!在加点!” 完颜凌玉深深喘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八十两黄金,就这些了,不会再加了!” “不错,这个数字也好听!真没想到这个王后娘娘会是这样的吸引着玉王爷您,等您玩够了,记得告诉我,我也好捡个便宜,尝尝她的女人味!” 完颜凌玉双拳握起,望见这个尖嘴猴腮的鬼影,他恨不得一拳头打死他,要不是他现在有用,还会受他的要挟? 不过事情还没做成之前,就先敷衍下他,等到水到渠成之后,一定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他。 完颜凌玉痛快的答应了:“好,到时候本王玩够了那个女人,一定给你!” 可他垂下去的唇角,藏着阴险的笑意。 顾妍夕离开临池殿后,并未回到凤华宫,而是按着刚才那两个宫女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没出两百米的一个巷口,这两个宫女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望了眼四周,开始嚼起舌根。 “小慧,你刚才看到她了吗?” “你说王后娘娘?看到了,他女扮男装真的去了临池殿!” 叫小珊的宫女,从怀中拿出一个金元宝,皱起眉头:“就为了十两金子,我们俩就把王后娘娘出卖了,若是王后娘娘真的出了事,查出我们曾害过她,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小慧干冷一笑:“是王后娘娘又怎么了?太后娘娘眼里又容不下她,而且她还一直为人处事那么嚣张,谁喜欢她啊?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小珊抖抖瑟瑟的将金子又塞在了怀中,唯唯诺诺道:“小慧,王后娘娘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吧?记得她刚嫁到鸿国,在途中用魔笛战胜了数百名江湖杀手,将我们解救;到了鸿国后,各国使臣取笑鸿国没有杰出女子,是王后娘娘跳了一曲绝妙的舞蹈,替鸿国解围!虽然只是两件事,可这两件事足以证明了王后娘娘的聪明和仁慈之心,我们又怎么好害她呢?” 小慧瞪了她一眼:“你白痴啊你!有金子你不要,这十两金子可是我们要当宫女两年都未必能积攒出来的,既然你不想要,那么给我好了!” 小慧毫不客气的伸出手要从小珊身上抢过金子,小珊却双手抓住了她的手,咬牙道:“凭什么给你,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做都做了,我还怕什么呢?金子是我的,你别得寸进尺想要抢我的!” “喂!打够了没有!” 顾妍夕见着两个宫女竟然因为金子扭打了起来,她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冷讽了一声。 小慧和小珊二人打的正凶,听见有人旁观,他们不但不理睬,反而异口同声道:“要你管,走开!” 啪啪! 顾妍夕毫不客气,抬起手给了小慧和小珊一人一耳光,并且一推手,将两个人都重重推倒在地上。 小慧和小珊捂着红肿的面颊,当望清山他们巴掌的人竟然是王后娘娘,他们吓得笑脸苍白,忙跪地求饶。 “王后娘娘,奴婢刚才说错话了,都怪奴婢舌头太长乱嚼舌根,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奴婢计较!”小珊怯懦的求着。 “王后娘娘,这件事都是小珊怂恿奴婢这样做的,刚才奴婢不过是想将小珊得到的金子抢回来,然后将她送去慎刑司,也好给王后娘娘一个交代,请王后娘娘您明鉴啊!”小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竟然将所有的过错都赖在了小珊的头上。 小珊刚要辩驳,顾妍夕抬起手又是给了他们每个人脸上一耳光,这一次比先前的还要用力,巴掌声还要响,打的他们唇角都破了,流出了一道鲜红的血丝。 “你们都给本宫来凤华宫,本宫不让你们说话,你们若是敢说出一个字,本宫定会剪了你们的舌头,挖了你们的眼睛,看你们还敢不敢诋毁本宫!” 小珊和小慧听了顾妍夕的话,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晃动着脚步,感觉身子都软了,跟在顾妍夕的身后,回到了凤华宫。 顾妍夕回到凤华宫后,月蝶先迎了过来:“王后娘娘,您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呢?” 顾妍夕没有回答月蝶的话,而是焦急问道:“玲珑有下落了吗?” 月蝶摇了摇头:“还没有!寐生带领的那些暗卫,也按照了王后娘娘您的意思去做了,可是仍旧没有查出玲珑的下落。” 顾妍夕深叹一声:“玲珑到底是被谁抓走了?这个人也太放肆了,竟然敢抓走本宫的人?本宫若是知道她是谁,一定会抽了她的筋骨!” 月蝶又何尝不是,一样痛恨抓走玲珑的凶手。 她扫了一眼跟随顾妍夕进宫的两名宫女,觉得眼生:“王后娘娘,他们是谁?” “他们也许是找到玲珑下落的线索,先看好他们,若是他们想逃走,就杀了他们,一个活口都不留!” 顾妍夕清冷的说完这句话,先是回到寝殿中换了一身浅红色的凤袍,头上梳着坠云发髻,斜插着一根雕有凤凰飞舞的红珊瑚簪子,簪子上坠着金穗,将她整个人都映的明晃晃,清冷照人。 她缓缓走向正殿的凤椅,一挥长袖,转身坐在凤椅之上。 她清冷地望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小慧和小珊两个宫女,不冷不热问道:“瞧你们吓的,好像本宫能吃了你一样!本宫刚才不是还听到你们说本宫恶毒,惹得太后娘娘不高兴了,活该被人算计了,最好还死了的话吗?” 顾妍夕端起一杯热茶,没有喝下,而是闻了闻上面袅袅的茶香:“你们说那句话时,不是一副胆子大的要登上天的模样了,如今怎么了?怎么吓得浑身发抖了啊!” 小慧和小珊不敢说一个字,怕他们说错了话,王后娘娘一不高兴会将他们的舌头给剪断了。 顾妍夕见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她的话,盛怒之下,将盛满热水的茶杯抛到了他们身前,茶杯迎地而碎,滚热的茶水也因此溅了小慧和小珊满身。 小慧和小珊被烫的身上的皮肤都出红斑了,可仍旧是不敢吭声。 顾妍夕淡淡道:“好,你们有骨气,就是不告诉本宫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不说也可以,只要将满地的茶杯碎片都给吞下去,一个碎渣子都不能剩下,本宫一定不为难你们,放你们离开凤华宫!” 小慧和小珊猛抬头,朝着顾妍夕求饶。 “王后娘娘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 “王后娘娘,奴婢们虽然收下了金子,但是送给奴婢们金子的主人站在门帘后,根本看不清面容,奴婢们真的不知道是谁要害王后娘娘您!” 顾妍夕也不理会他们求饶,吩咐月蝶道:“月蝶,他们不动手吃碎瓷片,那么你就帮他们一把!” “奴婢遵命!” 月蝶眯起一双暗亮的眸子,俯下身用帕子拾起一大块碎瓷片,看了眼机灵鬼一般的小慧,她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嘴巴,强使她张开口,然后将这片碎瓷片扔进她的口中。 小慧在呜咽和含糊不清的求饶声中,口中溢出了鲜血,鲜血顺着她的下巴、脖颈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将她的身上染上了血腥味道的暗红。 小珊望见这一幕,吓得全身都软了,坐在了地上,当抬眸望见顾妍夕幽暗的神色时,她终是害怕了,将这件事娓娓道来。 “奴婢和小慧都是太后身边的宫女,这件事是太后让奴婢们找玉王爷,然后听着他的吩咐去做事!奴婢也是迫于太后的威严,不敢得罪她,所以才做出了这样荒唐的事,请王后娘娘恕罪啊!” 顾妍夕抬手,狠狠地拍了下桌案。 “又是太后,太后竟然和玉王爷勾结起来了?他们还真是狼狈为奸啊!” 顾妍夕瞪向了小珊,冷声问道:“你知道玲珑的下落吗?她是在玉王爷那里,还是在太后那里?” 小珊睨了一眼正在被迫吞进碎瓷片的小慧,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口中的鲜血不断的吐出,将她白皙的脖颈都染成了暗红色,面目狰狞的样子实在可怖。 她也不敢在隐瞒下去了,不然小慧的下场,也就是她的下场了。 她不敢隐瞒道:“是在太后娘娘那里,太后娘娘将玲珑姑娘藏在了殿中的祠堂之中。” 顾妍夕眯起一双幽暗如古井般的眸子,站起身冷冷道:“月蝶,将这两个宫女让人看好了!你和本宫速速赶去椒房殿,若是去晚了,怕是玲珑会出事的!” 第192章 嫡女复仇凶猛!2 可偏偏不凑巧,一身红色凤袍,头上斜插着朱红色的珊瑚簪子,簪子上有着明晃晃金穗、面容清丽的女子正站在门外,眸中含笑,可嘴唇绷紧,毫无温度地望着孟太后他们一干人。 顾妍夕施礼道:“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您将自己反锁在屋中,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孟太后冷哼一声:“放肆,你这是和哀家应该说的口气吗?还轮不到你来质问哀家!” “太后娘娘,若是你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还让宫女守在门内门外,通风报信呢?臣妾的耳朵可灵着呢,刚才臣妾经由此处,守门的宫女对屋内的宫女说的话,恰好都被臣妾听到了!您难道还想说,这屋子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顾妍夕给月蝶一个眼色,月蝶撞开了当门的三两个宫女,挤进了屋中,朝着顾妍夕顾装惊讶的喊道:“王后娘娘,这里果然是有密室的!” “月蝶,你可看仔细了?可不要糊弄本宫啊!” 顾妍夕毫不客气地将挡住大门的孟太后和玉清撞到了一边,径直走进了屋中。 孟太后脚步还未站稳,心中却慌乱地喊道:“来人啊,快将扰乱祠堂的王后轰出去!” “本宫是后宫之主,谁敢动本宫一根手指头试一试!” 顾妍夕猛然间回眸,瞪向了屋中孟太后身边的一干人,那些宫人们看到了顾妍夕凌厉的眼色,吓得面容失色,都不敢抬眸去看顾妍夕的脸色。 孟太后这一次还真是惊讶了,这后宫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说的算的,怎么今日她说的话,这些人都没有听到? 连跟随在她身边如此之久的几个宫女都怕了王后这个贱人? 难道这个王后真的这样厉害?还是这些人天生就是贱命,凡是身份高一点的人他们都要怕,王后只不过是只纸老虎,他们怕什么?真是一群笨蛋! “王后,看来哀家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哀家的厉害了!” “太后娘娘,您一直都说要给臣妾点眼色看看,可是到了现在不也是根本拿臣妾没办法,话说的多了,也没有奏效,听起来会让人心烦的。” 顾妍夕边说这话,边整理了下凤袍,还对月蝶使了一记眼色,月蝶趁着顾妍夕和孟太后僵持之际,在屋中扫了一眼,是否又暗室或者密室之类的机关。 可就在她扫过那张乌木做成的方桌时,看到桌下有一个亮晶晶的耳坠,这个耳坠是琉璃做成呈月牙形,看起来精巧别致。 这是玲珑的耳坠? 月蝶忙走过去,将木桌下的月牙耳坠从地上拾起,放到了手心中仔细端详后,终于肯定道:“王后娘娘,奴婢找到了玲珑的耳坠了!” 顾妍夕转身快步走到月蝶的身旁,当看到她手中的月牙耳坠的确是玲珑一直戴在耳上的,她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脑海。 孟太后没想到她的手下真是办事不利,竟然玲珑的耳坠丢失在了屋中,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还被王后这个贱人发现了,她该怎么办才能让王后乖乖听她的话,离开这间屋子,找不到玲珑呢? 顾妍夕将玲珑的耳坠握在了手心中,她抬眸间如寒冰化成的刀刃一般,狠狠划破了太后娘娘浓妆艳抹的妖容。 “太后娘娘,您应该见过臣妾的婢女玲珑了吧?” 孟太后装作不知道:“你问哀家?哀家怎么会知道!王后你刚才对哀家大不敬,哀家还没有教训你,你又要质问哀家,发现你的胆子越发大了!” 顾妍夕恨不得摘下头上的簪子,将老妖后这张浓艳的面容划的粉碎,可如今她确实不是她的对手,她有兵权,不过后宫之中,她的兵权也无济于事。 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身边的人,哪怕是恶毒的孟太后,也休想伤害了玲珑。 顾妍夕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香囊,从香囊中掏出了几只小拇指长短涂有红漆的竹圆筒,圆筒的两端都用红色的丝绸堵着,看起来艳红如火,颇为诡异。 她把玩着手心中的红色竹圆筒,一双眸暗藏了锋芒道:“太后娘娘,这个玩意可是个有趣的东西,您想不想试一试啊?” 她一步一步朝着孟太后走近,孟太后不禁向身后退了两步,一双恶毒的双眸凝向了她手心中的漆红竹圆筒,话音都有些颤了:“王后你手里拿着什么破玩意?是想威胁哀家吗?” “太后娘娘瞧您把臣妾想的,像个坏人似得!臣妾不过是想逗您欢心一下而已!” 顾妍夕说罢,将手中的漆红圆竹筒用力抛到了孟太后的脚下,只见那漆红的圆竹筒迎地破碎,发出了爆竹一样,同等威力的火光和响鸣。 “啊!” “天哪!这是什么鬼玩意!” 吓得孟太后向身后跳出一大步,刚要转身逃走时,双脚不小心绊倒了门槛上,整个人来个狗吃屎飞出了门外。 “真可怖啊!被炸到了一定会死的!” “这东西是暗器吗?太可怕了!” 玉清等跟随着孟太后的一干人,当听到了这些漆红圆竹筒的爆鸣声后,吓的一个个面容失色,都从屋中连跑带爬的逃命似得,离开了屋中。 顾妍夕冷讽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月蝶见这些人都被吓出了屋中,忙将屋门关上,用门栓给栓上,掩住了房门。 孟太后等一干人还在门外哀嚎,都被那圆竹筒爆炸的东西,吓得有些失魂。 待孟太后被玉清和几个宫女从地上扶起时,这才发现屋门被掩上了? 孟太后怒吼道:“王后,快将屋门打开,你若是在不打开,哀家让人撞开了门,等进到屋中后绝不轻饶你!” 顾妍夕和月蝶懒得理会外面的老妖后疯言疯语,两个人在想办法,一定要找到玲珑的下落。 顾妍夕快速来到了方桌旁,抬起脚试了试方桌下的那块大理石地面,果然是空的。 她睨了一眼方桌旁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画卷,掀起画卷,望见了画卷后有一个铜丝拉环镶嵌在墙壁上。 她轻轻拉动铜丝拉环,方桌连同它下面的大理石地面也跟着移动开,瞬间石阶呈现在她的面前。 月蝶先是伸出手拦住了顾妍夕走下去的动作,劝道:“妍夕密室里一定都是孟太后的人,我先下去,你跟在我的身后!” 不容顾妍夕同意,月蝶已经先沿着台阶走下,顾妍夕紧跟在她的身后。 台阶有八米之长,待走完了台阶到了密室后,这里面灯火通明,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恐怖感觉。 “你叫出声啊?哑巴了?快叫啊!” 丽云拿着银针,又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刺进玲珑的十指指尖,然后在拔出,她面目狰狞的样子,还真的有种恶鬼的模样,惊得一项杀人不眨眼的曹公公,都不忍下在看下去了。 玲珑的双眼朦胧,意识渐渐模糊不清,她感觉手指尖都要被廖王妃刺烂了,由先前的锥刺骨的感觉,变成了现在连全身都麻木了,都不知道廖王妃是在刺她的指尖还是在刺一块腐朽的木头。 她不怕什么疼!不怕什么痛!只想见到大小姐最后一面,哪怕一面就好! “玲珑!” 顾妍夕忍不住唤了一声,这一刻她感觉她的心脏都要蹦出了胸膛。 看着上身裸露,遍体鳞伤的玲珑,她仿佛感觉到她身上所承受的痛苦,自己也感受到了,疼的她都要窒息、都恨不得咬舌自尽。 孟太后你也太狠毒了!竟然会这样糟蹋玲珑? 而现在更可恶的人是廖王妃丽云,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不会轻饶她的。 “大小姐……是你吗?” 玲珑简直难以置信,这是大小姐在唤她? “玲珑,是我!” 顾妍夕越走越近,玲珑的半阖的眸底,映出了一张清丽绝美的面庞。 她激动的唇角动了动,却发现连微笑的表情做起来都那样的艰难了。 曹公公望见顾妍夕竟然找到了地下室,他站出来阻止道:“王后娘娘,这里并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月蝶一个起身侧踢,一脚踢中了曹公公的小腹,将曹公公踢翻在地上。 她抬起脚踩着曹公公的脖子,冷冷道:“你若是再敢动一下,我现在就踢断你的脖子!” 顾妍夕不会理会曹公公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 她一双幽深如暗夜下幽湖般的双眸,冷冷凝向了廖王妃丽云,吓得丽云手中的银针散落了一地,躲到了捆绑玲珑的木架子之后。 她指着渐渐走近她的顾妍夕,命令身旁的宫女和嬷嬷道:“快去按住王后娘娘,她疯了,疯了!” 顾妍夕不过是冷冷扫了一眼这些宫女和嬷嬷,这些人吓得都面色苍白,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更别说要按住顾妍夕了。 丽云见状,整个身子不停的向身后退去,可是没走几步,就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石墙之上,没有了退路。 她谄笑道:“王后娘娘,您不要生嫔妾的气,这都是太后娘娘的吩咐,嫔妾不过是照办罢了!” 顾妍夕痛惜的望了眼已经垂下小脸的玲珑,握起了拳头,转过身冰冷地望着她道:“廖王妃,本宫警告过你,不要惹怒本宫!可今天本宫无须在忍你了,因为……” 她从头上摘下了红珊瑚簪子,朝着她细皮嫩肉的脸上,狠狠划了一道。 “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啊!” 丽云嘶声裂肺地惨叫一声,却被顾妍夕另一只手捂住了口。 她抬手间又是拿着簪子在她的面容上划过十几道长口子,丽云的整张面容瞬间面目全非,血淋淋一片。 顾妍夕松开了丽云的口,丽云刚痛叫两声,就被手帕塞进了口中。 她想伸出手将顾妍夕推开,她想反抗,顾妍夕不过是纤纤手指活动一下,将她的胳膊和腿上的骨关节都卸掉了。 丽云就像是一滩死水一样,跌坐在了地上,用痛苦绝望的神色望向了顾妍夕。 顾妍夕把玩着手中沾有斑斑血迹的簪子,接而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拿着簪子,用簪子尖狠狠刺入丽云的手指尖。 第193章 引狼入室,尖叫! 丽云的面容狰狞扭曲的如同丑陋的魔鬼,可是口中却塞着帕子,只能听到她的惨叫声化作了吱吱唔唔的声音。 顾妍夕用带有鲜血的簪子尖,一个一个的刺入丽云的纤纤玉指指尖,到了第三个时,丽云已经晕死过去。 顾妍夕拿着簪子猛然刺入她的鼻下人中,痛的丽云面容狰狞睁大了双眸,痛苦的醒来。 她毫不客气的一个有一个拿着簪子刺入她的指尖,直到第十个时,丽云晕死过了四次,鼻下的人中鲜血淋漓,仔细望去已经被刺的露出了牙骨。 顾妍夕望着丽云绝望的神色,她冷哼一声:“这就是恶有恶报!” 说完,她起身将自身的凤袍脱下,披在了玲珑的身上,将玲珑从木架上松绑,扶住了玲珑摇摆不稳的身子,。 这时的玲珑已经昏迷不醒了,顾妍夕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玲珑,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没有让你走夜路,回凤华宫去通知澈,说我留在了太医院,你一定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和苦痛。 曹公公却在这时,不合时宜,摆着一张臭脸道:“王后娘娘,你可是将廖王妃伤害的太重了,就算太后娘娘不想理此事,可若是被廖王知道了,你也难逃一劫!” 顾妍夕扶着玲珑,走近曹公公,不等月蝶抬脚踢晕曹公公,顾妍夕一抬脚将曹公公给踢得晕死过去。 “狗奴才!”她冷冷瞪了一眼晕死过去的曹公公。 月蝶见玲珑已经昏迷了,忙和顾妍夕一同扶住了玲珑。 顾妍夕和月蝶朝着通往屋中的石阶走去,就快要到石阶旁时,顾妍夕将手中的珊瑚簪子扔到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宫女和嬷嬷身旁。 “今日之事,你们要是谁敢说出去,明日就会和廖王妃有同样的下场!” 她与月蝶对视一眼,两个人扶着玲珑沿着石阶艰难的通往了屋中。 到了屋中后,孟太后一干人也将门撞开了。 孟太后本想狠狠训斥下顾妍夕,可当看到她将满是是伤的玲珑扶在手臂上时,她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太后娘娘,您不是说臣妾的婢女你没有见过吗?她怎么会出现在地祠堂下室中?” 孟太后狡辩道:“哀家都不知道祠堂里可有地下室?你这不是在冤枉哀家吗?” “太后娘娘,无论你想怎么解释,臣妾都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今日臣妾不跟你计较,但是臣妾好心提醒你一下,坏事做多了,都是要受到报应的!” “王后,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孟太后抬起手,朝着顾妍夕劈头盖脸的扇打去,可顾妍夕用手伤的右手挡住,并且用力甩开了孟太后的手。 “太后娘娘,别以为这王宫之中只有你权利最大,就可以为所欲为!臣妾在给你一个忠告,你若是在不知道收敛下你嚣张的气焰,到时候一定会死的很惨!” 她和月蝶扶着晕倒的玲珑,从孟太后诧异和羞恼的神情下,消失在了屋子的门口。 “太后娘娘,不好了……廖王妃咬舌自尽了,说她没脸活着见人了!” “她又在疯闹些什么?丽云还真是笨死了,连傻王后都比不过,不如死了算了!” 孟太后瞪大了眼睛,托着旖旎的凤尾长裙,迅速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顾妍夕和月蝶将玲珑扶回了凤华宫,找来了姜太医,可姜太医见到玲珑伤的只剩下半口气了,摇了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这时,顾妍夕突然间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有着妙手回春,神医之称的阮经轩。 顾妍夕让月蝶在宫中陪着玲珑,她换了身粉红色的长裙,亲自到了太医院的后屋,去请阮经轩。 阮经轩这时正在收拾行囊,见到顾妍夕来了,他伸出手,淡淡道:“该将虎纹玉佩给我了吧?” “不可以!因为鸿国患病的百姓还没有康复,本宫不能确定你的药方是否对这些患病的百姓有效!跟本宫来,本宫有要事找你……” 不容阮经轩问出些什么原因,就被顾妍夕小手拉着大手,一路小跑走出了太医院,朝着凤华宫赶去。 到了凤华宫,顾妍夕让阮经轩为玲珑诊查一下,阮经轩为玲珑把脉过后,和姜太医的神情一职,皆是摇了摇头。 “玲珑她身体本就虚弱,又经受了这么重的皮肉之伤,怕是要活不过三天了!” “用最好的药方和滋补的药膳,也不能将她治愈吗?” 阮经轩感叹一声:“就算天下真的有起死回生的神药,也未必能救得了玲珑,因为她中了江湖上鬼影的邪毒阴掌……” 他将玲珑的手腕袖口撩起,只见玲珑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黑紫色的手掌印。 “这也未必,解铃还需系铃人!王后,只要我们能找到鬼影,就一定能从他身上得到解药!” 一身白衣似雪的妖孽男子从殿门口走进,望见顾妍夕焦虑的神色,他走近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抚平了她紧蹙的眉心,低沉沙哑,却富含着男子邪魅的磁性。 他眸若深潭道:“妍夕,有孤王在……你不必担心!而且孤王知道,鬼影应该就在王宫之中……” 顾妍夕听闻了炎鸿澈的话,倏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鬼影如果在王宫之中,难道会和完颜凌玉这个恶毒的男人有关系吗? 不等顾妍夕说出她的猜想,炎鸿澈朱唇轻启,低沉道:“完颜凌玉这次来王宫,他可不单单是想来做监管大人,查看鸿国中患病的百姓能否得到医治,还有一个很大的可能,他来这里是想报复你!” 顾妍夕淡淡一笑:“澈,你说的不错!完颜凌玉曾被我拒过亲事,所以对我也是恨之入骨,这次来他一定是来找我的麻烦的。” 炎鸿澈双眸微眯道:“他来到王宫之后,孤王就派寐生暗中调查了完颜凌玉,结果发现他的身边隐藏着一位武林高手,这个人若是孤王没猜错,应该就是鬼影!” “鬼影?听名字很怪异,他有多可怕呢?” “鬼影身手不凡,飞檐走壁,移动如鬼魅之影,凡是他想做到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但是他唯独有一样不好,那就是贪财贪色,只要谁出的价格高,他就会为谁办事。” 顾妍夕心中一机灵,道:“若是我们找到了鬼影,将价格出的更高,让他救了玲珑,不就可以了吗?” 炎鸿澈轻叹一声:“这也未必,鬼影他虽然是贪财贪色,但一旦要是他定下了主意,给哪个雇主做事,你就是给万千金两,也不能改变他的主意!” 他的神色阴郁,冰冷道:“看来这一次,我们只好引他入局,将他活捉后要到解药,在将他杀死,才可以决绝掉这一场危机。” 顾妍夕微微垂下美眸,杀了鬼影?看来应该从完颜凌玉的身上下手了。 临池殿。 完颜凌玉正泡在浴桶之中,身后是两名如花似玉的小宫女,为他揉捏着肩膀,一脸讨笑的模样。 其中一个宫女,身材稍高,鸭蛋脸,笑起来脸边有两个酒窝,走到完颜凌玉面前,大胆的伸出手沿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眼见就要滑到男子下身的硬器,却被男人一巴掌扇了过去。 “本王对你们都不敢兴趣,都给本王滚出去!” “是!” 两个宫女慌慌张张的逃出了大殿,而这时一位身穿侍卫服侍的男子,如鬼影一般出现在了完颜凌玉的浴桶之前。 “玉王爷!” 完颜凌玉愤怒的面容稍稍收起,漫不经心问道:“刚才去哪里了?是跟踪顾妍夕这个贱人了吗?” “不错,奴才正是跟踪王后娘娘了,每想到这个小妞很有趣,竟然去祠堂找了孟太后,还在地下室中将那个婢女给救了,当着太后的面和太后杠上了,这样野性的女人,还真是耐人寻味!” 鬼影边说着,边伸出手指去摸着下巴处的一撮胡子,眼睛迷离泛光,看起来很是猥琐阴险。 完颜凌玉就是看不惯他在提起顾妍夕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看不惯虽是看不惯,但是眼下他还必须要利用他做事,所以他就能忍则忍。 他问道:“她胆子还不小呢,竟然和孟太后这个老妖婆杠上了,就不怕老妖婆翻脸杀了她吗?” “老妖婆有这心没这个胆子!现在炎鸿澈毕竟是鸿王,只要有鸿王在,她就不敢对顾妍夕怎样。” 完颜凌玉咬牙道:“炎鸿澈是什么鸟东西,不就是鸿王吗?有什么了不起!顾妍夕这个贱人,本王若是在不教训她,就一天都寝食难安了。鬼影,想办法早点动手。” 鬼影笑了笑道:“玉王爷听说今晚鸿王要出王宫去探查鸿国患病百姓服过药方后,是不是身体痊愈了。等鸿王一离开王宫,我们就想办法将顾妍夕引到临池殿,这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完颜凌玉从浴桶中站起,袅袅的水雾中,他健硕的身上滚落着晶莹的水珠,看起来很是魅惑人心。 他从浴桶中走出,所到之处都是浅浅的水印,健硕的身材在烛火的摇曳下,越发吸引人的眼球。 同为男人的鬼影,看了完颜凌玉这般美好的身材和面庞,忍不住嫉妒起来了。 鬼影垂下眸看了看自己的小胸脯,继而又抬眸看了看完颜凌玉结实的前胸,还有腹肌,以及男性雄起的地方都要比他的强硬,他有种冲动,真想拿把刀子将完颜凌玉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最好削成了骨头,免得在他身前晃来晃去显摆。 完颜凌玉拿来了一条白色的绸布,围在了身下,一双黑亮的幽深的眸睨了一眼鬼影道:“引她来临池殿,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但是若我们去凤华宫找她,那岂不是更容易将她控制在手心中吗?” 鬼影露出难为的表情:“玉王爷,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鬼影,本王花金子将你雇佣而来,可不是听你质疑本王的!本王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废话了!马上就准备一下,深夜我们就去凤―华―宫!” 第194章 别惹法医悍后,渣妹来袭 “王后娘娘,奴才已经知错了,请您大人大量,饶了奴才一条贱命吧!” “好啊,除非你将玲珑身上中毒的解药给本宫,本宫就饶你不死!” 鬼影身上是痛,但是面上却是讨笑道:“奴才谢王后娘娘的宽恕!解药就在奴才的身上,但是还请您放了奴才,不然奴才也无能为力……” 顾妍夕拿起匕首在他喉咙旁的皮肤上,划开了口子,鲜血丝丝从伤口中渗出,眼见就要划到了他的喉咙。 鬼影惊呼道:“王后娘娘请停手!解药就在奴才的怀中,白色的药瓶之中。” 玲珑走了过来,从鬼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打开药瓶后发现里面有五颗白色的药丸。 “王后娘娘,瓶子里有五颗解药!” 顾妍夕接过药瓶,问道:“鬼影,这解药需要吃几颗呢?” “一颗就好!” “本宫不能确定,你给的解药是不是有毒!所以,要你尝试一颗……” 不得鬼影拒绝,他一只手捏住了鬼影的嘴巴,将瓶中的两颗药丸倒进了他的口中,并且强迫鬼影吞下解药。 鬼影服下后,一刻钟并未有异常的症状,顾妍夕这才将解药给了月蝶,让月蝶将解药给玲珑拿去服下。 鬼影讨笑道:“王后娘娘,这一次您可以放过奴才了吧?” 顾妍夕淡淡道:“急什么?玲珑又没有醒过来,所以本宫还不能放过你!” 炎鸿澈冰冷的望着鬼影,抬起手给了他的脸两拳头,将他的面颊砸破,接着又是一巴掌砍中了他的脖颈,将他劈晕过去。 他冰冷道:“寐生,将完颜凌玉这个恶心的男人带到地牢去;而这个鬼影你们就给他关到密室之中,千万不要让他逃跑了!” “寐生遵命!” 寐生按照炎鸿澈的吩咐将鬼影和完颜凌玉带走了,炎鸿澈这才松开了挑起的眉头,半拥着顾妍夕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妍夕,还在担心玲珑的事情吗?” 顾妍夕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是!”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月蝶将解药给她服下了,相信她很快就能醒来!” “好!” 炎鸿澈拥着顾妍夕来到了玲珑的房内,见月蝶已经将解药给玲珑服下了,在阮经轩调制的药汤送进玲珑的口中后,不过一刻钟,玲珑竟然睁开了睡蒙蒙的双眸。 她醒来后,望见了身前站着一身粉红色长裙、面容清丽的顾妍夕。 她忍住浑身的疼痛,从床榻上爬起,满是委屈和喜悦的泪:“大小姐,大小姐,我以为……我死了呢!” “傻瓜,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快躺下,你伤的太重了!” “不要,玲珑不想躺下,玲珑好怕离开了大小姐!” 玲珑双手拥住顾妍夕,眼泪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顾妍夕的身上,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如樱桃一般。 顾妍夕双眼朦胧,伸出手摸了摸玲珑的头发,安慰道:“玲珑,不哭啊!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永远不会!” “嗯!大小姐,玲珑这一辈子都要跟在你的身边!” 顾妍夕欣慰地‘嗯’了一声,她一双古井般的双眸,幽幽烁烁,扇贝般白亮的牙齿咬住了粉润的唇瓣,咬出了一排牙印:老妖后,你的左膀右臂廖王妃……马上就要死了,你是不是又要心痛上数十天呢?  椒房殿中,孟太后将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都请来了,目的只有一种,就是想将廖王妃丽云身上的伤都医治好。 众太医们都云集此处,每个人都大展身手,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摇头都所自己无能为力,请孟太后见谅。 孟太后怒不可解,望着躺在她雕花大床上,哭哭啼啼、面容全非的丽云,她是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怖。 她怒指着跪在地上,浑身抖瑟的太医们,厉声厉色道:“你们还都是王宫中的太医神医呢,可如今遇到这么点小事,就变得一个个束手无策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草包窝囊废,你们以为王宫会养你们这些窝囊废吗?告诉你们,明天都给哀家滚出太医院,一个都不要回来!” “太后娘娘息怒啊!” 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求饶。 可孟太后些许是被气晕了头脑,竟然指着他们道:“滚滚滚!都给哀家滚出去,哀家一个都不想见到。” 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们,慌乱中爬起,纷纷离开了椒房殿。 直到眼前是清静了,可耳根子旁却传来了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她才意识到,她将所有的太医都赶走了,谁来给床榻上哭啼的丽云疗伤止痛啊?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臣妾好痛啊,臣妾能不能康复了,能不能了!臣妾不要变成丑八怪,不要!” 丽云身上的骨头接上了,可是十指被簪子戳烂了,面容也是横七竖八的伤口,看起来很是可怖,令人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孟太后强忍住这种恶心的感觉,走近丽云,坐在了床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丽云,别怕!你这不过是皮肉伤而已,一定会痊愈的!” 丽云难以相信问道:“真的会吗” “真的!难道连哀家的话也不信了吗?” 丽云憧憬着自己能痊愈,恢复了先前的容貌,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喜悦。 可孟太后越是看到丽云会有这种喜悦的神色,她就觉得这种可能性越渺茫。 她投给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果亲王妃玉清一个眼色,对丽云温柔笑道:“丽云,你现在这里等一下。哀家有事要和玉清商量,一会儿就回来了!” 丽云乖巧的像个孩子一样,点了点头,望着孟太后和玉清二人,一同走出了寝殿。 丽云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面颊,抬起手一看到自己的十指都像是烂掉了一样,吓得她忙收回了手。 “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恢复如从前一样的模样。” “廖王妃,奴婢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变回从前的自己!” 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小丫头,背着双手,笑嘻嘻的望着她。 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确定可以帮助我变回从前的面容吗?是什么,快让我见识一下!” “就是这个!” 只见那个小宫女将一面铜镜递到了丽云的身前,丽云望见铜镜之中,那个人的面容如雪天用扫帚扫过白雪地面,留出了一道道错综复杂的痕迹。 一张脸都变得血肉模糊了,唯独那一双眼睛还算能看得过去,黑白通明。 “啊!这个鬼、这个丑女人是谁,是谁啊?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小宫女很认真道:“廖王妃,这个人正是你,你不会连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啊! 她失声尖叫一声,抢过小宫女手中的铜镜,砸到了地上,接着从床上爬起,疯了一般撞到了床边的漆红柱子上,整个额头都撞破了,露出了血肉后的森森白骨,顺着漆红的柱子滑倒在地上。 小宫女暗自窃笑,却要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惊叫道:“不好了,廖王妃娘娘自尽了!” 这一声尖叫,将正殿中正在议事的孟太后和玉清给唤住了,他们急忙赶过去,当撩开寝殿的珠链后,望见死相凄惨的廖王妃时,孟太后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了玉清的怀中。 “怎么会这样?丽云怎么会……死了呢!” 玉清在她耳边提醒道:“太后娘娘,您别望了,这一切都是王后娘娘害的!” 孟太后恨得咬牙切齿:“王后这个贱人,哀家是不会放过她的!” 从完颜凌玉做监管大人来到鸿国第五日,鸿国患病的百姓已经全部被医治痊愈,举国上下一片欢庆,在这样热烈的欢庆之下,最凄惨的要属完颜凌玉,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了,舌头也被人割下了,从先前威风凛凛的监管大人,到现在成为废人和卖国贼的犯人,他的身份可谓天壤地别,在鸿国人的骂声和口水唾弃下,被送往了炎国交差。 同时,炎鸿澈和顾妍夕也商量了一番,决定将治疗这种疾病的药方传到炎国,并且将那里患病的百姓都医治痊愈。 即便两个国的君王再有深仇大恨,可百姓毕竟是无辜的,炎鸿澈能做到这样正义,让鸿国的百姓更加爱戴。 民间从此只有歌功赞德炎鸿澈是英明的君王,顾妍夕是慧娴善良的王后娘娘,再也没有人会说炎鸿澈发鬓下的桃花胎记有着不祥之兆的传言。 这样的好事,可在孟太后的眼里和耳里,看起来听起来却是觉得如同厄运一般。 整整三天三夜,孟太后都卧在床榻上一病不起。 玲珑的身体也康复了不少,月蝶扶着玲珑到凤华宫院子中的那一株桐树下乘凉,顾妍夕则坐在玉凳上,双手捧着一本医书,正娴静的观看着。 玲珑眨了眨眼睛,扯开粉粉的小嘴笑了笑:“大小姐,最近凤华宫中这样安静,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顾妍夕连眼眉都没抬一下,清冷道:“你说这句话是何意?” “大小姐,你想想啊!太后娘娘卧床不起,慕副王后和倾国侧妃二人安静的如同一滩死水,都没来找你的麻烦,你难道说有这样的安静,你还会不高兴吗?” 月蝶却不赞同,她为顾妍夕斟了一杯凉茶,猜想道:“玲珑,这湖水表面上也许看起来很平静,说不定湖水里面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玲珑歪着脑袋,一脸疑惑:“我怎么听不懂啊!” “太后娘娘都这样恨妍夕了,怎么会死心不与妍夕纠缠呢?慕副王后是个心肠恶毒的女人,她越是平静,就说明她恶毒的心思已经都算计好了,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出计谋而已。而倾国侧妃,她自小就与妍夕长得,你也是见到了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怎么会甘愿风平浪静,做一个区区的侧妃呢?” 顾妍夕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轻叹一声:“这些人,我一个都不愿意去想,一想起他们那张假惺惺、恶毒的面容,我就觉恶心!” “鸿王,真是不小心,臣妾不是故意的,瞧你的身上都湿透了,臣妾给你擦一擦!” 凤华宫外,传来了女子怯懦委屈的婉转声音。 第195章 深情承诺,永远在一起 “奴婢敢用性命发誓,鸿王真的是中毒身亡了!” 孟太后竟然拍起了手,心中暗笑,真是太好了,不用她亲自除掉炎鸿澈,这个人就会从她的面前消失匿迹,这样她岂不是顺理成章的将炎鸿羽扶持到鸿国王位的宝座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鸿国的江山,将来不就是她和炎鸿羽母子二人的江山吗? 正在孟太后红艳艳的唇瓣勾起得意之时,一身淡红色长裙的女人疾步走来,从腰间抽出长剑,指着孟太后的眉心,冰冷一笑:“太后娘娘,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算清了!” 孟太后红艳如滴血般唇瓣刚刚勾起,那一把散着冷冷幽光的长剑指着她的眉心,让她忍不住怒从心中烧起,勾起的唇角也垂放了下来。 她怒声怒色道:“王后,你竟然用长剑指着哀家,难道是疯了不成吗?” “本宫指着你又怎样?如果你知道你做过了什么冤孽的事,就应该知道本宫为何要拿剑指着你了!” “哀家做什么冤孽的事了?王后你看来你真的是疯掉了!来人,将王后带走!”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幽深的双眸眯起,冷声道:“本宫看,到底谁敢动手!” 她一声令下,寐生带着暗卫已经冲到了屋中,将孟太后殿中的宫人都擒住,并用长刀架在他们的脖颈上,随时都能让他们的脑袋搬家。 孟太后没想到顾妍夕会动用了炎鸿澈精心培养的暗卫,心中一惊,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要与她来个鱼死网破吧? 孟太后怒喝道:“王后,你这是要叛变不成?若是鸿王知道了,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顾妍夕清冷一笑:“鸿王?他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想怎样?” 孟太后这才装出震惊的样子:“你说什么,王儿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吗?” 顾妍夕长剑快要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一字一字用牙齿咬住说出:“他真的死了,是因为你让小苏在芙蓉糕中下了毒,将他毒死的!” 孟太后难以置信道:“王后,你胡说,哀家何时让小苏这样做了?小苏又是谁,哀家根本不认识。” 顾妍夕轻哼一声:“太后娘娘您还真是会演戏啊,你让小苏将芙蓉糕本来是要给本宫吃的,想要毒死本宫,可是偏偏不巧鸿王误食了口中,这才毒发身亡,难道你还想不承认吗?凤华宫中的宫人们都亲耳听到,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孟太后抵死不承认道:“凤华宫都是你的人,他们受于你的威胁自然是要替你说话,别以为你糊弄哀家,哀家就要信你的话!” 顾妍夕冷冷道:“好啊,太后娘娘是不是还想继续演戏,你还想说小苏不是你的人?不过有人可以为本宫证明,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在撒谎,你别想抵赖了!” 顾妍夕扫了一眼孟太后身后站着的娇羞美人顾倾城,顾倾城脸色略显苍白,两只小手握成了拳头,当听到倒下去的人是炎鸿澈而不是顾妍夕时,她已经是惊吓了不少,也心疼的难过。 为什么会是这样?孟太后你这个老妖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鸿王呢? 顾倾城与顾妍夕对视一眼,朝着她点了点头,走到了孟太后的身前,让孟太后惊吓不已。 “倾国侧妃,你这是想胡闹些什么?” “太后娘娘,臣妾哪里胡闹了?你杀了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是不会放过你了!” 她正色道:“太后娘娘,从小苏来到鸿国王宫后,你就已经买通了她,让她在臣妾的身边当一个眼线,想用她随时除掉臣妾!可偏偏在今日,臣妾不过是和王后娘娘有些误会,你却借用这个误会,让小苏卖了一个人情救了王后和鸿王,从而让臣妾和王后娘娘之间的关系更不好,但却能让小苏得到了王后娘娘的信任,并且能留在了王后娘娘的身边做眼线,随时替你效命。” 顾倾城走到在地上跪缩成一团的小苏,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领,桃花眸中满是冰霜,冷声问道:“小苏,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啊?如果你敢说谎话,太后娘娘可是帮不了你,你的贱命也该有个了解了。” 小苏双眸睁大,忙点头承认道:“小苏确实在来到王宫以后,就被太后娘娘买通,在侧妃身边当眼线,可后来得知侧妃娘娘和王后娘娘有奸细,奴婢就按照了太后娘娘的吩咐,取得王后娘娘的信任,留在她的身边,将来好随时替太后娘娘效命除掉王后娘娘。” 孟太后没想到顾倾城竟然是表面上与顾妍夕姐妹争执恶斗,投靠她为她做事,实际上就是来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在必要的时候给她已沉重的打击。 她双眸愤怒的几近喷火,朝着小苏恶狠狠瞪着:“狗奴才,你竟然敢冤枉哀家?” 小苏磕头道:“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真的没有说谎,请王后娘娘明鉴!” 顾妍夕左手握着长剑,不过是在空中嚯嚯挥动了两刀,孟太后发鬓上的两束长发便被她削落下来,散落到了地上。 孟太后虽然没有吓的惊声尖叫,但却也惊的额头布满了细汗,背身处的衣服都被汗水濡湿了。 “王后,你刚才是要杀了哀家吗?别以为他们说这些话,就能冤枉哀家杀了王儿,王儿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你的心思真够恶毒的,哀家今天算是看透了你。” 顾妍夕冷冷道:“太后娘娘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是吗?我手中拿着的可是先王留下的尚方宝剑,这把宝剑你不会不记得了吧?你犯下了杀了君王的大罪,即便你是太后娘娘,也难逃罪责一死!本宫绝对不会收下留情的。” 顾妍夕抬起手,手中的长剑抬起,顺势就要劈向孟太后的香颈之上。 正在这时,寐生禀报道:“王后娘娘,羽王爷带领了禁卫军已经将整个椒房殿都围住了!” 顾妍夕咬了咬牙,笑道:“很好,他还真是够胆子大了,竟然敢动用皇家禁卫军?太后娘娘同暗卫比起来,私自调动禁卫军才算的上是忤逆和叛变吧?” 孟太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顾妍夕之所以来激怒她,为的就是迷糊了她的理智,让她分不清现在的局势。 如果鸿王没有死,炎鸿羽私自调动了皇家禁卫军,这可是忤逆叛变之罪,是要诛灭九族的罪过。 虽然炎鸿羽贵为王子,可是他也难逃这一劫。 顾妍夕啊顾妍夕,你来这里激怒她,威胁她,难道就是怕她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不能够阻止炎鸿羽冲动犯错吗? 她一双恶毒的双眸,如毒蛇吐着蛇信子一般,张牙舞爪地凝了过来。 “顾妍夕,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交出兵权!” 孟太后仰天大笑,笑声停止后,她恶毒的双眸死死盯住顾妍夕清丽的面容,道:“你休想得到哀家的兵权!这兵权就算是哀家死了,也不可能交到你的手中。” 顾妍夕抬起长剑嗖嗖两声,将孟太后额前的长发,削掉了一缕,还将她的额头划出一道血口子,鲜血从她的发髻间流出,顺着她的眉心,经过了她的鼻子,从鼻尖上垂落下来,最后滴落在了孟太后胸前的衣襟之上。 她伸出纤纤手指,轻轻按了按额头上发髻中头皮处的伤口,不禁嘶痛一声,如老虎一般要将顾妍夕撕碎吃掉。 顾妍夕面色阴冷,举起长剑,对准了孟太后的左眼:“太后娘娘,本宫可是用左手挥动的剑,右手没有痊愈,也只好拿捏不稳了,如果错伤了你眼睛,让你成了瞎子,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本宫啊!” 孟太后听闻到了椒房殿外,炎鸿羽厉声厉色怒吼道:“王后娘娘,你休想伤害太后娘娘,若是你不松手放开太后娘娘,微臣也只好刀剑无眼,冲进殿中了。” 孟太后听到了炎鸿羽的话,心中又惊又喜,可顾妍夕不但没有惊慌,反而清冷一笑道:“太后娘娘,你还不知道吧?鸿王是假死,他现在已经调动了御林军,只要将羽王爷包围住,以一个私自调动禁卫军定下个忤逆之罪,羽王爷就算不死,他以后的声誉还有手中的兵权,怕是都要两空了。” 顾妍夕将手中的长剑抛在地上,拿出帕子为她拭去了从额头山上旖旎而下的血痕,眸光暗烁道:“而你手中虽然握有兵权,你觉得那时候还会对羽王爷有用吗?就算你扶持了他,要他登上王位,他的声誉没有了,百姓必然不会爱戴他,炎国的皇上也不会喜欢这样不衷心的国王,羽王爷的人生就这样毁在了你的手里,你觉得你以后会安心的活下去吗?手中握着兵权不放,又有何意义可言呢?” 孟太后牙齿都要将艳红色的唇瓣咬的破裂,她紧紧阖上了双眸,深深叹息道:“没想到王后还真有本事,哀家这一次算是败给你了!” 孟太后转身朝着寝殿走去,顾妍夕紧随她身后,来到寝殿后,孟太后从一个墙壁的暗室中拿出了一个棕色的精致匣子,打开了匣子将里面的乌木做成的,上面雕刻有火焰上腾飞的骏马兵符交给了顾妍夕。 “这兵符可以调动大军十五万,王后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可要小心了,好东西人人都要得之,小心遭来杀身之祸。” 顾妍夕将兵符收好,淡淡道:“太后娘娘还是想着怎样颐养天年的好!如今你兵符没有了,就该安分一些了。本宫还有事,就不打扰太后娘娘静养了,告辞!” 她拿到了兵符,虽然暂且保住了澈的江山之位,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他唤醒。 唤醒澈……她必须要找到那个男人,现在就去。 顾妍夕一挥长袖,转身离开,她冰冷决绝的背影,让孟太后受不住刺激,软倒在了床榻之上,她双手紧紧抓住金蝉丝被,恶狠狠道:“王后,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等着瞧吧!”  一身银麟铠甲,面容冷峻,双眸如鹰般锐亮的炎鸿羽,手持一把长刀,带领着皇家禁卫军将整个椒房殿都层层叠叠的包围住了。 当他听到王后手持尚方宝剑,让寐生带领鸿王培养的暗卫将椒房殿包围时,他当时满脑子都空白一片,心里焦急着,只想着要将他的母后从这个恶毒的王后手中救出。 可当她望见那一身淡红色凤袍长裙的女子,款款从椒房殿中走出,面上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动怒之事。 第196章 独宠医女魔妃1 他的心微微一颤,难道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杀孟太后的之意,她故意虚张声势,目的就是想让他私自调动皇家禁卫军,好让他触犯了宫规,以此来威胁他放弃将军之位和兵权? 炎鸿羽恍然大悟,可当他想通时,也已经晚了,顾妍夕已经走近了他的面前,淡淡笑问道。 “羽王爷,你私自调动了这么多的皇家禁卫军,是想做什么?保护孟太后?还是想要发动叛乱呢?” 炎鸿羽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垂下眸毕恭毕敬道:“微臣听闻椒房殿中发生了大事,所以才私自调动皇家禁卫军,想来平息此事。” “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羽王爷做事太冲动了,不过本宫觉得这一次也不能全怪你,太后娘娘在椒房殿安好,你现在就可以进去见她了。” “是,王后娘娘!” 炎鸿羽回眸,吩咐皇家禁卫军都散去,转身间匆匆行进了椒房殿。 而顾妍夕清冷的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径直走出了椒房殿,乘着銮车去了太医院的后屋之处。 她下了銮车,走到屋前,让月蝶去叩门,可是半响屋中都没有动静。 顾妍夕不容等待,将屋门推开,发现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阮经轩的身影。 她怒声问向了垂首而站的小李子:“阮太医呢?他去了哪里?” 小李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眉毛都不敢抬一下,颤颤抖抖道:“奴才也不知道阮太医去了哪里!” 顾妍夕咬牙一笑:“小李子,本宫不是让你寸步不离阮太医吗?你这般不用心,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小李子磕头哀求道:“王后娘娘,奴才已经是尽心尽力了,也按照王后娘娘的话在阮太医身边寸步不离,可是就在刚才,他让奴才去那些糕点来吃,奴才不过是出去了片刻,而再回来时,阮太医就没了人影,真的不怪奴才啊!” 顾妍夕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到了太医院外,她让月蝶和寐生将载着銮车的马拆下了銮车,她眉心微蹙,翻身跃到了马背之上。 寐生不放心道“王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顾妍夕淡淡道:“本宫要找到阮太医!” 月蝶唤道:“王后娘娘,不如让奴婢去找他吧!” “不必了,你们回凤华宫照顾鸿王吧!” 她说完,从发髻上摘下簪子,用力刺入了马的臀部,马儿如疯了一般,嘶鸣一声,飞快的朝前奔去。 寐生和月蝶相视一眼,都担忧顾妍夕的安全,可顾妍夕驾马太快,不过是片刻,顾妍夕的身影已经从他们眼前消失不见。 顾妍夕策马奔腾,急速朝着王宫的大门行去。 眼前王宫大门敞开,正要放行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顾妍夕冷冷唤道:“不要将马车放行!” 守着王宫宫门的侍卫,遥遥的望见顾妍夕那一身淡红色的凤袍和头上金冠,听闻到她冰冷的唤声,忙阻止了这辆正要出宫的马车。 马儿嘶鸣着奔向了王宫大门,顾妍夕见快要到宫门时,她从马儿身上跳下,朝着马车跳去。 奈何马儿太过疯狂的跑着,顾妍夕还是被疾驰的马过大的冲力给带出了老远,错过了马车,奔着地面飞去。 突然,马车的车帘打开,一袭青色长衫的男子从马车上跃下,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半拥进怀中,在空中旋转一圈,将她又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顾妍夕将阮经轩的身子推开,清冷地望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不想要虎纹玉佩了吗?” “我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服下毒药的人不是你王后娘娘,而是他……” 顾妍夕冷冷道:“本宫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要跟本宫一起到凤华宫,将他救醒。” 阮经轩眸色淡然,如无波的湖水一般平静:“如果我不肯呢?” “玉佩粉碎,你这个人也会从本宫的面前测底消失,本宫……也会随他而去!” 顾妍夕说的很决绝,但也正是她的心声,如果炎鸿澈真的这一次离开了她,那么让她独活于世,她真的做不到。 阮经轩心莫名其妙的有些难过,明知道会是怎样的答案,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就这样爱他,愿意同他生死吗?” 顾妍夕坚定的点点头:“我们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他真的不在了,本宫也会随他而去,继续做白首偕老的夫妻。” 这一刻阮经轩笑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的笑容很怪异,甚至满载着苦涩的味道。 他却好不犹豫道:“王后娘娘,我们走吧!” 顾妍夕甚至连诧异的时间都没有,她被阮经轩大手拉住,拉上了马车,由阮经轩亲自驾马,二人飞速的朝着凤华宫赶去。 到了凤华宫,阮经轩先从马车上跳下,接着将顾妍夕拉下了马车,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快速朝着寝殿走去。 这一路上,阮经轩感觉到她的手心微微发凉,而他的手是炙热的,他只想用他的温暖,来温暖她的手,还有她的心。 他想给她安全感,只要有他在,不会有人伤害到她的心。 到了寝殿门口,阮经轩松开了牵着她的手,回眸望了一眼顾妍夕,见她依旧神色凝重,他轻叹一声,转身将珠帘掀起,大步走进了寝殿。 玲珑、月蝶和寐生望见是顾妍夕找来了阮经轩,他们颇为诧异。 而阮经轩也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他拿出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数百根银针,让寐生将炎鸿澈身上的衣服褪去,用银针刺入了他身上的穴位。 约么两刻钟的时间,当所有的银针都刺入了炎鸿澈身上的穴位,炎鸿澈突然间由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变得急促呼吸和剧烈的咳嗽起来,口中溢出了一口浓黑色的血。 顾妍夕望见炎鸿澈醒来了,心中是百感交集的喜悦和担忧。 她走到床边坐下,忙拿出帕子为他拭去了唇角流出的红黑色的血,心里因为太过激动,话语竟然有些哽咽:“澈,你终于醒来了!” 炎鸿澈半眯着一双深邃的双眸,朝着顾妍夕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抬起手刚要抚上顾妍夕的面颊,整个人又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晕死过去。 顾妍夕惊呼道:“澈……澈你怎么了?快醒来啊?” 她转眸问向阮经轩:“他不是醒来了吗?为何又晕倒了?是不是你从中动了手脚,想要害他?” 面对顾妍夕的质疑,阮经轩不过是淡淡一笑,将炎鸿澈身上的银针都拔出,默不作声。 顾妍夕恨不得揪住阮经轩的衣领,将他生吞活剥,而听到了阮经轩这句话后,她的心才稍稍安静了下来。 “你不必担心,鸿王刚才已经将毒血都逼出体外了,只要服下百解毒丹,不出一日就会醒来。” 他将银针从炎鸿澈的身上都取出后,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将百解毒丹给炎鸿澈服下。 这才起身收拾了药箱,准备离开。 顾妍夕却唤住了他:“阮太医……谢谢你!” 阮经轩回眸望见顾妍夕双手握着炎鸿澈的手,苦涩笑道:“能为鸿王和王后娘娘效命,是微臣的荣幸!” 说完,他转身离开,在没有回过一次眸。 顾妍夕将凤华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都遣走,一个人陪在了炎鸿澈的身边。 她将他的大手抬起,抚上她清丽的面庞,她微微笑着,望着他有些苍白却又如此俊美的面容。 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出。 这一夜,她含笑望了他一夜,不眠不睡,就这样幸福而又甜蜜的微笑着,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她觉得这一生,他们在一起真是上天注定。 “澈,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吗?那是在丽江的船坊上,我利用你对付了沐城六霸王,而你明知道我是利用了你,却将我从香菱表姐的冤死一案中袒护了我,还乘着舟与我一起看了漫天的烟火……也许,从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注定了是一生一世的缘分了吧!” 她将她的右脸贴近了他的左胸口,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闻的见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她唇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澈,你快醒来吧,我的人生、我的世界都不能没有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就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她趴在他的胸膛前,不知不觉间睡去。 而躺在床榻上如妖孽般的俊美男子,伸出大手摸了摸她如瀑的青丝,朦胧了双眸,温柔道:“桃儿,孤王答应你,这一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清晨,阳光爬进了凤华宫的寝殿之中,懒懒地耀在了她的面容之上,她瓷白的小脸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散发着晶莹剔透的美。 男子纤长的手指,婉如美玉细滑,抚在了女子清丽的面庞,让女子忍不住蹙了蹙眉心,缓缓睁开了双眸。 “都几时了?我怎么还睡着了呢?” “是啊,都要日上三竿了,瞧你睡的,像小懒猪一样!” 男子宠溺的看着女子,纤长的手指又抚上了女子身后的万千青丝。 顾妍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眨了眨眼睛,睁开眼目不转睛的望着,这才肯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她趴在了男子结实的胸口,伸出长臂环住了炎鸿澈的腰身,百感交集中带着喜悦的泪,唤道:“澈,你终于醒来了?” 炎鸿澈朱唇勾起:“是啊,不知道睡了多久 ,在梦里面一直出现着你的身影,在不醒来还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若是真的醒不来了,我就随你而去!” 顾妍夕抬眸坚定地望着炎鸿澈,炎鸿澈却似笑非笑道:“瞧你说的傻话,孤王就算是真的醒不来了,也绝不容许你随孤王而去!” 两个人的手,十指交叉在了一起,紧紧握着,不离不弃。 而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女子担忧的唤声。 “王儿,王儿……哀家来看你了,听说你沉睡不醒,哀家好担心啊!” 第197章 独宠医女魔妃2 一身火红凤袍长裙的女人,浓妆艳抹的样子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当望见那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和淡红长裙的女子十指相扣,浓情蜜意地相望着。 孟太后眼睛睁得老大,甚至连哽咽的声音都装不出来了。 这怎么回事?不是有人说鸿王已经死了吗?他真的是吃了有毒的芙蓉糕给毒死了,怎么可能又醒了过来? 孟太后停在了原地,是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身银麟铠甲,面容冷峻的炎鸿羽这时也走进了寝殿,望见他的母后愣然的样子,他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孟太后的手臂。 “母后……” 孟太后这才缓过神,但却笑的有些尴尬和不自然:“都是那些爱嚼舌根的宫人们,没有看清什么就乱传话,害的哀家哭了好一阵子,还以为王儿你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了呢!” 孟太后走到床边,本来是想伸出手摸一摸炎鸿澈白皙的面颊,可是见炎鸿澈望向她冰冷如峰的样子,她尴尬的也只好抽回了手。 炎鸿澈面若寒霜:“母后,让你忧心了,孤王还好,不过是睡的有些多了,所以起的有些迟罢了!” “是啊,今日你早上都没有去早朝,害的大臣们都担心!” 孟太后没话找话说,因为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都觉得碍了炎鸿澈的眼。 顾妍夕却是淡淡一笑:“太后娘娘还真是愿意操劳国事……” 她朝着炎鸿澈温婉笑道:“太后娘娘昨天不知道听了什么风,以为王您真的生了大病晕倒了,为了给您祈福让王您早日醒来,太后娘娘竟然将她手上的十五万大军的兵符给了您……这就是太后娘娘的心意,王您可要收好了!” 顾妍夕给了月蝶一个眼色,月蝶便将装有兵符的盒子端来,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陈列着一块乌木做成的马踏火焰的精致兵符。 炎鸿澈将兵符从木盒中拿出,捏在手指间瞧了瞧,却是不冷不热笑道:“母后您还真是费心了,鸿国的兵权不过是七十万,您手中的有三十万兵权却只交出了一半,而羽王爷手中有二十五万兵权,孤王剩下的兵权,加上您刚刚给孤王祈福送来的兵权,也不过是三十万……看来兵权的主导权还是在母后您这里才是。” 孟太后眼珠子转了转,心疼地望着她交出去的兵权,在心底暗叹一声。 她何止有三十万的兵权,算一算应该有四十万兵权才是,不过交出来这十五万的兵权,也算是耗了大半她手上的权利,尽管与她和羽王爷母子间的兵权相比,算不上什么,可若是真的打起来了,那也算构成威胁了。 她讨笑道:“王儿,你不能这样想,哀家和羽王爷手中的兵权都是你的,若是你一声令下,我们又哪敢不从呢?我们都是自家人,何必要算的这样清楚?” 孟太后又装出了假慈悲的样子:“你啊龙体重要,哀家就不打扰你了……” 她转过身,给了炎鸿羽一个眼色,含笑道:“大家都下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王儿休息了!” 说完,她慈眉善目的笑了笑:“王儿,哀家这就走了,等你好点了,哀家再来看你!” “恭送母后……” 孟太后这才带着众人一起离开了凤华宫。 为炎鸿澈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咬着牙齿道:“妍夕,你看到没有?这个老妖婆的心思还真是不一般的深呢!” 顾妍夕点头:“是啊,当日我盛怒之下,拿着尚方宝剑逼着她交出兵权,当时她只给了我十五万兵权,不过我也想过了,若是我真的要强逼她交出所有的兵权,怕她会因此与我反目,羽王爷当时带领了皇家禁卫军将椒房殿围住,我也许会得不偿失。所以我当时收下了十五万兵权,决定先放手……没想到她还真的留了一手,剩了这么多的兵权。” “何止呢,曾经孤王派人调查过这个老妖婆,她有兵权在手约么四十余万!” 顾妍夕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数字:“澈,你说她有四十余万的兵权?” “嗯!这些兵权都是在我父王抱恙在身时,她背着我父王偷走的,还在我父王驾崩前,逼着他如果要扶持我等位为王,就必须要交出我父王的三十万兵权。” 炎鸿澈深深叹息一口气:“父王当时怕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怕这个老妖后会除掉王,册封她的儿子炎鸿羽为鸿王,所以将与炎国先皇的契约书信交给老妖后看,老妖后这才停止了杀我的想法,只要了父王的三十万兵权,扶持了我上位。” 顾妍夕看得出,炎鸿澈在说出这些话时,对他的父王有着深深的怀念之情。 “也怪孤王无用,到了现在都没能除掉这个老妖后,替父王和母后报仇!” 炎鸿澈恨得咬牙切齿,双手握成了拳头。 顾妍夕却握住了他的手,劝慰道:“澈,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那时你还小,根本不能保护好他们,仇恨我们早晚都要报,但现在我们不过没有时机罢了,时机成熟了,那时候在要了老妖妇的命也不迟的。” “好了,暂且放下这些仇恨,孤王不想让你在为孤王担忧了……外面的天气不错,陪孤王走走可好?” “好!” 顾妍夕扶着炎鸿澈起身,二人坐着软轿到了御花园。 夏日里的御花园,花儿开的又艳又美。 花园中到处弥漫着花的清香,还有蝴蝶和蜜蜂在上面翩翩起舞。 炎鸿澈与顾妍夕赏花片刻,奈何夏日里的阳光太毒辣,即便有伞撑着遮住阳光,也是晒的他们觉得有些身热口渴。 顾妍夕挽着炎鸿澈的手,来到了花园旁的凉亭坐下,凉亭前有条湖泊,湖水如镜,绿绿成玉般,古翠美丽。 月蝶准备好了避暑的瓜果和凉茶,顾妍夕从果盘中拿起一块蜜瓜递到炎鸿澈的唇边。 “里,尝尝这块蜜瓜,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又冰又甜很爽口的!” 炎鸿澈咬了一口,细细的嚼在口中,对顾妍夕伸出了大拇指:“果真不错!” 他也从果盘之中拿起了一块蜜瓜,递到了顾妍夕的唇边:“来,你也尝尝,这味道真的好极了!” 顾妍夕笑着张开了口,刚要去咬,炎鸿澈将这块蜜瓜的果肉,塞进了她的口中大半,她咬下一口,口中塞的满满的蜜瓜果肉,嚼了大半天,累的牙齿和舌头都酸了,这才将这块蜜瓜吃进去。 她望见炎鸿澈转眼的功夫,都吃了好几块蜜瓜了,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她,她愤怒的握起了拳头道:“澈,你是诚心耍我吧?” “孤王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害你呢?孤王不过是想看看,妍夕的嘴巴到底有多大,没想到就那么小,吃了一口蜜瓜就再也嚼不动了,看来以后应该给你吃蜜瓜切成黄豆粒那么大小,你才能嚼动呢!”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我像老太太似得,嚼东西都那么费劲呢?” 炎鸿澈很认真地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你不说孤王还真的没有仔细瞧看你,这一瞧孤王才发现,妍夕啊,你额头上和眼角上都有皱纹了,嚼东西都这样费劲,看来真的成老太太了。” 顾妍夕虽然平时不拘小节,觉得自己大大咧咧的,可是一听炎鸿澈这样挖苦她,她竟然信以为真,伸出纤纤手指抚上了面颊,还有额头,难以相信地转身问向了月蝶。 “月蝶,本宫的头上真的有皱纹了,眼角也是吗?” 月蝶垂眸笑了笑:“王后娘娘,那都是鸿王取笑你的!” “取笑本宫?” 顾妍夕眯起了一双眼睛,握起了拳头,望向炎鸿澈的眼神充满了怒意。 炎鸿澈眼见她要朝他拎起拳头,他忙咳嗽几声,装作一脸的憔悴道:“孤王现在还生的病,还没有康复,王后你可要对孤王温柔一点!” 顾妍夕清冷一笑:“好啊,要想让我温柔一点,你最好不要在取笑我了,要不然我可不敢保重,会不会一时冲动,拆掉你的胳膊或者大腿下巴什么的,要是拆下来轻点还好,手重了碎了骨头什么的,那可真的不好在接上了。” 炎鸿澈听顾妍夕这样说着,感觉浑身都冷飕飕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看起来这样的彪悍,也就是他这样强大的男人才能征服这种女人,换做是别的男人,不被她吓死都怪了。 “给鸿王请安,给王后娘娘请安!” “臣妾给鸿王请安,给王后姐姐请安!” 两身华丽衣裙的女子出现在炎鸿澈和顾妍夕的面前,其中一人身穿蓝色宫装,面容秀丽,没有往日里的浓妆艳抹,倒是多了些雅致。 而另一人身穿紫色长裙,桃花眼桃花腮,下巴尖尖,略施脂粉却是倾国倾城。 这两个人不是慕容晓晓和顾倾城,又会是谁呢? 慕容晓晓白了顾倾城一眼,她一早就得到消息,说鸿王会出现御花园,所以赶快迎接了过来,没想到顾倾城这个狐狸精也迎过来了,还真是扫兴。 顾倾城先下手为强,给了身后的婢女一个眼色,那个婢女端来了一个扣着玉盖子的瓷碗,她接过瓷碗,迈着莲花小步,走到凉亭下的石桌旁,将瓷碗放在了石桌之上。 她笑如桃花,温柔美丽:“鸿王,这是臣妾亲自熬制的西瓜冰糖银耳粥,臣妾怕这毒热的天气会让鸿王您中暑,所以又在里面加了些冰块,可以消暑,您尝一尝,是不是合您的口味。” 炎鸿澈不冷不淡道:“你费心了,放在这里即可!”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简单的几句话后,就开始不耐烦看她了,要她站到一旁,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慕容晓晓得意地笑了笑,朝着身后的小嫣和小莫使了个眼色,小焰和小陌端来玉盘,盘中是用冰块镇着的梨子、草莓和荔枝,这些都是上等的贡品,比起西瓜来,这个果盘子可是高级多了。 小嫣和小莫将果盘都放在了石桌上,慕容晓晓缓缓走来,谄媚一笑:“鸿王、王后姐姐,这些都是臣妾的心意,天气这样毒,还是吃些消暑的果子解渴才是。” 比起顾倾城,慕容晓晓高明的不但讨好了鸿王,还讨好了王后,因为她知道投其所好,才能得到共鸣。 第198章 团聚,嫡女狂心1 炎鸿澈既然这样喜欢顾妍夕,尽管她真的很厌恶这个女人,但是为了得到炎鸿澈的心,她假装做与顾妍夕亲近,自然也就接近了炎鸿澈,和他会有更多的接触,早晚有一天,他也会接受她的感情的。 炎鸿澈望了一眼果盘中珍贵的果子,从中拿出了新剥壳的荔枝,递到了顾妍夕的唇边,顾妍夕张开口吃下了果肉,感觉到荔枝香甜爽口。 她也捏起了一只红丹丹的草莓,递到了炎鸿澈的唇边,炎鸿澈吃进了草莓酸甜可口。 两个人相视一笑,竟然将讨笑的慕容晓晓晒在了一边,甚至连回答她话的时间都没有。 气的慕容晓晓一张脸都要绿了,自讨没趣退离了好远。 顾倾城轻讽道:“副王后姐姐的果子珍贵是珍贵,只可惜鸿王和王后似乎只看到你的果子了,却把你这个人给忘记了,唉……没想到姐姐在他们的眼里,连果子都不如。” 慕容晓晓凌厉的眼神望着顾倾城:“你得意什么?你拿来的那破玩意鸿王连瞧都不瞧一眼,更别提吃了!比起你来,本宫倒是觉得妹妹更可怜了,别说生活在王宫里是不是受人待见,就连送的东西都那么寒酸,想起来还真是可笑至极。” “你……说我寒酸?” “说你又怎样?” “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你都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从家里带来的金银也都花的差不多了吧?在不出几日,你连街边上的乞丐都要不如了,还好意思说我寒酸啊?” 慕容晓晓瞪的眼珠子都圆了:“本宫的钱财怎么花都用不完,不用你担心,成乞丐的人是你,绝对不会是我慕容晓晓的。” 两个人越吵越凶,由最开始不过是轻声低语的吵,到最后都双手掐腰,活像两个泼妇对吵对骂。 吓得他们身后的宫女都退离了好远。 直到两个人都要动手打起来时,这才感觉到有人正要不冷不热的眼光,瞧好戏一般的望着他们俩。 慕容晓晓个顾倾城转身望见,炎鸿澈和顾妍夕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瞧着他们二人吵闹,像是唱戏,他们的脸唰的一下都红透了,感觉到无地自容,垂下了眼眸。 炎鸿澈感叹道:“这王宫里新奇的事情还真不少,花园里都能唱大戏了,实在是难得。” 顾妍夕眯起了眼睛,冷冷道:“后宫之中,竟然会有如此风气,传出去还真是让人笑话,慕容副王后,倾国侧妃,你们二人难道不觉得可耻、可笑吗?” 慕容晓晓和顾倾城都咬紧了牙齿,一想起刚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吵骂的样子,真觉得太失颜面了。 慕容晓晓眼珠子转了转,忙站出来,请罪道:“请王后娘娘恕罪,都是妹妹不好,一时忍不住气,竟然会和倾国侧妃吵了起来,失了大体!” 顾倾城却没那么多弯弯心思,她站出来,指着慕容晓晓道:“都是慕容副王后的错,她一再的取笑妹妹,说妹妹寒酸,像个乞丐一样,妹妹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冷嘲热讽,所以才会和她出口大骂,伤了大体。” 顾妍夕将石桌上的玉盘子扔到了地上,摔的粉碎,指着他们道:“今天本宫就在这里警告你们了,若是下一次还会在王和本宫面前大吵大闹,不管你们是谁有错,本宫一定会重重罚你们!” 慕容晓晓和顾倾城吓得浑身一抖擞,都应了声:“紧听王后娘娘教诲!” 顾妍夕深深叹一口气,站起身扶了炎鸿澈一把,将他从石凳上拉起:“王,您大病初愈,还需要静养,我们回去吧!” “好!” 炎鸿澈起身,冰冷的扫了一眼顾倾城和慕容晓晓,接着和顾妍夕手挽着手,两个人一并离开了御花园。 慕容晓晓和顾倾城瞧见他们离去的背影,两个人恨得眼睛都要绿了,慕容晓晓和顾倾城互瞪了一眼,接着二人冷哼一声,也各奔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去。 炎鸿澈和顾妍夕坐在软轿上,顾妍夕将小脸依靠在炎鸿澈的肩膀上睡了一会儿,可是她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悬崖峭壁之上,一身红色凤袍的女子从上面跌了下去,口中凄惨的唤着这个名字。 “澈……澈,我不要离开你,对不起,我不想离开你……” “妍夕?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妍夕……” 顾妍夕被炎鸿澈轻轻推了推肩膀,这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醒来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炎鸿澈拿出帕子,为她拭去眼稍的泪珠,心疼地问道:“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啊,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中我跌进了悬崖,在离别前凄惨的唤着你的名字。” “梦都是相反的,妍夕所以你不必担心就是了!孤王已经答应你不会离开你,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 “嗯!” 顾妍夕依偎在炎鸿澈的肩膀之上,感觉到一种安全感,这一辈子只要能留在了他的身边,这应该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炎鸿澈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哪天去宫外的山林中游玩,散散心如何?”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安,也是该出宫散散心去了。” 他们坐着软轿一直来到了凤华宫前,刚到凤华宫,玲珑哭哭啼啼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过来了。 “王后娘娘不好了,顾丞相府出事了……” 顾妍夕刚下了软轿,焦急地问道:“玲珑,出什么事了?” “信上说玉王爷逃出了炎国的地牢,拿着长刀到顾丞相府里大开杀戒,老爷身中几剑病卧在床上,大夫人受了惊吓滑胎了,二姨娘一只手臂中了刀,而三姨娘被玉王爷割破了喉咙……死了!” 顾妍夕如同听到了惊天地般的噩耗,整个人一软,倒在了炎鸿澈的怀中。 “母亲滑胎了?父亲中了刀伤?怎么会这个样子?完颜凌玉不是回炎国后就已经宣判了死刑?他身上的手筋脚筋都已经断了,怎么可能行走,更不可能握紧刀子到顾丞相府里杀人啊?”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眼眸阴郁冰寒,道:“这一定是完颜凌辰在背后捣的鬼,是他找医术高明之人将完颜凌玉手筋脚筋接上,又故意放走他,让他去丞相府里大开杀戒!” 顾妍夕从炎鸿澈身上起身,咬牙一笑:“完颜凌辰,是他……一定是他觉得杀不了我,所以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报复我,完颜凌辰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报仇,亲手杀了你……” 她抬眸,望向炎鸿澈,坚决道:“澈,答应我,我们一定要强大鸿国实力,将炎国吞并灭亡!” 炎鸿澈勾起朱红色的唇瓣,低沉阴冷道:“好!妍夕……孤王答应你!” 炎鸿澈下令,让寐生带领暗卫百余人到鸿国,一定要将顾丞相府中的顾丞相、大夫人和二姨娘安全接来。 寐生领了命令后,即刻出发,不过六日,就已经带着暗卫返回了炎国王宫。 当天空还未放晴,大地之景蒙蒙暗暗之时,顾妍夕和炎鸿澈就已经等在了炎国王宫的紫晶宝石大门前。 “是父亲母亲他们回来了?” “妍夕,寐生已经来过书信了,他们一切安好,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就好。” “不,我现在就要去见他们!” 当望见寐生等人护送着一辆马车行来时,顾妍夕不顾炎鸿澈的阻拦,就已经翻身跃到了马背上,骑着快马行到了马车前,让马车停下。 “父亲,母亲!” 顾妍夕跃下了马背,快步走上了马车,到了马车上,她望见顾德和大夫人面色苍白,消瘦了许多,她的心如同揪紧了一般,不知不觉间濡湿了眼眶。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上了大夫人清瘦的面颊,望见她空洞的双眸,双手还一直抚摸着已经不见翘起的小腹,她知道大夫人一定是念子心痛,就这样丢掉了孩子,心里一定是悲伤欲绝了。 “母亲……” 直到顾妍夕这声轻唤,大夫人这才缓过神来,仔仔细细望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容,眼神之中才多了些温柔和悲伤的情愫,伸出双臂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 “妍夕,母亲好想你……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母亲真的好怕见不到你……” “母亲!”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话语之间都有些哽咽。 看的顾德心中也满是别后重逢的感伤,他劝慰道:“好了,我们一家人又团聚了,就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了!” 大夫人李氏与顾妍夕这才松开了怀抱,顾妍夕看着大夫人清瘦的面颊,于心不忍,劝道:“母亲,妍夕知道了您腹中的孩子滑胎了,但是妍夕希望母亲不要太难过,毕竟身体才是主要的。” 大夫人轻叹一声:“妍夕,母亲也曾想这样劝慰自己,可是毕竟是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母亲和他也有一份很深的感情了,就这样不见了,心里的确难过……” 顾妍夕拿出帕子,为大夫人李氏擦拭了眼稍处的泪珠,大夫人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温柔道:“不过好在母亲还有你,母亲想看到女儿能幸福的生活,所以你放心,母亲不会在那样难过了。” 顾妍夕与大夫人李氏相视一笑,而这笑容之中满载着苦涩的味道。 坐在旁侧的二姨娘陆氏,唯唯诺诺问道:“王后娘娘,倾城她有没有来接我?” 顾妍夕看了眼右臂手伤被纱布包裹的二姨娘陆氏,淡淡道:“她没有来接你!” 陆氏感觉到心里冰冷一片,却还想着为顾倾城找借口:“她一定是因为服侍了鸿王,太累了所以才没能一大早就起床来接我。” 顾妍夕不过是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马车在寐生的护送下,继续行进,到了王宫大门前,炎鸿澈亲自接见了顾德和大夫人李氏,并且让他们换上了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和顾妍夕一同来到了凤华宫。 第199章 团聚,嫡女狂心2 到了凤华宫后,炎鸿澈因为要准备早朝所以先离开,顾妍夕怕这些宫人在这里,让顾德和大夫人多有不便,所以将他们遣出了凤华宫。 正殿之中,也只有顾妍夕和顾家这几口人。 顾妍夕让玲珑和月蝶准备好了早膳,四个人坐在了桌前简单的用过了早膳后,顾妍夕这才拉住了大夫人的手,两个人坐在了正殿的大椅上叙旧。 “母亲,您身子还虚弱,这几日就留在凤华宫吧,等身子调理好了,妍夕在和鸿王商量一下,在宫中给你们找个好地方,你们就留住这里。” 大夫人李氏却是摆手道:“不必这样麻烦了,王宫之中规矩太多,我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还是王宫外比较好,那里自在!” 顾妍夕觉得也是:“那好,等您身子快好了,我和王商量一下,在宫外给您和父亲买一间大宅子,在那里生活就好。” 大夫人拉起顾妍夕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怕道:“妍夕,我和你父亲真的让你费心了。” “母亲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孝敬你们是我应该做的。” 话正说道这里,殿外就走来了一身粉色宫装,模样娇美的女子,女子桃花眸桃花腮,笑起来美若倾城仙子,旖旎走进了大殿之中。 “妹妹给王后姐姐请安!” 顾妍夕不太喜欢顾倾城这种假惺惺的样子,明明这殿中的人都是自家人,她非要装出礼数周全的样子,也不知道要装出来给谁看。 她淡淡道:“二妹,这里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这样拘谨了!” “这里是王宫,不用于顾丞相府,王后姐姐您说这样的话,真的有失王宫的规矩和尊严。” “倾城……” 二姨娘陆氏已经忍不住走了过来,要拉住顾倾城的手,却被顾倾城甩开了手,有意疏远她,退离了两三步道:“陆氏,这里是王宫,你怎么可以这样放肆?” 二姨娘陆氏听闻了顾倾城的话,如同被扔进了冰窖之中,感觉到浑身都要被冻僵了。 “倾城,我可是你娘亲,你不会忘记娘亲了吧?” “本宫怎么会忘记你是本宫的娘亲呢?不过本宫想提醒你一下,这里是王宫,不同于丞相府,请你注重下自己的言行!” 顾倾城不冷不热望了陆氏一眼,又看向了顾德道,讨笑道:“顾丞相千里迢迢和大夫人李氏都来了凤华宫找王后姐姐,就安心在王后姐姐这里静养吧,如果需要什么吩咐,尽管来找本宫,本宫定会竭尽全力帮忙。” 顾德看着顾倾城才来鸿国王宫几日,就已经变了样子,再也不同于从前温柔贤淑的顾倾城,心中亦凉,表面虽恭敬,但心中也是对她生了厌恶之感。 “那微臣就多谢侧妃娘娘了!” 顾倾城却眉眼含笑道:“既然是王后姐姐的家人,也就是本宫的家人?本宫又岂能怠慢呢?不过现在本宫还有事,先走了……王后姐姐告辞了!” 顾妍夕看了眼二姨娘陆氏,一直用期待的眼光凝向顾倾城,希望她能关心她一下,说一句暖心的话,可顾倾城似乎不把她看在眼里。 能有这样的女儿,还真是让人凉心啊! 顾妍夕淡淡道:“陆氏,既然你也受伤了,倾国侧妃又是你的女儿,本宫让你随倾国侧妃去她的寝宫,也好在那里修养。” 陆氏感谢道:“多谢王后娘娘体恤!” 顾倾城却长大了嘴巴,她没想到顾妍夕竟然能开口为陆氏求情,她厌恶地望着陆氏,真想开口拒绝了顾妍夕的命令,可是碍于顾妍夕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也就低眉顺眼的领命了。 “是,王后姐姐!” 顾倾城皮笑肉不笑,走近了陆氏,伸出手拉住了陆氏的手,柔声道:“陆氏,我们走吧”! “好,侧妃娘娘!” 顾倾城拉着陆氏的手,转身离开了凤华宫。 望着顾倾城和陆氏的背影消失,顾德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不孝的女儿!” 大夫人略有担忧地望着陆氏的背影,轻声道:“没想到倾城这个孩子,进了王宫,整个人都变了,可怜陆氏是那么的想念她的女儿,也不知道倾城会不会善待她。” 顾妍夕轻叹一声:“这是他们母女之间的事了,母亲也不必忧心了。” 顾倾城拉着陆氏的手走出了凤华宫,待上了软轿上后,将陆氏的手用力的甩开,冷冷道:“娘亲,你不是说了,不会在找女儿了吗?只要女儿给你荣华富贵就好,怎么会突然间变卦了,来王宫找女儿了?” 陆氏苦涩一笑:“倾城,娘亲当初是因为想得到荣华富贵,所以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可是当你嫁到了鸿国,离开了我,我才发现真的很想念你,一时看不到你,心里就记挂着你。所以倾城啊,你能不能将娘亲留在你的身边,娘亲什么也不想要,只要你能要娘亲天天能看到你就好。” 顾倾城用难以置信的眸光,上下打量起她:“娘亲,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要算计女儿啊?女儿现在可不同往日,经常被娘亲你利用,女儿劝你快省省心吧,女儿可不想看到一个恶毒心肠的娘亲,天天在女儿面前晃荡。” 陆氏轻叹一声:“倾城,你怎么能这样说娘亲呢?我曾经做的那些事,还不都是为了你和青山姐弟二人,能够过上好日子,你怎么能说娘亲恶毒呢?” 顾倾城清冷一笑:“如今我过的好了,娘亲也看到了,也该心安了吧?这样吧,我让轿子停下,你自己下轿子回凤华宫去吧,女儿就不带娘亲回倾国殿了,不劳你费心。” “倾城,你到底要娘亲怎样做,才能留下娘亲呢?” 顾倾城眼珠子一转,勾起唇角:“娘亲,只要你肯为女儿做一件事,女儿就同意留下娘亲在倾国殿。” 陆氏从顾倾城的眼眸中,看出了幽暗闪烁的眸光,但是她终究还是同意了。 “好,娘亲答应你!” 顾倾城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语,陆氏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嘴巴长得老大。 顾倾城说完撤离开身子,睨了一眼满是惊讶的陆氏:“怎么?娘亲是怕了吗?” 陆氏壮了壮胆子,顾装镇定道:“怎么会,娘亲为了你,什么都会去做,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就好。” 炎鸿澈上过早朝后,坐着銮车到了凤华宫。 到了凤华宫后,他牵着顾妍夕的手到了寝宫中。 看着炎鸿澈又蹙起了眉头,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为他抚平了紧皱的眉毛,轻声问道:“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炎鸿澈握起了拳头:“完颜凌辰实在是过分,他要孤王每半年都要进献士兵万人,以示衷心。这样下去鸿国的兵队早晚都要送进了他的虎口之中,怎么可能会壮大起来?等到鸿国的兵队消弱了,他也会找机会来吞并了,他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够响亮了。” 顾妍夕垂眸想了想:“完颜凌辰一定是怀疑你,有叛逆之心,所以才会控制你的兵队力量。不过他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这样做就不怕邻国在鸿国兵队力量薄弱时,也有了吞并之心吗?” 炎鸿澈叹了口气:“孤王也不知道这个完颜凌辰,到底有着怎样的鬼主意!” “澈,这样好了,鸿国虽然不大,城池却也有六七座,因为这里太平盛世,所以住在城里 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而且还有很多邻国的人都来到这里居住生活,可以说鸿国也是个人员充足的地方。” “人员充足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可以在鸿国的这几座城池之中,招兵买马,在百姓之中选拔出正直壮年的男子,通过精心培训成为士兵,组建成兵队。” 炎鸿澈觉得顾妍夕的主义有可行之处,但也有很多纰漏。 “妍夕,如果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岂不是引起完颜凌辰的警戒之心,更会加速了他要攻打鸿国。” 顾妍夕自信笑道:“我们当然不是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了,是要通过一种途径,来招纳合适的人选。” 炎鸿澈越发觉得顾妍夕的提议,让他提起了兴致:“通过什么途径招纳士兵?” “报纸,新闻和社会舆论!”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睁得很大,难以置信道:“什么叫,报纸?新闻和社会舆论?” 顾妍夕解释道:“报纸,就是用笔墨在宣纸上写字,给人看的;新闻,就是指每一天发生的有意义的事,社会舆论是指百姓们的议论,是赞同某事还是不赞同某事,他们的看法。” 她神采奕奕道:“只要我们在纸上写出炎国皇上有心要攻打鸿国,每一天都写不同关于炎国皇上如何诋毁鸿国和拙劣的的事,将他比作一个暴君。这些虽然未必都是真的,却能引起鸿国百姓的共愤,也就会产生了社会舆论,他们心中更爱鸿国这个国家,自然而然这些鸿国的百姓中,正直壮年的男子就会义愤填膺地来当兵,想着有一天能推翻炎国的昏君!” 炎鸿澈有些惊讶道:“他们真的会因为纸上散步的消息,对炎国亢奋?会主动来当兵誓死保住鸿国?” 顾妍夕很确定道:“澈,你要相信我的话,他们一定会因为这种报纸上的新闻,产生了共鸣,会来当兵誓死保卫鸿国的。不过……” 她想了想:“我们还需要一个秘密训练的场地,不然招来的兵马我们要在哪里操练呢?澈,这附近可有路路径隐秘,四面环山的地势?” 炎鸿澈点头道:“孤王曾经和寐生无意间发现在这座城外的十里坡,有一片梅林,这片梅林处在四面环山之地。” “澈,我们可以将梅林中的梅树都砍掉,制造出一个训练的空场地,这样也好让新招来的士兵到此处操练,因为地形四面环山,路径隐秘,一定不会引起敌国奸细的怀疑。” 炎鸿澈仿佛看到了眼前是四面环山的一片空地,空地之上士兵们都在操练,兵队不断的壮大,到了时机成熟一天,他们身穿铠甲,金戈铁马、策马奔腾朝着炎国进攻,打进了皇宫,将完颜凌辰从皇位之上踢下去,炎国从此成为了鸿国的天下。 第200章 神医离别与妖魅琴师 一想到这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炎鸿澈心中激动,竟然将顾妍夕抱紧在怀中,原地旋转了几圈。 顾妍夕都要被他转的头晕眼花了,阻止道:“澈,别转了,在转我就要头晕了!“ 炎鸿澈这才停了下来,在顾妍夕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妍夕,孤王能有你,真是孤王这一世的幸运!” 炎鸿澈长臂一挥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良久才松开了手臂道:“孤王这就招集贤良之臣到飞鸿殿议此事,很快孤王就能够和你一起将这个血海深仇报了,杀了完颜凌辰这只老狐狸!” 顾妍夕眯起了双眸,咬牙道:“好!他不会活的太久的!”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手,二人肩并肩走着,来到了凤华宫的宫门前。 顾妍夕目送着炎鸿澈上了銮车,依依不舍送走了炎鸿羽,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二姨娘陆氏的唤声。 “陆氏给王后娘娘请安!” 陆氏在行礼之时,有些哽咽,顾妍夕一猜就知道了,一定是因为顾倾城将她赶出了倾国殿,她太过伤心,才会表现出这样难过的样子。 顾妍夕转身,望见哭的双眼红肿的陆氏,淡淡道:“陆氏,你怎么回来了?” “王后娘娘,臣妇想请您收留臣妇!臣妇的女儿不孝,她不要臣妇了!” “你毕竟也是本宫父亲的妾侍,何来收留不收留之说?和本宫一同进殿吧,待本宫的母亲和父亲都身体康复了,你们就一同离开王宫,到宫外的大宅子里生活,也好有个照应!” 陆氏感动的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臣妇谢过王后娘娘开收留之恩!” “不必言谢了!随本宫进殿吧!” 顾妍夕转眸之间,竟然察觉到了陆氏面容上有种得逞的笑容,想要和她耍花招? 你们就不怕玩火自焚吗?很好,尽管出招吧,等着给你们收尸吧! 二姨娘陆氏随着顾妍夕进了凤华宫,倒是让大夫人和顾德都觉得有些诧异,因为在来鸿国的路途之中,陆氏喋喋不休地在念叨着,只要来到了鸿国王宫,她也就能依靠她的侧妃女儿了,就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可是没曾想到,这一个时辰都不到的功夫,她就从顾倾城的倾国殿被赶了出来,的确令人诧异。 二姨娘陆氏瞧见顾德和大夫人李氏投来诧异的眸光,她又开始拿出帕子,擦拭起了眼稍,哭泣道:“老爷、大夫人,你们说说我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啊!本来以为来到了鸿国,就可以投靠倾城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没曾想到她竟然厌恶我,还将我赶出了倾国殿!” 她越说,哭的越厉害:“这个不孝的女儿,早知道会有今天,还不如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将她掐死算了!” 大夫人李氏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劝慰道:“妹妹,倾城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所以才会这样待你,你也不要难过了。” 顾德冷哼一声:“她能有什么困难?我看她就是因为当上了侧妃娘娘,瞧不起我们这些人罢了!” 陆氏一听,哭的更凶了。 顾妍夕瞧见陆氏哭了大半天,雷声大雨点小,连帕子的一个角都没沾湿,不停的用帕子遮眼睛,看的她都有些心烦了。 她淡淡道:“陆氏,你的房间我让月蝶给你安排好了,别再难过了,就暂且安心的住在凤华宫吧!” 陆氏轻推开大夫人的手,忙双膝跪在地上,谢道:“多谢王后娘娘收留!日后臣妇可以在宫中做事,也好报答娘娘的收留之恩。“ 顾妍夕不堪陆氏低眉顺眼的样子,推了推手,淡淡道:“月蝶,你带着陆氏下去吧!” “是!” 月蝶领命,带着陆氏下去,可她看陆氏的眼色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她也不喜欢这个二姨娘,听玲珑说,这个二姨娘在妍夕小的时候,没少欺负她,这样看来还是妍夕心地善良,竟然不计前嫌收留了陆氏。 换做是她,她一定会将陆氏像狗一样的赶走,免得留在眼皮底下心烦。 顾妍夕给顾德和大夫人安排了一间比较敞亮舒适的房间,专门供与顾德和大夫人静养,还传了姜太医来为顾德和大夫人把脉、诊治。 不过姜太医没有来,倒是一身青衫容貌清俊的阮经轩亲自来了,为顾德和大夫人李氏把脉,还开好了药方子,要玲珑按照药方子去太医院抓药,在熬药拿来给顾德和大夫人治病服用。 阮经轩在离开凤华宫时,故意给顾妍夕使了一记眼色,顾妍夕找了个理由,说要送阮经轩离开凤华宫,借着这个理由她遣走了身边的宫人,亲自送阮经轩往凤华宫外走。 “阮太医,你不会是想和我要虎纹玉佩吧?” 顾妍夕漫不经心的开口,但话语之中明显冰冷了许多。 阮经轩不过是清淡一笑:“不瞒王后娘娘,我今天替代姜太医来这里,的确也是因为按照契约,你应该交出虎纹玉佩这个原因。” 顾妍夕从怀中拿出了虎纹玉佩,递到了阮经轩的面前:“按照契约,这块玉佩本宫应该给你了!” 阮经轩迟疑了下,终究没有伸出手接过,轻叹一口气道:“如果换做五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过,毕竟它也是属于我的东西。可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顾妍夕微微错愕望向了阮经轩,她认为阮经轩来找她一定是来要虎纹玉佩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洒脱的放弃了? 他望了眼天空中漂浮的白云,还是那么闲逸,而他就是过惯了那种闲逸不羁的生活,也不知道为何,他会留在了王宫之中,会是因为她吗? 不过现在他不想这样为难自己,毕竟王宫之外才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陷入了一阵沉默之后,他淡淡地开口道:“王后娘娘,这玉佩还是留给你吧!我这次来其实也是向你来道别的!” “道别?你的医馆已经被烧毁了,眼下又没有可去之处,不如就留在王宫吧!” 顾妍夕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开口留下阮经轩。 阮经轩淡淡一笑,发现顾妍夕的神色之中,竟然会有些为他担忧,他心里已经觉得满足了。 他以为在看到与小晴同样面孔的顾妍夕,他会恨她,恨不得杀了她,折磨她死去,却没曾想到会是担心她,想保护她,到现在竟然有些不舍离去。 看到她也同样会担心他,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轻笑道:“不必了,我在外漂泊惯了,不喜欢王宫之中多有拘束!如果有缘,我一定还会来王宫见你的。” 顾妍夕淡淡笑道:“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吗?没想到竟然会成了朋友?” “也许是吧!” 阮经轩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白的药瓶,药瓶之上染有几朵鸢尾花,看起来很是精致。 “这药瓶之中装有还魂丹!还魂丹可以解百毒,还可以将受伤严重、濒临死亡之人起死回生,不过因为这药非常珍贵,只有一颗,我就当离别时的礼物,相赠与你吧!” 顾妍夕推手道:“不可,这药这样的珍贵,你还是自己留下吧!” “就当送给朋友的辞别礼物!” 阮经轩将还魂丹塞到顾妍夕的手中,望着凤华宫门就在眼前,他快走几步,背对着顾妍夕挥了挥手,不等顾妍夕赶上他,他已经用轻功点地,身影消失在了凤华宫殿之外。 顾妍夕走到了宫殿外,望不见他的身影,她端望着手心中的瓷瓶之上,染有一朵朵粉红色的鸢尾花,她扬起唇角,呢喃道:“谢谢你,阮经轩,我们后会有期!” 顾妍夕转身刚要走进宫殿,身后突然传来了女人阴沉的唤声。 她回眸一望,竟然是一身火红凤袍的孟太后,她竟然坐着软轿赶了过来,软轿停在了凤华宫殿门外。 顾妍夕向她请安:“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一身浅蓝宫装的果亲王妃玉清亲自扶着她下了软轿,她眸色幽亮,红艳的唇瓣抿起一抹轻讽的弧度,半眯着眼睛道:“哀家听说王后你把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接入王宫了?” 她和炎鸿澈都已经商量好了,这件事就秘密行事,最好不让太后知道,可她没想到这消息传的还真快啊,父亲和母亲到王宫还不出半日,就已经被孟太后知道了。 她沉静笑道:“是的,臣妾的家中有了变故,臣妾体量父亲和母亲受了伤,所以将他们接入王宫中疗伤医治。” 孟太后瞥了顾妍夕一眼,不冷不热道:“这王宫可不是什么寺庙,什么乞丐都能收留,不过哀家仁慈,等到他们身体痊愈了,让他们尽早离开就得了。” 顾妍夕没想到孟太后这是摆明了,要向她挑衅,竟然敢说她的父母是乞丐? 顾妍夕清冷一笑道:“太后娘娘您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臣妾知道百事孝为先,可太后娘娘您有意诋毁臣妾的父母,就是不尊不孝,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孟太后冷冷道:“那是你的父母,又不是哀家的父母,况且哀家是太后娘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敢嗤笑哀家?” 顾妍夕轻哼一声:“太后娘娘您别忘了,这后宫之中也有臣妾一半的权利,所以本宫想留父母在宫中多久就多久,容不得那些爱管闲事的人乱嚼舌根。” 孟太后指着顾妍夕,怒道:“你竟然敢说哀家乱嚼舌根?” “臣妾可没说,那是太后您有自知之明,自取其辱罢了,太后娘娘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回椒房殿颐养天年吧,免得来这里受了气,折寿了!” 顾妍夕毫不给她面子,气的孟太后一张妆容惊艳的脸上都要变绿了。 她一挥衣袖转身离开,孟太后气的在原地跺脚,又回了软轿折回了椒房殿。 回到椒房殿后,孟太后又开始砸东西,这一次砸坏了不少名贵的玉器瓷器,无论谁来劝她,都劝不住。 而外面突然闯进来了一个宫女,她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椒房殿,见到孟太后就跪拜在地上。 “不好了太后娘娘,七公主她和副王后娘娘打起来了!” 第201章 恶女相斗,琴师惊艳转身 这边孟太后的气还没消,一听到七公主炎如梦和副王后慕容晓晓两个人打起来了,心中怒火更盛,她阴着一张面容,咬牙切齿道:“副王后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打七公主,哀家看来真得好好出手教训她了!” 她气势汹汹的走出了椒房殿,一干人等都簇拥着她离去。 而这件事传到凤华宫时,炎鸿澈刚从早朝回来,正为顾妍夕受伤的右手心上药膏。 月蝶到没有神色慌张,而是平静的陈述了所见所闻,禀报了炎鸿澈和顾妍夕,炎如梦和慕容晓晓在御花园打斗之事。 炎鸿澈一双秀长的眉毛微挑,皱起了鼻子道:“这些人在后宫之中,就不能安分一些!” 顾妍夕却玩味笑了笑道:“澈,我总觉得这件事并非如此简单,他们都是懂规矩之人,怎么会轻易的在王宫之中打斗呢?” 月蝶若有所思,蹙眉道:“王后娘娘,听说他们从宫外请来的琴师很妖魅,凡是女子看了他,听了他弹奏的曲子都会动了芳心。该不会是和这个琴师有关吧?” 顾妍夕饶有兴致的伸出纤纤手指托着下巴,轻笑道:“好啊,本宫这几日正觉得无趣呢,正巧想见识一下,这个宫外的琴师,想知道他有多么的妖魅,能让这么多的女人为他动了芳心,大动干戈起来。”  顾妍夕饶有兴致的伸出纤纤手指托着下巴,轻笑道:“好啊,本宫这几日正觉得无趣呢,正巧想见识一下这个宫外的琴师,想知道他有多么的妖魅,能让这么多的女人为他动了芳心,大动干戈起来。” 炎鸿澈一张妖孽般的面容上,多了些阴沉之色,紧紧拉住顾妍夕的右手,依旧为她的手心上药膏,不过力道大了些,痛的顾妍夕蹙起了眉毛。 “澈,都上好药膏了,快松手吧!” 炎鸿澈没有回答顾妍夕的话,依旧往顾妍夕的手上涂药膏,看到他阴郁着一张面容,顾妍夕才意识到,她刚才说错了话,所以炎鸿澈是吃醋了。 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怎么还吃醋了呢? 顾妍夕从他的大手中抽出了右手,望着炎鸿澈垂着一张深潭般的双眸,她温婉笑问道:“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炎鸿澈挑起眉毛,冰冷道:“哪有,孤王怎么会吃一个琴师的醋呢?” “既然没有,不如我们去御花园瞧瞧,看看这琴师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为何会让七公主和副王后二人大动干戈。”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中,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正好也要去看看,这个琴师到底有何等能耐,竟然能引起了这么多女人的兴趣。 这种妖孽,他绝对是不会纵容他出现在王宫的。 炎鸿澈冰着一张俊容道:“好,孤王也想瞧瞧这个琴师,到底是人是妖,竟然能迷惑这么多女人的心。” 炎鸿澈起身,顾妍夕挽过他的手臂,两个人出了凤华宫,坐着銮舆直到御花园的门口才停下。 炎鸿澈下了銮舆,扶着顾妍夕下了马车,两个人刚迈进花园的门口,就听到御花园中两个女子一声高过一声争吵起来。 花园旁的凉亭之下,一身杏黄色长裙,面容乖俏可人的炎如梦,指着妆容艳丽的慕容晓晓,怒喝道:“慕容晓晓你从进王宫以来,一直都是妆容秀丽,怎么这几日突然浓妆艳抹,还将楼艺师父请来为你奏曲,你敢说你没有别有居心吗?说你不要脸,你还跟本公主生气,其实一点都没有委屈了你!” 慕容晓晓前几日确实容貌秀丽,不施过浓的胭脂水粉,看起来倒也不讨人厌恶。 可今日她的妆容着实有些浓烟,黛眉过浓过黑,面施脂粉过白过红艳,眉心点着朱砂,唇瓣娇艳滴血,头上是金色凤冠,南海明珠点缀在凤冠之中,光彩耀目。 而她穿了一身红色带有金色亮片和用金丝勾边的旖旎长裙,腰间束有金黄色的腰带,手挽红色亮纱的手绡,指甲也都涂上了红色的蔻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妖艳。 慕容晓晓一双眼眸瞪得滚圆,阴毒地望着炎如梦,讽笑道:“七公主,你不也是经常请楼艺琴师来献曲吗?怎么堂堂的一国公主这样的不知廉耻,还未出阁,就这样春心荡漾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怕是以后没有哪个男人敢娶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为妻了。” 炎如梦咬牙一笑:“你还敢说本公主不知廉耻?也不知道是谁,都已经是我王哥的妻子了,却还对别的男人动手动脚,你这是对我王哥不忠不举,要是我王哥知道,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喂狗吃。” “七公主还真是会血口喷人,冤枉本宫,本宫不过是请楼艺师父教本宫抚琴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过分?七公主你若是看本宫不顺眼直说就好了,何必说一些有的没的话,来冤枉本宫呢?” 慕容晓晓一双眼睛,阴毒的在炎如梦娇巧的面容上扫过。 炎如梦突然抓狂大大喊一声,冲到慕容晓晓的面前,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领,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慕容晓晓身出将门,自然会些武功。 不容炎如梦抬手要打到她,她已经抬起手给了慕容晓晓一耳光。 正在这时,幽幽的琴声传来,琴音有些凝重,犹如阴郁的天空下着瓢泼大雨一般,呼啦啦随着寒风坠落在地上,扣出了比较凝重的琴曲。 而这个琴声,似乎催促了炎如梦和慕容晓晓二人的盛怒之心,两个人打的越来越凶,甚至连身后的宫女和太监都难以插手,到了最后,两个人抓的头发都散落了满身,看起来极其狼狈,噗通两声,都跌进了凉亭旁的湖水之中。 “不好了,七公主落水了!” “快来人啊,副王后娘娘落水了!” 宫女和太监们乱成了一团,却没有人敢跳下水去救七公主和副王后。 顾妍夕和炎鸿澈从听到琴曲时,就已经感觉到一种不详的事情要发生了,却没想到这件事发生的这样之快。 炎鸿澈命令身旁的寐生道:“去,快将七公主和副王后二人救出。” “是,鸿王!” 寐生领命,快步朝着凉亭赶去,纵身跃进了湖水之中。 而寐生将七公主和副王后二人救出湖水后,两个人都晕死过去。 顾妍夕快步走进凉亭,看着七公主的面色过于苍白,伸出手指探了下她的鼻息,才发现她已经溺水身亡了。 而她在伸出手指,探了下副王后慕容晓晓的鼻息,发现她还活着。 这件事也未免太奇怪了,两个人同时间溺水,炎如梦却是淹死在湖中,慕容晓晓却还活着,莫非是慕容晓晓对炎如梦动的手脚吗? 顾妍夕在看向慕容晓晓,见她的额头上有鲜血流出,鲜血顺着湿答答的长发滑落到她的脖颈之上,的确过于凄惨。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散着冰冷之色,问向了顾妍夕:“七公主和副王后可还好吗?” 顾妍夕轻叹一声:“七公主她……已经死了!副王后额头上也有撞伤,但应该不致命!” 她的话刚说完,孟太后一干人已经来到了凉亭之下,听到了顾妍夕这句话后,孟太后盛怒地指着顾妍夕道:“王后,你的嘴也真够恶毒的了,如梦她根本没有死,你却咒她死,你居心何在?” 顾妍夕起身,淡淡望着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孟太后的质问,走到了炎鸿澈的身边。 炎鸿澈伸出大手,拉住她的小手,一双深邃的双眸,凝向了仍在抚琴背对着他们,面相湖水的琴师。 顾妍夕寻着炎鸿澈的眼神望去,望见那个人一身柳绿长衣,外罩白色轻纱,头发高高挽起,身影纤丽,犹如世外仙子般绝尘清奇。 顾妍夕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究竟哪里不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孟太后这时冲进了凉亭,快步走到炎如梦的身边,俯身将炎如梦抱在怀中,轻轻摇了摇,唤道:“如梦,你快醒醒啊!母后来了,都是母后不好,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她转身命令曹公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来医治七公主?” 曹公公躬身退下:“是,太后娘娘!” 孟太后又继续晃动着炎如梦,可是无论她怎样晃动,炎如梦都没有醒来。 果亲王妃玉清缓缓走向孟太后的身边,伸出手指探了下炎如梦的鼻息,突然向身后退了两三步,像是鼓足了勇气,才道:“太后娘娘,七公主她……死了!” 孟太后凶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你们一个个都咒着哀家的如梦做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孟太后将炎如梦紧紧抱在了怀中,尽管炎如梦已经浑身都湿透了,将她的衣裙都打湿,她还是将她护在了怀中,不容任何人伤害到她。 炎鸿澈和顾妍夕相视一眼,都知道孟太后这是在欺骗自己,也许也是她太深爱炎如梦,所以才会心里想着不让她离去。 姜太医来过后,孟太后让他给炎如梦医治,姜太医也伸出手指探了下炎如梦的鼻息,摇了摇头道:“太后娘娘,七公主她离世了!” 直到这时,孟太后才如梦初醒一般,不敢置信望着怀中紧阖着双眸的人儿,喃喃道:“怎么可能啊?一大早如梦还给哀家请安过,怎么不出半日她竟然会离世呢?如梦……你醒醒啊!如梦!” 孟太后悲痛欲绝望着炎如梦,不听的患者她的名字。 炎鸿澈安慰道:“母后,如梦已死,您就节哀顺变,不要在难过,小心伤了身体!” 孟太后像是没有听到炎鸿澈的劝告,转眸间望见一脸苍白,额头上还流有鲜血的慕容晓晓,见她被小嫣和小莫二人搀扶着,她让果亲王妃玉清先扶着已经死去的炎如梦。 双眼如火炬一般,灼灼地望着慕容晓晓苍白的面容,抬起带六根尖尖弯弯护甲的手,用力抽打了慕容晓晓的面颊两下,在她花容月貌的脸上留出了几道细长的口子,鲜血从伤口中缓缓的流出。 “该死,都是你害死了如梦,哀家现在就杀了你!” 孟太后几近疯狂,伸出双手掐住了昏迷中的慕容晓晓,而小嫣和小莫二个宫女,惊叫求饶道。 第202章 法医王后,神算神断 “太后娘娘,求您饶过我家主子吧!” “太后娘娘,这件事都是因为琴师楼艺引起,若不是他的出现,七公主和我家主子就不会吵闹,更不会落入湖水,害的七公主溺水身亡,我家主子也变得昏迷不醒!” 孟太后掐紧的双手,这才松开了手指,她转身望见仍在抚琴的男子背影,厉声喝道:“给哀家转过身来,都是你害死了如梦!” “太后娘娘息怒,等看清了我,你在质问我也不迟。” 琴声骤然而止,柳绿长衣的男子缓缓转身,顾妍夕凝神望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顾妍夕见过这么多的美男子,却唯独没有见过长得比女人还要娇媚的男子。 他眉如柳叶般细长,眼稍微微吊起如狐狸眼眸一般晶莹亮烁,鼻子小巧玲珑,唇瓣殷红如滴血玫瑰,面容如巴掌般大小,唇畔勾起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如同万花丛中一只白色的狐狸,慵懒的趴在了花下,露出了动人心魂的笑容。 如此妖媚的男子,在世间真是堪称极品了,怕是没有哪个女人能极得上她了。 顾妍夕转眸间,望见了炎鸿澈的眼神,见他的神色之中敌意更浓,更冰冷了几分。 而刚刚盛怒的孟太后,则露出了惊讶万分的神色,长大的嘴巴,半天才唤出一个声音:“玉盈?” “原来母后认得玉盈啊?玉盈还真怕刚才母后生怒之下,将玉盈给杀了呢!” 那男子站起身,缓缓走到孟太后身前,伸出长臂将孟太后拥在了怀中。 他轻轻叹息道:“母后,玉盈真的没想到如梦表姐会因为我的到来,而与副王后大动干戈,最后被副王后害的溺死在湖水之中。” 孟太后揪心般的痛着,哽咽道:“玉盈,也不能怪你,你与如梦在四五岁前见过一次,可毕竟那时你们都小……她不认得你,是正常的事!真的不怪罪你……可这个副王后贱人……” 孟太后恨得咬牙切齿,推开了柳绿色长衣的男子,眼眸阴郁地凝向了仍在昏迷中的慕容晓晓。 顾妍夕和炎鸿澈对视一眼,炎鸿澈明白顾妍夕这是在提醒他,一定要阻止孟太后的冲动,一旦她杀了慕容晓晓,慕容侯手握炎国重大兵权,一定会怂恿,甚至到逼迫炎国皇上完颜凌辰,攻打鸿国为女儿报仇。 炎鸿澈走到慕容晓晓身前,阻止了几近发狂的孟太后,冰冷道:“母后且不要太冲动。” 孟太后一双黑眸锐亮地凝向炎鸿澈俊美的笑容,她勾唇冷笑道:“王儿这是要阻止哀家吗?七公主可是你的王妹,她的死你不但没有难过,还不让哀家将罪魁祸首给杀了,你是真心喜欢那个贱人呢,还是存心和哀家过不去?” 炎鸿澈冷哼一声:“母后,你可别忘记了慕容晓晓的父亲是炎国的慕容侯,他手上有炎国大部分的兵权,在炎国皇上那里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若是您伤害到了他的女儿,怕是炎国和鸿国之间不免要发生战事了。” 孟太后冷笑道:“炎国的皇上不就是个笑面虎吗?他手上的兵权又有多少?他们炎国说是强大,到底有多大谁会知道呢?哀家才不管他是谁,敢伤害哀家的女儿,哀家一定要了她的性命。” 孟太后毒蛇般凶狠的眼神与炎鸿澈深邃冰冷的双眸相对,两个人如同水火相撞一般,随时都会发生生死之战。 顾妍夕见那位叫玉盈的男子,殷红色的唇瓣抿起一抹妖魅的弧度,正带有挑衅的眼色看着她。 她清冷地回望着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危险人物。 不行,她不能让炎鸿澈与孟太后二人针锋相对,炎鸿澈现在手中的兵权还不及孟太后手中紧握的兵权,若是在加上个炎鸿羽,那么炎鸿澈一定会被他们母子踩在脚下。 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顾妍夕睨了一眼玉清怀中抱着的浑身湿淋淋,面色苍白的七公主炎如梦的尸体,不过是一瞥,却让她有了惊奇的发现。 顾妍夕快步走了过去,俯身仔细瞧了瞧炎如梦的肌肤,忙唤道:“太后娘娘,七公主是溺水身亡不假,可她并不是她杀,而是自杀!” 孟太后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转身迅速朝着顾妍夕走去,指着她怒道:“你也想帮那个贱人?” 顾妍夕正色道:“太后娘娘,姜太医也在这里,如果太后娘娘不相信臣妾的话,那么臣妾拿出证据,证明七公主的死是自杀,再有姜太医来验证,这样您可以放心了吧?” 孟太后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眉毛挑起道:“证据?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想捏造证据,为那个贱人开罪吗?” 顾妍夕站起身来,与孟太后四目相对道:“太后娘娘,臣妾相信您是个讲公道的人,后宫之所以能这样太平,也是您秉持公道的结果。而且臣妾认为,七公主是您的女儿,难道您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就想让她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吗?若是这样,怕是七公主的孤魂也不能安息了吧?” 孟太后也是人母,自然知道,女儿真正的死因才是最重要的事,她也不想炎如梦会不清不白的死去。 她握起了拳头,冷声道:“好,哀家是个将公道的人,就给你这一次机会,让你讲清楚,如梦是怎么死的。姜太医……” 姜太医答道:“微臣在!” “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马虎,或是帮助王后欺瞒哀家,要是哀家知道了,你们姜家一族人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姜太医有些神色凝重,但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微臣遵命!” 顾妍夕见炎鸿澈望着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信心,她回给炎鸿澈一个自信的微笑。 在这个世界上,能遇见炎鸿澈是她人生中最美丽的事,而得到了彼此的信任,则是她这一生更为幸福的事。 那身柳绿色长衣的男子,望着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间,彼此信任和幸福的笑容,让她的这颗心震撼到了。 难道鸿王真的爱上了顾妍夕? 他真的爱她吗? 还是根本就是在利用她?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着爱情?根本不会有,无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关系到彼此的利益和生死,就一定会各自保命。 鸿王,我玉盈就不信你,你可以抵得住金钱、权势和性命的诱惑,会不顾一切爱上眼前这个女人。 顾妍夕俯下身,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了炎如梦身上湿漉漉的衣领,观察下里面的皮肤,接着她掀开了她的裙子,查看了下她的腿和其他身体部位的肌肤有何症状。 “七公主浑身都有红色斑点和红疙瘩,显然是因为对什么过敏,才会引发了这样的过敏症状!” 顾妍夕望向了跪在地上垂下小脸的炎如梦的几个宫女:“在七公主出事前,她可曾吃过什么不干净的食物?或者接触过让她过敏之物?” “七公主出事前吃的食物都是正常的,不会是因为食物而过敏的。” “七公主出事前也没有接触过令她过敏的东西,就在与副王后起争执的时候,也没有浑身出现这种红色的斑块和疙瘩。” “奴婢们真的不知道!” 那几个宫女都摇头说不知。 顾妍夕转身,用手指捏住炎如梦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她的口张开,张开口后她口腔中的水吐了出来,还有些许的水草,从她的口中吐出。 孟太后望见这些水草,不禁蹙起眉头:“怎么会有这种水草啊?如梦小的时候很喜欢在湖边玩,可是一碰到这种水草就会浑身起红色的疙瘩。” 孟太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伸出手要捂住口。 顾妍夕却淡淡接过她的话:“是不是严重的时候还会晕死过去?” 孟太后尴尬地解释道:“刚才哀家说错了,哀家是说哀家小的时候在湖边玩,一碰到这种水草,就会浑身起红色疙瘩。” 顾妍夕准确的分析道:“太后娘娘说不错,您也是碰到这种水草就会浑身过敏起疙瘩,而羽王爷也一定是与你一样,碰到这种水草就会起红色的疙瘩吧?” 孟太后皱眉怒道:“王后,你找不到证据,就在这里胡乱编造,你以为谁会信你吗?如梦都已经死了,可你还想着在她的身上做文章撒谎,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太过阴毒和卑鄙了吗?” 顾妍夕听闻了孟太后的话,也没生气,而是远远眺望了正向御花园凉亭下赶来,一身银麟铠甲冷峻的炎鸿羽。 七公主可是他的亲妹妹,若真的出事了他怎么会不关心呢? 炎鸿羽向炎鸿澈、孟太后和顾妍夕都拜过后,望见那位叫玉盈的公子时眯起眼睛,微微一怔。 而顾妍夕就趁着炎鸿羽分神之时,纤纤手指捏着几根水草,快步走到了炎鸿羽的身前,将水草塞到炎鸿羽的手中。 “羽王爷,就是这个东西害死了七公主,你好生瞧瞧,它到底是什么。” 顾妍夕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孟太后都来不及阻拦。 而炎鸿羽刚清醒,望见手中绿色湿滑的水草,他浓眉一皱,将水草抛出了手心。 顾妍夕在一瞧炎鸿羽的手心、甚至脸上和脖子上,很快就出现了红色的斑点,她清冷一笑:“太后娘娘,羽王爷现在身上也出现了红色疙瘩和斑点了,和七公主尸体上出现的症状一模一样。” 她挑起柳叶细眉,望向了炎鸿澈,淡淡一笑道:“王,臣妾突然有个好的主意,可以证明七公主到底是怎么溺水身亡的。怕是要辛苦下羽王爷了!” 孟太后厉声阻止道:“不!哀家不允许你胡来!”  顾妍夕和炎鸿澈都感觉到孟太后的紧张和不安。 可炎鸿澈却是配合了顾妍夕,将这一出戏继续演下去。 他冰冷一笑,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凝向了炎鸿澈冷峻的面容之上:“王后你有什么提议,就说出来吧,孤王相信你的法子一定很快就查出了七公主之死的事情真相。” 炎鸿羽忍不住要伸出手指去抓身上出现的红斑,可是他也知道,若是他出手去抓这些红色的斑点和疙瘩,反而身上会出现的更多,身体更加的不舒服。 第203章 猎杀恶毒母女 他皱起了剑眉,紧咬住牙,忍住身上的痒痛。 孟太后看在了眼里,却是疼在了心上。 顾妍夕看出了孟太后对炎鸿羽的疼惜之情,故意将声音挑高道:“羽王爷,本宫想过了,既然你身上也出现了与七公主同样的红斑症状,不如让你跳进湖水之中,验证一下,是不是也会出现溺水身亡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好了,寐生会跳进湖水中待你在水中危险时出手救你!” 她朝着孟太后露出了温婉的笑容,这笑容看似温柔,实则由内而外散发着冰冷。 “太后娘娘,您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王不会拒绝的,那么您觉得呢?” 孟太后阴沉着一张妖艳的面容道:“哀家绝不容许王后你胡作非为!” “太后娘娘,您之所以不同意羽王爷跳进湖水来验证七公主的死因……那是因为他们和你身上的症状都一样。” 她又走近了几步,逼近了孟太后,眸光黑亮幽深地凝向她妖艳的容貌,一字一字如玉珠落盘般,道:“七公主和羽王爷都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和你身上的肌肤一样的敏感,天生就对水草过敏,严重时会休克晕死过去……所以,七公主是自杀,不是她杀,是因为晕死时吸入了大量的湖水入肺才溺水身亡,太后娘娘……臣妾说的对不对啊?” 孟太后看到炎鸿羽强忍着身上痒痛的神态,不由得咬牙道:“不错,如梦和羽儿身上的皮肤都和哀家一样,都碰不得水草,一旦碰上就会出现红斑痒痛,严重时会晕死过去。” “太后娘娘,既然您承认了,那么七公主的死因岂不是也真相大白了吗?” 孟太后不依不饶道:“可是副王后这个贱人的额头怎么会有伤口流血?你怎么能断定,如梦在落入湖水时,虽然有过敏症状,但还没有晕死,在这个时候也许是那个贱人出手掐死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妍夕就知道孟太后一定会抵死耍赖,很好,她早就有所准备了。 “副王后额头上之所以有伤流血,那是因为她见到七公主溺水身亡,怕鸿王和太后娘娘降罪于她,见到寐生下水救她,于是她自己撞上了石壁……其实她也很冒险了,如果寐生当时不救下她,那么她可真的要溺水死在湖中了!” 顾妍夕回身,走到了炎如梦的尸体前,将她细长的脖颈肌肤都露给了孟太后看:“太后娘娘,您能看到她的脖颈上有掐过的痕迹吗?” 孟太后转了转眼珠子道:“也许时间久了,掐过的痕迹没有了!” 顾妍夕懒得理会孟太后的狡辩,她问向了姜太医:“姜太医,本宫有一事想问你,如果一个人脖子被人掐过,或者勒过,皮肤上出现的淤血斑块会在短时间内消失吗?” 姜太医深思片刻,才道:“回王后娘娘的话,若是一个人被凶手掐死或者勒死,脖颈之上出现的淤血斑块,大概需要半日或者几日的时间才能康复,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就恢复如初。” 孟太后扯着红唇道:“如果是被副王后这个贱人用手捂住口鼻,憋死的呢?” 顾妍夕纤纤手指,指着炎如梦唇上的深粉色唇红,道:“太后娘娘,您也看到了,七公主唇上涂着的唇红是深粉色的,而且是极好的唇红,即便是被水沁湿了,也不会退掉的。” 她起身走到慕容晓晓的身前,撑开她的双手,将她的手掌心都是白皙皙的,根本没有深粉色的唇红痕迹。 “副王后的手心中根本没有深粉色的唇红痕迹!” 她又走回到炎如梦的尸体前,先是用手掌心蹭了蹭她的唇红,印在了手掌心比深粉色稍浅的粉色唇红。 “臣妾的手掌心已经沾染上了七公主的唇红……”她拿出帕子,在手心上用力擦了擦,只是将手心中唇红的颜色变得更淡了几分,却没有将手心中的除去。 “如果太后娘娘不信,也可以像臣妾这样,用手心去沾染上七公主唇上的唇红,然后在用帕子用力擦拭,您看下短时间内会不会将这印在手掌心中的唇红除掉?” 顾妍夕怕孟太后仍会抵赖,于是让姜太医来试一试:“姜太医,你按照本宫的法子试一试给太后娘娘看,也好让太后娘娘知道,本宫刚才所做的,都是真的。” “微臣遵命!” “够了!哀家信你了王后!也请你不要在折腾如梦的遗体了!” 孟太后一辈子都是如此要强的女人,凡是她都要占上风,从她当上了王后到现在的太后娘娘,还没有哪个女人敢站在她的头上,给她难看,她更不会败在谁的脚下。 而如今,她竟然会因为炎如梦的死,妥协了这个狡猾如狐狸般的女人。 顾妍夕……这一次,哀家败给你了,但是哀家这一次都是为了如梦,以后你在王宫的路上,还很长,哀家不会放过你。 孟太后恶狠狠地望着顾妍夕,红唇都被咬出了牙印,猛然转身后,她朝着炎如梦的尸体走去,将炎如梦从玉清的怀中接过,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如梦,都是母后不好……母后没有保护好你,如梦……母后对不起你,你怎么忍心离开母后一个人走呢?” 孟太后将炎如梦紧紧拥抱在怀中,痛声哭泣,再也没有往日里她阴毒冰冷的模样,原来她不是冷血的女人,她也有情有爱。 炎鸿澈让小嫣和小莫将慕容晓晓送回容月殿休息,找太医为她医治;他走向顾妍夕,牵住了她的手:“王后,我们回宫吧!” “嗯!” 顾妍夕拉住他温暖的大手,扫了一眼凉亭下,炎鸿羽被姜太医医治,而他的身边正站着柳绿色长衣的男子玉盈,她唇红齿白,眼稍如狐狸眼眸般挑起,眼眸晶亮,弯起的唇角正露出了魅惑人心的笑容,正朝着她抛媚一笑。 顾妍夕转身离开了御花园后,在銮车上,问向了炎鸿澈道:“澈,这个玉盈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叫太后母后?” “在孤王小的时候,曾见过她,听太后说,她是她认的干儿子,是从墨国相认的。” 顾妍夕若有所思道:“干儿子?太后娘娘如此谨慎,冷血无情,怎么会在墨国认一个干儿子呢?就不怕这个玉盈是墨国派来的奸细或者刺客吗?” 炎鸿澈低沉道:“这个孤王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太后似乎很宠爱这个玉盈,可孤王总觉得,凡是这个玉盈出现,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澈,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孤王记得,在孤王十五岁的时候,玉盈曾来过王宫,那时候有不少的宫女都因为他厮打成一团,到最后都被受到处置,说是扰乱了后宫的宫规斩首示众了。还有还几次,伺候他的几名太监和宫女,都死的稀奇古怪,连太医和仵作联手查死因,都不能给出答案,可见他还真是一个奇人,若不是有太后护着他,孤王第一个斩的人便是她了。” 炎鸿澈说道这里,编贝般的牙齿已经咬住了朱红色的唇瓣,咬出了一排牙印,可见他是对这个玉盈恨之入骨了。 顾妍夕开玩笑道:“澈,你不会是因为他长得比你还妖魅,能吸引那么多女子的芳心,所以你妒忌了吧?” 炎鸿澈冷冷道:“你说孤王嫉妒他?孤王觉得他不男不女的样子,恶心还来不及呢!再说了,孤王比他可是好看的千百倍,孤王相信这天下孤王应该是第一美男子了。” 炎鸿澈扬起高挺的鼻子,看起来孤傲俊美,不过怎么看都有种自恋的感觉。 “澈的确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不过比起玉盈,怕是要……” 炎鸿澈冰冷地瞪她一眼:“比起玉盈,怎么了?” “要比他更俊美,更聪明,更有才华……” 顾妍夕风轻云淡的说着,将小脸贴在他的臂膀之上。 可炎鸿澈却听的心里暖暖的,他伸出大手为轻轻抚动了顾妍夕的墨色长发,冰冷的神态散尽,换做一脸温柔似水:“妍夕,你在孤王的眼中也是全天下最美、最聪明、最善良的女子!孤王这一生一世,绝不会在爱上别的女人!” 顾妍夕轻轻阖上双眸,心里是暖暖的触动:“澈,这一生一世,我也只爱你一个男人。” 銮车上浓情蜜意,满载着天长地久、触动心弦的誓言。 而御花园的门口,一身柳绿色长衣的男子殷红色的双唇绷紧,眼神之中满是狠辣:我一定要得到你,即便得不到你,我也要亲手毁掉你……只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在一起! 七日过去,七公主炎如梦得以安葬,大夫人李氏和顾德的伤也疗养的差不多了,除此之外在鸿国王宫之中的日子倒也是风平浪静。 这一夜,顾妍夕安排了一桌好酒好菜,为翌日顾德和大夫人李氏离开王宫践行,炎鸿澈得知此事,还特意让皇家御厨做了一桌的拿手菜,还请来了王宫中的舞姬和乐姬们来献歌舞。 大夫人李氏望着顾妍夕和炎鸿澈肩并着肩坐在一起,欣慰地笑了笑道:“臣妇望见鸿王与王后娘娘如此恩爱,也算能放下心了!” 顾德含笑道:“是啊,王后能嫁给鸿王这样有情有义的君王,也是她的福气。” 炎鸿澈端起一杯美酒,敬向了大夫人李氏和顾德,朱红色的唇瓣扬起道:“明日就是你们离开王宫之时,孤王敬你们一杯酒,祝你们身体健康,日子过的愉悦!” 顾德和大夫人李氏忙站起身,手中端着酒,有些慌张。 “鸿王,这杯酒应该是微臣敬您才是!” “是啊,这杯酒应该臣妇敬您,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让您敬酒真的使不得!” 炎鸿澈深情地望了顾妍夕一眼,勾唇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拘谨呢?今天孤王就以女婿的身份,敬岳父和岳母一杯酒,这样使得吧?” 顾妍夕站起身,温婉一笑:“王说得对,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拘谨,这杯酒女儿和王一起敬你们,我们一家人就算喝上了团圆酒!” 大夫人李氏和顾德相视一眼,两人点头笑了笑,端起了酒杯。 第204章 梦缘,她们是谁 炎鸿澈和顾妍夕先干为敬,大夫人李氏和顾德随后也干了这杯酒。 他们刚坐到桌前,还没拿筷子尝一尝今天的珍馐,一身杏黄色长裙的妇人手中端着翠绿色的玉碗,朝着这边走来。 “臣妇准备了一碗清凉消暑的女儿汤,是专门送给王后娘娘的。” 顾妍夕眸色清冷的望着来人,看了一眼二姨娘陆氏身后紧跟着的玲珑,见玲珑朝她摇了摇头,她便知道,陆氏一定在这碗消暑的女儿汤里动了手脚。 那一次她被顾倾城从倾国殿赶了出来,她早就怀疑她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就让玲珑盯紧了她,她还以为她放弃行动了,没想到在最后一天,还是选择动手了。 陆氏满面堆着温婉的笑容,手中端着翠绿色的玉碗,缓缓走向了顾妍夕面前,双手敬上。 顾妍夕眯起眼睛,问道:“陆氏,这消暑的女儿汤是什么?” 陆氏毕恭毕敬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消暑的女儿汤是臣妇家乡的特色,她用了莲子、莲藕、荷叶、桂圆、桂花、荷花、阿胶,红豆等一些消暑清甜的食物熬煮,这些食物熬煮的汤加入了冰块,不禁可以消暑,而且还能对女子有着滋补的功效,喝下了她,很容易让女子坐胎怀有孩子,也算是一种奇特之药膳了。” 陆氏抬眸望向顾妍夕,见她有些狐疑的神色,她忙望向了大夫人李氏,问道:“大夫人,您说妹妹说的对不对?” 大夫人李氏温婉道:“二姨娘说的不错,这消暑的女儿汤的确是这样做的,确实有消暑和滋补的功效。” 顾妍夕双手刚要接过碗,快要碰到玉碗时,她住了手,转眸笑了笑:“陆氏,你真是费心了!不过好东西怎么好本宫一个人喝呢,不如让……” 陆氏不等顾妍夕说完,打断了她的话道:“臣妇明白王后娘娘 之意,臣妇先喝下,也好证明此汤中并无任何毒药。” 顾妍夕阻止道:“不……不是陆氏你,本宫要等一个人!” 她招了招手,将玲珑唤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后,玲珑领命转身离开。 陆氏见玲珑离开了,突然有些心神不安,她望着手中端着的汤碗,故意装作手上一松,要将汤碗打翻到地上。 “啊,汤!” 月蝶就在她的身边,正巧接住了汤碗,她朝着陆氏扬起唇角,清淡道:“好险啊!差一点浪费了陆氏的心意,这碗消暑女儿汤就放在桌子上,免得有人故装作不小心,打翻了这碗特别的汤!”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冰冷的凝向了陆氏,凡是想伤害到他的女人,他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陆氏感觉到炎鸿澈冰冷的眸光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尽管夏夜里的风是温热的,也一样不能将她头上的冷汗拂干。 她用纤纤手指扶住了额头,故装作身体不适道:“鸿王,王后娘娘,臣妇身体不适,想先下去休息!”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抿起,冷冷道:“月蝶,你好好扶着陆氏坐在椅子上,这家宴吗自然也少不了陆氏你的。” 陆氏神色为难,被月蝶扶着坐在了长椅上,却有坐做不安稳。 正在这时,走进大殿一位粉红色长裙的女子,女子面容娇美,顾盼盈盈,美若倾城仙子。 她的声音娇滴滴如黄莺歌唱一般:“给鸿王、王后娘娘请安!” 陆氏瞧见了是顾倾城来这里了,吓得两条腿都软了,竟然不小心跌坐到了地上。 顾倾城眉梢抬起,望见陆氏慌张的神色,心中嘀咕道:娘亲这是怎么了?都这几日了还不动手?难不成是她觉得有愧于她?所以见了她,她害怕了不成? 炎鸿澈冰冷道:“起来吧!” “谢鸿王!” 这时,大夫人李氏和顾德都朝她行了礼,她温柔笑着让他们起身。 再望向陆氏,陆氏一直朝着她眨眼睛,看的她有些心烦,眨眼睛算什么?是想让她找借口离开,然后有话对她说吗? 她还想说什么?不是说一定会帮她吗?可这都几日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害的她天天在殿中等着,还以为会有好事情发生呢! 顾倾城懒得理睬她,见顾妍夕朝她招手,她讨笑着走了过去。 “侧妃妹妹,今日本宫招你来,是因为本宫得到一碗消暑的女儿汤,这汤很是特别,喝下了不但冰凉消暑,还有助于女子坐胎怀孕,本宫得到了这种好汤,所以想与妹妹分享。” 顾倾城眸光如炬凝向了顾妍夕纤纤手指,指向的那一碗翠绿色的玉碗中盛着的汤汁,见汤汁红白绿相间,看起来很是清甜可口,她不禁想拿起勺子亲自尝一尝。 “妹妹多谢王后姐姐的好意,既然王后姐姐好心和妹妹分享,那么妹妹就不客气了!” 不等顾妍夕开口允许她动勺子,她已经搅起了汤勺要递进口中汤汁,二姨娘陆氏刚要开口阻止,却被月蝶捂住了口。 就这样,顾倾城喝进了一勺子,觉得清甜润喉,实在美味,忍不住又喝下了几勺,陆氏的口被月蝶紧紧的捂住,她见顾倾城已经喝下了几勺汤汁,她的脑中白芒一片了,几近疯狂,最后用牙齿咬住了月蝶的手,痛的月蝶松开她的口,她才得以大声喊出口:“倾城,不要喝了,这碗汤里有毒!” 顾倾城听到这句话后,吓的她将汤勺扔到了桌子上,难以置信地回眸望向了陆氏,质问道:“陆氏,你说什么?这碗汤里有毒?” 接着她心怀恨意,狠狠瞪向了顾妍夕道:“是你……一定是你想杀了我,对不对?我不过是个侧妃而已,鸿王又这样宠幸你,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顾妍夕清冷道:“侧妃妹妹,这一次你可冤枉本宫了,这汤是你娘亲陆氏亲手做给本宫喝的,本宫觉得这汤不错,所以才和你一起分享的,若是这汤有毒,要害你的人也不是本宫,应该是你的娘亲陆氏才是!” 顾倾城转眸望向了陆氏,见陆氏神色慌张的已经垂泪跌坐在了地上,她胃中一阵痉挛,竟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 炎鸿澈轻启朱唇,冰冷嗜血地望着陆氏:“毒妇,如果今天喝下这碗汤的人是王后,怕是她就会是如今倾国侧妃的下场!来人,将她活捉了,乱棍打死!” 寐生命侍卫将陆氏擒住,陆氏不甘心,一双恶毒的双眸,死死盯向顾妍夕道:“王后娘娘,你果真是心肠够恶毒的,你明知道这碗汤里有毒,还让倾城来喝下毒药,让她死在了我的手上,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 “本宫可不觉得有什么卑鄙之处,早在你被顾倾城赶出倾国殿时,本宫就猜到了,是她让你找机会来加害本宫的,自然你们有心想害本宫,本宫又岂会坐以待毙,等着你们将本宫视为刀俎上的鱼肉任由宰割呢?说起来,这都是你们活该,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顾倾城听了顾妍夕的话,绝望的笑了笑:“没想到,我竟然会死在了自己的娘亲手中,顾妍夕……我做鬼也不会饶过你的!” 她身子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吐血身亡;陆氏仰天大叫顾倾城的名字,最后狠狠等着顾妍夕,咬舌自尽。 大夫人李氏望见了如此悲惨的一幕,吓得面色有些苍白,顾德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这才让她有所安心。 顾妍夕一双幽深如暗夜里古井般的黑眸,清冷地凝向了死在地上的陆氏和顾倾城一对母女。 恶有恶报!这是他们自找的下场!不管未来还会有多少的磨难和危险,就尽管放马过来吧,她绝对不会败给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 炎鸿澈大手也握住了顾妍夕的小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妍夕,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在孤王的眼里做的永远都是对的!孤王不容许任何人在伤害你……” 顾妍夕抬眸望向他,心中的冰冷化做了一汪温暖的清泓,她仰望着他俊美的面容,在心底默念,澈,谢谢你给我的爱,我顾妍夕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嫁给你成为了你的妻子。 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人,也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到你。 炎鸿澈如寒潭般的双眸,冰冷的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顾倾城与陆氏的两具尸体,轻启朱唇,冰冷嗜血道:“寐生,将这两个恶毒的女人扔去喂狗,在把狗打死了,扔去乱葬岗!” “微臣遵命!” 寐生领命刚准备退下,顾德站出来向炎鸿澈请求道:“鸿王,微臣有一事相求,想求您高抬贵手,不要将他们的尸体喂狗,还他们一个全尸吧!” 大夫人李氏看出了顾德对顾倾城和陆氏心存怜悯之心,毕竟他们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是他的妾侍,如果真的被扔去喂狗,连全尸都没有,这种死法呀太过凄惨了。 大夫人李氏也相求道:“请鸿王还倾城和陆氏一具全尸吧!” 炎鸿澈轻叹一声,望向了顾妍夕,想知道顾妍夕如何决定,顾妍夕望见年迈的父亲对顾倾城和陆氏有恻隐之心,毕竟他们也是顾家的人,死都死了,何必在为难两具尸体? “王,就按父亲、母亲的意思,放过顾倾城和陆氏,给他们在王宫外找个得体的地方安葬吧!” 炎鸿澈虽然心有余悸,恨不得将这两个曾经想伤害过顾妍夕的尸体给凌迟成碎肉,在喂狗,喂猪,让他们死的不如猪狗,可既然顾妍夕也都求情了,他也只好忍住心中的怒气,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吧。 “好,就按王后的意思去办!” 他睨了一眼寐生道:“寐生,你找人将顾倾城和陆氏的尸体带出王宫,找处得体的地方安葬了!” “是,鸿王!” 寐生朝着侍卫一挥手,侍卫便心领其意,将陆氏和顾倾城的尸体抬出了凤华宫。 “父亲,母亲,今日让你们受惊了!” 顾妍夕望见顾德和大夫人李氏的面色难堪,走近他们面前,轻声劝慰。 顾德苦涩一笑,轻轻摇头;大夫人李氏轻笑道:“虽然是有些惊吓到了,但只要娘娘你没事,这样我们才会觉得安心了。” “父亲、母亲,不如你们在王宫中多住上几日?” “不必了,这些日子我们在王宫之中已经都调理好身子了,再说久住王宫中,难免会给人烙下口舌说娘娘的闲话,我们能看到娘娘和鸿王夫妻恩爱、身体健康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和你父亲都商量好了,在那间老宅子里颐养天年,白首偕老!这辈子也就足够了。” 第205章 神秘杀 大夫人李氏温婉地笑着,回眸望向了顾德,顾德也朝她温柔一笑,夫妻二人温柔的四目相触,这一瞬间让顾妍夕心里也感觉到了触动和温暖。 父亲和母亲也算是患难见真情,能夫妻恩爱,白首偕老,也算是她此生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顾妍夕亲自送走了顾德和大夫人李氏,在王宫门外,朝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挥手。 待马车走远了,不见了踪影,炎鸿澈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拉着她上了銮车,朝着凤华宫行去。 顾妍夕坐在銮车内,依靠在炎鸿澈的肩膀之上,可能是因为太过疲惫睡着了。 梦中,她望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约么只有五岁大小,扎着两只辫子,笑起来清甜可爱,拿着粉色的帕子,为另一个模样秀丽的小女孩,擦着眼角的泪水。 “小妹妹,不要哭了,我母亲说了,女孩子小时候爱哭爱闹,长大了就会变成丑姑娘了!” 小女孩听了她的话,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哭红的眼睛,天真的问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扎着两只辫子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嗯!” “可是姐姐,我摔的好痛哦!” 她指了指刚才摔倒后擦在地上的膝盖,膝盖处的皮肤破了,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扎着两只辫子,笑容清丽的女孩用手中的帕子,为她擦了擦受伤的膝盖,还为她轻轻的吹着伤口。 “小妹妹,我母亲说了,只要哪里受伤了,只要吹一吹就不痛了!小妹妹,还痛吗?” “姐姐,真的不痛了!谢谢你!” 模样秀丽的小女孩止住了哭泣,朝着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清甜的笑着,将手中的帕子递到了她的手心中:“小妹妹,这只帕子送给你吧!” “这只帕子,好漂亮啊,谢谢你姐姐!” 小女孩接过了帕子,举起帕子上下瞧着,满心的欢喜。 那条粉色的帕子怎么这样熟悉呢?上面绣的图案是什么?在梦中模模糊糊的怎么看不清晰呢? “小妹妹,把帕子还给我,我要看下……小妹妹……” 顾妍夕在睡梦中不停的唤着‘小妹妹’,炎鸿澈以为她做了噩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唤醒。 “妍夕……醒一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妍夕?” 顾妍夕从睡梦之中惊醒,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炎鸿澈拿起粉色绣有桃花图样的帕子,为她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声音低沉却带有难得的柔情道:“妍夕,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顾妍夕忽然望见炎鸿澈举起的粉色帕子,双眸惊睁,张了张粉润的唇瓣,良久都没出声。 这帕子,似乎和梦里出现的一样?她为什么会做这个梦?这个梦好真实。 这两个女孩子是谁? 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只帕子?为什么? 椒房殿中。 孟太后闭目养神,侧卧在美人榻上,紧皱着眉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倏然,从殿外走进了一袭柳绿长衣的男子,男子眉如柳叶,眼稍吊起如狐眸,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那殷红色的唇瓣如同滴血一般,娇媚刺眼。 “玉盈给母亲请安!” 孟太后听到了如玉珠落盘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忙睁开双眸,眼中有难得地疼爱,从美人榻上坐正了身子。 她轻柔的应了一声:“玉盈,你来了!” 玉盈点了点头:“玉盈不放心母后的凤体,所以来这里看看母后!” 孟太后轻叹一声:“还是你有心待哀家是真心好!可怜哀家失去了一个女儿了,心里着实是难过。” “母亲,您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玉盈走过去,拉住了孟太后的手,眉梢扬起,眼角也挑起,笑起来媚色生香。 孟太后望着玉盈,疼惜的抬起手,抚着他额头上的青丝长发:“是啊,如梦虽然不在了,但你却回到了哀家的身边,这一次回来,就不要在走了,不然哀家的心里会一直惦记着你!” 玉盈点了点头:“好!” “跟哀家说说,你在墨国的这些时日还好吗?为何哀家要你回王宫,你都不肯呢?” “母后,玉盈在墨国过的不错,生活倒也自在,玉盈不回王宫,是因为玉盈怕鸿王见到了玉盈会生气。” 孟太后皱眉问道:“他见到你,为何会生气啊?” “母后权利最大,待玉盈这样好,传出去还以为母后想扶持的人是玉盈,而不是鸿王呢!而玉盈是女子的身份,又一直都隐藏着,没有被人知道,若是被鸿王知道了,一定会定玉盈个欺君之罪。” 孟太后见玉盈一副忧愁的神情,劝道:“玉盈,你怕他做什么?既然你知道在这鸿国之中,哀家的权利最大,他不过是哀家扶持的一个君王,所以他要看哀家的脸色在王宫之中生活和行事,哀家给你撑腰,你就不要想那么多,管他做什么、生不生气!” “可是,玉盈不想让他生气啊!因为玉盈见他生气,会心里难过的!” 说道这里,玉盈的面颊绯红,在加上她眼稍挑起一副狐眸,看起来如勾魂的狐仙一样美。 孟太后皱起眉头,似有不悦地问道:“玉盈,你告诉哀家,你是不是喜欢上鸿王了?” 玉盈请点头,垂下了美眸。 孟太后心咯噔一响,望见眼前的玉盈,她突然想起了孟珊珊,她的侄女,她若不是太过喜欢鸿王,怎么会得罪了那个妖女王后,又怎么会中了她的圈套,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一想起孟珊珊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静养在城外的一所宅子里,她的心如同被揪住了一样痛。 她一改温柔,厉声道:“不可以!” “为什么?”玉盈疑惑地望向她。 “珊珊正是因为喜欢鸿王,却得罪了王后那个贱人,如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何凄惨。哀家是绝对不会让另一个珊珊出现了,玉盈,你就打消喜欢鸿王的这个念头吧!” 玉盈眼稍高高挑起,殷红色的唇瓣紧抿,又向一侧挑起道:“母后,其实玉盈回王宫,也是因为听了珊珊表姐的事回来,您放心好了,只要有我玉盈在,王后那个贱人……是活不久了,不过在杀了她之前,我要和她玩个游戏……” 孟太后眯起眼睛,问道:“什么游戏?你以为她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正是因为难对付,才会刺激!母后……你相信女儿吧,不久她一定会变得狼狈,拜倒在女儿的脚下。” 说完,她轻蔑地讽笑起来,笑声阴阴,连孟太后都觉得阴风嗖嗖一般刺骨可怖。 夏日的阳光太过毒辣,不过是出门片刻,还用纸伞遮着太阳,竟然还能将内侧的衣衫打湿。 顾妍夕闷在凤华宫里一天了,想到御花园前的凉亭下坐一坐,由玲珑和月蝶陪着她来到了凉亭之下。 本以为坐在凉亭下乘凉休息,可顾妍夕刚落座长椅上,就听到噗通一声,有人从凉亭的瓦盖上翻滚下来,重重摔到了地面之上。 候在凉亭外的宫女和太监们吓的惊叫起来,乱成了一团。 玲珑和月蝶跟随顾妍夕久了,这种事情多见不怪,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顾妍夕淡淡道:“月蝶,你去查看下那个人摔死没有?” 月蝶点头:“是!” 月蝶走出凉亭,俯身伸出手指探了下这人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凉亭并不是很高,但这个人摔下来正好后脑砸在了地面上,鲜血正从受伤的后脑处流出,将她散落在地上的乌发都殷染成了暗红色,看起来的确诡异可怖。 月蝶走回凉亭,禀报道:“回王后娘娘的话,她已经死了!” 顾妍夕缓缓站起,从凉亭之中走出,俯身望着摔死在地上的尸体,她波澜不惊道:“想不到有人会这样想不开?竟然从凉亭之上跳下自杀。” 她抬眸,扫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宫女和太监们,质问道:“你们有谁认得这个宫女?” 这些太监和宫女们面面相觑,最后有几个宫女,弱弱道:“回王后娘娘的话,这个宫女叫小悠,是倾国殿的宫女,倾国侧妃已经不在了,所以他们殿里的宫人都被遣散了,这个小悠就是其中一个。” 顾妍夕眯起眼睛,问道:“你们这几日可曾碰见过她?” “奴婢昨日碰见过小悠,可那时她还带着笑脸与奴婢打招呼,说她去了花房,终于拜托了倾国侧妃,心情很不错。怎么今日见到她……她却自杀了呢?” 顾妍夕俯下身,观察了下这个叫小悠的宫女,见她除了后脑和身体受到撞伤,从正面瞧望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利器所伤而致身亡。 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皮肤温度,是正常人的体温,应该刚死不久,证明了并不是用冰块曾保鲜尸体过。 在翻开眼睑,看了下她的双瞳,又用手指摸了摸她的脖颈骨骼,一切都正常,没有什么鲜血冲脑的迹象,更没有脖颈骨骼断裂,或者瘀伤的痕迹,想必也不是被人勒死,在制造这一出假死之戏。 可若是一个人从高处坠下,就算是决心想死,也一定会因为惊恐而失声尖叫,可她并没有,而且坠落地面后,就已经断气身亡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顾妍夕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她的左臂不见了,而且在左肩膀之上绣有梅花的花样,像是一个暗示的标志,很是别致。 她微微错愕,问道:“小悠的左臂是死前就没有了吗?” 认识小悠的宫女都点点头。 顾妍夕仔细检查了下小悠断掉左臂的部位,因为刚才从凉亭瓦盖上坠落,所以将她左臂断掉的部位摔伤,并且又有鲜血不断的流出。 这样看来,也合情合理,小悠也许是因为太过冷静,所以才会从凉亭瓦盖上摔下时,并没有惊声尖叫。 而凉亭旁立着一个木梯子,也解释了小悠是踩着木梯子上到凉亭瓦盖上的,所以应该不是被人加害,存属自杀的行为。 顾妍夕命人将小悠抬下去,返回了凤华宫,这一天的兴致也就散了。 第206章 幻境,邪王的原配 夜间,炎鸿澈因为要处理国事批阅奏折,不能回凤华宫陪她。顾妍夕担心炎鸿澈的身体,就亲自下厨为炎鸿澈做了糕点做夜宵送去。 在路过御花园前,顾妍夕坐在软轿上倏然间听到了花园中的一声惨叫。 “月蝶,你去看看,花园之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王后娘娘!” 月蝶疾步走进了花园,没多久从花园之中匆匆跑来,回禀道:“王后娘娘,这一名宫女不小心从假山上跌下来,摔死了!” 又是御花园?又有人摔死?此情此景,让顾妍夕忍不住与白天小悠的死联系到一起。 她从软轿上走下,匆匆行进了御花园,在灯笼的照耀下,她望见了这个宫女的死相。 玲珑虽然胆子比以前是大了一点,可是夜晚碰见死人,还是会有心内心发怵,她别过小脸,颤抖地问道:“王后娘娘,她也是自杀吗?” 顾妍夕检查了一遍,得到的结果和白日里小悠的死一模一样,不过不同的事这一次这个死去的宫女是左腿摔断了,而且这摔断的左腿,也不知摔到了哪里去了,顾妍夕让这些人都陪同她找一找,却还是找不到那只腿的下落。 玲珑见顾妍夕垂下美眸,深思的模样,怯怯问道:“王后娘娘,您还要不要去见鸿王了?” 顾妍夕没有听到玲珑的话,倏然间抬起双眸,淡淡问道:“月蝶、玲珑,你们可曾听到有人弹琴的声响?” 月蝶和玲珑都摇头:“奴婢没有听到!” “也许最近是本宫心神不安,所以才会幻听吧!你们几个人将尸体抬走……摆驾去飞鸿殿。” “是,王后娘娘!” 顾妍夕带着沉思,坐着软轿继续向飞鸿殿走去。 到了飞鸿殿,顾妍夕将糕点夜宵都放在了玉桌上,见炎鸿澈专心的批阅奏折,她不忍心打扰他。 就坐在了一旁,带着温婉的笑容望着他。 炎鸿澈专心时,甚至连旁人经过他,他都不易察觉。 顾妍夕来到殿中半个多时辰了,可炎鸿澈却连眼皮都为抬一下,专心的批阅奏折,顾妍夕等不及见他吃宵夜,竟然不知不觉间趴在玉桌前睡去了。 梦里,她见到了小悠的尸体和刚刚从假山上摔下来身亡的宫女尸体都复活了,满面狰狞,伸出双手一蹦一跳,像个僵尸一般朝着她袭来,要将她掐死,口中不停的念叨。 “顾妍夕,还我命来!” “顾妍夕,都是你害死了倾国侧妃,也害死了我们,我们要找你报仇!” “想找本宫报仇?找死!“ 顾妍夕怒喝一声,竟然手中拎起了斧头,朝着那两具蹦跳而来的尸体劈去。 叮当几声! 玉桌上盛满糕点的玉碟子都被顾妍夕双手扫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炎鸿澈这才发现顾妍夕来到了他的飞鸿殿,正坐在她的旁边,还在睡梦中将糕点的碟子都打翻到地上。 他放下了手中批阅的奏折,疾步走到顾妍夕的身前,将她唤醒。 “妍夕,你醒一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顾妍夕被炎鸿澈推了肩膀几下,这才被唤醒,睁开了双眸。 望见灯火通明的飞鸿殿,还有那一张熟悉俊美的男子面容,顾妍夕急促的呼吸声这才稍稍平静,抬眸望向炎鸿澈,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内心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澈,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今天两个死去的宫女,为了顾倾城死而复生找我报仇!” 炎鸿澈疼惜地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将结实的胸膛和胸膛中的温暖都给她,安慰道:“妍夕,你放心,有孤王在你身边,没有人会伤害到你!顾倾城已经都死了,一个死人什么都没有了,一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澈,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但是我总觉得今日白天在御花园里死去的两个人很奇怪,不过奇怪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炎鸿澈轻叹一声:“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妍夕你最近太累了,就不要想的太多了!今日就睡在孤王的飞鸿殿中,孤王陪着你,不得多想。” 顾妍夕却固执的摇头道:“澈,我还是走吧!你还有那么多的奏折要批阅,毕竟国事要紧,我不想打扰你!而我本来是想给你送宵夜的,可是宵夜都打翻到地上了,我这就下去到小厨房在为你准备一份宵夜!” 顾妍夕欲走,炎鸿澈拉住她的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并且在额头上深情的一吻。 “妍夕,孤王有你这样如此贴心的妻子,真是幸福!” 顾妍夕温婉一笑:“澈,我也一样!好了,你还是批阅奏折吧,早点批阅完好早休息,千万不要累到自己。” “好!妍夕……孤王让寐生送你回凤华殿!” “不必了,让寐生在这里守着你,我有月蝶和玲珑陪着回去就好。” 顾妍夕和炎鸿澈在飞鸿殿外依依不舍的别离。 顾妍夕坐着软轿,在路径御花园时,她突然让抬着软轿的太监停下。 月蝶疑惑地问道:“王后娘娘怎么了?为何要停下轿子?” 顾妍夕从软轿中走出,轻声问道:“你们可曾听到琴曲?” 月蝶和玲珑都摇了摇头。 顾妍夕耳边却听得见幽幽怨怨的琴音,她蹙着眉心,走进了御花园之中,寻着琴音,疾步朝琴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玲珑在身后唤道:“王后娘娘您慢点走,奴婢给你撑灯,看着脚下可千万不要摔倒了。” 月蝶也紧跟在顾妍夕身后,唤道:“王后娘娘,这御花园最近总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您可要小心点。” 顾妍夕耳边只听闻的见幽幽的琴音,根本听闻不到月蝶和玲珑在身后的唤声。 直到她来到了凉亭下,疾步走到栏栅前,双手扶着栏栅,竟然望见凉亭旁的湖心之中,有位柳绿色长衣的妖媚男子,十指纤纤扶在琴弦之上,月光倾洒映在他身上,灼灼耀人眼目。 他似妖般笑的鬼魅,殷红的唇瓣勾起,狐眸凝向了顾妍夕,殷红色的唇瓣张开道:“来啊……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走到我这里,你就知道了。” 玲珑和月蝶紧跟在顾妍夕的身后,眼见顾妍夕抬起脚要跨过凉亭的栏杆,他们快步走近她,一人拉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玲珑唤道:“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快停下来!” “妍夕,不要在往前了,前面是湖水!” 月蝶紧紧拉住顾妍夕的胳膊,不让她在向前一步。 顾妍夕隐约地听到耳边有玲珑和月蝶的唤声,可是回眸一望,却望不见他们的身影。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感觉到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是黑夜的缘故她才看不清楚吗? 可为什么湖面上那个柳绿色长衣的妖媚男子,她却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他说的话就像是一道符咒一般,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按照他的话去做?这是为什么? 月蝶见顾妍夕的神色迷离,她与玲珑对视一眼,道:“玲珑,你有没有觉得妍夕哪里不对劲?” 玲珑接着灯笼的火光,看到顾妍夕双眼微眯,一眨不眨,看起来眼神有些空洞。 她奇怪道:“月蝶,我也觉得大小姐好怪啊!我们说的话她仿佛都听不见,好像中邪了一样。” “中邪?玲珑,你这样说,我还真觉得妍夕是中了什么邪术!” 玲珑有些慌张了,有些手足无措,倒是月蝶转了转眼眸,伸出手指,狠狠的掐住了顾妍夕的人中。 顾妍夕感觉到鼻下的人中疼痛,意识也渐渐清晰,如梦初醒一般,大大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发现月蝶和玲珑二人正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臂,像是要阻止她做什么事。 “玲珑,月蝶,你们这是做什么?” 听闻了顾妍夕的问话,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都肯定了顾妍夕之前真的是中了邪术一般,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忘记了。 玲珑道:“大小姐,刚才你坐着软轿要回凤华宫,在御花园门口说听到了琴音,寻着琴音来到了凉亭下,指着湖心说有有人在抚琴弹曲,可是我们什么都见不到。” 月蝶想了想道:“刚才我和玲珑见到你要跨过栏杆跳进湖中,在阻止你的时候,我们发现你的眼神空洞,像是中了什么邪术……妍夕,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我和玲珑怎样唤你,你似乎都听闻不到我们的呼唤,也看不见我们在你的身边?” 顾妍夕在凝向湖中,却见湖中只有月辉倾洒,没有月蝶和玲珑说的那位抚琴人。 而她似乎有一丁点的印象,她好像是寻着琴音,来到了凉亭下,望见有一位公子抚琴唤着她。 邪术? 她不懂什么叫做邪术,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现代人口中所说的催眠。 琴曲?催眠? 顾妍夕倏然间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那天七公主炎如梦淹死在湖水中时,那位柳绿色长衣的男子抚琴,他弹奏的曲子也是那样的幽怨奇怪,凡是听闻者,都会有种心神合离的感觉。 莫非这件事与他有关?她刚才的幻境也与他有关? 顾妍夕粉润的唇瓣抿起,一双幽深黑亮的双眸扫了眼四周,却望不见周围有任何可疑的身影。 她轻启唇,淡淡道:“玲珑,月蝶,我想他应该就藏在什么地方窥视着我们。” 玲珑和月蝶异口同声问道:“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应该就在离御花园不远的地方居住,而这个人应该与太后娘娘有关!” 玲珑和月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与孟太后有关?那岂不是又是老妖妇在作怪了?这个女人还真是难应付。 顾妍夕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走远了,于是她在月蝶耳边轻声嘱咐几声,见月蝶离开后,她和玲珑一起返回了凤华宫。 第207章 伪男挑衅 都已是深夜了,可顾妍夕没有丝毫的困意。 直到月蝶匆匆走进了凤华宫,顾妍夕有种不详的预感,问道:“月蝶,你调查的怎样了?” 月蝶道:“妍夕,我调查过了,那个男子叫玉盈,是太后娘娘在墨国时认的干儿子,这个人是个奇才,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因为有一副好皮相,所以凡是女子见了他,都会因为他着迷。这几日他正住在太后的椒房殿里,不过听椒房殿的宫女说,他这几日都在陪着太后,没有离开过椒房殿。” 玲珑接过话道:“他一来王宫,七公主就淹死了,这几天又有宫女接二连三的死去,难道这还能说和他会毫无干系吗?” 玲珑一想起那个白面狐媚样的男子,就觉得有些恶心,谁说好皮相的男人她都喜欢?她怎么看都觉得,他和寐生比起来,还是寐生好看多了。 顾妍夕看了玲珑一眼,虽然知道她有些看不惯那个妖媚的公子,不过玲珑说的也并无道理。 “玲珑说的不错,我和你一样,都感觉这个叫玉盈的公子很奇怪。月蝶,找人将他盯住了,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让那些人及时汇报我。” “好,我这就去找些得力的人,盯住他!” 月蝶领命转身离开,玲珑和顾妍夕相视一眼,突然陷入了寂静。 倏然,顾妍夕转眸问向玲珑:“玲珑,你知道在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为我绣的帕子是怎么丢失的吗?” 玲珑摇头道:“大小姐,在你五岁的时候,奴婢只有三岁,那时奴婢还没有到你身边服侍你呢!” 顾妍夕垂下了美眸,为何她总是想着那个梦?那个梦又代表了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梦太过真实了,到底是暗示她什么事情呢? 飞鸿殿,炎鸿澈将手中的奏折都批阅好,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想要到偏殿的床榻上去休息。 他让寐生守在了殿外,抬起手撩开丝绸软帘,走了进去。 刚要宽衣解带,就听闻到窗子咣当一响,一阵风阴阴吹来,将殿中的烛火都熄灭了。 他警惕的眯起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在黑暗之中想搜索到可疑的身影。 倏然间,他闻到了一阵幽幽的清香,他蹙起眉头,感觉意识有些涣散。 他忙伸出手捂住了口鼻,不去吸进那些香气。 他刚想将寐生唤进屋中,却听闻到幽幽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谁弹奏的曲子?听起来好幽怨? 他转了一圈,却在转身间感觉到周围的景物都变了,这里不再是他偏殿,而是青青的草地,簇簇的香花,还有一位身穿绿柳色长裙的女子,垂着美眸,十指纤纤正在弹奏一首琴曲。 她的周围飞舞着蝴蝶,清风起将她的身后青丝吹的飘逸,看起来如同飞云间的仙子,虽未见到容貌,却也美的倾国倾城,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谁?” 他冰冷地凝望着她,质问道。 那女子没有抬眸,声音婉转如黄鹂一般:“澈,你应该记得我!” “你到底是谁?”他有些不耐烦的朝着她冰冷地质问着。 她温婉一笑道:“你问我是谁?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在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十年前相识?孤王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十年前,在漫天飘着桃花的青石长巷上,你身子受了伤,是谁救了你一命,难道你忘记了吗?” 周围的景象突然又变幻了,变成了青石长巷中,漫天的粉色桃花在飞舞,美的如梦如幻。 炎鸿澈站在漫天桃花的青石长巷上,望见女子垂眸抚琴,突然间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她模样清秀可爱,眼神黑亮有神,正是在这株桃花树下救下十岁的他。 他不知道那个救他的女孩叫什么,所以就唤她叫桃儿? 她是桃儿?那不正是妍夕吗? 他冰冷的俊容散去,换做一副温柔的笑容道:“妍夕,你怎么做到的,像是变戏法一样,将此情此景变回到了从前,难道你怕孤王会忘记了,之前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你放心,孤王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你却已经说错了、做错了,因为眼前的人桃儿,并不是真的桃儿,她是冒名顶替的桃儿,真正的桃儿,是我……” 柳绿色长裙的女子缓缓抬眸,炎鸿澈瞪大了双眸想要看清她的容颜。 “鸿王,你怎么了?快醒醒啊?鸿王?” 听闻到了寐生的唤声,炎鸿澈皱起了眉头,让意识变得清醒,这才看清了眼前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偏殿景物,寐生双手轻扶着他的手臂,唤着他的名字。 “桃儿……桃儿!” 炎鸿澈大声唤着这个名字,可是还没等他看清那个自称桃儿的女子容颜,那个女子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寐生,在偏殿之中到处都搜素着桃儿的身影,却依旧空无一片。 难道他刚才真的是在做梦吗?为何那个梦好真实? 她说真正的桃儿不是顾妍夕,顾妍夕是冒名顶替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炎鸿澈坐到了床榻上,双手紧紧握住了床榻上的被褥,一双眸深邃幽深的眯起。 桃儿…… 他深深吸一口气,坚定的想:这一切不会是真的,妍夕就是桃儿,他相信她一定不会骗他的。 窗外一个身影闪过,那阴毒的眼神从窗中扫过时,更恶毒了几分。 顾妍夕……我就不信,鸿王若是知道了真相,他还会爱你一辈子?你等着尝到被抛弃的滋味吧! 鸿国王宫近日以来,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自杀事件,可这些自杀的死者都有几个共同的特征,一是她们都曾是倾国殿遣走的宫女,二是他们都是用从高处坠下的方法自杀,自杀前毫无征兆,而且在出事时也不会惊声尖叫。 这样宫女的死已经将后宫搞的一团糟,孟太后无奈之下,只好将后宫的妃嫔都召集到了椒房殿,希望大家各抒己见,能提出好点子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顾妍夕得知孟太后要召集后宫的妃嫔去椒房殿去议事,她一早就起床梳妆,用过了早膳后,让玲珑和月蝶陪着她到了椒房殿。 可到了椒房殿的正殿中,这里面已经坐满了后宫的妃嫔们,而且好多人都眼生,她在王宫之中从来都没有见过。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孟太后阴冷地扫了她一眼道:“起来吧,王后就是王后,架子还真大,来得晚就来得晚吧,总比哀家请了却不来的好。” 顾妍夕听闻了孟太后的话倒也不愤怒,她缓缓起身,这些妃嫔们都朝着她请安。 “给王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 “谢王后娘娘!” 众妃嫔起身后,又回到了原位坐下,顾妍夕却瞧见正坐之上只有一个位置,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孟太后,而其余的位置都被这些妃嫔坐上了,她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只好现在站着了。 想给她来个下马威?孟太后啊孟太后,你还真以为我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啊? 顾妍夕清冷地扫了一眼曹公公道:“曹公公,这殿中的事一项都是你帮着太后娘娘打理,可今日你怎么却犯糊涂了?不但没有提醒太后娘娘,还装作不管不顾,你是存心想要本宫治罪于你吧?“ 曹公公忙双膝跪在地上,却向孟太后求饶道:“太后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道王后娘娘为什么忽然会怪罪奴才,求太后娘娘救救奴才吧!” 孟太后咬住红唇,瞪了顾妍夕一眼:“王后,曹公公可是哀家身边的人,你为何要治他的罪?难道你是想打哀家的颜面不成?” “臣妾可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众姐妹都有座位了,为何太后娘娘却把臣妾的位置给忘记了呢?这些不都是曹公公帮着太后娘娘想着的吗?他既然知道了还不提醒太后您,岂不是想给太后娘娘难堪吗?” 孟太后冷哼一声:“如此小事就能惹得王后大动干戈,可见王后这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心里一日未改,怎么和母仪天下的王后位置相媲美!” 她命令道:“曹公公,去搬来把椅子,给王后个位置坐下。” 顾妍夕清冷唤道:“曹公公,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这椒房殿正殿之中本来是有两把凤椅,你将另一把凤椅搬来给本宫坐下,若是拿错了,小心你的脑袋。” 孟太后盛怒地瞪了顾妍夕一眼,本来是想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给顾妍夕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很是聪明,竟然一眼就识破了。 曹公公得到了孟太后的一个许可的眼色,这才将搬去寝殿的凤椅又搬回到正殿之中,与孟太后的凤椅齐平,放在了正中最高的位置。 顾妍夕缓缓做到凤椅之上,双眸如古井般黑亮幽深扫了一眼坐在长椅上下首的妃嫔们,问道:“太后娘娘,这些妃嫔臣妾好些人从来都没有见过。” 孟太后不冷不热道:“这些都是各国进献给王儿的美人,也都是王儿的妻妾,不过王儿从未宠幸过他们,还把他们都打发去清冷的宫殿,所以他们也就不会常在王宫中露面,你这样大的人物,又岂会有机会见到他们?” 这些妃嫔大概有二十余人,面上都带着讨笑,可谓花容月貌,看来都是各国精挑细选的美人了,不过在顾妍夕的眼里,他们的笑容很虚假,最好不要与他们有所来往,免得日后会养蛇一般,不小心便被蛇咬了一口。 顾妍夕淡淡回道:“太后娘娘,既然是鸿王不喜欢的美人了,你还将他们都招出来一起想办法议事,看来这后宫之中能派上用场的人还真不多了。” 孟太后其实心怀鬼胎,她将这些妃嫔都招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顾妍夕知道,美丽的女子多的是,她们都各有千秋之色,只要和鸿王接触了,说不定哪个就能得到鸿王的更多宠幸,站稳了脚跟,将她这个王后给抛之脑后。 这就是威胁,顾妍夕最好不要总和她做对,不然她定会帮助这些美人将她踩在脚下,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 第208章 法医王后爱验尸 “王后,如果你当真聪明,能解决此事,那么你说说,有什么法子能查出这些宫女的死去原因?也好赶快禁止此事,免得闹得后宫人心惶惶,也干扰了王儿管理朝政的心情。” 孟太后不屑一顾把玩着手指上的护甲,根本不把顾妍夕放在眼里。 顾妍夕清冷道:“太后娘娘,您可别忘记了,这后宫之中是你我共同掌权和管理,所以不但臣妾要尽心尽力,您也一样不要掉以轻心才是。” “这件事臣妾也已经查出了些眉目,这些死去的宫女都是倾国殿遣散的宫女,而且直至今日,六名宫女都已经自杀身亡了,这种自杀的事件也许会告一段落了。” 孟太后冷冷一笑:“要说这倾国殿中的倾国侧妃,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可她却被你狠心害死了,而她的宫女们也陆续自杀身亡,说不定是冤魂索命,想通过杀死这些宫女这件事来提醒你,你作恶多端会遭受报应的。” 顾妍夕没有想到,孟太后的话咄咄逼人,竟然毫不给她留下情面。 她清冷地凝向孟太后道:“太后娘娘,有些人作恶多端却觉得别人比她还要可恶,还要作恶多端和该死,可是老天毕竟是有眼的,谁对谁错,天地都能看得见。” 孟太后与顾妍夕四目相对,两个人谁也没有想让着谁之意。 突然间,从寝殿的位置传来了一阵阵幽怨的琴曲,不过是片刻,就已经让再坐的妃嫔们不觉间泪湿满面,拿出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被这样动人心弦的琴曲所触动了。 就是这首曲子,她不会记错。 顾妍夕转眸凝向了寝殿的位置,质问道:“太后娘娘,是谁在您的寝殿之中弹奏琴曲?” “是玉盈,哀家的儿子!” 顾妍夕将粉润的唇瓣,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问道:“这些宫女的死,是不是与他有关?” 孟太后勾起红艳艳的唇,在顾妍夕耳边讽笑道:“是又怎样?你若是拿不出证据,哀家会想办法将这一切的罪过,都扣在你的头上。” 她猜的不错,这件事果然和孟太后和那个长相如狐媚的男子有关。 顾妍夕冷哼一声,快步走向了寝殿,月蝶和玲珑紧随其后,孟太后不慌不忙,唤了声曹公公。 “曹公公,你去寝殿看着王后,若是王后想惹出什么乱子,就命人将她抓起来,在家的殿中她若是如此放肆,还真不把哀家看在眼里了。” “奴才遵命”! 曹公公领命随后跟进了寝殿。 而顾妍夕来到寝殿后,望见一身柳绿色长衣,眉如柳叶,眼稍挑起,狐眸晶莹,唇瓣殷红如血的玉盈,正十指纤纤抚琴。 “玉盈,本宫不得不佩服你,竟然会利用琴曲来给人催眠,在令人自杀身亡,你果然是个心狠毒辣的奇人了。” “谢谢王后娘娘夸奖!”玉盈十指纤纤飞舞在琴弦之上,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抬眸看顾妍夕一眼。 她似笑非笑道:“王后娘娘,玉盈也不得不佩服你,竟然会冒充桃儿的身份接近鸿王,得到了他的宠爱!” 顾妍夕一听,顿时心中一惊,她转身命令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进殿!” “是!” 守在寝殿中的宫人都退了出去,月蝶和玲珑二人将曹公公给退出了寝殿,守在寝殿门口看住了他。 玉盈抬眸,淡淡扫了一眼顾妍夕,妩媚一笑:“怎么?王后娘娘也有害怕的时候了?早知当日,何必当初要冒充桃儿呢?” 顾妍夕走近玉盈,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冷声道:“你少在本宫的面前愚弄本宫!别想花言巧语就能骗得过本宫,说本宫不是鸿王要找的真正桃儿。桃儿就是本宫,鸿王也这样相信了,谁的话也不会动摇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后娘娘,难道你就没有做噩梦,心神不安的时候吗?难道你就不会怕桃儿会找到你,要你还给她所爱的鸿王吗?无论你为鸿王做了些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不是桃儿的命运,所以我在这里也好心提醒你一句,不是你的,你就不要妄想得到,赶紧离开鸿王,离开这个王宫,不然……下一个死去的人,就会是你!” 顾妍夕咬牙一笑,将玉盈推倒在地上,捧起了地上的琴,将玉琴摔得粉碎。 “玉盈,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这些宫女都是你所杀,你给本宫等着,早晚有一天,本宫会将你定罪,然后亲手杀了你!” 她一挥衣袖,转身掀起珠链准备离去,刚掀起珠链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结实的胸怀之中。 “澈,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妍夕与炎鸿澈四目相对,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寂。 良久,顾妍夕轻启唇,开口问道:“刚才我和玉盈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炎鸿澈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是!” “那你相信他的话吗?” 炎鸿澈伸出双手,将她微凉的小手紧紧抱在了温暖的大手之中。 他坚定地望着她,朝着她扯动唇角,温情似水道:“此生,孤王只相信你一人。” 顾妍夕听到了炎鸿澈的承诺,她的整颗心都变得温暖炙热了,没想到炎鸿澈他真的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无论她是不是有了这样善意的谎言,他都选择相信她。 只要有他这样深情而又笃定的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坐在寝殿之中抚琴的玉盈,眉梢和眼稍都挑起,殷红色的唇瓣抿出一条线,望着那一对璧人深情的握着双手,她的心痛的如在滴血。 顾妍夕,你还真是有福气,竟然让鸿王爱你爱的这样死心塌地,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很快……你机会失去了手中的一切,包括眼前最爱你的男人。 炎鸿澈拉着顾妍夕的手,走回了正殿,这些在座位上坐到美人们,一望见炎鸿澈俊美挺拔的身影,无不从座位上起身,开始卖弄风姿,摆出各种诱人和吸引人的姿势,想吸引炎鸿澈的眸光。 炎鸿澈冰冷的扫了她们一眼,最后用冰冷的眸光凝向了孟太后,不悦道:“母后,孤王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将这些打入冷宫的女人们招出来了,您今日怎么又将她们招出来了呢?” 孟太后扯动了下唇角,同样的不悦道:“哀家这样做,是想人多力量大,最近后宫里闹出的事太多了,可却没有一个人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哀家不把他们都招出来想办法解决,还能怎么做?” 炎鸿澈冷笑道:“母后,您以为他们很聪明吗?如果他们真的聪明就不会甘愿守在冷宫之中饱受孤王的冷眼生活了,他们连如何保护好自己,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本事都没有,还怎么给您出谋划策?” 孟太后被炎鸿澈这句话噎的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气的晕过去。 她眼神如厚重的冰霜扬向了顾妍夕,冷然道:“王儿,若是王后能有解决的办法,哀家何必想出这么拙劣的想法来解决此事呢?” 顾妍夕清冷地望向孟太后,毫不畏惧道:“太后娘娘,臣妾有信心在三天之内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而臣妾若是查出来了,外面若是传言太后娘娘您无能管理后宫,可不要怪臣妾,这都是您自找的。” “王后,大话可不要说在前头了,你能不能查得出还不知道,就在这里想给哀家下马威,是不是有些太放肆了?” 孟太后愤怒的挑起了眉头,一副要吃掉了顾妍夕的模样,而顾妍夕沉静,波澜不惊的站在原地望着她,就好像孟太后威胁的人不是她。 她这样以静制动的样子,更是让孟太后气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炎鸿澈挡在了顾妍夕的身前,朝着孟太后毫无温度道:“母后,这些冷宫的女人们您还是遣散了吧,孤王看到他们就觉得倒胃口!” 他转过身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背对着孟太后道:“母后,孤王和王后有事先走了,您放心好了,三天之内,王后一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顾妍夕被炎鸿澈牵着大手,在众多妃嫔羡慕又嫉妒的眸光之中走出了椒房殿,在跨出殿门前,顾妍夕回眸朝孟太后投去如古井般幽深黑亮的眸光。 即使做尽坏事,心狠手辣的孟太后见了都有些发怵,不禁都避开了她的眸光。 待顾妍夕和炎鸿澈离开了椒房殿,孟太后愤怒的将这些犯花痴的妃嫔们遣散了。 她气匆匆的进到了寝殿,却望见玉盈纤纤右手托着下巴,眼稍挑起,微微含笑,媚人心弦的样子,让孟太后都为之一怔,被她吸引去了眸光。 “曹公公,你就守在寝殿外,没有哀家的允许,谁都不得擅自进寝殿!” “是,太后娘娘!” 曹公公躬身退出了寝殿,孟太后这才缓缓走向了玉盈,俯下身,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他披在身后的青丝长发。 “玉盈,你为什么要一直扮成男儿身?如果你喜欢鸿王,何不亲口告诉他?” 玉盈若有所思道:“玉盈还不到换做女儿身的时候,只有到了关键的时候才可以装扮成女子之身。玉盈刚才都听到了,母后与王后已经打赌了,三天之内要,看她能否查出事情真相?” 孟太后有些心急地问道:“玉盈,我们可有胜算?” “母后,你就放心好了,她很快就会上钩了,离死不远了!而一个死人是不会和别人打赌的,所以母后这一次你赢定了。” 孟太后忘记玉盈自信的样子,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也终是放下了。 顾妍夕,你一定想不到,哀家的身边会有这样得力之人,这一次你死定了。 炎鸿澈与顾妍夕二人回到了凤华宫,顾妍夕将这几日后宫发生的那几综宫女自杀的案件,如实都讲给了炎鸿澈听。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讲完,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妍夕,你说这些人死的时候都是从高空坠落下来?而且落下时都没有发生惊叫声?” 第209章 邪王爱谁更深1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的!澈我将这些尸体都悄悄留了下来,藏在了密室之中,用冰块保存了。” 炎鸿澈伸出大拇指:“妍夕,你果然聪明,没有将这些尸体都让人处理掉,这样就会从尸体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玲珑眨巴下眼睛,道:“可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从哪里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啊?” 月蝶笑着摇头道:“玲珑,你又不是没有看过王后娘娘是如何从死者身上找到线索断案的,你怎么知道从死者身上找不到线索呢?” 玲珑张了张嘴巴:“是啊,王后娘娘一项都是聪明的人,一定会从死者身上找到什么线索的。” “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密室中看看!” “好!” 顾妍夕与炎鸿澈决定即刻就去密室,让寐生在密室外守着,玲珑和月蝶二人带好了验尸的一些工具,随着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同走进了凤华宫偏殿内的一间密室之中。 这间密室有石阶,顺着石阶走下去是一个地下室,在地下室中又有两间密室,顾妍夕将这些尸体都存在了其中的一间密室。 而另一间密室之中,是存放着冰块,用来随时为这间密室增添冰块之用的储蓄之处。 月蝶扭动了机关,储存尸体的密室之门打开。 在油灯灯火的摇曳下,他们望见晶莹冰冷的冰块之上,正躺着六具尸体,这些尸体都曾是倾国殿的宫女,这也是案件的奇特之处。 顾妍夕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澈,我猜想他们之所以从高空跌下摔死,其中并未失声尖叫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喉咙已经破损了,发不出声响。” 炎鸿澈觉得顾妍夕的想法确实有可信之处,他赞同道:“妍夕,你的想法是不错,可要怎样证明你的猜测呢?” 顾妍夕唤玲珑来:“玲珑,将手术的工具箱拿来!” 她已经为了这些装有解剖尸体和观察尸体的一些工具,命为现代的名字叫手术工具箱。 这里也只有玲珑和月蝶明白她的话,倒是炎鸿澈有些奇怪了,发现他好像越来越不懂顾妍夕了,她说的话是越来越奇怪了。 玲珑拿来了手术工具箱,顾妍夕从中取出了一把锋利而又窄窄的刀子,她拿着刀柄,在炎鸿澈的身前晃了晃。 “这把刀子是专门解剖尸体而用的,我给它取了名字叫手术刀,其实也就是解剖刀了。” 她从工具箱中抽出了一条牛皮布,布上用钩子挂着一些泛着寒光的工具。 “这里的刀子大小长短不同,所以它们的用途自然也不同了,不过我给他们都取了同一的名字就是手术刀,而这个工具可以夹起捏紧物体,被叫做手术钳子,这个是用来缝合伤口的针线,还有这个两条铁片做成的,只要向我这样,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就能夹住一些细小的东西,这叫做镊子……” 顾妍夕向炎鸿澈展示了下她这几日让工匠打造出来的手术工具,自信的笑了笑道:“澈,你瞧好了,我是怎么查出这些死者的喉咙是不是受到损坏。” 顾妍夕先用米酒净手,又戴上了自制的白色手术手套,然后用药棉沾着米酒在死者的脖颈之上涂抹。 下刀时快而准,用锋利的刀刃切开了死者的喉咙,到刀刃碰到死者肌肤之上,皮肉瞬间绽开,鲜血从中流出,将死者身下的冰块染红。 顾妍夕用刀子割断了死者的喉咙骨,取出喉咙骨用清水将喉咙骨洗净,在用帕子将喉咙骨擦干。 这才发现本应该白色的喉咙骨变成了黑色,可见死者生前被一种毒酒毒伤了喉咙,所以死者在从高处坠落时,才不会发出应有惊叫。 “澈,你也看到了,她的喉咙骨已经变成了黑色,可见是喝过了一种能毒坏嗓子的毒酒,是他们喉咙损坏,所以才不能发出惊叫声。” 顾妍夕又给了其余的几位,除了一位没有脖颈和头的尸体外,都用了此方法来鉴定,结果都是一样,喉咙处的骨头都变成了黑色。 顾妍夕眯起眼睛道:“看来这些死去的宫女们都被毒伤了喉咙……” 她还观察了其中几个死者的小舌和声带,都有裂痕和变黑的症状,看来她的猜测不假,他们都是遭受了同样的毒害,丧失了惊叫的能力。 炎鸿澈望着这些死者,突然产生了质疑。 “妍夕,这些宫女虽然都是从高空坠落而下摔死,为何只有一个人有全尸,其余人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腿脚,有个死的更凄惨,竟然只剩下头和手脚,身子却不见了?” 顾妍夕轻叹一声:“这也是我所疑惑之处,若是你亲眼目睹他们坠落而下摔死的场景,你定不会觉得他们少了这些人体器官而感觉到可疑,可是若你没有亲眼目睹他们的死法,似乎很难解释,为何只有一个人有全尸,其余的人可谓尸骨不全了。” 顾妍夕检查了这些死去的宫女少了手脚和头颈之处的伤口,看起来真的是从高空坠下,摔坏时才会有的迹象,可顾妍夕总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她想的这样简单。 直到她检查到了那具全尸,顾妍夕才发现,这具尸体太过奇怪了。 她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她猜疑到了一个可能性,连她自己都不敢想的猜测,她在炎鸿澈耳边轻语几声,炎鸿澈勾起红唇笑了笑,对顾妍夕伸出了大拇指道:“妍夕,论起断案,怕是孤王也要甘拜下风了。” 顾妍夕淡淡笑道:“这不过是个猜测罢了,这几日一定就会有所眉目了,我们还是回凤华宫静观其变吧!” 赌约的第一天,在风平浪静之中度过。 可到了第二天的一个夜晚,炎鸿澈因为要批阅奏折,所以不能陪她在凤华宫中休息。 顾妍夕在玲珑和月蝶的服侍下,卸掉了头上的首饰,宽衣解带,正要准备入睡。 突然殿门外有人大吵大嚷的唤着,吵着要见王后娘娘。 顾妍夕让月蝶到殿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月蝶出了正殿,看到是一名身着绿衣的宫女,披头散发极其的狼狈,哭哭啼啼地吵着要见王后娘娘。 月蝶质问道:“你是谁?为何吵着要见王后娘娘?” “奴婢叫秋艳,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王后娘娘说。” 月蝶试探的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可要知道这么晚了,若是你找个胡乱的理由来打扰了王后娘娘,那可是要定你罪过的。” 秋艳点头如捣蒜,泪眼婆娑道:“你一定是月蝶姐姐吧?秋艳曾经见过你,秋艳在这里不方便和你说,秋艳来这里是帮王后娘娘的,也是来帮自己的,希望月蝶姐姐向娘娘禀报一声,说秋艳是为了帮她完成了心事而来。” 月蝶一听便知道了秋艳的意思,不过这件事她还不能擅自决定。 她点了点头:“秋艳,你也不要在这里吵闹了,若是在惊动了其他人,怕是你的处境就危险了。你现在这里等一等,我向王后娘娘禀报一声,很快就会回来。” 秋艳泪眼汪汪望着月蝶,点了点头。 月蝶这才转身疾步走回了寝殿,向顾妍夕禀报道:“妍夕,外面来了个叫秋艳的宫女,哭哭啼啼地说要见你,还说能帮你完成心事,你可要见她?” 顾妍夕淡淡道:“见,为何不见?能帮助我完成心事,这是好事,不过……”她朝着月蝶勾了勾手指,月蝶走近她,她在月蝶耳边轻语几声。 见月蝶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推手道:“好了,你就让她进寝殿来见我吧!” “是!” 月蝶转身离开,玲珑疑惑地望着月蝶离去的背影,也猜不出她的大小姐到底在打着什么哑谜,和月蝶说了什么悄悄话。 她朝着顾妍夕可怜巴巴眨着眼睛问道:“大小姐,你和月蝶刚才在说什么?为何不告诉奴婢呢?” 顾妍夕用手挡着粉润的唇瓣,轻声道:“你胆子小,告诉你,你也不敢做。” 玲珑拍了拍胸脯道:“大小姐,你也太小看玲珑了,玲珑小的时候可是一直都保护着大小姐呢,现在胆子更大了,什么都不怕!” 顾妍夕神经兮兮道:“那么你见到了死人呢?这个死人要是突然活了,还和你说话,你会不会怕呢?” 玲珑一听,忙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大小姐,你不要说了!” “害怕了吧?就知道你胆子小做不来,所以就只告诉了月蝶,没有告诉你,你若是害怕现在就离开寝殿躲一躲吧!” “大小姐,玲珑绝对不会擅自离开,玲珑要在这里保护大小姐!” 看着玲珑义愤填膺。自信满满的说出这些话,顾妍夕都能想像得到,下一刻玲珑定会被吓得痛苦喊叫、模样狼狈不堪。 “奴婢秋艳给王后娘娘请安!” 随月蝶一同走进寝殿的女子,一身绿色宫装,头发凌乱,满面梨花带雨,苍白如纸一般,朝着顾妍夕作揖。 顾妍夕推了推手道:“起来吧!” “谢王后娘娘!” 秋艳缓缓起身,望了眼这寝宫之内只有顾妍夕、月蝶和玲珑三人,她唯唯诺诺道:“王后娘娘,奴婢要告诉您一件很重要的事,奴婢可以借一步与您说话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可以!” 秋艳一步一步朝着顾妍夕走去,每走一步似乎脚下都带有阵阵阴风,竟然将寝殿中的灯盏上的蜡烛灯光熄灭了半余之多,整个寝殿瞬间陷入了昏黄发暗的境地。 寝殿中只有悉数的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暗黑的景色,将周围的气氛称的更加寂静幽深。 顾妍夕抬起手拉住了秋艳的右手,而这时她感觉到秋艳的手心冰冷刺骨,干枯的小手将她的左手紧紧的捂住。 只见她抬眸间,面色苍白如纸,唇色红艳如滴血一般,她张开红唇,露出了枯白的牙齿,阴冷一笑:“王后娘娘,我真名叫小彤,是那个死去的无头宫女,你害的我好惨,我要杀了你!” 第210章 邪王爱谁更深2 她面部狰狞一笑,用另一只干枯的手从怀中掏出了匕首,匕首泛着幽若的烛光,从刀刃上散着幽深的寒光。 顾妍夕却不惊不恐,勾起粉润的唇角,朝她身后的月蝶使了一个眼色。 月蝶从腰间抽出短刀,从宫女的身后刺去,而这个宫女武功非凡,已经感觉到了月蝶的背后突袭,她转身间用匕首挡住了月蝶刺来的短刀。 也就在此刻,顾妍夕从身后的方桌上拿起了装有糕点的玉盘子,朝着宫女的头顶用力一敲。 啊! 听闻一声惨叫,糕点从玉盘上散落,而玉盘撞到了宫女的头顶也碎成了两半,到最后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咣当一声,这名宫女摔倒在地上,额头上有丝丝的鲜血滑过她苍白的面颊。 顾妍夕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擦了擦她苍白的面颊,厚厚的脂粉便黏在了她的手指之上。 “装神弄鬼,以为我不知道吗?” 玲珑吓得伸出手拍了拍胸脯,深深吸一口气,问道:“大小姐,你一早就识破她了,为何不早点让人抓住她?” 顾妍夕抬手将躺在地上的宫女的手心翻过,给玲珑和月蝶看:“你们瞧瞧,她的手掌心上都是茧子,从她走进殿中时,步步生风的样子我就觉得她身怀武功,而刚才我拉过她的手心,摸出了这些厚厚的茧子,更知道她是个习武之人,而且是个高瘦。若是我一开始就让人抓住她,怕是她会用武功逃走。” 月蝶望见宫女额头上流过的鲜血,有些担心道:“妍夕,你刚才出手会不会太重了点,将她快给打死了?” 顾妍夕淡淡凝了这个躺在地上的宫女一眼,道:“一时半会儿她还死不了,况且现在她这个状态,更适合去演一出戏。” 玲珑惊问道:“大小姐,你要演什么戏呢?”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顾妍夕神秘一笑,并没有将告诉玲珑她的计划,而月蝶与顾妍夕相视一眼,忙将躺在地上的宫女从地上拖走。 椒房殿的偏殿,一身绿柳色长衣之人正在抚琴,琴声幽怨,声声撞入人的心怀。 孟太后一袭红色凤袍,坐在了长椅之上,眉心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扯开红艳艳的唇,问道:“玉盈,你确定你的计划今晚就奏效了?” 玉盈点了点头,笃定道:“那是自然,小彤可是母后您的人,她武功高强,为您做了那么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难道您还不放心她吗?” “哀家不是不放心她,哀家是怕王后那个贱人太厉害了,若是被她识破了,小彤说不定会被她抓住了。” 玉盈阴冷一笑:“抓住又怎么样?她的喉咙中了慢性毒药,现在一定说不出话了而小彤又不识字,即便让她说出背后指使之人,她也一定不会指出是母后您让她做的。” 孟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说的也对!但愿小彤这丫头不会让我们失望!” 呼! 今夜乌云笼罩,阴霾浓浓,大风将木窗吹开,将偏殿中的烛火都吹灭了。 玉盈停下了抚琴,孟太后依靠在长椅上神色有些惊怔,偏殿之中也只有她和玉盈两个人,其余的人都被她遣散了。 “母后,您先不要动,玉盈将蜡烛给点燃。” “好,去吧!” 玉盈起身,朝着靠近床边的灯盏走去,想将上面的蜡烛都点燃,刚掏出火折子,折了下,吹了吹有些火光,好没等点燃蜡烛,就听闻到木窗‘咣当’一声像是被撞了一下,响动一声。 她转过身,警惕道:“是谁?” 孟太后也觉得周围的气氛怪怪的,她从长椅上站起:“哪个该死的人,竟然擅自闯进椒房殿?” “太后娘娘,玉盈公子,都是你们害死了我啊!” 屋子中,灯盏上有一两根蜡烛被点燃,玉盈回眸望去,有些惊讶,她刚才没有点燃蜡烛,那么这灭掉的蜡烛复燃了,是怎么回事? 孟太后四处张望,玉盈也循声望去,最后他们望见床榻上正坐着一位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额头上流着鲜血,将半边的面容都染成了红色,而另一半脸虽然苍白,但依稀可见的容貌,让孟太后和玉盈望见了,不由得深深倒抽一口冷气。 孟太后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是小彤?” “是的,奴婢正是小彤!”坐在床榻上白衣散发的女子,红艳艳的唇瓣张了张。 玉盈眯起眼睛问道:“你不是被毒哑了吗?为何会说话?” 白衣散发的女子红艳的唇瓣咧开,阴冷一笑:“奴婢是鬼,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玉盈冷哼一声,坐在了琴边,十指纤纤抚琴,一声声琴音,哀怨幽深,丝丝扣心,将白衣散发坐在床榻上的女子毫无任何反应。 她纤纤手指才停了下来:“你闻过了我的失魂香,如果是活人,一定会受琴曲所控,而你现在竟然毫无感觉?难道你真的死了?” 小彤冷笑道:“是啊,我真的是被你们害死了,还有其余的五个人也是被你们害死了。” 孟太后声音颤抖道:“你胡说什么?明明是六个人,怎么会是五个人?” “老妖婆,你果然是蠢死了,明明是死了五个人,加我才六个人的。” 孟太后不依不饶:“之前不是有六具尸体了,加你是七个,你就算是变鬼了,怎么还这样糊涂?” 小彤冰冷道:“这都是玉盈一手策划的,太后娘娘竟然被蒙在鼓里,真是太笨了。其实第六个人就是我,而之前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其实是用了死去的五个人身上的不同部位,组成的一个完整的尸体。” 孟太后惊讶的望向了玉盈,没想到玉盈的心思真深啊,竟然会想出这样天衣无缝的方法,用剩余的一个活人来扮鬼魂去刺杀王后。 这样,即便是王后被杀了,就说是鬼魂索命,也不会有人猜疑到王后是不是被谁暗杀了。 玉盈将这件事都隐瞒了,可见她连她这个义母都不相信。 玉盈挑起了眼稍,打量了那个坐在床榻上白衣散发的女子,见她神态和动作都如此僵硬,连说话都这样生硬,像是被人超控了一般。 “小彤,你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看我今天非杀死你不可!” 玉盈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小彤刺去,而小彤的身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位人,她手持短刀与玉盈的匕首抵触。 “玉盈公子,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从屋门外,缓缓走进了一身红色长裙的女子,女子眉目清丽,举止神态端庄高贵,不失皇家威仪,朝着屋中走进。 孟太后借着摇曳的烛光看清了来人,有些诧异道:“王后,原来是你?” “正是臣妾,臣妾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原来这背后的凶手是太后和玉盈公子啊!” 孟太后抵死不承认:“少胡说了,哀家和玉盈可不是什么凶手!” “刚才臣妾可都看到了,也听到了,难不成太后娘娘想抵赖?” 玉盈殷红色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道:“王后娘娘,您这是想栽赃陷害吗?” 她又回眸瞪了一眼神色呆滞的小彤道:“她已经死了,对不对?你们刚才不过是像在操控木偶一样,在操控小彤来吓唬我和我母后?” 月蝶手中的短刀与玉盈的匕首紧紧抵挡,她冷然道:“玉盈公子,你猜错了,其实小彤并没有死,她的嗓子也让太医给及时医治了,只不过她现在是晕死状态,我们刚才操控的是活人,而她说的话都是我替她说的。” 玉盈心中紧绷一下:“你们知道的还真多啊?” 顾妍夕清冷一笑:“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也是刚知道的,为何那些人会像木偶一样从高空坠下自杀,那都是因为他们闻过了玉盈你下的迷魂香,又被你的琴音操控,听你使唤才会选择自尽。” 她古井般的黑眸在玉盈的身上淡淡扫过:“而这些人的血液之中也融进了迷魂香毒,在本宫碰到这些血液时,也中了迷魂香毒,所以才会听到你的琴音,被你所控,那晚若不是月蝶和玲珑发现的及时,而我中的毒并不深,怕是会听了你的邪琴曲,掉进湖水中活活淹死了。” 玉盈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她已经都做的天衣无缝了,为何会被她查出了第六具尸体其实并不存在? “王后固然你聪明,可我也不相信你能知道第六具尸体根本不存在的原因。” 顾妍夕眯起眼睛,神色淡然道:“玉盈,尽管你做的天衣无缝,但是你一定想不到,若是将死去的那五具尸体都留下来,在与第六具尸体对比,就一定会找到其中线索。” 孟太后皱眉道:“你竟然留下了那五具尸体?哀家不是让人都处理掉了吗?” “太后娘娘,您别忘记了,金钱可都是万能的,您既然能收买他们,只要臣妾在出高价,自然也能将他们也收买了。” 顾妍夕不屑地望了一眼自作聪明的孟太后,这才冷然地凝向了玉盈道。 “其实你做的确实是天衣无缝,但是你一定没有考虑到,拼凑出来的第六具尸体上,有很多纰漏。比如她的左右两只手上,有一位宫女五指的指甲都是平滑粉润,而另一位宫女的五指指甲上有坑坑洼洼的小点,还有指甲曾弯曲装包着指腹,应该是营养不足才会有的表现。” 顾妍夕走向了玉盈,与她近在咫尺,继续道:“还有就是拼凑出来的第六具尸体,连接头的脖颈处切割面与连接身体部分不相吻合,倘若是一个完整的人,哪有脖子和身子有粗有细连接不上的?” 顾妍夕叹息一声道:“还有好多好多不足的地方,本宫也不想细细说了,玉盈你如此心思缜密,目的不就是一个,想要杀了本宫吗?” 玉盈回眸,眉梢挑起道:“王后娘娘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这话若是传到了鸿王的耳朵里,怕是不好吧?” 顾妍夕轻笑道:“王从前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一袭白衣似雪的男子,从屋外款款走来,他眉如远山,眸光深邃如寒潭,朱红色的唇瓣紧紧抿起,冰冷的扫视了屋中众人一眼。 第211章 恶女太后的陷阱 不过夫妻之间的争吵是多么寻常的事,可当她们俩见到顾妍夕折磨自己成这个样子,都不忍心让她在痛苦和折磨自己的内心下去。 玲珑和月蝶使了一个眼色,她们想好了,要月蝶陪在顾妍夕,而玲珑悄悄去找鸿王,希望鸿王来能来看她的大小姐,二人相好,夫妻和睦。 可就在玲珑转身欲悄悄离开时,御花园中走来了一身黑袍俊俏的男子,男子神色清俊,见了顾妍夕拜见过后,禀报道:“王后娘娘,鸿王已经去了凤华宫来见你!” 顾妍夕也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许的喜悦,可就在她站起身时,一身火红凤袍浓妆艳抹的孟太后唤住了她:“王后,哀家正巧也要见王儿,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他说,我们一同……走吧!” 不等顾妍夕说同意还是未同意,孟太后被一干人簇拥着从她的身旁走过,在经过她身旁时,她一双锐亮阴毒的双眸冷冷睨了她一眼,唇角扬起一抹讽笑,一挥衣袖从她的身边离开。 玲珑嘟起小嘴,皱了皱鼻子,朝孟太后妖艳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她小声嘀咕道:“这个老妖妇,一定没按什么好心,大小姐你可不要让她进了凤华宫见鸿王啊!” 月蝶轻叹一声道:“早不来,晚不来,老妖后竟然选择这个时候来见鸿王,一定是要出什么鬼主意对付你。” 顾妍夕淡淡道:“她要使出什么招数尽管来好了,到了现在我还会怕什么呢?” 顾妍夕一项的人若犯我,我不饶人,可今日她这样沉静毫无波澜的神情,倒是让月蝶和玲珑更加担心了几分。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陪着顾妍夕出了御花园,待顾妍夕上了软轿,他们一左一右陪在了旁侧走着。 一路上,顾妍夕轻阖双眸像是在闭目养神,而月蝶和玲珑却有些心急了,等一刻若是顾妍夕见到了鸿王,还是这副不冷不热,又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们夫妻还会破镜重圆,相处和睦吗? 可是,月蝶和玲珑到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帮主顾妍夕,直到软轿停靠在了凤华宫前,那一袭火红凤袍浓妆艳抹的,孟太后,让月蝶和玲珑望见了又说不出的不安和厌恶。 软轿一停下,顾妍夕在玲珑的扶手下,走下了软轿。 她淡淡望了眼孟太后,道:“太后娘娘,您不是要和臣妾一起进殿见鸿王吗?怎么不进来了呢?莫非是在等臣妾,想和臣妾一同进殿见鸿王?” 孟太后不屑道:“哀家想在门外散散心,等一刻在进殿见王儿,不劳你多管闲事,你还是进殿吧!” 顾妍夕清冷的扫了一眼孟太后,及孟太后身边的一些宫人,总感觉周围有一双阴冷的眸光在窥视着她,可是到底是谁这样看她,她也找不到这个人确切的方向。 顾妍夕不理会孟太后,在月蝶和玲珑的陪同下走进了凤华宫。 在行去正殿的路上,不过是三十米的行路,却让顾妍夕感觉这条路真的好远,走的好辛苦。 这几日几夜,她反复都在扪心自问,到底要不要告诉炎鸿澈的身份,可如今她想明白了,若是真爱一个人,只有将真想告诉他,才是最果断的选择。 无论那时,他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 倘若真的爱她,那么他就应该接受这样现实;不接受的话,她只好选择离去。 从此做个陌生人各自天涯,也许未尝不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顾妍夕走到了殿中,炎鸿澈背对着她,却感觉到她已经离他并不远。 他声音低沉,略带着沙哑道:“你们都下去吧,孤王要和王后说话。” 月蝶、玲珑和寐生都带着几分忧容,带着其他的宫人,躬身退出了大殿,将大殿的门关上。 偌大的殿堂之中,也只有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试图放松下自己紧张的心情,勉强地露出了笑容,问道:“澈……这三天,我已经想好了!” 炎鸿澈背对着顾妍夕,轻轻阖上一双深邃的双眸,沉声道:“想好什么了?是想告诉孤王,你的身份吗?” 顾妍夕苦涩笑了笑:“是,其实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桃儿,我也不是顾丞相府里的大千金顾妍夕,我是二十一世纪一名现代女法医叫顾妍夕,有着与顾丞相府里顾妍夕同样的名字的女子,我在现代遇难被人枪杀,也不知道为何灵魂会寄居到了顾丞相府的大千金顾妍夕身上。” 她牵强的扯动下唇角:“这也是为何我懂得手术和验尸断案,懂得报纸和一些现代人的说词,这些在你眼里也许都稀奇古怪的词语。” 她见他沉默了,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继续道:“开始我并不想隐瞒你,可是我怕你不会相信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发生,现在的顾妍夕不过是几千年后现代女法医我的灵魂,也许在古代这叫做借尸还魂吧,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想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罢了。” 炎鸿澈轻启朱唇,露出难以相信的笑容:“你以为你编造出这样的谎言,孤王就可以放弃你,任你离开孤王吗?” 炎鸿澈缓缓转身,一双深邃的双眸满是深情和坚决,道:“孤王才不相信什么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法医,也不相信你是借尸还魂,孤王只相信,你就是孤王要找的桃儿,你不能离开孤王,孤王这一辈子也不能没有你。” 他爱的桃儿太深、太深,直至现在,他仍旧是说着喜欢桃儿的话,仍旧是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顾妍夕被这样痴情的男人所感动,也同样为自己这种自私的爱情感动忏悔,她对不起桃儿,也对不起炎鸿澈对桃儿这样痴心一片的爱。 顾妍夕眸中沁着柔软的泪花,可她却强撑着,绝不能这样落下,一旦落下了,那么她真怕向最初的那一次,承认了她就是桃儿,想夺走了桃儿本该有的一切,欺骗了他,却得到了一份本不属于她的爱情。 “澈,对不起!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真正的桃儿……” 没等顾妍夕把话说完,殿门已经被人撞开。 孟太后一袭火红色凤袍,如同炙热的火焰一眼,浓艳灼眼。 她伸出带有长长护甲的食指,指向了顾妍夕,冷冷道:“王儿,哀家今天来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其实王后是炎国派来的奸细,是皇上派来监视你的细作,为的就是想监视你,是不是忤逆的造反之心。” 炎鸿澈神色冰冷望向了孟太后道:“母后,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孟太后以为炎鸿澈并不相信她的话,她一拍双手,从殿外一身青色宫装的女子被两位侍卫押着,浑身伤痕累累,垂着脑袋走进了大殿。 “她就是炎国皇上派来的细作之一,和王后是同一天进到王宫的,她已经将她们向炎国皇上如何通报密信消息的事,都已经向哀家招供了。” 孟太后一步一步逼近了被押进大殿的青衣女子,她纤纤手指捏住了女子的下巴,将她一张带有伤口却依稀可见的秀丽面容,抬起给炎鸿澈和顾妍夕看。 顾妍夕望见了这个人正是与月蝶一起派到鸿国王宫,来监视她和鸿王的萧萧。 自从上一次到炎国省亲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萧萧的身影,原来是被孟太后给抓去了,作为指证她是奸细,给她重击的证据。 萧萧艰难的睁开了双眸,当望见顾妍夕那张清丽的面容之时,她带着些许的希望,声音沙哑道:“王后娘娘,快来救奴婢!” 孟太后手指上的护甲,带着弯尖刺入了萧萧的下巴,当鲜血顺着她的护甲流下,痛的萧萧皱起眉头,睁圆了双眸时。 孟太后阴冷一笑:“萧萧,要想活命,快把实话说出来,不然哀家现在就杀了你。” 萧萧忍不住下巴处皮开肉绽的疼痛,带着怯懦的眸光凝向了顾妍夕道:“王后是炎国皇上派来的细作,她是来监视鸿王是不是有忤逆之心,出了奴婢是,还有……” 不等萧萧将话说完,顾妍夕疾步走去,将孟太后用力推到了一边,手指捏住了萧萧的下巴,将她的下巴脱臼,萧萧支吾不清,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 她的身份揭露了不要紧,可她绝对不能将月蝶的身份也揭露了。 要不是曹公公扶住了孟太后,孟太后怕是要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之上了。 她怒笑,指着顾妍夕道:“怎么样,你怕了吧?你怕你是炎国派来的细作身份被王儿知道了吧?” 唔! 一声惨叫声化作了闷响,炎鸿澈手中握着长剑,将萧萧的心口刺穿。 他眸色阴郁如暗夜里的寒潭,冰冷嗜血道:“孤王相信王后不是炎国的细作,谁要是在敢污蔑王后,孤王第一个就杀了她。” 她嗜血阴寒的眸光像一把冰刀,射向了孟太后,让孟太后心中不有的一紧。 炎鸿澈果真是被王后这个贱人迷惑了,竟然连江山社稷也不要了,真是该死!不过好戏马上就上演了,顾妍夕啊顾妍夕,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炎鸿澈冰冷嗜血的眸光在转望向顾妍夕时,化作了温柔的霓虹,而顾妍夕望见他这样柔情的双眸,不由得垂下眸躲过他的眸光。 他越是这样宠爱她,她的心就越愧疚,毕竟她不是桃儿,他却这样深深的相信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桃儿。 炎鸿澈一步一步走向了顾妍夕,而顾妍夕的心噗通噗通如小鹿乱撞跳个不停。 她又怕又有些许的期盼,希望炎鸿澈能拉起她的手,她在告诉他真实的身份一次,希望他能真正的接受她的感情。 她是顾妍夕,她就要用顾妍夕的方式和爱情,来真真正正的告诉他。 他抬起双手,刚要拉住顾妍夕的纤纤玉手。 孟太后重重咳嗽一声,殿外倏然间走进了一位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 女子带着哽咽的声音唤道:“王,桃儿……找的你好辛苦!” 第212章 渣妹恶袭 “王,桃儿……找的你好辛苦!” 女子婉婉哽咽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凤华宫大殿,将周围的气氛倏然间陷入了沉寂。 顾妍夕循声望去,只见女子一身粉色长裙,裙摆绣着桃花瓣,行走之间如同桃花飘落在周身,婉约而优美。 在望她的姿容,她一头墨发如瀑般倾披于身后,眉心贴着粉红色的桃花贴花,眉如柳叶,眼稍微微挑起,双眸晶莹亮烁媚色生香,小巧的鼻下有着殷红色娇艳的唇瓣,双唇紧抿成一条线,看起来楚楚动人,媚色无双。 她缓缓走进大殿,眼眸沁满了晶莹的泪光,含情脉脉望向了炎鸿澈,殷红色的薄唇轻轻张开,哽咽道:“王,难道你不记得桃儿了吗?” 炎鸿澈冰冷的眸光审视着她,突然将她的面容与一个人的面容相对应。 “玉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扮女子来欺骗孤王,说是孤王的桃儿?” 玉盈泪水如同两串冰珠从眼眶中滚落,她轻摇头道:“王,玉盈其实是个女子,玉盈就是你要找的桃儿!” 炎鸿澈伸出长臂,将顾妍夕拥入他结实而又温暖的怀中,坚定道:“不可能,孤王的桃儿就是王后,孤王已经找到她了,你休想冒名顶替她的身份!” 孟太后重重叹息一声道:“王儿,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哀家算是参悟了这句话的含义,你怎么就看不出,真正的桃儿根本不是你身边的王后呢!” 顾妍夕听闻了这句话,面色波澜不惊,炎鸿澈垂眸望了眼她清丽的面庞,却依旧笃定道:“你们休想来蒙骗孤王,孤王的桃儿只有一个,那就是孤王身边的王后。” 孟太后深深的叹一口气,带有怜惜的神色,望着哭的满面梨花带雨的玉盈,轻声安慰道:“事已至此,鸿王仍在蒙在鼓里,且不要让那些人小得逞!玉盈,你还是告诉鸿王,你的真实身份吧!” 玉盈拿出一只粉色罗帕,将眼稍处的泪水擦干,她深深吸一口,稳定住激动的情绪,望向炎鸿澈时又是那种含情脉脉的神情,娓娓道来。 “玉盈本是墨国人,父亲母亲曾在玉盈六岁时,带着玉盈来过炎国探亲。那时玉盈探亲的宅子坐落在了沐城八里外的一座小镇,那里的街道都是青石长巷,长巷的两旁还摘着株株桃花树,当时是春末,街道上弥漫着桃花芳香,粉色的桃花瓣迎风飞舞,一想起来,真的如同世外桃源般美。” ――青石长巷上,一身粉色长裙的六岁女娃,蹦蹦跳跳在长巷上,双手捧着几朵粉色的桃花瓣,放在鼻下轻轻的闻了闻。 “好香哇!我要多拾些桃花,好给母亲做香料!” 粉衣的小女娃,手中捧着桃花瓣蹦蹦跳跳在长巷上,身后则跟着一个比她要高出一头的小丫头,在她身后唤着。 “大小姐,你慢着点,小心摔倒了!” 粉衣小女娃转过身,朝着那个小丫头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就不要,你一定追不上我!” 粉衣小女娃双手捧着桃花瓣跑的很快,见到了一条巷口,她转了转眼珠子,忙跑了过去,因为身子又小又瘦,所以她躲到了桃花树后,紧紧闭住了小口,用余光望着那个小丫头是否追赶过来。 那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却发现这条巷子上没有了大小姐的身影,她急的边唤着,边跑着,以为她家大小姐跑得太快了,又拐过了另一条巷子。 粉衣的小女娃见那个小丫头走远了,这才从桃花树后走了出来。 她得意扬起鼻子,面颊鼓鼓的,得意地挑起眉毛:“看你还跟不跟着我了,跟屁虫!” 她转过身子,脸色带着可爱的笑容,往回走,蹦蹦跳跳着,口中咿咿呀呀地唱着,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桃花也散落在她的身前。 那些桃花瓣迎风吹走,她向前伸出小手想要抓住,却抓不到。 她着急了,要从地上爬起,可是她的膝盖好痛,没等起身,又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她掀起裙子,撩起裤腿,这才发现膝盖擦在了青石地面磨破了,看到磨破的膝盖皮肤处,有丝丝鲜血流出,她皱了皱鼻子,竟然痛的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好痛啊!好痛! “小妹妹,你怎么了?我扶你起来吧!” 粉衣女娃抬眸,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擦眼稍处的泪珠,这才看清。 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紫色长裙,约么只有六岁大小,扎着两只辫子,笑起来清甜可爱。 扎着两只辫子的小女孩将小手递到她的面前,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住那只小手,便被她从地面上拉起。 那个紫衣女孩拿着粉色的帕子,为她擦着眼角的泪水。 “小妹妹,不要哭了,我母亲说了,女孩子小时候爱哭爱闹,长大了就会变成丑姑娘了!” 小女孩听了她的话,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哭红的眼睛,天真的问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扎着两只辫子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嗯!” “可是姐姐,我摔的好痛哦!” 她指了指刚才摔倒后擦在地上的膝盖,膝盖处的皮肤破了,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扎着两只辫子,笑容清丽的女孩用手中的帕子,为她擦了擦受伤的膝盖,还为她轻轻的吹着伤口。 “小妹妹,我母亲说了,只要哪里受伤了,只要吹一吹就不痛了!小妹妹,还痛吗?” “姐姐,真的不痛了!谢谢你!” 模样秀丽的小女孩止住了哭泣,朝着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清甜的笑着,将手中的帕子递到了她的手心中:“小妹妹,这只帕子送给你吧!” “这只帕子,好漂亮啊,谢谢你姐姐!” 小女孩接过了帕子,举起帕子上下瞧着,满心的欢喜。 玉盈讲述着这个故事后,故意停顿了下,想观察下炎鸿澈和顾妍夕的表情。 炎鸿澈那一双深潭般的双眸之中满是错愕和惊异,而顾妍夕却神色平静,唇角撤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玉盈深吸一口气道:“王,那个扎着两只鞭子紫衣的女孩就是现在的王后顾妍夕,而我就是那个粉衣的女孩,是王后将那只粉色绣有桃花瓣的帕子送给了我,所以真正救您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玉盈带有恨意地望了顾妍夕一眼,指着顾妍夕道:“王后,你不是因为当时年小而忘记了怎样救了鸿王和那夜发生的事,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曾遇见过鸿王,所以你讲不出那夜发生的事,可我却能讲的如此真实。” 玉盈轻阖双眸,继续讲道。 “那天,我到了那个姐姐的宅子里做客,玩了许久,到了傍晚时,我说要回宅子了就离开了,而我走出了那个宅子却不敢回自家宅子里,因为我偷偷的跑掉了,还将我的贴身丫头给甩掉了,我怕父亲和母亲会责备我,就蹲在了桃花树下,望着月亮渐渐升起,不知道要不要回宅子里向父亲和母亲道歉,而就在那时……我望见了一个白衣少年,噗通一声脚下一滑,摔倒在了青石长巷的地面上……”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吓得小脸都变白了,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当看到他躺在地上,腹部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小女孩突然停住了哭声。 蹲下身子,从怀中拿出了帕子,按在小男孩的伤口处,疼惜地问道:“大哥哥,痛不痛啊!” 白衣少年警觉的看着这个小女孩,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并不会伤害他。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这时那些杀手追赶了过来,他瞳孔收紧,颤颤道:“他们要杀我!”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将外衣脱掉,盖在小男孩的脸上,大哭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想要妹妹了吗?” 那些杀手狐疑的看了一眼哭的悲伤的粉衣小女孩,在一看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蒙着面的男孩尸体,也没有想别的,以为这个小女孩的哥哥死了,和他们也没有干系,于是离开了。 小女孩拿起了遮住小男孩脸上的衣服,朝着他弯起了唇角:“大哥哥,这下安全了!可是……你这里痛不痛啊?” 粉衣小女孩指了指他受伤的腹部,担心的哭红了双眼,戴着银制面具的白衣少年摇了摇头:“不痛!” 而粉衣小女孩做了一个这一辈子她都会记住的事…… 玉盈说道关键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她略带恨意地望着顾妍夕,质问道:“王后娘娘,若是你就是当时救了鸿王的桃儿,那么你知道,当她拿开了盖在鸿王面容上的衣裳时,做了什么事吗?” 顾妍夕神色平静望着玉盈,可心里的血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没有了血液的流动,没有了温度,如同置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快要冻结成了万年不化的冰霜。 她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即便是真的顾丞相府中的顾妍夕活着,她也一样不知道当时做了什么,因为现在已经很明显了,玉盈就是当时的桃儿,而她不过是个替身,是个莫名顶替的桃儿。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复杂地凝向了顾妍夕,他想听到顾妍夕亲口告诉他,当时她做了什么,只有她说出来了,才能证明,真正的桃儿是她,而不是眼前这个在讲童年时发生故事的玉盈。 顾妍夕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我确实不记得了!” 玉盈淡淡笑了声:“你当然不记得了,因为救鸿王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我才是桃儿……” “当时,我担心鸿王身上的伤严重了,因为那时还小,还天真,所以我就俯身在鸿王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告诉了鸿王,在我痛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亲吻我的额头,这样我就会不痛了!” 她长叹一声:“可后来,因为我堂姐的出现,她揪住了我的衣领,还打了我一巴掌,训斥了我一顿将我拉走了!” 第213章 痴情邪王1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倏然间凝向了玉盈,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吻,正是那个吻让他有了更多的信心和力量,支撑到他的舅父来救他,正是那个吻他才知道了,世界上除了他的娘亲,他已经喜欢和牵挂上了这个女孩。 而她走的匆忙,只留下那只粉色绣有桃花瓣的帕子,而那只帕子却成为了信物,也是他寻找她十年的唯一线索和想念时的唯一寄托之物。 直到顾妍夕的出现,他认为他找到了他苦寻十年的桃儿,找到了他这一生的挚爱。 可是现在,为何一切都与他想的不一样,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炎鸿澈用探究的眸光,望向了依偎在她怀中的顾妍夕,带有几分沙哑的声音,轻问道:“你……真的不是桃儿吗?” 顾妍夕淡淡道:“是的,我不是你要找的桃儿,一开始不是,现在也不是,我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桃儿!” 顾妍夕一把将炎鸿澈从她身前推开,眸光幽深如暗夜里的古井般黑亮,她清冷一笑:“王,是我一开始就骗了你,我不是桃儿,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想要得到你的爱!如今你知道了,真正的桃儿不是我,而是玉盈,你应该对我很失望,对我恨之入骨了吧!” 炎鸿澈握紧了双拳,手上指骨的关节发出了咯咯的声响,在偌大的宫殿之中显得有些鸣声刺耳。 “你说,你一开始就骗了孤王?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你不是桃儿,所以骗了孤王?” 顾妍夕抿紧了唇瓣,道:“是的,是我一开始就骗了你,而你说过无论我是不是桃儿,你都会接受我?可如今,你知道我欺骗了你,你还能接受我的感情吗?” 炎鸿澈深吸一口气,阖上了双眸,朱红色的唇瓣紧紧崩成一条线,牙齿在口中咬的咯咯直响。 顾妍夕已经猜出了他要给她的答案了,这也是她早就料到的了,可是为何她见到他快要做出的这个决定,会这样的心里难过呢? 孟太后冷冷道:“王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君骗了鸿王的感情?你简直就是一个骗子!” 孟太后朝着玉盈使了一个眼色,玉盈带着哽咽的语气,质问道:“王后,你得到了鸿王所有的宠爱,其实却是鸿王应当给我的那些爱,你不觉得自私,不觉得内心难安吗?到了现在,你还觉得那是你应当得到的,你还真是脸皮够厚,心肠够恶毒的!”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幽深的双眸,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我做了什么事,我敢于承担!不用你们在这里质问我!” 她见炎鸿澈一直紧握着双拳,眉心紧皱着,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痛苦之事。 她蹙起双眉,抬起纤纤手指,为他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心。 “澈,你忘记了吗?不要皱眉,没有忧容的你才是全天下最美的男子。” 说完,她放下了纤纤手指,转身朝着凤华宫外离去。 炎鸿澈紧阖着双眸,没有在睁开双眼多看她一眼。 就在顾妍夕快要跨出殿门时,玉盈含泪扑进了炎鸿澈的怀中:“王,桃儿终于找到你了,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桃儿?澈? 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顾妍夕微微踌躇,纤瘦的背影,留下了那一抹哀伤。 她露出苦涩牵强的笑容,跨出了殿门,不想在去看殿中桃儿与澈一对痴情怨女的相拥相抱。 那是属于桃儿和澈的幸福时刻,而不是属于她顾妍夕和澈的时刻。 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清风扬起了顾妍夕身后的万千青丝,而她清丽白皙的容颜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刺眼。 顾妍夕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就像是双脚栓上了重重的铅球,拉着了她的双脚,让她履步为艰。 月蝶和玲珑一左一右陪在了她的身边,而她却阖上了双眸,清冷道:“你们都不要跟着我,让我静一静!”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虽然不放心顾妍夕,可是他们更知道顾妍夕此刻需要的是安静和冷静,他们只好放慢了脚步,与顾妍夕保持了一段距离,跟在了她的身后。 夏天的风轻轻的吹着,吹着她的面颊,也吹动了她眼眶中闪烁的泪珠。 长长的青石长巷上,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走着,在没有人跟着她,看着她的时候,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她真的爱上了炎鸿澈,可是为何老天却要让真的桃儿出现,拆散了她唯一爱过和信过的这段感情? 泪珠在阳光中泛出了凄美剔透的光芒,从她的面颊上滚落,而她唇角微微勾起,苦涩的笑容如同快要凋谢了的昙花,凄美中尽是哀婉和落寞。 她选择了这段艰难的感情走下去,可是她却知道她从未后悔,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半年前让他们再次相遇,她仍旧会选择这段令她连呼吸都会痛的爱情,继续走下去,继续替代他要找的桃儿。 走到了长巷的尽头,顾妍夕苦涩一笑,垂下含泪的美眸拐进巷口,突然一只手重重劈中了她的后颈,她眼前一片白芒,如花瓣般凋零飘落到了地上。 凤华殿中。 玉盈纤长如藕的双臂揽住炎鸿澈健硕的腰身,双眸沁着泪花,因为太过激动身子微颤,哽咽的唤着只属于顾妍夕曾唤过他的名字。 “澈,桃儿终于和你在一起了!” 孟太后看到玉盈与炎鸿澈相拥,艳红滴血般的唇角扯动了下,转过身轻步离去。 一想起顾妍夕刚才失魂落魄的走出凤华殿,她的心情暗爽,如果这个时候在去派人将她给杀了,在定她个欺君之罪,想必炎鸿澈一定不会怜惜她,任由她无辜惨死吧? “澈……” “桃儿,你起开……孤王想要静一静!” 孟太后的双脚还未跨出殿门,就听闻到殿中传来了炎鸿澈冰冷的声音。 她停住脚步回眸一望,望见炎鸿澈竟然将玉盈给推开,而玉盈因为炎鸿澈双手推的太过用力,跌倒在地上,正抬眸含羞带怯地望着炎鸿澈。 炎鸿澈见玉盈被推倒在了地上,心怀愧疚般,缓缓走过去,平息住了内心的烦躁,伸出大手,压低了声音,冰冷的话语也变得有些温柔道:“桃儿,对不起,都是孤王不好,将你推倒在了地上!孤王扶你起身。” 玉盈楚楚泪光之中带有喜悦之色,殷红色的唇角微微抿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刚伸出纤纤玉手要拉住炎鸿澈的大手。 殿外突然闯进了两名宫女。 “鸿王,不好了,王后娘娘不见了!” 玲珑跑进了大殿,累的气喘吁吁,一张小脸都急的变成了粉红色。 月蝶也紧张道:“鸿王刚才奴婢们跟在王后的身后走着,因为王后说一个人要静一静,所以与王后保持了距离,可当王后走到巷口拐角时,我们在跟过去,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炎鸿澈的瞳孔收敛,朱红色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线,他收回了大手,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玲珑、月蝶,你们也不必担心,也许是王后她现在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躲了起来,不想让你们找到罢了!” 玲珑歪着脑袋想了想:“是哦!王后从前在相府时,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也喜欢一个人静一静,谁也不相见。” 月蝶却不赞同道:“玲珑和奴婢都是王后的贴身婢女,即便她一个人想静一静,也不会有意要躲开我们,让我们见不到她,奴婢想王后一定是有什么危险了。” 孟太后冷哼一声:“她哪里是有危险了,是觉得骗了王儿,没脸在见到他,所以躲起来才是。” 月蝶与孟太后互瞪了一眼,孟太后咄咄逼人道:“怎么?哀家说的有错吗?今天你在殿门口也听到了,是她说骗了王儿,是她觉得夺走了桃儿的所有宠爱自行惭愧才离开的,她做错了事自然是要躲起来,难不成她做错了事,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大摇大摆的走在宫中吗?真是可笑!” 玉盈的纤纤玉手停在了半空,她泪眸之中闪着阴冷之色,凝向了月蝶和玲珑的身上,都是这两个该死的奴婢,都是他们坏了她的好事。 顾妍夕不见了? 还真是奇怪了,难道她是想借着消失的这个机会让鸿王担心她,去找她,两个人破镜重圆吗?她休想,我不会让她的计划得逞的。 玉盈从地上起身,缓缓走近炎鸿澈,伸出纤白的小手轻轻拉住炎鸿澈的胳膊,劝慰道:“澈,你还是去找找她吧,虽然她曾经骗过了你,可那也是因为爱你所以决定骗了你的感情,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而今我回来了,我们又团聚了,又何必在乎那些过去了呢?” 这个时候,她越是强调这个‘骗’字,还有强调了夺走了桃儿应该有的一切,炎鸿澈的心里一定是很难受吧? 炎鸿澈果然神色微怒,一挥衣袖道:“够了,谁都不要劝孤王了!孤王要回飞鸿殿处理国事,没有什么大事,谁都不要惊扰孤王。” 他双手背于身后,绝然地走出了凤华宫殿,寐生轻叹一声紧跟在他的身后,转眼间二人的身影已经从宫殿之中消失。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不由得深深叹息,既然鸿王不管不顾王后娘娘了,也只好他们亲自去找了。 月蝶和玲珑抬起脚离开了凤华宫,将孟太后和玉盈等人都遗留在凤华宫的大殿之上。 玉盈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稍处的泪珠,殷红色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在孟太后耳边轻声道:“母后,好时机终于到了!只要这个时候先避人眼目找到了她,在让人……” 她用手掌做刀状,在脖颈上轻轻一划。 “只有她消失了,才会让人心里清静了!” 孟太后挑起眉毛,笑了笑:“不愧是哀家的好女儿,哀家也正有此意!” 她锐亮的黑眸凝向了曹公公,唤道:“曹公公,你过来,哀家有事要你去做!” 曹公公躬着身子走了过去,孟太后眉心一挑,在他耳边轻语一声。 第214章 痴情邪王2 “去吧!按照哀家的话去做,可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 曹公公领命道:“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到。” 见曹公公躬身离开后,孟太后与玉盈相视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声徘徊在凤华宫的寝殿之中,听起来阴冷刺骨。 马车上的颠簸,让顾妍夕感觉到浑身都觉得疲惫,后颈也感觉到好痛,脑袋昏昏沉沉的,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起了脑袋,睁开了双眸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她为何在马车上?马车又要到哪里? “王后娘娘,你醒了啊?” 顾妍夕循声望去,见她的左侧身边正坐着一身绿色宫装的丫头,这个丫头长得模样普通,但是那一双凌厉的双眸,让顾妍夕不由得认为,她绝对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丫头,她找到她一定是有很深的目的和仇恨的。 她手中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刀刃架在她的脖颈之上,警告道:“王后娘娘,您可不要乱动啊!这匕首可是没有张眼睛的,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你,那可是不怎么好。” 刚才因为心里难过,以至于身处于危险之中,她都没有感觉到,才会让这个女子将她打晕,将她擒在马车之上。 她顾妍夕即便是感情上受了伤,但是还至于到了伤心欲绝的地步。 她还不想死,所以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伤害的了她。 顾妍夕试探的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将我带到马车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个绿衣宫女脾气不好道:“少废话,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我要带你出王宫,好让你送死去的。” 顾妍夕清冷地笑了笑:“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让本宫猜猜这个人是谁?是太后娘娘?” 绿衣宫女不耐烦道:“住口!” “是玉盈?” “也不是,不要问了!” “是副王后慕容晓晓?一定不是她,她都被禁足在冷宫了!那么你一定是炎国派来的细作了!” 顾妍夕望见绿衣宫女将双眸转开,显然是怕她猜出的太多了,怕走露了什么消息,看来她猜对了一半。 “你不说,本宫也能猜到了,是炎国皇上命你来杀本宫的吧?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你像本宫一样,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他也一样会命人杀了你,所以本宫想让你放过本宫,而本宫会收留你,你只要跟着本宫,本宫一定不会让你受到炎国皇上的威胁。” 绿衣宫女内心为之所动,但转眸间,换做一副更加凌厉的神色,将匕首的刀刃离着顾妍夕的脖颈相贴,顾妍夕都能感觉到匕首刀刃处的寒冷温度。 “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来劝服我,你马上就要被马车带出王宫了,别想活着回王宫了。” 马车突然停下,绿衣宫女轻声警告道:“你最好老实一点,若是想通知鸿王来救你,我现在就杀了你。” 马车外传来了男子沉厚地质问声。 “马车上是谁?为何要出王宫?” 马车上的车夫道:“回禀羽王爷,马车上坐着王后娘娘,她要出王宫到市集之上采购些东西。” “哦?是真的吗?” “是真的羽王爷,奴才怎么敢骗您呢!” “好,那么让本王看看这马车上坐着的人到底是不是王后娘娘。” 绿衣宫女将匕首抵在了顾妍夕的后脊背处,警告道:“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要我说就好,要活命老实点!” 马车的车帘被掀起,一身玄色长衣的炎鸿羽神色俊冷凝向了车内,见顾妍夕正襟危坐,面容含笑,左边的眉毛却是挑起,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他先是拜见了顾妍夕:“微臣拜见王后娘娘!” 顾妍夕睨了一眼绿衣宫女,见她点头。 她才道:“羽王爷轻起吧!” 炎鸿羽仔仔细细端望了神色有些怪怪的顾妍夕一眼,质问道:“微臣听闻王后娘娘要出王宫到市集之上采购,都要采购些什么东西呢?” 绿衣宫女刚要开口,却被炎鸿羽一个锐冷的眼色凝去:“本王没有问你,你住口!” 顾妍夕笑的眉开眼笑,带着笑呛稀奇古怪道:“筷子、酒水,窝瓜和窝瓜,油茶花,苇草,鲜花。” 这一次不但坐在她身旁的绿衣宫女愣住了,就连一身玄色长椅,身形俊俏的炎鸿羽也愣住了。 这些物品都是些什么?为何听起来怪怪的? 炎鸿羽挑起眉头问道:“王后娘娘买的这些东西好奇怪!” “是奇怪了些,不过羽王爷记忆力不错,一定都记住了吧?” 炎鸿羽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顾妍夕从怀中掏出一块雕刻有虎纹的白色玉佩,绿衣宫女将匕首的刀尖抵住了顾妍夕的脊背处,顾妍夕投给她一个眸光,让她放心之意。 绿衣宫女这才将匕首撤离了顾妍夕的脊背一小段距离。 “羽王爷,这块玉佩本是鸿王的,请将这块玉佩交给鸿王!” 炎鸿羽伸出双手接过玉佩,见顾妍夕朝他挑眉毛,他神色微微一怔道:“好!” 绿衣宫女轻轻咳嗽一声,道:“王后娘娘,我们还是快些出宫吧!若是在迟一些,怕是要傍晚才能赶回王宫了,您说是不是啊?” 顾妍夕弯起唇角笑道:“是啊!” 她又凝望向了炎鸿羽,眉目中含笑道:“羽王爷,可别忘记了本宫要采购的东西,还有这块玉佩,本宫先离开王宫了!” 马车帘子复有垂下,将顾妍夕一张清丽的面容遮住,而此刻绿衣宫女又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眸色狠历,尽是威胁。 王后一项都是神色清淡之人,今日却对他眉开眼笑,这般热情,和往日里清冷的她太过不同了。 望见马车渐行渐远离开了王宫,炎鸿羽眯起一双锐亮的双眸,翻身跃到马背之上,握着手中的玉佩朝着王宫之内奔去。 飞鸿殿。 他一身白色长衣侧卧在金色雕刻有八爪飞龙的长榻上,一只手拄着额头,另一只手拎着装有琼浆玉液 的酒壶,仰面间正张开朱红色的唇瓣,将酒壶中的清酒,如数都灌进了他的口中。 一壶酒倾尽,他让寐生又去拿来一壶酒,继续仰面倾尽美酒。 偌大的飞鸿殿,殿门紧掩,殿中酒香浓烈刺鼻,让寐生闻了,都觉得心醉了。 他手中端着一壶美酒走来,看着炎鸿澈眉心拧起,妖孽般的面容之上,多了抹似笑非笑的苦涩神情,不由得轻声劝道:“鸿王,您还是少喝点吧,喝多了对您的龙体不好。” 炎鸿澈如秀山般的长眉一挑,不听寐生的劝言,夺过了他手中的那壶美酒,又是仰面倾尽。 身上被洒上了酒渍,湿湿凉凉的,他却扯动朱色的唇瓣,将手中的空酒壶扔到了地上,砸的粉碎。 “她骗孤王,她竟然骗了孤王这么久!为什么,为什么!” 炎鸿澈苦涩一笑:“她明知道自己不是桃儿,可还是承认了,成为了桃儿的替身。他明知道孤王知道真相后会恨她,可她还是告诉了孤王她的身份!孤王恨你,真的很恨你,为何你要欺瞒孤王,为何你想让孤王这样恨你,这样的伤心!” 他深邃的双眸凝向了寐生,冰冷道:“陪孤王练剑!” 说罢,他从墙壁上取下了一把宝剑,迎空发出了嚯嚯的脆鸣,朝着寐生的胸前刺去。 寐生从腰间抽出长剑,挡住炎鸿澈刺来的长剑,并且在空中滑出了完美的弧度,反攻向了炎鸿澈。 炎鸿澈飘然如雪的躲过,挥动着手中长剑,一剑剑招式迅猛的攻击而去,寐生到了最后,只有左躲右闪,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咣当一声。 寐生手中的长剑被炎鸿澈打掉了地上,炎鸿澈长剑一挥,抵在了寐生的脖颈之上。 他一双眸变成了赤红色,咬住了牙齿,将手中的长剑抛在了地上。 “孤王恨她……可是,孤王真的不能没有她。” 他转身,眼眸紧紧阖上,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打出了剪影,看起来有些淡淡的凄美。 尽管她欺骗了他,可是他的心里就是放不下她,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她。 “微臣拜见鸿王!” 炎鸿澈背对着炎鸿羽,未睁开双眸,冰冷道:“孤王不是说了,没有孤王的允许,不得擅自闯入飞鸿殿吗?羽王爷,你出去吧!” 炎鸿羽望了眼寐生,见寐生神色比较凝重,猜得出鸿王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烦躁粗暴。 他起身,刚要离开,但望了眼手中的虎纹玉佩,他又转过身,禀报道:“鸿王,刚才微臣在王宫宫门前见到了王后娘娘,王后娘娘要微臣将这块玉佩,交到您的手中。” 妍夕?妍夕要羽王爷将玉佩交到他的手中?是什么玉佩? 炎鸿澈猛然转身,疾步朝着炎鸿羽走去,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身形微微摇晃。 待他走近了炎鸿羽,炎鸿羽将手中的虎纹玉佩交到了炎鸿澈的手中。 炎鸿澈接过玉佩,望见这是武林盟主雄霸曾经给她的江湖宝物,如此珍贵的东西,她竟然托付炎鸿羽交到了他的手上,未免有些奇怪了? 慢着。 炎鸿澈想到了什么,质问道:“羽王爷,你说王后娘娘要出王宫?” “是的!” “她有说过要去哪里吗?” “王后娘娘说要去宫外的集市。” “她去哪里做什么?” 炎鸿羽想了想道:“王后娘娘说要出宫采购一些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好奇怪!好像是筷子、酒水,窝瓜和窝瓜,油茶花,苇草,鲜花。” 因为顾妍夕强调了一遍,所以炎鸿羽已经将她说的要购买之物都记住了。 寐生重复了一遍:“筷子、酒水,窝瓜和窝瓜,油茶花,苇草,鲜花,这些都是些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炎鸿澈眸色一紧,猜道:“筷子、酒水,窝瓜和窝瓜,油茶花,苇草,鲜花,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暗号,将前面的字连起来就是‘快救命,我有危险!’” 寐生和炎鸿羽恍然大悟,寐生睁大了双眸,重复道:“快救命,我有危险!岂不是王后娘娘正在受到威胁吗?” 第215章 邪王选择的女人1 炎鸿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猜想到:“微臣记得当时王后娘娘的表情很奇怪,总是笑着主动的对微臣说话,还眉毛一挑一挑着,看来王后娘娘是被人挟持,出了王宫。” 炎鸿澈收敛起瞳孔,朱唇轻启,咬牙道:“寐生,羽王爷,孤王命令你们即可派兵追出王宫去找王后,在日落之前一定要找到王后的踪迹。” “是!” 寐生和炎鸿羽领命后,匆匆离开了飞鸿殿。 炎鸿澈将落在地上的宝剑拾起,眉心微皱,一脸的肃穆,也匆匆离开了飞鸿殿中。 玉盈和孟太后坐着软轿刚回到了椒房殿,两个人有说有笑品茶谈心,曹公公突然间跑进了椒房殿内,满头是汗,跑得气喘吁吁,跪在地上禀报道。 “启禀太后娘娘……” 他的话还没说完,孟太后冷眼望了下站在殿中侍奉的宫女和太监们,拂袖道:“你们都下去!” “是,太后娘娘!” 孟太后这才让曹公公说下去。 曹公公含笑道:“启禀太后娘娘,奴才有好事要告诉您和玉盈主子。” 孟太后微眯起一双锐利黑亮的双眸道:“有好事,是不是你已经按照哀家的意思,将王后那个贱人给杀了呢?” 玉盈放下茶盏,听了孟太后的话,有些许期待的神色望向了曹公公。 曹公公摇头,禀报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王后娘娘被人挟持出了王宫了,怕是凶多吉少了,鸿王已经下命让寐生和羽王爷派兵去出宫去救王后了。” 孟太后与玉盈相视一笑,她大笑道:“这是好事,哀家这么久了,还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令人愉悦的好事了。” 玉盈的笑容淡掉,眼稍挑起,像狐狸一样,眸光闪转道:“母后,玉盈倒是觉得我们应该小心谨慎些才好,应该让曹公公命人在宫外去找王后的下落,先鸿王一步找到,将她给杀了,让她彻底的消失,” 孟太后伸出手,拍了怕玉盈的手背道:“说的对,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便宜了那个贱人,让她在有机会在回到王宫之中。” 孟太后冷声道:“曹公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你若是做好了,哀家可是会重重赏你!” 曹公公躬身道:“奴才遵命,这就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事。” 望着曹公公躬身退下,玉盈和孟太后二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端起了茶杯,眼眸中是深深的算计和得意。 出了王宫,顾妍夕的双眸被绿衣宫女用黑绸布蒙上,还将她的身上捆绑上了绳子。 顾妍夕只能感觉到身下是马车的颠簸,周围漆黑一片,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沉寂。 “你带本宫去哪?” “叫什么叫?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 绿衣宫女冷哼一声,拿出帕子窝成一团,塞入了顾妍夕的口中。 不知道马车颠簸了多久,估计也出了城门,许久之后才停了下来。 顾妍夕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她警惕的用双耳听着周围的事物声音。 “王后娘娘,别来无恙啊!” 顾妍夕虽然双眼被黑色绸布蒙上,可是耳边听闻到的男子声音,有些低沉雄厚,又带有咬牙切齿的怒意,即便很陌生,顾妍夕也能猜得出此人一定是想要害她的仇家。 仇家? 这个人其实也不难猜,除了炎国的笑面虎完颜凌辰还会有谁? “下来吧,难不成还要本王扶你下来吗?” 本王?他说是本王?难道是? 男子抬起手先是将她塞进口中的帕子抽出,扔到了地上。 顾妍夕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警觉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将本宫带到这里?” “你问本王是谁?好,本王也正想让你瞧瞧,本王的真容!” 男子一抬手,紧紧的抓住顾妍夕的肩膀,将她从马车上用力拉了下来,因为顾妍夕上身被束缚着,在下马车的时候多有不便,又被男子迅速的拉下马车,脚步不稳,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男子伸出大手,将顾妍夕双眼上的黑色绸布揭下。 夏初的阳光,如同夜晚的篝火一样明亮刺眼,让顾妍夕忍不住眯起了双眸。 当她缓缓的适应了这个光线,迎着阳光这才望见,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有着剑眉,双眸锐亮如鹰,鼻子高挺,唇瓣丰润,满面酷冷之色,正挑起了一边的浓眉,恶狠狠地凝望着她。 “完颜凌玉?你果真没有死?” 完颜凌玉酷冷俊美的面容上,带有一抹得意地笑容道:“是啊,本王命大没有死,而且本王又能手脚活动了,眼睛也能看到了,能说话了,怎么样很惊奇吧?” 顾妍夕清冷道:“是啊,的确很惊奇!手脚上的筋骨接上了本就不容易了,可眼睛恢复了,一定花了你不少的银子吧?” 完颜凌玉听了顾妍夕的话,皱起鼻子,道:“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本王的手筋脚筋才会被鸿王给挑断,一只眼睛才会瞎了,害了本王整个王府里的银子才找来了神医给本王医治好了眼睛,让本王复明了。” 顾妍夕不屑道:“可是复明了又怎样?在怎么也不是你的眼睛,换成了狗眼,岂不是把你和狗相提并论了吗?” 完颜凌辰听闻了顾妍夕的冷嘲热讽,一想起自己的眼睛换成了狗眼,自己的身份也一降再降,和狗相提并论。 他怒不可解,伸出了纤长的手指,捏住了顾妍夕的下巴,恨不得要将她的下巴捏碎:“顾妍夕,你是不是很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很好,本王也要你尝一尝让你心痛的滋味,你不是很喜欢炎鸿澈这个混蛋吗?本王成全你,不过本王要你看到的是他死在你的面前,你和他再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生死别离时的见面。” 顾妍夕朝着他酷美狠辣的俊容上啐了一口。 “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蠢,你说什么他就会相信去做,鸿王那么聪明,他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完颜凌玉睁大了眼珠子,愤怒地都要凸了出来,冷笑道:“你就尽管取笑本王吧,等过了今日,本王要你好好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后,在让你亲眼看到,你心爱的男人死在你的面前。这是你们欠本王的,本王要你们血债血偿!” “卑鄙的男人,你是不会有下场的!” 他将大手从顾妍夕的下巴处甩掉,又抬起大手,用力揪住了她身后的长发。 望见顾妍夕因为痛苦而蹙起的眉头,他咧开唇角,仰面阴声阴气地大笑了起来。 已经入了深夜,凤华宫殿之中灯火通明,一袭白色长衣的男子,正徘徊在殿堂之中,眉心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玲珑和月蝶准备好了夜宵,望着炎鸿澈如此忧愁的模样,他们不免也有些担心,而此刻他们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王后娘娘,都这么晚了,鸿王都派出那么多的士兵去追寻她的下落,可是迟迟没有消息,真的要将他们都急死了,王后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侧吧? 玲珑一双眼睛都哭红了,肿了,双眼红肿的像两只樱桃,她嗓子有些哑了,走到炎鸿澈的身前劝慰道:“鸿王,您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夜宵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您就稍稍吃点吧!” 炎鸿澈重重叹气道:“不必了!端下去吧!” “可是鸿王您的龙体更重要啊,也不能一天滴水不沾,什么东西都不吃吧?” 炎鸿澈冷冷看了玲珑一眼,月蝶忙走了过去,拉住了玲珑的衣袖,朝她摇了摇头。 她毕恭毕敬道:“鸿王您要保住龙体!这夜宵奴婢端下去了,如有吩咐想吃夜宵,奴婢们在给您端上来。” 玲珑抿了抿唇,垂下了含着泪光的双眸,和月蝶二人将夜宵从凤华宫的殿堂之中端走。 刚走到殿门口时,只见一身黑色衣袍,模样俊俏的寐生疾步走进了殿堂之中。 炎鸿澈抬手,急切的问道:“不必行礼,寐生你可找到王后了吗?” 寐生双眉微拧,禀报道:“启禀鸿王,寐生已经带士兵到宫外去寻找王后娘娘了,可是到了现在也没有下落。” 寐生的话刚说完,一身玄色长袍模样清俊的男子也走进了殿堂之中。 炎鸿澈双眸之中带有希冀之色,忙问道:“羽王爷,你可有什么消息吗?” 炎鸿羽深深吸一口气,禀报道:“启禀鸿王,微臣带着士兵将宫外都找遍了,可是没有找到王后的下落。” 炎鸿澈咬牙道:“孤王就不信了,这挟持王后的人会多么的神通广大,竟然会隐藏的这么深?孤王要亲自到宫外找找。” 寐生和炎鸿羽相视一眼,二人忙阻拦。 寐生劝阻道:“鸿王,您不可以离开王宫了,明日早朝大臣们若是见不到您,一定会背后议论鸿王您不理朝政的。” 炎鸿澈冷冷道:“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孤王想怎么做,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听他们使唤了。” 炎鸿羽沉声阻止道:“鸿王,您不可离开王宫,挟持王后的人一定有着更深更阴毒的计划,那就是想伤害您,若是您真的出宫去找他了,岂不是上了他的当,让他的计划得逞了吗?若是您在出了什么事,您要鸿国怎么办?鸿国的百姓们怎么办呢?” 炎鸿澈咬住了朱唇,冷然道:“可孤王若是没有了王后,孤王该怎么办?你们可曾为孤王想过吗?” 炎鸿澈这句话,让寐生和炎鸿羽都陷入了沉思和寂静之中。 而就在这时,殿门上突然被刺入了一只飞镖。 寐生快步走了过去,想寻找投飞镖之人,却已经望不见那人的踪影。 月蝶将殿门上的飞镖取下,飞镖上扎着一个信条。 “鸿王,这里有张信条!” 炎鸿澈疾步走向了月蝶,边走边道:“打开信条看看,是不是和王后有关!” 月蝶展开了心跳,寐生和玲珑站在了她的左右,三个人同时望见了信条上的内容。 第216章 邪王选择的女人2 月蝶读道:“鸿王,明日未时三刻钟,在鸿城外七里坡的黑月崖相见,王后娘娘就在这里等你!” 炎鸿羽浓眉微皱,看出了炎鸿澈决心要明日离开王宫,他阻止道:“鸿王,去营救王后的事就交到微臣的身上吧,微臣一定会将王后娘娘安全救回王宫。” 寐生也劝道:“鸿王,您可千万不要擅自离开了王宫,小心这其中有诈,黑月崖听说地势险峻,山坡陡峭,想必那周围一定要埋伏,您还是听寐生的劝,留在王宫,让寐生和羽王爷一同去黑月崖救王后娘娘即可。” 炎鸿澈握起了双拳,沉声道:“孤王心意已决!明日去黑月崖亲自将王后营救,你们谁也不要劝阻孤王了,都退下去,让孤王一个人在凤华宫静一静!” 炎鸿羽、寐生、玲珑和月蝶四个人面面相觑,见炎鸿澈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们也不能改变了他的心意,他们只好躬身退了下去。 待所有人都退离开了凤华宫大殿,炎鸿澈将正殿和寝殿的烛火都熄灭。 他一个人依靠在了寝殿中的木窗前,将木窗打开,望着墨蓝色的夜空中,悬挂着的弯月。 月辉将他白皙的面容映的有些苍白,而他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却被月光映入了眸底,渐渐的在他的双眸中应现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眉如柳叶,眸若月下幽亮的古井,鼻子小而翘,唇瓣粉润如蜜,她笑起来清丽如荷,身上穿着粉色绣有桃花散落的长裙,走起来雅致端庄,像是人间不食烟火的仙子。 他第一次从酒楼上望见她,她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那时,他看到的她,不畏惧众人的指责,用一个男子的尸体找出了证据,证明了她没有杀人的清白之身。 连一个死人都不怕的女子,果真是男人眼中可怕的女人。 后来,在丽人节上,江中的船坊上,他目睹了她与沐城六霸王的交锋,还看到了她从她表姐香菱的尸体上找到了杀人凶手,在离开江坐在小舟时,他还将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给踢落了湖水救下了她。 与她在江上望见了江岸上最浪漫的烟火。 那时,他望见她竟然会见到漫天的烟火流泪,他伸出纤纤手指为她拭去眼稍的泪珠……也许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她,想要疼惜这个女子,一辈子呵护在女子的身边。 而后她被顾德罚进了冰窖险些冻死,是他救了她;她在赶庙会时遇到了慕容晓晓的刺杀,是他救了她;在后来他们契约成了一对夫妻,日久他发现她就是他要找的桃儿,还在赶回鸿国遭江湖人士追杀,在悬崖上有过一段生死离别,那时他就认定了,她是他这一生中,最想一辈子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人。 那时,他以为她是桃儿,所以才会对她温柔,对她百般呵护。 那时,他不知道为何顾妍夕一直让他叫他妍夕,而不是桃儿,他不懂她的心意,所以一直口中唤着她是妍夕,心里却是唤作另一个他爱的人名字,桃儿。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他爱的人是顾妍夕,是陪着他经历了风风雨雨,都不曾放弃过这份爱情的女人。 桃儿虽然是他苦苦寻找了十年,想要得到的真爱。 可当遇到顾妍夕以后,他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她开心的时候,你会陪她一起笑;她难过的时候,你会陪着她一起伤心;她害怕的时候,你会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她想你的时候,你会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她说,你爱她,胜过一切,你们会永远信守着这个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直到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在他的内心之中,爱着的人只有顾妍夕,无所谓她是不是桃儿,他都想和她在一起,永永远远不会分开在一起。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挂在了他的唇畔,他顺着依靠的木窗滑下,坐在了冰冷的石地上,心中却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妍夕,你一定要等着孤王来救你,一定要等着孤王亲口对你说一声――孤王这一生一世,只爱你! 椒房殿中,已是深夜,寝殿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一袭火红色凤袍浓妆艳抹的孟太后,来回徘徊在寝殿之中,眉心紧促,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样。 玉盈则坐在长椅之上,手中端着茶杯,张开殷红色的薄唇,朝着杯中的茶水中轻轻吹了吹,将上面的茶末都吹到了一旁,这才轻啄一口,唇角带着若有似无阴冷的笑意。 孟太后望见玉盈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她心中更是沉不住气了:“玉盈,哀家都急成了这样,到现在了,曹公公那里都没有消息,你却还能坐住品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玉盈将茶杯放到玉茶几上,柔声劝慰道:“母后,您啊就不要担心了,王后到了现在都没有回王宫,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就算是曹公公找不到她,我们也算能心安了。” “可白天时,你还不是这样说的,怎么现在就想开了呢?” “母后,玉盈想过了,这王后找不到了最好,可以说她是因为欺君之罪待罪逃走了,这个说法倒也好听了些,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害处!” 玉盈起身,走到孟太后的身边,伸出手轻轻拉住孟太后的手,柔声道:“而王后如果她回王宫了,我们只要说她是被贼人挟持,在宫外被玷污了清白,给鸿王戴了绿帽子,她还会有脸带在王宫吗?若是在王宫里,也会被下贬成了冷宫的弃妃,到了那时我们在找机会杀了她,岂不是也无后顾之忧吗?” 孟太后含笑道:“玉盈啊,没想到你这样的聪明,哀家真为你感到高兴!可就是……你的亲生父母见不到你如今的样子了,要是他们在,他们一定也会像哀家一样替你高兴。” 玉盈不着痕迹的垂下了唇角,眼眸中沁着热泪,牙齿却在口中紧紧咬着。 我的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不过了,孟太后啊孟太后,你还真以为我视你为亲生母亲吗?我不过是想利用你,在从你的身上夺到我失去的一切罢了。 玉盈拿出帕子,抬起手为孟太后湿润的眼稍轻轻擦了擦,劝慰道:“母后,您不要伤心了!虽然玉盈的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可玉盈还有您啊,玉盈有母后的疼爱,就已经足够了!” “好孩子,是哀家先对不起你!哀家一定会疼惜你的,你放心!” 孟太后将玉盈拥入怀中,眼稍处又流出了伤心的泪珠。 “儿臣拜见母后!” 听闻到男子低沉雄厚的声音,孟太后与玉盈忙离开彼此。 她拿着帕子,擦干了眼稍上的泪,看着炎鸿羽冷峻的模样,不由得狐疑道:“大半夜的,你跑到哀家的寝殿做什么?就不怕被鸿王知道了,怀疑我们母子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吗?” 炎鸿羽冷冷扫了一眼站在孟太后身边的玉盈,玉盈看了他一眼后,忙垂下了眼眸。 孟太后道:“玉盈又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人,有话直说就好!” 炎鸿羽沉声道:“母后,想必您已经知道了王后娘娘被人挟持出宫的事情吧?” 孟太后转了转眼珠子道:“是啊,可你问哀家这件事做什么?难道你知道了王后的下落?” 炎鸿澈淡淡道:“母后,儿臣来找您,正是为了此事!儿臣想要问您,是不是您派人挟持了王后?” 孟太后收回了好奇心,变得面色冰冷:“羽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说是哀家挟持了王后呢?” “儿臣知道,在王宫之中属母后您最看不惯王后,这件事不是您做的,又会是谁?难道是你身边的玉盈?” 炎鸿羽冷声道:“玉盈一直女扮男装出现在王宫,还一只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一定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而在她在鸿王面前说明了自己就是鸿王要找的桃儿之后,王后娘娘就被人挟持离开了王宫……这件事,一定和你有关吧?本王是叫你玉盈好呢,还是桃儿好呢?” 他步步逼近玉盈,玉盈抬起泪眸,祈求地望向孟太后:“母后,你瞧羽王哥哥竟然如此冤枉玉盈,玉盈真的没有做过。” 孟太后伸出手拦住了炎鸿羽靠近玉盈,冷声道:“这件事,不是哀家做的,更不是玉盈做的,玉盈就是鸿王苦寻十年的桃儿,你不要在逼问她了,更不要伤害她!好了,夜也深了,羽儿若是没有别的事,就离开椒房殿吧!” 炎鸿羽深深叹一口气道:“儿臣这就告退,不过儿臣在离开前有话要说,如果母后真的是挟持王后的主谋,请不要到黑月崖去,鸿王已经是动怒了,害怕儿臣和寐生在周围都设下了埋伏,儿臣是怕伤到了母后,请母后三思而后行!儿臣告辞!” 炎鸿羽转身离去,将一脸错愕的孟太后和玉盈留在了身后。 孟太后怒道:“羽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这样质问着哀家?还想出手帮王后那个贱人,真不知道王后这个贱人是不是妖精变得,竟然会让那么多人都担心她。” 玉盈却没有将这句话听在耳里,她眯起眼睛,在孟太后耳边轻声道:“母后,您可听到羽王哥哥说什么了?说王后被挟持到了黑月崖!” 孟太后若有所思道:“王后被挟持到了黑月崖,说不定是别人设下的圈套,用来加害鸿王的。” 玉盈眸光一烁,想要加害鸿王?谁都不可以,她如今可是鸿王苦寻十年的桃儿,她连王后的位置都没有坐上,怎么会甘心成为一个失去相公的妻子呢? 她轻声提醒道:“母后,如今之际,我们何不先到黑月崖上探一探,找到王后先将她给杀了,免得她被鸿王救了,回到王宫里,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孟太后狐疑地看向她:“刚才你不是还说,就算她回来了,也没干系,只要说她失去了清白之身,也一样会被打入冷宫,找机会在将她杀了吗?再说了,若是鸿王一去不复返,岂不是对哀家也是好事吗?” “母后,您可别忘记了,炎国皇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鸿国这块宝地,若是鸿王真的一去不复返,炎国一定会借此来攻占鸿国的,您为何不坐山观虎斗,等到鸿国将炎国打败了,您在想办法得到皇位呢?” 第217章 情巅黑月崖 孟太后听了玉盈的话,艳红色的唇阴冷一笑:“玉盈,你果真是聪明,哀家这就让曹公公去黑月崖探一探!” 玉盈含笑点头,一双狐眸闪烁着深深的阴暗芒。 翌日,炎鸿澈一袭白衣似雪,身骑枣红千里骏马,出了鸿城,奔向了城外的七里坡,爬上了黑月崖,在寐生和炎鸿羽一干人的护送下,在未时三刻钟来到了黑月崖的山顶。 黑月崖地势险峻,山顶上峻石陡峭,树木野草不多,虽是夏初却寒风萧萧。 未时三刻,在黑月崖上已是黄昏,晚霞映红了西边的天空,在萧萧的晚风之中,显得更加浓沉冷幽。 悬崖的边缘,有一颗松树,松树倾斜向悬崖的方向而长,枝叶在寒风之中发出簌簌的响声。 倏然间,炎鸿澈望见松树的枝丫上正用绳索垂绑着一个人,这个人身穿淡红色长裙,身形纤瘦,如同秋叶般迎风飘动在悬崖边缘之上。 他一双深潭般的双眸惊睁,唤道:“妍夕……孤王来了!” 悬崖上寒风凛冽,垂在松树枝丫下的红衣女子 ,就像是被绳子束缚的蝴蝶一样,随风摇摆着。 她的小脸那么苍白,如同白色的纸片一样毫无血色,薄薄的嘴唇往日里的粉润褪去,干裂出几道口子,丝丝鲜血从嘴唇的口子中渗出,一丝红线漫过了她尖尖消瘦的下巴,看的炎鸿澈揪心的痛。 绑在松树下的女子,正是他爱的女人,她那么瘦弱,那么需要人来疼爱,可如今却是要饱受着这样残酷的折磨和惩罚。 是谁那么狠心?那么绝情?竟然敢伤害他的女人,他知道是谁后一定要他碎尸万段。 “妍夕,孤王来了,你一定要撑住,等孤王来救你!” 炎鸿澈跨步欲走上前去,却被寐生和炎鸿羽拦了下来。 寐生劝阻道:“鸿王,这一定是有人设下的陷阱,您先不要过去!” 炎鸿羽也阻止道:“鸿王,您在这里等下,让微臣去探一探究竟。” 炎鸿羽大手一挥将他们都推开,冷冷道:“谁都不要阻止孤王去救王后,违反者杀无赦!” “好一个违反者杀无赦啊!堂堂鸿国的王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变得这样丧失了理智,看着还真让人笑话。” 炎鸿澈等人警惕的循声望去,他轻启朱唇,咬牙道:“混账,是哪个该死的人,竟然敢伤害孤王的王后?” “鸿王,你不会连本王的声音都忘记了吧?” 从松树上跳下一个男子,男子身着紫衣华服,浓眉星亮的双眸,鼻子高高,唇瓣丰润,一脸的酷容。 是完颜凌玉?竟然是他? 完颜凌玉眯起眼睛,走到顾妍夕的身边,见顾妍夕双眼禁闭,他伸出大手捏住了顾妍夕的下巴,大声唤道:“好了小美人,你别贪睡了,快醒醒吧!” 顾妍夕感觉到下巴处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她缓缓睁开双眸,忘记完颜凌玉那一张狰狞的笑脸,她不屑道:“狗眼看人的家伙,你快放了本宫!” “混帐东西,你要是在敢伤害王后,孤王就砍掉你的双手双脚,扔下悬崖让你摔的粉碎。”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疼痛蹙眉的样子,整个心都像是被人用钢丝勒紧了一样的痛。 他怒声震震,疯狂的要冲破了寐生、炎鸿羽及前来的将军们的阻拦。 顾妍夕以为是幻听,怎么会有澈的声音?难道人之将死会产生幻觉吗? 完颜凌玉一甩手,顾妍夕便像是荡秋千一样,在松树下飘来飘去。 炎鸿澈等人已经是惊得魂飞魄散,生怕顾妍夕会从松树上掉落进万丈深的悬崖。 而顾妍夕却在此时,吃力的抬起头双眸,这才看清了,在夕阳下他那张俊美如妖孽般的男人,眉毛紧皱,双眸惊睁,朱红色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正惊唤着她的名字。 “妍夕……” “澈!” 顾妍夕垂在松树下,即便看到了身下是万丈的悬崖,深不见底满是浓雾,但她并未害怕,因为她现在望见了最想见的人, 澈,你还是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在我生死一线时,我一点都不怕,唯独不放心的人,便是你! “妍夕,你不要怕,孤王这就来救你!” “澈,不要过来,危险!” 炎鸿澈举起手中长剑,双眸幽深不见底,露出嗜血般的神情,不听任何人的劝阻作势要冲向完颜凌玉,想将他碎尸万段在救下顾妍夕。 而这时,完颜凌玉浓眉拧成一条线,抬起大手一把揪住了顾妍夕的肩膀,让顾妍夕停止了摇动。 他阴鸷一笑,又揪住了顾妍夕凌乱的长发,痛的顾妍夕忍不住喊叫一声。 “炎鸿澈,你给本王站住!” 炎鸿澈咬牙停住了脚步:“你敢碰她?” 完颜凌玉松开顾妍夕的长发,朝着她苍白的脸上,啪啪扇下两巴掌,顾妍夕苍白的小脸上多了两道五指印,痛的她眼前白忙一片,甚至连炎鸿澈妖孽般俊美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了。 而这一次她忍住了,并未痛叫出声。 她轻蔑的睨了一眼完颜凌玉,朝着他的酷美容貌啐了一口。 “完颜凌玉你这个卑鄙的男人,早知道你还会活下去,就应该将你的双眼都刺瞎了,砍掉你的手脚,让你做一个真正的废人。” 完颜凌玉怒不可解,抬起手又是狠狠揪住了顾妍夕的长发,怒道:“住口,顾妍夕你这个贱人,今天本王先不杀你,不过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 炎鸿澈几近咆哮,举起长剑道:“完颜凌玉你快放了她,不然孤王现在就杀了你,杀了你!” “你想要本王放了她?” 完颜凌玉从腰身处抽出了长剑,做出要砍断顾妍夕双手上的绳子,让她从松树上坠落进悬崖。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怕完颜凌玉发疯了,会真的将顾妍夕手上的绳子砍断,让她掉进了万丈深的悬崖之下。 “完颜凌玉,你住手!” “要本王住手是吧?除非你答应本王的条件。” 炎鸿羽怒望他,用长剑指着他道:“你敢威胁鸿王,真是好大的胆子!鸿王是不会听你一个小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寐生握起拳头道:“完颜凌玉,你这个阴毒的东西,鸿王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怎么会听你这样烂狗一样的人提出的卑鄙条件,你还真是做梦!”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摇头:“澈,你不要听他的,不要听,他是想害你!” 完颜凌玉用长剑轻轻锯了下绳子,绳子发出撕拉的轻微声,炎鸿澈忙开口答应道。 “完颜凌玉,有什么要求,你快说,只要你能放了妍夕,要孤王做什么都可以。” 所有人听闻了炎鸿澈都话,都觉得不可思议,鸿王一项是冰冷嗜血,从不会听从别人的使唤,而这次竟然会屈尊答应完颜凌玉这个恶人的条件,看来他真的是爱上了王后,只有他真的爱上了她,才会因为她甘心做一切事。 完颜凌玉得逞地笑道:“只要你肯双膝跪在地上扮狗叫,并且自称是昏君无能的君王,叫我完颜凌玉一声大王,本王自会答应了你的要求,放了她。” 顾妍夕清冷一笑:“完颜凌玉,你都换了狗眼睛了,你才是最低贱的人,别以为鸿王能答应你这样无理的请求。” “贱人,你住口!” 完颜凌玉愤怒的要挥动长剑,想将长剑劈向她双手上束缚的绳子,而顾妍夕却波澜不惊地望着这一幕,她都么希望完颜凌玉的长剑就此会劈断了她双手上的绳子,这样炎鸿澈就不会答应了这个狗人的要求。 就在长剑快要触碰到绳索时,完颜凌玉住了手,他阴冷地抬眸望向顾妍夕道:“别以为你激怒本王,本王就会砍掉绳索,上你的当!” 他咬牙望向了炎鸿澈,阴阳怪气一笑:“鸿王,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吗?为了他你连死都不怕,怎么让你下跪扮狗叫,就这么难吗?” 炎鸿羽阻止道:“鸿王,不可啊!您是鸿国的一国之君,您可是统治鸿国百姓的君王,您的尊严可贵,绝不能这样降尊屈卑啊!” 寐生双膝跪在了地上,恳求道:“鸿王,寐生跟随了你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您这样的降尊自己,您是鸿王,双膝比黄金还要贵重,一定不要下跪,不然您让鸿国的百姓怎样看待您啊?” 炎鸿羽随后下跪,跟随炎鸿澈前来营救的将军和大臣们也双膝跪在地上恳求向了炎鸿澈。 炎鸿澈朱红色的双唇被牙齿咬破,口中蔓延着血腥的味道,他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凝向了顾妍夕。 在面对他最爱的女人,江山社稷和她比起来,他现在想来,原来她的分量已经超过了他拥有的整个国家了。 “澈,你不要听这他的话,绝对不要!” 顾妍夕见炎鸿澈已经将手中的长剑扔到地上,握起了双拳,作势要双膝跪在地上的模样。 她的心都要揪成了一团,炎鸿澈为了她竟然连一个君王的尊严和国家都可以不要? 难道她真的要想历史上所说的红颜祸水,成为那个传说中人人唾弃的苏妲己,让炎鸿澈这样的好君王就此身败名裂,成为了一个人人嗤笑和唾骂的昏君吗? 不,绝对不可以!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双眸突然扫到了悬崖内壁上正缓缓爬上悬崖的蒙面黑衣人,悬崖峭壁上的风很急,将黑衣人面上的面纱吹落,顾妍夕一眼就认出了原来是曹公公,她见曹公公作势要跳上悬崖,手中拿着短刀要刺向她。 她知道,即便到了她已经濒临死亡了,孟太后这个老妖妇和玉盈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完颜凌玉,孤王若是做到了,你一定言而无信吧?” “那是自然,炎鸿澈,你快点吧,本王的耐性可是不大好啊!” 就在炎鸿澈屈膝,众人惊睁着这一幕时,曹公公手握着短刀,从悬崖壁上跃起,朝着顾妍夕的后胸口刺去。 第218章 妖孽邪王苏醒 千钧一发之际顾妍夕的双手双脚虽然被束缚,但是身体却可以弯曲成一个弧度,接着她身子在松树上一晃,曹公公的短刀竟然刺偏了,而且刺入了猝不及防的完颜凌玉后脑之上。 完颜凌玉连杀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双眼惊睁,口吐鲜血当场身亡。 就在众人望见是曹公公立下汗马功劳,挽救了鸿王的尊严和一国的尊容。 “妍夕……你等着,孤王来了!” 而炎鸿澈却丝毫没有松懈下心来,他冲开了寐生和炎鸿羽等人的阻拦,疾步朝着顾妍夕冲去。 而曹公公满面的惊恐之色,向身后退了几步,当身子碰到了顾妍夕的身上时,他回眸间满面狰狞,吼道:“奴才这就为太后娘娘做完这最后一件事。” 曹公公举着手中带有鲜血的短刀,用力砍断了顾妍夕束缚在双手上的绳索。 顾妍夕就像是断了风筝的线一样,从松树上坠下悬崖。 “妍夕!” “澈……” “妍夕!” 炎鸿澈飞身扑到了悬崖边,伸出双手间,纤长的手指竟与顾妍夕的纤纤手指差了一指之遥,失之错过。 她的万千青丝在风中飞舞,清丽的面容上含有两行清泪,唇角带着一抹温婉的笑容,就这样抬眸间凝望着悬崖上的炎鸿澈。 “澈,我爱你!” “妍夕,无论你是不是桃儿,孤王决定了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 他一双深潭般的美眸变得视线模糊,这一刻他只想随着他爱的人,一同跌进悬崖,即使万劫不复,只要他能和她在一起,他也不怨无悔。 “妍夕,孤王这就随你而去!” “鸿王!不要啊!” “鸿王,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为一个女人受死?” “快阻止鸿王,千万不要让他想不开啊!” 炎鸿羽、寐生等鸿国的将军和前来的群臣们都前来,及时的阻拦了炎鸿澈激将跃下悬崖的动作。 任凭炎鸿澈想挣扎出他们的束缚,这些人也是拼尽了全力,将炎鸿澈重重压在了身下,劳劳的按住他的身子,不让他跌入悬崖之中。 “澈,答应我,若是我离去,你不要难过,你会从此忘记我,忘记我吧!” “不要啊!妍夕,你不要离开我……该死,你们都放开孤王,放开孤王!……妍夕……” 浓浓的山间烟雾,将顾妍夕清丽的面容和纤瘦的身子都掩埋其中。 炎鸿澈嘶声裂肺的呼唤着顾妍夕的名字,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压在他身上的这些人束缚,眼睁睁地望着心爱的女人跌进了悬崖,被浓重的山雾掩埋其中,消失不见,他的一颗心也彻底碎裂了,粉碎而不堪。 “妍夕……妍夕……” 炎鸿澈的嗓子喊的哑了,面容上布满了凄凉的泪珠,因为太过悲伤,身体不停的颤抖。 炎鸿羽和寐生互使了眼色,两个人齐心合力将炎鸿澈从悬崖边缘扶起。 而炎鸿澈倏然间眯起了双眸,阴冷而可怖的凝向了身后,怒喝:“曹公公,孤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从地上捡起了长剑,飞身朝着躲在人群之后,将要逃走的曹公公,剑起剑落,不知重复了这样的动作多少下,曹公公的手脚都断掉,头颅从身子上也掉下,连痛呼声都来不及喊出,就已经变成了数段。 而炎鸿澈白衣飘飘,身上喷洒的鲜血如同红梅一样妖艳,最后他将手中沾有鲜血的长剑抛到了地面上。 身子歪歪斜斜走了两步,口中喃喃念道:“妍夕,你等着孤王,孤王这就来见你!” 突然间,他中吐出了鲜血,整个人仰倒在地面上。 炎鸿羽和寐生等人唤道:“鸿王,鸿王!” 炎鸿澈朱唇微微勾起,仰望着黑月崖傍晚的天空,那一张清丽的面容像是朝着他温婉的微笑,缓缓伸出了纤白的手,要与他的手想握。 他抬起手,带着些许的喜悦,声音低哑道:“妍夕,孤王终于能和你在一起!” 就在他的大手要拉住她的小手时,他双眸阖紧,大手垂落到了身侧。 “鸿王……鸿王!” 又近夜半,椒房殿中仍旧是灯火通明,但不同于昨夜的是,孟太后和玉盈二人竟然是有说有笑,下着黑白棋,蛮有闲心,好不惬意。 站在旁侧服侍他们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已经熬不住了,偷偷打着哈欠,可孟太后和玉盈二人看起来很是精神,不过心情高兴是一回事,手边上的清醒茶也是一杯连着一杯的喝下,也难怪这都要近半夜了都没回睡意,让宫女和太监们心怀恨意,早就在心里诅咒了他们千百遍。 玉盈殷红的唇瓣轻启,狐眸微挑,凝了一眼守在他们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们,推了推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别站在这里困的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着,看着就让人心烦!” “是,玉主子!” 宫女和太监们如释重负一般,撒开腿都离开了大殿。 孟太后红艳的唇角抿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问道:“瞧你,平日里看你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今日怎么就坐不住了,还将这些宫人都遣出去了,是有话要对哀家说吗?” “还是母后最懂玉盈的心思!” 玉盈先卖乖,温婉问道:“母后,刚才听您的人快马加鞭回来禀报,说王后那个贱人跌进了悬崖,必死无疑了。可玉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怕您手下的人看眼花了,或是……” 孟太后下了一颗黑棋子,笑道:“曹公公办事,哀家一项都是放心!再说了通报消息的人,也是哀家的得力之人,你啊就放一百颗心吧,王后的位置非你莫属了。” 玉盈含羞带怯一笑,垂下了美眸,拉住了孟太后的手,温柔一笑:“母后,你就会取笑玉盈!” “哀家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取笑你啊!” 孟太后望着玉盈妖媚的面容,心里百看不厌,就像是看到了七公主炎如梦一样,心里疼惜的紧。 “奴才拜见太后娘娘!” 孟太后抬眸望了一眼刚才已经禀报过消息的太监,淡淡问道:“你不是刚才已经禀报过消息了吗?难道消息有误,你要告诉哀家,王后她根本就没有递进悬崖身亡吗?” “太后娘娘,奴才来这里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你……鸿王他在黑月崖上伤心欲绝,最后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孟太后唇角不经意的上扬出一抹得逞的弧度;而玉盈心急问道:“鸿王人呢?现在他在哪里了?” “鸿王已经被抬回了飞鸿殿,太医院的太医们正在为他诊治。” 玉盈咬了咬唇,对孟太后道:“母后,现在鸿王还不能出事,炎国现在虎视眈眈盯着鸿国,正找机会想来攻打鸿国,鸿王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事了,鸿国怕是就危险了啊!” 玉盈的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孟太后刚才还得意忘形了,可听了玉盈的话,她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炎国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攻打鸿国,一是因为之前炎国的先皇和鸿国的先王立下了契约,只要鸿王等位就不得擅自攻打鸿国;二是鸿王炎鸿澈的确是有聪明才智,文武韬略与炎国的完颜凌辰不差分毫,若是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还未能定局,这也是炎国迟迟未攻打鸿国的原因之一。 孟太后拧眉道:“玉盈,随哀家去飞鸿殿去看看鸿王!” “是,母后!” 玉盈和孟太后坐上了銮车,銮车朝着飞鸿殿急速而去,不出两刻钟就已经到达了飞鸿殿的殿门口。 玉盈比孟太后还要下銮车早一步,先孟太后入了飞鸿殿的偏殿。 当望见太医院的太医们将金色帐子的龙榻团团围住,她的一颗心不安的颤了颤。 怎么会是这样? 她希望的是顾妍夕能坠崖身亡,可是没想到炎鸿澈因为太过悲伤而晕倒过去? 顾妍夕到底是用了什么魅惑人心的招数,竟然会让炎鸿澈这样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她?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会输给顾妍夕这样的女人。 孟太后被一干人簇拥着走进了飞鸿殿,望见龙榻上苍白如纸的俊美面容,她的一颗心也隐隐揪痛了下。 这个孩子若不是那个女人生的,她或许会真的将他看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之所以恨炎鸿澈,是因为他的母亲曾经是王后,高她一等不说,还当她作为了丫鬟使用了那么多年。 她不甘心成为她的丫鬟,所以用了手段,在先王醉酒之后得到了他的爱,还怀有了炎鸿羽,也就是先王的龙嗣,这才坐上了妃位。 她曾想与那个女人较好,可那个女人却因此冷漠待她,不肯原谅她。 她不过是想有一个好的生活,虽然手段卑鄙,但又能怎样? 从此,她也恨那个女人,利用了手段害死她,为了得到先王的专宠,她请求将八岁的炎鸿澈作为养子,照顾在身边;而为了消除先王怕她不会善待炎鸿澈为嫡子般疼爱的忌惮,她将当时九岁大的炎鸿羽交给了嬷嬷养着。 那些年苦了炎鸿羽了;可炎鸿澈也毕竟是她带了十多年的孩子,怎么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孟太后冲到了床榻前,坐在床榻边,伸出纤纤手指抚上了炎鸿澈苍凉的面颊,哽咽道:“王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能有事,若是你真的有事了,你要哀家怎么办?” 半响,她转过身,冷然望向姜太医,问道:“鸿王他怎么样了?不会就这样一直昏睡着不醒吧?” 姜太医还未开口回答,孟太后突然间感觉到,床榻上竟然有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难道,炎鸿澈他醒来了? 孟太后的表情微微一怔,迅速的转过身来,在望见炎鸿澈时,她的神情比先前还要惊讶了许多。 炎鸿澈虽然双眸如深潭般寒冷,可望向她的眼眸,满是陌生和提防之心。 第219章 重重有赏 孟太后请问道:“王儿,你醒了吗?” 可她的话音刚落,炎鸿澈拉紧她衣袖的大手垂落了下来,双眼紧阖又晕死过去。 孟太后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忙让姜太医过来把查看,姜太医把过炎鸿澈的手腕之脉后,皱起了眉头。 孟太后怒急切地问道:“姜太医,鸿王他怎么样了?为何他醒来后又晕倒了?” 姜太医毕恭毕敬地问道:“回禀太后娘娘,鸿王他是因为伤心过度,气血攻心又随后攻上头顶,所以会口吐鲜血而昏迷不醒。” “那鸿王会不会因此患病?又或者沉睡不醒?” “鸿王身体健硕,内脏又未损坏,应该无事。至于何时会醒,这要看鸿王的造化了,微臣无力能为。” 孟太后伸出手指,指向了其他几名太医,道:“你们几个都去查看下鸿王,谁若是能医治好鸿王,哀家重重有赏!” 站在偏殿中的太医们纷纷为炎鸿澈把过脉,可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和姜太医一样。 孟太后怒不可解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竟然谁也医治不好鸿王!” 他看着炎鸿澈俊美的容颜上,那浓密的睫毛之下流过了两行清泪,她从怀中拿出帕子,轻柔地为他擦拭着眼下的泪痕,哽咽道:“王儿,都是母后不好,母后不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有母后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早日醒过来。” 她看了一眼簇拥在偏殿中的众人,警告道:“鸿王昏迷不醒之事,任何人不得将这件事传出去,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或者让宫外的人都知道了,哀家若是查出了那个人是谁,会让他诛灭九族。” 众人一听,都不由得身子一颤,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好了,鸿王现在需要的是静养,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余的人都下去吧!” “是,太后娘娘!” 孟太后拿起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稍,接着站起身带着一干人离开了飞鸿殿。 玉盈在临走前脚步踟蹰,孟太后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用力将她推出了大殿。 飞羽殿,前一刻还是被一干人拥挤满堂,这一刻却只留下星星落落的几个人,显得有些孤寂了许多。 寐生、玲珑和月蝶三人站在龙榻前,三个人的眼眶都红了也湿润了,而玲珑的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身子因为悲痛一颤一颤的起伏着。 “寐生,你亲眼见到我家大小姐跌进悬崖了吗?是这样吗?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在骗我!” 玲珑摇晃着寐生的衣袖,哭的一双眼睛都要肿成了两条细线了。 寐生紧紧抿唇,点了点头。 玲珑摇头:“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大小姐,我要去找她!” 月蝶哽咽道:“玲珑,你冷静些,也许妍夕还没有死,你不要这样冲动!” “可是你要我这样安安静静等在这里,我做不到!如果大小姐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玲珑作势要冲出去,却被月蝶牢牢拉住。 “玲珑,我也相信妍夕并没有死,相信鸿王的手下已经派人去悬崖下搜找妍夕了,很快我们就能得到消息了。” 她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俊美男子,见他面色苍白,紧紧阖着双眸,胸口若有似无的起伏,就像是一只纸船荡在湖面,随时都能被风打翻沉在了水底。 眼下炎鸿澈也受到了危险,妍夕也跌入了悬崖,若是他们冒然离开了王宫,怕是妍夕有什么消息,他们一定不能及时得到。 孟太后这个老妖后刚才一定是装出来那种慈母的样子,她是不会好心待鸿王的,鸿王也不能有事,不然妍夕没有死回到王宫,见到鸿王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月蝶在心中盘算了下,在玲珑耳边轻声道:“玲珑,鸿王派出很多人去搜找妍夕,想必很快就有了妍夕的消息,而你我的力量毕竟单薄,若是冒然出王宫去找妍夕,不禁不会即刻得到妍夕的消息,也许还会与妍夕擦肩而过。” 她担忧地望了一眼昏睡中的炎鸿澈,叹息道:“鸿王现在还昏迷不醒,这王宫中的人,除了寐生是真心待他,又有几人是真心待他好?恨不得趁着他昏睡时除掉他!若是妍夕回到了王宫,见到鸿王还是昏睡在床榻上,或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一定很伤心。所以你我都要留下来,保护鸿王,在这里我们也能最快的得到妍夕的消息。” 玲珑吸了吸鼻子,她不是愚笨的人,月蝶的话很有道理,她自然是不会拒绝。 她点了点头道:“好!” 寐生向月蝶和玲珑一拜::“寐生替鸿王谢过两位姑娘了!”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朝着他摇头。 “都是应当的!” “我们还是齐心合力,好好保护鸿王吧!” 飞鸿殿之中,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椒房殿紧紧掩上,孟太后将王宫外的果亲王妃玉清也召见来了,还有玉盈和炎鸿羽几人,一同坐在了椒房殿之中议事。 炎鸿羽剑眉微挑,沉声道:“母后,曹公公去刺杀王后娘娘了,这是您的命令吗?” 孟太后冷声道:“不错,是哀家的主意,哀家见不得王后那个贱人在后宫兴风作浪,早就想除掉她了!” 炎鸿羽轻叹一声:“可是母后,若不是曹公公的出现,鸿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昏睡在床榻之上,不知道何时才能清醒。” 孟太后用带着弯弯尖尖的护甲的十指抓紧了胸口前的衣领,痛心道:“那贱人固然是要死,鸿王昏睡不醒也不是哀家所想的,可曹公公跟随了哀家二十几年了,哀家听说了他被鸿王用长剑剁成了肉块,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他,哀家真的是心痛啊!” 玉盈一双狐眸之中,满是恼怒之色,不就是个死太监吗?死就死了,有什么可心痛的。 他杀了顾妍夕虽然有功,可是也害了她喜欢的鸿王昏迷不醒,他该死,就算不留给他全尸,也是活该。 果亲王妃玉清一张秀气的面容之上满是伤心,她走到孟太后身后,伸出纤纤手指帮孟太后按了按额头,柔声劝慰道:“太后娘娘,曹公公死了大家都心痛着,可您可不要太难过,伤怀了凤体可就不好了。” 孟太后欣慰道:“玉清,哀家明白你心疼哀家,可是哀家的心痛怕是没有人能感受得到了。” 炎鸿羽站起身,冷峻着一张面容:“母后,若是您叫儿臣来就是为了吊念那个死太监,儿臣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见炎鸿羽起身欲走,孟太后出声阻止道:“慢着,哀家找你是有重事商量,哀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玉盈狐疑地凝望着孟太后,真不知道她口中的重事是指着什么。 孟太后深吸一口气,道:“如今鸿王昏睡不醒,对鸿国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能欺瞒得了一时,可鸿王一直不醒的话,也不能欺瞒的了其他人一世。” 她望向了炎鸿羽:“哀家让羽儿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下,这些日早朝和批阅奏折等政事,就由你代他去做。虽然你现在还不是鸿国的君王,但日后总有一天,也会天天面对这些臣子和国事,需要你亲自去处理的。” 玉盈垂下美眸,没想到孟太后打的是这个鬼主意。 果亲王妃玉清似乎早有料到孟太后的决定,安静的站在原地,从她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炎鸿羽剑眉蹙起,一双锐亮的双眸闪烁道:“不,母后!儿臣现在还不想趁人之危去争夺了鸿王的全部。儿臣要想做君王,就要名正言顺,并且要臣服于众,也要他亲眼看到,臣服于儿臣。” 孟太后抬起手,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羽儿,你怎么就这样的冥顽不灵,这样的固执呢?难道你忘记了,母后为何要在你九岁的时候将你送给了容嬷嬷抚养?难道你就不记恨炎鸿澈得到了你的父王的爱,得到了你母后的爱,还得到了鸿王的宝座,是他夺走了你的全部,你为何要仁慈,为何要让着他呢?” 炎鸿羽垂下冷峻的面容,双手不禁紧紧握成了拳头,不错,他曾经是记恨炎鸿澈。 是他在出生时就没有了父爱,在九岁的时候失去了母后的爱,又在十八岁而立之年,他失去了鸿王之位,他美好的一切都被他夺走了。 他从小就恨他入骨,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夺回他该有的一切。 可当他望见炎鸿澈今日在黑月崖时口吐鲜血晕倒时,他的心情并未像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是担心和忧愁。 因为他毕竟是他的哥哥。 他们有血缘之亲,尽管他不疼爱他这个弟弟,但是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他这个哥哥的。 孟太后柔声劝慰道:“羽儿,你要记住这份仇恨!要记住你失去的一切都是被他抢走了,你就不要替他想了,他本就该死,母后一定会帮你夺到你失去的一切。” “母后,儿臣心意已决,您就不要在劝儿臣了!儿臣希望您能像刚才一样,担心着鸿王,会为他关心和着想,告辞!” “羽儿你给哀家站住……羽儿!” 无论孟太后怎样唤炎鸿羽,炎鸿羽冷峻着一张面容,绝然地离开了椒房殿。 玉盈唇角悄悄勾起,忙换做一副关切的样子,劝慰道:“母后,羽王哥哥毕竟是年轻气盛,不懂得大局,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来找您,您就不要生他的气了。” 孟太后重重叹息一声:“哀家一心为他着想,你看看他,成什么样子了?这不是翅膀硬了,不听哀家的善言了吗?” 果亲王妃玉清劝道:“太后娘娘,您放心好了,羽王爷一项都是精明的人,等到悟到了您的好,一定会在来找您的!” “哀家倒是希望他能赶在鸿王醒来前,想明白了过来找哀家!” 她抬眸望着玉清道:“哀家今天找你来,也有一事,你回去后告诉果亲王,让他时刻准备着,哀家要等羽儿想明白后,来一次宫变!” 玉清眼眸中暗芒一扫,毕恭毕敬道:“臣妾这就回去向果亲王告知此事!” 孟太后推了推手道:“下去吧,若是羽儿当了鸿王,哀家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第220章 云翠山庄 玉清恭敬退身,转身离开了椒房殿。 玉盈眉梢挑起:“母后,你要宫变?” 孟太后艳红色的唇紧抿着,牙齿在口中咬的咯咯响,随后张开口大笑:“哀家为了等到今天,已经等的够久了!哀家绝对不会在忍让下去了。” 椒房殿的上空之中回荡着孟太后狂肆的笑声,玉盈却眯起眼眸,心中早有另一份打算。 已经是第五日了,鸿王昏睡在床榻之上五日,王后失踪不见身影的消息也过了五日。 玲珑和月蝶心急如焚,每一次盼望着士兵来禀报说找到顾妍夕的好消息,可是每一次都落空了,这让他们的心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焦急和脆弱了。 清晨,当阳光爬进了宫殿之中,俏皮的爬上了男子白皙俊美的面容之上,像是跳着耀亮欢快的舞蹈,想叫醒沉睡中的王子。 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子旖旎走来,裙摆上绣有桃花瓣,脚步轻盈如雪,容貌媚色生香,缓缓踏进大殿时,将大殿之中增添了几分美色。 她让身旁的宫女将长琴放在床榻前,提起裙摆,施施然坐在了玉凳之上,十指纤纤扣在了琴弦之上,一曲悠扬美妙的曲子,在散有淡淡的桃花清香之中,飘然在整个寝殿之中。 已经是第五日了,玉盈这个狐狸精来到寝殿,燃着她带来的桃花香料,听着她弹奏的这曲名叫《还魂曲》的琴曲不下数遍了,闻的玲珑和月蝶想要口吐,听的他们心烦意乱,真不知道这个玉盈到底是来救鸿王的,还是来害鸿王的。 玲珑和月蝶警惕的站在一旁,观察着玉盈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对鸿王做出什么危害之事。 若不是姜太医肯定玉盈的香料没有问题,听了玉盈的琴曲也无恙,他们才不会让这个狐狸精在靠近鸿王,不按好意。 玲珑在寐生耳边嘀咕道:“寐生,你找个借口将她轰出去算了,看到她我就恶心!” 寐生皱眉,在玲珑耳边轻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啊?” “她长得那么漂亮,像个狐狸精似得,你舍得吗?” “我可不是贪财好色之人,若不是太后娘娘允许她进出此殿,我早就将她赶走了!” 玲珑打量着寐生俊俏的面容上的神色,难以置信道:“男人都好色,你不好色才有问题!” 月蝶见这两个人又要大眼瞪小眼起来了,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玲珑的胳膊,小声提醒道:“你们都不要闹了,若是被她听到了,麻烦可就大了!” 玉盈突然停止了抚琴,一双狐眸波光闪转,眼稍微挑,凝向了玲珑、月蝶和寐生所站的方向。 玲珑和寐生忙垂下一双眸子,倒是月蝶不畏不惧,与玉盈对视。 她问道:“玉盈公主,您可有事吩咐?” “你们都起开!” 玉盈从玉凳上站起,急速跑到了床边,玉盈右手摸向了腰间的软剑,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玉盈面色变得温柔:“你们起开下,鸿王醒了!” “鸿王醒了?”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回眸,在望去见到床榻上的俊美男子已经睁开了双眸,正在打量着他们。 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冰冷如珠::“你们是谁?” “鸿王,微臣可是跟随你十多年的侍卫寐生啊!” “奴婢是玲珑,玲珑啊!” 月蝶有种不详的预感,正在打量着炎鸿澈的神情。 炎鸿澈一脸漠然,从床榻之上坐起,冷冷凝向他们道:“孤王认得寐生,玲珑……你是谁,孤王不认得你!” 玲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又指了指月蝶问道:“那么月蝶呢?” 炎鸿澈眯起眼睛,冷漠地望着她。 “我家大小姐是顾妍夕,她是您的王后娘娘,我们都是她的贴身丫鬟,您不会忘记了吧?” 炎鸿澈朱唇轻启,冷声唤道:“顾妍夕是谁?孤王认得吗?王后?孤王还没有立后,何来王后?寐生,将这两个惹人厌烦的奴婢都拖出去,孤王不想见到他们!” 玲珑惊瞪着双眸,嘴巴长大;月蝶也蹙起眉头,看着炎鸿澈陌生的神色,她简直难以相信,炎鸿澈不认的他们也就罢了,为何说不认识妍夕呢? 玉盈垂眸一笑,再抬眸时,已经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故意将一只绣有桃花瓣的帕子,在炎鸿澈面前摇了摇,哽咽道:“王,你终于醒来了,让桃儿好担心你呢!” 她刚要扑进炎鸿澈的怀抱,却被炎鸿澈双手钳住了肩膀,当他望见玉盈别过面容的右耳后桃花胎记,一双深邃般的黑眸微眯,低哑而又沉声问道:“你……真的是孤王苦寻十年的桃儿?” 玉盈若有似无勾起了一抹狐媚的笑容,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王,臣女真的是桃儿!” 大殿之中,满是诧异和讶然,寐生、玲珑和月蝶都不想看到玉盈得逞的那一刻,他们都在心中呐喊和抗议,希望玉盈滚出他们的视线,也同时祈求鸿王快恢复意识,记忆起他和王后顾妍夕的点点滴滴。 顾妍夕才是他要找的桃儿? 可顾妍夕又在哪里了?为何寻了五天五夜,却不见顾妍夕的踪影呢? 青山漫漫,绿水萦绕,位于墨国和鸿国的边境处,有一座名为云翠山的地方。 此地四面环山,绿水萦绕,虽是夏季阳光虽然毒辣,但到了云翠山时却分外清爽。 所以即便云翠山是夏季,但这里鸟语花香,到处都是一片春天欣欣向荣之气。 两名妙龄女子走在山间的林荫小路上,其中一个脸圆圆,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身穿着翠绿色的长裙,走起来脚步轻盈,像是一只蝴蝶在飞舞,很是可爱活泼。 她摇了摇身后背着的竹篓子,道:“小溪,你说庄主让我们摘了这么多的草药,这些草药都能用上吗?” 另一位脸颊尖尖,眼睛大大的,小嘴如樱桃一样红,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如月牙,身穿着水蓝色的长裙,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她就叫小溪。 她弯起唇角道:“都能用上吧!庄主很久都没这么对一个人上心了,说来这个姑娘还真是有福气。” 小翠咯咯笑了笑:“小溪,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庄主了吧?” 小溪瞪了她一眼:“就你多嘴!在庄子里的哪一个女子不都喜欢庄主吗?谁让我们的庄主这么优秀了,小翠,你敢说你不喜欢他吗?” 小翠脸颊红红,却理直气壮道:“那倒是,我也喜欢庄主!不过庄主喜欢谁是他的事,若是能将这个姑娘医治好了,就算庄主娶了这位姑娘,只要他高兴,我也很高兴!” 小溪笑的眼睛弯弯,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翠的脑袋:“瞧你那傻样!若是庄主高兴,想做什么,我也都支持他!” “让你们两个去采些草药,怎么才回来啊?庄主等的你们都着急了!” 站在云翠庄前一位身穿黑衣的妙龄女子,正眯着冷冷的眼眸,等着正在嬉笑打闹的小翠和小溪。 两个人相视一眼,笑着吐了吐舌头,忙上前领命。 “小溪和小翠这就将草药交到庄主那里!” 黑衣女子神色淡漠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引着他们一同去见了正在彩云洞中等候的庄主。 彩云洞是云翠山上的宝洞,为何这样珍贵,是因为彩云洞中有一座天然七彩石形成的温泉,温泉水为两种颜色,玫红色和蔚蓝色。 两种颜色的温泉被一道七彩石壁隔开,分别代表着水与火之意。 蔚蓝色的温泉水,说来很是新奇,它可以让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人,沁泡在温泉水中后,身体受损的器官和筋络很快就能复原,整个人也很快就能康复;玫红色的温泉水,有个奇怪的功效,那就是增强人的功力,不会武功的人沁泡在其中,会变得内力大增,武功自然而然习会,会武功的人只要沁泡在水中,就会武功更加高深。 而这样宝贵的温泉,却还有一个奇怪的说法,那就是一年只能用一次,只能被一人所用。 这彩云洞是云翠庄庄主随发现,而他的武功高深莫测,也正是在七彩温泉之中练就而成。 黑衣女子带着小溪和小翠来到了彩云洞,见七彩石椅上正坐着一位青衣翩翩的男子,男子一头墨发披在身后,眉毛如剑,眼眸如星辰般耀烁,鼻子高挺,唇瓣粉淡,勾起唇角时,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痞美笑容,让见了的女子,不由得怦然心动,魂不守舍。 “小冰、小溪、小翠……见过庄主!” “你们回来了?草药都采来了吗?” 男子轻启唇瓣,牙齿如珍珠一样白亮,眼神如星辰般闪烁,仿佛世间的美好都集于他一身,让人无法移目。 小溪和小翠将身后背着的竹篓子捧于身前,点头道:“是的庄主,我们都将您说的草药采齐了!” 青衣男子起身,走起来衣袂翩翩,到了小溪和小翠的身前,望了他们一眼手中竹篓中的草药,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庄主在这里多有不便,七彩 池中的姑娘就交给你们了,有劳诸位了!” 男子勾起浅浅的唇角,声音邪魅,让小溪和小翠听闻后,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 她们毕恭毕敬道:“请庄主放心,我们一定能照顾好这位姑娘的。” 青衣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黑衣女子的身旁时,嘱咐道:“小冰,七彩 池中的姑娘就交给你了,若是她有苏醒的迹象,或者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本庄主!” 黑衣女子领命,道:“是,庄主!” 青衣男子临走前,望了眼正沁泡在蔚蓝池水中的女子清丽面庞,神色复杂,浅浅一笑,转身离开了彩云洞。 黑色长衣的小冰,淡漠道:“小溪、小翠,你们将手中的药草洗过后,在撒到蓝色的七彩 池中!” 小溪和小翠按照了小冰的话,将竹篓中采摘的草药先用清水洗净,然后洒到了蓝色的七彩 池之中。 而后,他们为池中的女子揉搓按摩着身上的穴位,让她身上的皮肉不再那么僵硬,身上的穴位打开,皮肤也能更好的吸收了蓝色七彩 池中的药草和 池水的功效。 第221章 美神庄主 小溪轻柔地为池中的女子揉搓着纤白如藕的手臂,看着女子冰清玉洁的身子,她不由得感叹道:“这位姑娘的皮肤好白好滑,模样倾国倾城,也难怪庄主会喜欢她。” “是啊,庄主也只有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才能配上,看到庄主这样重视她,说不定哪天她苏醒了,就能成为庄主夫人呢,我们可要好好待她,免得她苏醒了,说我们怠慢她,庄主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小翠手指轻柔的按着女子纤长光滑的小腿,脸颊上的酒窝绽出,笑的甜甜的。 她与小溪对视一眼,两个人笑的很开心。 小冰一双眸冷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在这里嘀咕些什么?若是被庄主听到了你们在这里嚼舌头,一定会不高兴的。” 小溪和小翠垂下了小脸,两个人默不作声起来。 谁都知道小冰是云翠庄中的冰雪美人,谁都不敢得罪她,要是她生气起来,实在是可怖。 小冰轻叹一声,手指轻柔的按着女子额头上的穴位,心中感叹:她身受这么重的伤,若不是碰见庄主必死无疑。而庄主将她带回云翠庄时,那焦急的神情,是她这一辈子遇见他,第一次见过。 看来庄主真的是喜欢上这个七彩 池中的姑娘了。 鸿国。 紫晶石的王宫大门打开,一身白衣身穿金色铠甲,身披火红色披风,身下骑着枣红色骏马的男子,双脚一夹马肚,策马奔腾进王宫之中。 很快,他的马行于飞鸿殿前,他身手敏捷从马背上跃下,一干人等随后到达了飞鸿殿前,也陆续跳下了马背,紧随在他的身后。 寐生紧跟在了炎鸿澈的身后,见他眉心微皱,一双眸深邃如寒潭,朱红色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线,目光冰冷直视着前方。 一想到刚才在王宫外,鸿王见到有偷盗之人在街市中横窜,他举起长剑砍掉了那人头颅,鲜血喷了满地,惊吓了不少路径此处的百姓。 先前的鸿王冰冷嗜血,可自从他认识了王后顾妍夕,已经不是这样的性格阴冷暴躁,若是从前他遇到此事,一定会让手下将偷盗之人捉拿进官府,而不是亲自砍掉他头颅这样血腥。 鸿王变了,真的变得和从前一样冷暴了。 炎鸿澈用余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寐生,问道:“寐生,你这样看着孤王做什么?难道你觉得刚才孤王做错了?” 寐生心中一紧忙垂下脸,恭敬道:“微臣不过是想些事罢了,微臣岂敢擅自评价鸿王您呢!” 炎鸿澈收回了冰冷的眸光,径直走到了飞鸿殿的大门前,伸手将殿门打开,抬脚跨进了大殿。 殿中一身粉色宫装的娇媚女子望见身材魁梧,模样俊美的男子走进殿中,忙迎了过来。 她施施然作揖拜见,声音如玉珠落盘般清脆动人:“桃儿给鸿王请安!” 男子冰冷的神色,在遇见她之后,变得复杂,不过他冰冷的态度褪去,取而代之变得温柔。 “桃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玉盈很喜欢听鸿王这样轻柔的唤着她的名字,她忙转身给了玲珑一个眼色,玲珑不情愿地端起手中的玉盘,走了过来。 玉盈指了指玉盘中七彩颜色的糕点,柔声道:“鸿王,这都是桃儿亲手做的糕点,想在鸿王出宫打猎回来后,第一时间品尝桃儿的手艺。” 说罢,玉盈伸出纤长的手臂,要挽起炎鸿澈结实的手臂。 炎鸿澈却向身后退了数步,想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桃儿,糕点你就放这里吧!孤王有事要和寐生商量,而且最近的奏折很多,需要批阅,如果没事,你就不要来飞鸿殿见孤王了。等到孤王有时间,一定会去凤华宫见你。” 玉盈晶莹亮烁的狐眸收敛,心中酸酸的,为什么每一次她要接近鸿王,他都会避而远之?既然都认定了她就是他要找的桃儿,为什么他就不能全心全意地爱她呢? 玉盈心中难受,可表面上却温婉一笑,施礼道:“那桃儿告辞了,鸿王您要保重龙体!” 炎鸿澈‘嗯!’了一声,依旧带有一丝淡漠。 玉盈走出了飞鸿殿,见殿门紧紧掩住,她殷红的唇瓣中牙齿紧紧咬住,阴冷地朝身后唤道:“玲珑、月蝶你们敢耍弄本宫,等本宫回到凤华宫,找你们算账!” 玉盈回到殿中后,到了殿堂之上,一挥手将茶几上玉壶和茶杯都扫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站在宫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们望见玉盈这又要发脾气了,吓得一个个面色铁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们都给本宫下去,玲珑、月蝶,你们给本宫留下!” 站在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们听闻了玉盈的话后,忙撒开腿跑出了大殿。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两个人暗自点了点头,交换了眼色。 像玉盈这样准备刁难她们的次数不少,可他们也有自己的法子来对付她。 玉盈殷红的唇角垂下,狐眸清冷地扫了一眼垂首而站的玲珑和月蝶。 “你们可是真心要留下来服侍本宫的?” 玲珑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眨了眨道:“那是自然了,奴婢一直都想侍奉的人是鸿王真正的桃儿,也就是您伟大的主子。” 玉盈狐疑地看着她:“可是你曾经不是顾妍夕那个贱人的贴身丫头吗?跟随了她这么多年了,竟然背叛了她,投靠了本宫?你要本宫如何相信你呢?” 玲珑祈求道:“主子,谁都想投靠一个有权有势待奴才们又好的主子。而今奴婢的主子不见了,奴婢又不知道该去何处,也只好跟随您,您可不要抛弃奴婢啊!” 月蝶求道:“主子,虽然我们之前跟随着王后侍奉左右,但是如今她不在了,我们又是炎国人,身处异地,在王宫之中和鸿国之中都没有亲戚可攀附和依靠,也只好投靠您了!” 玉盈狐眸中暗芒一烁,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谁知道这两个死丫头是不是真心投靠她来的? 若不是她觉得留着她们在,可以从她们的身上得到顾妍夕的一些喜好,从而利用这些喜好来讨好鸿王,她才不会让这两个死丫头留在眼前,看起来朕让人厌恶。 玲珑和月蝶二人跪在了地上,诚恳地祈求着玉盈,玉盈蹙起眉头,推了推手道:“好了,本宫也不是那么不重情义之人!” 她咬了咬牙:“今日本宫可是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可是鸿王依旧不喜欢本宫送去的糕点,还对本宫避而远之,本宫还以为是你们故意陷害本宫,惹鸿王不开心呢!” 月蝶忙解释道:“主子,并非是您做的糕点不好,而是鸿王因为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所以才会变得性情冷暴!等他慢慢的想起来你就是桃儿了,也许会对主子您百倍专宠呢!” 玉盈听了月蝶的话,本来发怒的心情也快要烟消云散了,她抬手道:“好了,你们都起身吧!本宫还需要你们帮助本宫做很多事,只要鸿王喜欢王后的地方,你们都要告诉本宫!” 玲珑和月蝶从地上起身,齐声道:“奴婢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玉盈一听,心中的自信也来了。 而这时,一身火红色凤袍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了大殿之中,她神色冰冷望着站在殿中的那身粉衣女子娇媚面庞,冷声道:“玉盈,哀家有事要和你说”! 玉盈推了推手,玲珑和月蝶忙退出了大殿,将殿门掩上。 月蝶和玲珑出了大殿,回到了他们住的厢房。 玲珑嘟起了小嘴抱怨道:“月蝶,我是越来越看不惯玉盈了,姑奶奶我是真的不想伺候她了!” 月蝶轻叹一声,若有所思道:“如今我们没有得到妍夕的消息,我猜想一定和玉盈有关,所以我们不能在现在退缩,要想找到妍夕,我们必须从玉盈身上下手。” 玲珑双手掐腰:“要不是为了大小姐,我真的想一巴掌抽烂这张不要脸的狐狸脸!她不是想讨好鸿王吗?姑奶奶我就挑鸿王最忌讳的事让她去做,让她丢尽颜面,遭到鸿王唾弃和鄙夷!” 月蝶赞同一笑,脸上露出梨涡:“玲珑,你和我想的一样,不过我们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了,她想将妍夕在鸿王心中的位置给占去了,想得美!” 她忽然眯起了一双眼睛,眸光冷冽:“不过,若是妍夕真的是因为她出了事,我第一个就宰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玲珑握起拳头,点头道:“我也是,我一定会替大小姐报仇!” 凤华宫大殿中,孟太后坐在凤椅之上,盛怒的抬起手拍了下桌案,质问玉盈。 “玉盈,你还真是哀家的好女儿!哀家现在才知道,鸿王之所以会苏醒,都是因为听了你的还魂曲和闻了你特制的桃花魂香。早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并非是去演戏遮人眼目,说你重情重义才去陪着鸿王,哀家就应该将你关在殿中,让你不要接近鸿王寸步。” 玉盈垂下美眸,委屈道:“母后,您一定是冤枉玉盈了,玉盈这么做可都是为您啊!” 孟太后冷笑道:“你说的还真好听,都是为了哀家才会这样做?你也知道哀家都准备好了要对付他,只有将他除掉了,羽儿才能坐上王位。可如今他苏醒了,羽儿却心意已决要辅佐他,按兵不动不说,还三番两次来劝阻哀家,你要哀家怎么办?之前的心血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玉盈莹莹泪光望向孟太后,道:“母后,难道您真的以为鸿王不醒,您就能顺利的起兵造反,让羽王表哥登上王位吗?” 孟太后狐疑地望着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玉盈已经得到了消息,说炎国皇上已经知道了鸿王昏睡的消息了,正准备在他昏睡七日后,派兵来攻打鸿国。” 她拿出绣帕擦着眼稍处的泪珠,委屈道:“玉盈相信母后您一定知道,不过您以为这是传言就不敢相信。可这千真万确都是真的,所以玉盈无奈之下,只能想出这个方法,来将鸿王唤醒,却不料让母后您误解了玉盈,玉盈真是惭愧!” 孟太后望见玉盈哭的像个泪人似得,心疼的拉住了她的手,先前的怒气也消散了,劝慰道:“都是哀家不好,是哀家错怪你了!” 第222章 二叔,要娶的女人1 玲珑和月蝶看到玉盈竟然赤裸裸地勾引起炎鸿澈,她们愤愤地投去了眸光。 倏然间,月蝶望见了玉盈右耳后的桃花胎记突然淡了,和在她还未沐浴之前比,确实有些天差地别。 她惊呼道:“主子,你右耳后的胎记怎么 了?” “怎么了?难道是不见了吗?”玉盈竟然惊慌的松开了缠住炎鸿澈腰身的手,摸了摸右耳后的桃花胎记。 “不是,是淡掉了!”月蝶紧张的提醒道。 玉盈干笑两声:“没事的,一定是皮肤碰了水,泡的时间久了,所以胎记就不明显了,等到皮肤干了,颜色自然就会深了。” “桃儿,孤王走了!你还是穿上衣服,小心着凉了!” 炎鸿澈并没有回头,将身上的披风揭下,朝身后一抛,将玉盈整个娇小裸露的身子都扣进了披风之中。 说完,他眸光深邃,神情严肃离开了凤池殿,对玉盈没有半点的不舍和留恋。 “澈……澈!你不要走啊,澈!” 玉盈将盖在头上的披风摘下,在望去炎鸿澈已经离开了凤池殿。 她着急的都想裸身冲出去将炎鸿澈留住,可是她这样做要是被太多宫人看到了,一定会嘲笑她的。 玉盈狠得在地上直跺脚。 “终有一天,我玉盈一定会成为你唯一独宠的女人!”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心中恨骂道:狐狸精,你等着我家大小姐回宫后,第一个宰掉的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你。 云翠山上的雨在这时也停下来了,一只结实的长臂拥住了顾妍夕娇小的身子,朝她痞美一笑:“妍夕,夜深了我带你回山庄吧!” 彩云洞内的烛火昏黄地映在了他的面容之上,有些半明半暗,顾妍夕抬眸望向顾淳的神情,却望不见他眼底复杂的变化。 对于他来说,顾妍夕只把他看成了亲人。 不管别人怎样想,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站在洞外的小冰、小翠和小溪三个人望见庄主用结实的手臂将女子拥入了怀中,还这样深情的望着她。 她们三个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叔叔和侄女之间应该有的神色和举动? “好了二叔,你该放开妍夕了!” 顾妍夕从顾淳的怀中挣扎开,朝着他微微笑了笑,顾淳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尴尬之处,撑起了纸伞,遮在了她的头上,又将她半拥在怀中。 顾妍夕刚迈出彩云洞,见顾淳又将她半拥怀中,有些错愕道:“二叔,外面的雨都停下了,你为何还要撑伞呢?我可以自己走的!” 顾淳望了望不远处的树间的石路,轻笑道:“妍夕,外面的雨虽然是停下了,可是树上却挂满了雨珠,我们走在林间石路上,衣衫一定会被打湿的。” 顾妍夕没想到顾淳变得会这样细心,她挑眉笑了笑:“二叔,谁要是能嫁给你,一定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冰、小翠和小溪三个人撑着纸灯,走到了顾淳和顾妍夕的身前。 小翠听了顾妍夕调侃的这句话,忍不住笑道。 “姑娘你是不知道,庄主他到现在都没有娶妻子,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生命中最爱的那个女人!” 小溪也接过话茬,唇角抿出一个弧度:“可不是怎么的,我们几个跟随庄主多年了,可是都未见到他娶妻,心里也着急着想看到庄主夫人的美貌真容呢!” 小冰望着小溪和小翠嚼舌头,伸出手肘,推了推她们 的胳膊。 小翠和小溪忙止住了口。 小冰清冷道:“庄主岂是你们几个可以议论的?以后你们两个若是在不听劝告,庄主怪罪下来,我可不会帮你们说好话了。” 顾妍夕见小翠和小溪都垂下了脑袋,她淡淡道:“刚才他们不过是说笑罢了!况且你们的庄主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不懂风趣之人。小冰你就不要责怪他们了!” 小冰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脸上没有半分的笑容。 顾妍夕望向了顾淳,朝着顾淳眨了眨眼睛,顾淳这才开口道。 “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小冰你也不要太刁难小翠和小溪了,以后小翠和小溪就是跟着妍夕了,你也一样,所以她说什么,你们就要听什么。她的话,就如同我的话一样,不能违背和抗议。” 小冰有些难以置信,抬眸望向了顾妍夕。 为何她一来,连那样孤傲尊贵的庄主都要听的话? 而且他还当着小翠和小溪这两个丫头的面,这样训斥她,这让她的颜面放在何处? 顾妍夕对上了小冰投来的眸光,她有种直觉,小冰似乎对顾淳有种特殊的感情。 女人的直觉一项都是准的,她现在一定是把她看成了情敌,误解了她,所以现在才会记恨她。 顾妍夕并不是害怕,只是在有些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的办法。 顾妍夕转眸朝顾淳温婉一笑:“二叔,你也不要训斥小冰姑娘了,人家可都说,越骂越喜欢,二叔……要不要妍夕给你把把关呢?” 顾淳脸色一沉,伸出食指刮了下顾妍夕小巧的鼻梁:“妍夕,有些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小冰望着顾妍夕的神色也没有先前那样的冷漠,脸颊微微红润,尴尬的垂下了双眸。 小翠和小溪二人相视笑了笑,将这种尴尬的气氛也调节了过来。 “趁着夜色更深前,我们还是快走吧!” 顾淳淡淡扫了一眼垂下双眸的小冰,一双星辰般黑亮的双眸暗了暗,心中有了另一番心思。 顾淳将顾妍夕带到山庄中的屋宅后,让小溪和小翠二人带着顾妍夕去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内去休息。 待他将顾妍夕目送后,他一双眸冷凝向了小冰,沉声道:“你跟我来一下!” “是,庄主!” 小冰听闻了顾淳的话,垂着小脸,小心翼翼地跟着顾淳到了他的房中。 顾淳让房中侍奉的仆人都下去,只留下了小冰。 小冰两排牙齿,紧紧咬住了唇瓣,不敢抬眸去看顾淳的神色。 “小冰,你可知道那位姑娘是谁?” “她叫顾妍夕,是庄主您的侄女!” 顾淳抬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你明明知道她是本庄主的亲人,为何要加害她?” 小冰抬眸,摇头道:“庄主请您明查,小冰真的没有加害妍夕姑娘!” 顾淳冷冷一笑:“你敢说没有?本庄主赶到彩云洞后,发现七彩 池的蔚水中漂有一些让人血脉阻塞的草药?若不是妍夕她误打误撞,伸出手碰过了七彩 池中的焰水,怕是她现在血脉阻塞凝固,又会长睡不醒了。” 小冰摇头,固执道:“不是的庄主,您一定是误会小冰了,小冰怎么会做这种恶毒的事情来呢?” “你以为本庄主不知道你的心思吗?告诉你,就算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没有了,只有你一个人,本庄主也不会选择你。” 顾淳将装有茶水的茶杯扔到了小冰的脚下,茶杯迎地而碎,茶水溅了她的一身。 小冰吓得面色苍白,双膝跪在了地上,膝盖被茶杯的碎瓷片割破,鲜血将黑色的长裙染成了暗色。 她怯懦地抬眸,祈求向了顾淳道:“庄主,求您在饶了小冰一次,小冰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淳冷哼道:“若不是顾及老庄主的交代,要本庄主好好待你,留你在身边差遣,本庄主早就将你给杀了!从前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本庄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无所谓放过你了。可是今后……” 他一双眸狠历地凝向了小冰,警告道:“若是你再敢伤害妍夕,或者妍夕出了半点的差池,本庄主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你!” 小冰泪流满面,垂下苍白的小脸:“是!” “下去吧,这是本庄主最后一次警告你,本庄主在也不想看到你这张令人厌恶的面容!” “小冰这就退下!” 小冰从地上颤抖地站起,膝盖处是被碎瓷瓶割伤的伤口,鲜血丝丝的渗出,染深了她膝盖前的长裙。 她摇晃着身子,走出了房间。 顾淳轻叹一声:“她什么时候会变成了这么恶毒了?若是她再敢伤害妍夕,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冰摇晃着身子走出了顾淳的房间,刚走出房门,刚才还楚楚可怜的神态,很快就变得阴冷了起来。 她握紧拳头,在心里发狠道:顾妍夕,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庄主根本不是你的亲二叔,他不过是丞相老夫人抱养去的孩子。 庄主那么优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喜欢她吗?你别想靠近我的庄主,我是不会让你在云翠山庄住下去的。 她摇晃着身子,双腿艰难的挪动着。 “小冰,你怎么了?” 她抬眸忽然望见迎面走来了一个男子,男子身材魁梧,容貌硬朗,步步生风。 小冰见男子快走到她身前了。 她故意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小冰!” “奎哥!” 凌奎疾步走去,忙将小冰从地上搀扶起。 见小冰被扶起后,双腿不停的抖颤着,他边扶着她往宅院外走,边询问道:“小冰,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为何会摔倒?” 小冰咬住双唇,委屈的摇了摇头。 这是凌奎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小冰。 从前的小冰,一身黑衣,模样秀气清冷,从来都不会在别人面前流一滴眼泪,看起来像是冷血一般,从不懂任何的感情。 庄中的男人都说了,小冰前世是冰块堆成的,从来都不懂得男人之间的感情。 可只有凌奎知道,其实小冰喜欢的人,是云翠山的庄主顾淳。 而今日,他也是第一次望见她流泪,他知道她流泪,也一定是因为庄主顾淳。 他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庄主他训斥了你,所以你难过的哭了?” 小冰摇了摇头。 “一定是的!可庄主待你一项都很宽厚,从来都没有对你大发雷霆过,你也做事很尽心尽力,庄主更不会因为你办事不利而责备你。” 第223章 贤王 顾妍夕正帮着顾淳系着腰带,若有所思道:“二叔,妍夕想要报仇!” 顾淳挑了挑好看的剑眉,问道:“你想报仇?不会是想报鸿王的仇吧?” 顾妍夕没想到从顾淳的口中竟然会说出鸿王二字? 鸿王,炎鸿澈,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听到他的名字,或者在听到了他的名字,她一定如同听到陌生人一样,毫无感觉。 没想到她真的错了,一听到他,她的心还会莫名的难过,像是被细针,一点一点的刺进了血肉里一样,好痛好痛。 也许时间久了,真的会冲淡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的记忆,那时他们相遇,才会形同陌路人吧! 顾妍夕苦涩笑道:“不是他!二叔,我要杀的人是炎国皇上,完颜凌辰。” 顾淳一听,颇为惊讶的张开了粉红色的唇瓣。 “妍夕,你说你要杀了炎国的皇上完颜凌辰?” “嗯,是的!在我坠入悬崖的那一刻,我就发誓,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要为了新生的自己报仇。” 顾淳轻叹一口气:“他毕竟是炎国的皇上,手中有种兵权不说,就连你进皇宫,想要靠近他一步,都成问题,何况你又没有武功,该怎么近了他的身,杀了他为你报仇呢?” 顾妍夕想了想道:“我听说这七彩 池中的玫红色 池有增长内力和提升武功的功效?” 顾淳点了点头:“不错,这七彩 池中的玫红水确实有增长功力的作用,但你现在还不能进到玫红色的 池中沁泡!” “二叔,为什么呢?” “因为在你昏迷时,你中了蛇毒,而为了救你,我给你服下了千山雪莲丹,这千山雪莲丹虽然可以解百毒,让人起死回生,也会给人增强自身的内力,但是它的内力属寒性,而玫红水中增强人的内力属火性,所以你只要进到玫红水中沁泡,那么体内的寒性内力机会在你体内形成团状,将你的体内五脏具损,会令你当场身亡。” 顾妍夕凝了一眼这七彩 池中的玫红水,轻叹一口气:“难道我真的就无法增强体内的功力吗?又或者我该怎样操控体内千山雪莲丹形成的寒性内力?” 顾淳粉红色的唇角勾起,朝着顾妍夕眨眼睛。 顾妍夕睨了他一眼:“二叔,你眼睛抽筋了,还是进沙子了?怎么一直眨个不停?” “傻丫头,这叫抛媚眼!唉,你二叔长得这么俊美,却不能让你上心,看来你真的是一心想要学武功,七情六欲都没了!” 他看了一眼七彩 池的玫红水,若有所思道:“不过丫头啊,并不是没有办法能让你控制好体内,千山雪莲丹形成的寒性内力。只要能得到寒冰弓箭,并且得到了寒冰弓箭的内功心法秘籍,你一定会掌握好体内的寒性内力,这时你在沁泡在玫红水中,你体内又会多了一道火性内力,功力定会大增。” 顾妍夕听着顾淳所说话,没想到古代的武功这样的博大精深,以前她也许只知道古代的人会有武功,也会有内力,但是没想到这内力竟然分寒性和火性。 这也太神奇了! 她眼眸中带有星点的希望,拉住了顾淳的手,问道:“二叔,我们到哪里才能得到寒冰弓箭和内功心法秘籍呢?” “在过十天,沪城之中林堡主要进行一次夺宝大会,谁若是赢得了比赛,就可以得到寒冰弓箭和内功心法秘籍。” “那这次夺宝大会是不是江湖人士都会参加?夺得寒冰弓箭会不会很困难?” “那就要看你二叔我的恢复能力如何了,如果我恢复好了,夺得大会的头彩不成问题。” 顾妍夕望了一眼顾淳受伤的左臂,刚才心中怀有的喜悦之色暗掉,轻叹一口气:“二叔,你都手受伤了,就不要在去参加这么危险的比试了,这寒冰弓箭和内功心法秘籍我先不用了!到时候我们在想想别的法子,说不定能早点控制住我体内的寒性内力。” 顾淳抬起右胳膊,软塌塌如无骨头一样,搭在了顾妍夕的脖颈之上。 “刚才让小溪去抓药熬药了,哎呦,你瞧瞧我的右胳膊又疼了,你扶着我一点,我们快走吧!” 顾妍夕回眸,深深地望了一眼七彩 池中的玫红水,心中暗自叹道:我早晚有一天会练就一身高强的武功,早日向完颜凌辰报仇。 十日后,沪城的林堡主举办的夺宝大会,她非去不可,说什么也要得到寒冰弓箭和内功心法秘籍。 鸿国。 月下,飞鸿殿前的殿院。 他一身白衣翩翩,墨发倾披于身后,手中握着象牙骨的折扇,在空中一抛,划出了完美的弧线。 听闻,空气之中,嗖嗖嗖几声。 殿院中的梧桐树上的树叶,被藏在象牙骨折扇中的银针刺穿,从树枝上飘落。 漫天的梧桐叶,在月辉的倾洒下如同飘雪一般,翩然纷落在白衣男子的周身。 噗! 炎鸿澈突然间口吐一口鲜血,站在梧桐树旁的寐生见到后,忙赶了过来,扶住了脚步不稳的炎鸿澈。 “鸿王,您怎么了?没事吧!” 炎鸿澈摆了摆手:“不碍事的!” 寐生的手碰到了炎鸿澈的手背,发现他的手臂滚烫,他唤道:“来人,快去将姜太医找来,为鸿王看诊!” 寐生扶着炎鸿澈走向了飞鸿殿。 护卫听到了寐生的吩咐,忙转身离去,没多时就带来了姜太医。 姜太医赶到了殿中,拜过了炎鸿澈后,为他把脉,不禁皱起眉头。 “鸿王,恕微臣直言,您的血脉太过燥热,怕是曾经接触过列热性的东西所致。” 寐生想了想:“鸿王的饮食起居一项都很严格的,还是有我所看管的,怎么会得了这种怪病呢?” 姜太医摇头:“这微臣就不知了!” 炎鸿澈冰冷地凝向了姜太医,问道:“那孤王身上患的病症,能否医治?” 姜太医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颤抖道:“若是用药物医治,怕是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康复!” 炎鸿澈暴怒,将姜太医从身边推开,咬牙道:“让孤王喝一年半载的药汤?孤王还不如死了算了!难道你就没有好的法子来医治孤王吗?” “鸿王,您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谁嘴皮子快,这么快就走漏了炎鸿澈找姜太医看诊的消息。 玉盈一身水粉色长裙,旖旎走来,娇媚的面容上带有一次忧容,那小脸上的楚楚动人的神情,可谓国色生香。 “桃儿,你怎么来了?” “桃儿听说鸿王您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您!” 她将坐在地面上的姜太医扶起:“姜太医,鸿王他龙体到底怎样了?” 姜太医站起身后,垂眸不敢直视炎鸿澈冰冷的双眸。 “回桃妃娘娘的话,鸿王这是血热内毒所致,怕是之前接触了烈性火热之物,所以才会烈火攻心一般,导致他吐血体弱。 玉盈心中一紧,炎鸿澈竟然会血热内毒? 难道是因为当时她给他日日香薰的还魂香所致?还魂香中含有烈性的朱砂、麝香、还魂草和烈焰花蕊,这些药物燃烧成香气,虽然能给人延命提神、还能唤醒沉睡之人,但她却忘记了,若是人久闻之后,就会热毒进血液乃至全身,令人患有热火病症。 玉盈啊玉盈,你也太粗心大意了,为了让鸿王清醒,竟然会加重了药物的分量,这下可好了,鸿王患病了,怎么办才好? 姜太医叹道:“若是鸿王能得到一些寒性之物,或者懂得用寒性之气逼走体内的热毒,一定能早日康复。” 玉盈一听,计从心来。 她忙走到炎鸿澈身前,拉住他的大手道:“鸿王,臣妾听说沪城林堡主要办一次夺宝大会,获胜者可以得到寒冰弓箭和内功心法秘籍,这内功心法秘籍恰可以让人练就一身寒性内力,您只要得到了练就了寒性内力,就可以将体内的热毒逼出体外痊愈了。” 炎鸿澈眯起眼睛,一双深邃的双眸凝向了玉盈娇媚的面容上,似乎在探究真假之色。 他甩掉了她的小手,冰冷道:“好,十日后孤王去沪城,将寒冰弓箭和内功心法秘籍得到,谁要是敢拦住孤王夺得此宝,孤王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十日后……  沪城属于墨国中比较繁华的一座城镇,因墨国土壤关系,适合种茶叶、养蚕制绫罗绸缎,所以墨国多以交易茶叶和买卖绫罗绸缎为主要商业,各国因为对茶叶和蚕丝绸缎的需要,多来墨国走动进行交易,所以墨国也属于商业大国。 而这里的沪城,除了墨国帝都外,属于比较繁华兴隆的城镇。 从云翠山到墨国的沪城大概走了两天两夜,到了沪城后,顾淳吩咐小翠和小溪二人先在沪城的一家大客栈的三层阁楼定了厢房,几个人回到屋中,先是将带来的东西都整理妥当,先是在屋中休息了会儿,解一解劳碌奔波带来的疲惫感,之后顾淳敲了敲顾妍夕的房门,几个人一同到了客栈的一层,点些酒菜,一解赶了一路的饥饿感。 望着店小二将酒菜都端到了桌上,顾妍夕望着这些菜肴,都添加了不少的红椒,和现代重庆那边吃的小菜差不多,都喜欢辣子之类的食物。 顾淳执起筷子,为顾妍夕夹了块剁椒鱼头的嫩肉,将鱼肉中细小的软刺挑出,这才将瓷碗递到了顾妍夕的手边。 他粉红色的薄唇,向一边勾起,扬出一抹痞美的笑容,声音温柔:“小妍,快尝一尝这里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看你拿着筷子瞧了半天,迟迟未动筷子,都不知道你喜欢吃哪道菜了!” 小翠和小溪因为常常跟随在顾淳的身边,相当于护卫一样,而顾淳待他们也比较亲善一些,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和顾淳还有顾妍夕同在一桌吃饭菜。 顾妍夕怕被人瞧出了她的身份,所以改名为小妍,头上带着斗笠,斗笠下垂着白色的纱巾,只将一双古井般深黑诱人的双眸露出来。 她眸中含笑,点了点头:“好!” 微微掀起垂下的面纱一角,将碗筷递到唇边,她尝了一口这块鱼肉,外焦里嫩,辣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呛,反倒是吃了很开胃。 第224章 相逢! 于是她将碗中的鱼肉都吃光了。 小翠和小溪吃的不亦乐乎,边吃边笑。 小翠先为顾妍夕布了一碗菜,毕竟她和小溪现在是顾妍夕的贴身婢女。 她递到顾妍夕的身前,自己口中还嚼着小菜,含糊不清道:“大小姐,这是奴婢为你布的菜,你快尝一尝,是不是合口味!” 小溪瞪了一眼小翠:“和大小姐说话怎么不尊敬一点呢?将你口中的东西嚼下去再说。” 小溪扫了一眼这桌上的菜肴都带红椒,怕顾妍夕吃不惯:“大小姐,若是你不喜欢这些菜肴,可以再让店小二重做一桌来!” 顾妍夕摆了摆手:“不必了,这些菜都是我喜欢吃的,以前二叔和我同住丞相府,那时我就喜欢吃这些辛辣的菜,还是二叔懂我的心意。” 她一双黑亮的眸中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的顾淳心里也暖暖的。 他亲自为顾妍夕夹了一些她比较喜欢的事物,小翠和小溪瞧见他们的庄主对妍夕姑娘如此细心,都不由得心中暗笑。 这妍夕姑娘还真的深的他们庄主的心意,要是有一天他们的庄主若是娶了妍夕姑娘为妻子,也不错。 顾妍夕吃的好饱,这是她第一次吃的这样开心也开胃,她望见顾淳几乎都是在给她夹菜,自己都没有吃多少饭菜。 “二叔,你别光顾着让我吃,你自己也多吃一点啊!” 顾淳露出慵懒的笑容,感叹一声:“看到你吃的那么多,你二叔我光看着就饱了,你瞧瞧坐在酒桌旁的客官,哪有一个姑娘有你吃的多啊?太不矜持、太不淑女了!” 顾妍夕眉毛一挑,淡淡道:“人生有两大重要的事,一是吃饭,二是睡觉!若是吃饭都不多吃,吃得不开心,那才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所以我想吃多少,就多少,这才叫不糟蹋重要的人生!” 啪啪! 顾妍夕刚说完这句话,旁边就有人开始鼓掌了,紧接着很多人都跟着鼓掌。 不过顾妍夕可不觉得这些人是因为她说出了人生中比较有哲理的一句话,才会这样附和她,力挺她给她鼓掌。 在她预料之内,紧接着一位年轻的公子,身着华丽的衣袍,手中啪啦一声甩开了扇子,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眉清目秀的公子。 “这位小姐说的话还真有趣!不过本公子倒是觉得,不敢以真面容见人的女子才是最悲哀和糟蹋了重要的人生。” 他似有挑衅般,执着扇子要勾起顾妍夕斗笠上的面纱:“让本公子瞧瞧,这么粗俗不雅的女子,到底有几分的姿容!” 顾淳、小溪和小翠都准备好了,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敢沾花惹草的风流公子。 顾妍夕却给了他们一个眼色,让他们稍安勿躁。 没等那位执着扇子的俊俏公子将顾妍夕斗笠下的面纱挑起,顾妍夕向身后一仰身,躲了过去。 她用美目朝这位俊俏的公子眨了眨眼睛,缓缓朝着他走了过去,声音酥 地柔柔地道:“这位公子,心急什么啊?难道你不知道,若隐若现的神秘女子,才是最美的吗?” 她将桌上的那杯白酒执起,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那位俊俏的公子细长的眸子睨了一眼她纤纤手指捏住酒杯中,盛满的清酒。 他不怀好意一笑:“这位大小姐莫不是在酒里下了什么药,为了得到本公子,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吧?” 顾妍夕另一只手在他的胸前轻轻拍了拍:“瞧你说的,像是我迫不及待的要和你好上似得,你是怕这杯中酒有毒吧?那好,我先喝一口,你再喝,我们就当喝酒相识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胸前被她这么温柔一拍,感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脑袋里都要空白一片了,在一望那女子扬起面纱的一角,露出了粉润如蜜桃一样的薄唇,轻轻饮了一口这杯中的酒。 他的喉结缩动一下,天下的男人都好色,他今天也赌定了,赌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等他喝了这杯中酒,他一定要将她抱在怀中,扔到他的床上,好好和她承欢一番。 顾妍夕纤纤手指将杯中酒递去,那男子二话没说,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还将空酒杯在她面前晃了晃,眉飞色舞道:“这位美人,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说过的话啊!” 啪! 顾妍夕抬起手以迅雷之快,给了面前俊俏的男子一耳光,那男子整个人蒙在了原地,伸出白皙的手,抚上他俊俏的面庞,长大了嘴巴。 “你敢打本公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顾妍夕见他一张俊俏的脸,被她这一巴掌下去,打的脸肿了老高,看来这十天在顾淳的细心教导下,她也懂得了怎样使出体内的寒性内力,要不是顾淳不懂寒性内力如何在体内操控,无法告诉她怎样调息体内的寒性内力,她若是懂得怎样操控,一定会将他半边的脸给打瘫痪了不可。 “我管你是谁家的公子,本姑娘告诉你,你刚才喝下的酒是毒酒,我之前已经服下了解药!对了,这毒酒就算你用内力也是无用的,已经渗透到你的身体里了,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七窍流血身亡!” 她勾起唇角,声音清冷,不像刚才那般麻酥酥温柔的样子。 “大少爷!” “大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你敢伤害大少爷,你是活腻了不成贱人?” 一群狗奴家丁们都簇拥起了这位华丽衣袍的男子,顾妍夕不屑地睨了他们一眼,就当他们说的话是耳旁风,狗屁不如,她懒得听。 “小贱人,你不给我解药,我就拆了你的骨头,喝了你的血,要你死的很难看。” 林灼几乎气的眼珠子都要喷火凸出来了,顾妍夕却不惊不恐,又坐会了原来的椅凳上,翘起了二郎腿,看向了顾淳。 “二叔,也是你该出场的时候了?” 顾淳耸了耸肩膀,无奈道:“为何要我收拾你的烂摊子啊?” “你是我二叔啊?再说了,你是天下第一大庄云翠山庄的庄主,你不出面,难不成让我这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来压场吗?” 林灼这才仔细的瞧了眼坐在戴着斗笠垂着白色面纱的女子身旁坐着的男子,那男子身着青色长衣,墨发被玉冠竖起,眉毛如剑,双眸黑亮如星辰,高挺的鼻下有着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向一边勾起,慵懒而痞美,可谓风华绝代。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又眨了眨眼睛,长大了嘴巴,惊讶道:“你是云翠山庄的庄主?郭昀?” 郭昀,这倒是顾妍夕第一次听说,顾淳竟然还有这个名字,因此感到好奇。 顾淳挑了挑眉毛,星辰般黑亮的眸子带有一丝冷漠,他轻启唇道:“怎么?还嫌你刚才命长了,闹得不够吗?” 林灼捂着一张被打肿的面颊,给了他带来的仆人们一个凌厉的眼色,接着像哈巴狗一样,双膝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庄主饶命!不……应该是请贤王饶命啊!” 林灼一出口,他带来的仆人纷纷慌张的跪在地上求饶。 而顾妍夕错愕地张开了粉润的小口,目光凝滞在顾淳痞美的面容之上――他竟然有另一个身份,墨国的贤王?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为何她不知道呢? 顾淳微微侧眸,望见顾妍夕正用一种探究的眼光望着自己。 他能猜得出,此刻的顾妍夕一定是对他的隐瞒心里猜疑。 这件事还是以后解释的好,先将眼前这个烂摊子收拾了再说。 他清了清嗓子,挑起剑眉,双眸微微眯成一条线,可眸中的寒光如用月下的宝剑一样,散发出幽深锋利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你刚才在本王面前太过嚣张了,你要本王怎样处置你?” 林灼顾不上捂着他红肿的面颊,在地上磕响头,死皮赖脸求饶:“贤王息怒啊!小的是沪城林堡主的大公子林灼,刚才都是小的眼拙,竟然没能看得出您这样高贵的身份,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 林堡主的大公子?也就是举办这次夺宝大会的林猛良之子?看来妍夕这一次惹到的麻烦不小,她若是想得到寒冰弓箭和寒冰弓箭的内功心法秘籍,这个林堡主的大公子,最好还是不要杀的好! 他回眸望了眼顾妍夕,见顾妍夕和他想的一样,朝他眨了眨眼睛,意思让她来处理的好。 顾淳冷冷凝向跪在地上双腿发抖的林灼:“既然是你招惹了本王的朋友,自然是要她高抬贵手,本王才能就此罢休!” 林灼像哈巴狗一样膝行到了顾妍夕的面前,还挤出一抹丑巴拉几的笑容:“大小姐,小的刚才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命吧!” 顾妍夕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放过你可以,解药我也可以给你!” 林灼一听,喜上眉梢道:“大小姐是要放过我之意吗?” “当然不是,你要在我面前大喊一百声姑奶奶,然后让姑奶奶我踩着你的脸站到椅子上,你给姑奶奶学狗叫,在我把鞋子上的尘土用舌头舔干净了,姑奶奶心情好了,自然会放过你。” 林灼忍不住,骂道:“贱人,你出阴招啊你!” 这一次,不但坐在一层酒桌前吃饭的客官、跪在地上随林灼而来的仆人们,甚至连顾淳、小翠和小溪三人,都觉得顾妍夕这招的确是有点阴狠了。 不过这些人更多的是带着一种饶有兴趣的眸光望去,毕竟这个林灼仗着父亲是林堡主,在沪城中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人敢惹,他就开始在沪城里兴风作浪,抢人钱财、抢人生意,甚至还强抢民女,可谓人人恨而想诛之。 顾妍夕看得出这个林灼在沪城里仗着自己的身份一定做了不少的坏事,这次她就要替这个沪城所有人出了这口恶气,就算不能让他死,她也要他丢尽了颜面。 她深深叹一口气:“刚才呢本姑奶奶本来是想放你一马,不过你却不领情!你若是真的想死,姑奶奶我这就将治罪的权利给贤王,贤王是个讲公道的人,但是生气起来,那也是不听恶人狡辩,拿着刀子砍人脑袋的,你若是不服气,大可以试一试。” 第225章 最佳冤家!1 她给了顾淳一个眼色,顾淳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阴冷的神情。 “本王是个讲理的人,不过本王真的是生怒了,你好自为之吧!” 一句好自为之,让林灼心中真的没底了,看来贤王是铁定了要帮助眼前带着面纱的妖女了,他林灼今天为了保命,就当一次丢尽颜面的狗吧,不然还能怎样? 林灼皱着一张俊脸,低声喊道:“姑奶奶……” “唉!声音太小了,大声点!” 林灼提高了嗓音:“姑奶奶……” “姑奶奶在,拿出你吃奶的力气,大声点啊!怎么叫的像蚊子一样了!” 顾妍夕边端着茶杯,边语重心长的说着,还真有种长辈人的模样。 林灼豁出去了,声音洪亮喊道:“姑奶奶……” “对,乖孙子!就是这样叫,不过前两次叫的不好,就算这是第一次叫我,你继续……” 林灼气的都要吐血了,趁顾妍夕喝茶的功夫,翻了翻眼睛,继续声音洪亮的喊着:“姑奶奶,姑奶奶……” 他叫的嗓子都哑了,到了第一百声唤顾妍夕姑奶奶的时候,顾妍夕还真是查的清清楚楚的,他喊完后,她提着裙摆,在小溪和小翠的搀扶下,站到了椅子上。 “乖孙子,别忘了我后边说的话!” 林灼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沙哑都跟黑乌鸦叫似得,跪在地上学狗叫,大概叫了又是一百下,嘴巴都叫歪了,顾妍夕才满意的喊他停下。 “好了,在叫下去,姑奶奶我都要于心不忍了!” 林灼以为顾妍夕这是要放过他了,没想到顾妍夕又清了清嗓子道:“还有呢,你望了吗?你要舔我的鞋子呢!” 顾妍夕将一双沾有尘土的鞋子,露出裙裾,林灼整个人都要瘫了,像只快要累死的狗一样,张开嘴巴的力气都要没了,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到顾妍夕的绣鞋上。 顾妍夕觉得恶心,没等他舔上两口,捏着鼻子厌恶道:“好了,姑奶奶我今天也玩的很开心,乖孙子,这解药给你,赶紧走人吧!” 就在林灼跪在地上喊顾妍夕一百遍姑奶奶的时候,顾妍夕让小溪找来了笔墨,写好了纸条放进了一个锦囊中。 她将这个锦囊给了林灼,林灼得到了解药,如同游进水中的鱼一样,拿着锦囊,被他的仆人扶起后,朝着顾淳辞别一声,就像是被猫追赶的老鼠一样,仓皇失措的离开了这座酒楼客栈。 而坐在一层的客官们,无不为顾妍夕能替他们出口恶气,鼓起了手掌,夸赞声如滔滔江水不绝口。 “这位姑娘,还真是为我们出了口恶气,这林灼坏事做尽,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这样的惩罚都算便宜他了,他抢人钱财,强抢民女,甚至还杀放火,在沪城里胡作非为,这样的人就该死才是!” “要不是林堡主,他哪里敢这样猖狂?这位姑娘刚才没有杀他也好,免得惹来麻烦,就刚才看到他那种嬉皮狗脸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心中爽啊!” “可不是,看到他像一只狗一样,死皮巴列,看的老夫真是过瘾啊!老夫真想踹他脸上几脚,在踹他个断子绝孙,这样才算更过瘾!这位姑娘聪明勇敢,真是替我们沪城的人出了这口恶气!” 顾妍夕淡淡笑了笑,对顾淳轻声道:“二叔,我想到外面透透气,我们出去吧!” 顾淳起身点了点头。 顾妍夕和顾淳从议论滔滔的声中走出了这家客栈,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市上,顾妍夕却毫无心情去看这街市上热闹的买卖商品,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小翠和小溪二人,两个人跑来跑起,看的新奇。 顾淳温柔的唤道:“妍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顾妍夕抬眸,淡淡看向顾淳,问道:“二叔,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秘密?为什么不告诉妍夕你的身世呢?我感觉,我和二叔之间,越来越疏远了!” 是啊,他有太多的秘密了,认识他这样久了,他是天下第一大庄云翠山庄她不知道,更别说她是墨国的贤王?他到底有多少秘密呢?为何她觉得与他之间,越来越陌生了呢? 顾淳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弹了下顾妍夕头上的斗笠,含笑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闷闷不乐的,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告诉了你,怕你因此而疏远了我,如果不知道,你反而不会忌惮太多,会将我看成真正的亲人。” 原来,他想的是这样?看来,她真的误解他了。 顾妍夕轻笑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小心眼没见识的女人吗?再说了,就算知道了二叔的身份,我也不会觉得我们之间有隔阂,我们仍然是好叔侄,不是吗?” 好叔侄? 顾淳在听到了这句话后,神色微微一怔,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只是她的二叔吗?就不会多一点点男女的私情? 他多么希望,她会说,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会将他看成世上最重要的男人。 顾妍夕见顾淳想着什么事情发愣,她指了指那边有卖冰花粥的地方:“二叔,天气毒热,我想碗喝冰花粥!” 顾淳这才缓过神,朝着她无奈一笑:“馋丫头,刚吃过饭菜还要吃,你站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一碗来吃!” 顾淳见这个小摊的生意很火,桌位都满了,可很多人都聚集在卖冰粥的小摊位上,所以他只好去买上一碗,端过来给顾妍夕吃。 就在顾淳挤进人群中,小溪和小翠两个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看热闹了。 顾妍夕回眸一瞥,竟然望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娃,站在马路中央东张西望,手中拿着一串糖糕,眼见就要裂开大嘴哭起来了。 难道她是找不到她的亲人了吗? 顾妍夕缓缓朝着小女娃走去,就在三米远的距离时,迎面疾驰而来一辆奢华的马车。 “都让开,这匹马疯了,小心危险!” 见到的人都吓得面容失色躲到了一旁,而这个站在马路中央的小女娃咧嘴大哭,喊着妈妈! 就在那匹棕色的骏马疯了一般要踏到咧嘴大哭的小女娃身上时,顾妍夕冲了过去,将小女娃护在身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顾妍夕愤怒地凝望向疾驰而过那辆奢华的马车,倏然间从马车上翩翩然飞跃出一个白衣似雪的男子,他手持长剑,一剑刺穿了疯跑的马儿,回眸间,触碰上顾妍夕惊怔的眸光。 怎么会是他?他也来到了沪城,难道是来参加林堡主举办夺宝大会吗? 那一日她从悬崖上坠下,他露出了伤心欲绝的神情,怎么今日在见他,他竟然会和他们初次见面一般,有着陌生而冰冷的神情? 当马儿栽倒前,白衣男子与坐在最前驾着马儿的黑袍男子交换下眼色,两个人衣袂翩翩,从马车上跃下。 噗通! 马车连同马儿都栽倒在地上,飞起了一阵烟尘。 他手握着还在滴血的长剑,白衣翩翩,朝着顾妍夕和她怀中抱着的女娃走来。 顾妍夕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戴着斗笠,斗笠上的面纱好在没有掉落下来,这样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也许他不会看得出她是谁。 “呜呜,姐姐,我要找娘亲!娘亲!” 在顾妍夕怀中的小女娃从惊吓中醒来,朝着顾妍夕哭喊个不停。 顾妍夕温柔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黑发,轻声道:“小妹妹,不要哭了,姐姐这就带你去找娘亲!” “小叶,小叶,娘亲在这里……” 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着蓝衣的妇人,妇人见顾妍夕怀中抱着的小叶安然无恙,一想起刚才马车疾驰而来,差点将她的宝贝小叶撞飞,她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蓝衣妇人将小叶从顾妍夕的身前抱起,上上下下打量了小叶无事,这才谢过了顾妍夕。 顾妍夕不过是摆手淡淡一笑,并没有将这样的小事放在了心上。 然而,当她目送了蓝衣妇人和小叶离开后,感觉到身后有双冰冷寒眸在望着她。 顾妍夕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不敢在挪动一步。 “你刚才没事吧?”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孤王总觉得你眼熟?” 顾妍夕心中一颤,他该不会是看出了她的身份吧? 顾妍夕回眸,朝他淡淡道问道:“不知道这位尊驾怎样称呼?” 寐生站在炎鸿澈的身侧,提醒道:“这位就是鸿国的鸿王!” 顾妍夕装作有些惊慌的样子,朝着他拜见:“民女给鸿王请安,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炎鸿澈一双寒潭般深邃的双眸凝向了顾妍夕紧垂下戴着面纱的面容,刚才不过是对视了一眼,他看到她的这双眸子,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在何处相识,她又是谁,他却不知道了,一想起来,不免脑袋发涨生疼。 “你真的不认识孤王?” “民女说话岂会有假?” 顾妍夕转了转眼珠子,她现在就是想装作不认识他,她的心都会跳个不停,要是在被他问下去,她真怕会激动的与他相认? 他现在身边不是已经有桃儿了吗? 既然有了桃儿,他又怎会全心全意的爱她? 她若是在与他相认,让他陷入感情上难以抉择的地步,她怎能忍心看他受尽两个女人的煎熬?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放手罢了,何必这样恋恋情深,为难了炎鸿澈。 顾妍夕怕炎鸿澈会问下去,忙转移了话题:“鸿王,您刚才乘坐的马车,为何会疾驰在马路之中,狂奔不止险些让人丧命,这其中好像有什么重大的原因吧?” 第226章 最佳冤家!2 不等炎鸿澈回话,寐生却先开了口:“姑娘是这样的,本来我驾着马车好好的,可是刚进了沪城,没走多远,马儿突然疯掉了一般,不停的甩着头嘶鸣着,还一路狂奔不止,无论我怎么勒紧马缰绳,这匹马都不听我使唤,也不知道是不是着魔了!” 炎鸿澈冷冷睨了寐生一眼,觉得他多嘴,寐生忙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 寐生说完了,也觉得奇怪。 为何他会喜欢跟一个陌生女子,说这么多话呢?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曾经见过的人一样,很是亲切。 顾妍夕想了想:“鸿王,我想你乘坐的这匹马儿身上一定有问题,我帮你看下!”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眯起,点了点头。 顾妍夕朝着被炎鸿澈长剑刺入心脏,死在地上的马儿走去。 见马儿死后,身下一滩血,软趴趴地倒在地上,顾妍夕觉得有些惋惜。 这匹马身上的毛色很好,很均一,都是枣红色,四肢又这样健硕,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马,这样的好马,身体应该很健康才是,怎么会好端端的疯掉了呢? 顾妍夕在现代是个法医官,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懂得一些动物的生活习性,而且她还对动物也进行过解剖和查看过动物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死亡。 顾妍夕按照平时的经验,先是检查了马的耳朵、眼睛,接着就是口鼻。 因为目测有时也会看出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有了,找到了!” 顾妍夕从发髻上拔出簪子,用簪子将马儿鼻子中沾有粘液的一只黑色的小东西挑出来。 “鸿王您看,就是这个罪魁祸首,才害的你们差点受了伤害,也差点撞坏了那个小女娃!” 炎鸿澈、寐生以及围观的百姓都望去,见顾妍夕纤长的手指上捏着的银簪子,簪子尖上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这个小东西平时最容易见到,尤其是春暖花开时最常见,夏天里也飞的到处都是,那就是蜜蜂。 顾妍夕淡淡笑道:“马儿一般对昆虫都很敏感,尤其见到这种会飞的蜜蜂啊、蚊子啊或者苍蝇之类的小飞虫,他们最怕了。一旦这些小飞虫飞进它们的耳朵里、眼睛里或者口鼻里,它们因为摆脱不掉这些讨厌的虫子,就会发疯的跑啊跳啊,所以很容易伤害到他人。” 围观的百姓对顾妍夕的解释,都不由得点头叫好,刚才又因为看到了顾妍夕出手相救了那个五岁的小女娃,都对她夸赞着。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微微勾起,邪魅中带有一丝冰冷和讥讽之意。 “你说的这样好,这样真,还真以为你和马儿是同类呢!” 顾妍夕扬起了小脸,淡淡道:“鸿王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谁说知道什么越多,越像什么?那么鸿王您总是读书识字,批阅奏折,岂不是成了书呆子了吗?因为你和书像同类!” 炎鸿澈冷冷瞪着她:“你敢说孤王?” 顾妍夕天不怕地不怕,淡淡一笑:“是人就有发言权,民女又没说您什么坏话,不过是你一言赠我,我一言回敬您罢了,又有什么错?” 寐生呆呆地望着顾妍夕,竟然忘记了将‘大胆’二字叫出口!毕竟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竟然敢反驳他们鸿王的话,这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而围观经过的这些百姓,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样子,谁人不知道这鸿王冰冷嗜血,若是谁敢惹怒了他,他只有一个字送给这个最倒霉的人,那就是‘死’。 而眼前的这位姑娘,身材这样单薄,头戴面纱也不知道长得是美是丑,她竟然敢挑衅冰冷嗜血的鸿王?果真是胆子大到了天上呢,还是她真的就是吓傻了,才做出这些荒唐的事? 炎鸿澈将手中的长剑,扔到了顾妍夕的脚边,见顾妍夕不过是眼睛眨了眨,并没有挪动一步。 她不怕他? 这世间还有不怕他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真的胆大了,还是脑袋真的秀逗了? 当顾妍夕望见炎鸿澈由冰冷嗜血的双眸,变成了一种探究的神色在望着她时。 她才发现,她刚才与炎鸿澈拌了嘴。这种情形好像他们初次相识,他总是一副冰冷且讥讽的语气同她说话,而她总是像见到了冤家死对头一样,反驳他的话。 一想到这些,顾妍夕却有种淡淡的哀伤。 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往事,都过去了,可她还这样耿耿于怀,看来她真的不应该在见到他,一见到他就会乱了方寸,做出一些令她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所有人都为顾妍夕捏一把冷汗,以为鸿王会下命令,让寐生将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一剑刺死时。 那个冰冷面容的男子,竟然会问出这样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句话? 顾妍夕控制好自己,免得她控制不住,想说出她的名字与他相认。 “我叫小妍!” “小妍?”炎鸿澈微微皱起眉头,口中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顾妍夕觉得她不应该在面对他了,一见到他,她就会乱了分寸,要想让他不忧愁,得到幸福和小桃在一起,她就应该选择默默离开。 “鸿王……” 顾妍夕刚才辞别,倏然间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她的身前,这辆马车被百余名护卫紧紧护送着,看阵势里面应该坐着一位身份高贵之人。 当一双纤纤玉手撩起了紫色的软绸车帘,一名婷婷袅袅,身穿粉色长裙,头上戴着凤冠,眉梢和眼稍微微挑起,长得媚色生香的女子,从马车上缓缓走出。 顾妍夕一瞧,这不是鸿国王宫之中的玉盈吗?她这一次竟然也跟着炎鸿澈来到了沪城,来参加夺宝大会? 而当顾妍夕望见扶着玉盈走下马车的两个婢女时,她的心一沉。 这不是玲珑和月蝶吗?他们怎么会成为了她的婢女? 顾妍夕望见玲珑和月蝶脸上皆带着衷心仆人的笑容,她恨得牙齿在口中咬着。 真是两个蠢蛋,竟然背叛了我,和这个狐狸精在一起,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去找一找你们的大小姐吗? 就算你们不来找我,至少也要离开这个恶毒的女人,离开了王宫生活啊,为何要成为了这个可恶女人的仆人呢? 炎鸿澈不过是冰冷地扫了玉盈一眼,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说,却是饶有兴致地问向顾妍夕。 “小妍,你和孤王是不是曾经认识?为何孤王会有种见过似曾相识的感觉?” 玉盈一听,炎鸿澈竟然对一个头戴斗笠,面上又戴着面纱,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感兴趣了,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丑八怪,不是丑八怪为何要戴着面具出来走混? 炎鸿澈不喜欢像她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却喜欢那个丑八怪,真不知道他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 不行,她玉盈想要得到的男人,别的女人都别想靠近,况且她现在还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心一丁点,别的女人就更别想引诱她的男人分毫。 “鸿王,臣妾刚才见您的马车奔的飞快,还以为鸿王您出事了,还好没出事,可担心死臣妾了!” 围观的百姓刚望见玉盈第一眼时,都觉得她是沪城里,或者这所有国中能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 可谓国色天香。 可是一听到这个女人媚声媚色的说着,而且说话时还卷着舌头,声音甜的腻的能将人的牙齿给甜掉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应该叫做狐狸精,一看就知道是用媚色勾引男人的不要脸女人。 顾妍夕挑起眉毛,望见玉盈摇晃着她的纤纤细腰和翘起的臀部,施施然走来,还将纤纤玉手跨进了炎鸿澈的手臂中。 炎鸿澈厌恶的瞪了她一眼,她很识相的,迅速将纤纤玉手从他的手臂之中拿走。 “桃妃,你这是盼着孤王有事,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吧?” 玉盈眨了眨晶莹亮烁的双眸,很无辜道:“臣妾都是一心担心鸿王,若是臣妾有说错的地方,还请鸿王您见谅!” 玉盈偷偷向身后退了两步,对于炎鸿澈她还是觉得该远点的时候,走远点,前几日她叫他澈时,他都没有反对,可后来当她去飞鸿殿给他送去夜宵时,他竟然说听她叫他澈,会有种恶心的感觉,让她以后记住了,只得将他鸿王。 这个男人脸色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页还要快,她得靠近的同时,小心提防点,免得惹怒了他,后果自负。 顾妍夕见炎鸿澈和玉盈间的关系,并未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甜蜜,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尤其炎鸿澈。 他看她的眼神冰冷,并不像之前他会对爱了十年的桃儿那样宠爱和痴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到现在却是看不懂了呢? 月蝶和玲珑二人站在了玉盈的身后,当望见了头戴斗笠,面带纱巾的女子那一双古井般幽深黑亮的双眸时,她们不由得看怔了。 这双眼睛,真的好像他们的大小姐。 大小姐? 难道她真的是大小姐顾妍夕?难怪刚才鸿王会说,看到她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想到这里,两个人复杂的情绪藏在了双眸中,甚至带有急切想要相认的情绪。 顾妍夕望见玉盈身后的月蝶和玲珑,见他们神色怪怪的,难道她们认出她了? 这两个丫头,如果连自己都认不出,也不配做她的贴身丫头了。 现在看到她了想认她? 那么从她跌入悬崖后,她们为何要跟随了玉盈这个狐狸精,背叛了她呢? 玉盈见这个头戴斗笠,面带白纱的女子神色怪怪的,尤其是看向炎鸿澈和她身后的月蝶和玲珑时,总是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怕她冲动了会做错什么事似得。 玉盈眼珠子转了转,这种女人若是在鸿王身边转悠,说不定会受到鸿王对她的青睐,她应该想办法除掉她才是。 玉盈朝着顾妍夕走去,手指在宽大的袖口之中动了动,将尾指上带有的雪魄玉指环摘下来。 待走到了顾妍夕身前,她抬起手,像是顾妍夕的朋友一样,为她弹了弹肩上的灰尘。 第227章 三姐妹相聚 “这位姑娘,你一路上一定是赶路赶得风尘仆仆,瞧你身上都是尘土!” 她边说着,小手灵动地从顾妍夕的胸前经过。 顾妍夕眼睛眯起,不过是抬手的瞬间,就捏住了玉盈想要在她身上动手脚紧握的手心。 “桃妃娘娘,您的手心一直握着,会把手心割破的,你尾指上的那只指环表面,可是雕刻着凤翅的,这凤翅从玉指环上翘起,又那样锋利,不划过你的手心才怪呢!” 顾妍夕故意将捏紧了她的手心,待望见玉盈痛的蹙起了眉心,她这才松开了手指。 玉盈摊开了手心,望见那只雪魄玉指环上翘起的凤翅将她手心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她竟然咬住了殷红的唇瓣,再抬眸时,可怜楚楚地回眸望向了炎鸿澈。 她哽咽道:“鸿王,您瞧瞧她,臣妾好心弹走她身上的尘土,可她却好赖不知的伤害了臣妾?故意将臣妾的手心握的这样紧,将臣妾的手心都划出血口子了?您瞧瞧,血口子好深,臣妾好痛啊!” 顾妍夕清冷道:“要不是有些人想陷害了别人,又怎能自找苦吃?鸿王,您是个将公道的人,民女也不想辩解什么,民女还有事,告辞!” “小妍,你怎么在这里啊?走,我正有事要找你呢!” 一身青色长衣,模样痞美的男人,剑眉微皱,望向那身白衣翩翩的俊美男子时,他辰眸中似有一丝浓浓的敌意。 他大手拉住了顾妍夕的小手,牵着她的小手往人群之外走。 而这时,炎鸿澈突然抬起了大手,揪住了他胸口的衣领,作势要阻止他们离开。 顾淳用余光望见了他的举动,不由得一惊,难道他认出了妍夕,要与她相认吗? 炎鸿澈一袭白衣,纤纤玉手揪住了胸前衣襟,深邃的双眸凝望向渐渐远去的女子纤丽身影,朱红色的唇瓣轻启,却迟迟没有唤出她的名字。 小妍?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陌生,但为何看到她那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时,他会有种相识的感觉? 难道他们曾经相识吗?因为什么事他忘记了她? 玉盈打量着炎鸿澈眼色的变化,将手中的雪魄玉指环扔到地上摔个粉碎,手心中是撕裂般的痛,她却感觉她的手心麻木了,对于她来说,更多的就是仇恨。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竟然这样聪明,还反算计了她? 想和她挣她的男人,她到底有几分的胆子和胜算? 钥匙在让她碰见她,非杀了她不可。 玲珑和月蝶二人踮起脚,在人群之中搜素那名头戴斗笠面遮白纱的女子,他们都有种直觉,这个女子很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大小姐,可是就这样匆匆相见又散去,他们连话都没问,真的有些不甘心。 炎鸿澈望见白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他轻叹一声,转眸间望见玉盈正蹙着眉头,梨花带雨地望着自己。 “鸿王,您瞧瞧臣妾的手心,好痛啊!” 炎鸿澈不冷不热道:“上马车,让姜太医给你医治!” 玉盈乖巧的点头,一只小手又要挽住炎鸿澈的手臂,却被炎鸿澈甩开。 “你上马车吧,孤王要骑马!” 他吩咐寐生:“去找一家客栈,今晚我们就留住客栈,明日准备去参加夺宝大会。” “是,鸿王!” 炎鸿澈让寐生牵来了一匹好马,他翻身跃到了马背上,驾起马儿,衣袂翩翩飘在了空中,本就一身洒脱光芒万丈的炎鸿澈,生的一张妖孽般俊美的面容,将撤到一旁让路百姓中的千金小姐们和民女们,看的一个个是面带羞涩,赏心悦目。 要不是他浑身散发着幽幽的冷气,还有那双深邃冰冷的双眸和神情,这些女子们一定会奔放的去表达她们的爱慕之情, 而眼下她们也只好躲在一旁,偷看几眼就满足了。 玉盈见炎鸿澈将她抛之脑后,心中开始怀疑了。 鸿王不是待桃儿一项都是宠溺着,将她视为珍宝一样呵护着,可是为何她都说了她是桃儿,他也相信了她是桃儿,却一直待她冷冰冰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为何他会这样冷漠待她? 她恨恨地握起了拳头,吩咐道:“玲珑扶本宫上马车,月蝶去将姜太医请来给本宫在马车上医治手伤!”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对这个表里不一的玉盈是越发的感觉到厌恶了,可表面上他们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是,桃妃娘娘!” 玲珑扶着玉盈上马车,月蝶去找姜太医来为玉盈医治手伤。 可她们的心里都惦记着刚才出现的女子,若是她们能再一次的相遇,能问清楚她是不是她们的大小姐,那该有多好啊? 青衣男子的大手,一直牢牢的牵着顾妍夕的小手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顾妍夕一不小心就走丢了似得。 小溪和小翠刚才来晚了,没有看到炎鸿澈和顾妍夕是怎么相遇的,但是她们到了的时候,也看到了炎鸿澈看向顾妍夕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有种陌生感,也有种迷茫感。 如果他们朝夕相处,炎鸿澈在见到顾妍夕的时候,应该是主动相认才是,怎么会这样的陌生呢? 顾妍夕一只垂着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走着,顾淳看到顾妍夕失神的样子,轻叹一声,牵着她的手,一直回到了他们住的客栈。 到了顾妍夕的房间后,顾淳让小溪和小翠将屋门关上。 四个人坐在了木桌前,每个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淳剑眉轻蹙,星辰般的双眸凝向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庞之上,声音有些清冷:“妍夕,他认出你了吗?” 顾妍夕摇了摇头:“没有!我能确定!而且我也没有与他相认!” 听到顾妍夕说这些话,顾淳的心里像是释然了不少。 明明他们相识相认,在走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他却不希望看到他们在一起,也许这是他自私的一面吧,他想将顾妍夕留在自己的身边。 小溪扁了扁嘴:“妍夕姑娘,你不觉得鸿王怪怪的吗?” 小翠接话道:“是啊,我和小溪赶到时,看到鸿王看你的眼神,是一种冰冰冷冷,陌生又迷茫的神色,总之好奇怪。” 小溪点了点头:“是啊,我也看到鸿王的表情好奇怪的!” 她突然皱起了鼻子:“看到那个桃妃娘娘,狐狸精玉盈,竟然还卖弄姿色一般想得到鸿王的宠爱,好在鸿王根本就不理会她,这种女人才叫做厚脸皮,不要脸!” 小翠赞同道:“可不是吗,她抢走了妍夕姑娘的感情,从妍夕姑娘身边夺走了鸿王,可是她脸上没有半点惭愧之色,反而觉得她是理所当然得到这一切,她也不想想,若是妍夕姑娘没有发生坠崖之事,她岂会得逞留在鸿王身边?” 顾淳轻轻咳嗽一声,小溪和小翠意识到自己又八卦了,不过他们也是为顾妍夕打抱不平,才会说出那么多愤恨的话。 顾淳星辰般的美眸眨了眨,对顾妍夕轻声道:“妍夕,二叔知道你心里还记挂着鸿王!” “不,我心里的他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想为难他,所以二叔,我以后不会在与他相遇了,更不会相认了!” 顾淳点头:“好,二叔希望你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夺宝大会上去。” “二叔你放心,这一次女子组的夺宝大会,我一定要夺得冠军!不过二叔,男子组的比试,你就不要参加了。” 顾妍夕知道顾淳的手臂还有伤,本来她是想瞒着他,偷偷来沪城参加夺宝大会,将寒冰弓箭和寒冰弓箭的内功心法秘籍夺到手,可是她的心思还是被顾淳看穿了,所以到了现在,他们一起来到了沪城。 顾淳伸出纤长的手指,摇了摇,星辰般的美眸眨了眨:“这可不行!” 他将唇角向一边扬起,痞痞一笑:“你二叔我可是云翠山庄主,天下第一大庄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我怎么好意思丢尽了山庄的脸面呢?” 顾妍夕‘切’了一声。 “就是为了那个破珠子?” “什么破珠子啊?傻瓜,那个可是火云九天丹,这种丹药可是帮助火性内力最佳的丹药,服下了这个丹药就可以让人将内力提高六十年,就相当于你从一岁起就会武功,练到了六十岁,想一想多么的可怕啊!” 小溪和小翠都瞪大了眼珠子,异口同声道:“吃了火云九天丹,增强火性内力六十年?” 顾妍夕却劝道:“就算这个破珠子真的这样神通广大,二叔你的身体健康和性命更重要!我准许你可以参加,但是到了最后两组对战时,你必须停手!” 顾淳慵懒一笑,将大手拍在了顾妍夕的肩膀之上:“你这丫头倒是挺懂你二叔的心思嘛,你二叔好几天都没寻乐子了,正好借着夺宝大会玩一玩,心情也不错!” 小翠和小溪眨巴着大眼睛,都没想到,他们曾经那个高高在上,时常一副清冷面容的庄主,怎么会变得这样慵懒痞子样了? 曾经那么品行高尚的庄主形象,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顾妍夕打掉了顾淳的那只手臂,顾淳倏然皱起了眉头:“哦!好痛啊!” 顾妍夕忙轻柔的拉住他的大手,心切地问道:“二叔,不好意思,我又忘记你的手臂受伤了,现在痛不痛了?” 顾淳却耸了耸肩膀,嬉皮笑脸道:“丫头,刚才是二叔逗你的,这只手臂根本没有手伤!”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臂甩开:“二叔,你还想要你的庄主形象吗?小溪和小翠可都在这里呢!” 小溪和小翠唉声叹气道:“唉,真没想到,我们的云翠山庄主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咳咳! 顾淳不过是咳嗽了两声,小溪和小翠一听,吓得忙垂下了小脸,不敢直视顾淳的星辰般黑亮的双眼。 顾淳却在这时,无赖的笑了笑:“丫头,瞧见没有,就算我今天形象尽毁,那也是云翠山庄的庄主!” 第228章 狠绝色 顾妍夕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要是她是第一天认识他,她还真的觉得顾淳应该叫披着羊皮的狼才是,在云翠山庄里一派正经镇定且冷静面对一切大事,可到了她面前,那真是形象尽毁,成了痞子样了。 这不是披着羊皮的狼,又是什么? 当当当! 请问,几位客官在里面吗? 顾淳、顾妍夕等人都警惕的朝着敲门的方向望去。 顾淳给了小溪和小翠二人一个眼色,小溪和小翠起身去开了房门。 却望见是这家客栈的店老板,老板约么四十岁有余,猴脸尖尖的,眼睛精明的转动着,朝着小溪和小翠二人,讨好道:“请问里面的贤王殿下在吗?” 小溪和小翠警惕地望了他一眼,小溪问道:“贤王在,不过你找他有事吗?” 店老板讨笑道:“是这样的,鸿王刚才已经将这里面的客房都包下来了,所以不好意思,想请贤王殿下移驾!” 小溪和小翠惊讶地回眸,看向了坐在屋中的顾淳和顾妍夕。 顾淳起身,走到了屋门前,声色淡淡道:“可是本王已经先将这几间房预订了,本王是不会离开的。” 店老板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哀求道:“贤王殿下,谁都知道您是个英明贤德的王,也是墨国皇上最得意的二皇子,可是您应该知道,鸿王一项是冰冷嗜血,他要想做的事,就没有人敢阻拦。万一谁得罪了鸿王,掉脑袋不说,还要落个满门抄斩,草民虽然知道您也是尊大佛,但是比起鸿王,您还是仁慈的,所以想求您高抬贵手,移驾去别的客栈!” 顾淳回眸望了一眼顾妍夕,顾妍夕轻起身,淡淡道:“二叔,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对于她来说,他们还是少见面的好!她不想重蹈覆辙,继续成为桃儿的替代品,也不想为难炎鸿澈,让他在桃儿和她之间左右为难。 “原来住在这间房的人,是你!” 顾妍夕抬眸,望见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正手中摇着折扇,深邃的双眸正冰冷的凝在了她带有白色面纱的面容之上。 ―― 一身华服的林灼,带着他的仆人们,像是落荒而逃的狗一样,四处乱穿,直到拐进了一个巷子里,他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的仆人讨笑地问道:“大少爷,您没事吧?” “大少爷,您刚才为何要跑的那么急啊?可别累到了金身啊!” 林灼冷冷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这几个狗奴才,在爷爷我出事的时候,你们哪个人帮上忙了?还不是看着爷爷我被那个臭婆娘欺负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们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还真是让爷爷我觉得怒火中烧。” “大少爷,您也别生我们的气了,命要紧,还是服下那个婆娘给你的解药为好!” 仆人中,也不知道哪个人精明的岔开了话题,这才使得林灼没有对这些仆人们大发雷霆。 他将捏在手心中的锦囊急忙打开,忘记里面竟然只塞了张纸条,他展开一看,顿时间两只眼珠子都要气的喷火了。 ――乖孙子,姑奶奶我就是逗你,那杯酒没毒! 林灼气的将这张纸条撕得稀巴烂,口中咒骂道:“死婆娘,丑八怪,烂女人,若是让爷爷我单独遇上你,非把你扔进窑子里当最下贱的东西,让你一辈子都下贱到生不如死。” “呦!这不是林大少爷吗,怎么会气成了这个样子?” 巷子中,倏然间走来了一位身着黑色长裙的冰艳美人,这对于林灼来说,还的确很新鲜,因为一般女子都会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身着华丽衣裙,头戴金银玉坠,浓妆艳抹的,活像风尘女子。 可这个女子就不同了,不施脂粉却能冰艳动人,身上还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走起来如同鬼魅一般,迷了多少男人的眼球。 “小美人,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是林大少爷?” “沪城之中,又有哪个人不知道您林大少爷呢?小女子就是慕名而来的。” 黑色长裙的女子,走到他的身前,伸出纤纤手指,挑住了他尖尖的下巴,不过看到他这一张肿了面颊的脸,她有些嫌恶的别开了面容。 林灼不怀好意一笑,伸出手勾住了她的细腰。 “美人,本少爷正巧缺个七少奶奶,不如跟本少爷回归去,本少爷一定会让你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七少奶奶?这个男人还真够色了,娶了那么多房妾侍,他也能顾及得来吗? 黑裙女子伸出手,力道不轻不重,将他的身子推开:“你心急什么,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 “今天七少爷被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教训了,小女子看的也好心疼呢!不过小女子知道一件关于她的事。” “你说那个死婆娘,丑八怪?她能有什么事?” “她可是能称得上全天下最美的美人了,您是不知道她的美貌,只要你看上她一眼,保你会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爱不释手!” 林灼眼珠子转了转:“她真的那么美?若真的那么美,本少爷倒是想玩玩她,不过那个女人害得我颜面尽失,我不过是玩她罢了,玩完了就将她扔进窑子里卖钱去,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 黑裙女子朝着他伸出大拇指:“林大公子,小女子真的很欣赏你这样有报复的人。”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迷得他神魂颠倒:“所以,小女子来是想帮助你的!” 林灼色眯眯望着她:“怎么帮本少爷?是想在床上吗?” “瞧你,怎么这样的粗鲁呢!我帮你得到那个女人,而你要帮我,让她生不如死,你觉得如何?” 林灼点了点头:“很好,我们到林堡去细谈怎样?” 黑裙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挽住了他的手臂:“那自然是好,别忘了我们的承诺,否则,我可是不会饶过你的!” 林灼哈哈一笑:“小妖精,本少爷就喜欢你这种有性子的女人了,走吧!” 黑裙女子在临走前,突然眼中闪过了暗芒,顾妍夕……你的死期将近了,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赶紧从庄主的身旁滚开吧! 客栈中。 寐生将手中的银票子拿出,递到小翠和小溪的面前。 “这是五百两银子,你们拿着这张银票子到别家客栈,一定会换到更好的客栈休息!” 小溪和小翠都嘟起了小嘴,没有接过银票子,转眸望向了一身青色长衣的顾淳。 顾淳剑眉星目,粉红色的薄唇紧抿,微微含笑:“若是鸿王想住这家客栈,本王自然让给您就是了,银子我们不会收下的。” 寐生为难道:“可是鸿王给了每一间房中的客官都有银子,不给你们,怕是不大好吧?这银两足够你们换个上等的客栈了,还是收下吧!” 小溪撇了撇嘴道:“我们家主子,既是天下第一大庄云翠山山庄的庄主,又是墨国的贤王殿下,能缺银子吗?” 小翠附和一句:“是啊,银子贤王殿下说不收了就不收了,你们还是收好吧!”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勾起,深邃的双眸打量在顾妍夕戴着面纱的面容之上,这种眼神让顾妍夕觉得很不舒坦。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不想在这样尴尬下去。 瞥了一眼寐生送出去又被小溪和小翠推来送去的银票子,她当仁不让一把就抢进了自己的手中,还得意的摇了摇。 “你们不要,我要!” 她还伸出手,递到寐生的身前,喊道:“还有没有银票子了?才五百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走,当我们是叫花子吗?也不看看贤王的身份有多金贵了!” 寐生‘啊’的一声长大了嘴巴,他有些为难地看向了炎鸿澈,却见炎鸿澈朝他冰冷道:“给她一万两银子!” 寐生‘啊啊’了两声? 今天的鸿王好奇怪啊,出手这样阔绰,一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听到没有?一万两银子,难道你们堂堂鸿国,还拿不出一万两银子吗?” 寐生无奈从怀中拿出了一万两的银子,这一万两银子可是能做很多事了,她这样狮子大开口,还真不怕噎着。 顾妍夕将一万两银票子从寐生的手中抢过来,塞到了怀中,她清冷地瞪了炎鸿澈一眼:“这银子虽然收下了,可是我们又不想走了!” 炎鸿澈挑起眉头:“怎么,你想耍弄孤王?” “今日民女也算为鸿王您做了件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孤王怎么不记得了?” 顾妍夕淡淡道:“要不是民女查出了,鸿王驾着您马车的那匹马鼻子里进去蜜蜂了,若是以后还碰到这样事,你们还不小心点,出了什么大事可就不好了,如今我帮上了您这个忙,算是个重要的提醒了,您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炎鸿澈摇了摇扇子,冰冷地睨了她一眼:“就这么点小事还敢像孤王邀功?” “这哪里是小事?这可是关系到鸿王您的人身安全的事了,所以就算你们要我们走,我们也不走,反正我们的银子也交了,住也住了,这房间就是我们的了。” 顾妍夕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喝起茶来。 炎鸿澈皱起眉头,越看顾妍夕心中越有种怪怪的感觉。 也不是愤怒,也不是讨厌,而是感觉她的行为让他有种兴致想看下去,想知道下一刻这个女人又要做出什么古灵精怪的事。 小翠和小溪望着顾妍夕突然变成了刁蛮的样子,不由得愣住了。 而顾淳看到顾妍夕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炎鸿澈吩咐道:“寐生,跟孤王出去,出去后将这间房贴上封条上好锁,有些人不是铁定了赖在房中不走吗?那就让她老死在这间房子里算了。”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的心肠和当初遇见的一样冰冷腹黑啊! 她瞅了瞅这间房,笑了笑:“这座客栈都是木头做的,民女若是着急了,不小心在半夜里将这座客栈点着了火,到时候引起一场大火灾,住在这间客栈里的人若是在不小心丢了性命,这可就不关民女的事情了。” 第229章 天作之合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角抽动了下,一双冷眸凝在了那双白纱露出的古井般黑亮的眸子上,看她眸中闪动着精烁的光芒,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人精。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身娇滴滴的声音。 “鸿王,您怎么在这里啊,找的臣妾好心急呢!” 玉盈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身来到了这间房中,刚进门就望见了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白衣女子。 她头上戴着斗笠,面上遮着面纱,要不是丑巴拉基的见不得人,怎么会一直遮着面容呢? 她偷偷瞪了顾妍夕一眼,又走到炎鸿澈的身边,想要黏住他,得到他同情似得伸出了刚刚包扎过的手心。 “鸿王,臣妾的手刚才好痛啊!” 炎鸿澈冰冷地瞪了她一眼:“你手心痛找孤王就能好了吗?要找就去找姜太医。” 玉盈见鸿王不给她面子,害的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招冷眼,她不过是在心里暗自骂了句,可是又厚脸皮道。 “鸿王,您和臣妾的房间,臣妾已经都命人打理好了,等一下您躺在床上,臣妾给您好好按一按,也好解解疲乏。” 这个厚脸皮的狐狸精说什么?说已经准备好他们二人的床了,还要给炎鸿澈在床上好好人体按摩? 她这是当众勾引呢,还是当众不要脸啊? 顾妍夕实在忍受不住这个狐狸精玉盈在她的面前和炎鸿澈大秀恩爱,她指了指门外,清冷道:“屋子里的狐狸骚味太重了,麻烦桃妃娘娘出去透透气,也好还给我们房间一个良好的空气!” 玲珑和月蝶一听这个头戴斗笠面遮面纱的女子,说起话来还真有种他们大小姐的风范,竟然说的这样厚脸皮的玉盈都红透了一张脸,可见这个女子的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呢! 玉盈蹙起没有,一张娇媚的小脸变得扭曲,指着顾妍夕竟然大骂道:“小贱人,你说本宫什么?” “小贱人啊!” 玉盈眨巴着眼睛:“小贱人?” “哦,不好意思,我是在学您讲话,小贱人,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要把舌头伸直了,而不是卷成一个卷,听起来鸡皮疙瘩掉一地!跟我学……小贱人,就是这样叫!” “小贱人,你还说本宫!” 顾妍夕见玉盈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都要被气绿了,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对,小贱人这三个字,桃妃娘娘终于学会怎么叫了。” 在屋中的看客们,听到了顾妍夕这样挑衅玉盈,将玉盈整的一副哭爹喊娘几近发飙的样子,惹得这些人忍不住脸上都噙着笑意。 炎鸿澈更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白衣女人越来越有趣了,说话淡淡如水,可是做起事来那样的精灵有趣。 玉盈双眸莹着泪光,求向了炎鸿澈道:“鸿王,您帮帮臣妾啊,她真是太放肆了,竟然这样当众侮辱臣妾!” 炎鸿澈正色道:“她有侮辱你吗?她刚才是在教你念子,孤王可都听的看的真切了,你也不要使性子乱发脾气了。” 什么?她使性子乱发脾气?这个鸿王不是明摆着想着这个面带白纱不要脸的女人吗? 玉盈恨得支咬牙,可是眼下她也没有什么好点子来报复这个女人。 “你们都欺负本宫,本宫这就走!” 她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房间,玲珑和月蝶掩着嘴上的笑意,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一张闹剧过后,炎鸿澈也摇着手中的折扇,神色恢复了冰冷,离开了房间。 而这个房间现在就是顾妍夕的房间了,顾妍夕见计划得逞了,这才让小溪和小翠将房门关紧,摘掉了头上戴着的斗笠和面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顾淳不解地望了她一眼:“妍夕,你真的要留在这座客栈?” 顾妍夕点了点头:“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我想找机会见下玲珑和月蝶,想亲口问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跟随在玉盈的身边。” “还有,二叔,我发现鸿王怪怪的,他看我的眼神很古怪,哪里古怪了,我也说不清楚。” 当当当! 顾妍夕刚提出了她的想法,又有人敲门了。 小翠起身去开门,望见玲珑和月蝶二人站在了屋门外。 “我家主子让我们和你们商量下,想让你们搬走,她愿意出更高的银子,可否让我们进去商量?” 小翠应了声:“进来吧!” 月蝶和玲珑进了屋子,小翠向屋外望了望,没有见到可疑的身影,她这才放心的将屋门掩上。 顾妍夕一瞧是月蝶和玲珑进来了,她冷着一张清丽的面庞,从屋子中找到一根竹条,拿着竹条轻轻拍着自己的手心。 咬牙道:“好你们个背叛我的丫头们,见我跌进悬崖了也不来找我,还跟随了玉盈那个狐狸精,你们就真的喜欢过那种富贵的生活吗?连一点点忠贞的心都没了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小姐了!” 玲珑望见顾妍夕清丽的面容时,朦胧了双眸,长大了嘴巴,边哭着边唤道:“大小姐,你真的是大小姐啊!玲珑好想你呢!大小姐!” 月蝶平日里总是一副淡定清冷的女子,可今日见到了顾妍夕,她红了双眼,鼻子酸酸的,唤了一声:“妍夕……真的是你吗?妍夕!” 她哽咽的捂住了口,朝着顾妍夕的怀抱扑了进去。 顾妍夕本来还气愤的扬着手中的竹条,抽在玲珑和月蝶的身上,想将她们都打清醒了,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忠贞,真么叫姐妹情谊。 可就在玲珑和月蝶扑进她怀中后,她手中的竹条跌落在地上,将她们二人紧紧拥抱在怀中。 “玲珑,月蝶,我也好想你们,好想你们呢! 三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每个人都鼻子酸酸,哭红了眼睛。 顾妍夕、玲珑和月蝶三个人抱成了一团。 玲珑哭的一双眼睛红肿的像樱桃一样,她吸了吸鼻子,将小脸在顾妍夕的怀中蹭了蹭,哽咽道。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们得知你坠崖之后,哭的嗓子都要哑了,玲珑都想好了要随大小姐而去,若不是月蝶阻拦,玲珑一定会后悔,见不到大小姐您了。” 顾妍夕抬起手,揉了揉玲珑身后的青丝长发,哽咽道:“傻瓜,你以为你们家大小姐那么脆弱吗?” 月蝶轻声婴泣道:“妍夕,我和玲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事,还好老天爷开了眼,终于让你回到了我们身边。” 顾妍夕将月蝶和玲珑拥的更紧了一些,心中是暖暖的触动,没想到她们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她以为她们贪念荣华富贵所以跟随了玉盈。 没想到在见到她,她们还是心里记挂着她的。 慢着,她们跟随过玉盈? 顾妍夕将月蝶和玲珑二人推开,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红红的,但是一张清丽的面容上,带了些怒色。 她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竹条,朝着玲珑的后背抽了一下,痛的玲珑在原地跳了脚。 “大小姐,你为何要打玲珑啊,玲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呢!” “还说想我?那么你们为何要跟随玉盈,甘愿当她服侍她的奴婢?你们明知道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很恨她,可你们却跟随她,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 顾妍夕举起竹条,晶莹的泪眸中带有浅浅的责备,望向了妍夕:“妍夕,你是我的好姐妹,平日里属你冷静聪明,怎么你也跟玲珑一样愚钝了,会跟随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成为了她的贴身奴婢了呢?难道你也是贪图享受荣华富贵的庸人吗?” 月蝶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妍夕,不是你们所想的,我们留在她身边,是为了从她身上找到你的下落!” 玲珑点了点头:“大小姐,奴婢和月蝶之所以留在她身边,其实就是为了找到你!” “原来,你们都是为了找到我?我以为……你们背信弃义、离我而去,跟随了玉盈!” 玲珑和月蝶二人摇了摇头,又扑进了顾妍夕的怀中,三个人泪眼凄凄相拥了好半响,这才松开了怀抱。 玲珑从怀中拿出了帕子,为顾妍夕擦了擦眼稍的泪珠,望见顾妍夕的小脸消瘦了好几圈,她心疼地问道:“大小姐,你又瘦了,是不是这段日子,你过的不好?” 顾妍夕轻轻拉住了她执着帕子的小手,又轻轻的握在了手心:“这里有二叔在,我怎么会过的不好呢?” “二叔?顾淳?” “顾淳?” 玲珑和月蝶二人,同时回眸,这才望见那一身青色长衣的男子,剑眉星目,粉红色的唇瓣向一边弯起,痞痞的朝他们一笑,霎那间如万千花开般绚丽。 “二老爷,玲珑还能看到你,真的好开心!” 玲珑吸了吸鼻子,小脸红扑扑的,朝着顾淳走去,拜了拜,这才退到了顾妍夕的身侧。 而月蝶在望见顾淳的一霎那,心中多了些许的期盼,没想到她还是见到了他了,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阔别了三个月,他们竟然还会重逢。 月蝶轻笑道:“您现在是墨国的贤王殿下,又同时有着老夫人养子的身份,顾妍夕的二叔,炎国皇宫皇上的御前侍卫,还有云翠山山庄中的庄主,真不知道月蝶现在应该怎样称呼您了!” 顾淳眨了眨眼睛,慵懒一笑:“这个你随意,不过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庄主,我当了那么多年的云翠山山庄的庄主,都挺习惯别人这样叫了。” “别人?”月蝶嘀咕一声,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惊讶出声。 她能说和他是别人吗?她们在皇宫里见面数次,怎么能用一个萍水相逢或者陌陌不知来形容呢? 顾妍夕望见月蝶尴尬的脸色,看得出这个丫头看来是对顾淳有着一番心意的。 可顾淳毕竟是墨国的贤王,她的身份还是差了一些,墨国的皇帝是出了名的狡诈阴冷,怕是不会同意他的儿子会娶这样身份平庸的女人为妻。 第230章 打斗也疯狂! 顾妍夕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她忙唤道:“月蝶,我有件事要问你和玲珑!” 月蝶这才看向了顾妍夕,问道:“妍夕,你想从月蝶的身上得知些什么?” “鸿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平日里,他哪怕没有看到我的身影,我躲在他的身边,他都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可是今日他看到我后,竟然会这样的陌生,我可不相信他是因为我戴着面纱,遮住了面容,所以才认不出我来的。”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月蝶叹息道:“妍夕,那日你从山崖上坠下,鸿王因为太过伤心,晕倒在黑月崖顶,等到他醒来以后,竟然忘记了许多事,甚至将桃儿都忘记了,也忘记了你!” 她似有担心的看了一眼顾妍夕,欲言又止。 玲珑知道,越是隐瞒太多,对她家大小姐也许越是伤害,所以她继续说下去了。 “玉盈用桃儿的身份留在了鸿王身边,可是鸿王却不看她一眼,而他从前总是心心念着大小姐你,奴婢也有几次偷偷暗示他找你,可是他竟然皱眉一副陌然的态度,像是将大小姐忘记了,听姜太医说,他这是因为伤心过度患了失忆症。” 月蝶也像想起来什么似得:“说来很奇怪,鸿王在黑月崖晕倒以后,昏睡在床榻上五天五夜,而那时玉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怪的招数,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她竟然将鸿王给唤醒了。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大对,玉盈一定没有按着什么好心肠。” 顾妍夕神色惊讶,心中有喜有悲,欣喜的是她以为炎鸿澈有了桃儿以后,会再也不想见到她,也不需要在见到她了,没想到再见面,他对她这样冷漠,那是因为他因为伤心晕倒后丧失了记忆而成了今天见面的情景。 而那天,他在黑月崖时,对她亲口表白过,他爱的人只有她一个。 看来这句话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他果真是爱着她,而不是她替代的桃儿。 可是,她担心的是,若炎鸿澈一辈子都记不起自己了,那么他们是不是叫做有缘无份,就这样陌生的擦肩而过呢? 她冷静了下心情,嘱咐道:“玲珑、月蝶,你们继续跟随玉盈,在她的身边监视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我总感觉她不是真的桃儿,若她真是桃儿,鸿王怎么会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呢?” 月蝶和玲珑点头:“好!” “你们现在就回去,免得她怀疑了你们!” “是!” 月蝶和玲珑依依不舍退出了房间,在房间大门关上后,玲珑指着房间大门,故装作生气的样子,涨红了小脸。 “是贤王怎么了?我的主子还是鸿国桃妃娘娘呢,难道会怕你们不成?” “不就是几间房吗?不走就不走呗,还将我们推出来做什么?我家主子宽宏大量,已经说了,就当施舍给你们了,不和你们计较。” 月蝶边走着,口中抱怨着。 同住一层阁楼的楼梯拐角的一间房门前,换好一身紫色长裙的女子,手中摇着美人扇,挑起眼稍,似笑非笑望着月蝶和玲珑抱怨的朝她走去,她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一样,摇着手中的美人扇,讥讽道。 “本宫都说了,就凭你们两个的本事,也能将那几个人赶走?下一次,没那么大能耐就不要乱借着本宫的名声乱嚷嚷了,进屋吧,本宫要洗澡冲冲凉了。” 玲珑和月蝶垂下了小脸,两个人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黑亮的眼睛却是一眨一眨的转动着,跟随着玉盈进到了房门之中。 到了晚膳时,顾淳让店小二将晚膳都备齐了在屋中,顾妍夕不过是简单的吃了几口饭菜,便将碗筷都放下了。 顾淳将筷子放到了木桌上,纤纤玉手托着下巴,朝着顾妍夕眨了眨眼睛,调侃道:“晌午的时候吃了那么多,像个小肥猪似得,怎么到了晚上就吃不下了呢?” “二叔,我想到外面走一走!” 顾妍夕转身,从敞开的木窗中洒进了昏黄的夕阳余辉,映在顾妍夕的清丽的面庞之上,显得她玫丽中多了些淡淡的忧伤。 顾淳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长衣,痞气笑了笑:“美女都需要帅哥来陪衬的,你二叔我今天就借你一天,到外面陪你走走,看看夕阳美景吧!” 小溪和小翠吃的不亦乐乎,一听到顾淳自恋的夸着自己,两个人都有了同一个动作,那就是被饭给噎住了,举起茶杯灌进口中一杯茶水,咳嗽了老半天。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二叔,连小溪和小翠跟随你这么多年,都不觉得你哪里帅了,你就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走不走随意,反正我是想出去走走了。” 顾妍夕带好了斗笠和面纱,起身走出了房门,顾淳指了指还在咳嗽的小溪和小翠,责备道:“你们两个丫头给我在这里老实待着,要是下一次还给本庄主丢面子,本庄主赏你们一人二十耳光。” 小溪和小翠两个人咳嗽的小脸通红,望见顾淳皮笑容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刚才让他是丢尽面子了。 她们忙垂下了小脸,忍住了笑意,顾淳以为他们是面地思过了,这才匆匆的出了房门,赶去找顾妍夕。 “是你?” “是你!” 顾妍夕刚要出客栈,迎面走来了一位白衣似雪的妖孽般俊美的男子,男子手中摇着象牙骨折扇,眉如远山,双眸深邃幽寒,朱红色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正冷眼望着她。 顾妍夕淡淡道:“是我先出客栈的,你让开!” “明明是孤王要进客栈的,你给孤王让开!” 门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两个人并排走一定能一进一出客栈,可两个人偏偏谁也不让步,大眼瞪起了小眼。 寐生跟随在炎鸿澈的身后,顾淳则赶到了顾妍夕的身边。 寐生和顾淳相视一眼,两个人都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可奈何,这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倔性子,谁都不会让谁。 “鸿王,臣妾这就来接你进房,让臣妾好好给你揉身解乏吧!” 从阁楼上缓缓走下一位身穿紫色长裙的美人,一颦一笑满是风骚之色。 炎鸿澈厌恶的皱眉,忙转身大步离去,顾妍夕似笑非笑望了他的背影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都说鸿王找到了他苦寻十年的桃儿,爱不释手,宠幸尤佳,当成了宝贝一般,怎么今日一见,鸿王也不是那么喜欢这个桃妃娘娘啊!” 炎鸿澈走在最前,驻步,回眸望了顾妍夕一眼,不冷不热道:“他们都说她是孤王的桃儿,可孤王却不记得桃儿的事情了!再说了,瞧她那种假惺惺恶毒心肠的样子,孤王就厌恶。” 他孤傲的转身,一挥衣袖,大步翩翩朝着前方走去。 顾妍夕在心中感叹道:没想到他真的失忆了,已经忘记了玉盈是他苦寻十年的桃儿,也忘记了她是他曾爱过的妻子。 顾淳望着不远处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痛,看到他们在一起,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他会这样的不情愿看到她与炎鸿澈在一起?为什么他会有种心痛的感觉呢? 他苦涩一笑,转身离开。 顾妍夕见炎鸿澈一直朝着街市走去,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她好奇的走上前望去,见炎鸿澈看到一个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纤纤手指抚上了一张绣有飞龙图样的银制面具,那个商贩见到后,讨笑望向了顾妍夕:“这位小娘子,你相公好像很喜欢这张银制面具,不如你买下送给他,他心里一定很开心!” “小娘子?” “相公?” 顾妍夕与炎鸿澈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何这个商贩会认定他们是一对夫妻。 商贩望见两个人惊讶的神色,他不解道:“难道你们不是吗?虽然看不到这位小娘子的面容,也觉得她身上散发的气质很高贵,的确和这位相公般配!” 炎鸿澈朱唇扬起,带有讥讽的笑意,睨了一眼面遮轻纱的女子:“老板,你说她是我的娘子?” 顾妍夕忙垂下了美眸,面颊微微红润,清冷地否认道:“他不是我的相公!你认错了老板!” 倏然间,顾妍夕纤细的手臂被一张大手握紧,冷冽的声音挑起道。 “我才是这位小娘子的相公,老板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卖面具的老板睁着眼珠子,长大了嘴巴,半响才惊叫出一句话。 “原来是灼爷,灼爷原谅我狗眼没看清您的尊容,也叫错了这位姑娘的身份,我这就给灼爷您认错!” 卖面具的老板穿着锦裳,也不像是那种出身地位的草民,可见了这位模样清秀的男子,他竟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求饶。 顾妍夕厌恶的睨了一眼林灼,没想到一个下午的时间,他被打肿的那张面容竟然还消肿了,露出了眉清目秀的样子? 他的手倒是很有力道,握着她的胳膊紧紧的,像是鹰爪一样,抓着不放。 顾妍夕清冷一笑:“乖孙子,你的猪脸这么快就消肿了?这还真是神奇了!” 林灼一想起上午在那间酒肆的客栈中,招到顾妍夕的耍弄和践踏,他一张脸皱成一团,面颊上的药粉还是药膏滑落到地上,随着清风拂来,带来了浓浓的药味。 “你还真以为是本少爷的姑奶奶啊?贱人,本少爷今天心情不好,你现在又落了单,没有贤王护着,本少爷看你能张狂到哪里去。” 林灼说完,竟然用鹰爪般的大手,紧紧抓住顾妍夕的胳膊往前走。 “喂,你抓着我的娘子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想强强良家妇女不成?” 一道声音如同从幽深的山洞中传来,听的人浑身汗毛都竖起。 林灼虽然见到过一些狠角色,不过那些人就算是在说话嚣张,说话幽冷,也没有他身后的这个男人喊得冰人刺骨。 顾妍夕蹙起眉头,淡淡望向了炎鸿澈,见他纤纤手指将木架上的银制面具戴在了俊容之上,露出一双深邃幽寒的双眸,面具下有着朱红色的唇瓣,完美弧度的下巴,整个人看起来既神秘,又邪魅。 第231章 十指相扣1 刚说完该死二字,他竟然口吐黑血,脑袋垂了下去。 “大少爷!你怎么了!” “大少爷死了,他死了!” 炎鸿澈皱眉,他没有杀他,他怎么就死了呢?难道被她下了毒吗? 顾妍夕也有种同感。 她以为林灼是被炎鸿澈亲手杀掉了。 等等,林灼是林堡主的儿子,夺宝大会举办人的大公子,天呢,炎鸿澈怎么会杀了他呢? “是你们杀了老夫的灼儿……!” “是你们杀了老夫的灼儿……” 顾妍夕循声望去,只见一干仆人们簇拥着一位中年男人,朝着这边气势汹汹而来。 这位中年男人看上去约么四十余岁,浓眉狭眸,鼻子高挺,嘴唇微薄,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年轻时也是一个比较清俊硬朗的男子。 他一身藏蓝色长衣,走过来时步步生风,一把从炎鸿澈的手心中将林灼的身体抢过去,将林灼抱在了怀中。 “灼儿,灼儿……你为何不等爹爹来,让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他痛心的将林灼的身体抱在了怀中,整个身子不停的颤抖,他悲愤的喊着,神色越来越悲怆。 想来也知道,一个几近快要白首的老人,当目睹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从身边离别时,是多么的伤心和痛苦。 顾妍夕轻轻走到了炎鸿澈的身后,伸出手轻轻拉动了他的衣袖,轻声问道:“喂,你真的杀了林灼?他可是林堡主的大公子!” 炎鸿澈冷冰冰地眯起眼睛,睨了她一眼:“孤王没有杀他,还以为是你下毒杀了他呢!” “我哪里下毒了,他可是死在你的手下的……” 顾妍夕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变得模糊了,但有浮现出了真相的水面。 那就是,林灼不是被她和炎鸿澈杀死,是被另一个人动了手脚毒死的,这个人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栽赃陷害他们。 林猛良将林灼的尸体交到了一位仆人手中,站起身后,满面狰狞,从腰间将长刀拔出,嚯的一声,从空气之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先是对准了炎鸿澈,咬牙道:“是你杀了灼儿呢?” 接着向炎鸿澈的身旁一偏,对准了顾妍夕的额头,咬牙切齿道:“还是你杀了老夫的灼儿?” “要是你们都不说,那么老夫就将你们都杀死!” “林堡主且慢!” 突然,人群之中走来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俊俏公子,这位公子的身后跟随了数十位精装护卫,他们每个人都手持长剑,各个面容冷肃。 寐生走到林猛良的身前,出示了鸿国王宫的金牌:“这位就是鸿国的鸿王,林堡主你不能伤害鸿王!” 林猛良一听,手中的长刀一抖,有些难以置信抬眸看向了面前这位,身穿白色长衣、面戴银制面具的俊美公子。 他震惊、愤怒、隐忍,一时之间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脑中斗争着,直到最后,他隐忍地拜见道。 “林猛良拜见鸿王!” 炎鸿澈冰冷道:“起来吧!林堡主,孤王是敢作敢当之人,刚才另家公子虽然多有冒犯,孤王不过是简单的教训了他,并没有出手杀了他!” 林猛良手中依旧紧握着长刀,垂眸隐忍着愤恨。 “可他为何会死在鸿王您的手中呢?” “孤王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炎鸿澈说罢,转身拉住顾妍夕的胳膊,就要离开。 顾妍夕用余光扫到了林猛良皱眉愤恨的神情,这一次夺宝大会可是林猛良举办,这个人也算是沪城里响当当的人物,怕是将他惹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鸿王,民女有事要对林堡主说!” 顾妍夕将手臂从炎鸿澈的手心中抽出,她回眸望向了林猛良,竟然用手势,来示意他带来的仆人们,似乎暗示着他们要随时准备伏诛炎鸿澈和她。 看来他真的是愤怒了,他这是想将鸿王和她在墨国除掉,这里是墨国的天下,就算杀了他们,对墨国是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鸿国会一蹶不振一段时间,在新帝还未准备好登基时,墨国恰好可以进行一次征战,将鸿国这块宝地给占为己用。 顾妍夕分析至此,她清冷道:“林堡主您可千万不要因为你大公子的死,做出了错事。” 林猛良挑起浓眉,问道:“姑娘,此话何意?” “林堡主应该知道,鸿国与墨国是友邻之国,鸿王来到墨国时,已经与墨国帝互通了书信,并且墨国帝也表示要好好招待鸿王!若是鸿王在沪城出了什么事,怕是墨国帝第一个就会找的人是您,因为您是沪城的城主和堡主,他要找个人来定罪,那个人也是您。” 见林猛良似懂非懂的神情,顾妍夕继续解释道:“墨国现在经济发展是不错,但是这里只盛产茶叶和丝绸,要想将经济壮大,与其他几国之间的交易是必不可少。而其他几国之中,属炎国与墨国的交易最大,而炎国主要看的还是鸿国,所以鸿国对墨国的经济来说,是一个主要的支柱。” “虽说鸿王在墨国的沪城,但鸿王当然不会置身而来,为了确保安全,驻兵在沪城之外怕是数以十万,林堡主……有些时候不能太过冲动,免得不但你丢了性命,你们林家所有人,都要跟着你遭殃!” 林猛良没想到眼前这个头戴斗笠,面遮轻纱的女子说的有理有证,让他一语惊醒,不再像先前那样的愤怒,多了些理智。 她说的不错,若是这个时候鸿王出事,那么他们林家所有人的性命,怕是都有危险了。 可是,灼儿的命对于他来说,更重要! 顾妍夕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情。 她望了一眼仆人手中扶着的那具尸体,见尸体口吐白沫,嘴唇发紫,典型的中毒身亡。 “林堡主,林大少爷确实是被人毒死的,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他不是鸿王,也不是我所杀!” 林猛良警惕地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灼儿不是你们所杀?” 炎鸿澈懒得理会林猛良的质问,对顾妍夕命令道:“你跟孤王离开,林堡主若是你想找孤王质问此事,孤王不会给你任何解释,因为孤王已经刚才和你说过了!”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固执。 她对炎鸿澈轻声道:“鸿王,这件事皆有我而起,不如让我到林堡主家去,一来最为人质,若是林灼真的是我们所害,林堡主可以将我杀死,为林大公子报仇。二来,我想给鸿王您和我一个清白,我们没有做出杀林大公子之事,又岂会让奸人得逞,坏了鸿王您的名声?”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眼中的坚定,他一双深邃的双眸望进了顾妍夕黑亮双眸的眼底。 他轻启朱唇,扇贝般亮白的牙齿张开,声音低沉却字字好听到魅惑人心:“好,孤王也愿意同你一同到林堡主家做客!” 他说的是做客,而不是说人质,可见他是想保护顾妍夕才会这样做。 他狭长深邃的双眸睨向了林猛良,不容拒绝道:“林堡主,你可欢迎我们前去?” 林猛良眼眸中闪着狡黠之色,点头道:“微臣自然是愿意了,有鸿王到本堡来做客,本堡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他朝着身后的仆人冷声吩咐:“来人,备好马车,请鸿王上车,我们回堡。” “是!” 他身后的仆人们倒是雷厉风行,很快就准备好了一辆用珠宝玉器装饰的豪华马车,请炎鸿澈和顾妍夕上了马车。 林猛良则将林灼的尸体从地上横抱起,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喷涨,怒火凶凶。 鸿王你们不请自来,亲手杀了老夫的儿子,还想到本堡做客?你们别做梦了,等着受死吧! 马车上,炎鸿澈摇着象牙骨折扇,一阵阵芳草的清馨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让顾妍夕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为什么一见到他,单独和他在一起,她还会心跳脸红呢? 炎鸿澈将面上的银制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妖孽般俊美的面容,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他轻启朱唇问道:“你和孤王曾经相视吗?” 顾妍夕摇头:“不认识!” “那么孤王为何有种与你似曾相识的感觉?换做旁人,若是敢戏谑孤王,孤王第一个要了他的脑袋!” 顾妍夕知道,炎鸿澈确实冰冷嗜血,也就是她能与他斗气斗嘴,换做别人早就被他拧断了脑袋。 顾妍夕故意将眸光从他的俊容上移开,撩起车窗上的帘子,想看看外面的风景,也好躲过与他单独相处的尴尬气氛。 忽然,她望见车窗外一个黑衣身影骑着快马一闪而过。 而他们的马车没走多远也停了下来。 那个女人,难道是她吗?她怎么会在沪城? 第232章 追查食物相克一案! 这一刻顾妍夕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不是虚幻,来的好真实、好真实。 炎鸿澈狭长如深潭般的黑眸眯起,手中的象牙骨折扇朝着窗外飞去,当一声,象牙骨折扇像是打中了什么人,紧接着又飞回到炎鸿澈的手中。 林猛良厉声喊道:“来人,快去抓刺客!” “是,保住!” 一干人都迅速跑出了房门,可是出了房门以后,他们只看到了地上有人刚吐过鲜血的痕迹,就见不到任何可疑人的身影。 炎鸿澈拥着顾妍夕双脚轻轻落在了地上,顾妍夕抬眸望着他尖尖的下巴,妖孽般完美的俊容,心中的冰冷化作一湾清虹暖过划过了心底,轻声问道:“你记起什么了吗?” 炎鸿澈打量着半拥在怀中的女子黑亮双眸,一把将顾妍夕从怀中推开。 “你在说什么?” “刚才你叫的妍夕是谁,你不记得了吗?” 炎鸿澈轻讽道:“孤王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可不认识什么妍夕!” 寐生听了炎鸿澈和白衣女子的话,总觉得两个人说的话怪怪的,在一看两个人,都身着一身白衣,男子翩翩俊美,女子身纤婀娜,都是气度不凡之人,虽然见不到这个女子的真容,但是他也能猜想的到,这个女子的容貌一定是倾国倾城。 顾妍夕又深深打量了炎鸿澈一眼,知道他并非是装出来的,也许是他潜意识中还是有她的,所以他才会在危难之间叫出她的名字。 顾妍夕转身走回了床榻前,她将林灼的胃用准备好的金丝银线缝合好后,撞进了他的胸膛之中,并且将林灼剖腹出的那道刀口缝合起来,洒上了一些止血的药粉,待血液凝固后,这才叫仆人打来一盆清水将林灼的身体擦干净。 林猛良和林夫人二人面上皆是悲痛之色,林猛良是一家之主,身为男人的他,即使在痛心,也是隐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而林夫人则不同,林灼是她的唯一骨肉,从出生后她就一直宠溺着他,见不得他有半点的散失,可是这一次老天却夺走了她的骨肉,她最爱的儿子,她现在哭的嘶声裂肺,就差点晕死过去。 顾妍夕见林夫人边帮着林灼换上了干净的衣袍,边哭声不止。 她轻声劝慰道:“林夫人请节哀顺变!林大公子的愁您还为替他报呢,您现在还不是为他痛哭的时候。” 林夫人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忙拿出帕子擦干了眼稍的泪珠,她望向顾妍夕,带有恳切的语气求道:“姑娘,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是谁杀害了灼儿的凶手,你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会愿意。” 顾妍夕轻声道:“林夫人,我知道您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说话一定算数,我会帮助您找到是谁杀害林大公子的凶手,但是您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猛良一听,浓眉挑起,警告道:“夫人,不要听她的话,她来林堡中一定是有所目的。” 顾妍夕也不理会林猛良的话,而是对林夫人道:“我想要寒冰弓箭和寒冰弓箭心法秘籍。” 林猛良冷笑道:“你休想,这可是明日老夫举办的夺宝大会必须之物,你就想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那么老夫明日该怎么向众人交代?” 顾妍夕清冷道:“林堡主,我说得到这寒冰弓箭和心法秘籍并非是现在,我只要你们暗中相助于我就好,这样既不会有损了你的声誉,也能让我如愿以偿得到了此宝物,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林猛良咬牙道:“不可能!” “姑娘,我答应你!” 林夫人冷冷睨了一眼林猛良道:“到底是儿子含冤而死重要,还是你的老面子重要?她的要求也不过分,在明日举办夺宝大会时,只要我们暗中帮助她夺得此宝,不就可以了吗?您为何就这样在乎颜面,不想给灼儿还一个公道呢?老爷,你真是让我寒心啊!” 林夫人说完,趴在了林灼的尸体之上,痛哭起来。 林猛良是出了名的爱妻之人,他对这个妻子是真心实意的好,从来都不会忤逆她的意思,这一次他听了她的劝告,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老夫答应你!” 他眼中满是精明的烁亮:“不过老夫不会轻易的开口承诺要你夺得此宝,除非你真的查出了灼儿是谁所害,待我们亲手杀了那个该死的人,老夫在亲口答应你。 顾妍夕就知道林灼是个小心谨慎之人,没想到他还真是够狡猾的。 炎鸿澈眯起了眼睛,仍是一副打量的神色望着顾妍夕。她也是来夺宝大会的参加者? 虽然寒冰弓箭和寒冰弓箭心法秘籍人人都想夺到,毕竟这是江湖上比较诱人的宝物。 他现在身上中的热毒,不能没有此宝,若是她真的夺得了此宝,他要不要对她…… 炎鸿澈警惕地望着顾妍夕,顾妍夕并不傻,她也看得出在她对林夫人说出条件的时候,炎鸿澈的眸光之中露出了敌意。 难道,他也是来夺得此宝,势在必得下定了决心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岂不是成了敌人? “姑娘,你准备好从哪里下手,查出是谁杀了灼儿的线索了吗?” 林夫人的一席话,牵引回了顾妍夕的思绪。 她望着曾跟随林灼的几个家仆,清冷地问道:“你们说,今天林大公子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可疑之人?” 几个家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高点瘦点的家仆,声音有些发颤道:“今天大少爷与姑娘在客栈辞别后,在小巷中她遇见了一个黑衣女子。这个黑衣女子说,知道用什么方法帮他报仇。” 说道这里,林猛良忍不住问道:“报仇?灼儿他要报什么仇恨?” “今日在客栈,大少爷与这位白衣姑娘有些误会,所以大少爷想要教训姑娘出口恶气。” 林猛良狐疑地望向了顾妍夕,质问道:“你敢说,灼儿不是你杀的吗?他都说了要找报仇的人是你,你还想为自己狡辩什么?” 顾妍夕淡淡回视他一眼,继续问那个高瘦的家仆:“你继续说,挑重点的来说,最好关键时刻详细一点,别在这里废话连篇!” 那个家仆见顾妍夕冷冰冰的样子,不由得手心开始冒汗,继续道:“那个黑衣女子长得很美,大少爷又好美色,听了那个女人出的计谋,与那个女人喝了酒后,就找到了这位姑娘了。而后就是大少爷被鸿王教训了一顿,鸿王最后抓了他的后衣领一下,大少爷就吐血身亡了。” 炎鸿澈冰冷地瞪了那个家仆一眼:“孤王不过是抓了下你家大少爷的衣领,并没有杀人!” 顾妍夕也相信,炎鸿澈一定不会是杀人凶手,他说过的话,总是说一不二,其中绝对没有掺假。 “还有,刚才那个家仆说,林大公子说口渴,要和茶水,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高瘦的家仆要脑袋,倒是他身旁站着的一个矮胖的家仆,回答道:“姑娘,我看到了,大少爷说口渴要喝茶,是小德给大少爷端来了凉茶,大少爷喝过后还说这茶味道真怪,但是因为他口渴,在加上口中都是血,他先是漱了口,而后就全喝下了,一滴不剩。” “小德哪里去了?”林猛良四处查找小德的下落。 顾妍夕神色收敛,提醒道:“他一定是借着刚才查找刺客的踪影时,慌乱中趁机逃走了,不过那个黑衣女人,也就是背后的主谋她是不会留下证据和活口的。林堡主,您快点命人将林堡封锁住,并且找到小德,这样就知道是谁指使他在林大公子要喝的茶碗里下了虾皮和红枣沁泡的茶水,杀死了林大公子了。” 林猛良按照顾妍夕的话去做,他动用了林家的一些护卫,并且让他们每个房间都要搜查,而到了使者阁时,假借进房去查探一些到堡中暂住一晚的贵客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缺的借口,来查找小德的下落,还有那个黑衣女人。 炎鸿澈见顾妍夕蹙眉想些什么,轻启朱唇,略带轻讽之意道:“你可有把握找到凶手?要知道这个世道上,男人总是比女人强大,要不然为什么判官和仵作,还有一些官臣都是由男人来做,而不是你们女人?” 顾妍夕淡淡抬眸,望见炎鸿澈孤傲的身影。 她犹记得她们第一次在丽江的船坊上相遇,那时他也是这副德行,总是一副孤傲,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女子哪里比男人差,她在香菱表姐被杀一案中,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和实力。 “鸿王,若是你们觉得凡是只有男人去做,女人做不到,那么你们男人还娶妻生子做什么?怎么不自己生孩子呢?再说了,你们总是觉得女人一无是处,女人应该依附着男人来生活,否则就会无法生活,更别提当什么官臣了?这都是您的片面之词。” 顾妍夕神色灼灼:“女人能做的事情,你们男人未必能做到,但是你们男人做到的事情,我们女人一定能做到,今天我一定要找到是谁杀了林大公子的凶手,也好给你好好见识下,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你眼中的那么软弱。” 她一甩白色袖口,对林夫人道:“林夫人,我有一事想要问您,林堡主只有您一个妻子吗?” 林夫人摇头道:“我是老爷的原配夫人,他曾经娶了一名小妾,但是那个小妾命薄,每过两年,生了一个儿子就早逝了。” “那么她生的孩子还在林堡吗?” 林夫人一听到顾妍夕问她这件事,她面色有些难堪,但为了能尽早协助顾妍夕找到是谁杀害了林灼的凶手,她还是回答了她的话。 “他叫林枫,是老爷的庶子,现在还在堡中。” 顾妍夕眼眸一转:“林夫人,可否带我去见下这个林二公子?” 林夫人猜疑道:“你不会是觉得,林灼被人杀害会与林枫有关吧?” 一提到林夫人,她恨铁不成钢道:“林枫自幼就软弱无能,连踩死一只蚂蚁他都不敢,更别提有杀人之心了。” 顾妍夕却不以为然,一个人看似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盛装着太多复杂的东西,你是无法看透的。 就像是越王卧薪藏胆,实际上早就有着狼子野心。 第233章 法医王后之妙毒砒霜! 这个林枫,她有种直觉,他应该属于这类人。 林夫人所有所思了下,还是决定在林猛良带着人去查找小德时,她带着顾妍夕去见一下林家二公子林枫。 绕过了林堡的花园,来到了一片竹林,竹林后有一座古朴的庭院,看上去很是简单,却很干净利落。 顾妍夕、炎鸿澈和寐生在林夫人的引路下,踏进了这座宅院。 顾妍夕一看到这院中摘了一颗梧桐树,梧桐树下有一个石桌,两把凳子,而石桌之上放着一个棋盘,上面有黑黑白白的棋子,可见这个林枫并不是表面那么懦弱。 凡是会下棋之人,必定是品德居高,有自己的想法和作为。 看来这个林枫,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顾妍夕初步定论后,她随着林夫人一同进了屋子,守在屋门旁的书童看见林夫人来了,忙拜见了她,还向屋中的林枫禀报一声。 炎鸿澈摇着手中的折扇,望着会客的大堂中都是摆放着一些画卷,画卷上落款的都是林枫二字。 他望着这些清秀笔墨的字画,淡漠一笑:“看来林枫也不是个庸俗之人,也颇有才华吗!” 林夫人不解地扫视了一眼这墙壁上挂的字画,的确让她眼前一亮。 “枫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才华了?” 自从他而立之年,她就在也没有来过这片竹林,更不知道林枫到底有没有什么变化,而今看来,这些年他一直在屋中施展他的才华,难道是想在老爷面前大展锋芒吗? 灼儿这个孩子不争气,老爷若不是念及这是她的骨肉,一定会将他赶出林堡,而这个林枫却如此深藏不露,看来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孩子了。 “母亲,您怎么有时间到枫儿这来了!” 一声声温柔如用青云漂漫而来。 顾妍夕闻声望去,只见一身浅蓝色长衣的男子,步步如青云般走来。 他眉毛细长,双眸细长如清波斑斓温柔,他的鼻子略窄,唇瓣稍薄,一头乌发被玉带系起,举手顿足之间尽是温柔才情。 林夫人睁大了眼睛,仿佛眼前的林枫是她在堡中所见的陌生人一样,但他满身的才华却像阳光一样,刺伤了她的眼。 “林……枫?” “母亲,难道你忘记枫儿了吗?母亲已经有多年没来见枫儿了,也难怪母亲忘记了枫儿的样子。” 他细长如清波般温柔的双眸,凝向了身后两身白衣的男女和一位黑色长袍的男子。 “母亲,这些贵客是?” 林夫人忙向他介绍:“这位是鸿国的鸿王,这两位则是跟随鸿王而来的客人!” 林枫彬彬有礼道:“林枫拜过鸿王,还有远道而来的稀客!” 在林枫俯身时,顾妍夕从他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甜香。 她声音温婉道:“请问二公子刚才是不是吃过红枣的食物了,为何身上会沾有红枣的香甜之味?” 林枫面色一瞬间僵硬,但很快换做了温柔之色,不过是一闪而过的表情,却被顾妍夕敏锐的视觉抓住了。 “这几日林枫身子有些体虚,所以就让书童去找大夫开了些滋补的药膳,这些药膳之中就有红枣一药,姑娘的鼻子还真是比猫还灵呢。” 咣当! 林枫的内屋中,发出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到了几声猫叫,一只大黑猫从屋中窜了出来,可是刚溜到林夫人的脚下,这只黑猫突然栽倒在地,口吐艳血死去。 林枫忙唤道:“小戈,还不快将这只死猫给埋了,再将屋子给打扫干净了!” 林枫有些抱歉道:“鸿王、母亲,真不好意思让你们来到林枫的宅舍之中,怠慢了您们!您们快上座,林枫亲自为您们斟茶!” 林枫转身要走回屋子去端茶壶,却被顾妍夕喝止:“二公子不用劳烦你了,你这只大黑猫的胡须上好像沾着什么东西……” 她蹲下身子,用纤纤手指捏起了死去的大黑猫胡须上的东西,站起身后,拿到了林夫人和炎鸿澈的眼下。 “这不是虾皮吗?二公子,这虾皮该不会是药膳中的一种吧?” 林枫神色有些尴尬道:“不错,这虾皮确实是药膳中的一种!” 顾妍夕清冷的一笑,将地上的死猫抓在手中,在林枫的面前摇了摇,见林枫不躲不闪,眼神之中带有淡淡的怒意。 “二公子,这只猫看来是偷吃了你滋补的药膳才死的,看来……”她神经兮兮,挑起柳叶双眉在林枫耳边轻声道:“有人要杀你,要不要我帮你查查,那碗药膳里,是不是有人下了毒药呢?” 林枫眉心一皱,伸出手欲将她手中死去的大黑猫推走。 “把死猫拿开!” “你别想碰她!” 炎鸿澈感觉到他的手心有强劲阴冷的掌风,猛地将顾妍夕拉近身边,抬起折扇,迎上了他的掌风。 ?  林枫的掌风迎上了炎鸿澈挥来象牙骨折扇,将他击退了三五步远。 炎鸿澈脚步也晃动了两下,他一双狭长深邃般的双眸打量着林枫的神情,见他似乎没有半点吃力。 可见他的武功也不是一般人能及。 顾妍夕从暗中观察了一切,她给了林夫人一个眼色,林夫人会意后,走到林枫身边,柔声道:“枫儿,你没事吧?” 林枫摇头,轻轻一笑,恢复了刚才的彬彬有礼:“母亲,枫儿没事,不过是不喜欢那只死去的黑猫罢了。” 林夫人细声柔语:“既然不想看到那只死猫,那么我们进屋聊好,我们走!” “母亲,还是在大堂中谈吧!枫儿这就去给鸿王和母亲端来一壶好茶,你们且在这里等下!” 顾妍夕在炎鸿澈耳边轻声道:“鸿王,将他拦住!” 炎鸿澈点头,一挥手中的折扇,拦在了林枫的身前。 顾妍夕手中抓住那只死去的黑色大猫,快步走进了屋中。 “喂……” 林枫要将炎鸿澈的手打开,炎鸿澈又给寐生一个眼色,寐生将手中的长剑拔出,用长剑指着他的额头。 林枫细长的眸子里闪着亮光,不薄不厚的唇,似笑非笑道:“怎么堂堂的鸿王也会欺负向林枫这样寻常的小百姓了?” 炎鸿澈轻启朱唇,眸中含着冰寒之光:“孤王从不欺负善良之人,除非那些人自作孽,做了恶事还佯装自己善良。” 林枫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口中握起了拳头:“鸿王,虽然您身份高高在上,但最好也不要血口喷人!我林枫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 “林夫人,你们快进来!” 屋中传来了顾妍夕的唤声。 林夫人撩起门帘疾步走进,炎鸿澈、寐生和林枫随后也跟着走进。 到了屋中,顾妍夕蹲在地上,手指捻了捻地上的东西,屋子中到处都散发着浓郁的红枣香气还有些许的腥气。 这些腥气正是顾妍夕手中捻住的小东西。 顾妍夕从地上站起,抬眸间,唇瓣微微勾起,面上含笑,看起来却有些清冷。 “二公子不是说了吗?这药膳里没有虾皮之类的东西吗?” 林枫装作糊涂:“可能是我记错了!” “哦?二公子难道不知道,食用过量红枣中的维生素可能将虾中的五氧化二砷还原成三氧化二砷,也就是所谓的砒霜,令人中毒身亡吗?” 众人只听得懂虾皮和红枣会形成砒霜。 而林枫他故作惊讶:“我真的不知道啊!看来是有人想要害我……” 他求救一样,一把握住了林夫人的双手:“母亲,你可要帮帮儿子,有人要杀儿子,要杀儿子啊!” 林夫人咬牙,一抬手给了林枫一耳光,咬牙笑道:“林枫啊林枫,你想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以前真的是我看错了,没想到林家养了你这个白眼狼,竟然敢杀你大哥?” 林夫人怒指着他:“今日我就要替你大哥报仇!” 说罢,她躲过寐生手中的长剑,朝着林枫的胸膛刺去。 “父亲救命啊!” 林枫向身后退了数步,林夫人手中的长剑还未刺穿他的心脏,当一声,被一把大刀给挡开。 林猛良劝阻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枫儿就算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可也算是林家的骨肉啊!现在林家就剩下他一个孩子了,难道你忍心将他杀死,断了林家的后吗?” 林夫人身子气的都发颤了,握着长剑的手一直在抖,朝着林猛良身后,躲着的林枫气冲冲道:“都是这个妖孽,是他杀了灼儿。” 林猛良匆匆赶来,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他转身望向林枫,质问道:“枫儿,可有此事?” 林枫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摇头:“父亲,孩儿怎么会是那种无情冷血之人?都是她……” 他既委屈,又含着愤怒,指向了身穿白衣面带轻纱的女子:“父亲,都是她,是这个妖女挑拨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是她冤枉孩儿,说大哥是我所杀。” 林猛良一听,又是这个妖言惑众的妖女,他咬牙切齿道:“枫儿他本性善良,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何来杀人之说?再说了,他就是杀人了,也不能杀他大哥,那可是有血缘之亲的亲人。” 炎鸿澈冷讽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林堡主的家财这样丰厚,一人分得总比两人分得的好,难道堡主不这样认为吗?” 寐生也附和道:“再说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并非是同母所生,虽为同父,但未必有同样的亲情。” 林猛良一挥衣袖:“他是老夫的犬儿,老夫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性?就算是你们都想冤枉他,老夫也不觉得他会是这种贪财杀亲之人。” 顾妍夕并未辩驳,而是向林夫人要了她手中的那把长剑,将大黑猫放到了地上,将它剖腹,割下其胃,在它的胃中找到了虾皮和红枣肉的破碎物。 她将这些血淋淋的东西包在了白色的帕子上,端起来给林猛良看:“林堡主,这只大黑猫就是偷吃了二公子的食膳,才会被毒死。而我问了二公子,他竟然说他喝了虾皮和红枣混合而成的食膳很久了,既然这样,为何他没被毒死,这只猫不过是偷吃了几下就死了呢?” 第234章 冰室 顾妍夕看向了林夫人:“林夫人,您让人准备一份虾皮和红枣熬成的汤,这就让二公子服下,看看二公子是不是金刚铁壁之身,连这么毒的东西服下都死不了,还是他有解百毒的功效,凡是中毒都能解开,化险为夷”! 林夫人冷声吩咐道:“来人,给二公子准备一碗虾皮红枣汤,虾皮和红枣都要浓一点!” 林枫忙阻止道:“母亲,你不能听这个妖女妖言惑众啊!” 他又求向林猛良:“父亲,现在也只有您能帮枫儿了,您相信枫儿是无辜的,自小枫儿就没了娘亲,没人疼枫儿,也只有您疼枫儿了!” 他跪在地上求情,和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任谁看了,都不由得心怜,更何况林猛良是他的父亲。 可林猛良并不傻,当他看到顾妍夕手中依旧端着的白色帕子上,从猫胃中取出的那些血淋淋的食物残渣时,他的双眸散着寒光,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冷声问道:“枫儿,你告诉父亲,是不是你杀了灼儿,杀了你大哥?” 林枫泪流满面,双手抓着林猛良的衣角:“他是枫儿的大哥,枫儿怎能忍心下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呢!” 林猛良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打的林枫猝不及防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了鲜血。 “你在说谎!” 林枫被林猛良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愣住了:“父亲,你从小到大,可都没有打过枫儿一巴掌!” “那是为父看在你失去娘亲太早,不忍心打你,所以疼着你,惯着你,没想到竟把你宠的成了一个杀了亲人都不眨眼的恶魔。” 林夫人身子抖个不停,怒问道:“是你杀了你大哥,对不对,你为何要这样做?” 林枫被林猛良打来的这巴掌,整个人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唇角歪着,眼睛露出狰狞之光,恶狠狠看向林夫人:“于氏,您还好意思这样指着我为什么这样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你害的我娘亲生下我后就死去,你嫉妒了,嫉妒她更能得到父亲的宠爱,所以你就杀了她。” 林夫人也不像往日里那样温婉贤淑,咧开嘴阴冷一笑:“你说我恶毒?就算我杀了那个贱人也是她自找的,她身为下贱的奴婢,竟然敢迷惑了老爷,和老爷有了孩子,就利用孩子让老爷娶她为妾,这样手段卑鄙的女人,凭什么活着?能让你活下来,还真是我的错啊,早知道你有今天的恶毒之心,杀死了我的灼儿,我早就应该在你娘亲还没生下你时,一起将你们毒死。” 林猛良吃惊地瞪着林夫人:“你说,晓蝶是你害死的?” 林夫人冷声冷色:“是又怎样?难道那个贱人不该死吗?” 林猛良怒喝道:“住口,你难道不知道,晓蝶才是我的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一个下贱的奴婢,怎么能和你青梅竹马,她真是痴心妄想,你也是双眼昏花了吧?” 林猛良抬起手给了林夫人一耳光,林夫人一个酿跄,坐在了地上。 她似乎觉察不到脸上的红肿和疼痛,咬牙笑了起来:“老爷,怎么到了现在,你还心疼那个贱人?看着那贱人的孩子杀了灼儿,你无动于衷是吧?既然你不杀他,我来杀!” 林夫人从地上爬起,也不顾及大家夫人的风范,从地上捡起了长剑,又朝着林猛良身后的林枫劈去。 林猛良浓眉挑起,大手一出,竟然将林夫人用力推到了一边,林夫人毕竟是个柔弱的女人,经不起林猛良用力推开,她的身子向身后退了数步,身子撞到了红漆柱上,顺着红漆柱身子软倒在地上。 林猛良吃惊的睁大了双眸,口中唤道:“夫人,夫人……” 他疾步走去,将倒在地上的林夫人扶起,顾妍夕也跟了过去,检查了下大夫人的伤势。 “林堡主,夫人还有救,快传大夫来给夫人医治。” 林猛良忙抱着林夫人,冲出了宅院,到外面找大夫为昏迷中的林夫人医治。 林枫见林猛良抱着昏迷的林夫人离开了屋子,他从地上站起,面色阴冷可怖,就像是要将顾妍夕嚼在口中撕碎一般,恶狠狠道:“贱人,是你坏了本公子的好事!” 顾妍夕清冷地回瞪着他:“既然敢做出了杀人的事,就应该敢担当!” 林枫勾起唇角,邪 一笑:“不过,我现在杀了你,对我也没有好处,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什么交易?” “你将你刚才说过的话,在我父亲那里说是你猜错了冤枉错了我,并且想方法证明,林灼是小德嫉恨他待他如狗不当人看,所以小德想报私仇,才杀了林灼。” 顾妍夕淡淡道:“那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答应你,将刚才想暗杀你的人,交到你的手上。” 顾妍夕警惕的问道:“你说,你知道是谁想暗杀我?” “不错,我知道她去了何处!” 炎鸿澈将折扇折起,拍在了手心,冷哼道:“林枫,你怎么证明刚才杀这位姑娘的人,不是你,或者你派去的人?” 林枫抬起头,冷冷道:“她穿着黑色长衣,模样倒是很美,叫小冰……这位姑娘,这次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顾妍夕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小冰串通好了林枫,和林枫一起杀了林灼,然后将这个祸栽赃到了炎鸿澈和她的身上。 小冰可是云翠山庄的人,她为何要做出这种事呢?难道就是因为二叔对她太好了,招到小冰的嫉妒,所以她才千方百计要来杀她吗? 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善妒了! 顾妍夕正在沉思,林枫不动声色的唇角抽动了下,从袖口中抽出了飞刀,趁着顾妍夕垂眸思考时,他猛的抬眸,朝着她将手心中的飞镖甩向了她的额头。 炎鸿澈一展开折扇,挡在了顾妍夕的面前,将飞镖挡在了地上。 他给寐生一个冷冷眼色:“将他给孤王杀了!” 寐生领命,手中长剑在空中舞动,与林枫纠缠起来,打的如火如荼。 顾妍夕有一次被炎鸿澈出手相救,她本想谢过炎鸿澈,却没想到遭到了他的冷讽:“你不是说你们女人比男人都要强大吗?怎么每一次受了危险,不都是我们男人救了你,若是不救你,你早就死上几回了。” 顾妍夕心中的暖动,瞬间冻结了。 这个男人还是这样的孤傲自大,从前那个疼桃儿的男人去哪里了? 她不屑道:“是啊,要不是鸿王多管闲事,我早就躲过了危险,还将他给擒住了。” 说完,她从他身旁走过,还将他的手臂装了下。 “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顾妍夕本想反驳几句,却突然望见墙壁上的一个画卷挂反了。 屋子里所有的画卷,也只有这一副是反挂着,可见这副画中一定藏着什么阴谋。 她抬起手,将这副画卷给调转过来,倏然间从画卷之中射出了两只长箭,差一点射中了顾妍夕的心口处。 顾妍夕向旁侧一跳,撞进了一个男子的怀中,并且将这个男子压倒在身下,粉润的唇瓣贴上了男子柔软的双唇。 她竟然主动吻了他? 哗啦! 与此同时,墙壁上连同那副画卷突然移动,一道神秘的暗室的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他的唇薄薄的,软软的,微微的凉,就像是水晶葡萄一样,唇间的味道是微微的甜。 他的眸子狭长,眸光深邃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看一眼就无法自拔。 他的胸膛很结实、很温暖,压在了上面,甚至仔细听,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之声。 慢着,这心跳好像是自己的,为何她的心会这样跳个不停?他曾经是她的丈夫,在一起相思相守那么久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情窦初开的感觉? 是因为他失忆了,看她的神色陌生了,所以才会让她有种陌生感,是这样的吗? 一定是的! 顾妍夕脑中挣扎着,更多的是兴奋,但是她却没有察觉到这种强烈的变化。 倒是被她压在身下的男子,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倏然间张开了朱红色的唇瓣,厮磨她粉润的小口,最后大张开,将她这个小蜜桃吞进了口中,用舌头撬开了她两排珍珠般白亮的牙齿,吮吸着她口中的清香芳甜。 这边正在打斗的寐生和林枫,先是被密道的事一惊,停顿了打斗动作三秒左右,刚交手没多久,当又看到了这一对白衣的男女接吻,望见了女子的面容清丽脱俗,男子的容貌妖孽般俊美,男才女貌,激情香吻,将两个人的视线都带去了,足足停止了打斗动作半刻钟有余。 慢着! 他这是在做什么?想吃了她吗? 他们竟然能接吻,还能舌吻? 不好,她的面纱掉下来了! 顾妍夕忙将她的略微红肿的蜜桃小口从他的大口中抽出,在从男子精壮的身躯上一翻身,坐在了地上。 她摸索到掉在地上的轻纱,复要戴在面上,却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撰住。 他朱红色的唇角扬起,似笑非笑道:“孤王喜欢看到你不戴面纱的样子!” 寐生瞧见了白衣女子其实就是鸿国的王后顾妍夕,他忙拜见道:“微臣拜见鸿王后娘娘!您让鸿王找的好苦呢!” 顾妍夕望向了炎鸿澈,带着些许的希望,问道:“澈,难道你记起我来了吗?” 炎鸿澈笃定的摇了摇头:“孤王不认得你,不过觉得你这张脸看上去很亲善!” 他眸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寐生,问道:“你说,他就是孤王失去记忆前,与孤王同甘共苦的知心人,王后娘娘――炎国顾丞相的大千金顾妍夕?” 寐生禀报道:“是,鸿王她千真万确是您的王后娘娘!” 炎鸿澈用打趣的神色扫了一眼顾妍夕,不冷不热道:“连寐生都说了你是王后娘娘,那么孤王也只好当你是认识的王后了!” 什么叫当她是认识的王后?这就是说明,他还是没有想出她是谁? 第235章 寒冰弓箭 顾妍夕甩掉炎鸿澈的手,轻叹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淡淡道:“王,既然你将过去我们之间发生的事都已经忘记了,那就不必要在将我强记在你的心上。这样对谁都是压力和痛苦!” 她眸光幽幽凝了一眼还在惊讶状的林枫,转身一个跳跃,竟然跃进了密道之中,沿着木梯子,快步的走了下去。 炎鸿澈神色收敛,这密道之中,灯光昏暗不清,她一个弱女子下去了,若是出了什么危险,那可怎么办呢? 炎鸿澈起身,一个箭步跃进了密道,而寐生和林枫俩边打斗着,边朝着密道中赶去。 顾妍夕借着密道石壁上的昏黄的烛光,沿着木阶梯一直朝下方走着,当到了石门处,她从墙壁上找到了一个火把,谁知道火把一拿下来,这个石门就哗啦一声的打开。 迎面而来是一股强烈的冰寒之气,让顾妍夕忍不住抖擞一下。 “救命……” “救命,来人啊!” 石门内传来了几不可闻的呼救之声。 而且顾妍夕辨别的很清楚,是一男一女。 她没有多想,踏进了这个寒冰铸成的冰室。 走进去后,她发现这里像是堆积了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周围散发着浓烈刺骨的冰冷寒气,让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似得要冻结掉了。 她朝着里面喊道:“这里有人吗?是谁在喊救命?” 她的声音回荡在冰室内,在厚厚的冰墙之后,突然传来了呼救声。 “我在这里!” “快来就我啊!” 顾妍夕疾步走去,待走到冰墙之后,这才发现是一个身着仆人衣服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身着黑色长衣的女子,他们的身上都被麻绳捆绑着,估计都受了伤,所以脸上都有青肿,在这个冰室里冻得有些时候了,所以气息奄奄,险些没被冻死。 这个黑衣女人,顾妍夕可是看的真切,原来是小冰。 果然是她,想栽赃陷害鸿王和她,没想到反招到林枫这个恶毒之人的陷害,想将他们都灭口,关进了冰室之中。 顾妍夕手中举着火把,火光不偏不正,正巧将顾妍夕清丽的面容映入了小冰的双眸之中。 她先是浑身抖颤一下,似乎比先前更冰冷了。 她万万没想到,找到冰室的人竟然是她的仇人顾妍夕? 可是转念一项,顾妍夕一定是想不到,背后害她的主谋是她,而庄主是不会忍心杀了她的,更不会见死不救,而庄主是她的二叔,只要用庄主顾淳压着她,她一定会同情她,主动要救她。 小冰面色苍白,眸光莹莹水雾快要冻结成冰,弱弱道:“妍夕姑娘,快救我出去,我要回到庄主身边,求你救我!” 她用脸贴上的顾妍夕的手上皮肤温度后,就再也没有挪开,就像是找到了暖炉一样,可以取暖,竟然扭动着身子,朝着顾妍夕这个活人暖炉挤过去。 顾妍夕眸中散发着冰寒,与冰室的周围空气一样冰冷。 “小冰,你以为林灼之死不是你在背后动的手脚吗?别以为所有人都是蠢笨的,被人玩的团团转,却不知道背后下首的人是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脸,拍了两三下,最后一个猛劲,将她的半边脸都都抽歪了,打的乌青,唇角流血。 “你放心,我会放你出去!但是我先给你提个醒,惹到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也是其中的一个!” 顾妍夕像是拖死狗一样,揪住她散落在身后的长发,托着她走出了冰室,到了冰室门口,望见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她淡淡道:“请鸿王将里面的仆人拖出来吧,那个人可能是林灼的贴身仆人小德!” 炎鸿澈轻启朱唇,声音低沉道:“好!” 顾妍夕不过是刚双脚跨出了石门,炎鸿澈便将家仆小德拖了出来,顾妍夕拉不动小冰的身子,就抬脚将她踢出了石门外,而炎鸿澈也一个用力,将小德给扔出石门。 两个人相视一眼,不过一瞬间,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默契。 寐生擒住了林枫,可是没想到林枫看到了小冰和小德被救出了石门后,他唇角邪恶的勾起,脖子一歪,竟然躲过了寐生的剑尖攻击,他伸出手先是朝着顾妍夕抛出了毒镖炎鸿澈将顾妍夕拥入怀中向内侧的冰室一扑,躲过了突然飞来的毒镖。 而与此同时,林枫又甩出去一只毒镖,正巧打穿了刚才顾妍夕从石壁上拿下火把固定的石圈。 石圈一毁,石门哗啦一声,不出三秒种就合上。 “鸿王,王后娘娘!” 石门外传来了寐生的呼唤之声,而后外面寐生的声音停止了,从石门处传来了一声阴沉的男子大笑声。 “鸿王、鸿王后,冰室里是不是很刺激啊?” 火把落在地上熄灭了,冰室里一片黑暗。 炎鸿澈和顾妍夕彼此分开了怀抱,炎鸿澈朝着石门的方向怒吼:“该死,你还不将孤王放出来?在不放出孤王,孤王将你碎尸万段!” “你还想着将我碎尸万段?你还是先想着怎么能逃出冰室再说吧!哦,不对,是等着在冰室里,和你的王后冻成冰块,死在里面吧!” 顾妍夕咬牙一笑:“寐生会想办法救出我们的!” “寐生公子?他因为太担心你们,疏忽了我的偷袭,已经晕死过去了!你们就别指望着会有人来救你们了,乖乖的在里面等死吧!” 石门后的嘲笑声、狂笑声渐渐消失,冰室之内,到处都是寒冷刺骨的温度,冻得炎鸿澈和顾妍夕牙齿都在打颤,咯咯的咬着响个不停。 “该死!王后,你离石门远一点,孤王要运功,将这座石门打穿!” “好!” 顾妍夕站起身,向身后一步步小心的退着,因为太黑了,看不清里面的路。 “好了吗?” “嗯!” 得到暗示的炎鸿澈,他打坐,双手重叠在腹部,气运丹田,从腹部生起一股热力,渐渐变得强大,猛然间将双手推出。 碰! 一声巨响,石门晃动了一下,却毫无半点破碎之声。 倒是旁边的冰墙被这强劲的内力,震的粉碎不堪。 “这石门还真是奇怪,竟然能削弱人的内力攻击!” 炎鸿澈咬牙,突然间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因为冰室里一片黑暗,所以他看不到,顾妍夕也看不到,他身前的冰地上,其实已经被染成了大片的红梅。 “啊!” 因为他热毒攻心,让他一时之间,疼痛难耐,他嘶吼一声,手心推出了强大的内力,将周围的冰墙击的粉碎不堪。 “澈,你怎么了?” 顾妍夕觉得危险,于是先趴在了冰地上,想躲过他乱发出来的内力攻击。 待炎鸿澈停止了发功,喘着粗气,倚在了石门之上。 一道闪着七彩宝石般绚烂的光芒,耀亮了整间冰室,两个人的视线不谋而合,落在了这道七彩之光的宝物之上。  冰室的中央冰墙破碎,垂立在青铜雕像上,有一把散着七彩光芒绚丽的弓箭。 弓箭通身晶莹剔透,如同水晶钻石,又如同清澈湖水般透亮,在弓箭的把手上,镶嵌着红、黄、蓝、绿、青、蓝、紫七种眼色,有大拇指指甲般大小的名贵宝石,而弓箭上的弦是用七彩冰蚕丝制成,这七种颜色价值连城的宝石和七彩冰蚕丝在暗夜中,散发着七彩绚丽的光芒,将整个冰室都映的如同进入了幻境。 “寒冰弓箭?” 炎鸿澈依靠着石门,用手扶着石门缓缓站起,他朝着冰室的中央走去,抬起手欲拿下青铜雕像上的寒冰弓箭。 “等等!” 顾妍夕忙从冰地上站起,抬起手阻拦了炎鸿澈去触碰青铜雕上的寒冰弓箭。 炎鸿澈轻启朱唇,深深不解道:“寒冰弓箭,近在眼前,为何不将它取下来?” 顾妍夕若有所思劝道:“澈,这寒冰弓箭藏在了冰室,想必是林枫他从林堡主手中偷来的,既然他偷来了,又怕被林堡主知道,所以在这个冰寒弓箭之上一定动了手脚,一般人怕是碰到这个寒冰弓箭,就会中了他的圈套而身亡。” 顾妍夕说完,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朝着寒冰弓箭扔了过去。 碰!一声,她的簪子被弹掉在地上,整个簪子都被冻结成了冰块,顾妍夕不过是用脚轻轻碰下冻结的簪子,那簪子倏然间变的粉碎,成了一地的碎末。 炎鸿澈有些不可思议道:“好大的寒气,没想到林枫是这样的阴险,竟然在簪子上动了这样恶毒的手脚。” 顾妍夕转眸想了想:“可我们一定要将寒冰弓箭得到手,一来我们可以利用寒冰弓箭将石门打开,二来可以交给林堡主。” 炎鸿澈不大相信,问道:“既然寒冰弓箭都到手了,为何你还想送给林堡主?” “如果我们让林堡主拿着被林枫调换过假的寒冰弓箭去举办夺宝大会,一旦夺宝魁首知道了这把寒冰弓箭是假的,林堡主一定会纠察此事,一旦查到了我们的头上,林堡主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我们怕是很难出了沪城了。” 炎鸿澈面前这位身形纤丽,面容清丽的女子,竟然还颇有头脑,可以将事情的利弊都分析的清清楚楚,而且很有长远的打算。 他淡淡望了眼青铜雕上的寒冰弓箭:“那么我们该怎么夺到此宝呢?” 顾妍夕看了一眼,被寒冰弓箭耀亮的整座冰室:“这冰室之中怕是没有什么机关可以将青铜雕上的寒冰弓箭取下,但与寒冰弓箭直接接触的青铜雕上,也许有我们正要找到的答案。” 顾妍夕蹲下身子,在青铜雕上查看了一周,这青铜雕雕刻的是一只盘龙,盘龙的龙身都是鳞片。龙头雕刻的栩栩如生,而龙眼是用黑曜石做成,龙口之中有一个南海明珠镶嵌在其中。 “林枫表面上看懦弱无能,却在这间宅院内,建了这么大的冰室,还将寒冰弓箭巧妙的偷走,又找了工匠铸了这么名贵的青铜雕,可见他暗自收敛的钱财之多,运用的诡计要有多巧妙和险恶。” 顾妍夕看完了这个雕像,眸光定格在这盘龙口中的南海明珠,而炎鸿澈也一样看到了这颗亮白的南海明珠。 第236章 吃醋,恶女抢风头 炎鸿澈语重心长地提醒着。 “寐生和那两个人都解救了,林枫被林堡主抓住了,已经受了家罚,现在关进了柴房,林堡主说,等到明日的夺宝大会进行完后,就将林枫送进沪城的衙门去治罪。” 顾妍夕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是水落石出了!” 她倏然间抬眸,问道:“王,那么寒冰弓箭和心法秘籍在哪里了?有送给林堡主吗?” 炎鸿澈从身边的茶几上端起了金色的秘籍书:“心法秘籍林堡主留了下来,说要让你好好看看,也好控制下体内的寒性内力,也可为自己疗伤,能早日康复。寒冰弓箭他先拿走了,但是他承诺了,说一定会将寒冰弓箭想办法送给你,也算报答这份恩情!” 顾妍夕淡淡笑道:“这寒冰弓箭的心法秘籍我得到就好了,寒冰弓箭如果对于林堡主很重要,大可以不必赠与我。” “那可不可!微臣说过的话就一定会算数。” 林堡主大步走来,浓眉下的双眸满是坚定的神色,他哀叹一声:“真没想到这些年来对枫儿太过疏远了,结果他的性格变得这样扭曲恶劣,我这个作为父亲的人都不知道,” 林堡主朝着顾妍夕拱手一拜:“微臣感谢王后娘娘帮死去的灼儿查明了死因,让他能含笑九泉;也感谢王后娘娘替微臣找到了真正的寒冰弓箭和寒冰弓箭心法秘籍,若是明日的夺宝大会上,微臣将赝品寒冰弓箭赠予获胜之人,那岂不是丢了微臣的脸面和声望,也丢了家族的名誉。” 顾妍夕淡淡笑着,轻摇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林堡主不必言谢!明日我会参加夺宝大会,若是获得了首魁,我只希望能将这心法秘籍赠与我就好。” “这心法秘籍与寒冰弓箭是必不可少的合体,只有你拿着寒冰弓箭,在运用了这个内功心法秘籍,才可以将您体内的寒性功力掌握的游刃有余,所以王后娘娘就不要推辞了,这些都是您应得的。” 林猛良突然想起一事:“微臣来找王后娘娘,是想告诉王后娘娘,这寒冰弓箭心法秘籍中,在第九页有一种寒冰指神功,说不定会对王后娘娘这种初学者有所帮助,在夺宝大会上一旦碰上了意外,您也许会派上用场。” 顾妍夕含笑道:“多谢林堡主的告诫!对了,林夫人怎么样了?” 林猛良叹息一声:“臣妇醒来是醒来了,不过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大夫说怕她以后都会是这样,不过有微臣在,微臣一定会照顾好她!” 顾妍夕在心底感叹,好好的一家人竟然会变得这样零碎不堪,林堡怕是以后不会像先前过的那样光线了。 炎鸿澈轻启朱唇,一双幽深的黑眸凝向了林猛良的身后,见那身黑色长衣的女子紧垂着头,不敢正脸面对他们,他冷然咬牙道:“你就是小冰吧?” 小冰一听,面色青白,跪在了地上:“民女小冰给鸿王和王后娘娘请安!” “林堡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你所为,你就应该血债血偿给林家!” 小冰将额头抵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出声,身子抖得厉害。 林猛良回眸冷冷瞪着她:“她说,她是王后娘娘的朋友,还将这件事和灼儿、枫儿撇清了,微臣看在王后娘娘的面,所以才饶她不死。” 顾妍夕见小冰这副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她咬牙笑道:“是啊,她确实是本宫的朋友,还三番两次的要本宫的性命!林堡主你不杀她虽然是有些遗憾,但是你放心好了,就算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与我的旧账,我是要和她一笔一笔的算清了。” 顾妍夕支撑着身子坐到了床边,又穿上了鞋子,朝着将额头抵在石地上的小冰走去。 “林堡主,将你的长剑给本宫一用!” 林猛良不解地将腰间佩戴的长剑递给了顾妍夕,顾妍夕从剑鞘拔出了长剑,长剑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抵在了小冰的头顶。 小冰额头抵在石地上,不敢抬眸去看顾妍夕面上的神情,感觉到头顶上长剑剑刃散发出来的寒意,她感觉浑身都跟着冰冷,并且抖颤个不停。 她求饶道:“请王后娘娘顾及旧情,念在小冰是庄主的手下,也念在曾经我和小溪、小翠一同照顾你,救了你,你就饶了小冰一条薄命吧!”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眯起,剑起剑落。 只听闻一声女子惨叫,她削掉了小冰的双耳。 小冰伸出双手捂住脸颊处削掉耳朵的地方,鲜血从指缝间流出,顺着她的脖颈,将黑色的长裙染成了暗黑色,旖旎了一地红色的血花。 又是长剑在空中发出嚯嚯的声音,紧接着女子哀嚎一声。 “小冰,我削你双耳,废你武功,就是要警醒你,我不是我二叔,你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了你。但是你三番两次惹恼了我,还恶事做尽,所以这些惩罚对于你来说,都是你应当承受的!” 她的右手手筋被长剑挑断,她苍白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愤怒的瞪着顾妍夕,咒骂道:“顾妍夕你这个贱蹄子,你以为你废掉了我武功,削掉了我的耳朵,我就会怕你吗?告诉你,我要诅咒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疼爱你的男人,就算是有哪个男人爱你,他也会先离你而去,你会孤独终老,孤独一辈子哈哈!” “住口!” 炎鸿澈愤怒的从腰间抽出匕首,将小冰伸出的舌头削断。 当粉红色的舌头带着浓艳的血跌落在地上,小冰的口中吐出了大口的鲜血,惊睁着双眸,晕死在地上。 炎鸿澈阴冷道:“林堡主,这个恶毒的女人就送给你了,要杀要刮,随你心意!” “慢着!” 顾妍夕阻止后,叹息一声:“我答应过一个朋友,不会杀她,但是林堡主可以让她活着赎罪,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也算是她坏事做尽的报应了!” 她抬眸望向了林猛良,想知道他能否给她承诺。 林猛良拱手道:“微臣遵命!” “找个大夫将她医治好吧!林堡主,本宫和鸿王也还要赶回客栈,就不久留此处了。” 林猛良劝道:“王后娘娘您身体虚弱,再说明日林堡就要举办夺宝大会,您还是在这里修养身体的好,就不要劳碌奔波了。” “本宫的朋友还在客栈等着本宫和鸿王,承蒙林堡主的好意,但是我们还是要告辞了。” 顾妍夕转身将床榻上的内功心法秘籍拾起,拉着炎鸿澈的手臂,一同离开了贵宾阁。 林猛良一直将炎鸿澈和顾妍夕乘坐的马车送出了林堡。 马车上,炎鸿澈一直阴郁着一张俊容,顾妍夕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却不敢在直视他的双眸,将清丽的面容垂下。 他终是忍不住问道:“王后,你就是桃儿对不对?” 顾妍夕多么想承认,她就是桃儿,曾经他因为她是桃儿的身份,如此宠溺于她,让她感觉到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她毕竟不是桃儿,她不过是桃儿的替身,她不能在假借着桃儿的身份活下去,她要用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去感受一份应得的爱情。 对不起炎鸿澈,怕是这一次,是我要辜负了你的心。 她抬眸,神色平静道:“王,我不过是你的王后,真正的桃儿是桃妃娘娘玉盈!” 炎鸿澈笃定道:“玉盈不可能是桃儿,孤王厌烦她!而你孤王总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孤王从前就有个心意,就是要立桃儿为王后,你能坐上王后之位,一定是桃儿,是你骗孤王还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承认你是桃儿对不对?” 顾妍夕默默一笑,并未回答他的话。 她还能辩驳些什么?他的心里只有桃儿,就算玉盈不是那个桃儿,他爱的人也不会是她。 马车骤然停下,顾妍夕忙撩起了车帘,下了马车。 炎鸿澈紧随其后,赶上了顾妍夕,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深邃的双眸带有些许复杂的情绪,或许更多的是期待,是强烈的期盼。 他固执地问道:“王后,孤王知道,你就是孤王要找的桃儿对不对,你为何要骗孤王,说你不是桃儿?” 顾妍夕轻轻阖上了双眸,神色冷静,毅然开口:“放开我鸿王!我现在已经不是王后了,我们以后各自要过各自的生活。” “放开鸿王,你这个冒牌货,你到底想纠缠鸿王做什么?” 一身紫色长裙的女子急匆匆赶来,她一抬手,狠狠地朝着顾妍夕阖眸的面颊扇来一巴掌。 顾妍夕不躲不闪,冷眸睨向了那身紫衣的女子,抬起手迎了过去,紧紧箍住了她的手腕。 玉盈感觉到手腕处冰凉刺骨,就像是被一把冰刀割着皮肉一样痛,她蹙起黛眉,眼稍挑起,面目凶相:“顾妍夕,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何要纠缠鸿王?” “不要脸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玉盈,我劝你最好给我滚远点,若是在惹怒我,小心我拆穿了你不是真桃儿的阴谋。” 顾妍夕面色沉静的说着,就好像洞穿了玉盈的心里,知道她此刻正在想什么。 玉盈担心的偷偷瞧了一眼炎鸿澈,见炎鸿澈双眸阴冷的扫在她的娇颜之上,她吓得浑身一抖擞。 但愿鸿王没有想起来这个王后,不然她这个桃妃娘娘的位置怕是要保不住了。 玉盈试探的抬起泪眸,朝着炎鸿澈委屈道:“鸿王,您瞧瞧她,这样粗鲁的对待臣妾,臣妾的手腕好痛啊!” 炎鸿澈不冷不热睨了她一眼:“这都是你自找的,她是孤王的王后,你一个妃嫔这样没有分寸,还想出手打她,活该!” 炎鸿澈在说出‘活该’二字,像是咬牙一般吐出了口。 玉盈听了后,心凉透了半截,他怎么能对他苦寻十年的桃儿,说这样冰冷绝亲的话呢? 第237章 邪王溺宠 她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他的,那么她有何必要为难自己,去装着掖着不去爱他呢? 澈,就算你真的还是不能将我记起,我已经想好了,会守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忘记的人是桃儿,心里喜欢的人是我! 桃儿,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太爱这个痴情的男人了! 不知不觉间,顾妍夕阖上了双眸,困倦的睡去了。 玲珑和月蝶回来时,发现顾妍夕没有更换衣服,也没有散下头发,躺在了床上熟睡了。 月蝶和玲珑都心疼她,知道她从坠入悬崖以后,能险而重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和痛苦。 月蝶将顾妍夕的鞋子脱了下来,玲珑给顾妍夕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被,二人这才相视一眼,将屋中的蜡烛都熄灭,守在了门边,坐在登上爬着木桌子睡着了。 清晨,阳光刚刚从东边冉冉升起,阳光俏皮的爬进了屋子,在顾妍夕的脸上像是跳着飞舞的舞蹈,将顾妍夕瓷白的小脸,映成了玫丽的红色。 她感觉到脸上暖暖的痒着,如蝴蝶的翅膀一样浓密的睫毛扇动着,缓缓睁开了双眸。 近在咫尺的,竟然是一位白衣身影和一张放大数倍,近在咫尺妖孽般的俊容。 “你醒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又有磁性的魅惑感,顾妍夕一听,小脸却不经意间红彤彤起来。 她忙起身:“嗯!”了一声,检查了下自己,还是穿着衣服睡着了,看来不是和他做了些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 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炎鸿澈似乎看得出她在紧张什么,挑起眉毛,似笑非笑道:“孤王来找你去林堡参加夺宝大会,妍夕你快些将衣物换上吧!” “玲珑、月蝶……” 顾妍夕朝着屋中唤着,可是半响都没有听到玲珑和月蝶的应答声。 很奇怪,她们一大早,是去哪里了啊? 炎鸿澈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们被孤王唤出去守着了!” “我这就叫她们进门准备换衣,澈你先出去回避一下吧!” 顾妍夕起身欲走下床,却被炎鸿澈大手按住了她的香肩。 “不必了,孤王服侍你更衣!” “什么?你服侍我更衣?” 顾妍夕简直难以相信,他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能给一个女子换衣呢? 她的脸色更绯红了几分,忙摇头:“澈,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出去一下吧!” 顾妍夕蹙起眉头,这大清晨的炎鸿澈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屋中,跑到她屋中张罗着要给她更衣做什么? “澈,我不习惯在你面前更衣!” 炎鸿澈将早就准备好的衣物都整齐的放在了床边,抬眸似笑非笑看着顾妍夕道:“怎么,妻子连丈夫都害怕,那么这妻子会不会是不真心爱他的丈夫呢?” 顾妍夕毫不犹豫一口否认道:“才不是呢,我不过是有些害羞罢了!” 炎鸿澈站起身,顾妍夕以为他是领悟了她的话,终于可以放她一马。 她刚要从这匹跃跃欲试的大灰狼面前逃走,这只大灰狼突然爪子按住了她的香肩,将她用力的压倒在床榻上。 “妍夕,你是孤王的王后,也是孤王的女人,孤王忘记了曾经和你在一起欢乐的时刻,何不让孤王和你在一次翻云覆雨,也许还能引起回忆记起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在顾妍夕的耳边,轻轻的吹着热气,顾妍夕感觉到耳朵痒痒的,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甚至还能听得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这只大灰狼看来要吃掉她了。 她忙阻止道:“澈,等一下就要到林堡参加夺宝大会了,我们若是这样做了,等一下怎么好尽全力夺得宝物呢?” 炎鸿澈挑起一边的眉毛,朱红色的唇瓣勾起,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你这是不相信孤王的体力和精力?孤王就是和王后你在床榻上站上整整一夜,今天也照样能夺得此宝。” 顾妍夕心中暗叹了一声,她不是不相信他的实力,曾经他又不是没把她给吃掉,上一次他还没怎么尽全力,怕她第一次会不舒服,所以选择了轻柔的方式待她,那也让她够腰酸背痛了,若是这一次来点猛烈的,她岂不是要被他折腾的散架了啊? 顾妍夕眯起了眼睛,突然朝着身后大叫:“寐生,你是来找王的吗?快将他带走吧!” 炎鸿澈根本没有上当,就知道顾妍夕是在咋呼他。 他纤长的手指,在她清丽的面颊上抚过,朝着她的小脸轻柔的吹着热气:“妍夕,你好调皮啊,你这样是骗不到孤王的!” 当当当! “有人敲门了,估计是找我们去林堡的人,澈快起来啊!” 顾妍夕一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救星来了。 炎鸿澈不耐烦的抬起眉头,朝着门外厉声喊道:“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这个时刻来敲门?” 站在门外的人半响才开口道:“本王是来找王后娘娘,一同去林堡参加夺宝大会的!” 门外传来了男子磁魅的声音。 顾妍夕一听便知道了,是顾淳,她二叔来找她了。 他还真是她生命中的那棵救命的稻草啊! 顾妍夕忙喊道:“二叔,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好的,王后娘娘!” 顾妍夕唇角带着得逞地笑容,炎鸿澈却阴郁着一张俊脸一直不满意的凝向了门外。 “澈,你还要不要给我更衣了?” 顾妍夕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炎鸿澈皱了皱鼻子,俯身在顾妍夕的粉润的小嘴上轻咬了一口,作为小小的惩罚。 “为夫说话何时有假?快站好,为夫给你更衣!” 炎鸿澈从顾妍夕的身上不舍的弹起,顾妍夕这才站起了身,展开了双手,炎鸿澈纤纤玉手将摆放在床上的衣裙,一件件为顾妍夕都穿上,见顾妍夕都穿戴的整齐。 他也展开了双臂,顾妍夕知道他这是要她为他更衣。 看着炎鸿澈皱着鼻子,扬起妖孽般俊美的面容,像小孩子生气既可笑又幼稚的很,她不由得垂眸笑了笑,将散落在床榻上的衣服,给他一件件的穿上。 待顾妍夕为炎鸿澈系好了腰间的白玉绫罗束带,炎鸿澈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深邃的眼眸一直凝向了门外。 顾妍夕不知道他为何要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见炎鸿澈推开了房门,朝着门外正守候的一身青色长衣,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猛瞪了两眼道:“孤王和王后会一起去林堡参加夺宝大会,就不劳烦先王送孤王的王后去林堡了!” 他故意将牵着顾妍夕的小手扬了扬,示意他不要在这里参合下去,知难而退。 顾淳眼眸中一闪而过淡淡的落寞,但是表面上却是风轻云淡道:“既然鸿王亲自送王后去林堡,那么本王也就放心了,告辞!” 炎鸿澈扬起鼻子,冷冷道:“不送!” 看着炎鸿澈这副吃醋又小孩子的样子,顾妍夕忍不住垂眸笑了笑。 “你笑什么?” 炎鸿澈睨了她一眼,罪魁祸首都是她,若不是她大声喊着要贤王在这里候着,能打扰了将她吃干抹净的机会吗? 顾妍夕神色淡淡道:“没什么!” 她望见玲珑和月蝶站在门边掩嘴偷笑,她清冷的唤道:“你们都给本宫进来,服侍本宫梳妆!” 月蝶和玲珑一听,忙止住了笑容,垂着双眸像是犯了错误似得,跟着顾妍夕进到了屋中。 看来刚才一定是惹的她家大小姐不高兴了,再加上鸿王霸王硬上弓没有成功,一定让她家大小姐心里更生气她们这连个买主求福的奴婢了。 顾妍夕见炎鸿澈这一次站在了门外,朝着玲珑和月蝶瞪了两眼,指着她们道:“王来这里了,你们也不告诉我一声?是存心想看到我难堪不成?” 玲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大小姐,奴婢以为你和鸿王好久都没亲近了,也许这样一亲近,鸿王就能记起你来呢,所以才没有叫醒你的!” 月蝶也觉得理所应到一般:“妍夕,再说了你们都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了情爱,也许才能感情更长久,所以妍夕你应该试着去爱下鸿王,说不定他会被你感动了,记忆起从前的你呢!” 顾妍夕面颊泛着红光,明明也是心动了,却非要装作镇静道:“好了,快帮我梳妆吧,不然王会等的不耐烦的!” 第238章 故人相遇 “是,大小姐!” 月蝶和玲珑都看得出,顾妍夕的心里还是有鸿王的,只要他们能破镜重圆,就算他们挨打挨骂,他们也心甘情愿。 一刻钟过后,顾妍夕这才从梳妆台前站起,在玲珑和月蝶的陪伴下,她施施然走出了屋子。 “王,我们走吧!” 一声宛若玉珠落盘清脆的声音想起,炎鸿澈回眸,望见她身着粉色霓裳,头戴紫玉花冠,身披粉色绣有桃花瓣的披风,披风上倾泻着她的万千青丝长发,在加上面容清丽,整个人如同站在桃花山中的百花仙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她抬起纤纤玉手,炎鸿澈抬起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两个人手牵着手一同走出了客栈,让候在客栈外的鸿国护卫和沪城来围观的百姓,都不由得仰慕赞叹,这一双俊男美女、天造地设的璧人。 在到白马香车前,炎鸿澈将顾妍夕打横抱起,送上了马车,不知道多少围观的沪城女子见到后都羡煞了顾妍夕,每个人脸上都羞上了红晕之色。 马车之上,炎鸿澈的大手一直拉着顾妍夕的小手不曾松开,顾妍夕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暖,心中也温暖了起来。 她好想一辈子就这样牵着他的手走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澈,你真的愿意同我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两个人默默的相望,唇角都噙着一抹温暖的笑容,直到马车行到了林堡前停下。 炎鸿澈从白马香车上走下,接着将牵着顾妍夕的手,将她扶下了马车,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进了林堡。 “这位姑娘,你的簪子掉了!” 一声男子清润的唤声,顾妍夕只觉得这声音如此熟悉,待回眸时,她怔然的愣在原地。 林堡的黑色大理石铺路上,女子的身影映在了亮色的石地地面之上,犹如暗夜里的皎月散发着柔美的光芒。 站在他对面的男子,一身蓝衣如同湛蓝的天空,衣摆上用金丝银线绣成了祥云的图样,随着清风逸起,飘飘然如天空中悠然的游云,在称上他这一张秀气微甜的面容,更有几分飘然欲仙的感觉。 男子纤长的手指之间,夹着一只金丝游凤的金簪,他望了眼这样高贵的金簪,又抬眸望了眼她清丽的面庞,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样名怪的簪子,怕是也只有鸿国的王后才能拥有吧! 他放开眼下的尴尬,双手端着金簪,走到了顾妍夕的面前,毕恭毕敬道:“恕微臣没能看清王后娘娘的真容,这只簪子物归原主。” 顾妍夕将金簪从他的手间取走,刚才的讶然换做了几分温柔:“文卓,你也来参加夺宝大会吗?” 李文卓声色平淡:“回王后娘娘的话,微臣是负了皇上和家父之命,代表炎国的使臣,来争夺今日大会的首魁!” 曾经的文卓待她很亲善,他们就像是一对姐弟一样,羡煞了顾丞相府里多少的千金和丫头,可她并不知道他一直都喜欢她,只是不知道怎样开口。 而顾妍夕被炎国皇上完颜凌辰看中,让她去鸿国当了细作,表面上将她嫁给了炎鸿澈为妻,这件事令李文卓受了不小的打击。 顾妍夕后知后觉在明白,可是这一切也都完了。 尽管文卓待她不错,她也相信他会是个好丈夫,可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炎鸿澈,今生今世有他一人足以。 “既然都是到林堡参加夺宝大会,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 “不巧,微臣还有事要先王后娘娘和鸿王一步到林堡见林堡主,请鸿王和王后娘娘恕罪!” 炎鸿澈一听,不悦的眯起了深邃的双眸,轻讽道“既然李公子是个大忙人,那么孤王和王后也便不打扰李公子的事了,请便吧!” “微臣告辞!” 李文卓清淡地扫了一眼顾妍夕和炎鸿澈,从他们身边错身而行,匆匆离去。 顾妍夕望见他孤独悲凉的背影,想起他曾经在院中的桃树下迟迟的等她回府,向她表白,带给他的却是她嫁给鸿王为妻的消息和打击,想也知道那时的他有多么的伤心落寞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一直望着那抹蓝衣身影,他轻轻咳嗽一声,一抬手臂将顾妍夕半拥进他的怀中。 他抬起鼻子,朱红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冷哼一声:“这种人不识抬举,妍夕不要理他!” 顾妍夕见炎鸿澈明显是吃醋了,淡淡笑了笑:“澈,你是不是吃醋了啊?你别误会,他是我的表弟!” 他霸道地眯起眼睛:“是你的表弟,就更不能有非分之心!妍夕,你只能属于孤王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将你从孤王的身边带走。” 说完,她半拥着顾妍夕的香肩朝着前方走去。 玲珑起初见到李文卓感觉到很亲切,毕竟她从小也是和李文卓一起玩到大的,那时还有大小姐,他们三个在一起都玩的很开心。 可是没曾想到,李公子喜欢的竟然是她家大小姐,而大小姐喜欢的人竟然是鸿王? 这样的阴差阳错,让两个人从好朋友变成了陌路相逢,想一想的确有些苍凉。 月蝶像是看出了玲珑的心思,在旁边用手肘轻轻推了推玲珑的胳膊:“喂,你该不会是为妍夕和李公子的关系,感到担心吧?” 玲珑扁了扁小嘴:“嗯,是的,要知道李公子和大小姐之前的感情甚好,可是自从大小姐嫁给了鸿王,他们的关系就这样生疏了。” 月蝶不以为意:“玲珑,凡是都要往好的方面看,妍夕虽然错过了李公子,但是她却得到了鸿王这样痴情的好男人,这也是她的幸福。她和李公子无缘,而李公子心中也知道,我相信李公子终有一天还是会认妍夕这个好朋友的,你就别担心这个了。” 玲珑觉得月蝶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小脑袋。 走在两位姑娘旁边的寐生,瞧着玲珑忽愁忽笑的面庞,忍不住调侃道:“玲珑,你额头上都生了很多皱纹呢,要是在这样担心下去,很快就成了小老太太了!” 玲珑黑亮的大眼睛瞪向了寐生,掐起了细腰:“寐生,你说谁是老太太?我额头上根本没有皱纹好不好,你真是太可恶了!” 月蝶在玲珑身边用手肘推了推她,她才意识到刚才她说话声太大了,将周围人的眸光都招惹了过来。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无奈的笑了笑,相视一眼接着相拥着超前走去。 玲珑耷拉下脑袋,小脸通红,羞愧的要死,小嘴还嘀咕道:“寐生,你等着,你让姑奶奶我丢人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寐生耳朵很灵,虽然玲珑是小声嘀咕着,可是他却听的真真的,他撒开腿就跑到了炎鸿澈的身后,守着他们的王,同时也希望他们的王能护着他。 月蝶望见寐生和玲珑闹得这一出戏,忍不住笑了笑,当她的视线落在前方不远处,一身青衣翩翩,模样俊雅痞美的男子面容上时,她的心徒然跳了两跳,面颊微微泛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见到他,就会有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了。 顾淳,若是我与你,比你与顾妍夕认识的还早,你会不会更喜欢我多一些呢? 顾淳剑眉星目,唇瓣粉红,微微上扬,带有几分慵懒却又不失俊雅痞美的风姿。 他朝着顾妍夕招了招手,顾妍夕刚想抬起手,却被炎鸿澈按了下去,炎鸿澈冷冰冰的回顾淳一个眼色,半拥着顾妍夕,脚步不快也不慢,走到了顾淳的面前。 顾淳俯身,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你家相公又吃醋了吗?” 顾妍夕也回他耳边轻笑道:“是啊,我家相公太善妒了,二叔你可要小心了!” 炎鸿澈一听这两个人在交头接耳,心中不爽,忙将顾妍夕拉近了胸口几分,朝着顾淳说起了冷冰冰的话:“贤王不进去会会堡主和其他各国的使臣,怎么有心情在外面会客呢?你又不是林堡的管家和仆人,管的事还真宽!” 顾淳不紧不慢道:“鸿王你说错了,本王站在这里是来等王后的,王后曾经是顾家的大千金,也是本王的侄女,本王站在这里来迎接她,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炎鸿澈冷哼一声:“谁不知贤王是墨国之人,不过是当时为了隐姓埋名遇到了劫难,才会被李老夫人当养子寄养,你别以为你成了样子,就是顾家的人,王后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别想打孤王的王后主意。” 顾妍夕见炎鸿澈说话咄咄逼人,她淡淡劝道:“王,且别说贤王是不是妍夕的二叔,就算他不知,他曾经也救了妍夕一命,这才使得妍夕能有机会见到王您,所以您不应该这样说话刻薄。” 炎鸿澈咬了咬牙,没想到他的女人和别人里应外合了?不过他相信,他的女人只爱他,这一次他就宽宏大量,不和顾淳计较。 顾淳见炎鸿澈得过且过,他却赖皮的挨着顾妍夕身边走,边走边得意的笑,还时不时的朝着炎鸿澈挑起眉毛,好像再说,怎么样,你的女人还是想着我的,你败了炎鸿澈。 顾妍夕见这两个人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一样,忍不住心中暗笑,不过她知道这两个人还是有分寸的,毕竟这是林堡主举办的夺宝大会,他们又出于帝王之家,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毁了自身的形象。 “墨国贤王驾到!” “鸿国鸿王、王后娘娘驾到!” 顾妍夕他们刚走进露天的武台内,便有林堡主的管家在这里扯着嗓子喊着,通知了坐在席位上的参赛之人和观看之人。 这些人先是望见了一身青衣俊雅痞美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里面不少的千金小姐们,看到这样的美男子走进竞赛场,都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不少的千金小姐们开始私下里议论。 “听说这位是墨国的二皇子贤王,贤王不但人长得俊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也是一流!” “他还是天下第一大庄云翠山庄的庄主呢,没想到他这样年轻英俊,就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实在是难得的英才。” 第239章 奇葩,夺宝大战 “他的身份这样高贵,不知道哪家的千金公主才能陪的上他,我都不求自己能不能当上他的正妻,就算是当上他的妾侍,就已经足够了!” “是啊,只要他能看上我一眼,我也就足够了,嫁给他那么我这一辈子都能美死自己了。” 这些千金小姐虽然看起来是足不出户,可是花痴的心思还是与日俱增的,每个女人不都是想得到一个适合自己,或者更优秀的男子当成丈夫吗?她们虽然出身高贵,但是也有着常人一样的心思。 “你们快瞧,鸿王他进来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叫一声。 “鸿王?不就是面向丑陋不堪,戴着面具的那个嗜血的暴君吗?又什么可看的!” “切!你没看到,别乱嚼舌头,快看啊,他真的好俊美啊!” 这次,不仅所有的千金小姐们都投去了惊讶的眸光,就连席位上的王孙公子和四国使臣都望去。 男子一身白色长衣,袖口和衣摆上皆绣有金丝银线的云龙,随着他翩翩走来,衣袂摇摆,不失帝王的尊贵之气。 而他头上带着简易的玉冠,墨发披于身后,随风飞舞有些像暗夜里的妖精轻灵,他的眉如远山,眸深邃如寒潭,鼻子高挺,唇瓣朱红如暗夜里的曼珠沙华,在加上他有着一个完美弧度的尖尖下巴,冰冷的俊容之上彰显着帝王的尊贵和威仪。 这简直是上帝的杰作,能创作出这样颠覆众生,如妖孽一般的俊美男子。 千金小姐们甚至都忘记了流言蜚语,只有倾慕的和花痴般的眼光望去,整个人都陶醉在其中。 而王孙公子和各国使臣们无不感觉到一种压力,这种压力将他们硬生生的比了下去,仿佛他们和他一比,都会变得平庸而丑陋不堪。 “这鸿王没传闻中那么的丑陋,简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 “是啊,他比贤王还要美,比炎国皇上完颜凌辰还要美上千百倍,他才应该是天下第一美男。” “没想到鸿王是这样风华绝代的君王,真是让人太惊喜了!” “你们瞧,他身边的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就是鸿王后娘娘?” 众人皆是望去,这才望见男子的身边并肩走着一位身穿粉色长裙,身披粉色披风,面容清丽的女子,女子的,墨发青丝随风飞舞,身子纤丽无双,犹如世外的仙子,从云上翩翩舞落而来。 “她就是炎国第一美女顾妍夕,也就是鸿国的王后?” “听闻鸿国王后是神医,而且还是个奇人,不但能医治奇难怪病,还能通过死人查探出死因,比仵作和衙门大人都要厉害千百倍呢!” “这样的美人,还这般聪颖,鸿王真是幸福能娶到这样的奇美人!” 这是些王孙贵族们的议论,而那边的千金小姐们见到顾妍夕烁烁玫丽的身影,仿佛她们在她面前都被比了下去,就像是蔫了的茄子一样,都用或者不幸,或者嫉妒,或是羡慕的眼光投向他们。 顾妍夕抬眸望见炎鸿澈眉心皱起,就知道她不喜欢这种世俗之人议论纷纷之地,她抬起纤纤手指为他拭去紧皱的眉心。 “澈,不要皱眉了!” 炎鸿澈松开了眉心,朝着顾妍夕温柔笑了笑:“好!” 见到这一对俊男美女恩恩爱爱的样子,羡煞了不少的席位中男女。 林堡主见人都到齐了,于是让管家宣布了规矩。 “夺宝大会的规则,这一次对阵分为男女两组,男分为三小组,女分为三小组,只要将人打下一米高的台子,就可以晋级。然后晋级的男女互组成一组,一共是三组,获胜的组别就可以夺得寒冰弓箭和寒冰弓箭心法秘籍!比赛开始,男女分组开始抽签!” 随着林堡管家宣布完比赛规则,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笑站起身,分别列在了男女的队列里,准备抽木筒里的签子。 顾妍夕感觉到背后有人伸出手指去碰她,她回眸一望,不由得眸光冷冽了几分。 “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你以为会是谁呢?” 女子有着一张冰冷绝美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都带有冷冷之意,像是要将顾妍夕恨到骨子里一般。 顾妍夕又怎会认不出她是谁,她是郭香,云啸天的小师妹,也是飞雪派掌门人的女儿,曾经她不止一次的要加害于她,而最后一次在凌峰之上,她要害她,却被她砍断了右手。 本以为她能为人收敛一些,不曾想到她还是这样的为人嚣张。 顾妍夕在一看,郭香的右手又能活动了,她看到顾妍夕注视她的右手,还故意在她的面前摆弄她的右手。 顾妍夕眯起眼睛,淡淡道:“郭香,没想到你的右手又接回来了?” 郭香表面上含笑,牙齿却咬的紧紧的,一字一字摩挲着牙齿咬出口:“怎么?王后娘娘不高兴郭香的右手又复原了吗?还是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曾经砍掉了我的右手,这仇我郭香都记住了,我会用砍掉你的双手,作为回报,还给你!” 顾妍夕冷讽道:“怕是这只手不是你的吧?你用的是假肢?瞧瞧你左右两只胳膊就不一样粗,右胳膊硬梆梆的像根棍子,还不如砍掉的好!” 郭香没想到顾妍夕能猜出来,她的这只右手不但是假的,就连整条胳膊都是假的,这都是一位神医,他说能帮她复原,接过找来了一个活人,将她的右胳膊卸掉,又将她的右胳膊切断,在将别人带有完好右手的右胳膊按照筋骨和血脉,接回到她的右肩膀之上,她这才能活动自如。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这只胳膊毕竟不是自己的,比她之前的胳膊要粗很多,也影响了她的美观,难怪会被这个妖女察觉。 郭香被人戳到了痛处,恨得一把抽出了腰间佩戴的宝剑,宝剑的剑尖指向了顾妍夕的脖颈。 顾妍夕不躲不闪,淡淡望着她,神色平静。 这倒是让郭香更加恼怒了几分:“王后,你就不怕我右手我不稳这把剑,把你的脖子给割掉了吗?” 顾妍夕朝着她的身后挑了挑眉,郭香开始还以为顾妍夕这是在声东击西,可是感觉到她脖颈处的冰冷寒气,她这才稍稍偏了下脑袋,竟然望见一身白衣似雪的妖魅男子,手持长剑指着她的脖颈。 “你若是敢碰下孤王的女人,孤王要了你的狗命!” 男人双模深邃,朱红色的唇瓣绷紧,如同含着艳丽的血,咬着铜牙铁齿,一字一句要将你咬碎一般。 郭香的右手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正在这时,一个玄色长衣的男子匆匆赶来,一把将郭香的剑用匕首挡开。 “小师妹,不得无礼!” 顾妍夕这才瞧见,男子一身玄色长衣,满头银丝,双眸如海水般暗蓝,唇瓣丰润,淡漠的神情下,这位男子就像是立在白雪皑皑的仙子一般,如此耀眼夺目。 “云大哥!” “妍夕!” 云啸天望见顾妍夕时,淡漠的神情退掉,取而代之是一抹难得地温柔。 顾淳站在离炎鸿澈相差三人的后边,当望见云啸天出现时,他不由得眯起眼睛。 他知道顾妍夕对云啸天有一份特殊的情义,这情义有可能让云啸天觉得,她是对他有情,想与他较好,可是他却知道,顾妍夕的心意不过是待他如朋友的关系一样罢了,这个男人若是有非分之想,伤害顾妍夕,他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炎鸿澈望见云啸天,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将他记忆起,不过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有种厌恶,尤其看到顾妍夕对他很友好的样子,他就觉得这个男子很不讨他喜欢。 炎鸿澈一伸手,将顾妍夕的小手牵在手心,冷冷睨了一眼云啸天:“该站在哪里,就回哪里去,别插队了,想做什么手脚!” 云啸天倒也不生气,向顾妍夕浅浅的点了点头,接着将郭香拉走了一段距离,两个人这才一左一右列入抽签的队伍之中。 顾妍夕见炎鸿澈又一副吃醋的样子,俊容扬起,鼻子抬得老高,她忍不住笑:“澈,我不过是和老朋友打声招呼罢了,瞧你还气成了这副样子。” 炎鸿澈咧开了朱红色的唇瓣,想装作无所谓的笑容:“妍夕,你那只眼睛看孤王是生气了呢?” 顾妍夕指了指左眼和右眼:“两只看到的,都是!” 炎鸿澈妖孽般的皮相又开始扮起了冷酷状:“孤王是吃醋了,孤王不喜欢看到他的眼神,像是要将你吃掉一样!” 顾妍夕俏皮地朝着他眨眼睛:“不知道是谁早上像打回来一样,非要给我更衣,要吃掉我一般!” “我说他,你说孤王做什么?再说了,孤王是你的夫君,就算吃掉你也天经地义!” 看着炎鸿澈一副理直气壮又像小孩子赌气的样子,顾妍夕忍不住笑着摇了摇脑袋。 待到了顾妍夕和炎鸿澈,女子组和男子组抽签,顾妍夕抽到了是单号,炎鸿澈抽到的也是单号,这说明顾妍夕是女子组第一组竞赛之人,炎鸿澈是男子组第一组竞赛之人。 而这抽签中,还有双号,再就是后面写着‘半’字,双号是第二组竞赛场区,半字是第三组竞赛场区。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笑分开。 待所有入列参赛之人,都抽好了签,分别到了一、二、三男女组竞赛区内,女主三个组,每一个组都有二十余人,男子三个组,每个组也又二十余人,这六个组同时比赛,而每组的冠军,才有可能进行男女联手,去夺首魁第一的资格。 顾妍夕打量了一眼男子组那里,炎鸿澈在第一组,顾淳和李文卓在第二组,云啸天在第三组。 这些都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有事。 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另一个人死死地盯住了。 郭香望着手中的签子竟然是双号,也就是女子组第二个赛区,她恨得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怎么不是和她一个赛区呢?若是他们能一个赛区,她一定要第一个宰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第240章 夺宝联盟 顾妍夕倒是面色平静,与遥遥相对的第一组炎鸿澈相视一眼,笑了笑,这才收回了眸光,自己地打量着第一组里参赛人的情况。 这一组里,除了三两名看起来身材魁梧一些,浑身上下透露着凌厉和精光之气,她才认识到,其实这一组里,应该注意的也就是这三个人了。 顾妍夕扫了一眼其他女子,都要到了舞刀弄枪的时刻了,竟然有些千金小姐们还拿出脂粉盒子和铜镜,补妆? 顾妍夕险些眼珠子没凸出来,这些女子是真的镇定自若呢,还是根本就是一群废材,来这里展露下花拳绣腿,想惹得对面参赛的或者席位上观看的王孙贵族的公子能怜香惜玉,将她们娶进家门?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可是鬼点子突然想了出来。 对战嘛,最好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让对方知道了她的实力,那也不是什么好的主意。 不如,她就来个鸡飞狗跳,一来让其他组获胜之人,摸不清她的底细,二来她也可以减少与对战之人的正面冲突,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到台下? “比赛开始!” 林堡主的管家先是敲响了铜锣,紧接着这六个组的比试就正式开始。 第一组里,那些涂抹脂粉照着铜镜补妆的千金小姐还没等将自己的‘装备’收起,只听到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横冲直撞,朝着他们撞去。 边跑边撞,边尖叫道:“是谁在地上放了毒蛇!” “啊?” 胆子小的千金小姐们哇哇大叫起来,在地上乱蹦乱跳。 “还有蟑螂和老鼠?天哪,好可怕啊!” “啊!” 更多的千金小姐们开始咆哮和尖叫着,跟着顾妍夕左躲右闪,有的还被顾妍夕给撞的人仰马翻四腿朝天。 而第一组里面,那三位出身江湖和将门之家的女子,被顾妍夕带着那些担心的千金小姐们撞来撞去,还将她们都围在了中央,左推又撞,她们恼怒的皱起眉头,手持武器,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第一组里乱作一团了,可谓是忙的鸡飞狗跳。 其余五个组里的参赛之人,有的竟然忘记了比赛,索性停下手,瞧着这边发生的好戏。 可就在他们走神间,已经被其他高手踢到了台下。 “你们找死!” “你才找死,别以为拿着破刀我就怕你!” “你的破鞭子才是个屁,根本打不过我!” “还有你,短粗胖选手,什么都没带,上来找死吗?” 顾妍夕从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捏住鼻子,游走在被围在中间的三个人身边,学着她们说话。 顿时间,围在中间的三个武功高强的女子眼珠子都要迸出火星了,怒目相对。 后来连愤怒的话都不说,举起手中的武器,打成了一团。 顾妍夕满意的笑了笑,趁着被围在中间的三个女汉子打斗,她走到了人群外围,边喊着:“哇,好多条蛇和老鼠在你们的脚下,他们窜来窜去,好可怕!” 啊! 千金小姐们又是惊叫声此起彼伏,顾妍夕在外围,猛地一转身,运用体内的寒性内力,双手一推渐渐靠近台边的众多姐妹。 噗通通,又伴随着啊啊的惨叫声。 顾妍夕没用上吹灰之力,一对姐妹们横七竖八掉到了台下,她双手掐腰,粉润的唇勾起一抹清丽的弧度,回眸间与第二组获胜的郭香对视一眼。  这边女子组第一组的比试结束,晋级的选手是鸿国王后娘娘顾妍夕,所有人甚至都没有看到,鸿国王后娘娘是怎样出手的,赢得了这场比试。 看到台下横七竖八倒了一片的比赛女子们,席位上观看的人或是嘲笑或者讥讽,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顾妍夕不过是淡淡一笑,在走下台时,每走一步都与正从第二组比武台上正走下来的郭香,冷眼相对。 “哇!快看女子组第三组,这个女人还真是武姿够美的了!” “比第二组飞雪派的郭香也打的千变万化,不失美感!” “是啊,比起第一组获胜的鸿国王后这个女人的武功可谓美若皎月,柔如柳,身影如燕,气势如虹。” “瞧瞧她遮着面纱,露出那一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真是别有一番美色之感!” 席上的王孙贵族和千金小姐们无不都朝女子组的第三组看来,男子们都怀着一颗多情感趣的心去观望,女子们则或是好奇,或是心有不甘地瞪向了第三组正在比拼的女子。 顾妍夕和郭香不约而同的望去,只见台上的女子,身着绿色轻纱衣裙,头戴绿色轻纱,露出一双绿宝石一样迷离的双眸,她身姿婀娜,手中举着两只青色的短剑,腰身柔软,身手敏捷,每挥动一次双手中的短剑,就像是在跳一只舞一样,在武台之上飞旋。 很快,她用这种独特的剑舞,将这些台上的比试女子,打的落花流水,跌到了台下。 第三组台上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台下有凌厉的眸光正投向了她,她垂眸望见台下一身粉衣和一身白衣的两位女子。 粉衣女子气质脱俗,清丽绝美;白衣女子冷若冰霜,冰美照人。 可这两个女子,她唯独对顾妍夕存在了一份感趣和友好,朝着顾妍夕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顾妍夕望到她朝她示好,她也没感觉她是那种气势凌人或者恶毒心肠的人,她也朝着她友好的点了点头。 可顾妍夕心底也盘算着,这个女子的武功的确不简单,若是等一下正面交手,她还是要好好斟酌,该如何应对。 女子组的比试结束了,这些席位上的看客,都一股脑的朝着男子组的比试望去。 顾妍夕面色沉静的望向了第一组,她之所以不慌张,是因为她坚信炎鸿澈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只见第一组男子组的武台之上,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手执象牙骨折扇,身姿优雅的从地上跃起,将手中的折扇在空中抛出完美的弧度,手中的折扇从台上飞旋一周,从扇中嗖嗖嗖射出了数百根银针,这些银针并未刺中对手们的要害,而是刺中他们的手和双腿上的关节,在给他们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跌下了武台成为失败。 席位上的千金小姐们见到武台之上,这位高大俊俏的如同妖孽般的男子,身手如此之好,不但武功高,就连使用的功夫都这样的俊美,看的他们一个个都痴了,朝着武台惊赞不绝,面红心跳。 炎鸿澈赢得了这场比试,他将白色的象牙骨折扇展开,在身前摇了摇,那风华绝代的样子,惹得台下的女子们忍不住连声尖叫。 倒是让席位上不少的男子看的有些愤恨和嫉妒,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鸿王,本来就是个奇葩,天地之间都难得一见的文武美貌集于一身的男人,他们只得羡慕,妒忌就免了。 顾妍夕看到席位上高呼尖叫,甚至忘记自己是大家闺秀和高门千金的女子们,不由得淡淡啐了一句:“一帮花痴!” “花痴?王后,你这是在吃醋吗?” 顾妍夕突然感觉到耳边有人吹来了香兰一般的热气,脸和耳朵都跟着痒痒的,面颊不觉间绯红了大片。 她佯装做无所谓道:“吃醋?我吃哪门子醋啊?” 炎鸿澈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拢了拢顾妍夕耳边的碎发,将她的碎发拢到她的耳后,朱唇微启,似笑非笑道:“可是孤王明明看到了,你刚才在瞪席位上那些对孤王垂涎的千金小姐们!” 顾妍夕挑了挑眉毛:“我有吗?” 说完,她试着在去看一眼席位上朝她身边炎鸿澈一直抛媚眼,厚颜无耻的花痴妹们,她忍不住又凶瞪了她们几眼。 “无药可救!”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吃起醋来,很是俏皮,忍不住将他拥在了怀中,将完美弧度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之上。 “妍夕,你放心好了,孤王是不会喜欢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的,孤王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顾妍夕听闻了炎鸿澈的话,心里暖暖的,面颊也红透了大半,伸出手忙将顾妍夕从身前推开,难以掩饰住她的害羞之色。 “这么多人看着呢!澈,你不会是想起我了吧?” 炎鸿澈耸了耸肩膀:“没有!不过孤王感觉,就是很爱你,很喜欢你!” 这算是告白吗? 他一个大男人说这样肉麻兮兮的话,不觉得脸红吗? 顾妍夕有些尴尬的垂下美眸,心里却暖滋滋的,也许炎鸿澈记不起过去也好,至少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这样他们的爱才能彼此根深蒂固,相守相盼到永远。 炎鸿澈望着面前时而沉静如水,时而清冷如冰,时而娇俏可爱,时而害羞乖巧的女子,他觉得,他的心满满的都为她一个人敞开,装下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就算他记忆不起曾经的王后是什么样子的,他觉得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像现在,已经是完美而幸福。 “第三组男子的比试,是飞雪派的大弟子云啸天,这第二组的比试也够激烈的了,到底谁才能是胜者呢!” 观看台上的议论声,将顾妍夕的思绪牵回,她这才想起第二组比试里,有她的二叔顾淳,和她的表弟李文卓,这两个人她都希望不要出事。 炎鸿澈看出了顾妍夕的焦虑,伸出大手拉住了她微凉的小手,给她温暖。 顾妍夕这才心中稍稍安稳了抬眸看向了第二组男子组的武台比试。 只见经过了一番比试,第二组的姣姣者有两人,是一身青衣痞美的顾淳和一身蓝衣面容甜美俊秀的李文卓。 而顾妍夕此刻的心情不安,并未稍减,这两个都是她的亲人和朋友,谁若是出了事,她都不会安心。 武台上,顾淳手持青色长剑,剑刃上散着青寒色的剑芒;而林文卓手持一把软剑,软剑随风摇摆,如同长蛇吐着寒光的蛇信子,指着顾淳。 顾淳粉红色的薄唇轻启,慵懒中不失优雅的笑:“文卓,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啊,你代表的是整个炎国的尊严!” 李文卓弯起唇角,玛瑙石般黑亮的眼睛迸出了寒芒。 第241章 巅峰之战 “不管你是顾淳也好,云翠山庄的庄主也好,墨国的贤王也罢,今日我李文卓非赢不可!” 李文卓说完,手中的软剑如游蛇一般,在空中蜿蜒飞舞向顾淳的身子,顾淳挥动了手中的青烈宝剑,当,一声与软剑相碰,将李文卓的身子打退了三步之远。 李文卓难以置信的望着顾淳,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高深的内力? 而他的软剑突然变成了两端,跌落在地上,他的神情不过是微怔了片刻,顾淳的青烈宝剑已经指着他的心口。 李文卓自知失败了,是他太轻敌了,没想到对方早就算计好了,用全部的内力将他的软剑给击断,趁着他游神之际,在将他擒住? 坐在席位上看台的炎国使臣们,无不都仰天长叹,对李文卓投去失望和鄙夷的眸光。 李文卓愤恨地瞪了顾淳一眼,从台上走下,当走到顾妍夕身边时,他轻叹一口气,只字不提离开了夺宝赛场。 顾妍夕望着李文卓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暗暗叹了口气,也许他的心里一直都记恨着她,这个节终是打不开。 林堡主给了管家一个眼色,管家上台宣告:“女子组晋级三人,与男子组晋级三人,自主组成二人队伍,进行抽签,然后抽中比赛的两组上台对决,另一组为暂时安全组,可以与获胜的二人组进行最终对决。” 晋级的男女六人走到了台上,顾妍夕和炎鸿澈站到一组,云啸天和郭香站到一组,最后是顾淳和那个身穿绿纱衣裙头戴绿色面纱的女子一组。 三个组抽了签,暂时安全组是顾淳那组,而第一组对决的便是顾妍夕和郭香这组。 郭香似乎都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等着这一时刻了,炎鸿澈和顾妍夕相视一眼,望见对面的郭香用长剑在地上撕拉撕拉的划着,唇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 “王后娘娘,郭香等这一时刻,可是等的好久了!你敢不敢跟我赌点大的,赌命如何?” 云啸天见郭香相似发疯了一样,她明明说过只要能替她爹爹拿到寒冰国家和心法秘籍就好,不可滥杀无辜,她今日怎么会变得这样疯狂了呢? 云啸天阻止道:“师妹,不可胡闹,难道你忘记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郭香不理会云啸天的劝阻,挑起眉毛,嗤笑一声:“怎么,堂堂的鸿国王妃是个孬种吗?连赌命都不敢吗?” 炎鸿澈朱唇轻启,冰冷嗜血,怒吼道:“你若是敢伤孤王的女人,孤王要了你的命!” 顾妍夕抬起手,走到炎鸿澈的身前,眯起一双古井般的双眸,勾唇清冷一笑:“郭香,你敢赌命,本宫陪你,输的人可是要割舍挖眼,断手脚,再去喂狼喂毒蛇,你敢跟本宫赌马赌吗?” 众人听了鸿王后娘娘的话,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女人狠起来,还真是不一般的强大啊! “比赛开始!” 随着林堡管家的一声命令,双方已经做好了准备。 郭香擅长使用的长剑,她手中的长剑是飞雪派掌门人,也是她的爹爹亲自找铸剑大师为她铸成的一把宝剑。 这把宝剑通身为银白色,若是仔细看,你会看到阳光下的宝剑上会产生如流水般潺潺的光流,光流自剑柄处的剑刃一直蔓延到了剑尖,在空气中似乎能听闻到嚯嚯的风吹剑刃的呼啸之声。 郭香略有得意地睨了一眼自己的宝剑,还在顾妍夕的面前晃动了两下。 见顾妍夕赤手空拳,她还有些瞧不起,冷讽道:“王后娘娘,您没有武器就敢同我打,若是输了,没了性命了,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面呢!” 顾妍夕淡淡道:“郭香,本宫既然敢跟你赌命,绝对不会对你心慈手软,本宫不会看在云大哥的情面上饶过你,这都是你自找的。” 云啸天在一身蓝色长衣在空中翩翩而飞,头上的银丝如同漫天的飞雪一样随风舞动,他的眉如雪画,双眸深蓝似海,丰润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线。 他心中很是紧张,他不想顾妍夕有事,但同样也不希望他的小师妹有事,师父待他恩重如海,临走前嘱咐他一定要得到寒冰弓箭和寒冰弓箭的心法秘籍,更要将小师妹保护好。 可郭香仍旧对凌山断手之事耿耿于怀,想要杀了顾妍夕为她断手之仇。 可是他有种不详的预感,郭香根本就不是顾妍夕的对手,一定会死在她的手中。 若是顾妍夕真的杀了郭香,他到底该怎么办? “小师妹,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和师哥回飞雪山吧!” 郭香冷冷睨了一眼云啸天,心中更是恼怒了几分:“大师兄,你还喜欢着她对不对?见不得她死在我的手中?若是我执意要杀她?你会杀了我吗?那你现在就杀我好了,为晴儿报仇,保护这个女人啊!” 云啸天的心微微一颤动,即便多年过去,一提起晴儿,他的心还是会莫名的难过。 晴儿都已经死了,所以顾妍夕绝对不能出事。 “郭香,少在那里废话,放马过来吧!” 顾妍夕见云啸天左右为难,郭香咄咄逼人,她知道郭香这种性子的人,对于这种比赛,她要么生杀了她,要么死在她的手下。 而她今天为了死去的晴儿,为了让云大哥脱离情感的苦海,她必须要做出比较残酷的选择,杀死郭香。 郭香一听顾妍夕在激她,她举起长剑就朝着顾妍夕刺来。 炎鸿澈愤怒道:“敢伤害孤王的女人,孤王杀了你!”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轻轻摇头:“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去阻拦云大哥!”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如此坚定的神色,他的心微微颤抖,他不愿意见到顾妍夕有事,可是他更相信顾妍夕,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她,他相信郭香一定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温柔的望着面前清丽的女子:“好,妍夕你要多当心!” 他将手中的象牙骨折扇打开,朝着正要进攻顾妍夕的郭香抛去,接着他终身一跃,来到了云啸天的身前,云啸天手持弯刀,警惕的看着他,两个人双眸皆是冰冷。 郭香刚举着长剑朝顾妍夕劈去,突然象牙骨折扇飞向了她,她一个翻身躲开,折扇稳稳的落到了飞到她身后的炎鸿澈手中。 郭香冷冷瞪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炎鸿澈,这个男人真是坏她的好事,传闻鸿王是天下武功中的高手,身上有几十年甚至近百年的内力,武功深厚,一般人不会是他的对手,而如今他要是想出手帮助顾妍夕,那么顾妍夕一定不会有半点的损伤。 她转了转眼珠子,望见云啸天和炎鸿澈虎视眈眈相望。 她咧开唇角,想起了一个坏点子。 “大师兄,晴儿当时落崖后根本没有死,她就是顾妍夕,现在鸿国的王后娘娘,是炎鸿澈想欺骗你,你快点杀了他,这样就能得到晴儿!” 云啸天眯起深蓝色如海的深眸,难道小师妹说的都是真的吗? 晴儿真的没有死? 眼前的顾妍夕就是晴儿?难怪他到山崖崖底怎么也没找到晴儿尸体的下落。 顾妍夕才是真的晴儿?是被炎鸿澈夺走了?夺走了他的真爱?不,晴儿属于他的,谁也夺不去! 顾妍夕没想到郭香经过断手一事,变得聪明了许多,心思也别以前坏上了许多。 她清冷地喊道:“郭香,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别以为你的计划会得逞,本宫根本就不是晴儿!” 炎鸿澈一听,朱唇轻启,牙齿咬出了低沉阴冷的声音,似乎要将郭香的脖颈给咬断。 “郭香,你在胡说,孤王这就砍掉你的脑袋!” 郭香神色严肃,望向云啸天,就像是在陈述一件真实的事:“大师兄,你我师兄妹这么多年,郭香哪里骗过你?你要想得到她,就快点杀了夺你真爱的鸿王吧!” “鸿王,你受死吧!” 云啸天听到了郭香的话,深蓝色的双眸中满是波涛汹涌一般,他拿着手中的弯刀,朝着炎鸿澈高挺的脊背刺去,炎鸿澈本想出手杀死郭香,但看到云啸天的袭击,他忙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这边已经是打斗声不断,郭香这才满意的阴冷一笑,端起手中的宝剑朝着顾妍夕刺去。 “贱人,该是了解你的时候了!” 顾妍夕一双古井般的黑眸凝向了郭香,是她里找死的,怪不得她手下不留情面。 席位上的王孙贵族的公子们,还有千金小姐们各个都是双眸瞪大,有些心惊肉跳,又满是兴奋,都想知道这一场比试,到底谁胜谁负。 而一身青衣翩翩,剑眉星眸的俊美男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紧张的望着台上打斗的情形。 一身青色纱裙,面带青色纱巾,露出一副绿宝石双眸双眼的妩媚女子,缓缓靠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一笑:“贤王殿下,您是不是很在乎那个女子的安危?” 顾淳冷冷道:“这件事,不容你管!” “青萝哪里敢管贤王殿下的事,不过皇上说了,若是贤王殿下还是在外不肯回墨国皇宫,找到原因,解决掉所有的障碍,也包括你喜欢的女人。” 青萝说的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听到人的心里,有种麻酥酥,阴冷的感觉。 顾淳最不喜欢这个青萝,她是他父皇墨国皇帝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 这个女子别看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她七八岁时,就已经杀了不少的人。 而今更是杀人如麻,没有七情六欲,是个冷血妖艳的女子。 “若是你敢杀了她,本王第一个就杀了你!” 青萝听了顾淳的话,双眸危险的眯起,不就是她长得美丽一些,出了长相美还能有什么? 贤王殿下,你越是喜欢她,我青萝第一个就不会饶过她。 青萝恨恨的望向了武台上的情形。 顾妍夕见郭香举剑刺来,她不过是一个灵巧的转身,就已经躲过了郭香刺来的第一剑。 第242章 毒女的教训 郭香没想到顾妍夕能轻易的躲开,于是她变换了招式,翻身从腾空朝顾妍夕刺来。 顾妍夕气运丹田,从手中缓缓腾起微凉的冲力,趁着郭香翻身挥剑时,她一出手,隔空将手中的气流打在了郭香的腰间。 郭香还没等刺出宝剑,就感觉腰间被冰冷的寒气打中,她的身体被这种气流顶了一下,朝身后飞出了三四米远,还好她双脚站稳,不然就跌到了武台下。 她用简直不敢相信的眸光,凝向了顾妍夕:“你会气功?” 顾妍夕拍了拍手掌心:“本宫不会什么气功,就会一些花拳绣腿!你可是用武器打的,本宫赤手空拳,若是你输了,别说本宫欺负你就好!” 顾妍夕刚才不过是用了三层的功力将这个寒冰掌打出,所以郭香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而是只知道她有气功。 说实话,顾妍夕不是十分的肯定她能不能用十层的功力将这个寒冰掌打出,毕竟她现在还不能驾驭好身体中的寒性内力,一旦失手就会走火入魔,寒气攻心身亡。 郭香气恼,她平生最受不了有人刺激她。 “好,我也不想欺负你,说我用武器赢了你,我们赤手空拳打一场也好!” 郭香将手中的宝剑插回了剑鞘,双拳握成了拳头抬起。 与此同时,她已经在握拳的时候,从袖口里掏出了准备好的毒粉,这种毒粉一旦进入人的眼睛里,就会让人中毒身亡,七窍流血,是个很毒性的毒中之王。 顾妍夕啊顾妍夕,今天你就等着死在我的手下吧,你可千万不要死不瞑目! “看招!” 郭香脚步如蛇一般,游移在武台之上,双手握成了拳头,左右轮圈朝着顾妍夕打去。 顾妍夕敏锐的视线落在她握起的拳头上,发现他拳头上的细缝中,有紫黑色的粉末从中洒落? 郭香,看来本宫真的没有看错你,你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恶毒呢! 顾妍夕一双手背于身后,郭香见她轮圈要到顾妍夕的头顶了,她咧开嘴阴冷一笑,将双拳中的紫黑色粉末,如数都洒向了顾妍夕清丽沉静的面庞。 “妍夕,小心!” 台上的炎鸿澈正在和云啸天打的如火如荼,当望见顾妍夕有难,他惊睁着深邃的双眸转身朝着顾妍夕飞去。 而云啸天出手的弯刀,已经劈中了炎鸿澈的左肩。 他不顾左肩撕裂般的疼痛,想要用身体去护住顾妍夕;台下的青衣顾淳也惊睁着星眸,一个翻身跳上了台子。 “妍夕,快躲开!” 所有人都惊望着这一幕,林堡主甚至都从椅子上站起,惊呼“王后娘娘,快护住你的头!” 顾妍夕神色镇定,一双古井般的黑眸清冷的凝视着郭香闪着寒光般的双眸。 “郭香,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她粉润的唇瓣勾起,双手从后腰间掏出两把折扇,这两把折扇是根据她所练的寒冰掌所致,里面藏了数百根银针,在用寒冰掌时,只要挥动这两把扇子就可以将这些银针都带有极寒内力,刺入对方的身体,让对方身亡。 而今,她不必担心用寒冰掌能不能打败郭香了,只要她挥动扇子,郭香就会尝到自食恶果的滋味。 顾妍夕双手一抖折扇,折扇啪啦一声打开,她用力挥动了折扇,朝着郭香冰美的面容扇去。 郭香双拳松开后,朝着顾妍夕飘散去的粉末,在被这两把折扇挥动下,又被如数反吹到郭香的满面满身。 “啊!” “贱人,你敢暗害我?” 郭香嘶吼一声,紫黑色的粉末散进了她的眼里,还有她的口鼻里,她顿时间面色变得青紫,身子晃动了两下,倒在了地上,七窍都在流血。 她咧开嘴,吐着浓黑色血的嘴,抬起手恶毒的指向顾妍夕,咒骂道:“贱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顾妍夕握住她抬起的手指,啪嗒一声,将她的手指掰断,在缓缓俯身,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咯吱一声,将她的下巴捏的脱臼了。 她甚至连咒骂顾妍夕的权利都没有了,只能死死地盯着顾妍夕,在心中诅咒。 “郭香,这是你应得的下场,本宫曾经警告过你,叫你不要招惹本宫,不然会死的很惨,不却不听劝,死有余辜!” “小师妹!” 云啸天将手中的弯刀扔到了地上,朝着郭香跑来,将郭香抱在了怀中。 他神色伤痛望着她,深蓝色的双眸中蓄满了泪水:“小师妹,你不会有事的,有大师兄在,大师兄会医治好你!” 郭香在望见云啸天时,血泪滑出了眼眶。 她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缓缓抬起,抚摸到了云啸天冷漠绝美的面容。 她想说,她爱着他,这一生一世只爱过她一人。 她想说,她不想离开他,舍不得离开他,可是她不得不离去,心中满是撕裂般饿伤感。 云啸天能读懂她的话,他伸出大手握住了她抬起的手,声色嘶哑地温柔道:“小师妹,大师兄不会离开你的!” 席位上的看客们无不露出惊恐的神色,因为这毒粉的毒性甚强,可让人七窍流血,模样极其恐怖。 而台上的这一对生死鸳鸯,让不少的人感动的泫然泪下。 顾妍夕却神色淡然望着郭香越发变丑的面孔,总感觉这个女人在死去时,有着太多的阴谋。 “妍夕,你还好吗?” 炎鸿澈和顾淳竟然同时上前,问出口。 顾妍夕望了眼炎鸿澈,又望了眼顾淳,朝他们轻轻摇头。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炎鸿澈与顾淳相视一眼,两个人忐忑的心也算是能放下来了。 顾妍夕倏然间望见炎鸿澈左肩的白衣上有殷红的血迹,她瞪大 双眸,忙将衣袖撕扯开一长条,边用长布条将他的左肩上的衣物连同伤口一起包扎,边担心地问道:“澈,你的左肩受伤了?不要乱动!” 炎鸿澈因为疼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过是微微蹙眉,朱唇轻启,带着无所谓的笑意:“妍夕,你不必担心孤王,孤王硬朗的很,这点小伤不会另孤王有事!” 顾淳星眸中有些许的烁动,他暗自垂下了双眸,从武台上翩然而下。 在回眸望见顾妍夕担心炎鸿澈疼惜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着,让他的心很痛。 为什么,她的眼里只有炎鸿澈? 她就不能将她的眸光,将她所有的爱都倾覆在他的身上呢? 青萝看得出顾淳失望和痛心的神色,她不忘添油加醋道:“鸿王和王后娘娘,还真是恩爱,夫妻合心!” “住口!” 顾淳冷冷望了她一眼,见青萝住了口,不敢直视他的双眸,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在了席位上。 林堡忙给林堡的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 他快点进行下一个比试。 林堡管家扯着嗓子喊道:“终极夺宝比试,由鸿王对阵贤王,开始!” 正在所有人决定从刚才惊恐和感动的那一幕抽回眸光,好好看这一场终极对阵时,顾淳从席位上缓缓站起,带着慵懒且无所谓的声色道:“我们弃权!” “什么?贤王要弃权,那岂不是鸿王和王后不劳而获夺宝大会的魁首吗?” “贤王可是代表着墨国出战,就这样弃权了,岂不是丢了墨国的颜面吗?” “难道贤王是害怕鸿王和王后,才会弃权的吗?鸿王都受伤了,他还怕什么呢?” “听说王后与贤王素来认识,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什么关系,贤王是我们墨国的王,就这样弃权,真有损我们墨国的尊严!” 席位上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顾淳粉红色的唇瓣似笑非笑,扯着嗓子,喊道:“好了,本王|刚才其实已经受了重伤,炎国的李公子武功果然不容小觑,本王现在身体不适,不宜出战,就这个理由,你们就别再乱嚼舌头了,得罪了本王,下场你们也知道吧?” 席位上的看客,一听顾淳表面说着软话,实则在警告他们,谁敢在背后议论他,格杀勿论。 青萝听到了顾淳的话,已经是目瞪口呆,她不甘心的甩了甩手中的两只赤青短剑,狠狠瞪着站在台上的粉衣女子。 “贤王,您真的要不战吗?皇上那里你该怎么交代?” “不容你管这门闲事!” 顾淳一个凌厉的眼色望向青萝,青萝收回了怀恨的眸光,将赤青短剑收起,垂下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 这些人都住了口,眼珠子都盯在了鸿王和王后这一对俊男美女的组合之上。 林堡主终于也能履行 他的承诺,他站起爽朗一笑:“今日获胜之人是鸿王和鸿王后娘娘!来,将寒冰弓箭和心法秘籍拿来!” 随着林堡的一声令下,有三个身着亮丽衣裙的婢女缓缓走来。 其中两个婢女端着水晶做成的弓箭宝盒走来,另一个婢女手中捧着一个金丝乌木的盒子走来。 林堡朝着她们点头,这三个婢女将水晶宝盒和金丝乌木盒打开。 水晶宝盒之中,陈列着一把水晶透明的弓箭,弓箭的手柄上,还镶嵌着七种不同颜色的名贵宝石,在水晶宝盒打开的一霎那,弓箭散发出来耀眼绚丽的光芒,将所有人的双眼都晃到了。 而这把弓箭的弓弦,是用了上等的冰蚕玉丝所致,晶莹剔透,弹刃性更是举世无双。 而金丝乌木盒中的金色封面的秘籍,上面散着金碎的金沙,在阳光下泛着细碎耀眼的光芒,而其中的招数,更是让看到的人,心潮澎湃,想欲得之。 林堡主亲自将寒冰弓箭送给了炎鸿澈,将寒冰弓箭的心法秘籍交给了顾妍夕。 他朝着二人恭敬的一拜,心中也算是完成了一份心愿和承诺。 正在这时,云啸天将郭香横抱在怀中,朝着顾妍夕和炎鸿澈走去。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悲伤:“妍夕,她想向你道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她下巴脱臼了,但对于与她朝夕相处的云啸天,能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出她的想法和心意。 第243章 鸿王毒伤 顾妍夕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虽然郭香曾经也做了太多加害她的事,但是结局都是一样,都是她自食其果,郭香既然是要死了,能想得开道歉,也算她金石为开,希望她下辈子转世能投胎做个善良的人。 云啸天怀中的郭香,七窍流血,面目已经狰狞不堪,但是看到她胸口依稀的起伏,还有带着血泪还能分辨看到的眼眸,顾妍夕知道她尚有一口气息在。 她朝着顾妍夕缓缓垂下脑袋,顾妍夕在心中轻叹一声,希望她能来世做个善良的人。 倏然间,她猛的抬头朝着顾妍夕喷一口浓黑色的血,炎鸿澈就站在顾妍夕的身侧,看到后伸出手臂,护住了顾妍夕的面容。 郭香的面孔青紫,咧开浓黑血迹的口,阴冷地大笑着,一口气没上来,这才双手垂到了身侧身亡。 炎鸿澈放下了手臂,顾妍夕这才意识到,郭香就连剩最后一口气,都是在想着怎么去报仇去害人,她真的想错了,看来郭香根本不会忏悔,她的恶毒已经深入她骨髓。 慢着她最后喷出黑血,是想通过什么方式来害她? “小师妹!” 云啸天仰天大喊着郭香的名字。 而顾妍夕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望向了炎鸿澈。 顾妍夕见炎鸿澈曾受伤的左肩上,喷染了郭香临死前喷出的浓黑色的血,见他俊美的面容之上突然变得有些青白。 “澈……” 她紧张地唤了一声。 炎鸿澈却淡然一笑,强撑着通向四肢百骸中的痛:“妍夕别担心,孤王没事!” 刚说完这句话,炎鸿澈如远山般好看的眉毛微拧,从口中吐出一口暗色的鲜血。 “澈!” 顾妍夕忙将炎鸿澈扶住,她恍然大悟,原来郭香在临死前是想将体内的剧毒转移到她的身上,这种毒可以通过血液接触到受害者的眼睛、口鼻等部分,迅速传到身体内,让人也会产生同她一样的剧毒。 不过这种剧毒并不会立刻就奏效,因为是通过血液传播,所以会变得有些缓慢,但仍旧会在一段时间过后而置人于死地。 郭香啊郭香,你连临死前都这样的恶毒,你死有余辜,可为何要将这种毒通过炎鸿澈左肩上的伤口,传到他的身上? 顾妍夕恨恨地冷眸睨向了云啸天怀中抱着的已经僵硬了的尸体,云啸天在悲痛之中,感受到了顾妍夕怀恨的眸光,他将郭香的尸体护在了身下。 “妍夕,云大哥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让郭香安息吧!” 顾妍夕淡淡道:“云大哥,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不知道晴儿是怎么死的吗?她都是被你害死的!” 云啸天一双如海水般深蓝的双眸睁大:“不是的,我那么爱着晴儿,怎么忍心去伤害她呢?” “云大哥,你心里面其实是有你的小师妹,但你更爱的人是晴儿,你明知道你喜欢晴儿比郭香多一点,却不忍心去告诉郭香你有了心爱的女人。这才让刁蛮任性,心狠毒辣的郭香认为是晴儿缠着你,要和你一起私奔,所以她才决定杀了晴儿,这样你就会跟她在一起。” 顾妍夕扶着炎鸿澈,走近了云啸天,她声色冰冷道:“你知不知道,晴儿在被郭香杀死时,看到你的眼神是多么的绝望……我能想像得到,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当一个说着爱她的男人,在自己被残害时,却愣在原地纵容其他女人来害她,是多么的令人心痛和可悲啊!” 说完,她朝着郭香的尸体厌恶的瞪了一眼,朝着匆匆跳上台满目紧张的寐生,命令道:“将郭香的尸体碎尸万段,在找来几百条毒蛇,将她的肉一口一口的都吞掉。” 寐生怒望着死去的郭香,沉声道:“遵命,王后娘娘!” 云啸天阻止道:“谁也不要碰她!” “就连晴儿也不允许吗?”顾妍夕冷冷望着固执的云啸天。 云啸天这才松开了手,寐生趁机将晴儿的尸体从他的手中夺走,再让侍卫们将郭香的尸体拖走,并且命令他们将郭香的尸体碎尸万段。 云啸天怔怔地望着顾妍夕,问道:“你真的是晴儿?那天你从凌山上摔下,果真没有死?” 顾妍夕淡淡道:“云大哥,我不是晴儿,晴儿从凌山摔下时,已经死了,刚才是郭香在骗你,你却是相信了她的话?我不过是替晴儿争口气,希望她能在黄泉下瞑目,替她报了仇!” 经过这件事,顾妍夕敢肯定,是郭香将这一切罪过都扣在了她爹爹的头上,而下狠手的人其实是她,并不是她的爹爹,她不过是害怕云啸天不原谅她,所以她才编织出了那么多谎言。 云啸天啊云啸天,经历了这些,你也该清醒了。 云啸天望了望双手空空,阖眸间像是望见了晴儿在被郭香用长剑刺穿时,在跌入凌山悬崖前,绝望的流泪望着站在不远处发呆的他。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是因为他太过纵容郭香,太不坚定他和晴儿的感情,所以才会失去了晴儿,才会让郭香的妒忌成性,计谋得逞杀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顾妍夕望着脸色青白的炎鸿澈,心疼的眉毛蹙起,都是她不好,没有在关键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害的他再一次为她受伤。 “澈,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好你!”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染上了暗红色的鲜血,顾妍夕拿出帕子为他轻柔的擦拭掉唇瓣上的血迹,他却风轻云淡一笑:“妍夕,孤王身体好的很,你别担心啊!” 刚说完,他脚步开始摇晃了起来,寐生看到忙出手扶住了炎鸿澈,林堡主急急赶来,让林堡管家将大夫请来。 他曾经也是江湖出身,对这些毒门暗器也颇有研究,当看到炎鸿澈的状况,他捏了一下染在炎鸿澈胸前的暗雪,在鼻下闻一闻。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道:“鸿王身上中的毒叫恨命散,这种毒药一旦碰到眼睛或者口鼻就可以瞬间毒发攻身,这种毒奇怪之处,就是一旦中毒者将血液染到其他人的伤口和口鼻眼等之处,仍旧会传播,不过毒性没有初染毒者那么强,但是也会在几日间夺人性命。” 顾妍夕追问道:“林堡主,那么这种恨命散有解药吗?” 林堡主唉叹一声:“这种恨命散的解药至今没有研制出,这也是为何恨命散会在江湖上会叫做毒中之王。” 炎鸿澈声音低沉道:“妍夕,孤王没事,和孤王一起回鸿国吧!” 他的大手有些发凉,碰到顾妍夕的小手时,顾妍夕感觉到那种冰冷,一直延伸到她的全身,让她莫名的浑身冰凉而发抖。 怎么会是这样? 明明他们决定在一起了,可老天就是这样不公平,仍要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她不依,她决定不允许老天这样捉弄他们,她一定要坚守这份真挚的感情。 她声音清冷,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澈,你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救你!” “妍夕,若是孤王真的不在了的话,你会怎样?” 炎鸿澈声音渐渐的弱了几分,比起从前,似乎也温柔了几分。 顾妍夕将他的大手紧紧握在了手心,隐忍着心中的酸痛,不让自己流泪。 她强装做镇定的样子,扯出一抹自己都觉得苦涩的笑容:“你放心,我是不会允许你出事的!” 她知道炎鸿澈是想问她,如果他不在了,是不是她愿意一起陪他而去。 她不想承诺这句话,因为她坚信炎鸿澈一定会活着,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因为他们还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守一生。 炎鸿澈感觉到浑身都疲惫,就连眼睛睁着,说一句话都觉得好累,他忍不住阖上了双眸,就这样牵着顾妍夕的手,感受着她在他身边睡了。 顾妍夕牙齿紧紧咬住了唇瓣,咬出了一道泛白发青的牙齿印,眸光却坚定的如同古井一样幽深。 她清冷地命令道:“寐生,扶着鸿王上马车,我们一定要找到最好大夫来医治好鸿王身上的病!” 玲珑看着炎鸿澈身受毒害,哭的一双眼睛都肿了,月蝶鼻子酸酸的,因为一看到顾妍夕为了鸿王伤心难过,她的心的确也不好受。 寐生心中沉痛,就连答话都变得哽咽了:“遵命,王后娘娘!” 就当寐生和顾妍夕要将炎鸿澈扶走,一身青衣翩翩的痞美男子,款款走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妍夕,我知道有一种解药可以救鸿王!” 顾妍夕听到顾淳这样说,心中满是希冀,甚至欣喜地望向了正在熟睡的炎鸿澈:“二叔,你知道有什么方法救鸿王吗?” “嗯!” 顾淳点了点头,但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你和鸿王随我一同到墨国皇宫,我父皇有一种可解百毒的丹药,曾是一位得道高人相赠给我父皇,这种丹药一定会解开鸿王身上的剧毒。” 顾妍夕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能有解百毒的丹药,更不可能有什么得道高人,有些似神似仙。 可是她既然都能灵魂重生在了顾家大千金顾妍夕的身上,这说明还是会有奇迹发生的。 但她知道,顾淳一直都不想回皇宫,这一次为了救鸿王而回皇宫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觉得有些愧疚于他,可是这个时候,爱情都是自私的,请原谅她不能劝他,阻止他,不让他去他最厌恶的地方。 因为她太爱澈了,不希望澈会离开她的身边。 顾妍夕朝着顾淳轻轻一拜:“二叔,有劳了!” 顾淳将顾妍夕轻轻扶起,他望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炎鸿澈,心中不由得沉痛,如果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也许他会有机会和顾妍夕在一起,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这道顾妍夕一定不会感觉到幸福。 他不要她难过,只要她开心快乐的活下去,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青萝神色一紧,没想到贤王会为了鸿王,确切的说是为了鸿国王后肯回到墨国皇宫去? 第244章 草包公主1 这么多年了,贤王可都是孤身自傲的活着,不喜欢宫中的生活,尤其在他的母妃离世以后,他就从墨国皇宫里离开到外面生活,他放弃了权贵,先是认了顾老夫人为干娘,接着又创立了云翠山山庄,成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士。 可这些生活,又怎能同皇宫中富贵的生活想比? 墨国皇上现在看不上太子,心仪的人是他,想让他回去将现在的太子代替,将来好继承他的皇位。 他一直都不同意,无论墨国皇帝怎样软硬兼施,可贤王却为了那个女人肯回墨国皇宫? 她绝对不允许,一定要阻止他这样做。 青萝垂下美眸,心中盘算着怎样找机会将她除掉。 而这时,顾淳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马车,护送着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同前往墨国的皇宫。 青萝望见那几辆马车驶离开了林堡,她暗自眯起眼睛,翻身跃上了马背,快马加鞭朝着前方赶去。 两辆马车疾驰在路上,已经行了一天一夜,再过两个时辰,穿过了这片林子,就到了墨国的都城――珏城。 现在正是夕阳落尽,林子里洒落的夕阳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的消失,整个林子中到处都是暗色一片,为首的一行人手持着火把在前面探路,马车行驶的速度也渐渐缓慢了下来。 顾妍夕撩起了马车帘子,发现这片林子虽然并不茂盛,但四周却有些阴森森的凉意,到了晚间竟然会有晚雾,可见这片林子里诡异而阴冷的吓人。 本来是有一条宽敞的大路通往珏城,可是那条路要是走下去,需要走上大半天,鸿王的身体越来越差,毒性已经快要攻脑攻心,为了赶时间,他们不得已才选择了这条捷径,虽然知道这片林子有些危险,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妍夕将马车的车帘盖上,望见炎鸿澈一张俊美的容颜越发泛青,她伸出纤纤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面颊,感受到他皮肤上微微的凉,她将身子紧凑过去,伸出手臂拥住了炎鸿澈高大的身子,为他取暖。 澈,你要相信我,很快就会没事了! 二叔已经答应我,会向墨国皇上要来解百毒的丹药,只要你服下就一定能解开身上的毒。 玲珑手中端着糕点,递到了顾妍夕的面前,劝道:“大小姐,你吃一点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在这样熬下去,身子会受不住的。” 顾妍夕淡淡笑了笑:“将糕点放下吧,我现在吃不下!” 玲珑鼻子都哭红了,吸了吸鼻子,眼泪又要啪嗒啪嗒的落下,月蝶看玲珑又要哭了,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她给了玲珑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总是哭哭啼啼,本来妍夕见到鸿王身上患毒,一紧够难受了,她在这样哭闹,岂不是让妍夕的心情更难过吗? 月蝶从玲珑的手中夺过装糕点的盘子,递到顾妍夕的面前,劝慰道:“妍夕,既然贤王说了有办法能医治好鸿王,你就不要在担心了。这糕点你还是吃一点吧,若是鸿王醒来了,看到你为了又瘦了憔悴了,一定会担心你的。” 顾妍夕轻叹一口气:“好,我吃!” 顾妍夕捏起一小块糕点,不过是咬上了一小口,但看到炎鸿澈因为身体难受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她将糕点又放回到盘中,伸出纤长的手指将炎鸿澈皱起的眉毛抚平,柔声道:“澈,是不是哪里难受了?在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墨国的皇宫了,只要能得到解毒的丹药,你一定会很快康复的,就不会在这样的痛了。” 顾妍夕见炎鸿澈蹙起的眉毛舒展开,这才放下了手指,依偎在他的怀抱中,听着他的心跳,呼吸着他身上的淡淡的芳草清香。 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要任何人得到,更不要他就这样决然离开。 啊! “大家快保护好鸿王和贤王!” “有刺客!” 马车晃动了下一,突然间停了下来。 马车之外,有护卫们发出的惨叫声,惊叫声,还有马儿嘶鸣之声。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月蝶要出马车看个究竟,玲珑守在马车内护着鸿王和顾妍夕。 顾妍夕却执意要下马车:“你们在马车上护着鸿王,我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妍夕,还是让我下去探个究竟……” “大小姐,你不要下去,下面危险!” 顾妍夕清冷地扫了她们一眼:“难道连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你们守着鸿王,我下去!” 说完,她轻推开挡在前面的玲珑和月蝶,掀开马车帘子走了下去。 刚走下马车,顾妍夕就碰上了另一辆马车走下来的顾淳,顾淳见顾妍夕下了马车,他担心道:“妍夕,快回马车上,这里危险!” 顾妍夕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趁天黑,想袭击马车!” 嗖嗖! 两只长箭朝着顾妍夕的胸前和额头射来,顾妍夕一个灵巧的转身,躲了过去。 她听觉很敏锐,能感觉得到射来长箭的方向。 寐生赶了过来,顾妍夕命令道:“寐生,好我一起到左边的林子里找找,有名刺客就藏在其中!” “是,王后娘娘!” 顾妍夕和寐生朝着左边的林子赶去,顾淳见顾妍夕离开也紧赶了过去。 顾妍夕果然没有猜错,她和寐生一走进左边的林子里,就看到有数十名黑衣身影在林子里穿梭。 因为护卫们都要保护好鸿王,所以只派了少部分人来追杀刺客,而这些刺客武功高强,现在已经将前来追赶的护卫给杀掉。 顾妍夕和寐生相视一眼,寐生道:“王后娘娘,您先回去找护卫来杀他们,微臣这就去杀刺客”! 顾妍夕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寐生上前应战,而当顾妍夕转身没跑多远,就被几个黑衣蒙面的人拦住了去路。 “王后娘娘,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那两个黑衣蒙面之人,手中拿着长剑朝着顾妍夕刺去,顾妍夕面色沉静,不慌不恐,本来准备应战,就在这时,顾淳翩然飞来,手中的青色长剑见血封喉,黑衣人没等跑几步,就已经气绝身亡倒在了地上。 “妍夕,这里危险,我们走!” 顾淳牵住了妍夕的手,两个人朝着林子外跑去,就在这时,顾淳望见一个身穿青衣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从那边游窜。 他双眸收紧,对顾妍夕道:“妍夕,你先走,我去找一个人!” “好!”顾妍夕应了一声。 顾淳这才松开了顾妍夕的手,朝着那个青色身影追去,可是没追几步,突然感觉到脚下的草地晃动了一下,不过是一瞬间,从他的脚下露出了钢丝大网,将顾淳迅速抬起束缚住,吊在了一颗高大的桦树之上。 顾淳在网中挣扎,却施展不开自己的内功和剑术,在网中摇摆。 他朝着渐渐走到他网下方的青衣蒙面人,朝她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陷害本王?” “贤王息怒!青萝不过是按照皇上的话,只要有谁阻拦贤王入宫,就将他们杀掉罢了!” 顾淳冷笑一声:“他们可是鸿国的鸿王和鸿王妃,你以为你这样做,父皇会允许吗?” “就算皇上不允许青萝这样做,青萝就说他们要陷害您,为了保护您,青萝不得已将他们杀掉了,贤王殿下,您认为皇上会责罚青萝吗?” “你好卑鄙!” “卑鄙又怎样?谁叫他们认识了贤王殿下您,还夺走了寒冰弓箭和心法秘籍,这可是皇上最想得到的宝物,青萝要是为皇上得到了此宝,他应该高兴才是!” 啪啪! 身后传来了清脆的鼓掌之声。 青萝猛然间回眸,望见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子,朝着她轻盈走来。 “在你没有跟随我二叔离开林堡时,我早及猜到,你别有居心,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恶毒心思的人,为了得圣宠,竟然敢找堂而皇之的理由,想将鸿王和鸿王后给杀掉?” 青萝望见是顾妍夕向她走来,心中更是恼火,冷然望着她:“王后娘娘,您虽然料事如神,可如今不也是受青萝的牵制,青萝现在要你生你就会生,要你死,你便能死!” “好大的口气,青萝,我看你是活腻了!” “什么?好大口气的是你,青萝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青萝挥动双手的赤青短剑,朝着顾妍夕刺去,网中晃动的顾淳看的心惊,大喊道:“妍夕快走,她武功甚高,你不是她的对手!” 然而顾妍夕不惊不恐,双手从身后掏出了两把折扇,她运气,将寒性内力集中于两手之间,将手中的折扇啪啦一声在风中打开,朝着青萝挥去。 空气之中有寒流伴随着扇子中飞出的数百只银针,如流星一般,朝着青萝刺去。 青萝翻身以为能躲过,没想到顾妍夕又是挥动两下扇子,带有寒性内力的银针又数百根齐发,朝着青萝身上刺去。 青萝在空中翻身,挥动着手中的赤青短剑,将银针都挡开。 顾妍夕脚步轻灵的跑去,从腰间拿出匕首,在青萝快要落地时,她运用了身上所有的寒性内力,将匕首飞向吊着顾淳铜网上段的铜绳。 咣! 黑夜里电光火石一般,铜绳断裂,铜网散开。 顾淳青衣翩翩而飞,手中的青色长剑如飞龙一般,在空中一挥,将刚落在地上的青萝双手中的赤青短剑打落地上。 顾妍夕回旋转身,伸出手指捏住了青萝的喉咙,清冷道:“青萝,你放心,我现在不能杀你,那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 她手中多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青萝的口中,捏着她的喉咙,逼着她服下。 青萝紧张道:“这是什么?” 顾妍夕双眸满是冰冷:“等你做完了该做的事,我自然会告诉你!” 她抬起手猛的劈了青萝脖颈一掌,青萝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顾妍夕暗自垂眸:墨国皇帝,你到底是怎样的狠角色?看来我真的会一会你了! 第245章 草包公主2 顾妍夕撩起车窗帘子,望了眼墨国皇宫的宫景,光从这些奢华的建筑和夜景下的墨国皇宫,顾妍夕就能断定出,墨国的皇上一定也是骄奢淫逸的帝王。 马车缓缓行在了宫道之上,到了一处宫殿停了下来,寐生和顾妍夕二人将炎鸿澈扶下了马车,望了眼殿门上的镶金烫边的牌匾,上面的字被火红色的灯笼光耀亮――昀云殿。 贤王的真实名字不是顾淳,而是郭昀,这也是为何这座宫殿叫昀云殿的原因。 一身青衣的顾淳走来,他做出了请的手势,看似优雅:“这里就是我曾经住过的宫殿,请!” 顾妍夕朝着顾淳点头淡淡一笑,和寐生一起扶着炎鸿澈,一同进到了昀云殿。 顾淳命这里的管事公公先去将偏殿整理出来,并且让小溪和小翠二人到偏殿打理好物品,这才将顾妍夕从大殿中引到了这间偏殿之中。 到了偏殿,顾妍夕发现这里面的格局装饰,竟然与顾丞相府中,她住的屋子很是相似,一来到了这间殿,她仿佛又回到了顾丞相府的宅子中。 顾妍夕来不及感慨,和寐生将炎鸿澈扶到了床边,扶着他轻轻的躺下,在给他的身上添上了被子。 虽然只过了一天一夜,可炎鸿澈的面色由白皙变得青白,似乎比先前还要严重了许多。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为他拂去了他额头上散落的青丝,心疼道:“澈,你是不是很难受?在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得到解药了!” 顾淳本以为顾妍夕进到屋中,一定会感受到顾家宅子里的氛围,一定也会记起她在顾丞相府中的欢乐之事,可是他等来的却不是顾妍夕的激动和感概。 等到的却是顾妍夕对炎鸿澈深深的担忧和挂念。 他向身后退了两步,转身欲走,不想在看到他们共患难,相依相偎的样子。 “二叔!” 而这时顾妍夕竟然唤住了他。 他以为顾妍夕是要说感谢的话,粉红色的唇角扬起,痞美的笑容如同红莲一般,妖艳的绽开。 他转身问道:“妍夕,你有事吗?” “二叔,你可不可以现在就去找你的父皇,将解百毒的药丹拿到手?” 顾淳的心微微发凉,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因为炎鸿澈,所以才唤他的名字,所以才求他。 不过,这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也无怨无悔。 顾淳轻轻点头:“好,妍夕,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等你回来,带来好消息!” 顾妍夕将顾淳送出偏殿,目送他离开。 而月蝶站在顾妍夕的身后,略有担忧的蹙起细眉,她知道墨国的皇帝一定不会轻易将解百毒的丹药交到顾淳的手中,她真怕顾淳会受到墨国皇帝的逼迫,做出他并不想做出的事。 玲珑轻轻走了过来,在顾妍夕耳边劝慰道:“大小姐,你别担心了,二老爷一定有办法拿到解百毒的丹药的。” 玲珑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望向门外有些发呆的月蝶,她在一望顾淳远去的青衣背影,不由得小嘴长成了o型,难道月蝶喜欢的人是二老爷吗? 她摇晃着小脑袋,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猜测,这个时候已经就够头疼了,她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去做,就陪在大小姐的身边,照顾她,也照顾鸿王就可以了。 顾淳快步如风,一刻钟过后,来到了墨国的政殿麒麟殿。 蓝公公望见是贤王回来了,惊瞪着大眼睛,甚至连拜礼都忘记了。 “蓝公公,本王的父皇还在麒麟殿中处理国事吗?” 蓝公公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毕恭毕敬道:“回贤王的话,皇上正在麒麟殿中批阅折子,不如让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本王自己进去就好!” 顾淳推开了麒麟殿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蓝公公也一脸慌张的紧跟了过去。 “是谁没有朕的允许,敢擅闯麒麟殿?” 麒麟殿中传来了一声男子阴沉低吼的声音,尽管殿中是灯火通明,可在别人听来,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蓝公公吓得躬身哈腰,抖抖瑟瑟答道:“回皇上的话,是……” “父皇,是儿臣!” 一声男子磁魅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蓝公公欲出口的话。 “是昀儿?你真的回来了?” 坐在雕龙金椅上的男子这才抬眸,烛火的光芒将他的容颜映的分外清朗。 他有着浓眉,黑亮幽深的双眸,鼻子高高,唇瓣丰厚,刀刻的方脸,下巴上有着威严的胡须,整个人看起来威严冰冷,尤其在他眯起眼睛时,暗藏着凶狠之光。 顾淳毕恭毕敬道:“是昀儿,昀儿回来了!” 郭帝从龙椅之上起身,一挥宽大绣有龙纹的袖口,冷哼一声:“朕多少次派人将你请回皇宫,你都不肯,朕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会在宫外过着那种平庸无能的生活。” 顾淳淡淡道:“父皇,儿臣如今已经回来了,您就不要在提过往之事了。” 郭帝冷冷一笑,伸出大手指着顾淳:“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回来后绝对不会住的长久,你回来不过是有事求于朕罢了。” 顾淳又岂会不知道,沪城是墨国的一座小城,所以这里面发生的任何事,都会传到郭帝的耳中。 看来他已经知道鸿王中了恨命散的事,需要他的那颗解百毒的宝贝丹药才能为他解毒。 顾淳恳求道:“父皇,儿臣从来都没有求您为儿臣做一件事,儿臣这次想求您,将解百毒的丹药赐予儿臣,儿臣好用此药救人。” 郭帝幽深的双眸眯起:“救人?救鸿王是吗?昀儿,你要父皇怎么说你才是,鸿国是炎国的附属国,你救了鸿王,无疑不是给墨国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父皇,儿臣却不这样觉得!” “哦?此话从何而来?” “鸿国虽然是炎国的附属国,但是鸿国与炎国之间,早有决裂的迹象,也就是说鸿国早就想将他们的国从炎国分离出来。一旦分离出来,炎国的势力将会削减,这样墨国攻打炎国的胜算就会更多一些。” 郭帝深深想了想:“可是,如果鸿王一死,鸿国岂不是也要进入了灭亡的危险边境了吗?” 顾淳摇头道:“父皇,你想错了,如果鸿王现在真的不在了,炎国正巧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将炎国彻底吞并成自己的国土,将炎国的实力强大!如果我们保住了鸿王的性命,将来鸿国会与炎国征战,我们可以利用鸿国,为我们墨国来打下这片江山。” 郭帝一听,没想到顾淳能明白他的心意,他渴望得到天下很久了,炎国的皇帝完颜凌辰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就想将他的炎国给吞进自己的腹中,扩大墨国的国土。 顾淳的一席话,却是将他给唤醒了过来。 鸿国,的确是个对付炎国的好棋子。 顾淳见郭帝眼眸中闪烁着,想也知道他这是有所心动了。 “父皇,儿臣这样说完,您可想好将解百毒的丹药拿出来给儿臣吗?” 郭帝眼珠子转了转,沉声道:“解百毒的丹药可以给你,但是你也一定要答应父皇一个条件!” 顾淳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果然他是要与他谈条件,他太了解他的父皇了,只要谁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那么这个人也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顾淳问道:“父皇,你要儿臣答应您什么条件?” “帮朕废太子,太子之位由你继承!” 郭帝眼神幽深冰冷,看的顾淳有些心中发怵,他明知道对于郭帝的条件,他如果答应了,将会一辈子都是他的傀儡太子,成为他的棋子任他摆布,可他还是粉红色的唇扬起,淡淡一笑:“父皇,只要您给儿臣解百毒的药丹,儿臣就答应您的条件!” “好,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蓝公公去金库将妙魂百解神丹取来,朕要亲自交到昀儿的手中!” “是,皇上!” 顾淳与郭帝相视一眼,不由得眉头皱起,他不知道他的选择是不是个错误,但是他已经这样选择了,那就要敢于面对和承担,一直走下去! 昀云殿。 顾妍夕守在炎鸿澈的床边,握着他微凉地大手,心中也似乎冷了起来。 澈,你在坚持一会儿,也许一会儿顾淳就回来了,他会拿到解百毒的丹药,这样你就会得救了。 倏然间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顾妍夕欣喜地将炎鸿澈的大手轻放到他的身边,转身迎向了偏殿的门外。 刚来到门边,一身杏黄色宫装华服的女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喂,你们谁是顾妍夕!” 她走进来,嚣张地扫视了站在偏殿中的众人一眼。 月蝶和玲珑不悦地瞪了她一眼,都守在了顾妍夕的身侧,而寐生则回到了内殿的床边,去照看炎鸿澈去了。 小溪和小翠相视一眼,小溪毕恭毕敬答道:“回琦琦公主的话,这里没有顾妍夕这个女子。” 小翠灵机一动,眼珠子转了转,表面很恭敬道:“琦琦公主,这里住着的人是鸿王和鸿王后娘娘,您可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惊扰了他们二位贵客!” 小溪和小翠曾经是昀云殿中的宫女,也是服侍过贤王的婢女,因为贤王离开后,他们也就跟着贤王一同离开去了云翠山庄,从此就一直陪在贤王身边,服侍着他。 所以这墨国皇宫里的情况,她们还是知道的不少。 这个琦琦公主她们就很熟悉,因为琦琦公主自幼的失去了母亲,又因为母妃出身低微,所以很多皇子公主都不喜欢和她交谈,唯独贤王待她如亲妹妹一样宠着护着。 这可把皇宫中不少的公主们都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红了。 贤王在皇宫之中一项都得皇上的心意,而琦琦公主又被贤王宠着,所以她的性子越来越乖张、刁蛮任性,而到最后她竟然开始不学女德、女红、像个假小子一样到处乱跑乱跳,找人切磋武学,成了墨国皇宫里不择不扣的大草包。 而她的模样也实在难堪,尤其半边的脸上都是青紫色的胎记,还皱巴巴的像好几条虫子爬啊爬,一看就有种令人作呕恶毒感觉。 第246章 苏醒1 玲珑瞧了琦琦公主丑陋的容貌,忍不住转身想要吐起来,月蝶不过是厌恶的蹙起眉头,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顾妍夕却一副沉静的模样,问道:“你就是琦琦公主?” “正是,见了本公主还不下跪,真是活的太嚣张了你!” 琦琦公主指着顾妍夕,瞪了两眼,接着又四处搜寻起来:“顾妍夕,你给本公主出来,你若是不出来,学孬种和缩头乌龟,本公主见到你后非嘲笑死你!” 玲珑轻了轻嗓子,冰着一张脸:“琦琦公主,你可知道这个顾妍夕,她是谁吗” 郭琦双手掐腰道:“本公主管她是谁,总之她曾经和我的昀哥哥生活在丞相府里,一定对昀哥哥图谋不轨了,本公主还听说她今天来到了皇宫中,是被昀哥哥带进殿来的,本公主倒要看看这个顾妍夕,到底有什么姿色和能力,能勾引本公主这样出色的昀哥哥。” 小溪和小翠不由得担心地看了眼顾妍夕,这个刁蛮的公主,实在是难对付,但愿妍夕姑娘能化险为夷。 月蝶实在看不惯郭琦嚣张的样子,她淡漠道:“琦琦公主,你说的顾妍夕,她就是鸿国的王后娘娘!” “她在哪里?” “在这里!”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郭昀,从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之中,她能肯定的是,这个琦琦公主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 郭琦好奇地打量起顾妍夕的容貌,柳叶细眉,睫毛长而浓密如蝴蝶的翅膀在她的燕窝上投下浅浅的剪影,而她睫毛下有着如古井般幽黑的双眸,鼻子小巧,唇瓣薄薄如同粉润的蜜桃。 这个顾妍夕不愧是炎国第一美人,她今天也算是见识了,难怪昀哥哥会这样的喜欢她。 郭琦似有不甘心,对着顾妍夕大吼大叫:“这里是墨国的皇宫,不是你鸿国的王宫,这里不欢迎你们来,快走吧!还要我拿刀剑架着你的脖子,赶你走吗?” 顾妍夕望了一眼内殿的位置,生怕郭琦的喊叫声会惊扰到炎鸿澈,炎鸿澈现在属于睡眠状态,因为只有他处于睡眠状态,身上的毒才不会快速通过血液等途径,让炎鸿澈毒发攻脑攻心而身亡。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郭琦:“琦琦公主,这里不是你的宫殿,这个墨国皇宫也不是你建的,你所能控制的,所以你就不要在这里乱喊乱叫,这样不懂规矩,哪里热闹你走哪里去,这里不欢迎你!” “什么……你这是在训斥本公主?” 郭琦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反抗过,教训过,这个顾妍夕还真是胆子够大的,竟然敢训斥她? 顾妍夕眯起眼睛,冷冷道:“怎么?琦琦公主是觉得光训斥你,你觉得无趣是不是?要不要本宫给你几巴掌,让你清醒了,你就会给本宫赶紧住口离开这里?” 郭琦双手掐腰,扬起小脸,高傲道:“好啊,本公主还没有被人打过巴掌,今天本公主就跟你赌一赌,输的挨巴掌如何?” “好!本宫自然会奉陪到底!” 顾妍夕坐在了偏殿的凳子上,先是端起了茶杯,轻饮了一口,这才不急不慢问道:“不知道琦琦公主是要和本宫比试些什么?” “我们比试走钢丝如何?如果谁从钢丝上掉下来,谁就要挨对方三十巴掌如何?” 郭琦想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这样就可以让顾妍夕失败了,也好吃些苦头,她郭琦可不会轻易放过她,非把她这张第一美女的小脸,抽烂了不可,看她还怎么用美色去缠着昀哥哥。 顾妍夕知道这个郭琦看起来是个刁蛮任性的草包公主,可实际上是个很聪明谨慎的女子。 一个人若想在钢丝上走过去,她必须要聪明谨慎、勇敢且果断,最后才是武功和平衡性的好坏。 而她既然敢拿走钢丝来和她比试,自然是有十层的把握来胜她。 顾妍夕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好,本宫愿意和你赌一次!” 玲珑和月蝶倒是很相信顾妍夕的话,所以并没有太过担忧。 倒是小溪和小翠二人,为顾妍夕捏了一把汗,琦琦公主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唯一厉害的事,就是会走钢丝,而且走的很快很稳,让皇宫中的人都为之惊赞。 妍夕姑娘要与她比试走钢丝,那岂不是必挨抽而无疑吗? 小溪朝着顾妍夕眨了眨眼睛,劝道:“王后娘娘,您能不能考虑下,不要与琦琦公主比试这个?” 小翠也满是担心道:“王后娘娘,您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吗?和琦琦公主的比试,改天在比吧!” 顾妍夕却是很坚决道:“琦琦公主,还不准备下,我们开始好了。” 郭琦咧开嘴先是得意地大笑,接着命令跟着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去准备一下,没多久这些宫女就拿来了一根铜线,从门边的红柱一直拉伸到偏殿内侧紧挨着墙壁的漆红柱子上。 将铜线的两端都系在了柱子上,郭琦伸出手指,刮了下鼻梁,得意地睨了一眼顾妍夕道:“顾妍夕,等一下你输了,可别哭鼻子,说本公主欺负你了,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别 嗦了,开始吧!” 顾妍夕淡淡的催促一下,郭琦冷笑一声,翻身跃起,双脚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门边红柱上系住的钢丝之上。 她朝着顾妍夕扬了扬下巴,接着双手展开,两只小脚交替的向前挪动着,身子轻盈的如同燕子一般,从门边红柱到内侧的红柱大概有十米之远,她竟然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走完。 当郭琦从钢丝上翻身而下,裙衣翩翩落在地上时,玲珑、月蝶、小溪和小翠皆是惊叹不已。 而顾妍夕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不会因为郭琦的表现而乱了分寸。 郭琦在顾妍夕面前显摆道:“今天比平日里表现的差了一些,平日里半刻钟的时间就能走完这段距离,今天却差一点有了一刻钟,唉……失算了!” 她朝着顾妍夕眨巴着眼睛道:“顾妍夕,你可要脚下留情啊,不然本公主输掉了,会很没面子的!” 顾妍夕懒得理她,而是将玲珑和月蝶招来,让她们去准备一些东西。 郭琦等了小半会儿,有些不耐烦道:“顾妍夕,这场比试你还比不比了?若是真的不行就赶快认输吧,别赖在这里丢人现眼,磨时间了好不好?” 顾妍夕不屑地望了她一眼:“想要找抽就直说,要么就赶紧闭嘴,她们回来了,我的表演时刻到了!” “你要表演什么?” “走丝线!” 她一出口,郭琦的一双眼睛满含着戏谑的笑意:“走丝线?你连走钢丝都走不明白,还敢走丝线?本公主劝你,还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好!” 顾妍夕也不理会郭琦的嘲讽,她让月蝶将黄色的丝线都系在了漆红柱子上,接着她眯起古井般的双眸,双脚腾空而起,双手朝上伸展开。 而丝线是成60度倾斜向下,她双脚刚轻轻点到丝线上,接着整个人如同光速一般,沿着丝线边走边下滑到了最底端,在快要到达墙边的红柱前,她翻身从黄色的丝线上跃下,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衣裙和青色在空中飞舞,姿态优美地落在地上。 所有人站在屋中都叹为观止,甚至连跟随郭琦的宫人们都惊赞的拍起手掌。 “比起琦琦公主走钢丝,王后娘娘走的丝线难度更高!” “王后娘娘走丝线的时间不到半刻钟,也比琦琦公主时间短多了!” “王后娘娘走起来的姿态和落地时的姿态更优美,这一场比试在明显不过了,是王后娘娘胜出了!” 所有人一直认为是顾妍夕赢得了比赛,却在这个时候,一身宝蓝色长衣的男子,爽朗大笑两声,走进了殿中,顿时间吸引了殿中所有人的眸光。 “虽然是雕虫小技,不过王后娘娘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 顾妍夕双手交叠在一起,抬眸间凝向了来者。 他身穿宝石蓝华衣,头上束着翡翠绿玉的发冠,一头乌黑的墨发都竖起,显得工整干净,他的眉如石黛轻描,双眸温润如水,鼻梁微窄高挺,唇薄薄如冰片晶莹。 他走起来步步如春风,笑起来如阳光一样清朗,整个人看起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温润而阳光,平易而近人。 郭琦双眸扑闪扑闪的眨着,半边可见的白皙小脸已经通红了,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顾妍夕,他是尧国的三皇子沐流 ,他可是饶过最美最有才华的男子了!” 这样杰出才华的男子,如同暗夜里的皎月一样耀眼,不论女子美丑,她们审美的高低无非是这位公子的长相和才智。 而顾妍夕从郭琦的表情中就可以断定,她也是一个花痴少女。 “流 见过鸿国王后娘娘!” 沐流 朝顾妍夕温文儒雅一拜,顾妍夕微微含笑,朝他贵雅点了点头。 “刚才让三皇子见笑了!” 沐流 唇红齿白,笑起来眸若含水一般晶莹:“王后娘娘刚才赢得的确是妙哉!流 本来是随便走走,却不经意间听到宫女们说这里有一场比试,站在殿门外流 本来就是看个热闹,可是看到王后娘娘精彩绝伦的表现,一时之间便失口说出了那样的话,请王后娘娘见谅”! 他微微欠身,姿态优雅,看的郭琦脸红心跳起来。 顾妍夕淡淡扫了一眼小溪、小翠、玲珑和月蝶,这些人中出了月蝶的神情还算正常,其他几个人和郭琦一样,魂似乎都被他牵走了。 要不是她遇见了炎鸿澈天下第一美男子,天天见到他,都有些抗性了,若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也许也会把持不住自己。 顾妍夕淡淡一笑,并未回话。 而郭琦却钻了空子,眼珠子转了转,对顾妍夕道:“顾妍夕,三皇子说你使用了雕虫小技,难道你根本就没有凭真功夫赢了我?” “琦琦公主,如果你输了,还不肯承认,这种比赛可真就没有意思了!” 第247章 与郭帝正面交锋 顾妍夕趴在了炎鸿澈的身上,深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她这颗心终于温暖了,也安心了。 炎鸿澈伸出有些苍白的手,轻抚着她的青丝长发:“妍夕,孤王这一生为你而活,如果你要是不在了,孤王又岂能独活于世呢!” 他狭长深邃的双眸蕴含了万年寒冰融化般的泪水,一滴两滴,从他俊美的容颜上滑落,打湿了木枕上的锦绣绸缎,绽开了一朵朵泪花。 玲珑和寐生相视一眼,两个人都哭红了双眼,他们缓缓朝身后退去,走出了寝殿,想为他们的主子一个安静温馨的氛围。 月蝶刚要走进寝殿,见玲珑和寐生退出去,刚要开口问话,玲珑伸出手指放到唇边,示意她不要开口,拉着她离开了寝殿很远。 寝殿之中,两个人相依相偎,默默无声,却将所有的感情都倾覆在彼此相依相靠之间。 炎鸿澈伸出纤长的手指,与顾妍夕的手指十指相扣。 他不要求能活到长命百岁,只要能在有生的时间里,和她十指相扣,过着幸福的二人世界,他也就能安心了。 顾妍夕感受着他的大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小手,她的心这一刻与他的心也紧紧相扣,多么想一辈子就这样握着他的手,走下去,活下去。 老了,两个人还能十指相扣,坐在桃花树下,望着朝霞升起,夕阳落下,一天天过着,一天天平淡而活的开心着。 只要有他,这一生她便无欲无求。 顾妍夕阖上了双眸,在炎鸿澈宽敞结实的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就这样安心而温暖的睡去了。 清晨,鸟儿在窗外的树枝上叽叽喳喳高唱了起来,顾妍夕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俏皮的爬在了她的脸上和眼角,让她感觉到脸痒痒的,眼睛有点不舒服。 她缓缓睁开双眸,用手挡住了阳光耀眼的光线。 “小懒猫,还以为你要睡到第二天早上呢!” 低沉磁魅的声音想起,顾妍夕微微惊讶,抬眸望见了炎鸿澈妖孽般俊美的面容,此刻正放大了,与她的面庞近在咫尺。 “澈,你醒来了?” “嗯,早就醒来了,被你压的身子和手臂都发麻了!” “啊?不好意思!” 顾妍夕忙从他的身上弹开,面颊微微红润,望见炎鸿澈左肩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染红了他左肩上包扎的纱布。 “澈,你等下,我给你换药!” “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顾妍夕刚起身要走,却被炎鸿澈伸出大手拉住了,他有些小孩子脾气,一直朝着顾妍夕眨巴着深邃黑亮的美眸。 顾妍夕见他这个样子,都不忍心离开了,她朝着殿门外唤道:“玲珑,去找大夫来为鸿王医治!” 半响,殿中没有动静,顾妍夕蹙起眉头,刚要在出口唤道,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香味浓郁。 炎鸿澈也同她一样,闻到了这种奇怪的味道,与顾妍夕相视一眼,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诡异之处。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他们都闻到了这种香郁的诡异味道,觉得刚刚闻见就会鼻子发酸,眼睛困乏,有种浑身疲惫之感。 难道是让人神智不清的迷魂药? 顾妍夕意识到了这种香味的可能危险,她拿出了袖口中经常藏起的银针,拿出一根先是刺入了炎鸿澈的鼻上穴位,接着又拿出了一根银针刺中了自己的鼻上穴位。 这个穴位很特殊,是专门控制人用鼻子呼吸的神经,一旦被阻断,就会闻不见气味,而且还会阻断用鼻子呼吸,取而代之用口呼吸。 顾妍夕轻声道:“澈,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好!” 炎鸿澈在顾妍夕的搀扶下,下了床榻,穿上了鞋子,两个人相扶着一起走出了寝殿,当到了大殿中时,顾妍夕瞧见了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正威严的背对着他们,而他的身前是被绳子捆绑和被帕子堵住口的月蝶、玲珑和寐生等人。 顾妍夕和炎鸿澈都猜到了这个背对着他们,要挟他们手下的人是谁,原来是郭帝,墨国的皇帝。 顾妍夕知道大殿之中不可能有寝殿中弥漫的那种迷魂毒药,于是她利落的将炎鸿澈和她鼻上的银针都拆掉,与炎鸿澈相视一眼,两个人暗自眯起了眼睛,对郭帝这种心肠恶毒,心狠手辣的男人,他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炎鸿澈声色冰冷的唤道:“郭帝,真是好久不见啊!” 郭帝听闻到这样冰冷刺骨的声音,身子一抖,一双浓眉惊讶的皱起,阴鸷的双眸之中带有些许的惧怕,鸿王冰冷嗜血,他若是知道了他刚才在他们的寝殿之中动了手脚,他会不会对他大发雷霆呢? 罢了,这是墨国的皇宫,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及他现在的权利和身份。 他故作镇定,缓缓转身,与炎鸿澈和顾妍夕第一次正面相对。 传闻鸿王并非是相貌丑陋,虽然之前面上戴着银制面具,但也都是为了隐藏他妖孽般绝美的容颜,才会这样做。 他一头乌发披于身后,头上戴着金玉宝冠,宝冠上镶着南海夜明珠,看上去高贵威严;他的双眉美如远山,双眸狭长深邃如寒潭般幽深,鼻子高挺,唇瓣薄而朱红,紧绷成一条线,阴冷而邪魅。 嗜血冰冷的鸿王,这个代名词扣在他的头上,一点都不虚假。 “鸿王、鸿王后娘娘,欢迎你们来墨国做客!” 炎鸿澈声色冰冷道:“没想到郭帝的待客方式果真不同!” 顾妍夕见郭帝听闻了炎鸿澈的话,眉心微拧,很显然他是有些不高兴,这里是墨国的皇宫、墨国的领土,所以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些为好。 顾妍夕给了炎鸿澈一个息怒的神色,她温婉一笑,朝着郭帝施施然一拜:“素问郭帝是四国之中最为英武的帝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甚至更胜妾身最初的猜想!” 郭帝早就看见炎鸿澈身边的这位王后娘娘,她梳着一头坠云鬓,鬓上斜插着金步摇,眉心贴着桃红色的星形贴花,雅贵之中不失妖娆。 她的眉如柳叶,眸若月夜古井般黑亮诱人,鼻子小巧,唇瓣粉润如蜜桃,一颦一笑犹如天边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绝世出尘。 “王后娘娘果然是美若天仙,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顾妍夕抬起白皙的玉手轻轻摇了摇:“妾身愧不敢当,素闻墨国之中男子才华横溢,女子德才美貌兼备于一身,这里的美人才多呢,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怎么可能是妾身呢!” 郭帝是个贪色之人,对于美人他都是很疼惜的,只可惜眼前的这个美人是鸿国的王后,她若是墨国的小女子,他就算是用尽所有的方法,也要将这个小美人夺到手中。 看着郭帝神色飘忽,眼睛时不时的盯在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扫过,炎鸿澈不悦的眯起深邃的双眸,冷声道:“不知郭帝将我们鸿国的人绑起来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你们墨国的待客之道吗?” 郭帝咧开嘴,爽朗一笑:“鸿王息怒,这都是朕的误会!朕以为昀云殿中出现了刺客,所以才会命人将这些出现在昀云殿的陌生人当刺客擒住,没想到他们都是鸿王你的手下,真是误会,误会啊!”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角抽动两下,这只老狐狸明显在说谎,他刚才下了那些迷魂香,目的就是想将他和妍夕除掉,反正知道他们来墨国的人极少,若是他们消失了,一定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顾妍夕见炎鸿澈额头上的青筋暴跳,知道他一定是忍受不住郭帝虚伪的样子,想要发怒。 她挡在炎鸿澈的身前,轻笑道:“算了,都是一场误会!郭帝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危才会多加谨慎,做出了这些事,妾身和鸿王也能体量的!” 郭帝握起的拳头,在听闻到顾妍夕的这句话后,缓缓的松开。 还好这个鸿国王后娘娘聪明,若是鸿王敢对他不敬,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在皇宫里除掉,让他们不能活着走出皇宫。 “父皇,您怎么来这里了?” 顾淳匆匆朝大殿走来,也没有朝郭帝拜见,而是皱眉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郭帝见顾淳神色之中难以隐藏的紧张之色,脑中一个念头猛然闪过,眸光在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扫过,心中已经有了一番猜测和盘算。 “昀儿,你这样匆匆而来,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顾淳知道郭帝这是想给自己下个台阶,明明是他来闹事,还不许他插手,郭帝也太过霸道和无理了。 顾淳声色平淡:“回父皇的话,儿臣刚才回大殿,就听闻昀云殿的宫人说您一大早来昀云殿找儿臣,儿臣怕父皇等久了,这才匆匆地赶来!” 他望了眼月蝶、玲珑和寐生等人被绳子捆绑压制,又看了看炎鸿澈和顾妍夕,他故作惊讶问道:“父皇,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郭帝神色平静,沉声道:“无事,都是一场误会!” 他阴冷的睨了一眼手持长剑,压制鸿国人的护卫,冷声道:“还不快将鸿王手下的人放了?” “是,皇上!” 护卫们忙将寐生等人的绳索松开,将他们放回到炎鸿澈和顾妍夕的身边。 玲珑和月蝶都含着恨意,斜视着郭帝,心中早已经将这个虚伪阴鸷的郭帝,咒骂了上千遍。 顾妍夕知道,郭帝这个人太过阴险,还是与他少碰面和接触的好。 她在炎鸿澈耳边轻声道:“澈,我们回鸿国吧!” 炎鸿澈点了点头,他知道顾妍夕的想法,这个时候还是与郭帝保持距离的好。 他朱唇轻启,似笑非笑道:“孤王感谢郭帝的盛情款待,不过孤王还要回鸿国,处理国事,所以想对郭帝你辞行!” 郭帝眼珠子微微瞪起,不舍的望了顾妍夕一眼,这个美人就这样走了?她还是难得的美人,若是不品尝下味道就走了,那岂不是很可惜? 第248章 芸香公主 郭帝清了清嗓子,抬起手轻轻拍了下额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瞧瞧朕的记性,朕差点忘记了,在过三日,朕要举办一场狩猎大赛,地点就是墨国银城边境的迷雾森林,只要谁能在迷雾森林之中活抓到绿羽神雕,就算谁取胜!”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很显然郭帝又运用了他最拿手的把戏,与人交易。 不过这一次,他要用什么来做交易呢?她还真的很好奇。 顾妍夕表面温婉一笑:“郭帝这场比赛的获胜者,有何奖励?” 郭帝硬朗的容貌抬起,鼻子也高翘着,有些孤傲,得意至极,含笑道:“这一次获胜之人,朕决定奖赏他一把由上古的铸剑大仙莫晴朗师父,花了十五年才铸造而成的紫霞碧玉剑,此剑不但外表极美,拥有此剑者,只要挥动长剑削铁削铜劈石都如泥般轻而易举!是个上古的难得宝剑!而朕不仅要送得胜者紫霞碧玉剑,还要送他黄金一百万两,也算是一个丰厚的奖赏了。” 顾妍夕在心中盘算,若是拥有了紫霞碧玉剑,那岂不是世上没有人能抵得过此剑的碰击威力吗?见血封喉,削铁如泥真是奇剑! 而一百万两黄金,若是鸿国能得到,就可以用这些黄金招兵买马,扩大兵队,也能解决不少的金钱危机。 像这样的好交易,郭帝竟然舍得,可见那个绿羽神雕对他一定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不然他也不能下血本要活捉到此物。 炎鸿澈也与顾妍夕想到了一处,他冰冷道:“既然郭帝的奖赏这样丰厚,那么孤王只好留住在皇宫几日,等待狩猎大赛,拔得头筹!” 郭帝含笑,点了点头,看了眼外面的景色,他装作想起了什么事:“鸿王和王后娘娘在昀云殿中若是有不习惯的地方,记得和朕讲,朕还有事,恕不奉陪!” 炎鸿澈与顾妍夕朝他微微施礼,这才见郭帝从昀云殿大步走出,被一干人簇拥着离开了昀云殿。 郭帝刚走出,顾淳忙劝慰道:“鸿王,王后娘娘,这次狩猎大赛太过危险,本王劝你们还是不要参加,即刻离开墨国,回鸿国去吧!”  顾妍夕也知道顾淳是为他们着想,郭帝这个人心思缜密,善于与人交易,利用他人,从中获得好处。 但是她觉得若是现在就离开了,岂不是会将眼前的大好机会溜走? 紫霞碧玉剑可以赠与澈,让他的武功更加的出神入化,无人能敌;而黄金一百万两可以解决鸿国招兵买马的物质所需,解决燃眉之急。 这两种好处,就算是明知道有危险的顾妍夕也禁不止被它们所诱惑。 顾妍夕很是坚定的一笑:“贤王不必担心,本宫和鸿王一定会齐心协力,夺得狩猎大赛的首魁!” 顾淳刚要劝说些什么,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跪在地上颤抖地道:“贤王不好了,琦琦公主她将晴妃娘娘推下水淹死了。” 顾淳痞美的面容上多了些了冷峻之色,问道:“琦琦公主呢?她可曾有事?” “公主她正被皇后娘娘训斥,贤王,求您快去救救琦琦公主吧!” 小宫女边说着,眼泪哗哗的夺眶而出,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可见是惊吓的不得了。 顾淳深深吸一口气:“鸿王,王后娘娘,本王还有事处理,先行告辞!” “慢着!贤王,你带本宫一起去,也许本宫能帮到你什么忙!” 说完,顾妍夕对炎鸿澈轻柔道:“澈,我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回屋中好好休息,又寐生、玲珑和月蝶守着你,我也比较放心!” 炎鸿澈就知道,顾妍夕的性子是怎么也不肯安静了,她这是怕有事牵连到顾淳的身上,所以才要和顾淳去看个究竟。 他朱唇紧绷,明显有些不高兴:“妍夕,我们初来墨国皇宫,还是少管闲事,明哲保身的好!” “澈,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的!” 她怕炎鸿澈会阻拦她,忙吩咐道:“玲珑、月蝶,还不和寐生一起将鸿王扶回寝殿休息,本宫很快就会回殿,你们不必担心!” “是,王后娘娘!” 玲珑和月蝶忙帮着寐生一起扶住了炎鸿澈,顾妍夕这才朝炎鸿澈温婉笑了笑,与顾淳并肩离去。 看着两个身影挨得如此之近,炎鸿澈心中醋意甚浓,甩开了寐生、玲珑和月蝶的手。 “不必扶着孤王,孤王有手有脚会自己走”! 说罢,他竟然朝着顾妍夕和顾淳远去的方向走去,寐生忙阻拦道:“鸿王,您这是要去哪里?您现在还体恤,需要多做休息!” 炎鸿澈挑眉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白云蓝天,阳光明媚,感概道:“这么大好的天气,孤王自然是要出门走走散散心,这样也好令孤王的身体早日能康复!” 他收回仰望的眸光,冰冷地扫了一眼众人:“你们最好谁也不要阻止孤王,要是谁惹恼了孤王,惹得孤王不开心,孤王第一个不饶过他!” 他一挥衣袖,抬脚跨出了大殿,目光紧随着顾妍夕和顾淳远去的方向,行步而去。 寐生、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都知道鸿王这是不放心他们的王后,所以才会跟着走过去了,不知道说他们的鸿王是小心眼了好,还是真的对王后无微不至的宠着,寸步不离,不管怎样,只要鸿王爱着他们的王后,那也就足够了。 他们三人也没时间发什么感慨,忙跟近了炎鸿澈的脚步,守在他的身后。 顾妍夕和顾淳坐着软轿来到了荷花池旁,荷花池旁有一座八角飞檐,金黄琉璃瓦,翠绿碧玉柱的奢华富丽的凉亭,凉亭足有二十米长,十米多宽,而里面此刻挤满了乌鸦鸦的一群人,而最为耀眼的要属立于中间,头戴凤冠,身穿金色绣凤大袍的墨皇后娘娘。 顾淳而顾妍夕赶到凉亭下,下了软轿后,众人看到是贤王来了,让出了一条路,顾淳和顾妍夕这才毫无阻挡地走进了凉亭中央。 墨皇后娘娘一转身,头上修饰凤冠的珠翠叮当碰撞出悦耳的轻响,顾妍夕望见这位墨国的皇后,眉眼间满是妩媚的风情,唇红齿白,笑容钩心。 在顾妍夕的心中,皇后应该是比较威仪的样子,而这个墨皇后娘娘却妩媚动人,眉眼之中满是精明和算计。 郭帝果然是特别,就连选皇后都是这样的特别。 墨皇后很不喜欢有人用这种打量的眼光望着她,她眸光含笑却看的人有些冰冷,从顾妍夕的面容上警告性地扫过,最后落在了贤王痞美的面容之上。 “贤王,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替这个刁蛮的琦琦公主开罪吗?” 顾淳先是礼貌地拜过了墨皇后,这才挺直了身子,星眸中没有半分的恐惧,与墨皇后直视。 “母后,儿臣来这里,无法是想问清楚事情罢了!并非有打扰您审讯之意,若是琦琦公主真的没有做出杀人之事,儿臣自然也要还她公道了。” 墨皇后粉唇咧开,似笑非笑道:“贤王,你大可以问问这周围目睹的宫女,琦琦公主到底有没有推晴妃娘娘下水,将晴妃娘娘害死!” 郭琦跪在地上,额头因为磕头都撞破了,鲜血将她半边的脸都染红了。 她可怜兮兮抬眸望着顾淳,满是委屈的求道:“昀哥哥,你可要救救琦琦啊!琦琦真的无罪,真的没有想杀死晴妃娘娘,求你救救琦琦吧!” “别以为贤王来了,就可以将你救下来,你犯了罪就应该受罚!” “母后,你为何就是不相信儿臣呢?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吵死了,还不给本宫住口!” 墨皇后眉心一拧,抬起手就是给了郭琦青紫的半边脸扇了一巴掌,郭琦歪倒在地上,口里吐出一口鲜血。 墨皇后的手碰到了郭琦半边脸上的紫青胎记,她厌恶的甩了甩手,并且用帕子擦着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母后,你就算是打死儿臣,儿臣也不会承认晴妃娘娘是儿臣所杀!” 郭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强,吐出一口鲜血后,又正襟跪在地上,抬眸直直望向了墨皇后。 墨皇后心中恼怒,也不管不顾郭琦脸上的青紫胎记和血迹是不是令人作呕,抬起手就要给郭琦一巴掌。 “好啊,你这个该死的丫头,看本宫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住手!” 她的手还未落下,就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握住。 顾淳星眸冷冽,一字一字咬出口道:“母后,您还没有弄清状况,就出手打琦琦,就算她有错,可她也是父皇的女儿,墨国的公主,怎能容你这样粗暴地打下去?” 墨皇后咬牙切齿道:“松开你的手!” “儿臣不依!” “好,你不是想给琦琦公主一个公道吗?那么只要你能查清晴妃娘娘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与琦琦公主有关,本宫若是查清与琦琦公主无关,自然就会放了她!” 顾淳先是望了眼跪在地上的郭琦,见她眸光坚定不移,没有惧怕和躲闪;他在看向了顾妍夕,见他朝着她轻轻点头,他这才松开了手,冷然道:“但愿母后你说话算话!” 墨皇后得意道:“本宫说话何时有假?本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只要你能查清楚晴妃的死因,本宫立刻就放了琦琦公主!” “好!” 顾淳与顾妍夕相视一眼,顾妍夕从人群之中走出,她容貌倾城,姿态优雅,在众宫人之中犹如夜明珠般,在夜晚璀璨夺目。 她踱步朝着躺在凉亭一角的尸体走去,粗略的扫了一眼死者的外相,这才转身询问了当事人郭琦。 “郭琦,将你遇见晴妃的经过叙述一边!” 郭琦点了点头,回忆道:“当时我来到荷花池边赏花,望见晴妃娘娘就坐在那边的木栏杆上,双眼呆滞地眺望着池中的莲花。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所以想陪她聊天解闷!可是我一拍她的肩膀,就见到她像块木头一样,跌进了荷花池中。我会游水,所以跳下水去救她,可是将她救上来时,她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郭琦面上的疑惑多过于恐惧。 顾妍夕从她的神色之中初步断定,这件事应该与郭琦无关。 第249章 冰器凶猛 既然无关,那也只好从死者身上找到线索。 顾妍夕向躺在凉亭一角的尸体走去,检查了下死者的五官,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待她检查她的双手时,发现她的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她用力掰开了晴妃的手掌,手掌心中是一只蓝宝石耳环,耳环上有着曾划伤她手心的血肉之迹。 顾妍夕警觉地望了一眼晴妃,她的两耳边有着金牡丹耳环,可见这蓝宝石耳环并不是她的,既然不是她的,就可能是凶手遗留下来的物件。 顾妍夕将这只蓝宝石耳环在帕子中擦了擦,端着这只蓝宝石耳光,淡淡扫了一眼四周:“这只蓝宝石耳环,谁曾见到过?” 众人皆是摇头,突然皇后娘娘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这只耳环本宫有见过,这不是芸香公主的耳环吗?” “对啊,芸香公主是有这样一只耳环,奴婢曾见到过她有戴过!” 一片哗然声后,一个温雅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这只耳环是本公主的不假,可本公主的确没有害过晴妃娘娘!” 当这个芸香公主从人群中脱颖而出,走进凉亭之中,顾妍夕这一刻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微微的泛起了凉意――芸香公主? 为何她的右耳边会有一颗桃花瓣型的胎记?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女子与桃儿一定有关。 顾妍夕端在手中的蓝宝石耳环从手心中脱落,坠落在地上,发出了叮当清脆的碰鸣之声,在众人耳里也许早已与呼吸声和惊讶声混淆不清,而顾妍夕却听的清清楚楚,甚至有些刺耳。 她脑海之中有些零碎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 那年她六岁,青石长巷上,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娃,蹦蹦跳跳在长巷上,双手捧着几朵粉色的桃花瓣,放在鼻下轻轻的闻了闻。 “好香哇!我要多拾些桃花,好给母亲做香料!” 粉衣的小女娃,手中捧着桃花瓣蹦蹦跳跳在长巷上,身后则跟着一个比她要高出一头的小丫头,在她身后唤着。 “大小姐,你慢着点,小心摔倒了!” 粉衣小女娃转过身,朝着那个小丫头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就不要,你一定追不上我!” 粉衣小女娃双手捧着桃花瓣跑的很快,见到了一条巷口,她转了转眼珠子,忙跑了过去,因为身子又小又瘦,所以她躲到了桃花树后,紧紧闭住了小口,用余光望着那个小丫头是否追赶过来。 那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却发现这条巷子上没有了大小姐的身影,她急的边唤着,边跑着,以为她家大小姐跑得太快了,又拐过了另一条巷子。 粉衣的小女娃见那个小丫头走远了,这才从桃花树后走了出来。 她得意扬起鼻子,面颊鼓鼓的,得意地挑起眉毛:“看你还跟不跟着我了,跟屁虫!” 她转过身子,脸色带着可爱的笑容,往回走,蹦蹦跳跳着,口中咿咿呀呀地唱着,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桃花也散落在她的身前。 那些桃花瓣迎风吹走,她向前伸出小手想要抓住,却抓不到。 她着急了,要从地上爬起,可是她的膝盖好痛,没等起身,又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她掀起裙子,撩起裤腿,这才发现膝盖擦在了青石地面磨破了,看到磨破的膝盖皮肤处,有丝丝鲜血流出,她皱了皱鼻子,竟然痛的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好痛啊!好痛! “小妹妹,你怎么了?我扶你起来吧!” 粉衣女娃抬眸,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擦眼稍处的泪珠,这才看清。 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紫色长裙,约么只有六岁大小,扎着两只辫子,笑起来清甜可爱。 扎着两只辫子的小女孩将小手递到她的面前,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住那只小手,便被她从地面上拉起。 那个紫衣女孩拿着粉色的帕子,为她擦着眼角的泪水。 “小妹妹,不要哭了,我母亲说了,女孩子小时候爱哭爱闹,长大了就会变成丑姑娘了!” 小女孩听了她的话,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哭红的眼睛,天真的问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扎着两只辫子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嗯!” “可是姐姐,我摔的好痛哦!” 她指了指刚才摔倒后擦在地上的膝盖,膝盖处的皮肤破了,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扎着两只辫子,笑容清丽的女孩用手中的帕子,为她擦了擦受伤的膝盖,还为她轻轻的吹着伤口。 “小妹妹,我母亲说了,只要哪里受伤了,只要吹一吹就不痛了!小妹妹,还痛吗?” “姐姐,真的不痛了!谢谢你!” 模样秀丽的小女孩止住了哭泣,朝着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清甜的笑着,将手中的帕子递到了她的手心中:“小妹妹,这只帕子送给你吧!” “这只帕子,好漂亮啊,谢谢你姐姐!” 小女孩接过了帕子,举起帕子上下瞧着,满心的欢喜。 这只帕子通身为紫色,上面绣着两只漂亮的蝴蝶,粉衣小女孩很是喜欢,但这位姐姐送给了她帕子,她要好好报答人家才是。 粉衣小女娃邀请了她到老丞相府做客,还让娘亲给她做了好吃的糕点,到了夕阳落下时,这位紫衣的小姐姐要离开,她依依不舍将她送到了丞相府门外,并且将娘亲绣给她粉色带有桃花瓣的帕子送给了她作为念想的礼物。 等等―― 顾妍夕像是漏掉了什么回忆的信息,这个紫衣的小姐姐身边还有一位穿着翠绿色长衣长相娇气的婢女,这个婢女……好像就是玉盈。 而这个穿着紫衣的小姐姐,手中的帕子,正是她送给她绣有桃花瓣粉色的帕子。 而她们还有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右耳边后都有桃花瓣的胎记,这是娘亲发现的,就因为这个,她们觉得很是有缘,还结义成了金兰姐妹。 顾妍夕的心微微抽痛,没想到当回忆记起时,她的心会这样的难过。 虽然她知道,她不是澈要寻找的桃儿,可是真正的桃儿出现了,她真的是心里有着隐隐不安和莫名的难过。 “这位姑娘,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顾妍夕被女子清雅的唤声惊醒,在见芸香公主,黛眉细长,双眸清澈明亮,鼻子如巧玉雕刻,唇瓣红润如含丹。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头上戴着紫玉兰花,显得分外的高贵优雅;在配上她一身紫色双绣的蝴蝶和兰花的蜀锦长裙,走起来轻盈飘逸,犹如百花仙子,令万籁俱寂而沉迷。 顾妍夕笑容有些僵硬,朝着她轻轻摇头:“我想,我们是初次见面吧!” 芸香公主优雅的笑了笑,俯身将落在地上的蓝宝石耳环拾起,抬眸间望向躺在凉亭角落的晴妃尸体,面色突然间有些发白,脚步向身后迅速退了两步。 可是她一不小心踩到了后裙裾,差一点仰倒在地上,顾妍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使得芸香公主没有摔倒。 芸香公主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惊吓,毕竟她娇生惯养,金枝玉叶,从没见过什么死人尸体。 刚才她不过是看到这里人多,所以想探个究竟,没曾想到她刚来到凉亭下,就听闻到平日里与她不合的墨皇后娘娘在唤着她的名字,她一时气愤就走了过来,没想到发现的却是晴妃的尸体。 她恍然间明白了,原来这里面是有人要嫁祸她。 芸香公主先是朝着顾妍夕施礼拜谢:“芸香谢过姑娘!” 顾妍夕不过是轻轻摇头,没想到十年后的桃儿,竟然会变得如此温雅大方。 芸香公主也不知为何,看到顾妍夕竟然会有几分信任和亲切感,她双手轻轻拉住顾妍夕的双手,略带恳求道:“姑娘,我相信你一定能查出晴妃的死,请你帮助我,证明晴妃之死与我无关好吗?” 顾妍夕犹豫了片刻,墨皇后妩媚清冷的眸光扫了一眼芸香公主雅致优美的面庞,拧起眉毛,恶狠狠道:“芸香,别以为你有你父皇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就算是墨国的公主,也逃不了杀人的罪过!” 芸香双眸不知不觉盈泪,她很委屈,她明明没有杀人,为何墨皇后要与她处处为敌,加害于她呢? 芸香虽然知道墨皇后是想要刁难她,陷害她,但是她并不像其他公主懦弱和恐惧,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声色平静道:“母后,刚才您说的话芸香也都听到了,在这位姑娘还未调查清楚晴妃娘娘的死因之前,您也不得冤枉芸香,更不能擅自用宫规责罚芸香!” 墨皇后艳红色的唇中,牙齿咬的咯咯响,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郭琦、站在郭琦身旁面容痞美的贤王郭昀,还有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郭芸香,这几个人都令她心烦,最好一起处死。 她冷冷一笑:“好啊,别说本宫不给你们机会,要是这位姑娘未查出晴妃的死因,本宫也只好让这些见到的宫人作证,说你们同谋杀了晴妃,将你们交到慎刑司去坐牢受罚!” 墨皇后说完这句话,一挥宽大的袖口,坐在了凉亭中的朱玉登上,让宫女为她斟上一杯香茶,她饶有兴致地端起茶杯,品茗‘看戏’起来。 芸香朝着顾妍夕轻点头,清澈黑亮的眸子满是坚毅和信任:“姑娘,芸香相信你一定能办到的!” 若是芸香不出现,顾妍夕也许会很坦然、全身心投入为晴妃验尸一事上,可芸香的出现,勾起了顾妍夕在重生前,顾妍夕真身的记忆。 这个记忆好真实,也好让她心浮不定,她好怕真的桃儿出现,炎鸿澈会记忆起桃儿,将她置于没有被爱的深渊谷底。 顾淳见顾妍夕朝着晴妃走去时,脚步不稳,晃动了两下,他担心的快步走向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妍夕,你没事吧?” 顾淳看出了她的脸色有些难堪,心疼地问道。 面对眼前男子的温柔和体贴关怀,顾妍夕却如同没有听见,一直朝着晴妃的尸体走去。 第250章 桃儿来袭 人群之中,突然走来了一身白衣翩翩,俊美如妖孽般的男子,男子双眸深邃如深潭,暗黑而迷离,一直凝望着顾妍夕单薄的背影,朝着她走去。 “王后,如果你不舒服,就不要去为这个死去的女人验尸了!” 王后?这个要为晴妃娘娘验尸的人是王后? 所有围观的宫人都开始惊呼起来,就连墨皇后也惊讶不已,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定眼瞧着从她面前匆匆走过,妖孽般俊容的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称那个女人为王后? 看着他浑身上下彰显着帝王之气,一定是哪个国家的君王吧! 炎鸿澈走到顾妍夕的身边,抬起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他警告性地挑眉望了一眼扶着顾妍夕另一只手臂的顾淳。 顾淳不过是淡漠一笑,松开了手。 “王后,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妍夕见炎鸿澈来都了她的面前,她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芸香,见她见到炎鸿澈后,神色有些惊怔,像是记忆起什么。 她忙收回了探望的眸光,轻轻摇头:“鸿王,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 鸿王?难道这个人就是鸿国赫赫有名的鸿王吗? 曾听闻,鸿王奇丑无比,所以从小就戴着面具,不敢以真容见人;没曾想到在几个月前,又传出了鸿王有着妖孽无双般的俊颜,这倒是让墨国不少的女子都仰慕垂涎,想要见一见他的真容。 没想到他们还真是三生有幸,在墨国皇宫之中能见到这样妖魅极品的美男子。 墨皇后一听,这个妖魅无双的美男子竟然是冰冷嗜血的鸿王?而他的身侧就是鸿国最有才华,也是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王后娘娘? 她惊讶的差一点一口气都忘记呼吸了,干咳了好一阵。 她速速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走去,朝着他们拜见。 “妾身给鸿王请安,王后妹妹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和姐姐计较!” 顾妍夕淡淡道:“皇后姐姐哪里有冒犯呢?妹妹不过是想要查明晴妃之死的真相,皇后姐姐不必担心!” 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打退堂鼓? 她从来都没有失败过一场验尸的案件,这一次也一样,她绝对不会输了任何人的面子和性命。 顾妍夕暂且放下了这份忧心,索性不看不闻炎鸿澈和芸香,该来的终究会来,她有何必殚精竭虑,杞人忧天呢? “王,你放心好了,我没事,我一定会查出晴妃之死的真相!” 炎鸿澈见顾妍夕双眸黑亮有神,整个人又像是充满了无尽的力量,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大手。 “王后,只要你尽力就好!“ 顾妍夕‘嗯’了一声,快步朝着晴妃的尸体走去。 她命人拿来一块四米长一米宽的绸布,让几个宫女提着,将晴妃罩在绸布后,而绸布之外站着的是男子和太监们;绸布之内站着的是墨皇后、芸香公主、琦琦公主还有一干宫女们。 玲珑和月蝶上前为顾妍夕打下手。 “月蝶,玲珑,你们将晴妃的衣裙都脱下!” “是,王后娘娘!” 月蝶和玲珑二人,利落的将晴妃身上的衣裙都脱下,尽管玲珑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跟随顾妍夕久了,自然而然在面对尸体时,她那份忌惮恐惧的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顾妍夕见晴妃身子光鲜的露在外面,突然间望见了晴妃的左胸口上有一个伤口,伤口奇怪之处是没有流血,伤口的周围很快凝固,这也是为何从衣物上难以看出有任何划破过流血染红的痕迹原因。 顾妍夕触碰过晴妃尸体,她的身上并非冰冷,微微有些发热的温度,而当她抚摸到这个凝结成血块的伤口时,竟然指腹间一阵冰冷。 她眉心挑起:“晴妃五官完好,皮肤除了左胸口处有一处凝结的血块,只是轻微的染到了里衣,并未染红胸前外衣,表面上看似小伤不至于流血身亡。而她的肌肤除了伤口处异常冰凉,其余部位有余温尚在,可见晴妃是刚死不久,而她的死因,一定与她左胸伤口的位置有关。” 墨皇后一听顾妍夕已经将焦点都凝聚在晴妃左胸的伤口之处,不由得牙齿将唇瓣,咬出了齿印。 芸香和郭琦二人,听闻了顾妍夕的话,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 顾妍夕大胆的推测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死者是被人用尖冰的硬物刺破心脏身亡,这块尖冰渐渐融化在死者的体内,而伤口处迅速用一些凝血的药粉来止血,在将药粉的渣末清除,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但是凶手忘记了一点,尖冰一旦融化在死者体内,尤其在伤口处,会将这里的血液稀释,也就是起到破坏伤口凝结的作用,本来这药粉一撒到伤口上,可以让伤口立即止血,不会留下伤口流血的痕迹,没曾想到这伤口处的血液还未被凝结好,就被冰水稀释,让伤口再一次破裂,染出了鲜血,但很快当新鲜的血液流出时,很快就会凝结,所以鲜血没有机会染红晴妃的外衣,而是将里衣染成了微微的血红色。” 顾妍夕深深地看了一眼郭琦:“所以,有人说见到琦琦公主将晴妃推进池塘淹死,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晴妃是被尖冰刺心身亡,而她伤口处的凝结血块,可以找来御医亲自来查下是不是有人用过了止血散,来为她的伤口止过血!” 墨皇后见郭琦已经洗脱了嫌疑,恨恨的将眸光冷凝向芸香,指责道:“那么晴妃之死,一定是芸香动的手脚了!” 顾妍夕清冷一笑:“芸香公主两耳边戴的是紫玉蝴蝶的耳坠,而这只宝石蓝耳环只有一只,可见芸香公主今日并未戴宝石蓝耳坠出门。而这具尸体可以断定,死于一个时辰以内,若是有人能证明芸香公主这一个时辰之内没有见过晴妃,也没有来过池塘,就可以断定,芸香公主与此事无关!” 好几个宫女都做人证,说芸香公主这一个时辰里,都在殿中绣帕子,做女红,根本没有见过晴妃,也没有来过池塘。 墨皇后无理取闹:“你怎么敢断定,晴妃是死于一个时辰之内?”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让宫中的仵作来断定,看我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墨皇后身子一晃,扶住了额头,她的眼珠子突然一转,指向了曾跟随晴妃,正跪在地上的一名宫女,咒骂道:“小贱人,本宫明白了,一定是你害死了你家主子,将她脱下去杖毙了!” “皇后娘娘,饶命啊!”跪在地上的宫女被拖走。 而顾妍夕知道墨皇后这招栽赃嫁祸的功夫,运用的如火纯清, 她也能猜出这个宫女是她的同谋,不然怎么会轻易的将晴妃害死,这个宫女也死有余辜!” “啊!” 芸香洗冤后,欣喜地要朝顾妍夕施礼相拜,可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不偏不正,正好歪进了白衣男子结实的怀中。 芸香公主头上的兰花金玉冠在撞到了白衣男子结实的怀中,不小心给撞落到地上,她乌黑的长发从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最后如瀑布一般散落在她纤丽的身后。 “你没事吧?” 炎鸿澈清淡地开口,并没有带有任何情感在其中。 他没有怜惜她,不过是出自于好意随口问问而已。 芸香抬起纤长如玉的手指将散落在耳边的长发拢到耳后,朝着炎鸿澈温雅一笑:“芸香谢过鸿王!” 不过是一个轻巧的动作,炎鸿澈竟然从她的右耳后看到了桃花瓣型淡粉色胎记。 他狭长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女子的面庞,见她的双眸清澈黑亮,脑海中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胡乱的拼凑。 他有些难受的皱起眉头,一想起这些模糊的记忆他就会感觉到头痛欲裂。 芸香见炎鸿澈神色有些苍白,温柔地问道:“鸿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让芸香去找一位御医,来为您查看一下!” 炎鸿澈摆了摆手:“不必了,多谢!” 多谢?他好像没有对谁说过这样客气的话。 顾妍夕望着两个人近在咫尺的相望,心中不免泛起了酸意,她快步走了过去,拉住了炎鸿澈的手臂,柔声道:“鸿王,您身子不好,别在外面久了沾染了风寒,我们回去吧!” 炎鸿澈点了点头,与芸香又相视一眼,这才从她的身前走开。 顾妍夕临走前与芸香微笑着点头辞别,芸香也同样礼貌的回赠一个微笑点头相送。 玲珑和月蝶感觉到今日王后娘娘还真是古怪,为何看到芸香公主时,眸光没那么自然,像是要躲避什么,也有些微微的酸意。 顾淳将郭琦从地上扶起,郭琦的小脸满是血污,顾淳拿出帕子为她擦拭,口中不轻不重的责备道:“琦琦,以后做事前一定要小心谨慎,且不能像以前鲁莽了,免得有人要加害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他有意睨了一眼墨皇后,星眸之中更多的是厌恶和鄙夷。 墨皇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恨得她牙齿都在口中咯吱咯吱地咬个不停。 郭琦嘟起小嘴,朝着墨皇后做了一个鬼脸,接着像是后怕一样,紧紧拉住顾淳的手臂:“昀哥哥,我以后在也不敢了!没想到皇宫里的人各个都像狼一样,要吃了琦琦,只有昀哥哥和父皇待我好!” 墨皇后鼻子一皱,指着郭琦尖声喊道:“郭琦,你说谁呢你?谁是狼了?” 顾淳将郭琦护在了身下:“母后,琦琦还小,还未及笄,您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墨皇后艳红色的唇瓣抿了抿,在说下去,好像是她和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一般。 她一扭头,不在去看郭琦朝她做鬼脸,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她大不了就这样,免得她气坏了身子。 顾淳也不想和这个泼妇一样的墨皇后再有纠缠,拉着郭琦的手一起从凉亭下走开。 第251章 漫天泪雨 刚走出凉亭,郭琦伸出手揉了揉疼痛的额头,不禁咧开了嘴巴。 顾淳却一直望着那一抹粉色长衣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渐行渐远,他默默地紧随在她的身后,眸光中带有些许的哀愁。 郭琦见她的昀哥哥怎么不关心她了呢?她的额头都受伤流血了,她甚至都痛的呲牙咧嘴了,可他就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一直呆呆的凝视着前方。 她寻着顾淳望去的方向瞧着,那不是鸿王和王后娘娘吗? 看昀哥哥的眼神,也不是对鸿王有什么该有的情绪,他应该是有些伤心和难过吧? 既然不是对鸿王有这种情绪,难道是对王后娘娘?顾妍夕?难道是她吗? 郭琦有种不好的预感,昀哥哥的心里可能一直都念着、喜欢着顾妍夕这个女人。 她浅浅叹了一口气,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被顾淳牵着手,一起跟随着鸿王和王后娘娘的身后,一起回到了昀云殿。 小溪和小翠先是迎接了炎鸿澈和顾妍夕回偏殿,接着又迎接了贤王顾淳和琦琦公主。 小翠望见郭琦的半边脸上染红了鲜血,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不禁大叫着:“琦琦公主,你的额头受伤了,还在流血呢!” 郭琦咧开嘴笑了笑,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若是受伤了就大哭大叫。 小溪一瞧,也不禁心中一抖,忙去找了大夫。 顾淳听了小翠的惊叫声,他这才看向了郭琦,她的额头受伤了,伤口还在流血。 他让小翠将帕子拿来,他将帕子握成一团,按在了她的额头伤口之上。 “琦琦,痛不痛?” 郭琦摇了摇头:“不痛!” 顾淳很内疚,为何刚才他没早些发现郭琦的伤口还在流血?要是伤口恶化了,出了疤痕,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呢! 郭琦见顾淳心疼地望着她,她同样也心疼眼前这个只会为别人而活的昀哥哥。 她好像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开口:“昀哥哥,我们能不能到正殿里去?外面的太阳太毒了!” “好!” 顾淳抬眸望了眼走进偏殿中的俊男美女,心中默默一叹,这才和郭琦一同回到了正殿。 一到了正殿,郭琦让宫人们都退下去。 整个大殿之中只有她和顾淳两个人。 顾淳只不过是微微惊讶,并没有太多的猜疑。 “琦琦,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呢?” 郭琦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心中的余悸都扫到了一旁。 “昀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顾妍夕?” 顾淳听到后,身子一怔,面上的笑容有些生涩而不自然。 “琦琦,你在说什么呢?顾妍夕可是鸿国的王后娘娘,她已经有丈夫了,而且是鸿国的鸿王,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郭琦平日里总是一副刁蛮任性、大草包的样子,可是她真正的样子,只有顾淳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聪明,心思通透的女子。 “昀哥哥,你我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怎能看不出你的心思呢?你喜欢顾妍夕的情义,我已经看出来了!” 顾淳否定道:“没有,琦琦你看错了!” “昀哥哥,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我知道你深深爱着她,可能爱到了骨子里,可她毕竟是有夫之妇,你还是立刻停止这种思念,不再想她,念她,不然你一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顾淳想要风轻云淡一笑,可是他能感觉得到,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僵硬,甚至唇角想要弯起都那样的困难。 “琦琦,你放心好了!你哥哥我不会做出傻事来的!你的额头上的伤已经治一治,女孩子若是面上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他故意岔开了话题,将守在面前的小溪和小翠唤进来。 “小溪,小翠你们进来,大夫请来了吗?” 小溪和小翠从殿外走进来,身后跟随着皇宫的太医,顾淳交代了太医为郭琦医治后,转身离开了正殿。 郭琦并不后悔刚才对顾淳说的话,只要他能想清楚,只要他能适可而止不要继续伤害他自己的心,就算她今天说过的话会让她记恨自己,她也觉得不后悔。 顾淳听到了郭琦的话后,一颗心有些烦乱了,本以为他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人看穿了,若是被顾妍夕也知道了他的这份心意,那么她还会不会不理睬他?躲着他?一辈子都不想见他呢?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就这样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不让她知道。 想到这里,他觉得心里的沉闷和大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他转眸一望,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偏殿,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也好。 他走进了偏殿之中,却望见玲珑、月蝶和寐生等人都候在了寝殿外。 玲珑、月蝶和寐生见到是贤王来了,朝着他拜见。 顾淳抬眸望了一眼垂着门帘的寝殿之中,似乎有些诡异,他询问道:“鸿王和王后娘娘在里面吗?” 玲珑回话道:‘二老爷,鸿王和王后娘娘好像有秘密的事要说!” “秘密的事?”顾淳喃喃一声。 月蝶给了玲珑一个眼色,接而朝着顾淳微微笑道:“贤王殿下,不如您在殿中坐着,奴婢给你斟杯茶喝着,等鸿王和王后娘娘将事情谈完了,奴婢在来通知你一声!” “也好!” 顾淳颔了颔首,径直走到了偏殿中的椅凳上坐下,月蝶为他端来了茶壶,为他斟了一杯香茶。 他端起茶杯,淡淡睨了一眼寝殿的方向,月蝶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俊容,心中淡淡的感伤。 贤王,你真的就这样放不下妍夕吗?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么伤心的人,不仅仅是你自己,还会让喜欢你的人也同样的伤心。 玲珑和寐生望见月蝶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他们相视一眼,转身走到了偏殿的门边候着。 寝殿之中。 顾妍夕亲自为炎鸿澈左肩上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 炎鸿澈宠溺地望着她,朱红色的唇角上扬,伸出右臂将顾妍夕拦在了他半敞开白色里衣的白皙肌肤之上。 他的胸口很结实,并不会因为他的皮肤白皙而失去了男性的健朗美感。 顾妍夕将小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暖,她的心才稍稍的安心了下来。 良久,她喃喃问出声:“澈,你还是没有记忆起我吗?” 炎鸿澈坦率的答道:“是的,不过孤王似乎比以前更爱你了!” 顾妍夕面颊绯红,将小脸在他白皙如玉的胸膛之上蹭了蹭。 “澈……” 因为太爱他了,所以她好怕失去现在幸福的感觉,好怕失去他。 有些时候,是需要真实的面对,才能够知道这份幸福是不是来的稳定和长久。 她鼓足了勇气,问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起桃儿?” “桃儿?……孤王也已经不记得了!”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如果你遇见了桃儿,你会怎么做?” “就当陌生人好了!” 顾妍夕从他的怀中抬起眸,望着炎鸿澈完美弧度的下巴,还有朱红色的唇瓣。 “陌生人?为什么?” “既然已经是过去了,孤王何必要回忆呢?再说了,孤王的整颗心现在慢慢的都是你,又岂会将这份爱分给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呢?” “可是桃儿,她并不是陌生的女人?桃儿她真的会出现……” 炎鸿澈伸出纤纤手指,放在了顾妍夕的唇瓣之上“嘘!” 说完,他朱唇扬着一抹风华绝代般的笑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傻瓜,这一辈子,孤王是不会喜欢另一个女人了!” 这一辈子,只会喜欢她吗?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她是不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呢? 偏殿的门外,突然走来了一位身穿紫色长裙,面容雅致的女子,她施施然走进了偏殿,让寐生等人颇为讶异。 不是刚刚见过吗?她为何又来这里了呢? 寐生、玲珑和月蝶都走来拜见了芸香公主,芸香公主让他们起身,接着她有轻轻对顾淳施了礼。 “贤王哥哥,你怎么也在偏殿之中呢?” 顾淳声色平静:“这里是本王的昀云殿,难道本王不应该来这里吗?” “说的也是!”芸香温婉一笑,笑容满是温柔。 顾淳问道:“芸香,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芸香来这里是来拜谢王后娘娘和鸿王的,今日若不是他们帮芸香解围,怕是芸香也要受了牵连,被坏人迫害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依偎在一起,突然听到了偏殿之中似乎有人在唤他们的名字。 顾妍夕整理了下仪容,又帮着炎鸿澈将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两个人手牵着手,十指相扣,缓缓走出了寝殿。 “芸香给鸿王、鸿王后娘娘请安!” 芸香望见二人从寝殿走出,十指相扣,略显惊讶后,朝着二人拂礼。 炎鸿澈望向芸香,微微眯起深邃的双眸,脑海之中似乎又有模糊的碎片在拼凑。 顾妍夕朝着芸香大方一笑:“芸香公主来这里,有事找鸿王和本宫吗?” 芸香眉眼之中带有一丝尴尬,给了身后宫女一个眼色,宫女便端来了一个乌木盘子,盘子中放着两只精巧的帕子。 “这是芸香闲来时绣的帕子,虽然手拙,但也是芸香的心意,还望鸿王和王后娘娘能收下!” 她将乌木盘子递到顾妍夕和炎鸿澈的身前,顾妍夕分明看到,这粉色的绣帕上绣着的桃花瓣,和十年前的她送给她的帕子,不差分毫。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紧凝在那两只绣帕上,他突然头疼欲裂,纤长的手指按住了两边的太阳穴,沉声吼道:“孤王的头,好难受,好难受!” 顾妍夕见炎鸿澈双手紧紧按住了太阳穴,像是头痛欲裂的样子,她忙唤道:“寐生,快去请太医来这里!” 第252章 雨中依然爱你!1 寐生领命:“是,王后娘娘!” 寐生疾步离开了偏殿,顾淳皱起眉头:“王后娘娘,鸿王是不是头痛症发作了?” 顾妍夕摇头道:“不会的,鸿王向来就没有什么头痛症!” 炎鸿澈朱唇张开,大喊:“啊!好痛,好痛啊!” 见到炎鸿澈这样头疼欲裂,嘶声力竭的痛叫着,顾妍夕的这颗心也跟着揪痛着,恨不得将他身上的疼痛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也好为他分担,他身上的痛苦。 “澈,来我扶你到寝殿中休息,等一下太医来了,他一定会医治好你!” 芸香从怀中拿出帕子,见炎鸿澈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她用帕子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薄汗,心疼道:“鸿王,等太医来了,您就能好起来了!” 倏然间,炎鸿澈伸出大手将芸香的小手紧紧握住,痛的芸香‘啊’的一声痛吟出口。 炎鸿澈双眸深邃如寒潭,一直凝望着她手心中的粉色绣有桃花花瓣的绣帕,脑海之中零碎的记忆开始拼凑,时光辗转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犹记得小女孩拿起帕子为他擦拭额头上的薄汗时,他也是这样抓住小女孩的手,怕她是坏人,要伤害他。 “大哥哥,我不是坏人……” 小女孩的手被他抓的生痛了,拧起柳叶般的细眉,眸光突然凝在了男子腹部的伤口上。 “大哥哥,你受伤了!” 月下,他竟然会望清了她的那双眸,是那样的清灵黑亮,像星星在眨啊眨,他松开了手,放掉了戒备之心。 小女孩忙用粉色的帕子按住了他仍在流血的腹部伤口。 “大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 …… 那只帕子,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信物和念想,即便很多年过去了,他回想起当晚,也会遗失了很多与她在一起曾有过的画面,没想到这一刻又重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头没有先前那样痛裂,声音低沉,呢喃唤道:“桃儿!” 芸香公主吃痛地望着他,但她并未痛叫着,极力隐忍着被他抓痛的手臂,而是想平静的望向他。 “鸿王,芸香不是你说的桃儿!” “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夜晚,在青石长巷中,你曾救下了一个戴着银制面具的白衣少年?” 芸香的思绪翻飞到十年前,在那个青石长巷上,月下 的桃花树桃花纷飞,她本来是怕家人会因为她回去太晚,责罚她,于是她就在长巷上走着转着,却突然间望见了一位头戴面具的白衣少年倒在了地上。 她开始有些惊怕,不敢靠近,可是她本性的善良,驱使她靠近了他,还出其不意地救下了他。 虽然她当时只有六岁,可是那也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情景。 自从离开了炎国,回到墨国的皇宫,她真的好怀念那个戴着面具的白衣少年,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好没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在找到她? 十年流逝,本以为那是一场年少时的邂逅,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见到他。 他真实的身份却是鸿王! 芸香眸中莹着欣喜的眼泪:“没想到那个戴着白衣面具的少年,竟然是鸿王您!” “看来那个小姑娘真的是你!” 芸香点了点头。 炎鸿澈这才意识到将她的手腕抓痛了,忙松开了大手:“芸香,刚才对你多有冒犯了,还请见谅!” 芸香含着羞涩的笑容,轻轻摇头。 玲珑、月蝶和顾淳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芸香就是炎鸿澈苦苦寻了十年,恋了十年的桃儿? 那么,顾妍夕又会是谁?她不是桃儿了,鸿王会怎样对待她? 顾妍夕微微蹙眉,心口就像是被人用冰刀,一刀一刀的划着,割着,连同血肉,一起沉到了她的身体里,最后整颗心都破碎不堪了,她在将这化成血泥一般的心,埋在了身体里,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甚至连回忆都没有,就这样痛苦的死去。 好痛!原来爱一个人,太在意一个人,会是这样的痛! 顾妍夕能想象到,在现代时,当母亲抛弃了父亲之后,她的父亲会是怎样的难过,是不是如同她现在一样,犹如千刀割心一样的痛呢? 她望见炎鸿澈与芸香二人,浓浓笑意相视着。 她的胸口闷闷的,连呼吸都困难了,她不想留在这里,一刻都不要。 她转身欲走,突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顾妍夕缓缓回眸,淡淡一笑:“王,你有事吗?” 炎鸿澈不解地望着她:“王后,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这样难堪?” “我没有,我很好!多谢王的关心!” 她的话语有些薄凉和陌生,让炎鸿澈听了,感觉整个身体都微微发寒。 “王后,你怎么了?怎么说话的语气的怪怪的?” 芸香也一副担忧的神情,问道:“王后娘娘,等下太医就会来了,不如给鸿王看过后,也给您瞧一瞧吧,看看您的身子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不必了,我很好!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一走!” 顾妍夕将炎鸿澈的手甩开,没有回头在看他们一眼,炎鸿澈在她身后唤道:“王后,你等等孤王,孤王陪你到外面走走!” 顾妍夕没有转身,淡淡道:“王,外面又刮起凉风了,天气也阴沉了,怕是要下雨了。若是您真的有头疼症,再碰到风怕是会严重了!” 她命令道:“玲珑、月蝶,在这里好好照顾鸿王!” 玲珑和月蝶应了一声:“是!” 可是她们的心都跟随着顾妍夕一样的揪痛着,她们知道顾妍夕一定是伤心和难过了,可是她们更知道顾妍夕的性子,若是她们执意要去陪她,她一定会生怒的。 芸香见炎鸿澈担心,不由得劝慰道:“鸿王,您现在有头痛症,确实不宜出门走动,碰了硬风对您的身子可就不好了!这里是昀云殿,王后娘娘出门走走是不会有事的!” 炎鸿澈皱眉望着顾妍夕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他轻叹一口气:“好!孤王在这里等她!” 顾淳望见芸香和炎鸿澈二人之间有些许的暧昧,他拱手告辞,转身间迅速走出了大殿。 六月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前一刻还是骄阳高照,这一刻却突然阴沉沉的,刮起了大风,随时都会下起一场夏雨。 顾淳望见,那一身粉色衣裙的纤瘦背影,在风中摇摆着步子,像是随时都能被大风吹走。 他在她身后唤着她的名字,可顾妍夕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摇晃着身子走出了昀云殿。 “妍夕……” 顾淳跑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顾妍夕一直垂着双眸,唇角似笑非笑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想要将这只大手甩开。 “二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 顾淳松开了她的手臂,顾妍夕垂下眸,沿着宫中的长巷,靠在了墙壁旁,一步一步的走着。 而顾淳默默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不知不觉间,顾妍夕已经穿过了好几条长巷,却一直不知疲惫的超前走着。 爱情是什么? 得到时是甜蜜,而失去时却是那么心痛。 以前她见过了母亲因为金钱抛弃了父亲,见过父亲伤心欲绝时,常常将自己灌醉,在深夜里蜷缩在客厅的墙角痛哭。 她曾在夜半起床时,见过父亲这样难过的痛哭着,小小的她从那一刻起,就不再想念她的母亲,不会在黑夜了做恶梦在唤着母亲的名字,因为她知道是母亲不好抛弃了父亲,这个世界上只有父亲才是最爱她的人。 而她那时也坚定一个信念,爱情是毒药,一旦沉落就不会记住自己真实的面容,她不会相信爱情,连母亲那样温柔贤惠的妻子都能将父亲抛弃,男人的承诺更像是水上的浮萍,她更不敢相信了。 “妍夕……” 一辆銮车从拐角处行来,顾淳听到了车轮滚动地面的声音,见顾妍夕却垂着头,不停地朝前走着。 他快步跑来,将顾妍夕紧紧抱在怀里,躲到了墙边,这才与銮车擦肩而过。 顾妍夕抬眸,不惊不恐,可眸中不经意间盈满了泪水。 “二叔,为什么我不是桃儿,为什么……” 她一直都在这样想,如果她是桃儿,炎鸿澈一直寻找的桃儿,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这一刻,顾淳的心里酸酸的,大手轻抚着她身后的墨发,轻声安慰道:“妍夕,无论你是不是桃儿,鸿王依然爱你……” “是我不好,我为什么要替代桃儿留在他的身边?既然知道自己不是桃儿,为什么……我要爱上他,爱上他呢!”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水在空中交织成了细密的雨帘,坠落在空中,拍打在顾妍夕的身上,清丽的面容之上,最后混着她夺眶而出伤心的泪,一滴两滴,从眼稍滑落,冰凉的滴落到她的心底。 “二叔,我好爱他,可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要桃儿出现,我……就会失去了他!我好难受,好难受!” 顾淳声音沙哑,扬起面容,发现心都酸了痛了:“丫头,若是你真的这样难受,不如……离开他,好吗?” 耳边是清凉的风和淅淅沥沥的雨声,顾妍夕倔强的在他的怀中扬起面容,雨滴哗哗哒哒砸在了她的面容之上,混杂着她苦涩的泪水,带着那抹内心的冰凉,一同从空中坠落,在地面狠狠的摔碎。 爱情就是这样,当你真的爱了,用心爱了的时候,那些坏事和不幸,就会比肩接踵而来,撞的你的心很痛,痛的你的心连跳动都艰难,到最后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整个人就像是空壳,没有了爱的灵魂。 可是,她顾妍夕不是一个容易被打败的人,既然爱了,她就会义无反顾的去追寻。 对,她爱炎鸿澈,很爱很爱,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她都不会退缩,一定会一直爱下去,无乱他是否爱她,还是不爱她。 第253章 悍后凶猛,惩罚色帝 月蝶面颊通红,这两个人怎么还说这些不知羞愧的话来了? 慢着,里面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啊! 月蝶附耳一听,拉住了正在和寐生斗气的玲珑胳膊:“玲珑,你有没有觉得很怪啊?寝殿里面好像是打斗的声音!” 玲珑‘啊’的张开了口:“不会吧!” 寐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是真的打起来了!” 这三个人刚猜测出来寝殿内发生的事,从寝殿之中便传来了男人冰冷的呼唤声。 “寐生,给孤王进来!” 紧接着是女子清冷的声音:“玲珑、月蝶,你们给本宫进来!” 三个人一起掀开了门帘子,从门中挤进了寝殿之内,望见寝殿中到处都是瓷器玉瓶和木屑的碎片,凌乱的散落了一地,刚才还奢华大气的寝殿,顷刻间变成了像一处废墟,可见这两个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然会打成这般样子。 他们在一望床榻上坐着的两个人。 男子已经换好了一身白衣,此刻正为女子整理衣领子,望着女子的面容时,温柔似水,典型的模范相公。 而顾妍夕也一样,伸出纤长的手指,为男子整理了褶皱的衣襟,还拿出帕子,为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好一个小家碧玉、温柔贤惠的妻子。 可他们坐着的床榻,被子和褥子都破碎了,床帐子也耷拉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半,木枕头就跌落在他们三个人的脚边,很难想象刚才他们俩真的没有动过手,打斗过。 炎鸿澈冷冷睨一眼发呆的寐生,吩咐道:“找人算一算这个寝殿中损坏的物品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如数奉还给贤王!” “是!鸿王!”寐生背后都是冷汗,转身离开了寝殿。 顾妍夕清冷地望了一眼玲珑和月蝶,吩咐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找殿中的宫人们,将这个寝殿打扫干净了,要实在不能住了,到时候准备下移驾到别处!” 玲珑和月蝶点头:“是,王后娘娘!” 待转身走出了寝殿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对夫妻,还真是的神经侠侣,打斗的好生猛。 玲珑、月蝶和寐生都离开后,顾妍夕冷哼了一声,炎鸿澈也不冷不热地睨了她一眼。 两个人从床榻上起身,躲过地上凌乱的碎屑,走出了寝殿。 当望见一干人都好奇的望着他们时,他俩相视一眼,手挽过手臂,亲善的笑了笑。 两个人肩并肩走到了殿门前,这才发现雨水已经停了。 乌云渐渐的散去,西边竟然有一抹红晕的光芒,殷染在了大地之上。 没想到,天空竟然放晴了,而且还是夕阳西下之时。 顾妍夕微微侧眸,与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对视,两个人不由得抿唇,扬起唇角笑了。 “澈,没想到你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冰冷!” “那孤王是什么样子?” 顾妍夕淡淡一笑:“有些无赖!” 炎鸿澈听了并不生气,狭长深邃的双眸含笑道:“孤王也觉得今天见到了真实的你!” 顾妍夕挑眉问道:“是什么样子?” “十足的悍妇、悍妻!” 顾妍夕干笑了两声:“过奖过奖!澈,你终于见到我的真面目了,所以你以后对我最好客气点,老实点,不然我这个悍妇可不是吃素的,好惹的!” “鸿王吉祥,鸿王后娘娘吉祥!” 一个身穿绿衣的小宫女,毕恭毕敬地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一拜。 炎鸿澈声色冰冷地问道:“你来有何事?” “皇上有话传给鸿王和鸿王后娘娘,想请你们到星月殿一聚,他在那里备好了酒菜,想与你们畅饮!” 炎鸿澈和顾妍夕都感觉到,郭帝一定有着什么阴谋和坏主意想打在他们的身上。 炎鸿澈扶住额头道:“孤王头疼,身体不适,而且需要王后照顾,所以你回去告诉郭帝,就说他的心意孤王心领了,等到改日我们再聚!” “是,鸿王!奴婢告退!” 绿衣小宫女有些为难,不过她也没多说,躬身退下。 顾妍夕突然唤住了那个绿衣小宫女:“你等下,回去告诉郭帝,说我们在一个时辰之后赶到!” 小宫女一听,高兴的应了一声:“是,王后娘娘,奴婢这就去回话!” 见小宫女快步离开了昀云殿,炎鸿澈望见顾妍夕的眸光有星碎的光芒在闪烁。 “妍夕,你该不会是……” “澈,你越来越了解我了!这一个时辰的功夫,要对付这个老狐狸,太容易不过了,走吧……” “去哪?” “跟我走,你不就知道了吗!” 当夕阳余辉收起,夜色渐渐朦胧,墨国的皇宫一片灯火通明,在夜幕之中,如同天边的繁星,点点烁烁,迷离而动人。 星月殿前,绿衣小宫女和两个蓝衣小公公,三个人并肩走着,来到了殿门前。 “玉翠,你回来了?” 守在殿门前的男护卫,望见是绿翠回来了,忙讨好地打声招呼。 绿翠人长得清秀,人也聪明能干,自从被派到郭帝的身边侍奉,郭帝很得意她,甚至给她不少的奖赏,这让皇宫里的宫人们,无不都羡慕这个绿翠宫女,甚至很多人都在猜想,她会不会有一天能飞上金枝当凤凰,成为郭帝的妃嫔。 所以,不少的宫人都在巴结她,讨好她,希望她能成为妃嫔那天,他们也可以从她的身上能得到些好处。 绿翠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是啊,我这急着要去给皇上回话!” “绿翠姑娘,请!” 护卫做出了请的手势,点头哈腰,绿翠和两个蓝衣小公公一起走进了星月殿。 当快要到大殿前时,绿翠身边的蓝衣公公,轻轻咳嗽一声,绿翠吓得身子一抖,忙怯懦地睨了一眼身边的蓝衣公公。 “绿翠,别忘了刚才我告诉你的话,不然半个时辰后,你身上的毒药可就奏效了,会七窍流血身亡!” 绿翠的脸色更加难堪了,忙点头:“好……奴婢都记住了!” “记住就好,走吧!” 绿翠走在前面,两个蓝衣公公走在了身后。 他们之中的一人手中突然多了乌木托盘和一壶酒,另一个手中多了翡翠托盘和一玉碟花花绿绿的糕点。 两个人相视一眼,各怀心思垂下了双眸,紧跟随绿翠,一同走进了大殿。 绿翠一进到大殿,大殿中正在伺候郭帝,为郭帝捶背揉肩,喂他果子的小宫女们,忙垂下双眸,有些怯懦的退到了一旁。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绿翠在,服侍朕就好!” “是,皇上!” 这些衣衫不整,花花绿绿穿着的宫女,边整理衣衫,边诚惶诚恐的退出了大殿。 绿翠撒娇中带有万般委屈:“皇上,您怎么可以在翠翠不在时,找这么多小妖精来服侍您呢?” 郭帝朝着绿翠勾了勾手指,浓眉挑起,唇角像一边勾起,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绿翠的胸前,喉结缩动了下。 “翠翠,朕刚才可没有叫他们来服侍朕,是她们这些小妖精主动勾引朕的,看来你以后要多多看好朕,免得让那些小妖精占了你在朕心中的位置!” 她忙伸出手,轻轻推了下郭帝的胸膛:“皇上,先不要着急啊!翠翠给你准备了些酒水和糕点,您先尝尝,是不是可口!” 郭帝沉沦于绿翠的美色之中,含糊不清道:“翠翠,先放在那,朕现在不想吃!” “这酒可是温热过了,刚才下了凉雨,现在喝点温酒岂不是很舒服吗?” 绿翠又轻轻推着郭帝的胸膛,这让郭帝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他一把将绿翠从身上推开,刚才还贪恋美色,句句色柔的郭帝,这一刻阴鸷冰冷,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猎豹,随时都会将绿翠撕碎。 “朕说了,等下吃,你难道聋了吗?” 绿翠泪眼莹莹,施施然朝身后退身,委屈道:“皇上,是翠翠不好,翠翠惹皇上您生气了,翠翠这就退下!” 郭帝即便是冷血,但是骨子里却是贪图美色,深之入骨,甚至可以说是无药可救。 一看到美人流泪,他就心疼了起来,刚才面上的阴鸷也消失了。 他柔声地劝慰道:“翠翠,不要哭了!朕这就品尝下美酒,吃你亲手做的糕点,好不好?” 绿翠点了点头,眸光有些闪躲,不想直视郭帝投来怜香惜玉的眸光。 她朝着站在殿中的两位蓝衣公公,吩咐道:“你们将温过的琼浆玉酒和百花糕点送给皇上,让皇上细细品尝!” “是!” 两位蓝衣公公端着玉酒和装有糕点的玉碟,垂着面容,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端到了郭帝的身前。 而这时,郭帝正巧想起了一事,抬眸问向了绿翠:“翠翠,刚才朕让你做的事,你做的什么样了?” 绿翠心中一咯噔,还以为他刚才贪图美色,都忘记了呢,现在问起她了,她该怎么说? 她转了转眸,温婉一笑:“皇上交代的事,绿翠自然是办的妥当了!” 郭帝似有兴奋,手中端起了刚斟满玉杯的琼浆玉酒,仰面一饮而尽:“翠翠,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只要一颦一笑,装出那种楚楚可怜和善良的样子,没有人会怀疑你,有什么阴谋!” 第254章 温柔较量1 绿翠咧开唇瓣,尴尬一笑:“皇上真是说笑了,翠翠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郭帝眼眸中闪烁着精光,心中更是有些亢奋,等一下那个美人来了,一旦喝下了他下的药酒,鸿王在喝下沉睡散,那么美人岂不是怀中抱,让他好好享受一番? 绿翠有意无意地睨了一眼蓝衣公公手中端着的玉碟糕点,郭帝见绿翠望着糕点,以为绿翠要他品尝一下,他随后拿了一块粉色的糕点,咬下一口后,将剩余的糕点放回到玉碟上。 “翠翠,你现在就去准备下酒宴的事,要记住,鸿王喝下的沉睡散一定越多越好,而鸿王后要喝下的那杯迷魂药,也越重越好!” 绿翠尴尬的点了点头:“绿翠知道了!” 郭帝突然感觉到周身有肃杀的冰冷之气,习武之人都知道,这是从武功高手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郭帝这才意识到这两个蓝衣公公一直都没有抬眸,难不成他们有问题? 他刚这样想着,突然一双古井般黑亮的双眸抬起,冷冷凝视着他。 “郭帝,你真是个卑鄙下流的昏君!” 那人将手中的一壶酒,哗啦一声都泼在了郭帝的脸上身上,郭帝长大了嘴巴,一双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大殿里? “郭帝,你敢打孤王女人的主意,看来真的是不想活了!” 一把寒光锋利的匕首,顷刻间架在了郭帝的脖颈之上,郭帝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只要稍稍活动,一定就会被匕首划破,他的心一连三番的快跳了起来。 “鸿王,王后?你们怎么会在朕的大殿?” 顾妍夕望见郭帝头发湿漉漉的,酒水顺着他湿漉漉的长发滑过面颊,滴落在他一身绣有团龙的明黄龙袍之上,整个人像是被落汤的黄鸡一样,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她讽刺的望着这个贪图美色的昏君,要是他真的按照刚才的计划伤害了她和澈,她第一个就宰了这个混蛋。 顾妍夕清冷的一笑:“郭帝,从你不怀好意要本宫和鸿王留在墨国皇宫,参加狩猎大赛时,本宫就知道你不按什么好心!” 炎鸿澈拿着匕首,有一下紧点,没一下松点,锋利的匕首将郭帝的脖颈划出浅浅的刀口,丝丝的鲜血从刀口中渗出,即便郭帝多么的心狠手辣,可遇到了比他还要嗜血冰冷的鸿王,他还是害怕了。 “郭帝,你连孤王的女人都要加害,你以为孤王会饶过你吗?” 郭帝皱眉,朝着绿翠咒骂道:“贱人,没想到你竟然帮着他们来害朕,要是不想死,就快点找人来救朕!” 绿翠浑身颤抖,小脸苍白道:“皇上,翠翠也不想害您,只是翠翠身上中了毒,没有他们给的解药就会死掉,求皇上饶恕!” 顾妍夕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郭帝的面颊之上,郭帝的一边脸瞬间肿了老高。 他呲牙咧嘴,咒骂道:“贱人,你敢打朕?” 顾妍夕冷然道:“打你怎么样?反正你现在的命都在我们手上,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郭帝,你还不知道吧?刚才那糕点和酒水中都有剧毒的,只有我们有解药呢,所以你最好给我乖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剧毒?难道刚才那杯酒和糕点之中有剧毒? 他刚才真是大意了,竟然没有觉察到他们潜进了大殿之中来害他。 炎鸿澈狭长而深邃的双眸,冷冷扫过郭帝一边红肿的面颊,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另一边脸,一巴掌。 郭帝的另一边脸,瞬间也红肿了起来。 整个人由刚才的意气风发,到现在的猪头满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顾妍夕一把揪住了郭帝的衣领,眯起眼睛,威胁道:“郭帝,若是你想要解药,可以!不过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郭帝并不傻,眼珠子闪烁着精光:“做什么交易?只要不是要了朕的性命,不是要了朕的皇位就好!” 顾妍夕没想到这个郭帝,老奸巨猾,竟然将最好的东西都留了下来。 她轻哼一声:“这些本宫都不稀罕!本宫想要你宫中的一样宝物!” 郭帝紧张的问道:“什么宝物?” “紫霞碧玉剑!” 郭帝一听,顿时面容失色,摇了摇头道:“紫霞碧玉剑是不会给你的,毕竟这个是狩猎大赛夺胜者才能得到的,朕的脸面不能丢的。” 顾妍夕捏住了郭帝的下巴,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你要紫霞碧玉剑还是皇位和性命,孰轻孰重,郭帝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郭帝转眸一想:“紫霞碧玉剑可以给你们了,你们真的会给朕解药吗?” “那当然了!” 郭帝冷冷凝向了绿翠,命令道:“还不将钥匙拿来!” “是!” 绿翠神色紧绷,慌慌张张地走进了内殿,没多久出来时,手中端着一个金色的锦盒。 绿翠将这个金色的锦盒递给了顾妍夕,顾妍夕接过锦盒,打开后,发现竟然是一把钥匙? 也难怪她怎么看这个锦盒都很小,原来里面装的是一把钥匙而已。 炎鸿澈匕首在郭帝的脖子上紧了紧,郭帝的脖颈瞬间刀口深了些,鲜血沿着脖颈滑落到了明黄色的龙袍衣领,染出一朵朵红色的艳丽血花。 “敢耍孤王?难道你以为孤王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他痛的眉心皱起:“鸿王停手!这把钥匙就是打开迷雾森林中的金陵古墓的钥匙,只要拿着这把钥匙打开了金陵古墓,你们就能看到紫霞碧玉剑放在古墓中,这把宝剑就会真的属于你们。” 顾妍夕沉思了片刻:“郭帝,你为何不将宝剑取出来,亲自送给我们呢?” “不是朕不肯,而是这迷雾森林太过危险,一般人很难踏进,这把钥匙是金陵古墓的主人,在临死前给朕的,因为金陵古墓是墨国的领土,所以这古墓中的财宝也是墨国的。” 顾妍夕恍然大悟:“我说呢,你举办这次狩猎大赛,其实就是想让各国使者和参赛的武林高手去探路,只要他们能进到了森林里,找到了那只绿羽神雕,就可以找到了金陵古墓在哪里?而金陵古墓之中,财宝无数,里面也许还藏了不少的绝世好剑,你不过是当个东道主,赏了一百万两银子和其中的一把宝剑,就能获得更多的好处,你的算盘未免也打的太响太划算了!” 郭帝不动声色的扬起唇角:鸿王后,你就算在聪明,也一定猜不到,其实朕想要得到绿羽神雕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郭帝点头:“鸿王后果然是聪颖过人!” 顾妍夕将金钥匙收起,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递到郭帝的唇边。 郭帝警惕的问道:“这颗,是解药吗?” 顾妍夕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是了,难不成你怕我耍赖吗?” 郭帝张开口,将顾妍夕塞进他口中的药丸吞进口中。 顾妍夕这才不紧不慢道:“这颗解药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是延缓你的寿命,只有三天!如果你想身上的毒完全解除,那么你就必须要服下第二颗解药!” 郭帝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突起:“你真是个卑鄙的女人!” “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不过惹怒了本宫,本宫就不给你解药,毒死你,毒的你身体都烂掉了,化成了一滩腥臭的血水才好,想一想这样的画面,还真是能令人兴奋!” 郭帝望着顾妍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毒蛇一样,觉得浑身都发怵。 “对了,郭帝,你别想着能找到太医和神医将你身上的毒解开,因为这种毒是不会有除我给你之外的解药的,一旦乱治,只会催促你死的更快!” “还有,我觉得我们的交易并不合适,如果我们进了迷雾森林,而且打开了金陵古墓,那么里面的宝剑很多,我们想要自己去选,还有里面的宝藏,我们七三分,我七你三,等到宝剑和宝藏我们都到手了,我离开前,就会将解药给你!” 郭帝头一次发现,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狡猾恶毒的女子? 他恨得在口中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可是在面对她时,他还是没有想出半点的方法,能不与她交易这场赔钱的买卖。 郭帝见炎鸿澈深邃的双眸蓄满了杀意,他连忙答应道:“好,朕答应你们!” “口说无凭,我们还是立下字证才好!郭帝,你说是吧?” 郭帝嘴唇都咬破了,无可奈何,只得让绿翠去内殿将他的玉玺拿来,提笔按照顾妍夕的话写下了字证,扣上了玉玺,顾妍夕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让炎鸿澈松开了架在他脖颈间的匕首。 顾妍夕勾起唇角,清冷一笑,抬起手以迅雷之势,劈向了郭帝的脖颈,郭帝来不及喊人来抓炎鸿澈和顾妍夕,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炎鸿澈和顾妍夕夫妻在一起很有默契的将郭帝狠狠的讹上一笔,可见他们二人的心是越来越有默契。 两个人穿着蓝衣太监的服侍,在绿翠的帮助下,离开了星月殿。 待回到了昀云殿时,他们没有等到顾淳回来,就吩咐寐生、玲珑和月蝶准备一下,即可离开墨国到外面避一避。 而临走前,顾妍夕写了一封书信,让小溪和小翠亲手交到顾淳的手中。 因为走的太过匆忙,顾妍夕坐上马车后,连昀云殿都没有看上几眼,更何况是昀云殿的主人贤王,她比较担心和挂念的二叔。 顾妍夕阖上双眸,依靠在炎鸿澈宽厚的肩膀之上,在心中感叹:二叔,请原谅我们不辞而别,两日后,我们还会在迷雾森林前相见! 因为之前有顾淳留下来的金牌,本来是为了不时之需,但这一次用了金牌,炎鸿澈和顾妍夕顺利的离开了墨国皇宫。 而就在顾妍夕他们的马车离开墨国皇宫时,宫门外一身紫色长裙的女子,身子摇晃着,软倒在了顾妍夕的马车之前,阻拦了他们的去路。 坐在马车上的炎鸿澈和顾妍夕相视一眼,炎鸿澈轻启朱唇,对驾马车的寐生问道:“寐生,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第255章 温柔较量2 寐生转身朝着马车内毕恭毕敬道:“回鸿王的话,是一个姑娘晕倒在马车前,阻拦了我们的去路!” 顾妍夕总觉得这件事发生的蹊跷,而他们刚刚乘着马车出宫,还没走多远就有人晕倒在他们的马车前,阻拦了他们的去路。 若是她和炎鸿澈这个时候走出了马车,一定会引起守宫门侍卫的怀疑。 她淡淡吩咐道:“寐生,去看看是谁,然后将她扶到一边,我们赶路要紧!” “是,王后娘娘!” 寐生说的毕恭毕敬,但话语也很轻,因为他怕引起只有三五米远守着宫门处侍卫们的怀疑。 他跳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那个姑娘晕倒的地方,俯身刚扶住那个紫衣姑娘的手臂,那个姑娘便抬起了小脸,泪眼凄凄望着他。 “这位公子,我好像见过你,你是鸿王身边的贴身护卫吗?” 寐生瞧见了,这个女子美目盈盈,面容清雅,虽是泪眼凄凄,但眉眼间的风情万种,却足以让人心动。 看到她这样一个纤瘦美丽的女子跌倒在地上,那简直是如刀割一样心疼难受。 寐生轻声应道:“回芸香公主的话,微臣正是鸿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寐生!” 寐生将芸香从地上扶起,望见芸香的左脸上有一道红色的五指印,红润的唇角破裂,丝丝渗出鲜血,她头上的珠钗歪斜的好不规矩,头上的坠云鬓也都松散开了,丝丝缕缕耷拉在脑袋后,看起来狼狈至极。 寐生心里不由得揪痛一下,难道是芸香公主被人欺负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柔声问道:“芸香公主,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芸香伸出纤细的双手,握住了寐生的大手,泪光楚楚,满面的委屈,祈求道:“寐生公子,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寐生长大了嘴巴:“啊!”了一声。 芸香公主含泪望着他身后的马车,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传进马车内正在细听外面发生何事的顾妍夕和炎鸿澈耳里。 “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们离开皇宫的事告诉我父皇!我若是在不离开皇宫,就会被心狠毒辣的母后害死,她不是我的生母,所以待我很刻薄,刚才……”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了有些发肿的左边面颊,泪珠如断了的线,啪嗒啪嗒的从眼稍滑落,将她的肩头沁湿,看的寐生是一阵心疼。 多么好的女子啊,看起来是那么的懂事、善良、识大体,可是那个恶毒的皇后却这样残害她?这个恶毒的皇后,还真是可恶! 不知不觉中,寐生已经被芸香说的这些话所打动,而且情绪有些激动道:“好!芸香公主,你先在这里等着!微臣这就去问问鸿王,看他怎样说。” 芸香泪中含着欣喜的笑容,又伸出纤细柔滑的双手握住寐生白皙的大手:“多谢寐生公子为我求情!” 寐生感觉手心暖暖的,那双手如同冬日里的火炉一样温暖,却在抬眸看到那一张清雅的面容上赫然多了一道红色的五指印时,他的心又微微的痛起来。 他颔首:“好!芸香公主请放心,微臣一定尽力而为!” 坐在马车上的玲珑撩开了马车车帘的一角,望见芸香公主握住了寐生两次双手,而且眉眼中尽是凄美的风情? 是,她看起来是很美,也很可怜,但也不用一直握着寐生的手吧?难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再说了,连她都没有握过寐生的手几次,她不过一刻钟都不到,就握了两次,还这么久?她难道是故意不成?想吃寐生的豆腐? 玲珑气的鼓起圆鼓鼓的面腮,月蝶寻着玲珑望去的望向瞧去,在一看玲珑这样生气的模样,心里已经猜出了什么原因。 玲珑见寐生朝这边走来,‘哼’了一声,将车帘甩下去,朝着顾妍夕有些抱怨道:“王后娘娘,那个摔倒在马车前的姑娘是芸香公主!” 顾妍夕不动声色,坐在那里,没有回答玲珑的话,也没有看向炎鸿澈。 炎鸿澈这时侧眸看着顾妍夕,想看她听到芸香出现后,是什么表情。 见顾妍夕不闻不问,也不想管的样子,他心中在想,难道他的小娘子生气了不成? 他正这样想着,寐生已经走进了马车,禀报道:“回鸿王、王后娘娘的话,外面摔倒的人正是墨国的芸香公主,她在皇宫里受到了墨皇后的迫害,想跟着我们的马车一起离开皇宫。” 炎鸿澈冷声道:“既然她都已经离开皇宫了,还要乘坐我们的马车做什么?” 寐生想了想道:“芸香公主她好像受伤了,刚从皇宫中逃出来,所以希望鸿王您能帮助她!” 月蝶心中在想,还真是会晕倒,早不晕倒、晚不晕倒,就晕倒在鸿王和王后刚要离开皇宫的马车之前? 月蝶睨了一眼顾妍夕,想看她听到了寐生的话是什么表情,顾妍夕阖上了双眼,从炎鸿澈的肩膀之上移开了头,靠在了车的后背垫子上,假寐休息。 看来,她真的打算是不管了! 不知道妍夕是对鸿王太信任了,还是她想知道鸿王会有怎样的选择。 玲珑瞪了一眼寐生道:“寐生,鸿王都说了,让你将芸香公主扶走,你怎么还不去呢?” 寐生见玲珑朝他凶,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玲珑:“芸香公主她不是坏人,况且受了伤,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的事,鸿王一定会同意的!” “寐生……” 炎鸿澈刚想开口,让寐生将芸香公主扶走,他无能为力帮她逃出皇宫。 这时车帘子被一双如藕般白皙的手掀开,一女子清雅端庄的面容映入了坐在马车内每个人的眼底。 “鸿王,芸香记得曾在十年前救过您一命!您帮我这一次,就当是回报我,我们两个人从此扯平了!” 芸香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人听了真的不好拒绝。 玲珑和月蝶听了,两个人眼珠子瞪圆了,没想到芸香公主拿出了这样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如果鸿王拒绝了她,岂不是那种无情无义、忘情忘义的恶人了吗?这样岂不是也有损鸿王的威名和尊严? “王,既然芸香公主有难,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帮帮她吧!” 顾妍夕倏然间睁开了双眸,声色温柔,毫不带任何的虚假,也没有冰冷刻薄。 显得落落大方,识大体,和她现在的身份,鸿国王后娘娘母仪天下的风范很相称。 马车上的人,除了芸香公主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其他几个人都惊讶了不小。 炎鸿澈探究地望向顾妍夕,却见顾妍夕笑容中不带任何虚情假意,是从心底说出这样的想法。 难道是她不在乎他了,不爱他了吗?这芸香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的清楚,有脑子的都能想的明白,而她怎么会笑的这样自然?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将芸香赶出马车去,今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眼下,也不是他能猜想的时候,如果马车一直候在宫门外,不但会引起侍卫们的注意,而且皇宫中的郭帝若是醒来了,一定会派禁卫兵来抓他们,封锁所有的去路。 事不宜迟,炎鸿澈也只好清冷道:“芸香公主,上车坐好!” 他又吩咐寐生道:“寐生,快去驾马车,不要停留在宫门前太久!” “是,鸿王!” 寐生转身走出了马车。 芸香这才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施礼,坐在了玲珑的身边。 顾妍夕朝她温婉一笑,招了招手:“芸香妹妹,来……到本宫这边坐坐!” 芸香倒也不奇怪,也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从玲珑身边站起,走到了顾妍夕的旁边,落落大方的坐下。 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高贵清雅的仪态,没有公主应该有的刁蛮任性,没有官家千金那种害羞带怯小家碧玉,而是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雅贵的风情,让顾妍夕看了都觉得难以移目。 马车从宫门前驶离,马车内陷入了一阵沉静,玲珑嘟起小嘴,有一下没一下地瞪一眼芸香,显然是不喜欢她坐到马车内。 一想起她刚才拉住寐生的手,还搅合了大小姐和鸿王在一起的好事,她的心里气的鼓鼓的,腮帮子也都气的鼓鼓的。 月蝶比起玲珑来,是个比较有主意的人,她不把厌烦芸香的表情流露在面容上,而是看着芸香的表情,面上含笑,眸中却有着淡淡的薄凉。 炎鸿澈在马车驶离开后,一直都假寐依靠在身后的靠垫上。 芸香并没有想他们所想,看到炎鸿澈露出一副花痴的模样,而是沉稳大方的看一眼,便垂下美眸,唇角露出温婉的笑,看起来很是清雅美丽。 突然,她抬起美眸望向顾妍夕,仔细地打量了顾妍夕的妆容,由心赞叹道:“王后娘娘,我能不能像十年前一样,叫你一声姐姐?” 顾妍夕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试问道:“芸香公主,十年前我们都还小,应该记忆不深,本宫以为你会把本宫忘记了呢,没想到再见到本宫,你竟然还能认出本宫。” 芸香像是在回忆叙述着:“姐姐,自从那年我离开了炎国,一直都很怀念在炎国见到你,所以我经常让来炎国的使臣去打听你的消息,这一晃就是十年过去了,后来听说你嫁给了鸿王为王后娘娘,我的心里,也很是为姐姐你高兴。” 顾妍夕见芸香说的很是动情,眼稍沁着泪珠,像是回忆起了曾经地点点滴滴,触动了她的心声。 顾妍夕拿出了帕子,为她轻拭去眼稍的泪水,劝慰道:“妹妹,既然见到了姐姐,就不要这样伤心了。” “嗯,我是太高兴了,才会高兴的流泪了,姐姐你不要介意!” 说着她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动作很是轻柔自然。 顾妍夕面上也是温婉的笑意,但她不习惯和陌生人挨着这样的紧,更不喜欢和陌生的人拉手。 她看了一眼芸香左边脸上的面颊有一道红指印,她从芸香的手中抽出手,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芸香左边面颊的红印上轻轻一抚,芸香微微蹙起眉头,嘶痛了一声,却没有躲闪。 第256章 温柔较量3 顾妍夕疼惜道:“你的母后怎么能这样待你?” 芸香苦涩一笑:“在皇宫之中谁都知道,父皇最宠爱的便是皇后娘娘,她虽然与我父皇夫妻近二十年,可是也不知道皇后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让父皇专宠她二十年,其他妃嫔不过是为父皇传宗接代,要能得到父皇的几日垂怜,已经是太不容易的事情了。” 顾妍夕轻问道:“也包括你的母妃吗?” “不但是我的母妃,还有琦琦公主的母妃,甚至我二哥贤王的母妃!” 一提起贤王,也就是顾淳,顾妍夕就觉得刚才不辞而别,有些太过意不去。 这时,芸香公主含泪,哽咽道:“我们的母妃现在都不在了,而我们都知道,是皇后娘娘所杀,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绊倒她,为我们的母妃报仇!” 顾妍夕一想起墨皇后刚才欺负琦琦公主时,那种嚣张恶毒的样子,还有对顾淳轻蔑的样子,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冰冷的寒意。 “芸香妹妹,也许我能帮到你们,查出你们母妃的死因,来替你们母妃报仇!” 芸香满面惊讶,抬眸望向了顾妍夕,一双眼睛莹莹水雾,却也隐藏不住她对顾妍夕说出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姐姐,这都已经是十年左右的事情了,难道你真的能查出我们母妃的死因吗?” “十年怎样?二十年怎样,就算是过去一百年,只要是被人害死之人,一定会从他们的尸体上找到一些证据。芸香,你放心,等到狩猎大赛结束,我一定会进宫帮你们的母妃洗冤!” 炎鸿澈睁开双眸,望了一眼顾妍夕坚定黑亮的双眸,神采奕奕,从她的身上散发出自信的风华,这是他喜欢她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善良、喜欢伸张正义,而且非常自信,对待任何事情从来不退缩,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风华绝代、光辉耀人的风采。 这样的女人,才是他的女人,他炎鸿澈最爱的女人。 他这一辈子也只爱她一人,无论谁的出现,都不会改变他这一世对她的挚爱。 芸香公主抬起眼稍,望见炎鸿澈在看着顾妍夕,她没有表现出哀怨、嫉妒或者愤怒的样子,反而温婉一笑,对顾妍夕柔声道:“姐姐,你有鸿王爱着你,宠着你,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顾妍夕这才回眸,望见炎鸿澈正朱唇扬起,深邃的双眸中少了往日的冰冷,多了一些柔碎的光芒:“王后就是爱逞强!你就不怕出了事,会让孤王担心吗?” 他表面上是责备,但是话语间更多的是宠溺。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只要能替人洗冤,只要能还给别人公道,我就一定会去做。” “只要不丢了你的性命,孤王都会放心你去做!” 炎鸿澈不冷不热的说完,手臂一挥,搭在了顾妍夕的肩膀之上,将她压进了他结实的怀中。 顾妍夕面颊微微发烫,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他还这样不知深浅的拥着她?是想甜腻死人不成? 她刚要从他怀中弹起,她光洁的额头上就有一个羽吻,轻轻落在了上面,顾妍夕身子僵住了,就像是电流从她的四肢百骸乱窜,到了最后她脑中都变得空白了,有些神迷。 他们在一起有多少次这样的亲吻了,可他每一次吻她,她都会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像电流涌过一般,甚至还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炎鸿澈啊炎鸿澈,你真是个妖孽,竟然会让我这样冷静的人,也会因为你的吻颠倒神迷。 玲珑和月蝶都害羞的捂住了面颊,玲珑还有意挑起眉毛看了芸香一眼,见芸香微微含笑,侧眸看向了帘子外的风景,也没有表现出哀怨的样子。 她越来越怀疑起芸香了,好奇怪啊,是她不够聪明,看不出来芸香在演戏呢?还是芸香真的就是对鸿王真的没有那份心,这一次是真的借着他们乘坐的马车离开墨国皇宫呢? 这边的马车已经驶离开了墨国皇宫快有一个时辰,而墨国的皇宫之中,郭帝捂着红肿的面颊,在对太医们大发雷霆大吼大叫,墨皇后守在他身边,满面恨意地睨向了双膝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的绿翠。 “将她拖出去斩了!” 墨皇后艳红色的唇角勾起,眼睛恶毒的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样,指着绿翠,恨不得将她活活咬死。 郭帝本就是贪图美色,若不是他贪图美色,凭着他的聪明狡猾和心狠毒辣,怎么可能会着了顾妍夕和炎鸿澈这对夫妻组合,饱受他们的摧残和侮辱。 明明他都心狠了,要命人将绿翠碎尸万段,可是一看到绿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满面泪痕,哭着求饶的样子,他就不忍下开口下令杀了她。 听到墨皇后发话,郭帝脸色有些难堪,劝说道:“好了,这一次都是朕大意了,才会丢掉了金陵古墓的金钥匙!” “皇上,你不舍得杀她,臣妾替您杀了她就好!还为她求情做什么?难道下一次她合伙将刺客都引进来了,杀了您了,您才会后悔今日留下这个狐狸精在身边吗?” 墨皇后一项是说话很难听,但是她不同别的女人,就是她长得妖艳,给人一种年轻不老,风韵尤在的性感,再就是她一直都为郭帝着想,当郭帝不忍心对付美色时,她总是能分辨出谁对郭帝按着不好的心,将其铲除。 这也是郭帝为何得意这个刁蛮的皇后在身边的原因。 郭帝心中一痛,就这样看着绿翠哭花了一张美玉小脸,被侍卫拖出去斩首,他握起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鸿王,鸿王后娘娘,你们就等着在迷雾森林里被野兽吃掉吧! 墨皇后见有一个狐媚子从郭帝身边铲除了,心中高兴的都要跳起高了,面上却是一副担心郭帝的样子。 这个狐狸精早就该死,要不是没有犯错,郭帝一直都宠着,她早就找机会杀了她。 说来,这一次还是鸿王后帮的忙了,不过这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论起美貌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了,这个女人若是在敢接触郭帝,她一定会杀了她。 皇宫中,皇宫外,到处都是墨国的侍卫在搜索鸿王和鸿王后娘娘的下落,当然他们都是用怕鸿王和鸿王后娘娘在墨国的皇宫中有什么危险,所以想将他们保护起来的原因,来找鸿王和王后娘娘。 昀云殿已经被这些侍卫翻个遍了,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鸿王和鸿王后娘娘的下落。 当顾淳回到昀云殿时,浑身都湿透了,样子有些狼狈,神情也不复往日里神采飞扬,倒是有些凄凉和落寞。 小翠、小溪和郭琦三个人望见贤王回来后,竟然会是这般狼狈,不由得担心起他来。 郭琦手中握着顾妍夕临走前交给小翠,让小翠给贤王的书信,有些纠结,不知道在这个时刻,要不要将这封书信给贤王看看。 顾淳回到昀云殿,就望见侍卫们在昀云殿中到处搜索,说要找鸿王和鸿王后娘娘。 他这才从狼狈和落寞中清醒,要去偏殿去看看顾妍夕的下落。 郭琦拉住了他的手臂,将这封书信塞到了他的手中。 “昀哥哥,你不要去找他们了,他们走了!” “走了?不会的,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他们好端端的,怎么要走呢?” 郭琦也不知道为何鸿王和鸿王后娘娘要走,但是他们确实已经不再偏殿,乘马车离开了墨国皇宫。 “昀哥哥,你看了书信也许就会知道了!” 顾淳忙将书信打开,一目十行看了书信中的内容,看过后不由得手一抖,书信从他的掌心飘落向地面。 郭琦一个俯身,动作极为敏捷,抓住了那封书信,这才挺直了身,看向顾淳的神情。 顾淳轻叹一声:“离开了也好!” 小溪和小翠有些担心,毕竟她们都能看得出,贤王是真心实意待妍夕姑娘好的。 妍夕姑娘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贤王的心里怎么会好受呢! 郭琦没有看信上的内容,但是她能感觉到,顾淳的心情显然没有刚进到殿中时,那么沉重。 看着他一身湿漉漉的,应该是被淋了雨,怕他会沾染了风寒,她吩咐小溪和小翠道:“小溪、小翠,快去给贤王准备热水,让他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物,免得贤王着凉!” “是,琦琦公主!” 小溪和小翠见到贤王的确是浑身湿透了,嘴唇都冻得发紫了,他们也不敢在多看多想,忙去准备为顾淳打一浴桶热水,也好让贤王好好的洗个热水澡,散散身上的冰冷之气。 顾淳深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寝殿之中,在没有同郭琦说一句话。 郭琦这才将书信上的内容看过――迷雾森林,狩猎大赛?希望昀哥哥在两日后的狩猎大赛中再见顾妍夕,会释然相对,不要在为难自己。 雨后的夜晚,一阵清凉,风瑟瑟吹着,将本就穿着不多的路上行人,吹的有些肌肤发冷,不禁寒颤发抖。 马车停在了一家看似雅致也很清静的客栈前,顾妍夕、炎鸿澈和芸香等人都下了马车,炎鸿澈让寐生进客栈,打探下客栈的环境是不是有危险,在订几间上好的厢房,他们暂时候在外面,等寐生订好房间了,他们在进客栈。 芸香编贝般的牙齿,轻轻咬了下红唇,抬眸望了一眼这家客栈,叹了一口气道:“姐姐,鸿王,芸香就不进去了,芸香说过了,只是借着你们的马车逃出墨国皇宫就好!好了,芸香也该向诸位辞别了,我们后会有期!” 芸香说完,不顾炎鸿澈和顾妍夕等人的反应,已经转身朝着客栈前的一个小黑巷子走去。 夜色暗深,风也吹的生冷,芸香形单影只走进了黑巷子中,可就在她进了巷子时,黑暗里几个人影歪斜的晃荡了出来。 “瞧瞧,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生的这样漂亮?” “老大,没想到这黑灯瞎火的,竟然有美人敢乱闯,是不是寂寞了,想找男人安慰一下啊?老大,你快满足他吧!” “是啊,老大等你玩够了,我们再来,我们都等不及了!” 芸香在黑暗中,也能看的出其中几个人的长相,都是那种猥琐、肮脏的样子,看的她就有种反胃。 第257章 狂后,同谋者 顾妍夕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像一直披着羊皮的狐狸,狡猾的很,仿佛谁有什么心思,一眼就能被他戳穿。 “这么晚了,三皇子还有心出门散心,就不怕被匪人打劫了吗?” “打劫就打劫吧,流 顶多劫财,也不会被劫色!倒是王后娘娘您生的花容月貌,才不应该夜晚出行才是!” 沐流 伸出白皙如玉的手,递到顾妍夕的面前,气度不凡间又多了绅士一般的沉稳。 顾妍夕不过是淡淡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给了月蝶一个眼色,让月蝶将她扶起。 沐流 收回了手,耸了耸肩膀,无奈一笑:“王后娘娘,你是想让流 送你回去呢?还是让后面的那些匪人送你回去?” 顾妍夕也感觉到了周围有着浓浓的杀气,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是芸香?还是沐流 ?还是郭帝呢?  夜风萧萧,月影人稀的街道之上,顾妍夕的身影倾斜拉长在土石路上,越发显得有些幽寂。 月蝶微微侧眸,发现在他们身后的黑暗角落里,散发出浓浓的肃杀之气。 不过是一瞬间,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杀手? 看来这件事一定与身穿宝蓝华衣的尧国三皇子沐流 有关。 她与顾妍夕互视一眼,见顾妍夕竟然临危不乱,不惊不恐,正在不疾不徐的整理刚才摔倒后,沾染灰尘的裙衣。 月蝶跟着顾妍夕久了,自然是知道顾妍夕外表冷静沉着,心中已经有了定数,该如何去应对。 但不了解顾妍夕的尧国三皇子沐流 ,他却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位沉着冷静的鸿国王后。 他的眉眼都带着阳光般的爽朗和温暖,声色温润道:“王后娘娘,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危险吗?” 顾妍夕整理好了裙衣,抬眸淡淡一笑:“三皇子,本宫就站在你的身边,有你保护着,本宫怕什么?除非这些人是你所指使!” 沐流 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俊容,似笑非笑道:“王后娘娘竟然认为这些人是流 所指使?” “既然不是,那本宫更不要害怕了!” 顾妍夕淡淡望着沐流 ,神色之中确实没有半分半毫的恐惧。 沐流 耸了耸肩膀,突然伸出大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唇角勾起道:“王后娘娘,我们快逃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被躲在黑暗中的那些杀手听到。 这些人一听鸿王后要逃走,从黑暗的长巷中蜂拥般窜出,而这时沐流 已经拉着顾妍夕朝前方飞奔,身后是月蝶边喊边唤着。 “王后娘娘……三皇子,快放开王后娘娘!” 沐流 用上等的轻功,拉住顾妍夕的手臂,腾空而起,飞落上了街道旁阁楼顶的屋瓦之上,对着在街道上追赶的月蝶道:“你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鸿王来救援!王后有我保护,你就放心吧!” 月蝶很不放心这个沐流 ,毕竟他们素不相识,如果顾妍夕在他的手中受到了危险,那么她就是悔恨一千遍也无济于事。 而这时,顾妍夕突然开口道:“月蝶,按照三皇子的话去做,注意安全!” “是,王后娘娘”! 月蝶相信顾妍夕这样说,定是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她沿着前方的路,看见有十字路口,拐进了十字路口后,身影消失在其中。 这些黑衣杀手的主要目的是活捉顾妍夕,自然是不会多去在意逃离的月蝶,他们全力以赴紧跟着顾妍夕,一个个都飞身到阁楼屋瓦之上,举着手中的长剑,紧追猛赶在顾妍夕和沐流 的身后。 清风将顾妍夕身后万千的青丝吹舞,她双眸如月下古井般一样幽深黑亮,粉润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缝,在沐流 牵着手臂,飞走跳跃在屋瓦之上时,她猛的一个转身,手中赫然多了一些飞刀,朝着身后‘嗖嗖’抛去。 飞刀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寒光,如流星一般飞射进了正要举剑进攻的几名黑衣杀手的额头和胸口之上。 噗通! 三两个人从屋瓦之上滚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土石之地上,扫起了一阵尘埃。 其他几个黑衣杀手当望见自己的同伴被鸿王后毒杀,双眸的瞳孔收缩,手中握着的长剑有些发抖。 他们刚才也都看到了,鸿王后的身后绝对不容小觑,岂是他们说的那个又傻又笨,又无武功的草包千金呢? 沐流 朝顾妍夕清朗一笑:“王后娘娘,没想到身手不错!” “过奖了!比起三皇子,本宫的功夫,也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沐流 拉着顾妍夕飞身到了最高的一座酒肆楼顶,楼顶的屋瓦是用了上等的琉璃瓦所致,月光下泛着幽深的亮光,看起来很是名贵。 而这种屋瓦很不适合行走,脚下太过光滑。 沐流 停住了脚步,将顾妍夕扶正,嘱咐道:“王后娘娘,我们跑了大半天了,也不能总像个老鼠被猫抓着,胆小的跑下去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解决掉他们再来找你。” 顾妍夕淡淡点头:“好!” 沐流 这才一个优雅的转身,飞回到之前较矮的楼阁屋顶之上,从腰间拿出了金刀匕首,与黑衣人在月下飞舞争斗。 顾妍夕也望见了这琉璃瓦上并不好走,而她自己又不会轻功,也只好坐在了琉璃瓦上,看一看对面屋顶上的精彩打斗。 月下,沐流 手中的金刀匕首随着他的挥动,在空中拽曳出金光烁烁的光芒,而黑衣杀手们手中的武器,只要与这把金刀匕首相碰,都会发生断裂的情形。 可见沐流 手中的这把匕首是个上等的宝物。 沐流 身着宝蓝色的长衣,迎风飞舞,他的墨发被玉冠竖起,显得干净利落,英俊非凡,而他的面容在打斗之中,未曾有半分半毫的恐惧,一直都面带沐如清风般的笑容,挥着手中的金刀匕首,将杀手的胸口和额头刺穿,一刀致命。 顾妍夕虽然不是武术之家出身,也不知道沐流 用的是什么招式,但是她却有着一个比较敏锐的视力和听觉。 看沐流 的身手和表情,她可以断定一件事,沐流 的武功远在这些杀手之上,甚至与炎鸿澈的武功不差上下。 而他刚才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连杀了四五个黑衣杀手,这些杀手的武功也不赖,这样一个好身手的沐流 ,如果是她的敌人,那么她真的很难从他的手中逃走。 想到这里,顾妍夕觉得沐流 身上有太多神秘之处,而且很难分辨他现在是敌是友。 “王后娘娘,让你久等了!” 从最前端的琉璃屋瓦上,歪歪斜斜朝着她走来一位身材强壮的黑衣男子,这男子蒙着面纱,走起来脚步轻盈如风,但遇到这样光滑的琉璃瓦,他也不免会脚下歪歪斜斜,险些从屋瓦上滚落下去。 顾妍夕清冷地睨了来人一眼:“要不想死的很惨,最好滚一边去!” 好粗鲁的一句话啊! 这个黑衣杀手很难想象,堂堂鸿国王后说起话来还这样的粗鲁,很不雅。 本来还想着怜香惜玉这个美人的他,这一刻额头上的青筋都发涨了,咬牙切齿道:“王后娘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说本宫没警告过你,让你滚!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顾妍夕把玩着手上的金簪子,眉眼微微抬起,眼稍处带有一种不屑的神色。 黑衣杀手瞧见了,顿时火冒三丈一般,举着手中的长剑,厉声吼道:“王后娘娘,你受死吧!” “你才是该死呢,蠢货!” 顾妍夕手上的金簪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从空中飞出耀眼的弧度,噌一声,刺进了黑衣杀手的膝盖之上,黑衣杀手的膝盖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一弯腰屈膝盖的瞬间,顾妍夕从屋瓦之上起身,一个飞跃,侧身踢,踢中了黑衣杀手的胸口。 “啊!” 黑衣杀手从屋瓦之上飞身跌落到了地面上,足足有二十多米高,将黑衣杀手整个人都要摔成了肉饼,死在了血泊之中,一命呜呼。 又有几个黑衣杀手从前端的琉璃屋瓦上出现,当望见他们的大哥被鸿王后就这样轻易的解决掉了,最后还落个摔成了肉饼,死相如此可怕,一想到这里,他们面色也越发苍白,手中握着的长剑随着他们的身子,一颤一抖起来。 顾妍夕拍了拍手上本就没有的尘土,冷眸睨向了他们:“怎么?你们也想尝一尝从二十多米高的楼瓦上摔到地面上,摔成肉饼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她指了指染成一地红梅鲜血的黑衣人,咬牙一笑:“如果你们想比他死的还难堪,来啊!别站在那里像个孬种一样,不敢过来了。” “走吧!” “鸿王后身手太厉害了,我们不是她的对手,撤!” 这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转身从楼阁屋瓦之上跳下,身影消失不见。 啪啪! 空中传来了拍掌的清脆之声。 如沐春风般爽朗的声音响起:“鸿王后的身手和胆识,果然是令人倾配!” 顾妍夕缓缓转身,朝着沐流 挑了挑眉毛:“雕虫小技而已,打不过,还不能用气势上吓过他们吗?” 她试着朝沐流 的方向走去,奈何她脚下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可是琉璃瓦太过光滑,她的身子还是稳不住,歪斜着要从屋瓦上滑倒。 “小心!” 沐流 飞身而来,一把揽住了顾妍夕的柔柳细腰,将他稳稳扶在了他的身前。 月辉倾洒,顾妍夕的眉如柳叶轻扬,眸子如月下的古井幽深黑亮,玉雕精巧的鼻下有着两片粉润的薄唇,整张面容如同碧波金阳下的荷花,清丽动人。 沐流 不知不觉有些看呆了,他并不是没有看过绝世的美女,只是这个顾妍夕浑身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让他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近在咫尺地好好欣赏和垂怜。 顾妍夕感觉到她的腰间有温热的掌心温度传来,她不禁蹙眉,清冷道:“多谢三皇子救命之恩,不过三皇子请自重,将你的手拿开好吗?” 沐流 这才还神,笑容如清风一般清朗,将大掌从顾妍夕的腰间挪走,但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拉住她纤细的手臂。 第258章 试探1 “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你住的客栈吧?为了你的安全,还是我送你好了!” 不容顾妍夕的允许,沐流 拉着顾妍夕的手臂,在楼阁的屋瓦之上飞跃,两个人踩着屋瓦,在月下衣袂翩翩滑过优雅的弧线,就像是月光下的两只蝴蝶,姗姗而飞,辗转出迷人的色彩。 美好的时光毕竟是短暂的,当然这也是沐流 所想而已,顾妍夕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样子,并没有沐流 的相救而改变了对他一丝一毫的陌生感。 到了客栈前,沐流 拉着顾妍夕的手从屋顶之上翻飞而下,稳稳落在了地面之上。 顾妍夕朝着沐流 微微颔首:“今日多谢三皇子救命之恩!” 沐流 伸出双手欲将顾妍夕扶起,而这时一声男子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 “三皇子,这大半夜的不在墨国皇宫里,怎么还有这般闲情到宫外的街道之上散心?” 顾妍夕听闻到,是炎鸿澈的声音,他已经回到客栈了,回来了就好。 沐流 面上含笑,声音依旧清朗,未曾有半点的畏惧,倒显得对炎鸿澈有些亲切自然,望着款款走来的炎鸿澈道:“鸿王和王后娘娘不也是一样与流 有这般闲情,大半夜的不留在墨国皇宫里做客,竟然到客栈中来住宿了。”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中暗藏着杀机,竟然被他知道了踪迹,一旦他放消息给了郭帝,那么他和妍夕岂不是有危险了吗? 顾妍夕看得出,沐流 这样说,一定是早有耳闻,知道了郭帝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反驳炎鸿澈的话。 她转眸想了想,若是将沐流 留在客栈,并且将他看住,不让他回墨国皇宫,也许他们的踪迹就不会被郭帝发现。 顾妍夕转身,朝着炎鸿澈眨了眨眼睛。 炎鸿澈知道,这是顾妍夕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顾妍夕再次回身,朝着沐流 温婉一笑:“三皇子,若是你不嫌弃,就和本宫、还有鸿王一起留在这家客栈,两日后就是狩猎大赛,那时我们再一同去银城,如何?” 沐流 是个极为聪明,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不明白顾妍夕的意思。 她表面上是要留他一起住客栈做客,实际上是想威胁他,如果他敢离开,他们就会想办法将他抓住,必要的时候还会杀了他,为的目的就是封锁他们离开皇宫到这家客栈的消息。 他望着顾妍夕黑亮的眸中藏着暗芒,面上却温婉带笑如清丽的荷花美艳,这种女人还真的是既聪明,又可怕! 不过他也没想着要走,墨国的皇宫哪里极的上与鸿王后在一起有趣呢? 沐流 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正巧流 也觉得自己在皇宫中无趣,而且很是拘束,不如在外面暂住几日,换个心情也好!” 炎鸿澈眉毛挑起,一想起刚才望见他拉着顾妍夕的手从屋瓦上翩然飞下的样子,他心中醋意更浓了几分。 “不可!你要是想住客栈,到旁家客栈去,这里不欢迎你来!” 顾妍夕一听,知道了,一定是炎鸿澈吃醋了,可是眼下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安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丧失了理智呢? 顾妍夕转身朝着炎鸿澈走去,拉住了他的手臂,劝慰道:“王,刚才是三皇子出手救了臣妾,臣妾还没好好报答他的恩情呢!” “救人之命,举手之劳而已,他还想讹诈孤王不成?” 顾妍夕唇角若有似无的抽搐一下。 炎鸿澈,你的醋劲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既然暗的提示想不通,就来明的提示好了。 她面容含笑,眸光冰冷:“王,三皇子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里住了,不如我们同他结伴而行,一来不被外人知道,二来多个人多一份乐趣,您说是吧?” “没有乐趣,只有怒气!王后,这么喜欢将他留下来吗?” 炎鸿澈是疯了不成,怎么提醒他,他竟然都不明白,真是要把她活活气死了。 顾妍夕牙齿咬住了嘴唇,伸出手指,偷偷捏了一把炎鸿澈的手臂,炎鸿澈不禁皱起眉头:“你掐孤王做什么?” 顾妍夕眉眼含笑,心里是怒火冲冲了:“没什么!” 沐流 瞧见顾妍夕这样提点鸿王,看她俏皮隐忍怒气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 炎鸿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你笑什么?” “流 都知道了王后的心意,难道鸿王还不知道吗?” 炎鸿澈答得很是痛快:“当然知道了,不过孤王更厌烦你,所以孤王宁肯让你走开,也不想见到你!” 顾妍夕就知道炎鸿澈这样的个性,一旦倔起来,就连十头水牛也都拉不回来了。 沐流 无所谓一笑:“这家客栈又不是鸿王您开的,您想让流 走,流 就得走啊?那岂不是显得鸿王您太小肚量了!正巧流 也累了,要休息了,鸿王……祝您做个好梦吧!” 说完,他款款走进了这家客栈,将炎鸿澈和顾妍夕等人留在了身后。 炎鸿澈一直冷冷凝视着沐流 的背影,随后一挥衣袖,气冲冲的走进了客栈。 而顾妍夕和迎到外面的月蝶相视一眼,两个人这才跟在炎鸿澈的身后走进了客栈。 事情果真如顾妍夕所料,炎鸿澈竟然生她的气,与她分房而睡。 月蝶给顾妍夕新住的厢房打理一番后,铺好了被褥,这才让顾妍夕躺下休息,自己回到了屋中去睡。 空!空空! 轻如蚊飞,又如玉珠落盘叩门声,自己的人能听得出,这是暗号。 芸香、月蝶和玲珑三个人同住一个房间,芸香睡在了他们二人的中间,见玲珑和月蝶都熟睡了,这才偷偷起身,废了好大的功夫,生怕将月蝶和玲珑吵醒,这才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穿着鞋子,简单的披了一件外衣,轻轻打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门,又将房门轻轻掩上。 刚一转身,突然一个身穿蓝衣的俊美公子,笔直的站在她的对面,吓的她‘啊’一声要张开口,而那个蓝衣公子迅速将她的口捂住。 并且伸出手指,放在他莹莹薄唇之上:“嘘!是我!” 芸香听清了这个男子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被这个男子拉着手臂,走进了另一个厢房之中。 烛光燃亮,将桌前的男女面容映的清晰。 芸香抿了抿唇,不悦地睨了他一眼:“三皇子,你离开皇宫,不会是为了找芸香的吧?” 沐流 挑眉,用温润的眸光望向芸香,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纤纤玉手:“芸香,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何你还要跟随他出宫,你是真的喜欢他不成?” 芸香将双手从沐流 的双手中抽出,不冷不热道:“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喜欢谁,也于你无关!” “可是你已经答应过了,要嫁给我!” “那是过去,不是现在!我现在心里想的人,也只有鸿王一个!” 芸香清雅的面容上,多了一份刁蛮和不屑,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沐流 ,他说喜欢她,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沐流 狡猾的一笑,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芒:“芸香,你骗得了别人,但是却骗不了我!你接近鸿王,不过是想得到一样东西罢了!” “我想得到什么了?你怎么会知道呢?”芸香试探的问道。 沐流 双手托着完美弧度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我怎么知道的,也与你无关!但是我劝你一句,鸿王和王后之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说被人打断就打断的。而王后她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你要想胜过她,怕是不可能了。” 芸香眯起眼睛,清灵的双眸瞬间隐藏着暗色锋芒:“沐流 ,我已经离间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他们现在能分房而睡,我敢保证,等到狩猎大赛结束后,我与他们回到鸿国,她将会成为一个弃妇,打入冷宫,会被我折磨而死。而我将会替代她,完成最后的心愿,鸿王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他!” 芸香从腰间拔出匕首,挑拨着蜡烛的烛芯,火焰忽明忽暗,将她的清雅容颜映的几分死灰和可怖。 “十年前,是我先遇到了鸿王,是我救了他,那时我发誓,我要嫁给他;而十年之后,即便顾妍夕先在我之前嫁给他,得到了他的爱,我也要将她抢回来!” 她愤怒的站起身,一把将蜡烛推翻在木桌上,蜡烛的烛芯扣在了桌面上,顿时熄灭,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和黑暗。 沐流 心中如同被锥子钻出了窟窿,流着疼痛的鲜血,直到最后血流尽,心如死灰。 见芸香绝情的从房门中走出,他苦涩一笑:芸香啊芸香,你永远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顾妍夕刚躺下没多久,房门之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之声。 空空!空空! 顾妍夕眨了眨双眸,翻身从床榻上坐起,手中把玩着泛着银光的匕首,淡淡道:“进来吧!”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子里没有烛火映亮,唯有月辉从敞开的竹窗中倾洒而来,将那人如雪的白衣染上了清亮的辉芒。 他转身将屋门轻轻掩上,一个转身,朝着床榻上飞扑而来。 顾妍夕轻灵的朝着床内一躲,躲过了他的狼扑。 他重重摔在了床上,痛的皱起远如青山的长眉,低声抱怨道:“娘子,你就不能满足为夫一下?” 顾妍夕一个转身,手中的匕首散发着幽深的寒光,架在他白皙的脖颈之上。 “怎么,是想我满足杀了你不成?”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住了匕首的刀背,将其从脖颈上拿开,朱唇轻启:“娘子,刀剑无言,还是少玩的好!” 顾妍夕这才收起了匕首。 两个人侧身在床榻上,面面相觑,月光皎皎,但不如烛火通明,只能将对面而视的两人,唇角和眼角含着的笑容,映的几分清晰。 她轻声问道:“你来找我的时候,有没有被芸香看到?” 第259章 试探2 “没有!不过孤王看到一件有趣的事,她竟然进了沐流 的房间!” 炎鸿澈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顾妍夕忍不住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可听到?” 炎鸿澈轻叹一声:“沐流 的武功与孤王不差上下,孤王若是去偷听他们的谈话,怕是被察觉出来,打草惊蛇,那可就不妙了!” 顾妍夕赞同道:“说的也是,不过我真的不愿意相信,沐流 和芸香是一伙的!” 炎鸿澈面色突然冰冷,唇角抽搐,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沐流 了吧?” 顾妍夕摆手道:“他就算在优秀,我已经有你了,何来喜欢他之说?我不过是觉得沐流 不像是一个坏人,不应该帮助芸香做些恶事罢了!” 听到顾妍夕说,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炎鸿澈妖孽般的容颜就像是天气一样,说变就变,此刻又变成了明媚的晴天。 “孤王就说嘛,你的心里只能有孤王一人!”他像是想起什么:“妍夕,你说芸香她真的会相信,我们夫妻之间有了隔阂,闹得不愉快了吗?” 顾妍夕低声笑了笑:“那是自然,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这个芸香的城府很深,我怕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她为何要跟随我们出宫的原因。” 她突然一撇嘴,伸出如玉般的纤纤手指,轻轻戳了下炎鸿澈的胸口,略带抱怨:“我看啊,她跟随我们出宫,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喜欢你,想要和我抢男人。” 炎鸿澈朱唇扬起一抹孤傲的弧度,将鼻子也抬得高高的,深邃的双模中蕴含着笑意:“孤王就知道,世间有哪个女子不是对孤王垂涎?看来,孤王才是传说中的颠倒众生!” “颠倒众生?我看,你应该叫世间上的祸水红颜!”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不经夸,一夸他,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炎鸿澈倒也不生气,大手一挥,将顾妍夕搂在了怀中,在她的耳边用柔软的朱唇摩挲着:“妍夕,孤王只当你一个人的祸水红颜,天色已晚,我们今夜缠绵不休!” 说罢,炎鸿澈张开朱唇,将顾妍夕的粉润小口含在了口中,正要贪婪的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 顾妍夕双手一用力,将他推开。 炎鸿澈的情欲火烧火燎的难受,毕竟他们夫妻二人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做夫妻之事了,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是个热血方刚的帝王? 他的声音沙哑,有着浓浓的不悦:“妍夕,为何你不满足下孤王身上的焚烧炙热呢?” 顾妍夕轻了轻嗓子,面上虽绯红,但是声色却沉静着:“澈,我们现在要处处小心,既然你我今天都没有危险,那就各回各屋去睡!我也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为了狩猎大赛能胜利,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些牺牲,你说是不是?” 炎鸿澈挑起眉毛,从床榻上跃起,边整理衣衫,边不轻不重道:“好了,孤王知道了,你都是为孤王着想。” 顾妍夕从床榻上刚坐起,炎鸿澈突然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吻。 “等狩猎大赛结束了,孤王一定要与你,夜夜缠绵来弥补这一个多月都没有肌肤之亲的夫妻。” 说完,他脚步轻盈且迅速的离开了屋门,当屋门紧掩上后,顾妍夕望着消失在屋门外的身影,咧开嘴淡淡道:“夜夜缠绵?澈,你难道是金刚做的不成?就算你是金刚,我也不会满足你将我摇散架的心愿!” 她耸了耸肩膀,咣当一声倒在了床上,今夜终于可以睡了好觉了。 事与愿违,顾妍夕的美梦不过是持续到天熹微之时,太阳都没有全部露出东边的山尖,这边屋门已经被人不轻不重地巧了三两声。 顾妍夕双眸阖紧,眉心微蹙,声音有些慵懒,带着些许的不耐烦,朝着屋门外喊道:“是谁啊?一大清早的就来吵本宫做的美梦?” “是我,芸香,姐姐外面的街道上已经有早市了,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早市?难道就是早上赶的集市吗? 芸香脑子有问题不成,一大清早不好好在床上睡觉,跑出来找她逛早市?还真是有闲心。 为了不被芸香看穿,顾妍夕也只好从床上起身,这时屋门外传来了两下呵气声,随后便有女子娇滴滴又有些懒懒的唤声。 “大小姐,奴婢是玲珑,奴婢和月蝶进屋来服侍你梳洗更衣!”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揉了揉有些疲乏的双眸,用鼻音浓浓的‘嗯’了一声。 玲珑和月蝶进到屋中时,顾妍夕发现两个人的衣裙都穿的不是工整,头上的簪子都没有戴,双眼也与她一样似睁未睁的惺忪。 可见芸香这个女人,一定昨晚没少折腾他们,尽早又起的这么早,存心是想找些麻烦。 顾妍夕被玲珑扶到了梳妆台前,从铜镜中映出了站在她身后的芸香衣着和面容。 芸香头上挽出了荷花的发髻,斜插着紫色的簪子,簪子上有玉珠金珠用金丝线串成的流苏,面上的脂粉微微敷了一层,看上去神采奕奕,清雅怡人。 而她的身上穿着杏黄色的长裙,将她的杨柳细腰和凸凹纤丽的身材都勾勒的曼妙美好,看的顾妍夕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打扮的这样光鲜照人,一大早花了不少的功夫吧? 玲珑边帮着顾妍夕梳理如瀑的长发,边从铜镜中望着芸香清雅绝美的面容,嘟着小嘴抱怨道:“王后娘娘,您是不知道吧?芸香公主这一身装扮,可都是鸿王让寐生公子送的。一大清早芸香公主接到了寐生公子送的这些首饰和衣物,高兴的不得了,在梳妆台前描描画画的,可把奴婢和月蝶折磨的够呛呢!” 月蝶站在顾妍夕的身后,帮她挽着发髻,并不吭声,但是从铜镜中望见芸香光鲜照人的样子,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打扮的比妍夕还要亮眼,而且这些又是鸿王赠予的,她难不成想嫁给鸿王,夺了妍夕的威风。 玲珑和月蝶自然是心里向着他们的主子,见不得别的女人在他们的主子身上打什么歪主意。 顾妍夕却抬眸,清冷地瞪了玲珑一眼,声色也清冷道:“玲珑,芸香再说也是墨国的公主,你不过是个奴婢,怎么可以这样诋毁和议论主子呢?” 玲珑见顾妍夕真的是生怒了,忙垂下小脸,请求宽恕道:“王后娘娘,奴婢以后在也不敢了!” 月蝶见玲珑求情,本想着替玲珑说话,可是一想到顾妍夕生怒时,谁若是求情,就更会怒上加怒,她抿了抿唇,沉默不语的忍着、看着。 顾妍夕怒道:“玲珑,还不跪下给芸香公主道歉?” 玲珑‘啊?’的一声,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顾妍夕。 月蝶也忍不住歪着面容,看了一眼身后的芸香,又看了看一脸怒色的顾妍夕。 玲珑见顾妍夕并不是像是说笑,看来是真的发怒了,她双腿颤抖,刚要跪在地上,这时一双柔白的手将她扶稳了身子。 芸香声音温柔,如同慈悲的菩萨一样:“好了,玲珑我从来都没有生个你的气,你也没有什么过错,就不要给我跪下赔礼道歉了!” 她又像是为玲珑向顾妍夕求情道:“姐姐,玲珑不过是一是有口无心,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你原谅她吧!” 顾妍夕恨恨瞪了一眼玲珑,指了指门外:“既然芸香公主替你求情了,本宫也不想在与你计较了!你出去,等本宫心情好了,叫你回来了,你在回来!” “奴婢遵命!” 玲珑双眸盈泪,哭红了双眼,身子一抖一颤委屈的走出了屋子。 月蝶看着玲珑委屈的模样,不由得恨意更浓了几分,望向了芸香。 芸香依旧是一副担忧地模样,望着玲珑退出了屋子,待玲珑的身影从屋中消失后,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姐姐,你这又是何必生气呢!” “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就像是正妻和小妾之间,小妾得到的不过是一时的名分和宠爱,正妻得到的却是一辈子的名分和宠爱。” 顾妍夕拉起芸香白皙的双手,抬起手竟然不知轻重地用力拍了下芸香的手背,痛的芸香蹙起眉头。 “妹妹,要记住姐姐的话,宁可做贫人正妻,也不要做富人小妾,不然的话……小妾的名分和丈夫对她的宠爱,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得不到永远。” 说完,顾妍夕轻轻松开了手,阖上了双眸,正被月蝶梳理着头发和佩戴着发饰。 芸香收回手时,发现手背都被拍红了,她不敢将抱怨表现在脸上,心底是对顾妍夕刚才说过的话,恨之入骨。 什么叫宁可贫人妻,不可贵人妾? 只要小妾能爬上枝头,将正妻这个山鸡踩在脚下,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凤凰了吗? 顾妍夕,别以为你打这个比方,语重心长的告诉我,我就能听你的话,你越是害怕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 早晚,鸿王是属于我郭芸香一个人的男人! 顾妍夕缓缓睁开双眸,见芸香绞着手中的帕子,眼色之中多了些暗芒,她唇角微微咧开一抹笑容。 等到月蝶将她装扮好,也更了一件粉色绣有桃花的蜀锦段子的长裙,望着铜镜之中清丽高贵的女子,顾妍夕满意的笑了笑,抬眸望向芸香。 “芸香,我们去早市走走吧!” “嗯!” 芸香走在顾妍夕的身侧,当二人开了屋门时,发现玲珑一直垂着小脸守在门边哭着,芸香露出慈悲的心肠,刚要替玲珑说话,顾妍夕冷冷道:“要哭,进屋里去哭!站在外面不怕被人看到了笑话你!要不然你是想让鸿王和其他人知道本宫欺负你吗?别在这里碍人眼了,走开!” 顾妍夕一声令下,玲珑忍住了抽泣,捂住了一张小脸,跑进了屋中,将房门关上。 顾妍夕刚才还怒不可解,见玲珑的身影消失在屋中之中,这时又噙着温婉的笑容,对芸香轻笑:“芸香,我们走吧!” 芸香微微发怔了片刻,‘哦’ 了一声,这才万般温柔地随着顾妍夕下了阁楼,到了客栈之外去赶早市。 月蝶在出客栈时,望见顾妍夕在给她打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是两只手的食指交叉成了x状,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第260章 迷雾森林2 郭帝本以为炎鸿澈还会有尴尬之色,没想到他倒是很坦然,让这么多人等他和鸿王后,他竟然没有愧色?还真以为这墨国是怕他不成? 郭帝这样一想,脸色有些发黑,顾妍夕看在眼里,眸中精碎的光芒微转。 “郭帝,何时才能狩猎大赛开始呢?” 郭帝一瞧,美人同他谈话了,面上的阴郁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边笑边眉目传情一般:“大赛马上就开始了!” 知道郭帝贪美色,今日大家还真是有目共睹了,瞧郭帝这一副见没人就忘乎所以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墨国的皇上的。 郭帝给了他的贴身内侍一个眼色,这个内侍边朗声道:“在狩猎大赛之前,微臣先宣布一些比赛的规则。” “第一:比赛之中,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且不能为了夺得胜利,而对他人下毒手。” “第二,而这次狩猎大赛,只要谁能将绿羽神雕活捉到手,就算是胜利!” “就这么简单?”参赛人之中,有人已经不可思议的问出口。 “是啊,不就是活捉到绿羽神雕吗?这有什么难得,看来我们魏国人一定会先活捉到这只大雕的!” “我看未必,如果真的这样容易取胜,那岂不是谁都能得到了?传说中迷雾森林里,虫鸟怪兽众多,只要有人能进去,就几乎没有人能生还,想一想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啊?真的有这么可怕,人的性命才重要,除非这一次的奖赏足够大,能吸引人参加才行!” 人群之中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开始发出了质疑:“微臣请问皇上,这一次获得胜利的人,会有何奖赏?” 郭帝爽朗一笑,伸出手撩了撩他下巴上的胡须,看起来神秘莫测。 这时他看了内侍一眼,内侍道: “这一次获胜之人,郭帝决定奖赏他一把由上古的铸剑大仙莫晴朗师父,花了十五年才铸造而成的紫霞碧玉剑,此剑不但外表极美,拥有此剑者,只要挥动长剑削铁削铜劈石都如泥般轻而易举!是个上古的难得宝剑!” “而皇上自然不会亏待大家,不仅要送得胜者紫霞碧玉剑,还要送他黄金一百万两,也算是一个丰厚的奖赏了!” 参赛人之中,又是掀起了一阵沸腾,很多人都是对这把紫霞碧玉剑颇感兴趣,当然这黄金一百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同宝剑相比之下,这黄金一百万两也不过能买下宝剑的一个剑柄而已。 这把宝剑可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 顾妍夕瞧瞧打量了郭帝的神色,将他眸中闪转,像是隐藏着什么怕被人知的秘密,也有很多狡猾和算计蕴藏其中。 这个老狐狸,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只神雕也不过是金陵古墓的守护神兽,他只想着让人将神兽抓走,将金陵古墓独吞下来罢了。 “比赛开始!” 叮咚! 一声炮竹声响起,声音响彻了整个银城的边境。 参赛者们各个意气风发,骑着汗血宝马冲进了迷雾森林之中。 顾妍夕与炎鸿澈二人也翻上了马背,月蝶和寐生等人也翻身上了马背,只留下玲珑几人在外面候着。 玲珑见她家的主子跳上了马背,何等英姿飒飒,她竖起大拇指,喊道:“王后娘娘必胜!” 顾妍夕回眸朝着玲珑握着拳头,敲了下自己的左胸口,意思为‘相信必胜!’ 随后,她和炎鸿澈相视一眼,二人快马加鞭冲进了迷雾森林之中,而月蝶、寐生等人带着鸿国的护卫也随之冲进了迷雾森林之中。 玲珑这边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顾妍夕和炎鸿澈都进入了迷雾森林,既担心又心中满是兴奋。 而在她没有注意之下,郭帝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位身穿紫衣的女子。 “芸香?” “父皇,我们借一步说话!” 她故意望了一眼玲珑站着的位置,郭帝知道她所指何意,于是和芸香到了来时的金銮车之上,密事。 “父皇,芸香好想您呢,您在宫中可还好吗?” 郭帝一听,一想到之前脸上的淤肿、疼痛和屈辱,他就气怒的咬牙:“你父皇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鸿王简直是太过分了,他竟然不顾及朕的身份,还出手打了朕,让朕在众人面前受尽屈辱,朕是不会放过他的。” 芸香当然知道,郭帝说的这些话中,一定有一半是假话,就凭着他如此欣赏美人顾妍夕,她就知道,她一定是在为顾妍夕包庇她的罪行。 芸香也不揭穿郭帝,而是像女儿对父皇那样撒娇,拉着郭帝的手臂轻轻晃了晃:“父皇,不是说好了吗?您要您的美人,我要我的鸿王,你就不要生气了!等到女儿得到了鸿王,劝动了他和您一同去打败炎国,吞并炎国的领土,女儿在让他向您陪个不是。” 郭帝一听,芸香有这份孝敬的心,不禁眉开眼笑,伸出大手爱抚着女儿的长发:“芸香,父皇没有白疼你,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鸿王被你所用,那时候天下就会是你父皇的了,而朕一定会给你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凡是你想要的,朕都会满足你!” 芸香眸中闪着暗芒,凡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那么皇位算吗?父皇,若是您老了,女儿可是要和鸿王接替您的位置呢,您一定不知道,女儿处心积虑做这些事,为的就是得到您打下的江山。 郭帝打量着芸香的神色,不禁问道:“芸香,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有些发愣呢?” 芸香忙乖巧一笑:“没什么,女儿不过是担心鸿王能不能将您说的事情办到!” 芸香起身,将一块紫色的纱巾蒙在了面上:“父皇,芸香想进迷雾森林中去看一看鸿王他们到底完成的怎样了。” 郭帝点了点头,嘱咐道:“迷雾森林危险,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行就回到父皇这里”! “女儿遵命!” 芸香说完,转身走出了金銮车,并且翻身骑到了骏马之上,快马加鞭赶进了迷雾森林之中。 玲珑就站在迷雾森林的边缘,当望见一袭紫色长裙的女子,迎风飞舞般,骑着马儿飒飒赶进了森林之中,她双眉不禁蹙起,疑惑的凝望着这个背影。 她喃喃自语道:“咦?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呢?她到底是谁啊?”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马儿并齐跑在了迷雾森林之中,迷雾森林的边缘,是一些不算太高太大的白桦树,白桦树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耀眼的白光,并且将这些耀眼的光芒,成斑驳的光影,投在了林中的草地之上。 顾妍夕和炎鸿澈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情况,这个情况与其他闯进迷雾森林中的人都有共同的一点,就是马儿的眼睛被光线刺中,感觉眼部不适,开始乱叫乱跳,而有些马儿抬头看到了白桦树的银子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在它们的意识世界里,这好比是许许多多的怪物一样,让它们有些惊恐、精神发飙。 顾妍夕转眸想了想,在这样下去,他们都被从马背上跌下,甚至会被马儿踩伤。 “啊!” “这些马疯了不成?” “眼下该怎么办呢?” 进入迷雾森林中的人,都陷入了困境。有不少的人从马背上摔下,被乱跳乱嘶鸣的马儿踩伤或者踩中身亡,样子何等凄惨。 顾妍夕在最快的时间,想到了一个办法,她神色平静,大呼道:“谁身上有绸布,无论什么颜色,现将马儿的双眼遮住。这些马儿明显是害怕白桦林树叶上反射的白光,我们牵着它们走上百米左右,就可以越过这片白桦林,这样就安全了!” 众人一听,鸿王后说的果然是有道理,在一看鸿王后在白桦树的树叶光芒照耀下,整个人如同夜里的星星一样璀璨,样子何等的凤华倾城,都不禁在心中赞叹。 顾妍夕先将身上的帕子,盖在马儿的双眼之上,尽管马儿开始有些不适应想甩开,但是比起见到白桦树叶上的白光,它们更喜欢这种黑暗的感觉,并且有人牵着它们走,它们原本的躁动不安,自然就消减了不少。 就这样,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带领之下,他们走出了白桦林,来到了杨树林带。 众人都跃上了马背,继续朝着迷雾森林的深处赶去。 炎鸿澈和顾妍夕马儿齐平跑着,他深邃的双眸满是风情地凝望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容,朱唇轻启,似笑非笑道:“有王后在,孤王宁愿做一个吃软饭的君王!”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有鸿王在,妍夕知道什么叫女强男弱、女强男弱啊!” 炎鸿澈倒也没生气,像是没把心思放在这次狩猎大赛之上,挑起眉毛,眸中闪烁着:“妍夕,不如我们回鸿国时,来一场婚事?” 顾妍夕没好气道:“怎么,你想娶芸香不成?” “那倒不是,而是孤王想让王后将女强男弱的精神发扬光大,让你娶孤王如何?” 顾妍夕粉润的唇角抽搐,清冷一笑:“好啊,顺便在给我办一个实验室!” “什么叫实验室?” “就是工作的地方!就像城中的衙门一样!” 炎鸿澈听明白了,这原来就叫实验室:“你要实验室是要办案不成?” 顾妍夕淡淡道:“当然不是,是用来给人解剖尸体,我正想研究器官移植去拯救一些患有器官障碍的病人,不知道能不能实现这个愿望!” 跟随在顾妍夕身后的是寐生、月蝶还有鸿国的一干护卫们,当听到顾妍夕雄雄壮志,面不改色的说出她的大无畏想法时。 这些人面上不由得露出惊恐之色。 但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炎鸿澈,他们的鸿王。 炎鸿澈似乎很兴奋道:“好啊,孤王自然是支持王后的,不过孤王要你先做一件事!” 顾妍夕挑眉,问道:“什么事?” 她就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没按什么好心。 炎鸿澈朝着顾妍夕眨了下眼睛,顾妍夕有些被电到了的感觉。 “献给孤王解剖下,看孤王身上那些内脏坏掉了,先给孤王换掉,这样是不是就能长生不老啊?” 顾妍夕面带冷笑,清淡道:“王,这一次你猜错了,你一个大活人闲的没事想被解剖,那可不是什么长生不老,是马上死掉!” 第261章 丛林冒险1 顾妍夕说完,一甩马鞭子,马儿嘶鸣一声从炎鸿澈的身边其驰而过。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月蝶和寐生,望见炎鸿澈的妖孽面容上,布满了黑线,朱红色的唇角,一抽一动的,显然是被顾妍夕说的话气怒了。 炎鸿澈在顾妍夕身后大呼道:“王后,你给孤王站住!孤王要罚你!” 说罢,他也挥动马鞭子,快马加鞭赶了过去。 在杨树林中,这里面突然迷茫了雾气,不同于白桦林,这些雾气之中带有一些令人咳嗽恶心症状的异常反应。 顾妍夕很明白,这就是林中瘴气,和现代的雾霾有很多相似之处。 一干人在迷雾之中,四处乱窜,马儿和人都有些寸步难行了。 炎鸿澈、顾妍夕等人下了马背,手中稳稳牵动着马儿,生怕马儿受不了会从他们的身边逃走。 炎鸿澈冷静道:“先将口鼻遮住!” 鸿国的护卫都按照炎鸿澈的话去做,将口鼻用帕子遮住。 可这毕竟阻挡不了浓重的瘴气,很多人开始恶心呕吐,严重的人会晕厥,甚者死亡。 眼见踏进这片林子里的人,都遇到了这样致命的困难。 顾妍夕不禁在心中对郭帝,狠狠地咒骂了千百遍。 郭帝,你真是个小人,你明知道这里面很危险,人们不等走过这片林子,还未到达你说的金陵古墓就已经被这些毒瘴气害死。 她在浓浓雾气之中,看见近在身边的树旁和草地之上,已有森森的人类白骨,可见这些人都是曾经来过迷雾森林的人,当遇到瘴气时,走投无路,只能在瘴气之中身亡。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到处都是瘴气,咳咳!” “内力高点,还能抵抗一会儿,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瘴气太毒了,瞧瞧这些人骨头,就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都已经进到森林里面了,就想回去吗?再说了,获胜者可是能得到紫霞碧玉剑,这把宝剑可是价值连城呢,就算是死,我也要试着走出这片林子,抓住绿羽神雕。” 有些人已经支撑不住,开始往外退出,但也有些人还是被郭帝提出的诱人条件所迷惑,在林子中坚强的试着往森林深处走去。 炎鸿澈吩咐这些人先候在瘴气之外的林子,看一看里面的情况,而顾妍夕也在到处寻找着,一些可以走过这片毒瘴林子的办法。 炎鸿澈见顾妍夕蹙起了眉毛,不由得劝慰道:“王后,反正这宝物我们也不稀罕,不如退出这场比赛吧!” 顾妍夕却固执的摇头道:“不可以!既然已经都来了这里,就应该想办法赢得比赛,好让郭帝看一看,他利用别人,也不过是反被利用而已!” 炎鸿澈太了解顾妍夕的个性了,她总是一副争强好胜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是很可怖,可是在他的眼里,他很是疼惜,他不想自己的女人会在太多困难险阻之中遇到危险。 紫霞碧玉剑、金陵古墓就算他们在价值连城,在宝贵无双,那也比不过顾妍夕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顾妍夕知道,只有涉险才能够快速的找到答案,于是她又蒙着帕子,牵着马走进了瘴气的更深处,炎鸿澈紧随其后护着她周全。 顾妍夕在浓雾之中,虽然视线不广,看到的东西不多,但是她惊奇的看到,一只小鹿从她脚边经过,身上或者嘴上都挂着一些奇怪的水草? 对,是水草,她可以断定,并不是那些枯枝树叶,这是水面上专有的植物。 难道这些水草又奇特之处,可以让这些动物在含有瘴气的森林之中,活动自如,不被伤害?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蹙眉,大声呼道:“大家都安静,查找附近有无溪流!” 顾妍夕的话犹如破空的苍鹰一般,盘旋在迷雾森林之中。 刚才,参赛的众人们已经见识了鸿王后的聪明果断,这一次他们都很配合的停止了抱怨、争执和行动,都在静心聆听和寻找,附近的水源。 顾妍夕的听觉敏锐,在加上刚才那只小鹿在遇到有人闯入森林中,惊恐之中转身跑回了远处,顾妍夕牵着马儿,紧跟在小鹿的身后,众人皆跟随顾妍夕的脚步赶了过去。 没出一刻钟,果然望见了一条溪流,溪流之上出现了奇怪的现象,竟然没有瘴气弥漫,溪水成宝石蓝颜色,清澈见底,水中有各色各样的游鱼,溪水上面还有刚才小鹿嘴上和身上都挂着的水草。 顾妍夕仔细斟酌了片刻,俯身将面上的帕子取下,在溪水中搅湿,在取出沁湿的帕子后,她从帕子上闻到了一种淡淡的药草香气。 这溪水之中,有人洒有了药草?或者这溪水之中生长着这种可以解开毒瘴气的一些草药植物? 她古井般的黑眸收敛,转身朝着众人道唤道:“大家快过来将帕子沁湿,捂住口鼻,这溪水就是瘴气的解药。” 顾妍夕刚说完,溪水之中开始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旋窝。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一紧,“妍夕,快离开溪水旁!”  跟随顾妍夕和炎鸿澈来到溪水旁的各国使臣和侍卫们,当听到顾妍夕说这溪水可以解瘴气中的毒物,他们放松了警惕,将面上的帕子都要取下,想按照顾妍夕的方法将帕子在溪水中沁湿,这样就能防毒瘴。 可炎鸿澈敏锐的视线,观察到宝石蓝的溪水中有十几个旋窝,旋窝周围还有大量的气泡悬浮出水面。 这水里莫非有怪物? 炎鸿澈惊呼道:“妍夕,快走!” 顾妍夕蹙眉,似乎听到了溪水之中,有着咕咚咕咚的气泡之声,她没有回眸,已经感觉到了溪水里一定有危险的生物存在。 她抬手,警告大家:“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而顾妍夕的警告已经晚了一些,有不少的人已经蹲在了溪水旁,拿出了帕子在水中搅湿。 哗哗! 水中有白色的东西跃出,将这些蹲在溪水旁的人咬住了脖颈,接着将他们拉进了溪水之中。 “啊!” 惨叫声,凄凄霭霭,徘徊在迷雾森林之中,听起来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被拉下溪水中的受害者,在水中噗通了几声,溅起了水花,连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喊出,就已经被水中的白色东西给缠死拉进了溪水底部,在被它们啃噬。 鲜红的血从溪水之中蔓延,扩散,直至溪水将这些鲜红的血冲走冲淡,溪水才恢复了宝石蓝的颜色,但是就算溪水在碧蓝,所有人都退离开足有十米之远,都不敢在接近这条溪流。 顾妍夕被炎鸿澈拉着走,撤离开溪水旁。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带有温柔和担忧之色,劝慰道:“妍夕,这场比赛就到此为止,孤王带你离开迷雾森林!” 顾妍夕固执的摇头,望见溪水中仍旧有旋窝,但却望不见这溪水中的生物。 她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紧紧凝去,坚定且不容退缩道:“澈,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得到溪水中的解药。” 嗷!嗷! 杨树林的上空传来了神雕的嗷叫之声。 众人听到了神雕的名叫,都不由得心血来潮、热血澎湃。 “这会不会是绿羽神雕的翔鸣之声?” “是啊,听起来好像真的是啊!它到底飞去哪里了?” “听声音,好像是从杨树林的上空中传来的,谁的弓箭射得好,试一试能不能将它射到?” 这些人在毒瘴之中,神色难堪,头也昏沉的,咳嗽不止,可是一听到有神雕的鸣叫,他们就忘乎所以,甚至都忽略了这毒瘴的危险,想法设法想要抓到绿羽神雕。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提起了弓箭,正准备朝着浓浓云雾的上空,乱射一通。 “都住手!” 突然有一人喝然出声。 只见他一身蓝宝石般的长衣,眉目清俊,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容,哪怕是因为冷肃而表现出来的神情,都是那么的如沐春风。 “你们别忘记了,郭帝说了,只有活捉到绿羽神雕,才可以获得胜利!” “是啊,我们差点忘记了,郭帝不是说了吗?只有活捉到绿羽神雕,才算是胜利!” “瞧瞧我们,差点铸成了大错,你们还不放下弓箭?要是不小心将绿羽神雕射死了,那谁都不用得到比赛的胜利了!” 这些持弓箭的人,将手中的弓箭都收起。 沐流 优雅地走到顾妍夕的身边,朝着炎鸿澈微微颔首,接着同顾妍夕谈话。 “这溪水之中听说是迷雾水蛇,这种水蛇生活在迷雾森林之中,本来是蛇身细长,可自从吸收了迷雾森林里的瘴气,身体就变得粗长,蛇鳞片很坚硬,一般的刀剑很难刺穿蛇身,而它们擅长的就是在水中突然袭击,而且只袭击人类,对周围的动物却能保护的周全,流 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这些对于顾妍夕来说,都很宝贵。 顾妍夕当然也有一些疑问。 “三皇子,你可知道这些迷雾水蛇吃什么为生吗?” 沐流 转念一想:“它们吃水中的水草和一些鱼类为生,对森林中的动物它们却从未伤害。” 嗷!嗷! 绿羽神雕突然出现在了对面的溪水旁,它巨大的双翅扑闪扑闪着,将溪水之上掀起了巨大的涟漪和水波,它的羽毛如同绿宝石一样璀璨,身形足有五米之长,振翅足有十米之宽,看起来的确有些令人惊目。 而它的眼睛是赤红色的,如同火红的宝石一样,灼灼妖艳。 它用月辉般皎黄的小嘴,朝着众人嗷嗷张嘴叫了两声,接着振翅,翔飞于森林之上,朝着对面溪流的森林深处飞去。 这些参赛的人,这时才晃过神儿来。 “刚才,那只大雕就是绿羽神雕啊!” “好珍贵的神雕啊,老夫这一生第一次见过这样珍贵的神雕!” “难怪郭帝会这样喜欢这只神雕,这简直是圣物!” “这神雕刚才不是飞到对面的迷雾森林之中吗?我们该怎么过溪水呢?” 顾妍夕望见神雕之后,心中第一感觉就是,这和她在现代的电视剧中,看过的神雕侠侣中的神雕,真的很是相似。 第262章 丛林冒险2 看来,古代真的是存在这种大雕的,她也算大开眼界了。 啊! 惨叫声又从溪水之上传来,顾妍夕望见,有些人望见绿羽神雕之后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想凭着身上的轻功,从溪水之上踏过去,可是这溪水中的迷雾水蛇并不是吃素的,动作快如闪电,趁着这些可谓武林高手的参赛者蜻蜓点水时,将这些人的身上咬住,或者缠住,将他们拖拽进了溪水之中,将他们咬死、溺死。 溪水之中,有多了艳红的血色,随后扩散消失在碧蓝的溪水中。 其他等人,刚要踏进溪水上,看到这些用轻功过溪的人无一人生还,吓得他们大惊失色,又退离开河岸十米远。 “贪心不足蛇吞象!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顾妍夕不屑的点了一句,这些人为了利益和金钱,甚至冲昏了头脑,连命都不要了。 既然他们想送命,那么她也没必要去告诉他们,怎么才能过溪。 炎鸿澈见顾妍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轻启朱唇问道:“妍夕,你可曾想到什么好办法?” 她睨了一眼这些人手中牵着的马儿,在转身目测了一下溪水的宽度和深度,轻叹一声。 “澈,我想过了,我们可以借助这些马儿过溪水!刚才三皇子也说过了,这些迷雾水蛇只袭击人类,对森林中的动物不会伤害到,那么它们也一定不会伤害到我们牵来的马儿。而这溪水的宽度有二十米之远,深度却只有过腰之深,马儿过溪,只能没过马儿的四条腿,但我们可以乘着马,借助马儿趟过溪水,到达对岸!” 沐流 一听,不由得清澈的双眸一亮,对顾妍夕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鸿王后真是聪颖过人!” 顾妍夕不过是淡淡一笑:“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还是三皇子提醒的及时!” 顾妍夕与炎鸿澈商讨了片刻,于是他们最先做了示范。 顾妍夕和炎鸿澈同乘着一匹马,并且二人站在了马背之上,由炎鸿澈拉住马缰绳,将顾妍夕护在了他的怀中。 马儿下了溪水,溪水最深处不过是没了腿根处,所有人先是心惊动魄地望着顾妍夕和炎鸿澈乘着马从溪水的这边,走到了溪水的对岸。 而其中,炎鸿澈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用长剑挑着长袍在溪水之中搅湿,到了对岸后,将衣袍上的溪水将面帕沁湿,接着罩在了面容之上。 “瞧瞧,鸿王和鸿王后真的过了溪水了?” “鸿王后真是个太聪明了,不愧是炎国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 “好了,别多说了!快学着他们一样过溪吧!” 月蝶和寐生相视一眼,学着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同踩到了马背上过了溪水,继而很多人都学着鸿王和鸿王后,三三两两的踩在马背上过溪。 当然,其中也有几个人,身手不好,没踩稳马背,掉进了溪水之中,被水中的迷雾水蛇给活活咬死。 不过,绝大多数的人还是有惊无险的过了溪水,并且将沁湿的袍子将帕子濡湿,罩在了面上,并且还涂在了马儿的口鼻和身上。 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过来了。 这还多亏了鸿王和鸿王后的功劳。 这些参赛的各国使臣和侍卫,都对鸿王和鸿王后刮目相看,尤其对鸿王后的看法,更多的是倾配和仰慕。 这些人不怕了迷雾森林中的毒瘴,有了溪水做解药,他们也变得有精神气了。 他们都跃上了马背,或是徒步奔跑,朝着迷雾森林的深处赶去。 炎鸿澈执意要与顾妍夕乘坐一匹马,马背上炎鸿澈拉着马缰绳,并且将顾妍夕拥在了结实的怀中。 顾妍夕能感觉到炎鸿澈温热的鼻息,吹在了她的后脖颈之上,让她忍不住浑身微微发抖,有些发痒。 “澈,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炎鸿澈挑眉,却装作一脸无辜,又很幼稚的模样:“怎么?你嫌弃你的夫君是吃软饭的吗?” 顾妍夕回眸白了他一眼:“对啊,我嫌弃你吃软饭了,所以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不嘛不嘛!孤王就要挨着你,挨着越近越好!” 他两只结实的手臂将顾妍夕给圈在了怀中,像个孩子一样,竟然向她撒娇? 月蝶、寐生,还有鸿国的一干侍卫们,当望见他们高高在上,孤冷的鸿王竟然会赖皮的像个孩子一样,他们或是诧异,或是禁不住咯咯笑起来。 顾妍夕感觉到了,身后的人都在笑话他们二人,卿卿我我。 她挑眉道:“澈,你还真不怕丢人啊!这可是在参加狩猎大赛,那么多人瞧着,你就不会脸红吗?”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一眯,转身朝着身后的跟随者,声音冰冷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幽幽的徘徊在迷雾森林的上空,惊起了栖息在树林之上的鸟兽,惹的他们惊空飞起,一阵惊鸣。 “你们是想死吗?谁敢笑话孤王,孤王现在就给他扔进溪水中喂蛇!” 一想起那白花花的粗大蛇身,还有蛇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狰狞恐怖的样子,这些人突然觉得鸿王比这些蛇还要可怕了许多。 喂蛇?是有点吓人!可惹怒了他,更是吓人啊! 这些人忙垂下了脑袋,笑脸瞬间石化。 炎鸿澈满意的回眸,继续将完美弧度的下巴,抵在了顾妍夕的肩膀之上,吐着幽兰一般的香气,轻启朱唇:“这下好了,世界都跟着安静了!” 顾妍夕心中暗叹,炎鸿澈,你这不是明晃晃、赤裸裸的威胁吗? 算了,跟这种霸道冰冷的男人,你是一点道理都别想讲明白了。 顾妍夕也只好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中,被一个大男人,像是护在身下的花朵一般,朝着,迷雾森林的深处走去。 迷雾森林的深处,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多瘴气弥漫,而是豁然的清朗不少。 不过这里的树木品种,却是他们不曾知道和看过的,这里的花朵开的稀奇古怪,花瓣什么形状都有,颜色纷纷杂杂,琳琅满目。 “这里感觉好奇怪啊!”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这里的瘴气是没有了不过周围的环境显得很阴郁。 “白骨?这里有人死过!” “怎么会这样呢?既然已经有人都越过这条溪水了?走过了瘴气的森林,应该武功高强,不是等闲之辈,为何会死在这片没有瘴气的林子里呢?” “难道是这里面有凶猛的野兽?” 正当这些人学聪明了,没有鲁莽的闯过这片古林,又有惨叫之声传来。 之间有些人被这些带尖的树枝刮到,树枝上的尖刺瞬间又长又尖锐,将人的身子刺穿。 有的甚至将人的身体紧紧缠起,活活累死,眼睛暴突,口鼻流血。 就算有人躲过了这些树枝上的尖刺划伤,但也逃不了这些树木上的毒汁,将这些人毒的肤色发黑,七窍流血身亡。 “大家都不要动,在原地站着!” 眼见这些人已经吓的惊慌失措,欲四处乱穿,引来更多的危险,森林之中传来了女子清脆嘹亮的警告声音。 众人都见识了鸿王后是如何让人们牵着马儿越过白桦林,走过瘴气的森林,如果越过了溪水,她的所作所为,英明之处,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辉,指导着他们度过了一次有一次的危机,化险为夷。 有这样的一个女王庇佑,他们又岂能不听不从。 不知不觉中,这些人已经将顾妍夕看成了他们的指挥者,甚者君王一样的尊贵。 顾妍夕沉静地观察了一眼这片古林的环境,见这些古树只要人不动,他们也不动,就像是生长在这片林中久了,已经在这里有了灵性,可以感觉到人类的想法。 她古井般黑亮的双眸之中,闪烁着锐亮的光芒,她淡淡一笑,抬眸问向了炎鸿澈:“澈,你知道木最怕的是什么吗?” 炎鸿澈垂下深邃的美眸,沉思片刻道:“是火!” “不错,这些古树虽然厉害,但也是木类的植物,它们怕的自然是火了!” 顾妍夕望向了月蝶,吩咐道:“月蝶,将火折子拿出来,找到一根枯木树枝点燃,用燃着火的树枝去探路!” 月蝶点头:“是!” 她利落的从马背上跳下,将身后的包袱取下,从中找到了火折子,这是顾妍夕在他们出行前,让她准备的一些必备东西。 接着寐生从地上找到了一根枯木枝,月蝶将火折子折燃,并且将枯木枝点燃。 在所有人翘首以盼中,月蝶拿着燃着火的枯木枝走在森林之中,左右摇摆着枯木枝上的火焰,这些奇怪的古木就像是见到了致命的克星,将它们延伸到地面带刺的树枝,或者垂到半空中带刺蜷缩的树枝,都迅速收起,甚至在风中摇摆,就像是受到了惊吓在颤抖一样。 这些人见月蝶的方法奏效,于是他们都效仿了月蝶的方法,找到了枯木枝,用燃火的木枝将其引燃,当大部分的人手中都有了燃火的木枝,举着这些燃火的木枝他们顺利的走过了这片古木的林子。 这里与先前的古木林子不同,是一片青绿的草地,草地之上甚至看到了有虫鸟飞鸣,兔子、小鹿还有一些小动物,见到有人来惊扰了它们,它们吓得拔腿跑开。 果然不同于刚进迷雾森林之中的阴沉景象,这里面更多的是一种生机勃勃的景色。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些人又开始对顾妍夕赞口不绝,而顾妍夕并未在意他们的夸赞,要知道一个强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要是外界的舆论真的能改变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弱者。 清风起,草原上的青草像是绿色的海水一样,荡漾着绿绿清波,这样的美景,不禁让这些站在草原上的人心旷神怡,放松警惕起来。 而顾妍夕、炎鸿澈却不以为然,要知道这迷雾森林不同于其他的地方,就是因为迷雾森林中的万千生物,都是充满了传奇的色彩。 嗷吼! 是野兽的鸣叫之声?而且是成群的野兽? “不好,好像是狼群来了!” 第263章 神雕侠侣 “是老虎吧?老虎不是不成群吗?怎么也会成群出现?” “谁知道呢?难道是豹子?野狼狗之类的兽类?” “它们在厉害,也不过是个畜生,怕什么?” 有些胆大的人,已经拔出了身上的长剑,朝着前方走去。 只要有人做了典范,那自然是大多数人都会随波逐流。 于是三三两两的人,到最后成群结伙的人都拿着手中的长剑,自以为是地朝前方赶去。 顾妍夕却在这时,对着他们鸿国的手下抬手,命令道:“先等一等,不要过去!此外,你们一定要看管好手中的马儿,如果没有马儿,我们很难在返回的时候越过溪流!” “是,王后娘娘”! 顾妍夕不但为自己想好了前进之路,也为自己想好了退路了。 她古井般黑亮的双眸眯起,吩咐道:“月蝶,将寒冰弓箭拿来!” “是,王后娘娘!” 月蝶将灿烂夺目的水晶盒子取出,并且递到了顾妍夕的身前,顾妍夕打开了水晶盒子,金黄色的软绸之上,陈列的那一只寒冰弓箭,如同水晶石一样晶莹璀璨,而弓箭柄上的七颗宝石,在阳谷中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她将寒冰弓箭从水晶盒中取出,并且将寒冰弓箭握在左手之中,月蝶又将乌木做成的箭筒自左向右跨在了顾妍夕的肩身后。 当风起,将顾妍夕束在脑后的万千青丝扬起,她手握着寒冰弓箭,双眸如古井般黑亮,面容清丽如冰莲,飒飒风姿如同冰雪山上的女王,站在世间的最高峰,将世界万物都睨于她的俯视之中。 沐流 望见这样的鸿王后,不由得被她身上璀璨的光辉所吸引,当然他心中更多的是一种莫须有的恐惧。 本来这一次他可以不参加这次狩猎大赛,不过是来这里为墨国加一个名额,散散心罢了,毕竟这里很危险,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而紫霞碧玉宝剑也不是他所想要的宝物。 可是,他终究是不放心那个女人,当见到她一身紫衣蒙面闯进了迷雾森林,他紧紧跟随其后,奈何迷雾森林之中的瘴气太浓,他与她走散了,但是他能肯定的是,她一定就在这人群之中,他要保护她,同时也要阻止她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炎鸿澈望着顾妍夕在风中飒飒英姿,不由得朱唇轻抿出一抹满意的弧度,只有这样够强悍的女人,才是能配得上他。 当然,这样强悍的女人,世间也只有他炎鸿澈一人,才能匹配吧。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阵寒芒。 越是危险,他们就要提高警惕。 两个人并肩走着,随着人群朝着迷雾森林的深处走去。 当望见高耸的云杉、古松树林时,所有人都不由得膛目结舌起来。 眼前,是成群的狼群,老虎群、蟒蛇群以及猎豹群,这些森林中的猛兽当成为一团体,仿佛这世间中最可怕的事情都压在了一处,令人足以窒息。 而人群之中,有一人转身,藏到了粗壮隐秘的松树后,她阴鸷一笑,手中拿着绣着弓箭,朝着顾妍夕的方向准备射去。 嗷吼! 草原上的风,伴随着野兽的嚎叫,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掀起了草原上的绿涛,层层叠叠朝着簇拥在一起的几百人袭去。 炎鸿澈墨发迎风不羁的飞舞,一身白衣似雪,衣袂翩翩,如同雪山峰峦上的仙人,清风傲骨,卓然傲视于正在嚎叫的野兽。 他温热的大手,突然拉住顾妍夕的手腕,深邃的双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声音沙哑低沉,也蕴含着温柔的情愫:“妍夕,我们还是走吧!” 他不是怕这些高大凶猛的野兽,而是不放心顾妍夕的安危,他很了解顾妍夕的性子,一旦她认得的事情,就算有十头猛兽拉着她走,她也未必甘心屈服。 她的骨子是倔强的,没有谁能轻易改变了她的想法。 “不,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困难,才到达了这里,又岂能轻易的退缩呢?” 她倔强的看着嗷叫的野兽,眼眸之中是暗波汹涌,墨黑的不见眼底之色。 “这些猛兽毫无人性,孤王怕保护不周全你,让你受到危险!” “澈,在没有遇见你以前,我从不依附任何男人而生,在我的世界里,男人能做到的,我们女人也能做到,而且做的更好。即便现在我有了你,我也不认为我们女人会遇到任何事都青衣退缩?野兽又如何?比起野兽,人类的心才是可怕至极!” 顾妍夕甩开了炎鸿澈的手,突然她感觉到从左侧的松木后,一道凌厉的白光破空而来,顾妍夕眯起古井一般黑亮的双眸,左手撑着寒冰弓箭,右手从身后背着的乌木箭筒之中,抽出一根带有绿羽箭羽的三角菱形铁箭头的弓箭,动作如流水一般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接着她将绿羽端撑住冰蚕丝做成的箭弦之上,将左臂伸展与侧眸成平行线,右手拉弓弦,将寒冰弓箭拉成了饱满的满月之状。 嗖! 长箭划破长空。 在人群之中,弓箭的箭羽划出一道漂亮的绿色长光,避开了所有人的身体,如流星一样,猛地朝前方射去。 当! 两只长箭碰击,发出了一道亮丽的光色。 接着那只乌木做的袖珍毒箭被射中,碎成了两半,跌落在了草地上,而绿羽长箭仍旧不改方向,破空而飞,朝着那根粗壮的松木射去。 咚! 松木被射中,不过是瞬间,松木的树干被劈成了两段,向左右两侧哗啦一声砸了下来。 躲在松木后的紫衣蒙面女子,‘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她丢掉了手中的袖珍弓箭,双手捂住了耳朵,嘴巴长大,双眸惊恐的暴突,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强大刺激一样,嘴巴里发出了刺耳尖锐的惊叫之声。 顾妍夕一看紫衣的身影,就猜出了在暗中要暗算她的人是谁。 “蠢货!” 顾妍夕将手中晶莹剔透的寒冰弓箭利落的垂在身侧,牙齿在口中几乎咬出口,这个芸香还真不是一般的蠢,本来猛兽群看到闯入迷雾森林中的人群就已经够暴怒了,还好这些人群没有发出惊声尖叫,刺激这些猛兽向其进攻。 而这个芸香竟然大声的尖叫,要知道野兽的听觉相当敏锐,一旦听到这种惊恐的声音,它们的脾气就会暴躁,发疯似得,朝着入侵森林的人类,发起进攻。 果不其然,顾妍夕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芸香的尖叫声已经引起了野兽群的暴躁和兽性的激发。 嗷! 嘶! 这些猛兽狂声吼叫,朝着顾妍夕、炎鸿澈等人迅猛的冲了过来。 胆子小的人,这一刻吓的两腿发软坐在了地上,口中天哪、地哪的喊着,有的还算机警撒开腿就往外跑,但也有些武功高强之人,眼珠子和野兽一样,都成了赤红色,举起长剑与野兽搏斗起来。 芸香见到有几只猛虎朝着她飞奔而来,口中吼叫着,将松树上的针形枝叶,都震的哗哗落下,跑来时地上也是一颤一颤的,样子何等地可怖。 “滚开,快点滚开!” 芸香虽然身手不错,可是见到猛兽袭来,她也是两眼发直,胡乱的挥动着手,想跑也不知道往哪跑,只能口中乱嚷嚷地喊着。 吼! 两只猛虎朝着芸香扑来,突然一身蓝衣的男子飞身而来,将芸香抱在怀中,一个轻灵的转身,躲过了猛兽的袭击。 他手举长剑,与野兽搏斗,芸香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躲在了他的怀中,闭着眼睛,口中喃喃地请求道:“流 带我离开这里,这里好可怕啊!快带我离开这里!” 沐流 疼惜地望了眼怀中的人儿,轻叹一声:“好!” 在他的心里,无论芸香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哪怕是拿着刀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杀了他,他都不会怨恨她,会理解她,会宽恕她,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炎鸿澈朱唇启开,望着将猛兽激怒的罪魁祸首被沐流 护在了怀中,他已经猜出了紫衣的蒙面女子是谁。 他声音沙哑,冰冷嗜血地吼道:“沐流 ,早晚你会知道,纵容一个恶人,会是怎样凄惨的下场!” 沐流 将一头猛虎的心脏刺穿,拔出长剑时,鲜血从猛虎的身上如瀑一般迸出,他将芸香紧紧的护在了怀中,原本清润的双眸蕴藏着阴冷之气,对炎鸿澈冷然一睨。 “鸿王,如果你爱一个人,无论她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她,难道不是吗?” 沐流 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炎鸿澈如此的深爱着顾妍夕,若是顾妍夕做了什么错事,他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死吗? 绝对不会! 既然他都做不到,那么为何要将这份逼迫的感受,强加与他人呢? 爱情就像是鸩酒,明知道有毒,却宁愿饮下;只为她倾城一笑,甘愿用一生换做赌注。 顾妍夕当然知道沐流 的心意,她并不觉得他爱芸香有何不对,反而觉得他和炎鸿澈一样,都是那样痴情的男人,让人心中倾配。 嘶! 两只猛蛇扭动着蛇身朝着顾妍夕迅猛的攻击而来,炎鸿澈一个翩然飞来,将顾妍夕护在了身后。 他从怀中拿出了象牙骨折扇,将扇子哗啦一声在空中展开,接着将象牙骨折扇从玉手之中抛出,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弧度,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从猛蛇直挺的身子准备进攻的头部划过。 第264章 棋阵 炎鸿澈半信半疑看着绿羽神雕,绿羽神雕淡淡睨了他一眼,却是很热衷地叼着顾妍夕的衣袖,拉扯着她往前走。 炎鸿澈也不冷不热瞪了小雕一眼:“和它走走看,也许这只笨鸟知道钥匙在哪里!” 笨鸟?敢说它是笨鸟? 绿羽神雕松开了叼着顾妍夕衣袖的金黄色小嘴,朝着炎鸿澈拍打着翅膀,显然是一脸愤怒的样子。 炎鸿澈却分外的冷静,声音冰冷的如同冻结成冰一样:“看来还不傻,知道说它的坏话!” 顾妍夕转眸朝着炎鸿澈淡淡道:“好了,别再说它了,你瞧它多乖啊?” “他乖吗?” 炎鸿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脾气不好的小雕,竟然是很乖? 而小雕转瞬间,换了一种态度,对顾妍夕又是用大脑袋蹭着,脖子蹭着她的手臂,表现出一副很友好、乖巧的样子。 看的炎鸿澈唇角抽搐、满脸的黑线,这只神雕还真的是成精了一样,这么会演戏? 顾妍夕朝着小雕温婉笑道:“小雕,带我们去找找金陵古墓的钥匙好吗?” 绿羽神雕点了点头,扭过身子,大摇大摆地朝着前方的小草茵路上走去。 大概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绿羽神雕的脚步停顿了下来,顾妍夕和炎鸿澈放眼望去,没想到迷雾森林之中,竟然会有这一副美景。 高山流水,花团锦簇,蝶鸟翩飞,青云白雾。 这些不过是简单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美景,而顾妍夕在心中赞叹,这里不同于刚才的迷雾森林,美的如同世外桃源,让人走进了另一个仙境。 顾妍夕和炎鸿澈跟随着小雕,走过了用宽木搭成的横跨对面美景与这边草原古木的一座木桥,木桥旁是青青绵绵的山脉,飞流直奔的瀑布,还有潺潺清澈的溪水流淌在木桥之下,惹的炎鸿澈和顾妍夕不由得驻步观望。 啾啾! 直到过了木桥,顾妍夕和炎鸿澈都忍不住回眸在望一眼走过的美景,而他们却不知道,小雕正在叫着警告他们,已经有人走到了他们的身后。 “你们怎么来到这里了?” 一个男子老者的声音,沙哑中带有几分严肃之色传来。 顾妍夕和炎鸿澈回眸,望见一身白衣,清风道骨般的白胡子道长,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炎鸿澈开口问道:“请问这位老者,这是哪里?” “这是迷雾森林,鸿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岂不是明知故问?” 这位白衣道长,毫不客气的开口说着。 炎鸿澈听过后,一双深邃的双眸带着几分邪佞,冷然道:“没想到深居迷雾森林中的道长,竟然会知道孤王是谁?” 白衣道长身子一抖,面色微微僵硬,但很快换做一脸冷然:“老夫在迷雾森林里已经生活多年了,对于这里闯进来的人,老夫第一时间也一定会知道他的身份。” 顾妍夕上下打量了一眼白衣道长,在一见小雕,似乎没有对白衣道长像是熟人一般的热情,甚至那火红色的双眸之中,带有审视和愤怒之气。 小雕啾啾的叫了两声,翅膀啪嗒啪嗒的拍打了两下。 白衣道长冷然睨了一眼小雕,手指间不知道何处多出了几根银针,咻的几声刺进了小雕的脖颈下,小雕晃动着身子,歪倒在了草地之上。 顾妍夕觉得越来越蹊跷了,如果小雕是他养的,他怎么忍心这样将小雕给杀死呢? 顾妍夕怒问道:“你为何要杀了绿羽神雕?” 白衣道长淡淡道:“它总是叽叽喳喳的叫着,听着让人心烦,老夫不过是给了它刺中了晕穴,让它安静一会儿,又不会死,你们担心什么?” 顾妍夕清冷地审视着白衣道长,毫不拐弯抹角,质问道:“敢问道长,你可是金陵古墓的守墓人?可有开启金陵古墓的钥匙吗?” 白衣道长一挥衣袖,面上有些清冷,但是却不是避讳和厌恶的表情:“有自然是有,不过你们得陪老夫下一盘棋,如果赢了,这钥匙就会给你们!” 炎鸿澈冷笑道:“就这样简单?” “不然,还能怎样?” 炎鸿澈轻哼一声:“好,孤王陪你下这一盘棋!” “多谢鸿王肯赏老夫这个薄面!” 白衣道长转身,一甩手中的拂尘,似笑非笑地超前面的亭子走去。 顾妍夕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为何绿羽神雕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样,对它很不友好,甚至带有愤怒的情绪? 他们想要得到开启金陵古墓的钥匙,他却只用下棋取胜就可拿到钥匙这样一个条件就可以满足了心愿? 难道是他下棋之术很是卓越,所以信心十足;还是醉翁之意不在棋身,他令有目的? 当走到了红亭之下,炎鸿澈和白衣道长对视一眼,坐在了石桌旁的石凳之上,望着石桌上,下了一半的棋局。 “爹爹,不知道有贵客来了,女儿迎接来迟了!” 随着一阵香花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一声女子娇滴滴如若山涧清泉滴水般诱人,施施然走来。  未见其人,先闻扑鼻的浓郁花香,炎鸿澈并未抬头,而是专心的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布局,闻到刺鼻的香气,他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而这位女子,似乎没有看出炎鸿澈的不高兴,还旖旎到他的身侧,将身上的花香散发在炎鸿澈的周身,可谓淋漓尽致,不遗余力。 顾妍夕打量了眼这个女子,她下身穿着紫色烟罗百褶裙,裙摆上绣有花园锦簇的牡丹富贵沐阳花,腰间束有粉色蝉丝苏锦软罗纱,上身罩着芙蓉花开黄色的短衣,香肩上披着粉色宽大的香蝶飞荷蝉丝手绡,光看她这一身打扮,还真是高贵清雅。 在看她的面部,头上梳着流云飞坠的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一只喜鹊翠绿玉簪,簪子上坠有粉色的流苏,摇晃在她一双勾魂般妩媚的双眼旁,显得她的双眸更加的夺人心魂。 她的眉眼虽然妩媚,但是面上却罩着紫色的轻纱。 虽看不见她的容颜,却也能猜得出,这若隐若现在面纱后的女子容貌,定当是尤色可见。 可这美人也太不矜持了,明知道炎鸿澈和她是一起来的,就算听不到刚才那个清风道骨的道长说,他们是鸿王和鸿王后,最起码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不知羞耻吧? 顾妍夕见女子朝着炎鸿澈贴去,眼见那软绵绵的两团丰满的傲峰在紧束的黄色胸抹下,挤出了大片的浑圆,快要贴上了炎鸿澈的手臂。 炎鸿澈眉皱起,深邃的双眸满是肃杀之气,轻启朱唇,冰冷道:“滚开!” 女子似乎没有听到炎鸿澈的警告,暧昧的动作仍旧在持续,顾妍夕黑眸眯起,一抬手揪住了女子的后颈衣领,一个用力将女子扔到了地上,摔得那个女子四腿朝天。 顾妍夕拍了拍手掌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要脸,我的夫君还要脸呢,有多远,滚多远!” 蒙面女子被摔得样子极其狼狈,双眸沁着泪水,一副委屈的模样,从地上艰难的爬起,坐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向白衣道长诉苦:“爹爹,你瞧瞧这个悍妇,她对女儿好凶啊!”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猛的凝向了坐在地上的女子,抬手间一颗黑色的棋子从指腹中弹出,正巧打中了女子在面纱手的双唇,打破了面纱,而女子唇瓣也肿的老高,就像是两根香肠一样难堪。 蒙面女子‘哇’的一声从地面上挑起,捂住了嘴,边哭边闹的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屋舍跑去。 白衣道长不但没有唤住她,竟然不屑得睨了一眼远远而去的娇俏背影:“真够丢脸的!” 说完,他冷冷望着炎鸿澈道:“棋局看好了吗?” 炎鸿澈耸了耸肩膀:“还没有,在等一刻!” 炎鸿澈与顾妍夕交换了一个眼色,顾妍夕知道,这是炎鸿澈在告诉她,想办法拖延时间,他好看出这盘棋局,到底有什么蹊跷之处。 顾妍夕转眸一笑,优雅地坐在了炎鸿澈和白衣道长两人间的石凳上:“道长,您明明已经都出家了,为何还会有女儿呢?” 白衣道长不耐烦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小媚是我捡来的女婴!” “哦?没想到这迷雾森林里还真是奇怪了,竟然会有人将女婴丢在森林里,难道是想将女婴喂这里的野兽吗?” 白衣道长听着顾妍夕的猜疑,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王后还真是喜欢猜想,不过本道长却没有闲心与你聊这些。” 顾妍夕不以为意,也没有半分半毫的被人斥责之后的尴尬之色,笑问道:“道长,听说也会有人像你这样,修炼成仙的,可是真的?” 一听这个,白衣道长似乎很感兴趣,眼睛眯了起来,似笑非笑道:“那还用说?本道长就是得道中人,你们遇见了本道长,也算是有仙缘了!” 顾妍夕眸中含笑,心中却早已经将这个白衣道长,鄙视成了任人可以践踏的蝼蚁之辈了。 什么叫我们有仙缘?还真以为他是仙人吗? 瞧他刚才望见那个妩媚不知羞耻的女人眼光时,她早就看出了他用那种贪色的欲望盯得两眼发直了,想将这种眼光隐藏住? 可惜你已经晚了,已经被我顾妍夕看的真真切切,你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色狼。 “唉,只可惜成仙之人是不能七情六欲了,怕是没办法得到红尘知己了!” 白衣道长喉结缩动一下,见顾妍夕侧眸望向屋舍的方向,他竟然忍不住也偷瞄了过去。 顾妍夕迅速转眸,望见了白衣道长的动作,她没有揭穿他是个色道长的身份,而是一副很坦诚的样子,求道:“道长,只要你能让我们拿到钥匙开启了金陵古墓,本宫和鸿王一定会满足你任何冤枉的,包括金钱、权利还有女人!” 白衣道长眉心一动:“王后说的可是真的?” 顾妍夕点了点头,很认真道:“当然是真的了!说吧,你是为谁效命?是郭帝吗?如果他之前答应了你什么条件,本宫和鸿王定会满足你这些条件,而且只会比这些更好!” 炎鸿澈没有听见顾妍夕和白衣道长的谈话,似乎很痴迷的望着棋盘上下了一半的棋局。 第265章 神秘守墓人 “公主,鸿王又未娶你,你心急什么?谁都有机会!” 芸香突然面色柔和了不少,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容,如花开一样绚丽。 “是啊,你说的很对,只要人活着都机会接近鸿王!可是人死了,那可就不一样了,死人是不会留住活着的男人的心,更不会将他一辈子留在身边。” 芸香说完,揪住她衣领的手指突然成了五指鹰爪状,捏住了带着面纱的小媚脖颈之上,咔嚓一声,小媚双眼翻白,口角流血,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气的死尸。 “小媚!” 白衣道长从石凳上‘腾’的站起,用拂尘指着芸香,怒道:“芸香公主,你竟然敢动手杀了我的女人?”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道长还是不要的好!若是道长帮助本公主杀了她,本公主以后定会为道长找到更美更可人的佳人送给道长!” 白衣道长双眸如火焰在燃烧:“在你们眼里,人的生死如草芥一样;可是在我的眼里,小媚是我这一辈子最想生活在一起的女人。” 芸香眸光幽暗,先前的清雅仪容消失不见,将死去的小媚扔到了白衣道长的怀中,白衣道长接过小媚,拥之入怀,心痛的快要滴血。 “小媚……小媚,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芸香冷冷一笑:“你想为她报仇?你不会是脑袋出问题了吧?清仙道长,你可别忘记了,本公主的父皇已经给你服下了七日魂烈散,若是你敢违背旨意,解药得不到,七日后就会身体溃烂而死。” 她像是再看一场笑话一样,嗤笑道:“你的小媚不过是父皇从青楼里为你挑的一个歌姬而已,你若是这一次帮助了本公主,将父皇交代的任务完成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没有啊?本公主知道,你这是故意装作为小媚心痛,想要本公主给你更多的好处,你放心刚才鸿王后答应你的条件,我父皇更会高出他们一筹。” 清仙道长见芸香公主说道了他的心思处,这才将小媚从怀中扔到了地上,就像是嫌弃一样发霉发臭的东西一样抛掉。 他伸出手撩了撩下巴处的白色胡须,眼眸中精光一闪:“芸香公主,贫道自会帮助你,杀了她!不过现在你还不可以杀了她!” 芸香狐疑道:“为何不能杀她?” “难道你忘记了吗,要想打开金陵古墓,必须要寻找到那两把钥匙,而你只有其中一只,另一只还在那个白发老妖婆的手中。” 他阴冷地睨了一眼顾妍夕,诡异地笑了笑:“贫道有一种直觉,只有她才能得到白发老妖婆手中的钥匙,芸香公主这一次请相信贫道的直觉吧!” 芸香望着端坐在石凳上的顾妍夕,恨得牙齿用力的咬磨着:“算她命大,等她拿到了第一把钥匙,本公主就会要了她的命!” “澈!” “妍夕!” 顾妍夕和炎鸿澈突然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清仙道长望着芸香公主提醒道:“快走,他们醒来了!” 芸香先是将死去的小媚从地上拽起,托着她的身子,用极好的轻功,迅速朝着屋舍飞走而去。 啾! “绿羽神雕?” 白衣道长突然大叫一声,他竟然忘记了这只守护金陵古墓神兽。 只感觉一道很大的风浪吹来,绿羽神雕振开长翅,将刚刚苏醒的顾妍夕和炎鸿澈挥到了它的脊背之上,转身迅速的朝天空振翅飞去。 奈何白衣道长想要追上,已经被绿羽神雕带他们到了高空之上。 碧海般的蓝天之上,绿羽神雕就像是飞云一般,振翅翱翔。 羽背上,炎鸿澈与顾妍夕十指相扣,紧紧的趴伏在绿羽神雕的脊背之上。 顾妍夕在小雕的耳边,伴随着呼啸而过的耳边清风,朝着小雕问道:“小雕,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呢?” 啾啾! 小雕的声音如钟鸣一般,在空中清脆而锐亮的划过。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眼笑了笑,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只小雕会将他们带去哪里,但是能肯定的是,这只雕不会伤害他们。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绿羽神雕身体向下坠去,顾妍夕和炎鸿澈紧紧抓住绿羽神雕身后绿色的羽毛,免得从它身上脱落坠到地面。 啾!啾! “翠羽?你怎么来了?” 绿羽神雕刚落地面,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顾妍夕与炎鸿澈忙从羽背上跃下,绿羽神雕就像是淘气的孩子一样,超前又跑又跳,来到了一位白首老妇的面前,将长长的脖子在白首老妇的手臂上蹭了蹭,就像是孩子在向大人们撒娇一样。 白首老妇先是伸出有些生出周围的手,摸了摸绿羽神雕的头上羽毛,绿羽神雕兴奋的左右摇晃起脑袋来。 突然白首老妇警惕地望向了炎鸿澈和顾妍夕的方向,她声音有些苍老,但是却显得有些肃重:“你们是谁?” “我们是参加狩猎大赛的鸿国人,他是鸿王,而我是鸿王后,不过我们绝非坏人,您且放心!只是在途中遇到了这只绿羽神雕,被它带到了这里!” 白首老妇看了一眼绿羽神雕,见绿羽神雕扭过身子,又朝着顾妍夕走去,用脖子和脑袋在顾妍夕的手臂上蹭了蹭,可见他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这只绿羽神雕很通灵性,遇到恶人时,它会一眼就看穿他,并且会将坏人赶出这片森林或者杀掉,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露出这般可爱乖巧的样子。 等等,他们说,他是鸿王,她是鸿王后? 白首老妇打量起这两位身穿白衣的男女,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眉如远山,眸若深潭,鼻挺,唇朱红如含丹,妖孽般的面容散着幽幽的寒气,但是浑身上下都彰显着帝王的英气。 女子面容清丽,一双黑亮如古井般的双眸颇为诱人,而从她的身上能感觉到一种优雅和富贵之气,身份绝对不凡。 不过,她的干女儿明明告诉她了,不久森林里要有人闯入,闯入者会自称是鸿王和鸿王后,鸿王是真,鸿王后是假是恶,要她多加当心。 白首老妇望向顾妍夕的神色,很不友善,也罢,现在的蛇蝎美人多么的多啊,表面看上去确实很美,可实际上心如毒蝎,鸿王也太没定力, 竟然会被这个女人所迷惑? 还有翠羽,它平日里不是很通灵性吗?怎么会这个时候遇到坏女人,还这样的高兴的不得了? 白首老妇好不友善道:“你说你是鸿王后?这闯进森林里的每一个女子看到我,都会说着同样的话,把自己的身份比作飞上金枝的凤凰,可是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真是假呢?” 炎鸿澈见白首老妇对顾妍夕很不客气,他不悦地皱眉道:“这位夫人,她是孤王的女人,难道孤王也会认错不成?” “真亦假时假亦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鸿王您可是鸿国的君王,怎么会被美色所引诱,连真假鸿王后都分不清了呢?” 白首老妇担忧地劝说了炎鸿澈一句,却被炎鸿澈冷声反驳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孤王的女人,不会假,用不着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白首老妇眉心皱成了八字,怒道:“鸿王,若不是您是凌王的后背,老身绝对不会管着毯子闲事,再说了……” 她冷冷瞪着顾妍夕:“已经有人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将她的事情已经告诉了老身,老身今天有幸能见到您鸿王,所以鸿王可要听老身的一声劝告吧!” 顾妍夕眼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芒,她不恼不愠,淡淡一笑:“这位夫人,不知道您为何一看到本宫,就觉得本宫不是一位好人?可曾是听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遮住了您的慧眼了吧?” 白首老妇冷哼道:“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这位夫人,若是你能告诉本宫,诋毁本宫之人是谁,本宫一定会给你满意的说法!” “你以为老身会说出,是老身的干女儿告诉老身的吗?” 白首老妇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伸出手捂住了口。 顾妍夕温婉一笑:“夫人不必害怕,您的干女儿?是前面的屋舍处出现的那名头戴面纱的女子吗?这样说来,您应该和那个白衣道长是一家人了?” “白衣道长?什么白衣道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白首老妇警觉地眯起眼睛,朝着绿羽神雕道:“翠羽,我们回家去看看!”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顾妍夕开口道:“我们随您一起回去!” 白首老妇没有开口拒绝,先是跃到了绿羽神雕的后背之上,顾妍夕和炎鸿澈随后也跟着跃上了神雕的后背,神雕振翅于长空之上,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红亭前落下。 白首老妇刚从神雕的羽背上落下,走到红亭之下,发现石桌上的棋局已经被人动过,看来有人已经来过她这里了。 她疾步走过了凉亭,朝着屋舍走去,刚到门口处,就见一位身穿华丽的女子,头上带着面纱,挡住了老妇人的去路。 “香儿,是你吗?” 蒙面女子点了点头:“义母,您刚才不是上山采药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白首老妇看着蒙面女子的眼神闪烁不定,突然伸出手要将蒙面女子推开,却不料蒙面女子拉住了她的手臂,劝道:“义母,您身后怎么会有贵客来呢?您先在凉亭下陪着他们,香儿这就去准备一壶好茶拿来。” 白首老妇是何等精明之人,见蒙面女子推三阻四,想必屋舍之中一定藏了什么可疑之人? 顾妍夕望见这个女子的装扮倒是没有变,但是身形似乎比之前的女子好像消瘦了许多,再就是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加的清雅动人了。 这样好听的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位姑娘,你刚才不是已经见过我们了吗?还有那个白衣道长,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顾妍夕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一句,白首老妇白色的眉毛拧起,问道:“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衣道长是谁?” 第266章 王者之爱! 蒙面女子讪讪一笑:“哪有什么白衣道长,香儿也没有见过他们,义母,他们是不是想要从您的身上骗到什么宝贝东西,所以胡言乱语,编出了瞎话啊?” 很好,她说的话太多了,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了。 顾妍夕敏锐的听力,已经听得出,此刻正在说话的女子,正是与她姐妹相称的芸香公主。 虽然她将声音挑高了几分,但是那声音之中的清雅韵味,还是被她听了出来。 她故意装作已经认出了她,眉眼含笑,唤道:“芸香妹妹?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迷雾森林中呢?” 白首老妇眉心一蹙,问道:“芸香你认得她吗?不是你说她是假的鸿王后,怎么听她一说,你们还姐妹想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白首老妇的质疑,芸香选择了矢口否认:“义母,她这是认错人了!” 顾妍夕给了炎鸿澈一个眼色,炎鸿澈缓缓朝着芸香走去,趁着芸香不注意,从手指间弹出一根银针,将芸香面上的纱巾打落。 待芸香发现纱巾从面上飘落,想要用双手捂住面容时,已经来不及,被顾妍夕和炎鸿澈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炎鸿澈看清了她的面目之后,心中对这个桃儿多了更多的厌恶和鄙视,在他心目中,桃儿是善良的,是可爱的,没有人能像她这样值得他去疼爱。 可是,十年后的桃儿,却是这样恶毒,就像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一样,虚假的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心中生恶了。 芸香见身份被顾妍夕和炎鸿澈看穿,一想起刚才在迷雾森林边缘,曾经暗算过顾妍夕,险些将她杀死,却被她如此走运的躲开,还用寒冰弓箭差一点要了她的性命。 她都已经知道,自己有杀她之心?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芸香这样想着,突然她眼珠子一暗,从身上掏出了匕首,一匕首刺穿了白首老妇的左边心脏。 白首老妇双眸惊瞪,口吐鲜血,双手紧紧抓住了芸香紧握的匕首刀刃,割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将刀刃给染的越加红艳。 “香儿,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是你败露了我的身份,是你让我在鸿王面前丢尽颜面!” 芸香眼尖,望见了白首老妇挂在脖颈上的金钥匙,刷的一下,将金丝银线编制成的项圈从白首老妇脖颈上扯下,将金钥匙握在了手心。 “义母,芸香和你要了很久了,您都不肯将这把钥匙给芸香,这也是你自找的!” 说完,她一把将白首老妇推到了顾妍夕的身上,朝着屋舍的方向跑去,口中吹了一个口哨。 唔儿! 从屋舍之中,一身白衣的道长飞身而出,和芸香一前一后,想要逃出这片景地。 绿羽神雕见二人逃跑了,而且还伤害了自己的主人,它气冲冲的摇动着大大的身子和长长的翅膀追了过去,硬是啄到白衣道长的后身上的衣袍,将他的外袍给撤掉,还将他的屁股给啄掉了一口嫩肉。 白衣道长臀部有了血窟窿,还露出了白花花的一大片屁股,都上了年纪了,还被这只神雕给欺负到了,他是又气又怒,又痛又逃,因为他知道,若是他在不逃,鸿王和鸿王后一定会将他和芸香公主碎尸万段。 绿羽神雕气鼓鼓地追到了林子前,这才听到了身后有苍老的声音在唤着它。 “翠羽,快回来!” 啾啾! 绿羽神雕悲鸣了两声,转过大大的身子,一摇一摆往回赶来。 顾妍夕见白首老妇面色有些苍白,眉宇之间多了些哀伤之感,那布满皱纹的眼缘,滑过了几滴沧桑冰冷的泪。 她苦涩一笑:“老身这一生,出了凌王和老头子离世悲伤过,就再也没有这样难过了!” 顾妍夕从怀中拿出帕子,为她擦拭了下眼稍的泪珠:“老夫人,你且不要为这等忘恩负义之人伤心了!” 炎鸿澈望了一眼匕首刺进了白首老妇左胸口两寸长,想必刺中了心脏,他轻叹道:“老夫人不要说话了,孤王与王后这就将你带出迷雾森林,找大夫来为你医治!” “不必了!” 白首老妇眉心紧皱,双手猛的将左胸口的匕首拔出,重重的丢在了地上。 随着匕首被拔出,鲜血从伤口中溢出了一柱,但很快她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住了伤口旁的穴位,止住了流血。 她不过是面色有些苍白难过,但是却没有看起来那样痛楚和濒临死亡的虚弱之感。 “老身的心脏长在了右侧,她刺错了位置,但却伤了老身的心!第一次见到她晕倒在迷雾森林中,老身也曾担心她是为了金陵古墓中的宝贝而来,但是老身见她长得人善、模样也好,相信不会是个坏人,所以才出手救了她,可是她倒好?竟然为了那把金钥匙欲将老身杀死?早知道当初她心地不善,就应该让她死在森林中才是。” 顾妍夕劝慰道:“老夫人,人心险恶,不是您看不准他人,而是您为人善良,他人心肠又太过恶毒,所以你才会受到小人的迫害。” 白首老妇轻叹一声:“也罢!其实老身早有看穿芸香的心思,不过我一直以为她会心存那日老身对她的救命之恩,不会对老身下如此狠手,没想到还是老身想错了!” 炎鸿澈咬牙道:“芸香公主还真不愧是郭帝的女儿!有其父必有其女!妍夕,你在这里照顾好这位老夫人,孤王这就去阻止芸香和白衣道长进金陵古墓!” 白首老妇唇角微扬,冷哼道:“他们以为拿到了两把钥匙就能进到金陵古墓之中?还真是异想天开了!” 白首老妇让顾妍夕扶着她走到了凉亭下,在凉亭的红柱旁,白首老妇蹲下身,掌心运气,将地上铺盖的一块青石方砖震裂,掀开了青石方砖,里面有一个暗格,从暗格中摸出了一个精致的乌木做成的长形盒子,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把红铜钥匙,钥匙上有一颗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中散发出妖艳的光芒。 顾妍夕和炎鸿澈不由得惊讶,白首老妇清淡一笑:“这把钥匙才是打开金陵古墓的第三把,也是最后一把钥匙!” 她被顾妍夕扶起,将这把红铜镶嵌红宝石的钥匙交到了炎鸿澈的手心之中。 “鸿王,这把钥匙就交到您的手中了!凌王在驾崩前,曾经嘱咐过老身的父亲,如果有一天遇到了鸿国的帝王,一定要将这把钥匙亲自交到他的手上,这里面有着非常珍贵的宝物,只要你打开了,就会发现了它。” 炎鸿澈接过了这把红铜宝石钥匙,问道:“请问老夫人,您可曾去过金陵古墓之中,知道这个宝物是何物吗?” 白首老妇摇头,苦涩一笑:“凌王是鸿国先王,也就是您父王的曾祖父,他曾经为了他心爱的鱼妃,想与她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所以将王位很早就过继给了您的曾祖父,本以为能与他心爱的鱼妃,带上了他积攒的金银珠宝,到了墨国的边境找到在片森林,过上世外桃源的日子,没想到鱼妃没多久就患病身亡,他伤心绝望,于是将这把金陵古墓的钥匙交到了老身祖父的手中,说要他和老身的祖母好好的守护金陵古墓。” 顾妍夕听及此,不由得感慨道:“没想到凌王还真是一个痴情的男子!” 说道这里,顾妍夕抬眸望向了炎鸿澈,见炎鸿澈望着她的神色也满载着深情,她不由得心中一暖,她现在也很幸福了,毕竟她也有了如此深情的男人爱着宠着,与她相守一生。 白首老妇继续道:“老身的曾祖父和曾祖母二人曾经是去过金陵古墓的,可是到了老身的祖父这辈,曾祖父警告过老身的祖父,不得进入金陵古墓,任何人都不允许,除非按照凌王的遗愿,遇到鸿国的君王的后背,才可以进到此墓。” 顾妍夕突然疑惑道:“老夫人,郭帝举办这次狩猎大赛,一是想要得到绿羽神雕,二是想要得到金陵古墓里的宝物。不知道这绿羽神雕有何特别之处,为何郭帝想要将其拥有?” 白首老妇冷笑道:“曾经有人传闻,金陵古墓上有一只守墓的神兽,绿羽神雕,它活有几近两百年,至今未死,是因为它有一颗不老之心护体续命,想必郭帝想要长生不老,才会想得到绿羽神雕,食其心长命百岁。” “绿羽神雕果真有这样的奇特?” “当然不是,在这片迷雾森林里有一个空谷,这里面有数百只这样的神雕,它们都是守护金陵古墓的神兽,所为的神兽,也不过是世世代代由新生年轻的神雕来代替守护金陵古墓的职责罢了!” 顾妍夕恍然明白了,刚才的绿羽神雕难怪看起来很调皮,像是个精壮的小孩子,这是因为它是一只年岁不大的小雕,金陵古墓一直有神雕守护的传说,都是因为神雕老者死去,新者代替其职责,守护金陵古墓。 而这些神雕的主人,便是守护金陵古墓的这位白首老妇的祖祖辈辈。 白首老妇望向了绿羽神雕,唤道:“绿羽,带上鸿王和王后去金陵古墓吧!” 啾啾! 神雕鸣叫一声,振开双翅,将背部对着顾妍夕和炎鸿澈。 “鸿王,鸿王后,赶快去吧,阻止芸香他们破坏古墓,让凌王能在古墓之中得以安息!” “好!”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点头道:“好,老夫人您在这里照顾好自己!” “多谢鸿王和鸿王后关心,事不宜迟,您们还是上路吧!” 炎鸿澈与顾妍夕与白首老妇辞别之后,二人跃上了绿羽神雕的背羽,绿羽神雕振翅而飞,一刻钟后,带着他们来到了金陵古墓。 顾妍夕和炎鸿澈见金陵古墓的第一道石门还未被打开,想必芸香和白衣道长还没有赶到这里。 两个人带着神雕一起躲到了旁边的茂密林子中,顾妍夕对小雕道:“乖乖的,不要乱叫乱跑,不然会被坏人看到!” 绿羽神雕点了点脑袋,听懂了顾妍夕的话。 学着顾妍夕和炎鸿澈的样子,歪着脑袋朝着金陵古墓的石门处瞧望。 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金陵古墓前赫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第267章 为我独尊1 澈,有你这句话,我已经满足了! 就算是我们活不到天长地久,哪怕像凌王和鱼妃一样,能在有生的时刻,开心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足矣! “澈,我们一起打开第三道金陵古墓的石门吧!” “好!” 炎鸿澈半拥着顾妍夕,双脚轻点地面,带着顾妍夕一同跃上了半空。 他拿出了红铜宝石的钥匙,插进了钥匙孔中,接着炎鸿澈抬起大手包住了顾妍夕的小手,让顾妍夕的手心握着那把红铜宝石的钥匙,两个人齐心合力,用力一拧动红铜宝石钥匙。 轰隆! 石门开启,炎鸿澈和顾妍夕将红铜宝石钥匙从石门上拿走,相拥间落在了渐渐敞开的石门前。 伴随着石门的打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刺眼的芒光。 顾妍夕和炎鸿澈不约而同回眸,避过了这样刺眼的芒光。 “这是什么?好刺眼!” “可能是通道里光线太暗,遇到了较强的光线就会觉得刺眼,先慢慢适应下这个光线,看看是什么!” “好!” 炎鸿澈和顾妍夕商定好后,两个人缓缓转身,先是用手指并拢挡住了眼前耀眼的光芒,渐渐的,将五指分出一个个细缝,在慢慢的扩大,直到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他们才拿掉了遮在眼前的五指。 古墓之中很是敞阔,第三道石门敞开后,射入眼帘的那些刺眼的光芒,正是石壁上挂着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足有拳头般大小,可以取代了油灯和火把,将这个古墓耀亮。 顾妍夕将寒冰弓箭夸于身后,炎鸿澈伸出大手拉住了顾妍夕的小手,两个人十指相扣,朝着古墓内走去。 古墓之中,地面都是用上等的黑色大理石制成,随着炎鸿澈和顾妍夕走进,踏在了上面,又在夜明珠的光芒之中,脚下的黑色大理石就像是一面镜子,将他们的身影跃然其上。 沿着古墓中的通道又走了二十米,他们看到了面前是一块足有二百平米的阔地,当然这些阔地都在墓内。 在阔地正中,有两块墓碑,墓碑上写着‘凌王夫君之墓、鱼妃爱妻之墓!’ 两只白玉雕刻成的墓碑紧紧贴着挨着,就像是他们生前那般甜蜜的依偎在一起。 顾妍夕望着那两块墓碑,不禁将额头靠在了炎鸿澈结实的肩膀之上。 “澈,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去了,会不会有人帮我们两个人的墓碑这样紧紧贴在一起!” 炎鸿澈眉头一皱,朱唇轻启:“傻瓜,我们都活的好好的,谈什么死不死的!” “可是,人总是会有死去的那一天啊!” “那一天,会很遥远的,不要在想了!” 顾妍夕有些贪恋这个相依相偎的时光,竟然有些孩子气地问道:”澈,那一天到底有多遥远?” “那一天,在天长地久之后,相思相守一生的尽头。” “哦!那我就等着那天!” 炎鸿澈玉指轻轻敲了下顾妍夕光洁的额头:“妍夕,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活着有什么不好吗?孤王以后不许你提什么生离死别的事。” 炎鸿澈双眸沁上愤怒的薄雾,顾妍夕淡淡一笑,伸出右手的无名指,勾住了炎鸿澈左手的无名指,轻轻晃了晃。 “我答应你,我们要活到天长地久!” 炎鸿澈望着这样古灵精怪的顾妍夕,忍不住无奈一笑,在她的额头上落上一羽毛般的轻吻。 两个人从温馨之中收回了心神,先是到凌王和鱼妃的墓碑前诚心拜见。 拜过了凌王和鱼妃,炎鸿澈和顾妍夕这才看了眼古墓之中的情况。 古墓的四周都是用玉石板平铺出来的几块地面,有的玉石板上都叠放着金银珠宝;有的玉石板上放着书卷画册,有的玉石板上放着上等的苏锦软绸布匹,有的玉石板上放着瓷器玉石器等珍宝,还有一块特别的凸出暗格,暗格上的玉门紧紧关上。 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珍世之宝。 顾妍夕和炎鸿澈走近那道玉门,发现玉门很是纯厚,上面雕刻着腾龙飞凤的图腾,玉门看似普通,可是顾妍夕和炎鸿澈的手指碰到玉门之时,都感觉到玉门像是被人用强劲的内力封住,若是想靠着一些认为的方式来将它打开,哪怕是用兵器和内力,都会无济于事。 也只有开启玉门的钥匙才能打开这道玉门。 “澈,这道玉门很奇怪,怕是要找到钥匙才能打开!” “钥匙?若是白首老妇前辈有这把钥匙,她刚才就应该给我们了。” 顾妍夕显然很赞同炎鸿澈的看法。 “不过……”顾妍夕脑中想起一事:“郭帝不是曾给过我们一把精致的金钥匙吗?当时我们还觉得金钥匙小不是打开古墓的第一道石门的钥匙?那么很有可能是打开这道石门的钥匙了。” 炎鸿澈朱唇轻启,伸出长长的玉指,轻轻捏着顾妍夕的下巴,宠溺道:“还是孤王的女人聪明,孤王怎么会忘记了这件事呢!” 顾妍夕很不习惯,炎鸿澈平日里冷冷冰冰的,让所有人见之怕之的冷煞面,可是一和她在一起,他总是想着各种办法来挑逗她? 对,是挑逗,可就算是夫妻,能不能不把她看成小孩子一样挑逗?难道他不觉得,自己更像是个小孩子吗? 炎鸿澈也不瞧顾妍夕是不是对他有何抱怨的想法,自顾自地从怀中掏出了郭帝曾给他的那把精巧的金钥匙,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一拧,玉门突然打开。 令顾妍夕和炎鸿澈都为之一惊,玉门打开后,里面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名贵的上古兵器,更没有什么稀世珍宝。 只有一张红玉雕花的大桌,桌子上有两个玉匣子,其中一个是金色的玉匣子,一个是紫色的玉匣子。 顾妍夕与炎鸿澈二人走了进去,不敢置信望了一眼这个暗格中的角落,真的只有这一张红玉桌子和两个匣子。 “澈,我们先开金色的匣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好”! 因为红玉雕花的大桌足有五米之长,金色的匣子在最左边,紫色的匣子在最右边,他们先是选择去看看金色的匣子,想里面到底有什么宝物。 炎鸿澈和顾妍夕走近金色的匣子,发现匣子是用金丝镂空雕刻而成,上面刻着飞龙图腾,飞龙口中衔着一颗白色只有大拇指甲般大小的夜明珠。 炎鸿澈深吸一口气,双手将金色的匣子打开。 里面的金丝软绸上,陈列着一块血玛瑙宝玉的玉佩,玉佩上有火焰的花纹,上面雕刻出赤红色的大字‘兵’。 炎鸿澈惊喊:“炎国兵符?” 顾妍夕倒抽一口冷气,问道:“炎国的兵符?竟然会在这里?” 嗖! 迎面飞来了一把短刀,炎鸿澈将匣子中的血玛瑙兵符玉佩快速取出,将顾妍夕半拥在怀中,朝着旁侧一跃,躲过了短刀的攻击。 “该死,他又来了?” “是的,我又来了,贫道告辞!哈哈!” 清仙道长竟然选择了迂回战术,当第三道石门打开以后,他就已经想好了要找机会到古墓之中搜寻宝物。 当顾妍夕和炎鸿澈打开了这道玉门,他眼尖发现了这个紫色的匣子,趁着顾妍夕和炎鸿澈没有注意到,他便闯进来将紫色的匣子夺走。 顾妍夕和炎鸿澈从地上站起,待追出暗格时,白衣道长的身影已经从古墓之中消失了。 顾妍夕猜测道:“澈,你说那个紫色的匣子中,到底装有了什么?难道是兵符吗?” 炎鸿澈沉眸:“也许是,也许不是!清仙道长与芸香苟且,那么他一定是为郭帝效命,只要到了墨国皇宫,就一定会找到他。到时候再将那只紫色的匣子夺走。” “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顾妍夕转身望了眼这座古墓中的金银珠宝,想了想:“这座古墓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算一算可是比鸿国国库里的金银都要多,如果拿着这里的金银珠宝回鸿国,在用这些金银珠宝去招兵买马,制造兵器,扩建训练的场地,解决百姓的衣食住行之忧,相信鸿国不就就会壮大,富强可敌过炎国,这样就能将炎国的完颜凌辰打败!” 炎鸿澈点了点头:“妍夕,你说的正是孤王所想的。” 他又沉思道:“但是眼下郭帝就是一个很难对付的狐狸,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夺走金陵古墓中的财富,我们身处墨国领土,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走出墨国,将这些财富都运回鸿国!” “鸿王,鸿王后,老身有办法!” 炎鸿澈和顾妍夕循声望去,见白首老妇和绿羽神雕一起走进,她刚才在第三道石门前就已经听到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的对话。 她的听力极佳,可能是因为她在森林中住久了,所以练就了敏锐的听觉,为了提高警惕,以防外人入侵。 顾妍夕笑问道:“不知老夫人有何高妙的想法,可以将凌王留给鸿国的财富,运回鸿国!” 白首老妇道:“鸿王,鸿王后娘娘,老身的先父曾告诉老身,只要有鸿王入到古墓之中,带他离开时,为了让他将古墓里凌王留给鸿国的财富带走,可以动用守护古墓的神雕群,用神雕群将这些宝物从空中运到鸿国之中。” 炎鸿澈与顾妍夕都颇为惊讶,问道:“神雕群?难道是和小雕一样的群体吗?” “是的,老身这就带鸿王和鸿王后去看看,迷雾森林中最庞大的神雕群!” 炎鸿澈和顾妍夕都没有想过,迷雾森林之中,竟然会有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出现。 神雕群?那到底是怎样庞大震慑于人类眼球的一个群体呢? 白首老妇和绿羽神雕走在最前,顾妍夕和炎鸿澈走在其后,当走出金陵古墓第三道石门后,用钥匙将石门锁上。 轰隆! 第268章 为我独尊2 顾妍夕倏然间倒抽一口冷气,呼道:“不好,芸香公主不见了?” 炎鸿澈在进到第三道石门前,也曾望见芸香左胸中有长箭,僵死在石壁旁,怎么会突然间不见了踪影呢? 白发老妇轻问道:“鸿王后娘娘,您能告诉老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顾妍夕轻叹一声:“刚才本宫与芸香在第三道石门前打斗,后来本宫用弓箭射其左胸口,也见到了她死在石门前,可是在出古墓之后,她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白首老妇轻摇头:“王后娘娘,您是不知道,其实芸香和老身都有不同于他人的特别之处,那就是我们的心脏都长在了右侧,与常人不同。所以刚才她不过是受了伤,根本不会死亡!” 顾妍夕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用长箭射穿她的胸口时,她的眼眸之中有着细碎的精光,那眼神并非是绝望,就好像是早已经算计好了一样。 看来,她是清仙道长救走了,两个人合谋好了,借他们之手,想得到古墓中的宝物。 “鸿王,鸿王后娘娘,事不宜迟,让老身带你们去看看神雕群吧!” 炎鸿澈轻点头:“好!” 出了古墓,炎鸿澈将从清仙道长身上搜出的石门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将石门关上。 他这才和顾妍夕、白发老妇三个人一同跃上了绿羽神雕的羽背,绿羽神雕振翅长空,带着他们一同飞向了苍穹,直到两刻钟后,才将它硕大的身子向下坠去,最后落在了一片宽阔的草地之上。 白首老妇从羽背上跃下,指了指前方一排杨树林:“越过了这片林子,在林子后有一片更为宽阔的草地,这片草地之上就生活着神雕群,这些神雕都是老身的父辈所养,就是为了守护金陵古墓。” 顾妍夕和炎鸿澈从羽背上跃下,听闻了白首老妇这样说,他们更想看看这神雕群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群体。 白首老妇引着他们走到那片杨树林,刚到此处,顾妍夕和炎鸿澈就听闻到林子中传来了此起披伏的雕鸣声,这些雕不同于身边叫做翠羽的绿羽神雕,鸣叫起来声震长山一般,锐亮刺耳,嘹亮气魄,声势浩大。 白首老妇淡淡一笑:“除了翠羽,这些神雕的兽性十足,一般人是难以近身的,除非是它们认定的主人!” 白首老妇回眸望向炎鸿澈和顾妍夕,嘱咐道:“等一刻,你们入到了这片草地之上,这些神雕会用它们的感觉来认定,你们是不是它们的主人,如果它们兽性大发,进攻你们,你们就退进这片杨树林中,老身出手阻止它们。” 炎鸿澈和顾妍夕点头应了一声,接着走出了这片杨树林子,放眼望去,顿时心中一惊。 眼前,辽阔足有千丈长宽的草地之上,数以百计的神雕,正在这片草地之上或是飞翔、或是坠落到地上,或是打闹嬉戏,或是凶猛追赶一些误入这片草地上的鸟兽,作为它们的食物。 它们各个都是庞然大物,身形都有八米之长,五米之宽,比起绿羽,这些神雕的体形更为庞大,而且身上的羽毛颜色各异,有红棕色的、紫色的、红色的、蓝色的等,它们的羽毛亮泽,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亮,在一望它们各色的眸子,里面都是戾气,凶狠和纨绔,可见它们确实是兽性十足。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角扬起,伸出左手的玉指,托住了下巴,像是对这些庞然大物的神雕,很感兴趣:“妍夕,你说这些神雕喜欢做什么?” “打斗吧?看它们一个个都很凶猛,自然是想打斗了!” 顾妍夕面色沉静,对于这些兽性的神雕,她实在难以想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们认为,她和炎鸿澈就是这些神雕的主人。 “澈,你想出办法了吗?” “还没有,不过孤王想和你一起演奏一首曲子。” 顾妍夕见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含着笑意,有些搞不懂他为何能笑的出来,难道他就不担心,这些神雕会将它们看成了食物,追赶着吃掉他们吗? 炎鸿澈纤纤玉指从怀中拿出了两样宝物,其中一只是琼脂白玉所制,另一只是血鸢宝玉所制,顾妍夕一眼就认出了这两样宝物是何物。 “凤舞九天魔笛?独霸天下魔笛?” “不错,孤王相信,只有这两只魔笛,才是征服它们最好的宝物!” 炎鸿澈将凤舞九天魔笛递到顾妍夕的身前,顾妍夕接过手中,却有些疑惑,问道:“澈,我不会用凤舞九天魔笛,为何要将这魔笛给与我手中?” 炎鸿澈伸出纤长的玉指,轻轻敲了下顾妍夕光洁的额头,含笑道:“妍夕,难道你忘记了当日在凌山上,你不是吹奏过此笛吗?” 顾妍夕微微一怔:“澈,那天在凌山上我们遇到了江湖盟主派来的杀手追杀,不是你让我假装吹奏凤舞九天魔笛,你在我身后吹奏独霸天下魔笛,运用魔笛的功力,将那些江湖杀手歼灭和赶走的吗?” “那一次,其实是孤王和你一起联手将他们赶在的,其实你也有吹奏出凤舞九天魔笛的威力,只不过你没有感觉到罢了。” 顾妍夕神色微变,难以置信看着手中朱红色的凤舞九天魔笛?难道真的是她吹奏出了凤舞九天魔笛的威力吗? 啾! 神雕群中已经有神雕望见了炎鸿澈和顾妍夕,这两位生面孔进入了它们的领地。 炎鸿澈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朝着它们呼唤道:“小家伙们,以后你们都要听孤王的指挥!” 炎鸿澈的声音低沉沙哑,在草原的上空徘徊,让所有的神雕都听到了他的呼唤。 神雕群中的大雕们都怒目而视,入侵的来者。 它们振开了双翅,在地上碰碰的跑着,奔向了顾妍夕和炎鸿澈。 炎鸿澈和顾妍夕将笛子放于唇下,二人相视一眼,纤长的手指如翩翩飞舞,跃在了玉笛之上,吹奏出美妙的音符。 风起,卷起了草地上的芳草清香,骄阳倾洒着细碎的阳光,耀在了这对男女的白衣之上,将他们身上度上了一层金色的辉芒。 神雕群引起了一阵轰动,它们急速地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奔来,或者从上空飞来,将他们看成敌人,看成猎物,想将他们撕碎。 炎鸿澈和顾妍夕并没有半分的慌张,两个人相视,绵绵情意流露进彼此的眸底。 笛音婉转悠扬,如高山流水鸣翠流畅,如森林物语自然清雅,犹如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一首笛曲,千百种思绪翻转,演奏出浑天然震山河之大气凛然。 神雕群将炎鸿澈和顾妍夕围住,它们顷刻间停止了进攻的举动,竟然聆听起二人笛曲的演奏。 这些笛音,将它们的兽性磨灭,让它们静气凝神,甚至对炎鸿澈和顾妍夕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所折服。 渐渐的,这些神雕就像是见到了它们毕生的主人一般,向炎鸿澈和顾妍夕垂下雕头,就像是对他们行礼一般,很是恭敬的样子。 白首老妇站在杨树林边,为炎鸿澈和顾妍夕冒险的举动,捏了一把冷汗。 当看到这些神雕群已经将炎鸿澈和顾妍夕看成了自己的主人,她惴惴不安的心,这一刻也安静了下来。 炎鸿澈收起独霸天下魔笛,狭长的凤眸深邃明亮,扫过了一周正在为他们毕恭毕敬敬礼般的神雕群,冷然开口:“你们以后就是孤王的臣雕了,以后孤王就是你们的主人!” 他牵过了顾妍夕的小手,望着顾妍夕轻轻一笑:“这位是孤王的王后,她以后也是你们的主人!” 啾啾! 这些神雕扬起头,仰天鸣叫,似乎在回应炎鸿澈的话。 炎鸿澈朱唇启开:“你们在这里候着,孤王很快就会回来!” 神雕群里的神雕,都朝着炎鸿澈点头。 炎鸿澈满意的笑了笑,牵着顾妍夕的手转身走向了白首老妇身前。 白首老妇拱手道:“恭喜鸿王和鸿王后,成为了神雕群的主人!老身想问鸿王,何时将金陵古墓中的财宝从古墓之中运走?” 炎鸿澈清淡一笑,顾妍夕扶起白首老妇:“老夫人您刚才受了伤,身子还未康复,就不要在为我们的事情操劳了!” 白首老妇笑着摇头道:“不操劳,不操劳!老头子毕生的心愿,就是想在我们活着的时候,将金陵古墓里面的财富都交到鸿王的手中,这一次他如愿了,凌王也如愿了!” 炎鸿澈感慨道:“孤王一定会将金陵古墓重新修整一番,也好让前辈和凌王都能在古墓之中安息。” 白首老妇拜过:“那就多谢鸿王的好心了!” “孤王和王后先离开迷雾森林,等到将鸿国的护卫都聚集起来,一同商讨将金陵古墓中的财富运回鸿国,等万事俱备后在来找老夫人您!” 白首老妇点头道:“好!那老身就在这里恭候鸿王和鸿王后到来!” 白首老妇转身,用手轻轻拍了拍翠羽的翅膀:“翠羽,带着你的新主人离开这里吧!” 翠羽鸣叫了一声,转过身让炎鸿澈和顾妍夕上它的羽背,炎鸿澈与顾妍夕二人向白首老妇告辞后,跃上了羽背,随着绿羽神雕飞翔入空,飞到了之前群虎、群豹和猛蛇群与闯入迷雾森林之人打斗的草地之上。 当绿羽神雕从空中落下,炎鸿澈和顾妍夕从羽背上走下时,所有仍旧存活着,与猛兽搏斗之人无不用诧异的眸光寻来。 绿羽神雕鸣叫几声,那些猛兽们停止了对人类的进攻,分散而开,跑进了迷雾森林的尽处。 月蝶和寐生刚刚杀死了猛虎,当望见鸿王和鸿王后安然归来,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鸿王!” “王后娘娘!” 寐生、月蝶带着鸿国的护卫都跑到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的身侧。 顾妍夕见它们都还安好,看来没有多少人死伤在这次与猛兽搏斗之中,但是在一望其他各国的使臣和护卫,大多人遍体鳞伤,死去者已经超过了半数,只有一些武功高强的人还存活着。 这一次与野兽的搏斗之战,也算是惊心动魄的一次了。 绿羽神雕将脖子在顾妍夕的手臂上蹭了蹭,顾妍夕见它流露出一副不舍的神情,伸出手抚摸着它身上的绿色羽毛。 第269章 惊喜 她温柔笑了笑:“也好,若是住在了昀云殿,一定会对贤王带来诸多不便!” 听了顾妍夕说这番话,炎鸿澈审视地看着她,竟然没有看出她眼底的不高兴。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深邃的双眸中含着笑意,先是下了马车,然后亲自扶着顾妍夕从马车上走下。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小手,两个人的身影在月下拉的好长好长,却因为手牵着手,两个人的身影都有了交叉点,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合影一般,在地上映衬下了最美的一瞬间的影像。 使臣馆外,一身青衣的男子,眉宇间多了一些挥散不去的愁云,望着渐渐走进使臣馆中的那一对璧人,他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她还是不肯留在昀云殿,难道是在躲避着他吗? 如果她感觉到他的存在会让她有些难堪,他大可以离开她,在暗处默默的看着她、守着她,一直到永远。 “昀哥哥,我们走吧!” 郭琦不知何时站在了顾淳的身边,轻声提醒着,顾淳不过是抬眸望了她一眼,眼眸之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转身欲离去。 “贤王且慢!” 一声女子清澈的声音响起。 顾淳明知道这声音不可能是顾妍夕所唤,却还夹杂着过多的情感,唇角上扬出一抹笑容,回眸应了一声。 “你找本王可有事――” 使馆大门前的龙灯被风吹的摇摇曳曳,但灯光依旧明晰,将来者的面容映的清晰,顾淳的笑容在这一刻也僵在了唇边。 郭琦望见来者是顾妍夕身边的婢女月蝶,不由得蹙起眉头,一副打量的眸光看着月蝶。 月蝶先是看了一眼郭琦,接着看向了顾淳有些失落的神色,轻声道:“贤王,月蝶有些话想当面同您说!” 郭琦一听,这不是有意要避开她吗?她才不要呢,钥匙这个女人伤害到了她的昀哥哥,那可怎么办? 郭琦第一个反驳道:“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就好了,何必要鬼鬼祟祟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月蝶面颊微红,面色不善道:“琦琦公主,请你说话注意一些!” “本公主说话就是这样,就算你说本公主没有教养也无所谓,只要你不打本公主的昀哥哥主意就好,要是想出什么歪点子想害昀哥哥的话,本公主第一个就灭了你!” “琦琦!” 顾淳睨了一眼郭琦,郭琦见顾淳的脸色不大好,没有往日里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神色,她住了口。 “你先回昀云殿去,昀哥哥等一刻就回去找你!” 郭琦望了一眼月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见顾淳的神色微紧,又不想惹得他不高兴,她只得点头。 “好,昀哥哥,琦琦在昀云殿等你!” “去吧,路上小心!” 顾淳命令他的贴身侍卫好好护着郭琦回昀云殿,这才和月蝶到了使臣馆外的长巷小路上,行上一段路。 因为是月夜,即便墨宫灯火通明,也是很少有人在外面的青石长巷中行走奔波。 月蝶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有些话当面对他说清楚的好。 “贤王,月蝶有句话一直想对您说!” 顾淳星眸温柔地望了一眼月蝶,粉红色的唇瓣扬出一抹痞美的笑容,问道:“你该不会是说,喜欢本王吧?” 虽然顾淳在炎国皇宫里当侍卫的时候,和她也时不时的相遇调侃着今天所说的话,可是那时的月蝶确实没有喜欢过他,或者当时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一个人。 现在的月蝶,一听到顾淳这样调侃,不由得面色红了大片。 “怎么,叫本王说中了?喜欢本王就直说好了,何必扭扭捏捏的!” 顾淳一副慵懒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说着。 月蝶抬眸望了眼月色,感觉今夜的月色好美,但月色再美,也会有落幕的那一刻。 “贤王……”她认真地看向了他:“月蝶有句话一直想对您说,希望您以后不要在对妍夕有心爱之念了!” 顾淳一听,面色有些尴尬:“月蝶,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王对他不过是亲人之间的情义,哪里有什么心爱之念?” “有没有,贤王您心里最清楚!月蝶不过是不想看到贤王您独自难过的样子。” 顾淳仍旧持着一副慵懒的笑容:“月蝶,你一定是想错了?本王哪里对那个丫头喜欢呢?再说了她是本王的大侄女,如果本王喜欢她,那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吗?” 月蝶见顾淳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样,眉心微皱,朝着他大声喊道:“顾淳,我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你像我一样,看着所爱的人喜欢着别人,独自难过和痛苦!” 顾淳慵懒的笑容这一刻褪去,他垂下星眸,唇角带着自嘲的笑容:“月蝶,本王不希望你在对本王说出这样的话!好了,夜深森了,快回到你的主子身边吧!” “顾淳,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你可以做到吗?” 顾淳抬眸,见月蝶带着些许地期盼望着他,他苦涩一笑:“不可能了,因为本王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月蝶阖上双眸,几滴泪滑过了眼稍,心里就像是千疮百孔一样难受,但在睁开双眸时,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贤王,你也看到了,你不可能做到试着去爱一个你不爱的人。那么妍夕也一样,她也绝对不会试着爱上你,因为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鸿王!” 她浅浅一笑:“刚才的话,都是月蝶为了提醒贤王才说的,根本不是真的,您也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夜色晚了,月蝶告辞!” 月蝶转身,将消瘦清冷地背影留给了顾淳,而他依靠在墙壁之上,心中一片的凄冷。 试探?提醒? 月蝶,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同样让本王也心灰意冷了,妍夕不可能爱上本王吗?本王哪里不好,比不过炎鸿澈? 终有一天,她会知道,喜欢本王,才是她这一世最应该做的选择。 月光将月蝶的身影在青石长巷上拉的很长很孤寂,一想起她曾看到鸿王和妍夕的月下身影甜蜜的交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可悲、很孤独。 为什么,她会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远处,突然望见了一个熟悉而又可疑的身影一闪而过,月蝶不敢确定那个人是谁,于是跟了过去。 绕过了长巷的拐角,沿着另一条巷子,走进了御花园中。 当望见那个人走向了假山后的凉亭中,与人谋面。 月蝶藏在了假山之后。 “师父,您怎么来这里了?”那人朝着一位白衣道长拜见。 “怎么?难道你还不允许师父来这里看你吗?”白衣道长一身清风道骨,眉眼之中满是凌厉之色。 “瞧师父你说的,徒儿不过是想知道,你来墨宫里,是不是有事要徒儿去做?” 月蝶看得清背影,却一直未曾看到那个女子回眸的面目,不过她的声音真的好熟悉。 白衣道长冷冷一笑:“没想到徒儿你变得聪明了?今夜为师要你去接近鸿王后,将这个洒在她的脸上,在将她引出殿,师父要找她要一样东西,和她做个交易。” “师父,鸿王身边的侍卫可是很厉害的……” “你不比那些侍卫还要厉害许多?能在墨宫里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也是时候来为师父效命了。” “是,师父!” 月蝶终于从声音中辨别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她转身欲悄悄离去,突然脚下的一颗假山石松动,发出了哗啦的响声。 月蝶直觉不妙,在回眸时,被拂尘的万千白丝缠住了脖子。 “如果你想活命,赶快放了我!” 他阴冷的大笑道:“放了你?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贫道是不会放过你了!” “师父且慢,留着她……自然会有用处!” 玲珑将寝殿中的被褥都铺好,打理好了殿中的一切,这才与寐生眨了眨眼睛,两个人退了下去。 “玲珑,你刚才眼睛抽筋了?为何朝我眨个不停?” 寐生随着玲珑退出了寝殿,俊秀的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 玲珑白了他一眼,唇角抽动一下:“寐生,平日里觉得你很聪明,怎么一到了感情上面,脑袋就锈钝了?你没看出鸿王正搂着鸿王后的腰走进去,没有松开吗?” 寐生皱了皱眉头:“有啊!那是因为鸿王怕鸿王后累了,站不稳了,所以扶着鸿王后娘娘进殿。” 玲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寐生的额头:“说你笨,你还真是很笨!难道你没看出,鸿王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吃掉鸿王后的样子吗?” 寐生咧开嘴:“天哪,你竟然能忍心看着你家主子被鸿王欺负?” 玲珑脑袋垂下来,算是搞不懂这个光有长相、在情感上没脑子的寐生了:“难道你没看出来鸿王是想和鸿王后交流下感情吗?” “他们俩不是一直都在交流感情吗?” “今天在床榻上,这下你懂了吗?” 玲珑几乎用嘶吼的声音喊了出来,喊出后忙捂住了口,小脸红透了半边,在一看寐生,一张俊俏的小脸上,也绯红一片。 玲珑瞧着殿门外只有她和寐生两个人候着,也不好这样尴尬下去,忙转移话题问道:“咦?月蝶哪里去了?” 寐生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月蝶姑娘去了哪里?不过她一定不会走远,等一刻就会回来了吧!” “哦!” 玲珑应了一声,搅着手指头玩,心里却在闷想着:天哪,在寐生面前说了那么多粗俗的话,寐生不会是对她厌烦了吧? “澈,今天感觉好累啊,浑身都酸痛!” 顾妍夕伸展了下筋骨,见炎鸿澈的右手还揽着她的腰,她有些不自然的睨了他一眼:“澈,将你的手拿开吧!” 炎鸿澈松开了手,顾妍夕刚坐到了床边,炎鸿澈随后也坐在了床边,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之上。 第270章 敢动她的人,找死1 顾妍夕和炎鸿澈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本王拜见鸿王、鸿王后娘娘!” 炎鸿澈沉声道:“好了,无须多礼!” 顾妍夕轻问道:“贤王来找我们,不知道有何事要说?” 顾淳神色凝重道:“昨夜月蝶找本王说了一些话后,匆匆离开,本王不放心追随过来,可是却不见了月蝶的身影。后来本王候在使臣馆前,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翻墙踏瓦,似在鸿王您们的寝殿之上,鬼祟的想动手脚,后来被本王阻止,追赶出了使臣馆后,那黑衣人武功了得,消失不见。这一夜,本王就守在使臣馆前,却不见月蝶回来,也不见黑衣人再来鬼祟行事,本王怕……” 顾妍夕接话道:“你是怕月蝶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顾淳点了点头:“是的,本王怕这个黑衣人与月蝶之间,有何干系?也许月蝶之前被这个黑衣人劫持!” 玲珑听的模模糊糊的,月蝶找了贤王说些事,为何会伤心?就算是伤心不回到使臣馆了,怎么黑衣人出现后,这件事就和他有干系了? 顾妍夕问向玲珑:“玲珑,你昨晚可有看到月蝶回来?” 玲珑摇头:“奴婢和寐生一直都守在了寝殿门外都未曾看到月蝶回来”! 寐生若有所思道:“王后娘娘,昨夜玲珑和微臣的确有谈起月蝶不回使臣馆之事,我们还以为她有私事去做,也就没有太过关心。” 炎鸿澈浓眉挑起,望向了顾淳,冷冷问道:“贤王不是说,月蝶是找了贤王说了一些事,有些伤心离开的吗?不知道她和贤王到底说了何事?” 顾淳先是看了一眼顾妍夕,接着淡淡道:“没什么事!总之不会和她失踪的事有关!” 炎鸿澈轻哼道:“你说没有就没有?除非你拿出可靠的证据?” 顾淳面露怒色,好不友善道:“鸿王,本王今日来这里就是想提醒下你,让你多加注意,可不是来找麻烦的,既然鸿王不相信本王,本王也无话可说,告辞!” “贤王,你等等!” 顾淳一扬衣袖,转身愤愤离开,顾妍夕在身后唤着他,都没有将他唤回。 顾妍夕轻叹一声,望向炎鸿澈:“澈,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与贤王讲话吗?” “不能,孤王一看到他,就心中不悦!好了,孤王要去会一会郭帝了,看这件事是不是他从中捣的鬼!” 炎鸿澈面如青铁,一副气匆匆的样子,拂袖离开了寝殿,寐生随后跟上。 寝殿之中,也只有玲珑和顾妍夕二人。 玲珑劝慰道:“大小姐,你可不要生鸿王的气,他不高兴,也是有原因的。” 顾妍夕轻笑道:“我心里清楚的很,他是因为二叔与我走得近,所以才会处处都见不惯二叔,与他置气!可是,他却从来都不了解我,在我的心里,他才是爱的男人。” 玲珑从小服侍着顾妍夕,出了主仆之外的情义,还有姐妹之间的深情,所以顾妍夕和玲珑之间,有何事都是互通心情,毫不虚假掖着、藏着。 玲珑走到顾妍夕身后,帮她挽起了长发:“大小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月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了,想必真的是出事了!” “这里是墨宫,自然不同鸿国王宫,一夜不回来,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玲珑我们去昀云殿找贤王!” 玲珑皱起眉头,低声劝道:“鸿王和二老爷都在气头上,大小姐你还要去见贤王,不怕鸿王知道了会不高兴吗?” 顾妍夕起身,正色道:“这里是墨宫,也只有贤王最了解墨宫里面的情况,我们不找他,还能去找谁?还能去相信谁呢?” 玲珑觉得顾妍夕说的有道理,也没有多劝,于是陪着顾妍夕坐上了软轿,朝着昀云殿的方向走去。 “顾妍夕,你这是要去哪里?” 顾妍夕坐在软轿上,心中一直心绪不宁,刚让抬轿的宫人走快一下,迎面行来了一台软轿,轿子上的女子,毫不客气的直呼顾妍夕的性命。 顾妍夕望见原来是郭琦,见她身着杏黄色的长裙,头上珠钗乱颤,左脸上一块青紫色皱巴巴的胎记,眉眼间满是不善的凌厉。 顾妍夕知道她不是什么恶人,只不过在墨国里被宠坏了,一直刁蛮久了,所以才对人不会那么谦逊,也不在意她直呼她的姓名。 “本宫要去昀云殿见贤王!” 郭琦轻哼一声,展开手臂:“别去了,昀哥哥一直都未回到昀云殿,我还以为他在使臣馆了呢,所以过来找他!看来他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郭琦说的这句话并不假,她挑起眉毛,朝着抬轿的宫人命令道:“我们回昀云殿吧!” “呦,怎么鸿王后和琦琦公主都在啊?” 八人抬的金丝绣成的玫红色软轿迎面朝着顾妍夕和郭琦所在的软轿处行来。 软轿上,这位女人头戴凤冠,身穿金衣红袖的凤袍,妆容浓艳,人未近,就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浓郁的芳香,刺鼻呛喉,让顾妍夕不禁皱起了眉头。 顾妍夕的身份与墨皇后的身份可谓平起平坐,也就不用下了软轿拜见;而郭琦身为后背,即便不情愿,但也不能坐在软轿上拜见她,于是她让宫人们将软轿放下,在青石地上朝着墨皇后作揖。 “琦琦给母后请安!” “无须多礼!瞧瞧琦琦公主,是越来越乖巧了。” 墨皇后右手的三根手指上,套着绣有红牡丹花的镂空金丝的护甲,她用这右手的三根套有护甲的手指,摆动了下右耳垂上飞凤衔珠的金耳坠,笑容中三分慈爱,七分妖艳。 顾妍夕最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女人,也便对她没有几分笑容,想抽身离开。 “既然鸿王后和琦琦公主都在,不如我们到御花园赏花如何?” 郭琦是后背,就算平日里嚣张刁蛮惯了,也不敢和墨宫后宫里最毒辣的皇后使性子。 经过上一次墨皇后对她的毒打和陷害,她是既不愿意接近她的,但她转念一想,若是越害怕,越躲闪,越会让她觉得自己好欺负,岂不是成了软弱之人。 郭琦淡淡含笑:“是,儿臣恭敬不如从命!” 顾妍夕刚要开口拒绝,墨皇后插话道:“最近后宫之中总是有些新来的宫女迷了路,恰好昨天本宫就遇到了一个,还收留了她在身边。本以为她什么都不会,没想到泡花茶的手艺可谓精湛,所以想请王后娘娘去品一品花茶,不知王后娘娘可否赏脸?” 顾妍夕眉毛微微一拧,问道:“不知道这个宫女叫做什么?” “容本宫好好想一想,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月什么来着,只可惜她是个哑巴,又不识字,当本宫询问她的姓名时,她只会写个月字。本宫猜想,她是叫月什么才是。” 月什么才是?墨皇后,你难不成敢动我身边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顾妍夕心中熊熊烈火在燃烧,玲珑听到了墨皇后的话,心里满是忐忑,当望向顾妍夕的神色,见她面上平静,眸子一闪而过了暗芒。 看来大小姐真的是发怒了,这个墨皇后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月蝶,看她的大小姐怎么收拾她。 顾妍夕温婉一笑:“既然是皇后娘娘请赏花,喝花茶,那么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郭琦并不傻,她总感觉这里面的气氛怪怪的,不过有鸿王后去,就算墨皇后想加害她,那么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做,她还害怕什么? 三个人同乘着软轿,朝着墨宫的御花园走去。 到了御花园门外,软轿陆续停了下来,三个人走下,相继进到了御花园中。 已是仲夏,夏天里百花齐放,蜂蝶翩飞,到处都是馨香弥漫,色彩鬓发,玫丽多彩。 墨皇后引着顾妍夕和郭琦来到了凉亭之下坐下,指着花园中的牡丹,妖艳一笑:“这墨宫里的御花园里,就属牡丹花开的最盛,样子和品种也是最多的,你瞧瞧那朵黑夜罗,是本宫最喜欢的品种之一了,就好比人的心一样,黑的吓人,黑的可怕……” 她阴阳怪气的说着,凝向了顾妍夕道:“本宫觉得鸿王后最适合这样的牡丹花了!” 顾妍夕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淡淡道:“墨皇后还真是会说笑,比起那些黑夜罗,就想那只金蕊飞凤牡丹,虽然外表奢华玫丽,实则蕊心上暗藏着剧毒,就连飞碟碰上了,为它传播了花粉,也一样被毒死,这样金玉其外恶蕊其中的牡丹花,还真的很适合墨皇后您了!” 墨皇后一听,脸上妖艳的笑容僵住,变得铁青。 郭琦瞧见了,不由得在一旁掩嘴窃笑,顾妍夕骂的好,还真是骂出了她一直都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意,真是佩服啊佩服。 墨皇后伸出戴有尖尖长长的护甲,指着一干拜见的宫女之中,那一身蓝色宫装的女子,边说着唇上那一抹红艳的笑更浓了几分。 “她就是那个月什么的宫女,她泡了一手的好茶,今天就让王后娘娘和琦琦公主见识一下。” 她眼稍一挑,唇形两边扬起,可眼眸收敛,比之前更暗黑了几分:“你快点过来,给鸿王后娘娘和琦琦公主露两手。” 顾妍夕神色平静,眼眸中暗芒闪过,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墨皇后,她想耍出什么鬼花样?今天她奉陪到底。 敢动她的人?她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蓝衣宫女头上的发饰凌乱,脸上多处手指指甲划出的血痕,本应该粉红色的小口,唇瓣裂口了口子,脖颈上多处的青紫淤痕,就连交叠在身前的两只纤纤玉手,手背上也有多处的抓痕。 她垂着眼眸,似乎很害怕望见墨皇后的眼神,当走到凉亭下,脚下一滑,朝着顾妍夕的方向扑了过去。 顾妍夕不疾不徐,将玲珑拉到了身前,玲珑与蓝衣宫女相撞到一起,痛的两个人都捂住了额头,呲牙咧嘴。 第271章 敢动她的人,找死2 玲珑虽然不知道顾妍夕为何要将她拉到身前,与这个貌似月蝶的女子相撞,但是当她与蓝衣宫女相撞后都揉着额头时,两个人相视一眼,只是这一眼,玲珑就能肯定。 她是月蝶,天哪,月蝶怎么会被墨皇后折磨成这个样子? 老巫婆,你也太黑了,太恶毒了,不过是一夜,月蝶就已经被她折磨的遍体鳞伤,而且还一副怯懦可怖的样子,她怎么能忍心下这样的毒手呢? 月蝶想要将她到身边,好好问一问她身上受的伤是不是这个老巫婆害的,可是月蝶的眼神在闪躲,在她回眸望向顾妍夕时,看到的却是她的大小姐一副至不关己,冰冷的模样。 天呢,怎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做才能将月蝶从墨皇后的身边救走呢? 墨皇后一咬牙,冰冷道:“小叶,将这个新来的宫女,好好张嘴,刚才若是撞到了鸿王后娘娘,岂不是让鸿王后娘娘受伤了?” 站在一干宫女中,模样凌厉,眉梢上扬,下巴尖尖的粉色宫装的宫女走了出来,走到月蝶的身边抬起手就要给月蝶一巴掌。 月蝶就这样垂着头,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鱼儿,垂头等着她挥来这一巴掌。 而玲珑瞪起了眼睛,嘴巴长大很大,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到月蝶的头上。 哗! 啊! 顾妍夕刚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很烫,顾妍夕装作端起茶杯,发现手很烫,就将茶杯连同里面的热茶,全部都洒到了小叶抬起的纤纤小手之上。 小叶痛的大叫着收回了手,在一看自己的纤纤小手,都烫起了好几个水泡,红呼呼的,就像是被烧烤的猪蹄子一样肿了老高。 小叶是墨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轮级别是一等宫女,也是墨皇后最得意的心腹之一。 平日里在墨宫,她说话就是粗声粗气,见人不好就骂就打,出了墨皇后她是天天巴结着、讨好着,其他的宫女被她呼来喊去久了,将她的脾气抬得也是越来越高了。 “鸿王后娘娘,你是存心想要烫坏奴婢的手吧?” 玲珑冷哼一声:“小叶,你可是跟鸿王后娘娘说话,岂容你放肆?” 小叶眉梢一挑,也不看墨皇后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堪:“鸿王后又怎样?在我的主子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被打败了的狗,只会摇尾巴而已。” “玲珑,给她掌嘴,最好将她的嘴巴打烂了!” 凉亭下传来了冷幽幽的一声,瞬间让凉亭下的温度降了七八分。 就连墨皇后平日里嚣张惯了,今日望见顾妍夕不动声色说着幽冷的话,身上的皮肤都冻起了鸡皮疙瘩。 她怕小叶吃亏,忙笑道:“鸿王后娘娘,不过是误会而已,何必和一个小宫女这样置气。” 顾妍夕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说的倒像是云淡风轻,若是我让玲珑说您是摇尾巴的狗,你一定会把本宫的婢女碎尸万段吧?” 墨皇后没想到顾妍夕说话这样不给面子,瞬间脸上铁黑了一片。 顾妍夕根本就不把她现在的神色放在眼里,在她的字典里,还没有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 顾妍夕给了玲珑一个眼色,玲珑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小叶一巴掌,将小叶的一边连都打的肿了老高。 小叶痛的哇哇叫着,看向了墨皇后,见墨皇后恶狠狠瞪着她,像是说:你活该,这都是你自找的! 她瞬间像是丧了气的皮球,玲珑见小叶被打的已经吃不消了,墨皇后又没有帮她求情。 反正是大小姐让她打的,她又有大小姐罩着,不打白不打。 想着月蝶被小叶一定欺负的够重,她抡起手狠狠地打在小叶的脸上,将她的秀气的小脸给打的红肿如猪头,将她那张凌厉的小嘴,打的肿破流血,见将她打倒在地上,玲珑毫不含糊的一只手揪住她的衣领,一只手用力的打着她的嘴,打累了一只手,就换做另一只手。 只听到小叶鬼哭狼嚎的叫着,顾妍夕连眉头都未蹙一下,抬眸看了眼墨皇后心疼揪心的样子,她的心情不知有多暗爽。 这是月蝶承受的苦,你不是想演戏给我看吗? 我今天就好好陪你演这一出戏,让你知道什么叫哭着流泪,天下没有后悔的药吃。 郭琦瞧着墨皇后吃了亏,看着她心疼要死的样子,掩嘴偷笑了起来,在一看跟着墨皇后的那些宫女,每个人可能都吃过这个叫做小叶的亏,被小叶欺负过,所以没有人为她求情,似乎都含着讽笑,看着小叶被玲珑打的满地滚着,哇哇大叫着,口中甚至连求饶这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玲珑挥来的巴掌,打断了她的话。 “皇后娘娘,你不是说,要本宫和琦琦公主品花茶的吗?” 郭琦一听,顾妍夕这是想得到她的配合啊?好啊,她正想着找墨皇后出口恶气呢。 郭琦稳住了想笑的心情,蹙起眉头,咽了咽口水:“花茶?一定很好喝啊?琦琦都有些口渴了呢!” 墨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瞪了一眼蓝衣宫女:“快过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难道你也想挨打不成?” 蓝衣宫女没有回话,只不过垂了垂脑袋,像是恭敬的应答一声。 接着急急地走了过去,望着琉璃桌上摆放着琼脂白玉镶嵌玛瑙罗兰画图样的茶壶,茶壶放在了琉璃盘上,盘上还摆放了白色成大碗状的茶碗。 她抬手,拿起了琼脂白玉兰花茶壶,感觉到茶壶面上热热的温度,她微微拧眉,但是强忍着还是能端上茶壶一会儿。 “快点啊?怎么?叫你给鸿王后和琦琦公主泡花茶,就这样的为难吗? 墨皇后突然站起,戴有护甲长长的手指,猛地要甩在蓝衣宫女已经满面伤痕的秀美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顾妍夕腾的一下站起身,猛地推了一把蓝衣宫女手中端着的琼脂白玉兰花茶壶。 蓝衣宫女手没拿住茶壶,竟然将茶壶连同里面滚热的茶水,洒在了墨皇后的身上。 咣当! 茶壶落地摔的粉碎。 墨皇后一张浓艳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哇哇的大叫起来,用手忙乱的扑着凤袍上被热茶水沁湿的衣物,痛的她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烫死本宫了,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过来帮本宫!” 顿时间,凉亭下乱成了一团。 趁乱之时,顾妍夕将蓝衣宫女拉到了身边,她用纤纤手指捏住了蓝衣宫女的下巴,让她张开口,当望见蓝衣宫女口舌都被烫的发红起了水泡,小舌被烫出了脓泡,嗓子也一定是红肿破裂了。 声带受损,也难怪她说不出话。 墨皇后,你真是好狠的心,早知道就应该将那一壶热茶倒进你的嘴里,将你嗓子都烫烂了才好。 顾妍夕松开了手,对那边打烂了小叶的嘴巴,还将小叶打晕,正抱手环胸看凉亭下墨皇后演戏的玲珑唤道:“玲珑,你过来,看好月蝶!” 顾妍夕刚才手指搭在了月蝶的手腕之上,已经知道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月蝶的筋脉都被人废掉了,身上的武功都没有了,在武学之上,应该算是个废人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她现在顶多和玲珑一样,是个普通的女子,不会武功,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但她有些担忧月蝶,毕竟月蝶是个很好强的女子,如果她不会武功了,这对于她来说,甚者会让她生不欲死吧,所以她要玲珑看好她。 玲珑三两步跑了过来,扶住了满身是伤的玲珑。 顾妍夕眼眸之中暗芒一闪,对着那边乱成一团的墨皇后,冷冷道:“墨皇后,你可知道,这个宫女不是什么新人,她是我的贴身婢女。” 墨皇后本来就因为顾妍夕将茶壶打翻,洒了她一身热茶,烫得她身上的皮肤一定都红肿了,极为不悦,顾妍夕竟然还敢朝她大吼大叫。 她毫不客气道:“鸿王后娘娘,你不也打了本宫的贴身婢女吗?怎么,你想找本宫算账,也不看看你现在站在哪里?岂容你这样嚣张?” 顾妍夕咬唇道:“墨皇后,别以为本宫在墨国,就会怕了你!告诉你,本宫这次来墨宫,其实是来废掉你。” 墨皇后一听,眉梢一条,从手中赫然多了三两把短刀,愤怒地将围在她身前的这些宫女踢开,朝着顾妍夕嗖嗖甩了过来。 顾妍夕望见这几把短刀之上都泛着幽蓝色的光,想必上面涂了剧毒,墨皇后你好狠的心啊,想要杀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妍夕将腰间的两把折扇拿出,眼神黑亮如古井般暗幽,将手中的折扇啪啦一声打开,双手运气,微凉的气息从手心之中腾腾升起。 她双手将折扇用力挥出,数百根银针从折扇之中飞出,朝着墨皇后抛来的短刀击去。 叮碰! 兵器碰撞的声音。 银针虽然没有短刀厚实,却因为数量多、力量大,与短刀碰撞后,将短刀碰撞到地上。 墨皇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说鸿王后天生是个傻女人,怎么武功竟然谁这样的好? 也就在她神色恍惚的一刹那,顾妍夕抛来的银针,将她的发髻插满数根,她现在就像是满头插上了山鸡毛一样,又像刺猬爬上了她的脑袋,看起来既狼狈、又可笑。 围在墨皇后身边的宫女看到墨皇后吃瘪的样子,满头的刺猬头,看起来很是可笑,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墨皇后显然看不到自己的狼狈样子,先是摸了摸浓艳装扮的脸蛋,见自己的脸蛋完好,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被毁容。 郭帝站到了一旁,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红丹丹的苹果,正啃着苹果,看好戏呢! 打吧,你们尽情的打吧,我就在这里看你们的好戏,等看累了在走人。 墨皇后呲牙咧嘴,又还是凶起来,将手指上戴着的护甲,噌噌噌,从手指间弹了出来。 顾妍夕不慌不忙,将琉璃桌上的白玉茶碗拾起,嗖嗖嗖,抛了过去。 墨皇后手指上的长护甲在迎上了顾妍夕抛来的白玉茶碗后,竟然被白玉茶碗给顶撞了回来。 哧哧哧! 第272章 验尸奇案 郭琦说道这里,看了一眼顾淳,顾淳显然不知道郭琦其实一直都跟着他和月蝶,甚至连他们的谈话她也都听见了。 顾淳不过是垂眸,没有做声,郭琦知道月蝶遇到了这样的危险,其实也和他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伤害了她的心,她又怎能掉以轻心,让坏人得逞,将她加害。 郭琦继续道:“月蝶和昀哥哥说完话后,看样子很伤心,后来她失魂落魄的走了,我不放心就轻声跟在了身后,直到她进了御花园里,我看到了……” 郭琦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斟酌了一下:“我以为她去了御花园不过是散心,就没有跟进去,可就在我转身走到了巷口时,发现了太后娘娘她也走进了御花园,我很怕这个皇奶奶,于是我就快步离开了御花园,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任何事。” 郭琦说完了她的所见所闻后,顾妍夕突然间黑眸中闪过了暗芒,她睨了一眼垂首站在殿中的太医,将太医和宫女们都遣走,这才幽幽道:“太后娘娘和墨皇后她们合谋害的月蝶,因为月蝶可能知道了她们之间的什么秘密,所以才会招到毒手。” 炎鸿澈显然也认同顾妍夕的猜测,他想了想:“我们就找太后娘娘问个究竟,看她作何解释?如果她不肯交出解药,孤王第一个宰了她。” 顾妍夕抬手,阻止道:“澈,做事且不能太过激动……”她看了一眼顾淳,略带期盼道:“二叔,这件事也只有交给你去做,比较合适了。” 顾淳点了点头:“妍夕你放心,若是这件事真的与皇奶奶有关,我一定会从她身上要出解药的。” “那我就先替月蝶谢过二叔了!” “何来言谢,这件事其实也与我有关,事不宜迟,我先去皇奶奶那里探个究竟再说。” “好,有劳了!” 顾淳衣摆翩翩,快步离开了昀云殿,顾妍夕这才收回眸光,拉住了月蝶略觉冰凉的手心,轻轻的搓了搓,想给她取暖,喃喃道:“月蝶,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医治好的。” 羽藻殿。 郭帝前脚刚走,一身凤袍,发髻歪斜,满头银针之余还斜插着长长的护甲的墨皇后,梨花带雨,哭花了一张浓艳的妆容,急急走进了大殿,朝着坐在正殿上,正品茗喝茶的莫太后拜见。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莫太后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猛的抬眸,在额头两边用力的摇摆了两下,将她本应该慈祥的面容,映的多了几分威仪和肃色。 她抬手:“你们都下去,哀家有话要与皇后说!” “是,太后娘娘!” 宫女们见太后娘娘变了脸,谁还敢在殿中碍眼,免得惹祸上身。 殿中的宫人都退下后,殿门掩上。 墨皇后挤了挤眼睛,硬是将眼角挤出几滴泪珠子,哭的很是委屈:“太后娘娘,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皇上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臣妾面子,还让侍卫将臣妾带走,一副冷酷的样子,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臣妾啊!” 莫太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手边的檀木茶几之上,起身间一身金凤绣袍在空中翩翩摇动,就像是漫步云端般,美的华丽,美的飘逸。 “丽儿,哀家让你装成哀家的样子,可是你却不替哀家做事,哀家留着你还有何用呢?” 墨皇后身子一抖,眼睛眨巴了两下,不知道该如何狡辩出口。 “皇上好美色,哀家自然是知道,哀家与他的情义早就断掉了,所以哀家才会将太后给杀了,仪容成她的样子,想与他划清了情感瓜葛。本来是想你仪容成哀家的样子,好迷惑皇上,从而将一些生杀的权利掌握到手,可你倒好,成了一个怨妇了,在后宫肆意杀谬,对皇上却没有用心,让他天天迷恋皇宫中其她美人,还被他嫌弃,你是存心打哀家的面颜是不是?” 墨皇后摇头,狡辩道:“请太后娘娘明鉴,丽儿真的没有做出像太后娘娘所说的那么愚蠢之事。” 莫太后猛的抬脚,一脚踢在了墨皇后的胸口,墨皇后顿时头上发髻上斜插的护甲和银针都脱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口中也吐出了一大口艳红色的浓血。 她歪倒在地上,面色比先前苍白了几分,用力的摇头:“太后娘娘,丽儿以后真的在也不敢了!” “不敢了?你还敢说不敢了?哀家让你看好了月蝶,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要让她露面,而你这个蠢货竟然妒忌皇上喜欢鸿王后,想用月蝶来刺激她,接过反到让鸿王后救走了月蝶,将你整的这样狼狈,还被皇上嫌弃了?” 莫太后蹲下身子,抬起手一下一下拍在墨皇后的左脸上,咬牙道:“怎么?你是想丢哀家的面子不成?想让皇上将你杀了,等到哀家作为太后的身份装死后,不能在变回皇后,不能看着哀家的儿子登基从太子当上皇上,成为太后是不是?丽儿,你真是越来越让哀家失望了。” 墨皇后心中惊吓了不小,刚才在路上想出了一大些为自己能恕罪的理由,这一刻也都不能用上了,满脑满身的恐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的摇着头。 “哀家告诉你,若是你再敢做出违背哀家意思的事,敢擅自做主破坏了哀家的计划,哀家将你死成碎片喂狗。” 墨皇后哀求道:“太后娘娘,丽儿以后再也不敢了,若是您杀了丽儿,您的皇后身份该有谁来替代呢?” “哀家会揭下来太后的假面具,去做原来的皇后,太后会死去,但这之前,太子已经登上了皇上,而哀家很快还能当上太后。” 莫太后眉毛挑起,纤纤手指捏住了墨皇后发髻上斜插的银针,迅速拔出后,猛地刺进了墨皇后的脖颈之上。 痛的墨皇后一张哭花的娇容,瞬间扭曲成了一团。 莫太后缓缓站起,伸出手指指向了殿门的方向,咬牙道:“给哀家滚出去,别在这里让哀家心烦!” “是,是!丽儿这就滚,这就滚!” 墨皇后将脖颈上的银针拔出,捂住了细小的伤口,朝着殿门外欲走出。 突然殿门外传来了宫女的禀报声。 “启禀太后娘娘,贤王殿下求见!” 莫太后狠狠瞪了一眼,手忙脚乱站在殿门前的墨皇后,指了指内寝殿的方向,轻声道:“还不滚进里面躲一躲?若是被贤王看到你在这里,哀家马上就杀了你!” “是,是!” 墨皇后提着裙子,迅速躲进了内侧的寝殿之中。 莫太后这才朝着门外唤道:“让贤王进来吧!” “是,太后娘娘!” “贤王殿下请进!” 顾淳推开殿门,望见莫太后正坐在正殿的主位上品茶,她慈眉善目的笑着,朝着顾淳招了招手:“昀儿,你终于来看哀家了!快,来这里坐下!” 顾淳微微笑道:“是,皇奶奶!” 莫太后见顾淳坐在了身侧,瞧着顾淳俊美无双的样子,尤其那剑眉星目,粉红色的唇瓣清扬出痞美的样子,让莫太后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抹了抹顾淳的手背。 “昀儿,已经有七年没见了,哀家见你越来越英俊了。” 顾淳微微一怔,然后笑道:“皇奶奶,昀儿不是在三年前您生病的时候,背着父皇瞧瞧来羽藻殿见您了吗?难道皇奶奶忘记了吗?” 莫太后感觉脑中一白,这件事既然是秘密的事,她又不是真正的莫太后,她怎么会知道? 莫太后笑着轻轻拍了拍脑门:“哀家老了,总是记不住事了!昀儿可不要笑皇奶奶!” 顾淳轻笑着摇头:“皇奶奶,昀儿可没有笑您,昀儿不过是觉得皇奶奶是贵人忘事了,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比那时身子骨似乎更硬朗了许多。” 莫太后哈哈大笑一声:“儿孙之中,就属你最会讨哀家的欢心,就捡着好话对哀家说。” 她朝着殿中的宫女招了招手,唤道:“还不快下去,将哀家最喜欢吃的枣仁松子玉酥糕和百花莲子杏仁糕都端上来给贤王殿下尝一尝。” “皇奶奶,您不是最不喜欢吃红枣和杏仁了吗?” 顾淳微微皱眉问着,发现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皇奶奶陌生了,曾记得他自幼就失去了母妃,皇后娘娘又心肠恶毒,好几次都要害了他的性命,若不是当时皇奶奶将他接到了身边守护着,不让皇后的阴谋得逞,他也不会能活到今天。 儿时几乎都是皇奶奶陪伴着他,所以他喜欢吃什么,皇奶奶喜欢吃什么,还有一些生活习惯都是彼此知道的。 皇奶奶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红枣和杏仁,她说红枣太甜,杏仁太苦,这些都不是她喜欢吃的味道,怎么今日却说,这些糕点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呢? 墨皇后面色有些尴尬,忙笑道:“哀家曾经是不喜欢吃,可是自从你离开墨宫后,哀家试着吃一些没有吃过的糕点,发现味道很是可口,就想红枣和杏仁一样,哀家也试着吃了起来。昀儿,别见怪!” 顾淳笑着点了点头:“昀儿又岂会对皇奶奶见怪呢?” “那就好!” “昀儿在殿中是吃过午膳了,所以才会来了这里,您就不用在为昀儿忙活了!” “好好!” 莫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不必去准备将糕点端上来了。 她转身端起了茶杯,喝了一杯清茶,这才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她就怕这个郭昀来这里找她,所以自从郭昀回到墨宫后,她都是装病避而不见,但今日却不同了,她知道郭昀一定是有事要找她,她若是避而不见,岂不是引起他的怀疑了吗? 可是见了,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疑点被他拆穿了,这个郭昀还真是男对付。 顾淳见莫太后像是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出声打扰,当眸光扫了一眼殿中,发现殿中有一滩红色的血迹,而且血迹的周围还有三两只绣有牡丹花开的金制护甲。 这不是墨皇后手上曾戴的护甲吗?怎么会落在了羽藻殿中? 顾淳指了指落在地面上的血迹和手指护甲,问道:“皇奶奶,这地上的血迹和护甲是怎么一回事?” 莫太后突然心中一晃,想起刚才她疏忽了,竟然没有处理好墨皇后留下的护甲。 第273章 要你血债血偿 她转了转眸,解释道:“这血是哀家让人处罚一个不听话的小宫女,小宫女受了伤才留下了血迹;而这护甲是哀家打了那个宫女的脸,不小心从手指上脱落下来的。” “这护甲和母后的护甲真的好像!” “这护甲是莫太后赠与哀家的,所以哀家和她都有同样的护甲。” 咳咳! 莫太后突然咳嗽了两声,脸色有些难堪,顾淳心急地扶了她一把,问道:“皇奶奶,要不要请太医来为您查看一下?” 莫太后摇了摇头:“不碍事的,老毛病,只要休息下就好!” 顾淳听得出,这是莫太后要赶走他的意思,他轻声道:“皇奶奶,既然您身体不适,就早点休息。昀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您!” 莫太后点了点头,招呼了宫女道:“还不将贤王殿下送出羽藻殿?” “是,太后娘娘”! 她又慈眉善目的伸出手轻轻摸了下顾淳英俊的面颊:“昀儿长大了,哀家看到你,心里真的高兴,只可惜哀家身子不好,想去休息,就不能多陪陪你了!” “皇奶奶是凤凰转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皇奶奶您要保重凤体,昀儿告退!” 顾淳转身后,星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待宫女将他送出了羽藻殿,他回眸望了一眼又掩上殿门的羽藻殿,对身边的小宫女轻声询问道:“刚才太后娘娘可曾处罚过一个小宫女?还将手上的护甲打掉了?” 那个小宫女在墨皇后来之时,被遣出了殿中,而莫太后与顾淳对话时,她也不再殿中,知道莫太后唤人去送顾淳离开羽藻殿,她才进了殿。 但之前殿中发生的事,她还是很清楚的。 她摇了摇头:“奴婢未曾见过太后娘娘今日责罚过宫女,还将手指上的护甲打落。” 顾淳眸光收敛,快步离开了羽藻殿。 顾淳一离开,莫太后将墨皇后给喊了出来,又对墨皇后再三嘱咐了几句话后,将墨皇后赶出了羽藻殿。 她眸中阴毒的光芒一闪,咬牙道:“鸿王和鸿王若是阻止了哀家的儿子登基继承皇位,哀家要用你的血肉赔偿。” 过了半个时辰,顾淳回到了昀云殿。 他面色有些难堪,甚至有种难以置信的神色,走进了殿中。 顾妍夕盘问道:“二叔,你可曾查出了什么?” 顾淳点了点头:“太后娘娘是被人替换了,我敢肯定这一点!今日我在羽藻殿中看到殿中有一滩血迹还有墨皇后手指上戴着的护甲,当我询问她时,她说这是她惩罚宫女,那宫女吐得血,护甲是她打在宫女的脸上掉下来的。“ 他轻叹一声:“可我问了她宫中的宫女,她说未曾看到她今日责罚了宫女,还打掉了手上的护甲,而那护甲她说是皇后所送,可我去了珍宝厮问了下,这种护甲她们做了几支,都为谁做的,后来查清这种护甲只有四支,只为了皇后所做,可见太后娘娘在说谎。” 炎鸿澈冷声道:“何止呢,还说明了假太后娘娘和墨皇后狼狈为奸!” 顾妍夕站起身,眸光一烁,望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月蝶,清冷道:“郭帝一定还不知道现在的莫太后其实是假的?素闻郭帝是个大孝子,对太后的话恭敬听从,从来不敢违背,如果他知道有人害死了真的莫太后,顶替了莫太后,他会怎么做?” 顾淳握起双拳,冷声道:“父皇会将她碎尸万段,而我也会将她捏的粉碎如灰!” “不错,但现在我们必须要找到莫太后是生是死?如果死去,尸体藏于何处?只要找到了尸体,我就会有办法查出她的死因,证明现在的莫太后其实是个冒牌货,我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威胁她交出解药,不然她这种恶人就算是死,也不会交出解药来的,等月蝶身上的毒解开,我在将这件事告诉郭帝,让郭帝为莫太后报仇雪恨了。” 炎鸿澈却不赞同道:“妍夕,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进到羽藻殿,用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交出解药。” 在这件事情上,显然炎鸿澈和顾妍夕之间有了分歧。 顾淳却是很赞同顾妍夕的建议:“鸿王,妍夕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莫太后心机太深,你未必能从她身上得到解药。” “澈,我并不觉得她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妍夕,既然你和孤王想的不同,那么孤王今夜进到羽藻殿找那个假太后去要解药,而你和贤王找出莫太后藏于何处!好了,孤王这就和寐生准备下今夜的行动,你们有什么话就现在聊吧!“ 炎鸿澈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淳,又看了一眼顾妍夕,显然满面的醋意,顾妍夕又岂会不知道,但是眼下能找到解开月蝶身上的奇毒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种毒太医虽然无从下手医治解开,却能查出在五日后若是不能解开,月蝶就会毒发身亡。 她不能失去这个姐妹,绝对不可以! 冒牌莫太后,还有墨皇后,若是月蝶有什么事,我就要你们血债血偿。 郭琦刚才听到了顾淳的话,很是惊怕,她脑中迅速的闪过一件事,大叫道:“昀哥哥,顾妍夕我知道一个地方,莫太后经常出入的地方,那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半,仲夏之夜,银河自北向南在墨蓝色如海的夜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皎洁的上弦月就像是银河上的一只扁舟,静静飘荡在银河上,伴随着夜风徐徐而起的乐声,将静谧而又祥和的月光倾洒进墨宫之中。 墨宫之中有月辉倾洒,有通明的灯笼照耀,到处都是明亮如白昼,整个墨宫就像是没有夜色的白日宫一般,一派的蓬荜奢华。 “不是说了吗?这里的宫灯就不要点这么多盏了?还不多灭掉几盏?” 一身金丝凤袍的女人,给了她身后三五个宫女凌厉的眼色,那些宫女唯唯诺诺道:“是,太后娘娘!” 接着都散去了,按照莫太后的话将宫灯又灭掉了几盏。 数一数,原来这个宫殿内有三十多盏宫灯,现在却只剩下五盏宫灯幽幽的亮着。 莫太后这才收起凌厉的眸色,双手端在了左腰处,走路的姿态落落优雅,朝着伶人殿的殿中走去。 待莫太后的身影消失在伶人殿中,躲在巷口的郭琦,指着莫太后消失的背影,轻声道:“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她几乎每个月的今天深夜,都要来这里,也不知道来这里做些什么?” 顾妍夕身穿黑色长衣,头上蒙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古井般黑亮幽深的双眸,她眸中闪过暗芒,淡淡道:“她来这里,而且还在深夜,一定是做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 一阵风吹来,扬动了顾妍夕束在脑后的万千青丝,淡淡的花香随着她的青丝舞动,弥漫在站在她身后,一身青衣浓眉星目的俊美男子面容之上。 顾淳神色一直凝在了顾妍夕纤丽的背影之上,赞同道:“妍夕说的不错,莫太后在深夜来伶人殿,一定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郭琦疑问道:“伶人殿不是莫太后的静心殿吗?只要莫太后生了病,都会来这里医治和修养的。” 顾淳听了郭琦的话想起一件事:“这伶人殿在三年前皇奶奶还来这里静养过,那时她病的很重,所以飞鸽传书要我回来看看她。” 郭琦歪着脑袋想了想:“可是自从三年前皇奶奶大病初愈,从伶人殿搬回羽藻殿,就几乎都没有来过这个伶人殿,也就是每个月的今天出入此殿,这难道不是很让人好奇吗?” 顾妍夕与顾淳对视一眼,似乎都觉得这件事未免也太蹊跷了,难道这三年里莫太后已经不是先前的莫太后了吗? 那么很显然,这个莫太后一定是有人假扮的。 顾妍夕对郭琦道:“琦琦公主,伶人殿既然是莫太后的私密之殿,想必里面也很危险。你就站在这里哪里不要进去,若是我们半个时辰还未出此殿,你就去找鸿王,让鸿王来救我们。” 郭琦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顾淳,见顾淳朝她点了点头,她应了一声:“好!你们一定要多当心!” 顾淳和顾妍夕点头应允后,这才转身走进了伶人殿。 伶人殿的大门除了今日没有护卫守护,平日里都是由护卫二十四小时守护。 所以,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但就因为这样的特别,顾妍夕和顾淳才能轻而易举的进到了伶人殿的大门。 而到了内殿门口,顾妍夕和炎鸿澈望见门内有两个宫女的身影,似乎在里面放哨把守。 顾淳与顾妍夕相视一眼,将白天里已经商量好的计划实施。 顾淳粉红的唇瓣轻启,怪模怪样的学了几声猫叫,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引起把门宫女的注意。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两名宫女一左一右从内殿之中走了出来,顾妍夕和顾淳二人相视一眼,迅速窜到了两名宫女的身后,一只手捂住她们的口,另一只手猛的劈向她们的脖颈,两个宫女来不及惊叫,就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顾淳和顾妍夕二人互点头,示意这两个宫女已经确定晕厥过去,这才蹑手蹑脚走进了内殿。 内殿之中,空荡荡并无一人把守,这里的烛火也只有燃亮了三五只,幽暗的很。 顾妍夕指了指寝殿的方向,顾淳望去,里面似乎还有三个女子的身影。 三个人?加上外面晕倒了两个宫女,也就是五个人,很有可能莫太后不在寝殿之中,又或者寝殿之中藏有暗道或者密室,莫太后此刻已经进入到密室之中? 顾妍夕转了转眸,总之还是小心行事为好,她并不想冲进寝殿打草惊蛇。 顾妍夕想了想,对顾淳做出了两只食指交叉,一个暂停稍等的手势。 她蹑手蹑脚走出了内殿,将其中一名宫女的衣服换上,待换好了衣服这才走进了内殿,并且对躲在檀木大桌下的顾淳点了点头。 顾淳就知道,顾妍夕的脑瓜最为灵活,一定会想出好法子进寝殿去看个究竟。 第274章 惹火,嫡女凶猛 顾妍夕垂着眸,缓缓走进内殿,撩起了紫水晶做成的珠链,微微抬眸望了一眼幽幽烛火燃亮的寝殿,果然只有三名宫女在寝殿之中守护,没有了莫太后的身影。 “小词,你来这里做什么?太后娘娘不是说要你守在内殿的门口吗?” “我的眼睛迷进了沙子,想找姐姐们用帕子揉出来。” 顾妍夕轻声说着,并未将面容抬起。 守在寝殿中的三名宫女都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询问过她的那个宫女,又道:“小苏不是在外面吗?你怎么不让她帮你将眼中的沙子揉出来?” “她笨手笨脚的,什么事都做不好,哪有你们几位姐姐八面玲珑、心慧手巧啊?” “来,让松芝姐姐给你将眼中的沙子揉出来!” 另一个站在她左侧的宫女,从怀中掏出了丝帕,正准备要为她揉出眼中的沙子。 顾妍夕能感觉到她们三个人并非是平凡的宫女,比起门外那两个,她们三个会功夫,而且武功很深,她之所以要大费周章的接近她们,而没有选择一见面就与她们动手,就是怕这些宫女的功夫会凌驾于她之上,也怕她们会通知莫太后,让莫太后有所防备。 看来,现在是出手的最好时候。 顾妍夕将袖口中藏起的银针滑到了手指细缝中,待捏住了银针,猛的太猛,将手中的三根一阵,在空中一扫。 准确无误地分别刺入了这三名宫女的头顶神庭穴之位,顾妍夕知道,这个穴位一旦被银针刺入,轻则就会剧痛不止,重则晕厥、甚者身亡。 顾妍夕不过是手上的力道轻了几分,也就只让她们一个个如软倒的烂泥,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并未对她们大开杀戒。 顾妍夕环视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撩起紫色珠链,向内殿中等候的顾淳招了招手。 顾淳飞身走进了寝殿中,望见软倒在地上的是刚才跟随在莫太后身边的三名宫女。 在一望寝殿中,除了檀木雕花的大床和床帐,再就是翠羽做成的梳妆台,再就有几只白玉凳子,也没有望见可疑之物。 顾妍夕轻声道:“这里一定有密室!” 顾淳如星河般亮烁的双眸凝了一眼四面的墙壁:“难道这密室在墙壁之中?” 顾妍夕淡淡道:“这也未必,也许在地下。” 顾妍夕观察了一眼大理石地面,都是黑色大理石所做,做工精致坚固,地面上倒是没有繁杂的花纹,虽然只有几只蜡烛燃着,却能将这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映的如同镜面一样明亮。 顾淳负责去找四面的墙壁,看看是不是有密室的存在,而顾妍夕则观察起大理石地面,希望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她将头上的银簪子取下,用银簪子轻轻敲了下地面,发出的声音都是沉闷之声,这证明大理石地面下是实心所致,没有什么特别。 她侧眸望了一眼床榻,发现床榻下的大理石地面颜色有些怪异,不用于其他地方是黑色的大理石所致,而是用了黑白的斑点相间,像是黑白两种玉石挤压在一起,制成的地面。 顾妍夕三两步跑了过去,用手中的银簪子在上面敲了敲,发出了咚咚清脆的几声鸣响。 她朝着顾淳招了招手:“二叔,这里有地下室!” 顾淳停止了在墙面上寻找机关开通密室,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床榻下的大理石地面的颜色,果然和其他地方不同。 “可是,开启地下室的机关会在哪里呢?” 顾淳四周打量了一眼,望见了床柱上镶进木柱中一块红色雕有荷花形状的玉佩。 顾妍夕也站起身,望见了床柱上这一个特别之处,她抬起手按住了这块玉佩;与此同时,顾淳也按到了床柱上的玉佩,却晚了片刻,按到了顾妍夕的手背之上。 他连忙收回了大手,面颊有些泛红,而顾妍夕却没有察觉,而是将这块床柱上的红色玉佩按照顺时针旋转一周。 轰! 顾妍夕和顾淳感受到脚下的大理石在挪动,他们忙跳到了床榻之上,待这只檀木雕花的大床移动到了一旁,而原先床位下的大理石赫然向一片推去,露出了一块空洞。 顾妍夕和顾淳向里面望去,空洞之中的石壁上的蜡烛已经被人点亮,将从地面延伸到地下的石阶也耀亮。 顾妍夕将头上的银簪子刺进了红色玉佩之下的床柱,这是她的银簪子,炎鸿澈有见过,见了簪子他一定会知道这是她做的记号,继而就能看到床柱上的这块红色玉佩,他也能猜出这红色的玉佩应该就是密室或者地下室的机关。 “妍夕,我们走!” “好!” 顾淳先走下石阶,对顾妍夕轻唤一声,顾妍夕忙走下了石阶,也就在此刻,头上的地下室之门已经合上。 顾淳和顾妍夕沿着石阶往下走,大概走了一刻钟,才走完长长的石阶。 顾妍夕都难以估计,莫太后到底挖了多深的地下室,她挖这个地下室又是要做些什么? 走下了石阶,顾妍夕和顾淳望见了一个石洞,从石洞之中能听到潺潺的水流之声,也能望见石洞里面灯火明亮,假山重重,芳草萋萋,绿水萦绕,别外洞天。 顾淳和顾妍夕向洞内远望,望见在洞中央有一口白玉做成的棺材,棺材旁正站着一身金丝凤袍,雍容华贵的莫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你在这里过的还舒坦吗?三年了,我每当想起你在临死前对我说过的话,心里就恨你,恨你入骨!你说,我不配做一国之后,你说我的儿子不配做太子,你早晚有一天都要扶持楚妃之子郭昀为太子,将来让他继承皇位,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要将你碎尸万段!” 莫太后眉头拧成一条线,头上的金步摇因为她情绪激动的怒骂着,在她的扭成一团的面容旁晃来晃去,碰撞出一声声刺耳的鸣音。 她突然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扯下,露出那一张浓艳的面容,咧开唇角怒骂道:“莫太后,你看好了,我不是你,我也不会为你而活!我现在仍旧是墨皇后,我的儿子仍旧是太子,将来也会成为墨国的皇上。你以为皇上对你的话都言听计从?可惜,你已经都死了,就算你有这心,也没有这能耐能斗过我了。” 她双手用力的拍了下白玉棺材,仰面大笑:“莫太后,你就在这口棺材里面,好好的享清福吧!我之所以没有将你焚烧成灰,那是因为我要你亲眼看到,看到我的皇儿登上皇位,看到我不但坐上了皇后之位,将来还能坐上太后之位,我要你死了都不得安宁,永世不得超生!” “墨皇后,你真是太恶毒了!” 顾淳忍无可忍,一双星眸暗深,咬牙切齿地朝着白玉棺材旁的金丝凤袍的墨皇后,怒声喊道。 墨皇后没有想到,这么隐秘的一个地下室,竟然会让贤王和鸿王后找到了。 当她扫了一眼那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时,不由得恨意更浓,一定是她,是她帮助了贤王找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简直就像是她的克星。 她今天就要斩草除根,不管是贤王还是鸿王后,一个都不会留下来。 墨皇后扬起鼻子,冰冷道:“你们敢擅自闯入伶人殿?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妍夕清冷一笑:“比起墨皇后能假扮了三年的莫太后娘娘,我们闯入伶人殿的胆子再大,在你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墨皇后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她唇角抽动一下:“鸿王后,你以为本宫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比起那个冒牌的墨皇后,真正的皇后娘娘又岂会是那么好欺负的?” 顾妍夕说完,古井般的黑眸泛着幽幽的冷光,凌厉道:“墨皇后,月蝶是不是你对她下的毒?” 墨皇后冷笑道:“是,就是本宫下的毒!” “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墨皇后哈哈一笑,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你们别以为,我是那么好对付的!想要杀我,别做梦了!” 顾淳冷哼道:“墨皇后,我要为我的皇奶奶报仇!” 他手中提着青色短剑,快步如飞,朝着石洞的中央站着的墨皇后刺去,墨皇后从腰间拔出了软剑,在空中挥动了两下,她手中的软剑竟然像是一条游蛇,让顾淳不得近了她的身。 顾妍夕见顾淳打的吃力,她双手运气,将别于腰间的两只折扇取出,将寒性内力都运到了手心中的折扇上,将扇子猛的抛向了墨皇后。 折扇在空中打开,伴随着青蓝的内力微蓝色光芒,朝着墨皇后飞去。 墨皇后一甩头上的金步摇,金步摇如同飞镖,朝着顾妍夕的两把折扇撞去。 当! 折扇被金步摇撞到了地上。 顾妍夕从怀中掏出匕首,朝着墨皇后冲了过来,与顾淳并肩作战。 奈何,墨皇后的武功真的是出神入化,尤其她手中舞动的软剑竟然像是一条游蛇一般,在顾妍夕和顾淳的身边游走滑过,还伤了顾淳身上多处,而顾妍夕和顾淳竟然不能近她的身,更伤不到墨皇后半毫。 “就凭你们也想伤到本宫?别做梦了,本宫可是玉峰仙人的关门弟子,清仙道长是本宫的师叔,既然你们想送死,那么本宫现在就成全你们!” 墨皇后张开大口,大喊:“凌波剑!” 她手中的软剑竟然成波浪般的形状,剑刃散发着凌厉的光芒,成一个半圆形,朝着顾妍夕扫射而去。 剑势太猛,顾妍夕手中握着的匕首难以阻挡这样强大的剑功,而这时顾淳将青色短剑挥出,纵身一跃,跳到了顾妍夕的身前,替她挡下了墨皇后凌波剑这一招。 凌波剑剑气太猛,顾淳手中的青色短剑打在了胸前,被剑气撞伤,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青衣,在转身将顾妍夕护在了身下,墨皇后迅速的再一次使用凌波剑,刺入了顾淳的右胸口。 “二叔!” “丫头,你快走!” 顾淳用身上仅剩的全部内力,用双手将顾妍夕从身前推开,飞离到身后五米之远。 待顾妍夕双脚触到了地面站稳,墨皇后已经右手成鹰爪状,捏住了顾淳的喉咙。 第275章 法医滴女之枯骨奇案2 顾妍夕知道,炎鸿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都值得她相信和感动的。 然而这一刻,她需要的是坚强,在墨皇后还未得到应得的下场,她是绝对不会变得柔弱的,就连眼泪也不许流下,要流下的是血,而不是懦弱的泪。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轻轻点了点头,她看向郭帝,淡淡道:“郭帝,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郭帝挑起一边的眉毛,警惕地问道:“你说说看,看朕能不能做到?” “我需要借用下太后娘娘的尸骨,你可能承受?” 郭帝低垂着浓眉,似有所思。 顾妍夕淡淡一笑:“郭帝,你大可以拒绝我的请求,不过这是为了查明太后娘娘真正的死因,必须做的一件事,并非是我亵渎太后娘娘,想来讽刺郭帝你。” 郭帝浓眉下的那一双阴鸷的双眸,在望向白玉棺材中,莫太后已经只剩下凄凄的白骨,手腕的白骨之上,是当年他还是十岁太子时,亲手送给她作为生辰礼物的镯子,不免心里浓浓地伤痛。 他深吸一口气,道:“好!朕答应你!” 顾妍夕望着已经是如此狼狈的墨皇后,她的眼神却狠毒如蛇一样,恶狠狠望着顾妍夕,像是张牙舞爪地要将她撕碎。 她顾妍夕从来就没害怕过什么,就算墨皇后真的张牙舞爪的抓来,她也会面不改色的与她对战。 顾妍夕让郭帝找来一些禁卫军,并且将她提出的一些东西都准备好,约么一刻钟,顾妍夕这才开始动手验尸骨。 她先用米醋将手洗净,然后口中含有一块生姜片,面上罩着用米醋挥发熏染的白色纱巾罩上,这才伸出手检查下躺在白玉棺材中的尸骨。 “根据尸骨可以猜出太后娘娘的身亡时间,大约在三年以前,这与墨皇后说的话倒是相符。” 跟均顾妍夕的断定,莫太后死后就被放进了这口棺材之中,正常的尸体都会有人体腐烂,发出腐肉臭味的刺鼻味道,及时死去了三年,也同样不会消除这种味道,为何这口棺材里,这种腐臭却没有那么明显? 她捏了一把,尸骨之下的黑色碳土,在鼻下闻了闻:“太后娘娘之所以在棺材之中没有因为身体腐烂产生腐臭,这都是因为墨皇后用了竹炭垫在尸体之下,将尸体上的腐烂气味和血肉都吸进,并且定期更换了尸体下的竹炭。可见墨皇后为了掩盖太后娘娘的死因,动了不少的脑筋。” 顾妍夕略带讽刺的笑了笑,这才继续检验尸骨:“尸骨完好,并未出现骨头的裂痕,说明太后娘娘在生前不是被利器所伤而身亡。” “太后娘娘的尸骨并未有变色,说明尸骨不是被毒杀……” 顾妍夕下了这样的定论,让本来恨她了顾妍夕的墨皇后,竟然眸中含着得逞的笑,眼睛瞪得滚圆,像是对顾妍夕示威:别查了,你就算是神算,是最厉害的仵作,也一定不能查出三年前太后娘娘的死因。 顾妍夕并不把莫太后的这种挑衅看在眼里,她最后神色平静,看向了太后娘娘的头骨。 “是墨皇后亲口所说,当年太后娘娘三年前是因为溺水进了荷花池中,所以才身亡?可我并不觉得,太后娘娘是不小心溺水而亡,应该是被谋杀才是。” 顾妍夕如刀子般黑亮的眸光从墨皇后惊恐的眼眸中划过,她将莫太后的头骨从白玉棺材中取出。 郭帝恼怒道:“鸿王后,你大胆,朕没有允许你将太后娘娘尸体拆开。” 炎鸿澈冷哼一声:“郭帝,若是你想知道太后娘娘当年是怎样死的,就别在这里大吼大叫。” 炎鸿澈给了顾妍夕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怕,继续做就是了。 顾妍夕自然是不会害怕,但是看到炎鸿澈给了她肯定的神色,她当然觉得信心更满。 顾妍夕将骷髅头骨用燕醋洗净,然后用白色的锦帕将头骨擦净,确保表面没有其他利器的划痕,证明了莫太后头骨没有受到刺伤而身亡。 接着她接过了一个禁卫军手中提着的装有热水的铜壶,将头骨放进了早有准备好底部垫有过滤网的露底铜盆之中,然后用热水从头骨的正中央浇灌,热水经过头骨之上,沿着头骨或者渗进了头骨之中,并且从经过滤网,从露底的铜盆之中渗漏。 待一壶热水全部从太后娘娘的头骨浇灌下来,再将头骨取下,将过滤网从铜盆之中取出。 过滤网使用了十几层纱布所致,被热水沁湿后,需要在宣纸之上被吸水变得干燥。 很快,纱布之上就呈现了泥沙黄土之类的物质,这些物质与棺材中的竹炭绝对不同,所以可以断定并非是竹炭侵进了头骨之中。 顾妍夕端起宣纸上的白纱布,白纱布上有着黄土泥沙,她幽深黑亮的双眸凝向了墨皇后,冷声道:“墨皇后,你可看好了,这是什么?如果你看不清楚,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这是泥沙土,是荷花池中的泥沙土。” 顾妍夕笃定道:“太后娘娘当日落进了荷花池中,即便没有人相救,她溺水身亡,根据人体的悬浮重力,她也不会下沉到了淤泥底部,而是会漂浮在荷花池面上,而荷花池中池水出了最底部有淤泥,中上层都是澄清之水,怎么会有大量的泥沙?” “而太后娘娘的头骨之中,有大量的泥沙,这就可以证明了,太后娘娘在溺水之时,被荷花池中早已藏好的杀手,按进了荷花池的底部,让她活生生的吃进了荷花池中的淤泥、沙土,喝进了荷花池中的底部淤泥水,最后窒息身亡。” 郭帝仍然有一丝不解:“鸿王后,为何泥沙会到头骨之上呢?” 顾妍夕像是早就知道了郭帝会这样发问,回答道:“活人溺水必然是张着嘴呼吸,将水中的泥沙吸入口中,最后流向了头部,这也是为何过滤网上会有泥沙的出现。” 郭帝听到了顾妍夕的断案,就像案发现场重现。 杀手躲在暗处,待莫太后跌进了荷花池中,他们迅速钻进水中,并且抓住了莫太后的双手双脚,怕她浮出水面,让经过荷花池旁的人和太后身边的宫女们知道莫太后跌入荷花池后的位置和处境。 然后杀手将莫太后按进了淤泥之中,直到莫太后没有了挣扎,没有了呼吸,他们才撤离;而莫太后的尸体,就这样沉在了淤泥之中。 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之上,满是冰冷道:“当然这些还不够,墨皇后为了假扮成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的尸体沉在淤泥之中,她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从未有人经过的荷花池一旁,悄悄入水,然后在水中做出了挣扎的样子,将跟随太后娘娘的宫人引来,在来个被这些宫人相救出了荷花池,从此便成了郭帝你的母后。” 郭帝还未从悲伤之中醒来,一听到顾妍夕说这三年来一直存在的莫太后其实是墨皇后所装扮,他浓眉挑起,手指成鹰爪状捏住了墨皇后的脖颈。 墨皇后双手无力的抓着郭帝掐住她脖颈的大手,面色由苍白变成了酱紫色,眼睛的白眼球越翻越大。 这时,顾妍夕幽幽的开口道:“郭帝,请先住手!” 郭帝咬牙切齿,已经对墨皇后的行为恨之入骨,想要将她的脖子拧断。 “你还有什么事?难道想为这个贱人求情不成?” “当然不是,我是要向她要一样东西!等我要完了,你要杀要刮,悉听君便!” 郭帝怒吼一声,将捏住墨皇后脖颈的大手猛然间松开。 墨皇后就像是一只快被碾死的蚂蚁一样,跌坐在了地上,满面的湿汗,鲜血也染红了她两侧的面庞和金丝绣凤的华衣之上,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没有人觉得她情有可原,都觉得那是她应得的下场。 顾妍夕一步一步走近墨皇后,蹲下身子在墨皇后流血不止的耳边,用手握成了一个筒状,在墨皇后几乎要痛的麻木的耳边,弯起粉润的唇角:“墨皇后,我知道你不会甘心将月蝶身上中毒的解药给我,但是我想告诉你,你非得这样做不可。” 墨皇后晃动着脑袋,不想听到顾妍夕说的每一句话,她从一个绝世高手变成了废人,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变成了即将被虐杀的贱命贱人。 这些都是拜她所赐,顾妍夕,你别想从我身上要到你身边婢女身上中毒的解药。 顾妍夕纤纤手指,猛地捏住了墨皇后的下巴,手指微微一用力,将她的下巴的骨头拆了下来。 她继续用手窝成筒状,,放在她已经被削掉耳朵流血不止的耳边。 “我知道,你很喜欢太子殿下,想着未来让你的儿子登基成为皇上。可人人都说,母凭子贵,你成了一个废人罪人,马上就要被郭帝杀了,而在怒气之中的郭帝,还没有想起你的这个心头肉,宠爱的太子,如果这时我提起了太子的名字,你的太子别说能不能登上皇位,怕是连命都难以保住了!” 顾妍夕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索命的弯刀,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喉咙和心口,要将她残忍的杀掉。 她知道郭帝的性子,他从来都不喜欢太子,更不喜欢她,若是她都成了罪人,成了死人,那么让郭帝想起了太子,太子也一定会无法保住性命了。 墨皇后恶狠狠瞪向了顾妍夕,顾妍夕不怒反而温婉的笑,可笑容却是看起来那样的冰冷彻骨:“我只数三声,如果你不告诉我,解药在哪里,我现在就告诉郭帝太子应该同你一样,被杀了才是。三,二……” 墨皇后从恨怒的眸光,转变成了祈求的眸光,朝着顾妍夕拼命的摇头。 顾妍夕先是将墨皇后口中的鹅卵石取出,然后将她的下巴接上骨头,墨皇后满口污血,有些含糊不清道:“解药在我的床头木枕中!求你放过……” 顾妍夕冷然站起,并未回答墨皇后的话,而是对郭帝清冷道:“郭帝,她交给你了!” 郭帝双眸赤红,一把揪住墨皇后的衣领,大掌一出,重重砸在了墨皇后的头颅之上。 “贱人,朕要为死去的母后报仇!” 墨皇后口吐浓血,两眼睁着,成为了一个被人弃之的废物,抛在了地上。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眼,并且和一干人将顾淳送回了昀云殿,见到顾淳安顿好了,又有太医候在旁边随时等候医治。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提着灯笼,转身走出了昀云殿。 炎鸿澈一直陪在了她的身边,默不作声,但是深邃狭长的双眸中,不再那样的冰寒,倒是多了些温柔。 第276章 陪伴二叔两年好吗2 玲珑向顾妍夕告辞后,转身回到了寝殿去陪守着月蝶。 顾妍夕走到了殿外大院,本来是想在这里找找炎鸿澈,却望见了一抹紫色的身影,边哭边跑从她的身旁经过。 “琦琦公主?” 顾妍夕唤住了郭琦,郭琦听到了如此熟悉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她哭的眼睛红红肿肿,鼻子酸酸的,轻轻吸了吸,粉红的唇瓣抖了抖,声音有些哭哑了:“顾妍夕……” 在墨宫里,也只有郭琦会这样直呼着她的名字。 她本身也没有什么恶意,所以顾妍夕听她这样直呼她的姓名,并没有恼怒之色。 她走过去,轻声问道:“琦琦公主,你怎么了?难道是昀哥哥他身上受的伤严重了?” 郭琦轻轻摇了摇头,比起往日里她总是一副刁蛮的样子,今日的她更让顾妍夕觉得很是奇怪。 “那你为何要哭呢?” “其实……是昀哥哥他说重了我几句,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所以我一时接受不了,就哭了!” 顾妍夕从怀中掏出帕子,借着大殿夜中灿烂的灯火,将郭琦眼角的泪珠轻柔的擦掉。 “琦琦公主不要哭了,我二叔他一定是因为身子受了伤,躺在床上养伤有些焦躁,所以才会说重了你几句。” 郭琦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顾妍夕执着帕子的纤纤小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顾妍夕,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件事,可是我扣心自问,还是觉得对不住昀哥哥,所以这件事我不得不说。” 顾妍夕感觉到郭琦说这句话时,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会同她说,虽然她也知道,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未必会是好事,可是她还是很想听到事情的真相。 “你说吧!” “刚才鸿王来看望昀哥哥之后,昀哥哥将所有人都叫走了,和鸿王说了一些秘密的事。” 顾妍夕神情紧绷,眸色一凛,追问道:“你可听到他们说了何事?” 郭琦吸了吸鼻子道:“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昀哥哥说他中了墨皇后的剑毒,只能活上两年之久。而后来他们的谈话,我就不知道了!” 郭琦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顾妍夕轻轻摇头:“不可能的,刚才在石洞之中,太医们都已经给二叔诊断过了,不是没有中毒的迹象吗?” 郭琦将顾淳对鸿王提出的要求,要鸿王将顾妍夕让给他两年之事隐瞒,而是直觉说了她的猜测。 “当时,鸿王也是如你所说,对昀哥哥提出了质疑,然后气恼的离开。我贴在寝殿的门帘后将里面的谈话都听到了,待鸿王离开后,我进到殿内质问昀哥哥,结果昀哥哥说了很多伤人的话,逼着我离开了他的寝殿。” 她轻叹一口气,眸光满是笃定:“当时我被他说的那些重话伤了心,边哭边跑出了寝殿,可是后来我才想到,昀哥哥之所以说出那些重话,是因为他真的中了墨皇后的剑毒。他说的与我断绝了兄妹之间的关系,是因为不想看到我因为他一天天的过着被毒症折磨的日子而伤心,不想让我担心陪在他身边每一天。” 顾妍夕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用力的揪住,然后用锁链捆绑上,束缚上,连跳动都觉得艰痛难忍。 为什么?二叔为什么会这样傻,明知道墨皇后那一招又狠又绝是冲着她来的,他却要用身体挡住那一剑? 难道妍夕在你的心里,真的就这样的重要吗? 不,我不要你死,不要!绝对也不会让你因为我离开人世。 顾妍夕转身匆忙的离去,甚至都未向郭琦说一句离别的话,而郭琦却用愧疚的神色,望着顾妍夕离去的背影。 她口中喃喃道:“顾妍夕,对不起!为了昀哥哥能在有生之年活的快乐,我背着昀哥哥向你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也许会让你和鸿王之间有所嫌隙,但是这一切我都是为了昀哥哥,他真的很可怜,我不想看到他形单影只过完两年的人生……对不起,顾妍夕,我也只有这句话能对你说了。” 顾妍夕匆匆赶到了顾淳的寝殿,当望见小溪端着一个金盆,盆子里有浓黑色的血,而小翠正在拿着帕子,为顾淳擦拭着唇角上的血迹。 “二叔!” “妍夕,你怎么来了?” 男子在极力的隐忍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轻轻推开了小翠指着帕子为他擦拭唇角血迹的手,温柔笑着。 不同于往日里,顾妍夕看到的他总是一副痞美的笑容,慵懒的神情,绝代风华的样子,让人迷离了双眸。 今日的顾淳,面色苍白,眸中氤氲着雾气,浑身上下有种虚弱的感觉,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拂走,让人看着心疼。 顾妍夕疾步走了过去,看了眼小翠和小溪,对顾淳问道:“二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中了墨皇后下的剑毒?” 顾淳推了推手:“小溪,小翠你们先下去!” “是,贤王!” 小溪和小翠垂眸,掩饰不住面上的一抹哀伤。 顾淳右胸口传来了阵阵刺痛,让他忍不住张开口,血污染红了他刚刚换好的白色里衣,就像是一大束凋零的红梅。 顾妍夕看到这里,忙执起小翠在离开时,放在床边的帕子,为顾淳擦拭着唇角上余留的血痕。 她的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而心里如同被钢丝一圈一圈的缠绕着,那一道道勒痕,让她痛的连呼吸都艰难,忍不住想要窒息。 她的声音有些高:“二叔,你为什么不让人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会中了墨皇后下的剑毒?这种剑毒是什么?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出你。” 顾淳笑着摆手道:“不碍事的,不过是那剑气太强大了,将我的内脏给振出了血淤积在体内,在吃过药物后才吐出了这些淤血,哪里有什么中毒不中毒之说?”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郭琦已经将你的事,都告诉了我!” 面对顾妍夕的质问,顾淳眸中雾色更浓,两行泪滑出了眼稍,唇角却勾起一抹很奇怪、很酸涩的笑容:“丫头,如果我说,我中了墨皇后下的――滟粟之毒,这种毒医书上无药可解,我只能活两年了,你会离开鸿王,陪在我身边吗?” 顾妍夕身子一怔,她没想到顾淳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是自私的,可是我心里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面起,我已经就开始喜欢你了。直到那一次,我在黑月崖下的江河之上救下了你,直到那几日的朝夕相处,我才知道,原来你在我的心里是这样的重要,我已经爱上你了。” 顾妍夕垂下了双眸,牙齿将粉润的唇瓣咬出了一排牙印,她轻声道:“二叔,可是我离不开鸿王了,我的心里只能有他,我很爱他!” “我知道,你很爱他!所以我没有奢望你会陪我一辈子,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在两年、甚至不及两年的光阴里,有你陪在我的身边足以,哪怕你不爱我,只是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就满足了。” 顾淳抬起大手将顾妍夕的小手包在了手心,泪滑过他苍白却又俊美的面颊,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凄凉、孤单落寞。 顾妍夕缓缓抬眸间,也是泪盈满眶,她知道顾淳之所以会中了墨皇后下的剑毒,都是因为他保护了她。 她从黑月崖坠下,本来死过一回了,没想到是顾淳救了她,才让她和鸿王二人有机会再续前缘。 这恩情,她又岂能相忘? 她顾妍夕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知恩图报,绝对不会做出亏欠谁的事,即使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是她也要为了这个恩情,做出最后的选择。 “二叔,我已经想好了,你给我七个月的时间,如果我找到了解开你身上滟粟之毒,那么就当我报答了你曾经救我的恩情,我会继续和澈在一起;如果七个月的时间我还没有找到滟粟之毒的解药,那么我会陪在你身边过完余生。” 顾淳显然有些难以置信,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为何不是现在留在我的身边?”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二叔,你在殿中精心休息,等着我,我一定会在七个月的时间找到你身上滟粟之毒的解药。” 顾妍夕从顾淳的大手中抽回了手,转身离开。 顾淳见那一抹倩丽的身影消失在寝殿之后,他自嘲一笑:“郭昀啊郭昀,为了得到她,你不折手段,你会不会太过自私了?” 顾妍夕回到了寝殿之中时,寝殿中烛火摇曳,白衣男子倚靠在床榻之上,本是阖眸小憩,当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近,他睁开双眸,望见一身倩丽的身影,缓缓朝着他走来。 “澈,原来……你没有睡呢?” 炎鸿澈朱唇轻启,收敛了深邃双眸中散发出的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之光,他张开双臂,对顾妍夕难得温柔一笑:“来,到孤王的怀中!” 若是平日,顾妍夕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喊道,想让她过去被抱就过去被抱?那么她岂不是太弱了? 可今日,顾妍夕竟然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被炎鸿澈拥在了结实的怀中。 她将小脸贴近了他的左心口,听得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闻的见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这种味道都是属于她的,这是她爱的男人的心跳和味道。 炎鸿澈将她拥在了怀中,翻身与她同时侧卧在床榻之上,他的双臂将顾妍夕圈在了怀中,那么的温柔,又那么的紧密,像是在保护一样稀释的珍宝。 他的女人,没有人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绝对不会! 良久,顾妍夕才轻声道:“澈,我想明日一早就和你赶回鸿国!” 炎鸿澈有些惊讶,皱起好看的眉毛,问道:“你不是说要在墨宫里在住上五日吗?” “不了,墨宫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我想和你一起回鸿国!”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浅浅的弯起一抹弧度,声音磁魅道:“好!紫霞宝剑孤王已经拿到了!” 他们从迷雾森林赶回墨宫时,在马车上有计划过,让墨国稍有姿色的杀手青萝用美色迷住了郭帝,在郭帝喝醉之后,骗走了紫霞碧玉剑。 第277章 芸香死! 而刚才郭帝因为墨皇后之事,颇为恼怒,借酒消愁;正巧炎鸿澈离开昀云殿后,听到安插到郭帝身边的细作传来了这个消息,他觉得机会来了,想用青萝试探一下郭帝,看能不能得到紫霞碧玉剑,结果青萝为了解开她身上中的毒,不得已按照炎鸿澈的话,使了些手段让郭帝被她美色迷住,在他醉酒时骗走了紫霞碧玉剑。 太过贪色,墨国的江山早晚会毁在他的手中。 他轻叹一声道:“而清仙道长手中的匣子目前却为得到,妍夕,我们只好来日方长再找清仙道长算这笔旧账。” 顾妍夕心中想着回鸿国,另有一番打算,比起清仙道长夺走的匣子,她觉得这件事更为重要。 她轻声应道:“好!” 炎鸿澈与顾妍夕侧卧在床榻之上,紧紧相拥在一起,两个人露出温柔的笑容,相视着对方,就这样甜蜜的看着笑着,在缓缓地阖上了双眸入睡。 在天边的朝霞如玫瑰花瓣弥漫了半边的蓝空之时,炎鸿澈执着顾妍夕的手从床榻上起身,并且让寐生召集了鸿国的护卫,做好了启程回鸿国的一切准备,在郭帝上早朝之前,还未得知他们离开之事,顾妍夕和炎鸿澈就已经离开了墨宫。 马车上,炎鸿澈半拥着顾妍夕的香肩,见顾妍夕恬然阖眸的清丽面庞,他忍不住在顾妍夕粉润的唇瓣上羽落一吻。 这是他的女人,这一辈子他绝对不会在松手,让她从他的身边离开,无论谁也不可以,谁都不能这样做。 顾妍夕泪沁在紧阖的眼睑之中:澈,谢谢你爱过我,我相信我在七月之中一定会找到滟粟的解药医治好二叔,只因为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弃不离,生死相依。  马车离开墨宫不到半个时辰,顾妍夕依偎在炎鸿澈宽阔的肩膀之上,突然睁开了双眸。 “澈,我们应该去迷雾森林,将金陵古墓中的宝物都运回鸿国。” 顾妍夕想过了,如果能得尽快得到金陵古墓中的宝物,那么就可以用这些财宝去招兵买马,扩展鸿国兵士,在最短的时间内能与炎国抗衡,这样她也能与完颜凌辰再次见面,以报他们之间的血恨深仇! 炎鸿澈微微皱眉道:“现在去迷雾森林?怕是郭帝得知我们离开墨宫的消息后,一定会派墨国的士兵来追赶我们回墨宫去。而我们若是不尽快赶回鸿国,还在墨国的领土之上,怕是郭帝追赶到我们,一定不会轻易放手!” 顾妍夕眸色清冷道:“他想抓住我们,无非是怕身上中的毒未解开贪生怕死罢了,而在离开前我已经让人递给他一封书信了,看过书信后,他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莫过于他了。” 炎鸿澈握住了顾妍夕的手,深邃的眸中映出顾妍夕清丽的面庞:“孤王这就让寐生带护卫转向迷雾森林的方向,相信郭帝看到了你写给他的书信,一定会气怒发飙的!”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一想到郭帝看到书信后,会满面怒火发飙的样子,忍不住相视笑了起来。 顾妍夕和炎鸿澈离开墨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寝殿之中正在被青萝服侍穿上龙袍的郭帝耳中。 蓝公公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郭帝,说是鸿王后在离开墨宫时托人递给他的书信。 郭帝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看到信上的内容,顿时怒火冲天一般。 他咬牙将书信撕得粉碎,咬牙切齿道:“鸿王后,你竟敢耍弄朕,你根本就没有给朕下过毒,一直都是在骗朕,等朕下一次见到你,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青萝低眉轻叹一声,顾妍夕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想到连郭帝这么狡猾的人都被她骗到了。 还好炎鸿澈已经将解药给她服下了,等下次在见到顾妍夕,一定要就将所有的侮辱和仇恨,全部偿还于她。 青萝刚这样想着,突然皱起了眉心,胸口剧烈的痛了起来,一口污血从口中吐出,将她雪白的脖子和前胸都染红了大片。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明明服下了解药?为何会有毒发的迹象?” 郭帝早已经被顾妍夕送他的书信,气的头昏脑胀,哪里会在意什么美人不美人的。 而青萝直到这一刻才领悟,脚步在地上晃动了两下:“原来鸿王给我服下的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青萝苦涩一笑,整个人仰倒在身后,气绝身亡。 而昀云殿中,顾淳依靠在床头前,呆呆地望着他的双手,这两只手曾经握过她的双手,她手心传来的温暖,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相信,这种温暖早晚都会归来,早晚都会属于他的。 小翠和小溪在得知鸿王和鸿王后离开昀云殿,离开墨宫后,将这个消息匆匆来转告顾淳。 顾淳像是早有猜测到,俊美的容貌之上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他阖上双眸,复有躺在了床榻之上,说累了想要休息。 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希望在躺下之后,在醒来时她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顾妍夕和炎鸿澈来到迷雾森林之后,除了玲珑和月蝶几人在迷雾森林之外的马车之内暂留,寐生及鸿国的护卫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带领之下,来到了迷雾森林的之中,凭着记忆,找到了迷雾森林中的世外桃源。 白首老妇见鸿王和鸿王后来了,走出屋舍出来拜见,顾妍夕扶了白首老妇一把,微微笑道:“老夫人何必拘礼,起来吧!” “谢鸿王后娘娘!” “鸿王和鸿王后娘娘,没想到你们还能回到迷雾森林之中。” 清澈悦耳的声音响起,如同天籁一般,撩拨人的心弦。 顾妍夕没有抬起眼帘,就已经猜出此人是谁:“沐流 ,你怎么还没有回尧国?” 沐流 一身蓝衣飘飘,款款走开,望见炎鸿澈冰冷带有审视的眸光看着他,他不过是清朗地笑了笑:“前些日子我身受重伤,是白婶婶救了了我,这些时日也是白婶婶收留我,在这里养伤。” 炎鸿澈挑起一边的眉毛,不屑道:“怕是三皇子不是猛兽所伤,倒像是被芸香公主亲手加害了才是。” 沐流 微垂眸,掩饰住心中的怒气,再抬眸时,风清云朗笑道:“鸿王还真是会猜想,不过流 真的不是被芸香公主所伤,确实被猛兽伤到而已。”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顾妍夕仔细的想了想,因为离着白首老妇很相近,能闻的见她身上竟然会有一种刺鼻的香粉味。 而这种香粉味,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甚至有种记忆犹新,难以忘记。 “老夫人,你平日里也会有胭脂水粉吗?” 白首老妇转了转眼珠子道:“怎么会呢,我生活在森林之中,用的都是森林中之物,哪里会用什么胭脂水粉。” 顾妍夕淡淡一笑:“那就奇怪了,本宫怎么会从你的身上,闻到了很浓的水粉香气呢?好像是芙蓉花香的水粉味道呢,难道是本宫的鼻子不灵了,闻错了气味了吗?” 白首老妇垂下眸,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转,她用余光与沐流 交换了一下眼色,沐流 向前走了一大步,似笑非笑道:“不是鸿王后的鼻子不灵了,而是白婶婶的记性不大好了,她早上还去了后院的花园之中赏花了,怕是在那时她的裙衣粘上了花园中的芙蓉花花粉,所以身上才会有芙蓉花的味道,让鸿王后您多疑了。” 顾妍夕恍然大悟般一笑:“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还真是我错怪老夫人了。” 白首老妇见顾妍夕对她的疑窦消除,这才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鸿王后娘娘,你们来找老身,是有何事要与老身相谈呢?” 炎鸿澈眼睛微微眯起,危险而幽暗,朱唇轻启,声音冰冷道:“难道你忘记了,我们说过,如果在回到迷雾森林之时,就是想将金陵古墓中的珠宝都运回鸿国。” 白首老妇伸出手一拍额头:“你瞧瞧老身的记性,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走,我们先去金陵古墓中看看,然后在计划如何将古墓中的珠宝都运走。” 白首老妇本来是想拉着顾妍夕的手臂往前走,却不料顾妍夕一手甩开。 “老夫人,绿翠去哪里了?” “它一大早就飞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它毕竟是一只小雕,难免喜欢到处玩闹。” 她的解释,若是换做旁人也许会相信,但是顾妍夕在现代是个法医官,所以心思缜密,对于她刚才对这个白首老妇的观察,与前几日她接触的白首老妇,她们的性格和举止神态,已经有太多不同之处。 她试探的问道:“老夫人,难道你忘记了,神雕群了吗?” “神雕群……哦,没有忘记!” “那你带着本宫和鸿王一起去找神雕群吧!” “是现在吗?可老身还没有准备好,还是先去金陵古墓之后,再去神雕群也不迟。”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眼,顾妍夕优雅的转身,右手背于身后,恰好炎鸿澈所在的位置,能看到她打出的手势。 一根食指“一……”加一根中指“二……”在多加一根无名指“三……” 顾妍夕一把揪住白首老妇的衣领,而炎鸿澈迅速从腰间抽出长剑,架在了沐流 的脖颈之上。 两个人几乎同时将白首老妇和沐流 头上的人皮面具撤掉。 不由得令所有人为之一震。 那沐流 的易容者是清仙道长。 而白首老妇的易容者竟然是与顾妍夕有着相同容貌的女人。 顾妍夕试着想要将她脖颈下更为精细的人皮面具扯下,可是她的脖颈之上,根本就没有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 顿时间,鸿国的护卫们都瞪大了眼睛,面前两位鸿王后娘娘?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寐生站在炎鸿澈的身后,眉毛拧成一条线,问道:“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鸿王后娘娘呢?” 炎鸿澈不言不语,虽然妖孽般的面容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但是现在取而代之的便是冷肃之情,深邃的双眸中波澜不惊。 “我之所以扮成她,就是想要揭穿你,你这个假冒者,从迷雾森林走出后,你就一直都扮成我的样子和澈在一起,你到底按着什么心?又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第278章 杀回鸿王宫1 炎鸿澈站在顾妍夕的身后,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劝慰道:“不过是一只神雕罢了,不要太过伤心!” 绿翠一听到炎鸿澈这样无视它,还让它的新主子放弃它,它张开大黄嘴,啾啾大叫了两声,紧接着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朝着炎鸿澈怒目而视。 顾妍夕见绿翠像个孩子一样顽皮和倔强,不由得轻声笑了。 绿翠朝着炎鸿澈晃荡着大脑袋,似在朝他发怒气,炎鸿澈一副冰冷的模样瞪着它,唇角带着嘲讽的韵味:“就知道你是一只会演戏的大鸟!妍夕是孤王的女人,你少在这里跟孤王争宠!” “啾啾!” 半个时辰未到,绿翠竟然身子越来越强壮了,还朝着炎鸿澈挥动着翅膀,要用翅膀将炎鸿澈扫到一边去。 炎鸿澈也不示弱,他抽出自己的象牙骨折扇,朝着绿翠的翅膀上用力敲了一下。 顾妍夕看着一雕一鹰,竟然上演着人雕大战?而且是自家兄弟自相残杀? 她忍不住怒道:“好了,都别打了,你们都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炎鸿澈和绿翠都停止了打斗,炎鸿澈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走出了屋子,绿翠晃动了下尾巴,临出屋子前,还讨好的伸出脖子在顾妍夕的手臂上蹭了蹭,当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了同意,它‘啾’的一声撤回了脑袋,眨巴着赤红色的眼睛,表示好痛。 “绿翠,你脖子受伤了,还闹得欢是不是?下次要是再不听话,我可不管你了!” 顾妍夕先走出了屋子,绿翠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小孩子,乖巧地跟在顾妍夕的身后也走出屋舍。 顾妍夕和炎鸿澈看了一眼这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在一想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了,就连老夫人也不在了,看来再也不会有人住在这里,感受这里的世外美景。 他们轻叹了一声,最后带着一干人来到了老夫人曾带过他们来过的神雕群之地。 到了神雕群之地,炎鸿澈手执白玉独霸天下魔笛,顾妍夕手执朱红色的凤舞九天魔笛,二人奏响魔笛,发出高山流水般悦耳的笛音。 各色羽毛,形态壮大,兽性狂妄的神雕群在望见白衣玉立的妖孽无双男子,还有红衣凤颜天下的女子,眼眸中的狂野之性渐渐收敛,甚至在草地上恭敬的站着,就像是在见自己的主人一般,恭敬的听候主人的吩咐。 炎鸿澈和顾妍夕停止了奏笛,炎鸿澈声音低沉却粗狂,唤道:“你们等一会随孤王来,孤王要带你们去金陵古墓!” 神雕群掀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雕鸣之声,就像是这群雕都听懂了他们主子的示令,会按照主子的话去做。 寐生及这些鸿国的护卫,第一次见过有这么多,这么大的神雕群,看着这些神雕群,他们感觉这些神雕群就像是庞然大物一般,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两腿发颤。 顾妍夕像是看出了这些侍卫的忌惮,她提醒道:“将士们不必害怕这些神雕,现在他们认鸿王和本宫是主子,一切都会听从我们的命令行事,绝对不会擅自伤害将士们的安全。” 听到鸿王后说这些话,将士们这才稍稍安下了心,在这些将士们的心里,顾妍夕的一言一行与鸿王有着同等的作用,都是那样的神圣可信。 就这样炎鸿澈、顾妍夕让神雕群里的神雕,每个神雕能背着十余人将士,朝着金陵古墓的方向飞去。 到了金陵古墓前,炎鸿澈将金陵古墓的三道石门打开,然后带领鸿国护卫们来到了古墓之中,先是对古墓正中的凌王和鱼妃的墓碑诚心拜过,然后指挥者护卫们有条不紊的将古墓中能拿走的宝物,分类和安全的转移出了金陵古墓。 而顾妍夕则命令一部分的护卫带着神雕群到附近的林子里去捕捉猎物进食,因为再过一会儿这些神雕要背着宝物和护卫们,飞过墨国,飞过云翠山庄,在飞到鸿国之中,这么远的距离飞行,若是在不让这些神雕们吃饱了,怕是会熬不住的。 一个时辰后,将士们将古墓中容易搬运的宝物都搬出了古墓,而顾妍夕也将护卫们从森林之中招回,并且让神雕群聚集在了金陵古墓前的草地之上。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将护卫和神雕群中的神雕匹配,并且将这些分类的宝物交到他们的手中运输保管,而这里面主要的管理和负责之重任,就交到了寐生的身上。 顾妍夕在来到迷雾森林前,已经在路边的门店之中,买了足够多的铁网。 他们用又粗又结实的铁网,将宝物都装进去,然后让护卫们抬着装进铁网中的宝物到神雕的背上,再由相应数量的护卫骑坐在神雕之上,进行对宝物的看守保护。 一切准备就绪后,神雕群在寐生的带领下出发。 炎鸿澈和顾妍夕站在绿翠的身边,望着寐生带领下的神雕群从草地上飞翔到蔚蓝色的天空之中,草地上掀起了层层草浪,气势何等磅礴壮阔。 待只剩下绿翠、顾妍夕和炎鸿澈时,炎鸿澈和顾妍夕跳到了绿翠的羽背之上,飞出了迷雾森林。 站在马车外等候的玲珑和月蝶当望见炎鸿澈和顾妍夕乘着绿羽神雕落到她们身边时,不由得惊叫了两声。 “好大的一只鸟啊!” “这是神雕,玲珑你不会连神雕都不知道吧?” 月蝶白了玲珑一眼,玲珑却不以为意,朝着绿羽神雕走去,伸出手指戳了戳绿羽神雕的羽毛,好光滑好漂亮啊! “月蝶,玲珑,你们上来,我们乘着绿翠回鸿国!” “什么?乘着大鸟回鸿国?” 啾! 绿翠显然很不喜欢玲珑这样称呼它的名字,怒声的叫了下,吓得玲珑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炎鸿澈和顾妍夕看着玲珑胆小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月蝶将坐在草地上的玲珑一把拉起,二人跳到了绿翠的羽背之上,随着绿翠一声雕鸣,振翅长空,朝着鸿国的方向飞去。 顾妍夕的青丝迎风飞舞,望着茫茫苍空,感受到身后是炎鸿澈温暖结实的拥抱,一双古井般的黑眸却是危险的眯起――孟太后,我又回鸿国了,这一次新帐旧账一起找你算清楚,若是你敢伤害我身后的男人,我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椒房殿。 一身火红色凤袍的女人,正站在立于红珊瑚做成的梳妆台旁的一人多高铜花镜前,她在铜花镜前扭动了下如柔柳般倩丽的身姿,旖旎在白玉镶砖的凤尾群在她的扭动下,如同蝶翅,凌空飞舞。 “太后娘娘,羽王爷已经到了!” 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小宫女,毕恭毕敬的禀报道。 孟太后停止了扭动的身姿,眉心微微蹙起,朝着她冷冷道:“快让羽王爷进殿!” “是,太后娘娘!” 见粉衣小宫女走开,孟太后转身朝着寝殿中的美人榻上走去,一只手托着浓艳的侧脸,半边的身子懒洋洋的依靠在美人榻上。 顷刻间,一身玄色长衣,面容冷峻的俊俏男子走进了寝殿,当望见浓艳的孟太后依靠在美人榻上,他低垂下双眸,拜见道。 “儿臣给母后请安!” “好了,见了母后还是这样的拘礼,快到旁边坐下!晓月,将一杯凉茶给羽王爷斟上一杯,你带着其他宫女就出去吧!” 那个身穿粉色宫装,模样秀气的女子正是孟太后最近比较宠爱的大宫女晓月,晓月为炎鸿羽斟上一杯凉茶,带着寝殿中的其他宫女一并退出了寝殿。。 炎鸿羽看了一眼那杯凉茶,并未抬起手去拿起喝上一口,孟太后黑亮的眸子凝向了炎鸿羽的神情,见他从进到寝殿内就一直浓眉紧皱,明显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她勾起艳红色的唇角,冷声道:“羽儿,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哀家为何这样急着找你进殿。” 炎鸿羽轻叹一声,并未接着孟太后的话说下去。 孟太后倒也不发怒,语重心长道:“听说这几日炎鸿澈打算从墨国赶回鸿国了,而前几日你一直都是代替着他,为他处理国家重事,而且处理的很是得当,群臣和百姓们也无一对你有不服气的,甚至也仰慕你的所作所为。” 她见炎鸿羽倒也很乖巧的听下去,这才心情好了几分,眉间的八字才松开:“所以哀家想让你接替炎鸿澈的位置,当上鸿国的一国之君!” 炎鸿羽听到这里,腾的一下站起身,反驳道:“母后,您怎么可以趁着鸿王不在,有谋权篡位之心?要是鸿王回来了,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将我们一族满门抄斩。” 孟太后从美人榻上坐起,一双黑亮的美眸之中,满是凶怒之气,指着炎鸿羽道:“这江山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若不是先王在驾崩时动了手脚,让炎鸿澈这个逆子当了鸿王,不然你是先皇的长子,当时又是世子,这鸿王之位非你莫属。” “可儿臣既然不是鸿王,就应该有一颗忠臣之心。母后,适可而止吧,虽然儿臣曾经嫉妒过他、恨过他、甚至有时都不像一个皇兄那样照顾他,但是儿臣尊敬父王的决定,也有着忠于他鸿王之心,所以……无论如何,儿臣都不会谋权篡位的。” 孟太后抬起手,猛的一拍美人榻边的扶手,将右手上的三只又尖又长的护甲震落到了地上。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当这个鸿王?如果你不想,好,哀家成全你!但是你会因此失去哀家,失去你唯一的母亲。” 说道这里,孟太后一直都是那副冷艳的模样,这一刻也变得柔情似水,眼泪凄凄。 她拿出帕子,擦拭着眼稍不断流出的泪水,身子颤巍巍动了动道:“哀家生你前,因为心脏不好,太医曾劝慰哀家,还是不要生下你保命才重要。可你是哀家的骨肉,哀家又怎么忍心失去你?再说已经怀胎十月了,哀家就算是死,也要将你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说道这里,孟太后红色的艳唇抿出一条线,身子无助的颤抖着:“哀家不顾太医的阻劝,不顾娘家的反对,不顾先王的阻拦,拼了性命也将你产下。哀家因为身子虚弱,心脏不好,生出你后就昏迷在床上三天三夜,醒来时以为你有了危险,哭的嘶声裂肺,还好老天保佑,让你平安无事出现在哀家的面前,哀家那时就认定了,哀家的儿子天命不凡,将来一定会成为鸿国的君王。” 第279章 杀回鸿王宫2 “母后,不要再说了……” 炎鸿羽走过去,伸出长臂将孟太后半拥在怀中,劝慰道:“母后,儿子现在长大了,您又何必在讲过去之事?” “哀家为何要讲?哀家是不服气凭什么哀家先生下了你,你是长世子,却还要让那个妖后的小儿子继承了你父王的王位?哀家恨你的父王偏心,很那个妖后不知道用了什么蛊惑之术,竟然能迷倒你父王的心。” “还好,老天有眼让那个妖后先死,哀家坐上了王后之座,那时哀家忍辱负重,处心积虑,直到现在当上了太后娘娘,手中握有了鸿国的大部分兵权,为的就是等到时机成熟的这一天,让哀家的羽儿能扬眉吐气,能坐上属于他的鸿国王位。” 炎鸿羽见孟太后说此话时,很是激动,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像是将炎鸿澈和他的母后恨之入骨。 “母后,可儿臣真的不想与兄弟之间自相残害!” “不想兄弟之间自相残害?羽儿,难道你忘记了,你的父王可不止你们两个儿子,你还有好几个弟弟,若不是哀家堡你周全,杀了那些恶毒的逆子,你怎么会活到今天?你没有害他们之心,可他们却反过来想要害你。正如现在,你没有想杀炎鸿澈之心,但是炎鸿澈早晚都会有一天因为你手中掌握了鸿国的兵权,对他产生了威胁,他早晚都会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杀了你。” 孟太后说的不无道理,自古以后都是兄弟之间自相残害,尤其在皇室子弟之中,最为常见,也最为凶狠。 炎鸿羽轻叹道:“鸿王是不会与他们一样,有害儿臣之心的!” “他一定会,因为母后相信他才是那个野心勃勃之人。而他身边的那个顾妍夕,必将助他成为这样的野心帝王,你若不现在杀了他,将来被杀的人就是你我母子二人。” “太后娘娘,全左相和林将军求见,说有要事与你商量!” 全左相和林将军都是孟太后的心腹,也是朝中比较德高望重的老臣,这个时候一起来拜见她,可见事情是何等的严重。 难道是…… 一想到这里,孟太后对晓月道:“让他们在大殿内候着,说哀家等一刻就到!” “是,太后娘娘!” 晓月退下后,孟太后微微发凉的手,猛的抓住了炎鸿羽的大手,眸色笃定,话语中不可置否道:“羽儿,现在哀家需要你,若是这一次你还不答应哀家,那么哀家也只有让他亲手杀死哀家了!” 炎鸿羽倒抽一口冷气,心中顿时有无形的压力……他到底该怎么做?是背叛鸿王,还是保护自己的母亲? 神雕群以惊人的力量的速度,从银城的迷雾森林,振翅飞翔在苍空之上,不到半日之时,在夕阳西下,夜幕还未拉开之时,就已经递到了鸿国的都城鸿城城门前三里外的森林之中落下。 因为神雕的体形巨大,再者它们还都是兽性未除的野兽,所以顾妍夕和炎鸿澈有商量过,怕这些神雕会伤害到鸿城中百姓的安全,所以才会让这些神雕落在了这片隐秘的山林之中。 这片山林离鸿城已经不远,就算是徒步而行,也不过是一个时辰未到,就可以到达鸿城的王宫。 到了王宫里,在派侍卫驾着多辆马车,将宝物护送到王宫里充当国库的银两,这是多么值得人兴奋的一件事。 森林里,即便是夏夜,夜风也会很大,炎鸿澈见顾妍夕额头前被风吹散了几缕零碎的长发,他伸出纤纤手指,将她额头前的几缕长发,撩到她的而后。 玲珑伸出手肘,轻轻推了下月蝶的手臂,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你瞧见了吗?鸿王对王后真的好宠爱哦!” 月蝶身子刚刚恢复,又经历了一路的奔波,有些经受不住了,她被玲珑这样一推,差点被推到地上。 她重重的白了玲珑两眼:“鸿王不是一直待王后都很宠爱吗?你今天抽什么风呢?” 玲珑扁了扁嘴,似带有一抹挖苦和讽笑:“月蝶,这你就不懂浪漫和温柔了吧?就你这样不懂柔情的女人,怕是没有男人敢要你了。” 月蝶眉头蹙起,皮笑肉不笑道:“我是没有哪个男人敢要了,而你运气好,也就寐生这个笨小子才会经得起你的折磨,会喜欢上你这个野蛮妞了。” 玲珑咧开嘴,气的双颊鼓鼓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寐生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没好气地瞪了寐生一眼:“笑什么笑?在笑,我可要掐你耳朵了!” 寐生一听,一张俊俏的小脸瞬间变白,忙转眸不敢去直视玲珑凶巴巴的眸光。 月蝶看着玲珑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忍不住摇头,还说她不懂柔情,就这样凶悍的模样,早晚会把寐生吓跑的,到时候她可不要后悔怪罪谁,哭个死去活来。 顾妍夕和炎鸿澈望见玲珑月蝶这边斗嘴,看到玲珑气鼓鼓的样子,对眸相视一笑,笑容之中满是柔情。 啾啾! 绿翠见炎鸿澈与顾妍夕如此秀恩爱,有些嫉妒的叫了两声,还晃荡着大脑袋,对炎鸿澈雕视眈眈,炎鸿澈偷偷朝绿翠丢个得意的眼神,气的绿翠展开双翅,啾啾的叫了两声。 “绿翠,安静一下!你的脖子难道好了吗?又流血了,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绿翠听到了顾妍夕轻声的指责之后,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的垂下大脑袋,将脖子递到顾妍夕的身边,顾妍夕将绿翠脖颈上缠着的布条取下,先是找来了一瓶金创药,给绿翠上到了脖子上伤口之上,然后又从自己的衣袖上扯下一块布条,给它的脖子上伤口包扎。 她包扎好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绿翠脖颈上的羽毛:“包扎好了,可以抬起头了!” 绿翠抬起了大脑袋,当望向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冷冷盯着它,它得意地摇了摇脑袋,高兴的啾啾叫了两声气他。 顾妍夕也不理会这边的一人一雕,又开始冷战起来。 她看了一眼天色,对炎鸿澈道:“澈,这些神雕飞了这么远,一定累坏也饿坏了,我刚才让这些护卫们带着他们在森林之中找野物吃,可这片森林里的野物,未必会够它们吃饱,我看不如我们先回到鸿城,让护卫们从鸿城中买来食物喂它们。” “嗯,孤王也这样想过!” 他望了一眼这些庞然大物一般的神雕群渐渐在森林之中散开:“孤王还在想一件事,既然金陵古墓中的宝物已经都运到了鸿国,那么这些神雕群是不是要送回银城的迷雾森林之中?” 顾妍夕想了想道:“迷雾森林毕竟是它们最初生活的地方,这里的森林不但窄小,而且经常会有人经过,我怕这些神雕一来在窄小的森林之中没有食物供应,难以吃饱,会饿死;若是我们从鸿城之中常带食物来供给它们,也不会是长久之计,它们生活在这里未必会自在;二来怕他们野性未改,会伤害路径此处之人。” “鸿王,是王宫内传来的消息!” 一名护卫双手拿着一只白鸽,从白鸽腿上取下一张信条,递到了炎鸿澈的手中。 这只信鸽是炎鸿澈在出鸿国时,就一直让几名护卫带在身边,时刻将他在王宫外的情况和王宫内的情况通过这些信鸽互通。 当他们到了这片森林之后,就已经将写好的信条和准备好的信鸽放走,告诉了王宫之中他们的可靠之人,他们已经到达了鸿城城外,很快就会入王宫。 炎鸿澈以为王宫之内已经都准备的妥当了,随时会派人来接他们安全的回到王宫,当看到信条之上的内容后,他的眉头紧皱,将信条用力的抛到了地上。 “真是太过分了!老妖后竟然在这个时候城中散步了谣言,说孤王和王后都死在迷雾森林之中。并且下令将城门关闭以表悼念孤王和王后,不得人擅自进入进出?而她白天在王宫之中召见了全左相和林将军?看来这个老妖后是不安心了,急着在孤王不在王宫时,要夺走孤王的王位了。” 顾妍夕听闻了炎鸿澈的话,清冷道:“澈,她这样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炎鸿澈听了顾妍夕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道:“此话何意?” “老妖后早就想将你挤兑下王位,扶着羽王爷登基做鸿王了,为何她迟迟未动手?那是因为她一直忌惮一个人。” 炎鸿澈深潭般的寒眸一烁:“你说的可是炎国皇上,完颜凌辰?” “不错,因为炎国的先皇与鸿国的先王之前感情不错,而且还签订了一个契约,就是保护澈你登基为鸿王,如果鸿国有人想要谋权篡位,那么炎国必定会派兵将其平复,保全你的安全和王位。” “可完颜凌辰早已经对孤王恨之入骨,又岂会在这个时刻来帮助孤王?” 顾妍夕摇头,清丽一笑:“澈,这个时候我们不需要炎国虚假的帮助,我们自己也能搞定。之所以说出这件事,是因为完颜凌辰他不顾先皇的龙颜之尊,竟然坐视不管,违背先皇的旨意,这样他就会在炎国的群臣之中失去臣心,然后我们在去炎国散步一些完颜凌辰对百姓不仁不义,做出的一些恶事,让他失去民心。这样完颜凌辰的力量很快就会被消弱,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杀进炎国,让他滚下皇位。” 炎鸿澈眼前忽然间一亮,感觉到顾妍夕说的这些话,太有道理,这一点他竟然都没有想到。 寐生提出了疑问:“可王后娘娘现在孟太后要造反,我们该怎样对抗她?” 炎鸿澈心中盘算了下,道:“老妖后和羽王爷手中的兵权,全加起来共有五十万士兵,而我手中只有三十万士兵,想要赢过她,的确是一件难事。” 顾妍夕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澈,你们说的兵权,即便再多,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晚上就能召集了几十万的士兵是不是?顶多孟太后现在有林将军带领的兵队支持她,在我们还未进王宫中,就被阻拦在鸿城城门外被杀。可我们若是不经过鸿城城门,直接进入王宫呢,那会怎么样?” 炎鸿澈、寐生、月蝶、玲珑及炎鸿澈的得力心腹听到了顾妍夕的话,觉得既神秘,又像是在冒险。 顾妍夕继续道:“哦,等进到了王宫之中,估计这个老妖后还会留一手,那就是让皇家禁卫军来杀我们,说我们是假冒的鸿王和鸿王后,真正的鸿王后已经死在了迷雾森林之中?可这些禁卫军能有多少,我们的力量比他们可是强上了百倍。” 第280章 废太后1 炎鸿澈提醒道:“妍夕,禁卫军少则上前,多则上万,而我们的人却不到两千,又怎能抵得过那么多的禁卫军?” “不,我们的力量不仅仅是这些护卫,还有我们的神雕群!” 顾妍夕一语惊醒梦中人,半个时辰之后,当神雕群再次召集而回,护卫们整装待发,坐在神雕的身上,由绿翠背着的鸿王和鸿王后二人带领,振翅高飞于苍茫星空,越过了鸿城的城门上空,如训练有素的空中飞行士兵,陆续降落进了鸿国王宫之中,在鸿国王宫之中,惊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喊叫之声。 数以万计穿着金鳞铠甲的禁卫军,竟然是林将军亲自带领,守在王宫的宫门之内外。 当他们望见巨大的风浪从空中呼啸而来,紧接着如庞然大物的黑影陆续落进了王宫的宫门之内。 他不由得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对身后的禁卫军们下令道:“众禁卫军听令,将这些可疑之物,驱除王宫!” “是,林将军!” 林将军手持长刀,骑着黑色骏马,带领禁卫军们冲了过去。 啾啾! 空中传来了大雕戾气如风般的大叫之声。 宫灯的照耀下,一身绿色如碧色宝石一般的大雕收回巨大的双翅,带来了一阵风浪,落在了林将军带领的禁卫军们身前。 惊得林将军身下的那匹黑色骏马彻底发狂,无论林将军怎样勒紧马缰绳让它停下,这匹马都嘶鸣着,疯狂的摇动着身子,将林将军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林将军酿跄的站稳了脚步,朝着绿羽神雕举起长刀,怒喝道:“哪里来的大鸟?找死!来人,将这个怪物都杀掉!” “林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调动孤王的禁卫军!” 神雕背上翩然飞下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男子双眸寒若深潭,朱唇紧绷,这样妖孽的面庞,冰冷的眼神看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你……是假的鸿王!”林将军举着长刀的手都在颤抖,装着胆子道。 “林将军,那你岂不是会说,我是假的鸿王后吗?” 一声女子如坠玉般清冷的声音想起,吓的林将军双眸都要凸了出来。 一身穿红色凤袍,头戴金凤冠的女子从雕背上轻盈飞落,一双古井般的黑眸,危险的眯起,唇角在笑,面色却依旧冰冷。 “你是,假王后!” 禁卫军之中,已经开始有人躁动,议论鸿王和鸿王后到底是生是死。 林将军怒喝道:“这是假的鸿王和鸿王后,他们出宫前可没有乘着这些怪鸟回来,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他们是妖孽吗?怎么会是鸿王和鸿王后?快将他们杀了!” 林将军首当其冲,手举着长刀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的方向劈来。 而他身后的禁卫军们见林将军冲了过去,也不管这是真假鸿王和鸿王后,一起举剑刺来。 神雕群背上的护卫们跃下,手举长剑,带着神雕群体,冲向了禁卫军们。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当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擒贼先擒王!” 炎鸿澈手握紫霞碧玉宝剑,一剑砍断了林将军回来的长刀。 林将军怔住,整个身子都停止在半空。 顾妍夕手握匕首,一个回身,猛的刺出手中的匕首,割破了林将军的喉咙,鲜血如柱从他喉咙上的伤口喷出之时,炎鸿澈再次挥动手中紫霞碧玉剑,一剑砍掉了林将军的脑袋。 林将军的身子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头像个皮球一样滚落在顾妍夕的脚下。 顾妍夕冷声道:“你们的林将军已经死了,谁若是再敢反抗,不向本宫和鸿王束手就擒,本宫和鸿王必当严惩不贷,将你们满门抄斩!” 众多禁卫军被神雕群和寐生带领的护卫们杀的死伤惨重,当听到他们凤颜天下的王后警告声后,见到带领他们的林将军被砍掉透露,顿时大惊失色,停止了打斗的动作,陆续跪拜在地上请求鸿王和鸿王后的饶命宽恕。 炎鸿澈轻启朱唇道:“你们有悔改之心是件好事,再说,你们也是受了奸人所计,相信了孤王和王后在迷雾森林身亡的妖艳,才会和林将军不分黑白在王宫之中造反!只要你们肯悔过,以后会衷心为孤王做事,孤王定当饶恕你们。” “谢鸿王的宽恕,我们也是受了林将军的指使,才会做出这样糊涂之事,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鸿王宽宏大量,实乃帝王仁厚之心!” “他是我们的鸿王不错,只有鸿王才会这样的宽厚,而鸿王后也不会有错,只有这样的鸿王后才会有胆有谋,凤颜天下!” “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鸿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数以万计的禁卫军跪在宫门内外,朝着顾妍夕和炎鸿澈毕恭毕敬拜见。 顾妍夕以为炎鸿澈应该是嗜血冰冷,会将这些叛逆过的禁卫军杀死,作为平叛之举,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变通,想到民如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 得民心者得天下,炎鸿澈将来一定会成为统一天下的帝王。 顾妍夕在炎鸿澈耳边轻语几声,炎鸿澈深邃的双眸突然暗烁,待不放心地看向顾妍夕时,顾妍夕朝他轻轻摇头。 接着,她转身走到绿翠的身前,跃到它的羽背之上,飞到了鸿国王宫之上的夜幕星空。 “太后娘娘不好了,鸿王和鸿王后已经杀进王宫了!” 全左相朝着官府,跌跌撞撞跑进了孟太后的寝宫之中,任凭宫女怎样拦着他,都阻拦不住他的脚步。 孟太后侧卧在美人榻上,浓艳的妆容之上满是冷讽之意:“炎鸿澈带领的护卫不过是千余人,比起羽儿在城门外带领的士兵,少了三五万之多,而王宫之中林将军带领了数以万计的禁卫军,就算他们侥幸能活命进了王宫,林将军带领的禁卫军也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全左相,你不会是喝多酒了,胡言乱语来了吧?晓月,将全左相请出椒房殿!” 晓月还没等回答孟太后的话,全左相已经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哀求道:“太后娘娘,念在微臣曾经帮助过您的情分上,在鸿王和鸿王后面前,千万不要将微臣供出来!微臣不想微臣的族人,因为微臣的错误决定,白白牺牲!” “全左相,你在多说一句废话,哀家现在就杀了你和你的全族人!” 孟太后从美人榻上坐起,怒目瞪着全左相,突然间一道红色的身影迅速来到了她的面前。 孟太后惊睁着双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她的凤袍领子被一双纤手揪起,一张清丽的面容近在咫尺,就连她那一双古井般的幽暗黑眸中映出她的浓艳妆容都是一清二楚。 这一刻她不由得惊叫道:“顾妍夕,原来你还没有死?” 顾妍夕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老妖后,若是我死了,谁会来当你的克星,亲手送你上路呢?” “你……” 啪!啪! 清脆的耳光时徘徊在偌大的椒房殿中,听的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顾妍夕一只手揪住她的衣领,一只手撤掉了孟太后挽起的发髻,看着她一张浓艳妆容的面庞被扇的面颊红肿,顾妍夕不过是清冷一笑道:“怎么样老妖后,被人打的滋味如何?” 孟太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鸿国太后娘娘,养尊处优以成了她的习惯,只有她打别人的份,重来都不会有人敢碰她一根汗毛。 可今天顾妍夕竟然敢出手打了她的面容,她一张脸气的是又红又紫,牙齿露出道:“小贱人,你敢打哀家?等到羽王爷带兵来到椒房殿,哀家让她将你剁成数段。” “哦?老妖后你这是生气了啊?看起来还真的好可怕呢!” 顾妍夕毫不留情地又是给了她的脸上两巴掌,打的孟太后眼冒金花,唇角流血,头上的发髻被顾妍夕又扯的凌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狼狈。 她简直不敢相信,顾妍夕竟然敢这样胆大,她可是鸿国的太后娘娘,她的权利至高无上,怎么会甘心被一个小小的傻子王后欺负成这个样子? “贱人,你敢打哀家?哀家现在就撕烂了你!你们这些蠢货是死人吗?怎么还不帮着哀家,杀了这个贱人!” 孟太后也不管自己的模样多么的狼狈难堪,也不顾面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她张牙舞爪朝着顾妍夕一顿乱抓,还朝着站在殿中的宫女太监们求救,这些宫女太监们吓得浑身发抖,却迟迟不敢上前拉扯交缠在一起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凶猛恶毒的孟太后,一个是凶悍无双的才女王后,这两个人他们帮谁都会怕另一个人看到后会重重惩罚他们,索性他们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坐山观虎斗算了。 顾妍夕刚才不过是想看看这殿中到底有谁才是孟太后的心腹,看到孟太后这样受人欺辱,这些人竟然坐视不管? 虽然孟太后为人是恶毒了些,但是她毕竟是他们的主子,对主子不好就是不忠,看来她以后不能将这些宫人留在身边,潜出宫算了。 “小贱人……” 顾妍夕见孟太后左抓又踢的,闹腾了半天,却连顾妍夕的一根手指头都为碰到,顾妍夕眯起眼睛,一抬脚踢中了孟太后的小腹,痛的孟太后额头流出了冷汗,双手捂住肚子喊痛。 顾妍夕一抬脚,将孟太后踢翻到地上,抬起脚又将孟太后踩在了脚下。 “老妖后,你竟然敢伤害我和我的男人,今天你的死期就到了,没有人会救你!” “哀家是太后娘娘,顾妍夕你胆子再大,也不能这样做!” “太后娘娘?你可别忘记了,你是这次谋权篡位的主谋,对于谋权之人,是要满门抄斩的,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呢?你现在是个罪人,人人可以除之的千古罪人了!” 就当顾妍夕再次要抬脚,给孟太后的胸口重重一踏,孟太后的心腹晓月不知何时拿来了把剪子,悄悄走到了顾妍夕的身后,趁着顾妍夕抬脚逃踢孟太后,她从后方持着剪子冲了过来,要刺穿顾妍夕的后胸。 第281章 废太后2 “娘娘,小心啊!” 全左相抬起一把玉凳,朝着晓月的头顶砸去,晓月啊的惨叫一声,手中的剪子跌落在了地上,额头上破了血洞,软倒在了地上。 全左相像个哈巴狗一样,讨笑着:“王后娘娘,还好微臣救您及时,不然您一定会被这个小贱蹄子亲手杀掉了!” 顾妍夕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没有警觉之心的人,她早就看到了晓月欲从身后向她攻击,也看到了全左相蠢蠢欲动要杀了晓月的样子。 他以为,一个将功补过就可以将他与孟太后狼狈为奸之事彻底划清?想的还真是够美了。 顾妍夕唇角微微扯动一下:“全左相,本宫谢谢你替本宫除了一个祸害,你过来一下,本宫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是,王后娘娘!” 全左相虽然有些忌惮顾妍夕,又不知道顾妍夕到底对他是不是有了放过之心,不过只叫他走近她,有话同他说,又不会伤了他,怕什么? 全左相这样想着,躬着身子走到了顾妍夕的面前,顾妍夕纤纤玉手摸到了腰间,快如闪电一般,将腰间的匕首抽出,一刀割破了全左相的喉咙。 鲜血从他割破的喉管倾斜到了白玉的地面之上,也洒上了孟太后红肿的面庞之上,吓的孟太后哇的一声惊叫一声。 全左相噗通一声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他没想到鸿王后下手如此之快,如此只狠,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 “顾妍夕,你杀了朝廷重臣,你罪该万死!” 顾妍夕拿着沾染鲜血的匕首,蹲下身子,将匕首的刀尖在孟太后的脖颈上轻轻比划着,清冷一笑:“那我要是杀了你这个太后娘娘,那是应该罪该多少次的死呢?” 孟太后浑身抖擞,口上也开始含糊不清:“你……敢!” “你看本宫敢不敢!” 顾妍夕说罢,抬起匕首,猛的刺想了孟太后的左心口。 “王后娘娘刀下留人!” 一声男子冷峻的声音响起,顾妍夕的匕首刀尖已经刺破了孟太后外穿的火红凤袍锦裳,在多一分力道,足以将孟太后的心口之肉刺穿,心脏之位刺中血洞。 她循声望去,却见一身玄色铠甲的冷峻炎鸿羽疾步走来,再到顾妍夕身前时,他双膝跪在地上,看向孟太后如此狼狈被顾妍夕踩在脚下时,他的心很痛,但更多的是对孟太后今日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 “微臣请求王后娘娘饶了太后一命!” 顾妍夕眉心微微一拧,似笑非笑道:“羽王爷,你今天已经与这个老妖后合谋造反了,你也是罪臣,一个罪臣想替这个罪妇求饶?你以为本宫会放过她吗?” 孟太后朝着炎鸿羽大喊道:“羽儿,男儿膝下有黄金,流血不流泪!别对这个贱人跪下,她不敢动你母后一根汗毛的!” 炎鸿羽痛心唤道:“母后,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 “羽儿,你在说什么呢?快召集兵马,将这个贱人和炎鸿澈一同刺死,让他们从哀家的面前消失。” “母后,兵权儿臣已经全部都交到了鸿王的手中。” 孟太后惊呼道:“你说什么?兵权你全部都交到了炎鸿澈的手中?” “不仅如此,儿臣已经向鸿王请罪了,儿臣说愿意替母后承担一切罪过,愿意为你而死。” 孟太后仍然想着兵权和炎鸿羽的皇位:“羽儿,你糊涂了不成?你可知道这个兵权是哀家用了多少的努力和手段才得到手的,你怎能这样轻易的交到了他的手中?” “你快要回来,快去抢回来,快去杀了他!”孟太后几近发疯,身子在顾妍夕的脚下不停的扭动。 本来被打的红肿,花了浓妆的孟太后,在被全左相脖颈喷出的鲜血染花了一张脸,样子看起来何等的狰狞可怖,在加上她现在脸因为发怒皱成了一团,看的就让人恶心想吐。 炎鸿羽倏然间自嘲一笑,唇角僵硬的动了动:“母后,儿臣一直以来都是听从您的教训长大,小的时候母后为了稳坐太后之位,将儿臣交给了嬷嬷养着,而您却去了失去母后的鸿王身边照顾他,那时候我多么想天天有你陪在我的身边,让我唤着你母后,心里会是多么的开心幸福。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好,所以您才会不离我,所以我做什么事都很刻苦认真,都要将自己练成最好,直到我成年了,皇位被鸿王继承了,你才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我做成皇位罢了。” 炎鸿羽从玉石地面上站起,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柄长剑,长剑之上泛着幽幽的寒光,让顾妍夕看去,忍不住警惕地做好了防备的准备。 他重重叹息一声道:“母后,可是你一直都不懂儿臣,儿臣之所以要变得出色,不是想当上鸿国的君王,不过是想得到您的母爱而已。可您口口声声说对儿臣好,你可有一天尽到了一个当母后的责任?” 孟太后在顾妍夕的脚下也不挣扎了,眼泪混杂着染在面上的鲜血,划出了一道道白线在面颊之上。 “羽儿,是母后不好,母后没有去了解你的想法,没有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可母后真的想只要你能当上鸿王,那么我们母子二人才能得到所有失去的一切!” 她响起曾经发生的事,怒喊道:“你是贤王的嫡子,也是大世子,这鸿王之位本来就是你的,不应该是那个庶子,那个贱人生的孩子当鸿王。” “母后,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比起鸿王之位,我更渴望的是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再就是母后给我的母爱。” 他仰面,冷冷大笑,良久才垂下面容:“母后,儿臣的命是您给儿臣的,如今儿臣要将这条命归还与您,从此我们母子二人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 炎鸿羽提剑,猛的划破了自己的喉咙,最后露出绝望的笑容,仰倒在地上,唇角带着苦涩的笑容,却仍旧不忘求道:“王后娘娘,求您饶了微臣的母后吧……” “羽儿?羽儿!” 孟太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顾妍夕的脚下连滚带爬挪出了身子,爬到了炎鸿羽的身前,当望见炎鸿羽双眸紧阖时,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探了下炎鸿羽的鼻息。 “羽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母后,快点醒来啊!” “羽儿……你怎么忍心一个人死去呢?羽儿,母后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孟太后嘶声裂肺的哭喊着,将炎鸿羽冷峻的面容放在她的膝盖之上,捧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可是炎鸿羽已经不在了,都是因为她的自私,她想的不仅仅是太后之位,还有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利,统一天下的野心。 可如今她唯一的一个儿子都死了,她该怎么办呢? 一切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一身白衣面容如妖孽般无双的男子,被一干侍卫簇拥着走进了椒房殿中,当走到椒房殿外望见殿中的这一幕。 他不禁神色收敛,倒抽一口冷气,心里像是被人扯痛了一般。 炎鸿羽死了,他的大哥死了? 从小,因为他的母后得宠,所以他的兄弟姐妹无不都是表面恭维,背后对他使坏,直到母后离世后,这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就争相排挤他,欺负他,还笑话他戴着一张银制面具,说他一定是变得奇丑无比。 而这时,炎鸿羽总是挺身而出,帮助他教训那些心怀鬼胎欺负他的兄弟姐妹,还一直保护着他,关心他,让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亲情在的。 直到他当上了鸿王,他将其他的先王子嗣都杀伐灭掉,唯独留下了炎鸿羽一人做他的左膀右臂的护国将军,因为他相信他,感恩他,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护着他这个弟弟的。 尽管孟太后一次次的怂恿他对他做恶事,可他每一次都将计划告诉了他,才使得他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所以他不恨他,就算是今天他谋权篡位,也不是他的真心,都是孟太后的怂恿,所以他决定饶恕他,选择相信他。 可如今,她因为孟太后死了,他的大哥就这样死了,这样的恩情,到哪里才能报答? 他明知道炎鸿羽已经死了,可他却还是不敢相信,怒声喝道:“快去传太医来,传太医来医治羽王爷!” 寐生轻声提醒道:“鸿王,羽王爷已经死了!” “谁说他死了,他没有死,也不会死!寐生,你听不懂孤王的话吗,快去将太医找来,快去!” 炎鸿澈一双眸深邃冰冷,散发着极致的阴寒,看的寐生有种头脑发麻的感觉。 顾妍夕给寐生递去了一个眼色,寐生这才退下,她走到炎鸿澈的身边,伸出纤纤玉手,扶住了炎鸿澈结实的右臂,轻声劝慰道:“澈,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羽王爷已经死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必这样在内心折磨自己?” 炎鸿澈皱紧眉头,并未言语。 顾妍夕能看得出炎鸿澈内心的落寞和痛楚,她将清丽的面庞贴在了他的右臂之上:“澈,也许羽王爷选择了死,是对他人生之中的一个解脱。他一直以来都是为孟太后所活着,总是在乎孟太后的感受;这一次他总算是为自己所活了,虽然选择了死,却觉得无比的轻松自由,不再压抑,从此解脱了孟太后对他的控制和束缚。” 炎鸿澈眉心微微一动,侧眸望向了顾妍夕垂下的面容,声音有些沙哑:“妍夕,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虽然我不是羽王爷,但是我能读懂他的心!” 炎鸿澈深深的吸一口气:“好吧,羽王爷选择了死,也许是他人生中的另一个解脱,孤王何必这样感伤,应该为他感到庆幸才是。” “羽儿……羽儿,母后不能失去你!羽儿……快醒来吧,母后不能没有你啊!” 孟太后嘶声裂肺的哭喊着,声音凄凄惨惨徘徊在椒房殿的殿堂之中。 顾妍夕和炎鸿澈凝视着她,这一刻才知道惋惜,没有疼爱过她的儿子,只是一位的在利用自己的儿子稳坐太后之位,还奢想得到更多的利益? 也难怪炎鸿羽会选择死,临死前想用生命来结束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这样的母亲,真是让人感到绝望伤心。 第282章 怀孕风波 “澈,羽王爷临死前说要我们饶过他的母后。”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扫了一眼如此狼狈的孟太后,这个女人从前也并不是对他恶毒,犹记得自己失去了母后之后,她将自己的儿子交到了嬷嬷的手中养着,却来到他的身边细心的照顾他。 记得那一次冬季,天空阴寒,大雪翩飞,依旧是深夜了,冬夜里天气很黑,大多宫殿都熄灯休息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浑身高烧不退。 孟太后担心他高烧会烧坏身子,又怕太医请来了会来不及,冒着飞雪天气,冰天雪地的湿滑,她背着他到太医院去请太医看病,不知道在雪地上摔了多少跤,才将他送到了太医院,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当时,他高烧不止,双眼朦胧,却依稀可见孟太后为了背着她去太医院治病,在雪地上将脚扭伤,脸上撞的淤青。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他当上了鸿王之后,会变得这样的恶毒?两个人最终还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来人,将孟太后送进静心殿之中静养!” 孟太后见有宫女将她和炎鸿羽拉分开,用力的挣扎跑出,又扑到了炎鸿羽的胸前,哭喊着。 炎鸿澈给了护卫一个凌厉的眼色,护卫们这一次用力将孟太后拉拽开,将她拖拽出了椒房殿。 “澈,我们要给羽王爷好好的安葬,希望他在下有灵,过的自由幸福!“好!” 炎鸿澈牵住了顾妍夕的手,十指相扣,就像是两个人的心一样,紧紧的牵在了一起,永远都不会在分开。 三天后,鸿国为鸿国的振国将军炎鸿羽举办了一个大行的葬礼,将炎鸿羽安葬在鸿国的君王陵墓之中,不必背负叛国之罪,得意安息在这片君王的净土之上。 顾妍夕一身白色丧服,面容如霜玫丽,走在后宫佳丽三千的女眷之前,如同百花仙子一般,清丽于世,绝尘不染。 在回到凤华宫后,后宫之中的女官们,还有曾经各国献来的美人,未曾被炎鸿澈临幸却有着封号的嫔妾们,络绎不绝地踏进了凤华宫中。 而宫外,大臣之妻,被封的夫人们都陆陆续续进宫来拜见顾妍夕,拿着名贵的贺礼来讨好这位一国之母。 树倒猢孙散,往日里孟太后是鸿国的一国之母,这些人自然是趋炎附势来拿着名贵的礼物拜见她,讨好她,而今孟太后已经进了冷宫静养,他们见风使舵,知道她鸿王后现在是鸿国之母,又想来讨好她? 还真是可笑! 顾妍夕本就是喜欢清静之人,当这些各国的美人们来拜见她后,她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不久之后将她们都遣出了鸿王宫。 理由:她的男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鸿王;而鸿王这一生也只能有她一个妻子,所以这些美人们留在王宫只能孤老终身,她遣出去嫁人也算是她仁至义尽了。 而那些名门夫人们来见她,她礼物照收不误,但是拒绝见客,更别想求她办事,要求直接去找鸿王。 这些钱财收了可以充当国库,招兵买马,人家白送,不收白不收。 顾妍夕的所作所为,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争议,但鸿王在朝堂上喝止了这些朝臣的议论,并且支持了顾妍夕的行为,这让所有朝臣不得不佩服,鸿王后果然是‘调教’好了鸿王,训王有道! 容黎殿中,一身华衣,浓妆艳抹的慕容晓晓,本以为鸿王回来了,找时机去见鸿王,给他一点小惊喜。 没想到一大早就接到了宫女的传话,说鸿王后有令,让她三天之后离开鸿王宫,恢复她闺阁中的身份,可以找个心仪的人嫁了。 慕容晓晓气的牙齿将红唇咬出了一道白印,双手握成了拳头,一把将手中端起的燕窝粥玉碗,扔到了地上,砸的粉碎,燕窝粥也溅的满地都是。 “顾妍夕,你这个傻女人,不要脸的女人,别以为我慕容晓晓会怕你,你等着,等着我见到了鸿王,我告诉他一个秘密,看他舍不舍得赶我走,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这大夏天的,热气湿毒,妹妹你还喊的这样大声,就不怕喊坏了嗓子吗?” 殿门口传来了一声女子如玉般坠地的声音,吓得慕容晓晓浑身一抖,一屁股坐回了身后的玉椅之上。 “王后姐姐,您……您怎么想起妹妹,来这里看妹妹了!” 慕容晓晓涂有艳红色唇脂的红唇,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可屁股一直坐在玉凳之上,怕双脚一站起来就会吓的发软,摔倒在地上。 顾妍夕笑容亲切温婉:“妹妹,瞧你说的,像是姐姐心里一直都没有妹妹似得,你我都是从炎国而来,姐姐我看见你就像是看见亲人一样,你又何说那些生分的话呢?” 慕容晓晓眼珠子转了转,她不是说她们都是从炎国而来,像是亲人一样吗?那么她就死抓着这句话不放,看她怎样说。 慕容晓晓见顾妍夕坐在了身边的玉凳上,这才柔声细语般开口道:“王后姐姐,妹妹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将妹妹留在王宫之中?” 顾妍夕深深得凝视着她,她忙解释道:“王后姐姐请放心,妹妹不是想在王宫中和你夺走鸿王的宠爱,妹妹只不过不想回炎国,让爹爹看到我是被遣回去的,那岂不是让妹妹无地自容了吗?” “哦!原来妹妹是担心这个,所以才会冲着殿外大吼大叫的,姐姐我刚才听的可是一清二楚呢!” 顾妍夕似风轻云淡的一说,吓得慕容晓晓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垂眸哀求道:“姐姐,妹妹刚才真的不是再说您,您可不要生妹妹的气啊?” “姐姐怎么会生妹妹的气呢?” 顾妍夕从玉凳上起身,裙摆如飘落的羽毛一般,在空中轻轻晃动,走近她,伸出手轻轻扶住慕容晓晓的手臂。 她轻柔地一笑:“快起来吧,姐姐我可是得罪不起你,你刚才不是扬言要给我一点教训吗?若是我在惹怒了你,你岂不是要杀了我啊?” “姐姐,我……” “鸿王驾到!” 殿门外有公公扯着嗓子喊道。 慕容晓晓眼珠子散发着冰冷之光,伸出右手将左手的手腕狠狠扭了几下,拧成了深紫色,像是要流出浓血一样。 痛的她牙齿将嘴唇都咬破了,眼泪夺眶而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顾妍夕将慕容晓晓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中清冷的讽笑,就这点小把戏还敢露在她面前? 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死的了。 “臣妾见过鸿王!” 顾妍夕微微一笑,朝着一身暗绿色身穿蛟龙腾飞的妖孽无双的炎鸿澈施礼。 炎鸿澈刚要扶住顾妍夕的手臂将她扶起,慕容晓晓身子歪歪斜斜,不偏不正朝着炎鸿澈的怀中倒去。 顾妍夕眼疾手快出手扶住了她,想要阻止他们夫妻恩爱,那么她也别想耍心机靠近她的男人。 顾妍夕蹙起眉头,关心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刚才鸿王没来的时候,你不是有说有笑好好的吗?怎么鸿王一来了,你就开始东倒西歪的,像个冰美人似得。” 慕容晓晓气的一张脸都要绿了,但是一想到她的计划还没有得逞,她就怯懦的从顾妍夕手中挣扎出,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鸿王,臣妾今日一早,接到了王后娘娘的旨意,她要臣妾出王宫,恢复原来闺阁中的名分嫁于他人。” 炎鸿澈点了点头,看向顾妍夕的神色之中微微发暖:“王后做的不错,她这都是关心你才会这样做的,你在宫中若是一直以副王后的名分生活下去,怕是要孤独终老了,可若是出了王宫,那你就恢复了自由之身,这多么的划算啊!” 顾妍夕似笑非笑,抿了抿唇,看向了慕容晓晓,不知道她又想出了什么损招,竟然这样胸有成竹,想要害她。 慕容晓晓哭的面容都花了:“鸿王,臣妾该死,臣妾有件事没有早些和鸿王说,臣妾已经怀上了您的骨肉!” 凡是殿中之人,听闻了慕容晓晓的话,无不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月蝶和玲珑相视着,嘴巴都长大很大。 寐生眼睛瞪的很圆,嘴巴比月蝶和玲珑长得还要大,慕容晓晓怀有了鸿王的骨肉?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呢。 顾妍夕面色平静,淡淡看向了炎鸿澈,倒是炎鸿澈皱起眉头,冰冷地质问道:“慕容晓晓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死罪?” “臣妾当然知道,可是臣妾说的话,都是真的!鸿王若是不信,可以请太医来这里,为臣妾诊断。” 他看慕容晓晓说的斩钉截铁,他谨慎的问道:“也许,你腹中的骨肉,根本就不是孤王的,不知道是和哪个野男人私通,才会怀上这样的孽种!” 慕容晓晓抬起左手,对天发誓道:“苍天在上,我慕容晓晓腹中的骨肉是鸿王的骨肉,如若撒谎,天打雷劈,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面容簌簌的滑过眼泪,身子微微颤抖,想必情绪很是激动,她垂下了眼眸,像是回忆一样:“鸿王,难道您不记得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吗?那一晚,你喝多了,王后姐姐又不再宫中,臣妾本是好心想照料你,没想到被你……” 说道这里,她面颊熏染成了红色。 玲珑嘟起小嘴,在月蝶耳边道:“这个死不要脸的狐狸精!明摆着是勾引鸿王的。” 月蝶不屑一笑:“趁着别人借酒消愁,她就开始卖弄风情,也只有她才会有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炎鸿澈脑中未曾有半点与慕容晓晓交缠在一起的印象,他问向寐生:“你可曾看到过孤王宠幸过副王后?” 寐生心里是向着顾妍夕的,所以答的很是痛快:“回鸿王的话,微臣未曾见到您宠幸过副王后!” 慕容晓晓右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万般委屈道:“寐生又不是寸步不离开你的左右,再说了那不过是你一时将臣妾看成了王后姐姐,和臣妾在一起纠缠也不过一时半刻,当时寐生确实不在,所以他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第283章 嫡女要冲喜2 说道这里,李纹抬眸,朝着慕容晓晓啐了一口:“这个贱人,她不配做副王后。她在得知鸿王和鸿王后娘娘回到王宫的消息之后,又确定了她怀有了身孕,就像将罪臣杀死,然后毁尸灭迹,可罪臣命大,那夜不巧罪臣生病了,罪臣去找了在慎刑司当差的孪生哥哥想让他顶替罪臣之位为容黎殿守夜,好让罪臣能回房养病,不料……” 他双眸突睁,伸出大手指,指向了摔倒在地上的慕容晓晓,咬牙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将罪臣的孪生哥哥误认成了罪臣,还将他杀死,绑上大石头扔到了御花园的荷花池塘中,沉于荷花池塘之底。” 他突然间冷笑,在殿中如同阴嗖嗖的冷风一样,阴寒:“可是她没想到,罪臣那天回到屋中后,就右眼跳个不停,心里不知不安,想起这个贱女人,罪臣担心哥哥,就赶回了容黎殿,看到她鬼鬼祟祟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黑色袋子离开容黎殿,去了御花园的荷花池前,将她的所作所为都尽收眼底。” 顾妍夕转眸,冷冷望向蜷缩在地上,满是狼狈的慕容晓晓。 她现在就算是想要说话,帮她结上了下巴,也是百口莫辩了。 当初,这个李纹找到她时,将慕容晓晓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她,她当时很惊讶,本以为她会安安静静的在鸿国王宫之中安度余生,没想到还有着这样的鬼心思,还真让她把这种恶毒的女人,看成了善良的女人了。 “王,您说这样淫秽后宫的妃嫔,应该给予何等惩罚?” 炎鸿澈咬牙道:“千刀万剐,将她的血肉喂狼,尸骨扔进万丈悬崖摔的粉碎如末,在将这件事告知天下,让她千古罪名流传,让炎国的慕容侯知道,他养大的女儿是个荡妇,让他颜面扫地,永运都别想抬起腰身,正其脸面在群臣之中树威严。” 慕容晓晓一听,顿时又跪好身子,朝着顾妍夕膝行而去。 顾妍夕面容含笑,伸出手像是要扶起她的身子。 可就在慕容晓晓与顾妍夕只有半米远的时候,慕容晓晓从头上拔出金簪,猛的站起身,用金簪刺向顾妍夕的胸口。 顾妍夕站在原地,不惊不恐,待慕容晓晓出手时,她顺着慕容晓晓刺来的方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金簪子在空中刷刷划出几道破风之声。 啊唔! 慕容晓晓凄惨无比,而又含糊不清的吼叫着。 她的脸上有了两个差型的血痕,皮肉了出来,仔细看都能看得见面上的头额骨和面颊上的腮骨。 看到这伤痕的深度,可见顾妍夕毫不手软,给了慕容晓晓一个小小的教训。 慕容晓晓感觉到自己的面容尽毁,不禁失声惨叫,感觉万分的痛苦。 她含糊不清的骂着:“顾妍夕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顾妍夕拿着金簪子,在空中又是刷刷的数下,在慕容晓晓的面容之上,落下了一道道如猫爪子抓过一样的划痕。 血肉噼里啪啦的滴落在地上,在白色的大理石地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腥味浓重的红梅花。 “慕容晓晓,这是你应得的下场!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解了!李纹……” 顾妍夕冷声唤道。 “罪臣在!” “本宫按照之前答应你的话,将慕容晓晓交给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你可愿意接受这个任务?” “罪臣愿意,罪臣感谢王后娘娘能让罪臣报了这个私仇,等到杀了她之后,罪臣在了结罪臣性命,来恕罪臣的以下犯上之罪。” “好,本宫和鸿王都允许你去做了。” 顾妍夕将慕容晓晓就像是丢垃圾一样,丢给了李纹,将手中的金簪子抛出。 金簪子嗖的一声从空中飞过,刺入了慕容晓晓的右耳之上,她的右耳出现了一道血口,一身华丽的衣裳被鲜血渐渐玷污。 “本想将金簪子插回你的头上,没想到本宫的手法不准,伤到了你的耳朵,真是惭愧!” 顾妍夕说着不冷不热的话,耸了耸肩膀,伸出纤细的小手挽住了炎鸿澈的手臂。 慕容晓晓现在是有痛不能喊,有口不能辩,有命不能死。 这样的她,生不欲死,求死不能。 被李纹大手揪住了衣领子,像是托着死狗一样,拖出了殿外。 很快,殿外传来了女子含糊不清,却叫的很凄惨的声音。 声音由最初的嘶声裂肺,到最后的气若游丝。 所有围观的宫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轻者被血腥味道刺激的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口吐,甚者吓得晕倒在地上。 顾妍夕却和炎鸿澈坐在容黎殿中,品着尧国进贡的上等雪翠毛尖,相视一眼,满是浓情。 “澈,你说慕容侯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样?” “他一定会发疯了一般,来找孤王和你算账!”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笑的风轻云淡:“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正好,我们还没试一试你在金陵古墓中得到的那块兵符呢,说不定这一次真的能将他给杀了,将他带来的兵队都给端了,收到自己的手中。要是事情进展的如我们所想,完颜凌辰一定会发疯的,说不定很快就会来寻死喽!” 炎鸿澈眨巴着眼睛,深邃如寒潭般的双眸,这一刻静静亮亮,像个孩子一样幼稚,拉起顾妍夕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过。 “孤王有你这样强大的女人相助,孤王愿意一辈子都这样吃软饭下去!” 顾妍夕唇角抽动了下:“炎鸿澈,你别忘记了,我是个女人,我还要为你生孩子呢,如果你能替我生孩子,我不介意替你当鸿王,统治国家!” 炎鸿澈额头布满黑线,似笑非笑道:“孤王要能生孩子,还娶你这个女人做什么?” 顾妍夕眉毛挑起,清冷道:“你不娶无所谓,大不了让我娶你,便是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突然从玉凳上跳起,眼眸之中亮亮闪闪,带着一抹狡黠。 “澈,上一次我们成亲都是被老妖后压着,所以我都没感受到成亲是什么滋味,所以我决定补一场亲事,这次换我来娶你,如何?” 炎鸿澈从玉凳上跳起,邪魅一笑:“除非你怀有了孤王的骨肉,孤王才可能答应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 顾妍夕一甩身后的秀发,落落大方的走出了容黎殿,倒是让炎鸿澈觉得她有很强很深的阴谋味道。 难道,她已经胸有成竹的怀上了他们的骨肉吗? 几日后,慕容峰果真不听炎国皇上完颜凌辰的劝告,带领了三十万的兵队,浩浩荡荡驻扎在鸿国与炎国之间的边境,准备随时进攻鸿国,替他的女儿慕容晓晓报仇。 可是,令他这一辈子都死不瞑目的事发生了,鸿王和鸿王后不过是带领了十万多的兵队,甚至都未动用武力,凭着炎鸿澈玉手中举出的马踏火焰的火红色――天下兵符,竟然让他兵队之中的二十余万人,都站到了敌阵之中,归顺了鸿国。 见天下兵符如见天下将军,得此物者,得天下! 慕容峰带着不到十万的兵队,与炎鸿澈和顾妍夕的三十多万兵队对战,不到半个时辰胜负已分,最后他暴怒着要杀了鸿王和鸿王后,却没曾想到鸿王和鸿王后武功卓越,鸿王手中的紫霞碧玉剑和鸿王后手中的寒冰弓箭,让他最后成为了刀下亡魂。 慕容峰一死,他带来的兵队中还生还的,全部投向归顺了鸿国。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坐在马背上,望着用十万大军换来近三十万大军庞大力量,不由得有些期待与炎国之间的较量了。 完颜凌辰,很快你的死期就到了! 二个月后。 入秋之际,顾妍夕很喜欢坐在凤华宫的宫院之中,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感受着秋高气爽的滋味。 秋季的天气,没有夏季这样热毒,到多了一些温润的感觉,她很喜欢这个时节。 玲珑和月蝶从凤华宫外走进,见到顾妍夕坐在宫院之中,她们笑的眼睛弯弯的,端着手中的竹篮子,像是献宝一样,递到顾妍夕的面前。 玲珑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王后娘娘,你瞧瞧,我给你摘来了什么?是酸梨子,很开胃的!” 月蝶见玲珑谄媚的样子,偷偷笑了声,将自己的果篮子也递到了顾妍夕身前:“王后娘娘,我给你摘来的是酸枣,很可口清脆,吃酸梨会酸掉牙的,玲珑这是诚心捉弄你呢!” “月蝶,我什么时候对王后娘娘不好了?酸梨开胃,难道你不知道吗?” “谁都知道啊?只不过吃梨子多了伤胃,吃枣才养胃呢!” 玲珑大眼睛瞪着月蝶含笑的眼睛,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看的顾妍夕忍不住笑了笑,从她们俩的手中躲过篮子。 “酸梨子也好,酸枣也罢,本宫都喜欢,不过本宫现在更想吃酸葡萄!” 玲珑一拍额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王后娘娘,你瞧瞧奴婢这记性,刚才路径御花园后的一个果园子里,有个葡萄架子,上面爬满了玫红色的葡萄粒,看起来很是酸甜可口呢!” 月蝶眨了下眼睛:“玲珑,你是不是记错了?那个果园子里的葡萄是蓝紫色的,怎么经你口说出来,变成了玫红色的了?” 玲珑气鼓鼓道:“我说玫红色就是玫红色,是你记错了好不好?” “我怎么会记错呢?平日里救你丢三落四的,这一次一定也是你记错了。” “都住口吧!吵得本宫心里烦烦燥燥的……呕!” 玲珑和月蝶见顾妍夕有种要呕吐的样子,忙上前一人扶住了她的一只纤纤手臂。 “王后娘娘,您怎么了?” “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吗?怎么会胃不舒服呢?” “孤王看来真得好好惩罚下你们了,你们最近总是给她找来一些酸果吃,早晚会把她的胃给吃坏了!” 一身苏锦白衣,衣摆上绣有银色云龙的男子,翩然而来,打掉了玲珑和月蝶扶住顾妍夕的手,亲自扶住了顾妍夕,将她从檀木雕花的椅凳上扶起。 他深潭般的眸光,冰冷地扫了一眼玲珑和月蝶,冻的她们浑身冰凉,忙垂下头不敢直视炎鸿澈的双眼。 第284章 诡异蛊术奇案1 顾妍夕望着他的夫君,妖孽无双的面容上冰冰寒寒,像是要将玲珑和月蝶冻成冰块一样。 她轻笑道:“好了,就不要怪罪玲珑和月蝶了,她们都是顺着我的意思,才会去找酸果给我吃的。”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的脸色不好,担心道:“你最近的脸色不好看,还总是喜欢吃酸的,是不是胃不好?孤王叫来太医,给你看一看!” “不必了,我没事的!” 顾妍夕忙出声劝道。 炎鸿澈却不管顾妍夕的阻拦,唤寐生:“寐生,你去将曹太医请来!” “是!” 顾妍夕见寐生退下了,不由得眨巴着眼睛问道:“澈,叫曹太医来做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坏了孤王的龙嗣!” 顾妍夕笑着摆手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你我都努力这么久了,可都是没有结果。可见老天爷是不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是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所以……明天我娶你可好?”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一直对谁娶谁这个话题耿耿于怀? 自古以来都是男娶女,难道她这个女人是想逆天不成? 他不冷不热道:“除非你怀有龙嗣,不然不会同意!” 顾妍夕狡黠的笑了笑,对玲珑和月蝶道:“你们告诉鸿王吧!” 玲珑和月蝶都抬起双眸,玲珑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鸿王,王后娘娘已经怀有身孕了!” 月蝶掩嘴笑了笑:“王后娘娘已经怀有身孕两个月有余了。” 炎鸿澈用难以置信地眸光,望向顾妍夕:“你……是在糊弄孤王?以为孤王会相信她俩的话吗?” 顾妍夕垂眸笑了笑:“他们的话你不信,等一下曹太医来了,你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吗?” 曹太医刚到凤华宫中,还未来得及向炎鸿澈和顾妍夕拜见,就被炎鸿澈拉着衣袖,拉到了顾妍夕的身前。 他神色严肃道:“还不快去给王后娘娘看看,她最近身体不舒服!” 曹太医诚惶诚恐的应了声:“微臣遵命!” 这就为顾妍夕把了脉,手刚搭上顾妍夕的脉搏,不由得眼眸烁亮。 “恭喜鸿王,贺喜鸿王,王后娘娘已经怀有身孕,两月有余了!” 炎鸿澈朱唇启开,半响才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都是真的!微臣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敢骗鸿王,王后怀有身孕之事啊!”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中,满是复杂的神情,他看向顾妍夕时,喜悦地大笑道:“妍夕,你怀了孤王的骨肉了,太好了,孤王快要当父王了!” 说罢,他双臂揽住了顾妍夕的腰身,将顾妍夕抱在怀中,并且在空中旋转了几圈。 边转着,边兴奋的喊道:“妍夕怀了孤王的骨肉,太好了,妍夕怀有孤王的孩子了!” 顾妍夕望见炎鸿澈俊美的面容之上,满载着快为人父的喜悦,她眼眸中化成了一点一滴的温柔,将他的容颜映在了眼底、心底。 这个男人是她一辈子都要跟随的男人,无论今后的路多么的难走,她都要跟他一路走下去。 她、他、还有他们的宝宝,她将会有这一生去爱着他们,希望以后他们都会过的幸福。 三天之后,炎鸿澈为了庆祝顾妍夕怀有龙嗣,在宫殿之中大摆酒宴,各国的使臣都带上各国君王的祝福和价值连城的宝物来祝贺,鸿国三品以上的官臣带着携带着家眷,带着名贵的贺礼入宫庆贺,王宫之中一片华丽喜气。 顾妍夕身穿着旖旎拖地的绣凤镂空纱面,内衬天锦蝉丝段子的火红云裳,头戴镶有南海夜明珠的金凤冠,却坐在了御花园中的凉亭之下,望着碧波的绿湖,思绪翩飞。 “大小姐,你真的不去金阳殿吗?那里现在可热闹了,听说尧国送上了一样宝物,很是稀奇,叫什么……金凤无双,好像是一把绝世好琴,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月蝶见顾妍夕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得劝道:“妍夕,别闷在这里了,金阳殿那里确实很热闹,你要不要过去瞧一瞧?” 顾妍夕摇了摇头:“不了,我是不想去,见到一个人。” 月蝶和玲珑同时问出声。 “是谁?” 顾妍夕垂下美眸,并不作声。 玲珑和月蝶也没有在追问,二人静静地守在了她的身旁。 “红亭之下美人愁,清波绿湖惹人忧;君问佳人何不笑?寸寸相思藏心头。” 随着男子清澈悦耳的声音响起,玲珑和月蝶不由得循声望去。 他一身宝石蓝色的长袍,衣摆上绣有月出西云的图样,他眉清目秀,笑如春风,让人看了不由得眼前一亮,感觉他就像是阳光一样,耀眼而夺目。 “流 拜见鸿王后娘娘!” 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面上毫无笑意,轻声道:“听说尧国送来了一把稀世宝琴,本宫在这里谢过尧国君王的厚爱了。” “鸿王后娘娘真是说笑了,不过是个礼物罢了,没有什么可稀奇的。鸿王举办了这么隆重的盛宴,都是为了庆祝鸿王后您有了身孕,可是您为何不出席在盛宴之上呢?”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静一静!” 她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可眼眸中的眸光却很冰冷:“三皇子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回到金阳殿的宴席之上,免得尧国使臣们找不到你心急了。” 沐流 明知道顾妍夕下了逐客令,却没有想走的意思。 “流 也是个喜欢清静之人,所以请问下鸿王后娘娘,可否在这里陪上娘娘片刻?” “随便!” 顾妍夕从石桌上拿起之前还未读完的医药书,静静地看了起来,仿佛不把沐流 看在眼里,或者将他视为了空气。 沐流 暗自咬唇,面上仍旧是如沐春风般的微笑:“鸿王后娘娘还真是好兴致,竟然看起了医书?” “随便看看罢了!” “其实,我今日来找你,你应该也知道原因了。” 沐流 将手中的折扇打开,随意的扇了两下,带来了一阵香风。 顾妍夕将医书放下。眯起眼睛,好不友善道:“三皇子是为了芸香之事,才来找本宫吧?” “流 想问你,是不是你杀死了芸香?” “不错,是本宫!” “是你让她变得尸骨无存?” “对,也是本宫!” 他咬牙道:“我本以为你不敢承认这是你所为,可我真的想错了,没想到你会毫不避讳地回答了我的话。” 顾妍夕起身道:“有些人作恶多端,可有些人却置之不管,一味的保护这样恶毒之人,才会将她宠惯成了更恶更毒之心的人。芸香就是这种恶毒的女人,而你就是置之不管的那个人。芸香确实该死,可你也一样,所作所为令人痛恨。” “芸香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要将她杀死?” “她想加害本宫,还想易容成本宫的容貌,抢走本宫的男人。” 沐流 清冷一笑:“原来是怕你鸿王不要你了,所以你才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王后娘娘,流 来找你谈话,其实还有另一番心思,那就是替芸香,找你报仇!” 顾妍夕淡淡道:“好,本宫随时奉陪!” 沐流 转身间,身上散发出了一阵浓烈辞别的麝香气味。 顾妍夕忙将手帕用茶水浇湿,用湿帕子捂住了口鼻。 沐流 手指间轻轻一动,背对着顾妍夕…… 沐流 背对着顾妍夕,手指轻轻一动,清澈的眼眸之中,满是阴鸷和浑浊之色。 顾妍夕,你敢杀死我爱了三年之久的芸香,这都是你逼我的,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王后娘娘,告辞!” 沐流 粉红色的唇瓣轻轻扬起,笑起来温情爽朗,在任何人的眼里,看到这样亲善温朗的笑容,你都会情不自禁对他放松了警惕,赏心悦目观赏起来。 而他正是因为太过自信,所以算定了顾妍夕一定会中了他的阴谋。 他的手指之间微微一动,几只锋利的刀片顷刻间就夹在她的指缝之间。 他转过身,眉心微微一皱,刚要出手。 “妍夕,原来你在这里?” 磁魅的声音由近及远传来,顾妍夕循声望去,见到一身青衣,笑容痞美的男子,朝着她便招着手,边微笑着走来。 “二叔?” 顾妍夕没曾想到,顾淳在这一天能够找到鸿国王宫之来。 听到顾淳的呼唤,顾妍夕细细打量了一眼顾淳的容貌,见他面颊瘦了很多,眼睛一圈都是黑色,可见他时常睡不安稳,他走了几步,一阵清凉的风吹来,竟然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难道他的身体最近不是很好吗? 看来滟粟毒果然是非同一般,才不过两个月过去,顾淳已经瘦了一大圈,现在看来,真有种皮包骨头,弱不禁风的感觉。 顾妍夕这样想着,内心可是隐隐作痛着,当时若不是为了保护好她,他一定不会受到这样病痛折磨。 “妍夕,原来你在这里坐着呢?呦,三皇子也在这里。还真是有缘呢!” 顾淳友善地打了一声招呼,沐流 却气的面色有些发青,但是为了附和他的话,他不得不咧开一抹笑容。 “贤王都能来这里拜见鸿王后,本皇子自然也是可以来这里见鸿王后的。” 顾淳眼眸盯在他的指缝之间,不轻不重淡淡一笑:“三皇子手指间可是龙甲流星镖?这种飞镖之上可是沁染了鸠毒的,一旦碰到人受伤的皮肤,一定会在顷刻间要去人的性命。” 不错,这种刀片确实形状流星一样闪烁美丽,但是这种飞镖却涂有了鸠毒,一旦碰到了人受伤的肌肤,必死无疑,即便有妙手神医相救,那也是无济于事。 沐流 刚才唇角还噙着笑容,当听到顾淳的挖苦之后,他走进顾淳,在他耳边轻语:“贤王,你我做一个交易如何?如果你帮我杀了这个贱人,以后你想做什么,只要和本皇子说,本皇子一定会帮助你的。”顾淳毫不犹豫,勾唇一笑:“若是你想伤害鸿王后的话,本王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第285章 诡异蛊术奇案2 沐流 没想到顾淳竟然会这样向着顾妍夕,芸香可是他的妹妹,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妹妹被顾妍夕所杀,还会这样的保护着她? 芸香有这样的哥哥,还真是够倒霉的了。 沐流 阴冷道:“很好,既然你铁定了要帮助这个贱人,那么别怪我不顾及你是芸香大哥的情义,对你做出不利之事。” 顾淳粉红色的唇瓣向一边弯起,笑起来慵懒而痞美,但是话语明显冰冷了许多:“本王一定会奉陪到底!” 沐流 冷哼一声,拂袖离去,虽然这一次没有暗杀顾妍夕成功,但是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一定会将顾妍夕碎尸万段。 顾妍夕望见小溪和小翠一直都垂着眸,本来已经向他们打声招呼了,可两个人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一副爱理不理的神色。 玲珑和月蝶有些看不过去了,玲珑没好气道:“这奴才见到主子,不说不笑的,像是与她有深仇大恨的,是不是要被定位无视主子的罪过,砍头了呢?” 月蝶见小溪和小翠眼眸之中躲闪着,还时不时露出凶狠的眼色,瞪了静静坐在一边的顾妍夕,月蝶虽然人很聪明,但是见到谁要是无事她的主子,那么她一定会将她恨之入骨。 “玲珑,这你可说的不对,当作奴婢的,一定要忠心护住!小溪和小翠本来就是贤王的心腹,他们的身份高高的,谁让我们是普通之人?她不见也就算了!” 小溪和小翠气的咬紧牙齿,刚要出口反驳。 顾淳淡淡道:“好了,你们都住口吧!” 小溪和小翠虽然怀恨在心,但见顾淳她们的主子已经表现出了不高兴,眼下他们也只好妥协了。 小溪和小翠气的小嘴撅的老高,垂下眸看着裙摆下的双脚前尖。 顾妍夕见小溪和小翠面上不高兴,猜想出大多是都是因为顾淳为了保护她,被刺伤还患有了不愈怪病,也难怪他们会怀恨在心,这一切都是她害了顾淳,才会让他久卧在床榻之上不起。 顾淳走上前拱手道:“妍夕,恭喜你,怀有了鸿王的孩子!” 顾妍夕淡淡一笑:“谢谢你二叔!” “我可以陪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吗?” “妍夕自己坐在这里确实无趣,二叔我正愁没有人陪妍夕聊天呢!” “二叔正好有话对你说!” 顾淳走近顾妍夕坐在了她的对面,对她轻声道:“你刚才可曾看到了,沐流 的手指之间暗藏着毒镖!” 顾妍夕面上没有半分的波澜:“从他主动找上我之时,我已经猜出了他的阴谋,他不过是因为失去了爱的人,所以想替这个女人报仇!” “既然你知道就好,你要记住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深深看了一眼顾妍夕的小腹,劝慰道:“就算你曾经可以用生命来和人赌注,而这时你怀有了鸿王的孩子,就更要谨慎小心,免得有心术不正之人,残害了你和你的孩子。” “谢谢二叔提醒,妍夕一定紧听二叔教诲!” “皇后娘娘不好了,凤华宫中死了五个宫女!” 一个身穿绿裳的宫女,急匆匆朝着这边跑来,面色青白,显然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顾妍夕问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自杀!他们都是自杀身亡的!” 绿裳的宫女说完之后,顾妍夕忙出手阻止:“这件事谁都不可以外扬,如果让本宫知道了是谁装神耨鬼来吓我?我一定会抽了她的筋,看她不要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是鸿王后娘娘!”。殿中的宫人们听闻了顾妍夕的说辞之后,无不胆战心惊起来。 顾妍夕站起身,神情严肃,走出了凉亭。 玲珑和顾妍夕见顾妍夕面容冷峻,看的出她是很在意这件事,今天可是炎鸿澈为庆祝她怀有龙嗣大摆酒宴,如果其中出了岔子,闹出了什么风波,那鸿王的脸面何在? 她这项想着,疾步走出了御花园,坐着软轿朝着凤华宫行去。 顾淳不放心顾妍夕,随后跟出了御花园,跟随在顾妍夕的身后,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鸿国的御花园与凤华宫的距离不远,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能走到。 顾妍夕和顾淳二人很快就达到了凤华宫,刚走到门口,就已经见到凤华宫之中,已经乱成了一团。 “你瞧瞧她们都是自杀身亡的,样子好恐怖!” “是啊,面上铁青如白纸,笑起来很是诡异,看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 “要不我们将这件事去告诉鸿王,让鸿王来看看,该如何处理凤华宫中的事。” 宫人们窃窃私语,议论声惊叫声混淆成了一团。 顾妍夕走进凤华宫中,望见这三三两两,约么三十人将凤华宫院围成了一团,她不禁了冷冷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各自做各自的事,就不要三三两两聚在这里嚼舌头了。” “鸿王后娘娘在,这件事真的不用告诉鸿王吗?” 一个个子稍高点的女子,看起来很是聪明伶俐,轻声问道。 “现在鸿王正在招待各国的使臣,还有鸿国的文武百官极其家眷,本宫不想令他费心,所以凤华宫发生的事,谁都不许传给外人听!” “是,王后娘娘!” 顾妍夕封锁了消息之后,这才走近了躺在地上僵死的五名宫女。 顾淳叹息一声:“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想到鸿王金屋藏娇,竟然会留着这么多漂亮的宫女在殿中伺候你。” 顾妍夕没有听到顾淳调侃的话,已经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一下,躺在地上,已经僵死了的宫女。 “这些宫女的脖子之上,都会有梅花形状的胎记,眼睛暴突,嘴巴大张开,面色铁青像是被吓破了胆,她们的肤色正常,身上又没有什么立起划过的痕迹,像是被活活吓死了一般。 她抬眸望向了身穿绿衣宫女,询问道:“他这几个人在临死前,可曾做出了什么怪异的事!” 绿衣小宫女上前,毕恭毕敬道:“她们在临死前,都看过一卷天书,叫做什么‘鬼书’,他们开始还胆子很大,将里面的内容都看过了,但是刚收起天书,一刻钟的功夫都不到,就像是相约额一样,五个人几乎同事突然身亡。” 顾妍夕蹙眉道:“鬼书在哪里?本宫要亲自看看,这鬼书到底有何神奇之处,竟让会让好端端的一个人,看过后就寻思者自杀了。 月蝶、玲珑、小翠和小溪,几个人听闻后,都不由得面容失色。 鬼书是什么?难道是有鬼怪灵气的小烁。 顾淳眸中闪过一个年头,忙出声阻止道:“如果鬼书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你还是不要接近它,毕竟你现在怀有身孕。 顾妍夕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个人:是沐流 所做,御花园离凤华宫并不远,所以他对这几个共宫女下首手容易不过了。 等等,他可不是只想对这几个宫人下手,难道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想在酒宴之上做什么文章? 顾淳与顾妍夕很显然都想到了一处,顾妍夕让凤华宫中的太监先将这几个宫女放到一个屋中,确保没有人知道、看到,这才一起朝着金阳殿中的酒宴赶去。 刚到了酒宴之上,顾妍夕望见红色地毯之上,身穿嫩黄色流金溢彩的宫女们正在跳着整齐的舞蹈。 所有人都很有兴致的观看着,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 顾妍夕在顾淳耳边轻声道:“二叔,酒宴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难道是我们猜错了吗?” 顾淳摇头道“我想沐流 的报复之心才刚刚开始,有这样大好的机会在,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王后,快到孤王的身边,孤王有话同你说!” 那边坐在龙椅之上的炎鸿澈,魅惑人心般的笑了笑,朝着妍夕招手。 炎鸿澈的一席话,让宫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站起身,举杯庆祝道:“恭喜鸿王,恭喜王后娘娘怀有了世子。 顾妍夕在多少双眼眸的注视之下,落落大方,步步生莲般走在了大泰的土地之上, 啊! 这时,在红色地毯铺盖的武台之上,有三个女子,突然将手中挽起的手绡抛掉,面如绳灰,噗通几声,倒在了武台之上。 顿时间,来参赛的宾客之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顾妍夕走近炎鸿澈,在他耳边轻语道:“这件事一定与沐流 有关。”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邃的双模,将顾妍夕圈在了会爱中。 “妍夕,这件事就让我去查办吧,早晚有一天,一定能找出背后的真凶。” 顾妍夕倔强道:“澈,我们一起来查这间案件好不好? 炎鸿澈微微一怔,道:”顾妍夕,你小心点腹中的骨肉,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顾妍夕温婉一笑,伸出纤长的手指,点击脚尖,轻轻挂了下他的鼻梁。 炎鸿澈被顾妍夕这样调皮的动作,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时,顾妍夕已经上了舞台,她比王宫之中的侍卫行动还要快,一上到舞台上,她用银针试一试她是不是中了毒药。 接着,她惊奇的发现,这三个宫女的死壮,和凤华宫中的五个宫女,简直如出一辙。 顾妍夕古井般的黑眸睨向了席位之上,正在把玩着酒杯的沐流 ,见他眼底闪过一抹阴暗,顾妍夕厉声道。 “月蝶,将本宫的解剖箱子拿来,本宫要当场验尸,查出这几个舞姬的死因!”  所有人听到了顾妍夕如此霸气的一句话,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鸿王后娘娘要验尸?” “难道你不知道吗?鸿王后娘娘可是比仵作还要厉害!” “老夫知道,老夫记得那日墨国的使臣死于三天前,却嫁祸给了鸿王,说是死在鸿国与鸿王有瓜葛,那时鸿王后出马,剖腹验尸,证明了并非与鸿王有关,都是炎国挑拨离间做出的好事。” “王后娘娘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沐流 将手中的玉杯放在玉桌之上,眉心一皱,她要解剖尸体?难道她真的能查出,这些宫人的死因吗? 他嘲讽的勾起粉红色的唇角,一个女人就算在精明,会精明到哪里去? 第286章 说好在一起,寄生怪 她从炎鸿澈身边走过,匆匆赶去,待走到了顾淳的身前,望见他已经双眸氤氲雾蒙。 “贤王,你放心,我还记得我们的承诺!我向你发饰,在五个月内我一定会找到滟粟毒的解药,医治好你!如果我找不到,我会去找你。” 顾淳轻轻摇头:“不必了,我不想为难你!” “不,这是我们的承诺,是我欠你的,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想……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好,那我等你来找我!” 顾淳感觉胸口又是一阵痒痛,他忙用顾妍夕给他的帕子捂住了口鼻,朝着殿外快步离去。 当闻到帕子上淡淡的芳香,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这一刻他向右边弯起的痞美笑容染上了凄美的薄霜。 妍夕,我等你!你一定要在我有生之日陪我度过,最后的一夜!  顾妍夕望见顾淳消瘦几圈的身影从面前离开,不禁心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炎鸿澈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长臂,将她半拥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妍夕你放心,孤王一定会有办法将他医治好。” “嗯!我相信你!” 炎鸿澈执着顾妍夕的小手,两个人走回了龙椅和凤椅上坐下,将庆宴继续下去,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时,才将庆宴结束。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上了软轿,又和她一同回到了凤华宫,这一夜他留在了凤华宫中,有绵绵不断的深情想要对她表达。 “妍夕,你猜他现在会说些什么呢?” 炎鸿澈将俊脸贴在了顾妍夕的小腹之上,像是在细心聆听她腹中孩子说了什么话。 顾妍夕看着炎鸿澈一张妖孽般的俊容,充满了孩童般的幼稚之色,忍不住笑道:“才两个多月,你怎么可能听到他会在我的肚子里面说话呢?” “他一定会叫我父王,叫你母后!我听到了,真的!”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好了,要是他真的会说话了,要说的也是,他的父王还真是幼稚死了,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炎鸿澈就像是没听到顾妍夕的调侃,继续问道:“妍夕,喜欢男孩多一点,还是女孩多一点?” “都可以!” “孤王喜欢女孩,因为你生出来的女孩一定与你一样美丽善良,人也聪明,将来一定不愁嫁人的!” 顾妍夕咧开嘴,听了炎鸿澈的话,简直不知道是哭是笑才好:“难道你认为,生女孩子只有漂亮的才能嫁人吗?这样说来,如果我之前很丑,你岂不是连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更别说娶我做鸿王后了?” 炎鸿澈摆了摆手:“当然不是,瞧你激动什么呢?孤王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过,孤王真的不喜欢男孩,因为男孩生出来一定像我,你不会太喜欢他,而不要孤王了吧?” 顾妍夕听了炎鸿澈的解释,哭笑不得:“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儿子,你们能一样吗?澈,你最近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啊?真是幼稚死了!”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头,炎鸿澈这才从她的腹部抬起俊脸,一伸出长臂将顾妍夕圈在了怀中。 “夜深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等等,我现在怀有身孕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 炎鸿澈赖皮道:“我就是躺在你身边就好,绝对不会碰你的!” 顾妍夕看了看他的大手在动,蹙了蹙眉毛:“把手拿开,不是不会碰我吗?” “这不是碰,这是温柔的爱!” “在逼我,我可要踢你下床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是真的要发怒了,耸了耸肩膀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瞧你还真的生气了呢!” 他从床榻上起身,看样子要离开寝殿,可是顾妍夕终究还是猜错了,他是将寝殿中的蜡烛都熄灭了,还理直气壮道。 “寝殿太亮了,没发让人睡觉!孤王好几夜都没睡好了,妍夕……我们一起歇息吧!” “炎鸿澈……” “在这里……” 顾妍夕还未来得及河东狮吼,他已经霸道而又温柔的对她… 月光从敞开的银纱半遮的木窗洒进了寝殿的床榻之上,炎鸿澈纤纤手指撩拨开顾妍夕额头前的碎发,至她的耳后。 “妍夕,人这一生难免会经历生老病死,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和我们的孩子,坚强的活下去。”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们的孩子以后还要找你练习剑法,还要像你学习治理国家之道,你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难道要成孤儿吗?” 顾妍夕说这句话时,有些情绪激动,就算她答应了顾淳的承诺,如果真的在七个月之内找不到解药,那么她就会陪在他的身边。 但是她没有说过用死作为赔偿,只有她活着才有可能让炎鸿澈理解她的选择,她的心里一直都是爱着他的。 她希望他还能回心转意,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炎鸿澈将顾妍夕几乎揉在了怀中,宠溺道:“好了,孤王在也不说这样的荤话了!孤王就是太舍不得你,才会胡言乱语说这些话让你担心。” “澈,我知道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什么决定?” “我要离开鸿王宫,去找神医来救他!” 炎鸿澈深深担忧,否定她道:“还是不要去了,外面太危险,况且你还怀有身孕,怎么好到处走动?” “澈,如果我不去找,我的心里也会不安,与其坐着等着结果,还不如去试着找一找,会不会有新的奇迹。” 炎鸿澈深深叹一口气:“都是孤王不好,孤王没有保护好你,结果让你欠了顾淳太大的恩情。” “澈,你无须自责!我想这个世上不可能有解不开的毒药。据我所知,有两个人医术很高明,也许会有办法解开此毒。”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阴暗,问道:“这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炎国的太医,温韵;一个是有神医之称的阮经轩。” 这两个人曾经都与顾妍夕有关一段难忘的往事,炎鸿澈都不愿提起这两个人,更别说让顾妍夕去见他们。 “这两个人孤王会派人找来的!” 顾妍夕却摇头道:“炎国皇宫中,温韵被皇后炎如娇所牵制,怕是很难抽身,只有进宫找到他,亲自询问才好。而阮经轩自从离开了王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怕是很难找到。这两个人相比之下,还是温太医能更有机会见到。” 炎鸿澈想了想:“要不,孤王陪你一起去炎国找他?” “孟太后被废,朝纲之上有些混乱,炎国又不可以一日无主,所以此去还是我一人去就好,再说了玲珑和月蝶会陪着我而去,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炎鸿澈无奈的叹息道:“好好!孤王说动你,允许你去就是了,不过记得早去早回,不然孤王会想念你!” “嗯!妍夕也想澈,所以会很快回来的。” 炎鸿澈将顾妍夕拥在怀中,就这样在床榻之上温暖彼此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炎鸿澈换上王服,戴上玉冠,去早朝;顾妍夕让玲珑和月打理好上路的东西,准备好了马车,即刻启程。 从这里到炎国至少也要走上三天三夜,路上虽然稍有颠簸,但还是赶了一路,很辛苦累人。 玲珑将酸葡萄摆在果盘之中,端到顾妍夕的面前,道:“大小姐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玲珑临走前特意为你准备的!” 顾妍夕微微笑道:“玲珑真是乖巧呢!” 顾妍夕吃着酸葡萄,感觉胸口也不再那么闷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月蝶从离开鸿国王宫,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了,一直提着心赶路。 “妍夕,你觉不觉得,鸿王没有跟着我们一起来,很奇怪?” 顾妍夕淡淡道:“很奇怪?哪里奇怪了?” 玲珑撇了撇嘴:“月蝶,你别大惊小怪了!” 月蝶说的很坚定:“妍夕你怀有了身孕,按道理他是不放心你出门的,一定会亲自送你出门才能安心,可今日他去了早朝,连送你出宫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妍夕想了想,月蝶说的不错,她在出宫前,炎鸿澈虽然在昨夜已经准许她离开了,但是她很了解他的个性,表面上也许是答应了她,怕她会固执的不听他的劝告,所以先开口答应,可实际上,只要她出王宫,他就一定会紧随其后。 顾妍夕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发现已经都离开了鸿城,往前就是一片山林了。 而出了鸿城,山路之上竟然没有人跟随其后,都是一些形色匆匆的百姓,甚至连马车都没有几辆。 奇怪!真的是很奇怪啊! 她喊道:“车夫,回到鸿国王宫去,快点!” “王后娘娘,您不是要去炎国吗?” “让你回鸿国王宫就回去,别多话了!” 顾妍夕见车夫行事拖泥带水,又因为不放心他驾马车赶时间回鸿国王宫。 她走出马车,一把将车夫从马车上推下,提起鞭子抽打了马儿,调转了方向,赶进了鸿城,朝着鸿王宫快速行去。 “大小姐,你快上马车,你要注意身子啊!” “妍夕,你快到马车上,让我来驾马车就好!” 顾妍夕突然神色不安,听闻不见玲珑和月蝶的呼唤,迎着长风,扬起了她头上的万千青丝,疾驰在街市之上。 第287章 女汉子威武救夫! 顾妍夕此刻完全感觉不到冷风吹打面颊之处的疼痛,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幽暗,朝着鸿国王宫赶去。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坐在马车之内,左摇右晃,稳不住身子,无论她们怎样唤着顾妍夕,顾妍夕就像是听闻不见她们的劝阻,手中的皮鞭飞舞在马背之上,抖动着马缰绳,快如闪电般奔马而行。 从鸿城到王宫不过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当马车一路疾驰到了王宫宫门前,马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守护宫门的侍卫们当看到一辆马车撒野般疾驰而来时,都纷纷抽出了刀剑,准备阻止马车闯进王宫。 “本宫王后娘娘,谁敢阻拦本宫格杀勿论!” 顾妍夕的声音如苍空中英武鸣叫的飞鹰,穿透了层层云雾,铿锵有力,让人听过后不由得身心紧绷。 “真的是王后娘娘吗?” “好像真的是她!不过要是假王后娘娘怎么办?” “马车很快就行进来了,你们还犹豫什么?马车内好像是玲珑和月蝶,是王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快让路吧!” 守门的护卫首领善于察言观色,已经猜出了驾着马车,在风中飒飒狂野的女子,正是他们敬爱的王后娘娘。 马车如快箭一般,冲进了王宫的紫晶玉石大门,让避在两旁的守门护卫们不禁感觉到一种强大而无形的压力。 见马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巷的尽头,守门的首领沉吟道:“这王后娘娘行色匆匆赶回王宫,到底所谓何事?” “不知道啊,看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不然平日里王后娘娘的礼仪最为得体,今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这才叫有个性,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守门的护卫们在这边,各有各的想法,讨论起他们伟大而又令人倾配的王后娘娘。 而这边马车疾驰在宫巷之中,很快就到了飞鸿殿的殿门外。 “吁!” 顾妍夕勒紧马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两只前蹄腾空而起,将马车内的玲珑和月蝶都甩到了车尾。 当马儿放下了前蹄,鼻子里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顾妍夕坐稳了身子后,这才从马背上翻身跃下。 “王后娘娘……” “王后娘娘慢着点啊,您有身孕了,你可要小心点。” 月蝶和玲珑来不及揉着快要被撞的散架的身子,从马车被爬了出来,紧跟在顾妍夕的身后。 顾妍夕仿佛听闻不到玲珑和月蝶的呼唤,一心只想着快些见到炎鸿澈。 顾妍夕到了飞鸿殿的宫门前,寐生忙阻拦道:“王后娘娘,鸿王在殿中议政,您请回到凤华宫中等他,等到鸿王议政过后,微臣在将您来找他的事,告诉他!” 顾妍夕看到寐生眼神之中有躲闪之色,平日里寐生也算是一个沉稳之人,不会将喜怒哀乐都表现在面容之上,今日里他却一直闪闪躲躲,像是在回避些什么,看来澈真的出事了。 “寐生,鸿王是不是出事了?你竟然没有将这件事即使告诉本宫,还有意隐瞒,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王后娘娘了?” 顾妍夕说完,一把推开了拦在殿门前的寐生,推开门径直走进了飞鸿殿中。 玲珑和月蝶在经过寐生时,都不由得蹙眉瞪了他一眼,看的寐生有些胆颤心惊,紧跟着也走进了殿中。 顾妍夕刚走进飞鸿殿,发现这里的气氛颇为诡异,飞鸿殿分为正殿和侧殿两个部分。 正殿是专门为早朝所设,而侧殿在正殿的旁侧,里面有书房,专门为鸿王批阅奏折和夜深难以回寝宫,不得已休息之地。 正殿里面空荡荡的,但是从侧殿之中传来了重重的叹息声,和琐碎而细微的议论之声。 “鸿王身上到底患有什么病,微臣真的没能看出来,微臣真是无能,请鸿王恕罪!” “微臣刚才也看过鸿王了,只是气息弱了一些,并无什么异样,不知道为何鸿王会变成这个样子!” “微臣也无能为力,请鸿王恕罪!” “你们……一个个都是无能为力?不如都拉出去砍了算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讥讽之意,但平日里浑厚有力,今日却变得气息微弱,听的人心中幽幽发寒,好像从地下传来的幽怨之声。 顾妍夕走到侧殿的珠链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珠链的一刹那,听到这样低沉却又微弱的话,这一刻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打了一个结,痛的揪在了一起。 “王,臣妾回来了!” 太医们望见鸿王后娘娘进了飞鸿殿,不由得诚惶诚恐朝着顾妍夕拜见,顾妍夕淡淡道:“起身吧!” 说完,她疾步走到了炎鸿澈的身前,望见榻上的炎鸿澈,虽是眉如远山,眸若深潭,鼻挺如峰,唇若含丹,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完美,完美的如同妖孽一样,妖娆的令天地为之羞愧。 可细细看来,他的面色苍白,眼眸之色黯淡,唇角虽然勾起,但怎么看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怎么回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竟然会变成了这样?” 顾妍夕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炎鸿澈的话。 炎鸿澈不过是轻轻一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他之所以没有将他生病的消息告诉顾妍夕,是因为他不想让她担心,她本就怀有了身孕,若是在照顾他,担心他,一定会让她的身子吃不消的。 “王后,你先回凤华宫去休息,你怀有身孕呢……” 顾妍夕执起炎鸿澈的大手,发现他的手心冰凉,在一摸他的额头,微微伸着冷汗,有些冰手。 顾妍夕在现代当法医官前,也曾在大学里修了中医学的课程,而且她中医学学的非常优秀,不过也不知道出自了什么原因,会对验尸感兴趣,在毕业之后就没有走中医医院任职的路线,到了法医院去做了法医官。 她纤纤手指搭在炎鸿澈的手腕之上,他的手腕发凉,脉搏微弱,像是有什么气息在阻滞他身上的血液流动,所以才会让他看起来这样的虚弱。 顾妍夕毕竟经验不足,只好问了太医们,看看他们有何说词。 “你们给鸿王看过了,可曾有人看出了,鸿王是因为什么才会病成这个样子?” 太医们面面相觑,由其中一个资智和经验较高的太医出列,回答道:“回鸿王后娘娘的话,鸿王他身上像是患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会让鸿王气息变弱,心脏跳的缓慢,嗜睡而且还……” 老太医看了眼床榻上的炎鸿澈重重叹一口气:“而且根据鸿王的脉象上可断定,鸿王的龙体熬不过半月有余……” “住口”! 顾妍夕冷冷的喝止住了老太医的话,虽然她也知道老太医是实话实说,但是她不想听到有人会说他的澈,会从她的身边离开。 顾妍夕在一回眸,炎鸿澈竟然睡着了,他的手心冰凉,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就像是怕她离开他一样,紧紧抓住不放。 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会将好端端的澈变成了这样虚弱的身子? “王后娘娘,老臣觉得这件事很古怪……” 曹太医的医术比起其余几位太医并不算太高,但是他有着别人所不能匹比的一方面,就是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病症。 顾妍夕见曹太医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她允许道:“曹太医有话就直说吧!” “王后娘娘,微臣曾经研究过一种怪病,这种病是因为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就会变得浑身不振,气息微弱,而且很快就夺了性命。这种怪病的根源其实并非是气味所致。” “而是因为看似白雾的气体升起,闻进这些气体和味道的时候,被一些白色细小的虫子钻进了人的口鼻,接着入了人的胃肠及身体之内,在人的身体之中吸收其精华,并且越长越大,到了最后会将人的身体撑破,想起来还真是可怕!” 这种虫子,难道是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吗? 顾妍夕听闻了曹太医的话,不由得惊讶和沉思 起来。 白色的烟雾,其实就是细小的虫子组成,飞进了人的口鼻之中,进入身体吸收其精华。 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昨日,她把玩着手中的银铃,本以为沐流 会因为被拆穿了他的诡计,表现出很惊恐的样子,没想到他的唇角竟然是若有似无的得逞笑意。 这种笑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只是当时她以为他是因为没有人知道怎么打开银铃封闭之口,所以才会那么得逞的笑起来。 看来,这都是他的阴谋。 银铃之中,果然是诡异,诡异的不仅仅是有银蛊,还有这种看似成白雾有气味的虫子。 顾妍夕想明白了这一切,忙问道:“曹太医,这种怪病,用什么方法可以医治?” 曹太医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医治好,凡是中了这种怪病之人,只有等着半月有余,身亡!” 身亡?不可能,她的男人怎么会身亡? 澈会和她永远在一起,没有人能将他们彼此分开。 顾妍夕将手从炎鸿澈的手心中抽出,有些不舍地将他的手放回到被褥之中,又将被子为炎鸿澈轻轻盖好。 “寐生,鸿王这几日就交给你好好的看守了!曹太医……各位太医们,鸿王暂时就交给你们细心的去医治,你们不可怠慢,若是让本宫知道了,本宫一定会将你们重重处置!” 顾妍夕交代了这些话后,拂袖转身离开。 寐生在身后唤着顾妍夕,顾妍夕仿若没有听闻到,毅然走出了飞鸿殿。 她没有回眸望向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的俊美男子,她怕她会忍不住流出眼泪,她怕她会突然间软弱了下来,留在了他的身边照顾他。 可是,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够软弱,只有她坚强的走下去,找到温太医或者阮经轩,才有可能将这种炎鸿澈身上的怪病医治好。 玲珑和月蝶紧跟在顾妍夕的身后,顾妍夕走出飞鸿殿,倏然间转身对玲珑道:“昨日里沐流 丢掉的银铃,到了哪里?还能找到吗?” 玲珑想了想:“这东西一定是被御前侍卫丢掉了!” 第288章 弟弟的爱,再遇花痴公主 “你去御前侍卫的首领那里,好好问一下,可否找到银铃!我们等一刻在凤华宫中相见!” “好!” 玲珑跟在了顾妍夕的身后,二人回到了凤华宫中,顾妍夕感觉到小腹微痛,知道刚才一定是太过着急,又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肚子里的宝宝有些不舒服了。 她让玲珑去准备了一个暖炉,这种暖炉里是用烧红的木炭熏着,外面是铜壳,将烧红的木炭包在一起,而为了防止皮肤被铜热灼伤,在铜壳外又套有了金丝网,金丝网上又套有了棉线钩成的护套,大小足有巴掌那么大,可以双手握着取暖。 而顾妍夕却用这个暖炉刚在隔有布料的小腹上,这样她小腹的疼痛才稍稍减轻,好了不少。 玲珑又端来了驴胶做成的保胎汤,将热气腾腾的保胎汤递到了顾妍夕的手边,满面愁容,劝慰道:“大小姐你将这碗保胎汤都喝下,这样你的身子会舒服一些,腹中的宝宝也会平安无事!” 顾妍夕将暖炉递给了玲珑,接过了保胎汤,搅起勺子,一口一口喝下,待胃中也暖暖的,身上也暖和了不少,腹部的疼痛感这才消失。 “玲珑,月蝶还没有回来吗?” “大小姐,她应快回来了!奴婢以后可不可以求大小姐一件事?” 顾妍夕此刻想要摆出笑容,都觉得很牵强了,不过是蹙起眉头,问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好了!” “大小姐,奴婢以后可不可以让你,自己为自己而活着?看到你每一次都是为了别人,人前人后的跑着、做着一件件事,甚至连性命都不顾了,你不知道奴婢看到你这样,心里有多么的难受?” 顾妍夕垂下美眸,听了玲珑的话,心里不免有些酸涩:“鸿王是我的夫君,我不能不为他做这些事。” “可你的腹中,怀着是你和鸿王的骨肉,难道你不想要他了吗?” 顾妍夕牙齿紧紧咬住了唇瓣,心中微微发苦:“我怎么能不想要他?他还未出世,我都已经宝贝的不得了。可是……他和鸿王在我的心里都一样的重要。但如果真的有难,我会选择鸿王,而不是他。” 玲珑在心中惊叹,没想到大小姐会这样的无情? “孩子没有了,可以以后在有!可是鸿王没有了,那么世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鸿王了!” 顾妍夕明知道说出这句话时,是多么的难过。 孩子在她的心中,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 可是澈在她的心里也一样重要,若是这件事真的很严重,严重到她必须做出选择,她会选择澈,也只好这样选择。 顾妍夕知道玲珑是不会理解她的,换做是任何未出嫁的女子,或者已经出嫁了当了母亲的女人,都不会赞同她的想法。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只不过这一次面临这种难以抉择的事,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她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王后娘娘,奴婢已经找到了银铃了!” 月蝶没想到御前侍卫的首领,竟然是一个好奇心甚强之人,他竟然将这个曾经装有银蛊的银铃收起,想回家细细研究,这银铃里的银蛊到底长什么样子? 还好,他昨天看过后,还未来得及扔掉就被月蝶找上了门,要了回来。 顾妍夕见银铃是用一个木盒子收了起来,这样封闭的木盒子一定会将这些虫子困住。 顾妍夕接过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银铃之中的鲜血已经干涸,里面的银蛊已经死了,但是银铃的内壁之上,竟然会粘着一些白色的小虫子尸体,这种虫子小到一根发丝那么细,和细盐差不多大小,顾妍夕用了自制的放大镜,这才瞧出了它们的形状和位置。 这些虫子的身体上,有四对通明的翅膀,它们的身子看似柔软,竟然没有足,身体有点像河水之中的水蛭,头部还有一个吸盘。 顾妍夕观察了这种虫子,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种虫子一定是种寄生虫,他需要寄生在人体内才能存活,靠吸收人体的营养生长,直到长得越来越大,将被寄生的人活活撑破。” 玲珑和月蝶长大了眼眸,没想到世间还会有这样奇怪的虫子,他们用了顾妍夕做的放大镜,也看清了这种虫子的形态。 “我们去炎国!” 顾妍夕将银铃封闭在木盒子中。 月蝶和玲珑阻止道。 “妍夕,你还怀有身孕,不要在这样冲动了!” “是啊,大小姐,不行就派人到炎国去,进宫去找温太医,将他请来了不就可以了吗?” 顾妍夕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完颜凌辰正等着鸿国出事,鸿王生病之事,本宫要让寐生封锁所有的消息,不能让他知道。而我们若是派人去找温太医,若是被他的奸细知道了,将消息告诉了他,那么鸿国必定会卷起一场战争。” 顾妍夕分析出了事情的利弊,将封锁鸿王生病的消息,让寐生和鸿王的几个得力心腹们,一定要遵循和严加守护。 她仍旧没有去看炎鸿澈,也不想从寐生等人的口中探听出炎鸿澈现在的状况,因为她怕她一心软就会留在王宫之中,那样时间流去飞逝,澈的生命也就一天天消失。 孰轻孰重,顾妍夕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玲珑和月蝶备好了马车,三个人上了马车,这一次由月蝶驾马。 马车飞快的离开了鸿城,路经了几座小城,到了炎国的都城沐城,不过用了短短的四天,比预期还早了一天。 半月中,已经去除了四天,也就只有十一天左右的时间返回鸿国王宫了。 顾妍夕神色坚定,在玲珑和月蝶的相陪下,转眼间来到了炎国皇宫之前。 看着宫门前的两座铜狮,张牙舞爪的样子,顾妍夕就能想像得到完颜凌辰要是知道了鸿王生了这种怪病,会不会也像这两只狮子一样,高兴的张牙舞爪起来。 月蝶看了一眼守卫森严的皇宫大门,蹙眉问道:“妍夕,我们该怎样进皇宫?” 玲珑看了一眼月蝶,又看了一眼顾妍夕:“你们曾经都是完颜凌辰培养的细作,都曾为他做事,若是被他发现了你们回到了炎国,还进了宫,你们一定会有危险的?要不然,我们想办法让温太医出来,见到他不就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吗?” 顾妍夕轻叹一声:“如果事情真的有你说的这样简单,还好了呢!你可别忘记了,皇后炎如娇最想要的就是为完颜凌辰生个孩子,可是多久了都没有怀上,所以她将温太医一直都扣在手心,不让他离开皇宫半步,只要他能让她怀有龙嗣,皇后才会放他出宫!” 玲珑嘟嘴道:“她这只母鸡本来就不会下蛋,还张罗着要下蛋个什么劲呢!” “玲珑,不下蛋的鸡呢,心情不好,你可别惹到她,小心她吃了你!” 月蝶挖苦一下玲珑,想起炎如娇在皇宫之中骄横的样子,她还真的很难想象,她会因为不生龙嗣,被炎国后宫里花花绿绿的美人们讥讽时,会发飙成什么样子。 顾妍夕突然想到一个人,也许进炎国皇宫,只有他才能帮上了她这个忙。 “走,我们去找一个人!” 玲珑和月蝶异口同声问道:“是谁啊?”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他是谁了!” 玲珑扶着顾妍夕上了马车,月蝶驾着马,按照顾妍夕交代她行了的路线,很快就到了一座非常气派奢华的府邸。 月蝶将马车停在了府门前。 玲珑掀起了车帘,这才看到了滚金烫边的门匾之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李将军府。 玲珑眨巴着水灵灵大眼睛,难以置信回眸看向顾妍夕:“大小姐,你怎么可以来这里,他是不会……” “不要说了,既然来了,我说什么也要试一试!”  顾妍夕被玲珑扶着来到了李将军府门前,守在将军府前的护卫见到来了一位千金小姐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不由得觉得眼前一亮。 要知道在沐城之中的千金小姐不少,美人也不少,但是这样出类拔萃堪称倾国姿容的美人还真是头一次见过。 不过美人再美,也不能乱了规矩,毕竟她第一次来将军府,就是一位陌生人。 “你是谁?来李将军府有何事?” 玲珑见护卫说话不善,瞪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说是鸿王后来到李将军府上,顾妍夕忙止住了她说话。 “我是你们府中,李文卓公子的故友!” 护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她的容姿,李公子风华绝代,认识的女子也一样姿容堪称倾国倾城,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李将军府一项都是守卫森严,很多时候他们也做不了主。 那名拦住顾妍夕的护卫道:“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由我去通报一下李公子,看看他是否与你相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妍夕!” “好,那就请你在这里等候一下!” 那名护卫说完,交代了其余的几位守门护卫几句话后,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玲珑望见那名护卫的背影消失在府邸之中,这才对顾妍夕在耳边轻声道:“大小姐,你说李公子会见你吗?” 月蝶不知道关于李文卓和顾妍夕之间发生的事,所以听到玲珑与顾妍夕的对话,她还是有些迷茫。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李公子不想见妍夕?” 玲珑刚要开口说出其中的缘由,顾妍夕看了她一眼:“不要多嘴,这件事等以后自会告诉月蝶!” 玲珑垂下眸,应了声:“哦!” 月蝶看得出顾妍夕并不想提起她与李公子之间的过往,所以她也没有追问,心里想着如果顾妍夕想告诉她时,自然会告诉她。 没多久,那名护卫折了回来,见顾妍夕的神色似乎比先前恭维了许多。 “不知鸿王后娘娘大驾光临,请!” 顾妍夕望了一眼,护卫的身后并没有人跟出来,而他唤着她鸿王后娘娘,可见他已经得知了她的身份,是李文卓告诉他的吧? 既然都告诉了她的身份,那为何不出府隆重的接待她进将军府,而是让这名护卫接她进府呢? 第289章 冤家对头 可见,他的心里还是对她有所记恨的。 顾妍夕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跟着那名护卫一同进了李将军府。 在那名护卫的引路下,她走过曲曲弯弯的小路和长廊,这才到了文卓阁,李文卓的庭院之中。 “鸿王后娘娘,李公子就在里面,奴才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不过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但她的神态和仪容,看起来都是那样的高雅大方。 她走进了庭院之中,望见院中有一株梧桐树,初秋梧桐树的树叶还未泛黄,走在树下能感受到清爽的草木气息,这种感觉让顾妍夕觉得心中的压抑和担忧感,消减了不少。 到了屋门前,月蝶和玲珑一左一右将屋门推开,映入顾妍夕眼帘的是一间挂满了字画的大堂,古色古香,颇有书香门第的感觉。 李将军府中,世世代代出于府中的男子都从习武从军,唯独李文卓他偏偏不喜欢出征作战,喜欢舞文弄墨,这让他的享有战神之称的祖父和现在的二品将军的父亲都为之头疼。 李将军府乃是将门,可偏偏到了他这一辈,就他一个独子,而他却从不喜欢习武,选择从文,看来将门之家从此也要消失匿迹了。 “文卓拜见鸿王后娘娘!” 从侧堂之中,走出来一位身穿蓝色长衣的男子,男子头上竖着发冠,将乌黑的头发工整的束住,显得干净利落。 他眉长,眼眸如黑色玛瑙石一样晶亮,鼻子微窄,唇红齿白,似笑非笑的唇边有着两枚浅浅的梨涡,看起十分的俊美,略带可爱。 可比起之前的她认识的文卓,已经变了不少,他的笑容不像是从前看到的那样清澈,倒像是有深深的阴暗藏在笑脸之下。 “文卓,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与你!” 顾妍夕斩钉截铁的对李文卓说,因为她知道李文卓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不喜欢有人拐弯抹角与他讲话。 “哦?堂堂的鸿王后娘娘有事相求于我?还真是让我有些羞愧了。” 李文卓一挥衣袖,转身坐到了椅凳之上,并没有让顾妍夕坐下的意思,还端起了茶杯,一副淡漠的神情望了顾妍夕一眼,兀自喝上了一小口清茶。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见李文卓的行为太令人生怒了,且不说顾妍夕是不是与他曾经有什么私仇,就现在顾妍夕的身份是鸿国王后娘娘,他一个连炎国七品小官都称不上的文人墨客,有何资格这样倾世鸿王后娘娘? 顾妍夕倒也不生怒,如芙蓉出水般清丽依一笑,转身坐到了椅凳之上。 “我知道,你一直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可事情毕竟过去了,你又何必在意过去发生的事呢?” 李文卓将茶杯重重地扣在了木桌之上,眼眸之中满是怒色。 “让你的婢女出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月蝶警惕地望了眼李文卓,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妍夕,你现在怀有身孕,还是小心为好!” 顾妍夕朝着她轻轻点头,却是开口道:“玲珑、月蝶你们先出去候着吧!” 玲珑皱起眉毛,不情不愿的挪动着步子,最后被月蝶拉着走出了屋子,并且将屋门掩上。 玲珑站在屋门外,听闻不到屋内的动静,急的跺脚:“月蝶,你干吗要拉着我出来?要是大小姐有了危险,我们该怎么办?” “妍夕的性子,你我都知道,若是她不想让我们在她身边,你我还执意这样做,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比起她不高兴,我更希望她能平安无事,你是不知道,李公子和大小姐曾经……” 玲珑说道这里,不由得意识到自己要说漏了嘴,忙伸出手捂住了口。 月蝶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说吧,我又不是外人,小点声告诉我就好,别被外人听到了。” 玲珑点了点头,在月蝶耳边轻声说着顾妍夕和李文卓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屋中的气氛,似乎沉重了许多。 李文卓面色阴郁,笑容含刀,似笑非笑道:“鸿王后娘娘,你来将军府找我,是不是想进皇宫?” 顾妍夕并未隐瞒:“不错,我确实是要进皇宫!” “是为了鸿王吧?” 顾妍夕淡淡道:“是的,我确实是为了鸿王才会进宫的!” 李文卓眉心一皱,抬起玉手,纤长的手指捏住了顾妍夕尖巧的下巴,眯起眼睛,唇角向一边扬起,邪恶一笑:“鸿王后娘娘,你以为我会帮你吗?若是你有什么困难或许我会顾及往日里的情分帮你,可现在你是为了鸿王而来,我是一定不会出手相助的。” “鸿王的事,就是我的事,帮了他自然也是帮了我。” 顾妍夕说完,抬起手打掉了他捏在她下巴处的手指。 “我知道你曾经是喜欢我,可是我在那时一直都是将你看成了我的弟弟,从来都没有将你看成过喜欢过的男人,如果曾经我做的一些事让你误会了,那我顾妍夕敢作敢当,会当面向你承认!” “不是这样的,若不是鸿王的出现,你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你一定会选择我!” 李文卓有些情绪激动,一抬手重重的砸在了手边的茶几上,将木茶几顿时间劈成了两半。 顾妍夕却丝毫没有惧怕过,神色淡淡道:“文卓,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护着姐姐,最疼姐姐的表弟,所以请不要自欺欺人了,还是放下这一段不能走下去纠结的感情,好吗?” 李文卓怒吼道:“不,不可能!从你嫁给了鸿王,当上了鸿王后,我就心里一直都无法忘记你,日夜难安,多么想让你陪在我的身边。” 顾妍夕从椅凳之上站起,伸出纤纤手指,抚上了李文卓皱成一团的长眉,柔声道:“如果当初我还是那个傻女人,顾家的那个傻千金,你还会喜欢我吗?” 李文卓被顾妍夕的质问怔住,很难想像如果当时他没有发现她从傻子变成了沐城人人称赞和知晓的天才女子,他会不会只是同情的看着她,护着她,甚至有些可怜她,而不是后来对她的倾慕。 顾妍夕见李文卓发愣,她柔声笑着收回了手:“也许你不过是觉得我变化了,变得和以前有所不同了,所以才会觉得我应该是你喜欢的女子。可是你却不知道,这种变化并不应该是你喜欢的依据,你要找的不是带给你感觉和兴趣的女子,而是要找一个真正能关心你和爱你的女子。” 李文卓玛瑙石般黑亮的双眸滑出几行泪,苦涩一笑:“表姐,我还可以得到一个爱我的人吗?” “一定会有的!文卓那么优秀,喜欢你的女子一定不在少数,只要你用心去发觉,就一定会发现她。” 李文卓望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庞,还是那样的温柔,就像是早已离世的母亲那样带给他温暖,他忍不住轻声问道:“表姐,我可以让你抱一下我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伸展开了双臂。 李文卓就像是孩子一样,投入了她的怀抱,依偎在她的怀中,感受着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像宠溺着孩子一样,轻抚着儿子的后脑墨发,他的唇角弯起,浅浅的酒窝里盈满了幸福的泪水。 顾妍夕奔波了一天,难免有些疲乏和饥饿,李文卓吩咐下人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让顾妍夕、月蝶和玲珑都吃好了,这才准备了马车一起朝着皇宫赶去。 马车行驶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上,难免会因为行走于马路正中的行人阻了路,放慢了行驶的速度。 李文卓虽然心中的那个结已经打开了,但是望着顾妍夕的神色依旧有些复杂的情愫。 月蝶和玲珑两个人挑起眉头,似乎觉得李文卓的眼神怪怪的,有时看上去像是在看一个姐姐一样亲切,有时看起来像是在看一个爱人一样宠溺着。 这样的感觉,看上去真让人别扭的很! 顾妍夕就像没有感觉到一般,依靠在马车的背垫之上小憩一会儿,可能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总是喜欢吃酸的、嗜睡,甚至记性都变得不好了。 不过怀孕中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顾妍夕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和不习惯的。 李文卓见顾妍夕睡着了,将身上浅蓝色绣有文竹的披风轻轻覆在她的身上,为了能让她进宫不被发现,所以她已经乔装打扮成了一个男子,看上去很是清秀,别有一番韵味。 李文卓不禁细细的打量了起来,觉得顾妍夕和他之间的隔阂没有了,就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他们姐弟二人在一起是多么的快乐和幸福。 咣当! 马车撞到了什么之上,猛的颤动了一下,将顾妍夕从睡梦中惊醒。 李文卓在玲珑和月蝶出手前,一把扶稳了顾妍夕的身子。 他关切地问道:“表姐,你没事吗?” “我还好,没事的,刚才发生了何事?我怎么感觉马车撞到了什么东西之上?” 顾妍夕刚问完这句话,马车外传来了一声男子带着又高又尖的嗓门,怒斥道:“是谁不长眼睛啊?没看到我们的马车要从巷子里面走出来吗?马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快滚出来!” 玲珑将衣袖撩开,对顾妍夕道:“大小姐,我看啊这一定是个死太监在外面乱吼乱叫的,要是我玲珑不出马,他还指不定将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这样的目中无人,真欠抽!” 月蝶轻叹了一声:“玲珑,就你身子柔柔弱弱的,出去还指不定谁打了谁!” 玲珑撇了撇嘴:“那你去啊?” 月蝶垂下了眼眸,面上的笑容暗了下来。 顾妍夕斥责了玲珑:“你啊就是管不住你这张嘴!” 玲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月蝶因为中了墨皇后下的毒,所以武功尽失,现在已经是凡人一个了,根本不会武功。 她这样说,无非是让月蝶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也帮不上大小姐什么忙了。 “月蝶,我不是故意说那样的话伤害你,对不起!” 月蝶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是没有了武功,现在废人一个了,什么忙也帮不上。” 顾妍夕拉过了月蝶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轻声劝慰道:“月蝶,不要怪自己了,无论你会武功也好,不会武功也罢,只要你能留在我的身边,我已经知足了。” 第290章 宫心计! 完颜彩彩冷哼道:“不可能,你别做梦了!” “好啊,既然你没打算帮我,那么你今天也会死翘翘了。而且以我的武功你身边的这些护卫一定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想让那些蠢货抓住我,砍了我,或者威胁我给你解药,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完颜彩彩看起来很花痴,但是她一点都不傻,她很懂得察言观色,看见顾妍夕说话面不改色,而且沉稳不迫,一看就知道她说的话并不假。 这一下她真的害怕了,脸边的肉都随着她的害怕,跟着一颤一抖,说起话来舌头也跟着打结了。 “你……你到底想利用本公主去做什么?” “等进皇宫了,你就知道了!” “喂,你可别想用本公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你……” “废话真多!” 顾妍夕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与此同时一抬手砍了下她的脖颈,完颜彩彩如一滩烂泥一样,晕倒在马车之上。 顾妍夕清冷地望了一眼倒在马车上的完颜彩彩,心中不禁感叹:这种女人,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也一定不知道该怎样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 完颜彩彩的马车和李将军府的马车,一前一后行进了皇宫,两辆马车并没有直接去太医院,而是朝着完颜彩彩的彩蝶殿赶去。 顾妍夕见快要到彩蝶殿了,抬起脚踢了踢扭成一团躺在车板上的完颜彩彩屁股。 “公主,快起来吧,眼见就要到你的宫殿了!” 完颜彩彩因为是先皇的小公主,所以被先皇宠坏了,长这么大都是在皇宫之中居住,从来不像别的公主到了一定的年龄嫁人,即便不嫁人也要在皇宫外建个公主府,也好跟新登基的皇上保持一定的距离。 而完颜彩彩被先皇宠坏了,又是现在完颜凌辰的亲妹妹,所以她一直赖在皇宫中不走,即便这样完颜凌辰也没有想将她赶出皇宫的意思。 看来,完颜凌辰还挺宠着你的。 顾妍夕这样想着,心中另一番盘算。 完颜彩彩感觉屁股被人踢痛了,伸出手揉了揉屁股,这才睁开双眼,看到了自己躺在了马车的木板之上。 她来不及揉疼痛的屁股,扶着玉凳从车板上爬起,见顾妍夕把玩着匕首,吓的她躲到了马车的一角,蜷缩成一团。 “你刚才对本公主做了什么?” 顾妍夕咧开嘴,淡淡道:“公主,就你这副姿容,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完颜彩彩听闻了顾妍夕的话,似乎有些失落,那耷拉下去的唇角,满目的苍凉,看上去跟个怨妇一般。 顾妍夕看在眼里,对这个完颜彩彩更是多了些哭笑不得的鄙夷。 “公主殿下,已经到彩蝶殿了!” 完颜彩彩从前说话都是粗声粗气,没有和气过,想来是她习惯了,开口骂道:“你当本公主是瞎子吗?知道了!” 当她撩起衣袖准备下马车时,才想起自己已经被挟持了,不由得带着一张苦瓜脸,唯唯诺诺道:“你先下?” “公主殿下,这可是你的宫殿,要下也是你先下!” “对,要下也是我先下!” 完颜彩彩咧开嘴,嚣张的气焰不见了,跟个受气的包子一样,垂着脑袋下了马车。 顾妍夕随后也跟着下了马车,这才看到李文卓、月蝶和玲珑已经都下了马车,走到了她的身前。 顾妍夕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已经搞定了,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笑了笑,终于也舒了一口气。 李文卓看了眼像是瘪了茄子的完颜彩彩,又看了眼神采飞扬的顾妍夕,心中不免多了些疑惑。 玲珑和月蝶说的一点都没错,就算这完颜彩彩在嚣张刁蛮,见了顾妍夕也一样变成了乖猫。 完颜彩彩将顾妍夕他们引进了她的彩蝶殿,随后将宫人都遣出去,将殿门紧紧关上。 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怔的是,完颜彩彩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眼睛弯弯眯起,唇角吊起,笑呵呵走到顾妍夕的面前,双手合十求道:“顾颜公子,求求你了,快给我解药服下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绝无二言。” “我又没有说不给你解药,等你办好了事,我在给你解药也不吃!” “啊?” 完颜彩彩见顾妍夕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唇角抽搐,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就不信她还敢在彩蝶殿将她怎样了。 她双手掐腰,双眸瞪的滚圆,粗口道:“顾颜,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你到底想利用本公主做什么坏事?” 啪啪! 顾妍夕抬起手,朝着她的金枝玉叶般娇嫩的小脸,猛地抽了两巴掌,打的完颜彩彩面颊红肿大片,唇角流血,眼冒金花,一屁股坐在了。 “你……你敢打本公主?” 她头上的金簪子也甩落到了地上,挽成高耸的云鬓,也因为没有金簪的固定,松垮了下来,耷拉在了脸庞,看起来很是狼狈。 顾妍夕一步一步走近她,唇角向一边弯起,从地上拾起了金簪,用簪子的簪尖抵在了完颜彩彩的眉心。 “别说我敢不敢打你了,就算是杀了你,我也不怕!”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完颜彩彩感受到眉心微微的刺痛,像是被簪尖刺破了眉间的肌肤,她吓得浑身跟筛糠子一样抖个不停,生怕在一用力,眉间的簪子能将她的额头刺破一个大窟窿。 顾妍夕眸光幽森,将簪子沿着她的眉间、鼻子、双唇、下巴一路游走,到了她的脖颈间锁骨处。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一个血口子从完颜彩彩的脖颈锁骨肌肤上划了出来。 她刚要大叫,顾妍夕伸出手指,放在唇瓣之上:“嘘!你敢在叫的大声一点,我就会用簪子刺穿你的舌头!” 顾妍夕说的话不轻不重,听起来确是飘飘森森的感觉,听的完颜彩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附耳在完颜彩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完颜彩彩扁着嘴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直到顾妍夕在她耳边将话说完,她如捣蒜一般的点头。 顾妍夕见完颜彩彩这下应该学乖了,让月蝶和玲珑帮完颜彩彩梳妆过后,遮盖了她面上的红肿伤痕,这才让完颜彩彩离开了彩蝶殿。 完颜彩彩离开后,李文卓有些不放心道:“表姐,你就这样相信她?这个女人可不是你看起来这样的简单。” 顾妍夕眸光阴郁,唇角轻轻弯出清冷的弧度:“她就算在胆子大,也不敢在我的面前耍把戏,因为我知道了她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她承受不了,只得为我乖乖办事。” 玲珑和月蝶本以为顾妍夕不过是用毒药之说来戏弄了完颜彩彩,没想到她另有一番算计,看来她做事比较周全,也难怪鸿王很多时候都采纳她提出的建议。 李文卓暗自垂眸,不知道完颜彩彩会不会在半路上变卦出卖了他们。 他提议道:“表姐,我先去太医院看一看,若是找到了温太医,就带着他来这里找你!” 顾妍夕想了想,李文卓说的不无道理,她轻轻点头应许后,望着李文卓转身走出了彩蝶殿,这才收回了眸光,坐到了漆红的香檀雕花大椅上,伸出手摸了摸微微敲出的小腹,阖上双眸思念起那一双深潭般满载神情的男人。 鸿国王宫,凤华宫殿。 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扶着木窗,遥望着窗外的秋景,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寐生见他的主子似乎一脸的惆怅,不由得轻声提醒道:“鸿王,微臣扶您回飞鸿殿休息吧,您出来有半天了,一定又要困乏了。” 炎鸿澈一双深潭的双眸微微发暗,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和光鲜,看上去有些雾气沉沉,神情也有些困倦。 他固执的摆了摆手:“孤王不累,孤王要在这里等王后回来!” “王后娘娘才离开王宫三日,若是如了炎国,算一算也要五日后才能回来,鸿王您等在这里,只会让自己的身子熬不住的。” “还要五日后才能见到她?不行,她现在已经怀有了身孕,孤王怎么可以让她去炎国完颜凌辰的眼皮底下找温韵呢?孤王修养了这三日,已经感觉好多了……” 说了这么长的话,炎鸿澈先是平心静气的呼吸一下,这才感觉到没有先前感觉的那般劳累了。 “寐生,你快去给孤王准备好马车,孤王要去炎国找王后!” 炎鸿澈刚说完这句话,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出门的时间久了,眼帘已经快要阖上了,没有任何的力气抬眸去看殿中的一景一物。 “鸿王……鸿王您又要睡了吗?鸿王!” 炎鸿澈脊背顶住了墙上,双眼终究是没有战胜困意紧紧阖上,沿着墙边向地上滑倒。 寐生忙走去扶住了他的手臂,又将他背在了身后,走到了凤华宫寝殿的床榻前,将炎鸿澈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见炎鸿澈面色苍白,朱红色的唇瓣也干裂出了口子,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他的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将被子轻轻盖在炎鸿澈的身上,转身走出了寝殿。 这样下去,鸿王怕是熬不过五日了,鸿王后娘娘您在哪里啊?真的是去了炎国皇宫了吗?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鸿王怕是连见你的最后一面,都不会有了。 炎国皇宫,凤鸾殿。 朱红色的珊瑚琉璃梳妆台前,正坐着一位身穿火红色旖旎拖地的凤尾长裙,她正执着石黛,照着铜花镜,为自己画着峨眉。 “皇后娘娘,彩彩公主求见!”一个小宫女,垂着眸毕恭毕敬走进了大殿,轻声禀报。 “她来找本宫做什么?一定是在后宫之中惹出了什么麻烦,本宫不见!” 她没有停下手上的黛石,描着峨眉的动作。 忽然间听见寝殿的珠链被人哗啦一声推开,脚步声渐行渐近,带来了一阵香风。 这种樱子花香,是用了西域所特有,一年只开一次的樱子花,提取出来的香液,只要沾到身上几滴,就可以保持一天甚至几天的樱子花香气。 这种香闻起来虽然不浓烈,但是却觉得很是清香弥弥。 上等的樱子花香液,一年也不过能出这样一瓶,出了皇宫之中被宠坏的刁蛮前公主完颜彩彩能有,还会有谁有这样的幸运,用上这等名贵的东西? 第291章 邂逅温太医,再遇笑面虎 炎如娇将手中的石黛轻轻放在了珊瑚琉璃梳妆台上,转身刚要带着一抹温婉的笑容打声招呼,对面走来了气匆匆、冷着一张脸的完颜彩彩,顿时让她有种压抑感。 “皇后娘娘,你还真是清闲啊,有时间在这里画眉毛,没时间见本公主,还将本公主拒之宫外,看来你是很烦本公主了?” 完颜彩彩挑起眉毛,一脸的凶相,将她精美的妆容都在脸上变得扭曲了。 炎如娇谄笑道:“公主姐姐,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之所以不想见你,是怕本宫的妆容没上好,出去见了你,会吓到你,所以想让你回彩蝶殿等着,本宫亲自去探望你。” 完颜彩彩咧开嘴笑道:“你说话还真是好听,难怪本公主的皇弟会这样的喜欢你。不过这女人呢,可别前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放冷箭,男人是最不喜欢虚情假意的女人的。”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炎如娇一听到完颜彩彩数落她,胸中也不免生起了怒火。 完颜彩彩都已经一年多了,不招惹她了,这一次主动来招惹她,还真是让人又恼又头疼。 完颜彩彩冷笑道:“要说皇上最喜欢的人是谁,谁都心里有数,可你偏偏看不上她,还将她给害死了,你可知道皇上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吗?” 炎如娇咬牙道:“你平日里总喜欢到宫外找男宠养着玩着,哪里会心疼你的皇弟,又哪里会管后宫这等闲事?本宫奉劝你,不该说的就不要说,皇家不同普通大家,说错了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完颜彩彩冷笑道:“你少管我是不是乱说话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皇上已经烦透你了,正想找个借口将你休掉,赶出炎国。” “完颜彩彩,你来这里就是想找本宫挑衅的吗?如果是这样,本宫不欢迎你,赶紧离开本宫的凤鸾殿。” 完颜彩彩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听到炎如娇下了逐客令,她竟然转怒为笑,一屁股坐到了桌前,捏起桌上果盘中的葡萄,吃上了一颗,含糊不清道:“本公主来这里是有事交代你,把温太医放了吧,总这样关着他,你不觉得有些禽兽不如了吗?” 炎如娇握起了拳头,手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她的死本来就和温太医无关,你却为了让皇上对她彻底死心,编出了这么多的谎话,将他给囚禁起来。其实谁都知道,他不过是个待罪的羔羊罢了,而你一直都没有杀了他,无非是因为他的医术高明,想要他为你治不孕之症,炎如娇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炎如娇伸出带有护甲的长长手指,指向了完颜彩彩,冷喝道:“你快点给本宫滚出凤鸾殿,本宫不想见到你!” “让我走也可以,不过温太医我必须要带走,因为我有急用!” 炎如娇咬牙道:“你能有何急用?告诉你,本宫是不会让他跟你回宫殿的。” 完颜彩彩站起身,挑起眉毛,冷艳一笑:“不把他借给我也好,本公主这就去找皇上,将她的死全部都告诉他,让他现在就休了你,让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马上就从我的眼前消失。” 完颜彩彩拂袖刚要离去,炎如娇眯起眼睛,由怒转为恭敬的笑容,上前一把拉住了完颜彩彩的手臂,柔声道:“我的好公主姐姐,我们有话好好说嘛,我又没有说不把温太医借你一用,好了不要生气了,我这就让人将温太医带来,随你去彩蝶殿,不过记得早点将他带回来!” 完颜彩彩挑起一边眉毛,咧开嘴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 她转身又走回玉凳之上坐下,炎如娇艳红色的唇被牙齿咬出一个白印,蠢女人,你就等着本宫下一刻替你挖个坑,让你跳进去,埋死算了。 彩蝶殿中,顾妍夕紧阖的双眸之中,眼珠子一直在眼帘下转个不停,突然间从长椅上坐起身子来,口中喊道:“不要……不要带他走!”  彩蝶殿中。 顾妍夕紧阖的双眸之中,眼珠子一直在眼帘下转个不停,突然间从长椅上坐起身子来,口中喊道:“不要……不要带他走!” 她身上盖着的披风被她掀翻抛到了地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眼惊睁,粉润的唇瓣之内,牙齿一直咬颤个不听,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李文卓玛瑙石般的双眸满是心疼,双手轻轻迎握住了她的肩膀,柔声问道:“大表姐,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嘛?” 顾妍夕眼神墨黑有些黯然,轻轻点了点头:“我刚才梦见了澈,他边朝我挥着手,边笑着走到了一个黑洞之中,当我唤着他的名字跑过去,那个黑洞不见了,他也……不见了!” 李文卓听闻了她的话,伸出手臂半拥住她的肩膀,柔声劝慰道:“大表姐,别担心,鸿王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妍夕轻轻‘恩’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文卓,你去了太医院可曾见到了温太医?” 李文卓像是有难言之隐,将眸光丛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之上挪开,轻叹一口气:“温太医已经被押入了大牢!” “怎么会是这样?温太医为何会被押入了大牢?” “听说是因为谋杀了丽妃娘娘,所以才被押入了大牢!” “丽妃娘娘?” 顾妍夕不由得眼眸惊睁,喃喃道:“丽妃娘娘是我的姨母,温太医一项是宅人心厚,怎么可能杀了我姨母呢?” 李文卓垂下双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对于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未见其人,声音已经传进了彩蝶殿唐之中。 “顾颜公子,本公主回来了……你们几个都到殿门外守着没有本公主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顾妍夕整理一下群衣,丛长椅之上站起,当望见一身华服的女子的身边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上带着黑色斗篷帽子的人,垂着头跟随她走进来。 当彩蝶殿的殿门关起,完颜彩彩对着黑袍的男子,淡淡道:“温太医要见你的人就在你的面前,你抬头看一下吧!” 身穿黑袍戴着黑斗篷的男子,摘掉了遮住面颜的黑色斗篷,缓缓抬眸,不由得眼神凝在了顾妍夕的面颜之上。 “妍夕?” “是我,温太医……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 顾妍夕细细打量了身穿黑袍的温韵,他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耳边和脑后,没有了往日的工整利落,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的眉毛浓长,似水般柔情的眼眸之中含有淡淡的忧伤,他粉红色的薄唇与鼻翼间长出了不少的稀疏的胡茬子,下巴下也长出了不少的短胡茬,整张英俊的面容也消瘦了好几圈,脸色暗沉,一见就像是饱受艰辛和磨难,折磨出来的凄惨样子,可见他在地牢之中,经历了不少的苦难。 顾妍夕不由得在心底轻轻感叹一声,不知道是谁这样陷害了温太医,她可不相信这样仁厚的温太医回陷害了丽妃娘娘,将她害死。 “妍夕……哦,不!应该叫你鸿王后才是,你在鸿国之中过的还好吗?” 温韵心中泛起了一抹酸楚,能再见到故人,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一件事了。 顾妍夕轻轻笑道:“温太医何须这样拘礼?妍夕还是习惯了,你叫我妍夕!我还好,只不过很怀念曾经在皇宫之中当过小夕子公公的日子了!” 温韵眉眼含笑,如柔水般温柔笑道:“是啊,一想起你扮成了小夕子公公在皇宫之中,有好几次你都是莽莽撞撞的伤到了自己,当我猜出你是女子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这个世上,怪事还真是多的有趣。” 她是女子?是女子是什么意思? 完颜彩彩眨巴着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俊俏的美男子竟然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天哪,她白犯花痴了那么久,就算他给她服下了毒药,她也是没有恨过他、怪过他,希望他会有一天知道,她其实很喜欢他的。 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女人? 完颜彩彩有些愤怒的握起双拳,看着顾妍夕的眼神,如同燃气了熊熊烈火。 顾妍夕看在眼里,并没有放在心上,完颜彩彩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被利用的蠢女人罢了,她又何必在意她的心思和举动。 顾妍夕朝着完颜彩彩,淡淡一笑:“公主,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我有事要与温太医说。” 完颜彩彩口中轻轻应了声‘哦’,转身走向了大殿旁的寝殿。 顾妍夕给了玲珑和月蝶一记眼色,二人跟随在完颜彩彩身后,守在了寝殿的门口,防止她偷听到顾妍夕和温太医的谈话。 顾妍夕望着完颜彩彩的背影消失在了寝殿的珠帘之后,这才对温韵道:“温太医请坐吧!” 温韵顺着顾妍夕的意思,坐在了长椅之上,不由得好奇问道:“这彩彩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你是怎么和她相识的?” 顾妍夕似笑非笑道:“我们也许叫不打不相识吧!温太医你放心好了,她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这次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温太医点了点头:“好,你说吧!” 顾妍夕看了李文卓一眼:“文卓,我让你保管的那个盒子你拿来给温太医瞧一瞧!” “好!” 李文卓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精致的匣子,把盒子递到了温韵的手上。 温韵将盒子放在手边的茶几之上,将盒子打开,望见里面有一个绸帕,他伸出纤纤手指讲绸帕打开,望见帕子上放着一颗银质的银铃铛,银铃铛上雕刻着银龙飞凤,应该是皇家的图案。 “这颗银铃很特别!” “是的,这颗银铃真的很特别,但它特别之处,并不是它的表面雕刻的图案,而是里面的东西。” 温韵听闻了顾妍夕的话,忙将银铃口朝上,仔细看了眼银铃里面的有什么东西。 顾妍从袖中抽出了银针,用银针将银铃中的白色小东西挑了出来。 并且拿出了放大镜,递到了温韵的手中。 “将它放到眼睛前,看着银针挑出来的白色小东西。” 温韵按照顾妍夕的话,讲放大镜放在眼前,看着银针挑到帕子上的小东西,他开始有些好奇,这个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可以将小小的物体放大成这个样子。 第292章 S炎国风波 待他适应了放大镜的作用,这才透过了放大镜看到银针挑到帕子上的小东西是一种小虫子,浑身发白柔软,如细发一样粗细,嘴上有圆盘状的东西,身上还会有四肢翅膀。 “这种虫子叫做**蛊虫,它们适合群体生活,以人血为食物,是个很可怕的蛊虫,它之所以叫**蛊虫,是因为它们这类蛊虫一旦通过口鼻被人呼吸进了人体之中,就会生活在人体之类,吸气精华,让人最后消瘦如骨,最后因无药可医而身亡。” 李文卓追问道:“既然温太医知道这种蛊虫的名字,可否医治好中蛊之人?” 温韵重重叹口气道:“这种蛊虫实在是罕见,而且医书上并非记载怎样去解开这种中蛊之人身上的蛊毒,所以我也……” 顾妍夕轻声的打断了温韵的话:“温太医,这次中蛊之人是鸿王,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有五日,若是我们在赶不回鸿国,怕是鸿王就会有性命之忧。” 温韵没想到中了**蛊之人是炎鸿澈,不由得惊叹道:“为何会是鸿王中了蛊毒?谁这样狠心,竟然讲这种蛊毒下在他的身上?” “此事太过复杂,等我们在路上,我会将这件事,细细告诉你!” 顾妍夕说完,抬起手拉住了温韵的手臂,给了玲珑和越跌一个眼色,唤道:“将完颜彩彩带出来,让她带我们离开!” 玲珑和月蝶点点头,掀起珠帘走进了寝殿之中。 温韵眉心皱紧,摇了摇头,似有为难:“妍夕,恕我不能与你回鸿国,我现在是个犯人,走到哪里,炎国都会通缉我,是不会让我有机会脱身离开的,我怕给你也带来了麻烦!” 顾妍夕自信道:“温太医,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办法带你安全的离开炎国。” 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他们说,是你杀死了丽妃娘娘,此事可为真?” 温韵摇头,苦涩一笑:“我与丽妃娘娘可谓朋友相称,又岂会起了恶意之心来杀她呢?是有人故意嫁祸于我!” “你可知道,谁的嫌疑最大?” “是――皇后娘娘!” “你们放开本公主,本公子长手长脚会自己走!” 完颜彩彩极不情愿的被玲珑和月蝶连推带拉,才走出了寝殿,也正因为她的出现,打断了顾妍夕与温韵之间的对话。 顾妍夕挑起眉毛,淡淡道:“公主,你是不是很不想与我合作?那么也好,你身上的毒,我可是解不掉的。” 完颜彩彩由其又怒,一对细长的眉毛蹙成了一条线,嘴巴努到了一旁:“要是本公主与你合作了,你就真的能给本公主服下解药吗?” “我说到做到,绝对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但若是公主没有诚信与我合作,那么我敢保证你绝对是不会从我的身上得到解药,就等着一天后烂死算了。” 完颜彩彩听到这句话,脸色发青,伸出手摸了下小腹,有些难为情道:“好,我答应你,与你合作,但是你也别忘了,给我解药服下后,更要帮我保守秘密!” “好,我们一言为定!” 顾妍夕给了完颜彩彩一个放心的笑容后,完颜彩彩这才像是鼓足了勇气,走到了顾妍夕的身边,询问道:“说吧,你要我做些什么?” “我要你带我们离开炎国的皇宫!” 完颜彩彩伸出手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本公主一定会做到的。” 咣当! 殿门突然被人撞开。 一身火红色凤袍的女子,头上戴着金钗,妆容浓艳精致,艳红色的唇瓣艳冷的勾起。 “想要走?没那么容易!” 她突然故作惊讶,喊道:“呦!这不是鸿王后娘娘吗?弟妹啊!你能来炎国做客,还真是稀客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本宫一声呢?” 顾妍夕望见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忍不住清冷昵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还真是热情,不过本宫习惯了不与恶人交好,所以皇后娘娘别怪本宫来炎国之前没有通知你了。” 炎如娇艳红色的唇瓣被牙齿咬出一道牙印,但很快又绽出了一抹艳丽的笑容。 “鸿王后娘娘之前在本宫的面前还称臣妾长、臣妾短的叫着,今日怎么这样的生分了?再说了,你来了不告诉本宫就算了,怎么能不告诉皇上呢,他可是最近总提起你,想你了呢!” 是想让我死是不是? 顾妍夕眯起眼睛,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却不带任何的温柔之色:“皇后娘娘我来炎国是不速之客,也不想打扰你们任何人,所以你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站在这里乱搅合下去了。” “乱搅合下去?顾妍夕,你在本宫的面前,还真当自己是鸿王后啊?” 炎如娇怒不可解,终于忍不住这口恶气,指着顾妍夕怒骂着。 顾妍夕不怒反笑,笑声中多了些冷意:“炎如娇,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告诉你,要想对付我,你还嫩的很!” “别忘了,你还在炎国的皇宫,这里可不是鸿国,你别想在这里跟本宫斗,跟本宫耍威风!” “炎如娇,我怕你跟我斗,后果难以承受!” “这是谁啊?怎么在彩蝶宫里大声喧哗?难道是皇妹你又在闹了吗?” 随着一声和煦如风的笑声传来,除了顾妍夕、李文卓、月蝶和玲珑没有毕恭毕敬的垂眸,其余等人都垂眸等待,待来人走进了大殿,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都平身吧!” 他琥珀色的双眸如阳光一样揉碎轻暖,看到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不由得亲切笑道:“鸿王后今日的装扮,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顾妍夕知道自己今日是女扮男装,所以不同于往常穿的那样华丽,她朝着完颜凌辰微微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虽然她现在对这个笑面虎的皇上恨之入骨,但是此刻还不是报仇之时,能忍则忍,这个仇早晚都要报的。 完颜凌辰眉目清朗,笑容如沐阳光,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绣有八爪飞龙腾云图,将他高大的身子称的威严霸气了几分。 而他头上的金冠,更彰显得他帝王的尊贵,步步生风般走向顾妍夕。 顾妍夕长发挽起,有一根铜发冠竖起,眉目清丽,俊俏可人,这样的顾妍夕他好久都没有见到了,让完颜凌辰忍不住心中一悸动。 当初为何要将她送到了炎鸿澈的手中,想到这里他真的有些后悔了。 炎如娇抬眸,与完颜凌辰交换了一个眼色,完颜凌辰朝着她眨了眨眼睛,这才询问顾妍夕道:“鸿王后娘娘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炎国皇宫?怎么也不跟朕提前说一声,打个招呼呢?” 顾妍夕平日里嘴不喜欢说一些客套和违心的话,这一次不得不用上这些话:“皇上日理万机操劳国事,臣妾怎么好意思打扰皇上呢!” 炎如娇觉得时机到了,看着一直垂着头不敢抬头躲在李文卓身后的温韵,大惊小怪,指着他道:“皇上,您快看啊,大牢里的犯人怎么跑了出来?” 所有人将眸光都望向了炎如娇指去的方向,可谁都知道炎如娇这是明知故问,就是想找机会陷害顾妍夕的。 温韵一听,旋即跪拜在地上,求饶道:“皇上,是罪臣的错,罪臣不应该逃离开大牢!” 顾妍夕给了完颜彩彩一个眼色,用到她的时刻,终于到了。 完颜彩彩站出来,解释道:“皇上,是彩彩讲他带出大牢的,他一直都被皇后娘娘囚禁起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他从皇后娘娘的手里要出温太医的。” 完颜凌辰唇角仍然是和煦的笑容,可是谁都没有看清楚,他刚才唇角抽搐了一下,显然是对完颜彩彩的出口辩解,感到了不耐烦。 皇后炎如娇面色大变,这完颜彩彩到底是哪国的人?到底与谁亲近啊?怎么会突然向着顾妍夕,反过来六亲不认了? “完颜彩彩,你是不是傻了?本宫何时跟你说过那样的话?温太医怎么会被本宫私自囚禁了?” “皇后娘娘您说话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父皇在世的时候,都没有说过本公主傻,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反了你!” “你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吧!” 完颜凌辰还没有发话,这两个人突然你一句我一句,就像是斗鸡,斗起嘴来。 他喝止道:“够了,你们都给朕安静一会儿!” 他琥珀色的某种暗光一闪,凝向了顾妍夕,问道:“鸿王后,你为何要带温太医出大牢?” 完颜彩彩刚要辩驳:“皇上,其实是我……” 完颜凌辰怒喝到:“你给朕住口,朕没有问你!” 完颜彩彩一看到他笑容全无,阴郁着一张脸,吓得她将舌头吞进了口中,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李文卓解释道:“皇上,其实是微臣患了怪病,微臣找了很多大夫,都无药可解,也查不出什么症状,所以菜想着求彩彩公主将温太医找到,想让他为微臣查出到底有何疑难杂症!” 温韵忙加一句:“罪臣不敢说谎话,李公子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你们当朕是傻子吗?” 完颜凌辰含笑,笑容却如刀子一样锋利,盯着顾妍夕面上的神情:“你就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擅自闯进了炎国皇宫,就走了大牢里的犯人,你居心何在?” 顾妍夕沉稳不迫,波澜不惊望向了他,淡然道:“皇上,臣妾不枉千里迢迢赶回炎国,擅自闯进了皇宫,是为了三个人。” 他危险的挑起了眉毛:“哦?哪三个人,你说说看?” “第一个人,是为了冤死的丽妃娘娘,她是臣妾的姨母,与臣妾自幼亲厚,臣妾是想来调查她的死因。二,臣妾相信温太医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杀人的行为,又因为温太医曾有恩于臣妾,所以来报答恩情,想为他洗冤!” 她说道第三个人时,故意讲眸光之中沁进了悲痛的深色,言语之中有些哽咽:“第三个人,也是嘴重要的一个人,那就是皇上您!臣妾知道您很爱丽妃娘娘,但又不想让她枉死,所以臣妾来这里是想调查出丽妃娘娘额的死因,也好让她在地下死而瞑目,也算完成了皇上您的一个想为她环一公道的心愿。” 第293章 邪皇的专宠!1 顾妍夕说的字字有情,掷地有声,就连完颜凌辰这样的老狐狸,都不由得为之心动。 丽儿,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真的是不喜欢朕了吗?所以想和温太医私奔,离开朕吗?如果是这样,朕不后悔当初纵容皇后杀了你! 完颜凌辰这样想着,眼神阴郁了起来:“这件事不牢你管,既然你来了炎国,就应该好好留在炎国做客,等鸿王接你时,在回鸿国不迟!” 顾妍夕就知道,完颜凌辰是想威胁她,将炎鸿澈引来,办个鸿门宴,想让炎鸿澈为了救她,成为被他任意宰割的棋子。 完颜凌辰你别得意的太早,凡是人就会有弱点,而他完颜凌辰也一样,就别怪她捏到他的痛处,好好虐杀他一回。 “臣妾可以留下来做客,但是臣妾恳请皇上,给丽妃娘娘一个公道,她生前曾与臣妾提起,她最爱的人是皇上,可她就这样枉死了,臣妾真的好为她难过,难道皇上你不想为丽妃娘娘还以公道吗?不枉她这一生一世只爱你一回!” 完颜凌辰像是想起了什么,口中喃喃重复了顾妍夕这一句话:“不枉一生一世只爱你一回!” 炎如娇见完颜凌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花容失色,忙阻止道:“皇上,丽妃妹妹确实是温太医所害,您就不要费心这件事了!” 顾妍夕清冷一笑:“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做贼心虚了?丽妃娘娘是你所杀吧?要不……你敢不敢带我去案发现场,让我查明事情的真相!” 炎如娇结巴道:“你……说什么呢你,绝对不可以!” “可以,谁说不可以,朕允许了!” 顾妍夕眸中暗芒一闪:好,完颜凌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伤心欲绝的滋味!   金銮车行驶到丽人殿前停下,一干人则跟在了金銮车的后,渐渐逐步停在了丽人殿前。 一身明黄龙袍头戴金冠的完颜凌辰先从金銮车上走下,随后从金銮车走下来的是一身火红色凤袍的炎国皇宫炎如娇。 完颜凌辰往日里总是如阳光一般噙着温暖的笑容,今日却有所不同,一直阴郁着清俊的面容,从下了金銮车后,时不时回眸瞪一眼跟随在他身后的炎如娇,当炎如娇触碰上了完颜凌辰投来阴冷的眸光,紧紧低着头,像是怕被他看穿了什么一样。 顾妍夕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看来炎如娇做贼心虚了,如果她猜得不错,炎如娇一定是杀害丽妃娘娘的凶手。 完颜凌辰先驻步,仰面望了一眼殿门上的牌匾:丽人殿。 看着这三个字,他的心不免有些微微抽痛,即便后宫佳丽三千,他心里也只有丽妃一人,唯有她能明白他的心。 可是丽妃不在了,他的心,谁还能知道,谁还能主动安慰他呢? 难不成是这个刁蛮恶毒的皇后? 如果是这样,他宁肯一辈子都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风流于后宫三千佳丽之中,至少不会让自己的心受到伤害。 “皇上,丽妃妹妹都已经死了,您又何必这样伤心呢?我们还是回去吧!” 炎如娇望见完颜凌辰一副触景伤情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轻声劝慰着。 这表面上的字义,像是为他着想,怕他伤心,实则是怕他查出了什么,会将背后的真相浮出水面,公告于世。 顾妍夕轻轻走来,对炎如娇淡淡道:“皇后娘娘难道你是害怕了吗?” “害怕?本宫就没有害怕过的时候!” 炎如娇边摇晃着脑袋,将头上的金凤冠摇晃的一颤一颤,口中虽是振振有词,但实际上她还是怕顾妍夕会查出了什么,将事情真相查出。 顾妍夕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就好像是那句话,狗咬人一口,人难道要咬狗一口不成吗? 她微微含笑,望向了完颜凌辰,想知道完颜凌辰的心思。 完颜凌辰果然皱着浓眉,似有一丝哀愁:“进去吧!朕也好久没来丽人殿了!” 从丽妃死后,他确实没有来过这里了。 之前一直在认为,她的死,是因为她最初的背叛,所以咎由自取,可现在想一想,她的死很奇怪,而这个皇宫之中待他真心之人,也只有丽妃一人。 炎如娇眼珠子瞪圆了,可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怕说多了完颜凌辰会不高兴、会反感,见完颜凌辰走进了丽人殿,她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甚至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她紧跟着炎鸿澈进了丽人殿。 皇上和皇后都进殿了,跟随在其后的一干宫人也陆陆续续跟进了丽人殿中。 等等! 这是什么气味?烧焦了的气味?难道这里面发生了火灾? 顾妍夕闻到了烧焦的烟熏味,不由得蹙起眉毛,看向了走在她身边的李文卓,李文卓一眼就猜出了她想要问的话,轻声道:“表姐,这里面发生了火灾,丽妃娘娘据说是先自杀了,然后被火焚身了。” 先自杀,在被大火烧死?丽妃娘娘到底受了怎样的委屈才会自杀呢?那么这一场大火又是因为什么而起?难道是丽妃娘娘自己放的火不成? 顾妍夕带着这些疑问,回眸望了眼被护卫押着跟随在其后的温韵,温韵垂着双眸,神色黯淡,眉心紧拧,似乎在想一件令他痛心疾首之事,看来这件事并非普通的自杀然后被大火焚身这样简单。 顾妍夕被玲珑和月蝶二人扶着走进了丽人殿,刚进丽人殿,令她触目惊心的是,曾经她来过的丽人殿,今日再一看,寝殿的位置如今成为了一场废墟。 玲珑在顾妍夕的耳边轻声惊叹道:“大小姐,这场火看来烧的很大啊!” 月蝶不禁轻叹道:“若是普通的火,怕是很快就会被人熄灭了,怎么火会燃的这样的烈,竟然将整座寝殿都烧成了废墟?” 玲珑和月蝶的惊叹,正是顾妍夕的心思所在。 她边走,边思索着: 这场大火着实烧起了不小,若是普通的小火,一定会被扑灭的。 可是这丽人殿中的宫人不少,丽妃娘娘又有贴身宫女侍奉左右,就算丽妃娘娘当日将宫女们遣出寝殿,那些宫女也会留守在殿门,绝不会擅自离开,这是她作为贴身宫女的职责。 可如今看来,丽妃娘娘的寝殿直到找了大火,火势一定不小,还没有人来救火,而这其中的时间里,没有人来救她,可见一定是有人故意让丽妃娘娘死于火海之中。 李文卓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表姐,你觉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顾妍夕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场火灾,的确有些诡异!” “丽妃娘娘若是自杀了,为何要放火焚身?就算她放火焚身了,难道伺候她的宫女们都是傻子不成?看不见火也应该闻到烟火味了吧?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救火?还任由丽妃娘娘的身子被火烧成灰烬?” “文卓,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有想过,不过我猜想背后的凶手一定与这个宫中的宫人们都串通一气了。” 顾妍夕四下望了眼这个丽人殿,已经都没有宫人看守了,看来丽妃娘娘不在了,这里的宫人也都被遣散到别的宫里面去了。 完颜凌辰望着被烧成一片焦黑的废墟,痛心疾首般,深深呼吸一口气:“丽妃就是被这场大火烧成了灰烬的。” 顾妍夕问道:“皇上,那么丽妃娘娘的尸骨您可曾收起?” 完颜凌辰摇了摇头,面上含着一抹深深的苦笑:“朕没有管她的尸骨,她的尸骨应该被烧成了灰烬了。” “皇上,臣妾想找到这个丽人殿中的宫人,想打听一些丽妃娘娘当夜遇火灾的信息。” 完颜凌辰冷锐的眸光扫在了炎如娇浓艳妆容的面庞,不冷不热问道:“皇后,传几个丽人殿的宫人来,让鸿王后问清楚当日丽王妃遇难之事。” 炎如娇身子一抖,面色有些难堪,唇角似勾起,但是明显僵硬的,并不像是在笑,倒像是哭丧着一张脸。 “皇上,您不是说丽人殿的宫人可以随便处置吗?所以臣妾已经将她们该杀的杀,该遣出皇宫的就遣出了皇宫,毕竟都是他们伺候主子不周到,才会让丽妃做了那样糊涂的事,畏罪自杀了,主子该死,这些宫人们也该死。” 完颜凌辰面色阴郁,冷喝道:“皇后,谁说丽妃有罪,畏罪自杀?朕看到的都是你引来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 “皇上,臣妾对你绝对的衷心,你可不要怀疑臣妾啊!” 炎如娇开始装作了泪美人,哭丧着一张脸,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完颜凌辰微微一怔,这皇后平日里都是坚强的像只毒蝎子一样存活在后宫之中,可谓挥手间翻云覆雨了,怎么今日却变得这般柔柔弱弱起来? 完颜凌辰这一刻也不知道要不要质问炎如娇了,毕竟他也亲眼看到了丽王妃和温太医拉拉扯扯,这奸情之事,定以为真。 顾妍夕看到完颜凌辰似要放过炎如娇一马,她凌厉的眸光一眼扫到了站在炎如娇身后,一直垂着眸,时不时悄悄抬眸看一眼炎如娇,像是在打探些什么,旋即又垂下的一位身穿蓝衣的宫女。 “晴姑姑?” 顾妍夕对这个宫女似乎很有印象,因为她记得丽妃娘娘的身边一直都跟随着这个宫女,想必这个宫女曾经是丽妃娘娘的心腹。 顾妍夕轻唤了一声,那个穿着蓝衣的宫女紧低着头,像是怕被顾妍夕拆穿了一样,甚至双脚偷偷向后窜动,想要逃离开一般。 顾妍夕见她惧怕的举动,更敢相信,这个人是晴姑姑一定不假。 她给了李文卓一个眼色,李文卓身形如箭,三两步来到了身穿蓝衣的宫女身前,抬起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鸿王后娘娘在叫你,你在躲闪什么?” “奴婢没有躲闪啊,但奴婢真的不是晴姑姑!” 顾妍夕缓缓走去,淡淡一笑:“晴姑姑就不要逢场作戏了,那日本宫见过丽妃娘娘,曾见到你一直陪在她的左右,难道你想说是本宫眼花了不成?” 蓝衣宫女摇头,颤抖道:“奴婢不敢,不过奴婢真的是……” 第294章 邪皇的专宠!2 完颜凌辰抬起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看清了她的容貌,猛的甩开了手指,将蓝衣宫女耸倒在地上。 “晴姑姑,说吧,为何不敢在鸿王后面前承认你的身份!” 被叫做晴姑姑的女人,忙从地上爬起,双膝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奴婢只是害怕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会遭到惩罚!” 顾妍夕见炎如娇的面色铁青,猜想到了一种可能,她唇角若有似无勾起一抹聪瑞的笑容,询问道:“晴姑姑,这丽人殿的人走的走、死的死,为何你还活着?就算你是侥幸活下来了,怎么会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呢?” 晴姑姑边磕头,边为自己辩驳:“那是因为皇后娘娘仁慈,见奴婢伺奉丽妃娘娘周全,所以想留着奴婢在皇后娘娘的身边侍奉左右的。” “俗话说得好,一仆不容二主,而一个衷心的仆人怎么会见到自家的主子被人枉死了,非但不替她难过,还去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只可惜,生前的丽妃娘娘一直都当你是心腹,对你实在是太放心了,所以才会遭到了你的奸计。” “奸计?奴婢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晴姑姑的额头都磕破的青紫了,说起话来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那么你也没有保护你家主子?看到丽妃娘娘处于大火之中,你就这样看着她不管,让她活活烧死了?” “丽妃娘娘是自杀后才会放火将她自己的身体焚烧的!” 顾妍夕轻笑道:“哦?难道你看到她是怎么自杀了吗?” “奴婢看到了,她是拿剑穿透了心脏的。” 顾妍夕问道:“你可看见丽妃娘娘穿透的是左胸呢,还是右胸呢?” 一般人这样问道,一定会回答一些稀奇古怪的答案。 晴姑姑看来是没有磕破额头,伤怀了脑筋,想也不想道:“是右胸口!” “丽妃娘娘心脏长在了右胸处,看来你真的知道?” 晴姑姑显然不知道自己上钩了,还答的理所当然:“奴婢毕竟侍奉丽妃娘娘六年有余了,自然对丽妃娘娘的事了如指掌!” 顾妍夕抬起手,狠狠给她一耳光,打的晴姑姑眼冒金星,噗通一声仰倒在地上。 她再一次坚强的从地上爬起,带着哭腔质问道:“鸿王后娘娘,您凭什么要打奴婢?” “因为你在说谎,丽妃娘娘的心脏是在左侧,一般人都是如此;这一个问题,你可以问一问皇上,皇上与丽妃在一起的日子最多,他会告诉你,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完颜凌辰咬紧牙齿,面上笑如阳光般灿烂,可实际上琥珀色的双眸之中暗藏着杀机。 “朕告诉你这个贱婢,丽妃的心脏是在左侧,朕亲耳听过!” 炎如娇一听到炎鸿澈这样说,心中是深深的嫉妒。 完颜凌辰,你娶了我,让我当了你的妻子,可是你曾有过趴在我的左胸口处,倾听我的心跳吗? 为什么丽妃就有这样的厚爱,能让你这样真心真意宠爱她? 她死有余辜! 她不知不觉将双手握起,尾指处长长的护甲,将手心剜出了一个血口子。 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因为她的心此刻已经伤痛的要窒息了,比起手心处的皮外伤,这些又算作什么呢? 顾妍夕轻讽地睨了一眼炎如娇,这才对在上蜷缩成一团,身子颤颤发抖的晴姑姑,询问道:“聪明的人,都应该知道,什么才叫做明哲保身!若是想活命,就快点告诉本宫,丽妃娘娘到底是谁害死的。” 炎如娇这时走了过来,抬起脚给了晴姑姑的胸口踢上一脚,艳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指着她怒斥道:“贱婢,难道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丽妃娘娘是你杀的对不对?” “奴婢没有,奴婢……” 晴姑姑抬眸望见炎如娇恶毒阴暗的眼神,不由得咬破了嘴唇,垂眸承认道:“不错,丽妃娘娘是奴婢所杀!丽妃娘娘并没有和温太医有染,都是奴婢曾经受到了丽妃娘娘的责罚,痛恨在心,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替自己报仇的。“ 温韵摇头,清澈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晴姑姑,你在胡说,这件事的背后主谋不可能是你。” 他看向了皇后炎如娇,炎如娇却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又是给了晴姑姑胸口一脚,晴姑姑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落在地上。 “奴婢真的承认罪过了,皇上……” 晴姑姑哀求道:“求你杀了奴婢吧,这一切都是奴婢的罪过!” 顾妍夕扬眉一笑,笑容有些阴冷,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道:“本宫知道,皇后是用你的家人威胁了你,但是你应该知道,她能有这样的本事对付你,本宫也一样会威胁你的家人,但若是你交代了事情的真相,本宫愿意保全你一家人!” 晴姑姑眉心一蹙,没想到被顾妍夕说中了她所想之事? 她不由得身子打了冷战,看来皇后与鸿王后谁都惹不得啊! “你说的,可会当真?”晴姑姑下了赌注。 “你放心,因为想要还给丽妃娘娘公道的人中,还有皇上……” 晴姑姑眸中一烁,当顾妍夕缓缓起身后,当炎如娇再一次想要踢她时,她躲开了,高声喊道:“皇上,是皇后娘娘串谋奴婢一起来害丽妃娘娘的。” “贱婢,你在说什么荤话?” 炎如娇吓的花容失色,想要止住晴姑姑开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皇后娘娘其实早就买通了丽人殿中的所有宫人,这才使得丽人殿走水了,却没有人来救火,让丽妃娘娘尸体,焚烧在寝殿之中,化成了灰烬。” 完颜凌辰倒抽一口冷气,恶狠狠地望着炎如娇:“她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害死丽妃?” 炎如娇双膝跪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怜道:“皇上,您怎么可以这样认为臣妾呢?臣妾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的。” 她猛地瞪了一眼晴姑姑,而晴姑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继续道:“皇上,当皇后娘娘为了陷害丽妃娘娘,又怕皇上处处包容丽妃娘娘,怕您护着她,所以她想出了计谋,让奴婢去找了温太医来丽人殿,还撮合丽妃娘娘和温太医来个巧合相抱在一起,被您撞个正着,这都是皇后娘娘运用的诡计!” “贱人,你住口!”皇后一改楚楚可怜的模样,张牙舞爪的伸出手,掐住了晴姑姑的脖颈。 完颜凌辰眯起眼睛,冷喝道:“炎如娇,你给朕住手!” 炎如娇气的眼睛都红了,哪里会听到完颜凌辰的警告,被完颜凌辰一手推开,摔翻到了地上,头上的金冠甩到了地上,头上的发髻也歪斜了,松松垮垮垂在脸侧,样子何等的难堪。 晴姑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喘匀了呼吸,继续交代:“皇上误会了丽妃娘娘之后,丽妃娘娘本来是想找皇上解释清楚,可皇后这时已经派人将丽妃娘娘扣在了殿后面的花园中,还让人将她活活刺死,最后被他们用火将其尸体在花园中烧成灰烬,还制造出了寝殿失火一案。奴婢永远都不会忘记了,丽妃娘娘那日穿着粉色的长裙,长裙上染的妖艳的红血,双眸惊睁,死不瞑目,躺在花丛之中……奴婢对不住丽妃娘娘啊,奴婢真的后悔当初帮了皇后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晴姑姑刚说完这句话,双手抚上了脖子,口中吐出了白沫,身子歪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片刻后身亡。 请姑姑一死,惊得宫人们大声惊呼起来,就连完颜凌辰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了。 顾妍夕面色沉静,看不出受到了半分半毫的惊吓。 她检查了一下晴姑姑的症状,皮肤发青,眼睛凸出,口吐白沫,指甲变成了黑色。 “她是中毒身亡的!而且是刚刚中的毒!” 顾妍夕用力掰开了晴姑姑握在脖颈上的双手,这才发现她的脖颈之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点,这个小点太小,所以她不确定是不是伤口。 于是拿出来放大镜,看到了这个小点的真正实物。 她唤玲珑道:“将匣子里的镊子拿来!” “月蝶,你将银针取出,准备验毒!” 玲珑将顾妍夕随身而带的手术匣子拿来,将里面最小的镊子取出,顾妍夕用镊子将黑色的小点从晴姑姑的脖颈之上夹出一根黑色的针状物。 她又用了月蝶递来的银针,验了一下黑色针状物上是不是有毒,银针的针身一触碰这东西,立马变成了黑色。 “晴姑姑是被人毒死的,也就是皇后掐住她脖颈之时,动的手脚!”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炎如娇,讽笑道:“你这是想毁尸灭迹吗?” 炎如娇恨的咬唇,道:“顾妍夕,晴姑姑是本宫所杀,本宫承认,因为她冤枉本宫太过分了,该死!可本宫真的没有杀丽妃,丽妃是先自杀在寝殿,在自杀前点了火,被大火烧死的!温太医与她有染,所以她觉得没脸活下去了……” 顾妍夕幽暗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又气又惊苍白的脸,清冷道:“皇后娘娘,不就是证据吗?好,本宫要你输的心服口服!” 她望向了完颜凌辰,神色坚毅道:“皇上,丽妃曾经说过最爱的男人就是您,所以请您给他还以公道,让她死后能瞑目。” 完颜凌辰点了点头:“丽妃……朕辜负了她的情义,朕会还给她公道的。” “臣妾也有一件事要求于皇上,只要你答应了臣妾,臣妾这就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完颜凌辰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威胁:“你在威胁朕,还是利用朕?” 顾妍夕淡淡一笑:“都不算!皇上,请你三思而后行!” “为了丽妃,无论什么朕先答应你!走吧……朕要看到你所谓的证据。” 顾妍夕心中暗笑,完颜凌辰你想先敷衍我,然后在糊弄我,将我扣在炎国威胁澈,让他来炎国听你使唤?别做梦了! “好,有劳皇上跟臣妾走吧!” 顾妍夕带着一干人来到了丽人殿的后花园,顾妍夕望见小小的花园已经被人有意烧火成为黑灰。 第295章 痴情眷侣 “这是什么?难道是曾经这里出了命案了,有人被埋在土下,被大火烧了出来吗?” 一干宫人都围了过来,看到了土地之上出现了如同人弯曲躺在地上的血痕,面上都不由得浮现惊讶的神色。 顾妍夕冷锐如刀的眼神,从炎如娇的面庞之上划过,像是从牙齿中咬出这句话。 “皇后娘娘到现在还嘴硬?真不知道,你还会用怎样的借口来蒙骗皇上。” 她凝向了土地上的人形血迹,解释道:“皇上,臣妾来告诉你,为何这土地之上会有人形的血迹,这血迹又会是谁的!” “当人的身体被火焚尸,身上的油脂就会溢出,随着人体渐渐被大火烧成灰烬,身上的油脂也随之渗入泥土。当用火烧烤时,使渗入泥土之中的人体油脂又会从新渗出,泛出了地面,而烟火中的烟灰聚拢使死者的死位重现。” 顾妍夕一双眸幽暗嗜血,走到皇后炎如娇面前,冷冷道:“皇后娘娘,本宫这样解释了,难道你还想矢口否认,晴姑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丽妃不是你派人杀死的,杀死后又在这个小花园中焚尸,在制造出来寝殿中丽妃自杀在失火被大火烧死的假象吗?” “你若是还想矢口否认,本宫也无话可说,但是有眼有耳,明事理之人都能猜到了,谁就是杀害了丽妃娘娘的凶手。” 炎如娇打死也不承认,双手掐腰,红艳的唇瓣咧开,大骂道:“你个傻子,贱人,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了。” “贱人!你还想在这里欺骗朕到什么时候?” 一只大手劈头盖脸,给了炎如娇重重的一巴掌,打的炎如娇一边的脸都歪了,口角破裂,吐出了鲜血。 炎如娇噗通一声歪倒在地上,发髻彻底散落在身后,她捂住被完颜凌辰打痛的一边脸,委屈的哭泣起来:“皇上,您别听这个贱人胡言乱语了,臣妾真的没有害死丽妃!” 顾妍夕清冷道:“人在做,天在看!皇后娘娘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完颜凌辰见炎如娇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抵赖,在一回眸望向了那个血红色的人形血迹,他的心如千刀万割一样难受。 眼前浮现着丽妃朝着他婉婉一笑,蕙心兰质的模样,他的心更痛了,痛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丽妃……朕,对不住你!”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丽妃的死和臣妾无关,您可要为臣妾秉持公道!” 啪! 完颜凌辰毫不留情地又是给了炎如娇娇颜上一耳光,打的炎如娇口中的牙齿脱落了几颗,随着吐出的一口鲜血,一并吐出。 她咿咿呀呀地痛叫着:“皇上,好痛啊!求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 完颜凌辰皱起浓眉,琥珀色的双眸之中,满是阴狠和决绝,双手掐住了炎如娇的脖颈:“贱人,朕今天就替丽妃报仇!” “皇上……您不能杀臣妾……臣妾要是死了,有人会将您的事……传出去!” 炎如娇一张小脸涨成了酱紫色,双手胡乱的朝着完颜凌辰结实的双臂抓去,奈何她的力气太弱,根本无法抵抗完颜凌辰手上凶狠的力道。 可炎如娇在临死前,嘶声力竭喊出的这些话,却让完颜凌辰突然间阴暗的眼眸褪去了凶狠的光色,双手渐渐从炎如娇的脖颈之上松开。 顾妍夕眯起眼睛,炎如娇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知道了完颜凌辰的什么秘密?为何完颜凌辰听到了这句话,会饶她不死,是害怕她散布谣言,受到了威胁了吗? 完颜凌辰松开了大手,炎如娇这才能张口呼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去见她!” “皇上……” 炎如娇还想说些什么,完颜凌辰一掌将她劈晕,眼见着侍卫们将炎如娇的身子像是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丽人殿,拖出了他的视线,他紧紧阖眸,唇线绷紧,好似很难过、很心痛。 “丽妃,是朕对不住你!朕会为你建一个好的坟墓。” 所有的帝王,难道都是薄情郎吗?只是一句对不起?只是一句为她建个坟墓,就算还给丽妃一个公道了吗? 真是太可笑了。 丽妃对完颜凌辰的爱,还真是不值得。 丽妃啊丽妃,如果你早知道完颜凌辰会这样的对待你,还让杀你的仇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会不会早就对他死心了,离开他了呢? 顾妍夕眼底对这个炎国的帝王,露出了鄙夷之色。 就算完颜凌辰是这样的薄情的男人,炎鸿澈他绝对不是。 这世界上,能够让她心动和相信的男人,也只有炎鸿澈一人了。 完颜凌辰睁开双眸,望了一眼被侍卫押着的温韵,推了推手:“温太医受皇后娘娘奸计,成为了阶下囚,朕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此罪皆免,恢复你在皇宫中太医的头衔!” 温韵转了转眸,道:“皇上,微臣想恳请皇上,辞官回家!” 完颜凌辰现在哪有心思去管他人,他不过是随口应了声:“朕准许了!” 温韵眸中含有轻微的喜悦之色:“微臣谢过皇上!” 完颜凌辰这时转眸,用有些落寞的神色望着顾妍夕清丽的面庞:“既然已经来了炎国,不如就在皇宫之中好好休息几天!” “皇上,臣妾想提出的条件,就是让臣妾早些回鸿国,希望皇上一言九鼎,允许臣妾即可离开皇宫回鸿国。” 完颜凌辰眸中的失落之色尽扫,微微阴暗,冰冷道:“你就这么不喜欢看到朕?” “臣妾可没有说不想看到皇上,而是臣妾心里挂念着鸿王,想早日见到他!” 他轻笑一声:“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煞,朕允许了!” “臣妾谢过皇上!” 完颜凌辰纤长的手指抚上了额头,看似有些头痛的样子:“朕累了,想要休息了,鸿王后朕就不相送了!” “臣妾恭送皇上!” 见完颜凌辰被一干宫人簇拥着离开了丽人殿。 顾妍夕朝着温韵轻笑道:“温太医,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与妍夕一同赶往鸿国?” 温韵点了点头,双手交叠,拜谢:“微臣是妍夕所救,自然是要回鸿国报答恩情的。” 顾妍夕慧心的笑了笑,突然笑容从唇角上褪去。 “文卓……” 她看向李文卓,神色严肃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完颜凌辰是不会轻易放我出皇宫的,就算出了皇宫他也一样会派人将我半路劫持回来,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在李文卓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后,李文卓担忧地望了一眼顾妍夕,旋即点头:“大表姐放心,文卓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 半个时辰后,有两辆马车接连离开了皇宫,其中一辆是李将军府的马车,另一辆是炎国公主完颜彩彩的华丽马车。 两辆马车一离开炎国皇宫,很快炎国皇宫里又跑出了几位将军,将军身后带着骑着马的侍卫数百人,浩浩荡荡疾驰出了炎国皇宫。 完颜凌辰在殿中借酒消愁,想起丽妃的死,他痛的几近窒息,一连喝下十几杯清酒。 “丽妃,朕对不住你,朕需要你……” 他喝的迷迷糊糊,眼前也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了殿中的景象,模糊的视线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朝着他清丽一笑。 这个人不是柔美的丽妃,而是清丽绝色的顾妍夕。 他俊朗的面容上浮现了阴冷的大笑:“顾妍夕,你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 黄昏过后,从宫门中驶出了一辆简朴的马车,马车上的人守门的侍卫都认得,正是宅心仁厚的温太医,他们也有听说了温太医辞官回老家了,曾受到过他的恩惠和被他热心医治过侍卫们在温太医驶出宫门时,都朝着他嘱咐了几句话,有的人朝着他深深的鞠躬表示感谢,有的人甚至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塞给了温太医,作为报答他的恩情。 当夜色星星点点的亮起,驶过了炎国的都城沐城,一双纤纤玉手撩起了马车上的绸布,当她古井般黑亮的双眸望见墨蓝色的夜空之中,那轮皎洁的月变圆了。 月圆夜,澈……你还好吧?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很快就会赶回鸿国了。  两辆马车行驶出炎国皇宫之后,在沐城的街道之上,分道扬镳。 一辆普通的马车朝着李将军府的方向行去;而另一辆奢华装饰的马车朝着街市之中最热闹的地方行去。 待从炎国赶出来的将军和侍卫们看到了两辆马车分道而行,他们兵分两路,继续追踪。 可事情的真相,让这些将军和侍卫们目瞪口呆。 那辆普通的马车时而快、时而慢,穿过了一个个弯弯曲曲的巷子,约么两个时辰了才到李将军府。 马车刚一停下,炎国的将军和侍卫们就将马车围住。 待马车的车帘打开,李文卓从马车上走下后,见这些将军和侍卫们咄咄逼人的逼问。 “马车上的鸿王后娘娘呢?” 李文卓轻讽一笑:“我怎么知道?这是我们李将军府,鸿王后娘娘也不住在这里,当然不会乘坐马车与我一同赶回将军府了。” 炎国的将军眉心紧皱,一剑将马车上的车帘劈断,当望见里面空空然,没有人坐在上面。 他们心有不甘,将马车上上下下翻遍了,可是仍旧没有发现鸿王后娘娘的身影。 李文卓冷冷睨了他们一眼:“你们要不要到将军府里做客?” 炎国的将军和侍卫们闻言,面露尴尬和羞愧之色,红着一张脸,狼狈地从李将军府前逃走。 李文卓玛瑙石般黑亮的眼睛凝望着夕阳落下,染红的半边天空,声音轻柔,却夹杂着沙哑的呢喃之音:“表姐,文卓希望你能顺利逃出炎国,赶回鸿国救下鸿王,希望你们过的幸福!” 而那边,华丽的马车从人群熙攘的街市里,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一家酒肆前,从华丽的马车上走下了一身亮紫色长裙,浓艳装扮的女子,随其后便是三个身着青衣的纤瘦女子。 炎国的将军和侍卫们相视一眼,迅速的将整个酒肆都包围住,由几十人手拿利剑冲上了酒肆上的那间包厢,可打门打开后,令他们大惊失色。 第296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见那身亮紫色长裙的女子,正是完颜彩彩,她现在衣领半敞开,媚眼如丝,面颊红润,显然是春心大动了。 而她的身边,有三位裸身的男子,只穿着亵裤,样子风流不羁,在一看地上散落的衣物,就知道他们就是穿着青衣,打扮成女子妆容的三个人。 完颜彩彩怒喝道:“滚出去,你们谁看到了本公主的身子,都要被挖眼睛!” 炎国的将军和侍卫们一听,吓得将厢房的门推上,连滚带爬的逃离开了酒肆。 龙涎宫中书房内,完颜凌辰喝的醉眼朦胧,口中时不时的痛念着顾妍夕的名字。 突然间那些将军返回了皇宫,来龙延宫求见,并且禀报了,他们跟踪的那两辆马车上都没有顾妍夕的身影。 完颜凌辰瞬间酒醒,让皇宫中的人将皇宫翻遍,可仍旧没有看到顾妍夕的身影。 他愤怒的举剑杀了为首为他追捕顾妍夕的将军,举着带有鲜血的剑刃,怒吼道:“顾妍夕,别以为你会逃离开朕的手掌心。” 而他不知,他这样残暴,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竟然做出这样荒谬之事,已经失去了将心。 鸿国凤华殿。 太医院的太医们垂首而立,面容之上满是惶恐不安,神色凝重,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大难临头,怪罪到他们的头上。 左相穆宗佩一脸肃色,冷冷扫过了这些太医一眼,带着浓重的鼻音,斥问道:“鸿王到底怎么了?为何你们一个个都不能将他医治好?曹太医,这里属你医术最为高明,你可看出鸿王到底得了什么患症吗?” 曹太医微微抬眸,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男子,他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就会破裂,他的双眼紧阖,眼窝处有些青於,唇瓣干裂出了血口子,整个人身形比往日消瘦了一圈,就那样躺在床上,呼吸气若游丝,仿佛与活死人没有什么不同。 曹太医额头布满冷汗,摇头道:“恕臣无能为力,鸿王身上的患症,臣也不能查出。” 寐生有些着急了,望着床榻上往日里妖孽风光的鸿王,这一刻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而他的生命如同一阵飘渺的青烟,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散,消失不见。 鸿王,你一定要停住,鸿王后娘娘很快就要回来了,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了。 寐生跟随了您十年有余,这十年多,寐生受了鸿王您太多的恩惠,寐生不想让您先寐生一步离开。 寐生俊俏的脸上染上一抹哀伤,他自小就跟随着鸿王,侍奉他左右,尽管鸿王没有待他多么热络,但是他心里明白,鸿王表面虽冷,内心对他却是极好的,好几次当他们在战场上遇到危险之时,鸿王总是挺身救了他,这让寐生很是感动,这也是他到现在誓死相随于鸿王的原因。 “鸿王……” 他轻唤了两声,可是炎鸿澈双眸紧阖,呼吸孱弱,根本没有听闻到他的呼唤。 寐生握紧了双拳,转身欲离开凤华宫,左相穆宗佩深深皱眉,唤道:“寐生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寐生没有回眸,一句话也没说,夺门而出。 可就在他走出殿门的那一刻,他的双眸紧紧锁在了步入凤华殿大门的女子身上。 她身穿黑色男子长衫,头上束着黑色发带,如柳的双眉下是一双如古井般幽暗黑亮的双眸,粉润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万千青丝随风舞动,步步生风朝着大殿走来。 寐生张了张口,眼眸中盈满了激动的泪水,可是却怎么也唤不出那位凤华于世的女子名字。 她风尘仆仆而来,在经过寐生时,不过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旋即踏进了大殿之中。 玲珑、月蝶和温太医随后急急赶上,经过了寐生时,玲珑问道:“鸿王怎么样了?” 寐生哽咽道:“鸿王病的很重……”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神情变得凝重,玲珑对温太医道:“我们快进殿吧!” 温太医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言语,随着玲珑和月蝶,一同步入了大殿。 顾妍夕匆匆赶到了寝殿,望见寝殿之中太医们都垂首而立,各个惶恐不安的样子。 左相穆宗佩望见顾妍夕赶来,忙行礼拜见:“老臣给鸿王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医们也齐声拜见了顾妍夕。 顾妍夕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鸿王后娘娘!” 顾妍夕直奔着床榻走去,当望见床榻上的男子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幽若,仿佛尘埃静息。 她的心咯噔一跳,走到了床边坐下,执起了他的大手,轻声唤道:“澈,我回来了,你快醒一醒啊!澈……” 顾妍夕紧紧的扣紧他的手指,感受到他大手的十指微凉,她的整颗心如同坠入冰川一般,好冷好寒。 “澈,我找来温太医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她执起他的大手,抚上了她清丽的面庞,他的大手微凉,指腹因为常年习武磨出了略有粗糙的茧子,在她的面颊上划过,这一刻却觉得很是轻柔温暖。 这是他的手掌,他给她的温度,她顾妍夕这一辈子最幸福的,莫过于能有他在她身边陪伴着每一天、每一刻。 双眸忍不住沁上了泪光,她却强撑着要咧开一抹苦涩的笑容,见他额前的发丝垂到了他苍白的面颜上,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将那缕凌乱的发丝撩到了他的耳后。 “澈,别贪睡了,我都回来了,你快点起来看看我!” 站在凤华宫中的宫人,当望见鸿王和鸿王后情意绵绵的样子,都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眸沁泪。 感叹道:好一对痴情眷侣。 “鸿王后娘娘,让微臣来给鸿王诊脉!” 温太医虽不愿打扰这一对痴情眷侣,但是时间在耽搁下去,怕是他医术在怎样高明,也是无力回天了。 玲珑走到了顾妍夕的身前,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轻声劝慰道:“王后娘娘,有温太医在,您不必担心!” 月蝶见玲珑一人没能将顾妍夕扶起,她去扶住了顾妍夕的另一只手臂:“王后娘娘,时间在耽搁下去只会使鸿王的病情更加严重!” 顾妍夕是个明事理的人,尽管现在因为痛惜,几近丧失理智,但她还是听了玲珑和月蝶的劝告,起身立在了一旁。 温韵走近鸿王,伸出纤纤手指为鸿王把脉,他眉心微皱,命人拿来纸笔,在纸上写出了一道药方子,让人迅速拿着药方子去配药,并且将熬好的药拿来。 接着,他从随身出走带来的医药箱中,拿出了数百根长短不一,颜色不一的银针。 站在殿中的太医们当望见温太医要用针数医治鸿王,都不禁惶恐起来。 曹太医站出,欲阻拦:“这位医者,你可知道鸿王现在身上到处都是毒血,但好在还未攻心攻上脑,一旦你用银针打通鸿王的血脉,鸿王很有可能被毒血攻心、攻上脑而身亡。” 温韵神色凝重,没有时间做太多解释:“鸿王的命,由我来担着!” 太医之中,有一些年岁较高的太医,见有才能者他们心怀妒忌,当听到温韵这样自信的说,他们不禁嗤之以鼻。 有的老太医甚至出口讽笑:“年轻人就是喜欢莽撞,若是鸿王被你医治坏了,你的命又值几个钱,能够换来鸿王的性命吗?” “真是自不量力!祸不单行!” “够了!” 一声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众人循声望去,才知道是顾妍夕眯起双眸,清冷的喝止了他们的闲言碎语。 “温太医,本宫信你,肯为你担当一切,你且安心动手医治吧!” 温韵点头,随后他先让人拿来屏风挡住了床榻,在命人将炎鸿澈身上的衣服脱尽,他手指纤长,利落而又快速的翻飞在长短和颜色不一的银针之上,直到最后将银针几近刺满了炎鸿澈的全身。 “温太医,你要的药汤来了!” “快端进来,在找来一个盆!” 顾妍夕接过了寐生手中端着的药汤,亲自走到屏风后,将药汤送到了温韵的手中。 温韵并未分神,转动了一根刺在炎鸿澈口角的银针,炎鸿澈像木偶一样张开了口,温韵将药汤都倾尽了他的口中,然后迅速转动了刺在他喉结上的一根银针,只听到咕咚几声,炎鸿澈将这碗药汤都吞进了胃中。 顾妍夕紧紧盯着炎鸿澈面上的神情,生怕他会有个闪失。 当药汤都灌进了炎鸿澈的口中后,温韵开始将炎鸿澈身上的银针一一飞快的取下,直到最后一根刺在头顶百会穴的银针取下后。 呕! 炎鸿澈突然间从床榻之上坐起身,口中吐出了一口浓黑色的污血。 顾妍夕一边拿着帕子擦拭着炎鸿澈唇角的污血,一边惊问着温韵:“这是怎么回事?澈为何会吐血?” “王后娘娘请放心,这污血都是毒虫化成的浓血,只要吐出来了,也就没事了!” 温韵刚说完,炎鸿澈又连续吐出了好几口浓血,顾妍夕蹙眉为他擦拭着唇角的污血,但却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惊恐和担忧。 因为她相信温韵的话,更相信炎鸿澈一定会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站在屏风后,殿中的宫人们无不都站立不安起来,尤其听到鸿王呕吐的声音,都心中乱作猜疑,以为鸿王吐血,这是不详的前兆。 左相穆宗佩眉心皱成一团,即便他在相信鸿王后会有办法医治好鸿王,但是一听到鸿王呕吐的声音,又闻到了殿中浓血般的血腥味道,他不禁走到屏风后,迫不及待问道。 “鸿王现在怎样了?已经被医治好了吗?” 温韵轻点头,转身从屏风之后走出。 左相穆宗佩望着被顾妍夕拿着帕子擦拭唇角污血的炎鸿澈,见他的面色稍稍染上了红色,胸口也起伏的沉稳有力了,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退出了屏风后。 寐生从屏风后走出,按照顾妍夕的吩咐,通知了站在殿中的宫人们:“鸿王已经平安无事了,大家可以放心的离开凤华宫了!” 左相穆宗佩面露欣喜之色,带着宫人们离开了大殿。 第297章 完颜凌辰死 寐生、月蝶、玲珑和温韵四个人,神色交织在一起,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终于他们也能松一口气了。 床榻之上,顾妍夕将炎鸿澈轻扶着躺倒在床榻之上,为他盖上了轻薄的蝉丝被,她侧身躺在炎鸿澈的身边,右手紧紧的和炎鸿澈垂在身侧右手十指紧紧相扣,望着炎鸿澈面上渐渐浮上粉红的血色,再将右耳靠在了他宽阔的左胸之上,细细的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缓缓扯动着唇角,温婉的笑着,就这样与他依偎在一起,共度了一整夜。 清晨,阳光透过半开的雕花木窗,倾泻进了凤华宫的寝殿之中,染上了一层层绚丽的金辉。 男子纤长的手指,顺着女子清丽的面庞,一路蜿蜒,直至她的下巴,轻轻的捏起,俯下妖孽般的俊容,在她粉润的唇瓣之上,落下一个柔软而又幸福的吻。 顾妍夕睁开惺忪的双眸,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真的越来越嗜睡了,明明说好了要陪着、守着炎鸿澈一整夜,可是她还是贪睡了。 “妍夕……” 顾妍夕听闻到这声磁魅沙哑的声音,不由得将双眸睁得更大几分,当她望见那一双如深潭般深邃迷人的双眸,荡漾在她的眼前时,她的这颗心撞动了一下,将小脸贴近了他的怀中。 “澈,你终于醒来了!” “小傻瓜,孤王说过了,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怎么会醒不来呢?” 炎鸿澈伸出大手,宠溺地抚着她青丝长发,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桃花清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根本不是在做梦。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突然间,炎鸿澈眉心紧锁,双手轻轻握住了顾妍夕的香肩,望着她的小腹,问道:“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他还好吗?” 顾妍夕转了转眸,装作一脸的委屈和难过道:“澈,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难道他出事了吗?是为了孤王才出事的吗?” 炎鸿澈显得很紧张,甚至都要勃然大怒起来。 “澈,是我都逗你呢,我们的孩子很好!” 炎鸿澈这才松一口气,却觉得气不过,在顾妍夕的粉唇上惩罚性的一咬,接着挪开。 “以后不要在用这样调皮的话,吓孤王了!” 他将妖孽般的容颜,渐渐滑下,侧耳贴在了顾妍夕的小腹之上。 顾妍夕看炎鸿澈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澈,你在做什么?” “孤王在听,孩子是不是在说话!” 顾妍夕心想,这孩子在她的腹中还未成人形,就算成了人形,又岂会讲话?炎鸿澈这大病初愈了,怎么人变得这样的幼稚了。 她轻笑道:“孩子在我的腹中可是在说你的坏话!” “他敢说孤王的坏话?” “是啊,他再说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小金库都不告诉娘亲?为什么你不让人为娘亲准备一些好吃的?” 炎鸿澈额头上青筋跳起:“他真的这样说了?” 顾妍夕装作很认真的模样:“对啊,他真的这样认真的说了,怎么?澈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淘气的孩子了?” 炎鸿澈倏然间从床榻上坐起,耸了耸肩膀,唇角一扬,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没关系,他说的未尝不无道理,从今以后,孤王的国库都由你来管理,而你想吃什么,孤王一定会让宫人随时送上,绝不会让妍夕你吃不到想吃的食物。” 顾妍夕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炎鸿澈还信以为真了,而且还将她腹中的孩子看的很重要。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腹,欣慰的一笑,看来澈很喜欢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将他们的孩子,安安全全的生下来,这样他们三个人就能一辈子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在温韵的高明医术之下,炎鸿澈不仅将身上的蛊毒解除,而且很快就恢复了体力,身健力壮起来。 温韵见到炎鸿澈已经康复了,他也没有什么可后顾之忧了,这一日他找到了顾妍夕,向她提起要离开鸿国王宫之事。 顾妍夕见温韵都已经打包好行囊了,是准备要即刻出发、离开鸿国。 她轻声劝道:“温太医,你救了鸿王一命,这恩情妍夕还未曾报答,你就要急着离开鸿国,这样行色匆匆,到底为何?” 温韵释然一笑:“王宫里的生活,怎么都不如世间过的自在。我已经过够了宫中的生活,想回到乡下,过种田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顾妍夕知道,温韵说的话都是实话,在王宫中虽然锦衣玉食,但是毕竟王宫里琐碎的事情太多了,人心这样的复杂,不如宫外生活来的自在。 顾妍夕也没有留住温韵,她和玲珑、月蝶一起将温韵送出了王宫外。 当温韵上了马车,马车刚要驶离,顾妍夕突然唤住了温韵。 “温太医,等一等!“ 温韵听闻到顾妍夕的呼唤,忙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他行下了马车,问道:“妍夕,你可有事要与我说?” “温太医,你可知道什么是滟粟之毒?这种毒可有解药?” 温韵听闻顾妍夕这句话,顿时面色严肃,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滟粟毒实在可怕,我只不过是听闻过,但却不能将这种毒解开。” 顾妍夕有些失望,没想到连医术如此高明的温韵,都不能将这种滟粟毒解开,那么世间还有谁能解开这种滟粟毒呢? 与顾淳的期限,只有三个月了,若是在不能找到解药,那么她真的要陪在他身边,陪着他过完余生吗? 顾妍夕送走了温韵之后,本来心情有些落寞,离别伤感有一部分原因,一想到顾淳身上的毒未解,也是其中另一部分原因。 她坐着软轿到了飞鸿殿,担心炎鸿澈过多的操劳政务,大病初愈又会倒下,所以来飞鸿殿看看炎鸿澈在做什么。 而炎鸿澈这时正阅着一张密信,见顾妍夕进殿了,他忙将手上刚接到的密信递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妍夕,我们的时机,是不是快到了!” 顾妍夕一目十行看了眼密信上的内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对炎鸿澈扬唇凤华绝美一笑:“澈,我们的时机已经到了!” 完颜凌辰,我们的恩怨很快就要算清了……  金阳殿。 完颜凌辰扬起手,将琉璃桌上的茶盏和糕点一并扫到了大理石地上,摔得粉碎。 他浓眉挑起,唇角微微向一边勾起,面容似笑,可眼神阴郁如同暗夜里的修罗。 “你们这些人是废材吗?不就是让你们去遏制住流言的传播,怎么却越演越烈,传的更凶了?” 群臣们站在下首,听闻了完颜凌辰的斥责后,额头和脊背都被冷汗沁湿,浑身颤颤抖抖。 一品言官李丞相站出来,双手交叠在一起,毕恭毕敬道:“皇上,微臣认为这种事并不是能用遏制人们流言碎语,就能遏止住的事!需要找到源头,找到事情的起因,才能将这件事解决。” “朕当然知道找到根本,才能遏止住人们的留言,可是这根本并不好找,你们不也是找不到吗?” 李丞相若有所思道:“皇上,这件事不如就任由他们传下去,而我们可以中从细细打探,看到底是谁从中鼓弄,煽风点火。” 完颜凌辰冷冷道:“妖言惑众,若是任由这样下去,怕是到了最后,这件事就变得真亦假时假亦真。” 他一甩宽大的袖口,怒声道:“你们都退下吧,若是三日内还没有将谣言平息,就提着你们的脑袋来见朕吧!” 群臣们一听,各个都是胆战心惊,面面相觑,还是提不出任何的好点子,最后都唉声叹气,惶恐不安的退了下去。 完颜凌辰双手握紧了拳头,怒不可解朝着小德子喊道:“移驾去青凤宫,朕要会一会皇后!” 小德子一听,顿时打了一个冷战,看来这一次皇上真的是勃然大怒了。 青凤宫中。 身穿红色凤袍的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动着头上的凤钗,望见铜花镜中娇艳无双的自己,她红艳艳的唇咧开一个弧度,看起来虽美,但也有些狰狞。 她将纤细的手指收回,执起梳妆台上的一只石黛,轻轻的描眉。 她口中轻唱:“小楼昨夜金明灭,弄妆梳洗迟,懒起画峨眉,今宵玉露忆相逢,何时君能见如故。” 她的声音婉转,字字清晰从口中溢出,如同珠玉落盘般悦耳,但却充满了哀凉,凄凄之感。 听的人有些心醉,更有些心碎。 “炎如娇,没想到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唱歌啊!” 一声冰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幽幽的回荡在清冷的殿中,打断了她婉转凄美的歌声。 炎如娇?看来他连称她一声皇后都觉得不耐烦和厌恶了。 炎如娇将石黛想轻轻放在梳妆台前,而这时完颜凌辰大步走来,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石黛,伸出长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炎如娇,你在冷宫里过的很惬意啊!” 炎如娇从整齐的牙齿中挤出一句清冷的话:“皇上不来的话,臣妾过的更惬意!” “朕倒是不想来,可是你却真的逼朕,逼的有些急了。外面的谣传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消息?你为何要这样的恶毒心肠,难道真的见不得朕好吗?” 完颜凌辰双眸猩红,手指几乎要将炎如娇的下巴捏碎。 炎如娇痛的眉心紧锁,明明艳美的容颜揪成了一团,她还是没有放下唇角扬起的笑意,眼眸之中是越来越浓的讽刺之意。 “皇上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就杀了臣妾吧,反正臣妾也不想活了!” 完颜凌辰猛的将他的大手松开,将炎如娇耸倒在地上,抬起脚踩中了她的小腹,炎如娇顿时面色大变,刚才还坚韧不屈,这一刻却变得有些唯唯诺诺。 她口中哀求道:“皇上,求您抬起脚,不要踢我的肚子!” “踢你的肚子怎么了?连死都不怕,怎么就怕踢肚子了?” 完颜凌辰邪恶的扬起唇角,毫不留情地又猛地踢了炎如娇的小腹三脚,炎如娇顿时面如冷霜,双手紧紧捂住了腹部,口中痛叫着。 第298章 说好一起走 “顾妍夕,你竟然敢回来见朕?” “完颜凌辰,今天就是你的死日了,本宫当然要来亲眼看你,是怎么死的。” 顾妍夕和炎鸿澈深情的对视一眼,炎鸿澈宠溺的抚了一把顾妍夕清丽的面颊,这才将顾妍夕轻轻的放到了地上。 顾妍夕站稳了身子后,一双古井般的幽深的双眸,冷冷凝向了完颜凌辰道:“本宫奉劝你,就不要在等什么炎国的军队支援不支援你了。” 完颜凌辰怒中含笑:“你们是害怕了,对吧?” “不是害怕了,是炎国的军队已经归顺于鸿王与本宫了,你难道你好奇,为何驻扎在炎国与鸿国的边境士兵没有传来鸿国带兵进攻炎国的消息?甚至都攻打到了沐城,到了皇宫,你们都根本不知道?” “为什么?” 顾妍夕清冷道:“因为鸿王有炎国的兵符,是金陵王留下来传承给鸿国君王的宝物。” 完颜凌辰难以置信道:“金陵王的天下兵符?怎么会被找到了?他不是带着兵符一起消失了吗?”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总之,你只要记得,现在你已经失去了炎国的兵权,成为了一个废柴皇上了。” 完颜凌辰摇头,不可置信道:“不,这一切都是你们编制出来的谎言,朕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话的。” 噗! 完颜凌辰突然口中吐出了暗红色的鲜血,腹中绞痛,眉心皱成了一团,原本风华绝代的面容,这一刻因为扭曲变得有些丑陋不堪。 “有人下毒给朕?一定是你们做的!” 顾妍夕与炎鸿澈对视一眼,显然没有料到,有人会对他下毒。 完颜凌辰是个很谨慎小心之人,怎么会服下毒药呢? “是我,我给你下的毒!” 一声清脆冰冷的声音响起,完颜凌辰转身望去,只见大风中摇摆了一个女人火红色的裙摆,将她浓妆艳抹的姿容,称的更加鬼魅。 “炎如娇,是你对朕下的毒?你为何要这样做?”完颜凌辰捂住疼痛难忍的腹部,又是狂喷出一口污血。 “你问我为何要下毒给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我们死去的孩子。我辛辛苦苦才怀上了我们的骨肉,却被你活活替死在腹中……” 炎如娇头上的珠钗晃动响鸣出一阵阵凄凉的碰撞之声,她的唇抖个不停,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活活咬碎在口中。 “你连我们的孩子都忍心杀死,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何不能替自己的骨肉报仇?” “你这个疯女人,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有……”完颜凌辰身子歪歪斜斜,眼中的景物有些模糊。 一阵秋风遒劲拂过,她仰面大笑,笑声阴冷可怖:“孩子没了,你以为我还能和你在有怀上孩子的机会吗?我的心早已经碎了,我那么爱你,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若不是我怀有孩子,我怎么会容忍你那样伤害我?如今孩子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突然脚步较快,从宽大的袖口之中抽出匕首,刀起刀落,刺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完颜凌辰口中溢出了一大团污血,身子碰的一声倒在地上,张了张嘴:“贱人……你竟然杀了朕!” 炎如娇缓缓侧身,躺在他的身边,将他左胸中深深刺入的匕首拔出,妖艳一笑,抬起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左胸膛。 她将匕首拔出,鲜血喷了完颜凌辰满身,她抬起沾有鲜血的手指,拂过完颜凌辰俊美的面颊。 “皇上,臣妾答应过孩子,一定会带你见他的,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轰隆一声! 乌云密布的夜色中,在一声巨雷声后,引来了淋漓萧索的大雨。 炎鸿澈将顾妍夕抱在怀中,用披风为她挡住了风雨,落雨中他望着炎如娇和完颜凌辰雨泊中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他不由得眸中幽深,对着顾妍夕粉唇上深深一吻。 妍夕,无论今后遇到怎样的劫难,孤王承诺,这一生一世,都要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永远在一起!  炎国新皇登基,治理国家井井有条,施行了对商人和普通百姓税费减免的政策,还鼓励百姓耕作,与邻国之间商贸交易,还制定了科举制度,选拔人才,毫不墨守成规。 在炎鸿澈登基不到两月,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成效,炎国在四国之中,无论经济还是兵士,都发展的最强盛。 墨国、尧国和魏国争相进献给炎国贡品,为的就是拉拢关系,不想被炎国视为下一个征战的附属国。 百姓过上了好日子,炎国的经济也得到了发展,从此炎国进入了太平盛世。 心怡园。 一身暗红色长裙的女子,走到了一棵山楂树下,望着颗颗红色如同小灯笼一般的山楂,她微微扬起唇角,双脚抬起,举起纤纤玉手,准备摘下几颗山楂果子尝一尝,一定酸甜可口。 “皇后娘娘,您要吃山楂吗?你不要动,让奴婢来就好!” 玲珑一把拦住了顾妍夕抬手的动作,踮起了双脚脚尖,一伸手想要摘下绿色枝头上的山楂果子,可是那山楂树长得太高了,最矮处的树枝也快有八尺有余了,玲珑就算是又蹦又跳,也根本摘不到一颗红丹丹的山楂果子。 顾妍夕眉眼含笑道:“瞧你,还说要给我摘果子,可是一颗果子你都摘不到,想馋死我吗?” 玲珑耷拉着脑袋,一脸惭愧道:“皇后娘娘,奴婢长得矮了点,又不会武功,当然摘不到果子。” 月蝶瞧了瞧这山楂树的枝头上挂在的果子红丹丹的,一定酸甜可口,难怪皇后娘娘想吃这果子,只是太高了,用手是够不到的。 “皇后娘娘,您在这里等下,奴婢去取来长竹竿,将树枝上的果子打下来。” 顾妍夕忙摆手,不赞同道:“这果子只有在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的才好吃!你们看我的!” 玲珑和月蝶听闻了顾妍夕的话,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顾妍夕撩起衣袖,露出了纤白如藕的手臂,双脚一用力,腾空而起。 正当她的纤纤手指抓住了红丹丹的果子,突然一人从她的身后飞来,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拥进了结实的怀中。 顾妍夕又闻到了淡淡的芳草清香,抬眸间望见了男子深邃柔情的双眸。 “澈,你怎么来了?” 炎鸿澈拥着她,在空中旋转,轻轻落到了地面之上。 他听闻了她的话,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伸出手指,重重刮了下顾妍夕小巧的鼻梁。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乱动、乱跑、乱跳,你现在怀有身孕,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做的,万一我们的孩子有事,那该怎么办?” 顾妍夕仿佛没有见到炎鸿澈略显严肃的颜色,将手中抓到的果子,放到帕子上擦了擦,见擦干净了,这才将红果子放到唇边,轻轻咬上一口。 “哇!果然是酸甜可口,我还要多摘些拿回宫中吃!” 顾妍夕一连串吃了五颗山楂果子,当手中的山楂果子都吃光了,她竟然没有去看被无视,布满一脸黑线的炎鸿澈,竟然撩起衣袖,再次准备起跳。 “妍夕……” “嗯?” “朕要你马上停下来!” “为什么?” 顾妍夕微微蹙眉,显然有些不高兴。 “以后这种事由朕来做,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怀孕都快五个月了,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完颜凌辰按住了顾妍夕要起跳的肩膀,白衣翩翩腾空而起,从腰间抽出匕首,嚯嚯两声,将一棵缀满红果子的树枝砍了下来,接住了被砍断的红果子满缀的树枝,他翩然落下,将这棵缀满山楂的树枝塞进了顾妍夕的手中。 “想吃多少,朕就给你摘下多少,但是下一次,你不要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炎鸿澈说完这句话,深潭般幽暗的眸光扫了一眼站在顾妍夕身后的玲珑和月蝶,两个人忙垂下脑袋,不敢直视炎鸿澈嗜血冰冷的眸光。 自从她们家的主子怀有了身孕,皇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对主子悉心照顾,可对这些下人们,谁要是敢怠慢了主子,那可就是要受到凌厉的处罚。 顾妍夕见炎鸿澈一脸冷肃的样子,用帕子擦了两颗山楂果子,递到了炎鸿澈的唇边:“来,你也尝一尝,这山楂果子真的是又酸又甜!” 炎鸿澈眉毛挑起,轻轻张开了朱唇,刚咬上一口红色的山楂果子,感觉到舌尖的味蕾像是被沁在了醋缸里一样,酸的他眉毛皱起,将咬下的山楂果子吐了出来。 “好酸啊!” 顾妍夕将剩下一多半的山楂果子咬上了大半,嚼的津津有味,含笑道:“很好吃啊,有你说的那么酸吗?” 玲珑和月蝶望见炎鸿澈酸的眉毛和眼睛都皱了起来,不由得在心底暗叹:自从她们家主子怀孕以后,很喜欢吃酸的食物,喝汤时加好几勺醋,吃果子时专门喜欢吃又酸又涩的果子,她们这几日都已经习惯了她们家主子奇怪的嗜好。 可皇上似明明知道,还经常被顾妍夕给他吃到的一些奇怪的食物,看到他皱眉的样子,仿佛能感觉到他酸的牙齿都要酥掉了。 “以后不要给朕吃这种酸掉牙的果子了!” 炎鸿澈一把将顾妍夕从地上横抱在怀中,挑起一边眉毛,轻声抱怨了下。 顾妍夕见炎鸿澈又要抱着她要走出心怡园,又要将她困在凤华宫中,她又不是快要生下孩子了,干吗要那么金贵,连出来透透气,活动一下都要他看着管着,这怀孕的日子哪里有他们说的,辛苦中带着幸福的味道? 她现在就和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想到外面飞一下,自由一下都不成。 “澈,你放下我,我若是一直困在宫里,不出门透透气,对腹中的孩子也没有好处的。” 听了顾妍夕的话,炎鸿澈停住了脚步,将顾妍夕小心翼翼放到了地上,扶稳了她。 “好,朕陪着你!” 又是他陪着她?他要是在的话,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阻止,感觉好拘束。 顾妍夕一只手拿着缀满红丹丹山楂果的树枝,一只手被炎鸿澈的大手紧紧的握着,两个人走在了心怡园中,看着园子里的果树缀满了果实,花坛里的秋菊开的清雅美丽,感受着他手心中的温度,只有顾妍夕心里最清楚,这一切来的好真实,真的好幸福。 第299章 倾情天下! 她抬起头看到了秋日里的蓝天,如水洗一般清澈明亮,阳光如碎金子揉成了一团,洒着清冽的光芒,她的唇角微微扬起,将小手在炎鸿澈的大手之中,勾了勾。 炎鸿澈深邃的眸光,略有担心的望向顾妍夕清丽的面庞。 他声音低沉磁魅,关切道:“妍夕,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朕这就让曹太医来,为你把脉看看!” 顾妍夕轻轻摇头,温婉一笑:“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感觉很好!” “什么感觉很好?” “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就像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他的一颗心融进了温暖的火焰之中。 他曾经一直都以为,只有桃儿才是他这一生一世爱着的女人,他要牵着她的手,一直到了白头,不弃不离。 可是,如今他牵手的并不是桃儿,而是陪着她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他这一辈子中拥有的最幸福的一个女人。 他们十指交叉,双手紧紧相握。 他俯身在顾妍夕的唇瓣上轻轻一吻,在抬眸时,神情地望向了她:“妍夕,我们一定会白首偕老!” “微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相视一笑,这才转身望见是寐生朝他们拜见。 炎鸿澈眸中冰冷地凝视着寐生,淡淡问道:“寐生,有何事?” “回皇上的话,墨国的琦琦公主要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琦琦公主?郭琦?她来这里做什么? 顾妍夕神色中有着浓浓的疑惑,见炎鸿澈朱唇紧抿,神色凝重,似要开口拒绝,她先开了口。 “寐生,将琦琦公主带来吧!” “是,皇后娘娘!” 寐生恭敬的退了下去,炎鸿澈如远山般好看的眉毛皱起,朱唇向一边扬起,妖孽般的面颜上满是不悦。 “妍夕,琦琦公主来这里,一定是为了贤王而来!” “澈既然知道她是为贤王而来,更应该见她!” 炎鸿澈冰冷道:“难道,你是挂念了贤王不成?” 顾妍夕面色平静,看不出是愠是恼:“澈,你别忘记了,妍夕的命是贤王救的,难道我们不应该知恩图报吗?” 炎鸿澈轻哼一声:“知恩图报?他就想将你扣留在他的身边,从此占有你!而你是朕的妻子,也是快要当母亲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去同情他,为了知恩图报将朕和孩子都抛掉?” “澈,你真的认为我会选择贤王而放弃你和孩子吗?” 炎鸿澈重重叹一口气,却是很坚定地朝她摇了摇头。 “不,朕不相信,朕爱的女人会这样绝情!” 即便两个人起了争执,可他们却还是深爱着对方,深信着对方。 顾妍夕抬起纤纤手指,将炎鸿澈紧皱的眉毛抚平:“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玲珑和月蝶刚才望见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起了争执,真怕他们会一时不和,感情之上出现了裂痕,没想到他们到了最后还是相信彼此,爱着彼此。 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还真是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琦琦公主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郭琦垂眸拜见,头上的珠钗随着她垂眸的动作,在她的头上摇动,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而她一身翠绿色的华衣,衬得她身材婀娜,别有一番清雅的韵味,若不是她面上有那一块皱巴巴的胎记,她也算上是一位美佳人了。 “琦琦公主请起!” 炎鸿澈虽然很不愿意与墨国的人有所往来,但是看在顾妍夕的颜面上,他还是对郭琦出口客气了一些。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郭琦缓缓抬眸,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容映入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的眼帘,这倒是让他们二人颇为惊讶起来。 顾妍夕轻问道:“琦琦公主,你的脸上那道疤痕?” “其实琦琦脸上并无什么疤痕,只是当初墨皇后很厌烦我的母妃容貌,而我又与母妃长相相似,所以母妃为了保护我,让我自小就戴上那块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容貌罢了。” 听着郭琦的解释,顾妍夕想起墨皇后已经不在了,这样郭琦就不用天天戴着面具,用真正的面容生活下去了。 郭琦见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牵着手,不由得蹙起眉头,牙齿在口中暗暗一咬,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琦琦之所以千里迢迢赶到炎国来拜见你们,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对你们说。” 炎鸿澈冰冷问道:“是关于贤王的事?” “不错!” 郭琦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昀哥哥已经卧在床上七天了,听太医说,他身体太虚弱,随时都会有逝世的危险。” 郭琦说道最后一句话时,一直凝望着顾妍夕的神色,想知道她眼底情绪的变化。 顾妍夕听到郭琦说顾淳随时有逝世的危险,缓缓垂下了双眸,粉润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线,似有一抹揪心疼痛的感觉。 炎鸿澈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地望着他的女人,她已经够辛苦了,他是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更不会让她心痛。 他朱唇轻启,深邃的双眸冰冷的扫了一眼郭琦眼底精明烁动的眸光,冷然道:“贤王的事,朕自会处理!” 郭琦轻笑一声,似乎没把炎鸿澈的话放在耳里:“那么皇上要怎么处理?” 炎鸿澈眯起眼睛,危险而又嗜血一般,咬牙道:“若是贤王没了性命,朕愿意一命抵一命!” 郭琦听到这句话,先是惊讶的望了炎鸿澈一眼,接着又扫了一眼顾妍夕。 没想到炎鸿澈爱顾妍夕,爱的这样深,这样的刻骨铭心。 若是这一世,也会有这样待她深情的男子,那么就算让她少活上十年,这一世她也就满足了。 可现在不是她羡慕和心软的时候,即便他们是一对恩爱的鸳鸯,她也要棒打鸳鸯,将他们拆撒,就当她是为了昀哥哥,才会做这种违心的事了。 郭琦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顾妍夕的面前,清冷的扫了一眼书信,又看了眼顾妍夕略有伤怀的神情:“皇后娘娘,这是昀哥哥亲笔写给你的。” 没等顾妍夕伸出接过那封书信,炎鸿澈大手一挥,将那封书信接到了手心之中,边拆开信封,边冰冷回道。 “皇后现在怀有身孕,自然要多当心,会不会有小人使用了手段来害你。” 炎鸿澈拆开了信封,看到了信封中的书信,确保了这封书信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这才递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望着信上的内容,面色依旧平静无波,可是心里却早已掀起了万丈高的波澜。 信上说道―― 妍夕,二叔知道你心里一直有着炎鸿澈,所以不想在让你难过、难以抉择!虽然我的时间并不多了,我只是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哪怕一面就好!只要你来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就当过去了! 二叔一定会挺到最后那一刻,直到等到你来这里来见我! 顾妍夕古井般的双眸倏然间眯起,一把将书信握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清冷地望着郭琦。 “琦琦公主,你为何要模仿贤王的笔迹,写了这封书信来骗本宫?” 郭琦本以为她临摹昀哥哥的字体已经都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了,怎么会被她一眼识破? 她不敢相信、质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封书信并不是昀哥哥亲笔的?” “本宫知道二叔在写书信时,喜欢在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时重重的顿上一笔,而你写的字虽然神似,但是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确是轻描淡写,没有将他的这个习惯写在上面,所以才会被本宫一眼识破!说吧,你为何要将这封假书信赠与我?” 郭琦并没有承若错误,而是毫不惧怕地瞪向顾妍夕道:“因为我不想在看到昀哥哥天天念着你,盼着你,在生命快要终结之时,孤独离去。他一直想要在见你最后一面,为何你一直迟迟不肯去见他? 她猛的瞪向了顾妍夕翘起的腹部,冷笑道:“就是因为你怀有了皇上的龙嗣,是吗?还是你从前就是在骗昀哥哥,骗的他的同情和帮助,其实你早就将你们之间说过的承诺给忘记了。” “这是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再说了,我顾妍夕从来说话算话,决不食言!本宫说过了,七个月为限,如果七个月没有找到滟粟毒的解药,本宫愿意留在亲自见他,留在他的身边!” 炎鸿澈紧紧抓住了顾妍夕的手,像她随时都会从他的手心中挣脱和离开一样,不肯松手。 “妍夕……” “澈……”她眸中满是坚毅的光芒:“我答应过你,一定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你放心好了,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一定会找到滟粟毒的解药的。” “好!” 炎鸿澈点了点头,这才冷冷的睨向了郭琦道:“琦琦公主是想继续留在炎国,等到三个月内我们找到了解药,和我们一起回墨国见贤王呢?还是现在就离开,在墨国等着我们?” 郭琦轻哼一声:“既然皇上和皇后都已经给琦琦答案了,琦琦也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她说完这句话,一甩衣袖,气匆匆的离开。 而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双手紧紧地牵在一起,直到郭琦的身影消失在心怡园中时。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温婉一笑,将手中缀满红果子的树枝递给了玲珑和月蝶,轻轻抚了下额头:“澈,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宫休息!” “好,朕送你回去!” 炎鸿澈结实的手臂在空中一挥,将顾妍夕横抱在他的怀中,顾妍夕将右耳贴在了炎鸿澈的左胸口上,静静的听着炎鸿澈强劲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 多么想一直赖在他的怀里,哪里也不要去,一直这样下去。 可幸福往往都是要自己把握住的,所以……澈,请原谅我,若是我离开,请你相信我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才会这样选择,争取最后我们的幸福。 又是月明星稀的夜幕,凤华宫的寝殿中灯火熄灭,朦胧的月色透过雕花贴纸的木窗,倾洒余辉于寝殿之中,为寝殿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色。 第300章 栾堡风起云涌1 玲珑和月蝶二人走近床榻边缘,玲珑轻声问道:“大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 床帐内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回应。 “是的,我们必须要去!” “皇上那里,真的不用通去消息吗?” “不必了,若是他知道了,我们一定哪里都去不了。” 月蝶将床帐撩开,玲珑伸出手将顾妍夕扶出了床帐,接着拿出了一身宫女的衣裳,给顾妍夕换上。 待一切准备好了,三个人这才走出了凤华宫。 半个时辰后,顾妍夕他们三人来到了宫门前,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并不放心顾妍夕怀有身孕出了皇宫,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一旦顾妍夕决定好的事情了,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她去做这件事。 “妍夕……” 幻觉,这一定是她产生的幻觉。 顾妍夕一直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她会忍不住转身回到她的身边。 “妍夕,要走,我们一起走!”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纤纤手臂,顾妍夕这才缓缓回眸,望见了一身白衣似雪的俊美男子,正深情地望着她。 “澈?” 她以为自己是幻觉了,炎鸿澈应该在飞鸿殿处理政务,批阅奏折,怎么可能知道她要私自离开皇宫,到宫门前找到了她? 炎鸿澈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她额头前被秋风吹的凌乱的长发,轻柔地撩到她的而后,声音低沉却满载着温柔:“当然是朕了,从琦琦公主来,朕就猜出来了,你一定会选择离开,去寻找阮经轩。”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这世间她认识的神医出了温太医,也只有阮经轩了,只可惜温太医不知道该如何解开滟粟毒,要不然也不会出宫去寻找阮经轩。 “澈,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我离开皇宫,怕我和孩子有了危险,但是……” 炎鸿澈伸出纤纤手指,轻轻放在了顾妍夕粉润的唇瓣之上,阻止了她要继续开口解释的话。 “朕允许你出宫,但这一次朕要与你一起出宫寻找阮经轩!” 顾妍夕轻轻摇头:“国不能一日无主,况且你新登皇位不久,国务繁忙,怎么可以离开皇宫随我一起出去找阮经轩呢?” “瞧你,一直都在操劳和担心朕的事,什么时候你担心过你自己?朕已经将宫中的政事都处理妥当,并且将这几日的早朝和政务之事,交给了左相穆宗佩还有寐生,由他们二人来为朕分忧。”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宫门走去:“妍夕,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朕了吧?” 顾妍夕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可是炎鸿澈执意要和顾妍夕出宫寻找阮经轩,他更是个孤傲又固执的男人,更不会听从别人的劝。 最后顾妍夕和炎鸿澈、玲珑和月蝶四人坐进了宫外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让车夫将马车驾离开了皇宫。 一夜过后,马车行离开了沐城,到了离沐城最近的一个城市栾城。 正是阳光从东边升起,细微之时,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夜都未休息,却在这时困倦了。 炎鸿澈让车夫将马车停到了一家酒肆前,让车夫和店小二将马拉到了酒肆之后栓好,他扶着顾妍夕进到了酒肆之中,订了三间上等的阁楼厢房后,在店小二的引路下来到了厢房。 到了厢房之后,玲珑和月蝶忙着打理床铺,顾妍夕坐在长凳上,扭了扭脖子,感觉腰酸背痛。 炎鸿澈站在她的身后,大手轻轻的捏着她的肩膀,为她揉按了起来,这让顾妍夕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澈,不用了,一会儿让月蝶和玲珑帮我揉按肩膀就好!” 炎鸿澈并未停下动作,轻柔的垂着她的脊背,扬起朱唇道:“朕就算是贵为天子,那也算是你的相公,娘子怀有身孕难免会疲乏辛苦,当相公的自然是要好好疼惜一下娘子了,做这些算不了什么。” 玲珑和月蝶边铺着被褥,边望着炎鸿澈为顾妍夕捶背揉肩膀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大小姐还真是幸福,有贵为天子的皇上为她捶肩揉背,那是多高的殊荣啊!” 月蝶含笑,调侃道:“你曾经不也有个俊俏的小伙,为你捶背揉肩的,难道你当时没感觉到幸福吗?” 玲珑的脸色泛红,白了月蝶一眼:“你就会拿我取笑,我不过是想说,皇上和皇后真的好恩爱,好让人羡慕。月蝶,你真的想像我这样,一辈子都留在大小姐的身边吗?” 月蝶突然面色一变,难以掩饰住眸中的哀伤:“我……” 玲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打断了月蝶尴尬开口的话。 “你早晚都会遇到喜欢你的男人的,到时候可别重色轻友,忘记我和大小姐了哦!” 月蝶淡然一笑:“怎么会呢,你们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月蝶望见顾妍夕和炎鸿澈在一起很是恩爱,脑中一直回荡着郭琦说的话‘贤王已经卧在床榻上七天了,随时都会有逝世的危险!’ 她轻叹一口气,顾淳你要坚持住,等我与妍夕找到了阮经轩,那时你一定会被治愈的。 你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月蝶、玲珑,你们让店小二备来一桌好菜,皇后和她肚中的孩子饿了。” 顾妍夕拉着炎鸿澈的大手,坐到了她的身侧,炎鸿澈似笑非笑望着顾妍夕,满眼的宠溺。 “是,皇上!” 玲珑回应了一声,见月蝶仍在发呆,她轻轻推了推月蝶的胳膊,月蝶这才还神,跟着玲珑一起出了房间,下了阁楼向店小二点了一些顾妍夕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饭菜。 月蝶和玲珑刚要转身上阁楼,突然酒肆之中涌进了几百位身穿墨蓝色长衣的男人。 为首的一位男子,虽然穿着墨蓝色的长衣,看似与其他人的装扮一样,但是他的身材很是魁梧,模样凶神恶煞。 他大步走到酒肆老板面前,一掌震裂了店老板身前的木桌,冷喝道:“老板,这家酒肆我家少爷全包了,识相点就让这家酒肆里住的人都滚出去。” 店老板吓得两腿抖索,讨笑道:“这位大爷,住在这家酒肆中的住客也都是贵客,我们怎么好得罪了他们,将他们赶出酒肆呢?” 魁梧的蓝衣人一把揪住店老板的衣领子,咧开嘴冷笑道:“你若是不肯按照我的话去做,我就一把扭断了你的喉咙!” 月蝶和玲珑见这些人气势汹汹,两个人相视一眼,不敢招惹这样的麻烦,快步朝着阁楼之上走去。 “快看啊,两个小美人!” “是啊,少爷最近正想娶几个美妾,正犯愁找不到合适的,这两个美人长得皮光柔滑的,一定会让少爷看上。” 三两个蓝衣男人腾空而起,跃到了玲珑和月蝶的身前,拽住了她们的手臂,朝着他们笑的好不猥琐。 玲珑气怒地瞪了这两个男人一眼:“将你们的脏手拿开,要是被我家大小姐知道,你敢欺负我,她一定会拆散了你们身上的骨头!” 月蝶蹙眉,警告道:“我们家的主子来头很大,告诉你们,最好不要打我们的主意。” 那个揪住店老板魁梧的壮汉,一听到两个小美人在向他的手下示威,将店老板扔到了地上,大步走到了玲珑和月蝶的身前,抬起手就是给了她们小脸上一耳光。 “贱人,少在这里威胁我,我家的少爷更是来头很大,你们要想下半辈子有好日子过,最好住口!” “鹰愧,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门外传来了一声男子清朗悦耳的声音,声音如丝丝缕缕的暖风一样,吹的人心轻暖。 阁楼之上,一袭粉衣女子旖旎走出,清冷道: “是谁在外面如此嚣张?敢打我的贴身丫头?”  阁楼上的粉衣女子缓缓沿着台阶走下,而她的身侧正走着一袭白色长衣的男子,男子眉如远山,眸若深潭,五官精致如若上天雕刻而成,朱红色的薄唇似笑非笑扬起,俊美的令天地为之羞涩。 粉衣女子,眉如弯月,眸若古井幽亮,鼻翼小而精巧,唇瓣如粉蜜一样莹润,微微一笑,清丽无双。 这些人见过美人,看过俊美的男子,但若是这美人和俊美的男子这样绝世无双,又恰好成对成双出现,还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被唤作鹰愧的男子见到如此玫丽无双的男女,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待他反应过来时,粉衣女子被白衣男子扶着走到了他的身边,抬起手咯噔一声,将他的大手骨节掰的脱臼了。 鹰愧‘啊’的惨叫了一声,两只手从月蝶和玲珑紧握的衣领子上垂落了下来。 月蝶和玲珑见鹰愧松开了手,二人忙躲到了顾妍夕的身后。 “该死,你敢拆段了本大爷的骨头?” “拆掉了你的骨头算什么?你在敢乱叫,我就一刀割断你的喉咙!” 炎鸿澈望着这个粗鲁的壮汉,正无理的对着他的娘子大吼大叫,是存心活的不耐烦了吧? 他纤纤手指如同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度,一只匕首的刀刃就已经架在了鹰愧的脖颈之上。 “这位公子、夫人,都怪允城我没能管教好手下,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放过鹰愧,允城我回去后一定会对他严惩不贷。” 鹰愧眸中含着愤恨,冷哼一声,毫不领情:“二少爷,大少爷可是说了,在栾城之中,谁若是敢跟栾堡中的人做对,无论他是谁,只有死路一条!” 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听到栾堡,两个人不由得暗中交换下神色。 顾妍夕细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栾堡二少爷――袁允城,他墨发披于身后,头上束着一顶银冠,银冠上镶嵌着一颗翡翠,将他衬得更加高贵。 而他的眉细长,丹凤眼,唇薄如梨花,看起来很是清润和蔼。 在来栾城之前,顾妍夕对栾城还是有所了解的,栾堡中属二少爷袁允城为人亲善,经常阻止栾堡中作恶多端的大少爷袁允聪做坏事,深的栾城中的人喜欢。 看来这个人和传闻中一模一样,并未谣传。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微微眯起,手上的匕首刀刃从鹰愧的脖颈之上挪开半寸,却又突然的向前一推,鹰愧的下巴便被匕首划出一道口子。 第301章 栾堡风起云涌2 “瞧我手怎么会不小心得瑟了?娘子,这栾堡里的人还真是吓人啊,咱们可是惹不起的。” 炎鸿澈轻启朱唇,将匕首上的血迹从鹰愧的腰间衣布上扫过,擦的清亮反光,这才收回,插进了匕首鞘中,扶着顾妍夕的手臂,像是很怯怕的样子。 平日里的炎鸿澈,总是冰冷嗜血,寒冰冰的样子,今日里扮起了赖皮之人,没想到也别有一番趣味。 顾妍夕见炎鸿澈都这样演戏卖力,她自然也要配合一下。 她拉住炎鸿澈的大手,牙齿都跟着在抖:“相公,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你刚才伤到了栾堡中的家仆,栾堡的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娘子,都是为夫不好,为夫无能啊……” “喂,相公,你怎么了……喂!” 鹰愧的双手被顾妍夕拆了骨头脱臼了,下巴被划出到口子,痛的他不能用大手按住流血的伤口,这一刻却见一个白衣的男子,如用一个大磬钟掉了下来,砸到了他的身上,并且压着他从台阶之上,骨碌骨碌地从台阶之上滚下,最后还是他被垫了底,被这个白衣男人一胳膊肘撞到了脑袋,给砸晕了。 顾妍夕身子多有不便,给了身后的玲珑和月蝶二人一个眼色,二人眼明手快,一左一右扶着顾妍夕的胳膊,随着顾妍夕一同走下了台阶。 “相公,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公子,公子……” 顾妍夕和玲珑、月蝶三人边下台阶,边唤着从台阶上压着鹰愧一同滑下去的炎鸿澈,其实三个人都心知肚明,炎鸿澈根本没有事,有事的也只有倒霉的鹰愧,被炎鸿澈又压又砸的,现在估计是伤痕累累了。 袁允城瞧见白衣公子和鹰愧一同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事发的太突然了,他离得这样近,竟然都没能及时反应,抓住了白衣公子和鹰愧。 见到两个人都晕倒在台阶下的大厅内,他满面紧张的快步走下台阶。 当望见粉衣女子被两个婢女扶着,梨花大雨哭的很是伤心的样子,他忍不住轻声劝慰道:“这位夫人,您不必担心,允城这就让人将这位公子送到医馆里去疗伤!” 顾妍夕拿出帕子,擦拭着眼稍本就没落的眼泪,做做样子后,担心道:“袁二少,你是真的不想救我家相公,想要将我这样一个屈屈的弱女子和昏迷不醒的相公,一同扔到了医馆不管不问了?你怎么和袁大少一个样,就会趁人之危,坏事做尽啊!” 袁允城见这位夫人哭的好不伤心,他束手无策,解释道:“这位夫人,允城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允城是怕你家相公耽搁久了,会生出大事。” 玲珑倒是很入戏,竟然眼泪哗啦啦的掉着,哭成了一对樱桃眼,哽咽道:“袁二少,既然你有心,就赶紧救我家公子吧!” 月蝶倒不过是拿着帕子擦拭着眼角,并不像顾妍夕和玲珑那般入戏。 顾妍夕精明的眼光在眸底一闪,含着哭音,道:“袁二少,我和我相公都是沐城之人,本来是想到栾城走亲戚的,谁知道亲戚已经搬走了,我们空来一场,不得已只能留住在这家酒肆,想明日启程回去,可如今我家相公摔成了重伤,你要我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啊?” 她双手抓住了炎鸿澈的手臂,晃了晃他结实的手臂道:“相公,现在恶人不管我们了,也不说将你我送去他们的堡中养伤,你摔伤了,一直未醒,让我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是好啊?” 顾妍夕哭的很伤心,就连在大厅之中饮酒吃饭菜的客官瞧见了,都不由得对栾堡的人生出厌恶,议论纷纷。 “都说这栾堡中的人横行霸道,袁大少就是个恶霸,还好这袁二少一直都是大善人,阻止他作恶多端,可是今日袁二少怎么也变得和他哥一样,心肠如此恶毒啊?” “瞧瞧这位小娘子弱不禁风的,出门在外,相公摔成了重伤,可让她一个人怎么办是好?” “袁二少和袁大少都是一个爹娘,所以两个人根本都是恶人,不过是他一直装着善人,伪装自己罢了。倒是苦了这个小娘子啊!” 所有人都开始对袁允城指指点点,都同情起哭的梨花带雨的顾妍夕来。 栾堡的人将腰间的长剑拔出,用武力遏制了这些看客的言论。 可这些话都丝丝入了袁允城的耳,他满眼温柔,劝慰道:“这位夫人不必担心,栾堡之中有一位神医,他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就算是你家相公摔的再重,只剩下一口气,他也一定会将他医治好的。” 顾妍夕眸中暗芒一闪,面上却是一副万般委屈的模样,哽咽道:“谢谢你袁二少!” 袁允城眉心微蹙,却显得很虔诚,命令人道:“来人,备好马车,将这位公子和夫人一同带进栾堡。” “是,二少爷!” 顾妍夕轻声道:“袁二少,不必太麻烦,我们来时有马车,直接乘着那辆马车入栾堡就好。” “那好,一切就按照夫人的话去做吧!” 顾妍夕与月蝶、玲珑交换了一下眼色,月蝶和玲珑将顾妍夕从地上扶起,见炎鸿澈被栾堡的家仆从地上扶起后,顾妍夕和被栾堡扶着的炎鸿澈,一同出了这家客栈,上了初来时的马车,跟在了袁允城乘坐的马车之后,一同朝着栾堡赶去。 马车上,顾妍夕见栾堡的人不在,这才伸出手指,戳了戳炎鸿澈的手臂,轻声问道:“刚才你演的不错!” 炎鸿澈如水晶刷子一样的睫毛抖了抖,攸的一下睁开了双眸,轻启朱唇道:“你演的也不错!”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倒是我觉得这栾堡的袁二少很好骗才是,我们这样骗他,倒是让我觉得良心有些不安。” 玲珑低笑道:“大小姐,就想你曾经告诉过奴婢的,这叫做善意的谎言!” 月蝶眨了眨眼睛,问道:“善意的谎言,那是什么谎言?” 玲珑得意的笑了笑:“就是为了做一件值得做的事,而说出了骗人的话,但却不能对这个人伤害太深,这就叫做善意的谎言。” 月蝶唇角抽动了一下:“看来你学的东西还真不少,瞧你这得意劲!” 她又看了眼顾妍夕,笑道:“妍夕,以后你有什么新奇的事情,一定要第一个对我说,免得有些人高傲的,像孔雀开屏了一样。” 玲珑翻了翻眼睛:“你才是花孔雀呢,大小姐是我的,有什么也是先跟我说。” 顾妍夕有些无奈,瞧着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吵,分开了又想,若是以后都嫁人了,真不知道她们又要怎么办。 炎鸿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皱起了眉头,冷声道:“好了,都不要在吵了,马上就要到了栾堡,且行且小心。” 玲珑和月蝶听闻了炎鸿澈的喝止声后,都不由得垂下了脑袋,这个时候确实不是吵嘴的时候,听她们家大小姐说,栾堡里有个袁大少,无恶不作,又被栾堡主宠着,所以坏事做尽,阴狠狡诈,见到他了一定要当心防着。 玲珑和月蝶的吵嘴声停止了,每过多久,马车就行进了栾堡。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撩开了车窗上的帘子,望见栾堡的大门上,镶嵌了十二颗南海夜明珠,虽是白昼,却在阳光下泛着幽若的光芒,显得无比的名贵。 而大门的边缘,还镶嵌着红蓝绿三种颜色的玛瑙石,在阳光下耀射出刺眼的光芒,让顾妍夕不由得垂下了马车的车帘子,挡住了这刺眼的亮光。 她清冷道:“这栾堡还真奢侈,竟然装饰的比皇宫还要蓬荜生辉的,炎国曾经还真的养了不少这样的蛀虫,等回去后,还真的好好惩治下这样的贪官和掠夺人钱财的恶霸了。” 炎鸿澈双眸阖紧,朱唇崩成一条线,冰冷道:“这一次来栾城,看来收获还真的不小。” 顾妍夕和炎鸿澈这一次本计划着来栾城里找一个人,没想到竟然也来两个微服私访,这样也好,惩治一下贪官污吏和恶霸之主,以儆效尤给那些胆小的人,也好阻止他们继续扬恶之风。 栾堡里是按照了皇宫里的建设,一进了堡中,就有青石长巷,沿着青石长巷走了约么大概两刻钟,才到了堡楼前。 袁允城从马车上走下,优雅走来,对坐在马车上的顾妍夕轻唤道:“这位夫人,已经到了栾堡了,你可以下来了!” “好,别忘了将我家相公也扶下来,最好现在就去找你说的那个神医,为他医治,我怕他会熬不过多久了。” 顾妍夕说这句话时呜咽着,听的人真的有些揪心。 袁允城唤来了家仆,将马车上的炎鸿澈从马车上扶下,顾妍夕这才被玲珑和月蝶扶着走下了马车。 “进了堡中,允城这就去请神医来给你家相公治病。” 顾妍夕朝着他施了一个礼:“那就有劳袁二少了!” 炎鸿澈被栾堡的侍卫扶着走进了栾堡楼,顾妍夕则被玲珑和月蝶二人扶着随后走进栾堡楼,袁允城望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总觉得二人风度不俗,并不像是普通之人。 但他现在并不能肯定,他们是敌是友,再说了这位公子是因为栾堡吓的从台阶上滚落下来,受了重伤,他不能做事不管。 于是,他朝着栾堡旁的一汪湖泊行去。 初秋,梅子成熟的季节。 栾堡之后有一汪湖水,湖水畔有一片梅林,正直晌午,阳光有些耀目,当耀在了梅树上的梅子时,颗颗果子泛着幽幽的光亮,看起来却诱人的很,若不是这堡中的人都知道这片梅林中的梅子很酸,早就摘下几颗放进口中好好品尝下梅子的果味。 梅林中有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径,袁允城沿着鹅卵石小径一直向前走,穿过了梅林,这才望见一座木屋,坐立在他的眼前。 他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木门,唤道:“神医,请问你在吗?” 袁允城收回了手,听了片刻,并未听到屋中所有回应,他又抬起手敲了敲门唤道:“神医?允城有事找你,想求你帮忙!” “什么忙?快说!” 门内传来了男子不耐烦淡然的声音,让袁允城不禁垂眸想了片刻,终是开了口道:“神医,是一位公子他因为栾堡的人受了重伤,所以想请你去为他医治一下。” 第302章 花纤骨,借尸还魂奇案1 “栾堡中的事还真多真麻烦!” 门内又传来了男子几近咬紧牙齿喊出口的话,碰一声,大门被人推开,若不是袁允城防备的及时,早就被这打开的两扇木门撞倒。 这神医行事的风格就是不同,平常人的屋门都是朝内开着的,可他偏偏喜欢将木门朝外打开,不知有多少人曾因为来唤他,被他突然间推开木门撞的头昏眼花。 待袁允城在心里抱怨了几声后,那一身青衫翩翩的男子,早已经步步轻盈的走进了梅林中的鹅卵石小径上。 袁允城快走几步,随后赶上。 炎鸿澈被栾堡的仆人扶着走在前面,顾妍夕随在了他们身后,仔细的看了看这栾堡之中的装饰和摆设。 普通的楼阁和城堡,都是用一些简单的装饰品,金银玉器来装饰的,倒也不显得单调,可栾堡之中到处可见的是珍珠玛瑙宝石镶嵌在墙壁之上,回廊之中,还有一些名贵的画卷和书法大师的字画,都挂在了长廊中的墙壁之上,可见栾堡主收刮了多少的钱财,才能买到这么多名贵的宝物。 比起炎国的贪官,这栾堡主的钱财,应该远在这些贪官之上。 所谓财大气粗,这也是栾堡主在外为何如此猖狂,无恶不作。 顾妍夕在心底感慨过后,突然在长廊上碰见了一个迎面走来,被一群家仆簇拥而来的华衣男子。 他满头乌发都束在头顶,两鬓却垂下了两缕细丝长发,为他本就长得一双桃花眼,粉红唇,衬得更加风流几分。 那男子百无聊赖的拿着手中的香木折扇,边走边敲着手,倏然间眼前一亮,竟然没曾想到,在堡中会出现这样清丽无双的美人。 他停住了脚步,朝着身后的几个仆人,轻问道:“喂,你们几个知道她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吗?” “大少爷,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的美人出现在栾堡,怎么?大少爷是想要了她?” 男子唇角咧开,成了半月牙状:“瞧你们说的,像本少是个恶霸似得,本少要用魅力征服那个千金小姐。” 他身后的仆人们阿谀奉承,伸出了大拇指:“大少爷最有魅力了,我们等着您的好消息!” 顾妍夕从远处就望见了,这些人贼眉鼠眼的瞧着她们走去。 玲珑和月蝶显然也觉察到了袁大少――袁允聪不怀好意的走来,她们抬眸望向了顾妍夕,却见顾妍夕面色沉静似水,根本没有半点的担心。 炎鸿澈佯装着昏晕,可是他耳力很好,早就听到了不远处袁允聪和仆人们的谈话。 他恨得牙齿在朱唇中咬的咯咯直响,当感觉到了一双纤手碰了一下他在宽大袖口中握起的拳头时,他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看来妍夕早已经想好了对付这个恶少的方法。 “呦,你我还真是有缘分啊,竟然在这么大的栾堡里还能碰面?这位千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袁允聪,是栾堡里的大少爷,有钱有势,你想要什么,我就有什么,你跟了我,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袁允聪拿着折扇,边说着,边在空中画着圈,像是在炫富似的,好像说出了这些,那些女子就会倒贴要嫁给他一样。 顾妍夕平生最恨的就是这样的小白脸,自以为事,若不是他的爹爹栾堡主如此恶霸,掠夺了这么多的钱财,他哪里会有这样耀武扬威恶毒日子。 顾妍夕没有将这种厌恶,表现在面颜之上,她微微含笑道:“对不起袁大少,我已经嫁人了,是这个男人的夫人了!”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指了指被栾堡仆人扶着的正在昏睡的炎鸿澈,这倒是让袁允聪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什么?你已经嫁人了,成为了这个小白脸的夫人了?” 袁允聪瞧着她清丽绝代的面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甘心道:“嫁人了,可以被他休了,在嫁给我,这样不就成了?” 顾妍夕轻轻摇头,在他耳边,咬唇一般轻语道:“袁大少,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是找神医的,要神医将我相公毒死,我都嫁了十一个男人了,刚开始还有新鲜劲,可是过了新鲜劲我就厌恶这些男人了,就找人将他们毒死。” 她神经兮兮道:“他是我第十二个相公,我要是毒死他太明目张胆了,怕被人发现,所以想找栾堡中的神医,希望他配点奇特的,难以察觉的毒药,将他毒死,这样我也好嫁给你啊!” 袁允聪听了她的话,觉得耳边幽冷,浑身也跟着冰凉了起来。 这哪里是个美人啊,简直就是个毒蝎,是个克夫的妖精啊! 袁允聪面色大变,咧开嘴笑的很是难看:“这位夫人刚才误会了,你继续毒你的丈夫,我恕不奉陪!” 袁允聪吓得一张脸都白了,带着他的仆人们匆匆的从顾妍夕身边走过。 玲珑和月蝶瞧见了袁允聪仓皇逃走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炎鸿澈朱唇悄悄扬起,这才是他的女人,够聪明,够狡诈! 栾堡的仆人扶着炎鸿澈进到了东边的一间客房,将炎鸿澈放到了床榻上后,就退离开了房间。 炎鸿澈这一路被人扶着,手脚又不能动,感觉好酸。 他从床榻上坐起,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臂和长腿。 “这戏并不是那么好演的,我浑身都酸痛了!” 顾妍夕感觉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还没等出口让炎鸿澈躺下,房门被人突然间推开,一身青衫的男子快步走进了屋中。 当与顾妍夕迎面之时,他不由得淡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来找我!”  几日未见,阮经轩还和当初见过那样,淡然于一身。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斜在身后,眉如柳叶细长,眉心有一颗星状的胎记,很是精制;她有一双狭长的凤眸,凤眸的眸色为紫色,泛着幽幽的淡然之光。 他淡粉色的薄唇轻启,眸光打量了一眼俊美无双的炎鸿澈,又淡淡看了一眼顾妍夕清丽的面庞。 “你们既然没有什么大碍,那就是为他人而来找我吧?” 袁允城刚跟进屋中,当望见炎鸿澈坐在了床榻边,他如水般的眸子微微一怔,开口道:“神医,就是这位公子受了伤!” 他伸出手指,指向了一脸冰冷的炎鸿澈身上。 阮经轩抬起手,按下了袁允城的手指,淡淡道:“此人无事,已经好了!” 袁允城并不是很笨拙的人,他转念一想,原来被这几个人骗了。 他警惕的问道:“你们骗我来到栾堡,到底所为何事?”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冷冷凝在了阮经轩的身上,不冷不热道:“是找他,所以来这里的。” 袁允城虽然为人亲厚,但是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这样骗他,他温柔的眸光褪去,冷然道:“既然是不速之客,就请你们现在离开!” 顾妍夕看得出袁允城有些不高兴,毕竟是她们先骗他在先,也难怪他会这样待他们不善。 阮经轩似乎早就料到了袁允城会因为炎鸿澈和顾妍夕的这一场闹剧变得不大高兴,轻声劝道:“袁二少,你若是知道他们的来头,怕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态度了!” 袁允城微微蹙眉,问道:“神医,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妍夕在阮经轩还未开口时,打断了他的话:“袁二少,我们都是神医的朋友,都说栾堡守卫森严,不能擅自进出,而我们又念友心切,所以才会让我家相公装晕倒,找机会进了栾堡,我们并无恶意。阮神医,你说是不是?” 顾妍夕说这句话时,唇角虽笑,可古井般的双眸中暗芒闪过,让阮经轩都不由得浅浅吸一口冷气,这顾妍夕几日未见,可身上的那种霸气还是不容小觑。 阮经轩轻轻点了一下头,而袁允城的态度瞬间转变,热情道:“既然是神医的朋友,那么以后想来栾堡,随时都可以来。我就让下人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也好让你们几位故友叙叙旧。” 袁允城也算精明,看得出阮经轩和这对夫妻有话要说,所以用此作为借口,转身走出了屋子,并且将屋门掩上。 屋中只有他们几个熟人,没有栾堡的人,自然说话也方便了许多。 阮经轩拂了一下衣袖,坐在了凳子上,抬眸间紫色的双眸散着淡然神色,问道:“你们来找我,到底是为何事?” 炎鸿澈依靠在床头,轻启朱唇,言语还是那般的冰冷,很显然他是不喜欢阮经轩这个人的。 “贤王曾为了救皇后,所以身上中了滟粟毒,这种毒你可有解药?” 阮经轩听到滟粟毒三个字,柳叶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垂下紫色的双眸,似在沉思:“滟粟毒,的确是个可怕的毒药,这种毒药一旦有人染上,注定了全身的五张六腑溃烂身亡。按常理说,根本无解药。” 炎鸿澈与顾妍夕交换了一下眼色,这阮经许说的话的确不错,可阮经轩他毕竟不是不同的医者,自然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秘方。 顾妍夕淡淡一笑:“阮神医,别人我不了解,但是你,我很了解!这滟粟毒就算是世间难解的毒药,你还是会有方法将毒解开的。” 阮经轩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是啊,这毒我是能解开,但是我配制的草药之中,缺少这样的几味药。春雪,夏霜,秋桃花,冬莲花。” 听闻了阮经轩的话,玲珑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下,娇嗔道:“什么春雪,夏霜,秋桃花,冬莲花的,这些都是一些反季节的东西,相生相克,怎么可能存在?” 月蝶轻叹一声:“就算这些东西都存在,也一定是比较难找的。” 阮经轩抬眸,淡淡扫了一眼顾妍夕和炎鸿澈,想看到他们的神情。 炎鸿澈一脸的冰冷,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他,就好像认为他在戏谑他,明显让他动怒了。 而顾妍夕面色平静,你从她的脸面上看不到半点的波澜,喜怒哀乐更是难以看清。 阮经轩不但是神医,而且还是一个很会看懂人心思的男人,可自从碰上了顾妍夕,他真的很难读懂这个女人,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对她产生兴趣的原因。 炎鸿澈果然发怒,抬起手重重砸了下床柱,冰冷道:“你这是在戏谑朕和皇后?” 第303章 花纤骨,借尸还魂奇案2 阮经轩不惊不恐,眼波平静:“我说的都是实话,皇上和皇后你们想要救人就听,不想救人,我也无能为力。”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炎鸿澈从床榻上腾的起身,从腰间利落的拔出了匕首,朝着阮经轩快步逼近,顾妍夕在阮经轩身前拦住了他。 “澈,我们听他说下去,他说的话应该不假!”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轻轻摇头,炎鸿澈这才收回了手,顾妍夕再次转身,朝着阮经轩淡淡一笑:“阮神医,我相信你,不过这春雪,夏霜,秋桃花,冬莲花,它们具体指的是什么?” “滟粟毒是用罂粟花的花汁提取,经过细细的配制,又有百花毒酿制成,是花中之毒,所以很少能有解药解开其毒性。但很多人不知道,花毒自然有花药才能解开,所谓的花药就是用了花中最为神奇的百解花酿制而成。” 阮经轩说道这里,从凳子上站起,望了眼窗外的景色:“春雪,是一种如白雪一样洁白花瓣的小花,这种花盛开在森林最为茂盛的地方,一簇簇而生,连成一片如用白雪皑皑;夏霜,生长在水边,叶片为红褐色,如用霜染的红叶,但绝非是枫树叶,是一种异常熏香的花。” 说道这里,顾妍夕已经猜出了秋桃花和冬莲花是何种花了。 但是她想听阮经轩说下去,看看是不是与自己所想相同。 他继续道:“秋桃花,是生长在枯树叶中,眼色艳丽,有红有粉形似桃花瓣的一种花,这种花并不高,而且经常被枯枝树叶遮住,即便很艳丽,也是很难寻找的一种花药。冬莲花,就是在雪山上生长的莲花,也叫雪莲,这种雪莲每十年才能生长一次,如果走运气的话,应该能碰上。” 玲珑听完了阮经轩的细细解释,不由得嘴巴长得又大又圆:“这些话这么难找,怎么可能找到?” 月蝶看了一眼顾妍夕,觉得这些好像是阮经轩编制出来的一些谎话,为的就是戏谑皇上和皇后二人。 炎鸿澈牙齿一咬:“要想找到这些花,需要多久?” 阮经轩看得出,炎鸿澈并不相信他,不过他也没想与他在这个时候杠上。 “最快要三个月!” “三个月?” 玲珑和月蝶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炎鸿澈皱起鼻子,手中的匕首几乎要从手中飞出,直刺阮经轩的心脏。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拉着炎鸿澈 的手臂,看向阮经轩笑道:“若是我们带上阮神医一同去的话,会不会能早点找到这些花药?” 阮经轩没想到这个女人反应这样的快,竟然会选着将他也带上,他淡淡道:“最快可能一个月!” “皇上从皇宫而出,一个月不理朝政,宫中大事还是不会令人放心的,阮神医你说这种情况下,会多久能找到?” “快则半月,足矣!” 顾妍夕眼眸含笑,点了点头,她与炎鸿澈交换了一下眼色,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即刻启程吧!” 阮经轩竟然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被顾妍夕牵着走,打成了协议。 五个人准备好刚要离开屋子,屋外突然有了响动。 玲珑打开了屋门,瞧见了外面来了黑压压一群人,赶紧将屋门关上。 她紧张兮兮道:“大小姐,不好了,是栾堡的人,他们来了好多!” “来这么多人做什么?”炎鸿澈握起了拳头,显然是要做好了出去与他们血战一场的准备。 阮经轩耸了耸肩膀,似很为难道:“我早就猜出来了,他们是不肯放我离开的,要不你们亲自去找?我在这里候着你们?”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清冷道:“若是你不想早点死,那你大可以试一试!” 她吱呀一声,将屋门打开,走出屋门后,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栾堡一干人,她不畏不惧,淡淡问道:“这么多人来这里,是想找阮太医吗?”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暗蓝色带有虎纹华服的中年男子,他浓眉黑眸,唇瓣丰厚,国字脸,看起来很是冷厉霸气。 他正是栾堡的堡主,袁如虎。 袁如虎浓眉挑起,毫不怜香惜玉,怒斥道:“你不就是个弱质女流之辈吗?凭什么将阮太医想从栾堡带走?” 看来刚才有人已经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么快就将消息透露给了袁如虎? 她沉静一笑,淡淡扫了一眼袁如虎身后的仆人们,见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刀剑,很显然是想用武力逼着阮经轩留在栾堡。 顾妍夕眼珠转了转,轻笑道:“没想到阮神医在你们栾堡,受着这样的待遇?” 她朝着屋中的阮经轩唤道:“阮神医,你瞧瞧栾堡的人,他们可是带着刀剑要挽留你在栾堡中,看来你在栾堡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阮经轩从屋中翩然走出,待看到袁如虎时,他的眸中有些许的变化,面上却是依旧淡然:“栾堡既然想留下我,那也是善待,怎么可能让这些家仆拿这兵器逼着我留下呢?” 顾妍夕抓住了阮经轩眼底细微的变化,在一看袁如虎的眼色之中混杂着复杂的神色,看着阮经轩,刚才的怒气也变得烟消云散。 不知怎的,他竟然发现,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有些神似,这神似并不是因为外表,而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淡然之气。 “阮神医和栾堡主是不是有何血缘关系?” 袁如虎听闻此话,不由得垂眸,而阮经轩开口,异常的坚决:“没有!” 顾妍夕见袁如虎听闻了阮经轩的话后脸色僵硬,似有一抹哀痛,她总算是看清了什么。 “栾堡主,不知道可否与你借一步说话?” 袁如虎收起了哀伤的情绪,冷然道:“不知道你对经轩,是敌是友,你有何话要与本堡主说?” “我要说的话,对栾堡主一定有用!”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阮经轩,阮经轩此刻转身走回了屋子,可见他是有意要回避一下袁如虎。 玲珑和月蝶有些不放心,怕袁如虎对她们家主子动手,炎鸿澈却轻声阻止道:“先不要动!妍夕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他和她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心知肚明了,顾妍夕一定是抓住了袁如虎的软肋,这样就不用怕栾堡主阻止他们离开栾堡。 袁如虎望着阮经轩的背影消失在屋中后,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何恶意,看她神色清澈,并无狡诈之心,点了点头。 “好,我们到对面的屋中说吧!” “好!” 顾妍夕临走前,对炎鸿澈她们示意一个放心的眼色,接着转身随着袁如虎一同走进了对面的屋中。 屋门关起后,袁如虎走到长椅上坐下,冷冷看了一眼面前的长椅,对顾妍夕不冷不热道:“坐吧!你有何话,要与本堡主说?” 顾妍夕倒也不拘束,坐到了长椅之上,淡淡一笑:“栾堡主,我有些话就不拐弯抹角说了,阮神医是不是你的儿子?” 袁如虎一听,面色大变,一拍身前的桌子,冷喝道:“他姓阮,本堡主姓袁,怎么可能是一家人?还请这位夫人注意自己的言行。” “栾堡主也许不爱听我将这件事实说出来,但事实毕竟就是事实,不会隐瞒多久的。阮神医自由被抱到山上去学武艺,本以为自己是孤儿,被江湖盟主雄霸收养,最后辅佐他做事。这些栾堡主一定也知道吧?” 顾妍夕见袁如虎面色一僵,看来她猜的不错:“阮经轩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儿,就连他的名字也是雄霸为他取的,所以他本就是你们袁家的人,你不承认这也是事实。” 袁如虎皱眉,发怒道:“就算是你猜对了,但并不是我不想承认他是我的儿子。” “是他一直都怀恨在心,以为你和堡主夫人狠心丢弃了他,是不是?”顾妍夕浅浅一笑,走近了袁如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有办法解开你们父子之间的心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我将阮经轩带走。” “好!” 袁如虎沉思片刻,终于开口。 他凌厉的眸色一凝,突然加了一句话:“他一直都对本堡主现在的夫人甄氏怀恨在心,以为是她为了夺宠,杀了他的母亲。他之所以留在栾堡,是因为甄氏得了重病,因我求情才留下了他,而我现在不清楚,他是不是给甄氏在药汤之中下了毒。” 顾妍夕感觉袁家还真是一个浑水,每个人怀有的心思都不同。 她淡淡问道:“敢问堡主,为何现在才将阮经轩找回栾堡,是为了甄氏吗?也难怪你们父子间的感情不好!” “就算是为了我的夫人甄氏,才找到了他!但我敢保证,甄氏并没有杀害他的母亲,她母亲是因为难产而死。” 顾妍夕见袁如虎情绪激动,说这句话时,眼神明显有所躲闪。 看来袁如虎并未说实话,既然她敢接了这个任务,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的完成。 顾妍夕向袁如虎保证道:“堡主,今天我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你也要记住,谁有过错,绝对不能偏袒,就好比甄氏,你绝对不要太纵容她。”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让袁如虎留在屋中沉思,袁如虎耳边回荡着那句话,‘谁有过错,绝对不能偏袒,就好比甄氏,你绝对不要太纵容她。’ 难道当年蓉儿真的是甄氏所害吗?如果是……他一定不会放过甄氏,但如果不是,这个挑唆他们父子和母子关系的女人,他一定严惩不贷。 顾妍夕走回了屋中,望见阮经轩垂眸,唇瓣紧绷,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在心底似有发狠之心。 她轻轻走去,在阮经轩耳边道:“阮神医,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栾堡主的嫡子,而我也猜到了一件事,你的母亲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阮经轩紫眸惊睁,望向顾妍夕,不可置信问道:“你怎么会猜到?我在栾堡住了数月,却根本查不到半点线索,你为何会如此的肯定?” 顾妍夕神秘一笑:“我是用脑袋猜的,但若是让我亲自去看,真相一定很快就浮出水面,带我去见见甄氏可好?” 第304章 借尸还魂奇案1 阮经轩沉思片刻,轻启唇道:“好!” 炎鸿澈一直陪着顾妍夕身侧,生怕栾堡的人会威胁到顾妍夕的安全。 阮经轩在前面引路,在一间屋子门口撞见了袁如虎。 他躲过去看他的眼神,声色淡淡道:“我来看望一下夫人,想查探一下她的病情!” 袁如虎点了点头,亲自将屋门打开。 阮经轩错过他,走进了屋中,顾妍夕在路径袁如虎身侧时,朝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走进了屋中后,炎鸿澈和顾妍夕等人都蹙起了眉毛,伸出手捂住了口鼻。 炎鸿澈冰冷的扫了一圈这屋中的摆设,发现到处都是一些艳丽浓郁的花开着,本来这些话都是极香的,可放在了一起,散发出来的香气浑浊,就会变成难闻刺鼻的恶臭之气。 “这些花香真难闻!” 阮经轩没有捂住口鼻,朝着身后感叹的炎鸿澈,淡淡道:“这是用花香来驱逐瘴气的一种法子,即为花香疗法。” 顾妍夕心中暗叹,花其实是一个很奇特的东西,单品种的花闻起来,很是清香,可是浑浊在一起,这些花香却可能产生了生物效应,产生了一种毒素,只要人闻久了,闻多了,对生命会起到了严重的威胁。 也难怪袁如虎会怀疑阮经轩是想报复甄氏,看来阮经轩真的是对甄氏动手了。 顾妍夕并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跟着阮经轩走进了被落地纱幔遮挡的寝房。 床榻上,一女子身上盖着又厚又重的床褥,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牙齿也在打颤,见到阮经轩来了,牙齿打颤唤道:“阮神医……我……为什么感觉还是,好冷?” 阮经轩淡淡望着她,唇角扬起,话语冰冷:“因为你身上的病快要医治好了!” 听闻到她身上的病快要医治好了,甄氏咧开了嘴:“谢谢你……阮神医!” “不用谢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医治过你!” 阮经轩突然面色阴郁,咬牙切齿的说道。 甄氏面上大惊失色:“阮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我是秦蓉的儿子,这样你明白了吗?” 甄氏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是你一直对我……下了毒,所以我才会没有治愈?” 阮经轩恨得咬牙切齿:“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要不是我找不到证据,何会留你活到现在?” 甄氏瞧见袁如虎走进寝房,忙唤道:“老爷……他要杀我!” 顾妍夕见甄氏眼底闪转着精光,看来这个人仗着袁如虎的宠爱,胡作非为。 既然她说过了,要为阮经轩找出甄氏杀了他母亲的证据,那么她就一定要冒险试一试。 顾妍夕见袁如虎气匆匆走来,她伸出双臂,阻拦道:“堡主,难道你忘记了方才我与你说的话吗?” 袁如虎见甄氏泪流满面,一脸病态,很是楚楚可怜。 他咬紧嘴唇:“本堡主没有忘记!” “既然如此,我要得到你的允许,我要挖坟,开棺验尸!” 袁如虎面色大变:“什么?你要开棺验尸?要挖坟,绝对不可以,这样蓉儿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阮经轩紫色的双眸一暗,一把将甄氏从床榻上揪起,从手指间抽出银针,抵在她的喉间,阴冷道:“堡主,若是我母亲被冤枉而死,坏人却活的好好的,她才不会地下安宁呢!我……同意开棺验尸!”  寝房内,阮经轩手指间的银针紧紧抵在了甄氏的脖颈之上,一双紫眸泛着幽幽的冷光,凝视着袁如虎,像是要将他洞穿一样。 袁如虎望见甄氏本就苍白的面上,滑过委屈的泪珠,他心痛的望着她,在看向阮经轩时,恨得牙齿紧紧咬碎在口中。 “孽障,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快放了你的姨娘,要是伤害到了她,老夫定不会饶过你。” 袁如虎几乎用威胁的口气对阮经轩说着,阮经轩幽紫的眸光扫了一眼甄氏惺惺作态,装作流泪的面庞,他用令一只手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一点甄氏的喉咙,甄氏便张开了嘴巴,他将药丸扔进了她的口中,在一点甄氏的喉咙,药丸被甄氏吞下。 阮经轩这才松开了拿着银针抵着她脖颈的手指,粉红色的薄唇微微勾起,阴冷一笑:“她不配做我的姨娘!我给她服下了夺命丹,一个时辰之后,不服下我给的解药,必死无疑!” 阮经轩一把将甄氏推进了袁如虎的胸前,见袁如虎将甄氏护在了怀中,他不屑的冷笑道:“堡主,你若是想救甄氏的命,最好按照我的话去做,不然你只能眼睁睁望着她一个时辰后送死了。” 袁如虎恨得牙齿咬的咯咯响,而他怀中的甄氏显然是怕了,依偎在袁如虎的怀中,身子抖抖瑟瑟,娇嗔道:“老爷,他这是怀恨在心,在冤枉我,我看……我们要是不按照他的话去做,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袁如虎心疼的看了一眼甄氏,伸出手安抚了一下她的肩膀:“夫人,别怕,我答应他的话就是了。” 顾妍夕当听闻到袁如虎对甄氏说出这种情义绵绵的话,再一看阮经轩,他的一双眸泛着冷冷的幽紫色,充满了杀意,可见阮经轩与袁如虎父子之间的这个心结,怕是很难打开了。 袁如虎因为甄氏的性命,这才答应了顾妍夕的话,带着一干人走向了栾堡之后的一片竹林。 炎鸿澈眉心微挑,总觉得栾堡这一趟浑水趟进来,对他们可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袁如虎这个人心狠手辣,易怒生事,他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他,受到了伤害。 他轻启朱唇,在顾妍夕耳边提醒:“妍夕,你果真要为阮经轩查出他生母是怎样死的吗?” 顾妍夕望了一眼阮经轩幽冷孤寂的背影,对阮经轩耳边道:“我们若是想要阮经轩全心全力帮我们,就必须要做出他值得付出的事,这件事对他的意义很重大,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反而要竭尽全力的去帮他。” 炎鸿澈当然知道,人都会知恩图报,但是这个阮经轩他却不能看的清楚,他还想在劝些什么,顾妍夕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澈,不要担心我了,有你在,我和我们的孩子什么都不会怕!” 她轻轻抚了扶微翘起的小腹,炎鸿澈也伸出大手按在了她的小手之上,按着她的手,在她的小腹上画了一个圈,朱唇微微扬起,洋溢着难以言语的幸福笑容。 “妍夕,我一定会保护好 你还有我们的孩子的。” 月蝶和玲珑跟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身后,听闻到他们的甜言蜜语,两个人相视一眼,慧心一笑。 只要他们的主子和皇上能恩恩爱爱,天长地久,他们也会打心底为他们感到高兴的。 “这就是你母亲的坟墓,你果真要挖开坟墓,让你母亲不得安宁吗?” 袁如虎指了指墓碑上雕刻的大字,浓眉竖起,黑眸带着阴冷之意,凝向了阮经轩。 阮经轩望着墓碑上赫然雕刻的大字:袁如虎爱妻之墓秦氏蓉。 看到秦蓉二字,阮经轩幽深泛紫的眸光柔软了下来,走到墓碑前,将膝前的长衣撩起,双膝跪在墓碑前,双手撑地恭敬的叩拜三次。 在抬眸时,他的神色恍惚,有些蒙蒙水雾,一字一字像是咬出口一样,发着誓言和承诺。 “母亲,轩儿来叩拜你了!轩儿知道您是被人害死,不想您枉死,所以想要为您开棺验尸,查明您的死因,还请母亲原谅轩儿这样做。” 袁如虎本以为阮经轩看到他母亲的坟墓之后,会有悔改之意,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执意要开棺验尸。 他咬牙,冷冷吩咐了栾堡的仆人们,道:“你们将大夫人的坟墓挖开,将棺材抬出来!” “爹,真的要这样做吗?” 袁允城跟了过来,当知道了这边的情况,轻声劝阻,希望袁如虎能收回他说的话,毕竟这是关乎到袁家的威严之事,这袁家大夫人的坟墓要是被挖了,传出去了,一定会有损栾堡的威名。 袁如虎瞪了袁允城一样:“我说挖,就挖……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动手?” 栾堡的家仆们感觉到栾堡主发怒了,也不敢听从袁二少的阻拦,几个人拿着铁锹和锄头,开始刨地挖土。 不出三刻钟,已经将一口上好的乌木所制的棺材从土中挖了出来,并且抬到了地面上。 家仆们清理了棺材上的尘土后,将棺材上的长钉拔出,这才恭敬地退到一旁。 甄氏见秦蓉的棺材被挖出来了,面色更加的难堪,躲在了袁如虎的怀中,不敢直视棺材,娇嗔道:“老爷,我怕!” 不等袁如虎安慰她,阮经轩轻哼一声:“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怕!” 顾妍夕也不想管他们之间的家事,只想着将这口棺材里的尸骨检验的明了就好。 她朝着乌木棺材走去,看了一眼炎鸿澈,道:“澈,帮我将棺材的盖子推开!” 炎鸿澈轻轻点头,走过去将棺材厚重的木盖推开。 木棺之中,是一堆带有腐臭难闻味道的白骨。 炎鸿澈看见后,忙伸出手将顾妍夕护起。 “妍夕,先不要靠近,这尸骨里的瘴气太大!” 顾妍夕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你忘记了?我有专门的验尸工具!” 无论顾妍夕走到哪里,都已经习惯了带上她的验尸工具箱,她让玲珑和月蝶将验尸工具箱拿来,从里面取出了自制的口罩,在口罩上洒了一些米醋,口中含着一块切好的姜片,撩起了衣袖戴上了薄而白的棉布手套,这才开始为这一堆白色的尸骨验尸。 袁如虎本来是对秦蓉有怜爱之心,一看到棺材里面的白骨,他的双眸含泪,想要冲过去发泄自己伤痛的心情,可是甄氏在这个时候蜷缩在他的怀中,看到甄氏娇弱的模样,他忍不住心疼起甄氏,只能远望着那口棺木。 阮经轩当望见棺木打开,已经跃到了棺木前,锁眉轻叹:“母亲,轩儿来看你了,轩儿来晚了!” 顾妍夕见阮经轩看似冷漠,但对于他的母亲,他还是很挂念,让她忍不住轻声劝慰道:“阮神医,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查出,你的母亲到底是不是因为被人加害而亡。” 第305章 借尸还魂奇案2 阮经轩轻轻点头,退到了一旁,也没有耽搁顾妍夕验尸骨。 顾妍夕这才走到棺木前,俯身拿着放大镜观察起了棺木中的尸骨。 她一只手轻轻拨弄额骨,用放大镜观望道:“秦夫人额骨上并未有裂痕,可见不是被人用利器刺伤头部而亡。她脖颈上的骨节未受过损伤,手骨和脚骨也一样,毫无伤痕,可见她的死并不是伤其手和脚。” 顾妍夕一般都是先选择起尸骨的顶端和底端两部分开始查看,因为一般人行凶都是先伤其脑部,用利器或者重物撞伤人脑,使大脑充血身为王,而这时脑额骨一定会有一些撞裂的痕迹,秦夫人额头完好,可见并不是因为脑部撞伤身亡。 而脖颈骨,是关乎到秦夫人在身前是不是被人用利器伤到了喉咙,隔喉而亡,手骨和脚骨,是因为上面有大动脉,若是有人割脉自尽,动作太轻定不会流血充量大致使人身亡,只有大力割伤起动脉,才会令人失血过多身亡,当然这样做一定会的对起手骨和脚骨上留下细小的疤痕,这些疤痕若是用人普通的肉眼未必能看到,但是经过顾妍夕制作的这个放大镜,却能将这种细小的骨裂痕,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秦夫人的手骨、脚骨和脖颈骨都没有裂痕,可见她的死,并未是割喉、割动脉而身亡。 顾妍夕瞧瞧回眸,看了一眼依靠在袁如虎怀中的甄氏,见甄氏这一刻不哭一不闹了,装惊恐的样子也不见了,到像是在细细打量着她,看她如何验尸,说出秦蓉的死因。 看来甄氏刚才真的是在演戏,这个女人并不简单,秦蓉很有可能就是她害死的。 顾妍夕心中了有一番定论,转身拿着放大镜观察秦夫人的脊椎骨。 慢着! 顾妍夕禁不住惊叫了一声:“脊椎骨上有几道杂乱的划痕,是被人用长刀硬生生割出来的。” 她开始大胆的猜疑:“秦夫人并非是难产而身亡,而是被人剖腹将孩子取出,而后又被人用长刀搅乱了她腹中的内脏,让她流血过多,痛苦挣扎中身亡。” 一想到这个猜测,顾妍夕黑亮幽深的双眸凝向了躲在袁如虎怀中的甄氏双眸,见甄氏想要躲闪开她的眸光,她唇角清扬,清冷唤道:“甄氏,秦夫人是你杀的吧?你恨她比你先有了栾堡主的孩子,恨她被栾堡主宠着,还是大夫人的身份,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甄氏一听,膛目结舌道:“我……没有,我没有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的,要不是我……姐姐一定难以将她的孩子生出。” 顾妍夕感觉先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仰面大笑一声道:“甄氏,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秦夫人就难以将阮神医生出?你是救了阮神医,但是你也杀了阮神医的母亲秦夫人,而且在阮神医出生后,还未让阮神医被栾堡主瞧上一面,你就已经将他送到了山上去,当成了弃婴,当时若不是武林盟主雄霸将阮神医捡走领养,怕是阮神医早就成为了山中野兽的食物了。” 甄氏一听,面色更加难堪,她含泪望着袁如虎,想要澄清自己道:“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若是不相信我,那么就没有人能护着我了!” 袁允城冷冷扫了一眼顾妍夕,双手交叠,朝着袁如虎求道:“父亲,母亲一项是心善的,绝对不可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倒是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还说找阮神医,说是阮神医是他们的朋友,他们身份不明,这才令人难以相信。” 阮经轩清冷道:“袁二少你为人正直,但关乎到感情上的事,也一样不分公平与否。我的母亲是甄氏所害,早在我来到栾堡前,已经从栾堡曾经遣出去的一个老嬷嬷身上得知了我母亲的死因,要不是无凭无据,不能找到物证,我早就将甄氏碎尸万段,如今真相大白,我绝对不会饶过她。” 袁如虎当听到了顾妍夕所说,秦蓉是被甄氏用长刀剖腹取出孩子,有用长刀将她腹中的内脏搅乱割断,划伤到了脊椎骨,这样的仇恨,是要一个人多么的恶毒,才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袁如虎就像是避开一只令他厌恶的老鼠,将甄氏从他的怀中推开。 “甄氏,你真是坏事做尽,老夫要将你严惩不贷,还给蓉儿一个公道!” 啊! 甄氏一个酿跄,仰倒向身后,不巧她的后脑撞到了棺木边缘,痛的她惨叫一声,双眼一黑晕死过去。 “母亲!” 袁允城冲了过去,将甄氏从地上扶起,悲声唤道:“母亲,你快醒一醒!母亲!” 阮经轩毫不同情地冷眼望着,袁如虎仍然处于惊恐之中,难以想像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甄氏,竟然是个如此恶毒的女人。 顾妍夕和炎鸿澈走到了一起,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下神色,很显然甄氏这场意外,若是不死,一定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玲珑和月蝶一直对着双眸紧阖的甄氏翻着冷眼,这种坏事做尽的女人,就应该杀了才好。 倏然间,令所有人为之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甄氏缓缓睁开了双眸,待她看到了袁允城俊美的面容,不由得大吃一惊,从他的怀中挣扎而起。 “你是谁?为何要抱着我?” 她腾得站起身子,待看到了袁如虎站在身侧,她走过去,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温柔如玉,眸中清澈如露珠:“老爷,蓉儿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躺在那名男子的怀中,你不要生蓉儿的气好吗?” 蓉儿? 甄氏竟然口口声声,唤着自己是蓉儿? 难道她刚才撞伤了脑子,醒来后以为她自己是蓉儿吗? 袁如虎显然被她这样的称呼,惊得瞪院了双眸,他问道:“你是甄氏,哪里是蓉儿了?” “你说的是甄妹妹吗?甄妹妹人呢?我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是她害死了我,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她突然恨之入骨的咒骂起自己,还悲痛的哭泣,依靠在袁如虎结实的怀中。 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袁如虎胸前的衣襟,抓的有些凸起了,唇角紧抿着,牙齿在口中咬的咯咯直响。 她突然抬眸,悲愤道:“当日,蓉儿要生下孩子,而老爷你还未赶回来,接生的稳婆子没有请来,而蓉儿已经等不及了,这时甄氏这个贱人她说要为我接生孩子,我无可奈克,也只好让她一试,没想到她竟然在拉下了床帐之后,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用长刀划破了我的腹部,取出了我的骨肉,还用长刀搅乱了我的腹中五脏,让我最后在折磨中身亡……” 说道这里,她突然眼睛睁大了,惶恐不安道:“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呢?难道是你也死了,陪着我一起在地下的黄泉路上吗?” 袁如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质问道:“你是甄氏,不是蓉儿,你是脑袋撞伤了吗?” “老爷,我是蓉儿啊,你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 “你是蓉儿,那么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相遇?相遇时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是何物?” 她毫不犹豫道:“我们是在先炎国四十年,青柳湖畔相遇,当时我送给你的是一块绣有梅花的丝帕,梅花有三朵红色,两朵粉色,做工虽不精巧,但是却是我的心意,亲手做的。” “你最喜欢我说那句话?” “我会陪着你一生一世,直到你我都老了,手牵着手仰望圆月,吃着月饼,你一半我一半,到白头。” “只有你知道,我身上有一个特点?” “你的心有两颗,一颗是为你而活,一颗是为我而活!” 袁如虎难以相信她说的话,扫了一眼阮经轩、袁允城、顾妍夕、炎鸿澈等人,接着又凝向了甄氏的面容之上。 看着甄氏清澈的双眸,还有那种令人尤怜的娇态,他仿佛看到了二十二年前的秦蓉,是那样的清纯动人,令他神迷。 他大手握住了她的双肩,很是激动地看向了阮经轩道:“经轩,她真的是你的母亲,她说的话,都是我们之间共有的秘密,不会被第三人知道的秘密!你的母亲借尸还魂了!” 阮经轩和袁允城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面色发白,难以置信,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才好。 炎鸿澈显然也相信了,他好看的眉毛蹙起,在顾妍夕耳边道:“妍夕,这借尸还魂在炎国之中发生了不下十次,看来秦夫人真的是借尸还魂在甄氏的身上,这就叫做欠下的债,早晚都是要来还的。” 玲珑和月蝶二人,被秦夫人借尸还魂一事,吓得面色苍白。 死了那么久,灵魂居然还在?借尸还魂,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啊! 顾妍夕没有做任何的言论,而是在细细打量甄氏的举动。 阮经轩望着甄氏突然大变,虽然不知道他的生母长得什么样子,却有种难以言语的亲切之感。 他像是被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的唤道:“母亲!” 在袁如虎怀中抱着的女人,回眸间满是惊奇:“你是谁?” 袁如虎潸然泪下,激动道:“他就是你生下的儿子,经轩,你离开二十多年了,他也长大了!” 她听到这里,神色发怔,当阮经轩来到她面前时,她突然欣喜的泪流满面,抬起纤长的手指,抚摸着阮经轩俊美的面容,轻唤道:“轩儿,没想到二十年后,母亲还能见到你,你长大了,母亲看到你很高兴!” “母亲……轩儿好想你!” “母亲也一样想念你!” 袁允城难以置信唤道:“母亲!”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然道:“你一定是那个贱人所生的孩子,你不配叫我母亲!” 她牵住阮经轩的手,就像是一个母亲溺爱着一个孩子一样,不肯松开他的大手。 袁如虎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喊道:“经轩,你母亲刚才服下了你给的毒药,快给她解药吃下啊!” 阮经轩虽然不喜欢甄氏,但如今母亲借尸还魂了,甄氏就是她的母亲,所以他一定要将她身上的病治愈,将解药现在就给她服下。 阮经轩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药瓶,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捏在指间,轻声道:“母亲,这是解药,你张开口将它服下!” 第306章 寻找月光花 顾妍夕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微微含笑:“你怎么知道,我是饶过栾堡主一条性命了?” “栾堡主在栾城里搜刮钱财,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如同皇宫里的生活一般,这样的地头蛇按理说,你们一定会严惩不贷,甚至满门抄斩。可你却给了他一个提醒,让他交出所有的银两,从此离开栾堡。这正是给了他一条生路。” “没想到阮神医能猜到我信条上写的内容是什么,还真是神奇!” 顾妍夕略带调侃的说了一句,倏然间想起正事。 “阮神医,我们现在是要去找四花药中的哪一种?” “按照四季变化去寻,这才能事半功倍,很快找到,就先从春雪开始找吧……” 阮经轩不容顾妍夕是否同意或者拒绝,撩起马车的车帘,朝着驾马车的车夫唤道:“朝着东边一直往前走,到木叶林去。” “好嘞!” 车夫吆喝了一声后,挥动着马鞭,朝着木叶林赶去。 木叶林在栾城之外,十五公里之遥的青山之上。 本来马车驶离开栾堡已近夕阳西下,待到了木叶林时,已经是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的秋夜了。 炎鸿澈先下了马,然后扶着顾妍夕从马车之上走下,望着森森凄凄的木叶林,时不时传来了鸟兽奇怪的叫声,炎鸿澈眉毛皱起,冷然盯着从马车上随后走下来的阮经轩。 他眸中散发着深邃的寒光,质问道:“敢问阮神医,你大白天不来此林,非要赶到深夜来这片林子里,是想让我们和你一起喂野兽吃吗?” 阮经轩听闻了炎鸿澈的质问,也不恼怒,而是淡然道:“这春雪之花,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月光花,因为它在夜晚会散发出白色耀眼的亮光,就像是月光一样,皎洁美丽,越是深夜,越能容易发现他们。” 玲珑又听到有鸟兽怪叫的声音,浑身抖了抖,拉住了月蝶的手腕:“月蝶,这里你不觉得阴森森,可怕吗?” 月蝶面色无波道:“这么多人都在一起,你怕什么,跟我们走就是了,别怕!” 玲珑嘟了嘟小嘴:“哦!” 拉住了月蝶的手腕,随着顾妍夕他们一同向前寻去。 春雪一般盛开在最为茂盛的森林中,那么木叶林生长最茂盛的地方,要属山腰上的一片木林了,因为没有踩出土路,马车行路不方便,所以让车夫留在原地看守马车,他们前往木叶林山腰之处。 借着皎洁的月光和星辉,他们行了约么三刻钟,才爬到了山腰处。 顾妍夕有些累了,炎鸿澈见她喘着粗气,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妍夕,你和孩子都要当心,不易累到!” “知道了,瞧你担心的!” 顾妍夕依靠在炎鸿澈结实的怀中,感觉到一种暖意和幸福。 阮经轩就当不闻不见超前走着,玲珑和月蝶紧随在他的身后,顾妍夕被炎鸿澈抱在怀中行于最后。 “你们是谁?为何夜晚擅闯木叶林?” 突然,炎鸿澈感觉到一只手在抓着他的底端衣袂,顾妍夕也明显感觉到了如猫眼宝石一样明亮的光芒射向了他们。 !   ! ! 木叶林中传来了刺耳的兽叫声,打破了如此寂寥的夜空。 炎鸿澈和顾妍夕猛然间回眸,只见那抓住炎鸿澈衣袂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两眼放着黄色芒光的兽类。 炎鸿澈一边眉毛挑起,口中低吼一声:“这是什么鬼东西?” 顾妍夕在刺眼的芒光中,望见那是一只浑身雪白皮毛,猴脸猴身,足有半人高的猴子,这只猴子的眼睛最为特别,在夜晚就像是夜明珠一样,能散发出烁烁幽幽的亮光。 炎鸿澈警惕的从腰间抽出匕首,匕首在空中划出了如流星一样美丽的弧线,伴随着嚯嚯划破长空的声音,朝着这只两眼放光的怪异猴子劈去。 “月光候,快回来,不许胡闹!” 幽森的木叶林中,传来了女子如玉的唤声,那只浑身雪白,两眼放光的猴子一听,一个灵巧的向后翻滚,躲开了炎鸿澈快如闪电般的袭击。 这不禁让炎鸿澈有些惊讶,就连顾妍夕都没有看清这只猴子是从什么时候松开了炎鸿澈的衣襟,在空中翻滚了多少圈。 可见这只猴子不是普通的野兽,应该是被人训练出来的一只奇特的猴子。 阮经轩、玲珑和月蝶转身走了回来,望了一眼不远处有耀眼的芒光,他们都以为是什么怪兽出现了,都警惕的躲在了树木之后。 玲珑轻唤道:“大小姐,你快过来啊,有怪兽!” 顾妍夕淡淡望了一眼玲珑躲在的树木方向道:“不碍事的,它是一只猴子,而且它的主人很快就到了!” 阮经轩眉心微微锁起,不由得走到了炎鸿澈和顾妍夕的身边,提醒道:“这只猴子若是我没有记错,是叫月光猴,是专门守护春雪花,也就是月光花的神兽。而她的主人叫做月雪女,生活在木叶林中,这里的月光花都是她亲手所种。” 顾妍夕一听,感觉得到这月光花似乎对月光猴和雪月女很重要,她不由得轻声问:“阮经轩,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月光花和雪月女还有这只月光猴,他们之间的传说?” 阮经轩点了点头,像是在回想曾经听过的话:“木叶林里曾经住着一对从江湖上隐居森林的夫妻,二个人很是恩爱,发誓要白首偕老,生活在这片没有人打扰的木叶林中,有一天这位相公行夜路,为了救夜晚一只悬在崖边浑身雪白月光猴,失足落下了悬崖。”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位夫人含着满面悲怆的泪到崖底去找她的相公,却发现他丈夫的尸骨不见了,只有一簇形似雪花皎洁如月花,她找了他丈夫的尸首十天十夜,可都没有找到,后来她认为这如雪花并一簇簇盛开的花,就是他丈夫肉体的化身,而他的灵魂就依附在月光猴的身上,所以她一直都和月光猴一起生活,并且一起悉心照料和守护着月光花。” 炎鸿澈和顾妍夕听闻了阮经轩讲的这个故事,不由得被深深的打动了,即便没有含泪落下,但是对于雪月女对丈夫的痴情,他们还是很倾配的。 试问,时间过去这样久了,两个人即使在相爱,因为寂寞久了也会熬不住,结果都会去找一个可以依附的另一半,而雪月女却不是这样的女子,她的痴情,她的所作所为,都在惊醒那些有心人,若是爱一个人,无论是生是死,只要你心里有他,即便分开了,也像是永远生活在了一起,不离不弃。 玲珑听完了阮经轩讲的故事,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眼睛红了一圈,就像是红樱桃一样,肿了老高。 月蝶拿出帕子为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劝慰道:“好了,不要在哭了,瞧你哭的,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玲珑哽咽道:“可是,这雪月女太痴情了,我就算在铁石心肠,也忍不住会心疼她到落泪。” “收起你们假惺惺的样子,快点离开木叶林!” 一身白色长衣的女子,提着灯笼,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当灯火越来越近,顾妍夕和炎鸿澈这才望见来者,她一身白色长裙,头上的乌发也变得苍白,如同皑皑白雪一样,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而她的面容看似只有三十岁有余,眉眼间带着一抹清冷,神色淡淡朝着他们走来。 顾妍夕让炎鸿澈的将她放下,她微微含笑,礼貌道:“这位夫人,我们深夜到此来访,打扰了!” “知道打扰了还不走?是想让我的月光猴将你们赶下山去吗?” 白发白衣的夫人,声色冰冷的斥责了顾妍夕。 顾妍夕倒也没动怒,倒是把站在她身旁的炎鸿澈气坏了,炎鸿澈眉毛挑起,朱唇中的牙齿一咬,冷笑道:“你以为你生在这片山林里,就是这个片山林里的主人了吗?我们来这里,又不是专属你的地方,你对我的夫人凶什么?” 雪月女看了一眼顾妍夕,又看了一眼孤傲冰冷的炎鸿澈,一听到他唤她夫人,她的心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的疼痛着。 “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总之木叶林不欢迎你,你们要想活着走出这片林子,最好现在就离去!” 炎鸿澈冷哼道:“别以为我会怕了你,我们就不走,看你奈我何?” 雪月女明显动怒了,对身旁的月光猴命令道:“将这些不知好歹的人,都给杀了,一个都不留!” 顾妍夕见雪月女真的要对他们下手,她阻拦道:“夫人,我们来这里,其实并非恶意,就想从木叶林里拿走一些东西。” 雪月女见顾妍夕为人亲善,在一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看得出她是个怀孕的女人。 她的语气缓解了不少,先是阻拦了月光猴张牙舞爪要对顾妍夕他们抓去的动作:“好了,月光猴你先停下,我有话对他们说。” 顾妍夕感觉到,雪月女为人并不是恶毒。 雪月女淡淡问道:“你想从木叶林里拿走什么?” “是春雪,月光花!” 雪月女一听,白而细的眉毛蹙起,眼眸更加暗冷:“不可以,你们休想动月光花一下。” 炎鸿澈见雪月女如此张狂,怕她伤害到了顾妍夕,想将顾妍夕拉到他的身后护着。 顾妍夕却固执的站在原地,对炎鸿澈轻轻摇头:“澈,我来和她解释!” 她眸光黑亮凝向了雪月女,比起之间她的诚恳和亲善,这一次她有着决绝和坚毅。 “夫人,我知道你一定是爱夫心切,所以才会将月光花比作你的丈夫,年年岁岁守在了他的身边,这份真挚而又深刻的感情,是让妍夕佩服,但是你有想过吗?月光花并非一年四季都开,到了秋末冬初时,它也会凋谢,难道你会认为花的凋谢,就是你的相公死去了一次,待春暖花开时,你的相公死而复生了吗?” 第307章 古瀑,神秘溶洞 她觉得,这一刻真的好幸福,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能够活过这一世,她在心底已经觉得满足了。 雪月女和子墨离开了怀抱之后,雪月女拉着子墨向顾妍夕和炎鸿澈言谢,之后便捧着月光猴的尸体葬在了月光花下,希望它的灵魂会和月光花永远在一起。 雪月女将月光花摘下了几十朵,装进了小布袋中,递给了顾妍夕:“谢谢你,是你让我找回了我的相公子墨!” 顾妍夕接过那个小布袋,淡淡一笑:“不必言谢,其实我也有和你相似的遭遇!” 雪月女很是惊奇的望着她:“真的?” “千真万确!只是我们还要赶时间,事不宜迟,马上就要离开木叶林了,等到你和你相公有时间,可以来沐城找我们!” 顾妍夕将一块玉佩塞进了她的手中,柔声道:“你拿着这块玉佩,就可以来宫中找到我!” 雪月女将玉佩收起,扫去了之前的敌意和清冷之光:“好!我很想知道你和你相公之间的遭遇,等有时间我和子墨定会去皇宫探望你们!” 虽然雪月女已有四十余岁,但与顾妍夕却好像是情同姐妹一般,很是投缘,顾妍夕与雪月女和子墨辞别后。 被炎鸿澈抱在了怀中,沿着木叶林中的小路,找到了山腰下的马车。 夜深了,车夫赶着马车到下炎国的下一座城池淄城。 炎鸿澈朱唇边带着一抹调侃的笑,低沉道:“妍夕,发现你和年迈的老婆婆很投缘!” 顾妍夕知道,炎鸿澈这是想调侃她,说她是不是已经老了,怎么喜欢和老人打交道? 她倒也不识破,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腹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整个人突然间变得像是老了二十多岁,也喜欢和年龄大的人打交道了,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也许我会年轻的,澈……要不,我们不要他吧?他真的会把我变丑,变老的!” 炎鸿澈一听,额头青筋跳了跳,霸道喊着:“不可以,他可是我炎鸿澈的骨肉,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 玲珑听着炎鸿澈和顾妍夕在这里调侃着,换做平时一定会咯咯偷笑起来,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 “大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你很奇怪?” 顾妍夕眉毛微微蹙起,停止了与炎鸿澈的打闹,认真的回答玲珑的话:“没有,我觉得这几天一直都很正常啊?” “可是,你最近都没有害喜!也不喜欢吃酸的了,胃口似乎越来越不好!” 月蝶这才注意到顾妍夕的面色有些发黄,也没有先前皮肤那般光亮:“妍夕,会不会是你身体不舒服啊?” 顾妍夕伸出手抚了抚小腹,轻轻摇头:“应该不会,我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啊?” 阮经轩一把执起她的手,不容她拒绝,为她把脉。 他紧锁眉心,叹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你腹中的胎气不正,虽然你感觉不到疼痛和不适,但是在拖几天,定有滑胎之象。” 炎鸿澈见阮经轩一直握着顾妍夕的手腕,他一把打掉了阮经轩的手,对他冷冰冰反驳道:“不许你在这里咒朕的女人!” 阮经轩倒也不恼怒,而是就事论事:“路途太过奔波了,这样对你腹中的孩子百害而无一利,不如我给你开个药方,你现在就赶回皇宫里调养。” 顾妍夕伸出手抚在微微翘起的腹部,却固执的摇摇头:“不可,你们几个还在寻找滟粟毒解药的花药历经磨难,我怎么能独自回皇宫里过着舒坦的生活呢?再说了,我只会更担忧你们,这样对腹中的孩子更不会有益处。” 炎鸿澈知道顾妍夕的性子,一旦她决定的事,就是不可能有回转的余地。 难得他对阮经轩说话的方式温柔了几分,托付道:“皇后和她腹中的孩子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了阮神医,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朕说!” 阮经轩颔首道:“微臣遵命!” 马车仍旧奔波在行路之上,顾妍夕依靠在炎鸿澈宽阔的肩头小憩,可是她的心却惴惴不安,往下寻找花药的路一定是很难很艰辛,她一定要找到花药的同时,保全住腹中的骨肉,这是他和澈的爱情结晶,是他们的最爱,他不能有事的,绝对不能。 马车行了一夜,这才到了淄城。 到了淄城后,炎鸿澈找到了一家客栈,他们几个人现在客栈吃过早饭后,休息了半日,这才继续赶路。 在淄城之外的三里之处,有一条如白银巨龙飞泻而下的瀑布,名曰――古天瀑。 这条瀑布足有百米之高,银瀑从顶端飞流而下,如急速飞下的巨龙一样,坠向了几十米深的深潭,溅起了一朵朵巨浪一般的水花。 顾妍夕等人站在了瀑布之下,望着飞流而下的瀑布如此壮阔,不由得在心底赞叹。 他们来这里并不是来游玩的,欣赏美景的,所以顾妍夕问道:“阮神医,你曾经说过这夏霜指的是生长在水边,花朵如同霜染之色,带有异常熏香的红花,而这条瀑布这样高,你说它生活在瀑布的周边,具体应该到哪里去找呢?” 阮经轩一双紫眸扫了一眼这瀑布周边,待收回目光时,不由得轻轻摇头:“我只是听说夏霜生长在古天瀑的周边,但是具体在哪里找,我也不知道。” 炎鸿澈望了一眼足有百米高的瀑布,深邃的双眸很快就扫到了瀑布旁的一处幽径山路。 “阮神医,你和我到瀑布上端去找夏霜,车夫,玲珑和月蝶,你们三人沿着江边找找。” 阮经轩、玲珑和月蝶领命后,顾妍夕开口问道:“你们都去找夏霜了,那么我应该到哪里去找?” 炎鸿澈伸出手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梁:“你都是怀孕的女人了,还跟我们乱搀和什么?不添麻烦都不错了,你就候在这里等我们吧!” “好吧,但愿你们很快就找到了春霜!” 顾妍夕目送着炎鸿澈和阮经轩沿着瀑布旁的山路渐渐爬上瀑布之顶,又回眸看了一眼,玲珑、月蝶和车夫三个人沿着江边去找夏霜。 她本就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比男人做事会差,可如今怀有了孩子,竟然被他们视为了重点保护对象,什么都不让她去做,一项勤快和要强的她被这样约束着,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顾妍夕坐在了一块被日光晒暖的大石头上,捡了几颗小石子百无聊赖的扔进了江水之中。 叮叮咚! 她边扔着石子,边东瞅西望,希望炎鸿澈他们能早点带来好消息。 倏然间,江面的上空出现了一个漂亮的溶洞场景,里面有七彩的宝石,还会有彩蝶在飞舞,更让她感觉到惊讶的是,溶洞之后有一汪碧绿如玉的水泊,水泊旁边生长着艳丽如同霜染红叶的花朵,彩蝶翩飞在花朵之上,可以想像得到,这种花是多么的熏香了。 夏霜? 顾妍夕从大石头上站起,瞧见了这个景象正是‘海市蜃楼’的效应折射而出的,她看了一眼飞流的瀑布在阳光之下散射出七彩的光芒,想象到这瀑布很有可能就是令大气的气流层发生变化的主要因素。 “难道这瀑布之后,有溶洞之类的洞穴?” 顾妍夕望了一眼炎鸿澈和玲珑等人的方向,都不见他们的身影了,她朝着瀑布之后的石壁走去,她坚信――这瀑布之后的石壁,一定会带给她不一样的惊喜。  顾妍夕走到了如飞龙一般倾斜而下的瀑布之后,举目而望,看到瀑布后的石壁之上垂落着青色的藤蔓,而沿着藤蔓上端望去,望见在瀑布后的石壁之上有一个黑色的圆形空洞。 她回眸望了一眼渐渐消失的江面上呈现的‘海市蜃楼’景象,心中有了一番断定,看来这黑色的圆形空洞之中,应该就有夏霜花。 她从小就是一个喜欢要强的女孩子,她觉得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一样能做的好,而且做的更出色。 所以她特立独行,很多事情不要别人的插手和帮助,就能办的妥当和完善。 这里没有炎鸿澈和阮经轩,也没有玲珑和月蝶,她认为她也能爬到瀑布后的石洞之中。 因为青色的藤蔓是垂落在江水之上的,所以她要想攀上石壁,必须借助于藤蔓的拉力。 顾妍夕挽好了衣袖,准备跃进水中,突然间想起阮经轩曾经对她说的话,她现在不易操劳,需要静养,若是做出这样剧烈的动作,会不会影响腹中的胎儿呢? 顾妍夕用温暖的手心,轻轻抚了抚翘起的肚子,在望了一眼瀑布后的青色藤蔓,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纵身跃进了江水之中。 秋季的江水已经不同夏季,水中已经有着刺骨的凉意,但顾妍夕在现代时习惯了每逢冬季,都要练习冬泳来锻炼身体。 这也是她为何在现代时身体素质比男人的素质有时又要强大,她女汉子的威名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而江水再冷,也不及冬天的冰水冷,顾妍夕跃进水中,身体犹如一条人鱼在澈蓝色的江水之中游动,越过了瀑布垂落砸下的水位,就→到了石壁旁。 顾妍夕伸出手抓住了青藤,用力的拉了拉,感觉到青藤的柔韧性和结实感,她这才放心两手拉住青藤向上攀升,双脚蹬着石壁跃出了水面。 在现代,顾妍夕不仅有冬泳的习惯和爱好,还很喜欢登山,所以当法医院里的兄弟们组织要去野游登山,顾妍夕总是一个报名,而到了登山的比赛时,她总是以前三甲的成绩,压倒一票法医院的兄弟。 当然,法医院中也有身体健硕的男人,要不然顾妍夕一定是登山比赛中的第一名了。 好久没有登山了,顾妍夕双手抓住了青藤就感觉到很兴奋,她气运丹田,双手运气,用上了轻功,双手交差的拉着青藤的同时,脚步如漫步云端在石壁之上移动,明明有五十米左右的高度,顾妍夕竟然只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到达了圆形的石洞之上。 站在了石洞之上,顾妍夕将身上湿透了衣裙脱下,双手拧干,然后套在了身上,这才打量了一眼石洞。 这个石洞很是宽阔,洞宽大概有八米有余,洞的高度目测有五米之高,刚刚走进石洞,可以感觉到踩在脚下的石头有中凹凸不平的感觉,而阳光倾斜而进,照在洞壁之上,可以看到这里的洞壁也是凹凸不平,有些和溶洞相似。 第308章 阴毒姐妹花 她每走一段距离,就会用簪子将袖口上的布条偷偷划破一条,扯下后挂在了江岸旁的矮草木之上。 直到两刻钟后,花庄才屹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将最后一块布条挂在了树杈之上,便和蝴蝶公子随着花庄的人一同进去。 行走在花庄里的人都是女子,当望见蝴蝶公子来了,虽然相貌是个老者,却也让她们瞻前顾后的瞅着,感觉很是新奇。 而这里种了很多品种的花,多少都是连皇宫里都不曾栽养的,可见花庄也是因此得名吧。 沿着青石小路往前走,没走多久便到了一处宅院之中,当到了宅院时,花庄的庄主香媛突然神色惶恐,指着屋门的门口,浑身颤抖道:“她……她不是死了吗?花兰,这是怎么回事?” 顾妍夕有种不祥的直觉,当望见站在门口处身穿红衣的女人,摇摇摆摆朝着他们走来时,她的眸越睁越大,心中蹦跳着。 她不会是…… 古天瀑的江岸,炎鸿澈回到江边,当望见顾妍夕并未坐在江岸,江岸上又洒落了几十朵红色艳丽的花瓣时,他蹙起眉头,对着阮经轩冷冷道:“不好,妍夕被人带走了!”  阮经轩望见炎鸿澈从地上拾起的花朵,花朵如同霜染的枫叶,色泽艳丽,闻起来异常的芳香。 “这是夏霜,是皇后娘娘找到的?” 炎鸿澈站起身,望了一眼空旷的江岸,他的一颗心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朝着远处大喊:“妍夕,你在哪里啊?我回来了!” 声音回荡在古天瀑的上空,最后被喷薄嚣张的瀑布垂落声吞噬。 他顾不得拾起洒落在江岸上的夏霜,沿着江岸迅速跑去,阮经轩将岸边上的夏霜花拾起,紧跟在他的身后跑去。 突然炎鸿澈停住了脚步,望见了江岸的矮树树枝上,竟然有一条红色的布条,他想起来顾妍夕身上穿着的衣裙就是这张颜色和质料,他迅速将块布条收起。 “这是妍夕留下的信号,她一定遇到了危险!” 阮经轩跟了过来,看到了炎鸿澈从树枝上扯下的布条,确实是顾妍夕留下的,他点了点头。 “这江岸附近一定有人居住,我们沿着皇后留下的布条线索,一直往前走,说不定很快就找到了皇后的去处!” “好!” 炎鸿澈和阮经轩第一次搭成了默契,二人也没有了见到彼此就觉得反感和厌恶之情,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沿着江岸快步走去。 花庄,花蕊的宅院。 一身红色的女子,面容苍白如同漆霜,嘴巴上却涂着娇艳如滴血一般的唇红,两只眼睛空洞无神的睁着,一步一晃,形体僵硬,朝着顾妍夕她们的方向走来。 花庄庄主香媛咧开唇瓣,牙齿在口中打颤,也顾不上什么庄主的身份,竟然躲到了花兰的身后,伸出的手指也跟着发抖,指向了渐渐靠近她们的花蕊。 “兰儿,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又活过来了?难道是鬼魂吗?” 花兰亲眼见到花蕊的死状,也亲自去验证了一下,花蕊确实是断气了,而且她的脖颈上有一道半寸长的血口子。 半寸长的血口子? 花兰想到这里,朝着花蕊的脖颈上望去,却见她用了床榻前的淡粉色帷帐,将脖颈上缠住,虽然看不到她的脖颈是否有伤口,却能看到帷帐之上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难道当初花蕊被人用利器伤了脖子后假死,待他们都以为她死了,出了花庄想为她报仇时,她又活过来了吗? 顾妍夕见花蕊面色苍白,红唇滴血,眼神空洞缓缓走来,心中不免有了不祥的一个猜测。 “你们的退到一旁!” 顾妍夕大喊一声,花庄的人本就见到花蕊六神无主一般走来,吓的浑身发抖,当听闻到顾妍夕的警告声,他们吓得都退出了宅院的大门,有的吓的惊叫逃走,有的则躲到了门边探头探脑的朝着宅院内望着。 转瞬之间,宅院中站着的人只有顾妍夕、白胡子老者和花兰三人。 顾妍夕转身望了一眼躲在宅院大门瑟瑟发抖的庄主香媛,不由得心中暗笑,这个女人胆子太小,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能做大事的人,真不知道她这个庄主的身份是怎么当上来的。 “师父……大师姐,师父她怎么这样怕我呢?” 花蕊的眼神虽然无神,但是眼泪却能含在眼眶中,看得出她应该是伤心了。 花兰倒也不害怕,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了眼稍处滑下的泪,劝慰道:“花蕊不难过,师父是以为你死了,所以才害怕你接近她的。” 花蕊轻轻点了点头,伸出手拉住了花兰的手。 花兰在这一刻突然睁大了双眸,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将她的手从花蕊的手中抽走。 “花蕊,你的手怎么这样的冰凉啊?还有,你脖颈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花兰伸出手本想将她脖颈上缠着的帷帐布拿开,却被花蕊紧张的躲开了身子,笑容有些僵硬:“我很好,没有受伤,手凉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呢大师姐!” 顾妍夕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白胡子老者,在他耳边轻声道:“她其实已经死了!” 蝴蝶公子白眉微挑,有些难以理解顾妍夕的话:“她能走,能说话,也能看清人的脸色,怎么可能是死了呢?” 他又审视了一眼花蕊,最后决定:“既然她已经活过来了,那么我们就离开吧!” 他一把拉住了顾妍夕的胳膊,转身朝着宅院门外走去,顾妍夕走到了宅院门口,将他的大手从胳膊上甩开,对躲在宅院门口的庄主香媛道:“她们都是我的婢女,既然花蕊没有死,我要带他们一起离开!” “快走!|快点走!都是你们太晦气,不然花蕊也不会死死火火的,那样子看起来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顾妍夕淡淡道:“我们告辞了!” 她给了月蝶和玲珑一个眼色,被花庄的女子刚松开了手臂的月蝶和玲珑这才走回了顾妍夕的身边,他们一左一右扶着顾妍夕的手臂,三个人并肩朝着花庄外走去。 “师父,不好了……花蕊又死了!” “什么……来人,将她们给本庄主捉住!” 顾妍夕的直觉一项很准,果然花蕊还是死了。 她们刚离开花蕊的宅院不远,就听到了花蕊的死讯,瞬间花庄的人将她们几个人团团围困在中间。 顾妍夕若不是怀有了身孕,用上她的寒冰掌,带着玲珑和月蝶逃离开花庄不是难事,可翩翩她都怀孕五月有余了,不能动武,这样会伤了胎气。 白胡子老者伸出手撩了撩胡须,眯起眼睛,含着冷光望向了风风火火走来的香媛。 “你想和我斗个你死我活吗?我蝴蝶公子奉陪到底!” 香媛看了一眼满庄园都是她的徒弟,俗话说得好,一只老虎在厉害,也斗不过一群狼,他蝴蝶公子就算武功在高,她的徒儿们蜂拥而上,他不免会受伤。 花庄庄主香媛红唇咧开一个很大的弧度,得意一笑:“蝴蝶公子,我的徒弟少说也有一百余人,你得到过这么多人吗?” “打不过也要打,要不然你这个老妖妇不知道会猖狂到何时!” 顾妍夕扫了一眼围住他们的这些庄园弟子,发现从先前的十几人,到现在已经有五十余人围过来了,在这样下去,就算蝴蝶公子在厉害,也只能明哲保身,她不能用武功保身,玲珑和月蝶又没有武功,这样一来受伤害的人,定是她们三个人,这样算是吃了大亏。 她转了转眸,将眸光凝向了庄主香媛,清冷一笑:“庄主还真是会趁人之危,你的徒弟花蕊刚死,你不查明她的死因,还她一个公道,却在这里想着打打杀杀为难我们,你的徒弟花蕊若是泉下有灵,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做鬼她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妍夕指了指庭院中,花兰怀中拥抱的花蕊尸体道:“你们也都看到了,之前花蕊确实是死了,可当你们回来时,她活过来了,但这是她的鬼魂在作祟,为的就是你不顾她的死因,到处惹是生非,让她在黄泉之下也蒙冤,不得安息了。若是你还执迷不悟,花蕊在醒来找上你,很难说你要不要陪她一起到黄泉路上去做伴。” 花庄庄主香媛心咯噔一响,之前她的确也去验了一下花蕊的尸体,她当时确实也咽气了,可为何再次回来她又能走动像常人一样了? 难道真的是,她的灵魂回到了身上,还魂活了过来? 香媛一想到刚才花蕊面色如霜,唇瓣娇艳滴血的样子,不由得浑身一抖。 “她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一定是蝴蝶公子他杀了她?” 蝴蝶公子不屑地瞪了她一眼:“若是我杀了她,我又何找人来验尸,替我洗冤?直接走人算了!” 香媛磕磕巴巴道:“那还能怎么样?花蕊又不傻,一定不会自杀!而庄园的仆人们都可以作证,看到是你从庄园之中鬼鬼祟祟的离开,花蕊不是你杀的……难道是鬼杀的不成?” 蝴蝶公子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若是你还不信,那就别怪我蝴蝶公子血洗花庄了!” “你敢!” “够了!”顾妍夕冷喝一声,清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我会验尸,相信我,我一定会查出花蕊是自杀,还是被人所杀。” 香媛结结巴巴道:“你能查出她的死因?……那么你知道她刚才为什么由死变活了,最后又倒下,死去了?” 顾妍夕淡淡道:“这叫回光返照,也叫诈尸,也可以说是一种灵异现象,难以用常人所想能解释的事!” “诈尸?” 香媛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诈尸是什么,吓得两眼神色都要涣散了。 “她还会不会诈尸了?” 顾妍夕轻叹一声:“应该不会了,这种诈尸,回光返照的现象,一个人在刚死不久,只会有一次!” 庄主香媛这才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她的徒弟们:“你们都将武器放下吧!” “是,师父!” 她走向顾妍夕,朝顾妍夕讨好道:“没想到你是个验尸的行家,也懂一些怪异的事,那就有劳你给蕊儿验尸,看看她到底为何而死,是谁害死了她。” 第309章 掳走法医王后2 而今,见蝴蝶公子对她温柔,就误以为他是喜欢了她,所以又要对她下毒手。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太令人可怕了! 花兰双眼已瞎,鲜血从眼眶之中滚落,将她那张精致的妆容染成了妖艳的血红色。 站在庭院中的花庄人,除了庄主香媛眼角含泪敢直视花兰的惨状,并不像看到花蕊诈尸时露出的恐惧,其余一些人都纷纷从庭院之中逃窜,或者躲在了院门口望着院中的一切。 香媛伸出手揪住了胸口的衣物,朝着花兰走去,一把抓住了花兰在空中一直乱指的手指,苦涩中夹杂着难以遮掩的伤感。 “杀兰儿,你为什么要做出那么残忍的事?蕊儿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花兰一把将香媛的手甩开,冷笑道:“师父,蕊儿是我的亲妹妹,可也是你的好徒儿,在所有人眼里,我处处不如我的妹妹,她人善良……武功又高,长得又美,又讨师父和全花庄的人喜欢,而我呢……” 她握起染有鲜血的拳头,砸在了心口:“是不受待见的大师姐,一个不被人喜欢,武功又不好的你的徒儿,在你的眼里,我什么都不如花蕊,我恨她……只要遇见了蝴蝶公子,我更恨她了!” 香媛一直以来将花兰和花蕊看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听到花兰这样的指责她的偏心,她不由得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兰儿,你一直都误会我了,我之所以没有那么偏心喜欢你,那是因为我不想你成为全庄的人众矢之的。蕊儿虽是处处都比你优秀,可你知道她活的并不开心,因为庄中的人都将她看成了敌人一样,表面虽好,实则待她恨之入骨。这种虚假的感觉,你以为她知道了活的会快乐吗?” 花兰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相信道:“众矢之的?原来师父一直对蕊儿这样好,是因为不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活的不快乐?” “你现在才知道啊?你可知道蕊儿前几日还找我,讲了很多你们在一起开心的事,她说了这辈子你都是她的好姐姐,即便她知道了我之所以让她成为了箭靶一样的人,为的就是保护好你,她也觉得无怨无悔,只因为她真的很爱……你,你是她的亲姐姐啊!” 香媛说道这里,像是肝肠寸断一般,整个人软倒了地上,与她这一身浓艳的装扮,简直是极度的反差。 顾妍夕不由得在心底感叹,香媛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冷艳无情,可实际上对花兰的这份师徒之间的情义,不得不让人深深倾叹了。 “师父……我错了,我现在才明白了,师父,我真的错了!” 花兰双眼望不见前往,只能寻着香媛的话,一步一步往前走,一不小心脚底踩了石子,重重的摔倒在香媛的面前。 香媛本想着伸出手扶她一把,但是一想起花蕊的死,都是因为她太过宠爱花兰,才会引起这样令人悲叹的事情发生。 她收回了手,站起身,一甩宽大的长袖道:“花兰,从此我们师徒关系一刀两断,也算是我还了花蕊的一个公道了!” “不,师父你不要离开兰儿……师父……” 花兰爬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香媛的身子,却怎么也看不到抓不到。 她嘶声裂肺的喊叫声,将顾妍夕的心灵这一刻也唤醒,有了深深的感悟。 很多时候,太在乎一些东西,反而会因为这些太在意的东西蒙蔽了自己的心,用心看不到站在身边,最值得拥有的这份亲情。 花蕊对花兰的好,是心里全心全意默默的好。 花兰对花蕊的恶,是心里日积月累妒忌成性的恶。 若是她们两个姐妹能好好的坐在一起,想起小的时候在一起发生的那些快乐的事,将现在的矛盾说出来,打开心结,那么会不会今天所见到的,便不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妍夕……” 身后传来了男子低沉魅惑的声音。 顾妍夕这一刻感觉到,有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真好,也许是她忽略他的感情太久了,所以她真的在心底对他有着浅浅的愧疚之情。 她缓缓转过身,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她拥进了宽阔温暖的胸怀之中。 这一刻,她感觉整颗心都温暖了,像是在流过一场热泪,既幸福着,又有着难以表达的欢悦之心。 “澈!” “妍夕,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深深的相拥着,而后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月蝶和玲珑望见炎鸿澈毫不避讳的亲吻了下她们主子的额头,不由得羞红了脸,垂下了眸。 玲珑小声嘀咕道:“皇上真是的,也不避讳一下,这么多人呢,他怎么好意思亲大小姐呢?” 月蝶白了她一眼:“等你以后有了心爱的男人,你就知道了,亲一个人是需要多么大的爱和勇气,被亲的人是一种幸福。” 玲珑瞧见月蝶半边的脸颊都红了,调侃道:“你该不会是渴望着被一个男人,好好亲个够吧?” 月蝶伸出手,掐了一把月蝶的胳膊,见月蝶喊痛,皱起了眉头,她笑了笑:“少说我了,你更想你的寐生哥哥吧?要是寐生他在的话,会不会去亲你一口呢?” 玲珑的一张脸红的像个桃子一样,朝着月蝶抬起了鼻子,白了她一眼:“你就会拿我和寐生来取笑,不理你了!” 这边的玲珑和月蝶在打打笑笑,站在顾妍夕和炎鸿澈身旁的白胡子老者,一甩手中的拂尘,从他们的身侧悄然离去,待走到花庄的大门前,他撩了撩胡须,清冷一笑:“皇上?皇后?她莫不是炎国的皇后娘娘吧?他们不在皇宫,来这里做什么?看来……好机会来了。” 他眯起眼睛,脚步轻盈如风,转瞬间从花庄的大门前消失。 阮经轩是随着炎鸿澈一起进的庄园,当望见顾妍夕和炎鸿澈相拥的画面,他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本来想转身离开,可这时顾妍夕的腹部绞痛,忍不住痛叫了一声,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炎鸿澈紧张的问道:“妍夕,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澈……我怕,是我刚才运气与人打斗了,动了胎气!“ 阮经轩一听,三两步走来,一把执起了顾妍夕的手腕,为她把脉。 他眉头皱的很紧,冷冷道:“确实是动了胎气,若是在不好好休息调养,很容易滑胎!” 炎鸿澈听闻了阮经轩的话,将顾妍夕横抱起,望向顾妍夕时,既责备又是心疼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动乱跑,更不能动武的,怎么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告呢?要是我们的孩子有了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顾妍夕知道这一次是她有些做事冲动了一些,那么高的山洞,若是她不爬上去,也就不会遇上蝴蝶公子,在后来也就不会遇见花兰这些人,搅进了这趟浑水之中了。 她站在炎鸿澈的这一边,为他担心她这种心思而着想,并不是站在这边考虑,要不是她望见了海市蜃楼,爬上了溶洞找到了夏霜花药。 若是爱一个人,就应该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一些事。 顾妍夕发现她是越来越爱他了,甚至有些忘记了自己,和他仿若一人。 她明明腹部很痛,却装作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小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感受着专属她的气息。 “澈,对不起,让你担心我了!” “先不要说话了……一定要撑住妍夕!”他抱着她,在花庄的一名弟子引路下,去找花庄庄主香媛。 “好!” 花庄的庄主香媛在望见炎鸿澈抱着顾妍夕找到她,想跟她要一间房,好让大夫为她诊治。 香媛本性确实不坏,还很热情的帮助了顾妍夕,亲自带着几名弟子将东边的厢房最大的那间屋子给顾妍夕腾出来,还按照了阮经轩的话,准备了一些药物和备用的东西。 阮经轩开了药方,好在花庄中的草药齐全,他亲自调配、熬药,不出半个时辰就将药汤端给了顾妍夕,让顾妍夕一定要趁热喝下,还让花庄的人找来手炉,放上火炭在里面,隔着衣物,轻放在肚腹前为她暖暖肚子。 “好在你身上的寒气不是太盛,要记住你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是绝对不冷动武,更不能将体内的寒性内力运气出来。” 阮经轩见顾妍夕喝下了汤药后,面色也比先前的红润了些,额头上的细汗虽然多了,那都是热汗,是热汤药和燃着火炭的手炉熏烤出来的,是好现象。 他轻声劝慰了几句后,看向了炎鸿澈道:“今晚,看来要住在这里了,夫人的身体不能在颠簸了。” 在外面,炎鸿澈和顾妍夕为了保密自己的身份,所以让阮经轩称她为夫人。 炎鸿澈轻叹了一声,满面忧容地看向顾妍夕:“看来,也只好在这里住上一晚了。” 晚膳是在花庄用的,花庄的庄主香媛本来是因为失去了花蕊这个徒儿,又有被她最得意的花兰徒儿伤了心,本不应该有心情大费周章的准备晚膳。 可她觉得,花庄多少年没有来客人了,虽然这几个人是不速之客,但也算是为花庄添了人气了。 于是她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亲自招待了炎鸿澈他们几位。 顾妍夕因为动了胎气,所以躺在屋中哪里也没有去,就算是在静养了。 屋门被人轻轻推开,月蝶和玲珑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将饭菜都摆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将顾妍夕唤醒。 顾妍夕睁开双眸,闻见了饭菜的清香,伸出手摸了摸微圆的肚子,看来腹中的宝宝也饿了,能感觉到他也想吃饭了。 月蝶扶着顾妍夕的手臂,来到了桌前,玲珑将布好饭菜的碗筷递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顾妍夕接过碗筷吃了起来,吃饱的感觉,浑身都觉得舒坦了。 “玲珑、月蝶,你们觉不觉得今晚好闷啊?你们陪我出门走走吧!” 玲珑和月蝶一起摇头道:“不可以的!” 月蝶将炎鸿澈交代的话,说了一遍:“皇上已经吩咐了,无论妍夕你要去哪里,都不可以,只得在屋中等着他回来。你刚刚才动了胎气,不再屋中休息,到处走岂不是又会危险了吗?” 第310章 异能猜心术! 她最擅长察于观色,看来他是真的被她心里那些复杂的想法误导了,有些难以辨别她真实的想法和心意了。 炫烨划着小船沿着江水划下,约么半个时辰之后,小船停靠在了江岸。 炫烨将小船系到了码头后,扶着顾妍夕走出了小船,顾妍夕望了一眼江边不远的一座城镇,心里想着这个地方她一定知道,也和澈来过这里,所以不用做什么记号了,也能被澈找到。 炫烨桃花眼眨了眨,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想法突然间变得单纯起来了? 他留意了一下顾妍夕是不是在江岸的码头上动了什么手脚,没想到她坦荡荡的走着,什么也没有留下,可见她是按照她的想法去做的。 他这才稍稍安下了心,和顾妍夕并肩齐走。 “你真的不担心,你的相公会找不到你?” “这里我们来过好几次了,他人那么聪明,一定会找到我的,所以我才不担心呢!” 看到顾妍夕笑的那样的自信,炫烨真有些相信他了。 可就在炫烨快顾妍夕两步前行时,顾妍夕将早已准备好从裙子上撕扯下来的布条,扔到了江岸的矮草木上。 炎鸿澈之前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她一回,希望老天有眼,这一次还能让他找到她。 到了城门前,顾妍夕抬眸望见,城门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碧波城。 这碧波城也是炎国的境地,但穿过了碧波城,往左右两边走的话,通往的国家可就不大一样了。 往左边走是通往墨国之路;往右边走是通往魏国之路。 那么这个蝴蝶公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墨国人还是魏国人呢?他抓了她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不要想那么多了,跟我走进城内,穿过了这个城,你就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了!”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真是该死,这个蝴蝶公子会猜心术,真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 顾妍夕和炫烨走进了碧波城中,发现碧波城的街市之上,叫卖的都是一些江边的商品,大多商贩卖的是江鱼和江虾,还有用江鱼江虾做成的街边食物,只有少量的商贩卖的是一些饰品和青菜。 再一看来来往往的百姓,都是一些奇装异服非碧波城的百姓,他们都喜欢买和游逛于卖江虾和江鱼之类的地摊,可见这些人是外来城镇之人,对这些江产品很敢兴趣。 “就是这家酒肆,做的饭菜那可真是一绝!” 一绝?怎么个一绝法? 顾妍夕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跟着炫烨走进了这家酒肆,发现这里的大厅之内都坐满了客人,店小二过来迎接顾妍夕和炫烨,望见是炫烨时眼前一亮,忙讨笑道。 “公子,你可来了,你预订的包厢都准备好了!” “嗯,带我们上去吧!” 顾妍夕轻笑道:“没想到公子已经将包厢都预订好了,可是早有计划,将我带到这里来?” “是啊,早就预谋好了,这下你应该害怕了吧?” “害怕?我还真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顾妍夕见店小二已经上了阁楼的台阶,紧跟着也走了上去,炫烨见顾妍夕这样独立的特性,不由得产生了兴致。 他三两步追上了顾妍夕,扶着她的手臂,柔声柔色道:“夫人,你小心掉,要是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可怎么办呢?” 顾妍夕没有甩来他的手,任由他扶着他,心里却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就会说一些不吉利的话。 炫烨微微皱眉,又在心里骂他?怎么还是在骂他?听到她骂他都要有三百六十遍了,听的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谁让你总是猜我的心思,听到你耳朵起茧子也是活该!” 炫烨微微怔住,她也会猜心术?竟然能猜透了他的心思? 其实顾妍夕不过是察于观色,能看出炫烨的表情,想要表示出的意思罢了。 两个人到了预订的厢房之中,刚坐定,店小二就将酒菜陆陆续续都摆放到桌上。 这家酒肆的酒菜,大多都是用江里的鱼和虾之类的江产品所制,顾妍夕拿起筷子,尝了尝其中的几道菜,发现这些菜吃起来香滑可口,清淡美味。 炫烨拿起碗筷,为顾妍夕布好了饭菜,递到了顾妍夕的面前:“尝尝这些小菜,都是这家酒肆的特色!” 顾妍夕柳叶眉微微抬起,淡淡一笑,接过他递来的碗:“这家酒肆该不会是你开的吧?瞧刚才店小二殷勤的样子,我就猜出了,你是这家酒肆的老板。“ 炫烨的身子一僵,不由得丹凤眼桃花眸更惊讶的睁开:“你真的会猜心术?这都能猜出来了?” “这个世上,别以为只有你才有会这种特别之处,很多人都有的,比如我。” 顾妍夕品尝了几口炫烨为她布的饭菜,眼角的余光却是凝向了炫烨惊讶的神色,不由得想从心里发笑。 这种人平时养尊处优,又很孤傲自赏,让他尝一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也不错。 顾妍夕正吃的开心,隔壁的包厢里突然有人掀翻了酒桌,大吵大闹起来。 “你们这家的酒肆老板是谁,给本公主叫出来,本公主倒要瞧一瞧,他是谁?” “这位姑娘,我家老板不在,您有什么不满和吩咐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会做到要姑娘您满意的。” “我就是什么都不满了,就想见一见你们家的老板,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妍夕拿着筷子,指了指旁边的包厢:“蝴蝶公子,这家酒肆的老板,你不会坐视不管吧?” 见炫烨没有想起身的意思,她又吃起了饭菜,不咸不淡道:“我都怀有身孕五个月了,这么高的楼阁,又是在你的眼皮底下看着,哪里能逃得掉呢,你要是在不去看一看,那个女人说不定一把火将这家酒肆给烧了,那你岂不是没有银子赚了吗?” 炫烨被顾妍夕这样一股动,想了想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起身后边整理了一下华衣,边漫不经心的提醒道:“你怀有身孕了,做事呢且不能太冲动,我去去就来。” 炫烨说完,转身走出了包厢,顾妍夕眸中精光一烁,看向了敞开的木窗,不由得唇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炫烨来到了隔壁的包厢,刚推门而入,就发现满地的酒菜,被子和碟子也砸的粉碎,很是狼狈。 而坐在对面高椅上的华丽衣装的女子,一见到炫烨来了,腾的一下从高椅之上站起,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眨着,唤道:“七皇哥,七皇哥你怎么在这里呢?我到处找你,终于见到你了!” 女子脚步轻快的越过了满地的狼藉,双手攀在了炫烨的脖颈之上,投进了他的怀中,很是雀跃。 炫烨皱起眉头,低声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闯祸精,说要见一见这家酒肆的老板,我一听到了,马上就出现了!” “酒肆的老板……是你七皇哥啊?早知道是你,我就不闹了!” 女子一张精致的小脸染上了红色,显然有些尴尬了。 炫烨质问道:“你刚才为何要发脾气,大吵大闹啊?” “我要吃莲子核仁香酥糕,可是这家酒肆没有,就不给我做,所以我就发脾气了!” 炫烨伸出手指,宠溺的挂了下她的鼻子,温柔的责备道:“我的傻妹妹啊,那可是皇宫里的点心,在外面的酒肆怎么可能会有呢?”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看似很天真:“可外面都说,这家酒肆的菜最全最好吃了,我以为在这里能吃到,没想到……” “你啊就是满脑子都是乌七杂八的东西,想一出是一出。” 炫丽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模样很是可爱。 “我以后在也不会胡闹了!” “走吧,跟我到隔壁去坐一坐,我带你去见一个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感觉好神秘的样子。” 炫丽跟在了炫烨的身后,两个人走进了隔壁的包厢,炫烨顿时僵直站在了原地。 人呢?不是说好了坐在这里等他的吗?怎么会逃走了? 炫烨在包厢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阁楼的楼梯口正对着刚才绚丽的包厢门,所以她若是顺着楼梯逃走,一定会被他看见。 除非……她是从窗户跳下去的?这么高的窗户,她还怀有身孕,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来呢? 绚丽扫了一圈包厢,好奇的问道:“七皇哥,你说的客人在哪里啊?难道是藏起来了吗?” 炫烨跑到了窗前,望见铺盖在桌上的金黄软绸被撕成了数段,交缠到了一起,垂向了地面,看来她是从这里爬下去的,他又望见街市上人来人往的行人,不由得皱起眉头,对绚丽道:“她从窗户上爬下去了,我们到外面去找她!” 炫丽眨了眨眼睛,长大了口,来到了窗前望见垂向地面的布条绳子,猜出来这个不速之客是从这里爬下去的。 炫烨和炫丽兄妹二人,转身跑出了包厢,就在他们走进了酒肆楼外的人群之中时,一个女子从另一间厢房中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她清冷的笑了笑,转身间对这间厢房的一对贵族的夫妻,施了一礼:“在此感谢二人相助,坏人走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开这家酒肆了!” 这间包厢里的夫人,也是身怀六甲之人,她有些担心的蹙起眉头:“不如这样,你先跟着我到府上,我让我家老爷派人去找一找你的相公,看能不能找到他,也好让他将你安全的接走。”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相公,他的相公身穿华衣,看起来已过三十余岁,也算是晚来得子,他眉宇间满是风华,有种将相的气质,看向他的夫人时,冷眸中满载着温柔之情,看得出他是一个很疼爱妻子的男人。 “就按夫人的话去做吧,这位夫人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府上,我派人去找你的相公”! 顾妍夕在进到这家酒肆之时,无意间望见了隔壁包厢里坐着的这位身怀六甲的夫人,很快她就想好了逃走的计划,在借着炫烨去隔壁的包厢时,她就准备好了假象逃走,躲到了隔壁的包厢之中。 第311章 夫人威武 顾妍夕淡然一笑:“何必言谢我?今日若不是你和纹夫人相救,我哪里会有这等好运气来纹将军府中做客!” 小妾阿璃没好气道:“要不是你来了将军府,姐姐哪里会腹痛难忍?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纹夫人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阿璃这样诋毁她的救命之人。 她怒声斥责道:“妹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日我腹痛难忍和妍夕一点干系都没有,若不是她相救于我,怕是我早就会因为腹痛难忍而死了。” “怎么会呢?不过是一些寒性的食物,顶多让你滑胎了,哪里会让你致死?” 顾妍夕眼睛微微眯起,清冷一笑:“顶多让纹夫人滑胎了,你懂得倒是很多啊!” 阿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伸出手捂住了口,纹将军和纹夫人也是个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得出阿璃哪里不对劲。 阿璃见纹将军用审视的眼光望着她,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道:“老爷,你可不能不相信妾身啊,妾身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纹将军皱起了眉头,与纹夫人对视一眼,纹夫人显然不相信这件事不是阿璃所做,更不想放过想加害她腹中孩子的凶手。 她声色清冷了许多:“老爷,这件事你一定要调查清楚了,不要纵容了那些恶毒心思的人,以免下次她们又要做出什么恶毒的事!” 纹将军有些为难道:“夫人,这件事就得过起过吧,再说了我们到哪里找证据来证明是谁下的毒手呢?” 纹夫人一听,面色微微发白,更多的是因为纹将军竟然会想着要包庇阿璃,不顾他们的骨肉,让她有些寒心。 顾妍夕就站在了纹夫人的面前,看得出纹夫人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她咬了咬牙,既然这个阿璃之前想嫁祸于她,她也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纹夫人是个好人,若是阿璃在被纹将军包容下去,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更恶毒的事。 她清冷的凝向了阿璃,道:“我有办法证明,是谁在背后下的毒手!” 纹夫人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真的能帮我查出真凶?” “是的,纹夫人且放心,恶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是不是纹将军……” 说道这句话时,顾妍夕故意凝向了纹将军,见纹将军眸光有所躲闪,看得出他还是知道些什么。 阿璃望向了纹将军,见纹将军毫不理睬她,这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惶恐起来。 “老爷,这个妖妇说的话,难道你也能信吗?” 纹夫人怒声道:“他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妍夕……这件事就交到你的手中了,希望你很快就能让真相大白!” 顾妍夕点了点头。 她让欢碧将纹夫人之前喝剩的燕窝粥渣,还有一碟核仁枣酥糕端来,并命人将将军府中的活畜抓来。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顾妍夕先让这只活猫食了一口燕窝粥渣,又让它吃了一小口核仁枣酥糕,那只活猫吃下这些食物后,仍旧是眼光炯炯,毫无异样。 阿璃早就从地上站起,看向顾妍夕唇角扬的老高,冷笑道:“还以为你会多么厉害呢,不过是嘴上能说会道罢了,到头来也是什么都不是。” 顾妍夕懒得理会阿璃的话,她在屋中扫了一眼,发现屋中的香炉袅袅燃着,命人将香炉里的香炉灰取出一勺,她细细的闻了几下,不由得淡淡一笑。 “这香灰里的味道还特别啊!” 说完,她看了一眼阿璃的神色,看得出她有些惊慌了。 “这炉香,应该是安眠香!安眠香中的成分应该有安神醒脑的功效,可这里却添加了几位药,这几味药能与燕窝里加的薄荷,核仁枣酥糕中加的红花油起一定的反应,所谓相生相克就是这个意思。” 正巧这时,纹将军府里的管家将府外的大夫带进了府中,顾妍夕将这香炉里的香灰递给了大夫,让他好生闻闻,能否闻出这其中的特别之处。 “石斛、白茅根、芦根、夏枯草、柴胡、熟地黄、牡丹皮、干葛、金铃子、茅草根、白矾……这些都是属寒性的药材!” 大夫望了一眼身怀六甲的纹夫人,不由得惊问道:“夫人不有孕在身吗?怎么可以闻这种属寒性的草药燃起的炉香呢?” 顾妍夕淡淡道:“何止呢,夫人食下的燕窝粥里有薄荷,核仁枣酥糕里面有少量的红花油!” 大夫恍然大悟道:“这些药物虽是相生但也相克,都是至阴至寒的药物,长久以来定会让人心脾发寒,腹痛不止,有孕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这些寒性的药物,而红花油是红花所提炼……一旦长久服用,很容易滑胎啊!” 纹夫人听闻后,面色大变,看了一眼纹将军,又看了一眼阿璃,冷冷一笑:“老爷,这就是你宠着的小妾,她心心念念想要加害于我,你却这样庇护她,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你才会心安呢?” 纹将军见纹夫人伤心,忙劝道:“夫人,这件事也不能怪阿璃,不是还没有证据证明是谁所做吗?你且不要这样的伤心!” 阿璃打算就算是死也不会承认是她所为,她指着顾妍夕的鼻子骂道:“贱妇,就会挑拨我们一家人,真是引狼入室了,还不滚出将军府!” “贱妇的人是你,不是我!” 顾妍夕突然间走近阿璃,一只手捏住了阿璃的下巴,让她张开口,将刚才她在碗中搅和好的燕窝粥渣、核仁枣酥糕和一些香炉里的灰混成的粥渣,都倒进了她的口中。 她手指戳了下阿璃的喉结,阿璃就算是反抗着不想吞咽下去,也在喉结被手指点动后,缩动之下,将这一碗杂七杂八之物,吞进了腹中。 很快,阿璃有了反应,双手扶住了肚子,额头冒出了冷汗,望着顾妍夕,恨的咬紧了牙齿骂道:“你这个贱妇,你想害死我不成?我要杀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野种!” 阿璃腹痛难忍,刚走到顾妍夕的面前,顾妍夕不过是一抬手的功夫,她又来个底朝天摔倒在地上,因为肚子疼痛蜷缩成了一团,大吼大叫起来。 “老爷,快来救救我,大夫……你来给我看看,我该怎么办!快来救我啊!” 顾妍夕对纹夫人道:“夫人,有件事你必须要狠心下来!” 纹夫人望着阿璃疼痛的在地上打滚,猜出了顾妍夕的意思:“我知道,就让这个恶毒的女人痛死才好,不会有人帮她……是不是老爷?” 纹夫人是个名门望族之家,纹将军又与她感情较为深厚,即便疼爱这个小妾,但是纹夫人的身份和他们之间的感情,都要深的过这个小妾。 他即便在舍不得,还是点了点头。 “夫人说的是,应该给这个贱妇点眼色看看!” “夫人,我说的不仅仅是此事,你想一想,即便阿璃有这份心想要害你,若是没有人在你的起居生活中帮助她来害你,你又怎会在生活中毫无察觉,渐渐染成了这个习惯,还差一点因为凉性之气滑了胎?夫人你还需要静养,开几个月的热性药物服用,才能驱除身上的寒毒呢!” 纹夫人明白了顾妍夕的话,她将一直垂着眸的欢碧召唤来,抬起手就是给了她一耳光。 欢碧跪在地上,忙磕头求饶道:“夫人,都是大姨娘她指使我做的这些事,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害您啊!” 纹夫人气的面色发白道:“欢碧,你是我的贴身婢女,在这么多婢女的身前,我信的人也只有你,可你倒好竟然敢出卖我?你说……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才会跟随她,想来害我?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让老爷处死你!” 欢碧知道她家小姐的脾气,一旦发怒了,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真的后果很严重不过。 “大姨娘说,只要我和她齐心协力将夫人腹中的孩子落得滑了胎,她就有机会让我成为通房丫头,成为老爷的二姨娘!” “欢碧啊,你真是荒唐,你可知道我早有打算在我生下了孩子之后,就让老爷娶你成为二姨娘,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好,我当然知道,可谓姐妹情深一般,可是你竟然还是做出了让我伤心之事,看来我是不能留你了!” “夫人!” “你滚出将军府吧,再也不要回来,若是在让我看到,我一定打断你的腿!还不快滚?” “夫人您多保重,欢碧对不起你!” 欢碧一听,起身后捂住了脸,哭哭啼啼跑出了屋子。 而顾妍夕望见纹夫人如此伤心的样子,不由得轻叹一声,她毕竟还是心软了,在这个世上,若是你的心太软太善良,又不懂得防备他人,还是会找到小人的算计。 纹将军命人将阿璃扔进了柴房之中,不给她找大夫,让她在柴房之中自生自灭。 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对阿璃一种宽恕的惩罚了。 三天已过,秋雨纷纷而落。 廊下,纹夫人见顾妍夕心事重重,一直锁眉望着院外的风景,不由得轻声劝道:“妍夕,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你的相公,不过你也别担心,老爷已经四处派人去寻你的相公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顾妍夕见纹夫人关切着自己,朝着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谢谢你纹夫人,我想我的相公应该很快就到了!” “妍夕!你可让我好找啊!” “澈?” 院门外,几把纸油伞在纷雨飞落之中被撑着走来,虽然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感受得到他的急切的唤声,她猜得出只有澈才会如此的焦急想见到她。 她撑着纸伞,不顾纹夫人的阻拦,冒着纷雨疾步走去,当与走在最前头乘着纸伞的男人相碰,那人将纸伞抬起,朝着她淡然一笑。 “妍夕,我找的你好辛苦啊!”  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了纸伞之上,将男子的声音没入敲击的雨声,却若隐若现的钻进了顾妍夕的耳里,让她禁不住抬眸,看向了说话的男子。 见他眉清目朗,眉心带有一颗蝴蝶形状砂痣,丰润的唇瓣微微勾起,眼眸之中透露着深深的阴冷和精烁算计。 “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又会是谁呢?” 第312章 终于雨中遇见你 顾妍夕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她回眸毫不客气的喊道:“我警告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的手,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纹将军随在了炫烨的身后,当看到顾妍夕的神色不大对,直到顾妍夕想走开却被炫烨抓住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他找到人并不是这位夫人的相公。 他上前想要阻止炫烨,浓眉皱起,喊道:“你不是他的相公,快放开这位夫人!” 炫烨身后站着的是一身男装俊秀模样的女子炫丽,炫丽的身后跟随的都是她的贴身护卫,也是武功极好的精兵,她一个眼色看去,那几个护卫忙将纹将军围困在其中。 纹将军将腰间的长剑拔出,这十几名护卫也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正当纹将军要与这十几个护卫厮杀时,炫烨淡淡开口道:“纹将军,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别忘了,你的夫人怀有身孕正在廊下等着你呢!” 炫烨这句话,让纹将军握紧长剑手柄的手,不由得一抖,在看过去,已经有几名护卫手持长剑,已经架在了坐在廊下纹夫人的脖颈之上。 纹夫人却没有露出半分半毫的恐慌,肯能她早就习惯了他的丈夫是将门出身,打打杀杀实属常见,所以就这点威胁,对于她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老爷,你不要管我,快将这些恶人除掉,让他们放了妍夕!” 纹夫人的声音,柔中带着铿锵的力道,这种柔中带刚的感觉,让顾妍夕看得出她是一个很有气魄的女子。 在这种关头上,她还能想着她,可见她的心底还是很善良的。 顾妍夕将手中的纸伞抛到空中,雨珠从天空坠落,打湿了她的长发还有她清丽的面容,却不能够掩饰住她面上的清冷和威仪气质。 “放了纹将军和纹夫人,我跟你走!” 纹将军看了一眼纹夫人,见纹夫人摇头,但这种时候若是和这个男人对峙,她夫人的命,还有腹中孩子的命一定保不住。 人都是自私的,在这个时刻,纹将军还是选择了放弃。 “你带她走吧!只要别伤害我夫人就好!” 炫烨像是早就猜出了纹将军会这样说,他狭长的凤眸中带有一丝丝喜悦和戏谑,看向了顾妍夕。 “人呢到了关键的时候,才能看得出真心!” 因为雨声越下越大,纹夫人听不见雨声之中纹将军说出的那几句轻声的妥协和放弃的话,直到看见了顾妍夕被炫烨拉扯着手臂走出庭院,在雨中朝着她挥手告别。 纹夫人不顾几名护卫的挟持,从他们手中挣扎出来,朝着顾妍夕跑去。 “妍夕……你们不要带走妍夕,老爷,你快救救她……” 纹将军在大雨之中朝着纹夫人跑来,在护卫还未来得及将纹夫人擒住,他先他们一步,一把将纹夫人拥在了怀中。 他先是冷冽地对炫丽带来的护卫道:“你们的主子走了,我们不会阻拦你们,快离开将军府!” 见护卫匆匆离去后,纹将军这才对纹夫人劝阻道: “夫人,不要冲动了,她是个不速之客,我们又何必要救她?” 纹夫人见纹将军见死不救,唇角抖了抖,有些难以相信:“老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讲义气,伸张正义的人,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样薄情薄意之人。” 纹将军见纹夫人对他露出了失望之色,怕她在冲动会伤到了胎气,于是一抬手轻轻点了下纹夫人的左胸口,纹夫人感觉眼前突然一暗,晕倒在纹将军的怀中。 而雨中,炫烨撑着一把纸伞罩在了顾妍夕的头顶为她遮雨,顾妍夕听得见玉珠滴落在纸伞上的啪啪敲鸣声,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没想到蝴蝶公子还很会细心照顾她人?” 炫丽走在了顾妍夕的身侧,一听顾妍夕冷言冷语对待她七皇哥,有些不大高兴,撇了撇嘴:“以后不要叫我七皇哥――蝴蝶公子了!” 顾妍夕淡淡扫了一眼,撑着红色纸伞的女子虽说穿着男装,面上略施脂粉,但单凭她娇美的眼波,粉润的薄唇,还有玲珑小巧的鼻子,整张脸看起来很是玫丽,如同牡丹花开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她在一看蝴蝶公子炫烨,这两个人长相有七分相似,应该是一个母妃所生吧? 顾妍夕虽然已经猜得出了,这应该是魏国的公子,因为通过碧波城之后,就有两条去路,一条是通往墨国,也就是顾淳二叔所在的国土,一条是通往魏国所在的国土。 墨国之中的皇子和公主,她也算见了不少,可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在凭着他们的口音,带一点点的地方特色,她知道墨国人说话绝不会轻重带柔,语音末尾字稍稍挑起,这种说话的方式,怕只有魏国人才会这样做吧? 顾妍夕试探的问道:“难不成你七皇哥是魏国的七皇子?” 炫丽得意的扬起小脸,哈哈一笑:“是又怎样?难道你怕了啊?” 炫烨猜出了顾妍夕的心思,看来这个女人是想从炫丽的口中套出一些话,炫丽这个人虽然平时刁蛮,但是她口直心快,和这个聪明的女人站在一起,一定会口不择言,被她把所有的话都套的干干净净了。 “炫丽,快住口吧!” 炫丽见炫烨脸色阴暗,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说错了,忙伸出手捂住了口,在看向顾妍夕时,又狠狠指责道:“你休想在从我的口中套出什么话了!” 顾妍夕见炫丽这种直言直语的样子,没有产生厌恶,反而觉得她很有趣。 她对炫烨淡淡一笑:“没想到你的妹妹比你生趣,比你善良多了!” “其实我本性也是善良的,都是被迫无奈啊!炎国皇后娘娘,请你多多配合我一下好吧?” 炫烨眼睛笑的眯成弯弯的月牙状,有些魅色、赖皮的样子,却在顾妍夕的眼里,这就是一只笑面虎的行为,倒是和完颜凌辰笑里藏刀没什么区别。 “我最不喜欢看到七皇子你笑了,你一笑将你心里那恶毒的想法都暴露了!” “恶毒的想法?是我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想法吗?” 顾妍夕挑了挑眉头,看向炫烨,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个时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她现在是人质,是被人挟持,这个人竟然还和她找乐子,真让她心情很不爽。 顾妍夕冷哼一声,也懒得理会炫烨耍赖的样子,倒是炫丽见炫烨被冷落了,怒火中烧,一把拉住顾妍夕的手臂,抬起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你别不识抬举!” 不等顾妍夕抬手阻拦,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臂。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七皇哥,你看她对你太不客气了!” 炫烨面色含笑,可是眼眸之中带着冰冷:“她是炎国皇后,对魏国很有用的,你若是伤到了她,父皇知道了,一定会找你谈话去的!” 炫丽一想起父皇那张冷的可以成冰块的脸,不由得身上一僵,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 “不打就不打,以后她怎么说你,我都不管了!” 炫丽有些气匆匆的朝着纹将军府的大门外走去,越过了大门,突然间‘啊’的一声,撞到了一个男人的怀中。 炫丽手中的红纸伞因为被男子撞到,抛飞在空中,而炫丽却没有去拾起纸伞,望着曾撞到他胸怀上的男子,有些发怔。 雨帘之中,她望见男子眉如远山,眸如深潭般深邃,鼻子傲挺,唇瓣如含丹一样朱色红艳,他的下巴有着尖尖的完美弧度,风撩起披于他身后的万千青丝,有些不羁的魅色,看的让她心醉。 “妹妹!” 炫烨望见纹将军府外的几个撑伞的人,感觉到不妙,忙出声想唤醒正在发呆的炫丽。 而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一眼望见了被一个身穿紫衣华服的男子扣住的顾妍夕,他眼眸一转,一把将站在雨中的炫丽拉到了他身前,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你是谁?为何要挟持我夫人?” 顾妍夕在雨幕之中,望见了她这几日都盼望的身影,粉润的唇缓缓扬起,多么想这一刻投进他的怀中。 可眼前的形势,她看的很清楚,炎鸿澈挟持了魏国公主,而她却被魏国的七皇子挟持着,就这样僵持下去,两个人很难都放开人质。 炫烨柳叶般的眉毛微微挑起,似笑非笑道:“原来是炎国的皇上啊,你问我为何要挟持你的夫人?理由很简单,她是炎国的皇后啊,用处很多的,再说了她还怀有了炎国的龙嗣,这应该是一个很金贵的身份了吧?” 顾妍夕对炎鸿澈大声唤道:“澈,你不要管我,将魏国公主带走,等到他后悔了,自然会放过我!” 炎鸿澈看了一眼被他劫持在身前的女人:“魏国公主?” 炫丽面颊红润,根本没有像是被劫持恐慌的样子,感受着他为她撑着伞,闻的见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在站在他的身前,像是被他保护在怀中一样,是多么幸福的一瞬间啊! 炫烨担忧地看了一眼炫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炫丽看来又犯花痴病了,喜欢谁不好,怎么会喜欢上炎国的皇上,嗜血冰冷的炎鸿澈啊! 再说了,魏国和炎国誓不两立,这一次又因为劫持炎国皇后之事,一定是水火难容,她还喜欢上了仇家,真不知道她脑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他静下新来,眼神微微眯起,谨慎而又小心翼翼的像是用意念来猜测炎鸿澈的心思。 他现在想用炫丽交换炎国的皇后,然后逃到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之上,快马加鞭离开这里。 真是想的简单,他身后可是有几十位精兵护卫,想要从他们的眼前溜走,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果然,炎鸿澈大声呼道:“我用魏国公主和我夫人交换,怎么样?我们一人换一人!” 炫烨竟然爽快的答应了,在答应的同时,他给了身后护卫们一个眼色,这些护卫们立刻手握着长剑的把手,身形悄悄向旁侧踱了几步。 顾妍夕用余光望见了护卫们的举动,这时听见炫烨很爽快的答应道:“好,我们一人换一人!” 第313章 鬼阵,秋桃奇缘 炫丽一听,忙有些不高兴的叫到:“七皇哥,我才不要被换掉呢!” 阮经轩撑着一把漆上绿油的纸伞,见对面的顾妍夕,在雨幕之中朝着他悄悄摆出了一个双手食指交叠出差状的手势,很快就拿来了,怕被身旁的炫烨看到。 阮经轩这才留意到炫烨身后的护卫们似乎都脚步轻移到了旁侧,像是随时都会准备进攻,突袭。 看来这个魏国的皇子是早就算计好了,表面上是说要交易,实则上是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将这种想法藏住,并没有告诉炎鸿澈。 而炎鸿澈拿着匕首,挟持着炫丽一步一步超前走去,而炫烨不过是一只手臂勒住了顾妍夕的脖颈,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与炎鸿澈交接碰面。 在有一米之遥时,二人都止住了脚步。 炎鸿澈朱唇轻启,眼神如寒冰一样冰冷道:“我数到三,我们同时松开手交换人质!” 炫烨眉间含笑,点头道:“一切都听皇上的意思!” 炎鸿澈眼色凝在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心中如火一样燃烧,焦急的想要将他护在他的怀中。 妍夕,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终于在今日看到了大街上有人拿着我的画像,说你也在到处找我。 这才来到了纹将军府来找你,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坎坷之事,让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受委屈了,是我不好,那夜饮酒尽欢,没有好好保护你在身边。 他深邃的双眸之中夹杂着淡淡的悔恨之色,顾妍夕是用心感觉到的,而炫烨却是用一种特殊的意念感觉到了。 看来这个男人,也是个痴情的种! 炫烨在心底感慨了一声,听到炎鸿澈数道。 “一……二……三!” 炫烨和炎鸿澈二人紧盯着对方的眼色,生怕在放过人质,交换人质的过程之中耍诈。 炎鸿澈将炫丽缓缓推出,与此同时炫烨也松开了勒住顾妍夕脖颈的手臂,将她缓缓推出。 而被推出的人质,炫丽竟然有种不舍的异样,转过眸留恋的看向炎鸿澈,而顾妍夕与炫丽在彼此错开对方时,她眼神之中闪动着细碎的光芒和烁亮,纤细的手指将挽起的发髻之上的翠玉簪子取下,随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斜到了她的身后,她手中握着翠绿簪子,一个猛然转身,抵在了炫丽的脖颈之上,望着伸出手刚要接过炫丽的炫烨,朝着他清冷一笑。 “七皇子还是慢了一步……魏国公主,请跟我一起走吧!” 炫丽竟然没有害怕,面上带着几分喜悦的笑意:“好,我跟你们走,你们可不要伤害我啊!七皇哥,你不要过来,要不然他们会伤害我的!” 炫丽说这句话时,说的可怜兮兮,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真的是害怕了,可炫烨是他的亲哥哥,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妹妹的心思,她就是中了情人毒了,竟然会这样的喜欢炎国的皇上,甚至连自己的身份、尊严和性命都不要了?可见她中的毒有多么的深啊! 炫丽被顾妍夕用翠绿的簪子抵在脖颈之上,带到了炎鸿澈的身前,炫烨一双凤眸眯起,让他想不到的是炎国的皇后竟然是这样的胆识过人,就在一霎那的功夫,竟然会转变心思,而且让他这个懂得猜心术的人毫无察觉,做出了那样敏捷迅速的劫持炫丽之事,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顾妍夕见炫丽用那种娇羞的眼色,时不时的用余光望向炎鸿澈,这让她心情很不愉悦,炎鸿澈是她的夫君,她不容任何女人觊觎他,他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一把将炫丽推进了阮经轩的身前,毫不怜香惜玉,对阮经轩道:“将她看好了,我们走!” 炎鸿澈见顾妍夕终于安全了,一把将顾妍夕横抱在胸前,转身对炫烨及他身后准备围攻过来的护卫,牙齿紧咬道:“你们若是想让魏国公主安全回魏国,最好安分一些,不要惹怒了我!” 说完,他抱着顾妍夕快步在雨幕之中奔走,离开了炫烨等人的视线。 炫烨望着炫丽被人劫持离开,心中怒不可解,这个女人的能力真的超乎了他的想象,猜心术对她根本无用,而且身手敏捷,太过聪明。 若是有她在炎鸿澈身边帮他出谋划策,这岂不是让炎鸿澈如虎添翼,将来将全天下征战拿下,也是指日可待。 魏国不比炎国差到哪里去,但若是这个女人在介入国事,怕是日后很难对付炎国了。 他朝着身后的护卫,冷冷道:“飞鸽传书给皇上,说丽公主被劫持了,请求他派人来解救公主!此外,告诉皇上,炎国皇上和皇后没有在宫中,早些派人来追杀他们!” “是!” 护卫得到了命令,迅速离开。 炫烨眸色阴暗,心中暗道:炎鸿澈,趁着你和你爱的皇后还没有回宫,魏国先要了你们的命,之后在分割你们的国土,炎国的江山很快就要灭亡了。 炫丽被阮经轩挟持着,随着顾妍夕和炎鸿澈之后,匆匆上了马车,马车疾驰在雨中,木制的轮子在泥道上压出了一道道长印,而雨水很快将长印填满,可见雨下的有多大了。 玲珑和月蝶见顾妍夕被炎鸿澈抱进了马车,两个人激动的都拥了过来,一人拉住了顾妍夕的一只手,嘘寒问暖起来。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 “妍夕,还好你没有出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回来就好!” 顾妍夕握了握他们的小手,见到玲珑的眼睛和鼻子都哭红了,月蝶也眼中盈满了泪水,她不由得心中暖暖的,欣慰一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瞧你们都还哭了,别哭了啊,哭的我的心都要碎了!” 顾妍夕拿出帕子为玲珑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玲珑边笑边哭,感动的一塌糊涂。 “喂,你们可以闪开了吧?” 身后传来了男子低沉冰冷的声音,让玲珑和月蝶感觉到身上饿骨头都要冻成冰块了。 玲珑和月蝶一转身,望见炎鸿澈正冷着一张俊脸,看着她们,吓得他们忙躲闪到了一边坐下。 炎鸿澈走近了顾妍夕,在她的身侧长凳上坐下,伸出长臂将顾妍夕拥在了半边结实的怀中,刚才的冷颜瞬间融化掉了,化作了一汪温柔。 “妍夕,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妍夕将小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虽然他身前的衣服有些打湿了,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暖热的温度,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她强忍住因为激动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微微笑着:“澈,我也等的你好辛苦,终于等到你来找我了!” 他横过来的手臂紧了紧,将顾妍夕的肩膀拥得更贴近他的胸膛,又像是要将她揉进了他的心里。 “妍夕,答应我,以后不要在让我担心,让我找你,我真的怕找不到你,那时我一定会很难受!” “嗯,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到哪里,我都要跟在你的身边,你也不许丢下我,牵着我的手,一直走下去!” 顾妍夕伸出右手与炎鸿澈的右手十指相扣。 炫丽看到这样的画面,脑中一片空白,她有些难以相信,像是质问自己,又像是质问着他人。 “他们在一起好幸福,我有一天,也会不会遇到这样爱我的男人?” “你一定会的!” 阮经轩看着炎鸿澈和顾妍夕相拥的画面,眼睛中有着阴暗的光芒一闪而过。 而炫丽抬眸间,当第一次正眼瞧见他的容颜,竟然面上浮上了绯红之色。 他就会是,我心里想的那个爱我疼我的男人吗? 阮经轩冷眼扫了下炫丽投来的眸光,对炎鸿澈道:“魏国公主暂时不能放,毕竟不安全,我们去灵山找下一个花药――秋桃!” 灵山? 顾妍夕听到这个山的名字,一种模糊不清的画面一闪而过,灵山……这里似乎她来过? ! 从碧波城沿着魏国的境土方向行去,还未到达魏国与炎国的一个边境,有一座山被成为灵山。 灵山之上,鸟兽居多,这里还有很多原生态的一些植被,在加上灵山处于炎国和魏国之间的边境,所以两国之人没有敢擅自到灵山上开采或是打猎,因为一旦上了灵山,就意味着有越过边境国土,想要强占之意,重则会引起两国的战火。 听起来是很严重,但这里实际上确实被人看成重点的国土边境地带。 马车行到灵山时,恰好赶上了夜半,在夜半时分上山,算是能隐藏他们的身份,不易被两国驻扎在边境旁军营的士兵们看到。 到了灵山半山腰时,炎鸿澈决定让马车停下来,奔波了一天也好在这里休息下,明日早晨尽快找到秋桃,在趁着夜黑时赶紧离开灵山。 炎鸿澈先下了马车,随后他将顾妍夕轻轻扶了下来,而后是玲珑和月蝶,最后是阮经轩看着炫丽下了马车。 车夫将喂马的粮草准备好了,也好让马儿能吃得饱,等休息好了明天也好上路。 顾妍夕则让玲珑和月蝶将准备的糕点和储水都拿了出来,几个人站在树下,一人几块糕点,就着储水吃了起来。 阮经轩捏着两块糕点,递到了炫丽的手心,月光下炫丽的脸颊莹润,微微泛出了红色,她将糕点端在了手心,竟然有些舍不得吃了。 阮经轩见她发愣傻笑的样子,不由得蹙起眉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不好吃,所以才不吃的吗?” 炫丽轻轻摇头,面上的红润如秋水一般荡漾开来,连声音都变得发甜了:“没有,我就是舍不得吃!” 阮经轩以为她看起来很瘦小,其实食量还是蛮大的,他将手中的糕点又递给了她一块:“不够吃是吗?吃我的吧!” 炫丽摆了摆手:“这位大哥,你都没有吃饱,就给我吃,我怎么好意思呢,再说了,我舍不得吃,并不是不够吃!” 阮经轩越看这个女人,感觉到越奇怪了:“那你为何不吃?” “因为……是你给的啊!” 炫丽说完这句话,忙将羞红的小脸垂下,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第314章 鬼阵 玲珑和月蝶瞧见了,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玲珑对阮经轩笑道:“阮神医,看来你的桃花运是到了!” 月蝶附和了一声:“这个女人明显是看上了阮神医你,你不会没有察觉到吧?” 阮经轩眉心皱的更深了一些,看向炫丽的眼神之中,没有错愕,而是一种浓浓的厌恶。 他对玲珑和月蝶淡然道:“既然你们闲着没事做,这么喜欢说三道四,那么就看好她,别让她跑掉了!” 炫丽一听阮经轩的语气不大好,在抬眸时望见阮经轩已经甩袖离开,她有些不大高兴地看着月蝶和玲珑:“都是你们多嘴!” 玲珑耸了耸肩膀:“我们可没有多嘴,这是在帮你呢,若是阮神医知道你这样垂涎他,惹得他不高兴了,给你下个毒药什么的,你的命早就没了,还是早点告诉他,让他离你远点,你也安全一点!” 月蝶看玲珑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个玲珑怎么竟说一些子虚乌有的话。 炫丽显然不领情,也没有觉得玲珑哪里说得对,她白了玲珑一眼:“你说的话我才不信呢,就算是信我也不怕,当初我都敢做人质被挟持过来,若是怕死我早就喊救命,将驻扎在灵山旁的魏国士兵唤来了。” 玲珑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乱喊,我就让你活不到明天!” 炫丽本就是刁蛮任性,最不喜欢有人和她反驳,她艳唇勾起:“你有胆量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你们都得去死。” “你敢!” 玲珑和炫丽两个人掐腰,大眼瞪小眼起来。 月蝶忙拉住了玲珑的胳膊,劝道:“好了,你就不要和她吵了!” 玲珑冷哼道:“我哪里是跟她吵了啊?明明是好心提醒她,她却不领情,还想和我打架!” 炫丽咬牙切齿道:“不就是一个贱婢,口齿伶俐的丫头,凭什么和本公主大喊大叫!” 玲珑一听,两只眼睛都瞪圆了,撩起衣袖就要冲上去和炫丽打架。 顾妍夕和炎鸿澈正在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赏着林子上的月光,大好的兴致被这两个人的吵架声给惊扰了。 炎鸿澈转眸,冰着一张俊容,寒冷的毫无温度警告道:“你们谁要是再敢大吵大叫,扔到山下喂野狼吃了!” 玲珑是知道炎鸿澈的脾气的,一听到炎鸿澈这样说,她忙伸出手捂住了口。 炫丽是第一天接触炎鸿澈,但是一看到他那张俊美却又如寒冰一样的容貌,她还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心里想着,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听说灵山之上野兽居多,他若是真的发起脾气了,将她扔给了野兽吃了,那可真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落得命归西天,得不偿失。 顾妍夕回眸见玲珑和炫丽二人都住了口,吓的面色有些苍白。 不由得将他们十指紧扣的手,握的更紧了几分。 “澈,你现在的脸色很难堪,就像是一只老虎一样,要将他们吃掉似得!” 炎鸿澈挑了挑眉头:“谁让他们在这么美的夜色之中,吵的我连和你赏月的兴致都没有了!” 顾妍夕突然蹙起了眉头,炎鸿澈紧张的问道:“妍夕,你怎么了?难道是你的肚子不舒服了么?” 顾妍夕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在月光下映的她的面庞犹如白色的芙蓉一般,纯美动人。 “没什么,就是腹中的孩子不高兴了,在用小脚替我!”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人他也敢踢?快让他出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顾妍夕见炎鸿澈说这句话时,很认真的样子,也很霸道,在一看他平日里总是深邃幽暗的双眸,在月辉之中映的清澈了许多。 不由得想笑,还真是幼稚的家伙。 “澈,你扶着我在前面走一走,坐了一天的马车,我身子都要僵了!” “好,我扶你起身!” 炎鸿澈先站起,然后将坐在草地上的顾妍夕拉起,他扶着她的手臂,在路径依靠在大树旁的阮经轩时,嘱咐道:“阮神医,请你一定要看好了魏国公主!” 阮经轩毕恭毕敬道:“是,皇上!” 交代好了一切,炎鸿澈这才扶着顾妍夕沿着曲曲折折的森林小路中走去。 玲珑和月蝶遥望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玲珑却有些不放心。 “这大晚上的,灵山的鸟兽很多,要是大小姐有了危险该怎么办呢?” 月蝶劝慰道:“不是还有皇上在吗?玲珑,你就不要过分的操心了!” 玲珑想了想,觉得月蝶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她也没有太过分操心这件事。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各有所思之时,阮经轩眼神烁亮望向了远方的森林深处,这么晚了那些野兽是不是也该行动了? 顾妍夕被炎鸿澈扶着,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着,月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了森林小路之上,如同水波一般,清辉动人,波光涟漪。 “澈,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以后,你还会对我这样的好吗?” 顾妍夕不过是觉得两个人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聊点什么,似乎有些太乏味,随口问了一句。 炎鸿澈想了想道:“等你生了孩子,你第一件事呢就是要控制体重,免得在让我抱你,累的胳膊都酸了。” 顾妍夕的笑容石化在了唇角,有些不悦地睨了他一眼:“你意思说,我太重了?再说了,有哪些孕妇在怀有孩子的时候身体不发胖的?” 顾妍夕已经怀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尽管从远处看她还是那样的清丽纤瘦,可走近了来瞧,还是能看到她面颊有些圆润了,身子微微胖出了一圈,最为明显的还是她的肚子,已经圆翘突出来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有些不高兴了,忙俯下身要将顾妍夕抱在怀中。 “我的夫人,我的好娘子,瞧你又生气了!” 顾妍夕伸出手,挡住了他要抱起她的动作。 “都坐一天的马车了,要是在被你抱着,身子一定会又僵,又酸的,还是走走的好!” 顾妍夕回眸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因为这道路太过弯曲,很多地方都极其的相似,她感觉到有些迷路了,忙伸出手拉住了炎鸿澈的衣袖,问道:“澈,你能找到来时的路吗?” 炎鸿澈回眸看去,和顾妍夕看的一样,这几条路太过相似,森林之中的树木长得又太相似,很难找到来时的路了。 “不大记得了,但是凭着感觉找,还是能找到的!”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的手臂,两个人准备凭着感觉,想沿着其中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返回。 而这时,天空之中突然阴云密布,森林之中先是刮起了大风,待风停了下来,阴云仍旧浓叠,但没有下雨,森林之中竟然会出现了瘴气。 这种瘴气并未有毒,但却将整个森林都笼罩了起来,让顾妍夕和炎鸿澈很难沿着曲折的小路返回,这一次真的是迷路了。 炎鸿澈重重叹一口气:“没想到这灵山之上还真是怪事不断!我大声将阮经轩他们几人唤来,也好带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顾妍夕并不赞同,阻止了他:“澈,先不要大声唤叫,到了夜晚一般都是森林中肉食野兽活动的时刻,若是我们大声的唤叫,将这些食肉的野兽招惹来了,那可就不妙了。” 炎鸿澈知道顾妍夕说的话有道理,但是这瘴气越来越浓了,也不能站在原地不动吧? “妍夕,我将你抱起来走,免得我们走散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炎鸿澈将顾妍夕抱在了怀中,两个人在雾气弥漫的森林小路上找着来时的路,奇怪的是怎么走都像是在原地打转,在看一眼周围的景物,和刚转身决定要离开时的景物完全相同。 难道他们就是在原地打转,根本没有移动出这个位置? 用一个词来解释现在奇异的现象,那就是‘鬼打墙’或者叫做‘鬼墙阵!’ 顾妍夕让炎鸿澈将她放下来,她从腰间拔出了匕首,在每走之处,都用匕首做成了标记,凡是遇到标记的地方,顾妍夕就会绕过去继续走。 更奇怪的现象也发生了,顾妍夕到最后发现了做记号的第一颗树木干上,刻出的一字,也就是从开始到最后在树木上做标记,成了首尾接龙? “澈,看来灵山上一定住着什么高人,在这里布下了奇阵,让你我都无法从这里走出去。” 顾妍夕的猜测,也正是炎鸿澈的猜测,他也赞同顾妍夕的说法:“看来要想离开这片森林,最好的仿佛不是自己找出路,而是想办法将这个高人引出来!”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笑,两个人心照不宣想到了一个方法。 “独霸天下魔笛!” “凤舞九天魔笛!” 这两只魔笛有一种奇怪的功效,那就是可以通过魔笛的笛音控制一些野兽,让这些野兽听他们的使唤。 顾妍夕和炎鸿澈想通过笛音将野兽引来,然后将野兽都困在这里,一起咆哮,像是被困在阵中,等到这个高人来了,将这些被困的野兽放出,他们也好借机离开。 顾妍夕和炎鸿澈在离开炎国之时,二人将独霸天下魔笛和凤舞九天魔笛都带了出来,而且随时佩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次,也算是他们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法子,还好魔笛也在身边,他们就不用担心野兽不会被他们的笛音引来了。 顾妍夕从怀中拿出了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纤纤手指扣在魔笛之上,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笛中飘摇而出,荡在了雾霭之中,如同白纱上洒落了银铃一样,如此动听。 炎鸿澈见顾妍夕吹的入神,朱唇微微勾起,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纯白玉一样的魔笛,放在朱唇之下,将笛音奏起。 炎鸿澈吹奏的笛曲,声音有些粗狂,浑厚,与顾妍夕吹奏的悦耳轻灵,形成了对比,但两个如此突兀的声音,当合奏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很是绝妙。 笛音穿过了了层层雾霭,又同时环绕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周身,如此美妙的音律让沉睡中的一些野兽,还有一些四处搜寻猎物,想要进食的野兽,听到后都寻着笛音找来。 很快顾妍夕和炎鸿澈的周围聚集了各类野兽,有身上长着花纹的老虎,有身上纯黑色脖颈有一处白毛的大熊,还有一些豹子、狍子、猎狗和野猪之类的动物都聚集了过来。 这些动物本性都是急躁的,但听了顾妍夕和炎鸿澈奏出的笛曲,竟然像是被深深沉醉了一样,少了野兽的烈性,多了一些温和。 第315章 法医王后狠彪悍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关键的时刻到了。 两个人突然将笛音吹的有些焦急、浮躁、刺耳,像是在告诉这些野兽们,你们一定要大声的咆哮,不然会困死在这片夜晚的浓雾之中。 这些野兽本就是脾性暴躁,在急促和焦躁的笛音催促下,这些野兽都野性大发,乱叫成了一团。 它们的吼声在这本应该宁静的夜色之中,显得有些诡异和深寒。 而顾妍夕和炎鸿澈吹奏的越加急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些野兽的吼声震动了整个灵山的山林,甚至将栖息在树木上的鸟都惊得四处飞跑。 “够了,是谁在这里吹奏这样急躁的曲子?”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顾妍夕和炎鸿澈这才将笛曲停止,将魔笛收起。 这些野兽当听闻不到魔笛奏出的曲子,在一望陌生的环境,还有这么多天敌,一时之间乱成了一团。 而炎鸿澈在这些野兽四处逃窜和追杀之时,将顾妍夕横抱起,翩然跃到了高树之上,只到这些野兽的身影都消失了,他才从高树上落下,将顾妍夕轻轻的放到地面之上。 “刚才是你们吹奏了那些有邪力的曲子?” 顾妍夕借着月光望去,发现那是一身白衣,清风道骨,眉头和胡须都是白色的,手中拿着拂尘的一位道士。 顾妍夕并不想和他有任何过节,简单的将事情的起因讲了一遍。 “这位道长,我们在这片林子里迷路了,所以才想出这种拙劣的方法,用笛音将野兽引来,在这里吼叫,将布阵的高人引出,这样我们才能走出迷雾!若是打扰了您,请您见谅!” 顾妍夕句句说的都是很客气,这倒是让这位道长想法发泄出来的脾气,也变得烟消云散了。 他摆了摆手:“既然你们没有恶意,本道也就不怪罪你们!这样吧,本道带你们走出此阵,你们赶快下山,不要在到灵山上了,这里毕竟太危险!” 炎鸿澈眸光深邃且寒冷,凝视了这位白衣道长一眼,看得出他并不是什么坏人,这才道:“我和我夫人来灵山,是想寻找一种花药,名曰秋桃!” 白衣道长一听,不由得蹙起了白眉,面色严肃又有些惊奇:“这秋桃花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很危险,你们还是不要来灵山了!” “很危险,道长您能不能向我们解释一下?” 白衣道长点了点头道:“这秋桃生长在沼泽地之上,而且还有一些喜欢游走在它身旁的巨蟒护着,一般人很难得到它。” 听到这里,炎鸿澈倒是有几分自信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和我夫人可以驾驭野兽,这些巨蟒也一定会听从我们的吩咐。” 白衣道长见炎鸿澈骨骼清奇,傲骨之中彰显着帝王的霸气,看来这个男人的身份不凡。 “这些巨蟒其实也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巨蟒的蟒王青焰,我在这里这么久了,每一次见到它,都还会禁不住身上毛骨悚然,避而远之,它比起那些野兽可是可怕多了,所以我奉劝你们,若是想活命,就不要冒这一次险。” 顾妍夕和炎鸿澈异口同声,而又坚决道:“不,我们要去冒这个险!”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眼,微微笑了笑,顾妍夕解释道:“我的一个朋友身上中了奇怪的毒药,需要这种花药来解毒,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要冒这个险。” 白衣道长见顾妍夕和炎鸿澈如此的倔强,在一看这位女子已经怀有了身孕,毕竟是得道之人,有着菩萨的心肠。 “那好吧,你们先到我的木屋中休息一晚,等到了白天再去那片沼泽地,白天蟒蛇的视线不大好,尤其在秋日的烈光之中,你们更容易采到沼泽上的秋桃花!” “多谢道长!” 顾妍夕拜谢过这位道长,在道长的引路下,他们走出了这片被布阵的林子,还找到了阮经轩、玲珑他们五人。 随后,他们七个人都跟随着白衣道长到了一间用木栅栏围起的院子,院子里建了个木屋之中。 炎鸿澈守在了顾妍夕身边一晚上,而其余几个人在马车上,或者在大厅之中铺了地铺,简单的度过了一晚上。 到了白昼,朝阳染红了东边的森林,整片森林在一片玫丽的红色之中越发的生气勃勃。 虽已经是秋季,可灵山的森林到处都是绿色,这到让顾妍夕觉得很喜欢这样的风景,到处都是那么的清新自然。 白衣道长煮了白粥,做了几道青野菜,算是招待了这几位来客。 等到他们都吃好了,便准备出发了。 在白衣道长的引路之下,他们来到了一片沼泽地到处弥漫的境地。 玲珑和月蝶左顾右盼,四处寻找着沼泽地上盛开的秋桃。 阮经轩和炎鸿澈也和他们一样,到处都在找秋桃的身影。 炫丽没有下马车,而是坐在马车之上,看着他们东瞅西望,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所以就像赏戏一样看着。 白衣道长见这些人开始忙着寻找秋桃,对站在身边的顾妍夕轻叹一声:“这种秋桃花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到了太阳光斜射到沼泽地时,它们会从沼泽泥土之中钻出来,当然……青焰这时候也会出现了!” 阳光倏然间斜射到了沼泽地的大半吗,正当所有人翘首以盼时,顾妍夕望见沼泽地之中,有一大圈沼泽在翻滚……不好,它来了! 阳光从高木的枝叶之上,斜射进了一大片泛青的沼泽地之上,也就在这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金色柔碎的阳光洒在的沼泽地之上,青色的淤泥沼泽处钻出了一朵朵粉红色艳丽的小花,阳光下的花瓣晶莹剔透,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粉色的水晶石一样美的耀眼清澈,而且还会闻的见一种淡淡的清香。 玲珑指着远处盛开的秋桃花,转眸对顾妍夕兴奋的喊叫着:“大小姐,快看啊,是秋桃花,我们找到秋桃花了!” 月蝶就站在玲珑的身侧,她曾经会武功,即便现在被废掉了功夫,但是习武之人都练就了一身很高的警觉性,她伸出手按住了玲珑抬起的手,对她轻声道:“玲珑,先不要叫,你看那沼泽地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着!” 玲珑转眸,定睛望了过去,青色的沼泽地之中,由远及近不断的在向外翻滚着,像是随着倾斜来的阳光移动速度飞快,好像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玲珑向身后退离了好几步,有些难以置信道:“月蝶,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月蝶转身看向了顾妍夕,却见顾妍夕神色沉静,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顾妍夕对上了月蝶投来的眸光,她提醒道:“道长说过了,秋桃花一直都是由一些蟒蛇守护着,应该是蟒蛇在里面滚动吧!” 炎鸿澈和阮经轩相视一眼,将腰间的长剑抽出,警惕的望着朝着这里飞速翻滚的沼泽淤泥之中的东西。 “澈,阮经轩你们都撤离回来,不要靠近沼泽了!”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望着不远处的秋桃花开的正旺盛,晶莹剔透,散着粉莹莹的光亮。 这秋桃就近在咫尺了,可是却没有办法将它采摘到手中,那岂不是太遗憾了? 阮经轩按照顾妍夕的话退离开了沼泽地很远,但炎鸿澈却固执的站在了原地,还将长剑高高举起,双眼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缝隙,随时准备对沼泽地中翻滚出来的东西,准备致命的一击。 顾妍夕知道炎鸿澈是个很孤傲倔强的人,但灵山这里到处都是奇怪的鸟兽,不小心谨慎很容易受到伤害。 “澈,先回来,等一下我们想好了对策,再来采摘秋桃花也不迟!” 他没有回眸看顾妍夕,而是紧紧盯着由近及远翻滚在沼泽地里,迅速靠近而来的东西。 “妍夕,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能搞定!” 顾妍夕想要上前去阻拦,这时炎鸿澈已经腾空而起,举起长剑,长剑划破了长风,嚯的一声,朝着翻滚在沼泽地上的东西,猛的刺去。 嘶! 炎鸿澈抽出长剑之时,沼泽地里的一条有大腿般那样粗浑身棕色的蟒蛇,被他的长剑挑起。 棕色的猛蛇在被挑出沼泽地时,口中吐着黑色的蛇信子,双眼如同鸡蛋一样大小的棕色眼睛,浑身弯曲扭动着,像是一根粗大的长鞭,让人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玲珑还是头一次见过森林之中会有这么粗、这么凶狠的猛蛇,她吓得又是迅速朝着身后退了两三步,一不小心被脚下的树枝绊倒,朝着身后扬去。 还好月蝶离她最近,当望见玲珑要倒下时,迅速伸出手扶住了她。 “玲珑,你没事吧?” “我还好,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蟒蛇啊?” “这是在灵山,灵山上恐怖的野兽太多了!” 顾妍夕听着白衣道长边感叹边说着,心中似乎对这个灵山觉得很怪异。 这里若是真的都是原生态的野兽,这么说来这些野兽都是兽性的动物,一定不会对异类口下留情。 “你看,它们都要出动了!” 白衣道长伸出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沼泽,这一次那些蟒蛇都从沼泽地上翻滚出,挺着高高的脖子,游移在沼泽地表面,都朝着站在沼泽地边缘的炎鸿澈爬了过去。 单看它们口中吐出的蛇信子都是黑色,额头都是呈三角状,顾妍夕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们都是含有剧毒的毒蛇。 “澈,我们还是走吧!” 炎鸿澈将杀死的棕蟒蛇抛到了沼泽地中,很快有几条蟒蛇就爬了过去,与快要沉进沼泽地中的棕色蟒蛇尸体缠成了一团。 那成团的蟒蛇在沼泽地中翻滚着,看的人有种想要作呕,又不禁浑身汗毛都要惊竖起。 这些画面,顾妍夕也只是在电视里有关动物世界或者狂蟒之灾的电影里有见过,这样亲自目睹还是第一次,她不禁蹙起眉头,感觉到手脚也变得发凉了。 炎鸿澈朱唇轻启,眼神之中都是肃杀和寒冷之意:“妍夕,你先回马车上,我很快就能解决掉它们!” 月蝶和玲珑见蟒蛇越来越多从沼泽地中爬出,怕顾妍夕有危险,毕竟她怀有了身孕不能用武功防身,两个人相视一眼,一人扶着她一只手。 玲珑劝道:“大小姐,我们先回马车上避一避吧!” 月蝶附和道:“妍夕,这里有阮神医、白衣道长护着公子,你不用担心。” 第316章 与蛇共舞 阮经轩看了一眼正在与猛蛇浴血奋战的炎鸿澈,握着长剑手柄的手指骨节咯噔咯噔的响了几声,但却迟迟未动,先是在犹豫些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事情发生。 顾妍夕很敏锐的觉察到了阮经轩这种态度,她就知道,到了关键的时候他还是会袖手旁观的,毕竟他不是他们的朋友,也不是炎国的忠臣,炎鸿澈的生死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但是对于她来说,那是她的命和关键。 白衣道长本来就不打算参合进这件事中,他住在灵山之中不曾惹怒过沼泽地中的蟒蛇,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厉害,所以为了明哲保身,他一甩有种的拂尘,清冷道:“本道还有事,将你们带来这里了,也算是本道完成了你们的心愿,本道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玲珑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白衣道长转眼间消失在森林中的身影方向,啐了一口,斥责道:“真是一个缩着头的乌龟!” 这个时候,靠谁都靠不住,也只好靠自己了! 顾妍夕见炎鸿澈被蟒蛇群在沼泽地之上围攻,若不是他武功高强,轻功极好,可以在沼泽地上如履平地一样走着,怕是早就被蟒蛇纠缠进了沼泽地中,会被淹死。 她一甩手臂,将玲珑和月蝶扶着她手臂的手甩开。 “你们先避开,让我来!” “大小姐!” “妍夕!” 顾妍夕如古井般黑亮的双眸扫了眼玲珑和月蝶,那种如寒冰一样刺骨的感觉,和无形的压迫之感,让月蝶和玲珑忍不住朝着身后退离开她几步。 “澈,你在哪里等着,我很快就会来救你!” 顾妍夕从怀中拿出了朱红色的长笛,这支长笛正是女子才能使用,天下暗器排行第三的独舞九天魔笛。 纤细的手指按在了笛孔之上,粉润的薄唇微微启开,触到了吹笛的音孔之上,很快轻缓如天籁般的笛音随着秋风徘徊在沼泽地之上。 那些与炎鸿澈这在纠缠和打斗的蟒蛇当听到了顾妍夕的笛音时,明显动作有些迟缓,有的甚至停止了撕咬和纠缠,立在了沼泽之上,瞪着一双双野性的双眸,看着站在沼泽地边缘那一身暗红色长衣的女子,聆听着她奏出那种轻缓如同吹眠一样的笛曲。 炎鸿澈见沼泽地上的蟒蛇不在与他纠缠,回眸望向正在吹奏笛曲的顾妍夕。 秋风起扬起了她身后的万千青丝,她面容如霜般冷中带着清丽之色,双眸如同月下的古井一眼黑亮幽深,唇瓣粉莹如桃瓣,纤纤手指如同翩飞的蝴蝶在朱红色似火一般的长笛上飞舞。 一种说不出来的清丽风华,绝然出尘的气质,从她的身上光芒万丈一般散发出来。 趁着顾妍夕的笛曲能将这些蟒蛇吹眠的时刻,炎鸿澈从蟒蛇的身上飞跃到了更远处的一片沼泽地上,这里的秋桃花没有因为与蟒蛇厮打而被破坏掉,所以采摘后,花药的药性应该是有更强的疗效。 炎鸿澈拿出帕子,俯身采摘了几朵粉红色的秋桃花,刚放到另一只手的手心帕子中,突然感觉到不远处有肃煞之气,弥漫而来。 他转眸望去,突然间脚下的沼泽地晃动了起来,呼的一声巨响,从他脚下猛然间钻出了一只庞然大物,将他抗在了它身上。 顾妍夕眼前突然一暗,那只庞然大物也就在顷刻间一扭硕大的身体,将炎鸿澈从他的身上甩飞到空中,而它竟然像是一条长龙一样,腾空一扭转蛇身,将炎鸿澈的身子缠在了它硕大的身体之中。 嘶! 它吐着青黑色的蛇信子,张开了血盆一样的大口,朝着炎鸿澈看似比它的身子小上几十倍的身子吞咬了过去。 玲珑和月蝶吓得面色苍白,忍不住大叫了两声。 阮经轩面色明显有些发白,第一次望见会有这种庞然大物出现在森林之中。 而马车上的炫丽,吓得早已经蹲在了马车内,浑身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个声音来,生怕招惹到那些凶猛的蟒蛇来吃掉她。 炎鸿澈不畏生死,朱唇轻启,冰冷道:“你这个怪物,有本事吃了我!” “妍夕……” 笛音停止,他一望沼泽地边缘,那身暗红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以为她被蟒蛇纠缠进了沼泽之中,担心的大喊。 “澈……这一次,让我来保护你!” 森林上空,随着秋风传来了一声女子铿锵坚定的声音。 所有人循声望去,不由得被她……深深的震撼住了! 巨蟒浑身赤青,身形足有千年苍松那般粗细,两眼成火焰般的赤红色,张开血盆的大口直径也有五六米之宽。 它的大口刚要将炎鸿澈咬进口中,当听到女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徘徊在沼泽地的上空之时,它像是人类一样,有自己的意识能够反应出她专门对它说的话。 它猛然间转头,当望见沼泽地旁,那一身暗红色如火焰般随风摇曳的红衣时,它的头在空中晃动了一下,显然是被她这样的举动吓到了。 阳光斜照在顾妍夕的身上,她一身暗红色的长衣如同火焰一样熊熊燃烧,她的双手正拿着一张弓,这张弓正是顾妍夕在林堡中曾经得到的寒冰弓箭。 寒冰弓箭的手柄之上有五颗明亮的宝石,当阳光照在这五颗不同颜色的宝石时,它们散发着红、黄、蓝、绿、棕三种眼色,而这三种颜色散发出来的光芒竟然凝聚在顾妍夕所对的方向,像是一把无形又耀射出光芒的长箭,带着强劲的威压和魄力,对准了青焰巨蟒的额头。 嘶! 它愤怒的咆哮一声,炎鸿澈能感觉到青焰的身体开始越来越紧绷了,将他的身子勒紧,几乎要将他身上的骨头缠的粉碎。 他轻启朱唇,明明痛的骨头都要碎掉了,却还是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对顾妍夕道:“妍夕,你快走!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用寒性内功!”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几乎用上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气,而此刻他的脸色涨红了,明显是被青焰巨蟒勒的几乎要窒息。 “澈,如果这个世界上,我不能没有你!” 顾妍夕将所有的情感都集在了这把寒冰弓箭之上,手心中的寒性内力从她的丹田缓缓上身,最后聚集在了她的双手之上。 这个世界上,若是他都不在了,那么她生活的会开心吗? 澈,如果连你都不陪在了我的身边,我想我会孤老终身,活在回忆你的思念之中。 她双眸沁上了水光,垂眸看了一眼圆翘的小腹,在抬眸望向已经面色接近酱紫被青焰巨蟒缠紧的炎鸿澈。 这一刻,她知道她背负着怎样的负担,但是她并不能犹豫不决,因为澈的生死正悬于一线。 玲珑长大了嘴巴,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青焰庞大的身体,和要将炎鸿澈吞进口中的那张嚣张的气势而害怕,更害怕的是她的大小姐,竟然会因为炎鸿澈,不顾自己的安危,不顾她腹中骨肉的安危。 月蝶这一刻也迷茫了,因为她一直以为她会明哲保身,就当保护她和身怀的孩子,没想到竟会为了澈选择了最危险的这个决定。 阮经轩柳眉竖起,冷声劝道:“皇后你疯了吗?” “不要你管,这是我的事!” 她双眸如月夜下的古井一样幽亮、阴寒,纤长的手指将冰蝉丝做成的弓弦拉成了满月的形状,而弦上的长箭箭头带着烁烁寒芒,正对准了朝着它迅速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的青焰巨蟒的额头。 “澈,坚持住!我来了!” 顾妍夕拉住弓弦的纤长手指,倏然间松开,满月形状的弓弦在秋风之中发生了鸣响,接着长箭从箭弦之上猛然间飞出,伴随着划破长风的气势,如闪电一般在空中发出了耀眼的弧度光线,朝着张开血盆大口的青焰巨蟒的额头射去。 嘶! 碰! 青焰巨蟒的血盆大口就在快要袭上顾妍夕的身体时,额头上已经射入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长箭。 瞬间它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暗红色的蛇血顺着它三角状的头,沿着粗壮的脖子,滑满脸全身,染红了了身下的青色沼泽。 它嘶叫着,浑身乱舞着,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想要将它头上的长箭甩开。 顾妍夕毫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又是将寒冰弓箭拉成了满月状,长箭离弦,伴随着破长风的响声,在它的身上和脖颈之上又射穿了几个血洞。 青焰浑身痛的乱舞,将炎鸿澈从卷起的身体之中甩出。 “很好,要的就是你疯狂的样子!” 顾妍夕粉润的唇缓缓勾起,手中的寒冰弓箭再一次拉成了满月状,对准了正朝着它张开大口进行报复的青焰巨蟒射去。 嗖! 嘶! 长箭伴随着银色的寒芒射进了青焰巨蟒的血盆大口之中,然而青焰朝着顾妍夕袭击的速度并未减慢,长大的嘴巴依旧如深渊谷底一般,可怖之极。 月蝶和玲珑都看的僵硬在了原地,炎鸿澈又因为被青焰勒的浑身是伤,又被甩在了沼泽地中,身体渐渐陷进了沼泽地里,越是挣扎陷的越深。 阮经轩手中的长剑抖了抖,脚步却是向着身后退了几步,当脊背抵住了树干之时,他才意识到青焰巨蟒是多么的令人可怖,凡是看到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噩梦,动弹不得。 顾妍夕将寒冰弓箭扔到了身后的草地之上,手中赫然多了一把锋利而又闪着寒芒的匕首,她身影如鬼魅一般转身,躲过了青焰血盆大口的袭击,扬起手朝着青焰巨蟒的脖颈下八尺之处,猛的刺入。 撕拉一声,她的匕首在青焰青色厚盾的身体之上划出一道血口,暗红色的浓血从血口之中蹦出,染深了顾妍夕暗红色的长裙,她手中的匕首并未停下,像是在青焰巨蟒的蛇身上切割着。 青焰在致命的痛苦之中扭转过了蛇头,朝着顾妍夕再一次袭来。 顾妍夕不躲不闪,纤长的手猛然间从青焰身上的血口中伸进,掏出一颗足以令人震撼如同磨盘般大小,染有鲜血仍在碰碰跳着的心脏。 第317章 青华山,寻找冬莲 炎鸿澈垂眸看向了顾妍夕翘起的小腹,顾妍夕将他的大手拉近她的小腹上,轻轻的让他抚上了几圈。 “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的!” “好,既然你们母子都站在朕这边,为朕着想,那么朕决定即便是死,也不会成为亡国奴!” “好一个烈性子的皇后娘娘,好一个衷情而又威严震慑皇上……不过这些话最好留到你们下了黄泉路上再说吧……” 他略有惋惜的咂了咂舌头:“直可惜了皇后娘娘长得貌若天仙,这一次怕是要红颜薄命了。” 炫烨说完,抬起了手,示意那些魏国的杀手动手,突然地面上刮起了大风,卷起了地上的枯草落叶,让炫烨和数十个杀手都不禁眯起眼睛,不敢将眼睛睁大,生怕风砂吹进了眼中。 “哥哥?” 阮经逑的话音刚落,他便被人一掌劈中了脖颈打晕了。 而不过是瞬间,炫烨的脖颈之上多了一抹冰凉的金属触感。 “是你?你怎么会逃出了地牢?” 炫烨有些不敢相信,望向了拿着短刀架在他脖颈之上的青衣绣竹的男子。 见他紫眸阴郁,有幽幽的光芒在闪,炫烨的喉结动了动,又问道:“只要你能放我走,我回魏国后一定会向父皇那里求情,放你走!” 阮经轩冷哼一声,不屑道:“七皇子谢谢你的好意,你现在说已经太迟了,我已经都逃出来了,就没必要在跟你回去,让你替我求情!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笑面藏刀的人,回去了还指不定找机会将我杀了呢!” 炫丽见到这一位青衣绣竹的男子,虽面容与阮经逑相似,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模样,如绝尘于世的仙人,与阮经逑的确有天壤之别。 她喜欢的人是这样的没错,阮经逑是个恶人,但是她相信这个叫阮经轩的男子,一定是一个很仗义的好男人。 炫烨给站在阮经轩身边的炫丽一个眼色,示意她找机会将阮经轩给推开,可炫丽视若不见道:“七皇哥,这都是你有错在先,为何要为难一个怀有身孕的炎国皇后娘娘?” 炫烨几乎脑袋都要气炸了,没想到炫丽竟然不顾他的生死,会帮助外人? 阮经轩懒得和他说的太多,将到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威胁着那些魏国的杀手靠后,不得考前,在靠近马车边时,他对顾妍夕和炎鸿澈道:“皇上,皇后娘娘快上马车!” 炫丽见阮经轩要上马车,一把推开了拿着长剑挟持玲珑和月蝶的杀手,一手拉着一个人,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 “我们也一起走,这里危险!” 炎鸿澈和顾妍夕相视一眼,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本来想好好浴血奋战一次,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气。 却没曾想到,在半路之中会走出真正的阮经轩,并且是他出手救了他们。 炎鸿澈拉住顾妍夕的手,见阮经轩挟持着炫烨上了马车,他们随后也跟了进去,而炫丽拉着月蝶和玲珑随后也跟上了。 车夫一直都躲在马车之后,当发现事情逆转了,并且得到了炎鸿澈的命令,他跳上了马车开始驾马。 阮经轩按住炫烨的肩头,让他的半边身子探出了车帘,对着那些追赶过来的魏国杀手道:“你们都在这里候着,要是有谁想要暗自救下七皇子,被我知道了,我立刻就杀了他!“ 他手上的短刀在炫烨的脖颈之上更紧了几分,炫烨的脖颈上瞬间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炫烨见阮经轩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真的要对他下狠手,他紧张慌乱地朝着追赶而来的魏国杀手,喝止道:“好了,你们就站在原地哪里也不许动!等着他们放了我,再来找我!” 魏国杀手们无奈只好停止了追赶的动作,应声道:“是,七皇子殿下!” 车夫见魏国的杀手没有追赶过来,又快马加鞭,在灵山的土路之上,疾驰而行,生怕这些魏国杀手在返回,追赶过来。 而马车上炎鸿澈将顾妍夕横抱在怀中,他双手扶住了马车上的木板,怕坐不稳会从长凳上跌下来,也摔到了身上怀有身孕的顾妍夕。 她都怀孕了,还和他这样冒险,这样的劳碌奔波,炎鸿澈看着她,真有些于心不忍。 炫烨虽然是被阮经轩挟持,可一路上都在想着方法,想要从他的短刀威胁下挣脱,期间他投给了炫丽好几次眼色,想让炫丽出手救他,可炫丽如同视而不见,撩起了车窗上的帘子,看向了外面的风景。 她这样的举动,让炫烨内心火冒三丈一般。 顾妍夕也不理会炫烨在想什么法子,又想怎么从阮经轩的手心中挣脱,她淡淡看了一眼阮经轩,轻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得知本宫和皇上有危险的?” 阮经轩看了一眼顾妍夕的面颜,眼中的复杂情绪一扫而过,淡然道:“从那次我离开了鸿国,被魏国的父母找了回去,他们和这位七皇子一同商量着,要我将你们引到人少之境,在让七皇子亲手杀了你们,这个计划一提出,我就知道了他们找我回去的目的,也知道了你们会有危险。” 炫烨忍不住问道:“可是你在皇宫里,又岂会有机会逃出来?” “阮经逑是我的孪生弟弟,他既然都能用我的身份将皇上和皇后娘娘引出来,我为何不能用他的身份,从地牢之中逃脱出来?” 炫烨恍然大悟,他一定是在地牢之中,装扮成被误抓的阮经逑,所以逃出了地牢。”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细细地在他的面上掠过:“你出现的这么及时,还真让朕有些不可思议!” “从我出了地牢,就一直暗中跟着七皇子,没想到他在灵山之上下了埋伏,那个白衣道长其实是他所派,目的就是引你们来沼泽地附近,被这只叫做青焰的巨蟒吞进腹中身亡,这样也就不会用他们出手,费劲心思来杀你们了。” 顾妍夕看了一眼炫烨俊俏的面颜上青一块,白一块,清冷道:“七皇子还真是聪明,知道阮经逑其实是个废柴,根本不会什么武功,难怪在青焰出现时,他会吓得浑身颤抖,也无法完成你给他的任务,对我们行刺成功。” 她突然想起一事,问向了阮经轩:“阮经轩你可知道有什么仿佛能解开滟毒这种毒吗?” 阮经轩垂眸想了想:“春雪、夏霜、秋桃和冬莲,只要这四种花药之王可以找到,在加上一个内功深厚之人对患者输送内力驱除体内陈积的余毒,就可令患者康复!” 顾妍夕与炎鸿澈对视一眼,炎鸿澈惊讶道:“没想到你的弟弟阮经逑果然没有骗我们,可是我只收集到了春雪和夏霜,刚才来不及采取秋桃,就遇到了这位令人厌恶的七皇子,难道我们要原路返回去找秋桃花吗?” 炫烨一听,眼神之中闪烁着精亮的寒芒,面上却是很虔诚道:“皇上且放心回去取吧,我都已经被你们挟持了,那些杀手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 这时,一直望着车窗外景色的炫丽转过眸,轻声道:“刚才我捡起了阮经逑身上掉落下来的花瓣,我猜想这个是有用处的,应该就是秋桃,给你们!” 炫丽将帕子中包好的秋桃花递给了顾妍夕,这让炫烨大怒,朝着炫丽斥责道:“你傻了不成?我可是你的亲哥哥,正在被他们挟持?” “七皇哥,我正是为了救你,才会这样做,你做的坏事太多了,我不想老天爷都会让你受到报应!” 炫丽说完,不理会炫烨面上的青红眼色,又撩起车窗的帘子看向了外面的风景。 顾妍夕打开了帕子,望见了里面包裹着十几瓣粉红色的秋桃花,她将秋桃花又包裹起来,递给了炎鸿澈让他收好。 她对炫丽感谢后,对阮经轩问道:“现在花药之中最差一种花药,冬莲,那么冬莲应该在哪里找到呢?” 阮经轩似有所思道:“在墨国的雪华山上!不过冬莲花每到三十年才能开一次,十分罕见,怕是……” 他停下了欲出口的话,不想磨灭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的期盼。 炎鸿澈听到墨国二字,想起来正在墨国中养伤,处于生死边缘的顾淳,他担心的看了一眼顾妍夕,见顾妍夕神色沉静,并未有半点波澜。 这是她的女人,他不容许任何人将她带走从他的身边。 他十指与她相扣,更紧了几分,见到她朝着他柔美一笑。 “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在雪华山上找到冬莲花的!”  马车在行驶到炎国与墨国的边境时,确定没有墨国的杀手追来,才将阮经轩一掌将炫烨打晕,扔下了马车。 当阮经轩望向炫丽,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时,炫丽用哀求的神色,看向了顾妍夕,求道:“皇后娘娘,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去?” 顾妍夕谨慎的问道:“你难道不想和你的七皇哥一起回魏国吗?” 炫丽心里面一直都很在意阮经轩,只不过阮经轩不知道罢了,她也不能告诉他,她是见他一见钟情,所以想和他在一起不想回魏国。 她想了想道:“皇后娘娘,我是害怕七皇哥……他刚才向我求救,我没救他,所以……” “在怎样,你们也是亲兄妹,他也不会对你下狠手的!” “我知道的,我不过是想等到他气消了……我在回魏国,这样他就不会对我发脾气了!” 炫丽双手合十,更为虔诚地望向了顾妍夕,用期盼的眸光望向顾妍夕:“皇后娘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是魏国的奸细,也不会给你们捣乱和添麻烦的……而且,我在你们的身边,你们岂不是还有一个魏国的人质可以保你们周全吗?这难道不好吗?” 顾妍夕看得出炫丽并不是一个心肠恶毒的女子,之所以愿意跟随他们,那也是因为少女怀春的心事。 她早就看出了炫丽对阮经轩的感情不浅,这一下阮经轩看来是走了桃花运了。 炎鸿澈轻启朱唇,声音冰冷道:“不可以,我们不需要把一个大麻烦留在身边!” 顾妍夕轻轻拉了一下炎鸿澈的衣袖,对他笑着轻摇头:“澈,就让她跟随我们一起去吧!她去了,若是魏国的人找到我们就不敢对我们下手了,她说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第318章 花药之四,必夺之 炎鸿澈看到顾妍夕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想决定的事情怕是没有人轻易的改变,也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就让她跟着我们一起来好了,不过若是有麻烦了,我们绝对不能留她在身边。” 炫丽一听她被留下来了,瞧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她的七皇哥,她在心底对他说了一声抱歉,又扫了一眼面色淡然的阮经轩俊俏的面容,她垂下美眸,心里是暖暖的滋味,跟随着马车走进了墨国的城池。 青华山位于墨国的第二座城池――允城外的十五里外的高山之上。 这座山地势险峻,常年积雪,而且山峰较高直冲云霄一般,气温也比别处的山脉要低上了许多。 在登青华山前,他们做好了御寒的准备,买了一些厚棉袄,棉靴子,还有火折子、炭火和手炉之类的取暖工具。 今日已经是离开炎国的第五日了,按照约定,炎鸿澈再过三五天必须赶回炎国,他新登基不久,若是还不经常上早朝,亲自处理国事,怕朝中的大臣们有所异议,也怕有些居心叵测的人藏在朝堂之上,借此发动一些搅乱之事。 所以他们在买好了御寒的衣物、食物和工具,在酒肆之中吃过一顿饱饭,紧接着就走出了允城,在快日落西山之时,登上了青华山。 “这里真的好冷啊!” 日光渐渐少了,暖意也随着日光的削弱而快消散了,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一股淡淡的清冷之感。 炫丽冻的牙齿都在打颤,看了一眼这里的树木早已经树叶尽落,成了枯枝,而树上的光秃秃的树干上积着一团团白雪,甚有些冬季的韵味。 她看了一眼,正被炎鸿澈扶着缓缓朝着山上走去的顾妍夕,在一看她翘起的小腹,有些难以置信,问道:“皇后娘娘,难道你不冷吗?” 顾妍夕淡淡望着她,唇缓缓勾起:“还好,我不怕冻的,也不怕登山!” 在现代时,顾妍夕可是一个登山的好手,她登山不仅仅是那种青石山脉,险峻地形的石山,还有这种冰天雪地的高山。 她的能力绝对不比任何一个男子的能力差,唯独不同的是,她现在怀有了身孕,一旦运动多了,容易疲乏。 炎鸿澈见顾妍夕的呼吸有些重了,在喘着粗气,又看到她的双手扶在了圆滚的小腹之上,就知道她一定是累到了。 “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等一刻在上路!” 一听到休息,炫丽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之上,也不管凉还是不凉,雪水有没有打湿她的衣襟,依靠在了一棵树干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玲珑的身体没有月蝶的体质好,月蝶不过是觉得有些饿了,毕竟登山很耗人的体力,拿出了糕点先吃了,而玲珑什么也吃不下,喝了点牛皮制成的水壶里面的清水,接着也依靠在树干之上喘气了粗气来。 阮经轩和车夫二人都是男子,体力自然比女子的体力要强,他们拿出了糕点先吃点,毕竟这样冷的青华山,若是不保持好体力,不吃好了食物,身上的热量也会原来越少了。 当阮经轩望见炫丽疲惫倚靠在树干前,他拿了几块糕点,递到了她的面前,紫眸中闪着淡淡的疏离和陌生,就连声音也是那么的淡然:“这是给你的,吃好了,也好有力气爬上青华山。” 炫丽接过了阮经轩递来的糕点,眼眶里有着星星般的光芒在闪烁,她红红的小嘴张了张,声音如同黄鹂婉转的唱着,那样的好听。 “谢谢你阮经轩!” 阮经轩将糕点送出去了,没有对她说一句客套的话,转身便走到了车夫的身边。 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正依靠在一起,炎鸿澈纤长的手指为顾妍夕捏着一块红枣莲子糕,递到顾妍夕粉润的唇瓣前:“快吃吧,别再看了!” 顾妍夕收回了观察炫丽和阮经轩的眸光,将炎鸿澈递来的这块糕点咬进了口中,感觉整个口中和舌尖里都是那种红枣莲子糕的清新香甜的味道。 “澈,你觉得阮经轩会喜欢炫丽吗?” 炎鸿澈含笑,声音难得温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很清高,从来都不会把任何的女子看在眼里……但,除了你!” 顾妍夕在空气之中,闻的见酸酸的味道,她抬眸看向炎鸿澈,这一副妖孽无双的精致面容之上,那朱红色的唇角明明弯起,含笑间温柔不失妖魅的风韵。 但是她总觉得,他说这句话,一定是吃醋了! “连阮经轩的醋你也吃?澈,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什么叫我小心眼啊?要是有一天哪个女子对我这样好,你难道就不会吃醋吗?” 顾妍夕固执的答道:“我向来就是处事大方,善解人意,我允许别的女子对你好,所以根本不会吃醋!” 炎鸿澈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你若是真的不会吃醋,为何不让我找后宫佳丽三千,这才叫善解人意呢!” 顾妍夕用黑亮的眸光瞪了他一眼:“好啊,等回到炎国了,我作为炎国的皇后,一定会亲自为皇上挑几个出类拔萃的极品妃嫔服侍你!” 炎鸿澈总觉得她说这句话时,不按什么好心? 他忙摆手,拒绝道:“算了,就算这些人再美,我还是觉得皇后在我的眼里是最美的,我有皇后一人,也就够了!” 炎鸿澈说完,朝着顾妍夕的面颊亲了一口,接着又为顾妍夕捏着糕点,递到她的唇前:“来,在多吃一点,这些糕点可是你最爱吃的!” 顾妍夕见炎鸿澈待她就像是待至尊的宝物一样,那般的呵护着和宠爱着,这让顾妍夕的心里又温暖了起来。 这边炎鸿澈和顾妍夕如此恩爱的样子,落入了站在不远处树干前的青色绣竹的男子眼底,他口中的糕点都已经吞了进去,可是仍旧保持着嚼着糕点的动作,心里有着一种淡漠和酸酸的感觉。 炫丽见阮经轩手中的糕点没有了,口中却一直在嚼着什么,都嚼了大半天了,也不见他吞进去,难道是将糕点都给她了,他没有吃的了,所以在嚼着牙齿,想想自己在吃着糕点,如同画饼充饥一般? 炫丽将剩下的一块糕点捏在手心中,走近了阮经轩,递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阮经轩,这个给你吃!” 阮经轩抬起手,打掉了她递来的糕点,淡然地望着她道:“不需要!” 说完,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炫丽凝望着他消失在树林后的身影,回眸望了一眼落在雪地之上的那块糕点,走去将这块糕点拾起,放进了帕子中,好好的包裹着。 这是阮经轩给她的温暖,就算他表面在淡然,可内心还是有她的。 炫丽这样想着,不但没有伤心,而且唇角还挂起了浅浅的微笑。 玲珑和月蝶望见了这边的情景,两个人相视一眼,显然不理解为何炫丽要这样痴情于阮经轩,那个神医俊美如仙不假,但是待人太淡冷了,哪有几个女子能受得了他这样凉薄的……这个炫丽,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 休息了一刻钟,太阳这时已经落进了西边的山脉之后,天空顿时变得灰蒙蒙一片。 而青华山的空气更显得冷冽了几分。 在阮经轩的带路下,约么半个时辰的登山路程,他们到达了青华山上的一座寺院。 这座寺院的大门边已经点上了两盏灯笼,灯笼在风中摇摆,将周围的景物都耀的动了起来。 阮经轩伸出纤纤手指,指了指这座寺院:“这里就是云天寺!” 玲珑一瞧到了寺院,忙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高兴道:“大小姐,我们终于到了云天寺了,这样就不用怕晚上会没有吃,没有睡的时候了。” 顾妍夕含笑望向了云天寺的门边,见上面是用个乌木所制,用那种上等的黑色笔墨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云天寺。 到了云天寺,离得到冬莲的目标也就越来越近了。 到了寺院的大门前,阮经轩抬起手握住了上面的铜环,轻轻的扣了扣。 没有听到里面的脚步声,他又连续扣了门上的铜环,朝着里面唤道:“里面有人吗?请问……里面有人吗?” “来了,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急急的回应声,寺院的大门被打开,一身青灰色道袍的小道僧开了门,扫了一眼站在寺院大门旁的来人,不解地问道:“请问你们这么晚了来云天寺做什么?是来这里找人的吗?” “不错,我们正是来这里找道长的!” “找道长的?你们是谁啊?” 阮经轩淡然道:“我是阮神医――阮经轩,你们道长的朋友!” 小道僧显然是刚来这里不久,还不知道阮经轩这个神医的名字,边关上门边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去通报道长一声!” “喂,你给我站住……” 玲珑见寺院的门被这个小道僧关上了,他的身影一溜烟消失在了寺院的门内,玲珑还以为这小道僧是故意不想让他们进到寺院内,将他们阻隔在寺院门外。 她有些着急了,跳着脚,朝着门内大声唤着。 顾妍夕淡淡阻止道:“玲珑你不要大吵大叫了,这小道僧回去禀告了道长之后,一定会再来开门的?” 玲珑急的眉毛都要蹙成了一团,看了阮经轩一眼,走到了顾妍夕的身后,问道:“大小姐,你真的认为云天寺的道长会在听到阮神医这个名号之后,会热情的接待我们进云天寺做客吗?不如我们跳高墙,闯进云天寺,逼着他们给我们做顿美味的饭菜,在腾出几间厢房休息,度过又冷又饿的艰难一夜,如何?” 顾妍夕白了她一眼:“我当然相信阮经轩的话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乱想一通,快安静下来吧!” 阮经轩并未因为听到玲珑的质疑,而变得恼羞成怒,他依旧是那副淡然于一身孑然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寺院的大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没多久,果然寺院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而且是一位身穿道袍,手拿拂尘,下巴上有着白胡须的道长亲自来迎接他们进了云天寺。 第319章 断崖深情 道长见到阮经轩时先是恭敬的一拜:“本道在这里拜过神医,当日若不是神医的救命之恩,怕是本道就没有这个机会活着回到云天寺当道长了!” “救人一命对于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道长何须这样客气,快请起!” 阮经轩亲自扶着道长起身,道长感激的有些热泪盈眶了。 他伸出手,做出了‘请’的姿势:“阮神医请进……这些都是你的朋友们吧?都请进来吧!” 阮经轩淡淡一笑:“多谢道长!” 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干人随着道长进了道观,道长命几名道僧为他们准备好了厢房以备夜晚住宿,还让后厨做了一些拿手小菜,招待了他们。 顾妍夕和炎鸿澈等人都谢过了道长,吃完了饭菜后,这才回到了厢房之中,准备休息。 顾妍夕因为怀有了身孕,所以不方便和炎鸿澈同房,但炎鸿澈不放心将顾妍夕独自留在了房间,就打了地铺,守在了顾妍夕的身旁。 夜半,即便是雪林山川之上,也会有一些奇怪的鸟兽之声传来。 咯吱!咯吱! 屋顶的房瓦之上,有着几不可闻的踩踏之声,比猫走路还要小心翼翼,比银针落地的声音,还要轻而又轻。 哗! 屋顶的一块房瓦不知被谁轻手挪开,借着天空中皎月之光斜进了屋内,他朝着屋中扫了一眼,当望见床榻上安然入睡的女子身影时,他的唇角弯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终于找到他们了,别以为这样就能从他的身边轻易逃走。 待他要收回眸光时,这才望见躺在床榻边的地面之上,有一个男子正裹紧在被子中。 是炎国的皇上,没想到今夜他也在? 他想了又想,最后做了决定,将屋顶的房瓦覆上,转身从屋顶之上离开。 带这个身影消失之后,顾妍夕阖紧的双眸倏然间睁开,对着躺在地上的炎鸿澈轻唤道:“澈,你刚才感觉到了吗?有人在跟踪我们!” 炎鸿澈并未睁开双眸,朱红色的唇瓣噙着玩味的笑容:“怕是炫烨这个人死性未改,扔进想要将你抓去魏国做人质吧!” “早知道他会跟着我们来青华山,就应该将他丢下马车的时候,用马车的轮子碾死就对了!” 炎鸿澈‘腾’的一声从地面上坐起,一把拉住了垂在床边的顾妍夕的手,有些厉声厉色道:“以后你可不能这样粗暴了,就连这种恶毒的想法都不要有,小心别把你腹中的孩子给教坏了。” 顾妍夕淡淡一笑,朝着炎鸿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要是这一胎是个儿子,就交给你管就好了;可要是个女儿,就必须学的粗暴和恶毒一些,不然女子被人欺负了,没有人帮着她,那么她岂不是太吃亏了?” “我知道,我是嘴上斗不过你,天色已晚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别忘记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赶路了!” 炎鸿澈松开了顾妍夕的手臂两个人又个子卧倒在躺下的地方,一夜极短的过去,再起来时已经到了翌日的清晨。 早膳是道长命人亲自为他们准备的,食过了早膳之后,顾妍夕和炎鸿澈等人就准备上路了,可道长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陪着他们一起出了寺院。 “你们所说的冬莲花,可是三十年才会开一次的圣花,这种冬莲花可以解百毒,是花药中之王!” 道长听闻顾妍夕等人要寻冬莲花,边爬着山边解释着。 顾妍夕望了一眼茫茫霭霭的雪山林,这么大的山林,到底要走去哪里才能找到冬莲花呢? 她问向了道长:“道长,请问一下,我们要走到哪里,才能找到这冬莲花呢?” 道长解释道:“这冬莲花生长的地方很特别,是长在了悬崖峭壁之上的,所以我们一直向北走,直到走到了这座山的山顶,就可以找到冬莲花盛开之地。” “道长,还需要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的路!” 顾妍夕的腹部有些不适,伸出手摸了摸圆滚的腹部,衡量了下,开口道:“澈……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必这里太凉了,寒气太盛所致,我想回寺院休息!” 炎鸿澈担忧的望着顾妍夕,扶着她转身就往回走:“我陪你回去,阮神医你为她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事!” 阮经轩忙为顾妍夕把脉,眉心微皱:“的确是皇后娘娘腹中寒气太盛,胎儿有些不适了,但并不打紧,回去喝点热姜汤就会很快好起来了!” 炎鸿澈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事就好!妍夕,我扶你回去!” 顾妍夕推开了他的手,拒绝道:“不必了,由玲珑、月蝶陪着我回去就好!” “还有我……我陪你一起回去!” 炫丽关切的扶住顾妍夕的手臂,顾妍夕倒也没有反感,任由她扶着,点了点头。 “澈,眼下寻找冬莲花才为重要的事,你和阮神医还有道长一起到山上去找,找到后我们即刻去墨国,也好了却这件心事。” 炎鸿澈点了点头,又对玲珑和月蝶交代了几声,让她们好好照顾顾妍夕,说完便和阮经轩还有云天寺的道长一起朝着北边的雪林山顶走去。 顾妍夕在月蝶、玲珑和炫丽的陪同之下,赶回了云天寺,到了云天寺月蝶和玲珑为顾妍夕去熬热姜汤,顾妍夕喝过了热姜汤后,很快腹中的寒气驱散,也没有先前那般疼痛了。 约么过了两个多时辰,已经过了晌午,每到这个时候顾妍夕总是会困乏,睡个午觉打打盹,可是今日却一直心神不宁,在屋子中走来走去,看的玲珑和月蝶都眼花了,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突然门被人用力推开,炫丽一脸紧张的神色,面上的妆容都哭花了,声音哽咽着,朝着顾妍夕跑来:“不好了皇后娘娘,雪山崖上发生了塌雪,将阮神医和皇上给埋在了雪中,道长说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们的身影……怕是他们凶多吉少了!” 顾妍夕的心咯噔一下,如同冰块落在了石地上击的粉碎,她现在什么都不能想,也不敢多想,提起裙摆,夺门而出。 “澈,不是说好了我们不离不弃,一辈子不分开吗?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我,绝对不可以……”    秋风瑟瑟拂来,将她身后披着的万千青丝扬在了空中,如同一副泼墨的水墨画卷秀美,但若沿着墨发的顶端看去,当看到她清丽的面庞上那几行清泪,着实让人的心沉闷的一痛,仿佛是秋季里最悲凉的风景。 月蝶、玲珑和炫丽三个人紧追急赶在顾妍夕的身后,可她的脚步越来越快,甚至像是踏飞了一般,将三个人落下了很远。 “大小姐,你等等我们,你怀有身孕……不能这样跑的!” “妍夕,快别跑了,小心肚中的孩子!” “皇后娘娘,快等等我们啊!” 玲珑、月蝶和炫丽三个人紧追慢赶在顾妍夕的身后,无论怎么呼唤着她的名字,她都仿若听闻不到,反而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踏出了寺院的大门,碰见了一身道袍满面白色胡须的道长,她才住了脚步,伸出手拉住了道长的衣袖。 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往日里那种沉着冷静也烟消云散了,不停地摇晃着道长的衣袖,追问道:“道长,我的夫君真的出事了吗?他真的被埋在了大雪之中,找不到身影了吗?” 道长面带着悲痛的情绪,却不忍心去骗这一位痴情落泪的夫人,终是点了点头,劝慰道:“夫人,请节哀顺变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顾妍夕眉心蹙成一条线,用力的摇头:“不,我不相信我的夫君会出事,他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出事?道长,你带我去塌雪的地方找找他,求你了,待我去好不好?” 月蝶、玲珑和炫丽这才赶了过来,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两个人一人扶住了她一个手臂,不想让她四处奔走。 玲珑先是惊讶,当望见她家大小姐失去了控制,满面伤痛的样子,忍不住眼睛又哭红了,哽咽道:“大小姐,我们回去吧,说不定姑爷还活着,你别担心了……” 说道这里时,玲珑已经是泣不成音了。 月蝶伸出手拉了拉玲珑的衣襟,却忍不住自己也流出了两行清泪,她赶快用衣袖的袖口将面颊上滑过的泪擦净,一副看似镇定,却显得有些疼惜的眼神,劝慰道:“妍夕,我们回去吧!毕竟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这是你和他的骨肉!” 炫丽看着这三个姐妹都沁上了泪水,她也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痛了起来,炎国的皇后还怀有身孕,皇上就这样去世了,丢下了他们母子二人,这让她以后怎样去生活下去呢? 顾妍夕忽然收起了哀伤的情绪,淡淡的扫过玲珑、月蝶和炫丽的面庞一眼,抬起手将玲珑和月蝶扶着她的手臂甩开。 “你们谁也不要管我,也不要跟过来,我要亲自去找澈!” 她毅然离开,云天寺的道长望见顾妍夕倔强的样子,生怕她出了事,忙伸出手阻拦道:“这位夫人,你不必太担心,本道这就让寺内的道士们一起去塌雪的地方找他们啊!” “就算你们都去找,我也要亲自去找,因为他一定在等着我,等着我去找到他!我们说好在一起不分开,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 她一甩衣袖,推开了云天寺的道长,让云天寺的道长不由得惊讶,这个夫人真是一个倔强的人,不过她对她夫君的忠贞和深爱,已经感动了他这颗早就脱离了红尘俗世的心。 云天寺的道长向站在门旁的几位小道士吩咐了几句之后,这才和玲珑、月蝶和炫丽三个人一同走在了顾妍夕的身后。 顾妍夕一直不停歇的走着,像是不疲不倦,更像是一个没有怀有身孕的女人,刚强有力,倔强坚定的走着每一步,让云天寺的道长不禁再一次深深的感叹和倾配。 云天寺的道长不顾顾妍夕是否同意他引路,走在了顾妍夕的身前,将早上他们去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 第320章 刻骨铭心的爱 快一个时辰了,这里已经过了晌午,秋天的阳光看似很耀眼,却在秋风中透着凄凄的冰凉,即便是耀在了脸上,还是会感觉到冷的刺骨。 顾妍夕一双眸如月下的幽湖一样黑亮,没走一步都是那样的坚定,决不屈服,即便是怀有了身孕,她也毫不疲倦的走着,终于在一片被大雪霭霭堆满山林的崖峰之前才停下了脚步。 云天寺的道长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了指那边被积雪铺盖了满山林后的断崖,声音极轻,生怕伤到了顾妍夕的心:“他们就是在那里掉下了山崖,被积雪埋进去了。” 顾妍夕踏前了一步,那积雪的最浅处,也已经将她的膝盖给掩埋住。 玲珑看到顾妍夕要踏雪到断崖边,忙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大小姐,你不要过去,那边的雪好深的!” 月蝶却对玲珑道:“你松开手吧玲珑,妍夕只是想亲自找到他,你在这样阻拦下去……她也是不会听你的,反而更伤心!” 这一刻,月蝶明白了顾妍夕的心情,就算是炎鸿澈真的落崖被积雪埋在了其中无法生还,她也要亲自去找,亲自去感受他是否存在,在所有的希冀都被扼杀之后,才承认炎鸿澈不再的事实,只有这样……她才能从悲伤之中彻底的醒过来。 玲珑就是不肯松开顾妍夕的手臂,声音沙哑道:“大小姐,玲珑是不会松开你的手的,玲珑不要你有事,你若是有事,玲珑该怎么办啊?大小姐……” 月蝶怎么想将玲珑的手从顾妍夕的手臂上拿开,都觉得吃力。 而这时,顾妍夕忽然间回眸,眼神之中看不出先前的忧伤,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恢复了平静之色,唇角含笑,温柔道:“玲珑你松开手,我只是想感受下澈来过的地方……” 她伸出抚了下圆翘的肚腹,像是慈母一样的疼爱着自己的孩子,虽然还未出生,但这种感情谁见了都能感觉的到。 “我怀有了孩子,又岂会做出那种傻事?玲珑……松开手吧!” 玲珑看到顾妍夕神色恢复了,见她也会露出笑容了,这才相信了她的话,放开了手。 月蝶将玲珑拉到了身侧,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顾妍夕。 炫丽和道长互视了一眼,两个人显然是不大放心,可顾妍夕的倔强和固执,容不得他们阻拦,已经双脚行在积雪之上。 厚厚的雪,如同一条白色的大河,渐渐的……渐渐的将顾妍夕纤丽的身影要淹没。 她气运丹田,双脚一用力从几近埋没的大雪之中蹦出,朝着白色霭霭的河流般的大雪,呼唤道:“澈,你在哪里,快出来啊……不要躲开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澈,我来了,你快出来啊!” 她喊得嘶声裂肺,而声音回荡在断崖之上,偶有几声苍鹰鸣叫,将她的呼唤声映的分外的凄凉。 “澈……你不是说好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吗?你说过……你到哪里都会带上我,不离开我!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独自回寺院,离开你……” 顾妍夕双脚轻踏在厚雪之上,身影飘飘般来到了断崖之前,望向一片皑皑茫茫的大雪,朝着山崖下呼唤。 “澈,我来找你了,澈……你在哪里?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玲珑望见顾妍夕就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即便上面有厚厚的积雪,只要顾妍夕站不稳脚步,也是一样会从断崖之上跌落下去的。 “大小姐,你快点回来吧,悬崖边很危险的!” 月蝶显然也害怕了,没想到顾妍夕会站在悬崖边做这样危险的动作,她看向了道长,求道:“道长,请您将我家夫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吧!” 炫丽也点了点头:“是啊道长,您快点帮助她一下,不然她真的会跌落到山崖之下。” 云天寺道长轻点头:“好!” 刚说完,他一个翩然跃起,双脚如同踏着白色的湖水一般,踏着上面的轻雪,朝着顾妍夕的方向赶去。 碰! 厚雪之中,突然有几十人从中蹦出。 将云天寺道长围困在其中,而顾妍夕的身后积雪之中,有一个紫色的身影从中蹦出。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 “炫烨,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 顾妍夕猛然间转身,从手指间飞出一根玉簪,朝着炫烨的额头上射出。 炫烨双手在空中划出弧度,将这只飞来的玉簪稳稳的接在了手指之间。 他薄红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眉心的蝴蝶砂痣显得颇为妖异。 “皇后娘娘果然是出手不凡,若是我没有防备,怕是就会中了你的暗器,死在了这堆厚雪之中了。” 顾妍夕咬牙,清冷地问道:“我问你,皇上是不是你设下的陷阱,害死的!” “不错,正是我!” 他答的很是轻松,就好像炎鸿澈早该死在他的手中才对。 “早知道你会做出这种丧天害理之事,我早就应该在你被挟持的时候,将你碎尸万段!” 炫烨笑着,抖了抖肩膀:“既然都过去的事情了,皇后娘娘又何必耿耿于怀呢?炎国的皇上已经死了,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弃妇,不如跟了我回去,将腹中的野种打掉,我一定会善待你,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玲珑忍不住,怒骂道:“我呸!炫烨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家大小姐跟了你?像你这样卑鄙的小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在被野狗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才好!” 月蝶试着在雪中要走到顾妍夕那边,口中也忍不住骂向了炫烨:“该死的孬种,你有能耐在明处和皇上斗,就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这样做……算什么英雄?” 炫丽眉心蹙起,大声的喊道:“七皇哥,真的是你设下的圈套杀了皇上?你可知道若不是炎国的皇上和皇后饶过了你一命,你早就死在了他们的手上了,你怎么能这样的狠心呢?” 炫烨怒指着炫丽,往日里温柔哥哥的形象一扫而尽:“妹妹,你还敢说你的哥哥?之前哥哥多少次求你,让你在他们手中找机会救了我,可你就当作没看见,一直和那个阮神医黏在一起,你以为他会喜欢上你吗?你这叫吃里扒外,部分轻重……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炫丽解释道:“七皇哥,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了你,只是想确定了安全以后就放你离开!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这样的冷血无情啊?七皇哥……我对你太失望了!” 云天寺道长手中的拂尘在空中一甩,凌厉的眼色扫了一眼这十几个魏国的杀手。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跟本道斗?奉劝你们一句,想活命的赶紧离开!” 这些身穿黑衣的魏国杀手们笑成了一团,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魏国杀手,挖苦道:“老不死的家伙,别以为你在云天寺有人敬重你,你就被高抬的无法无天了,来到我们面前也这样耀武扬威?告诉你,我们不吃你这一套……兄弟们,将这个老家伙宰了!“ 云天寺道长气的牙齿都要磨碎了,望见围攻向她的魏国杀手,冷喝道:“你们找死!” 这边的情况很是紧张,而顾妍夕站在了悬崖边缘,冷然望着炫烨,就像是一把冰箭,想将他射穿。 “皇后娘娘,我奉劝你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妍夕清冷一笑:“我也奉劝你一句,别惹怒了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炫烨上上下下打量了顾妍夕一眼,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望向她道:“就凭你?你岂是我的对手?再说了,你都怀有身孕的人了,还是不要在折腾自己了。” 顾妍夕握起了拳头,眼睛眯起,快速从雪上踏过,朝着炫烨拎拳头砸去:“该死,我要替澈报仇!” “呦,瞧你凶的,这样的皇后娘娘可就不美了!” 炫烨躲过了顾妍夕的这一拳,还饶有兴致与她开着玩笑。 顾妍夕从腰间拔出了匕首,手中的匕首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划出了白芒的弧度,让自以为是没有拔剑相对的炫烨,吃了不少的苦头,身上的华服已经有几处破烂了。 炫烨怒不可解道:“真是一个疯女人!” 他说完,从腰间将长剑拔出,朝着顾妍夕猛的挥剑刺来。 而另一边,云天寺的道长已经杀死了五个魏国的杀手,他的武功高强已经让这些魏国的杀手有些忌惮了。 就在这时,云天寺里的小道士按照道长曾经的嘱咐,已经赶到了塌雪之地,当望见道长与这些杀手们纠缠,他们拿着棍棒和拂尘,也冲了过来与杀手们厮杀成一片。 很快,胜负就要定出,魏国的杀手陆续都要被云天寺的道士们杀净。 炫烨回眸一望,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云天寺会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道士相助,他带来的那些杀手都要被杀光了?那么他岂不是也危险了? 顾妍夕瞅准了机会,在炫烨惊恐分神之际,一个抬手,匕首准确无误的朝着炫烨的左胸口处刺去,炫烨躲闪不及,左心口已经被匕首刺进,可就在顾妍夕要将匕首用力推进去,了解炫烨的生命之时。 她的腹中一阵较劲般的疼痛,眉心蹙成了一团,身子不由得躬起,右手握住了匕首的刀柄,左手抚上了圆翘的肚腹,疼痛难忍。 炫烨唇角流出鲜血,眼神灰灰暗暗一烁,一抬手推向了顾妍夕的肩膀。 “啊!” “大小姐!” “妍夕!” 顾妍夕被炫烨用力一推,身子向身后仰倒,从断崖之上如同一只折断双翅的蝴蝶,朝着崖底飞快的坠下。 玲珑瞪大了眼睛,大声呼喊着,几乎要将一颗心都要蹦出了胸膛;月蝶还未走进积雪多远,就望见顾妍夕被炫烨推进了悬崖,她的这一颗心都要碎掉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跌入悬崖的人不是炫烨,不是她,而是顾妍夕呢。 第321章 洞中的温暖 “好,你在外面一定要当心!” “嗯!” 阮经轩匆匆离开了洞穴,而顾妍夕望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难以理解,他刚才是怎么了?难道望见她又想到他以前的小师妹了吗? 等等,他不是一直都叫她娘娘吗?怎么今日竟然叫她妍夕呢? 算了,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只要在正式的场合不失礼仪就好。 阮经轩匆忙离开了洞穴,到了雪地之上,一阵秋风冷冽吹来,让他禁不住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刚才他怕顾妍夕在洞穴中着凉,已经将身上的狐裘披风给她披上了,本来以为雪地上就算再冷也不能将身上的棉衣冻透,没想到这秋风还是很凌厉的,竟然这么快就冻透了他身上的棉衣。 他皱了皱眉头,牙齿咬住了嘴唇,嘶痛一声,伸出手摸向了后腰处,发现有殷红色的鲜血,被冷冽的秋风一吹,此刻他的伤口似乎更疼了。 阮经轩回想起来,刚才在用身体护住顾妍夕时,那只黑熊冲过来,速度极快,已经用手掌上锋利的爪子伤到了他的腰身。 刚才还没有感觉到这么疼痛,可现在却疼的他连牙齿都紧紧咬着,应该是被冷风吹到了,所以才会这样的裂痛难忍吧! 他将腰上的束带揭下,将束带向上提了提,用力的将伤口处用束带箍住,当疼痛感转为了麻木之感,他这才望了一眼夜下的雪林,朝着断崖底部走去。 顾妍夕坐在火堆旁,温热的火将她的身子都烘暖了,在暖意之中她有些乏了,将身上的狐裘披风铺盖到了地上,倒在了狐裘之上,阖上了双眼睡去。 夜晚的风又大又凉,而火堆在没有被人添上干柴,渐渐的火光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一个光点,到了最后全部熄灭。 瞬间洞穴之中变得一片黑暗,冷风灌进了洞穴之中,让整个洞穴瞬间冰冷了起来。 顾妍夕蜷缩了一下身子,将身上盖着的粉色棉料的披风向身上拉了拉,可寒冷感还是透过她的肌肤,传到了她全身,让她禁不住睁开了双眸,从地上坐起。 “这么黑?是干柴燃光了吗?这洞穴太冷了,我不能一直都待在这里冻着!” 顾妍夕站起身,摸索着朝着洞穴之外走去,刚到了洞穴,她看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立在洞穴门口。 黑熊?它竟然回来了? 顾妍夕将身子一闪,躲进了洞穴的内壁阴影之中。 黑熊的嗅觉很敏锐,一下就闻出了生人的气息,它嗷嗷的大叫了几声,愤怒地伸出厚重的双掌,拍着地面,像是要将藏起来的人从地上震出来一般。 而顾妍夕敛住了呼吸,在想着如何躲过这只黑熊的攻击。 她伸出手想从腰间将火折子找出,可不巧的是,刚才燃亮干柴时,那已经是最后一根火折子了。 这该怎么办好呢? 顾妍夕抬起手摸到了头上的发簪,这个时候也只有发簪能派上用场了。 她在心里查着数字:一,二,三! 数到三时,顾妍夕从洞**壁向洞穴外一闪,接着将手中的簪子抛出,簪子如同一道流金光线的流星一般,朝着黑熊的额头之上飞去。 簪子的尖端尖锐锋利,直刺黑熊的一只眼睛,黑熊痛的大叫,却迟迟不肯离开洞穴,嘶声大叫了两声,它竟然朝着洞穴之内冲了进来,张开了锋利的牙齿,眼睛在月光下折射出烁光,看的顾妍夕微微一怔。 这只黑熊显然是被惹怒了,现在正处于疯狂的状态。 顾妍夕脑中灵光一闪,将怀中的朱红色长笛拿出,轻启粉润的唇瓣,纤纤手指如蝴蝶一般,在长笛之上翩翩飞舞,一段悠扬的笛曲,飘荡在洞穴之外的雪林之中,而黑熊在听闻到悠扬的笛曲之后,竟然停住了袭击而来的疯狂脚步,与顾妍夕只有一米之隔。 顾妍夕微微眯起眼睛,突然间将长笛的曲风一转,吹起了节奏激烈,声势紧张的一首笛曲,《十面埋伏》,此曲一出,黑熊仅剩的那一只眼睛中幽光一闪,转身间像是逃命一般,从顾妍夕的身前消失。 顾妍夕见黑熊被她吹奏出来的十面埋伏吓跑了,这才将笛音回转成了轻柔的一首曲子,笛曲在空荡荡的雪林之中,悠扬流转,藏着浓浓的哀伤和思念,又像是充满了期盼,希望能找到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顾妍夕忍不住吹奏着这样哀伤的笛曲,双眸又沁上了晶莹的泪光,心里满满的都是念着他的名字:澈,你在哪里了?什么时候能来找我?不要在和我捉迷藏,不要让我在孤孤单单的等下去,好吗? 我和宝宝都不能没有你,我们都在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回到我们的身边好吗? 顾妍夕这颗心在如此凄美的笛曲之中,都要碎了,那满心的伤痕,就像是洒满了盐,痛的她连呼吸都觉得生疼,忍不住在吹奏笛曲的时候有些哽咽的音调。 倏然间,远处传来了笛音,笛音不同于顾妍夕吹奏的笛音轻柔哀婉,多了一些浑厚有力,更栽着满心的思念和浓浓的深爱之情。 顾妍夕听闻到回应而来的笛曲,不由得朦胧的双眼眨了眨,那盈满在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化作一行行清泪划过了她清丽的面庞。 是澈吗? 这笛曲是澈回应而来,吹奏的吗? 顾妍夕忍不住心里燃气了希望的焰火,将笛曲吹奏的更加响亮,而那边附和而来传来的笛曲,也渐渐的放大,似乎比先前更加的浑厚遒劲。 是他,一定是他! 澈,你还活着,你终于来找我和孩子了! 顾妍夕边吹奏着笛曲,边寻着远处传来的笛音,超前快步的走着,而远处的声音似乎也变得紧凑起来,就像是顾妍夕加快的脚步一样,朝着顾妍夕的方向传来。 她的手指飞快的跳跃在笛身之上,感觉离他的脚步越来越近了,顾妍夕的心也跳越来越快。 终于,在雪山林的一片敞亮的空地之上,月下那一身白色狐裘的男子,俊美无双、风华翩然的出现在她有五米之遥的雪地之上。 顾妍夕将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收起,朝着五米之外的那个男子,哽咽的唤道:“澈!” “妍夕!” 对面的白色狐裘男子激动的将独霸天下魔笛收起,朝着顾妍夕飞快的走来。 顾妍夕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朝着白色狐裘的男子赶去。 当两个人相会,男子伸开长臂将女子拥在了怀中。 这一刻,月下的他们真的好幸福。 “妍夕,我以为在也不会看到你了,我真的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和孩子了……” “澈,以后不许你这样说,你不会有事的,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定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好!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炎鸿澈在顾妍夕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将顾妍夕视为珍宝拥在了怀中。 而顾妍夕又闻的见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感受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这是属于他们彼此幸福的时刻,他们在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 良久,炎鸿澈才和顾妍夕松开了怀抱,他扶着顾妍夕走回了洞穴,并且燃起了一堆干柴,瞬间洞穴明亮了起来,里面的冰冷温度渐渐驱散。 炎鸿澈伸出大手先是将他冰冷的大手烘暖,然后将顾妍夕的小手握在了他的手心,包裹起来,将他手心中的温热都传到了她微凉的手心之中。 顾妍夕感受着他手心中的温暖,心里也暖了大片,依偎在他的肩膀之上,轻声问道:“澈,明天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冬莲呢?” 炎鸿澈想了想:“冬天长在断崖之上,而且是向阳而开,所以明日太阳一出现,我们就到断崖山旁去找找!” “好!”顾妍夕想起了什么,问道:“澈,你看到阮经轩了吗?是他带你来这里找我的吗?” 炎鸿澈微微皱眉,虽然不喜欢自己爱的女人会提起别的男人,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没有,我没有碰到他!” “我从断崖上跌下来时,是被阮神医所救,后来他说替我到雪林之中找你,让我在洞**等着,可是这都大半夜了,他还没有回来,我实在是不放心!” 炎鸿澈握紧顾妍夕的小手,旋即又松开:“我到外面去找找她,你在这里等我!” “好!” 炎鸿澈站起身,见顾妍夕一切都安好,这才转身朝着洞穴外走去。 顾妍夕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心神都不安,每过两刻钟,炎鸿澈折了回来,身后像是背着一个人。 顾妍夕起身,这才看到炎鸿澈后背上背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阮经轩。 “阮经轩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待我找到他时,他就晕倒在雪地上了!” 炎鸿澈将阮经轩轻轻放到了干草之上,待松开手后,发现他的手心染有了艳暗红色的血。 “有血,他受伤了?” 借着堆火的光芒,顾妍夕一眼就望见了阮经轩的腰间有暗红色的血,她让炎鸿澈将他的外衣和里衣脱下,看到他的腰间上有几道又深又粗的抓痕,由于伤口被冻到了,伤口已经恶化了,有些感染,导致他发烧晕倒。 还好发现的即使,不然就会冻死在雪地之上。 顾妍夕想起在来到洞穴之时,阮经轩曾将她护在了身下,才躲过了那只黑熊的攻击。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受伤了吗? 他不是神医吗?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的伤口医治一下,若是炎鸿澈没有发现他,他岂不是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了? 顾妍夕又是心疼,又是痛惜,找来了白雪为阮经轩清理的伤口,又拿出了她常备在身上的金创药,为他敷在了腰间的伤口之处,将身上的衣袖撕扯成长布条,为他敷药的腰间伤口处包扎上,这才让炎鸿澈为他穿上了衣物。 顾妍夕和炎鸿澈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守在了阮经轩的身边,怕他会有什么不施。 还好,阮经轩的身体够健康,高烧早就退了,没有什么性命之危,而且腰间的伤口也恢复的很快,顾妍夕在朝阳刚升起时,已经为阮经轩又换上了金创药。 第322章 再见二叔 不过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她的眼窝处已经发青了。 炎鸿澈让她在补觉一会儿,可她就是固执的不肯睡。 “澈,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断崖上找冬莲吗?” “可你一晚上都照顾着阮经轩,都没有睡好,要是等一刻晕倒了怎么办?” “我哪里有那么脆弱啊?不就是熬夜吗?我又不是没有熬过夜,你担心什么?” 炎鸿澈知道顾妍夕是个很倔强的人,只要她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故意装作有些为难道:“如今阮经轩还没有醒来,若是没有人守着他,让他有了危险怎么办?” 顾妍夕想了想,拉住了炎鸿澈的手臂:“不如我们一起等他醒来了,在去断崖山找冬莲花吧!” 炎鸿澈执拗不过顾妍夕,也只好按照她的意思,两个人一直守着阮经轩,直到快日上三竿了,阮经轩才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你们怎么也在?” 阮经轩口中的你们,显然是针对炎鸿澈而说,如果说昨夜他晕倒巧被顾妍夕救了,这个解释还算过得去,可炎鸿澈怎么也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顾妍夕温柔一笑:“你醒来就好!昨夜我与澈在雪林之中遇到,我们回到了洞穴后,问他是不是遇见了你,他说没有,我们就怕你大半夜还未回洞穴会出事,于是澈到雪林之中找你,发现你晕倒在地上,将你带回了洞穴。” 她望见阮经轩虚弱面色苍白的样子,心中有些愧疚道:“多谢你昨日的救命之恩,不然当时那么危险,那只黑熊一定会伤到了我,而不是伤到了你!” “没事的,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罢了,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阮经轩说的很淡然,可顾妍夕很明白,阮经轩若不是因为她,在受伤后到外面去找炎鸿澈,是不会伤的更重,晕倒在雪地上险些冻死。 炎鸿澈瞧见阮经轩望向顾妍夕的眼神之中,有复杂的情绪在流转,他轻轻咳嗽一声,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对阮经轩轻启朱唇,冰冷道:“朕和皇后要去断崖寻找冬莲,你身体不适还是在这里修养,不易到处走动,免得在沾染了风寒!” 阮经轩应句:“多谢皇上关心!” 炎鸿澈紧紧拉住顾妍夕的手,不等顾妍夕和阮经轩辞别,将她拽出了洞穴,沿着断崖的方向走去。 顾妍夕看到炎鸿澈面色沉重,但却不知道他为何会是这个表情,她温婉一笑:“澈,你怎么?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顾妍夕淡然道:“我们只不过是朋友,你不要乱想了!我的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 听到了顾妍夕的承诺,炎鸿澈这才松开了眉头,唇角扬起,面色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很是欢心:“妍夕,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两个人相视一笑,甜蜜而又幸福的十指相扣,来到了断崖底。 而就在这时,断崖之上出现了一个紫衣身影迅速闪过,他的手中端着一样晶莹白色的东西,让顾妍夕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拿到的,难道就是三十年才开一次的冬莲花吗?  “这冬莲花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它是怎样的花药中的极品,没想到和普通的莲花没什么区别!” 紫衣华服的男子手中端着一个白色的冬莲花,冬莲的花瓣晶莹剔透,花蕊为金黄色,随着秋风起,冬莲花散发出一种清馨的香气,不浓不淡,沁人心脾。 这样的一个花药中的极品,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冬莲花? 顾妍夕淡淡的凝视着他,粉润的唇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有些不屑,又有些薄凉道:“既然这冬莲如此普通,你要它又无他用,不如就将它拱手相让,算你一份人情算了。” 炫烨一只手端着冬莲花,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前的衣物,正是他昨日被顾妍夕用簪子刺伤的位置,微微皱眉,很是心痛的样子。 “皇后娘娘,你昨天可是伤到我了,就算你忘记了,可是我摸到这里还是会痛啊?你说我应该将它拱手相让吗?那岂不是吃到了苦头却还要笑脸相待于你?我可不做这种有所亏的买卖!” 炎鸿澈朱唇轻启,一双深邃的双眸眯起,眸中暗含着肃杀之意:“少在哪里废话,要你拿来就快点拿来,若是惹怒了朕,小心朕让你人头落地。” “炎国皇上还真是会说笑,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再说了,你们不是想要冬莲吗?若是冬莲坏掉了,那可是要三十年才能见到一次,你们岂不是白来了?” 炫烨仰天大笑,那奸诈的笑容,将他俊雅的面容尽毁。 “七皇哥,你将冬莲给炎国的皇上和皇后吧!” 炫丽从远处走来,当望见炫烨拿着冬莲花为难炎鸿澈和顾妍夕时,她快跑几步,来到了炫烨的身前劝说。 炫烨似乎对炫丽在马车上未出手相救,一直耿耿于怀,他一把推开了炫丽,将她推倒在雪地之上,怒道:“这件事不用你管!赶紧回去,最好乖点,若是将我惹怒了,回去后看我怎么跟父皇讲,让他责罚你。” 顾妍夕走近炫丽,伸出手将炫丽扶起,炫丽看了一眼顾妍夕圆翘的腹部,知道她已经快要生了孩子,快要成为人母了。 她本性是善良的,牙齿咬住了嘴唇,余光却望向了炫烨,见炫烨在向她挑眉,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可炫丽一直迟迟未出手。 她突然间甩开了顾妍夕扶着她的手臂,回身对炫烨大声道:“七皇哥,够了!我不想和你一起害他们,皇后都要生孩子了,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炫烨气的一张脸都绿了:“你说什么?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皇上,皇后,我七皇哥手中的冬莲花其实是假的,真正的冬莲花还没有找到,这都是一个骗局!” 顾妍夕垂下美眸,心中早就算好了炫丽会这样说,从炫烨在望见他们时,做作的从断崖之上飞下,端着看似冬莲花的一朵假莲花来骗他们说这就是冬莲,她早就猜到了,他这是在设一个骗局。 直到炫丽的出现,来的也太及时了,这让顾妍夕更能确定,炫烨手中的冬莲花是假的,而炫丽被炫烨利用,想用她来刺杀她或者威胁她,毕竟这两日炫丽时常和他们在一起,已经让他们消除了防备之心。 只可惜顾妍夕早已经识穿了炫烨的阴谋,而且算出了炫丽一定会说出事情的真相,不会对她下首。 炫烨俊美的面容瞬间扭曲,他一把将手中的冬莲花扔掉,揪起炫丽的衣襟,转身就要逃走。 炎鸿澈握紧了拳头,刚要出手却被顾妍夕拦住。 “澈,让他们走吧!” “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伤害你,我容不下他苟活着!” “这种人就算死上一千次也不足为过,但是现在我们更应该做的事,找到冬莲花!” 炎鸿澈望向渐渐远去的背影了,恨得他咬牙切齿,早知道放走他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当初在马车之上就应该将他一刀毙命。 他再一看顾妍夕坚定的神色,轻叹了一声:“好,我们一起找冬莲花!” 顾妍夕望见炫烨和炫丽的背影消失,虽然对炫丽的安危有些担忧,但是转念一想,炫丽毕竟是炫烨的亲妹妹,就算被带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危的大事。 收回了所有的心思,顾妍夕和炎鸿澈手牵着手来到了断崖山下,断崖山下的雪地已经有五丈深,炎鸿澈运气用轻功跳到了厚雪之上,怀中抱着顾妍夕,向崖壁之上眺望。 “澈,你还记得阮经轩曾告诉我们的话吗?冬莲喜阳,生长在阳光之处。而这断崖面朝东侧,但却因为角度的问题,当日从东方升起,并不会将阳光都照在断崖之上,只会照到一小部分。” 炎鸿澈按照顾妍夕的话,寻着崖壁上有阳光的地方望去,在崖壁中间靠上之处,都有阳光照射,而且正如顾妍夕所说,只有其中一面的断崖面向阳光。 他想了想,道:“妍夕,不如我用轻功到上面找找,你在崖底等着我怎样?” 顾妍夕轻摇头:“不,这一次我要和你一起去找,你若是在放下了我,在发生了什么事将你我分开,我可不想要这种结果。” 顾妍夕固执的说着,眸光不经意间略过断崖半腰之处,有一个黑色的石洞,虽然有些高,只能看到一个黑点,但是顾妍夕凭着直觉,感觉到这就是一个黑色的石洞,而且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半崖壁之上的黑点,道:“澈,我们到那里去看一看!” 炎鸿澈寻着她指去的地方望去,果然觉得那处有些蹊跷,于是他运气,双臂将顾妍夕捧在怀里,双脚借助崖壁的摩擦和蹬力,竟然脚踏崖壁,如同平地一般,朝着半崖壁的那处黑点越来越靠近。 当一个黑色的洞口出现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眼前事,他们都不由得在心中惊叹,炎鸿澈横抱着顾妍夕跃到了黑洞之中,这才将顾妍夕放到石地上。 顾妍夕望了一眼这个石洞并不是很大,从这里一直能看到洞的尽头,约么只有五米之长,而尽头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有石洞顶部有一个镂空之处,应该是通向了地面,而随着太阳渐渐升起,阳光会透过地面上打开的空洞,一直沿照进这个半崖壁中的洞穴之中。 算一算从地面到这个洞的距离,怎么也有二十余米,这么深的岩洞能出现,果然是一个奇迹。 炎鸿澈将顾妍夕护在身后,两个人这才向洞中走去。 哗啦啦! 洞中竟然有流水之声? 顾妍夕望见阳光照耀进来的地方,是一个石壁形成的天然池水,而池水之中竟然生长着一朵只有巴掌大小白莹如玉的莲花。 “澈,是冬莲花!” 炎鸿澈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这种冬莲花会生长在这样奇特的地方。 他俯下身,摘下那朵冬莲花,递到了顾妍夕的手心之中,冬莲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让人闻见,心脾沁美。 终于四朵花药都集全了,他们可以到墨国的皇宫里找顾淳,将他医治康复。 第323章 终于盼来这一刻!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了炎鸿澈,沁着激动的泪光:“澈……太好了,我们可以去墨国了!” “嗯!妍夕……我们这就出发!” 炎鸿澈横抱起顾妍夕,借助崖壁的力量和轻功,从石洞中跃下,踏着崖壁来到了崖下。 两个人相视一眼,皆是喜悦之光,炎鸿澈抱着她又快步赶回了洞穴,将得到冬莲之事和阮经轩说了一遍,见阮经轩也能如常人走路了,身子并无大碍,三个人这才一步步走出了雪林,赶回了云天寺。 月蝶和玲珑本来是想和云天寺的道士们一起到断崖下去找顾妍夕和炎鸿澈,当看到她们的大小姐回来了,她们简直是喜出望外,迎了上去。 在云天寺饱饱的吃上了一顿,待休息好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等人这就宜早不宜迟,赶着马车向山下赶去。 又过了一日一夜,马车终于感到了墨国的都城。 在临近墨国皇宫之前,顾妍夕先派人去送给了顾淳口信,说他们已经赶到了墨国皇宫,想要见他。 而顾淳现在卧在病床上,并不方便接待他们,只好让李琦到宫外去迎接。 炎鸿澈和顾妍夕他们几人选了城中的一家较为安静并没有太多杂人进出来往的酒肆,稍做休息,吃了些饭菜。 厢房包间的门被人打开,店小二客气的伸出手将一位身穿华丽粉裳的女子请进了房间。 那女子眉宇间很是秀丽,眼神黑亮有神,当望见顾妍夕时,她神色微微一紧,有些说不出来的薄凉,但转瞬即逝,并没有将这种神情摆在自己的面颜之上。 “琦琦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炎鸿澈和顾妍夕让李琦起身,李琦并没有客气的说些什么,而是简短的一句:“皇上、皇后,琦琦已经备好了马车,我们这就赶去皇宫!” 炎鸿澈和顾妍夕对视一眼,从李琦的神色中可以判断出一件事,顾淳的病情一定是越来越重,不然他也不会不亲自来接他们入宫,李琦也不会这样冷面相对。 李琦先下了阁楼,炎鸿澈扶着顾妍夕随后跟上,一干人都坐上了李琦准备来的奢华大马车,朝着墨国的皇宫赶去。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进了墨国的皇宫,到了昀云殿前停下。 李琦最先下了马车,候在了殿门外,待炎鸿澈扶着顾妍夕下了马车,她才转身引路。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待顾妍夕和炎鸿澈赶上了她,她在他们耳边轻声道:“这一次你们来墨国,昀哥哥和我都没有告诉父皇!” “没有就好!” 顾妍夕和炎鸿澈都明白李琦为何要说这句话,毕竟五月之前,他们与郭帝之间有了不小的深仇,若是被郭帝知道了,怕是郭帝一定会趁这次机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李琦轻叹一声,接着又道:“昀哥哥身体不好,等一下你们看到了他,若是他身上的病不能医治好,请不要告诉他这个实情,我不希望看到昀哥哥心灰意冷,在这样悲伤下去。” 李琦说道这里,心隐隐揪痛着,眸光扫过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容,虽然只是一瞬间冰冷和怀恨的眼神,也让顾妍夕在极短的时间内尽收眼底。 这一次顾妍夕并没有出声回应,她现在只想早点看到顾淳,想知道他现在身上的伤势如何?让阮经轩尽快将他医治好。 到了昀云殿的内寝殿时,透过层层的纱帐,绕过袅袅的香檀青烟,这才到了床榻边。 顾妍夕望见床榻上的男子正阖眸而睡,面上的白莹如玉,这一刻显得分外苍白。 他瘦了,脸和薄被裹住的身子都瘦了好几圈,尤其一张痞美的小脸这一刻都似皮包骨头一样,瘦的令人心疼。 “二叔……” 顾妍夕轻声唤着。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当映入眼底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庞,他星辰般的美眸微微收敛,有些难以相信,伸出了纤长却又枯干的手指,抚上了她的面庞。 “是妍夕?你真的是妍夕吗?” 顾淳的反问,让顾妍夕以为他真的不知道她和炎鸿澈今日已经到了墨国的皇宫。 “我还以为是有人冒充你来到了墨国,还好是真的……你真的来了!” 顾淳唇色也淡了,笑起来心里是一阵的酸疼,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的贴身婢女小溪和小翠二人,一个人忙端来了金盆,一个人准备好了帕子。 顾淳被李琦扶着起身,一个侧身,朝着金盆里吐出了一口殷红色的鲜血,而小翠忙用帕子将他口角上的血迹擦干。 顾淳的唇色被鲜血染的有些妖异,唇角微微朝一侧上扬,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痞美微笑,却看起来有些苦涩和凄凉。 “二叔,你是不是身体患病又严重了?”顾妍夕看的心里一阵疼痛,忍不住轻声问道。 “不碍事的,妍夕你不必担心!” 顾淳说的风轻云淡,可是顾妍夕心里明白的很,他这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说的这么轻松释然。 顾妍夕转身对阮经轩道:“阮经轩,你快为我二叔查看一下,看他现在身体怎样了!” “好!” 阮经轩走来,为顾淳把脉,片刻之后他将纤长的手指从顾淳的脉搏之上移走,轻叹一声:“贤王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溃损,即便是医治好了,怕以后也不能太过劳累和激动,这样会让他的身子承受不住。” “只要能救我昀哥哥,就算昀哥哥不能劳累和激动,有我在他身边守着,一定会没事的!” 李琦一听阮经轩说顾淳有希望被医治好,双眸带着期盼,情绪有些激动的打断了阮经轩的话。 顾妍夕望着顾淳苍白的面色,轻叹一口气:“只要能医治好他,比什么都好!” 阮经轩看向了炎鸿澈:“皇上有件事还需要你配合,他需要高强的内力输送到他的体内,这有可能折损你三十多年的内力,你愿意献出这三十多年的内力吗?” 顾妍夕望向炎鸿澈,见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中暗不见底,却非常笃定道:“朕愿意献出三十多年的内力,就算要朕武功尽失,朕也愿意去用来医治贤王!” 阮经轩点了点头:“这就好办了!” 他将收集来的春雪、夏霜、秋桃和冬莲花都拿了出来,让小溪带着他去了宫中的太医院,亲自动手,借助这四味花药和一些名贵的药材,熬制了两个时辰,才熬制出了一碗药汤。 昀云殿中,顾妍夕对顾淳讲述了他们去寻找四种花药时的经历,顾淳虽然听的有些累了,但唇角一直噙着笑容,看来觉得很是生趣。 待小溪和阮经轩回到了殿中,阮经轩让顾淳饮下了那碗药汤,接着将顾淳身上的衣物都褪尽,炎鸿澈坐到床榻之上,双手抵在了顾淳的后背,为他输送内力。 站在屏风后的顾妍夕、李琦等人,都心神不安的踱步,当两个人迎面走碰到了一起,不由得都垂下了双眸,错过了彼此,心中都沉着各自的心事。 月蝶和玲珑二人此刻的心情与顾妍夕一样,也是紧张不安,他们与小溪和小翠也算投缘,四个人站在了一起,时不时的说上几句,毕竟久别了有很多话想说,但在这种情急之下,她们能聊的也就那么几句,都等待着屏风后传来的消息。 “我已经输送完内力了!” 炎鸿澈收回双手,阮经轩的双眸飞快的从他收起的双手手心掠过,当望见他的手心有黑色的淡印,随着炎鸿澈收回内力气息时,那手心上的黑色淡印也消失不见了。 他唇角隐隐勾起,面色却依旧淡然。 “我来为贤王把下脉!” 炎鸿澈从床榻之上起身,将顾淳扶到了床榻上躺着,阮经轩再次为顾淳把脉。 “还好,他体内的毒已经清除了,只是他五脏六腑有损,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才可以康复!” 顾淳面带喜悦:“阮神医说的可是真的?” 阮经轩认真的朝着他点了点头。 顾淳轻笑一声:“没想到……我还是活了过来!”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些时日所遭受的苦痛,都是心甘情愿。 他多么想因为自己无法治愈,久病缠身的坏身子骨,能将顾妍夕困在了身边,让她陪伴着他。 可他现在身子好了,他们之间的承诺也就烟消云散了,还有十几天就到期限了,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只有他自己,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终老,没有她陪伴在他的身边。 当屏风移走后,李琦喜中带泪,跑了过来扑进了顾淳的怀中,哽咽道:“昀哥哥你终于没事了,你好让琦琦担心!” “不要哭,我已经都好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瞧你哭的……我心里都难受了!” 顾淳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李琦的后背,但他的眸光一直凝向站在他床榻边缘的顾妍夕面容之上,见她微微含笑,眸中含着喜悦的泪,他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无论是亲情,还有友情也好,他看到她心里是惦记着他,牵挂着他,这一刻也就满足了。 顾妍夕心中那块久压不下的大石头,这一刻也落下了。 只要顾淳还活着,还能康复,她欠他的恩情,也算是能报答了。 顾淳帮了她太多,付出的也太多了,她心里感激他,也爱着他,但是这种爱绝不是男女之间该有的爱情,而是友情和亲情一般的爱,只要她爱的人能健康的活下去,这已经是她最大的一个满足了。 炎鸿澈走到顾妍夕的身边,伸出大手握住了顾妍夕的小手。 顾妍夕突然间感觉到他的手心冰冷,在一看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可能是刚才输送给顾淳的内力太多了,所以才会身体不适,有些虚弱。 她担心道:“澈,你还好吗?” “我还好,只要休息下就好了!” 顾妍夕听炎鸿澈这样说,也就认为他是输送内力过多,引来的不适,休息好了也就恢复了,并没有太在意。 她对顾淳道:“二叔,既然你的身体治愈了,我心里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了,你在宫中好好养身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飞鸽传书给我,我和皇上准备现在就离开墨宫!” 第324章 尧国公主逆袭 顾淳有些惊讶:“你们不多留在这里几日吗?” “不了,皇上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所以急着要回炎国去!” “国事毕竟重要!那么我也不便挽留了……琦琦,你扶我起来,我要亲自送妍夕和皇上离开皇宫!” “昀哥哥你别乱动了,还是我来送吧!” 李琦按住了顾淳,不让他乱动,毕竟他刚被治愈,身体还虚弱的很。 “二叔,你还是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有时间我还会来看你的!” 顾淳望向顾妍夕圆翘的腹部,似笑非笑道:“那时估计你都能带着你的小儿子来见他这个舅爷了!” 顾妍夕面色微微发红,没想到顾淳竟会拿孩子来调侃她。 不过顾淳还是比较固执,最终还是起身,穿戴好了衣物,亲自送他们离开了皇宫。 顾妍夕和炎鸿澈等人都坐到了马车之上,马车很快前行,而她却不知马车之后的墨宫宫门前,那一身玄色长衣身影孤凉的男子,一双星辰般的双眸朦胧,正不停的朝着远去的马车挥手。 妍夕……我等你的承诺,等你再来看我!  三日后,马车赶回了炎国皇宫。 炎鸿澈一回到皇宫后,就赶去了飞鸿殿,召集了寐生和他左相穆宗佩等几位心腹,将最近宫中和国中发生的政事,一一向他禀报,并且将没有决定和处理之事,由他亲自去判断和处理。 一时间,飞鸿殿中忙成了一片。 而顾妍夕由玲珑和月蝶陪着她回到了凤华宫休息,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回到凤华宫了,可是回到这里,依旧如初,未有半点改变的样子。 可见这些时日寐生让宫人们将这个凤华宫打理的不错,可见寐生也是一个比较细心的男子。 玲珑为顾妍夕斟了一杯茶,而后站在了顾妍夕的身边,眸光时不时地朝着殿外的方向瞧着。 月蝶忍不住笑,在顾妍夕耳边轻声道:“妍夕,你看看玲珑,她从进到皇宫后,就一直左顾右盼的,也不知道是在思念哪个有情郎了。” 玲珑白了月蝶几眼:“月蝶,你少在这里笑话我,我不过是眼睛进沙子了,所以一直转来转去,希望能将沙子从眼睛里挤出来。” 顾妍夕见玲珑一张秀丽的小脸都变得红扑扑了,不由得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了下玲珑发热的面颊,笑道:“瞧你……脸都红了,还说不是在等人吗?” “大小姐,你怎么也和月蝶一样,喜欢调侃奴婢了?” 顾妍夕用茶盖将茶杯里的茶末向旁侧扫了扫,然后轻轻吹了下,饮下一小口,不疾不徐,抬眸望向玲珑道:“玲珑也是大姑娘了,也应该嫁人了!” 玲珑一听,两只眼睛又要发红了:“大小姐,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了?玲珑都说了,这一辈子都要跟着大小姐,玲珑是不会在嫁给别人了,你就不要赶玲珑走好不好?” 顾妍夕见玲珑总是喜欢感情用事,不过是说了说,她竟然当真,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她忙拉住了玲珑的手,轻柔地劝道:“好了,你也不要哭了,我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月蝶见玲珑哭的鼻子又要红了,忍不住笑着调侃一句:“瞧瞧你,这么经不起开玩笑,要是哪天我嫁人了,你会不会也像今天这样的难过掉眼泪啊?” 玲珑狠狠瞪了她几眼,拿出帕子擦拭着眼稍滑下的泪,嘟起了小嘴:“你要是嫁人了,我在地上蹦高跳舞,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伤心掉泪!” 月蝶暗自感叹道:“唉!看来你还是没把我这个姐妹看在眼里,听着就伤心!” 月蝶装作一副很伤痛的样子,玲珑见到月蝶装模作样,又表演的那么过火,忍不住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顾妍夕见玲珑又哭又笑,单纯又白痴的不得了的样子,真被她这种古灵精怪的样子,逗得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整个凤华宫中,笑声连成一片,多了些活生盎然的氛围和色彩。 “皇后娘娘!” 殿外走来了一位宫女,行色匆匆的样子,让顾妍夕的笑容不由得淡化在了唇角。 她挑起眉心,问道:“是什么事?为何这样行色匆匆?” 那小宫女如实禀报道:“皇后娘娘,尧国的公主求见!” “尧国的公主?她何时来的炎国皇宫?” 那小宫女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好了,你退下吧,让她进殿吧!” “是,皇后娘娘!” 小宫女退了下去,玲珑和月蝶收起了玩笑时的表情,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月蝶总觉得事出未必这样简单。 “妍夕,这尧国的三皇子沐流 可是死在你和皇上的手上,而尧国的皇上不但没有为三皇子报仇,表面上一直风平浪静,也断绝了与炎国的来往。而如今突然让尧国的公主来炎国,这岂不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吗?” 玲珑神色也微微发紧:“大小姐,这个尧国的公主会不会是一个长得像妖精一样的女人?若她真的是这样的女子,那么你可要看好皇上啊!” 月蝶瞪了玲珑一眼:“皇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这样一个女人迷惑?再说了,皇上那么爱着妍夕,又岂是一个外来的公主所能搅和的?” 玲珑想了想,点头道:“也是,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好了,这件事我们还不能这么早下定夺,等到见到了她,我们才知道她到底来炎国有何事?” 顾妍夕的话语刚落,殿门外突然传进来一阵香风,这种香风并不浓郁,很是清淡,闻起来也很沁人心脾。 让顾妍夕忍不住抬眸望去。 殿门外,阳光正巧斜射进大敞的殿门,将她纤丽的身姿周围映出了耀眼的轮廓之光,她头上梳着很多辫子围起来像是叠云形状的发髻,发髻上对插着两支带有浅黄色流苏的白玉簪子,鬓旁垂下两条长长的青丝,将她小脸修饰的只有巴掌那么多,很是精致,以为她垂着双眸,所以只能看到她小巧停止的鼻子,粉红色涂有脂膏的薄唇,还有一个尖尖小巧的下巴。 光是看她头上的装扮和妆容,就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在看她一身杏黄色长裙,双腕挽着旖旎拖地的绮罗手绡,脚步轻盈如飞蝶,只能听到她长裙旖旎拖地时,摩擦出来的哗哗轻掖之声。 月蝶的神色之中,只有短暂的惊讶,倒是玲珑看的一双眼睛都要直了,直到那个女子靠近,她眼睛睁得是越来越大。 “倩倩给皇后娘娘请安,祝皇后娘娘青春常在,永世安康!” 顾妍夕当然知道,这不是她该拜见她的礼仪,这应该是在尧国的皇宫里,拜见皇后时应做的礼数。 她是尧国人,不懂炎国皇宫的规矩,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顾妍夕温柔一笑,抬手道:“轻起吧公主!” “谢皇后娘娘!” 她声音如幽谷中黄莺鸣唱,婉转而又优雅动听。 惹的顾妍夕和月蝶等人更想看到她的容貌。 她缓缓抬眸,眉心上的一颗梅瓣贴花,并未显得妖艳,反而衬得她的眉宇之间更加的优雅,而她的眉为褐色,弯弯细长;眼睛也为褐色,如同两只琉璃珠一样光彩映人。 光是这一张绝美芳华的面容,足以让天下的男人都会为之所动容了。 玲珑见到尧国公主如此貌美,惊讶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而月蝶则担忧的垂下眸看向了顾妍夕,她这一次能十分肯定的是,她的出现一定会给顾妍夕带来很大的麻烦。 顾妍夕面色沉静,笑容依旧柔美,不失一国之母的风采。 “赐座!” “倩倩谢过皇后娘娘!” 月蝶走到顾妍夕下首的左边第一把长椅旁边站住,朝着尧国公主毕恭毕敬道:“公主,请坐这里!” 尧国公主施施然走来,坐到了长椅之上,而她带来的两名婢女则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两名婢女身穿青蓝素色,长得很水灵清秀,不过面上一直带着肃色,看不出面上的任何表情。 月蝶从她们的身旁经过,感受到她们身上带来的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还有她们身上隐藏的那种威压,这种威压是习武之人在遇到紧张的情况时,会不由自主的从身上散发出来的。 月蝶虽然武功尽失,但是看人看事,或者看对方是不是会武之人,是高是低,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顾妍夕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个尧国的公主身旁陪着的婢女可是武功高手,尧国公主出门在外如此谨慎,让这样两个高手相伴,可见她应该是个很难琢磨和很难对付之人。 顾妍夕看向了玲珑:“玲珑,给公主斟茶!” “是,皇后娘娘!” 玲珑端着一壶清茶,朝着尧国公主走去,来到她面前时,她抬起茶壶本想着为她斟一杯清茶,突然手肘疼痛了一下,她手上茶壶里面的茶水,倾斜了出来,朝着尧国公主泼去。 尧国公主不躲不闪,而且还抓住了身侧而立的两名婢女的手臂,让这两名婢女想出手帮忙都变得迟缓了,还是没有阻止悲剧的发生,茶水泼了尧国公主满身。 “公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不要生奴婢的气!公主让奴婢为您擦一擦吧,请公主不要生气!” 玲珑忙拿出帕子,为尧国公主擦拭身上的茶渍,而尧国公主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温柔一笑,握住了玲珑手足无措在她身上乱擦茶渍的小手:“我有没有责怪你,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呢?你不必担心了,我自己来就好!” 尧国公主松开了手,从身上拿出了帕子,并且对身后的婢女道:“你们先回东史宫为本公主取一件干净的衣物,拿到这里给本公主换上。” “是,奴婢遵命!” 这两名婢女异口同声道答道后,转身匆匆离开。 顾妍夕故装作发怒,悄悄对玲珑使了一记眼色:“玲珑,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茶水溅到公主的身上呢?还不跪下来赔罪?” 玲珑一听,换做一脸委屈而又怯懦的样子,双膝一软要跪下,却被尧国公主扶住。 第325章 秋林香逢1 尧国公主望向顾妍夕,依旧是一脸的优雅之色:“请皇后娘娘宽恕她吧!她又不是故意将本公主身上泼上茶水的。” 顾妍夕面色稍缓,又换做一脸温柔:“好吧,既然公主都不介意了,那么本宫也就不责罚她了!” 玲珑忙谢拜:“谢公主为奴婢求情,谢皇后娘娘不责罚奴婢!” “这里不需要你了,下去吧!” “遵命,皇后娘娘!” 玲珑眼圈红红,垂下双眸,退离开了正殿。 顾妍夕见尧国公主一直都是优雅而又温柔的笑容,面上找不到一丁点的怒意和诡异之色,可见这个公主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顾妍夕轻柔问道:“公主名曰?” “沐倩倩!” “人如其名,果然是倩丽无双!” 尧国公主沐倩倩谦逊道:“承蒙皇后娘娘夸奖,倩倩怎么都觉得,还是皇后娘娘容颜天下无双。” 顾妍夕装作满意的爽朗大笑几声,拿出帕子掩住了口,显得很是雅贵。 “倩倩公主真会说话,如蜂蜜一样,听的人心里暖滋滋的!” 沐倩倩微微含笑,这一次她没有回应任何话,因为她在多说一句话,都会让顾妍夕感觉她太过虚假。 顾妍夕不得不佩服,她能将这种表情和神态,甚至人的心里,拿捏的如此到位。 “不知公主来炎国,有何事?” “倩倩听闻炎国风景优美,所以才到炎国这里游赏散心,等到了炎国,倩倩听闻百姓口中都说炎国皇上是个贤明的君王,炎国皇后母仪天下,而且皇上俊美风华,皇后娘娘倾国之色,所以倩倩很是倾慕,不请自来了炎国皇宫,想一睹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风采。” “公主还真是会说,那么……你见到了本宫之后,觉得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吗?” “有过之之处,毫无瑕疵,简直让倩倩心中大为惊赞” 说道这里,顾妍夕观察了一下沐倩倩的神情,见她笑容很是纯美,没有阴谋的味道,倒像是一朵纯洁的花朵一样,优雅美丽,没有世俗的混沌之感。 若尧国公主真能一直表现下去,那要不就是她真的是这种优雅而又纯洁之人,要不就是她太会演戏,以至于让人很难发觉到她的真面目。 “皇上驾到!” 门外突然传来了太监的一声高唱,这一刻顾妍夕观察到沐倩倩的神情,见她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就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见到了心仪的男子时,会表现出来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样。 难道,她来的目的是为了澈? 女人,往往有些时候直觉很准,尤其是关乎到感情上,都会小心翼翼和谨慎的对待。 这一次顾妍夕感觉到了沐倩倩来这里的初衷,怕是她醉翁之意不是来拜见她,而是想借着拜见她的心意来见一见澈吧? 一身明黄的龙袍走进屋中,他乌发束于金冠之中,眉如远山,眸若寒潭深邃,鼻峰高挺,唇若含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浑身散发出来一种帝王之气,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威压之感。 当然,这些人之中,要除了与他朝夕相处的皇后顾妍夕。 一干人都跪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生!” “谢皇上!” 顾妍夕从长椅上起身,本是想朝着他拜见,却被炎鸿澈快走几步,扶住了身子:“皇后的身子月份又大了,以后这些礼仪什么的,都免了!” “臣妾谢过皇上体恤!” 顾妍夕温婉一笑,对上炎鸿澈眸底的温柔,炎鸿澈也不管这殿中是否有人望见,伸出大手就牵住了顾妍夕的小手,就像是一对新婚恋人一样甜蜜。 “皇后我们到寝殿中去,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好!” 顾妍夕没有回眸看向沐倩倩,也没有给炎鸿澈一个暗示,这让站在炎鸿澈身后的沐倩倩面色微微一变,但由于神色变得太快,让顾妍夕竟然没有看得仔细和察觉。 “皇上,倩倩从尧国而来,按照父皇吩咐,将朔月宝剑献给皇上,以表尧国的恭敬和友好之心!” 女子声音婉转,声声沁心,让炎鸿澈忍不住眉心皱起,回眸看向说话的女子。 而这时,沐倩倩却垂下双眸,并没有将她的容貌露出,而是柔声道:“皇上,倩倩这次本是来探望皇后娘娘的,所以没有将朔月宝剑带来,等一刻倩倩自会命婢女送到皇上的手中!倩倩还有它事,就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恩爱了,告辞!” 沐倩倩至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神秘之感。 炎鸿澈一直想看到她的面容,却一直都未曾见到,听她说要退下了,他看了一眼顾妍夕,见她的面色有些不大高兴,知道自己太注意这个尧国的公主了,所以才会惹的妍夕不高兴。 于是他‘嗯’了一声,拥着顾妍夕转身走进了寝殿,而沐倩倩垂眸转身离开了凤华宫的正殿。 待出了正殿大门时,沐倩倩褐色的双眸暗芒一闪,唇角诡异的勾起一个弧度,脚步轻盈如飞,快速的从凤华宫门前离开。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回到了寝殿中,坐到了床榻之上,顾妍夕一直板着一张脸,这让炎鸿澈有些不知所措。 “妍夕,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惹的你不高兴了?”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尧国的倩倩公主?说吧,你是不是很想看到她的容貌,或者你对她产生了什么兴致了?” 炎鸿澈很肯定道:“没有,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突然哈哈一笑:“妍夕,你该不会是吃朕的醋了吧?” “谁会吃你的醋呢?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炎鸿澈故意转移话题,伸出手摸了摸顾妍夕圆翘的腹部,很是心疼道:“妍夕,你不要在生气了,不要让你肚子里的宝宝不高兴了,他可是无辜的!”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少拿孩子来转移话题!” 她伸出手,打掉了他抚上她圆圆肚子上的温热大手。 “言归正传,你有没有怀疑,尧国的三皇子被我们所杀,而后尧国一直都与炎国失去联系,突然间冒出了个尧国公主来送朔月宝剑来求和解,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炎鸿澈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顾妍夕的额头:“你啊,平时脑袋里聪明的很,今日怎么这样秀逗了!尧国已经派使臣来了,捎来了书信,说尧国皇上希望炎国能和尧国和亲,从而使两国关系紧密和调节,而这个倩倩公主就是和亲的对象,要她嫁给朕为嫔妃!” 顾妍夕虽然之前有这样猜想过,但是一听到炎鸿澈这样说,她这才能确定沐倩倩来到炎国的真正目的。 她挑起眉毛,问道:“你决定娶她为妃嫔吗?” “听说尧国的公主可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后宫就你一个美人,也该来个新鲜点的美人来使后宫生香了,妍夕……你说,是不是啊?” 平日里炎鸿澈总是少言少语,生性冰冷,很少和顾妍夕开这种玩笑,今日他却如此反常,还说了顾妍夕最忌讳的一些话。 她说过了,炎鸿澈只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他当上了皇帝,后宫也只能她一人。 难道他是被沐倩倩这种美貌的女子,迷昏了头脑了吗? 顾妍夕咬住嘴唇,双手用力一推炎鸿澈的胸前,将炎鸿澈从床榻之上推到了地上,炎鸿澈被猝不及防的推了一把,险些摔倒在地,但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没想到他最相信的人,竟然会出手将他推到地上? “你疯了?”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不希望我的夫君会朝三暮四罢了!” “朕哪里朝三暮四了?好……朕不和你赌气,你现在怀有身孕,要保持好心情!朕还有事,要处理朝政上的事,你照顾好自己!朕会晚点来看你!” “不送!” 顾妍夕也不知今天怎么了,自从那个沐倩倩一出现,她就觉得心情烦躁起来,不知道是怀有身孕的缘故,还是这个沐倩倩太过狡猾,让她一步步的将好心情都变得糟糕了。 就连平日里,一直不会有口舌之争和隔阂的炎鸿澈和顾妍夕,今日都变得这样奇怪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怒视一眼,炎鸿澈一甩衣袖怒气匆匆离开,而顾妍夕则侧过身,蒙上被子假寐。 玲珑、月蝶和寐生,他们三个人还没聊上几句,就望见炎鸿澈气匆匆离开凤华宫,寐生紧张的跟在后面;而月蝶和玲珑进了屋子,望见顾妍夕蒙面而睡,知道她这是在赌气假睡。 哪个小夫小妻不吵架的,大家都以为夫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可偏偏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冷战,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 直到第三天,炎鸿澈早朝之后,竟然让寐生准备一下,到宫外的秋林里去打猎,散散心消消气。 而这一日,顾妍夕却一直心神不宁,早上虽然贪睡了一会儿,但是却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时已经是满头的香汗淋漓。 宫外,一匹白色的骏马驰骋在街道之上,一身黑衣翩跹的女子,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看来好时机,终于到了! 凤华宫,顾妍夕这几日睡的都不安稳,早早就起了床,披着一身镶嵌有兔绒毛的粉色披风,站在凤华宫的桐树下,呼吸着清晨清爽的秋风,可心里还是觉得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抑着。 玲珑和月蝶起的太早,眼睛一直半睁半闭,立于顾妍夕的身边,顾妍夕望见她们嗜睡的样子,微微蹙眉道:“我就在宫院中站一会,你们不必担心我,还是回去在睡一会儿,补补觉在来找我!” 玲珑刚打完一个哈欠,嘴巴抿了抿,望见顾妍夕这几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大小姐,我和月蝶没有休息好也就算了,可你都怀有身孕的人了,不能在这样心神不安睡不安稳了,皇上也真是的,这三日都未来凤华宫一步,听说今天还有闲情去了秋林打猎,他……” 月蝶见玲珑双眼惺忪,说起话来也把不住门了,没看到顾妍夕的眼色有些发暗发沉,她竟然有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没了。 第326章 秋林香逢2 她用手肘撞了下玲珑,玲珑感觉到胳膊痛了,这才睁大了眼睛,瞪了月蝶一眼:“你干吗碰我啊?” 月蝶抿了抿唇,将眸光递向了顾妍夕,玲珑这才看向顾妍夕的方向,发现她面色有些难堪,也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听到了皇上的事情有些不大高兴了。 “月蝶,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怕我会不高兴因为皇上没来看我!不过我也想告诉你们,女人不是一辈子都要依靠男人来生活,就算皇上一辈子都不来凤华宫,我依然会过的很好!” 月蝶皱了皱眉心,她知道顾妍夕这是在说气话,可顾妍夕的性格太倔强了,一旦她钥匙认定的事情,就是怎么也不肯改变了。 玲珑对顾妍夕竖起了大拇指,在她的心里,她的大小姐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她会一直支持大小姐的决定。 月蝶却不这样认为,毕竟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一些吵吵闹闹,磕磕碰碰的,这些都是常事,但若是一直这样僵持下去,那样夫妻间的感情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和不利的。 她朝着玲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在添油加醋,可这个玲珑就像是根本没看懂她递来的眼神,又对顾妍夕道:“大小姐,以后若是生出了孩子,皇上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大不了带上孩子一起出宫生活!” 月蝶眉心皱成了一个八字,可玲珑又继续喋喋不休道:“大小姐我们可不是要看别人的脸色活下去,没有男人,你不是还有我和月蝶吗?我们陪你,你一定不会孤单!” 顾妍夕淡淡笑着,点点头:“玲珑,还是你比较懂我!” “那是,谁让我是你的贴身婢女呢!所以我们离开皇宫……” 月蝶咳嗽了一声,眉心微微一挑,打断了玲珑又要激励顾妍夕离宫出走的话。 “妍夕,有件事我要和你说,皇上最近过的也并不好,他每天批阅奏折和处理国事都要到深夜,到了深夜他每一次都会来到凤华宫门外站着,想要进殿找你,却又怕惊扰了你休息,可见他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顾妍夕并不作声,而是伸出手接住了从树上摇落下来的金黄色的梧桐叶。 她将梧桐叶用手指捏住,在阳光下细细的端量,似不经意间回答着月蝶的话:“国事是忙,可他终究是放不下颜面,不肯承认当日的错误!” “妍夕,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夫妻之间小打小闹的,都是常事,你不必这样认真才是!你应该找个机会和皇上好好聊聊,打开彼此的心结。” “够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 月蝶见顾妍夕的面色变了,不高兴听她说这些话,但是有些事是事实就是事实,有些心结该打开时必须要打开,不然日积月累将这些心结淤积成深,那样他们的感情也就到了尽头。 “妍夕,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这些话,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这一次尧国的公主来炎国并不是简单的事,她一定图有所谋!或许是对皇上他……有所心思!” 顾妍夕的心头微微一紧,就像是被人用丝线勒住,她明白月蝶说这句话是何意,可她坚信一件事,炎鸿澈和她是日久生情,就这份情谊,并不是哪个女人想介入,就能轻而易举的改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一个尧国公主,我并不看在眼里,她若是有能耐,尽管出招好了,我顾妍夕并不是任人宰割的女人!” 顾妍夕说完,一挥衣袖转身朝着殿内走去,玲珑皱起眉头,有些惊奇又带有责备的看了一眼月蝶:“你怎么今天这样怪呢?以后不要说这些话了,大小姐听了会不高兴的!” 说完,玲珑紧随着顾妍夕的脚步离开。 月蝶却转身望向了凤华宫外,心里暗叹,妍夕,若是这个尧国的公主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你真的会认为皇上的心意不会改变吗? 敢问世间有哪个男子不会对美人动心? 即便你们的感情再深,只要有心人想介入,还是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但愿这个尧国的公主,不会做出什么威胁你们感情的事。 秋日艳阳高照,森林之中到处虽然树叶苏黄了大片,但大自然的景色依旧是那么的盎然欣美。 秋风凉爽,秋林里的枫叶在秋风中摇摆着,就像是朝霞层层叠叠,唯美中又满是妖艳。 炎鸿澈从马背上跃下,神张开双臂,轻轻阖上了双眸,感受到秋季里森林中的清爽气息,心中的那一块沉闷的地方,这一刻也算能释然了一些。 他深深吸一口气,对站在身旁,穿着黑色长袍俊俏的男子道:“寐生,这秋季的林子没想到会这样的美!” “是啊,这秋林就在沐城之外的十里坡处,有大片的枫叶,还有很多鸟兽飞游奔跑,这样美的秋季,无论是谁来了,都会心悦的!要是这一次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起来这里就好了!” 炎鸿澈攸的一笑睁开了双眸,一双深潭般暗黑的双眸中,带着怒意,朱唇轻启,牙齿在口中摩擦道:“寐生,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在朕的耳边提她,若是你在犯错,朕一定不会轻饶你!” 寐生一听,忙垂下双眸,作势就要跪拜在地上。 “皇上,寐生以后在也不敢了!” “起身吧!没有下一次就好!” 寐生站起身,一直都未看炎鸿澈的眼色,但是心中却暗叹,这一次皇上和皇后之间闹得是不是太僵了? 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皇上和皇后竟然会因为一些事,变得这样僵冷。 说白了,都是那个尧国的公主来这里惹的祸,真希望她早点滚回尧国,来这里搅和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做什么? 寐生这这样想着,炎鸿澈这时却已经提起了长弓,从身后抽出了长箭,箭在弦上,正瞄准了一只浑身灰色毛皮的野狼,这只野狼足有一米又五之长,显然是看到了这边的寐生和他,所以潜藏在一堆枯草之中,只露出两只冒着幽光的蓝眼,准备随时对他和寐生进攻。 炎鸿澈早在它出现,做好隐藏其身,准备要进攻他们时,就已经发现了他。 他朱唇轻启,手指捏住了长箭的箭羽,双眼眯起,眼眸之中满是隐藏着冷厉的杀意。 那只野狼显然也看到了炎鸿澈要对它射来弓箭,它腾的一下从枯草堆中蹦出,而正在这时,炎鸿澈的弓箭离手,只看到长箭在空中划破了长风,将飞射过程之中,将阻挡它的枯草长叶射穿,直奔着大野狼扑来的身影射去。 嗷! 大野狼的速度就算再快,可还是没能躲过,被炎鸿澈射来闪电般的长箭射穿了身子。 在它临死之前,朝着天空之中凄惨的哀叫一声,接着噗通一声倒在了草地之上。 “寐生,将这只野狼带走!” 寐生望见那样一大只野狼被炎鸿澈射穿,不由得惊赞道:“皇上,您的箭法也太出神入化了吧?” 炎鸿澈朱唇轻启,淡淡一笑:“少在哪里废话了,还不将野狼带走?” “是,皇上!” 寐生脚步轻盈朝着远处走去,当望见大野狼被一箭穿心,死的倒是很干脆,不由得对他的主子心中赞扬一番。 他俯下身,双手提起这只大野狼,感受到它的皮毛很光滑,而且体重足有一百斤之中。 这普通的野狼哪有这么大、这么重,说来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寐生废了好大的劲,这才将大野狼背了回来,到炎鸿澈的身边,他低声抱怨了几句:“皇上这只大野狼这么重,您又不吃狼肉,为何要将它带走?” “谁说朕是要吃它的肉了?朕这是要用它的皮毛给皇后做一件冬天时穿的裘衣,这样皇后就不会在冬天里冻坏了!” 寐生唇角弯起:“皇上看来您的心里还是有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皇上您这样的挂念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炎鸿澈听了寐生的话,这才意识到刚才他无疑之间将他的真实想法也说出来了,碍于颜面,不想让寐生知道这一次是他先挂念她,先放下了颜面,他换做了一脸冰冷的酷颜,冷声道:“好了,将它捆绑到马背上去,快去!” “遵命,皇上!“ 寐生望见炎鸿澈的龙颜又要大怒,忙不迭的背着身上的大野狼要朝着栓在树干上,来时他们坐骑的马儿走去。 突然间,炎鸿澈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很是怪异。 他喝止住了寐生:“寐生停下来,先不要动!” 寐生都要被大野狼压的身子趴到地上了,好不容易快要到了马儿身边,将大野狼绑在它的身上,炎鸿澈突然喝止住他,这让他眉心都要皱成了一团,不解的问道。 “皇上,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不让寐生动呢?” “好像有野兽在靠近我们……不止一只,是很多只!” 寐生一听,忙将身上的大野狼扔到了地上。 “皇上,寐生曾经听说一个传说,传说这片林子里有一个兽王,这只兽王就是大野狼,跟着它的狼群足有百余只,一旦被人碰上,就算是成百之人,也不免会成为这些凶猛的野狼口中的食物。” “传说毕竟是传说,寐生……你也太密信了!” 炎鸿澈不屑的瞪了一眼寐生,接着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围的森林之中。 嗷! 突然间森林的草丛之后,窜出了数十只野狼,这些野狼比起刚才的大业路体形小很多,但是眼神却瞪的很凶猛,牙齿和爪子都很尖利,边跑边嗷叫着,朝着寐生和炎鸿澈二人袭击而来。 寐生和炎鸿澈都从身上抽出了长箭,与狼群浴血奋战。 炎鸿澈知道,这种狼群一般都是在晚上出没,晚上时林中的野兽也不少,他们会选择性的抓一些食草的野兽,或者比他们能力还要弱的野兽来食肉,几本不会在白天里出没。 可这些狼群突然间出现了,而且还是这般的凶神恶煞,还将目标定在了寐生和炎鸿澈的身上,这让炎鸿澈不由得惊讶了几分。 一只狼不可怕,三五只狼那可就是很可怕的群体了,更何况这是数十只野狼来一起来进攻和袭击他和寐生二人? 第327章 美人攻心计2 待马儿疯狂的跑着,奔来的越来越近。 玲珑瞪大了眼睛,指着寐生身旁奔跑的那匹马,大叫道:“皇后娘娘,寐生竟然和一个女子出去打猎赛马……等等,那个女子的身后好像有一个男人?” 月蝶的眉心皱的更紧:“好像是倩倩公主?” 待马儿更近了,玲珑的喊叫声更大了几分:“大小姐,好像是皇上在倩倩公主身后坐着,倩倩公主……怎么是这个女人啊!” 玲珑因为太激动,甚至在人前叫顾妍夕大小姐,而不是皇后娘娘,这样是没有礼数的表现。 可这个时候,就连平日里一直都会提示玲珑,告诉她哪里不要犯错的月蝶,也将玲珑这样大呼小叫,还乱称呼顾妍夕的行为忽略,一直惊望着越来越近的一匹马背上,那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儿身上。 她担忧的望向了顾妍夕,见顾妍夕刚才眸底的温柔之色突然黯淡,换做一脸冰冷严肃的神色,眸子一动不动凝望着马背上的人儿。 这样的眼神,让月蝶觉得很可怕,也很担忧。 可怕是这种时候,顾妍夕一定会做出一些难以预料的对抗,担忧的是皇上若是真的变了心,那么她又该怎么办呢? 马儿朝着宫门内疾驰,当快要越过宫门时,望见站在宫门前的几个身影,他立刻拉住了马缰绳,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停下了马。 他怕坐在他身前的沐倩倩从马背上跌下,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固定在胸前。 这样的举动,让顾妍夕感觉她的双眼都被刺痛了,痛的睁不开眼,痛的眼泪都要往外流。 可她依旧是一副淡然沉静的模样,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皇后,你怎么会站在宫门前?是来等朕回宫吗?” 顾妍夕只是淡淡一笑,转眸望向了他胸前阖眸软睡的女人:“她怎么了?” “她为了救朕,受伤晕倒了!” “真是好巧!” 炎鸿澈面色一直显露出焦急之色,见怀中的人儿面色越来越苍白,他拧眉道:“皇后朕还要将他送到太医院,等下朕自会去凤华宫找你解释清楚!” 玲珑和月蝶听到这句话,眼睛都要瞪成了圆球了,可炎鸿澈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神色和感受,拥住怀中的人儿朝着太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寐生在马背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驾着马紧赶上炎鸿澈身下疾驰的马步。 玲珑一张小脸都要气的发紫了,指着渐渐远去马背上的一个身影,咒骂道:“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怎么不让她病死算了,救她做什么?我看这十有八九都是她假装出来的,真令人恶心!” 顾妍夕淡淡道:“够了,我们回凤华宫!” 月蝶劝道:“皇后娘娘,不如我们也去太医院看看!” 顾妍夕抬手道:“不必了,我不想见任何人!” 她坐上了软轿,依靠在软背垫上,阖上了双眸。 可月蝶和玲珑都知道,这是顾妍夕在难过,只有她难过的时候才喜欢默不作声。 软轿被八位宫人抬起,坐在软轿上的顾妍夕心里隐隐被刺痛了,回想起来刚才在停马时,他拦住她的腰入怀,那种亲密无间的样子,让她感觉到,她与他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在回想,当看到炎鸿澈望见她面色难堪时,担忧她的样子,就好像将她怀孕近六月的她,抛到九霄云外,这一刻她真的有些难过了,难过的不是他是不是有了新欢,而是他竟然会将她们母子都忘记了,关心一个她最厌恶的人,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 秋风瑟瑟的吹着,将她面颊旁的两缕青丝扬起,青丝飘荡在眼前,将眼前的事物都遮的一片模糊,而这一刻就好像是沉浸在没有旁人的世界之中,顾妍夕感觉到了孤独、寂寞、甚至会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不过是青丝遮目,竟然会让她感触这样深,是不是她现在变得越来越软弱了。 顾妍夕自嘲的一笑,将眼前的青丝长发拨开。 月蝶和玲珑发现顾妍夕的眼圈微微发红,知道她一定是伤心难过。 玲珑心有不甘道:“大小姐,我们不应该这样退缩,应该现在就去太医院,看看这个小妖精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皇后,玲珑说得对,我们不能在这时就放弃,更不能掉以轻心让旁人钻了空子!” 顾妍夕淡淡抬手:“罢了,本宫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刻!” 玲珑和月蝶都不由得感叹一声,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顾妍夕的心情转好过来。 而那边,炎鸿澈乘着马一路奔驰,直到太医院前停下。 他拥住沐倩倩软柳一样的腰身,将她抱下了马,并且抱着她来到了太医院中,让姜太医和曹太医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亲自为她诊断。 姜太医和曹太医二人先是目测了一眼沐倩倩的伤情,又诊脉之后,两个人不谋而合,都说了沐倩倩现在的处境,并非伤的太重,只要将手肘上的伤口处理好,并且静养几日便可康复。 炎鸿澈这才放下了心,望着床榻之上依旧昏睡的人儿,他心存感激,却也有着说不出的另一番心情。 待曹太医和姜太医为沐倩倩手肘上被狼咬伤的伤口处理后,又去开了些药方子让宫女去熬药,当药汤端来时,炎鸿澈将盛着药汤的碗接过手心,用瓷勺在药汤里搅了搅,亲自要喂沐倩倩喝下。 寐生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旁边的一个宫女使了眼色,轻声道:“怎么能让皇上喂公主吃药呢?你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这件事由你来做才对!” 那宫女冷着一张脸,毫不客气道:“公公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是皇上关切我家公主,所以才会亲自端着汤药来喂公主!” 寐生咬牙切齿道:“你叫谁是公公?我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奴婢没有看清你是谁,就请你大人大量,不和奴婢计较了!“ 那宫女即便是赔礼道歉,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把寐生放在眼里。 寐生见炎鸿澈已经搅起了一汤勺汤药,轻轻的将汤药上的热气吹了吹,刚要递到沐倩倩的唇边。 寐生上前道:“皇上,您不是说还要去皇后那里瞧一瞧吗?就让公主的贴身婢女服侍公主服下汤药就好!” 炎鸿澈的手停顿在半空之中,差一点忘记了刚才在宫门前曾见过了顾妍夕,当时因为事出紧急,就没有多关切她几句,也没有告诉她,为何他们会相遇。 一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误会,炎鸿澈将汤勺里的汤药又送进了汤药的碗中,将汤药的碗递给了寐生,刚要起身离开。 突然一只纤长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皇上,是你吗?” 她嘶痛一声,将伸出的手收回,因为她正是用受伤的左手抓住了炎鸿澈的衣袖,此刻又将包扎了白色纱布的伤口染红了鲜血。 炎鸿澈皱眉将姜太医和曹太医又唤来:“你们都过来一下,公主的手肘又流血了!” 姜太医和曹太医又匆匆的赶来,为沐倩倩处理手肘上的伤口。 沐倩倩手肘上的伤口被巴扎好后,双眸莹润,望向了炎鸿澈,声音绵柔道:“皇上能不能先不要走?” 炎鸿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朕走?” 沐倩倩垂眸看了一眼受伤的手肘,有些羞愧,但又说的很真诚:“小的时候我受伤了,父皇都是会陪在我的身边!” “可朕又不是你的父皇!” 沐倩倩抬眸看向炎鸿澈,带着深深的期盼和执念:“有父皇陪着我,那是种很温暖的亲人的感觉,而你虽然不是我的父皇,但却有种让我心安的亲人感觉。” “亲人,你觉得朕像你的亲人?” 沐倩倩点了点头,轻声道:“是的!从我来到炎国的皇宫时,我看到皇上您第一眼,就已经这样认为了。” 炎鸿澈见沐倩倩双眸盈满泪光,随时都从眼眶之中蹦溃而出,这样的心情他也有过。 在小的时候,他那时已经没有了爱他的母妃,父王虽是疼爱他,但却因为国事繁忙,时常将他忽略了。当他生病时,躺在床榻上,望着床榻上的吊幔,眼泪都沁在眼眶中,装作一脸的坚强不想让泪水流出眼眶。 可内心却是脆弱的,他一直都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亲人能陪在他的身边,这样就算是他病重了,他也会坚强的挺过去。 因为亲人给的温暖,才是这个世界上治疗伤口最快和最好的药了。 他轻启朱唇,声音低沉,又有些沙哑道:“好!朕哪里也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沐倩倩眼泪攸的一下从眼眶中流下,那两行清泪划过她娇媚的面庞,就像是两弯清泉一样,美的动人,又让人感伤。 “谢谢你,皇上!” 炎鸿澈见她流下了眼泪,忍不住想从怀中拿出帕子为她擦拭眼稍处的泪光。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之声,随后一个身穿蓝衣的宫女,满面焦急的神色,闯了进来,见到炎鸿澈,她跪拜在地上,哽咽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可能……出事了!” 炎鸿澈递出去的手,嗖的一下收回,转过身望向跪在地上哽咽哭泣的玲珑,一颗心吊在了嗓眼处,连问都未问玲珑到底发生了何事,疾步离开了这个殿中。 玲珑和寐生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急急忙忙的跟随着炎鸿澈一同离开。 沐倩倩卧在床榻之上,让她的贴身婢女将姜太医和曹太医请出了殿中,当殿中只有她一人时,她的一张脸冷的都要结冰,粉红色的薄唇被牙齿咬的泛出了白印,几近破裂了。 “顾妍夕,你以为这种小手段就能赢得了我吗?真是太小巧我沐倩倩了!” 她用右手猛地一拍床头上的漆红柱子,竟然将漆红的主子劈出了一道裂痕,可见她的功夫之高,武功极深。 她咧开唇角冷冷一笑,眼底一抹暗芒,忽然间闪过。 炎鸿澈匆匆赶到了凤华宫,当到了宫院时,竟然望见顾妍夕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下,正在悠哉悠哉的在棋盘之上,下着棋子,品着茶。 第328章 陷阱,寒毒袭人2 沐倩倩悲痛一笑,已经感觉不到手臂断掉和手心被刺穿的剧痛,因为身上已经痛的麻木了,连一颗心都变成了石头,麻木的毫无感觉。 “你一直都在骗我!” “错了,是一直都没有相信你才是!而你是尧国假公主的身份,是尧国派来的杀手,在尧国通过飞鸽传书的密条中,朕已经知道了。” 沐倩倩一咬牙,眼中一片猩红色:“既然你们知道了我是尧国杀手的身份,是尧国派来的奸细,那么我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 她说完这句话,牙齿将唇瓣咬裂出一道口子,作势就要将脖颈在寐生架在她脖颈上的锋利剑刃上一抹。 寐生觉察到了她的动机,将长剑移开,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脖颈。 “想死没那么容易,皇上和皇后娘娘还需要你活下去,要你亲眼看一看尧国是怎样灭亡的!” 沐倩倩冷笑着,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她用怒目之光凝向了顾妍夕,笑的有些撕心裂肺:“皇后娘娘,你好歹毒的心肠,今日你看到了我落败的样子,是不是很开心啊?” 顾妍夕牵住了炎鸿澈的大手,二人十指相扣,她温婉一笑,笑容之中满是幸福,足以让沐倩倩心中妒忌加恨,更深更浓了几倍。 “本宫还没有那么开心,只有等尧国灭亡了,让你亲眼看到了这都是你的功劳,你成了尧国臭名昭著的叛徒,胜败名列之后,本宫才会开心,才会笑下去!” 她收起笑容,对寐生淡淡道:“将她打入水牢之中,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许她死,直到尧国灭亡了,让她亲眼看到了,在处死她!” 寐生领命道:“遵命,皇后娘娘!” 沐倩倩怒火攻心,又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因为流血过多而晕倒。 炎鸿澈轻启朱唇,冷冽道:“找姜太医来为她医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她死了!” “是,皇上!” 寐生命人将沐倩倩的身体抬走,并且让宫女们将宫中的鲜血都处理干净了。 炎鸿澈紧紧牵住顾妍夕的小手,十指相扣,深情地望着她,眸光之中也藏有内疚之色:“妍夕,这些日子里,苦了你了!” 顾妍夕轻摇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了抚炎鸿澈皱起的眉心:“瞧你这几日忧愁于国事,消瘦了许多,国事在忙,也要多当心身子才是。” 炎鸿澈舒展开了眉心,伸出长臂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心中是温暖的爱与热翻滚着,他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 两个人不过是三日未相见,却如同隔了好几个千秋,思念甚浓,炎鸿澈半拥着顾妍夕的肩膀,一同出了凤华宫,到御花园中走走。 秋季了,这时菊花开的正旺,各色的菊花虽比不上牡丹花开始富贵妖娆,却别有一番清新淡雅的韵味。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坐在了亭下,赏着御花园中的秋菊。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一个身穿青色宫装的小宫女,急急忙忙赶来,跪拜在地上,打消了顾妍夕和炎鸿澈正在温馨欣赏御花园美景的兴致。 炎鸿澈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声问道:“是什么事这样的慌慌张张?”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老太妃宫中的宫女,老太妃她……凤逝了!” 此话一出,顾妍夕和炎鸿澈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相视彼此。 老太妃是完颜凌辰的亲生母妃,自从完颜凌辰死后,老太妃一直都是很伤心,但是因为炎鸿澈登基成新皇,她成为炎国的皇后娘娘,老太妃对这个皇帝和皇后都很是喜爱,再加上对顾妍夕的感情甚浓,也就将那些伤感的事,一天天淡掉了,也没有想过寻死觅活,生活的倒也安然。 这几日老太妃的身体一直都不错,怎么好端端的,却凤逝了呢? 这让顾妍夕和炎鸿澈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两个人乘着銮车,一同赶向了老太妃的宫殿。 到了宫殿时,见到宫殿中的宫人们都跪拜了一地,而床榻上的老太妃,安详的阖着双眸,像是人到晚年时,才会这样安详去世。 炎鸿澈对这个老太妃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也谈不上有何反感,而顾妍夕却觉得老太妃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老人,而且老太妃在生前很宠爱她,这让她情绪有些激动,心里难过了起来。 炎鸿澈握紧了顾妍夕的手,两个人一同来到了床榻前,跪拜的宫人们拜过了他们后,炎鸿澈见顾妍夕坐在床榻边缘,一直握着老太妃冰凉的手,眼泪滑过了面颊。 他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顾妍夕的肩膀,安慰道:“皇后,人老了终会有这么一天!老太妃凤逝了,也许是一种好事,可以解脱了人世间的庸扰。” 顾妍夕将老太妃的手拉起,贴在了面颊之上,哽咽道:“老太妃,是妍夕不好,妍夕这几日都没有来探望你,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妍夕对不起您!” 炎鸿澈见顾妍夕如此伤心,他的心情也莫名的难过几分,他冷眼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宫人们,怒问道:“老太妃凤逝前,有谁知道了?为何不提前通知朕和皇后娘娘一声?” 跪在地上的宫人之中,掌事的于姑姑跟随了老太妃最久,她抬眸间已经是泪湿满面。 “回皇上的话,奴婢今日见老太妃还好好的,她说她想要一些红色的苏杭丝绸布料子,让奴婢去彩衣厮去拿些布料子来,她好为皇后娘娘激将出声的龙嗣做一些兜肚和小衣物,可是……奴婢按照吩咐,拿来红色绸布之后,老太妃就已经凤逝在床榻之上了。” 顾妍夕一听,老太妃在生前还是挂念着她,想为她腹中的宝宝出生后,做上肚兜和衣物,她的心有些闷痛,泪水从面颊滑落,打湿了老太妃早已冰凉的手心。 炎鸿澈眯起双眸,冷声问道:“这样说来,你不是最后见到老太妃的那个人?那么到底是谁最后见到老太妃一面?” 宫人们跪在地上紧垂着头,却没有人回答炎鸿澈的话,更没有人承认,是谁见了老太妃最后一面。 这样的气氛,不由得让炎鸿澈觉得有些诡异,他回眸看向了顾妍夕,见顾妍夕倏然间停止了哭泣,拿着老太妃冰冷的手,查看了一下,缓缓的眯起眼睛。 “于姑姑,你离开老太妃去彩衣厮去绸布是何时?” 于姑姑想了想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半个时辰以前!” “那么老太妃的手为什么会这样冰冷,就好像是死上了三个时辰之久?” 于姑姑回答道:“皇后娘娘,奴婢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说谎,奴婢真的是在半个时辰前见到老太妃还好好的,但奴婢真不知道老太妃的手为何会那么冰冷!” 顾妍夕脑中飞快的转动,最后肯定了一件事:“老太妃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凶手将老太妃带入了冰窟之中所杀!” “冰窖?皇后你为何会如此肯定老太妃是被人杀死,而且是在冰窖之中?” 炎鸿澈有些难以理解顾妍夕的话,不由得开口问道。 顾妍夕很肯定的回答道:“人死后一般在一刻钟左右尸体就会变冷,但是身体的体温会逐步变冷,并不会达到最低点!当一个半时辰到二个时辰之后,尸体会达到最低点,也就是老太妃手上和身体上现在的体温。” 她用审视的眼光望着于姑姑道:“而于姑姑说,半个时辰之前离开了老太妃,见到了老太妃最后一面,若真是这样,老太妃的体温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低,一定是有人将老太妃挟持到最冷之地,将其杀死。这个凶手,一定还在宫中。” 于姑姑眼神之中并未有顾妍夕想象中那么恐慌,倒像是悲痛欲绝的样子,可见她和老太妃的感情如此深厚,不会是杀害老太妃的凶手。 “妍夕,你的手怎么了?”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触碰到老太妃的手心后,她的手心异常的青白,就像是被冰冻到了一样。 她忙松开了老太妃的手,感觉到身体之中有冰寒之气在窜动,腹中又像是有寒气在肆意的乱撞,痛的她皱起了眉心,想要强忍住,装作淡定的样子,却怎么也表现不出那样的神色。 她双手捧住了圆翘的腹部,对炎鸿澈道:“皇上,我的肚子好痛,好像有寒气在里面窜动!” 炎鸿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忙吩咐道:“来人,将姜太医和曹太医请来!妍夕……朕扶你到正殿中的长椅上坐下!” “好!” 顾妍夕痛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炎鸿澈将她横抱起,将她抱到了正殿中的长椅之上,才松开了手。 “妍夕,朕猜想到,老太妃皮肤上被人下了寒毒……” 顾妍夕在疼痛中听到了炎鸿澈的这个解释,恍然大悟:“这一次都是我感情用事,才得以疏忽!没想到中了奸人的计谋!” “妍夕,你什么也不要说了!要坚持住……” 他望向玲珑和月蝶,吩咐道:“快去,给皇后拿来暖手的炉子,还有端来一碗热姜汤!” 月蝶和玲珑领命后,转身快步去准备了炎鸿澈让她们准备的东西。 当姜太医和曹太医匆匆赶来后,来不及朝炎鸿澈和顾妍夕拜见,炎鸿澈让他们立刻就给顾妍夕诊脉。 两位太医先后为顾妍夕诊脉,都不由得大惊,倒抽一口冷气。 姜太医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怕是中了寒毒,这种毒药需要一种烈性的麝香才能解开,但麝香的分量却能让皇后娘娘滑胎,微臣无能为力啊!” 曹太医接过话:“是啊,皇上,姜太医说的很对,皇后娘娘身上中的寒毒需要麝香才能解开,这种解药的分量怕是很大,微臣也无能为力!” 炎鸿澈冷喝道:“连你们这两位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无能为力,朕还要找谁才能将皇后娘娘身上的寒毒解开?” “皇上,你不要动怒了……还有一个人能救我,那就是……阮经轩!” 炎鸿澈听到阮经轩这三个字,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总觉得这个阮经轩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温太医呢?我们去找温太医!” “温太医不知道去了何处,而阮经轩就在沐城之中……所以找到他最快了!” 第329章 邪王霸爱,妃常味道 顾妍夕因为腹部太痛,已经分辨不出炎鸿澈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眼神之中的阴郁和暗动。 他冷声对匆匆赶来的寐生吩咐道:“寐生,快到沐城之中找到阮经轩,将他带到皇宫之中!” 寐生领命:“是,皇上!”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顾妍夕已经挺不住了,整个人晕厥过去。 即便有暖炉和热姜汤,顾妍夕还是感觉到浑身都冰冷,尤其腹中犹如寒冰冰冻一般,还有寒气四处乱撞乱窜,让因为疼痛将薄唇都咬裂了。 炎鸿澈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寒毒怎么可能通过老太妃的皮肤传到顾妍夕的手上? 而刚才他碰过了顾妍夕的皮肤、姜太医和曹太医也碰到了顾妍夕的皮肤,他们都皆无事,难道这种寒毒只能从老太妃的皮肤传到别人的肌肤之上? 他让曹太医和姜太医去检查了一下老太妃手上的肌肤,结果却是:老太妃是中了寒毒而亡,但这种寒毒如果不是通过湿润的皮肤,是不会传到他人之上。 炎鸿澈瞬间醒悟:“刚才皇后因为老太妃的死太过伤心流泪了,而且将老太妃的手拉到了面颊之上,老太妃手上的肌肤沾染了她面上面颊上的泪……皇后是这样中了寒毒的,看来这个人算的如此精细,竟然会通过这种方式将皇后算计进去!” 他望着正殿外,怒问道:“寐生怎么还没有将阮经轩找来,来人……快到宫外去找一找!” “皇上,寐生将阮神医找来了!” 阮经轩匆忙而来,满面满身的风尘仆仆,他刚要拜见炎鸿澈,却被炎鸿澈阻止道:“免礼吧,还是为皇后娘娘诊断下,她中了寒毒……请你一定要保住她,还有她腹中的骨肉。” 阮经轩点了点头:“是,皇上!” 他通过表相,看了一眼顾妍夕中毒的迹象,然后用薄薄的丝帕,隔绝着顾妍夕手腕上的肌肤为她诊脉。 “皇后娘娘中的寒毒并不深,微臣现在就能将她身上的寒毒解开!” 阮经轩将提来的药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牛皮做的针套,打开针套,里面是大大小小,足有千百根银针。 阮经轩站起身,在炎鸿澈耳边轻语几句,炎鸿澈顿时恼怒道:“不可以!” 阮经轩垂眸道:“如果皇上不允许,那么微臣也无能为力了!” 炎鸿澈咬牙,望向顾妍夕在晕厥之后,额头上都渗满了汗珠,眉心紧皱,显然很是疼痛。 他握起了拳头,无奈的将一口银牙都几近咬碎,冷冷道:“好,朕答应你的要求!请阮太医为皇后医治吧!” 阮经轩低垂着的双眸闪过一丝芒光,在抬眸时又是一副淡然之色。 “来人,找来屏风为皇后娘娘遮上,月蝶和玲珑,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待屏风搬来,一干人都到了殿外回避,殿中只剩下炎鸿澈、玲珑、月蝶和阮经轩还有顾妍夕五人。 玲珑和月蝶二人很为难的相视着对方,到最后迫不得已,只好按照阮经轩的话,将顾妍夕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的脱尽。 “慢着!” 炎鸿澈突然喝止,深邃的冷眸凝望着阮经轩,像是要洞穿他一样。  炎鸿澈将顾妍夕露出的双肩用内衣提拉遮掩,本是对月蝶和玲珑交代,却双眸如寒潭一般,冷凝着阮经轩。 “月蝶、玲珑,你们将皇后娘娘的冰蝉丝云雾纱衣拿来!”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担忧地望向病情严重的顾妍夕。 炎鸿澈轻启朱唇,不咸不淡道:“阮神医,在耽搁一刻钟,对你来说应当不碍事吧?” 阮经轩看得出炎鸿澈这是怕顾妍夕的身子被他看清楚了,会玷污了她的清白,凡是医者有什么没有见过的? 就算是女人的身体,他有时觉得比女人还要更了解她们的身体部位已经生理问题。 炎鸿澈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一刻钟的时间倒也来得及! 阮经轩对炎鸿澈淡然的点了点头,玲珑和月蝶见此,忙起身按照炎鸿澈的话去做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额头上才擦干的冷汗,这一刻又布满在上面,他用帕子轻柔的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心中不可动摇的想着: 他的女人,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碰,能看,别人谁都不能碰她,更别提看她冰洁的身体。 炎鸿澈见顾妍夕额头上的碎发湿粘的站在了上面,他并不嫌弃,而是用纤长的手指将那湿粘在额头上的碎发用帕子擦干了,撩到她的而后。 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如此细心的对待一个女人,可见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爱这个女人。 阮经轩看在眼里,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寒芒,但转瞬间化为了淡然之色。 “皇上,冰蝉丝云雾纱衣拿来了!” 玲珑捧着一件如云似烟一般白色的长沙衣走来,到了炎鸿澈的身前,举起双手送上。 炎鸿澈并没有接过,而是对玲珑道:“你和月蝶二人,为皇后更衣,换上这件冰蝉丝云雾纱衣!” “是,皇上!” 月蝶和玲珑走到顾妍夕身边,开始要为顾妍夕更换衣物。 炎鸿澈则冰冷道:“阮神医,我们现到屏风后回避一下如何?” “一切听从皇上的吩咐!” 阮经轩淡然的转身走出了屏风,炎鸿澈随后也跟着走出,他一直都用一种洞察的眼光望着阮经轩,这让阮经轩觉得很不舒服。 他忍不住问道:“不知皇上为何要一直看着微臣,是微臣惹皇上您不高兴了吗?” 炎鸿澈清冷道:“阮神医,朕一直在想一件事,我们刚分离开不久,为何会这么巧合的又相见了?” 阮经轩心咯噔一响,就好像被人拆穿了一般,但是面容依旧淡定,粉红色的薄唇微微扬起:“也许这就是缘分!” “这缘分也未免太蹊跷了,朕与皇后不过与你分别不到七日,就再一次相见,而且还是皇后有难?这些未免也太突然了,朕总觉得这件事与你有关?” 阮经轩直视着炎鸿澈的双眸:“皇上不会以为老太妃是微臣毒死的,然后通过老太妃皮肤上的寒毒,经由皇后的眼泪传到皇后的身上,使皇后中寒毒吧?” 炎鸿澈听闻了阮经轩的解释,不由得眉心紧皱,一副寒冷如峰,嗜血如咬骨一般,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老太妃的死因?” 阮经轩犹豫了片刻,答道:“是听到外面的宫人们在议论此事,所以听到了才会这样说的!” 炎鸿澈显然未对阮经轩消除疑心,他觉得阮经轩的出现就像是筹谋很久了一般,并不是所为的巧遇或者机缘,才使得他能与他们再次相遇。 他刚想质问阮经轩,来到皇宫里的目的,月蝶和玲珑唤道。 “皇上,阮神医,冰蝉丝云雾纱衣已经为皇后娘娘更换好了。” 阮经轩看得出炎鸿澈眼底的质疑,不想让他继续质问他下去,他淡然道:“皇上,皇后身上的病若是在耽搁下去,怕是微臣也无能为力了!” 炎鸿澈终是心里放不下顾妍夕,不得已道:“好,那就劳烦阮神医将皇后娘娘身上的病医治好了。” 阮经轩将双手背于身后,转身走进了屏风之内,炎鸿澈随即跟上。 当走到屏风之后,阮经轩望见顾妍夕身着冰蝉丝云雾纱衣,白色软滑的纱衣,轻柔的搭在顾妍夕的身体之上,将她玲珑的身材都包裹在其中。 但这种纱衣,并不是那种若隐若现,透过纱衣能将身体看穿。看的真切;而是贴近身体的皮肤,会将身体上的部位都隐藏的很好,出了薄薄的云雾纱衣不能够遮掩住身材,其他的地方,从外表看来都是一片白芒,看不真切。 炎鸿澈见顾妍夕现在这个样子,正是他所期望的,他看向阮经轩,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沉,知道这一刻的他一定是怒火中烧,吃不了热豆腐了,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被他这样轻易的占去了便宜呢? 阮经轩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将牛皮套中的银针抽出,一一在油灯上烧过,然后通过人体穴位,将银针都刺进顾妍夕的身体穴位之中。 当然,顾妍夕身上穿的白色冰蝉丝云雾纱衣是至轻至薄,而且最贴近人类皮肤的上等布料子,所以阮经轩虽然隔着衣物,但也并没有刺错她身上的穴位。 在近半个时辰之时,就已经将身上的穴位用银针刺上,然后点起了一个小香炉,用香炉里的药香,给顾妍夕的身体熏蒸。 而这时,顾妍夕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头顶上的冷汗也越流越多。 炎鸿澈边拿着帕子为顾妍夕擦拭额头上的冷汗,边不放心地询问道:“这香炉里的香料是是什么?为何皇后娘娘闻到这香炉里散发出来的香薰,就会变得这般难受?” “不过是些医治和香薰的草药,她难受是因为正在将身体的寒毒逼出体外,皇上莫须着急!” 炎鸿澈对阮经轩的话半信半疑,但他更希望阮经轩说的话是真的,这样就可以保住了顾妍夕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全。 待阮经轩用香炉的草药香薰过后,阮经轩这才将顾妍夕身上刺了大概有千余根银针从她的身体之上拔出。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从顾妍夕的神庭穴之上拔出,顾妍夕双眸攸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张俊美的如同妖孽般的容颜,还有那一双如深潭般的寒眸之中,满载着温柔和担忧的眸色。 顾妍夕伸开双臂,拥住了炎鸿澈的脖颈,念出了在她最煎熬和难忍时,最挂念的那个人和最希望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名字。 “澈!” “妍夕!” 炎鸿澈将她拥入温热的胸怀之中,两个人拥在了一起,仿若整个世界只属于他们二人,让人看到了不由得羡慕,也深深的为他们祝福。 良久,炎鸿澈才将顾妍夕从他的怀中轻推开,他问向阮经轩道:“皇后的身体如何?腹中的孩子如何?” “皇后母子平安了!” “平安就好!”炎鸿澈仍旧是一副审视的眸光:“他们确实没有了危险?” 第330章 嫡女毒后万万岁 “千真万确!若是皇上您不相信微臣,大可以将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太医都请来,亲自为皇后娘娘把脉,确定她到底好了没有。” 顾妍夕醒来后就发现炎鸿澈和阮经轩之间像是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样子,阮经轩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即便澈在不喜欢他,也不能不感恩他的救命之情? “皇上,阮神医救了臣妾母子平安,臣妾想将阮神医留在宫中谋个官职,就将他封为太医院的主太医,让其他太医都听从他的吩咐吧。” “一切都听由皇后你做主!” 顾妍夕就知道炎鸿澈一定是依着她做事,面上带着喜色,转眸间对阮经轩谢礼:“本宫谢过阮太医!” “太后娘娘何须动如此大礼,快快轻起!” 阮经轩本来是想扶住顾妍夕的手,让她起身不必感恩行礼,可不小心竟然将她的衣袖拉了下去,让顾妍夕露出了左边袖口下的纤白小手。 阮经轩子顾妍夕的手腕间望见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梅花瓣印记,在仔细看去时,那红色的梅花瓣消失不见了。 他唇角悄悄扬起,而这时炎鸿澈气匆匆的走近他们,伸出大手将顾妍夕手腕下的衣袖拉了上来,遮住了她如藕一般的纤臂。 “阮太医真是高兴过头了,竟然会这样不知分寸!” 顾妍夕见炎鸿澈又要不给阮经轩好脸色看了,忙转移话题:“澈,既然我们母子都逢凶化吉了,现在是不是要为老太妃主持公道了?” 炎鸿澈担忧道:“你身体刚恢复,如今很虚弱,况且谁能料到凶手是不是在老太妃的身体其他地方动了手脚,一旦在令你染毒了,岂不是……” “皇上且莫担心臣妾,不是还有阮太医在吗?他可是医仙,有什么毒能难得了他?”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后,回眸看了一眼阮经轩,却见阮经轩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阮神医这是怎么了?” 阮经轩淡然一笑:“没事,刚才是微臣走神了,老太妃在哪里?听说皇后娘娘是破案高手,微臣今日一定能大开眼界了!” “阮太医你今天一定会大开眼界的!”顾妍夕粉唇抿起,一双眸乌黑幽深,倏然间她从床榻上走下,绕过了屏风,抬起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宫人。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本宫下毒!” 跪在大殿中的一干宫人都寻着顾妍夕指去的方向望去,却见是跟随老太妃身边最久的心腹于姑姑。 于姑姑见顾妍夕伸出手指指向她,吓得她面色苍白,在地上碰碰的磕了几声响头,将额头都碰的青於了,眼见就要流出了血,她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口中一直求饶道。 “皇后娘娘,奴婢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毒害死老太妃,更不敢毒害您啊!求皇后娘娘明查,给奴婢还一公道!” 顾妍夕清冷的望着她:“好,既然你不肯承认,那只有本宫带你去,当着你的面证明谁才是杀死老太妃和毒害本宫的凶手!” 顾妍夕一挥宽大的凤袍袖口,转身朝着老太妃的寝殿走去,到了寝殿的床榻边缘,她止住脚步,望见床缘有一件绣有锦鲤的红色小肚兜,想起这个老太妃生前是做给她腹中孩子衣物,她的心有些针刺般的痛。 “这肚兜上的红色绸布是谁曾经为老太妃准备的?” 跟随而来的于姑姑有些浑身发抖道:“是……奴婢!” 顾妍夕回眸望向了阮经轩,神色黯然道:“阮太医,请你帮本宫验一验,这块肚兜的红色绸布中,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是,皇后娘娘!” 阮经轩走过去,先是看了一眼红色的绸布从外观看来并无大碍,但他并没有用双手去触碰这件肚兜,而是先用鼻子闻了闻这块肚兜上散发饿气味。 这块红色的绸布上有淡淡的清香,像是布料在调染时,加入了一些香料,但这种香料之中有些异样,似乎还混杂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阮经轩从医药箱里拿来了银针,先是将银针用清水湿润,然后刺进了红色肚兜的布料之中,很快这根银针刺进布料部分就发生了变化,银针尖端变成了紫黑色。 “这块肚兜有毒?” “不错,这块肚兜上的红色绸布,其实是在调染颜色之时,在染色剂中增加了一些有寒毒之物的香料,这些香料气味清淡,不易被发觉,而这种红色的绸布本身就是香料调染,会有淡淡的清香,这种清香与寒毒之物的香料清香混杂,一般人是很难觉察到的!” 炎鸿澈看向了顾妍夕,轻启朱唇问道:“既然一般人很难察觉,皇后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顾妍夕抬起右手,右手的食指之上有一颗比米粒还小的红点,炎鸿澈仔细看去,好像是血滴凝固了,形成的血凝珠。 他心疼的将她的右手食指放在他温热的手心中:“你的食指怎么会被刺伤了呢?” 顾妍夕凝向了那件肚兜,神色沉静,却让人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寒冷:“那件肚兜里有一根非常细小的绣花针,是绣花针刺伤了我的手指!” 炎鸿澈让寐生将红色肚兜用长剑的剑尖挑起,递到他面前时,他在锦鲤的头部,也就是绣线最密集的地方,发现了一根细短的绣花针。 “难道是老太妃不小心将绣花针留在了肚兜之上?” “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顾妍夕看向了早已经吓的又双膝跪拜在地上的于姑姑,幽深的双眸凝向了她道:“这红色的绸布是你最先为老太妃准备的,老太妃绣完了一件肚兜,觉得这样的红色绸布不错,所以才让你在去取来一些红绸做肚兜和小衣物,遗憾的是老太妃她终究是太相信你了,才会中了你的阴谋。” 于姑姑打算宁死不说出事情的真相,打死也不承认道:“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顾妍夕走到她面前,抬起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半边的脸都歪了,口角破裂了流出了鲜血。 “你还在说谎?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出真相,难道是想我把所有的缘由都跳查清楚了,将你满门抄斩了,你才后悔当初吗?” “皇后娘娘,奴婢……” 顾妍夕揪住了她的衣领子,近在咫尺望着她,她的双眸幽深如暗波在流动,她张开口,声音如同暗夜里的修罗一样,听起来毛骨悚然。 “那块被下了寒毒的染料红绸,一旦遇到被绣花针刺破的伤口,寒毒就会透过手指尖的伤口进入人的体内,虽然红绸之上的寒毒分量不大,若是日积月累寒毒由轻变重,到最后就无药可救。而这只染有寒毒的绣花针是你杀了老太妃后,藏在了兜肚之中,你算计好了本宫在见到老太妃凤逝时,难过的会放松警惕,会察觉不到危险。” 顾妍夕咬牙一笑:“而本宫在看到老太妃凤逝后的确难过,手不经意间按到了床缘散落的肚兜之上,被藏在里面的绣花针刺破,从而中了绣花针上的寒毒。” 阮经轩忙走来,检查了一下这根绣花针,不禁蹙了蹙眉头:“皇后娘娘这根绣花针果然含有寒毒!” “于姑姑你还真是手段高明!起初本宫还误以为是老太妃先中了寒毒,通过皮肤传到了本宫的身上,没想到竟然是你在肚兜上下手,害死了老太妃,也给本宫下了寒毒,差点让本宫一尸两命。” 于姑姑这一次连辩驳的话也不敢说了,因为她的阴谋和手段都被顾妍夕拆穿。 顾妍夕推开于姑姑,从寐生的腰间抽出长箭,抵在她的脖颈之上:“说,你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杀老太妃,又要害本宫?” 于姑姑紧紧闭上口,不肯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顾妍夕猜测道:“你是尧国派来的细作?刚才在凤华宫殿中发生的事,你已经看到了?所以你很快就在老太妃的身上动手?” 于姑姑神色一晃,虽然顾妍夕没有看清楚她眼底的变化,但是她能猜到了一部分。 “沐倩倩是尧国派来的杀手,她的真实姓名也并非是沐倩倩,难道……她是你的亲戚,或者你的女儿?” 于姑姑一听,刚想张开口说些什么,又慌忙的闭上了口,只字不提。 “不要在掩饰什么了,你不想说,那么我只好逼着你说出来了!来人,将关押沐倩倩的水牢之中,放几条毒蛇,而且要放那种饿了五六天的,凶猛残忍的毒蛇,它们最喜欢吃肉了,在加上饥饿的不得了,看到了细皮嫩肉的沐倩倩,说不定会将她啃咬的很干净,甚至连骨头都不剩吞进了腹中。” 顾妍夕的话语刚落,于姑姑神色慌张,大声求饶道:“皇后娘娘奴婢都招,什么都招了,只要你不伤害她,奴婢什么都肯为你做。” 顾妍夕清冷一笑:“说吧,你的真实身份!” “奴婢的真实姓名叫于璃,而尧国的假公主沐倩倩的真实身份叫于晴,于晴是奴婢的亲生女儿,她父亲在她还未出生时就过世了,所以她的姓氏也跟随于我。几年前,我们母女在一次偶热被尧国的皇上看中,将我们训练成了杀手和细作,将奴婢安排到了炎国当细作,而将于晴留在了尧国……” “那几年奴婢为尧国做的贡献也不少,可是尧国的皇上就是不肯答应我们之前说好的条件,只要奴婢保证让炎国无法打败尧国,将炎国的机密之事都传给尧国,就能将奴婢的女儿找个好人家嫁了,不会在当什么杀手过完余生……” 于姑姑说道这里,身子气的有些发抖:“谁知道这个尧国皇上竟然说话不算,还让于晴代替沐倩倩作为尧国公主和亲到炎国。于晴毕竟斗不过皇后您,被您识破还受了重伤,被打进了水牢之中等死,奴婢不能见女儿受死不救,而且恨皇后娘娘您将奴婢的女儿致残致死,想要报仇,所以才……” 顾妍夕淡淡一笑:“爱子之心,天下母亲皆是如此!可你难道没有想过吗?本宫也是怀有身孕的母亲,你杀了本宫也相当于杀了本宫腹中的孩子!” 第331章 智斗尧国皇上 她手中的长剑剑尖刺进了于姑姑脖颈更深一些,鲜血从伤口之中流出:“老太妃那么信任你,对你那么和善,可你还是要杀了她,忘恩负义地杀了这个无辜的人,为的就是引我入局,杀了本宫替你女儿报仇!可见你的心也是多么的恶毒!即便你爱女之心让本宫感动,而你杀太妃,还要杀本宫母子二人这件事,足以让本宫杀你千百回!” 顾妍夕毫不留情挥剑刺下,于姑姑脖颈之上一道血口绽开,鲜血迸出旖旎了她身前的大片大理石地面。 顾妍夕丢掉了手中染有鲜血的长剑,望着老太妃在凤逝后依旧慈祥的面容,她黯然泫泪。 “皇上,请为老太妃办一个葬礼,最好将尧国的皇上请来……我们应该来一个鸿门宴,让他有去无回!” 秋风从殿门吹进,迂迂回回最终撩起了珠链,徐进了寝殿之中,掀起了顾妍夕身后的万千青丝长发。 她双眸如月下幽湖一般黑亮幽深,唇瓣粉润紧抿,看上去如同生长在冰山上的雪莲,美丽却透彻着寒冷,看得人浑身冰寒。 炎鸿澈朱唇轻启,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如万年不化的寒冰道:“皇后,朕也期待这一时刻很久了,朕会将尧国皇帝,亲自杀掉!” 三日后,老太妃的葬礼在炎国皇宫隆重筹办。 尧国皇帝,他果然……来了! 炎国是四国之首,不但地广物博,兵队也是四国中最强大的一国。 所以魏国、尧国、墨国都以炎国为首是瞻,都想着要怎么讨好炎国才能换来本国国土的安全。 这一次老太妃的葬礼办的很是隆重,其他三国都派来了国中最为重要的人物,带来了最为名贵的宝物来作为奔丧之礼。 而这一次以贵客身份出现在炎国皇宫之中,要属尧国的皇上最为耀眼,因为其他两个国家都是以王侯将相为客来参加葬礼,唯有他一人是是一国之帝来炎国参加老太妃的葬礼。 顾妍夕和炎鸿澈都换上了素净的白衣,身上披着麻布料子做成的丧衣马甲,两个人垂泪站在玉棺之旁,当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交织在远处的人群之中,那一身明黄刺目的亮色衣袍男人时,不由得都眯起了双眸。 “他就是尧国的皇帝,炫斯?”顾妍夕声音淡淡溢出口,却又像是咬牙切齿,将这一句话从口中咬出。 炎鸿澈声音低沉,又透露着寒冷之色:“不错,他就是炫斯,尧国的皇帝!” 顾妍夕仔细瞧看了下,虽然距离不是很近,但还是将尧国皇帝炫斯的容貌端详的清晰。 他的眉细长,双眸清亮,鼻子高巧,嘴巴粉红而薄,下巴尖尖、脸颊削长,整个人面部和善,可笑容总是给人一种阴冷冰寒的感觉。 笑里藏刀的人,看来不仅仅是炎国曾经的皇帝完颜凌辰才具有,这个尧国的皇帝炫斯比他更技高一筹。 顾妍夕擅长于差于观色,一个人从外貌上看就能看得出这个人很多的性格特征,即便这个人想隐藏些什么,单凭举止和神态间,很容易将他的性格特征暴露。 她轻启唇,在炎鸿澈耳边道:“他的身边好像有几个武功高手,若是我没猜错,他应该带来了不少的武功高手保护他。而且还将兵队乔装打扮,驻扎在沐城之外隐藏起来,随时听候他的命令。” 炎鸿澈唇角扯动了下,有些不屑的用余光睨了一眼站在人群之中的那身明黄身影道:“妍夕,看来那封假密信一定是奏效了,看来他的死期也将至了,尧国……今日就是你灭国之时。”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虽二人没有露出笑容,但是眼神之中的坚定和锐亮,足以证明这对夫妻已经很有默契了。 “起棺……太妃娘娘一路走好!” 随着太监的一声悲痛喊声,白玉棺材被十几个宫人抬起,朝着炎国皇宫的后方走去。 而玉棺材的周边,里里外外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后宫之人,他们身穿白色孝衣,手中拿着帕子,皆是掩面哭泣,哭丧送行。 尧国皇上炫斯面上露出了悲痛之色,口中的牙齿却紧咬着,在心里咒骂: 炎鸿澈,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将朕呼之则来招之则去? 以前的完颜凌辰朕都不放在眼里,你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只长相凶猛的恶狗,一旦遇到了比你还凶的咬死你,或者给你下了毒药毒死你,那样你就成了一只死狗,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他今天来奔丧,给老太妃送最后一程,本应该穿素色的衣服,可他偏偏想让炎鸿澈下不来台,穿上一身明黄的龙袍。 在这么多穿着白色素衣和丧服之中,他显得身份如此高贵,就好像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的皇帝,连炎鸿澈都成了他身边一个卑贱的奴才。 炎国――炎国很快就会成为他口中的一块肥肉了,很快炎鸿澈不就会是任他宰割的卑贱奴才了吗? 尧国皇帝炫斯这样一想,眼角和嘴角都不由得撤出了弧度。 突然,一个很强大的手劲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将他拍的生疼,眼睛都要皱到了一起。 虽然没有怒声怒色,但也声音提了老高:“你是谁啊?敢碰朕……啊,是炎国皇上啊,刚才朕没有看到,请皇上海涵!” 待一看到那一张妖孽无双,风华绝代的面容,炫斯面上的表情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像个哈巴狗一样,讨好起炎鸿澈来。 这让炎鸿澈打从心底对他感到厌恶。 炎鸿澈冰冷的一张脸,声音也如他的酷脸一样,冷如冰块:“刚才是朕眼花了吗?朕怎么看到你的眼角和嘴角都在含笑呢?” 炫斯一听,和善的面容微微僵硬,唇角不知是在笑,还是在惊讶的扯开一个弧度,总之很是尴尬的神情。 “皇上,您怎么能这样说尧国皇上呢,臣妾听闻尧国的皇上是很尊敬老人的,他的母后太后娘娘可是一直都夸他,皇子之中最为孝敬呢!” 炫烨一听有人为他解围,忙附和道:“多谢皇后娘娘体量朕的心情,朕是不善于言词之人,所以时常心里想着什么,有口难开,还好皇后娘娘能替朕解围!” 尧国皇上炫斯抬眸间,眼前一亮,他只是听闻炎国的信任皇后清理绝美,堪称天下第一美人,而且还是第一才女。 本来尧国之中,这样的佼佼者美人也是有的,他总觉得尧国的美人也一定不会差炎国皇后的凤华分毫。 可如今一看,这位炎国的皇后举手顿足之间皆是富贵优雅姿态,身上有有着母仪天下的威仪,端庄贤惠的女性气质,在加上她外表超脱,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这样的倾城美人,怕是世间真的难得有她一位了。 只可惜她怀有了身孕,但这些也无妨,仍旧不能遮挡住她身上的媚丽。 炫斯已经近四十岁,可他看似年轻,保持的身材也不错,一般人看到他只会觉得他三十余岁,甚至比三十岁还要年轻。 他凭着这样的出色外貌,不知道让天下的多少女人为他疯狂,但他也有这样一个野心,凡是他喜欢的女人,一个都不会放过,每一个都会为他倾倒。 炎鸿澈看到炫斯看着顾妍夕的眼色发直,不由得重重咳嗽一声:“尧国皇上您这是在做什么?” 炫斯恍然清醒,他收起了尴尬的神情,很是文质彬彬道:“朕不过是觉得皇后娘娘像朕的一位故人罢了!” 顾妍夕只是低声的笑了笑,眼底对炫斯有着深深的厌恶之情。 这个男人有足够的野心,对女人和权利都有着很高的控制欲。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他征服,她顾妍夕却是一个另类,一个比男子都要强悍的女人,只喜欢征服那种更难对付之人。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拉住了炎鸿澈的衣袖,柔声道:“皇上,我们还是快点到老太妃的玉棺旁走着,眼看就要到了后宫的太妃陵园,若是安葬时出了岔子,我们又不再身边,那可就不好了。” 炎鸿澈冷冷瞪了她一眼,怒道:“皇后,你怎么可以说这样不体面的话?什么叫出了岔子,你存心希望出点事情来,才开心是不是?简直不可理喻!” 炎鸿澈一挥衣袖,愤怒的离去,顾妍夕跟在身后带着哽咽的声音,轻唤:“皇上,您等等臣妾啊!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炫斯望见美人梨花带雨的样子,一直跟随在炎鸿澈的身后,像是受了万般的委屈收起身子垂着头走,真是让他心怜啊! 他见炎国的皇上已经走远,这才对身边的护卫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站在他身旁一身棕衣的高大男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属下已经得到消息,我们的大军都已经藏好在沐城城门的一里之外,离皇宫也不远,比起炎国紧急之中调动兵队来援救,绝对要快上百倍!” 炫斯唇角含笑,看起来很和煦,心中却道:很好,等一下那个嚣张的炎鸿澈也该被朕踩在脚下了,朕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炫斯藏住了他得意的表情,跟着这些哭丧的人,一直来到了后宫最为偏幽的一个地方,这里有着御花园一样的花草树木,假石清泉,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景韵味。 炫斯来到这里,赏起了风景,想着若是将炎国皇宫占领之后,这里就是他的宝地,他想在这里盖个凉亭,或者高个高楼在炎热之夏避暑,也是一件乐事。 “下葬,老太妃安息吧!” 随着太监的又一声悲凉的唤声,在一块平坦的大地之上,有着之前挖好足有十米之深的土坑。 玉棺材被十几个宫人用长绳子拴起来,缓慢的朝着土坑内放进去,炫斯觉得这一刻若是他不亲眼去看一看,去默哀表示一下,岂不是招到了炎国和各国之间的怀疑了吗? 炫斯疾步走去,拂了下衣袖,准备鞠躬。 “走开,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炎鸿澈突然将皇后轻推开。 炫斯还没来得及鞠躬,就抬眸望见美人含泪连连退后,倒在了他的怀中。 第332章 至尊嫡女步独天下 他心中一股怒火,外加男人有生俱来想保护小鸟依人般的女人的强大之心,他拥得美人在怀,怒指着炎鸿澈道:“你还想嚣张到什么时候?连这么美丽温柔的皇后都不要,还真是瞎了双眼!” 碰! 他的话刚说完,他身边的棕衣护卫放出了手中的信号弹,蓝光绽开满天,成为了最为耀眼的一道风景线。 于此同时,一道女子诡异的声音响起:“尧国的皇上,把你的手拿走,不然本宫可要拆掉了你的手!” 炫斯望向半依靠在怀中的的美人,见她眉目盈盈,纤长的手指搭在了他的右臂之上,粉润的唇瓣含笑勾起,看起来娇媚动人。 可刚才他明明听到女子清冷的喊声,难道是他幻听了,还是旁人刚才恐吓了他? 炫斯伸出左手,纤长的手指刚要触碰到顾妍夕尖巧的下巴,声音带有沙哑和激动的情绪道:“美人,以后你就跟着朕吧,你腹中的孩子就打掉吧!” “炫斯,你竟然想伤害本宫的孩子,本宫现在就拆掉你手上的骨头!” 顾妍夕纤长的手指从他的右臂上移开,迎上了他递来的左手,将他的左手食指猛的掰断。 啪嗒一声,炫斯的左手食指一声脆响,他攸的瞪大了双眸,啊的一声痛叫起来,想要从顾妍夕的手中抽出手指,却发现他的整张手都被她固定住,紧接着他的左手上的其他四根手指都被顾妍夕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掰断,接着拆开了他左手的手腕骨还有左手的手臂腕部的骨头。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来人,杀了他!” 炫斯是天生的左撇子,所以只会用左手举刀弄剑,右手根本提不起剑,更不能阻止顾妍夕对他的左手手骨拆掉的动作。 顾妍夕唇角微微扬起,从腰间抽出匕首,抵在了他的喉结处。 “炫斯,让你的人滚远一点,不然本宫的匕首割破你的喉咙。” 炫斯喉结处感觉到寒冷,那锋利尖锐的尖部已经刺进了他颈部的皮肤之处,他痛的微微皱起浓眉,也不敢大声喊叫,怕喉咙缩动会引起匕首划出更深的口子。 “你们……都不要过来!” 顾妍夕眸光幽深,转眸间看向了渐渐退离开她和炫斯到远处的尧国护卫,当回眸时望见炫斯的右手要伸向她的脖颈处。 “你想要杀本宫?别怪本宫没给你活下去的机会!” 顾妍夕匕首嚯的一声,从他的脖颈之上划出一道深长的大口子,炫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眸,忙去捂住脖颈的伤口。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脖颈动脉被割破,鲜血如柱一般蹦出,泼洒了他身前的草地之上,也将他身上的金黄色龙袍给染成了暗红之色。 “你……敢杀朕?” 顾妍夕身上的白色衣物被他脖颈喷出的鲜血殷红,而她并没有露出惊恐之色,反而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领,咧开了唇角:“老太妃不能白死,所以要你血债血偿!” 她说完,用力一推,将炫斯推到在地上,炫斯倒地之后浑身抽出,脖颈的伤口流血不止。 尧国的护卫们看到了,惊呼道:“皇上,皇上……快救皇上啊!”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一暗,抬起手,冰冷道:“将他们全部擒住,杀无赦!” 一时间,那些身穿白色孝衣披着麻布奔丧之人,竟然从身边或者草地各处找出了兵器,他们面露肃色,一看就是精心训练过的士兵,他们举起长剑将尧国带来的暗卫围攻,将他们一一歼灭。 炎鸿澈走到顾妍夕的身边,用白色的衣袖为她擦拭面上被炫斯溅到的血滴,深邃的双眸带有温柔之色,看得出他傲骨之中也饱含着深情。 “妍夕,刚才朕真的好担心你!” 顾妍夕淡淡笑道:“担心我做什么?是怕我不能将这个任务完成吧?” 炎鸿澈略有责备道:“本打算找来一个美人来代替你,骗炫斯入局,可你偏偏要自己来……看到他刚才看着你时色眸色笑的样子,朕真想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顾妍夕见炎鸿澈又黑着一张脸,眸光一直盯着倒在地上,已经由浑身抽搐变成了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的炫斯。 不由得浅笑,炎鸿澈还是这么爱吃醋。 炎鸿澈远远的朝着宫门的方向望去:“看来沐城之外尧国的士兵开始行动了!” “怕是他们还没有举起兵器冲进沐城,埋伏在他们身边的炎国士兵,将他们全部围攻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顾妍夕轻笑道:“所以澈请原谅我背着你做了一件事!” 炎鸿澈半眯起眼睛,满是不解,问道:“到底是何事?” “我让李将军和秦将军他们埋伏在沐城之外的那片林地,一旦尧国的士兵发现尧国皇上发出的信息,准备攻进沐城,杀进皇宫,我让李将军和秦将军带兵将他们围起,但并不是立即围攻他们,而是通告他们尧国皇上已死,尧国将来是炎国的天下,如果他们肯归顺炎国,放一条生路,若是不归顺炎国,格杀勿论!” 炎鸿澈之前一直想着怎样将尧国皇帝和尧国带来的士兵们杀死,并未想到要尧国的士兵归顺于炎国,甚至连民心所向这种很重要的因素考虑进去。 他将顾妍夕拥入怀中,很是激动和赞赏:“妍夕,你这一次做的太对了,若是我们将尧国带来的士兵这一次全部歼灭,将来打进了尧国,占领了尧国的领土,而那里的百姓们都与这些曾经被杀的士兵是亲缘关系,他们必定会痛恨炎国人,不愿意滚顺炎国……” “指不定还造出多大麻烦的事,我们若是将尧国百姓赶尽杀绝,怕是连炎国的百姓都要觉得我是炎国冷血无情的皇帝了。” 炎鸿澈分析了利弊之后,心中对顾妍夕的长远谋略更是觉得赞赏。 顾妍夕依靠在他的怀中,静静地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炎鸿澈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这是专属她闻见他身上的香气。 “澈,你真的要亲自带兵去征战尧国吗?” “是的,只有乘胜追击,才能打败尧国!” 炎鸿澈双眸直视着躺在地上死去的炫斯,一片火红色的火焰,如同在他的眸中燃烧。 “可此去路途遥远,听闻炫斯的真名为沐斯,后改名为炫斯,他其实和魏国的王是血缘之亲,魏国不能做事不管,而他的二儿子沐络被封为太子,是尧国出了名的战神,凡是出兵打仗没有战败之时……我担心你这一去……” 炎鸿澈将顾妍夕拥在怀中更紧了几分:“妍夕,你放心!朕答应你,一定会很快归来,因为朕还想念你和我们的孩子。” 顾妍夕鼻子发酸,眸中沁润,将小脸埋进了他的怀中。 她声音有些沙哑,哽咽道:“好,澈……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回来!” 炎鸿澈倏然间抬起双手,捧住了顾妍夕的面颊,在她的额头之上落下了羽吻。 “妍夕……等朕回来!” 说完,他一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去,寐生等人也紧随在他的身后离去。 顾妍夕望着炎鸿澈的背影埋没在人影之中,渐渐的从她视线之中消失离去,她抬起手朝着远处轻轻的挥动,心里念道:澈,记得早些回来,我和孩子都会在宫中等你胜利归来。 炎鸿澈离去的第二天,早朝依旧进行,文武百官朝拜时,发现是顾妍夕坐在龙椅之上,不由得议论之声沸沸扬扬。 左相穆宗佩在文武百官之中,说话的分量最重。 他神情严肃道:“皇后娘娘在这里,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拜见她吗?” 其中也不知道是谁,胆子稍大了一些,嘀咕声不轻不重,却又能让人听闻的清楚。 “后宫是不得干涉朝政的,皇后娘娘一介女流之辈,竟然想干涉朝政,这简直是荒谬!” 穆宗佩怒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竟然无视皇后娘娘?老臣穆宗佩并不觉得你们说的对,皇上出征,所以朝政之事要皇后娘娘和老臣,还有你们朝廷中的重臣共同打理,这说明皇上信任皇后娘娘,信任我们,可你们这样质疑皇后娘娘,你们这不也是在违背圣意吗?” 武官一想都是性格耿直,尤其居功自傲的人,更是说话毫不留情面。 “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得干涉朝政!历代帝王也都以男人为重为天下,女人只是后宫之人,就算是辅佐,也不可以!这就是老主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打破!” 啪啪! 顾妍夕拍了拍手掌,掌声回荡在大殿之中,让这些文武百官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位爱卿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但是本宫觉得,规矩是人定的,只要有人在,规矩随时都可以改掉!” 顾妍夕站起身,一身金色绣有朝凤的凤袍旖旎拖地,在红毯上发出了细微的摩挲之声,她纤长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眉目清丽,又透露着威仪神态,徐步间头上的金步摇轻微晃动,将她的母仪之姿彰显的更加灼目。 “历代都是男人掌管天下,帝王也都是男人能做到,所以在你们眼里,男人就应该是帝王,国家政事,也只有男人能管。可这些都是片面之词,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爱卿们的妻子妾侍也都不会是平庸之辈吧?难道她们的身上就没有可取之处,或者超越你们的地方?或者……你们是怕被超越了,所以不敢承认出来她们的才干吗?” 顾妍夕扫了一眼仍在嘀咕的几个臣子,她看得出这两个人是那种喜欢搅乱大事,无所作为,混上来的官员那种。 顾妍夕也在早朝之前,翻阅过图志,这里面有官员的相貌的图画,还有他们生平做过的好坏之事。而她也听过穆宗佩和她提起过,这里面有几官臣是最为昏庸和无用的。 顾妍夕抬起手指,金制的护甲锋利的尖端指向了正在嘀咕不止的两个官臣:“本宫在这里说话,你们竟然这样无视本宫,是想受责罚吗?” 那两个官臣一听,面色不该,还露出不屑的神色看向顾妍夕。 顾妍夕怒声命令道:“来人,将他俩每人重重杖责五十大板,在关押到大牢之中!” 第333章 故人相见泪满衫 那两个官臣一听,脸色一白,其中一个个子较高,面色发黄的官员大声道:“皇后娘娘,你这样滥用私刑,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会责罚你吗?” “你目中无本宫,本宫罚你,也是应当的,再说了……皇上在临走前,可是将玉玺留在本宫的手中,见玉玺如见皇上本人……” 顾妍夕给月蝶一个眼色,月蝶将玉玺端来,顾妍夕打开了装有玉玺的乌木宝盒,众臣望见这块玉玺,不由得神情严肃起来。 而那两个官臣更是面色发青,一下子腿软了,跪在地上。 “本宫这次罚你,并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本宫的意思!因为像你们这种昏庸无能的官臣,还目中无本宫,本宫若是包容你,那还真是本宫好被人欺负呢!” 顾妍夕给了站在殿旁的侍卫一个眼色:“将他们带走!就在殿前杖责他们,若是发现有人敢包容他们,打的板子轻了,本宫就连这个人一起责罚!” “遵命,皇后娘娘! 站在殿旁的四个侍卫领命走来,将这两个官臣架走,开始这两个官臣还是不服气,可到了快要被拖拽出大殿时,发现这些大臣们都忌惮眼前的皇后娘娘,这两个臣官顿时傻眼了,想要求饶,可顾妍夕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还是让他们受到了杖责之刑。 她托着旖旎凤尾的凤袍,优雅而又威严的走上了台阶,最后一挥长袖,转身坐到了龙椅之上。 殿门外传来了那两个官臣凄厉的惨叫之声,而顾妍夕面色严肃,毫不改变,扫了一眼站在下首的众臣们。 “你们有什么事禀奏,就提出来对本宫讲吧!” 众臣之中,也有一部分是鸿国中的臣子,这些臣子曾经对现在皇后的事迹很是了解,对顾妍夕英武的风姿所倾配,如今他们抛开了男人为天管朝政的束缚,陆陆续续对他们心目中倾配的皇后娘娘站出禀奏国事。 在这些朝臣的带动下,又有左相穆宗佩先禀奏朝中政事,这些朝臣们陆陆续续将心中所想和重要之事也一一禀奏了,并且将奏折都双手递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满意的点了点头,清丽严肃的面容之上扯动出一抹优雅而又庄严的笑容,将一些朝政之事处理的很是得当,如果碰到难题,与左相穆宗佩和这些朝臣们一起探讨。 这次早朝进行的很顺利,也让朝中众臣得知一件事,女人并非是池中物,也可以做出男人能做的事,她们的才干和能力也同样令人折服。 顾妍夕让玲珑将奏折收起,让这些朝臣们散去。 穆宗佩留在最后,对顾妍夕大赞道:“微臣真没想到,皇后娘娘真的将朝中之事处理的如此得当,皇上要是知道了您能为他分忧,一定会很高兴!” 顾妍夕淡淡一笑:“这一次皇上亲自带兵出征尧国,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如若这些朝臣之中有人有不轨之心,或者要发生任何变动,都会对炎国有危险,本宫答应了皇上一定要等他回来,也答应了他一定要让炎国安全。” 顾妍夕其实考虑的很周全,她想过了,趁着炎鸿澈这次出征,以她的名义将这些昏庸之臣除掉,若是这些昏庸之臣们想要搅事或者污蔑谁,都不会诬赖到炎鸿澈的身上,只会赖在她的头上。 她是女子,就算是诬赖她又能怎样? 毕竟炎鸿澈才是皇上,只要他的双手不抹黑了,借她的手除掉这几个恶臣又有何不可? 顾妍夕处处为炎鸿澈想着,考虑好了一切,只因为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顾妍夕怀有了身孕,所以太过疲劳了,身体也难免会吃不消,她让月蝶送穆宗佩大人离开,让玲珑扶着她坐上了銮车,赶回了凤华宫,并且将今日早朝的奏折一同带到了凤华宫去。 到了凤华宫,玲珑扶着顾妍夕到了床榻之上,为她宽衣,让她好好休息下身子。 可顾妍夕还未躺下身子,就坐起了身子,披上了外衣,坐到琉璃桌前批阅起奏折来。 古代的奏折大多都是以叙事的方式,陈述所发生的内容,然后需要一个赞同与否的答复和应对的方法。 顾妍夕跟随炎鸿澈久了,曾经经常陪在炎鸿澈的身边,陪着他一同在正殿批阅奏折到深夜,炎鸿澈还三番五次的告诉过她,要怎样才能做一个好君王,怎样才能批阅好奏折之类的事。 时间久了,顾妍夕自然也懂了,该用何种方式批阅奏折,有那种事是可以应对,那些事需要群臣来商讨才做决断。 玲珑见顾妍夕批阅奏折如此认真,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劝道:“大小姐,你现在怀有身孕,不易操劳,还是休息一下吧!今天早朝都已经让你够累的了!” 顾妍夕淡淡回道:“我不累,玲珑你下去吧!” 玲珑垂下了脑袋,尽管她不放心,想要劝说顾妍夕放下墨笔,好好休息,可见顾妍夕一副清冷淡然的样子,知道她说多了也是没用,反而会让她厌烦。 玲珑只好止住了口,站在一旁,一直望着顾妍夕认真的批阅奏折。 月蝶突然从宫殿外快步踏进,来到了内殿,见顾妍夕正在专心批阅奏折,她神色焦急道:“妍夕,有故人要见你!” 顾妍夕抬眸,神色有些茫然:“是谁?” “是你的表弟……李文卓。他说还带来了一个对你最重要的人!” 顾妍夕神色微微发怔,文卓他来了?他为什么要见她?那个很重要的人?又会是谁呢?  “让文卓在大殿中等一刻,告诉他我很快就来!” 月蝶领命:“是!” 转身离开了寝殿。 顾妍夕让玲珑收起了奏折,又让玲珑服侍她穿好了外衣,并且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这才让玲珑扶着她一起走出了内殿,到大殿去见一见李文卓。 刚撩开门上的珠链,映入顾妍夕双眸的便是一个男子直挺的脊背,还有他身旁坐着的一位白首的妇人。 她犹豫了下,不知道这个白首的妇人是谁? 顾妍夕边走,边向着这位白首的妇人望去,直到走到了她的身侧,看到了她的侧脸,顾妍夕已经看出了她是谁,不由得张了张口,却因为太过激动没有叫出声。 李文卓最先望见顾妍夕,他从座椅上站起,朝着顾妍夕拜见:“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妍夕依旧凝望着白首妇人的侧脸,眼泪沁湿了眼眶,而白首妇人听闻到李文卓拜见皇后,转过身望见一身凤袍的清丽女子。 她神情微微一怔,眼泪濡湿了眼眶,急急忙忙想从长椅之上走下,却被顾妍夕快走两步,扶住了她。 白首妇人情绪有些激动,声音有些颤抖道:“皇后娘娘,老身给您请安!” “老夫人,您身体不好,就不要行此大礼了!” 顾老夫人摇了摇首:“使不得,使不得!您现在是炎国的皇后娘娘,这些礼仪是必不可少的,免得被人看到了,会笑话您,说您没有皇后的威严,包容亲戚胡作非为!您可是知道的,这些宫人们嘴上总是乱说,白的都能被他们谣传成黑的!” “老夫人,您是妍夕的祖母,论辈分妍夕是要向您行大礼的,您就不要在这里讲礼仪之类的话了!在妍夕这里,没有人敢说老夫人您的不是,更没有人敢在妍夕面前说这等猖狂的话!” 老夫人见妍夕说这句话时,眼眸中满是坚决,想起听人提起,她这个孙女在鸿国和炎国中,叱咤风云之事,不由得面上噙着慈祥和满意的笑容。 她抬起手,慈眉善目一笑,摸了摸顾妍夕的额头:“妍夕,祖母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已经是祖母最后的心愿了!” 顾妍夕看了看老夫人,见她的面容消瘦了许多,不似从前白润,倒是又瘦又黄了不少,而且她的手很是干枯,摸在顾妍夕的额头之上,有种枯枝划过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站在老夫人身旁的李文卓,轻问道:“文卓,老夫人最近的身体是不是不适?” 李文卓点了点头,应声道:“老夫人得了一场大病,大夫说了,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顾妍夕一听,心里咯噔一响,老夫人活不久了? 在这个世上,她的亲人也只有老夫人,还有住在鸿国边城的爹娘了,这三个人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她不希望任何人出事。 顾妍夕望向老夫人,坚定道:“老夫人你放心,我知道一个神医,他的医术很高明,一定会将您身上的病治好的!” 老夫人笑着摇摇头:“你不必担心祖母了,祖母是年事已高,也该到头了!” 她垂眸望向了顾妍夕圆翘的小腹,心里高兴着,眼稍也跟着扬起,笑的嘴巴扯出一个大弧度。 “妍夕,没想到祖母在生前,还能看到你怀有孩子,这可是祖母的曾外孙呢!” 她伸出干枯的手,摸了摸顾妍夕翘起的小腹,顾妍夕见老夫人是打从心底高兴,不由得微微含笑着。 “咳咳!” 老夫人咳嗽了两声,拿出帕子去掩住了口,顾妍夕轻轻为她垂了垂后背,待老夫人咳嗽过了,拿开帕子时,动作很快,想要藏在身后,本来是想躲开顾妍夕的视线,却被顾妍夕瞧见了。 “老夫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老毛病了!” 顾妍夕眉心微微一锁,扶着老夫人坐在了长椅之上,并且让玲珑为老夫人倒了一杯茶,顾妍夕亲自端起,递到老夫人手边。 “老夫人,您喝一口热茶,也好润润肺!” 老夫人笑着接过了这杯茶,轻饮了一小口,又将茶杯放在茶几之上,一直含笑望着顾妍夕翘起的小腹。 顾妍夕伸出手拉住了老夫人的手,温柔道:“老夫人,您有没有想要吃的东西,或者想要得到的什么东西?” 老夫人笑容有些尴尬,转眸看了一眼李文卓,这时李文卓开口道:“皇后娘娘,这次老夫人来皇宫找您,其实是想从您的口中得知老夫人义子顾淳的下落!这几年老夫人与顾淳都失去了联系,这让老夫人很是挂念……” 李文卓见老夫人一听到顾淳二字,眼睛又要湿润了,他轻叹一声:“老夫人知道以前顾淳与皇后娘娘关系好,也许您知道他的下落!” 第334章 恶女的复仇 顾妍夕当然知道,老夫人养了顾淳十几年,两个人的感情和交情都很深,人到晚年了,难免会对过去的事情和过去的人怀念。 顾淳就像是老夫人最后的一个期盼,她希望在有生之年,在临终前还能在见到他一眼。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拍了怕老夫人的手背,柔声道:“老夫人,妍夕知道二叔的下落!” 李文卓微微惊讶,而老夫人眼睛睁大,不知道是太过高兴,还是太过惊讶,她一直凝向顾妍夕,询问道:“妍夕,你真的知道你二叔的下落?” 顾妍夕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他的下落!” “那你能不能现在就带祖母去见他!”老夫人显然有些急切了。 顾妍夕轻劝道:“老夫人,此去路途遥远,您身体不好,怕是不能在路上奔波劳碌,不如妍夕给二叔捎去书信,让他赶到皇宫这里来见您!” 老夫人想了想,点了点头:“好!不过……”她停顿了下,继续道:“祖母不习惯住在皇宫之中,皇宫中规矩太多了,这几日我还是住在李将军府,有文卓照顾着我,我一定无事的!” 李文卓点头道:“老夫人说的不无道理,皇宫这里规矩太多,她老人家住在这里的确有诸多不便,这几日就住在微臣的将军府中吧,等到顾淳回来了,在让老夫人和顾淳见上一面!“ 顾妍夕本来是想让老夫人留在皇宫之中,这样她也能细心照料老夫人的起居,可是她又觉得老夫人和文卓说的话不无道理,就应允了老夫人的要求。 “月蝶你下去让御膳房准备午膳!” 月蝶应声:“是,皇后娘娘!”转身退离开了凤华宫大殿。 老夫人本是不打算留在皇宫之中用膳,可是顾妍夕倔强的很,还是让老夫人和,李文卓在这里用了午膳。 吃过午膳后,老夫人以身体不适想回将军府休息为由,匆匆的与顾妍夕辞别。 而李文卓也和顾妍夕简短的聊上几句,扶着老夫人一同上了马车,离开了皇宫。 顾妍夕送走了老妇人后,安排月蝶将她写好的密信告诉探子,让他即刻出发,将密信传到墨国顾淳的手中。 而她交待完了这些话后,心里一片惆怅,回到了寝殿中后,她有些困觉了,便宽衣躺倒了床榻之上午睡。 这一觉,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会睡的如此之长,直到深夜,她才醒来。 玲珑为顾妍夕准备好了夜宵,顾妍夕看着夜宵,有些没有食欲,不想吃分毫。 “玲珑,你端下去吧,本宫没有胃口!” 玲珑劝道:“大小姐,就算你不吃,你腹中的皇子可是要吃的吧?你也不能将小皇子饿坏在你的肚子里啊!” 玲珑眨巴着眼睛,看她的样子可爱又可气,顾妍夕一想起腹中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翘起的肚子,不由得轻叹一声,走到了桌前,接过了玲珑递来的玉筷和布好饭菜的玉碗,勉强将这些这些饭菜都吃尽,玲珑又要为她布菜一碗,顾妍夕摆手:“不吃了,我已经吃好了,将这些都端下去吧!” 玲珑按照顾妍夕的吩咐,将饭菜都端了下去。 刚说完这些话,顾妍夕伸出手掩住了口,打了一个哈欠。 “我怎么又感觉困乏了?才刚刚醒来,吃了夜宵,竟然又困了?” 月蝶望见顾妍夕的眼窝有些发青,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微微蹙眉道:“妍夕,你的眼窝都黑了!” 顾妍夕抬起手,用纤长的手指抚上了眼下的皮肤,微微含笑:“我有眼窝黑了吗? “嗯!” “可能是最近我太过操心,夜晚都睡的不踏实,所以才会眼窝黑了!” 月蝶想了想,最近顾妍夕太过超劳了,所以才会睡不安稳,眼窝黑了吧。 月蝶扶着顾妍夕起身,来到了床边。 顾妍夕刚坐到床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今日好像还有好几个奏折没有批阅,不行……我不能现在就睡!” 月蝶伸出双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妍夕,你今天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要去做,还是好好休息下吧!” 顾妍夕固执的推开了月蝶,走到了桌前坐下:“快将奏折拿来,我批阅好了奏折,就去睡!” 月蝶知道她拗不过顾妍夕,也只好按照她的话去做,将奏折拿来摆放到桌上,顾妍夕执起笔,她在她的身旁为她磨墨。 烛光摇曳,顾妍夕虽有困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可还是坚持要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 约么用了一个多时辰,都已经到了子时,顾妍夕才收笔,直起身活动活动了腰身,准备到床榻上休息。 突然,她转身扫了一眼殿中:“月蝶,玲珑去哪里了?” “玲珑刚才将夜宵端下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月蝶,你到外面找找她,我总有些心神不安!” “好,我这就去找找玲珑!” 月蝶转身走出了寝殿,顾妍夕坐在床边竟然困意全无。 最近后宫之中,曾有人说见到了夜魔,到了深夜就会出来寻找半夜在外走动的宫女,并且吸食宫女的鲜血,然后将宫女杀掉,难道玲珑遇害了? 都怪自己太疏忽了,怎么刚才没有想到呢! 当! 一只飞镖刺进了半敞开的木窗边缘。 顾妍夕望见,从床边起身走去,望见飞镖之下被扎着一张信条,她将飞镖从木窗之上拔出,取下了飞镖上的信条,展开信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要想救玲珑,现在独自到御花园的凉亭下,若是敢使诈,玲珑必死! 这字体看起来很潦草,没有用同一种字体来写,可见这个人的心思缜密,怕用同样的字体会露出马甲,被人发现,所以才会使这样的小聪明,用不同的字体写这张密信。 顾妍夕不但算从字体上查出,到底是谁的笔迹,这又会是谁的阴谋。 她将衣物穿戴好,又披上了一件风衣,走出了寝殿。 当走出了大殿时,守门的几个宫女见到顾妍夕要出门,不由得问道:“皇后娘娘,深夜了,您要去哪?” “本宫有些不舒服,想出门走走,玲珑和月蝶就在凤华宫外等着本宫,有她俩照顾本宫,你们就不必跟来了!” 几个宫女相视一眼,垂眸应声:“是,皇后娘娘!“ 顾妍夕走到凤华宫门前,守门的护卫也要护着顾妍夕出宫门,顾妍夕淡淡道:“不必了,玲珑和月蝶就在门外,由她们照顾本宫就好,本宫想要清静一下,你们谁都不要跟来!” 顾妍夕清冷地扫了一眼守在宫门前的护卫,见他们都不敢跟随她,违背她的旨意,她这才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走出了凤华宫。 一路上,顾妍夕的脚步急快,因为她想快一点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伤害玲珑,敢伤害她身边的人? 可能是因为走的太急了,以至于她岔了气,肚子有些痛了。 她依靠在宫墙之上,双手轻轻抚着肚子,希望自己能好受一些。 “皇后娘娘,您怎么在这里?” 顾妍夕听闻到男子的轻唤声,抬眸间借着月光望见,那一张淡然脱俗的面容,将眼底惊讶之色收敛,露出平静之色。 “本宫晚上睡不着,想出宫散散心!” 阮经轩看得出顾妍夕这是肚子不舒服,抬起手也不顾她是不是不同意,执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皇后娘娘最近太过超劳,在加上心中有急火,所以才会使得胎象不稳,都近六个月份了,皇后娘娘您仍旧是这样不稳的胎象,您可要多注意休息和安全,不然腹中的孩子可是要危险。” 顾妍夕垂眸看了一眼翘起的肚子,双手一直抚在上面,有种不安,还有种对炎鸿澈的愧疚之感。 澈在离开时,曾嘱咐过她,一定要好好休息,照顾好她和孩子,等待他将尧国征战收服,凯旋而归。 可若是在他回来时,看到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事,那他会不会伤心和动怒呢? 顾妍夕这样想着,心里对炎鸿澈愧疚之情更深,可是一想起玲珑此刻的安危,她认为还是将眼前之事看的为重,等到救出了玲珑,以后在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阮经轩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将里面的白色药丸取出,递到顾妍夕的手心之中。 “先服下它,稳定一下胎气!” 顾妍夕没有犹豫,将手心中的白色药丸含到口中吞下。 没多久,她也胎气稳了,没有岔气或者绞痛的感觉了。 她看向阮经轩,淡淡道:“阮经轩,谢谢你!” 说完,她欲从他身边走过。 阮经轩抬起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淡然道:“妍夕,你有时太固执了!” 顾妍夕想要甩掉阮经轩的手,可是阮经轩却握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刚才月蝶有见过我,告诉我了,说玲珑不见了!所以我也在宫中到处找玲珑的下落!” “谢谢你这样担心玲珑,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松手了吗?” “你知道我为何要向凤华宫这边寻来吗?当我听月蝶说玲珑不见了,我就猜想到了一定是有人将玲珑挟持了,而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对你下首。” 顾妍夕淡淡道:“是啊,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今天我还重罚了朝中两个昏庸的大臣,将他们打入地牢,我猜挟持玲珑的人,一定和今日被罚的两个大臣有关!” “未必会与今天的事有关!妍夕,你总是西黄站在高处俯视一切,做事有太过张扬,得罪的人怕是不占少数了!” 顾妍夕用力的将阮经轩握紧她手臂上的手甩开:“这些事我都懂,不劳烦你教训我,时间来不及了,我不同你在这里废话了!” 阮经轩这一次并没有阻拦她的去路,而是站在她身后淡然道:“妍夕,你应该去查看一下,关进水牢中的假尧国公主沐倩倩――于晴还在不在!” 顾妍夕被阮经轩一语点破,她转身欲朝着水牢关押假沐倩倩的水牢方向走去。 “不必去了,刚入夜时,我已经看到了假沐倩倩,也就是于晴的身影出现在后宫之中,看来她是逃出水牢了,是她挟持了玲珑,想要报复你!” 第335章 妖后再现 顾妍夕眸色暗深,清冷的咧开唇角:“是她?她的手都被我用剑刺穿了,没想到还能写字?若真的是她这次挟持了玲珑,我第一个就要了她的命!” “你刚胎象稳定,若是在这样焦急下去,怕是胎象又要不稳,你腹中的孩子就会不安全!” “我说了,我没事,不用你管!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跟过来!” 顾妍夕又转过身,错过了阮经轩,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阮经轩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她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映在了青石地面上,不由得轻叹一声:妍夕啊妍夕,你为什么就这样固执呢! 他感叹过后,身影飞快的跃起,很快踏到了宫墙之上,踩着宫墙上的琉璃瓦,如履平地一般,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顾妍夕来到了御花园的凉亭之下,望了一眼周围,如此静谧,根本没有陌生人的身影出现。 难道是有人想骗她来这里? 顾妍夕本想走出凉亭,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警觉的转身,望见一个黑衣人,左手持着长剑,挟持着一个娇小的女子,这个女子顾妍夕借着月光能看清楚面容,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玲珑。 “顾妍夕,没想到你果真在乎这个死丫头,竟然会为了她,只身来这里见我!” 她面上罩着黑纱,所以顾妍夕一时之间,难以辨别她的真容。 “你是谁?为何要挟持玲珑?是于晴吧?你的尧国公主身份已经识破了,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所以本宫奉劝你,还是现在就投降了,不然下一刻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 黑衣女子将面上的黑纱扯下,一张优雅清秀的面容露出,让顾妍夕不由得微微惊讶,这个人果真是于晴,她从水牢之中跑出来了。 她怒目望向顾妍夕,咬牙切齿道:“我的母亲被你杀了,我喜欢的男人也被你抢去了,你这个女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才是!” 顾妍夕冷冷一笑:“于晴,你的母亲背信弃义,害死了老太妃,况且又是尧国派来细作,罪该万死!而皇上只属于本宫一人,没有谁敢从本宫将他夺走,何来本宫抢走你爱的男人之说?” “少在这里跟我斗嘴,我知道你牙齿尖利,我斗不过你!不过玲珑在我的手中,你要怎么救她呢?” 玲珑的口中被塞着一块白色的帕子,一句话也喊不出口,双手又被反绑在背后,不能挣扎脱身。 她神色焦急,额头上满是细汗,口中唔唔的抗议着,一直歪着脑袋,示意顾妍夕赶快离开这里,不要管她。 顾妍夕咬了咬唇,清冷问道:“你想让本宫怎么救她?” 假尧国公主――于晴提起长剑,在玲珑的脖颈间一紧:“你双膝跪在地上,给我磕是个响头,若是磕头磕的我满意了,我在考虑放过她!” “就这么简单?” “是!” 顾妍夕眸中暗藏锋芒:““好,我答应你!” 玲珑一听于晴无理的要求,眼泪夺眶而出,唔唔声抗议着,可顾妍夕望着她时,神色那么坚定,就好像已经做好了选择。 不,她不能让大小姐出事,绝对不能!就算是死,她也不要让大小姐受到这样的委屈。  玲珑眼中没有惊恐,只有对顾妍夕的姐妹之情,主仆情深。 大小姐,玲珑对不起你,不能陪着你到一生一世,若有来生,我还会选择做你的贴身婢女陪着你。 顾妍夕觉察到不对,警告与于晴道:“快松开剑,不要让玲珑有任何差池!” 于晴唇角向一边翘起,满眼的讽笑和轻蔑道:“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丫头,她若是真的忠心与你,早就在被我绑架之后想着怎样自杀了!” 玲珑在心底暗笑,尧国的假公主,于晴啊于晴,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想的那么自私,没有任何感情吗? 告诉你,这一生我能跟随于大小姐已经让我人生中没有任何遗憾了。 我这就证明给你看,为了大小姐,不要让她屈服于你,我愿意牺牲自己。 玲珑望向顾妍夕时,视线一片模糊,记忆之中她和顾妍夕经历的那些点点滴滴,都成为了她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大小姐,永别了! 顾妍夕手指间捏住了银针,在于晴满怀期待的望着她,等她双膝下跪之时,她微微屈身,双手假装做交叠在一起,也就在这时手指间的银针甩出。 而玲珑在这时,脖子向前一挺。 当! 啊! 于晴惨叫一声,手上的长剑跌落。 而她的右手被人用飞刀刺入,额头被十几根银针直刺中心,她甚至连求救的呼喊声都发不出,整个人向身后倒去,噗通一声,将后脑撞到了石凳之上,磕出一个血洞来。 顿时,她的身下一片血红之色。 “玲珑!” 顾妍夕冲了过去,一把将玲珑扶在了怀中。 玲珑脖颈上一道血红的长线,在月光下是那样的令人触目惊心。 “玲珑,你为何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想着牺牲自己?” 顾妍夕将她口中的帕子取出,心痛的望着玲珑,用身上的帕子紧紧按在了她脖颈的伤口之处,想将她脖颈之上流出的血止住。 玲珑笑着,眼泪攸然从眼角滑落,她哽咽道:“玲珑不要大小姐委屈自己为玲珑跪在地上,大小姐是玲珑这一辈子最亲的姐姐!” “傻玲珑,你也是我这一辈子最亲的妹妹!” 顾妍夕这一刻鼻子发酸,眼中盈满了泪水,可她不想流泪,因为若是真的将这泪水流下了,那不是让玲珑认为她真的无人可救了? 玲珑不能死,她不能出事,这个世界上,若是连她身边的玲珑都不在了,她的亲人还会有多少,她值得信任的人又有多少? 顾妍夕双手将玲珑身上的绳子解开:“玲珑,坚持住,我带你去太医院,让曹太医他们救你!” “大小姐……你怀有身孕了,不要为难自己……” “你不要在说话了,坚持住,很快就到了!” 顾妍夕将玲珑的右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台阶下走去。 “妍夕,将玲珑交给我!” 突然,迎面一个人迅速的走来,一把将玲珑从她的手中夺走。 顾妍夕这才发现,原来是阮经轩,他一直都跟着她。 那么刚才于晴手上被刺飞刀,也是他出的手? 若不是他出手,怕是玲珑早就被那把锋利的剑刃隔断了喉咙。 顾妍夕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怎样言谢阮经轩,而现在更多的是担忧玲珑,不希望玲珑会为了她出事。 阮经轩将玲珑从顾妍夕的手中接过之后,从怀中取出了一瓶药,将红色的布塞打开,将瓶中的粉末洒在了玲珑脖颈之上的伤口,很快玲珑脖颈上伤口中流出的血液凝住。 “还好她伤的不深,不然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阮经轩扶着玲珑,抬眸神色淡然望着顾妍夕。 而顾妍夕听到了他的话,心里满是喜悦,玲珑还好没事,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和对玲珑的死愧疚。 玲珑咬了咬唇,向阮经轩轻声道:“谢谢你阮太医!” 阮经轩‘嗯’了一声,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玲珑,我们这就回凤华宫!” “好!” 顾妍夕伸出手:“还是让我来扶着玲珑回凤华宫吧!” “你都是怀有身孕之人,还是保护好自己吧!” 阮经轩淡淡地望着顾妍夕,扶着玲珑朝着御花园的门外走去。 顾妍夕知道,阮经轩就是这种性情淡然之人,也不会因为他对她太过冷淡而生怒,提起裙子欲跟随阮经轩走去。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一种很可怕的气息,人在遇到危险之时都会有一种感应,这种感应也可以说叫做防备之心。 她猛然间回眸,一块黑色的布块罩在了她的头上。 “你是……” 顾妍夕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后脑被人用重物砸中,整个人想身后的地面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妍夕感觉头很沉很痛,伸出手摸了摸后脑,发现有些湿粘。 她睁开双眸,将双手摊开在面前,发现有暗红色的血迹,还有一种血腥的味道。 看来这个人下手太重,将她的后脑砸伤流血了。 顾妍夕伸出手摸到了后脑的位置,确定伤口不在流血,这才从地面之上坐起。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像是一个枯井,四周都是土壁,抬头看向正上空,约么二十米之处,有阳光从遮盖的缝隙处洒进,这才使得这个井底没有那么的黑暗,有种朦胧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顾妍夕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阖上双眸在睁开,又重复的做了这样的动作好几次,可是眼前仍旧一片模糊。 刚才她抬头明明看到上面的亮光了,怎么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她失明了? 因为后脑被人砸伤,所以视网膜脱落,所以才会失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想到这里,顾妍夕在坚强的内心,这一刻也脆弱了。 兀自苦笑一声,坐在了地上。 她失明了,这就意味着等到澈回来了,她再也看不见他的俊容,不知道他是胖了还是瘦了,看不到他深情地与她相视。 更看不到孩子出生后的样子,到底是像她多一点,还是像澈更多一点。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抚上了眼眶。 “我失明了?再也看不到澈了,也看不到孩子出生后的样子了?” 呼啦! 头顶发来了被移走东西,摩擦的声音。 顾妍夕抬眸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一定是有人来了。 她摩挲着土壁,从地上站起,朝着头上的人喊去:“本宫是炎国的皇后娘娘,快将本宫从这里救出!”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真的好熟悉! 顾妍夕警觉的住了口,可是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去猜测,到底会是谁。 第336章 步步惊情 “你是谁,为何要打伤我,将我扔到井底?” “哀家可没有难么坏心,将你扔下去了,岂不是一尸两命便宜了你?哀家是用绳子将你吊下去的!” “哀家?你自称自己是哀家?你是……” 顾妍夕脑中飞快的旋转,想要回忆起她是谁。 突然间,她的记忆之中,那一张妆容艳丽,身穿红色凤袍,面色冷艳,心肠恶毒的女人形象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孟太后,是你?” 哈哈哈! 头上传来了一位妇人狂肆的大笑之声,片刻后笑声才停住,她似在咬牙切齿道:“不错,正是哀家,哀家以为这几个月你过的太富贵了,太安逸了,会将哀家都忘记了,没想到还会记起哀家的名字?” “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本宫都会记得你,记得孟太后多么的心肠毒辣,竟然利用自己的儿子来让你登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宝座,你想当太后可以,可你想当女皇帝,怕是永远都不可能!” “住口!” 孟太后怒喝一声,双眸赤红,牙齿在口中磨咬出声:“当日,若不是你帮着炎鸿澈,带来了那些又怪又大的神雕群,将哀家的兵力都压制住了,哀家怎么会被炎鸿澈打败,又怎么会失去哀家最疼爱的羽儿!” 顾妍夕冷冷一笑:“孟太后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炎鸿羽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被你这样恶毒心肠的娘亲伤害的心碎了,你这样的利用他,让他背负了叛贼的罪名,杀兄弑父的恶名,他的人生就被你这样一个恶毒的母亲毁掉了,你认为他还能安然度过一生吗?” 孟太后被顾妍夕这几句话,刺激的浑身都发抖,甚至气急之下,将头上的金钗抛到了井底,砸到了顾妍夕的身上。 “你才是最恶毒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是哀家,不是哀家!哀家被打入冷宫这些日子,无声无刻不再想,如果有逃出来的一天,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替哀家出了这口恶气,替羽儿报仇雪恨!” 顾妍夕唇角扯开一抹淡淡的笑,毫不屈服道:“那么孟太后,你已经逃出了冷宫,也抓到了本宫,为何不杀了本宫,还留着本宫的性命做什么?” “你死了,不足以让哀家心中泄恨,哀家还要让当今的炎国皇上,陪你死去,也好让你们做个伴也算是替羽儿报了真正的深仇!” 澈? 这个恶毒的妇人果然是想想着利用她,将炎鸿澈引来,让炎鸿澈受到威胁和危险。 澈刚离开帝都不过两日,他带兵出征也许刚走出炎国之境,若是这个时候被孟太后放出她受到危险的消息,将澈召回炎国皇宫,那么与尧国的战役岂不是功亏一篑? 而且这个老妖妇一定不会放过澈! 顾妍夕冷冷咬牙道:“孟太后,你有什么本事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了!别想着将皇上招回来,好对付他!他那么聪明,绝对不会上你的当!” “是啊,炎鸿澈是多么聪明睿智,可惜啊……他却是一个痴情种,唯独对你情深,哀家已经派人放去了消息给他,说你被哀家挟持了,让他速速赶回皇宫!” “老妖妇,你到底想怎样?”顾妍夕怒指着头上的孟太后,恨不得拆掉她身上所有的骨头。 孟太后咧开红艳艳的唇瓣,眼底暗黑,杀意浓浓:“哀家要你们两个人的命……不对,哀家是想要你们一家三口的命!说起来你腹中的孩子也太可怜了,还未出生就得死在你的腹中了!” “你要是敢打本宫腹中孩子的主意,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些话,还是留到你和炎鸿澈一起下了黄泉时再说吧!哀家没空理你,哀家还有好多事要去做,顾妍夕你好好在这里等死吧!” 孟太后刚要将井盖盖上,突然咧开红艳的唇角,尖叫一声:“哎呦,你说说哀家这记性,哀家刚才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些吃的,还有一些小礼物!” 孟太后眯起眼睛,牙齿摩擦出咯咯之声:“顾妍夕,你好好在井里面享受吧!” 她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个麻布袋子,将麻布袋子打开后,嗖一声扔进了井底。 顾妍夕怒喊道:“老妖妇,你会遭到报应的!” 孟太后一挥衣袖,阴鸷一笑,将石井盖子呼啦一声盖上,转身咧开嘴大笑着离开。 就算是顾妍夕看不到被孟太后扔下来的是什么东西,但她也能感觉到,这个孟太后绝对不会善待她。 嘶嘶! 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还有脚边有冰凉的东西滑过,顾妍夕不由得瞪大了双眸,心中暗叫:“是蛇?孟太后……你真是心肠够恶毒啊!” 炎国的兵队在炎鸿澈的带领之下,浩浩荡荡停在了与炎国与尧国的交界边境,与对面尧国驻扎的兵队只有百米之遥,形成了强烈的对峙。 寐生不但是炎鸿澈身边的贴身护卫,他更是一个很有才干的将军,所以炎鸿澈这次让寐生当主将,与他共同行兵征战尧国。 寐生禀报道:“皇上,微臣认为尧国现在是虚张声势,他们虽然派兵驻扎在尧国与炎国的边境处,但是这些士兵绝对没有我们大军人数多,我们五十万大军,他们现在只有二十几万士兵,趁着他们的后援士兵还未赶来,不如我们现在就杀进去,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炎鸿澈点了点头:“不错,朕也认为你的想法很对!尧国皇上炫斯之死的消息一定是刚传入尧国之中不久,而这时的尧国应该是皇子们竞争皇位,群臣们各项拥护他们投靠的皇子争夺皇位,所以尧国现在一定是对国土的安全失去了防范,这个时候若是杀进了尧国,一定会轻而易举!” 炎鸿澈抬起手中的尚方宝剑,朝着身后的将士们大呼道:“我们杀进尧国国土……冲啊!” “杀!” 炎鸿澈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带领了炎国浩荡的士兵们,一起冲进了尧国士兵的防范,与尧国的士兵们血战。 当两边的势力,尧国的士兵们死伤掺重,到了最后已经很明显了,尧国的士兵要全军覆没。 而这时炎鸿澈却停了手,怒喝道:“尧国的士兵们听好了,朕是炎国的皇上,这次出征绝对不是想将你们杀死,更不想让你们尧国人水深火热,国破家亡!朕之所以征战尧国,是因为尧国皇上荒淫无道,残暴不仁,而尧国的皇子们更是狼子野心,品行低劣,将来若是登基为皇上,只会让尧国处于更为糟糕的局面。” “谁都想有个好君王,都想过着太平盛世,与世无争之日,可若是在这样残暴无能的皇帝统治下,你们的日子怎么会好起来?你们也知道尧国征战不断,一直都不安宁,你们也一天也没有过上平静的日子!而你们的家人更是受着被压迫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你们愿意这样过下去吗?” 炎鸿澈见尧国的士兵们听到了他铿锵的喊声,渐渐停止了打斗的动作,都在听炎鸿澈往下的几句话。 炎鸿澈给寐生一个眼色,寐生大声道:“我国的皇上他为人仁厚,决定只要是投向归顺于我们炎国的士兵,都会好心对待!我们的兵士之中已经有很多尧国归顺炎国的士兵,不信你们可以看看,与你们对战身穿炎国士兵战服的士兵,有没有你们认得尧国之人?” 尧国的士兵之中,已经有很多人认得了曾经归顺于炎国的尧国士兵。 而这些曾经归顺炎国的士兵,也陆续的回应了炎鸿澈和寐生的话。 “炎国的皇上真的是一个仁义的帝王,他将我们这些欲进攻炎国帝都的士兵们擒获,非但没有记恨杀了我们,还让我们归顺于他,善待我们!” “是啊,炎国的皇上已经保证,只要尧国能成为炎国的国土,到时候我们的家人一定也能像炎国这样太平盛世,过上了好日子!” 尧国的士兵们也开始有人喊道:“与其在尧国中受那些恶毒无能的皇子们欺压,令家人过上那种水深火热之日,不如跟随了炎国皇上,让家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对啊,我愿意跟随炎国皇上!” 很快,尧国的士兵们都将手中的兵器扔掉,甘愿跟随炎国,希望尧国能早些归顺炎国。 炎鸿澈见这一次战役,炎国的士兵折损不多,而又得到了军心,让尧国剩下的这十五万的兵士跟随他,这样炎国的军队就有六十万,用六十万万大军再去攻打尧国,显然能更早的夺下尧国。 正当炎鸿澈交代了寐生,让他将这些归顺的士兵们安排妥当,加入炎国的士兵之中后,一个炎国的密探快马赶来,将一封书信递到了炎鸿澈的手中。 他打开了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突然间将密信握成了一团,握在了手心。 寐生见炎鸿澈面色阴郁,不由得担心问道:“皇上,发生了何事?是皇宫那里,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吗?” “是!朕不再,那些人又开始胡作非为了!孟太后这个老妖后竟然也敢如此猖狂,她竟然挟持了皇后!” 寐生一听,不由得心中大惊:“孟太后她竟然逃出了冷宫?她心肠恶毒,而且对皇后恨之入骨,她一定会对皇后……” “不必说了!” 炎鸿澈抬起手打住了他的话。 “朕要赶回炎国,寐生……你让士兵们先在这里驻守,朕救下了皇后,很快就会回来!” “皇上,可是……” “没有可是!朕现在就走!这里一切就先交给你,朕相信你!” 炎鸿澈说完,翻身跃到了马背之上,挥动身上的皮鞭,身下的枣红马如飞一般,疾驰出寐生的视线。 寐生暗自祈祷:皇上,希望您能顺利的救出皇后娘娘,早日回来! 与尧国这一仗,需要您! 炎鸿澈将头上的军帽扔到了地上,一头乌黑的头发迎风不羁的飞舞,他快马加鞭中,心里满满地都是对顾妍夕的担忧和挂念……妍夕,你一定要等着朕来救你!一定要等朕回来! 夕阳西下,井底仍旧是一片漆黑,根本见不到井外晚霞漫天那种唯美的景色。 顾妍夕一身血污坐在枯井的地面上,手上的匕首刀刃仍在滴血,她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她的身边那些凌乱而又令人 目群蛇被砍碎,尸体轮乱一地,鲜血染红了枯井的场景。 第337章 同甘共苦 她清丽的面庞上满是血污,薄唇紧抿一起,缓缓阖上了双眸,像是在一场打斗之后,太过疲惫,想安心休息。 石井之上又有东西的摩擦之声。 顾妍夕抬眸虽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是孟太后她又来了。 夕阳落进井底,将那些被斩断的蛇身和血污都映入了孟太后的眸中。 她不禁叫嗔道:“呦!皇后娘娘还真是比蛇都恶毒,将然将这些蛇都给碎尸了!” 顾妍夕没有起身,依旧坐在井底,清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想看我死没死吗?” “当然不是!哀家来这里,是想送个人来陪你!” “是谁?是澈吗?不可能,你把他给怎么了老妖后!” 孟太后抬手将一个人拖拽到井边,用绳子将他的身体捆绑之后,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了摇木之上,将另一端捆绑之人抬着扔进井中。 她边摇着摇木,边将这个人缓缓用绳子降落在井中,狂肆大笑:“顾妍夕,等下你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孟太后摇着摇木,将绳子缓缓放下,直到绳子与井底有两米之距,她将绳子用长剑割断。 噗通一声! 顾妍夕听闻到有人落在枯井的井底之声。 她摸索着走过去,当碰到是一个人形时,不由得惊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放心好了,不过是一个麻烦的人,哀家看不过他,就让他到井底给你陪葬,现在还没有死!” 孟太后俯视着井底,艳红色的唇角勾起,说完将手中的长剑抛到了地上,又将井盖合上。 本来顾妍夕失明了,看不到一切,所以这井中有光和无光,对于她来说都一样。 她抓住了男子的双肩,轻轻的摇动了下,问道:“你是谁?醒醒,告诉我你的名字!” 躺在枯井地面上的男子一动不动,顾妍夕担心的伸出纤长的手指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活着,看来没有死。 她又晃了晃地上男子的双肩,男子仍旧持于昏迷状态,所以根本没有回答她的话。 顾妍夕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这个男子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身体伤的到底有多重,只好静静地陪在了他的身边。 直到深夜里,躺在枯井石地上的男子才动了动身体,而已经困乏了睡了一觉的顾妍夕,感觉到身边的响动,不由得睁开了双眸。 睁开眼,她仍旧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他差点都忘记了这是枯井之底到处都是一片寂黑,就算她能走出这个枯井,她的双眸也失明了,看不到一切。 她抬起纤长的手指,刚要触碰到眼角。 “这里是哪里?” 男子醒来后,虽然井底太黑,他还是能感觉到周围有人存在。 他又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将我抓到这里来?” 顾妍夕微微蹙眉,这个声音真的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孟太后将你扔到了这口枯井之中!你又是谁?” 男子仔细的听到了女子的回话,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太过惊讶还是有些恐惧,声音有些发抖道:“你是妍夕?” 顾妍夕一听男子这样唤她,她从男子的声音特点之中,已经判断出了来者。 “你是阮经轩?” “不错,我是妍夕!” “是的,我是阮经轩!” 两个人异口同声答道,这样的答案让两个人又是难中相逢有着喜悦,又有着难以言语的无奈和忧心。 阮经轩在黑暗之中摸索到顾妍夕身体,对顾妍夕道:“将你的右手递给我!” “好!” 顾妍夕将右手腕递到了阮经轩的身前,阮经轩摩挲着握住了她的右手,然后将手指松开,搭在了她右手的脉搏之上。 片刻后,他松开了手,轻声叹了一口气:“妍夕,你虽然现在胎象是稳了,但是你饿久了,身体的营养跟不上,你腹中的孩子若是还没有营养供应上,怕是会出问题的。” 顾妍夕又何尝不知道,在怀孕期间一定要将营养都供应上,这样腹中的孩子才能健康。 可眼下,她被孟太后囚禁在枯井之下,没有食物供应,她又从哪里得来营养,保证腹中孩子的安全? “如今我被困在这里,到哪里去寻找吃的?” 阮经轩不经意间从身上摸出了牛皮纸包裹的一包东西:“妍夕,我这里有花生糕,是我今日到外面的集市上买了,我曾在家乡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了,你若是不嫌弃,先吃几块!” 阮经轩将牛皮纸打开,花生糕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让顾妍夕闻见了,忍不住想要吃一口。 “花生糕一定很好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妍夕摩挲到牛皮纸中的花生糕,吃了一小块后,感觉味美香甜,咬起来也是那种脆脆的口感,让她忍不住又一连吃了好几块。 直到牛皮中的花生糕都被吃光了,顾妍夕才停下来,可能是她太饿了,又没有吃到这么美味而又地道的花生糕,所以一吃下来就没有停住,一块都没有给阮经轩剩下。 阮经轩摸了一把牛皮纸,发现上面的花生糕都没有了,他也没有抱怨,而是淡淡笑道:“看来你真的是饿了!” 顾妍夕轻笑:“还有没有花生糕了?” 阮经轩听顾妍夕这样问着,就好像是遇到了一只小馋猫一样,让他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没有了,就这么一包!” “这花生糕虽然没有宫中做的精细,但吃起来却有种地道而又淳朴的味道,要是再来两三包这样的糕点,我想我也能全部吃下。” “所以说,我们必须要从枯井之中逃走,只有逃走了,我才能带着你,一起到宫外去集市上多买一些这样的糕点给你吃。” 阮经轩看不到顾妍夕此刻的神情,只能凭着感觉来想象,她一定是在回味花生糕的香甜味道呢。 顾妍夕想起一事:“阮经轩,玲珑她还好吗?你是怎么被孟太后抓到的?” “玲珑敷上了我给她的药,相信不久脖颈上的伤口就能痊愈!要说我是怎么被这个老妖后抓到,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在我扶着玲珑回宫以后,给她敷好药,却发现你不再凤华宫。我又沿着到御花园的路去找你,在御花园中找到了袭击,接着就迷迷糊糊的被抓到这里。” “以孟太后的武功,怎么可能会打败你?” “是我太疏忽了,中了她的毒镖,这种毒镖会令人沉睡,所以才会让她抓住了我。” 顾妍夕总觉得这里有很多地方还说不通,但是眼下不是考虑阮经轩是怎么来到井底这件事的时候,要想着怎样逃出井底,并且给炎鸿澈通去密信,让他安心征战尧国,千万不要中了老妖后的阴谋。 “阮经轩,我得快些想办法,逃出这口枯井。” “是啊,可是这枯井有多深我们又不知道,又不知道该从哪里找方法逃脱。” 是啊,这枯井有多深不知道,而且又不能接住什么外力和帮助从这里逃脱,看来想逃出枯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妍夕有些累了,双手撑在地上,突然摸到了绳状的东西。 “是绳子,阮经轩我摸到了绳子!我想起来,当时孟太后将你送到枯井之时,正是用这根绳子困在了你的身上,将你送下来的!” 这是顾妍夕的猜测,但她的猜测真的很准确,让阮经轩不由得眼前一亮,想出了一个主意。 “妍夕,这根绳子既然是孟太后捆绑着我,将我送到枯井之中的绳子,那么这根绳子一定足够长,伸展开应该能到井口。” 顾妍夕听到了阮经轩的话,心中也有了一个不错的计谋:“阮经轩,我想出一个主意了,我们随时准备,只要孟太后出现,她一打开井口的盖子,你就将这根绳子抛到井外,捆绑住什么东西,然后借助绳子的拉力到井口之外,你以逃出去,将孟太后给抓住,然后在将我从井中拉出来,如何?” 阮经轩赞同的点了点头:“好,那么我们一切按计划进行!” “按计划进行?哈哈,还真是一些蠢货,想耍小聪明在哀家的面前,没那么容易!” 枯井之中突然传来了孟太后冷笑之声,阮经轩抬眸看向井外,依旧是被掩盖,一片漆黑,也不像孟太后在井外偷听到的样子。 顾妍夕凭着听觉,感应到这声音的出处,绝对不是井外,就好像是从土壁之中传来。 她伸出手拉住了阮经轩的手臂,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先不要出声!” 阮经轩轻应了一声。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计划,继续说啊?是知道哀家藏在哪里了?还是害怕哀家了?哀家等下就到井外去找你,给你们送些礼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痛不如死的滋味。” 冷冷的笑声渐渐从枯井之中消失,顾妍夕这才提醒阮经轩道:“我们尽管找到通往密道之门的入口,等一下老妖后来到井外时,一定会对我们下毒手,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阮经轩明白顾妍夕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孟太后若是出现在井外后,一定会对他们下毒手。 于是,顾妍夕和阮经轩在漆黑的井底,开始摸索和寻找,是不是有奇怪之处,是通往密道之门的入口。 哎呦! 顾妍夕被土壁中凸出的东西绊了一脚,差一点摔倒了地上,还好阮经轩就在她身边,感觉到她有危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妍夕,你还好吗?” “我还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脚!” 顾妍夕被阮经轩扶正之后,又寻着刚才被绊倒的地方,伸出手摸了摸,发现是一个小木橛之类的东西,她觉得奇怪,这四面的土壁都是很结实而且光滑的没有东西凸出,偏偏这里会有一个木橛? 她试着将这个木橛扳起。 轰隆! 突然身侧传来了一声巨响,阮经轩定睛望去,发现这里有一个暗道,暗道墙壁之上有油灯摇曳。 “妍夕,是暗道,我们快走!” 阮经轩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走进了这座石门,而这时石门已经轰隆一声关上。 阮经轩拉着顾妍夕的手臂一直超前走着,而顾妍夕凭着感觉,和阮经轩一同向前快走。 第338章 妖后兴风作浪2 顾妍夕毕竟是怀有身孕的人,才跑了不到一刻钟,就已经跑不动了,她俯下身,大口的喘着气:“阮经轩……我跑不动了!” 阮经轩虽然望不见后面是否有野狼群追来,但是多逃走远点,多点安全。 他将顾妍夕横抱在怀中,顾妍夕想要挣扎:“你做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扭捏?我抱着你,这样才能跑的更快一些!” “可是你受了伤,我怕你的伤口在恶化了!” 阮经轩起初以为顾妍夕是害羞了,怕他抱着她,有些尴尬。 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他着想,最然左肩的伤口扯裂了,感觉到左肩上的衣物也被鲜血沁湿了,但是他还是咬了咬牙,挺过去。 “我们若是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妍夕,拦住我的脖子!” 顾妍夕双手挽住了他的脖颈,也不多想,只要能保命了,阮经轩肩上的伤也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阮经轩见顾妍夕将双手挽住了他的脖子,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想其他,保命要紧。 他横抱着顾妍夕在林间小路上跑着,约么跑了两刻钟,终于望见了前面有几个村户,村户里面有油灯拽曳的亮着,耀亮的纸窗,这让阮经轩看到了希望。 “妍夕,前面有几家村户,我们到那里躲避一下!” “也好!不过一定要打听好这家村户人的底细!” 阮经轩将顾妍夕轻轻放到了地上,扶着她走进了这家村户的大院,这时一只被栓在木桩上灰色的大狗汪汪的吼叫起来。 村户的屋子中,很快就有人拿着弓箭和打猎的工具跑了出来,一脸的凶神恶煞。 顾妍夕虽然看不到来者的容貌,但是也能想象得出猎户在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都会拿出狩猎的工具,神情严肃的冲出来。 她温柔笑道:“你好!我和我朋友刚才在山路上遇到了野狼,所以想到你这里避一避,可以吗?” 猎户看了一眼顾妍夕和阮经轩的打扮,虽然他们的衣物都有些脏了和坏掉了,可看得出布料子还是很华贵的,应该是城里人。 他放下了举起的弓箭,将严肃的表情收起,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姑娘,小伙子你们都进来吧!这夜深了,外面确实很危险!” 顾妍夕对阮经轩轻声道:“他……是好人吗?” 阮经轩在她的耳边轻声回道:“这位大伯,看起来还不错!” “那就好!” 顾妍夕这才朝着猎户的方向点了点头,温婉一笑:“谢谢你大伯!” 阮经轩扶着顾妍夕一同走进了猎户的土屋,到了土屋中,顾妍夕闻见了很浓的菜香味,看来这家人正在吃晚膳。 这位猎户年龄约么五十余岁,但是看上去精神抖擞,而且他的妻子看起来也是那种很和善温柔的人,家里面再就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应该是他的孙女,妻子和小女孩正坐在土炕上,正盘腿坐着夹着木桌上的饭菜吃。 当猎户的妻子看到了猎户领来了两个陌生人,忙从炕上站起,而那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显然很认生,躲到了那个猎户妻子――婆婆的身后。 这位婆婆问道:“老头子,他们是谁啊?” “老伴,他们说刚才走夜路不小心遇到了野狼,为了避险就走到了我躲到了我们这里了。” 猎户的妻子端量了这对男女,男的长得俊秀,就是有点冷淡了些;女的面容不错,人很美,而且挺着大肚子显然是怀孕了,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坏人。 她这才放下了警惕心,朝着顾妍夕招了招手:“姑娘,快过来坐下,你怀孕多久了?是不是要生下孩子了?” 阮经轩扶着顾妍夕走过去,老婆婆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很热情,这倒让顾妍夕感觉到像是亲人一般,亲切了许多。 “老婆婆,我怀有身孕已经六个月了!” “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孩子了?” 老婆婆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一个怀孕六个月的女人怎么在大晚上的到处乱走。 她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阮经轩道:“我说这位小伙子,你的妻子怀孕都要生了,怎么大晚上的还要在山林路里走?就不怕遇到危险吗?” 顾妍夕刚要打断老婆婆的话,阮经轩已经回答道:“是我不好,出了城后非要带着我妻子到山林里走走散散心,可是这一走就迷路了,到了晚上又遇到了野狼,还好遇到了你们这些热心的人,不然我和我妻子真不知道要露宿山林中,还是被野狼给吃掉了。” 顾妍夕并没有反驳阮经轩的话,毕竟他们一男一女出现在山林里,若是告诉了老伯和老婆婆说他们是为了躲避追杀和野狼群袭击才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男女关系,那么老伯和老婆婆一定会起疑心。 老婆婆听了阮经轩的解释,也没有生太多的疑问,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于是招呼道:“若是不嫌弃我们山村里人的饭菜,那就一起吃晚饭吧!” 阮经轩看了眼顾妍夕,顾妍夕似乎很乐意做这件事,笑道:“好,老婆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老头子,你和小雪在这里陪着客人,我下去将热菜换上来!” “好!” 猎户老伯很是热情的拉着阮经轩到了炕上,而那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望见顾妍夕挺着大肚子,好奇心在作祟,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下顾妍夕圆圆的肚子。 顾妍夕当然能感觉到没有危险,是小女孩要靠近她,所以就放松了警惕。 叫小雪的小女孩,眨着星星一样的大眼睛,问道:“大姐姐,你真的要生宝宝了吗?宝宝现在就在你的肚子里吗?” 顾妍夕朝着她的方向,温婉笑着,抬起手感觉她的方向,摸到了她柔顺的黑发:“对的,宝宝现在就在姐姐的肚子里呢!小雪你喜欢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 小雪笑嘻嘻着,因为八、九岁的年纪,所以在换牙,门牙掉了一颗,但是看上去依旧很可爱。 “小雪喜欢女宝宝,因为小雪想要小妹妹!” “哦,是这样啊?等到姐姐生出宝宝了,要是女宝宝的话,姐姐带她过来找你玩好不好?” 小雪点了点头:“嗯!”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顾妍夕圆圆的肚子上摸了摸:“妹妹,你快点出生吧,等出生后和你的娘亲一起过来玩,姐姐一定给你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猎户老伯看到小雪和顾妍夕两个人很投缘,正在有说有笑,自己也咧开嘴笑了。 就连平日里一直淡冷着一张俊脸的阮经轩,看到小女孩天真的样子,也忍不住扯动唇角笑了笑。 这时,老婆婆端来了锅里的热菜,将桌子上的冷菜换掉了,她望见小雪一直缠着顾妍夕,不由得朝着她瞪了一眼:“小雪,快让姐姐好好吃饭,你这样一直缠着她,她怎么吃饭呢?” 小雪一听,小脸有些委屈,刚要走,顾妍夕伸出手摸到了她的手臂,拉住了她:“没事的老婆婆,就让小雪在我身边坐着,我挺喜欢她的!” 她朝着小雪温柔笑道:“小雪,给姐姐夹你喜欢的菜吃好不好?姐姐也想尝尝小雪夹的菜好不好吃!” “好!” 小雪很开心,张开嘴咯咯的笑着。 老婆婆看到顾妍夕和小雪二人的关系处的不错,自然也是高兴的,看来这个城中来的女子并不像其他千金小姐和夫人一样,要架子,耍脾气使性子,看来对山村的人,对小雪和他们一家子人,还是很亲厚的。 老婆婆热情的招待了顾妍夕和阮经轩,还时不时的给他们夹菜吃,顾妍夕感受着这户人家带来的温暖。 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大概是太想念前世里,在她刚记事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她一起坐在桌边,吃着年夜饭,热热闹闹的,感觉到这样的生活真的好幸福。 她有些控制不了情绪,从炕上起身,朝着坐在桌边的人道:“老伯、老婆婆,我吃的好饱,想到外面走走,你们继续吃!” 阮经轩也从炕上起身,朝着老伯和老婆婆道:“我也吃好了,我陪她到外面走走,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老婆婆嘱咐道:“秋风很凉的,你们在院子里走一会儿就回来吧!” “好!老婆婆你不必担心了!” 阮经轩扶着顾妍夕走出了土屋,他借着月光看到顾妍夕的眼眸之中有亮光在闪烁,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什么而伤心了。 他轻声问道:“妍夕,你怎么了?是想起来什么不开心的事,难过了?” 顾妍夕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就是感觉这家人很热情,让我感觉到很温暖很感动!” 阮经轩轻叹一声:“是啊,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是我师父雄霸抚养我长大,除了他给我这种温暖的感觉,我也感受不到一家人,尤其和爹娘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场景!” 顾妍夕朝着阮经轩望去,虽然看不出此刻他的神情,但是也能感受到他内心对这样一家人热闹在一起吃饭,有着浓浓的渴望。 “阮经轩,要不你回魏国去,将你的爹娘还有孪生弟弟都接到炎国来,你们一家人在这里好好团聚和生活!” 阮经轩皱着眉头,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算了,我的爹娘还有孪生弟弟一定是在享受着宫中的荣华富贵,又怎么可能放弃一切,和我到炎国中来生活?” “你上一次回魏国时,不是见到他们了吗?他们难道没有和你坐在一起,热热闹闹一起吃饭?” 阮经轩转移了顾妍夕的话:“我的事就不要在提了!妍夕,山上的夜风很凉,我们还是到屋里面去吧!” 谁都有一个伤心的往事,还有自己的隐私和心事,顾妍夕也不想勉强别人,说出不愿意说的事。 阮经轩扶着她的手臂转身要走进屋中,顾妍夕却停住了脚步,问道:“阮经轩,我失明了,还能康复吗?” 顾妍夕的这句话,让阮经轩眸中不由得生出了惊讶之色,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可以康复的,不过是需要时间!” 第339章 妍夕复明,温馨相聚2 阮经轩将炎鸿澈身上的铁链打开,炎鸿澈身子一歪差一点跌落在地上,被顾妍夕扶住。 炎鸿澈双脚难以站稳,但这个时候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想拥抱顾妍夕和他们的孩子入怀中。 阮经轩见顾妍夕扶着炎鸿澈高大的身子很是吃力,他将炎鸿澈身上的重量都接过,扶在了自己的肩上,而顾妍夕和炎鸿澈则手拉着手,两个人随着阮经轩的步子,一同朝着石阶的尽头走去。 沿着石阶走出了这间密室后,阮经轩找来了銮车,扶着炎鸿澈上了銮车,又扶着顾妍夕也上了銮车,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了銮车上之后,他才从銮车之上走下,紧随在銮车的身旁。 这个时候,顾妍夕一定有千言万语想与炎鸿澈说,他又怎能看不出顾妍夕的心思? 阮经轩虽然看到顾妍夕和炎鸿澈如此恩爱关切的样子,让他心中发闷,但他们是夫妻,他这个外人又岂能打扰他们二人的时间? 銮车中。 顾妍夕从怀中拿出了帕子,擦拭着炎鸿澈面上的伤口处的血迹。 “澈,痛不痛?” “不痛!有你在,朕怎么会痛呢?” 炎鸿澈伸出了大手,将顾妍夕握着帕子的手包在了他温热的大手手心。 “你明明可以乘胜攻打进尧国之中,为何见到那封老妖后派人送去的书信,急匆匆的赶回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朕都会当作最重要的事情对待!攻占尧国和你们母子比起来,远不及你们母子在朕心目中的地位。” “澈,有你在,我和肚子中的孩子真的觉得很幸福!” 炎鸿澈伸出手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虽然炎鸿澈浑身是伤,但是他的心跳却依旧那样的强劲有力,声声真实入了顾妍夕的右耳。 她阖上了双眸,听着炎鸿澈的心跳声,微微含笑竟然睡在了他的怀中。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疲累了,睡在了他的怀中,虽然身上的伤口很痛,但是看着她恬静的睡着,他忍住了身上的痛,伸出纤长的手指,抚着她额头上乌黑的发,眼眸中满是宠溺和温柔之光。 到了凤华宫殿前,銮车停了下来。 炎鸿澈不忍心将顾妍夕唤醒,就让銮车先停在这里,约么过了半个时辰后,顾妍夕才睁开惺忪的双眼,伸出手指揉了揉眼睛。 “澈,我们走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到凤华宫呢?” “到了,刚刚到!我们一起下銮车吧!” “好!” 玲珑和月蝶这时候已经候在了銮车外,看到顾妍夕先下了銮车,他们一左一右扶着顾妍夕安全的下了銮车。 而随后阮经轩和宫中的一个太监一起将炎鸿澈扶下了銮车。 顾妍夕和炎鸿澈到了凤华宫的大殿中,顾妍夕让宫人将曹太医和姜太医两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唤来,为炎鸿澈疗伤。 还好炎鸿澈所患的都是皮外伤,这让顾妍夕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带曹太医和姜太医为炎鸿澈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之后,去陪了草药熬过后,让宫人端来,顾妍夕接过熬好的汤药,亲自服侍炎鸿澈服下。 顾妍夕纤长的手指捏着瓷白的汤勺,搅了一勺热气腾腾的汤药,先是递到她的唇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递到了炎鸿澈的唇边,让他喝下。 她这样轻柔细腻的动作,让炎鸿澈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身上的伤痛也被这种暖暖的感觉所淹没,感受到的只有一种温暖和幸福。 月蝶和玲珑看到顾妍夕如此细心的照顾皇上,两个人相视一眼,将立在寝殿中的宫人都唤了出去。 而阮经轩看到炎鸿澈和顾妍夕如此亲密,不由得眯起眼睛,转身带着一脸淡漠和阴暗离开。 刚才她明明可以让他为炎鸿澈把脉诊治,为何找来的确实曹太医和姜太医? 顾妍夕,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难道只有这个炎国的暴君炎鸿澈吗? 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只有我才是你最终应该的选择! 月蝶和玲珑也退离开了寝殿,守在了寝殿之外,看到阮经轩匆匆离开,面色阴沉。 两个人不由得相视一眼,耸了耸肩膀,表示真的不懂了,为何阮太医会用这种愤恨的表情离开。 难道也是和顾妍夕有关系吗? 寝殿之中,闲杂人等都退下了,只留下炎鸿澈和顾妍夕夫妻二人。 顾妍夕服侍炎鸿澈将汤药喝完,端起了桌上先前让玲珑准备的一盘蜜枣,用玉筷子夹了一颗蜜枣,递近到炎鸿澈的唇边。 “来,吃一颗蜜枣,刚才的汤药一定很苦吧?你竟然都没有皱一下眉头,我还真是佩服你竟然能这样吃苦药!” 炎鸿澈张开了口,将蜜枣吃进口中,本就妖孽般俊美的面容之上,荡漾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汤药虽苦,但只要你在朕的身边陪伴着,朕就感觉不到苦了,口中都是甜蜜的滋味。” 顾妍夕又夹了一颗蜜枣,这一次动作并不轻柔,塞进了他的口中。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还竟会说一些好听的话给我听?” “这哪里是油嘴滑舌了?这叫真心话!” 顾妍夕将这盘蜜枣放到桌上,走回床边坐下,炎鸿澈一伸手将她拥在了怀中。 在她的头上轻轻吹着热气:“妍夕,虽然你我分开不过是五日,但这几日朕无时无刻都在想你,甚至在与尧国的兵士作战之时,心里满满的都是你!朕觉得……朕不能离开你了,所以你一定要留在朕的身边一辈子,哪里都不要去!” 顾妍夕有些贪恋他温热的怀抱,轻轻的点头:“好,澈我答应你,一辈子都留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会去!” “明天,你还会走吗?”顾妍夕抬眸,看向炎鸿澈尖巧完美的下巴。 炎鸿澈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这一仗相信一定不会太久,再过十日左右,一定能将尧国攻破!不过朕离开后,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们母子!” 炎鸿澈伸出大手,摸到了顾妍夕圆翘的肚子,像是能感觉到孩子在顾妍夕肚子里调皮的乱动,他朱唇扬起了笑容。 顾妍夕伸出手将炎鸿澈的大手按住在她圆翘的肚子上,温馨的笑着:“你放心好了,我和孩子一定会在宫中,安全的等你回来……所以,你也一定要安全的回来,不能有事。” “好!朕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你和孩子一定要等朕回来!” “嗯!” 这一天似乎过的好快,顾妍夕与炎鸿澈不过是聊了些心里话,一起用了晚膳,在转眼间的功夫,这一夜就过去了。 清晨的阳光倾斜进寝殿中,爬上了顾妍夕的面庞,带来了暖暖痒痒的温度,让顾妍夕忍不住伸出手指抚了下面庞。 她睁开惺忪的双眸,看到了刺眼耀目的阳光,伸出手挡在了面前。 “澈,都几时了?天已经都亮了……” 顾妍夕伸出手想去碰碰身旁的男子,却发现扑了空。 她转过清丽的面容看向身侧,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片,甚至连身边被子里的温度都凉了。 她蹙起眉头,从床榻上支撑起身,朝着殿外唤着。 “月蝶、玲珑!” 月蝶和玲珑听到了唤声,两个人匆匆的赶进了寝殿中,望见顾妍夕已经穿上了写字,披了件披风,就要往外走。 玲珑阻拦道:“大小姐,你这样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 “皇上呢?皇上是什么时候起身的,为何我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玲珑听到了顾妍夕的询问声,看了眼月蝶。 顾妍夕猜出了,她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们是不是知道皇上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何不叫醒我?” 月蝶轻叹一声:“妍夕,皇上是怕惊扰了你休息,他看到你睡的很香沉,所以在离开前,没有让我们叫醒你!” “他……离开多久了?” “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 顾妍夕淡淡道:“服侍我洗漱,换一身衣物,我要去送皇上!” 玲珑劝慰道:“大小姐,皇上骑着他的汗血宝马一定离开了沐城,你一定是追不上他的,还是不要送了!” 月蝶赞同道:“是啊,妍夕就不要去送皇上了,他已经离开很久了!你一定是追不上他的。” 顾妍夕知道月蝶和玲珑为她着想,也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可她回眸望向了床榻上,那空空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里发痛。 她也太贪睡了,竟然没有送他上路,但愿他一帆风顺,早日凯旋而归。 炎鸿澈骑着汗血宝马,飞奔向尧国的路上,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终于到达了尧国与炎国的边境地带。 寐生当望见炎鸿澈安全归来,带领了调整好的精兵们迎接炎鸿澈,炎鸿澈向他们报了声皇后和炎国都平安,然后与寐生等将军们,一起筹谋该如何进攻尧国。 炎国、凤华宫中。 这一日天微微萌亮就有人求见。 顾妍夕简单的梳妆过后,走出寝殿到大殿来见求见之人时,不由得微微一怔。 “文卓,你怎么来了?” “文卓有急事,所以急着赶来拜见皇后娘娘!” “都是自家人,何必叫的这么生分!就叫我表姐好了!” 顾妍夕仍旧不习惯李文卓每一次见她,都叫她皇后娘娘,想起以前在顾丞相府时,只有李文卓待她如亲人一般在同辈中,这样的亲情怎么不让顾妍夕心里触动? 李文卓还是有些尴尬,一时之间改不了口:“皇后娘娘……表姐,文卓这次急着求见你,是因为老夫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她这几日都在盼着见一眼二表叔顾淳,可是二表叔到现在就都没有来到皇宫,我怕老夫人她……熬不过这几日了!” 顾妍夕这几日都在和孟太后这个老妖妇周旋,费心费力,都忘记了答应了老夫人的事。 说来也奇怪,飞鸽传书早就到了墨国二叔的手里,他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已经飞鸽传书回她一封信,怎么等了快四日里,怎么还没有墨国传来的消息? 难道那封密信没有传到二叔的手中吗? 第340章 嫡女与老夫人最强智谋 “文卓你先别着急,我在让月蝶飞鸽传书送给二叔一封书信,看他那边是不是已经上路了。” 李文卓轻叹一声:“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顾妍夕将月蝶唤来,让月蝶在写一封书信,然后飞鸽传书希望到墨国。 “慢着!” 顾妍夕突然想到一件事:“月蝶,这一次放飞鸽子后,看看这只鸽子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顾妍夕的提议,让李文卓和月蝶都觉得很诧异,不过这样的诧异并不是代表着他们不赞同,相反他们觉得顾妍夕的想法很对。 月蝶将信鸽的腿上绑上了信条,放飞了信鸽,并且跟踪着这只信鸽,看它的去向,是不是飞出了皇宫。 可是信鸽还没飞多远,就被一座宫院中飞射而来的一只弓箭射死。 月蝶见信鸽被人射下,忙朝着这座宫院走去,竟然发现是浣衣局里,一个老嬷嬷出的手。 这个老嬷嬷模样倒很亲善,将手上的弓箭收起后,俯身捡起了射死的白鸽,并且将白鸽腿上的信条取下,看了眼信上的内容后,便将信条收好。 月蝶怕被这个老嬷嬷发现她跟踪而来,忙转身跑回了凤华宫,并且将这件事说给顾妍夕听。 顾妍夕一拍乌木桌子,冷哼一声:“她一定是别的国派来的细作,真是胆大妄为,竟然会想出这样的阴招,阻碍了老夫人和二叔重逢?” 顾妍夕转了转眸,又写了一封信条,让月蝶放飞信鸽,然后让她带路,朝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李文卓一直陪同在她的身边,担心顾妍夕会因为追查这件事,伤了身子。 果然,这一次信鸽又是被射死在浣衣局中。 顾妍夕让李文卓将这个会武功的老嬷嬷拿下,而之前让玲珑找来的禁卫军也赶来了,将这个看似慈眉善目,实则手段很多的老嬷嬷从李文卓手中接过,将她押住。 顾妍夕让月蝶先回去,将真正准备好的信鸽放飞,给墨国的顾淳捎去信息。 而她狐疑的望着这个老嬷嬷,询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掉本宫放飞的信鸽,将密信藏在身上?” 这个老嬷嬷浓眉大眼,唇下有一颗黑痣,笑起来依旧是一副善良的模样。 “皇后娘娘,奴婢不过是浣衣局管事的嬷嬷,哪里会将您口中说的信鸽杀掉,将密信藏在自己的身上?” 顾妍夕给了玲珑一个眼色,玲珑将地上死去的信鸽捡起,并且从老嬷嬷的怀中搜出了三张密信,这都是顾妍夕写去给顾淳的信,可见这个老嬷嬷是口是心非,想要遮掩什么事实。 “看来,本宫不惩罚下你,你是不想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了!” 顾妍夕眯起一双幽深黑亮的双眸,抬起手道:“来人,将这个嬷嬷重杖三十,若是她还不肯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就打到她说出来为止。” “是,皇后娘娘!” 站在老嬷嬷身后的禁卫军领命,欲将老嬷嬷拖走去受杖刑,而这时老嬷嬷突然口吐乌黑色的浓血,两眼一翻死去。 顾妍夕并不惊恐,以为她是拒绝说出她的身份,服毒自尽。 可经过她的判断过后,才发现这个老嬷嬷其实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一旦时间拖久了,还未吃到解药,就会吐血身亡。 顾妍夕总觉得这个老嬷嬷的出现,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可是查了很久,也没有人知道这个老嬷嬷的真实底细,更不知道这背后的操作者到底是谁。 待到了晌午,顾妍夕让人备好了马车,和李文卓一同前往李将军府,想去看一看老夫人的病情如何。 可刚到了李将军府的门外,顾妍夕发现李将军府竟然守卫如此森严,到处都是侍卫手持着兵器看守。 李文卓好奇道:“我早上离开将军府时,还没有这么多的侍卫看守将军府,怎么这么快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侍卫看守将军府呢?” 顾妍夕总觉得今日的将军府内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有些心神不安,但是并没有做出判断。 李文卓下了马车,扶着顾妍夕下了马车之后,一同走进了李将军府。 月蝶和玲珑陪同在顾妍夕的左右,来到了李将军府后,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文卓,舅舅他人呢?” 李文卓若有所思道:“父亲不是说和皇上一起出征了吗?难道表姐你不知道吗?” “出征尧国?怎么可能,我听皇上提起过,说舅舅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出征在家修养着……不好,有诈!” 顾妍夕转身欲走,没想到身后如人墙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 玲珑和月蝶一左一右护住了顾妍夕,毕竟顾妍夕已经怀有身孕,在这个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事。 而李文卓很是诧异,没想到将军府一日之间变化飞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里外三层的聚集来了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玲珑扫了一圈这些凶神恶煞持着兵器的侍卫,声色严厉道:“你们可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炎国的皇后娘娘,你们威胁皇后娘娘可知是重罪?严重者满门抄斩!” 这些侍卫听了玲珑的话,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甚至都不为所动。 月蝶与顾妍夕对视一眼,很显然猜出了这个李将军府中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目的就是将顾妍夕引进将军府,然后将其抓住,不知道有何更深的阴谋和勾当。 李文卓见这些侍卫们各个面如铁石,手上持着兵器一动不动,他眉拧紧,怒声喝到:“是谁让你们将炎国的皇后娘娘围困起来?你们可知道这是死罪?严重者要诛灭九族?“ 他们还是如铁石一样,一动不动,这让李文卓很恼火。 “我是谁,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要不想被赶出李将军府,就给我把路让开!” “文卓,你给老夫过来!” 一声厉喝从围起的人墙之后传来,很快便有侍卫为他让出一条行路,走来的这个人是一个中年人。 他一身银丝长袍,双手背于身后,浓眉黑眸,面上的棱角如刀刻一般,给人一种凌厉的气势。 李文卓望清了来者,唤道:“父亲!” “知道是老夫,还不给老夫过来,离她远一点!” 她见到顾妍夕时,仍旧是一副铁青的面容,好不避讳顾妍夕的身份,显然没有把顾妍夕看在眼里。 李文卓很是惊讶,平日里他的父亲对炎国可谓尽职尽忠,而且对皇上也很尊敬,怎么见到了皇后娘娘就会态度如此变化之大? “父亲,她是炎国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就她?老夫一看到曾经被人指桑骂槐的傻子成了炎国的皇后,真是想笑死!” 月蝶轻哼一声:“李将军,您可知道这是同谁在讲话?别以为皇后娘娘心慈仁善,您就可以这样欺负她!” 李挺广冷蔑一笑,毫不把顾妍夕放在眼里,用余光斜视顾妍夕,唇角向一边扬起:“就她?不过是老夫的一个傻子外甥女,何来什么皇后之说!” 顾妍夕知道,有些时候,对待一些人你太避让他,就会让他得寸进尺。 她清冷一笑,眼稍微微挑起,看向李挺广时,眼睛成半月牙状眯起:“二舅舅看来从来都不把你这个外甥女放在眼里!” “不错,连你的父亲没有将你看在眼里,当成了傻子一样对待,老夫凭什么要善待你?” 顾妍夕声色冰冷道:“二舅舅,且不说当年父亲为何不把我看在眼里,但如今我是炎国的皇后娘娘,你竟然挟持一国的皇后,可知道这是满门诛灭的重罪?”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挟持你?老夫不过是想让你在这里做个客罢了!” 他不愿意与顾妍夕过多言语,抬起手,牙齿咬磨了下,命令道:“来人,将这个傻子皇后带到后院,严加看守,不得让她迈出后院一步!” “是!” 侍卫之中,依旧有两个手持兵器的侍卫走来要押住顾妍夕。 玲珑和月蝶伸开双臂护住顾妍夕,不让任何人来碰她。 “李将军,你胆子还真是大的翻天了,难道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已经怀有身孕了吗?她肚子中的孩子可是一国的龙嗣!” 玲珑边护着顾妍夕,边口齿伶俐的反驳着,护卫听到了玲珑的话,根本不放在耳里,抬起手就给了玲珑一耳光,并且将她推倒在地上。 啪啪! 这两名侍卫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脸上赫然出现了两个五指印,很快肿了老高。 顾妍夕收回了手,清冷道:“你们滚开,本宫有手有脚,会自己走!” 这两名侍卫被她挥来的巴掌打的有些怯怕了,之所以怯怕,那是因为她出手的动作太快,他们连察觉都为察觉到,就已经挨了巴掌,若是在惹到她,岂不是连命都要没有了吗? 李挺广显然也满面的惊讶,传闻这个曾经是傻子的外甥女顾妍夕在鸿国时就已经成为了人们口中鼎鼎有名的鸿王妃,凡是她接下来的奇案,她都能解开。而且她的身手不错,练就了绝学寒冰掌,这让很多江湖人士都有所忌惮。 顾妍夕就像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走到了玲珑身边,俯下身将她扶起。 玲珑倒是没多痛,不过她的心里有些难过。 她难过的并不是刚才受到了欺负,有些委屈,而是在悔恨自己,为何自己不会武功,在关键的时候不能好好保护大小姐? “玲珑,痛不痛?” 玲珑的双手摩擦到地上的青石,已经蹭破了手心上的皮,丝丝渗出了鲜血。 玲珑摇了摇头:“皇后娘娘,玲珑不痛了,您不必担心奴婢!” 李挺广听说如今的顾妍夕很倔强,所以就没有强逼着她,被侍卫押着去将军府的一所后院,而是让刚才那两名侍卫引路。 李文卓见李挺广对顾妍夕毫不留情面,阻止道:“父亲,您不能这样做!” “你到一边去,这件事不用你管!” “祖父要是知道了你如今正在做什么,他一定会阻止你!” 李文卓出手拦住了顾妍夕的去路,别过面容直视着李挺广,并且想用他的爷爷来镇压住李挺广,不让他胡作非为。 第341章 将军令,谋者天下 李挺广走近李文卓,而李文卓转过身将顾妍夕护在了身后:“父亲,你要做什么?” 李挺广一把揪住了李文卓的衣袍领子,咬过的牙齿,咯咯直响。 “孽子,你可知道为夫这样做,都是为了谁?” 李文卓摇头道:“文卓不知!但是文卓更不希望父亲是为了文卓才会做出这样大错特错之事。” 李挺广一把将李文卓从顾妍夕的身前拉拽到了他的身后,并且给了顾妍夕一道凌厉的眼色。 “顾妍夕你不走在这里看着,是想让老夫将你现在就杀了吗?” 顾妍夕轻哼道:“本宫自幼就什么都不会怕,不过本宫先要提醒你一句,谁杀谁还未必得知,你就将你那野心收起吧!” 说完,她给了带路的侍卫一道清冷的眸光,那两个侍卫还揉着那站被打痛的脸,以见到顾妍夕给他们眼色,要他们前行。 他们不敢怠慢,走在最前头为顾妍夕引路。 顾妍夕走人墙中走出,但是身后仍旧是跟随着数十名侍卫,这让顾妍夕想要说几句悄悄话对月蝶和玲珑,都变得艰难。 “玲珑,把手心朝上伸展开!” 玲珑边走,边按照顾妍夕的话去做,将手心朝上伸展开。 顾妍夕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白的瓶子,打开了瓷瓶的红色布塞,将里面的金创药倾泻出来,敷洒在玲珑手心的伤口之上。 玲珑感觉到手心有些微微的刺痛一般,不由得皱起眉头。 “痛了?”顾妍夕看玲珑有些发痛的表情,轻柔的问道。 玲珑摇了摇头,面上虽然露出了笑容,但是这笑容因为她蹙着眉头显得很怪异,让月蝶忍不住低笑了声。 “还说不痛,都皱眉笑成了那副丑样子,还嘴硬的很!” 玲珑眨着眼睛,辩驳道:“月蝶,你竟然说我皱眉笑的时候很丑?那么你皱眉笑下给我瞧瞧?说不定比我还丑呢!” 月蝶也没有反驳她的话,毕竟这里是李将军府,她们还是要谨慎行事的好。 玲珑见月蝶只是见她低笑着,也就没有在与月蝶斗嘴,而是好奇的问向了顾妍夕:“大小姐,你怎么会有金创药的?” “自从那次从黑月崖落崖后,经过了数月才被二叔救醒,而二叔告诉我,人走在江湖之上金创药是必不可少之物。从那时我就习惯了,出门在外都备好金创药,以免不时之需。” 玲珑对顾妍夕竖起了大拇指,可是手心一动又扯裂的伤口有些痛了。 顾妍夕看到玲珑蹙眉吃痛的表情,忍不住低声含笑,可当余光望见李挺广让侍卫们将李文卓捆绑住并且带走,从心底对这个男人,感到厌恶。 月蝶在顾妍夕的耳边轻声道:“妍夕,你觉不觉得皇宫中的老嬷嬷一次又一次的射杀了信鸽,夺去了我们写给贤王的密信,有些蹊跷?” “你是说和李挺广有关?” 月蝶点了点头,回眸望了一眼正要朝着这边追上的李挺广。 “不知道他会和谁合作,达成了契约!” 顾妍夕深思熟虑片刻,猜想道:“应该是魏国!” 月蝶恍然明白了顾妍夕的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炎国和魏国的实力相差不大,正当炎国去攻打尧国,想将尧国占位己土时,魏国就开始打了炎国的主意,待炎国攻下尧国时,损伤士兵惨重,这个时候魏国在攻打炎国,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你们两个人在嘀咕些什么?” 当兵之人警觉性都很高,凡是都很谨慎,而顾妍夕和月蝶这样交头接耳,让李挺广感觉到危险,他快步走来,将她们之间交谈的话打断。 顾妍夕懒得理会他,清冷的扫了他一眼,在月蝶的扶臂下,随着身前的两个侍卫一同朝着将军府的后院走去。 李挺广见顾妍夕如此蔑视他,这让他恨的浑身都在颤抖,甚至想将顾妍夕捏在手心,碎尸万段。 顾妍夕当然望见了李挺广愤怒的神情,可是她更知道,对于这种人若是你表现的很软弱,或者想要求他放你一条生路,那么这个人一定会做到更加的得寸进尺,甚至更加过分,看到你痛苦,他反而会笑的很开怀。 就让他感受一下被人蔑视的滋味,虽说母亲与他是兄妹,但是有这样品行恶劣的人做舅舅,她还真是觉得悲哀。 顾妍夕在这两名侍卫的引路下,跟随着他们到了后院的一座庭院。 这个庭院并不大,看起来有些像下人们住的地方,光是从外面看上去,简陋的很,和外面那般奢华的建筑和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妍夕心中不免对这个李挺广更加的厌恶了几分,因为她刚才听他说,要将她和老夫人都关进这个庭院之中,她不放心老夫人,所以就将计就计的让侍卫带她们过来。 可是一看到这样落败的小庭院,顾妍夕的心里着实不好受,不知道老夫人现在怎样了。 两名侍卫将顾妍夕引进了庭院,随后看守在庭院之外,而李挺广怕顾妍夕几人逃走,又找来了百余名侍卫将这里严加看守。 顾妍夕望着李挺广得意的样子,不冷不热道:“李挺广,今日本宫要告诉你,你与本宫的亲情一刀两断!若是老夫人在你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第一个就要了你的命!” 李挺广到不怕顾妍夕,但看到顾妍夕那种气势逼人的样子,毫不像从前傻里傻气的样子,还是有些忌惮。 “就凭你也想对老夫威胁?老夫是将军出身,告诉你……头可断、血可流!更不怕一个傻子的威胁,你我什么时候是亲戚了?这种亲情早就不在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落魄的庭院,唇角扬了扬,看起来满是嘲讽:“这座庭院很适合你和老夫人住着,老夫还有事,不与你这种傻子一般见识!” 说完,他转身对那些侍卫道:“你们若是不将她看好了,本将军一定要你们好看!” 他一挥袖子,背脊挺得很直,大步走出了庭院。 顾妍夕见李挺广离开,她转身急迈着步子朝着庭院中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推开了房门,顾妍夕径直走入,一眼就望见躺在床榻上面色发白,鬓发都变白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直阖着双眸,眼泪簌簌的从眼稍滑落。 顾妍夕见到了,忙走去,从身上逃出了帕子,为老夫人轻拭眼稍的泪水。 老夫人感受到有人为她擦拭着眼稍,她冷哼一声,却引起了一阵咳嗽。 顾妍夕帮她顺了顺胸口,轻柔道:“老夫人,是妍夕,妍夕来看你了!” 老夫人睁开了双眸,显然没有想到,是顾妍夕来这里见她。 她的手因为常年生病,加上已经年过七旬了,所以手指越来越细,有些干枯,因为激动,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咳嗽声刚过,面色被憋得半白半红,胡乱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顾妍夕的手腕。 “妍夕……是你来了,你来了!” 顾妍夕见老夫人消瘦的快要成皮包骨头的样子,还要住这样恶劣环境的屋子,心里有些酸涩,强忍着自己不要为她难过落泪,免得她看了也伤心。 “老夫人,妍夕来看你了!” “你来就好,你来就好!妍夕……有没有你二叔的下落?” 顾妍夕就知道老夫人一定会向她询问顾淳之事,她点了点头,轻柔道:“二叔他已经知道您在炎国了,我也约好了要他去炎国皇宫里与您见面!” 老夫人一听,有些喜上眉梢,面上的苍白稍稍褪去,些许是被她的心情所感染,晕上了淡淡的红光。 “这孩子一离开我,就不知道挂念我!不知道还要多久他才能赶到这里见我!” 顾妍夕用另一只手,轻柔的拍了下老夫人的手背,柔声细语道:“老夫人您放心,二叔他知道您在这里了,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赶来!” 咳咳! 老夫人刚要欢心的笑着,可是情绪一激动,又咳嗽不止。 她一把将顾妍夕手中的帕子夺过去,掩住了口又咳嗽了好几声,身子都跟着抖起来。 良久,咳嗽声止,她有意将帕子避过顾妍夕,藏到身后,顾妍夕一把从她手心中夺来了帕子,看到帕子上沾染的都是鲜血。 比起前几天看到她咳嗽时,出的血更浓更多了。 顾妍夕看了月蝶一眼,月蝶知道她想要什么,将自身的帕子拿来递到顾妍夕的手心中,顾妍夕拿着帕子为老夫人擦拭唇角上沾染的血迹。 “老夫人,这几日您身子越来越差了,等我回宫让宫中的太医来为您瞧瞧!” 老夫人忙摆手:“不必麻烦了,我老了,不想在折腾自己的身子了!再说了,你的祖父一定等的我有些心急了,我可不能让他在下面这样寂寞!” 老夫人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很暖,她支撑起身子,要下地走动。 “外面的阳光很暖,妍夕……你陪着祖母到外面走走吧!” 顾妍夕劝阻道:“老夫人,外面风大,您身子又不好,还是不要到外面走动了!” 老夫人有些狐疑,但并没有质问出声。 “祖母都已经卧在床上好几日了,前几日是那间大屋子,文卓时常来照顾祖母我,所以倒也觉得舒适,可今日刚刚搬来这里,对这里的环境有些不适应,所以想到处走走,也好知道这周围的环境怎样。” 顾妍夕知道老夫人是见到了她,心情大好,所以要到外面透透气,可是这要是到了外面,一定会知道李将军府现在的形式,入目则危险。 老夫人已经穿好了鞋子,对顾妍夕道:“给我拿那件厚外衣穿上,这样就不能着凉了,你也不必担心我了!你能从皇宫里出来已经不容易了,若是在不陪着祖母到外面走走,还不知道下一次要到什么时候。” 听着老夫人说着这样伤感的话,顾妍夕的心里有些酸涩,最后还是应允了老夫人的话,将挂在床头的那件稍厚的秋衣拿来,服侍着老夫人穿上。 她这才扶着老夫人走出了屋子,到庭院中散散心。 老夫人一来到院子,就望见院子外有几十个侍卫手持兵器守着,一个个面容严肃,将院门口都围的水泄不通,就好像在看牢房一样。 第342章 魏国无双太子 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事她见多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李家人禁闭这个院子。 她恍然大悟,望向了顾妍夕,但并没有立刻询问此事,而是让顾妍夕扶着她回到屋中,这才开口问道:“妍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李家的人要将你我禁闭在院子中?难道是……想挟持你?” 老夫人一语点破所有的谜团。 她想了想:“李挺广是炎国赫赫有名的将军,这次出征尧国,他竟然不到五日就赶回,还在一清早将我关在这个小院子里,一定是想忤逆造反。” 她有些干枯的双手握住了顾妍夕的手,声音压的很低:“妍夕,你告诉祖母,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你离开皇宫还有谁知道?” 顾妍夕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担心老夫人的身体想要隐瞒下去,只会让老夫人更加的担心,不如实话实说。 “我离开皇宫太过匆忙,而且是秘密出宫,所以没有人知道我到了李将军府!” “那你可知道李挺广是与谁合谋?是想替谁谋权篡位?” 顾妍夕脑中有些混乱,毕竟李挺广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所以她也不能猜出来,这背后的主谋到底会是谁? 她摇头道:“老夫人,妍夕这就不知道了!” 老夫人轻叹一口气:“都怪我太糊涂了,竟然选择留在了李将军府,还成为了李挺广的一个诱饵,将你引到了这里置于危险之境。” 她暗自垂眸,若有所思道:“或许有个人能帮到你!” 顾妍夕看向老夫人,不知道老夫人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老夫人,您说的那个人是谁?” “淳儿,你二叔!” 顾妍夕当然知道顾淳是墨国的贤王,而且身手不凡,身份特殊,而且他手中的云翠山庄更是令江湖上一颤的大庄,还没有人敢与他正面冲突,他的势力的确很强大。 可是,她现在不确定信鸽是否将密信传到了顾淳的手中,再说了就算是顾淳看到了密信上的内容,也只会到皇宫来找她,未必会找到李将军府。而他从墨国到炎国最快也要五天,五天之内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老夫人,虽然您的想法不错,可二叔毕竟不知道你我都在李将军府,又怎会想办法救我们离开?” 老夫人深思熟虑后,神色毅然望向她道:“这个你放心就好了,若是我没有猜错,今夜李挺广就会与背后主谋相约相见!” 她伸出手,摸了下顾妍夕圆翘的肚腹,轻叹一声:“可如今你怀有了身孕,不方便去见那个人,要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月蝶和玲珑都站出来。 “妍夕,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 “大小姐,还是将这件事交给玲珑吧!你都怀有身孕近六个月了,不便到处走动。” 月蝶和玲珑都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挺身而出,想要去冒这一次险,可顾妍夕也同样担心着她们。 她轻摇头,固执道:“不可,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去办好了,你们身上没有功夫,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玲珑看向顾妍夕的圆翘的肚子,眼睛又要红了:“可你要是出事了,也是两个人啊?” 她伸出手敲了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张嘴,大小姐怎么会出事呢!” 因为手心上还有伤口,玲珑忘记了,刚才还用手心敲了下脑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顾妍夕似笑非笑看着她:“玲珑,就你这样粗心大意的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去查这件事?” “我可以!妍夕,相信我!”月蝶很是坚定的看向顾妍夕,顾妍夕知道月蝶的性子,她有时很倔强,骨子里和她一样,若是认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 可月蝶身上的武功已经尽失,她若是被李挺广发现了,李挺广一定不会让她活下去。 顾妍夕站起身,看向玲珑和月蝶,不容拒绝道:“不,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由我来做,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 她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显然很相信她,朝着她点头道:“好,妍夕我相信你一定能查出背后的主谋,这样也好知道该对谁下手,怎样定下对策!给淳儿送去消息的事,由我来办就好……” 老夫人伸出干枯的手,抚了下顾妍夕圆翘肚子,竟然眸中有柔碎的光芒在烁动,待顾妍夕仔细看去,她很快收起了这种情绪,温柔一笑:“妍夕,你和我的曾外孙一定要好好的,谁都不能有事……你要答应祖母,好吗?” 顾妍夕轻轻应了一声:“好!” 她坐到了老夫人身旁,握住了老夫人干枯发凉的手心,心里莫名的酸楚起来。 墨国,昀云殿。 一只白鸽飞来,落在了窗边,朝着窗内咕咕叫了两声,来回走在窗沿之上。 天色已晚,顾淳刚要卧床而睡,突然听到了鸽子的叫声,忙从床榻上起身,走到了窗前,打开了木窗。 白色的鸽子被顾淳打开木窗的动作惊吓到了,飞离开木窗一段距离,接着又飞了回来,落到了木窗之上。 顾淳伸出手将鸽子拿来,将她腿上的信条取下。 当他转身走回寝殿中,借着烛火看到了信条上的内容,不由得皱起眉心。 “老夫人!” 上一次见到老夫人,应该是半年前的事情了,离开前老夫人的身子还不错,这让他离开的也比较安心,可是没曾想到,老夫人还是熬不过岁月,会卧床不起。 他唤来了守在寝殿外的太监,让他去御厨找来谷物,抓一把来喂食白鸽,而他坐在桌前提笔写了几行字,将这信条绑到信鸽的腿上。 待信鸽吃饱了后,他才将信鸽放飞。 “老夫人,你一定要等着淳儿来见您!” 顾淳匆忙的穿好了衣物,并且让宫人备好了一匹上等好马,翻身跃到马背上,急着挥动了手中的皮鞭,在深夜赶出了皇宫,疾驰出了墨国的皇宫。 夜色拉开了帷幕,星子星星点点缀在了墨蓝色的夜空。 顾妍夕看着夜色,心中轻叹一声,不知为何,她感觉她的人生就像是走在水天相间的钢丝线上,随时都会从上面跌下去,掉进深水之中。 从来都没有平平坦坦的走过。 难道是因为她选择了爱澈,所以才会经历皇室之争,才会遇到国与国的惊险之战吗? 若真是这样,她心里也很是清楚,就算老天在让她重生一次,她也会选择与炎鸿澈相恋,一起白首偕老,度过惊险刺激的每一天。 老夫人见顾妍夕有些愣神,不由得轻声唤道:“妍夕……准备好了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行动!” 老夫人阖上了双眸,喝下了那一碗黑色的汤药,汤药入口很苦,老夫人不禁皱了皱鼻子,将喝干了的汤药碗递到月蝶的手中。 睁开双眸时,她慈眉善目朝着顾妍夕一笑,招了招手,让她走过来。 “妍夕,答应祖母的话,你一定要和我的曾孙子好好活下!” 顾妍夕轻声应道:“好,祖母妍夕答应你!” 顾妍夕握住了老夫人扶在她圆圆肚子上有些发凉的手,有些不舍得松开,可老夫人还是将她的手推开。 “妍夕,快去吧!误了时辰不好!” “好的祖母!” 顾妍夕答应了老夫人的话后,转身离开,当走到屋门口时,有些说不出的不舍,回眸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朝着她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对她推了推手。 顾妍夕见老夫人一切安好,也相信这不过是一个计谋,一场戏而已,她不应该这样担心。 她走出了屋门,月蝶和玲珑站在门边带着担忧地神色目送着顾妍夕离开后,缓缓的将屋门关上。 顾妍夕收起了有些不安的情绪,来到了院门口时,守院门的侍卫头子看到了她,亮出了手中的长剑,冷冷道:“回去,将军吩咐了,你不得外出院子!” 顾妍夕朝着他轻轻勾了勾手指,侍卫头子有些诧异,但还是附耳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老夫人已经不行了,若是在撑下去,老夫人出了事,李将军一定会发怒的。” 侍卫头子皱眉问道:“那你的意思?” “老夫人出事了,而且是你们守着,没有看护好,他一定会将所有的罪过都重罚你们!可如果让我去说,那就不一样了!” 侍卫头子一想,对啊,要是老夫人真的有三长两短,也只会怪这个炎国皇后娘娘照顾不周,不会怪他们没有看守好老夫人。 他眼中精光一烁,起身让侍卫们让开一条路,还亲自送顾妍夕离开院子。 而就在这不久之后,月下寂静的鹅卵石路上,突然传来了一声男子的闷呼之声。  月光清幽的洒在将军府的鹅卵石小径之上,将男子身下蔓延在石路上的鲜血,耀的殷红诡异。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躺在鹅卵石地面上的那具尸体,眸中暗藏锋芒。 她转身沿着鹅卵石小径径直走下去,凭着被杀死的侍卫头子对她相告的李挺广的居住之处的记忆,她脚步轻盈且飞快的踏在鹅卵石之上。 还未走出这条小径,当到了将军府的花园之中时,发现假山后似乎有两个身影在月光下倾斜到了地面之上。 她警惕的放慢了脚步,躲到了离假山最近的一颗槐树之后,将身子半侧,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隐蔽在槐树之后,不被这两个人发觉。 “听说你利用了顾老夫人将炎国的皇后娘娘给引来了?” 男子的声音优雅,细听起来如同天籁般好听。 “回太子的话,微臣已经将炎国皇后引来了,确切来说,是将她给挟持了。” 李挺广得意的说着,唇角的笑容扬的很大,甚至有些夸张。 “听说顾老夫人曾经跟随李老将军出生入死在战场之上,她可是出了名的女中豪杰,足智多谋,你确定她不会在知道了你挟持炎国皇后之后,帮助炎国皇后逃出将军府?” 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但是细品起来,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笑中带刺的感觉。 第343章 老夫人服毒 “顾老夫人已经都病入膏肓了,就算她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余力来帮助皇后逃出将军府!” 李挺广说的自信满满,就好像他已经掌握了大局,老夫人和顾妍夕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顾妍夕对这个幕后的指使者越来越感兴趣了,可他们的距离太近,一旦为了看清他的面目,她的踪迹也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她一直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一动不动,站在了槐树之后,继续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李将军素问这炎国皇后曾经是个傻女,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变成了鸿王妃,在后来她文武双全,以洗冤断案名声远扬,而且貌美如仙,天下无双,这些传闻可是真的?” “就她一个傻女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些闻名远扬之事?太子殿下您会不会听错了?” 李挺广带着轻蔑的神色反问向了那个所谓的太子殿下,这倒是让太子殿下很是不满。 “你的意思是说,本太子喜欢听一些谣言,并且喜欢散布谣言,说话和得到的情报都毫无根据是吗?” “太子殿下误会了,微臣不过是说一下自己对当今的炎国皇后的评价罢了,根本没有诋毁您的意思!” “没有就好,虽然你现在和本太子是合作的关系,但是你别忘了,这都是你自己找上门的,若是本太子现在返回,你将会一无所有!” 果然,这种人总是喜欢笑里藏刀,一旦生怒,面色阴郁可怕,简直无法猜透这种人内心想的是什么,实在阴险。 顾妍夕继续听下去,而假山之后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好,难道他们发现了她的身影? 不会啊,她已经收敛起身上的杀气,而且将她的气息降到了最弱最低,又没有在槐树后晃动,怎么可能会引来怀疑? 她选择了定在原地不动,这个时候以静制动,因该是最好的方法了。 突然从假山后走出来一身艳红色长衫的男子,男子头上梳着几缕被编成小辫子的乌发,合着身后披着的乌发被一根红色的绸带绑在一起。 他有一双桃花眼,半眯半睁时如同迷离的蝴蝶一样,让人沉迷。 而他皮肤白皙如琼脂白玉,在月光下泛着皎洁的白光,就像是天上飘下来的白云一样,看起来很是纯净美丽。 美丽?这个词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太恰当了。 如果说炎鸿澈是妖孽无双,但他身上透露着嗜血般的冰冷,男人去气息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么这个人就是风流成性,样貌玫丽无双,多了些女子的媚态,少了些男人的气魄。 但顾妍夕觉得他实在危险,因为他笑容里像是藏着寒刀,越是笑的玫丽,越是阴险吓人。 顾妍夕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看到了她在槐树后窥探他。 “李将军,你该不会是在花园之中安插了杀手,随时来索要本太子的性命吧?” “太子殿下,您就是给微臣几百个胆子,微臣也不该威胁将来魏国皇上的性命!” 魏国太子? 顾妍夕果然猜对了,这一次魏国真的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想趁着炎国与尧国战争时,偷袭炎国,并且坐收渔翁之利? 他想的到美,也不想想炎国是那么好欺负的? 魏国太子――炫浩眉心一跳,尽是说不出的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风情。 “李将军说的话还真是好听,听的本太子的心啊,真是高兴。” 顾妍夕知道了这个幕后主谋的真实身份是魏国,面前要对付的人是魏国太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么就要尽快的离开这里,也好在回去之后找到对策,来对付魏国这一只胃口很大,却又很狡猾的狐狸了。 炫浩的双眸再次眯起,一步一步朝着顾妍夕的方向走来,顾妍夕感觉到情况不妙,忙收回了眸光,屏住呼吸,尽量不让他察觉。 李挺广见炫浩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朝着那颗槐树处走去,边在他身后跟着边询问道:“太子殿下可是觉得哪里不对?您这是想去哪里?” “将军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一个侍卫急匆匆赶来,面色焦急,见到李挺广后禀报道:“将军大人,出大事了!” 炫浩在听到这名侍卫焦急的禀报声后停住了脚步,挑眉看向了李挺广。 李挺广有些不耐烦的瞪了这名侍卫一眼:“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你快点说!” “将军大人,顾老夫人她……她怕是要不行了,口吐鲜血不止!” 李挺广大惊,猛的抓住了这名侍卫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你说什么?你说顾老夫人她口吐鲜血不止,要不行了?” 炫浩一听,冷冷道:“李将军,难道你的府上没有大夫?” 李挺广懊恼道:“微臣一直都没为将军府配一个大夫,再说了微臣的家人一直都是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的,哪里会配大夫?” “好了,到了这个时候还 嗦些什么?还不快将顾老夫人秘密送出将军府,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医治,若是医治不好顾老夫人,我们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李将军松开了这名侍卫的肩膀,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通往花园出口的方向走去。 而炫浩在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槐树,看不出有何怪异之处,只好转身疾步跟随李挺广走出了花园。 顾妍夕纤纤玉手扶住了槐树,刚才真的是好险,差一点就被魏国的太子发现了她的踪迹。 她松了一口气,转身按着原路返回。 魏国太子说的,若是老夫人不在了,他们的计划就要泡汤了,老夫人之前不过是将她引出皇宫到将军府的一个棋子,难道她还有别的用处?这个用处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名侍卫刚才说顾老夫人口吐鲜血,可老夫人刚才和她的计划之中,只是说了假死,没说还要通过假吐血来吸引李挺广的注意,将她送出将军府外医治? 等等,难道老夫人是想在离开将军府后动什么手脚,通知顾淳二叔吗? 若真是这样,老夫人的想法还真的是高明。 顾妍夕按照原路,返回了那间破败的宅院,而这间宅院门口之处乱成了一团,顾妍夕在心里猜想,也许是老夫人刚刚从宅院里被抬出来,让这些侍卫看到了,以为是他们看守不当,怕李挺广会教训他们,所以他们才乱成了一团,很惧怕。 顾妍夕垂下头,朝着院子中走去,在门口被几个侍卫拦下。 “你是谁,这间院子你不能去!” “是我,我刚刚回来!” 顾妍夕抬眸,这几个侍卫望见她清丽的面容,这才认清了,原来是炎国的皇后娘娘。 他们的心里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请进吧!刚才若不是您的婢女阻止了将军去房中看你,怕是早就被将军发现了,你已经不在房中,那样我们可是要掉脑袋了!” 这名侍卫说完话后,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而刚才忙乱成一团的侍卫们,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有序的站在了院门前守着。 顾妍夕淡淡道:“你们放心好了,本宫是不会告诉李将军,说本宫已经离开过院子的!” 没有了侍卫的阻拦,顾妍夕抬脚走进了院中,当回到屋中后,顾妍夕发现玲珑和月蝶正弯腰擦着地上的血迹。 玲珑的鼻子又红了,眼睛也红肿的像个樱桃。 她不禁在心底无奈一笑,这丫头怎么又哭了? 难不成她以为她的大小姐又遭遇到什么不测了,哭的稀里哗啦。 “月蝶,玲珑,我回来了!” 月蝶和玲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是缓缓回眸,看向了站在屋门边的顾妍夕。 两个人对视一眼,像是暗中在交换了神色,然后从站起身。 玲珑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顾妍夕,见她完好如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玲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 月蝶瞪了她一眼,显然是怨她说错了话。 “玲珑,你为何哭了呢?” “还不是担心大小姐吗!” “我怎么感觉,你说那句‘你终于回来了’的时候,好像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不测,是老夫人怎么了吗?” 玲珑被顾妍夕的质问声,惊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月蝶圆了这个话:“老夫人服下的那碗黑汤药,会有假吐血的现象,她这样做,都是为了将李挺广引来,做的更加逼真一些。” 月蝶朝着顾妍夕挤轱了下眼睛,玲珑这才清醒,拉住顾妍夕的手臂道:“大小姐,我扶你到你的房中休息吧,你一定累怪了!再不休息,你肚中的孩子可是也熬不住了。” 玲珑要拉着顾妍夕走出这间屋子,因为这个庭院有两间屋子,大的一间是老夫人休息的地方,而小的一间则是为顾妍夕所准备的。 顾妍夕之前之所以来这间大屋子,是因为她不放心老夫人,所以过来照顾她。 玲珑这样生硬的表情,嘶哑的声音,还有她像是极力在掩饰些什么,让平日里最善于差于观色的顾妍夕,不禁更加怀疑了月蝶刚才对她说出的话。 她伸出另一只手推开了玲珑拉住她的手臂,从玲珑生硬的表情上扫过,看向了月蝶,质问道:“月蝶,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我?你刚才说老夫人假吐血,那么这些血从何而来,是她自己吐的吗?” 顾妍夕看向了地面上斑斑的血迹,还有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道,这让顾妍夕的心忐忑不安。 “难道,老夫人是想用她患有重病,需要将军府外的大夫医治,将我们被挟持在将军府的消息放出去?而她假戏真做,真的是吐血不止,伤了她的身子?” 月蝶打断了顾妍夕的猜测:“妍夕,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老夫人没事的,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她看了一眼玲珑,玲珑忙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劝道:“大小姐刚才李将军已经怀疑你,以为你离开了院子,想要到你的屋中找你,若不是奴婢和月蝶在门外护着,不让他进屋打扰你,要是被他发现了你不在屋子中,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所以,我扶你还是回屋中休息吧!” 第344章 李挺广之死 玲珑哭红了鼻子,嘶哑道:“皇后她快要死了,快点救她。” 李挺广两只手一甩,将月蝶和玲珑推到了一旁,他大步朝着屋中走去,见顾妍夕已经躺倒在地上,身下是艳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她半边的衣裙。 而她苍白的脸色,伸出纤长的手腕出,那道血红色的大口子,仍在不停的流出鲜血,让李挺广顿时大惊失色。 “顾妍夕,你果真想不开?” 他快步走去,将衣袖撕扯下一块,将她手腕上的伤口巴扎上,可是鲜血仍旧在流,而她因为流血过多已昏迷不醒。 月蝶和玲珑冲进了屋中,见到李挺广为顾妍夕手腕包扎,但是伤口仍在流血。 月蝶上前道:“将军,还是快点将皇后娘娘送出府,找到大夫医治!” “是啊将军,在不救皇后娘娘……她若是在您的府中出了事,您岂不是要有大麻烦了!” 李挺广当然知道,现在这种清醒若是不将顾妍夕送出府找到大夫医治,怕是她一定会失血过多身亡。 若是她死了,与魏国太子间的计划就会失败,炎国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将李家满门抄斩,这个时候还是要顾全大局的好,就算是深夜,就算在出一次将军府找大夫,也是应当的。 李挺广将顾妍夕从地上横抱起,朝着屋外大步流星走去,很快他让人备好了马车,半夜出了将军府,再次找到了沐城中最医术高明的大夫。 到了医馆之中,李挺广让大夫为顾妍夕止了血,把了脉,确定了她身子无大恙,只需静养数日便可康复。 月蝶和玲珑这才松了一口气,李挺广也同样松了一口气,这样他的计划才有可能继续实施。 他唇角荡开的那抹笑容越来越大,这时月蝶提议道:“如今皇后娘娘生病了,需要调息静养,就让她住在医馆医治吧!” 李挺广猛然间咳嗽一声,面色铁青道:“什么皇后娘娘,你认错了,她是本将军的侄女,她身体不好也不用住医馆,只要住在本将军的府中,静息调养就好!” 玲珑心中叹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不会让李挺广将顾妍夕带到将军府中。 李挺广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想用苦肉计想让本将军上当?” 其余的话他没有说,因为说多了一旦被这个大夫知道了,传出了炎国皇后就在他的手中,岂不是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他将刚刚医治过的顾妍夕,从床榻上横抱起,冷冷扫了一眼月蝶和玲珑,心里暗叹,想要和他耍花招?这些人还真是自不量力。 他让侍卫在大夫这里抓了调养的汤药,并且给了足够的银子,这才横抱着顾妍夕上了马车。 月蝶和玲珑被侍卫们看的牢牢的,没有任何机会将顾妍夕在李将军府的消息传达给这个大夫,只得跟着李挺广上了马车。 马车启程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丑时,夜色更深,也更让人疲倦和劳累。 随着马车的晃动,李挺广开始打了哈欠,依靠在车板上的软垫之上,想要合眼休憩片刻。 “李挺广……” 幽幽的声音窜入了李挺广的耳中,他已经阖上了双眼,眼珠子却在眼皮下转个不停,显然睡的并不踏实。 “谁在唤我?月蝶还是玲珑?” 月蝶和玲珑此刻很安静,安静到连呼吸都要停了下来,静了下来。 “李挺广,你还真能睡下。” 李挺广唇角颤动下,仍旧没有睁开双眸,但明显不高兴了:“是谁敢这样戏弄本将军?月蝶、玲珑你们是不是嫌命太长了,敢惹本将军?” 月蝶和玲珑仍旧没有回应他,这倒是让李挺广感觉到心里不踏实了。 他攸然间郑开来了双眸,发现一双苍白却又清丽的面容,正近在咫尺,马车上的油灯耀亮了女子的面容,将她那一双乌黑色的双眸映出了星点的红色,不看则以,一看仿佛深陷下去,被她那种嗜血的表情镇住。 “你……醒了?” “我是醒了,而且我早在被大夫止血后就已经醒了!” 李挺广感觉到脖颈间有脖颈的触感,垂下眸却看不见顾妍夕手指间握着什么尖锐的东西,但却让他感觉到惊恐不安。 “你……想做什么?” 他每说一句话,脖颈都会被尖锐的东西刺破出一道小口子,痛的他眉头紧皱,尽量少说话。 “想做什么?想要报仇!” 顾妍夕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她一抬手猛的刺进了他的喉咙,他的喉结被瓷白的碎片刺穿,这可是她藏在身上好一会儿的瓷片,是她从碎壶上选到的最尖锐的一块。 她就等着这一刻,等着碎瓷片刺进他的喉咙,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窒息,什么叫做被人威胁和射杀的恐惧之感。 她的手指飞快的从他的喉咙上划过,他刚要张开口大叫,却被顾妍夕从马车上的小木桌上拿起一个小茶杯,塞进了他的口中,止住了他的大叫。 接着她从他的腰间,抽出了他的长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而且是一剑致命,又准又快、又狠! 本来李挺广被割破喉咙之后,是有机会将顾妍夕从他的面前推开,只是他没想到顾妍夕的手法太快,从他腰间抽出长剑的时间和他伸出手要推开她的时间,几乎相同,但还是他的速度弱了几分,还是被顾妍夕一剑刺穿心口。 他伸出手指,指着顾妍夕,双眸惊瞪着,满口的鲜血,却因为茶杯堵塞着,难以说出心中的怨恨。 顾妍夕抬起手,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将他抬起的那根手指包在了手心,咯噔一声脆响,将他的手指掰断。 “这都是你应得的下场!” 顾妍夕从他的心口抽出长剑,猛的又刺入他的心口,鲜血喷射而出,溅了马车内的车板子上满是艳红。 月蝶和玲珑是见过顾妍夕凶悍起来的样子,不必炎鸿澈的嗜血冰冷差上分毫,但是今日一见,更是让她们感觉到顾妍夕的胆量和所作所为,是很多女人不及,很多男人也不及的行为,她对付仇人,将其杀死之时,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将仇人杀死。 甚至…… 甚至今日,顾妍夕将他的喉咙割破,心口刺上了数剑,还将其头颅割掉。 玲珑看到李挺广被残杀,闻到了难闻的血腥味忍不住转身想要呕吐,而月蝶毕竟曾经是懂武之人,也经历过打打杀杀,所以对于私人来说,她从来没有太多反应,但这一次见到顾妍夕的凶悍之举,不由得转眸避开,不想去看那惨烈的一幕。 顾妍夕揪起李挺广的透露,掀起车帘,猛地抛出了马车之外。 “这是什么?” “是什么从马车上扔出来了?” “好像是一个人头……啊!是将军的,是李将军的人头!” “什么,李将军被人给杀了,是谁杀了他?” 马车已经停下,在寂幽的长街之上,引起了一阵乱动和喧哗。 “是本宫杀的,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认清本宫是谁,别在这里执迷不悟,免得满门抄斩!” 顾妍夕撩开了车帘,在月蝶和玲珑的扶臂下,缓缓走出了马车。 她的头发因为赶来见大夫医治时太过匆忙,头上的发簪落在了路上,挽起的发髻也散落在身后,随着秋风袭来,发丝迎风飞舞,显得有些幽冷慑人。 “本宫就是炎国的皇后娘娘,李挺广挟持本宫,想要造反,本宫岂能容下他,不杀他?” 她的面色清冷,话语如寒冰一样散发着冷冷的温度。 护送马车的李将军侍卫们将身上的长剑都抽出,对指着顾妍夕。 其中有个侍卫头子道:“皇后娘娘,将军有令要将你带回将军府,我们岂会不从?” “将军和炎国的皇后娘娘哪个权力大?再说了,他能保住你们家人的安全吗?可若是本宫伤到了一根头发,你们的家人可是要满门抄斩,你们敢说,你们现在没有家人,或是致整个族人的生死于不顾,听从李挺广的话继续挟持本宫?” 顾妍夕冷冷咬牙道:“而且李挺广已经死了,你们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以为还有谁能保你们族人的安全,保你们的余命残喘?” 这些李将军府的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将手中的长剑都扔到了地上,看着李将军已经滚落在地上的那颗头颅,他们知道现在的胜者是谁,应该听从谁的吩咐。 他们都跪拜在地上,磕头向顾妍夕请求饶恕。 顾妍夕抬手道:“只要你们诚心悔改就好!都散了吧,以后就不要回李将军府了,过自己的生活去吧!若是谁敢在回将军府,让本宫知道了,本宫定不会饶你们性命!” “皇后娘娘,奴才们已经知错了,一定不敢在犯错了!” “还有,今天李挺广之死,谁也不要传入李将军府耳中,更不的说这是本宫所为,若是本宫知道你们谁走露了风声,别怪本宫对你们不客气。” “是,皇后娘娘!” 顾妍夕一抬手:“都走吧,走的越快越好,散的越快越好,无论去哪里,都不要让本宫在李将军府看到你们,快走!” “皇后娘娘,奴才们这就散去!” 护送马车的李将军府侍卫们,听到了顾妍夕放过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一条生路之后,都散开了,无论是回家,还是无家可回,只要是能活命,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顾妍夕拾起了他的头颅,回到了马车之上。 “月蝶,驾马车到城外!” “好!” 月蝶驾着马车,在深夜出城外,因为顾妍夕在离开皇宫时,身上有金牌,所以即便是深夜,城门也一样会为她们打开。 到了城外,顾妍夕让月蝶和玲珑将李挺广的身子抛到了林间的草丛之中,顾妍夕很清楚,深夜是野狼群和一些食肉的野兽,最喜欢出没寻找食物的时候。 她不担心李挺广的尸体会被别人发现,甚至觉得他的尸体被这些野兽吃过后,这种死法都让他太便宜了。 不过眼下还不是和这种死去的小人一般见识,她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月蝶,我们去李将军府!” 第345章 悍后霸气1 “什么?妍夕你刚从这里面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 玲珑也不赞同道:“大小姐,奴婢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回皇宫的好,这李将军府都已经禁闭过你一次了,你难道还敢回去吗?” 顾妍夕淡淡一笑:“我连李挺广都杀了,还害怕些什么?老夫人的尸体还在李将军府中,我怕李将军府的侍卫们会将老夫人的尸首给处理掉,我都已经对不起老夫人一次了,不能在做对不起老夫人之事。” “既然妍夕已经决定的事情了,那么我又有什么好忌惮了?” 月蝶觉得顾妍夕的话有理,并且看得出顾妍夕是重情重义之人,她只对于仇人凶狠,对于恩人和亲人,还是有血有肉,知道感激的。 月蝶驾着马车赶回了李将军府,守着府门的侍卫看到是炎国的皇后回到将军府,竟然没有李将军和侍卫们护送,他们很是惊奇。 顾妍夕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让开,本宫自己走进去!” 侍卫们被她这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之态震慑住,不禁朝着旁边褪去。 顾妍夕走进了将军府,由月蝶和玲珑二人一左一右搀扶,她突然回眸,看向了相对熟悉的两个人面孔。 “你们两个人,带我去见你们家小少爷,这是将军的命令!” 这两个人正是顾妍夕刚被挟持李将军府,要对顾妍夕使下马威时,被顾妍夕扇了两巴掌,对她有些忌惮的侍卫。 他们打从心底是对她忌惮,毕竟也知道她就是炎国的皇后娘娘,对于这个特殊的身份,他们更加的觉得惹不起,即便有将军撑腰,他们也知道这个女人的分量比将军可是要重的多,可怕的多了。 “是,皇后娘娘!” 他们两个人没有拒绝,并且按照了顾妍夕的话,将她带到了李文卓的庭院前。 顾妍夕走进了院子里,这才发现院内有数十名侍卫看守森严,可见文卓的生活也不好过,自从知道了她被他的父亲李挺广挟持,就已经关在了屋中,还被人看管。 顾妍夕走过去,凌厉的扫了一眼看守屋门和窗子的侍卫们,冷冷道:“将门打开!” “将军有令,谁都不能放小少爷出来!” 啪! 顾妍夕抬起手,给了这个顶嘴的侍卫一巴掌,将他的鼻子都打的歪到了一边。 她从怀中掏出了金牌:“这是皇宫里的金牌,不知道你们见没见过,见到这块金牌如见皇上!就算是你们的将军在,也不敢动本宫分毫,本宫让你们开门,你们就开门……” 她收回金牌,清冷道:“再说了,你们将军和李国公最器重的就是李文卓小少爷,你们这样薄情待他,难道就不怕他当上了一家之主,继承了将军府的家业之后,找你们算账吗?” 顾妍夕的一席话,让这些侍卫们浑身一颤,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这样有理,得罪了皇后已经是死罪,得罪了皇上更是死罪,大家族的死罪! 再说了,小少爷早晚要继承家业,他们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小少爷,有时通融下又不难,而且还会带来好处,他们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好,奴才这就将屋门打开!” 这些侍卫争相着要去献殷情,在你争我夺之后,终于将屋门打开。 顾妍夕一推开了房门,就见李文卓依靠在门边睡着了,被她一推开门后,差一点仰倒在地上。 还好月蝶扶他及时,才没有让他倒下。 他睡眼朦胧中,灯笼的光亮下,那一张清丽的面庞越来越近。 “大表姐?” “文卓,是我!” “大表姐,我父亲没有为难你吧?你还好吗?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李文卓从地上起身,仔仔细细端看着顾妍夕,看到了她的左手手腕上包扎着纱布,满是担忧和关切之心。 他一想起他父亲待顾妍夕如此薄情,不由得抱怨道:“我父亲真的是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我父亲这样待大表姐的!”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老夫人呢?老夫人现在还好吗?她病的很重,父亲还要她住那么破败的屋子,要是病重了怎么办?” 玲珑一听李文卓的话,眼圈有红了;月蝶也垂眸不语。 顾妍夕眸色模糊,但却能说的异常沉静:“老夫人她病重,去世了!尸体就在将军府中,我想将她的尸体带回皇宫,择日安葬!“ 李文卓难以相信,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老夫人怎么会死呢?大表姐,你确定吗?” “文卓,我何时骗过你?现在你就在将军府找到她的尸体,我现在就要将她带走!” “这个晚上还真是多事之秋!没想到这李家小少爷的院子里还真是热闹啊!” 男子的声音优雅,又如同天籁之音。 可在顾妍夕的耳朵里,却觉得异常刺耳,恶心! 他竟然还在将军府?看来麻烦来了!  “太子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将军府中?” 李文卓对于魏国太子炫浩的出现,表现的并不热忱,相反对他的态度有些生冷。 前几日他曾到将军府中做客,李挺广将李文卓引荐给炫浩,毕竟这是李挺广最得意的儿子之一,可李文卓并不喜欢和这个魏国的太子炫浩打交道,他笑里藏刀,表里不一,像这种人格低劣之人,他选择了避而不见。 本来那天炫浩已经离开了李将军府,他倒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但没曾想到又回来了,而且还在这漆黑之夜,真不知道他的打的什么鬼主意,总之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炫浩一身红衣在月光下映成了绯红之色,两条眉毛弯弯如月,唇瓣绯红,笑起来如同桃花一样媚,在加上他生的一双桃花眼,即便不是白昼,在月光下也一样照耀的波光潋滟。 他优雅的走来,举手顿足间尽显帝王之姿。 光凭炫浩这次亲自来炎国要和李挺广合作,还有他的言行举止,顾妍夕看得出,这个炫浩在出生后就已经严格的要求自己,训练自己,为的就是继承魏国大业,看来他的野心还是不小。 炫浩看向李文卓,并没有摆着帝王的架子,很是很谦逊的回答道:“难道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这一次我是来府上做客,要小住上几天的?” 李文卓淡淡睨了他一样,顾妍夕却清楚的很,炫浩一定是得知了老夫人的死,所以夜半赶来李将军府来找他合计此事,甚至做好了要教训李挺广的准备。 只可惜他来到了府上找不到李挺广,而且更不知道这个李挺广已经被她亲手杀死。 炫浩见顾妍夕对他不理不睬,这种忽视,让他忍不住想要看清她的样貌,想要知道她的品行,要知道生在帝王之家,而且是魏国皇位的继承人的他,还没有那个女子能这样冷漠待她。 就算是别的国家皇后和公主,也一样不能忽略他,他也受不了被人忽视的感觉。 他一双桃花眼盯在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庞上瞧着,看到她眉如弯月,眸若幽湖,黑亮诱人,鼻子小而挺,唇瓣粉润如蜜,肌肤赛雪,一头乌发就这样如瀑一般披在了身后,在秋风中发丝飞舞,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之美。 顾妍夕讨厌有人这样盯着她瞧,尤其是眼前这个炫浩,她从第一眼就厌恶他,让她想起来曾经的完颜凌辰,恨不得将他一刀杀了。 有这样与完颜凌辰神似的男人,她认为只要招惹了她,都不会轻饶,显然这个炫浩足够让她感到厌恶,若是他敢动她一根头发,她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他没有将怒气摆在脸上,而是优雅一笑:“皇后娘娘这么晚了,来找李家小少爷做什么?” 顾妍夕淡淡道:“我们见过吗?既然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本宫是皇后娘娘?若是你知道本宫是炎国的皇后娘娘,那么你为何不下跪拜见?” 炫浩没想到这个女人牙齿尖利,几句话就表示出对他起了疑心,而且还想给他下马威。 他顾装作真诚的双手抱拳一拜,并未行臣子之礼。 “皇后娘娘美貌无双,又是天下第一才女,本殿下又岂会不知?” 顾妍夕垂眸间,唇角冷冷勾起,在抬眸时,仍旧不冷不热道:“魏国太子,本宫现在没时间和你聊下去,文卓……” 顾妍夕轻轻拉了下李文卓的手臂,轻柔道:“我们一起找找吧!” “你们是想找老夫人的尸首吧?” 炫浩见顾妍夕对自己和对李文卓的态度迥然不同,对他是那种不冷不热,甚至表现出厌恶的神情。而李文卓的态度确实轻柔的很,这让炫浩实在不爽。 不过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这个女人上钩。 顾妍夕暗自咬牙,双手也握成了拳头,这才唇角绽开了笑容,但笑容依旧清冷:“太子殿下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找什么?难道你看到了老夫人的尸首在哪里了?” “是的,本太子看到李将军将老夫人的尸首收好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就好像真有此事一般。 可顾妍夕清楚的很,李挺广将老夫人送出将军府找大夫,回来时老夫人已经死了,而这期间他和炫浩并未谋面,接着便是顾妍夕用苦肉计,将李挺广骗出将军府见大夫,然后被她亲手杀掉。 而李挺广这段时间内都没有与炫浩谋面,他怎么能看见李挺广将老夫人的尸首安知何处了呢? 顾妍夕不想拆穿他,但也没打算和他继续交谈。 “太子殿下若是知道就告诉我们,若是不确定,或是看错了就不要说好了!我们没时间和你多说废话!” 没时间和他多说废话? 她当他是什么? 他真的就这么令人讨厌吗? 炫浩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美貌真的不足以令女人心动,甚至会令女人感觉到厌恶,这让他的人格很受打击。 他见顾妍夕和李文卓要从他身边走开,伸出长臂道:“皇后娘娘,不如让本殿下带你过去如何?” 顾妍夕抬起手一把推开了他挡在她身前的手臂:“多谢太子殿下好心!不过本宫不想让太子殿下劳心,想和李家小少爷亲自去找,告辞!” 李文卓从炫浩身边走过时,冷哼一声,显然对炫浩刚才阻拦的行为感到不满。 第346章 悍后霸气2 炫浩被顾妍夕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终于忍不住转身对正欲远去的顾妍夕冷声道:“皇后娘娘,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是被幽禁,怎么可以任意在将军府中走动?要是李将军知道了,你想想他会怎么待你?” 李文卓一听,冷声回道:“这件事不由太子殿下多操心,有我在将军府,没有人会为难皇后娘娘!” “哦?你真的觉得,就你一个李家小少爷的身份,就能够跟本太子做对吗?” 李文卓咬牙道:“我是不想与你做对,但若是你做的太过分,我不敢保证整个将军府会不会将太子殿下给赶出去。” “好大的口气!你的父亲哪里去了?他若是知道了你敢同本太子这样说话,一定将你重重教训一顿!” 炫浩已经气急,也不再装成那般优雅迷人的样子,面色涨红,双眸也变得赤红,恨不得将李文卓碎尸万段。 李文卓当仁不让,对他态度依旧冰冷:“我也不知道父亲在哪里,但若是你想在将军府中闹事,怕是我父亲也同样不会待见你!” 炫浩气极而笑,突然拍起了手掌:“不错,不错,不愧是李将军的儿子,有底气!来人……” 炫浩不过是拍了几声手掌,突然间从四面八方飞涌进来几百人黑衣人,他们手持兵器,将李文卓的这间庭院围的水泄不通。 而这时,李将军府的侍卫也同样护主,拿起了兵器,将李文卓、顾妍夕、月蝶和玲珑围在了中心。 炫浩抬起手,一声令下:“将这些侍卫杀掉!” “遵命,太子殿下!”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顾妍夕看着他们使用的刀法还有杀人的手法,就知道他们是暗卫,是从精兵之中挑选出来的几百人,经过严格的训练,专门为皇室一族执行秘密任务。 这种暗卫最可怕的是,他们是百里挑一的精兵,一般的侍卫根本敌不过他们几招,就已经死在刀剑之下。 李文卓见炫浩如此猖狂,握起了拳头就要冲过去和炫浩一决高下,而这时却被顾妍夕拉住了手臂。 顾妍夕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先不要动手!听我的!” “可是……” 李文卓见将军府中的侍卫渐渐被黑衣人斩杀,眼见着他府中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他终是忍不住,很是冲动的要将炫浩这个背后指使之人杀死。 “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顾妍夕面色沉静,眸光清冷无波,她淡淡看向了炫浩,甚至与他的眸光相视,并没有半点的怯懦和躲闪。 这倒是让炫浩有些诧异,这个女人的眼光,真的是好可怕,淡定的有些让他心里没有了底,就好像她在向他警告,他若是敢动她,必死无疑。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真的是如此短暂,看守李文卓的这些将军府侍卫被炫浩派来的暗卫全部歼灭,一个活口都不留。 而李文卓、顾妍夕、玲珑和月蝶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这些黑衣人围起。 炫浩桃花眼中荡漾着笑意,换上了一副优雅的模样,还用纤白的手指,将鬓间散落下来的碎发撩到了耳后。 “李家小少爷也不过是个窝囊废,看着自家的侍卫被杀,却不敢上前阻拦……唉,本殿下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李文卓被他的话激怒,忍不住要冲过去,这时顾妍夕拦住了他,站到他身前与炫浩对峙。 “太子殿下难道你不觉得你做的太令人恶心了吗?你到将军府里,李家人待你是客人,好生招待你,可你倒好竟然杀死李家的侍卫,这种行为你不觉得令人恶心吗?” 炫浩虽然有好色爱美之心,但是他更大的一个毛病就会太要面子,就算是美人在美,只要是不给他留面子,或是做了一些令他不开心的事,他是什么恶毒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炫浩怒指顾妍夕道:“顾妍夕,你现在已经算是阶下囚了,别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你凭什么敢对本太子说这种训斥之话?” “凭什么?就凭你不过是魏国的太子,而本宫是炎国的皇后娘娘,权利远在你之上。你动不了本宫一根手指头!” 炫浩放下了手指,哈哈大笑,甚至眼泪都要笑了出来,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根本不把顾妍夕的话放在耳中。 “皇后娘娘,你也太自信了吧?你都已经被本殿下的人围住了,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耐,从本子的手掌心中逃走?” 顾妍夕将两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一声口哨声在寂静的夜空之中,嘹亮飞起,有些突兀刺耳。 炫浩仍旧是一副不屑的眼光,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望着顾妍夕面不改色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掩住了口:“皇后娘娘还真是演戏,你以为吹个口哨,就会有救援军来救你?若是你真的这么能耐,那么本太子一吹口哨,岂不是将整个魏国的军队都招来了?” 顾妍夕将纤长的手指从口边移走,一双眸如幽湖一样幽深,唇角清冷的勾起道:“太子殿下信还是不信,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顾妍夕的这句话说的异常淡定,就算炫浩真的不相信,但还是被她这样认真的样子所惊怔住。 她被李挺广一直关在了那间破败的小院中,怎么肯能有机会放消息给皇宫中,让皇宫的人过来救她呢? 总之,这种时候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炫浩是个做事谨慎,手段卑劣之人,无论顾妍夕是真的请来了援军,还是演戏来吓唬他,现在他都不能掉以轻心了。 “来人,将他们四个人擒住,要是有人反抗格杀勿论……除了,皇后娘娘一定要活的!” “你敢!” 顾妍夕言语冰冷,眸光幽深望向了炫浩。 炫浩咬牙一笑:“怎么不敢?皇后娘娘还是顺从的好,免得受了皮外伤,那可就不好了。” “你们敢动皇后娘娘一根头发,我们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几声惨烈的叫声和兵器交接之声,黑衣人的包围圈中有一处缺口,身穿金鳞铠甲的侍卫手持兵器冲进包围圈,将顾妍夕和李文卓等人护在了中心。 其中一人眉目硬朗,手拿金柄长剑,浑身煞气腾腾,一见就知道是将军之臣。 他先是回眸朝顾妍夕毕恭毕敬道拜过:“末将明炎来晚,请皇后娘娘赎罪!” “明将军来得及时,本宫岂会降罪给你?” 顾妍夕对明炎温婉一笑,但也同时带着冷冽之光扫了已经僵硬的站在原地的炫浩一眼。 炫浩之所以表情僵硬,还因为一件事,那就是他看到了那身青衣的男子。 他神色淡然,眉目俊朗,手持长剑指着他,像是在警告他。 “阮经轩?” “不错,正是我,太子殿下你一定想不到,今日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相见吧?” 炫浩笑容有些僵硬:“是啊,的确想不到!你身为堂堂魏国人,竟然做了出卖魏国之事?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是魏国的太医,你的孪生弟弟阮经逑是也是魏国的太医,你们一家人都应该为朝廷卖命,你为何要卖国求荣跟了炎国?真是令魏国人耻笑。” 阮经轩粉红色的薄唇轻启,淡淡笑道:“太子殿下你在说这句话时,怎么不觉得心中有所惭愧才是?不是我不回魏国,而是我回了魏国,你们根本不器重我,而且还再利用我要将炎国皇上和皇后擒住。如果换做你是我,你还会相信魏国应该是我生活的地方吗?” 炫浩想起阮经轩那时回到了魏国,皇上和他,还有魏国的其他太子都不待见他,甚至耻笑他,还怀疑过他是不是炎国派来的细作,来打听魏国的消息然后传给炎国。 甚至到了最后,他们还做出让阮经逑,他的孪生弟弟来冒充他的身份,去骗炎国皇上和皇后,要将他们活捉生擒回魏国,想要吞并炎国的领土。 可后来,还是被他识破了他们的计划,将炎国的皇上和皇后救走。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阮经轩绝非池中物,是个聪明有手段之人。 炫浩仍旧不解一件事,那就是为何这些皇家禁卫军会及时出现在李将军府中,难道李挺广之前是戏弄他? 他的心一直在炎国,这一次不过是给他设个陷阱罢了,想将他擒住,然后利用他去威胁魏国? 炫浩这样想的,不免面色有些铁青,冷喝一声。 “你们快护送本太子离开将军府!” 这些皇家禁卫军出其不意的出现,让炫浩根本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甚至后悔当初怎么不早对炎国皇后下手,才会落得自己受到危险的处境。 这些魏国的暗卫们手持长剑从将顾妍夕的包围圈退散开,渐渐将炫浩围在了中心。 顾妍夕指着炫浩,粉润的唇瓣轻启,牙齿如编贝一样亮白:“将魏国太子擒住,谁若是能生擒了他,本宫赏他黄金千两,晋升为一等将军!” 将士们一听有这样丰厚的奖赏,每个人的心都热血澎湃了起来,高亢的回声道:“遵命,皇后娘娘!” 他们手持兵器,口中大声的吆喊出声,朝着魏国太子炫浩冲去。 炎国皇家禁卫军也受过精心选拔而出,不比魏国太子的暗卫差上分毫,在加上他们人数多,又因为顾妍夕给他们的奖赏丰厚,他们就如同打上了鸡血一般,不畏生死的朝着炫浩和魏国的暗卫们冲去打杀。 兵器交融嘶喊声、打杀声、惨痛声混在一起,之将寂静的长夜划破。 半个时辰不到,护送魏国太子炫浩的暗卫们已经被禁卫军全部歼灭,虽然这一次战斗,炎国的禁卫军也死伤惨烈。 但毕竟炎国的禁卫军有三百余人,在人数上站了上风,所以这场胜仗赢得也并无悬念。 而炫浩最后变得孤身一人,有百余人侍卫围攻,又有阮经轩和禁卫军首领明炎两面夹击,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是敌不过这些众人之势。 很快,他身上遍体鳞伤,被明炎生擒。 明炎让侍卫们将炫浩捆绑,压到了顾妍夕的身前,顾妍夕淡淡望着他白皙玫丽的面容,半眯着眸子道:“太子殿下,这就是你招惹本宫的下场!” 第347章 他爱如苦药 炫浩虽被压制住,但仍旧是一副高傲的模样,他挺直了脊背,有件事他难以理解,必须问清楚,道:“是不是李将军出卖了本太子?” 顾妍夕用鼻子轻哼出声:“嗯!是又怎样?李将军是炎国的子民,就应该为炎国效命!” 炫浩大笑,口角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下巴滑落,在地上绽开了如梅花一样旖旎的艳红图案。 “本太子还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没想到也是这等卑鄙之人!” “对付卑鄙之人,也只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做回报了!” 顾妍夕冷哼道:“来人,将魏国太子压到炎国中做客,本宫一定会款待他!” “你……这个妖妇!” 顾妍夕缓缓走去,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扇的他唇角裂开,鲜血又流的更盛。 “你在敢骂本宫,本宫现在就割掉你的舌头!” 顾妍夕的霸气,让炫浩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连怨气和骨子里的傲气都在她面前散了,软弱了下来。 很快,他心有不甘,却不从抵抗的被这些炎国侍卫押走。 李文卓还想问些什么,顾妍夕却打断了他的话。 “文卓,本宫可不可以交代你一件事?” 李文卓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请说!” “本宫要赶回炎国,将魏国太子看守在炎国皇宫之内。而老夫人的尸首,就由你帮本宫找到,找到后你通知本宫,本宫一定会过来见老夫人最后一面。” “微臣遵命!请皇后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老夫人的尸首。” “好,本宫相信你……告辞!” “恭送皇后娘娘!” 李文卓目送着顾妍夕离开了李将军府,而顾妍夕被玲珑和月蝶扶上了马车。 马车刚要驶离,车帘轻起,一脸淡然俊容的阮经轩也上了马车,随后坐在长凳之上。 顾妍夕感谢道:“这一次多谢阮经轩你的帮助了!” “你的事,就是我阮经轩的事!感谢妍夕你再次相信我!“ 顾妍夕曾经暂时性失明,而阮经轩谎称她得了杂症,无法医治复明。 没想到顾妍夕在去救炎鸿澈之时,从密道之门跌落,她竟然再次复明,这让顾妍夕对阮经轩的话失去了信任。 而这一次顾妍夕之所以能离开李将军府,阮经轩的功劳不可小觑。 本来商量好了,老夫人假服毒让李挺广送她到将军府外最好的医馆医治,这个医馆是老夫人所选,也是炎国沐城有目共睹的神医馆。 便是阮经轩在沐城之外开的医馆,里面的几个医者都是他带的徒弟。而阮经轩虽是太医,却不喜欢常住皇宫太医院,所以时常到沐城中的医馆中居住。 老夫人被送到他这里,将顾妍夕被幽禁在李将军府的密信递给了阮经轩,阮经轩已经将这个消息递给了皇宫。 阮经轩与顾妍夕相视一笑,他倏然间伸出纤长的手指,按住了顾妍夕的手腕,不容顾妍夕拒绝,为她把脉。 “妍夕,我们得尽快回宫中……胎象不稳!”  凤华宫中,夜半灯火通明,宫人们站在了宫殿之外,列成了一排,各个面带肃色,像是在等待殿中之人传来的重要示令。 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身粉色宫装模样娇俏的宫女,传告道:“皇后娘娘已经无事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玲珑姑姑!” 这些宫人们都有序的转身,从殿门前散开。 玲珑这才转身回到了殿中,望见躺在床榻上满头细汗,面色略显苍白,正被月蝶细心擦拭额头上汗珠的顾妍夕,她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大小姐……” 她唤着顾妍夕,却看了一眼仍在殿中的阮经轩,见他一直锁着眉头,像是有话要对顾妍夕交代,她也就住了口。 阮经轩轻叹一声,嘱咐道:“妍夕,你都六个月身孕了,不能在过度疲劳,做出这种危险之事。” 顾妍夕轻松笑道:“不是十月怀胎才能生下孩子吗?现在不过是六个月,我又不同于那些孕妇们身娇肉贵,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阮经轩无奈的摇头一笑:“你还是这样固执,我还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 他看了一眼刚刚被端来放在桌上的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过去将汤药碗端在了手心,走到了床榻边,搅起一汤勺,在唇边吹了吹,递到顾妍夕的唇边。 “来,喝下它!” 顾妍夕蹙了蹙眉头,觉得让一个大男人喂她喝下汤药,真的有些难为情。 这个人若是炎鸿澈,她的夫君也就罢了,偏偏是阮经轩,这让旁人看到了,该怎样看他们? 顾妍夕刚才还欢快的笑容,这一刻又冷冰冰的僵在了面上,看向了坐在她身侧的月蝶。 “月蝶,还是你来服侍本宫喝下汤药吧,阮经轩今天为本宫的事已经够操劳了,就不要在劳累他了!” 月蝶和玲珑先是对视一眼,她点了点头,伸出手不等阮经轩递给他,已经从他的手心中将汤药碗端来。 “阮太医您辛苦了,快要天亮了阮太医还是回太医院好好休息下吧!” 玲珑看出了阮经轩对顾妍夕的心思,她有些不大得意阮经轩了,毕竟大小姐是皇上的心头宝,他这样谄媚和献殷情做什么? 玲珑也上前,一把拉住了阮经轩的手臂,劝道:“阮太医,就算你不睡,我家大小姐身子现在虚弱,也需要好好休息,所以请你先离开这里,我家大小姐要歇息了!” 阮经轩面色依然淡然,看不出是否发怒或是有其他想法。 “妍夕,今夜我就住在太医院了,若是你有不舒服时,可以随时来找我。” “多谢你阮经轩,慢走!……玲珑,将阮经轩送出大殿!” “是!大小姐!” 玲珑朝着阮经轩笑了笑,和阮经轩一同离开了寝殿。 月蝶余光扫了一眼阮经轩的背影,收回眸光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一下一下机械的搅着药汤,迟迟没有将药汤送进顾妍夕的口中。 顾妍夕轻声唤道:“月蝶……月蝶!” “妍夕,你在唤我啊?” 月蝶有些惊讶的反问一句,却遭到顾妍夕的一记白眼。 “你若是在将药汤搅下去,药汤可是要凉透了!” 月蝶尴尬的笑了笑,这才搅起了药汤,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递到顾妍夕的唇边。 顾妍夕将汤勺中的苦药汤一口饮下,苦的她皱起了眉头。 月蝶见顾妍夕皱眉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良药苦口利于病!妍夕……你可要将这碗汤药都喝完!” 顾妍夕有些发怵,这药汤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苦,应该是加了几位去火的药材在其中,她喝下一口就已经受不住了,再一看还有一大碗汤药,她要是全喝下了,岂不是要苦死? “月蝶,我喝过药汤了,你端下去吧!” “只喝了那么一点点,你就闲苦了?你之前顶着大肚子到处走,还和李挺广和魏国太子周旋对战时,怎么不想想你腹中还有孩子呢,不顾及他的安危?” 说完,月蝶忍不住笑,又搅了一汤勺苦药,递到顾妍夕的唇边,顾妍夕又是一口饮下,苦的眉毛拧成了一字眉。 “都给我吧,还不如一次性喝光它,免得它苦的要命。” 顾妍夕将盛着药汤的碗从月蝶的手中夺走,抬起头一饮而下,她这样的动作倒是让月蝶颇为惊讶,没想到顾妍夕竟然有这样的胆量,竟然一口气喝下了全部的苦药? 顾妍夕将药汤的碗递给了月蝶,月蝶忙将帕子取出,为她擦拭唇角上沾着的药汁。 “妍夕,月蝶有时不得不佩服你,你竟然能一口气都喝下去?你不是说那药很苦吗?难道你不怕?”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眉毛依旧紧锁,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说不怕苦是假的,不过你们都一致认为我待肚中的孩子不好了,若是我在全部喝下,你们一定会将我用口水淹没了!” “大小姐,给你拿来了,你快点吃几颗蜜枣,去去苦!” 玲珑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纸包,纸包打开,里面有晶莹剔透的几颗蜜枣,看起来一定很香甜。 顾妍夕捏了几颗蜜枣吃下,感觉到口中满是甘甜,苦涩的味道也被这种香甜的味道所掩盖,甚至甜到了心里,让顾妍夕忍不住又吃了好几颗。 一包蜜枣倒也不多,只有十几颗,顾妍夕吃完了,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吩咐玲珑道:“玲珑,在给我去拿来些蜜枣,这蜜枣真的香甜可口,刚才口中和胃中的苦味都在吃了蜜枣之后,感觉不到了。” 玲珑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手心中端着的空纸包道:“大小姐这不是我从御厨拿来的,而是……阮太医让我给你的,他说药很苦,喝过后就吃几颗蜜枣,这样就不会苦口苦味了。” 月蝶一听,眉心微拧,瞪了玲珑一眼。 顾妍夕显然也有些尴尬,但只是几颗蜜枣而已,应该算不了什么。 “妍夕,你难道没有感觉到,阮经轩好像很喜欢你?” “喜欢我?我已经是炎鸿澈的妻子了,而且还坏有了身孕,我都已经成为妇人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月蝶端着空碗,轻劝道:“不管你是真懂还是假懂,我不得奉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这个人,我总觉得很不简单!” 玲珑‘嗯嗯!’了两声,点了点头。 “大小姐,你看他每一次都对你这样的关心和照顾,还不叫你皇后娘娘,叫你妍夕?我听了都觉得别扭,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就算他没有坏心,你也不讨厌他,可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怒的!” 顾妍夕见月蝶和玲珑两个人像是围攻她一眼,一人一语,都在劝她离阮经轩远一点,顾妍夕无奈一笑。 “好了,我听你们的劝告,以后离他远一点就是了!” 她面色不大好,姑且也是疲累了,打了个哈欠:“我累了,想睡了!” 月蝶将空碗放到桌自上,接着走回到床边,玲珑扶着顾妍夕缓缓躺下,月蝶则将木枕放好,待顾妍夕躺下后,她将天蚕丝软被轻轻盖在顾妍夕的身上。 第348章 燃起的仇恨 月蝶和玲珑二人见顾妍夕阖上了双眸,这才将殿中的灯火熄灭,两个人走出了寝殿,坐在了长椅之上,为保证顾妍夕的安全,守在了寝殿门外。 灯火熄灭后,顾妍夕翻身,面容正对着床榻之内,眼泪顺着眼角,最后向着右侧垂落,滴到了木枕之上,殷出了点点的水花图案。 ――老夫人,妍夕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和肚中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还有……我一定会等来二叔,让他来见你入土前的最后一面。 顾妍夕这一夜睡的太沉,想必是前几日太累了,难得回宫能睡个安稳的觉,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晌午。 顾妍夕醒来后,由玲珑和月蝶服侍她洗漱,女妆,换上了一身苏锦缎子的浅粉色的长裙。 她用过了早膳后,玲珑按照阮经轩的吩咐,又端来了一碗苦药。 顾妍夕这段日子都需要调息静养,怕是离不开这种苦药了,她蹙了蹙眉头,看到玲珑又拿来了一纸包蜜枣,顾妍夕知道这是阮经轩送给她,用于喝完苦药之后甜口甜胃的。 她想起玲珑和月蝶的话,觉得他们说的话不无道理,于是她选择了喝下苦药,却没有吃下那包蜜枣,并且让玲珑退还给阮经轩。 玲珑离开了,月蝶扶着顾妍夕在宫院之中走走。 宫院上有一个小花坛,花坛里开满了各色各样的秋菊。 顾妍夕闻着秋菊的香气,感觉沁人心脾,心清气爽。 “皇后娘娘……” 男子的声音如清泉般动听,声声扣在顾妍夕的心中。 他终于出现了,她等了他这么久,他终于在今日出现了。 顾妍夕回眸间,望见一身青衣的俊朗男子朝着她走来。 他剑眉星目,粉红的薄唇紧抿,看似神色焦急,但仍是一副痞美的样貌,俊秀无双。 “二叔……你终于来了” 顾妍夕与顾淳迎面而走,各走十几步,就在近在咫尺之时。 “妍夕,小心!” 顾淳一把将顾妍夕拦在了怀中,将手中的飞刀朝着顾妍夕的身后甩出……  飞刀在阳光下散发出烁眼的光芒,咻的一声,钉在了青石地面之上,顿时刀尖刺入的物体分成了两半,在地上扭动了几下,鲜血殷染出一朵朵梅花瓣的形状。 玲珑‘啊’的一声大叫着,一张脸吓的煞白,而月蝶则不慌不忙走过去,看到了地上断成两端的物体,蹙眉道:“是毒蛇,这宫院里一项都是很干净的,也不知道是谁将这条毒蛇放进来的。” 玲珑拍了拍胸口,叹道:“还好没有伤害到大小姐,若是这毒蛇咬了大小姐那可怎么办?” 顾妍夕被顾淳稳稳的护在了怀中,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气,很宽厚也很温暖,但顾妍夕心里明白,这种感觉也只能是亲人的感觉,她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杂念。 顾淳眸光有暖热的光在跳动,他的唇角微微扬起,笑容中夹杂着些许的苦涩味道,但很快他收起了这些情绪,将顾妍夕从身前轻轻推开。 “妍夕,你没事吧?” 顾妍夕摇了摇头:“我还好,二叔不必担心!” 顾淳看了眼顾妍夕翘起的肚子,知道她的月份大了,再过几个月就能将孩子生出来了。 “妍夕,以后你一定要多照顾好自己……这条毒蛇的出现,绝非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想害你。” “二叔你放心,妍夕一定会多当心的。” 顾淳皱起眉头,问起了关键:“妍夕,老夫人呢?他还好吗?你在密信中曾说,老夫人病重了,可有此事?“ 他从墨国到炎国,一路上风尘仆仆赶来,为的就是能见老夫人一面,就算是最后一面,他也要当着老夫人的面,将他对她的思念和关心的话,亲口告诉她。 顾妍夕垂眸,用几乎她都难以听见的声音低喃:“老夫人,死了!” “妍夕,你说什么?老夫人她……死了?” “皇后娘娘,李家公子求见!” 正当顾淳质问顾妍夕时,一个宫女气匆匆赶来禀报,顾妍夕朝着她轻轻推手:“去将他叫来吧!” “是,皇后娘娘!” 小宫女退身离去。 顾妍夕这才抬眸,眸子有些蕴袅的水雾,唇瓣抿在一起,看得出她真的是很揪心、很悲痛。 “老夫人她为了救我和孩子,被李挺广威胁,死了!” 顾淳摇头,不敢相信顾妍夕的话,当迎面走来了李文卓时,李文卓朝着顾妍夕拜过后,将老夫人在李将军府如何被找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顾淳这才相信,老夫人真的是被李挺广害死了。 他熊熊怒火压在了心中,看向李文卓时双眸赤红,疾步走去,双手揪住了李文卓的衣领子,怒喝道:“为什么?你的父亲连病重的老夫人都不肯放过?这是为什么?” 李文卓自知是父亲犯下的过错,即便别人朝着自己发怒,也是情有可原。 他没有反抗,而是垂眸悔恨,为何自己不能制止父亲做出威胁大表姐和老夫人之事,为什么不能保护好老夫人? 顾妍夕见顾淳已经情绪失控,甚至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加在了李文卓的身上。 她走来,拉住了顾淳抓住李文卓衣领的手臂,劝道:“二叔,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与文卓无关,都是那个李挺广,是他和魏国太子达成交易,这才伤害到了老夫人的,文卓对这件事一概不知。” 顾淳的眼泪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先是看了眼顾妍夕同样悲痛的神情,在转眸看向一直垂眸不语的李文卓。 他质问道:“为何你不阻止你父亲伤害老夫人?难道你就这样无能为力,去帮一个几近七旬的老人安然的度过晚年吗?” 李文卓双拳紧握,阖眸间眼稍也划过两道清亮的泪痕,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样做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二叔,不要在这里下去了……老夫人的尸首已经被文卓运到了宫中,我们应该让老夫人安心入土,而不是在这里对一个无辜的人发怒!” “啊!” 顾淳双手一甩,将李文卓硬生生摔倒在地上,将他的手掌磨破,膝盖处也磨破出一道口子,鲜血将膝前的衣物染成了红色。 而李文卓坐在青石地上没有起身,甚至不顾手掌和膝间的疼痛,握起了拳头猛的砸在青石地上,将拳头上的关节处的皮肤,都撞的青紫破开。 顾妍夕走过去,欲将李文卓扶起,而他却固执的坐在青石地上,皱眉间眼泪流满了俊俏的面庞。 “文卓,快起来,你这样坐在地上算什么?老夫人的死与你无关,你也无法阻止这场悲剧……” “不,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和老夫人,才会使老夫人做出这种绝望事……” “起来,快起来,不是你想的这样……你的父亲在不对,也不能怪罪到你的身上!你的手和膝盖都破了,快起来跟我到殿中,我来给你包扎。” 顾妍夕见李文卓一直内疚,固执的坐在地上,在回眸见顾淳悲伤的泪流不止。 她带着哽咽的声音,大声道:“你们这个样子算什么?难道你们难过、悲伤,老夫人就能活过来吗?要是老夫人还在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个样子。” 她先看向了顾淳道:“二叔,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魏国太子,魏国太子的所作所为,也就是魏国人的所作所为。魏国太子和李挺广合谋,想利用将老夫人挟持,引我到将军府将我幽禁,好来威胁炎国。而他们算到你一定会为救老夫人来炎国,他们准备将你擒住,用来威胁墨国。” 顾妍夕唇角抽动了下:“魏国人的野心太大,竟然想利用病重的老夫人来威胁炎国和墨国……二叔,若是你真的想替老夫人报仇,你不应该在这里怨天尤人,而是找机会,给墨国人严重的代价。” 顾妍夕收回眸光,看向了坐在地上的李文卓,淡淡道:“而文卓你……更没有必要这样的怨自己。如果谁能预料到今后发生的事,谁还会遭遇这种令人悲痛的事呢?老夫人做出的那个决定,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但是她生前有告诉我,一定不要让文卓怨恨自己无能为力保护她……你若是真的觉得心有愧疚,你就应该跟着李国公一起到魏国,取了魏国皇上的首级,亲自为老夫人报仇。” 顾淳和李文卓二人都握起了拳头,不同于先前的神情,两个人止住了悲痛的哭泣。 浑身像是散发着坚毅的气质,又像是下定了大大的决心,一定要为老夫人报仇。 李文卓从青石地上站起,看向顾妍夕道:“大表姐,你如今怀有身孕多有不便,还是让文卓为老夫人好好安葬。” 顾妍夕轻摇头:“不可,老夫人是我在这个世上已经不多的亲人了,我怎么可能让老夫人孤苦伶仃而去?” 顾淳走来,抬手轻轻搭在顾妍夕的肩膀之处:“有我在,还是让我送老夫人最后一程……你现在不能在有任何差池了。” 顾妍夕见顾淳和李文卓都坚决不同意让她出宫,她知道无论她怎样多说,也都是无济于事,于是她打算表面上同意了他们的话,之后在做其他打算。 顾淳与李文卓对视一眼,两个人没有了先前的怨恨和愧疚,反而因为老夫人的死,达成了一致。 他们没有多说一句话,对顾妍夕简单的嘱咐几声,二人转身离开了凤华宫。 月蝶让宫女将这条被飞刀斩断的毒蛇收拾好了,刚让那个宫女将毒蛇拿走,顾妍夕阻止道:“月蝶,让她将这条毒蛇的尸体留下,我要找到背后陷害我的人是谁!” 月蝶让这个宫女停手,并且将这条毒蛇的尸体收好。 “妍夕,看来这宫中还有想害你的人在,你放心,我和玲珑会帮你留意下,到底是谁赶在凤华宫中动手脚。” 顾妍夕轻轻点头:“月蝶,这件事就交给你和玲珑了!” 她转身走向殿中,玲珑以为顾妍夕又困觉了,正要回寝殿为顾妍夕铺盖被褥。 顾妍夕唤道:“玲珑,我们准备一下,出宫!” 月蝶和玲珑异口同声道:“出宫?出宫去哪里?” 第349章 倾国妖女,刺杀惊情 “我要出宫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月蝶和玲珑对顾妍夕的性格十分明白,她若是下定决心的事,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 两个人也没有多劝,陪同顾妍夕回到殿中,为她更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披了一个带有兔毛镶边的粉色绣梅披风。 玲珑扶着顾妍夕出了凤华宫,而月蝶则让人准备好了马车,三个人上这才离开了皇宫。 凤华宫中,一名身穿绿衣的小宫女,鬼鬼祟祟跑出了凤华宫,饶过曲曲折折的小路,来到了宫中最为偏僻的宫殿。 这个宫殿已经落败了,连殿门都是褪了色的漆红色,门匾是墨色大字――彩丽殿。 她推门而入,走在空旷无人的宫院中,到了一处屋门前,将屋门推开。 急匆匆走进去,望见一个身着清雅服饰的女子,坐在棕色的木凳上。 她跪拜道:“给……” “好了,不必跪拜了,快说……她怎么了?” 她一回眸,那一张容颜让小宫女不由得惊吓的膛目结舌。 尽管她看过了她的容貌多少次,每一次看到她还是会觉得很惊艳,这张容貌怕是没有人第二个人能拆穿她的真实身份。 这张容貌太美,美的让见过的人都不由得神迷其中。 “你怎么了?不是让你禀报她怎么了吗?怎么哑巴了?” 素衣女子言语很是生冷,让小宫女听到后不由得浑身一抖。 “皇后娘娘她出了皇宫,听说是要出宫给老夫人安葬……” “安葬?她还是挺有心的,不过我是不会同情她的。她曾经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她尝尝什么叫失去后痛苦的滋味。” 她纤纤玉手抬起,不过是轻轻拍了下梳妆台,竟然将梳妆台案拍裂成了两半。 小宫女看到她发怒后,那一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凶狠和怨气,让她禁不住倒退几步,差一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在地上。 素衣女子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瞧你的胆子怎么那么小?要不是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我早就将你赶出去了……要是没什么事了,你就走吧!” 小宫女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欲走,突然间又转过身问道:“主子,我的解药!” 素衣女子艳红色的唇角咧开,看似笑的明媚,却又满是阴险:“哦,我怎么都忘记了,你的解药还在我这里……” 素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红色的瓷瓶,从中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见小宫女伸出手,她将红色的药丸塞进了她的手中。 “你若是做的好了,将她的一切消息都告诉我,我要是一高兴,说不定会将所有的解药都给你。” 小宫女握起红色的药丸,朝着素衣女子点了点头:“好!主子我先离开了,你有事可以在找我!” “恩!” 素衣女子推了推手,见小宫女得到解药后离开,她朝着屋顶的悬梁处唤道:“下来吧,做好埋伏,一定不要让她活着回皇宫!” “是,主子!” 一个黑影从悬梁处飘了下来,领命之后,一个闪身,身影消失在屋中。 素衣女子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了抚头上有些歪的珠钗,眼神忽明忽暗。 “顾妍夕,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马车从皇宫驶离开后,一直沿着街市,来到了曾经的顾丞相府。 顾丞相府曾经因为炎国皇上完颜凌辰对顾家的打压,被官府查封收走。 但自从炎鸿澈当上了炎国的皇上,他将顾丞相府当作礼物又送给了顾妍夕,这让顾妍夕感到很高兴,而且她也有了打算,等炎国安定了下来,没有战争,完成了统一大业,再将居住在鸿国比较安定城镇的娘亲和父亲接回丞相府居住。 然后在让已近年迈的老夫人接回丞相府,颐养天年。 可如今,没有迎来父亲母亲,反而是为老夫人送终。 顾妍夕被玲珑和月蝶扶下了马车,刚下马车就看到顾丞相府中已经有人忙里忙外的在忙碌着。 相府的门匾和大门之上,都挂上了白色的纸花。 玲珑眼睛又红了,眼泪啪嗒啪嗒的从面上滑落,她担忧地看向了顾妍夕,见她面上依旧沉静,但是她的双眸却沁上了朦胧的光泽,玲珑看得出顾妍夕依旧情绪低落,为老夫人的死感到很难过。 “大小姐,你不要伤心了……你要是一直这样情绪低落,对腹中的孩子可不好。” 月蝶瞪了一眼玲珑,因为玲珑说话已经带着哭腔,这样下去,就算妍夕不想难过,见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难免会受到影响。 月蝶安慰道:“老夫人年岁已大,能在临走前做出了她觉得值得付出的事,也算是安详的离去了。” “你们不必担心我,我现在很好!我们进府中吧。” 顾妍夕佯装出一副坚强镇定的样子,可是一进到丞相府中,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看到大堂中那乌木做的棺材中静静躺着的老夫人时。 她的眼角处有两弯热泪滑落,双膝跪在了老夫人的木棺前,垂眸道:“老夫人,妍夕来见你了!” 正在筹办老夫人葬礼的顾淳和李文卓看到了,两个人忙走来,想要将顾妍夕扶起。 顾妍夕固执道:“你们不必扶我起来,我想和老夫人说说话!” 玲珑和月蝶朝着顾淳和李文卓轻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去理会顾妍夕,因为她现在的情绪,谁都不能劝动她,不如让她痛痛快快说出心里话,哭一场,这样她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李文卓和顾淳相视一眼,两个人终是没有扶她起身,担忧的看她一眼,转身又各自到了该去之处,为老夫人筹办葬礼之事。 顾妍夕双手扶着乌木棺的棺材边缘,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老夫人,她身子在抖,哽咽道:“老夫人,妍夕没有将你保护好,是妍夕的错!就连二叔你都未曾见到最后一面……妍夕真的对不起你!” 她伸出手,握住了老夫人冰凉的手指,承诺道:“老夫人,这一次父亲和母亲也一定能回来送你,希望你能安心……还有,魏国太子我定不会饶他,包括魏国,我早晚有一天会将魏国皇上亲手杀死,为您报这个血海深仇,希望你能在黄泉下安息。” 顾妍夕双膝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同老夫人说了近半个时辰的话,待被玲珑和月蝶扶起时,双腿双脚发麻了,身子歪歪斜斜,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月蝶和玲珑扶着顾妍夕到了院子里走走,好让她已经跪麻的双腿可以缓解麻痛走路。 顾妍夕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夕阳西下了,眼见就要入夜了。 “今晚,我们就留宿丞相府吧!”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玲珑开口道:“大小姐,你天天都在喝阮太医给你熬的汤药,需要调理身子,稳定胎气,若是今晚不喝他配制的汤药,要是你在哪里不舒服了,又找不到阮太医,那可怎么办啊?” “妍夕,我们还是回宫吧!这里由贤王和李家公子筹办,你就放心回宫好了。” 顾淳赞同道:“你现在已经是怀有身孕的人了,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腹中的孩子想想吧?” 李文卓也走来劝道:“大表姐,你还是趁着天色未黑时回宫吧,这里有我和贤王在就好!” 顾妍夕不禁伸出手抚了下圆翘的肚腹,想起最近总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忽略了肚中的孩子,若是孩子出了事,炎鸿澈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 “好,我走了,若是你们有什么事,或是需要帮忙,一定要派人到宫中告诉我!” 顾淳和李文卓都点头应了声‘好!’ 顾妍夕被玲珑和月蝶扶出了丞相府,顾淳和李文卓都要送她回宫,却都被顾妍夕拒绝了。 她被玲珑和月蝶扶上马车之后,临走前撩起了车窗的帘子,望见李文卓和顾淳就站在相府的门口,一直望着她远去的方向送行。 她放下了车帘,心中微微一痛。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她偏偏看的很清楚,这两个杰出、风华绝代的男子都重情于她。 若是她还没有认识炎鸿澈,没有嫁给他为妻子,也许她会选择和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可如今她有了炎鸿澈,全身心的只爱着这一个男人。 她的心里容不下任何人,只能对他们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顾妍夕坐到马车上有些乏了,依靠在车垫靠背小憩一会儿。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若不是月蝶和玲珑及时扶住了顾妍夕,她一定会毫无防备的颠到了马车底板之上,摔痛自己。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马车会颠簸?” 玲珑摇头不知。 月蝶掀起了车帘,想问下驾车的宫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刚撩开车帘,马车骤然停下,月蝶没有扶稳车板,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但却清晰的看到了,驾着车的宫人被人用长剑刺破了喉咙,而手持染有鲜血长剑之人,一身黑裳,面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黑色眼罩包上,看起来很是凶狠的样子。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马车之上?” 月蝶警惕的问着,却听到男子说话声沙哑刺耳,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我是要取走你们性命之人!” 说完,他手持长剑猛的朝月蝶的胸口刺去。 顾妍夕眸光敏锐,身手敏捷,一把将月蝶拉到了身后,将放置在马车中央的一个小方桌踢了出去,正巧和黑裳男子刺来的长剑碰撞。 咚! 一声巨响,小方桌被男子的剑气硬生生劈成了两段,跌在了车板之上。 顾妍夕将藏于腰间的飞刀取出,用迅雷之势将飞刀抛出。 黑衣男子长剑在马车正中施展不开,只好从马车上飞起,用长剑将直刺向他身体的飞刀挡开。 “快走,不要留在马车之上!” 顾妍夕一只手拉着月蝶,一只手拉着玲珑走下了马车。 第350章 陷阱抓住她 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黑色落败的巷子,已经没有人居住在此地。 “大小姐,你先走!” “妍夕,你快走,我留下来!” 顾妍夕猛的将月蝶和玲珑推远:“你们快走,他要杀的人是我!” “谁都别想走了,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黑裳人飞身而来,手持滴血的长剑,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怒目顾妍夕,唇角邪恶的勾起。  夕阳半落,醉微醺的红色将这条落败的长巷映的有几分古香古色的美感。 黑裳人手持滴血的长剑,仅剩的一颗右眼赤红可怖,他将长剑拖在了地上,溅起了一道道火花,而剑刃划破地面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响,让人听了心中突突直跳,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月蝶和玲珑争相跑到了妍夕的身前,伸出手将顾妍夕护在身后,不想让黑裳杀手伤到她分毫。 “大小姐,你快走!” “妍夕,就算我们不会武功,我也会和玲珑护着你离开!” 都说患难见真情,顾妍夕在每一次遇到危险,她们都对她不离不弃,有这样的朋友,算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之一 。 谢谢你们,玲珑、月蝶,我也不会因为保命而放弃你们,我希望你们也能安然离开。 顾妍夕将月蝶和玲珑从身前拉开,微微扯动下唇角,温柔笑道:“玲珑、月蝶,谢谢你们这样护着我,可现在我知道,我是逃不掉的……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听我一次,离开这里……为我送老夫人安葬,为我见皇上,告诉他,我和孩子都爱他。” 玲珑摇头,哽咽了起来,眼睛红了一圈:“不,大小姐,你现在是怀有孩子,我和月蝶应该保护你和孩子,你快走……” 月蝶也坚定道:“妍夕,若是你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她伸出手,温柔的抚了下她翘起的肚子:“我们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孩子安全!” 黑裳男人右眼眼角抽搐,停止了前行的动作,看着面前的三个女子,你争我抢的要护着对方安全离开。 这份姐妹间的情义,让他这个冷血的杀手都不由得心头一颤。 不过杀手都一样,只为了目的和金钱而不择手段的去做任何事,他是杀手,所以也一样冷血无情,绝对不会留任何一个活口,不会失手。 “你们……谁也别想从我的剑下逃走!” 黑裳男人将长剑举起,沙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如同铁器碰撞刺耳。 顾妍夕清冷一笑,面上并未有半分半毫的恐惧,沉静的如同没有任何波澜发生。 “你的目的只不过是杀了本宫,既然如此,本宫想让你放她们走!” “大小姐!” “妍夕!” 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难道你们是想和我一起死吗?你们就不想活下去,替我找到背后害我的主谋,将她杀死替我和孩子报仇?” 玲珑和月蝶垂眸掩饰着眸中的眼泪。 “你们也知道,你们就算是被杀了,也一样护不住我和孩子的……走!” 她突然大声唤道:“我若是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巷子,你们记得,一定要替我报仇!” 玲珑已经哭的泣不成音了:“不,大小姐……玲珑不想走!” 月蝶一把拉住了玲珑的手臂,咬牙看向黑裳人,却在提醒玲珑道:“走,快走……我们不要为难妍夕,要记得一定要替她报仇!” 月蝶收回了对黑裳人愤恨的眸光,与顾妍夕对视时,那一抹温柔和复杂悲伤的情绪凝在了泪眸之中。 说完,她拉拽着玲珑,转身朝着长巷的出口跑去。 远传,传来了玲珑哭哭啼啼的不舍唤声:“大小姐……不要伤害大小姐……我不要走……” 顾妍夕心中一紧,如同钢丝勒的很紧,很痛。 她扯开唇角,欣慰一笑,月蝶、玲珑,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顾妍夕人生之中已经很满足了。 是不过,澈……若是你知道了我和孩子不在了,你会原谅我吗? 会不会怨恨我,即便我入了土,你也不想见我? 顾妍夕想起了炎鸿澈悲痛时,曾流出的泪水,那晶莹的泪珠让人看起来揪心的痛。 她不想让他在悲伤的哭泣! 她不会让肚中的孩子有事,绝对不可以! 她一定要让孩子安安全全的出生,等着澈打了胜仗回来。 顾妍夕握紧了双拳,唇角缓缓勾起,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红色的玉制笛子,上面绣着飞凤腾云,那抹艳红色,在夕阳的余光中,分外的诡异。 黑裳人见月蝶和玲珑逃走,本想追赶过去,却对上了顾妍夕凌厉的眸光。 “你的目的不过是杀了本宫!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好,既然你这样想死,我这就成全你!” 黑裳人提起长剑,猛然间朝着顾妍夕刺去。 顾妍夕抬起纤纤手指,先是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朝着刺杀而来的黑裳人抛去。 咻! 一声划破空气之声,簪子如同流星一样朝着黑裳人刺去。 黑裳人拿着长剑挡开,却没曾想到,这支簪子竟然有很大的冲力,让他倒退了两三步。 夕阳的余辉散落整个长巷,将最后的那抹美丽的红色如数洒在了她的身上。 秋风起,她的乌发在空中飞舞,将她身上的霸气不羁的张扬着。 她举起纤纤玉指扣住了朱红色长笛上的音孔,轻放薄唇下,纤纤十指在红玉笛上跳动。 笛音铿锵有力,浑厚不失霸气,绕在了长巷的上空,徘徊在黑裳人的头顶之上,让黑裳人不由得脑中轰隆一声,整个人顿时惊叫出声。 “独舞九天魔笛?” 顾妍夕并未回答他的惊问,不错,这正是独舞九天魔笛。 自从先前被李挺广挟持之后,顾妍夕就有了一种习惯,将身上备好飞刀暗器,再就是将这个有魔性的独舞九天魔笛常备在身上,就是为了防身之用。 没想到在宫院里曾经想害她之人,终于按耐不住,还是派杀手来刺杀她了。 她是谁?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妍夕,她的人生不会任人窄割,谁敢挡她的路,只有死! 黑裳人不服气,拿起长剑,用了上等的轻功,猛地朝着顾妍夕再次刺来。 “妖后,看我杀了你!” 噔! 他的长剑竟然没有碰到她身上分毫,就被一种无形的威压之气,给撞出去。 这一次,他因为用了全部的力气刺去,所以被很强大的力气给反弹了出来。 黑裳人手中的长剑抛飞,整个人跌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染红了黑色的面纱。 他捂住了胸口,眼眸越睁越大,就好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看向了正在红色夕阳下,狂发飞舞,十指纤纤在艳如滴血的玉笛上跳舞的清冷嗜血女子,不由得浑身抖颤起来。 “独舞九天魔笛一直失踪不见,原来是在你这里?妖后……你真是太可怕了!” 黑裳人从地上爬起,捂住胸口,刚要转身逃走。 突然间,笛音猛的加快节奏,声音铿锵有力,又霸气回肠,让黑裳人的步子止住,有一口鲜血吐出。 笛音骤然停止。 这一次,他两眼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就连抬起头的力气都要没有了,趴在地上,侧眸看着渐渐朝她走近的女子。 他心有不甘的咬紧了牙齿,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发现已经无法用力,只能看到她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本宫的!” “我就是死……也不告诉你这个妖后!” 顾妍夕长剑一挥,将他面上的纱巾挑开,看到男子面上错综横列的伤疤,已经看不出他的真容了。 但是她能肯定,她不认的这个人! 黑裳男人满口是血,猖狂一笑:“你就等着……那个人杀了你吧!哈哈!” 啊! 本来黑裳人想要壮烈的牺牲,咬舌自尽,可惜没等他选择自己的生死,顾妍夕已经一剑挥下,将他的胸口刺穿。 拔出长剑的那一刻,他胸口的鲜血迸射而出,将夕阳映红的地上,殷染出更红更艳的色彩。 她将长剑抛在了地上,清冷一笑:“你想死,我不会成全你!这就是你招惹本宫的代价!” 她转身沿着长巷走去,夕阳将她的背影照的更挺更倩丽,而她唇角一抹艳红,一滴两滴,滴落在了地上,显然是受了内伤。 她伸出袖口,擦干了唇角处流过的鲜血。 她又扶住了青墙,一双乌眸如同幽湖一般深邃: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人来杀我? 他的目的是什么? 看来这一场无声的战役又要打起了,不过她顾妍夕绝对不会是软弱失败的那个人,她一定要让这个害她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顾妍夕走出长巷之时,一辆马车骤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马车上很快跳下了一个青衣男子,他剑眉星目,粉红薄唇紧抿,看起来一副担忧之色。 “妍夕,你还好吗?走……我们这就回宫!” 顾妍夕忍住口中的腥涩味道,不想在他面前现出受伤的样子。 那个黑衣人拼尽全力冲上来时,剑气太重,已经撞坏了她的内脏。 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怎样了! 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圆翘的肚子上,被青衣男子扶着上了马车,又被玲珑和月蝶拥在了其中。 “大小姐,你能平安无事回来就好!” “妍夕,老天保佑,你终于平安无事了!” 顾妍夕微微扯动唇角含笑,微蹙着眉心,在顾淳、玲珑和月蝶的照顾下,回到了凤华宫。 顾妍夕被月蝶和玲珑扶着,走到了大殿门口,顾淳突然拦住了他们的脚步。 “先等等!地面被人动过手脚。”  顾妍夕顺着顾淳指去的方向望去,见刚升起的月光照耀下,青石地面泛出了如水一般柔亮的光芒。 玲珑埋进了殿门,刚要俯下身子去碰一碰地面是什么,不过是刚刚一只脚踩了上去,整个人仰倒在地上,摔的屁股和腰都要散架了。 第351章 女不善 “大小姐,这地上好滑啊!” 玲珑这一次被摔的不轻,屁股和腰都要摔的散架了,连说话都带着哭腔。 月蝶站在了殿门外,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摸了摸青石地上,抬起手指之后,感觉手指间很细滑,接着放到了鼻下闻了闻。 “是菜籽油!” 在宫中,御厨里面所用的食物材料都是精挑细选,也是上等的。 正比如炒菜必备的菜油,都是用了上等的瓜子、花生还有一些菜籽所精磨而出的,这些菜油手感细滑,尤其洒落在地上,只要你没注意踩到上面,一定会被摔倒。 月蝶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洒上菜油的青石地上,走到了玲珑的身边,将她扶起。 两个人相携着走出了这一大块被油洒过的地面。 “妍夕,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先让人在这里清扫一遍,在让凤华宫中的人都出来,看看是谁在这里动的手脚!” 顾妍夕轻轻摇头:“不必了,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想要躺在床上休息……” 她看向了顾淳:“二叔,你扶我进殿吧!” 顾淳点点头,伸出手拦住了顾妍夕的腰身,并且扶着她小心翼翼走出了这片泼油的青石地面。 安全的走了过去之后,月蝶和玲珑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顾淳的手中接过顾妍夕,扶着顾妍夕到寝殿中休息。 顾妍夕躺下后,让月蝶送顾淳离开。 月蝶在送顾淳离开时,一句话也没有说,两个人沉默的走在宫院之中,月光将二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拉的很长。 到了殿门外,月蝶没有抬头看向顾淳,而是淡淡一句:“贤王走好!月蝶先回去了!” 月蝶刚要转身离开,顾淳轻唤道:“月蝶……” “你有事找我?” 月蝶心里有一霎那的激动,转过身后这才抬眸看向了他俊美风华的面容。 顾淳想了想,道:“这几日妍夕身体不适,而宫中似乎有人对他不利,请你多费心好好照顾她!” 月蝶等了这么久,等来的确实顾淳要她照顾妍夕的这句话,她那期待已久的心,这一刻如同泼了冷水,冻僵冰冷,甚至连心跳的力气都要殆尽了。 她唇角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将苦涩的感觉都藏在了心中:“妍夕是我的好朋友,就算贤王你交待我这些话,我也一样能照顾好她。”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大殿之中,垂眸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流出,顺着尖巧的下巴,滴落到了身前的衣裙。 “月蝶……你怎么哭了?” 玲珑刚好走出寝殿,与月蝶碰面,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明显是伤心留下了眼泪。 月蝶装作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伸出手胡乱的擦了下下巴处悬着的泪珠:“我没有哭,刚才被沙子迷进了眼睛中,因为磨的难受才会流泪……妍夕她睡了吗?” 玲珑点了点头:“嗯,大小姐喝下了阮太医命人端来的养胎药,身子舒服了,也就睡了!” 她从怀中拿出了帕子,为月蝶擦了擦眼稍挂着的泪珠,轻叹道:“月蝶,我知道你喜欢贤王,可是贤王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你!我不知道贤王刚才对你说了什么话,才会让你这样的难过……” 玲珑拉起了月蝶的手,将手心中的温暖,传给了她:“我只希望你能过的开开心心,不要在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月蝶伸出手臂,将玲珑抱在了怀中。 “玲珑,谢谢你!” “谢什么?大小姐、你和我,都是这个世上最亲最近的人了,我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我只希望我们每一个人过的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月蝶和玲珑相拥在一起,姐妹情深的画面,被鬼鬼祟祟躲在门后观看的小宫女看到,她转了转眼珠子,想要进殿中看看皇后娘娘是不是摔倒在门口,却又怕被皇后娘娘等人怀疑了。 于是她悄悄转身,离开了殿门,打算在白天里,看看殿中传出了什么消息,是不是皇后娘娘已经滑胎。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斜射进殿门之中,床榻上的顾妍夕已经醒了过来,缓缓起身坐到了床榻之上。 昨天差一点动了胎气,还好回来的及时,喝下了阮经轩命人送来的养胎稳胎的汤药,她才稳了胎气,停止了腹部的疼痛。 她朝着殿门外唤着:“月蝶……玲珑!” “大小姐,你醒来了!” 玲珑听到了唤声,从殿门外急急忙忙赶来。 月蝶随后也走了进来,看到顾妍夕面色红润,没有昨天那般苍白,知道她的身体应该调理好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顾妍夕被月蝶和玲珑服侍着洗漱、女妆,又换了身干净的衣物,用完了早膳。 一切如同平常一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但顾妍夕用过早膳后,却有了一番决定,走到了大殿中的高椅上坐下,让月蝶和玲珑将凤华宫上上下下七十余人都招集到殿中。 这些人被月蝶和玲珑招集到了殿中,各个垂眸而立,心惊胆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皇后娘娘看起来神情会这样的严肃。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些人齐声拜见了顾妍夕。 顾妍夕抬手,清冷道:“好了,都起身吧!” “谢皇后娘娘!” 待这些宫人起身后,顾妍夕不疾不徐从手边的茶几上端起了一只玉茶杯,茶杯上雕刻着大朵的牡丹花,仿若牡丹花开在了白玉之上,很是贵雅。 她纤纤手指捏着茶盖,将茶杯内茶水上飘着的茶末,用茶盖轻轻拨开。 她这才将茶杯递到了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你们知道本宫为何要将你们叫来吗?” 站在殿中的宫人们皆是摇头不知。 顾妍夕将玉茶杯重重地敲在了茶几之上,撞出了空空之声。 “是因为在本宫的凤华宫中,竟然出现了细作,而且还要接二连三的陷害本宫?” 顾妍夕扫了一圈,见这些宫人皆是垂眸,没有人看直视她的双眼。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说假话,或者做了虚心事的人,一定会表现出慌张恐惧、心神不安的样子。 顾妍夕当然不会让陷害她的这个人,蒙混过去。 “你们都抬起眼睛,直视本宫的双眸!谁若是不敢看,本宫就会认为,这个人就是陷害本宫之人。” 顾妍夕的一声令下,这些宫人们都抬起了双眸,看向了顾妍夕。 顾妍夕生的清丽如仙,如若不是她表情冷肃,看到她的时候都是一种令人赏心悦目之色,没有那么多压迫和威胁恐惧之感。 顾妍夕微微笑着望着众人,这些人起初看顾妍夕是有些慌张,但是不做亏心事,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就是很淡定的样子,尤其顾妍夕长得这样绝美,也没有那么可怕,他们没必要看到她后会心惊胆战一直下去。 顾妍夕缓缓喝着茶,也不着急在他们其中找出哪些是可疑之人,时间久了,有些人难免会装不下去,双腿开始发软打颤,还趁着顾妍夕垂眸喝茶的时候,用袖子偷偷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 月蝶和玲珑两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她心虚的样子,由月蝶开口,指着这个青衣小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宫女双眼睁得像铜铃一样大,见到月蝶指着她,她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指,反指着自己问道:“月蝶姑姑……你在问奴婢吗?” “对,不问你,又是问谁?” 她声音有些颤抖,答道:“我叫连洛!” “连洛?名字很好听!” 顾妍夕将茶杯放在了手边的茶几之上,看向了连洛那一双惊慌闪烁的双眸。 她笑容有些僵硬,甚至自己应该说什么都不知道:“谢谢皇后娘娘夸奖,连洛是奴婢的爹给取的名字,但是奴婢不喜欢……哦,不对,是奴婢很喜欢!” 她清冷的笑了笑,问道:“连洛,你昨天都做了些什么?” “白天干活,晚上休息了!而且睡的很早,不知道皇后娘娘何时回宫的。” “本宫没有出宫!” “不对啊,奴婢是看到你和月蝶姑姑他们出宫的,怎么可能没出宫?皇后娘娘回宫的时候,奴婢还看到了呢!” 连洛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说过的话,都是前后矛盾。 她的回答,不仅仅让聪明的顾妍夕和月蝶起了疑心,就连平日里和她认识的宫人们,都用一种怀疑的眸光看向了连洛。 连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垂下双眸,不敢去看顾妍夕幽深黑亮的神色,也不敢去看旁边宫人投来诧异的眸光。 顾妍夕并没有揭穿她,因为她知道,如果揭穿的太早了,一定会错过很多有用的消息,不如在她紧张的神智有些不清时,多套出些话来问问,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连洛,你可知道花坛里的菊花是谁悉心照料的吗” 连洛忙失口否认:“奴婢不知道!” “这些菊花开的很是清雅,本宫很喜欢,想要重金赏赐她!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宫人们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瞪了连洛一眼,甚至有人小声嘀咕道。 “连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重金赏赐都不要?” 这时,已经有宫人站出来,启禀道:“皇后娘娘,这花坛里的菊花都是奴婢和连洛一起悉心照料的!” 顾妍夕看了一眼这个粉色宫装的女子,模样亲善厚实,不像是那种油嘴滑舌的狡诈女子。 “本宫赏赐你黄金百两!” “谢皇后娘娘!” 这个粉衣宫女很是开心的退了下去,惹来了其他宫人的羡慕和嫉妒,而连洛仍旧站在原地,双腿打颤,不肯出来领赏。 这些宫人们对连洛木讷的行为,感觉到深深的疑惑,大多人觉得她是做了亏心事,才不敢出来领赏,都是用瞧好戏的神色去看着她。 顾妍夕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下一件事。 “连洛,你昨日可曾看到有人将菜油洒在了殿门前吗?” 连洛双眸睁大,待抬眸时突然换做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指了指站在身边,有些身材消瘦模样偌弱的女子。 第352章 绝密美貌 “皇后娘娘,是小彤将菜油打翻,洒在了殿门前,奴婢亲眼看到的!” 小彤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跪在地上求饶:“皇后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及时将菜油送给您,还打翻到地上,让您生怒了!”“ 顾妍夕一抬手,厉声道:“够了,不要哭哭啼啼了!本宫何时对你说要菜油了?这菜油不是用来做食膳的吗?本宫要菜油又是做什么?” 小彤一脸惊奇,转身看向了连洛,蹙眉道:“皇后娘娘,是连洛说皇后娘娘您要菜油一用,奴婢也曾问过她,为何皇后娘娘要菜油,可是她说主子的吩咐,做奴婢的照做就是了,不该多问的。奴婢也就不多问了,到御厨为皇后娘娘您要了菜油……”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奴婢想起来了,在奴婢端着菜油的玉碗走到殿门前时,连洛说她亲自送给您,可是在交给她手中的时候,她没接稳,玉碗跌碎在了地上,菜油才洒在了殿门前……当时奴婢说要清理下殿门前的菜油,免得有人踩到后会摔倒,可是连洛说她会亲自清扫,还说会亲自去菜油给娘娘您……” “好了,你起身吧!本宫不怪罪你!” “谢皇后娘娘明鉴!” 顾妍夕给了月蝶和玲珑一个眼色,两个人快步走了下去,将连洛押住双臂。 月蝶一抬脚,踢中了连洛的腿弯,连洛一个前倾,双膝跪在了青石地上。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错,您为何要这样待奴婢?” 顾妍夕眯起眼睛,清冷的开口道:“玲珑,月蝶,给她掌嘴!狠狠的打,要是她还不承认,就将她的嘴给打烂了!” “是,皇后娘娘!” 月蝶和玲珑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抬起手,一左一右对连洛白皙的小脸扇起了巴掌。 巴掌声很是响亮,回荡在殿中,让所有立在殿中的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洛开始还向顾妍夕求饶,见顾妍夕不理她,她就闭上口忍着不痛叫出声,可是月蝶和玲珑毫不客气的将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很快她的两边脸上红肿老高,唇角被打破,痛的她哇哇大叫。 “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都招了,都招了……求您饶过奴婢吧!” 顾妍夕一抬手,月蝶和玲珑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连洛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哭哭啼啼道:“皇后娘娘,那花坛里的毒蛇,还有地上的菜油,都是奴婢所做的,为的就是想将皇后娘娘滑胎…可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她给奴婢下了毒,奴婢若是不听她的吩咐,一定会丧命的。” 顾妍夕知道,连洛马上就要说出了背后的主谋是谁,追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她是谁?” “就是住在……噗!” 连洛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口中吐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顾妍夕从高椅之上疾步走下,来到连洛身边,检查了下她的尸体,双眸暗深道:“她是误食了毒药,使身上的毒性大发身亡。” 她扫了一眼站在殿中,见到连洛尸体吓得面容失色的宫女和太监们,不由得皱眉,指着几个胆子大的侍卫:“你们几个将连洛的尸体抬下去!” “是,皇后娘娘!” 侍卫将连洛的尸体抬走之后,顾妍夕将殿中的人都遣散了。 玲珑双手环胸抱怨道:“大小姐,这个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呢?还有这个连洛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要供出背后主谋时死去,真是运气太差了。” 月蝶也认同道:“这个连洛死的真不是时候!如今线索断掉了,很难在找到新的线索!妍夕……”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顾妍夕:“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背后的主谋,免得她在暗处加害于你!” 顾妍夕清冷道:“是啊,免得夜长梦多,今晚就下手!” 月蝶和玲珑不明白,顾妍夕口中所说的今晚就下手,是什么意思? 顾妍夕将玲珑和月蝶唤道身边,在他们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话,然后月蝶和玲珑便散去了,顾妍夕走回寝殿中,缓缓躺倒了床榻上,眸中暗芒一闪即逝。 近夕阳西下时,左相穆宗佩来到了凤华宫,将这几日群臣们齐上的奏折给顾妍夕过目。 顾妍夕听完了穆宗佩将朝廷上大大小小的事禀报给她之后,她与穆宗佩交待清楚了一些事,约么半个时辰之后,穆宗佩才从凤华宫中离开。 穆宗佩离开之后,顾妍夕突然在凤华宫中大发雷霆,将殿中的笔墨都推翻到地上,还将一些花瓶玉器都摔碎在地面。 凤华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见到顾妍夕如此怒色,都不敢上前阻拦和劝告。 炎国皇后娘娘在凤华宫中发飙,胎气不稳,腹中绞痛,而且还不许太医过来医治。 这样的消息很快在空中传播而开,几乎后宫中的宫女和太监都知道了此事,在路过凤华宫时,都避的远远的,靠着墙走,像是逃命一样的离开。 而凤华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都被赶出了凤华宫,侍卫更是被顾妍夕指骂的从殿门前消失。 谁都知道如今的炎国皇后娘娘可是野蛮凶悍的很,杀人不眨眼,剖尸验尸冷血传神。 若是哪个人不小心得罪了她,还不被她一下子给当成尸体,把个大活人给剖腹而死了? 已是深夜,凤华宫中的灯火已经熄灭,殿中一片黑暗。 姑且是皇后娘娘闹脾气,痛的没力气了,倒在了床上,口中轻轻的痛吟着,并没有大吵大闹。 很快,她阖上了双眸,静静的呼吸了起来。 呼! 轻轻的风声划破之声,一个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从窗子处跃进。 她脚步轻盈,如若空气。 片刻之后,来到了床榻之前,看不到躺在床榻上女子的容貌,只能模糊的看到她身体的轮廓。 她将艳红色的唇角勾起,抬起手将手中的匕首猛的刺下。 “贱人,终于可以杀了你了!” “蠢蛋,你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寝殿中突然灯火明亮起来,从房梁之上洒落一张钢丝大网,将一身黑衣之人罩在了其中。 “你……竟然设计害我?” 顾妍夕被走进的月蝶和玲珑轻轻从床榻上扶起,她走下床榻,来到了被钢丝网罩起的女子面前。 “你三番两次的设计来陷害本宫,难道就不许本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黑衣人说完,手中的匕首在钢丝网上划出了一道烁亮耀眼的光芒,瞬间钢丝网被匕首划出一个大洞。 她从这条网洞中飞身而出,拿着手中的匕首,猛然间想顾妍夕刺去。 她手中的匕首是何而作? 竟然能将这么粗的钢丝网斩断? 这让殿中的侍卫高手都傻了眼,而黑衣人借着众人惊讶之时,手握匕首,已经朝着顾妍夕的胸口刺去。 顾妍夕不躲不闪,从怀中拿出了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轻放唇边,一道铿锵刺耳的鸣声从魔笛中发出,一道凌厉的芒光朝着刺杀而来的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本能的用匕首去挡开这道凌厉的光芒,却发现她的匕首的威压冲击力,竟然会比这只奇怪的弟子发出的芒光力道弱上几分,甚至脚步向后退了两三步。 正在这时,殿门外突然又跃进了一个黑衣人,他一把拉住了这个黑衣人的手臂,在她耳边提醒道:“别惹她的独舞九天魔笛!” “独舞九天魔笛?” 刺杀的黑衣人显然心中大为惊讶,她被这个黑衣人拉拽着从殿中逃离。 就算武功高强的侍卫们也无法碰到他们半分,眼见着他们从殿中离开。 顾妍夕将独舞九天魔笛收起,她昨日受了内伤,不能用独舞九天魔笛太久。 刚才……先行刺她的黑衣人是一名女子,而另一个黑衣人是一名男子! 他们到底会是谁呢?为何要杀她? 她是不会软弱到让他们伤害到她,一定要抓住他们!  两道黑色蹁跹的身影,在墨色的空中如同两道黑点,迅速的闪过,直到炎国皇宫中的偏僻角落处,才停了下来。 秋风起,将他们面前褪了色的漆红门吹的摇摆不定。 其中一个身材纤瘦的黑衣人,将面上的黑色纱巾取下,望了一眼朦胧的灯笼映的有些模糊的牌匾――彩丽殿。 “我住在这里已经够久了,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我看你是想取代她的位置,想疯了吧?” 令一个黑衣人虽蒙着面纱,但是从他的一双冷眸之中,可以看得出他对她这次的行动,感到十分的愤怒。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可是若想成大事,必须不能留下她!” 灯笼的朦胧之光,将女子的面容映衬的如此美好,若是常人见了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心中千百种贪恋的情绪袭上心来。 而这个黑衣男子显然是一副淡冷的模样,不被女子的美色所迷惑,他眯起眼睛,带着警告的语气道:“我再次警告你,不许在动她,打她的主意。” 黑衣女子转眸,看向了他,唇角含笑,却是一种妩媚中带着清冷:“如果我说不呢?” 他抬起手,纤纤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甚至想将她的下巴捏碎。 “那你这张脸就别想要了……而且,我会亲手杀了你,这就是你不听从我警告的代价。” 女子的双眸收敛,有些许的怯怕闪过,但很快唇角的笑容浮的很大:“瞧你,紧张些什么?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不听从你的吩咐做事呢?” 他听了她的承诺,这才松开了手指。 而她先是用纤纤玉指揉了揉下巴,又用纤细的手指抚上了光泽的面颊:“别说这张脸是你送给我的,就连我这条命也是你给我的!我岂会不听从你的指示做事呢?你的大恩,我又岂会不保?” 说完,女子将柔软的身子要靠近男子的怀中,抬起手要揭下男子面上的黑色纱巾。 男子厌恶的皱起眉头,用力将她推开,冷冷道:“以后若是还想趁机揭下我的面纱,你看了我面容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第353章 智救倾染 黑衣女子被他用力一推,撞到了漆红的门上,痛的女子紧咬着牙齿,待一转身时,黑衣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到底会是谁? 为何一直神神秘秘的出现?曾经在那场大火之中救下了她,给了她新的生命,给了她如此美貌,却不想让她看清他的真面目,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你的真容,早晚有一天,我也会登上皇后之位,让你臣服于我! 伴随着瑟瑟的秋风,黑衣女子冷冽一笑,推门径直走入了彩丽殿中。 又是一日过去,这一日顾妍夕在凤华宫中静心调养,但也时刻做好了与刺客搏杀的可能,让侍卫在殿中布置了陷阱,在凤华宫外严加看守。 可是,事情同她猜测的恰好相反,这两个黑衣人没有出现在凤华宫中,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风平浪静。 自从老妇人死去,已经有三日了,今天是老夫人入土的日子,顾妍夕倔强的性子没有人能劝阻动她,她还是按照最初的打算,让月蝶和玲珑陪着她出了皇宫,到了老顾丞相府,为老夫人送走最后的一程。 顾妍夕并不想声张,所以她从皇宫出来时就已经换上了白色的孝衣,披着麻线的马甲,头上戴着斗笠,用白色的面纱将她的面容遮住。 她不想让她以炎国皇后娘娘的身份出现,因为她怕会有闹事者针对她,将老夫人的这场葬礼,闹得无法进行下去。 顾妍夕的马车停在了老顾丞相府之后,她被玲珑和月蝶扶下了马车,随着络绎不绝进到老丞相府宾客之伍,一起走进了丞相府。 “妍夕,你来了!” “是的,二叔!” “我带你到大堂去吧!” “好!” 顾淳见到顾妍夕被月蝶和玲珑扶着走进,他将顾妍夕带到了大堂之中,此时大堂还是禁闭着,因为还没到老夫人入土之时,所以老夫人就要放置在大堂中,待到入土时,才能抬出大堂,抬出府中到祖坟去安葬。 “妍夕……” 顾妍夕刚步入大堂,还未来得及收起悲痛的情绪,就听见有人在堂中唤着她的名字。 顾妍夕循声望去,只见老夫人的那口乌木棺前,有两个身穿白衣的孝服之人,正凝望着她,那种眼神顾妍夕一眼就能辨别的清楚,是亲人恳切和期盼的神色,是别后重逢,满怀喜悦的神色。 “母亲,父亲!” 顾妍夕将月蝶和玲珑轻推开,疾步朝着跪在乌木棺旁的两个白色孝服之人走去。 而这两个人在看到顾妍夕朝他们走来时,相携而起,朝着顾妍夕走来。 顾妍夕与身穿白色孝服,身形消瘦的女人相拥,而另一个身穿孝服的男人含泪,伸出大手抚着女儿的长发,满是关怀和激动的样子。 “母亲,父亲,妍夕这些时日看不到你们,真的好想念你们!” “妍夕,母亲和你父亲又何尝不是想着你、念着你,只不过你身为炎国的皇后娘娘,离开皇宫多有不便……母亲和你父亲都理解你,所以才没有写信通知你能来见我们!” “母亲,如今炎国并不太平,各国战事不断!等到战争能停止了,妍夕一定会将母亲和父亲,接到皇宫来住着!这样妍夕就能天天看到你们了。” 顾德轻叹一声:“难得妍夕你有心了!父亲和你母亲就算在想念你,也不能这样为难于你!” 顾妍夕拿出了帕子,为大夫人李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却不知自己见到了亲人也已经泪湿满面。 大夫人同样拿出了帕子,也在为顾妍夕擦拭着眼稍处的泪水。 “父亲、母亲将妍夕养了这么大,女儿仅这份孝道,也是应该的。” 顾德一听,顾妍夕早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怨恨,他从前那样冷情待她,甚至将她视为一个傻女儿,好几次都将她不管不顾,重罚她差一点冻死在冰窖之中。 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而她却不计前嫌,待他仍旧很孝敬,这让顾德心里很是欣慰。 “好女儿,老夫能有你这样的女儿,这一生死而无憾了!” 大夫人李氏泪笑中,看了一眼顾德:“瞧你在女儿面前说的是什么话?妍夕待我们好,是我们的福气,何来生死之说?” 哇哇! 是宝宝哭喊的声音。 顾妍夕这才惊讶的看向了大夫人李氏面上浮现的红色,在一看她的肚子已经平平的了,她才想起,曾经母亲在失去宝宝之后,没多久又怀有了身孕,还高兴的写信给她,向她报喜。 想来母亲已经是生完宝宝了。 “倾染醒了,他从出生后还没见到你这个姐姐呢,我这就将他抱来!” 大夫人李氏转身走进了内屋,不一会儿怀中抱着一个裹着锦缎的小男娃走了过来。 小男娃开始还长大了嘴巴,哭个不停,就算是被大夫人李氏抱着,被顾德哄着都不能停止哭叫。 可当他看到了顾妍夕之后,一张肉乎乎的小脸挂着几颗泪珠子,眼睛黑亮黑亮眨个不停。 顾妍夕纤长的手指,轻轻戳了下小男娃的粉嫩的面颊。 小男娃咯咯的笑起来,还要张开小嘴巴,要亲顾妍夕的手指头。 小男娃古灵精怪的样子,让大夫人李氏和顾德都忍不住笑了笑。 大夫人李氏将小顾倾染递给了顾妍夕,让她抱一抱。 然后她伸出手,摸了摸顾妍夕翘起的肚子。 “妍夕,你的月份也大了,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这个做外祖母的都会喜欢的!” 顾德也点头笑道:“是啊,妍夕早点生下孩子吧,到时候为父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外孙的!” 顾妍夕正在逗弄着怀中的小男娃,朝着顾德和大夫人李氏温婉一笑:“倾染你们都没有好好宠够,就要宠着我肚中的孩子!要是倾染长大了知道你们这样偏袒我的孩子,他一定会生我这个姐姐的气的。” 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子。 他们的本性都是好争宠的。 顾妍夕并不觉得争宠又什么不好,但是毕竟是亲人,就算争宠在他们的眼里也是很逗趣好笑的。 “倾染,你喜欢姐姐吗?姐姐以后给你生个小侄子好呢?还是小侄女好呢?” 咯咯! 小男娃一直张开没长牙的小嘴巴,哈哈笑着,让本就悲痛的气氛,顿时间松缓了心情。 李文卓推门而入,见到大堂中顾妍夕一家人团聚的样子,不由得面上挂了抹落寞和哀伤。 他自幼就没了母亲,最近父亲也神秘的消失不见了,出了在外出征的李国公这个爷爷,还有两个跟随李国公出征征战的哥哥,李将军府只剩下他一人,这让他看到别人家的团聚,会有种落寞之色。 “文卓!” 大夫人李氏轻唤了一声。 李文卓是大夫人的亲侄子,他看到了大夫人,感觉到很亲切。 “姑母!” 大夫人李氏将李文卓招过来,对顾妍夕嘱咐道:“文卓是我的侄子,妍夕你以后可要多关照他!” “母亲,妍夕知道的!” 大夫人李氏从小就很疼爱李文卓,因为他自幼没了母亲,所以大夫人这个做姑母的就当是他的母亲一样疼爱着他。 顾淳一直跪在乌木棺旁,他看到顾妍夕一家人团聚的时刻,也被这种温馨的场景所打动。 他也是自幼丧母,若不是父皇曾经最爱的人是他的母亲,父皇也不会对他如此宠爱。 可是,他希望的并不是这种大富大贵的生活,而是那种一家人简简单单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可如今他不能拥有,也只好看着顾妍夕拥有幸福的一切,在心底祝福她们一家人。 玲珑和月蝶又何尝不是,被顾妍夕幸福的一家人团聚的时刻感动着。 李文卓感动的泪光在眼眶中闪转,但在一望躺在乌木棺中的老夫人时,不由得紧抿唇瓣,悲痛落泪。 “老夫人,该上路了!” 李文卓的话一出,大夫人李氏不由得眼眸朦胧,将小倾染从顾妍夕的手中抱走,将他送回了内屋,让她的贴身婢女看着。 带她回来时,眼睛已经红了,她拉着顾妍夕的手,两个人都含着泪一起望着老夫人被仆人们抬出大堂。 在一干人的簇拥和哭丧之下,陪着老夫人一同出了顾丞相府,到了沐城外的顾家祖坟之上,在此挖好了深土坑,将老夫人的棺木放进土坑中,好让老夫人入土为安。 老夫人的葬礼在顾淳和李文卓筹办下,办的很是顺利、隆重。 待这些人再回到顾丞相府时,宾客们又在这里进行白宴。 而顾妍夕和大夫人则回到了内屋中,两个人看着甜甜入睡着的小倾染,母女二人聊起了心里话。 很快,天色已晚!白宴的宾客们也散开了。 顾妍夕看了眼天色,蹙眉淡淡一笑:“母亲,妍夕不得不回宫了!这几日妍夕都在喝调理胎气的汤药,断不得!母亲,你和父亲好不容易来炎国一次,不如就在这里小住上些日子,也好让妍夕来这里好好照看你们!” 大夫人李氏宠溺的抚了下顾妍夕额头上的头发:“好,母亲和你父亲就在这里小住些日子,也好和你谈谈心。” 她收回了手,看了眼天色:“天色太晚了,你如今又怀有身孕六个多月了,需要好好休息,还是早点回宫吧!” “好!” 顾妍夕本是打算独自离开,可是大夫人李氏还有顾德非要亲自送她。 李文卓恰好也要回府,所以他说要护送顾妍夕一程,这让大夫人、顾德、还有顾淳也就心安了。 顾妍夕被玲珑和月蝶扶着上了马车,李文卓的马车随在其后。 顾妍夕刚与大夫人、顾德和顾淳挥手道别,就在要放下马车车帘之时,一个小婢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在跨出大门时,一不小心绊倒扑在了地上。 顾妍夕感觉到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这个满身尘土,摔得很是狼狈的小婢女,声音颤抖的喊唤道:“大夫人不好了……小公子他不见了!”  大夫人李氏听到宫女的禀报之声,整个人面色一紧,顾不得送顾妍夕离开,朝着丞相府内跑去。 第354章 神算嫡女在 顾妍夕让车夫停下马车,月蝶和玲珑扶着顾妍夕下了马车,顾妍夕将正欲赶进顾丞相府的顾淳唤住。 “二叔,你且等等!” 顾淳神色微紧,转眸看向顾妍夕,问道:“妍夕,你唤住我有何事?” “二叔,赶快让府中的侍卫从丞相府外,将丞相府包围,偷走孩子的人,他一定没有办法逃脱出丞相府。” 顾妍夕之所以能肯定,是因为她刚从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出,而这之前,她亲眼看到大夫人将孩子交给了她的丫鬟看着,短短的时间内,小倾染能被人带走,但带走他的人一定是刚下手,不会从丞相府中逃脱。 顾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妍夕,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着急,我这就进府中安排一下。” 顾淳抬腿走进了府中,去安排侍卫们从丞相府将丞相府包围。 而李文卓下了马车,听到了顾妍夕说的话,他让护送将军府马车的侍卫们将丞相府围起,如有可疑之人,将其擒获。 顾妍夕让月蝶和玲珑扶着,走进了丞相府,李文卓不放心随在了其后。 他边走边劝道:“大表姐,文卓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偷走倾染的人一定还在府中……所以,你不必担心,还是回到马车上坐下等着为好。” 顾妍夕没有停下脚步,一直超前走去。 “文卓,如今母亲失去了小倾染,一定很伤心!她需要我的安慰,我又岂能坐视不管?” 顾妍夕的这句话,让李文卓听到后,不由得禁了口。 待他们来到了夫人的院子中,看到大夫人已经从屋子中跑了出来,神色有些慌张,在院子里到处找着。 “倾染?我的小倾染去哪里了?倾染呢?” 顾妍夕见大夫人失魂落魄一般,在院子里疯狂的找着小倾染,头上的发髻都歪了,她不管不顾,仍旧东找西找,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顾德抱住了大夫人,带着哽咽的声音劝慰道:“夫人,你快停下来吧!小倾染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 大夫人挣扎道:“小倾染不见了!老爷,小倾染不见了,他不见了……我该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他。” 顾德将 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而这时顾妍夕走了过来,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母亲,你冷静一下,小倾染不会出事的!” 大夫人一听到顾妍夕的劝慰,慌乱惊恐的眸色这才稍稍安稳下来,轻声问道:“妍夕,小倾染真的不会出事吗?” 顾妍夕认真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母亲你且放宽心!刚才你送我离开丞相府时,小倾染当时还在屋内。而你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将我送出丞相府,小倾染就不见了。这样短短的时间内,抱走小倾染的人,一定不能有机会离开丞相府。” 大夫人满面泪痕,点了点头,将顾妍夕的手紧紧拉住:“母亲相信你的话,妍夕……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你的弟弟!” 她轻柔的劝慰道:“母亲请放心,妍夕一定会帮您找到小倾染的。” 顾妍夕转了转眸,望向了老夫人的院子,这里四处都是高墙,而且高墙之外都是有人走动,这个带走孩子之人,若不是武功太高深,可以离开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是他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他并未走远。 “玲珑,月蝶,随我到屋中看看!” “是!” 玲珑和月蝶扶着顾妍夕走进了屋中,她看到刚才慌慌张张到丞相府门外禀报大夫人小倾染失踪的那个丫头了,她此刻正双膝跪在地上,想请求大夫人的原谅。 顾妍夕本出自好心想要将小丫头扶起,谁知道她唇角不经意间勾起的笑容,让顾妍夕眸色一暗。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梨花,是大夫人的贴身丫头!” 被叫做梨花的丫头某垂下眸,掩饰着眼底的慌张,回答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公子不见的?” 顾妍夕俯下身,用纤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起。 梨花看到顾妍夕那一双幽深黑亮的双眸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忙躲闪开顾妍夕投来的清冷目光,抖抖瑟瑟回答道:“皇后娘娘,奴婢本来有些口渴了,所以将小公子放到床榻上,就去大厅中取杯茶水喝,没曾想到这一回来,小公子就不见了。” “你在说谎!” 顾妍夕松开了纤长的手指,朝着屋中的一张桌子指去。 “那桌子上不是有壶茶水吗?你为何要舍近而求远,将小公子放到床榻上置之不管,难道你没有看到屋中有茶水吗?还是你在送给那个偷走小倾染的盗贼机会,让他好趁你离开屋中时,将小倾染偷走?” 梨花一听,脑袋顿时空白一片,紧紧皱着眉头,甚至连怎么去圆了刚才她去大厅中喝茶水的谎话,都不会说了。 明眼人都能知道梨花是在说谎,大夫人李氏一听梨花说的话前后如此矛盾,她走过去,抬起手给了梨花一耳光,质问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谁指使你将小倾染偷走的?我平日里带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梨花的脸顿时肿了老高,她伸出手捂住了疼痛的面颊,仍旧矢口否认道:“大夫人,奴婢跟随你也有几年了,你可不要怀疑奴婢啊,奴婢对您可是一片衷心的。” 大夫人紧皱着眉头,心中摇摆不定,不知道梨花说的话,是真是假。 顾妍夕揪住了梨花的衣领,将头上的簪子取下,刺在了她小巧的下巴处,清冷道:“梨花,本宫的母亲念你们主仆情深,相信你,但是本宫却从来都不相信你说的话!你若是再敢说一句谎话,我现在就刺穿你的下巴,让你永远都背负着丑八怪,哑巴的身份悲惨的活下去。” 梨花感觉到下巴处如针刺一样的疼痛,她能想象的到,当这把尖锐的簪子刺穿了她的下巴,将舌头也跟着刺穿时,满口的鲜血,痛不欲生的滋味,让她这一辈子都要过上己不欲生的感觉。 “皇后娘娘,奴婢招了……奴婢什么都说,小公子其实就在房梁之上……” 梨花的话刚说完,从房梁上突然掉下来一个红色的苏锦缎子,与此同时,梨花发生了一声惨叫,被一把匕首直刺额头正中,倒在地上身亡。 呼啦! 房梁上有一个黑影扫过,他手中抱着一个只穿着白色薄衣的小倾染,在空中如鬼魅一般穿梭,正要跑出屋门时,门边有两个男子用身体挡住。 让他不得已,从空中跃下,迅速向身后退了两步。 他知道从屋门逃走不容易,就选择了想从窗户处跳出,而这时顾德站在了窗前,将他的去路拦住。 黑衣蒙面男子很恼火,用力的一晃手中正在熟睡的小倾染,小倾染一醒来,看到了陌生的男子面孔,吓得他挤轱挤轱眼睛,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大夫人李氏喊道:“请你不要伤害他,他还小,很容易受伤的。” 黑衣蒙面男子,神色冰冷:“你们若是不放我走,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大夫人忙阻止道:“你不要冲动,我这就让他们让开……” 她几乎用请求的眼神望向顾淳和李文卓:“小叔、文卓,你们快让开吧,在不放他走,倾染会没命的。” 顾淳和李文卓相视一眼,有些为难,但他们更知道,这个黑衣蒙面之人,对小倾染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刚要避开,顾妍夕清冷的一笑:“你是谁派来的,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黑衣蒙面人哼笑一声:“胡说,你别想蒙骗我,你不过是想套出我的话罢了!” “我可没有想从你身上得知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黑衣蒙面人挑了挑眉头:“我们这些杀手,只要是收了别人的钱财,就一定要为对方做事。” “你们既然是收人钱财,为人办事!那么可否收了我的钱财,为我办一件事?” 黑衣蒙面人想了想道:“那我现在该怎么交差?” “小公子你已经到手了,只不过在半路上被人发现,并且追赶,你将小公子从马上抛下去,所以必死无疑了。” 顾妍夕唇角淡淡扬起道:“而小公子能否被人救活,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只管他在你的眼中是生是死就可以了。” 黑衣蒙面人一听,不由得畅快一笑:“没想到皇后娘娘这样聪明,看不出你还很会和别人做交易?” “本宫不但不追问你的背后主谋是谁,还会给你五百两黄金,这可不是小数目。” 五百两黄金? 这对炎国生活的子民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而这个黑衣蒙面人接到对方的交易,也不过是两百两黄金。 他眸底暗光一闪,看着手中仍旧哭啼的小倾染有些不耐烦,他皱起眉头道:“我怎么该信任你,如果你骗了我呢?” 顾妍夕淡淡一笑,从手上拿下了一只镯子,这只镯子通神血红色,命为血鸢宝玉,这种玉石是纯玉所做,而且世上罕见。 而这只玉镯是在墨国的迷雾森林中的凌王墓中找到,可谓价值连城。 “这只血鸢宝玉是在凌王墓中找到的,价值不菲,黄金五百两的价格可是买不下的。我把这只血鸢宝玉镯子与你做这笔交易,你觉得可行?” 黑衣蒙面人爱财如命,看到这只血鸢玉镯,顿时眼前一亮。 他看了一眼,长得有些柔弱的玲珑,指着她道:“你过去,将这只镯子拿来,让我验验,是不是真的。” 玲珑看向了顾妍夕,见顾妍夕朝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走过去,将顾妍夕手上的镯子接到手心中,转身朝着黑衣蒙面的男子走去。 “这个给你,要是镯子是真的,你是不是应该放开小倾染了?” “抱着他!” 黑衣蒙面人显然不喜欢小倾染哇哇大哭的声音,让他听的头脑里嗡嗡直响。 玲珑将小倾染接到了手中抱着,大夫人李氏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还好小倾染没事,这个黑衣杀手并没有伤害到他。 第355章 真假皇后 黑衣蒙面人不过是试了下手感,对着光看了下玉镯 的光泽,这才确认了,这个宝物正是价值连城的血鸢玉镯。 他虽然拿到了宝物,但是并不相信眼前这个精明的皇后会放过他,他手中的长剑架在了玲珑的脖颈之上,而玲珑怀中抱着刚刚停止大哭的小倾染,感受到脖颈上的冰冷,身体不由得一抖。 “我要安全的离开丞相府!” 顾妍夕承诺道:“本宫准许你安全离开这里,但你也要按照本宫的话去做,将背后指使你的人杀掉!” 黑衣蒙面人咧开嘴,冷冷笑道:“那是一定!既然我收了皇后娘娘的钱,自然是要为皇后娘娘您办事……” 顾妍夕给了顾淳和李文卓一个眼色,他们朝着顾妍夕点了点头,旋即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围在老夫人院子前和守在丞相府门前的侍卫都让开。 黑衣蒙面人这才挟持着,怀中抱着小倾染的玲珑走出了丞相府。 走出丞相府后,他让顾淳为他准备好了一匹快马,他先让这些侍卫离开他有百米之远,这才将长剑从玲珑的脖颈之上收回,跃上了马背,扬长而去。 玲珑的心一直碰碰跳个不停,待黑衣蒙面人乘着马跑远了,从丞相府外才赶来一辆马车,将玲珑和小倾染接回了丞相府。 “小倾染,还好你没事,你可让母亲担心死了!” 大夫人李氏见小倾染安全归还,她激动的热泪盈眶,将小倾染从玲珑的手上接过来,将带着泪痕的面容贴在小倾染胖乎乎的小脸之上。 小倾染毕竟还小,不知道刚才已经被坏人挟持了,感受到大夫人李氏脸上的温热和细滑,他竟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大夫人的面庞,开心的咯咯笑起来。 顾妍夕见小倾染全然而归,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德向顾妍夕言谢,顾妍夕不过是轻笑着摇头:“小倾染是我的亲弟弟,做姐姐的不想办法救他,还会有谁能救他呢?” “可是那价值连城的血鸢玉镯,岂不是被恶人拿走了?” “一个玉镯而已,即便价值连城,也一样没有倾染在我心中的地位。” 顾德一听,顿时感动的热泪沁在了眼眶。 而顾妍夕神情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转身问向了顾淳:“二叔,你的派的人已经跟踪上了他吗?” 顾淳点点头:“已经按照计划,派人跟踪他,看他到底要到哪里去交差!” “好!” 顾妍夕看向了李文卓道:“文卓,我们现在就回皇宫!” 李文卓应答了声:“好!” 大夫人李氏和顾德都有些不放心让顾妍夕回宫,想让她留在丞相府中,这样也好照看她,毕竟她怀有了身孕。 而顾妍夕却执意离开,本来不想让顾淳也送她回宫,但是顾淳不放心她,又被大夫人和顾德所托,与顾妍夕同乘着一辆马车,前往皇宫。 到了皇宫之外,还未从宫门中进入,顾淳撩起车帘时,恰好看到了烟花信号弹。 他让车夫停下,对坐在马车上的顾妍夕嘱咐道:“妍夕,看来这个黑衣蒙面之人是从皇宫里来的!根据信号的位置,这应该是皇宫不假。” 顾妍夕蹙了蹙眉头:“看来又和那两个黑衣人有关,他们到底是宫中的什么人,为何要对本宫下手,对本宫身边的人下手?” 顾淳轻叹一声:“恐怕这件事并非好查到!我先下去找到暗中跟踪的人问一问,你在这里等我!” “好!” 顾淳从马车上走下,很快就身影就从顾妍夕的视线中消失。 这时,李文卓也下了马车,来到了顾妍夕的马车前,撩起车帘,问道:“顾淳下了马车,是不是知道了这个黑衣人的下落?” “应该是,他刚才说看到了他派去的人发出了消息,所以过去查看一下。” 李文卓看了一眼顾淳消失的方向,不放心让顾妍夕等在这里,他就一直守在了马车旁。 直到两刻钟过去了,顾淳才回来。 顾淳的面色有些难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待我赶到时,我派去的那几个人已经被人杀了!” 顾妍夕眸中暗芒一闪:“我想一定不是那个黑衣杀手所杀!” “不错,我猜想这皇宫之中,一定有接应黑衣杀手之人。” “我们先回皇宫中,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顾淳上了马车,与顾妍夕同坐一辆马车之上,而李文卓这才放心的退下,上了随后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同驶进了皇宫,到了凤华宫前才停下。 顾妍夕刚下了马车,就望见穆宗佩站在凤华宫殿前正等着她。 “老臣拜见皇后娘娘!” “左相,您找本宫有事吗?” 穆宗佩神色有些紧张,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地牢中的魏国太子炫浩已经逃出了地牢,不见了!” “什么?” 顾妍夕在离开前,已经命守地牢的侍卫们严加看守,怎么可能让炫浩这样轻易的逃走了? 不好! 顾妍夕这才想到了关键:“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本宫到了宫外为老夫人送葬时 ,他们就劫地牢,要将炫浩放出。” 这个疑案,是越来越神秘了。 这背后的主谋好像是宫中的人,而这个人的身份不容易被人察觉,却可以在宫中接二连三的行动,可见这个人太过聪明了。 顾妍夕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疑窦和困难,面色都如此沉静,她眸光幽暗道:“去地牢看看,是否能查出什么线索!” 顾妍夕没有坐软轿,也没有乘着凤鸾车,而是为了赶时间,就乘着马车朝宫中的地牢处赶去。 到了地牢时,顾妍夕望见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侍卫。 穆宗佩解释道:“没有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许,微臣没有擅自命人将这些被杀的侍卫们移走。” “没有移走最好,至少可以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顾妍夕扫了一眼,这些侍卫大多面朝上,面上的肤色发青,眼睛比平时要凸起,唇色青紫,双手有些浮肿,而手指的指甲为淡青色。 看来是中毒了! 顾妍夕扫了一眼,地牢中有没有可疑之处,当发现一个酒坛子立在木桌上,桌上还摆放着一些小菜,专门为下酒而食。 她蹙了蹙眉头,问道:“宫中规定,侍卫不得在值岗之时饮酒作乐,违反者严惩不贷,这些人为何要在地牢中饮酒?” 穆宗佩摇头不知:“微臣也不知,为何这些守地牢的侍卫们怎么会这样的胆子大,竟然在这里饮酒,误了大事啊!” 李文卓猜测道:“一定是宫中令他们可信之人给他们酒菜吃喝,所以他们才敢违宫规而饮酒作乐。” 顾妍夕很赞同李文卓的猜测,她端起了酒坛子,将酒坛子倒在了一个空碗之上,并且将盛着清酒的碗酒递到鼻下,轻轻闻了闻。 “是这酒里有毒不错,而且这个人擅长下毒,这种毒看似无色无味,但一旦饮下,立刻就能毒发攻心而身亡。” 顾妍夕解释完后,转身到了曾关押魏国太子的牢狱之处,在牢中的枯草之上,她发现了一颗红色宝石的耳坠。 这里曾来过女子? 顾妍夕的脑中飞快闪转,一下想起昨夜被人行刺时,被她识破的那个身材纤瘦的黑衣女子。 一定是她将魏国太子救走,在救走他时,不小心将这只耳坠掉到了牢狱之中。 “咦?皇后娘娘这只耳坠,奴婢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前公主完颜彩彩经常戴在耳边最喜欢的那只耳坠了。” 完颜彩彩? 月蝶的一席话,让顾妍夕脑中顿时清晰。 这完颜彩彩曾经在彩丽殿一场大火之后,消失不见。 那时,有人曾说完颜彩彩是被大火烧的粉身碎骨了,所以才会找不到尸首。 如今看来,这个完颜彩彩活着的可能很大……而且,她一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在找她复仇。 顾妍夕将红色宝石的耳坠,紧紧握在了手心,眸中暗芒闪过,清冷道:“去彩丽殿看看……本宫倒要看看,她现在是人,还是鬼!”  彩丽殿中。 坐在铜花镜前的女子眉目含笑,唇红点点,微微扬起,尽是风华绝代。 她从有些破旧的梳妆台前执起了石黛,轻轻沿着两弯新月般的眉毛描过,顿时间她的眉如墨河,飞舞到鬓发间,为她的美更添了几分秀色。 “有人来了?” 突然间,她听到了殿门外的响动,她手指飞快的将石黛放进梳妆台下的抽屉里,转身跑到了靠近床边的石墙,手心按动石墙上的一个机关。 轰一声,石墙打开,里面是一个方格一样的空间密室,她翻身跃进,在里面扭动机关,石墙再次合上,并且完好如初。 顾妍夕乘着马车被一干人簇拥着来到了彩丽殿。 她从马车上走下,抬眸望向了殿门前的牌匾。 彩丽殿! 这牌匾明显是有人清理过了,不然尘封这么久了,一定会沾染不少的灰尘。 “看来这里面有人住着。” 月蝶和玲珑抬眸朝着顾妍夕望去的方向看着,月蝶赞同道:“不错,皇后娘娘猜的对!这彩丽殿在半年前遭受了一场大火,按理说这殿门和殿门上的牌匾,就算没有烧尽,也是要沾染烟尘,可这牌匾上的彩丽殿三个大字,一看就是被人清理过,字迹如此清晰入目。” 玲珑眨了眨眼睛,她这才仔细看了看牌匾,为何她没有观察到,大小姐和月蝶都能看到呢? 这样说起来,还是大小姐和月蝶比她聪明多了。 她嘟起小嘴,对自己的脑袋不灵有些懊恼。 顾妍夕抬手欲推开退了漆的殿门,却被顾淳和李文卓拦下。 “皇后娘娘小心!” 顾淳和李文卓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会异口同声说出这样的话。 这倒让顾妍夕也觉得奇怪了,没想到他们会有同样的见解? 顾淳和李文卓同时推开了殿门,两个人抬步走进,在确保了无任何危险时,这才让顾妍夕步入。 顾妍夕瞧见这里的草木似乎在上一次大火中烧毁,只有些许的嫩草从青石缝中的泥土中长出,而本应该有烟尘熏染的青石地面却异常的干净,就像是被人打扫过了,在这些嫩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工整干净了许多。 第356章 痞美二叔受伤 李文卓眯起一双玛瑙石黑亮的双眸,清冷的笑了笑:“看来完颜彩彩还活着,这个事实应该不假!” 顾淳轻摇头,表示不赞同:“完颜彩彩未必躲过了那一次大火,虽然说她在那场大火中尸骨无存,但很有可能是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他看了一眼这间随落败,但却很工整的宫院:“这宫院虽然是被人清理打扫过了,但未必是完颜彩彩本人,或许是她的忠心仆人而为。” 月蝶摇头道:“贤王并不知道完颜彩彩的为人,她生性嚣张任性,待下人更是很不公平,时常将她身边的丫头和太监打死,所以这些仆人服侍她的时候,都是胆战心惊,她不可能有如此衷心的仆人,会惦记着这样一个嚣张任性的主子。” 就在他们产生了不同的见解之时,顾妍夕望见了大殿的门被秋风吹开,那里面的桌椅似乎很是干净,让她禁不住想要走进去,想看看里面会不会居住着什么人。 她转身朝着大殿正中走去,玲珑和月蝶紧跟其后。 顾淳和李文卓两个人的脸色并不大好,可能是因为对刚才的分歧,产生了过节。 当他们看到顾妍夕已经快走进了那个殿中时,他们才快步赶上,赶在顾妍夕踏进殿中时,他们先入了殿。 “这里面的桌椅都是一尘不染,很显然这个人一直就居住在这里!” 李文卓伸出手又拿起了木桌上的茶壶,感受到茶壶上的温热,打开了茶盖,里面还有温热的白气升腾着。 “这茶可是好茶,是上等的云雾,这种茶名贵的很,看来住在这里的人很懂得生活和品味。” 顾妍夕从李文卓手中端来了茶壶,确认了里面的茶叶,确实是上等的茶叶云雾。 看来,完颜彩彩逃过上次大火,这种可能越来越大了。 她将茶壶放到了木桌之上,一转身看到了寝殿的位置。 “这间大殿不是被烧成了黑炭了吗?什么时候又被修建的如此之好?看看……就连寝殿的珠链都是完好的,可见这里从修建到现在几乎修复的和最初的彩丽殿完全一样,这个人应该对彩丽殿很有感情,或者她就是彩丽殿的主人……完颜彩彩!” 顾妍夕边说着,边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她抬起纤纤手指,撩起了珠链,发现寝殿里打理的也是很工整干净。 尤其与床榻而对,坐在窗前的那张梳妆台,让顾妍夕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走过去,闻到了浅浅的清香。 “这里有胭脂水粉的香气,看来住在殿中的人是个女子。” 顾妍夕坐到了梳妆台前,顺手将梳妆台下的抽屉拉出,看到里面摆列了很多胭脂水粉的精致盒子。 她随手拿出一只金制外壳的水粉盒子,打开水粉盒子闻了闻,又戳了一下里面的水粉,在两指之间捻了捻。 “这水粉也只有公主和富家的千金才能够享用,因为这里面添加了南海珍珠打磨成的粉末,价值不菲,普通家的小姐是难以买到的。” 顾妍夕坐在梳妆台前,吩咐道:“你们将这彩丽殿好好搜查,无论有何异样,都要禀报给本宫!” “是,皇后娘娘!” 宫人们领命之后,在彩丽殿中上上下下,开始搜查起来。 过了约么半个时辰,这些宫人都聚集在寝殿中,皆是摇头,并未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这些也在顾妍夕的预料之中,她想了想,因为她坐在寝殿中,所以这些宫人并未在寝殿中好好搜查,或许这寝殿之中有什么暗室和密道,可以让这个人躲避藏身。 她看向了顾淳道:“贤王,你觉得这个寝殿,在哪里最容易让人藏身?” 他想了想,指了指墙壁:“应该在厚墙中有什么密室!或许……” 他又看向了这里面的大理石地:“地下有暗道,也可以让她藏身,无论是哪种藏身,对于我们来说都不容易察觉和找到。” 顾妍夕点了点头:“我觉得贤王说的很有道理,文卓你查看下床榻,还有靠近床榻旁的那面厚墙……贤王,你查看下大理石地,看看石地上是否有什么蹊跷之处。” “是,皇后娘娘!” 顾淳和李文卓领命之后,顾淳抽出腰间的长剑,用剑尖敲击大理石地面,想通过声响来辨别大理石地下,是不是暗藏着什么玄机。 而李文卓来到了床榻前,检查了床榻,发现并无可疑之处。 他这才转查,靠近床榻旁的这堵厚墙,他用手指轻轻敲了下墙面,发现这堵墙发出的声音很沉闷,并不像是里面悬空的状态。 他又按照同样的方法,将四面的墙壁都查了一遍,结果都是一样,仍旧是查不出有异样。 顾妍夕淡淡的扫了一眼靠近床边的石墙,刚要搜回眸光,突然望见靠近角落处,有一长条泥土和灰尘。 她蹙起眉头,看了一眼寝殿的地面,都是被人打理的干干净净,唯独那个墙面处有泥土和灰尘。 她眸中暗芒一闪,从梳妆台前起身:“这堵墙有问题!” 她朝着靠近床榻的厚墙走去,而月蝶和玲珑不放心她,随后跟上。 “玲珑,你扶本宫一下!” 她缓缓蹲下身子,让玲珑扶了她手臂一把,毕竟月份大了,肚子也大了,有些时候不太方便。 待她看到了这堵墙的构造有些一样,按常理说,墙都是要严丝合缝的扣在地面上,而这堵墙明显不是。 而是地面与墙之间有空隙,而且墙是插在地面之下,这和现在的拉门有些类似,一般密室之门都会用这样的构造。 顾妍夕并不是一个专研密室构造的专家,但是她这个人最厉害之处,就是喜欢察言观色,谨小慎微,哪怕是一点小事,只要有了破绽,就算是一丁点都会被她察觉。 “这堵墙有问题,后面应该有密室!” 李文卓和顾淳相视一眼,两个人走到了墙边,又同时望向了床榻之处。 他们俩又走到床榻前,检查了下这只木床,发现木床并未异样,他们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厚墙之上。 李文卓和顾淳在厚墙上摸索,而李文卓的手心下,突然有了凸起,这种凸起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只要有人用心去感受下,一定会发觉这个地方与旁边的厚墙不同。 他用力一按手心中的凸起,轰隆一声,床榻先是移动到了一边,紧接着厚墙开始移动开,厚墙之后是一个方块般的密室,密室的石壁上有油灯的灯光摇曳着。 顾淳和李文卓二人跃进了密室之中,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们找不到任何可以藏人之处。 顾妍夕不放心,接着跟进了密室之中,随后是月蝶和玲珑。 呼啦! 石墙突然晃动了一下,从密室之中竟然会有一个黑洞,从里面忽然飘出来一个红衣身影。 她移动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长长的袖子在空中飘动的哗啦啦响着,并且将石壁上的油灯熄灭。 月蝶和玲珑忙站到了顾妍夕身前,护住顾妍夕。 李文卓和顾淳二人忙站在了密室之门的门口处,防止这个红衣身影从密室中逃走。 哈哈! 伴随着女子狂妄的笑声,红衣身影突然飘到了一面石壁,手中扭动了什么东西。 轰隆一声。 顿时密室的厚墙合上,整个密室之中一片漆黑。 “妍夕……” “大表姐……” 陷入黑暗之中后,李文卓和顾淳都担心的唤着顾妍夕。 而顾妍夕清楚的很,他们这是想分散红衣女的注意力,想将红衣女引去。 而月蝶和玲珑二人也明白了李文卓和顾淳的用意,两个人扶着顾妍夕的手臂,靠着石墙,轻轻的移动着脚步。 “妍夕,先不要动,一定要多加小心!” “妖女,有胆量冲着我来,别想伤害我大表姐!” 顾淳和李文卓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密室之中,变得有些阴森。 而这时,顾妍夕感觉到她的面前有一个人,她本能的抬起手挥拳过去,而这时,扶着她手臂的玲珑和月蝶被人推开,摔倒了地上,发出了惨叫之声。 顾妍夕的拳头落空,她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躲开了。 越是这种黑暗的情况,越是不容易找到敌人,而且这个女人像是在黑暗中训练过一样,竟然能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之中,找到对方的身影和位置。 李文卓不知何时,从身上拿出了一根火折子,他将火折子折燃,一时间整个密室又有了昏暗的光线? 当这昏黄的光线将眼前的事物照亮之后,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大表姐?” 顾淳寻着光亮望去,竟然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竟然会有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女子,而这不是他们惊讶的关键,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两个女子长相完全相同,而且还都怀有身孕。 他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顾妍夕。 靠近墙边的女子,眸光幽深,指着她对面的女子,狠狠道:“你是谁?为何会与本宫有相同的容貌,难道是仪容不成?” 说完,她伸出手就要抓向那个女子的面容,而那个女子本能的避开,清冷道:“别以为你和本宫有着相同的容貌就可以冒充本宫,本宫一定会找出你的破绽!” 说完,她竟然抬起腿,朝着对面女子鼓起的肚腹踢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与靠近墙面对站的女子并没有想到踢对方的肚子,很显然她是有身孕之人,所以不会下此狠手。 而她伸出手想抓对面女子的容貌,就是想证明自己,她才是真正的顾妍夕。 李文卓将手中的火折子飞快的抛到了油灯的灯芯处,点亮了油灯之后,他朝着与站在墙边对面而站的女子袭去。 而顾淳却有着不同的判断,他飞身而去,护着与墙相对的女子。 而刚才出手的女子,都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袭击,两个人双手相扣,谁都不曾松手。 这时李文卓挥剑刺向对墙而站的女子,顾淳拿出长剑及时挡住。 他声色严厉道:“你疯了,为何要刺杀妍夕?” 李文卓很肯定道:“真正疯了的人是你才对,大表姐只有一个,也就是站在我身边的女子。” 第357章 妒忌惹的火 站在李文卓身旁的女子,突然间松开了手,躲到了他的身后:“文卓,你快救救我,这个女人出手恶毒,我不想和我腹中的孩子出事!” 站在顾淳身旁的女子,清冷一笑:“别在这演戏了,若是你敢让人摸一下你的肚子,一地知道你是假怀孕的!” 站在李文卓身后的女子,指向了顾妍夕,恶狠狠道:“你有胆量,让文卓摸一下你的脸,若是你是真正的顾妍夕,没有仪容的话,怎么会怕别人碰你的脸呢?” 李文卓玛瑙石般的黑亮双眸一烁,看向与墙对立的女子,质问道:“你可否敢让我碰一碰你的脸?” 那女子有些气恼,清冷道:“好!文卓,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看不出我是谁!” 说完,那女子朝着李文卓走近两步,李文卓抬起左手就要碰到女子的面庞。而顾淳刚要跟近,突然望见躲在李文卓身后的女子,竟然抬手一推李文卓右臂,而他的右手握着长剑,猛地朝女子的圆腹刺去。 刹那间,顾淳一把将顾妍夕拉到他的身后,背过了身子,将顾妍夕护在了身下。而那刺来的长剑太快,他来不及躲闪已经从他的身后刺入。 李文卓难以相信,保持着手持长剑,刺入顾淳后身的动作,眼睛瞪的滚圆。 而他身后的女子,不知何时从他身后移走,将地上的红衣拾起套在身上,又将肚腹中的棉花掏出抛到了地上。 她飞身到那堵墙面,手心按动了石壁墙面上的机关,密道的石墙再一次打开。 她优雅的转身走出去,朝着他们诡异一笑,接着将密室的石墙再一次合上,留给站在密室中的人,一个神秘的背影。 “二叔……” 顾妍夕从惊恐中醒来,待将顾淳从她身前轻推开,顾淳扬唇笑了笑,唇角流出了艳红色的鲜血。 “妍夕!” “二叔,你受伤了……” 她略有埋怨的看了一眼李文卓,将他仍旧握着剑柄的右手打开,扶着顾淳朝密室之门的方向走去。 “二叔,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带你走出密室,去找太医!” 顾淳高大的身子,很是沉重,差一点将顾妍夕弱小的身子压趴下去,玲珑和月蝶这时赶了过来,她们将顾妍夕扶着顾淳的手臂接过,扶住了鼓出的身子。 李文卓懊恼不已,混恨自己多么的愚蠢,竟然连真假大表姐都未看出,而且还亲手刺伤了顾淳。 他快走走来,本是想从玲珑和月蝶的手中将顾淳接过,扶着他走出密室。 顾妍夕却清冷地凝向他,淡淡道:“文卓,若是二叔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大表姐……我真的不知道,站在墙边的人是那个妖女,大表姐……我不是存心想伤害顾淳的。” 一切的解释,在现在已经是无关紧要了。 顾妍夕走到了刚才那个女子来到石墙处,抬起手扭动了上面的一个优等灯盏,石墙的门打开。 她从密室走出后,站在殿中的一干宫人们都傻了眼。 其中有胆子大的宫人,惊讶道:“刚才皇后娘娘不是从密室中走出来了吗?而且她说要一个人出彩丽殿,谁都不要跟过来,要我们守在这里,等贤王和李家公子出来?” “对啊,对啊!怎么现在又有皇后娘娘出来了?难道有真假皇后娘娘?” 顾妍夕清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在回眸时,望见玲珑和月蝶吃力的将顾淳从密室之门中扶出。 她对宫人命令道:“来人,快扶着贤王上马车,将他送去太医院……一定要快!” 这些宫人们见到贤王的身后刺着一柄长剑,口中流着鲜血,双眼微垂,显然伤的很重。 他们从疑惑中清醒过来,来了几个精壮的侍卫从玲珑和月蝶的手中将顾淳接走,并且扶着顾淳走出了彩丽殿,上了马车。 顾妍夕紧随在其后,跟随着顾淳上了马车,在马车上陪同照顾着顾淳。 马车很快到达了太医院,正巧阮经轩在太医院为顾妍夕熬制调理胎气的汤药。 当他望见顾妍夕行色匆匆,扶着身受重伤的顾淳走来时,他的双眸微微垂下,紫眸中暗波涌动着。 她竟然会担心他的死活? 为什么她重来都没有担心过他? 他的双拳在长袖之中紧紧握住,在抬眸时,对上顾妍夕紧急之色的眸光时,已经换上了一抹担忧和温柔。 “皇后娘娘为何来此处?贤王……他是怎么了?受伤这样严重?” …… 炎国皇宫发生了这等事,而身在尧国之境,与尧国士兵正在交战的炎鸿澈,再一次打了胜仗,将尧国的五个主要城池攻下,很快就要打到了尧国的主城,也就是尧国的皇宫所在之地。 在军营帐篷中的炎鸿澈,与寐生等几名大将商讨作战计划之后,待这些大将离开他的帐子,他将寐生唤来。 “寐生,这几日可否有炎国皇宫里,皇后传来的消息?” 寐生摇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有五日没传来任何消息了,不过皇上你且放心,有穆宗佩左相在,皇后娘娘在朝中是不会有事的。”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微微暗沉道:“朕不是担心皇后在朝廷之上会被排挤、遇到难题,朕是担心她的安危!而她现在怀有身孕六个多月了,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能出错。” 寐生听闻了炎鸿澈的话,不知该如何回答。 炎鸿澈抬眸,看了一眼寐生,下定了决心道:“寐生,朕命你回炎国,保护好皇后娘娘,让她安心等着朕胜利归来,去看她和龙嗣!” 寐生领命:“微臣遵命!” “你现在就去,朕有些心神不安,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皇后她那会有什么事发生……” 寐生躬身退下,翻身跃上了马背,刚要准备离开,突然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寐生你留下,朕决定了,还是亲自回去看她,才会安心……”  炎国皇宫,太医院。 阮经轩已经将顾淳后身斜插的长剑取出,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伤口用草药沁泡的药水清理,之后敷上了止血的药散,最后将后身的伤口处包扎。 治疗的过程之中,顾妍夕一直陪在顾淳的左右,当看到顾淳的脸色青白,整个人因为流血过多而晕厥,顾妍夕恨不得将身上的血分一半给顾淳,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阮太医,贤王身上的伤势如何?” “还好你们来之前没有将他背身处的长剑取出,若是在拔出剑刃之时,稍微向旁侧晃动一下,就可能伤到了他的肾脏……” 阮经轩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已经晕厥的顾淳,轻轻叹一口气道:“他现在晕睡,不过是因为刚才他失血过多所致,只要精心调养几日,身上的伤便可康复。” 听了阮经轩的话,顾妍夕这才送了一口气。 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文卓,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他上前劝慰顾妍夕道:“皇后娘娘,你不要在为贤王担心了,他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终究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在密室之中,不相信本宫说的话?” 李文卓皱眉,回答的有些急切:“皇后娘娘,在那种暗黑的密室,又加上那个女人仪容成你的样子,不论是谁,都能难辨认真假。” “你的意思,是本宫误会你了?” 李文卓摇头道:“微臣不敢断言!” “李文卓,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就算贤王醒来后,身体有何大碍,本宫都是不会原谅你的。” 顾妍夕讨厌背叛和别人对她的不信任。 尽管那个女人仪容成了她的样子,为何二叔能找到她? 他却要帮着那个女人来刺杀自己? 如若不是二叔在,怕是她腹中的孩子早已经不在了。 对于一个法医来说,最主要就是要相信自己,也要别人肯相信他,这样她的断案才能无误,还给死者一个公道。 而死人如此,活人亦是如此。 而活人比死人更为难为的一件事,就是不能有半分半毫的差池和迟疑,一旦失误,就会让活人顷刻间变成了死人。 李文卓就是这样,因为他的判断能力太差,已经实物了一次,而在那一场失误之中,二叔为了护着她,身上受了重伤。 她对他心有余悸,仍旧不愿意原谅他的过失。 李文卓听到了顾妍夕的话,眸中一紧,口中却是有些沙哑的回答道:“微臣遵命!” “好了,你们都散去吧,这里有本宫照看他就好!” 阮经轩提醒道:“皇后娘娘恐怕不妥吧?您贵为一国皇后,而贤王是魏国的皇子,又是男人,如果你们二人身居一室,难免会有人口舌,招来非议!不如,让微臣来照看贤王吧!” 顾妍夕清冷地看了一眼阮经轩:“不必了,本宫要亲自照看贤王!” 她扫了一眼立在太医院的宫人们:“若是你们将今天的事传出去,别怪本宫不留情面,将你们舌头剪掉,然后绞死!” 众宫人一听,不由得身体发冷,浑身打颤,垂下头领命:“遵命!” 这一干宫人从太医院退离,李文卓因为不受顾妍夕的待见,不得已也只好悄然离开了太医院。 玲珑和月蝶二人,从太医院的大堂中,将一把软椅搬进了里屋,让顾妍夕坐在软椅之上,看守顾淳。 顾妍夕坐在软椅之上,望见顾淳额头上透出了虚弱的汗水,她执起帕子,为他轻柔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月蝶看到顾妍夕如此细心体贴的照顾着顾淳,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而这时,玲珑瞧见了,她伸出手肘,轻轻推了推月蝶,月蝶这才从发呆中清醒。 “月蝶,大小姐应该饿了,你去给大小姐端来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点心吧!” 玲珑仍旧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面色难堪的顾淳,轻轻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玲珑见月蝶离开了屋子,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如今贤王已经躺在了床上,算是不幸了,若是这个时候月蝶将她爱慕顾淳的事情表现的太过明显,让大小姐知道了,那岂不是雪上加霜了吗? 第358章 姐妹反目成仇 玲珑望着月蝶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玲珑,你告诉我,是不是月蝶喜欢二叔?” 玲珑心惊的拍了拍胸口,有些惊讶问道:“难道大小姐你看出来了?” “月蝶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若是二叔哪一天能真的接受了月蝶的感情,那该多好啊!” 顾妍夕也轻叹了一口气,手上轻柔的动作不减,望着顾淳长长浓浓的黑色睫毛,像一只黑色的蝴蝶展开翅膀。 他俊美的面容,让顾妍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中确实想着:月蝶若是能有二叔的垂怜,那该有多好啊? 玲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都能看得出,贤王喜欢的人是顾妍夕,而顾妍夕的心里只有皇上炎鸿澈一人。 而玲珑并不认为,即便顾妍夕不喜欢贤王,也会将贤王对她的爱分给了别人。 没想到顾妍夕竟然有这样宽厚的心,她从来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尤其是待朋友和亲人。 想到这里,玲珑很庆幸,有生之年能和大小姐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和姐妹。 阮经轩听完了顾妍夕的话,握着拳头走出了这间太医院的屋子。 她既然知道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很辛苦,宁愿去祝福和期盼那些人能终成眷属,为何她不想想他? 他喜欢她也很久了,她既然感觉到了,为何还要装作不知道,装作一脸的漠然? 顾妍夕,你对我的爱视而不见,你对我真是太狠心了。 吱唔!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记口号声。 这口号声不轻不重的一响,却让阮经轩很清晰的辨别出,吹口哨的人是谁。 他警惕的望了眼四周,发现太医院的门口并未有人经过,他循声走去,发现在梧桐树后,一抹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红衣身影从梧桐树上翩然而下,落在了阮经轩的身前,她施施然朝着他一拜。 “阮神医,刚才让你辛苦了!” 阮经轩的面色一紧,冷哼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是你所为!” 红衣女子清冽一笑,将两双手背于身后道:“要不是她查到了我的彩丽殿,我何必让她身边的人受伤。” 阮经轩不屑道:“你是嫉妒她被贤王爱,被皇上爱着,所以才会处处针对她?” “是啊,我是嫉妒成性,明明都是女人,我长得也不必她差,为何皇上和贤王都喜欢她?就连阮神医你也很喜欢她,为什么这么多男人都喜欢同一个女人?难道你们真的是有眼无珠,还是这个女人的手段太高明了,将你们都迷惑了。” “住口!” 阮经轩抬起手,狠狠捏住了红衣女子的下巴,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她面上的笑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怖之色:“阮神医,你松开手啊!我以后在也不会说你了。” 她很了解面前的这个看似淡然,翩翩如仙的男子,他内心城府很深,若是谁敢惹他不高兴,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尝到痛苦的代价。 阮经轩见她真的是怕了,他要的就是她会怕他,不然以后的计划,她若是不肯听他的,岂不是会泡汤了? 他松开了手指,红衣女子忙伸出手揉了揉被捏痛的下巴,眼泪都沁在了眼眶之中,泫然欲滴一般,很是楚楚可怜。 “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快说……魏国的太子怎么样了?” 红衣女子微微蹙眉,纤纤手指依旧揉着已经被捏的发红发痛的下巴,如实禀报道:“阮神医请放心,我已经将他送回了魏国!” “你确定没有骗我?你可知道,他若是还在炎国,一定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什么大麻烦?”红衣女子装作不知道。 “你明知故问!他之所以会入牢受苦,都是因为皇后,他逃出地牢若是不肯回宫,一定会对皇后进行报复!” 红衣女子有些不悦道:“难道阮神医还是放不下皇后?” 阮经轩瞪了她一眼,她吓得面色煞白,不敢在多说一个字。 他淡淡道:“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好!” 阮经轩望了一眼太医院门口,没有任何的响动,他提醒道:“趁着现在太医院的人少,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让人察觉!”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一转身,脚步轻点地面,身影消失在太医院中。 阮经轩回到了太医院时,顾妍夕正在盛着清水的盆中,清洗着棉巾,洗过后正在为顾淳擦拭着面容上的薄汗。 他轻轻走过去,轻声劝道:“妍夕,你有孕在身,不易熬夜,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顾妍夕轻摇头,固执道:“二叔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岂能将他放在这里受苦,坐视不管?” 月蝶端来了夜宵,放在了厅中的桌上,走过来劝道:“妍夕,你这一天都没有好好用膳了,我让御膳房做了你平时最喜欢吃的糕点,你吃一些吧!” “不必了,断下去吧!我吃不下!” “你在吃不下,可是你肚中的孩子饿了,还是要吃的啊?” 顾妍夕伸出手抚了抚圆翘的肚腹,知道肚子里面的孩子也饿了,就算她吃不下,孩子总是要吃的。 她轻叹一口气,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面色发白的顾淳,这才转身走到了厅中,坐在了桌前用了些糕点。 月蝶深深望着床榻上面色发白的男子,心中如同被绳子悬挂着,没有落地的踏实感,一直担心着。 她问向阮经轩:“阮太医,贤王何时才能清醒?” “快的话明日清晨就能醒来!” “有劳阮太医为贤王诊治操劳了!” “这都是应该的!” 阮经轩浅浅一笑,眸光扫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正在担忧的月蝶,他眸中暗芒一闪。 看来,喜欢贤王的女人不少嘛!贤王,你还真是很走运,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来疼你爱你,只可惜……你一定不会是最幸运的那个人,因为顾妍夕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这一夜过的好漫长,而顾妍夕孜孜不倦,一直陪在了顾淳的身边,照顾着他,直到他清晨醒来。 顾淳醒来时,正巧望见顾妍夕趴在了他的床缘小憩。 一想起昨夜,妍夕一定守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这让他感到很感动,伸出手指,轻轻抚了下顾妍夕乌发青丝,就像是在宠着最心爱的妻子一样,那轻柔的动作,如同柔水一般温柔。 月蝶正巧端着一盆水走进屋中,当望见顾淳正在爱抚着顾妍夕的头上乌发时,心里酸酸痛痛的,但是她强忍住这种难受的感觉,垂着眸轻轻走进屋中,将那盆水放到了木桌之上。 顾淳望见是月蝶走进屋中,赶快收回了手,而月蝶将木盆放在桌面上时,已经是很轻了,可是还是会有响动,将趴在床边小憩的顾妍夕惊醒。 顾妍夕睁开惺忪的双眸,本来是想看看是谁造出的声响,却发现床榻上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眸,正双眸含笑望着她。 “二叔,你醒了?” 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所以在说话之时,声音还未全从梦中醒来,有些丝丝沙哑。 顾淳轻轻笑着:“嗯,刚刚醒来!” 顾妍夕从床榻边的软椅之上站起,转身望见了月蝶就站在桌旁,吩咐道:“月蝶,快去让御膳房做一些早膳,要清淡一点的,适合受伤之人享用。” 月蝶轻点头,应了一声。 转身间,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脑中一直回想着顾淳伸出纤长的手指,爱抚着顾妍夕头上乌发的动作。 他真的不在乎顾妍夕的心里到底爱谁更深一些?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吗? 为什么,你连试着爱我的机会都不给我?顾淳……你真的是太令我伤心了。 就在月蝶快要走出太医院的厅堂大门时,阮经轩正巧拿着药箱进来,当看到月蝶面颊上清凉的泪痕,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月蝶姑娘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怎么会哭了呢?” 月蝶先是回眸望了一眼被门帘遮掩住的屋子,这才转身对阮经轩道:“我的事,不劳阮太医费心!” “我最近正在研制一种药,这种药能让一个人忘记一些人,一些痛苦的事,名曰忘情散,若是月蝶姑娘哪天觉得心里太难过了,可以来找我!” 玲珑捧着一盒首饰盒子,是要为顾妍夕换妆所用,正巧路径厅门,还听到了阮经轩对月蝶所说的话。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阮经轩忙将拉住月蝶的手挪开,与月蝶相视,淡然一笑,径直走进了屋中。 玲珑见月蝶面上挂着泪痕,又想起刚才阮经轩说的话,她在月蝶耳边轻声道:“月蝶,我总觉得这个阮经轩神经兮兮,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别中了他的什么阴谋!” 月蝶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同玲珑多说一句话,错过玲珑朝着屋外走去。 玲珑一直都觉得这个阮经轩总是有些奇怪,具体在哪里奇怪,她就看不清楚了。 两天过后,在顾妍夕的悉心照料之下,顾淳可以到地上走动了,只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走的太急,因为一不小心就容易将背后的伤口扯裂,并且流出鲜血。 顾妍夕陪着顾淳到了御花园里散步,而这中秋时节,要属菊花开的最为茂盛,最为美丽。 顾淳从花丛中,随手摘下了一朵紫色的菊花,在阳光下紫色的花瓣晶莹剔透,很是清丽。 他再一看顾妍夕精致的五官,清丽的面容,忍不住将紫色的花瓣插在顾妍夕的发髻之上。 “妍夕,有没有人说,你戴上紫色的花瓣,很是美丽!” 顾妍夕见顾淳剑眉星目,粉红色的薄唇朝着一边轻轻扬起,看起来有些痞痞的样子。 她忍不住淡淡笑了笑,伸出手抚了抚头上的紫色花瓣:“我是第一个听人这样夸我美的。” 她刚说完,转身间脚下踩到了石子,身子一歪差一点跌到了地上。 是顾淳伸出将顾妍夕拉住,稳稳的护在了怀中。 第359章 背叛 而他这样剧烈的动作,将背后的伤口扯裂,鲜血又将背后的衣沁染成了红色。 顾妍夕安抚了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绪,轻推开他的胸膛,发现站在顾淳身后的月蝶,一直紧锁着眉头,似乎在担心什么。 她寻着月蝶望去的方向瞧去,看到顾淳身后的伤口扯裂了,鲜血将顾淳后背的衣物殷染成了红色。 “二叔,你背后的伤口又裂开出血了,你坚持一下,我扶你去见阮太医!” “妍夕,你怀有身孕,还是让我来扶着贤王去见阮太医吧!” 月蝶伸出手将顾妍夕的手从顾淳的手臂上推开,她的力道明显有些大了几分,差一点将顾妍夕耸倒在地上。 站在旁边的玲珑看到了,忙将歪歪倒倒朝身后连退几步的顾妍夕扶住。 而阮经轩也看出来了,月蝶这是有意将顾妍夕推开,而且那力道明显很大,也是故意而为之。 他剑眉一挑,厉声厉色道:“月蝶,你为什么要推开妍夕,而且力气用的那么大,是想伤害妍夕不成?” 月蝶一脸尴尬,她承认她是很嫉妒顾淳对妍夕实在是太温柔、太宠溺了。 可是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不小心使出那样的力气,差一点伤害了顾妍夕。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贤王你要相信我!” 顾淳一听,一把甩开了月蝶搀扶过来的手。 而月蝶见顾淳并不相信自己,转眸看向了顾妍夕。 “妍夕,我刚才……” “没事,我知道你是因为情急之下,才失了手的!”顾妍夕轻柔的笑着,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玲珑并不大高兴道:“月蝶,你刚才做的是太过分了!大小姐的月份大了,眼快就要生下孩子了,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你说……你背的罪过该有多大?能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吗?” 月蝶看了眼很埋怨她的玲珑,正在发怒的顾淳,还有一脸淡柔看不出任何责备表情的顾妍夕。 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那样的陌生,陌生的连她都不相信,连她都要被放弃了。 “既然你们大家都不相信,我留在这里还做什么?玲珑……妍夕以后你好好照顾吧!妍夕……告辞!” 月蝶先是悲伤地看了一眼顾淳,接着又泪流满面的望向了顾妍夕,转身疾步朝着御花园的进出口处跑去。 顾妍夕让玲珑去追,玲珑应了声,快步追赶过去,可是刚到了御花园的门口,月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玲珑一想起顾淳还受伤在御花园中,于是她折了回来,和顾妍夕一起扶着顾淳去了太医院。 可不巧的是,太医院中阮经轩竟然不在,不得已,顾妍夕让曹太医为顾淳后身的伤口止血敷药。 想起刚刚伤心离去的月蝶,顾妍夕让玲珑命人去找找月蝶,一定不能让月蝶这样悲伤的离开。 月蝶满面伤心的跑着,突然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臂,那人轻功了得,拉着她跃起,很快就到了宫中一个偏幽的地方。 是假山? 假山中还有一个黑洞,这里应该就是密道之类的地方。 月蝶望见拉住他的人时,不由得浑身倒抽一口冷气。 她怒声道:“你松开手!原来你没有逃走,竟然藏在了这里?” 啪! 那男子毫不留情的抬起手,给了月蝶一耳光,将月蝶打的眼前一白,身子一歪倒在了假山中的密道石地上。 “公主,这个女人太罗嗦了,你要不要出来教训一下她?” “教训她做什么?本公主还要利用她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呢!” 从黑洞的密道中,渐渐走出一身红衣的女子,当月蝶望见女子的面容时,不由得惊叹,为何她们会一模一样?难道是她易容了吗? 月蝶咬牙,抗议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到妍夕的!” 那女子冷笑一声,伸出纤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如鬼魅一般道:“让不让你伤害她,那就是我的本事了!而你没有选择,只有为我牺牲……”  红衣女子纤长的手指捏在月蝶的下巴之上,月蝶想躲过她紧扣的手指,无奈她的力道太大,狠历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逼不得已张开了口。 “你想……做什么?” 因为月蝶被她捏着下巴,所以连话说都有些含糊不清,可是红衣女子却听的清楚,眼神之中带着冷讽。 “想让你乖乖听话!”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色的药瓶,打开了塞子,将药瓶的口端对准了月蝶的口。 月蝶拼命的摇着头,想躲过她对她使坏的阴谋,可红衣女子扣着她下巴的力道太大,加上她的速度够快,那药瓶里的粉末很快就倾洒进她的口中。 “就这么一点点,你可不要浪费了!” 红衣女子将药瓶里的粉末都倒入了月蝶的口中,就爱那个空药瓶扔到了地上,抬起手在月蝶喉咙处轻点几下。 月蝶不受控制的将含在口中和卡在喉咙里的粉末咽了进去。 红衣女子这才满意的冷笑一声,将松开了捏住月蝶的下巴,将她用力一推,摔倒在地上。 月蝶伸出手指,想要将吞进口中的粉末化成了液体,呕吐出来。 而红衣女子没有阻拦,而是将双臂抱在了怀中,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在演戏一样,戏谑一笑。 “没用的,你吃的这些粉末一旦入口,吞进了胃中,就会完全融在你的身体之中了。” 月蝶愤恨的望着她,因为干呕了几下,面色不大好,质问道:“你给我服下的是什么毒药?” “什么毒药?我可没有你想象中说的那么坏,不过是一些忘情散罢了,食过的人会将过去的事情忘记了,而且会绝对服从主人的安排。” 月蝶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刚才在太医院的门口,阮经轩曾拉住她的手臂,告诉她如果实在难过了,可以找他要忘情散,可以忘记悲痛的过去。 怎么她也有忘情散?难道她和阮经轩根本就是一伙的? “我是不会让你们的计划得逞,伤害妍夕的!” 月蝶冷冷咬牙,望着石墙的密道,她转过头就要朝着石墙用力撞去。 而红衣女子和魏国太子炫浩并未出手阻拦,就像是事不关己,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激动人心的时刻。 月蝶的额头还没等撞到石墙之上,她眼前一暗,整个人晕倒在了石地上。 魏国太子炫浩微挑眉毛,看向软倒在地上的月蝶,有些难以相信地问向红衣女子:“你说的方法会管用吗?你不是说这忘情散是你从阮经轩的手中偷出来的吗?而这忘情散还在不断的完善,并未制的完全?” 红衣女子淡淡道:“太子殿下,您的命都是本公主救的,难道就不相信本公主的话吗?虽说这忘情散并未制出的完好,但是本公主相信……就凭现在的药效,她一定会百分百将我们的计划完成。” 炫浩一双乌眸隐藏着阴狠和恶毒之色,唇角扬的老高:“本太子拭目以待了!” 凤华宫中。 顾妍夕和顾淳坐在大殿之上,看着陆陆续续回来禀报的宫人,都未曾找到月蝶的下落,顾妍夕不禁蹙起眉头,将刚从手边茶几上端起的茶杯又放到了茶几之上。 “眼见都要天黑了,可月蝶还没有找到,你们真的将整个皇宫都找遍了吗?” 顾妍夕平日里并不发脾气,尤其在怀有身孕之后更是对待宫人们和颜悦色,可今日却完全不同,那是因为她最好的姐妹突然间在皇宫里走失了,若是换做了旁人有朋友走散了,也一样会像她这样难以控制好情绪。 所以这些宫人们都很理解皇后娘娘现在的心情。 立在殿中的宫人们皆是摇摇头,都表示不曾看到月蝶的身影。 顾妍夕用力的一拍桌案:“找!继续找!本宫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在皇宫里就这样消失不见了?若是谁找到了月蝶,本宫赏他黄金百两,若是找不到……本宫对你们一个个都要惩罚。” “遵命,皇后娘娘!” 宫人们被皇后娘娘这样大发雷霆的样子,吓的一个个都有些腿软,很快又从殿中散去了。 顾淳见顾妍夕眼眸之中有晶莹的亮光在闪转,他知道她一定是心情太难过了。 “妍夕,你……不要在责备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顾妍夕淡淡的自嘲下自己:“二叔,若是当初我回答她一个肯定的话,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也许就不会有现在她走失走散的结果了。” “这不能全怪你!毕竟月蝶她做的是有些过分了,你如今还怀有身孕,若是玲珑当初没有扶住你,那么你腹中的孩子一定是要保不住了。” 玲珑已经哭红了眼睛,走近来劝慰道:“大小姐,你不要难过了,玲珑其实也有错,若是当初玲珑不质问她,也许她也不会那么伤心的离开了。” 既然这件事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她现在想多了,也不过是徒劳,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的要,她顾妍夕既然做错了,就要敢于面对和担当,敢于承认。 顾妍夕轻叹一声:“这件事不怪你,月蝶是我们的好姐妹,她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玲珑忍不住眼泪如珠一般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又怕顾妍夕见到后会难过,她转过身拿出帕子将落下的泪水擦干。 正在这时,有个宫人急匆匆的跑进了殿内,面上的表情是咧开嘴欣喜的大笑着,一见就知道他要禀报什么喜事。 “启禀皇后娘娘,月蝶姑姑已经找到了……她回凤华宫了!” 顾妍夕听到了他的话,有些激动的从长椅上站起,向他走近了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找到月蝶了?而且她已经回到了凤华宫?” 那个小宫女点头如捣蒜:“是的,皇后娘娘,月蝶姑姑已经回凤华宫了!” 顾妍夕欣喜的笑着,忙宣道:“还不将她快点带过来!” “遵命,皇后娘娘!” 那个小宫女满带着喜悦躬身退下。 而玲珑泪眼中含着喜悦之光,走近顾妍夕拉住了她的双手:“大小姐,太好了,月蝶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第360章 致命闺蜜计 顾淳心中的沉闷也终于可以烟消云散了他笑道:“是啊,月蝶能安然回来,妍夕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顾妍夕听闻不到玲珑和顾淳的安慰和欣喜之话,有些朦胧的双眸一直凝向殿门口,想在第一时间望见她走进殿内,想知道她现在可好,会不会因为之前的事记恨她。 一双绣有蝴蝶的粉色绣鞋迈进了殿中,一身青绿色宫装,打扮得体,样貌清秀的女子,不疾不徐,朝着正殿中走去。 顾妍夕见月蝶终于回来了,她高兴的快步走去,就连玲珑扶着她的手臂,都被她轻推开,走到了月蝶面前,刚要将月蝶扶住。 月蝶却朝着顾妍夕施施然作揖:“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吧!” 顾妍夕欲扶着月蝶起身,可是月蝶却向身后退了两步,躲过了她扶来的手臂,警惕的望了顾妍夕一眼。 顾妍夕伸出的双手停滞在半空中,望向月蝶双眸中虽是含笑,却带着有些陌生之色,她的心不由得揪痛了一下。 难道她真的生她的气了吗?为何会看她的眼神如此的警惕和冷漠? 玲珑见月蝶回来了,这殿中又没有什么外人,她快步走了过来,激动的泪眼流下,拉住了月蝶的手,摇了摇:“月蝶,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玲珑了!” 月蝶唇角扯开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很是清冷,虽然玲珑太过高兴了没有看出来,但是与月蝶近在咫尺的顾妍夕却看的清清楚楚,她这是在怨恨,她根本就没有原谅她。 顾淳轻轻咳嗽了,背后的伤口又如扯裂一般疼痛,若是换做从前,月蝶一定会上前询问他身体如何,满怀关切之色。 而今日的月蝶一脸的淡漠,就像是事不关己一般,还将玲珑讨好和=关怀她,拉她的手轻轻抽出来。 “皇后娘娘,若是您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奴婢这就先下去了。” 玲珑有些惊讶,平日里她和月蝶可是寸步不离顾妍夕的,一直都在照顾着顾妍夕的起居。 若是她退下了,那是去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之前她都是怎么服侍顾妍夕的吗? 玲珑禁不住问道:“月蝶,你不和我在这里服侍大小姐,那你是要去做什么?” “哦?” 月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笑了笑:“天色已晚了,我自然是要为皇后娘娘准备下晚膳了……玲珑,我们一起去如何?” 月蝶突然伸出手拉住了玲珑的手臂,显得很是友善,这到让玲珑很开心,咧开嘴大笑。 “好,月蝶你能回来就好!我们这就为大小姐准备晚膳……大小姐,我和月蝶先退下了。” 顾妍夕见玲珑和月蝶拥着手臂,看似友善的样子,她浅浅笑了笑,推了推手道:“去吧!” 待月蝶和玲珑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外,顾淳从高椅之上起身走近顾妍夕,轻声劝慰道:“妍夕,你有没有觉得月蝶这次回来以后,有些不同于从前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二叔你也发现了?” “是啊,我从她进到殿中时,就发现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对,见到我们就好像见到了陌生人一样,和先前她判若两人。” “可我认为她是月蝶不假,之所以会变得这样淡漠,那是因为她依旧还生我的气吧!” 顾妍夕轻叹一声,也只好这样安慰一下自己。 她看了一眼顾淳身后的衣物被鲜血殷红,她轻轻蹙眉,问道:“二叔,你后背的伤口又流血了?” 顾淳淡淡一笑:“不碍事的,等一下伤口就会凝住的!” “你是不是想等着你身上的血都流干了,才会说这下严重了啊?来……我给你换了药,包扎下伤口。” 顾淳有些难为情:“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这是你的凤华宫?” 他粉红色的唇角像一边扬起,剑眉星目中带着调侃之意,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在和顾妍夕开玩笑。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要不要你随便!你在我眼里就是我二叔,在别人眼里他们也只能认为你是我的二叔,还能生出什么是非来?你若是不怕痛呢,可以去太医院找太医为你换药包扎,反正我也累了,不想操劳此事。” 顾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堂堂炎国皇后娘娘都委曲求全了,那么本王岂不是应该恭敬不如从命?要不然多不给你面子啊?” 顾妍夕眯起眼睛,抬手在顾淳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下,痛的顾淳大叫一声,眉心皱成了八字。 “二叔,你若是在贫嘴,我可是不管你的死活了啊?走啊……到寝殿中,我给你换药去!” “你不会是想非礼本王吧?”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抬起手又要掐一下他的胳膊,还好他躲得快,没能让顾妍夕下了手。 “本王现在是个病人,你对待病人还这么凶啊?妍夕,你真的是个恶女、恶女啊!” “你还想不想换药了?” “想啊,当然想啊!” “想的话就住口!”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被顾淳这样生趣的玩笑过后,她心中的阴霾也挥去了不少。 到了寝殿之中,顾妍夕让顾淳将上身的衣物脱尽,她拿来了医药箱,还有早上从阮经轩那里取来的止血散,以备不时之需。 见顾淳露出精壮的上身,还是不是逗弄着他健硕的小腹,表示他身体很强壮,很迷人一样。 这让顾妍夕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清冷一笑:“二叔,你若是在这样没风度、没节操下去,妍夕可是要将你不管不顾了。” “节操是什么?” 这个词,似乎没有听过,顾淳突然认真了起来。 顾妍夕打趣道:“没节操就是说,不知廉耻喽!” 顾淳一听,顿时明白了,哈哈一笑:“节操不值钱的,不要也罢!” 被顾淳这样一个玩笑话一说,顾妍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个二叔为何会在墨国被成为贤王? 他生性不羁,痞子气,应该叫潇洒王或者风流王才是,这个贤王和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匹配。 “好了,你要是在动下去,后背的伤口又要流血不止了。” “哦!确实好痛啊!快点给我止血吧妍夕。” 顾淳将宽大的后背,对着顾妍夕,顾妍夕望见他后背的伤口又暗深了几分,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本来已经愈合上的皮肉,今日因为太过用力,被撕扯开,皮肉又开始分开了。 就算顾妍夕没有体会到皮开肉绽的感觉,光看到他这种严重的伤势,她就像痛的是自己一样,忍不住眼睛红了。 “二叔,你为何一次次的要挡在妍夕的身前,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顾妍夕先是用药酒将他伤口上的鲜血清理一遍,当药酒进到他的皮肉之内,痛的顾淳咧开了嘴,却是强忍住没有痛吟出口。 他强撑着,还露出笑容道:“怕!怎么不怕!世上哪有几个人不怕死?但是你都叫我二叔了,你说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可能看着晚辈受伤啊?” 顾妍夕将止血散拿来,将粉末洒在他的伤口之上,见流出的鲜血渐渐凝固在伤口处,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莫名的心疼起他来。 “若是……再有下一次,你为了我挡着别人刺来的长剑,要是伤的太重了,该怎么办?” 顾淳轻笑道:“等着你来救我啊!上一次我不是差一点被滟毒毒死,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怎么可能好端端坐在凤华宫中呢?更不能再次挺身而出为你挡上一剑……妍夕啊,所以若是我受伤了,你一定要医治好我,对我温柔点,态度好一点,只有我活下去了,才能一次有一次金刚铁臂一般挡在你的前面,保住了你的命……你说对不对啊?” 顾淳一股脑边说边笑,讲了好多话,可是听不到顾妍夕的回应,他微微转过头,这才发现顾妍夕已经泪湿满面了。 “二叔,你真是好傻!” 顾妍夕不想让顾淳看到她落泪的样子,伸出手扳过他的脑袋:“你别动,我还没有给你包扎伤口呢!”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让顾淳听到了,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他见不得顾妍夕伤心,更见不得顾妍夕落泪,即便是感动的落泪,他也会跟着她一起难过。 他笑着玩笑道:“瞧你现在就哭成了这样子,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岂不是要哭的死去活来吗?” 顾妍夕一听,手中握着的纱布,环在他腰间上的双手,顿时停了下来,他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腰间温热的肌肤。 这一刻的感受好真实,他在这里,为了她,守在她的身边。 她真的是好自私,明知道他的心,却还是不能让他见她从心底忘记自己。 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从他的身上索取更多的关怀,她真的是太自私了。 “二叔,妍夕对不起你!” 顾淳的心,连同着背后的伤口,像是被人用力扯过一般,很是疼痛,可是唇角的笑容,却依旧俊美道:“傻瓜,妍夕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二叔!” 月蝶和玲珑恰巧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寝宫,本来是想通知顾妍夕一声,晚膳准备好了,到殿中用膳,可是当看到顾妍夕和顾淳像是相拥相抱的样子。 而且顾淳还裸着脊背,眸光温柔似水,让谁都不得不联想到,他们二人之前做了些什么。 月蝶眼底有些复杂的情绪,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发怒,为何要伤心。 她转身撩起珠链,将珠链甩动碰撞的碰碰直响。 玲珑愣在了原地,望着月蝶不喜不怒漠然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了。 顾妍夕收回了伤感的情绪,望了一眼月蝶离开寝殿的背影,手上的动作继续,为顾淳包扎好了伤口。 玲珑这才走过来,道:“大小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顾妍夕看了一眼顾淳,轻柔道:“二叔,你穿好衣物,和我一起用晚膳吧!” 顾淳边穿着身上的衣物,边摇头:“我身上的衣物都染有污血,不适合用晚膳!这样吧……你先吃着,等一下我换一身干净的衣物,在过来找你。” 第361章 魏国太子死 “也好!” 顾淳穿好了衣物,与顾妍夕告辞离开了凤华宫。 而顾妍夕被玲珑扶着走到了殿中的乌木方桌前,望着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菜,她却觉得没有胃口。 玲珑为顾妍夕布菜,而月蝶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玲珑见月蝶有些发愣,不由得小声提醒道:“月蝶,你平时不是给大小姐打碗养胎烫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月蝶听到了玲珑的提醒,这才温柔一笑,搅起了一勺养胎烫添到了玉碗之中,小心翼翼递给了顾妍夕:“皇后娘娘,请用吧!” 玲珑和顾妍夕都不由得一怔,往日里这殿中只有他们三个人时,她可是唤她为妍夕的,因为这样才不会像个陌生人一样,如同姐妹亲情一般。 玲珑刚想问些什么,却被顾妍夕的话打住:“月蝶,你放在我面前就好!” 月蝶端着汤碗久了,被热汤烫的手指和手心都发红,可是她刚才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直到听到顾妍夕的吩咐,这才将汤碗放在了顾妍夕的面前方桌上。 顾妍夕心里清楚,月蝶这次回来一定是心里记恨着她,她也知道这种怀恨的心,不会一时半刻的消减,只有随着时间久了,淡化了,也许他们还能回到从前一样。 这一顿晚膳,顾妍夕觉得吃的食不知味,若不是她怀有了身孕,她一定不会食上一口。 而玲珑也一样,见月蝶和顾妍夕之间并不像以前那般的亲切熟悉,让她心里也不好受。 顾妍夕得到了宫人的禀报,说顾淳不来和她一起用晚膳了,她这才让人将晚膳都撤下去。 站起身想到外面走走。 月蝶和玲珑一人扶着她一只手臂,走出了凤华宫的大院,沿着青石长巷一直往前走着。 今晚的月色很圆,青石长巷被皎洁的月辉镀上了一层如水般温柔的色彩。 “皇后娘娘,奴婢知道一个地方,开着一种神奇的花朵,离凤华宫并不远!而且只在夜里开放,只盛开一天。奴婢今天瞧见它含苞欲放,知道今夜它一定会盛开,所以想请皇后娘娘移步,同奴婢一起去见见这种神奇的花。” 玲珑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拍手叫好:“好啊好啊!这种花我还第一次听说呢!大小姐,我们去看看这种花吧!” 顾妍夕轻柔一笑:“好!” 月蝶看了一眼,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一干宫人,微微蹙眉:“这些花很奇怪的,不喜欢人多打扰,一旦人多了它就不会绽开,翌日就会凋谢,这样岂不是很可惜了?” 玲珑皱眉不明白月蝶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而顾妍夕却听的清楚,明白她的意思。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由玲珑和月蝶陪着,不会有事的!” “遵命,皇后娘娘!” 随同她们身后的宫人领命退下,月蝶不动神色的扬起唇角。 而她并没有察觉,顾妍夕在转身时,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了地上,随后便有一个宫人走过,执起了帕子,眼神中锋芒一烁,身影很快融在了月色之中。 月蝶扶着扶着顾妍夕的手臂,沿着长巷左穿右走。 用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她说的地方。 玲珑有些累坏了,喘着粗气,再一看顾妍夕也是累的满头是汗。 她拿出帕子为顾妍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口中抱怨道:“月蝶,你不是说这个地方很近吗?怎么会这么远呢?” 月蝶不好意思的垂眸,低声道:“我刚才忘记了怎么从近路走,所以才会绕远走过来的。” 玲珑‘啊?’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一声,将顾妍夕额头上的汗擦干,也就不再抱怨了。 顾妍夕含笑,望着月蝶问道:“你说的花,在哪里呢?” 月蝶指了指前方的落败的宫院中,有一处假山:“就在假山之后了!” 玲珑借着月色,寻着月蝶所指的方向望去:“这宫院都这样落败了,月蝶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看起来好奇怪啊,大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月蝶有些惋惜道:“既然都来了这里了,连看都未曾看到一眼这样的神奇花朵,岂不是很惋惜?” 顾妍夕温婉笑道:“是啊,玲珑,我们就和月蝶一起到假山之后,看看那种花到底有何神秘之处?” 月蝶走在最前引路,玲珑扶着顾妍夕随在其后。 待到了这座假山旁时,果然在假山的山腰处,盛开着一朵白色大瓣的花朵。 花朵晶莹剔透,在月光下泛着清幽的白光,随着秋风拂来,花朵上面散发的花香袭来,让顾妍夕和玲珑闻见。 玲珑觉得花朵很是清香,忍不住又闻了一遍,突然间眼前一暗,软倒在了地上。 而顾妍夕身子歪歪斜斜,软倒在了玲珑的身上。 月蝶眸中阴森,朝着假山的方向,唤道:“主人,月蝶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皇后这个贱人带来了!”  啪啪! 幽暗的假山密道之中传来了响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色中,越发的刺耳。 月蝶垂下了双眸,不敢直视来者,一副谦卑的模样,像是等待着她最至高无上的主人。 只见拍掌之人从密道之中走出,她红衣翩跹,墨发高高挽起,肌肤赛雪,唇红齿白,眉目盈盈,整个人看起来清理高贵,施施然如天边的仙子走来。 而她的身边正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男子一身艳红色的衣裳,头上的乌发梳着几个小辫子延伸到脑后,肤色如琼脂白玉,眼波如桃花,面颊尖瘦,笑起来如月明星辉一样耀眼。 两个人从密道中走出,借着月光的倾洒下,将他们衬托的更加迷离妖艳了几分。 “月蝶,你来的时候,她没有怀疑过你吗?” 红衣女子缓缓走来,望见软倒在玲珑身上的素衣女子,她眼神中凌厉的光芒一扫,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月蝶如实禀报:“主子,奴婢在来的时候,已经让她将守着她的宫人都遣走了,您放心行事吧!” “很好,月蝶做的很不错,以后我定不会亏待你!” 红衣女子对月蝶表扬了一番,月蝶满意的笑了笑,依旧垂着眸光。 而红裳男子刚才的笑容,在看到顾妍夕清丽的面庞之后,顿时僵硬变冷,咬着牙齿道:“这个贱人还真是相信她的仆人?那天她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今日犯了糊涂了……看来她是存心来找死的。” 红衣女子朝他抛去媚眼,声音柔柔道:“太子殿下,既然她这个人都在这里了,你想怎么待她,都依你!” “就让她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尝到,丧子之痛,然后在将她活活玩死。” 魏国太子炫浩俯下身,刚要将顾妍夕从地上拽起,却被红衣女子拦下。 “等等,就这样让她死了,我也不会感到痛快的……”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幽深的密道,缓缓弯起了艳红色的唇角:“不如按照原计划行事,让她感受下什么叫做水深火热之苦?” 魏国太子炫浩意味深长一笑,点了点头:“好,一切就按照计划行事!” 红衣女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她看向月蝶,吩咐道:“月蝶,将她拖到里面去!” “奴婢遵命!” 月蝶将顾妍夕从玲珑的身上拉起,接着她将顾妍夕架在她的肩膀之上,半拉半拽,才将顾妍夕带到了密道的深处,在一个四面全是铁笼的水池前停下。 炫浩见月蝶顺势要将顾妍夕扔到水中,他突然唤住了:“等等,本太子还有一件事要做!” 红衣女子蹙起眉头,让月蝶停了下来,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而月蝶听了红衣女子的吩咐,将顾妍夕半推半送到炫浩的怀中。 炫浩唇角勾起邪恶的弧度,纤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面颊上细滑的皮肤,当手指的指腹感受到那滑如柔水般的肌肤之时,他的欲望更加深浓,手指竟然顺着脖子一路下滑。 月蝶和红衣女子一瞧,这魏国太子炫浩原来是色心起义了。 红衣女子心中有浅浅的嫉妒,现在她和顾妍夕有着同样的容貌,但他对她就不动深情,偏偏对一个孕妇起了色心? 难道她一个闺阁中的女子,都比不过一个成为他妻的妇人吗? 红衣女子瞧见炫浩那一双色眯眯的桃花眼,还有那不安的手指沿着顾妍夕的脖颈滑下,她竟然有种很爽心的感觉。 管他是魏国太子还是别的国家的男人,只要能将她的名誉毁了,在让她生不如死,她的心情才高兴呢。 “走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就让太子殿下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等会儿我们在进来同他会面!” “是!主人” 月蝶也不知为何,当看到魏国太子对皇后娘娘做这种万恶行为之时,她的心会莫名其妙的难过,她为何要难过?可是她又不清楚。 她的脑袋里全部都是红衣女子的招唤,她是她的主人,也是她的命,她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红衣女子和月蝶转身离开了密道,而密道中的炫浩,桃花眼一直紧锁着顾妍夕丰润的身材,手指更是不安分的朝着她的身子探测着。 突然,他感觉到一道凌厉而又清冷的眸光朝着他扫来,他定睛望去,只见昏黄的油灯光亮下,她睁开了双眸,眸色如同暗夜里的幽湖一样黑亮幽深,再仔细看下去,仿佛能将他整个人都溺死在那暗黑色如幽湖一样的双眸之中。 “你……” 他怀中的人儿突然从他的怀中挣扎开,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一只手迅速的将他扶在她胸前的手指捏住,用力一掰。 咯噔一声,他的手指被掰断了。 炫浩痛的额头上满是冷汗,惨叫之声在顾妍夕捂住他的口中化成了呢喃。 顾妍夕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刚掰断他右手手指的左手迅速抬起,捏住了他的喉咙,手掌心运出了冰冷的内力气息,猛地一捏,咯噔一声,他的喉咙骨错开,并且在她的手指禁锢之下面色变得青白。 “贱……人!” 他两眼因为充血变成了赤红色,抬起手要对顾妍夕进行反击,而顾妍夕在这时,松开了他的口,迅速的从腰间拔出了匕首,猛的刺进了他的心口。 第362章 火海脱逃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被人利用了,只有这样做,你才能抵制住药物对你头脑意识的控制,听我的!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 也不知为何,月蝶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有此起彼伏的感觉,很是悸动。 火焰越来越大,浓烟越来越黑,在火焰中熏烤的顾妍夕脸上已经熏的又黑有红,不停的咳嗽,但是双手捏住湿透的外衣扫着水面的动作并未停止,因为她知道只要一停止下来,那就会意味着死亡。 月蝶按照了顾妍夕的话,将右耳边的耳坠取下,用尖端刺了一下她头顶的神庭穴。 啊! 她痛叫一声,突然间眼前越来越清晰起来。 …… 一匹黑色的骏马在深夜中驰骋入皇宫之中,守着宫门的侍卫本来有意阻拦,当看到马背上的男子时,他们齐声跪拜,恭迎着他快马加鞭的赶回皇宫之中。 那匹黑色的骏马终于停在了凤华宫前,男子翻身从马背之上跃下,他一身白色素衣,脚步带着劲风急速朝着凤华宫中走去。 待到了凤华宫的大殿中时,守门的宫女看到来者是皇上,吓得有些面容失色,刚要跪拜,却被炎鸿澈阻拦。 “皇后娘娘呢?”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 炎鸿澈点了点头,推门而入,并且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寝殿之中,红衣女子刚躺倒床榻上准备入睡,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她警惕的从床榻上翻身跃到地上,藏到了床下,借着倾洒进屋中的月辉,她望见一双黑色的靴子渐渐靠近床榻前。 她抽出了短刀,做好了出刀的准备。 “大小姐……大小姐?” 玲珑突然提着灯笼走进了寝殿中,当望见一身白衣的男子冰冷俊美的容颜时,她顿时眼泪袭上来,朝着炎鸿澈拜见:“奴婢拜见皇上……” 玲珑瞧见了床榻之上空空,并无一人,她突然大叫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一定还在那里,根本没有回来,有人要害她……你快随奴婢去那里,救救皇后娘娘吧!”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眯起,虽然听不出玲珑说的那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他强烈的感觉到了,顾妍夕一定处于危险之境。 他没有质问玲珑,拉住玲珑的手臂就朝外面跑去:“快带朕去找皇后!” 藏在床榻下的女子确认了回宫的人是炎鸿澈,兴奋的从床榻下爬了出来,本来她想唤住刚跑出寝殿的炎鸿澈,但是一摸到平坦的肚腹,在回眸一望床榻上被她从身前衣服内扯出来的棉布团子,悔的她肠子都青了。 她一咬牙,披上了外衣,将棉布团子塞进了身前衣物内,圆滚着肚子跑出了大殿,却发现炎鸿澈和玲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她恨恨地跺了一脚,心中暗道:去吧,你们去找吧!等你们到了,她早就烧成灰了,炎国的皇后也只会有我完颜彩彩继续当下去了!哈哈!  玲珑被炎鸿澈紧拉着手臂在长巷之中穿梭,炎鸿澈见玲珑跑得有些体力不支,又怕顾妍夕受到危险,将玲珑横抱起,让她指路,他按照她所指之路用轻功点地,快速赶去。 一刻钟之后,炎鸿澈和玲珑来到了曾被月蝶带着她们来过的这处偏幽之处。 玲珑指了指那个假山:“皇上,当时月蝶带着奴婢和大小姐来到这里,看到了一朵白色的夜间开的花,闻到了上面的香气就晕倒了。” 炎鸿澈皱起眉头:“你是说,你和妍夕都是在闻到那种花香之后晕倒的?” 玲珑点了点头。 炎鸿澈疾步朝着假山后走去,却见那白色的花朵已经凋零了,他走近仔细瞧了瞧,这哪里是真的花朵,是白纸做的手工花朵,里面曾下了迷迭香之类的药,当药物挥发之后,纸花也就坏掉了,就像现在所看到的,已经凋零了。 “这花是假的,加了迷迭香让人昏睡,妍夕一定被人带走了。” 玲珑啊的一声大叫:“不好了,一定是月蝶串通了坏人将大小姐带走了……大小姐人在哪里了?” 玲珑焦急的在假山旁转着圈,炎鸿澈却警觉的闻到了烟焦的味道。 “玲珑,你闻到了烟焦味吗?” 玲珑停下来在假山旁转圈,仔细的闻了闻,用力的点了点头:“皇上,玲珑也闻到了,会不会是哪里着火了?” “着火?妍夕……” 炎鸿澈借着月光,望见假山之中有一个黑色的密道,密道之中有油灯昏暗的光在摇曳着,而一团团青烟从密道之中飘出,让炎鸿澈忍不住猜想,难道里面已经燃起了大火? 他回身对玲珑警告道:“你先站在这里等着,若是朕一刻钟还未出来,你就赶回去找人来救朕。” 玲珑摇头道:“皇上,您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一定很危险!” “妍夕有可能就在里面,朕不能见死不救……你记住了,按照朕的话去做。” 炎鸿澈对玲珑交代了一声之后,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密道之中。 刚进密道时,炎鸿澈就闻到了更为浓重的烟焦味道,他忙用长袖捂住了口鼻,沿着昏黄的油灯光线和青烟,一直朝着密道中走去。 “妍夕……妍夕……咳咳!” 炎鸿澈渐渐走近,听到了一位女子的熟悉声音――是月蝶? 她口中喊的人,是妍夕? 炎鸿澈毫不犹豫的加快了脚步朝着密道内走去,边走边唤道。 “妍夕,朕来找你了!” 月蝶闻见了炎鸿澈的呼唤声,她的声音很是急迫,又带着哽咽之声,唤道:“皇上,妍夕在这里……在这里啊!” 炎鸿澈脚步越来越快,当透过浓烟,他望见了那一片火海之时,顿时整颗心都悬在了胸膛之中,好不心安。 月蝶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浓烟之中出现,她破涕大哭道:“皇上,妍夕就在水笼里……你快想办法救救她!” 炎鸿澈望见了月蝶双手正扣在铁笼之上,用力的摇晃着,就像是要用身上所有的力气,将铁笼给邀断,将里面的人救出。 他一把将月蝶从铁笼前拉到身后,双手刚握住铁笼的铁条时,手心就被炽热的温度烤的红肿。 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朝着铁笼中的火海大声唤道:“妍夕,朕来了,朕来这里救你了……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回应朕一下!” 火海之中,仍旧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炎鸿澈愤怒的看向月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质问道:“玲珑说,是你带她和妍夕来这里的?你是不是和坏人串通好了这一切,想要害妍夕?妍夕真的就在火海之中吗?是不是?” 月蝶摇头,泪水混着烟尘将她清秀的小脸变花:“我也不知道之前做了什么,皇上我不是故意要害妍夕的……妍夕就在里面,你快去救她!” 炎鸿澈从腰间抽出了紫霞碧玉剑,此剑是从墨国的郭帝手中夺到,削铁钢如泥,是上古时铸剑大师所做。 紫霞碧玉剑一出,用力的砍在了铁笼之上。 当! 铁笼被紫霞碧玉剑一砍,碰撞出紫色的火花,断裂成了两端。 炎鸿澈剑起剑落,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紫光,咚的一声,铁笼出现了一处空洞,被砍掉的铁栅栏都掉进了燃着大火的池水之中。 炎鸿澈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整个人跳进了燃着火焰的池水之中。 他潜入水底,在水中搜寻着顾妍夕的下落。 池水中的温度已经上升到连皮肤都会感觉到发烫了,这要是顾妍夕露出了水面,一定会被火焰烧的皮开肉绽的。 炎鸿澈在水下不断的搜寻和摸索着,可是半天都未看到顾妍夕的下落。 这一口气纵然憋的太长,也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望向水面,发现有一个圆形,一米宽左右未燃火之处。 他游了过去,身体如鱼一般钻出了水面。 头刚刚钻出了水面,他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然后大声的唤道:“妍夕……妍夕!” 他在水中转了半圈,突然望见在一个倾斜的石壁之上,一女子依靠在上面,呈昏睡的姿态阖紧了双眸。 昏睡?一定是昏睡,她不会有事的! 炎鸿澈从水面跃出,蹦到了倾斜的石壁之上,伸出手指探了下妍夕的鼻息。 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眸,眼泪含在了眼眶中,扣住了她的肩膀,摇了摇:“妍夕,快醒醒,朕来看你了。” 躺在石壁上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眸,当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耳边听到了熟悉又思念已久的唤声,她有些不敢置信,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上男子妖孽无双的俊容。 “澈,你来了……” 炎鸿澈抬起手,将顾妍夕抚在他面颊上的手按在手心,点了点头:“妍夕,我来了!” “我刚才是不是被大火烧死了?澈……难道你为了救我,也被大火?” 顾妍夕想到这里,睁大了双眼,拼命的摇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炎鸿澈声音有些沙哑道:“妍夕,我们都没有死,都没有死……” “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顾妍夕情急,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了圆翘的肚子,炎鸿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包住了她的手。 “我们的孩子还在!” 顾妍夕这才欣慰的笑了:“还好,孩子没事……你和我还活着。” “妍夕,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好!” 炎鸿澈将顾妍夕从倾斜的石壁上扶起。 “等一下,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时,我们一起跳进池水之中,然后我带着你在水下游,我们一起游到对岸!”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看向炎鸿澈,朝着他点了点头。 “一……二……三!” 炎鸿澈数到三,扶着顾妍夕的手臂,两个人一起跃进了池水之中。 噗通一声,两个人跃进了池水,在水中相拥相持,朝着同一个方向游去。 很近了,越来越近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能感觉到,他们的身子渐渐靠近了池岸,咚咚! 第363章 赌命救挚爱 突然间假山山顶上的山石松动了,轰隆几声坠落进了燃着火焰的池水之中。 炎鸿澈翻身将顾妍夕护在了身下,他拥着顾妍夕在池水中左躲右闪,最后朝着池岸的一处,用力的钻出了水面,将顾妍夕的身体推到了池岸之上。 “快走!” “妍夕……” 月蝶望见顾妍夕被炎鸿澈推出了水面,急忙赶过来,将顾妍夕从池岸拉到了她的身边。 炎鸿澈这才从池水中蹦出,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将顾妍夕和月蝶护在了身下,拥着她们的肩膀朝着密道的出口跑去。 而这时,头上的假山山石松动,轰隆轰隆的坠下,三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如同生死时速一般,从假山的密道之中冲出。 就在他们跑出了假山的密道之时,假山已经坍塌尽毁,浓烟尘土腾起,到处都弥漫着烟尘。 顾妍夕、月蝶和炎鸿澈三个人从密道之中逃出之后,因为口鼻之中吸进了烟尘,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月蝶咳嗽声止,回眸望了一眼坍塌的假山,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我们都没有出事,逃过了一劫!” 顾妍夕伸出手擦了下满面的烟尘,淡淡一笑:“是啊,这也算我们有惊无险了!” 她看了一眼炎鸿澈俊容之上沾染着黑漆漆的烟尘,伸出还算干净的衣袖,为他擦拭着面上的烟尘,轻柔道:“澈,谢谢你!” 炎鸿澈伸出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温柔道:“傻瓜,对我说谢谢做什么?” 噗通! 月蝶双膝跪在了地上,垂泪哀求道:“妍夕,都是我不好,将你引进了这个假山的密道之中,差一点让你丧生在火海之中……妍夕,你罚我吧,这都是我的错,不然我不会心安的!” 顾妍夕眸色带着柔色,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月蝶,轻轻摇头:“月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完颜彩彩在背后使的阴谋,所以我不怪罪你!你起来吧!” “我不起,若是你真的不罚我,我的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顾妍夕轻叹一声,将她的手从炎鸿澈的大手之中抽出,抬手将月蝶扶起。 “要是我罚了你,我们还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吗?我才会心有不甘呢!” 月蝶被顾妍夕扶起,再抬眸时已经是满面灰花了,她伸出长臂与顾妍夕相拥。 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比这种友情更难能可贵了,她这一生认识了顾妍夕这个好姐妹,已经足以! “大小姐……皇后,皇上!” 玲珑将宫中的侍卫带到了这里,当望见了月光下的三个人时,月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妍夕和月蝶闻声后,彼此松开了怀抱。 就在玲珑激动的赶过来时,炎鸿澈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将他朱红色的薄唇殷染的更加妖艳几分。 顾妍夕忙扶住了他的手臂,问道:“澈,你怎么了?” “我没事……” 顾妍夕微微侧眸,望见炎鸿澈的后胸背部,衣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即便是湿透了,白色衣袍上的那抹红色,依旧是那样的刺目。 她唤道:“来人,快备来銮车,将皇上送到凤华宫,请太医急速来这里为皇上医治。” 侍卫们领命,很快将銮车备来将炎鸿澈和顾妍夕都送回了凤华宫,待銮车到了凤华宫时,很快就有太医来为炎鸿澈医治。 顾妍夕不曾离开炎鸿澈一刻,一直陪在了炎鸿澈的身边,直到曹太医将炎鸿澈上过了药,包扎好后,并且命人将配好熬好的汤药端来时。 顾妍夕接过了熬好的汤药,用金勺子一口一口喂着炎鸿澈。 炎鸿澈望着顾妍夕担心自己,紧锁着眉头,他抬起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眉心处。 “妍夕,你皱眉头的样子好难看!” 顾妍夕想起来,每次炎鸿澈皱起眉头时,她都会伸出手指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对他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你皱起的眉头好丑。 其实,她这是不想让他太担心自己,才会这样说着反话,如今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对自己这样说笑着,可是在顾妍夕的心里,这样的话真的好温暖,好亲切! 顾妍夕温婉笑着,眼泪沁在了双眸间,朝着他点了点头:“是啊,我皱眉头真的好丑!以后再也不要皱眉头了!” 殿中的宫人们不敢直视顾妍夕和炎鸿澈在寝殿中你情我浓,但还是有人已经忍不住,在私底下和其他宫人小声嘀咕起来。 炎鸿澈听闻后,怒声道:“都下去!别再这里唧唧喳喳吵个不停了。” “慢着!” 顾妍夕却持着不同的意见,觉得这些宫人看她的眼色也很是奇怪,她将已经被炎鸿澈喝光了汤药的空碗,递给了玲珑,扫了一眼垂眸而立的宫人们。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是和本宫有关吗?那就说出来吧,本宫不会生气,也不会责罚你们!相反,若是你们不将刚才私下里嘀咕的话如实说出来,本宫一定会严惩不贷。” 宫人们都偷偷抬眸,相视了其他宫人一眼,当望见顾妍夕不怒而威的神色,又看到炎鸿澈冰冷嗜血的眸光,他们都双腿吓的发软,觉得还是说出实情比较好。 宫人们陆续的启禀道。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刚才记得,皇后娘娘您不是躺在寝殿中入睡了吗?怎么会又突然间跑出去了,而且还是和皇上一起回到凤华宫中?” “奴婢刚才也看到了,当皇上来到凤华宫之前,皇后娘娘您明明在寝殿了,却没有与皇上碰面,待皇上走了,您才追出去……可后来,您追不到皇上,就一个人悄然回到了寝殿中睡下了……怎么又会突然间从殿外和皇上一起赶回来呢?” “奴婢也很好奇,奴婢一直守在了殿外,皇后娘娘又一直没有出寝殿,怎么可能从殿外和皇上一起回到凤华宫中?” 顾妍夕听闻了宫人们的质疑之声,幽黑的双眸眯起,冷声道:“你们确定,看到是本宫,而不是别人?” 这些宫人都点点头。 “你们真是糊涂,被坏人骗到了!来人,将凤华宫上上下下搜查一遍,就算挖地三尺,一定要将与本宫面容相似,假扮本宫的妖女抓出来,本宫要让她知道冒充本宫的人都要不得好死。” “遵命,皇后娘娘!” 侍卫们领命,在凤华宫中上上下下搜查起来。 而顾妍夕将事情的经过,清晰的告诉了炎鸿澈,这让炎鸿澈听过后很是愤怒。 “这个完颜彩彩真是不知悔改,竟然一次一次的想要置你于死地,朕若是抓住了她,一定将她亲手凌迟处死。” 就在凤华宫上上下下紧查之时,宫中太医院的一处熄灯的小屋内,有两个人黑色的身影立在透过月光倾洒的纸窗之下。 “完颜彩彩,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瞒着我,做这样的事?” “阮神医,我真的不是有心要这样做的,是魏国太子炫浩他逼着我,非要我这样做帮助他,不然他就要了我的命啊!我为了保命,所以才……” 啪! 男子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耳光,打的她的唇角破开,流血不止。 她伸出手捂住了口,带着哭腔和委屈道:“你为了她,竟然打了我?” “我是根本不相信你,所以才会打你!我也曾告诉过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可你就是不听?你身上的武功,还有你这张面容,哪一个不是我给你的,就连你的命也是我给你的,可你偏偏不听我的吩咐……” 他紫色的双眸如同深深的旋窝一样,暗不见底的旋转,伸出右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愤怒道:“你这是逼着我,亲手杀了你!” 完颜彩彩双手紧紧抓住阮经轩掐住她脖颈的大手,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太大,她的手根本无法将他的手扳开,面色由粉红变成了酱紫色,已经快要窒息了。 “阮神医……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听你的!” 完颜彩彩从嗓子眼,硬生生挤出了这几个字,可阮经轩手上的力道并未减小,直到完颜彩彩双眸因为充血变得赤红,身子由挣扎变得快要软塌塌成一团乱泥巴时,他才松开了手指,将她甩到了地上。 完颜彩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息。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还敢擅作主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完颜彩彩拼命的摇头:“我不会了,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我用姓名保证!” 啪! 阮经轩将一块出入皇宫的金牌扔到了完颜彩彩的身上:“拿着金牌,趁着顾妍夕没有想到你会逃出皇宫前,赶快滚出皇宫,等到我需要你的时候,自会通知你来这里。” “好,我这就走!” 完颜彩彩从地上爬起,托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身子,走出了这间屋子之后,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阮经轩眯起眼睛,恨得咬牙切齿道:“这个蠢货就会耍小聪明,却办不了大事!若是下一次她还敢私自毁掉我的计划,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蠢货!” 凤华宫中,侍卫们已经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完颜彩彩的下落。 炎鸿澈和顾妍夕这才想到,应该让守宫门的侍卫们严格看守,不得将宫内人放出,将要出宫之人带到凤华宫,查明这人的身份。 虽然他们是想到了关键,但还是晚了一点点,听到守宫门的侍卫禀报,说已经有一个人乘着马拿着金牌说要到宫外办事,已经被放行了。 炎鸿澈愤怒之下,将守宫门的侍卫每个人都罚了三十大板,惩罚他们守宫门时没有严格职守,将陷害皇后的罪犯放出了皇宫。 顾妍夕见炎鸿澈因为愤怒,因从后背砸伤了的内脏发痛,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也皱起了眉头。 她轻声劝慰道:“皇上,既然完颜彩彩已经离开了皇宫,她以后就绝对没有胆量在回到皇宫里害我,你就不要担心了。” 炎鸿澈朱唇启开,牙齿在口中咬了咬:“若是下一次让朕碰到她,一定会将她撕成碎片!” 第364章 暗藏阴毒凶手 “难道你想耍赖皮,忘记了?”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记性不好,要不要我帮你记起来,你那天是怎么将我和我肚子中的孩子扔下的?” 顾妍夕说完,小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抬起来要捏住他的耳朵。 “好了,我的好夫人,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 他又抬起手,将顾妍夕的小手抱在了温热的手心之中。 顾妍夕感受着被他包在手心中的温暖,还有他温热的怀抱,她轻轻阖上双眸,感受着属于她的这一切,不想下一刻与他离开。 这一刻,突然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在静静的感觉有彼此的温度之后,总是要彼此离开。 良久,顾妍夕睁开了双眸,轻声道:“澈,你该走了!” “不,我还想留在这里,看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温热的大手,安抚在她翘起的圆圆肚子之上,朱唇轻启,像是对他最疼爱的人,说着悄悄话。 “孩子,你的母后是我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你快点从你母后肚子中生出来吧,不要折磨你的母亲了。” 顾妍夕轻笑道:“好了,哪有你这样同孩子说话的?” 炎鸿澈难得温柔,声音低沉嘶哑,却很魅惑:“孩子,你也是父皇最疼爱的一个,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出生,好让你的母后和父皇好好来疼爱你!我们三个人一生一世都会在一起。”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将面颊贴在了他宽阔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闻的见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这一刻,有他、有宝宝,还有她,多么的温暖。 阳光从敞开的木窗倾斜到了床榻之上,耀在了顾妍夕的双眸中,有些刺眼。 炎鸿澈伸出大手,遮挡在顾妍夕的眼前,为她挡住了强烈的光线。 “澈,你该走了!” “我还想多留这里一会儿!”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和孩子,而现在我和肚子中的孩子都不会有事了,所以你不必担心!可是炎国与尧国之间的战争正所为千钧一发之时,你还是以国业为重,待到战争了尧国,你在归来……那时,我和孩子都会等着你。” 炎鸿澈眉心微微一拧,想起炎国和尧国的战役,在刀刃之间就能定出胜负。 他眸中暗芒扫过,这一次与尧国的战役,必胜无疑! “好!我这就走!不过妍夕,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全胜而归!” “我和孩子都会等你!” 炎鸿澈在顾妍夕的额头上落下了羽吻,继而他从床榻上起身,将悬挂在床头的衣物穿上,在回眸看到顾妍夕时,她从床榻上起身,披了件外赏,手中举着白玉梳子,温婉笑道:“澈,让我给你梳理发鬓吧!” “好!” 顾妍夕拿着梳子,轻柔的为他梳着发鬓上的青丝,每一下都是带着她的爱,在他的发鬓上,落下了长长的思念。 “好了!” 妍夕刚要收回梳子,却被炎鸿澈的大手抬起,抱在了手心。 “妍夕,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好,我答应你!” 炎鸿澈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在起身时,将顾妍夕轻轻拥之入怀。 片刻后,他将顾妍夕轻推开身子,含情脉脉道:“保重!” 说完,他转身疾步走出了寝殿。 顾妍夕紧随他的脚步,跟随着他走到了门旁,望着他远去高大的背影,朝着他缓缓的挥手。 “澈,我和孩子,都会等着你回来!” 顾妍夕送走了炎鸿澈以后,回到寝殿中,坐在梳妆台前让月蝶和玲珑服侍着她梳妆。 顾妍夕看了一眼月蝶包扎起的手背,心疼道:“月蝶,你的手背怎么了?” 月蝶摇头,轻笑:“不碍事的,不过是摔伤了而已!” “你也不要当作小事,等一会儿让曹太医来为你亲自瞧瞧!” “不必麻烦了!”月蝶有些不好意思。 顾妍夕淡淡看了她一眼:“都是姐妹,何必这样拘束?” 玲珑朝着月蝶挤轱挤轱眼睛,示意她不要在和顾妍夕这样倔强的人反驳了。 她岔开话题道:“大小姐,早上时阮太医将你的养胎药端来了,没有交代什么话,然后就离开了。” “昨夜,我本来是让人到太医院将阮经轩唤来的,可唤来的却是曹太医,阮太医没有来凤华宫给皇上医治,实在是可疑!那碗养胎药暂时不喝了,我现在身体也好多了!” 顾妍夕对阮经轩已经起了疑心,她微微蹙眉,想到了些什么,对玲珑问道:“母亲那里,可曾有什么消息?” 玲珑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大夫人和老爷已经决定留在沐城的老丞相府里住着,这样也可以与大小姐你有所往来,免得你们互相挂念!” “也好,不过我总是不放心,在炎国还未国泰民安之时,就将母亲和父亲接进炎国沐城,一旦有人居心叵测,想加害他们,我的心里一定会不安。” 玲珑挽着顾妍夕头上的发髻,劝慰道:“大小姐,你就安心好了,大夫人和老爷是吉人自有天相,又有小倾染少爷的小福星庇佑着,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月蝶拿起一根红玉雕凤的簪子,刚要为顾妍夕斜插在鬓发之上,突然簪子跌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几段。 月蝶慌张的蹲下身子,要将碎掉的簪子拾起:“妍夕,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的,将你喜欢的这个簪子摔坏了!” 顾妍夕俯身将月蝶从地上拉起,轻柔道:“好了,不过是一个簪子罢了!坏了就坏了吧,我在让珍宝司为我在做一只一模一样的簪子就好了。” 其实,顾妍夕在簪子落到地上摔成几段之时,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跳着,也不知道是何事,总之有些心神不安起来。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有事禀奏!” 顾妍夕抬眸望见一小宫女双膝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垂眸,似有重要的事禀奏。 “说吧,是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奴婢是珍宝司里的宫女――慧春,昨夜奴婢因为要守祠堂中的灵牌,所以就没有在珍宝司中过夜,等到奴婢早上回到珍宝司时,竟然发现珍宝司的司珍,还有珍宝司里上上下下的宫人,都一夜之间被人……杀掉了!” 说道这里,小宫女慧春想起来当她踏进珍宝司时,看到珍宝司之内血流成河的场景,不由得胆战心惊,身子一直抖个不停。 玲珑听到了这样的话,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而月蝶和顾妍夕相视一眼,显然是对这件事感到好奇。 顾妍夕眯起双眸,从矮凳上站起,淡淡道:“你引路,带本宫到珍宝司看看!” “奴婢遵命!” 慧春起身,双腿一直都在抖个不停,她走在最前为顾妍夕等人引路,而顾妍夕乘着一辆銮车,又跟随着数十名侍卫,一起到了珍宝司想去探个究竟。 到了珍宝司门前,顾妍夕从銮车之上走下,还未踏进珍宝司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顾妍夕毕竟是怀有身孕的人,对于这种血腥味掉已经有些敏感了,她将来时包在牛皮纸中姜片拿出,含在了口中。 她用这种刺鼻和强烈的辣气,抵过了珍宝司中传来的血腥味道,这才没有呕吐出来。 玲珑已经守不住了,转过身已经在珍宝司的门口呕吐起来。 “玲珑,你还是在殿外等着本宫吧!” 说完,顾妍夕则由月蝶扶着,一同进到了珍宝司。 刚走入,那抹触目惊心的场景,就让顾妍夕忍不住眸心收敛,将月蝶挡在了身后。 她一步一步踏进去,望着血流一地,宫女的尸体横七竖八的交叠着,那惊心画面,让顾妍夕不得不烙在眼底。 顾妍夕扫了一眼这些尸体,俯下身从身边的一具尸体检查起来。 “尸体已经失去了温度,显然已经死上了三个多时辰。她肤色正常,五官并无异样,但她们的心口处有血洞,心脏已经被人掏出……”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冷气,站起身扫了一眼躺在珍宝司中的这些宫人尸体,都望见了一个共性:“这些尸体都是没有了心脏而身亡!可见下手之人极为恶毒,或许是需要心脏来达到什么目的,或者什么阴谋?” 顾妍夕望着这些冤死的宫人们,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默哀:就让这些冤死的孤魂,早日能登上极乐世界,投胎转世做人。 “将这些尸体都安葬,并且通知这些宫人的父母,给他们足够的银两,好让他们生活!” 顾妍夕对侍卫交代了这些话后,转身欲走,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让顾妍夕整个人突然一抖,眸光凌厉的朝着抓住她脚腕的方向扫去。 “皇后娘娘,微臣来保护你!” “慢着!” 顾妍夕望见,抓住她脚腕之人虽然一身的血衣,但是睁开的双眸和微弱的胸口起伏,足以证明她还活着,而且是受害者之一。 既然有幸存者,一定会知道这场血腥的杀谬之中,背后的主谋的信息。 她缓缓蹲下身子,看了眼她的伤势,她的心脏还在,不过胸口有伤,流血过多,怕是活不过多久,现在存活的状态,是因为她有强大的意念,在临终前有事要说,所以才残喘留着一口气。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本宫说?” 那个宫女点了点头,张开口时,满口的鲜血溢出,声音微弱道:“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谁活着?” 顾妍夕见躺在青石地上满身污血的宫女气息微弱,她附耳贴到她的唇边,想要听清楚她口中的人到底是谁。 “皇后娘娘……是她……” “是谁?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顾妍夕望见她又吐了一口污血,双眼突然惊睁,接着身体抽搐了几下,整个人咽气而死。 玲珑和月蝶都走近顾妍夕,想知道这个宫女口中所说的那个凶手到底是谁,却见顾妍夕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清楚那个人是谁,但是她好像认识她,说明这个凶手应该是宫中之人!” 顾妍夕抬眸,望了一眼这次跟随她而来的侍卫首领――李广,吩咐道:“侍卫首领李广你现在就带领侍卫们将珍宝司中的尸首都秘密处理了,且不要走漏了珍宝司中的风声,以免扰乱了后宫。” 第365章 她到底是谁? “遵命,皇后娘娘!” 侍卫首领李广领命后,召集了侍卫们将珍宝司中的尸首处理,擦干和处理了地上的血迹。 顾妍夕又将慧春叫来:“慧春,你曾在珍宝司中是什么职位?” 慧春哭红了一双眼睛,走进珍宝司中仍旧是抖索个不停。 “奴婢是这里面的二等宫女!” “如今珍宝司中的宫女除了你一个,就没有他人了,所以本宫将你晋升为珍宝司中的一等宫女,等到珍宝司中调来了司珍之后,你就和司珍一起好好打理珍宝司中的一切事物。” “慧春谢过皇后娘娘!” 顾妍夕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珍宝司,坐着銮车赶回了凤华宫。 回到凤华宫之后,顾妍夕整理了一下珍宝司中发生的这件怪事的头绪,按照那个宫女死前说的话,她只能猜测到这个凶手一定是宫中的人,具体是谁却不得得知了。 “妍夕,如今珍宝司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怕是从别的殿调来女官去当珍宝司的司珍,难免会知道珍宝司中发生的这件血案,不如让我到这里暂时任命为司珍,一则可以打理珍宝司中的一切事物;二则我想这个凶手犯过一次案,有可能还会犯第二次案,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凶手抓住!” 顾妍夕望见月蝶坚定的神色,她却是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不可,这件血案且不说是因为什么而发生,本宫总觉得珍宝司实在危险,若是你现在去了,下一个受害的人也许就是你。” “可若是没有人去,那么谁来管理珍宝司中的一些事物?谁来抓住这个背后的凶手,阻止他做出更多杀人的血案,防止她扰乱后宫呢?” 玲珑瞧见月蝶义无反顾的要到珍宝司中,冒着生命危险协助顾妍夕找出背后的凶手,她觉得月蝶刚经历一场生死,不应该在冒这样的险了。 她站了出来:“大小姐,还是让玲珑去吧,玲珑跟随大小姐久了,怎样处理案件还是懂的!” 顾妍夕虽然知道玲珑好心要代替月蝶,但是她若是去了珍宝司,只能是白白送命。 她一口否决:“玲珑,你留下来服侍我……月蝶……” 顾妍夕深深的思虑了一下,这才开口:“我允许你去珍宝司去当司珍,也允许你去借机找到背后的凶手,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月蝶认真地望着顾妍夕,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无论你是否能查出她是谁,在遇到陷阱时你一定要活着,不可以冒险!” 月蝶点了点头:“妍夕,我答应你!” 玲珑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望着月蝶坚毅的眸光,她总觉得这件事一定不会这样的简单,她的右眼皮跳了不停,像是有什么噩耗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月蝶,你可不可以不去?” 玲珑眼眶又红了,走近月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双手,感觉到月蝶的手心微微的凉。 她的这颗心也跟着冷了,凉了,好像那种不好的噩耗感,越来越强烈了。 “若是我不去,后宫之中要是继续发生这种血案,那样后宫一定会乱成一团,甚至会伤害到……妍夕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其实,谁都知道,玲珑之所以会选择冒险,都是因为顾妍夕的安危,她不得已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顾妍夕深深的吸一口气,走近月蝶和玲珑,伸出手将她们的手交叠在了她的双手手心。 她承诺道:“月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和玲珑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好的姐妹,谁都不能少!” 月蝶声音有些沙哑,雾萌了双眸,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顾妍夕为了保护月蝶的安全,将侍卫首领李广找来,并且让他从侍卫队伍中找出三十几人最为精干,武功好、人又机灵的侍卫,隐藏在珍宝司周围,作为暗卫随时保护珍宝司中的宫人安全。 并且让李广组织夜间巡逻的侍卫,在珍宝司附近巡逻,不能让陌生人和可疑人入内,再一次确保了珍宝司中宫人的安全。 顾妍夕还将凤华宫中比较能干,人信得过的宫女派给了月蝶,让他们协助月蝶一起打理珍宝司中的事物。 这一切都交代好了之后,顾妍夕也亲自送月蝶出了凤华宫,目送着月蝶离开。 望着月蝶纤瘦的背影,顾妍夕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大小姐,月蝶现在已经没有了武功,她这样一去,岂不是很危险?” “可这个凤华宫,我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你和月蝶二人,月蝶比你要机灵,处事果断,所以我只能让她去珍宝司,将这个背后的凶手抓住。” 玲珑深深吸一口气,其实这些她都知道,她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很是懊恼,要是她在聪明一点,在伶俐一点, ,一定会代替月蝶去珍宝司将这个凶手抓住。 “皇后娘娘……该吃药了!” 一声淡然的声音响起,顾妍夕未见其人,已经知道来者是谁。 “阮太医将药端给玲珑就好,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忙了!” “皇后娘年何必这样心急赶微臣离开?微臣这个时候来给皇后娘娘送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珍宝司的事。” 顾妍夕一听,眉心蹙起,清冷的扫了阮经轩清俊的面容一眼,转身朝着凤华宫走进。 “阮太医,请随本宫进殿吧!” “遵命,皇后娘娘!” 阮经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紧随在顾妍夕的身后朝着凤华宫的大殿走去。 到了殿中,顾妍夕让玲珑将殿门紧掩,然后给阮经轩赐座。 “阮神太医请走吧!”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阮经轩坐到长椅之上,玲珑为他斟了一杯茶,他却看着顾妍夕手边热气腾腾的药碗中的汤药,轻声嘱咐一句:“妍夕,你还是趁热喝了吧,这样对你的身子好,对你腹中的胎儿也好!” 这里没有外人,所以阮经许直呼了顾妍夕为妍夕,虽然顾妍夕一直都不大喜欢他这样称呼她,但是他总觉得这样唤她才能消除他们彼此间的陌生距离。 顾妍夕淡淡扫了一眼放在手边的那碗热汤药,唇角似笑非笑道:“本宫想等着汤药凉一凉在喝下!” “药要趁热喝的好!” “不劳阮太医费心!” 阮经轩轻叹一声,端起手边的茶碗,轻饮一口清茶,将茶碗放在手边的茶几之上,他才缓缓开口:“我知道这几天你一直都没有喝下我给你端来的汤药,我从你的气色之中,就已经看出来了。” 顾妍夕抬起纤纤手指,轻轻抚了下两面的面颊:“阮太医,你还真是会说笑,我这几日可是都按照你的话去做,喝汤药一次都没有落下,怎么会气色难堪呢?哦……本宫这几日是失眠了,所以面色才会不好。” 他轻笑一声:“我的汤药之中加了些助眠的草药,你怎么会喝下汤药却失眠了呢?” 顾妍夕看得出,阮经轩已经察觉到她已经对他起了警惕之心,她也不想在围绕这个话题纠缠下去,直接问阮经轩正题。 “你刚才说已经知道了珍宝司中出的事了,你怎么会消息这样灵通呢?” “我在那个时候不巧经过珍宝司,将里面发生的事都瞧见了。” 有这样巧?恰好在这个时候经过珍宝司,还将里面的血案一事都知道了? 顾妍夕没有戳穿阮经轩的谎言,她直接问道:“你找我,到底想要说什么?” “那些人都是被人掏了心而死,其实也不难猜,不是与珍宝司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她练就了一番奇怪的武功,需要食人的心脏,才能将这种魔功练成!” 阮经轩的猜测的确是对顾妍夕的分析有些帮助,她想了想,不由得深问几句:“你说的那个魔功,知道叫什么吗?” “食心吸血大法!” 顾妍夕不禁对这个武功很是感兴趣:“这种食心吸血大法有什么奇特之处?” “食心吸血大法,通过食用活人的心脏和活人的鲜血,使自己的武功突飞猛涨,而且会使人的容貌越来越娇艳,有不老之容颜,但……她的一生都要通过食活人的心脏来保住她的容貌和武功,一旦停下来就会立即衰老还有死亡。” “练就这样魔功的人,真是更疯狂了,简直是拿自己的人生作为赌注!看来这个人一定有着血海深仇,不然也不会练就这样一个用一生性命最为交换的魔功。” 阮经轩粉红色的薄唇微微扬起,看向了她手边的汤药碗,嘱咐道:“药已经快凉了,还是趁着热喝下的好!若是妍夕你还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就没有必要留在皇宫里了。” 玲珑有些为难地看向顾妍夕,却见顾妍夕这一次毫不犹豫端起了汤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待顾妍夕喝光了汤药,玲珑将汤药碗接过,将帕子拿出,为顾妍夕拭干唇角沾有的少许药汁。 “阮太医,那你猜想一下,这个人会是谁?” “皇宫太大了,这里面的人都藏着一颗难以捉摸的心,我可是猜不出来!” 顾妍夕知道,这是阮经轩明显在向她卖关子,不过他猜不出来也情有可原,毕竟皇宫里的人太多,每个人都可能有这样的嫌疑。 不过,刚才听阮经轩说,这种食心吸血大法可以使人青春永在,一般女子都好美丽,性别上是名女子,应该是这样了。 “阮太医,你猜想一下,这个凶手会不会这几天还在后宫里动手,杀更多的宫人来取食心脏?” “会,一定会!不过这个人好像与珍宝司有仇,要不然也不能将一个珍宝司杀个血流成河了!我猜啊,她一定还会从珍宝司下手。” 顾妍夕从高椅上站起,刚要走出大殿,阮经轩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劝阻道:“不必去了,月蝶她很机灵,只有她在,才能祝你一臂之力,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没有那个本事将这个凶手捉到!”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顾妍夕转过身,深深看着阮经轩的面容,像是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一样,如此的冰冷和陌生。 阮经轩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我,这也无所谓了,只要我相信你就好!很快就要入夜了,妍夕你做好准备吧!” 第366章 双重身份,迷中迷 他也从高椅上站起,走到她的身侧,在她耳边轻声嘱咐:“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话,这个凶手杀人不眨眼,你还是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并且在凤华宫中好好等着消息,免得伤到了自己,还有你肚中的孩子。” “不劳阮太医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我的孩子!”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告辞!” 阮经轩从顾妍夕身边经过时,唇角不经意间的扬起一个弧度,让顾妍夕不由得猜到了一些暗处的事。 顾妍夕和玲珑目送着阮经轩离开后。 玲珑深思片刻道: “大小姐,阮经轩越来越神秘了,神秘到让奴婢看到他,都觉得他很陌生,不像是最初认识的那个阮神医了。” “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他在背后使得阴谋!” “大小姐,连你都这样想了,看来这个阮经轩的确应该小心提防才是。” 顾妍夕微微眯起乌黑的双眸,在脑中深思熟虑之后,让人将炎国左相穆宗佩、侍卫首领李广,以及禁卫军首领明炎,这三个心腹招到了凤华宫中。 顾妍夕珍宝司中发生的这件血案简单的给穆宗佩和明炎讲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的计划对他们说了一遍,想知道这三个心腹对她的这个谋策,有何见解。 穆宗佩深深吸一口气道:“在宫中能练就这种邪门歪道的魔功,若是没有人暗中庇佑她,她一定不会隐藏的这样好,直到现在才能在宫中行凶!” 禁卫军首领明炎赞同穆宗佩的见解:“不错,微臣也觉得这个练就魔功之人,在皇宫之中一定有同党,眼下不但要对她进行擒获的计划,还应该在周边设下埋伏,或者防范住,以免有同党进来帮她逃脱。” 顾妍夕轻轻点头,她看向了侍卫首领李广,问他有何见解。 “微臣认为,这里面最可疑之人,要属阮太医,因为他说在路径珍宝司时,将里面发生的一切都看的真切,哪有这样巧合的事?而且,他还知道那个食心吸血大法的魔功,还猜测出今晚那个凶手还会再次行凶,足以证明阮太医其实就是暗地里帮助凶手的帮凶!不如加派人手,看住阮太医,以免他出手救出擒获的凶手。” 顾妍夕很是赞同:“李将军的提议,本宫也很赞同!但是本宫认为这个时候不应该打草惊蛇,可以派侍卫们在暗处将阮经轩守住……左相和明将军你们按照原有的计划行事,这一次我们争取一次就将凶手捉住,不能让她有喘息的机会逃走。” “遵命,皇后娘娘!” “好了,你们都下去准备一下吧!” 左相穆宗佩、明炎和李广三个人都退离开凤华宫之后,顾妍夕让玲珑为她找了件镶有貂绒缀边的披风,披在肩上之后,坐着銮车来到了珍宝司。 再到珍宝司的时候,这里面已经被月蝶、慧春和她们所带的几个宫人们打理的井井有条,和先前的珍宝司一样,看起来很整洁有序。 哪里像是前一晚还发生血案的珍宝司? 顾妍夕将月蝶唤来,月蝶和顾妍夕到了珍宝司中的司珍所住的大屋中。 顾妍夕让玲珑守在了门边,不让任何人擅自闯入,她将今日里与穆宗佩、明炎和李广三人共同商谋之事,讲给了月蝶听,并且告诉月蝶应该做些什么准备。 月蝶起身,要去做准备,顾妍夕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月蝶,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隐藏着天大的阴谋和危险,要不还是让我来引凶手出现吧!” 月蝶轻笑道:“好了,你都是要当孩子母亲的人了,我怎么可以让你来冒这个险呢?”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顾妍夕的手背:“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答应你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条命,所以不会有危险的。” 听到了月蝶的承诺,顾妍夕这才松开了手,月蝶转身走出了屋中,到外面准备起来。 顾妍夕随后也出了屋子,由玲珑扶着她走出珍宝司。 哇! 一只黑色的东西,从天空坠落下来,险些砸在了顾妍夕的头上。 还好玲珑及时拉了顾妍夕手臂一把,让顾妍夕躲到了一旁。 “是只死乌鸦?真是晦气,是谁做的这种坏事?” 玲珑看清了掉在地上的是一只死乌鸦,双手掐腰,怒不可解的喊着。 慧春正巧路过此处,看到玲珑指着地上摔死的乌鸦抱怨着,她忙走过来,蹲下身子要将摔死在地上的死乌鸦拾起。 “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将这只死乌鸦拿走!” “先不要动!” 顾妍夕乌眸中暗芒扫过,及时唤住了慧春,吓得慧春浑身一抖擞,向身后连退了好几步。 顾妍夕走过去,俯身仔细看了看摔死在地上的乌鸦。 它的身上羽毛中,在夕阳的光亮之中,似乎有红光耀烁,这是夕阳的光芒洒在银针表面才会散射出来的光芒。 顾妍夕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拨弄了下乌鸦身上的黑羽,这才看到在乌鸦的身上被刺中了几根如发丝一样细长的毒针。 乌鸦是因为被毒针刺穿身体,中毒身亡并非摔死,而拾起乌鸦之人,一旦碰上了毒针,就会身中此毒。 顾妍夕对玲珑道:“玲珑你回凤华宫将本宫的手术箱拿来!” 玲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珍宝司,到凤华宫去取顾妍夕的手术箱,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珍宝司。 顾妍夕先是用米醋净手,然后戴上了自制的油纸手套,这种手套专门为要接触那种有毒之物而准备。 手套很轻薄,但是却韧性很好,不容易破碎,紧贴在手上也很方便。 用剪子将乌鸦的胸膛剪开,然后用剪子将里面的内脏器官与身体连接部位都剪断,并且将内脏取出,放到一张摊开的帕子之上。 她细细研究起来:“按常理讲,这只乌鸦若是从高空中落下,一定会将内脏摔坏,即便是摔坏,也不可能摔成了现在这样……心脏、肝脏等都已经变得发黑、糜烂出血洞,要是本宫没有猜错,这毒若是在乌鸦的肚子里更久一些,一定会将乌鸦的内脏,全部糜烂成泥沫状。” 顾妍夕恍然大悟,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问向慧春:“慧春,你刚才要将这只死乌鸦送到哪里处理?” “到后院中的一个花坛里!” “你们这里的宫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吗?” “应该都会这样做,不然不知道送去哪里处理了!” “这乌鸦明显是有人下了毒,为的就是暗算拾起乌鸦之人,想必凶手没有走远!” 她眉心一挑,先是扫了一眼珍宝司中仍有几个人来来回回的忙走着,突然她的眸光凝在了一个身穿浅粉色宫装,紧垂着双眸急走的宫女身上。 “来人,将她给本宫捉住!” 顾妍夕指着那个急着朝外走去的粉衣宫女,很快就有侍卫们从珍宝司外冲进来,将粉衣宫女擒住。 那粉衣宫女扬起面容,顿时间让顾妍夕大为惊讶:“是你……你竟然在皇宫之中?”  “奴婢以后在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 粉衣宫女垂下面容,浑身颤抖不止,可她的心里怎样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阿珠?对吧?” “奴婢正是……阿珠!” 果然她记得没错,这个粉衣宫女,尖脸杏眼,长得倒是秀丽,但性格上实在是凌厉。 顾妍夕之所以能记得她,那是因为炎如娇还是前朝炎国的皇后娘娘时,有一次她和炎鸿澈回娘家被唤进了皇宫,炎如娇曾将她唤去,还三番四次对她下马威,而旁边的这个宫女也没少帮着炎如娇出些鬼点子,可谓与炎如娇恶味相同。 当时她打听到了消息,说阿珠是炎如娇身边的得力心腹,所以她注意到了这个宫女阿珠,只不过当时这个阿珠没有与她正面交锋,不然她一定会让这个阿珠得到相应的教训和惩罚。 可没曾想到,都已经大半年过去了,在炎国的皇宫之中还能见到这个叫阿珠的宫女,这让顾妍夕不得不防备起这个叫阿珠的宫女。 “这只乌鸦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是奴婢……下的毒!” “为什么要下毒?” “因为珍宝司的宫人们曾在奴婢落魄成为浣衣局的低等宫女时,对奴婢当牛当马使唤,还欺压奴婢,奴婢就等着这一天将他们都杀死,替自己出口恶气!” 顾妍夕没想到阿珠竟然是因为报仇,所以才会将珍宝司上上下下三十余人全部杀死。 这仇恨到底有多深啊,竟然要了这么多的人的性命。 顾妍夕一想起那些无辜的宫人被下毒,活生生的将心脏和内脏都烂掉而死,那种凄楚和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实在让人感到心怜。 “可是你也不应该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啊!” “她们都该死,一个都不能留!就算是珍宝司换了新人来掌管,这里的宫人也一样都该死!” 阿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恨得眼睛又亮又圆,那眼中的怨恨,就像是万丈深渊一样,暗深的毫不见底。 看来,一个人的怨恨实在是可怕,可怕到可以丧失了理智,杀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顾妍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夕阳落下,天边拉开了墨蓝色的帷幕,她推了推手道:“来人,将阿珠拖下去,杖毙!” 侍卫首领李广领命:“遵命,皇后娘娘!” 李广让侍卫将阿珠带下去杖毙。 起初阿珠还双眸含泪,哀求着顾妍夕饶过她一命,可当侍卫们将阿珠押出了珍宝司时,阿珠的求饶声竟然停止了,还意味深长的扭过头,深深看了顾妍夕一眼,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就这样她带着这种高深莫测的笑容,消失在了珍宝司的殿门之外。 顾妍夕深深叹了一口气,望向两眼发呆,神色恍惚的慧春,她询问道:“这个被唤作阿珠的宫女,你可有看到过?” 慧春点了点头,似在回忆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阿珠曾经是前皇后娘娘的心腹,仗着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没少在珍宝司发脾气和教训珍宝司中的姐妹们!” 第367章 智斗凶手!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当前皇后娘娘殉情之后,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都被赶出了皇宫,或者被扁到了浣衣局等最苦最累的地方做杂役。奴婢们的司珍确实有带过几个姐妹去浣衣局找过阿珠,给她点教训了,毕竟这是因为他们一直受气,忍不住这口恶气想撒还到阿珠的身上。可也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好几次找她的麻烦!” 顾妍夕想了想道:“也许她这个人太过记仇了,所以才会将她曾受过的委屈,加倍奉还在别人的身上,甚至要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 她垂眸,望见地上的那个死去的乌鸦:“来人,将这只死去的乌鸦用牛皮纸包住,用火烧了……慧春,你带本宫到你曾说过埋东西的小花坛去!” “遵命,皇后娘娘!” 慧春引着顾妍夕等人来到了珍宝司之后的一个小花坛,花坛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却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 按常理说,秋菊在秋季已经开的旺盛,可这里的菊花偏偏大多的枯萎了和凋零了,只有几朵菊花看上去还是活着的,只不过花色有些发暗,实在难堪。 慧春大叫一声:“奇怪了,昨天奴婢还来这里给菊花浇水了,那时花坛里的菊花开的很旺盛,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曾有人埋过类似死去乌鸦一样的小东西在花坛里,又因为被浇水了,水将毒渗到土壤中,将这些菊花都给毒死了。” 顾妍夕微微转身,突然间望见花坛旁有一口井水。 “皇后娘娘,这口井水就是珍宝司人经常用来梳洗和烧水泡茶所用的井水!”慧春寻着顾妍夕的眸光望去,望见她一直望着那口井水看,解释着。 “来人,将这口井封上,以后不许人打这口井里的井水饮水了。” 侍卫首领李广听命,让侍卫们将这口井用圆形的石板封上。 慧春小声问道:“皇后娘娘,这口井的井水有问题吗?若是不能用这口井水了,到别的宫院打井水会很麻烦的。” 顾妍夕看了一眼花坛里凋谢的菊花,又看了一眼那口石井:“土壤里的水溶有了毒液,毒液透过土壤一旦渗到了石井中,井水就会有毒。引用到这里面井水的人,都会患毒身亡。” 慧春恍然大悟,深深吸一口气:“那天上午奴婢就已经离开了珍宝司去祠堂守灵牌了,要不是这样的话,奴婢怕是早也惨遭毒手了。” “只要不会再有人出事就好了!” 顾妍夕垂眸深深思索了一下,转身从花坛前离开。 月蝶因为要将珍宝司接管几天,将这里面的事物都打理好了,在交给新的司珍去管制,所以她就没有陪顾妍夕一同回凤华宫。 顾妍夕有玲珑陪着一同回到了凤华宫、左相穆宗佩和禁卫军首领明炎也都撤出了计划,从珍宝司前离开了。 到了夜间,顾妍夕宽衣过后坐在了床榻上,却怎么也无法躺下安睡。 玲珑瞧见了将悬在床头上的外衣取下,给顾妍夕披上,轻声劝道:“大小姐,夜已经深了,你就躺下来休息吧!” “玲珑,我总是觉得不安心!” 玲珑蹙了蹙眉头:“大小姐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阿珠的出现已经让我觉得很奇怪了,就在她被押出珍宝司时,在殿门口朝着我似笑非笑的弯起唇角,那笑容让我不由得浑身一冷,总感觉还有很多故事和阴谋,在等着我去发现。” 玲珑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大小姐,这些时日除了昨日皇上回来时,你还算睡的安稳,你都没有安安心心躺下来睡一觉,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一定会熬不住的。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一想,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子考虑一下啊?” 顾妍夕抬起手,抚了抚圆翘的肚子,微微含笑道:“是啊,这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既然大小姐知道,你就应该好好休息,这样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好好休息了。” 玲珑有意望了一眼床榻内,让顾妍夕早点到床榻上休息。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将身上披着的外衣拿下,递给了玲珑,缓缓的躺倒在床榻之上,阖紧了双眼准备入睡。 玲珑这才放心的笑了笑,将外衣悬挂在床头之上,又将寝殿中的几盏油灯熄灭,转身走出了寝殿。 又是一片的黑暗,顾妍夕睁开了双眸,脑中总是不停的浮现着白日里,阿珠被押出大殿时,露出那抹高深莫测的诡异笑容。 阴谋? 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阴谋,阿珠难道是替人去死? 凶手难道还在皇宫之中? 可是那乌鸦上的毒该怎么解释?花坛里的菊花枯萎,又该如何解释? 这些宫人们死时都是心脏为空,和乌鸦心脏糜烂消失的情况相同,难道不能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吗? 顾妍夕想着想着,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可是阿珠的笑容依旧在她的脑海之中回旋。 她腾的一下从床榻之上坐起,将外衣穿上,还将披风披好,径直走出了寝殿。 她刚撩起寝殿与大殿之间的一道珠链,把在寝殿外的玲珑就被她这样的惊醒,她站起身,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 “大小姐,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 “去太医院!” “去太医院,找谁啊?难道是你哪里不舒服吗?” 玲珑瞪大了眼睛,忙要朝着殿外招唤,却被顾妍夕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口。 “先不要叫人,我到太医院是要去找阮经轩,因为这件事我总觉得和他有关!” 玲珑听清了顾妍夕要出凤华宫的目的,待顾妍夕松开了口,她不放心道:“大小姐,奴婢陪你去,这样你也算有个照应!” “好!” 顾妍夕和玲珑二人深夜离开了凤华宫,而就在她们离开凤华宫时,太医院的一处小院里,已经有两重身影,隐藏在梧桐树后,让人难以察觉。 “阮神医,没想到你也会被她怀疑上了,还让暗卫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对她也算忠心耿耿,可到头来还不是被她猜疑了,你还这样护着她做什么?” “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管好你自己吧!” 一身暗黑色紧身长衣的女子,头发高高的束起,她的五官精致艳美,杏眼冰冷,犹如暗夜里的修罗一样嗜血。 “阮神医,你这样袒护着她,就不怕她有朝一日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恩将仇报,将你亲手杀掉吗?” 阮经轩紫眸收敛,淡冷道:“都说了,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这时我的事!昨日你做的也太过了,竟然杀了珍宝司里所有的宫人?” 黑衣女子眉心微微蹙起,红丹丹的唇瓣咧开一个很大的弧度:“这食心吸血大法不是你让我练的吗?若是要想魔功突飞猛进,我必须要一夜之间吃掉那么多人的心。” “可你这样做太过惹目,将顾妍夕给引来了!” “我就是要将她引来,我想让她曾经亏欠我的一切,都加倍偿还回来。” 阮经轩冷冽的眸光紧紧盯着女子艳丽的面庞,从牙齿间挤出一句话:“我警告过你,不许你伤害她,不然我是不会饶过你!” “阮神医,你这是发怒了?为了那个女人和我发脾气啊?” 阮经轩手指间抽出一根银针,出手迅速,将银针抵在了黑衣女子的脖颈之处。 “你若是在敢惹怒我,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黑衣女子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将他握紧银针的手从脖颈下推开,面带笑容道:“好了,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呢!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用到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那珍宝司的人,我可以不可在杀两个,又没有心脏吃了,我的武功又要停滞不前了。” 阮经轩冷哼道:“还要我警告你多少次,你才能听懂我的话?珍宝司的人让你不要动了,你就不要动!你想违背我的意愿做事?” “没有,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黑衣女子微微转眸,突然望见太医院的门口有两个身影出现,她眸色一冷,将身子紧紧藏在了槐树之后。 “阮神医,顾妍夕来找你了,她一定是猜出了什么,怀疑到了你的身上,你可要当心!” 阮经轩也同样瞧见了太医院门口的两道身影,对黑衣女子警告道:“管好你自己就好!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说完,他一转身从太医院的小院中穿梭,从敞开的木窗终身一跃,跳进了屋中,双手利落的将外衣脱掉,挂在了床头,接着他用双手将头发抓的凌乱,将靴子脱掉,整个人跃到了床上,翻身成入睡之态。 当当! 屋门被人轻轻敲动了两声。 阮经轩有些嘶哑,又有些懒懒的唤道:“是谁啊?” “是本宫,本宫深夜来太医院找你有事要问!” “娘娘,这大深夜的你来微臣这里,怕是不太好吧?” “本宫又不是一个人来,怕什么?”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玲珑手中提着的灯笼抬了抬,晃到了阮经轩的双眼,他眯起眼睛,伸出手挡在了眼前,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皇后娘娘深夜来这里找微臣,有事吗?” “本宫想告诉你,本宫已经将珍宝司中的血案解开了!” 阮经轩适应了灯笼的光线,这才将手挪来,顾妍夕瞧见他的侧脸又一处久睡过后压出的痕迹。 看来,他刚才确实在睡觉,并不像是作假。 “微臣应该祝贺皇后娘娘,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个棘手的案件解开。” 顾妍夕轻轻笑道:“可是本宫就是因为觉得太简单了,所以有些心里不安。” “皇后娘娘心里不安,找微臣来说,微臣又帮不上您的忙,岂不是白来一趟?” 顾妍夕见阮经轩披着外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让她倒是感觉,他一定是有很多事不想让她问他,所以才会选择这种冰冷的态度回应她。 “外面好冷,可否让本宫和玲珑进内屋,好与阮太医说一说今天的事。” 第368章 环环相扣 玲珑忙垂下了小脸,脸颊如红云飞过,双手的十指交缠在一起:“大小姐,你又拿玲珑寻开心了。” 顾妍夕将玲珑拉过来,瞧见了她脸上的红霞,温柔笑道:“玲珑,等寐生回来了,我让皇上给你们赐婚如何?” 玲珑眼睛睁得老大,嘟起了小嘴:“奴婢不要!奴婢都说了要一辈子都陪在大小姐的身边,奴婢不要离开大小姐!” “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很喜欢寐生的!” 玲珑深吸一口气:“就算我喜欢他,可要是因为嫁给他,离开了大小姐,那我宁愿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顾妍夕知道玲珑这是重感情,而且这丫头固执的很,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 但是她也知道,玲珑和寐生是两厢情愿,她不想拆散这一对鸳鸯,所以她暂且不提这件事,等到炎鸿澈回来了,她和他一起商量下,为玲珑赐婚,这也好让玲珑有个归宿,她也不用在担心玲珑跟着她总是受苦和冒险。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好了,瞧你气的嘴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以后我不让你嫁人,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到老好不好?” 玲珑一听,点头如捣蒜:“好啊!这才是奴婢的好大小姐!” 顾妍夕无奈的在心底笑了笑,望了望透过窗纸的阳光,想必朝阳都已经出来了,也该起床了。 顾妍夕让玲珑打了盆温水,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蜀锦绣工的粉裳,又用过了早膳,准备出宫去顾丞相府见一见母亲。 可玲珑见顾妍夕月份大了,常坐马车会对身子不好,她轻声劝慰道:“大小姐,要不要将老爷和夫人宣到皇宫之中,召见他们?你现在身子越来越大了,不适宜常坐马车。”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抚了下圆滚滚的肚子,觉得玲珑说的也对,于是派宫中的人驾着马车将顾丞相府中的大夫人和顾德带来。 约么两个时辰过去,顾妍夕在大殿中等着,神色微微焦急。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见到父亲和母亲的身影? 正当她将玲珑唤来,想让她派人去打听一下消息,大殿之中已经走进了一个素衣的妇人,妇人怀中抱着孩子,两个人一同进了殿。 “臣妇李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好了,母亲这都是自家人,何须多礼?” 顾妍夕从高椅之上站起,快走几步来到了李氏的身边,将她轻轻扶起,又望见她手中抱着的一个可爱的小男婴,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男婴的面颊,温婉一笑:“小倾染,见到姐姐高不高兴啊?” 小倾染嘎嘎的笑了起来,两边圆乎乎的小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顿时间整个大殿都因为男婴的笑容变得喜乐融融了。 “母亲,你快坐下!” 顾妍夕扶着大夫人坐到了高椅之上,并且让其他闲杂的宫人都退下了,这才和大夫人说些家常话。 顾妍夕将小倾染从大夫人的手中抱过,在身前轻轻晃动了下,小倾染看到顾妍夕时,眉开眼笑,没有长牙的小口长得大大的,很是可爱。 “母亲,小倾染好像很喜欢看到我!” “那是自然了,你是他的亲姐姐,他不喜欢看到你,还能喜欢看到谁呢?” “母亲,父亲今日怎么没有来呢?” “他……最近染有风寒,不方便进宫,怕传染给你你!” 顾妍夕见大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犹豫的一下,不由得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窝都是青的,整个人相比四日前瘦了不少。 “母亲,你昨夜没有睡好吗?怎么感觉你瘦了很多?” 大夫人伸出手抚了下面颊,笑的有些尴尬:“昨夜风大,吹的外面的树枝哗哗的响,让我无法安睡!我有瘦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 大夫人以为她风趣的笑了笑,就能欺骗过顾妍夕的眼睛,顾妍夕轻叹一口气,抱着小倾染坐在了高椅上,看向了大夫人。 “母亲,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父亲做了什么,让你担心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妍夕并不是一个记仇之人,当她初来炎国的沐城时,顾德对她不冷不热,还好几次将她差点置之不管,置于死地。 而后来,当她看到顾德对她的母亲很是关爱,也就将这些仇恨之事,抛之脑后,因为她觉得只要是母亲她过的幸福,顾德端正了一颗心的位置,之前的事又何必拿出来计较呢? 可如今看来,母亲一定是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件事应该与顾德有关。 大夫人还想隐瞒些什么,可顾妍夕乌黑的双眸紧紧盯在她的面容之上,像是要将她洞穿一样,让她不能说半点假话。 “母亲,你有什么事就和妍夕说好了,我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若是你连亲生女儿都不相信的话,那么妍夕真会觉得伤心了。” 大夫人李氏愁眉不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逃不了你的眼睛!早知道今日就不该来这里见你!” “母亲,是不是父亲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也不能说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只不过他另有了新欢,让我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玲珑一听,忍不住大叫道:“大夫人,你说老爷另有新欢?就短短的四天之内,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了个女人呢?” 顾妍夕瞪了玲珑一眼,玲珑忙住了口。 顾妍夕心里虽努着,可面上依旧是沉静之色,轻问道:“母亲,父亲是何时找了那个女人?” “就在老夫人下葬后的第二天!” “他们又是在哪里相识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说那个女人是未出阁的千金,因为那个女人家中落难了,只生下她一个人,所以被你父亲出手相助了,可没想到他们就这样一见钟情了。” 顾妍夕清冷一笑:“一见钟情?我看是相贱恨晚吧?” 顾妍夕一想到顾德色好色地跟一个未出阁十七八的女子苟且在一起,她就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让人觉得可笑。 大夫人轻劝道:“妍夕,就不要怪你的父亲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的!” 顾妍夕淡淡道:“三妻四妾很正常?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娶什么小妾啊?之前他娶了一个叫秋璃的小妾,不是将丞相府闹得鸡犬不宁,难道他还不记得悔改,又想重蹈覆辙吗?” 大夫人轻叹一口气:“在怎么说,我是做大房的,你父亲若是喜欢了别家的女子,娶进了门,我怎么都是应该忍让的。” “母亲,您一直忍让,忍让到了现在,可他呢?依旧是一副好色之心,根本就不把母亲你放在眼里……如今你为他生下了倾染,也算为顾家留后了,可他倒好,喜新厌旧了,喜欢美人了,这样不尽责不老实的男人,您还跟着他做什么?” 玲珑恨得牙直痒痒,咬了咬,插了一句话:“大夫人,您应该给老爷写封休书才是,最好休了他!” “男人休女人才是,怎么反成了女人休夫了呢?” 大夫人被玲珑说这句话,闹得有些愁笑不得。 玲珑看向了最让她倾配的顾妍夕,抬起鼻子道:“大小姐就是这样霸气的人啊,曾经大小姐给完颜凌玉七王爷写过休书啊,难道您忘记了?” 大夫人抚着额头,苦涩笑了笑:“算了,我和老爷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何必要做的这样绝情呢?再说了,老爷做的也并未有错!” 顾妍夕轻轻晃了晃怀中的小倾染,小倾染刚才见顾妍夕沉着脸,有些害怕的瞪大了无辜的大眼睛,眼见要落泪了,看到顾妍夕又朝着他温婉笑着,还轻轻晃着他,他这才嘎嘎的又笑出了声。 顾妍夕见小倾染能笑的这样可爱,这样纯真,不由得淡淡笑了笑,作为孩童该多好啊,不会有烦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样的生活才叫自由自在。 “母亲,这次回丞相府,我跟你一起回去!” 大夫人忙摆手:“不必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你如今怀有了身孕,不方便坐马车到处走动的,要是伤到了身子该怎么办呢?” “没事的,我身体一项都很好的,不过是出宫几个时辰,到了晚上就会回宫,母亲你不必担心我。” 顾妍夕有些爱不释手了,不舍的将小倾染递到了大夫人的手中,吩咐玲珑命人准备了一桌午膳,让大夫人留下来和她一起用了午膳。 吃过午膳后,大夫人还是有些不赞同顾妍夕和她一起回丞相府,但顾妍夕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只要她决定的事,就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顾妍夕随大夫人一同乘坐了马车赶回顾丞相府。 大夫人在路上一直像是担心着什么,有些愁眉不展,顾妍夕看出来了,但是并没有质问她,就算她不问,她也能猜得出,大夫人是怕顾德在得知她告状了顾妍夕之后,会对她和小倾染的态度恶劣,甚至欺压她,说她不是贤妻之类的话。 顾妍夕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顾德是她的父亲,若是他对母亲有任何冒犯之处,她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所以她在出宫时,已经让侍卫首领李广挑了些比较精练的侍卫随行,为的就是以防顾德冒犯大夫人时,可以将他押住。 马车停在了顾丞相府的门前,顾妍夕和大夫人下了马车,大夫人有些担心的在顾妍夕耳边嘱咐道:“妍夕,到了府上你一定不要和你的父亲顶撞,更不要气他,母亲不希望你们闹得不合。” 顾妍夕点了点头:“母亲你放心好了,妍夕做事是有分寸的。” 大夫人得到了顾妍夕的承诺,这才和顾妍夕一同进了顾丞相府。 在顾妍夕走在府中的路上时,一些家仆们看到顾妍夕,都朝着她跪拜,顾妍夕虽然怀有身孕,身形不如从前姣美,但是她的气度和仪态无不都在彰显着皇后的威严之气,让这些家仆们见过后,不敢直视,有种强大的气场压着他们不得不垂眸诚心的拜见。 苏晴院。 床榻上,一对男女正在欢愉,突然听到有仆人轻轻敲门,打断了他们的好事。 第369章 狐媚女的阴谋 “老爷,六姨娘,大夫人回来了!” 顾德浓眉皱起,不悦的咒骂道:“回来就回来吧,你嚷嚷什么?” “还有皇后娘娘也跟着来了!” “皇后娘娘?” 顾德顿时眼前一亮,整个人不由得如雷击一样,从身下的女人身上弹开,跳到了地上,将挂在床头和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上。 边穿着,边焦急的唤道:“苏苏,你开不快点穿上衣物?皇后娘娘都来到府上了,难道你想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将你给杀了吗?” 侧卧在床榻上的美人,肌肤如雪,面容如沉鱼落月之美好,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眼角微微吊起,如狐媚人一般,别有一股风尘气息。 “老爷,你是一家之主,又是皇后娘娘的父亲,不会连你的女儿都要害怕吧?” 顾德见床榻上的美人身形娇美,模样勾魂,虽然头脑一时间又要发热了,可是一想起顾妍夕那双乌黑幽深的双眸,不由得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顾妍夕做起事来,又狠又绝!太可怕了,你还是快点起来穿上衣物吧,不然有你苦头受了。” 床榻上的美人这才懒洋洋的从床榻上起身,将散落在床上的衣物拾起,一件一件的穿上。 这边苏晴院屋中的一对男女正在忙着穿衣服,那边顾妍夕让大夫人先将小倾染抱走,她让玲珑陪着她先来到了苏晴院的正屋门口。 守在门边的家仆看到顾妍夕来了,刚要扯着嗓子朝屋中招唤,顾妍夕给了身边侍卫一个眼色,那个侍卫移动如风一般,来到了那个家仆身边,一把捂住了他的口。 碰! 顾妍夕双手用力将屋门推开。 屋中的一对男人正在系着腰带,衣物还是有些歪斜,并没有穿的工整,显然是两个人亲密过后,并未穿的得体的样子。 顾妍夕与屋中的那个女子双眸的视线碰撞,她看清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将顾德的心给迷住了。 这个女子肌肤赛雪,眉细长,双眸为琥珀色,似阳光一样炫丽,她的眼稍微微吊起,有种狐媚的风情,鼻窄巧,唇瓣红丹丹如玫瑰花瓣一样艳丽。 她一颦一笑都是那般风情万种,让人不觉间为她着迷。 就算不是顾德,换做其他的男子见了这等美人,也一样会被她深深诱住了吧? 那女子同样细细看了眼顾妍夕,见顾妍夕的容貌无双,清丽出尘,不由得让她惊讶。 这个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顾德瞪了有些发呆的身旁女子一眼,两个人先后都拜见了顾妍夕。 顾妍夕望见顾德的脖颈之上,有一个红点,这个红点虽然不大,但是让顾妍夕一眼就看出了诡异之处。 她发现女子伸出的手指很快隐藏在袖口之中,她不由得清冷的唤道:“将你的手伸出来,你在藏些什么呢?”  顾妍夕见那身桃红色衣裳的女子,半天扭扭捏捏不肯将手从袖口中拿出,反而将双手藏在了身后。 顾妍夕乌眸眯起,两三步走到了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的手心抬起。 叮! 几不可闻的一声银针落地的声响。 顾妍夕望着落在地上的银针,银针的针尖上还沾有红色的血迹,很显然是刚才已经刺入了人的皮肤之中。 “这是什么?” 那女子身子发抖,眸光求救一般望向了顾德:“老爷,你快点帮妾身解释一下啊?” 顾德眼珠子转了转,忙为桃红衣裳的女子解释道:“娘娘,贱内刚才拿银针刺了人不假,可她刺得人不是旁人,正是微臣。微臣今日里咽喉痛,所以让贱内用针刺方法,来给微臣的喉咙缓解疼痛。” 顾德边说着,边伸出手指,指了指刚才脖颈之上出现的那个红色印记。 顾妍夕淡淡看了顾德一眼:“贱内?父亲,你还没有和她成亲吧?就已经成她为贱内了,看来你的心还挺急的,是想让本宫现在就喝喜酒吗?” 顾德一听,顾妍夕这样说明显是不高兴了,他就知道那个贱妇一定会在顾妍夕耳边多嘴,想到这里,他的一张脸突然阴沉了起来,恨得咬牙握拳,想要将大夫人狠狠教训一顿。 顾妍夕见到顾德怀恨的样子,不由得清冷道:“父亲别想将这件事赖在母亲身上,若是你没有犯错,本宫也不会以皇后的身份同父亲说话!” 桃红衣裳的美人朝着顾德使了一个眼色,顾德望见顾妍夕还紧抓着她的手臂,瞧见美人皱眉很是难受的样子,他不由得唤道:“皇后娘娘,这件事和贱内无关,请你高抬贵手!” 顾妍夕瞧见桃红衣裳的女子朝着顾德使眼色,她甩开了她的手,同时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皇后娘娘,臣妇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打臣妾?” 桃红衣裳的女子被顾妍夕这一巴掌,打的半边脸都肿了老高,她心有不甘的看向顾妍夕质问着。 “别以为刚才他为你说几句好话,就能够替你解围。你刚才在银针上动了手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顾妍夕本身就对医学上的书籍感兴趣,就算是在古代,她同样愿意找来一些记载药材和治疗疑难杂症书籍观看,所以她从顾德脖颈上的那个印记的颜色和形状,可以看得出,他并非是普通银针所刺。 “动手脚?臣妇怎么会对老爷动手脚呢?老爷……你快替我解释几句啊!” 顾德刚要说什么,却被顾妍夕的话打断了。 “父亲,本宫可以原谅你现在是中了她下的毒,所以才会执迷不悟,但若是本宫将真相告诉你了,你还是不肯回头的话,别怪本宫不顾父女之情。” 顾妍夕说完,朝着玲珑唤道:“去准备一个瓷碗,一壶温清水,一张漆白油纸,一瓶盐,还有一盏油灯。” “遵命,皇后娘娘!” 玲珑领命后,和顾丞相府中的家仆一起准备了顾妍夕所需之物,顾妍夕让玲珑将屋子的门窗都关上,并且让几名高大的侍卫手上执着一块大黑布,站在了方桌的四个角落,用黑布将方桌上方的光亮遮住。 顾妍夕将瓷碗拿来,底部铺上了漆白的油纸,在瓷碗中用那壶温清水斟到过半,然后将放在桌边的那盏油灯让玲珑端着。 “父亲,本宫要你亲眼见一见,这个女人是怎么害你的!” 顾妍夕将从地上拾起的那根银针扔到斟上温清水的瓷白碗中,然后在温清水中洒了盐,很快盐就溶解到了温水之中,而银针的针尖上的血迹很快也消失在瓷碗的盐水中。 “玲珑,将油灯端到瓷碗的上方。” “是,皇后娘娘!” 玲珑将油灯端到了瓷碗的上方,在众人翘首以盼之时,奇迹真的发生了。 本来溶有盐的碗水之中,除了有油灯的光亮照亮之外,看到的也只有一根银针沉入碗底的漆白油纸上,再就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可当玲珑端着油灯在碗水之上时,碗水的漆白油纸上出现了十几根黑色蠕动的影子,有点像是浑身毛绒绒的虫子。 顾德惊叫:“这是什么东西?” “是蛊,因为它本身是透明的,所以用肉眼是根本看不清楚,而本宫用盐水让它们从血迹上脱落分散开,又让它们在强光下显出身影!” 顾德看到这里,眼睛越睁越大,还仔仔细细看了看顾妍夕和玲珑几人,以为是他们动了手脚,发现她们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这才将狐疑的眸光凝向了桃红衣裳的苏苏。 “苏苏,这是怎么回事?” 被唤作苏苏的女子用力的摇头:“老爷,我也不知道啊!你不是说嗓子痛吗,我不过是用银针刺了下你喉咙上的穴位,让你缓解疼痛,没想到还会出这种奇怪的东西!” “不要在狡辩了,这是蛊,寄居在人身上上吸食血液中的营养的一种寄生虫子,当然它是一种可怕的虫子,会按照它主人的计划,随时要了身中蛊患者的性命。” 苏苏还假装不知道:“什么蛊不蛊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老爷……你可要相信妾身的话啊!” 苏苏边说着,边委屈的朝着顾德走去,顾德见苏苏满面含泪,像是很大的委屈了,不由得心疼道:“老夫相信你,苏苏不哭!” 待苏苏走近他,他一把将苏苏搂在怀里,对着顾妍夕坚定道:“皇后娘娘,不管是你动了手脚,还是没有在这上面做了文章。微臣都选择相信贱内的话。” 顾妍夕轻轻弯起唇角,淡淡道:“父亲,就算这个女人是杀手和细作,你也愿意相信她?” “是!” “就算她在你身上下了毒,你也心甘情愿?” “是!” 顾妍夕算是看清了顾德这个人,就算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苏苏接近他一定有所图谋,他一样选择相信她……可他错误的选择,也许会造就出一段灾难。 “好,既然父亲选择相信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愿意将她纳为妾室,那么本宫也不必多管闲事了,因为这是你们之间的家事。” 顾妍夕让高举着黑布的几名侍卫将黑布都拿走,接着和玲珑一同走出了苏晴院。 玲珑扶着顾妍夕走出苏晴院时,回眸看了眼站在门边送顾妍夕辞去的顾德和七姨娘苏苏,见他们面色阴晴不定,对他们更有了几分厌恶。 她转过身,对顾妍夕道:“大小姐,老爷真是死性未改,一看到美人竟然对刚生下小倾染不久的夫人不理不睬,男人真的都是这样朝三暮四吗?” 顾妍夕看向玲珑,很坚定的回答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父亲一样,薄情薄意!至少皇上和你的寐生公子,他们就是很专情的男人。” 玲珑一听寐生公子四个字,面上又染成了红霞,羞红了一张脸,她低低的羞赧一句:“大小姐,你又拿玲珑寻开心!” 走着,走着,玲珑发现顾妍夕所走的方向却是顾丞相府的大门外。 她眼睛睁得老大:“大小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错,我们现在必须要离开丞相府!” 第370章 敢欺我者必死! “我们若是现在离开了,大夫人和小倾染该怎么办呢?” 顾妍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是母亲自己的选择,我一切都要遵循母亲的决定!” 顾妍夕被玲珑扶着走出了丞相府,坐上了马车,在侍卫们的护送下从丞相府前驶离。 苏晴院。 “老爷,皇后娘娘已经乘着马车离开了!” 家仆将外面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了顾德,顾德这才稍稍安下了一颗心。 “她终于是走了,要是不走的话,苏苏啊……” 他拉起苏苏如柔荑一般的纤纤玉手,摸了又摸,声音难得温柔,又带了一点点的责备。 “你要是冲撞了她,她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就算要杀你,老夫恐怕也是拦不住啊!” 苏苏见顾德对她爱不释手,但她最喜欢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她将小手从顾德的手心中抽出,面上不冷不热,眸中却盈着委屈的泪光。 “老爷,你连这个女儿都怕,竟然看着她欺负妾身,你瞧瞧妾身的右脸?” 苏苏将右脸抬起,精致如玉的小脸上,那红肿的手掌印很是鲜明,看的顾德不由得抬起大手,轻轻的抚了下她那被打肿的面颊,苏苏却痛的蹙起眉头,叫了一声。 “老爷,好疼啊!要是被大夫人看到了,还指不定在背后笑话我,被她的女儿亲手教训了一顿呢!” 顾德冷冷哼出声:“这个妒妇,曾经我以为我们同生死共患得,这就是夫妻间的感情。可后来我才发现,她的心肠实在恶毒,又善于耍小聪明,实在不是贤妻良母,也不配做我顾德的妻子。” “你们都先下去!” 苏苏突然将屋中的人都遣走,将粉红色的唇瓣递到顾德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顾德一听,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脸上挂满了阴险的笑容。 尧国的锦城是尧国主要的城池之一,炎国大军驻扎在城外三里处,正准备进攻此城。 只要将锦城攻占下来,那么尧国的其他两座城池会尽早被攻下,尧国的皇宫没有了主要城池的保护,也很快被大军厮杀进去,将尧国彻底推翻,改为炎国之净土。 炎国大军驻扎的军营之中,炎鸿澈将这次出征的主要干将都召集在军帐里,和他们一同商量该如何攻进锦城。 “皇上,微臣有一件事要讲!”寐生在炎鸿澈说完了攻下锦城的计划之后,突然插话道。 炎鸿澈点了点头:“说!” “尧国在知道炫斯死了之后,他们没有了皇上,所以尧国的大臣们和民心们都涣散了,乱成了一团。但最后,听说炫斯的二皇子沐城在尧国占据了更多大臣和百姓的心,他将懦弱的太子从继承皇位的位置拉下,自己当了太子,还扬言要将炎国打败之后,继承皇位!微臣是怕,他这样安抚民心,得到民心所向,对炎国并不是好事。” 炎鸿澈想了想:“皇后之前与朕商量过了,若是遇到这个情况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要在尧国之中制造出一些或有或无的谣言,用这些谣言来损毁沐城的名誉,让民心为此迷惑,从此涣散,这样他得不到民心,一定会做出一些暴动之事,他越是做的过分,民心更是从最初的信任,到最后的失望,称他为暴君。这叫做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就让他尝一尝失去民心的滋味,尧国定会不攻自破!” 炎鸿澈此话一处,被招来商定的将军们都不由得拍手赞好,他们心中对眼前的皇上,还有在宫中的皇后顾妍夕,更是有了更多的敬佩之色。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幽深,握起了拳头:沐城,你一定不会是朕的对手,尧国早晚都要归属于炎国。 尧国皇宫。 一身藏蓝色绣有八爪飞龙,头戴金丝软冠,剑眉入鬓,五官硬朗的男子,正坐在金制的龙椅之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阖眸间似在小憩,又像是在深思其中。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哦?是什么事?” 男子缓缓睁开双眸,乌眸中满是冰冷之色,看的跪在地上的太监都不敢之势他的双眼,仿佛只看上一眼便会被冻结。 “启禀太子殿下,颖儿发来密信说,她马上就可以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将炎国的皇后挟持到手。” 男子眼皮未曾抬一下,似在看一个笑话:“她倒是很能干,不过本太子可是听说了,这个炎国的皇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本事了得!” “本事了得又能怎样?她已经是怀有身孕七月有余的妇人了,就算她想施展她的能耐,怕是也施展不出啊?” 太监讨好的向沐城挑拣着好话去说,本来是想让沐城开心一下,却见沐城一直绷着一张冷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传去密信,让她先不要动,等确定了她可以做到的时候在下手,免得丢了夫人又折兵!” 太监微微蹙眉,不理解一直那样狂傲冰冷的太子殿下,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 “遵命,太子殿下!” 他不敢违背沐城的吩咐,只能领命躬身退下。 坐在金制龙椅上的男子,乌眸冷冷凝望了一眼坐在身下的龙椅:这个宝座虽然他期待已久了,但是他更知道,谨小慎微才能做成大事。 想到这里,他从龙椅上走下,走出了大殿,望向夕阳落尽的宫中景色,他冰冷的一笑:“炎鸿澈,本太子就不信了,你会保得住她一时,能不能保得住她的一世。” 顾丞相府。 大夫人刚给小倾染喂了奶水,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倾染,想让困的眼睛都要黏在一起的小倾染入睡。 “咣当!” 屋门被人用力的一脚踢开。 “哇!……” 骤然响起的踢门声,将刚要入睡的小倾染惊醒了,他吓得哇哇哭了起来,大夫人边哄着他,边安抚着他的小身子,柔声道:“倾染乖,不哭不哭啊!母亲在这里陪着你,别怕!” “姐姐,你少在这里装好心了,是不是想利用你的儿子来博得老爷的同情,就想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啊?” 桃红衣裳的苏苏扭着杨柳细腰,来到了大夫人面前,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牙齿伶俐的驳了一句。 大夫人虽然看不惯这个叫苏苏的女女子,但是她从来都不当面和她计较,其中还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苏苏从来都不会当着她的面,给她难堪,并且说难听的话。 大夫人李氏本就哄着倾染,见倾染又哭又闹的被吓到了,她有些心疼倾染,在这个时候苏苏还口不遮掩,这让她确实有些恼火。 她指了指敞开的屋门,声音大了几分:“七姨娘,倾染被你吓到了,趁着我现在没有发脾气,你快点离开屋子!” 苏苏被大夫人这样一说,突然间蹙起了眉头,竟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老爷,你瞧瞧大夫人,她真是太过分了!妾身不过是来问问她,她竟然这样凶妾身!” 顾德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苏的纤背,柔声道:“苏苏别哭啊!哭的我这颗心都难受了,让老夫教训一下这个悍妇!” 顾德刚说完,将苏苏从身边推开,抬起手就是给了大夫人一耳光。 大夫人将小倾染护在怀中,还好摔倒的时候是她先着了地,小倾染没有被碰到地上。 她顾不得身上被摔的青紫大片,更顾不得身上摔的如散架一般的痛,坐在了地上,安抚着哄着怀中哭闹声又大了几分的小倾染。 “倾染,乖啊!别哭了……母亲在这里啊!别怕!” “贱妇,少在这里装贤妻良母!今天你不是将老夫纳妾的事情告诉了顾妍夕吗?不是让她来教训苏苏和老夫吗?如今她走了,老夫看你还有谁给你撑腰,嚣张到几时。” 顾德怒不可解的走过去,一把将哭闹不止的小倾染从大夫人的怀中夺走,递给了苏苏。 大夫人从地上爬起,哭着摇头道:“老爷,快把倾染还给我!我没想告诉妍夕的,是她猜出来的……老爷,你可不要伤害倾染啊,他可是你的儿子!快把倾染还给我!” 大夫人被顾德拉住了手臂,她却挣扎着要从苏苏手中抱走倾染,看着倾染哭的嗓子都哑了,她的心更是揪痛一般。 顾德冷哼一声,一把揪住了大夫人的衣领:“倾染是老夫的儿子,老夫知道!以后倾染就交给苏苏照顾了,你这个悍妇以后就孤老终身,囚死在这个屋子中,哪里也不要去,死在这里最好!” 他说完,抬起手又是狠狠的给了她两巴掌。 大夫人唇角破了,整个人都眼花了,却挣扎着要去从苏苏手中抱走倾染。 苏苏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倾染,向身后退了两步,看着顾德中了噬心蛊,变得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她苏苏,只听她的话,对大夫人李氏痛下狠手,她心情不知道该有多好了。 耳边是大夫人的痛叫和哭喊之声,还有小倾染哭闹太久嘶哑之声,苏苏一双乌眸变得暗了几分,从头上取下了簪子,将簪子锋利的簪尖抵在小倾染胖乎乎的小脸上。 她心里暗笑:小东西,你姐姐刚才给了我一巴掌,我就要毁了你的容貌,让你当一辈子的丑八怪,为我报那一巴掌之仇。 她的唇角扬起,簪子尖刚要刺入小倾染嫩嫩胖胖的小脸之上。 “滚开!” 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想起,苏苏只感觉左肩上一记冰冷的重掌,将她打倒在地上。 也就在这时,她怀中的小倾染被人夺走。 “倾染,不哭啊!姐姐来了!” 女子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小倾染哭的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顾德高抬的手停在半空中,缓缓回眸望见那一张清丽的面容上,一双幽深黑亮如古井般的双眸,冷冷的盯着他。 他不由得被吓的双腿有些发软,松开了揪住大夫人的衣领。 大夫人被顾德松开手后,身子摔倒在地上,当望见小倾染被顾妍夕抱在怀中,她唇角满是鲜血,满面青肿破裂,却倔强的朝着顾妍夕爬去。 “倾染,母亲来了,别哭啊!” 第371章 嫡智者天下 “母亲!” 顾妍夕看在眼里,心如刀割一样疼痛着。 她怀中抱着哭声不止的倾染,快步走到大夫人的面前,俯下身将小倾染递到大夫人面前,给她看。 “母亲,小倾染安然无恙,你放心啊!” “倾染……我的倾染啊!” 大夫人伸出爬在地上时,被磨破的手指,带着斑斑血迹,轻轻的抚了下倾染的面颊。 看到大夫人和小倾染受到了如此委屈,顾妍夕一双乌眸黑亮幽深,她让玲珑接过倾染,亲手将大夫人从地面扶起。 “皇后娘娘,这两个人要如何处置?” 顾德和苏苏已经被跟随顾妍夕而来的侍卫擒住,顾妍夕狠狠望向了这两个罪魁祸首,清冷一笑:“留给本宫,本宫会让他们知道……欺辱本宫的亲人,就是自找――生不如死!” 苏苏一听,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顾妍夕缓缓朝着被擒的苏苏走去,与她只有三两步远的时候,突然停下了的脚步。 她这样突然的动作,让苏苏不由得一惊,她神经紧绷起来,眸中的暗芒收敛,不敢在顾妍夕面前展露分毫的心计。 “这簪子,很特别,本宫喜欢!” 顾妍夕微微含笑,俯身将苏苏落在地上的簪子拾起,对着夕阳的余辉,金簪子折射出金红色的光泽。 苏苏眸底的暗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慌之色。 这只簪子其实是空心的,簪子中养有毒蛊,名曰――食面蛊。 这种蛊虫一旦碰到人体的皮肤,就会使皮肤溃烂,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变得其丑不堪。 刚才她是想用簪子刺进哭闹烦人的小倾染面上,让食面蛊让他嫩嫩的皮肤变得溃烂,让顾妍夕知道打了她一巴掌,是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没想到她出现的及时,竟然将她手中的簪子打落了。 如今她拿着簪子在手中,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特别之处吗? 顾妍夕手中握着金簪子,朝着苏苏走了两步,与她近在咫尺。 “这簪子上,是不是也被你下了蛊啊?” “皇后娘娘,臣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苏虽然内心惊恐,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顾妍夕拿着簪子,重重的敲了下苏苏的额头,见苏苏‘啊’的叫了一声,她才将簪子拿走。 “又没用簪子的尖端刺你,你怕什么?本宫不过是想试一试,这簪子是不是空心的。” 是不是空心的?她难道猜出来了? 顾妍夕幽黑的双眸凝向了苏苏下唇与下巴上的肌肤,似有突起。 她淡淡一笑,握着簪子的手突然间朝着苏苏的下唇与下巴处的肌肤刺去,与此同时,苏苏将藏在下唇处的微型暗器,准备朝着顾妍夕的额头吹射出,要致顾妍夕于死地。 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顾妍夕的簪子竟然将苏苏口中吐出的暗器刺中,接着将暗器连同簪子一同刺进了苏苏的下巴处。 “啊!” 苏苏痛的惨叫一声,下巴处已经是血肉模糊。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妍夕:“你竟然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这点小阴谋在本宫面前也敢用?真是自不量力!” 顾妍夕说完,将簪子拔出,接着又狠狠地朝着苏苏脖颈锁骨处刺入。 又是一声惨叫,回荡在屋中。 大夫人和小倾染已经被玲珑等人扶走,所以顾妍夕也不必忌惮些什么,只要她想做什么,想将刚才大夫人和小倾染承受的痛苦加在这个恶毒的女人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可。 “老爷,救救妾身啊!” 苏苏还是向顾德求救,而顾德也被侍卫们擒着,根本动弹不得。 看着自己心爱的美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心疼的老泪都要流了出来,像哈巴狗一样朝着顾妍夕求饶。 “妍夕啊……皇后娘娘,求您高抬贵手,饶了苏苏吧!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微臣的错啊!” 顾妍夕连看都未曾看一眼,拔出了刺入苏苏脖颈锁骨处的簪子,见到她脖颈被鲜血殷染成了暗红色,她清冷一笑:“苏苏,你的真实性命应该不叫这个吧?说,你是谁派来的,来到顾丞相府里到底有何目的?” 苏苏摇头,下巴处血肉模糊,却还算能说的清楚:“臣妇真的是闺阁中的千金,是一家商户中的女儿,没有别的身份,更没有什么目的。” 顾妍夕执起簪子,用簪尖抵在她的脸上:“你的下巴还能保住,可是你脸上的皮肤要是被簪子划的皮开肉绽的,怕是一辈子都要保不住了吧?” 苏苏睁大了眼睛,摇头:“不,皇后娘娘请手下留情啊!” 顾妍夕眯起眼睛,瞧见苏苏的下巴处,已经出现了暗黑色的血色,而她下巴周外完好的肌肤已经开始溃烂了,她不由得在心底倒抽一口冷气。 原来这簪子上被下了蛊,这种蛊可以啃噬人的肌肤,使肌肤溃烂,变得奇丑不堪。 顾妍夕明知道苏苏的面上皮肤已经保不住了,却还是对她说了些安心的假话。 “苏苏,本宫有一种使皮肤很快愈合成原来完好面貌的药膏,你若是现在告诉我,你来丞相府的真正目的,或许本宫还来得及保住你的面容……你可要知道,一个女人最主要的便是容貌,若是你连容貌都没有了,你认为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顾妍夕瞥了一眼顾德,见顾德看到苏苏从下巴处往外扩撒的皮肤,都开始溃烂了,从原来艳美的容貌变成了奇丑无比,他有些厌恶的垂下了眸,看都不曾看苏苏一眼。 顾妍夕带着讽笑,伸出手指,指了指顾德,对苏苏道:“你看到了没有,连他都不敢看你现在的样子了,你应该知道了吧?女子的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了!” 苏苏看向了顾德,见顾德已经避开了看她的眸光,她咧开满是红血的嘴巴,挖苦自己笑了笑。 “男人,果然在乎的只有女子的容貌!”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还愿意守住你那微不足道的秘密吗?” 苏苏冷笑一声:“我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子,为了他……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中,也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顾妍夕从苏苏的态度中可以判断出,她果然是被被人所用,来到顾丞相府中是有人再有安排,计划着她做什么事和阴谋。 顾妍夕纤纤手指捏着簪子,将簪子的簪尖边划着她面上还算完好的细皮嫩肉,边咬着牙齿,森冷的笑道:“本宫很佩服你这种有骨气的女人,但是本宫为你感到悲哀!” “悲哀什么?” 苏苏双眸赤红,忍受着下巴,脖颈和面上伤口传来的剧痛,心有不甘地追问顾妍夕。 “因为你的主子已经抛弃了你!” “哈哈,真是可笑……他不可能抛弃我!” 顾妍夕挑眉一笑:“今天下午,你送去的那封密信已经被我拦住了,而且我还看到了你的密信,临摹着你的字体换了信上的内容,送去给了你的主子。” 苏苏难以置信的瞪大了赤红的双眸,用力摇头:“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你等我很好糊弄吗?” 顾妍夕给了身后侍卫首领李广一个眼色,李广走上前,将一封信条从怀中取出,展开在苏苏的面前。 苏苏一看上面的字体和内容,不由得惊叫:“你怎的将密信换掉了?” “不错,本宫确实给换掉了,本宫在密信上说,你已经将事情办砸了,也喜欢上丞相府的生活了,以后不会在回去了!” 苏苏摇头,情绪太过激动,下巴处和脖颈锁骨处的伤口因为她的摇动,变得更加恶化,流出了跟多的浓血。 “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还等着事成之后嫁给他,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你怎么可以让他厌恶我,离开我呢?” 顾妍夕簪尖未曾停下,在她面上所划的肌肤之处,都会变得溃烂丑陋:“男人都是花心的,只在乎女人的容貌!而你现在变得这样丑陋,还被一个老男人糟蹋了,你以为他还会喜欢你吗?他不过当你是利用的棋子罢了!” “我不信!我不信他是那样的男人!” “好,你既然不愿意和本宫合作,那么本宫只好多留你一天,让你亲眼看到,他真正的面目是何样的。” 顾妍夕望见苏苏面容已毁,心在痛苦的挣扎着,不由得清冷的笑了笑,她对大夫人的伤害,对小倾染的伤害,她都会加倍奉还在她的身上还有她的心上,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顾妍夕让侍卫将苏苏押回皇宫的地牢,望见顾德还被侍卫擒着,她咬了咬牙,冷冷道:“父亲,如今你还是不知悔改吗?” “皇后娘娘,微臣知错了,知错了!都是那个狐媚子迷了微臣的心智,才会做出那般糊涂的事,微臣以后在也不敢了。” “父亲,你说这样的话已经有太多次了,念在你还是本宫的父亲,是母亲的丈夫,本宫不会重罚你,但是你犯的错,你必须要承受。” 她清冷的扫了一眼顾德假惺惺挤出的眼泪,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将他拖出去,重杖三十大板,赶出顾丞相府!” “什么?老夫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老夫?” 顾妍夕见顾德生硬的反驳着她,这让她不由得清冷笑道:“你出手打母亲时,将小倾染交给了那个恶毒的女人险些丧命时,你怎么没有想过,你是母亲的丈夫,你是倾染的父亲呢?”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本宫的父亲,也不是母亲的丈夫,更不是倾染的父亲,因为本宫这就找母亲,写封休书给你!” 她一挥宽大的袖口,对侍卫道:“还不将他拖出去重杖三十大板,赶出顾丞相府!” “遵命,皇后娘娘!” “顾妍夕……你不能这样对老夫?你这个不孝女啊……孽女啊!” 顾德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不停的咒骂着顾妍夕,而顾妍夕就当没有听见他这样凶狠的骂声,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有这样无情无意,只被美色迷住的父亲,她宁愿不是他所生,一辈子都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第372章 夺夫之战! 顾妍夕不去听院子里顾德被重杖的惨叫声,和喋喋不休的咒骂之声,来到了大夫人今日所居的梨花院,去看一看大夫人的伤势。 大夫人被顾德打的不轻,面上满是青於和擦破的痕迹,下唇被打的已经破裂了,一只眼睛被打的青肿,只能闭着,看上去很是痛苦。 可她怀中紧紧抱着小倾染,疼惜的望着小倾染,为他喂奶,哄他入睡,完全不在意身上的疼痛。 天下的母亲都是这般慈爱,就是在面对生与死的时候,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为子女牺牲自己。 顾妍夕刚才望见大夫人为了从苏苏手中夺回小倾染,那种坚强和顽强倔强的样子犹如眼前历历在目,不由得心疼起大夫人来。 “母亲,你现在还好吗?要不要跟我回宫,我给你找太医好生瞧瞧?” “不必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皮肉伤而已!” 大夫人微微笑着,可是一扯动唇角,还是觉得会痛,于是她收敛了几分笑容,仅剩下一只睁开的眸子,却有着仍旧不变的温柔之色。 “母亲,小倾染还好吗?” “多亏你赶来的及时,倾染无事了,只不过受到了太大的惊吓,手指尖一跳一跳的,睡的也不踏实了,也许过几天才会好起来。” 大夫人一提起小倾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小倾染时,眉心不由得蹙起。 “母亲,妍夕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说吧!” “顾德已经被我赶出了丞相府,从此以后我们断了父女间的情分!” 大夫人心灰意冷地笑了笑:“我也准备好了,让他给我写一封休书,从此让他和七姨娘一起过吧,我只要倾染就好!” “不!” 顾妍夕坚决的否定了大夫人的话,这倒让大夫人很是奇怪。 “妍夕,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拍了怕大夫人的肩膀,坚定地望着她:“不是让顾德写休书给您,而是您写封休书给父亲,从此一刀两断互不相干!” 大夫人望着怀中的小倾染刚入睡,眼珠子在眼睑下轱辘的转着,很显然睡的不踏实,一想起刚才顾德为了那个女人对她又骂又打,还差点让那个女人害了小倾染,她的心莫名的恨了起来。 她毅然望向了顾妍夕,朝着她点了点头:“妍夕,母亲答应你,会给顾德写一封休书,从此以后我和他一刀两断!小倾染我一定能养大他成人,不需要靠他,我也一样能将他照顾好!” “既然母亲决定了,这就去写休书,然后和妍夕一同进宫,离开丞相府!” “好!” 顾妍夕向大夫人点了点头,从大夫人手中接过了小倾染,亲眼望着大夫人写完了那封休书。 顾妍夕让玲珑将这封休书扔给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顾德身上,和大夫人还有小倾染一同坐到了马车之中,赶回了炎国的皇宫。 顾妍夕回皇宫之后,为大夫人安排好了住处,忙活了大半天,已经入了深夜。 顾妍夕在油灯的灯光下,批阅着奏折,心里确是念着她爱的男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军帐中和将军们商量该如何攻下尧国呢? 想到这里,顾妍夕突然脑中一闪,攻下尧国?会不会苏苏和尧国有关呢? 想到这里,顾妍夕忙提写了一封信条,通过飞鸽传书,传给远在尧国境土的炎鸿澈。 炎鸿澈接到从炎国皇宫传出的密信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 他打开了信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一双幽深如寒潭般的双眸不由得眯起。 “寐生,快将几位将军都唤进来,有重要的事要一同商量!” “遵命,皇上!” 寐生将几位将军都唤道了军帐中,炎鸿澈正襟危坐,将信条放在了桌上,好看如远山般的眉毛皱起道:“皇后在一天前从炎国皇宫传来了密信,说她抓到了尧国的细作,这个细作很有可能是尧国太子沐城所派,目的就是想威胁皇后,来制约炎国的军队。” 寐生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沐城果然是够阴险的,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 “是啊,谁都知道如今皇后娘娘怀有龙嗣,可他阴险的盯上了皇后娘娘,想用皇后娘娘威胁皇上,威胁炎国的军队,这不是明显要皇后娘娘难以诞下龙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连孩子都不会放过的这种行径,还真是让人觉得可耻!” “沐城就是个卑鄙的小人!” 将军们你一言、我一语,就在他们人云纷纷之时,炎鸿澈打断了他们的话。 “好了,先听听朕的意思!皇后传来这样的密信,是想通过密信来告诉朕一件事,趁眼下沐城的计划泡汤,在锦城中大肆宣扬沐城卑鄙的行径,还有恶意传言一些或有或无对沐城不利的话,就在谣言四起之时,攻下锦城,让沐城大怒,乱了阵脚之后,下一部就是要进攻尧国的皇宫。” 将军们住了口,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炎鸿澈朱唇弯起:“皇后最知朕的心了!我们今日进攻锦城的计划取笑,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对锦城和尧国皇宫一举攻下!” 炎鸿澈心中想念着顾妍夕,同时也盼着她,早日助他完成攻下尧国的计划。 她一定能办到,因为她是他这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女人! 尧国皇宫。 沐金殿。 沐城最近代替先皇批阅奏折,处理国事,又是一夜未睡,到了中午将手上的奏折批阅的差不多了,刚要入睡。 突然有太监跑来禀报:“太子殿下,有密信从炎国传来!” “将密信呈上!” “是,太子殿下!” 沐城刚打过了一个哈欠,接过了太监递来的密条,展开了信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不由得将信条握成了一团,怒道:“蠢货,她真是蠢到了极点,竟然甘愿留在炎国中和一个老头子生活,也不想为本太子做事……小云子,你这就将林侍卫叫来,本太子要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死在炎国!” 小云子一见沐城大发雷霆,忙领命退下,他知道他一旦发脾气,样子实在可怕,这个时候,躲开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慢着!” 沐城突然唤住了小云子。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 “等下,本太子要亲自写封密信给她,要她知道……她的生死在本太子眼里,不过是一只随时都能被踩死的蚂蚁一样,让她好自为之!” “遵命,太子殿下!” 沐城眼神阴暗,牙齿在口中紧咬,看来威胁炎鸿澈的计划是泡汤了,不过他是不会这么快就认输的。 又一天过去,晌午之时,有侍卫从顾丞相府得到了一封密信,传到了凤华宫,交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顾妍夕展开信条,粉唇清冽的弯起,又将信条收好,让玲珑备好了软轿,到了地牢去见关在里面的苏苏。 “苏苏,哦不对!应该叫你颖儿才是……怎么样,在地牢中过的还好吗?” 趴在枯草堆上的女人,抬起面容时,满面的溃烂脓疮,娇媚的容颜早已不再,看起来令人作呕,实在可怖。 “你是想来告诉我,他已经变心了是不是?我不相信你的阴谋诡计!” 顾妍夕将一封信条扔进了地牢之中。 苏苏先是有些疑惑的盯着信条看了看,见顾妍夕没有再说什么,她爬了过去,焦急的拆开了信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整个人瘫软的坐在枯草堆上,冷冷笑了起来。 冷笑过后,她怒火攻心,吐了一口鲜血。 她捂住疼痛的胸口,心有不甘:“他果然还是说了这样绝情的话,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如果他的心里有你,也就不会让你出卖色相,去和一个年过中旬的男人在一起!因为真正爱你的人,只会保护你,而不是利用你!” 苏苏凄惨的笑了两声,看向顾妍夕道:“你对我说这些话,究竟是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我想让你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不!应该说,我有办法让他和你在一起,而且是一辈子都不能分开!” 苏苏难以置信,只有一双乌亮的双眸还能看的过去,面上的皮肤都变得溃烂,丑陋不堪了。 “你要我如何信你的话?” “苏苏,本宫只能说用本宫的名誉来和你做这笔交易,信或不信都由你!” 苏苏深深吸一口气,望见顾妍夕眸中的坚定,她握起了拳头:“好,我愿意跟你做这个交易,你想让我做什么?” 顾妍夕对侍卫吩咐道:“将地牢的门打开,本宫有话要同她说!” “是,皇后娘娘!” 侍卫将地牢的门打开,顾妍夕走进了地牢中,俯下身在她的耳畔轻语几声,在抬眸时,一双眸子月夜中的幽湖一样黑亮。 “你生你死,或是能不能和他在一起,都由你亲自决定!” 苏苏咬唇道:“为了得到他,我愿意这样做!” 顾妍夕心中暗笑:沐城,你伤我亲人在先,这就是你最应该得到的下场! 她伸出手,抚了下圆翘的肚子:澈,我和孩子很快就能见到你――胜利而归了!  军帐中,炎鸿澈在朝阳升起之时,收到了来自炎国传来的密信。 他打开密信过目后,把将军们招集而来,与他们细细商讨了一下对付锦城的计策,接着他们按照计划进行。 仅仅过了一日,锦城中到处都在传尧国太子沐城作奸犯科、为夺太子之位弑弟,暗害皇后等重位皇贵妃及皇子,以其他官员的名义苛扣百姓的银两,滥杀无辜百姓等,他身上的坏事可谓罄竹难书,让这些锦城的百姓和将士在一夜之间对这个未来的皇上失去了信心。 而在这个时候,有一种流言传开,那就是炎国皇上炎鸿澈爱戴百姓,炎国安居乐业,实在是个贤良的国君。 锦城中的百姓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国土,只是谁都希望过上好日子,谁也都希望能有显明的国君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他们众民所望的生活。 炎鸿澈率领大军在夜晚时分进攻锦城,在锦城的城门之下,炎鸿澈骑着枣红色军马,对着城门上的尧国士兵们喊道。 第373章 团聚,赐婚风波 “尧国太子作恶多端,若是他将来继承皇位,恐怕尧国的百姓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希望你们的亲人都过着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吗?难道不想过上好日子吗?若是尧国太子沐城做了皇上,朕相信你们的生活只会比现在更不及了。朕是炎国的皇上,朕能保证待你们如炎国百姓一样,过上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炎鸿澈声音低沉雄厚,却满是磁性和安抚民心的一种定力。 站在锦城城门上防守的士兵们在听到了炎鸿澈的话之后,他们想起了家中的父母亲人还在过着苦日子,又想起前不久被炎鸿澈攻占下来的尧国城池,这些地方的百姓非但没有怨声载道,反而是欢喜的接受了归顺于炎国的这个事实。 他们并不傻,知道什么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们愿意归顺炎国!” “炎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们要和亲人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炎国皇上万岁!” 士兵们纷纷放下了兵器,打开了城门让炎国的士兵进入。 即便有几个倔强性格、宁死不屈的尧国士兵反抗着,可毕竟只有极少之数,等待他们的只有失败死亡,或者在炎国强大的气势进入到锦城之后,令他们臣服。 炎鸿澈带兵攻进了锦城之后,按照原计划对锦城的百姓和归顺的尧国士兵施行了安抚的政策,并且承诺一定会让这里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紧接着,他又将尧国太子沐城的恶行传播到了尧国仅剩了两座城池,甚至到了尧国的皇宫。 一时间尧国百姓和官臣们对沐城都有了厌恶之心,更不期待未来的尧国会让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沐城继位。 所谓民心涣散,也就是沐城现在的处境。 在尧国皇宫中的沐城将手边刚批阅过的奏折全部扫在了地上,他浓眉挑起,指着小云子怒骂道:“狗奴才,你怎么不早点对本太子说这件事?都到了什么时候了,才敢告诉本太子?” 被沐城指骂的太监小云子,哭丧着一张脸,很是委屈道:“太子殿下,是您说了,无论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都不要入了你的耳,免得乱了你想出如何对付炎国的计策。” “如今民心涣散,尧国的百姓们和官臣们无不希望炎国攻进皇宫,归顺于炎国,本太子如今该怎么做,一切都晚了!” 沐城愤怒的站起身,将身前的乌木方桌给掀翻了。 三两步走出了大殿,回到了他的太子府,开始准备收拾东西逃走。 他的太子妃,还有几位妾侍看到了沐城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收拾东西不知要去哪里,都过来问东问西,见沐城不说,他们就一哭二闹的,沐城本就心情不好,见这几个妇人实在是难缠,愤怒之下竟然将太子妃和这几个妾室都一并杀掉。 他卷起钱财,准备好了马车,乘着马车就要逃出尧国皇宫。 不料炎鸿澈比他行动的更早,已经在尧国的皇宫外候着逃出皇宫的沐城。 寐生从马背上跃下,手持着长剑来到了刚从尧国皇宫逃出来的马车,他薄唇勾起,持着长剑指着车帘后的主人。 “尧国太子,下马车吧!” 车帘被一双大手掀起,里面坐着的人是以为相貌堂堂的公子,他一身白衣,虽然五官有些硬朗,但看上去有些书香门第出身的感觉。 “你们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尧国的太子,而是这里教皇子文史的师父。” “他就是尧国太子沐城,他在说谎!” 炎鸿澈早就料到沐城会乔装打扮,掩盖住自己的身份逃出尧国皇宫。 所以他派来了尧国的士兵,而且是曾经与他一起出征作战的将士,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沐城,即便他换了一身行装,也一样改变不了他的面貌。 沐城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指出他身份的士兵,眼神阴暗道:“混账,竟敢出卖本太子?” 那名指出沐城身份的士兵,毫不惧怕的反驳道:“太子殿下,你实在是不值得我们为你同生共死,像你这样坏事做尽的人就应该早死!你也不看看为何尧国的主要城池会不攻自破?为何炎国的大军这么快就抵达到了尧国的皇宫?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沐城从腰间抽出了短刀,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叛徒,强词夺理!今日,谁若是敢阻拦本太子的去路,都得死!” 说完,他从马车上翻身跃下,寐生手持长剑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沐城用短刀挡住寐生刺来的剑尖,接着朝寐生连连进攻,因为他进攻的招式太过凶猛,寐生暂时只能防守,连连退步。 炎鸿澈见此状,阻拦了其他将军要下马与沐城争斗,他翻身从马背上跃下,手中拿着紫霞碧玉宝剑,伸出手将寐生拉在他的身后,一出剑,紫霞碧玉剑与沐城刺来的短刀碰撞。 碰! 一声脆响,沐城的短刀断成了两截,跌落到了地上。 沐城难以置信的望着炎鸿澈手中的紫霞碧玉宝剑,而就在这时,炎鸿澈出手用紫霞碧玉宝剑将他的身上划了数道伤口。 沐城的武功不是炎鸿澈的对手,很快就被炎鸿澈制服,他被炎鸿澈擒住后,心有不甘地怒骂:“炎国的够皇帝,别以为你擒住了本太子,尧国就会是你的天下了。” 炎鸿澈朱唇轻启,冰冷道:“尧国现在已经是炎国的国土了,你沐城也不过是一只落败的狗而已!” 说完,炎鸿澈抬起手,用手成刀状劈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将他一掌打晕。 他将手中的紫霞碧玉剑高举,对着尧国的皇宫大门,喊道:“即刻攻下尧国,统一炎国!” 炎鸿澈一声令下,炎国的士兵们跟随着炎鸿澈一起攻进了尧国的皇宫,在几乎没有厮杀的局势下,更没有损兵折将的情况中,炎鸿澈坐上了尧国皇宫中的皇位,完成了再一次的统一炎国疆土的江山大业。 两日后,顾妍夕一清早就起了床,将珍宝司中的月蝶招回,让玲珑和月蝶服侍着她梳妆。 月蝶为顾妍夕画好了眉毛,瞧见铜花镜中略施粉黛却足以美的惊艳的顾妍夕,不由得赞一声:“妍夕,都说怀孕中的妇人是最圆润最丑的时候,可你怎么看都是那么美,而今日的妆容应该是最美的时候了。” 玲珑咧开嘴笑了笑:“月蝶,你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时候,皇上前两天已经传来了书信,说今日一早就回宫的。” 月蝶故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啊?我竟然都不知道,难怪妍夕有这样的心情要好好梳妆打扮呢!” “好了好了,瞧你们,还拿我寻开心了?你们在看看,我哪里没有画好妆容,需要在装扮一下的?”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笑了笑。 月蝶含笑道:“妍夕,你今天的妆容实在完美,无可挑剔!” “是啊,大小姐,玲珑给你这个……” 玲珑伸出了大拇指,表示对顾妍夕的赞许。 顾妍夕这才安下了心,伸出手轻轻抚住了胸口,想镇定下一直都在跳动的情绪。 “皇上终于回来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圆翘的肚子,伸出手轻轻按住了肚子,感受到肚子中的宝宝在向她按住的地方轻轻踢了两脚。 她轻挑眉毛,温婉笑了笑:“宝宝,你还是不乖是不是?看你的父皇回来了,怎么教训你!” 顾妍夕画好了妆容之后,让月蝶和玲珑扶着她走出了凤华宫,乘着软轿来到了宫门前,在宫门前等着炎鸿澈归来。 可都等了两三个时辰了,还是没有炎鸿澈的身影。 就在顾妍夕略有失望之时,转身欲回凤华宫,有一名士兵骑着马匆匆赶来,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顾妍夕。 在顾妍夕打开书信之前,月蝶先将书信拿去,确保了没有人在这封书信上动手脚,这才将书信递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焦急的打开了书信,当看到了书信中的内容,轻声叹了一口气:“皇上在路上有事耽搁了,怕是要明日或者后日才能归来,我们还是回凤华宫吧!” “遵命,娘娘!“ 玲珑和月蝶扶着顾妍夕回到了凤华宫中,顾妍夕又将刚才收到的书信打开,看了两遍。 月蝶瞧见了,轻声问道:“妍夕,为何你一直看这封书信?是担心皇上的安危吗?”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我也说不好,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玲珑为顾妍夕端来了一杯红枣汤,劝慰道:“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要一天天胡思乱想了,皇上既然已经胜利而归了,说明他洪福齐天,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呢?你就好好等着皇上回来见你吧!” “是啊,我最近总是胡思乱想的,皇上一定会全然而归的。” 又是一日过去了,顾妍夕这两天都会早早起来梳妆,就怕炎鸿澈会突然间一清早回来,若是这个时候看到她没有梳妆过懒懒的样子,一定会觉得她好笑吧? 她可不想让他看到她最狼狈的样子。 “大小姐,大小姐,皇上回来了!” 玲珑跑进了寝殿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含笑,红扑扑的。 月蝶看向坐在铜花镜前的美人,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妍夕,皇上回来了,你还不起身迎驾?” 顾妍夕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听见月蝶也这样对她说,她才确定炎鸿澈真的是回来了。 顾妍夕从铜花镜前站起,问向月蝶和玲珑:“我今天的装扮怎么样?” 月蝶和玲珑朝着她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顾妍夕在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铜花镜中的自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出了寝殿想要去迎接炎鸿澈。 刚出寝殿走到大殿中,顾妍夕就望见一身金鳞铠甲,身披红色披风,威风凛凛,英气无双的炎鸿澈大步走进殿中。 “妍夕……” “澈……” 炎鸿澈快步走来,伸出长臂,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 “妍夕,朕终于赶回来见你了,这几日真的好想你!” “澈,我又何尝不是在担心你,在想你呢?还好你回来了,你若是在不回来,我真的都想找你去了!” 第374章 有情人终会在一起1 炎鸿澈将顾妍夕拥在怀中紧了几分,好想将她拥进他的骨头里。 “你现在挺着大肚子,朕可不放心让你来找朕!” “可你若是在不回来,我肚中的宝宝可是淘气的很,总是时不时的踢我呢!” 炎鸿澈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个圆圆软软的阻隔,想起还有他们的宝宝在这里。 炎鸿澈松开了怀抱,蹲下了身子,将右耳贴在了顾妍夕的圆翘的肚子上,声音低沉却含着温柔之音道:“小子,你这几日是不是又不听话,总踢你的母后啊?” 顾妍夕温婉一笑:“可不是怎么的,这孩子最近淘气的很,总是时不时的踢我!呦!他听到我告状了,又踢了我一脚!” 炎鸿澈眉毛挑起,对着顾妍夕圆圆的肚子道:“小子,若是你在踢你的母后,父皇可是要狠狠教训你一顿了!” 顾妍夕看到炎鸿澈这样孩子气,就像是真的能和她肚中的孩子沟通一样,不由得伸出手掩住了唇边的笑容:“好了,他不踢我了,瞧你像孩子一样,竟然和他置气!” 炎鸿澈这才站起身,伸出温热的大手,抚在了顾妍夕圆圆的肚子上,温馨的笑着:“妍夕,朕也只有在你们母子的面前,才能感受到无拘无束的幸福!”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的手臂,来到了高椅上坐下。 顾妍夕无意间望见玲珑红着面颊,朝着殿门外东张西望,翘首以盼的样子。 她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大手,想同他商量,要为玲珑和寐生赐婚这件事:“澈,我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就是……” “妍夕,朕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打断了顾妍夕的话,他对站在殿门外候着的人唤道:“清芝,进殿来拜见你的皇嫂吧!” 紫柔?拜见皇嫂?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顾妍夕简直无法理解,为何炎鸿澈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妍夕望向了殿门的方向,只见从殿门口走进一位妙龄女子,她头上的乌发被竖成高高的马尾形状,头上并没有太多头饰,却因为这样的简约和干净,另有一番韵味。 顾妍夕在看女子的面容,她眉如弦月,眸若灿阳,鼻子小而挺,唇瓣薄薄如桃瓣,面上没有施任何粉黛,却依旧清雅怡人。 而她身上穿着将士的衣饰,更衬得她有了几分英气和豪杰的女子气息。 她走起路来,并不像闺阁中的千金一样扭扭捏捏,步步生莲,反而多了一些爽快的性子,这点让顾妍夕觉得看了都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喜欢。 “清芝拜过皇嫂!” “快轻起!” 顾妍夕从高椅上站起,正准备下去扶她起身,却被炎鸿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好了,清芝你起身吧,难不成你真想让怀有身孕的皇嫂去给你扶起来吗?” 清芝抬头,笑容中毫不拘束,多了一些温暖的色彩:“皇兄这样爱皇嫂,若是我这样为难皇嫂,那岂不是存心和皇兄也过不去吗?皇嫂,你就不必和清芝这样客气了。” 清芝说话并不像闺阁中的千金或是其他公主那样的刁蛮任性,倒是有一些爽快之气,这让顾妍夕不由得眼前擦亮了几分。 “皇上,为什么您之前没有向臣妾提起过清芝呢?” 炎鸿澈指了指身旁的高椅子,清芝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坐在了上面,朝着顾妍夕笑着点了点头。 炎鸿澈这才回答了顾妍夕的话:“清芝是朕的亲妹妹,母后在怀上清芝的时候,恰好赶上父皇王游私访,而孟太后借着这个机会大作文章,说母后背着父王怀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母后与父王也就在那个时候感情不合,但父王并未因此责怪母后,而是准备在母后生下清芝的时候,将清芝处死。”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还好母后机智,在生下清芝之后将清芝送走,然后说清芝难产而死,这才阻止了父王杀清芝的计策……而清芝被送到了一户可靠的将门之家,从小在那里长大,而她的身份也一直都这样隐瞒了下去。” 顾妍夕坐在了高椅之上,细细端详了清芝,在一看炎鸿澈的面容,他们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清芝,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经历,在将门之家,你过的还好吗?” 清芝端起了玲珑斟满的一杯茶,轻轻饮了一口,这才将茶杯放下,回答道:“其实清芝在养父家过的不错,养父和养母待清芝犹如己出,又因为养父和养母生的都是儿子,就我这一个女儿,所以他们对我更是倍加疼爱!” 炎鸿澈望向清芝敞怀的笑容,不由得笑道:“这丫头,可是真的难为了她的养父闫将军,闫将军这次随朕出征,带上了他的几个儿子还有清芝,一同上阵,朕竟然都不知道?要不是闫将军将清芝推到了朕的面前,告诉了朕清芝的身世,让朕为她指个好亲事嫁了,朕还真以为朕的妹妹早就死了。” 清芝耸了耸肩膀:“皇兄,清芝宁愿一直随养父在外征战,也不想嫁人!” 炎鸿澈挑起眉毛:“你果真不想嫁人?若真是这样,朕可不打算为你和寐生赐这门婚事了!” “皇兄,你怎么又拿这件事来取笑清芝了呢?” 清芝面颊酡红,忙垂下了双眸,露出了少女情怀的羞涩之态。 碰! 玲珑手中的茶壶突然从手心中脱落,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将里面的茶叶和茶水,溅了她满身,也溅到了正坐在她旁边的顾妍夕的腿边衣裙之上。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玲珑忙俯下身,拿出帕子为顾妍夕擦拭着衣裙上沾染的茶水。 炎鸿澈眉毛皱起,冰冷道:“玲珑,你怎么能这样粗心大意?要是伤到了皇后该怎么办?” 玲珑一张秀气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边擦拭这顾妍夕衣裙上的茶渍,边求饶:“皇上,奴婢不是有意这样做的……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 顾妍夕看向了炎鸿澈:“玲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就不要责怪她了!” 接着,她将玲珑从身边扶起:“玲珑,你随本宫到寝殿中去换身衣物!” 她临走前,朝着清芝温柔一笑:“清芝,你现在这里和你皇兄聊聊,本宫很快就回来!” 清芝朝着她笑着点头:“好!” 玲珑和月蝶一起扶着顾妍夕回到了寝宫,玲珑满面含泪,眼睛和鼻子都哭红了。 月蝶见玲珑哭成了这个样子,劝慰道:“好了玲珑,别哭了,妍夕又没有怪罪你,你怕什么?” 玲珑只是咬着嘴唇,哭的很伤心,却不愿意对月蝶说一个字。 顾妍夕轻叹一声,拉住了玲珑的小手,坚定的望着她:“玲珑,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喜欢寐生,但是你有亲口听他说喜欢你吗?” 玲珑哭着摇头。 “既然没有听到,何不当面问清楚,问他喜欢的人是谁?即便他不喜欢你,在他还没有和清芝成亲之前,你也应该试着让他喜欢你……” 玲珑抬起泪汪汪的双眸。哽咽道:“大小姐,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别忘了,你是我顾妍夕的姐妹!” 说完,顾妍夕一把拉住了玲珑的手臂,湿了衣裙也没有换掉,径直朝着大殿走去。 她清冷的扫了清芝一眼,毅然对炎鸿澈道:“皇上,臣妾要为玲珑和寐生赐婚!”  炎鸿澈有些难以置信,他从高椅上站起,望向顾妍夕问道:“皇后,你在说什么呢?” “臣妾说,要为寐生和玲珑赐婚!” 炎鸿澈将眸光凝向了坐在高椅上的清芝,见清芝不紧不慢地端着茶杯在饮茶,半响才将茶杯放在了方桌之上,朝着炎鸿澈投去无所谓的笑容。 “皇兄,皇嫂这岂不是帮着她的婢女夺人所爱吗?” 炎鸿澈听了清芝的话,看向了顾妍夕,刚要说什么,就被顾妍夕打断了他欲出口的话。 “清芝,你可知道什么叫夺人所爱?寐生和玲珑比你认识在先,两个人心有灵犀是不可违认的事实,谁强人所难,谁心里最清楚。” 清芝眸若灿阳一样明亮,但却在扫向玲珑一眼时,双眸眯起,很是阴暗。 她缓缓从高椅上站起,朝着玲珑走去,来到了她的面前,望见玲珑一直垂着眸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她看似情切的一笑:“你就叫玲珑吧?本公主重来不会夺人所爱,只是有些人连爱别人的勇气都没有,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你们是两情相悦!” 玲珑抬眸刚要辩驳什么,就望见清芝突然变得恶狠狠的眸光,她心里一惊,又垂下了双眸。 顾妍夕看到清芝气势咄咄逼人,将玲珑护在了身后,她清冷一笑:“清芝是如今炎国的公主,你若是想找什么样的王孙贵族都不成难事,何必要一个屈屈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当驸马?” 清芝看向顾妍夕,眼中的温柔光点早已不见,声色冰冷:“本公主可不是那种抢人所爱之人,皇嫂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以问问寐生,他到底想选择谁?” 炎鸿澈见妍夕和清芝二人火势甚浓,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又是他的亲妹妹,实在难以开口。 既然当事人是寐生,那也只好让寐生选择,看看他到底最爱的人是谁。 “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既然这件事是因为寐生而起,那就让寐生进来说个清楚最好!” 炎鸿澈打断了顾妍夕和清芝伶牙利齿的语搏,宣寐生进殿。 寐生一直候在殿门口,也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当听到炎鸿澈宣他进殿时,他一直垂下双眸,愁眉不展。 “寐生拜过皇上、皇后娘娘和清芝公主!” 炎鸿澈面上冰冷:“起身吧!寐生如今皇后娘娘和朕都想为你赐婚,只不过我们二人意见不合,所以朕宣你进殿,是想问你,若是将玲珑和清芝公主赐给你为妻子,你会选择哪一个?” 寐生一听,心里咯噔一响,他缓缓抬眸看向了抬眸哭红双眼的玲珑,又看了一眼面容秀冷的清芝。 这两个女子的性格相差太大,一个是他曾经喜欢的娇柔可爱的女子,一个是与他出征时同生共死给他一种强烈想要在一起生活的烈性女子。 第375章 有情人终会在一起2 实在让他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做如何的选择。 “皇上,微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寐生选择了实话实说,但他这样的反应,却让凌厉、月蝶和顾妍夕感到颇为惊讶。 顾妍夕心中想着,不过是十天左右出征尧国的时间,寐生和清芝竟然走的如此之近,甚至让寐生不顾往日里与玲珑在一起的那种情义,让他难以选择和谁在一起,可见寐生对清芝的感情,比玲珑更为深浓。 顾妍夕转眸望向了玲珑,看到玲珑眼睛又湿润了,一双期待的双眸垂下,双手紧紧抓着腿边的衣裙,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月蝶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和顾妍夕交换了神色,可是二人现在也没有办法,如果寐生真的不喜欢了玲珑,若是让他们强制在一起,受苦的人只会是玲珑,他们不想让玲珑过上不被人爱的那种痛苦生活。 清芝看到玲珑已经泄气伤心的样子,唇角微微扬起,她很自信的望向寐生,等着寐生给一个答复。 倏然间,寐生抬眸看向了皇上炎鸿澈:“皇上,微臣一直之间难以抉择,请皇上给微臣十天的时间,让微臣好好想一想,微臣一个人不要紧,但是微臣不想耽误了玲珑和清芝公主的终身大事。” 炎鸿澈知道寐生并不是那种轻易给出承诺,不负责任的男人,觉得他的决定也是通过深思熟虑才定下来的,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好!十天饿时间,但愿你能给玲珑和清芝二人一个正确的答复和选择。” “微臣遵命!” 寐生离开大殿时,又将眸光停留在玲珑的面容上一眼,接着带着愁容离开。 “清芝不打扰皇兄和皇嫂相聚了,告辞!” 清芝冷冷扫了一眼玲珑,又毫无温度的看了一眼顾妍夕,紧跟在寐生的身后走出大殿。 炎鸿澈见清芝和寐生离开了,这才叹了一口气:“妍夕,这一次你做的有些太过了。”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是在责备她,她不由得清冷一笑:“澈,我并不觉得我有做错了!寐生和玲珑在这次出征前还相处的好好的,在寐生回来前,玲珑还说这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男人除了你之外,就是寐生了,可如今……玲珑的这个信任是不是要幻灭了。澈,若是有一天我也有了玲珑这样的处境,你会怎么选择呢?难道你还会说我做的过分吗?”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会一股脑的说出这么多清冷的话,他冷冷咬牙道:“好了,朕不想和你辩驳下去!朕还有国事要忙,你在凤华宫照顾好自己!” 炎鸿澈说完,从顾妍夕身边走过,径直走出了凤华宫,没有露出一丝丝的不舍,竟然有些决绝。 玲珑突然双膝跪在了地上,哭的眼睛红红,像个泪人一样:“大小姐都怪奴婢不好,奴婢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了你的身上,让你和皇上之间出现了隔阂!” 顾妍夕伸出手将玲珑扶起,微微蹙眉,满是疼惜:“傻瓜,玲珑我不许你在这样说自己了,这件事不怪你,爱情本来就是一道难题,会让人迷昏了自己的头脑,也迷昏了自己最初的心,到最后难以抉择的!而你的爱没有错,皇上若是爱我,更不会因此而冷落我。” 月蝶轻叹一口气:“玲珑,这十天就让寐生好生想想,看他想要和谁在一起。而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那就是无论他选择的结果如何,你都不要伤心和自暴自弃!” 玲珑哽咽道:“好,我知道了!我有大小姐和你,就算让我一辈子不嫁人,我也心甘情愿!” 顾妍夕将玲珑和月蝶的手都拉过,望着这两个与她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她只想为她们祈祷,希望她们都能找到对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已入深夜,芝华殿的灯火已经熄灭。 而宫院之中,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半倚在梧桐树下,手举着一壶清酒,正望着墨空之上的那轮圆月,唇角清冷的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接着将那壶清酒举起,灌进了口中。 “芝芝!” 好熟悉的声音。 清芝喝的醉微醺,双眸都要睁不开了,但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让她不禁强睁开双眸,这才看清了来者。 “寐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睡不着!” 寐生将清芝手中的那壶酒夺在了手心,高举中灌进了一大口清酒。 “你不是很喜欢玲珑姑娘吗?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找她?却来到本公主的芝华殿来见我?” 寐生灌进了一口清酒,感觉身心轻松了许多,他抬眸望向了迷离着双眸的清芝,红丹丹地薄唇轻启:“芝芝,你明知道这次出征,若不是你为我拦住了那一箭,我必死无疑!这种恩情,我实在难以回报,只想娶你才能报答你!” 清芝笑容有些僵硬:“你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恩情,所以才想娶我?” “不……”寐生深深吸一口气:“还因为闫将军是寐生的师父,寐生答应过闫将军,一定会照顾好你!” “说来说去,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只有那个玲珑对不对?” 寐生听到清芝的质问,将酒壶举起,灌进口中一大口。 “我的心里一直都喜欢的人是玲珑,只不过……我却没办法和她在一起!” 清芝将寐生手中的那壶酒夺过,仰面饮进一大口,酒水洒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不管不顾,冷冷一笑:“你大可以不告诉我这些,娶了我,就当你心里爱我,和我生活,你为什么要将这些话告诉我,难道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如果我不说,一直慢瞒着你,这才是对你残忍。芝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里话,让你知道我的想法,然后让你决定,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清芝将手中的酒壶抛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她一把揪住了寐生的衣领,眼角抽动了一下,接着弯起了唇角,在寐生的唇瓣上狠狠吻过,直到两个人都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她才离开了霸道的这一吻。 “寐生,就算你心里不喜欢我,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清芝想要得到的男人,没有谁会从我的手心中逃过!” 她一把松开了寐生的衣领,转身朝着她的大殿中走进。 而寐生依靠在梧桐树上,仰面间眼泪湿了眼角,口中喃喃道:“玲珑……对不起!对不起!” 自从炎鸿澈和顾妍夕因为玲珑和清芝公主的事,意见不合,两个人陷入了空前的冷战。 炎鸿澈一直以国事繁忙,没时间来凤华宫探望顾妍夕,避而不见。 而顾妍夕也称身子不舒服,不适去龙延宫见炎鸿澈,需要在凤华宫休息,躲着炎鸿澈。 这让玲珑和月蝶实在为顾妍夕担心,尤其玲珑,一直都在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感情影响到她家大小姐与皇上二人的生活呢? 玲珑不放心顾妍夕,于是去找了住在宫中的大夫人,还让大夫人抱着小倾染来,讨顾妍夕的欢心,让大夫人劝说她早日与炎鸿澈重归于好,可是顾妍夕一提到炎鸿澈,就严肃着一张面容,显然不会轻易原谅炎鸿澈对她的冷漠和与她意见不合。 玲珑最后,还是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亲自去找寐生,想把她的话告诉他清楚。 玲珑来到龙延宫的宫门前,恰好忘记寐生从殿中走出,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寐生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寐生也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玲珑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找到了一处还算幽静的地方,玲珑先开了口,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寐生,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压在我心底很久了,我想今天是我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寐生垂眸,不敢直视玲珑含着泪,亮晶晶的双眸,用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寐生,从一开始见到你时,我就一直很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见钟情,但是我知道,每一次看到你,我的心总是跳个不停;每一次看到你,我总是脸红红的像是喝醉了一样发烫。尽管我们相识了快一年了,转眼又要入冬了,可我还是无法控制喜欢你的这种心情。” 玲珑说道这里,眼泪成断了线的珠子,劈哩啪啦的从面颊上滑过。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了:“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就这样一厢情愿的喜欢着你,没想到你还是有了自己的选择,喜欢上了清芝公主!” 她伸出手胡乱的擦了下面上的泪水:“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我的爱是一厢情愿!就算你和清芝公主在一起,我也会祝福你们!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犹豫了,告诉皇上和皇后,你选择的人是清芝公主,你要娶的人是她,而不是我玲珑!” 她吸了吸鼻子,哭的双眼红红:“我不想看到大小姐因为我和皇上一直冷漠下去,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为难自己……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因为我这一辈子只想和大小姐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就足以!” 玲珑说完,转身决然离去。 突然间,一双长臂反抱她在怀中。 寐生的嗓音有些沙哑,显然情绪很是伤心和激动:“玲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不能够和你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 玲珑双眸惊睁,整个人僵直的站在了原地,任由寐生将她抱在了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他的心跳。 “你说……你喜欢我?” “是,寐生这一生喜欢过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玲珑唇角绽开了笑容,这笑容带着些许的苦涩,但更多的是欣慰和惊喜的笑容。 玲珑阖上了双眸,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轻声道:“寐生,我玲珑有生之年能听到你对我说,你喜欢我,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寐生我们就走到这里吧,从此我们形同陌路,但我会为你们祝福!” 玲珑缓缓睁开了双眸,将寐生环在她身前的双臂扳开,头也不回朝着前方走去。 秋末冬初,天气时而晴时而阴,变幻不定。 而此刻,天空中阴云密布,在一阵阵寒风之中,突然飘起了立冬之后的第一场雪。 第376章 凤凰斗 炎鸿澈伸出手,拍了拍顾妍夕的肩膀,想让她安心。 “妍夕,你放心好了,朕已经让寐生派人去找玲珑了,一定会将她找到的!”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可面上的神色并未缓解,她一直都心绪不宁,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和玲珑有关。 没多时,寐生也走进了大殿,他面上的神色紧张而严肃道:“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已经派人去找玲珑了,可是找遍了宫中上上下下所有的地方,都没有见到玲珑的身影。” 顾妍夕听到这里,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从炎鸿澈的怀中起身,问向寐生:“你可打听到,她是与谁见的最后一面?” 寐生犹豫了片刻,缓缓道:“要是微臣猜的不错,玲珑是与微臣见得最后一面!” 此话一出,炎鸿澈、顾妍夕和月蝶都不由得惊讶了几分。 顾妍夕问道:“你们是怎么见面的?都说了什么?” 寐生皱眉,如实禀报:“是玲珑找了微臣,她找微臣是想告诉微臣,她心里喜欢的人是微臣……但她不想因此羁绊了微臣的生活,所以选择放弃微臣,让微臣和清芝公主在一起!” 说道这里,寐生想起了玲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布满了面容,在漫天飞雪时,她与他深情的拥抱在一起……她的伤心和难过,在那一刻,真的敲击着他柔软的心,他那时就已经决定了,再也不想做出错误的决定,再也不想伤害玲珑脆弱的那颗心。 顾妍夕淡淡一笑:“没想到玲珑会这样做,明明她很在乎你,很喜欢你,却还是选择了祝你和清芝幸福的在一起!寐生,若是你真的不肯接受她对你的感情,那么本宫真的觉得你有眼无珠,辜负了一个女子对你真诚的一颗心。” “微臣之所以向皇上和皇后恳请赐婚,正是微臣认清了玲珑对微臣的真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忽然抬眸,看向了顾妍夕道:“玲珑在与微臣道别之前,对微臣说过,她这一生能遇到皇后娘娘,能陪伴在皇后娘娘的身旁,已经很知足了。” 顾妍夕听到寐生这样一说,心里突然惶恐不安起来,玲珑怎么好端端的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她真的是想不开了吗? “你们在去找找玲珑,一定不要让玲珑出事!” 寐生等人领命:“遵命,皇后娘娘!” 寐生等宫人退离开了凤华宫大殿,待这些人离开了,顾妍夕让月蝶为她找来披风,说什么也要披上披风,到外面去找找玲珑。 炎鸿澈最懂顾妍夕的心思,他让满面焦色的月蝶去拿来了披风,他亲自为顾妍夕披上,他用他温热的大手包着她微微发凉的小手,两个人一同走出了凤华宫,在宫殿中四处游走,希望能找到玲珑的身影。 初雪依旧纷飞,下的很大。 入夜后,清风比白昼里的风更加的冷了,吹的人脸如刀子划过一般生疼。 炎鸿澈将顾妍夕身后的披风帽子为她向上拉一拉,为她遮掩住了寒风,还用温热的大手为她戳了戳已经发冷的双手。 “妍夕,外面风这样打,而且这样冷,朕陪你回凤华宫里等着好不好?这个时候若是玲珑已经回去了呢?你还在外面走来走去,岂不是与她错过了?” 顾妍夕知道炎鸿澈这是在好心劝她回去,可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有心情在殿中等着玲珑归来? 一旦玲珑在外面出了事,她怎么能心安呢?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将这种不祥的念头从头脑中挥去,淡淡道:“不必了,我总有种感觉,玲珑就在这附近,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看到她了!” 顾妍夕继续往前走着,宫中的巷子太多了,横七竖八的巷子,又满是各式各样的宫殿,让顾妍夕走的一时间有些花了眼。 炎鸿澈见顾妍夕有些疲惫了,让跟随在身后的软轿停了下来,劝顾妍夕与他一同上轿子,两个人坐在轿子里,一来可以休息下,二来也不耽误去找玲珑的去向。 就在拐弯处,突然迎面来了一个华丽的软轿,与顾妍夕的软轿差点碰个正着。 “你们是谁家的狗奴才,怎么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谁家的轿子,差一点冲撞了我们家主子,真是找死!” 对面跟随那顶华丽轿子的宫女,也不知跟随了谁家的主子,竟然很是嚣张,劈头盖脸的给顾妍夕这边抬轿子的宫人骂了一顿。 月蝶不大爱听了,走上前冷哼一声:“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轿子,应该睁开狗眼的人是你们才对!” 那宫女一听,忙朝着坐在软轿里面的人唤道:“主子,是皇上和皇后娘娘!” “将轿子放下!” 那顶华丽的软轿在一声女子清冷的唤声后,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位白衣翩翩的女子,模样清冷,却别有一番冰美的韵味。 月蝶望到来者,不由得福身作揖,但心里实在对这个清芝公主,不大喜欢,可能是因为她和玲珑争夺寐生,她和玲珑要好,所以所情所感都跟随着玲珑,对这个清芝公主的印象并不大好。 清芝公主朝着月蝶温和一笑,接着走到了顾妍夕和炎鸿澈所坐的软轿前,朝着他们拜见。 “清芝拜过皇上、皇后娘娘!” 炎鸿澈一抬手,他们坐的软轿才被人缓缓的放到地面上。 他和顾妍夕相视一眼,炎鸿澈撩开了软轿上垂挂的珠链,望见是清芝公主,声色温柔道:“清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宫休息?” 清芝清朗一笑:“皇兄和皇嫂不也是没能入睡吗?因为今天飘了初雪,清芝实在不想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所以在外面走走,赏赏入夜的雪景!” “一个人赏雪?” “不然还能怎样?又没有找到寐生,我只好一个人赏雪了。” 炎鸿澈见清芝明明没有寐生陪着,却依旧这样乐观,并不抱怨,心胸如此的敞阔,让他不由得对清芝更加的欣赏:“清芝,寐生是有事所以不能来陪你!” “清芝知道的,男人要承担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日后清芝嫁给了寐生为妻,他天天因为宫事不能陪在清芝的左右,清芝也会和现在一样放宽心。” 顾妍夕听到清芝说着这些话,看似很温馨和满是憧憬,可偏偏在玲珑失踪的时候说这些话,让她觉得分外的刺耳。 “皇上,我们还有事要去做,就不要停留在这里太久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蹙起眉头,显然对清芝的话有些不打爱听。 他伸出手将顾妍夕的手拉过,包在了手心,对清芝笑了笑:“清芝,外面风大,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多谢皇兄关心,皇兄和皇嫂既然有事就先离开吧,清芝在这里恭送皇兄和皇嫂离开!” 顾妍夕朝着清芝清冷的笑了笑,并没有表现一丝一分的友好之色,也不知道为何,从这一刻起,顾妍夕见清芝如同敌人一样,根本对她没有一分好感,之前对她的爽朗之气,颇为欣赏,这一刻也变得烟消云散了。 炎鸿澈将珠链甩下,软轿被抬起,刚要被宫人们抬走,突然寐生的身影出现在软轿前,他神色绷紧,像是在强忍住些什么,要对炎鸿澈和顾妍夕禀报事情。 清芝见到了寐生来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故意身子一歪,倒在了寐生的怀里。 “清芝公主,请你起身!” 与清芝想象的不同,她以为寐生会说出一句关心的话,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他不冷不热的一句,如此陌生的话语。 “寐生,本公主头好痛啊!” 寐生将清芝从身前推开,看了一眼清芝的婢女华茜,吩咐道:“将你们家公主送回芝华殿,找太医为公主好生瞧瞧!” 清芝被寐生几乎推进了婢女华茜的身前,急匆匆拦在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的软轿前,双膝跪下,神色沉痛道:“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听宫人说,有人看到了玲珑被人带到了御花园中,想必玲珑被人挟持了,就在御花园某处,很快就能找到。” “好,寐生去找侍卫首领李广,多派些侍卫在御花园中找找,一定要将玲珑找到!” “遵命,皇后娘娘!” 寐生领命后,转身匆匆离开,连看都未曾看被推进婢女华茜怀中的清芝一眼,清芝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牙齿在口中紧紧咬磨了几声,面上却毫不改变颜色,依旧是一副清朗温和的气色。 她从华茜的怀中起身,冷冷扫了华茜一眼,但言语却依旧温柔道:“我们回芝华殿吧!” “是,公主殿下!” 清芝走回了华丽的软轿,被宫人们抬着离开了巷子拐角。 而顾妍夕也不想去探究清芝刚才说那些话的用意,只想早点看到玲珑,找到玲珑,这样她才能安心。 “皇上,我们……” “我们回凤华宫中等着,寐生和李广他们去了御花园找玲珑,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不是不放心,而是我太害怕有人会伤到玲珑!皇上,我们还是先去御花园里找找玲珑吧!” 炎鸿澈拗不过顾妍夕,也只好按照了顾妍夕的话,和她一同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赶去。 到了御花园的门口,软轿停了下来,炎鸿澈先下了软轿扶着顾妍夕的手臂,一同进了御花园中。 “啊!” 飘雪的墨色深夜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女子惨烈的尖叫声。 顾妍夕一颗心都随着这声惨叫声,跳了两跳,不安的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炎鸿澈的手臂,寻着声音的出处望去。 “皇上,我们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妍夕,别担心!我们这就去看看!”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一同朝着凉亭湖泊的方向赶去,待来到了湖边时,顾妍夕望见一干宫人将湖岸的一个处围的水泄不通。 她的心徒然一抖,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厚厚的积雪压在了她的心口,好痛好难受。 炎鸿澈见顾妍夕双眸惊睁,神色紧张,不由得劝慰道:“别担心,一定不是玲珑,玲珑不会有事的!” 顾妍夕一把推开了炎鸿澈扶她的大手,心口剧烈的猛跳着,脚步有些歪斜,朝着人群之中快步走去。 第377章 恶女的教训1 她心里一直这样念着,不是玲珑,一定不是玲珑出事的!一定不会是她……  顾妍夕朝着人群之中冲去,将围在湖边的宫人推到了一边,离湖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玲珑,为什么我的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会是你吗? 一定不会是你,不会是你! 顾妍夕摇着头,想将她脑中那种浑噩的想法挥去,直到她冲到了人群之前,接着灯笼的光芒,她望见了躺在湖边那具尸体的面容。 炎鸿澈和月蝶紧随在顾妍夕的身后,望见顾妍夕定立在原地,他们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又不详的预感袭来。 而双膝跪在湖边,泪流满面的寐生,在朦胧的视线中望见了立在湖边顾妍夕的面容,他哽咽道:“皇后娘娘,是……玲珑,玲珑她已经死了!” “不会的,一定不是她,不是她!” 顾妍夕蹲下身子,因为太过用力,压着肚子有些痛,可是她却不管不顾,双手将尸体面容上散落的几缕黑发,撩到了她的耳后。 她定睛一看,那满是湖水沁湿的苍白面容,正是与她同生共死的好姐妹玲珑。 漫天的飞雪越来越大,越来越浓,雪花散落了玲珑满面满身,很快将她秀气的面容映的更加凄白。 顾妍夕伸出手,将她面上的雪花扫落,双手握住了玲珑的双肩,欲将她从地上扶起。 “玲珑,地上冷!快起来,你怎么躺在地上呢快起来啊!” 寐生面容上凄满了落雪,当望见顾妍夕有些神情恍惚,用力地想将玲珑从地上扶起。 他上前,将玲珑的尸体轻轻按住,带着悲怆的情绪,对顾妍夕劝慰道:“皇后娘娘……玲珑已经死了!” “玲珑死了?不会的,不一定是在骗我,我不相信!” 顾妍夕仍旧用力握住玲珑的双肩,要将她从地上扶起。 月蝶看到顾妍夕如此固执,如此倔强,又看到玲珑僵硬的尸体,她捂住口,仰面痛哭。 炎鸿澈见顾妍夕如此伤心,疾步走去,扶住顾妍夕:“皇后,玲珑她已经死了!” 顾妍夕凌厉的眸光扫了一眼寐生,又扫了一眼炎鸿澈,松开了握住玲珑双肩的手,将寐生和炎鸿澈的手从玲珑和她的手臂上推开。 “你们就会骗我,玲珑不是好好的吗?她没有死,没有死啊!” 寐生听到顾妍夕如此倔强的话,眼泪终究是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从俊容上滑落,打湿在玲珑的面庞,将她面上的雪花融化掉。 炎鸿澈心阵阵揪痛一般,皱着眉心,望着他心爱的女人如此折磨自己,他感觉到连呼吸都会痛,为什么要让他最爱的女人受伤? 这都是谁做的,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你们都不要哭,哭什么?玲珑又没有死!” 顾妍夕神色有些模糊,可是她坚信着玲珑没有死,只不过是晕睡了过去。 她站起身,将捂着口仰面痛哭的月蝶拉到了玲珑的身边,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月蝶,你和我一起将玲珑扶起,她不能睡在雪地上,会生病的!” 月蝶哭红了双眼,哭痛了一颗柔软的心,她早已经泣不成音:“皇后……玲珑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顾妍夕将扶住月蝶手臂的手松开,眸光清冷凝在了月蝶的面容之上,质问道:“你也在说谎?你也在骗我?玲珑她根本没有死,没有死对不对?” 月蝶满面泪痕,摇头:“皇后娘娘,玲珑真的……死了,她不会在活过来了!” 顾妍夕抬起手紧紧握住了月蝶的手臂,大声问道:“你在说谎?玲珑已经死了!” 月蝶已经泣不成音,到最后只能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顾妍夕,玲珑已经死去的事实。 顾妍夕松开了月蝶的双臂,蹲下身用手推了推躺在地上玲珑的手臂,大声唤道:“玲珑,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在睡了!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我不信……我知道他们在骗我!玲珑……你快醒醒啊!醒醒啊!” 说道这里时,顾妍夕再也控制不住悲怆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热泪在涌出眼眶的那一刻,被寒风吹凉,划在了面容上如同刀子划过,割破了皮肉一般,好痛好痛。 “玲珑……” “玲珑,为什么不守住承诺,为什么要先离我而去?为什么……” 顾妍夕哭喊出声,扑在了玲珑的身前,将面容埋在了她的怀中,与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回忆在脑海中荡开,她回想起初见玲珑时,玲珑总是用一张水灵灵的大眼睛,向她问东问西,在她被顾德教训时,她总是挺身而出护着她。 在她遇到了危险时,她总是不估计自己的生死,挡在最前保护她。 在她最需要安慰时,她总是不离不弃的在她身边。 她们的感情,早已经超过了主仆之间的情义。 这一生她们成为了姐妹,她说过,会一生一世陪在她的身边,即使成了老姑娘,一辈子不嫁人,能陪在她的身边已经足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样绝情的离开了? 那么这一世,生下的时间,她要找谁陪她度过?她在危险的时候谁来护着她?在需要安慰的时候,谁来劝慰她? 在需要亲人在身边的时候,谁来做她的姐妹,对他不离不弃一直陪伴着她? 这一刻,顾妍夕感觉心好痛好痛。 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心口,可是心口那里,就好像是被人用了麻布袋子紧紧的扣住了心脏,跳不动,压抑着,揪痛着,又被人用绳子抽打着,那种痛让顾妍夕甚至忘记了呼吸,浑身都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抖动着,好难受好难受。 “玲珑!” 月蝶也扑了过来,将顾妍夕和玲珑拥在了身下。 她想起,曾几何时,她们三个人说好了要一辈子不离不弃,做好姐妹。 可是为何玲珑最先不遵守承诺,要一个人离去? 玲珑,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先弃我和妍夕而去呢? 湖边上,传来了女子悲怆的哭喊之声,这声音丝丝扣扣感人心间,让站在湖边的多少侍卫都不由得黯然落泪。 炎鸿澈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伸出手想要将顾妍夕拉起,而顾妍夕却推开了他的手。 “让我和玲珑多待一会儿!” 寐生拉住了玲珑冰凉的一只手,泪眼哀哀中,他哽咽道:“玲珑,你一定不知道,就在你和我分开之后,我去找了皇上和皇后……让他们给我们赐婚!” 他吸了吸鼻子,任由泪水滑过俊俏的面容,深吸一口气:“玲珑,这一辈子我寐生只爱你一人,你放心……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一人,不会在娶她人!” 他将玲珑冰凉的手抬起,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接着将那只手贴在了他俊俏的面容之上,感受着她带给他的温度,想起来他们在一起点点滴滴的时刻。 “你们谁看到玲珑是怎么死的!” 顾妍夕突然间离开看与玲珑的怀抱,站起身,眸光幽深黑亮,扫了一眼站在湖边的宫人。 这些宫人皆是摇头不知。 “本宫和皇上刚到御花园时,就听到女子的一声惨叫,等来到这里时,就已经看到玲珑躺在湖岸上已死,而你们却围在湖岸,围在玲珑尸体的边缘,你们应该比本宫和皇上来得早,难道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寐生嗓音沙哑,站起身哽咽道:“皇后娘娘,玲珑是投湖而死,微臣听到她惨叫一声后,到湖边时就看到她已经飘在了湖面。” 顾妍夕俯下身,借着灯笼的亮光,检查了玲珑的体表和身体温度。 她冷冷咬牙道:“玲珑已经死了有两个多时辰了,怎么可能是刚刚投湖而死?” 她轻哼道:“人死后体温会在半个时辰和一个时辰之间,都维持在正常体温的范围,也就是体表要有正常人的温度。即便湖水在冷,不过是一刻钟都不到的时间,也不可能让一个人瞬间体温下降到如此之冷,所以玲珑她根本不是投湖而死,而是被人早在两个时辰之前害死!” 顾妍夕此话一出,瞬间让站在湖岸上的这些宫人们情绪紧绷起来。 “将灯笼靠近玲珑一些,本宫要好好检查一下!” 月蝶从一名执着灯笼的侍卫手中夺走了灯笼,将灯笼放低一些,靠近了玲珑的身体。 顾妍夕再次俯下身,检查了一下玲珑的体表,在玲珑的脖颈之上,发现了最为明显的一个淤痕。 她冷冷咬牙道:“玲珑虽然是因为吸入湖水过多死亡,但是她是被人活活按在了湖水中,让她无法在湖水中挣扎,溺死在湖水里。” 她指了指玲珑泡的发白的脖颈之上,在右边的脖颈上有一道淤血痕迹,而这种痕迹一旦长时间下去,就会形成尸斑。 “凶手竟然是左撇子,本宫平生中最恨的人,就是左撇子!” 顾妍夕咬住了嘴唇,将这个凶手恨之入骨。 检查了玲珑身体是否还有受伤的痕迹之后,发现并无其他线索,顾妍夕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披在了玲珑的身上。 “玲珑她一定冷了,将她抬回凤华宫!玲珑……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洗冤报仇!” 顾妍夕见玲珑左手还露在披风之外,伸出手将她的左手往内推了推,突然她发现玲珑的左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似有什么东西被她紧紧握在手心中。 她强烈的感觉到,真相……越来越近了。 寐生游到了湖岸,他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打着冷颤,李广将一件厚厚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他顾不上身上有没有暖和一些,将手上缠着的一根麻线做成的绳子,递到顾妍夕面前。 “皇后娘娘,这跟绳子是从湖下的一颗大石头上找到的。” 顾妍夕看了一下这根绳子断掉的地方,淡淡问道:“这绳子是你砍断的?” “不是,微臣是从石头上揭下来的。” “这绳子上切口很整齐,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用锋利的匕首之物割断的。” 顾妍夕脑中回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若玲珑和苏苏同时溺水身亡,玲珑的尸体先浮出水面,而苏苏的尸体后浮出水面,若是按照清芝公主的理由讲,说苏苏是身上被缠上了水草,在她跌入湖水中后,在水中挣扎的时候,将苏苏身上的水草扯断,才使得苏苏从水中浮出水面。 第378章 恶女的教训2 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她可不相信清芝的话。 “寐生,湖水中有水草吗?“ “这条湖水说来很奇怪,水草长得不过双膝,很短!” 顾妍夕深深叹一口气:“这就对了!水草很短,根本就不能将苏苏的尸体缠住,苏苏是被这根绑在石头上的绳子缠住了,所以尸体一直都没有浮出水面。而清芝跌入湖中后,找到了这根绳子,将绳子割断,苏苏的尸体才能浮出水面。” 寐生听了顾妍夕的判断,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此刻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寒冷,反而心里越来越冷,冷的要停止跳动。 原来清芝在他的面前一直都在装一个善良爽朗的女子,其实她的内心最为恶毒,她的委屈也都是装出来的。 寐生双手握成了拳头,冷吼一声:“我现在就要去找清芝,替玲珑报仇!” 顾妍夕伸出手拦住了他:“先不要去!本宫也一样急着想要为玲珑报仇,但是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且不说我们能不能以此来杀了清芝,就算在皇上的面前,我们也一样没有足够的理由擒住清芝。” 寐生有些情绪激动,更有些着急:“那我应该怎么办?就要在这里看着玲珑带着一身的冤情埋入土中,让清芝继续逍遥法外?” 顾妍夕摇了摇手指:“不会的,我们先回凤华宫,继续找证据!” 顾妍夕、寐生先回到了凤华宫,寐生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而李广先按照顾妍夕的吩咐,将这几日一直都为处理的苏苏尸体,带来的凤华宫。 顾妍夕戴上了自制的手套,戴上了口罩,双手也用自制的酒精消毒过了。 让寐生和李广等男子先回避一下,她将苏苏的衣物脱下,在她的胸与小腹之间的一处地方,有绳子明显勒出的痕迹。 “苏苏身上果然有绳子勒出的痕迹,可见她是被人用绳子缠在了腰处,扔进了湖中活活溺死。” 寐生背对着顾妍夕对苏苏检查的尸体之前,牙齿在口中冷冷咬出声响:“皇后娘娘,就让微臣去找清芝公主,问个明白!” “你这样冒然过去问她,是不是她杀了玲珑,她怎么会承认?” “可玲珑也不能枉死!” “是啊,玲珑不能枉死,所以本宫已经想出了更好的方法来对付这个恶毒的女人……不过,先行动之前,本宫还要知道一些事,寐生这件事本宫觉得交给你再好不过了。” “微臣,遵命!” 顾妍夕让月蝶将苏苏尸体上的衣物穿上,走到了寐生身边,在他耳边轻语几声。 寐生领命,即可离开了凤华宫。 而顾妍夕则和月蝶二人,守着玲珑的尸体,给她换了身衣物,梳洗,就像是对活人一样,悉心照顾着。 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踱步到了凤华宫大殿前,望见门口的几位太监和宫人站在殿外鬼鬼祟祟,不敢进殿,他皱起眉头,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顾妍夕和月蝶正在为已经死去两日的玲珑梳妆。 炎鸿澈重重的咳嗽一声,而殿中正在给玲珑梳着发髻的月蝶看到了炎鸿澈来了,起身拜见。 顾妍夕却依旧在为玲珑挽着发髻,视若不见。 “皇后难道没看到朕来了吗?” 炎鸿澈有些不大高兴,虽然他决定冷落几天顾妍夕,想让她知道和他冷战是不会有好结果。 可是一想起顾妍夕现在还怀有孩子,这样消极下去对他的孩子并不是什么好事,他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进凤华宫来看看顾妍夕,怕她因为和他生怒,让肚中的孩子受了委屈。 可一看到顾妍夕对他视若不见,他就有种拿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感觉,心里刚平息下来,这一刻又燃气了熊熊怒火。 顾妍夕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淡淡道:“臣妾想看到就看到,想看不到就看不到!皇上若是想离开,臣妾也恭送!”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一个玲珑的死,你真的要和朕过意不去吗?” “玲珑是臣妾的好姐妹,皇上若是到现在还不能领悟的话,那么臣妾和皇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炎鸿澈眯起眼睛道:“皇后,你知不知道将一个死尸放在殿中,对你的名誉有多么的难听?到现在宫人们都不敢进这个大殿,这里像是放尸体的坟墓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顾妍夕为玲珑的发髻挽好,插上了簪子,这才站起身,清冷的对上了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淡淡道:“皇上,若是你也认为凤华宫是放尸体的地方,那么臣妾只好送皇上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还有,臣妾想说的是,这凤华宫既然是臣妾的地方,臣妾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要是有那些宫人敢乱说,臣妾可以割掉这些宫人的舌头,看谁敢在这里乱嚼舌头!” 顾妍夕清冷的眸光扫了一眼站在殿外围观,不敢进殿的这些宫人们,吓得这些宫人们面容失色,纷纷垂下了脑袋,退离开了凤华宫大殿前。 炎鸿澈深深吸一口气,感觉他与顾妍夕的距离越来越陌生了,可是一看到顾妍夕还挺着圆圆的肚子,他的愤怒也不知为何消散了许多。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妍夕,好了,我们就不要这样吵下去了!小心你肚中的孩子!” 顾妍夕清冷一笑:“皇上若是现在就离开了,让臣妾眼前清静了,臣妾或许心情还能好一些,肚中的孩子也会过的安稳一些。” 炎鸿澈没想到,此刻的顾妍夕倔脾气上来了,软硬不吃,这倒是让一个堂堂九五之尊的炎国皇上感觉到很没颜面。 他贝齿紧紧咬住,一挥长袖:“朕这就走,你好自为之!” 炎鸿澈愤然离去,顾妍夕却又走回到了玲珑的尸体前,阖眸为玲珑许愿。 月蝶见顾妍夕与炎鸿澈之间隔阂越来越深,不由得劝慰道:“妍夕,你何必与皇上这样冷漠而视?皇上他已经先说了软话了,你应该顺着他给的台阶走下,消除你们之间的间隙。” 顾妍夕轻笑,笑容中带着些许的苦涩:“我知道,就算是皇上说软话,那也是为我腹中的孩子才会说那些话。他根本不相信我,一直相信清芝是清白的!玲珑是我们的好姐妹,她死的太冤了,我不想看到她冤死……皇上他一定会力保清芝,而我一定要找出清芝杀人的证据,所以我不可以原谅他,因为他现在相信清芝而不是我。” “皇后娘娘,微臣回来了!” 在几近夕阳落尽之时,寐生从殿外匆匆赶回。 当望见顾妍夕和月蝶陪在玲珑尸体的旁边,他眼底情绪波动着,心里的苦头之感,再一次袭来。 “进一步说!” “遵命皇后娘娘!” 寐生朝着顾妍夕走近了几步,在顾妍夕的耳边轻声道:“皇后娘娘,微臣今日去了闫将军家,按照您的吩咐,悄悄找了一位曾经当过清芝的奶娘,用重金买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那就是清芝并非是公主殿下,她是闫将军的亲女儿……而公主殿下在送进将军府后,被闫将军掉包,不知去了何处。” 这个消息,绝对让顾妍夕和月蝶都颇感惊讶了。 顾妍夕忙问道:“那个奶娘说的话可真?她现在还安全吗?” “这个清芝的奶娘说的话绝对为真!为了护她安全,微臣花了一些银两,买下了一家大宅,将她藏于此处,并且派了侍卫去看守,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很好,清芝虽然现在已经是犯了欺君之罪,应当被斩,可本宫并不想让她死的这样简单!” 顾妍夕在寐生耳边轻声几句,交代了寐生几句话后,寐生应声离去,在离开前他不舍的望着玲珑一眼,心中暗自发饰:玲珑,你的仇恨,很快就会报了。 月蝶不知道顾妍夕在寐生的耳边交代了什么话,她蹙眉问道:“妍夕,你为何不现在就将这件事告诉皇上,让皇上处死这个贱人?” “若是现在就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月蝶,先不急,我们好好看一场大戏!”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走到了玲珑的身旁,伸出手拉过了玲珑冰冷的手,向她承诺道:“玲珑,你的仇,很快就会报了!” 凤华宫,再次陷入了沉寂和凄凉。 芝华殿。 清芝又沁泡在浴桶之中,双眸阖上,感受着袅袅水雾和身下温水荡漾的温热感,心里暖暖的,可以放下了一切,放松自己的身心疲惫。 “小灵,快点给本公主在加点热水!” “公主殿下,热水没有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来热水,您等等奴婢!” 清芝没有睁开双眸,唇角动了动,很是不悦:“怎么做事这样粗心大意?还不快去快回!” “奴婢遵命!” 小灵颤颤抖抖跑出了寝殿,清芝习惯了有小灵服侍着,将其他宫人都遣走了,这下寝殿中突然间沉静了下来。 静点好,因为静一点,会感觉没有什么烦恼,很是自由安逸。 呼! 木窗突然被一阵大风吹开,寝殿中的蜡烛被大风突然间吹灭。 清芝突然睁开了双眸,发现寝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想将殿外的宫人进来将蜡烛点燃,但是一想到这些宫人进殿后笨手笨脚,又会打扰了她的清静,她就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索性泡在水中没有让任何宫人进殿来点蜡烛。 “闫清芝!”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让清芝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是她听错了,出现幻觉了吗?怎么感觉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闫清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杀死了我!” “闫清芝,你害了我,却要嫁祸于我,你应当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去受罪才是。” 清芝双手按在浴桶边缘,环顾四周,想找到是从哪里传来的话音。 今晚月明高挂,月光洒进了屋中,将地上覆上了一层银白,形若飘雪。 清芝的双眸凝在了一处,望见是两位身穿白色长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她定睛一瞧,望见了这两位女子的面容。 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双眸惊瞪:“玲珑?苏苏?你们不是死了吗?” “是啊,我玲珑是被你害死的,难道你还想不承认吗?” 第379章 离宫,时光深处遇见你1 “清芝,是你害死了我,表面上答应了放我出宫,实则上让我去杀玲珑,在将我杀死,你这个恶毒心肠的女人!” 清芝牙齿紧紧咬着唇瓣,朝着外面唤道:“来人,快点进殿!快来人啊!” 清芝都要喊破喉咙了,可是没有一个宫人听到她的唤声,寝殿中还是她一人,还有两位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 “别叫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清芝突然间大笑起来,边笑边走出了浴桶,将挂在浴桶旁边披风上的轻纱薄衣披在了身上,笑声才停止。 “你们都已经死了,不可能活着!就算我现在看到了你们,也是有人假装成你们的样子来吓我,你们绝对不可能是冤鬼!” 清芝突然间冲到了玲珑和苏苏的身前,抬起手掐住了玲珑和苏苏的脖颈。 当清芝感觉到玲珑和清芝的脖颈是冰冷僵硬,那是只有死人才会有的温度。 可她在一望,借着月光,却能望见她们狰狞的面孔,还有那一双乌黑眸子的双眼,空洞死寂,明显就是死人才会有的神情。 她‘哇’的一声大叫出声,松开了双手,朝身后退了数步,撞到了浴桶的边缘。 “你们真的是死人?不……是鬼?” 玲珑一脸惨白,唇瓣艳红如滴血,伸出手,指着清芝道:“你这个杀人凶手!” 清芝摇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了你,是苏苏杀的!” 苏苏同样一脸惨白,名目狰狞,指着清芝道:“是你让我杀她的!” 清芝皱眉,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双膝跪在了地上:“玲珑、苏苏,都是清芝不好,清芝不应该害死你们!你们已经都死了,就算我想要将你们救活,那也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们若是能放过我,我答应你们,一定会给你们做法事超度,让你们在地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玲珑和苏苏同时摇头,口中阴森森道:“不,我们要你死!” “你们只要让我活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玲珑和苏苏对视一眼,同时开口:“将你的双眼挖掉,舌头割掉,我们就饶你不死!” 清芝一听,顿时花容失色:“不可以,我不想毁了容貌!” “看来你挺在意你的容貌啊!清芝,本宫今天就成全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突然,蜡烛被人点燃。 一身暗红凤袍,头戴凤冠的女子,步步生风而来。 她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朝着清芝的脸刺去。 清芝是习武之人,自然可以轻易的躲闪开,可当她要避过这一剑时,突然身子发软,双膝跪在了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怎么可能?” “你的浴水中被本宫下了软骨散,你就等着被人折磨而死的痛苦滋味!” 顾妍夕长剑利落的劈来,将清芝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划出了一道血口。 清芝惨叫了一声。 顾妍夕毫不留情又是给她脸上划了十几剑,很快清芝的一张清美的面容,变的血肉模糊,臭露不堪。 “我的脸,我的脸啊!” 清芝伸出纤纤手指,想要扶住疼痛的面容,却在触碰到时,感觉到撕裂一般的疼痛着。 顾妍夕冷冷道:“这就是你应得到的下场!” 清芝愤然道:“皇后,你将我害的这样惨,皇兄是不会放过你的!再说了,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杀玲珑和苏苏的凶手?” “清芝,你本应该按照皇上的话将苏苏送出炎国,可你却在这个时候想出了一个阴谋,能有这个阴谋是因为你听到了寐生向皇上和本宫恳请,将玲珑赐给他为妻。于是你就扣留住苏苏,让她杀了无辜的玲珑,你在放给她生路。苏苏很聪明,她为你办事杀了玲珑时,将从你脖颈上偷走的紫晶石吊坠塞到了玲珑的手中,就是想留着证据,怕你连她也害死的时候,可以找到杀了玲珑和她的凶手之人,就是你清芝!” 顾妍夕说道这里,长剑抵在清芝的额头之上,恨之入骨:“可你的确如苏苏所料,将苏苏也杀人灭口,用绳子栓在苏苏身上,让她尸体沉在了水中。你以为没有人会查出玲珑是被谁所害死,却不料玲珑手中握着你的紫晶石吊坠出卖了你!让所有人都怀疑了你!而你的确过于聪明,在所有人认定你是凶手的时候,误装作跌进了湖中,用匕首将栓在苏苏腰间的绳子割断,将苏苏的尸体浮出水面,为你提供了解脱罪名的证据。”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只可惜,你想不到会有人在寒冷的湖水之中,找到了被你用匕首割断的绳子,而且湖下的水草未能过膝,怎么可能将苏苏缠住,这些足以证明都是你的谎言,这一切都是你在设计陷阱!” 清芝没想到顾妍夕能将玲珑和苏苏被她设计害死的情境,再一次还原,这让清芝变得膛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就在这时,她望见了一身明黄龙袍,妖孽无双的绝美男子走进寝殿中,她突然间抱头大哭道:“皇兄,清芝不活了,清芝被皇嫂划花了面容,以后没脸见人了!皇嫂说清芝是杀死苏苏和玲珑的凶手,清芝是清白的啊!” 炎鸿澈朱唇轻启,从贝齿间挤出一道冰冷的话:“你活该被折磨死!敢冒充朕的亲妹妹,不但你要死,你们闫家,一个人也不能留!” 清芝一听,连最后一个希望也没有了,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面上的疼痛早已经让她麻木了。 “皇兄,您怎么可以相信,清芝不是您的亲妹妹呢?母后知道了,一定会替清芝伤心的。” “住口,你不配说这样的话!” 炎鸿澈冷冷吼了一声,让寐生将闫将军府,曾是清芝的奶娘进殿。 清芝的奶娘见到了清芝满脸血肉模糊,吓得有些浑身发软。 “民妇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你将刚才对朕的话,当着这个贱人的面前,再说一遍!” 清芝的奶娘,壮了壮胆子道:“清芝其实是闫将军的亲女儿,而真正的公主在送去闫将军府时,已经被闫将军送走了,至今不知去了何处!” 清芝大声辩驳:“你不是清芝的奶娘,你是假冒的!一定是皇嫂设计害清芝,害闫家。” 顾妍夕长剑猛的劈下,割掉了清芝的舌头,清芝顿时口中溢满了鲜血,痛的面容狰狞,如血团子皱巴巴实在可怕难堪。 炎鸿澈怒火凶凶:“来人,将闫将军抓来,打入地牢,严刑拷打查出公主的下落,将闫家其他族人,满门抄斩!……而这个贱人,皇后……就交给你处置了!” 顾妍夕淡淡望着七分像鬼,三分像人的清芝,她清冷一笑:“多谢皇上!” 她用手上的银线,控制着人偶玲珑和苏苏的尸体,将她们的手指间捏着上百根银针,朝着清芝满面疯狂的刺去。 大殿中传来了清芝凄惨的叫声……而这个惨叫声停止后,在翌日的棺木中,清芝头脑昏沉的醒来,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伸出手摸到了一具尸体。 她疯狂而又因为没有舌头,含糊不清地大喊叫着,直到最后没有了氧气,完全绝望了,死在了玲珑的棺木之中,按照顾妍夕的想法,就算她死了,也要跟在玲珑的身边为牛为马,永世不得翻身。 凤华宫中,顾妍夕将所有宫人都遣出大殿,拉住了月蝶的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因为思念玲珑而悲伤的情绪。 她清丽的面容上,严肃而认真:“月蝶,我想离开皇宫!”  月蝶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追问了一句:“妍夕,你刚才说什么?” 顾妍夕神色肃然,眉心微微蹙起:“我说,我要离开皇宫!” 月蝶望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有宫人偷听,这才稍稍安下了心,她朝着顾妍夕轻摇头,并不赞同:“妍夕,你都要怀孕八个月了,眼见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在这个时候出宫,实在不妥!” 顾妍夕松开了玲珑的双手,淡淡道:“难道让我天天住在这个宫殿中,依旧想念着玲珑?又要天天面对那个已经对我不相信的男人,和他在一起生活?我现在做不到了。” 月蝶劝慰道:“妍夕,玲珑出事都是清芝在背后捣鬼,并未和皇上有关系,清芝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夫妻之间有间隙,若是你现在离开了皇宫,和皇上划清了关系,那岂不是中了清芝的圈套?清芝都已经死了,你们何必在被一个死人算计了,两个人要变得如此陌生呢?” 顾妍夕轻轻扯动唇角,似笑非笑道:“就算清芝没有害死玲珑,日久见人心。若是遇到了别的事,他也一样不会相信我,也会让我感觉我们两个人如此陌生。与其和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还不如一个人潇洒自由的活下去。” 月蝶见顾妍夕是铁下了心,她也知道顾妍夕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有回转的余地。 她轻叹一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了,我就陪你一起出宫!” 顾妍夕轻摇头:“宫中的珍宝司被你打理的不错,你可以在珍宝司中继续做司珍,宫中的生活可比外面好过许多,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妍夕,以前你、我还有玲珑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说好了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因为你出宫过上清贫的日子,我就离开了你,且不说玲珑在地下会不会轻视我的所作所为,就连我自己的良知都难以说过去……” 月蝶拉住了顾妍夕的手,信誓旦旦道:“无论你要去哪里,过着怎样清贫的生活,我月蝶都会陪你走下去!” “月蝶……谢谢你!” “我们是好姐妹,何必言谢!” 月蝶和顾妍夕双手紧紧拉在一起,两个人久久相视,眸中都湿润了大片,都说患难见真情,没想到在顾妍夕最伤心和难过的时候,月蝶一直都陪在了她的身边,这真的让她很欣慰。 “月蝶,我们这就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想办法出宫!” “好!” 顾妍夕和月蝶松开了手,二人回到了寝殿中收拾了一些衣物,带了些顾妍夕积攒的金银,这些都是出宫后生活上必须之物。 第380章 离宫,时光深处遇见你2 而后,月蝶说要带一些糕点,以备晚上出宫后的夜宵,顾妍夕说可以在外面的客栈或者酒肆里买些吃的,可月蝶说皇宫里的糕点比外面的可要好吃多了,顾妍夕现在怀有身孕,可不能什么东西都吃,还是吃皇宫里的比较好吃而且安全。 顾妍夕觉得月蝶说的也有道理,就让月蝶到御厨去拿些糕点来,准备出宫后路上所用。 月蝶离开了凤华宫,并未去了御膳房,而是去了龙延宫,去找了炎鸿澈。 炎鸿澈刚招了群臣,早朝过后,准备离开龙延宫,正巧遇到了月蝶站在殿外等候着他。 他冰冷的扫了一眼月蝶:“有什么事?是皇后娘娘吩咐你来的吗?” 月蝶轻声道:“皇上,奴婢有很重要的事要与您说,请您借一步说话!” 炎鸿澈一听,就知道了月蝶想说的事,一定与顾妍夕有关,他轻声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你随朕到殿内去,寐生你也进殿陪朕,其他闲杂人等,就候在殿外吧!” 炎鸿澈双手背于身后,先步入了龙延宫大殿,寐生和月蝶随后走进。 寐生将大殿的门关起,月蝶这才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她想离开皇宫出走,奴婢不放心她的安全,所以将这件事禀报于您!” 炎鸿澈一听,浓眉挑起,情绪有些激动:“胡闹,真是胡闹!都怀有身孕八个月了,眼见龙嗣就要出生了,这个时候她想离开皇宫,若是龙嗣出了事,那该怎么办?” 他说完,一挥长袖,要夺门而出。 月蝶见此,拦住了炎鸿澈的去路,劝道:“皇上,先不要去凤华宫找皇后娘娘!” “为何?” “皇后娘娘一直因为玲珑的死情绪不稳定,又因为皇上听信了清芝的话,不相信娘娘,这让她很伤心,所以你这个时候去劝她,只会让她情绪更加激动,以她的性格那是一定要出宫的,谁也拦不住,而这样对她腹中的龙嗣一定也会有影响的,为了皇后娘娘,皇上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 炎鸿澈冷冷叹气:“难道就让朕一直等在这里,看着她离开皇宫,坐直不管吗?” 月蝶想了想:“皇上,奴婢并不是想让皇上坐视不管,奴婢来通知皇上这件事,就是想让皇上您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皇后娘娘能情绪稳定,不再对皇上您因为玲珑的死耿耿于怀。” 她轻叹一口气:“奴婢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皇上您能想到好的方法,让娘娘早日对您回心转意!奴婢离开凤华宫太久了,会让皇后娘娘起疑心的,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先告辞了!” 炎鸿澈一推手:“走吧!你一定要照顾好皇后娘娘和他腹中的龙嗣!” “奴婢遵命!” 月蝶躬身而退,去了御膳房的方向,为顾妍夕准备夜晚出行的糕点。 炎鸿澈却在龙延宫中来回踱步,双手背于身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倏然间停住了脚步,问向寐生:“寐生,这件事你怎么看的?” 寐生想了想,道:“皇后娘娘因为皇上对她的不信任,还有玲珑的死,情绪低落在所难免,这个时候离开皇宫未必不是一件很好的选择!” “可若是让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出宫,朕实在不放心!再说了,若是她一直都不肯原谅朕,那么朕以后该怎么办?” 寐生浅叹一声:“这就要看皇后娘娘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皇上您了!”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收紧:“朕相信,她的心里一定有朕!” “皇上,寐生有一个想法,也许能看出皇后娘娘是否还相信皇上,是不是心里有您!” 炎鸿澈有些情绪急迫,追问:“是什么?快说!” “若是这皇后娘娘出宫没有带走大夫人李氏和小倾染,那就说明她还是相信皇上,相信皇上您能将大夫人和小倾染照顾好,而且也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夫人想要离开皇宫静一静,等到心平气和了在回皇宫和皇上您和好如初。” 炎鸿澈眸中一亮,没想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寐生竟然能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寐生,你说的不无道理!朕现在就命你派人暗中保护皇后,一定要保护她万无一失,并且将她在宫中的情况每天都如实禀报给朕,朕等到她消气了,就会到宫外将她亲自接回皇宫!” 寐生拱手:“微臣遵命!” 炎鸿澈见寐生已经走出龙延宫去做准备,他的心有些发闷,一想起顾妍夕要离开皇宫,就悔恨起当初对顾妍夕如此冷落和绝情,尤其当初他选择相信了一个接触并不多日的清芝,也没有选择相信与他朝夕相处、同生共死的妻子。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实在痛的发闷,牙齿在口中渐渐咬紧:闫将军这个老东西早应该被处死,这件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将真正的公主妹妹送去了何处,他一定会将这个老东西碎尸万段。 一想到这,炎鸿澈双拳握紧,手上的关节被握的咯噔直响。 顾妍夕收拾好了出行之物,待月蝶端着糕点回来了,她让月蝶将糕点装好,让月蝶陪着她一同去看大夫人李氏和小倾染。 小倾染在宫中这些时日,变得又圆润了许多。 小脸胖嘟嘟的,两只小手也胖嘟嘟的,见到顾妍夕来了,高兴的小嘴巴的合不上了,呵呵的笑着,伸出双手要顾妍夕抱他。 大夫人见小倾染淘气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孩子,怎么一看到你姐姐来了,就变得这样淘气!” 顾妍夕伸出手将小倾染从大夫人的怀中接过,抱着小倾染转了几圈,小倾染被她转的很开心,小嘴巴又笑的合不拢了。 “妍夕,你慢着点!别摔倒自己!” 大夫人李氏和月蝶望见顾妍夕抱着小倾染转圈,都害怕她摔倒。 顾妍夕只不过喘了两口粗气,仍旧在摇着小倾染,逗他开心:“娘亲,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倾染嫩嫩的脸颊:“小倾染,你是不是很喜欢看到姐姐来见你啊?” 小倾染咯咯的笑了两声,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怕。 “看来很喜欢看到姐姐啊?姐姐要是有一段时间离开你,见不到你,你会不会想姐姐啊?” 小倾染仍旧是咯咯的笑着。 顾妍夕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小家伙,你要是一直这样傻呵呵的笑着,被人卖了,估计都会笑的很开心吧?” 大夫人李氏和月蝶相视一眼笑了笑,见顾妍夕额头上已经累出了汗珠,他拿出帕子为顾妍夕擦拭着额头上汗珠,温柔笑道:“瞧你,都累的出汗了,还要逗小倾染开心!小倾染都长胖了,你又月份大了不能受累,还是给母亲我抱吧!” 大夫人李氏为顾妍夕擦拭过了额头上的薄汗后,将小倾染从顾妍夕的怀中抱走。 顾妍夕望着大夫人李氏,心里感觉有好多话想说,却有不知道从何说起。 大夫人李氏看出了顾妍夕的心思,柔声问道:“妍夕,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母亲说啊?” 月蝶见顾妍夕难以开口,她上前刚要开口告诉大夫人顾妍夕离宫出走之事,顾妍夕朝着月蝶轻轻摇头,对大夫人轻笑道:“母亲,妍夕恐怕有些时日不能在宫中,要出宫办些事,怕见不到母亲和倾染,所以请母亲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倾染平安无事,这样妍夕回到皇宫后才能安心。” 大夫人朝着顾妍夕轻轻点头:“你放心好了,母亲和小倾染在皇宫里不会有事的,只不过……”她质疑地望着顾妍夕:“妍夕啊,你都快要生下孩子了,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宫,到底是因为何事呢?” “母亲,有些事妍夕也不知道怎么和您讲了,等到妍夕再回来时,好好跟您说吧!” “既然不方便说,就不要说!母亲不想让你为难,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母亲……” 大夫人满面担忧道:“出了皇宫,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回到皇宫,将你腹中的孩子安安全全的生下来!” 顾妍夕望着大夫人担忧的神色,有些眼睛和鼻子发酸,但她强忍住这种落泪的情绪,朝着大夫人承诺:“好!” 顾妍夕又与大夫人聊了几句,到了入夜时,还在大夫人这里用了晚膳。 直到天空中出现了点点星辰,她才从大夫人的殿中离开。 顾妍夕没有坐软轿,而是执意要在宫巷中走走,又月蝶陪在她的身边就好。 月蝶深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今夜月色很美,洒在顾妍夕的面庞上,如同水沙一样曼妙。 “妍夕,你真的决定要离开皇宫吗?” “不是真的,难不成是假的吗?我们都备好了出行的衣物,就是为了离开皇宫准备的。” 月蝶望着渐行渐远身后的大夫人所居宫殿,不放心道:“既然出宫了,为何要将大夫人和小倾染留在这里?” “母亲和小倾染若是跟着我们出宫生活,一定会受苦!我不想他们跟着我一样受苦。” 月蝶听到了顾妍夕这样的解释,并未觉得顾妍夕将所有的缘由都说清楚,她能强烈的感觉到,顾妍夕是相信炎鸿澈,相信他一定会将宫中的大夫人和小倾染照顾好,才安心让他们留在皇宫。 难道说,妍夕的心里还是有炎鸿澈的? 一想到这里,月蝶唇角上扬着,带着几分笑意,她不想戳穿顾妍夕的心思,陪着她回到了凤华宫。 顾妍夕回到了凤华宫,换上了一身太监的服侍,又月蝶引着她一同走出了凤华宫,并且乘着准备好的马车到了宫门前。 守宫门的侍卫要查看马车上坐着的人,月蝶出示了腰上的金牌,侍卫们也就不在阻拦,马车就这样顺利的离开了皇宫。 而就在马车离开皇宫之后,站在宫门旁的一位身穿侍卫服饰的男子,深邃的双眸久久凝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心底唤道:妍夕,再过不久,朕一定会亲自接你回宫的! 顾妍夕坐在马车内,由月蝶亲自驾着马,两个人离开皇宫的方向,来到了沐城中,找了一家客栈留宿一晚。 第381章 医者无双 翌日,月蝶和顾妍夕一清早在客栈用过了早膳,就和月蝶乘着马车离开了沐城,到了离沐城并不算远的郦城。 郦城与沐城相似,都是炎国比较繁华的城池,在郦城中人们以丝绸和陶瓷作为交易买卖,百姓的生活过的也算富裕。 顾妍夕到了郦城,选好了一处宅子,买下了这所宅子之后,月蝶就帮着顾妍夕打理新宅子,直到入夜时,宅子才打理好。 月蝶亲手为顾妍夕做了几样小菜,二人坐在方桌前,吃着亲手做的小菜,望着清幽的宅子,不由得相视笑了笑。 “妍夕,这里的环境很安静,很适合你住在这里!” “是啊,在皇宫里天天都是吵吵杂杂的事,哪有在这里过的日子舒坦和自在!” 月蝶为顾妍夕夹了几根冬笋,顾妍夕也为月蝶夹入碗中几颗冬菇。 月蝶见顾妍夕吃的还算合胃口,含笑问道:“这宫外的饭菜可不比皇宫中可口奢贵,妍夕你吃的还算合胃口吗?” 顾妍夕微微含笑:“当然合胃口了,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怎么会不好吃的?虽然比起皇宫中的饭菜并不是那样的奢贵,可是吃起来确实那样的真实,温暖,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生活。” 月蝶见顾妍夕很喜欢她做的饭菜,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不会喜欢我做的这些粗手粗脚的饭菜呢,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菜吃!” 顾妍夕朝着月蝶眨了眨眼睛,粉润的薄唇含着筷子,微微笑道:“那我可是有口福喽!” “好了,喜欢吃就多吃点,都累了一天了,就算你不饿,你肚中的宝宝也是会饿的!” 月蝶又为顾妍夕夹了几样她做的拿手小菜,见顾妍夕吃的不亦乐乎,她这才端起饭碗,吃着饭菜。 “咣!” 院外的大门被人用力的敲了两声。 月蝶和顾妍夕都停下了筷子,朝着院外的方向望去。 月蝶放下了碗筷,不放心地望了顾妍夕一眼:“妍夕,你先回屋中避一避,我出门看看去!” “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有可疑的人要进宅子,这个给你用……” 顾妍夕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扔给了月蝶,月蝶接住匕首,朝着顾妍夕点了点头。 她走出了屋子,快步来到了院子外的大门旁。 咚咚! 又传来两声剧烈的敲门声。 月蝶并未开门,而是警惕地对门外的人问道:“是谁?这么晚了来我们的宅子做什么?” “姑娘,求你开门……救救我!救救……我!” 咣! 月蝶感觉到外面呼叫的那个人,顺着铜门滑倒到了地上。 “喂,你是谁啊?你怎么回来我们的宅子?喂……” 月蝶将宅门轻轻推开,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顺着打开的门缝滑到了门内,吓得月蝶浑身一抖。 “你是谁啊?你怎么了啊?” 月蝶接着门檐下的灯笼光芒,望见了倒在地上的男子,身穿着水蓝色的青衫,腹部的衣物已经被殷染成了暗红色。 “你受伤了?喂,这位公子醒醒啊……” 月蝶双手用力的推着倒在地上的这位公子,可是见他怎么都没有醒过来。 再一看他的面容,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真的生的好俊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坏人。 因为他摔倒的位置,正好让大门无法关上,无奈下月蝶只好做出了抉择,将这个高大的男子拖进了院子中,将大门关上。 她废了好大的劲,这才将高大的男子连拖带拽拉进了屋中,顾妍夕瞧见月蝶拖着一个男子进屋中,不由得蹙眉,警惕的问道。 “月蝶,你怎么将他拖进来了?他是谁?” 月蝶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觉得他不像一个坏人!” “好人坏人,怎么可能通过面相就可以判断呢?月蝶还是想办法将他送出去吧!” “可是妍夕……他受伤了,昏迷不醒,要是将他送出外面,一定会死掉的。” 顾妍夕也不知道为何月蝶执意要留下这个男子,但望见了男子的面容之后,顾妍夕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张坤?” 月蝶惊讶的问道:“张坤是谁啊?” 顾妍夕收回了情绪,没有对月蝶解释,神色肃然道:“月蝶,快去打一盆清水!“ 月蝶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将医药箱拿来,解开了他身上的青衫,借着油灯的光亮,看到了他腹部上有一支断进箭头的半指长的箭杆露出,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溢出,看样子这箭头上并未被人下了毒药,还有救。 她先是让打回一盆清水的月蝶用力按住男子的胸口,她用工匠为她所做的细长的手术刀从箭头的旁边刺入血肉。 “啊!” 男子突然间痛吼一声,欲从地上坐起,却被月蝶紧紧按住胸口,让他不要挣扎将腹部的伤口扯裂。 她用另一只手捏住止血钳子,用钳子捏住箭杆,另一只手捏住手术刀一用力将箭头和箭杆旁的皮肉剥开,用钳子捏住箭杆的手一用力,将箭杆连带着箭头从皮肉中拔出,手术刀与此同时从他的皮肉中迅速拔出。 “啊!” 男子惨痛的大叫一声,旋即晕倒在地上。 顾妍夕深深吸了一口气,望见男子的面容,记忆不由得回到了一年前,那时……  顾妍夕望着男子俊俏的面容,不由得想起一年前,与她身为同事的验尸报告记录员张坤。 在法院中时,身为女汉子的顾妍夕一直光彩照人,展露锋芒,将其他男同事都踩在了脚下,深的院长和其他领导的心意。 这让很多男人见了她都怀恨在心,唯独与她一起搭档的张坤,一直跟随在她的左右,还时时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 曾有同事间嚼舌头说张坤喜欢她,一直在追她,可是将事业看的如此重要,不相信爱情的顾妍夕,又岂会让这些流言流语到处横行,她当着所有同事的面称张坤为哥们,表明了她只当他是哥们,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即使张坤都这样被她拒绝了,仍旧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这倒是让顾妍夕感动了,想和这样的老实厚道的人做朋友下去。 只是没想到在给好朋友莫楠验尸,查出了是她丈夫于聪对她下的毒手之后,于聪竟然将她杀人灭口。 顾妍夕不怕死,只是她最遗憾的是,在她生前没有与好朋友张坤告别,见上最后一面。 说来也是巧缘,没想到眼下她医救的人和生前的张坤一模一样。 难道张坤遇害后也来到了这个时代?还是他们不过是长相相同,根本就是两个人? “妍夕,你在想什么呢?他流了好多的血呢!” 月蝶用帕子按住了男子腹部的伤口,见伤口一直在流血,顾妍夕还在发着呆,她忙将顾妍夕唤醒。 顾妍夕‘哦’了一声,发怔的神色从张坤的面容上移开,她先是用止血散将敷在了他腹部的伤口处,止住了血,然后用纱布将他的腹部伤口包扎上。 月蝶将男子扶起,累的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最后怕将男子的伤口扯裂,无奈之下,只好在地上打了铺子,铺上了厚厚被褥,将男子扶到上面去,给他盖好被子,好让他在上面休息。 月蝶做完这些事,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顾妍夕看她忙活了一晚,又看了看已经凉透了的饭菜,走到方桌前就要将饭菜端下去热一热再吃。 月蝶见到了,伸出手将顾妍夕手中端着的饭菜夺了过去:“你都快要生孩子的人了,这些重活累活就不要做了,还是让我端下去热一热好了。” 顾妍夕轻叹一口气:“你都累了一天了,这些小活还是交给我好了!” “好了,就不要和我争下去了,我先将饭菜端下去热一热,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好!” 顾妍夕见月蝶都已经端着饭菜走出屋子了,无奈之下她只好留在了这里,怕屋门和窗子大开,会有冷风吹进来,会伤了躺在地上受伤的男子,顾妍夕起身将窗子和屋门都关上。 拿着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借着蜡烛的光亮,细细的看着男子的面容。 他乌发被一根水蓝色的绸带束起,额头全部露出来,很是光洁白皙,他的眉浓却很秀美,眼睫毛密而长,在眼窝处投出了如蝴蝶展翅般的身影,将他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秀气,而他的鼻子高而窄,唇瓣上薄下厚看上去很是红丹丹的有些小性感,想起当时法医院的几位还未出嫁的女同事,三天两头来找张坤搭讪,送他礼物和好东西吃,都是因为这张俊俏的脸蛋,让这些女同事垂涎欲滴。 不过这个人也许只是与张坤有着同样的面貌罢了,根本不是张坤本人。 叮咚! 啊! 院门外突然传来了兵器触碰的声音,还有几声男子惨叫和闷哼的声响。 顾妍夕微微蹙眉,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想到了这件事也许和这个男子有关。 她起身走出了屋子,将屋门关上,疾步朝着院外走去。 待她来到了院门前,兵器触碰的声音,还有男子打斗时身受重伤的惨叫声音,都停止了下来。 她很是惊讶,以为自己是幻听,将院门轻轻推开一道细缝,这才发现外面根本就没有人打斗过的痕迹,更别说有人会立在院门外等着她开门,然后冲进来了。 顾妍夕将院门大敞开,望了一眼院外,除了一条长而空旷的巷子,就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的身影。 她带着几分讶然,将院门合上,转身走回了屋中。 而院外,一干人穿着棕色长衣,手持兵器,将全部杀死的黑衣人拖到了巷子的拐角处。 其中一位棕色长衣的男子,模样生的俊俏,又有几分英气,对这些棕衣人道:“你们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处理掉,还有一定要暗中保护皇后娘娘,且不能让她出事!” “遵命!” 这些棕色长衣的男子很是熟练的将这些黑衣人抬走,并且处理了地面上遗留的血迹,很快这些打斗过的迹象就算从顾妍夕的院门口延伸到了巷口,都已经查看不出任何的问题了。 第382章 毒中高手 这位长相俊俏的棕衣男子,微微皱眉:这个闯入皇后娘娘宅子里的男子到底会是谁呢?一定要查出这名男子的身份,免得伤害到了皇后娘娘。 顾妍夕走回屋中,将屋门紧紧关好。 没多久,月蝶端着热好的饭菜走进屋子,将饭菜都放在了桌上。 她望见顾妍夕时不时地凝望着躺在地上的男子,那种眼神有种久别重逢的故友,带着一丝丝的惊喜,还有一些温柔的神情。 “妍夕,快来吃饭了!……你认识他吗?” 顾妍夕从月蝶手中接过碗筷,朝着她轻轻笑道:“不知道算不算认识!” 月蝶听到顾妍夕这样的回答,有些发懵了:“妍夕,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做不知道,算不算认识?” 顾妍夕吃着月蝶夹给她的饭菜,似笑非笑道:“他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相似,但是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月蝶听到后,算是明白了一些,她疑惑的望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妍夕,我现在有些担心,担心他醒来后要是谁派来的杀手或者江湖上的恶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相信,他不会是坏人的!好了,快吃饭吧,都忙活一天了,你也不嫌累?来,吃这个,多吃点!” 顾妍夕为月蝶布菜,两个人相视一笑,想起在宫外能过上这样简单而清幽的生活,的确也是一种乐趣了。 吃过饭后,又已经是深夜了,月蝶决定留守在屋中的客厅内,守着躺在地上受伤的男子,怕他病重了没人照顾;顾妍夕则回到了房中休息。 床头的蜡烛熄灭了,顾妍夕望着木窗的吊帐,不由得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妖孽无双,冰冷嗜血,唯独对她温柔深情。 温柔深情?她现在还能这样想吗? 不过是因为一个陌生的女子,惊不相信了她,这样的男人她还要挂念吗? 顾妍夕想到这里,苦涩一笑,伸出手抚在了圆圆的肚子上,像是对肚中的孩子说着悄悄话。 “宝宝,以后就由母亲待你长大,没有你父皇,我们一样过的很好对不对?好了,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顾妍夕微微侧过身子,面对着床内黑漆漆的一片,她感觉倦怠了,便熟睡了过去。 清晨,当朝阳从东边的山丘升起,城中有养鸡的百姓宅子里,传来了公鸡的鸣叫,这是百姓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民风色彩。 “妍夕,该起床了!我已经做好早膳了!” 顾妍夕听到了月蝶的唤声,缓缓转过身,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月蝶朝着她甜美笑容,感觉很是亲切。 “好,我这就起床用膳!” “先梳妆吧,等梳妆好了在用膳也不迟!” 月蝶将顾妍夕从床上轻扶起,又帮着顾妍夕梳妆换上了衣裙,这才到了大厅中用早膳。 “这早膳做的的确不错,这是谁的手艺啊?” 男子声音有些慵懒,但是听上去很是好听,如同天籁。 直到白天,顾妍夕才能看到他睁开双眸时,眼眸是琉璃黄色,将他这个人衬托的更加有了灵秀的气质。 月蝶惊讶地望着他,指着他道:“我做好早膳放在桌上时,你不是还躺在地上吗?怎么这么快就起身了?难道你都康复了?” 他耸了耸肩膀:“这么快康复是不可能的,不过多谢你们的相救,我身上的重伤才能变成了小伤,再过几天应该就能痊愈了!” 他视线从月蝶的秀丽的面容上,挪到了顾妍夕清丽倾城的面容之上,见顾妍夕一直凝望着他,他不由得唇角弯起道:“这位美人,为何一直望着我?难道我们从前认识?” “你是叫张坤吗?” “对,我正是叫张坤,怎么……你怎么知道我?” “我叫顾妍夕!”她有些激动,忙追加了这句话。 这个自称张坤的男子,摇了摇头:“这个名字不曾听过,更别说你这个人了,你是我见到中最美的女人,而且是怀有孩子中最美的夫人。” 月蝶瞧见张坤在说这句话时,连俊俏的脸上都未出现红晕,可见他这个人脸皮够厚。 她拉了一把顾妍夕的手臂,顾妍夕这才将激动的情绪收拾好,原来他和张坤有着同样的名字,但却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位夫人,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张坤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顾妍夕轻声问道:“是什么?” “一颗水晶石,不过你不要小看这个水晶石,它也许会看到你的过去和未来,我可以破格牺牲一次五年的阳寿,为你算上一次,逢凶化吉!” 月蝶一听,这不是江湖术士经常用的幌子吗,他竟然是这种人? 她轻哼一声:“你吃过早膳了吗?吃过了就赶紧离开这个宅子,我们这里不收了一些谎称自己是神算的江湖术士!”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只好告辞了!可别说我不是那种狼心狗肺,不知报答恩情之人哦!” 张坤故意露出为难之色,耸了耸肩膀,放下了碗筷,转身欲走。 “且慢!我相信你会卜卦!看出人的过去和未来!” 顾妍夕这样的回答,让月蝶不由得颇为惊讶。 “妍夕,你相信他的话?相信他会卜卦?那些江湖术士可都是这样骗人的,难道你还要相信他吗?” 顾妍夕很认真的看向月蝶,轻笑道:“月蝶,你相信灵魂穿越吗?” 月蝶摇了摇头,疑惑道:“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顾妍夕望向张坤,张坤表现的很是淡定,道:“你说的也就是灵魂转移,也就是罕见的移魂大法。” 顾妍夕看向张坤,朝着他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是懂一些的,我相信你的话!” 顾妍夕走了过去,坐在了张坤身旁的椅凳上,张坤从袖口中掏出一块手心能包住的椭圆形的石头,这块石头通体为水蓝色,看上去如水一样清澈。 “这就是你说的能看出过去和未来的水晶石?” “是啊,这块石头很是神奇,这位夫人……你可敢试一试?” 顾妍夕看了这块水晶石一眼,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要怎么做,你说一遍?” “将你的手心按在这块椭圆形的水晶石上,就可以了!” 月蝶不屑道:“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怎么可能有那样神通广大!妍夕,我可不相信他的话!” 顾妍夕见月蝶一直持着不相信的态度,只是对她无奈的笑了笑,接着抬起手心,毫不犹豫地按在了椭圆形的水晶石上。 张坤琉璃黄色的双眸随即阖上,一只手轻轻按在了顾妍夕柔软的手背之上。 突然间,一些破碎的画面,渐渐清晰在张坤的脑海之中。 顾妍夕望见张坤的眼珠子在眼睑下不停的转动着,像是在极力的想着什么事情。 突然间,张坤大叫了一声,猛然间抬起了他按在顾妍夕手背上的大手,从凳子上弹起,跌在了地面上。 顾妍夕见此,忙起身要去扶起张坤,却因为这个动作,肚子被抻到了,停在了原地,双手按住了肚子。 月蝶见顾妍夕因为张坤受伤,跑去扶住了顾妍夕,对倒在地上的张坤怒喝:“瞧瞧你,都是你害到了妍夕!” 张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神色仍然惊慌不定,倏然间喊道:“他……一定会再回来,拆散你们,害死你的骨肉!” 顾妍夕痛的拧起眉毛,听到了张坤的话,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他是谁?你快告诉我!”  张坤十指扣在额头的太阳穴处,阖上了双眸,将刚才看到的画面回忆给顾妍夕。 “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的眉心有一颗朱红砂,身穿官服,自称为太医。” 张坤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睁开了双眸:“我只能看到他要为你接生孩子,而他唇角弯起的笑容太过诡异了、太奇怪了,只可惜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是谁。” 月蝶见顾妍夕疼痛的眉毛都拧起,朝着张坤冷冷道:“好了,快别说了,快去找大夫,给妍夕看一看!” 张坤因为刚才从凳子上跌下,将腹部的伤口又摔裂了,他忍着疼痛,呲牙咧嘴,从地上爬起。 “你让一个病人去外面找大夫,也太狠心了吧!” “别废话,让你去就快去,你不是想报恩吗?还不快点!” 顾妍夕见张坤腹部的衣物被染成了红色,就知道他的腹部伤口又扯裂了。 顾妍夕伸出手阻止道:“月蝶,先不要让张坤找大夫,我一个人能应付的来!” 顾妍夕轻推开月蝶扶她的手臂,站直了身体,深深吸气,轻轻吐气,如此几个重复的动作,很快就腹部的疼痛感就减少了,她松开了拧起的眉心,朝着张坤轻声道:“你的腹部伤口裂开了,过来,我给你包扎下!” 月蝶担心道:“妍夕,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已经不成问题了!你去将医药箱帮我拿来,我给他巴扎伤口!” 月蝶点了点头,临走前,冷冷瞪了张坤一眼,转身走进了屋中去取医药箱。 顾妍夕让张坤现将上身的衣物解开,张坤竟然有些扭捏起来,双颊映出了两抹红晕之色。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好吧!” “你昨晚就是被我和月蝶这样救活的,要是我们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你的命早就保不住了!” 张坤见顾妍夕如此淡定的同他说着这样的话,不由得放下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词,将上身的衣物解开。 顾妍夕将他缠在腹上已经殷红鲜血的纱布带揭下,从月蝶拿来的医药箱中拿出了止血的药散,洒在了伤口处止住了鲜血,这才用纱布带为他再一次将腹部的伤口处包扎上。 顾妍夕从始至终都是神色镇定,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很快就巴扎好了张坤腹部的伤口,让月蝶陪着张坤到宅子的另一间屋子里,让张坤在那里躺下来休息。 月蝶将张坤送去了那间屋子后,气冲冲的回来,她没好气道:“妍夕,你怎么能相信一个江湖术士说的话呢?刚才他还不是害的你肚子痛了,他简直就是个不祥之人,我看将他赶出去算了。” 第383章 迷毒血案 月蝶站在了顾妍夕的身前,伸出双手护住她:“你想杀了我可以,不要伤害妍夕!” 顾妍夕一把将月蝶拉在身后:“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我?” 她面色镇定,看向提剑而来的武城主,轻讽道:“武城主是真心喜欢你的儿子吗?若是真心喜欢,怎么可以让他含冤而死?” 武城主停住了脚步,唇角抽动:“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儿子并不是我们所杀,凶手另有其人!” “本城主凭什么要相信你!” 顾妍夕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他双眼凸出,指甲是黑色,身体浮肿,显然是中毒,如果城主你认为我是在糊弄你,你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们,但若是你想让杀你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让你儿子含冤而死,那么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替你死去的大公子感到默哀。” 武城主深深吸一口气,回眸望向躺在地上死去的大儿子,心里如刀割一样的疼痛着。 突然间他转过凶神恶煞的面容,将提起的长剑放下:“好,本城主就相信你一次,不过若是你想糊弄本城主,在本城主面前耍花样,你和你腹中的孩子,谁都别想逃过一劫!” 顾妍夕神色淡淡,毫不惧怕道:“武城主,那么可否让我现在就验尸,查出你的大公子为何而死?” 武城主浓眉竖起,深叹一口气:“先将他带回府中,你在给他验尸吧,本城主不希望他有家不能回,还落个尸体有损!” 顾妍夕看得出武城主是很喜欢这个大公子,所以才想将他的大公子带回府中,也算给他带回家完了他的心愿。 月蝶轻轻拉了拉顾妍夕的手臂:“妍夕,你真的要去?” 顾妍夕点了点头,在月蝶耳边轻声道:“是的,我们如今来郦城,自然是要和这里的城主打理好关系,以便以后在郦城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们可以用到他的权利和庇护来做事。” 月蝶没想到顾妍夕会考虑的这么长远,但是她更害怕这个武城主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 “妍夕,可是我怕你相信了他,他出尔反尔害到你我们,那岂不是入了虎口吗?” 顾妍夕细细打量了一眼武城主,对月蝶轻声道:“我相信武城主的为人,他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伪君子!还有,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这个大公子被下的毒好奇怪,一定是毒中高手所为。” 月蝶看到顾妍夕眼底的细碎光芒在闪动,就猜到了顾妍夕这是因为遇到了对手,所以才想猜透一下这个高人下毒的手段。 可是也不能这样太冒险了,一旦找不出什么原因,以武城主的性子,是一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月蝶还是有些担忧,顾妍夕却打断了她的想法:“月蝶,你回宅子,将我的手术箱拿来!” 月蝶深吸一口气:“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嗯!” 武城主让家仆们将大公子的尸体抬走后,见到顾妍夕和月蝶在交头接耳,忍不住发了脾气:“你们站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还不快走?” 顾妍夕不疾不徐道:“城主,我想让她去给我拿来验尸的工具箱!” 武城主对身边的人吩咐:“跟着她一起回去拿东西,一定要将她看好了”! “是,武城主!” 月蝶和几个家仆一同离开后,顾妍夕则随着武城主走上了马车,大公子也被放在了马车上,当马车行驶之后,武城主默默的落泪,紧咬着下唇,一直拉着大公子的手不肯松开。 顾妍夕看得出,武城主很疼爱这个大公子,看到他如此慈父,想起在现代时,她的父亲也是这样的疼爱着她,可是美好的时光毕竟不长,父亲遇难而死,不过她到现在仍旧无法忘记父亲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觉得天下的慈父,都应该值得尊敬。 “武城主,节哀顺变!” 顾妍夕轻叹一声,劝慰一句。 武城主伸出手指,轻轻扶着大公子的面颊:“我的琛儿自小就失去了母亲,他的命很苦,即便以后给他找了继母,他依然还是很想念他的母亲。” 顾妍夕淡淡道:“是啊,继母毕竟是继母,在怎么也不同于自己的亲生母亲,能那般疼爱自己。” 武城主深深吸一口气,眼泪落在了大公子的面颊上:“他这个孩子就是太过顽劣了,无论我怎么管他,都是不能将他的性子变好,若是刚才他对你多有得罪,请不要记挂在心上!” 顾妍夕被武城主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震得一惊,没想到他表面看上去凶神恶煞,内心也是如此的讲道理,重情重义之人,并不是那张横行霸道的男人。 顾妍夕释然一笑:“城主且放心,我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还有……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查出大公子的死因!” 武城主并没有去看顾妍夕,只是听到了顾妍夕的承诺,他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这位夫人了!” 而后,武城主一直拉着大公子的手,不言不语像是陷入了回忆,而顾妍夕则坐在了马车上,想起刚才从大公子牙齿上挑出的茶叶叶片,她有种强烈的猜测,这个下毒之人应该擅长食物相克一说,也许就潜藏在武城主的府中,一会儿一定要小心了。 藏在巷子暗处的棕衣人,望着马车渐行渐远,深吸一口气:“你们想办法潜入武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先护住皇后娘娘!” “遵命!” 他想了想,这件事还是回去禀明皇上,因为这个武城主的身份特殊,也只有皇上才能与他当面下示令了。 他转念一想,跳上了马背,策马而行,疾驰出了郦城。 顾妍夕随武城主来到了武府,与顾妍夕所想的一样,武府侍卫守卫森严,而府中的建筑很是庄严,与武城主的个性一样,没有过多的奢华和华丽,只有一些雅贵和庄严的装饰。 老虎、狮子的雕像在府中随处可见,就连这里她路过的几间宅院门口,都要立上一对狮子雕像,看上去很生威,却少了一些娟秀的景色。 “这就是琛儿曾住过的地方!” 武城主――武瑞带着顾妍夕来到了大公子武琛生前居住的院子,顾妍夕瞧了一眼,这里面有很多花坛,可见武琛生前很喜欢养花种花。 一般喜好养花之人,品行不会坏到哪里去,她有些不解,为何武琛会在大街上像是地痞流氓一样,到处打晃,挑衅良家女子? “琛儿虽然品行顽劣,但却不是到处惹是生非之人,可就在半年前,他生过一场大病之后,醒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到处惹是生非!” 顾妍夕一听,觉得这件事很是蹊跷:“你是说,大公子是在半年前生过一场大病,病好后就变得到处惹是生非了?” “嗯,是的!” 顾妍夕在心底猜测,这个人一定是对武琛动了什么手脚,让他的性子变得暴躁,所以才会到处惹是生非。 顾妍夕虽然是这样的猜测,但是并未将她的想法告诉武城主。 “老爷,琛儿他怎么了?” “父亲,大哥他……” “老爷,大公子他回来了吗?” “父亲,我的相公他真的死了吗?” 突然间,从宅子外涌进来一些身穿花花绿绿华服的男女,他们都面带忧容,或是怀着悲痛的情绪,将武城主围住,问向了武城主。 “好了,你们都出去,本城主想一个人静一静!” 武城主一声令下,这些人哭啼声和质问声都停止了,可见武城主在府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老爷,琛儿的尸体放在哪里了?这位夫人是?” 一位身穿暗紫色华衣,妆容雅贵的女人走出,面带着忧容之色,看向顾妍夕时,有一道寒光闪过。 “你不要多问了,这位夫人来武府,是来帮琛儿查明死因!” 紫色华衣的女人一听,这才将眼底的警惕之色放松了下来,对顾妍夕的态度也算是和颜悦色:“那就有劳这位夫人,帮琛儿查明死因了。” 顾妍夕朝着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知道了她的身份就是武府的大夫人,也就是武琛的继母。 她在扫了一眼来到这间宅院的男女,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像是各怀着心思,并不像是单纯之人。 她垂眸,想了想:看来这件事并不是那般简单了,想要武琛死的人不止一位,这个案件应该是凶手联手杀人。 “妍夕,我来了!” 月蝶拿着手术箱,在武府的家仆引路下,来到了这间宅院,当望见武府的家人时,她眉心微微蹙起,走到顾妍夕的身前,向顾妍夕递去了眼色,以为这些家人在质问妍夕。 顾妍夕朝着月蝶轻轻摇头,月蝶才放下心来。 “武城主,可否让这些人回避一下,我们这就去为大公子验尸!” 武夫人一听,忙开口阻拦:“老爷,琛儿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让他死无全尸吗?可不要听信了她的话,让琛儿死后都不得安宁啊!” 武夫人此话一出,一个身材高挑,模样秀气的男子也开口道:“父亲,大哥都已经死了,母亲刚才说得对,就不要让他死无全尸,那样大哥死后也会尸骨森寒啊!” 一位身穿红衣,模样娇艳的女人也附和道:“父亲,我相公都已经死了,就不要让他这样不得安宁了!” 还有武琛的两位弟弟,两位姨娘,三位武琛的小妾也开始哭哭啼啼抗议起来,都跟随武夫人的意见,不想让顾妍夕为武琛验尸。 只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披着白色的狐裘,看起来很是清雅出尘,如同一朵百荷花立在水面,沉静地站在原地,一语不语。 顾妍夕第一眼就望见了这位女子,觉得这位女子的气质实在难得,也是人间难见的美人了。 她多瞧了这个女子几眼,而这个女子回应顾妍夕的却是清冷的神色,毫不客气的在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上划过。 月蝶顺着顾妍夕望去的望向,瞧见了那个白衣女子,也不由得微微惊讶,没想到武府之中,竟然会有这样气质脱俗的女子。 顾妍夕刚要开口劝说武城主一定要按照她的话去做,这样才能查明武琛的死因,那位白衣女子先她开口。 第384章 庶子夺嫡 “父亲,大哥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若是大哥还活着,他一定希望有人能为他找出杀害他的凶手,所以父亲,女儿希望父亲能听了这位夫人的劝告,早日为大哥找出真凶!” 武城主武瑞一听,看向这个女儿很是顺心:“语嫣说的不错,看来只有语嫣懂得老夫的心啊……” 武城主冷冷扫了这些哭哭啼啼劝说的人:“你们都在这间院子里候着,没有老夫的吩咐,不得进来!” 武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武城主武瑞冷冷瞪一眼,吓得她将欲出口的话吞进去。 武瑞看了一眼语嫣:“语嫣,你随父亲进来吧!” “是,父亲!” 武瑞和语嫣前后走进了屋中,顾妍夕和月蝶紧随其后。 顾妍夕走进了屋中,见到武琛被放在了床榻上,她走进床榻,将手术箱打开,将里面的口罩和手套都戴上,然后用自配的酒精棉将手术刀擦拭后,对武城主道:“城主可否帮忙一下,将大公子的衣物脱下!” 语嫣的神色有些怪异,没想到一个妇人竟然不介意去看一个男子的身体,就算这个男子已经死了,可毕竟男女还是授受不亲,这样看到了男子的身体,岂不是也毁了自己的名誉吗? 武城主武瑞也微微一愣:“必须要脱下琛儿的衣物吗?” 顾妍夕很认真地点点头。 武瑞叹了一口气,走向武琛的尸体,按照顾妍夕的话,将他的身上衣服脱净,见武琛光洁的身子后,顾妍夕如若见到一块石像一般,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和诧异。 他不由得怀疑,这个女子也太过不同了。 顾妍夕先检查了一下武琛的体表,发现武琛并未有表面受伤的痕迹。 一想起之前从武琛口中找到的那片茶叶,顾妍夕认定,只有通过他胃中还未消化的食物,能判断武琛是不是通过食物中毒而身亡。 月蝶和语嫣都回避,转过身不去看顾妍夕解剖尸体。 唯有武城主武瑞一直看着顾妍夕验尸的全过程。 只见顾妍夕手中握着一把细长型的刀子,刀子划在武琛的肚腹上,很快如同一条红线出现,血肉绽开。 武瑞生前也当过士兵,在杀场上出征过。 死人他不是没有看到,但是看到有人亲手解剖开死者的尸体时,那种恐惧感油然而生,还是令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他的大儿子武琛,即便他看到大儿子在死后会遭受解剖之苦,他更多的感受还是一种令人刺激到头皮也跟着发麻的恐惧。 顾妍夕将武琛的肚腹破开,很快找到了武瑞的心肝脾等器官,先是通过肉眼观察这些内脏是否受损,用过目测,她发现武琛的心脏、胃、肝脏和肾脏皆有损伤,又是她用剪刀利落的将这些器官剪断,然后放在了帕子上,然后用针线暂时将武琛的肚腹伤口缝合上,洒上了止血散,止住了他的伤口处流血。 顾妍夕先用薄被盖住了武琛的尸体。 “你们可以看了!” 月蝶和语嫣回眸,当望见帕子上的心脏、胃、肾脏和肝脏器官,月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语嫣却神色镇定,毫不惧怕的望着。 顾妍夕扫了一眼语嫣,感觉从这个女子的身上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收回眸光,用清水将这些器官清洗,然后用刀子先剖开了胃剖开,看到胃中的食物。 “茶叶沫子,还有酒精的味道,肉的碎末,还有绿豆残渣……” 茶叶和酒精同时,会增加心脏患病者的心脏负担。 顾妍夕抬眸,望向武城主问道:“大公子可有心脏疾病?” 武瑞点了点头:“一年前琛儿所患的大病,正是与心脏有关!” 顾妍夕淡淡道:“看来是有人早有预谋想害死大公子了,他既然有心脏疾病,为何要将茶叶和酒水同饮?这样只会让心脏疾病更严重!早上他吃了什么肉?” 武城主摇头,转身走出去,将一直跟随武琛的一个家仆唤进来,那个仆人进屋后,浑身抖擞。 顾妍夕质问道:“大公子今日吃了什么肉?” “是……狗肉干!”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那么大公子吃了绿豆?” “大少爷吃了绿豆糕!” 顾妍夕脑中突然回想起一个画面,就是在撞到武琛的时候,望见武琛随手向口中丢尽一块东西,边朝着他们说话,边嚼个不停。 “狗肉和绿豆同食,会中毒毒……” 一身白衣的语嫣,突然冷冷打断了顾妍夕的猜测:“你说狗肉和绿豆同食,会中毒吗?而我偏偏不信你的话,你去……给我拿来狗肉干和绿豆糕,我要亲自给她吃下去看看,看看到底会不会中毒而死。”  顾妍夕深深地打量了一眼白衣女子,见她某种美国毫无惧色,让那位家仆出去为她找来狗肉干和绿豆。 她若不是做了坏事心虚了,为何要一听到她的猜测之后,会这样的情绪激动? 可若真的是她动的手脚,那么她为何不怕狗肉和绿豆同食呢? 武城主对顾妍夕的猜测有些怀疑,当望向语嫣时,见她神色镇静,并不像是心虚的样子。 “语嫣,不要胡闹了,若狗肉和绿豆同食有毒,你吃过后岂不是有生命之危?” 语嫣面不改色道:“父亲,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吃狗肉干和绿豆糕,我也没有出现什么中毒的迹象啊,她分明是胡言乱语,妄自断论。” 语嫣冷冷扫了顾妍夕一眼,又带有几分轻蔑的神色,看向顾妍夕。 月蝶有些气不过,反驳一句:“这位千金小姐,你是不知道妍夕的本事,所以妄自菲薄、胡言乱语的人是你,而不是妍夕!只有等你食下了狗肉干和绿豆糕时,给我们看一看,我们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语嫣冷哼一声:“好,本小姐就好好给你们看看,怎么同食狗肉干和绿豆糕!” 正巧家仆已经端来了绿豆糕和狗肉干而来,语嫣二话没说,将狗肉干和绿豆糕同食,她边嚼着,边向顾妍夕冷冷瞪着示威。 顾妍夕在观察着语嫣在同食狗肉干和绿豆糕后,面上的表情和变化。 竟然会面不改色,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顾妍夕走到了那位家仆前,将他手中端着一盘子的狗肉干和绿豆糕都检查了一下,确定并无异样。 也没有掺假。 待语嫣食过后,朝着顾妍夕抬起鼻子,毫不客气道:“女骗子,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大哥,想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我们,为自己开脱啊?” 顾妍夕捏起一块狗肉干又仔细瞧了瞧,放入口中尝了尝,想知道是不是这块狗肉干里是不是掺假。 语嫣不屑地笑道:“你不信,也可以同时吃一下绿豆糕和狗肉干,看看能否中毒身亡!” 顾妍夕听了语嫣的话,狗肉干还嚼在口中,纤长的手指又捏过了绿豆糕,刚要放到唇边。 顾妍夕用余光望见了语嫣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将放到唇边的绿豆糕又放回了盘子中。 她叹一口气道:“武城主,虽然这绿豆糕和狗肉干同食不能有毒,但是我却通过这件事,查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武瑞狐疑地看向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妍夕朝着武瑞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个计划要与你说!” 武瑞走过去,附耳去听顾妍夕的计划,顾妍夕故意向语嫣使了几个眼色,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才从顾瑞的耳旁将面容撤开。 语嫣质问道:“你同我父亲说了什么?为什么鬼鬼祟祟,不敢同我说?” 武瑞深深看了语嫣一眼:“你先下去吧,等以后在告诉你!” “是,父亲!” 语嫣没想到武瑞会让她离开,她不得已,只好生着闷气,转身离开。 语嫣离开之后,顾妍夕转身,戴上了口罩和手套,继续将死者的肾脏和肝脏都切开。 ”大公子的肝脏和肾脏上都有损坏,你看……这些地方都出现了黑色的点,还有溃烂的地方,很显然这些都是长时间食用某些食物,才会导致成现在内脏受损。” 武瑞深深叹一口气:“都怪老夫不好,没有多关心他,才会让他招到别人陷害!” 他突然间想起一事:“你刚才说,有个人会帮老夫查到,是谁背后陷害琛儿,可是真的?” “当真不假!” “他是谁,又身处何处?” “就在我的宅子里!” 月蝶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顾妍夕是想让那个江湖术士张坤来,让他卜卦? “月蝶,你先回宅子,将张坤带来!” “妍夕,真的要这样吗?” 顾妍夕见她苦着一张脸,知道月蝶对这个张坤印象不好,但这个张坤的确有些能耐,也许在这件事上能助她一臂之力。 “是啊,他身体还未痊愈,你可不要对他大吼大叫的!” 武瑞一听,追加一句:“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人陪着月蝶姑娘一起回宅子,将你说的那个人安全送来!” 顾妍夕朝着武瑞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房瓦之上,几声碎不可闻的声音响起,顾妍夕敏锐的听力察觉到时,月蝶已经离开了屋子,被武府的仆人送走。 她微微蹙眉,感觉这个武府中还真是水深的很,各个人都人心叵测,还真是很难猜出,到底是谁在背后下的毒手。 顾妍将武琛的尸体还原,又让武琛有了一个完好的尸体,武瑞又是对武琛痛苦悼念,直到快要到了午时,才将顾妍夕带出这间屋子,引她去花厅休息,后来因为他有事,出了花厅。 武夫人带着几位姨娘,面容和煦的走来,手中端着果盘子,放到了茶几之上,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面容,这一刻突然变得温和许多,让顾妍夕有些很不适。 “这位夫人,怀有身孕几个月了?是不是快要生出孩子了?” 武夫人温柔的笑着,一点都不像最初望见她时,那般刻薄的模样。 顾妍夕淡淡一笑:“已经八个月了,眼见孩子要出生了!” “这位夫人真的好幸福!来,这都是我们府上有的坚果和水果,味道不错,你尝一尝!” 第385章 邪魅君子勿靠近 顾妍夕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果盘中的食物:荔枝、猕猴桃、木瓜、山楂,这些水果在冬初能有,已经是比较罕见的珍果了。 可这些珍果,却是让顾妍夕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眸光变得幽暗了几分。 山楂有活血通瘀作用,同时又有收缩子宫功效,有引起流产的可能,而荔枝、猕猴桃和木瓜不比山楂对孕妇有刺激的作用,她们的目的很明显了,这不是要害她流产吗? 武夫人一瞧,顾妍夕只是盯着这些水果瞧着,并没有想吃。 武夫人又献殷勤道:“既然不喜欢吃水果,就吃一些坚果,这些坚果可都是极美味的,尤其杏仁很是带着苦香味,很脆很可口。哦,这还有桂圆干,吃起来很清甜的,你也尝一尝!” 顾妍夕心中暗笑,扫了一眼茶几上的坚果,不由得在心底寒笑:杏仁含有毒物质氢氰酸,为避免毒性透过胎盘屏障影响胎儿禁食。 孕妇多数阴血偏虚,阴虚则滋生内热。食用人参会引起气盛阴耗,加重早孕反应、水肿和高血压等;桂圆辛温助阳,虽有补血安神、养血益脾之效,但性温太热,孕妇食用后易动血动胎;不仅不能保胎,反而易出现漏红、腹痛等先兆流产症状,所以不宜食用。 顾妍夕生前是法医,而且是医学界的天才奇葩,对于孕妇禁忌的食物,她自然也知道,不过是扫了一眼武夫人带来的这些水果和坚果,就知道了武夫人一定是故意想来害她的。 正巧这个时候武城主出去了,让武夫人招待她,她没想到武夫人这么快就要对她下手了。 “武夫人,多谢你的好意,只不过这些水果和坚果怀孕的妇人都不能吃的,吃多了会引起小产,你也是怀有过身孕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武夫人一听,面色一僵:“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水果和坚果怀孕的妇人不能食用,这就给端走,若是得罪了你,还请这位夫人见谅。” 武夫人给了那几个姨娘几个眼色,她们忙将茶几上的水果和坚果都端走。 “这位夫人还没有用午膳吧?我已经命人去准备了,而现在你若是饿了,就先喝喝茶吧!春香,上茶!” 顾妍夕一听,不由得抬手道:“武夫人你没有听说过吗?空腹喝茶会伤及肠胃,而我现在是怀有身孕的妇人,空腹喝茶对孩子一定不好吧?” 武夫人脸色僵硬了,抱歉道:“我实在不知道,这些都对你肚中的孩子有影响,请不要生怒啊!” 顾妍夕清冷一笑:“是不是你故意为为之,你心里有数,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你还想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想要害他的话,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武夫人面色僵硬,坐在一边,只能尴尬的笑着,一句话都不知道该怎样说了。 一身高挑,模样秀气的男子走进屋中,一拍手,先有家仆将檀木圆桌抬了进来,身后有婢女鱼贯而入,端着饭菜走进花厅,并且将饭菜都一一摆在了圆桌上。 “人参煲鸡汤、甲鱼煲汤、油炸螃蟹、羊肉香锅……” “够了,将这些菜都端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用午膳!换句话说,你们到底打着什么阴谋?” 武夫人眉心皱起:“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请你用午膳,你竟然不领情还质问我们?” “人参、甲鱼、羊肉和螃蟹,都是怀孕的妇人禁用食物,一旦怀孕之人食用过多,就会引起内热过重,甚者出血,引起小产!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你们一次了,看来你们还是不长记性!” 顾妍夕从椅凳上站起,转身欲走:“看来也只好让武城主来好好看看,你们的所作所为!” 武夫人从高椅上站起,突然冷喝道:“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抓住!” 顾妍夕猛然间回眸:“你们敢!” “老爷已经不会在帮你了,我们为何不敢?” 顾妍夕眯起双眸:“为何他不能帮我?” “因为我们已经将他囚禁起来,就等着让他去死!” 顾妍夕警惕道:“难不成你们想杀人灭口,然后将城主之位从城主手中夺走?” 武夫人咬牙道:“不错,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竟然能猜透了我的计划,不过既然你知道的太多了,就不能活着走出武府。” 顾妍夕知道了武夫人的动机,就猜出了大公子武琛的死因了。 “武琛是你们害死的?也是用食物中毒的方法害死他?只是我有一件事她一直难以解释,那就是为何语嫣吃了狗肉干和绿豆糕,竟然会平安无事?” “那是因为我先前吃下的那根不是狗肉干,而是牛肉所做,那个盘子里只有一条牛肉干,其余的都是狗肉干,你一定想不到吧?” 顾妍夕淡淡一笑:“看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了,你们早有准备,只是你们想在就急着将武城主囚禁,会不会有些太心急了?” 武夫人瞪圆了眼睛:“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语嫣冷冷一笑:“母亲,少听她废话,她这是想拖延时间,找机会从这里脱身!” 身材高挑的秀气男子,满面的阴冷,唇角动了动:“城主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那个孽子坏事做尽了,可是父亲却还是宠着他,要将城主之位交给他。本以为语嫣妹妹用的食物把那个孽子变得脾气暴躁,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坏事做尽,心脏患急、内脏也会损烂,很快死去,没想到父亲对他胡作非为无动于衷,对他患病倍加疼爱,这让我很生怒……所以他早死,都是父亲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一切的一切都迎刃而解,顾妍夕可以解释了为何在武琛的胃中会发现了茶叶和酒精味道,还有绿豆和狗肉干的碎末,这都是继母武夫人和庶子、庶女的阴谋,他们早就看不惯了武琛备受武城主宠爱,所以就让庶女语嫣用食物相克的作用陷害武琛,等到他们在府中的地位稳固之后,就囚禁武城主,从他手中夺走城主之位。 多么阴险的一家人啊,她也为武城主感到寒心。 “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拖出去,扔进荷花池中!” “是,夫人!” 家仆领命,走向顾妍夕,要将她带走,顾妍夕从腰间抽出匕首,一匕首割断了这个家仆的手指头,痛的家仆大声惨叫。 “谁还敢动我?” 顾妍夕冷冽的扫了一眼站在花厅里的武府中的人,这些人见到顾妍夕将人的手指头砍掉都面不改色,着实对她这样冰冷的性格感到害怕。 武夫人壮了壮胆子,大声道:“你们竟然会害怕一个怀孕的妇人?还不将她拖出去杀了!” 家仆们面面相觑,壮起胆子,撩起了衣袖朝着顾妍夕冲去。 顾妍夕淡淡一笑,望向了大厅之外。 “武城主!” 众人一听,顿时心惊。 “你们这些恶毒的人,真是让老夫寒心……” 武城主满面悲痛冲了进来,吓得那些仆人们都乱成了一团。 武城主伸出手捏住了武夫人的脖子:“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今天老夫就要杀了你!” “来人,还不将他抓住!” 语嫣和那个身材高挑的庶子都命令起这些家仆,可这些家仆却站在原地,不肯动手。 武城主冷眸扫向她们,狠狠道:“将他们都抓住,送去官府坐牢!” “是,城主!” 这些家仆见风使舵,见到武城主脱身了,就倒戈向了武城主将语嫣和那个庶子捉住。 武城主给了武夫人两耳光,将她一脚踩在了脚下:“你胆子够大了,竟然想杀了老夫?若不是妍夕她早猜到,是你们所为,让月蝶回去找了高人来给老夫卜卦,算到了老夫会被你们囚禁,老夫一定不会早有准备,从你们的毒手中逃脱了。” 武夫人哀求道:“老爷,求求你不要伤害语嫣和 儿,他们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他们是老夫的亲骨肉?却要兄妹之间残杀,将琛儿杀死了?老夫一想到琛儿的死,就恨不得将他们俩掐死!告诉你,老夫已经决定了,要将你们送入牢中,让你们在牢中度过余生!” “老爷,不……” 武城主一抬脚,将她踢晕。 “将他们都带去衙门,还有你们……” 他冷冷扫了一眼这些姨娘:“都滚出武府,以后再也不要回武府来了!” “老爷……” “你们谁敢求饶,老夫今日就让她永远说不出一个字!” 武府的姨娘们吓得一个个面容失色,看到武夫人悲惨的下场,都不由得默不作声,灰溜溜的逃走了。 武府的风波终于平静了。 张坤和月蝶站在武府的门外等着顾妍夕多时,见顾妍夕从武府中走出,月蝶终于放下了心,迎上了顾妍夕,扶着她上了马车。 张坤随后也跟着走上了马车。 张坤望见顾妍夕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竟然会有微微浅笑含在唇角。 他不解地问道:“我说夫人啊,你怎么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我张坤还真是要佩服你了!” 月蝶白了他一眼:“别叫妍夕夫人,你又不是她相公!” “好吧,妍夕,总可以了吧?” 顾妍夕知道张坤是在说笑,所以并没有和他计较。 “我已经和城主说好了,在郦城中开的店铺,需要他的照顾和帮助,他都答应我了。” 张坤挑了挑秀眉:“原来你是想做生意啊?太好了,我可是天才商人,既然你曾救过我一命,我就帮帮你吧,不过我是不会白帮忙的。” “你是想和我讲条件?”顾妍夕也挑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他俊俏的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那是当然了,你挣得钱,可是要分给我一部分的,不然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吗?” 月蝶瞪了他一眼:“你刚才还说,是为了报恩才会帮妍夕的,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看来你不禁是个骗人的江湖术士,还是一个奸商。” 张坤嬉皮笑脸:“我之前一直做生意来着,所以你叫我奸商我不反对。妍夕……” 第386章 最强恶美男 他红唇勾起,朝着顾妍夕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想不想和我合作呢?” 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好啊,我们可以合作,但是根据挣钱的多少,和你的表现分给你钱财,你若是还想和我谈条件,我是不会在答应的……” 张坤一看到顾妍夕要变脸色,忙开口答应:“好,我们一言为定,一起合作!” 自从张坤和顾妍夕达成协议,一起做买卖。 顾妍夕负责研制一些医学美容和方法,制作了天然的水粉、胭脂,还有一些古代没有的眼影、假睫毛、假发等等,而且她还做了很多创新的饰品,比如耳环、戒指和项链手链等等。 俗话说得好,吃不到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顾妍夕虽然在现代对饰品类没有太多研究,自己也不好打扮,但是看惯了那些花花绿绿的美女们,天天穿戴的很潮流,她根据这些记忆,加上自己的心思,将这些饰品做的很是新颖独特。 有时,她都在想,若她不去做法医,是不是也能做个时尚达人。 店铺在七天之后就敲锣打鼓的开业了,短短的时间内,店铺装饰的很别致,而里面的饰品和胭脂水粉等都非常独特新颖,引起了不少女子和妇人们进店购买。 而顾妍夕和张坤制定了一个计划,那就是限量限购,这样每个购买者都有机会拿到想要的商品,而且买不到的话,还会等着第二天排队购买。 顾妍夕为了让提高业绩,让月蝶做形象代言人,为她打扮上妆,佩戴各式各样的饰品,让这些购买者看到靓丽的真人版,都有心动购买的欲望。 而张坤腹部的伤已经好多了,就让他站在展台前卖商品,因为他长得俊俏,吸引了不少的女子和妇人的垂涎,所以商品在他们的人格魅力之下,很快赚了几番。 这一日,顾妍夕早早的将店铺打开,突然间店铺外来了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周围随同的是数十个护卫,看着护卫的衣服和装扮,就能看得出这个马车上的主人一定富贵的很。 马车上的主人撩起车帘,一双纤纤十指如白玉一样晶莹,他从马车上走下,伴着风起带来了一阵香风。 而他头上的装饰,让顾妍夕不由得讶然,竟然是用蛇皮卷着乌发盘起,那狭长的双眸,阴鸷的神色,还有丹红的唇角似笑非笑的样子,让顾妍夕不由得心底发冷。 这个人长得好邪! 他来店铺,难道是别有目的吗? 而龙延宫中,一身明黄长袍的男子突然得到一封密信,拆开密信后他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不由得大为惊讶。 他深邃的双眸暗芒扫过,将密信撕碎,踱步离开大殿:他怎么会来炎国?妍夕,你一定不要被他找到,你一定要等朕来找你! 男子一身翠绿长衣,狭长的凤眸从顾妍夕面前扫过,径直走进了店铺中,环望了一周,他像是很满意,将身上的虎皮毛制成的披风,从身上揭下来丢给了一直跟随在他身边,身材高瘦,模样精明的侍卫。 “这家店铺,本公子喜欢……去和老板娘说说,将铺子买下!” 那侍卫朝着 他毕恭毕敬的点头,转身走到顾妍夕的面前,从身上掏出了一叠银票子,面容紧绷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道:“老板娘,我家公子看上了你的这家店铺,这些银票子不知道够不够,请你收下!” 顾妍夕看过很多霸道的人,大多都是以武力或者强制的手段让你来专卖某些东西,但这种以谦逊的方式,表面看似在谈买卖,实则就是给了你一个选择,那就是转让店铺,这种比较柔和却没有回旋余地的手段来买人家的店铺,顾妍夕也是头一回看到。 顾妍夕勾唇,淡淡道:“对不起,我家的店铺是不会转让出去的!” 那侍卫看起来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手中一叠银票子:“这些银两可是够你开这样的店铺十家有余,难道你真的还想考虑吗?” “你错了,我不是想考虑一下,我是根本不会将这家店铺转卖的。” 侍卫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一手操办的店铺,我对这家店铺的感情很深,所以我是不会将这家店铺转手卖出去的。” 翠绿长衣的男子细细的眉毛弯起,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他在展柜前看了一眼摆放的一些首饰,觉得很符合他的心意,可这个女人没打算将铺子卖给他,他还真有些心里不高兴。 他狭长的双眸睨向顾妍夕,声音很是邪魅道:“这家铺子也就柜子里的首饰和脂粉特别一些,虽然好卖,但本公子看你,眼见就要生孩子了,这些事你忙活不来的,不如将店铺转手了为好。” “就算我不来这里卖商品,我会让我的朋友来这里帮我一起打理!” 顾妍夕看得出,这个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虽然她才开始做商人,但是她也懂得,往往有些商人为了让自己的产品好卖,看中了一些抢他们生意的小铺子,就会收购到自己的名下,然后一起调整,在做买卖,这样生意明显会好转不少,也会比先前更加蒸蒸日上。 看来这个人一定是商人。 顾妍夕认定了他的身份是商人之后,她笑了笑,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这外面风雪很快就要大起来了,这铺子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卖的,若是你不想被大雪误了回家的时间,最好现在就离开这家铺子。” 他挑起了眉心,若有所思道:“你们家铺子,难道就你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我还有很多朋友在这里帮我打量生意。” “那你的朋友之中,有没有一个叫醉篱的男子?” 顾妍夕眼眸一转,看得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想来这里找人。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张坤,张坤这个名字是顾妍夕先叫出来的,然后张坤就自称是这个名字与他们相处,可真实的姓名和身份,顾妍夕还是不得而知。 说不定醉篱这个人,其实就是张坤。 看这个人的来头一定不小,而且身上有种邪气,还是少接触为妙。 “醉篱?我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要是公子来这里找人的话,想必会让你空来一场了。” 翠绿长衣的男子,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了抚头上缠着蛇皮盘起的乌发,朱红色的唇瓣朝着一边勾起,很是邪魅:“哦?本公子可是听说了,这家铺子里有一位俊俏的公子,难道不是醉篱吗?不管是还是不是,本公子会常来这里做客的,希望老板娘你说的话不假,不然的话……” 顾妍夕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她清冷地看着他道:“不然的话,会怎样?” “这家铺子,还有你这个人,本公子可是不会保证能让平安下去了。” “哦,望了告诉你了,我们这家铺子和郦城的城主武瑞可是有关系的,你若是想在郦城里闹事,最好先认清这里到底谁说的算,哪些人不能惹的好。” 顾妍夕毫不惧怕地望进男子阴郁的神色之中,两个人视线碰撞,犹如两条黑蛇交缠之后,张开血盆大口撕咬。 可最后,谁都没有避让,倒是让那名高瘦的贴身侍卫,看到两个人静静凝视着,不由得觉得气氛怪异的很。 “公子,您刚才不是说了,有事要去办吗?” 翠绿色长衣的男子,将挑起的眉心舒展开,似笑非笑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事要去办!” 他展开双臂,那名高瘦的侍卫为他披上了虎皮毛的披风,待侍卫将披风工整的披在他的身上并且系好,他这才将双臂放下,眸色有几分妖冶看向了顾妍夕:“我还会再来了的!” 说完,他头也不会,径直走出了屋子,坐上了马车。 顾妍夕见马车走远了,这才转身走进屋子,她前脚刚步入屋子内,张坤后脚就跟了进来。 顾妍夕拿着干净的麻布在擦拭着香木制成的展柜,没有抬眸看向张坤:“张坤,刚才你为何要躲起来?” 张坤装作看账本,本以为顾妍夕不会问他什么事,没想到顾妍夕竟然还是开口了。 他无所谓地笑道:“没有躲起来啊,刚才下雪了,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想着入神就忘记进屋子里了。” “少在这里敷衍我,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人?” 顾妍夕将手中的麻布搁在展柜上,眸色清冷地凝向了张坤,张坤拿着账本挡住了他的俊容,可半响没听到顾妍夕在询问他,他拿下账本以为顾妍夕又忙活她的事情了,没想到她还在清冷地凝视着他。 “妍夕,我可不可以不回答你?” 顾妍夕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以,你必须要对我实话实说!” 张坤很了解顾妍夕的个性,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是他发现只要顾妍夕决定的事情就很难在改变她的想法,就算今天他不把实情告诉她,她早晚有一天都会将今天的问话问清楚的。 张坤清了清嗓子,无奈道:“好吧,看来我不得不说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清音山上的二弟子,名为醉篱。因为我生来就有一项超脱别人的能力,就是可以借助外物来算出过去发生的事,还有未来发生的事,就这样超脱自然的能力,被好多人觊觎,想将我接下山成为他们发财致富和权位上的相师。”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我真的不喜欢被人所利用,一直想留在清音山,可这些人。非常可恶,为了让我下山,竟然将我师父致伤,用我师父和师兄弟们的性命,来威胁我为他所用。我不得已只好跟随他们下山,可到了山下,我想办法逃脱了,所以这些人到处寻找我……” 顾妍夕其实也为他的人生而感叹,明明有些事不是他所情愿的,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选择。 她很同情道:“看来那天你受伤了,也是因为他们抓你时太着急了,所以才不小心伤到了你?” “错!不是他们不小心伤到了我,而是他不想这世上有人和他有着同样的能力,所以才想杀我灭口,他想成为独一无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 第387章 过招斗狠 看来,这个人就是她的相公!可是她为何不愿意见他,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误会呢? “张坤,进屋吧,外面雪大!” 顾妍夕对张坤唤了一声,转身刚要走进屋中。 “醉篱,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 “醉篱?你果真是醉篱?妍夕……你快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了男子邪肆的嘲笑声,还有她最为熟悉的女子声音。 顾妍夕双拳握起,眸中暗芒一闪:他敢伤害她?真是找死! “郭焱,你要抓的人不是我吗?快放开她!” 张坤双拳紧紧握起,一双琉璃黄色的双眸愤然的凝视着雪中披着虎毛皮披风的男子,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仍旧一身翠绿色的长衣,腰间系有一块镶嵌有蓝田玉石的一根腰带,走起路来脚步飘忽,有种漫步云端,邪魅不同于常人之感。 郭焱丹红色的唇角朝着一边勾起:“你让本太子好找啊!竟然都到了炎国的郦城,你想一直牵着本太子的鼻子走下去吗?让本太子听从你的吩咐?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郭焱给了挟持月蝶那名高瘦的护卫一个眼色:“黑虎,将她的耳朵割掉!” “遵命,太子殿下!” 那名一直跟随郭焱的贴身侍卫黑虎将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亮。 嚯! 一声,匕首伴随着大风划出一道声响。 月蝶双眸惊睁,一位这只匕首锋利的刀刃会将她的耳朵割掉。 千钧一发之际,两只飞刀,从空中划出一道亮色,击中了黑虎挥下来的匕首,将他的匕首从手心中打落。 黑虎曾握住匕首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匕首和飞刀落地发出了脆鸣声。 他的手掌出现了一道血口,鲜血顺着他的手心形成一道血线,滴在了地面上,融在了白雪之中,染成了点点红梅。 他痛的牙齿紧咬,眼眉皱起,不可思议地望着站在五米之远,站在门边的女子。 郭焱也为之一惊,看了一眼他的贴身护卫黑虎的右手受伤,匕首跌落到地上,而黑虎挟持的女子竟然会毫发无损。 他一双狭长的眸中满是阴鸷,对顾妍夕怒笑道:“不管你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顾妍夕从门边缓缓走出,漫天的飞雪将她披于身后的一头乌发染成了耀眼的白色。 她的面容清丽,眸如月下幽湖一样幽深,步步如风走在白如银瀑的雪地之上,清冷地眸光毫不躲避,一直凝着郭焱阴鸷的双眸。 “墨国太子,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郭焱眉毛皱起,似笑非笑道:“是有能怎样?” “是的话,你最好将月蝶放开,不然的话,我要你血溅郦城,永远别想回到墨国去。” 郭焱咬牙切齿道:“你不过是被炎国皇上抛弃的皇后,凭什么敢这样对本太子说话?” “真是可笑,谁说本宫是皇上抛弃的皇后娘娘了,你信不信,若是你伤到了本宫一根毛发,皇上发怒了会将整个墨国踏平了!” 顾妍夕从张坤的身旁错过,朝着郭焱径直走去,张坤伸出手要拉住她的手臂,却被她躲开。 “妍夕,他这个人很阴险,你不要过去!” 顾妍夕将纤瘦直挺的背影留给了张坤,走到了与郭焱只有一米之遥的位置停下来。 郭焱听了顾妍夕刚才很是霸道的一句话,气的唇角抽动:“你说的话,本太子是一句也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但是,你的生死,却完全掌握在本宫的手中。” 郭焱冷冷一笑:“一个废后竟然敢同本太子这样说话?信不信现在本太子就让你们血溅当场而亡?” 顾妍夕面不改色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郭焱听了顾妍夕这样说,不由得心中深深算计,刚才他明明看到了炎鸿澈被这个废后给气走了,难道他们知道了他躲在暗处看他们,玩个欲擒故纵的把戏? 顾妍夕从怀中掏出了一根朱红色的玉笛,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笛,神色清冷地凝向郭焱:“要是你还不放人,不信的话,本宫可要与皇上互通信号,让他现在就将你们围杀当场!” 郭焱眯起狭长的双眸,玉手形成了刀状,迅速向前一步,猛地劈向顾妍夕的脖颈。 顾妍夕灵巧的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并且吹动了手中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魔笛声起,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从魔笛中随着笛音迸射而出,将他劈来的手掌击中。 啊! 郭焱闷吼一声,忙收回了劈出的手掌,发现手掌的侧面像是被刀子割破了一般,鲜血从伤口如注流出。 “太子殿下!” 黑虎望见郭焱的手掌受伤,顾不得将自己受伤的手掌心巴扎上,忙将他的衣角扯下一块布,将郭焱受伤的手掌包好。 虽然眼前的女子是武功高深莫测,但是他的人也不占少数,一定会将她擒住。 但他不放心的是,若炎国的皇帝真的如她所说,真的就埋伏在这周围,他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郭焱一想到这里,忙抬起手道:“走!” “是,太子殿下!” 郭焱在临走前,冷冷扫了顾妍夕一眼,一干人随着他上了马车,在白雪纷飞中扬长而去。 月蝶和张坤同时望向了顾妍夕,见顾妍夕的面色有些苍白。 “妍夕,你怎么了?” “是不是刚才用了内力,伤到了身子?” 月蝶和张坤跑来,一人扶住了顾妍夕一只手臂,这才扶稳了顾妍夕,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她朝着二人点了点头,声音有些疲倦道:“我累了,想回屋中休息!” 张坤和月蝶相视一眼,二人扶着顾妍夕走回了屋中。 顾妍夕坐在了椅凳上,有些无力的趴在方桌上,月蝶见到了,对张坤交代道:今天铺子不开张了,你快去找大夫来,为妍夕看看身子!” 顾妍夕摆了摆手:“不必了,月蝶我们不是还有阮经轩曾经开过的稳胎固气的药方子吗?你快去回宅子里找找,找到后去抓几副药,熬好后拿来给我服下就好!” 月蝶点头道:“好,妍夕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了!” 临走前月蝶向张坤交代几句让他照顾好顾妍夕的话后,匆匆忙忙地从铺子中离开。 顾妍夕眉心微微锁起,虽然肚子生疼,牙齿一直紧咬着,但她仍旧一副淡然之色。 “以郭焱的性子,他嫉恶如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张坤心疼道:“好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都不要担心,不要在想了。” “你现在还是离开这里吧,他一定会想办法来这里杀你!” 张坤平时总是一副嘻皮笑脸,很是风趣的样子,今日听到了顾妍夕的话,却变得严肃起来:“我不走!让郭焱伤害到你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怎么能好不负责任的离开,让你在这里遇到危险?” 顾妍夕因为肚子疼痛,锁起眉心,可唇角却含着温柔的笑容:“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你放心好了。” 张坤垂下双眸,见顾妍夕是因为他的出现才会受这等折磨,有些于心不忍。 他突然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对顾妍夕道:“其实,我一直不想瞒着你,从我看到你那天起,我就预知了一件事……郭焱的出现会是你生下孩子前,最大的一个磨难。” 顾妍夕不太明白张坤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可没等她去猜测,郭焱会对她构成怎样的危险和阴谋。 店铺外突然来了几十位客人,朝着已经关门的铺子,大吵大叫。 “你们卖的这些东西里有毒!” “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们卖有毒的脂粉,简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死了这么多人,你们真是狼性狗肺啊!” …… 外面的议论和争吵之声,虽然有些吵杂,但是顾妍夕还是能听到几个人口中是如何抗议的。 “张坤,你扶我起身!” “妍夕,你不可出去,外面的人都是针对我们的铺子商品表示不满,难免郭焱他不会趁着客人扰乱,对你下首!” 顾妍夕从凳子上起身,张坤见到了,忙扶住了歪歪倒倒的顾妍夕。 “我不会让我们辛辛苦苦晶莹的铺子毁于一旦,若这真的是郭焱的阴谋,我也不会轻易的上了他的当,让他得逞。 郭焱知道顾妍夕倔强的性子,只好皱着眉头将顾妍夕扶到了门内,并且将店铺的大门敞开。 只见门外站着数十位客人,各个凶神恶煞,又开始对顾妍夕纷纷议论和质疑。 顾妍夕忍住腹部的疼痛,神色平静道:“我就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娘,想必你们在这几日都见过我了,不知道你们为何要说,我做出的这些商品会让人致命!” “小玉啊,你快看看,这个老板娘多么狠心啊,将你害死了,你却不能指证他,不过你放心,父亲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人群之中,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身旁是一个模样秀丽的女子,只不过这个女子躺在了木架之上,已经断了气。 顾妍夕让张坤扶着她,走向了死者,见身为死者的父亲,竟然拿着一个精致的脂粉盒子朝着顾妍夕的面颜砸来。 “你这个妖妇,害死了老夫的女儿,你不得好死啊!” 张坤挡在了顾妍夕的身前,稳稳地接住了中年男人投来的脂粉盒子。 顾妍夕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者:面部出现了青紫色的斑痕,还有多处黑色的脓疮,唇色也跟着发紫,是中毒身亡的迹象不假。 “老伯,请你相信我,一定不是我的脂粉有问题害死了她!我这就检查一下尸体。” 顾妍夕刚要俯下身,仔细检查一下死者的死因。 张坤在扶住她手臂,也随着她俯下身时。 人群后,一人从袖口中发出一道暗箭,划破了飘雪,从人群之中穿过,朝着顾妍夕的后脊背迅速射来。 第388章 法医滴女的赤焰 张坤扶着顾妍夕的手臂,一同与她俯身,想要检查下死者的状况。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望见一道寒光从前方射来,他忙将顾妍夕拉起,拦住了顾妍夕的腰身,向左侧躲开。 只听闻那支短箭在顾妍夕的耳边划过,带来了刺骨一般的寒风。 当!一声。 短箭刺入了店铺的门边。 顾妍夕清冷的眸光在人群之中扫过,只见一身墨色长衣的可疑男子,穿梭在人群中,最后从人群中逃走,消失在大雪之中。 站在店铺门前的这些顾客们当望见那支短箭刺入门上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刚才还议论不绝,满面抗议,可是一想到这短箭若是射中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那一定是血溅当场而亡。 张坤依旧是保持着拦住顾妍夕腰身的动作,他琉璃黄色的双眸,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而顾妍夕虽然身上穿的厚实,却依旧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她望着张坤俊俏的面容上,那一双眼有着不曾见到的迷茫和温柔。 她的心咚咚跳了跳,不想一直有这种情绪和判断,对张坤淡淡道:“他已经走了,松开手!” 张坤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拦着她的腰,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待他望向漫天飞雪中,已经消失的那个墨色长衣的身影,不由得咬牙道:“他一定是郭焱派来刺杀你我的杀手!” “是啊,他有第一次的刺杀,就会有第二次的刺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派人刺杀前,先将他杀死!” 顾妍夕眸光暗波涌动着,可很快这种肃煞之色被她腹部的疼痛所取代。 她蹙起眉头,张坤望见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妍夕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很痛?” 顾妍夕唇瓣紧抿,朝着他轻轻摇头,接着被张坤扶着手臂,又转回了那个老伯身边躺在雪地上的他的女儿面前。 那位老伯说来年岁不大,也只是刚过中年,却已经头发斑白了。 他见顾妍夕走来,又开始哭闹:“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要给我一个说道!” 张坤见不过这些人太过分,冷哼道:“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你的女儿是因为用了这里的脂粉中毒而死?” 此话一出,让不少围在殿门外的顾客们纷纷抗议起来,也有三五位死者家人闹得更凶,将顾妍夕和张坤围在了中间,劈头盖脸的大骂着。 “大家稍安勿躁,若是不想将武城主招来,你们就继续闹下去!” 一听到武城主的大名,这些人还是有些忌惮的。 而有些人也见过武城主曾来到这家店铺,好像和这家店铺的老板娘很熟,可见武城主还是很向着她,他们要是做的太过分,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杀人要偿命,别以为有武城主护着你,你就可以逍遥脱身,无法无天了!” 坐在地上的那位老伯,不同于其他人,仍旧喊叫的最大声。 顾妍夕淡淡扫了他一眼,走到他死去的女儿身旁,让张坤扶着她缓缓蹲下身子。 她未用手指直接接触死者的面上皮肤,可在仔细的看到了死者的肌肤问题时,不由得微微蹙眉。 “你的女儿脸上多数脓疮,面色暗沉,溃烂成这个样子,一定是被人下过毒不假!” 老伯一听,就像是抓住了顾妍夕的致命弱点,忙大声喝道:“怎么样?连你自己都承认了,我的女儿是被毒死的,一定是你害的,你这个害人精,还我女儿啊!” 顾妍夕冷冷瞪了他一眼:“我没说,她是我害死的,是另有其人!” “你在胡说,你一定是想为自己洗脱嫌疑,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你失去女儿,我可以理解你的伤心和苦楚!但若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惹是生非,我不介意到衙门里走一趟,可那个时候若是你以无理取闹的罪过被逮捕进大牢里,别怪我没现在没提醒你!” 老伯一听衙门二字,顿时哑口无言,而那些指桑骂槐的顾客们,也停止了吵闹。 顾妍夕这才继续检查这名女性尸体,发现她的身上有好多处红斑,而这些红斑处的肌肤也有溃烂,唇色发紫,双眼突起,而且唇角还有血迹遗留,这种中毒的现象她还是很有印象的。 顾妍夕对张坤道:“将刚才那盒脂粉给我!” 张坤将刚才接过老伯投来的那盒脂粉,递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将那盒脂粉拿来,轻轻打开,闻了闻里面的脂粉味道。 “光从色泽和气味上,果真是看不出有何异样,但若是按照你所说,这盒脂粉里含有毒药,那么这种毒药,那么这种毒药一定是无色无味,而且是最为常见的鹤顶红!” 这些围起的顾客们都不敢置信地望向顾妍夕,顾妍夕扫了一眼有好多女子的脸上不过是有红点,明显是过敏的症状,和这名死去的女子外表的特征不同,所以不会担心她们是中了脂粉中的毒药会身亡。 她对这些有过敏症状的女性顾客道:“你们不要担心,你们的脸上不过是过敏症状,不会致命,等找到了原因,就可以医治康复!” 她不理会这些顾客们是不是相信她说的话,她继续研究着手中的这盒脂粉:“砒霜是无色无味的,所以它掺在食物或者脂粉等东西中很难察觉,恰恰也是因为这样,很多人都利用砒霜来杀人,而且在尸体上不易察觉。” 顾妍夕看想了死者:“她的肌肤会出现脓血脓水,红斑上有溃烂,红斑外有脱皮现象,很明显有鹤顶红在对她的皮肤有了所害的作用。”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的脂粉是用上等的糯米研磨成了粉末,然后将这些粉末通过在清水中沉降,取奇最下面的沉降物晾干,而成的粉末都是无害,都是上等的糯米精华,这就是我的脂粉原料,所以根本不可能有鹤顶红饿成分在其中。” 她做出准确的判断:“而在脂粉的工艺中,我加了几位药材,也都是对人体无害,起着美容的作用。而她所用的脂粉中,有一位药材是藏红花,对人体皮肤有着美白的功效,可偏偏这添加有藏红花的脂粉中被人掺进了鹤顶红,而我从未在脂粉中添加过这个成分。藏红花会使人的皮下的血快速流动(血管扩张引起血液快速流动),加快了鹤顶红的吸收和毒害作用,所以才使人短时间内中毒身亡。” 听了顾妍夕头头是道的解释,老伯却还要赖定是顾妍夕所为。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我,我自由办法!” 顾妍夕说完,被张坤轻轻扶起,走到了其余几名死者的身边,发现她们皮肤的状况都和老伯的女儿一样。 又向这些死者的亲人要到了死者生前所用的那盒脂粉。 她对张坤道:“张坤,你到展柜里将剩下的与这种同款的脂粉都拿来!” 张坤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铺子中,将与这种同款的脂粉都拿了出来。 顾妍夕对比了令死者身亡的脂粉盒子,又看了一眼刚从店铺中拿来的脂粉盒子,不由得惊叹道:“这脂粉盒子,怎么会不同呢?看来这些脂粉不是我们店铺里的!” 顾客们听到了顾妍夕的话,开始不安和抗议道:“你少在这里替自己解释!” 顾妍夕将那些令人中毒身亡的脂粉盒子举起,给这些顾客们看:“你们看这盒子的盒子底部,都是光滑的,没有任何花纹和字体。” 顾妍夕又将刚才从店铺里取来的脂粉盒子举起,给顾客们看:“你们看这些从店铺里刚取出的脂粉盒子,盒底的最边缘会有一字‘夕’字,我之所以这样设计,就是怕有人模仿我们铺子制造出产品,打着我们的名号在外作假,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派上用场了。” 顾客们都朝着顾妍夕手中举起的脂粉盒看去,发现那盒子的底部果然有一个‘夕’字,她们好多人买了不同款的脂粉,端起来也瞧了瞧底部,也没发现有这种特殊的标志。 “你们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到铺子里看看,拿着你们手中同款的商品与我的铺子里展柜中的商品对比,看我是不是对你们说谎!” 这些顾客们当然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多数人都挤进了铺子中,拿着手中的脂粉盒子与同款的脂粉对比,果然是铺子里的每一种商品,都会有这种特殊的标识,上面写着‘夕’字。 待这些人陆陆续续从铺子里走出,顾妍夕扫了一眼他们或是惊讶,或是狼狈的神情,淡淡问道:“你们的这些脂粉,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我可不相信你们是从我的铺子里,买到了这样的商品!” 其中有些人,唯唯诺诺道:“是街边买来的!” “因为你们铺子里的脂粉价格并不便宜,尤其还有限制购买数量,所以很难买到!” “我们是为了贪小便宜,所以在街边买来的,买的时候那个人保证了,一定是真的,没想到也是个骗子!” 顾妍夕眉心微拧,在心底暗叹:何止是骗子,这明显是想摘脏嫁祸给她。 “我不信你说的,你才是最大的骗子!” 那个老伯发现他之前所作所为成为了一种无赖,他本性是个鲁莽之人,又好面子,不想让这些人认为他是故意来讹诈别人。 他从顾妍夕的手中夺来了之前他女儿用过的脂粉盒子,打开盒子,迅速的涂抹在一边的面颊,接着他又抢走了顾妍夕端着的铺子中的脂粉盒子,用另一边面颊做了尝试,将脂粉涂在了脸上。 顾妍夕大喝道:“老伯,你怎么能这样做?不要命了吗!” 老伯冷笑一声:“我连相依为命的女儿都没有了,还要命做什么?我认定了你就是杀我女儿的凶手,我一定要告诉大家,你这是在欺骗大家!” “张坤,快去找来一盆水,将老伯面上的脂粉洗净!” “好!” 张坤转身跑进了铺子中,而老伯怕顾妍夕会对他做什么动作,又将脂粉铺盖在面颊上浓厚了几分。 “你想要为自己洗脱嫌疑,没门!” 第389章 非常转变 顾妍夕阖上双眸,因为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悲剧在这一刻一定会发生。 “呕!好难受!” 老伯伸出手揪着喉咙,然后又伸出手捂住了肚子,干呕。 继而他开始将早上吃过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很快又在吐过食物后,开始吐出了黄水。 “他中毒了!” “是啊,好吓人啊!” “快救他啊!” 顾客们望见这副场景,或是惊讶,或是大叫,人群之中沸腾起来。 张坤端来了一盆清水,要为老伯将面上的脂粉洗净,顾妍夕这时睁开了双眸,深深叹道:“已经晚了!” 老伯的面上出现了可怖的变化,在他涂抹有他女儿中毒身亡所用的脂粉面颊处,开始有红斑,接着脱皮,开始溃烂出现脓肿和脓水。 而老伯涂有铺子里拿出来的那边面颊,完好如初。 接着,从他的身上传来了一种恶臭,这种臭味是因为他开始腹泻排便而形成的味道,是典型的鹤顶红中毒,也是所谓的砒霜中毒的症状。 因为老伯在涂脂粉的时候,张开口说话,食入了不少的含有鹤顶红的脂粉,所以中毒现象在他身上很快出现,他四肢乏力倒在了地上,一边的面上脓血溃烂不堪,带着浑身恶臭,很快就断气身亡。 众人一起瞧看,吓得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甚至很多担心的女子和妇人,看到后当场吓的晕倒。 很多还算理智的顾客们,吓得将手中买到的假货商品扔到地上,吓得撒腿就跑。 一时间,店铺前,又乱作了一团。 官府衙门的人来到铺子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可见这个官府衙门里的人办事是多么的差强人意。 武城主武瑞在衙门的人赶来之前先到,已经将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妥当了,在衙门的人来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这些死者都交给了衙门,让他们处置。 待衙门的人走了,顾妍夕将月蝶递给她的那碗汤药喝尽,很快肚子里变得温热起来,没有先前那么疼痛了。 她将空碗递给了月蝶,对武城主道:“感谢城主来帮妍夕,要不然妍夕一介女子,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武瑞正色道:“不必言谢我,你之前也帮了我不小的忙,我做这些都是应当的!不过……” 他若有所思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妍夕你可有怀疑之人?” 顾妍夕看了一眼武瑞,感觉他不像是被坏人所用:“是墨国太子郭焱所为!” 武瑞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墨国太子郭焱,听说他有一些歪门邪道的能力,下手狠毒,无恶不作,只要是他想要杀的人,还没有人能轻易的逃掉!” 顾妍夕问道:“城主,我现在需要人手保护,你可否派人来保护我?” 武城主很爽快的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这郭焱的确够阴险,我只能尽力保护你。” “好,那就有劳城主了!” 顾妍夕让月蝶送走了武瑞,张坤又将铺子关门,今日的生意暂时不做了。 张坤今天见到了顾妍夕遇事冷静、果断,让他不由得从心底感到佩服。 可是一想起他曾经为她预知,那个模糊的身影要将她和她的孩子杀掉,他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 “张坤,你是不是有感知到了,今后要发生的事?” 张坤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过是想起曾为你预知,在你生孩子时要经历磨难,感到担心罢了!” “有些事是可以躲过去的,有些事发生了,是怎么躲也不会躲掉。对我来说,我没有觉得什么可怕的,毕竟人的生死都是有自己决定,而不是别人,更不是老天所能控制!”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在了圆圆的肚子上,想起张坤的预知,会有一个人出现,威胁到她和孩子的安全。 她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是谁,都不能威胁到她孩子的安全。 “张坤……”她若有所思道:“我想那个想伤害我和我孩子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墨国太子郭焱!” 张坤神色一紧,想起那个男人的背影,果真与他相似。 “如果是他,我们应该困难多了。” “是啊,他和你有着同样可以知道过去和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很难对他下手,不过你听说过一件事吗?” 张坤很好奇,问道:“是什么事?” “克星!” “克星?” “我想过了,郭焱之所以要追杀你,不仅仅是因为他妒忌你和他有着同样的能力,而且还因为,你是他生命之中的克星!也就是说,你可以主宰他的命运,当然他也有这种能力,决定你的生死。” 张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之前一直以为他要杀我,是因为妒忌我和他有着同样的能力。” 顾妍夕从凳子上站起,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门前,张坤和月蝶跟在她身后,见她望着漫天的飘雪,神色幽幽发暗,唇角扯出清冷的弧度:“张坤,你既然是他的克星,那么我们就赌一次,让你们进行一场致命的巅峰对决!你可敢吗?”  郦城中最好的酒楼莫过于铭南春,而这间酒楼在三天前被人全部包下,这让很多想去到酒楼去饮酒品尝美食的客人们都很是气愤,可是一听到老板对他们的解释,想起里面坐着的主人,不由得让他们浑身打冷颤,灰溜溜的离开。 在酒楼中,一间雅致的厢房内,一身翠绿长衣的男子,纤纤玉指捏住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丹红色的薄唇在酒杯的边缘,轻轻一抿。 “太子殿下,奴才按照您的话,模仿着他们铺子里的商品,做出了一些含有鹤顶红的商品便宜卖给了一些顾客,这些顾客死了六七人,还有很多顾客皮肤患症,找那家铺子的老板娘去理论,可是老板娘太过厉害,竟然查出了这些商品是假货,而且还知道了商品中掺进了鹤顶红,为自己洗脱了冤情。” 他狭长的眸子含着笑意,将手中的白玉杯子轻轻放在玉桌上,抬起一双美眸,丹红的唇瓣扬起,邪魅一笑:“本太子想问的不是这个,想问你,到底杀没杀死醉篱!” 那身黑衣高瘦的男子,浑身一直颤抖个不停,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用力的摇头道:“恕属下无能,没有将他杀死!” “黑虎……” 男子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却带着一种阴嗖嗖的感觉。 站在他身后的黑虎听到他的示令,眸中阴暗,提起长剑嗖一声,刺穿了跪在地上黑衣男子的喉咙,让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他手上在一用力,用长剑将杀死的黑衣人从楼上的窗子里抛了出去,他的动作极快,那人连溅血在厢房中的机会都没有,从窗子里抛出去,落在了地上,摔的他如同一滩烂泥。 黑虎将候在厢房门外的护卫唤进来,让他们去处理外面的死尸,交待完了这件事,在折回厢房中,毕恭毕敬地站在了翠绿长衣的男子身后。 “真是一群废物!虽然炎国的废后天生凤阁,可是她碰上了醉篱,身上沾染了醉篱带给她的煞气,又因为怀有身孕,所以她的身上黑气笼罩,只要有人想害她,一定会让她无法脱身。可这群废物,怎么连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还有一个武功不高的醉篱都杀不死?” 黑虎皱眉,只是认真的听着郭焱的抱怨声,不敢吭声。 “黑虎,你说难道本太子的天生克星不是醉篱,难道是这个炎国废后不成吗?” 黑虎低声道:“太子殿下,你也为自己算过了,只有醉篱才是你命中的克星,炎国废后你根本不用怕她。” 郭焱唇角勾起,看起来笑的很是邪魅,如同一朵暗夜里的曼珠沙华一样,鲜红刺眼:“本太子怎么会怕她,本太子应该怕的人是她的相公,当今炎国的皇上炎鸿澈,若是炎鸿澈帮助了醉篱,那我们想要杀醉篱,一定会难上加难了。” “太子殿下!” 突然从门急匆匆走进一个护卫,他身上还粘着白雪,可见是从外面回来,还未来得及将雪从身上弹掉。 “有何事快说!” “奴才刚才发现,醉篱一个人在街道上行走,没有那个妇人陪着,还听说……” 郭焱不耐烦道:“听说了什么,快说!” “还听说他在说醉话,说您是废柴,什么也不是,只会让一群人欺负他一个人,说有种您一个人将他杀掉。” 那名护卫说完这句话,忙伸出手捂住了口,吓得身子抖个不停,因为他感觉到了从郭焱的身上,散发出冰冷的寒气,像是要将人冻掉一般,冻得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真是大胆,竟然敢这样说本太子?” 他一抬手,用力的砸向了白玉桌面,桌面上顿时出现了裂痕,碎成了两段。 他从桌前站起,怒声道:“他不是说本太子是废柴吗?不敢亲手去杀他?本太子岂会连一个武功都半吊子的废物给嘲笑了,本太子一定要亲手杀掉这个废物!” 黑虎见郭焱怒发冲冠,忙劝阻道:“太子殿下息怒,小心别中了醉篱的阴谋!” 郭焱阴冷一笑:“如今那个废后不在他的身边,这样的话炎鸿澈也就不会因为那个废后护着醉篱,醉篱现在是孤身一人,本太子怕什么?黑虎……” 他冷冷瞪他一眼:“你不要多劝本太子了,本太子一定要亲手将这个废物杀掉,让你见识一下,本太子的厉害!” 郭焱冲冲离开了这间厢房,黑虎满面担心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随着那个护卫的引路之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巷子之地。 郭焱伸出纤长的手指,碰到了巷子旁的石壁上,阖上双眸,脑中出现了醉篱醉微醺地走在这条巷子中的画面,并且望见了他朝着一条巷子的拐角处走去。 郭焱睁开双眸,丹红的唇角勾起:“就他一个人!你们谁也不要跟过来,就守在这里,本太子今天要亲手除掉他。” 黑虎本想劝阻,但是听到郭焱的命令,他没办法抗拒:“是,太子殿下!” 郭焱一抖粘在他身后披风上的雪花,在漫天的雪色中,沿着巷子快步而行,根据他的记忆,转过了拐角,走进了另一条长巷。 第390章 嫡女惊华再生 顾妍夕和月蝶才收回了目送的眸光,转身走回了宅子里。 月蝶扶着顾妍夕往屋中走:“妍夕,最近我总是在晚上做一个恶梦!” “是什么恶梦?” “梦见我们的宅院里着了很大的大火,你我都被困在这里了,不能脱身!” 顾妍夕有些打趣道:“你没有梦见张坤变成了英雄,救了你这个美人出大火之中吗?” 月蝶竟然没有听出顾妍夕是向她开玩笑,她想的入神,竟然很认真的回答道:“没有啊,我只梦见了你和我被大火困住!不过,我听说了,梦见大火和大水都是吉利的象征,也许是我们要走运了,也说不成!” 顾妍夕见月蝶有时也会天真,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随月蝶一起走进了屋中。 这几日他们都没有在开铺子,想休息几日,整顿下铺子里的商品,在重新开张。 顾妍夕还喜欢上了做一件事,那就是为她肚中还未出生的宝宝缝制一些衣物。 有肚兜,长衣长裤,还有里衣、长裙小鞋和袜子,她都要亲自选布料子,亲自缝制。 不过令她头疼的地方,就是她不会绣工,所以这些细活交给了月蝶,月蝶心灵手巧,将这些宝宝穿的衣物,都绣出了很美的花样。 两个人的生活过的也算自在,而顾妍夕马上就要怀孕九个月了,眼见孩子就要出生了,所以行动起来有些辛苦,尤其是下雪天路面滑,月蝶照顾顾妍夕也更加细心,到了晚上月蝶都会哄上暖炉,用火炭给顾妍夕取暖。 而她则守在床边,看着顾妍夕入睡了,她才放心的走开。 月蝶如同平时一样,点燃了火炉,等到顾妍夕入睡后,就将蜡烛熄灭,离开了这间屋子。 今夜阴云笼罩着,风很大,却迟迟没有飘雪,外面的景色也是一片漆黑。 月蝶走出屋子后,伸出双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刚转身将门掩上,突然脑后被重物重击了一下,她整个人如同棉花一样,瘫软到了地上。 武府中,一身翠绿长衣,模样邪魅的男子眯起狭长的双眸,将手中的匕首扣进被护卫擒住地武瑞的右胸胸口更深几分,痛的武瑞嘶声力竭的痛叫着。 “你这个老东西,骨头还是很硬啊!要不是拿挖了你大儿子的坟墓,让他死后不得安宁来威胁你,你还会一直暗中派人保护她,让她仍旧活在我悲愤的视线之中!” “她马上就要生下孩子了,难道你真的那么狠心,不肯放过他们母子吗?” 武瑞用最后一口力气,朝着翠绿长衣的男子喊着。 “她曾经杀死过我一次了,所以这一次算是我回赠给她的一份礼物……” 他一抬手,匕首深入了武瑞的右侧胸口几寸,让武瑞痛的晕死过去。 而他拔出匕首,鲜血溅到了他身前的地面。 他丹红色的唇弯起,看着染有鲜血的匕首,冷冷道:“今夜,你们母子的死期到了……” 顾妍夕刚要入睡,忽然听到门外有悉数的脚步声走过,她心里想着,这么晚了月蝶也应该入睡了,怎么会起身到她的门外走呢? “月蝶是你在外面吗……” 顾妍夕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脚步声骤然停下。 她等了一刻,以为外面会有回应,没想到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到顾妍夕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何蹊跷之处。 “月蝶……” 顾妍夕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她感觉到头脑发沉,双臂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支撑其身,她抬起纤纤玉指扶住额头,感觉头越来越晕沉了,这种感觉让她认为很不祥。 难道是谁在屋子里放进了一些迷魂人头脑的烟雾了? 一想起这些,顾妍夕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刚才在门外走动的脚步声很有可能不是月蝶的,而是想要害她们的人? 顾妍夕从床边起身,双脚无力的踩上了地上的绣鞋,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门边走去。 她到了门边,用力的推动屋门,却发现屋门被人在外面上了锁。 顾妍夕晃动了几下木门,发现她的力气越来越小,木门不过是吱呀的响了几声,仍旧没有办法被打开。 “月蝶……” 顾妍夕尝试着唤月蝶的名字,希望月蝶能醒来,将屋门给打开。 可是半响,没有听到月蝶在外面的回应之声。 她扶着木门,扶着墙壁,来到了木窗前,伸出手去推木窗,发现木窗被人在外面封上。 这一次,顾妍夕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月蝶不能来这里救她,一定是惨遭不测了。 顾妍夕伸出手扶住了她圆翘的肚子,一想起马上就要上下来的孩子,心里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的镇静,她不能让孩子出事,这是她和澈的骨肉,马上就要出生了,这是一个小生命,她绝对不可以放弃他。 她朝着窗外,用了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喊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害我……若你们是别人雇佣而来的杀手,我愿意用他给你们……十倍的金银,收买你们放过我!” 顾妍夕感觉到了累了,有些筋疲力竭地顺着墙壁缓缓倒下,坐在了地上。 “这是……火油味?” 顾妍夕闻到了火油燃烧的气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来这些人是想杀人灭口,金钱已经收买不了他们的心了。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你们能放过我们母子,放过月蝶,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经眼前有些白茫地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了。 “炎国的废后,你得罪了我们的主子,还想用金钱收买我们?告诉你,别做梦了!” 废后?也只有墨国的太子郭焱才会这样唤她的名字,难道郭焱没有死? 不可能的,郭焱明明是被她和张坤联手杀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们的主子……是郭焱?” “是又怎样,反正你都是已经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我们的主子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因为你根本刺不死他!” “胡说,是人就有弱点……” “可你刺的地方不对!” 顾妍夕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女子娇美的面容,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墨国的公主,也是真的桃儿芸香公主。 芸香公主在进金陵古墓的时候,因为居心叵测想陷害顾妍夕,却在与她对决中,被她用匕首刺中左胸致命。 可这并非能真的要了芸香公主的性命,因为芸香公主的心脏长在了右胸内,所以芸香公主才能死里逃生。 芸香公主是郭帝的女儿,听闻郭帝的心也长在右侧,她是遗传了郭帝心脏长在右侧的特性,这么说来郭焱也和郭帝一样,也是心脏长在了右侧?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爬起,朝着窗外喊道。 “我有话找你们的主子说,很重要的事!” “什么很重要的事?我们主子之前有命不会听你的任何花言巧语,你就等着和你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困死在里面吧!哈哈!“ 随着门外男子张狂的笑声,而后便有数十人的笑声在门外传开,让顾妍夕本就发涨的头脑,更沉重了几分。 “若我不死,你们谁都别想活过明天!” 顾妍夕咬牙将这句话喊出口,而那些人的笑声似乎比之前更大了几分,毫不把顾妍夕的这句话听进耳里。 从屋外望去,整个大宅的屋子都被火苗围绕成了一条火龙状,火焰熊熊,借着冬风越燃越旺。 咳咳! 顾妍夕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闻到了刺鼻的烟熏味,她感觉这浓重的黑烟呛着她快要窒息。 火越燃越大,已经窜进了屋中,如同被点燃的老鼠,在屋内肆意的窜动着。 顾妍夕抬起手,用力的拧了一下大腿,当刺痛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才将眼睛睁大了几分,感觉到视线没有先前那般模糊。 她顺着墙根起身,来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前坐下,从首饰盒子里找出了一根金簪子,抬起手用力的刺向自己的臂弯。 啊! 她痛叫一声,但是却因为这样锥刺一般的疼痛,令她的视线越来越清晰,身体也越来越有了力气。 整个屋子,被大火包起来。 温度越来越高,黑烟越来越浓。 顾妍夕起身,想要找到屋中哪里可以让她脱身,却发现这里所有的出口都是被封上了,就算是用凳子用力的砸去,到头来还是无济于事。 顾妍夕大怒道:“郭焱,如若我能脱身,我一定要亲自抽了你的筋骨,喝了你的血,让你生不如死!” 因为她的情绪太多激动,肚子又如翻搅一样的疼痛起来,她双手按住了肚子,看到火焰已经窜到了房梁之上,而且梁木也燃烧了起来,很快整个房屋就要塌掉了。 咣当! 一根燃烧成黑炭状的梁木跌落在她的脚前,摔成了两段,险些砸中了顾妍夕。 顾妍夕惊恐的向身后退了几步,双手仍旧扶着疼痛的肚子,有惊无险令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她望了一眼,整个屋子都是由木雕而成,很快就会被火焰吞噬。 她深深吸一口气,使自己镇定,当耳边传来了房梁滋啦一声的扯断声音,她向身后快速退了两步,躲到了梳妆台的桌下。 咣当! 梁木跌落下来,砸在了地面,带着浓黑的烟尘和火苗,让人看了不禁胆战心惊起来。 顾妍夕的肚子越来越痛,在加上周围的火焰越来越旺,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双手捧着肚子,唇角却是清冷的勾起,朝着熊熊大火中大声呼唤:“澈……澈,你在哪里了?澈……我和孩子都会在这里等你……等你来救我们!” …… 武府,坐在花厅里的一身翠绿色长衣的男子,伸出如玉的十指轻轻抚了下左胸的位置,突然蹙起了细眉,唇角含笑,但却明显多了些阴冷之气。 “该死,这左胸依旧很痛!” 站在他身后的贴身护卫黑虎道:“太子殿下,你身上的痛会千百倍的加还在炎国废后的母子身上。” 第391章 步步火中情 郭焱眯起眼睛,痛恨道:“就这样烧死他们母子,本太子还真是觉得便宜了她!要不是她和醉篱联手加害本太子,本太子何必会左胸受伤,而且还将预知过去和未来的神算能力丧失了?” 郭焱说道这里,忙将后面的话止住,要不是他一时气愤,怎么会泄露他已经丧失了预知过去和未来的这个能力? “总之,就这样烧死那个女人,本太子还真是心有不甘!” 黑虎垂下双眸,没有在将他的话接下去。 而郭焱却有些担忧道:“本太子现在还有一件事很担心,黑虎,本太子曾经给她算过了,她天生凤阁,而且命硬的很,就怕这一次她也会侥幸逃脱了,那样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本太子!” 黑虎安慰道:“太子殿下莫担心!炎国那边有我们的人已经发来了消息,说这几日炎国皇上都在处理政务忙得很,不会有时间赶到这里救废后;而醉篱早上已经离开了郦城,若是快马加鞭的赶路,现在也快到清音山了,就算他有能力预测到废后遇到了灾难,怕也是赶不回来了!” 郭焱一听,眼前一亮:“黑虎,你说的不错!看来没有人能赶在她被烧死前过来救她了!这就是她惹怒本太子的下场,本太子要他们母子在火中成为冤魂,共赴黄泉。” 郭焱丹红的唇角邪魅的勾起,笑声阴森森地传在了武府的上空。 天空由晴转阴,寒风冷冽的吹着,将阴云吹的更加密布重重,很快就下起了一场大雪。 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飘舞,却在飘落在地上时,融入了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化成了一滴小而不能入目的水珠。 几匹奔驰而来的骏马突然停在了宅门外,当望见宅子内窜起的火焰和浓黑的烟,为首骑在马背上披着黑色大雕披风的男子,顿时惊呼:“妍夕!” 他翻身从马背上跃下,用力的推开了大门,径直闯进了宅内。 而后骑在马背上的男子们纷纷下马,紧跟着他跑进了宅内。 “皇上,小心!” 寐生刚踏进宅中,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是诡异。 他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将身上的长剑都抽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果不其然,数十名黑衣人都从四面八方涌来,行刺他们。 炎鸿澈从腰间抽出了紫霞碧玉剑,在空中用力的划过一道弧度,伴随着青紫的光刃,那些扑向他的黑衣人丧命在他的剑下。 “妍夕,你们将妍夕藏到何处?” “废后已经被烧死在屋中了,你来晚了!哈哈!” 几个黑衣人在打斗中,望着熊熊大火,突然讽笑起来。 炎鸿澈抬起长剑,猛的划破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血溅当场。 “不……” 他嘶吼一声,凝望向熊熊火焰后,他愤怒的将身上的黑色大雕披风揭下,抛在了雪地上,‘啊’的怒吼一声,朝着熊熊大火中闯进。 寐生见炎鸿澈双眸猩红,朝着大火深处闯进,他担心的大呼道:“皇上,火势太大,不要进去!” 寐生刚要去阻拦,面前又多了几位黑衣人阻拦,他无奈只好与黑衣人厮杀。 而炎鸿澈怒喊着,已经用身子撞开了被燃成焦炭一般的大门,闯进了熊熊大火之中。 “妍夕……妍夕,你在哪里,咳咳……” 浓黑的烟遮住了他的视线,炙热的温度让炎鸿澈眯起了双眼,看不清前方到事物。 可是,偌大的屋子,被火焰灼烧成了焦炭,房梁坍塌了,屋中一片的狼藉,更令人看了胆战心惊。 炎鸿澈不相信,他不相信顾妍夕会在这场大火之中丧命。 他们说好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不离不弃。 她怎么可以这样绝情的离开了,带着他们的孩子,将他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孤苦伶仃的生活下去? “妍夕……不要离开朕,妍夕……你在哪里?” 炎鸿澈疯狂地在燃烧成熊熊大火的屋中,寻找着顾妍夕的身影,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不是因为浓烟,也不是因为灼热的温度,而是因为太过担心和思念,被一种激动的情绪朦胧的双眸。 他不相信妍夕和孩子会出事,他们也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 “妍夕!” 碰! 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却又刺耳的破碎声,炎鸿澈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几近燃成黑炭的梳妆台下,有一个瓷器花瓶破碎。 炎鸿澈总觉得这花瓶破碎的不早不晚,在他呼唤顾妍夕的名字声打破,像是在向他传来信号一样,这让他不由得神经紧绷,快步朝着梳妆台的位置走去。 待他走近梳妆台,发现马上就要坍塌的梳妆台下,有一个娇弱的身影躲在了其下。 “妍夕?” 他深邃的双眸燃上了惊喜的光芒,将梳妆台下的人儿拉了出来,并且横抱在怀中。 “妍夕……妍夕是我,我来了,别怕!我来救你了!” 火焰四起,灼热的温度让他怀中的人儿难以睁开双眸。 但她如此倔强,还是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隙,感觉到自己被一个结实的胸膛抱紧,她微微扯动唇角,抬起了纤长的手指,抚上了他棱角分明的俊容。 “澈……”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很微弱,可他在抱着她奔出燃有大火屋子时,突然听到了她在他耳边的轻唤声。 他深邃的双眸带着复杂的情绪,垂眸望向怀中的人儿,惊喜中更多的是疼惜。 “妍夕,你醒了!” “澈……我和孩子都在等你,虽然现在是在梦里……” “不,不是在梦里,你还活着,我来救你们母子了,妍夕你和孩子都活着,都活着!” 顾妍夕温婉的笑着,望着火光中,男子英俊的面庞,她无力的垂下了双手,笑容渐渐在唇角处淡掉。 “澈……我们下一世再见!” “妍夕……妍夕,不!” 两行清泪划过他的眼稍,炎鸿澈在火中大声的呼唤着她,抱着她冲出燃有大火的屋中。 “妍夕,我们这就回宫!” 他抱着她到大漫天大雪之中,翻身跃上了马背,双臂将顾妍夕拥在了身前,快马加鞭,身影没落在雪色之中。 “皇上!皇上等等!” 寐生等人将黑衣人剿灭后,望着炎鸿澈匆匆离去,他们跃上了马背,紧随炎鸿澈的身影追去。 武府。 郭焱将郦城城主武瑞又一般折磨之后,刚要收手,就听到他的人冲进了屋中,跪拜在地上,身上多了好几处重伤。 “太子殿下,不好了……废后被人救走了!” “什么?炎国废后被人救走了?是谁救走的,你们怎么不追上去将他们都杀了!” “太子殿下,是……炎国的皇上救走废后,恕属下无能为力!” “废物!” 郭焱刚才把玩着匕首,这一刻已经好不耐烦的将匕首刺进跪拜在地上求饶的黑衣男子额头之上,一刀致命。 他抬起脚,愤怒的将黑衣人踢倒在地上,然后对身后的黑虎吩咐道:“快……快将那个女人带来!” 黑虎皱眉,问道:“太子殿下,您想怎样做?” “想用她威胁炎国皇上和废后!” “属下认为,太子殿下不可以鲁莽行事!我们还是早些离开炎国,回墨国才能保证安全。” 郭焱若有所思片刻,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快走!即刻就走!” 郭焱因为怕炎鸿澈和顾妍夕会找到他的下落,将他处死,他甚至连武城主都忘记灭口了,雪夜中仓皇而逃。 而武城主被武府的下人从木架上解绑,他顾不得身上的多处伤痛,给炎国皇上写了奏折,将郭焱如何加害皇后娘娘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过错都一一写上。 他没想到一直在郦城中的女商人,竟然就是炎国大名鼎鼎的皇后娘娘,他悔恨当初没有在坚强一点,不听郭焱的威胁,就算是死也不能出卖皇后娘娘,而且怕是他的整个家族都要因为皇后娘娘险些丧命在火中,而受到牵连了。 武瑞现在什么也不敢多想,他只想现在能祈祷,只要皇后娘娘母子平安,才会有希望让他的武氏一族安全。 凤华宫。 曹太医和姜太医等医术高明的太医们都被召集在凤华宫内,待几位太医为躺在床榻上的顾妍夕把脉过后,都微微蹙眉,然后舒展开了眉头,告诉炎鸿澈,皇后娘娘母子平安。 炎鸿澈听完了所有太医把脉后的诊断,这才放下了心来。 望见顾妍夕还在昏迷,他让曹太医等太医们时刻守在顾妍夕的身旁,若是出现了什么事,也好第一时间为她治愈。 顾妍夕躺在了床上,昏迷了两天两夜,而炎鸿澈除了早上要早朝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凤华宫中陪在顾妍夕的身边。 就连批阅的奏折都搬到凤华宫中,可谓无时无刻都守护着顾妍夕。 直到第三天,清晨时阳光打进了屋中,耀在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庞上,俏皮的将顾妍夕唤醒。 “这是哪里?是……凤华宫?难道我又活过了一次,回到了凤华宫吗?” 顾妍夕缓缓从床榻上起身,望了周围的环境,不由得蹙起了弯月一般的眉毛。 “妍夕……” 刚经过早朝,速速朝凤华宫赶来的炎鸿澈,走进寝宫时,望见顾妍夕从床榻上起身,不由得惊喜的唤了一声。 顾妍夕望见炎鸿澈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惊喜的回应道:“澈……” 炎鸿澈快步走了过去,走到床边坐下,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 “妍夕,你终于醒了!” “澈,我终于看到你了!” 二人相拥后,心中是温热的血液在窜动着,激动的情绪让他们都忍不住酸痛了鼻子,泪水悄悄的划过了彼此的脸畔。 顾妍夕突然间将炎鸿澈推开,很是伤心道:“澈,我对不起你,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顾妍夕伸出手,扶在了圆圆的肚子上,让她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我们的孩子?还在?” 不过瞬间的喜悦,取而代之是一抹苦笑,挂在了她清丽的面容之上。 第392章 贤王太邪魅 “澈,都是我不好,没能在那场大火中逃脱,让孩子随我丧命在火海……可是,为何你也会随我和孩子一样,也跟我们共赴黄泉了呢?”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话,眼稍含泪,却有些哭笑不得地无奈,他抬起手指,敲了下妍夕的额头。 顾妍夕感觉到了额头上传来了微痛的感觉,伸出手揉了揉被炎鸿澈敲打过的额头。 “竟然会痛?” “是啊,人死了,是会感觉到高兴和痛苦的!” 炎鸿澈一脸肃色,说的像是理所当然之事。 顾妍夕长叹一声:“人死后竟然还会知道开心和痛苦,看来人活了和死了,都是一样会累的!” “不过也有好事,那就是我们和孩子都能在这里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顾妍夕想了想,露出温婉的笑容:“是啊,我们在这里都能活下去,孩子还可以出生,而你还是炎国的皇上,我还是凤华宫的主人,炎国的皇后。” 她突然间想起一件令她开心的事:“玲珑一定也在这里,我们可以将玲珑找来……” 随后她有些伤心道:“可月蝶却没办法和我们在一起,看来没有什么事是两全其美,都会好坏参半!” 一提到玲珑,炎鸿澈有些尴尬,道:“我还真希望,我们都在黄泉路上,这样你就不会因为玲珑的事,一直对我耿耿于怀,不肯原谅我!” 顾妍夕一听,伸出手拉过了炎鸿澈的大手,质问道:“澈,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真希望我们在黄泉路上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在生你的气了?难道……” 顾妍夕想起刚才炎鸿用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让她感觉到会痛,就是想让她知道,其实她和孩子都还活着。 “不错,你和孩子都还活着,是我在那场大火中救下了你们!还好老天保佑你们没事,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妍夕就像是刺猬一样,全身都是警惕着,甩开了炎鸿澈的大手,要从床榻上走下。 炎鸿澈双手一用力,将顾妍夕抱在怀中,不让她离开。 “妍夕,你刚醒来,身上有多处烧伤,而且还怀有孩子,就不要到处走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你松开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妍夕虽然心里有他,可是一想起玲珑的死,她还活着,炎鸿澈也活着,她就不会原谅炎鸿澈,不因为什么,只是她的心在作祟,她无法原谅一个对她没有相信过,害死了自己好姐妹的丈夫和男人。 “妍夕,我知道你还是因为玲珑的死,不肯原谅我!可是你想过,我在知道了清芝是我的假妹妹,是我对你的不信任让你难过,让玲珑遇害,我是多么的悔恨当初吗?” “可是有些事,毕竟过去了,就无法挽回!” 顾妍夕冷冷吸一口气,没有去看炎鸿澈悲伤的情绪,她想要从他的怀中挣扎开。 “妍夕,就算你杀了我,这一次我也不会松开手!因为你和孩子是我的全部,我不会在让你们受到危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受到危险!” “好,你不松开手,我就杀了你!” 顾妍夕反手捏住了炎鸿澈的喉咙,炎鸿澈依旧不肯松开双臂,顾妍夕在他的怀中转身,这一望,她不由得惊睁开双眸,忙松开了双手。 “澈……你受伤了?” 炎鸿澈的左侧脖颈和左肩膀处,因为在抱着顾妍夕离开大火中时,不小心被坍塌下来燃着火焰的房梁砸中,左侧的脖颈皮肉已经烧焦了,肩膀的皮肉也已经烧绽了,这几日虽然有药膏的涂抹,可是一用力还是会渗出血来那是从未愈合的肉中流出的鲜血,鲜血将他明黄的龙袍染成了艳红之色,让顾妍夕看到了,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顾妍夕垂下双眸,视线模糊之中,发现炎鸿澈刚刚松开她怀抱,垂在身边的左手,已经缠着厚厚的纱布,因为刚才他太过用力拥住她,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殷染成了红色。 她心里像是被人用绳子一圈一圈的勒紧,勒到她连心脏都不能跳了,呼吸都困难了。 “澈……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来救我和孩子!” “因为,我感觉到了你和孩子有危险,因为……你和孩子,是我这一辈子中,最不能失去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你们!” 炎鸿澈眼稍的泪划过他俊美无双的面庞,顾妍夕用袖子,为他擦拭着面上的泪痕,可自己的情绪却不受控制,已经湿透了面庞。 “澈,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这样离你而去,害的你担心,害的你伤心!” “妍夕,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在你最需要信任的时候,不相信你,责备你,让你心灰意冷的离我而去……玲珑的死,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无力挽回她的生死。而你和孩子,这一世都是我所有的牵绊,我就算是死,也要护你们周全,让你们平平安安生活下去。” “可……这个家,如果没有了你,我和孩子又岂能开心的活下去?” “妍夕,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们不要在为难彼此,折磨着彼此的虚报,好好在一起,好吗?” “好!”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带着一抹苦涩而又幸福的笑容,给了彼此最温暖的怀抱,相依相偎在一起。 顾妍夕感受到了他胸膛的温暖,又闻见了他身上的淡淡青草香气,她觉得,她和孩子能有炎鸿澈的守护和陪伴,真的好幸运,也好幸福! “澈,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让人将曹太医唤来,为你疗伤!” 炎鸿澈见顾妍夕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唤住她:“妍夕,曹太医就在殿外候着,不必着急,我将他唤来就好!” 炎鸿澈有些不舍的离开了拥抱住顾妍夕的感觉,起身将候在门外的曹太医唤了进来,曹太医望见顾妍夕已经醒来了,先是恭喜了皇上和皇后,然后为炎鸿澈疗伤。 曹太医为炎鸿澈疗伤过后,顾妍夕习惯性的唤道:“月蝶,将曹太医送出凤华宫!” 半响,殿外都没有月蝶回应,也不见月蝶的身影。 顾妍夕疑惑地望向炎鸿澈问道:“月蝶她……没有随我回皇宫吗?” 炎鸿澈好看的眉毛皱起,朝顾妍夕摇摇头:“这一次朕去救你时,只见到了你在火中,根本没有发现月蝶的身影!” “难道月蝶她……丧命在大火之中?” 顾妍夕有了这个猜测,不由得身子歪斜,险些晕倒子地上。 炎鸿澈及时扶住了她:“妍夕,你不要太难过!朕收到了郦城武城主的奏折,奏折中说了墨国太子郭焱是如何加害于你,还说了月蝶已被郭焱作为人质,带走!” “郭焱,又是郭焱?这个郭焱真是该死!” 顾妍夕咬牙切齿的喊道,双手握成了拳头,她忽然转眸望向了炎鸿澈,幽暗的眸中锋芒掠过:“皇上,我想到一个人可以让郭焱放了月蝶,让他乖乖地死在我的手中!”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双眸如古井一眼幽暗,她让寐生为她准备了纸笔,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 炎鸿澈站在顾妍夕的身旁,望见她写下的字后,眉心微微皱起。 顾妍夕将写好的书信,装到信封中,然后命令寐生将信使找来,一定要信使将这封书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墨国。 寐生将书信带走。 炎鸿澈轻轻咳嗽了几声,面色有些不好看。 顾妍夕抬眸瞧了瞧他一副吃醋的俊容,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圆圆的肚子,小声道:“宝宝,你瞧见了没有?你的父皇又在吃你母后的醋呢!” 炎鸿澈唇角抽动了下:“他那么小,你就不要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将他教坏了。”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我可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我想我们的宝宝一定随我,一定很大度,不会像某些人总是喜欢吃醋,就连闻到空气中,都是酸酸的味道。” 炎鸿澈深吸一口气,微微有些恼怒:“妍夕,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何不听朕的决定?” “你的决定?不就是出兵征战墨国吗?”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这么快就猜出来了他的心思。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顾妍夕轻叹一声:“和你在一起久了,自然是知道你的一些想法的!澈,你那急躁的脾气还是未减。不过令我欣慰的事,你刚才没有阻拦或者质疑我的决定。” 炎鸿澈很是苦恼地摇了摇头:“朕有什么理由能不相信你,能质疑你呢?一来朕说过了,妍夕你是朕这一辈子中最重要和最值得相信的女人,所以朕是不会质疑你的决定;二来……” 炎鸿澈给了殿中这些宫人一记凌厉的眸光扫过,这些宫人见到了,吓得只好躬身退出了寝殿。 炎鸿澈朱唇勾起,在顾妍夕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竟然半侧着脑袋,倚在了顾妍夕的肩膀之上:“朕说过了,朕的女人太强大了,所以朕愿意做吃软饭的夫君,什么事都听朕的女人的。” 顾妍夕伸出手指,轻轻推了推炎鸿澈依靠在她肩头的脑袋:“重死了!没想到你还会耍赖?” “朕只对妍夕你一个人耍赖!还有……”炎鸿澈突然将脑袋侧开,伸出手扳过顾妍夕的肩膀,很认真道:“以后就不要给他写书信了,不然朕真的会吃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他的心里一直有你!” 顾妍夕轻轻咳嗽一声:“你这是对我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是不想任何男人有觊觎你的机会!妍夕,答应朕,心里只有一个人好不好?” “好,我又没说不答应你,瞧你可怜巴巴的,眼泪都要挤出眼眶了!” 顾妍夕望见炎鸿澈竟然会放下他那一张冷酷的俊容,换做了一副厚脸皮又孩子气的面容,在朝着她撒娇,她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炎鸿澈却在这个时候,在她的额头上偷了一个甜蜜的落印。 本来觉得应该很甜蜜的画面,却在这个时候,肚子被里面调皮的小家伙用力的踢了一脚,痛的妍夕‘啊’一声叫出来,也吓得炎鸿澈紧张兮兮望向她。 第393章 智擒墨国太子 “妍夕,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是肚子里的宝宝顽皮,竟然在肚子里替我!” 炎鸿澈双臂一用力,将顾妍夕横抱起,边走向床榻,边对顾妍夕圆圆的肚子轻怒道:“小家伙,若是你在不听话,在踢你母后,朕等你生出来时,一定好好教训你!” 顾妍夕伸出手抚在圆圆的肚子上,看着炎鸿澈酷冷的面容多了些孩子气,她觉得她现在的生活,真的是好幸福。 可是,她现在还当心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月蝶。 希望顾淳二叔会将月蝶顺利的从郭焱的手中救出。 郭焱赶回墨国时,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了。 到了墨国皇宫的炎逅殿,他将风尘仆仆的衣物脱掉,来到了殿中的清心池中沁泡。 他来到池水中,让黑虎在池中撒一些宁心静气的花瓣,好在这样的环境中让奔波劳碌的身体和满是仇恨的心情,都在这一刻宁静下来。 “太子殿下,贤王殿下来炎逅殿求见您!” 郭焱刚阖上双眸,疲惫的身心刚要舒展,一听到贤王的名字,不由得细眉拧起。 “贤王来找本太子?本太子刚刚回皇宫,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这是深夜,来见本太子未免有些不大对啊!” 郭焱因为失去了预知和卜卦的能力,所以对于贤王深夜求见,测不出他的真正动机。 “太子殿下,您是见他,还是不肯见他?” 郭焱一摆手道:“不见!本太子太累了,还没回到殿中休息呢,叫他改日再来!” 黑虎一听,不由得皱眉提醒道:“太子殿下,您别望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皇上最疼爱的皇子是贤王而不是您,若不是他不肯与您争太子之位,您恐怕现在还是四皇子。” 郭焱平生最不喜欢有人提这件事,但是黑虎跟随他多年,而且处处为他想事,考虑周全,所以他也不想将这些恼怒都撒在黑虎的身上,再说了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只不过不想听到别人提起而已。 “好,本太子这就去见他,你让他在大厅中候着,本太子很快就过去。” “是,太子殿下!” 黑虎领命退下,郭焱一双狭长的眸子眯起,却怎么也猜不透贤王郭昀来找他有何事。 他从池水中走出,将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这才走出了清心池的大殿。 刚来到大厅,他望见郭昀一身青色长衣,笑容亲善,并且起身朝着他一拜,郭焱虚伪的笑了笑,也回敬他一个拜礼。 “贤王这么晚了来见本太子,不知道是为何事?” 顾淳淡淡笑道:“有好几日都没有见到太子哥哥了,也不知道太子哥哥去做了什么事,这么晚才回来,所以不放心就过来问一问。” 郭焱之前是有听说过,贤王和炎国的皇后顾妍夕是有着深厚的亲情,如今看来贤王来这里找他,一定是为了顾妍夕一事,看来他应该小心为好。 郭焱转移话题,瞪了黑虎一眼,唤道:“黑虎,你是怎么招待贤王的?怎么连杯热茶也不知道奉上?” “请太子殿下、贤王殿下恕罪,微臣这就去准备一壶热茶来!” 顾淳含笑对郭焱道:“好了太子哥哥,我来这里不过是看一看您,并没有别的事,就不要让黑虎为我劳累了。” 郭焱轻轻咳嗽一声:“最近在路上沾染了风寒,所以身体有些不适,贤王请恕本太子先到殿中休息,等改日我们在好好聚一聚,聊一聊这几天的事。” 顾淳见郭焱一直躲躲闪闪,他站起身点了点头:“那好吧!等太子哥哥身体康复了,我在来这里看您,这几日风寒,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小心病情加重了……告辞了太子哥哥!” 顾淳离开前意味深长地朝着郭焱一笑,那薄薄的唇角勾起,就像是看透了郭焱的心思一样,这一夜郭焱都没有睡好,一直辗转反侧在床榻之上,直到第二天上早朝时,郭帝看到郭焱一直在朝堂上打哈欠,忍不住皱眉问道。 “太子殿下这几日去哪里了?怎么今日才来早朝?” 郭焱侧眸看向顾淳的眼神和脸色,想知道顾淳现在心里想着什么,却没有听到郭帝坐在龙椅上质问他。 朝堂上的众臣们都不由得担惊受怕地看向了郭帝,见郭帝脸色有些恼怒了,站在郭焱身后的大臣在郭焱耳边轻声道:“太子殿下,皇上问您这几日去了哪里?” 郭焱这才收回了打量顾淳的眸光,见郭帝神色有些恼怒,忙毕恭毕敬道:“父皇,儿臣这几日到炎国打探了那里的消息了,想为父皇分忧,提防炎国对墨国虎视眈眈而进行征战的行动。” 郭帝一听,郭焱这几日并不是游手好闲,或是惹是生非,而是为他这个父皇和墨国的江山社稷忧虑了,他不禁笑着伸出手手撩了撩下巴处的胡须,很欣赏地点了点头。 “太子这几日操劳了,不知道你查出了些什么?” “听说炎国的皇后马上就要怀孕生子了,所以炎国的皇上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加在了炎国皇后母子的身上,若是这个时候我们招兵买马,一个月的时间,炎国皇后就会诞生龙嗣,若是在炎国皇上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后身上,这个时候对炎国进行征战,想必炎国一定会溃败成一团。” 郭帝听了郭焱的话,不过是点了点头,但并未说是赞同还是否定他的判断。 顾淳站出道:“皇上,炎国前不久能让尧国归顺,完成了两国统一,可见炎国的皇上并不是可以小觑之国,皇儿认为在这个时候若是与魏国加以合作,实行两国联手合谋的计划,炎国一定不敢将我们两个国家作为敌手,同时进攻,只会受到我们两个国家的牵制,而让他只能迫不得已和墨国和魏国成为友好国。” 郭帝一听顾淳的建议,很赞同的笑道:“没想到贤王的见识很长远,说到了朕的心里去了,朕觉得贤王的计划可行!闫史官……” 被唤作闫史官的官员站出:“皇上有何吩咐!” “您带着几位使臣,即日就去魏国,将贤王今天的提议与魏国皇上说清楚,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只有两国合作,才可以抵制炎国的野心和战争。” 闫史官领命道:“遵命,皇上!” 顾淳深深地望了郭焱一眼,这让郭焱有些头皮发麻。 顾淳又对郭帝道:“父皇,皇儿还有一个好的提议,那就是让太子殿下亲自去魏国弹劾!” 郭帝质疑地看了一眼郭焱,这才对顾淳问道:“为何要让太子亲自去魏国弹劾?” “因为太子是未来墨国的储君,也就是说将来墨国的皇位是太子殿下之位,他去了魏国,等同于父皇的身份一般,可以让他代替父皇,转达父皇的心意,和魏国的皇上商量联盟一事。” 郭焱一听,没想到贤王会站在自己的身边替他说话,正巧他还愁着没有机会立功,得到郭帝的心,得到全天下百姓的心呢,这一次他若是与魏国联盟成功了,郭帝和墨国的百姓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得到了郭帝和墨国百姓的心,这为他登上皇位做好了更好的根基。 “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到魏国与魏国的皇上谈联盟一事。” 郭帝本来脸色微微变化,可是这个郭焱只去看顾淳的脸色,根本没有察觉郭帝的脸色越来越难堪了。 郭帝恨得将双手都握成了拳头,但很快又将愤怒之色隐藏起来,却不动神色对郭焱道:“这件事就交给贤王去做,你身为墨国的储君,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要是你在去往魏国的路上出了事,那么朕该怎么让你顺利登基皇位?” 郭帝是个很心胸狭窄之人,为人也狡猾,他登基皇帝之时只有十几岁,如今也只有四十余岁,说起来也是虎虎生威,所以他最忌讳的就是有哪个皇子觊觎他的皇位,想早日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即使他知道皇位是迟早要被其他皇子继位的,但他的内心太过扭曲和狭窄,只要谁敢有这个心,他就会提防甚者将其除掉。 郭焱一听,郭帝这是拒绝了他的要求,还将这个好机会给了贤王,这让他实在气不过。 “父皇,儿臣这一次执意要去!” “朕说了,你不准去,若是你再敢违背朕的旨意,这个太子之位就别想坐下去了……退朝!” 郭帝愤怒的起身,从大殿中气匆匆离去。 朝堂上的大臣们在郭帝离去后,都边退出朝堂,边纷纷议论起这件事来。 很多人都说郭焱不知深浅,又太过邀功争强好胜,难怪会惹得郭帝不开心,未来的皇位看来是郭帝最得意的贤王,非他莫属。 顾淳在离开朝堂,经过郭焱时,唇角朝着右侧勾起,很是痞美:“太子哥哥,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这件好事我是要让给哥哥去做的,可如今父皇好像不太高兴了,也只好我去做了……哦,对了,今晚我就要饮酒畅欢,明日就要启程去魏国了,太子哥哥可不要因为生气,打扰了我的雅兴和庆祝啊!” 说完,顾淳一挥衣袖,将笑容收起,走出了朝堂。 而郭焱终是忍不住,愤怒的从朝堂中走出,回到了炎逅殿,将黑虎和他精心培养的数十位暗卫杀手都着急而来,要准备夜刺贤王。 所有的计划都是精心安排的,甚至他动用了在贤王身边安插了好久的细作,这些细作本来是等着他继承了皇位,好让这些细作监视贤王的一举一动的,因为他的愤怒,竟然没有考虑长远之计,冲动的动用了这些暗处的力量。 虽然黑虎也曾劝过他几次,可是他却依旧不肯听从建议,甚至在晚上和黑虎他们一起进行到行刺贤王的计划之中。 只可惜,所有的计划都准备好了,甚至都已经将贤王困在了花园的凉亭之中,就他孤身一人时,要对他进行刺杀。 郭帝突然出现,还带来了数百名禁卫军,当场将郭焱擒住,将黑虎及所有的暗卫都歼灭。 郭帝愤怒的给了郭焱两耳光,狠狠道:“孽子,竟然因为妒忌成性,对亲兄弟残杀!朕要废掉你的太子之位,将你给贤王发落!” “父皇……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啊,父皇……” 第394章 法医王后要生子 郭帝连郭焱的一句解释都不想听,将郭焱扔给了顾淳,让他随意派遣和发落。 顾淳见郭帝离开后,取出折扇,将折扇用力的抽打在郭焱的俊脸上。 “你不是想杀了本王吗?你不是很嚣张吗?来啊!杀本王啊!” “郭昀,你这个下落不明的野种!” 顾淳星眸一凛,抬起手,将扇子猛地刺入郭焱的一只眼睛,郭焱惨痛的叫了一声,鲜血从眼睛中迸射而出,溅到了皑皑雪地之上。 “本来像你这样的畜生,本王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但是因为你伤害了本王的亲人,还将月蝶抓走了,本王就算见到你在恶心,也要好好见见你,教训教训你!” “野种,这一切都是你使用的手段,让父皇厌恶我,让我身败名裂,对不对?” 郭焱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已经晚了。 顾淳将带有鲜血的扇子从他的眼睛中抽出,勾起粉薄的唇角,嗜血冰冷道:“你告诉我,你把月蝶藏在了何处?若是她完好如初,本王就会放过你。” 郭焱撕裂一般的痛叫着,双手被绳索舒服,眼睛痛的他整张面容都揪成了一团。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月蝶藏在了何处!” “你还真是嘴硬,不过本王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太子妃和世子都在本王的殿中做客,若是你在不说,他们会因为你今天的固执,丧命于此!” 郭焱倒抽一口冷气:“你真的好阴险!” “你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只要你放过他们,我就说!” “好,我放过他们,你快说吧!” “你当真,不是骗我?”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顾淳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合并的扇子指向了他仅剩的另一只眼睛。 “月蝶就在炎逅殿的清心池屏风后的那堵墙的密室后,打开的机关就是转动屏风,我告诉你了,你可要履行你的承诺……” 顾淳咬牙一笑,一抬手将扇子敲到了她的后脑勺,他一仰头晕死在雪地之上。 顾淳按照郭焱的话,将月蝶从密室中解救而出。 月蝶被解救出时,有些饿的虚脱了。 顾淳为她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晚膳,月蝶因为这几日行路中都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在顾淳为她准备晚膳后,吃的有些狼狈,但至少她是吃饱了,浑身也有力气了。 月蝶用过了晚膳后,与顾淳相视一眼,忙垂下双眸道:“多谢贤王救命之恩!妍夕一定会担心我的,我还是早些回炎国见她!” “好,我送你出宫,还有……妍夕想要的一样礼物,我已经命人将它抬到了马车上,希望你能将它送给妍夕!” “好!” 今晚月色很圆,顾淳和月蝶并肩而走,他们的身影投在了雪地上,拉扯了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突然,月蝶抬眸望向顾淳,见他剑眉星目,依旧是唇角向一边弯起,痞美的如同谪仙一般。 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碰碰跳动着,忙垂下了双眸,她明明知道顾淳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妍夕,而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顾淳,即便那段时间她极力回避她对他的思念,可是见了他,还是会心动,还是不受控制的喜欢。 她苦涩的扯动了下唇角:原来爱情是这样令人期待,却又那样的令人痛苦和折磨。 “月蝶……” “贤王,你在叫我?” 月蝶听到了他的唤声,忙抬起双眸,眸中满带着希望看向顾淳。 “这是妍夕上一次来墨国时,落在这里的东西,你帮我还给她!” 月蝶整颗心如同泼了冷水一般,冰凉刺痛着,可唇角已经含着笑容,点了点头:“好!” 这是她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到月蝶上了马车,马车驶离开了,二人都没有在说一个字,不过是最后相视一眼,摇手告别。 月蝶的爱是苦涩的,却又满怀着期待,就像是顾淳一样,他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却一直希望她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爱上他。 没想到他们的爱都是苦涩和期盼中度过,他们的缘分其实应了那句话,奈何缘深,为何情浅? 四日后,月蝶回到了炎国皇宫时,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已经在宫门口等着她,亲自接了她入宫。 顾妍夕望见月蝶安然而归,感动的泪水流出了眼眶,一直拉着月蝶的手,乘着马车到了凤华宫。 月蝶将一个粉色的帕子,里面包裹着东西,递给了顾妍夕。 “妍夕,这是贤王给你的!” 顾妍夕将帕子打开,当望见帕子里面的东西时,不由得泪水划过了清丽的脸畔:“原来,时隔已久,他还替我留着它们……” 炎鸿澈走进来,当望见顾妍夕手中东西,不由得打断道:“妍夕,快外面有一个箱子,说是贤王送给你的礼物!你去看一看吧!”  顾妍夕一听炎鸿澈口中所说的顾淳送给她的礼物,她很快想到了一件事。 “看来二叔还是说到做到了!” 顾妍夕朝着殿外走去,月蝶紧随着她要一起出去瞧瞧,却被炎鸿澈一道凌厉的眸光扫过,停驻在了原地。 月蝶望着顾妍夕掀起了寝殿的帘子走进了大殿,这才开口道:“皇上,是不是有话要与奴婢说?” 炎鸿澈深邃的眸子收紧,声色冰冷道:“贤王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你转告给皇后?” 月蝶一听就知道了,原来炎鸿澈一直都对贤王喜欢顾妍夕之事耿耿于怀。 她如实道:“没有!” “其实,皇后的那对耳坠是朕留在墨国皇宫的,本以为贤王会收好就不要送还给皇后了,那毕竟是他曾买下的,也算是物归原主,可他还要将耳坠送给妍皇后,朕不信他没有别的意思要转达给皇后。” 月蝶双膝跪在地上,承诺道:“皇上,奴婢知道您一定很不喜欢贤王,但是贤王这一次真的没有让奴婢转达什么心意给皇后,请您相信奴婢的话。” 炎鸿澈深深吸一口气,让愤怒澎湃的心绪宁静了下来:“好,朕暂且相信你的话了,以后不要在皇后身边提起贤王!” “奴婢遵命!” 炎鸿澈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寝殿,来到了大殿,而月蝶也随着炎鸿澈来到了大殿中。 顾妍夕正命人将放在殿中的一只木箱子打开。 她走近一瞧,不由得将唇角弯起,清冷一笑:“打来一盆冰水,将他泼醒。” “遵命,皇后娘娘!” 侍卫按照顾妍夕的吩咐,很快就打来了一盆冰水,泼在了蜷缩在木箱子中的那个男人身上。 蜷缩在木箱子里的男子攸然睁开了仅剩的一只眼,借着殿中的烛光,他望见了近在咫尺的一张清丽的面容。 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嘴巴却是被是被一团白布塞的紧紧的说不出一个清楚的字来,此刻他感受不到浑身的冰冷,抖颤个不停,像是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一般。 顾妍夕给了站在身旁的侍卫一个眼色,那个侍卫心领其意,走过去将浑身捆绑,动弹不得的男人塞满小嘴的白布取出。 他这几日都没有说话,这一次口中的那团布取出了,可以说话了,却发现有些生疏。 “你……怎么会是你?” “不是本宫,你一位会是谁呢?” 顾妍夕慢条斯理的将头上雕刻有金凤展翅飞翔的簪子,把玩在纤长的手指间,看向抖索成一团的郭焱,她眸中含笑,可这笑意未免有些阴冷。 “本宫曾经说过,若是让本宫逃过了那场火海,本宫一定会让害本宫的人生不如死,让他感受世上最痛苦的折磨。” 郭焱用力的摇头,连头撞到了木箱上,都浑然不知道疼痛了:“那场大火不是我放的,我没有想杀你……再说了,你马上就要生下孩子了,难道你想这样血腥的杀谬,想让你生下的孩子带有你犯下的罪孽吗?” 顾妍夕毫不犹豫的抬起手,用金簪子刺穿了郭焱的舌头,郭焱痛的哇哇大叫,这一次连一个清晰完整的字,都不能喊出来了。 炎鸿澈站在一旁,不过是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当望向了顾妍夕圆圆的肚子,不由得心中暗叹:杀谬,的确对出生的孩子不详。 可是他一看到顾妍夕坚决的眸光,他知道只要是顾妍夕决定的事,几乎没有回转的余地,再说了这一次郭焱险些害的他们母子丧命,就算顾妍夕不要了郭焱这条狗命,他炎鸿澈也一样会让郭焱死的难堪。 顾妍夕笑容如同一朵红色的艳莲,妖娆中带有致命的毒艳,她对身旁的侍卫道:“找来一个酿酒的坛子放到暗屋中,然后将他剩下的一只眼睛挖掉,鼻子和嘴巴也挖掉,再将他双手双腿都砍掉,找来曹太医想办法让他不能死,一直在坛子里活下去。” 顾妍夕知道,世界上令人痛苦的刑罚可是千余种,但是最狠的莫过于曾经吕后使用过的招数――人彘。 顾妍夕要让郭焱知道,想要害她,害她还未出生的宝宝,都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郭焱听到顾妍夕带着清冷的笑容说出要他成为不生不死之人,吓得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木箱子里,一直扭动着被束缚的身子,用另一只眼睛带着祈求的眸光凝向顾妍夕,而顾妍夕却依旧沉静的笑着,笑容中满是冰冷。 直到木箱子被侍卫抬走,郭焱成为了一个人物标本一样的人彘,顾妍夕才将所有的愤怒都收回,回到寝殿中与月蝶聊了一会儿,然后让奔波了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的月蝶回到房中休息。 炎鸿澈见顾妍夕在躺在床榻前,将贤王送给她的帕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一对粉色如星状的耳坠,唇角挂在一抹温婉的笑容,像是在回忆些什么,又像是在思念一个人。 炎鸿澈轻轻咳嗽了一声,顾妍夕见炎鸿澈的脸色实在难堪,板着一张酷脸,像是她做错了什么错事,在责怪她。 她含笑问道:“澈,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刚才对郭焱使用的手段太狠了一些,所以有些生气了吧?” “朕才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要是将他交到朕的手里,朕也一样会让他生不如死,谁让他曾经伤害了朕的女人和孩子。” 第395章 产子阴谋! 炎鸿澈说完,将身上的龙袍要脱下,顾妍夕见炎鸿澈有脱衣的动作,不由得蹙眉问道:“澈,我们不是应该分房而睡吗?” “最近天冷了,朕想和你一起睡!放心好了,朕就抱着你睡,不会做出什么逾越之事。” 顾妍夕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炎鸿澈已经将顾妍夕轻轻抱到床榻内,自己翻身躺在了床榻上,伸出手臂给顾妍夕当成了枕头,半拥着顾妍夕的肩膀。 顾妍夕将星星状的耳坠握在手心中,觉得就这样拿着,有些不太合适,在炎鸿澈耳边轻声道:“你可不可以松开手一下,我要将东西收好!” “是贤王送给你的耳坠!” “你怎么知道?” 炎鸿澈皱了皱鼻子:“看到你爱不释手的样子,当然就知道了,是贤王送给你的礼物!” 顾妍夕感觉到炎鸿澈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满是醋意,她忍不住笑了笑:“你在吃贤王的醋?“ 炎鸿澈又犯了孩子气,别过俊脸看向床外,冷冷道:“我没有吃醋!” “瞧你,眼睛都要喷火了,还说没有吃醋!” 顾妍夕趴在他的胸口,将小脸贴在他的心口,温婉笑道:“澈,你是我的相公,又是孩子的父皇,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会让我更爱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只有相信我,我才能感觉到你的责任和幸福,好吗?” 顾妍夕第一次用这样商量而又轻柔的口吻与炎鸿澈说话,这倒是让炎鸿澈有些惊讶不已。 他转过俊容,看向顾妍夕时,深邃的眸中满是温柔之色:“你说,你最爱的人是朕?” “不是你,又会是谁?” “好,朕这一辈子最相信的人也是你,最爱的女人也是你!妍夕……答应朕,无论经历了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朕好不好?朕想一辈子和你,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 顾妍夕突然觉得炎鸿澈说这句话时,真的很认真,甚至从心里对她说出这样的承诺和问话。 她将耳朵附在了他的心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这样真实的。 炎鸿澈是她这一辈子最想在一起、最相信也是最爱的男人,她一定会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所以她一定会承诺,生生世世与他在一起,不会分离。 “好,我答应你,我们这一世,甚至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给他的承诺,忍不住惊拥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将他几乎揉进了他结实的胸膛之中。 他朱红色的薄唇,抿起一抹幸福的弧度,是的,他感觉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 他们会应了那句话,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深冬,又要到了过年的时节,而这个时候炎国还有一个喜讯,那就是皇后娘娘要在过年前后,诞下龙嗣。 由于这几日是顾妍夕快要分娩的日子,所以炎鸿澈除了上早朝外,都会时时刻刻守在顾妍夕的身边,生怕顾妍夕有什么闪失。 因为是冬季,外面风雪大,路又滑,炎鸿澈命令所有的宫人不让顾妍夕出大殿,只能在大殿中活动,顾妍夕就像是一个笼中的金丝雀一样,哪里都去不了,这可让她有些心急了。 “妍夕,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啊!” “有好几日都是飘着零散的雪花,今天飘大雪了,实在难见到呢!” 月蝶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是啊,妍夕你记不记得了,曾经我们说好了,等到下雪天,就到外面的院子里,堆三个雪人,有你、有我还有玲珑……” 月蝶说道这里,忙将剩下的话打住,顾妍夕却温婉的笑了笑,将挂在床头的狐裘拿来,递到月蝶的手中。 “没关系的,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再说了玲珑一直都陪在我们的身边,难道不是吗?” 月蝶为顾妍夕穿上了白狐裘衣,看顾妍夕穿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顾妍夕随她出殿。 站在殿门前的宫人看到了月蝶扶着顾妍夕要出殿,都不禁伸出手阻拦。 “皇后娘娘,外面风雪大,小心着凉了,还是在殿中休息吧,皇上说去朝堂上处理一些事,很快就来看您!” 顾妍夕当然知道炎鸿澈今日要处理一些朝政的事,因为在炎鸿澈早朝时,已经再三嘱咐她,他要晚些回来,要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反正这个时候,炎鸿澈又不会回来,她是一国的皇后娘娘,想要做什么,还用宫人指手画脚吗? 顾妍夕面色有些清冷,扫了一眼伸出手阻拦她出殿的几个宫人。 “本宫要出殿,你们谁还想阻拦不成?再说了,本宫一定会小心的,用不着你们担心!” 此话一出,这些宫人们不禁都垂下了惊慌的双眸,躬身退到了一旁。 月蝶扶着顾妍夕走出了大殿,顾妍夕望着漫天的飞雪将宫院都染成了一片白色。 那白色带着顾妍夕的幻象和憧憬,感觉到心里压抑已久,被困在殿中已久发闷的心,都在这一刻愉悦和畅快了起来。 “月蝶,今天的雪好美,你瞧瞧,这雪花像是羽毛一样大,一样的轻盈好看!” 顾妍夕伸出手,想要接住如羽毛一样轻盈的雪花,但是雪花一落到手上,就会融化掉,这让顾妍夕微微蹙眉,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会留不住呢。 “妍夕,这雪好大好美呢,而且也很容易握成雪团子,你看,我都堆了这么大一个雪团子了……” 月蝶已经蹲在雪地上,来来回回推着雪,堆着雪,已经堆成了一个很大的雪团子了。 她笑着朝着顾妍夕招了招手:“妍夕,你也来一起堆雪!” 顾妍夕笑着点点头:“好,我来了!” 顾妍夕毕竟是快要生宝宝之人,走起路来都是小心翼翼,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虽然她推的雪不多,但是月蝶比较勤快,很快就堆出了三个雪人。 月蝶扶着顾妍夕站在三个雪人的前面,两个人面颊因为活动过变得有些微红,月蝶指了指最左边的一个雪人:“这个人是我……” 她接着指了中间的那个雪人:“这个是妍夕你……”最后她指了指左右边的那个雪人:“这个是玲珑!” 漫天的雪花飞舞,凄美了顾妍夕的视线,也让顾妍夕不觉间朦胧的双眸。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是每一次提起玲珑时,顾妍夕和月蝶都会有鼻子酸酸,眼泪含在眼眶的感觉。 而这时候,月蝶和顾妍夕都会相视一笑,想起他们曾经说过的话,玲珑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她们不要哭,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顾妍夕轻轻推开月蝶的手,走到了最左边的雪人前,和中间的雪人做个对比:“月蝶,你觉得雪人漂亮,还是你的好姐妹更漂亮?” 月蝶见顾妍夕都要当母亲的人了,平日里总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今日却要装出一副很天真无邪的样子,这让月蝶忍不住朝她翻了一记白眼。 “当然是妍夕你漂亮了,你在我的心里和眼里,都是最美的!” 月蝶的确没有说出违心的话,妍夕在炎国甚至在三国之中称得上是最美的美人了,这个赞许绝不浮夸,但是她总觉得妍夕是在逼着她说出这句话,未免有些太自恋了吧? 顾妍夕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抬脚走向月蝶,脚下一滑,倒在了雪人身上,将中间的雪人硬生生压成了雪饼状。 月蝶见到了,慌张的跑来,欲将顾妍夕从雪堆上拉起,顾妍夕却挥着手,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哈哈,这雪人被我压成雪饼了,看她怎么可我比美……” 月蝶又朝她白了两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快起来,你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摔在雪人上,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顾妍夕拉着月蝶的手站起,但笑声依旧未停下来,接着边笑边说道:“月蝶,我刚才摔倒时,突然想起以前在雪地上,我们几个朋友总是会在雪地上摔跤,你知道吗?那时好多男孩子比我高半头呢,和我摔跤竟然都被我摔倒在雪地上呢……你说,我够不够强悍呢?” 月蝶听了顾妍夕的话,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评价道:“妍夕,你是出了名的女汉子,你能将那些男孩子摔倒在地上,一点都不足为奇!” 哎呦! 顾妍夕笑容还未收起,突然间眉毛拧起。 月蝶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刚才摔倒了,肚子不舒服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肚子有些痛!” 月蝶睁大了双眸:“妍夕,你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可能是……要生了!”顾妍夕连说话都痛的无法连贯了,她对月蝶道:“快扶我进殿,命人去找稳婆,我等不及了!” 月蝶忙将顾妍夕扶住,小心而又紧张地将她扶进了寝殿中,命人去找稳婆来,还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唤来了。 而顾妍夕唤住月蝶:“月蝶,先不要惊扰了皇上,皇上有重要的国事要处理,就不要让他分心了!” 月蝶点了点头,让凤华宫的宫人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到处乱说,这个消息也就不会太快传到炎鸿澈的耳中。 稳婆很快就进了寝殿,顾妍夕让她省去了拜见的礼节,直接让她进入主题,为她接生孩子。 稳婆命人抬来了屏风,用屏风遮住了床榻上的顾妍夕,然后检查了下顾妍夕是否是要生子。 “皇后娘娘,杨水都破了,你这是要生了……快点,将热水端来,皇后娘娘你别担心啊,别紧张,放松自己,然后用力吸气……呼气……使劲啊皇后娘娘……不行,再来一次,用力吸气……” 稳婆是皇宫里专门为皇子和公主接生,有着不少年头和经验的老人了,所以在遇到顾妍夕要产子,她不慌不忙地指挥着,并且引导着顾妍夕,让她这个没有做过人母的她如何产子。 顾妍夕按照稳婆的话,用力吸气、呼气、用尽身上的力气去生下孩子,可是顾妍夕感觉到生孩子真的是又痛又累、令人煎熬的一件事,都按照稳婆的话,反复做了好几次,可是仍旧孩子没有生出来。 她现在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痛的身上软弱无力,要是古代有剖腹生子这个技术,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剖腹生子,因为顺利产子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第396章 生死离别 “娘娘,用力啊!不要泄气……对,使劲!” 顾妍夕双手紧紧握起,脖子上的青筋可见,她这一次用了身上最后的力气,准备将孩子生出。 稳婆却在这个时候大叫:“不好了,娘娘……您血崩了!太医……哪位太医过来看看啊!” 曹太医精通妇人之病,一听稳婆的招唤,他不敢到屏风后去见皇后娘娘,因为这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是要满门抄斩的死罪。 他将如何治疗血崩的方法,告诉了候在屏风内,以防万一而唤来的女医者,女医者按照曹太医的嘱咐去做,可是顾妍夕的身下的血流并未停止。 女医者也着急了:“怎么办啊?娘娘的血流还是不止……” 突然一个女医者走了进来,而与她并肩而走的是一位清瘦年迈的太医。 这个女医者看起来很普通,长得并不美;而年迈的太医他们觉得很眼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宫来伺奉这些皇族的人。 女医者大声唤道:“微臣有方法能医治好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太医们和凤华宫的宫人们都乱成了一团,连曹太医都束手无策了,那么现在也只好希望有奇人能保皇后娘娘母子平安。 没有宫人阻止女医者,就连月蝶也没有阻拦,因为这个时候她能相信的,也只有医术高明的人医治好妍夕,或是奇迹出现。 女医者屏退了稳婆和守在妍夕身边的女医者,按照那位清瘦年迈满头银发的太医嘱咐,身手利落且毫无失误的为顾妍夕医治,很快妍夕身下流出的血停止了。 “皇后娘娘已经好了……” 月蝶听到了女医者从屏风后传来的话,急着跑过去,望见顾妍夕的确身下停止了血流。 她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而顾妍夕在这个时候才停止了惨痛的叫声,迷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人!” 顾妍夕头昏昏沉沉地痛,可是一看到女医者闪烁的双眸,她总觉得这个人出现的太过奇怪,让她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稳婆,快来给皇后娘娘接生龙嗣,其余人不要过来……” 月蝶没办法,相信了女医者的话,毕竟她医治好了妍夕,于是她退出了屏风,并且将稳婆唤进去。 稳婆走进屏风后,依旧引到顾妍夕如何产子。 顾妍夕为了将宝宝顺利产下,由不得多想,配合着稳婆的话去做。 终于,屏风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啼之声,随后婴儿哭啼声……突然间,婴儿的哭啼声消失匿迹了。  月蝶站在屏风外,焦急的问道:“皇后娘娘在怎么样了?皇子为什么不哭了?” “皇子他……死了!” 顾妍夕望见女医者一只手拿着匕首架在抱着孩子的稳婆身上。 她在稳婆的耳边让她按照她的话去说,她意识到这个女医者一定来者不善,可是她身上像是被药物控制了,浑身酸软毫无力气,就连开口大喊的力气都殆尽了。 顾妍夕只能望着稳婆手中帮着的婴儿,连婴儿的面容是怎样的都未看见,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 就算她浑身没有力气,也要挣扎出药物的束缚,想要看看她好不容易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孩子坏给……本宫……” 女医者唇角扬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抬起手猛的朝顾妍夕的头顶劈来。 “你……” 顾妍夕感觉到头好沉,望着稳婆手中抱着的背影,她的心好痛好痛,孩子……那可是她和炎鸿澈的孩子,她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宝宝……为什么连最后一眼都未曾看到,就会与孩子生死离别。 澈……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一定要与你这辈子不离不弃,我们一家三个人幸福的在一起,看来这一次我要先走一步,再也不会兑现我给你的承诺了,对不起! 顾妍夕缓缓阖上了双眸,两行清泪混着额头上滑下的汗水,兀自形成了两条晶莹的痕迹,从她清丽的面庞滑落。 稳婆见此,眼睛瞪得滚圆,可她不得不按照女医者的话喊着:“皇子死了……皇子死了……” 女医者眉毛挑起,唇角含笑,声色却异常的平静:“先不要过来,微臣给皇后娘娘医治,一定能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 而令稳婆大为惊讶的还有一事,这个女医者竟然一手推动了床榻边缘处的一个机关,床榻向墙处移动,皇后娘娘的尸体就这样被女医者推进了床榻移动后,地面露出的黑洞。 她阴狠的眸光望向稳婆,将匕首插进稳婆的脖颈之上,稳婆连挣扎的几乎都没有,更别提连呼喊救命了,双手一松,手中的孩子被女医者夺走,同时将一个医药箱中早就备好的死胎塞进了稳婆的怀中,稳婆抱着一个死胎硬生生倒在了地上,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女医者将怀中抱起的婴儿一用力扔进了黑洞之中,唇角勾起::“祝你们母子,早日登上极乐世界!” 女医者再次按动床榻边的机关,床榻又移回原处,而她竟然将身上的白色医者服侍脱下,缓缓地躺倒床榻上,对着屏风急迫等候的群臣们,突然间微弱中带着揪心的疼痛,喊道:“本宫的孩子呢?本宫的孩子呢……” 月蝶终究是忍不住,冲到了屏风后,看到稳婆抱着死胎躺在了血泊之中,月蝶将死去的婴儿抱在手中,来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顾妍夕身边。 “皇后娘娘,您的皇子……” “不!……本宫的孩子没了,怎么会没了呢!” 顾妍夕哭的嘶声裂肺,将月蝶怀中抱着的死胎抢到了手中,接着整个人躺倒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晕厥过去。 月蝶见此,含泪唤道:“曹太医快来看看皇后娘娘……你们快去找皇上,快去找皇上啊!” 魏国这几日在交界处进行了军队驻扎,而且还在炎国的几个边城处闹事,明显是有挑衅和攻打之势。 炎鸿澈坐在龙延宫正在与几位君臣商讨如何去攻打魏国,早日将魏国这块心腹大患之地夺到手。 突然,一位公公满额头是汗,胆战心惊地跑来,朝着炎鸿澈拜过后,禀报:“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她难产……晕倒了,皇子没了!” 炎鸿澈一听,从龙椅上腾的起身,连大臣们的劝慰都未听到,疾步走出了龙涎宫,朝着凤华宫走去。 漫天的飞雪将他乌黑竖在金冠中的短发染成了白色,身后披着的黑色大雕披风也被白雪凄染成了一片白色。 他脚步如飞,又如同踏在雪上,朝着凤华宫箭步而去。 到了寝殿时,他撩起门帘,走近床榻时,望见顾妍夕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正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那一刻他的一颗心都如同被人千刀砍过,痛的血肉模糊不堪。 “妍夕……” 炎鸿澈推开了围在顾妍夕身边的太医们,将顾妍夕横抱在怀中,而她怀中的婴儿浑身是血,毫无声息。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妍夕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孩子没有了呼吸,连哭一声都没有,连看他的父皇和母后的最后一眼机会都没有了。 炎鸿澈伸出细长的手指,用指腹轻轻触碰了婴儿带血却又嫩软的肌肤,这一刻他的泪夺眶而出,将顾妍夕和婴儿都拥进了怀中,嘶声裂肺一般,仰天怒喝:“不……不!” “澈……澈……,孩子,我们的孩子!” 顾妍夕就站在床前,望着炎鸿澈怀中紧紧抱着她的尸体还有他们的孩子,她的这颗心犹如千根万根银针刺过,痛的她只要心在跳动,就会流出伤痛的鲜血。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炎鸿澈妖孽无双的俊容,可是手指触碰到他的面容时,竟然像是空气一样,触碰不到,从他的面容上透过。 而她望着死去的婴儿,连婴儿的眉眼都未看清楚,她的泪在她的面容上如雨骤下,抖动着身子却只能无力地望着死去的婴儿和悲痛欲绝的炎鸿澈。 “澈,我对不起你,不能兑现我给你的承诺,终究还是离开了你,终究还是不能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对不起……孩子,母后对不起你,没能让你平平安安的出生,看到这个世界,看到你的父皇和母后,得到我们的疼爱,母后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 “澈……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 这句话并非是顾妍夕所说,顾妍夕呆呆凝滞着被炎鸿澈拥进怀中的女人,那个女人不是她吗? 既然她已经活过来了,为何她的灵魂还飘荡在空中?像是空气一样,碰不到他们。 “妍夕……不要难过,有朕在,别怕别怕……” 炎鸿澈将怀中的女人拥的更紧了几分,而那女人将小脸贴近了炎鸿澈的胸口,却在这时,唇角露出了若有似无得逞的笑容。 “不……澈,她不是我,她不是顾妍夕,她是害死我们孩子的凶手,她是假的顾妍夕……你能听到吗?澈,你能听到吗?” 顾妍夕大声地朝着炎鸿澈唤着,伸出手想要将炎鸿澈怀中的人儿推开,可是手指一触碰到那个女人的身体,就如空气一般透了过去。 她死了,她刚才已经被这个恶毒冒充女医者,又冒充顾妍夕的女人害死了。 她的孩子也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所害,可她现在还用妍夕的身份躺在澈的怀中,这样的结局太过悲哀,她不想这样含冤而死……不要! 她不要这样含冤而死! 不!不! 顾妍夕仰天怒喊,正在这时,她的身影如同空气一般升起,就在顾妍夕眨眼睛的时候,她的周身像是有无数的光芒在烁动,刺的她睁不开双眸,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直到感觉到光线暗了下来,她才能睁开双眸看清眼前的事物。 “妍夕,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熟悉的声音传到顾妍夕的耳中,顾妍夕缓缓回眸这才望见,站在她身后是一个高瘦帅气的男子。 他长得眉清目秀,在现代也是帅哥中出类拔萃,女性结婚对象的幻想之一,可他的双眸中为何充满了哀伤呢? 第397章 下一世我们再见 “张坤?” 顾妍夕蹙眉唤了声他的名字。 张坤轻轻摇头,俊俏的脸上带有一丝喜悦之色:“妍夕?真的是你?你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张坤跑过来,激动的将顾妍夕抱在了怀中。 顾妍夕能感受都他怀中的温暖,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是的,这就是张坤身上迷人的味道,只可惜前世他与她有缘无份,没有珍惜眼前人。 而这一世,怕是要辜负了他,对不起,她的心里只有炎鸿澈一人。 “张坤,我这是在哪里?” 顾妍夕感受的到张坤因为情绪激动,连怀抱都跟着抖颤着,可是她看了一眼周围的景物,不由得还是打断了张坤如此激动的情绪。 张坤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镶有相框的照片,照片中有法医院中的同事在海南岛沙滩上的合影。 顾妍夕认得这个相框和照片,是她亲手挂上去的,在一看周围的家具和摆设,不由得惊讶道:“我的家?” “是啊,是你的家!” 张坤忍住了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双手按住了顾妍夕的肩膀,认真道:“于聪已经被抓了,被查出来他为了莫楠的巨额保险费,谋杀了莫楠,被判了死刑。而明天是你下葬的日子,你的尸体……错,应该是你的身体,还在法医院的后厅中放着,法医院中的所有同事都为你默哀,陪守着你,希望送你最后一程……可是,没想到你活过来了,太好了……我就说了,你不会死,也不相信你会死的,你终于活过来了!” 顾妍夕淡然一笑,其实她知道,张坤和她现在不过是在梦里而已,真正的顾妍夕早在查清了好姐妹的死因之后,被于聪那个混蛋亲手杀死。 她怎么会由僵硬的尸体,变成了大活人呢? 一定是张坤想念她心切,于是她就会出现在他的梦中而已。 顾妍夕很认真地望向张坤,问道:“张坤,你很喜欢我是吗?” 张坤点点头,面上染出了两片红晕之光,将他的俊容称的越发俊俏:“是的,我是喜欢你!可是……你眼里一直有的只是工作,没有我!” “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 顾妍夕这句话,将张坤在心中的幻想击碎,他抬眸怔怔地望着顾妍夕,质问道:“妍夕,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我还活着,若是我没有经历那些事、那些人,也许我会爱上你!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死了,而且我去了另一个世界,碰上了另一个人,爱上了他,所以我……不可能爱上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不,你是在骗我的,你没有死,你还活着,我能触碰到你,就说明你还活着。” “这是梦,但这个梦却是因为你对我的思念太重,才显得真实起来。张坤,感谢你曾经爱过我,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也许只能成为朋友……我不在了,我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思念我的悲痛之中,会找到一个你真正值得爱的女孩子,你们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张坤泪眼朦胧,一直摇着头,不敢相信顾妍夕对他说的这些话。 顾妍夕伸出长臂,做了招牌式的动作,用长臂拥住了张坤的脖子,很爷们地笑了笑:“哥们,你永远在我的心中是最帅最善良的!祝你早日找到你爱的和爱你的男子,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说完,顾妍夕倏然间松开了手臂,女汉子的她还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梁,朝着他歪着脑袋,冷酷一笑。 “哥们,我们下一世再见!那时,我们在做一对好哥们吧!” 张坤用力的摇头,泪水在他的俊脸上横行,让他俊俏的面容上布满了 悲伤和凄美。 “不,我不要你离开我,我爱你,这一世我爱你,下一世我也爱你,我不要下一世做哥们,我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让你做我最爱的女人……” 他哽咽着将他的心声,大胆的唤出来,这是他沉压在他心底已久的心事,这一次终于敢亲口告诉她了。 可是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真正的顾妍夕还躺在冰冷的木棺里,她没有了心跳,浑身是冰冷的,怎么会这样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老天不会眷顾她,也不会将他得不到的这份爱施舍给他。 “张坤,若是我还活着……我一定会选择和你在一起,一定选着你……可现在,也只好和你告别了,要珍重!” “妍夕……妍夕……” 张坤见顾妍夕转身,他唤着她的名字,跑了过去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可是她的身影就这样从他的怀中消失,消失的无影无终,就连顾妍夕在转身时流出的那几行晶莹而又凄美的泪痕,他都没有看到。 他的怀是空空的空气,而他却像是拥抱住了她的身体,对她温柔道:“妍夕,我这一辈子爱上的人,只会是你……” 顾妍夕感觉自己身影飘来飘去,没有确定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要到何处。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眼前有一道光亮,她沿着光亮处走去,直到没入了光亮中,她感觉到好刺眼,不得已阖上了双眸,却因为浑身无力,再一次晕倒在光亮之中。 凤华宫。 炎鸿澈怀中女人突然从他的怀中挣扎出,她满面含泪,委屈而又凄惨的哭着,伸出手指,指向了双膝跪在地上的月蝶。 “皇上,都是月蝶,都是她没有将臣妾生子的消息,传到皇上的耳中,皇上您才没能及时赶来,我们的孩子没有皇上您身上的龙气庇佑,才会保不住性命的。” 炎鸿澈一听,深邃而又嗜血的双眸如刀子一样划过月蝶的面庞:“是你当初将皇后娘娘生子的事隐瞒的?你自作主张,到底有什么阴谋?” 月蝶摇头,满眼都是因为疼惜皇子去世,疼惜顾妍夕而布满的泪,当听到顾妍夕会出口污蔑她,说这些话时,她机灵地抬眸看了顾妍夕一眼,突然发现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前的顾妍夕有些不大同。 想起刚才她来到屏风后,只看到稳婆被人杀死,手中抱着死去的皇子,而那个女医者不见了? 她在一回眸,发现那个白首的太医也不见了。 难道这里面有着什么阴谋吗? “皇上,刚才来了一个女医者和一个太医,他们说可以医治娘娘产子时血崩的危险,可后来这两个人都消失了,这件事一定和他们有关!” 坐在床榻上的顾妍夕,唇角弯起,冷冷道:“皇上,我们现在说的是她没有及时将我告诉她,转达给您说我要产子的消息这件事,她竟然想出这样的借口想为自己脱罪!” 她深深吸一口气,染有鲜血的十指轻轻碰了碰炎鸿澈一直抱着不肯松开的婴儿的小脑袋,哽咽道:“要不是念在我们姐妹一场,我真想亲手杀了她,为我们的皇子报仇!” 炎鸿澈一听,望见怀中僵硬咽气的婴儿,又望了一眼满面悲泪的妍夕,他忍无可忍道:“寐生,将这个大胆奴婢凌迟处死!” 月蝶摇头求道:“不!奴婢没有最,奴婢真的没有像娘娘所说那样想害皇子和娘娘!” “皇上,她是臣妾的姐妹,死罪还是免了吧,臣妾不忍心看她死,就将她先押入大牢,交给臣妾处置吧!” 炎鸿澈疼惜地望着顾妍夕,伸出另一只大手,将顾妍夕半拥在怀中,深吸一口气:“好,朕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难过就好!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皇上……” 顾妍夕梨花带雨的扑进了炎鸿澈结实的怀中,而在这时她微微侧眸,给了月蝶投去一个凌厉的眼色。 寐生在心底叹息一声,无奈只好按照皇后和皇上的吩咐,将月蝶拖出了凤华宫。 月蝶没有在做任何的辩驳,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了,凤华宫中的那个女人已经不是顾妍夕,是一个冒充顾妍夕的恶毒女人。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一定会想办法为妍夕报仇,一定要为妍夕报仇! …… “呜哇呜哇!” “头好痛!” 顾妍夕听闻到吵闹的声音,伸出纤纤手指,扶住了额头,缓缓睁开了双眸,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她不是死了吗?难道这就是一个死去的灵魂应该去到的地方吗? “这是哪里?” “呜哇呜哇!” 孩子,这是孩子的哭声? 顾妍夕循声,站起了身子,仔细听了听婴儿的哭声,抬起了双手,触碰到了挂在空中的一个婴儿。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吗?” “呜哇呜哇!” 婴儿仍旧在哭啼着,可能是哭啼的太久了,嗓子都变得沙哑了。 顾妍夕忙将他身上裹着的布团与吊起的绳子解开,将婴儿抱在了她柔软而温暖的怀中。 因为周围太黑,她看不到孩子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身处何处,只能先原地不动,摇晃着手中的婴儿,希望孩子能稳定了情绪,不要哭闹下去,怕是要伤了身子。 “孩子,你的母亲是不是我呢?你怎么也会和我一样,来到了阴间?你的命也一样好苦!” 顾妍夕将婴儿稳稳抱入怀中,轻轻摇晃着,哄着婴儿不要在哭泣。 那婴儿开始哭的很凶,但很快在顾妍夕的怀中,找到了像是一种熟悉而又舒服的感觉,竟然停止了哭闹。 顾妍夕在黑暗中,看不到婴儿是睡了,还是哭累了,或者出现了什么意外,孩子断气了? 她紧张的伸出手指,摩挲到他的鼻下,探了探,发现他还在呼吸。 她这才放下了心,可是转念一想,如今她和孩子都已经死了,死去的灵魂还要呼吸做什么?她不过是虚惊了一场,来到了这里就要随遇而安,虽然她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令她爱过的男人。 踏踏! 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顾妍夕警惕的循声望去,却见不到人影,但她还是满是勇气的唤道:“来者是谁?” 脚步声渐渐逼近,可是她却望不见黑暗中的人影到底会是谁? 撕拉! 细微的摩擦声后,黑暗中多了一道光亮。 第398章 四年后 顾妍夕寻着光亮望去,刚要将那张容貌映入眼底,突然那人脚步极快,来到了她的面前,抬起手从指间抽出长针,刺入顾妍夕的百会穴。 顾妍夕抱着婴儿,手没有松开,却是阖上了双眸软软地要倒在了地上,却被一只大手稳稳的揽住了腰身,还将她手中的婴儿躲过,抱在另一只手臂之中。 火折子落在了地上,细微的光芒却将来者映的面部轮廓清晰,他粉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一只手将顾妍夕扛过了箭头,另一只手挽着婴儿朝着密道的出口走去。 四年后,卢城。 卢城位于魏国中最为繁华却又清静的城市,如果一个城市用繁华而定义,是情有之中的理由,但若是用清静来定义一个城市,也许会让人难以理解,何为清静。 魏国大多城池都经营渔业和牧业,与炎国和尧国进行交易和往来。 而偏偏魏国的皇上认为,一个国家不禁要在商业上有一定的发展,在文学类甚至百姓的修养和素质上都有提高,这才能促进一个城市向着更广更大的一方面发展。 卢城,就成为了魏国首次开辟出的文学类城市,这里的百姓多数都读书识字,而且相处友好,就连街市上都没有乞丐和小偷,这里最多的要属文人墨客,书院也是盛多。 魏国中很多贵族名门都喜欢将自家的千金小姐和名门公子送到卢城的书院读书,所以整个城市也算是繁华却又清静之地了。 当然卢城的百姓不仅仅是以文墨交易为生,还有衣穿住行等等行业也是同步发展。 而卢城之中,医馆虽然常见,但要属这家叫“文莱医馆”的医馆最有名气,为何会有如此盛名,当然因为医馆中的大夫,太与众不同了。 “来来,大家排队,一个一个来!” 患者排着队,每个人的眸光却不约而同的望向说话的这个小娃娃。 小娃娃? 不错,这个说话的正是四岁左右的小娃娃,他身穿白衣素衣,头上绑着一条黑色的发冠,将他一头黑色的乌发束在了其中,看起来小娃娃很是干净整洁。 在一看他的面容,眉毛好看如弯月,眼睛墨黑色如深深的小寒潭,鼻子小小却很挺很高,嘴巴如含丹一样又红又薄,说话的时候脸边有两个梨涡,样子有些酷酷的冷冷的,但谁都不知道,他其实是最腹黑的男娃。 他望见一个身穿黄色绣大雕的大胖子腰杆挺得笔直,比起其他的患者,看起来要精神了许多,在站队的时候左撞右撞,还带了一些仆人们,在站队的时候惹是生非。 就这样他一窜一跳的很快就要走到了最前面,惹来了不少患者的抱怨,但是这些患者大多都是有素质的人,只因为这是卢城文学之城,所以他们就忍气吞声,不想和这个大胖子斤斤计较。 大胖子边仰头,晃荡着大脑袋,边哼哼的要站到最前面,小男娃墨色的墨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他从手指中撵出一个圆珠,趁着胖子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过,他嗖的一下,将那只圆珠滚到大胖子的脚下。 啊! 大胖子碰的一声,来个狗吃屎摔倒了地上。 那些仆人看到了,忙过去搀扶,却在将他搀扶起来时,发现大胖子的整张脸被砸的红肿,像只被烧红的猴屁股,而且鼻子还流了血,在加上他哭的皱巴巴的脸,看起来要多蠢有多蠢,却又是那么令人可笑。 众患者望见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连大胖子的家仆们,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大胖子边哭边愤怒道:“你们笑什么笑?想死吗?还有你们,你们是本公子的下人,笑什么笑啊?找打吗?哎呦!” 大胖子边咆哮着,边拿出帕子擦着鼻血,突然间他望见了地上有一个珠子停止了滚动,他眼睛一亮,别看他身材胖了些,这一次他三步合并成两步跑到了珠子前,蹲下肥硕的身子,将珠子捏在了手指间。 站起身后,他细细端量了一会儿,突然间冷眼扫向了那些还在大笑的患者们,愤怒道:“是谁害的本公子摔在了地上?摔的本公子都流鼻血了?本公子要了他的命!” “喂,是我不小心掉的这颗珠子!” 大胖子听到了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冰冷的唤声,转过身子,这才房间一个长相很可爱又冰美的小男娃,正双手环胸,嘟着红红的小嘴巴,凝视着他。 “是你这个小鬼头?你是谁啊?是不是想死啊?” 大胖子气的像是要发疯了,拎起拳头,也不管是不是小孩子,就要砸向小男娃。 患者们都吓得目瞪口呆,待他们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大胖子已经来到小鬼头的身前,要出拳打他。 “我是文莱医馆的小老板,大老板是我的叔叔和娘亲,你还敢打我吗?” 小男娃不慌不忙的说着,两只墨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两汪寒潭一样,深的吓人。 这小鬼头,没多大的年纪,就这样的冷酷嚣张? 大胖子一听到小男娃报上名号,不由得停止了砸向他可爱小脸的拳头,红肿如大饼子一样的大脸,噙着恶心讨好的笑容。 他收回拳头,抱在一起:“小神医,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这就给你赔不是!今天我来这里想要请你的大叔和娘亲看病,你就小人不计大人过,饶了小的吧!” 小男娃瞪了他一眼:“小人不计大人过,你不是自己称自己小的吗?怎么还叫我小人?我看你才是小人呢!” 大胖子咬牙切齿,面对一个四岁大的小鬼头,伶牙俐齿来气他,让他忍不住要咆哮。 “你说谁呢小鬼?别给你面子,你不要面子!” “喂,你对谁大吼大叫的?” 一道女子清丽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是一身如白莲花般飘来的女子,女子头上的发饰很简单,高高挽起,两边用了两只翠绿的簪子,将面上的一道白纱插入发髻。 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凭着她那一双如月下幽湖一样的黑眸,看得人有种心驰荡漾,却又感觉到清冷无比,不易靠近。 “你是神医女?” 大胖子看着曼妙身材的女子,朝着他走来,他眼神迷离,垂涎欲滴,忍不住唤她的名号。 那白衣女子轻讽一笑:“算你有眼时泰山,我是神医女!” 她笑容刚放下,又变得清冷无比:“你刚才对我儿子大吼大叫做什么?” 大胖子也不知为何,一听到白衣女子的声音,就会浑身发麻,身上的气焰像是被她灭掉了一样,变得毫无底气。 他伸出大手,想要去摸小男娃的脑袋,讨好道:“我俩开玩笑,在开玩笑,神医女不要生怒啊!” 小男娃哼了一声,将他的大手打掉。 大胖子就当自己不被嫌弃,跑到白衣女子身前,对身后的仆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仆人从身上掏出了十两金子,递到白衣女子的面前。 “神医女,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心意,请神医女笑纳,现在就为我家少爷看病,他着急!” 白衣女子刚才不是没有看到,这个大胖子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样子,要知道卢城中能出现这样没素质、没德行的人太少了,想要用金钱收买她,要看她是不是愿意了。 不过,钱财是必须要的,人呢……有多远滚多远最好! 白衣女子将金子从仆人的手中拿过,接着丢给了四岁的男娃,笑道:“儿子,这位公子的病就交给你好了!” 她朝他笑着朝小男娃眨了眨眼睛,小男娃心领其意,点了点头:“娘亲,你放心好了!”像个大人一样,瞪向大胖子。 他质问道:“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呢?” 大胖子想了想,断断续续道:“肚子涨……胃不舒服……好像消化不好,还去不了如厕,一上如厕你知道的,半天都便不出来,想吃东西,但却吃不下!” “便不出来和吃东西有关系吗?你不觉得恶心?” 小男娃感慨了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方子……” 大胖子眼前一亮,很是感激道:“好,小神童本公子就交给你了……”大胖子又给了家仆一个眼色,家仆又掏出了十两金子塞到小男娃的手中。 小男娃红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看向了白衣女子:“娘亲,我去药柜那里取药了!” “去吧!” 白衣女子给了小男娃一个肯定的眼神,小男娃这才一溜烟跑远了,没多久拿着一个纸包,端了一杯茶走出来。 “这包药你先含在口中,就着茶水吞进去!” “好,谢谢你小神童!” 大胖子美的脸上开了花,将小男娃手中的纸包拿来,拆开后全部塞进了口中,又将那杯茶水拿来一口饮下,将口中的药都吞进了胃中。 咕咚咕咚! 咽进胃中后,他还满意的打了两个饱嗝,伸出大手摸了摸他胖乎乎的肚子。 “马上就能见效吗小神童!” 小男娃朝他难得咧开嘴,露出小嫩牙笑了笑:“见笑,马上就能见笑!” 白衣女子忍住笑,等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咕噜咕噜! 大胖子感觉到肚子里叽噜咕噜的响着,感觉后面很重,像是要……沉不住气了,肚子顶的厉害。 他怒指着小男娃:“你给本公子吃了什么?” 小男娃面不改色道:“巴豆,很强的巴豆药粉,你吃了那么多,一定会药到病除马上见笑的!” “什么?” 大胖子伸出手去捂住屁股,卟卟两声忍不住放出了屁。 “啊,不好了如厕在哪里,在哪里?” “这文莱医馆里可没有如厕,你还是回家去顺气吧,很快见笑!” 顾妍夕指了指外面,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大胖子已经忍不住了,哪里还会找人计较,捂住屁股,带着一身臭气,啊啊叫着跑出了医馆。 “大少爷,大少爷你没事吧!等等我们啊!” 大胖子的家仆们也忍不住笑,但却又不能丢掉他们的主子,紧跟着追了出去。 站在厅中的人,看到了大胖子还有那些家仆们,灰溜溜的跑出了大厅,手捂着鼻子,防止臭气,但是都忍不住张开嘴哈哈笑起来。 第399章 命运中注定相遇 白衣女子感觉到气味被风吹没了,这才松开了手,与小男娃眨了眨眼睛,对他伸出大拇指:“儿子,做的不错,娘亲挺你!” 小男娃捂住小嘴咯咯一笑,走到白衣女子的身边,伸出手朝白衣女子勾了勾手,白衣女子知道他这是有悄悄话要说。 白衣女子俯身,听小男娃想要说些什么,小男娃咯咯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娘亲,他们说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跟你学的!” 白衣女子站起身子,无奈笑了笑:“你在和小鬼,我才不像你这样腹黑!” 白衣女子伸出手牵着小男娃的手朝厅内走,来到了内侧的屋中,望见坐在屋中的方桌后,一位淡紫色衣袍的清俊大夫,正在为患者诊治。 他墨发披在身后,眉清秀,一双紫眸如湖水一般荡着涟漪,在一看他翘鼻粉红的薄唇,整张脸如同水晶石雕刻一般,堪称完美。 难怪那么多患者都称他神医谪仙,的确是有着超脱世俗的美貌了。 白衣女子细细端量了片刻,在心里给了他最后的评价。 小男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女子的手心,白衣女子垂眸望着他。 “娘亲,你就嫁给大叔算了!” “什么?你真的希望你老娘嫁人吗?” 小男娃扁了扁嘴,看起来有些可怜:“是啊,这样的话小天就有爹爹了!” 小男娃一说到这里,不免乌黑的墨子里闪烁着汪汪的水光,白衣女子轻叹了一身,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小男娃的额头:“小天这么想要爹爹,都怪娘亲不好,到现在都没有答应他,给你找个爹爹!娘亲会和你经轩叔叔说的,别哭啊!” “嗯!” 小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胡乱的擦了下眼角,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白衣女子总觉得,这小鬼头是不是在演戏骗她? 但这毕竟是他的儿子,不向着她老娘,又会向着谁呢? 白衣女子没有想太多,牵着小天的手往另一个房间走,却不知道小天被她牵着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朝着正在给患者诊病的紫衣大叔,悄悄眨了下眼睛,朝他咧嘴一笑。 紫衣大叔也回应他一个笑容,还有一个竖起的大拇指,小天这才转过小脸,又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件文莱医馆的格局是这样,中间是一个大厅,两边各有两间屋子。 一间屋子是号称有神医谪仙之称的他,采用了中医治疗的方法,为患者诊病治病。 而另一间屋子是号称有神医女之称的她,采用了现代的方法,为患者进行切除手术的治疗。 当然这些现代的方法,也只有曾是法医界的女汉子,医学界的奇葩的顾妍夕,才能在古代,想得出做得到。 顾妍夕牵着他儿子的手,回到自己的屋子,这里的患者排的队也很长,但是顾妍夕每一次给患者进行切除手术,都是先选择病重的先治疗,病情轻微的可以找对面屋子里的神医谪仙采用中药的方法来治疗。 顾妍夕刚在椅子上坐定,坐在她对面桌前的患者,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妇人,她指了指下巴出长出的一个紫红色的肉包,很苦恼道:“神医女,我的下巴上在一个月前长出了紫色的疙瘩,最开始我还没有太注意,以为是上火了,吃点去火的中药就消了,可是短短的一个月过去了,这紫色的疙瘩变成了紫色的肉包子,而且又痛又痒的,好难受啊,您您快帮我看看吧,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顾妍夕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位妇人下巴处长出的紫红色肉包子,肯定了她的想法之后,道:“你下巴处长得是一块粉瘤!” “粉瘤?什么是粉瘤,会传染给别人吗?” “不会传染给别人,但是会越长越大,还好你来的及时,要是在晚一点,粉瘤恶化的话,就算我给你切除了,你还是会患病严重危害性命!” 这位妇人家境并不富裕,光看她的装扮和首饰就能看得出,一听顾妍夕这样说她的病情,吓得她将身上值钱的首饰,还有所有的银两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恳求道。 “神医女,我身上就这么些银子和值钱的东西了,求求你救我一命吧!我无儿无女,相公腿脚不好,身子又弱不能干重活,家里的重活只能我来干,若是我不在了,他可怎么办啊?” 顾妍夕看得出这位妇人说的话情真意切,她将银子和值钱的首饰都推给了她:“这些银子我分文不收,你什么也不要多说,也不要感谢我,就当我积德行善吧!我现在就给你做粉瘤切除手术!” 顾妍夕将这位妇人引到了屋内的床榻上,让她躺下,然后在他的下巴周围垫上了白色的棉巾,然后让这位妇人服下了麻沸散,妇人按照她的话将麻沸散服下,感觉到身上发麻僵硬,没有了触觉。 这时顾妍夕戴上了自制的棉布口罩和棉布薄手套,然后在妇人下巴处的粉瘤周围涂上了酒精,表面消毒,再将找工匠做出的窄面的手术刀在油灯火焰上烧了烧,灼烧的有些发红了,这才将手术刀准确利落且快速的将妇人下巴处的那块粉瘤切除。 粉瘤切下来时,妇人的下巴伤口处立刻有鲜血流出,顾妍夕拿出了止血散,利落地洒在了妇人的下巴伤口处,伤口处的鲜血凝固,她再将妇人的下巴伤口处,用纱布包扎上。 “好了,一切搞定!” 顾妍夕这才轻松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将解除麻沸散醒神的药汤用勺子递进妇人的口中,妇人喝下了醒神的药汤,没多久身上的僵硬感和发麻感消失,被顾妍夕扶着从床榻上起身。 “我这次真的没事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向顾妍夕,顾妍夕将木盆里装着的那个粉瘤给妇人看,妇人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伸出手碰了碰被纱布包扎的伤口,感觉到有些痛,但总比一个肉包子黏在下巴处,让她天天又痛又痒的受煎熬,好受的多了吧? 妇人感激涕零,说什么也要将身上的银子和值钱的首饰给顾妍夕,表示她感谢,顾妍夕无奈这妇人太过固执,只好收了些许的银子,告诉她这是医药费用,妇人这才安心的离开了医馆。 一天的忙碌终于过去,直到夕阳落下时,医馆才关上了大门。 紫衣男子将医馆上了锁,三个人乘着马车到了离医馆不远的一间宅子前停下,下了马车一同进到了宅子中。 “娘亲,我以后也要成为经轩大叔那样的神医!” 小天一进到院子里,又开始夸起紫衣男子来。 顾妍夕微微蹙眉,有些醋意道:“为什么你要成为经轩大叔,而不是成为娘亲这样的神医呢?” “你天天都要动刀子见血,看起来真吓人!”小天朝顾妍夕做了一个鬼脸。 顾妍夕轻哼了一声,将面上的纱巾取下,露出了清理无双的面容。 “要是你看到你老娘验尸体的话,说不定会吓得尿裤子呢!” 小天一听,确实有些胆战心惊,毕竟他还小,说亲眼见到死人,谁能不怕? 可他最厉害的就是演戏,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酷酷镇定的样子,眉毛一挑,嘴巴撅起,深邃的眸子一暗:“娘亲,不就是死人吗?小天才不怕呢!更不会尿裤子!” “好啊,既然你不怕,那么你就去厨房里看看,那里有你娘亲今天早上发现的一个死尸,头发是白色的,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流着艳红色的鲜血,身上穿着白衣,满是暗红色的血,说话冷幽幽的,而且他的眼睛还是蓝色的,会发光一样,好可怕啊!” 天色本就暗了下来,顾妍夕扮成鬼脸,伸出十指,成鹰爪一样,要抓小天的小脸一样,一步一步朝着小天靠近,吓得小天哇一声,大叫着,跑到了紫衣男子的身后。 “经轩大叔,娘亲吓我!” 紫衣男子无奈的笑了笑,面容少了一些淡漠的冷意,看起来更加的俊美。 “好了,妍夕你就不要吓小天了,他还小,在被你吓的话,一定又要哭了!”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收回了刚才伸出去的鹰爪手:“既然你怕了,娘亲就饶你了!饿了吧,娘亲这就去做点吃的来!” 顾妍夕转身走进了厨房,而紫衣男子带着小天一同走进了客厅。 顾妍夕刚到厨房,用火折子点亮了里面的油灯,这一亮不由得让她想要惊声尖叫出来: “你是谁……” 这句话还未喊出口,已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 小天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托着婴儿肥的下巴,乌黑的眸子溜溜的转着,听着经轩大叔讲着故事,可是肚子里还是传出了饥饿的咕噜叫声,他忍不住打断了经轩大叔讲的故事。 “经轩大叔,小天好饿哦!” 小天将托在下巴处的小手挪开,抚了抚扁扁的小肚子,一张苦瓜脸,表示他真的是饿坏了。 “小天饿了?经轩大叔去看看你娘亲在做什么!” 都半个时辰了,顾妍夕在厨房里都忙活些什么呢?怎么到了现在都没有端上一道菜来? 别说小天饿了,就连他白天忙着给患者诊病,现在也饿坏了。 阮经轩站起身,刚要走出大厅,却被小天唤住:“经轩大叔你在这里等着吧,小天去看看,娘亲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上菜呢!” 小天先阮经轩一步,跑出了大厅,阮经轩见小天跑远了,这才无奈的笑了笑,徐徐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小天只顾着跑,没来得及唤一声娘亲,就跑进了厨房中。 突然,站在门口内,一个满头是白色,满面苍白,嘴角有鲜红色的血迹,身上穿着白衣也染有了红色的血,一转眸看向他时,借着油灯的光亮,竟然能看见他的双眸有蓝色的光。 “你是谁?” 他冷幽幽的声音响起,小天已经不受控制了,小心肝都要吓的跳了出来,喊道:“死尸活了,变鬼了!啊!” 小天的惊叫声传在了院子里的上空,紫衣男子听闻后,不禁皱眉,脚步飞快朝着厨房的方向赶去。 “小天……” 他冲进了厨房,望见顾妍夕正抱着小天在怀中,像是对他说了几声安慰的话,小天已经不哭了。 第400章 她到底是谁? 而站在门内,那一头白发,穿着白色血衣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警惕,他眯起眼睛,淡漠地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我的宅子里?” 白衣血衣的男子借着油灯的光亮打量了他一眼:“怎么会是你?” 他显然有些惊讶,但是从紫衣男子的眼中,看不出对他有肯定和熟悉的眼色。 “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阮经轩别来无恙啊!我一直以为在炎国皇后的身边,是皇上才对,怎么可能是你?” 紫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有天下神医之称的阮经轩。 他扯开一抹淡冷的笑容,决定不与他扮作陌生,他们之前就有仇恨,就算时隔四年,也一样不能去除他们之间产生的仇恨。 “云啸天请你以后不要提过去了,因为那些都是令人悲痛的回忆!就像是晴儿,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一样!” 阮经轩说的这句话,又冷又狠,让本来一位自己能忘记心爱之人的白发男子云啸天,一时间心痛如刀割! “是啊,晴儿是回不来了,但她永远都不会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云啸天意味深长的回眸望向了顾妍夕,这让阮经轩不由得身子一僵。 不错,他之前是把顾妍夕看成了晴儿,因为晴儿死了,不会回来了,他只好在这个长得和晴儿相似的女人身上找到晴儿的影子。 但是与顾妍夕经历了那么多艰难困苦,生死与共,他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是顾妍夕,并不是晴儿,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之前的想法都错了,而他现在爱的女人,只有顾妍夕一人。 “够了,这里不欢迎你,若是你不想活着走出这间宅子,我大可以成全你,也算为晴儿报仇雪恨!” “好啊,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能不能杀死我,这要看你的本事了!” 云啸天毫不客气地凝望着阮经轩,空气中满是火药味在蔓延,只要一点火,像是立刻就会炸掉了一般。 “停停停!你们都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顾妍夕看向了她怀中的小天,问道:“儿子,你能听懂吗?” 小天摇了摇头:“说的乱七八糟的,我哪里会听懂哦!” 顾妍夕瞪着他们:“要打,出宅子里打!别在厨房里动手,瞧瞧你们闹得,我的菜都要糊锅了!” 顾妍夕将小天从怀中放下,拿起锅铲子开始在锅里翻炒着菜,将两个火药味十足的大男人直接忽视掉。 而小天也将细长的眉毛挑起,毫不客气道:“两位大叔,都出去吧!别在这里打架了,菜要是糊锅了,我们就要饿肚子了!” 云啸天望着小天的眼神有些奇怪,在望了一眼正在翻炒着锅中菜的顾妍夕,他若有所思的先走出了厨房。 阮经轩随后跟着他走了出来。 云啸天立在庭院中,转身冷漠地望着阮经轩,质问道:“妍夕失忆了对不对?刚才她见到我受伤,给我医治的时候,我问她一些事情,她竟然都不知道,甚至连我都忘记了,是不是你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个孩子是不是炎鸿澈的骨肉?他叫你经轩大叔,看来不是你和妍夕的孩子?” 阮经轩淡淡笑道:“是我让他这样叫我的,因为我喜欢听他叫我大叔,妍夕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们也有了我们的孩子了,你听到我的回答,应该很满意了吧?请你现在就离开这个宅子,我不想看到你!” “喂,饭菜都好了,你们快进大厅里吃饭吧!” 顾妍夕手中举着两盘菜,小天手中端着饭碗,在路过庭院时,望见两个大男人立在春风的夜中,像是两只怪兽一样,随时都会扭打和撕咬起来。 顾妍夕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可不想看到有人会血溅他们的院子里。 阮经轩一听顾妍夕有邀请云啸天一起进大厅吃饭,刚要替云啸天回绝,却不料云啸天笑道:“我们这就过去!” 顾妍夕觉得两个人的脸色怪怪的,她也懒得理睬,将饭菜都端到了大厅中,和小天一起准备好了晚膳,等着他们回来。 云啸天刚要步向大厅,阮经轩阻拦道:“你想做什么?” 云啸天意味深长一笑:“既然妍夕都邀请我一起吃饭了,我自然是要赏脸的!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我将身上的伤养好就走!” 阮经轩咬牙道:“好,只要你别忘记了今天说过的话,就好!” 阮经轩和云啸天二人在走进屋中时,两人相视一笑,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一样,这倒是让顾妍夕和小天母子两人都觉得很好奇。 这顿晚膳,多了一个人,但却和往常不同,感觉吃起来怪怪的,尤其两个大男人时不时地就用眼神杀来杀去,就算顾妍夕在不会察言观色,也还是能感觉到气氛又多僵硬和尴尬了。 只怪他们演戏演的不好,要是她和她儿子小天演这出仇人相见,相见恨晚,却又不得不友善亲临的感觉,他们还是能演的游刃有余的。 晚膳过后,顾妍夕边收拾着饭桌上的残羹,边对身旁的小天道:“吃完饭了,就去睡觉吧!看你也跟着我们累一天了,就不用帮娘亲了!” 小天当然高兴了,平时都是娘亲抓着他干活,今天不用他帮忙了,自然是笑的小嘴都要开了花。 “好的,娘亲我回房了!” 顾妍夕要端起放在桌上的空盘子,一只大手先她一步,将空盘子端起。 她抬眸望了一眼,自然而然道:“不用你帮忙了云大哥,我来就好!” 待她说完了这些话,自己都觉得怪怪的,忍不住抬眸望向那头白发冷美男,轻问道:“你是姓云吗?” 云啸天点点头:“对啊,我之前有跟你说过!” “可是我根本没记住你的名字,怎么会突然间唤你云大哥呢?” 顾妍夕总感觉有些事情,在她的潜意识里存在着,就像是她刚才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对她说过名字,却在无意间唤出了他的姓名,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阮经轩一听,感觉到有些事情会按照他最初的想象开始变化了,他不想让顾妍夕回到重前,更不想顾妍夕会记起那个男人。 他一把夺走云啸天手中端起的盘子,在他面前很不客气的提醒道:“既然你吃也吃完了,就请回吧!” “我现在身受重伤,走不动了!”“ “我给你开几个药方子,包你马上就能康复,就能走着离开这间宅子!” 阮经轩有些情绪激动,手中的盘子跌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顾妍夕见这两个男人又要吵架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也好让我耳根子清静一下,有话到院子里说,别再这里喊来喊去!” 阮经轩和云晓天相视一眼,二人皆怒气冲冲离开了大厅,到院子里吹着春天的冷风,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般。 “你还不走?想死皮赖脸赖在这里不走到什么时候?又或者,你有什么阴谋?” 云啸天冷冷吸一口气道:“我没有什么阴谋,但我觉得阴谋更重的人是你才对!” 阮经轩突然听到了院外急促的脚步声:“是你带来的人?” “不是,是我招来的人!” 云啸天面露煞气,这让阮经轩意识到了严重性,这些人应该是追杀云啸天的人,那么妍夕和小天岂不是有危险? 果然,他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小天的大叫声。 “娘亲,有坏人!” 阮经轩和云啸天皆循声望去,快步要赶回屋子。 十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拦住了他们,他们手中持着各种不同的兵器,可见是江湖中人。 “云啸天,武林盟主?你害的我们好找啊!”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阴阳怪气的说着。 云啸天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不怕死的人,今日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过明天!” 阮经轩没有跟这些江湖人废话,因为他怕小天和妍夕有危险,已经与黑衣人打斗起来;云啸天随后出手,也与黑衣人纠缠起来。 而屋中,小天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 “儿子,没事吧?” “娘亲,没事!不过刚才吓死我了!” 小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小胸脯。 顾妍夕将小天放到了身前的地上,撩起了衣袖,望着身前三个黑衣高大的男人,好不惧怕,冷冷道:“喂,你们刚才把我的儿子吓到了,还不赔礼道歉?” 其中一个面上有络腮胡大饼子脸的男人,哈哈一笑:“小娘子,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漂亮,都已经是孩子他妈了?” 顾妍夕眯起眼睛:“谁说长得漂亮的,都不能当孩子他妈?” “啧啧,我说的呗!” “你大爷的,我还说你去死呢!” 顾妍夕出其不意,将腰间的匕首一个急速甩出,不偏不正,快如流星一般,刺进了络腮胡子男人的心口。 “你……是杀手?”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指向顾妍夕,很不甘心瞪着眼睛仰倒向了身后的地上。 噗通一声,这声音让站在他身旁,显得有些瘦弱的两名黑衣男人有些惧怕。 “你是杀手?” “老娘不是什么杀手,老娘就是平日里玩刀子习惯了,所以身手比较好些!” 顾妍夕已经用手掌遮住了小天的视线,她不想让小天看到杀谬,小天毕竟是个四岁大的孩子,还没有见过有人死在他面前,这样会惊吓到他。 “贱人,别以为我们怕你,就你的身手,一定在我们之下。兄弟,我们上!” 两个黑衣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紧接着他们持着手中的兵器,朝着顾妍夕挥来。 “小天,转过身去,要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先睁开眼睛,除非娘亲让你睁眼,你在睁开!” “好的娘亲!” 顾妍夕将小天的身子扭转对着墙面,见小天很听话的闭紧了眼睛,她这才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第401章 冤家路窄 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只朱红色的笛子,笛子上的图案在蜡烛的光亮中,发出了耀烁的光芒。 一只展翅翱翔在云间的凤凰,凤凰浑身金灿,眼睛是一颗细小的红宝石做成,在蜡烛的光亮中发出了妖艳的光芒。 “这笛子是……” “好像不是普通的笛子,像是独舞九天魔笛?” 当两个人意识到了这只朱红色笛子的不同时,顾妍夕已经将笛子放在唇边,吹奏起笛音。 笛子在她的吹奏下,变得铿锵有力,不过是一段很短的曲子,就从笛子中传出了难以想象的威力,将两个黑衣人脖颈上划出两道又深又长的血口,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亡。 顾妍夕将这只笛子收起,她在四年前就已经将好多的事情都忘记了,就好比这支笛子,明明在身上,她却不知道是谁送的,或者一直都是她自己的,更不知道这支笛子的威力。 直到一年前,小天在河边玩耍,突然被一条大蛇将小天缠住,并且长大了口要咬住小天的脖子,顾妍夕想起身上有一支笛子,可以用笛音将蛇赶走。 因为与小天相距太远,要快跑过去救他,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想出了这个办法一试。 本来她只想吹一段曲子,没想到这支笛子竟然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将那条大蛇活生生撕裂成了数段。 还好救出了小天,他平安无事,但这也是她认识到了这支笛子有着不用于其它笛子的威力。 “小天,闭上眼睛,娘亲带你走!” 顾妍夕抱起小天,小天乖乖的闭着眼睛,两个人冲出了屋子。 待到了院子中时,顾妍夕停住了脚步,却发现院子内已经躺着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 “小天,先不要睁开眼睛,乖啊!一会儿就好了!” “哦!” 小天越来越好奇了,为什么娘亲不让他睁开眼睛,都到了外面了,应该没有危险了吧? 他瞧瞧的睁开大眼睛,借着月光的苍白,望见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黑衣人的尸体,到处都是鲜血,每个人死的面目狰狞,是在可怖。 “哇!好吓人啊!娘亲,好可怕啊!” 小天哭喊了起来,这让顾妍夕感觉到很心疼。 他这么小,就要看到一些他这个年纪不应该看到的事,这让她这个娘亲,真的感觉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顾妍夕伸出手,抚了抚儿子的后脑勺,安慰他:“别怕,有娘亲在啊!别怕!小天最乖了,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乖,娘亲今晚带你离开这里!” 小天满面的泪痕,哭的好可怜,他哽咽道:“好的,娘亲!” 顾妍夕抱着小天要离开满是血腥味道蔓延在空气中的宅院,云啸天拦在了她的面前,轻叹一声:“妍夕,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险些让你和孩子受伤!” 顾妍夕清冷的看着他,唇角扯动了下:“你说这句对不起还有用吗?若是我的儿子出了事,你一句道歉的话就能抵消吗?小天还这么小,他只有四岁,可他却要看到你们这些残忍的杀谬,你们四岁的时候有经历这些吗?你让一个四岁的孩子,这么幼小的心灵被惊吓了,该怎么去弥补?” 云啸天望见小天满面泪痕,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院子里的尸体,哭的很是可怜,他垂下双眸,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的到来,竟然会给你们母子带来这样的危险,会吓到了小天!” “够了,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顾妍夕抱着小天径直朝着院外走去,阮经轩咬了咬牙,对云啸天毫不客气道:“将这些尸体收拾干净,然后离开这间宅子,我不希望妍夕母子在回到这间宅子时,你还在这里!” 他愤怒的说完这些话,转身追赶离开院子的妍夕母子。 云啸天苦涩一笑,望着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他多么悔恨自己,为什么要突然间出现,打扰了他们母子平静的生活。 不过,有件事他必须要做,至少他在离开后,问心无愧。 云啸天暗自握紧了拳头,蓝眸中神色犹如波涛汹涌。 阮经轩驾着马车,送顾妍夕母子来到了医馆,打开了医馆的大门,顾妍夕抱着小天下了马车,走进了医馆。 文莱医馆在阮经轩看诊的那间屋子内,有一个上了帘子遮掩的小屋子,这间屋子专门为他们看病累了,休息所用。 屋子并不大,没有过多的摆设,有的只有一张木床。 顾妍夕将小天放在了木床上,然后取来了一盆清水,为小天擦了擦哭花的小脸,躺在了他的身侧,哄着他入睡。 见小天入睡后,眼珠子在眼帘下转来转去,看起来睡的很不安稳,她轻叹一声,看向了一直站在床侧的阮经轩。 “经轩,你看着他,我想到大厅里坐一会儿!” 阮经轩知道她一定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现在有心绪不宁,想要平复和冷静一下心情,于是他就没有劝她留下。 “好!” 阮经轩替换了顾妍夕,躺在了小天的身侧,看着小天怕小天害怕了惊醒。 顾妍夕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大厅的门前,望着静谧的月色,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云大哥?云啸天!这个名字为何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难道之前他们有见过吗?他们见过的那些记忆都已经消失了? 碰! 一颗流星一般的飞镖搭在了门边。 顾妍夕警惕的跑出去,想看看是谁抛来的飞镖,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她发现飞镖下压着一个纸条,她将飞镖从木门上取下,打开了纸条,接着厅中的蜡烛光芒,将纸条上的几行字看过。 在她看过后,脑袋里有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而这些画面却怎么也不能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顾妍夕极力的想去想起,却发现头越来越重、越来越痛。 她一咬牙,蹙起眉头,将信条在蜡烛的火焰上点燃,瞬间信条燃起,被顾妍夕抛在地上烧成了烟灰。 “我现在只想过着我们母子平静的生活,我不想也不会,在想起那些人!” 顾妍夕感觉到心中怒火难息,头也跟着昏沉的疼痛,虽然不知道这信条是谁送来的,目的是好是坏,她现在只想平复了心情,好好想着以后的生活。 她走出了医馆,在巷子里走了一会儿,想安静一下自己的心情,突然间她听到了凄凉悲怆的笛音响起,这笛音让她脑海中渐渐清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忍不住想要记忆起什么,寻着笛音走去。 月亮如同一叶扁舟飘荡在墨蓝色的夜海之中,而点点星子如同海上的灯塔,俏皮的眨着眼睛,向叶舟传去他们的柔情,为他指引着方向。 而这笛音,正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为顾妍夕这一弯名曰,指引着方向。 顾妍夕寻着凄凉婉转的笛音走着,饶过了巷口,走进了另一条长长的巷子,脑海中出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而她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些画面能拼凑出怎样的故事。 这笛音真的好熟悉,可是为什么她想不起来,这笛音是从哪里听过?吹奏笛曲的人又会是谁呢? 他们之间会不会早就认识了呢?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抚着额头,沿着长长的巷子一直往前走着,直到低音越来越近,她望见在一户宅子的高墙之上,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正在神情专注地吹奏着笛曲。 可能是他吹奏笛曲时太过投入,连顾妍夕走近他,站在了墙下看着他,他都浑然不知。 顾妍夕看不清他的面容,因为他的面容上戴着精致的银制面具,只露出完美弧度的下巴,还有面具之上的那一对好看如远山一般的眉毛,还有他紧紧闭着,看不清眼中神情的双眸。 顾妍夕翻身跃到了高墙上,想离他更近一些,这样她就可以看他看的更真切一些。 笛曲吹奏的更加悲怆凄凉,让顾妍夕听了不由得心如刀割一样的痛着。 为什么她会听到这样悲伤的笛曲会难过呢? 难道他们有着共同的遭遇和经历吗? 顾妍夕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朱红色的玉笛,将玉笛放在粉润的唇瓣之上,轻轻阖上双眸,纤纤十指跳跃在玉笛之上,婉转凄柔的笛曲与男子吹奏的笛音,相照不宣的融合一起,形成了一曲可歌可泣,却又荡气回肠,悲凉唯美的歌曲旋律。 当他们将歌曲都收了尾。 男子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看向了坐在身旁的女子,见她面上围着白色的纱巾,看不清她的真容。 他不由得警惕的眯起一双深邃般的双眸,冰冷道:“你是谁?” 顾妍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又是谁?” 白衣男子看向了顾妍夕手中拿着朱红色雕有飞凤图腾的独舞九天魔笛,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这支笛子怎么可能在你的手中?” 顾妍夕看了看手中的笛子,思索着为何会在她的手中,可是还是毫无头绪,只好回答他:“我也不知道,也许这支笛子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跟随着我!” “你是偷来的,一定是!” 白衣男子下了定论,抬起手就要从顾妍夕顾妍夕的手中夺走独舞九天魔笛,顾妍夕反应机敏,一个转身从高墙上翻身而下,仰望着坐在高墙上的男子:“这是我的东西,我没有偷!请公子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可它属于我母亲的,我认得这支笛子,而后我给了我的妻子,但有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了,如果不是你偷的,那你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笛子?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完全相同的两只独舞九天魔笛!” 顾妍夕最看不过有人横行霸道,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他人。 她唇角扯动了一下,轻哼出声:“我不管你说的理由是什么,只要你别在说我的笛子是偷来的,离我远一点比什么都好。” 顾妍夕转身欲走,这时白衣男子从高墙上偏偏飞下,当他拦在了顾妍夕的身前,借着月光望见顾妍夕的双眸时,不由得为之一怔。 “我们认识吗?” 顾妍夕犹豫了一下,朝着他摇摇头:“不认识!” 第402章 再续前缘 “那为何我一看到你的双眸,就好像似曾相识!” 顾妍夕无奈道:“也许你认错人了,要是你还认为笛子是我偷的,你想要从我的手中夺走,那么就请你让开,我们之间没什么话好说。” 顾妍夕固执起来,没有人能拦住她想要做任何事,包括她想要离开这里,白衣男子就是想阻拦她,也是无济于事。 踏踏! 顾妍夕和白衣男子同时神情严肃,像是在感觉什么事。 踏踏! 顾妍夕与白衣男子相视一眼。 “是你笛音引来的?”顾妍夕不容置疑地猜想着。 白衣男子并未否认:“不错,他们是来杀我的!既然与你无关,你可以离开了!”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恨不得将眼前的白衣男子撕成碎片:“你以为我现在还能逃得掉吗?他们怕是早已经将我看成了你的同谋了!” “快点将他活捉了,主子有重金赏我们!” “是!” 几个黑衣人乘着春天的夜风,手中持着长剑朝着站在墙下的顾妍夕和白衣男子刺来。 顾妍夕扫了一圈,发现黑衣人的数量居多,应该由三十多人,她黑亮的乌眸凝向了白衣男子,看来他的身份果然不简单,需要这么多的杀手来杀一个人,可见他的身份有多尊贵了。 “你让开,不关你的事!” 白衣男子眉毛拧起,一伸手将顾妍夕拉到了身后,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剑刃在空中发出了划过长风的嚯嚯声响,又在划动的过程中被月光反射出青紫色的光芒,很是耀眼美丽。 “紫霞碧玉剑?” 黑衣杀手之中已经有人看出了白衣男子所使用的宝剑,来不及惊赞和躲闪,已经成为了剑下的亡魂。 顾妍夕喃喃重复了刚才黑衣人说的那句话:“紫霞碧玉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那紫霞碧玉剑果然是威力甚大,还未接触到人的身体,只是用剑气就可以让受到攻击的人身上皮肉绽开,鲜血如柱迸射而出。 “你们谁还想死?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的来送死?” 白衣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就像是从深海中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幽幽寒寒的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黑衣杀手们停止了进攻,面面相觑之后,突然变幻了队形,像是在摆阵一样,将顾妍夕和白衣男子围在了其中,形成了三个包围圈,一个包围圈足有十余人。 三个包围圈移动的方向恰好相反,比如最里面将顾妍夕和白衣男子围成的一圈黑衣人,他们以顺时针的方向围着他们二人旋转,而中间的那圈黑衣人逆时针的围绕着二人旋转,而最外的一圈则还是成顺时针的方向移动脚步旋转着。 顾妍夕望了一眼这几个人围成的阵形,不由得低声一笑:“这小儿科的招数也敢拿出来用,真是不怕丢人了!” 白衣男子显然不知道顾妍夕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而那些黑衣杀手费了千辛万苦才排练出来的阵形,就这么轻易地被顾妍夕嘲笑了,他们愤怒的喊道。 “杀了那个女的,生擒男的!” 里面的黑衣人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同时朝着包围在其中的顾妍夕和炎鸿澈刺去。 顾妍夕不知何时受伤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用一根红绸子缠上,她伸出手将白衣男子拦在身后,另一只手飞快的将手中的红绸子抛出,然后甩动了手中的红绸子,让系在绸子一端的匕首从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 啊啊啊! 几声惨叫声瞬间划破了长空。 这些黑衣杀手的喉咙被甩动的匕首割断,而这把匕首在空中以极短的速度划过一圈后,又重新的回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顾妍夕将匕首上的鲜血用红绸子擦干净,唇角带着讥讽地笑意,望了一眼第二圈的杀手:“你们还想试一试吗?” “臭娘们,别以为你就会这个伎俩,就能轻易打破我们的战术!” 第二圈为首的黑衣杀手已经按耐不住愤怒的情绪,朝着顾妍夕怒吼一声。 而这时,站在中心的白衣男子朱红色的薄唇突然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满是玩味道::“既然姑娘这么能耐,我就只好站在一旁,看你的好戏了!” 顾妍夕这才意识到,她现在成了被观赏的猴子了,这个男人的宝剑不是很厉害吗? 他要是出手也一定能将这些黑衣杀手们杀死,为何她要出手来对付这些黑衣杀手呢?还让他看成了好戏和笑话。 她瞪了他一眼:“你若是不帮我,我们就一起等死!” 白衣男子耸了耸肩膀:“那就一起等死吧,反正我是活够了!” “你个大男人,真是窝囊废!还要我们这些女汉子保护不成吗?算了,我还有我的儿子呢,就算你想死,我还要活下去呢!” 顾妍夕轻哼了一声,只见围绕他们成第二圈的黑衣人已经急不可待地开始下一轮的战术进攻。 这一次,他们采用了轮流刺杀舒,也就是每隔着一个人,就会出剑,而未出剑刺杀的人则进行下一轮的刺杀,这样轮流刺杀中间的目标,就算中间的目标再厉害,只要他们频繁刺杀,让中间的目标眼花缭乱,体力不支,也一样能找到空子,将中间的目标杀掉。 顾妍夕数了数第二圈的人数是十二人,正好是为了这个阵而设定的人数,不过这人数刚刚好,若是少了一个人的话,到底会怎么样呢? 顾妍夕乌黑发亮的眸光中闪烁一丝狡黠,她手中握着匕首,脚步轻盈且快速,很快钻了空子,找到了第一轮刺杀中,有未出剑的那个黑衣人,将其杀死,然后一脚将他踢开,她则替代了这个人站在了第二圈黑衣杀手的阵形之中。 “杀了她!” 因为少了一个人,而这些黑衣杀手按照之前的刺杀方式出招,顾妍夕见站在她一左一右的两个人都是出剑之人,她一个闪身,从阵形中抽身,这两个人持剑刺向空空的中间,因为相隔太近,悲剧发生了,两个人相互刺进了对方的心脏,来不及惨叫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身亡。 第二圈的阵形有些凌乱了,少了三个人那么就不成阵形了,只有成对出现,才能用此招,这时顾妍夕又站在了黑衣杀手之间,这些黑衣杀手又按照之前的出剑次序,再一次刺向顾妍夕,顾妍夕又一抽身,两个人又相互刺中对方的心脏身亡。 如此招数,看似简单和滑稽,却因为顾妍夕掌握了招数的套路,让这些黑衣杀手们乱了阵脚,相互残杀。 第三圈黑衣杀手们望见后,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而白衣男子像是看到了一场好戏的最精彩的部分,激动的拍起了手掌。 “不错,这招用的太过灵巧了!” 直到顾妍夕解决掉了最后的两个黑衣杀手,她不屑地瞪了白衣男子一眼:“谁用你看好戏了,你怎么不来试一试!” 白衣人竟然用袖子擦了擦紫霞碧玉剑的剑刃,轻叹一声:“我哪里有姑娘你身上的好本事呢,还有更厉害的,你可要当心了。” 顾妍夕眨了眨眼睛,看向了第三圈,见这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器都各不相同,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些人一定是想用奇招艺术,毫无章法,让她找不到这些人的破绽,被他们钻到空子,将她杀掉。 她眯起眼睛,这一次果然是有些难了。 不过她还有好招没有用呢,那就是…… 顾妍夕清冷的眸光凝向了身后正在拿袖子擦着剑刃的白衣男子,一个转身朝着他飞奔而去。 “他们太厉害了,我招架不住啊!看来我们只好一起死了!” 她跑了过去,突然如八爪的章鱼一样,搂住白衣男子的脖颈,让白衣男子不由得一怔。 她刚才不是武功很好吗?说话的口气那么的强悍,怎么会这么快就泄气了? “你松开!” 白衣男子试图要将她的手臂从他的脖颈上掰开。 “我不松开,我害怕!” 可顾妍夕越搂着越紧,就是不松手,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些黑衣人见状,还以为这两个人在演一场闹剧,或者是在用什么招数来对付他们,让他们心里没底,举步不前。 白衣男子最后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在不起开,我要了你的命!” “啊?啊!” 第一声‘啊?’是顾妍夕假装没有看到,第二声‘啊!’是顾妍夕假装晕倒,缓缓松开了搂住他脖颈的双手,顺着他的身体滑了下来。 将顾妍夕和白衣男子围绕在中间的第三圈黑衣杀手望见白衣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只剩下目标一人,他们心照不宣地手持兵器,朝着白衣男子攻击去。 白衣男子无奈的瞪了一眼软绵绵倒在地上的女人,恨不得一脚将她踩个稀巴烂,明知道她在演戏,却没有办法将她甩掉,这还真是他的悲哀啊,竟然遇到了这样腹黑的女人。 眼见第三圈黑衣杀手们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朝着白衣男子刺来,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吹了一声口哨。 黑衣杀手们听到奇怪的口哨声,立刻停止了刺杀的动作。 “皇上,恕微臣来迟了!” 一道清亮的声音想起,从暗夜中突然跑出来数十人,身穿黑衣,手持长剑的暗卫们,他们眼神中充满了血一样的杀气,与刚才要刺杀白衣男子的第三圈十多人黑衣杀手对战,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将这些黑衣杀手全部歼灭。 最后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朝着白衣男子行跪拜的主仆之礼。 白衣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了,都起来吧!以后在外面,不要在这样声张的叫了,以免节外生枝,惹来麻烦!” “遵命!” 白衣男子突然转身:“你往哪里去啊?” 顾妍夕又不傻,当然相信她没有听错,这些暗卫们出现后,喊白衣男子为皇上,可见这白衣男子的身份太过尊贵了,刚才她还粘在了他的身上,耍了无赖,岂不是惹来了大麻烦吗? 顾妍夕蹑手蹑脚起身欲走,还没走就被唤住了,她尴尬的笑了笑,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第403章 我娶你可好 “废话,难道我看着你,却是和空气在说话吗?” 顾妍夕眉毛挑了挑:“刚才我也算是出手救了你,你呢也出手救了我,而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当我们一笔勾销了!” 白衣男子伸出手,朱唇轻启,冰冷道:“笛子给我!” “笛子是我的,凭什么给你?” 一提起这个,顾妍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又和白衣男子杠上了。 白衣男子眯起眼睛,深潭般深邃的双眸冷冷凝向顾妍夕,而顾妍夕也毫不示弱,乌眸如月下的幽湖一般冷冷回瞪着白衣男子。 一身黑袍长相俊俏的男子,走了过来,细细望了一眼遮住面纱的女子露出的双眸,那眼神即便是在那么微弱的月光下,一样能迸射出清冷黑亮的光芒。 好像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不是一直都在吗?为什么两个人的眼神这样的相似呢? 突然间,顾妍夕从怀中掏出了一物,嗖的一声抛了出去,扔到了高墙以内。 “笛子我扔掉了,你要是想要的话,自己去捡吧!我们素不相识,也不打算再见了!告辞!” 顾妍夕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而白衣男子微微皱眉,因为她出手太快了,只能感觉到确实是根长形的东西扔到了墙后,却不知道是什么。 “寐生,你跳过墙去,将东西找来!” “遵命!” 寐生望着那抹清瘦的背影越行越远,他将疑惑收起,听从了炎鸿澈的吩咐,翻身越过了高墙,没多久从高墙后翻身出来。 他的手中持着一把玉制的簪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簪子上雕刻着桃花的图案。 “主子,那位女子抛到墙后的东西是一把簪子!” 炎鸿澈从寐生的手中接过了簪子,在望向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忍不住咬牙切齿,冷冷道:“这个女人,太可恶了!要是让朕再一次碰到她,非狠狠教训她一下不可!” 能让皇上都气的跳脚的女人? 寐生忍不住猜想,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人吗?而这个人一直都在皇上的身边,怎么可能会是这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呢? 顾妍夕一溜小跑,跑出了这条巷子,因为头上少了一个簪子,所以用簪子固定在乌发一角的面纱垂落了下来,露出了顾妍夕清丽娇艳的面容。 她能想到白衣男子在捡到被抛到墙后的玉簪子时,一定会气的直跺脚,想起他那一双如寒潭的眼睛都要气的喷火了,她就觉得高兴。 她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口,咯咯笑了声。 她没有察觉,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文莱医馆的门口。 “你去哪里了?” 男子清淡的声音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温柔。 顾妍夕抬眸望见那一双清俊的面庞,不由得温婉一笑道:“我刚才在外面走走,散散心!”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外面风凉,进屋休息吧!” “好!” 顾妍夕走进了文莱医馆,阮经轩深深望了一眼门外的景色,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像是心事重重一般,将医馆的门掩上。 顾妍夕回到屋中,和衣而睡,睡在了小天的身旁。 而阮经轩则守在屋外,依靠在长椅上,都已经深夜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而躺在床榻上的顾妍夕,见小天睡梦中‘啊’的惊叫一声后,闭着眼睛哭了起来。 顾妍夕知道他一定是刚才看到了血腥的场景而受到惊吓,在睡梦中也会见到这些,吓的哭闹起来,可见这场杀缪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这一夜,过的好漫长! 顾妍夕几乎一夜没有合眼,一边哄着时而惊吓的哭闹起身的小天入睡,一边想着刚才在高墙上吹奏凄凉笛曲的白衣男子,还有他那句这只笛子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似乎这支笛子之前属于什么人的?会是谁的呢?是不是知道了笛子的主人了,就可以知道她之前失去的那段记忆? 她真的很想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在小天出生的之前,她的记忆都忘记。 难道白衣男子知道她的身世?如果她早些将面上的纱巾摘掉,会不会白衣男子会告诉她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朝霞升起,外面传来了鸡鸣之声,可想而知已经是天明了。 顾妍夕和阮经轩与平时一样,早起在街道的路摊上买过了早膳,用过后就开始开了医馆诊治患者。 当患者排了长长的队伍时,誉为神医谪仙的阮经轩却迟迟没有为患者诊治。 顾妍夕实在好奇,她来到了阮经轩的屋子,想要看他在做什么。 她刚走进屋子,一只大手牵住了他的手,温暖的感觉瞬间从她的手心,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妍夕,我娶你可好!”  顾妍夕听到了这句话,半响都没有回过神儿,而是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面上的纱巾垂落了下来,露出了清丽绝美的面容。 这样的清丽面容,阮经轩朝夕相处,已经见过太多次了,可是每一次见到后都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知道,他想要的生活,所以他不会放弃这个决定。 阮经轩的大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紧了紧,又再一次温柔出声:“妍夕,我娶你可好?” 站在大厅候着的患者,还有已经走进屋中的患者开始都静静的听着,心里都是惊讶着,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和怎样的神情来表达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当听到阮经轩再一次恳切的问着顾妍夕这句话,患者们开始沸腾了起来。 “神医女,原来你没有和神医谪仙成亲呢?快成亲吧,这男子很难得啊!” “是啊怎么看你们都是男才女貌,嫁给他一定会幸福!” “神医女还在犹豫什么呢?我要是你,在年轻十岁的话,一定会出口答应的!” “对啊,神医谪仙不仅人相貌好,而且品性也好,你们这才叫般配,别再犹豫了!”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是同一个话题,那就是想让顾妍夕嫁给阮经轩为妻子。 顾妍夕这一刻脑中空白一片,她扣心自问。 这么多年了,为何我一直都没有嫁给他? 是因为他人不够好? 不对!他待他们母子非常的好,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善。 难道是他长得相貌不好? 也不对!他清俊儒雅,的确是每个女子心目中都想嫁去的对象。 难道是小天不喜欢他? 更不对了,小天一直都很喜欢他,还经常告诉她,要给他找个爹爹,就经轩大叔当他爹爹就好。 顾妍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等了她四年了,可是她一直找着不同的理由推脱了,可是要她真心说,为何要拒婚,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嫁给他吧!” “嫁给他!” 人群中已经开始起哄了,患者们竟然异口同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要她嫁给他为妻子。 “对不起!” 这一次声音很小,但是却清楚的听进了阮经轩的耳中,也让站在屋中和大厅的患者们从喧闹的呼喊声中,听到了这个女子清凉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 阮经轩秀眉微微蹙起,眼神和唇角含笑,可是笑容明显有些尴尬和不自然,他不想听到这个回答,不想听到这个理由,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我想……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站在屋中和大厅中的患者这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会不答应呢!” “只要没说不嫁,那就是有可能!” “不是有可能,我看是已经同意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呢!” 阮经轩听到这些患者们的议论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要是从前他问她可否嫁给他,她一定会当面否定。 而今天却是犹豫了半天,而且还说考虑三天,可见她的心里真的是有了他的存在。 小天站在顾妍夕的身后,歪着小脑袋对站在顾妍夕身前的阮经轩伸出了大拇指,意思他是好样的。 阮经轩回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而阮经轩的神情却让顾妍夕感觉到很温馨,因为她已经回头望见了小天和阮经轩在那里暗自交流,想一想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总是那样的快乐,也许她真的应该早些答应他,而不是一次有一次的打击他,让他难过。 顾妍夕只是这样想着,却忘记了她的手一直都被一双大手包在了温暖的手心中。 “喂你们都在傻看着什么?” 一道女子奇怪的高喊声响起,她由几个高大健壮的护卫护送着,一直走到了列队患者的最前头,进到了屋中,这才望见面前一对金童玉女正在眉目传情,含情脉脉。 “你是……阮经轩?还有你……顾妍夕?” 女子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惊讶,瞪大的眼睛和挑起的双眉,都在表明她对这一对男女亲热的动作感到震惊。 阮经轩侧眸望向了她,一眼就认得了来者,不由得淡淡道:“不知魏国的炫丽公主会来文莱医馆,真是有失远迎!” 炫丽歪着脑袋,头上的金钗和翡翠玉环碰击出清脆的声响。 “本公主还以为你忘记本公主了呢!” 阮经轩清淡道:“公主貌若天仙,我怎么会不记得公主的容颜呢!” 炫丽伸出纤细十指,抚上了面颊,像是喝醉了一样,醉微醺的染上了 红色一般。 “阮神医你真会说笑呢!” 炫丽说完这句话,有些羞赧的别过面容,却望见了顾妍夕朝她这里细细打量着,那眼神明显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想要将她看的洞穿了一样。 炫丽以前吃过顾妍夕的苦头,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顾妍夕曾经手中握着寒冰弓箭和那么大的猛蛇搏击时,那样惊心动魄,英姿飒气的样子,到了现在她都没牢牢烙在了心底。 第404章 嫁给他,还是等答案 “顾妍夕……皇后娘娘……” 阮经轩打断了她的话:“她是叫顾妍夕,但是她不是你口中说的皇后娘娘!” 顾妍夕听到这里蹙起眉头,很认真的望向炫丽,想知道炫丽为何会叫她皇后娘娘。 炫丽见阮经轩面色严肃,在一看顾妍夕的面容,怎么看都还是和从前一样清丽倾城,怎么肯能认错? “可是,本公主明明记得……” “你一定是记错了!不知公主来文莱医馆有何事?” 阮经轩怕炫丽说的话太多,又怕她说出的一些话会让顾妍夕想起了什么,于是他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果然,炫丽着了阮经轩的道,回答道:“我今天早上不小心崴了脚,当时没感觉到痛,可是过了两个时辰发现脚踝肿了,走路很痛,我现在走路都要让人扶着我,我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症,崴脚是前期的症状,以后会不会死啊?” 炫丽公主是个很细名的人,至少顾妍夕从她的话语和初面印象上,可以断定她是这样的一个人。 阮经轩让她将鞋袜脱掉,起初炫丽有些不好意思脱掉,但是一想到这有可能和她的性命有关,无奈只好将鞋袜都脱掉,露出了玉足。 阮经轩没有捏拿他的脚踝,不过是通过表面观察了一下,就断定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崴脚后脚肿了,我送你一瓶红花油,止痛消肿,不出两日就能正常走路。” 阮经轩这才松开了顾妍夕的手,转身朝着身后的药柜子走去,拿出了一瓶红花油,递给了炫丽。 炫丽接过红花油后,朝着阮经轩很不好意思道:“让您破费了,我觉得实在过意不去,猎鹰快给阮神医五十两金子。 “是,公主殿下!” 站在她身后的那名叫小金子的护卫,将身后背的包袱取下,从里面取出五十两金子,递到了阮经轩的面前。 可是阮经轩却推手道:“这金子我不能收,就当我们朋友相识一场,红花油我送给你好了!” 炫丽扭扭捏捏道:“那我怎么好意思呢!” “哎呦!” 炫丽本就光着脚,脚还崴了又肿又痛,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痛的她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 待她望见了是一个四岁左右长相可爱的男娃娃踩了她的脚,她竟然将温柔羞赧的模样收起,双手掐腰,凶神恶煞道:“你是谁家野种?走路怎么不知道看一看!” “娘亲,她好凶啊!” 小天故装作害怕了,躲到了顾妍夕的身后。 而顾妍夕清冷的瞪了她一眼,这眼神让炫丽眼前一暗,吓的嘴巴都长了老大,不敢将那些粗鲁的话喊出口。 “你说谁是野种?公主殿下,你贵为一国公主,竟然口臭无比,说话这样品性低劣,还和只有四岁大的孩子一般见识,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 炫丽有些结巴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顾妍夕这样嚣张的气焰吓到了。 “这是魏国的地盘,本公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炫丽都忘记了脚上被这个小鬼头踩了一脚,他虽然能不重,但是却因为她的脚受伤了,那力度也能让她痛的浑身冷汗直流了。 “娘亲,我们不和她一般见识,小天记得娘亲说过,疯狗咬人一口,人是不能咬狗一口的!” 小天歪着小脑袋,边朝着炫丽做着鬼脸,边说着大人说的道理和羞辱起炫丽来,这让炫丽感觉到很难看。 “你这个混孩子,说谁呢?” 炫丽也顾不上什么仪容了,光着脚丫子,一歪一歪朝着顾妍夕的方向跑来,伸出爪子就要去抓小天,想要教训他。 这种场合,炫丽的贴身护卫是知道的,他们关不了也不能管,若是这个野蛮的公主要是发脾气了,那么他们的老命也就不能保了。 小天在顾妍夕的身后左转右转,伸出手指扒了扒下眼皮,在向炫丽做鬼脸。 炫丽忍无可忍,像个不懂事的大孩子一样,撒泼:“小混蛋,你等着本公主,有胆站在那别跑!” 她一个上前冲过去,顾妍夕正夹在炫丽和小天中间,早就忍受不知炫丽嚣张的样子,还敢欺负她的儿子,真是活腻了。 她一跳脚,挡在了炫丽的脚下,让她绊了下,来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 哎呦哎呦! 炫丽痛的咬牙哼哼着,头上的金钗和玉环首饰都散落在地上,发髻歪歪斜斜,还有好几缕头发都垂在了她的脸庞,看起来好狼狈。 “该死的,痛死本公主了!” 她的那只脚本来就够肿痛了,加上被人绊了一脚,摔了一大跤,她实在忍不住了眼泪痛的夺眶而出,将抹在面上的厚厚脂粉哭花了。 这狼狈的样子,让将她扶起的护卫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而站在屋中的那些患者百姓,见到魏国的公主真是丢尽了脸,都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 “好痛啊!顾妍夕,你真是太可恶了!” 炫丽咬牙切齿指着顾妍夕,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表示出与他无关的神情,而她身旁的小天,朝着炫丽吐了吐舌头,更是气的炫丽要吐血。 “你们……” “公主殿下,您可以拿着红花油回去用一用,就算你摔得在严重,脚肿的如腰一样粗,只要没有伤到骨头,几天后自然会痊愈的……我这里病人这么多,怕是不能招待公主您了,请便!” 阮经轩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炫丽见阮经轩明显是向着顾妍夕,一想起刚才他们深情的望着彼此,她就恨得牙齿咬的更紧。 “好,本公主这就走,但是本公主还会来的!” 炫丽被护卫们搀扶着走出了文莱医馆,乘着马车离开了。 而阮经轩一直盯着她消失的身影,心绪不宁起来。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在四年以后,会遇见了炫丽公主,还有昨夜的炎鸿澈? 这一切是个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不! 既然四年前他能主宰了他们的命运,那么四年以后,他仍旧能主宰了他们的命运,也能拥有他想得到的一切。 阮经轩失神的样子,让顾妍夕不由得多望去了两眼,她心中想着,魏国的炫丽公主,她明明记得他们未曾谋面,怎么一见到她就能认得她? 难道那段失去的记忆之中,炫丽曾经出现过? 皇后娘娘? 是哪个国家的皇后娘娘?这个身份和她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带着这些疑问,顾妍夕在白天为患者疗病之后,到了晚上与阮经轩还有小天乘着马车回到了宅子。 在回到宅子时,这里面如同最初一般,院子里没有横七竖八打斗过后死去的尸体,更没有血腥的鲜血干涸的痕迹,在一看屋中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样子,桌椅都摆到了原位。 阮经轩在心底舒了一口气,终于他离开了。 顾妍夕想起昨夜见到的那个人,满头白发,蓝眸如海,看起来很是英朗,身上散发出冷冷的肃气。 这样与众不同的一个人,若是出现过她的世界之中,为何她会想不到呢? 顾妍夕看了阮经轩若有所思的神情,连小天扯住他的衣袖,他都没有察觉到,像是很专注的在想一件事情。 看来,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她罢了。 顾妍夕没有质问阮经轩今天发生的事,她下厨做好了晚饭,三个人在饭桌上,除了小天吃的香喷喷的,阮经轩和顾妍夕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经轩突然抬头,望向顾妍夕道:“明天我要到山上 药!” “去吧,山路不好走,你多加当心!” “好!” 这就是他们二人在桌前说的话,也是这一晚说的唯一几句话。 第二天清晨,顾妍夕起来洗漱过后,做了早膳,这才去唤小天和阮经轩一起用膳。 可是阮经轩的屋子里空空的,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顾妍夕轻叹了一声:“这一大早上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能吃些什么东西,若是饿到了,走不动山路了怎么办?” 小天吃着粥和馒头,听到顾妍夕的轻叹声,嚼着口中的食物,含糊不清道:“娘亲,你送去给经轩大叔不就好了吗?”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要是我知道他到哪里采药了,我早就将食物送过去了。小天,你慢着点吃,小心噎到……” “哦!” 顾妍夕和小天一起用过了早膳,到了医馆开门的时间了,顾妍夕离开了宅子时,在外面上了锁,然后牵着儿子的小手,母子二人朝着文莱医馆走去。 刚到医馆的门口,顾妍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文莱医馆的门口,竟然没有患者百姓排队站着,空空的,和往常那么拥挤热闹的画面,太过不同了,让她不由得惊讶。 “娘亲,今天怎么医馆的门前,空荡荡的?” 小天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显然也看出了今日的医馆与往日的不同。 顾妍夕感觉到哪里不对,将面上的纱巾遮上,向儿子提醒道:“小天,一会儿要是发生了什么怪事,娘亲让你跑,你就跑,听到了吗?” “好的娘亲!” 小天很乖的答应了,她这才放心牵着儿子的小手朝着医馆的大门走去。 刚站在医馆门外,拿起钥匙要将枷锁打开,突然间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密,越来越重。 顾妍夕没有将医馆的门打开,缓缓转身,这才看到三五十位百姓将顾妍夕他们母子围在了中间。 而为首的一个人,身穿白色衣褂,脸尖尖,眼睛细长,眼睛闪着精烁的光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中药味,正是与文莱医馆相距不算太远的永德医馆的老板永世真。 永世真今年已经四十余岁了,这个年纪本来不用留什么胡须,男人在这个时候也是老当益壮的,可他偏偏想将自己装作一副医学精深的老者,留了一把白色的胡须,还时常用手撩着胡须,装作一副老者的模样。 “神医女,本来我是不想来这里找你的,但是今天我是站在无辜百姓的立场上来找你,讲个公道!” 第405章 我是为了你而来 顾妍夕清冷的笑了笑:“你是想将公道呢?还是因为最近你们医馆的生意不好,所以来这里闹事的,谁心里最清楚!” 永世真眯起了眼睛,那本就狭长的眼睛在他眯起时,形成了一条细缝,像一只长针。 “神医女,你敢说这几个百姓的死,不是和你们医馆有关系吗?” 永世真转过身,伸出手指,指了指后方。 顾妍夕忙伸出手轻轻按住小天的肩膀,将她扳过身,面朝着医馆大门。 “小天,没有娘亲的吩咐,你不要转过身来看,知道吗?” “哦!” 顾妍夕凌厉的眸光扫了一眼永世真所指的那个方向,地上大概躺着三个人的尸体,而其中一个她很有印象,正是前天下巴处长了粉瘤的那个中年妇人,当时是她给她做了切除粉瘤的小手术,可是顾妍夕心里很明镜,这种手术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更不会产生死亡。 “永世真,难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是被烈性的药,伤了内脏,出血过多而死!” 顾妍夕清风一笑:”你说的是内脏出血吗?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内脏出血了?” 永世真又伸出手撩了撩下巴处的白色胡须,很肯定道:“我是把脉试诊断出来的。” 顾妍夕转身对小天道:“小天,你先站在这里等等娘亲,娘亲很快会回来!” “好,娘亲小天在这里等你!” 顾妍夕听到了儿子的保证,转身朝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走去,她俯身先是观察了一下粉瘤切除的中年妇人尸体。 将她下巴处包扎的纱布取下来,发现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了,而且颜色正常,不像是伤口恶化感染而死。 她又对死者的眼鼻口脸等五官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异常,可正当她收回眸光时,发现死者的耳朵上的吊坠有些奇怪。 顾妍夕纤长的手指要去触摸那只吊坠,可就在要碰到吊坠的时候,她机敏地转眸望见永世真用一种期待的眸光望向她。 “这只吊坠真的好特别!让我想想,好像这上面有一种看不见的细小粉末,一旦沾到了手上,若不及时清洗手,被吸入了口鼻,就会引起内脏受损,出血身亡?对不对啊永世真?” 顾妍夕曾经去过永世真开的永德医馆,当时她是以一名患者的身份来到他的医馆,本来她是想探一探竞争对象的一些信息,不过她这个患者出的难题的确够荒唐的,说相公有了相好的了,她恨那个女人,要让那个女人从世界上消失。 本来她以为用这个玩笑话,能难到永世真,没想到永世真就向她介绍了这种粉末,说杀人无形绝对管用,还向她索要很多银两。 顾妍夕当然没有买了,随便编个理由就离开了那家医馆,但是她能确定的是这家永德医馆,还真是伤风败俗,永世真啊,你应该叫永世假仁慈才对。 顾妍夕眯起眼睛,冷冷凝向永世真:“虽然不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但是通过这个吊坠上的毒粉,我让衙门里的仵作来验尸断案,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所为!” 顾妍夕知道了,这些来闹事的患者百姓都是被收买来的,而死去的患者百姓自然也是枉死,被永世真和背后主谋暗害的。 永世真害怕了,却朝着身后指去:“神医女,小天被人带走了……还有,求你饶了我吧!”  顾妍夕寻着永世真指去的方向望去,刚才小天还乖乖的站在门边,这一刻不见了? 她明白了过来,起身后走到了永世真面前,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冷地质问道:“快说,是谁将小天带走了!” “我也不清楚,那个人蒙着脸,给了我们好多的金子,所以我们就照做了!” 顾妍夕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打的他鼻子出血,牙齿都掉了两颗。 “要是小天出了事,老娘我一定要了你全家人的命!” 顾妍夕冷冷的丢给他了这句话,抬腿冲散了围住她的人群,在大街上边跑边唤着。 “小天!……小天你在哪里?娘亲来了,小天!” 顾妍夕边跑边患者小天的名字,望着周围有没有小天的身影,可是人海茫茫,况且不知道小天被谁带走,很难找到小天的下落。 她从来都很镇定,就算是十多个,甚至更多的杀手将她围住,她都没有怕过生死。 可偏偏小天就是她的软肋,她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小天的身上,就算是她死,也不想让小天有事。 顾妍夕边跑边唤着,打听了周围地摊上的老板,看看有谁见过她的孩子没有,可是这些人都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小天的下落。 她有些着急了,窜梭在街道中间,来回转着,望着,想要知道小天的下落。 只有作为人母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紧张和没落,当你的骨肉遇到了危险,你恨不得为他承受了一切,那种心情急迫的样子,又有几个人能够体会。 小天都是娘亲不好,要是娘亲当时护着你在身下,一定不会出事的! 娘亲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应该没有保护你,都是娘亲不好,娘亲错了!你快出现吧,不要娘亲着急,不要娘亲伤心啊! 顾妍夕在街道中急迫中有些失魂落魄,一辆敞大的马车疾驰而来,明明看到顾妍夕就在街道中来回打转和行走,马车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朝着她横冲直闯而来。 “姑娘,危险!”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想起,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飞身而来,将顾妍夕拥在怀中,落身到了街道的边角处。 顾妍夕双眸失神,并不像是因为在街道上险些被马车撞到而感到惊慌,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让她整个人变得紧张,双眸却黯淡无光,显然很伤心落寞。 白衣男子戴着银制面具,看不清他的整张面容,但是他的眉毛好看如远上一样秀长,双眸如寒潭一样深邃迷离,朱红色的薄唇抿起,接而起开。 “你怎么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要是刚才那辆马车撞到了你该怎么办?” 顾妍夕显然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重复着一句话:“小天,你看到小天了吗?我的儿子小天,他长得很可爱,大大乌黑的眼睛,嘴巴小小的,笑起来脸边有两个梨涡,今年四岁,个子不高,穿着蓝色的衣袍,很可爱的男孩子……” 白衣男子听她说这些,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就理解了她说这句话的内容。 “你的儿子走散了?” “是的,我的儿子不见了,你看到他了吗?他叫小天!” 顾妍夕说这句话时,显然是因为紧张和情绪激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别着急,我让我手下的人帮你去找,我给你找来纸笔,你画一下,也好让他们能快速找到!“ 白衣男子对身后的一干人使了眼色,他们忙走了过来,走在最前的人一身黑袍,模样俊俏,他询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快去找来笔纸给这位夫人!” 白衣男子在救下顾妍夕的时候,见到她这副妆容,还有那一双很特别的眼神,就看得出她就是昨夜里在高墙上和他争笛子的女子。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子已经有了儿子,儿子都四岁大了,应该叫她夫人才是。 夫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夫人,他的丈夫是做什么的,怎么也不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害的她和儿子走散了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乱步走着,险些被马车撞伤。 一身黑袍模样俊俏的寐生很快就在街道上买来了笔墨纸砚,然后递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拿着沾了墨汁的毛笔在纸上画出了小天的画像,然后递给了白衣男子,恳求道:“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是若公子能帮助我找到小天,我一定会报恩答谢你!” 白衣男子并未回答顾妍夕的话,因为他觉得说这些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话,眼下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早些将小天找到。 他将这幅画像看了一眼,突然间感觉到好奇怪! 等等! 这个小天,怎么长得与他有九分相似? 就算是十分,也绝不夸张,简直就是他的临摹版? 他的心咚咚咚快速的跳起来,一双深邃的双眸盯着顾妍夕用面纱遮盖的面容,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 “我们从前见过?我们之前认识吗?” 顾妍夕望着他戴着银制的面具,看不真切面容,上哪里能猜到他的身份。 她很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白衣男子似乎有些心急了,他伸出大手要将顾妍夕面上的纱巾摘下,顾妍夕见此忙向身后退了两步,躲过了他的大手。 她警惕道:“你若是真的想帮我,就快点命人去找小天,我真的不认识你!” 白衣男子听到这样的回答,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他将顾妍夕画过的那副画像有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然后交到了寐生的手中。 “按照这个画像去找,可以动用暗卫的力量,希望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确保这个男孩子万无一失。” 寐生皱了皱眉头:“少爷,暗卫可是要保护您的!” “我的话就是命令,毋须质疑,你照做就是了!” 寐生无奈只好点头:“属下遵命,这就去办!” 他转身,深深看了顾妍夕一眼,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对身后的一干护卫道:“按照这副画像上的人,去找!” “是!” 很快这些人都散开了,留下了顾妍夕和戴着银制面具的白衣男子二人。 顾妍夕当然不肯放松警惕,她又在大街上跑来跑去,打听小天的下落,而白衣男子不放心她,一直跟在了她的身后,暗中保护她。 不知不觉中,顾妍夕已经跑回了她的宅子。 她以为小天是见到了躺在地上的死者害怕了,才从人群中跑开,小天认得路应该跑回了宅子。 可是,顾妍夕的期待又落空了,跑回宅子后,顾妍夕又是没有找到小天的下落。 她有气无力地坐在了庭院中,唇角带着苦笑,泪水却爬上了她的脸畔。 第406章 公主阴谋 白衣男子也不知道为何要担心她,跟着她一起跑到了这所宅子,更不知道他竟然会看到她流泪,心里灼灼般的痛着。 “地上凉,我拉你起身!” “别动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都是我不好,明明可以看好小天的,为什么会这样粗心大意,让小天走失了呢!” 顾妍夕自责着,泪水越来越急的从她的脸畔上滴落。 白衣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帕子,想为她拭去眼稍的泪水:“别伤心了,我的人一定很快就找到了小天的下落!” 顾妍夕别过了面庞,白衣男子执着帕子的大手也错过了她的面旁,而这时顾妍夕含泪的眸光却望见了他手中帕子上绣的图案。 “你的帕子……” 她因为一直都在喊着小天的名字,所以嗓音有些沙哑。 但白衣男子还是能听得出她说的话。 “我的帕子怎么了?” “我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帕子!” 顾妍夕从怀中逃出了一只粉色绣有桃瓣的帕子,白衣男子从她的手中夺过,仔仔细细端量了这只帕子是否与自己手中的帕子相同。 直到他看的真切后,不由惊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只帕子的?” 他伸出手,要将顾妍夕面上的纱巾摘下。 …… 卢城中,一品香楼。 一品香楼是卢城中酒菜最好,价钱也最高的酒楼之一。 而这里之所以名声远扬,正是因为这里面的菜都是当地的特色菜,而且花样百出,品过这家酒楼的菜肴后,谁都会流连忘返,这样的形容绝对不夸张,有的人甚至说这里的酒菜和皇宫里的菜不分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这样的说法,自然是有传开,但是并没有肆意泛滥,要知道被皇宫知道了这样的传言,那么这家酒楼就没办法开下去了。 不过这些传言怎么可能不传进皇宫里,但为什么酒楼一直都平安无事,一直开了下去? 很多人猜想,这家酒楼的老板一定是皇宫里的哪位贵族有关,说不定是哪个王爷所开,所以很多人就算是喝的已经忘了品德了,还是不敢在这家酒楼里闹事,生怕招惹了皇宫里的这位贵人。 “老板,今日整个酒楼都被一位大客官,用重金包了下来!” 一位穿着蓝衣的侍者禀报。 “哦?可知道这个大客观是谁?” “不知道,不过看她的穿着,不像是卢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夫人,到好像是炎国那里的服饰!” 一直背对着蓝衣侍者,望着窗外风景的一品香老板,缓缓转身。 他一身青衫,剑眉星眸,笑起来唇角向一边扬起,痞美中堪称风华绝代,让人不觉间沉迷其中。 “炎国人那里的服侍?或许我认得那个夫人。” 他起身,一只手摇着扇子,缓缓走出了厢房,朝着酒店侍者引路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厢房的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了,几个手持兵器的高大护卫瞪了他一眼。 “你是谁?不知道我们的主子这里是不能被打扰的吗?” 他手中摇着扇子,很是谦逊道:“哦,望了告诉你们了,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听说今天贵客将整个酒店都包下来,所以想来问问你们的主子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怕酒店会招待不周,所以我就亲自来接待了!” 屋中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 “不必了,多谢老板关心,你且回吧!” “我认识炎国的一些朋友,或许我们见过!所以这次来也是想见一见故友的!” “让他进来吧!” “是主子!” 护卫们将门打开,青衣男子将扇子收起,背于身后,抬步走了进去。 刚走进厢房,望见对面桌前,坐着一对男女。 男子身穿翠色长衣,头戴遮有面纱的斗笠,看不清真容;奇怪的是女子也面带红色纱巾,只能看得见一双清冷的眼神和炎国人的服侍,难以辨别这个人的身份。 看来这两个人的身份还真是神秘了。 坐在桌前的一对男女,转眸望向了来者,见酒店老板乌发披于身后,剑眉星目,模样痞美,风华绝代。 二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翠色长衣的男子惊讶的神色遮于面纱之后很难辩解,但是女子惊奇的眸光,却让青衣男子不禁微微蹙眉。 他调侃一笑:“莫非这位夫人曾见过我?” “没有,我们没有见过……我们现在见也见了,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老板先行离开!” “好,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酒菜马上就上来了,请二位慢用!” 青衣男子优雅一笑,转身离开了厢房。 面遮红纱巾的女子望见青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翠色长衣的男子道:“没想到这里面还真能碰到好多熟人,比如遇见你……还有他!” 翠色长衣的男子淡冷道:“我是知道了炎鸿澈的下落,所以猜到了你一定能来这里,但是……他也来这里了,还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实在是太巧了!” 面遮红纱的女子调侃一笑:“可能是他察觉了,真正的顾妍夕就在卢城,所以他就在这里开个酒店,想要在卢城找到她!” 她突然变了脸色:“说来,那个贱人真是好运气,也不知道给你们这些男人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你们三个人都死心塌地爱着她,守着她!” 翠色长衣的男子突然间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道:“你以后再敢骂她一句,我就剪掉你的舌头!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想办法将炎鸿澈带出卢城,尽快行动,你若是敢耍花样,我就会让你尝到什么叫做身败名裂的痛苦!” 厢房门外,刚走不远的青衣男子,突然间走进了其中一间厢房,这间厢房与刚才他走进的厢房只有一墙之隔,但他敏锐的听力,却能隐约听到那一句令他足以惊讶的消息――她果然是来了这里?  幽暗的屋子中,突然走进十几人,其中一人手中抱着软绵绵的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男娃,当望见坐在主位高椅上一身华服的女子时,他们跪在地上齐声拜见。 “公主殿下!” “回来了?他不会是被你们杀死了吧?” 女子精致的面容上有一些不耐烦,眉眼间充满了恶狠狠地眸光和厌恶之色,望见那个浅灰色衣袍的男子怀中抱着的男娃。 浅灰色的男子一听,吓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忙解释道:“公主殿下,奴才哪敢不听从您的命令,将这个小鬼给杀了!” 炫丽淡冷地笑了笑:“就算是你杀了他,本公主也不会怪你什么,这小野种敢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不杀他,留着他做什么?” 浅灰色衣袍的男子听闻了炫丽说的气话,不由得轻声咳嗽了下,提醒道:“公主殿下,难道你忘记最初的计划吗?” “最初的计划?什么计划?” 炫丽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道:“哦!我差点忘记了,还没找那个恶毒的婆娘报仇呢!这小野种还得留着,这样才能让我威胁到那个女人,来泄掉我心头之气。” 她乌黑的眸子发着幽幽的光,凝向了浅灰色衣袍男子怀中抱着的那个男娃可爱的小脸蛋:“托付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很快就会有人将消息放给她,她的孩子失踪了,想必她因为担心孩子一定不会顾虑太多!” “这样最好!” 炫丽扬起唇角,不屑地瞪了一眼小天的脸蛋:“将他扔进冰窖里!” “冰窖里都是冰,会冻死他的!” 浅灰色衣袍的男子好心提醒,虽然他手上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但是他从未杀过一个孩子,因为他作为孩子的父亲,觉得这样做是一件很没天理和人性的事。 炫丽咬了咬牙,忽然笑的如莲花一样艳美,可说出的话让人听了却感觉到身体发寒:“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冻死他了,也是他活该惹本公主,应该受到的惩罚!你若是再敢阻扰本公主,违背本公主的意思,别忘记了你的妻儿可都在本公主的手中,他们的下场将会和这个小野种一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浅灰色衣袍的男子无奈,只好奉命:“奴才遵命!” 他给了站在身后的十多个护卫一个眼色,这些人都点了点头,随他一起走出了屋子,朝着另一间石砌的屋子走去。 而这时,他怀中的男娃悄悄睁开了眼睛,很显然他早已经醒了,而且刚才炫丽说的话,他都听进了耳里。 小男娃蹙了蹙细长的眉毛,想起他腰上的束带里掖着一只荷包,荷包里装着很多小玉珠,这些小玉珠是他的母亲送给他的,叫他玩一种弹珠的游戏。 可如今他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小玉珠用到另一个用途上去。 小天假装苏醒前在浅灰色衣袍男子的怀中扭动,浅灰色衣袍的男子望见怀中的男娃似乎要醒了,脚步停驻了片刻。 就在这时,小天顺利的摸到了腰间的荷包,瞧瞧的用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打开了荷包。 他故装作睁开了双眼,望见一张陌生的面孔,突然间咧开嘴大声哭闹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放开我,我要找娘亲……呜呜!” 因为小天突然间哭闹了起来,将这十多个护卫都引到了身前,害怕会出什么意外。 “你不要哭了,在哭我现在就将你扔到地下摔死你!” 浅灰色衣袍的男人显然是不耐烦了,对于小孩子哭闹,一般男人想到的都会是威胁,因为这招也确实很管用的。 可对于小天,这种威胁,除了他的娘亲能吓到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连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吓到呢? 小天去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乖乖的躺在浅灰色衣袍的男子怀中,可是谁都没有发现,他将手中的小玉珠扔到了地上一颗。 浅灰色衣袍的男子见小男娃安静了下来,也就没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来阻止他停止哭闹,继续朝着石砌的屋子走去。 而小天在安静的时候,一只手垂落下来,在男子抱着他向前走动时,他将手中的玉珠扔到地上,就这样他被浅灰色衣袍的男子带到了石砌的屋子中。 第407章 浴血奋战 顾妍夕想了想:“我们先进宅子里找找,也许会找到什么线索!” “好!” 顾妍夕和炎鸿澈走进了这间宅院,炎鸿澈这才将护着顾妍夕在身下的手臂挪走。 顾妍夕望了眼宅院中,都是用大石块铺成的院子,因为做工很精细,石缝间竟然没有长出荒草,这也显得宅院看起来很是整洁。 “这里应该是林丞相和丞相夫人所居之处!” 顾妍夕快走几步,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虽然屋中已经布满了尘土,但顾妍夕看着里面的摆设,即便没有了值钱的宝贝,那屋中简单的装饰也一样能表明屋中的主人是谁。 炎鸿澈跟进了屋中,看了屋中的摆设后,也赞同道:“不错,这里一定是林丞相和丞相夫人所居之处。” “这里面的尘土依旧尘封在屋中的摆设之上,根本不像是有人来过这里,小天应该不会被藏在此处”! 顾妍夕在厅中转了转,又走进了屋中看了看,吸进了肺中和口中不少的灰尘,让她禁不住咳嗽了几声。 炎鸿澈也同样被灰尘沾染了衣摆,呛得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顾妍夕很肯定小天不在林丞相和大夫人的居处,和炎鸿澈走出了这间宅院,决定沿着石路继续走下去。 淅沥沥! 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了草叶之上,发出了嗒嗒的声响,石路被雨水溅出了一朵一朵的水花,很快整个林相府被雨水笼罩出一种古朴的色彩,即便是杂草丛生,也一样令人暗叹。 炎鸿澈突然停止了脚步,顾妍夕不放心他,询问道:“你怎么了?” 炎鸿澈轻轻扯动下唇角,眉心微微皱起,一只手抚住了胸口:“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所以有些不舒服!” “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到林丞相的宅子里避雨,等我找到了小天再来叫你一起离开。” “不必了!” 炎鸿澈边说着,边将身上的外袍脱下,顾妍夕看他解开腰带,有些警惕地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炎鸿澈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外袍撑开,挡在了他的头顶,然后将另一角撑开挡在了顾妍夕的头上。 “我们走!” 简短的三个字,让顾妍夕感觉到了他外冷内热的态度,带给她了温暖。 有炎鸿澈撑开的这件衣袍为他们挡住了头顶的雨水,走在石路上也快了不少,不出一刻钟就走到了另一间宅院门口。 这间宅院看起来很奇怪,宅院的门比起林丞相和大夫人的居处,有些破旧了,像是用了最低廉的乔杨木做成。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眼,二人伸出手共同将大门推开,走进宅院内,发现这里面同样是用石板铺盖的地面,却因为做工粗糙,石缝间已经长出了小草。 “这间宅院,好奇怪!” 顾妍夕给出这样的评定,是根据这间宅院除了有些陈旧的木屋之外,还有一间石砌做工更粗糙的石屋。 虽然天空还飘着小雨,但这并不能遮挡住炎鸿澈的视线,他环顾了四周,赞同道:“这屋子根本不像是给人居住的,倒像是为了囚禁和家罚家人而建出的地方。” 炎鸿澈的视线很敏锐,他看到木窗因为被风吹开,里面传出被风吹动的铁链碰撞的声音,让炎鸿澈不得不猜测,这是林相府囚禁和家罚犯错之人的禁屋。 顾妍夕细细听来,的确从屋中传来了铁链碰撞和摩擦出的声响,她一想到小天有可能被那个恶人在这间屋子里痛罚时,不由得心里一紧,紧张地冲进了屋中。 她一推开房门,突然间从对面的墙壁上,射出了十几支暗箭,暗箭飞射而来,朝着顾妍夕的额头和心口等致命部位,准确无误的射来。 炎鸿澈从腰间抽出紫霞碧玉剑,在空中迅速的划出两个弧度,剑光将射来的暗箭击断,啪嗒几声都跌落到了地上。 而顾妍夕就好像没有察觉这些暗箭一般,踏着被击断成数段破碎的箭身,在屋中寻找了小天的下落。 “小天,小天,娘亲来了,要是你听到娘亲在唤你,你回答一声好不好?” 炎鸿澈唇角抽搐了下,母亲担心儿子,这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她也未免太冲动了,刚才那几十支暗箭若是不被他用紫霞碧玉剑拦下,此刻她一定会被暗箭射成了刺猬,当场身亡了,还有什么机会去找小天? 顾妍夕在屋中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小天的下落,正当她有些丧气的跑出了屋子时,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圆圆的小东西。 她挪来了脚心,望见地面上有翠绿色的玉珠子。 她从地上将这只玉珠子拾起,仔细看了看上面有刻着一个字‘天’,虽然很细小,但是顾妍夕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她曾经和小天一起玩耍的玉珠,她从用玉珠教小天玩弹弹珠了。 她恍然大悟:“这是小天故意留给我的线索,就是想让我通过玉珠找到他!” 炎鸿澈来到了她的身边,怕她因为情绪激动,中了恶人的圈套。 他劝阻道:“你先不要着急,这也许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不是的,这玉珠上科友‘天’字,是我亲手刻上去的,不会有错!小天一定就在这个附近!” 顾妍夕俯下身,心想着小天一定还会留下什么线索,果然每走几步,又望见石地上有一只翠绿色的玉珠,玉珠上同样刻着‘天’字。 顾妍夕寻着玉珠的方向,又走了两步,发现还有一颗玉珠,而现在玉珠连成一线的话,所指的方向已经显然易见,正是这个青石砌成的石屋了。 顾妍夕在雨幕中眯起双眸,乌黑幽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石屋。 炎鸿澈手中紧紧握着紫霞碧玉剑,对顾妍夕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先进去看看!” “不,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不容炎鸿澈的拒绝,顾妍夕已经先他一步朝着石屋走去,他不放心三两步也跟着顾妍夕一同走进了石屋。 二人刚迈进屋中,突然间身后的大门被关上了。 整个屋子中,除了木桌上有一根蜡烛燃烧着,耀亮了这间沉闷黑暗的屋子,屋子中其他的地方看起来太过阴暗,同时也有一种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顾妍夕与炎鸿澈在昏暗的烛光之中对视一眼,顾妍夕从腰间抽出匕首,眸光清冷地望着黑暗的角落;而炎鸿澈手持紫霞碧玉剑,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黑暗的墙角之处。 嗖嗖! 从黑暗中突然射出几十支长箭,炎鸿澈挡在顾妍夕的面前,一挥动手中的紫霞碧玉剑将这几十支长箭拦腰斩断。 “杀!” 从炎鸿澈的身后突然窜出了两个黑衣人,顾妍夕与炎鸿澈背抵着背,她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几道凌厉的弧度,只听到两声惨叫,两个黑衣人惊瞪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 顾妍夕感觉到这种情景在哪里见过,而炎鸿澈也突然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正在他的脑海中蔓延。 二人心照不宣的转身,昏黄的烛光中,他们的视线触碰到了一起。  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他的双眸深邃中带有复杂的情绪在流动,而她的双眸幽冷中带有一抹难以言语的温柔。 炎鸿澈想起曾经在墨国沪城的林堡,林堡主举办了一场夺宝大赛,当时需要男女组合共同去对战,妍夕和他一组,并肩作战在最后得到了冠军,还得到了奇门兵器寒冰弓箭和内功心法秘籍。 他眉毛微微皱起,开口轻唤道:“妍夕,是你对不对?” 顾妍夕脑中隐约的出现了二人曾经在战场上共同杀敌的画面,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与她作战的那个男子面容,或许那个人身形与眼前的男子相似,可是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记忆中,那么他们之间又有何关系? 几个黑衣人见顾妍夕和炎鸿澈对视中晃神,他们用视线交流片刻,然后手持长剑将顾妍夕和炎鸿澈围在中间,齐齐刺向他们。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突然间转身,顾妍夕手中的匕首灵活且迅速的在空中划过,而她的身体如同游蛇一般在黑衣人刺来的长剑中躲闪,用匕首划过他们的喉咙,令他们当场致命。 而炎鸿澈手中的紫霞碧玉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色的光痕,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竟然都断成了两截,待他们反应过来,额头上都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剑痕,最后睁大了血眸倒在了地上。 二人将黑衣人杀死之后,又相互后退背靠着背,一副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看来,小天被他们藏在了这里。” 顾妍夕之所以肯定这件事,是因为她看到了石地之上有一颗发着幽幽绿光的玉珠,这颗玉珠顾妍夕认得出是她给小天玩的弹珠,看来小天在被藏到这间石屋的时候,用玉珠作为线索告诉他身处之处。 她微微眯起眼睛,抬眸望见玉珠所在位置恰好在方桌之下。 她又瞧了瞧,整个房间除了一张简陋的木床、木桌,空旷的什么瓷器玉器饰品都没有,而玉珠遗留的位置与木床的位置过远,凭顾妍夕的猜测,木桌的石地上一定有蹊跷之处。 炎鸿澈回眸望见顾妍夕一直都望着木桌之下,他眯起眼睛借着烛火的光芒望见木桌下方有一颗泛着幽绿之光的玉珠。 “那是小天留下来的?” “不错,是小天留给我寻找他的线索!” 炎鸿澈在心里对这个小天更加的想要了解了,这个孩子从她的口中听说,只有四岁大小,可是却能够这般聪明,知道为了让他的娘亲找到他的线索,用玉珠作为记号,让他的娘亲能够找到他的下落。 炎鸿澈朱唇轻启道:“我来杀敌,掩护你,你去到木桌旁找一找有玄机。” “好!” 顾妍夕简单的回答一个字后,与炎鸿澈深邃的双眸对视片刻,二人同时会意点头,接着炎鸿澈手持紫霞碧玉剑杀敌,并且护着顾妍夕来到了木桌的位置,然后他在木桌周边阻止黑衣人靠近顾妍夕,让顾妍夕能有充分的时间找到木桌周围有没有什么玄机之处。 顾妍夕虽然担心小天的安危,但是她现在能分清什么对她才是最重要,眼下只有找到小天身藏之处,才能够将他安全的救出。 第408章 孪生姐妹 她先是检查了一下木桌上的烛火和灯盏,发现上面没有什么玄机,接而她检查了一下木桌,用力推了推,这才发现木桌原来和石地是连一体的,她蹲下身仔细一瞧,木桌的四只脚都深陷在石地之内,难怪木桌不容易挪动。 将四只脚都深陷进石地内,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顾妍夕望了一眼与木桌并不远的石墙,发现石墙上一个毛笔绘出的图案,是一个黑色的芍药,而芍药的中央有一个浅浅的黑洞,若是不仔细去看,的确很难看到竟然在芍药图案中暗藏了什么秘密。 顾妍夕走过去,警惕的看了下石墙上的芍药图案,发现并没有被人下毒,或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她伸出手指按进芍药中央圆圆的黑洞之内。 奇怪的现象发生了,木桌连同木桌下的石地开始移动,顾妍夕和炎鸿澈都退到了一边,怕石地移动之后会从中射出暗器伤到他们。 当木桌连同石地移开之后,从洞内的石壁之上散发出幽若的光芒,顾妍夕俯身望去,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暗室,小天应该被藏在其中不假。 “我先下去探探!” “多加小心!” 顾妍夕与炎鸿澈简短的对话之后,顾妍夕纵身跃进了洞内。 炎鸿澈则手持紫霞碧玉剑将剩余的黑衣人一一杀灭,尽管他们的攻势很猛,但他的武功高深,又有宝剑在手,让这些黑衣都惨烈的死在了他的剑下。 顾妍夕跃进了石洞之内,借着洞壁上的长明灯,顾妍夕感觉到周身冰冷,发现她身处冰窖之中。 冰窖?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似乎想起了一个画面。 那时她初来炎国,顾丞相对她很冷漠,明明是嫡女身份却连个庶妹都不如。 有一次她被庶妹联手陷害,顾丞相不问清缘由,不相信顾妍夕是清白的,将她家罚命人拖进了冰窖之中。 冰窖,多么阴寒的地方。 顾妍夕犹记得她在冰窖里冻上了两个时辰,几乎身上都要冻僵了,马上就要连心跳都要冻住了,却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男子,将她从冰窖之中解救而出。 她很感激这个男子,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记不住他的名字,连他的面容都忘记了? 顾妍夕将被周围刺骨的冷气袭身,这才想起她正至于冰窖之中,连她都不能受得住冰窖的寒冷,要是小天被拖到了冰窖中困住,那岂不是早就冻僵了身体? 她蹙起眉头,借着石壁上的灯光在冰窖中搜索小天的身影。 当她望见足有十米之远的冰窖一角,一个蓝色的身影蜷缩在一起,背对着顾妍夕时。 顾妍夕的心一紧,内心不安,边唤着边在冰地上朝着那抹蓝色的身影快步移动过去。 “小天,娘亲来了,小天……” 地上的蓝色身影听到了顾妍夕的招唤,轻微的动了动蜷缩的身体,顾妍夕不由得内心带着喜色,脚步更加快了几分。 待顾妍夕接近那抹蓝色的背影,她蹲下身子,将蓝色的身影拥在自己的怀中。 “小天,娘亲来了,娘亲这就带你离开!” 突然,借着石壁上幽暗的光线,顾妍夕发现她怀中的人儿虽然身形很小,却有着一张陌生而又成熟的面容。 矮人? 是他装扮成了小天的样子骗她? 待顾妍夕反应了过来时,她怀中之人竟然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抽出,刺向了顾妍夕的心口。 顾妍夕来不及躲闪,那只匕首眼见就要刺进了她的心窝,而这时身前一道紫色的剑光,那人的右手连同手中的匕首一起被这道紫气斩断。 顾妍夕却在这时止住了炎鸿澈要对这个矮人致命的一剑。 “先等等!” 顾妍夕边说,边将痛叫的怀中矮人从怀中抛出,然后她双手利落的将矮人的手臂扳到身后。 “放开我,痛死了!” 蓝衣矮人因为右手被炎鸿澈劈来的紫色剑气斩断,痛的喊叫了两声。 顾妍夕将他本就丢失右手的伤口处,用力的用手指挖进去,痛的蓝衣矮人大声惨叫了两声。 “若是你不告诉我小天的下落,我就会让你在这里活活痛死。” 蓝衣矮人受不住这种皮肉撕裂一般的疼痛,他的牙齿都将下唇咬破,鲜血从唇瓣滑了下来。 “我说,我说,你快放开我!” “先说……” “好好,我说……你的儿子没有死,他被魏国公主带走了!” 顾妍夕一听,黑眸幽亮,牙齿在空中紧紧摩擦了下:“你说的魏国公主,可是炫丽公主?” “是她,是她让我们将小天挟持带走,是她让我假扮成小天的模样来害你,求你放开我吧,饶了我一条命!” “不可能,你刚才还不是想杀我吗?我不会给你逃生的机会!” “你反悔了?“ 顾妍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迅速松开她扳过他手臂的双手时,从腰间抽出匕首,又狠又绝刺进他的胸口。 拔出匕首之后,蓝衣矮人的胸口迸射出的鲜血,溅染了冰面一片旖旎红光。 她一脚将蓝衣矮人窒息的身体踢开,转身朝着冰窖的出口走去。 炎鸿澈算是明白了,魏国公主炫丽与这个遮着面纱的夫人有纠葛,炫丽因为想报复这个夫人,所以就抓走了她的孩子来报复她。 顾妍夕刚要起身跃出冰窖,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差点歪倒在地上,而这时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小心!” 顾妍夕感觉到腰间腾腾升起温热的感觉,她与他的双眸在微弱的灯光中对视,这一刻让她感觉到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袭上脑海。 “松手!” 顾妍夕阖上双眸,从炎鸿澈的怀中挣扎而出。 她双脚踮起,起身跃出了冰窖,而炎鸿澈微微发怔片刻,也随之跃出了冰窖。 “你打算怎么做?” 炎鸿澈见顾妍夕神态冰冷。 “到魏国皇宫找她,救出小天……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顾妍夕回眸望向炎鸿澈,炎鸿澈毫不犹豫道:“可以!不过你先跟我到一个地方!”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炎鸿澈一直缄默不语,并没有回答顾妍夕的话,而是走出了与她走出了石屋,沿着石路一直走出了林丞相府这所慌宅。 好在他们出来时雨点已经小了,而寐生带着护卫们已经寻着炎鸿澈留下的线索,赶到了丞相府前。 “少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将我和这位夫人送到乔羽客栈。” “是!” 寐生命身后的护卫去准备马车来,好送炎鸿澈和这位夫人一起回乔羽客栈。 顾妍夕和炎鸿澈本是在丞相府的门口候着,可是一听到炎鸿澈说要带她去乔羽客栈,她有些警惕地问道:“乔羽客栈?这位公子我没有听错吧?” “你听的没有错,不过你放心,我带你去乔羽客栈,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让你去见一个人罢了!” “一个人?难道我们曾经认识?” “也许,你们会认识!” 炎鸿澈并没有将他的想法告诉顾妍夕,而是简单的回答了她几句,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顾妍夕却从他的话中听出,炎鸿澈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去见一个有可能相识的人,又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她自然而然没有拒绝。 直到有几个护卫将马车备好驾来,炎鸿澈和顾妍夕都上了马车,二人对面而坐,默不作声,就这样沉闷着气氛,一直到了乔羽客栈。 “少爷,到乔羽客栈了,请您下车!” 马车停了下来,炎鸿澈先下了马车,然后他伸出手想将顾妍夕从马车上扶下,而顾妍夕撩开车帘,望见炎鸿澈修长有温度的手指,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回绝:“我自己可以下马车!” 炎鸿澈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而她踩着踏蹬走下了来。 炎鸿澈这才收回了手,但带有银制面具上的那一双深邃的寒眸,并未表现出尴尬之色,而是神色平淡道:“既然到了,我们就进去吧!” “好!” 顾妍夕点了点头,两个人视线碰撞了片刻,然后一同走进了乔羽客栈。 她走进客栈后,环顾了四周,发现客栈的一楼大厅内没有一个人在这里饮茶用膳,想来这家客栈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全部包了下来。 乔羽客栈在卢城中也算是头等客栈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花了多少的银子才能将这样大的客栈包下,可见他一定是个金主,身份特殊。 顾妍夕走在炎鸿澈的身边,不觉流露出一种警惕之心。 炎鸿澈虽然察觉,但是并没有打破这样沉默的气氛。 他们一直沿着楼梯走到了三楼,在最东边的一间厢房内停了下来。 炎鸿澈回眸给了寐生一个眼色,寐生会意走到厢房门前,抬起手轻轻敲门。 “皇后娘娘,皇上回来看您了,您在房中吗?” 顾妍夕不由得微微蹙眉,这一次她没有看向炎鸿澈,却已经从寐生的空中得知了他们的身份。 皇上?皇后娘娘? 看这个男人的服饰应该不是魏国人,那就是别的国家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房中传来了柔软的回应声:“本宫知道了,但现在不方便见皇上!” 寐生看了一眼炎鸿澈,见炎鸿澈神色冰冷,瞪了房间一眼,寐生明白了炎鸿澈的用意,又朝着房间内唤道。 “皇后娘娘,皇上是想来看娘娘是不是不舒服,想要给你找大夫瞧一瞧。” “这样啊……小秋,快去给皇上开门吧!” “遵命,皇后娘娘!” 房中传来的女子声音软柔,又带有弱弱的唤声,不用进房就知道她一定是身体不适了。 叫小秋的婢女开了门,望见是皇上来了,忙拜见:“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鸿澈神色冰冷望着她,轻轻颔首:“起来吧,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小秋人长得机灵,是个比较会说,又比较会看脸色的婢女,他先是回眸望了一眼房中轻轻咳嗽的皇后娘娘,轻叹一声:“皇上,皇后娘娘从来到魏国时,就一直水土不服,吃不进东西,身体弱的很,昨夜又着凉了,所以现在一直卧在床榻上咳嗽个不停。” 第409章 真相大白 炎鸿澈不冷不热道:“朕知道了!” 小秋一听,忙退到了一旁,炎鸿澈回眸望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顾妍夕,对她淡淡道:“一起进来吧!” “是!” 依靠在床榻前的女子,一听到房外有陌生女子的回应之声,不由得眉心蹙起,咳嗽声又大了几分,面色显得更加的苍白。 炎鸿澈先走到床榻前,望见依靠在床头前的柔弱女子,不由得皱纹,看似关切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大夫瞧一瞧?” “让皇上您费心了,臣妾已经命人去找卢城中的神医,让他来给臣妾看看到底是什么病!” 刚说完,又咳嗽了起来,她伸出柔荑般的小手捶打着胸口,这时小秋跑了过来:“娘娘,您因为水体不服的事,已经快将身体折磨的太虚弱了,这卢城看来真不应该住下去!” 小秋边帮床头前咳嗽声不止的女子捶后背,边心疼的叹息了几声。 靠在床头上的女子,一张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温柔和贴心的样子,她蹙起柳叶一般的细眉,在停止了咳嗽声之后,对他婉婉一笑:“皇上已经够超劳了,本宫又岂能在这样拖累他。” “皇后真是贴心,既然皇后不舒服,那么就请你自己回去吧,朕一定会让寐生多派些护卫,将你安全的送回炎国皇宫,你且放心就是了。” 靠在床头前的女子一听,这一下清丽面容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唇角扯动了下:“皇上,您说……让臣妾一个人回去?难道您不想送臣妾回去吗?” “皇后都说了,要替朕解忧了,既然如此朕就按照皇后的话,将皇后送回炎国。” “皇上……” 靠在床头上的女子还想说什么,这时却被炎鸿澈打断了她的话。 “你过来一下!” 他对身后的女子,淡淡吩咐一句,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位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女子头发挽起,两边插着玉簪,将面纱固定在她的面容之上,只露出女子一双乌黑幽亮的双眸。 虽然靠在床头的女子看不清这位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真切面容,但是从她的举止神态上看来,真的很像是那个女人。 她打量的眼神中带有几不可见的敌意,薄唇微微抿起,牙齿却在口中用力的摩擦了两下。 不是说他会看好她的吗?怎么会让这个女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靠在床头的完颜彩彩因为怕猜错了,甚至带着侥幸的心里,希望顾妍夕不要出现。 她神色故装作平静,轻声问道:“这位夫人是?” “朕只想问你,你们见过吗?” 不等顾妍夕回答,炎鸿澈反问了完颜彩彩这句话。 完颜彩彩当然选择打死也不肯说出她的心声,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光看她带着面纱,遮住了面容,很难看清她的真容,臣妾就是想知道她是谁,都不能猜出她的身份。” 炎鸿澈看向了眼前的这位夫人,不知道她能否同意这个请求。 顾妍夕当望见依靠在床头上的女子时,已经神色有些变化,有着浓浓的质疑和敌意。 在她的印象之中,她来到炎国是根本没有孪生姐妹的,而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同的两张面容。 除非,这个女人的真正面容并非如此,而是易容成她的面容罢了。 顾妍夕觉得这里的阴谋越来越深,似乎有什么记忆要浮出水面。 她纤纤十指将面上的纱巾摘下,那一张清丽娇美的面容绽现在炎鸿澈等人的面前。 完颜彩彩眼睛越睁越大,眼珠子都要从眼中凸了出来,真的是她? 阮经轩不是说过了,一定会将顾妍夕看好了,不要让她出现在炎鸿澈的面前,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将炎鸿澈从魏国带走,而如今真正的顾妍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若是察觉了她是假皇后,会怎样对待她? 寐生打量了一眼倚靠在床头前的皇后娘娘,再看了看站在炎鸿澈面前这位清丽绝美和炎国皇后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子,不由得大为惊叹。 “皇上,这位夫人怎么会与皇后娘娘有着同样的面容呢?” 炎鸿澈本就期待的眸光这一刻在顾妍夕的面容上凝滞,他伸出温热的大手迎握住她的双肩,因为太过激动,所以双手的力道大了几分,可是他都未曾察觉。 “妍夕,是你对不对?朕就知道你一定还会出现在朕的眼前!” 顾妍夕眸光在他妖孽般的俊容上一扫而过,脑海中像是有着怎样的记忆在翻滚着,让她越想越痛。 当她在望向依靠在床头上的女子时,她的声色清冷了几分:“你是谁?” “本宫,就是炎国的皇后顾妍夕!” “顾妍夕?这个名字怎么可能是你!” 顾妍夕听到她毫不避讳地答出这个名字时,唇角带着些许的嘲讽和清冷之意。 炎鸿澈等了好久,都为等到顾妍夕的答案,他将嗜血的眸光突然间转向了靠在床头前的女子,质问道:“你是谁?快告诉朕,不然朕不会放过你!” 完颜彩彩满面泪痕,委屈道:“皇上,您怎么能连臣妾都不认的了呢?臣妾真的是妍夕啊!” “好,那么你怎么证明,你是顾妍夕,而不是一个替代品?” 完颜彩彩哑口无言,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理由让炎鸿澈相信她就是顾妍夕。 顾妍夕也在等她会怎样回答炎鸿澈的话,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炎国的皇后,但是她绝不能容忍,会有一个女人与她有着同样的面容和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 因为顾妍夕只有一人,这个人只能是她。 “皇后娘娘,微臣来晚了……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间从门外走进来一身青衫男子,男子眉宇间带着清俊之气,那种清清淡淡的感觉,给人一种超脱于凡世的世外仙子之感。 炎鸿澈一听到这位男子的声音,不由得惊讶的转身,当望见那一身清俊的男子出现,他几乎是咬着牙齿道:“阮经轩,你还有胆出现在朕的面前?” “微臣不过是收了人的钱财,没办法只能来给患者诊病,没想到竟然是皇后娘娘生了重病,早知道在这里能见到您们,我早就会推托不来了,免得让您记恨!” 阮经轩抬眸突然间望见顾妍夕诧异的眸光,他疑惑道:“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皇上找你来的?” 顾妍夕不知道阮经轩为什么当着炎国皇上的面前这样唤她,但她知道阮经轩并不是坏人,至少这几年来她有看到和感受到。 “是的!经轩,我之所以会跟他来这里,是因为小天不见了,他说他可以帮我!” 顾妍夕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仍旧不能平静,这让阮经轩内心绷紧,怀疑的眸光隐隐望向了靠在床头上的完颜彩彩面容之上。 完颜彩彩轻轻咳嗽两声,给阮经轩暗示,说她并没有将小天挟持。 阮经轩这才将他激动的情绪表现出来:“什么?我们的小天不见了,他是谁带走的,夫人你知道吗?” 当阮经轩叫她第二遍夫人的时候,炎鸿澈的大手已经从顾妍夕的肩膀上轻轻挪开。 原来,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夫人。 难道她是不想记起他,还是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情分,想要将他彻彻底底抛出她的身边和视线之外? “是魏国的公主炫丽带走,我想找机会进到皇宫中,找到小天将他救走!” 顾妍夕回答了阮经轩的话后,质疑的眸光又凝向了依靠在床头上刚刚停止咳嗽的女人清丽面庞之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我有着同样的容貌?” “妍夕,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其实你和炎国的皇后是孪生姐妹,你们在出生后,因为炎国发生了战役,在兵荒马乱之中,你们姐妹走散,这件事是你们的亲生母亲顾夫人亲口告诉我的,若是有机会你见到她,问她就是了。” 完颜彩彩一听,这个谎言绝对堪称经典,她将刚才尴尬的表情隐藏起来,露出一副久别重逢的亲人相见,满泪盈盈的苦情面容。 “妹妹,真的是你吗?母亲之所以把我的名字唤出顾妍夕,那都是因为太想念你了!” 完颜彩彩装作托着一副柔软虚弱的身子从床榻上起身,由小秋扶着她走向顾妍夕,伸出双手将还未理解阮经轩说出她身世的这句话的顾妍夕,拥进了怀中。 “妹妹,姐姐想你想的好苦啊!” 顾妍夕并没有推开完颜彩彩,但是从心底很是厌恶这位假惺惺和她相抱的女子。 可是阮经轩刚才都说了,她们是一对孪生姐妹,难道她不应该相信他的话吗? 正在顾妍夕难以理解她现在的身世,完颜彩彩轻推开她们的怀抱,拿出帕子拭去眼角隐隐流出的泪水,柔声道:“妹妹,我们好久未见了,可否到外面走走、聊聊心?” 见顾妍夕并未松口,她又补加一句话:“屋子里太沉闷了,所以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顾妍夕回眸望了一眼阮经轩,见他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淡淡开口:“好!” 完颜彩彩面上堆着笑容,挽着顾妍夕的手臂,相携着一同走出了房间。 而阮经轩深深的看了一眼炎鸿澈,见炎鸿澈的眸光一直凝在顾妍夕的背影之上,直到顾妍夕的背影消失,他才收回了视线。 他淡淡一笑:“皇上,微臣也没有想到,微臣的夫人竟然会与皇后娘娘是孪生姐妹,若不是在这里碰上了皇后娘娘,微臣真的就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炎鸿澈朱唇轻启,深邃的眸光带着威胁之气:“你刚才说的话,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在说谎吗?” 阮经轩神色淡然,却很肯定道:“皇上微臣说的话都是真的,微臣自然知道欺君之罪乃是大罪,又岂敢欺骗皇上呢?” “你曾经救走了完颜彩彩,朕还记得,完颜彩彩和妍夕的面容一模一样,看来现在的皇后娘娘是完颜彩彩易容的样子,应该不会有错了!” 阮经轩垂眸,心中想到:难道他早就猜出了完颜彩彩易容成了顾妍夕的模样,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将她拆穿,一定是因为想通过完颜彩彩找到顾妍夕的真正下落。 第410章 故人相逢恨晚 炎鸿澈啊炎鸿澈,你也太有耐心了,竟然四年都过去了,你没有将完颜彩彩当面揭穿,然后逼着她说出妍夕的下落。 因为你知道,以完颜彩彩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威逼下说出妍夕的下落,只有等完颜彩彩不耐烦了,和他连络露出了蛛丝马迹,他才能通过线索找到妍夕的下落。 四年了,完颜彩彩竟然会没有炎鸿澈有耐心,还是功亏一篑了。 “朕知道,阮神医一定是你帮完颜彩彩换上了人面皮易容成妍夕的样子,对不对?你才是最后的主谋?” 炎鸿澈冰冷嗜血的眸光几乎要将阮经轩洞穿,而阮经轩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神情。 “皇上,您猜错了,这一切微臣都不知情。顾妍夕就是你的皇后,而微臣的夫人也不曾变过。” 房中,阮经轩和炎鸿澈看似静的对峙,危险的氛围却弥漫了整间房,一时间二人陷入沉默。 而楼下,完颜彩彩挽着顾妍夕的手臂一直沿着街道往前走,此刻的天空已经雨过天晴了,但却是到了夕阳西下之时。 漫天的晚霞将走在街上相携而行的两位女子,面容上殷染出一道柔美的红光,在雨后天晴却很少有人走动的街道上,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完颜彩彩抬眸望见已是人母的顾妍夕,面容上不见任何衰老的痕迹,相反比起之前见面,她多了一些女人的韵味和成熟的美,这种美是她所不能学到的。 这让她很是痛恨,痛恨为何顾妍夕会有这样好看的面容,痛恨为何顾妍夕能被那么多男人宠爱着。 而她完颜彩彩不过是她的替代品,本以为她从炎鸿澈的身前消失了,炎鸿澈会因为她们面容相似而爱上自己,可这四年来他不曾碰过她一次,尽管表面对她温柔,可是她心里清楚,他不曾将心交给她,不曾真的爱过自己。 她向前走了两三步,眸光不觉间投向了一处浅黑色少有人走的巷子,朝着那里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面容,对顾妍夕柔声细语:“妹妹,你嫁给阮神医,日子过的还算好吗?” 顾妍夕淡淡一笑:“还好,那么姐姐你在皇宫里的日子,过的一定很好吧?” 完颜彩彩微微一怔,怀恨的眸光不经意扫了顾妍夕一眼,带着虚情假意的笑容:“皇宫自然是奢华了,生活还算不错!” 顾妍夕早就觉察到了完颜彩彩的神色不大对,想着已经走出乔羽客栈有一段时间了,她现在还要和炎国的皇上商量下如何进皇宫去救小天,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 “姐姐,我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还是走回去吧!” “既然走了,还回去做什么?” 完颜彩彩突然间脸色变得狰狞,从手中抽出匕首,猛地要挖进顾妍夕的胸口。 还好顾妍夕躲闪的及时,她脚步快速的后移,躲过了完颜彩彩出其不意的袭击。 “你们将这个野女人杀了!” 顾妍夕刚才在躲避完颜彩彩袭击之时,已经退进了这条浅黑色的巷子,待她感觉到这里危险,已经有十几个蒙面之人将顾妍夕困在巷子中。 顾妍夕眯起双眸,冷冷地望向完颜彩彩:“你不是我的姐姐对不对?” “不错,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就是……阮经轩在骗我?” “是啊,他一直都在骗你,可惜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当面质问他了!” 完颜彩彩仰面大笑,继而挺起身子,冷冷开口:“将她杀了,不留活口!” 顾妍夕苦涩一笑,没想到她一直相信的人,竟然骗了她整整四年。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这些蒙面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暗卫,武功高强,若是她一个人能敌过三五个不成难事,可若是要对付十几个人这未免有些困难了。 蒙面人蜂拥而上,将顾妍夕的去路阻拦,进攻迅猛,让她难以招架。 正在顾妍夕被这些蒙面人用长剑压住,倒在了地上。 一身紫衣如云的男子,飘然而来,让完颜彩彩见过后不由得惊吓的双腿发软。 “完颜彩彩,好久不见!”  完颜彩彩听到紫衣男子的轻唤声,面色已经吓的僵硬起来,她甚至都忘记了交代那些暗卫们一定要取了顾妍夕的性命,转身双手提起裙子落荒而逃。 顾妍夕感觉到数十把长剑带着强攻猛式要将她的身体刺穿,顾妍夕并没有对这次刺杀毫发无伤抱任何希望,而是迅速的在这几个刺剑而来的暗卫中找到最弱的一位,想将他杀死然后找缺口逃窜。 匕首在她的手腕中灵活的转动,然后以灵蛇之势刺入出剑剑势最弱的暗卫胸口。 被刺中胸口的暗卫口吐鲜血僵硬的倒在了地上,而此刻数十把长剑刺来与顾妍夕的身体只有咫尺之距。 碰! 他们手中的长剑定格在空中,然后被强大的内力推动,将他们紧靠顾妍夕的身体冲散。 一声声惨叫和哀嚎声过后,这些人已经成为了死尸,躺在了血泊之中。 顾妍夕站定身子,并未因为这些暗卫被杀,面目狰狞、血流成河而感到恐惧,而是静静地立在原地,用一种沉静淡然之色望向紫衣男子。 他剑眉星目,墨发如云一般披在紫衣之后,看她之时,唇角朝着一边弯起,含着一抹痞美的笑容。 “妍夕……” 他手中的剑刃还在滴血,而他却毫不在意,而是眉目温和,朝着顾妍夕轻轻的唤着。 顾妍夕淡漠地望着他,脑海中似乎搜索不到他的身份。 “你是谁?” “我是顾淳,你的二叔!” “顾淳?二叔?” 顾妍夕对顾淳这个名字还是有印象的,可是她却记不清这个人的容貌是怎样的。 但凭着她对他的初见直觉,这个人不像是说谎,应该就是她记不大清楚容貌的二叔顾淳了。 “谢谢你救了我!” 顾妍夕就连答谢都变得这样谦逊,曾经的顾妍夕与顾淳之间如同亲人,是不会说出这样客气的话的。 顾淳当然明白顾妍夕此刻的处境,他轻轻走近顾妍夕,到了与她只有一米之距停了下来。 “我在这里开了一家酒楼,要不要我们进去,坐下来聊聊?” “好!” 顾妍夕并没有多问什么话,而是与顾淳转身走了约么一刻钟,到了一家酒楼,随着他到了楼上的一件厢房,顾淳让伙计将好菜都做好了摆放在桌上,这才听到顾淳轻轻开口道。 “妍夕,你知道为何你会一直失忆,想不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 顾妍夕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自从四年前生下了小天,之前发生的事突然间都忘记了。” “其实,真正害你的人是阮经轩!” “是他?” 顾妍夕不敢置信,但从完颜彩彩的口中也听到了是阮经轩害的她失去记忆,这次连顾淳都这样说了,这件事看来是真的了。 顾淳以为她这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毕竟阮经轩和她一起生活的四年,这四年足够让顾妍夕改变了太多,也包括他们之间的感情。 “你是不相信他会这样做对吗?其实他之所以让你失去记忆,留你在身边,都是想和你在一起!”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对于顾淳的解释,她早已经猜到了。 说不恨阮经轩,她怎能会不恨他?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失去炎国皇后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忘记炎国的皇上就是她的夫君,又怎能在异国他乡被魏国公主炫丽暗算,让小天下落不明了呢? 这一切都罪魁祸首都是阮经轩,都是他害的她亲邻子散,无法在回到她从前的生活之中。 可是这四年来,他对她的感情一直深情不变,对小天的爱也是无微不至,这让顾妍夕的恨再一次冲散,根本没有办法真的恨起他来。 四年的时间,足以让顾妍夕放不下他这个朋友了,即便她对他没有想成为夫妻之情,但是若是想让她来恨他,她真的难以做到。 “我知道了!” 顾妍夕只不过平淡的回答了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她的感受和心情。 顾淳又问道:“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记起炎鸿澈?” 顾妍夕点了点头:“这四年来我的记忆之中总是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出现在脑中,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些画面到底是什么,和谁有关,也包括你口中说的炎鸿澈。” “他是你最爱的一个男人,也是你的夫君!”顾淳说这句话时,心里微微有些发涩,因为他的确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为什么炎鸿澈能得到过的爱,他却不曾有过。 顾妍夕唇角扯动了下:“你现在告诉了我,可是我还是记不起他是不是曾经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 她抬眸看向了顾淳,略带祈求问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鼎尽力而为。” “我不想让炎鸿澈知道我们是夫妻,这件事我想隐瞒下去,直到我真的记起了他。” 顾淳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他看了一眼快要凉透的饭菜,将酒楼伙计来招唤来,让他们将饭菜都换上新的,顾妍夕却抬手阻止道:“不必了,我有事想要先离开。” 顾妍夕从桌前站起,转身欲走,在快要离开房门前,她突然顿住了身子。 她回眸望向顾淳,思虑了片刻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顾淳点头道:“说吧!” “我想进到魏国的皇宫,小天被魏国公主炫丽挟持进了皇宫,我只身一人怕进宫中会有所为难。” 顾淳从桌前站起,想了片刻道:“可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要进魏国皇宫中?” “今晚从卢城出发后,大概几日能到?” “两天!” “好,那就今晚出发!” 顾淳见顾妍夕坚毅的神色未减,这样的顾妍夕才是他所认识的顾妍夕,虽然四年未见,可是她身上的强势之气,怕是连男人都要甘败下风了,也只有她这样与众不同的女人,也许才会让他心动。 “在这里等我片刻,我这就命人去准备一下。” 第411章 美人初交锋 “多谢了!” 顾妍夕见顾淳离开了厢房,去交代他的人去准备行程上所用之物。 而她轻轻走到了木窗前,望见夕阳已经落下,大街上陷入了一片静谧的安宁之色。 她现在唯一能记起的只有和她相处四年,不曾分开过的宝贝儿子,只想能安全的将小天救出魏国,其他的事情,就等着时间久了在让她记忆起。 她阖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窝下投下了好看的剪影。 乔羽客栈,炎鸿澈和阮经轩同坐在一间房中,二人缄默不语,却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浓重和诡异。 突然间,听到了一连串急促地跑上阁楼的脚步声。 炎鸿澈和阮经轩都寻着门的方向望去,却见到一张清丽的面容上满是焦急,但却在见到他们疑惑的眸光时,她将这种惶恐不安的情绪隐藏住,露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 炎鸿澈看了眼她的身后,发现只有小秋匆忙的跟到了她的身后,却没有见到顾妍夕的身影。 “她呢?”他轻启朱唇,没有任何温度开口质问着。 “皇上,您说的她是指谁呢?” 完颜彩彩明知故问,这让阮经轩听到了都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不大高兴。 “别废话,当然是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啊?她说忘记了一些事,要回宅子里看看……皇后娘娘不是臣妾吗?怎么会是臣妾的妹妹呢!” 完颜彩彩显然是刚才被吓的语无伦次,她上一次和阮经轩在那家酒楼商量将炎鸿澈带回炎国的计策,恰巧被贤王顾淳看到了,虽然他们都蒙着面纱,看不清真容,但是她今日从顾淳的语气中,能听得出他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了。 若是他找到了这里,将这件事告诉炎鸿澈,炎鸿澈岂不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了? 阮经轩眉心皱起,惊讶地望了一眼炎鸿澈,难道他还是执意认为完颜彩彩并不是顾妍夕,真正的顾妍夕是被他们编制出来的谎言,正是完颜彩彩的妹妹? 完颜彩彩显然没有意料到炎鸿澈已经猜出了她不是真正的顾妍夕,她刚要装作头晕装,歪歪斜斜朝着炎鸿澈倒去。 “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 炎鸿澈一把将完颜彩彩推开,朱唇轻启,冰冷道:“来人,将假皇后完颜彩彩带走,碎尸万段!” 寐生领命:“遵命皇上!” 完颜彩彩些许是因为刚才受到了惊吓,又被炎鸿澈突然间识破了她的身份,一时间让她昏了头脑。 “什么?臣妾是真的皇后,臣妾不是完颜彩彩,你们……快住手,不要碰本宫……” 她本是武功很高,寐生若是和她单打独斗,两个人可谓不分上下,可偏偏因为她乱了心智,让寐生和几个护卫轻易的擒住了。 炎鸿澈走向完颜彩彩,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狠了几分,痛的完颜彩彩咧开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别再装了,朕已经猜出来你的身份了……皇后娘娘去哪了?为何你没有将她带回来?” 完颜彩这才知道炎鸿澈可能早就看出了她的身份,他之所以没有杀她,全是因为他想利用她,找打顾妍夕的下落。 没想到最悲哀的人竟然是她,以为四年 的时间会让一个人爱上她,没想到结局竟是这样的悲惨。 他还是恨她,为了那个女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被贤王带走了,你以后不会在见到她!” 完颜彩彩哈哈一笑,口中的舌头都被她硬生生咬破了,可见她是多么的恨顾妍夕,恨炎鸿澈,恨这两个人的出现扰乱了她想要的生活。 炎鸿澈一听,好看的眉毛拧成一条线,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从她的下巴处移下,挪到了她的喉咙处,用力拧动了下。 “朕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完颜彩彩眼珠子越睁越大,面色涨红,到了最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成为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将她的尸体拖出去,碎尸万段!” 炎鸿澈痛恨眼前这个易容成顾妍夕面容的完颜彩彩,要不是她,顾妍夕怎么可能与他成为分离的夫妻? 寐生自然也是痛恨完颜彩彩,这四年看到皇上一直都在喝着闷酒,时常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像是陷入了回忆的痛苦之中,这都是完颜彩彩造成的,她拆散了这样一对恩爱的夫妻,早该有这样的结果了。 “遵命,皇上!” 寐生让护卫们将完颜彩彩的尸体拖出了房间,现在只生下阮经轩和炎鸿澈二人。 炎鸿澈愤怒地望着他:“顾妍夕是不是失忆了?罪魁祸首就是你,对不对?” 阮经轩知道在欺骗下去,炎鸿澈一定不会相信他的话了,所以他淡淡一笑,承认道:“不错,这一切都是出自于我的双手,是我让她忘记了你!” “朕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可是你杀了我,妍夕是不会原谅了你!” 炎鸿澈冷冷一笑:“是啊,这四年来你对她这般好,她怎么忍心会杀了你!朕现在还有一件事要亲口问你,小天到底是不是朕的皇子?” 阮经轩淡漠地回瞪着炎鸿澈:“若是想让我告诉你,除非你现在就放我走!” 炎鸿澈知道,阮经轩这是给他留下活路的最后一手,他也心里明白,若是他真的杀死了阮经轩,那么顾妍夕一定不会原谅他。 他只好选择了答应与他交易:“好,朕答应放你走!” 阮经轩望了一眼护卫们都让出了一条路,他警惕的看着炎鸿澈,怕他要反悔,待走出了护卫们让出的路时,他飞身从阁楼上落到大厅内,又以迅雷之势跑出了乔羽客栈。 站在乔羽客栈的楼外,他仰望着站在木窗前凝视着他的炎鸿澈。 “小天是你的皇子,若是你想救他,就快到魏国皇宫,想办法救他!” 阮经轩说完这些话,身影迅速消失在楼下,可却让站在房间内的炎鸿澈,心猛然间一跳。 “小天竟然是朕的皇子?那一次妍夕真的是母子平安了?” 他带着些许的惊喜,但很快这种惊喜的感觉被惶恐之情代替,小天被魏国公主炫丽挟持进了魏国的皇宫,他一定要想办法进到魏国的皇宫救出小天。 他深邃如寒潭般的双眸眯起,一双拳头紧紧握住,可在这时,胸口一股热血涌上,他竟然从口中吐出红色的鲜血。 寐生看到后,疾步跑过来,担心道:“皇上,要不要找大夫来给您瞧瞧!” “不必了,朕并无大碍!寐生你先派人去找皇后的下落,再速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夜就赶去魏国皇宫。” 寐生见炎鸿澈面色有些苍白,那朱红色的唇瓣被鲜血染的更加妖媚,看着就让人心疼。 他知道炎鸿澈的性格,只要是他的决定,就不会有回转的余地,看来大夫是不能找了,他一定要在他的身边悉心照顾,不要让他出事。 “是,皇上!” 寐生退下后,炎鸿澈双手扶住了木窗边缘,阖上了双眸,忍受着心与身,与之俱来的痛苦。 妍夕、小天,你们一定要等朕,朕会让我们一家人早日团圆。 马车行了两天两夜,终于在夜间到了魏国的帝都郾城。 顾淳和顾妍夕二人在郾城找了一家客栈,二人商量好了第二天的进宫计划后,在第二天清晨又乘着马车来到了魏国皇宫。 顾淳以贤王的身份,说来魏国友好交谈,并且出示了他的身份令牌,还有从墨国带来的龙印文书,这才将顾淳和顾妍夕放进了魏国的皇宫之中。 马车缓缓走在魏国的宫内,顾妍夕撩起车窗帘子望见魏国皇宫里的建筑也算大气磅礴,不失于炎国皇宫里那些奢华大气的建筑。 马车沿着甬道一直往前走,到了殿前的宫巷时,马车不能在向前行了,顾淳和顾妍夕只好从马车上走下,行在宫巷之中。 顾妍夕这次以墨国使者的身份出现,所以换上了男儿装,看起来整个人清秀俊朗了不少。 顾淳和顾妍夕本就长得好看,气质又超脱于尘,这让护送他们入宫的魏国宫人们频频注目,当有宫女经过时,也不免是一阵脸红心跳,退避到了一旁,悄悄交头接耳在议论这两个美君郎。 顾妍夕并没有在意别人投来的眸光,而是边走边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而且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天。 “贤王请您在这里等候一下,奴才这就向皇上通报一声!” 站在龙汶殿前的太监讨笑着,朝顾淳客气道。 顾淳温和一笑:“好,那就有劳公公了!” “贤王何必这样客气,奴才这就进去了!” 这位年近三十的太监,想必在魏国帝王的身边跟随久了,有些身份了,这次由他来与顾淳照个面,然后进到了龙汶殿,将顾淳到魏国皇宫友好交谈之事,告诉了魏国帝王。 顷刻之后,那名太监从龙汶殿走了出来,讨笑道:“请贤王您进来,皇上正在候着您呢!” “好!” 顾淳临进龙汶殿时,给顾妍夕一个眼色,想染顾妍夕在殿外候着,怕魏国皇帝看出了什么;而顾妍夕却固执回瞪他一眼,紧接着和顾淳一同走进了龙汶殿。 “贤王,你能来魏国见朕,还真是稀客啊!” 顾妍夕听到一声中年男子悦耳的笑声后,本想抬眸望清男子的样貌,却无意间发现,殿中那副策马奔腾的屏风之后,似乎有一个人正鬼鬼祟祟藏在了那里。  顾妍夕扫了一眼躲在屏风后的人露出的双脚,上面穿着绣有金丝的飞凤祥云图样,而且双脚的脚码很小,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 她与顾淳同行,朝顾淳使了一记眼色,让顾淳注意一下屏风的方向。 顾淳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很快的扫了一眼屏风之后,也发现了有一个身影躲在其后,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魏帝打了个照面。 他和顾妍夕先是齐声拜见:“魏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都请起吧!” “谢魏帝!” 顾妍夕起身后,并没有直视魏帝的面容,因为帝王不同于普通人,他的面容称之为龙颜,而龙颜是不能容许他人直视,这是对帝王大大的不敬。 第412章 蛇蝎皇后 但是凭着顾妍夕刚才看过魏帝的面容之后,对他有了初步的认识,从他的面相看,他位于中年,朗眉星目,身形虽然发胖了,但是仍有一种帝王的威慑力从他的身上散发。 虽然他表面上笑的很友善,但是他笑容中藏着微寒之气,可见他也是笑里藏刀的帝君。 魏帝伸出手,示意顾淳和顾妍夕坐到他手边的长椅之上。 顾淳和顾妍夕拜谢道:“谢魏帝!” 魏帝眼眸里含笑问道:“贤王能来魏国探访,真是我们魏国的荣幸!” “魏帝言笑了,本王来这里也是受父皇所托,想来这里和魏帝您好好谈谈两国联盟之事。” 魏帝笑道:“这当然是好事了!不知墨帝近来身体可好?” “父皇一切都好!” “外面有所传闻,贤王现在也是墨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了吧?” 顾淳客气地笑了笑:“以后的事,谁都难以预料,但愿本王能有所才能,将父皇交代给本王的江山社稷都能管理妥当!” 魏帝用欣赏的眼光扫了一眼顾淳,同时也在深深的算计着,从他的身上是不是能得到什么好处。 “魏帝,这次本王来魏国,还有一事相求!” 魏帝点了点头,抬手道:“贤王且说!” “不知道小公主炫丽可在?本王想与她见上一面!” 魏帝一听贤王这次来魏国是为了见炫丽,炫丽虽然是他的宝贝女儿,他舍不得将她嫁给别人,但若是能利用这个女儿稳固江山社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眼睛笑的都要眯起来了,显然龙心大悦,很赞同这两个人见面。 “小公主她……” “唉……” 碰! 殿内的屏风突然间倒了下来,砸在了地上,将上面的策马奔腾图样摔的破碎了。 顾淳和顾妍夕循声望去,只见那是一身金丝凤袍的女人,她头上戴着凤冠,长长的金珠流苏垂在了面颊两侧,将她一副艳丽的容貌映出了几分雍容富贵。 顾妍夕和顾淳相视一眼,二人大概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听说魏国皇后艳丽无双,看来这句话并不假,这个人正是魏皇后了。 魏帝见魏皇后吓了一大跳,露出娇嗔的模样,他心疼的跑了过去,握住了她纤纤的十指,柔声道:“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摔倒受伤了可怎么办呢?” 魏皇后面露娇态,一副惊恐未定的神色,一双眼睛沁着泪光,柔声中带着颤音:“皇上,刚才可吓死臣妾了,臣妾……” 她望了一眼顾淳和顾妍夕的方向,露出一副难以为情的神色:“是不是刚才有些失礼了?毕竟躲在屏风后一直未出来,一出来还这样丢您的颜面。” 魏帝伸出手揉了揉魏皇后的面颊,一副宠溺的模样,毫不把顾淳和顾妍夕看成外人,在他们面前就露出宠着魏皇后的模样。 “贤王又不是外人,他这次来魏国,是想见丽儿的。” 魏皇后看了一眼顾淳和顾妍夕,与魏帝笑着相携而来,迎上了顾淳和顾妍夕。 顾淳和顾妍夕自然是要拜见魏皇后的,而魏皇后优雅大方的朝他们微微一笑:“都请坐吧!贤王能来魏国真是贵客,可是很不巧……” 她难以为情道:“丽儿她生病了,这些日子在殿中修养,太医说了她的身子最好不要见人。” 魏帝露出很惊讶的神色:“丽儿又生病了?平时看她叽叽喳喳的,到处乱走乱跳,怎么这些时日,时不时的听说她就生病了呢?” 魏皇后苦笑道:“谁知道这个丽儿,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可是身子骨其实很弱的,每次患病都要卧床很久才能下地走动。” 魏皇后与魏帝就像是恩爱的夫妻,在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将顾妍夕和顾淳都置身事外一般。 顾妍夕与顾淳相视一眼,感觉魏帝惊讶的神色,还有魏皇后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简直就是矛盾相碰,很难让顾淳和顾妍夕相信魏皇后的话。 顾淳轻叹一声:“看来这一次本王要落空而回墨国了。” 魏帝见顾淳叹息,也露出很为难的神情,看了一眼魏皇后,而魏皇后一双如水般的美眸转了转,话语委婉道:“贤王您若是不忙的话,可以子魏国皇宫多住上些时日,等到丽儿她身上患的病治愈了,本宫就找个机会让你们见上一面!” 魏帝一听,忙赞同道:“这个主意不错!贤王若是不急,就在魏宫里住上几日吧!” 顾淳想了想,只好答应道:“也好,本王正巧想在魏宫里走走看看,那就在这里住上几日,也好等小公主身上的病治愈了,与她见上一面。” 魏帝和魏皇后很高兴能听到顾淳能这样回答,二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魏帝很快宣进来他的贴身太监,让他亲自去准备一下贤王的住宿,而且交代他了一些事,让他速去准备一下。 顾淳和顾妍夕当然也不想在魏帝的龙汶殿待上太久,待魏帝的贴身太监办妥了顾淳的住处之事回到殿中,顾淳和顾妍夕与魏帝和魏皇后辞别,二人随着魏帝的贴身太监到了一座比较清静的大殿中休息。 魏帝的替身太监对顾淳和顾妍夕说了一些客套的话,然后顾淳和顾妍夕以路途遥远,在路上奔波的有些累了,打发走了这名太监,也遣走了候在殿中伺候他们的宫人。 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顾妍夕查看了一周,没有墙外有耳和其他可疑之处,这才与顾淳谈起话来。 “二叔,你有没有觉得魏皇后说的话有些怪怪的,魏帝的表情又那么的惊讶,以我的判断,魏皇后这是在说谎。” 顾淳星眸有暗芒划过:“魏皇后听说在宫中很有手段,曾经她并不受宠,可是自从她生下了炫丽公主,魏帝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对炫丽倍加疼爱,而魏皇后利用一切的手段,通过小公主和宫中其他妃嫔争宠。最后的结果,是那些妃嫔们死的死,亡的亡,不死的就被送进了冷宫中,能留下来的两三个,也都是她手中的傀儡,不得不佩服她竟然有这样的高明手段。” 顾妍夕这是第一次听人说起魏皇后,光从魏皇后的面容和举止上看,尤其是初见,的确给人很好的印象,可听了顾淳说的话,了解了她的事迹,这才发现她还真是一个蛇蝎美人,与曾经鸿国的孟太后恶毒的手段不差上下。 顾妍夕想起一事:“魏皇后曾经不得宠,难道她没有生下大皇子吗?” 顾淳轻叹一声:“她空有美貌,却不能为魏帝诞下皇子,而后因为生下炫丽公主,患上了怪病不能怀有身孕了……这也是魏皇后比较悲哀的事情了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魏帝才对她宠爱更深。” 顾妍夕听了顾淳的话,不由得淡淡一笑:“或许在别人听来,魏皇后是一个很悲哀的女人,可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人,利用魏帝的同情,从而得到了想有的权利,让曾经想要与她争宠的妃嫔,都不能全身而退。” 顾淳很赞同顾妍夕的看法,这个魏皇后的确是一个很蛇蝎聪明的女人,她擅长的就是利用魏帝的同情,制造一些虚弱的假象,从而掌握了权利,用权利报复曾经与她争宠的妃嫔。 “如今魏皇后谎告炫丽生病了,卧床不起,很显然她已经知道了炫丽的所作所为,是想找办法包庇她的女儿!” 顾妍夕分析出了关键。 顾淳认同道:“你说的不错,可能她早有耳闻,我这个贤王与炎国皇后素来有交情,怕我是来魏宫找小天,将小天救走。” “我有些等不及了,好在可以确定一件事,炫丽在魏宫,那么小天也一定在魏宫之中。我想今晚就去探探炫丽的寝殿,看能不能找到小天。” 顾淳摇头道:“不可,我们刚来魏宫,又引起了魏皇后的怀疑,所以今夜她一定会命人紧守炫丽的寝殿,怕炫丽有危险!” 顾妍夕其实也有想到顾淳所说之事,只是她现在真的太担心小天的安全了,以至于进到魏宫后,就一直搜寻着小天的下落。 作为母亲的人就是这样,担心自己的孩子,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可以不要理智,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只想将孩子救出水深火热之中。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小天,但又怕顾淳会阻拦她去找小天,所以表面上赞同道:“好,那我们静观其变。” 魏宫,千桦殿。 炫丽正在发脾气砸着殿中的东西,奢贵的瓷器玉器都被她砸的粉碎了,她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将殿中吓得双手抱头到处乱窜的宫人们都赶出了大殿。 一身绣金凤袍的女人被一干人簇拥着来到了千桦殿,听见殿中刺耳的瓷器、玉器碰碎之声,还有这些宫人们抱着脑袋躲在殿外怯懦的样子,这让魏皇后不悦的皱起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她问了平日里跟随炫丽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小初。 小初见到是魏皇后,忙跪拜:“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小公主她因为被困在殿中,不让她出殿,所以正闹着、发脾气呢!” 魏皇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丽儿怎么还是刁蛮的性子不改?要是她一直这样下去,非闯出大祸不可!” 魏皇后命人将殿门打开,她刚要迈进殿中,就看到一个瓷瓶砸在了脚下,吓得她退出了大殿,惊魂未定的伸出手拍了拍胸口。 “丽儿……”她发怒了:“你是不是想连你母后也一起砸碎了?” 炫丽一听是魏皇后来了,忙从瓷器和玉器间有空隙的地方踩踏出来,朝着魏皇后笑盈盈一拜:“母后,丽儿给母后请安!” “请安?有你这样请安的吗?要不是本宫刚才躲的及时,早就被你的投来的瓷器砸中了脑袋。” 炫丽有着与魏皇后七分相似的容貌,所以模样也是娇丽出众,她吐了吐舌头,很羞赧道:“母后,瞧你说的,好像丽儿真的要害母后您似得,丽儿刚才真的是不小心呢!再说了,您把丽儿这样关在殿中,又不让丽儿出门,丽儿怎们能受得了呢?” 魏皇后斩钉切铁道:“受不受得了,这几天你都得在殿中闭门思过!” 第413章 抽了贱公主 说完,她冷冷瞪了一眼其他站在殿门外的千桦殿宫人:“你们快去将大殿收拾好了!” “遵命,皇后娘娘!” 宫人们进殿去收拾被摔碎在殿中的瓷器玉器碎片,而炫丽还想和她母后撒娇,却被魏皇后凌厉的眼神瞪来,吓得她一个字都不敢开口了。 待殿中都被宫人们收拾妥当了,魏皇后先走进殿中,而炫丽不知道为何魏皇后不理不睬她,她紧跟着魏皇后也走进了殿中。 魏皇后一进大殿,见炫丽也走进了,将其他宫人都遣出了大殿。 整个殿中,只有她和炫丽二人。 “丽儿,你从宫外带回来的那个男娃怎样处置了?” 炫丽垂眸,像是很惭愧道:“母后,都是丽儿不好,没忍心在宫外杀了这个男娃,将他藏到了地下室中。” “贤王来魏宫了,说来这里,是要见你!” 炫丽一听,贤王可是墨国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怎么会来魏宫想要见她呢? 她现在已经对阮经轩死心了,眼前有这样的一个美男子要见她,她岂不是桃花运来了,又岂会想起阮经轩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贤王真的要见我吗?我先好好装扮一下在见他,不然他一定会笑丽儿丑的!” 魏皇后见炫丽一副花痴的模样,没有继承她聪颖的智慧,不由得皱起眉头,提醒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贤王与炎国的皇后可是亲戚,他来魏宫难道你真的猜不出有何目的吗?” 炫丽一听,粉红色的嘴巴长大:“我差点忘记了!” “但也不排除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想来魏国联姻,他现在是墨国的太子,未来的皇上,要想巩固江山社稷,就要和我们魏国联姻,娶你为魏国的皇后。母后为你想过了,这几日谎称你生了大病卧在床上养身体,等到你将那个男娃的事情处理好了,母后在给你和贤王制造个机会见面,看看他有何目的!” 炫丽笑的脸上都要开了花,点头如捣蒜一样:“好!好!” 因为她只听到了魏皇后说,贤王有可能是与她来联姻,若是她嫁给了贤王,将来一定是墨国的皇后。 一国之母,这样诱人的权利,怎么能不让炫丽高兴的忘乎所以呢。 魏皇后见炫丽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轻叹了一声,在离开前嘱咐道:“一定要记住母后的话,这几日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就在千桦殿里称病养伤,就连你父皇来了也不要告诉她你没有生病,知道了吗?” “丽儿知道了,母后您慢走!” 炫丽满面花笑,将魏皇后送走。 待送走了魏皇后,她早已安分不下来激动的心情,坐在梳妆台前梳妆起来,望着铜花镜中的美人面,她双手捧在脸上,幻想着与贤王相见的画面,一张脸晕红发烫起来。 到了深夜,魏宫里陷入了沉静。 宫灯将魏宫映的如同满天星辰,到处都是明亮着,但毕竟是深夜,不会有太多的宫人走动,只有巡逻的侍卫在重要的大殿前,魏宫门前,再就是一些重要的巷子中穿梭守卫着,而一些偏僻幽静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人多去注意和察觉。 顾妍夕一身黑色衣装,面上罩着黑巾,跃在墙瓦之上,动作轻盈谨慎如猫,在穿过一条巷子时,她望见一个宫女端着夜宵的木盘子走在空旷的巷子中,她找机会将这个宫女抓住,威胁她不要出声。 “不要叫,若是你敢大叫,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宫女吓得浑身抖颤,声音也发颤问道:“这是皇宫,你想怎么样?” “想向你打听一个地方,炫丽公主的大殿叫什么?在哪里?” 宫女感觉到脖颈间一阵冰凉,吓得交代了实情:“炫丽公主的大殿叫千桦殿,沿着这条巷子走到尽头,然后转到左手边的巷子走到头就到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怎么敢骗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妍夕眯起眼睛,一掌将她打晕。 在黑暗的巷子角落里,她换上了这个宫女的衣裳,端起了木盘上的夜宵,按照这个宫女所指的方向走去。 前面隐隐约约能看到是千桦殿的门匾,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准备进殿试探小天的下落,却在这时身后有一股冷意传来。 她感觉到后胸口有人拿匕首抵住。 “别动,不然杀了你!” 这个声音,怎么会这样熟悉?  顾妍夕身子微微绷紧,毕竟是通过声音很难辨别威胁她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子。 她装作很惊吓的样子:“你想怎样?” “炫丽公主的寝殿,你应该知道吧?” 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听起来有些像夜下森林里幽冷的长风。 顾妍夕忽然一怔,他也是来找炫丽公主?难道他是…… “快说,不然我手中的匕首可是不留情面的!” 男子有些不耐烦了,言语更加冰冷了几分,而顾妍夕能感觉到她背脊衣物都要被匕首的刀尖刺穿,若是她在不开口说话,他手中的匕首一定会从她的后胸口刺进,一刀致命。 “前面千桦殿,就是炫丽公主的寝殿。” 顾妍夕将眸光向前处递了递,她感觉到身后的男子是向她投去的眸光方向看了看,而后会发生什么事,顾妍夕也能猜到。 他果然如她猜想,抬起手就劈向顾妍夕的脖颈,要将她打晕,她脚步移动飞快,超前走了几步,躲过了那人劈来的手掌。 她猛然间转身,借着月光发现身后的男子,一身黑衣,手中持着匕首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幽的光芒,而他身形健硕,蒙着黑色面巾,只能看到一双深邃幽冷的双眸。 而顾妍夕并未乔装打扮,她清丽的容貌在月光下如同一朵盛开的昙花,清新而娇美。 “妍夕?” 男子诧异的唤了声顾妍夕的名字,然后将手中的匕首收回,将面上的黑巾摘下。 月光如水,倾洒在他妖孽无双的面容之上,他朱唇轻启,那一抹微笑,如同刹那间盛开的烟火,绚丽艳美。 这样的笑容,顾妍夕的脑海中还是有些印象的,可是这个人的名字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只是听说了,他是炎国的皇上炎鸿澈,他们曾经是夫妻,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在炎鸿澈期待重逢的眸光之中,顾妍夕垂下了双眸,声音淡淡,如同陌生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朕的皇子!” “小天不是你的皇子,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顾妍夕听到炎鸿澈说要来找回小天时,心里柔软的地方还是被触动了,可是她就是这样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的人,从不肯低下头来求任何人。 “你需要我的帮助!” 炎鸿澈看到顾妍夕冷漠的样子,心里微微发痛,但只要他们母子能回到他的身边,暂时的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顾妍夕转身,淡淡道:”不必了,我一个人也能救出小天。” 她说完这句话,端着木盘上的夜宵,一步一步朝着千桦殿走去。 炎鸿澈站在原地,望着她清瘦的背影,不免苦笑,她还是老样子,表面上很坚强,其实内心也会有柔软的时候,就是不肯开口承认。 这四年来,让他们母子在这里过着劳碌的百姓生活,真是为难他们母子了。 他心疼的叹息一声,突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一个人朝这个方向走来? 他躲到了旁边的巷子里,在暗处观察,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要来千桦殿。 顾妍夕没有听闻到炎鸿澈跟随的脚步声,她猜想一定是他听了她说的那些冷漠的话,所以很愤怒的离开了。 她竟然心里有些发闷,嘀咕道走就走吧,她一个人也能将小天救出魏宫。 顾妍夕端着夜宵来到了殿门前,站在殿门内侧的侍卫,本来打算坐在门边偷个懒、睡一觉,却没想到一个小宫女竟然端着夜宵来了,打扰了他们的清幽。 他们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宫女,见她一直垂眸露出怯懦的样子,他们也没有从门边站起,不耐烦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几位大哥,是小公主要吃夜宵,所以我才去了御膳房给公主拿来了点心吃!” “快进去吧!别站在这里碍我们休息!” 守门之中的侍卫,也有侍卫首领,一直都是他开口对顾妍夕说话,他有些烦躁的推了推手,顾妍夕微微抬眸见到了他赶她走不耐烦的神情,她脚步加快走进了千桦殿。 守着千桦殿的侍卫们见小宫女走开了,这才松懈地坐在了地上,依靠着殿门准备打盹。 忽然耳边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望见一个身形有些高大,头上的发髻有些凌乱,手中也端着一个木盘,木盘子上放着一个叩有盖子的瓷碗。 “你又是谁?这么晚了也是给小公主送夜宵来的?” 那个高大的宫女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话呢?是看不起我们,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来送夜宵的?” 一想到这里,这些侍卫都打起精神来了,从门边站起,将身上的长剑都抽出,警惕地看着这个高大的宫女。 “我说话难听……我是给小公主送夜宵的!” 这嗓音,就好像是被人捏住喉咙了,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话一样,听起来有些让人反胃。 侍卫们做出了干呕状,而这里的侍卫首领不耐烦的挥手道:“进去吧,以后你不要开口说话了,听着让我们就反胃想吐!” 高大的男子刚要开口,侍卫首领忙推了推手:“不用回答我的话,快进殿!” 高大的宫女点了点头,端着夜宵快步走进了大殿。 这些侍卫们一想起刚才这个宫女说的话,胃就不舒服,但是困意来了,他们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只要能抽空偷懒就偷懒,免得一会儿有什么事发生了,他们想休息都来不及了。 他们又坐在地上,靠着殿门,快要昏昏欲睡。 而顾妍夕端着夜宵刚要到炫丽公主的寝宫敲门,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一回眸望去,只见一位身形高大的宫女,穿着有些发紧的衣裙,端着夜宵也跟了过来。 第414章 重生吸血妖女 先前与蝴蝶公子对峙的红衣女人,拜见了妖艳的女人:“花兰拜见师父!” “兰儿,你怎么不听从师父的劝教,来这里找他做什么?”妖艳的中年女人本来被白胡子老者的话激怒了,但一看到花容来了溶洞中,面容之上的怒意显得越加浓郁。 花兰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指,怒指着白胡子老者,喊道:“师父,我来这里就是来抓他回花庄的,我要替师妹花蕊报仇!” 妖艳的中年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兰儿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 可是当妖艳的中年女人眸光从花兰的面容上掠过时,花兰神色担忧地望向了白胡子老者。 别人观察不到她的神色,可顾妍夕却看的一清二楚。 看来这花姑娘有恋老情节,竟然喜欢上了比她大了至少有四五十岁的白胡子老者。 月蝶和玲珑一直暗暗的望向顾妍夕,与顾妍夕交换眼色,顾妍夕朝着他们轻轻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她一定尽快想出解救他们的方法。 妖艳的中年女人,依旧不依不饶,指着白胡子老者,冷喝道:“来人,将他住起来,押回花庄!” 白胡子老者手中的拂尘在空中一挥,划出一道亮白的光芒,最后如同飘雪一般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他淡然的神色转瞬之间变成了阴鸷之色,薄唇微微扬起,声音冰冷道:“你们是不知道,我蝴蝶公子的厉害了吧?想陷害本公子,你们也配?” 妖艳的中年女人身子突然一僵,想起来蝴蝶公子在江湖上的威名,不由得有些后怕。 尽管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名列前茅,但比起蝴蝶公子还是差了一层。 她咧开红色的丰唇,突然换做讨好的笑容:“蝴蝶公子,既然你说了,你没有杀死我的徒儿花蕊,那么你有何证据证明,花蕊不是你杀的?” 在她说话的同时,她给了身旁的两名弟子一个眼色,那两名弟子形如柔风,悄无声息的一左一右,后背贴着溶洞的石壁向前移动着脚步,顾妍夕眼神凌厉的一左一右的扫去,在一看白胡子老者,看他一副厉色,并没有觉察到有两个人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准备袭击。 那两位身穿红衣的女子交换了下眼色,从腰间抽出了软剑,举起软剑,猛的从白胡子老者的身后刺去。 在软剑划过空中时,有几只美丽的蝴蝶恰好飞到软剑之上,被软剑化成了两段,像是落叶一般,跌落到了石地之上。 白胡子老者突然感觉眼色幽暗,唇瓣紧抿成一条线,猛然间转身将手中的拂尘嚯嚯两声抽出。 啊!啊! 两声凄惨声过后,顾妍夕回眸,竟然望见那两身红衣的女子,由额头到双脚,被白胡子老者竟然劈成了两段,噗通两声,他们的尸体倒在了石地之上,瞬间血流如旖旎的红花,蔓延在石地之上,在溶石的光芒下,红的让人触目惊心。 妖艳的中年女人刚才还讨笑的神色,这一刻彻底僵硬掉了,她的这两个徒儿虽说不是武功最高强的,可在她的徒弟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可没曾想到蝴蝶公子的武功会这样的高,不过是随意的甩动一下拂尘,竟然将她的两个爱徒,活生生劈成了两段。 她向身后退了两步,将腰间的长剑抽出,指着白胡子老者:“蝴蝶公子,你真是够胆大了,竟然敢杀了我的爱徒?” 白胡子老者眯起眼睛,薄唇微启,拿着拂尘指着妖艳的中年女人:“谁要是敢伤害了我养的蝴蝶,我就将她们碎尸万段!” 花兰见蝴蝶公子和她的师父就像是两团火焰在燃烧,她怕这两个人会动怒了,大打出手。 她忙劝道:“师父,花蕊师妹的死不是还没有查出来原因吗?所以不能断定是不是蝴蝶公子所杀,不如我们将蝴蝶公子带进花庄查个究竟如何?” 妖艳的中年女人转眸想了想,若是真的和蝴蝶公子打起来,胜败难分,但若是将他带进了花庄,那里可是她的地盘,想杀他那也是了如指掌。 她咧开红唇,冷声问道:“蝴蝶公子,你敢不敢跟我回花庄?若是你心里没有鬼,没有杀死我的徒儿花蕊,就跟我回花庄,也好还你一个公道。” 顾妍夕望了一眼玲珑和月蝶还在她们的手上,眼下若是直接让这些妖女们放人,怕是他们一定不会答应,毕竟现在她们因为花蕊的那个女子身亡,怒火冲冲,一触即发,看来也只有离开了溶洞,到了外面好动手救走他们。 她伸出手,拉了下白胡子老者的衣袖,轻声道:“喂,那个女子真的不是你杀的吗?” 白胡子老者有些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顾妍夕朝着他释然一笑:“你若是真的没有杀她,我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是跟他们这些下三滥的女人交手,就算你杀了她们,你不觉得会脏了你的手吗?” 白胡子老者眉毛微微一挑,看了看顾妍夕,有些不相信:“你会验尸,还是会查案?” “都会!” 白胡子老者阴郁的双眸突然一亮,他并不是因为害怕,或是想澄清自己的清白才会答应了顾妍夕的建议,而是对顾妍夕这样机灵的女人产生了兴趣。 他点了点头,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好吧!为了澄清老夫的清白,老夫还是跟这个老妖妇到花庄里走上一回。” 老妖妇?他竟然敢骂她是老妖妇? 中年的老妖妇眉心皱成了一团,敢怒不敢言,毕竟蝴蝶公子 的武功在她之上,她无论如何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也只好先忍一时,找机会在对他下首。 花庄的庄主,中年老妖妇香媛带着她的众弟子走出了溶洞,站在溶洞的洞口,她们手持着青藤迅速滑下,快要到江面之时,一个翻身飞到了江岸之上。 而玲珑和月蝶也被花庄的女徒弟带走,花兰走在最后,当望见顾妍夕和白胡子老者并肩而走,有些不悦的皱眉:“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顾妍夕指了指白胡子老者,皮笑肉不笑道:“他应该是我的大叔吧!” “大叔?”花兰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惊天地动的消息,足足发愣了几秒,盯在白胡子老者的面容上瞧着。 “他哪里是大叔?他才二十余岁,不过是戴了个面具罢了,看来真是把你骗惨了!” 花兰摇头一笑,转身走出了溶洞,手拉着青藤滑下。 顾妍夕打量了一眼白胡子老者,若真的是易容,这易容术还真是惊赞了,她竟然都没有识破他是戴着假面具。 她伸出纤纤手指,想要去摸一下白胡子老者的胡须,看看是不是粘上去的。 他突然咳嗽了一声,身手打掉了她抬起的手臂,然后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到溶洞前,拉住了青藤,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纵身跃下了溶洞。 秋风夹杂着瀑布飞溅的清润水珠,飞落在顾妍夕的长发和清丽的面颊之上,为她增加了几分清秀娇美之色。 蝴蝶公子用余光望着她的面容,不由得神色之中晃动着不一样的色彩,这个女人真的很美,美的令他有些心神杂乱了。 当两个身影从瀑布后飞跃而下,飘飘然落在了地面上,花兰望见蝴蝶公子一直拥着顾妍夕的腰身,这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动怒。 顾妍夕感觉到腰间的炙热,不由得瞪了一眼蝴蝶公子:“喂,大叔,拿开你的手吧!” 蝴蝶公子这才意识到,他一直都是拥着美人入怀,甚至有种不想松手的念头,这么多年来以来,虽然在外人都流传他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与花花蝴蝶一般,到处逍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不会乱爱,若是想爱一个人,对一个人真心的喜欢,那么他一定会宠爱到骨子里面去的。 传言毕竟是传言,没有人知道他才是一个最为衷心的男人。 他忙松开了手指,眉心一皱,低声抱怨道:“唉,你真是重死了,该瘦一瘦身子了!” 顾妍夕看了看自己翘起的小腹,在看了看这几日她因为怀有身孕,无论食物是好是坏,她都吃了不少,自己的体重也在飙升,难怪他会怪她太重了。 可怀孕中的女人,哪有几个不是身材臃肿发胖的? 他看不出来吗?真是蠢死了! 她白了蝴蝶公子一眼,也懒得和他斗嘴,倒是玲珑和月蝶望见蝴蝶公子看向顾妍夕那种灼热的眸光,有些看不过去了。 玲珑嘟起嘴,双手掐腰道:“这位大伯,我家大小姐怀有身孕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月蝶轻笑道:“若是他看出来了,还能用那种眼神看我家大小姐吗?再说了,我家大小姐就算找谁,也不能看上一个老头子吧?” 蝴蝶公子大吃一惊,望向了顾妍夕的小腹,这才瞧见了,她的小腹已经凸起,明显是怀有身孕的样子。 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竟然是别的男人的夫人了?这倒是让他感觉到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他扁了扁嘴道:“怀有了孩子又怎样?等生了孩子了,照样可以和她的相公离婚了,跟了我!” 玲珑和月蝶听到了他的话,不由得觉得反胃,这个大伯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是这样的贪恋和贪色呢? 花庄的庄主香媛瞪了一眼多嘴的玲珑和月蝶:“你们刚才踩坏了我的花庄,还出现在花蕊死去的庭院内,若是让我查出了花蕊的死与你们有关,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还不快走,在多嘴些什么?” 玲珑和月蝶不由得住了口,而这时顾妍夕听出了,为何花庄的庄主要将玲珑和月蝶抓走,原来是她出现在了花蕊死去的庄园之中。 花兰冷眼瞪了下蝴蝶公子:“风流成性!快走吧!” 蝴蝶公子朝着她咧开嘴一笑,竟然牵起了顾妍夕的手:“我们走吧!” 顾妍夕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够赖皮的。 离开江岸时,她回眸望了一眼沿上瀑布的幽径,炎鸿澈和阮经轩还没有回来,若是澈见不到她,一定会担心她的。 顾妍夕将外衣包裹的夏霜花抛在了地上,在将外衣套在了身上,这才和蝴蝶公子一起跟在花庄的人沿着江岸向下游走去。 第415章 蛇蝎皇后耍手段 顾妍夕想要将真实的话告诉他,因为她不想欺骗他,也不想欺骗自己的心。 炎鸿澈释怀一笑:“没关系,你早晚都会记忆起朕的!小天的事,你不用担心,朕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他。” “那就多谢你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好!以后我们再见!” 炎鸿澈站在御花园的门口,一直望着顾妍夕清瘦的背影在长巷中渐渐消失,他这才轻叹一声:“妍夕,到底还要多久,你才能记起朕呢?小天是朕的皇子,朕一定会想办法将他救出。” 顾妍夕赶回了住处,发现殿中烛火摇曳着,她走进殿发现顾淳正坐在正殿中等着她。 “去哪里了?” 顾淳面色绷紧,显然有些不大高兴。 顾妍夕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了实情:“刚才去了炫丽公主的寝殿,找到了她!” “不是说了,要你先等等吗?若是刚才出了危险,该怎么办?” 顾淳从长椅上站起,一双星眸中沁着肃色,正凝视着顾妍夕。 “我没有遇到危险,你放心好了!再说了,我已经从炫丽的口中得知小天正被藏在宫中的密室,我猜想应该在炫丽的殿中,又或者在魏皇后的宫殿之中。” 顾淳见顾妍夕固执的样子,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她经历过的危险,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对于顾妍夕这样执拗的性子,他早就见惯不怪了。 “这两个地方应该都很难进入了,不过炫丽公主的寝殿有可能早一些能进去,魏皇后会安排我与她见面的,只要我说要在炫丽公主的寝殿相见,应该不难。” 顾妍夕有些难为情道:“炫丽的脸快被我打破相了,肿的像猪头一样,估计一时半会她是不敢见人了。” 顾妍夕一想起她和炎鸿澈逃出千桦殿时,听到炫丽从寝殿中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她就不由得想笑。 顾淳听了顾妍夕这样说,是想气也气不得了,他见顾妍夕唇角含笑,他也无奈的笑了笑。 “罢了,以后找机会在进炫丽的寝殿吧!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妍夕!” “好,二叔你也一样早点休息!” 顾淳与顾妍夕辞别,顾妍夕回到了房中躺下,先是为小天的下落不明而心急,彻夜难眠,辗转在床榻上时,突然听到了身旁有人轻唤她的名字。 “妍夕!睡了吗?”  顾妍夕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么多年来他们朝夕相处,又岂会听闻不出这个男子的轻唤声是谁? 她背对着床边,没有回答他的话,假寐。 “妍夕,我知道你没有睡,你是在生我的气,所以不肯理我。” 男子的声音有些苦涩,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恨他也是应该的。 “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顾妍夕清冷地回了一句话,仍旧没有翻身看向他。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为了得到你,给你下了忘情蛊,让你忘记了过去……但你和炎鸿澈在一起,根本不会幸福。” 他很坚定的继续道:“他虽然给了你一国之母的高高位置,却不能给你一个安逸的生活。再说了为了皇族开枝散叶,他一定会纳妃嫔的,而那些妃嫔若是生下皇子,他给你们母子的感情还能是全部吗?他还会至始至终只爱你们母子吗?甚至连你们的安危他都不能保证,你认为他是你应该托付终身的男人吗?” 他见顾妍夕仍旧没有转身,伸出手想要碰上她的肩膀,却在手指触碰到她的肩头时,被她微凉的手掌打掉。 她转过身,从床榻上坐起,因为屋中蜡烛熄灭一片黑暗,她只能依稀望见一个男子的身影。 “阮经轩,我感谢你这四年来对我们母子的关爱,可是这四年无法弥补你让我和小天与炎鸿澈亲邻子散的感情,甚至到现在我都不能记忆起与炎鸿澈在一起生活的事,只能形同陌路,无法将心交给他,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真的很难受……” 顾妍夕苦涩地笑了笑:“对,我是很恨你,恨你让我失忆,恨你让我们母子如今遭到了离别,恨你破坏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可这四年来,你对我们母子的好,也同样很重要,所以你让我怎么能恨起你来?” 阮经轩一听顾妍夕心里是记挂他的,他一激动想要拥抱着顾妍夕:“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 顾妍夕伸出手推开他的胸膛,淡淡道:“我是不会在相信你了,所以我们才应该是做陌生人,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和小天了。” 阮经轩听闻了顾妍夕的话,身子有些僵硬,连心跳都感觉停止了,这句话真的太让他难以相信,也难以接受。 “不!我不会轻易的离开你,终有一天你会相信我,只有我才能带给你们母子安逸的生活!” 阮经轩明知道这是在欺骗自己,可还是坚决的说出了这句话,转身走向木窗,纵身一跃从敞开的木窗跳了出去。 顾妍夕看不见他离去的背影,也看不到阮经轩伤痛的神情,她的唇角带着一抹悲凉的苦笑,阮经轩为什么你一直都这样固执的错下去,明知道你怎样做都不会有结果,可是你却还要坚持下去。 我只能在最后,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有你! 黎仁宫。 魏皇后坐在雕有金凤的大椅之上,一双如水般荡漾的双眸凝向身旁晕睡在椅子上的男娃面庞。 “他长得相貌真好!”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茵秋附和道:“是啊,瞧他的眉眼长得真俊气,皇后娘娘要是认他为干儿子,那该多好啊!” 魏皇后一听,面色阴沉下来:“茵秋,本宫可不是想认他为干儿子!” 茵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抬起手就要掌自己的嘴。 “奴婢该死,奴婢又说了娘娘不喜欢听的话,奴婢该打!” 魏皇后抬手:“好了,住手吧!”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上了男娃细滑的小脸蛋:“这孩子本宫见了就喜欢,所以本宫要他成为本宫的儿子,唯一的一个儿子。” 茵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皇后娘娘,且不说这个男娃已经有些年岁了,会知道他的生母是谁,在皇上这里,他就不会同意的,太子虽然是丽嫔所生,但是丽嫔可都是听你的话,太子也一样听你的吩咐,难道你想放弃他们吗?” “太子自小就知道他的生母是丽嫔,而且母子二人生活在一起也有十五年了,这十五年的感情自然是根深蒂固,就算是听从本宫的吩咐,可遇到了大事还是会离本宫而去,他们母子才是一条心。” 她看到男娃的睡眼时,意味深长一笑:“可他就不同了,现在只有四岁大,一个四岁的孩子若是从此以后当本宫是母后,将来一定会为本宫唯命是从,还会孝敬本宫!至于皇上那里,本宫可以先隐瞒着,不让他知道。”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茵秋,李太医找来没有?” 茵秋刚刚听了魏皇后的缜可怖心思,到现在还是惊魂未定,听到魏皇后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已经命人去找李太医来了,应该快到了!” 茵秋的话音刚落,李太医已经进殿拜见了魏皇后。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魏皇后柔声一笑,抬起手:“好了,李太医快请起!今日召见你来这里,是想让你为本宫做一件事。” 李太医就知道,每一次魏皇后找他准没好事。 他警惕地问道:“是什么事?” “这个孩子最近总爱想起以前可怕的经历,夜夜不能入睡,想让你想办法让他忘记过去。” 李太医一听,忙摇头:“他这么小,若是吃了那些令人丧失记忆的药物,怕是对他的健康有影响。” 魏皇后红唇咧开一抹如蔷薇一样艳丽的笑容:“李太医在魏宫里能有今天的位置,可都是本宫提拔你的,若是你让这个男娃忘记过去的事却害了他的身子,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太医一听,面色吓的发白,忙开口道:“皇后娘娘息怒,微臣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他身子完好的忘记过去。” 魏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那李太医现在就准备一下,本宫就坐在这里看你如何医治吧!” 李太医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回道:“遵命,皇后娘娘,不过微臣还需要配制和熬制一些汤药,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能让皇后娘娘亲眼所见。” 魏皇后推了推手:“那就下去准备一下,本宫不着急,就在这里等你!茵秋,你送李太医一起离开大殿!” “遵命,皇后娘娘!” 茵秋送李太医离开了大殿,魏皇后则细细端量依靠在长椅上的男娃面容,正在这时,有宫女进殿禀报。 “皇后娘娘,贤王说有事要找您商议一下!” 魏皇后一听,细细的眉毛蹙起,看了看昏睡的男娃,她轻叹一声:“让他现在殿外候着,本宫等下让他进殿。” “遵命,皇后娘娘!” 小宫女退出了大殿,殿中候着的几个宫女是她的心腹,她让她们将男娃藏到了她宫中的密室,待这些宫女处理妥当了,她这才命宫女去通传在殿外候着的贤王,让他进殿。 顾淳和顾妍夕走进黎仁宫,发现这里摆设很是清淡典雅,没有过多的奢华,倒像是一种古香古色之气,墙壁上挂着很多画卷和诗句,一看就知道魏皇后是一个喜好文墨之人。 顾淳拜过了魏皇后,魏皇后这才温婉地笑了笑,给他们赐座。 “不知贤王来找本宫,有何事想商议?国家大事的话,本宫是后宫之人不能参政的,要是贤王是为了这个而来,本宫可是帮不了你!” “皇后娘娘,本王来找您,您心里应该清楚才是!除非是小公主她不喜欢本王,还不好意思回绝本王,才会让皇后娘娘您那番话!” 魏皇后轻笑道:“贤王真是多想了,丽儿对你是很中意的,只不过她最近身子不大好,不方便见人,所以还请贤王在等上几日,等丽儿身子好了,本宫在让你们相见!” 第416章 高手之战! 顾妍夕听了魏皇后说着打自己脸的谎话,不禁想笑,炫丽这是被打成了猪头脸了,连你都不认的她了,所以才没脸见客了吧? 顾妍夕垂下含笑的双眸,突然间发现长椅的一脚有一枚玉指环,这玉指环是用琼脂白玉做成的,而且精小,是她命玉器工匠亲手打给小天,给他戴在食指上用来保健康的。 这枚指环怎么会遗落在长椅之下,还是在魏皇后的宫殿之中? 顾妍夕恍然间明白一件事,小天很有可能就藏在了魏皇后的宫中? 她先是安抚住了她激动的心情,她端起宫女奉上的一杯清茶,装作烫到了舌头,将茶杯不小心掉在地上,茶杯摔得破碎,茶水溅湿了她的衣摆。 顾妍夕装作烫到了脚,哎呦的叫了几声,蹲下身子的时候将长椅脚边的那枚指环拾起。 魏皇后关切的问道:“这位使臣没事吧?要不要命人带你下去换一身衣物和鞋子?” 顾妍夕摇头,有些惶恐:“多谢魏皇后的关心,微臣没有事!” 她扫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字画,赞叹道:“这些字画真的很美!不知道是出自于谁的手笔,皇后娘娘您能告诉微臣吗?” 魏皇后优雅笑道:“这些都是本宫闲来为了打发时间画的,哪里称得上佳品呢?” “皇后娘娘的内殿中是否也有这样的字画,贤王也是好画之人,可否和娘娘您一同进殿欣赏一下?” 魏皇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请贤王不要笑话本宫的拙笔了!” “本王只会欣赏皇后娘娘的美诗画的!” 顾淳不知道为何顾妍夕要进魏皇后的寝殿,但还是附和了顾妍夕的话。 魏皇后优雅大方的走在前面引他们进她的内殿,而顾妍夕将那枚指环紧紧握在手心:儿子,娘亲来找你了,你能感应到娘亲来了吗?  魏皇后将顾淳和顾妍夕带进了她的寝宫之中,她仍旧带着一副优雅的笑容,双手端平在身前,落落大方地走在最前面,抬起玉手指了指墙壁上一副百花齐放图。 “这是本宫一个月前亲手画的,你们别以此来笑话本宫就好。” 顾淳与顾妍夕相视一笑,顾淳星眸凝视着百花齐放图,暗自点了点头:“这幅百花齐放图真是画的维妙维肖,尤其花中之王的牡丹花,画的最为传神,犹如跃然纸上一般。” 魏皇后听到顾淳这样高地评价她,她谦虚地笑了笑:“贤王说的话真是好听,本宫不过是一时尽兴随手画的,哪里有你说的画的那么好?” 魏皇后其实心里早就高兴的不得了,甚至都对顾淳和顾妍夕来她寝殿的真正目的而放松警惕。 顾妍夕来寝殿当然不是来欣赏魏皇后的诗画的,她转了一圈,表面上是欣赏魏皇后的诗画,其实是在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找到她将小天藏起来的地方。 “皇后娘娘,您挂在床头的这副孔雀图,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啊!” 顾妍夕来到魏皇后用乌木制成的床榻,看到了床头上的孔雀图,微笑着称赞几句,却没想到魏皇后的脸色有些僵硬。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神情变化,却让顾妍夕逮到了。 魏皇后很快换做一副谦逊的模样笑道:“这是本宫一年前画的孔雀图了,比起现在的画,还是有些拙劣了!” 顾妍夕赞许道:“皇后娘娘您还真是谦虚了!” 她边说着,手指的指腹就要触碰到孔雀图之上,魏皇后突然加快了脚步,来到顾妍夕的面前,伸出手将她抬起欲触碰到孔雀图上的手打掉。 “不要碰!” 顾妍夕的右手手背已经被魏皇后挥下来的力道打出了红印,她装作疑惑的神情望向魏皇后:“皇后娘娘,为何这副孔雀图碰不得?” “不止是这副孔雀图碰不得,所有的诗画都碰不得!” 魏皇后虽然唇角含笑,可是话语明显比先前冰冷了许多。 顾妍夕与顾淳相视一眼,顾淳忙将这沉闷的气氛打破,一把将顾妍夕拉到他的身边。 “皇后娘娘的诗画何等宝贵?你怎么总是改不了爱碰别人东西的习惯?” 顾妍夕见顾淳朝她眨眼睛,她知道这是顾淳在想办法将这种强硬的局面打破,她垂眸一副认错的模样:“贤王,对不起!微臣一直都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给您添麻烦了。” 顾淳轻轻咳嗽一声:“不是给本王添麻烦了,你啊真正应该去道歉的人是找皇后娘娘!” 顾妍夕转身很诚恳,双眸都要委屈的流出眼泪,朝魏皇后道歉:“皇后娘娘,都是微臣不好,不应该随便触碰皇后娘娘您的字画。” 魏皇后见贤王已经都卖给她情面了,就算是她在生气,也不能伸手打未来女婿的面吧? 这个贤王不但人长得俊美,懂得讨好别人,人也够聪明,炫丽以后要是嫁给了他,墨国皇后之位非她莫属了。 魏皇后面色稍稍缓解,和颜悦色一笑:“本宫又没有怪罪你,你就不要这样怕本宫了。再说了,就算你有错,贤王站在这里,本宫怎么可能不给贤王面子呢?” 魏皇后与顾淳相视一笑,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彬彬有礼。 “本宫的寝殿你们也看过了,我们还是到大殿中坐着聊聊吧!” “好!” 魏皇后走在最后,抬起手请顾妍夕和顾淳离开寝殿。 而顾妍夕眸光又扫了一眼挂在床头上的孔雀图,感觉这副孔雀图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可是魏皇后明显对她起了疑心,若是她在寝宫中停留下去,魏皇后指不定会用他是敌国刺客的身份,将她当场抓住斩杀了。 顾妍夕没有将眸光在孔雀图上流连太久,与顾淳一同出了寝殿,在大殿中与魏皇后又浅聊了几句,最后他们二人离开了黎仁宫。 回到他们所住的大殿,顾妍夕将一颗琼脂白玉的指环摊开在手心,给顾淳看:“这是我曾经送给小天的一枚指环。” 顾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枚指环该不会是出现在魏皇后的黎仁宫吧?” “这枚指环就是出现在魏皇后的黎仁宫里,所以我猜想小天被魏皇后藏在黎仁宫中。” 顾淳轻叹一声:“魏皇后为人狡诈,她是不会让我们再轻易地进到她的黎仁宫的,说不定现在要找机会对我们下手。” 顾妍夕有些不大相信:“她找机会对你下手?她不是一直都很看好你吗?还想着将炫丽嫁给你,然后等你登基成为墨帝时,她的宝贝女儿就能成为墨国皇后,她怎么舍得对你下手?” 顾淳并不赞同,他徘徊在殿中,半刻后停下了走动,看向顾妍夕道:“若是我刚才没猜错,魏皇后刚才对小天有所动作,却被我们不巧赶去了,让她不能下手。即使我们没有找到小天的下落,也已经令她提防了,说不定她为了除掉后患,连我这个女婿都舍得杀了。” 顾妍夕觉得顾淳的话并不是无道理,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避免魏皇后对他们下手。 果然如顾淳所猜想,魏皇后在晌午的时候命宫人来请顾淳和顾妍夕到黎仁宫中做客,享用午膳。 顾淳与顾妍夕都知道,魏皇后这明显是安排了一场鸿门宴。 顾妍夕自从早上听到了顾淳猜测到,魏皇后很有可能对小天要动手脚,却不小心被他们撞到,才没有进行下去。 她担心小天真的会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于是按耐不住母爱的急切的心,让顾淳答应了魏皇后的请求,在宫人的带路下,又来到了黎仁宫。 顾妍夕和顾淳来到了黎仁宫时,发现魏皇后已经坐在大殿的琉璃木桌旁,等待顾淳和顾妍夕一同来用膳。 顾淳和顾妍夕先是拜过了魏皇后,然后二人在魏皇后的邀请之下,坐在了魏皇后的对面。 “贤王和顾使臣难得来我们魏国做客,所以本宫今天请你们来到殿中用午膳,让你们尝一尝魏国皇宫的御膳与墨国御膳是不是不同?” 顾淳客气一笑:“真是让皇后娘娘您费心了!” 魏皇后优雅地笑了笑,眸光阴柔地从顾妍夕清丽的面庞上扫过。 “顾使臣你也是第一次来魏国吧?” 顾妍夕恭敬地答道:“是的,虽然是第一次来魏国,却能感觉到魏国的民土风情,的确颇有特色!” “顾使臣真会说话,不愧是贤王带来的得力手下,不过这午膳现在还不能先用上,因为还要等两个人来。” 魏皇后意味深长地将眸光朝顾淳和顾妍夕的身后投去:“刚说到他们,他们就到了!” 顾淳和顾妍夕回眸望去,这一望二人的眸中都带有惊震之色。 怎么会是他们? 只见来者二人,一人身穿黑袍,眉清目秀,看起来很是俊俏英朗;而另一个人一身白衣,眉眼如画,但偏偏有了一道胡须,将他的样子增添了几分沧桑的成熟美感,这与他好看的容貌成为了极大的反差,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能将这种极大的反差融合在一起,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好了,快请起吧!一起用膳!” “谢过皇后娘娘!” 寐生坐到了最外侧,而嘴边贴着胡子的炎鸿澈深深看了一眼顾妍夕,坐到了她的身边。 顾妍夕垂下双眸,装作一副与他素不相识的样子,这让魏皇后感觉到很奇怪。 “怎么,你们几人之前没有见过?我还奇怪呢,怎么早上贤王一走,寐使臣就来了?” 魏皇后半开玩笑的说着,可是她眸中暗藏着芒光,如毒蛇一样,有着阴险的算计。 顾妍夕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这墨国与炎国的交情,您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我们是相识的,但却没有深接触过。这一次能在皇后娘娘的黎仁宫一起用膳,这还多亏了皇后娘娘制造的机会。” 魏皇后没想到这个顾使臣竟然能把这个问题回答的圆滑了,说他们是认识的,但是并不深交,也就是他们一前一后来黎仁宫见她,不是早有预谋? “哦,原来是这样啊!” 第417章 邪王深情不变 她扫了一眼琉璃桌上的菜肴,突然笑道:“你瞧瞧本宫,只顾着和你们聊东聊西,都忘记了这一桌子膳食再不吃的话,就要凉透了!” 她给了站在她身边的四个宫女一个眼色:“你们为他们布菜,一定挑拣魏国皇宫的最佳菜肴给这几位尊贵的客人吃!” “遵命,皇后娘娘!” 四个如花似玉的宫女各站到顾淳、顾妍夕、炎鸿澈和寐生的身侧,为他们在玉碗中布菜。 顾妍夕是个比较谨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些菜肴中有很多地方不妥。 四个宫女布菜的手艺很纯熟,只用了片刻的时间,就将布好菜的玉碗双手递给了桌边上的尊贵客人。 顾妍夕微微蹙眉,并没有像其他三人友善的将玉碗接过在手心,没有为难这三个宫女。 而她则轻叹一声:“皇后娘娘,这四个宫女布菜呢是快,可是她们布过的菜太有问题了。” 魏皇后眯起眼睛,原是唇角含着的笑容,在这一刻冰冷了下来。 “顾使臣说这句话是什么?” “这道干草鲤鱼烫,吃多了会中毒身亡的,难道微臣还要接过有毒的汤喝下,中毒身亡吗?” 顾妍夕没有给魏皇后和递给她布菜玉碗的宫女,任何解释的机会,继续看了眼其他三个宫女布过的菜。 “甜心蜜枣上淋了太多的蜂蜜,而白玉豆腐与蜜枣上的蜂蜜同食,会引起耳聋。” “甲鱼汤里有苋菜,而且苋菜的分量这么多,难道魏国皇宫里的御厨不知道甲鱼和苋菜一起食用也会引起中毒身亡吗?” “红玉梨心与翠玉舟行,分别是用红糖和米醋泡着梨心,皮蛋和米醋糯米做成的小舟之物,红糖和皮蛋在一起食用,也会令人中毒身亡。” 顾妍夕看了一眼顾淳,深叹一口气道:“这里面除了贤王会变得耳聋,其余几人怕是要被食物相克一说害死了。” 魏皇后没想到顾妍夕竟然懂的这样多,她之前就怕被人察觉到,所以让御厨做这几样菜肴的时候,尽量要做到完美。 不但不能从表面上看出来菜有问题,而且要这种食物产生的毒立刻在人食用后见效。 这么快就被他猜出来了?他是太医呢,还是下毒高手啊? 顾妍夕看到魏皇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回答了魏皇后心中的疑问:“微臣之前开过医馆,略知皮毛而已,这一次派上用场了,微臣还真是有些难以相信。” 魏皇后在心底恨透了顾妍夕,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懂,让她这个完美的计划,就这样破灭了? 她不得不将这些罪过都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以免上他们猜到是她指使人做的。 “将这四个宫女拖出去斩了!” “茵秋,你带上侍卫到御膳房,将今日做菜的御厨拖出御膳房,乱杖打死!” 这四个宫女一听,吓得腿软了都跪在了地上求饶,而魏皇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求饶声从殿中消失,她面上的冰冷褪去,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本宫真是不知情,不知道御厨和这四个宫女会这样的糊涂,差一点就要酿成了大错了,若是你们四位贵客遇到了什么不测,那么本宫一定会百口莫辩,皇上也一定会将本宫严惩不贷了。” 炎鸿澈朱唇轻启,冰冷一笑:“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吗?我们可是炎国和墨国中举足轻重之人,若是在魏国,在您的皇宫里遭遇到了什么不测,怕是皇后娘娘您也难以明哲保身。” 魏皇后面色僵硬,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四位贵客,艳红色的唇角勾起:“别忘记了,你们现在是在魏宫,本宫在魏宫里也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你们若是想与本宫做对,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魏皇后已经收起了和善的笑容,一脸阴险的笑意看着他们。 炎鸿澈本就是性格暴躁,他一听到魏皇后竟然敢威胁他们,他站起身,抬起手用力的拍在琉璃桌上,顷刻间琉璃桌面上出现了裂痕,若是他在用力,这琉璃桌一定会立刻变成两半坍塌下来。 “魏皇后,你不过是魏国后宫之主,竟然用这样大的口气威胁我们?且不说我们是不是炎国和墨国的君王,就算我们不是,魏帝看了我们也一样会客客气气,到了最后也会让我们安然而回。” 魏皇后没有想到一个炎国的使臣竟然能用这样的口气同她讲话?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如她的高贵,至少在魏国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可为何他给人的感觉,像是有强大的威慑力,让她一时间变得哑口无言。 紧张而古怪的气氛一直都在几人之间蔓延,直到魏皇后释怀一笑:“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都是本宫不好,准备了这一次午膳,却让你们险些中了食物之毒,本宫屈颜向你们道歉!” 顾妍夕不得不佩服这个魏国皇后,她还真是一个能屈能伸,既会演戏,又会笑里藏刀的女人。 炎鸿澈见魏皇后向他并不诚心道歉,他也不会接受这种道歉,但在寐生的轻劝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唇角带着冷笑,坐回了玉凳之上。 顾淳摆手道:“这一次也不能怪魏皇后您,毕竟是御厨和宫女犯的错,而且皇后娘娘不知道,又怎会怪皇后娘娘您呢?” 顾妍夕也附和一声:“皇后娘娘知书达理,诗画的手艺又是一绝,这样的皇后娘娘又岂会是恶毒心肠,给我们下毒的主谋呢?” 顾妍夕抬起手,轻拍了下炎鸿澈的肩膀:“我看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她见炎鸿澈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许的茫然和愤然,当然愤然之色是对魏皇后而产生的。 她不想与他对视,因为感觉到从他的眼眸中像是能感觉到很多故事,但是这些故事她真的记不得了,不想让自己为难,也不想为难他爱上她这个陌生人。 “皇后娘娘的寝宫字画,你们可曾见过?想不想欣赏下皇后娘娘的才华?”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眨了眨眼睛,炎鸿澈按照顾妍夕的眼色,肯定地回答:“若是皇后娘娘真的是宽容之人,不与微臣计较刚才的事,那么微臣当然是乐意去看了。” 魏皇后疑惑地看向顾妍夕,为什么她一直都要进到她的寝宫?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顾淳在旁边附和:“皇后娘娘的字画,那可是画的维妙维肖,出神入化了,若是你们能有机会一睹她的风采,一定会赞口不绝的。” 魏皇后竟然发现,这些人一唱一和,步步逼着她,让她按照他们的话去做,她身为魏国的皇后,竟然会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他们太聪明了,还是她太笨了? “茵秋……” 魏皇后想将茵秋叫来,让她去找魏帝,此刻也只有魏帝能帮她将这四个人从黎仁宫中遣走。 可是她一回眸,才想起茵秋刚才已经被她差遣走了, 她有些懊恼,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看看这几个人要去她的寝宫,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魏皇后装作一副坦然的样子,从桌边优雅的站起:“既然炎国的两位使臣还未看到本宫的字画,那么就请你们随本宫来,见识一下本宫的字画。” 魏皇后带着他们四人来到了她的寝殿,魏皇后又指着她一年前画的百花齐放图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她画这幅画的所情所感。 顾妍夕将眸光凝向了床头前的那副孔雀图,可是刚望去,发现孔雀图已经不见了。 魏皇后看到顾妍夕投去眸光的方向,就知道她在惦记着什么。 “你要看那副孔雀图吧?很不巧,那副孔雀图已经被本宫的贴身婢女茵秋在打理上面的灰尘时,不小心扯坏了,本宫已经让茵秋给扔掉了。” 顾妍夕叹息道:“炎国的使臣们没能看到皇后娘娘您画的孔雀图,真是太遗憾了。” 她知道一些密室的机关,都会藏在一些隐秘的地方,比如说床榻上下面,或者墙壁的字画之后等。 而顾妍夕犹记得她要触碰孔雀图时,魏皇后眸中的惊恐之色,很显然机关就是藏在了床榻之上,换句话说,就藏在孔雀图之前悬挂的床头之后。 顾妍夕带着这样的想法,朝着床榻之处走去,魏皇后见到后伸出手挡在了她的身前,阻拦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皇后娘娘,微臣听说乌木中有一种虫子,一旦从乌木中爬出来,那么它就会进入人的皮肤之中,在人的鲜血里存活,生长,产下更多的这种吸血虫子……微臣是担心娘娘您的安全。” 魏皇后一听,脸色发白,朝着顾妍夕看去的方向,果然发现了床头上正趴着一只黑色的东西。 顾妍夕安抚她惊吓的心:“别害怕皇后娘娘,让微臣去查看一下,是不是这种虫子!” 她一扭身从魏皇后的身侧走过,来到了床头上,一弹手指将床头上的苍鹰打掉,细细端量了一下曾经悬挂孔雀图之后的床头。 上面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圆珠,表面上看起来是床头的装饰品,可这个位置恰好是在早上曾看到的孔雀图之后,难道这颗红宝石就是打开密室的机关吗? 顾妍夕抬起手指,捏住了红宝石的边缘,用力一转。 魏皇后见到她这样的举动,大声喝止道:“不要乱碰!” 顾妍夕已经来不及收手了,而她身下的乌木雕花床榻开始移动,当曾经床榻下的石地表面出现了一片漆黑大洞,顾妍夕顾不得多想,翻身从床榻上跃起,跳进了黑洞之中。 炎鸿澈给顾淳和寐生一个眼色:“你们在这里看好了,我下去看看!” 说完,他飞奔而去,随之顾妍夕之后跃进了黑洞之中。  魏皇后见密室之门被打开,不由得慌张的跑到了移动的床榻前,手指飞快的转动了床头上的机关旋钮,大理石地面上的密道之门轰隆一声合上。 顾淳和寐生这才敢了过来,想从魏皇后手中夺到机关旋钮,将密道之门打开。 “魏皇后,你快松手!” “皇后娘娘若是还不松开手的话,别怪微臣会对你不敬了。” 第418章 嫡女寻子历险 魏皇后艳红色的唇角勾起,手指间的力道加大,用力一拧,将一个连着铜线的红宝石扯了下来,摊在手心中。 “现在密室的机关已经不在了,你们还想对本宫怎样?” 顾淳和寐生都愤怒到了极点,他们没想到魏皇后竟然会这样手段卑鄙,知道密室机关被人找到了,就将机关毁掉。 这样的魏皇后,还真是让顾淳和寐生恨不得现在就伸出手掐死她。 “皇上驾到!” 顾淳和寐生本来是想用威逼利用的手段,让魏皇后想办法将密室之门打开。 可偏偏这个时候魏帝来了,这让顾淳和寐生二人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魏皇后一听魏帝来了,双眸瞬间沁上了泪花,扁着一张小嘴,既委屈又害怕模样从顾淳和寐生的身前跑开,扑进了魏帝的怀中。 “皇上,他们想……” 魏帝一听,脸色有些难堪,双手用力抓紧魏皇后的肩膀,眸中带着恼色,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皇上,贤王和寐使臣来臣妾这里,说要欣赏臣妾画的字画,可是没想到他们要到臣妾的寝宫来瞧瞧……”她哽咽了下,继续道:“本来臣妾是不答应的,可是他们说若是皇上您在的话,您一定会允许的,说臣妾这是打了您的颜面。臣妾只好让他们进到臣妾的寝宫来,没想到他们对臣妾……” 她垂下了面容,眼泪如串起的珍珠一般从她的娇颜上滑了下来。 “竟然有非分之想……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魏皇后梨花大雨扑进了魏帝的怀中,魏帝长臂将魏皇后紧紧拥在解释的胸膛之上,怒色望向了顾淳和寐生。 “贤王和寐使臣,她可是魏国的皇后,你们怎么可以对她这般无理?是不把她看在眼里,还是不把朕这个魏国之帝看在眼里?” 顾淳没想到魏皇后会反咬他们一口,他淡淡笑道:“皇上您一定是误会了,皇后娘娘是邀请我们来用午膳的,而后她说她的寝宫有她亲手所画的字画,想让我们欣赏和评价一番,没曾想到我们来了她的寝宫,她竟然会冤枉我们是对她有非分之想了?” 寐生一听,附和道:“贤王说的不错,皇后娘娘确实是邀请我们来用午膳,也邀请我们来看她的字画,欣赏评价,可是在皇上您来的时候,皇后娘娘突然变了脸,还说我们对她有非分之想,我们真的是被冤枉了。” 魏帝一直面部阴冷,他冷冷扫了一眼顾淳和寐生,之后望向怀中的美人:“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臣妾说的才是真的,他们说的都是借口。” 魏帝眼珠子转了转,唇角似笑非笑看向顾淳和寐生:“这件事需要朕细细调查,这几日就请二位回殿中好好待着,等到朕查明了原因之后,亲自去见贤王和寐使臣如何?” 顾淳和寐生知道,这就是说他们要被软禁在魏宫之中,可顾妍夕和炎鸿澈都跳进了密室之中,若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救他们,还不知道魏皇后会用怎样卑鄙的手段来对他们下手。 顾淳粉红的唇角向一边勾起:“皇上,您这是要将我们软禁在您的皇宫吗?” 魏帝轻笑,幽黑的眼睛里满是阴险之色:“贤王是不同意朕的要求了?” “不是不同意,只不过觉得皇上您有些不公平!刚才顾使臣和炎国的另一个使臣也被皇后娘娘请来用午膳了,他们也得到了皇后娘娘的邀请来皇后娘娘的寝宫欣赏字画,可是他们一进来,魏皇后就动用了床头上的机关,将他们都掉进了密室之中,还将密室的机关毁掉。” 顾淳星眸带着几分凌厉之色,从投来含泪双眸的魏皇后脸上,狠狠划过:“本王和寐使臣刚才不过是想问清楚皇后娘娘将他们二人置于何处,皇上您恰好来了,她就装作受到了惊吓,冤枉本王和寐生说对她有非分之想。皇上,听了这些话,难道你还认为是我们的过错吗?” 寐生冷哼道:“虽然这里是魏国的皇宫,可我们也是炎国和墨国中很是重要之人,皇上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向着您怀中的这位蛇蝎皇后,那么我们是不会轻易的了解这件事,就算您把我们软禁,将我们都杀了,炎国和墨国都会得到消息,魏国怕是有不小的麻烦了。” 魏帝拥在她肩膀处的手臂一僵,魏皇后能感觉到魏帝是从心底开始害怕了,她知道魏帝这个人很多疑,一旦怀疑到了她的头上,那么他就很难在相信她说的话了。 魏皇后从魏帝的怀中挣扎出来,垂眸委屈道:“皇上,若是您不相信臣妾的话,可以在臣妾的寝宫里找找,到底有没有密室,到底有没有将另外两位使臣困在密室之中。” 魏帝点了点头:“也好,皇后都不怕这些,就让贤王和寐使臣在这个寝殿里好好找找看,若是他们找不到,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淳和寐生相视一眼,其实二人就怕魏皇后会将找密室机关的事推到他们的身上,因为魏皇后已经将机关毁掉了,就算他们在奋力去找,怕也只能是无济于事了。 可若是他们此刻不同意,怕是魏皇后好说他们这是找借口,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所以编制出来的谎言,这样魏帝一定会更加愤怒,毕竟轻薄一国皇后的罪名要是落实了,那一定是死罪难逃了。 顾淳只好淡淡道:“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本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寐生见顾淳走到了床榻前寻找机关,他看了一眼床榻下的大理石地,在心中祈祷:皇上,皇后娘娘,你们一定要坚持住,等微臣来救你们出密室。 顾妍夕和炎鸿澈跃进密室之中,他们发现这里有石阶阶梯,石壁上有油灯亮着,借着昏黄的光线,他们踩着石阶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 顾妍夕没有回头,但却是猜到了跟在她身后的人是谁。 “炎鸿澈,你为何要一直跟着我?” “因为你是炎国的皇后,也是朕的女人!” “可我说过了,我已经忘记你了,我们现在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你何必要这样苦苦跟随在我的身边?” “还是那句话,无论你什么时候记起朕,朕都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到这句话,顾妍夕的心中一顿,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她好像从谁都口中听说过,可是为何她却记不清与那人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为什么她的心是冰冷的,无法在回忆起,和爱上曾经一起生活的那个男人? 顾妍夕轻轻摇头,想甩掉这些烦恼,走在最前面,想知道这间密室是不是暗藏了什么机关。 吱咯! 顾妍夕感觉到右脚下踩的石阶向下凹进了一块,她忙将右脚抬起,想身后退了一步,正好撞进了正在向前走台阶的炎鸿澈怀中。 炎鸿澈双臂将顾妍夕拥在了怀里,他望向顾妍夕的神色带有几分温情,却也有些无奈。 可这个时候,他更应该做的是提高警惕。 嗖嗖! 从石壁上暗弱不见黑孔之中,射出了数十把短箭。 炎鸿澈拥着顾妍夕连连退后,身影如风,最后他跃起,一只手抓住了石壁顶端凸出的石岩,一只手将顾妍夕揽在了怀中,这才躲过了招招从心口和额头位置穿过的暗箭。 待暗箭全部射出,炎鸿澈这才松开了紧抓在石壁顶端凸出的石岩,拥着顾妍夕稳稳落在地面之上。 顾妍夕望着他完美弧度的下巴,还有朱红色的唇瓣,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好像在一次巷子里,她招到了暗算,被十几个黑衣杀手围在巷子里刺杀,那时也是一个男子一只手拥着她,一只手拿着长剑与黑衣人厮杀,最后他用了轻功带着她在风中飞移。 那时,她记得这个男子带着一只精致好看的银制面具,从她被拥抱住的位置抬眸向上看,只能看到他完美弧度的下巴和朱红色妖魅的双唇。 炎鸿澈见顾妍夕一直盯着他的面容看,不由得含笑,朱唇轻启道:“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已经想起我来了?” 顾妍夕这才想起她还被他拥在了怀中,她伸出手将他的胸膛推开:“我现在只想快些找到小天!” 她转过身继续朝着台阶延伸的方向往下走,其实她的脑中已经一片混乱了,可是她现在还不想记忆起曾经与他发生的事,小天还没有找到,她却在这里想起过去的情事,这让苦苦等待娘亲相救的小天,多么的委屈和难过? 炎鸿澈以为顾妍夕什么也没有想起,甚至有些厌恶他了,他轻叹一声,露出了苦笑,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这条石阶真的好长,就像是一个城堡的阶梯一样,走了快两刻钟才走到了石阶的尽头。 顾妍夕走下石阶,发现这里有三个石洞,通往三条不同的方向。 “我们该怎么走?” 炎鸿澈想了想:“不如我选择最左边的一条石洞,你选择最右边的一条石洞往前走,约么一刻钟后在转回来,我们在这里相聚,说一下石洞里的情况在做决定走那条石洞。” 顾妍夕却是摇头:“我并不赞同!这三天石洞一看就知道是人工所成,像魏皇后这样恶毒而又聪明的女人,又岂会让人有机会这样试探石洞之路?说不定其中的两条石洞里有陷阱,我们没等走到一刻钟的路就会遭到暗算。” 炎鸿澈若有所思道:“可我们也不能原地不动,等在这里啊?” 顾妍夕垂眸沉思着,突然听见的走动声,顾妍夕适应了这里昏黄的光线,望见有一只灰色的老鼠在三个石洞前停住了走动,嘴里不知嚼着什么什么东西,咯吱咯吱的响着。 顾妍夕眼中露出了精光,她先是将右手食指抬起放在了唇边,给炎鸿澈一个安静的手势。 她唇角轻轻扬起,缓缓俯下身,朝着前方猛然间扑去。 叽叽! 那只又胖又肥的灰老鼠被顾妍夕按在了是地上,她揪起老鼠的后颈皮毛,见老鼠在空中晃动着胖乎乎的身子。 她好笑道:“小老鼠,你碰到我,算你走运,因为我要和你玩个游戏,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炎鸿澈瞧见她手指间捏着老鼠的皮毛,还和老鼠说这样温柔的话,让他感觉整个人头皮都在发麻,难道她是老鼠精不成?竟然和老鼠聊起话了。 第419章 一定在这里的 小老鼠叽叽的叫了两声,像是能听到顾妍夕的问话一样。 顾妍夕竟然没有怕它,还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脑袋,看到它眼珠子黑黑的,灵活的转动着,她觉得老鼠真的很可爱。 炎鸿澈露出厌恶的神色:“多么脏啊!快将它放下吧!”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它的厉害,等一下我们要走出正确的石洞,还需要这个小老鼠不可!” 炎鸿澈冷冷瞥了一眼这只灰色的小老鼠,实在想不通了,不过是一只老鼠而已,怎么会有方法将他们带出正确的石洞呢? 顾妍夕不理会炎鸿澈厌恶她手中可爱的小老鼠,她将小老鼠放进最左边的这条石洞中,这只灰色的老鼠一被顾妍夕松开了束缚,朝着石洞内快速的跑动起来,很快身影就消失在石洞之中。 炎鸿澈冰冷道:“怎么样?畜生就是畜生,是不会明白人的想法的,更不可能与你谈话,知道你想要它做什么。”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传了过来,这只灰色的小老鼠跑到顾妍夕的脚下时,竟然停住了。 顾妍夕很容易的将它从地上捧起,又放到了最右边的那条石洞,声音温柔道:“小老鼠,我在这里等你哦!” 小老鼠被顾妍夕放下身子,又溜溜地跑进了石洞内,顷刻间又跑了回来,停在顾妍夕的脚边。 顾妍夕将小老鼠捏起,很是喜欢的伸出手戳了戳它的鼻子:“真是太乖了!我们一起走出石洞吧!” 她将小老鼠放在了中间的这条石洞,还转身对炎鸿澈抬起小脸,露出得意的神情。 小老鼠被顾妍夕放下身子,胖乎乎,毛绒绒的身子溜溜跑进了中间的石洞,顾妍夕朝着炎鸿澈唤道:“走吧,这条路一定是正确的!” 炎鸿澈见顾妍夕跟着小老鼠已经走进了中间的石洞,他半信半疑,又有些不放心跟随着顾妍夕沿着中间的这条石洞往前走。 果然如顾妍夕的猜测,这条石洞是正确的,一路上没有任何的机关陷阱,约么两刻钟后,他们到达了石洞的尽头。 石洞的尽头是一扇雕刻有牡丹图腾的石门。 而小老鼠已经从石门旁的一个圆形黑洞中钻了进去,顾妍夕看了眼折扇石门,心中又惊又喜。 高兴的是,小天有可能就关在这扇石门之后;害怕的是,小天会不会遭到魏皇后的毒害,受了重伤,或者……身亡? 一想到这里,顾妍夕有些着急的在石门周边寻找开门的机关。 炎鸿澈抬眼,瞧见了在石门的正中有一个圆形的牡丹花蕊图案,他伸出手指用力按了下牡丹花蕊处,这里竟然有圆形的按钮被按进去了。 石门轰隆一声移开,顾妍夕见石门开启,已经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冲进了石门之中。 “妍夕,你小心!” 炎鸿澈紧随在她的身后,可是待他们都进到了这个石洞之内后,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这是魏帝私藏的?还是魏皇后一个人私藏的?” 炎鸿澈感慨说着这句话,而顾妍夕却不肯相信,这里只是藏宝藏的地方,她在石室内,到处寻找小天的身影。 “小天,娘亲来了,你听到娘亲的话就唤一声?” “小天不要害怕,娘亲来救你了……你在哪里啊?” “小天!小天!” 顾妍夕就像是一只被拆掉头上触角的蚂蚁,在石室内到处转着圈子,寻找小天的下落。 炎鸿澈见顾妍夕因为寻找小天,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心痛的将撞进他怀中的顾妍夕,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不要找了,小天不在这里!” “不,我在魏皇后的大殿内都找到了小天手上的指环,怎么可能不被魏皇后藏在密室之中?一定在这里的!” 顾妍夕想从他怀中挣扎出,却被炎鸿澈拥的更紧。 “妍夕,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答应你,一定会救出小天,救出我们的孩子的!” 说完这句话,炎鸿澈在顾妍夕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顾妍夕听到了炎鸿澈的承诺,感觉到了额头上的微凉触感,这一刻她慌乱不安的心也沉静了下来。 为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她这样的安心? 她在他的怀中,会有一种莫名的安稳感,仿佛那种惶恐不安,都在这一刻会烟消云散。 而他说的话,她都会相信! 难道他们真的是夫妻?真的是如此情深和彼此相信吗? 炎鸿澈将顾妍夕轻推开了怀抱,从怀中拿出粉色绣有桃瓣的帕子,擦拭干了她眼稍的泪珠。 “我们想办法离开密室吧,相信魏皇后怕我们到她的寝殿找小天,已经将小天转移了,藏在了其他之处。” 顾妍夕沉默不语,可炎鸿澈明白,她已经也想明白了,只不过现在心里不少受,不想说话而已。 炎鸿澈在石室中找了一圈,最后发现有一扇石门,他在旁边的灯盏上找到了机关,打开了石门,发现石门之外同样有一条延伸向上的石阶。 “妍夕,这里或许就是通往密室的出口。” 炎鸿澈可不相信,魏皇后会那么好心在寝宫中等着他们走出,他也相信密室一定会有其他出口,果然让他发现了这条向上延伸的石阶。 顾妍夕轻轻‘嗯!’了一声,跟随着炎鸿澈走上了石阶,就这样二人陷入了沉默,在两刻钟之后走到了石阶尽头。 炎鸿澈按照先前的做法,扭动了石门旁的灯盏,灯盏转动,石门打开。 炎鸿澈和顾妍夕发现,这里竟然是魏宫御花园的假山。 还好这里没有宫人经过,炎鸿澈和顾妍夕从假山的石洞中走出,才不会被人发现。 炎鸿澈不放心道:“别在太担心小天了,我会找魏宫中安排在魏皇后身边的细作,盯紧她,只要她有什么动作,我一定会找到小天。” 顾妍夕点了点头,动了动唇角:“谢谢你!” 说完,就像是陌生人一般,转身头也不回走出了御花园。 炎鸿澈一直凝望着顾妍夕消失在御花园中的背影,轻声叹息了下,随后眯起了深邃的双眸:看来这位安插在魏皇后已久的细作,是时候动用了。 他这样想着,也快步离开了御花园。 顾妍夕有些心情低落,回到住处的大殿时,才发现大殿被众多侍卫守着,很是森严,她知道她进了大殿是容易,怕是要出大殿就会变得困难了。 她一走进殿内,顾淳神色之中满是惊讶:“妍夕,你竟然走出密室了?怎么样,有找到小天的下落了吗?”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魏皇后这样的狡猾,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轻易的找到小天?怕是我们在上午找到她寝宫之后,她早就将小天移向别处。” 顾淳安慰道:“魏皇后既然想留着小天,自然是有她的心思!不过我听说一件事,魏皇后最喜欢的就是皇子,因为她生不出皇子,所以无法让她的儿子继承皇位,说不定她留下小天,是为了这个阴谋。” 顾妍夕警觉道:“二叔,你的意思是……魏皇后想留小天在身边,做她的皇子?将来继承皇位?可魏帝会同意让一个没有血缘之亲的人继承皇位吗?” 顾淳难以理解的笑了笑:“这就要看魏皇后是怎样的女人了,若是她想成为一代女帝,就算魏帝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让魏帝张不了口的!” 顾妍夕从顾淳的话语中可以猜出一件事,那就是魏皇后想利用小天来争夺魏国的皇权。 她不想自己的儿子会成为魏皇后利用的棋子,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魏皇后,救出小天。 月下,御花园一片宁静。 站在凉亭下的男子,双手背于身后,望着月下的湖水荡漾着粼粼月光,他深邃的双眸眯起,对着身后之人,冰冷道:“你来的时候,有人跟过来了吗?” “回主子的话,奴婢一个人来的,绝不会让人盯上的。” “那就好!” 白衣男子缓缓转身,一张妖孽般的容貌在月光下映的分外妖娆。 站在凉亭下的女子望见男子的真容之后,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她的主子真容是这样的冷酷俊美,只不过他的神色太冰冷,看上一眼就让她发寒。 “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吧?” “奴婢知道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来这里吗?” 女子点了点头:“奴婢自然是知道的!” 炎鸿澈朱唇勾起,似笑非笑道:“那么你一定知道魏皇后将小天藏在了何处?” “魏皇后本来是将小天藏在寝殿中的密室中,可是被贤王和主子您们来过她的宫殿,让她提高了警惕,所以将小天秘密转移。” “那么之后将小天藏到了何处?” “这个就不知道了,因为魏皇后要亲自将小天藏好,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炎鸿澈冷冷道:“你包括你?她也没有真正信任过?” “奴婢这个就不知道了,若是从前奴婢说什么魏皇后还能借鉴,可是这一次她将小天藏起来,却不相信奴婢的话,已经对奴婢起到了疑心。” “看来她真的是越来越狡猾了!”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扫了一眼站在凉亭下模样清秀的女子:“若是你知道魏皇后将小天藏到了何处,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 “奴婢遵命!” 炎鸿澈推了推手:“你回去吧!免得魏皇后起疑心。” “奴婢这就回去!” 炎鸿澈望着凉亭下的女子提着灯笼,身影消失在御花园之中,他眯起深邃如寒潭般的双眸,握起了拳头,魏皇后还真是老谋深算,不过他一定会想到办法将小天救出。 一夜似乎过的好漫长,顾妍夕辗转反侧在床榻上好久,这才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 她早早的起床梳洗干净,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物,待出了屋子,到大殿中时,发现顾淳已经坐在殿中,等着她一起用早膳。 顾妍夕还是很警惕的查看了下魏帝命宫人送来的早膳,发现并没有下过什么毒物,这才放下的用过早膳。 第420章 大结局1 二人用过早膳后,因为不能离开大殿,只好在殿中小坐了片刻,商谈了下一步的计划。 “贤王殿下!” 顾妍夕和炎鸿澈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玄色长袍,戴着金丝银冠的俊朗男子走进了大殿之中。 顾淳见到来者,不由得站起身,朝他友善一笑:“八皇子怎么才来呢?本王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了,见你迟迟没有来,还以为你不高兴待见本王呢!” 玄色衣袍的男子,话语轻柔道:“贤王在云翠山庄曾经那么热情地招待过我,我又岂会是无情无义之人,会将贤王您置在皇宫中不管呢?” 顾淳与玄色衣袍的男子走近,二人相视一笑,拱手相拜,可见二人曾经的交情还是很深厚。 顾淳见顾妍夕一直都在打量魏国的八皇子,他在她耳边轻声提醒:“这位是魏国八皇子炫述,他曾经与本王在云翠山庄相遇,交情深厚。” 顾妍夕礼貌的拜过炫述,而炫述细细端量了眼顾妍夕,见他模样清俊,不由得赞道:“不愧是贤王带来的使臣,竟然是这样的清俊,甚至要比贤王您还要俊俏许多。” 贤王调侃道:“看来,下一次在来魏宫,不能将她带出来了,免得谁见了我们,都会夸她,然后说本王的风姿平平,不及一个使臣了!” 顾妍夕也说着客套的话:“贤王绝世无双,微臣怎能将贤王比下去呢?贤王您就不要这样说笑了。” 三个人互视了一眼,笑着走到长椅前坐下。 顾淳有一事想不开:“八皇子怎么今日才来这见本王?” “是曾经随我到云翠山庄做客的贴身太监,他今日看到了你出现在魏宫中,我才知道贤王你来了此处,才会姗姗来迟的,请不要见怪!” “哦,是这样就好!本王还以为会有一些心存恶毒之人通风报信给你,然后想出什么阴谋来害你我呢!” 炫述猜得出,顾淳口中说的那个恶毒之人是指谁,魏皇后一项是恶人先告状,心思歹毒。 炫述耸了耸肩膀:“你说的人我知道是谁,不过眼下我们就不要提这个人了,瞧瞧我带来什么?” 炫述朝着站在门外的一个太监招了招手,那名太监手中拿着木食盒,恭敬而又轻轻地放到木桌上,然后将木食盒中的酒菜都一一摆在了木桌上。 炫述亲自为顾淳斟了一杯酒:“这可是我藏了很久的玉壶陈酿了,你可要好生尝尝!” 顾淳笑着接过了这杯玉酒,轻轻品了一口,赞叹一声:“的确是好酒!” “连贤王都说好的酒,自然是好酒了!这位墨国使臣,你要不要也来品一杯?” “微臣不胜酒力,还是您和贤王开怀畅饮吧!” 顾妍夕抬起手摇了摇,推托了饮酒。 炫述并不生气,而是朝着她温柔一笑:“既然喝不下,那就随便吃点小菜!” 他又给顾淳斟上了一杯酒:“贤王反正你暂时也离不开这个大殿,今日我们要不醉不归!” 顾淳从他的手上接过玉壶,为炫述斟上一杯玉酒。 接着二人对碰玉杯,一饮而下。 就在二人将空杯的杯底对着给彼此看,以表干酒诚意。 炫述手中的玉杯从手指间滑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顾妍夕与顾淳惊恐望去,只见炫述口吐黑血,重重地仰倒在地上。 顾妍夕闪念中想起一张恶毒的娇颜,恨得咬住牙齿:魏皇后,一定是她动的手脚,她真是太恶毒了! “八皇子?” 顾淳和顾妍夕疾步走去,将魏国八皇子炫述从地上扶起,而此刻的炫述已经神色涣散,气若游丝一般,说着一个字“皇……” 顾淳和顾妍夕但从这一个字上,很难判断,八皇子口中说的人是魏帝还是魏皇后。 难道,八皇子是被魏帝或者魏皇后加害了? 随八皇子炫述而来的太监一瞧见自家的主子倒在地上,口中都是鲜血,他声张地大喊道:“快来人啊,快找太医来医治八皇子!” 他大声的喊着,将守在殿门的侍卫们都招来了,侍卫们用或是诧异,或是狠历地眸光凝望向顾淳和顾妍夕,显然他们误以为八皇子是被顾淳和顾妍夕所害。 顾淳和顾妍夕相视一眼,心中明白了几分,看来八皇子得知他们来到魏国的消息,说是从这个太监的口中得知,说不定这个太监和魏皇后有何关联,这一次是想借他们之手,除掉八皇子,同时也能将他们除掉。 真是一箭双雕! “八皇子?八皇子……” 炫述的贴身太监将炫述从顾淳和顾妍夕的手中将八皇子扶起,可是刚把炫述扶到长椅上坐下,炫述已经断了气,口中溢出的鲜血将他身前玄色的袍子染成了暗红色。 他突然间高声唤着八皇子的名字,让大殿中的侍卫不由得抽出了长剑,像仇人一样看着顾淳和顾妍夕。 顾淳和顾妍夕选择静在原地不动,因为他们想知道这个背后的主谋是不是按照他们所猜想,马上就要现身了。 “述儿……” 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步入殿堂的是一位一身金丝绣凤长袍的女子。 她头上的金凤摇摆随着她走动,在两鬓摇晃着,因为步子太快了,在迈进大殿的时候,差一点跌倒在地上,被身旁的贴身宫女茵秋恰好扶住。 而她顾不上什么优雅不优雅了,朝着八皇子跑了过来。 “述儿?他……怎么死了?” 女子娇艳的容貌先是由焦急,最后变得惊恐,因为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已经探到了他断掉的鼻息,很显然炫述已经断气了。 魏皇后牙齿咬着丹红色的唇瓣,先是抬起手给了炫述贴身太监一巴掌,质问道:“怎么不看好你家主子?知道是谁害死了他吗?” 那名太监双膝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一直都悉心照顾主子的,可是今日没想到会被贤王和顾使臣将主子害死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魏皇后一听,一道凌厉的神色从顾淳和顾妍夕的面颜上扫过。 她忍住悲伤的情绪,挺直了腰身,直视着顾淳和顾妍夕,恨不得将他们都看穿了。 “述儿是你们害死的吗?你们来魏国到底居心何在?” 顾淳清淡地回瞪她一眼:“皇后娘娘请你注意你的言词,八皇子和本王是故交,本王又岂会害死八皇子?” 魏皇后艳红的唇角扯开一个弧度,半笑不笑的样子,实在是阴冷:“谁知道你到底按着什么心来害死述儿,再说了连述儿的贴身太监,还有这殿中的宫人都亲眼所见是你们将述儿害死的,难道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顾妍夕淡淡道:“这些宫人可都是魏国的人,也都是皇后娘娘您的手下,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听了皇后娘娘说的话,所以站到皇后娘娘的身边污蔑微臣和贤王呢?” 魏皇后气的浑身颤抖,头上的金步摇也跟着抖动起来,她指着顾妍夕,冷冷道:“你意思说,是本宫污蔑你和贤王了?” 顾妍夕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皇上驾到!” 殿内的气氛本就够紧张了,而殿外突然又传来了太监的禀报声。 一身明黄龙袍的魏帝步入殿中,魏皇后掩面而泣,又扑进了魏帝的怀里。 “皇上,述儿他被贤王和顾使臣害死了!” 魏帝一听,面色苍白,将魏皇后从怀中推开,疾步走到了炫述依靠的长椅处,伸出手指探了下炫述的鼻息,最后深深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阖上双眸,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在隐忍着悲痛的情绪,想让自己的心情沉静下来。 半响,他声音有些沙哑,开口问道:“贤王和顾使臣,皇后说的话可是真的吗?” 顾淳和顾妍夕相视一眼,顾淳山前道:“皇上,皇后娘娘并未看到事发的经过,所以这都是她错误的想法,本王和顾使臣根本没有害死八皇子。” 魏帝缓缓睁开双眸,唇角带着苦涩笑容道:“那么是谁害死了八皇子,你们可知道?如果不知道,这宫中若是所有人都肯定是你们所为,那么你们难道还想抵赖,说八皇子不是你们所杀吗?” 顾淳见炫述刚才喝过酒后,明显是有中毒的迹象,他忙开口解释道:“刚才八皇子是因为服下了这壶玉酒,所以才会中毒身亡,所以本王猜想是这壶酒在拿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下了毒,而不是本王和顾使臣在八皇子喝酒时加害与他!” 魏帝冷冷道:“将李太医请来!” “遵命皇上!” 殿中的侍卫领命后退下,很快李太医就被招进了殿中,并且向魏帝和魏皇后拜见。 顾妍夕一直都在观察魏皇后的神色,发现她一直都是一副既悲痛又愤恨的情绪,看不出其她暗藏的情绪。 但她无意间瞥见,李太医似乎一直向魏皇后投去眼色,就好像是在与她暗中要交流些什么。 “八皇子死了,朕想让你看看,是不是八皇子生前所喝的那壶玉酒被人动过了手脚下了毒!” 李太医先是露出惊恐之色,望见八皇子炫述果然是面色苍白,唇角染着血痕,僵硬地坐在长椅之上,一副死人状。 他拱手领命,却还是有些担惊受怕,怕若是他判断错了什么,或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会引起皇上发怒,将他处斩。 他浑身有些颤抖,来到了木桌前,拿起那只玉壶,先观察了下酒中的颜色,然后闻了闻玉酒的气味,最后是将玉酒倒进了一只空杯子里,用银针试了试酒中是否被下了毒药。 “皇上,这玉酒没有问题!” 魏帝一听李太医的判断,阴狠的眸光又投向了顾淳和顾妍夕。 顾淳指了指摔碎在地上的玉杯碎片:“难道是玉杯被人下了毒?” 李太医俯下身子,小心翼翼检查了一下地上破碎的玉杯,终是摇了摇头。 第421章 大结局2 “这玉杯也未被人下毒过!” 魏帝听闻后,勃然大怒:“贤王还真是会找借口,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魏皇后眸中暗藏满意的神色,面上却装作一副悲痛的模样,拉住了魏帝的龙袍袖口,哽咽道:“皇上,述儿死的好冤啊!您可不要放纵了杀害他的凶手。” 魏帝一听魏皇后怂恿的话,一双眼睛都怒的快要喷火了:“来人,将贤王和顾使臣关押进魏国的天牢之中!” 顾淳淡淡一笑:“皇上,你难道不知道关押了本王,墨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魏帝面色僵硬难堪,的确这个贤王在墨国之中的身份非常重要,而且他是墨国未来的储君,若是将他关押,就是与墨国下了战书挑战,两国必定会因此产生一场战役。 魏皇后见魏帝有些动容,她添油加醋道:“皇上,我们魏国一直以来都不曾与墨国计较琐碎小事,可见魏国还是很懂得给墨国颜面。可是这一次,并不是什么颜面之说了,贤王杀死的人可是您最爱的八皇子述儿啊,难道连杀了述儿,您都要忍气吞声吗?” 魏帝一听,立刻心中喷火一般:“你们还不将贤王和顾使臣押入天牢中!” “且慢!” 顾妍夕乌黑的双眸中满是坚决。 魏帝的眸子如一把长剑,似乎要将他们的面容划破,恨得都要吃掉他们的骨头。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微臣可以查出,到底是谁害死了八皇子!” 魏帝自然是不相信,而且愤怒中有些不耐烦道:“你以为胡编乱造一些话,朕就能相信你的话吗?” 魏皇后已经等不及了:“皇上,别听他们废话了,他们指不定又要胡闹出什么事来,述儿的死,您一定要还给他一个公道啊!” “你们想死吗?怎么还不将他们押走?” “皇上,您根本不喜欢八皇子,若是您真的喜欢八皇子,为什么不想查明他的死因,还给八皇子真正的公道?” 侍卫们手持长剑将顾淳和顾妍夕围困在中间,想让他们束手就擒,将他们押去天牢。 而这时,顾妍夕挺直了脊背,与魏帝愤怒的双眸触碰,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这让魏帝不由得惊讶,因为从她的眼眸中看得出,她是真的想帮他找出,是谁杀害八皇子炫述的凶手。 魏皇后还想怂恿魏帝,想让魏帝将顾妍夕抓走:“皇上,您可不要听小人谗言……” 魏帝果断的抬起手,对魏皇后道:“你可以住口了!这件事朕心里自然有数!” 他看向顾妍夕,声音虽冷,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信任:“你真的能查出八皇子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害死的?” 顾妍夕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查出八皇子的死因不是难事,但若是想查出八皇子是谁害死的,那就需要皇上您的帮助了!” “好,朕答应你,一定会帮助你,不过朕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没有查出八皇子的死因,朕一定会对贤王还有你,严惩不贷!” 顾妍夕很自信道:“好,微臣若是没有查出八皇子的死因,甘愿受到惩罚,不过在查明死因之前,微臣需要皇上您同意微臣一件事。” “说吧!” “微臣若是需要将八皇子的尸体剖腹调查死因时,请您一定要允许微臣这样做。” 魏皇后一听,忍不住开口拒绝:“述儿都已经死了,难道连他死后,一个全尸都留不成,想让他在黄泉路上也不得安宁吗?” 顾妍夕看得出魏帝有些为难,她神色淡淡,却很肯定道:“八皇子现在已经死了,所以对于一个含冤而死的人来说,就是查出他的死因,为他洗冤,让他在地下得以安宁生活。皇上,这件事您可以仔细想想,微臣的话到底是不是有道理?” 魏皇后没想到顾妍夕三言两语竟然能将魏帝这么多疑的一个帝王,说的动摇了心,她还要开口阻挠,却被魏帝瞪了一眼:“述儿并不是皇后娘所生,所以这件事就不用皇后你操心!” 他深深叹一口气,对顾妍夕道:“朕允许你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八皇子剖腹调查,但若是你毫无成果,那么朕立刻当诛你!” 顾妍夕一口答应:“好,微臣遵命!” 顾淳虽然知道顾妍夕断案如神,最擅长的就是验尸洗冤,可这桩案件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若是真的从八皇子的尸体上什么都不能查出,那么以魏帝的性子,就算他想保住顾妍夕,也一定困难了。 顾妍夕知道顾淳一定担心她,她朝着顾淳轻柔笑了笑,点了头给他一个暗示,告诉他不要担心。 顾妍夕走近依靠在长椅上八皇子炫述软塌塌的尸体,她先是检查了八皇子炫述的体表,以及五官的状态。 “死者双眸赤红,耳孔、鼻孔、嘴中皆流鲜血,肤色发青,手上的指甲为紫色,手臂发肿,很明显是中毒身亡。”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得到了魏帝的允许,让侍卫将炫述抬进了寝殿,然后用屏风遮上,女子不得入屏风内看望,只留下魏帝、顾淳等男子在屏风内看顾妍夕如何验尸。 顾妍夕又经过魏帝的允许,让侍卫们将炫述的衣物脱掉,一身无遮掩地躺在床榻之上。 这里只有顾淳知道顾妍夕是女子的身份,本以为顾妍夕会忌惮些什么,或者会有些羞愧,露出她身份是女子身份的马脚,没想到她竟然沉稳淡定,继续检查了炫述的身体。 “他的头部无损伤,颈部已经颈内的喉骨也无损伤,说明并不是因为头部袭击或是颈部上的袭击,导致死亡。而死者的身体完好,没有损伤的痕迹,说明并不是从身体表面对死者袭击,另他身亡!这样,得出的结论,就是死者是被人下毒害命,需要解剖腹部,查明死者的真正死因。” 魏帝默认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别过了面容,不去看顾妍夕如何将炫述的身体剖开。 顾妍夕要来了匕首和油灯,将匕首的刀刃在油灯的火焰上烧红,然后用白酒将尸体的腹部擦拭干净,将烧红的匕首划开死者的腹部肌肤。 刀刃所划之处,血如红花,皮开肉绽,令不少宫中的男子见了都要呕吐或是别过面容不敢直视。 而这时,魏帝转过面容,盯着顾妍夕游刃有余的刀法,想知道她这样做到底能检查出些什么。 顾淳一直都在看魏帝的眼色,怕魏帝一旦得知了结果,会因为发怒翻脸,不管顾妍夕是不是凶手,都要受到处罚。 他必须要瞅准了时机,这样才能将妍夕从魏帝这只老狐狸的身边救走。 顾妍夕用匕首剖开了炫述的腹部,简单的看了一眼里面的内脏器官:“死者的内脏因为毒药所致,已经有所损坏,但从这颗胃上看,他服用的毒药应该刚不久,以至于胃还没有溃烂。” 顾妍夕用匕首将炫述的胃器官割掉,然后用清水洗净,放在白色的绵帕上,然后用匕首隔开胃部,对胃部里的一些残留物进行查看。 “死者胃部中有早膳时残留之物,有笋片,藕片,青瓜丝,米粥、莲子碎末……还有一个很可疑的东西。” 说道这里,魏帝和顾淳,已经站在屏风外的魏皇后都竖起了耳朵,想知道顾妍夕口中所说的这个可疑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一颗金色的药丸,半状物,这些残留在胃里的金色碎渣,应该是金色药丸消化掉的碎渣。” 顾妍夕将剩下一半的金色药丸,还有胃中的那些金色碎渣,都从胃内收集出来,放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玉碗之中。 顾妍夕向李太医要了银针,她先是用银针刺穿了金色药丸的外表,发现银针并不变色,而那些金色的碎渣也一样没有使银针变成黑色。 她疑惑的将银针收起,看了看银针尖部散着银亮的光芒,又看了看金色药丸的半状物内,好像有红色……不对,应该说是白色的粉末状物,被胃内鲜血染红了。 她用银针刺穿了金色药丸内的白色物,银针的针尖立刻变成了黑色。 魏帝和顾淳都瞪大了眼睛,知道了到底是何物害死了八皇子炫述。 顾妍夕沉着面色,解释道:“这颗金色的药丸,要是微臣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强身健体的丹药,由丹药师在金炉中控制火温练上很久才会形成的丹药。” 魏帝皱眉道:“不可能的,述儿从不吃这样的丹药,他身体一项都是很好的。” 顾妍夕并不赞同魏帝的说法,她观察了下这颗剩下一半的丹药:“这颗金丹外面的金色多半与金炉熔化出的金液染成,而里面的白色粉末是融入了各种药材烘烤而成,金丹被人服下后,到了胃中并不会立刻吸收,因为金丹的表面有一层金液形成的金壳,需要在胃中一段时间过后才能溶解。” 顾妍夕深深叹息一声:“这颗丹药内部的药材中被人下了剧毒。这个人已经算好了,在八皇子服下丹药后并不会毒发身亡,经过一段事件后,才会毒药发作,致使八皇子身亡。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故意将八皇子引来了贤王和微臣所居之处,算好了时间,制造出来了这一场久别重逢后的饮酒场面,让八皇子胃中的金丹消化碎掉,释放了毒物,令他毒发身亡!而微臣和贤王就是这个人想要栽赃陷害的对象,成为了他的替死鬼。” 顾妍夕将八皇子死亡的起因和经过,以及最后的结果都分析的很详细,就算魏帝在多疑,也变得信服了。 顾妍夕用金丝银线将炫述破开的腹部肌肤封上,然后散上了凝血散,让侍卫们将炫述的衣物穿上。 她在等待,等待有些人是不是已经不安了起来。 果然,当屏风撤离开,魏皇后疾步走来,劝说魏帝:“这都是她为了脱罪,编制出来的谎言,皇上您可不要相信她胡言乱语啊!” 顾妍夕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刚才皇上不是说了吗?八皇子的事不用您操心,难道您忘记了吗?还是有些做贼心虚了?” 魏帝一听这句话,怀疑的神色才魏皇后娇艳的容貌上停留了片刻,魏皇后面色一僵,忙装作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皇上,臣妾怎么会害八皇子呢?臣妾知道他是您最宠爱的已故苏妃所生之子,臣妾就算在心狠毒辣,也不敢将您最疼爱的八皇子害死啊!” 第422章 大结局3 顾妍夕从魏皇后的口中得知,八皇子炫述是魏帝曾经最宠爱的一位妃嫔苏妃所生,苏妃死后,魏帝对炫述倍加宠爱,就连魏皇后都不敢动炫述分毫。 可如今炫述的死,顾妍夕偏偏觉得,一定与魏皇后脱不了干系。 魏帝冷冷扫了一眼魏皇后,待看向顾妍夕时,眸中带着坚信的神色问道:“顾使臣你可能判断出,是谁下的毒手?” 顾妍夕看了一眼一直双膝跪在地上的炫述身边的贴身太监:“这件事,也只有他身边的人,才会知道的更清楚!” 魏帝乌眸如寒刀一样挥向了跪在地上的那名太监,质问道:“你家主子服下金丹之事,你可知道?” “奴才不知!”这名太监说完这句话,身子抖个不停。 魏帝唇角抽动一下,牙齿厮磨道:“你若是敢欺瞒朕,朕一定会诛灭你九族!” 这名太监一听,一双眼睛都瞪直了,忙将额头磕在大理石地上,磕青肿了,磕的出血了,才抬头道:“皇上,奴才说实话!主子在三天前结实了一位神医,这位神医说可以制造出金丹,令人延年益寿,所以主子信了他的话,在三天前就开始服下金丹了!因为这位神医蒙着面纱,不知道他的容貌,而主子也说过不让奴才提起这件事,所以奴才不敢跟皇上提起此事,怕皇上您迁怒于奴才的身上啊!” 魏帝抬起一脚,踢中了这名太监的胸口,让他吐出了一口艳血。 “混脏东西,竟然连你主子也保护不好,不如死了算了!” 魏帝气恼地从侍卫的腰间抽出长剑,要一剑砍掉这名太监的头颅,却被顾妍夕制止住。 “皇上且慢!” 魏帝及时的住手,顾妍夕这才继续道:“先留着他,这样就可以将他口中说的这位蒙面神医找到,找到了神医就会知道他的背后主谋是谁,为什么要将八皇子杀死。” 魏帝觉得有道理,于是留了这名太监的一条性命。 而顾妍夕从魏皇后躲闪的眸光之中,看出了这件事一定与她有关。 八皇子的死因查出,不过背后凶手还未查清,虽然魏帝是放过了顾淳和顾妍夕,但是他也声明了,只有找到背后的主谋才能证明八皇子不是被他们所杀,才可以放他们离开。 对于这样的结果,魏皇后想要劝阻魏帝,可到了最后都被魏帝冰冷怀疑的眸光拒绝,她也只好含着怯怕和恨意的神情,离开了顾妍夕和顾淳所居的宫殿。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平静,而其中的波涛汹涌,也只有当局者才能感受到这种危险。 夜半,御花园中。 又是同一时刻,同一凉亭之下,一女子提着灯笼与凉亭下的男子呼应。 “主子,奴婢得知一个消息,魏皇后忍无可忍,想要对魏帝下手杀死,然后以小天是魏帝的大皇子身份,将太子废掉,扶持小天登基成为皇帝。” 炎鸿澈眉心挑起:“魏皇后未免也太猖狂了,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听她说,是因为八皇子的死,令魏帝已经怀疑到了她的头上,她想在魏帝查出她杀死八皇子之前,将魏帝除掉,解决后患!” “这个魏皇后的手段的确是高明!不过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终究有一天会尝到失败的滋味!” 炎鸿澈淡淡评价了这件事,突然想起:“小天的下落,你可曾查到?” “奴婢还没有查出小天的下落,不过这几日魏皇后一直去小公主炫丽的寝殿,而且她只和炫丽在寝殿中,将其他宫女都遣出去,一去就是很久,也不知道在里面都和炫丽做些什么。奴婢猜想,小天也许藏在了小公主的宫殿之中。” 炎鸿澈点了点头:“你猜想的不无道理,只是听说小公主的宫殿守卫森严,除了魏皇后能进到她的宫殿,现在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了,可有此事” “主子说的正是!这也是为何奴婢猜想,魏皇后也许将小天藏在了小公主的宫殿中的原因。” 炎鸿澈淡淡道:“好了,你退下吧!若是有小天的消息,记得再来找我!” “遵命,主子!” 这名宫女提着灯笼转身离开了御花园,而炎鸿澈赶回了他与寐生所居的大殿,与寐生商量下对策。 按照这名太监所说,每隔一夜,在午夜子时,这位蒙面的神医都会御花园中的倾心湖畔,与八皇子炫述相遇,并且将金丹交到炫述的手中,得到相应的金银在离开。 顾淳乔装打扮成了炫述的模样,等在了御花园的倾心湖畔,到了午夜子时了,却迟迟没有等到那名太监口中所说的那位蒙面神医。 魏帝带着一干人在暗中藏身,准备在蒙面神医出现之后,将其擒住,看一看他的真容,从他的口中查出指使他将八皇子炫述毒害死的主谋是谁。 等了良久,魏帝有些不耐烦了,朝着顾淳招唤:“走吧,他应该是不会来这里了!” 眼见藏在暗处的一干侍卫们要起身离开,顾妍夕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她抬起手给了魏帝一个手势,魏帝抬起手然后放下,示意这些侍卫不要擅自离开,继续藏在暗处。 顾妍夕抬眸看向了湖畔旁的凉亭八角飞檐,纵身一跃,跳到了凉亭的瓦檐上,趴在了上面,静观倾心湖畔,顾淳身边的一切动态。 而那名炫述身边的太监则一直垂眸,守在顾淳的身边,如往常一样,等候蒙面神医的到来。 “八皇子?你……怎么可能还……” 一身青衫男子,头上带着斗笠,而斗笠下垂着白色的面纱,将他的面容遮掩住,看不清他的真容。 顾淳已经易容成了八皇子炫述的模样,模仿着炫述平日里的神态和举止,对青衫男子弯唇儒雅一笑:“那天神医给我的金丹,我给弄丢了!神医之所以这样惊讶,是不是不想在将金丹卖给我呢?” 青衫男子清淡一笑:“那天我可是亲眼看着八皇子你服下的金丹,怎么可能被弄丢了呢?除非,你不是真正的八皇子。” 顾淳失笑道:“我若不是八皇子,那么还有谁敢称自己是八皇子呢?神医你真会开玩笑!” 他将手心摊开,递到青衫男子的面前:“金丹呢?我还想要一颗。” 青衫男子的面容被藏在了斗笠下的面纱之后,他唇角弯起的诡异弧度,也同样被遮掩,没能被顾淳看的真切清楚。 “八皇子莫急,这个给你!” 青衫男子从怀中像是要掏出金丹,可就在他抽出手的那一刻,一把刀刃上折射着幽绿寒光的匕首,准确无误地朝着顾淳的手心刺去。 顾妍夕趴在凉亭瓦檐之上,所在的位置恰好能看清楚青衫男子的一举一动。 这把匕首上有剧毒! 就在顾淳都来不及反应躲开之时,顾妍夕从凉亭瓦檐之上跃下,将腰间的匕首抽出,猛的甩向了青衫男子刺向顾淳手心的那把匕首。 碰! 兵器触碰之声。 青衫男子的匕首刀尖刺偏,没有刺穿顾淳的手心。 顾淳躲过了一险,这才反应过来,从腰间将佩戴的长剑抽出,拦住了青衫男子想要逃走的去路。 而顾妍夕飞身而来,将腰间的软剑抽出,将青衫男子的另一面去路也拦住。 顾妍夕并未易容,所以她的面容在月光下分外清丽,很是真切。 青衫男子在望见顾妍夕的这一刻,手中的匕首与顾妍夕的软剑触碰一起,击出火花,可下一刻他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之中,而顾妍夕的软剑已经将他头上的斗笠挑开,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真容。 “阮经轩!” 她惊讶的唤出这声名字时,魏帝已经带来了一干侍卫们将阮经轩围在中心,已经插翅难飞了。 魏帝一声令下:“将他活捉了!” 侍卫们手中拿着长剑,一起朝着阮经轩进攻。 阮经轩清醒之时,却发现顾妍夕故装作软剑从她的手中击落,转身间来到了他的身前,做出被他用匕首挟持的动作。 顾淳一瞧,忙喝止道:“不要伤害她!” 阮经轩这才意识到,这是顾妍夕有意在帮他脱身,他装作用匕首挟持了顾妍夕,对魏帝警告道:“不要过来,你要是在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顾淳见魏帝已经怒火攻心,随时都会做出冲动之时,劝阻道:“皇上,先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他挟持的人,是炎国的皇后。” 此话一出,魏帝以及那些手中持剑想要攻击阮经轩的侍卫们都颇为惊讶。 魏帝先前的冲动也因为顾淳这一句话,变得沉静了下来。 “她是炎国的皇后?” 顾淳肯定道:“是,她是炎国的皇后!要想知道她为何来魏国皇宫,本王有机会在解释给您听!” 阮经轩挟持着顾妍夕,在有人让出的路上,一步一步将顾妍夕带走。 “妍夕,我知道小天的下落了!” 他边走着,边在顾妍夕的耳边轻声说着这句话。 顾妍夕一听,心中的情绪有波动起来,她轻声回应:“在哪里?”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阮经轩让这些人都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就杀了顾妍夕,这些人当得知他挟持的人是炎国的皇后,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阮经轩挟持着顾妍夕,很快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的百花丛之后。 魏帝质问顾淳:“炎国的皇后为何会在朕的皇宫中,贤王你有何解释?” “还不是皇上您的小公主炫丽闹的事,她将炎国的皇子挟持到了魏宫之中,所以炎国的皇上和皇后都来到了您的皇宫里,寻找皇子来了!” 魏帝一听,头脑发懵了:“你是说,丽儿将炎国的皇子挟持到了魏宫中?炎国的皇上也来魏宫了?” “不错,朕的确是来这里了,魏帝……你难道认不出朕是谁吗?”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想起,魏帝只感觉浑身都发冷了,循声望去,月光下那一身白衣似雪,将他妖孽无双的俊容,映的更加威严冷峻。 “炎国皇上,竟然是您,真是失礼了!” 炎鸿澈朱唇轻启,淡淡道:“失礼谈不上!可若是魏帝你不能让朕的皇子全然而归,朕是不会轻饶你的。” 第423章 大结局4 魏帝心中一怔,讨好一笑:“炎国皇上,何必将话说的这样绝情呢!” “朕是说到做到之人,魏帝心里明白就好!对了,今天找你来,朕还有一事要亲口告诉你!” 炎鸿澈走近魏帝,在他耳边轻语几句,魏帝面色由讨笑,变得惊恐,最后变得愤怒,握紧了拳头。 看来又一场血雨腥风,激将到来了。 阮经轩拉着顾妍夕的手臂一同来到了炫丽所居的千桦殿之后的宫墙外。 顾妍夕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阮经轩拉紧顾妍夕的手臂跃起,翻进了宫墙,到了千桦殿之后的空地。 阮经轩走到宫墙处,摸索着墙砖,然后找到了位置,用力一按。 空地上出现了一块黑洞,从顶上可以隐约地望见黑洞内有昏黄的光线在跳动着,这就是炫丽千桦殿中的密室暗道。 阮经轩与顾妍夕对视一眼:“八皇子是魏皇后指使我杀死的,我也正是因为杀死了八皇子,才得到了她的信任,知道了小天就藏在了这间密室之中。” “阮经轩,我不想欠你什么恩情,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 顾妍夕淡淡说完,跃进了暗道之中,而阮经轩随后也跃进了这条暗道。 顾妍夕和阮经轩一前一后沿着石阶往前走,约么一刻钟之后,二人到了一间石门前。 阮经轩找到了石门的机关,将石门开启,轰隆一声,石门打开了。 顾妍夕借着密室内的油灯之光,竟然望见小天双眸无神,坐在了凳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她急步跑向了他。 顾妍夕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情绪,看着小天这张熟悉的面孔,她想念的泪水从眼稍下滑落,边跑去,边唤着:“小天,娘亲来了,娘亲来救你了!你放娘亲找你找的好苦!” “小心,有陷阱!” 阮经轩还是迟了一步,就在顾妍夕伸出双臂要将近在咫尺的小天拥在怀中,小天与凳子绑在一起,迅速被拉扯到了与她很远的地方,而顾妍夕则被脚下踩中了陷阱,被粗条的钢丝网笼罩住,吊起在空中。 嗖嗖嗖! 紧接着,数百支长箭朝着顾妍夕的身体射去。 阮经轩飞身而起,背对着长箭射来的方向,双手抓住了钢丝网,旋转着吊起顾妍夕的钢丝网,用身体挡住了所有朝顾妍夕射来的长剑。 “阮经轩!” 顾妍夕没想到这一刻,阮经轩会用牺牲他生命的方式来保护她。 借着油灯的光亮,他清俊的面容上,竟然是噙着笑容:“妍夕,小天服下的失忆解药,就在我的身上。而你患有的失忆,解药与小天的一样!” 顾妍夕大声唤道:“你怎么这样傻?为什么要用你的命来救我?为什么?” 阮经轩苦涩一笑,露出凄美的笑容:“因为我……爱你!请原谅我曾经的自私,妍夕……我真的不想放手,不想离开你……” 顾妍夕摇头,模糊了视线:“你不要再说了!只要我们能离开这里,我一定找太医医治好你!” “已经来不及了,妍夕……能让我最后一刻抱紧你吗?” 顾妍夕垂下泪眸,点了点头。 阮经轩说完这句话后,唇角的血丝犹在,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 只是,他们只能阻隔在铜丝网间相拥,到最后……阮经轩依旧是没有得到她的心,还是无法在一起。 “哎呦,真是好感人啊!看的本公主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炫丽从暗黑处走出,娇颜上带着虚情假意的笑容,让顾妍夕看上一眼,就觉得恶心至极。 顾妍夕情绪低沉,但她此刻更想将加害小天,害死阮经轩凶手的炫丽,撕成碎片。 “炫丽,你这个贱人,要是让我亲手逮到你,我一定会将你抽你的筋,喝你的血,让你成为人彘,在将你最后碎尸万段!” 炫丽最怕的人就是顾妍夕,她说的话令她感觉到浑身冰冷,毛发都要跟着竖起来,因为她知道,这个顾妍夕的手段狠辣,她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 她不敢在耗下去时间了,怕下一刻顾妍夕从铜丝网中逃脱,会按照她的话去做,将她碎尸万段了。 炫丽一招手将身后的数十名暗卫招呼出来。 “将这个贱人射穿成刺猬!本公主最恨的就是她了!” “遵命,公主殿下!” 数十名护卫抬起手中的弓箭一齐射向吊在铜丝网中的顾妍夕,顾妍夕透过铜丝网,紧紧拉住要从铜丝网上掉下去,已经死去的阮经轩。 他是为了她而死,她不想在让他摔的粉身碎骨,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后恩情。 嗖嗖嗖! 又是数以十计的长箭朝着顾妍夕射去,突然间顾妍夕感觉到眼前一道道紫色的光芒,紧接着紫色的光芒划断了铜丝网。 一个男人将阮经轩的尸体拉走,而另一个人用温热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拥在了他的胸膛之中。 这一刻,顾妍夕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和踏实感,竟然将右耳靠在了他结实的右胸口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闻的见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这种感觉久违了,却又是那么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澈……澈,我记得你了,我真的记得你了!” 顾妍夕这一刻想起了炎鸿澈,想起他们从冤家般的相识相知,到契约夫妻,再到最后的厮守终身。 每一个瞬间,顾妍夕都清晰的在脑海中记忆起。 顾妍夕模糊了视线,将小脸紧紧贴近炎鸿澈的怀中。 而这一刻,炎鸿澈也酸涩了眼睛,阔别了四年之久,他苦苦寻了她四年,终于找到了她,也终于让她记起了他。 他等了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妍夕……” 炎鸿澈将顾妍夕紧紧拥在了怀中,虽然密室之中,已经厮杀成一片。 可他们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如同置身于二人的世界,永远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顾淳看到顾妍夕记起了炎鸿澈,与他相拥在一起的画面,不由得苦涩的笑了笑,原来爱一个人,看着她站在身边,却是拥在别人的怀里,又不能在一起,这种滋味真的令人如此难受。 不过只要她能过的快乐,他还有什么好悲哀的呢?应该为她深深的祝福才是。 “都住手,你们谁也别想逃出密室,都得死!” 炫丽一听来者的声音,忙转身带着哭音,扑进魏皇后的怀里。 “母后,您终于来了!他们想杀了我!” 魏皇后艳红的唇角冷冷勾起:“本宫倒是想看看,谁有这个本事敢杀本宫的女儿!” “贱人,你真是够能耐了,竟然敢调动朕的禁卫军来这里?是想造反不成?” 魏皇后难以置信地回眸,望见一身龙袍的魏帝走进密室,她眼眸中闪着惊讶之光,难道他已经将她私自调动的禁卫军掌控住了? 不可能的,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又是她可信之人,谁又会对魏帝通风报信啊! 魏皇后倏然间意识到了,她的身边有人出卖了她。 她一眼就扫向了垂眸不敢直视她的茵秋,抬起手就要掐住茵秋的脖子,见茵秋的面色因为窒息涨成红色,她恶狠狠道:“贱人,你敢出卖本宫,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真正想死的人是你,来人将皇后抓住,打入地牢!” 魏帝一声令下,身后有禁卫军冲出,而魏皇后曾经带来的禁卫军早已吓得面容失色,决定束手投降,魏皇后还未将茵秋掐死,就已经被禁卫军围在中间。 “皇后娘娘,请走吧!” “不,本宫不会走!本宫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本宫的皇位还没有到手,本宫不会走……” 魏皇后突然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大笑着在围起的剑圈内转着跑着,魏帝阴冷一笑,从腰间抽出佩剑,一剑刺穿了魏皇后的心口。 魏皇后到最后都是死不瞑目,而魏帝知道了这个蛇蝎皇后一直都是在利用他,让他对她彻底的死心之后,也不再对她有半点的垂怜。 顾妍夕从炎鸿澈怀中挣扎开:“小天,小天!” 看到小天还绑在凳子上靠着石墙脚等着她,顾妍夕情绪激动地朝着他奔去,却在双手要碰到小天之时,一只飞刀朝着妍夕的后脑刺去。 “都是你害死我母后,我要杀了你!” “妍夕,小心!” 啊! 顾淳伸出左手捂住了左眼,将左眼上的飞刀拔出时,鲜血蹦出染红了他胸前的长衣。 “二叔?” 顾淳回眸间,望见顾淳因为救她,遭到了炫丽的暗算,刺瞎了左眼。 顾妍夕和寐生及时扶住了顾淳,而后顾妍夕仰天长啸,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挖进炫丽的左眼,拔出后又狠狠挖进炫丽的右眼,炫丽痛苦的惨叫着,双眼血流成河。 顾妍夕怒喊一声:“炫丽,我要你血债血偿!” 她在也控制不住这颗仇恨的心,她用匕首挑断了炫丽的手筋脚筋,然后踩在她的胸口之上,匕首一点一点割进炫丽的喉咙,对着满面惊恐想要阻拦的魏帝,狠狠道:“魏帝,若是你想阻拦本宫!本宫不介意两国交战,让魏国成为下一个尧国,而你就是下一个被本宫亲手宰掉的废皇帝。” 她粉红色的唇瓣勾起,匕首用力一按,炫丽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活生生感受到了流血风干到了最后,折磨致死的感觉。 “二叔?” 待顾妍夕转身寻找顾淳时,顾淳的身影已经从密室之中消失,她有些着急想要到密室外找,却被炎鸿澈一把拦住。 “妍夕不要在找他了,他刚才跟朕说了,这是最后一次辞别,他祝我们要过的幸福快乐!” “二叔……你怎么可以这样的离开呢?二叔……” 顾妍夕脑海中回想着与顾淳在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才知道原来顾淳默默守在她的身边已久,这种温暖的感觉,怕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和释怀了。 “澈,二叔他的左眼失明了,他该怎么生活,怎么办呢?” 看着顾妍夕心疼顾淳的样子,炎鸿澈也心疼起顾妍夕来,伸出手轻轻抚了下顾妍夕的长发:“顾淳的生活之中,会有另一个人守护他,陪着他走下去!” 第424章 番外邪王要选妃 顾妍夕一听,不由得惊讶问道:“你说的是月蝶吗?” “是的,月蝶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听到顾淳这一生会有月蝶陪伴,顾妍夕这颗紧张不安的心,也终于能够释怀。 她望见被解绑的小天站在她的面前时,心情激动地将小天拥在了怀中,一遍又一遍唤着小天的名字:“小天,是娘亲!娘亲终于找到了你!不要害怕,娘亲这就带你走啊!” 炎鸿澈望着小天几乎是缩小版的他这张面容时,这一刻不由得热泪盈眶,他伸出长臂将顾妍夕和小天都拥进了他结实的怀中。 “小天,朕终于找到你了!妍夕,小天,答应朕!我们一家三人,再也不会离开,一辈子都会幸福的在一起。” 顾妍夕哽咽地答道:“好!我们一定要幸福的在一起。” 顾妍夕见小天一直都是呆呆的表情,突然想起阮经轩身前说给小天服用了失忆的药丸,解药就在他的身上。 她从炎鸿澈的怀抱挣扎开,从阮经轩的身体上搜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让小天服下。 小天张了张嘴,将红色的小药丸服下后,不过是片刻钟,小天竟然眨了眨眼睛,认出了顾妍夕。 “娘亲,小天想娘亲!娘亲,你怎么才来找小天呢!” “儿子,好儿子!是娘亲不好,娘亲才找到你!” 小天和顾妍夕二人相拥在一起,母子俩哭的稀里哗啦的,倒是让站在一旁的男子黑了一张脸,因为他想早点亲口告诉小天,他就是小天的父皇,可是他们母子一直嚎哭着,根本不给他这个光荣的机会。 他重重的咳嗽一声,结果无效。 他忍无可忍喊道:“朕还在这里呢!妍夕,你快告诉他,朕是他的父皇?” 顾妍夕与小天离开了怀抱,母子二人看向炎鸿澈,在炎鸿澈投去期盼的眸光时,竟然异口同声道:“神经病啊!” 炎鸿澈瞬间石化掉,等了这么久才能认亲,竟然只等到他们母子对他说声‘神经病’?神经病是什么?虽然他不懂,不过怎么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事呢? 顾妍夕和小天母子二人手牵着手,从已经表情僵硬的炎鸿澈身边经过。 “儿子,你想吃什么?娘亲回去给你做!” “娘亲做的都好吃,小天都喜欢!” “乖儿子,我们走!” 炎鸿澈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一只手臂将顾妍夕抗在肩头,一直手臂将小天抗在另一个肩头,咆哮道:“妍夕你休想带球跑离开朕的手掌心,以后……生生世世,你们都要和朕在一起!” 被炎鸿澈抗在肩头的顾妍夕和小天,母子二人相视一眼,眨了眨眼睛。 这一刻,顾妍夕感受着炎鸿澈的霸道的爱,感受着小天调皮可爱的样子,感受着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她已经很满足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澈谢谢你,到最后没有放弃我,和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小天,最后走到一起……不离不弃! 顾妍夕和小天被炎鸿澈接回了炎国的皇宫,到了皇宫之后顾妍夕依旧住着凤华宫,只是故景虽在,人已不复。 顾妍夕已经想起了四年前发生的所有事,包括玲珑的死,和月蝶的离去,都是对她心理面有着沉重的打击。 好在小天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宫中还有她的娘亲李氏和弟弟小倾染,顾妍夕的生活过的倒也不觉得无聊至极。 说起小倾染,现在都已经五岁大了,比小天大一岁,可身份却大了许多,是小天的亲舅舅,小天每一次和小倾染一起玩时,都不喊小倾染舅舅,而年少的小倾染总会跑到顾妍夕的身边告状,述说委屈,说小天不喊他舅舅。 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将整个凤华宫也平添了一些活跃的气氛。 这天,炎鸿澈上完了早朝,来到凤华宫时满面的怒容,顾妍夕给小天穿戴整齐,发现炎鸿澈一直都板着脸,这让顾妍夕忍不住想开口问一问他的心事。 “澈,是不是在早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瞧你一进凤华宫脸色就不好看。” 炎鸿澈轻轻咳嗽一声:“没什么大事!”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心,声音轻柔,典型的贤妻模样:“你还说没有事?眉毛都要拧成一条线了,一定是气的不清!” 炎鸿澈突然间看向顾妍夕,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他这样过于热情的表现让顾妍夕忍不住一怔,而小天以为他的父皇要对他的娘亲做些什么,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眼睛,咯咯地笑起来。 顾妍夕见小天在笑话她,平日里一直淡然的脸色多了一些羞恼:“澈,小天还在这里,你想做什么?” 炎鸿澈松开了顾妍夕的肩膀,重重叹息一声:“其实,朕不过是有些话想问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害怕的在顾妍夕还未开口问他到底是什么事,炎鸿澈又急迫地加一句话:“朕相信你一定不会计较此事,但是朕真的是心里极不情愿做这件事。”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眨了眨眼睛,粉红色的唇角缓缓勾起,温柔了许多:“说吧澈,没关系的,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怎么可以为你分忧啊?” 炎鸿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朕要确定一件事,在你听了朕告诉你这件事后,不要生朕的气?” 顾妍夕点了点头,唇角抽动了一下,很快换做温柔的笑容:“澈,你就说吧,我一定不会生你的气!” 炎鸿澈深吸一口气,这才将他困扰之事说了出来:“这几日早朝上,群臣们都在请奏一件事,要朕在后宫纳妃嫔,好为朕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说道这里,他望见顾妍夕弯起的唇角垂下,他补加一句:“朕自然是不同意的,还告诉这些无理取闹的群臣们,说朕可以和皇后在生出很多子嗣,不劳他们操心。可这些大臣们都持着不同的态度,甚至都跪在地上求朕纳妃嫔,生皇子绵延子嗣。” 顾妍夕一听,知道这些并不是炎鸿澈的本意,毕竟他们说过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能让炎鸿澈再娶任何的妻室。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定是有些中立和反派的大臣们,他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身边的亲人安插到炎鸿澈的身侧,好为他们神官发财的道路上做铺脚石,说什么为炎鸿澈绵延子嗣的话,其实都是假的,无非是想掩饰他们内心的贪婪罢了。 小天远远的喊道:“小天不要姨娘,更不要歪诗的弟弟妹妹!” 顾妍夕看了小天一眼,朝着他轻轻摇头,提醒他大人在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炎鸿澈一直都垂眸,不敢去看顾妍夕的眼色,虽然他是极力反对这件事,可是群臣们这几天都在闹着要为他纳妾侍,这个话题一直都在朝堂上最为重点,他不想让这些大臣们在为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毕竟江山社稷、统一国家的事才是大事。 所以他一直想找个方法堵住这些大臣们的嘴,然后好让他们齐心协力帮他稳固江山。 顾妍夕的脾气,他也知道,他们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若是真的纳妾了,岂不是违背了他们之间的承诺,不管他是不是将所有心中的爱都给顾妍夕,也一定会让顾妍夕感到愤恨。 “澈,就按照大臣们的意思去做吧!” 顾妍夕清丽的面庞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声色温柔道:“我不想让你感觉到心里有负担,你担心江山社稷、统一国家,这都已经让你够劳心了,这点小事你就顺了大臣们的心思,同意了就好。” 炎鸿澈有些难以置信,抬眸望向顾妍夕靠在他肩膀上的侧脸花容:“你果真这样想?” 顾妍夕点了点头:“我身为炎国的一国之母,若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了,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都要笑话我,也笑话你这个炎国的皇上了吗?” 小天有些忍不住了,并不赞同“娘亲,父皇若是爱上了其他的女人,就不会喜欢你了!” 炎鸿澈挑起一条眉毛,瞪了一眼小天:“你才多大啊,现在就知道什么叫喜欢和不喜欢了?” 小天嘟起小嘴,两边胖乎乎的小脸气的鼓鼓的,双手掐腰:“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到啊!娘亲一定不会同意父皇你不喜欢她。” 炎鸿澈虽然外表冷酷,很多人都惧怕他,但也有例外,那就是眼前被他宠坏的这对母子,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顾妍夕见儿子为她声张正义,心里很是叫好,可是她现在改变主意了,何不来个顺水推舟呢,别让这些大臣们误以为她是个刁蛮的皇后,眼里容不得别的女人围着炎鸿澈绕。 顾妍夕看着小天,语重心长道:“小天,你还小有些事情并不懂!其实你父皇操劳国事已经够辛苦的了,你就不要在耍孩子脾气了,也不要担心娘亲了好不好?” 小天垂下了小脑袋,无奈的耸耸肩膀,声音弱了几分:“好!” 炎鸿澈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如释重负这个词,现在最能形容他的心情。 “妍夕,你真是善解人意,朕能有你陪在身边,真是朕三生修来的福气!” 炎鸿澈高兴的唤道:“寐生!” 寐生听到炎鸿澈的唤声,从殿外走进。 “皇上!” “你现在就去拟一道圣旨,说朕要在炎国广招品貌端正的妃嫔……” 寐生张了张嘴巴,疑惑地看向顾妍夕。 他心中想着,什么时候皇后娘娘会这样温柔善解人意了,竟然同意让皇上纳妾了? 顾妍夕忙打断了炎鸿澈话:“此外,加上一句话,就说炎国皇宫纳妃嫔之事,最后的选秀由本宫和太子殿下决定。” 第425章 番外爆笑选秀风波 这一次轮到炎鸿澈张了张嘴巴:“妍夕,你真的想亲自为朕选秀妃嫔?” “本宫是一国之母,而且是后宫之首,而这些入选的妃嫔们将来可都是要在后宫生活,都要与我一同服侍皇上,所以我一定要亲自来选,不能怠慢!” 炎鸿澈其实心里并不想让顾妍夕参与,况且就算是那些秀女有幸被选上,他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们母子二人。 “妍夕,你还是不要超劳了!” “澈,你就不要推辞了,若是你真的不同意,不但我会生气,我可是要反悔答应你纳妃嫔之事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在唇角淡掉的笑容,忙开口答应了她的请求:“好,朕答应你的话就是了!” 他又吩咐了寐生,告诉他将皇后和太子殿下一同参与选妃嫔一事。 在凤华宫中用过了午膳后,因为有奏折要批阅,所以炎鸿澈很快离开了凤华宫。 顾妍夕和小天见炎鸿澈离开了,二人在殿中,朝着对方挑眉毛,像是心有灵犀互通了下自己的想法。 “娘亲,小天可不相信,您会真的同意父皇纳妃嫔!” “儿子,你不愧是老娘我生下来的,我另有主意了,这些大臣们不是想无理取闹玩下去吗?我正好闲着无聊,陪他们好好演完这场戏。” 顾妍夕在小天的耳边轻语几声,小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口,明显是被他母亲的计划逗笑了。 选妃嫔一事从炎鸿澈拟圣旨之后,很快就在炎国的各个城池之中落实,不出半个月到了选妃嫔的日子了,这些人又经过地方城中的官员举荐和地方城池中应该参加选妃嫔的人数,很快秀女们就集在了凤华宫前,等待一次残酷的厮杀和选拔,将来飞上枝头变凤凰。 一身火红凤袍,头戴凤冠霞珠的炎国皇后顾妍夕,牵着一身银衣金线绣龙,小有帝王风范的炎国太子小天,一同走到了凤华宫的大殿正中坐下。 站在殿中的秀女们望见炎国皇后和太子殿下来了,都作揖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妍夕一抬手,面带着温柔的笑容,却不失威仪之色:“都请起吧!” “谢皇后娘娘!” 顾妍夕望向小天,朝着他点了点头,小天缓缓开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稚气,可面上的表情和小大人一样,带着威严:“今日选秀的第一关,有本太子来决定……你们谁能猜出来这个是什么,本太子就让你们通过。” 小天乌黑的眼眸中闪过了狡黠之光,给了身边太监一个眼色,这个太监朝着殿外唤道。 “将太子殿下让准备的东西都呈上来!” 殿中众秀女都朝着殿外望去,当望见这些太监们手中捧着的东西,都不由得惊叹,太子殿下要玩什么鬼把戏啊? 顾妍夕与小天对视一眼,二人在心底暗笑起来……一会儿可有好戏看喽!  凤华宫大殿中,此时静悄悄的,就算现在有绣花针落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秀女们一双眼睛都瞪得雪亮,都看着太监手中捧着的东西,上面盖着厚厚的红色绸布,不知道里面到底遮盖些什么。 秀女中大部分都是懂得琴棋书画的温柔淑女,当然也有一些性格直爽,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不分什么场合,口直心快的问道。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奴婢想问一下 这太监们手里捧着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要用那么厚的绸布盖着?” 顾妍夕对小天点了点头,小天像个大人一样,瞪了瞪圆圆的眼珠子,一字一句道:“你们等一下就知道了,就不要那么多问题了。” 小天对太监总管道:“你将初选比赛规则对这些秀女说一声。” 太监总管毕恭毕敬,讨笑道:“是,太子殿下!” 他转过身,对站在殿中的一干秀女,面容绷紧,不同于先前在小天面前如小狗摇尾巴一般的讨笑样子,严肃道:“各位小主,这些太监手中捧着木盒子,但木盒子里面装着不同的东西,之所以同布盖着,是防止你们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比赛时,你们将手从盒子上盖着的裂开口的布中伸进盒子内,通过你们的智慧,猜出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什么,答对的小主才有机会通过初选,进行下一次复选。” 秀女们都暗自垂眸,眼眸中都是对自己聪明的认可,想必也看到了一共只有二十多个罩着布的木盒子,所以她们这么多人,竞争二十多个名额,所以他们一定要发挥出所有的才智,不然就输惨了。 顾妍夕对太监总管道:“你还忘说了一件事,就是让她们这些秀女抽签,由抽签的顺序,逐一去摸木盒子里的东西,当然每个人可以从二十多个木盒子中随意抽选一次机会去猜。” 太监总管一听,吓得伸出袖口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朝顾妍夕毕恭毕敬道:“皇后娘娘提醒的及时,都是奴才不好,竟然将这件事都忘记了!” “没事的,你将竹筒拿来,让她们抽签吧!” “遵命皇后娘娘!” 太监总管领命之后,让小太监将竹筒拿来,让这些秀女从中抽取竹签,按照上面的顺序排好队。 站在最前面的秀女,模样娇艳,身上穿着苏锦的缎子做成的粉红衣裳,看起来双眸清亮,满带着智慧。 “奴婢是崔丞相的小女儿,崔如兰,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请安!” 女子声音绵绵如水,温柔似雪。 顾妍夕抬起手,雍容中不失威严道:“请起吧,既然你是第一个去摸盒子里的东西,本宫和太子殿下就祝你能有一个好开头,猜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借皇后娘娘吉言,奴婢一定会尽力而为猜出盒子里的东西!” 她自信一笑,选了最左手边的一个木盒子,伸出纤纤如玉的小手,伸进了盒子里去摸盒子中的东西。 顾妍夕与小天对视一眼,唇角都勾起了笑容,因为他们知道等一刻一定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 其余的秀女都用复杂的眸光,带着不同的情绪望着秀女崔如兰去摸盒子里的东西。 崔如兰纤纤玉手摸进盒子里,找了找,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小圆球,她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伸出手在毛绒绒的身体上仔细摸了摸。 其实是一只灰老鼠,她摸来摸去,把它惹怒了! 哎呦! 崔如兰突然将小手从盒子里迅速抽了出来,其余秀女们望见了都不由得跟崔如兰一样,吓得浑身抖颤,伸出手拍了拍胸口。 “这里是什么东西,将我的手指头都咬出血了!太可怕了!” 崔如兰用帕子按住了被咬出伤口的手指头,梨花带雨满是委屈和惊恐之色。 小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小嘴巴,待稳定住了情绪,这才开口:“你猜不出来就下去吧,在这里哭鼻子不丢人吗?” 崔如兰一听,忙摇头:“太子殿下喜怒,奴婢换个盒子再去猜!” 小天嘟起小嘴巴,看向顾妍夕:“娘亲,她猜不出来还想耍赖再猜一个盒子,快让她下去吧,好烦人!” 顾妍夕唇角含笑,面色有些发冷,看向崔如兰道:“既然你猜不出来,就离开凤华宫,准备回府吧!本宫不希望看到你在本宫和太子殿下面前哭哭啼啼,满是委屈的样子。” “奴婢遵命!” 崔如兰哭的花容沁泪,谁见尤怜,就在众秀女的目送下,离开了凤华宫。 第二个秀女走了出来,拜过了顾妍夕和小天,然后报了自己的姓名,从众多的盒子中选了最右手边的一个,伸出手在里面摸了摸。 “长长的,扁扁的,好像身上发涩,也有些发滑,还会缠着我的手……还咬了我?” 这名秀女本上长得就是奇葩,除了这张脸蛋看起来很富态,身上也是横肥的有特点。 她竟然咧开了大嘴,不是大哭,而是大笑:“我猜出来了,猜出来了,这盒子里面是一只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我真想拿出来玩呢!” 太监总管面容含笑:“这位小主答对了,里面确实是一条蛇!” 顾妍夕和小天相视一眼,二人用一种很欣赏的眼光看向了这个身材肥胖的秀女,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越是奇葩的女子,越是合了他们的心意。 小天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喊道:“你通过了!” 这位身材肥胖的宫女一听,两眼流出了激动的眼泪,连鼻涕都跟着眼泪一起流出来,她谢拜:“谢谢太子殿下,谢谢皇后娘娘给奴婢这次机会!” 顾妍夕见她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是丑的别有一番风味,很是欣赏点点头:“好,你先到一旁站着等复选!还有,若是你喜欢盒子里的东西,本宫就送给你好了!” “真的吗?谢谢皇后娘娘恩赐!” 这位身材肥胖的秀女将木盒子捧在怀中,爱不释手,站到了一旁之后,还在用手在里面摸来摸去,被咬了好几口,勒的她的手腕都出现青紫色的血痕了,她竟然不知疼痛,玩的很是开心。 其他的秀女看到这位肥胖的秀女摸到了蛇,还猜出了盒子里面装着是蛇,竟然会面上不露惧色,玩的这样开心? 她是正常人吗?简直是奇葩中的奇葩,太可怕了吧? 排在第三位的秀女身子瘦弱,模样倒是清秀,但一看就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她看到第一个秀女崔如兰被咬破手指赶出了皇宫,第二个胖秀女摸到的是她最怕的蛇,她胆子本来就小,可不想去冒着生命危险来猜盒子里面的东西,做皇上身边的妃嫔固然是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是那也要身体和性命无忧的情况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奴婢不想选了,求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让奴婢离开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很善解人意道:“走就走吧,本宫准了!不瞒你们说,这盒子里面不但有蛇虫鼠蚁,还有一些有毒致命的东西,一不小心碰上了可就没命了,要是惜命的话,就不要去猜去选了。” 顾妍夕说这句话时,露出痛惜感殇的样子,就好像她在感慨那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 这些秀女们一听顾妍夕这样说,都吓得花容失色,见第三位秀女被皇后娘娘恩准离开了,她们纷纷向顾妍夕请求弃权,希望能离开大殿。 第426章 番外邪王昨夜睡在哪 就当她们是花瓶摆在宫中,看着赏心悦目也好。 这些美人从最后一层纱幔中走出后,炎鸿澈已经喝进胃中的酒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些女子的脸被画的乌七八黑,花花绿绿,仔细一瞧有个女子长着龅牙,还有女子鼻孔太大,嘴巴也大的如刀子豁开了大口子一样,或是五官如胡乱的拼凑在她们脸上一般,令人看了会做恶梦和反胃口。 “皇上,这些美人可都是臣妾亲自为您挑选的,您可满意?” 炎鸿澈唇角抽动一下:“满意,当然满意!” 小天居功道:“父皇,还有儿臣,儿臣和母后一起为父皇选的秀女呢!” 炎鸿澈忍无可忍,咬牙道:“这些美人还真是人间极品!从今往后,就将他们打入冷宫,免得在宫中到处走动,丢人现眼!” 顾妍夕轻叹一声:“皇上,人长得丑没有错,但若是您歧视长得丑的人,那就是您的不对了!这些美人有很多内在美,其实你不必要看她们的外表,体会她们的真心就好。” 炎鸿澈大手一挥:“寐生,还不按照朕的话去做,将这些美人们都送进冷宫中,以后不得出来吓人!” 他深吸一口冷气:“以后朕不要什么选秀女了,皇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朕告辞!” 炎鸿澈站起身,气匆匆的离开,顾妍夕和小天在他身后,追了两三步,齐声道“恭送皇上!” 顾妍夕见炎鸿澈离开了凤华宫,和小天一起共用晚膳。 “娘亲,你说父皇会不会赌气,不要我们母子了啊?” 小天正啃着鸡腿,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 顾妍夕喝着汤,感觉到汤的美味从舌尖上蔓延,很是享受的样子,甚至将小天问话都要抛之脑后。 “娘亲,你有听小天问你话吗?” “哦,你怕你父皇生我们的气啊?放心好了,娘亲最懂你父皇了,他不过是一时赌气罢了,很快就会又来凤华宫见我们的。” “娘亲说得对,小天也这样认为呢!来娘亲,你也吃一口鸡腿!” “乖儿子,我吃过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凤华殿中其乐融融,而殿外无人知道,炎鸿澈拒坐銮车,遣散了跟随着他的宫人们,走在长而空旷的宫巷之上。 寐生怕打扰了炎鸿澈的心情,不敢开口劝慰,只好默默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炎鸿澈其实心里并没有太恼怒,只是觉得在顾妍夕的眼里,总是对他缺乏信任感,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演出这一出戏。 难道在妍夕的眼里,他真的是那种不靠谱,不能相信和给他们母子安全感的男人吗? 寐生见炎鸿澈走进御花园,坐在了湖畔的凉亭之下,吹着夜风,想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 “皇上,湖边夜晚风大,还是让寐生扶你回殿中吧!” 炎鸿澈这才发现,寐生一直都跟随在他的身后,他本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怎么可以让人打扰他呢? 他皱起眉头,冷冷道:“你先回去,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寐生一听,就知道炎鸿澈一定是知道他跟随在他的身后,打扰了他的清幽不高兴了。 他垂下头,毕恭毕敬地退下:“是,皇上!” 炎鸿澈深深吸一口气,阖上了双眸想让自己静一静心,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他不悦的皱起眉头,以为是寐生又来劝他回殿。 “不是告诉你退下吗?怎么又来了?” “皇上,这里有酒,你要不要畅饮一番呢?” 来人纤纤玉指扭动打开了酒壶上的壶盖,让酒香飘溢在整个凉亭之下,随着夜风轻轻萦绕在炎鸿澈鼻下,让他闻见了,有些沉醉在其中。 他缓缓睁开双眸,当望见了来者,不由得笑道:“没想到最知朕心的人,竟然是你啊!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一定奉陪到底!” 二人相视一笑,举起酒壶你饮一口,我饮一口,如此传来传去,说出了心中的不平之事和想法,谈的心情舒畅、大快淋漓。 翌日,早朝之时,群臣候在朝堂之上等待皇上早朝,却迟迟未见皇上的身影。 寐生去过御花园,也去过炎鸿澈常去的地方找过了,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无奈之下,只好跑到了凤华宫找皇后娘娘,希望她能找到皇上。 顾妍夕见寐生气匆匆赶来拜见她,就知道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她刚刚梳妆过后,正在为小天穿戴衣物:“是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皇后娘娘!昨夜皇上从凤华宫离开之后,说一个人要静一静,不让任何人陪着。微臣见皇上在御花园的凉亭下看月夜下的湖水,觉得这样能让他静一静心,也就没打扰他,离开了御花园,候在了御花园的门外。” 寐生越说越紧张:“微臣等了半天,都未等到皇上走出御花园,微臣又不敢去打扰皇上的心思,所以就一直等在御花园门口一夜,想着等皇上去早朝时,去找皇上陪他离开这里去早朝,可是微臣在回到凉亭下时,皇上已经不在了,而且微臣带着侍卫将皇上平日里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还是没能找到皇上的下落!皇后娘娘您可要想个好办法,找到皇上吧! 小天长开了小嘴巴,朝着顾妍夕瞪大了乌溜溜的黑眼睛:“娘亲,父皇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顾妍夕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小天,你父皇不是那种容易生怒的男人。” “可是父皇昨天离开凤华宫时,明明很生怒的啊?” “你父皇要是生怒也就是一时生怒,一定不会因为赌气不理朝政,不上早朝。” 小天扁了扁嘴巴:“娘亲,那么父皇到底会去哪里呢?” 顾妍夕想了想:“他一定在哪个殿中歇息了,说不定是走错了地方,就睡在了那里。” 她牵起小天胖乎乎的小手:“走,和娘亲一起去找你父皇!” 她又交代了寐生,让寐生带他们来到炎鸿澈昨夜所坐的凉亭之下。 顾妍夕闻见了凉亭下散发出来的淡淡酒香,就算是酒气已经被风吹的差不多都散开了,还是被她灵敏的嗅觉闻到了。 “寐生,昨夜皇上有没有带酒在这里喝呢?” 寐生如实回答:“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昨天晚上是两手空空坐在这里,没有喝酒!” “这里明显有喝过酒的迹象,看来是有人请皇上喝酒呢!” 寐生眼珠子瞪起,实在不解:“可是微臣没有看到有人从御花园进来啊,怎么可能是带酒,给皇上饮用呢!” “御花园大门虽然只有一个,但是侧门却有两个,这两个侧门一个通往已故的太妃娘娘的寝宫,一个侧门是通往太医院的寝宫。一定是有人从侧门走进了御花园见到了皇上,然后和皇上畅饮几杯美酒,让皇上大醉,以至于早上没能起床,不能去金阳殿早朝。” 寐生觉得顾妍夕说的很有道理,可眼下他们应该到哪里去找好呢? 小天提议道:“娘亲,父皇饮酒一定会找大男人饮酒的,这样他才能喝的尽兴!” 顾妍夕越来越觉得她的儿子聪明了,可是每一次听他说话,都有种小大人的感觉,难道他的儿子很早熟吗? 顾妍夕在心底感慨了一下,对寐生道:“说的不错,皇上很有可能与太医院中的某位太医共饮美酒!我们就先到太医院打探一下。” 顾妍夕不想坐软轿,牵着小天的手一起从御花园的一只侧门走了出去,没走多远就到了太医院。 凡是在太医院中的太医们都恭敬的拜过了顾妍夕,顾妍夕不想和他们 嗦太多,直接问了重点:“你们昨夜有谁在御花园见了皇上,与皇上一同饮酒了?” 太医们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顾妍夕又问:“除了你们,还有几个太医在宫中为其他宫人治病?” “还有一个人没在太医院!” “他是谁?” “说叫温韵!” “温韵?是温太医?” 顾妍夕一听到这个名字神情紧绷着,又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去哪里了?说什么时候回来呢?” 曹太医摇头:“微臣不知!” 曹太医刚回答完这句话,一声男子温润的声音响起。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顾妍夕循声望去,阔别近五年了,在炎国的太医院中看到他,还真是她的荣幸。 几年未见,温韵比先前模样更加儒雅温柔了几分,他一头墨发披于身后,眉清如泓,双眸恰似被风吹过洒上阳光的湖面,掀起层层涟漪,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似水,让她看上一眼就心头暖暖,融化冰冷的心扉。 好久不见了温太医,没想到我们还是在这里相遇。 顾妍夕让这些太医们都退下,只留温韵一人在她面前。 小天见他的娘亲一直都在朝着这位儒雅的男子微笑,还以为他的娘亲变心了,他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顾妍夕的手,轻声问道:“母后,你怎么了?怎么一直都在笑呢?” 小天习惯了在人前叫顾妍夕母后,私下里叫她娘亲,毕竟叫她娘亲已经四年了,已经习惯这样的称呼。 “母后见到故人了,自然是开心的!小天,这是温太医,你母后的好朋友!” 小天一听,想起他的娘亲曾经和他提起过有一位儒雅的太医,对她很温柔很关心,自从五年前他与她离别,就再也没有遇到他了。 他的娘亲一直都怀念这个朋友。 看来这个温太医在他的娘亲心里,很是重要呢! 小天一想到这个温韵有可能是他父皇的情敌,所以不打算给温韵好脸色看。 “母后,父皇不是不见了吗?我们还是找父皇吧!” 顾妍夕见小天这样没礼貌,瞪了他一眼:“还不向你温叔叔打声招呼?” “母后,我可是太子殿下,我不要!” 顾妍夕瞪了小天一眼,小天忙垂下小脑袋看靴子的尖,偷偷抬起小脸,发现顾妍夕在瞪着他,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大人一样,感慨道:“母后,小天怕你了还不成吗?” 第427章 番外女配逆战法医狂后 温韵见这对母子像个小冤家一样,很是有趣,无奈的笑了笑,劝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毕竟还小,就不要为难他了!” 顾妍夕温柔笑道:“温大哥,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妍夕!” 小天一听,这两个人称呼的这样亲密,看来这个儒雅的太医,一定是他父皇的情敌不假了。 “温大哥离开炎国皇宫之后,这五年来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温韵想了想,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到了炎国各个城中,开了医馆,为贫苦的百姓免费治病,正所谓积德向善去了。” 他温润笑着,望了一眼板着一张酷脸,却怎么看都觉得可爱的小天:“妍夕,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样大了。” 顾妍夕感慨道:“是啊,毕竟岁月不饶人啊!温大哥有没有成家呢?” “还没有,毕竟一个人自由久了,不想成家,怕被束缚!” 温韵知道他说的话言不由衷,就像这一次他回到炎国继续当太医,其实还是放心不下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然他又怎么舍得放弃在外行医闲逸的生活,来这里见她一面呢?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顾妍夕的袖口,抗议道:“母后,父皇找不到了,难道您不着急吗?” 顾妍夕望见阔别已久的故人,竟然将这件大事给忘记了。 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询问:“温大哥你昨夜在御花园中可曾见过皇上,并与他饮酒?” 温韵点点头:“昨夜,确实是我与他在御花园碰上,一起畅饮美酒,可是他喝过酒后就已经离开御花园了,难道他没有回殿中吗?” “是的,皇上都没有去早朝,将整个皇宫都要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温韵若有所思道:“我想起来了,皇上在离开的时候被一个太监扶着离开的,好像是朝着御花园的另一个侧门走去的。” 顾妍夕一听,就知道炎鸿澈最终的去处了,只是她实在想不通,老太妃已仙去了,那座殿也没有人住着,就是留守的几个宫人们常常清扫打理,保持宫殿的干净 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人住在那里,而且会让炎鸿澈甘愿留在那里。 顾妍夕将寐生唤来,让他即刻随她到另一个御花园侧门所对的老太妃宫中,去找找皇上。 温韵不放心她,执意要与她一同前行。 顾妍夕怕小天走的太累了,带着小天坐上了寐生为她准备好的软轿朝着老太妃曾住的宫殿走去。 夕皖宫。 软轿停在了夕皖宫前,顾妍夕和小天从软轿之上走下,二人在一干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清冷的夕皖宫,只见到几个宫人的面容,这些宫人见到是皇后娘娘来了,都露出了惊恐之色拜见着,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她知道了会发怒一样。 “你们有谁看到皇上来了夕皖宫?” 顾妍夕淡淡扫了一眼夕皖宫的宫人,只有十余人了,其余的都被发配到别的宫中,而留下来的这十余人是甘愿留下来的,也是衷心老太妃的仆人。 夕皖宫的宫人们一听皇后的质问,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 顾妍夕总觉得这些人的眼色不对,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开口说出来那般惶恐。 “你们还不知道皇上来这里是不是?告诉你们,若是本宫命人在夕皖宫找到了皇上,那么你们谁都别想让本宫轻饶了你们。” 夕皖宫的宫人们面面相觑,显然是在看有谁能主动站出来承认一些事。 有个胆子小的宫女站出来,诚惶诚恐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看到了皇上昨夜来过夕皖宫,他好像是喝醉了,被人扶着到寝宫内休息,现在还没有醒来。” 顾妍夕听到了这个宫女说的话,觉得她说的话并不假,于是她牵着小天的手急匆匆来到了寝宫之中。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撩起了门帘,发现床榻边坐着一位绿衣宫女,正在用湿棉巾为躺在床榻上的人儿擦拭着头上的薄汗。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顾妍夕来了,还伸出纤纤手指为男子抚平了皱起的眉头,然后丹红色的薄唇微微扬起,露出甜美幸福的笑容。 顾妍夕看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坐在她的相公身边,还在那里大秀暧昧? 她忍无可忍,咬了咬牙,松开了小天的手,疾步朝着床榻边缘走去。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绿衣宫女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回眸望见一张清丽绝美的面容,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难道皇上一直都爱着她,她的容貌的确出众。 顾妍夕神色淡漠望着她:“看到本宫还不下跪拜见,竟然敢问本宫为什么会来这里?” 绿衣宫女一听,双膝跪在了地上,求饶道:“皇后娘娘息怒,奴婢欢碧口无遮拦,不应该问出那样的话,奴婢该死!” 顾妍夕抬起手狠狠给她一巴掌,将她半边的娇容打出了一张五指印,让欢碧痛的伸出手,捂住了打肿的面颊。 她梨花带雨道:“皇后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求您放过奴婢吧!” “本宫又没有说要了你的命,你怕什么?不过你能解释下,为什么皇上的脖颈上会有红印,像是被人用口吻出来的痕迹。” 欢碧想了想,眼眸中闪着精光,面上却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皇后娘娘,这都是皇上他逼奴婢这样做的!奴婢昨夜见他被接回殿中,只想好心照料他,真的没有一点的私心!可奴婢没想到皇上的酒劲这样大,竟然没有醒酒,还将奴婢给……” 说道这里,她哭的很是伤心。 顾妍夕见到欢碧的脖颈上也有青紫色的吻痕,可以看得出,昨天晚上她一定和谁做出苟且之事。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相信欢碧说的这些话。一抬手摇晃着炎鸿澈的肩膀,清冷地唤道:“皇上,本公来了,您快醒醒啊!” “咦?朕昨夜睡在了哪里?” “这是老太妃住的夕皖宫,你认得她是谁吗?” 炎鸿澈额头发涨,眯起眼睛,看到了女子的容貌,不由得惊瞪起双眸,大喊道:“走开,不要在靠近朕一步!”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的反应会这样的大,难道欢碧与炎鸿澈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炎鸿澈伸出手扶住了额头,像是要回想起什么,可是脑袋痛的厉害,什么也记不起了。 欢碧跪在地上,一双水灵的眼眸中沁满了委屈的泪,模样楚楚怜人。 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朝着炎鸿澈悄悄投来胆怯的眸光,那眼神中像是在告诉顾妍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炎鸿澈不同意,所以她只能委屈的沉默不语,让自己成了代罪羔羊。 顾妍夕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这个欢碧,这个女人要不就是在演戏,要不就是真的和炎鸿澈之间发生了什么关系。 若是前者的话,欢碧还真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女人了。 “皇后……朕昨天喝多了,记不清楚了!” 炎鸿澈摇了摇头,感觉脑袋沉重感能减轻一点,他是真的记不起和欢碧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也不相信在酒后竟然会与除了顾妍夕之外的女人有这等欢愉之事。 顾妍夕本来想沉静下心情,好好问清楚,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睡在夕皖宫,还有欢碧照顾在他的身边。 可是见炎鸿澈的态度,像是什么都记不起了,很是痛苦。 但这件事毕竟关乎到他曾经对她的承诺,一旦他食言,她就会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怎样了。 “皇上,您昨天晚上是欢碧扶着你来夕皖宫的,而后发生了什么事,你真的记不起了吗?” “记不得了!不过朕真的没有碰过她!” “如果她主动碰皇上呢?皇上您记得吗?” 顾妍夕问的有些太直接,炎鸿澈听闻后眉毛皱起,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小天,小天只有四岁大,不应该知道一些儿女情长的事。 “皇后,我们的事就不要让太子知道太多了!” 小天就算再小,也看得出来使他父皇有了新欢,对不起他的娘亲。 小天撅起小嘴,脸颊气的鼓鼓的,瞪着亮汪汪大眼睛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欢碧:“父皇,儿臣不喜欢她,将她赶走吧!” 顾妍夕伸出手牵住了儿子胖乎乎的小手:“太子,看来你父皇需要冷静一下。” 她睨了一眼欢碧,清冷道:“欢碧,你随本宫到凤华宫,本宫有话要对你说。” 欢碧唯唯诺诺道:“是,皇后娘娘!” 却在临走前用求救的眸光看向了炎鸿澈,然后从地上爬起,跟随着顾妍夕母子一同离开了夕皖宫。 炎鸿澈仍旧一只大手扶住了额头,头脑发胀,可能是昨天晚上和温太医喝的太高兴了,以至于喝的有些多了,又被晚风吹到了,所以到了第二天也起来的很晚,头一直疼个不停。 他将身上的薄被掀开,双手撑着床缘刚要走到地上,突然间望见白色的被褥之上有一点红色,如同红梅花瓣一般灼眼。 他不敢置信仔细望了望,不由得轻轻抽了一口冷气,难道昨天晚上他和那个宫女发生了欢愉之事?这床上的落红一定是她的? 想到这里,炎鸿澈阖上双眸,用力的摇晃着沉重的脑袋,最后对候在一旁的寐生道:“摆驾去凤华宫,朕有事要亲口问问那个宫女!” “是,皇上!” 顾妍夕牵着小天的手进到凤华殿中,坐在正殿的长椅之上,看着欢碧唯唯诺诺走进凤华殿,双膝跪在地上。 顾妍夕唇角含笑,表现的很是亲善:“妹妹,快起来,别跪着,让皇上看到了不好!” 顾妍夕当然是表面说说罢了,绝不会亲自去扶她起身。若是她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将他男人勾走的女人,那她还真是有病。 这个欢碧怎么看都是一个聪明狡猾的女人,她倒要看看她有多少能耐能和她斗。 “奴婢跪着听娘娘您说话就好!皇上就算看到奴婢跪着,也不会怜惜奴婢的,毕竟奴婢和皇上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顾妍夕淡淡一笑:“你这样一说,本宫倒是觉得你是很委屈,明明和皇上发生了关系,却不能说出来,这种委屈,本宫能体会到,你也不必遮遮掩掩的。” 第428章 番外儿子莫怕,老娘罩着你 然而蝙蝠之中,有一只红眼蝙蝠,它的体形最大,移动的速度也最快最灵活。 炎鸿澈曾快剑挥向红眼蝙蝠,但是这只蝙蝠太过聪明,都躲了过去,甚至在炎鸿澈的身前身后,用爪子抓伤了他的肩膀和后脊背。 炎鸿澈痛的皱起眉头,但是他不敢有半点的怠慢,且不说这些小蝙蝠会不会伤到他,要是他一松懈了,那只红眼蝙蝠要是袭击到了顾妍夕和小天他们母子,他一定会心疼不已。 顾妍夕从他的怀中微微挣扎出,望见他好看的眉毛皱起,额头上渗出了薄汗,她知道他一定是被蝙蝠抓伤了。 “澈,先松开我,我知道怎么对付它们。” 炎鸿澈一直紧张的对战蝙蝠,没有听清楚顾妍夕说了些什么,待感觉到顾妍夕从他的怀中挣扎开,他才望见她竟然朝着石门的方向跑去。 “妍夕,你要去哪里?要小心啊!” 顾妍夕没有回眸,而是扔下一句话:“将小天保护好,不要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 顾妍夕的逃离,将这些蝙蝠成功的吸引去了一部分,而红眼蝙蝠也是其中的一只,它飞行的速度极快,就在顾妍夕跑到石门口时,它已经追到了她的身后。 顾妍夕一转身,躲过了红眼蝙蝠对她伸出尖利的爪子袭击,而后她双脚点地,迅速跳起,伸出手一把将墙壁上的长明灯摘下,朝着身后扑空的红眼蝙蝠扔去。 因为顾妍夕出其不意的抛来燃着火焰的长明灯,红眼蝙蝠来不及躲开,就被灯上的火焰烧到了左翅膀上的羽毛。 他发出了刺耳的叫声,缩了缩它的翅膀,迅速朝着身后退去。 顾妍夕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它,不过现在还不是对付它的最好时机。 当那些灰色的几十只蝙蝠追了上来,顾妍夕装作招架不住,跌跌撞撞到退出了石门,灰色的蝙蝠以为占了上风,当然是乘胜追击,跟着顾妍夕飞出了石门。 炎鸿澈见顾妍夕被一群蝙蝠追赶,他挥动着手中的紫霞碧玉剑,另一只手臂将小天抱起,护在了怀中,快速的追向了石门方向。 红眼蝙蝠自然也看出了顾妍夕处于劣势,想起它刚才被烧痛的左翅膀,一双红眼的眼色变得越加幽深,紧跟着灰色的蝙蝠群飞出了石门,想再次袭击顾妍夕。 待它飞出了石门,望见石门外的灰色蝙蝠被暗道中射出的短箭射死,而将这些灰色蝙蝠引来的顾妍夕,就躲在了石门的边角处,红眼蝙蝠这才意识到它们都中了她的阴谋。 顾妍夕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这只红眼蝙蝠,她将石门旁石壁上的长明灯摘下,接二连三的抛向红眼蝙蝠的身上。 尽管红眼蝙蝠躲闪开了前几个抛来的长明灯,没有被上面的火焰烧到,却没想到它已经退到了暗道中的机关之处。 暗箭射出的速度和数量显然比先前少了一些,但是红眼蝙蝠退离的距离太远,以至于它来不及超前飞赶,就被数十支短箭齐射而来。 红眼蝙蝠的体形太大,而短箭太过精巧,所以它来不及躲开,身体和翅膀之上就已经射入了数十支短箭。 “你不是敢伤害我的男人吗?我让你知道痛死的滋味!” 红眼蝙蝠被射的身体千疮百孔,即使它的心脏没有被射穿,但是短箭箭尖上的毒液已经渗入到了它的体内,让它顷刻间身亡。 炎鸿澈将剩余的灰色蝙蝠都用紫霞碧玉剑杀死,追赶到石门时,发现顾妍夕已经利用暗道中的暗箭将这些蝙蝠都致死。 小天也扬起了小脑袋,望见他的娘亲已经将这些可怕的蝙蝠杀死,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娘亲,好样的!” 顾妍夕笑容谦虚:“那是必须的!” 终于是有惊无险一场,炎鸿澈也算能松一口气了。 他回眸望了一眼炎王古墓,将顾妍夕唤进来:“妍夕,跟朕进来,朕要给你讲个故事!” “是炎王古墓的故事?” 顾妍夕猜出了炎鸿澈的心思,而炎鸿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在他怀中很是兴奋,眨巴着乌溜溜大眼睛拍手叫好的小天,炎鸿澈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娓娓道来。 “炎国的第一代帝王,就是炎王,他的死距现在算一算有两百年了。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却是让不少人叹为观止。” 他深吸一口气道:“曾经这个大陆国是由很多小国组成,炎王也是小国的国王之一。后来他有一项嗜好,就是收集财宝,他的小国中没有太多的财宝,所以他只好想从别的小国中夺来更多的财宝,想要夺财宝,就要征战,而他不但人够聪明,武功又好,又阻止了兵队,很快将这些小国都占据了,改了名字为炎国。” 顾妍夕不由得插话:“这样说来,魏国和墨国先前是炎国的领土?” “不错,墨国和魏国也是炎国的领土,他们是在炎王嘶吼,没过多久才分出来的小国。说到刚才炎王喜好收集宝物,因为他收集的太多了,又不舍得充当国库,只好在宫中建造了这一座古墓,将这些宝物都悄悄藏进来,这样就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财宝了。” 炎鸿澈看了一眼死在石门上的蛟龙图腾,还有浑身射满短箭死去的红眼蝙蝠他感叹一句:“炎王性格暴躁,又是比较谨慎之人,在他临死前他请了高人,在藏宝的古墓之中下了封印和诅咒,按照他的想法,宝藏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是他死了,他也不打算给任何人。而擅闯古墓之人,必死无疑。这也是为何没有人发现藏宝古墓的位置,也是为何没有人能闯入炎王古墓的真正原因。” 小天听他父皇讲的这个故事,很是兴奋,还想继续听下去。 但顾妍夕并不觉得,炎鸿澈讲的这个故事多么有趣。 “澈,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已经晚了,我想已经有其他的封印被打开,还会有其它的危险发生。” 顾妍夕望向藏宝的古墓,在四周的石壁中有黑色的暗门,暗门此刻已经开启,从里面像是走出了庞然大物一般,震得地面发颤。 古墓之内发生了变化,就在炎鸿澈和顾妍夕身后的这座石门突然间关上,整个炎王古墓在地上发生了转动,周围的石壁也与脚下的地面逆时针的旋转,顷刻间古墓之内发生了变化,周围的石壁上出现了雕刻有各种鸟兽的图腾,而石门出口已经不在了。 小天被这种急速的旋转,转的有些头晕眼花,他有些难受的皱起细细的眉头:“娘亲,小天好难受哦!”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小天是头痛恶心吗?” 小天点了点头:“刚才转的好晕啊!” “小天乖了,娘亲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她与炎鸿澈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望见从堆起的宝藏之后,走出来两只庞大身体的怪物。 说是怪物,其实他们也能看得出来是什么,像是一只黑色的猩猩,但它的双眼是紫色的,体形过于庞大,每走一步就会在脚下的石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这只是猴子吗?”小天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不但没有害怕,还像很感兴趣一样,很开心的瞧着。 炎鸿澈额头布满黑线,猴子?有这样大的猴子吗? 就算有这么大的猴子,你的表情应该是很惊讶和夸张吧?怎么会是这样兴奋呢? 顾妍夕竟然和小天是一个表情,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夸赞道:“儿子眼光不错,这确实是一只大猴子,不过……”她很疑惑地看向炎鸿澈:“你能保证你的紫霞碧玉剑能刺穿它吗?” 炎鸿澈将手中的紫霞碧玉剑高高举起,朱唇扬起,很是自信:“这紫霞碧玉剑削铁如泥,我就不相信了,这只猴子的皮能有多厚,能挨住紫霞碧玉剑的剑气。” 他竟然都没有意识到,连他自己都说了,这两只庞然大物是猴子,而不是先前他嘲笑小天和顾妍夕的高傲样子了。 他的话刚说完,也不知道那两只巨大的猩猩有没有听懂,竟然抬起粗壮的胳膊,将手指握成了拳头,用力的敲打它们的胸口,张牙舞爪的嗷嗷叫着。 它们的声音几近咆哮,将石壁和石地震得乱颤,让顾妍夕和炎鸿澈、小天都忍不住捂住了双耳,不敢听它们这般没命的吼叫。 顾妍夕与炎鸿澈在两只猩猩催命的吼叫时,相互对视一眼,二人在脑中迅速想着对策。 顾妍夕歪了歪脑袋,想让炎鸿澈试一试紫霞碧玉剑的威力。 炎鸿澈心领其意,提起紫霞碧玉剑,怒吼一声,飞身跃起,在空中划出两道紫色光芒的剑气,招招对准了黑猩猩的心脏。 黑色的猩猩是停止了吼叫声,可是并未见到它们身上受到丁点的伤害。 炎鸿澈心有不甘,刚才还在他们母子二人夸下海口,若是现在就退缩了,岂不是让他们见到了笑话? 他提起紫霞碧玉剑,飞身而起,逐一朝着黑猩猩的心口刺上两剑。 可是当剑尖抵在黑猩猩的心口时,根本无法深入,犹如石头一样,将他的紫霞碧玉剑顶了出去。 “你们这些怪物,找死!” 炎鸿澈心中怒火冲冲,用紫霞碧玉剑接二连三的换着黑猩猩不同的身体部位刺去,可到头来黑猩猩也不过像是被挠了痒痒一样,连眼睛都未眨一下,一抬手将跃起的炎鸿澈打落到了地上。 它的力道太大,不过就是这么抬起手打了一下炎鸿澈,炎鸿澈已经感觉到五脏剧痛,口中吐出一口艳红色的鲜血。 “澈……” “父皇!” 顾妍夕牵着小天的手,跑了过去,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炎鸿澈从石地上扶起。 “明知道紫霞碧玉剑刺不死它们,你又何必勉强呢?” 炎鸿澈望向两只黑色猩猩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恨得他双眸都如同喷火:“我没有事!不就是两只死猴子吗?我就不信杀不死他们!” 顾妍夕抬起手臂,拦住了他:“你真是太固执了,这样杀不死它们,不代表没有别的方法杀不死它们。” 眼见两只黑猩猩越走越近,快要抬起脚将他们踩在脚下,将他们踩成了肉饼。 第429章 番外炎王尸骨的诅咒 顾妍夕一只手臂扶着炎鸿澈,令一只手牵着小天,快速的躲闪到了石壁的边缘。 炎鸿澈的衣摆贴到了石壁上的一只游蛇图腾之上,石壁上的游蛇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揪住了炎鸿澈的衣摆,让炎鸿澈不由得一怔,抬起手上的紫霞碧玉剑,将石壁上的游蛇头颈砍了下来。 “看来石壁上的鸟兽图腾都是被封印过的怪物了,我们还是不要靠太近!” 咚咚! 石地被震得咚咚直响,越来越靠近了炎鸿澈和顾妍夕。 炎鸿澈身为顾妍夕的丈夫、小天的父亲,自然是要担负起所有的责任。 他起身要冲向这两只巨大的猩猩,却是被顾妍夕唤住:“你等等,我知道它们的弱点了。” 顾妍夕在石门外已经将落在地上的匕首拾起,这一刻也派上用场了。 她瞅准了时机,在黑色的猩猩抬起脚时,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冲到了黑色猩猩的脚下,将匕首高高举起,待黑色猩猩踩下来时,连同顾妍夕一同被踩进了石地下。 “妍夕!” “娘亲!” 炎鸿澈和小天望见顾妍夕被踩进了石地中,就算这只黑色的猩猩下脚在轻,也一定将顾妍夕踩的粉碎碎骨了。 炎鸿澈控制不好惊动的情绪,对小天低声交代:“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小天已经无法回答炎鸿澈交代他的话了,哭的一双眼睛都肿了,一直哽咽着、唤着他娘亲,样子很是可怜,让人心疼。 “娘亲,你难道不要小天了吗?娘亲……不要离开小天!” 炎鸿澈跃起身,用紫霞碧玉剑集聚了身上所有的内力,用力的挥出,刺向了黑色猩猩的一只眼睛。 黑色猩猩甚至没有惨叫,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将堆积成山的珠宝都震散的到处都是。 炎鸿澈难解这只怪物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心头之气,在泪中愤怒的挥动着手中的紫霞碧玉剑,将黑猩猩的紫色双眼挖出,刺进它的脑中,用力的搅动,恨不得将它的头切断,将它的身体剁成泥浆。 噗通! 另一只黑色的猩猩竟然也倒了下来,炎鸿澈以为是这只猩猩太过笨重,走路不稳才会倒下,他提起长剑,将黑色猩猩的眼睛挖出,将它的脑袋里搅成浆糊。 “你们该死,竟然敢杀了朕的女人,你们都该死!” “娘亲!娘亲!” 一边是丈夫的悔恨和痛呼之声;一边是儿子的哭喊和悲伤流泪之声。 整个炎王古墓之中,徘徊着他们父子的抱怨和哭喊之声,的确有些错杂刺耳。 “你们别哭了,吵得老娘耳朵里嗡嗡之响。” 古墓中传来了女子无奈的叹息声,炎鸿澈和小天父子二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从黑色大猩猩脚下踩出的石印之中,一个纤丽的身影从中跳出。 她边整理沾染尘土的衣裙,边无奈道:“我这还没怎么样了,瞧你们哭成了这样?吵得我头好痛啊!” 炎鸿澈和小天瞪大了眼睛,肯定了走来的人是顾妍夕千真万确,父子二人都朝着顾妍夕跑去,将顾妍夕紧紧抱在怀里。 “妍夕,你担心死我了!下一次,不许你这样冒险了!” “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吓小天呢?娘亲以后不要丢下小天了!” 顾妍夕知道这一次是有惊无险,但是她没想到经历了这一次生与死,竟然能感受到炎鸿澈对她炙热的爱,能够感受到小天对她依赖和亲情。 原来,她生活的很幸福,至少有一个男人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爱着她、保护着她;还有一个可爱扮酷的儿子,让她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她拥有这样的生活,真的感觉到很幸福。 良久,炎鸿澈松开了怀抱,语重心长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冒险?你又是怎么从它们的脚下逃脱的?” 顾妍夕边用帕子帮小天擦干净哭花的小脸,边解释道:“刚才我看到你刺中了黑猩猩身上的所有部位,都是徒劳无功。而我观察到你遗漏了一个地方,那就是黑猩猩的脚心,虽然它们的脚很有力,但是根据医学上讲,脚上的穴位可以控制身体各个部位,起到主导作用,所以我就试着将它们引到它们踩出黑坑的地方,然后藏在黑坑下在它们愤怒的抬起脚要将我踩扁时,用匕首刺中它们的脚心。” 将儿子的小脸擦拭干净了,她挺直了身子,看到炎鸿澈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但这一次的确是你的紫霞碧玉剑排不上用场了!” 炎鸿澈气的牙齿咬了咬,朱唇却向一边扬起:“为夫喜欢吃软饭,有娘子罩着,没什么不好!” 他转身,指了指石壁上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鸟兽图腾,为难道:“娘子,那么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好,你等着,老娘我这一次非闯出去不可!” 正在顾妍夕沉思之时,石地上突然再一次剧烈震动,中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顾妍夕和炎鸿澈将小天护在了怀中。 这到底又要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炎王古墓中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这道裂痕成圆形,以古墓的地面中心为准,接而凹陷下去,形成了黑洞。 炎鸿澈将小天护在了身下,而顾妍夕拉着炎鸿澈的手臂,三个人挨着周围的石壁上的图腾,却不能将身体贴近石壁,以免让石壁上的鸟兽找到机会抓住他们,将他们凶残伤害。 剧烈的震动声将石壁上的尘土震落,古墓中在长明灯的照耀下,变得一片昏黄蒙蒙。 轰隆! 又是一声刺耳的石块碰撞和摩擦的声音从黑洞之中传来,直到在昏黄的尘土之中那个黑洞被一块圆形高出地面一块的玉石堵住,而圆形的玉石之上是长形的玉石状东西。 顾妍夕虽然视线被昏黄的尘土遮掩,看的并不真切,但是她有种直觉,这长方形的东西应该是棺材,里面应该躺着的主人就是炎王,或者和炎王相关之人。 地面的震动声停止,石顶也渐渐停止了尘土震落的灰尘,而就在这一刻,四周石壁上的鸟兽停止了张牙舞爪的挣扎,竟然像是变成了毫无声息的壁画。 炎鸿澈这才起身,但仍旧不放心,将小天护在身前。 他看了一眼周围石壁上静止的壁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些幻术竟然都停止了。” 顾妍夕也很难解释:“这些壁画中的鸟兽本身都是毫无声息的,可偏偏被人下了诅咒和幻术,才使得它们变活。这足以证明,炎王才是它们的主人。” 顾妍夕深深叹息一声,望着眼前渐渐清晰的玉石雕刻出的棺材,对于石壁上被诅咒的鸟兽图腾一事,她还是觉得在心底很震撼。 这个人即使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可还是能让诅咒继续,可见这个人生前是多么厉害的一个角色,还好他已经死了,若是他还活着,和炎鸿澈共同争夺皇位,真不敢想象到了最后,会是谁能统治炎国的半壁江山。 炎鸿澈寻着顾妍夕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刚才裂开圆形石缝之中多出一口玉制棺材,这个棺材上面雕刻着飞龙图腾,高有五尺,宽有四尺,一看就知道是帝王的象征,才能拥有这样奢华威严的玉棺。 炎鸿澈将小天轻推进顾妍夕的怀中:“照顾好小天,我要先去查探一下。” 顾妍夕还是不放心:“澈,这炎王古墓里怪怪的,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炎鸿澈观察了一眼,周围的石壁都是封死的,根本没有出路:“我想出口应该和这口玉棺材有关,所以我必须过去,你和小天要多加当心。” 顾妍夕知道炎鸿澈一项都是很固执的人,就算她在怎么劝他,他也不会听劝的,再说了现在的确是没有出路,若是在不查探一下怎么能走出炎王古墓,说不定下一刻又会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他们都会被困死在其中。 “好,澈要当心!” “好!” 炎鸿澈轻轻回应一声,转身朝着玉制的雕龙棺材走去,顾妍夕将小天护在怀中,看着炎鸿澈远去的背影,心里还是会紧张不安,待望见炎鸿澈走近玉制棺材时身影一顿,她忍不住问道:“澈,发生什么事了?” “棺材里面有一对白骨!” “一对白骨?难道是炎王和炎王王后的二人的尸骨?” 炎鸿澈听了顾妍夕的解释,认同的点了点头,但望见棺材内的一个白骨的头顶戴着的发冠,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听说炎王的诅咒是通过他身上一种宝物控制的,会不会是他头上的红宝石镶嵌的发冠?” 炎鸿澈轻声的说着这句话,是想让顾妍夕能清楚他现在看到了什么,有怎样的想法。 “澈,你先不要用手去触碰,小心发冠上藏有什么玄机。” 炎鸿澈听了顾妍夕的劝阻,这才住了手,从腰间抽出紫霞碧玉剑,递进棺材中,想要紫霞碧玉剑将一个白骨头顶的红宝石发冠挑出来。 可他的宝剑还未接近那只发冠,上面的红宝石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石壁上刚才还静止的鸟兽图腾,突然间又张牙舞爪的在石壁上吼叫着。 顾妍夕将小天紧紧的护在了怀中,观察了一圈这石壁上的鸟兽图腾,心中暗想,炎王还真是聪明,都已经死去这样久了,可他还会在死后控制古墓中的一切事物,就好像他早已经预测到了会有人闯入古墓一样,为了保护古墓,让这些人有去无回。 炎鸿澈收回了紫霞碧玉剑,发冠上的红宝石也暗下了光芒,石壁上的鸟兽图腾也停止了吼叫和暴躁的举动。 “这只玉冠上的红宝石很奇怪,好像能控制石壁上的鸟兽图腾。” 即使顾妍夕没有看到玉棺中的那个白骨头顶上的红宝石金冠,但她也知道了,这只金冠上的红宝石的确与众不同。 炎鸿澈不敢确定,又用紫霞碧玉剑试探了一次,这一次剑尖还未碰到那只金冠,金冠上的红宝石又发出耀眼的光芒,将石壁上的鸟兽图腾变得活灵活现。 炎鸿澈收回了宝剑,有些无可奈何。 他真有种冲动,想要用宝剑将玉制的棺材毁掉,看这些炎王古墓中的机关,能不能自动消失。 第430章 番外智逃炎王古墓 “澈,刚才从玉棺中传出的光亮是怎么回事?” “是金冠上的红宝石发出来的!” “我猜,这些鸟兽图腾这是因为金冠上的红宝石发出了光芒,所以它们才会变得凶猛,想要保护玉棺中的主人。” 炎鸿澈咬了咬牙:“不如将这口棺材砸碎了,然后将炎王的尸体砸碎成粉末,看这些鸟兽还怎么去衷心自己的主人。” “千万不可,你这样做只能将这些图腾鸟兽招惹的更加凶猛了,说不定它们会挣脱石壁的束缚,冲到我们面前找我们报仇!” “那我们也不能静观其变吧?” 小天手中把玩着火折子,无聊的叹息一声:“娘亲,您和父皇就不要再吵了,要是这只火折子能用得上就好了。” 顾妍夕垂眸,望见小天正玩着火折子,不由得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虽然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却可以试一试。” 顾妍夕撕拉一声将衣袖布料子撤掉一大块,然后拉着小天的手一起走到玉棺材之外。 将这块扯下的衣袖递给了炎鸿澈:“将它在棺材上点燃!” 炎鸿澈不知道顾妍夕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将布料点燃了做什么?” “你按我的话去做就好!” 顾妍夕边说着,边将火折子递给了炎鸿澈,然后将他手上的紫霞碧玉剑接过。 炎鸿澈此刻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让它们脱身,也只好按照顾妍夕的话试上一试。 他折燃了火折子,然后用火折子上的火焰将顾妍夕撤掉的那块衣布上引燃。 不出片刻,衣布上的火焰越来越浓,而且散发出了浓浓的灰烟在玉棺上面越积越浓。 顾妍夕见整个玉棺的上面聚集了浓色的烟尘,已经看不清里面躺着的那对白骨了,她这才将炎鸿澈的紫霞碧玉剑迅速挑进了玉棺之中,不出几秒,剑尖挑出了一只金冠。 金冠这个位置,顾妍夕看上了一眼,就已经牢记于心了,就算玉棺上满是烟尘,顾妍夕也一样感受得到金冠的真正位置。 金冠上的红宝石在被顾妍夕挑出烟尘时,顾妍夕故意将宝剑上挑起金冠上的宝石从冒着浓烟的火焰上经过,让宝石的光芒沾染了燃烧后布料上胶粘的一团黑色物。 红宝石上面妖艳的红色光芒暗了下来,顾妍夕瞅准时机,将脚尖上的金冠用力的抛在了地上,然后抬起脚,用力的将金冠踩碎。 金冠上的红宝石还未发出妖艳的光芒,就已经被顾妍夕踩成了碎片。 瞬间,墙壁上仍在张牙舞爪的鸟兽停止了暴躁的行动,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带着小天急速的离开了玉棺旁边。 很快,他们刚离开的脚下又出现了刚才石缝裂痕,玉棺缓缓放进了黑洞之中,地面又发生了震动,顷刻间变得如往日一般,看不出古墓的中央竟然有炎王设置的陷阱与痕迹。 紧接着四周的石壁迅速逆时针旋转,炎鸿澈、顾妍夕和小天三个人紧紧相拥在 一起,认为他们也想不到,下一刻到底有没有奇异的事情发生。 片刻之后,顾妍夕这才松开了一直紧紧拉着的小天的手臂,小天得意道:“娘亲和父皇你们不累吗?你们看石壁上的大门。” 顾妍夕与炎鸿澈同时望去,见石壁上的大门已经出现,而石壁上的鸟兽也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出他们的视线。 他们相视一眼,由炎鸿澈将小天抱在了怀中,他和顾妍夕肩并着肩一同跑出了这道石门,却在跑出石门之时停住了脚步,顾妍夕和炎鸿澈想起这暗道上藏有很多独门暗器。 “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好!” 炎鸿澈开门见山,不想 嗦:“你能来就好,快想办法怎么能离开暗道。” 寐生惭愧道:“微臣的确不知!” 顾妍夕撩起了衣袖,将头上的簪子取下,眼眸之中有熊熊烈火燃烧, 看来,老娘她飞出手不可了! 顾妍夕手中紧握着簪子,眯起双眸间,将簪子朝着前往用力的抛去,她只身一人纵身一跃,跳进了箭雨之中。  金簪在长明灯的灯光中划出一道灿亮如流星般耀眼的光痕,簪子所到之处,暗道石壁上的暗箭如雨后春笋,密密麻麻追着簪子射出。 顾妍夕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簪子引发出暗箭射出之后,她瞅准时机,将刚刚缠好布条的双手顺着箭势的方向,握住箭杆,然后以迅雷之势,准确地将短箭抛出,反刺进射出暗箭的箭孔之中。 她的身手敏捷如豹,在紧随着金簪子划过带来的箭雨之中穿梭,将所到之处的暗箭箭孔用短箭反刺插住。 炎鸿澈、寐生和小天都紧张的望着那抹鬼魅的身影在箭雨中穿梭,都不免心惊胆战,可是这个时候炎鸿澈和寐生最清楚,若是他们紧张的唤出声,一定会干扰顾妍夕的行动,带来更多的危险与麻烦。 小天吓得一双眼睛都红了,小嘴巴长大了成o状,忍不住想要开口唤住顾妍夕:“娘……” 他的喊叫声还未出口,就被炎鸿澈伸出手捂住了小口,另一只手臂将小天拥在了怀中,抱着他对寐生道:“我们快走!” 寐生与炎鸿澈对视一眼,知道暗箭的箭孔被顾妍夕封住,所以逃开这里是绝佳的时机,于是他们紧随顾妍夕的脚步,在密道中奔跑,直到与顾妍夕在暗道的尽头相遇,他们才停止了在暗道中奔跑。 顾妍夕将落在地上的金簪子拾起,将簪身上的尘土用衣角擦干净,然后插进了发髻之中。 “妍夕,刚才太危险了,你没有受伤吧?” 炎鸿澈将小天放到了地上,仔仔细细查看了顾妍夕,想知道她是不是受了伤,顾妍夕轻笑摇了摇头。 “我没有受伤,不用担心我!” “娘亲,小天好害怕!” 小天哭的眼睛和鼻子都红了,伸出胖乎乎的胳膊,扑进了顾妍夕的身上。 顾妍夕半蹲着身子,将小天紧紧拥在了怀中,内心有深深的感动:“小天,娘亲没事,别害怕啊!” 小天哽咽道:“娘亲要是你出事了,小天怎么办?你不要……丢下小天。” 顾妍夕伸出手,摸了摸儿子头顶上的乌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控制她即将流出的热泪:“小天,娘亲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害怕啊,娘亲不会有事,更不会丢下小天不管的!” “娘亲,小天要跟你打勾勾,你不许骗小天。” 小天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头,勾住了顾妍夕的小拇指,顾妍夕含笑点头,与只有四岁大的儿子小天打勾勾承诺:“娘亲保证,以后不会丢下小天不管,娘亲要和小天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炎鸿澈和寐生就站在旁边,就像是局外人一样观看着。 对于炎鸿澈而言,有患难后一家人安然团聚的喜悦,也有小天与妍夕感情之深令他触动。 虽然小天和他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是他能感觉到小天的骨子里有着他这样刚强冷酷的性格。 他和妍夕之所以这样感情较深,那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相处了整整四年,是他不好,错过了这四年一家人在一起团聚的时光。 他相信再过不久,小天一定会将他看成很好的父皇。 “我们快走吧,再不走不知道古墓中又要发生什么事。” 炎鸿澈望见古墓的石门又在晃动,不由得担心地提醒顾妍夕和小天一句。 顾妍夕牵住小天的手,点了点头,四个人沿着向上延伸的石阶快走,直到快要走出暗道的出口时,他们脚下的石阶突然间断裂塌陷。 顾妍夕将小天护在了怀中,炎鸿澈一把拉住顾妍夕的手臂,与寐生相视一眼,一同飞身朝着密道的出口跃出。 四个人刚离开密道,密道中的石阶都断裂塌陷了,而暗道之门轰隆一声合上,到了最后只能感觉到脚下剧烈地震动了两声,暗道之门严丝合缝的合起,根本找不到任何拥暗道之门的蛛丝马迹。 经过这一番惊心动魄的探宝之险,炎鸿澈、顾妍夕和小天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亲厚多了。 尽管顾妍夕和小天闹出了这种乌龙式的选秀之事,炎鸿澈却从未怪罪过他们母子。而选出的这些妃嫔,炎鸿澈没有见过任何人。 且不算她们到底长得是美是丑,炎鸿澈都不会对他们动心,心里只有顾妍夕一人。 直到这一日,顾妍夕和小天母子二人惬意的在宫院中的梧桐树下乘凉,边吃着冰过的西瓜,边有说有笑着。 “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一位小宫女急匆匆赶来,见到顾妍夕和小天在梧桐树下休闲地吃着西瓜,她更是眉心皱起,很是担心。 这位小宫女叫蔓珠与玲珑有七分相似,都很清秀灵慧,但与玲珑更多的共性,就是喜欢犯迷糊,遇到一些令她兴奋的事,她总是会哇哇大叫着,表示难以控制住她的情绪。 不过这样的性格也好,顾妍夕最见不惯的是,在她面前虚情假意之人;蔓珠的平行很好,有事在她的面前从不藏着掖着,说起话来也很爽朗,句句实话,这是为何她要她留在身边的真正原因。 顾妍夕蹙眉,将手中吃了一半的西瓜放在了手边上的玉果盘之中, 有些面色清冷,问道:“是什么事?瞧你慌慌张张的!” 蔓珠似有为难,但还是讲出了口:“皇后娘娘,奴婢听说魏国派小公主来炎国,表面是来谈两国友好之事,实则是来和亲的。” 小天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和亲:“娘亲,和亲是什么意思?” 顾妍夕眼角抽动下:“和亲就是别的国家的公主,要嫁给你父皇为妻子。” 小天刚咬了一口西瓜,这一听惊讶的将口中的西瓜吐出,然后将剩余的多半块西瓜扔到了果盘中。 “娘亲,我们快去找父皇吧,千万不要让他将那个公主给娶了!” 顾妍夕表面上很淡定,笑容温婉道:“我们要尊重你父皇的决定,再说了你父皇已经答应过你娘亲,不会在喜欢上第二个女人了,所以小天你别担心,你父皇一定会好好待我们的。” “皇后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第431章 番外刁蛮公主,抽扁你 蔓珠见顾妍夕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还能这样淡定,笑出声来?这让她一位置身之外毫不相干的婢女都觉得紧张了,难道皇后娘娘真的就没有忌惮了吗? 顾妍夕见蔓珠有话要说,就轻轻颔首:“说吧,你还想说什么话?是想劝本宫不要生气吗?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住口了,因为本宫根本不会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而生气的。” 蔓珠认为,这件事最好告诉皇后娘娘,以免碰到了这位公主,那多尴尬。 “皇后娘娘,听说这位魏国的公主与您有七分相似,举手顿足间好像你。” 顾妍夕微微惊讶,问道:“好像我?哪里像我了?” “就是言行举止都好像你,很多见过魏国公主的宫人都在私底下乱猜,说皇后娘娘如此通情达理,一定会同意皇上选魏国小公主为妃子,一来稳固了两国的关系,二来可为炎国皇家开枝散叶。” 顾妍夕淡淡一笑,看似很友善:“这都是谁说的笑话?要是让本宫知道了是谁所做,本宫一定会割掉了他的舌头。” 小天这时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拉住了顾妍夕的袖口:“娘亲,我们去看看魏国小公主,看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那么坏。” 顾妍夕犹豫了片刻:“好,正巧我也想知道这个魏国小公主到底有多能耐。是不是和本宫的容貌和身上的气质太过相似。” 蔓珠见她的主子终于提高了警惕心,为之感到高兴,引着顾妍夕和小天母子二人,来到了接待魏国小公主的使臣殿。 顾妍夕和小天都候在大殿中很久了,可是魏国小公主却迟迟未出现,约么两刻钟之后,有一位婢女从内殿中走出,带着愧意对顾妍夕道:“请皇后娘娘恕罪,小公主她突然身体不适,不宜见您!” 顾妍夕一听就知道这明摆着是她不想见她,有意找个理由来打发他们母子离开? 顾妍夕倒也没有将发怒的神色表现出来,心平气和,温婉一笑:“既然小公主身体不适,那本宫只好亲自去见见她了!” 这名婢女一听,刚要阻拦,就被蔓珠给拦下了:“她可是炎国的皇后娘娘,你最好擦亮眼睛,不要多管闲事!” 蔓珠将她推耸到了一边,因为她也正为魏国小公主敢不给她主子面子,晒她主子一边的行为感到发怒。 小天虽然不懂大人的事,但也能感觉到这个魏国公主一定不友善,正气鼓鼓着婴儿肥的小酷脸。 顾妍夕牵着小天的小手来到了内殿,却见魏国小公主正在边轻唱着魏国当地的民谣,边坐在铜花镜前女红。 她的歌声如同天籁一般楚楚动人,让顾妍夕听过后都不由得心荡神怡。 小天眉心蹙起,指着坐在铜花镜前的美人,大声道:“大胆,你敢谎称生病,不见本太子和本太子的母后!” 坐在铜花镜前的女子缓缓回身,待与顾妍夕的视线想触碰,她好不卑亢地笑道:“皇后娘娘,您找本公主,就是想见一见本公主的真容吗?还是另有所谋呢?” 她竟然初见面就当众挑衅? 顾妍夕心中暗笑,这个女人越是难对付,这才更有趣、更刺激呢!  魏国小公主炫心茹细眉微挑,一双眸子满是沁着冰冷的寒光,窄窄的鼻子下,两片红唇如桃花一样薄而精美,似笑非笑的唇角,带着三分清冷、七分妖娆,的确是美人中比较特别的一位了。 炫心茹也同样在打量着当今炎国皇后的容貌,没想到她模样清丽无双,就连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是清冷艳美。 虽然她面色沉静,唇边含笑,可是那种笑容看似亲善,却带着深深的威胁,就像是罂粟花一样,开的再美,也会有毒。 小天很不喜欢魏国公主炫心茹,他瞪圆了眼睛,婴儿肥的小脸气鼓鼓的,一跺脚,奶声奶气道:“大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本太子的母后说话?” 炫心茹这才瞧见了顾妍夕身边的这个小男娃,见他模样和炎国皇上长得八分相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她不免对这个小男娃有几分亲近,蹲下身子,细细端详着他,微笑道:“你就是太子殿下吗?真的好可爱啊!” 小天竖起了眉头:“不许你对本太子无理,哼!” 炫心茹就像感觉不到小天在烦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想要去碰一碰小天婴儿肥粉雕玉琢的小脸。 顾妍夕伸出手挡住了炫心茹伸过来的手,淡淡笑道:“他是太子殿下,不是你想碰就可以碰到的。” 炫心茹面色一僵,直起身来,与顾妍夕毫不避讳地对视:“本公主是魏国的公主,同样的身份金贵,难道这样都不能碰他一下吗?” “就算你是魏国的公主,在本宫的眼里,你在炎国不过是个普通的客人而已。” 炫心茹冷笑一声:“皇后娘娘应该听说了吧?本公主是来和亲的,一个和亲的公主,将来有可能是你同住后宫的姐妹,若是等到了那一天,你还觉得本公主是一位普通的客人,那么本公主真的不知道怎么和皇后娘娘您怎样交谈了。” 她眉心一挑,似笑非笑道:“本公主还真是反应迟钝了,原来皇后娘娘您说这样的话,是因为嫉妒本公主来炎国和亲啊?” 小天咬了咬牙:“坏女人,不许你这样同本太子的母后大呼小叫。” 炫心茹轻笑道:“太子殿下你还小,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所以你最好有教养一点,给本公主住口!” 炫心茹横眉怒瞪着小天一样,将刚才温柔的样子收起,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顾妍夕仍旧很沉静的微笑着,不过这一次她已经抬起了手,狠狠地给了炫心茹一耳光,打的她措手不及,跌倒在地上。 “他是太子殿下,你对太子殿下这般无理,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炫心茹被她的贴身婢女扶起,伸出纤长的手指,拭去了唇角上的血迹,冷冷笑道:“难道本公主对皇后娘娘您无理,就可以了吗?” 炫心茹右边的脸上已经红肿了大片,可是她就想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一副清冷的样子,看着顾妍夕带有傲慢的眼神,让顾妍夕都不得不佩服,这个炫心茹果然是比较有手段的女子。 顾妍夕自知,现在她是以炎国皇后的身份站在炫心茹的面前,若是她出手教训了她,一定会被人笑话说,说她是一国之母,竟然会欺负贵宾来客,让她无地自容。 她知道炫心茹等的就是惹怒她,然后看着她出丑,说不定背后还在计划着什么阴险的计谋。 顾妍夕仍然面色平静,牵着小天的手,对他温婉一笑:“太子,和母后一起回宫吧!” 小天气的眼圈都红了,恨不得将炫心茹推到在地,给她踢上几脚。 他有些不甘心:“母后,她太坏了,您不要放过她!” “小天,难道你忘记母后给你讲过的一个故事吗?从前有一人一狗在巷子里相逢,狗咬了人一口,而那个人不过是笑一笑,对狗说‘狗咬人一口,人是不会那么畜生在咬狗一口的!’” 小天一听,娘亲这是借着这个故事来教训魏国公主,他拍手叫好:“母后,儿臣听懂了,你说的好对哦!” 炫心茹听到了顾妍夕借着这个故事来说她像狗一样乱咬,恨得她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都气绿了,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开口骂出声。 不过是片刻钟,她的眸中沁着泪光,伸出纤长的手指捂住了她被打的红肿的面颊,委屈的蹲在了地上。 “皇上您在哪里啊?皇后好狠心啊,她打了本公主,好痛啊!” 炫心茹悄悄给了站在身边的贴身婢女使了眼色,那个婢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顾妍夕磕头求饶:“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没有冒犯您,求您高抬贵手,不要在打她了!” 顾妍夕一瞧,这主仆二人明显是在演戏,不用回眸也猜到了,一定是炎鸿澈从殿外进来,来探望这位魏国的公主。 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真的对她有心思啊? 顾妍夕带着几分肯定和怒气,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并未回眸,而是在等待他渐渐向她走近。 炎鸿澈与魏国的使臣刚谈好两国友好交易之事,经魏国使臣的再三央求下,炎鸿澈不能拒绝,只好来见一见这位魏国的公主炫心茹。 可他刚走进大殿,就听闻到殿中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在走近一瞧,魏国公主竟然坐在了地上,而她身边的贴身婢女正在为她向顾妍夕求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顾妍夕真的出手打她了?只因为她是魏国派来的和亲公主吗?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炫心茹见炎鸿澈质问顾妍夕,不忘火上添油,哽咽道:“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没有打本公主,请不要为难皇后娘娘。” 炎鸿澈浓眉皱起,没有多在炫心茹的面颜上停留片刻,看向了顾妍夕,想让她给他一个答复。 顾妍夕毫不避讳看向了炎鸿澈,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皇上,您最了解臣妾了,臣妾是不是那种人,您心里最清楚!” 小天也附和道:“父皇,儿臣可以给母后保证,都是她太坏了,惹怒母后,说儿臣没有教养,母后才会教训她的!” 顾妍夕装作很不愿意,阻止小天:“太子,不要在说了!魏国公主是贵客,就算她做的再过分,母后打了她也是母后有错!”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皇上,小天是不会说谎的,臣妾也却是打了魏国公主!所以臣妾甘愿受罚!” 炎鸿澈抬起手,轻轻搭在顾妍夕的肩膀之上,很是相信道:“朕相信你们母子所说的每一句话!” 顾妍夕就知道,无论何时,炎鸿澈都会站在她的身边,相信她,保护她,看来她的选择没有错,她嫁给了可以托付一生的好男人。 炎鸿澈转身冷冷挑眉,不冷不热道:“魏国公主,你知不知道诋毁太子殿下的名誉,在炎国可是大罪!” 炫心茹没想到炎国皇上见到她这样的美人哭的可怜楚楚,竟然无动于衷?他还是男人吗? “皇上,本公主可是要来和您……” 第432章 番外带着儿子斗渣妹 和亲二字还未说出口,炎鸿澈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若是魏国公主你还不知悔改,朕也不想重罚你,就请你明日离开炎国!” “可是皇上……” 炎鸿澈不悦的皱起眉头:“寐生,将魏国公主现在就送出炎国皇宫!” 魏国使臣有过与炎国皇上接触,知道他嗜血冰冷,一旦惹怒了他,都不会有好的下场,就算是魏帝,也一样不敢与他正面交锋。 魏国公主炫心茹太不识抬举了,本来这件事可以顺水推舟的,她偏偏惹怒了炎国皇后,炎国皇后是什么人?是炎国皇上最重要的一个人,她惹怒了她,等于将自己推进火坑自焚。 “皇上,微臣肯请皇上恕罪,公主殿下有些口无遮拦,但是本性无恶意,还请您高抬贵手!” 炎鸿澈轻哼一声:“那就要看朕的皇后是不是肯放过她了!” 顾妍夕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炫心茹,淡淡一笑:“魏国公主既然是贵客,皇上请您不要生怒了,就给魏国公主一个机会,让她在炎国皇宫多住些时日再走!”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会同意将魏国公主留在皇宫中,他有些不解,但看到顾妍夕朝他眨眼睛,他知道她一定又有什么计谋,想算在魏国公主的头上。 炎鸿澈轻咳一声:“好,既然皇后都开口为魏国公主求情了,那么朕就饶了她一次!魏使臣朕也按照你的央求来见公主了,剩下的事,我们就去正殿再议。” 他冷冷瞪了炫心茹一眼,一甩衣袖,在一干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大殿。 炫心茹见炎鸿澈离开了大殿,殿中只有顾妍夕还有她的儿子,她也不必演戏,从地上爬起,趾高气昂道:“皇后娘娘,既然您替本公主求情了,让本公主留在了炎国皇宫,本公主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如你所愿……也许,一辈子都会留在魏国皇宫。” 顾妍夕牵着小天的小手,母子二人朝着她唏嘘了一声:“切!” 也不看炫心茹一张脸都要气的发紫了,母子二人大摇大摆,也不顾什么优雅的形象,离开了大殿。 母子二人离开大殿,在殿门口相视一眼,交头接耳片刻。 “母后,你和儿臣想到了一起……”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我们竟然想到一块了……”  天色渐晚,春末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 坐在铜花镜前的女子起身,将窗子关上,复有坐到了铜花镜前,用厚厚的脂粉将面上的那抹红印,深深的遮掩住。 “公主殿下,您已经很美了,就不要用太多脂粉铺盖了。” 炫心茹扬起唇角,冷哼出声:“怎么?是怕浪费了脂粉呢?还是觉得本公主就算用再多的脂粉,也比不过炎国皇后那个贱人好看呢?” 她的贴身婢女玉清一听,双膝跪在地上,垂下小脸求饶。 “公主殿下,都怪奴婢多嘴,奴婢是想说公主殿下就算不施脂粉也一样很美……求公主殿下不要生奴婢的气了!” 炫心茹听见玉清在夸她比炎国皇后顾妍夕还美,心里有几分得意:“好了,起身吧,帮本公主梳理长发。” “是!” 玉清从地上爬起,将双手在清水中静一静,然后用帕子擦干了双手,这才接过炫心茹梳理长发的玉梳子,为她梳理长发。 “公主殿下,是想梳什么样式的发髻呢?” 炫心茹轻笑一声:“还记得炎国皇后那个贱人梳的发髻吗?就梳成她那样的发髻好了。” 玉清的双手一抖,差一点拔痛了炫心茹的长发,炫心茹眉心微皱,冷冷问道:“怎么了?难道本公主梳成那样的发髻会比她那个贱人难看吗?” “公主殿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不知道,公主殿下为什么要梳成那样的发髻。” “为什么要梳成那样的发髻?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 炫心茹望着铜花镜中美艳的容貌,不由得弯起唇角,阴冷的寒意从她的笑容中散发而出,让站在她身后正在为她梳理长发的玉清,不由得胆战心寒起来。 已近深夜,炎鸿澈同往常一样,先批阅折子,快到子时再去凤华宫去见熟睡中的母子。 寐生端来了醒神汤,轻轻放在了炎鸿澈的手边玉案之上。 “皇上,趁热喝了这碗醒神汤吧!” 炎鸿澈抬起手,轻轻嗯了一声,接而批阅着手边的折子,将这碗醒神汤的事忘记了脑后。 寐生见这碗醒神汤要凉了,想从他手边轻轻端起,拿到御膳房中热一热在端上来。 炎鸿澈抬起手将这碗醒神汤端起,大口大口的仰面喝尽,将空碗递给了寐生。 “端下去吧!” “是,皇上!” 寐生端着空碗,转身走出了龙延宫。 而炎鸿澈执起笔,想要继续批阅折子,却发现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头也有些发热发沉,根本无法安心批折子了。 他将毛笔放在桌案上,双手撑着桌怨站起,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应该很晚了,去凤华宫去见他们母子也好。 炎鸿澈脚步有些发晃,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 待走出了龙延宫,没有看见寐生的身影,他皱起眉头,对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些太监冷眉挑起:“你们谁都不要跟着朕,都给朕等在这里,朕要一个人走到凤华宫去!” 在宫里面的这些宫人,又有谁没有见识过炎国皇上的冰冷嗜血一面,他们吓得不敢靠近炎鸿澈,都避到了一旁,不敢在惹怒炎鸿澈半分。 炎鸿澈边晃着身子,边摇着头,一步一步走着歪歪斜斜的路线,朝着凤华宫走去。 从龙延宫到凤华宫有一条必经之路,那就是百花园。 百花园不同于御花园,没有那里建造的奢华高贵,只是有一些品种比较特殊、种类也比较繁多的小花园。 炎鸿澈借着月光走在石子小路上,望着身边繁花锦簇,他不过是淡淡一笑,径直穿过,想快些走出百花园。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首美妙的歌曲。 女子的声音如同天籁,美妙动人。 炎鸿澈听的有些痴了,寻着歌声走去。 不出半刻钟,他在一课桃树下,望见有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正在跳着歌舞。 在她转身之时,她头上的那棵桃树上的粉白花瓣,如同飘雪一般,扬扬洒洒萦绕在她的周身。 “妍夕……” 在他的眼里,也只有妍夕能跳出这么曼妙的歌舞,这样美好的歌曲。 他走的有些急了,因为脚下的石路太滑,他整个身子都朝着前方扑去。 “皇上……” 柔的发酥的声音想起,炎鸿澈忍不住抬眸去看她,竟然在层层叠叠飘洒而下的桃花瓣中,他看到一张清丽无双的面容。 “妍夕……” 炎鸿澈伸出长臂将她拥进了怀中,温暖的气息瞬间萦绕在他们的周身。 “皇上,臣妾送你回寝殿好不好?” “好!” 炎鸿澈睡眼朦胧一般,整个高大的身子都依靠在她纤瘦的肩膀之上,就这样被她扶着要离开百花园。 呼! 一阵大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桃花瓣,也卷起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色尘土。 女子迷了双眼,忙用袖子擦着眼睛。 她还不忘献殷勤,边擦着眼睛,边柔声劝切的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朕没事,就是觉得太累了,想要休息!” 女子也顾不得眼睛是不是很舒服,驾着炎鸿澈的手臂,沿着石路往前走。 “皇上,在坚持一会儿,寝殿马上就到了。” 女子扶着炎鸿澈的身影渐行渐远,可就在他们从桃花树前走过后,从桃花树上跃下了一名白衣女子,她将怀中的男娃放在地上,朝着渐渐远去的女子,他们同时弯起唇角。 “娘亲,我说了要在白色粉末中加毒药,毒瞎了她的双眼才好。 “儿子,别着急,就毒瞎了她一双眼睛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等一下有好戏瞧了。” 母子二人相视一眼,都不由得咯咯笑出了声响来。 扶着炎鸿澈的白衣女子边走,边用袖子擦着眼睛,感觉眼里发痒。 “还有多久才能到寝殿啊?朕想要休息了……” 白衣女子轻咳一声:“皇上,别着急,马上我们就要到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发现月光下的景物都在变动,她的头也昏昏沉沉的,走一步都觉得好累好难受。 不对啊!明明被下了昏睡药的人是炎鸿澈,怎么她也会有这种昏睡感呢?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可是她刚摇了几下头,眼前突然间变黑了,她的脚步歪歪斜斜,最后倒在了地上昏睡过去。 而炎鸿澈却挺直了脊背站在原地,不复刚才昏睡的模样,咬牙笑道:“一欺人之道还欺人之身。” 啪啪! 掌声在寂静的月色中,显得有些突兀。 顾妍夕牵着小天的手来到了晕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身前,母子二人蹲下身子,一人捏住了她一边的脸蛋,狠狠掐了一个时辰,解决了心头之恨,这才不舍的松开了手。 看着女子如花似玉的小脸上一边多了一个紫豆豆,母子二人得意的笑了笑,一起望向了站在身旁默不作声的炎鸿澈面颜之上。 顾妍夕和小天都朝着炎鸿澈竖起了大拇指,炎鸿澈扬起了鼻子,冷冷笑了笑:“谁让她敢打朕的主意,朕要让她尝一尝朕的厉害。” 顾妍夕和小天就当炎鸿澈这是在自恋的夸一下自己,满足一下他的心里需求,也就不在向炎鸿澈面上泼冷水,说些调侃的笑话了。 白衣女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她之前明明记得她买通了御膳房的人,在皇上半夜批阅折子之时,让他喝一碗醒神汤提神,而这碗醒酒汤之中被她动了手脚,在里面添加了睡眠散。 炎鸿澈是喝下了,而且表现出昏睡的状态,可为什么她从桃花树前走过后,也会有昏睡的症状了。 正在她起身子猜想之际,一只大手拦住了她的柔软腰身。 “你醒了美人?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多睡一会吧!” 第433章 番外刁蛮公主滚出宫 这声音怎么阴阳怪气的,和炎鸿澈的声音完全不同,倒更像是皇宫里的太监一样,扯着嗓子在大喊大叫。 炫心茹挣脱了他大手的束缚,从床榻上蹦下,借着桌案上的烛光,看清了躺在床榻上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本公主的寝殿之中?” “我是谁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样子好美。” 炫心茹疯狂大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迅速的将衣物都套在了身上。 炫心茹伸出手指,指了指躺在床榻上的懒男人:“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公主殿下,难道你忘记了,我用的是右手上食指,让你深深享受了一夜,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炫心茹见男子慵懒的模样,她忍不住跑向了琉璃桌,在琉璃桌上执起玉茶壶,身手快而敏捷,一下砸断了他右手上的食指,接而又用玉壶砸中了男子额头,破出一道血窟窿。 男子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玉清……玉清,你在哪里?快带我离开这里!” “公主殿下,本宫和皇上听说你身体不适,深夜特意赶来为你治愈。” 当一身金色八爪飞龙、头上戴有金冠的男子与一身火红凤袍,模样清俊的男子步入殿堂。 炫心茹哇的一声大叫出口,面色变得苍白,这么深的夜里他们会出现,怎么可能?  炫心茹将手中的玉壶抛到了身侧的地面上摔得粉碎,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发髻抓的凌乱,蜷缩到了床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玉清听到了炫心茹的呼唤,急匆匆跑进了殿中,望见炫心茹蜷缩在床边,忙跑去想将她扶起。 “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啊!” 她这才看到了床榻上被玉壶砸死的男子,额头上的血迹将整张面容都掩盖住了,看起来狰狞可怖。 “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我们看到你都能那样狠心能将他砸死,怎么会胆小成这个样子了?” 顾妍夕似笑非笑望着蜷缩在床边的炫心茹,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样,对她这样虚伪造作的样子,没有半分半毫的同情。 炫心茹眼珠子飞快一转,一把拉住了玉清:“是你,一定是你将这个坏人带到本公主的寝殿中,不然本公主怎么会在夜半醒来时,身边躺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呢?你到底想要对本公主做什么?” 玉清张了张口,感觉自己很委屈,公主殿下半夜出了寝殿,还不让她跟着,她只好回到了她的屋子里休息,没想到这深更半夜的炎国的皇上和皇后突然驾到,更没想到的是她望见了公主殿下回到了寝殿,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就算是太监,也对公主的名誉不保啊! 可公主殿下怎么能将这脏水泼在了她的身上啊?这不是明摆着要要她做替死鬼吗? 玉清吓得面色苍白,泪流满面摇头:“公主殿下,奴婢跟随你这么多年了,奴婢是什么人您应该最清楚了。您怎么能这样冤枉奴婢呢?” 炫心茹猛地瞪她一眼,像是给她一个暗示,张了张口,看着唇形,玉清猜出了她的意思。 玉清深深吸一口气,满面含泪,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磕头:“是奴婢陷害公主殿下的,公主殿下只是昏睡了,并没有和这个太监发生了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炫心茹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打的她唇角都裂开了口子:“你这个卑贱的奴婢,竟然陷害本公主?还好你承认了,若是你不承认,本公主该怎么办?” 她牙紧紧一咬:“看来,本公主今天布杀了你,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呢!” 炫心茹伸出带有尖尖长指甲的十指,猛地掐住了玉清细长的脖颈,玉清阖上了双眸,额头上因为磕头碰撞出的伤口正流着鲜血,将她的两边面颊染成了血红色,看起来很是诡异可怖。 她已经在等待着死亡,也只有死亡才是她所能承受的结果。 “好了,松开手吧公主殿下,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顾妍夕给了她的贴身婢女蔓珠一个眼色,蔓珠走上前,一把掰开了炫心茹紧紧掐住玉清脖子的双手。 炫心茹满面的委屈,看向了炎鸿澈:“皇上,难道您真的愿意看到本公主来到异国他乡,就这样受人欺辱?被身边最信任的人背叛吗?” 炎鸿澈轻轻咳嗽一声,冰着一张俊颜道:“这件事既然发生在后宫,而后宫一项都是皇后管理,朕想好了就将这件事交给皇后处理吧!” 炫心茹一听炎鸿澈要将这件事交给顾妍夕处理,这可是冤家路窄,岂不是要受尽她的苦头了? 炫心茹用力的摇了摇头,将挂在面上的泪珠都摇晃到了地上:“皇后娘娘素来不喜欢本公主,又岂会一视同仁,给本公主一个公道呢?”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炫心茹:“公主殿下你说这句话未免也太难听了,本宫是炎国的皇后,这后宫中的一些事物都是由本宫秉公处理,你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本宫何时犯过错,冤枉过无辜的人呢?” 炫心茹刚想开口打断顾妍夕欲出口的话,蔓珠装作不小心退后一步,踩住了炫心茹撑在地上的右手,炫心茹‘啊’的痛叫一声,蔓珠忙弯腰道歉。 “请公主殿下恕罪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她故意的,蔓珠当然知道,她就是不想听到她在这里乱喊乱叫,继续编造一些谎话,听起来真是令人厌烦。 顾妍夕知道蔓珠是故意的,不等炫心茹朝着蔓珠发火,她又开口道:“你怕什么?公主殿下也不是小气的人,她怎么会和一个奴婢计较?” 炫心茹将想要责备蔓珠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又听到顾妍夕道:“公主殿下,你不是想让本宫给你一个公道吗?好啊,本宫这就还给你。” 顾妍夕淡淡说完,走近床榻边,望着已经死去的那名太监,她问道:“他是不是你杀死的?” 炫心茹摇了摇头:“不是的,他是自己拿玉壶想要砸本公主,结果他不小心被举起的玉壶砸中了脑袋才身亡的。”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不愧是夫妻同心,一起想到了加在炫心茹头上的这个词。 “蔓珠,将木架子上的那支花瓶拿来!” “遵命,皇后娘娘!” 蔓珠按照顾妍夕的吩咐,走到了殿门旁的木架上,将架子上的花瓶取下,双手端着,来到了顾妍夕的身前。 “皇后娘娘,花瓶拿来了!” 顾妍夕朝着蔓珠点了点头:“将花瓶双手举过头顶!” “是,皇后娘娘!” 蔓珠按照顾妍夕的吩咐,将花瓶双手举过头顶。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炫心茹道:“他是这样举着玉壶,然后不小心脱手,砸死自己了吗?” 炫心茹想思索了片刻,然后点点头:“是的,就是这样举着玉壶,不小心脱手被砸死了。” 顾妍夕笑着耸了耸肩膀:“公主殿下,要是举着玉壶在头上,脱手的话只会被玉壶的底部砸中了头上的,是不会被玉壶的旁侧砸中,所以你可要想好了!” 炫心茹看了一眼地上碎成七八块的玉壶,很肯定道:“是这样砸中的没有错!” 反正玉壶都破碎成这样了,她一定不会从玉壶上找到什么线索。 顾妍夕和炎鸿澈早在殿外候着,等着炫心茹醒来后,看她是什么反应。 所以她用玉壶将这名太监砸死的全过程,他们在暗处也看到了,只不过没有出来阻止她而已。 顾妍夕对寐生道:“寐生,将玉壶拼凑到原来的样子!” “遵命,皇后娘娘!” 寐生当然没有这种本事,所以他命人去找了玉石雕刻和镶嵌手艺的工匠,这名工匠者是皇宫中珍宝司中的老宫人了,经验丰富。 她来到殿中,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拜过后,就用了拿来的工具,将玉壶复原,而且不改变原来的特征和面貌。 而上面的血迹也看的一清二楚。 炫心茹一眼就看到了玉壶底部的血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喜悦道:“看到了没有,玉壶的底部有血迹!” “那是你用玉壶的底部,将他的右手食指砸断了!” 顾妍夕俯下身,指了指放置在地上的玉壶壶身,上面出现了一大块已经干涸的血迹:“这才是砸中了死者额头的真正部位……” 顾妍夕为了让炫心茹百口莫辩,她端起了刚刚复原的玉壶,来到了床榻边将玉壶壶身上出现的血迹的,慢慢朝着死者额头上的血窟窿靠近。 玉壶壶身上的血迹斑块,恰好与死者额头上出现的血窟窿大小吻合。 “这砸出来的大小和形状都这样相似,公主殿下你还想狡辩些什么吗?敢说他不是你害死的吗?” 炫心茹知道她在说什么,都是多余解释,因为顾妍夕已经猜出了死者是她所害。 她又将这件事推到了玉清身上,指着已经在等死的玉清道:“是她,是她砸死了这个太监,然后放在本公主的床边,想要吓死本公主,冤枉本公主啊!” 她扑向了玉清,用力的摇晃玉清纤瘦的肩膀,一张娇容多了些狰狞的色彩:“玉清,你快说,是不是你杀死了这个太监,然后想用死太监陷害本公主?” “炫心茹,本宫没要你说话,你最好听话点闭上口!” 顾妍夕冷冷喝止一声,然后对玉清道:“刚才她说的唇语,本宫和皇上都已经看到了,你放心,她不敢拿你怎么样,更不会动你家人一根手指头。本宫和皇上会派人将你的家人接到炎国居住,谁也伤不到你们。” 玉清一听顾妍夕保证的话,睁开了双眼,很是恳切地望向顾妍夕:“皇后娘娘,求您一定要保护好奴婢的家人,奴婢信您,奴婢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您!是公主殿下她为了夺到皇上,所以不择手段,在皇上的醒神汤中下了昏睡药,想打扮成皇后娘娘您的样子引诱皇上,想取代您的位置,得到皇上的宠爱!“ 炫心茹没想到玉清将她的事情都抖了出来,抬起手又要打玉清一耳光,却被蔓珠拦住了。 第434章 番外小天的恋情风波 顾妍夕扯动下唇角,看向了炎鸿澈道:“皇上,公主殿下蓄意接近皇上,犯有杀人之罪,还与皇宫中的太监私通,按照本宫的意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在她是魏国公主的身份上,就将公主殿下的罪过告知天下,将她即可就赶出炎国,送回魏国。” 炎鸿澈点点头,看向寐生:“寐生,你这就按照皇后娘娘的话去做!” “遵命皇上!” 寐生刚要将瘫坐在地上的炫心茹从地上架起,炫心茹丧心病狂,狠狠瞪向顾妍夕:“你给本公主等着,本公主一定要找你报仇的!” 顾妍夕温婉一笑,走近她,抬起手给了她狠狠地两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本宫等着你来找本宫报仇!不过,那还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炫心茹心有不甘大叫着被带出了大殿,而顾妍夕与炎鸿澈对视一眼,炎鸿澈将她拥进怀中:“妍夕,朕会让她到了魏国之后,再也不能活着来找你的!” 顾妍夕知道,只要有炎鸿澈在,她和小天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些什么,为什么她总会感觉幸福很近,却美的太不真实,太怕失去?  “蔓珠,太子殿下又去哪里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香儿小郡主随她父亲进宫,听说是皇上宣召他们父女进宫的。太子殿下一听到香儿小郡主来了,高兴地跑到龙延宫去找香儿小郡主了。” 顾妍夕从长椅上站起,眉心微微挑起:“就他一个人去的?” “当然不是了,奴婢已经让春香、秋月二人陪同太子殿下去龙延宫找香儿小郡主了!” 顾妍夕长叹一声,思索片刻,问向了蔓珠:“你觉得最近太子殿下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 蔓珠仔细的想着,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顾妍夕口中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哪里奇怪了?奴婢觉得太子殿下很好啊?” 顾妍夕见蔓珠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有些着急了:“你好生想想,觉得太子殿下哪里不对了?” 蔓珠恍然大悟:“太子殿下口中一直提着香儿小郡主,而且出宫过好几次都是去找香儿小郡主玩,就连今天也是,一听到香儿小郡主来了,就高兴地去找她玩了。” 顾妍夕很满意蔓珠的猜测,蔓珠这个女子反应很机灵,和之前她的好姐妹月蝶很相似,所以顾妍夕将她看成了心腹,一直将她留在了身边。 “不错,本宫发现他和香儿小郡主走的太近了,而且他最近一直在对本宫重复的说一句话,他现在就要立太子妃,要娶香儿小郡主过门!” 蔓珠就当是听了笑话一样,掩嘴笑了笑:“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小,只是玩笑罢了,您不会是当真了吧?” “本宫是他的母后,自然是知道太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本宫猜想他一定是早恋了。” 早恋这个词,顾妍夕曾经只对蔓珠解释过一次,而蔓珠人够聪明,一下就领略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她先是长大了嘴巴,然后有些忍不住笑意:“皇后娘娘,您该不会是和奴婢开玩笑吧?” “本宫像是在开玩笑吗?本宫再说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呢!走……跟本宫一起到龙延宫去。” “是,皇后娘娘!” 蔓珠不用猜都知道,皇后娘娘一定是去找皇上,想将小天喜欢香儿小郡主一事告诉他,和他一起出个对策。 蔓珠备好了软轿,顾妍夕上了软轿后让抬轿子的宫人快走几步,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龙延宫。 她知道今日香儿的父亲罗国公被召进皇宫,多半是因为国公夫人死去的事,皇上想给他死去的夫人赐个名号。 而香儿能来皇宫,多半是因为小天想和她一起玩,所以让皇上将香儿一起召进了皇宫。 炎鸿澈,你怎么可以这样的纵容小天去追香儿郡主呢?他不到五岁,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哪里会知道爱情呢?这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啊! 顾妍夕没有让太监通报一声,推门径直而入。 炎鸿澈正与罗国公商讨为死去的国公夫人册封名号一事,就望见一身暗红色凤袍的清丽雅贵的女子步步生莲的走来。 罗国公起身拜见了顾妍夕,顾妍夕优雅的笑了笑:“罗国公不必多礼!本宫来这里,是不放心太子殿下,所以过来看看的!” 她看向了炎鸿澈,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可是眼珠子里满是冰冷的寒气:“皇上,太子殿下他去了哪里呢?怎么在殿中没有看到他呢?” 炎鸿澈并未表现出心虚的样子:“他和香儿郡主在书房玩呢!” “皇上和国公大人你们继续聊,本宫这就去书房见见太子殿下。” 顾妍夕优雅的向炎鸿澈和罗国公辞别之后,在蔓珠的陪同下来到了书房。 正巧她望见小天正在为香儿小郡主编小辫子,还听到他小嘴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小小香,再过几天我就和父皇母后提起要娶你这件事,我要立你为太子妃,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 香儿小郡主一双眼眸水汪汪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小天的小手:“小天,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只能我做你的太子妃啊!” “好,我答应你小小香!” 蔓珠听到两个孩子说着连大人们都没能说出甜言蜜语的话,不由得想起一个词,童言无忌,所以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笑,这两个孩子太可爱了。 顾妍夕却不这样觉得,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小无猜的一对人儿。 小天瞧见是他的母后来找他了,他没有表现出尴尬的样子,反而很高兴地牵着香儿郡主的小手,来到了顾妍夕的面前。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您可不可以答应儿臣娶小小香为太子妃,儿臣和小小香是相互喜欢彼此的。” 蔓珠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小天和香儿郡主很不理解地望了蔓珠一眼,蔓珠只好别过了面容,伸出手捂住了口,怕自己会笑出声响。 顾妍夕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劝道:“太子,你今年连五岁都不到,怎么这么小就想娶太子妃了?你应该向你的父皇好好学习怎样治理国家,管理朝政,而不是这么小就想着儿女情长。” 小小香一听,小天的母后这样说一定是不同意小天立她为太子妃了,她撅起了小嘴,吸了吸鼻子,竟然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 小天从怀中拿出帕子,为她擦着眼角的泪花,还带着几分稚气,哄宠着:“小小香,不要哭了,哭的小天好伤心呢!” 顾妍夕一边眉毛挑起:“小天,你这是在做什么?” “母后你把小小香都吓哭了,母后你可不可以对她不这样凶啊?” 顾妍夕瞪了小天一眼:“本宫哪里对她凶了,本宫是教训你,又不是在教训她?” 小天鼓着腮帮子,反驳道:“可是母后刚才的表情好凶啊,小小香看到了当然会害怕啊!” 顾妍夕一直以为她能教育好小天,凡是她说的话,小天都能言听计从,母子同心,怎么今日他就算脑袋转不过弯了,竟然这么小就想娶小小香为太子妃? 他是未来的皇上,将来要接管炎鸿澈交给他的江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顾着儿女情长? “太子等你长大成年了,你想娶谁,母后一定不管!可你现在还小,母后绝对不同意你娶香儿小郡主为太子妃。” 小小香望见顾妍夕横眉冷对着小天,吓得她小脸变白了,哭的更凶了。 小天见顾妍夕凶瞪着他,他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却不服输回瞪着顾妍夕,也顾不上为香儿小郡主擦拭眼泪和安慰她了。 书房中,他们大眼瞪小眼,谁都不会退让。 倒是香儿小郡主的哭声太响了,让正在议事在正殿中的炎鸿澈和罗国公大人都听到了,赶进了书房之中。 炎鸿澈一瞧这对母子杠上了,不由得重重咳嗽几声。 “你们这是怎么了?香儿小郡主都被吓哭了,你们竟然也不哄劝一下。” 罗国公心疼的将香儿小郡主拥在怀中,但面上却要装作一副无事的表情:“皇上喜怒,是香儿不懂事,胆子小,看到什么都害怕,就一直哭着吵着不停!” “国公大人将香儿小郡主带走吧!国公夫人的名号就按刚才我们商定的那样,你先回国公府,到时候朕会拟一道圣旨派人送到你的府上。” “遵命,皇上!微臣告辞了!” 罗国公抱着香儿小郡主离开龙延宫。 炎鸿澈则屏退了所有站在殿中的宫人,只留下顾妍夕、小天和他三个人站在书房之中。 顾妍夕咬了咬牙,训斥道:“小天,你到底知不知错?” 小天固执道:“小天没有错,难道小天就不能有喜欢的人吗?” “你当然可以有了,但并不是现在,而是等到你成年了,在让你娶太子妃,母后一定不会多管闲事。” 炎鸿澈打断了他们母子僵持的局面:“你们不要再吵了,朕觉得小天做错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改?再说了,她是你的母后,你用这种态度和你母后说话,你不觉得很没有礼节吗?” 小天就知道他们夫妻合心,一定会说他。 他扁了扁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道:“小天就是喜欢小小香!” 小天小脸上挂上了泪花,撅起小嘴很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他,让他停止哭闹。 顾妍夕深深吸一口气,走到小天面前,蹲下身伸出手双手握住他细细的手臂。 她温柔道:“小天,母后同意你娶香儿小郡主为太子妃!” 小天一听,高兴的在原地蹦了个高。 “母后,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过母后有个条件……” 小天就知道他的娘亲一定不会轻易答应他的条件,但是他更急切的希望他的娘亲能够同意他和小小香在一起。 “好,小天答应您!” “立香儿郡主为太子妃这件事母后同意了,并且可以让你的父皇拟一道圣旨,等到你长大成人了,就可以和香儿小郡主在一起。” 第435章 番外古代版舞林大会 小天摇头:“不,儿臣现在就要娶她,立她为太子妃!父皇能这样爱母后,小天也一样能深爱小小香!” 顾妍夕拿出帕子,为小天擦拭着眼稍处的泪水:“母后又不是不同意你娶她,只不过母后想告诉你一件事,女子都喜欢男子有所作为,现在香儿郡主还小,等到她长大了就会知道她想要嫁给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而你若是现在就娶了她,将来若是做到不会让她满意,她也是不会真心喜欢你的,也许会离开你!” “那小天该怎么做呢?” “你好好向你的父皇学习,将来当上了皇帝,那么香儿郡主一定觉得你是最令她倾慕的男子了,只有嫁给令她倾慕的男子,她才会心甘情愿和你生活一辈子。” 小天还小,有些事他毕竟不知道,但是顾妍夕说的话,他似懂非懂地都听进了心里去,他朝着顾妍夕用力的点了点头。 “母后,小天听母后的话,等到小天长大了,当上了皇上在娶小小香为妻子!”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下小天的鼻梁:“现在呢,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以后乖乖的听母后和父皇的话,虚心的学习怎样管理朝政,习武强身健体保护自己。等到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在将香儿郡主想起,娶她为皇后一切心愿都会实现了。” 小天乖巧的点点头:“小天听母后的话,一定要有所作为之后,在娶小小香为皇后!” 炎鸿澈站在一旁,听着顾妍夕娇子的这套方法,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尤其她说的那句话,等到他长大了就继承他的皇位,当上炎国的皇上。 小天只要过了十五岁就已经成年了,而他也年纪轻轻,不过三十四五的年岁,想让他这么早就退下了皇位,是想谋权串位不成? 炎鸿澈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到小天已经与顾妍夕达成协议,不在这么小的年纪走错路,他心里也算得到了安慰了。 小天这样早早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到底像谁呢? 是像他吗?他好像是遇见了顾妍夕之后才情窦初开的。 那是像她吗?这件事还真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调查她一下。 小天的初恋风波,也算风平浪静的度过了。 而今年的丽人节,顾妍夕很怀念当初在丽江上与炎鸿澈相遇的场景,于是与炎鸿澈商量好了,在丽人节的夜晚,他们二人带着小天一起到丽江,参加丽人节热闹一下。 他们三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乘着一辆装饰普通却很敞阔的马车离开了皇宫,来到了丽江江前才停下马车。 顾妍夕先掀起马车的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发现已经有大大小小的船坊停靠在江岸,船坊之间都用木板搭桥,用来行人窜动。 而最靠近丽江中心的一只船坊,装饰的最为奢华,也是最大的一只船坊,不少的王孙贵族的公子和千金小姐都会到那里云集谋面,相互认识,看看能不能结上一段好姻缘。 “澈,你在这里陪小天,我先下去走走!” 看到顾妍夕走出了皇宫,很是兴奋的样子,他不禁挑起了眉头,轻轻应了声:“好!” 顾妍夕被蔓珠扶着走下了马车,从靠近岸边的一只船坊走去,坐在马车上的炎鸿澈和小天,二人掀起了马车车窗的帘子,瞅着顾妍夕的身影没落进了人流不息的船坊之中。 “小天,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去瞧瞧?不过话说回来,丽人节的确很无趣,坐在马车上等着也不错。” 小天从未见到这么多往来的人,感觉看到人多够热闹,他不赞同:“父皇,你就不怕船坊上的美男子太多了,追着母后不放,让母后都难以抉择,不知道和哪个美男相处了吗?” 炎鸿澈一听,一双深潭般的黑眸眯起,握起了拳头:“我看谁敢?” 小天耸了耸小肩膀,知道他已经成功的将他的父皇激怒了,这样他的父皇就有可能带他到船坊上玩了。 “那可不一定,谁叫我们都看不到呢?” 炎鸿澈一把拉住了小天胖乎乎的小手,拽着他的儿子下了马车,对站在马车外的寐生吩咐:“跟朕一起上船坊,保护好小天的安全!还有……不要在船坊上透露出朕的身份。” “微臣遵命!” 炎鸿澈举得在这么多年轻男女的面前,牵着小天的手,会让人看到了很尴尬,于是他将这个为难的差事交给了寐生。 还好寐生心里不会再有别的女子,所以他并不在意是不是牵着小天的手到船坊上做客。 炎鸿澈走在最前面,他今夜穿了一身月牙白袍,头发如墨云一般披在了身后,而他的容貌精致,比女子的相貌还要妖艳了几分,若不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王者气质,一定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女子。 他每到之处,都会掀起不少女子的惊叫和仰慕之声。 而他现在心里想着只有顾妍夕一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满心的挂记。 他先是按照顾妍夕最先上的船坊跟去,走进了船坊之后,他到处去找顾妍夕的身影。 有些千金小姐们已经按耐不住她们激动的心情,开始拦住炎鸿澈的去路,热情地朝着他搭讪,先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物。 炎鸿澈懒得理睬他们,本是一一回绝的,可是到了最后这些千金小姐们越积越多,将他通往下一只船坊的去路阻拦。 “他是本少的儿子,你们识相点,最好起开!” 炎鸿澈一把将小天拉到了身前,俯下身将小天拥在了怀中。 这些千金小姐们仍然不死心:“没事,我们可以当小妾啊!只要能留在你 的身边就好。” 炎鸿澈忍无可忍,怒喊一声:“都起开,谁要是敢拦住本少的去路,本少一定会好好给你们颜色看!” 他一声怒吼之下,果然是奏效了,这些千金小姐们都纷纷退到了一旁。像是被他刚才发怒的样子吓到了。 炎鸿澈这次没有松开小天的手,一直走到了下一只船坊,父子二人去寻找顾妍夕的身影,可是他们还未找到。 “顾妍夕你在哪里了,快给朕出来?” 小天也喊道:“娘亲,你在哪里了?” 父子二人没有找到顾妍夕的下落,也只好走过这只船方到了下一只想通的船坊之中。 就这样,他们一直走了十多个船坊,才到了离丽江中心最近的那只奢华的大船。 这只大船不同于刚才的小船坊,上面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小天最喜欢吃花生糕和红豆糕,让寐生从桌上取来了一盘花生糕和红豆糕参半的糕点盘子,确保花生糕和红豆糕没有人动过手脚,这才将糕点递给了小天,也好能保证小天的安全。 小天吃到了可口的糕点,也就没有先前找顾妍夕时那么焦急了。 倒是把炎鸿澈急坏了,这只船分外上中下三层,他现在站在船的最上层,找不到顾妍夕就要到中间一层和最下面一层去找她了。 “寐生,你先下到船的第二层……” 炎鸿澈吩咐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一群身穿花花绿绿的男子聚在了一起,像是将一个女子围在了其中困住了。 会不会是顾妍夕? 炎鸿澈这样想着,伸出长臂将这围观的花花绿绿的男子推开,这才看到了站在这群男子中间的主人。 她将乌黑的长发挽起,只用了一根红玉簪子斜插进发髻中,却看起来很是清新雅致。 而她的小脸白皙如玉,一双黑眸如月下幽湖,鼻子和小嘴都长得很是精致,看起来清理无双,在炎国中的确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他气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更是气的快要吐血了。 “妍夕姑娘,你到现在都没有成亲吗?” “是啊,小女子今年芳龄十六岁,至今未成亲!” 炎鸿澈在心底轻骂一声:都已经二十多岁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说自己是十六岁,还不还太会吹嘘了? “妍夕姑娘,你有心仪的男子了吗?” “目前还没有,所以你们都有机会!” “妍夕姑娘,自从你出现后,就深深地被你迷住了心,想要和你在一起,你能否给本公子这个机会呢?多少钱都可以!” 顾妍夕摆了摆手:“钱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我和那个人会不会投缘?” 耳边叽叽喳喳传来了这些贪财好色的男子,正在询问她的喜好和身世。 小天吃了一大块红豆糕,瞧见炎鸿澈一脸铁青,牙齿咬着唇瓣,显然是生怒了。 他也听到了站在这群男子中的人正是他的娘亲,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一把炎鸿澈的衣袖。 “爹爹,小天有办法将娘亲唤回来!” 炎鸿澈很是怀疑地看向小天,小天却挺起胸脯,对人群中围起的顾妍夕大声唤道:“娘亲,你怎么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呢!” 当这些人都听到了顾妍夕的真实身份,吓得面色微变,不欢而散了。 顾妍夕本想瞪一眼小天,都是他搅了她一桩好事。 “顾妍夕……是你吗?” 正当顾妍夕双手掐腰,准备对这对父子进行责备时,身后传来了一声男子清澈熟悉的唤声。  “张坤?” 顾妍夕没想到时隔两年,竟然会在丽人节的大船上与他相见。 醉篱已经习惯顾妍夕叫他张坤了,他笑容如沐春风,边摇着手中的折扇,边朝着顾妍夕走去。 “好久不见!” 他模样清秀,所到之处自然是引来了不少千金小姐们的青睐眸光。 顾妍夕弯起唇角,心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好久不见!你回凌山后怎样了?” 醉篱笑了笑,摇动着手中的折扇:“回去后,我就将凌山的事物都交给了二师弟,让他去接管,然后我就离开凌山,游遍江河山光。” 顾妍夕抬起手,拍了他一下肩膀:“不错啊,没想到你去过这种闲逸的生活去了!还以为你在凌山当主持呢,一定没有这般清闲。” 顾妍夕手上的力道太大,将醉篱的肩膀都打痛了,而醉篱知道她并非是故意的,她本来就力气够大的。 第436章 番外错过的幸福 炎鸿澈唤道:“小天,快来看你的娘亲!” 小天被寐生牵着走出人群,听到了炎鸿澈的唤声,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朝着顾妍夕跑来。 “娘亲,小天找你找了很久了!” 小天眼泪汪汪扑进了顾妍夕的怀中,顾妍夕明知道这对父子是在演戏,却因为这里有太多围观的人,不能展露她女汉子的雄伟,也只好叹息一声,配合着他们演戏了。 “儿子,我也找你好久了!相公……” 一家人在丽人节的大船上,竟然上演了一出情深深雨蒙蒙的家人团聚的感人画面。 醉篱则无奈的笑了笑,望着他们一家人相拥的画面,他在心底深深祝福:妍夕,你一定要过的幸福! 丽人节的风波过后,炎鸿澈与顾妍夕暂时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两个人虽然也一同用膳,但是能聊的话题不多,最多的便是谈起小天的事。 而炎鸿澈经常用政务繁忙,需要在龙延宫中批阅奏折,不能到凤华宫与顾妍夕同寝而睡。 顾妍夕倒也若无其事,和小天在凤华宫中过的也自在,没想想过要与炎鸿澈和好的意思。 这天,又到了顾妍夕的一年只有一次的生辰。 小天知道他的母后过生辰,于是让蔓珠按照他所说话,到珍宝司去打造了一只金凤发簪,做工精巧,很是栩栩如生。 这是小天的一番心意,顾妍夕当然是高兴的收下了小天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蔓珠见顾妍夕在用早膳的时候,不像平日里安静的用早膳,就算皇上不来,她也会若无其事一般。 可今日看到她家主子一副心事重重用早膳的样子,她知道她一定是在等皇上来,不由得心疼的劝道:“皇后娘娘,要不要奴婢去通报一声皇上,说您在殿中等着他用早膳?” 顾妍夕摇了摇头:“不必了!他一定是有政务在忙,就不要打扰他了。” “是,皇后娘娘!” 蔓珠只好退到了一旁,见她家的主子心里惦记着皇上,不免有些心疼起她来。 小天还小,自然是看不出她娘亲的心事。 “母后,您快多吃点吧!最近您吃的都好少,小天好怕母后您生病呢!” 顾妍夕朝着小天温婉一笑:“知道了,吃饭时先不要说话,小心呛到!你也多吃点!” “好的母后!” 小天乖巧的吃着早膳,可顾妍夕知道,刚才她那样温婉的笑容多少带些苦涩的味道。 小天还小,他自然是猜不出她的心思。 顾妍夕今年过的生辰与往年不同,往年这个时候都会在空中举办生辰大宴,在热情的气氛中感受生辰同庆的幸福。 可今日,都到了她的生辰了,炎鸿澈竟然忘记了为她庆生辰举办宴会? 甚至让她等了一早上和一下午。 都到了深夜了,顾妍夕摸着小天熟睡的容颜,在心底露出一抹苦笑:澈!你怎么可以将我的生辰都忘记了! 她深深吸一口气,说实话她并不是对这个生辰宴会很在意,她在意的不过是他能想起她的生辰,就算没有生辰宴会,只要有他陪着她一起度过,她也觉得很快乐,很幸福。 “蔓珠!” 她将蔓珠轻声唤来,蔓珠看到了顾妍夕眸中躲闪的泪光,不由得心里泛着酸涩,可面上却要装作看不到,怕顾妍夕被人看到了她伤感的一面,会更加的伤痛。 “皇后娘娘,奴婢在!” “和本宫一起收拾东西!” 蔓珠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天大地大,去哪里都会比这里好!想好出宫的办法,在回来见本宫!不要在问本宫了,让你去,你就去吧!” 蔓珠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领命退出了小天的寝殿。 不出两刻钟的时间,蔓珠走进了寝殿,告诉顾妍夕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出发了。 而顾妍夕不忍心将小天留在炎国皇宫,虽然有炎鸿澈在,但她还是不放心留小天一个人在炎国皇宫中。 所以她将真正熟睡的小天横抱在怀中,对蔓珠道:“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炎鸿澈批阅奏折一天了,可能够批阅下来的也不过两三本,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件事,就是要不要与顾妍夕重归于好,陪她过生辰。 他终于想通了,放下了竹笔,对寐生道:“摆驾去凤华宫!” 夜半,圆月将宫中的长巷耀出了几分静谧,銮车的影子有些歪斜的投映在青色的石地之上,有些形单影只。 銮车上炎鸿澈手中捧着一只精致长型的红色匣子,他朱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想起曾经他与她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这种幸福的感觉是不是有种遥远了? 他打开精致的红色匣子,借着马车内油灯上的光亮,里面陈列着一根翠绿色的簪子,簪子端部雕刻成凤翔状,凤的嘴上衔着一枝桃花,桃花的花瓣是用粉色宝石雕刻,精巧不失华美。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用指腹轻轻的触摸着玉簪之身,这可是他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像玉雕工匠学习怎样雕刻簪子,熬了几天几夜才亲手做出来的玉簪。 不知道妍夕她喜不喜欢?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凤华宫呢? 炎鸿澈有些等的不耐烦,掀起了銮车上的帘子,对寐生道:“在走快一点!” “是,皇上!” 寐生亲自驾着銮车,快马加鞭了起来,不出一刻钟到了凤华宫前。 炎鸿澈下了銮车,手中拿着红色精致的盒子,寐生看了一眼,不由得在心底失笑,皇上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像是将皇后娘娘的生辰给忘记了,可是他的心里一直都有皇后,只是碍于脸面不想承认罢了。 要不然他怎么能学了近一个月雕玉的手艺,熬了几天几夜为皇后娘娘雕刻出这只飞凤簪子呢? 炎鸿澈没有让守殿门的宫女向寝殿中已经入睡的顾妍夕通报,他轻轻推开殿门,穿过了正殿,来到了寝殿去找顾妍夕。 本以为能看到床榻上顾妍夕安静的睡颜,没想到他望见床榻上空空,没有一个人影。 他眉毛挑起,对着殿外的宫女大声唤道:“皇后娘娘人呢?谁看到她去哪里了?” 守门的宫女一听,纷纷跑了进来,跪拜在地上,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 “奴婢明明记得皇后娘娘入睡了,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离开寝殿啊!” “奴婢也明明看到皇后娘娘入睡了,而且奴婢守在了殿门外也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离开寝殿啊?” “奴婢不知道,真的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离开寝殿!” 炎鸿澈愤怒的望了她们一眼,怒声道:“皇后娘娘已经离开凤华宫了,你们竟然不知道?要是皇后娘娘遇到了什么危险,朕是不是应该要你们满门抄斩啊?” “请皇上恕罪,饶了奴婢吧!” 炎鸿澈怒不可解,对寐生道:“将他们都拖出去,押入地牢,等候发落!太子殿下呢?” 炎鸿澈突然想起了小天就在偏殿中休息,他一挥衣袖朝着偏殿大步走去,待到了偏殿中,炎鸿澈发现小天的床榻上已经空了。 这一刻,他的脑中发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有些手足无措。 她和小天离开了他,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有,为什么不等等他,让他陪她一起过完生辰,告诉他这几天他都在挂念她,爱着她和小天,想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寐生见炎鸿澈陷入了困苦之中,见他又没有任何举动,有些着急了,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皇上,皇后娘娘有可能带着太子殿下出宫了……” 炎鸿澈像是被一语惊醒,他深邃的双眸发红,怒声道:“快去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找回来……快去!” “遵命皇上!” 寐生知道皇上这是担心皇后娘娘才会变得这样暴躁,他没有多说一句话,知道他眼下一定要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找回来。 他疾步走出了大殿,派人去找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下落,并且没有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失踪这件事声张。 炎鸿澈遣走了殿中的所有宫人,坐在了殿中的长椅之上,想起曾经因为得知顾妍夕不是桃儿时,她绝情离开,留他一人在殿中空等着她,那种烦躁、那种孤独和难以言语的失落难过,这一刻又袭上他的心绪,让他感觉心好痛好痛。 妍夕、小天,你们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离开朕,为什么? 蔓珠驾着马车,在夜晚已经离开了沐城,山路中难免会有些颠簸,顾妍夕怕小天会被颠簸醒了,尽量让小天靠近她的身前,她双手捧着他,让他睡在她的身前更舒适一些。 蔓珠轻轻叹了一口气,望见天空中的月亮圆圆高挂着,今夜是正月十五吧?都说月圆家人团聚,为何皇后娘年与皇上却是分离呢? “皇后娘娘,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蔓珠其实不想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分离,她故意又问了一遍,想让皇后娘娘回心转意。 马车内传来了顾妍夕淡然的声音:“去墨国的渔城!” “要是去渔城,怕是要走上三天三夜,再说了我们又不知道路怎么走?” “到了下座城,多打听一下当地的百姓,或许他们知道,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到渔城!” “是……皇后娘娘!” 蔓珠听的出来,皇后娘娘已经对皇上死心,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她深深吸一口气,又甩了几下马鞭,让马儿行快一些,希望早一点赶到渔城。 小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炎国银城中的一家客栈中,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小天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轻轻揉搓眼睛,在一望周围的景物,还是很陌生,不像是凤华宫里的装饰摆设,他没有在做梦? “小天,你醒了!” “娘亲,这是哪里啊?” 顾妍夕含笑道:“这是银城,我们离开了炎国的皇宫!” 小天很难理解:“娘亲,我们离开了炎国皇宫?为什么啊?父皇要是知道我们离开了,一定很担心。” 第437章 番外簪子情缘 “不会的,他不会担心我们母子!从今以后,娘亲陪着小天一起生活,我们不需要他陪着我们。” 小天看到顾妍夕笑容中带有一抹苦涩,知道娘亲一定是因为父皇冷落了她,没有在乎她的感受,令她伤心了。 娘亲生他、养他已经够辛苦了,若是父皇还要娘亲她伤心,他宁可不要父皇,和娘亲一直生活下去。 小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住了顾妍夕有些发凉的手心,像个大孩子一样:“娘亲,小天愿意和娘亲在一起!娘亲去哪里,小天就去哪里,你一定不要丢下小天好不好?” 顾妍夕见小天这样听话,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额头:“小天真乖,娘亲有你这样的儿子已经很幸福了。” 蔓珠见母子二人热泪拥在一起,忍不住鼻子发酸,拿出帕子轻拭眼稍的落泪。 皇后娘娘的命好苦,以后要独自一个人养着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多么的不容易?她一定要好好陪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身边,好好照顾他们一生。 蔓珠刚入皇宫时,很多宫规都不知道,还竟然受老宫人的排挤和陷害,险些冤枉致死。 要不是皇后娘娘知道她被冤枉,还给她公道,她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所以,她认定了皇后娘娘是她的主子,是她的恩人,她会用这一生来好好回报她。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先用些午膳吧,等一下我们还要上路!” 蔓珠让店小二将饭菜都端进了屋子中,轻唤着顾妍夕和小天过来用膳,顾妍夕牵着儿子的小手,看着小天坐上了凳子,她才放心坐到桌边。 蔓珠还是站在他们母子中间,先为小天布菜,然后要为她布菜。 “蔓珠,坐下来一起吃吧!” “啊?? 蔓珠先是一愣,抬起手摇了摇:“皇后娘娘,万万使不得!奴婢是下人,怎么可以与您和太子同坐一起用膳呢?” 顾妍夕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坐到她的身边:“以前我是皇后娘娘,宫中规矩多,所以你才没有和我一起用膳很正常的。可是眼下我和小天都已经离开皇宫了,都不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了,蔓珠你觉得你还将我们视为皇后和太子对待,合适吗?” 蔓珠有些为难:“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以后你就叫我妍夕姐好了……” 顾妍夕说道这里,想起了玲珑,玲珑曾经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虽然是个婢女,可是他们主仆情义深厚,就像是姐妹一般。 而今,她已经不再是皇后娘娘,而蔓珠和玲珑很相似,对她又衷心,当成姐妹又有何不好? 蔓珠听到了顾妍夕话,内心有些感动,双眸盈上了泪光。 顾妍夕以为蔓珠是委屈的想要哭出来,于是笑着劝说道:“如果你不想和我过这种苦日子,我身上还有些银子,给你拿去,你可以回老家找个好人家嫁了!” 蔓珠摇头,泪水从眼稍甩了出来:“皇后娘娘,奴婢……” “你又忘记了?” “妍夕姐,我不是不想和你走,而是我真的好感动,你竟然将我看成了姐妹,而不是当我是你的奴婢,这种感情真的让我控制不住想要落泪。” 顾妍夕拿出帕子,为蔓珠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好了,不要在哭了!再不吃的话,饭菜都要凉了。” 蔓珠含泪,笑着点了点头,听到小天唤她一声‘蔓珠姨娘’,她感动的走到小天身边,将小天拥在怀中。 顾妍夕见蔓珠是真情意切想要和她一起走,她下定决心,她一定要闯出一片天。 又行了两天两夜的路程,终于到了墨国的渔城。 到渔城之后,顾妍夕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到渔城的墨江。 乘着小舟在墨江之上游荡,看着如天一样瓦蓝瓦蓝的江水,清澈的可以看下江下面的游鱼,顾妍夕忍不住伸出手撩了一把江水。 江水清凉的感觉,从她的手心蔓延到她的全身,让她感觉本就炎热的夏季,也瞬间变得清凉起来。 当白云飘逸在江水之上,白云的影下有游鱼窜梭,看起来很是闲情惬意。 顾妍夕弯起唇角,笑的释然,笑的很幸福。 离开了他,原来这个世界依旧是这样的美好。 小天还小,不能伸出手去碰江面,怕他不小心掉进江中。 蔓珠则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看守着他的安全,她望见顾妍夕如释重负的一笑,她也欣慰的笑了笑,只要妍夕姐能想明白了一些人一些事,过的坦然自在,无拘无束,也未免不是一件坏事。 离开了墨江之后,顾妍夕他们三人在当地找了一家想要卖出宅子,用积蓄买下了这家宅子。 蔓珠和顾妍夕一同将这间宅子收拾了一番,到了夕阳西下时才将宅子打理好。 蔓珠先出宅子,到了夜市上买了些米、肉和青菜,亲自下厨为顾妍夕母子做了一顿美餐。 吃着蔓珠抄的小菜,顾妍夕和小天都觉得,这种时光是多么的惬意和幸福。 翌日,顾妍夕与蔓珠商量了下,要在外面租一家铺子,在里面开个药房,为人诊脉治病。 蔓珠很是赞同顾妍夕的决定,她到外面找了很多要卖出的铺子,选了一家位置比较好的铺子后,按照顾妍夕的吩咐买下,然后让顾妍夕来亲自瞧瞧。 顾妍夕没想到蔓珠的眼光不错,人也够机灵,选得铺子正巧是行人较多的地段,而且这里的药房并不多,离这里最近的一家药房大概有三里的路程。 顾妍夕找人将铺子装修了下,调齐了中药,造好了门匾,夕鸿药堂这就初步建成了。 蔓珠看到门匾上用墨笔镌刻的夕鸿药堂四个大字,不由得在心底深深感叹一声,皇后娘娘仍旧没有忘记皇上,就连药房的门匾都要带着他的名字。 顾妍夕曾经和阮经轩开过医馆,所以她很快就将夕鸿药堂管理的井井有条。 而她的医术,也是名不虚传的真功夫,得到了当地百姓的信赖,所以他的药堂生意一直不错,在渔城有了一定的名声。 这一日,顾妍夕刚让蔓珠将药堂的门打开,迎面走进来一位身穿蓝衣,模样清秀的男子。 “妍夕,没想到你真的来这里了?” 顾妍夕看着醉篱惊讶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曾经听你讲过渔城很美,所以我很想来这里感受一下,这不……我来到了这里,还在这里住下了,这也多亏了你。” 醉篱有些尴尬:“早知道你会离宫出走来这里,我真不应该告诉你渔城这个地方!” 顾妍夕淡淡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在提起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么能猜到我来了渔城?” 醉篱轻叹一声:“你忘记了吗?我会卜卦,卦中算到了你会来渔字之城,我想了想只有墨国的渔城才会带渔字,所以就赶来了!” 顾妍夕恍然大悟:“我怎么忘记了,你是神算,怎么会猜不到我来这里呢!” 她刚说完这句话,不由得想起一件事,质问道:“张坤,你是怎么知道我离开皇宫了?” 醉篱轻轻咳嗽一声:“难道你要我站在门口,影响你的生意吗?” 顾妍夕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不是了,请进!” 蔓珠见到是醉篱来了,很是高兴,毕竟他是顾妍夕的朋友,她端上了茶水和糕点,招待醉篱。 醉篱刚端起茶水品了一口,顾妍夕又忍不住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何知道我离宫出走之事?” 醉篱将茶杯轻轻放在了木桌上,看了顾妍夕一眼,带有担忧之色道:“妍夕,其实我能知道你离开皇宫,都是皇上他找到我,告诉我的!” 顾妍夕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沉下了笑容:“他会记得我?” “是啊,他一直都在找你,将整个炎国的找遍了!” “他怎么找我,现在已经不关我的事情了!” 顾妍夕起身欲走:“已经有患者来了,我先去看诊,失陪一下!” “妍夕,你先等等!” 醉篱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红色匣子:“这是他让我给你送来的!” 顾妍夕淡淡看了一眼,并未回到他,也并没有伸出手去接匣子,转身走向了看诊台。 醉篱轻叹一声,将这只红色的匣子放在了木桌上,然后朝着蔓珠点了点头,站起身欲走。 “坤叔叔!” 小天睡眼朦胧,看到了曾与他娘亲一起跳舞的张坤,带着几分喜悦之色。 张坤第一次看到小天,瞧着他的模样与炎鸿澈酷似,知道他一定是炎鸿澈和顾妍夕的孩子。 他宠溺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额头:“你就是妍夕的孩子?” “是的坤叔叔!我叫小天,你是来找我的娘亲吗?” 醉篱点了点头,慈眉一笑:“当然是了,我和你的娘亲是故友,当然要来看看你娘亲过的好不好!” 小天笑容淡掉,露出了愁容:“坤叔叔,小天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醉篱点点头:“你说,坤叔叔看看能不能帮助你!” 小天朝着醉篱招了招手,见醉篱蹲下了身子,他踮起脚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醉篱听过后,朝着他点了点头:“好,坤叔叔答应你!” 小天露出惊讶的神情,而醉篱牵住了他的小手,对蔓珠轻声道:“我先带他离开一会儿,很快回来,不必担心!” 蔓珠朝着正在忙碌为患者诊病的顾妍夕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朝着醉篱点了点头。 “记得,快去快回,别让妍夕姐担心!” “好!” 醉篱牵着小天的手,一同离开了夕鸿药堂。  待顾妍夕看过了几位患者,才想起来醉篱还在大堂中等着她。 她瞧了一眼大堂中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醉篱的身影,她将蔓珠唤来:“蔓珠,刚才张坤还在这里,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离开了?” 蔓珠若有所思回答道:“可能是看你太忙了,没有时间招待他,所以就离开了!” “你也没有看到他离开?” “哦,我确实没有看到!” 第438章 番外悍后被挟持 顾妍夕总觉得蔓珠有什么事瞒着她,她从诊断台上走下,来到了醉篱曾坐的木桌前,望见上面静静地放着那只红色的匣子。 她微微蹙起眉头:“蔓珠,将这只红匣子扔了!” “妍夕姐,就不要扔了吧,这可是皇上送给你的,难道你不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顾妍夕淡淡一笑:“若是曾经我一定很想知道他送给我是什么礼物,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拿走吧,我不想看到它!” 蔓珠‘嗯’了一声,将红匣子收起,但她决定了一定不会扔掉的。 她刚转身欲走,顾妍夕淡淡交代一句:“将这只红匣子放到桌上吧,等张坤来了让他拿走!” 蔓珠以为顾妍夕会回心转意,打开匣子看看皇上送给她的礼物,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狠心,不想在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哦!” 蔓珠应了一声,将红色的匣子放到了桌上。 “小天呢?怎么半天了都没有看到他过来找我?” 蔓珠长大了嘴巴,然后换做笑容,但表情有些僵硬:“小天……他出去玩了!” “外面那么多人,让他一个人出去要是碰到了坏人,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蔓珠,你去外面找到他,将他带回来。” “好!” 蔓珠答应了一声,转身跑出了夕鸿药堂,她站在药堂的门外,有些为难,不知道醉篱带小天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她焦急的在人群中找来找去,希望能早点将小天找回来,以免顾妍夕担心。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一直凝望着木桌上的那只红色匣子,还是忍不住想要拿起它,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大夫,你还没有为我看病呢!” 顾妍夕被一位妇人唤醒,她朝着妇人优雅一笑,走了过去:“好,我这就为你来诊病!不好意思,今日药堂有事,急着关门!其他人请先离开吧!” 患者们自然是知道她的医术,但也知道她的性子,她那种说一不二的个性,没有谁能打破她的规定和想法。 虽然内心都有抱怨,毕竟是生病了才来看诊,但是并没有太责怪顾妍夕。 顾妍夕为这位妇人诊病过后,开了药方子,嘱咐了几句,将这位妇人送走之后,将药堂的门关紧。 她走回木桌,深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只红色的匣子。 倏然间一只白色的纸条,从里面飘了出来。 顾妍夕伸出手敏捷的将白色的纸条接住,看了一眼红匣子中陈列的一支翠绿色的簪子,簪子端部是飞凤衔有一株桃花的图样,很是精致。 这是他找玉雕工匠做出的簪子吧? 她浅浅感叹一声,将红匣子放在了木桌上,坐到凳子上展开了白色的纸条,看到了上面娟秀的笔迹。 妍夕,这是我在你生辰时亲手雕刻好的,送给你的礼物! 短短的一行字,让顾妍夕看过后心露跳了一拍,她忙将红匣子中的翠绿簪子取出,用指腹轻轻触碰簪身,发现上面细滑,做工精细,每一个图案和花纹都是他精心雕刻上去的,都带着他一点一滴的真情。 而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飞凤口中衔着一株桃花,让顾妍夕想起了她与炎鸿澈之所以姻缘纠缠在一起,都是因为那只绣有桃花的手帕。 她模糊了视线,手中的翠绿簪子也看起来若隐若现。 她将翠绿簪子双手合十,捧在了手心,接着又按在了心口之前。 澈,没想到你的心里一直有我,那天是我的生辰,我以为你没有记得,将我们的承诺与誓言都忘记了,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可你为什么还是晚了一步?为什么不早点出现阻止我?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你爱我? 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终究还是一分两散。 现在看来,是我没有理解你、关心你,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太执着才不懂你对我的真心。 若是一切还可以重来,若是我们还能够相聚,你还会像从前那样爱我吗?我们还会像从前那样幸福的在一起生活吗? 顾妍夕捧着簪子在心口,泪水从眼稍润开,一滴一滴落在了手心中的簪身上,簪子散发着凄美润亮的光泽。 醉篱牵着小天的小手,饶过了几条巷子,在巷子的一间宅前停了下来。 “坤叔叔,你带小天来这里做什么?” “进去了,你就知道了!” 醉篱走到宅门前,抬起手轻轻叩门几声,宅门被人打开,是一位清秀模样的公子。 小天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他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是雀跃:“寐生大叔!” “太子殿下,你来了?快进来!” 寐生见到小天,很是喜欢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额头,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宅中。 醉篱看到小天高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跟着他们走进宅中。 小天被寐生牵着小手走进宅内,在宅中的正堂之中,望见坐在大堂中一位身穿白色长衣,模样俊冷的男子。 “父皇?” 白衣男子好看的眉头皱起,当听到一声稚嫩的男孩唤声,他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抬眸望见是小天来了。 他站起身,快走几步,来到了小天的身前,俯下身子将他拥在了怀中。 “小天,父皇终于找到你了!” “父皇,小天好想你!” 父子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大堂中久别重逢温馨的画面,让寐生和醉篱都忍不住笑着模糊了视线。 他们父子终于可以团聚了! 炎鸿澈与小天相拥了好久才松开了双手,望见小天才没过几天又长高了,为人父的慈祥笑容噙在了唇角,让寐生和醉篱看的都有些疑惑和不解了。 原来皇上也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炎鸿澈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小天,你又长高了!离开皇宫的日子是不是很辛苦?你过的还好吗?” “小天过的很好!娘亲过的也很好!” 小天很聪明,他知道他的父皇一定也很担心他的娘亲,所以不等炎鸿澈问出口,就将他娘亲的情况告诉了他父皇。 炎鸿澈深吸一口气,欣慰一笑:“只要你们过的好就好!” 小天看出了他父皇说这句话时,有淡淡的感殇,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住了炎鸿澈的大手:“父皇,您不会是不要小天和娘亲了吧?” “小天,父皇那么爱你们,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那你为什么要很苦恼呢?难道不想将小天和娘亲接回皇宫吗?” 炎鸿澈轻叹一口气:“不是不想将你们母子接回去,而是怕你的娘亲一直都在生你父皇的气,所以不肯跟你父皇回炎国的皇宫。” 小天可爱的小脸蛋上露出了笑容:“父皇,这个您放心好了!娘亲将药堂的名字都起成了夕鸿药堂,而且还会悄悄的发呆、流泪,一定是想着您呢!” “这是真的吗?” 炎鸿澈有些难以置信,双手握住了小天细细的胳膊,小天微微皱起眉头,因为炎鸿澈的手掌心太过用力,抓痛了他的手臂。 “父皇,好痛哦!” 小天低声抱怨着,炎鸿澈这才意识到是他的大手太过用力抓痛了小天,于是松开了双手,再一次追问道:“你娘亲真的会想我吗?” 小天很认真的点点头:“是的!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小天的话啊!” 炎鸿澈朱唇扬起,牵着儿子的小手,朝着宅门外走。 寐生有些不放心,追在了他的身后:“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夕鸿药堂,去接皇后回宫!“ 炎鸿澈简短的交代完这句话,匆匆离开了夕鸿药堂,他没有乘马车,因为从这间宅子到夕鸿药堂并不远,只要饶过几条巷子和热闹的街市,很快就会到的。 可他刚牵着小天的小手来到热闹的街市上,在街市与巷子的交接口处,他望见一位身穿淡紫色长裙的女子,正急匆匆朝着他走来。 因为人群川流不息,不停的窜动着,所以她也没有看清站在巷口的人是谁,但却一眼就瞧见了身穿蓝衣的小鬼头小天。 她有些急了,唤道:“小天,你在这里啊!害的我好担心你,到处找你!” 待她走近了小天,这才望见牵着小天小手的那个人是炎国的皇上炎鸿澈? “皇……” “好了,我不想让别人认出了我的身份!我们这就去夕鸿药堂吧!” 蔓珠应答一声:“是!” 她很聪明,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揭穿他的身份,而是走在最前面为炎鸿澈引路。 没出一刻钟,就走到了夕鸿药堂前,望着已经关门停止生意的夕鸿药堂,蔓珠有几秒钟的迟疑。 “妍夕姐从来都没有过关门这样早啊?” 蔓珠推开了药堂大门,在药堂中大声唤着:“妍夕姐……妍夕姐?” 她在药堂中到处找,都没有找到顾妍夕的身影。 炎鸿澈牵着小天的手,停在了大堂中,望见地上跌落的红色空匣子,他突然拧起了眉头:“妍夕……出事了?”  炎鸿澈俯身将红色的匣子拾起,虽然里面没有了他亲手雕刻的簪子,也没有了他写给顾妍夕的纸条,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顾妍夕就算看了他写过的纸条,看了他亲手雕刻的簪子,也不会将红色的匣子随手掉在地上。 一定是她出事了! 炎鸿澈倒抽一口冷气,他将寐生唤来:“去调动所有的暗卫力量,一定要将皇后娘娘找到!” 寐生领命:“遵命皇上!” 寐生转身走出了药堂,而炎鸿澈忽然想起一个人也许会帮助他,他定睛瞧向醉篱,言语中满是肯定,不容拒绝:“你不是会卜卦吗?猜一猜妍夕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 小天找不到他的娘亲,已经着急的哭红了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醉篱的衣摆,哽咽道:“坤叔叔,求你帮帮小天,找到小天的娘亲好吗?” 蔓珠咬住了嘴唇,双膝跪在地上求醉篱:“醉篱大哥,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妍夕姐,求求你了!” 醉篱先是伸出手将蔓珠从地上扶起,接而又伸出大手揉了揉小天的额头,长长的叹息一口气:“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找到妍夕。” 第439章 番外原来是你害我? 天色已晚,盛夏的夜晚依旧带着烦躁的热,从地面散发,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温度。 顾妍夕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很热,身下又有剧烈的震动感,让她的头越来越痛,身体也越来越难受,越不舒服。 她这是怎么了? 顾妍夕虽然睁不开双眼,但是大脑中有些零碎的画面闪过,好像是她看诊的最后一位妇人曾用指甲抓伤了她的手臂,当时她还好奇,明明手臂被指甲划破出一道口子,可为何一点都不痛,甚至有种麻醉感? 现在想来,原来那个妇人是被人所雇用,或者说是乔装打扮成病人的杀手,在她的指甲中加了一些令人昏迷的毒药。 顾妍夕不想这样继续沉睡下去,她用潜意识去支配自己还能活动的手,然后用手捏住了身上的一块肉。 她用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咬紧了牙齿,手指捏住了身上的皮肉更紧了几分。 啊唔! 她闷哼了一声,意识却在这一声闷响后清醒了一些。 她缓缓抬起眼帘,小心翼翼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发现她躺在了马车的车板之上,而看守她的是两位身穿褐色长衣,模样很清瘦严肃,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暗卫。 “她都昏睡了一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其中一个不满的抱怨一声,抬起眼睛,很不情愿瞧向了躺在马车车板上的女子一眼。 还好顾妍夕反应的够及时,她已经阖上的双眸假寐,逃过了这名男子敏锐的视线。 “也许是药性太重,她身体又弱,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另一名身穿褐色长衣的暗卫,冷冷的冒出了一句话,不屑的睨了一眼躺在车板上的顾妍夕一眼。 “公主殿下与她有何怨仇?为何要将她活捉回去?” “这个也只有公主殿下知道了,我们哪里会知道?”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但并没有睁开双眸,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们口中说的公主殿下,到底会是谁? 是墨国的公主,还是魏国的公主呢? 顾妍夕感觉到身下的马车一直都在颠簸,想到自己有可能与她住的地方越来越远,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辆马车,千万不要与这件事的背后主谋碰面。 她并不是不敢见这位将她挟持的主谋公主,而是认为见到了这位公主之后,想从她面前逃走的可能性将会越来越小。 小天要是找不到她了,会不会在哭鼻子,很伤心的到处找她? 蔓珠会不会手足无措,四处打听她的下落? 还有他……炎鸿澈会不会心里对她有着更多的牵挂呢? 她差点忘记了,他还没有来渔城,还没有来找她,又怎么会担心她、挂念她呢? “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明城了,公主殿下就在明城等着我们将人带去。” 一个时辰?看来她要尽快的想办法,不能随他们进到明城,见到挟持她的那位公主。 顾妍夕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也微微颤抖,手不着痕迹的滑到她的腰间,从腰间取出她常常佩戴在身上,防身之用的匕首。 咯噔! 因为马车行在山路上,难免木轮子会磕绊在山上的石头,马车内坐在长凳上的两位暗卫,随着马车振起,他们没有扶好马车,从长椅上震落到马车的车板之上。 “这是什么破路!” “该死的,真不应该领这份差事,险些要了老命。” 二人低声抱怨,有些懒散和漫不经心想从马车的车板上站起。 嗖嗖! 突然他们感觉到耳边有两道凌厉的刀风经过,他们连眼睛都未来得及眨两下,感觉到喉结处一痛,伸出手想要捂住脖颈,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有热热的粘稠感液体从他们的指缝中滑出。 顾妍夕收回匕首,刚才她每出一刀都用了极致的力道,让他们没有挣扎和嘶吼的机会,更不会让他们给他们的同伙发出信号。 顾妍夕从马车的车板上支撑起身,眯起一双幽深的黑眸,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道:“先停下马车,我要去茅厕!” 马车外传来了男子的抱怨之声:“还有一个时辰,坚持坚持不就得了?这荒山野岭的,你要去茅厕,不怕危险啊?” “你要着急时,你能忍住吗?让你停下来,你就停下来!” “好了,停下来就是了,别对我喊了!你们先走吧,我等一刻就赶马车追上你们了!” 赶马车的男人对他们的同谋者道了几句话后,将马车停了下来。 可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马车内有人要出来去茅厕,他着急了掀开了马车帘子,抱怨道:“要去赶紧去,别在这里磨磨蹭蹭,耽误时间了……”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脖颈已经被人用匕首深深割出一道暗红色的血口。 顾妍夕收回了匕首,这个驾马车的男人顺势倒在了马车之内。 顾妍夕半蹲着身子,踩在了他的身上,走出了马车的蓬子。 她利落的将马儿从马车上卸下,然后翻身跃到了马背之上,快马加鞭按照来时的方向奔去。 “往哪里逃……” “快追上她!” 顾妍夕真是低估了这些挟持她的暗卫们,她以为这辆马车上的同伙人会听劝离开了这里,没想到却停在了马车不远处,一直观察着马车上的情况。 当顾妍夕骑着马要逃走时,被他们发现了,他们骑着快马,在顾妍夕身后穷追猛赶,想要将她活捉。 顾妍夕身下的这匹马儿并不是一匹良品好马,就算顾妍夕在快马加鞭,也是没能逃出这些暗卫的追赶。 当她被这些人围在中央,顾妍夕借着月光看到马背上的暗卫们都是一脸冰冷肃色,看不到半分的情感。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追杀我的?” “是谁你不必知道,你若是想保命,就乖乖的跟我们走,最好别惹恼了我们!” 其中一位身材高壮,模样凶煞的暗卫,将手中的长剑举起,对准了顾妍夕的额头。 顾妍夕没有露出半分半毫的恐惧,她很理智和清醒,尽管身上还有一些令她昏沉的药性作用,但这些并不能干扰她的理智判断。 “好,我跟你们走!” 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在她之下,再说了她现在是一个人,若是想从这二三十人手中逃走,怕是更难了。 与其垂死挣扎,不如先到了明城,在想办法脱险。 公主殿下?这位公主殿下到底会是谁呢? 这些暗卫自然是不放心顾妍夕会乖乖跟他们一起走,想起马车上死去的三位同伙,他们还是决定将顾妍夕捆绑带走。 夜间山路虽然难走,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身下起的马又是上等好马,所以不出一个时辰,就已经一行人骑着快马来到了明城。 穿过的明城的城门,他们按照与主人的谋定,来到了一家客栈,并且将顾妍夕押进了客栈之中。 顾妍夕一直都很谨慎,因为她现在不确定,是谁想要将她抓住,会对她有这样的血海深仇。 来到一间大间的厢房前,望见房外有几名同样褐色长衣的暗卫守着。 “告诉公主殿下,我们已经将人带来了!” “好,你先在这里等下!” 守门的暗卫转身推开房门,走进了厢房,片刻后走了出来,让他们进去。 顾妍夕被押着走进了厢房,待走到了窗前,发现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正翘首望着外面的夜色。 “好久不见,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要见到你呢!” 这身红裙女子的声音她总觉得很熟悉,待红裙女子转过身时,顾妍夕发现她用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容貌,只忘得见她一双如秋水剪影的双眸。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来我这里?” “我是谁?你还好意思问我是谁?顾妍夕,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一想到你对他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我恨不得咬碎你的骨头,喝光你身上的血,要你不得好死!” 红裙女子越说越激动,一把揪住了顾妍夕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咒骂一声。 面上的红纱,也在这一刻从她的面颜上滑落。  “郭琦?” 顾妍夕一眼就认出了绑架她的人是谁,认出她的身份之后,所有的头绪也都理清了,她也知道了原来这背后的主谋就是墨国的公主郭琦。 郭琦倒是没有躲闪,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顾妍夕,像是将她恨之入骨。 “本公主还一位你贵人多忘事,没想到还记得本公主啊!” 顾妍夕不想与她多费唇舌,神色清冷地望着她,质问道:“你绑架了我,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心里清楚什么?要挟持我、绑架我的人是你,我怎么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我?” 郭琦揪住顾妍夕的衣领更近了几分,眼睛越睁越大,呲牙咧嘴的样子,就像是要将顾妍夕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要挟持你?你把我的昀哥哥害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悔恨吗?” 顾妍夕这才知道郭琦为什么要派人挟持她,那都是因为她太爱顾淳了,知道他为了救顾妍夕一只眼睛失明后,对顾妍夕还完好的活着,感到痛恨不已。 她一定是想,怎么当时失去一只眼睛的怎么不是她?要是她遇到陷害,死于其中了是不是她才觉得很痛快呢? “对于二叔右眼失明,我真的很抱歉!” 顾妍夕知道这句话应该当面对顾淳说,但也不知为何,她还是对郭琦说了这句话,也算是她内心一直愧对于顾淳吧! 郭琦嘶吼一声:“你说这句话还有用吗?我恨不得当时失去右眼的人是你,失去性命的也是你!” “可是……一切不都是来不及了吗?” “是来不及了,不过这笔帐本公主今天就要找你算清!” 郭琦横眉冷对顾妍夕,将身后的暗卫唤来:“来人,将她的右眼挖掉!” “是,公主殿下!” 有两三个暗卫领命后,走近顾妍夕,他们相视一眼,伸出手想要将顾妍夕擒拿住。 第440章 番外并肩作战,凤舞九天 顾妍夕从腰间抽出匕首,如花流水般的动作,将走近她的两名暗卫喉咙处深深割开一道血口,顷刻间有鲜浓的血液从喉咙的伤口处迸射而出。 郭琦的手早被顾妍夕甩开,待她反应过来时,顾妍夕已经拿出匕首架在她的脖颈之上。 郭琦很是诧异,不过是两年未相见,她的武功竟然会如此高深莫测,远远超过她之上了? “要说对不起的人,愧对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二叔,所以你放聪明点,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顾妍夕不给郭琦半点颜面,因为她知道她愧对的人不是郭琦,而是顾淳。 要是顾淳因为他失去了右眼,想要劫持她,惩罚她,她也无话可说;可要是郭琦这样执迷不悟,她也不会对这个女人善良半分。 “你敢?” 顾妍夕在她的脖颈上细细划出了两道血口,眼睛半眯起:“你说我敢不敢杀了你?姑奶奶我的脾气不好,最好别惹毛了我!” 郭琦浑身一抖,脖颈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禁不住呲牙,嘴里面都是倒抽着冷风。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想让你学乖一点,我要回到渔城!” “好,你说什么话本公主都会答应你的……你们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备马车,送她回渔城?” 郭琦将刚才凌厉的气势一扫而尽,她对她的手下大呼小叫,却不敢在对顾妍夕大吼大叫,因为她知道顾妍夕的脾气,若是谁真的惹怒了她,那么这个人的下场一定会是最惨的了。 “遵命,公主殿下!” 守在厢房门内外的暗卫们手脚开始忙乱起来,他们很想将郭琦救走,可是听到了郭琦的吩咐,也只好按照郭琦的命令去办。 不出一刻钟,就有暗卫进到房间禀报:“公主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郭琦一听,如释重负一般,对拿着匕首挟持她的顾妍夕嘻皮笑脸道:“顾妍夕,本公主已经按照你的话去做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放开本公主,放本公主离开了?” “住口,少在这里跟我耍阴谋,我要带你一起到渔城,等确保了我已经安全了,才会放你走!” 顾妍夕很冷静,早已猜出了郭琦的阴谋,郭琦一定是想等到她松开了匕首,让她安全了,她在命暗卫再次追杀她。 她想的也太美好了,只可惜她不傻,她不会让郭琦这种会耍手段的人钻空子,威胁到她的安全。 “可是……” 郭琦眼珠子在眼中迅速转动了几圈,想找机会逃走,再对顾妍夕下首。 顾妍夕不会给她阴谋得逞的机会,她轻哼一声:“还敢多说一句话?是不满姑奶奶的决定?” “不是……” “不是就给姑奶奶我住口,快走!” 顾妍夕用匕首架在郭琦的香颈之上,挟持她下了楼梯,刚要挟持她上到外面已经准备好的马车时,顾妍夕感觉到哪里不大对。 “先等等!竟然在马车上动手脚?” 顾妍夕毫不留情地挥动了手中的匕首,在郭琦的小腹上刺入,她的力道和手法恰到好处,没有致郭琦性命,却足以让郭琦感觉到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郭琦的惨叫声让暗中想要保护她、救下她的侍卫们都不由得心颤,想起顾妍夕挥出匕首杀了他们的同伴,又对郭琦下如此重手,这些暗卫不由得浑身都出冷汗,将暗中欲袭击顾妍夕的力量,悄悄地撤离开。 “还不让你们的人滚远一点,要是在让我查出他们想暗中对我下手,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郭琦痛的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她点头如捣蒜,横眉冷眼瞪向了站在她身后的暗卫们,那些暗卫都不敢在靠近她们,而是向身后撤离出一段距离。 待顾妍夕感觉到马车中已经没有了危险,这才挟持着郭琦让她先上了马车,然后她也上了马车。 坐到了马车上,顾妍夕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由谁来驾着马车? 她想了想,还是亲自驾马车最安全。 她将郭琦又推出了马车车篷内,让她坐在她身前,她亲自驾马。 马鞭挥动,马儿撒开腿奔驰在还算热闹的街市之上。 这些街上的百姓望见有马车冲撞而来,吓得他们都避散开。 而顾妍夕能感觉到,那些暗卫果然是怕她对郭琦下狠手,没有追上来。 到了城门下时,顾妍夕没有让马车停下,而是横冲直撞冲出了城门。 这个城的守门侍卫也没有追上来,也许是平时就懒散惯了,所以遇到这种紧急情况,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做,到了最后还是妥协了,索性就当没看到,继续守着他们的城门。 顾妍夕当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郭琦还在她的手上,守着郭琦的那些暗卫们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妍夕瞧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郭琦:“你放心好了,我下刀深浅,心里有数,不至于会丢了你的性命。” “顾妍夕,你到底想对我怎样?你害了我的昀哥哥还不够吗?还想伤害我是不是?” “不是想伤害你,而是想警告你,我愧对的人是你二叔,不是你!所以也只能是他对我想怎样打击报复都可以,而你……永远都别想在我的身上讨到半分半毫便宜。 顾妍夕快马加鞭朝着城外林路的拐弯处行去,突然听到了迎面有马车滚动的声音。 她快速勒紧了马缰绳,让马儿减缓速度,可迎面而来的马车速度未减,越来越快,以至于在顾妍夕还未退离开山路的拐弯处时,迎面的马车拐过弯路时,与顾妍夕的马车相撞。 顾妍夕的马车与迎面行来的马车碰撞,还险些将顾妍夕的马车撞翻。 她一边护住要从马车上甩下去的郭琦,一边用警惕地眸光看向驾马之人。 “皇后娘娘!” 驾马车之人,带着几分喜悦,朝着顾妍夕打招呼。 顾妍夕认出了驾马车之人是寐生,不由得心底松了一口气。 “寐生……皇上他……” 不等寐生回答顾妍夕的话,马车的帘子已经掀起,从里面走出一位白衣似雪,模样妖孽俊美的男子。 “妍夕!” “澈?……澈!” 顾妍夕满心惊喜,以为最开始看到的都是幻觉,没想到这真真切切的相遇,让她感觉到幸福来的好突然,也好及时。 寐生看到顾妍夕手中紧握的匕首,挟持了墨国公主郭琦。 为了让皇上和皇后久别重逢好好相聚,他跳下了马车,接过顾妍夕手中的匕首吗,继续挟持郭琦。 顾妍夕跳下了马车,与迎面走来炎鸿澈近在咫尺,相视一笑,最后紧紧相拥在一起。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本以为她会彻底忘记他,过上一个崭新的生活,却没想到她这是欺骗自己,还让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好怀念他的拥抱,他的心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青草芳香。 顾妍夕像个孩子一样,依赖在他的怀中,不知到这样静静地拥抱了多久。 寐生突然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打扰这一对久别重逢的璧人:“皇上,皇后不好了,有人将我们包围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迅速分开,他们相视一眼,将各自的武器持于手中。 顾妍夕手中持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在月光中散发出幽幽白光,仿佛腊月寒雪一般,能将人浑身冻僵窒息。 而炎鸿澈手中的紫霞碧玉剑在月光中散发着青紫色的剑芒,若是细听,甚至连风吹剑刃的清鸣声,都有些清脆刺耳。 寐生从腰间抽出长剑,长剑从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只听到男子的一声惨叫声,就有一身褐衣男子倒在血泊之中。 “将他们杀了,救出公主殿下!” 从不远处潜伏在暗处的褐色长衣的暗卫们,在暗卫首领的一声厉吼之下,以迅猛之势从四面八方朝着围在中间的顾妍夕和炎鸿澈刺来。 寐生回眸看向了炎鸿澈,想要请示他,是不是将他们身边的暗卫也调动出来,却见炎鸿澈摇了摇头。 寐生心里明白了,看来这些人已经惹怒了皇上,也同时将皇上的生杀之心的兴致给引来了。 炎鸿澈朱唇扬起,对顾妍夕露出温柔如虹的笑容:“妍夕,我们好久没有并肩作战了!” “是啊,这种激烈而又有默契的感觉久违了!” 二人相视一笑,在褐色长衣的暗卫们四面八方扑来时,顾妍夕和炎鸿澈背靠着背,手中的刀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目的弧度。 而这些褐色长衣的暗卫们还未近他们身前,早已经成为了剑下亡魂。 “妍夕,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吹奏的那首曲子吗?” “当然记得!” “那么,你将凤舞九天魔笛带在身边了吗?” “我和你一样,时刻将它带在身边,守在身边!”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回复,很是感动。 因为这独霸天下魔笛和凤舞九天魔笛本是一对形影不离的笛子,当时他拥有了独霸天下魔笛,就一直盼望着有谁能够操控凤舞九天魔笛,就像笛子一样能成一对,他也希望那个控笛的人也会和他成为一对。 没想到,当他遇到了顾妍夕,与她多少次的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到了最后两个人竟然会走到一起,还鸾凤和鸣的操纵了这一对魔笛。 他不得不相信,也许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缘分了。 顾妍夕与炎鸿澈对视片刻,点了点头。 二人动作一致,从身上取出了笛子,轻放唇边。 炎鸿澈吹奏的独霸天下魔笛,笛声低沉、浑厚有力;顾妍夕吹奏的独舞九天魔笛,笛声清脆,婉转悠扬。 明明两个突兀的声音合在一起,怎么想都会让人觉得很不合适,偏偏他们的笛音合在一起,声音动听,如似仙境。 褐色长衣的暗卫们还以为他们不过是太目中无人了,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竟然会有兴致在这里吹奏歌曲。 暗卫首领再一次发号施令:“将他们都杀了,一个也不留!” 他甚至都忘记了,他们最初袭击的初衷就是想要救下郭琦公主,怒气冲冠的他们,口中嘶吼着,挥动手中的长剑,朝着顾妍夕和炎鸿澈刺来。 第441章 番外东雷国惊现,神秘古镇 寐生站在不远处,正以一敌十,看到这些暗卫们想要自找身亡,他不免感叹一声。 这些人都是去找死,他凭什么好心告诉他们? 正如寐生所料,这些褐色长衣的暗卫们还未近他们身前,从炎鸿澈和顾妍夕的手中长笛发出了凌厉的音芒。 音芒如长剑一般划过暗色的夜空,将这些褐色长衣之人的身体射穿,当场身亡。 其余的褐色长衣之人,有些正在发怔,有些则是被吓怕了撒腿就跑。 炎鸿澈和顾妍夕毫不给他们逃生的机会,用魔笛的笛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最后都是被音芒穿身,倒在血泊之中。 夜空中,繁星点点,看起来有些寂寥静谧。 可夜风掠过时,空气之中散发着血腥的味道,让人不得不相信一件事,这里曾经也发生过一次血腥的厮杀和打斗。 顾妍夕望着倒在林间横七竖八的尸体,又望了一眼罪魁祸首晕倒在马车上的郭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炎鸿澈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夜风微微发凉,他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了顾妍夕消瘦的肩膀之上,轻声的劝慰:“妍夕,其实你不必对自己愧疚!” “你知道我在担心二叔?” 炎鸿澈当然知道顾妍夕的心里还是记挂着顾淳的,且不说顾淳是不是因为救她,所以失明了,她内心有愧才会这样;就算她的心里有他的位置,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的记恨了,因为他知道,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就算别人怎样争,怎样抢,她都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一辈子都会离开。 “其实我猜到了!要是真的还是放心不下他,不如我们去找他,见一见他如何?” 顾妍夕听了炎鸿澈的话,心中的心结也算稍稍松开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好!澈谢谢你这样理解我!” 炎鸿澈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他的指腹带着温度,让顾妍夕的内心也觉得温暖了。 这种感觉曾几何时没有体会到了,也许是阔别了两年,也许是阔别了更久。 但是从今以后,她决定要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厮守终身,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不离不弃。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的身前近了近,这一次不等炎鸿澈将她拥入怀中,她已经靠在了他的身前,感受他的心跳和心口的温度。 还是那样的炽热,心跳强劲有力。 炎鸿澈伸出长臂将顾妍夕紧紧拥在了怀中,在她耳边清咛:“我们走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炎鸿澈伸出手臂拥着顾妍夕朝着马车走去,当走到马车前,望见晕倒在里面的郭琦时,他厌恶的拧起眉头,对寐生命令道:“将她扔到荒郊野外,要是碰到狼被咬死了,算她命贱;要是她侥幸活了,算她狗命够大!” “遵命,皇上!” 寐生望见躺在马车内的郭琦时,心生几分厌恶之感,说实话他也懒得碰她一下,要不是皇上有命,他真想将她从马车上一脚踢下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要将她像死狗一样拖下去。 寐生将郭琦从马车上拖下去之后,扔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之上。 然后他跳到了马车之上,亲自驾着马,护送炎鸿澈和顾妍夕朝着渔城赶去。 到渔城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下午,太阳都快落山时,顾妍夕和炎鸿澈乘坐的马车才到了渔城的夕鸿药堂前停下。 “妍夕,我们到了!” 奔波了一路,顾妍夕感觉困乏了,倚靠在炎鸿澈的肩头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掀起马车的帘子,望见是夕鸿药堂,这才笑了笑:“终于回来了,小天一定是等我等的着急了!” 炎鸿澈先下了马车,伸出手将顾妍夕从马车上扶下,二人肩并肩走进了夕鸿药堂,却发现药堂里面一片狼藉,像是被人砸过了,破烂不堪。 顾妍夕倒抽一口冷气,见不到小天,她的情绪也难以稳定下来。 “小天,小天……” 顾妍夕在药堂里到处找着小天,大声唤着小天的名字,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了。 “娘亲……” 怯懦而又哽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顾妍夕屏气凝神,想要听清楚这稚嫩的回应声。 “小天?” “娘亲!小天害怕!” 炎鸿澈和顾妍夕同时望见了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着药仙的字画,他们跑了过去,掀起了那副字画,望见字画后的墙壁有一处方形的空间,小天正蜷缩在方形的空间中瑟瑟发抖。 当望见掀起字画的人是他的父皇和母后,他这才稳定了哭闹的情绪,泪眼汪汪,唤道:“父皇……娘亲……” 炎鸿澈与顾妍夕一人伸出一只手,将小天从墙壁的方形空间中拉出,顾妍夕将儿子从墙壁出拉出以后,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保他平安无事,她这才放下心,将儿子一把拥在了怀中。 “小天,娘亲好担心你!” “娘亲,小天好害怕!” 母子二人相拥着,都流出了深情的眼泪。 炎鸿澈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是谁敢吓到了他的儿子?真是活腻了! 他眉心拧起,对寐生冰冷质问道:“不是让大部分的暗卫们都守在这里吗?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寐生摇了摇头,他想到将暗卫们从暗处调出来问个清楚,可是他发出了信号很久,却没有得到回应。 寐生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明明这些暗卫们都是精心训练出来的,不可能这样不堪一击,更不可能这样不听从命令。 炎鸿澈深深吸一口气:“看来,是有人想要来加害我,却没想到我不在,就将药堂中的人挟持走!” 顾妍夕一听,这才想起来药堂中的蔓珠不见了。 她将小天从怀中轻推开,轻声问道:“小天,蔓珠姐姐呢?” 小天一听到蔓珠这两个字,眼泪流淌出两道清河一般,那哭红的眼睛看的更是让人心疼。 “蔓珠姐姐她为了救我……被坏人带走了!” “坏人?是怎样的坏人?”顾妍夕已经握起了拳头,她现在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加害她身边的这个坏人,捏在手心,捏的粉碎。  小天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声音发颤,显然是吓到了不少。 “娘亲,小天当时太害怕了,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他们好像杀了好多的人……好多的人,呜呜!” 小天一想起当时惊心触目的场景,不由得瞪圆了一双眼睛,又吓得哭闹起来。 炎鸿澈轻声劝道:“小天乖,别害怕!有父皇和你母后在,没有人会在伤害到你了!” 他伸出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小天的额头,小天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停止了哭闹,心情也渐渐平淡了下来。 炎鸿澈见顾妍夕神色阴郁,一定是在想,到底会是谁暗中来夕鸿药堂闹事?而且还将蔓珠抓走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醉篱也在夕鸿药堂,这样的话他岂不是也被抓走了?” 顾妍夕有些不肯定:“他不是会神机妙算吗?怎么可能算不到自己会遇到这个劫数,会被人抓走?” 炎鸿澈与顾妍夕对视一眼,二人心中不由得一怔,两个人竟然想到了一处,那就是这个背后的主谋针对的人不止是炎鸿澈,而且还有醉篱。 醉篱会神机妙算,在江湖上,甚至各国的帝王之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这么多年来醉篱一直都在游荡,说好听的是游历增长见识。 可归根结底一句话,他其实是在逃避追杀。 很多人想得到他,因为他会卜卦,会将人逢凶化吉;可有些人也因此要杀了他,因为他对于这种拥有卜卦能力的强者,的确是个强大的敌手,若是一日不除,将来怕是要带来更大的灾难。 “看来这个人一定也懂得卜卦,而且能力与醉篱奇虎相当!” 顾妍夕这样猜想过后,站在一片狼藉的药堂之中:“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就算是被抓了,也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让我们去找到他!” 炎鸿澈觉得顾妍夕的猜想的确很有道理,他学着顾妍夕也在地上的狼藉之中,寻找什么证据。 “这只帕子上有血字!” 顾妍夕一眼瞧见了歪倒的桌子一角,压着一块白色绣有菊花的帕子,帕子上是用人血写上的血字。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时,都是因为写血字的人遇到了大麻烦,不得已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转告他要告之的人,他被何人带走,或是有其他的信息想要传递。 东雷国。 一看到这三个字,顾妍夕和炎鸿澈都不由得震惊,因为东雷国是从墨国分出的一个小国,这个国家发展的实力迅速、势力强大。 和当初的鸿国情景相似,虽然鸿国也是炎国分出来的一个附属国,但是鸿国的实力和势力都很强大,不但炎国忌惮它,就连其他几个大国也一样会忌惮它的势力。 “东雷国的国主听说是个少年英才,不过手段够狠够辣!” 渔城并不是保守到四面的消息都不灵通的小国家,一些别的国家消息都会传到这里,尤其像东雷国,这样短短几年就发展到这样迅猛的国家,在渔城也成为比较热门的一个话题了。 炎鸿澈想起东雷国主这四个名字,不由得浅浅一笑:“妍夕,这东雷国主想要抓住醉篱,其实就是想要将他的强敌杀了,他也不再害怕会有人凌驾于他的能力之上,可以威胁到他的江山!” “你是说,东雷国主也会卜卦?” “东雷国之所以会发展到今天,想必与他这种特殊的能力一定有关!” 这样的解释,让顾妍夕也想通了为何他要将醉篱带走,可是他带走醉篱了为何还要将蔓珠带走? “当然,东雷国将蔓珠带走,就是为了引你入局!” 炎鸿澈毫不迟疑,很肯定的回答了他的猜测,定睛看向了顾妍夕。 顾妍夕有些不敢置信:“他要引我入局?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叫醉篱是张坤吗?醉篱之所以心甘情愿让你这样叫他,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你,他的弱点也是你!” 第442章 番外腹黑母子闯鬼宅 顾妍夕还是有很多事都难以理解:“他不是已经抓到了醉篱了吗?要是他觉得有威胁,随时都可以将醉篱杀掉!” “醉篱这个人不容易死去!也可以说他浑身上下没有弱点,唯一的致命弱点就是感情。” 顾妍夕从前不相信,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就会有死的一天;可听了炎鸿澈的话,她终于也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大地大无奇不有。 叫他醉篱也好,张坤也罢!她见他初次时,身上负伤那么重,她以为他一定不会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可每过多久,他竟然会奇迹般的身体渐渐康复,而她在略施医治,他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康复。 醉篱难道真的没有弱点吗?就算是有人要杀了他,也不会将他杀死? 这也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可是,为什么炎鸿澈要说他的致命弱点就是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她已经是小天的娘亲了,再说他也知道他的心里满满都是炎鸿澈,是无论如何不会给他在心底留下位置的,可他为什么还要喜欢她呢? 炎鸿澈见顾妍夕紧锁眉心,伸出手指,轻轻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心,轻劝道:“不要多想了!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找顾淳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到东雷国将蔓珠和醉篱救出再说!” 顾妍夕点了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在渔城中度过了最后的一晚,让受到惊吓的小天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清晨,他们用过了早膳后,就乘着马车离开了渔城。 说实话,顾妍夕和小天都不舍得渔城这个地方。 这里山清水秀,尤其那条墨江清澈见底,平静美丽,是她所见过最美的一条江水了。 而渔城里的百姓,人性善良,淳朴无害。 生活在这个地方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他们过的即平淡又快乐,可是这种生活就要这样擦肩而过了,她真的有些感伤。 “娘亲,我们还会不会回到这里生活了?” 顾妍夕伸出纤长的手指,揉了揉他乌黑的发髻:“会的,我们还会回来的!不过那时,我们会和你的父皇一起到这里地方来游玩!” 她看了一眼炎鸿澈,眼底是无尽的温柔,而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中夹杂着星点的柔光,朝着小天温和笑道:“只要小天想来这里了,父皇随时都会来这里陪着你!” 小天一听到炎鸿澈的保证,心里雀跃一般,拍了怕胖乎乎的小手。 顾妍夕见小天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情绪稳定了不少,这才松了口气,依靠在炎鸿澈的宽阔的肩头,怀中抱着小天,温暖的阖上了双眸。 这是他们一家人幸福的时刻,要是时间可以停止那该有多好?这样的话,她就会将这个幸福的时刻永远的留在这里,永远都不会改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会生出一些柔情似水的画面,以前的女汉子顾妍夕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就连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变了好多。 从渔城到东雷国,需要三天两夜的行程。 从渔城走出后,要经过一座古城,这座古城是魏国与墨国的交接之城,听说古城之中有一些比较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那就是深夜不要到处走动,尤其在空旷的大街上,或许会看到一些令你毛骨悚然的画面。 可偏偏不巧,顾妍夕和炎鸿澈为了赶时间,在深夜到了这座古城。 令他们还想不到的事,这座古城到了深夜时,客栈全不开了,只有白天才会开门做生意。 “皇上,皇后娘娘,眼下没有客栈开门了,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一处停下休息过了今夜,在行出古城?” 顾妍夕见小天已经迷糊地睡在了她的怀中,若是在继续奔波在路上,不小心响动到了,会惊扰到小天睡觉。 这孩子已经跟他们奔波了好几天,本来就小,若是没有充足的睡眠,对身体也不好。 “先停在这里休息片刻!” “是,皇后娘娘!” 炎鸿澈又对寐生吩咐道:“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找一家客栈,让我们能好生安顿一下!” “遵命,皇上!” 寐生停下了马车之后,按炎鸿澈的话,跃下了马车去找了几家客栈,想打听下能否入住,是不是有房间卖给他们。 炎鸿澈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寐生回来,他有些不放心:“寐生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 顾妍夕猜想:“应该不会的!寐生的武功与我们不差上下,不会有危险的!” 炎鸿澈轻叹一口气:“就算是他没有危险,都这么大半天了还没回来,让我们等在这里很好吗?” 他一甩衣袖:“妍夕,你在这里守着小天,我先下去找一家客栈,很快就回来!” 顾妍夕有些担心:“路上一定要小心!” “好!” 炎鸿澈从马车上走下,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 可过了半天,炎鸿澈的身影也未见到,迟迟没有归来。 顾妍夕举得等在马车上也不是个办法,一定要找到炎鸿澈和寐生才是。 她抱着小天,走下了马车,却在这一刻她怔在了原地。 这座古城,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哈哈!” 耳边传来了一声因阴森森的尖笑声,让顾妍夕听了不觉间有些毛骨悚然。 顾妍夕将小天抱在怀中,看了眼他依旧睡的香沉,这才稍稍安了心,可是一想起那道阴森的笑声,她还是觉得危险将近,应该谨慎小心。 “哈哈!” 笑声似乎比先前更阴森了几分,顾妍夕眯起眼睛,在浓浓的夜雾中,依稀看见一抹黑色鬼魅般的身影,摇曳着身姿,从远处渐渐朝她靠近。 “你是谁?” 顾妍夕声音不高不低,但清冷的声音足以证明她很不喜欢这个靠近她的影子,而且充满了危险性。 “你是在问我吗?” 回答顾妍夕的这道声音在空中盘旋,不知何时那抹黑色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身后。 顾妍夕气定凝神,缓缓转身,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同时不想动作太大将怀中的小天惊醒。 待她回眸之后,望见鬼魅身影的主人真正面容,她眼皮殷红,唇瓣如抹鲜血艳红,面上的肤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因为夜晚的光线不足,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黑洞,在一身白色素衣之下,衬得她更加阴森可怖,怎么看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人的灵性。 对于她这种阴森可怖的模样,顾妍夕表现的极为平静,就像是看到了在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一样。 倒是那个面容阴森的鬼面女子露出了几分讶然之色,她向身后退了两三步,虽然尖尖的红色指甲抬起了,但却怎么看都不能对人构成威胁。 “你……难道不怕我?” “你在装神弄鬼,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白衣鬼面女子突然横眉瞪眼起来,长大了嘴巴,抬起了尖尖的指甲,要朝着顾妍夕抓来。 顾妍夕不躲不闪,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在空中嚯嚯划了两刀,那白女鬼面的女子尖尖的红色十指指甲,就这样断成了两半,最后跌落在地上。 顾妍夕的动作又快又准,而且活动的幅度很轻灵,她怀中的小天仍在熟睡,竟然一点都未感觉到。 鬼面女子惊恐的望着她被削掉十指长长的指甲,刚要‘啊’一声大叫。 顾妍夕皱了皱眉头,抬起匕首,脚步在地上迅速窜动两下,近到了她的身前。 她用匕首抵在鬼面女子的脖颈处,低声警告道:“不要大叫,以为能将你的同伙们叫来,小心我一刀割破了你的喉咙!” “你……想怎么样?” “我应该问你,你想怎么样才是?为什么要在古城内装神弄鬼?” 鬼面女子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我不能告诉你,不然我的家人一定会没命的!” 顾妍夕看得出来,她一定是受人指使所以才会这样做。 但一想起炎鸿澈和寐生出去这么久了,都没有回来,想必是遭到了什么不测,而且是和鬼面女子这个背后的主谋有关。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会割破你的喉咙,连你见家人最后的一面都不能。” 顾妍夕一字一句从口中咬出,冰冷的足以让鬼面女子都觉得浑身深寒。 鬼面女子感觉到脖颈处的匕首一紧,感觉到表面的肌肤被割裂,她甚至都能感觉到皮肉渐渐要被分开的剧痛感,贪生怕死的她自然是选择了投降。 “等等!我告诉你……” 她的声音颤抖着,明显是害怕的要死。 顾妍夕斩钉截铁地道:“快说!” “其实这都是我们的主子让我们做的!他想让我们帮他将这座古城闹成鬼城一般,让人不敢入住古城!” “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 “是……东雷国主!” 顾妍夕听到东雷国主四个字,立刻明白了东雷国主想将古城变成鬼城一般的计划。 因为古城是魏国与墨国的边境国,但古城却不属于魏国和墨国任何一个的归属国,恰好与东雷国相离很近。 他野心勃勃想要将古城占有,因为古城之中有很多名贵的古器,而且传说古城之下有一处宝藏,谁若是能将古城占有,就相当于拥有了巨大的财富。 魏国与墨国都不敢将这个边境国完全占有了,只能说偏属于哪个国家,却不能完全占有,一旦谁有了这份野心,也只好用武力的胜负来判断它最终属于哪个国家。 而东雷国主采用了聪明的手法,在古城中制造出闹鬼的假象,尤其在夜间最深沉,而这样的做法好处是不用损伤一兵一卒,就可以将古城渐渐据为己有。 这样的东雷国主,有谁不能不佩服他的机智才能呢? 顾妍夕也不想知道了太多,她知道了背后的主谋是谁,这样也好办事了许多。 “你们刚才可曾将马车上走下的两名男子抓走?” “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家里穷,没办法生活了,我也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坏事!而且我是第一天这样做,请你不要伤害我!” 第443章 番外寻找夫君之争! 顾妍夕深深叹息一声,看到她这样白痴加草包的样子,也能看得出她刚入这个团伙里不久。 “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你将我带到你们同伙人经常谋面的地方就好!” 鬼面女子眉毛竖起,有些诧异:“你要我带你去见我的同伙人?别啊,要是被他们看出来了,一定会转告主人杀了我的。” “那你是想现在死在我的手中吗?” 鬼面女子伸出一只手按住了脖颈上正在流出血的伤口,一只手在空中摆了摆,忙回答了她的话。 “我还不想死,我答应你带你去见他们就是了!” “废话少说,带路!” 顾妍夕望见她胆小怕死的样子,知道她一定不是在对她说谎,她收回了匕首,让鬼面女子带路,她跟随在她的身后。 因为鬼面女子的武功远比顾妍夕差,所以她也放聪明了,在顾妍夕面前不敢耍什么花样,脚步不急不缓,带着顾妍夕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顾妍夕怀中抱着小天,生怕小天被吵醒,不过她也担心,若是等一刻入了这些鬼面人的聚集地,要是她被围攻的话,小天会不会受到危险? “就是这里了!” 鬼面女子伸出手指,指了指前面一个高高的宅门,宅门上挂着一块棕色刻有红字,掉了漆的牌匾,在昏暗的灯笼灯光下,有些慎人。 她说完,蹑手蹑脚转身欲跑,却被顾妍夕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别跑,你不带我进去,我怎么能进到里面去?” 鬼面女子吐了吐舌头,一脸委屈的样子:“你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好啊,除非你帮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人再说!” 鬼面女子欲哭无泪,也只好按照顾妍夕的吩咐,要带着顾妍夕一同进到鬼面人的聚集地。 可她看了一眼顾妍夕的妆容,还有她怀中抱着的一个孩子,不由得犯了几分愁容:“你就这样抱着孩子进去?” 顾妍夕淡淡道:“那我还能怎么做?” “鬼面人中有老人,有妇人,也有孩子,但绝对不是你们这样平常人的装扮出现在里面!” 顾妍夕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挑眉道:“你先给我带出来一个妇人和孩子的,还有……先把这个药丸吃了!” “啊?” 不等鬼面女子反应过来,她的下巴被顾妍夕钳住,口中被塞进一颗药丸,被顾妍夕一点脖颈,药丸顺着她的喉咙滑进了胃中。 她轻咳了几声,质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当然是毒药了,若是三个时辰内你不能服下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身亡!只要你能乖乖为我做事,我一定会给你解药服下!” 鬼面女子一听,吓得满面苍白,她双腿抖了抖,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去做,只要你能兑现你的承诺,给我解药吃就好!” 顾妍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她朝着鬼面女子推了推手,鬼面女子转身走到宅门前,也就在这时顾妍夕抱着小天已经躲到了巷子的拐角处,在暗中望着这一切。 鬼面女子敲了敲门,对上了一句暗号后,宅门打开,她走了进去,约么一刻钟的时间,她从宅子里面走出,手中捧着两件衣服,当宅门关上时,她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找起顾妍夕母子。 这时的小天已经醒了,顾妍夕只对小天说了要带他进到一个好玩的宅子里,里面有好多人扮成鬼的样子,表面很吓人,其实胆子很小经常被人吓,问问小天想不想进去? 知子莫若母,顾妍夕早就知道小天有很强的好奇心,喜欢拆穿这种装神弄鬼游戏。 小天很是兴奋的拍起小手,见了鬼面女子可怖的妆容,他竟然咯咯的笑起来,还拉着鬼面女子的衣袖,笑问道:“姐姐,你给我也画成你这样子吧,很好玩呢!” 鬼面女子这下真是惊呆了,要说他的娘亲见了她这样可怖的面容,面色能这样沉静,说明她是个很冷静之人;可若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见了她这样可怖的样子,还能当玩笑说,岂不是这个孩子太非比寻常了吗?简直不能当正常人看待,今天算她倒霉,第一天做事,就遇到这样非正常的人。 鬼面女子很不情愿的给顾妍夕和小天妆扮成了她的样子,三个人来到了宅门前,同时敲了两下宅门。 鬼面女子对上了暗号,宅门打开,顾妍夕和小天相视一笑,跟着鬼面女子走进了宅中。 顾妍夕有种强烈的感觉,炎鸿澈和寐生一定在这里,而且这宅子里一定会有那个神秘的东雷国主出现,他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 顾妍夕牵着小天的小手,母子二人随着鬼面女子一同走进了宅子中,宅子的建造有些年头了,但是里面很多地方都翻新修补过了,所以看起来并不破旧,倒有些古香古色的一种美感。 顾妍夕心中想着,不过是个古宅,而且还这么多鬼面人聚集在一起,要这种古香古色的装饰做什么? 倒不如来一些比较阴森可怖的场景,当这么些鬼面人聚集在一起时,更有些鬼宅的情调。 “在往前走就到了!今天是血月日的祭祀,所以你们到了之后千万不要出声!” 顾妍夕和小天母子二人点了点头,跟着鬼面女子沿着一条柳树低垂的鹅卵石小路上走去,没走一刻钟的功夫,顾妍夕和小天就看到前方有很多身穿白衣的人的背影。 小天低声道:“娘亲,好多只鬼呢!” “是人装神弄鬼,别害怕!” “哦!” 顾妍夕握着儿子的小手,跟着鬼面女子走到了队尾。 顾妍夕和小天开始打量周围人的面容,见他们也都是红眼影,红嘴巴,红脸蛋身穿白衣,面色苍白如纸,看起来的确有些神游,眼神空洞如尸人,可实际上顾妍夕能感觉到他们就是普通的人,不过是被东雷国主控制住了而已。 提起这个东雷国主,顾妍夕的兴致越来越大了,她真的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能者,竟让让这么多的人都会为他臣服。 “今日,是血月夜,来到血月祭祀的鬼面人们,你们将会得到国主对你们送去的祝福,请你们闭上眼睛,等待东雷国主降临!” 鬼面人抬起右手,握成了拳头放在了左胸口,然后闭上眼睛,齐声念道:“国主万岁,国主万岁!” 顾妍夕真不知道这些鬼面人是从心里忌惮东雷国主,还是真的从心底绝对服从了这位东雷国主。 小天还是忍不住在顾妍夕的耳边,轻声询问道:“娘亲,东雷国主长得什么样子啊?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尊敬他?” 顾妍夕伸出食指放在了唇边,让小天不要那么大声的说话,然后她俯下身在小天耳边道:“先不要问了,等一下就看到了!”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东雷国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到底有多神秘。 不过她来这里好像不仅仅是来看这位神秘的东雷国主,更主要的是想找到炎鸿澈和寐生的下落。 她小心谨慎地在鬼面人群中寻看着,看了半天都难以找到身形和样貌与炎鸿澈和寐生相似的两个人。 她蹙起眉头,望见天空中的圆月呈现出了红色,旁边偶有轻纱一般的浮云飘过,这难道就是他们口中说的血月吗? 如果说有血月祭祀,那么这种祭祀是不是要牺牲一些牲畜,或者更残酷的是一些人的性命? 若是人的性命?会不会与炎鸿澈和寐生有关系呢? 顾妍夕想明白了这一切,也就在这时,她望见一群鬼面人的最前方有一个雕有莲花的红木台上,缓缓飘来了一台飘有红纱幔子的软轿。 小天个子小,只能看到身前白森森的白衣身影,看不到前方到底有没有什么东雷国主出现。 顾妍夕站在的位置,恰好能将红木台上发生的事一目了然。 “孤王的鬼面子民们!” 红纱幔子迎风舞动,却不见软轿上男子的真容,只能听到声音沙哑如同从地下爬上来的幽唤一般,让人听了有种毛骨悚然。 “国主万岁,国主万岁!” 鬼面人再一次异口同声地朝着软轿中的男子拜见,但是他们的双眸都未睁开,倘若睁开了双眸去看东雷国主,那就是亵渎,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 “今天是血月夜,血月之日本是神明需要饮血造物之时,只有将他们俸给好了,他们才会将好运带给我们!特此,孤王从你们所擒的恶人之中,找到了恶名最大,送给神明最合适的人选!” 他顿了顿,沙哑的声音中带有几分凌厉:“将他们拖上来!” 站在软轿旁边的一位红衣鬼面的女子,应答一声:“遵命,国主!” 她红色的身影如一团火燃烧,瞬间从红木台子上飘下去。 小天听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男子声音,小小的身子抖了抖,伸出手拉了拉顾妍夕的衣角,顾妍夕感觉到了,伸出食指放在了唇边,提醒他不要出声。 小天很聪明,知道了顾妍夕的意思,所以静悄悄的没有因为害怕而打扰出声。 顾妍夕稍稍侧了侧身子,避免了与软轿的窗纱处正面视线触碰,没多久就见到又多了几个红衣鬼面的女子,她们手中架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但却低垂着面容,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这几个红衣女子的武功实在是高墙,她们看起来像是弱不禁风,可实际上力大无比,轻功了得,将这样高大的两个男子轻而易举的驾着跃到了两米高的红木台上,她们的武功也实在了得。 顾妍夕先布考虑这些人的身手如何,想从这两位高大的男子身上,找出她熟悉的形貌和气息。 “国主,这两名恶人已经带到了!” “让他们抬起头来,告诉孤王的子民们,他们是谁!” “遵命,国主!” 红衣女子首领,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这两个人就是炎国的狗皇帝和他的手下,你们这里大多都是尧国人,你们之所以亲邻子散,都是因为这狗皇帝亲手毁掉的!” 红衣女子一个凌厉的眼色,其他几位红衣女子看到了她的暗示,抬起手指捏住了被生擒的这两位高大男子的下巴,将他们的面容抬起。 第444章 番外妖孽无双的男人 哗啦! 荡起涟漪的湖面上,一身白衣女子跃出了水面,溅起了一米之高的水花。 她眉如弯月,眸如月下幽湖一样黑亮,薄如桃瓣的双唇微微含笑,正踏着水朝着站在湖岸上的炎鸿澈缓缓飞来。 “妍夕?妍夕……” 炎鸿澈难以相信,他爱的女人竟然会从湖中跃出,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跃起踏上了水面,与顾妍夕在湖上相会,有些激动的将她抱在了怀中,在空中旋转,喜悦的笑声回荡在夜的上空。 炎鸿澈高兴的将顾妍夕拉到了湖岸上,仍是不放心,上上下下端量了顾妍夕好久,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担心死我了,下次不许你做这种危险的事!” “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在为我担心了!” 顾妍夕紧紧牵着炎鸿澈的大手,两个人手心传出的温度,将彼此的担心和关爱,用这种无声无息的方式,诚挚的表现出来。 顾妍夕望向湖中已经平静的湖面,想起刚才她进到了湖 的口中,滑进了它的胃中,在它的身体里找到了一只奇怪的绿色发光,有杏子那么大小的珠子。 她将湖 悬在胃中的这只绿色发光的珠子收起,然后用紫霞碧玉剑在它的体内胡乱的挥动着,本以为湖 会是钢铁之身,刀枪不入,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将它的体内划出了数百道伤口。 她这才意识到,湖 之所以能刀枪不入,没办法杀死,都是因为它胃中的那颗绿色发光的珠子发出的奇怪作用。 她伸出手想从怀中取出绿色的珠子,将这件事告诉炎鸿澈,正在这时小天被寐生抱着走了过来。 小天看到他的爹娘都站在了湖边,刚才因为担心他们,哭红了鼻子的小天从寐生的怀抱挣扎出,跑到了顾妍夕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臂。 “娘亲,小天刚才好担心你!” “小天不哭啊!娘亲没事,娘亲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了吗?” 顾妍夕将小天抱在怀中,母子二人相拥在一起,不由得又热泪盈眶起来。 炎鸿澈见他们母子相拥温馨的画面,这一刻心里也柔软温暖了起来,这对母子将会是他一生的牵绊,他不奢求太多,只想他们三个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一起生活。 炎鸿澈和顾妍夕返回古宅曾祭拜血月仪式的红木台下时,这里的鬼面人都将妆容擦掉,露出了原本真实的面容。 他们因为感激炎鸿澈和顾妍夕将东雷国主这个伪君子的计划拆穿,纷纷朝着他们拜谢。 炎鸿澈面露温和之色:“你们都是古城的百姓,朕只希望你们能在古城中好好生活,不要在扮成鬼面人自欺欺人的生活下去,做回真正的自己,将古城变成一个兴盛祥和之城。” 曾扮成鬼面人的百姓们无不都拍起手,赞同了炎鸿澈的说法,甚至用仰慕的眼光看着他。 “姐姐!” 顾妍夕以为是幻听,直到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她回眸才看到一张秀丽的面庞。 “是我,刚才扮鬼面女子吓到你的那个人!” 顾妍夕看到了她的真容,真的很难想象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你有事吗?” 顾妍夕质疑地问向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她。 她的脸色露出尴尬的红色,轻轻咳嗽了两声,笑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到事情解决了,你就会将解药给我服下!我可不想死呢!” 顾妍夕恍然大悟:“哦,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其实你吃的那颗药没有毒,所以不用怕!” “啊?你在骗我啊?” 女子的脸上有些气恼之色,没想到她竟然会骗她? “骗你什么了?要不是你装成鬼面人害我,我又怎么会骗你?没有别的事了吧?你可以走了!” 顾妍夕牵着小天的手,小天见这个大姐姐又气又恼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地笑了两声,朝着她扮了个鬼脸。 她有些不甘示弱:“总之,你骗了我,害得我无家可归,所以你必须收留我!” 顾妍夕没想到她想赖上她,不由得耸起肩膀,淡淡笑道:“你这是想赖上我吗?你不是还有亲人吗?可以回去找你的亲人!” “我的亲人早就不在了,我之所以扮成鬼面人,就是想有口饭吃,能生活下去。” 顾妍夕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和我骗了你又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是没关系,总之我花晓晓就是想跟定你了,当你的奴婢!” 顾妍夕没想到她会这样理直气壮的想赖上她,这种胆识的确少见,但她也有顾虑之处:“你这样贪生怕死,我若是将你留在了身边,岂不是对我没有半点的好处?” 花晓晓皱起眉头,有些难为情:“我以前是贪生怕死了一些,但是从今以后我花晓晓跟了你,一定不会害怕生死了!” 花晓晓其实心里都不知道,为何她会想认定顾妍夕当她的主人,也许是对她的有胆有谋,还有那种强势的样子所吸引,又或者是觉得跟着她,就不愁吃穿,将来还会有一个好的发展,所以才会选择了她。 顾妍夕不疾不徐,将头上的一只玉簪拿了下来,递到了她的手心中。 花晓晓激动的热泪盈眶,以为她是收留她当婢女了,刚要开口说声感谢的话。 “将这只簪子吞下去,这才能够证明你的诚意!” 花晓晓见顾妍夕很淡定的说这句话,并不像是谎话,这让她不敢置信的长大了嘴巴。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既然你不敢,那么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小天朝着她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胆小鬼!” 花晓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两只手指捏住了簪子,要将簪子塞进口中。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动作,对她不冷不热道:“好了,停下来吧,这簪子若是被你吞进去了,我以后该怎么戴呢?” 顾妍夕从花晓晓的手中夺走了簪子,又重新插在了头上的发髻之上。 “走吧,你以后跟着我,但是我不能保证以后你做错了事,我会不会将你赶走!” 花晓晓一听,顾妍夕决定收留了她,她高兴的都要手舞足蹈了,点头哈腰跟在了顾妍夕的身边,还朝着小天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小天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心里想着,娘亲啊娘亲,你可捡到了一个大麻烦精了。 炎鸿澈被古宅中的人众星捧月般离开了古宅,上了马车之后,发现顾妍夕身边多了一名朝着他傻乎乎笑的女子。 他浓眉皱起,很是不悦道:“你是谁?快下马车,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花晓晓忙朝着顾妍夕求救:“大小姐,你瞧瞧姑爷,怎么这么凶啊!” 顾妍夕瞪了她一眼,这才对炎鸿澈解释道:“她是我半路捡回来的婢女,叫花晓晓,瞧她这个人不坏,人机灵的很,就让她跟着我们吧!” 炎鸿澈细细看了一眼花晓晓,不知为何,从她的身上竟然能找到玲珑的影子,也难怪顾妍夕会这样喜欢她,就算她是个陌生人,也愿意带她走。 这都是因为她和之前的玲珑,太过相似了。 “好吧,一切都随你!” 顾妍夕见炎鸿澈并没有太为难这件事,也就放心了不少。 寐生在前面驾着马,找到了一家客栈后,在里面入住一晚。 第二天清晨,他们用过了早膳,然后准备离开了古城,却没想到在古城的城门前,有一位老者手拄着拐杖,在妻儿的搀扶下,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寐生停住了马车,跳下了马,按照炎鸿澈的吩咐,去问了下这位老者为何要拦住马车。 老者颤颤抖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牛皮纸,上面好像写了什么字,但是因为牛皮纸太厚,看不清楚。 他将折起的牛皮纸塞进寐生的手中,老泪众横道:“老夫很感谢你和你的主人,能将老夫的儿子和媳妇都改变成正常人了,不再像以前扮成鬼面人浑浑噩噩的生活……老夫真的很感激你们,所以这张藏宝图……老夫作为报答恩情,想送给你们!” 这位白胡子老者说完,拿起拐棍在地上用力一拄,对着扶着他身旁的儿子和儿媳大声道:“你们两个还不跪下来,好好感谢救你们的恩人!” 扶着老者的一对中年夫妻,已是满面的感激之情,朝着寐生跪下,并且望向掀起车窗帘子看向他们的炎鸿澈感激跪拜。 炎鸿澈离他们并不远,朝着他们声色淡淡道:“起来吧,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寐生,替我向这位老者感激一声,我们即刻启程!” “是,主人!” 寐生先是将这对夫妻扶起,然后向老者说了些感谢的话,最后又跳上了马车,和他们挥手告别后,驾着马车启程。 寐生已经将牛皮纸先检查了一遍,确定了很安全,这才交到了炎鸿澈的手中。 顾妍夕先是看了一眼花晓晓,见她并不像是一个好奇心重,又怀有鬼心思之人。 她这才开口询问道:“澈,你觉得这张藏宝图是真的吗?” 炎鸿澈也不是很肯定,在他观察了花晓晓一眼之后,花晓晓很识趣的装作来了睡意,阖上了眼睛,嘀咕道:“昨晚估计是没休息好,现在好困啊!我先睡一会儿!” 他见花晓晓阖上双眸假寐,知道这个丫头果真是机灵了些,也就没有生出别的想法,将牛皮纸打开,递到顾妍夕身前,两个人一起看了下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顾妍夕看了一眼这上面画了一些建筑和走向图,当看到藏宝图的中心位置上,画了一颗墨色的圆珠子,像是钥匙孔一样的空隙。 她想起昨天夜里从湖 胃中得到的那颗绿色的珠子,不由得惊叹一声,难道古城中的宝藏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是因为缺少那颗灵珠做钥匙才能进入宝藏之门。 可这件事也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还不能告诉澈,免得让他空欢喜一场,于是她止住了口,没有将她从湖 中得到绿色珠子的事告诉他。 “这藏宝图不知是真是假,等到我们从东雷国救出蔓珠和醉篱后,在来古城寻宝藏!” 第445章 番外相公相信你 顾妍夕平静地笑了笑:“好,我们先到东雷国再说!” 马车行了两天三夜,终于到了东雷国。 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刚到东雷国,马车刚走进东雷国的都城,就被数百名东雷国侍卫团团围住。 “下马车,快点!” 东雷国的侍卫来者不善,气势汹汹将顾妍夕与炎鸿澈乘坐的马车围住。 寐生随时准备好了抵抗这些东雷国侍卫的袭击,只等待马车上炎鸿澈的一声令下,就拔剑出手给他们颜色瞧瞧。 顾妍夕见炎鸿澈已经握起了拳头,八成是要寐生动手,她伸出手轻轻按在了炎鸿澈的手臂之上,朝着他轻轻摇头。 “我们先下去看看再说!” 炎鸿澈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先掀起车帘走下了马车;顾妍夕随后带着小天,还有花晓晓一起下了马车。 东雷国侍卫们面色凌厉,将他们的容貌端详了片刻,又走到了马车前,掀起了马车的帘子查看了下马车内的动静,最后才开口道:“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花晓晓一听,气的眼珠子溜溜的转了几圈,他们有什么可嚣张的?不就是几个破侍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敢对她的大小姐和姑爷这样说话? 顾妍夕见花晓晓唇角要动,知道她要抱怨些什么,忙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晓晓,陪我上马车!” “是,大小姐!” 花晓晓人够机灵,一听顾妍夕的暗示,就知道她想阻止她说话,所以她也就没有抱怨些什么,扶着顾妍夕上了马车。 炎鸿澈走在最后,抱着小天走上了马车。 寐生仍旧驾着马车,不过已经到了东雷国的都城之内,这里人来人往,又是繁华街市地带,也没办法将马车行的太快。 随着马车慢悠悠地晃动在街道上,炎鸿澈和顾妍夕在计划着怎样进入东雷国皇宫。 “刚才我们进到都城中,妍夕你也看到了,东雷国守卫森严,想要进皇宫的话更是不易。”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是啊,东雷国的国主是何等谨慎和聪明之人,又怎会轻易的让人进入他的皇宫?” 不过她转念一想:“刚才你也看到了,守城门的侍卫像是在找什么人,以我的判断,应该是刺杀东雷国主刺客一类的人。” 炎鸿澈不知道顾妍夕为何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妍夕,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如果我们找到了刺杀东雷国主的刺客,带着罪魁祸首进宫领赏……” 炎鸿澈明白了顾妍夕的意思,觉得她的主意不错,但是首先要确定一件事,刚才守城侍卫们是不是在寻找刺杀东雷国主的刺客,只有确定了这件事才好为以后的计划做打算。 炎鸿澈让寐生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他和顾妍夕带着小天,还有花晓晓一同入住了客栈,并且在客栈一楼的茶厅内饮茶,让寐生到外面去打听些消息。 很快寐生就赶了回来,将他打听到的消息汇报给了顾妍夕和炎鸿澈。 “主子,我打听了一些消息,说最近东雷国闯入了几位高手刺客,险些将东雷国主刺伤。东雷国主一怒之下将当日看守皇宫的侍卫们全部斩杀,换上了一匹精兵去看守皇宫之门,不得让可疑人闯入。” 顾妍夕的猜测果然没错,知道了东雷国主忌惮些什么,自然是一件好事。 “澈,你觉得那些刺客是离开皇宫了呢,还是潜伏在皇宫之中?” 炎鸿澈想了片刻道:“以我的猜测,这些刺客既然失手了,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隐藏在皇宫之中,等待下一次刺杀东雷国主。” 顾妍夕满意地笑了笑:“澈,你说的不错!所以我在猜想,东雷国主也一定猜到了刺客就在皇宫之中,他之所以把皇宫守卫森严,就是想让这些刺客无法离开皇宫,找机会引他们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炎鸿澈赞同道:“你说的不错,这些刺客看来也是聪明,一直隐藏在宫中,小心谨慎做事,没有露出马脚,所以才不会被东雷国主发现。看来东雷国主也在犯愁这件事吧!” 顾妍夕勾唇笑道:“看来这场好戏,我们陪他玩定了!” 东雷国银龙宫中。 一身绣有银龙的轻纱长衣男子,抬起纤纤手指将头上的银龙发冠摆正,漫不经心的含着一片青色的草叶,在殿中吹奏出一曲动人心弦的音律。 “国主,皇宫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可还是没能找到那夜刺杀你的那几名刺客!微臣无能,请国主您恕罪!” 东雷国主夜溯停止了口中草叶的吹动,不过是将口中的草叶吐出,嗖一声,草叶像是一把绿色的刀片,从空中拽曳出一道弧度,将正在叩首请罪的大臣面颊上划出了一道血红色的口子,瞬间有鲜红色的血漫过了他的面颊。 “没用的东西!都多少天了,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是不是存心想让孤王被这些刺客刺死?” 跪在地上叩首的侍卫首领,不敢反抗一个字,而是继续向东雷国主夜溯磕着响头。 “国主息怒,请饶了微臣这条贱命吧!” “你的贱命确实不值钱,但孤王现在还不想让你死……快起来吧,别在这里让孤王觉得扫兴。” “遵命!国主微臣这就告退!” 东雷国主夜溯朝着他推了推手,示意他快点离开这里,他很不想见到他。 侍卫首领头上青紫,像是一只被人嫌弃的弃物一样,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迅速离开了宫殿中。 夜溯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一想起前几日在血月祭祀时碰到过的那个女人,他就恨得将牙齿咬的咯咯之响。 这个女人也太难对付了,只要能抓住她,在利用她除掉醉篱,那么他曾经失去的那些特殊力量才会从醉篱身上得到。 所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人的,绝对不会! “国主,按照您的吩咐,奴才们将他们都带来了!” “嗯!” 夜溯用鼻音哼出声,望见醉篱和蔓珠被带进了殿中,他突然将阴冷的面色收起,温和地朝着他们露出笑容。 “才几日不见,发现你们又瘦了,难道是孤王的东雷国招待不周吗?还是那些奴才们笨手笨脚,没有招待好你们?” 夜溯朝着带着二人进来的侍卫吩咐道:“快赐座给他们!他们二位可是贵客,岂能招待不周?” “遵命,国主!” 两名侍卫按照了夜溯的吩咐,将长椅搬来,恭敬地放到了他们的身后。 醉篱和蔓珠相视一眼,醉篱不冷不热笑道:“既然国主盛情款待我们,我们怎么会瘦了呢?一定是国主你眼花了,在向我们开玩笑而已!” 他很不客气地坐到了长椅之上,蔓珠随后也学着醉篱坐到了长椅之上。 夜溯伸出纤长的手指,请按住额头,失笑道:“瞧孤王这眼神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喜欢有话直说的人,国主你就不要在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夜溯半开玩笑,一双棕褐色有些阴冷的双眸凝向醉篱道:“孤王一直都想让你死去,将身上的特殊之力传给孤王,可孤王又能有什么想法,只好等你给孤王一个答复了。” 蔓珠一听,重重咳嗽一声:“国主这明显是想要了醉篱大哥的命啊!” “既然你也知道了,就不要插话,住口!” 夜溯很明显不喜欢蔓珠说的话,对于蔓珠而言,他可以立刻就杀掉她,但为了引炎国皇后顾妍夕出现,他也只能暂且留着她一条命,等到事情成熟了,想杀了她就杀了她。 蔓珠自然是忌惮这位阴晴不定的帝王,倒是醉篱表现的很平静,没有半分的惊恐之色。 “你要想杀了我,随时都可以,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夜溯面色冰冷道:“要是现在能杀了你,孤王又何必做那么多周章之事,没有把你除掉?醉篱,你不是会卜卦,并且神机妙算吗?你要是真的有这份能耐,何不算一算他们能不能进到皇宫之中救你们。” 醉篱大笑:“国主,算我出了什么心里有数,但我不会告诉你,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真是不省心、倔强的一个人!” 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不过孤王把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她还敢破坏了孤王的计划,孤王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他招了招手,命令道:“来人,将他们带走!” “遵命,国主!” 得到了命令的侍卫们,想要将醉篱和蔓珠带走。 蔓珠和醉篱都将这几名侍卫搭在他们肩膀上的手打掉。 二人从长椅之上起身,醉篱清冷道:“还是提醒你一句的好,若是你敢伤害她,我醉篱就算是死,也要找你报仇!” 他说完,他和蔓珠二人并肩走出宫殿,离开了夜溯的视线。 夜溯皱起鼻子,牙齿摩擦出了刺耳的声响。 醉篱,你给孤王等着,孤王早晚有一天会让你死的难堪。 他缓缓阖上双眸,长长浓黑的睫毛像是黑蝴蝶在煽动着翅膀,很是美丽。 “国主,微臣有事要禀报。” “说!” “有人在皇宫门外,自称能查出皇宫中的凶手身份,也好让你们能清静一下。” 东雷国主夜溯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命令道:“摆驾去庙堂,这个时候她应该是闲不住,会想办法闯入皇宫吧!” 他突然唤住了那名禀报的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给孤王找件衣袍来换上,孤王倒要看一看,她是不是混在了其中了!”  东雷国的皇宫,宫门足有十米之高,宫门之上是垒墙,上面有侍卫巡逻看守,而宫门内外则有精兵几百余人森森守卫,为的就是怕可疑人闯入皇宫之中,对东雷国主有危险。 两位白衣飘飘,白发白胡子的老者,手腕上持着拂尘,正气定神闲地站在宫门外候着,等待皇宫内传来消息,是不是让他们进入皇宫。 一位身穿太监服侍的公公急匆匆朝这里跑来,见到两位白衣白首的老者,他恭敬地回答道:“国主有令,让你们进到宫中,找出刺客!” 两位白衣白首老者点了点头,躬身道:“多谢国主相信和赏识!” 第446章 番外与妖孽国主斗智斗勇 这位太监冷清清地笑了笑:“这感谢的话还是留到在东雷国主面前说吧!你们随杂家进殿见国主!” 两位白首老者相视一眼,也没有说些什么话,而是安静的跟在了这位太监的身后。 两个人本来用眼神交汇,想要说些悄悄话,可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了几位侍卫,这些侍卫都垂着头,看不清他们的真容,但是从他们行步和举止间,可以看得出他们的身手应该不错,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最好不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 “国主有令,要想进皇宫为国主办事,必须要做三件事,若是你们做好了,国主一定会善待和假赏你们!” 引路的太监突然停止了脚步,不冷不热的交代完这句话,然后指了指身旁的一间宫院。 “这间宫院里刚不久发生了一场命案,若是你们能猜得出谁是凶手,那么第一件事就算你们做到了,也会等到国主的信赖。” 其中一身白衣,身形清瘦的白首老者是顾妍夕装扮而成;而那位身材健壮高大,清风道骨般白首白胡子的老者是炎鸿澈假扮而成。 炎鸿澈看了一眼顾妍夕,如他所想,顾妍夕果然是双眸星亮,显然那名太监说的话,已经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不等炎鸿澈考虑下,要不要接手这件案件,因为他现在不敢确定一件事,东雷国主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顾妍夕已经很爽快,又轻松的答道:“这件事我们一定能给国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悄悄给了炎鸿澈一个放心的眨眼,让炎鸿澈不必担心她,而炎鸿澈只能在心底喊着无奈,对于宫院中发生的事表示难以预料。 这位太监将他们引进了这间宫院,发现宫院中摆放着几具尸体,尸体都用白布盖着,看不出死者是因为何种情况致死。 “将盖布打开,让他们查看一下这些宫人是因为什么而死?又被谁给害死?” “是,林公公!” 几名侍卫领命,将摆放在宫院中的尸体身上的白色盖布一一打开。 炎鸿澈与顾妍夕扫了一眼这些尸体,发现这些尸体的死因各异,毫不相同,果然是想出难题来为难他们。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搭在炎鸿澈的肩膀之上,含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查出他们的死因!” 说完,她松开了搭在炎鸿澈肩膀上的手,俯下身对临近的一具尸体进行查看。 “死者是一位宫女,身体已经僵冷,应该死有三个时辰以上。从她的表面肌肤可以判断,她脖颈上出现的青紫色淤痕,证明了她是被人用双手活活掐死,而从死者的脖颈上淤痕可以看得出,左边的颜色较深,右边的颜色较浅,说明凶手是一个左撇子。” 顾妍夕发现死者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一个死者能有这样的表情,一是在临死前非常气愤;而是她知道会被人害死,想要保留证据,让发现她尸体之人找到线索,查出证据。” 顾妍夕给了炎鸿澈一个眼色,炎鸿澈见她伸出手想要掰开死者握起的拳头,他俯下身用的大手用力掰开死者拳头,在右手的拳头中,发现了一只红色玉珊瑚的珠子耳坠,而死者因为太过用力握这只耳坠,她的手心都已经划出了深深的口子。 顾妍夕用白色的帕子将这只耳坠收起,擦干了上面血迹,递到了林公公的面前。 “根据这只耳坠,在试问和查看下,到底是哪个宫女左撇子,而且与死者有过节一定能找到是谁所为!” 林公公大为惊讶,没想到从一具尸体上会找到这么多的证据,而且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查出了线索,看来这个白衣老者是位高人。 顾妍夕借着又查看了第二具尸首:“根据死者的肤色发青可以断定,她是中毒身亡。她的双眸凸出,口角的血污是黑色,指甲也是黑色,手臂和腿部都水肿,更能表明一件事她是被人下毒而死。” 顾妍夕想了想,抬眸看向了林公公:“不知道能否将这位宫女今日吃过的食膳告诉我,让我判断一下,是什么食膳让她中毒身亡!” 林公公为难道:“她今日吃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杂家也无能为力啊!” 顾妍夕轻叹一口气:“既然不能确切的知道她这一天里都吃过什么食膳,那只好借我一把匕首,我要解剖查出她的死因。” 林公公和他身后的几位侍卫听闻后不由得一怔,林公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顾妍夕说的这句话是何意。 “你是想……做什么?” “公公,她是想用匕首剖开死者的身体,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 一位身材高瘦,戴着高帽的男子走出,将匕首递到顾妍夕的面前,他的高帽上有黑纱垂下遮住了他的容颜,看不真切他的真面容。 顾妍夕先是查看了下这把匕首是否被人动过手脚,待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接过了匕首,并且朝着这位高瘦的男子点头笑了笑,以示友好。 而这位高瘦带着高帽的男子,也回了顾妍夕一个友好的点头示好。 顾妍夕只能暂且这样想,这个人虽然够神秘,但至少现在对她没有恶意。 她接过匕首之后,给炎鸿澈一个放心的眼色,然后拿着匕首,先让几个宫女将死者的衣裙解开,她手中的匕首利落准确的割破了死者的肚腹,从下到上割到了胸膛。 然后她找到了死者的胃部,将死者的胃部切除后,取出了放到一块白色的绸帕子上,然后将死者身上切割出的伤口用簪子引了死者头上的一缕长发缝合上,自用平日里一直带在身边的止血散敷在伤口处。 将死者的尸体处理过后,顾妍夕见帕子将死者胃部冒出的血吸了大半,应该不会影响她查看死者的胃部。 她用匕首将死者的胃部切除,看了下胃中还未消化好的食物, “死者胃部有还未消化好的竹笋碎渣,米粥,芥菜碎末……鱼肉的肉沫!” 顾妍夕看到这鱼肉的颜色有些怪异,为褐红色,根据她的经验,这鱼肉中被人下了鹤顶红,待死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食下了鱼肉,就会毒发身亡。” 她质问林公公道:“算一算不过是早膳刚过,我听说了宫女在早上时所用的早膳都只能是素食,而她胃中出现了鱼肉,很显然是有人将给主子的鱼肉偷偷端出来,表面上是要与死者一起享受美食,实际上是在鱼肉上下了鹤顶红,想要看到她被毒死。” 林公公和他身后站着的多名侍卫有的没有见过剖腹时触目惊心的画面,好多人都忍不住转身呕吐起来。 林公公毕竟是经历过太多事之人,就算是在血腥的事,他都要装作一副淡定的神色,要压住气场。 “就这样做,你确定能查出凶手是谁?” 顾妍夕无奈地笑了笑:“只要查出这名死者在生前与谁走的很近?而且在早上时,是谁将这盘鱼肉端给她,狠心让死者服下毒药身亡?凶手杀人的手段并不高,要是真的手段高明,也不至于用这样蠢办法,轻而易举的被查出死者的死因!” 顾妍夕将匕首上的血印用帕子擦干净,递还给了那位身材高瘦戴着高帽和黑纱遮面的男子。 “这个多谢你了!” “不客气!不过我觉得你更需要它,因为还有好几具尸体不容易查明死因和找到凶手!” 顾妍夕淡淡一笑:“那匕首我就先留下来,不过我很有信心能将其他的尸体死因查明,找到真凶!” 炎鸿澈见顾妍夕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腾升出一个想法,这就是他的女人,像女汉子一样如此强大,让他心动的女人。 他爱的就是这样真实的女人,所以无论她怎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他。 余下的几具尸体,虽然比起先前的尸体更难查出死因,但是她顾妍夕法医界的天才女,又岂会认输,很快将这些死者的死因查明。 林公公无奈的皱起发白的眉毛,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那位身材高瘦的侍卫,见这名侍卫朝着她点了点头。 林公公清了清嗓子,不冷不热道:“东雷国主想要亲见你们!我们走吧!” “是,林公公!”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他眸色深暗,而她的眸色坚定,决不屈服。 本来跟在他们身后的高瘦男子,突然身影消失不见。 顾妍夕觉察到了身后有轻微的响动,当见不到那位高瘦蒙面的侍卫时,她不由得心中一惊,忙将手中的匕首扔掉。 原来他是东雷国主?  顾妍夕和炎鸿澈在林公公的引路下到了银龙宫前,林公公停住了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轻了轻嗓子,道:“国主喜欢安静,见到国主后不要大吵大闹,更不能惹他生气,你们可听好了?”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顾妍夕比较圆滑,声色淡淡道:“我们知晓了,请林公公放心!” 林公公看了眼顾妍夕和炎鸿澈,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眼色有些怪怪的,转过身:“杂家先进殿汇报一声,你们在这里等杂家消息吧!” “是,林公公!” 顾妍夕和炎鸿澈瞧见林公公走进了银龙宫大殿,他们站在殿门外,因为有东雷国的侍卫看守着,也就没有进行言语上的交流,不过二人的眼色互动着,将眼下最重要的事都归结到了东雷国主的身上。 没多久,林公公从殿中走出,他朝着顾妍夕和炎鸿澈神色平淡道:“国主要你们进殿,请进吧!” 林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妍夕和炎鸿澈颔首,走进了殿中。 在林公公带路下,没走多远就到了正殿的位置,发现正殿的主位之上,坐着一位身穿银龙长纱衣的男子,男子头上戴着银纱高帽,冒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男子的面容映的越加明亮。 而男子侧坐在雕有银龙的长椅之上,他的眉细长如水,眸亮如秋波,鼻翼巧而挺,唇瓣薄而红润。 光是侧面,就能看得出他的面容美的倾国倾城,顾妍夕在心底叹息一声,他算是她见过的第二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了,而第一个美男子当然要属她的相公炎鸿澈了。 第447章 番外旋风营救 还好她看过炎鸿澈这么久,早就对美男子免疫了,所以顾妍夕看到了这位东雷国主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炎鸿澈和顾妍夕齐声拜见了东雷国主,东雷国主抬起手,举手顿足之间满是优雅。 “都起身吧!赐座!” 他的声音中有些许的沙哑,但听起来并没有太阴寒的感觉。 顾妍夕当然不觉得他是一个友善之人,毕竟君王之心最难测,他给她更多的印象,像是一头笑面虎。 “谢,东雷国主!” 顾妍夕和炎鸿澈落了座,坐到了东雷国主的左手边的下座位置。 东雷国主夜溯瞧见右手边的下座位置是空的,这右手边的下座是首位之座,只能是朝堂上的重臣,或者皇亲国戚来了才能入座,而他们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竟然能准确的落座在左侧,可见他们并非是普通之人。 顾妍夕见东雷国主眼中闪烁着光芒,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算计他们些什么。 “听说,你们可以帮助孤王抓到宫中的刺客?” 炎鸿澈起身回道:“是国主,我们兄弟二人有信心能将刺客抓到!” “你们为何能有这样的信心?” “因为我们做事从来没有失手过!” 顾妍夕站起,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夜溯的话。 这让夜溯感觉到很惊讶,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有这样的信心? 他薄薄的红唇向一边扬起:“好,孤王就喜欢有骨气的人!既然你们这样有信心,孤王就拭目以待了!” 顾妍夕淡淡笑道:“既然国主这样相信微臣们,微臣们自然会竭尽全力为国主效劳!” 他抬起手,向下挥了挥:“都坐下吧!站着岂不是显得太生分了?”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笑了笑,点了点头又落座回原位。 夜溯这才将话题转回:“孤王想知道,你们要怎么做才能帮孤王找到刺客?” 炎鸿澈看向顾妍夕,顾妍夕回答道:“这就要看刺客到底有多厉害了,不过微臣和微臣的兄长敢保证,在十天之内一定会抓住刺客。” 夜溯看得出顾妍夕的足智多谋,竟然能回答的这样圆滑,看不出他们来宫中的动机? 都说猫喜欢抓活着的老鼠,而且喜欢将活着的老鼠玩在爪子中,而他们现在就是老鼠,他喜欢玩活物,所以先给他们留下活口,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把戏。 夜溯满意的点了点头:“孤王就等着你们十天内传来的好消息,你们要是真的能帮孤王抓住刺客,孤王一定会重重加赏你们!” “多谢国主!” “林公公,将他们安排到使臣殿居住!” “遵命,国主!” 夜溯面露温和之色:“你们若是需要帮助,对林公公尽管说,让他帮你们!” 顾妍夕和炎鸿澈再一次谢过了东雷国主夜溯,夜溯纤长的手指抚上了额头,装作很疲惫的样子,用他想午睡将顾妍夕和炎鸿澈请走。 顾妍夕和炎鸿澈心里都明镜,知道夜溯这是故意找的借口将他们送走,他们倒也没有拆穿夜溯的想法,在林公公的带路下一起到了使臣殿。 林公公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然后离开了使臣殿。 炎鸿澈将林公公派来的几位宫人都遣出了使臣殿,见这些宫人离去后,他将顾妍夕扣在了怀中。 “妍夕,东雷国主不好对付,要不你先离开皇宫,去找小天,好好照顾他,等到我将蔓珠和醉篱救出后,就会到宫外找你们!” 顾妍夕闻的见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她深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小天有寐生和花晓晓照顾,我自然是放心的。倒是要将你留在东雷国皇宫,我还是真的不放心!” 炎鸿澈听到顾妍夕说担心他,他的心里暖融融的。 “妍夕,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不担心我的夫君,还能担心谁呢?” 炎鸿澈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的发髻之上:“在你担心我的时候,我同样也在担心你!所以这东雷国皇宫还是有我这位当夫君的留下为好!” “不……” 顾妍夕坚定的回绝了他的话:“我们一起留下!” 炎鸿澈伸出双手,与顾妍夕的十指紧紧相扣:“好,我们一起留下!” 两个人相依偎了良久,最后才松开了怀抱。 他们制定了一些计划,准备在深夜潜入东雷国的地牢,想去探一探蔓珠和醉篱是不是被关押在此处。 用过了晚膳之后,炎鸿澈和顾妍夕装作饮酒饮醉了,将宫人都遣出了大殿,两个人倾斜交错在雕花的大木床上,鼾鼾入睡。 东雷国的宫人们都是林公公派来的,自然是听了林公公的话,在殿外守着,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可到了夜半,这些守门的宫人们见殿中依旧安静,又加上有些困意袭来,依靠在殿门边,或者直接坐到了石地上迷迷糊糊的睡了,打起了盹。 而这时,使臣殿中多了两道鬼魅一般的黑影,二人从殿中如猫一般灵巧、动作极轻从殿中窜了出来。 在走出殿门时,顾妍夕从怀中掏出一包牛皮纸,打开牛皮纸在打盹的宫人面前用力一抖,牛皮纸上的白色粉末扬撒了他们满面满身。 因为这种粉末无色无味,所以根本没有引起这些宫人的怀疑,在他们打盹的时候,吸入了这些粉末,很快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睡的更香沉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使臣殿,身穿两身黑衣,在夜空中跳跃穿梭着,按照他们从林公公要来的冬雷皇宫图,找到了地牢的位置。 炎鸿澈感叹了一声:“看来这张东雷国皇宫图并不假。” “是啊!他就算千算万算,也一定不能猜出我们用这张皇宫图来做什么!” 顾妍夕感慨过后,将这张牛皮纸的东雷国皇宫图放到身上藏好。 她又站在暗处,观察了一眼地牢之外,有几十人看守着地牢,所以要想闯进地牢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炎鸿澈想了想道:“妍夕,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将他们引开,然后你进到地牢去找蔓珠和醉篱,将他们带出地牢!” 顾妍夕并不赞同,拉住了炎鸿澈的手臂:“若是你将他们引开,一定会打草惊蛇!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一起进去!” 顾妍夕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巷尾处传来了的脚步声,还有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声音。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手拉着手,翻身到了巷子旁的高墙之上。 “小梅姐姐,你说都这么晚了,谁还这么大的架子,在地牢中嚷嚷要吃东西呢?” 其中一位身穿杏黄色长椅的女子,手腕上挎着一个食盒,有些抱怨地皱起了眉心。 “小乐,难道你不知道吗?地牢中可是关押着炎国两位重要的人。” 被唤作小乐的女子,眼眸瞪得滚圆:“重要的人?到底会是谁?” 小梅非常谨慎的抬眸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看到她们的身影,也没有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她在小乐的耳边轻声道:“听说是醉篱,还有炎国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蔓珠!” “炎国人?是他们?” 小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然后捂住了口,不敢在谈论此事。 也就在她们快要拐出巷子时,两道黑影从她们身后出现,抬手间将她们二人打晕。 “澈,快将他们的衣裳换下!” 炎鸿澈有些为难地挑起一边眉毛,瞪了顾妍夕一眼:“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换女子的衣物?” 顾妍夕唏嘘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曾经也有一次换过宫女的衣物,看起来好特别呢!” 炎鸿澈被顾妍夕这样一调侃,面颊晕上了红光,他咬了咬牙,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等到顾妍夕将这两位宫女的外衣裙拔下,他将其中一人的衣裙套在了身上,简单的打扮了下,最后和换好衣裙的顾妍夕挽着木食盒,一同走出了巷子的阴暗拐角处。 顾妍夕见炎鸿澈一直垂着头,不用看也能想到他的样子一定是滑稽可笑。 待他们来到了地牢的大门时,顾妍夕将手腕上的木食盒摇了摇:“里面的糕点是专门送给大哥们吃的,看守一天了,一定很饿了吧?” 借着灯笼昏黄的光线,还算清醒的一些看守大门的侍卫含着笑意,打量了一眼送夜宵的宫女,模样长得清丽无双,让他们垂涎欲滴了。 “这么晚了,还让这位妹妹送夜宵,真是辛苦!” 顾妍夕将木食盒打开,将里面好几碟盘子都取出,并且将装有糕点的碟子都递到了几位侍卫的手中,温婉可人的笑着:“要说辛苦,属大哥们最辛苦,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其实,这么晚来地牢,也是国主的吩咐,要我们送些糕点给地牢中新来的两位炎国人吃,怕他们会饿到!” 侍卫们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守地牢的侍卫首领吆喝道:“既然是国主的吩咐,你们快进快出,千万不要在里面耽搁太久!” “好!我们将糕点送进去后,立刻就出来!” 地牢的大门被打开,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同进了地牢。 地牢中也是有侍卫看守牢房,而顾妍夕和炎鸿澈由地牢的侍卫首领引路,带到了最靠里面的一间敞阔的地牢面前停下。 他先是望了一眼地牢中的二人已经蜷缩在枯草堆上睡去了,他这才放心的让看守牢房的侍卫将牢房上的锁打开,让顾妍夕和炎鸿澈将糕点送进牢房内。 在进这间牢房前,炎鸿澈拉了一把顾妍夕,声音挤的高高的,听起来却别扭的很:“你在这里等下,我送进去就好!” 顾妍夕借着牢中的烛光,看到炎鸿澈在向她眨眼睛,使了眼色。 她点了点头,留在了牢房之外,却有些担心的目送着炎鸿澈走进了这间牢房之中。 炎鸿澈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牢中的木桌之上,然后将食盒中的糕点一碟一碟的取出,放在了桌子上。 在放桌子上的时候,他故意将装有糕点的碟子用力敲在了木桌上,想要将昏睡中的醉篱和蔓珠唤醒。 第448章 番外惊心动魄的对决! “醉篱……蔓珠!” 见他们仍旧像死人一样昏睡在枯草堆上,炎鸿澈忍不住轻唤了两声。 “你认错人了吧?” 从枯草堆上蜷缩的两个人突然间坐了起来,他们手中持着短剑,朝着炎鸿澈一左一右夹击刺来。 而牢房外的顾妍夕脖颈之上也被架着一柄长剑,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都中了东雷国主这只狐狸的阴谋。  炎鸿澈被草堆上跃起的假扮者一左一右两面夹击,若不是他早有警惕之心,将藏在袖口中的匕首拿出,左右挡住了假扮者的剑袭,这一刻他早就倒在血泊之中。 “卑鄙的东雷国主!” 炎鸿澈咬牙切齿低吼一声,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两道寒光,将袭击他的两名刺客喉咙割出一道血红的刀口,瞬间鲜血从他们的喉间伤口处迸出,倒在了枯草堆上。 挟持顾妍夕的地牢侍卫首领显然没有想到炎鸿澈的身手会这样高,那两个假扮者可是他们在侍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连他的一招一式都没有挡住,就这样倒在地上身亡? 在他愣神之际,顾妍夕抬起手抢过了他手中的剑柄,反手挥出长剑,将长剑直刺地牢侍卫首领的胸口。 “我们快走!” “好!” 炎鸿澈和顾妍夕交换下眼色,二人与围困住他们的侍卫打斗,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地牢,却在地牢之外望见了数百名侍卫,手持兵器正等待着他们逃出。 想也知道,这都是东雷国主夜溯的阴谋。 顾妍夕与炎鸿澈交换下眼色,炎鸿澈声音低沉道:“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他将顾妍夕拥入怀中,然后用尽了内力和身上的所有力气,将顾妍夕用力的从他的怀中抛出。 顾妍夕虽然不放心将炎鸿澈留在这里怕他有危险,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她只能在借助炎鸿澈内力的同时,加上自己的内力,竭尽全力逃出侍卫围困之境,因为她知道只有逃出了,才会有希望将他们都救走。 “抓住她!” 侍卫们见顾妍夕在空中飞跃,想要冲上去擒住她,炎鸿澈这时跳跃起身,踩着蜂拥向顾妍夕的侍卫们头顶,在顾妍夕的身后尽力阻挡侍卫们的袭击。 顾妍夕已经跃出了将她围困起来的侍卫人群,却在落地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顾妍夕来不及考虑其他,将手中的长剑直刺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自然不会示弱,他手上提着一柄长刀,将顾妍夕刺来的长剑挡住,却对顾妍夕低沉开口道:“我是来帮你的!走!” 黑衣人的内力极强,在顾妍夕之上,他用长刀将顾妍夕的长剑挥开,然后伸出大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带着她一起腾空跃起,翻出了宫墙,在黑夜中拽曳出几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炎鸿澈在血光之中眯起了双眸,望见消失在夜色中的那道黑影,他将牙齿冷冷咬住,到底是谁敢将他的女人带走? 要是谁敢伤害了他的女人,他一定会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顾妍夕被这位黑衣人拉住手臂,一直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宫巷口才停了下来。 她看了眼这条巷子通往的地方叫做冷婉宫,看宫门的这块牌匾上刻着的这个名字,顾名思义也是一处比较清冷的宫殿,更像是冷宫。 她甩开了黑衣人抓住她的手臂上的大手,清冷地看着她:“你是谁?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 “我知道你也恨东雷国主!” 黑衣人声音冷清的很,没有半分半毫的温度。 顾妍夕猜测道:“你也恨东雷国主?所以你才会出手救了我?” “不错,我很恨他,恨不得杀了他!而你的身份我也知道,你就是刚进宫不久的白首道长之一。” 顾妍夕有些惊讶,因为她进宫前乔装打扮过了,而且确保了不会被人发现,而她的真面容也不会有人见过,为何他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你是谁?为什么会认得我?” 黑衣人将面上的黑纱巾摘下,顾妍夕借着微弱的月光望见了他的面容,瞳孔渐渐放大:“林公公?” “其实,我并非是林公公!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他将面上的皮囊撕下,露出了一张面相冷峻,五官棱角分明的陌生面容的男子。 顾妍夕终于想起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难怪东雷国主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刺客,因为刺客从刺杀之后,就一直以林公公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也难怪他没有发现。 “你就不怕他发现了你的身份?”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同归于尽!况且我早就看出了他的弱点,他太在乎林公公了,因为林公公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也是他最信任的一个人!” 顾妍夕质疑道:“那么真正的林公公被藏在哪里了?” “当然不能留他活口,已经将他杀死了,扔到湖里喂鱼了!” 黑衣人说的话与他的面容一样冷峻,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内心比较黑暗和心狠手辣之人。 看来应该对他小心谨慎一些,免得让他给算计到了。 “你将我带到这里,不光是想亲口听我说,我恨东雷国主吧?” 黑衣人唇角向一边勾起,有些阴险道:“今天我见过了你的实力,知道你不仅仅会验尸,而且武功也不错,更主要的是我知道东雷国主对你很有兴趣,一时半会儿杀不了你。所以趁着东雷国主没有想杀你的念头时,你找机会将他杀死?”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我为什么要杀了东雷国主?我有告诉过你,我恨东雷国主吗?再说了,你以为我会和你合作吗?” 黑衣人嗤笑一声,甚至很自信道:“你必须和我合作,因为我知道你要找的人被东雷国主藏在哪里!” 顾妍夕挑起一边的眉毛:“你知道他们藏在哪里,自然也会有别人知道他们藏在哪里?我何必和你做这个交易!” “实话告诉你,因为我当林公公这段时间,知道了东雷国主的一些秘密,同时我也要告诉你,只有东雷国主才能将他们放出来,而且他必须死,否则那个叫醉篱的人,非死不可!” 顾妍夕虽然不太理解他说的话,为什么要东雷国主死了,醉篱才能活,但是她恍然间想起一件事,炎鸿澈曾经和她说过,醉篱和东雷国主夜溯是相生相克的两个人,而醉篱的最大弱点是她,所以夜溯想方设法要抓到她,然后将醉篱致死。 他害怕的不是醉篱有预知和卜卦的能力,而是因为醉篱活着,他就不能活下去? 一切都想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夜溯要杀醉篱的理由。 顾妍夕想了想:“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你也必须要全力以赴的帮我!” 黑衣人将皮囊面具戴在脸面上,扯了扯唇角:“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你,不然的话我也就不出未来的圣女了。” 他的话说道这里,突然顿了顿,将面容别过一旁,不想让顾妍夕看到他面色慌张。 圣女?他口中的圣女是谁? 难道也被夜溯抓住了,和蔓珠、醉篱藏在了一处吗? 顾妍夕摇了摇头,想起更为重要的一件事:“我的同伙正被东雷国的侍卫围困住,你要想办法将他救出!” 黑衣人点了点头:“好,你快点回使臣殿去等着,你的同伙很快就会回去找你!对了……” 他转身欲走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之间的合作千万不要告诉他,多一人就会多一事,我不想让我们的计划被人打破!” “好,我答应你!” 黑衣人听完了顾妍夕的承诺,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而顾妍夕则按照黑衣人的话,快速的回到了使臣殿,还好那些被他们迷昏的宫人们还未清醒,她进到了殿中换好了衣物,装扮了妆容,正来回踱步在殿堂中等着炎鸿澈回来。 一道银白色的身影突然走进了殿堂中,顾妍夕本以为会是炎鸿澈,还未开口唤出他的名字,就看到那道银白色的身影迅速来到了他的面前,抬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是不是你刚才去劫了牢房?” 顾妍夕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国主,微臣一直都在殿中,哪里都没有去,怎么去劫牢房呢?” 夜溯一身的酒气,大笑了两声:“你在骗孤王吗?外面的宫人为何会晕倒?你又为何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殿中来回踱步呢?” “微臣失眠了,所以睡不着,才会在殿中踱步!至于这些宫人为何会晕倒,微臣想他们一定是太困乏了,所以才会睡在了门边!” 夜溯红红的薄唇扬起,用温暖的指腹轻轻滑动在她的面容上,最后轻按在她的薄唇之上。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又像是隐忍着很大的怒火:“你在骗孤王,你一直都在骗孤王对不对?你这个坏女人……孤王哪里做错了,你非要离开孤王和他一起走?孤王恨你,孤王好恨你……” 夜溯说的话让顾妍夕头脑发懵,而且她想不明白一件事,她身上穿着道长的服侍,下巴上还贴着白胡子,他怎么可能看得出她是个女子之身呢? 她挣扎道:“国主,你喝多了!快松开手!” 夜溯情绪有些激动,双眸猩红,双手转为按住了顾妍夕的肩膀,用力的摇晃道:“孤王再也不会放你走了……红拂,你再也别想离开孤王了!” 夜溯双手用力要扣住顾妍夕,想将她揉进他的怀中。 突然,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嗜血冰冷的声音响起:“快点放开他!”  夜溯眼神迷离,双手紧紧拥着顾妍夕,而顾妍夕对夜溯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发僵,却被那道冰冷嗜血的喊声唤醒。 顾妍夕想要挣扎开夜溯的怀抱,夜溯却弯起唇角,朝着顾妍夕轻眨了下眼睛。 一道耀目的寒光从夜溯的身后传来,夜溯并未转身,而是一挥长袖,将银色的长袖在空中拽曳出一道银白色的光。 碰! 夜溯银白色的长袖先是与炎鸿澈挥来的长剑相碰撞,然后像长蛇一样将长剑缠上。 “开个玩笑而已!这位道长何必大动肝火呢?” 第449章 番外嫡女轻狂 夜溯狭长的凤眸半眯起,带有一丝戏谑的笑容回眸看向持剑在原地的炎鸿澈,然后将怀中的顾妍夕松开。 “孤王刚才不过是和这位道长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都是男人就算相拥相抱,也是兄弟之情,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顾妍夕当然不相信夜溯说这句话,从他刚才一身酒气闯进殿中,顾妍夕就认为他有所图谋而来。 他装作醉酒将她拥紧,还说了一些责怪红拂女子的话,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他编制出来的瞎话而已。 他的目的就是想试探出他们的身份,对他们的来历并不放心。 顾妍夕嗤笑一声,看向了炎鸿澈,炎鸿澈垂眸看了一眼他一身黑衣,想也知道大半夜出去刚回来,会让夜溯怀疑。 顾妍夕转眸想了想,风轻云淡一笑:“国主既然都说是玩笑了,那就是个玩笑而已。既然夜已深了,国主是不是应该早些回您的宫殿休息,免得明日早朝让国主更加劳碌!” 她表面说着一些体贴他的话,实则想将他婉转的遣出使臣殿,夜溯听出了她的意思,但他并未将愤怒表现在他的面容之上,装作一脸优雅的笑:“好,孤王确实有些劳累了,两位道长奔波了一天,应该好好休息!这皇宫太大了,一旦你们走错了地方,可就很危险了,尤其是这样的深夜,经常会有人在宫中莫名其妙的死去,孤王可不希望你们会成为那些莫名其妙就丧了命之人。” 炎鸿澈将匕首从夜溯的银色长袖中抽出,微微躬身算是送恭敬的送夜溯出使臣殿。 而夜溯意味深长的朝着顾妍夕笑了笑,从炎鸿澈身旁经过时,轻轻咳嗽一声,像是要警告他什么事,却又突然欲言而止,然后迈着大步离开了使臣殿。 炎鸿澈冷冷咬牙道:“这个混蛋,他是故意接近你,想要对你图谋不轨!” 顾妍夕望着夜溯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牙齿在口中咬的咯咯一响:“他是故意靠近我,目的就是想看看你我的武功如何,试探出你我的身份。” “那么,他现在猜出什么了吗?” 顾妍夕看着炎鸿澈仍未换下的那套黑衣:“还好你装扮成了道长的样子冲进来,要不然他看到你一身黑衣,一定会起疑心。” 炎鸿澈这才看到,他刚才冲忙的赶进使臣殿,不放心顾妍夕的安全,却忘记了他身上一直都是这套黑衣,忘记换上他的道长服,让他起了疑心。 “既然身份已经败露,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从皇宫中想办法离开?” 顾妍夕深深思考片刻后,开口:“澈,我们既然都已经来到东雷国皇宫里了,还没有将蔓珠和醉篱救出东雷国皇宫,怎么能说走就走?再说了,刚才东雷国主既然已经猜出了你我的身份,就说明他有意将我们留在皇宫中,像猫玩老鼠一样看我们想要玩什么把戏,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逆袭,当只聪明的老鼠好好玩这只老猫才是。”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会这样坚定的要留在皇宫之中,虽然他并不赞同,但是他知道她的性格,她既然认定了要留在宫中救出蔓珠和醉篱,那么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令她的思想转变了。 既然她决定留下来了,那么他就在这里陪着她,守着她好了。 “好,那么我们就留下来,看看他到底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顾妍夕和炎鸿澈决定留在了东雷国的皇宫之中,在第二天一清早,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就被东雷国主夜溯叫到早朝的政殿之中,一起进行了东雷国的早朝。 早朝之上,东雷国的大臣们并未有事禀奏,整个政殿变得有些沉静,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东雷国主夜溯突然一拍龙椅上的扶手,一双眸阴暗着,声音冰冷道:“你们不是说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能将皇宫中的那些刺客抓到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东雷国的群臣们纷纷垂下了面容,露出了或是惊恐,或是惭愧的神色。 夜溯轻讽地笑望着这些东雷国的大臣们,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面容之上,面色稍有缓和:“二位道长,你们有何见解?可以随时提出来。” 东雷国主突然转成温和的态度,让这些被斥责的群臣们换上惊讶之色,同时也对顾妍夕和炎鸿澈这两位外来者,第一次进政殿中议政的两位多了些嫉妒之色。 他们将眸光都凝向了顾妍夕和炎鸿澈,带有或深或浅的恨意。 顾妍夕和炎鸿澈并不傻,他们看得出来,夜溯之所以会这样做,是想让他们成为这些人的众矢之的。 夜溯这只老狐狸,一定想让他们变得很狼狈,最后跪在他的脚底下求饶。 炎鸿澈冷着一张面容,声音有些低沉道:“国主,微臣们虽然制定出了捉拿刺客的计划,但是微臣害怕这殿中就有要杀国主的刺客,所以说出了计划,怕被他们知晓后逃脱了,所以请国主原谅微臣不能在殿中将微臣的计划告诉您,还有其他人。” 朝堂之上,已经有人站出,轻蔑一笑:“你是想不出什么计划,所以说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拖延时间吧?” 又有大臣们站出:“他们这样岂不是欺骗国主吗?想要被满门抄斩吗?” “胆子大固然是好事,但是惹来了杀家族之罪,那就是天理不容了!” 顾妍夕见东雷国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指责他们不能将凶手找到,并且取消他们,说他们有欺君之罪。 而夜溯,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副爱管不管的样子,很显然是纵容了这些大臣们,让他们继续指责顾妍夕和炎鸿澈下去。 他摆明了要看他们狼狈的样子,看他们的好戏,那么她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顾妍夕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们之前已经与国主已经商量好了,若是你们谁还不服气,有话想说,那就直接问问国主好了。” 东雷国的众臣们一听,说是国主与这两个道士商量好了对策,岂不是国主已经知道了计划,刚才不过是想试探下他们,看看他们的反应是什么? 他们每个人都说了苛刻的话对东雷国主得意的这两位道长身上,岂不是东雷国主会对他们发怒? 他一项是阴晴难定之人,惹怒了他,岂不是后果很严重? 众臣们还未等到东雷国主夜溯发话,就已经双腿抖得跟筛糠子似得,跪在了地上求饶。 “国主,微臣是真的不知道您与两位道长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才会说出不着边际的话,请国主您开恩!” “国主,罪臣再也不敢说两位道长了!” “罪臣知罪了!求国主开恩啊!” 夜溯唇角抖动了下,他没想到这个稍瘦的道长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鬼心思,竟然将矛头指向他,让这件事就此平息? 她倒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啊! 夜溯唇角含着优雅的笑意,并没有动怒:“好了,你们都是孤王的爱卿,孤王怎么会舍得责罚你们呢?再说了这两位道长很是大度,一定不会和你们斤斤计较!孤王今天就做主了,网开你们一面,但以后你们可不要在这样不明事理之时,胡乱的指责他人了!” 东雷国的众臣们一听,都惶恐中带着几分感激之情,再次跪谢了东雷国主夜溯。 顾妍夕和炎鸿澈相视一眼,在心底产生了共鸣,这个东雷国主用老狐狸来相容他,一点都不足为过。 炎鸿澈轻咳一声:“既然国主都这样说了,我们兄弟二人又岂能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耿耿于怀呢?” 夜溯温和的笑了两声:“两位道长果真让孤王没有白请你们来皇宫。这次早朝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退出朝堂吧。” “是,国主!” 早朝已退,东雷国的大臣们纷纷离开了朝堂之上,唯有顾妍夕和炎鸿澈被夜溯留在了殿堂之上,还有一个人也没有离开朝堂,那就是夜溯身边最值得信任的林公公! 待朝堂之上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夜溯才开口:“刚才不是说已经有办法找出凶手了吗?孤王很感兴趣,想要知道你们想怎么做。” 顾妍夕淡淡道:“国主您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将你杀死,而这其中最大的诱饵就是国主您。国主之前一直都没有抓到凶手,那是因为您一直都被保护起来,凶手想要再次袭击您之时,却近不了您的身子,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隐蔽的很好,没有显身的真正原因。”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想让孤王成为鱼饵引刺客现身?要是孤王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 “若是国主您一直都布采取行动的话,让刺客藏在暗处,在您放松警惕之时,再一次对您有机可乘刺杀,那样岂不是更危险了?” 顾妍夕面色有些严肃,没有半分半豪的戏谑:“国主,微臣说这些话并不是不着边际的话,都是为国主您着想,所以请您认真采纳微臣的建议,三思而后行!” 夜溯平这一次并未拒绝,而是点了点头,并且命人拿了些金银,作为赏赐给了炎鸿澈和顾妍夕。 炎鸿澈和顾妍夕并肩走出了政殿,而夜溯将林公公唤了过去,在他的耳边轻语两声后才推了推手,示意林公公这就按照他的话去做。 当林公公的身影从正殿之中消失之后,夜溯拧起了眉头,沉思起来:这两个人到底玩的什么把戏?难不成是想让他成为鱼饵,引出刺客之时,他们和刺客一起将他杀死? 想到这里夜溯不得不在心底称赞起这两位道长,他表面上笑着同意了这个计策,可实际上却让林公公去做其他事。 希望那天之后,他们会知道惹怒了孤王结果都会很惨的。 密室之中,昏黄的光线将坐在枯草地上的一男一女映的清晰可见,蔓珠和醉篱都未被捆绑,二人正瞧着地上的三个铜钱发呆。 “醉篱大哥,你算出了什么吗?” 醉篱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算到了,妍夕一定会有个不小的劫难!” 蔓珠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壤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妍夕姐出事的,醉篱大哥你可有解决的方法?” 第450章 番外一生一世一双人 醉篱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道:“有是有,不过也要看妍夕的造化了,看她能不能化险为夷。” 蔓珠听了醉篱的话并不大高兴,因为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的出一件事,他根本没有竭尽全力去帮助妍夕。 索性她躺倒在枯草堆成的地铺上,假寐阖上了双眸,不想在理会醉篱。 而醉篱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中逃出一瓶瓷白的药瓶,将里面的粉末倾倒进手中,在蔓珠还未感觉到醉篱靠近她时,醉篱将手中的粉末扬洒到袍蔓珠的面颜上,让蔓珠还未睁开眼就已经晕厥了。 “对不起蔓珠,我必须现在就得离开这间密室,不然妍夕一定会有危险。” 醉篱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到了密室的大门之处,他伸出大手触碰了密室的大门,而一些画面清晰的出现到醉篱的眼前,醉篱根据这些清晰的画面,找到了开启密室的机关,打开了密室的大门逃走。 如他所想,密室外果然有东雷国的侍卫看守。 醉篱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而且他身上有自制的昏睡药粉,趁着他们攻击而来,并未太多防范,醉篱将昏睡粉末洒到了他们的面容之上。 这些持刀刺来的侍卫们,还未来得及躲闪,就将醉篱洒来的粉末吸入鼻中,纷纷意识模糊,昏倒在地上。 醉篱从他们倾倒在地上的身体上迈过,身影消失在藏有密室的大殿之外。 夜色刚刚拉进帷幕,御花园的凉亭之下,今日只亮了两盏灯,不同于往日御花园一派的热闹景象。 一身银纱绣有长龙衣袍的男子,头上戴着镶嵌有夜明珠的银纱高帽,纤长的手指捏着一杯兰花茶杯,若有所思地望着亭子外的那片湖泊。 “国主,您最喜欢的糕点来了,您先吃着!若是不够吃,奴才这就去御膳房多那些糕点回来。” 夜溯轻嗯了一声,然后推了推手道:“若是你没有别的事,你也先退下吧!” 林公公弯腰:“遵命国主!” 林公公的身影很快从凉亭下消失,这间亭子只剩下夜溯一个人在望着远处的湖水发呆。 “嗖!” 一支带着划破长风的长箭,朝着夜溯的脊背射来。 夜溯一挥动银白色的长袖,长袖将那只凌厉飞来的长箭缠住,然后将长箭按照射来的方向射去。 啊! 一声沉闷的惨叫声传来,夜溯不过是眯起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道:“自不量力,找死!” “杀了他!” 男子凌厉的声音想起,从四面共跑出了二十人,他们各个手持长剑,朝着凉亭下的夜溯刺来。 夜溯突然一个转身,手中多了一把长鞭,他站起身挥动起手中的长鞭,将朝他奔来的刺客们用力挥动起鞭子。 他挥动的长鞭就像是长蛇在空中飞舞,气焰很是嚣张和狂妄,竟然将这些刺客手中的兵器打掉,还将他们身上打的皮开肉绽,惨叫声连连响起,丧命者更是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只剩下三五位武功较高的刺客。 “杀了他!” 这三五位刺客眼眸猩红,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挥动出凌厉的剑光,朝着夜溯毫不留情的左右前后攻击去。 夜溯使用的长鞭只能远距离的进攻,在近距离时已经派不上任何的用场,他只好扔掉了长鞭,赤手空拳对付这些刺客。 正在他打斗的比较吃力时,突然林公公回来了,他将手中的拂尘甩起,与刺客们厮杀成一团。 “国主,你就等死吧!” 突然从不远处又出现了两名黑衣刺客,这两个人的武功远在刚才的刺客武功之上,而且其中一个人的手中持着一把散发出紫光的宝剑,剑势凌厉,招招致命,将夜溯逼近了绝境,不能顺利逃走。 林公公在这时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夜溯的身前,用身体迎上了紫色长剑的一击。 夜溯睁大了眼睛愣住了,没想到林公公会为了保护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林公公!” 他痛叫一声,双手扶住了林公公的身体,可就在林公公面对他时,林公公竟然拿出了一柄短刀,刺进了夜溯的右胸口。 夜溯睁大了瞳孔,发现这个人有着一张清丽陌生的面庞。 “你不是林公公?” 他嘶吼一声,一掌朝着这个人的胸口击去。 “妍夕!”  顾妍夕瞳孔越睁越大,本以为夜溯这一掌会重击她的胸口让她必死无疑,可她没想到那种疼痛的感觉并未来的真实,因为有人早在她有危险之时挡在了她的身前,承受了夜溯这致命的一掌。 这个人不是炎鸿澈,而是她一直都认为和现代张坤面容酷似的醉篱。 “醉篱!” 醉篱将顾妍夕护在身前,因为脊背重重受了一掌,震得他五张六腑都要碎裂了,忍不住朝着前方的地面吐出了一口艳红色的血梅一样的图案。 他来不及擦拭唇角上的血迹,扬起温和的笑容对顾妍夕轻声道:“你怎么不叫我张坤了?” 顾妍夕用袖子为他擦拭唇角上的血迹,那张清秀的面容在她的视线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因为你是醉篱,不是张坤,是我不好一直叫你张坤,是我误认了你,叫错了你的名字。” 夜溯胸口被顾妍夕的匕首深深挖进去,停止了心跳,最后睁开双眸仰倒在地上。 炎鸿澈恨夜溯刚才险些让他的女人受伤,甚者丧命,他走近夜溯的尸体前,用紫霞碧玉剑狠狠刺进他胸口数十次,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然而顾妍夕却完全无视了夜溯的存在与否,双手扶住了有些腿脚发软的醉篱,这一刻她的心好痛,因为醉篱因为她才受重伤,很有可能会丧失了性命。 是她不好,让醉篱为了她受到伤害,都是她的错。 “妍夕,以后我希望你还叫我张坤……”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醉篱眉心皱着,唇角却扬起一抹笑容,而在这时他又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他的口,也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 顾妍夕用袖子为他擦拭唇角上的血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以后还叫你张坤……张坤,你先不要说话,我扶你去见大夫,将你医治好!” 醉篱摇了摇头,站在原地不想离开:“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活不了太久!找大夫也……无济于事!” 顾妍夕固执的喊道:“不,你会没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医治好!” 醉篱苦笑一声:“你本身就是医者,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顾妍夕恍然大悟,她就是个大夫啊,怎么忘记了,她也会把脉看病的。 她有些情绪不稳,炎鸿澈见顾妍夕有些手忙脚乱,见她已经扶不稳醉篱高大的身子,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将醉篱扶好。 顾妍夕腾出了双手,这才一只手撩起了醉篱的左手上的衣袖,另一只手为醉篱把脉,手指刚触碰到醉篱的脉搏上,顾妍夕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眉心拧紧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炎鸿澈不曾见过顾妍夕会有这样惊恐的神色,很显然这表明了醉篱已经是无可救药,伤的太重了。 醉篱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已经无可救药了,但是……我想自私的告诉你一句话,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即使你嫁给了何等出色的炎国皇上为皇后,即使你只爱炎鸿澈一人,可我还是……很喜欢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太多了,还是情绪太过激动,又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不定,像是秋叶一样单薄的随风飘浮。 顾妍夕摇头,眼泪这一刻滑出了眼眶,在她清丽的面庞潸然落下:“你不要再说了!我一定会有办法医治好你的,我们这就走……” “没用的……妍夕,谢谢你叫我张坤……我只希望在你的心里会有我的位置,哪怕是一点点就好……” 顾妍夕沉默了下来,她的泪悄然从她的脸畔滑落,心如银针刺过好痛好痛,可是她不想骗他,她真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炎鸿澈一人,心里再也容不得其他的男人,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醉篱像是知道了顾妍夕为何沉默,知道了她给出的答案,他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他的心情,再次面对顾妍夕时,他的双眼有些倦怠,快要阖上,但声音依旧很轻柔,就像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说着心里话一样。 “妍夕,我可以最后一次抱你吗?” 炎鸿澈深深吐了一口气,看向了顾妍夕。 顾妍夕听闻了醉篱的话,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于他用生命来保护她这件事,怕是她这辈子是无法偿还了。 那么就算不是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就算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的身份,她也要毫不顾虑的答应他的条件,因为这也是她在他生前为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顾妍夕展开了双臂,将醉篱深深的拥在了她的怀中。 而醉篱这一刻,就像是至于了温暖的阳光之中,唇角带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吃力的展开了他的双臂,将顾妍夕拥在了他的怀中。 他等了这一刻,等了好久,尽管她仍旧不是他的妻子,她仍旧爱着炎鸿澈一人,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将她最温暖的怀抱,最期待的怀抱,最终还是给了他。 他缓缓阖上了双眸,感受着这份温暖的怀抱,想象着自己拥有了他想要的爱情,这一辈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可是,妍夕……你知不知道,幸福之后也有悲哀的结果,那就是我要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最爱的你。 我得到的幸福不过是短暂的,我得到的爱不过是昙花一现。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永远记住这一瞬间,感受到这一瞬间的幸福与美好。 可是,这都是不可能的了……我还能奢望下辈子,下下辈子在见到你,在将你拥入怀中,在和你成为一身一世的爱人吗? 我只能这样想了……因为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妍夕,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不想为难你,但是真的忍不住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到了最后只是这个短暂的拥抱,只因为我真的……好爱你! 第451章 番外陪你笑傲江湖 “张坤!” 顾妍夕感觉到他抵在她肩膀上的下巴好重,身子也好重,难道是他睡着了吗? 她又唤了一声:“张坤?你醒一醒?” 她双手握住了张坤的手臂,却望见他的双眸已经紧紧的阖上。 “张坤,你不要再睡了……快醒一醒,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不会在理你了,张坤……” 顾妍夕双手摇晃了下醉篱高大的身子,却发现他的身子发僵,很沉重,她已经不能扶住他高大的身子了。 炎鸿澈在醉篱的身后扶稳了他的身子,然后重重叹一口气,不用试探醉篱的鼻息,已经知道他已经死了。 可顾妍夕就像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直摇晃着醉篱的身子,想让醉篱醒过来。 炎鸿澈见顾妍夕很是伤心,忍不住大声唤道:“妍夕,醉篱已经死了!” “他死了?怎么可能,不是没有人能杀的了他吗?他怎么会死呢?” “那不过是个传说,再或者说他的性命与夜溯的性命是相生相克,也是相连的,一旦夜溯死去了,他若是受了重伤也会身亡……” 顾妍夕不相信炎鸿澈解释的这句话,她咬了咬牙齿,要将醉篱从炎鸿澈的手中拉走,然后将他带到医馆,找个好大夫医治好。 只是,她都不知道,她这是在逃避现实,她什么都懂,只是她不想承认醉篱死去这件事罢了。 炎鸿澈一把拉住了顾妍夕的手,将她拉进了他结实而又温暖的怀中,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疼惜地安慰道:“妍夕,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更不要在心痛了!醉篱虽然死了,可是他一定不想你为他难过,为他不能好好生活下去……而你现在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小天,你不能丢下我们,我们一家三口缺你不可,需要幸福的生活……” 顾妍夕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感受到了他的心跳,感受到了他诚挚的爱,她心中的不平静这一刻也渐渐沉稳了下来。 虽然醉篱的死让她伤心难过,但是她相信炎鸿澈说的话,醉篱一定不希望她会因为内疚而不能好好生活下去,因为伤心而放弃了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她还有炎鸿澈、还有小天,只有他们三个人缺一不可,才能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她伸出双臂将炎鸿澈拥紧,这个怀抱才是最温暖、最真实的怀抱了。 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轻易的松开她的手,松开这个温暖而又真实的怀抱。 她将她的面容埋在了他的怀中,这一刻热泪忍不住在他的胸口涌流。 假扮成林公公的那名刺客按照他的话,将蔓珠从密室之中救出,蔓珠见到顾妍夕后,激动的热泪盈眶与顾妍夕抱在了一起。 炎鸿澈、顾妍夕和蔓珠三人安全的离开了东雷国的皇宫,而东雷国暂时无主,一时间又闹得沸沸扬扬,争权夺位之争在东雷国激烈的争夺开来。 他们三个人回到了在东雷国城中安排好的那家客栈,将小天从客栈中接走,寐生告诉了炎鸿澈和顾妍夕,说花晓晓刚刚不辞而去。 对于花晓晓的身份,顾妍夕一直都很好奇,但她能感觉到花晓晓并无恶意,这也是她为何将她留在身边的真正原因。 总之,既然她离开了,那么只要她过的好,那么她又何必要担心她呢? 炎鸿澈终于再一次如愿以偿,将顾妍夕和小天母子二人送上了马车,准备接他们回皇宫。 在马车上时,顾妍夕突然干呕了起来,炎鸿澈喜上眉梢,凑近她在她的面颊上轻啄一口,害的小天和蔓珠害羞的别过了面容。 顾妍夕别扭地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妍夕,你不会不知道吧?李太医已经告诉我了,你怀孕了……可能是龙凤胎呢!” 顾妍夕长大了嘴巴,她怀孕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亲自把脉,这才意识到,她的‘灾难’又来了,怀胎九月啊,多么难熬的一件事啊! 炎鸿澈和小天父子二人却兴奋的很,两个人又是为她捶腿,又是为她揉肩。 顾妍夕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烦躁,河东狮吼一声:“你们都给我走开!” “娘子,你怀有身孕何必大动肝火啊!这是好事,息怒息怒!” “娘亲,以后你要小天做什么都好,只要给小天生个弟弟、妹妹,小天就很开心了!” 顾妍夕唇角扯动一下,看到炎鸿澈和小天父子二人露出殷勤的笑容,她不由得心头的火更盛一些:“你们不会怀孕,不会生孩子,怀胎九月啊!这种苦啊,你们知道吗?知道吗?” 炎鸿澈和小天相视一笑,二人点了点头:“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息怒息怒啊!” 回到炎国皇宫之后,炎鸿澈和小天以顾妍夕为中心,听从顾妍夕的差遣,一直陪着顾妍夕过完了最煎熬的九个月。 这种幸福而又折磨的生活过去了,九个月之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一种苦尽甘来的真正幸福吗? 直到,顾妍夕真的如炎鸿澈从李太医那里听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男宝宝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炎鸿澈,女宝宝像极了小时候的顾妍夕。 不但样貌相似,那脾气……也极为相似。 这一刻,炎鸿澈和小天父子二人,彻底的被骨感的现实打败了。 三年之后。 小小澈宝宝:“父皇,儿臣要金子,好多好多金子,要给母后盖个金宫住!不给儿臣的话,儿臣就哭!” 小小夕宝宝:“父皇,儿臣要很多很多衣服给母后穿,你不许在欺负母后,让母后伤心了!不然我就到朝堂上告诉大臣们,你是个坏男人!” 小小澈宝宝又瞥了一眼七岁的小酷男小天:“大皇哥,你在不听母后的教训,我就咬掉你的胳膊!哼!” 小小夕宝宝抬起小脚,踩在小天的脚背上:“大皇哥你最坏了,在让母后生气的话,我就踩烂你的脚!哼!” 炎鸿澈和小天望着这一对酷酷、可爱的龙凤胎宝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脾气,还都一心向着顾妍夕。 二人真的后悔,让她生下这两个小魔王了。 待他们想用苦肉计,可怜楚楚望向了坐在凤椅上吃着果盘子中果子的炎国皇后时,只见她眉心一挑,唇角噙着清冷如莲花般的笑容:“这都是你们要的,不是吗?小小澈,小小夕……给母后好好教训下他们!” “是,母后!” 只见小小澈和小小夕可爱的小脸上,露出张牙舞爪的搞怪样子追向了炎鸿澈和小天二人。 炎鸿澈和小天二人露出哭笑不得的样子:“恶毒的娘子啊!儿子,父皇快带你逃啊!” “你们站住,站住别跑!” 顾妍夕看着这场搞怪却又温馨的画面,不由露出了幸福而又甜蜜的笑容,眼稍却不期间流出了幸福的热泪。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和一个心爱的男人厮守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 能有他们的孩子,一家人快乐而又简答的生活! 那么这一辈子,她觉得已经足够了!谢谢你澈,谢谢你给了我最美好的人生! 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就让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家人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月牙湖,位于墨国最南云江城镇的一处最美景色地。 夏初,天空万里无云如水洗般湛蓝,阳光如碎金洒在了碧绿的月牙湖上,随清风波动,如同金沙缓缓流淌灿烂炫目。 “顾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月蝶挽起了衣袖,在碧绿的湖水中撩了几下清澈的湖水,感觉到了湖水的清凉,她禁不住双手捧起了湖水,将发热的面颊和手臂都用湖水冲凉了。 可回眸看向顾淳时,发现他有些神情发呆望着碧绿色的月牙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淳像是没有听到月蝶的呼唤,缓缓阖上了双眸,那些烦扰丝丝缕缕袭上了心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何他还是不能释怀,不能忘记过去呢? 月蝶见顾淳没有听到她的话,她也不气不恼,她掏出帕子在清凉的湖水中沁湿,然后将帕子上的湖水拧干,感受到帕子微湿和清凉,她唇角含着笑意站起,走到了顾淳的面前,用湿凉的帕子为他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顾淳感觉到额头上一阵清凉,睁开了双眸这才发现月蝶为他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他有些尴尬的抬起手,将帕子从月蝶的手中夺走:“还是我自己来吧!” “哦!” 月蝶也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顾淳用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她噙着温婉的笑容看着他。 顾淳被月蝶盯着有些尴尬,面颊上晕红了大片:“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月蝶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要一直看着我?” 月蝶想了想:“因为怕你笨手笨脚擦不到额头上的汗,所以才看着你擦汗的!” 月蝶本来是出自于好意才说的,可她忘记了现在的顾淳已经不是曾经痞美风流的顾淳了,而是一位毕竟敏感和多愁的男子。 顾淳苦涩一笑:“你是在笑话我失去了一只眼睛,所以变得人也笨了,是吗?” 月蝶抬起手摇了摇:“不是的,顾大哥你误会我了!” “好了,你不用在向我解释些什么了,我心里清楚的很!与其让你笑话,还不如你我两散,各走一边!” 顾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今的我何等的狼狈,再也不是大名鼎鼎的云翠山庄的庄主,也不是墨国得民心的贤王。” “顾大哥,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况且我从来都不觉得你很狼狈,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是最好的顾大哥!” 月蝶说这些话,发自于真心,还差一些将她喜欢顾淳的话说了出来,而顾淳又岂会不知道月蝶的心里有他,只不过他放不过他自己,不能忘记那个人罢了。 “我相信你就是了!” 他望了一眼船头,竟然只有一只空船,没有船夫在,按理说船头很大,船只应该不少,船夫也应该忙活于其中。 第452章 番外灵山岛,幻境奇缘 怎么今日却不见一个船夫在船头等候客人上船? “月蝶,你觉得觉得很奇怪?为何这船头没有一个船夫候着?其它的船又到哪里去了?” 月蝶见顾淳已经不介意之前她说的话,她的心也释然了许多,她望了一眼船头果然是没有船夫,只有一个空船。 “是有些奇怪了,不过只要有船就不怕过不去月牙湖啊!来,这一次我当船夫,带你渡湖,欣赏下月牙湖的美景!” 月蝶三两步走到了船头,跳到了空船上,然后等着顾淳走近船前,她伸出手将他扶上了船,然后松开了将船系在船头上的绳索,将长长的乘船竹竿拾起。 顾淳望见月蝶这一本正经,像是会乘船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你很会撑船啊?” “其实……”月蝶脸微微发红,吐了吐舌头:“我不会撑船,这都是以前渡江时,跟着船夫学会的!” 顾淳轻轻咳嗽了一声,先是在船上坐稳了身子,双手攀住了船缘:“我们走吧!” 月蝶欢快地喊了一声:“好了!我们走!” 月蝶用竹竿子撑着船在月牙湖上,很快船就荡在了月牙湖之上。 顾淳瞧见月蝶撑船的样子很是可爱,听着她哼着地道的家乡民谣,他的心里也渐渐温暖了起来。 在阳光的光晕下,他仿佛看到了那一道纤丽的身影,清丽的面庞,还有她如莲花般娇艳的笑容。 有多少年没有相见了,真的会是你吗?你过得好不好,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念着你! “妍夕……” 顾淳的唤声并不大,但是月蝶却听的清清楚楚,她哼着的民谣声停了下来,望见顾淳正两眼发怔望着自己,而且唤着妍夕的名字,她的心有说不出的难过,可是她早就知道了顾淳喜欢的人是妍夕,而不是自己,所以她能怎样?明知道会伤心还不是一样陪在他的身边。 所以这点伤心,也不过像是针刺痛了下心头,痛得快,好的也快,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月蝶沉默了下来,但是她没有停下撑船的动作,而顾淳因突然间的沉默气氛变得清醒。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眸光凝向了不远处的荷花聚集的地方。 月蝶见顾淳望向了荷花群,不由得含笑,默不作声的将船撑到了荷花群的地方。 “这里的荷花开的真美!” 顾淳轻叹一声,伸出能触碰到晶莹剔透的荷花瓣,也能闻的见荷花的清馨香气。 月蝶点了点头:“是啊,这荷花千娇百媚的开着,的确是很美!” 她忍不住伸出手摘下了一朵荷花,戴在了发髻上,对顾淳笑问道:“我美不美啊?” 顾淳眉毛微微皱着,哭笑不得:“你本来是很美的,戴上这朵荷花后……真是俗不可耐!” 月蝶有些气急,将头上的荷花摘下,扔到了月牙湖中,嘟起了樱桃般大小的嘴巴。 顾淳知道月蝶这是表面装作很生气,其实她这个人总是大大咧咧惯了,哪里会这么小气,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所以他也没有劝她,而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荷花群。 “月蝶,我们快走!” 顾淳突然听到了水波流动的急促声音,像是从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急速的朝着他们靠近。 月蝶还未反应过来:“我们为什么要走?” “让我来!” 顾淳来不及向月蝶解释,将月蝶手中的长竹竿夺过,用长竹竿撑着湖水,朝着背离荷花群的方向划去。 噗! 从水下突然间蹦出数十位身穿白衣,浑身湿透的男子,他们手中持着短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落在湖水上时,用轻功双脚站在了水面上。 “你们知不知道月牙湖不能擅闯!” 月蝶警惕地看着他们,口中却毫不屈服:“我们怎么知道这月牙湖会被你们霸占去了,你们管的还真宽,还不让我们游湖了啊?” 为首的一位身穿白衣,头上点着朱砂,墨发披于身后的男子,轻蔑一笑:“你们来月牙湖前就应该好好打听一下,这里不能有人擅自闯入,否则擅闯入者杀无赦!” 月蝶没见过会有这样嚣张气焰的人,连整个月牙湖都想占有了,还真是管的够宽了。 她双手掐腰,冷哼一声:“姑奶奶就不信了,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顾淳重重的咳嗽一声,在月蝶耳边轻语:“你忘记了,你的武功很差劲呢!” 月蝶突然想起,她曾经丧失了武功,虽然在与顾淳在一起很久了,学会了一些功夫,也不及从前那般高强,只能称得上强身健体,防身防色狼罢了。 她耷拉下脑袋,躲到了顾淳的身后,小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是要向他们道歉吗?我可不想这样没骨气,被他们踩在脚下!” 顾淳见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死要面子,轻叹一声:“怕是现在道歉已经没用了!” 他的话刚说完,已经有几名白衣人手持短剑朝着顾淳和月蝶刺来。 “闯入者,必死!” 他们的剑势很凶猛,顾淳知道如果以一敌十,是很难赢过,况且还有一个武功不强的月蝶当累赘,他只好用防御的战术,来拖延时间想办法逃走。 顾淳用手中的长竹竿,挑起湖水,将内力都加注在竹竿之上,使得挑起的水花也有了很强的攻击性。 白衣人还未近他们的身,就被这些带有攻击性的水花击中身体,痛的他们呲牙咧嘴落进了湖水中。 “一起上,一定要杀了他们!” 月蝶见剩下的几名白衣人都要一齐进攻她和顾淳,她可不想成为顾淳的累赘,让顾淳受到危险。 她咬了咬牙,在顾淳全神贯注准备奋战时,她噗通一声跃进了湖水之中。 “你们这些窝囊废,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有能耐过来抓我!” 月蝶因为不会轻功,也只能潜在水中笨重的超前游着。 顾淳眉心一挑,将长竹竿猛的挥出,打落了几名白衣人,还将竹竿的一头递到了游出不到五米远的月蝶身侧。 “抓紧它,不要松手!” 月蝶固执的摇了摇头:“不要管我,你先走!” 她伸出手将竹竿推开,倔强的朝着前方游去,却在这时一道寒光从她的面前闪过。 “你还真是个痴情种!云翠山庄的庄主,我们谈个交易怎么样?” 一道女子的声音,带着勾人心魂的音调,让站在穿上的顾淳警惕的眯起一双星眸。 “竟然会是你?”  顾淳将手中的竹竿横扫向前方,待到了月蝶的方向停在了半空。 他看清了威胁月蝶的人是谁后,就没有对其进攻,而是神色发冷,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温度。 挟持月蝶的女子头上梳着几百根细长的辫子,辫子中夹杂着鸟羽,在阳光下反射出灿烂的光芒。 她的皮肤微微有些古铜色,眉心点了一颗朱砂,眉清眸亮,唇薄齿白,尤其她微微眯起眼睛时,看起来有种神色迷离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心神被迁移而去,为此着迷。 她显然有些诧异,收起了她架在月蝶脖颈上的匕首:“怎么会是你?云翠山庄的庄主!” 顾淳淡淡回道:“我已经不是云翠山庄的庄主了 !” 女子听了她的话,似乎没有太大的惊异,好像早就听说了他的事,她轻叹一口气:“你的事我有听说,只不过我没有当真,还以为是谣言,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顾淳毫无灵动的左眼,眼球上还有愈合后未完全康复的疤痕,看起来有些丑陋。 他果真失去了左眼。 她在心底,深深的感叹了这一句话。 顾淳见女子一直盯着他的左眼看着,他不禁伸出了手挡住了他的左眼,神色依旧冰冷:“夏荨,你放了我的朋友吧!” 被唤作夏荨的女子,看了一眼在湖水中游水的女子,不由得轻笑道:“她是你的新欢?” 顾淳没有心情回答她的问题:“你放还是不放她?” “庄主,我们是故交了,这点面子我自然会给你的!” 夏荨身手将月蝶从湖水中拉出,然后双脚轻点湖面,将月蝶送回到顾淳所站的那只船上。 月蝶到了船上,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将刚才在水中挣扎时呛进口中的湖水吐了出来。 顾淳见她如今这般模样,想起刚才她还义愤填膺的喊着让他走,那样的坚强和自信,明明不会游水的她,现在被呛进了水,还满身湿透了很是狼狈,忍不住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他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刚才不是很坚强吗?这湖水的味道如何呢?” 月蝶摆了摆手,露出了苦相:“说实话真的好难喝,如果你不信,可以尝一尝!”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顾淳见月蝶这种乐观的态度,到哪里都不会改变,不由得轻笑了两声。 而他不知道他对月蝶这种释怀的笑容,让站在他身边的夏荨内心微微泛起了酸楚。 从她曾经到云翠山庄见到过他,一直到现在,阔别了三年以后他们再次相遇,他不曾对她露过一次笑容,可偏偏这个落水的女子能让他笑的如此畅快和轻松,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吗? 夏荨刚才因为久别重逢后满心的喜悦,这一刻变得有些僵冷了。 她不冷不热问道:“你来月牙湖,只是为了散心吗?” 月蝶刚咳嗽几声,吐出了几口湖水,听到夏荨这样质问,以为她是想找麻烦,于是她忙不迭的回道:“当然只是来散心的!” 顾淳却与月蝶的话交叠在一起:“当然不是来散心!我来这里是寻求医治失明眼睛的灵药。” 顾淳的话刚说完,月蝶这才知道了他为何要带她一起来月牙湖,不由得长大了嘴巴,表示很诧异。 她平时机灵的很,怎么最近这段时间变得有些傻了呢?竟然连顾淳来月牙湖的目的都不知道? 夏荨听了顾淳的话,神色微微有些发难,她蹙了蹙眉心,而这时她身后的十几名白衣人肃立在水面之上,有人已经开口道:“岛主,这岛上的灵药是不能给外人的,况且灵药有限,是为了让您提升武功内力的,不可以就这样浪费了!” 第453章 番外生死与共,怦然心动 夏荨神色冰冷,回眸瞪了说话人一眼:“秋寒,本岛主的事情,还容不得你插话!” 被称作秋寒的男子,眉心有一颗红色的朱砂,模样有几分妖艳,高高瘦瘦的样子,在十几位白衣人中已经是出类拔萃之人了。 秋寒忙低下头,不敢在说一个字。 夏荨转眸望向顾淳,点了点头:“好,你随我到灵山岛,到时候我将灵药给你,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月蝶一听,担忧之心散去,急着谢过夏荨:“谢谢岛主!” 夏荨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扯动了下,露出不屑的神情:“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帮助我的朋友!所以不用你谢我!” 她看向了顾淳,见顾淳依旧冰冷的态度,也就没有与他再说些什么,从顾淳的船中跃出,轻轻踏着湖水水面,到了荷花群中。 那些白衣人也随她而去,没出片刻,有五只小船从荷花群中穿梭而出,夏荨不过是朝着顾淳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紧了她,于是这几只船飘荡在湖面上,朝着灵山岛的方向划去。 灵山,位于月牙湖的中心,面积较大,树林葱葱,又有一座徒陡的山峰赫然立起,在月牙湖中犹如一座仙山,仰而望之别有一番幻境。 灵山虽好,但并不是所有人能靠近,因为灵山世代都有族人守护,不容外人踏上灵山的土地,打破这里的祥和之气。 所以顾淳和月蝶随着夏荨的船只靠近灵山时,已经从灵山周围聚集了数十位男子,他们手持兵器,面色肃然,正用打探的眸光望向顾淳和月蝶。 “岛主,这两个人是谁?” 一身棕色长衣,手持祥鸟拐杖,留着白色胡须,满头银发,精神抖擞的男子走上前,用质疑的眸光望向了站在船上和顾淳和月蝶。 夏荨清亮的双眸淡淡望了他一眼:“尊老,你放心,他们是我邀请来的朋友,不会对灵山和族人有威胁!” 尊老深吸一口气,释怀一笑:“既然是岛主的朋友,老身当然放心了!” 他做出请的手势,夏荨从船只上跃了出来,跟随她的那十几位白衣人也陆续跳到了灵山之上,最后是顾淳和月蝶,顾淳拉着月蝶从船上跃出踏到了灵山之上。 夏荨见顾淳和月蝶举止亲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并未多说些什么,而是走在最前方给顾淳和月蝶带路。 月蝶跟随在夏荨等人身后,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她忍不住对顾淳轻声赞叹一句:“顾大哥,这里的风景好美!” 顾淳唇角扯动了下:“是啊,这里的树木葱葱,野花芬芳,鸟兽也较多,所以你可要小心了,千万别被鸟兽咬到了!” 月蝶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我从来都没有害怕过什么,就算是遇到了鸟兽怕什么?又不能吃了我?我一定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夏荨没有回眸,但是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她淡淡回一句:“这里的鸟兽是不能随意杀的,很多都是我们族人的朋友!” 月蝶朝着夏荨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在顾淳耳边轻声道:“她的耳朵还真灵呢!我又没有说非要杀了这些鸟兽!” 顾淳发现最近月蝶越来越孩子气了,或者说她从前跟随在顾妍夕的身边,因为要接触太多的人或者复杂的事,所以将自己伪装成比较成熟内敛的女子,如今她不用跟随在顾妍夕的身边,顾虑也不那么多了,所以才会表现出这种很随性的孩子气。 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月蝶好了。 月蝶见顾淳只是笑着,并未回答她的话,她也就住了口,安安静静跟随着夏荨一干人,穿梭在林中,走着漫长的山路,又绕过了一些古怪的林木和草木编织而成的通道,这才到达了灵山族人居住的地方。 月蝶刚从通道走出,望见豁然开朗的景象,不由得赞叹。 “这里和仙境一样,好美呢!” 灵山之上,有着低而薄的雾气笼罩,将这个灵山幻成了仙境一样,如梦如幻。 青绿色的草地和树木,姹紫嫣红的漫山花朵,还有带着亮粉一样闪烁飞舞的蝴蝶,倾斜而下溅起几十米高的水瀑,整个灵山如幻境一样,让人觉得美的好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一样。 月蝶忍不住伸出手指,揉了揉眼睛,可看到的景象还是这样的美,可见并不是在做梦。 “顾大哥,这里真的像仙境一样,你说是不是?” 顾淳微微颔首,不过是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话。 夏荨见月蝶一直缠着顾淳,心情不大好,回眸间语调有些高了几分:“快走吧!别再这里逗留太久!” 说完,她转过身在一干人的跟随和簇拥下,朝着石路走下。 灵山看起来很陡峭,其实在山腰处,有一块平坦的石土之地,能供给灵山族人在上面耕田播种及生活。 正在忙碌中的灵山族人,当望见岛主夏荨经过时,无不恭敬的拜见,可他们望见了顾淳和月蝶二人跟随在岛主之后,都不由得皱眉,显然是不喜欢有外来人打扰他们的生活。 “前面就是灵山堡!” 灵山堡就夏荨的住处,夏荨带着顾淳和月蝶来到了灵山堡,并且让她的手下秋寒为月蝶和顾淳各准备出了一个房间,让他们好做休息。 月蝶从来了灵山后就很兴奋,她不喜欢呆在屋中,喜欢到外面透气,还能闻到花草的清香,甚至能用手触碰到飞舞的蝴蝶,这种感觉的确很惬意、很美好。 顾淳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见到月蝶在院中玩着蝴蝶,有些童心未减,他轻轻咳嗽几声:“要不要到灵山上走走?听说山上有好多奇异的花和蝴蝶!” 月蝶将手上的蝴蝶放飞,点点头,一双水眸亮晶晶地眨了眨:“当然好哇!” 顾淳转身朝着灵山堡的出口走去,月蝶紧随他身后,可到了灵山堡的大门前,有看守之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岛主有吩咐,不得让你们处堡,怕你们遇到了危险!” 月蝶蹙了蹙眉头:“有危险?能有什么危险啊?我们这么大的人了,而且武功都很高的,不会有事的,你快让开吧!” 月蝶一伸手揪住了那个人的衣领,一把将他拉开,瞪了其余几位守门人一眼,见这些人面不改肃容,挡在了他们身前。 月蝶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快都给我让开,难不成你想尝尝姑奶奶我的厉害?” “是谁这么大的口气?” 冷冷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月蝶回身望见是夏荨的手下秋寒,他冰着一张脸,也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月蝶不悦的朝着他翻了下眼睛,而顾淳一直面色淡淡,瞧不出有何情绪藏在他的面容之上。 “你也想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吗?” 月蝶铁定了心,不想被圈在灵山堡里,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哪里有灵山上的风景好? 秋寒瞥了她一眼:“当然不是想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走!刚才岛主有令,让我紧随你们左右,保护你们的安全!” 月蝶一听,这才放下了心:“这样就好!那么就请你带我们离开灵山堡吧,我们想到灵山上透透气,走一走!” 秋寒意味深长地望了顾淳一眼:“这也是你的意思吗云翠山的庄主?” 顾淳并未回应,而是点了点头。 秋寒不动神色地转过身扯动下唇角:“既然你们想离开灵山堡,那么就有我秋寒带你们到灵山上走一走吧!” 月蝶和顾淳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过还是跟着秋寒一起离开了灵山堡,并且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路,看着灵山上的风景。 月蝶总会因为一些奇怪的花草、飞过的蝴蝶和小鸟驻步,顾淳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望着月蝶在林中游耍,心里却谨慎的很,怕月蝶遇到了危险。 可走着走着,顾淳感觉到了这里的山路越来越奇怪了,他们走过的地方似乎都在同一处,就像是在一个地方转圈一样,无法走出来。 他停住了脚步,将秋寒唤住:“你带我们来到了什么地方?” 秋寒面色很不友善:“还能什么地方,就在灵山上转转而已!” “那为何我们会在同一个地方转来转去?就像这棵树上,我已经做上了标记,可是却总会走到这里,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秋寒按着顾淳指去的方向,望见那颗粗树干上的确有人用石子将树皮划出一道痕迹。 他装作很无奈道:“我怎么知道,我们会总在一个地方转来转去?虽然我在灵山上生活已久,但并不是将灵山这个地方都走遍了,难免会让我们陷入困境!” 月蝶一听,将手中的野花抛在了地上,想起了一些怪异的事情,不由得指责秋寒:“你这是在说谎!你是故意将我们带到了这种困境中,说吧……你对我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秋寒耸了耸肩膀:“其实也没想对你们做什么,但既然你们闯入灵山别有图谋,那么我就应该为了保护灵山,让你们永远都别想走出这里。” 他长笑一声,身影如鬼魅一般,迅速穿梭在林中,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月蝶与顾淳相视一眼,她用牙齿咬了咬嘴唇:“我就不信了,这块地方能有多厉害,我们会走不出去!” 月蝶从地上捡起一块有棱角的石子,每走一个地方都会在树干上留有记号,顾淳则跟在了她的身后,可走了大半天,月蝶发现这里的树木干上都被她做了记号,可是走了半天却还是没办法走出这里,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天黑了,他们该怎么走出这里片林子呢? “顾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顾淳深吸一口气:“等!” “等?等什么等啊?” “等到夏荨找我们,在屋中找不到我们时,自然会派人来找我们的。” 月蝶一听到夏荨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神色怪怪的:“你和夏荨很熟吗?” 顾淳想了想:“也算是故交,其实她这个人并不坏。” 月蝶一听,顾淳这是有意在为夏荨考虑,她扁了扁嘴:“要是你们感情甚好,那么我们将很快离开这片林子。” 第454章 番外王你还有我 顾淳依靠在竹竿前,坐到了草地之上,伸出手拉了顾淳衣袖一把,将她拉到了他的身侧,坐到了草地之上。 “你很喜欢这里吗?要不然等我医治好了眼睛,我们在灵山盖几间房子,在这里居住!” 月蝶一听,很是高兴的拍了下手:“好啊,我很喜欢这里呢!” 她的心中暖融融的,因为顾淳说了要在灵山盖房子,然后他们在这里生活,那岂不是他们会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开了吗? 月蝶开心的幻想着,可她不知道顾淳的心里惦记着在炎国皇宫中生活的顾妍夕,听说她已经生下了龙凤胎的宝宝,等到再有机会见到她,就接她和她的龙凤胎宝宝在灵山上多住些时日,也好散散心,放松一下紧绷的宫中生活。 太阳很快下山了,林间陷入了空前的寂静,黑幕很快笼罩了整个山林。 幸好月蝶时常将火折子带到身上,她点燃了火折子,找来了粗些的干木棒,燃亮了一头,借着火光看清了林中的路。 “顾大哥,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 “不知道,也许要等到明天!” “等到那么晚啊?不如我们试着走走,看能不能走出去好吗?” 对于月蝶的这个建议,顾淳并不赞同,但眼下要他一直等在原地,遥遥无期,还不如走出去闯闯,看能不能离开这片林子。 他点头道:“我们一直沿着北边的方向走,看看能不能走出这片林子。” “好!” 月蝶举着火把,两个人沿着北边的路一直往前走,却在路途中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而停住了脚步。 顾淳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心绪:“先等等!这里好奇怪!” 月蝶细细听了起来,听到有簌簌的落叶声,还有嘶嘶的摩擦之声。 果然是很奇怪。 “顾大哥,你撞到我的腿了!” “我没有撞你的腿!” “顾大哥,你把手松开,不要拉我的胳膊那么紧,好痛!” “我就站在这里,没有动你啊!” 月蝶睁大了眼睛,用火把上的光亮照清了周身这才发现她的双脚和一只手臂都被弯曲细长的藤枝缠绕住。 “啊!” 她刚想要火把将藤枝烧断,双脚上的藤枝突然收紧,将她拖拽起来,将她手中的火把也拉耸到了地上。 “顾大哥……” “月蝶……” 树的藤枝迅速移动,顾淳刚反应过来时,月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能听到月蝶的高唤声,幽幽的飘在了空中。 顾淳捡起了地上还未灭掉的火把,借着火把的光亮,寻着泥地上曾拖拽月蝶显出的痕迹,快速的朝前赶去。 不出片刻,他发现泥地上的痕迹消失。 他大声的唤着她的名字:“月蝶,你在哪里?” “顾大哥……顾大哥!” 顾淳寻着唤声望去,借着火把的光亮,望见这是一颗满身藤枝的粗壮树木,树木上的藤枝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挥动着,而月蝶责备藤枝紧紧的捆绑,就像是一只蛹一样,被束缚在茧之中。 “月蝶,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 顾淳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将折扇从空中抛出,一道银辉从空中划过,朝着月蝶周身的藤枝划去。 可偏偏折扇还未靠近月蝶,就被数十根抽来的藤枝,将折扇打飞。 顾淳腾空而起,接住了还未跌落在地上的扇子,手持着扇子朝着张牙舞爪的藤枝用力挥去。 嚯嚯! 扇子在空中划出耀目的银辉,藤枝已被扇子边缘的亮刀割断,可这颗怪树的藤枝就像是永不枯竭的河水一般,不停地换上新的藤枝抽来,阻止顾淳靠近被藤枝捆绑成一团的月蝶。 “啊!” 顾淳闷哼一声,因为一把短箭射穿了他的后脊背。 他回眸望去,见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穿梭在林中,然后消失不见。 而就在他分神之时,他的双手被藤枝捆绑,双脚和腰间也有藤枝束缚,将他从地上卷起,腾在了半空之中。 “顾大哥……” 月蝶的面容露在了外面,借着透进林间的微弱月光,还是能看到顾淳的处境。 她望见顾淳被藤枝束缚,有些悔恨自己不能从藤枝中挣扎出,害的他为她受伤。 她张开了口,用牙齿用力的咬着缠在她脖颈下的藤枝,可藤枝毕竟太硬了,她根本不能将这些藤枝咬断,只能束手无策被藤枝捆绑悬在空中。 “顾大哥,你还好吗?” 顾淳脊背上的那一箭,让他有些意识涣散,他能感觉到这支短箭上一定涂有什么毒药,还好他能控制好身体中的内力流动,抑制毒液进入血液,暂且保住了一命,不过他担心的是,一旦意识涣散之后,毒液一定会进到体内,到那个时候谁也不能将他救活了。 他听到月蝶在担心的唤着他,微微扯动下唇角,装作无事:“别担心,我还好!” 顾淳双手运气,将所有的内力聚集双手之中,然后在空中上下翻转,将手中的内力变成了气剑一般,将束缚在他身上的藤枝击断。 他翻身从空中落下,然后接住了从空中跌落下来的折扇,一个猛力再次弹起,将浑身的内力都聚集在扇子中,口中大喊:“月蝶,我来救你了!” 当扇子与缠绕月蝶的藤枝相触碰时,碰的一声,藤枝像是被炸开了一般,纷纷洒洒落到了地上。 而月蝶从藤枝的束缚中挣扎出,犹豫被藤枝束缚太久,她不停地在挣扎已经将身上的体力都耗尽了,她像是落叶一般从空中飘下,却在这时被一只温热的手臂拦在了怀中。 月蝶从未想过,在生死之间,会有一个男人对她不离不弃,即使这不是爱情,在她看来,足以让她这一辈子都觉得满足和难以忘怀了。 谢谢你顾大哥,你再一次救下了我,让我知道……其实,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顾淳拥着月蝶落在地面上,当双脚接触到地面时,他高瘦的身子突然一歪,还好月蝶扶住,不然就会跌倒在地上。 “顾大哥,你怎么了?” 月蝶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他身后的箭身,她侧身望见他的脊背后中了一只短箭,她在一望顾淳的面色,在月光中越发的苍白。 他这是中毒了吗? “这么久了还没死,你的武功果然不容小觑!” 一道黑影从林中窜出,他手中持着两把弯刀,伴随着他森冷的话语,在空中划出两道弯形弧度的寒光。 顾淳用仅存的意识,将手中的折扇用力抛出,折扇在空中飞起,与两把弯刀在空中碰撞,最后都停在了半空中,跌落到了地上。 黑衣人不疾不徐的走到弯刀落下的位置,将弯刀从地上拾起,他面上罩着面纱,眼神幽冷望着月蝶和顾淳。 顾淳咬了咬牙,将月蝶从身侧推开,冰冷道:“快走!” “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那么你想拖累我,让我早死吗?你知不知道你很没用,每一次都害得我受伤……快走,我见到你就觉得厌恶,赶紧从我的视线中离开!” 顾淳冷哼一声,再一次对月蝶用鄙夷和厌恶的眸光相看。 这是顾淳第一次对她说出狠心的话,他认为她拖累了他,让他觉得厌恶? 月蝶不停的摇头,一步一步的朝身后退去,直到他决然转身不看她,月蝶伤心的转身,捧着泪容超前奔去。 顾淳苦涩一笑:月蝶,对不起!只有这样,你才能离开我……才能安全!  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在顾淳的身上,反射出点点荧光,就像墨蓝天空中的星光。 他的墨发迎风而舞,粉红色的唇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凝向了缓缓朝他靠近的男子。 “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杀我?” 黑衣蒙面的男子将面上的纱巾撤掉,一张妖艳冰冷的面容映入顾淳的眼底:“知道我是谁了吧?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岛主没有想杀你,而是我想杀了你而已!” 顾淳似笑非笑望着他:“我和你有何怨仇,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来灵山并非善心,要知道灵山上的灵药只能给岛主一人服用,她若是没有了灵药很容易走火入魔身亡。” 顾淳听了黑衣人的话,微微一怔:“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何夏荨她没有亲口告诉我?”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想不到云翠山庄的庄主竟然在我的面前装糊涂,你还想骗岛主到什么时候?” 他恨得咬牙切齿,手中的弯刀在空中挥动了两声,发出了刺耳的破风鸣音。 顾淳垂眸,想要掩饰住他内心的愧疚,并不是他不懂情,而是他早已经将他内心所有的爱都给了顾妍夕,已经不可能在爱上别的女人了。 “顾淳你就等死吧!” 黑衣人双手中的弯刀划破长风朝着顾淳的头顶劈来,顾淳脚步迅速向后退去,躲过了黑衣人的弯刀攻击。 黑衣人并未停下攻击,接二连三朝着顾淳用弯刀攻击,顾淳左躲右闪,身上并未藏有兵器,赤手空拳躲过了一次次刀袭。 黑衣人不得不承认,他与顾淳的武功想必,还是相差大半截,但是他还是很有耐心的与他对战下去,因为他身上中的毒箭快要起效了,很快他就会倒在他的脚下。 夜晚的风清清凉凉吹动着,将树叶摇曳的簌簌做声,月蝶双手捂着含泪的面容,在风吹叶摇的树下林地中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难过的跑不动了,依靠在一根粗木上,脊背顺着粗大的树干滑落下来,坐到了地上。 “顾淳,你为何会说厌恶我?为何不喜欢我?我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真的……拖累了你,让你感觉到很累吗?” 月蝶双手揪着草地上的草叶,将内心的委屈和质疑都喊了出来,眼泪簌簌的从眼眶滑落,打湿了她身前的裙裾,可她却浑然不知,哭的全身发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令她好难过。 她伸出手摸了摸腰间,那是他刚才拥着她从空中落下,还残留的余温,视她留给她最后的念想,让她错认为他心里是在乎她的。 第455章 番外快苏醒吧! 到了灵山顶峰之时,夏荨望见月蝶正在咬破手指,用鲜血在这周围的树干上做出了记号! 她皱起了眉头,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树干上标记好,一旦我们走不出这片林子,就可以根据标记走出去。” 夏荨就当听了个冷笑话,没有对月蝶有所理睬,她望见了几近落下的阳光,将最后的余辉都洒在了一处花坛之中。 “我们走过去看看!” 月蝶附和一声:“好!” 两个人朝着花坛的位置走去,在花坛中见到了各式各样的花朵,而其中最为耀眼的要属一朵开着七彩花瓣的花。 “这就是灵药,在我修炼自身之时,每年我都会服用一朵这样七彩的花瓣,没想到这种灵药会长在花坛中呢!” 月蝶很是兴奋,俯身就要将这朵七彩的花瓣摘下来。 “是啊,真是太好了,这么快就能找到灵药!” 吼! “快助手,不要碰我的灵药!” 一位身穿紫罗兰长衣,手中捧着小白狐的貌美女子从不远处走来。 她深深望着夏荨一眼,然后对月蝶冰冷道:“这灵药是我的,不是你们的,趁我现在没有发火,赶快离开这里!” 夏荨瞪了她一眼:“夏梦,这灵药不是你的,你不过是看守灵药之人,没有权利去管灵药为谁所用!” “夏荨,这灵药是给你的不假,但是它还未长成,我有权利看守它,等到它长成之后在拱手送给你,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纠缠,夜色都这样深了,还是早些离开吧!” 夏荨冷冷道:“既然灵药是我的,你心里很清楚,那就不要阻拦我!月蝶……”她看向了月蝶,发令:“将灵药带走!” “你休想将它带走,夏荨,我的好姐姐,你害得我已经够惨了,我是不会在让你为所欲为,再也不会让着你了!” 夏梦将手中的白狐抛出手,白狐嗷叫了一声,朝着夏荨的身子扑去。 夏荨从腰间抽出了长鞭,猛地抽出,将白狐从空中打翻到了地上。 月蝶顾不得去看他们的战斗,摘掉了七色花的灵药,将灵药放进了身前的小布袋子中。 她刚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一柄长剑从距离她只有半尺未到的面前扫过,险些将她的鼻子割掉。 月蝶忙转身想要调转方向逃开,一道紫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拿着长剑对准了她的额头:“你休想将灵药带走!” 月蝶却在这近距离的注视下,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真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你们长得……好像!”  “夏梦,你如果在不住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夏荨手中的长鞭在空中扭动出一道如游蛇般的弧度,她满面怒气望着夏梦,恨不得将她用鞭子抽成数段。 月蝶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无论她眨多少次眼睛,都觉得夏梦和夏荨长得太相似了,要不是穿的衣服不同,她根本认不出哪个是夏荨,哪个是夏梦。 她突然想起一个念头,大胆的猜测了下:“你们是孪生姐妹?” “我没有她这样自私自利的姐姐!” 夏梦冷哼一声,用余光冷扫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夏荨,那眸光充满了戏谑和不屑,让月蝶感觉到她们间的关系真的是太陌生和充满了敌仇。 夏荨听到夏梦这样轻视她,不由得冷冷一笑,反驳道:“我还没有你这种无知自大,自以为是的妹妹呢!” 夏梦猛然间转身,对夏荨咧嘴,挖苦道:“你以为你现在岛主的身份,是名正言顺登上去的吗?要不是你手段卑鄙,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 夏荨皱起鼻子,伸出执鞭子的手,指着她:“你还好意思埋怨我?当初若不是你不顾父母的反对,到了墨国去找他,耽误了岛主的选拔,我又怎么会顶替了你的名字去参选岛主?又岂会到现在都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哈哈,真是可笑!他从来都没有喜欢你,他喜欢的人只有我!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让他厌恶了我,我又岂能和他分开?” 夏梦笑容有些扭曲,但是每一句话都说的很酸痛,充满了凄凉和怨恨。 夏荨唇角抽动了下:“这都是你自己想错的!他从来都没有喜欢你,是你自以为是,想多了!” “不!夏荨,我和你誓不两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姐姐!” 夏梦突然间将指着月蝶额头的长剑转了方向,朝着身侧的夏荨猛然间刺去。 夏荨当仁不让,挥动着手中的长鞭,与夏梦的长剑在空中碰撞出火花,二人的兵器之上都带着强大的威压,谁也没有谦让谁,招招致命,满是血海深仇。 月蝶见这对孪生姐妹也不知遇到了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你死我活的争斗下去。 她们口中说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为何会让她感觉,她也认得这个人呢? 夏荨与夏梦争斗激烈,二人身上不免出现了多处伤痕。 突然,夏荨望向了站在原地发呆的月蝶,大声唤道:“还不快走!愣在这里做什么?” 月蝶被夏荨的喊声唤醒,她睁大了眼睛,转身朝着下山的路跑去,没跑两步,突然身前一道紫兰色的身影出现,锋利的剑刃架到了她的脖颈之上。 “你想从我的手中逃走?别做梦了!” 夏梦眯起眼睛,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的要割进月蝶的脖颈几分。 “灵药是给云翠山庄主顾淳的!” 夏荨来不及去阻止夏梦对月蝶刺剑,只好站在远处大声的喊了这句话。 夏梦的剑刃刚贴紧月蝶的脖颈皮肤几分,听到夏荨的唤声,她突然住了手,将长剑收起。 她的神色有些慌张,面色有些难堪,没有质问夏荨,而是问向了月蝶:“顾淳他怎么了?” 月蝶深吸一口气:“他中了奇毒,需要灵药相救!” 夏梦咬牙,转身瞪着夏荨:“是你对他下的毒手对不对?” 月蝶回答了夏梦的质疑:“不是岛主,而是她的手下秋寒所为!” “秋寒?”夏梦轻蔑一笑:“那也是因为他喜欢夏荨,所以才会对顾淳下的毒手!夏荨,就算你无心伤害顾淳,你的手下也伤害到了他!你这个凶手!” 夏荨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道:“你一直都错怪我,现在也一样在怪罪我!我什么也不想解释,只想你能安心将灵药交给我们,医治好顾淳!” “我不放心你会真心想要医治他,我必须要和你们一起去见见他!” 月蝶的眸光来回在夏荨和夏梦的面容上扫过,看到她们都比自己漂亮聪颖,她有些自行惭愧,她暗自垂眸心中想着,顾大哥连这样倾国倾城,这样聪颖的美人都不喜欢。 又岂会喜欢她这样普普通通的女子? 夏梦不等夏荨是否同意,已经拉住了月蝶的手臂,不容她拒绝:“我们走!你带我看看他!” “哦!” 夏荨望着夏梦和月蝶的身影消失在林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又相遇了,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接受夏梦的感情。 如果他真的爱的人是夏梦,那么……她是不是应该祝福他们呢? 夏荨淡淡一笑,接着身影闪进了林间,紧随夏梦和月蝶下了灵山,回到了灵山堡。 她们三个人到了灵山堡,夏荨亲自带着夏梦来到顾淳居住的房间,夏梦快步走进了屋中,当望见床榻上躺着的男子面色苍白如纸,她的心像是被用力拉扯了几下,痛的他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顾淳……” 她快步走到了床榻前,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凉的大手,感受着他手心的冰凉,她的心这一刻也快要凉透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会这样……” 她将侧脸贴在了他的手背之上,滴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在他的手背处,将所有的思念和包含的感情,都在这一颗用眼泪倾诉。 月蝶与夏荨对视了一眼,她们心中都对顾淳心存担忧和挂念,但是看到夏梦与顾淳如此亲近,二人内心难免不是滋味。 夏梦转过身,望向了夏荨,心中多了份怨恨之气,话语中毫无温度道:“他都是被你害成了今天的模样,你还不快点找尊老为他医治?” 夏荨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想与她起争执,看了候在一旁的尊老,尊老心领其意,走到了床榻前,对夏梦道:“你让一下,我要为他医治了!” 夏梦有些依依不舍的起身,尊老看向了月蝶,月蝶这才将得到的灵药交到了尊老的手中。 尊老将灵药握在了手心,七彩的花瓣在烛火中变得晶莹剔透,像是水晶一样折射出不同的光彩。 他将灵药握进手心中,渐渐的从他的手心中腾起了一道道带有颜色的雾气,这是他用内力将花瓣粉碎。 待他的手移动到顾淳的薄唇前,他用手指捏住了顾淳的下巴,将他的口捏开,然后松开了他紧握的那只手。 奇异的现象发生了,本被捏碎的花瓣在他的手心竟然变成了流沙一样的花粉颗粒,簌簌的流进了他的口中。 而这些花粉颗粒有七种颜色,交替的流进了顾淳的口中,很快顾淳的面上就像是罩着一层银白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上也很快有银白色的亮光散发出来。 月蝶不敢相信,这灵药竟然会这样的神奇。 夏梦不动声色地走到夏荨身边,扯开唇角,不带温度的笑了笑:“你舍得将灵药给他?就不怕在练功时会走火入魔身亡?” 夏荨眉心微微蹙起,没有去看夏梦讥讽的神情:“就算是走火入魔身亡,我也心甘情愿!换做是你,我想你也会像我一样能做到。” 夏梦没想到夏荨会这样反问她,她想了想,若是她是岛主,也在连这种绝世武功,没有灵药很可能走火入魔身亡。若是遇到了顾淳身中奇毒,她一定也会像夏荨一样,奋不顾身的医酒他。 因为她们都一样,身不由己的爱上了他! 就在尊老对顾淳施展内力传输身体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不好了岛主,秋寒他逃走了……而且带来了外来人,正朝着这边杀来了!” 第456章 番外烈火之争 夏荨见尊老因为听到这位闯进来的兄弟说的话,有些分神,推在顾淳背部的双手有些颤抖,额头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虚汗。 她皱起眉头,对候在屋子中的十几位兄弟道:“你们在这里好好守着尊老和云翠山庄主!” “遵命,岛主!” 夏荨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子。 夏梦望见夏荨离去的背影,唇角悄悄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月蝶以为她看错了,夏梦在恨夏荨,那也是亲姐妹,一定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直到一刻钟过去后,月蝶听到了屋门外有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守在屋中的十几位兄弟手持兵器迎了出去,却在出了屋门后,一声声惨叫声传入了月蝶的耳中。 月蝶又岂会让尊老因为这些闯入者分神,无法医治好顾淳身上的毒症,可就在她要跑出应战时,夏梦已经手持兵器,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学乖点,哪里也不要走!” 她唇角冷冷勾起,回眸望向了正在对顾淳施展内力的顾淳,道:“老东西,你专心点为他医治,不然我就杀了你!” 尊老又岂会听从夏梦的摆布,况且他担心的人不是顾淳,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来人,他更担心的是他们的岛主夏荨。 尊老倏然间收回了内力,顾淳在这时睁开了双眸,猛然间吐出了一口鲜血,最后又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之上。 “顾大哥……” “顾淳……” 尊老咬牙冷笑:“你不是很在意他吗?你要是敢伤害岛主,我就要他生不如死!”  尊老右手成鹰爪状,捏住了已经昏迷,奄奄一息的顾淳脖颈之上,唇角向一边歪着,邪恶地笑道:“老身早就看出了你的野心,你以为岛主不知道你一直觊觎她的岛主之位吗?若不是她一直将你看成亲妹妹对待,你早就被杀了。” 夏梦心一紧,看着尊老将顾淳的脖颈越抓越紧,顾淳的脸色本就不大好,现在更是涨成了紫红色,让她好心疼。 “老东西,你要是敢伤害他一根汗毛,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就凭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们所有人一起上,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月蝶咬了咬唇,对尊老喊道:“顾大哥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伤害他?请你放开他!” 尊老冷眉望向了月蝶:“他是无辜的,但是不幸的是他和夏梦这个妖女有干系,那么老身自然是不会放过他。” 咚! 屋门被撞开,一干人冲进了屋中。 为首的正是昨日被幽禁起来的秋寒,他身边又有几十位手持兵器、凶神恶煞的江湖人,他们将屋子围的水泄不通,一步步逼近尊老。 月蝶一眼就望见秋寒的手中押着的人正是岛主夏荨,夏荨身受重伤,双眸暗红,墨发凌乱的披在了身后,有些狼狈不堪。 尊老看出了夏荨一定是被秋寒设计,在发功时变得走火入魔,他恨得咬牙切齿道:“秋寒,岛主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对岛主下如此狠手?” 尊老其实想问他,明明你喜欢的人是岛主,为什么还要这样绝情待她? 秋寒仰天大笑,伸出手猛的拽了下夏荨的长发,痛的夏荨咧嘴呐喊一声,又筋疲力竭地垂下了头。 “尊老,你一定没有想到,我跟着她,效忠她,都是为了夏梦!这么多年来我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帮助夏梦将夏荨这个恶女闹的身败名裂。还有……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其实喜欢的人是夏梦,而不是夏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演戏!” 秋寒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面颊,自以为是道:“看来我演的不错,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看穿我,识破我的计谋!” 尊老皱了皱鼻子,怒喝道:“你这个狼子野心之人,早知道你会有背叛岛主的一天,老身真的不应该收留你当义子,让你死在外面算了!” 秋寒一听,面色微微变了变,一想起他是被尊老收养才能活到几日,否则在大冬季身为三岁的他无家可归,在外面又饥寒交迫,一定会冻死。 谁都是有血有肉之人,就算秋寒被爱情迷魂了头脑,也一样会想起尊老对他如亲生儿子,让他内心触动的点点滴滴。 夏梦见秋寒有所动摇,不由得出声提醒:“秋寒,你在想什么呢?他可是让我成为岛主的最大威胁!” 秋寒动容了,还是不敢抬眸去看尊老,夏梦大笑道:“你别忘记了,他一直都在利用你……想让你成为夏荨的一条忠心的狗,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秋寒听了夏梦讽刺的话,双眸猩红,越睁越大,他抬起头凶狠地瞪着尊老:“你快放了顾淳,不然她会马上死去……” 他的手成鹰爪状,捏紧了夏荨的喉咙,夏荨的面色瞬间涨红,快要窒息身亡。 月蝶见双方僵持不下,顾淳本就受了重伤,若是还被尊老紧抓着喉咙不放,很容易窒息身亡。 她趁着尊老没有发现她,稍稍靠旁边移动,走到了最左侧被床头的纱帘遮挡的地方,她将头上的簪子取下,咬了咬牙,猛的将簪子抛出。 嗖! 簪子如流金一样在空中飞过,穿透了纱帘,朝着尊老的紧抓着顾淳脖颈的右手刺去。 啊! 尊老大叫一声,紧抓着顾淳脖颈的右手松开,夏梦见尊老受了伤,手中的长剑快如闪电,飞身猛的朝着尊老的胸口刺去。 尊老翻身从床榻上跃下,夏梦挥剑如雨,紧随在他身后用剑刺袭。 月蝶见顾淳已经脱离了危险,忙跑到床前将顾淳从床榻上扶起,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她倔强的将他扶下了床,并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将他扶出屋子。 “顾大哥,你还好吗,你在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秋寒见尊老和夏梦在争斗,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养父,他下不了狠手对待任何一人。 他突然瞥见了月蝶扶着昏迷的顾淳,想离开这间屋子,他咬了咬牙齿,对其余人道:“将她拦住!” 月蝶想要快些离开屋子,奈何顾淳的身材高大,压的她举步维艰,走了大半天也不过是刚靠近屋门,却还是被一干人围困起来,不得逃出屋中。 她冷眼扫了围困她的江湖人士,轻哼一声:“让开,我不想和你们有所过节!”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事,而是你应该死,还是活的事情了!” 满面络腮胡子,浓眉黑眸看起来很是凶煞的中年男人,双手中的流星锤用力碰撞下,撞出了火花。 他将鼻子撅的老高,一脸不屑地看着势单力薄,身材又瘦弱的月蝶。 月蝶又扫了将她围困起来的江湖人士一眼,通过观察,看出了这里面的江湖人士也就这个络腮胡子的壮汉在这些人中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擒贼先擒王,就算不能打得过夏梦和秋寒,先将这个江湖人制服,也很容易让这些江湖人怯懦,给她一条逃生之路。 月蝶将顾淳轻轻的放到门边处坐下,让他脊背靠着屋门,支撑起他已昏迷的身体。 她在直起身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带着几分讥笑看向了络腮胡子的壮汉:“你不是我的对手,想送死……来啊!” 秋寒本想出手教训下月蝶,不巧的是他手中的夏荨突然睁大了双眸,身上像是涌进了巨大的力量,将他猛然间推开,然后抬起脚将他一脚踢翻在地上。 月蝶见秋寒狼狈地被夏荨教训,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秋寒没有参合进来,不然她一定会被秋寒重伤致命。 “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大爷我就不信了,你能打赢我!” 络腮胡子的壮汉,嘶吼了一声,双手中的流星锤在空中发出了嚯嚯的破风之声,朝着月蝶纤弱的身体砸来。 月蝶不疾不徐的躲了过去,手中的匕首划破了长风,直刺壮汉的腹部。 当! 兵器用力的碰撞,撞出了花火。 络腮胡子的壮汉双手的中的流星锤用力一推,将月蝶退出了两三米之远。 接而,他得意的大笑了两声:“下丫头,若是你肯跪下来朝大爷我笑两声,大爷我一定重重的赏你。” “别做梦了,你等死吧!” 月蝶右手被震得严重,手心多处有震裂的血口子,她却仿佛没有看到,没有感觉到一般,移动的身影如飞燕一样,朝着裸晒胡子的壮汉再次袭来。 这一次,月蝶利用了她灵巧的剑术,在壮汉每一次砸出锤子,来不及收回再次攻击时,身上已经中了多处剑伤,痛的他眉心皱成了一团,高声地咒骂和抱怨。 就在络腮胡子的壮汉已经怒不可解之时,月蝶突然间跌倒在地上,摔得很是狼狈。 裸晒胡子的壮汉一瞧,满心的怒气都消散了,忍不住大声嘲笑:“你这个笨女人, 还敢跟本大爷比武,去死吧你!” 他抬起举着锤子的大手,当看到月蝶可怜楚楚望着他时,他竟然有些怜悯之心,同时也多了戏谑之心,蹲下肥壮的身体,放下一只重大的流星锤在地上,揪住了她的衣领:“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到现在不敢对我那般嚣张无理呢?” 月蝶突然弯起唇角,刚才落在地上的匕首被她用鞋子一钩,用脚尖踢出,猛的刺入了络腮胡子壮汉的后脑。 络腮胡子的壮汉睁大了双眸,抬起手想要将刺入后脑的匕首拔出,月蝶一个翻身从他身下弹起,将他掀翻到了地上。 “你早该死在我的手中!告诉你别惹姑奶奶我,你就是不听!这就是你的下场!” 她蹲下身子,用力的给了络腮胡子的男人几耳光,然后将匕首更深入他的后脑几分,最后猛然间拔出。 络腮胡子的男人瞬间断了气,变成了一具死尸。 将月蝶围困起来的江湖人没想到月蝶会有这种狡猾而又狠毒的手法,想起这些人中属刚才被她杀死的那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武功最高,他们不禁对月蝶有些胆战心惊。 月蝶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没有上前阻拦之意,她这才走到门边将顾淳从地上扶起。 第457章 番外野蛮女打鬼影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柔软的温度迟迟没有落下,只是额头上有指腹的温暖掠过,很快那种温暖的感觉消失不见。 她睁大了眼睛,看到顾淳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尴尬的面上更红了几分:“刚才……” “你额头上的碎发太多了,我帮你整理了下!现在饿不饿?我让客栈的伙计拿来些清粥和小菜给你吃!” 他站起身,将修长的背影留给了月蝶,离开了这间屋子。 月蝶眼睛一眨一眨,面颊发烫,像是做了什么窘事,害的她丢面子一样,将一张面容钻进了被子中。 好丢人,好丢人! 刚才还以为他会对她……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在他的面前一定像个色眯眯的女人,真是够丢人了。 当顾淳在回到房间时,客栈的伙计已经将清粥和小菜都端进了屋子中,顾淳和月蝶都坐在桌子前,二人吃着粥和小菜,只是不同的是月蝶一直垂着面容,吃的太过小心,连将菜咬出清脆的声音都觉得别扭,到了最后干脆只喝粥,而且小口小口的喝着,生怕发出了声响。 顾淳眉心挑了挑:她这是在装作贤淑女子的模样吗?平日里她可是比谁都吃得多,吃得快,不拘小节,今日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反而让他觉得不适应。 “你是不是手腕还痛?” 月蝶摇了摇头,当看到她左手的手腕伤口处用纱布包扎着,可能是伤口还未愈合,因为她毫不注意她的伤势,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将纱布染成了红色。 她这才意识到有些疼痛,忙将端起的粥碗放下,咧开嘴却不敢出声,轻轻呼了几下。 顾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端起她的粥碗,搅起里面的勺子,搅了一勺粥递到了她的唇边,声音如秋水潺潺流动般悦耳:“我来喂你吃吧!”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她有些情绪激动,抬起手摇了摇,左手手腕的伤口又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她一边的眉毛挑动了下,然后暗自吃痛的垂下了脑袋。 顾淳瞧见她这样粗心大条的样子,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你吃饱了吗?” 月蝶不敢抬头看他:“吃饱了!” “你手上的伤口裂开了,我帮你再去敷点药,包扎一下!” 月蝶刚想拒绝,就被顾淳抓住了手臂扶起:“走!小心伤口恶化了,不容易康复!” 月蝶还想说什么,在被顾淳强制的拉走之后,最后也只好变得哑口无言,两边的面颊羞的越来越红,任顾淳为她轻柔小心地巴扎了左手腕上的伤口,然后交代了她几句话,她却因为尴尬没有听到心里去,最后从她的面前离开。 她这才醒神,发现顾淳已经离开了屋子了? 她看着左手腕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想起刚才顾淳为他包扎时轻柔的动作,完美的侧脸,她不由得又犯了花痴,陶醉在其中。 又过了五日,顾淳见月蝶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差不多愈合了,只要没有重力扯裂她的伤口应该无事。 他准备了马车,决定和月蝶一起离开云江城镇。 云江城镇离下一座城镇的距离有些远,都到了深夜,却只走了一半多的路程,连下一座城镇中的灯火都未瞧见。 月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要露宿在树林中了?” 顾淳将马车停了下来:“是啊,就算我们连夜赶路,也得明日的晌午才能到达金城。与其在路途中奔波劳累,还不如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启程,在下午时分尽快到达金城!” 他说完,跳下了马车,将马儿栓到了一颗树上,然后将月蝶扶下了马车。 月蝶听到树林中虫鸟凄凄的叫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发颤,问道:“顾大哥,我们要不要在马车上过夜?” “今晚天气太冷,还是在外面生些火堆取暖后再睡,难道……你害怕了?” 月蝶挺了挺胸脯,呲牙咧嘴,装作一副很勇敢的样子:“我月蝶怕过什么?不就是在树林里过上一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不就是在树林里过一晚吗?树林里可是有太多的野兽了,你可要小心喽!” 他不去看月蝶是不是一副逞强的模样,去附近找了些干柴,然后堆成了一堆,又用火折子将干柴点燃,升起了篝火。 他将馒头用早些准备好,拿来的竹条串上,然后在火上烤了烤,很快就有馒头的熏香传了出来。 月蝶蹲在了火堆旁,闻到了馒头烤出的熏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火上正在被翻动的烤的发黄的馒头。 顾淳瞧见了,将烤好的馒头递到了她的手边:“吃吧,一定饿坏了!” “嗯!” 月蝶接过竹条的一端,咬着竹条上已经烤好的馒头,觉得吃进嘴里又香又暖。 顾淳见月蝶又恢复了往日里粗野的模样,看起来也很是可爱,他忍不住笑了笑,又用竹条串了一块馒头在火上烤了起来。 月蝶吃的开心了,伸出手肘碰了下顾淳的胳膊:“喂,我给你讲几个故事好不好?” 顾淳没有去看月蝶噙着的坏笑,盯着火上正在烤着的馒头,漫不经心应了声:“好!” 月蝶拿着帕子擦了擦唇角粘着的馒头渣,眼珠子转了转,挑起眉头道:“从前在一个树林中,有一对夫妻恰好赶夜路,因为没办法赶回城中,又觉得奔波的累了,只好驻步在树林里升起了篝火,准备过一晚第二天清晨在赶路……”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酿造什么情绪:“他们因为赶路太累,昏昏沉沉睡着了。可是到了夜半,妻子听到了几声怪叫,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她突然间吓的睁大了眼睛,从地上坐起……啊!” 月蝶故意讲的大惊小怪,还用尖叫了起来,可是她却看到顾淳正在悠哉悠哉咬着馒头吃,她额头上布满了黑线。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淳想了想,口中塞满了馒头,还未嚼碎,所以有些含糊地回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她看到,他的丈夫变成了一只野狼,正张大了血盆大口要将她的脑袋吃进口中。” “无聊!” 月蝶心有不甘,继续道:“我再给你讲个故事,从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个男子正坐在火堆旁啃着馒头,他悠哉悠哉像个大爷一样,却不知道一只枯白的手猛的拍向了他的后背……” 月蝶悄悄走到了顾淳的身后,趁着顾淳正在咬着馒头,用力地敲了下他的后背:“吓死你!” 顾淳不过是咳嗽了两声,回眸瞪了她一眼:“你想噎死我不成?那么烂的故事也敢拿出来讲?真的很无聊!” 月蝶唇角抽动了一下,喊道:“那你讲啊,我就不信你比我讲得好!” 顾淳放下了咬在嘴边的馒头,酝酿了下情绪,讲道:“前不久我刚听一个老伯讲了关于这片林子的故事!他告诉我,这片树林叫做亡魂林,之所以这样叫那是因为凡是夜晚赶路经过这片林子的人,都会无缘无故的死去。起初我不相信,可是老伯说了一个故事,让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月蝶被顾淳制造的气氛,带动了进去:“你快说,是什么故事!” “这片树林之所以叫亡魂林,那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亡魂游荡。尤其在夜晚,在圆月被乌云笼罩之时,你若是升起了火堆,那些无家可归的亡魂就会幽幽地朝着你飘来,然后吸食了你的精气,让你最后体力不支身亡。那位老伯说他今年只有二十一岁,就在前不久他和几个朋友经商运送货物,路过了这片林子,无奈太晚只好露宿其中。可到了夜半……” 顾淳双手拥住了前胸,像是感觉到森冷的气息袭来:“他竟然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醒来后发现他的几个朋友被面色发青,身影飘飘的幽魂吸食了精气,变成了枯骨……而他发现,他的头上正站着一个青面的幽魂,正张大了口咬住了他的头顶……好可怕啊!” “啊!” 月蝶大叫了一声,害怕的抬起了双眸,看了看头顶。 正巧她的头顶没有枝叶遮挡,可以看到夜空,那是一轮圆月突然被乌云笼罩,周围的景色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垂下了双眸,突然感觉到身边有怪异的动静,她在抬起头看到头顶时,发现一张青面黑衣的身影正用绿幽幽发光的双眼,俯视着她。 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对坐在火堆前的顾淳唤道:“顾大哥,有鬼……有鬼!” 顾淳却显得不惊不慌,对她身后的这个黑衣青面的鬼魅声色冰冷道:“你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本王对你不客气!” 林中卷起了一阵阴冷大狂风,月蝶感觉到一种幽森的气息在她周身旋转。  月蝶感觉头皮都在发麻,两条腿像是拴着千斤重的铅球一样,想要跑却跑不得。 她双唇都在颤抖,口齿不清,朝着顾淳瞪圆了双眸求救:“顾大哥……快来救我!” 顾淳不过是扫了一眼月蝶怯懦的神情,对着她身后站着的黑影绿眼的怪物,冷哼道:“还不走是不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月蝶深吸一口气,觉得刚才她表现出怯懦的样子实在丢人,现在还要顾淳出马来救她,她曾经是妍夕的好姐妹,女汉子的好姐妹怎么会轻易的害怕认输呢? 不行,她可不要被顾淳看扁了。 不等顾淳站起身子,月蝶迅速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正着着火的木棍,转过身时带来一阵强劲的风,用着火的木棍朝着身后的黑影挥去。 “找死……竟然敢吓姑奶奶我,看姑奶奶今天不把你打的灰飞烟灭才怪呢!” 站在她身后黑影显然很惊讶,没想到刚才还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浑身发抖的女人,竟然像是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拿着着火的木棒胡乱地朝他挥来。 “你快住手,你想死吗?” “想要灰飞烟灭死去的人是你,又不是我……看姑奶奶我今天灭了你!” 月蝶的招数就两种,挥出着火的木棒,收回着火的木棒,可正是她简单的招式让黑影绿眼的他竟然乱了分寸,竟然求救似的在躲闪时,看向了顾淳唤道:“贤王,求你救救绿幽吧!” 第458章 番外金城鸿门宴 月蝶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呼救:“谁也救不了你了,等死吧你!” 啪啪! 月蝶手中着火的木棒砸中了黑影的胸口,痛的黑影哇哇大叫。 月蝶一个高抬脚,将黑影踢翻,一个空翻来到了黑影的身边,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处,拿着着火的火把一端指着黑影的额头。 “想好死前要说的话了吗?告诉你,向姑奶奶求饶不好使了,因为你惹怒姑奶奶我了!” 黑影并未向月蝶求救,而是侧过脸看向坐在火堆前的顾淳,求饶道:“贤王,求你救救绿幽吧!绿幽也是逼不得已,按照郭帝的话想将你接回墨国。” 月蝶有些听明白了这个黑影人的话,他是郭帝派来的,那一定不是鬼了? 顾淳声色淡淡道:“月蝶,放了他吧!” 月蝶正想找个理由和台阶下,免得说她不识好坏,误打了顾大哥的人。 她放下了踩在黑影人胸口的脚,将手中着火的木棒子抛到了地上,整理下凌乱的头发和衣裙,扮成了淑女的模样。 “真不好意思,刚才打错人了,是个误会!” 听到月蝶硬挤出细细柔声的话,绿幽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被打痛的胸口,眉毛皱起:就这样凶悍的女人,还能装成贤惠的女子?真是看起来越来越假,越来越可怕! 绿幽快步走到了顾淳面前,双膝跪在地上,垂下面容,很是恭敬道:“贤王,郭帝已经对奴才下了命令,无论贤王您想不想回去,奴才都必须带你回墨宫。” 顾淳从火堆前站起身,眉心皱紧,将挑火的木条扔进了火堆中,神色淡淡道:“你回去吧,告诉本王的父皇,本王还有心愿未了,不能回墨宫,就算他逼本王回去,本王也会想法设法离开墨宫。” 绿幽还想说什么,顾淳已经喝止:“你回去吧,就说本王给你打伤了,将一切的罪过都加在本王的身上。” 绿幽重重叹息一声,最后站起身,在顾淳耳边轻声道:“其实郭帝已经和奴才说过,若是贤王您真的不想回墨宫,那就先在外面……但让奴才暗中保护您的安全,想要回墨宫时,让奴才随时带您回宫。” 说完,绿幽从顾淳的身前向后退离一步,拱手恭敬道:“既然贤王您执意不回墨宫,那么奴才也只好回墨宫如实禀报郭帝了。” 他转身后,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与森林之中。 月蝶小步走到顾淳身边,悄声问道:“顾大哥,他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走动像黑影一样,眼睛会发绿光。” 顾淳轻叹道:“他是我父皇的贴身护卫,面上戴着黑色面具,眼睛是天生的绿色猫眼,能在夜晚看清夜路。” 月蝶‘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问道:“他刚才在你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什么话?” 顾淳露出无奈的神色道:“他说你真的太彪悍了,这样的女人以后怕是没人敢娶了!” 月蝶长大了嘴巴,眼角抽动了两下,心里暗骂:什么?这个猫眼妖怪男竟然敢说她不贤淑,以后没有人敢娶她了? 他在谁的面前这样说不好,偏偏在顾大哥的面前这样诋毁她的形象,是不是想死啊? 她露出咬牙切齿的样子,双手握成了拳头。 顾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绿幽说的话不错,你的脾气和个性,怕是没有哪个男人敢娶了!” 他又坐回到了火堆旁,将剩下的一块已经凉了的馒头继续在火上烤着,月蝶有些无地自容了,转过头跑回了马车上不敢在下马车,不敢去见顾淳那似笑非笑的脸色。 这一夜,她坐在马车上一直面颊羞红,发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不想在爬出来被顾淳看她的笑话。 也不知道多久,她才在马车上熟睡,而且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马车已经都到了金城,是在这辆马车与另一辆马车相撞后,将她给吵醒的。 她感觉都马车不在动了,睁开惺忪的双眸,撩起了马车的车帘,朝着驾马的顾淳轻声问道:“顾大哥,我们到哪里了!” “金城!” “金城?这么快就到了啊?” 月蝶睁大了眼睛眨了眨,看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 “终于到金城了,我等了好久呢!” 顾淳没有回答她感慨的这句话,月蝶蹙了蹙眉头,还以为顾淳烦她话多呢,可是当要收回眸光时,看到了迎面走来了三五个身穿华丽的家丁衣衫,无比傲慢走来的男人。 其中一个最高最壮,面容凶悍的男子,指着顾淳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个没长眼睛的东西,撞了我家小姐的马车,还不跪地求饶,是不想活命了吧?” 顾淳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和月蝶相视一眼,二人淡淡的笑了笑。 这个又高又壮的男子,牙齿在口中都要被咬碎了:“来人,还不将他抓起来,回到府中后被活活打死。” 月蝶从马车上冲了出来,跳下了马车,对这些张牙舞爪朝着他们扑来的男子,嗤鼻一笑:“一帮人欺负一个女子,你们真够丢脸的。” 这些男子们自然是不会听月蝶挖苦的话停止打斗的动作,只会将恨意变得更深、更重。 “这个女人疯了不成,真是找死!” 顾淳正要掏出折扇,准备对这三五个面向不善,要对月蝶下狠手的男子袭击。 “你们都给本小姐住手,本小姐想亲自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一声清灵的声音响起,顾淳停止了掏出腰间折扇的动作,看向了来者。 这女子一身火红长裙,头上戴满了名贵的珠钗,模样艳丽,身姿婀娜,每走一步,裙摆如同火焰一样荡开,周身都是凌厉的气势,一步一步朝着月蝶逼近。 “大小姐来了!” 这些身着华服,本想对月蝶下手的男子们住了手,恭敬的朝着来者拜见。 月蝶也看到了这位大小姐的真面目,说实话她给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家千金,在府中你可以闹得无法无天,但是府中的人将你娇生惯养久了,你每一次打闹都会很顺的过去…… 可现在她是出了府,外面的人又岂会处处让着她?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外来人,不属于金城的子民,爹娘又不在身边,她可以不顾及她的背影,肆无忌惮的比试一把。 “狗仗人势,你是来找我挑战的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今天本小姐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这位千金的话音刚落,她伸出手,有人将一把红色剑鞘,镶有珠宝的长剑递到了她的手心。 月蝶手持匕首,做好了争斗的准备。 突然间这位千金将这把红色长剑快速的塞到了她的手下一人手中,对站在她身后的一干人使了一个眼色,这些 侍卫得到了她发出的暗号,都静了下来,退到了一旁。 “刚才是和你在开玩笑,你不会当真了,生气了吧?” 她笑的很是明媚,让人看了心中都不由得一亮,感觉她是一个懂得幽默,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月蝶心中暗自嘲笑:你就装吧你!就你这种姿色和胆识,也敢在这里炫耀啊? “废话少说,赶快动手吧!” “瞧瞧你,和你开个玩笑至于这样生气吗?再说了你大哥还在马车上呢!” 说道这里,她的面颊晕红了大片。 月蝶猛然间回眸,望见顾淳星眸含笑,唇角像一边痞痞勾起,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痞美,风华绝代。 也难怪这个刁蛮的千金会变得矜持起来,害怕出丑在他的面前。 月蝶一咬牙,她想变得贤淑,想要在顾淳面前表现出好样子来,她还不允许呢,顾大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她一把揪住了这位千金的衣领,挑起眉毛,变成了恶女模样:“你想算完啊?姑奶奶我还不同意呢!” 众目睽睽之下,她抬起手将这位千金掀翻到地上。  月蝶抬起脚将她踩在了脚下,撩起了衣袖,皱起了鼻子,厉声厉色喊道:“怎么?你还想对本姑奶奶做些什么?” 被她踩在脚下的红衣女早已经吓得面容扭曲,声音开始颤抖道:“我没有想将你怎样……快点放开本小姐!” 月蝶蹲下身子,双手揪住了她的衣领,瞪圆了眼珠子:“放开你?凭什么你让我放开你,就放开你?” 红衣千金带来的家丁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看到自家的小姐如此狼狈,他们只得愣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倒是在街道上往来的百姓驻步,看着金城主嚣张跋扈的大千金被打,都觉得是个新奇事,有的甚至觉得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月蝶听到百姓们是支持她的,心中更得意了几分,抬起手又要给她两耳光。 “姑奶奶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免得你嚣张的很!” 顾淳开始被月蝶彪悍的样子整的哭笑不得,但看到月蝶似乎做的有些过了,刚要走出来阻拦,一道凌厉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 “住手!” 随着这声凌厉的吼声响起,人群之中开始闪出了一条空路,有人已经惊讶的大叫:“金城主来了……金城主来了!” 月蝶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寻着声音的出处望去。 只见被唤作金城主的人是位中年男子,他浓眉大眼,面容冷峻,浑身硬朗,步步生风朝她走来。 被她踩在脚下的女子一听到金城主来了,委屈中带有喜出望外的感情,唤叫:“父亲,梨雪在这里……快来救梨雪!” 金城主浓眉挑起,冷冷看了一眼月蝶:“放开她吧!就当给本城主一个面子!” 月蝶岂是轻易认输的女子,虽然金城主模样有些凶神恶煞,但她月蝶也不是吃素的,再说有顾大哥为她撑腰,她怕什么? 她直起身,脚仍旧踩住了梨雪的身子,咧开了唇角:“你放姑奶奶我放人,姑奶奶就放人啊?我……” “金城主……好久不见!” 顾淳一把将月蝶拉到身侧,被月蝶踩在脚下的梨雪一看月蝶松开了脚,又是兴奋、又是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投入了金城主温暖的怀中。 第459章 番外庶女天下 “父亲,梨雪被人欺负了……” 金城主不过是心疼的拍了拍梨雪的后背,算是对她无声的安慰,当看到那一身青色长衣,模样俊朗的男子时,他收起了冷峻的神色,稍缓和的扯动了下唇角,轻笑:“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 顾淳打断了他的话:“叫我庄主就好!” 金城主人很聪明,知道顾淳不想让他的身份被识穿,他笑了笑点头:“庄主能来金城,实乃金城的荣幸,不如这样……本城主请您到府中做客,您住上几日再走!” 顾淳笑着点了点头:“那就给城主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您能到本城主的府中,是本城主的荣幸才是……林风,快备好马车,将庄主接回府中!” 被唤作林风的男仆,朝着金城主恭敬的点头:“遵命,城主!” 金城主怀中的红衣女子,一听到父亲要请她中意的男子到府中做客,刚才的惊恐和委屈也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是对顾淳时不时的眨眼睛放电,甚至怀春一般的媚笑起来。 月蝶越看越觉得别扭,在顾淳的耳边轻声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脑袋有病,一直朝着你傻笑!” 顾淳就当做没听到,见金城主已经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淡笑道:“她是本庄主的妹妹,年轻气盛,对城主的千金有些冒犯,多有得罪了!” 金城主就当没有听到月蝶刚才对他女儿的嘲讽,笑容和善:“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相信这一次庄主的妹妹与本城主的女儿再见面时,一定会姐妹相待。” 金城主身前的梨雪一听,忙从金城主的怀中挣扎出,抬起手要与月蝶握手:“刚才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安好心,明摆着是想在顾大哥面前装个贤淑的女子,她能装的好,她月蝶也一样能装的更好。 月蝶握上了梨雪的手,当握到了梨雪的小手之后,发现梨雪用内力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骨,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般。 月蝶自然是要反击的,她面上含笑:“刚才也是我的不好,不应该对你这般粗鲁,我应该像你道歉才是!” 她虽然内力不够深厚,但是对付这种武功根基不深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还是搓搓有余的。 她的手骨也开始用力,将梨雪纤纤手指握出了红红的指印。 金城主和顾淳二人都看到了这两个女子暗地里握手切磋的样子,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城主,马车已经备好了!” 金城主的家仆林风回来,金城主忙转移话题:“梨雪,准备回府招待客人吧!” 他朝着顾淳友善笑了笑:“庄主,请上马车吧!” 梨雪强忍住手骨如捏碎般的疼痛,强颜欢笑地将手从月蝶的手心中抽出,干笑了两声,转身对金城主道:“父亲,我这就跟您一起回府,招待客人!” 在从顾淳身边经过时,还朝着顾淳抛去媚眼,然后走到了金城主的身后。 金城主抬起手,对顾淳恭敬道:“庄主清吧!” 顾淳也不谦让:“那本庄主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一把拉住了月蝶的手臂,跟随在金城主的身后,来到了林风为他们备好的马车前,朝着金城主礼貌一笑,和月蝶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马车终于驶离开,月蝶坐在马车上生着闷气,鼓着腮帮子不理会顾淳。 顾淳当然知道月蝶在生谁的气,轻笑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为何要听金城主的话,明知道我和那个嚣张的女人有过节,你还是答应了他的话到他府中做客?岂不是让我难堪吗?” “我可不是想给你找麻烦的,我来金城其实是别有想法……尤其金城主的府中,我一定要去的。” 月蝶不明白顾淳说这句话到底为何意:“顾大哥,月蝶实在不明白一个城主的府中,能有什么东西会让顾大哥值得在危险之中留了下来?” 顾淳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抬起手指了指他的左眼。 月蝶顷刻间明白了顾淳的意思,就算她心里在不情愿,为了顾大哥她也要忍受住与那个嚣张跋扈的千金碰面。 马车行了一路,月蝶和顾淳二人沉默了一路,直到停在了金府,月蝶和顾淳都下了马车,二人在金城主的盛情款待下,有了比较奢华和舒服的住处,到了晚上用晚膳时,月蝶才与顾淳再一次碰面。 月蝶垂下了脑袋,一想到刚才因为一己之私,个人的恩怨,与金城主疼爱的千金起了争执,还动了粗手,要是金城主变的耿耿于怀,他一定不会真心医治好顾大哥。 “这不是庄主的妹妹吗?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和庄主坐一起用晚膳!” 月蝶听到金城主的唤声,朝着金城主礼貌的点了点头,走到了顾淳的身边坐下,顾淳朝她温和的笑了笑,倒也没开口说话,像是要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真不好意思,府中现在也只有小公子和梨雪二人,其余几人都在外奔波劳碌成家立业了!可这两个年轻人总是做事拖拖拉拉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出来拜见庄主,真是太不像话了。” 金城主似笑非笑,又带着微微的怒气说完了这句话,花厅的大门外家仆上前禀告:“庄主,小公子和大小姐马上就到了!” 金城主不悦的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马上就到了?这都等他们多久了。要是他们还不来,你就告诉他们不要来这里好了。” 禀报的家仆还未将金城主的话一字一句要去转告府中的小公子和大小姐,从花厅的门外已经传来了男子和女子的谈笑之声。 当二人来到了花厅中,齐声朝着金城主拜见:“父亲,我们来了!” 金城主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这么多人都在等他们两个人,他们竟然好意思来这么晚? “还不拜见云翠山庄的庄主!” 一身华衣的男子和女子相视一眼,二人转身朝着顾淳拜见:“庄主好!” “好,大家都好!”顾淳敷衍的说了这句话,对于这两个人他是不想怎样接触了。 月蝶细细打量了一眼身穿水蓝色长衣的男子,他眉清目秀,眼睛中闪转着灵气,模样斯文,彬彬有礼。 他礼貌性地与坐在顾淳身边的月蝶点了点头,月蝶也友好地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而在这时,一道凌厉 的眸光凝向了月蝶,让月蝶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寻着这道凌厉的眸光望去,见到梨雪正用算计的眼光看着她。 月蝶从用晚膳一直到晚膳结束,蹙着眉头,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刚放下碗筷,梨雪突然间从长椅上起身,走到了月蝶的身边,温婉可人地笑问道:“姐姐,我们用过晚膳后一起走走怎样?金府很大,有好几处风景很美,尤其在夜里有灯光摇曳,像是洒上了一层碎金,很是美呢!” 月蝶重重咳嗽一声:“我最近身体不适,不想到处走动,妹妹我实在不好意思,你还是找你的丫鬟陪着你到府中走走吧!” 梨雪见月蝶的态度坚定,她只好扁了扁嘴吧,对金城主道:“父亲,我就说嘛,姐姐她一定还在生我的气!” 金城主无奈笑了笑:“一定是你想多了!” 他又将眸光凝向了月蝶,表面上像是劝说,可话语中明显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月蝶姑娘,金府中有很多新奇的景物,你还是让梨雪带你在府中走走吧!” 她的话音刚落,梨雪又粘了过来,笑的很温婉:“姐姐,就陪我走走吧!我实在无趣,再说了你身体不适,在府中适当走走,或许对你的身体有益!” 月蝶有些为难,看向了顾淳,顾淳朝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松了口道:“好,那我和你在府中走走吧!” 梨雪一听,喜上眉梢,拉起月蝶胳膊,朝着金城主和顾淳甜甜一笑:“父亲、庄主梨雪和姐姐先走了,你们在这里慢慢聊!” 金城主点了点头,交代一句:“夜深了,路不好走,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梨雪拉着月蝶的手臂,雀跃一般走出了花厅,来到了金府的花园,因为是春末夏初,这里的花开的正旺,只不过这花园属于梨雪一个人的,所有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闯入花园,打扰梨雪赏花。 梨雪将一朵罗兰花折断,把玩在手心,眼睛没有抬起看向月蝶,相比之前与月蝶在金城主和顾淳面前那般亲密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判若两人。 “折花虽美,但是被折断了也就变得难看了!” 她意味深长地抬起眸看着月蝶,冷冷质问道:“你和庄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可不相信你是他的亲妹妹!” 月蝶就知道梨雪带她来花园里,花园中又没有其他人经过,寂静的可怕,一定是梨雪要对她有所图谋。 她也毫不友善,冷冷瞪向梨雪:“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管!” 梨雪将手中的罗兰花抛在地上,抬起脚狠狠踩扁,冷哼一声:“本小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打本小姐让本小姐出丑,更没有人敢抢本小姐喜欢的东西!女人,你最好放聪明一点,不然本小姐是不会对你客气的!” 月蝶三两步走到了梨雪的身前,抬起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咬牙道:“我警告你,顾大哥是人不是你口中说的想抢就能抢到的东西!还有……我喜欢他,我是不会让他被人轻易的抢走!” 梨雪一把打掉了月蝶揪住她衣领的双手,笑的双肩跟着抖动:“你别大话说的太早!告诉你……我今天无意间得知一件事,我的父亲请你们来,其实是想将你的顾大哥生擒了交给魏帝,魏帝一定会好好款待他,然后和郭帝进行一次很有价值的交易!” 月蝶一听,顿时明白了,原来金城主并非是善人,将他们请到府中不过是鸿门宴,不行……她一定要去救顾大哥。 她转身刚要跑出花园,梨雪抬起手对花园中潜伏的暗卫道:“将她抓住……她若是敢反抗,杀无赦!”  月蝶刚要跑出花园,前方已经有十多名暗卫将她的去路阻挡。 她将腰间的匕首抽出,眯起眼睛扫了他们一眼,咬牙道:“让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第460章 番外纨绔杀手 十多名暗卫面面相觑,最后都或是得意、或是讽笑,瞧不起她这个身材瘦弱的女子。 梨雪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月蝶的身前,眉梢挑的老高:“你以为顾庄主能在你身边护着你吗?告诉你……你没有了他保护,也不过是个废物!” 月蝶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那么你呢?没有了这些暗卫保护,是不是连个猪狗都不如?” 梨雪被月蝶的话咽的重重咳嗽了两声,她皱起了鼻子,像是将心中的怨气和怒气都发泄出来,大声喝道:“还不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杀了!” 月蝶手持匕首,见到有暗卫朝她袭来,她挥动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中划出几道清幽的光芒。 碰! 兵器碰撞出了耀目的火花,接着又是几声兵器交融刺耳的鸣音,月蝶的匕首刀刃上沾染了红色的鲜血,与此同时有几个暗卫惨叫了两声倒在了地上。 梨雪开始并不认为月蝶的武功有多高强,可是见到她能将金府中精挑细选的暗卫都给杀了,可见她的武功非同小可。 她一步一步朝着身后退去,口中咄咄逼人喊道:“你们愣在这里做什么?将她杀了,杀了!” 暗卫们从四面八方朝着月蝶挥剑刺来,月蝶的武功都是顾淳传授,自然是比一般会武功的人要高深一些,加上这几次她经历的困境危险,她之前废掉的武功竟然有回升之势,让她现在所学的武功更高了一层。 她在与这些暗卫搏斗之时又杀灭了几个暗卫,可毕竟寡不敌众,月蝶的身上已经留下了多处伤口。 梨雪见到月蝶处于劣势,这才敢向前走了两三步,停止了腰杆,指着频频被逼着后退的月蝶喝道:“看你还能逞强多久,你这是找死,死有余辜!” 梨雪的话音刚落,月蝶已经被几个暗卫用长剑架住了脖颈,动弹不得。 “大小姐,要怎么处置她?” 梨雪瞪了他们一眼:“当然是杀了她啊?留着她,只会惹麻烦!你们这也问我?真是一群蠢货!” 月蝶不卑不亢朝着梨雪咬牙道:“你才是蠢货,最让人瞧不起的贱人!” 梨雪瞪的眼珠子都圆了,想要抬起手给她几耳光,却在看到她黑亮烁烁的双眸时,向身后退了两步。 她不依不饶道:“将她现在就杀了……” “遵命大小姐!” 暗卫们手中的长剑剑刃只要用力下压,就一定会将月蝶的脖颈动脉切断。 “住手!” 没等他们下手,一身水蓝色长衣的男子已经来到了暗卫的身前,抬起手啪啪打中了暗卫手臂上的穴位,暗卫们吃痛的叫了一声,手中的长剑跌落到了地上。 梨雪很诧异的唤了声:“三哥?你怎么来了?” 金城主的三公子金天辰神色平静道:“父亲那里已经都办的妥当了,是他来告诉我,让我阻止你做些冲动的事!没想到你还真的这样冲动,险些将她给杀了!” 梨雪一张脸都要气歪了:“还不是她总气我,要不然我能这样动怒,不顾父亲的劝道要杀了她吗?” 金天辰轻轻叹一口气:“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发怒。妹妹,三哥劝你还是回去劝劝父亲吧!要是父亲被庄主反驳的话给惹怒了,免不了吃些皮肉之苦,甚者会被活活打死呢!” 梨雪一听,吓得跳了脚:“不行,我得先回去看看父亲,不能让他伤害庄主!” 她转身提起裙裾跑回,月蝶仍被暗卫们将双臂扭到了身后,擒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金天辰命令道:“将她捆绑起来,我将她带给父亲!” “遵命,三公子!” 暗卫们按照了金天辰的话将月蝶捆绑起来,而月蝶像是有心事一般,一直紧皱着眉头,却没有半分半毫的反抗。 金天辰注意到了月蝶的神色有些呆滞,奇怪的很,他在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傻丫头,难道你的心里一直喜欢的人是顾淳吗? “你们都去保护大小姐吧!将她交给我!” “是,三公子!” 暗卫们将月蝶交到了金天辰的手中,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花园,整个花园就只生下了月蝶和金天辰。 金天辰突然走近月蝶,月蝶却视而不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帮她松开了身上的绳索,声音温和了许多:“刚才不过是在他们面前做做样子而已!我放开了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现在就离开金城。” 月蝶觉得金天辰的举动很是奇怪,她质问道:“你放我走,我可以相信你是善良的男人!但是……” 她神色坚定地回道:“我不可能放下顾大哥不管,我要想法设法的救出他!” 金天辰微微拧眉,劝道:“我父亲已经将他擒住了,他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月蝶身上的绳索被松开,又获得了自由之身,她对金天辰不冷不热道:“多谢你救了我!” 她转身刚要离开,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五年前的事,难道你忘记了吗?” 月蝶抬眸看向了金天辰,有些莫名其妙:“七年前的事?是什么事呢?” 金天辰心里莫名的失落片刻,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会想起来的,于是他提醒了几句话:“七年前的炎国皇宫荷花池中,有个人不幸落水,被一个身瘦单薄的女子救出。可那个人还未来得及向她道谢,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月蝶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七年前发生的有人落入荷花池,又被相救的事。 金天辰见她没能想起七年前发生的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帕子包起的物件,拆开了帕子递到了月蝶的身前。 “这是一只吊坠……你看看认得吗?” 月蝶看清了金天辰手心帕子上陈列的是一只蝴蝶形状的粉色玛瑙吊坠,她抬起手摸了摸耳边仅剩的一只蝴蝶形状的粉色玛瑙石吊坠,想起了七年前她因为丢了这只娘亲留给她唯一念想的蝴蝶吊坠,她好几天都不吃不喝,蹲在墙角伤心的哭了好几天。 没想到竟然会在他的手中。 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她确实在七年前在荷花池中救出了一男子,可就在那之后,她耳垂下仅剩了一只吊坠,她当时哭的好伤心,以为她在救人之时,将娘亲给他留下来的这只吊坠掉到了荷花池中。 没想到这只吊坠竟然会落入了他的手中,这是怎么回事? 金天辰见月蝶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终于想起来了?这只吊坠是你当时为了救下我,不小心落到了我的身上被我拾起……本打算还给你,可是那日之后父皇有命,必须让我返回金城,没来得及将你留下的这只吊坠还给你!” 月蝶轻笑一声:“没想到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只要物归原主,这件事也就算解决了。” 月蝶将金天辰手心中帕子上的吊坠拿起,戴到了她空空的耳垂之上。 终于可以将它配成了一对。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月蝶刚想抬起脚离开这里,金天辰在她的身后唤住了她。 “月蝶先不要去……我父亲正等着你去送死!” 月蝶又岂会不知道,只不过她更担心顾淳此刻的境遇。 “我不能在等了!” 月蝶神色淡淡扫了一眼正露愁容的金天辰:“请你不要跟着我!”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从花园出口离开,身影融入了月色之中消失。 金天辰望见手心中那只有些年头,刚已经空白了帕子,不禁将帕子紧紧的握在了手心之中。 他泛起了一抹苦笑:月蝶啊月蝶,我到底要怎样做,你的心里才能给我留下一个位置呢? 月蝶来到刚才用过晚膳的金府花厅,她望见顾淳被捆绑起来,成昏睡状依靠在长椅之上。 她一步一步朝着花厅内走去,却在门外被金府的侍卫拦下。 月蝶冷眼扫了他们一圈:“都让开!” 侍卫们面色不改:“城主有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到花厅之中!” 月蝶懒得与他们对话,朝着敞开大门的花厅唤道:“顾大哥,你醒一醒!顾大哥!” 月蝶发现顾淳一直都处于昏迷之中,她咬了咬牙,对花厅中的金城主怒喊道:“卑鄙的小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放?” “他还有很高的利用价值,我需要利用他去完成一笔交易!” 月蝶从腰取出匕首,猛地刺穿了猝不及防的侍卫心口,那个侍卫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名侍卫见来者气势汹汹,心中害怕的让开了一条路,月蝶冲进了花厅中,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两下,可是顾淳仍旧处于昏迷中,一直都没有被唤醒。 月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将顾淳从长椅上扶下,吃力的要将他扶出花厅,身后的金城主突然间仰面大笑,待收起了笑容,变得面色严肃时,冷唤道:“月影菲……我们好久不见了!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想到,你竟然敢背叛我们的主子吗?”  月蝶缓缓转身,秀丽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冷煞,唇角向一边弯起,声色淡漠凄骨,与之前的亲善的神色判若两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就应该将路让开!” 金城主之前有过和月蝶接触交涉,虽然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可就那么一次足以让他无法忘怀、触目惊心。 她杀人的手段,处事的态度,可以说用嗜血冰冷,残忍无情来形容她,和之前鸿国的炎鸿澈极为相同。 金城主见金府中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护卫,对付一个顶尖的杀手也算搓搓有余了。 他抬头挺胸,唇角咧开一个得意的弧度,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以前知道你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可自从派你潜伏到鸿王妃的身边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谁知道你还是不是当时的月影菲。” 月蝶见顾淳一直昏迷不醒,心里也算小安心了下,毕竟她是魏国杀手的身份不曾泄露,她也不想让顾淳知道了她的身份,认为她一直都如戴着面具欺骗着他,让他对她失望,失去了信任。 她撩起衣袖,左右手腕处都有一个蝴蝶刺青,金城主见到后,眉心皱了皱,顿时两腿开始发软。 第461章 番外两颗心贴心 他曾经听人说起,如果月影菲将双手的手腕蝴蝶刺青露出给那个人看,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死的很凄惨。 金城主咽了咽口水,想要镇定,或许是想通过不用打斗的手段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月影菲,你难道背叛了主子吗?” 月蝶冷冷瞪了他一眼:“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主子!我月影菲从他将我全家灭门之后,已经与他毫无瓜葛!” 金城主看得出月蝶对他们的主子已经满载着血海深仇,看来他想与她通过谈判解决此事,已经不可能了。 他忙抬起手,给了侍卫们一个手势,侍卫们又如蜂拥一般,将月蝶团团围住,持着手中的长剑朝着月蝶刺去。 月蝶不慌不乱,手中的匕首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亮白的弧度,伴随着划破长风的刀鸣,还有侍卫被刺穿身体发生的惨叫和鲜血溅到四处触目惊心的画面,金城主有些怯懦地朝身后退去。 “父亲,顾大哥呢?你不要伤害他!” 梨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看到顾淳依靠在长椅之上,她担心的用双手扶住了顾淳快要歪倒在地上的身体。 月蝶知道梨雪不会伤害顾淳,所以没有对梨雪袭击,她杀了若干侍卫之后,将雷厉的眸光凝向了步步退后的金城主。 月蝶之前一直都是将自己的穴位封住,不让她高深的武功展露在别人面前,这一次为了顾淳,她将封住的穴位打通,锋芒毕露,招招致命,毫不掩饰她高深莫测的身手。 “金城主,你我的旧账也该算清了!” 月蝶一个急转身,手中的匕首如闪电一样朝着金城主的胸口刺去,金城主睁大了眼睛,知道躲闪不及时,一把抓来了一个瘦弱的人,挡住了月蝶凌厉的这一刀。 “父亲……” 月蝶的匕首停在了被刺进胸口的那个人身体之中,她眉心挑起,带有一种难以理解的神色看向了躲在这个人身后的金城主。 金城主倒是面无悔色,在为他挡住剑袭的那个人身后轻声道:“女儿,父亲养你这么大了,也该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梨雪唇角溢出了艳红的血迹,她惊异的瞳色在听闻了金城主的话之后,神色有些凄楚,她轻轻阖上了双眸,整个人软倒在了金城主的怀中。 金城主非但没有愧疚和心痛,还将梨雪的身体推给了月蝶,并且将手中的长剑直刺月蝶的额头。 月蝶一个向后迅速退身,并且将刺进梨雪胸口中的匕首抽出,躲过了梨雪的身体压住她,她在抬起匕首准备的对准了金城主刺来的剑尖。 金城主也是高手,虽然在月蝶的面前稍有逊色,但在这么多护卫的帮助下,也不会在月蝶面前吃亏多少。 金城主快剑挥向月蝶,而月蝶的匕首比他的长剑挥下的速度还要快,见招拆招,让金城主处于劣势。 尽管这些护卫们武功不差,步步逼近月蝶,月蝶还是能轻松的躲过袭击,并且主攻金城主,让他知道她的厉害,给他一些教训。 “你们这些蠢人,快阻止她……杀了她!” 金城主身上有多了些伤口,忍不住怒骂着保护他的那些护卫,这些护卫本就害怕月蝶狠辣的招式,再有金城主怒喝影响他们的心情之后,一些护卫面面相觑,竟然朝身后退去,一来不必害怕月蝶会对他们下狠手,二来他们想着可以发泄了心头之恨,给金城主一点颜色瞧瞧。 没有了蜂拥而来的护卫为金城主守护,月蝶感觉到轻松了不少,而且对付金城主更能得心应手一些。 “金城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月蝶突然间将匕首抛出,金城主一个飞身躲开,却不料从月蝶的手指间飞射出数百只毒针,毒针密如雨下,让金城主措手不及,身上中了数针。 金城主痛的将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上,面色倏然间铁青了大片,歪歪斜斜,指着月蝶骂道:“卑鄙的小人,就会暗伤我!” “卑鄙的小人?金城主,难道你忘记了,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忍心杀了,论起卑鄙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 金城主舌头都开始发麻,已经无法反驳出一句完整的话,顷刻间倒在了地上,口中溢出了一滩黑色的血,双眼一直睁着死不瞑目。 “月影菲?” 清润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诧异和苦涩,月蝶内心一颤,转过身后发现那是一身水蓝色温文儒雅的男子,站在了依靠在长椅上昏睡的顾淳身边。 他的手中持着一把锋利的短刀,正对准了顾淳的额头,只要刀尖刺进他的额头半寸,足以要了顾淳的性命。 “放下刀!” 月蝶凌厉的唤道,看到的却是金天辰有些没落的神色:“你杀了我的妹妹,还有我的父亲,你认为我能放下刀吗?”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伤害他!” 金天辰望着被他威胁的男子,苦涩的笑了笑,泪光在眸中闪转:“你仍旧很爱他是吗?就算他死了,你也会随他而去?” 月蝶咬牙一笑:“不!我不会立刻就随他死去,我先替他报仇!谁杀了他,我就杀了谁!然后我要守在他的身边,就算他已经不在了,我也要守他一生一世不分开!” 月蝶说的信誓旦旦,深情不移。 金天辰听了她的话,痛苦的摇了摇头:“你真的那么爱他?宁愿为了他杀了我?月影菲,我知道你的身份后,包括你杀了我的家人,我都可以原谅你,可以和你在一起!而你相信他吗?相信他知道你的身份后能够和你在一起吗?” 月蝶很镇定地望着他,像是能猜透顾淳的想法,回答他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一样不会离开我!因为……我只相信他,而他也相信我。” 碰! 金天辰将手中的短刀用力的抛在了地上,对着将月蝶在一起围困起来的金府护卫道:“你们都退下,快点!” 这些护卫们听到了金天辰的命令,纷纷撤离开。 而金天辰牙齿将唇瓣咬破,面无任何表情,看向月蝶:“你快带他走,最好在我反悔放你们离开之前……” 月蝶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依靠在长椅上的顾淳扶起,深深地看了金天辰一眼,然后扶着顾淳迅速离开了金府。 金天辰仰天怒吼,悲痛的泪水淹没了他清俊的面庞。 他双膝跪在地上,俯在梨雪和金城主交叠的尸体之上,原来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人更难……不管你是月蝶也好,月影菲也罢,只要下次相见,我金天辰一定会与你视为仇家,杀你为妹妹和父亲报仇。 月蝶将金府的马车驾走,赶着马车连夜走出了金城,来到了墨国的边境。 虽然她知道顾淳一定不想回到墨国,但这里毕竟是他的国土,总比魏国阴险的国境要好多了。 在墨国的苏城停顿下来,找了一家客栈将顾淳扶进了房中,守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到了深夜,月蝶忍不住困顿,阖上双眸小憩片刻,可在她睁开双模之后,顾淳的身影已经不在床榻上了,不知去了何处。 月蝶有些慌张的从床边站起,刚要推开房门去找顾淳,却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她谨慎的朝身后退了两步,待房门打开后,她看清了是顾淳手中端着糕点走进房中。 “这几日你一定照顾我辛苦了,这是我到后厨亲手做的,你尝一尝!” 月蝶以为她听错了:“顾大哥,是你吗?你不是刚才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吗?怎么这一刻就……” 顾淳深吸一口气,神色有些严肃道:“月蝶,其实早在金城的金府中,我一直都没有昏迷不醒,而是被金城主下了一种奇特的毒药,能听,有想法,却不能说、行动和睁开双眸……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我也知道了……我想,你还是不要跟着我走了!” 月蝶脑中一片空白,嘴唇张了张,却不能开口说出一个字来: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是不相信她要离开她吗?  月蝶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怔怔的接过了顾淳送到她手边的糕点,半响没有放到唇边,只是泪光闪转在眼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顾淳轻轻浅浅地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捏着一块糕点递到唇边轻咬一口,当咽下了那一口糕点之后,将剩余的糕点又放回到盘子中。 他起身,整理下褶皱的衣摆,漫不经心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一定会难过!但我真的不想和一个一直骗我的人一起走,我也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听你的解释……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月蝶手中端着的糕点从手心中滚落了下来,她站起身抓住了顾淳的衣袖,用力的摇了摇头:“不,顾大哥你应该听我的解释,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事实,我只是……” 顾淳打掉了她抓住她衣袖的手,神色淡漠地望着她:“你只是当一个杀手久了,杀人如麻,小心谨慎,所以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相信,你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谎言……”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从此形同陌路吧!” 顾淳转身离开,径直走出了房门,留给月蝶是他绝情的背影,没有回头,没有留念,让月蝶这一刻心真的冰冷了、破碎了。 她无助的坐到了地上,眼泪就像是山泉涌了出来,将她略有苍白的秀气面容挂满了凄凉的泪。 顾大哥,你为何这样狠心,绝情的离开了我? 虽然我之前是有错,隐瞒了你,可是我真的从来都不想骗你,我一直都相信着你,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相信。 我真的很想告诉你,自从我遇见了你和妍夕,我就决定不在为魏帝做事,不在成为他的棋子杀手,我只想安静的陪在你身边,就这样一直陪着你,等你接受我、爱上我和我在一起。 可你为何不相信我?为何要那么的冷落我呢? 月蝶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一夜不眠不休,感受着地上的冰冷触感,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 这一夜她开了窗户,吹着夜风,还趴在了冰冷的地上着凉了,起来时浑身酸软无力,依靠在床头发呆。 第462章 番外藏宝阁历险 突然,房门被人踢开,月蝶抬眸望向踢门的人,一股寒意从身上窜开。 “月影菲,你昨天不是很厉害吗?杀了本将的父亲和妹妹,今天怎么像死狗一样坐在床上动弹不得?” 一位身材高大魁梧,面上棱角分明,神态冷肃,眸光凶狠望着月蝶,月蝶认得这个人,因为他曾经和金城主一起见过她,是金城主的嫡子――金天冥,这个人也是魏帝比较得意的一个将军,少年壮志,而且手段够阴够狠,曾为魏帝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 月蝶不屑的笑了笑,指着门外道:“你最好在我还没有发脾气前,滚出去……” 金天冥耸了耸肩膀,唇角抽动了下:“想让我走?除非你死在这里……” 月蝶哈哈一笑,虽然笑声都显得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了,但是她从未有半分半毫的惧怕:“想让我死的人很多,但是你绝对不是能杀死我的人!” 月蝶说完,手中的匕首猛然间抛出,成一条快如闪电的直线射向了金天冥的胸口,月此同时,她一个闪身从敞开的窗户中跳下。 金天冥用长剑挡住了月蝶抛出的匕首,再一看月蝶的身影消失在屋中,他对身后带来的士兵,怒喝道:“你们都是傻子吗?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下去抓人!” 金天冥一声令下,他带来的这些士兵都纷纷离开了屋子,想下了楼去抓月蝶;金天冥来到了窗前,纵身跃下了窗户,却看不到了月蝶的身影。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面的巷子很多,她一定藏在了巷子中。 他恨得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握起了拳头大声怒吼:“月影菲,你最好放聪明点,要是一直躲着不出来,被本将抓到的话,一定会将你的骨头拆了,砸成碎末!” 巷子中,月蝶和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挤到了堆成小山的箩筐后面,月蝶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双眸,他竟然会回到了这里?是她在做梦吗? 月蝶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面颊,是温热的,而且能碰到,好像并不是做梦。 “顾……” 顾淳伸出纤长的手指放到唇边:“嘘……” 月蝶知道,他这是在提醒她,先不要出声,等风头过了就好了。 顾淳瞧了一眼身后的宅门,看起来很朴实,没有那么多的奢华装饰,应该是个普通人家。 他轻轻敲了下宅门,很快就有一位老人开了宅门。 顾淳将月蝶扶起,声色温柔道:“老伯,我和妻子是外地人,路径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她又在这个时候身体不舒服,您能不能先收留我们一天?我好到外面给她找个大夫瞧瞧,治好就走,绝不麻烦您!” “小伙子,快带你的娘子进来吧!这出门在外的真不容易,我也知道!来……慢着点进来,门槛高别被绊倒了!” 这个老伯不过是一面之缘,甚至可以称得上陌生人,可他却如此热心的帮助了顾淳和月蝶,这足以证明一点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顾淳扶着月蝶进了宅子,发现这座宅子里装饰的很简朴,但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 老伯带着他们到了一间空出来但因为经常打扫,所以很干净的屋子让他们在里面稍做休息,还让他的老伴送来了早膳。 从她的老伴口中得知,她和这位老伯的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都是墨国的士兵,但在出征的时候不幸身亡,所以老两口就一直孤孤单单的住在宅子里,无儿无女,生活虽然清静 ,但也显得有些寂寞和无助。 月蝶和顾淳因为躲在这个宅子里,所以没有被金天冥等人发现,逃过一劫;而听了这两位老人的身世,他们决定认他们当干爹干娘,也好不让两位老人心里难过,感受到有人还是关心他们的。 因为月蝶患了风寒,所以要好生医治,虽然不想麻烦这位老伯夫妇,但是这位老伯夫妇太过热情,又因为他们是月蝶的干爹干娘,所以将月蝶悉心照顾在宅中。 月蝶有个心事,也是心中的一个结一直都未打开,这一天她鼓足了勇气,在两位老人离开屋子时,对守在她身边的顾淳,轻声问道:“那天,你为何要走?” 顾淳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心情不大好!” “那么,顾大哥你为何又要回来呢?” 顾淳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开口道:“因为我……有些不放心你!” 顾淳说完这句话,面上有些发烫,起身走出了屋子,说要到外面透透气。 月蝶听了他的话,却感觉心里很是开心,整个人也有羞涩的面红耳赤,将面容埋进了被子里。 他说他不放心她?那是不是证明了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了呢? 顾淳走出了屋子,在外面吹着清爽的晨风,想起昨晚他做出的决定,他要到金城到金府寻找复明子,听说复明子是金城主从魏帝手中得来的无价之宝,若是气息微弱之人或者将死之人服下此药,可以保他重获新生。 而他失去光明的左眼,只要服下此药一定会重获光明,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完成的愿望。 可这件事不能让月蝶知道,毕竟她为了他杀了金城主,已经让金家起了仇恨之心。 若她在回去,一定会被金家发疯一样报仇。 可就在他用假话想和月蝶离开,然后到金府去找到复明子。 半路中,他发现了有金府标志的马车,还听到了马车内外几个人的对话,得知他们是金府之人,想要去找月蝶报仇。 于是他在金府马车赶到苏城前先到了苏城,又在月蝶落难只是救下了月蝶。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在乎月蝶,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有她的身影和位置了吗? 他有些心情烦乱,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也许让自己忙碌一会儿,不去想这些事情,心里能好过一些。 顾淳快走几步去找了老伯,帮他忙东忙西做了些家务。 而此时,月蝶从木床上突然坐起,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跳下了床,穿上了鞋子和衣裙,快步离开了屋子。 临走前,她本以为能在看到顾淳一眼,可是他没有站在屋外,估计是去帮老伯做家务了,她清浅的笑了笑:“顾大哥,你等我回来!” 月蝶抬脚快步的离开了宅子,在城中买了一匹好马,快马加鞭连夜回到了那座城池――金城。 月蝶义无反顾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坚定,直到金府宅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对守着金府的护卫,清冷道:“告诉你家三公子,有人要见他!” 这名护卫有些为难:“最近这几日三公子都要为老爷和大小姐守丧,外人不能打扰!” 月蝶深深看了一眼挂着白灯笼的金府,转身离开……既然白天行不通,那只好晚上我再来了…… 夜深,月色被藏在乌云之后,整个大地陷入了一片黑宁,就连每个人的呼吸声在这样的深夜,都越发听的清楚。 一身黑色长衣之人从高墙之上翻下,她蹑手蹑脚走在园林中,最后找到了园林的出口,却听到有几个人向这边走来。 她看到身边有一棵桦树,她跃到了桦树上,躲在了茂密的枝叶中。 而这时,有三个人已经走到了这颗桦树下停住了脚步。 “大哥,你抓住她了吗?” “三弟,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当初若不是你放走了她,又岂会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身穿白色丧服,模样清俊的男子松了一口气,却被一身深绿色身材魁梧的男子厉喝:“三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喜欢她了不成?” 他说完,愤怒的伸出手揪住了穿着白色丧服男子的衣领,看样子愤怒到了极点。 “大哥,三弟当时一定没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你也不必要生这么大的气,这个仇早晚都是会报的!” 另一位身穿白色丧服,模样清冷,唇边有一颗美人痣的男子,将深绿色长衣男子的打掉,轻声劝慰一句。 被唤作大哥的男子看了面前这位清冷的男子面庞一眼,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他的三弟,最后冷哼一声,甩了下衣袖转身离开。 见他们的大哥离开之后,面容清冷的男子望着他的三弟,语重心长道:“三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该自己定下决断了!父亲和妹妹都死的这样惨,而你还将杀父杀妹的仇人亲手放掉,你这样做的确是太错了……” 站在桦树枝叶上的黑衣人,站在狭窄的枝干上双脚有些发麻,他轻轻挪动了下双脚,突然从她的脚下有几片叶子松掉,从枝干上飘落了下来。 好巧不巧,这几片叶子从正在谈话的两位公子头顶落下。 “二哥……” 模样清俊的男子突然抬起手,用长袖在模样清冷唇边有颗美人痣的男子头顶挥动了两下,然后将袖子收回。 “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刚才有只虫子差点落到了你的头上,我帮你将虫子打落!” 被唤作二哥的男子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抬起眼想要看看头顶的桦树,却被他的三弟拉住了手臂。 “二哥,父亲和妹妹需要我们陪着他们,我们不能离开的太久了,走吧!” “好!” 他虽有疑惑,但还是被他的三弟硬拉着离开了这棵桦树,走出了园林。 黑衣人这时从树枝上落下,微微蹙起眉头,想着刚才金府的三公子金天辰为何要帮她,她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紧。 她都这样伤害了他,他却还是要义无反顾的帮助她,这让她的确心里有些愧疚了。 先不去想这些,先找到‘复明子’被藏在金府的何处再说。 月蝶从园林中走出,凭着直觉在金府中穿梭,就在她以为金府太大,很难找到能藏有复明子的地方时,她看到了在一处十层高的阁楼前,有近一百名的护卫在严守巡逻。 这个阁楼里是不是藏着复明子宝物呢? 第463章 番外邪王心中有你 月蝶站在暗处先窥探了下周围的情况,然后猜测出这座阁楼中一定藏有金府中价值连城的宝物,而能称得上无价之宝的宝物,非复明子不可了。 她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泛出了喜悦之色,但是一想到这么多护卫在看守着阁楼,守卫森严很难进入,她暗自垂眸,在想对策。 当轻如鸿毛落地般的踩踏声,落入了听觉敏锐的月蝶耳中,月蝶轻轻转眸望见是一只白色的肥猫,一只眼睛为宝石红色,一只眼睛为宝石蓝色的波狸猫,蹑手蹑脚朝她走了过来。 这个猫看样子被人宠坏了,所以并不怕人,对月蝶还充满了好奇心,像是要看看她到底是谁,所以偷偷靠近。 月蝶弯起唇角,脑中灵光一闪,她先是从腰间拿出了带在身上作为干粮的香糕,然后轻轻蹲下身子,将端着香糕的手朝着狸猫缓缓靠近。 狸猫闻到了香糕的清甜气味,没有吵叫,仍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又闻了闻,这才控制不住香糕的美味气息,张开口咬着月蝶手心的香糕,吃了起来。 月蝶眉心挑起,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引燃后趁着狸猫吃的正香时,点燃了它的尾巴。 她在心中暗自想着:对不起了小猫,只有你才能帮助我,也只要让你受些苦头了。 喵喵! 狸猫尾巴被点燃了,痛的喵喵大叫起来,也顾不得口中咬着的一小块香糕,发疯一样从林间小路的拐角穿了出来,朝着正在阁楼前巡逻的护卫们窜了过去。 “这不是大小姐最爱的那只玉猫吗?” “是啊,它怎么会尾巴着火了……” “快点抓住它,灭了火救下它!大公子说了,一定要替大小姐保护好这只玉猫,不能有差错……” 护卫们看到这只白色的狸猫尾巴着了火,四处逃窜,在这样下去它的全身都要着火了,不被烧死都怪了。 护卫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想要抓住这只白色的狸猫并且救下它,可这只狸猫被烧的喵喵大叫,四处逃窜,又岂会轻易的让他们抓到? 顿时间阁楼前乱作了一团,侍卫们都大吵大叫的要抓住它。 就在他们慌乱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鱼游水一般窜到了阁楼之前,看到上面用五只金锁紧紧锁着,月蝶从手中抽出了尖端弯曲的粗铜线,只用了少一会儿,就已经将阁楼的门打开,然后她推开了阁楼之门,在关门前双手灵巧的在锁头和链子上动了手脚,看不出像是被人打开过的痕迹,然后在将阁楼的门关上。 月蝶踏进阁楼中,发现阁楼的一层很是空旷,只有墙壁上几盏油灯亮着,将这里映的明亮。 月蝶并不相信金城主这样老谋深算的人会做出这样简单的事,她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香囊,从香囊中拿出了十几个白色的银珠子,月蝶先捏着一颗银珠子,朝着前方的空地丢去。 银珠子落地后在地面上飞速的滚动起来。 嗖嗖嗖! 突然从银珠子经过的地面上出现了暗孔,暗孔中飞射出短箭,每支短箭的箭头上都似涂了毒液,若是不经意被毒箭擦伤了皮肤,一定会必死无疑。 月蝶眯起眼睛,看出了从地面上暗孔中射出短箭的规律,她将手中的一把银珠子迅速朝着能走上阁楼阶梯的方向抛了过去,银珠子滚落之处,暗孔中的短箭如雨一般密密麻麻的射出,但月蝶恰到好处的翻身跃了过去。 因为暗孔中射出的暗箭一次只能射出三支,距离下一次还需要少顷才能射出,月蝶掌握了这个规律,所以轻而易举的跃到了台阶处。 月蝶知道,一般在阁楼中暗藏机关,是不会在阶梯之上,因为阶梯的构造简单,而且是每个人到阁楼的必要之处,一旦设计了机关,在阁楼主人踩踏阶梯到阁楼上时,不经意间也会中了机关,这样对阁楼主人的风险也很大。 月蝶双脚轻盈地踩踏着阁楼的阶梯,到了阁楼的二层楼,发现这里藏着一些名贵的字画,在到三层阁楼时,发现这里藏着一些名贵的陶瓷器,接连着四层、五层、六层和七层楼,都未藏有机关,但月蝶依旧小心翼翼的路径每一层,查看每一次,生怕错过了什么。 到了第八层时,月蝶隐约的感觉到,这一层里有着一种阴森的瘴气,她用袖子捂住了口鼻,轻手轻脚的在第八层阁楼上寻找着宝物,却发现这一层竟然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就在她转身要顺着台阶走向第九层阁楼时,脚下的木板突然吱呀一声,碎成了两半,月蝶整个人脚下踩空了,要从第八层跌到第七层的阁楼上,而这时她借着油灯的灯光,看到了她的身下是三尺之长从暗处弹出的尖锐顶端的锥形暗器,像刺猬一样,只要她身体落下,就会被刺穿身体成千百道口子。 月蝶的双手攀住了第八层的木板之上,身体在空中摇摆,她借着惯力将身体突然间摇摆出更大的弧度,又倏然松开了双手,整个人在空中翻滚,竟然从空洞处跃出,蹦到了第八层的地面。 她看了一眼距离通往第九层阶梯的距离大概有五米远,她感觉到脚下的木板再一次折断,她毫不思索的纵身跃起,然后双手触碰到了头顶的木板,在木板上攀附了两三下,然后跃下落到了通往第九层的台阶之上。 她脚步轻盈的踩踏着阶梯,来到了第九层,发现这里面有数十个玉石板做成的隔断,月蝶感觉到了复明子就在其中的一个隔断之中,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理她最近的一个隔断,里面有一个玉面雕刻有虎纹的匣子。 她虽然不能确定里面是否装有了复明子,但是她决定要打开匣子,看看里面究竟装有了何物。 她的双手打开了匣子,里面突然间迸射出一条白色粗大的猛兽。 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月蝶感觉到一只大手将她的腰身拦住,拉入了一个结实的怀中。 “小心!” 听到了这道声音,月蝶的心再一次收紧。  月蝶感受到他怀中的温暖,这一刻紧绷的一颗心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她想要唤出他的名字,可是到了这一刻,她发现张口唤她心里一直念着的名字真的好难。 “别怕,由我!” 男子伸出长臂将女子护在了身下,另一只手持着一柄长剑在空中用力的挥动,而那一只白色的猛兽成盘状,吐着紫黑色的蛇信子,挺着长长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他们生吞掉。 月蝶没有挣扎,没有任何的回应,而是静静的被顾淳护在了身下,感受着他怀中传来的温度,闻的见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这一刻就算她再有多么的危险,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只因为有他守在她的身边。 白色的巨蟒身上像是有厚重的鳞片,顾淳的长剑是上等的铸剑材料,削铁如泥,可当长剑的剑刃砍在巨蟒的身上时,竟然会变得毫无用处,就像是给它挠痒痒一样。 月蝶见顾淳与白蟒蛇搏斗有些吃力,想起她曾经也遇到过这样一只如钢铸成蛇身,刀枪不入的巨蟒,她曾用了一个方法,将这个巨蟒一剑致命。 “顾大哥,将蛇眼刺穿!” 顾淳听了月蝶的话,微微一怔,但很快调整了下情绪,对月蝶交代一句:“你站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走!” 他纵身跃起,手中的长剑如一道流星划过,在白蟒蛇张开血盆大口袭向他时,他在空中灵巧的转身,长剑准确无误的从一只蛇眼刺进,从另一只蛇眼洞穿。 月蝶看到顾淳得手,朝着他大声的唤道:“顾大哥将剑尖向上挑起,刺穿蛇脑!” 顾淳听到了月蝶的话,毫不犹豫的将剑尖向上挑起,一道长长的口子直划向蛇脑,将蛇脑绞碎。 而这只白色巨蟒痛的疯狂地摇晃着脑袋,想要将顾淳和他手中的长剑甩掉,顾淳用内力将长剑用力刺进,然后又用力的抽出。 待他从高高挺起的蛇脑上跃下时,白色巨蟒的脑部迸射出白色和红色的 体,最后咆哮着摇晃着笨重的蛇身倒在了地上,身体抽动了两下,最后僵硬的像石头一样。 月蝶神情很淡定,看着倒下已死的白色巨蟒,想到那只红色的匣子,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感慨道:“顾大哥,那只红色的匣子并不大,怎么能藏有这么大的白色巨蟒呢?” 她没有听到顾淳的回应声,忍不住微微侧眸看向了顾淳,瞧见他伸出手捂住了失明的左眼,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顾大哥?你……怎么了?” “明知道失去了眼睛是最痛苦的事,我还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将它杀死!” 月蝶劝慰道:“它是畜生,并不是人,不能用人的感情来体会它的感受!” 顾淳深吸一口气:“是我想多了!” 他突然间望向红色的匣子,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这只匣子是延伸到阁楼下的几层,一定与某些机关相连,将这层阁楼有人闯入的消息通知给了阁楼外守护的护卫。” 月蝶快走两三步,来到了红匣子前,瞧见了红匣子中果然有向下延伸的密道,月蝶倒抽一口冷气,抬眸望了一眼第九层的阁楼。 “顾大哥,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瞧瞧!” 顾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声音有些肃冷:“你留在这里,我上去看看!” 他先月蝶一步登上了阁楼的台阶,上到了第九层阁楼,而月蝶不放心他,也跟着走上了第九层的阁楼。 她瞧见顾淳站在了一个金制的台子前,台子上放着一只金色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上雕刻着九条飞腾的长龙,栩栩如生。 她轻轻走到顾淳的身侧,看到顾淳一直都没有抬手将金制的小盒子从金台子上取下,她狐疑的瞧过去,这才看见了金制的盒子上的九只长龙的口中都衔着金珠,而这些金珠似乎被一根细长的金线连着,似乎连着什么机关。 “顾大哥,这复明子说不定就放在这金制的盒子中!”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的!” “可时间紧迫,守护藏宝阁的护卫很快就上来了,你先走……我想办法取出金盒子里的复明子,很快就会去找你!” 顾淳挑起了一边的眉头,纤纤手指间抽出了锋利的短刀片:“月蝶,等一刻我会用最短的时间,用短刀片将这九只金龙口中连接金珠的金线斩断,你在金匣子打开时,迅速的取出复明子,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第464章 番外番外没有良心 月蝶点了点头:“好!” 顾淳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用手指间的短刀片迅速砍断了九条龙口中连接金珠的金线,就在第九条金龙口中连接金珠的金线被斩断时,金制的盒子弹开,里面突然间迸射出一道金色绚烂的光芒,月蝶微微侧眸,伸出双手触碰到了盒子里的物体,迅速的将它取出。 那绚烂的光芒在月蝶的手中仍然灼眼,月蝶才从怀中掏出一只帕子将它包裹住,这样才遮住了复明子身上散发出的耀眼光芒,她虽然没有看到复明子的样子,但是能感受到复明子的威力,确定它是真的不假。 “顾大哥,复明子到手了,我们走吧!” “好!” 顾淳拉住月蝶的手臂,两个人迅速从阁楼的第九层顺着台阶跑下,待到了第八层时,第九层的阁楼突然间坍塌了下来,顾淳和月蝶二人身体紧紧贴着阶梯旁的墙壁,感觉到坍塌的木板从他们的鼻尖和身体前坠落,很是惊险。 “月蝶,我们沿着台阶跑,能跑几层是几层!” “嗯!” 顾淳拉着月蝶的手臂,两个人沿着台阶迅速的跑向下方的阁楼层,直到第五层时,虽然阁楼层没有坍塌,但是守着藏宝阁的护卫已经赶了上来。 “有贼,抓住他们!” 顾淳与月蝶相视一眼,二人很是默契的来到了窗前,手拉着手纵身一跃,从第五层阁楼跃了下去。 在空中时,顾淳紧紧拉住月蝶的手臂,不曾松开,生怕他的手只要松开,月蝶就会从他的身边离开。 他这是心里很在乎她吗? 为什么他这样害怕,有一天她会离开他?就像前几天他在回到屋中时看到月蝶不在了,是那样的紧张不安,要不是他想到了月蝶是想为了他左眼复明的事回到金城的金府,他一定找不到她,那么他是不是会急的发疯了,到处在找她呢? 二人如两只黑色的羽毛飘落到了地上,顾淳一手持着长剑,边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杀出重围,边拉着月蝶的手臂逃走。 可就在他们要逃出藏宝阁的院子时,院外突然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身深绿色长衣高大健壮,模样冷峻的男子。 他看到两个黑衣蒙面人,不由得咬牙一笑:“云翠山庄的庄主,月影菲是你们俩吗?” “顾大哥,少跟他们废话,我们走!” 月蝶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和顾淳互通了下眼色,准备杀出重围。 “你们不想承认也不要紧,但这两个人的命你们若是不在乎的话,那么我还真是觉得你们没有良心!” 金天冥朝着身后的护卫大声喝道:“将这两个老东西带上来!” “是,大公子!” 很快就有三两个护卫擒着一对老年夫妇走上前来,月蝶和顾淳借着月光看清了老年夫妇的模样,是在苏城时救过他们的老伯和伯母。 月蝶和顾淳互视一眼,而老伯和老伯母虽然看不清戴着面具下他们的真容,但是能感觉到他们是谁。 “你们快走,别管我们了!” “我们都老了,早晚都会死的,你们别听他们的话,快走!” 金天冥厌恶的皱起眉头,抬起手狠狠给了老伯和老伯母一耳光,呲牙咧嘴道:“老不死的东西,都住口!” 顾淳握起了拳头,冷冷阻止道:“你不许在打他们了!” 月蝶咬牙:“你若是在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金天冥唇角抽搐了下,持着匕首扣紧了老伯的脖颈:“你们若是还执迷不悟,不肯束手就擒,那么下一刻就是这两个老东西的死期!” 月蝶和顾淳相视一眼,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们又岂会是那种知恩不报的小人? 二人将面上的面纱揭掉,将手中的兵器也扔到了地上,这时金府的护卫们持着兵器拥了过来,将他们围困在了中间。 顾淳目不转睛,冷冷盯着金天冥道:“你要履行承诺,将老伯和伯母放了!” “那是自然!” 金天冥挑起了一边的眉头,给了混在护卫中的一人眼色,接着他弯起唇角,匕首用力在老伯的脖颈上一抹。 啊! 一声惨叫之后,老伯倒在血泊之中,而老伯母也同样逃脱不了被杀的宿命,被金天冥一刀致命。 顾淳双眸变得猩红,赤手空拳将那些围困来持着兵器的护卫击退,口中高喝:“金天冥,你这个畜生,我宰了你!” 月蝶也怒火攻心,将围困她的护卫击退歼灭。 突然间,她感觉到背后有凌厉的剑风向她袭来,月蝶一个急转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在了她的身前,闷痛的叫了一声,双膝跪在了她的身前。 月蝶张了张口,看着跪在她身前的这个男人的背影,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不敢相信她的双眸。 “天辰?天辰!” 背后袭剑之人握住剑柄的手颤抖了起来,倏然间松开了剑柄,跑到了他身前,欲将他扶起。 金天辰固执的伸出手将他推开,倔强的从地上站起,转过身看着望着他有些发呆的月蝶,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 “月蝶!” 月蝶不敢直视他早有波澜的眸光,垂下了双眸,心如锥子一样被人用力的刺痛。 金天辰唇角流出了血迹,笑容越发苦涩道:“你不要难过,我的死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愧对我的父亲和妹妹……见到你杀了他们,我却不能忍心下手杀了你,我真是不孝,无情!” 曾袭剑的人是金府的二公子金天书,他将所有的悲伤和怒火都冲着月蝶发出,从身旁护卫的腰间抽出长剑,要将月蝶的脖颈砍断。 “你这个红颜祸水,看我今天不杀了你这个小妖精!” “二哥……” 金天辰伸出长臂,拦住了金天书要去刺向月蝶,金天书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金天辰了,看到他的弟弟都已经气息微弱,面容苍白,怕是不能活上多久。 他握着长剑的手抖了抖,最后将长剑抛在了地上。 无奈的看着他的弟弟为一个女人变得连命都不要了,他真的恨不得将这个害他弟弟死去的女人碎尸万段。 金天辰再次转身时,望见月蝶的面颊已经滴落出了晶莹的泪珠,他朝着月蝶走近两三步,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她面颊上的泪珠扫在了指尖上,气息虽微弱,但却说的很轻柔很清晰。 “月蝶,还记得七年前炎国皇宫,在荷花池中有一个少年溺水……是你奋不顾身救下了他,险些被他笨重的拉下水溺水身亡?我现在就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月蝶双眸惊睁,想起了七年前在炎国的皇宫里,那是盛夏之时荷花池里的荷花开的千姿百态,随风舞动很是美好。 月蝶端着果盘要送去丽妃那里,在途径荷花池时,突然听到噗通的落水声,在望向落水处时,发现一个少年在湖水中挣扎,旁边又没有人帮助。 她毫不犹豫地丢掉了果盘,跑过去跳进了湖水,将一直在湖水中胡乱的挥动双手挣扎的少年要拖出湖水,却不幸中招被他的拳头砸中了脑袋。 有一瞬间她的意识涣散,被他大力道按进湖水中,可就在她的头和身体全部浸在水中时,她意识被唤醒,在浮出水面后,废了好大的劲将这个少年救出了荷花池。 跳出荷花池之后,她看清了这个少年的容貌很是清俊,她对着阳光无奈的笑了笑:早知道他长得这么好看,她就不应该救他,因为她觉得自古美男多祸水,她在救他时,险些丧命。 天哪!果盘还要送到丽妃那里去呢! 月蝶突然想起刚才林嬷嬷千叮咛万嘱咐的事,一溜儿小跑端着果盘子跑开了,待她想起这个少年时,再回到荷花池塘边时已经是日落西山时,他已经不见了。 她还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呢! 这也许就叫做有缘无份吧! 月蝶再抬眸时,金天辰已经阖上双眸,朝着月蝶倾斜而来。 “金天辰……” 月蝶扶住了金天辰高瘦的身体,可金天辰已经再也不能回答她的话了,如石头一样僵硬地倒在她的怀中。 “金天辰……金天辰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了,金天辰你快醒过来……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了你!” “三弟……” “天辰!” 金天冥和金天书见到他们的亲弟弟已死,痛恨的双眸充血一般血红,发疯了一样让护卫和他们一起将顾淳和月蝶赶尽杀绝。 顾淳见到月蝶因为金天辰的死,情绪低落,已经顾不得保护自己。 他一把将月蝶拉到身边,让她放开了金天辰的尸体,在她耳边大声的呼喊道:“月蝶,我们快走!” 月蝶仍旧没有听到顾淳的唤声,整个人有些发怔,身体僵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顾淳深呼一口气,将月蝶半拥在身侧,另一只手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对抗着金府的护卫,想杀出重围逃出金府。 奈何金天冥和金天书本就武功极高,又因为家人被杀死处于悲愤之中,他们疯狂的攻击顾淳,让顾淳在难以抵挡时,身上留出多处的伤口。 顾淳面上被割出一道血口,当鲜血顺着他的面颊滑落,递到了月蝶的额头时,月蝶感觉到了额头上的温热,抬起手摸了摸看到是一滩鲜血。 她双眸布满了血丝,双手握成了拳头,嘶吼了一声猛然间从顾淳的怀中挣扎出。 “找死!” 她从一名护卫手中夺走了长剑,在夜空中划出嚯嚯破长风的鸣声,将阻拦她的护卫杀死,并且先顾淳一步,用长剑抵挡金天冥和金天书的剑袭。 她的身上难免会多出几道伤口,但比起金天冥和金天书身上的伤,就不算多了。 月蝶不怕死的出战,让金天冥和金天书内心感觉到恐惧,可他们还未来得及改变战略,就被月蝶毫不留情的一刀致命。 兄弟二人的头颅被割掉,简直惨不忍睹。 金府的三位公子都不在了,已经没有管事的男主子了,这些人护卫还有什么会觉得比命更重要? 第465章 番外看到幸福光明1 他们纷纷逃离开金府,怕祸及殃身。 而月蝶面容清冷,来不及擦面上被溅到的鲜血,转身走到了顾淳的面前,掏出帕子为顾淳按住了面颊上的伤口,止住了正从他面颊伤口流出的鲜血。 “顾大哥,先忍一忍,出去找家医馆为你医治!” “这是小伤,不碍事!我们还是将老伯和伯母的尸首带走,尽快离开金府!” 月蝶回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金天辰冰冷的尸体:“我想将他带走,为他安葬!” 顾淳劝慰道:“月蝶,金府虽然没有了男主人,但是女主人还是有的,金天辰会有个好的去处,我们还是走吧!” 顾淳将老伯和伯母的尸体抗在了肩头,拉着月蝶的手臂一起逃出了金府。 他们乘着马车,连夜赶回了苏城,将老伯和伯母安葬在了故土之上,也算带着他们回家了。 而顾淳将老伯和伯母安葬过后,愁容又布在了面颜之上,月蝶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问道:“顾大哥,我们要去哪里?” “回墨国的皇宫!” 月蝶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是说郭帝又新立了雪妃的皇子为太子,雪妃新得宠,太子也跟着受宠,你这样回去怕是会惹得雪妃不高兴,太子以为受到了威胁吧?” 顾淳牵强的笑了笑:“我回去并不是想去争夺名利,或者争夺什么江山,我不过是想得到能将复明子炼成丹药的金鼎炉,想要将左眼复明!” 月蝶仍旧很诧异:“复明子难道不是说,服下后就能让你的左眼获得重生,再次复明吗?” “复明子之所以会发出绚烂的金光,是因为它的上面有一层金壳,而这层金壳内包着天价的药材。若是你将金壳迎剥掉,里面的药材就会失效。但若是你用金鼎炉将复明子冶炼,会将金壳慢慢融掉,金壳内的药材却不改药性,一定会将复明子的功效发挥到最大,会使我左眼复明的可能性越大。” 月蝶听了顾淳的解释,这才知道顾淳之所以这样面露愁容是有原因的。 “顾大哥,回去吧!就算墨宫有多么的阴险艰难,毕竟郭帝是疼爱你的,你就算不用金鼎炉炼丹,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要回去看看他。” 月蝶轻叹了一口气:“听说郭帝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卧床不起,你真的应该回去看看他!” 顾淳一听郭帝生病了,久病不起,他的心突然间收紧,犹豫了片刻开口:“我们回墨国皇宫吧!” “好!” 从苏城出发,又行了三天三夜的路程,终于到了墨国的皇宫宫门前。 顾淳出示了腰上的金牌,守宫门的侍卫看清后,纷纷退到了一旁,恭迎他回宫。 昀云殿一如从前,里面的装饰和摆设不变,殿中被人打理的干干净净,可想而知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郭帝一定嘱咐好了昀云殿中的宫人,一定要将昀云殿打理的干干净净,等他回宫。 郭帝有心了,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存在着顾淳的。 顾淳让曾在这个殿中服侍过他的可靠宫人,带月蝶到偏殿中休息。 而他看着殿中的一切都没有变,感觉到昀云殿带给他的温暖,郭帝带给他的温暖。 “雪妃娘娘到!” 雪妃娘娘,她怎么消息这么灵通,明明是告诉了宫人将他回宫的消息告诉郭帝,怎么会是雪妃第一个知道了消息,并且第一个赶来呢? “贤王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顾淳不愿意抬眸看向雪妃,仍旧坐在长椅之上饮茶,并且给了服侍他的宫人一个眼色,那个宫人很是聪明,忙搬来了一把雕刻有凤凰牡丹的长椅,让雪妃坐下。 雪妃看了眼空椅,看了眼坐在正厅上座的顾淳,阴毒的眼神转了转,但很快收敛在眼中,换做温和的笑意坐到了空椅之上。 “雪妃娘娘没想到你得到的消息,比本王的父皇得到的消息还要快,更没想到先来昀云殿见本王的人是你,而不是本王的父皇。” 顾淳将茶杯放到手边的檀木小桌上,朝着雪妃不冷不热地笑了笑,问道:“雪妃娘娘还真是好福气,如今你的儿子郭楚当上了墨国的太子殿下,看来雪妃娘娘你母凭子贵的好日子要来了。” 雪妃面色有些尴尬,但毕竟是一个善于掩饰的女人,她低眉温柔的笑了笑:“瞧你说的,好像本宫的眼里只有太子一人!” 她忙岔开话题道:“前不久皇上不是派去了很多护卫,想将你招回宫中,可为何你一直不同意,执意要游走在宫外。可如今为何你要再回到墨国皇宫呢?” “这个就不劳雪妃娘娘您管了吧?” 顾淳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从长椅之上站起,做出了请的手势。 “雪妃娘娘若是没事,那就请回吧!” 雪妃见顾淳并不友善,不由得气的眉心一拧,朝着顾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直到这一天白昼又要过去,顾淳徘徊在昀云殿中有些心神不安。 月蝶看出了他的心思:“是不是郭帝一直都没有来看你。” “是啊,我担心父皇会不会因为雪妃这个刁妇出了问题?” “不如这样,顾大哥今夜你带着我一同去见你的父皇,只要见到了他你也能安心了。 “好,我们等一刻用完了晚膳就去!” 顾淳和月蝶简单的用完了晚膳,两个人按照原计划一同离开了昀云殿,去了郭昀的政殿去看看他。 可还未靠近郭帝的政殿,就看到政殿前被数百名侍卫紧紧看守。 顾淳感觉到行事的严峻性,想起绿幽曾经按照郭帝的嘱托要带他回宫,还有这几日绿幽莫名其妙的消失,顾淳就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顾淳与月蝶相视一眼,准备调转方向,回头在商量对策。 突然一个高瘦的太监低头走来,撞到了顾淳的身上。 顾淳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绿幽,是你?” 绿幽抬眸,一张冰冷却很普通的面容映入顾淳的眼底。 “贤王,绿幽有一样宝贵的东西,按照皇上的嘱托要送给你!” 顾淳眯起眼睛,警惕地问道:“是什么?现在给我!” 绿幽在顾淳耳边轻声道:“是墨国的兵符!掌管墨国的兵队!如今雪妃和太子殿下欲谋权夺位,并且将郭帝软禁在政殿中。皇上在软禁时想方设法将这宝物交到绿幽的手中,让奴才将宝物交给你,让你去救皇上,救墨国的天下。” 绿幽先是看了一眼周围是否有可疑人出现,将怀中的一个金制的精致盒子取出,交到了顾淳的手中。 顾淳接过金盒子,打开了盒身,望见里面陈列着一块血鸢宝玉雕刻出来的龙纹踏火兵符,他忙将盒子盖紧,藏在了身上。 他神情严肃望着月蝶,咬了咬牙,冰冷道:“月蝶,雪妃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月蝶心突然间摔得破碎了:“顾大哥,你是在怀疑我吗?” 顾淳深深看了她一眼,用余光又望了眼绿幽,不用顾淳亲自开口,月蝶刚才望见了绿幽在顾淳的耳边轻语几句,已经猜到了也许和她有关。 她双手握成了拳头,很坚定的一字一句从牙齿间咬出口:“顾大哥,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和雪妃合谋,我根本不认识她!” “月影菲,这应该是你的真实姓名吧?你是魏帝派到炎国的细作,谁能保证你不是魏帝派到墨国的细作?雪妃如此,你也一样!” 月蝶没想到顾淳会听信绿幽的话,她是细作?是魏帝派到墨国与雪妃阖合谋的细作? 顾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我,都误解我,可是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呢? 月蝶向身后轻退开了两三步,看着顾淳陌生而又愤恨的神情,她知道此刻的顾淳已经变了,变得她再也不认识,再也不能寄托任何相信和想要厮守终身之人。 “顾大哥,你真的不相信我?” “还要我说多少狠话,你才能甘心离开?” 顾淳厌恶的望着月蝶,让月蝶感觉她就是一个被人嫌弃,想要丢掉的废物。 月蝶苦涩的一笑,转过身后,朝着前方一步一步坚定的走下去,眼眶是湿润闪烁的泪光,而她任由泪水划过脸畔,划过她已经伤痕累累的一颗心。 绿幽望着月蝶纤瘦的背影消失在正殿之外,对顾淳轻叹一声:“贤王,你为何要骗她?刚才奴才明明没有说她是魏国派来的细作……” 顾淳抬起手:“你不必在劝本王,本王心里都明白!” 他其实更想告诉绿幽,他心里更想将月蝶留在身边,可是那样只会带给她更多危险。 他宁愿让她以为他待她绝情,只希望她能安全的过完这一生足以。 月蝶,对不起,只有这样做,我才能保你周全。 “绿幽,跟本王走,将能够可信的将军都秘密调到本王的昀云殿,雪妃就算在大胆,还不至于现在就明目张胆的将昀云殿给封锁起来。” “遵命,贤王!” 绿幽和顾淳匆忙的离去,就在他们途径政殿的大门时,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纤瘦的身影就站在拐角处望着他们。 她在心底轻声的唤着:顾大哥,就算你说了那么多的狠话,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骗我,想让我离开保我周全,就像上一次在金府遇到的危险一样。 这一次我不会在像上一次相信你的话,痛心离去。 我要默默的守在你的身边,与你不离不弃。 顾淳回到昀云殿后,在殿中徘徊了大半个时辰,但很快绿幽就将魏国皇宫中可信的将军都带到了昀云殿。 顾淳看得出这些人都是对魏帝忠心耿耿之人,所以也很相信的将他的计划告诉了这些将军,这些将军起初有些心里没底,毕竟魏帝久病卧在床上,所有大小的事都由太子掌管,包括宫中的一些兵权。 而雪妃也是一个比较狡猾的人,她在太子登基之后,买通了不少的官员,还经常与他们暗自交易,就像这一次将政殿用禁卫军包围,也是雪妃与禁卫军首领暗自进行了苟且交易的结果。 第466章 番外看到幸福光明2 顾淳早就看出了他们的顾忌,于是将魏帝让绿幽交给他的兵符拿出,给这些将军过目。 将军们见到兵符,都惊讶的目瞪口呆,下一刻他们都跪在地上,见兵符如见皇上本人,不得有违抗之心。 “既然将军们都看到了本王手中的兵符,有谁还有什么顾忌和异议,可以提出来。” 顾淳将兵符收起,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位墨国大将,见他们谁都不敢吭声,他这才继续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就按照本王的计划行事!” “遵命贤王!” 将军们纷纷离开了昀云殿,而这时顾淳将绿幽叫来:“绿幽,你刚才派人去打听了她的下落,她去哪里了?” 绿幽深吸一口气道:“回贤王的话,月蝶姑娘已经离开了皇宫,看样子是要离开墨国。” “离开墨国了?这么快!” 他轻声的感慨了一句,最后露出淡淡的笑容:“离开就好,至少她能安全了!” 绿幽看得出贤王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他轻声问道:“要不要奴才在派人跟紧了她,暗中保护月蝶姑娘,并且将她的行踪随时告诉贤王您?” “这样也好,你下去办吧!” 绿幽领命,转身离开了昀云殿。 就在绿幽刚离开昀云殿,墨国的太子郭夙被一干宫女簇拥着走进了昀云殿。 顾淳本是贤王,虽然不是太子,但他的身份是郭帝亲赐,身份等同于太子的身份,所以不必向他拘礼。 太子郭夙很显然不高兴了,一挥衣袖,眉毛挑起,对不温不愠的顾淳冷哼道:“贤王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对待本太子竟然会这样目中无人?” 顾淳也没有让座,而是淡淡道:“太子殿下且不说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是皇族兄弟,就论现在的位分,我们也是平起平坐,何来礼仪之说?” 郭夙一想起雪妃在让他来昀云殿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与贤王正面交锋,以免吃亏。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对顾淳突然间和颜悦色道:“皇兄,你看看你,才闹了两三句话你就生气了?还真是心眼够小的!” 郭夙不请自坐,还拍了拍双手,对带来的一干宫女使了个眼色。 顾淳望向这些宫女,见她们容貌出众,各个如花似玉,朝着顾淳轻盈的走去,摇动着游蛇般的腰身,美艳的蛊惑人心。 “皇兄,这都是本太子的心意,你可要笑纳啊!” 顾淳轻蔑一笑:“太子殿喜欢这些胭脂香味重,如风尘女子一般的女人?本王可不喜欢,太子殿下还是独自享受吧!” 这些美人一听贤王这样看贬她们,不由得尴尬的转身看向太子郭夙,想让他为她们撑腰。 太子郭夙怒火中心,但也只能藏在心里,表面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皇兄若是不喜欢,将她们遣走就是了……” 他朝着这些美人瞪了瞪眼睛:“都滚吧,留在这里碍人眼做什么?” 美人们没想到太子郭夙会突然变脸,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连告退都忘记说了,争先恐后的历来了昀云殿。 顾淳看不惯郭昀一副心机很重的样子,但这个时候若是他下逐客令,岂不是让他产生了怀疑。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来昀云殿找本王有何事?” “皇兄,我来这里其实就想看看你,听说皇兄一直漂泊在外,难得回宫,能碰上皇兄一面实属不易,我又怎么会轻易错过呢?” 顾淳眯起眼睛,知道郭夙来这里一定是打探他是否得知郭帝被禁足在政殿中的事,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们立刻就会采取行动。 想起郭夙刚才低劣的手段,就知道一定不是他想到的主意,是雪妃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 “皇兄,你在想什么?” 顾淳轻轻一笑:“没什么,我不过是在想这次回皇宫里,父皇那边我还没有去,要不我们一起去见父皇如何?” 太子郭夙面色一僵,旋即将这种惊恐的表情收起,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父皇一直久病在床上,太医也说了他不能见人,一旦话说多了,心情激动了,会让他的病情加重,需要静养!” 顾淳从郭夙的口中听到了太多的谎言,他就当作相信了,深叹一口气:“没想到昔日里都说父皇身子骨硬朗,不会生什么大病,这一刻也久病在床上了!” 郭夙讪笑着,可顾淳能看清楚,这都是他虚伪的笑容,想掩饰住内心的不安罢了。 顾淳打了个哈欠:“本王连夜赶回墨国,感觉浑身疲惫,需要好生休息。太子殿下,不好意思,本王没办法在陪你在殿中聊下去了。” “没关系,皇兄你好生休息啊!我正好也要回宫休息,这几日太累了,我也熬了好几天的夜,睡不着啊!” 郭夙起身,顾淳不过是朝着他摆了摆手,连送都没有送他到殿门外,最后转身回到了寝殿去休息。 郭夙走出了昀云殿后,气的头都要炸了,他指着昀云殿的殿门,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在本太子面前装模作样?等到本太子登基那天,一定将你踩在脚下,活活踩死你!” 他发泄过后,这才被扶着上了马车从昀云殿离开。 郭夙在马车上又打了好几个哈欠,姑且是昨晚玩的太疯了,没有睡好觉,在马车内小憩了一会儿,连马车停在了雪云殿,由雪妃亲自接他入殿,他都不知道。 “太子,快醒醒!怎么就这一小会儿,你就睡成了这般模样了?” “蓉儿,你在让本太子睡一会儿,乖了……” 郭夙竟然伸出长臂,将雪妃拥入怀中。 雪妃眼睛睁大了,怒不可解喊道:“郭夙,你真是太过分了!瞧瞧你是什么德行,还不赶紧给本宫起来?” “母妃?母妃啊!” 郭夙一把将雪妃从身上推开,害的雪妃差一点从马车上被推的滚落下去,郭夙皱起圆脸,朝着雪妃赔礼道歉:“母妃,都是儿臣不好,刚才惊扰你了!” 雪妃咬了咬牙,但很快将这种怒气隐藏在肚子里,他是她的儿子,她心里最明白,郭夙这个孩子不是一个当帝王的料子,所以她也没指望盼着他能登基成为皇帝,她只想将兵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成为历史上一代女中皇帝,叱咤天下。 她换做温婉的笑容,语重心长道:“母妃其实也不想和你生气,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整天的吃喝玩乐,一点也不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将来你登基成为了皇帝,岂不是会让人笑话了?” 郭夙浓眉挑起道:“谁敢笑话本太子?本太子要是登基成为了皇上,一定灭他们满门!” 雪妃见她的儿子一副不可救药的模样,也不想在犯愁了,笑容依旧挂在了脸畔:“走,我们到殿中好好商量下,将你在昀云殿打探来的消息告诉母妃!” “是,母妃!” 雪妃先下了马车,郭夙随后也跟着下了马车,二人朝着雪云殿走进。 雪云殿外,一抹纤瘦的身影突然间闪过,她狡黠的眸光盯着刚刚要跟进殿中的几个宫女身上。 她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子,朝着其中一个宫女的腿弯处狠狠抛去。 “哎呀!好痛!” 最后要跟进殿中的宫女跌坐到了地上,而前面走进殿中的宫女怕进殿晚了,不能及时服侍雪妃和太子殿下,怕他们怪罪下来,也就不去理会被落在最后的这个姐妹。 月蝶跑了过去,身上穿着的是与她们同样装扮的宫装,这可是她打听好了雪妃宫人的装扮,按照这些宫人的装扮精心打扮的,为了就是找机会混进雪云殿。 她弯下腰,将坐在地上的宫女扶起,担心道:“这位姐姐,你没事吧?” “也不知怎么了,明明走的好好的,突然间腿弯上一痛,跌倒在了地上!现在没事了……谢谢你!” “大家都是姐妹,谈什么谢不谢的!” 月蝶扶着这位宫女顺利的走进了雪云殿,在路上这位宫女突然间抬眸看清了月蝶的容貌,不禁狐疑问道:“我怎么从前没有在雪云殿见到妹妹你呢?你是新来的宫女吗?” “对啊,我新来这里不久,姐姐没见到我也是正常的!对了姐姐,妹妹想问你一些事情,雪妃娘娘是什么时候受到皇上的宠爱的?” 被月蝶扶着的宫女突然瞪圆了眼睛,紧张的四处张望,确保没有人路径此处听到,这才稍稍安了心。 “不要在这里乱说话,小心被雪妃身边的狗听到了,去雪妃那里告你的状!” 月蝶伸出手捂住了口。 这个宫女又小心谨慎的看了眼周围,拉着月蝶到了一处比较偏幽的地方,这才讲道:“说来雪妃得宠很奇怪,是在两年前的事情了!她在受到皇上宠爱前,见过了她的亲哥哥,也不知道他的亲哥哥在临走前告诉她了什么。她就在雪天的夜里,放着孔明灯,跳着凄美的舞突然被路径此处的郭帝看到了。” 她深深的感叹一句:“也不知道皇上是看中了她什么,竟然独宠了这个雪妃,而且还立了雪妃之子郭夙为太子!谁都知道郭夙不是当太子的料,整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会做。可皇上就是宠着雪妃,护着太子殿下,这让满朝文武都没有服气的呢!” 月蝶很肯定,雪妃一定是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控制了郭帝,而不是郭帝沉沦于她的美色,才听她使唤。 雪妃的背后又会是谁操控,那个所谓的她大哥,是真是假,真实的身份又会是什么呢?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有听到我说话吗?” 这位宫女伸出手指在月蝶面前晃了两下,这才将月蝶的意识唤醒,月蝶扶着这位宫女,突然间蹙起眉头:“我们在这里待久了,要是雪妃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呢?” “对啊,你瞧我这脑袋,都想些什么了?走,我们还是快点到殿中找雪妃娘娘吧!” 在这位宫女的带路下,月蝶来到了雪妃的寝殿,但所有的宫人都候在殿外,看样子是雪妃和太子郭夙在密谋些什么事。 月蝶双手捂住了肚子,表情很是难受。 “妹妹,你怎么了?” 第467章 番外看到幸福光明3 又是刚才摔倒的那位宫女,来到月蝶耳边轻声问着。 “姐姐,我要去茅厕!” “这样啊!看来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要我们去做,你先回新秀殿去上茅厕吧,早去早回!” “好!” 月蝶抬腿跑出了大殿,却在殿外她停住了脚步,走到了这座寝殿的之后,见没有人瞧见,她翻身跃到了屋瓦之上,将身体紧紧压低,以免被人发现。 然后她找到了雪妃的寝殿上方,轻轻揭开一片琉璃瓦,看清了坐在寝殿的长椅之上正在对话的两个人。 雪妃的容貌称得上艳丽,但也绝非是倾国倾城,而太子殿下郭夙模样和郭帝很相似,不过看他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真的很难想象会是郭帝的宠爱的皇子,将太子之位继承给他,都觉得郭帝眼拙,实在不妥。 月蝶屏气凝神,细细听殿中传来的对话。 “母妃,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要不要现在就将那个老不死的杀了,然后让儿子我登基成为皇帝?”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帐话?你以为那个老东西会那么傻,等着你来杀他吗?要是本宫没有猜错,他一定是将什么消息透露给了贤王,让贤王将他救走,他好继续坐他的皇位。” “母后,你一定想错了,刚才儿子见过贤王了,看他好像对那个老东西被软禁起来的事一律不知,所以母妃我们不必怕他。” “你能确定,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怎么不能确定?儿子就算在笨,在母妃这样聪明睿智的人身边久了,自然也学的聪明了许多,母妃儿子不想再等了,还是早点动手吧!” 雪妃眉毛微微拧起,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是魏帝那里还没有放出消息,若是我们现在下手的话,被魏帝知道了一定会动怒的!” 郭夙无所谓道:“母妃,魏帝是儿子的亲舅舅,也是您的大哥,他怎么会对你发怒?只会夸赞你,手段高明而已!” 雪妃虽然觉得郭夙无德无才,但是每一次听到郭夙讨好她,说些让她开心的话,她的心里都会有愉悦的滋味。 “瞧你说的,嘴巴像抹蜜了一样!魏帝就是魏帝,就算是我的大哥,是你的舅舅,我们若惹的他不开心,他一样将我们治罪的。” “那我们真的要坐在这里看着,要是时间拖久了,那个老东西要是想出逃走的法子,我们可就拦不住他了!” 郭夙的一席话,让雪妃双眸一亮,像是被醍醐灌醒一样。 她站起身,将衣袖甩到了身后:“看来我们真不应该久等下去了,本宫这就飞鸽传书给魏帝,并且通知所以藏在暗处之人,日落西山时,立刻行动,让郭帝这个老东西亲手将皇权交到你的手上。” “母妃,你能这样想真的是太好了,儿子一定支持你!” 雪妃听到了郭夙的夸赞,笑的嘴巴都要扬到了天上去。 “是谁在上面?” 雪妃听到了寝殿上有的脚步声,她警惕的刚要唤人到寝殿之顶探个究竟。 喵呜! 突然间一只黑猫从寝殿之顶踩空了琉璃瓦跌落进了寝殿之中,吓的雪妃和太子殿下郭夙面色发紧,待看清了果然是只黑猫从寝殿之顶跌落下来,他们的心稍稍安了下来。 与此同时,从寝殿之顶,一个纤瘦的女子翻身从殿顶翻身下来。 殿中的雪妃心情大好,让平日里一直服侍她宫人们都退下。 月蝶趁着人离开的多也溜走了,在殿外的长巷中,找机会改变了路线逃出了雪云殿。 她毫不犹豫跑到昀云殿的殿门前,脚步还未抬起。 可她突然间想起,之前在皇宫之中,她已经在顾淳面前制作了假象,让他派来的绿幽等人以为她因为听到了顾淳的话,伤心的离开了墨国皇宫。 若是她这样冒然走进殿中,将雪妃要日落时分进行的计划告诉顾淳,他会不会真的动怒了吗? 甚至会乱想,以为她骗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她说出口的话了。 “月蝶姑娘。你不是离开墨国皇宫了吗?” 月蝶转身,望见是戴着黑色面具男子正是郭帝的贴身护卫绿幽。 “我来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贤王,希望你能将我的话转达给他。” 绿幽看了眼周围没有人出入,这才点点头:“好,月蝶姑娘请说吧!” 月蝶深吸一口气:“刚才我混进了雪妃的雪云殿,听到雪妃和太子郭夙正在商讨日落西山时如何谋反,争权夺位。还有这封信条,你要亲自交到贤王的手中,让他务必过目,在重要的时候拿出来做证据!” 绿幽皱起了眉头,很显然这句话让他的心徒然紧张了下来。 “月蝶姑娘,你在这里等我,等到我向贤王禀告了贤王,看贤王有什么对策再说。” 月蝶将绿幽唤住:“你不必惊扰他,只要告诉他雪妃和太子殿下准备在日落西山之时行动就好!” “月蝶姑娘……” 不等绿幽拦住月蝶,月蝶的身影已经立在了殿门之前。 “我来过的消息,就不要告诉贤王殿下了!希望你能兑现承诺。” 她说完这句话,身影再一次从昀云殿消失不见。 而绿幽来不及多想,迅速的跑进了昀云殿中,将月蝶得知的消息都口头告诉了顾淳。 顾淳一双秋灵的双眸暗自垂下:“她果然是魏帝派来的细作,看来今天这一次争斗是在有意思不过了。” 夕阳刚刚落下,墨国的皇宫中政殿之外突然又多了好多身穿银麟铠甲的禁卫军。 以雪妃和太子郭夙为首的一干禁卫军,准备手持兵器闯进政殿时,他们的身后突然又多了千人之多的墨国士兵。 雪妃和太子郭夙相视一眼。 她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派来的人吗?” 太子郭夙一怔,忙回答道:“母妃,我还以为这件事是你所为,没想到都不是我们所做,那一定是有人想要帮助郭帝逃出政殿。” 夏季,在雨过天晴的夜晚,空气很是清凉。 伴随着夜风袭来,他们听到了一声男子淡冷严肃的声音:“雪妃、太子,念在你们曾是本王父皇的妻与子,本王决定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 雪妃和郭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心颤肉跳。 雪妃打算打死不承认,装作一律不知。 “本宫和太子殿下不过是路径此处,想到皇上这几日龙体抱恙,需要调养,因为太过担心他,所以我们才到政殿来看望皇上。” “是不是看望皇上,你心里最清楚!不过雪妃,你的真实身份是魏国细作,这封信条上的内容都是你亲笔,你还想抵赖不成?” 郭夙见顾淳知道了一切,反正他们手中的兵权大,就算他贤王将这么多士兵带来了,若真是硬碰硬,他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贤王,你在这里无理取闹够久了,不就是想要打一架吗?我奉陪到底!” 顾淳听到郭夙说这句,像是小孩子一样置气,幼稚的很,他清冷一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块血鸢宝石雕刻出来的玉牌。 他将手中的这块玉牌晾给了所有人瞧看:“这块玉佩就是墨国的兵符,是父皇亲手交到本王的手中,让本王接管兵权,掌握墨国的天下!” 此话一出,雪妃和太子郭夙都傻眼了,两个人目瞪口呆站在了原地,而他们带来的禁卫军在看到了真正的墨国兵符之后都跪在地上,见兵符如见郭帝。 顾淳带来的士兵更是心齐,跪拜在地上,口中高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雪妃和郭夙母子二人相视一眼,像是碰到猫的老鼠一样,往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不见了,想从人群的缝隙中穿梭逃开。 顾淳冷喝道:“来人,将他们抓住!” “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谁敢碰本宫,本宫要了他的命!” “本太子你们都敢碰,是活腻了不成吗?” 顾淳举起兵符,手中的长剑在空中破风而出,将雪妃和郭夙一刀致命。 他冷着一张面容,紧紧咬牙道:“兵符在本王手中,如同圣旨!雪妃和太子与魏国合谋,意图造反,理应当诛,就地正法!” 雪妃和郭夙倒在了血泊之中,最后被禁卫军像是托着死狗一样拖出了政殿前。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气势汹汹,都快要谋权篡位的母子二人,竟然会死的这样轻易,这样的凄惨。 怪只怪他们太心急,想要得到墨国的这个皇位了。 顾淳带着一个人进到了政殿之中,待望见了书房旁的软塌上,那一身快要瘦成骷髅,面容饥黄的中年男子时,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郭帝看到顾淳来了,心里喜悦着,知道他一定将雪妃和郭夙这两个恶人除掉了,能将他救出政殿,可就在他要从软榻上坐起时,发现他已经毫无力气,就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殆尽了。 “昀儿,你终于肯来见父皇了!” 顾淳的真名叫郭昀,郭帝最疼爱的便是他这个儿子了。 顾淳握住了郭帝干枯的手,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哽咽道:“父皇,都怪儿臣不好,儿臣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昀儿,这件事不怪你!怪只怪你父皇没能耐,不能早些识破雪妃这个贱人的阴谋……” 他说完这句话,口中咳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顾淳转身大声唤着要人将太医请来,郭帝拉住了顾淳的手,劝阻道:“不必叫太医了,朕知道现在已经不行了……” 他看着顾淳清俊的面庞,欣慰一笑:“朕已经拟好了传位的圣旨,就在木枕下,你手上握着墨国的兵符,你就是……墨国的帝王了!昀儿,父皇希望你能治理好墨国的……江山!” 郭帝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人软倒在顾淳的身前,顾淳轻唤了两声:“父皇?父皇你不能睡,你快醒醒啊……父皇……” 郭帝驾崩了,皇位传给了顾淳。 而顾淳未了的心愿,就是想在复明之后见到月蝶,可就在他得到了金鼎炉想要炼制复明子丹药时,想起复明子还在月蝶的身上。 月蝶如及时雨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他心里很是喜悦,只不过没有表现在颜面上罢了。 第468章 番外玲珑复活 经过金鼎炉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复明子成了丹药之后,复明子丹药并不像复明子那般绚烂刺目,竟是红丹丹的如旭日朝霞般如获新生。 月蝶双手端着锦盒中的复明子丹药,用期待的眸光望向顾淳:“顾大哥,快服下复明子吧,你的左眼终于可以复明了!” “但愿如此!” 顾淳深吸一口气,服下了这颗复明子丹药。 可令他们都想不到的是,这一切都错了,复明子如果没有了金层包裹,竟然成了毒药,将顾淳仅剩的一只右眼也毒瞎了。 这一次,顾淳没有愤怒,没有伤心和咆哮,他阖上了看不见这个世界的双眸,拉住了月蝶的双手:“月蝶,你愿意陪在我这个双目失明的瞎子身边,一生一世不分开吗?” 月蝶秀气的面容上眼泪成河,哽咽着点了点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顾大哥我愿意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 这份爱情来之不易,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 顾淳伸出了双臂,将月蝶拥在了宽阔温暖的怀中,尽管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只要有月蝶在,他的世界还是一片幸福和光明。 月蝶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的爱情,而她相信,他们的爱情会走很远,她的顾大哥一定会看得见这个世界,看得见她的容颜。 她心中流着幸福的泪水――顾大哥,我听说南阳山上有一个神医,医术高明。翌日我会带你到南阳山上求这位神医,将我的左眼移到你的左眼上,帮你恢复光明。 从此我是你的眼,我们一定会幸福的生活下去。 乌云笼罩在山头,低低沉沉如同黑布将整个山林覆盖。 很快就有大雨倾盆而下,晃动了林叶,冲刷了地上的泥土。 就在这样沉闷而又剧烈的雨落画面中,山中的一座坟墓突然被滑坡而下的圆石冲撞开,在这块巨型的圆石继续向山下滚落时,将坟墓上的泥土也带走了足有两米之深,形成一道沟壑。 雨水越下越大,坟墓变成了一道沟壑又积满了雨水,很快沟壑中的那口檀木棺材浮出了地面,在水中飘荡着,像是一只孤舟,没有方向的四处摇曳。 当!当当! 不知道是雨水打在棺材的盖子上面发出的声响,还是从棺材内发出的敲击声,无论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都在这一刻隐没在了倾盆的林间大雨之中。 哗啦! 沟壑中的雨水越积越多,而这口檀木棺材顺着这条沟壑滑落下去,速度越来越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山脚下,撞到了滚落到地上终于停止滑动的那颗巨型的圆石之上。 咚! 檀木棺材与圆石发生了碰撞,可能是因为这口檀木棺材是从利用了上等的木料和手艺高超的工匠,才使得这口檀木棺材没有碰撞成碎片,不过是翻了个身,棺材盖子被圆石碰碎成了两段。 说来也奇怪,当这口檀木棺材与圆石发生碰撞的一刹那,倾盆而下的大雨突然间停止了,乌云也渐渐散去了,天空中阳光明媚,将整个山林的绿色都映的更加清油,而上面的水珠有些闪闪发光的刺眼。 “好痛啊!刚才发生了什么?” 从翻倒的棺材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子吃痛的声音,而下一刻从被摔成两端的棺材盖子的缝隙中,竟然伸出了两只白皙显瘦的小手,将碎成两段的棺材盖子向两侧推开,一个纤瘦的身影从棺材底下爬了出来。 “这是哪里啊?怎么泥土好粘,下大雨了吗?” 女子从棺材中爬出来后,边整理沾上泥土的裙子,边有些不满的皱起鼻子。 当她的余光落在刚才她爬出来的檀木棺材时,她的双眸突然间瞪的跟夜明珠一样圆亮。 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可能,她刚才从棺材中爬出来了,不是有人恶整她,就是她已经死了被装到了棺材中。 她死了吗?不对啊!明明记得她在府中的湖边抚琴,望见湖水中突然有一朵粉色的荷花从湖中钻出水面,她有些好奇走近了湖边,一只手突然间将她推进了湖中,在她挣扎的时候,只感觉到额头上被人用石头砸中,她整个人沉进了湖水中…… 她果然是死了,而且是被人害死的! 她抱怨了一声,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上被石头砸中的地方,竟然发现没有留下伤口? 这么快愈合了?还是她根本不是人,是鬼啊?若是鬼,怎么会不怕阳光,也会知道身上很痛很酸呢? 带着这些疑问,她沿着山下的小路一直往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走出了这片荒凉的地方,来到了炎国的楚城之中。 在进楚城时,她本来还担心,是不是身上的衣裙太脏了,都是泥土,会被楚城的人看成乞丐,赶出了楚城。 可这个顾虑在她顺利的走进了楚城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松了一口气,手中掂量着刚才中棺材中拿走的一块宝玉,找到了楚城中的一家大当铺,将这块宝典当出去,换来了充足的金银,这才找了一件大客栈,住进了舒适的房中。 她在进客栈前,已经买好了合适尺寸的衣裙,虽然没有试一试,但她相信她的眼光一定不差。 她让店小二准备好了浴桶,并且在里面注满了温热的泡有玫瑰花瓣的浴水,在里面舒服的泡上了一个多时辰。 洗浴过后,她来到了屋中的铜花镜前,突然间站在了原地,呆愣了一会儿,大声的叫了起来。 “不可能的!这个人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 铜花镜中的自己,双眸清灵,鼻子小巧,唇瓣粉薄,模样很是机灵可爱,可她最清楚不过了,她的容貌艳美妖娆,怎么会是这般模样啊? 她用手指用力的揉着眼睛,想要看清她的容貌,可是无论她怎么揉搓着眼睛,镜子中的面容都不会改变,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还以为她在做梦。 “一定是我看错了,我要找个画师,专门为我画一副画像!” 她到现在还不相信镜中的自己,跑出客栈,询问了街上的人,找到了一个画师。 她将银子拍在了画师面前的桌子上,有些情绪激动的喊道:“为我画一幅画,把我的容貌画清楚了,若是画的真了,我在多给你一些银两!” 画师是个中年的男子,他看了看她,将银子收起,然后执起桌子上的画笔,为她画了一副画像。 待画像画完了,她将这副画像从桌上拿起,突然间挂在唇角的笑容淡了下去,这画像和她在铜花镜中的模样,如出一辙。 难道……她真的变成这个样子了? 掉进湖水后,真的可以让她变了一副模样吗? 她很难理解,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怕回到了府中后,会不会被父亲、母亲和其他姐妹认不出,将她看成疯子赶出府。 她嘟着小嘴,拿着手中的自画像,在街市上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晃悠悠的走着。 “都让开!让开!”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还好她反应够快,躲了过去,可那副自画像从手中脱落,被一阵奇怪的大风吹到了空中。 “我的画像……” 她快跑两三步,追着空中被风吹起的画像,踮起脚间想要抓住。 一个高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纵身一跃将那副飘在空中的画像稳稳的抓在了手心中,然后双脚轻盈地落到了地上,将画像递给了她。 “姑娘,你的画像!” “谢谢这位公子……” 她接过了画像,刚想转身离开,突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纤长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的唤道:“玲珑……玲珑,是你吗?你没有死对不对?” “玲珑?玲珑是谁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绝对没有认错人,没有认错你,你是玲珑……” 她虽然很喜欢听玲珑这个名字,但她的确不是玲珑,所以她不会用玲珑的身份活下去的。 她一把甩开了这位高瘦的男子紧抓她手臂的那一双大手,面容有些严肃:“快开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起初她还想好好感谢一下这个热心肠的男子,没想到他竟然是那种模样秀气,骨子里却很风流的采花贼。 她一抬脚,朝着男子的腿中间踢去,可她没想到这个男子反应很快,双腿夹住了她抬起的那只右脚,让她动弹不得。 “你快松腿!” “不松,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何要不与我相认!” “我是真的不认识你,真的!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你说我认错人了,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楚城云丞相的五千金――云舒,这下你应该松开你的腿了吧?” 寐生狐疑地看着她,以为她是在敷衍他,难道她是在生他的气,怪他没有及时答应娶她,救了她,所以才会见到他像是陌生人一样,是在与他赌气罢了。 “云舒?这名字很好听,可毕竟不是你!你是玲珑,是当今炎国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也是我将来要娶的娘子。” “娘子?什么娘子啊!我看你纯是个采花贼!” 她突然间抓住了他的手臂,张开一口白亮的牙齿,想在他的手臂上做一个记号,看他还敢不敢说谎骗她。 “你可不要戏弄你夫君啊……喂,轻点咬,手臂上的肉要是烂了怎么办?你可要受苦,天天都要照顾你夫君我了。” 云舒才不管寐生怎样调侃,她张开亮白的牙齿,在他的手臂上果然留下了两道深红色的牙齿印。 寐生没想到这丫头说要就咬,还以为会口下留情,可他的想法大错特错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肯松口。 寐生忍不住惨叫了几声,而她见寐生忍不住痛松开了双腿,这才让她抽回了右脚,放在了地上。 看到他兴奋的喜悦中带泪,云舒有些难以理解,忍不住问道:“玲珑是谁,为何你会一直提到她?” 第469章 番外美人还魂 云青天当然相信寐生的才能,再者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算是他云府的家事,他又岂能推托,打了他的颜面? 他点了点头,做出请的手势:“寐公子,这边请!” 而这时的淑云宅中,云舒执起了大夫人刘氏的手,很是认真道:“母亲,陪我去府中的湖上看看,我想寻找一个答案!” 夏天的风吹的清爽,撩起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一层层阳光金碎的涟漪。 寐生在云青天的引路下,来到了云府中的倾心湖,看到湖面上金碎的美景,寐生有一瞬间竟然想起了玲珑可爱清澈的笑容。 云青天见寐生似乎在想什么事入神,他轻声唤道:“寐公子,倾心湖已经到了!” 寐生这才从玲珑的思念中清醒,他微微还笑,又看了一眼倾心湖面,对云青天道:“云丞相,根据三小姐的回忆,她是被人推进了湖中,并且用石头砸中了脑袋……如果她真的遇难在湖中,尸体可能还在湖中……” 寐生用猜测的口吻对云青天说着这样的话,他怕云青天一旦在湖中发现了三小姐云舒的尸体,一定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云青天果然面部露出了愁容,但是他毕竟是个很理智的人,对身后的护卫们道:“你们挑几个水性好的,乘着小舟在湖中打捞一下,看看是否有人溺死在湖水之中!” “是,丞相老爷!” 高德组织了一下护卫,又乘着小舟到湖中,或是用网捞着,或是挑一些水性好的护卫到湖下去打捞是否有溺死的尸体。 而在这时,大夫人刘氏和一身粉衣模样秀丽的女子朝倾心湖这边快步走来。 粉衣女子看到了寐生的美容,不禁瞪了他两眼,倒是大夫人刘氏看清了眼前的男子,她曾经也曾以命妇的身份出席宫宴,自然是见识多了。 “命妇刘氏拜过寐公子!” 刘氏给云舒递去一个眼色,云舒很不情愿地朝寐生施礼,但并没有说一句话。 刘氏和云青天都觉得她怪怪的,为何会看到寐生后会有这样恨意的神情,难道她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云青天仍旧用敌意和怀疑的眼光看向了云舒,对刘氏质问道:“夫人,你怎么来这里了?” 大夫人刘氏温婉笑了笑:“是舒儿说要来这里的,所以我就陪她过来了!” 云青天皮笑肉不笑,深深看了云舒一眼:“你要来这里?该不会是想毁尸灭迹吧?” 云舒不知道为何云青天处处为难她,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变化了,所以他就认不得她了吗? 云舒还是很尊敬她的父亲,并没有太过生硬的口气反驳,而是解释道:“父亲,女儿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了,明明女儿被人陷害落了水,为何会变了个模样?那么之前落水的我,会不会身体还在湖中?” 大夫人刘氏听了云舒的话,眼睛睁大:“舒儿,你该不会是说借尸还魂吧?” 云舒不是很肯定:“母亲,女儿只是猜测而已,是不是这个答案,也只有在湖中搜索之后才有解答!” 大夫人担心的看了云舒一眼,又转身看了眼云青天,见云青天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静下心来,想知道最后的答案。 寐生一直凝视着云舒的面容,明明和玲珑有着同样的容貌,却有着不同的性子,难道世上真的有借尸还魂一说吗? 如果真的是借尸还魂,他又该做出何种决定? 云青天请寐生到凉亭中坐下,命人拿来了干果和水果,可寐生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吃这些食物,而是望着站在湖边,与大夫人刘氏一直等着湖中打捞结果的云舒面容之上。 云青天看了看寐生望去的方向,又暗自垂眸,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过了半响,高德带着那些在湖中打捞的护卫上了岸,每个人皆是摇头,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寐生想到:“也许凶手已经将真正的云舒三小姐藏了起来!” 云青天赞同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那日舒儿被劫,秋秋一定是知道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用各种借口不让老夫和夫人去见淑云宅去见舒儿!” 云舒听到了云青天的话,走上前插话道:“父亲,女儿想起了一件事,那日早上秋秋说要给我去小厨房端一盘解暑的绿豆糕,可是女儿等了她大半天都没有等到她回来。” 云青天眼眉上挑,对高德道:“去,将秋秋这个死丫头带过来!” “是,老爷!” 高德和几个护卫一起离开,不出两刻钟就回来了,可是他们带回来的竟是秋秋的尸体,她已经被人下毒害死。 这件事越来越离奇了,云舒越来越觉得云府中一定有人在暗处想致她与死地。 云青天怒喝道:“这个人也太大的胆子了,竟然赶在云府里胡作非为,老夫若不抓到他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要将事情闹大到天上不成?将云府中的所有人都召集到正厅,老夫有话要问他们!” 寐生劝道:“云丞相,这件事就不要闹得太大了,以免打草惊蛇!” 大夫人刘氏也赞同道:“这暗害舒儿的凶手一定就在府中!” 她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云舒的脸色,将她的手拉到手心中,用手心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舒儿,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你是借尸还魂的云舒,母亲也像从前那样疼你,绝不会让你离开母亲!” “谢谢你母亲!” 云舒本来还担心大夫人刘氏,会不会因为她借尸还魂获得生命,对她不冷不热或者厌弃,当听到了大夫人刘氏的话后,她的心里也欣慰了许多。 再看一看云青天的神色,见他一直对她深深质疑和充满敌意,云舒并没有太过伤心和生怒,因为她知道这是父亲为了保护好整个云家,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戒备之心。 云青天深吸一口气,很是惆怅:“那这件事也不能这样不了了之,若舒儿真的死的凄惨,岂不是对死去的舒儿也不是一个好的交代吗?” 大夫人刘氏不爱听了,打断了他的话:“老爷,舒儿就在我们面前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说她已经不在了?好好待她,像从前一样就好!” 云青天见刘氏执迷不悟,眼珠子瞪了瞪:“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舒儿若真是死了,这个女子不可能就是舒儿,她一定是假扮舒儿,对云府另有图谋!” “老爷,她是舒儿,我知道她就是!所以我不想你以后这样待她!也不许你这样伤害她!” “夫人,你先不要这样下定论……” “够了!” 云舒打断了云青天和大夫人刘氏的争吵,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对父亲、母亲这样大声的说话,她见云青天和刘氏都惊讶的望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父亲、母亲,你们以后不要因为舒儿在争吵了,舒儿想明白了,在没有调查清楚真正的云舒到底是生是死,就不会在踏回云府一步,引起你们的争吵!” 她说完,一挥袖子毅然离去,大夫人刘氏刚要跑去唤住她,却被云青天拉住了手,朝着大夫人刘氏摇了摇头。 “她说的不错,这件事是需要经过一番调查,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夫人,你就不要在劝她了!” 大夫人看了云青天的面容,见他依旧是一副铁石心肠,她再看向那身粉衣女子的背影时,已经在云府中消失不见了。 她一把打掉了云青天拉住她手心的大手,很是生怒的从倾心湖边离开。 寐生没有向云青天和大夫人刘氏辞别,已经在云舒离开时紧跟了过去。 云舒离开了云府,走在长巷中,眼泪不知不觉将视线变得模糊。 看到父亲母亲因为她现在的容貌吵架,她真的好像用头上的簪子将这张陌生的面容画的面目全非,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让父亲母亲因为她变了样子,不肯相信她,让那么恩爱的夫妻二人变得生疏和记恨。 她突然驻步,将刚才从淑云宅中拿出的两幅画像,在空中展开。 看着两张画像中的不同面容,她突然一瞬间认不得自己的真实容貌,难道她真的是借尸还魂了? 那么她应该按照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过着的生活,生存下去,还是要回到云府,继续云舒的生活,生存下去? “玲珑……” 云舒听到了男子的唤声,她知道他唤的这个名字不是她,可她还是回过头去凝望着朝她走来的男子身影。 “玲珑,我知道你还在!” 寐生依旧不死心,走过来紧紧抓住了云舒的双手,云舒迟疑了片刻,想摔倒他的大手,可是反而被他的大手抓的更紧了几分。 “我不是玲珑,你快松开手!” “我不相信你不是玲珑,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会不肯与我相认对不对?” 云舒见寐生的态度坚定,有一时间的恍惚,但很快又理智的解释道:“你说的玲珑也许已经不在了,而我就算是活着,也是用云舒的身份生活下去。” “云舒?” 寐生微微一怔,这个名字真的好陌生,难道她真的不是玲珑吗? 云舒在寐生松懈的时候,终于将他的大手甩开,她很认真严肃的回答:“我真的不是玲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活在玲珑的身体之中,但是我真的不是她……所以请你不要在误会下去,不要在缠着我了。” 她将手心中的两幅画像扔到了地上,径直从寐生的身边离开。 寐生发怔了半天,在转过身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从地上将这两幅画像捡起,看到了画像中一位女子面容艳丽娇媚,另一位女子的面容秀丽机灵可爱,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为何两个人的命运却要羁绊在一起呢? 云舒回到了客栈,坐在木椅上发呆,想起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她感觉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她轻叹一声,又将桌子上的铜花镜举起,看到铜花镜中陌生的面庞,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为何老天要这样的捉弄她呢? 第470章 番外真相揭秘! 当当! 门外有人敲门了,云舒皱了皱眉心,并不想理会,可是门外的唤声让她不得不引起记忆。 “云舒,是我!” 云舒想了想,还是站起了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对着外面站着的黑衣男子道:“进来吧!”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随着云舒走进了屋中。 云舒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跟踪了我?为何会知道我就住在这个客栈中?” 寐生轻笑道:“不能怪我,其实我真的没有找人跟踪你,而是我的手下替我留意了你的行踪,将你的去处告诉了我!” “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帮你调查出你的真实身份!” 云舒清冷一笑:“什么真实身份?我已经说了,我是借尸还魂,真正的自己已经不在了,而我的这个身体本不属于我,我都这样解释了,你还想说什么?” 寐生大胆的猜测道:“既然你能借尸还魂活过来,那么你这个身体的主人也许也会借尸还魂活过来。” 云舒听了寐生的猜测,不由得黑亮的眼睛越睁越大:“你该不会是……认为你说的那个玲珑姑娘,会用我的身体活过来吧?” “未必不是可能!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体到底藏于何处吗?或者你真的在遇害后容貌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放心好了,无论接过怎样,我都会有办法给云丞相和云夫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人证。” 云舒其实也想知道她的身体到底在不在?还是她遇害后容貌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赞同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吗?” 寐生胸有成竹道:“我自有办法!而且这件事必须要一个人帮忙!” “是谁?” “云夫人!” 云舒一听,拒绝道:“不可以,母亲已经因为我的事情与父亲有了隔阂,我不想他们在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 “如果云夫人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不会赞同你的说法,她是真心的喜欢你,宠爱你的,所以她一定不会认为帮助你会坏了他们夫妻间的感情,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你身世的真实答案吗?” 云舒眉心微微一蹙,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向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我的父亲母亲。” 寐生抬起手,想与她击一掌。 “好!一言为定!” 云舒看了看他抬起的手掌,朝着他微微含笑,抬起手与他击掌。 可就是这样一个击掌的动作,两个人的手心温度传到了心底,让他们不由得面颊偶涂染了红色。 寐生收回了手,轻轻咳嗽一声,道:“我刚才已经对店小二说了,让他送些酒菜过来。” “也好,你也可以借着吃酒菜之时,对我讲一讲我们的计划。” 店小二很快将酒菜都端进了屋中,寐生和云舒二人边吃着酒菜,边商量了一下对策。 寐生和云舒聊得很投缘,至少对于云舒来说,对寐生第一次像采花贼的形象在她的印象中消散。 而寐生与云舒聊了很晚,一直聊到了深夜,才从她的屋子中离开。 这一夜,无论是云舒还是寐生,两个人都辗转反侧在床上,不能入眠。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的对策太令人亢奋了,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微弱的变化,让他们这一夜都想起对方的容颜。 寐生深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双手合十:“玲珑,希望你真的活过来了,从此回到我的身边。” 第二天一清早,云舒刚要推开房门去找寐生,就看到寐生已经衣冠整齐的立于她门前。 “我们一起用过早膳,就回云府吧!” “好!” 云舒待寐生没有之前那般生疏,两个人用过了早膳,由寐生驾着马车,两个人又回到了云府。 因为寐生是贵客,高德等护卫见到了自然是恭敬的迎候,倒是云舒的到来,让他们这些人都心里如装了心事一样,一直忧心忡忡。 寐生对高德道:“本公子这次来是专门找云夫人的,因为我知道云丞相今日去了早朝不再府中。” “那我这就向夫人禀报一声!” 云舒不冷不热唤住他:“不必了,本小姐会亲自对母亲禀报!” 云舒带着寐生来到了大夫人的院子里,瞧见大夫人以泪洗面,一双眼睛姑且是哭了一夜,又红又肿。 云舒心疼的拉起了大夫人刘氏的手,劝慰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哭的这么伤心?” 大夫人刘氏一瞧云舒回来了,将她拥在怀里:“我的乖女儿,母亲舍不得你离开,以后不要在丢下母亲离开云府了!” “好!” 云舒看到大夫人伤心的样子,忍不住也眼圈红了起来。 寐生不想让此事在做耽搁,对大夫人道:“云夫人,这一次我将三小姐带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帮忙,那就是查出是谁陷害了三小姐!” 大夫人一听,轻推开怀中的云舒,看了云舒一眼,又给寐生递去相信的眸光:“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寐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大夫人:“这就是我和三小姐的计划,你先看着,等看过后用火烧掉,以免被其他人看到。” 大夫人接过这封信:“好!” 她细细的看过这封信之后,将这封信用火烧成了灰烬。 接着拉住了云舒的手,很是肯定道:“舒儿,今夜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一定会采取行动了!” 云舒不免倒抽一口冷气,想起云府中那些阴险之人,看来这出戏越来越惊心刺激了!  过了晌午,云府上上下下传开了一个消息,云府三小姐前几天被人陷害落湖并未身亡,但变得有些痴傻了,连云丞相和大夫人刘氏都不认的了,以后怕是没人敢娶了。 这日风清气朗,大夫人刘氏扶着云舒的手,朝倾心湖边的凉亭里走去。 到了凉亭下,大夫人刘氏和云舒都坐在了石凳上。 刘氏深深地看了一眼云舒,见她神情呆滞坐在石凳上,嘴角一直上扬出一个弧度傻笑着,不免忧从心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舒儿,你知不知道,是谁害了你?这个人也太狠心了,瞧他怎么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 刘氏紧紧拉住了云舒的手,看到云舒依旧一副傻笑的神情,她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突然云舒眼睛眨了眨,看向了刘氏,傻笑地问道:“娘娘,我要吃枣糕糕!我要吃枣糕糕!” 刘氏想了想:“你说的是桂花枣糕是吗?” 云舒如捣蒜一样点头,咯咯大笑着。 刘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见到女儿一直傻笑,让她觉得更加的心里揪痛一般。 她松开了云舒的手,劝道:“你在这里等着,母亲这就去上小厨房,让厨师给你做桂花枣糕,你在这里等着我。” “好!” 刘氏转身摇了摇头,本来这些小事都可以让婢女去做的,但她只要一看到云舒痴傻的样子,就会揪心的难受,所以想要离开一会儿,静下心也好。 她在临走前交代了几个丫头,让她们看好了三小姐,然后亲自去小厨房让厨师做些桂花糟糕。 云舒看到凉亭的石桌上有一架香檀木制成的古筝,她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抬起手指在古筝上乱弹一气,玩的很是开心。 可是她这些毫无规律的弹奏,已经带来了极强的噪音,让守在她身旁的几个丫头捂着耳朵都难以在凉亭下待下去。 “三小姐是真的疯了!” “是傻了!我们还是到旁边的花园后躲一躲吧,在听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我的耳朵都要震破了!” “走吧!” 几个丫头相视一眼,捂着耳朵像被猫追赶的老鼠,逃到了花园后躲一躲。 而云舒玩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守着她的丫头们都已经逃走了。 的脚步声,还有一阵淡淡的花香从云舒的身后传来。 云舒装作没有发觉,手指在古筝的长弦上一阵乱拨。 “该死!” 一声女子悄悄的嘀咕声,让云舒还是听到了,她仍然没有回头,直到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热气,像是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到她的脊背时,她以敏捷的速度转身,抬起手紧紧抓住了这个人的手腕。 “是你想要害我?” 一身青色素裙,模样娴静美丽的女子皓白的牙齿咬住了嘴唇,一双水润迷人的双眸泛着惊讶之色,张大了嘴巴。 “你是谁?你根本不是云舒!” “二姐?怎么会是你?” 青色素裙的女子被云舒这一唤,更是吓得面容失色:“谁是你二姐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是云舒,不过是换了个样子而已,倒是二姐你,云舒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云舒?” 云舒看清了这个女子的容貌,她叫云娇,云丞相府中的庶女,排行老二,是云舒的二姐。 她记得这个云娇二姐一直都是很乖巧、贤淑,被父亲和母亲看好,时常当着她们几个姐妹的面前,夸赞云娇的性子好,又善解人意。 怎么今日她竟然会成为陷害她,将她推进倾心湖的凶手之一了呢? 云娇咬住了嘴唇,想要将手从云舒的手中抽出,却不料云舒抓着她的手腕更紧了几分。 云娇冷哼一声:“云舒,你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借着母亲将你在她身边抚养宠着你,就对我们大呼小叫,告诉你我早已经受够你了,恨不得你早点死!” 云娇说出了心里怨恨的话,却让云舒很是诧异,都说妒忌成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连云娇这样贤淑的女子都会因为妒忌,变得人性扭曲了,看来以后看人不能只看表相了。 云娇见云舒分神,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云舒的小腹刺去。 “小心!” 一道黑衣身影闪来,一把踢掉了云娇手中的匕首,将云舒拉进了他的怀中。 云舒从未想过,他的怀抱是这样的结实和温暖。 第471章 番外冰美男复仇 她竟然有些依赖他的怀抱,有种不想分离的感觉。 云娇还想反抗,这时寐生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她只好怒气横生看着寐生怀中的云舒,冷冰冰地怒喊道:“云舒,你真是好运气,父亲、母亲疼你,就连这位俊相的公子也喜欢你,真不知道你是上辈子修来了什么福分!” 云舒总觉得云娇的眼神虽有怒气,但是还是有一些复杂的情绪藏在其中,似有躲闪。 她不相信云娇说的话,质问道:“云娇,是不是有人利用了你,让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让你成了她的替死鬼?” 云娇唇瓣向两边扯开:“是我,就我一个人所为!我没想到你被我推进了湖中,被我用石头砸中了脑袋,非但没有死,而且还改头换面,从新归回了云府,真是连老天爷都要帮你啊……” “云娇,你这个孽女,竟然连妹妹也想害死?” “云娇,母亲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就应该将你送去尼姑庵,和你的娘亲一起吃斋念佛!” 云娇看到了云青天和大夫人李氏带来了云家的护卫将她团团围住,火把上的光芒太过刺眼,让她已经睁不开双眸。 她微微侧面,冷冷一笑,带有讽刺的眸光看向了云青天和刘氏:“你们别以为你们也是好人,也讲究公道!我的娘亲之所以去了尼姑庵吃斋念佛,都是因为太爱一个不该爱的冷血男人,太相信一个表面慈善,内心阴险的老女人……” 云青天气匆匆的走过去,抬起手重重给了她一耳光,打的她半边的脸都歪了,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坐到了地上。 “孽女,看老夫今天不打死你……” “不用你打死我,我自己死……” 云娇从怀中迅速掏出了一个瓷药瓶,打开药瓶将里面的药丸都吞进了口中,药丸刚入腹,她就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仰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云青天冷冷看着云娇在地上挣扎的身体,却无动于衷,而刘氏则对身后的护卫道:“还愣着干吗?快叫大夫来啊!” 云青天冷哼一声,阻止道:“不必了,她已经选择死了,就让她死好了!” 云娇在临死前,听到的是云青天说的如此绝情的一句话,她不怕死,只不过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冷血,可怜她的娘亲爱错了这个男人。 云娇缓缓阖眸,身体渐渐停止了抽搐,成了毫无知觉的一具尸体。 大夫人刘氏感叹一声,走到了寐生面前,对寐生道:“云府的家事,让寐公子见笑了!” 寐生轻轻摇头:“云夫人严重了,本公子不觉得这是一件家丑,毕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大夫人刘氏看了一眼依旧依赖在寐生怀中的云舒,微微蹙眉唤道:“云舒,你这是……” 云舒看了眼大夫人刘氏,突然释然的笑了笑,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寐生的怀中。 云舒生病了,云府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病,都没有将她身上的病治好,甚至连她身上患有了什么病症都不能查清楚。 云青天和大夫人刘氏为此忧心忡忡,整日里愁眉不展。 而寐生向炎国皇宫的炎鸿澈捎去了消息,说他有事耽搁了,需要过几日在回皇宫复命。 而他实则留在了云府,在云舒的身边细心的照料。 “老爷,发生了一件怪事啊,在云娇二小姐的屋子里的床榻下,发现了云舒三小姐的尸体!” 高德急匆匆的跑来,将这件事禀明给了云青天。 大夫人刘氏本来端着糕点想进房中,为一直守在床边的寐生送去,怕他太过操劳,又没吃好,身子熬不住。 却没想到听到了高德护卫急匆匆闯进屋子,对刚进门的云青天说了这样奇怪的一件事。 云青天和大夫人刘氏相视一眼,二人急匆匆的离开了云舒的房间,想去死去的云娇二小姐房中看个究竟。 而寐生也禁不住好奇,对身边的婢女吩咐几句后,也随着云青天和大夫人刘氏一起去了云娇二小姐的屋子。 他们来到了房中就闻到了一种腐肉的臭味,当看到了一位女子因为长时间泡水发白发烂,依稀还能分辨出容貌的云舒。 “舒儿?舒儿啊!你怎么会死在这里啊……” 大夫人刘氏因为太过惊吓和悲伤,整个人扶住了额头,晕倒了过去。 云青天忙扶住了她,在她耳边唤道:“夫人,你醒醒,醒醒啊!” 寐生看到了云舒的尸体,总算有一件事能够确定,玲珑的身体仍旧是她自己的,只是她是不是只是一个躯壳,没有了灵魂呢? 屋中,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突然间睁开了双眸,扶着有些沉重的额头,起身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感觉到好陌生:“感觉睡了好久了,大小姐呢?这里是哪里?” 呼啦! “你是谁?” 一个颀长白衣的身影定在了玲珑的面前,她眨了眨眼睛,刚质问了一声,还未看清他的容貌,就被他点了脖颈上的晕穴。 云青天扶着已经昏迷的大夫人刘氏,刚命人去找大夫来给刘氏瞧一瞧,门外又有一个婢女急匆匆赶来了。 “不好了老爷,三小姐被人抓走了!” “什么?是谁眨抓走的,你可有看到?” “奴婢没有看清楚,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了……” 寐生本就怀疑这件事发生的太过蹊跷,为何云舒的尸体好巧不巧会在几天后在云娇的屋子里被发现? 这莫非是有人使计谋,目的就是将他们所有人都引到云娇的屋中,调虎离山好对玲珑下手? 寐生也没有多想,转身跑出了屋子,待回到了玲珑曾在的屋中,这里面已经空然一片,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寐生俊秀的浓眉拧紧,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朝着云府门外跑去,可是到了这里,仍然不见任何可疑人的身影,询问了守门的护卫,护卫也说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 寐生有些急了,踏出了云府,准备亲自去找一些线索,就在他踏出云府时,走在高墙脚下,看到了地上有一只粉色星状的耳坠,寐生认得这是玲珑最喜欢的一副耳坠,总是戴在耳上。 曾经他有问过她,为何一直戴着这两只耳坠,玲珑爱不释手的摸了摸耳边的星状耳坠,笑的清甜,从她的眼眸中可以看得出她真的很幸福。 “这是大小姐给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戴着!” 寐生从地上捡起了这只星状的耳坠,捏在了纤长的手指之间,看的有些入神。 突然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下,寐生条件反射性的抬起手抓住了这只刚从他肩膀上收回的手,向身侧一掰。 而这个人也不容小觑,身形如蛇一样灵动,纤瘦的身子灵巧的转动了一下,躲过寐生的擒拿。 寐生看清了这是一身棕色长衣,皮肤白皙,模样清灵的男子,只不过身材有些瘦小,不是那些男子应有的壮阔。 他打量了这个人一眼,然后从腰间抽出了长剑,准备与他迎战。 这时棕衣男子抬起了手,阻止道:“先停一下!” 寐生眯起眼睛,谨慎的问道:“你是谁??” “你竟然才问我是谁?刚才也不问我是敌是友,就对我出手,你也太莽撞了!” 棕衣的男子声音很清灵,就像是水波一样,平静中有着些许的叮咛。 寐生刚才是因为想的太入神,再加上他的心情很急迫,所以对于一些事难免会反应的过于激烈,有些失去了理智。 “现在问你也不晚,说吧……你刚才为何要拍我的肩膀?” “我是想帮你啊,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和你打招呼!” “帮我?怎么帮我?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棕衣男子耸了耸肩膀,像是一副万事通的样子:“你不就是想找玲珑吗?我刚才也有看到,她被一个白衣人劫持走了!” 寐生审视着他,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谁知道你不是他的同谋,是想来骗我?” 棕衣男子不疾不徐,从腰间抽出一块木牌,这块木牌很是别致,上面雕刻的花纹为一只苍鹰,苍鹰骑在了猛虎之上,威风凛凛,威慑力甚大。 寐生对江湖上的事懂得不少,自然知道这木牌是谁特有。 “能启动你们万灵通的人做事,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了!” 棕衣男子淡淡一笑:“是啊,难道你不知道云丞相就有这份能耐吗?再说了,他出的起钱,我们就出力,为他效劳,有何不可?” 寐生也不多问,直截了当道:“我现在想要找到那个白衣人的下落,你可知道他的消息?” “他的身份目前我们万灵通因为刚接手,所以还未查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冲着云丞相而来的,一定是云丞相的仇家。” 他抬起手又要拍拍寐生的肩膀,却因为寐生皱眉,不悦的瞪了一眼,他收回了手。 “你也不要那么着急,毫无头绪的去查找,一定不会有任何的线索。这样吧,我们先去找云丞相,问清楚他一些事,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寐生想了想,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漠然点了点头,于是与这个棕衣男子又回到了云府,想找云青天问个究竟。 乌云聚拢,伴随着急骤的冷风,天空突然飘起了丝丝小雨。 滴滴嗒嗒! 是雨水敲在了马车上的车篷发出清脆的声响,玲珑被这种密室的清脆声吵醒,缓缓睁开双眸,看清了身边正坐着一身白衣的男子。 她刚想挣扎起身,却发现浑身都被绳子捆绑住了,就连嘴巴都被人用棉布塞的结结实实的。 该死,她惹到谁了吗?为何要将她挟持呢? 大小姐呢?要是大小姐在这里,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一定会救出她的。 第472章 番外冰云府深藏的秘密 玲珑这样想着,眼圈不禁红了半片。 白衣人似乎看到了她的情绪,秀眉微微发皱,如玉般的鼻子抬起,两片薄唇如花一样轻启:“你真的是云家二小姐云舒?” 若是玲珑没有见过炎鸿澈,那么这个男子估计是她见过的最美如画的美男子了,可与炎鸿澈的冷酷与邪魅之美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他现在的容姿已经称得上是极品了。 玲珑可能是跟随顾妍夕太久了,看了炎鸿澈这样的美男子太久了,所以对美男子已经不会有太多犯花痴的想法,神智还算清醒。 她摇了摇头,虽然张不开口,说出她的身份,至少可以用肢体语言表示才她不是什么云家二小姐云舒。 白衣男子似乎对她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他伸出手一把掐住了玲珑的喉咙:“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可是没有耐性和你开玩笑的!” 玲珑依旧摇着头。 她的眼神之中都是怯懦之色,而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明显在告诉这个白衣男子一件事,她真的不是云家二小姐云舒。 白衣男子的手指松动了,玲珑一张脸充血般涨的通红,这才脸色有所好转。 白衣男子掀起了马车帘子,看到了离开云府已经远了,也安全了,这才将玲珑口中的棉布取了出来。 玲珑口中的棉布被取出,如释重负一样,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这才气息平稳了许多。 因为她是浑身被绳子束缚,依靠在车靠垫,坐在长椅上,所以她能平视着白衣男子的双眸。 他的眸子如墨玉一样漆黑,看不到底,只有一片黑暗,好可怕的一双眼睛。 “你看什么?” 白云初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让玲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好冷!” “我长得冷不冷,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问你,为何你说你不是云府三小姐云舒?如果你不是云舒,为何要急着回云府,说你落湖后,换了一副容貌,你还是云府的三小姐。” 玲珑无奈的长叹一声,对他道:“我可以说,我其实已经死了吗?死过后在醒来了,就被你劫持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云初又以为她是在和他开玩笑,冷着一副脸,伸出手又要掐住她的脖子。 玲珑忙伸出手护着她的脖颈,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几分惊恐,看向了白云初。 “不要杀我,我真的说的都是真的!” 白云初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子了,如果她现在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云府他看到的和听到的,难道都是假的?或者是她装出来的? “那么你的真实身份是谁?” “我是玲珑,曾是 顾丞相府中的一个丫鬟!” 白云初还不能相信她的话:“不管你是谁,总之你现在已经被云府的人认为是云舒借尸还魂活了过来,你就好好当你的云府三小姐,不过我不会让你当的那么惬意,有好多事要你去做。” 玲珑试探的问道:“你又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住口,不要在路上大吵大叫给我惹麻烦,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让你活着回云府了。” 玲珑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这个时候先保住命再说,他说什么,她就按照他的话做什么,毕竟现在受到了威胁,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在逃也不迟。 玲珑乖巧的点了点头,而白云初没有在说什么话,直到马车停到了一家客栈前,白云初才对玲珑冷冰冰道:“随我下马车,今晚现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我们按计划行事。” “哦!” 玲珑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也不想清楚了,能敷衍他就敷衍他。 她被白云初松了绑,先下了马车,白云初随后也下了马车。 马车被店小二带到了后院去安顿了,而白云初和玲珑则进了客栈。 白云初订了一间房,这让玲珑觉得很尴尬,漆黑的夜里,孤身男女在一间房里,会不会有点太危险了?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白云初,见他面不改色,依旧一副冰冷,她心中暗自流泪:怎么办啊!谁来救救她啊? 大小姐,你在哪里快来救救玲珑啊! 寐生,你又在哪里?再不出来,我就不能嫁给你了。 白云初见玲珑站在原地发呆,唤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反应,他皱起眉头一把拉住了玲珑的手臂,拉着她往楼梯上走。 玲珑刚反应过来,哇的大叫一声,引起了客栈伙计们的注意。 白云初威胁性地瞪了玲珑一眼,玲珑只好住了口。 眼见着就要被白云初拉进了房中,玲珑眼圈都红了,可就是没有办法脱身。 谁能在这个时候救救她啊? 云府。 云青天一直守在大夫人刘氏的身旁,直到大夫诊断了刘氏的病情,开了药方子后,他从大夫口中得知刘氏不过是惊吓过度晕倒,只要休息好就无大碍,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让婢女去按照药方子随大夫去抓药熬药,给了大夫银子让护卫将他送走。 他这才回过身看向了一直坐在厅中,静等他的寐生和那位棕衣男子。 “依依姑娘,这次万灵通的灵主能将你派来帮老夫调查案件,寻找云舒的线索,看来他对老夫真是不薄啊!” 棕衣消瘦的人儿竟然是个女子,这让寐生感到很是惊讶,回过身来细细端量了这位依依姑娘。 依依轻轻一笑,回道:“能为云丞相办事,也是依依的荣幸!” 云青天微微含笑,刚要收回了眸光时,听到依依质问:“云丞相,依依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你得罪了那么多的官家,可知道那个官家与你结仇最深?” 依依的质疑容不得云青天考虑,像是逼问着他,让他不能选择逃避。 云青天眉心锁在一起,显然对于依依直白的问话感到不满。 依依并不忌惮:“这件事不仅是关于云府三小姐的安危,还有云丞相您和您夫人的安危,你们云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安全。” 云青天瞳孔一缩,冷冷望向了依依,但很快将这种怒意隐藏起来。 “与老夫结仇的官家很多,但他们的势力毕竟没有老夫大,还不敢惹怒老夫!而且老夫也在他们的府内府外安置了云府的人,他们若是有何动作,老夫一定会知道。” 依依所有所思道:“既然不是官家做的事,那就一定是云丞相您犯下的过错,也许不是你亲手所为,但却是你的言行或者计谋,让这个人的家人可能受害……甚至结果很严重?” 云青天垂下双眸,将复杂的情绪藏在眸中,不想让依依看到其中的变化。 寐生和依依很显然都看得出云丞相一直像是在隐藏些什么,当看到云丞相在抬起双眸时,那种自然而又肯定的笑容时,寐生和依依更能肯定,云青天已经做过了大错之事,只不过他想隐藏起来,不想让人知道罢了。 “老夫不曾记得有犯过这样的过错,依依姑娘请你从另一个方向去分析和寻找线索吧!”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仍旧昏迷中的大夫人刘氏,感叹一声:“夫人还在昏迷之中,老夫还不能离开这里。你们就安心的住在府中,有何事与管家说就好!” 依依和寐生相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随着管家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云青天见二人走了,双手握成了拳头,眼神之中布满了威胁和难以置信: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那件事都过去了,已经确定了没有威胁存在,这么多年来他才放宽了心,不去想那件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当时还有威胁存在吗? 依依和寐生走出了大夫人的房间,二人在管家的引路下,到了云府的客房,一人一间。 云府的管家离开后,依依和寐生就各自从房中走出,在外面碰面。 见到这里是宾客住的厢房,除了宾客来时住这里,云府的人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寐生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可疑的身影出现,他这才放心道:“我猜想云丞相像是在掩饰些什么,曾经一定犯过大错,至不过怕坏了云家的名誉,所以才矢口否认这件事。” 依依轻笑着摇头:“本来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云丞相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就算他装的再好,也还是会露出破绽的。” 寐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从云丞相的口中不能问出这些话来,那么我们该从何处下手?” 依依倒是表现的很镇定:“你不必太着急,我已经想出了对策,既然他不肯说,那么还有两种方法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哪两种?” 依依伸出纤长的手指,放在了唇边:“嘘!这件事你还不能知道,以免墙外有耳被云丞相听到了!” 她伸了伸胳膊和筋骨:“我有些困了,先睡了,我们明天见!” “喂,你就告诉我吧,以免夜长梦多……依依姑娘?” 寐生还想追根刨底,可依依已经将大门关上,整个人躲进了房门之中。 寐生敲门,门内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好气冲冲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依依垂眸想了想,云家的事太有趣了,看来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客栈中,一间足够大的房中,有两个人影像雕像一样,面对面的坐在桌前。 玲珑忍不住开口:“今天,我睡哪里?” “睡地上!” 玲珑以为听错了:“你是说,你要睡地上吗?” “当然不是,是你睡在地上,而我睡在床榻之上。 玲珑露出了苦瓜脸,眉心都皱成一条线了。 她突然提议道:“不如我们分房而睡?这样大家住的也都安稳许多。” “你哪里也不能去,如果你趁机逃走,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玲珑刚扬起的笑容,这一刻又冰僵了。 “好了,我也困了,我先去床上休息了。” “喂?你等等……” 白云初不等玲珑问话,已经将蜡烛熄灭,整个人躺倒了床上准备休息。 第473章 番外刺杀,白云山庄 玲珑扁了扁嘴,知道她是争不过白云初的,也只好忍着这一肚子的气了。 因为是黑夜,屋子里也黑的有些阴森,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她正打着如意的小算盘,等到白云初熟睡了,她在找机会逃走。 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显然这些杀手是奔着顾妍夕而来。 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不要出声,是我!” 玲珑刚要张开口咬住这个人的手心,听到了这个人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住了口。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而她身后的这个男人捂住她的口,托着她向身后走,到了床边的漆红柱子前才停了下来,躲到了红柱之后。 玲珑的心一直咚咚的跳个不停,不知道为何白云初要捂住她的口,门外的这些人又是谁?难道是和白云初有关系吗? 门“吱”一声被轻轻的推开,因为发出了轻微的声响,门外的脚步声再一次停了下来。 待感觉到漆黑的屋子里很安静,脚步声再一次踏出了声响。 白云初薄薄的红唇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些人的脚步声这样重,可见他们的身手一定是拙劣,还想和他斗,简直是自不量力。 火折子亮出了星点的火光,将屋中耀亮,而这星点的光芒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待到了床边,这些蒙面的青衣人相互通了个眼色,然后抬起手中的长剑,一齐朝着床榻上刺去。 “没有人?是空的?” 刺空的一个蒙面人恍然大悟,尖叫出声,而后的几个蒙面人这才知道他们是上当了。 白云初将玲珑拥在怀中,他从腰间抽出长剑,以迅雷之势从床榻旁的漆红柱后闪了出来,将手中的长剑在迎风而破发出了声鸣,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流光银亮的弧度。 啊! 几声惨叫过后,这些蒙面人的脖颈都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长线,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了片刻死去。 白云初不屑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当火折子的光亮渐渐消失,白云初才回眸望向了他怀中的玲珑。 玲珑有些不自在,想要从他的怀中挣扎开,但却怕白云初不高兴或者发怒了,伤到了他。 白云初似乎看出了玲珑的尴尬,但是他却毫不放在眼里,对她淡淡道:“你见到我杀人了,竟然不怕?” 玲珑在心底白了白云初一眼,但是表面却要装作很真诚的回答:“见到死人了怕什么?以前我跟着我家大小姐到处验尸,我都没有说害怕过!这些死人怕什么吗?” “验尸?是仵作的事,怎么你家大小姐会亲自来验尸?” “这就是我家大小姐的不同之处吧!我家大小姐很能耐呢,解剖尸体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什么时间死的,查出死因,而且还能查出凶手,简直是神人呢!” 白云初有些好奇,眉毛挑了挑:“有这样厉害的人物?而且还是一介女流之辈?” “怎么会没有呢?你可不要小瞧了女流之辈!” 玲珑口中说别小瞧了的人自然是她家大小姐顾妍夕,一个天才的验尸行家了。 白云初有些不屑道:“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 玲珑忙摇头:“当然说的不是我自己了,我又没有那么多的能耐!” 说这句话的时候,玲珑的声音很小,因为她真的很想告诉白云初,她就是这样强悍的女子,可她偏偏不能像她的大小姐半分,不然也不会这样没有骨气将这句话喊出口了。 白云初又听到了屋外有人走动的声音,这一次他能感觉到脚步声明显是轻盈了许多,这些人的轻功了得,不容小觑。 他对玲珑轻声道:“你就躲在这里,我没有让你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白云初将玲珑又推到了床边的漆红柱后,他提着染有鲜血的长剑,翻身跃上了房梁。 当他感觉到有人走进了屋中时,他从房梁上跃下,长剑在空中破风而击,与这些刚刚闯入的青衣蒙面人再一次兵器交接而战。 这些刚闯入的青衣蒙面人比起先前的几个人武功高上了几层,所以白云初并没有轻易的将他们击杀。 呼啦! 一阵大风吹来,一身青衣蒙着黑纱的纤瘦身影如鬼魅一般闯入屋中,她从白云初的身边如烟一样飘过,径直朝着床边的漆红柱后飞去。 虽然屋中漆黑一片,但是武功高的人是在这种环境之下是能感觉到微弱的光线,看清一些事物,而且还能感觉到危险的力量从何处来,准备发到何处。 白云初将身前的几个青衣人用剑气挡开,飞身朝着青衣纤瘦的身影刺去。 啪! 青衣纤瘦的身影突然回头,手中的青丝长鞭如一条游蛇一样在空中飞来,将白云初的侧身重重一击。 白云初感觉到腰侧被这一鞭打的过重,已经出现了伤口,他没有痛叫出声,而是皱了皱眉头,抬起空手将这只刚要收回的鞭子握在了手心中。 青衣纤瘦的身影还未靠近漆红的柱子,就被这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向身后倒退了数步。 若不是她内力够好,早就被拉扯到了白云初的身前,任由他处置了。 白云初与这身青衣的蒙面女子过招,二人的武功竟然不差分毫,谁也没有伤到谁,但谁也没哟讨到任何的便宜。 白云初感觉得到,这一身青衣的蒙面女子一定是江湖上较少的高手,若是他们这样僵持下去,到了最后谁都不知道胜负。 他突然间向身后退出了数步,将食指和中指卷成了一个圈,放在了口中,吹出了一声鸣响。 青衣纤瘦的蒙面人一听到这声暗号,抬起手对身后的青衣蒙面人干脆利落的唤道:“撤!” 她带着她的手下,以鬼魅的速度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白云初冷冷勾唇,将蜡烛点燃后,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嘲讽的笑了笑。 玲珑看着地上的尸体脖颈上的伤口正在流着鲜血,将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道。 她想了想,刚要从漆红的柱子后走出,但一想起白云初的话,没有他的吩咐,她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她就停住了脚步。 白云初突然皱起眉头,伸出手碰了碰腰处的伤口,发现手心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玲珑看到了他吃痛的神情,忍不住还是从漆红的柱子后跑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白色的药瓶,对他担心道:“你受伤了?先不要动,我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白云初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抬起手阻止道:“不必了,不用你管!” 玲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顶撞道:“都受伤了还在这里撑什么强?虽然不知道你与云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但是你若是死了,这个仇到底谁来报呢?” 白云初听了玲珑的话,如墨玉一般的黑眸定睛望向了玲珑那一张清澈毫无狡黠心思面容。 她真的不是云家的人?对于一个陌生人,而且是挟持她的人她真的就不担心,没有恨意吗? 玲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要将白云初腰间的系带解开,白云初这才恢复了意识,阻止道:“你要干什么?” “你穿着衣服,我怎么给你上药啊?” 白云初还是保持着阻止的动作,玲珑有些不耐烦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布担心伤口恶化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白云初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一想到玲珑说的话不无道理,于是他亲自动手将腰间的系带解开,将里衣也敞开,不去看玲珑的神情。 玲珑倒是没有耽搁,也没有去看什么大好的风景,而是动作很利落的用帕子将他腰间的伤口擦干了流出的血迹,然后将药瓶里的粉末洒到了上面为他止住了血,最后将长袖撕扯下了一大块,为他包扎了伤口。 “好了,自己穿上衣物吧!” 白云初:“哦!”了一声,比起玲珑,倒显得不自在了。 玲珑自顾自道:“这些处理伤口和包扎伤口的技巧,都是我从我家大小姐那里学到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我家大小姐还真是好厉害呢!” 说道这里,玲珑突然想起顾妍夕,想起了一起共患难的好姐妹,离开了这么久了,她一定以为她真的死了,不在了吧? 说实话,真的好想大小姐呢! 白云初深深看了一眼玲珑惆怅的神情,问道:“是想你家大小姐了吗?” 玲珑点了点头,用期待的眼光看向了白云初:“你可不可以放我走,让我去见我家大小姐啊?” 白云初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不过是问问而已,而你也有你的任务。” “那如果我完成了任务之后,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让我去见我家大小姐还有寐生呢?” 白云初不悦的皱起眉头:“寐生?寐生又是谁?” 玲珑捂住了口,没想到她一想起他,竟然将他的名字也唤出来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寐生和大小姐的真实身份,免得给他们添麻烦。 玲珑眨了眨眼睛,狡辩道:“是一只小鸟,我从小将它养大的,很好看、也很好玩呢!” 白云初白了她一眼,觉得她好没出息,竟然会将一只动物看成了一个人似得,这样的女子就是把她给卖了,她是不是还会好心的给人点钱呢? 白云初不耐烦道:“我们今夜就离开这里吧!” “我们还没有休息呢,现在是深夜!” “不必了,你没看到屋子里都是死尸?你也能睡得着吗?” “我一个女子都不怕,你害怕什么?” 玲珑笑声嘀咕了一句,见白云初的面色发黑,又生气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是说,你受伤了,就不要劳碌了!” “没事,比起被客栈的老板发现了,要去报官麻烦更大,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别废话了,走吧!” 玲珑还想说什么,却被白云初一把拉住了胳膊,拖出了屋子。 玲珑皱成了苦瓜脸,在内心叫苦:谁来救救她?寐生,寐生你在哪里呢? 第474章 番外深爱之寻 白云初走到了玲珑的身前,而玲珑望见那么多生面孔有些怯懦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进了白云山庄,玲珑发现这些恭迎白云初的人都是用敬佩和尊敬的眼光目送白云初经过他们的身前,可见这些人是对白云初有多么的敬畏。 “白哥哥,你回来了!” “庄主,您回来了?” 迎面走来了两位女子,一位身穿着橘红色的长裙,头上梳着蝴蝶发髻,发髻的一侧斜插着一根红玉簪子,整张面容娇俏美丽,笑起来牙齿白白,惹人喜爱。 而另一个女子身上穿着青色素裙,模样清秀,气质脱俗,但看她的眼色和刚才对白云初的称呼,玲珑知道她应该是服侍白云初的婢女。 白云初本来就是冷着一张面容,见到任何人都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算是看到了这两位气质不同,惹人忧怜的女子,他还是表现出一副冰冷的不容人轻易接近的样子。 “晴鸢,箐箐!” 白云初简单的称呼了她们一声,却让两位女子面上都带着有些惊喜的笑容。 玲珑不知道,不就是一张冰块脸,长得还算酷美的男子吗?怎么会让这么多的女子为他着迷呢? 身穿橘红色长裙,模样娇俏的晴鸢看到了白云初身后站着的一张机灵秀丽的女子,忍不住蹙眉问道:“白哥哥,她是谁啊?为什么她会跟着你回白云山庄呢?” 一身青色长裙,气质清秀脱俗的箐箐也瞧见了白云初身后的这位女子,她也想过问,但却觉得她开口问有些不合大体,还好晴鸢问了他,她就借着这个机会想要了解一下庄主带回山庄的这个女子。 白云初神色冰冷,毫无温度回道:“她是一个对我有用的人,你们不必过问太多!” 显然晴鸢的这句问话让白云初有些不大高兴,晴鸢想的单纯,又比较固执,没有看出白云初的不悦,还想追着发问,却被箐箐拉住了她的手臂。 “箐箐……” 晴鸢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箐箐,却见箐箐朝着她轻摇头,她才知道原来白云初已经不高兴了。 玲珑走在白云初的身后,看到了晴鸢和箐箐对她不友好和好奇的态度,知道她一定成为了她们的情敌。 可是她真的没有心要和她们争啊?她第一次来白云山庄就要树敌,简直是个不好的兆头? 日后她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她们说清楚才是,免得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玲珑跟随着白云初到了白云山庄的正堂,白云初吩咐了山庄中他比较中意的管事之人,将玲珑的起居生活都交给了这个人处理,待玲珑被这个人带了下去,白云初才将庄中比较得力的人才召集在正堂,谈论一些庄中和涉及山庄的一些要事。 玲珑跟着这位看似有些过了五旬的山庄管事的中年男人,见他一直板着脸,和白云初的冰块脸很类似,也难怪白云初会中意这样的人来为他管理庄中一些事物,这叫什么来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玲珑这样想着,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在看一看白云山庄中的一些装饰和建筑,发现很简朴,但看起来也很舒心,尤其那些花草树木以花园的形势建在庄中,多为常见,令她有些近于自然的舒心。 在抬眸看了一眼天空,有朵朵白云飘在了她的头顶,在加上山庄的地势很高,就好像伸出手就能触碰到一样,独有一番韵味呢! 玲珑被这个山庄管事的中年男人带到了一处小宅院中,交代了这里的几个丫头几句话后,就向玲珑辞别。 玲珑有些累了,倒在了床榻上,鞋子也没有脱就要睡下。 当感觉到双脚像是被人摸索了下,她有些不自在的蹬了蹬脚,喊道:“住手!” 她的嗓音太大了,以至于将那些要将她把鞋子脱掉的几个丫头都吓了一大跳,面色都变得难堪了起来,伸出手直拍着胸口。 “是谁啊,脾气这么臭?刚来白云山庄就给别人甩脸子看了,还真当这里是你的家啊?” 玲珑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的,忘记自己还在白云山庄,对于刚才她失态的样子表示有些难堪。 她尴尬的笑了笑,吐了吐舌头:“我刚才睡的迷糊了,还以为自己在顾丞相府呢,结果吓到了你们,你们不会生气了吧?” 这些丫头们忙摇头表示没有生怒,倒是那身橘红色长裙的女子走进屋中,不依不饶道:“你这叫什么?装模作样是不是?怕我将你今天的臭脾气和丑脸的一面告诉白哥哥对不对?别以为你现在说软话,我就会放过你,我告诉你已经晚了!” 一身青色长裙的女子拉了橘红色长裙的女子手臂一下,声音轻柔道:“好了,不要在闹了,让庄主听到了又要不高兴了!” “箐箐姐,你为了白哥哥,不远千里的来到了白云山庄,还甘愿入庄成为他的身边仆人照顾他,这种执念和真情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若是白哥哥真的不知道,还将不明的女子带到庄主来伤你的心,我宁愿现在就当一次坏人,将她赶出白云山庄去!” 玲珑望见晴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珠子都通红了,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她心中想着,这身青色长裙的箐箐姑娘对白云初的真心,实在难得,但是看到白云初对她的冷漠,的确是让人心疼。 正巧,她也想找个机会,将她的身份和她们说清楚,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玲珑看了一眼站在屋中的几个丫头,声音有些微弱:“能让她们几个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想亲口对你们说!” “什么话要这样神神秘秘的,不能当面说清楚?莫非你是心里有鬼?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晴鸢娇俏的面容因为一时愤怒,变得有些扭曲,她怒瞪着玲珑,拉着箐箐的手臂,不让箐箐阻拦,也不让箐箐逃避。 “晴鸢,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晴鸢的手一抖,但是一想到箐箐还在,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就拉进了箐箐的手臂。 她回眸正面对走进屋中的那一位白衣男子,大声道:“白哥哥,箐箐姐对你是真心的,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为何要带她进了山庄?” 晴鸢愤怒的指着玲珑,让玲珑觉得现在的处境实在是难堪。 箐箐听了晴鸢忍不住质问的话,看到白云初越来越冷的面容,忍不住开口道:“晴鸢,够了!不要再说了!” “箐箐姐!” 箐箐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白云初垂眸带着歉意道:“庄主,都是箐箐不好,没能拉住晴鸢妹妹,惹得您不高兴,箐箐这就和晴鸢一起下去!” “知道自己错了,就赶紧点,本庄主可不是有耐心的人!” 箐箐一听,心冰冷了大片,但是她的理智还清楚,拉着快要哭出声音的晴鸢,离开了这间宅子。 白云初对屋中的几个丫头,冷冷咬牙道:“以后没有本庄主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擅自闯入宅子,如果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及时通知本庄主!” “奴婢们知道了!” 玲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庄主,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本庄主的事,不用你管!也不许你问,本庄主还有事,你请便吧!” 白云初一挥衣袖,身影决绝离开了屋子,让玲珑站在了原地,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误会是越来越深了,要是她们在来找她的麻烦,这笔帐能算在他的头上吗? 大小姐,你在哪里,要是你知道玲珑还活着,要是你能帮助玲珑逃出这里,那该多好啊? 寐生?你又在哪里呢? 若是我嫁给你,成为了你的新娘子,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风波了呢? 三天后! 白云山庄的庄外,来了两名男子,一位身材高瘦,一位身材瘦小,两个人的面容都很清俊出色,就那么立在了庄外,就像是两朵莲花一样分外灼眼,引人入目。 “我都和你们说过了,庄主不想见你们,他谁都不相见!你们就请回吧!” 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推了推手,示意他们离开。 一身黑袍的男子,模样清秀,神色有些微微发凉但也固执道:“我和仁弟一直敬仰白云山庄的庄主,不远千里迢迢来到庄中,就是想请庄主收纳,教我们武功,将来好为山庄效命!” 这位壮汉和旁边的几位山庄的人互换了一下眼色,见他们都摇头,他也无奈道:“没办法,庄主已经说了,不会在收纳其他人入庄了,现在庄主缺少的是整顿,而不是人手!你们请回吧,在这样固执,赖着不走,我可是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棕衣瘦小的俊俏男子,朝着这位壮汉微微一笑,用期盼的眼光望着他:“你一定是庄主比较看重的人了?” “是……又怎样?”他这句话,明显是有些过于自大,为了面子才这样开口。 “既然是庄主比较看重的人,要是在庄主面前为我们说句好话,一定行的通的!” 壮汉挑了挑眉头,伸出手摸了摸下巴:“说的对是对!” “我们真的是诚心来山庄习武的,请你为我们在庄主面前美言几句好不好?像你这样的大英雄,一定会被庄主器重,也一定会好人好报的!” 棕衣瘦小的男子朝着这位壮汉露出了仰慕而又期待的眼光,这让壮汉有些难以把持,将这种美名扣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那我就去庄主那里说说看,看他能不能收留你们入庄!” 这位壮汉和旁边的几位守着庄门的几个人交代了几句话,转身走进了山庄。 而一身棕衣身材瘦小的男子,朝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告诉他,怎么样?还是我比较聪明吧? 这身黑袍的秀气男子不以为意,仍旧是一副固执的等待态度,在等着回信。 没过多久,那个壮汉面如土灰一样跑了回来,很显然刚才吃了哑巴亏,被庄主训斥了一顿。 “你们走吧,庄主说了,他是不会再收人入庄的!” 棕衣男子瞪大了眼睛,很显然有些吃惊:“你真的没有说动庄主?” 第475章 番外寐生公子多桃花1 “我不过是个守庄门的,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利?好了你们快走吧,我可不想被庄主再教训了!” 棕衣男子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黑袍男子,刚要劝说他离开,突然看到寐生拱手垂眸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雕像一样。 棕衣瘦小的男子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没有等到黑袍男子的回答,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也随着他一样拱手垂眸立在了庄门外。 “你们这是做什么?是想赖在这里不走吗?好啊,你们不走,我也不赶你们走,眼见就要下大雨了,看你们能坚持多久!别再装模作样了!” 壮汉的抱怨话刚过,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这些守庄门的人都拿出了漆油的纸伞,本来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他们能坚持多久,当看到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子走到庄门前时,他们的眸光不由得被吸引而去。 黑袍男子不经意间抬眸,不由得瞳孔收紧。 雨如粗丝在空中交织成蒙蒙水布,以至于视线所到之处蒙蒙胧胧只能看到轮廓,可寐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一定熟悉,他苦苦寻她而来,一定不会看错。 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她! 他抬眸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可雨水太大,将他的面容神色都藏于雨后,难以看清他的真容。 “这位大哥,我能到外面走走吗?” 水蓝色长裙的女子对守庄门的壮汉客气的问道,而那名壮汉看到了雨伞下那一张秀丽的面容,忍不住张了张口。 “可以,姑娘请!” “谢谢这位大哥!” 她撑着漆油纸伞,伞上画有牡丹飞蝶,大朵大朵盛开在雨下,显得尤为鲜艳亮丽。 她的身后有几名丫头紧跟着,这让她很是为难,想要甩掉她们,却发现是一件很难的事。 要是这样下去,她该怎么逃走呢? 她撑着伞环顾了下外面的雨景,突然间望见庄门外有两个人没有撑伞,立于雨中,身上湿透了,可是他们却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 难道是被白云初这个冰块脸惩罚了,才会被浇雨水吗?这白云初的惩罚还真是有些奇葩,竟然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等等! 玲珑在雨幕中看到了那一身高瘦的黑影,不知何时她对黑色的衣物变得敏感了,可能是因为寐生一直喜欢穿黑色的衣袍,所以他叫爱屋及乌了吧! 她苦涩的笑了笑,瞧见外面的雨水大了,这两个人一定会被雨水浇的太透,容易得了风寒。 她缓缓走过去,将手中的纸伞撑在其中那位黑袍男子的头上,为他遮住了骤雨。 “这把伞……给你!” 玲珑开始还说的很轻松,可是到了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言语顿了顿,瞳孔也跟着收紧。 雨水淋湿了他的长发,顺着他的额头滑落,经过了他清秀的面容,将他脸上的轮廓称的更加清楚。 “谢谢你,不过……这伞还是给你合适!” 他抬起手,推了推伞柄,而他冰凉的手指却在这时碰上了她纤细温暖的手指,让玲珑整个人的心骤然一跳。 “寐……”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寐……” 他打断了玲珑的欲出口的话,让玲珑禁不住挑起眉头,难以置信听到的话。 “我是临城人,来这里是想投奔白云山庄,入庄主的门下习武!” “可是……” 寐生朝着她缓缓一笑,眨了眨眼睛,玲珑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这个坏寐生,什么时候也会这样的风趣来逗她了? “玲珑,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身白衣男子手撑着墨色漆油的纸伞,伞上的梅花在墨色的渲染下显得额外显眼。 他快步走来,看到玲珑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撑伞,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冷冰冰一张脸问道:“你就是想投奔白云山庄的人?” 寐生给玲珑使了一个眼色,玲珑这才反应了过来,撑着伞与寐生保持一定的距离。 转身看向了白云初的话,很是轻松的回答:“我喜欢下雨天,所以想走出庄门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白云初并不相信她的话,不冷不热道:“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 玲珑刚想抱怨一句,看到白云初不耐烦的样子,也就住了口。 他将眸光凝向了黑袍男子,黑袍男子恭敬地答道:“在下叫 生,和兄弟翼依是想来投奔白云山庄的,还请庄主收留我们两个兄弟。” 站在黑袍男子身边的棕衣瘦弱的男子,忙拱手道:“在下就是翼依,我们兄弟二人绝对忠诚于庄主,为庄主效命,还请庄主收留!” 白云初依旧一副冰容看了眼这两位立于雨中的男子,想到他们在这么大的雨中也能巍然不动,可见他们是真心想来投奔白云山庄的。 他冷冷扫了一眼这两个人的模样,长得倒是很清俊,正巧他现在还有个计划,这两个人加入白云山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也绝不能轻易的去相信他们没有别的目的。 “你们跟随本庄主进庄吧!” 黑袍男子和棕衣男子相视一眼,将眼底的喜悦之色隐藏,而是装作很感激的模样,朝着白云初一拜。 “多谢庄主收留!” 白云初转身撑着伞要回白云山庄,在路径玲珑的身边时,对玲珑冷冷扫了一眼:“以后不要擅自离开山庄,从明日起你就要按照计划行事了!” 玲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大情愿,但是现在她还是被人挟持,自然是要听从他的吩咐。 “是,庄主!” 白云初走在最前,而玲珑见寐生和棕衣男子跟随其后,她要将手中的伞递给寐生,寐生却朝着她摇了摇头,玲珑这才收回了手。 望着寐生远去的背影,玲珑的心里暖暖的腾上喜悦之色,没想到寐生还是找到了她,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缘分了吧! 玲珑回到了宅院中,刚推门而入,就听到宅门内传来了女子的咳嗽声。 她将手中湿透的伞折起,递给了身后一个丫头,走进屋中看到正是一身青色长裙的箐箐姑娘。 她坐在凳子上等着她,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说吧? “玲珑姑娘!”箐箐看到了玲珑回了屋子,站起身唤了她一声。 “箐箐姐,你找我有事吗?” 玲珑走近她,看到她的脸色不大好,而她的笑容还是那般的温柔:“我来找你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什么啊?” “前几日晴鸢妹妹对你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惹得你不高兴,我是想替她向你道歉!她性子太直了,做事也莽撞,你可不要记挂在心上!” 玲珑无所谓的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事的,我不会挂在心上的!” 箐箐见玲珑竟然没有放在心上,也就宽了心:“玲珑姑娘,谢谢你这样宽宏大量!” “我本来就是心思很粗的人,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 箐箐听了玲珑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玲珑见身后的几个丫头一直候在她的身边,就像是细作一样,监视着她,这让她很不舒服,恰好她也有事想对箐箐说,就对身后的几个丫头,推了推手:“你们下去吧,我有话要对箐箐姐说!” 这几个丫头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垂首立在原地不动,玲珑无奈的看着她们,还是箐箐开了口:“你们放心的离开吧,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好,如果有什么吩咐,即可通知我们!” 几个丫头陆续的退出了屋子,这让玲珑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头,凭什么她说话这些人就当作耳旁风了,箐箐姐说什么就听什么,那么她要这些不听话的丫头在身边,岂不是养了毒蛇一样,随时都能咬死她了? “玲珑姑娘,你找箐箐有什么话想说吗?” 箐箐见玲珑在想些什么,又对她想说的话很好奇,禁不住唤醒了她。 玲珑‘哦’了一声,这才很认真的看着箐箐道:“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庄主带我回来,根本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和你抢庄主的!” 箐箐有些释然的笑了笑:“我又没有误会你,你放心好了!” “还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男子了,而且我们只要还能重逢,我就打算嫁给她,成为他的新娘子!” 箐箐拉住了玲珑的小手:“那我就祝福你们,可以白头偕老!” “箐箐姐,该说这句话的人还有我,我也想祝你和庄主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白首偕老!” 箐箐的面容怔了怔,旋即笑着摇头,面上有说不清的苦楚:“怕是庄主只会将心头之恨放在第一位……感情的事,他是不会在想了!” “心头之恨?庄主有什么心头之恨呢?” 玲珑睁大了眼睛,听到了一件新奇的事,问道:“庄主的仇恨?庄主有什么仇恨呢?” 箐箐忙松开了拉紧玲珑的手,有些惊慌失措:“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还没有做完,我先走了,等有时间了再来这里看你!” “箐箐姐!” 箐箐匆匆离开了屋子,只留给了玲珑一个纤瘦的背影。 玲珑坐到了椅子上,想起了箐箐刚才说的话,不由得沉思:白云初会有什么仇恨?难道是和云家有关? 若是真的和云家有关,这就能解释了为何他在抓住她后,会质问她是不是云舒,是不是云府的人? 玲珑心里有了定数,只要抓住了白云初的这个秘密,也许在未来的什么时候还能用得上。 但一想到寐生来到了白云山庄,她的心里也有了底,寐生一定会想办法离开将她救走的。 对了,她今天还没有和寐生说说话,有好多话她想当面告诉寐生,她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宅子,悄悄的去找他,将这些话都告诉他才好。 寐生和依依见过了白云初,白云初只不过是询问了他们的身世,过多的话就没有再问,就让白云山庄的管事人将他们找一间屋子安顿。 第476章 番外寐生公子多桃花2 很快有人将干爽的衣物都拿来了,供他们更换身上湿透的衣物。 待供衣的人退出屋子后,依依对寐生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我们男女授受不亲!” 寐生不悦的白了她一眼:“我又没说要对你怎样!” “那我换衣服了,你出去一下!” “我现在出去了,岂不是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我们也不能在一间屋子里换衣服吧?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寐生无所谓道:“我一个大男人都不怕看,你怕什么?” “什么?你意思说女人就应该被看吗?你也太色心起意了吧?” 寐生冷哼一声:“懒得理你!”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屋子,将门掩上,而依依跑了过来,将门栓给栓好,这才跑进了屋中,在床上七下八下的将身上湿透的衣物换掉,这才将门栓取下来,让站在门外的寐生进屋。 寐生见她换好了衣物,指了指门外:“出去!” 依依反驳道:“外面还下着雨,那么冷,你让我出去做什么?” “我要换衣服!” “你不是说了吗?一个大男人都不怕看,那你害怕什么?” 寐生挑起了一边的眉头:“我有说过吗?你一定是听错了,快出去吧!” 寐生一把将依依推出了屋子,将一把纸伞丢给了依依,然后将门栓给栓上,不让依依进到屋中。 依依抬起手敲了敲门,朝着屋内大喊:“喂,你开门啊?快让我进去!” 她没有听到屋中的回应,恨得她咬牙切齿,转过身鼓着腮膀子生气。 还大男人呢,让她进屋子都不让,她又没说要看他的身子,就算白给他看她都不稀罕呢! “寐…… 生,他在屋内吗?” 依依转眸,望见一身水蓝长裙,模样秀丽的女子,眨了眨如星星一样亮晶晶的大眼睛,很是机灵可爱的朝着她笑着问话。 依依指了指身后:“在屋中呢!” 玲珑笑着谢过:“谢公子告诉玲珑!” 她从依依身边经过,抬起手就要推开房门,可是发现门被栓上了。 她朝着门内大喊:“ 生,快开门啊!我是……” “管你是谁,一会儿再进,难道不知道我在换衣服吗?你不会是色心起意了吧?” 玲珑听到了屋中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她睁圆了眼睛,再去看依依时,见她一副好笑不笑,用手掩住嘴边的贼笑时,她有些难以相信。 “他在说什么?你们之间……” 依依忙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我们是兄弟的,你不要想歪了啊!他在里面换衣服,不方便见女人!” “那么……你是男人,也不方便?” “他在害羞呢!怕我对他有意思,虽然我们是之间有些误会,也有些那个想法了……但是兄弟之间,还是避开这些的好!” 玲珑听了依依的话,嘴巴长大都能塞进一个鹅蛋了,她转过眸再次看了看屋门,抬起手用力的敲了敲。 “你给我开门!” “别再叫了,快滚!” 这一声爆吼,让玲珑气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什么?让她快滚? 她好心好意,想要来找他,想要告诉她,一直藏在她心底的心里话,他却这样粗鲁的让她滚开?真是太可恨了! 依依站在了一边,听着屋中传来的暴怒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这误会也太有意思了吧! 玲珑恨恨地瞪她一眼,哼了一声,提起裙子,撑着伞跑开了。 半响,门才被打开,寐生歪着脑袋看着依依诡笑的样子,很不客气道:“你刚才在外面阴阳怪气的叫着,就不怕被人识破了身份?” 依依耸了耸肩膀:“刚才叫你的人不是我,我怕什么?” “不是你?你是想骗我吧?” “的确不是我,你爱信不信!” 寐生感觉到依依的笑容越来越阴险了,一想起刚才的女子声音,的确与她说的话有些不同,也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唤声。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好啊,你敢阴我?刚才是谁来了,快说吧!” 依依像是散步一样,悠哉地走进了屋中,轻描淡写道:“好像是你要找的那个玲珑姑娘吧!她在门外敲了门半天了,可是你不开就算了,还让她滚,她一生气就跑开了!” 寐生恍然大悟,知道这一次真的是犯了大错啊,恨不得将依依的脑袋揪下来。 “你也太可恶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我告诉你有用吗?瞧你当时的态度就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朝着我发火,我说的再多你能听进去吗?” 依依双手背于身后,唇边隐忍着想要大笑的神情,朝着床边踱步,最后一翻身躺倒在宽敞的大床上。 寐生恨得抓起桌上的茶壶,就要丢到依依的头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快去追追看,也许还能追上她,将今天的事解释清楚!” 寐生想了想,依依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刚放下茶壶准备去追,又听到依依不痛不痒道:“这白云山庄我们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你走错了地方,引起了庄主的怀疑可就不好了!” 寐生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知道依依说的话不假,可她故意说这样矛盾的话,一定是想让他难堪的。 寐生人不可忍,抬起脚将鞋子脱掉,朝着依依抛去。 依依没有睁开双眸,凭着直觉伸出手抓住了抛向她头顶之物:“想袭击我?没那么容易!等等……” 她一睁开眼睛,竟然是一只鞋子,她气急败坏的坐起身,朝着寐生大喊:“你竟然用鞋子丢我……” 啪! 寐生高深莫测的手法,让依依来个措手不及,另一只鞋子正巧抛来,打中了依依的额头,印出了一只鞋印。 依依的一张脸当时就气的发绿了,她从床上跳起,发疯一样要朝着寐生冲过来。 “我和你拼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白云山庄管事的那位中年男子走进了屋中,看到屋中的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还想大打出手,忍不住问道。 寐生和依依忙各自整理下衣衫,对管事的这位中年男子礼貌一笑。 他也没有太多的过问,而是对寐生道:“我已经为 生公子准备好了住处,让你们两个人挤一间屋子的确不妥!来,随我走吧!” 寐生朝着依依瞪了瞪眼睛,穿上了落在地上的鞋子,跟着管事的这位中年人走出了屋子。 依依则气的在地上直跳脚,待见到他们离开了,她指着空空的门外骂道:“死寐生、坏寐生、烂寐生,你给老娘等着,你要是下次还敢惹老娘,老娘不拆了你的骨头都怪了!” 这边的依依气的火冒三丈,而那边宅子里的玲珑也气的直跳脚。 也学着依依,骂着同样的话:“死寐生、坏寐生、烂寐生,你给老娘等着,你要是下次还敢骂老娘,老娘不拆了你的骨头都怪了!” 她气的噗通一声坐到了床上:“你还学会了和男人好?你这是什么癖好啊?不学好啊你,老娘要不把你调教好了,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曾经喜欢过谁了吧?” 就这样,依依和玲珑骂了寐生整整一晚,而寐生本来奔波劳碌的好几天,想睡一个安宁的觉,都觉得耳根子热的厉害,整晚都翻来覆去的热的他睡不着,口中嘀咕:是谁在骂他吗?为何他耳朵热的这样厉害呢? 翌日,白云初将玲珑、寐生和依依都找到了白云山庄的正厅,屋中也只有他们四个人。 玲珑和依依看到了寐生,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恶狠狠瞪着寐生。 而寐生本来看向玲珑的眼神,悄悄投去了炙热和思念,回赠他的却是冷冷的瞪眸,让他有些难以理解,再后来变得莫名其妙的将一颗心都皱紧了。 玲珑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对他这样冷冰冰的,难道是因为昨天的误会吗? 他在一看依依也瞪着他,像是要吃掉他一样,他回瞪了她一个比较凶的眼神,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活该被鞋底抽啊你! 白云初看到了这几个人奇怪的表情,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桌面:“本庄主将你们叫来,是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们,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这三个人这才想起,他们还在白云山庄了,现在是不能露出太多的马脚,免得被白云初看清了他们的目的。 “玲珑姑娘是不会武功的,所以她的根基很浅,需要练习;倒是你们二位,本庄主还不知道,你们的武功如何?” 寐生与依依相视一眼,这一眼并非带着各自的情绪,而是一种默契。 白云初见二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又添了一句:“你们过来一下,本庄主要查看下你们的血脉!” “是,庄主!” 寐生和依依竟然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白云初为他们把脉,查看了下他们的血脉。 倒是坐在下首的玲珑有些不安,寐生的武功仅此与当今的炎皇炎鸿澈,若是白云初查出了他是武功高手,岂不是会怀疑他的身份,甚至将他抓走? 玲珑细细地查看白云初在为寐生把脉时的面上神情,见他没有皱眉,神情始终如一,一副冰冷漠然的态度。 “你也不会武功,血脉也都没有打开……翼依也是如此,看来你们来白云山庄当真是想来这里习武,投奔山庄!” 寐生回道:“庄主请相信寐生和翼依,我们兄弟二人绝不是想混进庄中,对庄主不利的小人!” “嗯,本庄主相信你们!来人……上茶!” 几个婢女端着茶杯走上来,见寐生和翼依都落座之后,将茶杯放到了他们的手边。 白云初清冷地扫了他们三个人一眼:“这杯茶有问题,我事先告诉你们!” 因为只有寐生和依依身边被放了茶杯,所以玲珑很是好奇地瞧着,不知道白云初说的有问题,只指着什么。 “玲珑姑娘之前已经喝过了,所以你们也必须喝掉,不然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话的!” 第477章 番外云暮珠,我叫啻墨玲珑 玲珑心骤然一跳,什么意思?说她已经喝过了这种茶吗?为什么她没有察觉到呢? 会不会有毒啊? 寐生与依依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白云初拍手叫好:“不愧是本庄主看好的人!这茶杯里有一种毒,而我现在只能给你们延缓的解药,十日之内服一次这种解药,就可以在挺时十日,不会让你们身上的毒发作。等到你们都完成了任务,我在将这种毒的真正解药给你们。” 玲珑在心底对这个白云初,狠狠的翻了数百下的白眼,这个混蛋,竟然敢给她下毒,真是心狠啊! 寐生和依依倒是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情绪,问道:“不知道庄主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想将你们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身好功夫,将来护送玲珑进云府!” 寐生和依依在心底产生了共鸣,看来云府的三小姐和二小姐之死,一定都和他有关。 而云青天这个老狐狸一直否认他是否曾经犯过什么大错,都是假的,要不然怎么会得罪了眼前这位白云山庄的庄主呢? 寐生和依依点头领命:“悉听庄主差遣吩咐!” 白云初很满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对身边仆人吩咐了几句,接着站起身带他们出了正厅,到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场地,而这片场地之上,竟然有几百位男子正在习武。 白云初指了指一座长木架,上面摆着格式的兵器,有长矛,九环大刀,长剑,弓箭,流星锤,弯刀等兵器。 “这些兵器,你们可以随便挑选,找到了合适你们的兵器之后,以后就练这一种兵器足够防身和攻击想害你之人。” 玲珑左看又看,都觉得这些兵器太过沉重,她怕太重了拿不起来,最后选择了一把短刀,这把短刀只有三寸长,比较轻便,容易携带。 而寐生选择了长剑,依依选择了九节鞭。 白云初满意的看了一眼寐生和依依的选择,在看到玲珑把玩着那把短刀的时候,不由得皱起眉头:“你那个可是近身武器,只有在接近敌人时才能对敌人造成致命的一击,你确定你能驾驭的好吗?” 玲珑也没有听清白云初的话,朝着他敷衍的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你这样肯定自己,那么我只好找一个人来和你切磋下武功,看你能接这个人几招,如何保护自己!” 白云初很显然是想为难玲珑,玲珑的倔脾气上来了,不怕死的挺起胸脯:“随便!” “好一个随便,我晴鸢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也不至于骄傲到这种地步,你什么都不会,竟然还这样嚣张,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一身橘红色长裙的女子,施施然从训练场中走了过来,她的双眸直直盯着玲珑,根本没有看到玲珑以为的几个人。 玲珑本就被寐生惹的心情不好,在加上这个野蛮的女人三番两次的来惹怒她,她的脾气也不是很好的,想要和她斗,她奉陪到底。 玲珑冷哼一声:“见过脸大的,没见过像你脸这样大的!我就没有听说过,有谁会夸自己的武功很好,难道你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晴鸢被玲珑的这句话,刺激的牙齿都要在口中咬碎了:“有能耐和我比试一下!” “比试就比试,谁怕谁啊?” 寐生如同站在了高崖,心都要揪成了一团,担心不会武功的玲珑会吃亏。 而白云初见玲珑有时想的太过简单,也好让她吃些苦头,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就没有阻拦。 倒是依依像是瞧好戏一样,双手环胸,等着这两个女子是如何争斗的。 晴鸢没有给玲珑准备的机会,她手中持着双剑,一把剑为红色,一把剑为青色,被称为赤青双剑。 她的剑法并不是迅猛,但是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强劲的剑风,不等剑近身,就会用这样势不可挡的剑气袭人。 玲珑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了曾经大小姐交给她的一个战术,叫――游击战术。 她左躲一下,跳到了白云初的身后。 晴鸢怕伤到了白云初,不得不收回了双剑,恶狠狠瞪了躲在白云初身后的玲珑一眼。 玲珑见晴鸢刚收回双剑,趁机蹦了出来,大喊:“杀!” 这招也是跟大小姐顾妍夕学的,叫虚张声势。 本就武功不会,若不装模作样的话,一定会被晴鸢欺负死的。 晴鸢果然被这一声爆吼吓得退后数步,玲珑不懂武功,乱刺出去的短刀自然是碰不到晴鸢的身上分毫。 晴鸢见玲珑刺空了,不屑的扬起唇角:“窝囊废!” 她再一次刺出双剑,玲珑在看了一眼身边的依依,跳到了她的身后。 依依见晴鸢的双剑快要刺到她了,她忙抬起手大叫:“停下来,别伤及无辜啊!” 晴鸢恨恨的收回双剑,这一次玲珑又从依依身后蹦了出来,又是一声爆吼:“杀!” 晴鸢以为刚才是她装作不会功夫,这一次一定是来真的,还真是狡猾。 她警惕的又退后了两三步,结果玲珑的这一刀又刺空了,这让晴鸢后悔当初的判断。 “废材,你真是一个废材!” 她不屑地大吼一声,又要刺向玲珑,玲珑这一次又躲到了寐生的身后,寐生挑起了一边的眉头:“怎么?胆小了跑到我身后躲着了?” “有胆量你别躲啊!” 寐生听了玲珑的话,不悦的眼睛瞪了瞪,不躲就不躲,他就不信了,这个面容娇俏的女子,竟然会对他这样秀美的男子不动容。 “滚出来!” 晴鸢这一次果然没有收回长剑,剑气凌厉,直刺寐生身后的玲珑,当然也能将寐生所伤。 寐生明知道这一剑他是躲不过去了,可是也不能让他伤害到身后的玲珑。 他挺直了前胸,脚步向左边轻轻移动,晴鸢的长剑竟然朝着寐生的左胸刺去。 她想要收回双剑,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剑尖没有刺进寐生的胸口,那凌厉的剑气已经伤到了寐生的左胸,将他击出五米之远。 而寐生在被击出的时候,身体一偏,从玲珑的身侧飞了过去。 玲珑才没有被寐生撞开,但这一刻她双眸布满了血丝,手中的短刀突然迅速击出,朝着正在发怔站在原地的晴鸢左胸口刺入。 “去死吧!” “住手!” 一道白衣身影飘来,一把打掉了玲珑手中的短刀,才使得玲珑手中的短刀没有刺中晴鸢的胸口。 晴鸢本来对于杀人从未惊恐过,可是这一次她一动未动站在了原地,在白云初开口问道:“晴鸢,你没事吧?” 晴鸢就像是没听到,径直朝着前面奔了过去:“ 生, 生我终于找到你了!” 玲珑心一惊,不可思议想到:晴鸢第一次见寐生,怎么会知道他假借的虚名,是 生? 生?难道是寐生曾经的真名?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寐生胸口被震了一下,五脏似乎有损,口角流出鲜血。 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跑来的这位娇俏女子,见她伸出手欲将他扶起,满眼的担心和关切之色。 他轻轻摇头:“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你就是 生,绝对没有错!刚才你被剑气所伤,现在还好吗?” 晴鸢扶上了他的手臂,也不管寐生是不是愿意被她扶起,她将他的手臂环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将他从地上拖起。 “不碍事!” 寐生眉心紧皱,一直都没有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 玲珑看到了晴鸢紧贴着寐生的一幕,忍不住喊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男女有别,你不知道,不觉得现在令人感觉羞耻吗?” 玲珑其实心里酸酸的,因为他刚和寐生相遇,却要又另一个女子插入了他们的感情之中,这让她怎么会心里舒服呢? 晴鸢没有理会玲珑,而是对寐生道:“ 生,我是晴鸢,是你的未婚妻,我们在襁褓之中已经定下了这门亲事,难道你忘记了吗?” 玲珑和依依的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眸光看向了寐生和晴鸢,他们在襁褓之中就定下了亲事?这件事也来的太过突然了吧? 还有, 生只是他假借的名字,晴鸢又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会知道 生这个虚名呢? 寐生的视线觉得模糊,看不清眼前这位女子娇俏的面容,还未来得及回一句话,就向身后倒去,是晴鸢扶着他在肩头,不肯松手倔强的扶住他。 晴鸢紧张的望着寐生从口中溢出的鲜血,朝着白云初恳求道:“白哥哥,将云暮珠借我一用,我不想见到我的未婚夫就看到死去,好吗?” 云暮珠? 玲珑一听到这个珠子的名字,不由得心中千百种滋味在翻滚,原来――它藏在了白云山庄? 玲珑难以掩饰住眼底的惊讶,她朝着白云初望去,那其中的神色含有惊喜、怨恨还有一些连她都难以猜出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白云初恰好捕捉到了玲珑看向他复杂的情绪,他眸色微微一 ,与玲珑望向她的眸光想触碰,让玲珑有些躲闪不及,惊慌失措的垂下眸不在看他。 “晴鸢,云暮珠对白云山庄何等重要,岂是一个外人可以用的?” 晴鸢的面容爬满了泪痕,她摇了摇头,纤瘦的身躯撑着这个高大的男子身躯,恳切的求道:“白哥哥,你曾经不也是用云暮珠救过妹妹吗?为何不能救救他?”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怎么会和他一样?” 晴鸢听到了这句话,难以置信看向了白云初,薄薄的红唇抖了抖:“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是的,当初我去你的府中寻你,遇见你的府中招受了恶人屠杀,恰好我即使找到了你,救下了你,不然我们兄妹二人真的要错过了这一生!” 晴鸢口中呢喃,唤了声:“哥……你真的是我的亲哥哥?” 第478章 番外身份之谜解开 “是!千真万确,当年我们白府被恶人诬陷,诛灭九族,母亲和父亲为了保护我们,将我们二人托付给了管家,让他送我们出府出城,可不幸的是你我在逃走的路上失散……这些年来我都在打探你的消息,还好在三年前遇到了你,救下了你!” 晴鸢心情有难以说出的疼痛和凄凉,她遗失那年只有五岁,当时还生了一场大病,还好有林夫人在路上救下了她,将她医治好,还收养了她为女儿,她才从危难之中活了过来。 本以为不会在找到亲人,在找到她遗失的哥哥,却不曾想到林府也遭受了洗劫,若不是白云初相救,她真的会命丧火海。 可白云初一直都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就是她遗失多年的亲哥哥,当这个事实让她知晓,她真的又惊又喜,有些难以接受。 玲珑和依依都跑了过来,一人扶住了已经昏迷的寐生手臂,从晴鸢的身上接了过来。 玲珑看向了白云初,像是鼓足了勇气,对他道:“我和你做一个交易,如何?” 白云初看了玲珑一眼,冰冷不带任何的温度:“什么交易?” “你不是要利用我报仇吗?我答应你!” “我知道你是想用云暮珠救他,可云暮珠何等宝贵,我是不会同意擅自使用它的。” “可云暮珠本来不属于你的!” 白云初心下一怔,反问道:“不是我的,难懂是你的不成?” “你有听过啻墨家族吗?” “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啻墨家族唯一活下来的人,啻墨玲珑,这云暮珠本是我们啻墨家族的,不属于你!” 白云初难以掩饰内心的惊恐:“你就是啻墨家族的人?那么你一定有云暮珠的修炼之术?” “我没有,但是我知道它在哪里!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只要你用云暮珠救下他,我就会帮你找到修炼之术,而且还会帮你复仇!” 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和神秘,让白云初实在无法抗拒这个交易。 他点了点头,然后吩咐白云山庄的人将寐生扶进了屋中,然后他转身离开了屋子,说去取了云暮珠。 晴鸢和玲珑都陪在了寐生的身边,两个人的眸底都是深深的担忧,而依依也是如此,只不过她知道,对于她对寐生的感情,眼前的这两个女子应该是比她更深刻了几分。 寐生的额头上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山上的风很大,从敞开的窗子吹了进来,抚在寐生的额头上会带来更凉更冷的感觉,很容易让他着凉。 依依瞧见了,转身走到窗子前,将木窗掩上。 而晴鸢和玲珑都拿出了帕子,同时为寐生额头上的汗珠擦干,恰好两个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 “晴鸢……” “玲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语塞,停住了话。 玲珑还是忍不住打破了剩下的沉静,问道:“你真的是 生的未婚妻” 晴鸢点了点头:“是的, 生的全名是陵 生,以前陵家和我们白家都是大家族,在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定下了这门亲事,只不过我们白家遭受了变故,而陵家也受到了劫难,到最后白家 和陵家失去了最后的联系,我就再也不知道 生的下落了。” “可是,过这么久了,你当时还那么小,你怎么会认出他就是 生?” 晴鸢纤长的手指,滑到了寐生的脖颈,指了指一块有大拇指甲大小的云状带有银亮色辉芒的胎记,轻笑:“这是他特有的胎记,我在小的时候就认得,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是 生。” 玲珑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不甘和不情愿,继续问道:“既然他是 生,你认得他,为何他会记不起你呢?” “也许是因为当时我们都还小,也或许他遭遇了什么变故,将我忘记了!不管他是不是忘记了我,我晴鸢决定,这一辈子等他,嫁给他,成为他这一生的妻子。” 晴鸢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扬起幸福的笑容,这抹笑容深深刺痛了玲珑的心,看着寐生清秀的面庞,想起曾经他们在月光下相拥,说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她真的会觉得那是一场梦境,等梦醒来了,一切都会变得支离破碎,一切都不会存在了。 玲珑清灵的眸子里,有淡淡的水雾在氤氲流转:“可他这一生亲口对我说过,他会娶我,成为他的妻子!” 晴鸢有些不可思议地抬眸看向玲珑,这才看出了玲珑看向寐生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情楚楚,这其中包含的感情毫不比她差。 她这才恍然大悟,问道:“你喜欢 生?” 玲珑抬眸碰上了她带有浓浓质疑的双眸,毫不避讳道:“不错,我是很喜欢他,但是他叫寐生,不是你的 生!” “寐生也好, 生也罢,总之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不会让给任何女子!” “我也一样,我们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直到今天才走到一起,我是不会将他让给你的!” 晴鸢和玲珑触碰的眸光没有敌意,没有过多的怨恨,只是一种陌生的态度,仿佛两个人从未相识,但却要一同走到这条道路上,看最后谁先到达终点。 依依站在了她们的身后,看到晴鸢和玲珑如此喜欢寐生,而她的喜欢只能藏在心底,想一想她的处境,她不知道是应该为自己感到悲伤,还是为她们对寐生这份喜欢的勇气感到称赞和勇敢。 “云暮珠我拿来了!” 白云初端着一只白色如羊脂白玉的锦盒走了过来,见到晴鸢和玲珑都守在了寐生的床边,他不过是冷冷扫了一眼,并未说过多话。 晴鸢站起身,很是感激地望向白云初:“哥,你快救救 生吧!” “好!” 白云初走到寐生的身前,将白色的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了一颗半边白色半边红色,只有大樱桃般大小的珠子,珠子无论是白色的一半还是红色的一般都成透明状,而且上面泛着幽幽的光亮,将快要近傍晚,稍稍发暗的屋子映的分外明亮。 玲珑和依依是第一次看到云暮珠,见到这样奇特的珠子不免露出了惊讶之色。 白云初将云暮珠放在了掌心,渐渐的从掌心升腾出如水一样清亮的白雾。 当他将手心靠近寐生的唇角时,另一只手捏开了寐生的嘴巴,直看到在寐生张开嘴巴的时候,白雾如水一样流淌进他的口中。 而白云初再一次对握着云暮珠的手运气,很快他的掌心开始升腾出了红色的水雾,再一次被寐生张开的口吸入体中。 白云初淡淡一句:“将他扶起!” 玲珑和晴鸢二人相视一眼,一人扶着寐生一只胳膊将他扶坐在了床上。 白云初将云暮珠抛在了空中,也不知为何云暮珠竟然会悬在半空之中,而白云初双掌运气,通过云暮珠将内力传到了寐生的前胸。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额头上的青筋也突显了出来,很显然他用了身上不少的内力传给了寐生。 约么过了一刻钟,他才收了手,看了眼仍在昏迷的寐生:“你们将他放下休息吧!” “庄主,他怎么样了?” “哥, 生是不是已经医治好了?” 白云初轻轻应答一声:“是的,已经好了,只不过他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在庄中休息!” 玲珑和晴鸢听了白云初的话,这才安了心,舒了一口气。 “庄主……” 站在白云初身后的青衣女子箐箐见白云初的脚步晃动两下,看得出一定是他刚才输送了体内的真气太多了,以至于他体力消耗过大,有些支撑不住了。 她上前扶住了白云初,见白云初皱眉想要对她说什么,她忙垂下眸,很是恭敬道:“庄主,您忘记了,有客人在大厅里等你呢,可千万不要取得太晚,以免惹的他不高兴。” 白云初微微拧紧了眉头,不知道为何箐箐会这样提醒他,直到箐箐扶着他,一起离开了屋子,边走出宅院时,箐箐才开口道:“庄主,您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内力,需要休息!” “知道了,谢谢关心!” 箐箐以为她听错了,白云初竟然会向她道谢? 她在抬眸去看他的时候,白云初仍旧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从中看不出半点的温柔。 可箐箐心里明白,这都是他亲口对她说的,或许白云初的心里已经有了她,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她将白云初扶进他屋子的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了一路,谁都没有在说话。 只是箐箐的心像是融在了蜜罐之中,时不时的上扬着唇角傻笑,太多的幸福流露其中。 寐生依旧昏迷在床上,晴鸢和玲珑二人细心的在床边守着,谁都没有怠慢。 而依依见她们都累了快一天了,想要将她们替下来,由她照应一会儿寐生,晴鸢和玲珑都不放心,开口拒绝了。 一身青衣素裙的箐箐走进屋中,轻声唤道:“玲珑,庄主有事找你过去!” 玲珑回身看了一眼箐箐,朝着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见庄主!” 临走前她对晴鸢嘱咐了几声,依依不舍地回眸看了一眼寐生,然后随着箐箐一同离开了屋子。 待她们到了白云山庄接待客人的正厅,白云初已经恢复了内力差不多了,坐在了长椅之上,依旧冷着面容看向玲珑道:“坐吧!” “谢庄主!不知庄主让玲珑来,有何事?” 白云初看了一眼站在玲珑身后的箐箐,不带任何温度道:“你下去吧!” “是,庄主!” 箐箐离开了正厅,临走前将门紧掩。 白云初这才道:“今天我救 生,是因为你和我提出的条件,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怎么会呢,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的!” “既然不会忘记,那么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我想在你离开白云山庄进云府之前,帮我找到云暮珠的修炼秘籍!” 玲珑深吸一口气:“可以,但是庄主你一定要有心里准备,因为我的计划也有一定的危险。” “有危险?何出此言?” 玲珑见白云初对她产生了质疑,而她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这个计划行事:“借云暮珠之事,寻找云暮珠的修炼秘籍!” 第479章 番外威武玲珑也疯狂 白云初心中咯噔一跳,要知道云暮珠在他的手中,一直都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江湖上不为人知,可如果要是将云暮珠的事散步出去,想必一定会引来江湖之人到白云山庄来夺走云暮珠。 白云初拒绝:“不可以!要是江湖上的人知道了云暮珠就在白云山庄,一定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可你不是要夺到云暮珠的修炼秘籍吗?若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将这个野心勃勃想得到云暮珠,然后利用秘籍修炼的人展露在我们的面前。” 白云初握紧了拳头,眼底有浓黑的阴煞之气在流转:“如果我答应了你的计划,那么你还会怎么做?” “以云暮珠在白云山庄,举办一次夺宝大会!” “夺宝――大会?” 白云初不敢想象,玲珑不但要将云暮珠的消息散步江湖,还要借此举办夺宝大会,这岂不是太过招摇了?但看到玲珑坚信和笃定的眸光,白云初知道这也算一次赌局,如果不放长线也许难钓大鱼,他赌这一次云暮珠的修炼秘籍一定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这些事都由你操办!” “多谢庄主的信任,玲珑一定不负所望!” 玲珑在心中暗想:夺宝大会是假,找到那个人才是她的目的,她一定会将陷害她全家的人,碎尸万段!因为她叫啻墨玲珑! 依依见放在桌子上的晚膳都要凉透了,对依旧守在寐生身边的晴鸢唤了一句:“晴鸢姑娘,你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晴鸢摇了摇手:“不必了,我现在还不饿!” 依依长叹了一声,看得出晴鸢对寐生的感情,真是太深刻了,就算她喜欢寐生,也未必会坐到守在寐生的身边吗,寸步不离。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突然皱了皱眉头,睁开了双眸,当望见了床边烛火的光线有些耀眼,他微微眯起眼睛,从床榻之上坐起。 “ 生……你醒了?” “ 生? 生是谁?” 晴鸢见到寐生醒了过来,心中满是喜悦,可听到了寐生反问这句话,让她整个人都惊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依依看得出寐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走到了寐生的面前,神色有些严肃:“你我兄弟二人来白云山庄,你的名字就叫 生!” “ 生?我叫 生?我真的记不起我是谁,我叫什么了!” 晴鸢深深地看着寐生,从他乌黑的眼眸和笃定的神色之上,她知道寐生说这句话时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 生,就是你,你是我的未婚夫!” 依依知道晴鸢是故意提醒寐生,想告诉他,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这样其他的女子,包括两情相悦的玲珑,都没有机会在与寐生接触。 “未婚妻?我有过未婚妻吗?为何我记不清楚了!” 晴鸢拿起帕子,为寐生擦拭额头上的细汗,温婉一笑点了点头:“我是晴鸢,我们在襁褓之时就已经定下了这门亲事,而且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在一起的,所以我是你的未婚妻怎能有假?” “哦!原来是这样……” 寐生突然伸出双手,将晴鸢的小手握在手心,声音温和,就像是在对亲人说话一般轻柔:“晴鸢,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晴鸢听到了这句温柔的话,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朝着他轻轻摇头,内心却感觉是幸福的:“都是一家人,何必说的这样客气?只要你安好,我才能真正的放心。” 寐生伸出长臂将晴鸢拦在了怀中,依依见到寐生与晴鸢拥抱在一起,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到最后不过是苦涩的笑了笑,转身要离开了房间。 她刚一转身,就碰到了一身素兰长裙的女子立在她的身后,吓了她一大跳,待她平复了一下紧张惊吓到的心情,这才开口问道:“玲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玲珑就像是没有听到依依的问话,眸光如火炬一样,燃烧的灼眼发烫,朝着寐生和晴鸢大声的唤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两情相悦吗?” 寐生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抬眸看向了眼前清秀,身穿素兰长裙的女子面容,却觉得如此模糊,像是从哪里见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寐生将怀中的晴鸢箐箐推开,看着晴鸢娇俏的面容,质问道:“你认识她?” “是的,她曾经是你的朋友,但是自从来到了白云山庄之后,她反对你我二人在一起,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晴鸢也不知为何,在得知寐生已经忘记了过去,就心想着最好寐生一辈子都将玲珑忘记了,这样他们就能够生生世世在一起。 也许,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就不分好坏,只要能保证最后在一起就足够了。 玲珑带着浓重的鼻音笑出了声,深深地凝视着寐生,一字一句道:“寐生,你的真名是叫寐生,而不是 生!而你眼前的未婚妻不是晴鸢,而是和你两情相悦的玲珑才是。” 寐生听了玲珑的话,这一次整个人都僵硬的站在了原地,连最后的思考都要冻结掉了。 为何她会说,她才是他的未婚妻,他们两个人是两情相悦在一起的? 晴鸢冷冷地瞪了玲珑一眼,站起身道:“他已经都忘记你了,你就不要这样白费力气了,何不成人之美,让 生和我在一起。” 玲珑冷冷回道:“别做梦了,寐生喜欢谁只有他最清楚,你这样胡言乱语,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选择你的。” “够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从门外突然走进一位月牙白袍般的男子,男子淡淡看了正在争吵的两位女子一眼,最后定格在了满脸质疑和惊奇的清秀面容之上。 寐生先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正是白云山庄的庄主,曾经因为要救你,所以我用了云暮珠的灵力想救你一命;可云暮珠在将你救出这时,也同样犯了一件错事,那就是你会失去先前的记忆,要想找回记忆,必须懂得云暮珠的修炼法术,通过云暮珠再一次将你的记忆找回。” 说道这里,白云初回眸深深地看着玲珑,就好像是在提醒她一样,若是你想让寐生记起你,你就必须要协助他,找到修炼云暮珠的秘籍。 寐生伸出手捂住了胸口,眉心皱紧,口中突然的血腥味道弥漫着,眼前一白整个人晕倒在了床榻之上。 “寐生!” “ 生!” 玲珑和晴鸢同时唤出寐生的 名字,只是寐生却看不到她们的神情,而是在心底埋下了深深的忧虑。 寐生这一次晕厥比上一次的时间还要长,大概过了三天,寐生才从晕睡中醒来。 玲珑因为要操办云暮珠的夺宝大赛一事,所以她不能经常来屋子中看寐生,倒是晴鸢大多时候都会来这里陪着寐生说话聊天,两个人的感情应该会是日久生情了。 依依看着寐生和晴鸢在一起时,会笑的坦然,笑的无忧无虑,她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不想因为她在为难寐生,让寐生不开心。 云暮珠举办夺宝大会的消息自从传出后,在江湖上各大门派都得到了消息,而且做出了回应,在举办夺宝大会的前一天晚上,这些人都是千里迢迢赶到了白云山庄,作为参赛的选手,他们在深夜也在习武准备,生怕在夺宝大会时遇到了高手,得不到这样的世间难得的宝物。 第二天清晨,待玲珑来到了竹子和乌木做成的擂台前时,这里依旧比肩接踵的江湖人士。 白云山庄的管事管家将比赛的规则交代过后,白云初才命人将云暮珠端上来。 他亲手打开了锦盒,耀眼的光芒将站在擂台之下满是贪婪的欲望之人刺的眯起了双眸。 玲珑就在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之中来回穿梭,想找到其中与众不同之人。 “开始抽签,分组比武!” 江湖人士都争抢着抽签,然后在根据所抽的签上面的数字,依次登台比试。 江湖上的门派太多,所以五花八门的武功让人在观看之时,就乱了双眼。 到了玲珑去抽签的时候,她有些犹豫的上台,抽出了一个靠后的数字。 她拿着这个签准备走下台,继续观看这边擂台上的精心对决,突然感觉到手中有个力道被拉扯了一下。 她抬眸望去,只见是一名轻纱罗裳,面容冰冷的女子。 “你的签呢?为何想要将我的签换走?” “哼,你拿着抽到的签也不会登台比赛的,与其给了你浪费掉,还不容拱手相让的好。” 玲珑轻笑一声:“这是我抽到的,所以我不会轻易的让给任何人,就算是扔掉了,我也不会让给 你。”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我你抽到的签,那么你就别想从我的面前离开!” “能不能离得开,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她们的视线相互碰撞,青纱罗裳的女子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鞭,朝着玲珑手中紧握的签子抽去,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玲珑也同样不甘示弱,从腰间抽出短刀,伸手挡开她抽来的鞭子,接着将手中的短刀抛出,袭向青纱罗裳女子的心口。 擂台之上,兵器交接,打的惊心动魄,而擂台之下,两个女子也同样打的精彩,惹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白云初本来以为玲珑身上一点武功都没有,今日瞧见了玲珑的身手,不由得大为惊讶。 她的短刀技巧,在面对快如密雨的鞭挞之时,竟然能如灵蛇一样灵巧的躲过袭击,还在最短的时间内近身青纱罗裳的女子,在她的身上留下数道伤口,自身却毫发无损。 第480章 番外智斗虎头怪兽 而这个青纱罗裳的女子白云初也认得,正是那日在客栈中,与他对战的那位高手。 看来,啻墨玲珑的武功不容小觑! 青纱罗裳的女子打的很是吃力,到了最后她的鞭子也被玲珑抓住,从她的手心抽走,无奈她只好夺到他人之后,而玲珑穷追不舍,短刀在人群之中犹如灵蛇滑动,灵巧的从人群之中经过却未能伤到他们分毫。 突然间,玲珑感觉到一人带着诡异的笑容,从人群之中倏然间窜出,站到了她的身前。 短刀锋利的划过了她的手臂,让她禁不住皱眉,声音轻柔却满带着委屈和怨恨:“玲珑你为何要伤我?” 玲珑不想和她在做解释,轻推开她的手臂,想要去追闪到人群中的那道青色身影。 因为她感应到了,云暮珠的修炼秘籍,一定与她有关! “你站住,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男子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幽幽的传出,玲珑听到了这道声音之后,身子僵硬在了原地。 他……是在和她说话吗? 玲珑多么希望这一刻与她说话的男子是她不曾相识的人,就算是她认识的男子,也最好不是他寐生。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抬起脚欲往前走,可是身后的声音更凌厉了起来,而且身后的人来势汹汹,有很强很重的风从她的身后传来。 玲珑转过身,望见那一张清秀的面容已经与她近在咫尺,不过他的面容之上没有半分半毫的情绪,他硬着一张脸,就像是要将她吃掉一样,看的玲珑心里收紧。 “寐生……” “我是 生,不是寐生……” “我要去追到那个女子,你且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玲珑知道寐生一定是有话要与她说,可是她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有时间和他辩解这些事,那个女子若是跑掉了,云暮珠修炼秘籍就会消失。 玲珑刚要转身,一只大手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虽然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中并未传来内力的热量,可是这力道却是很大,将她的手臂估计都握的青了了大片。 “你松开手!” “你为何要伤害晴鸢!” 寐生伸出手指,指了指站在不远处蹲在地上,一直捂着手臂,手臂上还有伤口在不断的流血,染红了她半边的衣袖。 她看到晴鸢的小脸变得煞白,忍不住咬了咬唇,解释道:“我不是有心要伤害她……” 寐生突然抬起手,要掐住玲珑的脖颈,玲珑感觉到不妙,一个闪身躲过了他掐来的手。 要不是她躲得及时,怕是早就被寐生的大手掐住了喉咙不放。 看到寐生已经变了一副凌厉的模样,玲珑能猜得出来,寐生也许会将她的喉咙掐断。 寐生,为何在见到你,你竟然会将我忘记,将我视为了仇人? 寐生没有抓住玲珑的喉咙,不甘心的再一次朝着玲珑扑来,玲珑也没有时间和寐生解释,她再一次闪身,窜入人群之中。 她不敢回眸再去看寐生粗狂狰狞的面容,因为这就是恶梦一样,让她最开始的美梦从此打破,不在拥有。 哈哈! 一阵女子的嘲笑声传来,玲珑听到了这个笑声,发现那青纱罗裳的女子在人群之中窜动一下,接着在另一个方向消失。 玲珑收回了悲伤的情绪,因为她知道寐生都是因为失忆,都是因为晴鸢的话误导了他,才会使得他忘记了自己。 只有找到了云暮珠的修炼秘籍,让白云初将他恢复了记忆,这样他才能真的记起了她。 她不敢松懈,寻着刚才青纱罗裳的女子方向追去,当到了一处白云山庄比较偏幽的地方,玲珑警惕的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白云初曾经说过的禁地,虽然他没有说过为何这里被禁,不然任何人擅自闯入,但是听白云山庄的兄弟说,这里面有比较可怕的一样怪物,若是惹怒了这个怪物,一定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怪物? 这是白云山庄的地盘,若是怪物也是白云山庄养出的怪物,这些人之所以这样说,只怕是要掩饰些什么事实的真相。 “来啊,我在这里呢!” “来啊,我在这里,你别看错了!” “她们都是假的,只有我才是真的!” …… 这个地方的树木繁茂,而且又有天然形成的山洞,所以将这里的景象衬的比较幽深。 而刚才说话的几位女子声音,都是从树木草丛之后的各处山洞之中传来,她们都穿着青纱罗裳的长裙,模样也都一模一样,很显然是经过了易容之术。 玲珑突然间想明白了,原来青纱罗裳的女子目的是想将她引来禁地,然后她好去夺宝大赛中夺得云暮珠。 所有说这里的青纱罗裳的女子,都不是她本人,都是一些经过易容装扮成她模样的女子,将她引来的目的也很明确,要不就是将她杀死,要不就是将禁地里的什么东西引出,让她困在原地,或生或死走出禁地,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怕是她已经回到大赛中,云暮珠已经被那个青纱罗裳的女子得到了。 玲珑集中精神,想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可是在她的身前已经出现了十余米身穿青纱罗裳的女子,她们的面容也都是经过易容,一模一样。 玲珑眯起眼睛,警告道:“都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将你们都杀死!” “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杀我们?我们杀了你才是!” “姐妹们,杀了她!” 玲珑手中的短刀如灵蛇一样,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划破长风,与青纱罗裳的兵器碰撞。 厮杀声瞬间打破了这处偏幽的境地。 也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怪兽的怒吼,将所有人的心都揪紧,顷刻间停住了打斗的动作。 这个怪物是什么?叫声真的好可怖……  玲珑听着怪物的吼叫声,不过是心收紧了几分,手上的动作并未迟疑,将青纱罗裳的女子一刀致命,转眼间又杀死了两三个。 “禁地的怪物被引出来了,我们走!” 青纱罗裳的女子们相视一眼,朝着四面八方逃去,玲珑自然是不会在这里耽搁太久,心中想着,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她按照来时的路逃回,可就在她快要离开这处清幽的山林之处,她感觉到眼前有大片的黑色,因为阳光被这种高大的物体挡住。 啊! 在玲珑逃这里之前,已经有两三个人按照这个方向逃去,没想到她们运气不济,遭受了这种怪物的袭击,只发生这一声惨叫后,血溅当场。 玲珑警惕的向身后倒退几步,手中紧紧握着短刀,随时都会对攻击她的这个怪物动手。 吼! 又是一声怪物的吼叫之声,玲珑感觉到这个怪物越来越近,再抬眸时望见那一双红色如灯笼一样大小的双眼,玲珑瞳孔收紧,这是她这一世看到的最可怕的一样怪物了。 它的身形像是一只棕熊,但是头像是老虎,眼睛却是像灯笼一样的红色,嘴巴长得很大,满口尖尖的牙齿,口水从牙齿上滴落,还粘着红色的血液,一看就知道刚刚吃过了逃走的两个女子,表情很是兴奋。 而它的爪子很尖,体形大概有十余米长,走起来将地面都能震得一颤一颤,若是跑起来怕是要地动山摇了。 多么可怕的怪物! 玲珑在心底感慨一声,轻轻地朝着身后退去,而这个怪物前行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像是在窥视玲珑一样,不敢冒然攻击她。 “该死,我要 替我的姐姐报仇!” 突然从玲珑的身后冲出来一个青纱罗裳的女子,她提着手中的长剑从玲珑的身旁经过,并未对玲珑动手,而是对这个怪物进攻。 很显然,她的动作已经激怒这个怪物,怪物突然间咆哮一声,抬起尖锐的爪子朝着她挥来。 女子的身后比较敏捷,躲过了他的第一次袭击,可是在她的长剑用力的刺到怪物的胸口之时,剑突然间断裂了,女子的眼睛瞪得滚圆,为什么这把剑竟不能刺进这个怪物胸口的半分。 吼! 怪物抬起爪子,在女子错愕之时,将女子的身体刺穿。 接着它抬起了尖锐的爪子,将满身是血的尸体递到了嘴边,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吃了一颗樱桃一样,将这个尸体丢进了她的口中,将她吞下。 玲珑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道,知道这只怪物的食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脾气不好,血腥的很。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玲珑转身,飞速的朝着树林后的其中一个洞穴跑进,刚进到洞**,就感觉到有阴寒之气朝着她袭来。 玲珑手中的短刀一紧,手腕在空中灵巧的转动,在错过了那一道暗光刺来的长剑之后,她的短刀将对方的喉咙割破,那个人连惨叫和求救的话都不能发出,倒在了血泊之中。 洞穴之内太黑,玲珑不过是站在洞**三五米就停下了脚步,她不想往深处走,只想站在这个稍小的洞**,看那只庞大的怪物进不来这样狭小的洞穴之后,会不会离开。 庞然大物的怪物果然冲了过来,只不过它在洞穴外看了看,并没有想方设法的要进洞穴,而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玲珑好奇地向洞穴外走去,刚走到洞穴外,她的眸光被远处的那道身影深深的吸引住了。 寐生? 她果然没有看错,是寐生他来这里了,难道是担心她? 还是他想替晴鸢报仇,找她的麻烦来了? 千百种想法泛上了玲珑的心头,玲珑这一刻只希望寐生能尽快的逃走,无论是找她也好,是想着晴鸢也罢,只要他能安全就好。 “寐生……” 依依不知何时从他的身后赶来,望见眼前的庞然怪物,她先是怔了怔,站在了原地,接着就要拉住寐生的手臂要离开。 第481章 番外绝地之战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跑!” 可这句话刚出口,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怪物别看它的体积庞大,但若是它移动起来,动作也是迅速飞快。 这一刻,虎头怪物已经挡在了他们身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依依知道这一刻若是逃走,已经没办法了,她抬起手将身上的一个小药瓶取出,然后倒出 里面一颗药丸,吞进了口中。 不过是吞进药丸的一瞬,她浑身像是充满了力量,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朝着怪物刺去。 她在冲出去的时候,那只瓷瓶掉在了地上,寐生弯腰将瓷瓶捡起,看了看里面还有几颗药丸,想也没想就吞进了两三颗。 顷刻间,他浑身都感觉到火辣辣的热,手中像是有很强的力量。 他看向依依对战虎头怪物的眼光,都变得乌黑凌厉了几分。 “寐生,你别管我,快走啊!” 依依的软剑竟然不能刺进虎头怪物身体的分毫,短短时间内,她的身上已经留下了多处伤痕。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怪物的袭击,会保护不了身后的寐生,她向寐生抛出了这句话后,身体被虎头怪物尖锐的爪子用力的一推,将她整个人向身后撞出了五米之远。 寐生? 玲珑只能从侧面看到寐生,虽然看得出他是要恢复了内力,可这虎头怪兽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就算用了上等的兵器,怕是也不能太伤它分毫。 寐生,你等等我! 玲珑从洞穴之中冲出,而这时寐生已经握紧了拳头跳起了,朝着虎头怪兽的头上用力的撞去。 吼! 虎头怪兽发出了一声嘶吼,伴随着极大的吼声和强大的风力,寐生竟然被这声吼叫发出的声响震的后退两三米,最后落到了地上。 依依趴在了原地,口角流出了鲜血的痕迹,看到寐生要对虎头怪兽搏斗,她不安的提醒道:“快走寐生,这只怪物太诡异了,我们不能伤它分毫!” 寐生听到了依依的话,不过是皱了皱眉头,最后握紧了拳头再一次跃起,朝着虎头怪兽的头顶跃上,抬起手用力的要砸中它的太阳穴之位。 虎头怪兽猛的一摇晃脑袋,寐生就被这种强大之力从头顶甩出,而在他的身体从空中坠落之时,虎头怪兽抬起爪子朝着寐生的胸口刺穿。 寐生动作敏捷的在空中翻滚,躲过了怪物的爪子,却不小心将身上的衣物划出一道道粗长的口子。 虎头怪兽已经被惹怒了,似乎对于这次进攻很不满意,爪子交替在空中挥动着,朝着寐生的身体刺穿去。 一道素兰色身影飞过,伴随着凌厉的刀光,短刀如密雨一般,将虎头怪物的爪子挡出了对寐生身体的进攻。 寐生稳稳的落到了地面之上,当看到这一身素兰衣裙的女子时,他先是不悦地皱眉,对着正在与虎头怪兽周旋作战的女子,喊道:“你不要多管闲事!晴鸢受伤了,我一定要你给她一个说法!” 玲珑听到了寐生的话,她不是心里不难受,她也不是一个雕像,不知道内心的感情。 其实,她的心真的是伤透了,寐生说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真的让她的心底很是难过。 也正因为她分了神,所以她的身上也留下了多处伤痕,虽然身体上的疼痛不如她内心的疼痛来的猛烈。 可是她现在容不得多想,因为只要有你不留心之地,虎头怪物一定会对她进攻,结局也许比前几位死去的青纱罗裳的女子还要惨。 她望见了虎头怪物的双眼迸射着忽明忽暗的红光,她眉心动了动,想起曾经她的大小姐顾妍夕与她提起过的,那一次惊心动魄的遭遇,也和如今一样碰到了这样的一个庞然怪物了。 当时,她犹记得顾妍夕说过,像这种刀枪都不入的庞然怪物,它的身上一定存在着什么弱点,只要是你找到了这个弱点,就一定能将它击败。 弱点? 就算这只虎头怪兽在凶猛,在聪明,也一定存在什么致命弱点。 “是眼睛!” 趴在草地上的依依也看向了虎头怪物的脑袋,看到了它的双眼虽然是红色流转,但其中一定有何种弱点藏在了其中。 她大声的唤了一声,让寐生和玲珑瞬间清醒,玲珑被虎头怪兽有手掌挡开了,在寐生的身前停了下来。 二人相视一眼,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在同一时间内两个人纵身跃起,寐生双手握成了拳头,像是两只大锤子朝着虎头怪兽的左眼用力的击去。 而玲珑踩踏着虎头怪兽的高壮身体,就像是走横墙一样,从上而下急速攀升,当到了虎头怪兽的头顶之时,玲珑手中的短刀用力的刺入虎头怪兽的右眼。 虎头怪兽没想到有人会知道它的弱点,在想保护自己的身后,已经晚了,寐生已经将它的右眼击碎,而玲珑也毫不示弱,用短刀挥动如流光一样快而闪刺中了虎头怪兽的右眼。 顷刻间,虎头怪兽的两只红色的眼睛被刺破了,红色发黑的血液从它的眼珠子处迸射而出,而它因为太过疼痛,彻底的发疯了,爪子在空中乱挥动,口中不停的嘶吼着,接着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在地面上砸出了深深的一个坑,也溅起了地面上的尘土。 不过一刻钟,虎头怪兽果然被玲珑和寐生打死了,而它庞大的身躯在这一刻突然间变得小了起来,原来的虎头状也变成了熊头,仍旧是熊身,这才看出来了是棕熊不假。 可是他们一想起这只棕熊竟然能变成虎头熊身的庞然怪物,可见是被人施了什么咒术,竟然会变得这样的可怕! 玲珑第一时间想起了一件事,既然是白云山庄的禁地,一地和白云山庄有关,难道是庄主白云初施的咒术吗? 又是云暮珠的威力?到底这个云暮珠有何神奇,竟然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事从它的身上发生? 玲珑手中的短刀还在滴着绿色的血液,这血液递到了地面上的草叶之上,就会将草叶腐蚀掉。 寐生还以为玲珑手中的短刀上面有毒,一想起晴鸢的左臂处还伤痕累累,有些严重。 他怒火中烧,对着玲珑怒声喝道:“跟我回去,你的短刀上有毒,去救晴鸢!” 玲珑一听到从寐生的口中竟然唤出的名字是晴鸢,而且看得出他很是在意晴鸢,她的心不免有些酸楚,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情绪化了几分,沉沉一句话回应道:“我的短刀没有毒!” “无论有毒还是没毒,你现在必须和我一起回去,看看晴鸢的伤势如何!” 寐生似乎已经没有耐性了,抬起手就要抓住玲珑。 而玲珑自然是女子吃醋的样子,一甩头发,躲过了寐生的袭击。 “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寐生又想留住玲珑,而玲珑已经一转身,身影消失在了此处禁地,朝着夺宝大赛的擂台跑去。 而依依因为刚才受了伤,所以来不及站起身,被寐生扶起之后,她对寐生道:“寐生,我们也回去吧,我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好,我们走!” 寐生扶着依依,两个人一同离开了禁地。 玲珑比寐生和依依到擂台前够快,她看到擂台之上正有打斗,而打斗之人是一位青纱罗裳女子,女子蒙着黑色的面纱,很难看清她的真容。 不过她手中的长鞭,倒是让玲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刚才与她交手的那个女人。 而她炙热又冰冷的眸光,已经引起了擂台之上正在交战的青纱罗裳的女子注意,女子皱紧了眉头,抬起手再一次出其不意的挥动手中的长鞭,将与她对战的那名高壮的男子,击打出了五米之外,最后跌到了擂台之下。 “青衫派大弟子再一次夺冠,还有谁没有入场争夺云暮珠,请上台!” “还有我!” “还有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其中一位是女子尖锐的喊声,而另一位是男子低沉粗狂的喊声。 男子与女子相视一眼,这才望见彼此,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有心有灵犀的一刻。 “请登台与青衫派掌门大弟子争夺云暮珠!” 寐生将依依交给了身边的白云山庄的弟兄扶着,他三两步跃起身,跳到了擂台之上;而玲珑也飞身跃起,衣袂翩翩落到了擂台之上。 就在她们登台的这一刻,在一个暗角处,月牙白袍的男子不悦的咬牙冷哼一声,抬起手给了女子娇俏的面容狠狠一巴掌。 “白哥哥……” “我不是你白哥哥,我也不是你亲大哥,你是不是演戏演的太投入了,竟然不知道你是一个低贱下人的身份?” 白云初磨着牙齿,对娇俏的女子狠狠瞪了一眼,将衣袖甩到了身后。 晴鸢的手臂刚包扎好,此刻还如撕裂一般的疼痛着,她抱怨道:“庄主,那寐生好像是没有完全受到云暮珠的控制,竟然还会对玲珑有心意?我能感觉的到,并不是我不努力,只是他们之前经历的交情太深了!” 白云初阴冷地看着晴鸢,看的她头皮都发麻:“我让你有机会假扮成他的未婚妻出现,还让你假扮成了我妹妹,用这种身份来夺得玲珑和寐生对你的信任,而你倒好,有了信任,但却不能抓住他的心?你知不知道,若是他能为我们白云山庄所用,那么白云山庄以后一定会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了!” 晴鸢在心中嘀咕,不就是因为他是皇上贴身护卫,有炎国皇帝罩着他,所以庄主才认为他的前途无量。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帝王之心不能测,一旦寐生投奔了白云山庄,炎国的皇上要是对他不理不睬,那么山庄的名气依然是这样的不会有太多的威望了。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我要你现在就去试探一下,看他到底对谁心里爱的更深一些……事成了,我一定放你走!若是搞砸了,我要你生不如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482章 番外美人最凶猛 他如墨玉一样的黑眸眯起,紧紧盯着擂台上另一位纤瘦的身影,唇角邪邪的歪起……啻墨家族的女子,他要定了!  “是,庄主!” 晴鸢听了白云初的话,觉得毛骨悚然,她本以为白云初当初救下了她,只是一时心善,没想到竟然是想将她留下来,暗中培养她,日后好为他效命。 晴鸢真的好后悔,如果知道今日成为了他的棋子,任由他摆布,还不如当时在那场劫难之中丧命来的好。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是!晴鸢这就去!” 晴鸢被他的话点醒,她转过身望向台上,已经打的如火如荼的三个人,她转眸想了想,三两步来到台前,装作身子一软,倒在了台下。 箐箐正巧站在了晴鸢的身侧,见到晴鸢突然间倒下,她惊恐的唤了一声:“晴鸢,晴鸢你怎了?” 正在擂台之上奋战的寐生,在听到晴鸢的名字时,忍不住循声望去,当看到晴鸢晕倒在地时,他竟然不管不顾,从擂台之上跳下,去扶起晕倒在地上的晴鸢,在她耳边轻唤:“晴鸢,你醒醒,是我寐生!” 玲珑定在了原地,看着寐生对晴鸢温柔如水,想起曾经寐生也曾对她这样的温柔,她苦涩的笑了笑,心像是被用刀子划破了伤口,然后在伤口处被盐水一滴一滴的沁融,那种撕心裂痛的感觉,怕是她这一生都难以忘记了。 青纱罗裳的女子本就是武功高强,高手在过招时最擅长的便是观色,在最适合的机会出手,最好能一招致命,这样才能解决后患。 她手中的长鞭如软蛇一样,突然间将玲珑的腰身缠住,她的手腕在以用力,长鞭竟然将玲珑纤瘦的身体抛在了空中,在空中又重重地抽打了两三下,最后将玲珑纤瘦的身躯,从擂台之上打的滚落,险些从擂台之上掉了下去。 玲珑双手攀附住擂台边缘,咬紧了牙齿,承受着身心传来的剧痛,她‘啊’的嘶吼一声,从擂台边缘飞跃到擂台之上。 让青纱罗裳的女子毫无防备之心,当玲珑来到她面前时,吓得她面色大变,而玲珑毫不客气抬起手成斧头状,劈在了青纱罗裳女子的脖颈,让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两眼一番,整个人晕死在台上。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都为之目瞪口呆。 明明以为这次青衫派的大弟子已经夺得夺宝大赛的冠军,也会得到云暮珠,却不曾想到是被另一个江湖上如此陌生,却堪称传奇的女子得到。 玲珑俯视着被打晕在台上的女子,看到她的脖颈之上有一个青色云朵的刺青,虽然不大,但是很是醒目。 玲珑曾记得这个刺青的标志,就在她家族落难之时,那些奇服怪装的江湖人闯入,将她们一族人都赶尽杀绝,其中有一个人的脖颈上有这样的刺青标志,玲珑虽然当时只有四五岁,却看的清清楚楚,永远都不会忘记令她痛不欲生而又惨烈的这一幕。 青衫派? 这样说来,青衫派之中应该就有云暮珠的修炼秘籍。 虽然这一次青衫派只派来了大弟子来参加夺宝大赛,可玲珑并不认为青衫派的掌门会放心让大弟子自己来参赛,她一定会暗中藏起来,若是她的大弟子无能,她就抓一个时期来夺宝。 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间,来和她争夺宝物。 “还有没有人来参赛了,如果抽签之人都已经比过赛了,那么这一次夺宝大赛的冠军,是这位玲珑姑娘了……” “慢着,老身还未一试,怎么可以让这位姑娘轻易地得到了宝物呢?” 玲珑伸出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鲜血已经从她的指缝之间渗出。 她强忍住这种痛苦的感觉,将面色压的比较沉静,细细观察了刚刚跃到台上的老年妇人,她已经白发苍苍,头上还带着黑色镶有青翠玉块修饰的貂皮帽子。 帽子之上斜插着一根手中雕刻出的檀木簪子,看起来虽然素雅了一些,但却也显得高贵。 她抬头,额头上已经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对玲珑看似亲善的一笑,可那种笑容就像是隐藏着威胁,让玲珑看到了禁不住头皮发麻起来,她手中的短刀也不禁紧了几分。 “承让了!” 这位老妇弯起唇角,手中的拐杖拄着地面,在地上晃了晃,像是在画一个圆圈。 玲珑警惕地去看老妇的动作,但是她没有留心,老妇人已经将手脱离了拐杖,整个人像是一把利箭射了出来,双手成劈剑之势,朝着玲珑刺来。 白云初这一刻也凝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位老妇人他曾在一次大家族血洗满门的屠杀之中,有见过她的侧脸,当时他记忆犹新,这位老妇人双手沾满了鲜血,却依旧能笑的这样亲善,将染有鲜血的双手擦在了一个只有三五岁孩子的脸上,而那孩子已经断气了,明显是她动手杀死。 她残忍的杀了这样小的孩子,竟然能笑的这样亲善,从她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的邪恶,可见她这个人才是最阴险、最恶毒之人。 玲珑? 白云初一想到擂台上的玲珑未必会是这位老妇人的对手,他从长椅上站起身,朝着擂台之上跃去。 在擂台之下的寐生,看到老妇人身手如此迅疾,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让他整个人紧绷了身子,将半扶在怀中的晴鸢丢给了箐箐,起身跃到了台上。 玲珑当望见老妇人的手快如闪电一般朝着自己劈来,脚步竟然像是被栓了铅球一样,朝身后退着的速度慢了几分,连向那边躲闪都难以分辨了。 突然间一只大手拉住了玲珑的手臂,将玲珑拉到了他的身后,与老妇人劈来的双手对碰,将老妇人阻止在了他们的身前。 老妇人眯起眼睛,唇角仍旧噙着温暖的笑容:“小伙子,你刚才不是下了擂台吗?这又上台了,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又没有人说过,下了台的人就不能上擂台比赛了!” 老妇人一头银丝,无不在彰显着她的岁月已老,对于他们这种年轻人,只要是她装装样子在年轻人的面前,一定会博得更多人的同情,以为是年轻人欺负了她。 她咳嗽了几声,待气息平稳了。转过身对站在擂台上月牙白袍的男子笑道:“庄主,虽然老身不知道为何你也上台了,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形,是不是他犯了规矩,应该下台啊?” 擂台之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躁动和抗议了,都是关于寐生上台扰乱规矩一说,都用同仇敌忾的凝向了寐生。 而寐生不管不顾,一只手紧紧拉着玲珑的手臂,将玲珑护在了身后。 玲珑刚才还伤痛的一颗心,在这一刻变得温暖了起来。 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怕是她早就被这位老妇惨遭毒手了。 而他手心的温度是温热的,温暖了她的心,给了她踏实感,这让玲珑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敢在这位阴险的老妇面前,生死对决,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寐生一直都在,以后也都会在她的身边。 白云初有些为难地看了寐生一眼:“你还是下去吧,毕竟你下了擂台又跳上了擂台,不合规矩的!” 寐生禁了禁鼻子,根本不想下台,而玲珑从他的掌心抽出了手臂,走到了他的面前,轻柔一笑道:“寐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没事的!” “哦!” 寐生听到玲珑的唤声,看到玲珑这张看似熟悉,在脑海中却有很模糊的面容,让他有些尴尬和迟疑。 见玲珑朝着他点了点头,他这才稍稍安了心,跳下了擂台。 白首老妇慈面一笑,朝着玲珑点了点头,玲珑每一次望见她的笑容,都会有种浑身颤栗的感觉。 她的笑容有着与生俱来的威胁感,是杀了太多人之后的冷血无情和残忍。 她突然间皱了皱眉头,不解地回眸看向了仍旧站在擂台之上的白云初,笑道:“庄主不会是想和老身在擂台之上过招吧?老身都一把年纪了,和您这样高手过招,怕只怕会将老胳膊老腿都打的散了架了!” 明明是一句比较轻松的玩笑话,可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擂台之下竟然没有人敢笑,而白云初也不过是敷衍的笑了笑,担忧地看了一眼玲珑,见玲珑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白云初才笑道:“刚才本庄主坐的位置太远了,而今站的近些,看的就清楚一些!但若是你们不习惯本庄主离得太近,本庄主可以到擂台之下,你们继续……” 白云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衣袂翩翩从擂台之上跃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银光。 就在擂台下的人被白云初完美的跳跃和气度所吸引时,白首老妇已经开始动用了招式,与玲珑再一次对决。 老妇用了拐杖当武器,对玲珑横、扫、打、击与钩等招式都用上了,千变万化,让只有一把短刀的玲珑确实有些招架不住,在加上玲珑之前身上有受过伤,所以在老妇密不透风和迅猛的攻势之下,玲珑身上有多出了几道伤口。 而玲珑骨子里是坚强的,不过是咬了咬牙,顽强的与老妇对招,毫不松懈,这才使得老妇在与她争斗之中,也根本占不到什么好好处。 这位白首老妇一定是青衫派的人,因为在她的脖颈之上也有青色云状的刺青,说明她是青衫派之人,看她的武功如此高深,应该是青衫派的掌门人了。 既然是青衫派之人,那必定与刚才青纱罗裳的女子共用的招数相似。 玲珑在阻挡老妇的攻击之时,看到了白首老妇在挥杖的时候只有一处漏洞,而且这个漏洞若是不细细观察,绝对不会看出。 玲珑想起她曾准备在卷起发髻中的银针,这些银针的上面都涂抹了一种药物,只要被刺入人的皮肤之中,就会使人身体僵硬,难以运动,最后晕倒在地上。 但三个时辰之后,这个人醒来后如同常人一样,并不是一种毒药,所以在没有必要厮杀之时,这种药是最安全和放心使用的一种药物了。 她在与老妇人对招之时,故意减缓了速度,让老妇以为她是占了上风,然后找机会对玲珑下手。 第483章 番外云珠秘籍 就在玲珑躲闪的幅度较大,回身的速度太慢,这个时机恰好被白首老妇看到,她勾起唇角,邪 的笑了笑,抬起手就要拍向玲珑的头顶。 玲珑一个鱼滑,动作突然灵巧起来,老妇人的手也不过是从她的发髻间撩过,感觉到手心中一阵刺痛,她这才醒悟了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身体开始僵硬,双腿颤了颤,竟然坐到了地上。 “你这个卑鄙的女人!” 老妇人就连说这么粗鲁的一句话,都是含着笑容骂出了口。 玲珑并不在意,她身上的伤口再多,流出的鲜血再多,这一刻她也释然了。 因为,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十几年前她们的家族遭受了灭门之灾,而其中的这个江湖上杀手组织之一,就有青衫派。 她终于找到了这个阻止,找到了当时的青衫派帮主,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碎尸万段。 而玲珑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怨恨,而是轻轻走到了老妇的身边,蹲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语:“你一定忘记了,十年前啻墨家族被杀!我就是从那个家族,侥幸逃生的族人!” 老妇人听了玲珑的话后,眼睛越睁越大,难以相信道:“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玲珑没有理会她的话,在站起时,老妇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晕厥了。 “来人,将这位老妇人抬下去好好照顾,她太耗体力,受不住晕倒了!” 玲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对着白云初所说,白云初将玲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时有白云山庄的人按照了他的话去做,将老妇人抬走。 “这一次夺宝大赛的获胜者是玲珑姑娘,这匣子里就是云暮珠,姑娘请收好!” 玲珑接过了一只精致的匣子,打开匣子的时候,里面的珠子发出了璀璨的光芒,让站在台下的那些江湖人士都不由得傻了眼。 玲珑忙将匣子盖紧,然后收好走下了擂台,在迎来了不少江湖人士的复杂眸光之后,这些江湖人士大多开始蠢蠢欲动,互相使了眼色,想要组织一场屠杀活动。 白云初这时抬起手,友善一笑:“大家既然来了就是本庄主的白云山庄的贵客,是贵客就要以礼相待,酒菜呢都已经在别院备好了,大家畅饮不醉不归……” 他故意看了看玲珑,挑高了嗓音,让其他人也听到:“玲珑姑娘,这些江湖好汉,可是为你庆祝,你可要出席,并且陪好他们,不醉不归啊!” 玲珑笑了笑,很爽快的回答道:“那是一定的!” 有了她的肯定答复,这些人才放心了,想用尽一切办法将云暮珠从她的手中得到。 玲珑扫了一圈擂台之下,寐生竟然不在了? 还有晴鸢和箐箐也不在了,看来他们一起离开了。 他的心底是不是仍旧在乎着晴鸢呢? 不过时间不会太长了,她很快就能够找到修炼云暮珠的秘籍,早日让你恢复了记忆。 白云山庄的一处别院,偌大宽敞,而且早就摆好了酒菜,提供这些江湖人士们畅饮。 而玲珑也到了场,她的手中一直都捧着云暮珠,这倒是让这些江湖人士们吃着喝着,看着也舒心多了。 白云初器宇轩昂的来后,敬了这些江湖人士们一杯酒,大家举杯畅饮,却不料在这一刻都头晕眼花倒在了地上。 “你们若是谁能投奔本庄主,本庄主自然饶你们一命!若是你们谁敢反抗,不将你们的门派交给本庄主管理,你们的命也就别想要了!” 当然,有些江湖好汉是骨气硬,面子也大的,白云初找了一个最硬起的帮派帮主杀鸡儆猴,让别的帮派之人,不得不倒戈成为了他的门下,只为了能服下解药,求的一命,当然还有白云山庄的势力,在各大庄和门派之中也属佼佼者,能合为一个大帮派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玲珑知道了白云初的野心,她望着手中捧着的假云暮珠匣子,对白云初问道:“真的云暮珠在哪里?” “你不必过问!” 白云初冷冷回答她。 玲珑抬起手本来是想搭在他的肩膀之上,就像是醉酒后搭讪一样,可长袖里藏着的匕首架在了他脖颈之上。 只有白云初一人能感觉到匕首的冰寒,其他人看不出这边的危险氛围。 她幽幽的开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云暮珠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白云初并未惊恐,而是抬起手用纤长的手指,夹住了匕首的刀身,在玲珑的耳边缓缓开口:“你想要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不过你现在最好告诉我,怎么得到云暮珠的修炼秘籍。” 玲珑手中的匕首朝着白云初的脖颈一紧,而白云初的手指飞快的向外用力一推,匕首与他的脖颈只有一线之隔,却不曾近到贴肤。 可见白云初的武功与玲珑的武功不差分毫,奇虎相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再说了,云暮珠是我们啻墨 家族的宝物,你拥有了云暮珠,难道你也是参与了那次杀谬?” “如果我说,我是偶然得到,你会不会相信?” 白云初依旧冰着一张面容,但是看到如墨玉的眸色中未曾有半点虚假,玲珑知道他很会演戏,但是这一刻他的话一定没有任何谎言。 “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我也想警告你,如果你说谎,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玲珑将匕首从白云初的指间抽出,她转身离开了别院,朝着白云山庄的幽禁人的地方而去,而这漆黑的木屋之中,被绑在柱子上的正是今日在夺宝大会擂台上,笑容慈善,但却带着阴森的威胁气息的白首老妇,青衫派的掌门人。 她幽幽地眯着细长的眼睛看向了这一身素兰长裙的女子,仍旧是轻轻一笑:“你不是夺得了云暮珠吗?来这里是想看老身的笑话不成?” 玲珑不冷不热看着她道:“来找你 并不是看你的笑话,而是想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老身现在只有一条命,别的什么都没有,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白首老妇垂下眸,将眼底暗藏的波涛汹涌藏紧,唇角不经意抖了抖,有着不屑和怨恨,让玲珑看的清清楚楚,尽收眼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恨之入骨,所以你一定不想告诉我,你有什么。” 白首老妇沉默了片刻,心中有千百种滋味翻起,她要不是中了她的阴谋,怎么会现在像是阶下囚一样,被绳子绑在了柱子上,任由他人欺凌? “我都是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你们这样的折腾, 可你们还这样咄咄逼人,还真是让老身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玲珑用鼻音冷冷哼了声:“少在这里跟我演戏了,你今年也不过三十有余,为了隐藏你的身份,你现在的容貌都是易容出来的……” 玲珑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撕开了白首老妇脖颈下的面具,将她原有的面貌露了出来。 虽说她的年龄不大,只有三十余岁,但是她本人长得的确不出众,很是平凡,放在人群之中一定不容易发现。 “你还想说什么?告诉我,你是返老还童了吗?” “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青衫派的掌门人知道她是骗不过眼前的这位秀丽的女子,虽然看她的年龄不过才十七八,但是她这个人的确很聪明,像是经历很多人很多事,才会有的经验和手段。 玲珑拍了拍手,笑道:“很好,我喜欢开门见山!告诉我,云暮珠修炼秘籍的下落。” “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衫派的掌门人的确神色有些慌张,连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颤了。 “云暮珠的修炼秘籍本就不属于你,是属于我啻墨家族的宝物!” 青衫派掌门人心中猛的一跳:“你是……啻墨家族的人?不可能的,那日啻墨家族的人已经都死了。” “我很走运,被好人相救,所以保住了一命,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玲珑咬着牙齿将这句话说完,让青衫派掌门人感觉到浑身都在发冷。 她知道有些事瞒不过去,但是她也不傻,若是现在就将云暮珠修炼秘籍给了她,她若是在不放走她,那岂不是一个很吃亏的交易? “我的确是有云暮珠的修炼秘籍,但我要确定安全的离开这里了,在将修炼秘籍给你。” “如果我说,不可能呢?” “那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它被我藏在了何处。” “好啊,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就让你亲眼看一出好戏,让你逼不得已告诉我它的下落了。” 玲珑抬起眼眸,看到了窗外晃动的一个黑影,木屋的门这时被人用手轻推开,当望见玲珑站在暗的只有几根拉住耀的发黄发暗的屋子时,这身青纱罗裳的女子咬了咬牙,拿着手中的长鞭指着玲珑,怒吼:“你这个妖女,当初若不是你使诈,怎么会将我打下擂台,怎么会得到云暮珠?” “你这么恨我,那就来杀我好了!” 青衫派掌门人看到了青纱罗裳的貌美女子闯进了屋中,她不安的提醒道:“馨儿,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馨儿看向了她的娘亲被捆绑在柱子上,浑身是鞭子抽打出来的伤,她不禁眼眶都红了:“娘亲,你和馨儿一起离开这里!” “傻孩子,她这又是使诈,在对你使阴谋,你可不要相信她的话。” 玲珑插了一句话:“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只要是你敢进这个屋子。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母女二人团聚在这里了。” 玲珑突然抬起手,馨儿感觉不妙,在抬眸时头顶有一大张大网,将馨儿罩在了网中。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也来的太过精心准备。 屋子瞬间灯火通明,从四面八方窜出了白云山庄之人,而白云初也从屋门外走了进来,他看向被罩在大网中馨儿,对白云山庄的弟兄命令道:“将她捆绑起来!” 第484章 番外他的离开 玲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我觉得将她罩在网中,让她和青衫派的掌门娘亲相见,更有意思!” 青衫派的掌门听了玲珑的话,感觉到后脊背都在发冷,但是她 的嘴上仍旧不依不饶。 “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我就想让你交出云暮珠的修炼秘籍!” 青衫派的掌门人怒笑:“我没有,告诉你多少遍了,我没有,难道你是耳朵聋了不成?” 玲珑手握着匕首,走到馨儿的面前,抬起手就是给馨儿小腹一刀。 当匕首拔出的时候,馨儿整张花容都变得扭曲了,双手握住了刺进她小腹的匕首,不想让玲珑抽出。 “你有能耐现在就杀了我!不要为难我的娘亲!” “好一个母女情深的画面?只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玲珑毫不犹豫的抽出匕首,把玩则染有鲜血的匕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都是你老娘太过自私,想要得到云暮珠还有修炼云暮珠之术,才使得你受了重伤!她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呢!” “我不信,你这都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 玲珑半猜半严肃道:“你一定不知道,你的娘亲一直都有云暮珠的修炼之术这本秘籍吧?” “云暮珠的修炼秘籍?我娘亲怎么会有呢?我不信……” 馨儿看向了被绑在珠子上的青衫派掌门人,可是当望见她躲闪的眸光,就知道刚才玲珑说的话未必有假。 “馨儿,你听娘亲告诉你,云暮珠的修炼秘籍确实不在娘亲这里……” “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你一直都在骗我,在你的眼里只有云暮珠才是最主要的,而我不过连个珠子都赶不上……娘亲,你真的太让我寒心了!” “馨儿……” 玲珑与白云初对视一眼,白云初抬起手,白云山庄的弟兄们猜得出来,这是他们的庄主不高兴了,想要教训一下被罩在网中的女子。 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根粗木棒,毫不留情的挥打在馨儿的身上,馨儿本来是想忍住疼痛,却不料棍棒打的太过用力,让她细嫩的皮肤都绽开了,她忍不住痛的叫出声来,可是这些人毫不怜香玉玉,反而对馨儿打的更凶了。 “快助手,快助手啊!你们这是想打死人吗?” “你现在说,难道不觉得晚了吗?” 青衫派掌门人眼见馨儿要被乱棍打死,这些人打的也越来越凶,毫不把馨儿当作一个人来看。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放了她,我就告诉你们云暮珠的秘籍藏在了何处。” 白云初笑着耸耸肩膀:“现在说,的确有些晚了!” “娘亲……我好痛啊,是不是要死了……” 馨儿实在忍受不住疼痛,已经泪眼婆娑,朝着她的娘亲求救。 “馨儿,只要有娘亲在,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青衫派掌门人怒喝道:“你不就是想得到云暮珠的修炼秘籍吗?我这就给你!它藏在了我居住的那间厢房的房梁之上。“ 白云初让其中几个山庄的人到了这位曾扮作老妇的青衫派掌门人住处,四处查看,在房梁上的确找到了云暮珠的修炼秘籍,并且将秘籍交到了白云初的手中。 白云初和玲珑不过是看了这本书第一页,就已经大为惊叹了,原来云暮珠的灵力并不为假,可以有这么多功能,也难怪江湖上都想得到云暮珠,占为己用。 白云初这才抬起手,山庄的男人这才停下了棍棒抽打馨儿身体的动作,而被绑在柱子上的青衫派掌门人心疼的皱眉,朝着已经软倒在地上,浑身是伤,昏厥过去的馨儿,大声的唤道:“馨儿!馨儿啊!” “要想让我给她治疗伤口也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云暮珠的秘籍是怎么得到的?” “是从啻墨老先生的手中夺得的!” “你们为了得到云暮珠不择手段,甚至残忍的将啻墨家族的人赶尽杀绝,我啻墨玲珑告诉你,你注定了要死在这里,祭奠我死去的家人。” 玲珑毫不留情的用手中的短刀,一刀将馨儿的胸口刺进,在抽出短匕首之后,馨儿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飘零的残叶,带着怨恨和不舍看向被捆绑在屋中的青衫派掌门人。 “娘亲……” 青衫派掌门人看到这一幕时,快要发狂一样喊出声:“馨儿……馨儿!恶毒的女人,你为何要杀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你曾经杀了我的家人,这就是你要付出的惨重代价!” 玲珑疾步走去,用手中的短刀刺进了青衫派掌门人的心口。 青衫派掌门人还想说些什么,已经含糊不清,最后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亡。 玲珑转身,朝着白云初走去,满面的冰霜,冷冷问:“云暮珠的修炼秘籍已经找到了,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云暮珠的?” “在十年之前,我无意间路过了啻墨府,却看到了啻墨府在深夜被江湖人闯入,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全族覆灭。而那时,也许是机缘,我来到了啻墨府的一间屋中,不小心碰碎了放在茶几上的花瓶,可偏偏花瓶碎掉的位置,正是开启机关的位置,地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我知道这一定是藏着什么宝物经阁之处,于是我走进了密室……” 他从怀中掏出了已经去掉精致装饰锦盒的云暮珠了,而云暮珠散发出来的光芒,让整个昏暗的屋子顿时明亮如白昼一般。 “在密室之中,我找了这个锦盒,打开了锦盒的盖子,才知道这里面装着的宝物,是实乃罕见的云暮珠。” 我没有害啻墨家族,也没有想偷盗云暮珠,只不过我觉得与其给那些陌生人,还不如留着,到了关键的时候自然会用上。” “我希望你没有说谎骗我!” 玲珑深呼一口气,轻叹了一声:“你不是说有了云暮珠,就可以将寐生的记忆恢复,这件事是真是假?” “我说的话,一定为真,我这就和你一起去见他。” “好!” 玲珑和白云初一同离开了木屋,来到了寐生所住的房间。 寐生此刻正在为晴鸢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而晴鸢唇角带着幸福的笑容,看着寐生的侧脸,她感觉真个人都温暖了起来,也感觉不到手臂上伤口的疼痛,任由寐生在她的手臂上缠来缠去。 “自己都受伤了,这件事就交给下人去做好了。” 毫无温度的冰冷的声音响起,寐生和晴鸢都忍不住抬 眸看去,晴鸢的反应并不大,倒是寐生刚才还露出平静的笑容, 这一刻紧绷着一张脸,直起身对站在白云初旁边那位素兰色长裙的女子咬牙道:“原来你还没有死呢?” 玲珑知道寐生现在失忆了,所以才会因为晴鸢对她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她不过是淡淡一笑,看向了站在她旁边的白云初,道:“别忘了你给我下的承诺。” “一定不会忘记的!” 白云初答应了玲珑的话后,对寐生不冷不热道:“我要将你失去的记忆找回!” 晴鸢一听,顿时狡辩道:“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玲珑看都没有看晴鸢一眼:“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一个人连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那么这个人一定活在痛苦之中,寐生……” 她看向了寐生:“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寐生没有回答玲珑的话,只不过他选择了沉默,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解答,说明他的记忆之中,有些人有些事,她有些记不得了。 她朝白云初点了点头,白云初这才将锦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云暮珠,然后将云暮珠的修炼秘籍打开,从中找到了怎样恢复人的记忆。 云暮珠泛出了柔和的红色和白色的雾气和迷人的光线,在寐生阖上双眸坐在床榻之时,白云初用云暮珠身上泛出的这些光色,通过他的内力输送到了她的体内。 寐生由最开始的清醒,到现在已经进入的深深睡眠的状态。 晴鸢看着寐生紧皱 的眉头,一想起他一旦恢复了记忆,一定不会对她在这样的柔情,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离她而去。 晴鸢见玲珑一直都在专注的望着白云初为寐生通过云暮珠治疗,她轻手轻脚来到了玲珑的身后,玲珑刚感觉到有人来到了她的身后,她猛然间转身,胸口处一麻痛,整个人向身后退了两三步,最后跌坐到了地上。 “庄主,不好了,玲珑姑娘晕倒了!” 而白云初因为晴鸢的话分了心,最后单掌打在了寐生的胸口。 寐生在这个时候突然间睁开双眸――他终于醒来了! 玲珑朦朦胧胧听到了耳边有人谈话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却是吵杂的很,让她禁不住蹙了蹙眉头睁开了双眼。 “呀,玲珑姑娘醒来了!” “是啊,都睡了两三天了,终于醒来了!” “我这就去禀报庄主,让庄主过来看看!” 三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在玲珑的耳边喊来喊去,让玲珑的眉心皱的更紧,抬起手阻止道:“够了,不要再吵了,你们要是没有事,就下去吧!”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都没有想下去的意思,但是一看到玲珑蹙眉不高兴的样子,她们也只好转身准备退下。 “慢着!” 玲珑突然唤住了她们,追加了一句:“等等, 生公子怎么样了?” 几个丫头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在白云山庄比较久的,先开了口:“ 生公子已经离开白云山庄了!” 第485章 番外圈套 玲珑突然从床榻上坐起,神情紧张问道:“他去了哪里了?什么时候离开的,你们可知道?” 几个丫头摇了摇头,看来都不知道寐生的去处。 玲珑刚要穿着鞋子走下地,却发现胸口很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抬眸时望见一身月牙白袍的男子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寐生!” “他已经离开了,你不必找他了!” 白云初冷冰着一张面容,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玲珑也没有多问,而是固执的要下地走动,亲自去找,却被白云初抬起手拦住。 “他在两天前离开的,在离开前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白云初用另一只手将怀中的信封掏出,她接过了信封,怀疑的看了眼这封信。 白云初知道,她一定是怕他在这封信上动了什么手脚。 他微微皱起眉头:“这封信确实是寐生亲自写的,我没有糊弄你,看看上面写的内容,你就知道了!” 白云初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最后也都退离开了屋子,将玲珑一个人留在了屋中。 玲珑又坐回到了床榻之上,打开了信封,看到了信封上的内容,顿时真个人的心都要空了。 信上的笔迹确实是寐生的,而寐生写的内容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是他的性子,他说要回皇宫为皇上效命,后会无期! 一句后会无期,让玲珑整个人都僵直站在了原地。 寐生都已经离开了这里,那么她留在这里还会有什么理由呢? “玲珑……” 玲珑将信收起,望见是晴鸢走进了屋中。 她还记得当初若不是她将他打伤,她怎么会看不见寐生醒来? 又怎么会在寐生离开前,看他一眼,问他清楚为何要将她留在这里,自己却回到了皇宫? 她咬了咬牙,清冷地笑了笑:“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找你说一件事,这件事庄主不让我跟你提起。” 玲珑聪明,从晴鸢对白云初的称呼上猜出了晴鸢的境况。 “你不是庄主的亲妹妹对不对?从一开始你们就是对我在设局,目的就是得到云暮珠的修炼秘籍对不对?” 晴鸢也不想否定这个事实,再说她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那么她又何必在隐瞒下去? “是的,我确实不是庄主的亲妹妹,我们之所以演了这出兄妹相认的一出戏,就是想让你和寐生之间有隔阂,让你们分开。” “恭喜你们,你们已经做到了。” 玲珑紧握的手心,指甲已经将手心中的肉挖了进去,丝丝的血从手心的伤口中流出,而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晴鸢突然间泪眼蒙蒙看向了玲珑,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诚恳的求道:“玲珑,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寐生其实没有被医治好,他身上的毒没有解开,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医治好了而已!” “什么?你是说庄主是在骗我?” 晴鸢很认真地朝着她点了点头:“是的,庄主是在骗你,他的目的就是让你以为寐生已经没事了,让你安心能为他做事。其实寐生身上的毒还在,需要云暮珠和云暮珠的修炼秘籍一同将他身上的毒解开。” 玲珑看晴鸢说这句话时没有掺假话在其中,她暗想:原来白云初真的是一个伪君子,竟然骗她,说他已经被医治好了,可实际上他不过是表面被医治好了,实际上仍旧是毒在身上,随时都会丧命。 “我要找他好好问问,让他救寐生!” “你现在去问,一定不会问出什么来,只有将云暮珠和秘籍得到手,然后根据秘籍上的内容,利用云暮珠去救寐生。” 玲珑警惕地看着晴鸢,猜疑道:“你不会是想挑拨离间?想让庄主将我幽禁在这个院子里,而你好有机会和寐生在一起吧?”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想法,我之所以将这些话亲口告诉你,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寐生。” 玲珑听得出,晴鸢已经知道了寐生的身份,就连他的化名叫 生,她都知道不是真的,可见晴鸢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若她说的真不是谎话,那么一个女子如果能说的这样真切,一定是心里爱着她想保护的那个男子。 寐生,你真的好有福气,看来又有一名女子喜欢上了你。 晴鸢看到玲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怀疑自己,刚要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寐生与你是两情相悦,而我没有想拆散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寐生能够安全……” “好了,不要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真正用意,你确实是在乎寐生的!” 玲珑深吸一口气:“天色也要晚了,你先回去吧,我会考虑一下,怎么会得到云暮珠和秘籍的,如果有了计划,我会告诉你。” “好,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好的!” 玲珑与晴鸢辞别之后,玲珑又将怀中的信拿出,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得出这信上的内容确实是寐生所写。 寐生这样匆忙的离开会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真的不喜欢她? 不可能,如果寐生真的恢复了记忆,她是不相信寐生会突然间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如果不是他不喜欢了她,那么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是被人逼迫了,所以要离开她吗? 如果寐生没有变,还是以前的寐生,那么要是关于寐生自己的生命安危,他是不会选择默然离去,除非是关于她的死活? 是白云初逼迫了他,让他不得已才选择写这封书信离开的,一定是! 玲珑猜出了寐生写这封信的缘由,心中有着怨恨,也有着一种期待。 怨恨白云初其实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坏男人;期待是希望寐生爱她的心,不会改变。 她感觉胸口有些痛,躺在了床榻之上,想到怎么才能按照晴鸢的话,得到云暮珠和秘籍,这一夜她又侧夜无眠。 甚至连晚膳都没有吃,一个人躺在了床榻上辗转反侧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玲珑一大早就起了床,梳洗过后,简单的食用了一些早膳,感觉自己能走了,就离开了屋子,到了前面白云初的院子。 白云初一清早正在浇花,玲珑没想到白云初还这样有闲心,在这个时候还知道浇花? 看来他也是寝食难安了,怕瞒不住她,所以才会选择假装成闲散惬意的样子来浇花,制造假象来骗她吧? 玲珑见到白云初时,并没有客气,将他手中浇花的水壶夺到了手中,瞪圆了眼眸问道:“我想和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白云初如墨玉一样的黑眸眯起,心中猜出个大概了,但并未开口问她,想等着玲珑亲口告诉她。 “云暮珠和修炼云暮珠的秘籍,我要你给我!因为那是我啻墨家族之物,本就不属于你!” 白云初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给你是可以,不过不是现在,因为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玲珑不屑的望着白云初:“你少在这里威胁我,你不是说已经救了寐生吗?我身上的毒不解也罢,我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所以我不想和你继续交易下去,也不想完成你说的那个任务了。” “你不想就算了,但是你身上的毒要是解不开了,怕是你在见到寐生的时候,早已经成为了一个毒发身亡的死尸。” 白云初从玲珑的手中又将水壶夺到手,将剩余没浇的花朵浇水,不去看玲珑投向他质疑的眸光。 玲珑她其实不怕死,只是白云初说的那句话真的说中了他的心声,若是她真的不在了,那么她该怎么去见寐生?怎么去用云暮珠将寐生身上的毒彻底解开?“ 想到这里,玲珑咬唇笑了笑:“好,我跟你继续做交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事成之后将云暮珠和云暮珠的秘籍还给我。” “好,我们一言为定!” 白云初直起腰,将空了的水壶递给了站在一边的箐箐手中,箐箐轻叹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提着空水壶离开了。 而玲珑与白云初对视一眼,最后也转身离开了院子,回到屋子里静养身子。 又过了七日,玲珑按照与白云初的约定离开了白云山庄,回到了苏城的云丞相府。 云青天当时正在陪同大夫人刘氏在看花园里的盛开的百花,因为刘氏前一段时间生了大病,现在刚大病初愈,需要调理身体和心情,云青天爱妻,所以就耐心的陪在她身边,看一下云府中花园里开的最盛的花朵。 当云府的侍卫高德急匆匆赶来之时,云青天就知道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本想慢着大夫人刘氏,不想让她在为其他事操心。 悄悄对着赶来的高德,做了一个手势,希望他等一下再说。 而大夫人刘氏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急匆匆赶来,看到高德满头大汗,满面的紧张,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她先开了口:“高德,你这样急匆匆的赶来,是有什么事想对我和老爷说吗?” 高德有些语塞,先是担忧地看了眼云青天,见云青天对他挤眉弄眼暗示他不要乱说,他就垂 下头道:“刚才我看花眼了,以为有陌生人闯入了花园,怕对老爷和夫人不利,所以急忙赶来想看个究竟,来保护你们!” 云青天接着高德话,说下去:“你下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了我和夫人的心情!” “好,奴才这就离开!” “慢着!” 大夫人刘氏看出了高德与云青天之间有什么事想瞒着她,她瞪了瞪眼睛,面色严肃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你这样紧张,来这里找老爷?” 第486章 番外云家美人如云 “这……” 刘氏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云青天担心的抬起手为她拍了拍后背:“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严重了” 大夫人刘氏忍住了咳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云青天道:“老爷,我就是想听你说句实话,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隐瞒我?高德这样匆忙的赶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如果你当我是你的妻子,你就不应该骗我!” 云青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到大夫人刘氏对他伤心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交代了实情:“高德,你说吧,这次急匆匆来找我和夫人,是因为什么事!” 高德如实禀报:“老爷,夫人,是三小姐她回来了!” “三小姐?”云青天是用质问的声音,问向了高德。 而大夫人刘氏则是惊喜万分,立刻道:“是舒儿回来了吗?” 高德点了点头:“是的,老爷夫人!” 刘氏高兴的抓住了云青天的手臂,激动的眼泪都在眼眶中,快要流了出来。 “老爷,是舒儿回来了,快去将她接回府中,我们快去!” “你身体不好,就留在这里,我去将舒儿接回来就好!” 大夫人刘氏固执的摇头:“不可,舒儿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女儿,看看她是不是受到伤害,看看我这个苦命的女儿现在是不是安好!” 云青天担心她的身体,也只好按照大夫人刘氏的话,扶着刘氏一起去了云府门外。 “舒儿!” “母……亲!” 大夫人刘氏刚被云青天扶出门外,就看到了一身素兰色长裙的俏丽女子,她挣脱了云青天扶着她的手臂,快走了两三步,在来到这位素兰衣裙的女子面前,差一点摔了一跤。 “母亲,你慢着点,小心摔倒!” 女子的声音很轻柔,面上露出了关切之色,这让大夫人刘氏很是安慰,双手紧紧拉住了女儿的手,唇角温柔的勾起:“母亲我老了,就连走路都走不好了,看到你能回来,母亲就很开心了!” 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松开了女子的手,细细端量了她好久,最后声音有些颤抖,但掺杂了焦急的情感,问道:“那日你被人掳走,母亲和你父亲报了官,而且派了好多人去找你,可是都没有你的消息,你到底去了哪里?那个人有没有对你……” “母亲,你放心好了,女儿什么事也没有,安然而归!” 大夫人刘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云青天这才走了过来,从远处观察了这个素兰衣裙的女子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刚才你的母亲也问你了,这些日子你被挟持到了哪里?” “我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我真的没有事,那个人没有把我怎么样!父亲,你不必为我担心!” 她很温柔的看向云青天,这样的眼神真的让云青天觉得很是陌生,曾经的舒儿可不是这样的对他和夫人说话的,这个人不但容貌不一样,难道连神态也不一样了吗? “你怎么有脸回来?要是在外面被人糟蹋了,丢了云府的脸,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远处传来了女子尖酸刻薄的声音,玲珑斜眸,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子够大了,想要和她斗,还要看她的道行深不深了! !  云青天斜睨了一眼身穿杏黄色长裙走来的女子,不悦的重重咳嗽一声:“慕儿,你当老夫和你母亲是瞎眼了吗?这点都看不出来?” 大夫人刘氏眉心也皱的很紧,呼出了一口气,瞪了她两眼:“慕儿,你这是对你妹妹应该说的话吗?且不说你妹妹之前遭遇了什么不测,光是她能安全的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不安慰她几句,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咳咳……” 大夫人又被气的咳嗽了几声,玲珑抬起手轻柔的为刘氏后背捶了几下,刘氏这才顺过了气,拉住了玲珑的手,安慰道:“都是母亲不好,当日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被人挟持出了云府。你放心,无论你之前怎样了,能在回云府,母亲就算是养你到老,也没有人敢说你一句不是的话。” 玲珑从大夫人柔情的眼光中,看得出她是真心真意对之前的云舒好,她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多谢母亲关心舒儿了!” 杏黄色长裙的女子,头上的珠钗都随着被气的发抖的头,在头顶晃动了两下,她凤眼高挑,长得一副尖酸模样,扯动了下涂的发红的唇角,不屑道:“母亲你还真是好心,先是收留了一个狐狸精的女儿,接着还将这个丢了云府颜面的女儿当上了掌上明珠,就这样已经没用的女儿,你留在身边不够操心的,还高兴什么呢?” “云慕,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云青天怒不可解抬起手,要打云慕的容颜,而云慕不躲不闪,抬起脸看着云青天道:“你打啊?要是毁了女儿的花容月貌,将来你找谁进宫去选皇妃?我们云家靠谁来发展壮大啊?” 玲珑细细端量了这个云慕,如她所说,她长得的确很艳美,那张容貌也称得上倾国倾城,不过比起她的大小姐顾妍夕,她身上缺少了一种得天独厚的气质,就算是进了皇宫,怕是也不会被皇上喜欢的,因为皇上喜欢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小姐顾妍夕。 玲珑将这种不屑的神色藏在眼底,不过是在心底唏嘘了几声,倒是云慕见云青天不敢出手打她,她更是嚣张的挺了挺胸口,走近了玲珑后,她抬起手要戳玲珑的胸口,却被大夫人刘氏一把抓住了手指:“慕儿,你这是做什 么?” 云慕甩掉了大夫人刘氏握住的手指,要戳玲珑的头顶:“我要戳醒,这个蠢货!” 玲珑不躲不闪,抬起手就是给了云慕一个响亮的足以震聋在场所有人的耳光。 云慕被打的一边脸又红又歪,手掌心却不敢触碰到皮肤之上,痛的直扯开唇角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看我长得像是云舒的样子吗?” 云慕听了这句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连疼痛的感觉都望之脑后了,声音都跟着发抖:“你……说的是什么?什么叫……你长得不像云舒,难道云舒真的死了?” “云舒的灵魂没有死,不过是身体死了,若是你打的不是云舒的身体,你也不想想,我能让你好过吗?” 云慕听她说的话有些阴嗖嗖的,她有些惊恐,有些无辜的看向了平日里将她宠上天的云青天,问道:“父亲,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借尸还魂吗?” “是借尸还魂,所以身体才不是云舒的,慕儿你怎么还没想明白呢!” 云慕这才明白,原来借尸还魂就是有了云舒的思想和灵魂,不过是没有了云舒的身体罢了! 总之,是云舒的灵魂就好,她想怎么欺负不都是一样吗? 云慕不信邪了,咬了咬牙齿,朝着玲珑劈头盖脸的扇来:“死丫头,你竟然敢吓唬我?” “我吓唬的都不是人!” 玲珑毫不示弱,抬起手拦住了她的手腕,接着用另一只手狠狠的将云慕剩下的一边脸也打的又肿又高。 云慕当场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腹被人踹了一脚,倒在了地上,四腿朝天的模样,还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 云青天看到女儿狼狈的摔倒,大声唤着:“慕儿……” 冲了过去,将云慕从地上扶起。 而大夫人刘氏显然也是心疼的看着云慕,毕竟云慕是她的亲女儿,打的是她的心头肉,她当然是心疼的很。 “慕儿……” 大夫人刘氏也急急地赶了过去,和云青天一起将云慕从地上扶起。 云慕哭花了一张浓妆,呲牙咧嘴抱怨道:“父亲、母亲,你们瞧瞧云舒,她有多么的恶毒,多么的可恶啊,你们还将她接回云府做什么?” 云青天看向了玲珑,见玲珑面不改色,还在拍了拍手中本就没有的灰尘,他更是眉心挑起,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又看向了大夫人刘氏,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刘氏轻叹一声,劝了劝云慕:“慕儿,你刚才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再怎么说她是你的妹妹,你应该让着她才是……” 云慕刚想发飙,大夫人刘氏眉眼一转,温柔的责备了声玲珑:“舒儿,你也不应该这样动手打你的姐姐,毕竟她是你的姐姐,你应该尊敬她才是。” 玲珑知道大夫人之所以这样做责备自己,是因为想要保全她,让她能进云府。 她没有反驳,装作一副很虔诚惭愧的样子,声音放低道:“母亲,女儿知错了!” 她收敛了一下内心的怒气,装作一副很忏悔的模样看向了云慕:“姐姐,妹妹知错了,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妹妹我计较了!” “什么?你想道歉一句就了事了吗?那么我脸上的伤你怎么恕罪?要不我打你一顿,我们之间也算扯平了怎么样?” “姐姐,你舍得这样对妹妹动手吗?妹妹是不懂事才会一时怒气将姐姐打伤,可姐姐一直以来都是云府里比较懂规矩,识大体,又深的云府中人和百姓的好姐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美貌才智集于一身,若是你这次真的和妹妹计较了,那么这些名讳怕是要真的从你的身上消失殆尽,你得不偿失啊!” 玲珑的一席话,让云慕听的飘飘然如仙,感觉自己是圣女一样,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甚至将心中的怒气都望之脑后了,可一听到玲珑说她若是打了她,那么这些盛名就会消失殆尽,这样的代价她算了算,不如忍一时算了,这笔帐早晚还是要算回来的。 云慕轻轻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下凌乱的长发,又整理了下衣裙,贤淑地笑了笑:“妹妹真是说道姐姐的心里去了,姐姐是个知书达理,又懂得规矩的人,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但是今日之事,姐姐我还是不想就这样的算了,让父亲和母亲处理就好!” 第487章 番外记忆深刻 说完,她将手臂从云青天和大夫人刘氏的手中抽出,朝着他们二人恭敬的一拜:“女儿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她转身朝着云府走进,在途径玲珑的身侧时,对玲珑讥讽的笑了笑,就像是一只掉了毛的孔雀一样,高高在上,这样滑稽可笑的样子,让玲珑都忍不住唇角动了动,在心底大笑。 就这样一个空有美貌的蠢货,还想和她斗?真的是自不量力了。 云慕离开之后,云青天重重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大夫人刘氏,欲言又止,而刘氏是个聪明的妇人,自然是知道云青天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他无非是想说现在的云舒不同于往日的云舒让她多注意一些,再就是云府已经够乱了,不想在添任何的麻烦。 可云舒毕竟是她亲手带大的,这种情分毫不比亲生子女情分还深刻,所以她是不会让女儿流浪在外,不能归府的。 她对云青天温柔一笑,当作玩笑话道:“瞧瞧云府的女儿就是够幽默,这刚一见面就整出这些事来,云府以后定会热闹起来的,你啊也就不要担心了,女儿们都长大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不等云青天回答她的话,她转身走到了云舒的面前,拉住了云舒的手:“走,和母亲一同进府去!” “是,母亲!” 玲珑和大夫人刘氏一同走进了云府,在进云府之时,她对身边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婢女紧跟着玲珑走进了府中。 云青天瞧见了有两名陌生的婢女跟随着玲珑一同走进云府,心中不免又布满了疑云,他将侍卫高德唤来,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高德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 玲珑刚回到云府,大夫人刘氏见玲珑的脸色不大好,让玲珑现在屋中休息,等晚一点在来看她。 大夫人刘氏一离开,玲珑就将屋中的几个婢女都遣了出去,只留下她带进府中的两名婢女。 其中一位,身穿着青色长裙,模样很是秀丽;而另一位婢女,身穿浅黄色长裙,模样娇俏。 两位婢女不过是素颜,但容貌仍然是让人看了一眼就记忆深刻。 “箐箐姐,晴鸢,你们奔波的也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箐箐与晴鸢相视一眼,两个人先是查看了下外面有没有人窃听,然后确定了没有人守着或是经过此处,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晴鸢抬起手拍了下桌面,怒气从鼻子里冲了出来:“刚才那个云慕太可恨了,玲 珑有没有招惹她,她凭什么处处为难玲珑呢?” 箐箐也很是担心地看着玲珑道:“这位云舒是云府的大小姐,平时嚣张任性,经常的欺负你,看来不找个法子教训她一下,她一定还会像苍蝇一样烦你来的。” 晴鸢‘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双眼露出凶光:“看那个女人也是个空有美貌,没有智慧的草包,不如今晚就将她给教训一下算了!庄主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云府变得鸡犬不宁吗?只要今晚上我们先消灭一个,剩下的几个人,岂不是更容易对付了吗?” 玲珑摇了摇手指:“不,先不要着急对付她,我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想象的这样简单!” 云府,桃妆院。 “大姐,听说今天你被云舒这个贱蹄子打了?有没有伤到啊?” 她身穿紫裙,样貌平平,但是眉眼间都是一种精明的气质,看得出很是聪颖。 她明明看出了云慕的双面颊都被打的红肿一片,却装作没有看到,关切的询问着话,可见她这个人的确是太会算计了。 “大姐,这小贱蹄子回到府中了就这样嚣张,不如让妹妹我揍她一顿如何?看妹妹我打死她不可!” 另一个身材微胖,模样倒是不丑,唇下有一颗美人痣,看起来也算客人,但看性子的确是有些粗暴了一些。 紫衣长裙的那位女子是云府的四小姐云萝,身材微胖穿着蓝衣的女子是云府的五小姐,叫做云朵。 “四妹、五妹,瞧你们心急的,这贱蹄子刚一回府,就出手打了我,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在还回去,打她 一顿,一定会被父亲母亲责备的,还会被云府内外的人嘲笑!” 云萝看了眼云慕,心中讽笑了下:看来这个女人不是空有美貌,还是有些脑子的。 云朵一拍手边的茶几,站起来两眼放光:“大姐,你说的好对啊,这死丫头该不会是想让我上当,打她一顿,然后被父亲母亲责罚,被云府内外的人嘲笑啊?这死丫头怎么变得这么狡猾了!” 云慕很是高傲,将被打的红肿的面颊高高抬起:“五妹,你才想出来啊?你大姐我早就猜想到了,她有着这样的阴谋诡计……” 她看了一眼云萝,问道:“四妹,这里面属你的主意最多,你 想一想,我们该怎么收拾这个贱蹄子?母亲现在袒护着她 ,这让我们不好下手啊!” 云萝见云慕求到了她,她自然是不会空手而归,出了力自然是要得到些什么。 “大姐,我听说父亲找了一位工匠师,为你做了一架玉琴,玉琴的琴弦是用天蚕玉丝做成,琴身是用羊脂琼玉做成,很是名贵呢……” 云朵不解的摸了摸脑袋:“四姐,你说这些做什么?和教训三妹有什么关系吗?” 倒是云慕聪明了一把,她对身后的丫头使了一个眼色:“去,将我的那架玉凤琴拿来!” “是,大小姐!” 那位丫头将一架精美的玉凤琴端来,交到了云慕的手中,云慕虽然有些爱不释手,但却是对云舒恨之入骨,就算拱手相让出了什么宝物,只要是能给她难堪,她也觉得值得了。 “四妹,这架玉凤琴虽然很名贵,可大姐我你也知道,对琴并不大喜欢,都是父亲要我学什么琴棋书画,学的我都乏味了!既然你爱琴,就送给你好了!” 云朵伸出手:“那么我呢?我也要琴!” 云慕瞪了云朵一眼:“你比我还不爱琴棋书画,要琴有何用?” 云朵被云慕这一凌厉的眼神,吓得收回了手。 而云萝伸出手接过了这架玉凤琴,纤纤手指拂过白皙通明的琴弦,心中大悦,爱不释手。 她知道云慕一定是心疼的要死,但是这架琴她早就想得到了,通过这次机会得到,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将玉琴捧在怀中,瞧见云慕痛心的样子,她含笑藏在心里,眸子机灵的转了转,提醒道:“大姐,你也知道这次是母亲允许云舒这个贱蹄子回府的,所以她才能安全的归府,可若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了母亲的心,你说母亲生怒了,伤心了,保护不了这个贱蹄子,她还有机会留在云府吗?那个时候你想怎么对她,她都不敢在反抗了吧?” 云慕一听,咧开嘴哈哈笑了起来,笑的妆容都要画了,最后眯起眼睛,将唇递到了云萝的耳边:“三妹,你收了我的玉凤琴,就要为我办事,这个差事就交给你好了!” 云萝点了点头,眼底的精光烁了烁:“大姐,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她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若是出现了,怕是最能伤到她了! 云舒,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也该一并算清了! 第一天在云府风平浪静,这倒是和玲珑猜想的一样,云慕还不算太愚钝,知道什么叫做分寸,若是她在她归府第一天还惹出麻烦,那么就算云青天和大夫人刘氏不舍得教训她,云府内外的人也会笑话她,让她没有颜面在云府立足。 怕是以后连出嫁都会被新郎官嘲笑,每一个大家大族最重要的便是名讳了,这样的代价,云慕算是算的清楚,还算她聪明。 玲珑在屋中用过了早膳,大夫人刘氏在她用完早膳后来找她,要她陪她一起去游走花园。 云府中的花园里,到了每年的夏季都是开的旺盛的,花姿千娇百态,惹得玲珑和大夫人刘氏看的心情愉悦,赞口不绝。 “母亲,这花园里的花开的真美,尤其是牡丹花开的最为富贵艳丽,颜色也多,真是花中之王。” “是啊,母亲我最喜欢的就是牡丹花,所以每年的春天都会让你父亲给我买来不同的种子播种,培育出不同的牡丹花样,好在夏天来欣赏。你瞧那朵粉红黄三种眼色交叠的牡丹花叫做翠嫣,开的最为娇美,是你父亲在墨国为我买来的花种,也是我最喜欢的花。” 玲珑寻着大夫人刘氏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种翠嫣牡丹开的最为娇艳,品种也是奇特,忍不住想要近处欣赏。 而这个时候,好巧不巧天空中刚才还有薄薄的白云遮住了烈日,这一刻日从云出,阳光灼热的照在了大片的花朵之上,让走近翠嫣的玲珑刺痛了双眼,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翠嫣花朵,那翠嫣花朵竟然枯萎了,而且不止她手上碰到的那只翠嫣牡丹,就连旁边的翠嫣牡丹也一样枯萎凋谢,这种现象让大夫人刘氏忍不住大喊一声:“我的翠嫣花怎么了?” 大夫人刘氏有些焦急的跑了过去,伸出手去碰了下翠嫣花朵,发现已经都蔫了,她看到这一大片品种奇特的翠嫣都枯萎了,忍不住伤心:“这翠嫣都已经养了五年了,这种花越来越美,每一年过去都会开的大而旺盛,怎么会枯萎了呢?” 玲珑望见她身前的翠嫣前一秒还开的旺盛,这一秒都枯萎了,忍不住感叹一声:“这翠嫣好奇怪啊,为何顷刻间就变得枯萎了呢?” “母亲,这翠嫣花可是你的心血啊,怎么三妹一碰就枯萎了呢?” 云慕不知道从何处走了过来,扶住了大夫人刘氏的手臂,轻声的安慰着。 第488章 番外我一直都在1 而云慕的身边有两位女子,一位样貌平平,身穿紫色长裙,模样却是精明;而另一位身材发胖,脸圆圆很是可人,穿着蓝色长裙,但在望向她的时候,两眼露着凶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脸的善意。 脸圆圆的胖女子,指着玲珑,毫不客气道:“母亲,你就不应该让她去碰翠嫣,她再次回到云府的时候就怪怪的,说不定就是她身上沾染了什么晦气,将你的花都毒死了呢!” 紫衣长裙的女子轻叹一声,走近翠嫣,伸出手指碰了一下翠嫣花瓣,微微蹙眉后,摘下一片枯萎的花瓣放在了鼻下闻了闻:“这翠嫣花本就娇气,所以很怕一些奇怪的香料,三姐你身上是不是用过了梨花香?” 玲珑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想遮掩些什么,反而被人查出后会被误会,就坦白道:“是的,我用了梨花香给衣裙上沾染香气了!” 梨花香中不但有梨花瓣调了香味,还有一些比较独特的香料那就是墨子苏,墨子苏与梨花香混在一起,虽然不易察觉,但是一旦遇到了牡丹的花香,就会产生一种微弱的毒香,而翠嫣的牡丹香气最为浓郁,一旦碰到这种香气,也是最先反应过来,所以她最先遭遇了毒香,最先凋谢。” 玲珑没想到这个紫衣长裙的女子,会懂得这么多香料之间的关系,她对香料确实是一无所知,但总觉得她答得太过明了,而且毫不犹豫和思考,就像是有备而来。 她看向了大夫人刘氏,见大夫人已经由伤心变得眸中带有了怒色,看向了自己,难道她也开始怀疑她了吗? “舒儿,母亲记得你从不用梨花香这种香粉,怎么这几日你突然间喜欢上这种香粉了呢?” “母亲,女儿也是这几日觉得梨花香清谈好闻,所以才沾染了身上少许,可是没曾想到会使花园中的翠嫣都枯萎了,真的是无心之举!” “母亲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这翠嫣花的确对母亲来说太宝贵了,好端端的开着,怎么就这样枯萎了,太可惜了!” 大夫人刘氏看样子都要伤心的落泪了,玲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大夫人刘氏。 云慕这时扶住了大夫人,声音轻柔道:“母亲,别难过了,这里的翠嫣虽然枯萎了,可女儿那里还有好几盆呢,都是你当年告诉女儿好好养着的,女儿现在都将翠嫣养好了,也可供母亲您欣赏了!” 大夫人刘氏一听,抬眸间满是悦色:“你真的将当年我送你的翠嫣都养好了?快带母亲去看看!” “是真的母亲,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养的翠嫣!” 大夫人刘氏将玲珑丢在了身后,而云慕在扶着大夫人刘氏离开之时,对正僵硬的站在原地的玲珑飞去一个挑衅的眼色,接着扬起得意的唇角扶着大夫人刘氏离开。 而蓝色长衣的胖女子对玲珑瞪了瞪眼睛,像孩子一样做了一个鬼脸,紧跟着云慕她们离开了。 倒是紫衣长裙的女子,眼底有着深深的算计,在玲珑的耳边轻轻一笑:“三姐,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欠下的债,早晚都是要还的!” “欠下的债?什么欠下的债?” 玲珑被她挑衅的话,激的发怒了,朝着她毫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声。 紫衣长裙的女子笑的眉眼都要眯成一条线了:“三姐想装糊涂,就装下去算了!反正你的容貌都变了,他也许也认不得你了!” 她一挥长袖,眼中带着浓浓的挑衅之色离开。 站在玲珑身边的箐箐和晴鸢都握起了拳头,看着这云府中嚣张的姐妹,都恨不得将她们的骨头都拆断了才好。 玲珑就让箐箐和晴鸢当丫头跟着她,所以这花园里的人都走净了,只剩下她们三人。 箐箐走到翠嫣前,伸出纤纤手指捏住了一片枯萎的翠嫣花瓣,在鼻下闻了闻:“这花瓣的味道好奇怪,就像是被热火灼烧后,受不了太热烧焦了枯萎了一样!” 晴鸢也捏起了花瓣闻了闻:“确实有种焦味,还有一些水酒的味道!” 玲珑听了箐箐和晴鸢的话,她也捏了一朵花瓣,细细的闻着,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这花朵上怕是被人涂了高度数的水酒,这种水酒虽然度高,但是味道却是清淡,但这种度高的水酒一旦遇到强烈的阳光,就会灼热如同火烧一般的温度,也难怪刚才太阳刚从云出,耀在花瓣上,这些花朵就会枯萎。” 箐箐恍然大悟:“玲珑你刚接近翠嫣,太阳就从云出,而这些翠嫣恰巧在你碰上花瓣的一刻变得枯萎,可见这时间被人拿捏的很准,莫非是有人故意为之?是云慕,是她做的对不对?” 晴鸢哼了一声:“不是她,还会有谁呢?” 玲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怕是云慕还不会有这样聪明的脑袋,怕是她的身后一定有更厉害的高手相助了!这个人的目的绝非这样简单,还会有别的阴谋!” “三小姐,三小姐……原来你还在这里啊?老爷到处找你,让你到花厅去一下。” 一个身穿翠绿的小丫头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告诉了玲珑这番话。 玲珑点了点头,小丫头这才告退了,跑着又将找到云舒的消息去告诉花厅的云青天。 玲珑望向了箐箐和晴鸢:“我总觉得不祥的事又要发生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玲珑的心神总是不安,这一刻也算是应验了。 “别那么想,也许是好事还说不上呢!”箐箐虽然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个时候绝不能让凌厉打退堂鼓,所谓见招拆招,就是这个时候了。 “对啊,玲珑你放心好了,有我和箐箐姐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得到了她们的安慰,玲珑欣慰地点头笑了笑,朝着花厅走去。 当到了花厅,她抬眸间望见了花厅中正坐的那一位紫衣华服的男子时,她的瞳孔收紧:这个男子,绝对身份不简单! “舒儿,还不快来拜见凌波侯!” 玲珑垂眸,步履轻轻,裙摆旖旎走来,朝着坐在主宾之位的紫衣华服男子,施礼:“舒儿给凌波侯请安!” 被唤作凌波侯的男子,剑眉拧紧,一张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容带着愤怒之意,看向了云青天:“云丞相,你不想让本侯爷来见云舒,也不用找一个假冒的云舒来糊弄本王吧?” 云青天一脸肃色,没有敷衍之意:“凌波侯,这确实是舒儿,舒儿在前几天溺入湖水,在救出时,就已经换了个模样了!起初我们也不相信,但是从她的身上我们找到了舒儿的影子,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云青天当然将云舒已经被溺死,这一个不过是借尸还魂的说词掩藏住,他知道凌波侯一项是性子爆裂,一旦告诉他舒儿淹死了,怕是他会在云府大闹一场。 凌波侯还是不肯相信道:“昨日是云舒给本侯爷送来书信,告诉本侯爷她在云府过的不好,让本侯爷来看看,今日一来,却见到另一个容貌的女子,你却说是云舒,是真的想糊弄本侯爷呢,还是已经将云舒怎么样了?” 云青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侯爷,谁都知道你在炎国可是名声鼎盛,谁敢糊弄你呢,若是你不信,可以亲口问她?” 凌波侯眉眼之间带着怒意,几乎对玲珑带着吼叫之声问道:“你说吧,我们是在什么时候相识,什么时候相知,什么时候决定在一起?” 凌波侯说起话来,有些爽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向了玲珑。 玲珑当然不知道云舒的事,就连之前云舒借尸还魂之事她也忘记了,对于这样的提问,的确有些刁难了,不过还好白云初在她来云府之时,让她准备充分,尤其是这个凌波侯的事情,白云初讲的最为相信。 玲珑蹙眉,露出一副没落的神情,声音轻柔道:“我们在四岁时,云府的我祖母的那次寿宴上相识,八岁时再次相遇时相知,而十二岁那年我们就决定在一起,可侯爷告诉我要等你三年,等到三年后你在准备迎娶云舒,如今正是三年已过之时。 凌波侯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样貌不像云舒的女子,竟然能答得如此真切? 他有些不甘心,或者疑心作祟,再次问道:“你可知道我的那只手臂上有青色胎记?” 玲珑毫不犹豫答道:“你的手臂上没有青色胎记,而你的后颈之下,有一颗月牙形状的青色胎记!” 凌波侯双眼烁亮,再次问:“你知道,我经常对你说过的悄悄话是什么?” “舒儿,我若守你,一生一世;你若跟我,天老地荒!你永远是本侯最爱的女人!” 凌波侯‘腾’一下从高椅之上站起,而云青天听到凌波侯和云舒之间有这么多的秘密,都禁不住将眉头皱紧,老脸都要红了,亏云舒和凌波侯还好意思说,还未出嫁,就这样不知羞耻,要是传出去了,可不是丢了云家的脸面吗? 云青天见凌波侯与玲珑四目相接,似有惊讶和含情脉脉蕴藏其中,他赶快给守在门口的高德一个眼色,高德朝着他点了点头,走到了箐箐和晴鸢的身后,对她们轻语了几句,箐箐和晴鸢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与凌波侯正在对视的玲珑,悄无声息的和高德走出了花厅。 凌波侯墨眸睁大,疾步走到了玲珑的身前,抬起手拉住了云舒的手,深吸一口气,就想将玲珑拥在怀中。 “云舒,昨夜我收到了你的书信,才知道前几日你被人挟持出了云府,遭遇到了不测,我快马加鞭赶到了云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老天爷让本侯再一次见到你!” 玲珑微微蹙眉,对于这个陌生的拥抱,她的确有些不适,她轻轻笑了笑,想要将紧紧拥抱她的男人推开:“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 第489章 番外我一直都在2 凌波侯似乎没有感觉到玲珑的无奈,反而将玲珑拥得更紧了几分。 倒是坐在高堂之上的云青天有些看不过去,他没有伸出手掩住口,而是大声的咳嗽了几声:“咳咳!好了,舒儿你还未出嫁,就不要在做这些令人误会的事情了!” 玲珑这一次推凌波侯用力了一些,凌波侯才松开了怀抱,拉着玲珑朝着高椅的方向坐下,而玲珑坐在了他旁侧的高椅之上。 玲珑坐到了高椅之上,这 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想起还未看到箐箐和晴鸢之时,这才发现她们已经不在花厅之中。 她们去了哪里? 刚才还不是在这里吗? 云青天看出了玲珑的想法,赶紧插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舒儿,你昨夜回府,一切都还适应吧?” 玲珑收回了眸光,对云青天看似恭敬,实则有些疏离之意:“女儿一切都好,让父亲挂念了!” “一切都好就好!” 云青天转眸看向了一直盯着玲珑瞧着,笑的有些发憨的凌波侯,笑问道:“侯爷,你这次来云府,只是为了看云舒吗?” 凌波侯毫不隐瞒道:“这次本侯来云府,的确是来看云舒的!” 他有些面红,继续加了一句话:“而且本侯有件事要与云丞相商量,不知云丞相可否给本侯这个机会!” 玲珑现在有些分心,没有听到云青天和凌波侯之间的对话,想起凌波侯一直强调的一件事,昨夜收到了她的书信,说她被挟持遭遇了不测,希望凌波侯来看望自己? 她昨夜可是一直都在屋中,也没有写过这样的书信给凌波侯。 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加害她吗? 云青天眉开眼笑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娶了云舒过门吧?” “云丞相的确知道本侯的心意,不知道丞相可否给本侯这个机会呢?” 云青天刚要点头同意,门外传来了一声女子肃色的反驳之声。 “臣妇不同意!” 只见一身雅贵装扮的妇人,被两三个身穿娇色长裙的女子簇拥进了花厅,她看了一眼坐在主宾之位的凌波侯,朝他施礼,而她身后的几位女子也朝着凌波侯施礼。 凌波侯没有让她们起身,而只有大夫人刘氏直起身,好不畏惧看向了凌波侯,往日的温柔也殆尽:“侯爷曾经要娶的人,定下的亲事并不是舒儿,而世人都知道,您要娶的人是云府四小姐,你怎么会突然间变卦,要娶舒儿呢?” 大夫人刘氏一把将云舒从凌波侯身侧的椅位上拉起,又将她藏于身后。 凌波侯见大夫人刘氏凌厉的质问,他怒火中烧道:“这件事能怪本侯爷吗? 一直以来不都是你们云府的人告诉本侯,说云舒是云府四小姐,所以那日,本侯要提亲,定下的亲事也是和云府四小姐,虽曾想到是有人从中作梗,骗了本侯,云舒竟然是云府的三小姐?那么本侯应该找谁去问?” 大夫人刘氏清冷一笑:“都说侯爷风流成性,臣妇可不会将单纯的舒儿交到你的手上!” “再说了……” 她转身,指向了还在垂眸行礼的一身紫色长裙的女子:“云萝也是沉浮的女儿,您若是不将她娶走,那么云萝该有何颜面嫁人?云府的名誉又该遭到何种伤损?所以臣妇不会同意,你不娶云萝,娶的人是云舒这件事的!” 玲珑虽然藏在了大夫人的身后,可是通过了大夫人刘氏与凌波侯的对话,她猜出了一些事,那就是凌波侯被人陷害,误把云府四小姐看成了云舒,还公告于天下要娶云府四小姐,可没曾想到是云萝,而不是云舒。 难怪昨天云萝在她耳边,警告她说,欠下的债是要还的,难道就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玲珑警觉到一件事,那就是凌波侯误把云舒看成了四小姐,一定是云府的人从中作梗。 云萝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轻拉住大夫人的手臂,面带委屈,却要轻声劝慰她:“母亲,你不要在为云萝的事担心了,云萝一个人会没事的!” 大夫人刘氏看了眼云萝,深深呼出一口气:“你的娘亲回娘家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眼下只有我这个当主母的在这里照看你,若是连我都不能帮你,那么我这个当主母的人岂不是太不公道了?” 凌波侯大怒,站起身抬起手掌,将桌子拍裂成了两段:“虽说你是云舒的母亲,可本侯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不用意本侯娶云舒,那么本侯只好用别的手段来娶云舒了,若是你们云府有什么不测,可别怪本侯没有警告过你们!” 玲珑从大夫人刘氏身后走出,来到凌波侯的身前,轻劝道:“侯爷,你且不能这样的生怒,惹出这些祸事来!” “本侯知道你担心,但是她们这几年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不必为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求情,本侯也不想在听她们说任何话了!” 云青天紧张不安的从高堂上走下,来到凌波侯身前笑脸劝道:“侯爷,您不要动怒啊,都是老臣的夫人不懂规矩,说错了话……这样吧,您可以娶舒儿,但是你也不能坏了云府的名声,将云萝也娶过门吧,当个二房夫人也好。” 凌波侯冷冷一笑,怒色瞪着云青天道:“本侯这一生只娶一个女人,这个人就是云舒,绝不会再娶别的女子,云丞相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么我们日后相见在解决这件事吧!” 凌波侯怒气冲冲离开了花厅,云丞相紧跟着走了出去,在途径大夫人刘氏的身前时,对刘氏重重的叹了口气:“糊涂啊你!真是妇人之见!” 这句话让大夫人刘氏如同身上的血倒流到脑子里,身子一晃差一点摔倒在地上,若不是云慕和云萝扶她及时,大夫人摔倒在石地上可是不会太轻。 身材发胖的云朵,眉毛挑了挑,揪起了玲珑的衣领,口水横飞道:“三姐啊三姐,你还真是行啊你!勾引了侯爷,还抢走了四姐的未婚夫,将母亲气倒了之后,你是不是想将云府变得乌烟瘴气,才能善罢甘休啊你?” 玲珑眯起眼睛,鼻子皱了皱,抬起手就是给了云朵两耳光,打的云朵松开了揪住她衣领的手,还跌坐到了地上。 玲珑冷哼一声:“你既然是庶妹,就应该知道什么叫规矩,不应该对姐姐说这样的话!再说了,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还轮不到你这样的训斥我,要训斥我也是母亲和父亲!” 玲珑走到大夫人刘氏身前,劝说道:“母亲,你不要生气了,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绝不会给云府添麻烦的!” 大夫人刘氏似乎对玲珑已经测底失望了,带着苦笑,气息都有些微弱了:“舒儿,自从你回到了云府,闯下的祸事还不够多吗?不过是一日,我的翠嫣牡丹都枯萎了,我们云府还与凌波侯有了深仇,而我现在这个身子骨也要不行了,你还真是厉害,真是厉害啊!” “母亲,这一切都不是我所为!翠嫣花朵之所以枯萎,是因为花朵上被人用酒水淋洒,在灼热的阳光下才会枯萎;而凌波侯之所以来到云府,是有人假借我之名,将他骗来的。这一切都是有人相用阴谋害我的!” 云慕指着玲珑,毫不客气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风凉话?是想安慰母亲呢,还是想骗母亲博得对你的同情?” 云萝哭的像是泪人一样,先是将云朵从地上扶起,给云朵一个眼色,云朵也开始哇哇哭了起来。 云萝哽咽道:“三姐,我不想和你争抢……若是你喜欢凌波侯,随时都可以嫁给他,可母亲是担心云府的名誉……是担心你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怕嫁去后被凌波侯嫌弃……成为弃妇受尽折磨,是心疼你才会刚才与凌波侯冒险反驳,可你怎么样?还不是向着凌波侯,气坏了母亲,在这里胡言乱语想要骗母亲吗?” 云朵咧嘴哭的很难看:“三姐,你才是不孝顺,又凶狠的女子呢!” 玲珑就当没有听到她们的话,她一直望着大夫人刘氏,见大夫人刘氏一直阖上双眸,有几滴晶莹的泪珠悬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之上,看得出她内心的纠结和难过。 倏然间,她睁开了双眸,声音有些沙哑道:“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了,也许你离开云府,也许当日我不应该将你接回云府,这件事就会风平浪静了!” “母亲,你不能丢下舒儿不管啊!” “也许,我就当舒儿死了,不会在回来了,云府才不会有今天的厄运发生!” 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夫人刘氏是嘶声力竭,又深藏哀怨喊出了口,可就在她喊出这句话后,从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晕死在了云慕的怀中。 “母亲!” “母亲,你怎么了?” “母亲!” 云青天刚好回花厅,本想奚落大夫人刘氏一番,没想到他刚迈进正厅,就发现大夫人刘氏已经气的吐血晕厥过去。 “夫人,夫人啊!” 他急匆匆赶来,从云慕手中接过了大夫人刘氏,抱着大夫人刘氏急匆匆跑出了花厅。 云慕、云萝和云朵三姐妹,伸出手拦住了要追随而去的玲珑,朝着她冷冷哼气后,随后三个人也紧跟着跑出了花厅。 玲珑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这一切为何来的这样的突然。 想起白云初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也是完成了大半,已经让云府鸡犬不宁,人命可危了,可是为何她的心里这样的难过? 难过的是大夫人刘氏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亲切,可到头来也是有这样悲惨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她所为,她真的有些惭愧。 箐箐和晴鸢呢? 这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玲珑想起这么久了,还没看到箐箐和晴鸢,想起还有她们也许会帮助她,她疾步走出了花厅。 第490章 番外我一直都在3 她在云府中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箐箐和晴鸢的下落,无奈只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却看到晴鸢一个人惊魂未定地坐在了凳子上,双手双腿都抖得厉害。 玲珑走近她,唤道:“晴鸢,原来你回来了?箐箐姐哪里去了?为何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她……” 玲珑已经走到了身前,望见晴鸢垂着头,身前的桌面已经满是泪水滴过的痕迹,她心中一紧,抬起手拍了下晴鸢的肩膀:“箐箐姐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晴鸢‘啊’的尖叫一声,当看到是玲珑站在她的身侧时,吓得一张脸都变的发白了,最后她带着哭腔,声音发抖道:“箐箐姐为了保护我,被云府的护卫给……杀了!” “什么?箐箐姐被云府的护卫给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看错了?” 晴鸢无力的摇头:“不,我没有看错,这一切都是真的,箐箐姐真的被杀了,是被云府的护卫所杀!今天你到了花厅之后,云府的那位护卫高德就将我和箐箐姐找出花厅,说大夫人找我们有事,可刚出了花厅,走到了一处偏幽之境,就遇到了云府数十名侍卫,手持弓箭朝着我们射来,因为当时我们毫无防备,又没有带什么武器,所以很难逃过这一劫,箐箐姐为了救我,将我推开,用身体挡下了所有的弓箭,才掩护我逃走了,可是……她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玲珑握起了拳头,咬了咬牙道:“真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为箐箐姐报仇,这一切一定是云青天这个老狐狸所为,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玲珑从屋中提起一柄长剑,怒气从眉间横散开,径直走出了屋子。 而晴鸢装作一副无力,哭软了身子的模样在屋中,待玲珑走出了屋中后,她站起身,用手指拭去了眼角零星的几滴眼泪,冷冷一笑:“玲珑,你这个傻瓜,你若是去了,只会送死!再说了,我们不过是被云府的护卫质问了,套了话,可没有遭遇什么不测,但若是遭遇了不测,也是现在,而不是刚才!” 晴鸢走到屋内的床榻边,掀起了床榻上的被褥还有床板,看到了里面被绳子捆绑像粽子一样的箐箐,对她看似亲善的一笑,抬起手中的短刀,恶狠狠地朝着箐箐刺去。 “箐箐姐,别怪我狠心,如果你不死,庄主是不会相信玲珑背叛了他,寐生公子也不会死心塌地的爱她,早晚有一天会爱上我的!” 箐箐的口被棉布封上,无法呼唤出声,满面的泪痕,满眼的怨恨,身上是被晴鸢刺穿的数十道伤口,鲜血将整个衣裙染成了暗红之色,可她的心远比身上这数十道伤口还要痛,没想到她袒护了这么多年,像妹妹一样悉心照顾的晴鸢,最后让她心灰意冷的离去。 晴鸢,你真的好狠心……庄主,有生之年我无法在和你在一起了,希望下一世我们还会相遇,那时我是你的妻。 箐箐的身体在没有挣扎,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再也无法动弹了。 而晴鸢将短刀刺进箐箐的胸口,这把短刀可是玲珑一直佩戴在身上的,想一想密信在昨日已经发去了白云山庄,怕是庄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玲珑啊玲珑,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她阴险的一笑,走到了木桌旁,从桌面上执起了上面的茶壶,用适当的力道砸了下额头,当茶壶落地摔得粉碎,她的额头也流出了鲜血,她邪肆的笑了笑,趴在了木桌之上晕倒。 玲珑提着长剑,面上一阵冰冷,来到了云府的门外,吓坏了不少云府守门的护卫。 护卫高德最先反应过来,看到玲珑持着长剑,他有些慌张问道:“三小姐,你拿着长剑来这里做什么?” 玲珑从口中一字一字蹦出口:“杀人!” “杀人?要杀谁?” “你,还有你们所有人?” 高德有些好笑的看着玲珑:“三小姐曾经连杀一只蚂蚁,杀一只老鼠都不敢,现在却要说杀人,是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呢?” “开玩笑?废话少说,等死吧!” 玲珑手中的长剑一挥,高德的脖颈顿时出了一个血口子,鲜血迸射到他身前的地面上两三米远,他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护住了脖颈喷射出来的鲜血,却没想到心口已经被人刺中了十几下。 “三小姐……你好狠心!” 高德噗通一声仰倒在地上,鲜血染了他满身,也染红了云府门前的地面。 而这时其他守着云府的护卫们才清醒过来,用手中的长剑和玲珑搏击,可玲珑的剑法高超,很快将其他护卫杀死,尸体横七竖八倒在了云府的门外,场面的确是血腥和壮观。 玲珑将手中的长剑剑刃上的鲜血在高德的衣服上擦干净了,又收回到剑鞘之中,她转身走回了云府,直奔着大夫人刘氏居住的地方而去。 云青天已经找来了大夫,见大夫一脸肃色为大夫人诊断,他的心七上八下没有安稳。 啊!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云青天突然间心一紧,转过身时,望见屋门被人推开,一身素兰色长裙,满身被溅血染出斑点梅花的秀气女子走进屋中,手中的长剑剑刃正在滴着鲜血,在地上旖旎出一道红色的长线。 他指着玲珑,怒盛怒色道:“孽女,你拿着带血的剑进来,难不成是想杀了我吗?” 玲珑牙齿咬了咬:“是想杀了你又怎样?” “来人,将她给杀了!” 他一抬手,对着藏在屋中的暗卫做了一个手势,玲珑这才发现屋中原来早有人设下了埋伏。 云青天与云家三姐妹相视一笑,几个人面上都是深深的算计之色。 最后由云朵粗犷的一笑,骂道:“蠢货,父亲早就看出你再回府之后,不是真正的云舒,所以对你处处防范。而我们姐妹三人也与父亲商量好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将你真正的身份暴露了,在将你这个孽种杀死!” 云萝唇角动了动,带有深深的嘲弄之色:“要说我们能这样顺利引你入局,还要多亏了你的身边婢女晴鸢的帮助,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会看人是否真心了!” 云慕趾高气扬道:“我都说过了,那日你让我难堪,我早晚都会还回来的,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教训你那么简单了,是让你测底从我们的眼前消失!” 玲珑看到云家三姐妹还有云青天那张令人厌恶到恶心的笑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包括翠嫣牡丹,包括那封写给凌波侯的书信都是他们所为。 还有晴鸢,晴鸢真的出卖了她? 向她曾经看到过晴鸢那种阴险的笑容一样 ,她本性未改,一直都是在等待一个时刻,想让她彻底从她的眼前消失。 步步为营,步步算计! 云青天也好,云家三姐妹也好,晴鸢也罢,你们要对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烈的代价。 慢着,她是不是还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夫人刘氏确实是被气的晕倒,假戏真做的人不是她,那么就是云青天他们狠下心利用了下大夫人了? 还有一个人,莫非是假的? 待玲珑反应了过来,从门外已经走进了一身紫衣华服的男子,男子眉眼间都是冷色,但看向云青天身边的紫衣长裙的女子时,带有浓浓的深情。 “萝,你让本侯配合你演这出戏,演的如何?” “侯爷不愧是云萝未来的夫君,聪颖过人,就连云舒这样聪明的女子,你都能糊弄过去,云萝将来能嫁给侯爷这样聪明的男人真的是三生有幸。” 凌波侯棱角分明的唇角向两边轻轻一扯,眉毛挑起道:“什么叫连云舒这样聪明的女子,都能糊弄过去?你应该说遇到本侯这样聪明的男人,每个女子都难把持才是,你以后可要看好你的夫君才对。” 玲珑冷冷扫了一眼逢场作戏的凌波侯和云萝,不屑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确会演戏,我玲珑不得不佩服了!” “玲珑?” 云青天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不由得眉心皱紧,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与凌波侯对视一眼,见凌波侯也一副所有所思的神情,显然玲珑的身份成为了一个谜,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云慕和云朵两姐妹沉不住气,她们二人都露出狰狞的模样,对将玲珑围困起来的暗卫们发号示令:“将她杀了,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云青天和凌波侯还未反应过来,暗卫们得到了云府中人的示令,已经开始动手朝着玲珑刺杀而去。 玲珑手中的长剑挥剑如雨,没有让暗卫们近身,更没有让他们因为人多讨到半点便宜。 云慕和云朵看的只跺脚着急,倒是云萝看到了在这里站着的比较重要的一个人,也只有这个人的武功,会与她奇虎相当将她擒住。 “侯爷,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杀了她啊!” “哦!” 凌波侯如梦初醒,他也不去想玲珑的什么身份了,从腰间抽出了汗血宝剑,剑势凶猛朝着玲珑刺去。 玲珑虽然能招架住这么多暗卫的刺杀,但是对于凌波侯的出其不意的快剑、猛剑,她还是有些难以抵挡。 纤瘦的身子已经向身后退了数步,手中的长剑被凌波侯猛然一击,竟然跌落到了地上。 玲珑赤手空拳间,凌波侯和暗卫们的长剑就如同密不通风的弓箭射来,一起朝着玲珑刺去。 玲珑并不怕死,只不过她现在大仇未报,若是在这个时候被杀,就算是她死了,也会死不瞑目。 可是眼下她该怎么办?若被刺穿了身体,她还能生还吗? 啊! 突然围起一圈的暗卫中,有一处已经倒下了三五位暗卫,出现了一个缺口,一身白衣的男子如浮云一样飞来,将玲珑手臂拉紧,纵身一跃,再一次从缺口中蹦出,跳出了重围。 第491章 番外我一直都在4 玲珑看到白云初的出现,微微一怔,而白 云初看向玲珑的神色很是复杂,在她耳边冰冷问道:“是你杀了箐箐吗?” 玲珑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我!” “是晴鸢,一定是晴鸢她下的狠手!” 白云初毫不犹豫的猜想出了晴鸢,而玲珑知道这都是对她的信任,才会这样肯定是晴鸢所为。 晴鸢这个女人的确够阴险,她一定要亲手除掉这个女人,也算能为箐箐姐报仇雪恨了。 “你是谁?为何来这里捣乱?” 云青天怒不可解地指着白云初大骂,白云初凌厉的眸光如同刀子一样在云青天的面上扫过:“我就是当年被你陷害满门抄斩的白家一族,唯一生还的后代白云初!” 云青天听到后,面色难堪,身子晃了晃,有些难以置信:“不是都死了吗?为何还会有白家的人活着?” 白云初用浓重的鼻音冷哼道:“怕是不止我白家一族这样恨你吧?你当年为了得到云暮珠,阴险的买来了江湖上的杀手,不是将啻墨一族人也赶尽杀绝了吗?但是你一定想不到,啻墨家族也有一个孩子活下来了,那就是啻墨玲珑!” “玲珑?啻墨玲珑?” 云青天一双眼睛睁得和铜铃一般大小,看向白云初和玲珑之时,都带有复杂而又恐惧之色。 玲珑也刚刚知晓,原来真正杀死啻墨一族的人背后的主谋不是江湖中人,罪魁祸首原来是云青天这个老狐狸。 她恶狠狠地望向云青天,口中怒喝:“云青天,今天我啻墨玲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云青天虽然胆怯,但是一想到还有那么多暗卫保护他,凌波侯也武功高强,就凭他们二人很难伤害到他。 “你们快将他们杀死,快杀死!” 云青天一声令下,暗卫们再一次将白云初和玲珑围杀,而白云初有备而来,他将手指含在了口中,吹动了哨声,从四面八方出现了白云山庄的人,这些人都是他曾经在云府暗藏的势力,这一次都派上了用场了。 凌波侯没想到白云初的武功会在他之上,本想借机会逃走,云萝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臂求道:“侯爷,带我一起离开吧?云萝好怕!” 凌波侯见白云初持剑刺来,也顾不上什么英雄救美,一把将云萝厌恶的推到了白云初的剑尖之上:“滚开,都是你将本侯找来,惹来杀身之祸!” 云萝身体被刺穿,口吐鲜血,骂道:“你个……王八蛋!” 白云初厌恶的将她的尸体一脚从剑尖踹开,追赶着凌波侯刺去,凌波侯刚一转身,没想到被云朵抓住了大腿,云朵呲牙咧嘴骂道:“你这个混蛋,你杀了我四姐,我和你拼了!” 凌波侯怎么也甩不掉云朵,最后提剑将云朵的头砍掉,但云朵抱着他大腿的手臂竟然还缠着。 他刚要挥剑砍掉她的手臂,白云初已经一剑刺穿了他的后胸口,一剑致命。 玲珑这边也不示弱,在白云山庄的人对云府的暗卫打斗之时,她没有了阻拦,提剑朝着云青天刺来,想要报仇雪恨。 而云青天没想到白云初会带人入府,有些措手不及,想要逃跑也晚了,于是将云慕一把拉到了她的身前,到了最后成了肉盾,被玲珑一剑刺穿了云慕的身体。 云青天见云慕死了,没有惋惜之情,将云慕推向了玲珑,接着跑到了床榻边缘,一把将刚刚从昏睡中清醒的刘氏拉起,手从鹰爪状捏住了刘氏的喉咙。 “你在过来,我就杀了她!” 白云初飞身而来,毫不留情就要挥剑刺去,却被玲珑阻拦。 “先不要杀她,她是一个好人!” 大夫人刘氏看向了玲珑,苦涩一笑:“我明知道你不是舒儿,却见你亲切,如同舒儿活着,我真的好希望舒儿能活过来……” 云青天在她耳边怒骂:“你这个贱妇,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将祸根带回云府?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刘氏绝望的笑了笑:“你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真令我寒心……” 刘氏最后有些不舍的留恋了下玲珑的面容,看着像是云舒回来了,在朝着她微笑,她婉柔一笑:“舒儿,母亲来找你了!” 她突然张开口,咬舌自尽,鲜血从她的口中溢出,染红了她身前的长衣。 云青天顿时大惊,没有了人质,他岂不是只剩下凶险了? 他嫌弃的将大夫人刘氏的身体推开,咒骂一句:“真是个废物!” 而白云初和玲珑相视一眼,两个人同时提剑挥剑,一人将他的头颅切断,一人刺穿了他的黑心,云青天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 报了深仇血恨,白云初和玲珑也算能舒了一口气, 他们相视一笑,突然笑容凝在了唇角。 “箐箐?” “箐箐姐,还没有找到!” 两个人带着白云山庄剩下的兄弟,在玲珑曾经住的屋子里找到了找到了箐箐的尸体,白云初在这时才领悟到,有些人在你身边一直静静的陪着你,守候你,你却没有珍惜,可是失去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真的让他肝肠寸断的难受。 他抱着箐箐的尸体,埋在了泪海的面颜之中,与玲珑辞别,要回到白云山庄,将箐箐埋在白云山上,因为这她曾想过,要与他相守一生的心愿。 而他在临走前,发动了所有白云山庄的人,只要找到了晴鸢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保全她的头颅带回白云山庄,给箐箐陪葬。 玲珑目送着白云初乘着的马车消失在云府的长巷之中,她摇了摇手,此刻已经泪染成海。 “白云初,希望你以后和箐箐在白云山庄,会过的幸福!” 送走了白云初和箐箐,玲珑才发现,原来形单影只的人一直是自己。 在白云初临走前,她知道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她根本没有服下什么毒药,而寐生身上的毒也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寐生已经被治愈了,为何不肯带她离开白云山庄,为何不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保护她,守在她的身边? “玲珑……我回来了!” 一声男子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让玲珑不禁眉间沾有喜悦之色,朝着云府内走进,循声而去。 “玲珑,我在这里!” 玲珑走进了云府大门,突然间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气,视线所及之处,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玲珑……” “寐生……” 像白雾一样低沉萦绕的环境中,她看到了那一身黑衣翩翩,模样清秀的男子朝着她缓缓走来,他唇角含笑,眼眸是那样的温柔,展开了双臂等待玲珑投进他温暖的怀抱。 玲珑跑了过去,张开了双臂,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将那张清秀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寐生,寐生!” “玲珑,你真是找死!” 一声含有万千仇恨的女子声音响起,一柄长剑从空中即刻划出一道亮痕,朝着玲珑的胸口恶狠狠的刺去。 玲珑睁大了眼睛,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女子娇俏的容貌,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是你?” “是我,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 她口吐鲜血,伸出手抓住了从背后刺穿身子的剑身,最后双膝跪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周围的幻境再一次清晰起来,而晴鸢跪倒之后,玲珑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清秀面容。 “寐生?” 她以为还是幻境。 寐生却笑的很是温柔:“玲珑!” 寐生越过了晴鸢的尸体,将玲珑拥在了怀中,这一刻玲珑感觉到这个怀抱是温暖的,是真实的,不禁泪如雨下,想将她对他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都倾泻出来。 “寐生,你真是坏寐生,为何要不辞而别?为何要丢下我?为什么要这样绝情的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担心你,好怕失去你,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啊!” 玲珑突然间从寐生的怀抱挣扎出,她抬起手握成了拳头,用力的砸在了寐生的胸口之上,一下一下的砸着,一下一下的在述说对他的思念,对他的爱。 而寐生没有躲闪,甚至连眉心都未曾皱一下,感受着玲珑对他爱的倾述,感受着玲珑的呼吸和存在,他已经满足了。 “玲珑,你一定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只不过是在暗处,你没有发现我罢了!我知道你有一天一定会报你的血海深仇,所以我不能这样自私的将你带走,只能这样暗中保护你,和你一起走到最后。” 玲珑怔了怔,鼻子哭红了,眼睛也哭肿了,有些难以相信抬眸看向了寐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我,不曾离开我?是从那日你说离开白云山庄之后吗?” “是的,我一直都在,不曾离开……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在离开你!” “好,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不会离开彼此!” 玲珑再一次撞进了寐生的怀抱,这个怀抱是属于她玲珑的,他们的爱刻骨铭心,毫不比大小姐顾妍夕与炎皇炎鸿澈的爱差上分毫。 这是他们的爱情,将永远都记载在他们独有的史册之中。 玲珑――寐生,我们的爱就是这样,一辈子,两辈子,好多好多辈子,都要在一起……不曾离去,爱永相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