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花丛》 001 香车美女 陈哲开着那辆黑色宝马m5刚拐上凤凰大道手机就响了,他不看也猜得电话到是谁打来的,这个点除了宁晏姝没有别人。陈哲苦笑一下,拿出手机戴上蓝牙耳麦,里面传来宁晏姝那妮子嗲得让人身体发酥的声音,“陈哲,在路上了吧?又要去接那个山寨女友啊?我什么时候也能享受你这样的待遇呢?” 如果换在两礼拜前或是没有和宁晏姝那几次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约会,陈哲打死也不会相信宁晏姝口里会发出这种令任何男人都充满成就感的声音。 和宁晏姝约会绝不是件痛苦的事,那妮子前凸后翘,标准的s形身材,脸蛋也无可挑剔,比那些三流影星、av女郎绝对要更引人联想,问题是陈哲对她压根就没那意思,偶尔肉体小接触一下倒是可以微微引起身体某个部位的冲动,但仅此而已,yy她的心思都很少有过。听着宁晏姝一次比一次嗲得利害的声音,陈哲有些后悔那晚不该在酒吧摸她的手,严格来说那不叫摸,只是轻轻的握了一下。“宁总监,如果不接尚总,我能提供给你的待遇就不是这辆m5了,顶多是辆永久车的后座,你那细皮嫩肉的身板经不起折腾,就你家到公司那八百米的距离也足够散架了。” 宁晏姝咯咯直笑,“去你的!我有那么娇贵吗?我们今晚一起吃饭好不好?” 陈哲尽量让自己保持笑容,尽管宁晏姝看不到,“不好!我今晚得陪尚总出去应酬,等我忙完你估计饿得都进殡仪馆了。好了,不和你说,路上车多,把尚总一百多万的坐骑给撞了,我得准备签卖身契了。” 电话那头的宁晏姝撇嘴道:“你不是我们尚老佛爷的男友吗?一辆宝马算什么?有时候真搞不懂她为什么对你这个山寨男友这样好颜色?你们是不是假戏真做暗地里有一腿呢?” 陈哲明显感觉到她嘴里呼出来的醋意,淡淡一笑道:“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没必要再继续。公司见。” 车子拐上滨海路,这一带是h市富人区,离市区不远又靠近大海,清一色高级洋房别墅,还带无敌海景,近两万一平米,每栋房子没有大几百万是搞不定的。玲珑广告公司老板、宁晏姝口中的尚老佛爷尚娉婷就住在滨海路,那是鸿海小区里一栋独立三层洋房式别墅,三百多平,连同装修和家具花费了差不多一千万。 陈哲把车停在楼下,先掏出根烟点上,然后靠在车头上等着尚娉婷下来。这栋房子他只进去过一次,还是为了演戏。 一根烟还没抽完尚娉婷下来了,她依旧一身深色giorgio armani套装,脖子上围着一条绛紫色的chanel纱巾,精明强干中平添了一丝妩媚,手里也是一款银色chanel限量版坤包,黑色薄丝袜配着她略施粉黛精致的脸蛋相映成辉,绝对是熟透了水蜜桃一样的女人,只可惜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和姿态,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让人无限神往又不敢亲近,也无形中让尚娉婷原本九分熟的丽人风情略打折扣。 一阵香风袭来,陈哲潇洒弹掉手中的烟蒂,径直走向自己的驾驶位。 尚娉婷眉头微微皱起,随即轻笑道:“拜托这是高级别墅区,烟屁股不可以乱扔的。还有你仍是这样不懂得绅士是怎样练成的吗?至少得替女士打开车门吧?”她一笑脸上如同冰雪消融、大地回春,感觉顿时妩媚妖娆了几分。 陈哲似是视而未见,打开正驾驶的车门,笑道:“我从来不是也没想过做什么gp绅士,另外我的大小姐,你的淑女神功貌似也不到火候呢,否则怎么会开口就是屁股的,那叫烟蒂,烟屁股是我们这种癞蛤蟆对它的称谓。” 尚娉婷早就知道陈哲这副德行,一扭腰肢也不和他争辩,自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gp?” 陈哲若无其事的道:“就是狗屁,you understand?” 尚娉婷刚坐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看你才是jp男,你难道不想吃天鹅肉吗?我今天这身打扮怎样?” 陈哲侧头看了一眼,然后熟练的发动引擎,“你每天的打扮在我看来都还算顺眼,就是……”他故意拖住不说。 尚娉婷果然催他道:“就是什么?” “嘿嘿,就是搭上你那张从西西北利亚来的脸有些浪费。” 尚娉婷举起手里的包包作势要砸过来,佯作生气的啐道“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我还不信谁嘴里能吐出那玩意儿,哈,你若是每天脸上多些丰富的表情,就是穿成我这样或是只穿比基尼也要迷死一大片的。” 尚娉婷平时在公司冷面铁腕,如同孤独的女皇,人人都惧怕她,当然更多的是惧怕她一时不爽打碎了自己手里的饭碗。玲珑广告公司在h市已是行业翘楚了,公司聚集大把顶尖的业界人才,同样享受着业界让人眼红的顶尖待遇,它每年的广告营业额近十个亿,那可不完全是靠尚娉婷这张脸蛋挣回的。玲珑公司本身实力雄厚,公司上下近百人几乎没有一个吃闲饭的,如果勉强要找一个,陈哲定当仁不让。这么大间公司全靠尚娉婷一人掌舵领航,她已经习惯了拍板发号施令,也习惯了手下员工仰着脖子和她说话,唯独陈哲敢以这种口吻语气调侃她。 尚娉婷脸上严肃冰冷的习惯性表情一闪而过,但语气却没转过弯来,变得有些生硬,“陈哲,有你这样和老板说话的吗?如果在公司你也这样有没规没矩的,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斩了你这马谡,而且绝不会是挥着泪下手。” 陈哲先是淡淡一笑,接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若无其事的说道:“马谡?马谡是你的行政助理兼车夫么?貌似我现在还兼任着你男朋友的职务,非但毫无报酬,纯属友情客串,还是吃力不讨好的山寨版,你要是来个挥泪斩我,我不仅求之不得只怕还会感激涕零的。” 尚娉婷一怔,感觉自己话说过了,心底微觉歉然,脸上却不肯表露出来,嘴上微微软下来道:“做我男朋友你好像挺委屈似的,看着你眼红的人一大把呢,你还动不动就要撂挑子,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车子驶上了凤凰大道,陈哲一耸肩笑道:“尽男朋友的义务却被剥夺了男朋友该有的权利,你别告诉我说这是件无上光荣的美差呢?再说我没想要撂挑子,是大小姐你动不动就曲线逼我引咎辞职吧?” 尚娉婷这次真拿她那限量版chanel砸过来了,嗔道:“讨厌你!”忽又叹了口气道:“唉,你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出此下策,如果不是他不守信约还纠缠我不放我怎么会舍得折磨你?”说完又百变女神似的调皮一笑。 陈哲面无表情的道:“你这何苦来哉?别人看你风风光光的,谁知道你满肚子苦水。早知现在……你从来不后悔吗?” 正是上班高峰期,街上车流如织,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看似车流人潮拥挤,却都和自己无关。尚娉婷转头望向车外,脸上沉静如水,双眼如覆秋波,沉默了数秒后才一字字顿道:“我从来不后悔!” 陈哲不好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专注于开车。十年以前的尚娉婷他太了解,只不过十年的时间,尚娉婷摇身一变已是身家数亿的女富豪,h市风光无限的玲珑广告的大老板,坊间关于玲珑崛起、关于她的发家史虽然还很神秘传奇,但绝非中南海的机密。陈哲初见她时她曾经模糊的提过,里面有隐情,陈哲却并未深究,他知道尚娉婷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而且肯定有苦衷,就好像尚娉婷口中所说的信约,那苦衷是陈哲不愿意想象甚至不愿意知道的。“如果不是他不守信约还纠缠我不放”——那个“他”陈哲至今未见,就是传说中尚娉婷背后的那个男人。“他”也是陈哲留在玲珑并答应客串尚娉婷男朋友的理由。“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该快见面了吧?嘿!”陈哲心底暗想。 前面是红灯,玲珑广告公司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朝霞区霞光大道上,再往前两个路口就到了。 尚娉婷突然回过头来,盯着陈哲问道:“对了,上次问你被你岔开,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到现在你都没有女朋友?” 陈哲哈哈一笑,“这有什么稀奇?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懒散惯了,何苦非得弄个女朋友给自己找罪受?况且我要是名草有主你这戏我怕是没有档期,接不了了。” 尚娉婷也笑了,笑得很不相信,“不会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很早熟,上中学那会儿就知道把女孩子哄回家。我就奇怪,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你现在怎么改吃素了?” 陈哲苦笑道:“没办法,年纪大了肠胃不好。” 尚娉婷也表现出她少见的幽默感,“肠胃不好?你不会连肠胃和肾都分不清了吧?” 002 踹一脚试试 快要进入霞光大道了,车子减速,陈哲侧头看了一眼路旁的一个高级小区,宁晏姝就住那里,也不知道那妮子哪来的通天手段在这地段弄了这么一套房子,他没有问也不想问,这年头貌似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挣钱都相当的容易。宁晏姝是玲珑广告的财务总监,薪资丰厚,但要这里买房似乎资历还浅了点。 他就侧头看了一眼,但这点看似不经意的细微之处都没有逃过尚娉婷的眼睛,她嘴角勾勒出一条浅浅的弧线,正要说话,突然“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接着一辆白色面包车从小区斜刺里冲了出来,那速度他们这辆m5绝对无法比。 陈哲本能一甩盘子,还是没能躲过,“嘭”的一声面包车重重的撞在宝马的车头,一下巨震,宝马被面包车撞得来了个大弧度转弯,熄火横在马路中央。 幸好德系车质量真不是盖的,在抗撞击方面确实牛叉,两人身体都没什么事,就是被震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还没缓过劲来,外面街上已经热闹起来,白色面包车撞过m5后又撞向马路中间的隔离带,然后周围突然多了十几个持枪的便衣和穿制服的警察,快速的朝面包车围了过来,枪口无一例外的指着车里,看那样子只要几根手指一动,车上的人保管要成蜂窝。 陈哲甩甩头,看见了车外的一幕,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今天算是运气好到家了,宝马m5被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撞了不说,还遇上这么壮观的景象。 尚娉婷又“啊”的一声惊叫,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下车!” “把手举起来!下车!” 陈哲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面包车门终于打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双手举高,几个警察趁机冲上去,把他死死的按在面包车身上。 那男的挣扎了几下,扭过头来,眼睛里充满失望、不屑还有无所谓的复杂表情。接着警察将他反手拷起,连拖带拽的塞进了旁边一辆吉普车里。在两辆警车的呼啸下,吉普车屁股冒着烟疾驰而去。 经过这一折腾,路边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嘀咕议论,马路上车子也堵上了一长截。 陈哲看看尚娉婷,她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伸手在她肩膀轻轻拍了拍,“好了,你没事吧?” 尚娉婷缓缓回过神来,摇摇头,“我……没事。” 陈哲淡淡一笑,“没事就好,可车子有事了。”说完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一男一女,那女警察一身便衣,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眉锋似剑,目如寒星,鼻梁极有个性的坚挺,除了皮肤微黑外绝对算是标准的警花。她先打量了一眼陈哲,又看了看车里的尚娉婷,然后冲身后那男警察道:“做好记录。” 说完伸手轻轻敲了敲已经被撞得前盖凸起、左车灯粉碎的m5,“质量不错!” 陈哲也不答话,慢悠悠的从身上摸出一贯抽的黄鹤楼,点上一根,深吸一口然后看着那漂亮的人民警察同志。 能开宝马m5的人一般都比较牛叉,那美女警察见怪不怪,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与冷漠,然后似是不太情愿的抬手做了个行礼的手势,纯属象征性的,“你好,请出示证件。” 尚娉婷也下来了,只看了一眼被撞的宝马,好像那车不是她而是陈哲的,丝毫没有肉疼的意思。 陈哲更不会肉疼了,随手递上自己的证件。 一会儿交警也过来了,漂亮女警花跟那男警察和交警交代了几句,准备闪人,陈哲曲指在车身一弹道:“这里谁说了算?” 那男警察答道:“这是我们那天娇那队,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说的时候用手指了指美女警花。 看她那副骄傲凌人的气势,陈哲早就猜到她肩上估计扛着几颗花,是这几个警察的头儿,刚那句话纯属明知故问。 那天娇犀利的目光再次转到陈哲身上,“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有什么事你可以和他们交涉,他们会处理。”她说话语速很快,语气不带丝毫个人情绪而且坚决不容质疑和反驳。 陈哲眼中浮现冷笑,差点嘴里就哼的一声出来,说话语气也开始变得很不客气,“你们执行公务,可是我的车被撞了,肇事人被你们带走了,耽误了我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拍拍屁股走人么?这就是所谓的人民卫士人民公仆?” 尚娉婷像是不认识陈哲似的惊奇的看着他,反正车买了保险,大不了送修理厂停几天,自然有保险公司买单,她用不着为了这点小事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和得罪穿制服的。可陈哲像是发火了,有些“不识时务”的不依不饶。 那天娇浅红色夹克外套里黑色的枪绳从两肩穿至腋下,紧急裹着她里面白色的衬衣,让她介乎c罩杯和d罩杯间的双峰更显突兀挺拔,听了陈哲的话胸口微微起伏,冷冷道:“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做?” 尚娉婷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过了,刚才平白无故体验了一把强地震的感觉,又耽误了时间,心情不爽,本来也没想计较的,现在见这位年纪轻轻的女警官说话语气如此强硬,也气不打一块来,同样还以冰冷的口气道:“请你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我们不是你的犯人,这是宝马m5,不是你们的大众。” 旁边的交警刚过来,不知是没有摸清楚状况还是慑于那天骄的威严,但一边是在警界素有威名的那队,一边是同样盛气凌人的宝马,他都得罪不起,只有赔笑打圆场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嘛。” 男警察对他那位女上司的秉性自然更是了解,看了一眼陈哲,眼中带着点无助兼同情的意味,似乎他得罪了煞神一般。 那天娇确实有值得骄傲的本钱和资格,现年二十九岁,未婚,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二公斤,中国最优秀的警校毕业,全国散打女子组亚军,入职七年,从一名小小的刑警干到h市刑警大队副队长,兼任重案六组组长。经她手侦破和抓获的大小案件大小案犯不计其数,曾荣立公安部个人一等功和集体二等功,进京参加过表彰会受到过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是h市警界先锋,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克星。而且她还有一个让人羡慕的老爸:那山河――h市常务副市长。 可惜陈哲不认识,即便认识也未见得屌她。 那天娇一咬嘴唇,双手叉腰,正要发作,看了看四周还没散去的捧场观众,放下手也放低说话的分贝,“宝马了不起?告诉你们,再纠缠下去你们就是妨碍公务,我让你们坐大众去刑警大队喝茶。小王,你来处理。” 陈哲不气反倒笑了起来,“别拿喝茶来吓唬小老百姓,宝马也没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踹一脚试试?”说完他还故意盯着那天娇胸前那两团肉看,仿佛她没穿衣服似的。 那天娇被他言语和眼光双重冒犯,果然剑眉一轩,双手扭在一起然后分开握成拳,看那架势像是要一拳打爆陈哲那双无礼之极的贼眼。 姓王的男警察一看架势不对,伸手拉住那天骄的手臂安抚她,“那队那队!这里交给我处理,您忙去您忙去。” 陈哲丝毫不惧,眼睛继续浏览胜景,那意思谁都明白,分明是鼓励那天娇出手。 那天娇俏脸气得通红,胸口越发抖动得利害,小王知趣的松开了手,似乎知道接下来剧情会怎样发展一样直摇头。 那天娇也顾不得上百双眼睛看着她了,撅起嘴,走前两步,提脚就踹向宝马车右车灯,又是“嘭”的一声,可怜的车灯在她脚下顿时稀烂。 尚娉婷吓得后退一步,马上又娇斥道:“你……你干什么?等着收我的律师信。” 那天娇没事人一般拍拍手,看也不看陈哲一眼掉头就走,“小王,告诉她我的警号。”说完钻进路边一辆大众警车转瞬不见。 到霞光大道688号明珠大厦二十八层玲珑广告公司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从进这栋大厦那刻起尚娉婷就像是进入了角色的金鸡百花奖影后,一脸严肃,脚下百丽高跟鞋有节奏的敲打着简直能映得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发出一连串“咚咚”的声音。 陈哲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一只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一只手拿着那支陪伴了他几年的纪梵希火机,不停的把玩着,神态闲适不羁,仿佛刚做完马杀鸡回来,和尚娉婷一丝不苟的“临战状态”完全相反,有些格格不入。 二十八楼整层都是玲珑的办公区,尚娉婷进门,前台小郑和小韩就忙不迭起身齐声道:“尚总早!” 尚娉婷脚步不停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陈哲微笑着和两个漂亮的小妞打招呼,尚总无视他们甜美的笑容,陈哲不想浪费,替她照单全收。 003 小强哥哥 尚娉婷的总经理办公室在西区最里面,硕大无比,不仅是办公室,就连里面的办公桌也是,以前甚至还有一张硕大无比足可以当床来用的沙发,上个月被她送给废品收购站了。 陈哲是她的行政助理,之一,类似于慈禧身边小李子的角色,也有一间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就在总经理办公室外面不远。行政助理这角色总让陈哲觉得不是一般的别扭,尤其做了尚娉婷名义上的“面首”之后,这感觉更强烈了。在公司知道这秘密的有限几个人眼中他貌似成了蹲在尚娉婷裙子底下吃饭的家伙,就像那些脑满肠肥出差开一间房的老总身边带着的那个小蜜。陈哲说服自己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问题是事实上那些投射来的暧昧、猜疑、嫉妒、鄙视的眼光还是让人有那么点不爽。 他就此和尚娉婷交流过一次,尚娉婷正在工作头也不抬的说:“就这吗?这种感觉不好吗?我是玲珑的老板,我说ok。” 经过东区财务部的时候,宁晏姝刚好拿着个杯子出来打水,见到尚娉婷先是仪态端正的和她打过招呼,然后趁和陈哲错身的机会,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还顺带赏了他一个妩媚的笑容。 陈哲“啊”的一声跳了起来,立即招来数双惊奇的目光,尚娉婷也停下脚步转身问道:“见鬼了?一惊一乍的。” 陈哲嘿嘿一笑,装作无事的摸了摸被掐的手臂,“不是,刚才好像看见小强了。” 宁晏姝也被他故意的惊叫吓了一跳,第一时间走开两步,以示惊叫和她无关,然后脸上微微泛红,眼中带着一丝嗔怪的神情看着陈哲。她还不明白小强是什么意思,好奇的问道:“小强?” 陈哲点头道:“小强。” 有几个同事已经忍不住笑起来了,当着尚娉婷的面又不敢太造次,辛苦的强忍着。 尚娉婷看陈哲那副神态,知道多半是他的恶作剧,斜睨了他一眼后,自顾走了。 陈哲若无其事的跟在后面,到了办公室门口他正准备回自己的独立空间,尚娉婷叫住他,“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h市明星广告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品味和气派都是非同一般的,随手可及的各种名酒和来自加勒比海岸的正宗牙买加蓝山咖啡,那是尚娉婷专门托人从日本带回来的。办公室左侧还有间密室,里面有独立的洗手间和一个大大的衣橱,对于享受,尚娉婷的出手阔绰让陈哲都暗地咂舌,在他久远的记忆里这个留着男孩子一样头发的女孩对生活并没有现在这样的野心。这里唯独没有茶,陈哲没有早上喝酒的习惯,咖啡那玩意儿也不怎么对他的脾胃,所以每次进来他基本上只能望着满柜子的名酒和极品咖啡兴叹。 往新换不久的山楂色沙发上一坐,陈哲舒服的靠在背上,“尚总还有何指示?行政助理职责范围之内跑跑腿的活儿我还是可以效效犬马之劳的,大小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里除了白的红的酒,就是让人郁闷的咖啡色,整两斤贡品大红袍或是顶级西湖龙井,呵呵,不会浪费掉的。” 尚娉婷坐在自己那张高背老板椅上,轻轻的转动着轮子,看着在那自说自话的陈哲,脸上似笑非笑,“今天为什么和那女警察发飙?看上人家了?” 陈哲摸出烟,还没抽出来,尚娉婷就扬手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这里是无烟区,要抽一会儿出去抽。” 陈哲苦笑着把烟又放回去,“我今天发飙了吗?就算有也是为了你这个大老板,那宝马可不是我的。再说我们虽然是小老百姓,也不能任人欺负了屁也不放一个吧?” 尚娉婷横他一眼,仿佛嘴里说出来的屁字玷污了她办公室的空气似的,“这么说你还是路见不平了?” “路见不平倒算不上,谁叫我现在端着你的饭碗呐?没什么事我走了。”说着人站了起来。 “等等,今天晚上的应酬没忘记吧?由你陪我一起去。” 陈哲往门口走去,“懿旨都下了我能不去吗?放心,包接包送。” 尚娉婷又轻喝道:“站住!我还没有说完呢。” 陈哲就那样背对着她站在门后。 “不只是包接包送,今晚的酒会很重要,你必须全程陪同,”她看着陈哲身上那套不算太差劲的休闲装皱起眉头道:“你穿这套衣服去今晚一定会鸡立鹤群,出尽风头,不行!必须换套正装。下午你可以提前下班,就是去商场里抢也要弄一身合适的行头。六点准时来公司接我。嗯,今天破个例,武装费用可以去财务部支取。” 陈哲背着朝她挥了挥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玲珑广告一共有八个部门,行政部、人事部、国内市场部、国际市场部、策划部、财务部、文员秘书部、制作部,陈哲是尚娉婷两个助理一个秘书中的一个,应该算是行政部的。在玲珑绝大多数员工眼里他来公司才几个月的时间,工作表现非常一般,却像是坐上了直升机扶摇直上,居然被尚娉婷不知以什么作为标准的慧眼相中,直接进了“中央”――总办。尚娉婷虽然不好伺候,但总助怎么算也是大老板的直系兼嫡系部队,在玲珑绝对是“沐浴龙恩”的职位,薪水自然也是只有让人羡慕的。他和尚娉婷是发小的关系公司无人知道,陈哲貌似捡了便宜当然也不会到处嚷嚷。更让人羡慕的是一个月前,在玲珑一向眼高于顶孤芳自赏的尚总居然自降身价,当着公司几个高层的面宣布陈哲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宣布这个消息时陈哲努力让自己脸上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来,这是他和尚娉婷私底下的约定,为了演戏,还要逼真演足,观众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黎英杰,尚娉婷背后的那个“他”。玲珑公司副总任其昌从玲珑公司还是条小鱼时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到现在拥有玲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他是黎英杰的人。这样一来玲珑董事会几个人没有谁再有意见陈哲三级跳式的升职。 陈哲回到自己办公室,刚泡好一壶碧螺春任其昌就进来了,一脸招牌式笑容,还夹杂着些暧昧的调笑,“陈老弟,昨晚又陪尚总出去莺歌燕舞了吧?今天双双迟到。” 陈哲屁股在椅子上动了动算是表示对领导的欢迎,苦笑道:“老任你就别笑话我了,你跟随尚总那么久,她的脾性还不了解么?在公司她是我的领导,下班后她老人家还是我的领导,我只有俯首听命的份。”说到最后他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少许陶醉的表情。老任并不老,四十岁不到,这个称号是尚娉婷宣称自己是她男朋友后几天任其昌专予陈哲使用的,陈哲先假意推辞一番然后欣然应允。私底下和任其昌一个老任一个老弟的称兄道弟起来。 任其昌在他对面坐下,点头表示理解兼同情,“嗯嗯,我被尚总领导了这些年,她的脾气多少是了解的。像尚总这种女强人啊,呵呵,一般人降服不了的。不过你陈老弟有本事啊,来玲珑这才多久?……” 陈哲把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喝茶喝茶,公司里咱不说这个,隔墙有耳啊,要是一不小心传到尚总耳朵里,嘿,我又有苦头吃了。怎么样?我这沏茶的功夫呵呵比追女孩子的水平不差吧?这还是你上次出差带给我的那碧螺春,没糟蹋它吧?” 任其昌端起茶杯先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趁滚烫一下倒进口中,“好茶,虽然不及西湖龙井,但也是茶中上品,清香诱人,鲜爽生津。这是上次去苏州一个朋友送的,两斤,你我一人一斤。嘿,你老弟好福气,我那一斤又被老婆提了半斤去孝敬老丈人了。” 陈哲暗笑任其昌不愧是在商场打滚多年的人,说话就跟这茶叶似的色香味俱全,明知是马屁,听的人还是不由得不舒坦。他嘴上同时笑道:“心领心领,在玲珑老任你对小弟的关照我心里有数。怎么样?晚上一起出去喝两杯?” 任其昌笑道:“我没意见啊,你晚上有空?” 陈哲略一停顿然后在自己额头上一拍,故作突然才记起来似的说道:“哎呀!你说我这脑子,未老先衰啊,今晚还真没空,有应酬,改天改天,我做东请你到四海楼,好喝喝好。” 任其昌一副早就知道你今晚没空的表情,“今晚是莱雅的季度新品发布会,还有名流酒会,冠盖云集名流荟萃哦!这种场合尚总肯定要出席的,你现在是金刀驸马,自然要忝陪左右了。真羡慕陈老弟啊,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年,保证和你争个头破血流。” 我靠!你就是再年轻二十岁也没什么机会吧?“幸好你早生了十年!”刚说完手机震动了起来,陈哲拿起一看是宁晏姝发来的一条短信:“小强哥哥,中午一起吃饭?” 004 西贝驸马爷 看到短信陈哲对午饭已经不抱奢望了,心想宁晏姝这姓还真没姓错,一个字:真拧。跳了两支舞,身体某些部位有意无意间的摩擦接触了两下,然后摸了一下手不算毁坏名节,不至于要以身相许吧?他和尚娉婷的情侣关系只限于公司上层知道,这种关系表象后的本质只有宁晏姝知道,是陈哲亲口告诉她的,所以她才会没有顾忌的向陈哲展开攻势,否则只撬老板墙角一条罪名就够她从玲珑消失的。至于为什么陈哲告诉她这个“机密”我们后面交代。 陈哲从来不怀疑自己要是追一个女孩子应该很容易,但还是想不到为什么相貌人品身家都不俗甚至算得上是一流的宁晏姝偏偏看中了他?难道摸个手就像是摁手印?或是暗示? 两人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约会了三次而已,宁晏姝却像是吃定了他般一天比一天火热,每天火热的短信都能融化掉他的手机了。幸好他们的约会现在还处于地下状态,就跟他这个大老板的男朋友身份一样,估计唯一知道的就是尚娉婷了。一想起三人间这暧昧、隐秘、真真假假的关系陈哲反倒觉得有点挑战性,反正远没到失控的地步了。 任其昌“识趣”的站了起来,“陈老弟你忙,我到外面去转转。” 陈哲随便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笑道:“没什么事,老任中午我们……?”边说边打出喝一杯的手势。 任其昌心领神会,“行!小酌两杯。”他就好这一口,两人没打两回交道陈哲就摸住了他这个嗜好。 任其昌出去后,陈哲拿起手机直接给宁晏姝打了过去,“宁总监,你的美意我又要辜负了。真对不起,中午早约好了和任副总一起吃饭谈点事,改天好不好?改天我请你。”拖字诀,这一招虽没有见血封喉的犀利直接,但使到一定境界却同样有杀人而不见血的功效。想想一个拖字害了多少人,毁了多少事,难倒了多少英雄汉,搞垮了多少牛人?再牛叉的商人用麻袋背着钱也经不起文件上几个大红印章的拖,再痴情的信女遇到存心拖的男人也只能是干巴巴的把秋水望穿。 宁晏姝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说话不担心别人听到,嗔道:“和你说了不要叫人家总监总监的,你和任副总有什么事非要吃饭说不可的?看着我不比看着他吃饭开胃些吗?我刚听说了今晚是不是老佛爷要你陪她去地平线参加莱雅的新品发布会?” 陈哲先喝了一口茶才道:“好!宁小姐,你这问题跟机关枪似的,我先回答哪一个?” “不许叫宁小姐,你可以叫我晏姝啊,嗯,一个个回答。” 陈哲靠回椅背上,“中午一起吃饭是老任提出来的,他是领导,发话了我当然要奉陪,否则在尚总那里给我双小鞋穿又要被批评教育了。我当然希望和你一起吃饭,多好啊,吃牛排叫一份就够了。呵呵,看着你什么不用吃都饱了。”在宁晏姝的咯咯笑声中陈哲回答她第三个问题,“你说对了,今晚是得接送尚总去参加莱雅的发布会。为了咱们玲珑的形象,尚总还特批了一笔武装费,让我去商场弄身合适的行头。你把钱准备好,午饭后我过去取。” 宁晏姝大有深意的笑道:“尚总这不会是假公济私吧?陈大助理面子可不小,在玲珑还没有谁特批过武装费呢。” 陈哲想象着那妮子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悠悠道:“我也是相当的感动了,正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报答我们尚总的厚爱啊?” 宁晏姝扑哧一笑接着威胁他道:“你敢!否则我把你这个西贝驸马爷卖出去,让全公司人都知道。” 陈哲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淡淡说道:“我无所谓,只要尚总没意见。” 宁晏姝哪怕是半开玩笑的威胁也令他微微有些不爽,挂掉电话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今早在霞光大道的一幕,他坐在车上那个角度正好捕捉到面包车里下来那个男的最后的眼神,那眼神让他觉得少许的不安。之所以对那个骄傲冷漠的美女刑警队长那天娇发飙确实是因为他动怒了,而且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熬到十一点四十几分,他溜到任其昌的办公室,在门外先和他的秘书小柯打了个招呼。 小柯冲他一笑,“陈助理好!找任副总吗?” 陈哲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任其昌正在接电话,见他进来抬手示意他稍等。 “好好,陈助理过来了,我还有点事,稍后我再给您打电话。”放下电话任其昌摇头笑道:“我这个副总啊都快成保姆了,下面一点小事也来找我。中午去哪儿吃?四海楼没订座肯定要先看着别人吃。红馆?” 陈哲直觉任其昌电话并没有打完,是看到自己来了才挂断的,而且他断定这电话绝不是玲珑公司内部的,否则不用挂,最后更不必用您这个尊称,尚娉婷的电话?那不用顾忌自己的。也应该不会是客户,客户知道谁是陈助理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最后这一句是说给自己和电话里两人听的。 陈哲心里暗笑,也不说破,只笑道:“行啊,红馆的法国菜地道,又不远,要不要先订个台位?” 任其昌起身道:“不用了,我们这就去,那里的红酒真是不错,我还有半瓶存在那里,今天就去解决掉它,免得老惦记着。”红馆二楼,陈哲和任其昌坐在临窗的一张台子上,他点上一根烟,轻松的吐出一连串的烟圈,然后转头四处看,红馆是h市首屈一指的餐厅,主营法国菜,中餐以粤菜为主,生意火爆,是h市白领、有钱人用餐的首选之地。不过在h市法国菜餐厅若论地道和名气还是淮海路上的左岸。 任其昌笑道:“怎么?昨晚的美好记忆这么快就消失了?想在这里再折桃花?来这里消费的女人虽然都够品味,同样也够难度哦。” 陈哲收回目光,看着任其昌一脸的暧昧相,苦笑道:“我没那么博爱,只是让眼睛小小享受一下而已。美好回忆?呵呵,今天早上差点就上演马路惊魂了。” 任其昌好奇的问道:“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事了?” 陈哲延续脸上苦笑的表情,“倒霉透了,警察抓人连累我们车子被撞,幸好是尚总的宝马,要是车子差点,不经撞,现在哪能和你在这里享受红酒牛排?” 任其昌替他满上酒道:“人没事就好,遇上这种事是够倒霉的。来,尝尝这酒,用来压惊最好了。” 陈哲拿起酒杯,轻轻的摇了摇,鼻子一皱顿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混合刚刚揭盖的西提牛排气味,有种迷迭香的气息。他赞道:“好酒!” 任其昌笑道:“不是好酒也不敢叫你来啊,那尚总车送去修理厂了?你们这两天用什么?要不我那辆大奔你们先用着?” “那倒不用,公司下面不是还有辆别克嘛?那车比m5好伺候。” “我说啊,干脆让尚总给你配辆车得了,呵呵,陈老弟不会一直在那间助理室呆着的,迟早要配的,这事我和尚总说说。” 陈哲擦了擦嘴,“我那先谢谢老任啦,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挂着个行政助理的闲职挺好,舒服又不用操心,薪水也没得说。呵呵,反正尚总也不需要我养着的。” 任其昌放下刀叉,“这老弟你就不懂了吧,玲珑现在这么大个摊子尚总一个人很难啊,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她,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以你的身份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况且男人嘛,找了这样一个强势的女朋友,你总不能表现得太弱势,是不是?” 陈哲心想妈的,你真想我替尚娉婷分忧?“这个……唉,老任你也不是外人,尚总是跟我说起过这事,但现在玲珑运转正常,她也乐在其中,哈哈,我还是安心做她背后的男人吧。来,干了。” 任其昌摇头一笑,不再说什么,这时餐厅进来两个女人,陈哲眼尖,老远就看见了,尚娉婷和一个三十几岁很有气质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还真巧!陈哲正想要不要打个招呼,尚娉婷也看到他们了。任其昌看见尚娉婷脸上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旋即起身打招呼,“尚总,这么巧?沈总你好!” 尚娉婷停下脚步,她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陈哲和任其昌,半开玩笑道:“你们两个倒懂得享受,中午就红酒伺候上了,嗯,我和沈总有点事。” 那位被称作沈总的女人微笑着点头,“任总你好!” 陈哲也只好站起来,神色自然,笑道:“公司又没有规定中午不许喝酒,这么好的牛排没有红酒那不是美中不足?” 沈总略带惊奇的看着陈哲,显然她了解尚娉婷御下的风格,玲珑公司还没有谁敢以这种口吻和她说话的。 005 我欲将心付明月 尚娉婷似是毫不介意,淡淡道:“你们继续。”说完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去了。 坐下后,陈哲问道:“老任,那个沈总是什么人?” 任其昌一边续酒一边说道:“这个女人呐可有几板斧,她是舞袖策划公司的老总,很有人缘,手段也极广,h市很多漂亮的活动都出自她的舞袖公司。和尚总关系很好,帮我们玲珑做过些活动的。平时去玲珑不多,通常有什么事都是尚总亲自去舞袖,你到玲珑时间不长,不认识她正常,呵呵,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哲笑道:“现在的女强人还真多,这男人的天下她们一样玩得滴溜转。” 任其昌暧昧到有些猥琐的笑道:“不要以为女人只会玩床上那套,媚力和魅力兼有的女人可不少哦。” 回到公司还不到上班时间,陈哲泡了壶茶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地的声音,到了他办公室外突然停下。 陈哲装作没听见,尚娉婷应该没这么快回来,而且她也不会和自己玩这一套,有事叫他一般都是直接电话召他过去。 门被推开,接着又是轻轻的一声关门响,同时把一阵香风关进了房里。陈哲不睁眼也知道来的是谁了,这香水他熟悉,是宁晏姝的最爱acqua di parma,他仍旧装作睡着般不理会。 宁晏姝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先皱了皱鼻子,用手里的文件夹在脸前扇了两下,这房里充斥着一股很浓的烟味,陈哲平时拿在手里玩的纪梵希打火机就放在桌上,宁晏姝刚伸手拿到手里,陈哲说话了,“你喜欢?” 宁晏姝火机差点惊得掉地上,一跺脚嗔道:“你没睡着啊?” 陈哲睁开眼笑道:“我没告诉你我睡着了吧?” 宁晏姝放下打火机,“本想和你把这个没收了的,一办公室的烟味,还给你!中午吃的什么?” 陈哲倒了一杯茶,然后看着宁晏姝,“上等的碧螺春,尝尝吗?哦,女人一般不喝茶的。红馆吃的。” 宁晏姝平时确实很少喝茶,那种讲究起来麻烦对皮肤又没什么好处的东西她向来缺乏兴趣,现在被陈哲这样一说,反倒端起陈哲的茶杯道:“谁说女人不喝茶的?你们真享受,中午就法国大餐,任其昌那酒鬼肯定少不了要喝酒。”说完对着正冒热气的茶吹了两口才倒进口里。“这就是上等好茶?没什么特别嘛。” 陈哲笑道:“真是浪费!女人不喝茶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糟蹋好东西。宁总监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宁晏姝放下茶杯,撇嘴道:“好东西不是用来浪费的吗?”接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他,“喏,上午尚总打招呼了,这是给你特批的两万块钱武装费,签字吧。” 陈哲拿起笔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大名,“这么点小事还劳总监亲自跑一趟,我自己去取嘛。” 宁晏姝一瞪眼,旋即又笑道:“是不是总监叫起来特别爽啊?”尚娉婷手下几大美女干将都有她的风范了,在公司人前一个个不苟言笑、面若沉水,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一旦无人时马上可以脸似桃花,风情万种,好像还都有演戏的天分,两种表情不用剪切都转换自如。 这是在公司,陈哲不用担心宁晏姝会有什么让他难以招架的举动,最多耍耍嘴皮子,和美女耍嘴皮子是不用负什么责任、承担什么后果的,而其中却有是男人都不会拒绝的乐趣。当下笑道:“这不是在公司嘛,当然叫你总监,你要是不反对,我现在就可以到外面去大声喊你的名字,呵呵,只怕有人会不爽的哦。” 宁晏姝先帮他合上文件夹,然后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看着他,两人间的距离只有一尺不到,这种姿势好,就算外面有人过来她也可以马上不漏痕迹的撤回来。 陈哲微微往后仰了少许,宁晏姝眼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口中呵气如兰,“如果我不反对呢?你真敢叫让所有人都听见?” 陈哲不想她隔着桌子也能摆出这样具有进攻性的pose,本想再退后一点的,突然笑容浮现脸上,我靠!还不信收拾不了你这个外冷内热、高傲好脸面的剩女!再退你又要得寸进尺了,以后还不处处陷于被动?“当然!马上可以试试的。要不要先演练一遍?” 宁晏姝也笑道:“好啊!” 陈哲忽然再往前凑近一点,嘴巴快贴到了宁晏姝的耳珠子,然后大声喊道:“晏——” 宁晏姝没想到他真喊,而且贴着她的耳朵那么大声,吓了一跳,本能的躲开,两人的距离拉开两尺。 陈哲只喊出了一个晏字,还故意带了拖音,看着宁晏姝的反应笑道:“刚才不算,怕吓到你,分贝不够,再试一次。”他相信刚才的叫喊分贝高到已足够让办公室外面人听到。 宁晏姝伸手捂了捂被震得嗡嗡的耳朵,啐道:“被你吓死啦!要喊不知道先告诉我?信你了。” 陈哲满意的靠回椅背,“不知道吴之江有没有听到刚才那一声……?” 宁晏姝若无其事的说道:“听到又怎么样?我还希望他听到呢,免得以后再纠缠我。” 吴之江是玲珑广告客户总监,主管国内客户部,也是玲珑颇有资历的老员工了,宁晏姝比他后来,是尚娉婷通过关系请来掌管财务部的,清华硕士学历,原本在一家外企做财务副理,其实年龄也不大,二十八岁。她一来玲珑吴之江就看上了,卖力追逐到现在仍是没有获得美人青眼相加,更别提一亲芳泽了。这事在玲珑公司是人尽皆知。 陈哲对吴之江印象还不错,一表人才,在玲珑公司也是一部之首,年薪数十万,年底还有分红,标准的金领,算不上是钻石王老五,也绝对是烫金的。“呵呵,你不怕我怕,他要是一冲动找我决斗我该怎么办?跑去抱住尚总大腿啊?” 宁晏姝“扑哧”一笑道:“这个我不管,你既然有本事能让尚总赏你顶驸马爷的顶戴,自然也能让他再赏你顶黄马褂啊,那样借个胆子吴之江也不敢找你决斗了。嘻嘻,退一步讲,就算为了我你难道不可以接受和吴之江的决斗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退他。”她是玲珑高层,尚娉婷宣布陈哲是她男朋友时,宁晏姝也在场,当时还暗自神伤自己要“我欲将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谁知那次出席上海广告人峰会陈哲却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秘密,和尚总的情侣关系只是一道烟幕弹。而宁晏姝相信他说的话。 陈哲掏出烟,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正准备点上,宁晏姝一把抢过火机,“不许抽呢,想熏晕人借机图谋不轨是吧?” 陈哲苦笑道:“宁小姐这是我的办公室呢,我想借烟激发灵感,万一吴之江找我决斗,我该怎样退敌?” 宁晏姝不让步,“要抽等我走了再抽。” 陈哲涎脸笑道:“我还以为自己抽烟时很深沉有魅力的,原来……” 宁晏姝再次俯身,“我也发现了……你脸皮其实比看上去还要厚的。” 门外又响起高跟鞋的脚步声,宁晏姝就那样保持姿势不动,细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停住了,停在了陈哲办公室门外,宁晏姝马上直起身子,门打开,尚娉婷站在门口,看着刚刚站好的宁晏姝。她 宁晏姝没想到是尚娉婷“大家光临”,神色略显有点慌乱,“尚总!” 尚娉婷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晏姝也在啊,干什么呢?”她和宁晏姝关系不一般,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宁晏姝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回道:“我给陈助理送份文件。”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心里暗叫道:说错话了!我堂堂财务总监给总助送文件?刚才陈哲大喊她没有听到吧? 宁晏姝虽然知道陈哲和尚娉婷是一对西贝情侣,可毕竟是她亲口宣布的,而且这是在公司,如果被她发现自己和陈哲来往,还在办公室里涉嫌“调情”,作为老板面子是多少会挂不住,自己也有和老板夺爱的嫌疑了。 尚娉婷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夹,马上又注意到了宁晏姝手中陈哲的打火机,脸色微变,淡淡道:“陈哲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尚娉婷坐在自己的大班桌后,手里拿着一只金色万宝龙水笔不停的转动,听到敲门声道:“进来!” 陈哲推门而入,依旧远远的坐到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尚总又有什么精神要传达?” 尚娉婷看着他也不说话,眼中一副似嗔非嗔似怪非怪的表情。 陈哲嘿然一笑,“你是否奇怪我怎么会和任其昌亲热得跟兄弟似的?” 尚娉婷不置可否,“那是你的事,不过我提醒过你,他是黎英杰的人,是只老狐狸,论起狡猾来决不会比起你逊。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你和宁晏姝到底怎么回事?” 006 狭路相逢 陈哲耸耸肩,“你不是看到了吗?什么怎么回事?” 尚娉婷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少见的妩媚笑容,“你可真没变,还是这幅德行,我告诉你晏姝是个好女孩子,又是我专门请来玲珑的,你最好别啃为窝边草。别忘记你现在可是我的男朋友。” 陈哲也笑道:“我们算怎么回事你最清楚了,老实说能否骗得了那个什么黎英杰我不知道,至少任其昌并不是完全相信的,这家伙有点意思。” “骗不骗得了现在这戏还没落幕,总得演下去吧?有机会我让你见见黎英杰。我问你,是不是上次去上海参加那个广告人峰会你引诱人家晏姝的?任其昌从玲珑成立那天起就在这里,在公司经营多年,肯定有他的心腹耳目,你和晏姝不怕被他察觉从而怀疑我们的关系吗?” 陈哲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假公济私,我和宁晏姝嘿,这妮子不错呢,你知道我快三十岁了,好不容易遇上个拿我当宝的,难道要我为了你的革命事业献身啊?既然你已经打算和黎英杰各走各路了,为什么不干脆开了任其昌?在玲珑毕竟你可以乾纲独断吧?” 尚娉婷把手中的笔随意往桌上一丢,叹气道:“玲珑公司现在这么大一个摊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还不到时候和黎英杰摊牌,再说他和任其昌在玲珑都有股份,虽然占的比例不大,一旦撕破脸对公司运转肯定会有影响。”说时她扭头仔细打量自己的这间豪华办公室,“玲珑是我的心血和梦想所在,我为了它付出了太多太多,绝不允许它出现问题。” 陈哲暗道可为了这个搭上自己的青春和……值得吗? 尚娉婷目光又回到陈哲身上,缓缓说道:“这世界如此吸引人又让人身心疲惫,想放弃又舍不得更不甘心。既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只能接着走下去了,而且不为别人,彻底干净的为了我自己。陈哲,有时候真的觉得好累,帮帮我好吗?只有你可以让我完全的相信。” 陈哲叹息:刚开始答应你来到玲珑公司只想找个轻松的环境混口饭吃,可自从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后我想抽身走人都有些为难了,不就是想帮你么?这些年你变化真大,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开心活泼大大咧咧的假小子了。唉!我自己都…… 看着尚娉婷在他眼中仿佛又变回了此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站起身准备走人了,到了门口,他又回过身道:“呵呵,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尚娉婷。” 尚娉婷露出微微错愕的神色,刚想张口说什么,陈哲已经打开门去了。 凤凰城是h市最大的百货商场,陈哲把车停好,别克的舒适度比不上宝马,操纵感也不如德系车,或许是那辆m5开顺手了。美国人虽然是造汽车的鼻祖,但造出来的汽车就和美国人一样,看上去大气实则是放不下的架子,笨拙不够灵活。德系车更照顾驾乘人的感受,甚至是享受,里子面子都兼顾到,善于吸收改进,就好像对待二战的态度一样,认个错又不少块肉却让自己的日子更好过。小日本,去他妈的!陈哲对待日本一向很不友好,几乎是从来不用日本货。 两万块钱的武装费,陈哲笑笑,这点钱虽然不会把自己装扮成貌似从阿拉伯来的黑金王子,至少看上去会像某些高干子弟或斯文的暴发户吧? 一楼是全是化妆品和珠宝专柜,绅士男装在四楼,二楼是电器卖场,陈哲信步从一堆各类国产、进口液晶、等离子、背投的电视前走过,突然一则正在播报的新闻吸引住了他。 “根据我台消息:前天晚上w市警方再次重拳出击,出动五百余警力对横行w市近十年的黑势力团伙青羊帮进行深度打击,一举瓦解该黑恶势力团伙,共抓获青羊帮涉案人员近百名,这是w市警方近年来重拳打击各种黑恶势力的又一重大行动,并取得了满意成果。青羊帮盘踞w市多年,是一个组织庞大并有着严明纪律和结构的黑帮势力,这次警方经过一年多的侦查取证,周密部署,并派卧底成功打入青羊帮内部才一举将该帮连根拔起……今早在我市霞光大道路口,青羊帮漏网头目之一外号刀疤的谢伟成被我市刑警队抓捕归案……本台记者苏琳报道。” 青羊帮,青羊帮?陈哲心底默默念了两遍,嘴角牵起一个微弱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表情,然后一脸严峻的往自动扶梯走去。 在armania阿玛尼专柜转了转,没看上中意的,那服务员小姐态度倒是极佳,毫不吝啬的直夸armania穿在陈哲身上会是多么的如锦上添花。每套西服陈哲眼睛一扫就不再看第二眼,服务员小姐眼中的热情也渐渐消退,多了一丝“到底买不买得起啊?两万多一套呢”的意味。 他最后还是选了一套深色domma karan,一万多一点,钱不是问题,反正不用自己埋单用不着肉疼,关键是domma karan看起来简洁流畅,线条干净利落,这比较对他的胃口。试过后还算满意,就是商标上的newyork两字让他觉得别扭,当时就让服务员小姐连同商标一起剪掉了。 银子还有剩,接着陈哲又挑了件藏青色的金利来衬衣和领带,那玩意儿穿在里面的,差点无所谓,只要自己喜欢就行。等到全身武装完,两万块钱已经差不多了。离六点时间还早,把东西丢进车里,陈哲找了间咖啡屋坐了下来,看着窗外往来的行人,他脑中又浮现刚才看到的那则新闻,接着是早上霞光大道碰上的那一幕,刀疤谢伟成! 地平线,h市的酒店之王,超白金五星级,莱雅的发布会选择在可容纳一千五百余人的钻石厅。在酒店大门口停好车,陈哲这次表现的很有绅士风度,快步下车帮尚娉婷打开车门,然后带上,把车钥匙交给守在一旁的酒店保安去泊车,自己伸出手臂,尚娉婷微微一笑,算是对他表演风度的奖励,轻轻挽上陈哲款步往酒店大堂走去。 她今天的打扮一反常态,脱下了平时穿的那种中性职业装,在一件玫瑰红色fendi连衣裙映衬下显得娇艳而高贵,妩媚却不失庄重,艳光四射。 陈哲在那身两万块钱行头的支撑下人也变得玉树临风、意气风发,再加上身边有尚娉婷这样一位在h市广告界风头正盛的大美女作伴,虽然他这个男朋友是个西贝货,但这并不影响他现在愉悦的心情。他低头在尚娉婷耳畔小声笑道:“你今晚看上去呵呵才像个女人,你说这种场合黎英杰会不会出现?” 尚娉婷先和遇见的一个熟人点头打招呼,然后转过头来送上一个更女人的微笑,“难道我以前不是女人?这种场合他应该会来,他的华美百货和天一丽人馆都和莱雅有业务上的往来。” 陈哲淡淡笑道:“那你说我们今晚会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尚娉婷同样回以淡笑,“你们两个都不是街头小流氓,在这种场合他更不会和你短兵相接,而且我相信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您好,罗总,好久不见,最近忙些什么呢?” 一进入大厅尚娉婷就放开了陈哲,和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熟络的打招呼。 陈哲眼睛在大厅里四处打探起来,今天是莱雅的新品发布会兼名流酒会,莱雅做的是高端化妆品、护肤品系列,它的青睐者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衣着光鲜懂得并舍得爱惜自己的女人,它的新品发布会被邀请者也都是这座城市里最骄傲的女人和她们背后成功的男人,还有就是h市的媒体记者和时尚杂志的主编们。 发布会其实就是一场秀,名流酒会更是一场秀,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光鲜的衣着下用眼神、语言、肢体和红酒交流着各自的面具。整个钻石厅布置得奢华温馨,处处显示出莱雅这个国际大品牌的高雅和优越感,舒缓的钢琴音乐声中,数百人各自进行着自己的节目,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也永远是这种场合里的明星。 陈哲是第一次参加类似活动,直觉告诉他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事实上他也和这种场合有些格格不入。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带着浅笑,随尚娉婷四处走动,和本就不认识的打着招呼。他几次要溜走,都被尚娉婷拉住了,应酬之余还抽隙送来嗔怪的眼色。 尚娉婷对于这种场合是如鱼得水应付自如,不住和熟识的朋友碰杯、打招呼,不时向人介绍陈哲,“这是我们公司陈助理。” 陈哲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空杯子递给正在一旁的服务生,看见迎面款步走来两个人,两个漂亮的女人,其中一个他认识,就是今天中午在红馆遇到和尚娉婷一起吃饭的沈总,沈总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她旁边是一个年纪稍大的贵妇。 007 所谓名流秀 尚娉婷也笑着迎了过去,“您好沈总,又见面了,您好,桂小姐。” 陈哲不得已脸上又奉献出动人的微笑。 沈总和那位桂小姐在他们身前半米处站住,看着尚娉婷的打扮,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尚总今天可真是难得,艳照全场哦。”说完眼光落到陈哲身上。 尚娉婷连忙介绍道:“陈哲,这是舞袖公司的沈飞鸿沈总,h市这类活动的……应该怎么说呢?嗯,总瓢把子。” 刚说完几个女人都会心的笑起来,从尚娉婷介绍她的诙谐口气就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了。 陈哲伸出手,“您好沈总。” 沈总伸手和他轻轻一握,“您好。” 陈哲感觉她的手温润光滑,手感极好,不禁心头微微一动,接着听到尚娉婷向两位女士介绍他。 “这是我们公司的陈哲陈助理。”说完手指向那位桂小姐道:“这位是天一丽人馆的桂纶清桂小姐。” 陈哲再次伸出手,寒暄道:“桂小姐您好,很高兴认识您!”脑中同时默念了一遍天一丽人馆,那不是黎英杰的公司么? 桂纶清也道:“幸会!尚总不愧是做广告的哦,连公司的助理都是年轻有为的大帅哥。什么时候大驾光临我们天一丽人馆,也替我们打打广告。” 尚娉婷和她目光轻轻一碰,笑道:“桂小姐过奖了,谁不知道天一丽人馆靠的是众口铄金的口碑,哪还用得着我们做广告?再说有沈总在也轮不到我们班门弄斧啊!沈总,今晚这又是舞袖的杰作吧?” 沈飞鸿似是想不到陈哲只是玲珑公司一个助理,却被尚娉婷带来参加这种高级酒会,不过当然不会出言相询,笑道:“又在寻我开心是吧?嗯,这台活动是我们在操作。” 三个女人桂纶清年纪最大,大约四十余岁,不过保养得相当好。她看着无论身材、脸蛋、皮肤、年龄都比她占有优势的尚娉婷,眼中嫉妒而又略带嘲讽的神色一闪而过道:“尚总的玲珑手段h市哪个不知道呢?玲珑广告公司短短几年已经是h市的业界明星,我先生可不止一次夸你哦。” 沈飞鸿脸上也是闪过惊异的表情,看样子尚娉婷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 尚娉婷依旧面不改色,轻笑道:“那桂小姐替我谢谢黎先生的夸奖,玲珑能有今天全靠朋友们的关照了。” 陈哲一直插不上话,听到这里才算证实了桂纶清就是黎英杰的老婆,尚娉婷和黎英杰之间的那些事就算别人不知道,就算桂纶清得不到证实,以她黎英杰枕边人的角色多少也会有所风闻和怀疑。难怪见到尚娉婷貌说话似笑容可掬的开玩笑,实则隐晦的夹枪带棒。没有哪个女人尤其已经拥有相当身份和身家的女人会对老公的绯闻对象充满好感、热情得像是亲姐妹一样的。 女人呐!陈哲暗自叹息。桂纶清和尚娉婷早就认识是肯定的了,甚至两人通过其他的渠道已经彼此很了解了。但在怀疑没有得到证实前,作为一个有涵养或是自认有涵养又有身份地位的女人来说她是不会撕破脸的。 不知道今天那个传说中的黎英杰有没有来? 桂纶清今天和尚娉婷“狭路相逢”, 在这里,在这种文明的场合她更不会和尚娉婷发生交火了,但看着这个哪里都比自己年轻的“嫌敌”她心里的不满和怨气促使她不得不表示点什么,于是选择了旁敲侧击。看到尚娉婷似是毫不领情的轻松化解了她的并不犀利的攻势,桂纶清略微加强了火力,脸上虽然仍旧带着笑,口中却道:“男人都是这样,夸别的女人从来不会吝啬的,自己的老婆却是例外。”言外之意你再怎么厉害,哪怕是狐狸精转世,床上功夫一流,终究是别的女人,顶多是情人二奶甚至高级婊子,我才是名正眼顺的黎太太。 这话说得有水平,明知包含这样的意思,听起来却并非十分刻薄无礼,尚娉婷心里泛起一丝怒火,不快的情绪就要表现在脸上了忽然强迫自己压制下去,暗道: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绝不能!那样正中她的下怀了,也不打自招和她老公关系不清不白。哼!还以为谁真稀罕你老公!想到这里她又笑道:“原来黎先生也不是例外呢!桂小姐,沈总,”说时又再亲密的挽上陈哲的手臂,“陈哲也是我的男朋友,以后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啊。” 陈哲心底苦笑,感觉自己分明已经成了尚娉婷手里的矛和盾,脸上却只能配合的露出陶醉然的表情。 沈飞鸿一听顿时笑道:“原来是你的白马王子啊,难怪黏得这么紧。幸好你现在告诉我哦,要不我抢了你的帅哥还不知道呢。” 这话陈哲听着蛮受用,虽然是客套话,但至少表明这个气质不凡的美女对自己并无恶感。 桂纶清还想说什么,这时大厅正中台上响起司仪的声音:“漂亮的女士们、尊敬的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光临莱雅秋冬新品发布会暨名流酒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台上,在美女主持的介绍下,大型led屏幕播放着莱雅旗下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类产品,接着几个粉嫩皮肤的漂亮女孩手捧着莱雅的最新产品做现场展示。 陈哲对这些没有丝毫的兴趣,他的眼光四处巡睃,在他看来现场的美女才是最养眼的,美女天生就是让人欣赏的,你可以不必拥有她们,可以尽情的yy,那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果视而不见那才是暴殄天物了。 莱雅大中华区总经理——一个四十几岁的老外致过辞后,又有几个美女被请上了台,是莱雅最高端的用户和形象代言人,台下顿时暴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陈哲带着欣赏的笑容看着台上,左边第二个那个叫席小曼的高挑女孩子让他觉得赏心又悦目。对于女孩子他很少纯粹用脸蛋来做评判标准,大多数时候依靠自己的感觉,他也不是美女评判专家,但这个女孩子确实很漂亮,略带棱角的鹅蛋形脸蛋,五官若分开看没有哪一样能给人以惊艳的印象,但放在一起却起到好处,非常耐看。而且站在台上面对不停闪烁的镁光灯和近千双眼睛的注视,她的双眼始终淡定自然,清纯中带着一丝浅浅的忧郁,仿佛是独自一人站在野外静看云淡风轻。 陈哲相信那种淡定自然不是装出来的,也难以装出来,他继续打量席小曼的皮肤身材,莱雅的形象代言人皮肤自然不用多说,身材?陈哲没有目测女孩子身材尺寸的本事,也没有那种嗜好,席小曼的身材在他看来接近完美了,如果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找出点不足来,那就是胸部好像略小了点。听主持人介绍她是一名模特,而且已经很有名气了,只是他陈哲素来对这些东西比较寡闻而已。 席小曼的美丽与气质让陈哲不愿移开目光,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色而不淫,不像一般低俗的色狼眼睛远观心里还在亵玩焉。陈哲只顾台上,有些忘记了今天这是什么场合,他今天是什么身份了?突然感觉到手臂上一疼,像是被人掐了一下,懵然回过头来,只见尚娉婷右手端着酒杯,左手虚空中做了一个拧的动作,脸上一副不岔的嗔怪表情,似乎在说:“她很好看吗?你今天可是我的男朋友呢。” 陈哲似是没想到尚娉婷也会有这种吃醋的小女儿家表情,伸手揉了揉被掐地方,低声苦笑道:“打打眼油也不行啊?”然后又记起自己这条手臂今天好像是第二次挨掐了,早上一到公司就遭宁晏姝偷袭了的。 尚娉婷轻轻抿了抿酒,笑着慢慢摇头。 沈飞鸿搞的这个发布会兼酒会很有个性,几乎面面兼到,整个大厅只有四周摆放了桌椅,看上去像是不规则的布置,事实上丝毫不给人凌乱的感觉。舞台前面正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让名流名媛们可以放下酒杯在现场钢琴、小提琴演员的伴奏下翩然起舞,既满足了某些人和美女搞小动作的愿望又照顾了美女名人旺盛的表演欲望。整个活动热烈而不喧闹,倒像是一场盛大的私人派对。尚娉婷和陈哲坐在大厅左侧,桂纶清已经走开和别人应酬去了,沈飞鸿也不见踪影。尚娉婷交游广阔,频频和人遥遥举杯。陈哲谁也不认识,除了摸酒杯就只有眼睛四处活动了。席小曼走到了台下,手里端着一杯酒正和一个三十几岁男人低头说话,两人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不时被那人逗得捂嘴轻笑。 音乐响起,又有数对男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陈哲收回目光,暗骂道:奶奶的男人! “尚小姐,能赏脸请您跳支舞吗?”站在尚娉婷面前伸出右手微微倾身的一个年轻男人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尚娉婷起身,先看了一眼陈哲,然后点头道:“非常荣幸!” 008 我叫雷锋 陈哲靠在椅子上看着尚娉婷和那人一边跳舞一边低声说笑,顺手拿起桌上的甜点,丢进嘴里。忽然听到有人像是在和自己说话,“陈先生,能陪我跳支舞吗?” 陈哲站起身来,先用纸巾擦了擦嘴,才对站在一旁一脸笑容的桂纶清笑道:“桂小姐是在邀请我吗?” 桂纶清点头道:“嗯哼。” “我倒是十万分愿意,可我的舞技……担心连累桂小姐出洋相哦。”他说的是实话,以他的舞技舞姿在这种场合秀一把绝对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桂纶清已经伸出手了,“陈先生是谦虚还是不肯赏脸哦?” 陈哲无奈之下只好“欣然”接受邀请,表现得像一个老牌绅士一般的牵手桂纶清步入大厅中央。 桂纶清的舞跳得一流,步伐轻盈,动作优美流畅,显然是此中高手。好在陈哲悟性蛮高,这里又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不怕出糗,没有心理压力,反倒超常发挥,表现了不俗的水准。 桂纶清带着他一个漂亮的旋转,笑道:“陈先生的舞跳得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糟糕哦,不知道我糟糕这个词是否用得恰当?” 陈哲对自己表现也大为满意,说道:“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恰当,这是桂小姐的功劳,名师出高徒啊。” 尚娉婷看到他们了,眼光扫过来,陈哲趁错身之际冲她眨眨左眼。尚娉婷微一撅嘴不再看他。 桂纶清笑道:“陈先生真会说话哦,我是否应该夸你有天分呢?” 陈哲尴尬的笑笑,“我说的是实话。” “我相信,实话都能说得这样动听,呵呵,难怪尚总都会被你迷住。” 陈哲苦笑道:“这话我怎么听起来像是骂我?” 桂纶清被陈哲握着的左手有意无意间在他手背上轻轻弹了几下,“我说的是实话。” 这是陈哲刚刚说出口的,没想到桂纶清转眼就还给他了。刚才看她和尚娉婷笑得面如桃花却暗中锋芒带刺的,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近距离看她,发现她外表很有个性,柳眉凤眼,鼻梁不是很高,嘴唇很薄微微上翘,皮肤看上去不像四十几岁的女人,只是这样近距离看她眼角的鱼尾纹出卖了她的年龄。 一曲终了,两人回到座位,陈哲端起一杯酒递给桂纶清,然后和她轻轻一碰,“谢谢今晚桂小姐给我上了一堂舞蹈课。” 桂纶清笑道:“我很荣幸!陈先生跳舞和我先生还真像是一个节拍,是不是在这种场合男人怀里虽然搂着舞伴,眼睛却还盯着别人呢?” 陈哲暗笑你老把你先生挂在嘴上想干嘛?提醒我和黎英杰是尚娉婷前后的裙下之宾么?这个女人! 说话间尚娉婷回来了,陈哲忙拿起一杯酒递给她。 桂纶清酒杯在手里慢慢转动道:“刚才请陈先生跳了支舞,尚总不会吃醋吧?” 尚娉婷故作大方的笑道:“要是这样我手里这杯酒改换成醋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踩到桂小姐的鞋子哦?” 陈哲不想看她们演戏了,笑道:“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的舞技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的。要不一会儿尚总赏个脸,我也表现一下?” 尚娉婷露出一个动人的笑容,欣然道:“好啊,让我看看你的舞技怎样突飞猛进了?” 酒会到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尚娉婷和陈哲打声招呼就离开了。陈哲放下酒杯准备去趟洗手间,洗手间在大厅外过道西北角。在门外点上一根烟后,陈哲推开洗手间的门,先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接着才分男宾女宾,一进去他就微微一怔,洗手间外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和席小曼拉拉扯扯的,见到有人进来那男的松开手悻悻的站在一边,席小曼则一副不高兴兼不耐烦的样子。 陈哲看了他们一眼脚步不停的走进男宾室,刚关上门就听到外面传来席小曼的声音,“卢公子请你自重好吗?” 陈哲尿也不急着拉了,斜靠在门口处,听见那个卢公子说道:“席小姐,小曼,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以我卢威的身份地位,以我们卢家的身家财富我看中哪个女孩子,不是钩钩手指头她就跑步来报到?我都这样低声下气的追了你一个月还不尊重你吗?” 陈哲一听就知道这个卢威九成九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泡妞败家的二世祖。卢家? 席小曼对这个卢公子是看不上眼似乎也不敢太过得罪,说话不温不火,“卢公子的错爱我非常感激,既然卢公子尊重我就请也尊重我的自由和选择好吗?我已经有男友了。” 那个卢威蛮横的大声道:“有男友了?是谁?敢和我抢?这简单啊直接甩了他。” 席小曼微微加重了语气,“对不起卢公子,请你让开一下,我真的要走了。” 卢威一副衙内作风,伸手拦住她,“席小姐这是不给面子?” 席小曼后退一步,“卢公子,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地平线酒店。啊?你……” 听到席小曼的惊叫,陈哲想估计是卢威耍起无赖手段了,把手里的烟蒂往地上一扔,再用脚轻轻踩灭。 卢威正双手抓住席小曼的手臂,上半身往她身上蹭,看那架势是想来个霸王强吻。 席小曼被他抓住手臂,只能身子后仰躲避,嘴里惊叫道:“卢公子不要,再不放开我要喊了!” “喊呀你喊呀,把所有人都喊来,看看我们冰清玉洁的女模特怎样勾引富家公子?保证是明天报纸杂志的头条。” “真的吗?”陈哲打开门走了出来。 卢威像是忘记了洗手间刚才进去一个人似的,扭头看着陈哲,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是谁?最好少管闲事。” 席小曼也看着他,眼中充满恳求的神色,却并没有开口求陈哲解围。 陈哲像是看戏般又斜倚在门上,眼中一副鄙视的神情,那意思就仿佛是:渣子!流氓都不屑于做的事,你他妈的还玩上了?有钱就可以在洗手间非礼女孩子? 卢威正恼火陈哲坏了他的好事,见他还没有“知情识趣“要走的意思,放开席小曼,对陈哲嚷道:“你他妈的算那颗葱敢管老子的事?” 陈哲眼中寒光一闪,淡淡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卢威被他凌厉的眼神震得心里一哆嗦,但美女当前哪里好意思退缩,强自道:“我再说一遍你能吃了我?你让我说就说啊?”语气明显的色厉内荏。 陈哲心底更瞧不起这只会欺负女孩子的二世祖了,失笑道:“吃了你你能保证我不拉肚子?追女孩子靠的是用心和用脑,不是用力用强。怎么卢公子还想在洗手间里继续玩下去?” 卢威狠狠的看了陈哲一眼,又瞄了一下席小曼,然后一言不发的打开门走了。 席小曼先整理一下衣服,再上前两步,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红的对陈哲说道:“谢谢你!” 她身材和陈哲差不多高了,两人眼光正好平视,陈哲近距离仔细看了一眼席小曼,然后懒散的笑道:“不客气!”说完也准备离开了。 席小曼叫住他,“先生你能给我留下一张名片吗?” 陈哲微微笑道:“不能!” 席小曼略显失望的表情才浮上脸庞,陈哲就接着道:“因为我没有名片呢。” 席小曼被他逗笑了,伸出手,“我叫席小曼,你能告诉我名字吗?当然,如果你愿意我还想知道你的电话。” 陈哲和她手轻轻一握,“刚才在大厅已经见过席小姐了,我叫雷锋!”说完不等席小曼反应过来就拉开门出去了。 席小曼口中轻轻念道:“雷锋?雷锋叔叔?”说完自己就笑了。 门又被打开,陈哲转身回来了,冲席小曼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指了指洗手间,他忘记交水费了。 出来时席小曼已经走了,他不愿意告诉席小曼名字和电话,漂亮的气质女尤其娱乐圈的女孩子,看看,欣赏一下还可以,真要交往并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娱乐圈,比黑社会还黑,比染缸的颜色还要深,比厕所干净不了多少,他不太愿意和那个圈子的人沾上边。席小曼也许是个例外,陈哲也没有卢公子那心思。 车子驶离地平线,尚娉婷摇摇头轻轻靠往车椅背上,“嗯,你今晚的表现不错,这身行头总算没有浪费。” 陈哲侧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美丽炫目的夜景,淡淡道:“因为我没有在桂纶清面前给你丢人?” 尚娉婷闭上眼睛,仿佛累到了,“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和她共舞什么感觉?” “那你岂不是更不简单?” 尚娉婷睁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陈哲眼睛看着前方,他愿意帮尚娉婷,却不愿意被人当枪使,更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和女人玩游戏。“没什么意思,以后这种无聊的应酬我是否可以免了?” “无聊吗?” 尚娉婷反问了他一句,陈哲感觉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009 不小心开上了宝马 尚娉婷接着道:“就是这种无聊的应酬催生了一笔笔商务订单,作为玲珑的老板我是无法拒绝的,还要全副身心的去应付。今天中午和沈总吃饭,晚上来参加发布酒会就是因为莱雅每年巨额的广告投入。” 陈哲无语。 尚娉婷又道:“咦?我看你看那个席小曼的时候眼珠子和口水都快一起掉下来,动心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 陈哲知道她开玩笑,故意道:“好啊!那个女孩子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尚娉婷撇撇嘴,掉转头不再看他,“你要记住不要当着女人的面夸奖另一个女人,何况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是谁今天早上还说什么一个人自由自在逍遥快活的?刚刚勾搭上宁晏姝,转眼席小曼又成了你喜欢的类型?是不是男人都这样?每一种类型的女人只要没试过就都是自己喜欢的。” 和女人讨论女人或是男人通常都不会有好的结论,最后还得搭上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结果。陈哲岔开话题,“还以为今晚会遇到黎英杰的,都做好准备了,谁知来的是桂纶清。” 尚娉婷不理他了,看着车外飞逝的夜景。 一路无语。 车子拐上了凤凰大道,尚娉婷突然道:“陈哲,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陈哲微微一怔,他和尚娉婷中学就认识,高中又在一个学校,到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学才分开,大三快结束时他被学校开除,从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直到几个月前在h市再次重逢。 这段时间在玲珑混日子,尚娉婷曾问过他一次这些年去哪儿了?被陈哲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今天却已是第二次问了。他轻轻一笑道:“我能去哪儿?到处混呗,这不混不下去了才来h市?树挪死人挪活,到h市遇到你这位贵人,一不小心还开上了宝马别克。” 尚娉婷对他这个答复显然不满意,感觉陈哲不愿提及过去,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秘密或是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这些年我很少回w市,真想回去看看,有时间陪我回去看看好吗?” 陈哲思绪像是飞到了久远的此前,“你不敢独自回去还不是不敢面对从前?” 到了鸿海小区尚娉婷家楼下,尚娉婷下车后又转身敲了敲车窗,“上去坐会儿。” 陈哲看看时间十点不到,稍一犹豫下了车。 这是他第二次踏足尚娉婷的家,三层别墅独自一个人住,一进门他就感觉到别墅里的清寂和空荡,心里不禁一叹,对尚娉婷生出同情来。唉!这难道就是你十年青春换来的吗?每天衣冠楚楚高傲的出席各种光彩的场合然后回到这里忍受寂寞的煎熬? 回到家里尚娉婷才表现得像个女人,进门就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远远把手里的包包丢到沙发上,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嘴里说道:“你先坐会儿,我上去换套衣服,冰箱里有饮料,要喝自己拿。” 陈哲坐到沙发里,点燃一根烟,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换到w市新闻频道。 尚娉婷下来了,换了一套粉色的真丝睡袍,脚上也蹟上了一双拖鞋,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看得陈哲一呆。 他的表情没有逃过尚娉婷的眼睛,“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男人看的?” 陈哲哈哈一笑道:“倒没有那么夸张,顶多是个不太女人的女人。你说如果玲珑公司的人看到你现在这打扮会不会以为见了鬼?” 尚娉婷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饮料,给陈哲扔了一罐过来,“你见过这样漂亮的鬼?”说完风情万种的横了他一眼。 陈哲把电视声音调小,舒服的靠在沙发上,“这沙发很漂亮。” 尚娉婷款步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把涂满豆蔻猩红的浑圆玉脚慵懒的搭到沙发前的玻璃矮几上,又从陈哲手里抢过遥控器“啪”的一声关掉电视。 陈哲苦笑道:“这里不是公司你用不着这么霸道吧?” 尚娉婷眼睛一瞪道:“可这里是我的地盘。” 陈哲正要反齿相讥,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宁晏姝打来的。 尚娉婷看着拿手机苦笑的陈哲,努努嘴道:“接啊,难道还要我回避?” “哪位?”陈哲打开电话一本正经的问对方。 宁晏姝平时打电话陈哲都能知道是她,今天却开口问是哪位?她机灵似鬼,马上想到是陈哲可能还在酒会现场,或是不太方便说话,在电话里先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憋着嗓子粗声粗气的说道:“你好陈先生吗?我是宁小姐家的保姆,我家主人请你方便的时候给她回个电话。” 陈哲忍住笑,“嗯嗯,我尽量。还有什么事吗?” 宁晏姝放低音量,恢复本来的声音快速的说道:“不是尽量是必须,挂了。” 陈哲合上手机,若无其事的拿起桌上的饮料,“啪”的拉开往嘴里灌了一口,看尚娉婷还盯着他,故作奇怪的道:“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 尚娉婷淡淡道:“是晏姝那妮子吧?看不出你还真能装的。” 陈哲脸上毫无被识破阳谋的尴尬,“不能演戏怎么友情客串大小姐你的男朋友?” 尚娉婷放下手中的饮料,站了起来,“我洗澡去了。”“我呢?可是你邀请我上来坐会儿的。” 尚娉婷回过头来,“你不是坐了会儿吗?” 陈哲笑着起身,准备闪人,“哪有这样对待男朋友的?” 尚娉婷站在楼梯口,“你好像忘记了你这个男朋友是山寨版呢,走时替我把门锁上。” 刚坐回车里,宁晏姝的短信又来了,“刚才戏演得怎么样?” 陈哲回复刚打了“不错”两个字,又取消了,把手机往副驾驶上一丢,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第二天一早接了尚娉婷到公司,陈哲闲极无聊,在网上玩起了虚拟社团游戏,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可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发时间的。办公室座机响了,宁晏姝打过来的,让他把昨天消费的发票送去财务部。 “这种小事也要我这个总助亲自跑一趟?”自说自话间陈哲站了起来。知道是宁晏姝又在假公济私,借工作之由忽悠他过去。他对宁晏姝没有幻想,但对现在这样能和她打情骂俏般的小暧昧一下并不拒绝,既打发了无聊的时间,又掩某人耳目,何况个中自有无穷乐趣。唯一担心的就是那妮子要是玩真的该怎么办?玩弄女人感情那种没道德的事他可做不来。好在宁晏姝虽然看似也对这游戏热情高涨,却暂时看不出有要以身相许的意思。 刚出办公室就看到尚娉婷的秘书肖珍珍领着一个男的进了那间大办公室,没看到正面,背影看上去很高大。 在财务部门口又迎面遇上国内业务部的一把手吴之江,他手里拿着一叠单据,看见陈哲笑着打招呼道:“陈助理,今天气色不错啊,有什么喜事吧?” 做销售公关的就是有这种本事,和谁都自来熟,尽管陈哲对他观感还不错,和他平时并没有打多少交道,吴之江看见他却像是见了连内裤都可以借的老朋友一般。 陈哲笑道:“哪来的什么喜事?通常情况下我气色都还不错。呵呵,吴总也到财务部?” 吴之江把手里的单据一抖,“这不?报销来了,又要看我们宁大总监的脸色了。”说完幸福的苦笑了一下。“陈助理你先。” 财务部在东区,有三间办公室,头两间是几个出纳会计的办公区,宁晏姝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按玲珑公司财务程序,吴之江报销经费是不需要直接找宁晏姝的,但他作为客户部总监,属于中高层,每次报销的金额又比较大,所以就直接找宁晏姝了。这里还有他的私心,想借机和宁晏姝亲近亲近,多些时间机会好软磨硬泡,哪怕每次看到的是宁晏姝那张冷脸。时间久了,宁晏姝由得他了,反正依旧没有笑脸接待他。吴之江追女孩子就跟客户公关一样,还真有耐力,一年多了,一直是热脸贴冷屁股,还是没把他的热气冷下去。 陈哲也不客气,径自到宁晏姝办公室前抬手敲了敲门,然后又喊上吴之江,“一起吧,我很快的。” 吴之江笑道:“那行。” “请进!” 陈哲推开门,宁晏姝抬头看见他正准备送上一个欢迎的笑脸,又见跟在他身后的一脸笑容的吴之江,顿时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 陈哲心底暗笑:唉,女人,天生会演戏的动物。“宁总监,这是您要的发票,给您送过来了。” 宁晏姝手指了指大班台,“放那儿吧。” 陈哲把几张发票轻轻放到桌上,然后伸手用指头在桌面了弹了两下。宁晏姝抬头看他,陈哲借机送她一个暧昧的笑容道:“吴总还有事找你,我不打扰了。”说完和吴之江打个招呼后施施然出去了。 010 男朋友的权利 吴之江在宁晏姝对面椅子上坐下来,笑道:“宁总,我说每次我来你都沉着脸,不累啊?”边说边把手里的票据递过去,“这是上个月的,你看看,呵呵,遵照宁总的指示该花的花,不该花的尽量省,已经有成效了,环比上月节省百分之十的开销。” 尚娉婷看也不看,“嗯,我会让人处理的,吴总还有事吗?我这儿挺忙的。” 吴之江自嘲般的笑笑,“这可是工作,你这态度会影响到安定团结的。”忽然降低音量道:“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有点事和你说。” 宁晏姝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 “你现在不是在忙嘛?” 宁晏姝停下手里的工作,好整以暇的道:“我不忙了,说吧,要是私事就免了。” 吴之江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难道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就没话可说?” 宁晏姝想起他这一年多来对自己的追求,不管自己怎样不给他机会仍是痴心不改,不觉心头一软,其实吴之江这人不错,就是自己对他提不起一丝感觉来,自己是个对感情丝毫马虎不得不会将就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把自己处理掉的。“吴……,你要是不提那事我们说不定会是朋友了,你为什么就一根筋呢?你知道我对你不来电,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说完她脑中又浮起陈哲的若即若离时而自信时而冷峻一副满不在乎的脸。 吴之江听到最后一句眼中闪过痛苦失望的神色,却仍旧勉强笑道:“有时候我就是这样固执,你有男朋友?等到你结婚我就放弃。好了,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先忙。” 吴之江出去后,宁晏姝恢复一脸严肃,拿起手边的电话,“安妮,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她找借口让陈哲送发票过来本来是有话要问陈哲的,谁知道那可恶的家伙竟然和吴之江一同进门,当着吴之江的面她要说的话只好咽下去了。这时候想起来,电话刚放下又拿起,按了陈哲的办公室电话。 “中午一起吃饭?我知道不远有家新开的川菜馆子,那里的鸳鸯火锅很不错的。” “我说宁总,你刚才怎么不说?” 宁晏姝恶狠狠的说道:“哼!我还没问你呢?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和吴之江一起来的?” 有人敲门了,“别挂电话,”说完捂住话筒,“请进!” 财务部的安妮进来了,“宁总,您找我?” 宁晏姝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两摞票据,“安妮,你把这些发票,总办和客户部的,拿去处理一下。” 等安妮出去了,她松开手接着道:“好了,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老实回答。” 陈哲在电话里笑道:“回答什么?你当我是吴之江的奶妈啊?就算是都这么大了也不用走到哪儿还带着他吧?在门口碰巧遇上的。” 宁晏姝“扑哧”一笑道:“你就损吧,我刚才已和他说了,说我有男朋友,请他以后不要打扰我。” 陈哲故作惊奇道:“啊?宁总有男朋友了?” 宁晏姝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还告诉他了……你就是我男朋友。” 陈哲先是一惊,这次不是装的,旋即明白了这是宁晏姝的小把戏,以她对尚娉婷的态度,不会做出这种蠢事的,虽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尚娉婷要自己做那个有名无实的男朋友。“呵呵,告诉他就告诉他呗,大不了以后上下班我带把防身的玩意儿,随时应付吴之江的冲动。” “你真的不怕?” 陈哲哈哈笑道:“怕什么?我们之间难道有见不得人的啊?不过宁总,我什么时候荣升为你男朋友了?万一吴之江来真格的,大不了我告诉他事实真相呗,背黑锅兼做替死鬼挡箭牌的事我可不干。” 宁晏姝知道陈哲已识破她的小把戏了,气道:“什么事实真相?” 陈哲轻描淡写的道:“我不是你男朋友啊。” 宁晏姝嘻嘻笑道:“你说他会不会相信?”然后又换成一副凶神恶煞的语气道:“还有,我告诉你陈哲,你别想赖账,就算你现在不是我的全资男朋友,也占我男朋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了。你以为我那晚喝醉了吗?我可清楚的记得在酒吧你握住我的手,抱我上车,到我家楼下又抱我上楼。这些都是我男朋友才享有的权利。” 陈哲心想阴沟里翻船了,那晚叫这妮子给骗了,还以为她真的喝多了,谁知道竟是装的,借机吃我豆腐。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昨天自己好像还跟尚娉婷说过的吧? 他心里的想法宁晏姝自然看不到,嘴里大喊起冤枉来,“宁大小姐,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吧?握你手那是怕你喝多了摔倒,送你回家扶你上楼也是因为你喝醉了,你这家伙太阴险了,居然暗算我。这年头做个好人真的就这么难?” 宁晏姝对陈哲的态度大为不满,反讥道:“我不厚道?我暗算你?那先前约我吃饭,又陪我去酒吧都是我暗算你?哼!” 陈哲笑道:“那我天天都接送尚总上下班,和她吃过很多顿饭了怎么说?” “那是你们在演戏。我告诉你陈哲,昨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在酒会上接的电话,那里那么安静莱雅搞个屁的酒会啊?还蛮会演戏的,哪位?”最后一句她故意学陈哲昨晚接电话时的声音语气。 陈哲一听平时斯文严肃的宁晏姝连屁都说出口了,怕她一时冲动杀到自己办公室来,赶紧道:“你难道希望尚总看到你肆无忌惮的抢她的男朋友啊?呵呵,你昨天不是配合得挺好嘛?” “我才不怕,反正你是她货真价实的山寨男朋友,别想转正。为了惩罚你昨晚骗我,表彰我配合你演戏,今天中午请我吃饭,吃什么哪儿吃吃多少本小姐说了算。” 陈哲抗议道:“我严正抗议,你这是讹诈。” 宁晏姝笑道:“抗议无效,我不管!待会儿下班后在楼下等我。如果见不到你的人,哼……” 陈哲苦笑着挂断电话,自言自语道:“这妮子不会玩真的吧?” 不管真的假的以后都得注意了,还是尽量少惹人家为妙。泡了一壶茶,陈哲靠到椅背上,脑子里想起了昨晚酒会上遇到的桂纶清,然后想到了到玲珑这几个月来还一直未曾谋面但似乎已经站到了他对立面的黎英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玲珑广告除了绝对的一把手尚娉婷外,还有两个副总,一个是任其昌,另一个叫张韩,一个四十几岁的海龟,是尚娉婷几年前重金礼聘来的,也算是她的心腹,就是为了逐步消除玲珑广告黎英杰的影子。当初若不是黎英杰在背后的支持,尚娉婷不可能打点起玲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h市广告界声名鹊起,成为一家年营业额近十个亿的4a广告公司。当然尚娉婷为玲珑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全部,包括青春和黎英杰想要的,这其实就是一笔交易,现在交易期限满了,玲珑也正如日中天,更是一笔巨额的财富,黎英杰却不肯放手了。所以尚娉婷才请陈哲做她名义上的男朋友,为的只是让黎英杰放手不再纠缠她,然后她才会逐步动手让玲珑变得和黎英杰没有什么关系。黎英杰会放手吗? 陈哲把一杯滚烫的茶水一仰脖子倒进口中,对于黎英杰他是“久仰”了,华美是h市高端连锁百货,零售业的巨头,天一丽人馆也是这座城市所有女人的梦想与天堂。据说他旗下的华海国际也已经染指当今最炙手可热最盛产金子的房地产行业了,他到底有多少财富,有多少个十个亿陈哲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纠缠着尚娉婷不放手呢?仅仅因为玲珑这几年发展迅猛,也变成了一座金矿吗?或者压根就不想放手尚娉婷这个侧福晋?这些尚娉婷没有告诉他,陈哲几次想问都忍住了,他不愿意面对有些真相,而且那不仅是尚娉婷的隐私,也是她心中的痛。 玲珑广告尚娉婷名下的股份占百分之七十,任其昌百分之五,张韩也有百分之二,那是尚娉婷送他的,另外公司几个高层也有若干,剩下百分之二十是黎英杰的,只不过不在黎英杰自己的名下,但由他控制,他也不参与玲珑公司的日常经营管理,所以桂纶清怀疑黎英杰和尚娉婷的关系后,几次请人想从玲珑公司的股权分配上找出些两人关系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得逞。这也是黎英杰比他老婆高明的地方,纸终究包不住火,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快下班的时候,吴之江也破天荒的跑到陈哲的办公室了,陈哲站起来笑道:“吴总可是我这里的稀客啊,来,来,请坐。”心里想的却是他找我干什么?不会宁晏姝真拿我当挡箭牌,告诉吴之江我是她男朋友了吧? 011 可恶的陈哲 吴之江看到他桌上的茶具茶杯,“陈助理真是让人羡慕,不像我天生的劳碌命。” 陈哲递给他一杯茶,“我这是闲得慌,老实说我还希望能像吴总一样忙点,起码充实,独挡一面又深得尚总器重。我这叫……?对了,吴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之江笑道:“知道你陈助理早晚要接送尚总,没什么时间,我想请你吃顿饭,就今天中午。陈助理没有已经定下来的应酬吧?” 以前尚娉婷上下班都是自己开车,陈哲来后不久这光荣的差事就是他的了,玲珑公司上下人都知道,但也仅限于几个高层知道他是尚娉婷的男朋友,不知道的当他是总经理助理兼司机,心里有没有怀疑那就不知道了,至少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吴之江知不知道这层关系陈哲不清楚,只是他平时和任其昌走得也比较近,知道了一些“内幕”也说不定。 陈哲笑道:“喝茶,这茶冷了就不好喝了。吴总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如果有什么事用得着我帮忙你就直说,吃饭就不必了吧?”他也摸不准吴之江今天为什么突然请吃饭。吴之江和尚娉婷关系也不错,平时工作上有什么事他都是直接向尚娉婷汇报的。 吴之江端起茶杯,把头稍稍凑近了点,“也没什么事,就是吃顿饭随便聊聊。” 陈哲略显惊奇的道:“这样啊?” 吴之江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嗯,这样吧?刚才宁总监也打来电话说,中午吃个便饭说点事,要不咱就一起?” 吴之江一听大喜道:“真的?那就这样,中午三个人一起吃饭,我作东。”说完又道出了他的担心,“可是宁总监约你吃饭谈事我去不大好吧?” 一看他表情陈哲就猜到任其昌十有八九把尚娉婷宣布自己是她男朋友的事告诉吴之江了,否则吴之江听到宁晏姝请自己吃饭不可能还兴高采烈的,自然是知道自己和宁晏姝不会有什么事了。同时心里暗骂任其昌:奶奶的!尚总说不让把公司高层“内幕”外泄宣扬,尤其是私事,免得流言蜚语人前人后的,你他妈的掉头就和人说了,这不是明摆着破坏安定团结吗? 他嘴上应付道:“呵呵,大家都不是外人,宁总监要和我谈事难道还怕你听到?如果没意见中午就三人一起吃,地点随你挑。” 两人说好了地点,吴之江欢心欢喜的去了。陈哲暗笑:这家伙真够顽固的,追求宁晏姝一年多毫无进展还有如此的热情和战斗力! 一想到待会宁晏姝看到自己和吴之江同时赴约,那表情嘿!不会甩袖子走人吧?然后再找自己不痛快? 到点后他在办公室磨蹭了几分钟才走,在洗手间门口碰到吴之江,两人一同下楼。 由于工作性质,尚娉婷给吴之江的客户部配了一辆帕萨特,平时由他掌控,到了楼下,他和陈哲说:“和宁总监约好在哪儿呢?我去取车。” 陈哲先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宁晏姝的影子,“吴总先取车,我在这里等你,给宁总监打个电话。” 吴之江前脚刚走,宁晏姝就从电梯里出来了,看见陈哲站在那里,走快几步到他跟前笑道:“算你守信,走了,这会儿还不知道那馆子有没有空台位呢?” 陈哲把手机收起来,“吃什么不都一样?干嘛非得去凑热闹?哎,等一会儿。” 宁晏姝看看左右没人,奇道:“等什么?那我们去红馆,我好好敲你一顿。” 陈哲看向停车场的方向,笑道:“好啊,反正有人买单。看,来了。” “谁来了?”刚说出口宁晏姝就看到了吴之江的车子,脸上顿时一副泄气兼被捉弄的表情,狠狠的瞪了陈哲一眼,不过这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吴之江把车停在他们面前,伸出半个头来笑道:“两位请上车吧,不好意思,我说中午请陈助理吃午饭,他说约你了,我就厚着脸皮来凑个热闹。”最后两句对宁晏姝说的。 陈哲殷勤的替宁晏姝开门,宁晏姝什么也没说就上车,经过陈哲旁时故意在他脚上踩了一脚,还好不是用尖尖的后跟。 陈哲装作若无其事的关上门,坐到副驾驶上,“走,出发。”他对吴之江的观感又好了几分,虽然他巴不得能有机会和宁晏姝共进午餐,但三人一起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他唯恐宁晏姝责怪,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宁晏姝独自坐在后排,看着这两个家伙问都不问自己一声就出发,没好气的道:“去哪儿啊?你们有没有一点风度的?” 吴之江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前面拐个弯就到。” 宁晏姝不说话了,前面拐个弯就是她说的那间川菜馆子,肯定又是陈哲这家伙多事出卖了她。看着陈哲的背影,她恨不得掐死这个可恶的家伙,明知自己不喜欢吴之江,偏偏要喊上他一起。可恶!可恶!陈哲透过车内镜看到宁晏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在生自己的气,说不定逮住机会要找自己发飙了。“宁总,有人请客吃饭还不高兴啊?” 宁晏姝回敬道:“中午吃个饭用得着这样劳师动众跑那么远吗?” 陈哲暗笑:要今天中午来这里吃火锅的可是你,女人!“老实说来玲珑这么久,今天吴总好像是第一次请客吧?我是盛情难却啊。” 吴之江也笑道:“陈助理这是怪我请客请迟了?” 陈哲摇头道:“哪里?我今天这是沾了我们宁总的光了。” 宁晏姝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吴之江在一旁,她真想一脚踹过去,看看陈哲这可恶的家伙还能装模作样的以为就他聪明,还自作主张。算了,找机会再收拾他,既然来了就吃呗。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少许笑容,“沾我什么光?你要以为沾我光了过意不去,改天再请我吃一顿算是报答好了。” 陈哲回过头来,“好啊,下次我叫上吴总,咱们再撮一顿,吴总没意见吧?做女孩子就是好啊,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总有人抢着请客,总有免费的午餐这种便宜占。” 吴之江连声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没意见没意见。” 宁晏姝握紧粉拳差点就赏陈哲可恶的笑容一拳了,终于忍住,“谁稀罕呢。”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算融洽,不过三人话不是很多,大多时候都是陈哲在无话找话,吴之江在一旁附和两句,宁晏姝吃得不多,话也不多。陈哲看吴之江一副放不开的样子,暗自摇头:做销售的,尤其像他这种独当一面的总监级销售,口才应该暴强才对呀,为什么一遇见宁晏姝你就没辙了?完全表现不出水准,没有杀伤力。 吃到一半吴之江问宁晏姝陈助理不是说宁总有事和他说吗?是不是我在旁边不方便啊? 宁晏姝先看了一眼埋头大吃的陈哲,然后看着吴之江道:“哪里有什么事?有事自然会去办公室谈。”可她眼里那表情分明就是:你还知道自己在一旁不方便啊? 这表情吴之江没有读懂,心里却对陈哲有几分感激了,原来没有事他故意叫上宁晏姝的,这哥们还挺够意思。难怪尚总嘿嘿! 三人吃了一个多小时,都还算尽兴,陈哲既避免了和宁晏姝二人世界的午餐,又有人代为请客,还博得了吴之江的好感,唯一担心的是宁晏姝接下来的兴师问罪。 吴之江能和宁晏姝共进午餐已经喜晕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餐桌上多了一个陈哲。 宁晏姝老家是西北的,对川菜情有独钟,这家馆子的川菜又做得很地道,唯一可气的就是被陈哲耍了,说好两人吃饭却平白多出一个倒胃口的吴之江来。 回到公司,吴之江还对陈哲表示了感谢,陈哲一笑置之回到自己办公室,如果不出意外宁晏姝用不了多久就该打来电话大兴问罪之师了。 谁知到下午下班宁晏姝也没见动静,陈哲也没再放心上,直接下楼取了车等尚娉婷下来。 几分钟后尚娉婷出现在大门口,看见别克车径直走过来。 陈哲启动车子,“尚总回家吗?” 车子驶离明珠大厦,尚娉婷很累似的往椅背上一靠,“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好饿。” 陈哲笑道:“你中午没吃饭吗?”说完摇摇头,什么光彩四射让人艳羡的大老板,下班饿得跟非洲来的似的。玩命赚那么钱干什么?就现在这身家躺着都够环游世界八百回了。 “没有,中午没胃口。嗯,我们去道北吧。” “道北?”道北是h市尚未开发改造的老城区,也是这座城市的“贫民区”,拥挤嘈杂,没有多少五彩琉璃上档次的酒店娱乐场所,却保留着逝去岁月留下的痕迹和味道,比如老房子,扒手,简陋而热闹的红灯区,还有生意火爆的路边摊、大排档。陈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尚娉婷去那里干什么? 012 配合一下劫个色 尚娉婷伸手在自己额头两边摁了摁,“很奇怪吗” “你想去哪儿吃东西?忆苦思甜?” 尚娉婷略带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说道:“最近总是觉得很累,去那边转转吧,我刚来h市时就在那里住过一年多的时间,今天突然怀念起那里的大排档了。” 果然猜得不错,陈哲已经想到尚娉婷可能以前在道北住过,听说她大学毕业后就离开w市,独自一人来了h市。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时光?对今天的尚娉婷到底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平常从新城区到道北要将近四十分钟,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到那里已经快七点了,华灯初上,按照尚娉婷的指引,他们最终在西马路一间大排档停下。临街的一长溜的门面做的都是夜市大排档,桌椅从狭小的餐厅一直摆到了马路边上,往来不息的行人车流就从身边穿过。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停好车尚娉婷已经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了,看到陈哲过来说道:“怎么样?还没来过这里吧?吃点什么?” 陈哲笑着坐下,“没来过这条街,但道北来过一次。”边说边看大排档摆在一旁菜架和长条桌上篮子里的材料,有荤有素,有各类小炒还有廉价的海鲜河鲜,烧烤、铁板烧之类的东西。“随便吧,这些东西我吃得太多已经没什么感情了,要两瓶啤酒就好。” 这里生意很好,大排档老板都快忙不过来,叫了几声才跑过来招呼他们。尚娉婷点了几样小炒,又要了些烧烤和两瓶啤酒。 “好久没有吃这些东西了,对了,一直忘记问你,你爸妈还好吗?” 陈哲眼中闪过一丝难受和愧疚的神色,“我爸爸几年前就去世了,我妈妈和姐姐一家在一起生活。你家里呢?如果没记错,你爸妈很早就离婚了。” 尚娉婷眼中又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淡淡的笑道:“我很少回w市,最近一次回去也是几年前,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成了多余的人了。” 陈哲看着她,“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时间真快。”多余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有个身家数亿的女儿会怎么样? 两瓶啤酒上来了,还有两小蝶开胃菜,陈哲端起酒瓶,“喝点吗?” 尚娉婷点头,“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打算?我也不知道,除了玲珑和钱,我好像是什么都没有了。” 陈哲先给她倒上大半杯酒,再给自己满上,开玩笑道:“至少你还有我啊,这个山寨男朋友,来!喝一个。” 尚娉婷酒杯拿在手里眼睛盯着陈哲看,突然笑道:“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然后喝了一小口,这些年过去,这里啤酒的味道也似乎变了。 陈哲一仰脖子,喉咙里咕噜几下,一杯酒全倒了进去,苦笑道:“是个人七八上十年的时间也会变的吧?” 这里的东西真是便宜,两人一共才吃了几十块钱,掏钱买单时陈哲笑道:“只有在这种地方吃饭到给钱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像是大爷。” 尚娉婷被他逗乐了,“瞧你那点出息!走吧,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尚娉婷又问他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陈哲摇头道:“算了,每次上去都像是小偷进了清水衙门,兴高采烈的进去,垂头丧气的出来,哈哈,你早点休息吧。” 尚娉婷上楼还不忘回头笑道:“那你进去了还想捞点什么好处?” 刚才吃饭和尚娉婷说到w市,想起和姐姐姐夫生活的老母,陈哲心底再次感到歉然,经过银行atm时他停下车,取出卡往离开w市为他老娘开的账号上转了一万块钱。本想转两万的,那该死的atm却提示每卡每日只能转五千,他只得用两张卡分两次转。 他在离凤凰大道不远的行云街一个小区里租下了一套二居室,从来到h市就没换过,玲珑公司里人没几个人知道他住这儿,有些人倒是对他的来历出身感兴趣,为什么来玲珑不久就进了“中央”还兼任尚总护花使者的职务?各种猜测都有,有人很“聪明”的猜到他是尚总的男朋友,每天上下班和尚总同进同出,两人应该住到一起的吧?有人想他估计是某某的大侄子或是小舅子,因为裙带关系才在玲珑谋了个不咸不淡高薪舒坦的职务。就是没有人相信他陈哲凭的自己的本事获得尚总破格擢升的。这年头就是这样,八卦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让他们猜去吧。 前面就到小区了,陈哲放慢速度,正准备拐进小区突然从旁边的树荫里钻出个人来,大大方方的站到他的车前,手里的黑色坤包还示威似的摇晃着。 陈哲苦笑,难怪一下午不见动静,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他停下车,把头伸出窗外笑道:“我说宁大小姐,这么晚了你猫在这里干什么?想打劫也选错了对方吧?” 宁晏姝要紧不慢的走到他身前,“又上哪儿鬼混去了?九点了才到家。”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说完陈哲就记起自己曾无意间告诉她自己住行云街某小区的。“专门等这儿想打劫我?我可是要色没色要财没财。” 宁晏姝穿着高跟鞋的脚不经意的活动了一下,估计是站的时间久了,脚有些不舒服,她没想到陈哲这么晚才回来。“你说对了,今天就是来打劫的,劫个色,怎么样?你是乖乖配合呢还是要我用强?” 陈哲一听笑道:“劫个色?你眼光也太差了吧?等了多久了?嗯,先上车。” 宁晏姝坐到车上,似是久等喝了一肚子气,瞪眼道:“我说刚来碰巧遇到你相信吗?” 陈哲笑着点头,“相信!” 宁晏姝气结,“你!” 陈哲甩盘子,车子慢慢退出来,“我送你回家吧?” 宁晏姝突然扬起手里的包在陈哲身上砸了一下,嗔道:“谁要回家了?去你家!” 陈哲一怔,随即把车开进了小区,他猜想宁晏姝一定在这里等了他至少一个多小时了,按平时正常程序,送完尚娉婷再回来,中间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七点半也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现在都已经快九点了。“呵呵,你吃东西了吗?我家里除了白开水可没有什么可以入口的。” 宁晏姝幽幽道:“今天气都气饱了。” 陈哲心里一软,知道她还饿着肚子,在楼下停好车,拿出电话替她要了必胜客的外卖。他平时懒得出门,经常叫外卖,附近中西快餐店的电话都留在了他手机电话簿里。宁晏姝坐在车里,他笑着替她开门,“宁大小姐,欢迎光临寒舍,但愿蓬荜也能生辉,请!” 他还没想过要带一个女孩子回住的地方,尤其是在晚上,孤男寡女的,危险指数很高。但今天宁晏姝等他一个多小时,午饭时又惹她不高兴,满心欢喜二人午餐的,自己却把纠缠她的吴之江叫上了一起。他们认识也算有几个月了,真正交往也就这一个多月的事,电话、短信、吃饭稍频繁了些,还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幽怨的眼神。何况……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陈哲心底苦笑:宁晏姝若是对自己动真感情那可真是害人了。该怎么办?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浇灭她的幻想?哪怕自毁形象。 宁晏姝还是坐在车里不动,包包就搁在腿上,衣服也还没换,仍旧是白天穿到公司去的那套浅色职业装。她眼睛看着车前的空处,缓缓说道:“陈哲,你是不是认为我在纠缠你?” 陈哲一愣,随即笑道:“你说什么?下车,我们上楼先,已经给你叫披萨了。不是有句话叫再穷不能穷了肚子,再委屈不能委屈了自己嘛。” 宁晏姝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转过头来盯着陈哲的眼睛,“我要你告诉我,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陈哲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凝滞了马上又恢复正常,心想估计是今天白天吃饭那事刺激她了。“这个问题我们不应该在这里谈吧?外卖一会儿就送来了,我们先上去,吃完东西我回答你的问题。” 宁晏姝却不上他的当,固执的道:“不!我就要你现在回答我!如果你告诉我不喜欢,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打扰你。” 陈哲也看着她的眼睛,路灯下宁晏姝的眼中带着丝从未见过的忧伤,还有热切的期盼神色,希望陈哲说出她想听到的话,又有丝慌乱,害怕会失望。这复杂的眼神看得陈哲心头一惊:不会玩真的吧?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即过,然后无所谓的冷淡表情浮现脸上,平静的说道:“一点也不喜欢。” 陈哲刚说了几个字宁晏姝的脸色就刷的变了。 陈哲又要紧不慢的接着道:“你相信吗?” 宁晏姝慢慢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要你告诉我。” 陈哲眼中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冷漠,一字字道:“我相信。” 013 肚子饿了,喝酒去 宁晏姝脸色再变,还是摇头,“我不相信!” 这时候陈哲反而笑了,“你要是愿意自己欺骗自己那我也没办法,还要上去坐会儿吗?” 宁晏姝定定的看着他,眼中尽是失望与被捉弄后的愤怒,忽然抬脚朝他踢过来,尖声叫道:“陈哲,你是个混蛋!” 陈哲避也不避,小腿结结实实的挨了宁晏姝一脚,心里叹息:唉,一不做二不休,让你死了这条心吧,就当我对不起你了。口中淡淡道:“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好,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曾答应过你什么或是说过做过什么,宁小姐也许是误会了吧。” 宁晏姝想到这段时间陈哲确实没对她说过做过什么,都是自己主动的一厢情愿,难怪今天中午吃饭会把吴之江带上。她越想越气,原来自己就像一个小丑,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表演,而陈哲顶多只不过是一个热情的欣赏者而已。那次上海之行他说的那些话……,我真笨,为什么竟然会相信?她心里快要烧起来,脸上却逐渐变得冷漠,一字字顿道:“是我误会,从今天起各走各路,我祝福你和尚总永远在一起。” 陈哲让开,宁晏姝从车里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她消失在小区拐角处,陈哲才“嘭”的一声关上车门上楼去。 第二天平安无事,陈哲本来还担心以宁晏姝那骄傲要强的个性经过昨晚的事后会做出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来,现在看来她骄傲要强的外面下面还有一颗骄傲要强的心,自己那一句“一点也不喜欢”对她虽然绝对是个打击,甚至会觉得是屈辱,但总算还可以消化。 我靠!以后真得他妈的离女人远点了。刚骂完自己电话响了,是尚娉婷打过来的,让陈哲过去她办公室一趟。陈哲看看时间马上就下班了,还有什么事? 在尚娉婷办公室门外陈哲先和她秘书之一的李倩笑着打招呼,那丫头是尚娉婷亲自从市场部调过来的,跟她几年了,对尚娉婷极其忠心和爱护,当偶像一样崇拜,是总办的门神。尚娉婷也挺喜欢信任她的,一般的琐事李倩甚至可以代为裁决。还有一个助理肖珍珍,主要负责尚娉婷日常事务活动的安排和总办一些文件的传达。 李倩虽然只是个小秘书,但人却十分精灵鬼怪,也比同龄女孩子老于世故,尚娉婷的一些事包括私事都很少瞒得过她的,当然也知道了陈哲这个尚总男朋友的身份。不过在她看来陈哲拍马也配不上尚娉婷,也不知道英明一世的尚总怎么会看上他?但碍于驸马爷的身份她对陈哲还算友好,那种友好哪里瞒得过陈哲,他一眼就看出那丫头的友好和好脸色源自于表面而非内心,当然他不会去计较这些。 李倩也报以微笑,“陈助理好,尚总在里面等你。” 陈哲进去后她又轻轻的带上门,这是尚娉婷平时的教诲和潜移默化影响,作为一流的广告公司就应该有一流的风范,尤其是她身边的人,更应该注重礼仪与细节。 见到陈哲进来,尚娉婷放下手里的工作,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陈哲自己坐下,笑道:“我不是算命的,也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尚总有什么指示?更不敢妄测天心了。不会今晚又要去道北吃大排档吧?” 尚娉婷一脸严肃,“你有没有一点正经呢?你对晏姝做什么了?” 陈哲没想到尚娉婷是为了宁晏姝找他,反问道:“宁晏姝怎么了?” 尚娉婷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了?刚才闹着要交辞职报告。” 陈哲心底暗惊脸上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能对她做什么?要真做了什么她还不杀了我?辞职?” 尚娉婷看着陈哲似是分辨他说话的真假,皱眉道:“你昨天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昨天?呵呵,我和她没什么,一场误会。” 尚娉婷问道:“误会?” 陈哲苦笑道:“误会。” “晏姝好像并不认为是误会,我问她为什么要辞职?她让我问你。你说误会,然后我告诉她是一场误会?如果这样你最好自己和她解释清楚,她要是走人了我拿你是问。” 陈哲摸摸鼻子,“这个不太公平吧?”他并没有想到过了一夜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宁晏姝竟闹着要离开玲珑,为什么要离开她还把理由推给了自己。尚娉婷今天以前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告诉了宁晏姝他们的关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现在尚娉婷肯定知道了,否则宁晏姝怎会和自己搞到不清不白而不用担心尚娉婷吃醋发威?这倒好,经过昨晚宁晏姝以为自己在骗她,和尚娉婷真有了一腿。尚娉婷呢?只怕也以为自己和宁晏姝有什么了,真他奶奶的,这剧情发展完全不由导演了。 尚娉婷再问道:“不公平?晏姝是否知道了我们只是在演戏给人看?” 陈哲点头,再否认没什么意思了,那样尚娉婷可能还会对宁晏姝心生不满。 尚娉婷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厉声道:“男人都是这样吗?” 陈哲只有苦笑,他知道尚娉婷说“男人都是这样吗”什么意思?自己曾答应她演好这场戏,扮演好她男朋友这个个角色,转眼却将“内幕”告诉了宁晏姝。 尚娉婷接着淡淡道:“你先出去吧,我不管你和晏姝有没有什么,她那里你自己去搞定。今天下班我自己开车回家,不用你送了。”她语气中还隐隐透着点失望,仿佛陈哲不堪大用,成事不足泡妞却有余。 从尚娉婷办公室出来,陈哲感觉李倩看他的眼神变了,像是在门外偷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一般。他也懒得理会这个小丫头径自往自己办公室走去。搞定宁晏姝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有些方法他不愿意用,更不愿意无辜去伤害一个对自己大有意思的好女孩。尚娉婷的失望他也感觉到了,甩手走人?可自己答应过尚娉婷要帮她,这时候不可能离开玲珑的,而且甩手走人留给别人去擦屁股不是他陈哲的作风。 真真假假,到处都是他妈的真真假假,哈!那次在上海干嘛没事要去撩人家宁晏姝?真是吃饱撑着了,没想到那妮子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 办公室也懒得回了,陈哲直接“早退”下班走人,在电梯口碰到刚好从外面回来的吴之江,“哟,陈助理这是去哪儿?” “肚子饿了,喝酒去。”说完陈哲钻进了电梯。 看见吴之江他就想起昨天中午自己做的事,宁晏姝明明不喜欢他,看见他就烦,自己还真他妈的像足了多事的媒婆,尽管并非诚心想要帮吴之江,但对宁晏姝还真是不太公平。 出了明珠大厦拦下辆的士,开车的师傅问他去哪儿? 陈哲一怔,去哪儿?回家?现在还早,这个城市似乎没有他想去的地方,当初来这里并非他喜欢这里,而是只想离开w市。“往前开吧,去同安里。” 同安里靠近老城区,经过改造那里现在一派繁华气象,有点像北京的后海,是饮食娱乐酒吧一条街,他也只上次和宁晏姝来过一次,就是在那晚和宁晏姝有了“肌肤之亲”。 在同安里路口下车,陈哲找了间像样的餐厅,点了几个菜慢慢吃起来。一个人吃饭早就是一种习惯,可当这种习惯被改变了再一个人吃饭滋味就有点不一样了,再好的饭菜也感觉无味。陈哲就感觉今天的胃口奇差,当然还和他现在的心情有关。 一个人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女服务员几次投来奇怪的眼光。陈哲靠往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渐渐暗下来的街景,眼中的神情变得落寞,还带着几分冷酷。过去的一幕幕在他脑中影像般的流转着,显得那么遥远又似在昨天。 几个月前他独自来到h市,这座城市对他陌生得无所谓,再次见到尚娉婷是在凤凰大道那个红绿灯的十字路口,重逢,纯属偶然。那天傍晚轧完马路陈哲正准备回到租住的小区,突然人流中一个年轻的家伙手里拎着个女式包包一路狂奔过来,后面数十米处跟着个美女,口里大声喊着“抢劫!抢劫!拦住他!” 马路上到处是人,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来个英雄救美式的见义勇为,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看着抢包那小子飞奔,仿佛这是在拍戏。 后面被抢的美女像是要放弃追赶了,那小子到了陈哲跟前,陈哲微微侧身,在那家伙风一样就要窜过去的时候突然一伸右脚,剧情就这样被篡改了。那小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再“嘭”的一声趴到了地上,手肘子、脸上被蹭破好几块皮,半天在地上爬不起来。 做英雄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简单,世上的巧合有的时候又是这样的奇妙,被抢包的美女正是尚娉婷。 014 请美女喝杯酒? 她刚下班驾着那辆m5准备回家,红灯停下的时候突然碰到有人敲窗,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包包被人抢跑了。稍一犹豫她还是决定下车追赶,包里现金、手机、首饰都无所谓,但里面还有很重要的文件。正当她以为那飞贼要逃之夭夭,谁知竟摔倒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样的相遇情节过于俗套,何况是两个十年没有见面的朋友,陈哲都有些不敢相信一伸脚站到了自己面前的竟是尚娉婷,还是尚娉婷先认出了他。拎包那小子狠狠瞪了一眼陈哲,一瘸一拐的溜了。陈哲也准备走人,尚娉婷试探性的喊了一句:“陈哲?” 陈哲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接着长身而起,“服务员埋单。” 那个几次看他的女服务员快步走过来,拿起他的菜单,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道:“您好先生,一共一百九十块。” 七点半刚过,陈哲点燃一支烟,沿着马路边往同安里方向漫步,不知不觉到了上次和宁晏姝喝酒的k&k酒吧,微一停顿他走了进去。才刚刚营业,客人少的可怜,服务生比客人还多,酒吧正放着舒缓的音乐。 在服务生引领下陈哲找了个角落坐下。 “您好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陈哲眼睛四周扫了扫,也不接服务生递过来的餐牌,随口道:“给我一瓶雪树香柠伏特加。”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雪树香柠伏特加,只有红牌、绿牌和蓝天伏特加,您看……?” “那给我拿瓶21年的皇家礼炮。” “好的!请问您还要点别的什么吗?” 陈哲摇头,从钱包里抽出一千给服务生。 “您好先生,这是您的酒,这两碟小吃是我们双k送您的。”一千块找回来二十,另外还有一碟干鸭脯和一小盘果拼。 “先生,请问您要加冰吗?” “我自己来。” 加了两小块冰,陈哲拿起酒杯轻轻摇晃,琥珀色的酒在微暗的灯下像是融化掉了他寂寞的眼神。 他把酒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柔软甜味的花香和淡淡烟草味还有一股浓厚的果香顿时扑鼻而来,还算是地道的苏格兰威士忌。他轻啜慢饮,浓郁、醇和、柔软的果核香和清甜烟草味瞬间充盈口中。每一桶苏格兰威士忌都是从至少保存了18年的威士忌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就像是一位精致的大家闺秀,那风味和气质令人陶醉。陈哲并非酒鬼,但很善饮,而且对伏特加和苏格兰威士忌情有独钟。 人渐渐多了起来,陈哲依旧独处一桌,像是和这个世界还有周围的人彼此遗忘,酒喝掉一半了,他起身去洗手间。九点不到,音乐开始变得劲爆起来,气温也逐渐升温,男男女女在灯红酒绿中以各自的方式放纵着发泄着。从洗手间出来,陈哲发现自己的桌边坐了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打扮很时尚,穿着中等暴露,不算顶级漂亮。 陈哲手里燃着一支烟,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她们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看到陈哲坐下来,其中一个穿米色紧身t恤、外套一件小马甲的女孩暗地伸手拉拉了她的同伴,那个穿着仔裤和低胸白衬衣的高个女孩回过头来打量他,眼中一副大胆无所谓的样子。最后像才看到陈哲面前的酒似的问道:“你的?” 陈哲手指弹着烟灰,“你说呢?” 高妹嘴里嚼着口香糖,“嗯,应该是你的,不好意思,我们找个人。” 陈哲点点头表示请便。 高妹再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回过头问道:“一个人?” 陈哲再点头。 高妹突然笑道:“请美女喝杯酒?” 她旁边那个女孩又拉了拉她,似乎不太赞同高妹的请求,眼神里那意思就是都不认识人家呢?要人家请你喝什么酒?要是坏人怎么办? 高妹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陈哲无所谓的笑道:“我为什么要请你们喝酒?” 高妹把口中的口香糖吹起一个泡泡,再吞回去,从包包里里摸出一包virginia slims ,抽出一根动作熟练的叼在嘴上,又把烟递到旁边那女孩面前,米色t恤女孩摇摇头。高妹自己点上一根然后冲着她和陈哲间的空处吐出一口烟,“不为什么,当我没说。” t恤女孩扭头看了看门口说道:“张晴,他们会不会放我们鸽子不来了啊?” 那个叫张晴的高妹说道:“不会,燕小三今天要是敢放我鸽子,看我不把他那双色迷迷的小眼睛挖出来!吃晚饭时他还打电话说要带个朋友过来认识一下。”说完瞄了一眼陈哲,似乎是鄙视他连请女孩子喝杯酒的风度都没有。 陈哲装作没看见,把半杯酒倒进脖子里,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他一看这个张晴就知道经常混酒吧的主,换了平日心情好或许会毫不犹豫的请他们喝杯酒,今天嘛,老子都不爽懒得搭理你。 t恤女孩又道:“要不再给他打个电话吧?” 张晴用两根白皙的手指夹住烟,有些不高兴的道:“你打吧,我才不打,妈的死燕三。” t恤女孩拿出手机。 张晴做了个傻妞的表情,“靠!田晶晶同学,外面去打,这里这么吵能听得到吗?” 田晶晶十分配合的傻傻一笑,拿起电话往外面走。 人越来越多,陈哲酒喝也得差不多了,已经有了几分感觉,不过他并没有回家的意思,回去除了倒头睡觉他实在想不出还能干什么? 两分钟不到田晶晶就回来了,口里嚷嚷道:“他说马上到,让我们再等一会儿,我们先点点东西吧,嘻嘻,反正燕小三马上来了,由他埋单。” k&k的生意很好,两人看了看已经没有空台位就坐陈哲桌子上不走了,叫来服务生,张晴干脆的抽出两张百元钞,要了一打生力。 大约十分钟后,田晶晶的手机响了,她捂着耳朵站起来,接着眼睛看向门口,又挥了挥手,两个年轻男的走了过来,前面一个白白瘦瘦的,二十几岁的样子,人还长得挺英俊,就像张晴说的一双眼睛色迷迷的,该就是燕小三。一进门他的眼睛先是左顾右看,到了两位美女跟前才笑道:“晶晶、张晴你们来多久了?不好意思哈,刚才接乐哥去了,迟到了,一会儿喝酒给两位美女赔罪。”说完看到陈哲,他眼神带着询问的望向张晴,“这位……” 张晴撇撇嘴道:“我不认识。” 田晶晶也摇头。 燕小三四处一瞄,“没位子了吗?我们要个包厢?” 张晴不满的道:“谁叫你来这么晚的?你看现在还有包厢留给你吗?以为你是谁呢?” 燕小三嘿嘿一笑道:“先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说时指向和他一起来的那个跟陈哲年纪差不多、一身休闲装的男的,“这是乐哥,就是我要介绍你们认识的朋友,生意场上的大老板。乐哥,她就是张晴,这位是田晶晶,都是我的红颜。” 张晴对燕小三口中的红颜称呼不以为意,却也没有反对。 叫乐哥的那人笑着和她们两个打招呼,“很高兴认识两位美女 ,我好像比你们大,你们要是不介意叫我乐哥吧,小三,你去看看还有没有空台位?最好是包厢,我们今天好好玩玩。” 燕小三屁颠的去了,乐哥在唯一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先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哲随即笑道:“想不到小三交游广阔啊,还认识两位这样的大美女。”说时从身上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两位美女。 田晶晶摇头不要,张晴也道:“我习惯了抽virginia slims,这个不习惯。” 乐哥自己点上一根,随手把烟和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打火机一起放桌上,笑道:“我习惯抽这个,既不算丢份又听国货,哈哈!”他看到张晴面前的啤酒又道:“你们点的啤酒?到这里来怎么也得喝红酒吧?” 张晴拿起啤酒喝了一口,“乐哥在哪儿发财呢?” 乐哥身子往后一靠,“本市啊,和朋友合伙开了间公司,专做进出口贸易。张小姐在哪儿高就呢?” 张晴笑道:“家里蹲。” 乐哥先是一愣接着醒悟过来,“张小姐说话真风趣。” 他们聊天直把陈哲当做透明人,陈哲也拿他们是空气,自顾喝酒。 燕小三回来了,边骂骂咧咧的道:“妈的,刚九点多,居然找不到一个空台位了,乐哥,您看?那包厢更别提了,我们今天确实来晚了点。” 乐哥一副大老板的派头,环顾四周道:“好生意啊,赶明儿我也弄这样一间酒吧玩玩。”回过头来接着道:“那我们就这里将就一下?”说完又看了看陈哲,“哥们,不介意吧?” 陈哲刚端起酒杯,听到这话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说介意你们是不是会离开?” 燕小三正好从隔壁拉了张椅子过来,五个人把一张台子挤得满满的,屁股刚落座一听陈哲这话立马站了起来。 015 蟋蟀八哥 陈哲没看到似的把酒倒进口里。 燕小三盯着他看,很不友好的说道:“怎么着兄弟,什么意思啊?” 陈哲把玩着空酒杯,口中说道:“没什么意思,” 说完又扭头大声喊:“服务生!” 燕小三对酒吧这种地方也不陌生,见陈哲一个人心想:妈的!一个屌人怕你个x啊?可不能在乐哥喝美女面前丢了面子。“喊什么喊?酒吧你家开的啊?一个人这么大张台子,三哥我跟你打声招呼是给你面子,别丫的找不自在。” 张晴刚才在陈哲那里讨了个没趣,对他也是看着不顺眼,见燕小三一副人多欺负你的架势就在一旁看热闹似的不吱声。 陈哲今天心情不好,却也不想在这里闹事,所以才招手喊服务生,服务生没喊来却看到了另外两个人,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人,一女两男,那女的正好面对着这边,那天娇?一身便衣的那天娇目光和他一碰随即移开,虽然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陈哲肯定她认出了自己这个两天前在霞光大道路口不拿她当盘菜的家伙。看见那天娇并没有让他太感意外,警察也是人,也会泡吧,只不过这世界显得小了那么点。另一个人的出现让陈哲心底苦笑,宁晏姝,正和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站在那入口儿朝整个酒吧稍稍扫了一眼就径直往吧台走去。 燕小三见陈哲对自己的发威无动于衷,爱理不理,完全不拿自己当盘菜似的四处瞄,还以为他在找什么人。心底暗忖:这地方太杂,是龙是蛇都分不清,别他妈的现在他一个人待会儿冒出来一群人。一想到这二他见好就收,又坐了下来。 服务生过来了,只不过不是陈哲喊来的,是过来问燕小三他们要点什么东西。 燕小三看看乐哥,乐哥无所谓的说道:“两位美女喝什么,人头马、xo?尽管点,今晚我埋单。” 陈哲依旧当他们是空气般自顾喝自己的酒,眼光不时飘向那天娇和坐到了吧台的宁晏姝,跟宁晏姝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被人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他只看到宁晏姝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不停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陈哲从身上摸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宁晏姝马上就收到了,拿出手机来一看,“就算不开心也不用这样糟蹋酒吧?”看完短信她扬起手恨不得把手机板到地上,然后扭头四处看。 陈哲回过身背对着她,果然一会儿就收到宁晏姝的回复:“你去死吧!” 合上手机陈哲拿起酒杯,走到宁晏姝身后,她正和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咬耳朵说着什么。陈哲把酒杯往她旁边吧台上一放,笑道:“小姐,我死来了。” 还是那个女孩先看到他,奇怪的眼神扫过来。 宁晏姝回头,刚才收到短信四处看没找到陈哲,还以为他只是猜到自己在喝酒,没想到这家伙真就在k&k,看着陈哲一脸淡淡的笑容她想起昨晚受的侮辱,冷冷道:“ticy,你认识他吗?” 和她同来那个叫ticy的女孩仔细打量了陈哲一番后摇头笑道:“好像是找你的。” 宁晏姝看也不看陈哲,说道:“我不认识他。” 陈哲苦笑道:“看来是我死错了地方,对不起宁小姐,打扰了。”说完又拿起杯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现在这架势他实在不太喜欢应付,昨晚才狠狠的得罪了这位满腔热情的大小姐,今天却又要死乞百搭的来安抚她,这是何苦来哉?简直是自作自受。 ticy看了两人一眼,看出他们不仅认识而且关系可能不大一般了,她端起自己的酒杯放到掌心双手转动着,笑道:“晏姝,我是不是应该安静的走开?原来你们已经约好了,你却偏要拉我来当灯泡,嫌酒吧里不够亮啊?” 说完又看着陈哲说:“帅哥,哪儿混的呀?胆子不小,是你惹我们家晏姝不高兴的吧?” 宁晏姝用肘子撞了ticy一下,恶兮兮的道:“请你喝酒都堵不住你倒嘴啊?什么蟋蟀八哥的我不认识。死开!” ticy眼睛一翻做出一个“哦买噶”的表情,把酒倒进嘴里。 陈哲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不以为意,他没指望宁晏姝这会儿能给他好脸色。只是想在一旁找张椅子坐下,偏偏两边挤满人,他只好就那样拿着酒杯站在两人身后,这感觉很不好,何况宁晏姝一副拿他是空气的态度,他感觉自己既像是酒保又像是马弁。他准备闪了,仍旧很有礼貌的笑道:“两位大小姐慢用,小的告退。” 宁晏姝眼睛盯着手里杯中不停晃动的酒,视如不见置若罔闻,ticy等到陈哲走开才拿眼横她道:“都送上门来了干嘛不涮他一顿再放他走?” 宁晏姝瞪着ticy凶巴巴的道:“看上他了?追过去啊?” ticy悠悠道:“能搞得我们家晏姝内分泌失调的男人再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我倒是很有兴趣。” 宁晏姝没好气的道:“去吧去吧,你要是能让他提前到更年期也算是替天行道,也为我报仇了,将来结婚了你孩子的尿不湿我全包了。” ticy端起酒杯和她一碰娇笑道:“你可真大方!为了你干儿子的尿不湿怎么着我也得舍生取义一回吧?和帅哥玩玩反正也不吃亏,成交!” 宁晏姝回敬道:“死相!”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接着暴起一阵口哨、酒杯敲击、哄闹声,酒吧中央的方形舞台在冷烟幕中渐渐变亮,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子在激烈的音乐和众人的起哄声中翩然登台,k&k演艺时间到了,酒吧气氛瞬间被台上几个妖冶的女孩子点爆。 陈哲回到自己座位,这种香糖似的演出对他没有一点的新奇和吸引力,他眼睛无意间往那天娇瞟去,那天娇正好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陈哲遂举杯冲她潇洒的做了一个cheers的动作。 那天娇俏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带着职业性的冷峻从陈哲身上缓缓移开。 陈哲神色也瞬间恢复到淡定,甚至有些冷漠,看了一眼一旁正说笑的张晴燕小三几人,然后放下酒杯,往酒吧出口走去。他今晚来双k本就不是找乐子的,只是打发时间,喝点酒希望回去能睡个好觉,现在他已经有意兴阑珊的感觉了。 出了门他径自上了一辆停在酒吧外的的士,“行云街。” 关上车门他微一侧头,看到酒吧里一人追了出来,盯着他刚上的的士看,然后煞有其事的摸出手机放到耳旁。这个人陈哲见过,就是和那天娇一起两个男的其中一个。 第二天是周五,又不用去接尚娉婷,陈哲索性睡到快九点才起床,到明珠大厦已经九点半了。出了电梯他手里拎着在永和买了两根大油条和一杯豆浆施施然朝自己办公室走去,经过尚娉婷办公室门口时刚好看到宁晏姝进去。李倩带上门转身看到他,又看他手里的油条和豆浆,嘴巴一撇语带嘲讽的说道:“陈助理真早啊!” 陈哲若无其事的笑道:“没有李门神早。” 李倩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气道:“你……!” 陈哲已经扬长去了。 回到办公室刚把最后一口豆浆喝掉,尚娉婷的电话就打来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陈哲边用纸巾擦嘴边道:“现在吗?” “现在!” 李倩显然知道陈哲是奉召觐见,一副难缠小鬼的冰冷脸色替他敲门,开门后陈哲回头正欲奉上一句“谢谢李门神。”却见李倩俏脸紧绷粉拳紧握,一副背后下手敲他脑袋的架势,李倩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手举在半空,嘴里像是刚吞下了整个剥壳鸡蛋,脸上的表情远没达到职业演员的境界,不用开口就已出卖了她的意图。 陈哲脸上露出一个早知你会如此的轻笑表情,笑道:“谢谢!” 尚娉婷没看到门口这巨有戏剧性的一幕,坐在她的大班台后,她对面的椅子上是背对着门的宁晏姝。这情景陈哲还没进门就已经料想到了,“尚总找我?哟,宁总监也在呢。” 尚娉婷靠往椅背上,秀眉微微扬起道:“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为什么吧?” 陈哲苦笑道:“我倒宁愿不知道,每次来这儿都没什么好事。” 尚娉婷一脸严肃道:“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晏姝现在在这儿。我希望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陈哲上前两步,站到和宁晏姝平齐,宁晏姝神色淡然,眼睛看着面前桌上的一个白色信封。 “辞职信?”陈哲洒然一笑道:“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宁总监准备撂挑子?嗯,如果因为我的存在破坏了宁总监在玲珑工作的愉快心情,那这封辞职信应该是为我准备的才对。” 尚娉婷微微一怔,没料到陈哲会这样说,更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故意说给宁晏姝听。这个陈哲!叫你来灭火你想干嘛?嫌宁晏姝火气还不够旺是吧? 016 不该让美女生怨 她摸不准陈哲到底什么意思只好神色不动的看着宁晏姝,宁晏姝一听陈哲这话站了起来,淡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我容不下陈助理你在玲珑似的。” 陈哲笑道:“宁总监不是要递交辞职信吗?你是谁?二十一世纪最缺的,也是玲珑最缺的,人才,你要走了,尚总盛怒之下迟早会拿我的脖子开刀。既然如此何必这么麻烦?不如我来个引咎辞职,既保全了宁总监宝贵的面子,又顾及了我脆弱的自尊心。” 尚娉婷还是不说话,看着两人冤家似的斗嘴。 宁晏姝终于正眼看陈哲,“引咎辞职?陈助理内疚吗?懂得什么是内疚吗?” 陈哲与她眼光一碰,然后意态闲适的坐下,又换作一副息事宁人的口吻道:“宁总监要我怎样做才肯消除心头之火收回这样冲动的辞职信?呵呵,好像我的道歉被人拒之以千里之外。” 宁晏姝看着陈哲气又来了,她搞不懂为什么在这家伙面前自己总是容易情绪失控?还好当着尚娉婷的面不便发作,强压制着心里的快要烧起来的火,冷冷道:“又是内疚又是道歉?陈助理也认为自己有错吗?” 陈哲还是笑道:“男人嘛还是有点风度的好,何况道歉这玩意儿上下两片嘴唇的事,你要想听我非常愿意说。” 宁晏姝终于一跺脚道:“你!” 尚娉婷怕宁晏姝下不来台,手指一敲桌子道:“陈哲你知不知道风度两个字怎么写?你能不能拿出点诚意来,到底怎么着晏姝了?” 陈哲暗想:才让宁晏姝死心千万别他妈的心软再惹得她爱火重燃,也不知道这妮子辞职的决心有多大?当下道:“宁总监对不起,是我错,不该让美女生怨惹得天地色变,我又心软,学什么雷锋送你回家。您确实误会了,我已经有女朋友,这是实话。” 尚娉婷和宁晏姝两人同时色变,宁晏姝经历前晚的打击已冷静多了,听到陈哲这样说仍旧急道:“陈哲!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说的?我误会?是我误会你又何必内疚道歉?” 尚娉婷像是没想到他们关系竟复杂发展到“误会”如此之深,也问道:“陈哲,你有女朋友?还欺骗晏姝是吗?”她问的是两个问题,可到了宁晏姝的耳朵里变成了一个:你有女朋友还欺骗她是吗? 陈哲苦笑道:“欺骗?尚总这是上纲上线,我内疚道歉那是因为宁总监的误会是因我而起。” 宁晏姝和尚娉婷关系确实不一般,她已经顾不得尚娉婷在不在场了,盯着陈哲冷冷道:“难道不是欺骗吗?你有女朋友?尚总吗?你是真的健忘还是欺骗女孩子已经成了习惯?” 尚娉婷心底犹豫:晏姝虽然来玲珑时间不短了,而且也算是嫡系心腹,但对于自己过去知道的并不多,对我和黎英杰的事估计也只是风闻,何况黎英杰在玲珑的股份并不在他自己的名下,平时也不到玲珑过问经营管理上的事。不知道陈哲是怎么和宁晏姝解释客串自己男朋友的,现在宁晏姝问陈哲的女朋友是不是自己?陈哲这死家伙要一口咬定我该怎么和晏姝解释?否认吗?看陈哲对晏姝好像真没什么意思?承认?也不知道陈哲这家伙到底对晏姝做过什么? 还没等她决定该怎么做,陈哲已站起来身来,绕过大班台走到她的身旁,该死的陈哲!你想干什么? 陈哲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手已经伸到尚娉婷腰间,“宁总监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宁晏姝的脸一瞬间变得相当的难看,胸口急剧的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要掉下来了,“我明白了!你就是个混……”蛋字终于没说出口,毕竟当着尚娉婷的面,难道说尚娉婷找了个混蛋男朋友? 尚娉婷本来想推开陈哲的手,想想任他轻轻的挽着自己的腰,但看到宁晏姝的表情,她侧头道:“你先出去,我和晏姝有话说。” 陈哲暗自叹气,宁晏姝也算是一流美女了,要学历有学历要性格有性格,而且敢爱敢恨,不矫情造作,只可惜自己无福消受,还得狠下心伤害她。昨晚在酒吧就想哄哄她给她消消火的,没想到今天……。 他带上门出来,也懒得和李倩打招呼了,回到自己办公室,把脚搁到桌上,然后点起一根烟。他不知道尚娉婷会怎样安抚宁晏姝,但他知道尚娉婷既然刚才没有当面拆穿他也等于默认自己的这男朋友不是山寨货了,本来自己客串是为了骗那还没见过面的黎英杰,现在则是为了让宁晏姝死心,尚娉婷的默认是爱护宁晏姝,担心她真喜欢上自己。靠!这戏越来越有难度了。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陈哲又晃到尚娉婷办公室门口,还没敲门李倩就抬头道:“不用敲了,尚总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 李倩的小动作被他发现后态度从表情上看“友好”多了,嘴上却依然道:“尚总去哪儿会和我打报告吗?我只是小秘书,你是大助理呢,尚总难道没有告诉你?” 陈哲笑道:“也是,出门不用请示更不用带上门神的。” 李倩稍稍和颜悦色的脸立即变了,不过没来得及发威,张韩过来了。 陈哲和张韩打交道不多,不过觉得他这人还不错,话永远不多,做事正派稳妥。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看到陈哲笑道:“陈助理也在,尚总在吗?” 陈哲笑道:“我也找她呢,据这位小同志讲尚总出去了。” 李倩对张韩比对陈哲要尊重和客气得多,“张副总好,尚总半个小时前出去了,没说去哪儿,不过交代下午上班前会回来公司。” 张韩在玲珑公司主要负责广告制作,是玲珑广告的总监制,玲珑这两年所有的大型广告尤其是广告片的拍摄制作还有三维广告都是他的杰作,他监制的广告中西合璧,是艺术和实效的完美结合,深受好评。他在美国一家4a广告公司干过近十年,对于广告制作确实有一套,在玲珑也很受尚娉婷激赏,专业范围内的事尚娉婷几乎是从不干涉,放手由他去打理。 听说尚娉婷不在办公室,他一扬手里的文件夹道:“有份文件需要尚总签字,下午就要给客户送过去的。嗯,两点签字应该来得及,李小姐,尚总回来麻烦你立即通知我。” 整个玲珑公司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对李倩称李小姐,事实上他对公司所有的女孩子几乎都是以某某小姐作为称呼。 小姐在现时社会上已不是什么客气的称呼了,但在上流社会、在玲珑依旧让人很受用,尤其是出自这位海归派的张副总之口。李倩微笑道:“好的,尚总回来我一定马上通知您。” 说完还瞥了陈哲一眼,似乎告诉他说这才是真正的绅士风度,陈助理! 陈哲也不和她计较洒然去了。 他准备下楼吃饭去,在电梯口冤家路窄的碰到像是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宁晏姝,宁晏姝看到他没看到似的,也在电梯口停下,看样子要下楼。 陈哲脸上浮起笑容,“宁总监好!” 起点中文网首发! 宁晏姝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懒得理他。 电梯来了,陈哲让宁晏姝先进,随后和她保持距离各自站到一边。电梯里已经有一个人,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皮肤倒是很好,可惜过于丰满,尤其是胸部以上和腰部以下,撑得胸前和臀部的几坨肉快要裂衣而出。她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一条深色的短裙,里面的三角内裤在屁股上勒出一条印记透过裙子清晰可见。 陈哲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只手在鼻子下摩挲着,电梯里充斥着浓浓的香水味,鼻子一吸还闻到一股香水都挡不住的狐臭。 宁晏姝突然悄悄往中间移动一步,站到陈哲身旁。陈哲正猜她想干嘛时,宁晏姝已经出手了。她伸手把站在前面胖女人本就撑得快要裂开的裙子拉链往下一拉,露出里面粉色的三角裤。 陈哲暗道不好,要被宁晏姝耍了。 宁晏姝拉开拉链后手迅速的缩回来,然后睁大一双眼睛看着陈哲,脸上还恰到好处的奉上一副惊诧兼鄙视的表情。 胖女人猛然回头,先是一声尖叫,接着双手捂住“春光乍泄”的大白屁股,眼睛愤怒的盯在陈哲脸上。 陈哲下意识的站直身子,手还在鼻子下,却已随时准备应付胖女人捂住屁股的手再摸到他的脸上,留下一声脆响和一个巴掌印。 胖女人有狐臭,看到陈哲捂住鼻子更是火大,心想妈的,嫌老娘有体臭还占便宜?一只手还在身后,一只手已经扬起。 陈哲以为她要“赏”自己耳光了,却不料胖女人手还在半空却突然起脚,恨不得用尽全身加体重的力量一脚跺在陈哲穿着皮鞋的脚背上,细尖高跟鞋尖差点没把他脚背踩裂,疼得他直咧嘴。 017 没见过你这样笨的色狼 看到陈哲痛苦的表情胖女人这才伸手扭腰拉上拉链,然后甩过来一句话:“见过色狼,没见你这样笨的色狼,人这么少居然还敢下手?哼!” 电梯停下了,门打开,胖女人屁股一甩一甩的扬长而去。 宁晏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解气的笑,也不看脚还疼得钻心的陈哲自顾走了。 陈哲在明珠大厦隔壁味千拉面馆吃了碗面回到二十八楼脚还隐隐在疼,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了,一想到“便宜”让宁晏姝占了自己却成挨了一脚的笨色狼他心里就不岔,恨得牙痒痒的,心想早知如此真该那次送宁晏姝回家趁她喝多了占些便宜的,那今天这一脚也不算白挨。转念一想宁晏姝这样小报复一下自己也是合情合理,更是自找的,若不是咳……自己撩她她怎会又是要辞职又是耍性子?何况看她这两天的反应确实伤害她了,嘿!但愿以后相安无事,也不知道尚娉婷是怎样安抚她的? 尚娉婷?一想到尚娉婷陈哲感觉脚又疼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李倩打电话来传 “圣旨”,告诉陈哲尚总吩咐让他下班后在停车场等她。放下电话陈哲苦笑道:“命真苦,周末了都不能免此一役。” “谁命苦呢?”他的办公室门没关,任其昌径直走了进来,听到陈哲自言自语他笑着问道。 陈哲站起来顺便感觉下走路脚还疼不疼,“什么风把任副总吹到我这儿了?” 任其昌在他对面坐下道:“今天周末了嘛,我看看陈老弟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若是没有想带你去个地方玩玩。” 说完神秘的一笑才继续道:“好地方,嘿嘿!保证你去过后回味无穷,说不定乐不思蜀哦。” 陈哲摸出烟来自己点上一根,他知道任其昌平时不怎么抽烟,偶尔抽也认牌子。“今晚?呵呵,唉!我都说命苦嘛,尚总刚刚吩咐下班后侯旨待命。什么好地方?”任其昌好酒,也偶尔背着老婆在外面玩玩女人,陈哲已经猜到他所说的好地方大概是什么场所了,脸上仍旧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任其昌脸上露出大是可惜的表情,旋即暧昧的笑道:“璇宫听说过吗?” “璇宫?” 任其昌得意道:“我也只去过一次,据说在h市没去过璇宫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玩家,最近我刚托一朋友帮我弄了张会员卡,否则想带你去还去不了呢。” 陈哲来h市并不久,还真不知道这么个地方,奇道:“什么地方?难道比白宫冬宫还神秘?” 任其昌舒适的靠回椅背上,悠然道:“有没有白宫冬宫好玩我不知道,论神秘怕差不多了。传言比当年赖大亨的红楼也不遑多让,那可是人间天堂啊老弟。” 陈哲哈哈笑道:“人间处处是天堂,那里就算比红楼还要精彩万分也不是我这种人的天堂。所谓天堂都是要凭票入内的,我若有老任你这样的身家和闲情逸致,或许也会对璇宫心神向往。那应该是私家会所吧?” 任其昌不以为然的看着陈哲道:“闲情逸致我或许有,要说身家你老弟现在或许稍嫌单薄了点,可将相无种,十年前尚总初来h市不也是一清二白?如今可算是h市广告界的红人。我看你老弟时来运转,再过两年哈哈我坐火箭也赶不上你咯。” 任其昌说话向来真真假假,实话像玩笑,玩笑可能就是实话,但这几句话陈哲听起来还是微微有些不爽,任其昌话外那意思不就是暗示尚娉婷起家不清白?自己现在时来运转背靠大树好乘凉? 心里不悦陈哲还是不露声色,笑道:“老任你这是羡慕我呢还是骂我?还有那什么璇宫,我要真是去了乐不思蜀深陷其中,你这个引路人也逃脱不了干系吧?” 任其昌摇头笑道:“这也是男人的应酬之一,尤其是成功男人,呵呵,我这是带老弟你去天堂,你可别在尚总那儿把我推下地狱。璇宫算是私人会所吧,不是有钱就可以进去的,更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大老板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来头肯定不小。唉!看来老弟你是无福消受了。不过说回来……”任其昌忽然停下看了一眼身后再压低声音道:“尚总有财有貌,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老弟你已经是家山有福咯。” 陈哲手指轻弹烟灰,戏谑道:“打住!这是我们俩说的话,要不是对老任你有所了解我还真怀疑你没安好心。好了,你已经解放,我离四九年还远着呢,得下去了。祝你酒绿灯红大闹璇宫,记得要凯旋,哈哈,千万别夜里打电话让我帮你叫120。” 任其昌是黎英杰的人,陈哲到现在仍旧摸不清他和黎英杰的关系究竟有多深?对自己和尚娉婷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态度?自从尚娉婷宣布自己这山寨男朋友的身份后,任其昌对自己明显亲近了许多,照理说他在玲珑多年,元勋级的人物,又有少许股份在手,身家已是很丰厚了,而且表面上看尚娉婷对他至少还不错,以尚娉婷今时今日在玲珑、在h市的地位任其昌不会不考虑自己的利害得失,他图什么?名?利?或是忠诚? 陈哲冷笑,忠诚?这年头谈忠诚的不是sb就是屁精,任其昌若是对黎英杰忠诚那他真要任其昌刮目相看了。 刚把车开出来尚娉婷就下来了,她换了一身衣服,略带中性的新款紫色valentino,优雅而奢华。陈哲侧身为她打开车门,尚娉婷弯腰坐了进来,顺手把包和一个文件夹丢到后座上。“去上海路莱雅公司。” 陈哲的脚还隐隐有些疼,不过踩刹车离合器没有问题了。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尚娉婷也似是不自在,一会儿看向车外,一会儿眼睛朝陈哲扫过来。最终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陈哲知道她说的是早上在她办公室当着宁晏姝搂她腰的事,却故意装作听不懂,问道:“我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意思?” 尚娉婷没好气道:“少装了,你知道我说什么。” 陈哲哈哈一笑道:“那不是演戏嘛?不也是我的工作?工作投入不是错吧?” 尚娉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投入?我看你对宁晏姝也很投入,那也是工作?” 陈哲还不知道她早上是怎样安抚宁晏姝的,至少宁晏姝暂时收回辞呈了。“宁大小姐确实误会了,我只不过和她吃过几顿饭,送她回家一次,那次还是她喝多酒,嘿,……” 尚娉婷比陈哲了解宁晏姝,知道那妮子就算发春就算自作多情也不会这样就“误会”陈哲的,当下不等陈哲说完嘲笑道:“别在我面前装,还误会?要不是你告诉她我们是在作秀晏姝会多情?还有那次上海之行,不知道你给那妮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不明白了她怎么就看你顺眼?” 陈哲也不再狡辩了,事实上和宁晏姝交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他主动的,“我也搞不懂自己哪里招她了,不过她肯定缺乏恋爱方面的锻炼,你是她的老板也有责任。” 尚娉婷想不到陈哲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头扭向一边啐道:“今天才发现你还挺无耻的。” 陈哲苦笑道:“多谢夸奖!貌似无耻者无畏吧?” 尚娉婷懒得和他耍嘴皮子,回过头一本正经道:“晏姝我已经安抚好了,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去惹她,否则……”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等黎英杰的事一解决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就是把她娶回家也没人说你。” 陈哲以为否则会怎样?谁知道尚娉婷竟冒出来这样一句,他大笑道:“娶回家?我可想不起。” 尚娉婷又望向车外,心里开始打鼓了:我是不是错了?难道真的指望不上他? 莱雅h市公司是其中国地区总部,到了楼下,尚娉婷让陈哲等一下,她自己带着文件夹一个人上去了,时间是五点二十分,一刻钟后她和莱雅大中华区总经理一起下来了。那老外陈哲见过,就是上次在莱雅名流酒会上 致辞的bl•;乔。两人径自走到别克车旁,陈哲老大不愿意的下车为他们开门,活像个称职的车夫。 尚娉婷陪bl•;乔坐在后面,两人用十分流利的英语交流着,陈哲大学那会儿英语好歹也过了四级,只是这些年没有用武之地,已经忘记得七七八八了,偶尔听得懂尚娉婷和bl•;乔的一两句对白,谈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莱雅是跨国的化妆品帝国,赚的是最好赚最有钱最会花的女人的钱,莱雅也是广告界的宠儿,每年都大把大把的砸金,狂轰乱炸那些耳根子软、一天花费几个小时在化妆间的女人。显然效果显著,而且他们也尝到了甜头,所以早就有消息说莱雅明年的广告预算足可以养活一家4a广告公司。这样出手阔绰的大老板没有哪家广告公司会不动心的,尚娉婷也不例外。 018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 车子驶向左岸,那是一间在淮海路上的法国餐厅,牛排更是一绝,比红馆还要地道,而且用的是专门从日本空运过来的神户牛肉,最上等的牛排据说按两卖,一两牛肉卖到人民币四千五,绝对是一刀千金。左岸也成了h市上流社会包括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们还有挥霍民脂民膏的高干子弟趋之若鹜的地方,仿佛去那里吃饭就是镀金,出来就成了法兰西的绅士。 正是晚饭时间,幸好尚娉婷已经订座,否则要换个地方了。左岸的装修继承了巴黎塞纳河左岸高档餐厅古老、奢华而不张扬的风格,陈哲是第一次来,不过他不准备进去了。下车后,他礼貌的和bl•;乔打个招呼,然后告诉尚娉婷,“尚总,我在外面等您,这地方让我浑身不自在。” 尚娉婷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不是餐厅让你不自在,是我和bl•;乔先生把你晾在一边不自在吧?她嘴上却说:“一起吧?来了不进去后悔的可是你。”说完她又和bl•;乔说了两句,陈哲勉强听懂了,尚娉婷向bl•;乔介绍自己说是她的私人助理。 bl•;乔礼貌性的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陈助理。”说的还是英语。 他中文水平显然连陈哲的英语造诣都不如,来的车上尚娉婷就和陈哲提起过。收回手陈哲依然不想和他们共进晚餐,哪怕那牛肉从巴黎不远万里飞过来的。“我不太喜欢西餐,尤其拿着刀一刀一刀割哪玩意,我溜达会儿,你们吃完了如果还有事给我打电话,随时候命。”他真搞不懂尚娉婷约了这老外吃饭干嘛还得带着他?在洋人面前带着个车夫并不能显摆什么气派,他当然也知道尚娉婷不是为了气派。 尚娉婷不再坚持,“那行吧,你自己找个地方吃饭,一个半小时后过来接我,别迟到。” 陈哲把车开到临街,随便找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然后开车兜了个风,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转回左岸,坐在车里等尚娉婷和bl•;乔品尝完四千五百一两的顶级神户牛肉和和波尔多的chateau petrus。 八点钟尚娉婷和bl•;乔言笑晏晏的姗姗出来,看得出两人共进了一个十分愉快的晚餐。陈哲心里一阵苦笑替他俩打开车门。“尚总,我们现在去哪儿?” 尚娉婷先和bl•;乔说了句话才道:“去嘉蓝中心,我们送bl•;乔先生回公寓。” 嘉蓝中心靠近南郊,临海,是h市的高档别墅区。陈哲原本不知道那里,前不久网上轰传一则性丑闻,一家知名外资公司两名女白领和她的洋上司在别墅里颠鸾倒凤,大玩3p游戏,还用高清数码来了个全程记录,估计看着自编自导自演的a片比吃伟哥那玩意儿更管用。谁知玩得太high,其中一女的不小心把那些绝对不比武藤兰君表演差的录像弄到网上去了,顿时全城共赏,一时之间两女和那老外风头之盛芙蓉姐姐就是脱得只剩裤衩也达不到那效果。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嘉蓝中心,尚娉婷一直把bl•;乔送到别墅楼下,bl•;乔邀请她上去喝杯咖啡,被尚娉婷婉拒了。 出了嘉蓝中心尚娉婷把头靠在椅背上,问陈哲道:“你是不是不爽今天让你充当了一回专职司机?” 陈哲笑道:“我哪天好像都是你的专职司机吧?不过我确实不太喜欢伺候洋人。” 尚娉婷心情不错,笑道:“要你一起吃牛排你不去嘛,也好,早上你假戏真做当着宁晏姝的面占我便宜,晚上就当为早上的错误买单吧。” 反正单已经买了,陈哲也不和她计较,笑道:“不过作为男朋友,嘿嘿,看着你和一个老外言笑晏晏的共进晚餐,我却在一旁像个哈儿那滋味蛮不好受,不如眼不见为净。和bl•;乔聊得怎么样?应该有收获吧?否则还真对不起神户那牛。” 尚娉婷斜眼道:“你撩人家宁晏姝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还是我男朋友呢?只许你勾三搭四就不许我和客户吃顿饭?典型的州官思想。谈得怎么样?上亿的大合同你以为一顿饭就能解决?不过bl•;乔对玲珑印象不错,我们应该能得到和别的代理公司平等的竞争机会,况且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 “嗯,莱雅能够做到今天,能够把中国市场玩转,该有它合理和规矩的地方,这无非也是一场游戏,只要规则一样呵呵,别人能玩我相信玲珑当然也能做到。” 尚娉婷难得见到陈哲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起工作,略感奇怪的看着他道:“原来你脑子里除了想女人外偶尔还有想到玲珑的?我们去年就和莱雅打过交道了,可惜输给了太和传媒,我很不甘心,因为从一开始那就不是一场公平的竞争。今年和莱雅这个case不容有失,我会亲自盯着。” 陈哲摇头笑道:“商场上这些玩意儿我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兴趣,完全是被你当壮丁拉来的,就算我睡觉也想着玲珑怕也帮不上你多大忙吧?要不是那个拎包贼,我们每天都会在这个城市里擦肩而过,哈哈,说不定我正在哪个小区或大厦里干着保安什么的,多么写意的生活!每天除了睡觉瞪大眼睛就是上班。” 尚娉婷不相信的道:“保安?你可真是志高远大!这么说是我破坏了你写意的生活?行了,少贫了!我答应你玲珑的危机一过,你想去哪儿去哪儿。” 陈哲忽然一脸沉静,“我曾经也以为平淡卑微的生活太过索然无味,总想每天都不一样,都精彩,最好high一点,到头来发现那种生活虚无缥缈,偶尔体验一下或许不错,绝对长久不了。我已经不做梦了。” 尚娉婷一时无语,似是不明白陈哲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番话来。 陈哲继续道:“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活着的时候没有钱花?死时钱却没有花完?或许应该是当某一天你回头发现原来自己玩命挣回来的不是想要的,过去的一切突然间变得毫无意义,而你却已经无法回头了。” 尚娉婷再次奇怪的看着陈哲,然后想到自己逝去的十年青春,缓缓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人生更没有第二次的选择,我不后悔,也不能后悔,那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受。陈哲,你是否后悔答应我来玲珑?如果后悔,这游戏你可以退出,我不会怪你。” 陈哲像是醒了般哈哈大笑道:“那我会怪自己的,既然答应你了我自然会陪你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但仅限于这个游戏。” 尚娉婷目光转向车外,夜色璀璨,“我真的有些累了,我害怕舍弃了玲珑我会变得一无所有,更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继续?每一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为自己寻找下一个目标或对手,它会让我挺住。” 陈哲轻声道:“放手真那么难吗?” 尚娉婷点头,“是的!比想象中还要难!即使我愿意放手黎英杰也不会愿意。我并不恨他,只想他遵守承诺放手而已。” 陈哲脑中勾勒黎英杰的形象,却总无法成型更不圆满,虽然还没有见过黎英杰,但他已经很不喜欢那个家伙了。 尚娉婷接着说道:“我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却害怕狗一样的朋友。” 车子上了凤凰大道了。 陈哲还是不说话。狗一样的朋友?人在商场,追名逐利,尔虞我诈,到处都是狗一样的朋友,谁都会害怕都会厌倦,除非你也变成一只狗。陈哲暗叹:尚娉婷终究还是把黎英杰当作朋友,即便为他付出了十年的青春。黎英杰,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到了尚娉婷楼下,陈哲没有下车,尚娉婷提着包包直接进去了,也没有邀请他上去坐会儿。陈哲看到门“嘭”的一声关上才缓缓回头,先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然后倒车。 刚回到行云街住处手机就响了,陈哲一看是尚娉婷打来的,一边走到洗手间放水一边接电话。“我说大小姐我刚到家正洗澡呢,您又有什么吩咐?现在已经是非工作时间,而且是周末。” 尚娉婷似是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在电话那头过了几秒钟才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告诉陈哲一个消息,“黎英杰要见你。” 陈哲关掉水龙头,有点不相信的问道:“什么?”他早想见见黎英杰了,只是没想到对方对他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居然主动要见自己。看来这戏演得不错,但愿渐入佳境,圆满杀青。 尚娉婷又重复了一遍。她知道黎英杰和陈哲迟早会见面的。 陈哲转身就那样坐到洗手间洗漱池边上,笑道:“我也想见见他!什么时候?” “明天,凯旋门饭店紫玫瑰厅,晚上六点。” “那好,你告诉他,他请客他买单,我一定准时到。”稍一停顿陈哲又道:“他不应该只邀请我一个人吧?” “我会陪你一起去。” “呵呵,有人在凯旋门请客,这个班加的还是值得的。明天下午五点我过去接你。” 019 游戏准备开始 陈哲对黎英杰好奇,黎英杰想必也是,这戏开机一个多月了终于等来了主角,他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和尚娉婷说话故意意态轻松是因为不管黎英杰是神还是狗他都无所谓,而他不想尚娉婷太有所谓。这世界有时就是这样,谁太有所谓谁就太容易受伤。 挂了电话陈哲接着放水,他准备泡个澡了。这所房子基本上能让他满意,隐于市,环境还不错,关键是房子的主人大概和他有一个相同的嗜好,那就是泡澡,所以洗手间虽然不是很大,却有一个不错的大浴缸。泡澡已经成了陈哲生活里不可少的习惯和嗜好,不管身体和脑子多累,只要躺进浴缸里,全身上下被滚烫的热水浸泡包裹,每一寸皮肤都似在伸缩跳动,像被一双火辣的手用力的按摩,那感觉爽到位。更重要的是这不仅是一种享受,这些年来他渐渐习惯躺在浴缸里思考问题,这样能让他更加冷静。 热水还在不停的流进浴缸里,保证水温不会太低,身体愈热,陈哲脑子愈冷。他闭着眼睛,然后用一块毛巾折成方块把眼睛盖上,已经二十分钟了,他嘴角慢慢掀起一个微弱的弧度,甚至有些冷酷。“黎英杰!”他们同样陌生,却同样对彼此好奇,估计也同样对彼此不会有什么好感了,而这些仅仅因为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尚娉婷谁他妈认识谁?老子管你是千万还是亿万富翁! 第二天下午五点陈哲准时开车来到尚娉婷楼下,尚娉婷给他开门时已经换好了衣服,现在是初秋,她一袭fendi绛紫色套装,如一朵娉婷怒放的芙蕖,惹人遐想。陈哲看得眼前一亮,站在门口笑道:“我真担心黎英杰见了现在的你,更加不愿意放手了。” 尚娉婷扫了一眼陈哲那身平常的打扮,“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去凤凰城扫一身像样的装备呢,准备好了吗?” 陈哲看了看自己那身黑色gianfran coferre休闲装,微一耸肩道:“没那个必要吧?为了黎英杰打肿自己充胖子,不划算,况且我也用不着和他pk这些。我这身看上去很差劲吗?” 尚娉婷拿上包包,轻笑道:“也是,不差劲,别有一番味道。我们走吧!”她是广告红人,也是时尚达人,对服装即使是男装品牌也并不陌生。其实陈哲那套gianfran coferre无论质地、做工、颜色、品味都已经很不错了,唯独款式是一年多前的,看上去很复古。 凯旋门大酒店在秀山大道上,从滨海路过去要半个多小时,时间上没有问题。上车后尚娉婷没有说话,把脸扭向一边,黎英杰马上就要见到陈哲了,也许他会怀疑陈哲的身份,但他想见陈哲至少就表明他在乎?他真的在乎吗?或许从今天起,我和这个男人要慢慢的变得没有什么关系了,不管他相不相信。快十年了,尚娉婷的思绪像是回到了过去。 陈哲把车开得很稳,也没有打扰她的意思。到了凯旋门大酒店,尚娉婷先一步下车,等陈哲停好车后两人并肩走进酒店大堂。 陈哲看了看服务台一溜钟上的时间:五点五十分,笑道:“我们好像早到了,咦?你脸上怎么了?” 尚娉婷转过脸奇道:“我脸上怎么了?” 陈哲本想伸手在她脸上擦擦的,最后变成虚空做了一个假动作,“呵呵,你应该去洗手间补补妆,难道是刚才在车上蹭的?” 尚娉婷一听微一蹙眉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出门前她才化过淡淡的妆,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素面朝天就跟不穿什么衣服差不多的后果了。 陈哲随手拿起份报纸俺不精心的翻着,几分钟后尚娉婷从洗手间出来,径直走到他身后,“你要是打退堂鼓了,不相见他或是不敢见他我们现在可以走。” 陈哲把报纸放回原处笑道:“我从来不知道退堂鼓怎么敲,”边说边看了看这五星级的酒店继续道:“再说在这种地方黎英杰也不会自失身份想要和我单挑吧?” 尚娉婷瞪着他,“那你搞这么多事干什么?” 陈哲潇洒的一笑,又伸手轻轻挽上尚娉婷的小蛮腰,“现在时间刚刚好,我不太喜欢等人而已,尤其是等男人。” 尚娉婷到洗手间才发现自己被涮进来的,脸上什么也没有。现在陈哲这样一解释她不再说什么了,微微挪身,但还是任由他挽着自己。她心里清楚,陈哲今天能来完全是为了自己,哄自己到洗手间也是为了不再等待,等的已经够久了!要离开也得有尊严的离开。 陈哲和尚娉婷刚到紫玫瑰厅门口,站在那里的两个服务员就躬身迎接,“请问是尚小姐吗?” 尚娉婷微一点头,那两人马上替他们开门,容得下数十人同时用餐的紫玫瑰厅正中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只是里面空空荡荡,也没有看到黎英杰的人。当然客人没到,才更没有上。 陈哲漫步而入,打量着这富丽堂皇的宴客厅,口中略感失望的笑道:“原来这位黎先生还有迟到的不良习惯。” 尚娉婷秀眉微微一蹙,陈哲善意的花花肠子白玩了,还是要等他。正准备坐下,手机响了,尚娉婷从包里拿出来一看,又等它响了几声才打开,电话里传来黎英杰那熟悉的声音。 黎英杰说什么陈哲听不到,不过从尚娉婷的说话和脸色就猜得到,那家伙不是迟到,是临阵放他们鸽子要爽约了。 “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是尚娉婷挂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走吧,他不会来了。” 陈哲耸耸肩无所谓的道:“我现在的感觉是他好像压根儿就没准备来。” 尚娉婷似乎觉得陈哲“不幸言中”,神色不易觉察的一怔,然后淡淡说道:“他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 话虽如此,可陈哲明显感觉到黎英杰的爽约或者说这个早就预谋好的小游戏依旧让尚娉婷觉得狼狈和失望,她想不重要、不在乎,可眼神出卖了她。 服务员看到他们要走,忙道:“尚小姐,两位的菜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 一听这话尚娉婷脸色变得难看,果然被陈哲说中了,黎英杰今天就没准备现身。紫玫瑰厅是预订好的,他们离开服务员也没有拿账单过来。还有一件事陈哲不知道,那就是黎英杰是凯旋门大酒店的常客vip,更是多次和尚娉婷在这里吃饭。今天他选这个地方是别有深意,至于账单自然就更不用操心了。 坐上车,陈哲笑了起来,尚娉婷一脸不解,依旧沉着脸问道:“你笑什么?笑我被耍吗?” 陈哲一扭钥匙,发动引擎,“你别误会,有气也别撒我这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吃饭?” 尚娉婷盯着他,“你笑什么?” “我在笑这个黎大老板很高明啊,和这样的人演对手戏才有意思。”车子驶离凯旋门,被人放了鸽子陈哲心情像是刚吃了燕鲍翅般大好,“真想早点见到他,遗憾!来玲珑几个月了居然一个照面都没打。” 尚娉婷把包放在膝上,双手环抱,缓缓道:“你会见到他的!这戏还用演下去吗?” 陈哲笑道:“你是导演,你确定这戏可以杀青了?” “从今天起黎英杰已经出局了。”说这话尚娉婷语气平淡而坚定,又透着点失望与怅意。她慢慢抬起头,望着渐渐融入夜色中的城市,眼神变得迷离。十年了!认识并做黎英杰的地下夫人也八年了,八年!我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感情?我算什么?也许从来就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情人需要尊严和尊重吗?或许该尊重的只是一份契约而已。结束了!是时候结束了! 陈哲侧头看了一眼尚娉婷,她眼中又似蒙上了一层水雾。陈哲暗自叹息:结束吧! 车子在离行云街不远的一条小巷子口停下,陈哲找了个地方停好车,“走吧,前面有间小馆子,那老板弄出来的神仙和够都直流口水。” 这是一条背街小巷,天刚刚黑,灯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显得幽静恬淡,偶尔碰到行人也是或疾或缓擦身而过,这里与几十米外的大街仿佛是两个世界。走了将近百米,到了一间挂着余味亭招牌的小餐馆,陈哲当先走进去,里面马上有人和他打招呼,“哟!陈先生今天……两位?” 陈哲自己找了个空位子坐下,笑道:“嗯,今天两位,照旧!分量足点就行。来,坐吧,你绝对不会失望的!”随后一句和尚娉婷说的。 尚娉婷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看这间小馆子,是一套民居改装的,一共也就摆着六张桌子,他们坐的是最后一张空桌了。每张桌上菜品都一样,小炭炉架着干锅,再就是几碟小菜,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香味了。刚和陈哲打招呼的那人是一个年纪四十几岁的男人,穿得不像老板又不像厨子,腰间却系着条围裙。这馆子藏在巷子深处,也能座无虚席,而且很安静,装饰得也很有家的味道。 听到陈哲说完那人笑道:“好嘞,两位,照旧。您稍等,马上就好。”说完钻进了厨房。 020 今天高挂免战旗 五星级大酒店的燕鲍翅变成了巷子深处小馆子的干锅,陈哲兴致反倒更好了,先替尚娉婷倒了一杯茶,“这里只有干锅狗肉,整个h市绝对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保证你吃过后,哈哈,”他降低音量,“口水流到地上。” 尚娉婷没有陈哲那样的好兴致,当然更不会夸张到口水流地上,她仔细感受着这间小馆子里家的氛围,“你和这里老板很熟?” “我这个人比较懒,又好吃,发现这里后就经常一个人溜过来,时间一久和老板自然混熟了。” 尚娉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比较懒又好吃,你直接说好吃懒做不就得了。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住这附近的吧?” 陈哲以一副夸张的失望表情回复她,“你也太失职了吧?男朋友住哪儿都不知道,今天这顿饭你请客。” 尚娉婷暂时忘了刚才的不痛快般莞尔道:“我请客就我请客,拐那么大个弯干嘛?” 菜上来了,一个干锅狗肉,四份小碟,还有一小瓶酒。放下菜老板笑道:“陈先生今天带朋友来捧场,这碟黄山菇送你们尝尝。这酒够吗?” 陈哲也笑道:“我请客却要你破费那怎么好意思?应该够了吧。” 老板很知情识趣,一句不客气后就退下了,店里除了他这个老板、大厨兼伙计外,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帮帮打打下手什么的。 陈哲拿起酒瓶,“这是绍兴老黄酒,口感不错,要尝尝吗?” 尚娉婷未置可否,陈哲自作主张的拿过她的杯子给倒上半杯,“我很少喝这玩意儿,也就到了这里才小酌怡情一下,狗肉加黄酒也算一绝了。” 炭炉升起,烧得锅里呲呲作响,冒起一股扑鼻的热气和香味,引得尚娉婷也食指大动,伸筷子夹了一小块狗肉放到口中,小辣微麻,筋中带滑,酥香爽口。心里暗想:味道果然相当不错,这家伙倒会吃。 陈哲却还没有动筷子,眼睛带着贼似的笑意看着尚娉婷的吃相。 尚娉婷奇怪的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又应该去洗手间?” 陈哲摇头道:“不是,我是担心你一不小心把舌头给吞下去了。”说完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黄山菇丢进嘴里。 两人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还是陈哲买的单。走出巷口尚娉婷突然歪着脑袋,一副小女人的神态道:“既然路过,去住的地方看看?” 陈哲想不到她有此雅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那就是典型的狗窝,没什么好看的,风景更是平常。” 尚娉婷不理会他委婉的拒绝,先行一步走到前面道:“有什么不能看的?藏着秘密还是藏着女人?”其实她也知道陈哲那里不会有别的女人,到玲珑这么久了她还没见陈哲在个人生活上有什么“异动”,这句话纯粹是玩笑,她也相信陈哲和宁晏姝关系关系暧昧,但宁晏姝还不至于跑到陈哲住的地方,躺到他的床上去。 陈哲走快一步和尚娉婷并肩道:“我倒是想来一出金屋藏娇,呵呵,可惜机会和运气都欠佳。你要一定对属下生活表示关心,那走吧,看了正好还我清白。” 尚娉婷侧过头道:“那走吧?多勉强!我不稀罕了,不去了,送我回家。” 陈哲知道尚娉婷是在耍他,耸肩苦笑道:“真不该在这个见鬼的城市遇到你。” 尚娉婷似有所感的说道:“不遇到也会遇到别人,这个城市每天每时每刻不知有多少人擦肩而过?又有什么分别?”她像是问自己。“哦,对了,上礼拜送去修理厂那车还没弄好么?”奇怪的两句话,风牛马不相及。 陈哲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拿在手里摇晃,“今天估计得劳驾尚总亲自驾车回府了,明天我得去修理厂取车,打电话来说已经搞好了。嘿!这个周末全奉献给你了,又做了回雷锋。”说到雷锋他脑子里席小曼的影子一闪而过。 尚娉婷丝毫不领情的从他手里勾走钥匙,“奉献?领了薪水不用工作的?” 陈哲看着尚娉婷走到别克车前,然后潇洒的转身,背对着尚娉婷挥挥手,“至少明天不用工作。good night !” 尚娉婷刚到楼下就看到了停在别墅前的一辆黑色奔驰600,那车她太熟悉了。她眉头微微一皱,别克车缓缓滑过去。 洗完澡躺到床上,陈哲点上一根烟,今天本想会会那个神秘的黎英杰的,没想到竟被那厮小玩了一把。他摇头轻笑,总该有机会照面的,除非黎英杰放手。没什么睡意,陈哲随手拿起床头的那本《没有街道的城市》,这是本禁书,市面上找不到,是少数几件随陈哲一起到h市的物品之一。 一页还没看完,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任其昌打来的,陈哲不知道周末这个时候他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不过多半不会是工作上的事情,打趣道:“老任,怎么昨晚没尽兴?” 任其昌在电话那天哈哈大笑道:“去璇宫放松如果没尽兴那肯定他们失职,真是个好地方啊!我现在和两个朋友聊着呢,过来凑凑热闹?” 陈哲心底暗笑:尚娉婷男朋友这身份还真是好使,以前在玲珑和你也就点头的交情,而且那架子拿得十足。现在倒好,近乎套得殷勤。只是任其昌做得圆滑,态度虽然来了个大转弯,殷勤得并不露骨,没让陈哲觉得反感,仿佛两人本来就是老朋友,一切水到渠成。 “现在?我还是算了吧,不扫你们的兴了,再说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 任其昌语气表现得有些怪陈哲不够朋友,“我说老弟你不能总让老哥讨个没趣吧?要是一般的朋友我能叫你过来?再说来了不久认识了嘛!” 陈哲也不好再拒绝,何况任其昌这两天一直请他出去玩,都被他回了,稍一犹豫他笑道:“那行,你们在哪儿,我立马过去。” 任其昌似乎早就知道陈哲不会拒绝,“我已经让人接你去了,你住行云街那一块是吧?” 陈哲笑道:“你还真了解我。”说完告诉任其昌住址。本来他以为自己住行云街玲珑公司没几个人知道的,现在发现好像谁都知道似的,先是宁晏姝自己摸上门来,接着尚娉婷问起,任其昌也有心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楼下响了两下喇叭声,陈哲知道接他的人到了,也不打招呼直接锁上门下楼。 车是灰色大奔,车和车夫陈哲都不认识,上车后他和那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任总他们在哪儿喝茶呢?” 司机回道:“就在前面不远的皇朝。” 皇朝大酒店,陈哲知道。 “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我今天第一次见到陈先生,我跟我们老板过来的,他和任总是朋友。” 已经快十点了,街上还很热闹,陈哲扫了一眼,“辛苦你了,这么晚还要你跑一趟,我那地方还真不太好找。” 司机笑道:“还好,我的工作嘛,这一片我不是很陌生,否则还真难得找的。” 二十分钟不到陈哲在皇朝大酒店三十二楼水会所一间豪华大包里见到了任其昌和他那两位朋友,一个三十几岁,身材魁梧,看上去干练精明。任其昌替陈哲介绍,“这是寇海峰寇老弟,吃过几年皇粮,现在可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做建材生意,w市过来的。” 寇海峰笑着和陈哲握手,“别听老任扯淡,什么吃皇粮,就是给共产党卖过几年命,在部队混了几年。”听这语气他和任其昌关系确实不一般,他的手干净有力,整个人也给人一种硬朗豪爽的感觉。 陈哲笑道:“小弟陈哲,幸会!原来遇到了亲人。” 寇海峰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亲不亲,解放军,亲人,确实是亲人。”说完打量着陈哲继续道:“老任可没在我们面前少提起你陈老弟啊,这才让他这么晚把你从女人的床上叫起来,没骂我们吧?” 陈哲笑道:“要真趟在女人床上哪叫得起来?吹冲锋号还差不多。”说完几个人都哈哈大笑。 任其昌又介绍另一个人,那人年龄和任其昌差不多,一身唐装,“元侠,h市鳌头贸易公司的老总,同志啊,也算是亲人,哈哈,璇宫vip,我的入宫引导人。” 元侠比寇海峰低调,但绝对是个玩家,任其昌的同志自然也是欢场健将了。 寒暄后四人坐下,任其昌给陈哲递过来一杯茶,“尝尝,安溪铁观音,元总在这里的珍藏。” 陈哲先小呷一口,然后一口到紧脖子里,赞道:“真是极品。”说完扫了一眼偌大的包厢,连服务员都不见一个。“怎么?三位就一直在这里煮茶论英雄?老任,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啊?” 任其昌笑道:“总吃肉也伤身吧?而且朋友比女人好,再说在元总和寇老弟面前我哪里还有什么作风?” 寇海峰一挥手道:“昨晚在璇宫被掏空了身子,晚饭的时候才补了海参鲍鱼,今天高挂免战旗。” 021 牌局 一句话又惹来四人大笑。 寇海峰试探着问道:“老弟喝不惯这素茶,想玩玩?他们两个怕是陪不了你了。我今早才到,可是龙精虎猛。” 陈哲摆手笑道:“我早已经改邪归正了,怕是陪不了你!”男人一说到女人总是那么暧昧,距离也在无形中缩小。 寇海峰端起茶杯,“那我算是改正归邪了。” 元侠靠往椅背上,问陈哲道:“陈老弟也在玲珑高就?” 这是句客套话,陈哲来之前任其昌肯定和他两人交代过自己,当下笑道:“混口饭吃,老任是我的英明领导人。” 任其昌直摆手,“你不属于我领导,我们都紧密团结在以尚大小姐为中心的玲珑董事会周围,高举高打,共建和谐。” 元侠继续道:“我和尚总见过几次,巾帼不让须眉啊,很有魄力,也有魅力。老任,有这么个顶头上司是种享受也是种罪过哦。” 任其昌有如遇到知音般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呵呵,不过若论享受还是陈老弟深有体会啊。” 寇海峰插话道:“这位尚大老板我是缘悭一面,听说她是w市人?” 任其昌貌似不经意的的看了陈哲一眼道:“w市人,你们是同乡。老弟的业务不是做到h市吗?你若是有兴趣在h市大展拳脚,我倒是可以约尚总见个面。”说完突然醒悟般笑道:“哈哈,这个你可以直接找陈老弟,他现在说话比我管用。” 陈哲心想:绕了半天你再算绕到这儿来了,今天叫我来不会只是无边风月的喝茶谈女人吧?嘴上说道:“尚总一向公私分明,如果是生意上的事老任说话更有分量。” 不过这话陈哲说完就觉得其实很没有分量,尚娉婷若真是公私分明,他怎么会进玲珑,还平步青云的做了总助?摆明了用人唯亲,公私欠分明,虽然这其中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任其昌近来这么“看得起”他陈哲,就因为他是尚娉婷亲口宣称的男朋友,任其昌今天约他来同样如此,陈哲来之前他和元侠、寇海峰话早说透了,现在当着面却含糊其辞,这是有道理的,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当作是吃软饭的家伙,或是靠“家伙”吃饭。任其昌的搞法还是让陈哲心里微微不爽,不过他相信任其昌肯定有目的。 寇海峰一听陈哲和任其昌相互推托,自嘲似的笑道:“如果两位不是朋友,我真怀疑你们不够意思。算了,不说这个,喝了一晚上的鸟茶,怎么样元总,陈老弟,活动一下?” 元侠笑而不语,陈哲不知道寇海峰的活动是活塞运动还是其他节目,说道:“你应该问老任或是元总,他们才是此道中高手。” 任其昌似乎知道是什么节目,笑道:“陈老弟改邪归正了,我们不能做坏人,就来点健康的娱乐。”说完又冲门口喊了声服务员。 服务员进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妹妹。 任其昌问道:“给我们准备一间棋牌室,知道哪一种吧?” 那女服务员回道:“知道,您现在就要吗?” 四人起身随服务员往楼上去,来到一个装饰豪华硕大的房间,里面应有尽有,小酒柜、桌椅沙发、麻将桌,进门后任其昌把服务员打发走了,轻车熟路的打开房里的一个壁柜,拿出一副精致的麻将。 陈哲看任其昌那架势,笑道:“老任,这东西我手生得很,你可真会找人。” 任其昌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道:“摸几把就熟了,你放心,今天你也算半个客人,赢了拿走,输了老哥买单。” 寇海峰一听笑道:“陈老弟,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来来来,你坐我上家,我接点油喝。” 元侠在陈哲上首坐下,点上一根烟道:“现在知道你为什么生意做得这么好了,这算盘打的!” 牌局在玩笑中开始,既然有人买单,陈哲乐得笑纳,不管今晚任其昌有什么目的,牌桌上是不会得逞的。他打开面前的小抽屉看了看,里面整齐的放着红黄蓝三色筹码,估计有上百枚,他也懒得问这些筹码怎么用?反正输了不是他的,不用肉疼,赢了估计也不是他的,即便赢了他也没打算带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道理很简单,何况免费午餐这类事他从来不相信。今晚就当陪太子读书,打发时间好了。 任其昌他们三人都知道筹码怎么用,以为陈哲知道,也没教他,陈哲也不问,跟着给就是。当中胡了不痛不痒的两把,几圈下来,他屉子里的筹码已经输得差不多了。笑道:“老任,今晚不仅手生,手风更不顺,要你破费咯。” 寇海峰的手气也背,筹码大多落入了元侠的屉子里,任其昌赢了少许,边码牌边笑道:“朋友间玩玩消遣而已,就当请寇老弟和元大老板喝茶了。” 寇海峰闻言道:“这几个铜板老任哪里会在乎?我原想坐陈老弟下家混几张牌,哈哈,没想到他竟是个炮兵,还一搞让元大老板爆了菊。” 这话暧昧,一语双关,又引来一阵笑声。 元侠丢出一张东风,“呵呵,寇老弟才是个中高手啊!这圈打完,我们换个地方,楼上去,那边风景独好哦。” 皇朝大酒店三十四楼也是个休闲所在,只不过那里有座金鱼缸,游的全都是美人鱼,据说里面的小姐全都是在校大学生,漂亮不漂亮暂且不说,玩家见了就冲动的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个子:纯。 陈哲当然不知道楼上还有这么个“人间仙境”,任其昌一听元侠说完就接道:“元大老板昨晚销魂,今夜销精,果然有本钱。陈老弟还不知道吧,楼上住着一群狐仙,个个要人命,碰一个!九万。你老弟有炮待会儿留到楼上可以尽情的打。” 元侠笑道:“这还不是舍命陪两位老弟。” 寇海峰道:“h市真是个好地方啊,我每次我来都舍不得走了。” 任其昌笑道:“这个简单,你的海峰公司不是已经杀到h市了嘛?你发个话,我再给你弄间大别墅,省得一天到晚想着璇宫了。” 寇海峰推倒胡,“h市无论环境还是政策都比w市要好,问题是做生意做的是人,地头蛇够招人烦的,何况我还不是条强龙。” 任其昌笑道:“你是w市的地头蛇,现在地产和娱乐业热得烫手,大秤分金呐,可惜我没有老弟你那丰厚的身家。” 寇海峰道:“地产界水太深,我那点钱只够打个水漂,况且累死累活钱都进了官家,我也懒得和他们打交道,一个个比我还他妈的黑,还狠。” 元侠也道:“h市现在正搞圈地运动,房地产是金矿,也是销金窟,就算是猛龙过江,如果和政府银行搞不好关系,确实不宜贸然试水。我也不喜欢那些鸟人,所以绝不淌那趟浑水。呵呵,胡了!全求人!” 陈哲插不上话,摸出根烟来点上,听着有钱人聊天。 寇海峰倒是对娱乐业充满兴趣,“目前娱乐业三分天下,京沪自不必说了,再就是h市,嘿嘿,这趟水也浑,但是我喜欢。找个时间咱好好聊聊,请几个业内人士。”说完把最后几个筹码丢给元侠,“到此为止吧?呵呵,陈老弟,今晚我们可是难兄难弟,早知这样先到楼上玩玩再下来了,保证杀得元大老板和老任只剩下条裤衩回去。” 任其昌点了点自己的筹码,“陈老弟那份算我的,一共五十八万,改天给你送过去。” 元侠笑道:“无妨,陈老弟今天有点背哦。” 任其昌原本赢了一点的,后来几把尽往外掏,这样算下来,牌局开始前陈哲那些筹码该是五十万,两个多小时就全打发了。不过钱不是自己的,除了有些不好意思外,他倒没觉得难受。嘴上道:“老任,这种有钱人的游戏咱这些穷人还真玩不转,今晚对不住啦。”心里却道:我靠!五十万!老任你还真大方!但愿你的投入有回报。 任其昌大方的摆摆手道:“有话在先,今晚只图个痛快,上楼去!”从皇朝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寇海峰回了酒店,元侠和任其昌各自回府,陈哲婉拒了任其昌要送他回家的好意,自己叫了辆的士。刚才在皇朝三十四楼,寇海峰不忘他这个难兄难弟硬是塞了一个姑娘给他,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进房后“乖乖”和陈哲聊了一个小时的天,时间不能太短,太短陈哲恐要被任其昌笑话活儿没玩全,或是那话儿不好使。一个小时两人除了人生啊理想全聊到了,那女孩据说是外院的学生,还在念大二,老家东北的,在皇朝算是兼职,利用自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挣点“零花钱”。临走,陈哲又额外给了她一千块的小费,那女孩子会心的一笑才走,不过最后奉送给陈哲的“甜美”笑容似乎充满了同情的意味。陈哲下意识的摸摸胯间物,摇头失笑。 022 寂寞在跳舞 元侠没叫小姐,直接搂着那个风情万种的妈妈桑快活去了,后来听任其昌说那是元侠n个姘头中的一个。 任其昌昨晚在璇宫挥金,今晚有没有战力陈哲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倒是他今晚的豪爽阔绰让陈哲略感意外。五十万砸向自己,他究竟想干什么?就因为自己是尚娉婷的“男朋友”?这个理由显然不够说服力。况且五十万并不是个小数目,对任其昌来说或许不是很多,但拿五十万砸自己,他相信任其昌心里还是有些肉疼的,如果那钱真是他的话。 回到住处陈哲到头就睡,第二天午后才醒来,简单吃了点东西直接去修理厂取车。这辆m 5才跑了两万公里不到,在新疆路的4s店睡了一个多星期跟被撞前感觉上并无两样。这有点像女人,被人睡过后再回到你的床上,她还是她,只不过心里可能会有些不舒服,当然如果那辆m 5你并不在意或是有很多辆那就另当别论了。 以前在w市陈哲很少感觉到孤独,或许是因为日子过得比较精彩,又或者已经习惯一种生活,当你改变它的时候才会发现时间多到无法打发或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样打发它,那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还好陈哲并不觉得时间已经多到让他深感痛苦,但这多余无聊的时间确实让不知道该怎样打发。车子驶上上海路,陈哲脑子里突然冒出任其昌那张保养得相当不错的脸,心底苦笑:nnd,或许真应该多跟任其昌那厮混混。 上海路地处繁华,周末都有点堵车,陈哲放慢速度,看时间快五点,正是人人出门或是往家赶的时候。车上有股轻微的混合着油和漆的味道,陈哲放下两边的车窗,让空气透进来。经过莱雅公司总部大楼,他不经意的侧头看过去,大楼出口处一个高挑的身影刚好映入眼帘,巧的很,那人也看到了陈哲,先是眯起眼睛怕看错人似的,接着嘴角掀起浅笑,快步跑了过来。“嗨!雷锋同志!” 陈哲想装作没看到或是没听到都感觉有点为难,而且那样貌似也欠风度,脚下轻踩刹车,停了下来。听到喊雷锋同志,他就知道席小曼认出自己了,不知道的是这次雷锋是不是又要做好事了?“你好,席小姐,这么巧!” 席小曼见陈哲车子停下,也放慢脚步,银色的小坤包和手一起背在身后,像只小兔子般走到车前,巧笑嫣然道:“雷锋同志还记得我呢,生怕你装作不认识,那可真是丢人。”她今天穿得很休闲,白色衬衣配牛仔裤,也更显得身材暴有型。 陈哲也笑道:“如果真记不起来席小姐千万别记恨雷锋同志,那也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席小曼嘴巴一噘,做了一个“切”的表情才道:“如果真那样肯定你是故意的。” 陈哲不知道她想干嘛,不会是为了上次在地平线酒店替她解围而表示感谢吧?当下故意问道:“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噢!席小姐是莱雅的代言人……可今天好像是周末,还在工作?” 席小曼踮了踮脚,再弯低身子道:“哦,我过来有点事情,雷锋同志载我一程好不好?” 席小曼站在那里不是等人就是等车,以她现在工作和身份应该有自己的车才对。陈哲犹豫了三秒钟伸手替她打开车门,“上车,今天是休息日,不跑长途的。”他一勾身开门的当正好透过席小曼领口看到她里面迷人的风景,月半弯似的半个白皙的乳房,心头不禁微微一荡。 席小曼浑然不知道无意间春光乍泄,笑着钻进车里,“放心好哩,不去北海道也不去夏威夷,就知道你好心不会拒载。” 陈哲笑道:“席小姐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席小姐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席小曼调皮的笑道:“我没那么自恋。对哩,还没谢谢你上次替我解围,谢谢你!” “不客气,席小姐去哪里?上次那个二世祖还有纠缠你吗?” 席小曼俏脸上露出一副气愤又显无赖的表情道:“去我们公司找过我两次,我们经理……算了,做我们这一行的看上去很风光,有些人更是得罪不起的。我住凤凰大道那边,行云街路口放我下来就可以了。方便吗?” 太方便了!陈哲暗想,还真巧!“呵呵,没事,我正好顺路。”听席小曼语气,那个卢家二世祖对她还“念念不忘”,她似乎颇感无奈。“席小姐男朋友呢?呵呵,我这问题是否不该问?”年轻漂亮、身处镁光灯下的女孩应该多的是追求者,她们要不孤芳自赏没有男朋友,要不就男朋友一打,足可以组成一支足球队,而且各司其职,各安其位。 席小曼侧过头来,奇道:“你怎么认为我一定有男朋友呢?” 陈哲笑道:“漂亮的女孩子不都应该有男朋友吗?” 席小曼反问道:“那年轻帅气又骑着宝马的男士是不是也都应该有女朋友的?” 陈哲老实道:“幸好这车不是我的,否则我要误会你在说我了。” 席小曼不以为意的笑道:“我本来就是说你。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没有男朋友你相不相信?” 陈哲一本正经的道:“相信!” 席小曼似乎对这答案很满意,轻轻扭了一下腰道:“唉!好饿!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谢谢你上次的见义勇为。” 陈哲推辞道:“不用了吧?我上次好像也没怎么勇为,呵呵,而且那小子不是还纠缠你嘛?” 席小曼一撇嘴道:“胆小鬼!吃个饭难道能吃了你啊?况且卢威还在,今天吃过饭下次再碰到那家伙你就更不会不勇为了。” 陈哲莞尔道:“我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哦,不,应该是晚餐。你不怕这顿饭白请?席小姐的工作和我们不太一样,我们并没有多少机会可以碰巧遇到的。” “那就当找个人陪自己吃顿饭呢,除了工作,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两个人的饭了。” 陈哲心底一阵感触,这个女孩子漂亮光鲜的外表下竟然藏着孤独与落寞,那种感觉他知道。“行!我们去哪儿吃饭?”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到了凤凰大道一间叫做黑洞的概念餐厅,这里中西餐都有,但菜式一般,环境倒是不俗,很有卖相。陈哲先吃完,嘴角带着招牌式的淡淡笑意,看着对面的席小曼安静的用餐。一份咖喱饭,一份咕咾肉汤,有点奇怪的组合。放下勺子,席小曼用纸巾擦擦嘴,像是突然发现陈哲看着她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吃东西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女孩子!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自己的样子是不是好看?陈哲摇头笑道:“美食美色当前,我都快撑到了,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像你。” 席小曼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很像我?难道应该像别人?” “一个人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最容易暴露心事和还原本色,你吃东西很认真呢。”这个结论同时也说明了自己虽然坐在席小曼的对面,在她眼里自己或许不存在或是一杯白开水。陈哲是个上下两头正常的男人,这个结论让他有少许的失望。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能让席小曼这样的女孩心不在焉那该是一种荣耀。 席小曼调皮的一笑道:“我平时一个人吃东西很……心不在焉的。不好意思,请你吃饭,我却只顾着自己吃了。”说完她从包包里摸出一包烟来,esse牌的,抽出一根来夹在白皙纤长的手指间,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道:“别吱声哦,这里可是无烟餐厅。”她的打火机是非常普通一块钱一个的那种。 陈哲看着她吸一口再吐出来,说道:“寂寞在跳舞。” 席小曼突然像是换了个人般,静静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香烟道:“寂寞不会跳舞,跳了也没人看。” “没有观众,跳给自己。可香烟对皮肤不太好,呵呵,当心莱雅那群老外降罪于香烟。”席小曼是莱雅的代言人,莱雅做的是护肤品,代言人皮肤的好坏自然和莱雅息息相关。 席小曼又深吸一口,然后把大半截香烟用纸巾掐灭,“管他呢,有时候就是忍不住想抽两口。说完双手放到桌上指着下巴道:“好了,说说你吧,雷锋同志。” 这个女孩子在镁光灯下可以淡然自若,底下却像是个百变精灵,情绪说变就变。陈哲轻笑道:“我?” 席小曼点点头,“嗯!” 陈哲笑道:“我就是个车夫,只不过可能比大多数车夫开的车要好一点而已。” 席小曼摇摇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也是,车夫怎么可能进得了莱雅名流酒会那种场合? 陈哲继续道:“今天刚从修理厂取回车,在莱雅碰巧遇见你,就这么简单。对了,你去莱雅事情办得怎么样?”这个问题不是他想问的,为了岔开话题做顾而言他。 023 凭什么让他玩 席小曼坐直,然后道:“是莱雅bl•;乔先生让我过去一趟的,奇怪!他电话不打给我公司,直接打给我的,等我过去他又说今天抽不出时间。” bl•;乔,莱雅中华区老总,陈哲见过。他对广告雇主和代理人、代言人之间的那一套程序不懂,但作为莱雅大老板跳过代理公司私自接触形象代言人,又是在周末,再放鸽子,这似乎不太合理。“哦,他在电话里没说?”bl•;乔的中文水平滥到比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电话里沟通确实是问题,或许席小曼英文一级棒也说不定。 “没有,只说是工作的事情。我和莱雅的合同就要到期了,听说他们在重新物色代理公司。” 陈哲明白了,这是席小曼去见bl•;乔的原因,莱雅这样的大主顾脸尚娉婷尚且动心,亲自出马,席小曼虽然只是一个model,也不想丢掉这份差事的,尽管她和莱雅之间还隔着层关系。但只要bl•;乔点头或是指名要她席小曼做代言,无论哪家广告公司成为莱雅新年度的代理都不是问题。看来尚娉婷对莱雅的公关间接影响到席小曼和莱雅的合作了。 陈哲貌似随口说道:“他或许还会来电话的。” 话才说完,席小曼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然后送给陈哲一个古怪的表情,“是bl•;乔。” 陈哲一笑不做声,席小曼接电话,开口就是流利的英文。 电话讲了两多分钟,挂掉后席小曼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你一说他电话就打来了,bl•;乔为今天失约的事道歉。” 陈哲问道:“就这吗?” 席小曼接着道:“他还问我现在有没有空?” 陈哲不说话,看着席小曼等着她说完。 “他让我现在过去嘉蓝中心……”这意思有点明白了,嘉蓝中心是bl•;乔的高级公寓,晚上让席小曼过去,过去干什么?洗鸳鸯浴啊。 陈哲暗骂:洋鬼子!中国妞很好泡是吧?早听说一些老外专来中国交配,没想到bl•;乔也是这浩荡大军中的一员,现在盯上席小曼了。席小曼混在这一行,潜规则和各种各样的交易应该耳闻目睹过不少,自然知道bl•;乔的电话意味着什么?bl•;乔白天或许压根就没打算见席小曼,纯属投石问路,果然电话晚上接着就到。席小曼如果“知情识趣”的赶去嘉蓝中心,bl•;乔肯定笑歪他那张刚刚刮完毛的大嘴。 陈哲欠了欠身,“那走呗,我还可以顺路载你一程。” 席小曼坐着不动,“你送我去?” 陈哲笑道:“我送你到一个方便打车的地方,然后你去。” 席小曼突然恼道:“靠!本小姐凭什么让他玩?你走吧!”这句话分贝不小,立即招来周围异样的眼光。 陈哲丝毫不以为意,仍旧笑道:“那再见!记得买单。”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 席小曼没想到陈哲真走了,还说走就走,一跺脚,从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丢到桌上跟着跑了出去。 陈哲坐回车里点上一根烟,席小曼只不过是他认识的没有关系的女人中的一个,看着舒服不等于要做救世主或护花神,别人要做什么要送去让bl•;乔作践和他陈哲同样没什么关系。这年头言论不自由,性爱还不自由了?何况是交易。不过席小曼刚才的态度印证了他的观感,那个女孩并不是一个为了钱可以毫不犹豫脱裤子的dne。 弹了弹烟灰,陈哲启动车子,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席小曼大马金刀的站到了他的车前,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仿佛是陈哲要脱她的裤子。 行云街就在前面了,席小曼还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撅着嘴道:“拜托!以后不要跟人说你叫雷锋。” 陈哲知道她是在为刚才自己明知bl•;乔是何意图,仍旧要送她入虎口而生气。“席小姐,我们认识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两个小时,你甚至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觉得我有义务或是权利干涉你做什么吗?雷锋的职责就是你要去嘉蓝,我送你去一个方便坐车的地方。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的选择。到行云街了。”他放慢速度,让车在路边滑行。 席小曼似乎也想起两人认识的时间确实还在以分钟计算,听完陈哲这几句正儿八经的话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半分钟后道:“我到了,谢谢你。” 陈哲把车停稳。 席小曼打开门准备下车,忽然从包包里摸出一支唇膏来,快速的拧了几下,然后昂起头拿它当笔在车顶上写下一组手机号码,玫瑰色的唇膏在乳色的皮革上十分抢眼。 陈哲都来不及阻挡,心底苦笑:这要是让尚娉婷看到了我又少不了她一顿冷热咸淡皆宜的削,电影里女孩子留电话号码通常不都是写在男人掌心吗? 席小曼收起唇膏,招呼也不再打一声,拎着包包扬长去了,走的正好是和陈哲回小区同一个方向。八点不到,华灯初上,席小曼颀长的背影在路灯下的人流中透着一丝慵懒疲惫、孤单而高傲的意味。 陈哲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走了近百米,席小曼感觉到似的突然回头,这条街本就不宽,没什么车,大多是行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宝马车,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和欣喜,然后停下脚步,看着陈哲慢慢靠近。 陈哲是回住的地方,但他肯定席小曼误会了,还以为自己故意辍着她,说不定怀疑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了。席小曼还看着他,估计等他开口解释。 陈哲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很久前看到的笑话,跟眼前这情景有点像。他在席小曼面前停住,探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回忆起那笑话的笑意,“我刚才忘了说再见了。” 席小曼不相信,好整以暇的道:“是吗?那你笑得跟朵花似的?” “我说我刚想起了一好玩的哥们你相信不相信?” 席小曼撅撅嘴,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陈哲道:“有一哥们暗恋一女孩子很久了,每次都偷偷的跟在那女孩子后面,有一天被那女孩子发现了,那哥们很尴尬,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对那女孩子说:同学,这是你掉的吗?” 席小曼终于蛮配合的笑了起来,“我可没掉什么砖头。” “呵呵,但你好像掉了说再见。” “可你并没有打算还给我,如果我没发现你还在后面。” 这次陈哲说实话了,“如果我说我住这里你是不是还觉得是借口?”实话有时候往往反而是最好的借口。 席小曼一指数十米远一个小区的入口,“你别告诉我说你也住那里?” 陈哲眼睛扫过去,那个小区在他租住的小区斜对面,相隔不过百多米。“那倒不是。”说完指了指前面,“市政公司宿舍。” 最后几个字席小曼没听清楚,手机又响了起来,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才打开接听。 还是莱雅bl•;乔打来的,看席小曼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她似乎是在找借口推掉bl•;乔的“约会”,看样子效果欠佳。 陈哲眼睛眼睛习惯性的眯起,嘴角上扬,然后眼睛睁开,右手指轻轻弹了弹车门。席小曼看在眼里,对着电话机灵的提高声音道:“wee wee,mr。joe,there is not a good signal, please wait。”说完用手捂住手机和陈哲说道:“那家伙问我到底过不过去呢,我都推不掉,烦死了。” 陈哲淡淡一笑,“那你就告诉他,一个小时候到。” 席小曼不知道陈哲什么意思,瞪大眼睛道:“你让我过去?” 陈哲点头。 席小曼笑了起来,“好。”接着煞有其事装作信号已经没问题,告诉bl•;乔自己一个小时后过去。 席小曼又坐到车里,“你知道bl•;乔这时候叫我去他的公寓什么意思吧?死洋鬼子!” 陈哲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无非红酒、鸳鸯浴、viagra、sex这类游戏。” 席小曼柔滑娇嫩的脸上居然现出一抹淡红,嗔道:“那你还让我去?” “那你告诉我如果你拒绝bl•;乔或是放他鸽子会是什么后果?” 席小曼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当然而且百分百丢掉和莱雅的广告合同。”(本书书名不变,25章后连载于世纪文学网,请喜欢的朋友继续支持,子陵在这里道歉!) 陈哲接着道:“去了当然而且百分百被那洋鬼子占便宜,问题是被他占了便宜莱雅的代言还不一定是你的,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席小曼的表现让陈哲大生好感,“做他的春秋大梦,我宁愿从楼上跳下来摔死也不会便宜他。我有个姐妹以前就被一洋鬼子玩了,可那洋鬼子裤子一提什么都忘了。”停顿了一下她又道:“那你还让我去?”她已经隐隐猜到陈哲让她去可能有深意,不会真让她送去给bl•;乔玩,却不知道陈哲打的什么主意?她还耍了点小聪明故意等着让陈哲自己说出口。 陈哲不以为意,笑道:“我让你去你就去啊?” 席小曼吓了一跳,惊道:“你让我答应bl•;乔不会丢下我不管吧?”她不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个家伙认识才不过几个小时,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来头?却莫名其妙的愿意相信他。 024 交易 陈哲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启动车子道:“你要不要先回家一趟?这里到嘉蓝中心半个小时够了。” 席小曼摇头道:“不用了,我们走吧。” 陈哲知道自己刚才那句“我让你去你就去啊”增加了席小曼的顾虑,这个小丫头确实还太嫩了点,如果真是一个人去见bl•;乔,怕最后连跳楼的机会都没有。这毕竟不是和男朋友闹着玩,答应了bl•;乔却放他鸽子和独自去嘉蓝后果都很严重,一个是失身一个是失去一份诱人的合同。 “今天bl•;乔给你电话你怎么就那么勇敢跑去莱雅了?” 席小曼看着车外,“大白天的,又在莱雅公司,他就是再饿总不会吃了我吧?”这倒是事实,况且作为大主顾,bl•;乔的约见她确实不太好拒绝。 经过自己租住的小区,陈哲侧头看了一眼,心想今晚又要当一回雷锋了。“那你现在去嘉蓝中心我保证他也不会吃了你,不过能否拿到下年度的合同我可不敢打包票。” 席小曼一听回过头来,脸上顿时阴转晴,欣喜道:“你的意思是你陪我一起去吗?嘻嘻,早就知道你是好人了。” 陈哲笑道:“原来我是好人吗?我还不知道了。席小姐今年多大?” 席小曼爽快的回道:“24哩。你不要再席小姐席小姐的了,叫我小曼吧,我不介意的。”美女口中的不介意通常就是愿意。 “哦,那你老家哪儿的?” “我家在天堂。” “苏州?” “是啊。” “那你可算是从天堂落入凡间了,难怪。” “难怪什么?” “苏杭盛产美女嘛,难怪你这么漂亮。” 不管美女丑女被人夸奖漂亮总是一件受用的事,席小曼笑道:“嘻嘻,苏州确实很多美女哦,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一打你就别想了。” 陈哲笑道:“你看我像是需要别人帮忙介绍女朋友吗” “嗯,确实不用,你虽然不很帅,也过得去了,呵呵,再开上这么拉风的车每天满大街转悠,偶尔又学学雷锋,是很容易被美女撞的了。” 陈哲道:“可不?今天不被你撞了嘛。” 席小曼莞尔道:“那是你运气好,对了,你们和莱雅也有业务往来吗?”她是在莱雅名流酒会第一次见到陈哲的,那次酒会的嘉宾不是莱雅高端客户就是h市的时尚名流达人。她这么问自然不奇怪。 陈哲几根手指轻松的敲动,熟练的操纵着方向盘,“我是车夫兼小弟,跟着老板混进那种场合的,纯属去开眼。” 席小曼知道这家伙又在忽悠她,不再问了,提到莱雅她又想到马上就要见面的bl•;乔,她打定主意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去换合同,现在有陈哲陪她一起去嘉蓝中心,她倒不是很担心bl•;乔会怎样,可合同还有指望吗?如果没有那去干嘛?浪费时间和口水。或许眼前这个家伙有办法?唉!“我们这样去嘉蓝中心有用吗?” 陈哲老实道:“我也不知道,就当体面的体现你想和莱雅继续合作的诚意吧。”说不定bl•;乔已经洗干净等着席小曼送过去了,如果发现上下两头都被耍那是够窝火的,合同八成是要泡汤了。其实刚才他让席小曼答应bl•;乔过去不仅出于义愤,超级ps bl•;乔这种谈不上品和度的行径,而且也有计较,大不了亲自送席小曼过去,谈不拢或是bl•;乔放肆他再载着席小曼走人就是。但如此这般跑去一趟似乎意义不大,结果都一样,除非席小曼脱衣就范。 席小曼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这话透露出她心底的怯意,也听得陈哲心头一荡,虽然一直陪着的也有是去见bl•; 乔这个过程。正准备应承下来,他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bl•;乔认识他,这样一来会不会影响到尚娉婷对莱雅的公关? 席小曼还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陈哲轻笑道:“我送你过去,在楼下等你,万一那洋鬼子对你毛手毛脚,你抬脚走人。” 席小曼问道:“你不上去吗?哦,是不是bl•;乔认识你?” “嗯,我们见过一次。”一听席小曼说“你不上去”陈哲又想到一个问题,bl•;乔的公寓是一座小高层,那家伙好像住在七八上十楼,那在楼下接应有个屁用?若是情况不妙等他上去估计bl•;乔事情都办完了。陈哲心底苦笑:护花这活儿还不是那么好接的。万一失手,席小曼还不得恨死我? 快九点的时候,他们准时来到南郊的嘉蓝中心,陈哲开车长驱直入,到公寓大楼门前停下,再一次交代席小曼该怎么做,让她放心并保证bl•;乔碰不到她一根手指头。 席小曼终究见过些场面,知道到了这时候怯场也没用,就当演场戏好了,沉静的点点头,看着陈哲的眼中充满信任。 陈哲耸耸肩,轻松的笑道:“去吧,呵呵,你今天这顿饭请得还真划算。” 嘉蓝中心位置稍偏,但景色极佳,几乎所有的单位都可以欣赏到无敌海景,配套设置和安保也是一流,当然这里的业主也都是生活或工作在这座城市的精英阶层,官太和那些富豪的情人二奶不在此之列了。bl•;乔住在嘉蓝中心e栋a座,席小曼乘电梯来到a座十楼,这里都是两户一梯,十楼除了a就是b了,席小曼站在门前稍一犹豫伸手按响了门铃。几秒钟后里面传来一阵急碎的脚步声,门打开,bl•;乔那张修整得干干净净的脸出现在席小曼眼前。“您好,bl•;乔先生。” 看到要等的鱼儿准时到来,bl•;乔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真开心见到席小姐,欢迎光临。”说完还绅士般伸手和席小曼的玉手握了握。 席小曼心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着,敲门前感觉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一进门才发现自己还是很紧张。她一边和bl•;乔应付着,一边打量起房间来,这是一套面积超大的复式豪华公寓,上下两层,装修布置得也相当有品味。 看到席小曼的神色,bl•;乔表现得很有主人风范,“这里是我在h市临时住所,也是我工作的地方。那里有书房和办公室,席小姐可以参观一下。” 席小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面对bl•;乔,他一身浅色的名牌休闲装,还好不是睡袍,否则刚才自己真不知道是否敢进门。已经是晚上九点,陈哲虽然让她不要担心,席小曼还是不想在这里久待,微微一笑直奔主题道:“不了,不知道bl•;乔先生约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bl•;乔走近一步,和席小曼保持一米五左右的距离,一双蓝眼睛盯着她道:“我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就是想要和席小姐好好谈谈关于和莱雅续约合作的事宜。席小姐难道对这个不关心吗?哦,请坐!” 席小曼道声谢谢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和莱雅,不,应该是我的经纪公司和莱雅的合作,bl•;乔应该找我的公司呢。这样不太合程序,会让我感觉道为难的。”席小曼还算不上是一线model,事实上她入行也不久,能接上莱雅的代言有运气的成分,也是他们公司操作的结果,还有她本身的条件和气质都和莱雅的广告创意非常契合。 bl•;乔不以为意,尽管席小曼说的是事实,但在他看来那些狗屁程序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在席小曼对面坐了下来,自信的笑道:“所谓程序不过是游戏规则,对吗?何况那只是你们的规则,我也有我的游戏规则,席小姐想听听吗?” bl•;乔说的也是事实,规则是强者制定的,在莱雅、广告代理商、经纪公司、代言人这四者中莱雅绝对是强者。 席小曼突然发现自己非常憎恶这个老外,但仍旧笑道:“我很愿意知道bl•;乔先生的游戏规则。” bl•;乔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要知道莱雅可是国际大品牌,是无数女人包括中国还有好莱坞大明星眼中的宠儿,闺房的密友,能够代言莱雅席小姐应该深有体会,它对于你事业的提升和发展有多大的帮助。现在这样一个机会就在你眼前,席小姐难道不动心吗?” 席小曼道:“动心。” bl•;乔继续说道:“可席小姐和莱雅的合约就要到期,我可以非常有诚意的告诉席小姐,莱雅有意重新选择广告代理商,那样也意味着席小姐和莱雅的合作就要结束了。” 虽然对于莱雅来讲出道不久的席小曼和它品牌的形象地位有着差距,但这也是莱雅广告的一贯作风,更侧重于广告内容、创意和实效,以及客户体验,并不像欧莱雅和美宝莲那样追求明星效应。业界也同样有选择作风相当低的调演员或model作为代言的,就像玉兰油的danielle graham,而且莱雅在中国大陆地区推出的那款席小曼代言的广告市场反应还不错,基本上达到了预期效果。但这些并不能为席小曼争取到继续代言莱雅的机会。 025 卑鄙而浪漫的勾当 “可莱雅选择和谁合作,选择谁接拍广告并不是我所能左右的吧?bl•;乔先生认为我可以做什么呢?” bl•;乔站起身来,看来席小曼很“知情识趣”,今晚或许又是一个愉快美妙的夜晚!“只要席小姐愿意,什么程序,合约到期,代理商都让他见鬼去吧,席小姐喝点什么吗?或者来杯红酒?”bl•;乔和莱雅一起来自法国,现在脑子里已经春光一片,幻想着一会儿搂着席小曼白嫩的胴体哈皮呢,还不忘来点红酒助兴,这么下流卑鄙的勾当居然还能玩得罗曼蒂克! 席小曼谨记陈哲的交代,案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嫣然道:“为什么不呢?” bl•;乔心花怒放,脚步都变得轻快浪漫起来,大厅一角有个有个小巧精致的酒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甚至还有茅台。 陈哲坐在车里刚好一根烟抽完,看看时间过去十分钟不到,他们在干什么呢?bl•;乔会不会给席小曼和自己玩一个带惊喜的? bl•;乔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走了回来,手里的酒杯还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这是正宗来自我们法国波尔多的葡萄酒,席小姐肯定会喜欢。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席小曼笑道:“bl•;乔先生说只要我愿意,那些游戏规则就让他见鬼去。” bl•;乔在席小曼一侧坐下来,“当然!要知道在莱雅中国所有的游戏规则都由我来定。你看多么美妙的夜晚,它将为你事业的腾飞插上一双迷人而有力的翅膀。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应该叫什么?噢,对,名利双收,今晚会让席小姐名利双收。”bl•;乔一边说一边心情愉快的倒酒。 席小曼暗骂死老外!嘴上却道:“bl•;乔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合作愉快?” bl•;乔把一杯酒递给她,“为什么不呢?cheers!” 席小曼举起酒杯,眼睛里尽是bl•;乔看不懂的鄙视厌恶之色,酒杯刚到唇边,“噢,对不起,bl•;乔先生,洗手间在哪儿?” bl•;乔站起来,手指洗手间,“在那边。”看着席小曼进到洗手间,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口里用法语吐道:“中国女孩子!” 席小曼溜进洗手间锁上门,又打开水龙头然后拿出手机先摆弄了一下才给陈哲打电话。“你快上来吧,那家伙已经入戏了,还要我陪他喝酒,不知道……” 陈哲在电话里笑道:“那说明一切正常嘛,行,按刚才我跟你说的做。他不会是穿着睡衣迎接你吧?” 席小曼想起bl•;乔那副嘴脸就恶心,恶狠狠道:“那家伙一副吃定我的模样,真恶。都是你的主意,你赶紧上来,要不就在下面接住我从十楼跳下去。” bl•;乔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差没捅破说“你陪我玩玩代言就是你的”。席小曼能接受他的约会至少说明今晚有戏,再看席小曼刚才的态度,他更加相信今晚不会寂寞。 席小曼从洗手间出来了,轻轻用手在自己头上按了按。 bl•;乔很绅士替她端起酒杯,“为我们合作愉快,为这个美妙的时刻。” 席小曼酒杯和bl•;乔一碰,正准备喝,突然身子站不稳似的一晃,酒杯的酒泼了出来,溅了bl•;乔一身,席小曼赶紧放下酒杯,双手不知所措,又像是要帮对方擦一样,口中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bl•;乔先生,我……刚才头有点晕,这几天很累。对不起,我帮你擦擦。” bl•;乔这时候的表现才像个“绅士”,“不要紧,席小姐坐下休息一下,我去楼上换套衣服。” 席小曼满脸歉意的道:“真是对不起!” bl•;乔去楼上换衣服,席小曼动作迅速的跑到大门后,门果然是反锁着的,她打开再轻轻掩上,又回到沙发旁,一点没有头晕站不稳的意思。接着把bl•;乔酒杯里的酒倒进一些自己杯里,然后把两只酒杯掉换过来。 bl•;乔换了一套更加宽松的衣服,下来的时候,看到席小曼坐在沙发上以手支头,很疲惫的样子,他关心道:“席小姐,我这里有客房,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席小曼歉然道:“不要紧,我坐会儿就没事了。” bl•;乔在她旁边坐下,还伸手要摸向席小曼的额头,席小曼见状借拿酒杯避开道:“我们喝一杯好吗?听说喝酒可以赶走疲劳,让人……兴奋。” bl•;乔求之不得,也端起酒杯道:“当然,尤其来自波尔多的上等红酒。cheers!” 席小曼的酒杯是刚才bl•;乔喝过的,她硬着头皮把小半杯酒倒进嘴里,然后嫣然一笑,“bl•;乔先生怎样保证我能够继续代言莱雅呢?”心里却暗道:死老外,你要是真酒里做了什么手脚,也是你自食其果,怪不得本小姐了。楼下那该死的家伙上来了吧? bl•;乔真正开始入戏了,一手拿着空酒杯,另一只手搭上席小曼的肩膀,“席小姐会知道的。”说完大有深意的一笑,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打开上面的音响,低沉而又极具挑逗性的音乐顿时弥漫整个房间。bl•;乔手舞足蹈的走过来,“多么美妙的夜晚,多么美妙的音乐,席小姐我们不应该跳支舞吗?” 席小曼暗骂道:鬼才和你跳舞?咦,怎么突然感觉有点热了?才喝了一口喝酒而已呢。 bl•;乔已经走过来了,伸手拉起还坐在沙发上的席小曼,席小曼还没抗拒就被他拉了起来。“迷人的宝贝,来,我们跳支舞。”眼看猎物已经到手,这家伙说话都变得放荡肉麻了。 席小曼挣脱了两下,感觉更热了,不是这房间的温度高,那燥热来自身体的最深处,想要是从心底,从口中,从每一个毛孔里喷薄而出。再看bl•;乔,吓了席小曼一跳,那家伙的眼睛像是要燃烧,充满了热火、渴盼与侵略性,他抓住自己的手更是感觉满是热度。席小曼用力的摇了摇头,又挣扎了几下,但这动作在bl•;乔眼里却像是挑逗和诱惑,“宝贝,来吧,你今晚会是这世界上是最快乐的女人。”边说边带着席小曼随音乐翩然起舞。 席小曼身上已经隐透汗珠了,一半是燥热,一半是突然而来的恐惧。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想要挣脱出bl•;乔的手掌,一个又仿佛很享受被他搂着的感觉。完了!那酒有问题!身体虽然有些不受控制,神智还很清醒,席小曼已经明白刚才那红酒,不是哪一杯而是两杯或者整瓶都有问题,也不知道被bl•;乔下了什么药。 bl•;乔看着席小曼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狂野了,搂着她的动作更是充满力量,脸上带着快意放荡的笑容。 陈哲看了看表,刚过去半个小时,席小曼的电话是十五分钟前打的,是时候了,他下车轻轻关山车门,然后回家般走向通往a座的电梯。 席小曼看着bl•;乔勾魂夺魄热烈的眼神,心头一荡,身不由己的往bl•;乔怀里靠过去,头刚搭上对方肩膀,脑中轰然一震,马上又触电般的弹开,使尽浑身的力气从bl•;乔掌中挣脱出来,不行!不可以!席小曼,你绝不可以!大脑中一个声音提醒席小曼要保持冷静。 bl•;乔丝毫没有因为席小曼的反应而不快,他知道眼前的这条鱼儿,极品美人鱼再怎么蹦跶也飞不出自己的掌心了。席小曼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刚才拿出来的那瓶红酒算得上是他的珍藏了,他在整瓶酒里下了rodisiacs溶剂,一款从法国带来的烈性催情药,不分男女用,是法国巴黎sttol—mk公司的最新研究成果,本来是男欢女爱的情趣药品,也是一种用于迷奸的毒品。看着席小曼一步步后退,他张开双手道:“来!宝贝!别怕!” 席小曼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然后猛地转身逃似的跑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她浑身燥热得不行,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会扑进bl•;乔的怀里。确定洗手间门锁上后,她一边在自己身上揉着捏着,一边走向洗手间的那个大浴缸,冲凉!降温! 幸好bl•;乔这所公寓楼下也有卫浴设施,席小曼打开浴缸上方的花洒,水温也不调了,就让水流那样对着自己的身体冲洒下来。白色的衬衣顿时贴在了身上,凸凹尽显,极尽诱惑。 bl•;乔来到洗手间门前,敲了敲门,“宝贝!开开门好吗?很难受是吗?一会儿就会感到无比幸福快乐的。” 连敲几下没有反应,耳朵贴到门上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bl•;乔狡猾的笑了笑,转身走往楼上。 陈哲站在十楼a座,先抬眼看了看两边和房顶,没发现摄像头之类的玩意儿,这才侧耳听房里的动静,里面传来清晰的音乐声,他轻轻一推门,无声无息闪了进来,随手带上房门。往前走几步,整个大厅一览无余,不见席小曼和bl•;乔的人,席小曼的银色手提包就放在沙发上,一旁的桌上放着一瓶已经开启的红酒和两只空酒杯。 不好! 026 诱惑 陈哲暗道不好!眼睛一扫楼下就疾步准备上楼,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有人下来了,陈哲想也不想闪到沙发背后蹲下。 bl•;乔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下来了,口中还说道:“宝贝,我来啦,不要怕!”这几句英语陈哲勉强听明白了,心也放下一半来,他刚才看到席小曼的包和桌上的红酒还真担心bl•;乔“火力”强大,就这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里已经把席小曼放倒了,现在看来至少席小曼还坚守着阵地。 bl•;乔把钥匙插进锁孔扭动,陈哲站起身来,状况大致明白了:席小曼发现“敌情”危急,躲进洗手间反锁上了门,bl•;乔刚才上楼是去去钥匙。现在情况也危急了,他该怎么做?如果贸然在bl•;乔面前现身,怎么解释?怎么跟尚娉婷交代?来的路上就想过这个问题,最好的结果就是席小曼全身而退,自己又不用和bl•;乔打照面,这样自然不会影响到尚娉婷对莱雅的公关。可现在……妈的!难道拍拍bl•;乔的肩膀:嗨!我们又见面了! 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打开,bl•;乔高大的身体挡住门口陈哲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但清晰的水声收入耳中,席小曼在冲凉! 来不及细想了,陈哲嘴角浮起丝冷意,眼睛一扫看到一樽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佛像,bl•;乔不信中国的耶稣,把它丢在了墙角。陈哲弯腰操起佛像,沉甸甸的,暗道:就让我佛给你点教训吧!绝不会超度你的。 洗手间传来一声惊叫,bl•;乔淫荡的笑声送入陈哲耳中,“my dod!真是上帝的杰作,宝贝,我来啦!” 陈哲快步就过去,洗手间的一幕让他眼前一眩,浴缸花洒下席小曼绝美得令人窒息的青春胴体呈现在两个男人面前,发觉bl•;乔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她尖叫着侧身,惊慌失措的用手护着敏感部位。接着她看见了陈哲,然后又是一声惊叫。惊叫声中bl•;乔歪歪斜斜倒到了地上,陈哲看了看手中佛像道:“非礼勿视,你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景色,亲这老外一下算是小惩大诫。”说完又以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还不知所措淋在花洒下的席小曼,“当心感冒!” 席小曼刚才进来时身体内外上下像是要烧着了般燥热难当,感觉仿佛有千百条虫子在爬动,被凉水一冲后,那虫子反而像爬得更快了,实在在是种煎熬。她反复用手在身上搓揉,羊脂般白嫩的肌肤上已经被糅出道道淡红的痕迹,但仍旧不解渴。反正bl•;乔被他锁在了门外,她索性脱光了淋得透湿的衣服,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任由冷水抚摸她的身体。几分钟后感觉稍好一点了,她正沉浸在凉水的冲洗中,bl•;乔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洗手间的门。猛地看到bl•;乔进到洗手间,席小曼顿时花容失色,除了尖叫就只懂得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身上的要害。然后看到了陈哲,看到陈哲挥起手中的佛像敲在了bl•;乔的后颈上。现在听到陈哲一句“当心感冒”席小曼才回过神来,醒悟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在一次失声尖叫了起来。 陈哲转过身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bl•;乔,径自出了洗手间,还不忘随手把门带了一下。他先把佛像放回原处再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那两只空酒杯红酒,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除了葡萄酒的芳香外,没有任何异味。“嘿!挺管用。” 几分钟后,席小曼穿回自己那身湿透的衣服出来了,陈哲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歉然的笑意道:“你没事吧?”微微一顿又道:“哦,你这身衣服得赶紧换,不然真要感冒了。” 不提感冒倒好,一提席小曼想起刚才被他看到自己的身体,顿时窘的不行,跺脚道:“都是你,说了不来你让来,来了你又在下面不肯陪我上来,哼!你得赔我!”她体内那催情药的药效还没有退去,她这几句娇嗔怨言不知不觉中娇媚尽显,充满诱惑力。 陈哲是个身心都正常的男人,看得不禁微微一怔,眼睛也似是舍不得移开,盯着席小曼苦笑道:“怎么赔?这年头美女出来混不容易,我这雷锋也当得不容易。bl•;乔眼睛占了你便宜,也没讨到好,佛祖已经惩罚他了。我们走吧。”他下手有分寸,知道就bl•;乔那体质,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席小曼风情万种的看了一眼他,陈哲并非见美女笑就骨头发酥的初哥,但被席小曼这一瞥仍是小晕其浪。席小曼走到他身旁拿包包,陈哲微微侧身让让,两人还是身体碰了一下。他感觉到的是席小曼湿透冰凉的衣服,席小曼却感觉一股热度电流般袭击全身,动作一顿,就那样躬身和陈哲四目相对。 陈哲鼻子里清晰的传来席小曼身上芳香醉人的女人香,再一侧身,后背挨上了席小曼的手臂,柔滑冰凉的感觉再次袭来。 席小曼的呼吸变得有些细促,体内春药的药效又让她难受了,欲火渐升,眼神像是陡然间变得迷离充满渴望。双唇挑逗性的微微张启。看得陈哲某个部位有些不听使唤了,蠢蠢欲动。面对席小曼,面对这样的诱惑没有几个男人能够不坚挺打退堂鼓的。 偏偏陈哲打起了退堂鼓,伸手抓住席小曼的双臂站了起来,他心里清楚这时候只要他略一挑逗,在春药的作用下席小曼肯定被他玩弄于鼓掌。但趁人之危尤其趁女人之危不是他的作风,药效一退席小曼说不定会赏他两记耳光。 席小曼被陈哲一抓,全身发软般扑倒他的怀里,身上滚烫,喉咙里更是发出勾魂夺魄的低吟声,双手也如水蛇般缠上陈哲的脖子,口中吐气如兰,这次真把陈哲弄得有些心猿意马,差点把持不住了。他苦笑一下,想要把席小曼从怀里推开,席小曼却不肯放手,陈哲一使劲,拦腰把她抱起,走进洗手间,就那样抱着席小曼把她的脸对着还在放水的花洒,被冷水一冲,席小曼啊啊的挣扎摇头,人也清醒了。 陈哲把她放下来,“还要不要?” 席小曼一只手搭在陈哲身上,轻轻摇头,“不要了,我怎么了?” 陈哲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擦,差点让你占了我的便宜,毁了我的清白了。” 席小曼擦了擦满脸的水珠,嗔怪的看了一眼陈哲,“好像你也占了便宜呢。”她眼中已经没有刚才迷蒙诱人的神色,只是脸色还透着绯红,这一折腾药效似是渐渐消退了。 bl•;乔死猪般趴在地上,两人也不管他,回到大厅陈哲拿起席小曼的包包,“我们走吧。” 坐到车上,席小曼双手抱胸,估计药效退得是差不多了,穿着湿衣服感觉有些冷,陈哲开空调,让车里的温度升高,“冷了吧?我送你回家。” 席小曼瞥了一眼陈哲暗想:这家伙还蛮懂得体贴人了。嘴里却只“嗯”了一声,像是因为刚才的事不好意思。 车里温度渐渐升高,一会儿陈哲就感觉到热了,把窗户放下来少许,否则送完席小曼自己肯定像是刚蒸完桑拿。“喝多少酒了?” 席小曼想起刚才的情景还心有余悸,“才一小口呢,我本来记着你的话,不喝的,可那家伙非要和我喝。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还和他换了一杯,谁知道整瓶酒都有问题。真变态,那家伙自己都喝,喝得跟头大猩猩似的。” 陈哲心想一口酒就把你搞成那样,那玩意儿还真好使,幸好只喝了一小口。否则今天都不知道这样替你降温了。“估计bl•;乔在酒里下了什么药了,应该是春药之类的东西。现在还难受吗?”问完陈哲就觉得这话不该问,现在最好是把席小曼赶紧送回家,难不难受他都不能像bl•;乔那样帮席小曼“解毒”的。 席小曼先点点头又摇摇头,车里温度一高,那药劲又像是上来了,她用力的咬了一下有些干的嘴唇,暗地里再掐了自己的手臂,“我有些热了,你把空调关了吧。” 陈哲担心她药性发作再占自己“便宜”,先把空调调小,接着转移话题道:“对了,上去后那家伙跟你怎么说的?录音了吧?”录音是他交代席小曼的,这玩意儿不仅可以用来自保或证明清白,有时候还是杀手锏。 席小曼这才记起似的,从包里拿出手机,“录下了,都在里面,要听听吗?” 陈哲满意的笑笑,“现在不用了,你把它保存好,或许用得着的。”车子经过凯莱大酒店,陈哲一甩盘子开上停车场,把车停稳也不熄火,她打开车门道:“你在车里等我一下。” 席小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顺从的点点头。身体里还是有些燥热,蠢蠢欲动的,她放下窗户让风透点进来,眼睛看着夜色中的这座城市,突然打了个冷颤。入行已经两年多了,听的见的关于这个圈子里的种种很多了,她以为自己很幸运,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道“危险”说来就来,今天若不是这个还不知道叫什么的家伙,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027 奖励 一刻钟后陈哲手里拎着连个袋子回来了,席小曼收回目光,只见陈哲打开车门却不上来,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来,“换上吧,不知道合不合适。” 她接过袋子一看里面是套衣服,现在这点商场都关门了,也只有凯莱这种大酒店里的专卖店还没打烊,这家伙跑进酒店就是为了替自己买衣服,席小曼心里感动,轻声道:“谢谢你!” 陈哲关上车门,走到车后的空地上点起一根烟,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事了?脑子里却浮现出刚才在bl•;乔公寓的一幕,席小曼完美无瑕的身体绝对是上帝的杰作,她捂着要害一脸惊恐又带点娇媚的样子确实我见尤怜。嘿! 一根烟没抽完,席小曼在身后敲了敲车窗,“我换好啦!” 换了一身衣服,席小曼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谢谢你,这衣服我喜欢。” 陈哲笑道:“别回到家就脱了扔进垃圾桶就好。” “不会的,对了,那个……死老外会不会有事啊?”席小曼开始担心陈哲那一佛像会不会把bl•;乔敲死?现在冷静下来了她才想到这个问题。可别敲死了,最好脑震荡,什么都记不起来。 陈哲道:“哪有那么不经敲?没事的,说不定那家伙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 席小曼放下心来,她对续约莱雅代言已经不抱半点希望了,可有点担心bl•;乔醒来后发现自己被耍了,还挨了一下,谁敲的都不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她,那对bl•;乔来说一点不难,只要一句话她可能在现就在这家公司呆不下去了。“你说bl•;乔会不会自己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或是报警?” 陈哲摇头笑道:“应该不会,他是自做孽,说出去对他对莱雅的形象都没什么好处,呵呵,这一下只怕是白挨了。真要报警让他报去吧,只要他能自圆其说。”当然这事一旦曝光对席小曼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处,所有的潜规则最妙就在那个潜字,心照而不宣。 席小曼一想也是,心又放下来一点,“这样就好呢。” 陈哲倒是想到另一个问题,问道:“你觉得你和莱雅的合同还有戏吗?” 席小曼摇头道:“经过今晚的事我对续约都已经死心了。” 陈哲突然想听听席小曼手机里她和bl•;乔的谈话录音,那个或许能让事情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也说不定。不过他最终没有开口,录音或许有用,可以帮席小曼和bl•;乔谈谈,但操作起来有很大难度,而且其中还牵涉到正对莱雅虎视眈眈的玲珑,一旦自己和今晚的事再扯上关系,会让尚娉婷很不爽的。今晚他答应陪席小曼过来本就为是了这段录音,如果录音里真有和bl•;乔谈谈的本钱,bl•;乔不会不感兴趣,现在得放一放了,至少要等到尚娉婷和莱雅有了进展,眉来眼去的时候,那时候或许bl•;乔不会拒绝席小曼了。 车子停在席小曼住的小区门口,陈哲再次交代席小曼,“回去早点休息,睡一觉就好了。那个录音别放手机里,把它保存好。” 席小曼坐在那里不动,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陈哲见她没有下车的意思,笑道:“小姐,已经到站了,我要交班了。” 席小曼“扑哧”一笑,突然转过身来,在陈哲脸上“啪”的亲了一口,这才打开车门下去,然后背对着陈哲招招手进了小区。 陈哲收回目光笑道:“这算什么?对我今晚表现神勇坐怀不乱的奖励?” 在自己楼下停好车,陈哲正准备上去,眼睛扫到了车后座上的手提袋,那是自己刚在凯莱提出来的,席小曼换完衣服落在车上了。他拎着袋子上楼,这东西明天要是让尚娉婷看到了,百分百又以为自己开着她的宝马坐骑出去勾搭哪个良家女孩子了,做了好事还得做贼。陈哲摸出钥匙来,看来至少还得跟席小曼见一次面了,今晚真是又做雷锋又充冤大头,那妮子一顿晚饭就把自己搞定了,还花了几千块替她买了一套衣服。 袋子里的衣服完全湿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她,陈哲担心放袋子里霉坏了,把衣服倒进卫生间一个空盆子里。看了一眼摇摇头准备放水洗澡,忽然发现白色衬衣里居然裹着一件粉色的胸罩,他顿时失笑自言自语道:“上身真空?嘿,走了还留下诱惑。”脑子里霎时又闪过席小曼苗条的身影。 第二天陈哲直接驾着宝马去公司,停车场没看到那辆别克,估计尚娉婷还没来,在电梯口刚好碰到一身名牌拎着新款lv包的吴之江。 “陈助理早!” 陈哲心情也不错,笑道:“早!吴总春风满面哪。” 吴之江对上次陈哲“仗义”撮合他和宁晏姝还挂在心上,笑回道:“我看陈助理度过了一个美妙愉快的周末才对。上次谢谢陈助理,有空再聚一个?” 陈哲心想:你可别指望我再替你约宁晏姝出来,她现在看到我估计切了我的心都有。“嘿!美妙愉快?上次……哦,小事一桩不用客气。”他发现自从“晋身”为尚娉婷男朋友后,他在玲珑人缘“好”了许多,尤其几个高管,以前见了头都懒得点,现在开始套近乎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在玲珑自己可算是平步青云了。 吴之江表现出自己的诚意,“陈助理是大忙人,这样吧,临时约你怕你没空,后天我请客,叫上任副总,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去。” 又是任其昌,陈哲笑笑:“行!后天要是没什么应酬叫上任副总聚聚。” “那好,任副总那里待会我就和他先打个招呼,就这么定了?” 一上午没事,难得尚娉婷没有召见,陈哲乐得清闲,泡了壶茶混点。快十二点的时候一个人溜下楼去准备吃饭。真巧!在电梯里又碰到上次被宁晏姝非礼嫁祸给自己的那胖女人,依旧一身把身体勒出印子来的职业装。这次电梯里就他们两个,前车之鉴陈哲进去后装作不认识般的站到一边,一只手插口袋里斜靠在电梯壁上。胖女人记性很好,陈哲一进去她就认出来了,侧眼看了看“这个色狼”,见陈哲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她左右看看,明明没人,然后做出了一个举动大出陈哲意外。电梯行到18楼,她伸手轻轻松了松裤腰,移动两步走到陈哲身前伸手可及的地方,又把肥硕的屁股“优美”的小扭了扭,完全像是在提醒陈哲: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色狼,现在没人,可以下手啦。 陈哲鼻子一皱就闻到股香水掩盖下的狐臭,微微皱眉,人却没有挪开点。转眼到了一楼,胖女人先出电梯,还不忘回头,眼睛里带着失望和鄙视的神色。 一出电梯陈哲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电梯艳遇?靠!上次装得像个贞妇,还赏了我一脚,老子偏不摸了。 在味千吃完东西,和估计是刚泊好车才来公司的尚娉婷前后脚进明珠大厦,陈哲走快两步,想和她一趟电梯上去,刚进大堂他就后悔了。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巧,算上尚娉婷一共有四个人在等电梯,其中两个正是陈哲不太愿意面对的,一个是宁晏姝,另一个是刚才和他一起下楼的胖“阿姨”。陈哲施施然走过去,真希望电梯来了,他刚好赶不及可以坐下一趟。谁知电梯像是和他过不去,偏偏等他走到才准时到一楼。他尽量保持一个正常轻松的表情,笑着和两位美女打招呼,“尚总、宁总好!” 尚娉婷脸上路出一丝笑容微微点头,宁晏姝却不卖帐,扫了他一眼就移开目光。进了电梯胖女人发现这个上次吃她豆腐的笨色狼居然和这两个美女熟识,又摆出一副不记得他的贞妇模样。 尚娉婷对狐臭很敏感,稍稍往陈哲身边靠了靠,低声道:“车取回来了吗?” “嗯,昨天就取回来了,完好如初。” 尚娉婷白了他一眼,都撞去修理厂躺了一个礼拜了,能完好如初么? 到二十八楼,宁晏姝和尚娉婷打声招呼回了自己办公室。尚娉婷头也不回似是漫不经心的和陈哲说道:“晏姝对你好像还很大意见?” 陈哲苦笑道:“女人要不爽和天要下雨一个道理,都是没办法的事。” 尚娉婷侧头,“挺有道理!那你招人家干什么?惯性?” “呵呵,这事你说的已经揭过了,我现在都躲她来不及呢,她不爽难道还要我再去安抚?” 尚娉婷不为己甚,淡淡一笑,“现在知道躲了?上啊!害那丫头对我都不冷不热的。”说完把头微微凑过来一点压低声音道:“我再一次告诉你,离我的美女远一点,当心我吃醋,驸马爷。” 驸马爷这称呼第一次从尚娉婷嘴里出来,看来纸包不住火,她知道玲珑上下估计已经传开了陈哲是她男朋友的事了,只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而已。 028 星梦奇缘 到了尚娉婷办公室门口,陈哲还跟在她身后,“你今天心情不错,陛下。” 尚娉婷嫣然一笑,“可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有事?” 陈哲耸耸肩,“没事就不可以进去坐会儿?驸马爷这点权利还是应该有的吧?” 尚娉婷放他进来,“嗯,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陈哲坐到沙发上,“下旨吧。” 尚娉婷把手里的包放下,脸上回复严肃道:“下午公司有个会,几个董事和部门总监都会参加,你也去听听。” 这是尚娉婷第二次让陈哲列席玲珑公司高层会议,上次宣布了他是尚娉婷的男朋友,这次又有什么动作?陈哲对玲珑的会议不感兴趣,自然缺乏参加的热情。“你知道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的,去了也是个只带耳朵的摆设,还不如一盆花养眼。” 尚娉婷毫不客气的道:“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女人?你带耳朵就行了,去听听,接下来玲珑会有几个大动作,尤其是莱雅的代理这次我一定要拿到手。” 陈哲笑道:“可你知道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只是个小助理,对你的玲珑大业不会有什么建树。” 尚娉婷站起身来话锋一转道:“我知道这委屈了你,也答应过你你只需在人前扮演好驸马爷的角色,可我现在需要你,也只能相信你。别忘记了,你不止个小助理,还是我的男朋友呢。” 陈哲看尚娉婷好像有些不大对头,前天两人从凯旋门酒店回来她还不是这个态度,“你……要我做什么?”面对尚娉婷拒绝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尚娉婷走到他身旁坐下,“你是不是觉得很为难?” 陈哲笑道:“那倒没有,只是我对这些确实没什么兴趣,而且担心会把戏演砸。” 尚娉婷微微一笑,“只要你愿意就行,我本来想先斩后奏,到下午的会上再宣布的,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陈哲问道:“宣布什么?” “我要你进玲珑董事会。” 陈哲奇道:“为什么?”这大出他的意料。 尚娉婷又站了起来,背对着陈哲道:“前天黎英杰找我了。” 前天?不就是周六么?黎英杰约了他们吃饭又放了他们鸽子,转身却又跑去找尚娉婷?“前天?嘿!这位黎大老板还真是神出鬼没的,找你?在吃了晚饭回去后?” 尚娉婷点头道:“嗯。” 陈哲心里突然觉得有一点不舒服,“这也是你要我挂个玲珑董事的原因?” 尚娉婷像是觉得又在利用陈哲,有些不好面对他的道:“你想知道原因吗?” 陈哲缓缓摇头,“不想!我答应你,不过仅此一次。” 尚娉婷回过头,“对不起陈哲,我……知道这会让你很不舒服,可……” 陈哲也站起来,潇洒的笑道:“可什么可?我总是被你欺负而毫无办法,好了,没事了吧?你安排吧,我去休息会儿。”说完转身准备走人。 尚娉婷在身后道:“谢谢你!” 陈哲确实感到了不舒服,他和尚娉婷认识了十几年,曾经亲密无比,为了这个发小做些事他觉得没什么,可为什么还不舒服?尚娉婷当年只身来到h市,到今天成为h市广告界的达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不知道,但从再见起他就对尚娉婷这种出头上位和追求成功的方式不理解,那和他记忆中尚娉婷不一样。现在尚娉婷要重新开始,他也愿意帮她,可不是被利用,更不是为了一个他不喜欢的男人被利用。 下午两点,玲珑大会议室,几个董事和部门大佬到齐了,看到陈哲也列席都略感吃惊,猜到今天尚娉婷可能又有什么重大决定要宣布了。不过一个个都是职场健将,心里有什么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何况还当着尚娉婷这位老佛爷的面。 李倩把一份打印好的资料给每个人发下去,尚娉婷手里的笔轻轻转动,观察大家看那份资料的反应。“这是玲珑接下来工作中的重中之重,详细情况和计划都在各位手里,我想想听听大家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任其昌看完资料,脑子里开始转开了,搞不懂尚娉婷究竟在想什么?尚娉婷和黎英杰的关系从头到尾他都了如指掌,当然知道两人目前的关系有些紧张,尚娉婷为了摆脱黎英杰甚至不惜委身陈哲这个家伙,自己栽树别人来乘凉,这让黎大老板很不舒服,当初如果不是他投钱成立玲珑,尚娉婷不会有今天,说不定还在哪栋别墅里做着金丝鸟。现在玲珑和尚娉婷翅膀都硬了,想和黎英杰断绝关系也很正常,她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黎英杰会答应?不管是为人为财黎大老板都不会轻易放手吧?玲珑眼下运转正常,可一旦尚娉婷和黎英杰翻脸,玲珑只怕马上就要陷于危机了。不说黎英杰手上那百分之二十的玲珑股份,就凭他在h市多年的经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为难尚娉婷不会太难。我说尚总啊,你要拿下莱雅我没意见,但要搞什么选秀进军娱乐界是不是时机不太合适?在玲珑多年,这里现在又有他的实际利益,任其昌就算是黎英杰安在玲珑的一颗棋子,也要为自己考虑了。 陈哲手上也有一份资料,似模似样的看完,看来今天会议的内容尚娉婷早就有打算了,只是选择今天才公布。前天黎英杰见她说什么了? 尚娉婷继续道:“关于莱雅代理的计划、公关和谈判我会全程参与,策划部和之江先配合把莱雅这一仗打下来。任副总在各个环节调度一下,有问题吗?” 任其昌应声道:“尚总放心,莱雅分量我清楚,一定配合各部门把它拿下,一旦签下莱雅我们的的年度计划就不会再有什么压力了。” 尚娉婷满意的点点头,“张总手中还有case吧?下个月初我们会有一个样片给莱雅送过去,抽个时间你们和策划那边碰碰。”她和张韩说话一直很客气,在玲珑被她称为张总的也就张韩了。 张韩笑道:“没问题,一定尽善尽美。” 尚娉婷接道:“那好,有什么问题你尽可找我,这次的样片不能在棚里搞了,要实地拍摄,制作要完美,预算上你不要担心。晏姝,回头你做个表给我,记住,莱雅的资金必须预留,随提随有。” 宁晏姝和张韩都没什么意见,其他人对莱雅这个案子更不会有意见了。 “有关莱雅的具体情况我们回头再碰,现在我还想听听大家对‘星梦奇缘’这个活动计划有什么看法?” “星梦奇缘”造星选秀活动尚娉婷是第一次透露并在公司会议上提出来,大家都有感觉有些突然,而且他们手中资料上只是一个方案,不是很具体。任其昌首先道:“尚总,我们现在是不是有足够的精力物力和财力来搞这样一个大型的活动?况且以前我们也没搞过类似的的活动,一旦运作起来很多方面可能会比较棘手。” 尚娉婷神色不动的问道:“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任其昌略一犹豫道:“玲珑的主业一向是广告,而且在业界有很好的声誉,这个‘星梦奇缘’选秀活动不仅超出我们以往的业务范围,而且牵涉到很多方面,比如广电局是否会批准?活动操作的专才,电视转播,最要紧的还是资金问题和我们搞这个活动究竟为了什么?” 尚娉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说的这些确实是问题,不过都已经有解决的方案,至于广电局是否批准几天后就有消息了,资金方面玲珑不需要太多,赞助商我也在接触,搞这个活动的目的,计划书上很明白了,‘星梦奇缘’只是玲珑进军娱乐界的首秀,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包括投资拍摄制作影视作品。” 任其昌听尚娉婷说完就知道这个“星梦奇缘”她酝酿很久了,现在也不是拿出来讨论,只是例行公事的通知他们,他同不同意尚娉婷也不会改变决定,这么多年了是尚娉婷的个性他早就摸清了。算了,何苦做个恶人?只是眼下她正和黎英杰闹矛盾,这样往“星梦奇缘”活动里砸钱,万一资金紧张活动夭折岂不是连个吆喝都没赚到?看来得向黎大老板请示请示了,探探他的口风。 陈哲一直没有发言的机会,以他现在的身份在这种场合也不太适合有什么建议或意见,尚娉婷也没用征询他意见的意思。 张韩没有反对,不过作为玲珑广告的副总也对“星梦奇缘” 计划表示了担忧。宁晏姝欲言又止看了看尚娉婷的脸色没有说话。其他几个部门更只有听命执行的份了。 尚娉婷看了所有人一眼,“‘星梦奇缘’并不是我的异想天开或是玩票,这个计划我考虑很长时间了,只要我们把首秀演好,玲珑将会有一个大跨越,我需要你的支持和配合。至于有些问题和你们的担心我会解决好,下次董事会给大家一颗定心丸。”说完稍稍顿了一下继续道:“最后我还有一个重大决定要宣布。” 029 谁更委屈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尚娉婷身上,不知道她的重大决定又会给玲珑带来什么。 尚娉婷平静的说道:“我会把自己名下玲珑股份的百分之十转让给陈哲陈助理,相关手续和文书这几天就会完成,所以从今天起陈哲将进入玲珑董事会,专责‘星梦奇缘’活动的推广和具体操作。” 在场的每个人包括尚娉婷的秘书李倩都被她这个决定震住了,谁也想不到尚娉婷竟然会如此大方的把玲珑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陈哲,而且看样子是无偿的。玲珑年营业额近十个亿,公司虽然没有上市,但就目前的影响和经营状况它的市值绝对超过十个亿,也就是说尚娉婷一句话陈哲就拥有了一个亿的身家财富,立即晋身亿万富翁行列。 尽管事先尚娉婷告诉过陈哲要他进董事会,但陈哲还是没有料到尚娉婷会让出百分之十的玲珑股份给他,即使是演戏也不用这么全活吧?还手续和法律文书都要齐备。 宁晏姝的反应最大,一听到尚娉婷的宣布脸上顿时变了,尽管上次在尚娉婷办公室她亲眼看到陈哲和尚娉婷举止亲密,可她一直不是很相信两人真是恋人关系,她更愿意相信陈哲在上海跟她说的那些话。况且陈哲不可能不知道尚娉婷和黎英杰的关系的,怎么会……? 任其昌的反应也不比宁晏姝小多少,心头震惊:这个女人疯了?出手就是一个亿!难道真的爱上陈哲了?如果黎英杰知道你这么大方卵子都要气爆的。我在玲珑这么多年鞍马劳顿也不过百分之五的股份,这小子……凭什么?年轻?床上功夫?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股份转让本是尚娉婷个人的事,并不会怎么影响到各自实际的利益,唯独就是陈哲进董事会,以后多了一个说话你不能不听的主。 尚娉婷见大家都不做声,也早估计到消息宣布后大家会是这种反应,问道:“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谁能有意见?谁有意见又能当着她的面还有驸马爷的面说出来?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况且尚娉婷决定了事几时有过更改? 张韩第一个道:“股份转让严格说是尚总个人的事情,我没有任何意见。陈助理拥有玲珑百分之十的股份进入董事会也很合理。” 任其昌就是心里再不爽,也不会傻到表示反对了,当下也道:“我看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欢迎陈助理进董事会。”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还有两个高层也拥有少量玲珑股份,而且都是尚娉婷“恩赐”的,反对或同意自然说不出口,只有跟着鼓掌的份。 陈哲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这掌声听在他耳朵里不是欢迎,像是耳光,很不自在。这下好了,在玲珑众人眼里他吃软饭是吃定了。不过在这种场合他能说什么?当初答应尚娉婷帮她渡过难关可没想到会有今天这局面。 散会后,尚娉婷当先走了出去,陈哲谁也没屌径自回了自己办公室,点上一根烟,在别人眼里既得到了尚娉婷这样的极品美女,不仅不用养还送你一亿资产的财富,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家山有福,嘴巴应该笑歪才是。陈哲却面如沉水,跟刚签了卖身契似的,尚娉婷玩过火了!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不管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走个过场也好暂时保管在自己名下也好,至少让我总该事先知情吧?这下他妈的好了,吃软饭的名声算是坐实了。他不爽的不是别人看他的眼光,在h市他没几个熟人,更谈不上朋友了,别人怎么看多少让人不舒服,但那随它去吧,他真正不爽的是尚娉婷的做法。一根烟还没抽完,他嘴角渐渐掀起一个由浅及深的弧度,接着站了起来把烟掐灭。 李倩看到陈哲“恭敬”多了,这家伙马上就要升任成为玲珑的老板之一,不管喜欢不喜欢她一个小秘书都得罪不起。“陈助理好,尚总刚出去了。” 陈哲眉头微皱,会议开完十分钟不到她就闪人了?“离开公司了?” 李倩摇头道:“刚出去,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陈哲一听推开尚娉婷办公室的门,“我等她。” 沙发也不坐了,陈哲半边屁股搁在尚娉婷那张大班台上,双手环抱,等着尚娉婷回来。 外面有声音了,陈哲轻轻转动着手里那根万宝龙水笔,看着门口。尚娉婷推门而入,尽管李倩告诉她陈哲在里面等着,看到陈哲她还是微微一愣,随即带上门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你有事?”说完又不满的看了陈哲一眼,责怪他有沙发不坐,非得把屁股搁到大班台上。不过她的眼神有些想要先发制人的色厉内荏,责备的不够坚定。 陈哲淡淡笑道:“我是来谢恩的,一个亿啊,这辈子够花了。” 尚娉婷在自己椅子上坐下,“不用阴阳怪气,有话你就直说,如果想撒气呢下班后让你撒个够。” 陈哲缓缓转身,盯着尚娉婷道:“你说我们谁更应该觉得委屈?” 尚娉婷一怔,她知道陈哲的意思,在旁人看来,玲珑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砸向谁都得砸个半死,还得乐呵呵的接着,她一个亿砸过去,陈哲却砸出火来了,她不应该委屈?把玲珑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陈哲名下这意味着什么?尚娉婷比谁都清楚,尽管她自认为了解陈哲,而且相信他,但这个决定还是让她考虑了很久。“我知道我事先应该告诉你,这样会让你觉得是被利用了,而且很没面子。” 稍稍一顿尚娉婷又道:“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 陈哲打断她,“一定什么?一定补偿我?是想说这吗?一个亿还不够?呵呵,可我告诉你尚大小姐,不够!” 尚娉婷听陈哲语气像是真的发火了,“那你想怎么样?我已经在董事会上宣布了,收回决定告诉黎英杰这是个玩笑?”她话虽硬语气却软了下来。 陈哲绕过大班台走到尚娉婷身旁,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我答应过你黎英杰这出戏帮你演完,应该不会半路撂挑子吧?尚大小姐,我心里很不舒服,虽然突然间成了亿万富翁,可感觉自己怎么像只猴子。”边说他边俯下身子,嘴巴都快贴到尚娉婷耳朵根子了,“你说该怎么办?” 尚娉婷被他弄得浑身不舒服,皱眉道:“你说吧。” 陈哲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尚娉婷点头,“你别在我后面弄弄的,有话就说。” 陈哲笑道:“好!你玩得很过瘾是吧?你圣旨下了不好收回是吧?行!你那破股份我收了,戏我陪你演,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尚娉婷问道:“条件?什么条件?” 陈哲坏坏的一笑,差不多是贴着尚娉婷的耳朵道:“今晚……我去你别墅过夜,这要求你觉得过分吗?如果不,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尚娉婷差点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她做梦都想到陈哲会提这样的条件。 陈哲像早料到尚娉婷会是这反应一样,也不看她,径自往门口走去,头不回的道:“晚上十点,洗干净等我。” 尚娉婷终于跳起来了,冲已经到了门口的陈哲尖声道:“陈哲,你个混蛋!” 陈哲背对着尚娉婷耸耸肩,“嗯,骂得好!心里舒服多了,记得晚上十点。” 尚娉婷脸都气绿了,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看着陈哲摔门而出,又气得抓起桌上一个文件夹扔了过去。 李倩听到动静出现在门口,“尚总……” 尚娉婷自觉失态,看着一脸愤慨的李倩,不知道这妮子刚才在门外有没有听到了她和陈哲的说话?陈哲走时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尚娉婷轻轻摸了摸自己耳根,似是还感觉痒痒的,突然间笑了起来,说道:“没什么,你忙去吧。”心里同时骂道:nnd死陈哲! 陈哲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任其昌的电话就打来了,“恭喜老弟啊,荣升玲珑董事兼老板,是你请老哥喝酒呢还是我替你摆酒祝贺?” 陈哲笑道:“不就是喝酒吗?行!明天中午,本来说好吴之江请客的,我请,以后还请两位老总多多指教。”他故意一副意气飞扬喜不自胜的腔调。 这边电话没放,手机响起了,陈哲拿过来一看是宁晏姝的短消息,就五个字:“你这个骗子!” 陈哲苦笑,把任其昌应付完,本想给宁晏姝回复的,想想算了,别那边是闷火,他一回复反倒烧起来了,宁晏姝真要发飙,尚娉婷也没辙。 接着吴之江和另外两个部门平时还算熟络的总监也打来电话恭祝“荣升”,算上宁晏姝一会儿功夫陈哲接到了五个“贺电”了。 刚才在尚娉婷办公室他那架势一半确实是心里不爽,一半却是装出来的,想起尚娉婷那气晕了的表情,陈哲心里舒坦多了,生气归生气,事已至此尚娉婷的事他已经躲不开了,明知是被利用也好,他都只能陪着玩下去。 可老虎不发威,你还当它是猴子! 030 飞来艳祸 车子刚开出停车场,尚娉婷就站在出口等着了,陈哲探出头来,“你不用这么急吧,十点,现在还早。” 尚娉婷沉着脸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开车。” “去哪儿?” 尚娉婷把头靠在椅背闭上眼睛道:“你不是要去我的别墅过夜吗?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陈哲笑道:“好!这样才够诚意。” 尚娉婷突然坐起,挥起手中的包砸过来,“玩得很过瘾是吧?洗干净等着是吧?这样算不算有诚意?” 陈哲腾出只手来象征性的挡了挡,“只许你耍猴就不许我发威了?没这道理吧?呵呵,没在董事会或是员工大会上来一出凤求凰算是给足你尚总面子了。” 下午陈哲一走尚娉婷就发觉被这家伙耍了,可笑自己当时还气得差点月经失调,她认识陈哲十几年,这家伙虽然早熟好色还胆大包天,但从来只有被自己“欺负”的份,怎么也不会动自己的心思的,今天却像突然吃下了一打伟哥。转念一想尚娉婷觉得确实委屈这家伙了,说不是利用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还凤求凰?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把包包收好尚娉婷语气一变又道:“陈哲,你这些年都干嘛去了?今天的事你真的不怪我吗?” 陈哲笑笑,这已经是尚娉婷第三次问自己的过去了,“你要我怎么怪你?我是很不爽,可是很不爽又怎么样?” 尚娉婷心里感动,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你说的我跟黄世仁似的,行!就冲你这份情义,有什么要求呵呵或是条件?说吧,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陈哲又嬉皮笑脸道:“条件?我不是说了吗?这么快就忘了?” 尚娉婷嫣然一笑道:“真的吗?你可别后悔。” “后悔?过了今晚再后悔也不迟吧?” 尚娉婷又把头靠回座椅上,“去左岸吧,我请客。哦对了,你不喜欢西餐,去哪儿你决定吧。”突然看到车顶上的电话号码,“这是什么?13986……”念完后她侧过头来看着陈哲,“这是手机号?你骑着这马追女孩子?” 上面的手机号是昨天晚上席小曼留下的,陈哲本想擦掉的,后来去嘉蓝中心回来把这事忘了,“嗯,我看到了,应该是电话号码吧?” 车是宝马4s店修的,那里的员工不会犯这种错误,尚娉婷看陈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应该?你不知道?13986……,嗯,我打试试。” 陈哲暗笑你不会这样无聊的,嘴上笑道:“你试试吧,我也想知道谁的电话。” 尚娉婷说试试却丝毫不动,嘴巴一撇道:“瞧你那点出息?就算是哪个女孩子留下的又怎么了?”她说完突然坐了起来惊道:“你们不会在车上……?” 车子往凤凰大道驶去,陈哲哈哈笑道:“嗯,这主意不错,有机会试试。” 尚娉婷瞪眼道:“你敢!” 两人在凤凰大道一间中餐厅停下吃饭,今天尚娉婷心情相当的好,席间和陈哲有说有笑,“如果换了别人我把玲珑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入名下还不乐死了,就你这家伙非但不领情还跟我脸色。” 陈哲笑道:“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况且你这不是我的午餐,能看不能吃,我凭什么领你的情?” 尚娉婷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悠悠道:“也许是你的午餐呢。” 陈哲眯起眼睛笑道:“就算是,我吃着也未必合口。你就这样相信我?如果股份到了我名下,我翻脸不认人或是揣着这一个亿,带着小美人周游世界去,你准备上哪儿哭?” 尚娉婷嘴角浮起笑意,接着淡淡道:“那你就不是陈哲了。” “哈哈,有一个亿不做陈哲又何妨?对了,我对那个星梦奇缘选秀什么的狗屁不懂,你把玲珑进军娱乐界的首秀交给我,玩砸了我概不负责。咱话说前面,我只管敲锣,有没有人看戏可不打保票。” 尚娉婷失笑道:“其实……我对你也没什么信心,不过我会给你配备一个专业的团队,你帮我盯着就行了。况且选秀会接触到海量的美女,美女当前我相信你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陈哲苦笑道:“原来有美女我才会卖力。” 尚娉婷颔首道:“基本上是这样。明天早上你来接我,我们直接去莱雅,这次不容有失,那个bl•;;乔奸得跟鬼似的,而且男人的毛病尤其严重,得盯紧点。” 陈哲暗想原来你还知道那家伙好色,明天见面了他会不会知道昨晚是我赏了他那一佛像呢?哈!嘴上却问道:“男人的毛病?” 尚娉婷瞥他一眼,“男人不都好色吗?bl•;;乔喜欢美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男人好色那也分上下流三六九等,呵呵,不喜欢美女的男人不是脑子就是身子有问题。就因为bl•;;乔好色,所以你去见他带上我?” “也不完全是,吃好了吗?我们走吧?”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尚娉婷和陈哲准时出现在上海路莱雅公司,等了十五分钟,前台接待告诉两人bl•;;乔先生在开会,不能见客,请两位改天再来。 尚娉婷心里暗自揣测:上周就约好的,今天怎么临时变卦了?不会出什么状况吧?她又耐心请那位漂亮的接待再通传一声,如果bl•;;乔在开会,他们可以等。 还是不见! 回到车上,尚娉婷道:“明明约好的为什么突然不见我们了?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陈哲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或许真在开会吧。”前晚的事尚娉婷自然丝毫不知情,陈哲也没打算告诉她,不过他已经把今天bl•;;乔拒见和前晚的事联系到一起了。自己下手很有分寸那一佛像绝对不至于让bl•;;乔到现在还躺在嘉蓝中心或是医院,头上还有感觉倒是有可能。发现是我敲他的?那应该不大可能。 尚娉婷道:“我感觉bl•;;乔是不想见我们,但愿这感觉是错误的,走吧,回公司再说。” 一上二十八楼陈哲就感觉有人在看着他,来自公司某个角落的这种眼光他已经习惯了,泰然自若的和尚娉婷往西区走去。 回到办公室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陈哲闭上眼,席小曼妙曼玲珑的身影居然钻进了脑子里——那绝对是造物主的偏心和爱宠才造就的令人窒息的极品,难怪bl•;;乔会为她使出下流手段。她那天换下的衣服还在自己那儿,昨晚回去后把它丢进洗衣机里给洗了,再放下去衣服虽然不至于发臭,估计也得报废了。自己是否主动给她打个电话呢?席小曼没有自己的电话号码,嘿,13986……,那手机号码尚娉婷念过两次,他已经记下了。 陈哲拿出手机在掌中转动着,办公室电话响了。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是尚娉婷,语气有些冷。 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碰到尚娉婷的另一个秘书肖珍珍,李倩不在,这丫头和尚娉婷的关系没有李倩亲近,不过比李倩要乖巧,看到陈哲打招呼道:“陈助理好!”眼中的表情有些复杂。 陈哲微微一笑点头,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尚娉婷坐在大班台后,看着推门而入的陈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哲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坐下,笑道:“谁惹你不爽了?拿眼光来杀我。” 尚娉婷依旧冷冷的看着他,拿起面前的一份报纸在手里扬了扬,然后丢了过来。 报纸掉到地上,陈哲也懒得捡,“说吧,什么事?和我有关吗?” 尚娉婷反问道:“你说呢?” 陈哲这才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报纸上有什么东西能和他扯上关系?他确实不大相信。翻了几页后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尚娉婷道:“哼!不错啊!勾搭上名模还上娱乐版了。” 陈哲翻到娱乐版,一眼就看到标题为“新晋名模席小曼金屋会情郎”的“新闻”,然后是一段五百字左右的文字和两幅“以正视听”的照片。标题、文字和照片都够暧昧和吸引眼球的,一张照片是陈哲拦腰抱起席小曼,另一张则是席小曼站在花洒下冲水,全身赤裸,只不过关键部位都已经做过处理,不会饱了娱乐大众的眼福,但即便这样照片看上去仍春光无限极度充满诱惑,令人遐想无边。 陈哲心底升起一股莫可阻挡的怒火,脸上神情比尚娉婷还要冰冷,这两幅照片他再熟悉不过了,从拍摄的角度看绝对不是前晚有人跟踪偷拍,也没有哪个娱记会跟踪席小曼这样的新晋“名”模,那唯一的解释就是bl•;;乔的嘉蓝中心公寓安装了摄像头,那天进门后他还留意过,只是没有发现,看来摄像头装得相当的隐秘。这两张照片显然是摄像头拍摄录像的截图,像素还相当高,席小曼和他的脸甚至表情都清晰可见。只要见过他们的人基本上一眼都可以认出来。文中对席小曼是指名道姓,他的名字倒是没有提及。 不用说这一定是bl•;;乔的杰作,陈哲把报纸放到一边,暗骂道狗娘养的bl•;;乔! 031 bl·乔他妈的 尚娉婷的眼光还像刀一样看着陈哲,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 陈哲的怒火渐渐熄灭,他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怎样向尚娉婷解释,而是席小曼,她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只要她在这个城市估计很快或者已经看到报纸了,即便她不在h市,这则“新闻”对她来说仍就是打击,甚至可能是致命的,毁掉她的前程和事业。该死的bl•;;乔!不行!我得找到席小曼。 想到这儿陈哲站了起来,对尚娉婷的眼光熟视无睹径自往门口走去。 尚娉婷在身后冷冷道:“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陈哲转身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淡笑,“如果你相信我我没必要解释,如果你不相信我解释了也没必要,对吧?” 尚娉婷差点无语,“你……!这照片不是ps的吧?” 陈哲淡淡道:“不是!” 尚娉婷靠往椅子上,“你真是让我惊喜,席小曼?见过几次?居然把人家都弄到床上去了。还……慢着!这照片是你们自己拍的?” 陈哲反问道:“你认为呢?” 尚娉婷突然怒道:“我问你呢。” 陈哲和尚娉婷目光不让的对视,冷冷道:“我凭什么非得回答?” 尚娉婷噔的站起来,然后又缓缓坐下,“你可以不回答,我也没有权利过问你的私生活,可是陈哲,你答应我的,会帮我把戏演足。我昨天才宣布……” 陈哲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昨天才宣布过户百分之十玲珑股份给自己,今天就来了这么一出。看着尚娉婷刚才盛气凌人一脸冷酷,现在突然又变得生气、失望、还有些难受的表情,陈哲心底一软,慢慢走了回来,换了一副温和妥协的语气道:“这照片是真的,但新闻是假的。我和席小曼只见过两次面,什么事都没有,金屋会情郎,扯他妈的淡!难道在你眼里呵呵我除了玩女人,其他的一无是处?” 尚娉婷抬起头道:“至少到现在为止你的是处都用到女孩子那里去了,先是宁晏姝,现在来了个席小曼。照片是真新闻是假是什么意思?” 陈哲苦笑道:“就是我嘿,偶尔做一回雷锋却被人他妈的玩了。” 尚娉婷又责怪的看了一眼陈哲道:“你能不能不要他妈的他妈的,到底谁他妈的?” 陈哲先是一笑,接着正儿八经道:“bl•;;乔他妈的。” 尚娉婷惊得再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问道:“谁?bl•;;乔?” 陈哲点头。尚娉婷又问道:“和bl•;;乔有关系?你怎么知道还肯定是他?” 陈哲淡淡道:“因为这两张照片就是在他的嘉蓝公寓里拍的,而且就是他的作品。” 尚娉婷又惊到了,“你去他的嘉蓝公寓了?这究竟……今天bl•;;乔拒绝见我和这事有关系?你却装作什么不知道?” 陈哲道:“我上午确实不知道bl•;;乔为什么不见你,现在知道了。” 尚娉婷又缓缓坐下,“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bl•;;乔以和莱雅续约为由打席小曼的主意,这事恰巧被我撞见了,然后坏了他的好事。” 尚娉婷眼睛扫向沙发上报纸道:“可照片上明明是你搂着人家席小曼呢?” 陈哲好气的道:“这叫什么?bl•;;乔偷牛我拔桩,明明是他居心不良,现在反倒成我行凶了。” 尚娉婷脸色好多了,催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哲摇头道:“我前天取车恰好遇到席小曼,bl•;;乔恰好打电话约她去嘉蓝公寓,我陪她去了,不过开始并没有上去……”他像讲故事版把前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尚娉婷听完狠狠瞪了陈哲一眼,“你还真是雷锋!你不知道我们正在和莱雅搞公关吗?你还袭击bl•;;乔,被他录下了,这下好了,你……!那个色佬!” 陈哲知道尚娉婷在莱雅已经花了不少功夫,而且雄心勃勃志在必得,前晚的事一曝光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利好,甚至是打击,极有可能毁了她先前对莱雅所做的工作和努力。不过事情还不至于完全绝望,至少席小曼手里还有一盘和bl•;;乔谈话的录音,那东西或许能派上用场。“我当然知道你正在做莱雅的功课,所以送席小曼过去并没有上楼,为的就是不和bl•;;乔照面,影响到你对莱雅的攻关,后来出现状况才上去。bl•;;乔不仅色,还在公寓里到处装了摄像头,来了个全程录像,报纸上的两张照片自然是他精心截图的。想不到那洋鬼子还有些能量,混到中国来居然能动用媒体。” 尚娉婷心里虽然有些怪陈哲不该牵扯进席小曼和bl•;;乔的游戏中去,但事已至此,她不再好责怪陈哲什么,况且那家伙并没有做得太错,还是想想能不能挽回和bl•;;乔的关系吧。“莱雅和媒体的关系向来不错,要让这些照片在报上见光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席小曼和莱雅的合约还没到期呢,bl•;;乔把这个送给媒体难道不担心对莱雅造成负面影响?这也可以想象你那一佛像让他有多恼火。真不知道他会怎样迁怒于玲珑,上次真不该让你和他见面的。不行,我得想办法让他见我一面。” 尚娉婷提起陈哲才想到这个问题,bl•;;乔脑子被敲坏了?他完全可以等到席小曼和莱雅合同履行完广告撤下来后再把照片公布出去的,为什么这么急连夜赶工的弄几张截图来曝光?这对莱雅没有好处吧?现在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不知道席小曼看到这些照片会怎样?陈哲准备出门了,“吃了催情药没处发泄,还稀里糊涂的挨了一下,bl•;;乔上火是应该的。你要见他不难,莱雅的代理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呢,现在玲珑也还不至于绝望吧?我要出去一趟,下班后不送你了。” 尚娉婷问道:“你去哪里?去找那个席小曼?” 陈哲道:“算是吧。” “算是?这事你惹出来的你自己善后,还有……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这个驸马爷在外面瞎搞女人,这不是当众抽我脸吗?” 陈哲停住脚道:“那你想怎么样找回脸面?” 这个问题尚娉婷还没来得及考虑,微微一怔随后道:“你自己看着办,否则我休了你。” 陈哲哈哈一笑道:“固所愿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坐进车里,陈哲抬头看了眼前晚席小曼留下的手机号,拿出电话拨了过去,席小曼的电话关机,陈哲有个预感,席小曼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艳照成了娱乐版头条了,以她骄傲的个性会怎么做?躲在某个角落一个人独自舐舔伤口? 宝马车风驰电掣的驶离明珠大厦,席小曼会不会呆在行云街的住所?这时候她肯定是不会在公司,那只会被人笑话,即便她依旧可以骄傲的抬起头。人言可畏,作为一个演员模特,如果为求上位自导自演这么一出闹剧,那没什么,陈哲丝毫不会为席小曼担心,现在她肯定很受伤。偏偏前天晚上是自己鼓动她应约去嘉蓝中心的,怎么说自己这时候也不能置身事外,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在行云街席小曼住所小区外停下车,陈哲快步走到门口保安室,做保安的都带眼识人,对开宝马的主还算热情。 “请问一下席小曼席小姐住几栋几楼?” 保安打量了一下陈哲道:“席小姐?你说的是一个高高瘦瘦很年轻漂亮的女孩?”陈哲点头,“是的。” 保安又警惕的问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们业主的隐私,你是?” 陈哲耐心道:“我是她的朋友。” 保安不大相信,朋友会不知道她住哪里?“这个……” 正在这时侯另一个保安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报纸,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的嚷着,“老刘,你看你看,今天的报纸,这个席小曼不就住在我们小区吗?是个模特,难怪进进出出你都盯着人家看,这下她可火了,哈哈。”刚说完那家伙看到门口的陈哲,又再快速的看一眼报纸,突然闭嘴了,显然是认出了陈哲正是报纸上说的名模金屋会的那个情郎。 叫老刘的保安也扫了一眼报纸,这才回头对陈哲道:“先生找的就是这位席小姐吗?” “不错。” “她住八栋402,从这里进去后左转就是。” 陈哲又问道:“你看到席小姐她今天出门了吗?” 老刘毫不犹豫的说道:“席小姐早上出去过,没多久就回了,回来有一个多小时吧。” 现在差不多十一点刚过,也就是席小曼十点钟左右就回了住所,陈哲到了一声谢谢疾步往里走。 八栋4单元,楼门紧锁,陈哲按402门铃,房里没有反应,他又折回来,让老刘打开楼道铁门。然后他直奔四楼。402同样房门上着锁,连敲几下里面都没人应声。陈哲心叫不好,席小曼别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席小曼的门没敲开,反倒把隔壁住的敲出来了,一个还穿着睡衣的年轻少妇打开401的门看着抡起拳头捶门的陈哲道:“你找人?应该不在家吧?” 032 一朵玫瑰的诚意 陈哲举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我找402的席小姐,她在家。” 少妇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有些不满的怪道:“她在家不给你开你门敲也没用啊,还以为抢劫呢。”说完准备关门。 陈哲脑子一动道:“请等等!借你家阳台用用。”不等那少妇答应他拉开门就“闯”了进去。 那少妇大惊呼道:“你要干什么?出去!” 陈哲边往阳台走边道:“放心!我既不劫财也不会劫色,你可以报警,警察来了你就说我在隔壁。” 在睡衣少妇惊愤的眼光中陈哲从401阳台翻到402,这是一套大一居室,客厅布置简洁干净,不见人,卧室里传来音乐声。陈哲敲卧室门,“席小曼!”连喊几声没有人答应,他用劲一推,门从里面被反锁。顾不得那么多了,陈哲后退一步,抬脚踢过去,“嘭”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卧室里放着音乐,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席小曼卷缩在床上,双手抱膝,头搁在膝盖上,眼神空洞看着自己前方,脸上还隐约看得到泪渍,显然是刚刚哭过,整个人看上去孤独无助,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 陈哲看到席小曼并没有傻到拿自己来惩罚bl•;;乔的无耻顿时放下心来,轻轻走过去,先关掉房里的音响,然后坐到床边,柔声道:“你可吓了我一跳,席……小曼。”他本想叫席小姐的,忽然改口直呼席小曼的名字。 席小曼像是没有看到他来一样,动也不动。陈哲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小曼!” 席小曼缓缓抬起头,眼光移到陈哲脸上,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声过后又变成低声饮泣。陈哲还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十分钟后席小曼终于没在掉泪了,陈哲从一旁拿过纸巾递给她,“好些了吗?” 席小曼先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陈哲轻轻一笑,“没事了,我答应你一定还你个公道。好吗?一定!” 席小曼有些迷茫的看着陈哲,“可以吗?我……” 陈哲问道:“你担心还有照片在bl•;;乔手里?我会想办法把录像要回来。记住,你还是你,还是那么骄傲。” 席小曼小声道:“真的吗?” “当然!”陈哲的回答干脆利落,脸上还带着自信笑容,他知道现在的席小曼需要依靠和自信。“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阵子,嗯,如果你愿意可以出去散散心,等你再回来呵呵或许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相信我吗?” 席小曼轻轻的点头,“我相信!。” 陈哲笑了,心里却涌起一股寒意,不管怎样他一定要让bl•;;乔为他的无耻付出应有的代价。 席小曼终究在这个圈子混了两年,猛然遇到这种事情才会大受打击,茫然无措,陈哲的及时出现让她渐渐平静并能够鼓起勇气面对现实。 陈哲准备走了,“你的电话呢?” 席小曼愣了愣,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陈哲笑道:“开机!” 席小曼打开手机,陈哲用自己的手机打通了她的电话,“我走了,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席小曼温顺的点头,陈哲正准备走,席小曼又叫住他,“喂!” 陈哲笑着转身,“喂?你是要我赔你一扇房门还是提醒我你的衣服还在我那儿?” 席小曼从床上站了起来,轻笑道:“我是提醒你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陈哲摇头做恍然状,“你要是不愿意叫我雷锋可以叫我陈哲。”不用再翻阳台了,他这次从大门出去,顺手带上门。 看着被陈哲一脚踢坏的房门,席小曼喃喃自语道:“陈哲。” 从席小曼那里出来,陈哲一个人开车到海边,海涛拍岸,海风吹面,他在一块大石头坐下,点上烟,目光变得犹如眼前的大海般深沉。离开w市几个月了,原本想从此闲云野鹤般隐于陌生都市的某个角落,彻底和过去说再见。谁知一来到h市就鬼使神差遇见尚娉婷,接着半推半就的进了她的玲珑广告公司,一混就是几个月,十几年前最亲密的朋友尚娉婷现在已是h市叱诧风云的广告达人,他早就知道在尚娉婷身边只会离自己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可他可以拒绝任何人,却拒绝不了尚娉婷,何况尚娉婷好像确实需要他。看似平静平淡的生活原本就是一时的假象,波涛随时可能会涌起,现在已经起风了,难道从w市到h市再来一场波涛汹涌的游戏吗?陈哲曲指把烟蒂弹向半空,看着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脚下的海浪里,然后像是作出重大决定似的深呼出一口气。自己现在可以抽身走人么?不能!别说食言离开尚娉婷,即便是只有三面之缘眼下却陷入艳照门的席小曼自己都已不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既然不能抽身没有退路,那又何必再退? 陈哲站起来,回身望向身后的h市,眼睛渐渐眯起再倏地睁开,嘴角浮起一丝冷酷得有些邪魅的笑意。笑容背后尚娉婷、宁晏姝、席小曼、bl•;;乔、任其昌还有那个至今没有谋面却像是无处不在的黎英杰的影像一一闪过。玩吧,妈的!要玩就玩个痛快彻底! 回到市区,经过一间花店陈哲下车买了一大束红玫瑰,然后直接回公司,就那样捧着花进了明珠大厦,一路上惹来不少艳羡的目光。陈哲面带微笑走出电梯,已经两点多,玲珑公司员工都已各就各位,看到陈哲手捧着快把自己淹没的大把玫瑰花回来,一个个都合不拢嘴,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今天报纸上的娱乐头条估计全公司都知道了,他们想不到平时和自己共处一室同侍一主的陈助理竟然是个采花高手,还一不小心就上了娱乐头条。他们中绝大多数更不知道这个相貌有点小俊,表情有些小酷工作上经常开小差的陈助理不仅是他们玲珑大尚老板的新宠还是钦点的男朋友。自从陈哲来到玲珑平步青云,早晚接送尚娉婷起,公司暗地里就留言四起,纷纷猜测这个陈助理到底什么来头与背景?各种版本都有,只不过没人胆敢拿到桌面上讨论而已。现在看到陈哲手捧大把玫瑰招摇回公司,人人翘首以待,想知道他这花送给谁?尚总吗?如果陈哲真是尚总的男朋友却又在外面和那个叫席小曼的模特暗度陈仓,尚娉婷会怎样做?有好戏看了。尽管戏会有但他们也知道自己看不到,可尚娉婷的个性玲珑每一个员工都了解,她绝不会忍气吞声或是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不想碰到谁偏偏她就及时出现,在东区转角处陈哲遇到刚从西区过来的宁晏姝,他心底苦笑,脸上依旧保持若无其事的笑容道:“宁总好!” 宁晏姝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偏偏做不到,以她的个性要让她这时候奉上一个笑脸那简直比男人靠得住还要有难度,而作为玲珑高层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优雅白领她又不能表现得太没有风度和涵养,见陈哲主动笑着打招呼,她淡淡道:“陈助理可真是忙人。” 宁晏姝说话语气和意思都带着嘲讽,陈哲自然听得出来,这位有性格的宁大小姐可不能再招惹,所以他装作听不懂,笑道:“宁总夸奖了,回见。”边说边捧着花和宁晏姝擦身而过。 “李门神,尚总在吗?”总经理办公室外李倩正在整理文件,陈哲笑问道。 看到陈哲李倩就来气,再听到李门神她的俏脸顿时变色,哼!尚总看上你你居然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搞,看尚总这次怎么收拾你?最好休了你把你赶出玲珑。要真是这样,看你还以为自恃尚总男朋友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还进董事会做梦去吧!一想到这里李倩更不客气了,冷笑道:“尚总不在,在也不会见你。”说完眼睛扫向陈哲手里的玫瑰又鄙视道:“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就是把这个花店搬来也没用。” 陈哲不以为意,径自推门道:“整个花店搬来也没有一朵是你的。” 李倩气得跺脚,陈哲已经进去了。 尚娉婷正在看文件,陈哲在门外她就听到声音了,这时抬头看到他手里的花,撇撇嘴道:“准备送给谁的?” 陈哲把花放到一旁的几上,笑道:“你如果想要我会送你……一支,这一束是献给观众的。” 尚娉婷合上文件,“你还是把它留给席小曼吧,观众?那我是不是还要配合你演戏?” 陈哲走到她的大班台前,“聪明,老佛爷就是老佛爷,一点就透。” 尚娉婷对他的马屁毫不领情,淡淡道:“找到席小曼了?” 陈哲道:“嗯,今天这事对她打击不小,整个人快崩溃了,不是我那天晚上怂恿她去嘉蓝中心也不会搞成这样。” “你怎么不说对我的打击也不小?就因为你见不得美女受委屈,莱雅的代理变得希望渺茫。” 033 真真假假 陈哲后退两步道:“你有什么损失?可能有损失的是玲珑,所以我这不带道具来了嘛?”说完拿起几上的花,从里面抽出最娇艳的一朵递给尚娉婷道:“算是给你压惊补偿,够诚意吧?” 尚娉婷不接,陈哲把花放到她面前桌上,然后就那样退着到门口,拉开门把手里的花扔了出去,又“嘭”的一声关上门。 尚娉婷看着陈哲,“剧情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赶你出去?” 陈哲回到自己办公室,想起刚才尚娉婷将自己怒赶出总经理办公室,嘿嘿一笑,果然有演戏的天分,尽管没有观众,只有听众。他相信今天下午或是明天整个玲珑公司都会知道尚娉婷对他大发雷霆,以李倩现在对他的观感,再加上她那张小嘴,说不定传到任其昌耳朵里不是尚娉婷大发雷霆,而是先切了再休了他陈哲的心都有。以前李倩对尚娉婷和自己的关系三缄其口遮遮掩掩,那是尚娉婷的意思,现在眼看失宠,亲耳听到自己被尚娉婷修理,她保准会暗地里宣扬一番,还要佩服尚总的英明神武。哈哈!真他妈的!全是假的,一切的一切,自己和尚娉婷的关系是假的,雷同震怒大半是假的,席小曼金屋会情郎是假的,任其昌的示好大半是假的,生活被彻底淹没在一篇虚假之中。什么才是真的?或许宁晏姝现在恨自己是真的,席小曼很受伤是真的,自己难以抽身也是真的。 快下班的时候任其昌过来了,陈哲一见他就苦笑道:“老任你对女人有一套,快教教我现在怎样才能让我们尚大老板熄灭心头的雷霆之火?在这样下去兄弟真要玩完了。” 任其昌在对面坐下,摇头道:“哎!老弟才是情场高手啊,可尾巴太留长了。怎么约会还让人给拍照了?你呀,放着尚总这样的女人不知道享福,我是帮不了你了,以我对尚总的了解,你来这么一出那不是当众抽她耳光吗?即便是不上报纸,就冲你和那个模特的不清不白,估计尚总也咽不下,否则……”说到这里忽然一挥手打住。 陈哲道“谁他妈那么无聊拍什么照?我和席小曼其实……算了,我自己都不信,你说否则什么?” 任其昌还是摇头,“否则她就不是尚总了,女人嘛,再强总是要男人哄的,好好哄哄尚总,男人嘛,逢场作个戏不是杀头之罪。本想晚上约你出去消遣消遣的,你现在怕没什么心情吧。”任其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谁那么无聊?席小曼不过是个二流演员,哪会有记者冒死光顾?这事莫非和大老板有关?陈哲和席小曼的事曝光,尚娉婷势必会重新考虑股份转让的事?娱乐头条也只有黎英杰有这个能量吧?我先前怎么没想到这点? 陈哲又苦笑道:“哪还有胆出去混?逢场作戏在别人那里或许没什么,到了尚总这里恐怕真成了杀头之罪了。” 任其昌一副深表同情的神色道:“老弟啊老弟,换了我是尚总,昨天才宣布送你一个亿,拉你进玲珑董事会,今天闹出这么一档来,我也恨不得割了你的命根子的。”他这话还有个言外之意,那就是经过今天“荣登”娱乐头条这件事,尚娉婷还会转让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吗? 陈哲也表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算了,越想越烦,对了老任,你那个朋友就是w市过来寇老板走了吗?” 任其昌道:“已经回w市了,今天上午的飞机,怎么还想玩两把?” 陈哲道:“那天我输钱害老哥你买单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里还敢玩?寇老板不是有意进军h市在娱乐界玩玩吗?想和他聊聊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陈哲纯粹是无话找话随口一说,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任其昌相信他现在急于在在尚娉婷面前表现表现,能在事业上对她有所帮助当然是最好了。 任其昌点头道:“你不早说?也是,早说也没用,这倒是一个让尚总消气的好办法。她不是要搞什么星梦奇缘吗?我估计啊赞助和启动资金都还没定,如果能把寇海峰拉进来让他投钱,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陈哲心底暗笑,嘴上却说:“我现在只能想着法的哄哄尚总了,这事老任你放心上,有机会帮我约约寇老板。” 任其昌十分爽快的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尽快和寇海峰说说,既做和事老又能帮到公司我何乐而不为?寇海峰这个人我认识有些年了,当过兵,还很有背景,为人十分义、气豪爽大方,就是眼睛里丝毫揉不得沙子,呵呵,这一点倒和尚总差不多。” 两人又扯了几句淡,任其昌起身走了。 陈哲也准备闪人,今天不用送尚娉婷回滨海路,车子自然要留给尚娉婷,他也懒得去开那辆别克。下了楼就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刚上车手机响了起来,是席小曼的电话,她问陈哲下班了没有? 陈哲听她说话语气已经平静有精神了,笑道:“我刚下班,你是不是找人一起吃饭?”经过今天在席小曼住所的交流,两人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 席小曼道:“你真的也住行云街吗?” “我可不喜欢骗人。”说完陈哲自己就笑了,这句话听起来就不像一句没骗人的话。 “那好,如果你有空一会儿过来接我请我吃饭,顺便我把上次掉下的衣服拿走。” 半个小时后陈哲到了行云街,席小曼小区门口保安已经换班了,没人认识他。他径自来到八栋,按了两下门铃,铁门就开了,上楼的时候正好又碰到401那个少妇,她下楼,看到陈哲一眼就认出来了。 陈哲脚下稍慢微微一笑道:“中午谢谢你家的阳台。” 少妇还算礼貌,莞尔道:“你应该谢谢我没有报警才对。” 席小曼换好衣服等着他,陈哲一敲门就开了,“我这里基本上没有客人,更没有男人来过。一敲门就知道是你,我们走吧。” 陈哲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中午自己踢坏的房门敞开着,卧室里亮着一盏台灯,天色还没黑,灯光映得房间里透着一股温馨的意味。“这么说我相当荣幸了,可以走了?不关灯吗?” 席小曼一身黑白配的休闲打扮,回头看了一眼道:“哦,我故意亮着的呢,晚上回来至少有盏灯在等我,离家久了,这都成习惯了。” 陈哲笑道:‘这盏灯应该还可以防贼,晚上想吃点什么?” 席小曼不想跑远,两人就近找了间餐厅,菜上来后席小曼拿起筷子就没停过,虽然吃得很慢很斯文。 陈哲倒是胃口一般,“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席小曼点头,“所以好饿,都有力气走远了。” “我现在算是彻底放下心了,还以为你不会有胃口呢。” 席小曼捏着筷子搁在菜碟里,“伤心也很伤胃的好不好,而且很费力气,所以好饿。” 陈哲哈哈笑道:“那倒是,菜够不够?” 席小曼摇头浅笑道:“不要了,我不可以吃太多。” “你好像已经吃得不少。” 席小曼心情显然好了许多,或许已经想通了,不再因为今天报纸的事愁眉不展,或许也因为有人陪着。听陈哲这样说,她放下筷子道:“才吃了你这么一点就心疼了?那我不吃了。” 这种小把戏陈哲简直不值一哂,扭头道“服务员,有没有乳猪或全羊,来一份。” 席小曼被逗乐了,“你当我是猪呢,好啦,我吃饱了。” 陈哲故意道:“真不要了?难得有机会请女孩子吃饭,可别留下个小气的名声。” 席小曼先摇头然后看着陈哲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觉得我漂亮?还是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好?” 陈哲心道:这妮子看上去恬淡天真烂漫,说话也看似无心,却不太好招架。“你觉得我对你这么好?” 席小曼肯定的点点头,“你还没有回到我呢。” 陈哲笑道:“我对每一个女孩子基本上都是这样,原来这就叫好。”这话显然言不由衷,席小曼的眼神让他看到了宁晏姝,明知没有结果的事何必去做? 席小曼看着陈哲的眼睛,似是想分辨他说话的真假,“那你是耶稣。” “哈哈,耶稣是全能的,我不是。”、 席小曼接道:“耶稣活着的时候还没有好下场。我下午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去接你。你去哪儿?” 席小曼神情一变突然嫣然一笑道:“去哪儿上飞机就知道了,等我玩够了就回来,今晚你就为我送行。现在吃跑了,但好像没喝足哩。” 陈哲笑道:“你的意思是还要我破费咯?” 席小曼歪着脑袋问道:“你不愿意?” 陈哲伸手招来服务员,“你想去哪里?” 席小曼想了想道:“我们去同安里。” 034 难道你不想我喝醉? 任其昌离开公司后开着他那辆奔驰600直奔城南,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一栋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还有些年头的独立别墅里。别墅有座大院子,院里没人,只有两条体型高大系在石凳上的看门犬,任其昌下车后,那两条狗认得他似的一声不吭。任其昌从旁边走过按响了门铃,几秒种后一个佣人打扮的老妈子打开了门,“任先生来了。” 任其昌一边进屋一边问道:“黎先生在吧?” “黎先生在书房等您。” 陈哲没开车,只能和席小曼打的到同安里,夜色下的同安里充满暧昧鱼诱惑,这里每天都发生着男男女女间各种各样的故事。陈哲和宁晏姝就是其中之一,尽管他们之间或许还谈不上是故事。 席小曼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到了同安里像是完全忘记了白天发生的一切,看到满街的红男绿女也来了兴致。“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哦?” 陈哲和她并肩漫步,“说假话我经常来。” 席小曼斜了他一眼道:“我很少来这种地方,还指望你轻车熟路带我晚些刺激的呢,真失望。” 刺激?前天晚上还不够刺激?不过这话陈哲没有说出口,“我知道这里有间双k酒吧,就去那儿吧?” “好啊,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陈哲心里暗笑,这丫头是真的很少来这种地方还是故作天真?现在的女孩子怕很少没有去过酒吧的吧?何况还混在娱乐界。“好玩的?你想玩什么?” 说话间已经到了k&k酒吧,进去前陈哲站在门口道:“先说好,喝酒可以,不许喝醉,呵呵,否则我借酒行凶你连申冤的地方都没有。” 席小曼抬头看一眼酒吧,眼睛一翻也不说话就往里走。那眼神似乎是说你有那行凶的胆子吗?谁对谁行凶还不一定呢? 陈哲跟在她身后进去,时间不早不晚九点刚过,两人找了个卡座坐下,又要了一瓶红酒。怕席小曼喝醉陈哲只给她倒了半杯,席小曼喝酒却不像吃饭那么斯文秀气,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半杯酒就倒进去了,面不改色,喝酒这架势活脱脱就是一个宁晏姝翻版。 陈哲再给她倒半杯,比上一杯还少,席小曼从他手里抢过酒瓶道:“呵呵,我虽然很少来这种地方,可我知道自己的酒量。” 酒吧里很吵,陈哲没听清楚,凑近一点大声道:“你说什么?” 席小曼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冲陈哲勾勾指头。陈哲把头再凑近点,席小曼俯身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你难道不想我喝醉吗?” 她嘴唇都快挨到陈哲耳根了,哈气如兰,陈哲感觉有一点痒又无比受用。这次听清了,苦笑道:“真不该答应你来这种地方,是不是女孩子一见了酒都以为自己是张飞了?” 席小曼随着音乐慢慢晃动着身体和脑袋,妩媚笑道:“难道你喜欢张飞?你教我划拳好不好?赢了的喝酒。” 今晚的席小曼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让陈哲有遇到欢场高手的感觉,她收起了骄傲与恬静,变得豪放娇媚,说话动作暧昧像是充满某种暗示,又恰到好处,偏让你感觉不到放荡、是在勾引你。陈哲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甚至把自己归到流氓一类,还好不下流无耻。席小曼今晚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让人怦然心动的诱惑,让他心里像是有虫子在爬。 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席小曼又要了一瓶,“我喝酒你买单,嘻嘻,这样才公平。”她的酒量确实不错,半瓶红酒下去,也就是脸上微微泛红,人倒是越喝越兴奋,拉着陈哲不停的划拳,不像是自己要买醉,倒像是要把陈哲灌醉。 快十一点了,陈哲起身去洗手间,还真是巧,居然又碰见上次来这里要他请美女喝杯酒的那个叫张晴的女孩子,她手里提着一瓶啤酒在随着音乐嗨动的人群中穿行。陈哲暗笑每次来这里都会遇见一两张熟面孔,上次是宁晏姝和那个天骄女警花,今天又遇见张晴。 从洗手间回来,他们的卡座上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晴。陈哲装作不认识她的坐下,拿出烟来点上一根。 张晴像是认出他了,眼睛有意无意的扫了过来。陈哲不动声色,张晴也从自己身上的仔裤里摸出包烟来,依旧是virginiaslims,熟练的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道:“先生借个火。” 陈哲掏出自己不离身纪梵希的打火机,伸过手去打着让张晴点烟。 “谢谢!” 席小曼又拉着他划拳了,陈哲颇有些无奈的和她划了起来。再这样喝下去今晚我又得学雷锋送你回家了。 张晴像个酒吧揽活的,看到陈哲这里没有“生意”,一根烟没抽完提着半瓶啤酒走了。 席小曼酒意上来了,摇晃着脑袋一只手搭在陈哲肩上,“你认识那个美女?”、 陈哲笑道:“见过一面,也是在这里,她让我请她喝杯酒,……我没答应。” 席小曼嘻嘻笑道:“今天借个火,下次再遇见是不是该借张床了?” 陈哲道:“本人床概不外借,也包括你。” “切!我才不会找你借。陪我跳舞吧?”音乐劲爆,再在酒精的作用下,席小曼动作有些狂野的扭动着身体,不时和一旁慢摇的陈哲轻碰一下,还不忘飞过来一个令人心跳加快的眉眼。 今天在海边一个小时,几乎决定了陈哲未来在h市生活的方针大政,有些东西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他决定面对了,这其中包括令他无法抗拒的美女。何苦和自己过不去?不过面对席小曼就像面对宁晏姝一样,他仍旧无法更也不想伤害她们。当她们接近你的时候怎样才能才算不伤害?宁晏姝个性鲜明敢爱敢恨,无论哪方面都绝对是男人梦遗的首选对象;席小曼呢,如同空谷幽兰恬淡怡人,又像个精灵般纯洁惹人神往。但只有这些还不够,如果只是玩玩那足够了。玩女人,陈哲很早前就知道那是会烂jj的。来h市后自己很低调了,偏偏却像是命犯桃花,真真假假让人眼花。 席小曼伸出双手,递给陈哲,陈哲思绪回到眼前,笑着摇头。 席小曼撅起嘴巴,以鼓励兼命令的眼神要他陪自己摇摆,陈哲伸手握住席小曼的一双小手,我在手里感觉温润滑腻,心头不禁一荡。 酒劲上涌,席小曼眼神变得有些朦胧,一阵摇摆下来,陈哲脑子却变得更加清醒,有时候太清醒未必是好事,美女当前,他却好像只能意淫。如果换了几年前的他,今晚席小曼肯定要借他的床,不想借都不行。一个月前的宁晏姝也会被他快刀斩乱麻的劈于马下。 快十二点陈哲拉着席小曼离开双k,席小曼喝了一瓶多红酒,走路脚下有些打飘了,在回来的的士上都快睡着了,陈哲扶她下来。“看来你留在我那儿的衣服得等到你散心回来再取了。上去吧,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边说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席小曼甩甩头,“你不送我上去吗?”说时脚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陈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笑道:“太晚了,我怕到你那儿忍不住要借你的床了。” 席小曼无力把手臂搭在陈述身上道:“总算说实话了,我还以为你的狐狸尾巴不会露出来呢。不行,你得先送我上去,如果敢图谋不轨我就……打110。” 把席小曼送到四楼门口,陈哲艰难的转身,准备撤了。“完璧归赵,我现在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席小曼娇笑着开门,“陈爱卿跪安吧,本宫要休息了。” 陈哲失笑道:“领旨,嗯,谢恩。”说完转身准备下楼。 席小曼突然喊住他,“陈哲。” 陈哲也不回头,“娘娘还有何指示?” 三秒钟的沉默,席小曼又道:“谢谢你!” 陈哲笑道:“你忘台词了,娘娘是不用写臣下的。好了,早点休息。” 身后不见动静,接着脚步声响起,陈哲刚抬脚,席小曼就到了身后,一双纤长柔若无骨的手臂从后面伸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接着陈哲感觉背后一阵温滑,酥香入骨,席小曼青春充满弹性和热度的娇躯差点让他把持不住,忍不住想要把她拥入怀里一通狂热的亲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席小曼的脸靠在他的后背上,口中喃喃低语道:“你真的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好吗?” 陈哲抬起手握住席小曼的两只手腕轻轻的往两边拉,席小曼用尽力气抱着不肯放手,陈哲笑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变色狼了。”他口里这样说心里却暗自叹气:真够要人命的,某些部位好像不听使唤了。 席小曼还是不松手,反而身体和陈哲贴得更紧了,“就算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好我也不会后悔今天晚上的决定。” “今天晚上的决定?” 席小曼轻轻点头道:“是的,你不喜欢我吗?不想要我吗?” 035 我还是处女你信吗 席小曼每一句话都带着致命的诱惑,陈哲简直有些要冲动了,身体某个部位甚至开始膨胀。他老实回答道:“想!” 席小曼抬起头,她的身段极高,和陈哲矮不了多少,一仰脖子微微开启的双唇就吻到了陈哲的耳珠,口中同时呢喃道:“为什么不吻我?” 楼道装的是声控感应灯,突然熄了,整个楼道顿时陷入一片漆黑,而且安静,静得陈哲和席小曼都听到自己和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声。 陈哲稍微用力转过身来,变成黑暗中和席小曼面对面。感觉自己心跳更加快了,席小曼微微仰起头,黑暗中闭上双眼。 陈哲双手扶住她的肩,先是一笑,接着轻咳一声,楼灯又亮了,席小曼绝美无暇的脸透着淡淡的绯红呈现在眼前十公分不到的距离,双眼紧闭,胸部诱人的微微一挺一挺,她身上浓郁芳香的女人气味更是挡也挡不住的刺激着陈哲。陈哲再拉近两人的距离,头往前一倾,嘴唇在席小曼额头蜻蜓点水般的一碰。“你喝醉了,乖乖的早点休息。” 席小曼失望的张开双眼,愕然道:“我借给你床你都不想要吗?” 陈哲是在努力控制自己,他对席小曼的“美意”不仅已经动心而且还有点感动,那个家财万贯的二世祖卢威软硬兼施的追了席小曼几个月都未能一亲芳泽,最终无功而返;手里捏着大单合同的bl•;;;乔恩威相济,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结果是春药喂了自己还挨了一记,也只饱了饱眼福,席小曼和自己才见过四次面,认识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天却甘愿把身体给自己。现在只要自己愿意马上就可以搂着别人梦寐以求的美女行云布雨,可一夜风流过后呢?想到这里陈哲以少见的温柔语气道:“想要!可不是今天。”今天晚上席小曼喝了不少酒,或许明天醒来后会是另一种态度。 席小曼的双眼近在咫尺,却像夜星般明亮,又像是蒙着一层水雾,带着点迷离,她搂着陈哲的双手松开了一些了,幽幽道:“我还是处女,你信吗?” 陈哲心头有一震,席小曼这份“礼”太重了,他还真受不起,至少现在受不起。“我信!”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子,美得让人见了流口水,混在演艺圈,居然是这年头比恐龙还珍希的处女。 陈哲的反应让席小曼很失望,自尊心更是很受伤,不过那神情在脸上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她放开陈哲,突然像是一点事没有的笑道:“嘻嘻,我不信,骗你的啦傻瓜。今天愿意借你床你不用,哼!以后都别想了。我困了,想进去睡觉了。” 陈哲笑着点头,“很多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傻瓜,进去吧,早点休息!” 这次席小曼倒是很听话爽快,转身就进了屋,正要关门,陈哲道:“小曼,等等。” 席小曼以为陈哲回心转意,站门口笑看着他。 陈哲走近两步,稍稍一犹豫才道:“你和莱雅的合同什么时候满约?” 席小曼一愣,奇怪的道:“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怎么了?” 陈哲又道:“那你这次散心会去多久?” 席小曼摇头道:“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要很久才回来。” 陈哲终于说了一句话让席小曼眉开眼笑,“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席小曼笑着挤挤眼睛,“会吗?” 陈哲也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对了,你和bl•;;;乔的那份谈话录音还在吗?” 席小曼点头,“在啊。” “你明天上飞机前把它发到我手机上,可以吗?” 席小曼答应道:“行!我现在可以进去睡觉了吧?” “当然,晚安!” 身后门一声轻响,陈哲下楼,心里骂自己道:嘿!你不仅是雷锋,今天还是他妈的孔大圣人。 第二天快十点了陈哲才来到公司,坐在电脑前看了两个小时,还用手机记下了几个电话号码。 十一点半刚过,吴之江打来电话,陈哲这才记起前天就答应人家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的。 一个小时后,红馆三楼一间小包厢里陈哲、吴之江和任其昌三人开始推杯换盏了。今天吴之江请客,菜品他尽拣好的上,山珍海味也不是都没吃过,但请客菜品体现你的诚意,吴之江很有诚意了。他把酒杯举起来,“来!两位老总,喝一个,我先干为敬。” 任其昌也爽快的干了。 陈哲拿着酒杯道:“你们两位才是老总,吴总这样叫我这酒都喝不下去了。” 吴之江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席小曼金屋会情郎事件,如果陈哲不是尚娉婷的男朋友,那他肯定是幸福的,现在嘛估计满头是苞,以尚娉婷的强势他能有好果子吃?“别!就还是得喝,老实说先前吧我还羡慕嫉妒陈助理的无边艳福,现在到真替你难过了,尚总的个性……”他又改叫回陈助理了。 昨天报纸一出,陈哲就成了玲珑的最具风头人物,下午再捧着一大把花献给尚娉婷,接着花被扔出来人被赶出来,他尚娉婷男朋友的身份算是向全公司交代了,今天他在玲珑比昨天更“红”。他一仰脖子把就到进口里苦笑道:“这酒真他妈苦!” 任其昌失笑道:“听到老弟叫苦我才不那么羡慕你了。” 吴之江边倒酒边道:“今天不说这个了,陈助理幸福的烦恼没人能帮到你,得靠你自己去解决了。想想我嘿,我们宁大总监……” 任其昌顺势把话题扯到宁晏姝身上去,吴之江对宁晏姝有意追求她一两年,铁树都开花了宁晏姝却没开花的事玲珑公司是上下皆知。“我说之江啊,宁晏姝是好,可人家流水无情心不在你身上,你没必要非得在她那棵树吊死吧?”说完眼睛有意无意瞟向陈哲。 吴之江丧气道:“还真是中了邪了,自从见了宁晏姝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成母猪了,咳,可我留意了她一直没有男朋友啊?”刚说完他又醒悟到这话说得不合适,双手作揖道:“呃,二位别误会,其他的女人不包括尚总和嫂夫人。” 陈哲摇头笑道:“吴总真是长情,我若有你一半专心也不会有今天的烦恼了。其他女人都成了母猪这才是真喜欢一个人,我要是宁总监听到这话非感动死不可。” 吴之江自嘲的笑笑,“可你不是她。” 任其昌感慨道:“等你们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女人呐,就那么回事。对了老弟,昨天下午尚总突然让莱雅的样片拍摄计划暂时放一放,这个你知道吗?莱雅的新代理招标已经没几天时间了。” 这事陈哲还真不知道,不过尚娉婷这样做显然是认为陈哲敲bl•;;;乔的那一佛像很可能会把莱雅的代理敲掉。“不知道,尚总见都不见我哪会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尚总不是对莱雅的代理志在必得吗?” 任其昌也算是老奸巨猾了,看看吴之江,吴之江也知道这事,接过道:“看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尚总没说为什么把莱雅先放一放,不过我想可能出现了点状况。莱雅先前的广告片是席小曼小姐接的吧?”吴之江虽然接过任其昌的话,也不傻,不会直接说是昨天的艳照门影响到尚娉婷对玲珑的公关,但这意思已经明白了。 陈哲点头,“嗯,不过她和莱雅的合同就要到期了。难道尚总搁浅莱雅和昨天的事有关系?” 任其昌道:“说不定,还有几天再看看情况吧。” 陈哲的手机响了,是席小曼的电话。 “我在机场,昨天白天很难受,都以为自己会坚持不住的,可是晚上很开心,谢谢你。” 陈哲还坐在桌子边,“我也一样,不客气。” “那段录音我已经用手机文件发给你了,我走了,记住你说的话。” 陈哲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什么话?” 席小曼轻笑道:“你说过你会想我的,回来后我要检查。” 陈哲笑道:“这个也能检查?行!我尽力。” 挂断电话陈哲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艳照门对席小曼的打击确实很大,影响还可能会很久。如果那晚让bl•;;;乔得逞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席小曼只怕死的心都有。她的离开甚至可以说是逃离,但愿再回来伤口已经愈合。昨晚自己拒绝她会不会伤害到她的骄傲和自尊?嘿!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手机文件夹里果然有一个未读文件,陈哲小心翼翼的把它保存好,这个或许就是扭转莱雅代理乾坤的杀技。他心里默念道:bl•;;;乔! 任其昌和吴之江自然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更不会问,吃完饭后三人直接回了公司。 陈哲一进门就发现自己桌上摆着一份文件,打开一看是关于星梦奇缘活动的详细计划书,这应该是尚娉婷吩咐人送过来的。还没来得及看尚娉婷的电话跟着来了。 “看到那份文件了吧?” 陈哲道:“这时候你还让我弄这玩意儿?你应该把我罢职削权打入冷宫才是。” 036 拉泡尿我也要知道 尚娉婷淡淡道:“我让李倩送过去的,她不知道文件里是什么。莱雅的代理希望渺茫,我们随时出局。所以星梦奇缘活动必须加快启动,你把计划书好好研究一下,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宣布启动计划。还有……你明天去吴之江那儿,算是对你的惩罚。” 陈哲哈哈笑道:“好!谢老佛爷开恩,明天我就跟吴之江牵马去。那啥时候给我昭雪召我回去侍驾呢?” 电话里尚娉婷哼了一声道:“昭雪?你很冤吗?” 陈哲道:“不冤不冤,伺候吴之江该比伺候你舒坦,有你在,他怎么都不会难为我的。” 尚娉婷气得连哼两声,然后重重的挂断电话。 陈哲把文件收好,现在他没时间看这个了,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尽快搞定。到楼下取了别克车他直奔河南路,在一栋很气派的写字楼里找到了韩宇调查公司。韩宇公司就三个人,老板,一个叫韩宇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两个助手。 陈哲开门见山,告诉他自己的目的,“有问题吗?” 有生意上门韩宇哪里会说没问题,“保证让您满意!” 陈哲从身上摸出一匝钞票,在手里抖了抖,然后看似随意的从里面分出大概五六千块钱放到桌上道:“这是订金,如果结果让我不满意,呵呵,不过我相信韩经理不会人失望的。记住,时间越快越好,资料越详细越好,甚至他每天撒几泡尿我都要知道,更别谈见什么人,约什么会了,而我最后必须要看到影音资料。” 韩宇收起钱,笑着保证:“你放心,韩宇公司虽然不大,但绝对齐活,而且从不会让客人失望。” 陈哲留给他下一个电话号码,“有什么进展随时可以通过这个电话联系我。” 从韩宇调查公司出来,陈哲又去了藏在青莲路一个巷子里的一间叫黄蜂的私人侦探社,这次他交给对方的是两个任务,一个和交给韩宇的一样,另一个是额外的,当然这些都得用钞票开路。 回到车上他打开席小曼发过来的和bl•;;乔的谈话录音,录音里两人都是用英语交谈,他的英语水平有限,两人的谈话并不能完全听懂。连听两遍后,他启动车子回到凤凰大道,在离明珠大厦不远的一所大学附近找了一家翻译公司。 进门后立即有人接待,是个女孩子,陈哲眼睛一扫,“我有一段录音你们能翻译吗?” 估计他们平时接的活很少有录音翻译,女孩子微微一愣随即道:“嗯,请问先生你要翻译的是什么语言?” “英文。” 女孩子笑道:“那没问题。” 陈哲点点头,“行!你帮我找个翻译,就现在。”接着他又问了问价钱,这不重要,但是个过程。 女孩子给陈哲介绍的翻译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带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也带着丝青涩稚嫩。 在翻译公司里间一个小办公室里,陈哲拿出手机把录音打开,先让那女孩完整的听了一遍,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眼镜女孩在听录音的过程中神色微微变了几变,都没能逃过陈哲的眼光。艳照门闹得沸沸扬扬,录音里多次提到席小曼,从这个女孩子的神色里陈哲估计她看过报纸,说不定已经认出自己就是艳照剧的男主角了。幸好陈哲平时活动不多,否则也要沾艳照门的光成为“名人”了。好事的娱记这次也表现得对艳照门兴趣不够浓厚,没有人肉搜索他这个男一号到底是何方神圣,冠希哥那史无前例的蜜照一出,席小曼这两张照片实在很难激起观众太大的兴趣,看到了意淫一番,再鄙视或是羡慕一下,然后还继续打自己的酱油。而这录音对陈哲来说很重要,对两位谈话的当事人来说也不无影响,绝对是隐私,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听的。如果不是自己英语水平有限绝不会请人翻译。即使这样翻译过程他必须在场更不会把录音留下。 眼镜女孩避开陈哲的目光,看着他桌上的手机,“我能再听一遍吗?” 陈哲再放一遍,眼镜开始把录音内容逐句翻译给他听,其间又要求听了两遍才算把整段录音翻译完。 陈哲听完微微一笑道:“还要再听一遍吗?” 眼镜女孩肯定的摇摇头,“不用呢,整个翻译内容就是这样。我已经给您复述两遍了。” 陈哲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席小曼和bl•;;乔谈话内容翻译必须是准确的,体验他们的原意。“好!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还有这种活我能直接找你吗?” 眼镜女孩笑笑,稍一犹豫道:“我叫秦欢,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这里找我。” “秦欢,嗯,谢谢你。”说完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百元钞票,一顿又抽出两张递到秦欢面前,“这是你的报酬。” 秦欢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五张钞票,摇头道:“不不!这是我的工作,翻译的费用你应该给我们财务。” 陈哲微笑道:“翻译的费用我会给你们收银的,这是给你的报酬。” 秦欢一听不知道是不是该接这钱。 陈哲继续道:“我有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可以吗?” 秦欢道:“您说!” 陈哲道:“这个请秦小姐收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要求秦小姐替我保守今天翻译内容的秘密。” 秦欢一听道:“这没问题,也是我的职业操守,您就是不说我也会保密的。可这钱……” 陈哲满意的笑道:“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秦欢感激的接过钱,“谢谢您。”说完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和一张小纸片,迅速的在上面写下一个电话号码,看了一眼门外才道:“这是我宿舍的电话,您如果有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 陈哲才真是满意的笑了,收起纸片道:“好!一定!” bl•;;乔和席小曼的谈话内容现在完全了解了,这份录音算不上是必杀之技,但杀技差不多了,它的威慑力应该可以保证bl•;;乔做出某些妥协。以其人之道还以治其人之身,算不得卑鄙吧?就算卑鄙那也是卑鄙得其所。但如果还要为席小曼讨回个公道,光凭这份录音分量似乎还不够。 快五点公司也不用回了,接连几天不用接送尚娉婷陈哲突然发现还有点不习惯,大把多余的时间挥霍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没我接送那家伙是不是也不习惯呢?哈,真是太监做久了,没皇帝了还不行! 吴之江对陈哲“下放”到市场部表示热烈欢迎,他心知肚明尚总这样做表示对陈哲的“出轨”已有原谅之心了,否则干脆一脚踢他出玲珑算了。而且她都决定转让玲珑百分之十的股份给陈哲,可见她对陈哲不仅认真更是期望很大。现在把陈哲贬到市场部来算是对他小惩大诫。 陈哲自己当然比谁都明白尚娉婷这样做的目的,剧情发生意外,这也算是应变生变,反正都是做给人看的,反正他在哪里都基本是一个字:混。 市场部是玲珑公司的首要部门,吴之江领导的是国内市场部,每年贡献玲珑营业额的百分之八十,整个国内市场部一共有三十人,也是玲珑最庞大的一个部门,吴之江可算是玲珑最风光的部首。来玲珑有几年了,晋身市场部总监也有两年多时间,能力有目共睹,深得尚娉婷信赖合情合理。 陈哲进市场部那一天起吴之江就说他是上峰御史,在市场部没人对你指手画脚,更别谈什么指标了,总之爱咋的咋的。陈哲也乐得如此,每天无所事事,对市场部的任何人事也不做评论指点,更不会影响他们的工作。其他员工对他这个“暂时”失宠的驸马爷也没什么恶感了,和平共处。 市场部离财务部近,这几天在公司偶尔碰到宁晏姝,那妮子见了陈哲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陈哲看着宁晏姝冷冷的神情心里苦笑,当初真不该惹她。不过现在看她好像更有味道了,难怪吴之江走火入魔似的苦苦追求,不言放弃。 在市场部混了一个星期,陈哲毫无建树,倒是偶尔开着那辆别克出去晃几个小时。席小曼走了一星期也没有一个电话,陈哲倒不担心她现在还想不开,只是每次想到她脑子里总浮现出她在嘉蓝公寓赤身淋水的惹火一幕。 那天下班后在停车场取车时刚好尚娉婷,她启动车了又放下车窗对正要钻进别克车里的陈哲道:“陪我吃饭,干锅狗肉。” 陈哲一笑钻进车里,跟在m5后面,到了行云街小巷子那间余味轩小馆子,老板一见陈哲就笑道:“陈先生今天吃点什么?” 陈哲一指坐在对面的尚娉婷道:“你应该问女士,还是干锅狗肉?” 尚娉婷点头难得的露出丝笑容来,“和上次一样,酒也是。” “好嘞,两位稍等,马上就上。” 陈哲看着尚娉婷道:“又要颁旨了吧?我可几天没见你这么好脸色。” 037 又想去我那儿过夜啊? 尚娉婷横了他一眼道:“在市场部很舒服是吧?你伺候吴之江呢还是吴之江伺候你?” 一听尚娉婷这么说陈哲就知道在玲珑没什么事瞒得过她这个大老板,自己在市场部的“所作所为”她都了如指掌。“市场部山高皇帝远,美女又如云,嘿嘿,还不是托你的洪福!” 尚娉婷摇头道:“看来我应该罚你去做保洁,还必须穿上保洁员大妈每天那身工作服,那更拉风。”刚说完自己不住笑了。 陈哲感叹道:“最毒妇人心哪!” 尚娉婷悠悠道:“你知道就好!所以最好少惹女人。” 小馆子老板正好上菜来了,听到尚娉婷这句话笑了起来。 陈哲趁机道:“余老板,你家那位也不好惹?” 余老板放下菜,替他们斟上酒道:“她倒是经常惹我。” 陈哲哈哈大笑。 余老板下去后,尚娉婷瞪着陈哲道:“谁是谁家那位呢?” 陈哲装作听不懂道:“谁是谁家那位?” 尚娉婷恨不得桌子底下一脚踢过去,终于忍住这有失淑女风范的动作,“那个席小曼怎么样了?” 陈哲奇道:“你怎么关心起她来了?应该还好吧?” “应该还好?你不知道吗?” 陈哲反问道:“为什么我就一定得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不在h市。” 尚娉婷不再问了,“你的好日子过头了,明天回自己办公室吧。” 陈哲把一块狗肉放进嘴里道:“呵呵,这么快?星梦奇缘要启动了?” 尚娉婷点头,“嗯,前天我见到了bl•;;乔,莱雅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说完放下筷子像是放松般呼出一口气,“或许注定玲珑和莱雅无缘,星梦奇缘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h市卫视、星光文化传媒主办,由沈总的舞袖公司承办,广电局的批文已经下来了,资金也基本到位,还有个缺口星光的叶总这一两天就有消息了。我准备下个月全面启动,计划书你仔细看过了吗?” 陈哲也放下筷子,皱眉道:“bl•;;乔见你了?他什么态度?”其实这个问题他不用问听尚娉婷说要放弃莱雅就猜得到bl•;;乔的立场了,那家伙既然把录像截图曝光就绝了和玲珑合作的诚意。 尚娉婷淡淡说道:“相当恼火,说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报警把你送进警察局。” 陈哲哈的一声干笑道:“那死鬼子!如果要报警那天醒来从洗手间地上爬起就报了。” 尚娉婷没好气道:“你还很得意是吧?人家是不愿意报警,可结果呢?你赢了吗?一佛像敲掉了我一个亿的合同,席小曼的代言更别指望了。” 陈哲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杯,“结果?现在就有结果了吗?” 尚娉婷脸色一变马上又恢复正常道:“很多事情不用非得等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的,生意场上尤其如此,莱雅的事到此为止吧。陈哲,我希望……你能不能用心点?星梦奇缘可不同于莱雅的代理,一旦运作起来牵涉到方方面面,更需要大把的资金,万一出什么状况不仅仅是玲珑受损。” 陈哲酒杯在手里轻轻转动,“计划书我看了,那是件很劳神的差事,你不会真准备让我代表玲珑搞这个吧?” 尚娉婷说道:“不错,你是玲珑方星梦奇缘活动的负责人,当然很多具体事情不用你去做,但你得盯着,还要搞好和电视台、星光公司以及舞袖的协作沟通。只要你把用在女孩子身上那心思放到工作上来,我和整个玲珑做你的后盾,况且有沈飞鸿的舞袖公司专业承办,还担心什么?”真不担心那是假的,事实上尚娉婷对把陈哲推到玲珑星梦奇缘活动的前台犹豫了很久,她了解以前的陈哲,可并很了解现在的陈哲,星梦奇缘涉及很多方面和利益方,还关系到玲珑今后的发展,是不是应该自己亲自挂帅?或是找个经验丰富的操盘手?她不是没考虑过,最后还是选择了陈哲。这其中的理由陈哲或许知道。 陈哲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这些年在w市的所作所为让他既感到兴奋刺激,又疲于应付心劳力尽,还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和心惊肉跳的动荡,他这才选择离开。况且他对现在这种身份和环境压根就没多少兴趣,尚娉婷的要求他无法拒绝,本想隐于市隐于玲珑,这才几个月?又要被推上前台,那意味着什么?情势好像开始不受自己掌控了,遇见尚娉婷,来了个黎英杰,然后是席小曼、bl1乔,原想到此打住的,现在又是星梦奇缘,真要继续下去吗? 尚娉婷看着他等他回答,陈哲给自己倒上酒,“呵呵,你为什么不找个专业的操盘手?” 尚娉婷和他对视道:“因为星梦奇缘很重要,因为你是陈哲,我相信你。” 陈哲无奈的笑了笑。 尚娉婷往后靠了靠身体问道:“陈哲,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想要离开?” 陈哲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生活环境和方式,我习惯了幕后,厌倦了太复杂,别忘记我们之间有约定呢。” 尚娉婷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曾答应过陈哲,和黎英杰的事情了结后就放他离开。每个人都有选择喜欢祸不喜欢的权利,自己是不是真有些过了?“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以为时间久了你改变主意的。好啦,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在玲珑呆下去,我履行约定,和黎英杰的事一了你就是自由身了。……至于星梦奇缘我再考虑一下。” 陈哲和尚娉婷面前放在桌上的酒杯一碰,笑道:“说得我好像跟你签了卖身契似的,不过还是谢主隆恩,放小的归养乡里。” 尚娉婷白他一眼,眼里带着丝失望和无奈,十年不见,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像是变了许多,又像是一点没变,真不知道他这十年怎么过的?她前前后后问过陈哲三次,都被陈哲左顾而言他的岔开了。 吃完饭在路口陈哲和尚娉婷分手,等尚娉婷坐进了车里他在外面敲了敲车窗,“明天混哪儿?” 尚娉婷把车窗放下一半来,“回你自己的办公室,戏还没演完呢。不过在公司别指望有好脸色给你,在外面偷腥了总得受点惩罚吧?” 陈哲笑道:“偷腥?我哪里见到半点腥味儿?” “那是我搂着人家千娇百媚的席小曼?” 陈哲摇头苦笑,不准备和尚娉婷争论这个问题了,晚上她喝了几杯酒,陈哲好心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又想去我那儿过夜啊?”尚娉婷一拧车钥匙,把窗户升起来,丢下这句话不等陈哲再说就一溜烟走了。 第二天一早,陈哲在明珠大厦附近买了一大束花捧在手里直上二十八楼,公司里员工看到这景象都抿嘴偷笑。 到了尚娉婷办公室门外,李倩还那这块面包在过早,看到陈哲嘴里都忘记嚼了。晕!尚总不会原谅了这家伙吧?还这么快! 陈哲依旧一句“李门神早”就径自敲门,里面传来尚娉婷的声音,“进来。” 陈哲捧着花进去,顺手带上门,把一脸愕然兼不岔的李倩关到门外。 尚娉婷看到陈哲手里好大的一束花,脸上露出丝笑容来,完全忘记了昨晚说在公司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的话。“这又是道具?” 陈哲把花放到几上,“嗯嗯,不完全是,再要扔了我可舍不得。” 女人见了花没有不好的脸色的,尚娉婷也不例外,走过来低下身闻了闻,“还挺鲜,你要是舍不得去找宁晏姝报销啊?” 陈哲知道她故意说这话涮自己,也不以为意的道:“好心献花却招来一顿打,我这是何苦?” 尚娉婷走回自己的大班台,“你这是自作自受。” 陈哲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道:“如果不是为了你的玲珑大业,我完全可以享受齐人之福吧?你说公司下面知道人你这么快就宽恕了我这个负心汉,呵呵,会不会有损你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 尚娉婷先是一乐接着板着脸道:“你还知道有损我……的光辉形象啊?别拿公司做借口,你那几根花花肠子宁晏姝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陈哲笑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知道莱雅代理的结果吗?” 一说到莱雅代理尚娉婷就不甘心,“别在我面前提莱雅,尤其是你,想起来我就恨不得bl•;;乔那天晚上得逞。” 陈哲摇头道:“很多事情你不等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是不会知道真正的结果的。”尚娉婷说过“很多事情不用非得等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的”,陈哲这句算是回敬给她了。 尚娉婷听出陈哲话外有话了,和席小曼的照片见报后几次提到莱雅的代理这家伙都是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德行,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你是不是非得和bl•;;乔见见才肯死心?” 陈哲道:“他不会想见我的,至少现在不会。莱雅的代理下个月就该到期了吧?” “我现在不关心这个,星梦奇缘才是接下来玲珑的重中之重。” 038 人头保证 陈哲知道尚娉婷对莱雅真是不做指望了,心里对自己没有建树只会破坏怕也是大为不满了,只是隐忍不说而已。莱雅代理花落谁家在他看来现在还言之过早,尽管时间已经不多了,可眼下有个问题,尚娉婷已经决定放弃莱雅,把有关的前期准备都停了下来,万一到时候峰回路转怎么办?莱雅是国际知名的大公司,它的一切商业操作当然包括广告代理招标都会有程序,就算有暗箱至少要走个过场吧?再说一个亿的大单bl•;;乔就算可以只手遮天说了算也会要求有个体面的形式,到时难道玲珑空口说白话?或者只是把胸脯拍得山响保证合作愉快?然后就可以拿笔签单收支票? 陈哲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动作得加快了,否则真要闹个灰土灰脸四大皆空了。“我再说一遍,尚大老板,莱雅的代理是你绝舍不得放手的,但它现在并没有尘埃落定。”说完他转身就走。 尚娉婷在他身后喊道:“陈哲,你给我站住!” 陈哲背对着她停下。 尚娉婷起身走了过来,走到他的一侧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就算莱雅的代理现在没有尘埃落定,那玲珑也已经没有机会,更没有胜算。难道明知结果了还要无谓的投入和耗费时间精力吗?” 陈哲缓缓转身,平静的说道:“我向你保证你的玲珑还有机会,至少和别人一样的机会。” 尚娉婷怔住,“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陈哲淡淡道:“我拿我的人头保证。” 出了尚娉婷办公室陈哲直接离开了公司,他先去了韩宇那儿,把韩宇最近的收获拿到手,然后到黄蜂私人侦探社,带着两个信封离开。临走同样交代那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私家侦探:继续。现在手上有三份资料,包括录音照片还有打印件,在调查公司和侦探社他大概验了一下货,有价值,为此前后一共花了他五万块。这些资料是调查公司和侦探社花了近两个礼拜搞回来的,但值不值他付出的五万暂时还不知道了。本来陈哲是等着韩宇和黄蜂那边有消息了通知他的,但现在时间有些紧,他不能再坐等下去,幸好有收获。 把车在明珠大厦停车场停好,陈哲就坐在车里把三份资料拿出来详细的过目,等到看完他脸上渐渐露出了满意还有些残酷的笑容。“看来这五万块花得还不算冤枉,至少可以保证我的脑袋。” 黄蜂提供的资料还有意外之喜,暂时用不上,不过他相信迟早会派上用场。 这些调查公司和私人侦探社屡禁和屡禁不绝都是有道理的,禁是因为它会让很多人和还有这个社会不安,不绝是因为它有存在的必要和空间。很早以前自己也干过类似的勾当,只是现在不屑于也没有那个时间和人手去供自己亲自操刀了。不可否认只要下工夫就一定有通天手段一定会有收获,或多或少的。黄蜂那儿还会有惊喜吗? 陈哲看看时间,十一点半,暗道:这个点去那家法国餐厅是否刚好呢? 上海路离莱雅公司总部不远有一间叫的elégant法国餐厅,不大,装修装饰还有餐厅提供的饮食服务完全按法国照当地的风格风味满足客人要求,光顾它的主要是上海路淮海路这一片法国人,上海路在h市银环区,这一带有很多法国公司,还是h市外国领事馆的集中地。当然还有喜欢附庸风雅和享受正宗原地法国餐的本土客人光顾。陈哲今天就是其中的一位,只不过他的目的不是来吃饭,更不是附庸风雅,而是等人。 elégant是法语优雅的意思,陈哲停好车,优雅步入elégant餐厅,立即有侍应生招待,出口就是地道的法语,叽里呱啦的,要命的是陈哲一个字也听不懂。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反正不是来吃饭的。他用还算纯正英语要了一杯冰水,然后坐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优雅的等着bl•;;乔的大驾光临。在韩宇和黄蜂侦探社提供给他的资料里,都同时提到只要是工作日,bl•;;乔几乎每天中午都会来elégant餐厅用餐,已经成了习惯。 陈哲的眼睛欣赏街景般看着窗外,果然十二点一刻,bl•;;乔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陈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直注视着bl•;;乔踏入餐厅。 餐厅侍应生对这位每天光顾的客人自然熟悉,bl•;;乔一进来就把他领到离陈哲不远的一张空位处。 等bl•;;乔坐下,陈哲这才不慌不忙的端着自己的水杯走了过去,老朋友一样的坐到bl•;;乔的对面。“你好,bl•;;乔先生。”这句话他相信对方还听得懂。 bl•;;乔一见陈哲先是一惊,接着脸上露出不悦甚至是有些愤慨的表情,不过能做到莱雅大中华区老总多少有些本事,至少有些克制和演戏的本事。短暂的不悦后他一副“此处不欢迎你”的态度,随即口里丢出一句法语来。 陈哲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既听不懂你说什么,还有你欢不欢迎我都不会走。 bl•;;乔换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对不起,陈先生,请你离开我的桌子,你不受欢迎。” 陈哲的表现比bl•;;乔要优雅得多,这句英文勉强听懂了,他仍旧笑道:“bl•;;乔先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不会说中文。”说完他侧头往门外看去,刚好有个人走了进来,一个女孩子,进来后四处张望,马上就看到了陈哲。 陈哲笑着和女孩子招手,然后回头对bl•;;乔像老朋友般笑道:“我想你这个狗娘养的正好需要一个翻译,看老子想得多周到。” 来的女孩子正是那天帮陈哲翻译谈话录音的秦欢,是他刚来的路上打电话请过来的,一事不烦二主,秦欢接到陈哲的电话爽快的答应帮忙,然后问清见面的地址,说她马上赶过来。 见到陈哲秦欢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您好,陈先生,我来晚了。” 陈哲笑着摇头道:“不晚,正好!不过得先工作哦,然后我请你吃饭。”外面天气不是很热,秦欢额头上却隐隐现出汗珠,她身上的衣服非常素洁,甚至有些简朴。陈哲心想:让你打车的,舍不得了吧? 秦欢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一旁的空椅子上坐下,然后看了一眼一脸奇怪表情的bl•;;乔道:“您是需要我在您和他之间做口语翻译吗?” 陈哲点头道:“这位bl•;;乔先生的中文水平太差,而我的英文水平只和这位bl•;;乔先生的中文有得一比,所以劳驾秦小姐了。” bl•;;乔?秦欢暗惊,也知道陈哲为什么找她来做翻译了,“不客气,现在可以开始吗?” 陈哲又点点头,他对这个叫秦欢的女孩印象不错,问道:“你会法语吗?” 秦欢微微一愣道:“那是我的第二专业,您要我和这位bl•;;乔先生用法语交流吗?我……可以试试。” 陈哲欣然道:“因为这位bl•;;乔先生是位法国人,能用法语和他聊当然更好了。” 秦欢听过bl•;;乔和席小曼的谈话录音,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见到这位bl•;;乔先生,不过她对这位法国人没什么好印象,尤其他那句语带轻蔑被无意间录下的“中国女孩子”更让秦欢心生恶感。 秦欢来了后bl•;;乔就一直被晾在一边,在这里碰到陈哲已经让他大感意外了,也不知道陈哲再找来一个女孩子是什么意思?更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当下奇怪的看着两人用英语说了一句。 陈哲先看了一眼bl•;;乔,然后望向秦欢。 秦欢说道:“他问陈先生到底什么意思,是故意在这里等他吗?” 陈哲对秦欢说:“你告诉这洋鬼子,他说对了,我确实是专门在此等他的。” 秦欢轻轻一咳接着用法语把陈哲的话翻译给bl•;;乔,bl•;;乔脸色连变,露出惊奇的神色,他既奇怪陈哲怎么会知道他会来这里用餐,更惊奇这个女孩子一口流利的法语,他说的是英语,对方却用法语来翻译。“陈先生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秦欢翻译完,陈哲充满自信的一笑道:“我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保证会让bl•;;乔先生惊喜不断。” bl•;;乔一脸惊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水才道:“陈先生的做法非常令人反感,你已经侵犯了我的隐私和人身权利,会给自己找麻烦的。这难道是你们尚娉婷尚总的旨意?” 秦欢一字不露翻译给陈哲听,陈哲听完脸上的笑容由浓转淡,接着再次浮现,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接连摇晃道:“no!no!no!我的一切言行到目前为止和尚娉婷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她毫不知情。我也非常感谢bl•;;乔先生保留权利,对我侵犯你的隐私和人身权利不予追究。不过你随时可以动用的你的权利,我很欢迎。” 这几句话秦欢听得云山雾绕,不知道陈哲到底在说什么,但她仍旧按陈哲的原意翻译给bl•;;乔听。 039 bl·乔的惊喜 侍应生过来请bl•;;乔点餐,bl•;;乔和侍应生说了两句。 秦欢侧过身子,和陈哲低声道:“他在叫吃的,好像要了一份沙丁鱼,香煎鹅肝蓝莓汁,雪葩……” 陈哲对这个可不感兴趣,打断她道:“这个家伙胃口不错嘛,你想不想吃?” 秦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道:“我没吃过西餐,也不想吃。” 陈哲道:“今天谢谢你,一会儿请你吃咱中国菜,我对这些刀叉也不感冒。” 侍应生下去了,bl•;;乔神情镇定了许多,“我想知道陈先生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陈哲淡淡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正好想问bl•;;乔先生,你可以回答我吗?” bl•;;乔知道陈哲所说的这么做是指什么,故意道:“我不明白陈先生的意思。” 陈哲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bl•;;乔先生不仅爱好广泛,有摄影录像的嗜好,在中国还有很多朋友,包括媒体的朋友,是吗?” 把照片交给报社的事bl•;;乔知道瞒得了别人,肯定瞒不过陈哲和席小曼,一旦见报他们就会知道那是自己的杰作,现在陈哲挑明了他也无需隐瞒,不过他仍然狡辩道:“陈先生知道最好,也不应该忘记了嘉蓝中心那是我的公寓。” 陈哲心道妈的,你的公寓?那还是中国的地盘呢?老子看你能硬多久?“我有个录音bl•;;乔先生想听听吗?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bl•;;乔道:“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陈哲拿出手机,在手里把弄着淡淡道:“bl•;;乔先生没有兴趣,我想有很多人会感兴趣的。”说完打开手机里的音频文件。 才放了几秒种bl•;;乔就脸色骤变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你真卑鄙!” 陈哲关掉手机,bl•;;乔的反应让他还算满意。秦欢翻译bl•;;乔“你真卑鄙”时一脸不屑,陈哲听完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bl•;;乔先生真是一位可爱的法国人!居然还知道有卑鄙这么一个词。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以治其人之身,你能明白它的意思吗?” bl•;;乔做梦也想不到那天晚上和席小曼的谈话居然被录音了,谈话内容虽然比较含蓄,但绝对是赤裸裸的索贿,性索贿,最终交易流产了,可那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况且作为世界知名公司的大区总裁,这样的一份录音一旦曝光那意味着什么?不仅对bl•;;乔是个麻烦,对莱雅来说也不是件光彩事。bl•;;乔当然明白这些,如果他知道有这么份录音估计那天晚上不会从洗手间的地上的爬起来就冲动的截图,然后把它送给报社了。终究是国际大公司的大区总裁,震惊过后bl•;;乔立即回复镇定,看着陈哲表情平静的说道:“难怪陈先生可以找到我,原来这一切是个圈套,你们早就设计好了。” 陈哲又忍不住笑了,“bl•;;乔先生真是让人佩服,你好像忘记了这个圈套是你自己打上的。你说我会怎样处理这段录音呢?是不是应该学学bl•;;乔先生也把它送给媒体的朋友,再让中国的莱雅消费者们娱乐一把?” 秦欢听得心里解气,大呼痛快,她觉得陈哲才真是可爱,恨不得抱他亲一口以示奖励。 bl•;;乔心里把“fuck”都说了八遍了,肺都快气炸,不过他知道他的愤怒不能表现在脸上,还得装出一副镇定甚至无所谓的样子,否则眼前这个中国无赖一定会借机拿录音要挟勒索自己。“陈先生认为这样一段录音会有什么用呢?你想用它达到什么目的?如果你想拿这个来勒索我什么,那我告诉你你要失望了。” 陈哲看着桌上的冰水,淡淡道:“bl•;;乔先生的演技不错,但愿你是真的够镇定。中国女孩子?或许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不堪!我还有些东西,bl•;;乔先生想看看吗?” bl•;;乔心里又是一惊,不知道陈哲还会给他什么惊喜?嘴上却说道:“如果还是像这段录音一样的东西我想我不会有兴趣。” 陈哲问道:“是吗?”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信封。 侍应生送来bl•;;乔点的餐,bl•;;乔故作镇定的拿起餐具,看了一眼陈哲手里的信封,脑子里想象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陈哲慢慢的从信封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到桌上,然后慢慢的推到bl•;;乔面前。“不知道这个bl•;;乔是不是更感兴趣?” bl•;;乔看到照片脸上表情顿时凝止,餐具拿在手里也动也不动,眼里控制不住的露出愤怒的神色,甚至额头上都渗出丝丝汗珠来。 秦欢眼睛好奇的扫向照片,好像是性爱照片,她只能看到最上面一张,而且由于反光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仍然看得胆战心惊,倒吸一口凉气。 陈哲淡淡的看着bl•;;乔的反应,这家伙如果还能无动于衷面不改色,那他真是要佩服了。 bl•;;乔缓缓放下手里的餐具,拿起照片深呼出一口气后才一张张的看,脸上的表情早就不见了优雅和镇定,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陈哲知道效果基本达到了,笑着站起身来,“bl•;;乔先生慢慢欣赏,祝您用餐愉快。” 出了elégant餐厅,陈哲回头对跟在身旁的秦欢笑道:“秦小姐该饿坏了吧?” 秦欢摇头道:“还好哩,你……刚才给那个bl•;;乔先生看的是什么照片?” 陈哲走到车旁,神秘的一笑道:“你不是偷看到了吗?” 秦欢站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哪有?”然后打开车门道:“我都没看清楚。” 陈哲坐进车里,“有些东西少儿不宜的,就好像那些照片。想吃什么?”那些照片正是刚刚从韩宇调查公司还有黄蜂私家侦探社拿回的,韩宇和黄蜂还算很有职业道德,而且看在钱的份上很卖力,他给bl•;;乔留下的那几张照片都是远程偷拍的,至于内容确实相当不雅,少儿不宜。一个多星期的调查跟踪,韩宇和黄蜂收获不小,先后查到了bl•;;乔在h市至少有两个情妇,一个老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国女人。照片上bl•;;乔和他的一中一外两个女朋友赤裸羔羊,鸳鸯戏水,大玩3p,香艳精彩至极。拍摄地点据资料上说是位于h市淮海路的一个高级小区里,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拍的陈哲就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韩宇和黄蜂在bl•;;乔那里有没有撞车? 秦欢笑笑,“拜托,我已经不是少儿了,随便吃什么都行,看见那个bl•;;乔那副德行真开心。陈先生,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陈哲心情大好,“问吧,不过我是否有不回答的权利?”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的。” 陈哲笑道:“那你问吧。” 秦欢微微侧头道:“前几天……报纸上那个人是你吗?” 陈哲点头道:“是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欢想了想道:“那照片是你们自己拍的吗?” 陈哲笑道:“你说呢?” 秦欢很有见地的说道:“应该不是!” 陈哲问道:“为什么这么认为?” 秦欢稍一犹豫道:“报纸上的事我听我们同事说起过,那天你去我们那里翻译录音后,我专门找报纸看过,发现真的是你。可我看那两张照片虽然比较清晰,但像素应该不是很高,这种照片要拍都是自己拍吧,可那两张照片拍摄的角度好像不是自己拍出来的。” 陈哲心道:这丫头心还挺细。“你观察还挺仔细,可惜很多眼睛盯着的是照片的内容。” 秦欢嘻嘻一笑道:“因为很多人精神生活匮乏,你就当为这个社会的茶余饭后稍尽绵力了嘛。” 陈哲哈哈笑道:“那为什么偏偏是我而不是你或是别人来尽这个绵力?” 秦欢的脸又红了,“我没那本事。” 陈哲说完就觉得不该和秦欢开着玩笑,人家一大姑娘,而且外表很淑女。“你还发现了什么?” 秦欢道:“这件事和那个bl•;;乔有关对吗?” 车子驶向凤凰大道,秦欢听过bl•;;乔和席小曼的谈话录音,今天又见了bl•;;乔,能把艳照门和bl•;;乔联系起来一点很正常。陈哲道:“那就是bl•;;乔的杰作,照片背景也就在bl•;;乔的嘉蓝中心公寓。秦小姐,今天很谢谢你,或许还会再劳你驾了,你答应我关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有问题吗?” 秦欢毫不犹豫的道:“请陈先生放心,我绝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些的。”她现在已经大约猜到所谓艳照门是怎么回事了,同时对这个陈先生的观感有了些改变,透过她厚厚的黑框眼睛她有意无意在车内镜里打量了两眼陈哲。 陈哲笑道:“谢谢!” 秦欢像是被陈哲发现了自己打量他似的,有点做贼心虚的道:“不客气!陈先生做什么工作的?” “我?司机,老板的司机。” 秦欢笑道:“骗人,不信。” 到了红馆,陈哲停下车道:“我们就在这儿吃饭吧,离你们公司不远,离我们公司也近。” 秦欢下车,问道:“陈先生也在这附近上班吗?” 040 入局 秦欢第一次来红馆吃饭,看样子也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她比刚才在elégant还要拘谨。 陈哲点的都是粤菜,事实上红馆主打粤菜和法国菜,法国菜主要在二楼和三楼,一楼都是粤菜台位。经过对bl•;;乔的“并肩战斗”两人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生疏了,吃饭的时候气氛还算融洽,有说有笑,聊的也都是不着边际的话题。 吃完饭两点多了,陈哲怕影响了秦欢在翻译公司的工作,准备开车送她回去。在车上他拿出一个黄色信封递给秦欢。 秦欢问道:“这是什么?” 陈哲笑道:“这不是惊喜,更没有照片,是你的酬劳。” 秦欢有点不好意思接,“上次答应帮你忙呢,我不能要。” 陈哲把信封塞到她手里,“如果你实在不想要,呵呵,就把它捐给希望工程。收下吧,你在翻译公司兼职不就是因为需要吗?” 秦欢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钱?” 陈哲道:“很多东西用眼睛就可以看到。你留给我的电话是学校宿舍的吧?” 他刚给秦欢写在小纸片上的号码打电话,是另一个女孩子接的,陈哲才知道秦欢还在上学,h市理工大研究生二年级,也是那个女孩子告诉陈哲秦欢在翻译公司的电话这才找到她的。 秦欢道:“嗯,你刚才打那个电话了?” 红馆离秦欢工作的翻译公司很近,几分钟就到了,在翻译公司对面停下车,秦欢打开车门,“谢谢陈先生……给我赚钱的机会还有午餐。” 陈哲点头笑道:“应该我谢谢你才对。” “再见!”秦欢一只脚踏出车外了,又回头道:“如果陈先生下次还需要翻译,再准备信封的话……我要说没时间了。” 陈哲再次点头笑道:“那我遵照秦小姐的意思:不客气了。” 秦欢嫣然一笑,书卷气中竟透着丝妩媚,“再见!” 秦欢回到翻译公司,坐到自己位子上,趁没人注意拿出陈哲给她的信封,打开一看,吓了一跳,信封里百元钞票厚厚的一匝,估计不少于五千块。 陈哲步履轻松的步入二十八楼,早上他曾向尚娉婷以人头保证莱雅的代理玲珑还有机会,现在应该可以告诉她关于莱雅的准备工作要继续了。 李倩守门,看到陈哲拿眼睛瞪他,早上陈哲捧着花进去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时花留在里面了,尚总今天也没什么异常,至少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坏。这个可恶的家伙,尚总就这样原谅他了吗?这家伙难道会迷魂术?陈哲不理她的不爽,问道:“尚总在吗?” 李倩不情愿的答道:“尚总出去了,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陈哲这次不直接敲门了,转身准备回自己办公室,“我又不是门神。” 李倩气道:“你……!” 快到下班的时候尚娉婷才回到公司,李倩告诉她陈助理来找过,尚娉婷让她叫陈哲过来。 李倩虽然看陈哲不顺眼,但那也是因为尚娉婷,她对尚娉婷尊重敬佩得有些崇拜,基本上言听计从,而且不顺眼归不顺眼,工作上的事情她还是相当尽职,很少马虎,这才得到尚娉婷的宠信。 尚娉婷一见到陈哲就说:“你下午去哪儿了?找你也不见人。” 陈哲自己坐下边笑道:“玲珑公司上下近百号人只要你一声令下哪个不跑得屁颠屁颠的?有什么事干嘛非得找我?” 尚娉婷心情也不错,懒得和他耍嘴皮子,“我今天下午和舞袖的沈总、星光传媒的叶总讨论了星梦奇缘的一些具体情况,……” 陈哲伸手道:“打住!你昨天晚上说的话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尚娉婷叹了一口气道:“陈哲,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陈哲道:“你说吧。” 尚娉婷继续道:“你知道星梦奇缘虽然由星光、h市卫视和玲珑主办,但投资多半在我们和星光传媒,现在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广电局的批文也下来了,可资金还有缺口,我们玲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周转资金的,今天叶总带来了一个朋友,愿意出资,当然不是无条件的,一他要求冠名,这个有一定难度,但不是不可以满足他。其次他可以只投钱,整个活动不施加影响也不参与决策……” 陈哲道:“这不是很好吗?钱有了活动也可以照你的计划搞下去,有什么问题吗?” 尚娉婷看着陈哲道:“有!叶总带来的那个人你认识。” 陈哲大感奇怪,“我认识?不可能吧?我来h市才多久?这边几乎没有朋友,更没有拿得出大把钞票替你赞助星梦奇缘的朋友。” 尚娉婷目不转睛盯着陈哲道:“可他说认识你,并且第二个条件就是如果星梦奇缘活动由你负责,他就放心投钱。” 陈哲更奇怪了,“那家伙是谁?给我这大面子。” 尚娉婷回道:“w市海峰公司的老板寇海峰。” 陈哲还以为听错了,“寇海峰?”他和寇海峰只有一面之缘,还是任其昌介绍的,就是不久前在皇朝大酒店一起喝茶打牌然后游金鱼缸的寇大老板。 尚娉婷道:“不错。”陈哲苦笑道:“我确实认识他,寇海峰w市,好像做建材生意的,生意做得还比较大,退伍军人,几年功夫暴发了。他又过来h市了?” 尚娉婷点头道:“嗯,据说昨天刚到,也是叶总的朋友。你对这个寇海峰了解多少?人家可是给足你面子呢。” 陈哲道:“我?呵呵,在w市我听都没有听说过寇海峰这个人,不过他是w市人应该不假,有钱也应该不假,了解多少?也就那么多。”他心里很不解,寇海峰对他陈哲的了解也同样不过如此吧?一起喝过几杯茶打了几圈麻将洗了个桑拿就这样相信我?给我这么大面子?要说熟悉和亲近,寇海峰和任其昌的关系要深得多,为什么把面子卖给我?这个寇大老板还真是交游广阔,那个星光传媒的叶总也是他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星梦奇缘由叶总搞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偏要点我的将?这事和任其昌有没有关系?自己上次在红馆吃饭和他提过这档事的。 尚娉婷似乎有点不大相信的陈哲的话,“就那么多人家点你的将?” 陈哲道:“我也奇怪,这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据说为人十分豪爽义气,有意把业务拓展到h市,对娱乐界也很有兴趣,他想投钱星梦奇缘不算奇怪。他还有什么条件?” 尚娉婷接道:“他要求如果星梦奇缘火了,接下来的影视作品他要入股,而且要为他女儿谋一个角色。” “他女儿?多大?他好像还没结婚吧?” 尚娉婷道:“是干女儿,明白吧?” 陈哲笑道:“明白,有钱人都喜欢干女儿。可是有钱想要到娱乐圈混个脸熟不难吧?何必凑星梦奇缘的热闹?” 尚娉婷听陈哲故意把干女儿的干字语音加重瞪他一眼道:“或许想玩玩吧,或许看好星梦奇缘后的大蛋糕,又或者讨干女儿欢心。” 陈哲道:“这是他给出的理由?” “嗯,他是这样说的。” 陈哲问道:“你相信吗?”他本来还想问寇海峰有没有说是怎样知道他陈哲在玲珑的?一想算了,寇海峰既然说认识自己,这个问题自然有说法,尚娉婷也未必问过。陈哲还怀疑这事和任其昌多少有点关系。 “我也见过这个人,看不出深浅,他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现在这社会有钱人进娱乐圈玩玩大把的是。我现在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嘛?” 征求意见?陈哲笑道:“我只奇怪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面子?星梦奇缘对你和玲珑来说非同小可,而我对这些都是门外汉,我能有什么意见?” 尚娉婷责怪的看了一眼陈哲道:“那你什么态度?”陈哲心想原来你对寇海峰的加入已经动心了,就等着我答应寇海峰的第二个条件呢。那寇海峰既然指名要我也玩玩为什么不直接或通过任其昌转达这个意思?“我?你是要我自己收回昨晚说的话?帮你盯着星梦奇缘是吧?” 尚娉婷一笑,走了过来坐到陈哲旁边,一只手还让陈哲“受宠若惊“的搭上他的肩膀,“你不会拒绝的对吧?” 陈哲往旁边躲了躲,苦笑道:“这是干什么?美人计啊?” 尚娉婷笑道:“你不就吃这一套吗?” 陈哲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老实说我也很想帮你,唉,不过我觉得这个寇海峰道行太深,来者有些不善,他的钱只怕到时候会烫手。” 尚娉婷一听陈哲这话,嫣然笑道:“哪个白手起家的大老板没有几板斧的道行?来者不善又怎样?花大把的钞票总要有所图的,况且我们是合作做生意,难道你是吃素的?” 陈哲摇头道:“你决定让寇海峰入局了是吗?” 尚娉婷道:“我是需要他的资金,但寇海峰能不能入局还得看你呢。” 陈哲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次他又要自食其言了,他不愿意,可尚娉婷愿意。 041 暧昧天赋 一旦答应尚娉婷加入星梦奇缘这个游戏,那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陈哲完全不知道了,或许离开w市都变得没什么意义。可明知寇海峰来者不善,而尚娉婷又已经动心,他就算不答应尚娉婷的要求,估计寇海峰最终还是会入局星梦奇缘,那自己也最终也还是会因为尚娉婷不得不加入游戏。问题是这个游戏中会发生什么?有什么规则、怎样算赢怎样才算输他一无所知。寇海峰到底有谁目的呢?上次任其昌把自己介绍给他还有那个元侠难道也是一个局?有些事情就本来不合理,任其昌一掷千金拿几十万让自己输究竟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深想;寇海峰到底什么背景自己也不知道;他掺和进来真的就是为了玩玩?为什么他明明认识任其昌和星光传媒的叶总却非把自己拉入局?这些疑问看上去毫无关系现在却扯到了一起,巧合?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现在可以拒绝或是退出吗? 这些念头在陈哲脑子里一闪而过,尚娉婷还等着他的答复。他看着尚娉婷期待的眼神,笑道:“既然寇大老板这么给我面子,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尚娉婷笑着站起来,“好!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别再说是我逼你。现在星梦奇缘活动万事俱备,我和叶总沈总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召开记者会宣布活动正式启动。你抓紧时间把计划书熟悉,整个活动所有的程序你必须都了如指掌,千万不能在任何环节出现任何重大的失误和纰漏。以后计划如果有什么变动你也会第一时间掌握。有问题吗?” 陈哲苦笑道:“太有问题了。” 尚娉婷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自己解决,而且要尽快,必须的。我会为你配备一个让你最为省心的团队,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沈总那里你也可以不用客气。好啦,现在我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今晚请你吃饭赏脸吗?” 你放心?或许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唉!陈哲懒洋洋的靠到沙发背上,“你对星梦奇缘真就这么有兴趣这么有信心?那莱雅呢?放弃了?” 尚娉婷也叹了一口气道:“别提莱雅了,对了,莱雅是你搞砸的,星梦奇缘正好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呵呵,再出什么问题看我……” 陈哲侧头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尚娉婷没好气道:“看我干什么?” 陈哲笑道:“看你怎么着啊?我今天早上在这里和你说的话还记得吧?” 尚娉婷问道:“什么话?” 陈哲淡淡道:“我说用我的人头保证莱雅的代理玲珑还有机会。” 尚娉婷道:“你别惦记着莱雅了,专心把星梦奇缘搞好,我知道你对bl•;;乔不舒服……算了,准备下班吧。” 陈哲坐着不动,“如果现在bl•;;乔主动找到你要玲珑竞标莱雅的代理,你会拒绝?” 尚娉婷奇怪的看了一眼陈哲,“你没病吧?你坏了人家好事,还把人家都快敲成脑震荡了,主动找你?脑子被敲坏了吧? 陈哲不以为意哈哈笑道:“或许bl•;;乔脑子真坏了也不一定。不过我告诉你,莱雅的计划书准备工作,包括你要张寒搞的那个样片最好如常进行。一旦哪天bl•;;乔想通了,别说我没提醒你。” 尚娉婷看陈哲不像是看玩笑,更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奇道:“你知道什么或是做过什么?” 陈哲站起身来,“总之我的消息千真万确就是。走咯,我在停车场赏脸等你请客。” 在车上尚娉婷再次忍不住问起了陈哲,“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认为莱雅的代理玲珑还有机会?凭什么bl•;;乔会主动来找我?” 陈哲笑道:“有些事情呢,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bl•;;乔和你翻脸是我搞出来的,我当然得想办法弥补。” 尚娉婷更奇怪了,问道:“弥补?你怎么想办法?bl•;;乔那个人我比你更了解。” 陈哲道:“你真比我了解吗?好了,等事情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为什么bl•;;乔回心转意主动示好?你按我说的做,莱雅的准备工作照常进行,你总该相信我至少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的。” 尚娉婷定定的看着沉重,这家伙怎么好像突然变了?变得开始关心起公司的事开始用功了?她当然也知道陈哲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你到底瞒着我做什么了?老实告诉我!” 陈哲笑道:“这算是命令吗?” 尚娉婷道:“是的!” “那不好意思,我向来吃软不吃硬,美人计或许还管用。” 尚娉婷拿他没办法,气道:“你去死吧!”说完一顿又道:“商场如战场,bl•;;乔绝不是什么善心大财主,你好自为之吧。” 陈哲淡淡道:“他如果是善主,我还不欺负他了。” 两人吃完饭把尚娉婷送回鸿海小区已经八点多了,陈哲刚回到行云街,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脸上顿时路出笑容。“回来了?” 席小曼悦耳略带疲惫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下午的飞机,真累!你在哪儿呢?又陪哪个陪女吃饭逛街?” 经过席小曼住所小区陈哲缓缓把车停在路边,笑道:“我倒是想可没人看上我这个司机呢。” 席小曼轻轻一笑,像是就等着陈哲这句话,“真想?嗯,那你来接我,我还没吃饭呢,逛街就免了。” 陈哲暗道着了这妮子的道了,今晚千万别喝酒。“你在家?” “我在住的地方,嘻嘻,如果你五分钟出现在我面前……就送你一份礼物。” 陈哲一听乐道:“有礼物可收,还是美女送的,我尽量五分钟赶到。” 到了席小曼门口,陈哲看看时间才不过两分多钟而已。他正要伸手敲门,门开了,半个月不见的席小曼出现在他面前,一脸巧笑嫣然道:“你不会这半个月都一直守在我家楼下吧?快进来。” 陈哲笑着进门,“我一直守在机场,听说今天已经没有航班了这才回来,刚到小区外就接到你电话了。” “男人撒起慌来真夸张,你一直在机场眼睛盯着哪个美女了?就没看到我。下飞机后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还是算了,雷锋叔叔太忙所以就自己回来了。” 陈哲在客厅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坐下,仔细打量这席小曼,艳照门事件对她的影响表面上看像是已经完全消除了,她人好像瘦了一点也稍稍晒黑了一点点,不过精神看上去不错,身上穿的刚好是上次自己在凯莱大酒店替她买的那一套衣服。“说说都去哪儿了?半个月音讯全无。” 席小曼迎上陈哲的眼光,“云南、西藏,差点都不想回来了。嗯,想我了?” 这话她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出来。 陈哲发现她这半个月人像是变了许多,究竟哪儿变了又说不上来,想我了?他印象里在清醒兼正常的状况下席小曼应该说不出口才是。“云南西藏?没有被彝族藏族同胞留下做娃儿他妈?呵呵,我在想你会不会一去不回。” 席小曼后退两步斜靠在门后,“如果我不回呢?” 陈哲心道今天怎么了?老说错话让这妮子抓小辫子。“不回?我又得爬一次你家阳台了,看看这房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的礼物呢?” 席小曼走了过来,一直走到陈哲身后,陈哲微微扭头往后看,席小曼突然弯下腰双手搭在陈哲肩头,接着哈气如兰的双唇凑了过来,动作轻柔而又极快的印在陈哲的唇上。湿润、清凉这是陈哲的第一感觉,然后脑中轰然一震,再等他回过神来席小曼令人触电般的唇已经离开了。双手还依然放在他的肩上,轻轻道:“这就是我的礼物。” 陈哲微微扭头的动作保持了几秒种后才恢复正常,这妮子不喝酒同样危险。他嘴上却以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这礼物好像不是从云藏高原带回来的,我可没有礼物回赠给你。” 席小曼柔软光滑的手在陈哲肩上缓缓滑动,摸得陈哲心跳加速舒服之极。接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坏笑,突然手下一用劲,狠狠的掐了一下陈哲,然后说道:“那就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想我!哼!” 陈哲哪想到本来如在云端般爽得要死却冷不丁的风云突变,席小曼掐得很用力,疼得他微一咧牙差点出糗的叫了出来。当下苦笑道:“我妈小时候都是先打两巴掌,再给两颗糖吃,你跟她刚好相反。” 席小曼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记住了,以后再骗我就先掐你几下,然后赏你一口。我肚子饿了。 陈哲趁机站起来,“那走吧,我陪你吃点东西。” 下楼的时候席小曼神色自若的轻轻挽起陈哲的手臂,仿佛这一切水到渠成,陈哲心底确实另一番感慨,真不知道是该幸福还是该烦恼。别说来h市后,就算是在w市,从几年前某一天起他就刻意保持低调,可他却像是生就是有暧昧天赋的男人,桃花运不断,闭着眼睛都一不小心撞上了美女。 042 引狼入室 来h市后,这天赋变本加厉了,这没几天的功夫吧,先是和宁晏姝暧昧了一把,惹得她现在见了自己就恨不得下口。刚刚和宁晏姝划清界限冷战都还没结束,又来个席小曼。陈哲暗地苦笑,不是宁晏姝和席小曼不够漂亮和魅力,这两个女孩无论身材、脸蛋、皮肤、气质和修养都绝对是极品,是男人梦遗的对象,问题是他自己,陈哲知道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几年了,只要一想到某些东西和细节他心里仍然隐隐作痛。 两人开车寻找吃饭的地方,出了行云街右拐有条小巷子,经过时陈哲眼睛扫到里面好像有大排档,他把车停了下来,“就这儿吧?” 席小曼也看到巷子里的大排档了,笑道:“好啊,我好久都没来吃过这种夜市了。” 陈哲道:“锦衣玉食惯了偶尔忆苦思甜一回,不过先说好……” 席小曼一边下车一边笑道:“知道,不许喝酒!瞧你那胆小的样!” 陈哲“嘭”的关上车门,“没办法,年纪越大胆子越小。” 巷子里有几家也是拍档,这在h市繁华的新区不多见,大多藏在一些背街的巷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哲让席小曼想吃什么自己点,说他刚刚吃过。 席小曼随便叫了点东西,也没吃多少就嚷着要走,陈哲起身买单。回到车上他道:“你今天刚回来早点回去休息吧。” 席小曼似乎意犹未尽,一抬头看到了她上次用口红留下的电话号码,满意地笑道:“这电话你还留着?” “你席小姐留下的墨宝我哪里敢销毁?对了,你现在住的地方要不要换换?”艳照门后席小曼知名度上扬,那个小区保安都认识她了,进进出出背后有几双有色眼镜,住下去不会开心。 席小曼也有搬家的意思,“嗯,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就从那儿搬走的,你有没有合适房子?要 陈哲暗笑我帮你找?你总算没说暂时借住到我那儿去了。“行!我帮你看看。”他对h市也不够熟悉,答应帮席小曼无非找中介了。 席小曼歪着脑袋道:“要不……我先借你那里住几天?” 陈哲不知道该怎样拒绝她了,“住我那儿?你这不是心怀不轨么?” 席小曼笑道:“那你不愿意?” “不愿意!那里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你一去我还不得每天每时接受考验啊?哪天要是抵挡不住诱惑犯下人生错误,这责任你承担得起?” 席小曼笑得花枝乱颤,“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不过你放心,就算你明知故犯我也会体贴的原谅你。” 陈哲更不敢接纳她了,这不明摆是引狼入室么?他赶紧岔开话题道:“小曼,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这话像是又触动了席小曼关于艳照门的伤痛,她的笑容一下子从脸上消失,扭头望向车外道:“不知道,今天一下飞机公司就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先休息一段时间,公告都取消了。就莱雅的广告还没有撤下来,马上就到期了。” 这些在陈哲的意料之中,眼照门事件对席小曼的形象来说是个打击,除了恶意炒作外没有那个客户会在这个风头上给她上公告的。几分钟就到了行云街,车停在路边,陈哲轻声道:“先休息一阵吧,我答应过你还你一个公道,还记得吗?” 席小曼突然又像是想通般无所谓笑道:“也没什么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我衣服还在你那里吧,是不是都生霉了?” 陈哲转身看着席小曼,“我现在再告诉你,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呵呵,我已经见过bl•;乔了。衣服?生霉?那倒没有,我替你丢到洗衣机里搅过了,不过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席小曼脸微微一红,她知道陈哲口中不该看的东西是说她那天换下的内衣。“你见过bl•;乔?” “见了,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也不要过问好吗?事情因我而起一切由我来解决,但愿有一个好的结果。” 席小曼点头,“嗯,不过那家伙很狡猾,你要小心哩。……开车吧,我去衣服。” 车停陈哲楼下,“你在这儿等我?我帮你把衣服拿下来?” 席小曼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我等在这里?我自己上去取不行吗?不会……?” 陈哲摇头笑道:“怎么女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席小曼立即听出“破绽”来了,“难道还有女人也对你住的地方感兴趣吗?” 当然有!宁晏姝,尚娉婷都提出要上去看看,只不过最终都没有机会上去。席小曼现在有“正当合理”的理由,也为了自己的“清白”陈哲没有再拒绝了。 一进门席小曼就打量起陈哲的“蜗居”,走到卧室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了几眼,又对洗手间例行了检查。“嗯,比我想象中要干净,嘻嘻,你一个人住这么大间房子真是浪费,蛮好哦,多出来一间卧室。找你借一间你不会那么小气不肯借吧?”陈哲还没开口表示反对,席小曼就伸出一根手指来继续道:“不许反对!反对也无效,况且我现在落难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到最后她脸上一副“落难”的表情,声情并茂。 陈哲还能说什么?“席小姐屈尊降贵下榻寒舍,陈某欢迎之至并且感激不尽。” 席小曼马上一副小女孩的神态,笑问道:“真的吗?” “当然!” 席小曼点头道:“嗯,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能太让你失望了,所以我决定改借住为无限期长住。惊喜吗?”说完丢下怔在一旁的陈哲,径自跑进洗手间了。 陈哲对今晚自己的表现大为不满,席小曼像是算计他一样,处处揪住他说话的小辫子。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水声,陈哲苦笑,都是自己学雷锋学的,才会招了个小妖精回来。但愿在她“借住”的这段日子里两人和平相处,相安无事。 席小曼从洗手间出来,笑得一脸灿烂,“你家里好像什么东西都只有一套哦,包括床上的,你要是不反对共用的话我不介意的。”半个月不见她对付男人的手段像是大有长进,现在就跟一个月前的宁晏姝一样吃定陈哲似的。 最后的结果是陈哲又开车载着席小曼出去了一趟,先回到席小曼的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到附近的超市替她买回一大堆的日用品。等到把隔壁房间布置好洗完澡躺到床上去都已经是第二天了。陈哲却睡意全无,今天一天发生的事看似波澜不惊,实则非同小可,每一件事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先是见了bl•;乔给了他几个惊喜,为玲珑追逐莱雅保留了希望,甚至是胜算。接着得知寇海峰有意加入星梦奇缘游戏,他不得不答应尚娉婷走到前台替她主理星梦奇缘活动。晚上再被席小曼“耍”得团团转,还把她接来和自己同居一室。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陈哲熄灭手里的烟,看看时间快一点了。 敲门声响起,“我睡不着,我知道你没睡,我可以进来吗?” 陈哲斜倚在床头苦笑,这妮子想干嘛?不是累了吗?折腾一晚上还不休息?孤男寡女,你存心想烧起来是吧?“我说席小姐,咱已经睡了,睡不着可以找电视陪你,我明天得上班呢。” 席小曼就站在他房门外,手里端着水杯,笑道:“你就陪我聊会儿麻,又不会吃了你,我进来了哦。” 陈哲以为她开玩笑,谁知话音刚落,席小曼就开门进来了,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连体睡衣,脚下蹟着双拖鞋,露出光洁白嫩的手臂和小腿。进来后也不关门,一脸笑意的坐到陈哲床头道:“我知道你今晚会睡不着的,所以进来陪陪你。” 陈哲往上欠了欠身子,拉起毯子盖在身上,笑道:“明明打扰我休息还说得要我感激你似的。” 席小曼调皮的一笑,“那你就继续做一会雷锋啊,就当是陪我。”说完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收起退盘膝坐到床上,坐好后用手牵了牵睡衣下摆,微微盖住一点腿部。 这简直是引诱!陈哲目光从席小曼诱人的小腿移到她脸上,再这样搞下去真要失火了。“拜托好吗?你是……淑女,半夜三更闯入一个男人的房间很容易走火的。”他本想说你是名模的,想起报纸上曾提到名模,临时改口淑女。 席小曼又笑了,“很容易……走火?嘻嘻,我就是想看看你走火是什么样子呢?走吧,反正我说了会原谅你的。” 陈哲突然发现自己对这妮子可能确实太好,心肠太软,搞得现在动不动就把自己丢进了她的小圈套里,弄得跟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的。看着席小曼得意的表情陈哲微微一笑道:“你想看?” 席小曼点头,“嗯!”那样子看上去不知道多乖。 043 请客就拿点诚意来 陈哲抱起自己的枕头往外走去,“那你一个人看吧。不好意思不打扰了,晚安!” 席小曼看着陈哲走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先不服气的撅起嘴巴接着“扑哧”一笑道:“胆小鬼!”说完她一扭身仰面躺到床上,鼻子一吸闻到股淡淡的香味和男人气息,脸上露出陶醉的模样。几秒种后又爬了起来,打开门冲到隔壁房间门口,抡起粉拳砸门边大声道:“胆小鬼,开门!开门!” 陈哲刚在本来是为席小曼准备的崭新床单被褥上躺下,听到门被敲得山响苦笑道:“什么世道?难道非得煮了你才肯安静下来?” 席小曼还在捶门,“开门!” “席小姐!很晚了,孤男寡女,烈火干柴,很危险的。” 席小曼在门外笑道:“我说你想什么呢?你不会一个人躲起来那个啥吧?快开门,我要拿枕头,没有枕头我睡不着觉的。你要是不怕我折磨你一晚上……” 陈哲从床上弹了起来,拿起一个枕头把门打开一条缝递了出去。 尚娉婷今天心情看上去不佳,下楼的时候板着那副迷人的脸,像是抓住了老公和保姆通奸的女主人,看到陈哲也不说话,径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开出小区,陈哲笑问道:“府上昨晚进贼还是洗澡被人偷窥了?” 尚娉婷冷冷道:“你脑子里还能想点别的吗?” 陈哲笑道:“能!” 尚娉婷依旧一副冰冷的语气道:“那你多想想关于星梦奇缘的事情,最好是根据那份计划书你搞一个有创意的工作计划给我,就当是军令状吧。” 陈哲侧头看了一眼一脸冷峻严肃的尚娉婷,“赶鸭子上架还要立军令状?” 尚娉婷道:“星梦奇缘还没有启动已经让某些人不高兴了,所以这个活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今天下午晚点你就跟我一起去舞袖公司见见沈总,叶总和电视台的黄总监,以后多的是时间和机会打交道,先熟悉熟悉,然后把有些事情敲定下来,寇海峰可能也会到。” 陈哲还能说什么?尚娉婷口中的某些人指的想必就是黎英杰了,她今天心情不爽估计也是拜黎英杰所赐,听她说话冰冷的语气对黎英杰是越来越失望或是没有耐心。黎英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哲真有些想早点见到他了。星梦奇缘在玲珑是个举足轻重的大项目,黎英杰知道很正常,不知情那才奇怪。由此也可见任其昌这个棋子的角色扮演得还算合格。寇海峰也会到?那敲定某些事情中自然就包括寇海峰掏钱的问题,掏多少?什么时候掏?想得到什么回报?这是游戏规则,寇海峰再有钱再豪爽也不会这样出资做慈善的,当然更不会干赔钱连吆喝都赚不到一声的买卖。可他的海峰不是间贸易公司吗?做的也都是由政府当大老板的国家控制物资买卖,他本应该低调才是,为什么要掺和进娱乐圈?还高调的要求冠名,这不合常理。现在尚娉婷准备接纳他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半个多月前的艳照门事件似乎在玲珑已经烟消云散,没有人再关注讨论这事了,从尚娉婷对陈哲的态度大家也知道应该闭嘴,否则那不仅是自讨没趣,还可能丢了饭碗。李倩身为尚娉婷的贴身秘书,自然更懂得见风使舵了。见到尚娉婷和陈哲一起到来,“尚总早!陈助理早!” 陈哲对这小妮子印象一直不错,笑着点头回了自己办公室,刚一坐下,电话就响了起来,“哪里?”一接电话“哪里”也是陈哲的习惯,在玲珑内线电话打过然知道找的是谁?外线电话是通过总机接进来的,也不用他自报家门,关键是他很不喜欢那一套。 “陈助理吗?我是莱雅bl•;乔先生的助理琳达。”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子悦耳的声音。 陈哲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知道bl•;乔会给他打电话,一定会,不管那家伙准备怎样回复他,席小曼的录音和那几张香艳至极的照片对bl•;乔来说肯定是喉咙的刺,枕头边上不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把他炸回了法兰西老家。而且鬼知道才陈哲手上还有没有或是有多少枚这样的炸弹? “我是陈哲,琳达小姐你好!” 琳达在电话里说道:“陈助理,bl•;乔先生想约您共进午餐,不知道陈助理中午是否有空,地点就在上海路的elégant餐厅。” 陈哲问道:“今天中午吗?” “是的!” 陈哲笑道:“今天中午我倒是有空,不过请你转告bl•;乔先生,我不喜欢西餐,尤其是法国菜。”妈的!请我吃饭就拿出点诚意来,让我跑那么远,还法国菜! 电话那头的琳达神色愕然,想不到这个陈助理居然这么牛,还很不懂礼貌。可她嘴上仍旧说道:“呵呵,那我转告bl•;乔先生,一会儿给您电话好吗?” 一喜一忧,星梦奇缘让他头疼,寇海峰拍马杀过来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目的?和任其昌有多深的关系或是和黎英杰有关系?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得到证实。喜的是bl•;乔总算“知情识趣”,没让他等得太久就打来了电话。那说明了录音和照片的威力,玲珑离莱雅的代理也更近一步了。 半个小时后,那个琳达小姐再次打来电话,说午餐地点的改在栖霞路的四海楼,问陈哲有没有意见? 四海楼?远是远了点,不过那算是h市最好的酒楼了,经营的是绝对地道的川菜和粤菜。“没问题,请琳达小姐转告bl•;乔先生我一定准时赴约。”放下电话陈哲暗笑:bl•;乔这会儿一定在用他的法国母语问候我吧?如果不是两人无法沟通,他这个电话肯定会自己亲自打来了。 时间还早,陈哲先给秦欢打了个电话,直接打到了他们翻译公司,说是中午请她吃饭,务必赏个脸,十一点半他会准时到翻译公司对面马路上去接她。这也是为了秦欢好,那丫头脸面薄,要是被人看到让宝马m5接走,说不定惹来笑话或流言蜚语,何况私下请她做翻译被他们公司知道只怕会有接私活甚至吃里扒外的嫌疑。 bl•;乔会怎样出牌?会拿莱雅的代理作为交易吗?只怕不会甘心,可那由不得他了!陈哲脸上神情冷酷。如果他想要保住自己和莱雅的颜面,保住自己莱雅大中华区总裁的位子,如果还想玩花样……! 十点,尚娉婷突然召集公司高层开会,陈哲虽然还没进董事会,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也还没有正式公布,但他在外面“瞎搞”女人,和那个女模特的艳照弄得街知巷闻尚娉婷都能“原谅”,可见她对陈哲的态度。对于陈哲列席公司高级会议旁人哪还有什么话说?哪里敢有什么话说? 会议是临时通知的,吴之江不在公司缺席,其他人都到了。 这不是会议,尚娉婷只是召集大家来公布几件事。一、有关莱雅代理的竞标准备工作恢复继续,而且由于耽搁了近两个星期,必须提速,赶在莱雅开标前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二是关于星梦奇缘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果不出意外下礼拜就会召开新闻会,正式启动。尽管玲珑只是主办方之一,而且具体由舞袖策划公关公司承办,玲珑公司上下必须全力以赴,确保星梦奇缘完美揭幕圆满落幕。三是有关星梦奇缘活动的一切事物将由总助陈哲全程全权负责。 陈哲感觉这有点像是中央办公厅会议,一把手发言,余下的就只剩下鼓掌和执行了。幸好会议时间不长,不至于影响到自己和bl•;乔令人期待的午餐约会。而且尚娉婷已经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恢复了莱雅的相关准备工作,现在莱雅的代理业算是万事俱备,只欠bl•;乔的诚意了。 会后尚娉婷把陈哲叫到自己办公室,“莱雅的工作恢复了,你可别让我空欢喜一场,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陈哲大方的坐下,“现在不知道,……” 尚娉婷猛地转身,“什么?” 陈哲要紧不慢的继续道:“不过马上就知道了,bl•;乔刚刚约我中午共进午餐。” 尚娉婷再次震住,“什么?”她虽然让莱雅的竞标工作继续,可对莱雅确实不抱太大希望,不要说bl•;乔就算是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心里也会不爽的,哪里还丢给人一个亿的合同。当然有例外,现在陈哲这样说她再不明白是眼前这家伙在整件事情中做了什么手脚那成傻子了。“他约你吃饭?你到底搞什么鬼了?” 陈哲哈哈笑道:“搞鬼?你还是别知道吧,免得又骂我卑鄙,况且你是玲珑的大老板,有些细节上的东西不知道反而更好。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动身了,bl•;乔那么有诚意我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对吧?”说完丢下一头雾水和惊喜的尚娉婷径自走了。 044 恶棍游戏规则 陈哲在翻译公司对面的马路上接了刚等在那里的秦欢就直奔栖霞路,十二点准时出现在四海楼三楼一个大包厢里,bl•;;乔果然很有诚意,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陈哲来微微欠身道:“陈先生很守信用。” 陈哲一边招呼秦欢坐下,一边笑道:“我向来很守信用,不过有时候要视对方比如bl•;;乔先生是否守信用了?” 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bl•;;乔不敢太嚣张,“陈先生一直在等我的电话是吗?” 陈哲反问道:“难道bl•;;乔先生不想给电话然后和我谈谈吗?” bl•;;乔看着陈哲几秒种才点点头道:“我想我应该和陈先生谈谈,陈先生可以告诉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或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圈套是吗?” 陈哲心底一动,笑道:“bl•;;乔先生就以这样的诚意约我来谈谈吗?” bl•;;乔似乎感觉自己失言了,“噢,我们是否应该别吃边谈?我很喜欢中国菜,我算是今天的主人,已经为陈先生点好了菜,不知道是不是合你和这位小姐的胃口?” 陈哲道:“只要是中国菜我都合胃口。”说完把头凑到秦欢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秦欢点点头,嗯了一声。 等到菜上齐,服务员满上酒,bl•;;乔把服务员打发出去,然后端起酒杯道:“这是你们中国的国酒茅台,虽然比不上我们法国的葡萄酒,但却别有一番风味,陈先生,但愿我们合作愉快。” 陈哲举起酒杯笑道:“但愿bl•;;乔先生在中国生活工作愉快,既有中国朋友也有法国朋友,不至于太寂寞。” 听完秦欢的翻译,bl•;;乔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道:“谢谢陈先生的关心,我们是否可以谈谈陈先生究竟有什么目的?或者是要得到什么?不必绕弯子,你可以直接开价。” 陈哲哈哈笑道:“bl•;;乔先生如果懂中文能看得懂中国历史那该多好!我倒很想问问bl•;;乔先生把席小曼小姐的照片送给报社有什么目的?是不是要为没人知道那些照片拍摄的地点就是你的嘉蓝中心公寓?” bl•;;乔神色再次微微一变,陈哲看在眼里心里一笑仍旧不动声色。 bl•;;乔忽然语气一变道:“陈先生的举动令我很震惊,也很为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席小曼小姐和莱雅续约吗?或者为了玲珑公司拿到莱雅的代理合同?” 陈哲也语气一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冷道:“bl•;;乔先生,不用在演戏了吧?即使这里有第三双耳朵,你以为就可以挽回你和莱雅的颜面?还有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对不起耐心也欠奉,如果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得到什么惊喜的话,那这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中国有句俗语很适合用在现在,叫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翻译了一半秦欢眼光看过来,陈哲点头示意她原封不动的翻译给bl•;;乔。 bl•;;乔一听愤然的神情跃然脸上,不过马上就没脾气了,“陈先生你赢了,开出你的条件 陈哲冷冷一笑道:“bl•;;乔先生还是没有诚意,我想你还没有考虑清楚。”说完站了起来 bl•;;乔一看陈哲要走也站了起来,“陈先生请等等!” 陈哲站在那里不动。 bl•;;乔自己又坐了下去,有些丧气的到:“陈先生真让我为难,你知道我在莱雅中国的一举一动,每个决定都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的。” 陈哲心里想笑,妈的,你玩3p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人盯着? bl•;;乔继续道:“把你和席小曼小姐的照片交给媒体真是个愚蠢的行为!我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可是莱雅……和席小曼小姐的合约现在很难再继续下去了。” 陈哲还是不说话,看着bl•;;乔。 “不过我可以保证莱雅的代理权尚小姐的玲珑公司还有机会,公平的机会。” 这些还不能另陈哲满意,“bl•;;乔先生的意思是席小曼小姐声誉、形象和精神上所受的损失和你无关?” bl•;;乔忙道:“不!不!我绝非这个意思。我很抱歉,席小姐和莱雅的合作无法再继续下去,不过我可以在其它方面对她作出补偿,只要席小姐愿意。” 陈哲冷笑,“其它方面,money?”钱和续约对席小曼来说绝对是两重天,续约代表对席小曼作为一个模特和演员价值、形象和清白的肯定,而再多的money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bl•;;乔道:“我知道这对席小曼小姐不公平。” 陈哲坐下,“bl•;;乔先生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是个无耻的恶棍?不要紧,不过我请bl•;;乔先生记住,恶棍有恶棍的游戏规则,而且恶棍也会守信用。莱雅的代理权尚小姐非常感兴趣,席小曼小姐对于和莱雅的续约也很期待,我更希望和bl•;;乔有个美妙愉快的合作了,呵呵,我相信这些对bl•;;乔先生来说可能有那么一点为难,但相比名誉、脸面和总裁的宝座为点难还是很值得吧?今天是26号,莱雅去年的合约下个月中就结束了是吗?祝您好运,bl•;;乔先生,我和尚娉婷小姐随时欢迎您造访玲珑公司。” 陈哲刚出门,bl•;;乔就拿起桌上的酒杯“嘣”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rogue!rascal!” 陈哲和秦欢走向车子,“呵呵,我敢打赌,bl•;;乔现在肯定气得摔杯子,还在骂我。” 秦欢也笑道:“换了是我也会的,才不和你打赌。”一顿又道:“你难道不怕他狗急跳墙,告你敲诈勒索吗?” 陈哲侧头看着她,“换了是你会不会这样做?” 秦欢缓缓摇头笑道:“估计不会!这家伙真倒霉!” “你是说他不该惹我吗?” 秦欢坐好道:“嗯。” 陈哲哈哈笑道:“原来我不好惹的,那你最好离我远点。” “嘻嘻,我又没什么好怕的?没钱没权不漂亮,还没有什么把柄在某些人手里。对哩,你刚才怀疑bl•;;乔会把今天的谈话也录音?” 陈哲道:“我不肯定,不过小心总不为过,bl•;;乔可不是什么善鸟。如果不是被我拿住命门怎么会请我吃饭?” 这次陈哲只请秦欢吃了顿大餐,没有再给她劳务费,吃完饭送她回翻译公司。 尚娉婷还在公司等着,陈哲知道她比谁都更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和bl•;;乔共进午餐的结果,经过总经理办公室时就直接进了去。 尚娉婷心里已经骂了几次了,这个死家伙怎么还没回来?可看到他回来却依然端坐在自己的大班台后,仿佛对陈哲此行的结果漠不关心。 陈哲见她那副神态,自己坐到沙发上,也没有要告诉她就“战况”的意思。 尚娉婷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吃完了?” 陈哲点点头,“嗯。”然后又不做声了。 尚娉婷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来,“你非等到我开口你才说是吧?” 陈哲笑道:“我以为你不感兴趣的,何必自讨一个没趣!” 尚娉婷看陈哲意态轻松,多半是出师传捷报,没好气的笑道:“那你现在可以汇报了吧?” 陈哲舒适的靠到沙发上悠然道:“我是不是应该恭喜尚总?” 尚娉婷一听喜道:“bl•;;乔让答应玲珑竞标了?” 陈哲摇摇头。 尚娉婷略感失望的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陈哲笑道:“你难道不敢再多想一点点?” 尚娉婷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的意思是……” 陈哲鼓励她说下去。 尚娉婷真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bl•;;乔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陈哲悠悠道:“什么不可能?再凶猛的蛇被捏住七寸也动弹不了。恭喜尚总啊,一个亿的大单就这么到手了?原来赚钱如此容易!” 尚娉婷激动的在陈哲身旁坐下,“你说真的?” 陈哲笑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尚娉婷盯着陈哲看了几秒种又站起来,“我还是比较了解bl•;;乔的,你……究竟是这么做到的?这是真的吗?” 陈哲淡淡道:“百分之九十八是真的,那还要看bl•;;乔有多少诚意了?如果莱雅代理最后被你拿到,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尚娉婷确实没想到陈哲能真能帮她拿到莱雅的代理,现在代理权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她爽快的道:“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应该不算过分,我只不过要你答应一旦签下莱雅,促成席小曼和莱雅续约,或许该是重新签约。” 尚娉婷同样也没想到陈哲的要求竞和席小曼有关,稍一犹豫淡淡道:“看上她了?” “没有我掺和到她和bl•;;乔的事情上,她续约莱雅的可能性也不大,但事情现在搞成这样多多少少跟我有关系。这件事bl•;;乔可能确实操作起来有难度,但你可以做到。” 尚娉婷沉吟道:“我对席小曼为莱雅拍的那组广告其实很有感觉,可上次报纸那件事对她形象的打击很大,那需要时间恢复,这时候接触她……你也知道bl•;;乔操作起来有难度,还把它丢给我?” 陈哲突然笑道:“那是因为我不想把bl•;;乔逼得太厉害,但你操作起来要容易得多,即使莱雅那边有什么不满意,至少bl•;;乔不会有意见,更不会刁难你。” 尚娉婷看着陈哲道:“我尽力吧。席小曼回h市了吗?” 045 无耻才无敌 “好像回了吧。”陈哲很随意的回道。 尚娉婷奇道:“好像?她在不在h市你这个绯闻男友不知道?你为她做这些她也不知道?” 陈哲苦笑道:“好像就是应该也许可能,但不确定,我为她做这些?这和替你拿回莱雅的代理没什么两样吧?” 尚娉婷突然笑道:“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你会是例外吗?车里那个电话号码就是席小曼留下的吧?” 陈哲承认道:“你记性还真好!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尚娉婷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哼!” 陈哲准备出去了,尚娉婷又叫住他,“半个小时后我们出发去舞袖公司,你准备一下。” 舞袖策划公关公司是沈飞鸿数年经营的结晶,在h市业界更是大名鼎鼎,位于h市繁华地段、离凤凰大道不远的天山大道上。两人到达太和广场三十八楼的舞袖公司刚好三点半,沈飞鸿相当客气的迎出来,“欢迎尚总、陈助大家光临,咦。我是不是应该改称陈总了?”边说边和陈哲握手。 尚娉婷笑不做声。 陈哲笑道:“沈总这是杀威棒啊!我鞍前马后跑跑腿还行,这个总字打肿了我也不敢自居的。”这是他第二次和沈飞鸿见面,第一次是在莱雅名流酒会上,当时尚娉婷还介绍自己是她的男朋友。陈哲沈飞鸿印象相当不错,这个女人无论气质外表还有能量都绝对是一流的,比起尚娉婷来不遑多让。 沈飞鸿和尚娉婷笑道:“你这位助理大人越来越厉害了哦。走吧,叶总、黄总监还有寇大老板都已经到了。” 舞袖小会议室,除了寇海峰算是认识外,其余两人陈哲都是第一次见面。不等介绍他先和寇海峰打了个招呼,“寇老板还是军人本色啊,兵贵神速,几天不见就杀奔h市来了。” 寇海峰伸过手来,“这商场如战场,要是晚来一步可要错过和你老弟这趟一起玩玩了。”两人第二次见面而已却表现得像是多年知交,或许曾经一同“遨游”金鱼缸了的吧。 接着沈飞鸿为他们作介绍,星光传媒的叶总叶敏九,外表看上去四十岁不到,人白白净净,不过显得有点男人味欠奉,或许接触的漂亮女孩子多了,阳气都被吸干净了。 陈哲和他客气的握手,“你好叶总,久闻大名,还望以后多多提携哦。”他心里却苦笑:妈的!最烦这种嫖娼式的应酬了。却又不能不应付,以后打交道的地方多了。 叶敏九笑道:“陈总太客气,谁不知道我们尚大老板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寇总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哈哈!”他最后一声哈哈笑得有些不由衷,而且看上去是在夸陈哲,其实夸的是尚娉婷,今天在座的五位,就陈哲在他眼里基本上是个穷光蛋,余下哪位都是腰缠万贯的主。 h市卫视的黄总监黄旗,一身名牌休闲装,四十几岁的样子,像个白天教授晚上叫兽的家伙,对陈哲的到来倒是表现得十分欢迎。 大纲已定,这次几个大老板碰头也就是一些细枝末节和具体事务的沟通,毕竟星梦奇缘活动不仅是一个钱的问题,作为一个选秀造星的娱乐节目,他还是一个形象和面子问题,玩砸了都不好看。 陈哲的到来也意味着寇海峰的正式入局,星梦奇缘进入实质操作阶段,接下来就是新闻会、宣传造势和暂时还没有电视转播的全国各大区海选了。 寇海峰给人一如既往豪爽的印象,说只要有合同他现在就可以签,明天就可以把支票准备好。 星梦奇缘是尚娉婷最先和沈飞鸿通气的,两个女牛人一拍即合,沈飞鸿的舞袖公司早就对活动进行策划准备了。包括新闻会、媒体、宣传、海选分区,电视转播、具体形式内容、评委嘉宾,这些现在都已经确定,只等活动启幕。 最后几个大佬拍板,星梦奇缘于下月八号召开新闻会正式启动。活动冠名为“‘云翔海峰——星梦奇缘’明日之星大赛”,云翔集团和寇海峰的海峰公司一同冠名。八号新闻会当天大赛将在各大媒体投放宣传,同时正式接受各区海选报名,整个周期长达近四个半月的星梦奇缘活动也正式拉开帷幕。 陈哲一直很少说话,只有当其他人问到才不时应付两句,完全还没有进入角色。五点半舞袖公司下班,几个人下楼驱车到红馆吃饭,等到酒足饭饱已是快九点了。散席后寇海峰邀陈哲去玩玩,陈哲婉拒了。 回到车上,尚娉婷还兴致很高,“陈助理?要不要弄个陈总玩玩?” 陈哲笑道:“挂那个羊头干什么?我不还是一盘狗肉。” 尚娉婷也笑道:“你不觉得委屈了?” 陈哲淡淡道:“你尚大老板玩开心了就行,我不有一个亿的家产了嘛还委屈什么?” 尚娉婷撇撇嘴,“听听!满口大家小媳妇的味,你这个金刀驸马的位子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眼红呢?你还觉得比杨白劳委屈。嘻嘻,我可大人大量对你和那个席小曼闹得满城皆知的丑闻既往不咎了。”说完换了一种语气道:“你要是不愿意被人陈总陈总的叫那也由你,不过……陈哲,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知道你对这些没兴趣,那就算为了我把这出戏好好唱完行吗?” 陈哲突然笑道:“我又没说要撂挑子,既然答应你我不会跟某些人似的说完睡一觉就忘记的。” 尚娉婷笑得跟朵花似的,“女人忘性大,这也是女人的权利。为了奖励你今天的表现,嗯,我说的是莱雅的事,请你去我那儿……喝杯咖啡。” “一杯咖啡就算打发我了?” 尚娉婷眯着眼睛道:“那你还想怎么着?留下过夜?” 陈哲笑道:“去你那儿过夜?又没人伺候我还不如刚才陪寇大老板纵横欢场去,那里每个小姐脸上的笑容至少要比你有诚意。” 尚娉婷脸色先是一变接着淡淡道:“看来你是欢场常客了?难怪寇海峰那么瞧得起你。” “常客倒未必,去多了伤身子的,但我可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嘿嘿,偶尔有生理需求不犯法吧?” 尚娉婷回敬两个字,“无耻!” 陈哲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这年头无耻的人多了,无耻才无敌。” 尚娉婷不知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还是觉得这话有道理,沉默了一会儿才以有些责怪和奇怪的口吻道:“你为什么不正儿八经的找一个女朋友呢?” 陈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接着笑道:“你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吗?只不过我尽了男朋友的义务却没有男朋友的待遇而已。” 尚娉婷不满道:“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很知道,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别人只知道咱是你尚总的禁脔,哈哈,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打翻你这坛陈年老醋啊?” 尚娉婷讥笑道:“算了吧!宁晏姝的醋坛子是谁打翻的?还有你就知道啃窝边草啊?哦,不对!你和那个席小曼不是也打得挺火热吗?” 陈哲苦笑,这女人要是不讲道理你就是有三张嘴也不够用。手机响了,陈哲拿出一看,说曹操曹操电话就打来了。 “雷锋叔叔,我还没吃饭呢,麻烦你回来帮我带点吃的,我不挑食的,一张披萨饼,一盒葡式蛋挞,水嘛?随便啦,最好是果汁。” 陈哲听她说完,“就这些?”嘿!你要是挑食那还得了! 席小曼嘻嘻一笑道:“你当我是猪啊?还就这些?不过我已经很替你节约了,怕吃穷你没钱交房租了。你在哪儿?” 陈哲真有些后悔把那妮子招到自己“家”里了,简直就是弄了个老妈回来供着,况且孤男寡女日久就算不生情,那妮子整天一副白骨精的搞法,万一哪天冲动起来……还是赶紧给她找处房子保险。“我在车上。” “那你快点哦,否则吃的不用买了,直接帮我叫120就可以啦。” “你不会一整天都……没出门吧?” “嘻嘻,出门了,也吃东西了,可今天感觉特别饿。你这鬼房子里什么吃的都没有,难怪连老鼠都懒得光顾。” 陈哲要结束通话了,“行!我尽快。” “嗯嗯,尽快,一天不见你,想死了,还有我的披萨。” 尚娉婷耳尖,估计听到电话是一个女孩子打来的,等陈哲挂断淡淡说道:“是你那位绯闻女友吧?” 陈哲承认道:“呵呵,是席小曼,绯闻男友女友?这叫法就够绯闻的。” 尚娉婷可没忘记今天中午陈哲说的话,讥讽道:“不是好像回h市了吗?” 陈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中午是好像,现在应该确实是回了。” 车子到鸿海小区,尚娉婷杂交打开车门,“如果你不急着约会,上去喝杯咖啡吧!” 陈哲笑笑,“你不怕引狼入室?” 尚娉婷淡淡道:“不怕!我有猎枪。” 046 约法三章 这是陈哲第三次踏足尚娉婷的别墅,进门后他自己坐到沙发上,看着尚娉婷换鞋然后上楼换衣服。 “冰箱里有饮料,要喝自己拿。” 陈哲扭头道:“咖啡也在冰箱里?” 尚娉婷头也不回道:“我怕你口渴,想喝咖啡就等着。” 陈哲翘起二郎腿,拿出烟点上一根。 几分钟过去了,一根烟都烧完还不见尚娉婷下来,陈哲苦笑道:“这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还咖啡?凉水都得自己动手。”说完起身到冰箱里拿了听饮料。 尚娉婷终于下来了,换了一身黑色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边下楼边皱了皱鼻子,“你抽烟了?” 陈哲闻到一股沐浴后的香味,回头看到尚娉婷一副刚洗完澡的模样,夸张的道:“你澡都洗了?你请我进来喝咖啡嘿,自己却跑去洗澡?” “不可以吗?你要是不想喝可以走啊?”尚娉婷若无其事的道。 “我说老大,你洗澡说一声好吧?害我傻等嗯,半个小时。” 尚娉婷从陈哲身前走过,“我洗澡告诉你一声?为什么?好让你偷窥?” 陈哲的眼光在尚娉婷身上一阵巡睃,真是女大十八变,十几年前自己好像没发现她有这么好的身材,皮肤也好得没话说,在灯光下散着诱人的光泽。 尚娉婷毫不介意陈哲无礼的目光,在他身旁坐下,悠悠道:“看够了吗?比你那个绯闻女友如何?” 浓郁的女人香扑鼻,陈哲收回目光笑道:“比十年前要有想象空间得多。” 尚娉婷这时才露出笑容,“你还记得我十年前的样子吗?” 陈哲点头道:“记得啊,一头短发,十足一个男人婆。” 尚娉婷嗔道:“那是你眼光有问题。”说完像是记起什么似的轻叹一口气,“那时候比现在开心,也知道满足。好了,煮咖啡。” 陈哲看着尚娉婷骄人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而朦胧,脑子里闪过多年前的记忆。 手机震动把他从回忆里拖回现实,正好尚娉婷端着两杯咖啡回来了。“你不工作时业务反倒更忙了。” 陈哲一笑,打开电话,又是席小曼。他略一犹豫还是接了。 “十分钟之内我要是还看不到披萨,我就把房子拆吃了。” 陈哲淡笑道:“我没意见。” 席小曼又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道:“求你了陈大老爷,你快回来赏我个大披萨吧,真快饿死了。一个披萨换小女子以身相许,这买卖你可赚大发了。” 陈哲眼睛扫了一下尚娉婷,只见她正端着咖啡在细品。“我说席小姐,你可别坑我,这种无三包的产品呵呵……” 席小曼在电话里尖叫了起来,“本小姐是三无产品?陈哲同志你今晚最好别回来了,当心有生命危险。” “行!明早我直接给殡仪馆打电话。”说完挂断了。 尚娉婷把杯子捧在手上道:“郎情妾意,打情骂俏,你是不是应该感激bl•;乔啊?” 陈哲苦笑道:“你说话能不能不夹枪带棒的?我已经头很大了。” 尚娉婷看着他道:“是吗?我看你好像很享受呢?” 陈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你喝的不是咖啡?” 尚娉婷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这么感觉你在喝醋。” 尚娉婷口里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陈哲笑着放下杯子然后站起来,“咖啡煮的不错,不过还是少喝点,当心晚上睡不着。晚安!” 从鸿海小区出来,陈哲绕道哈尔滨路替席小曼随便带了点吃的东西回去。等到行云街住所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刚把钥匙掏出来,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席小曼只穿着件惹火的睡衣站在门后,伸出一只手来,“我的晚餐?” 陈哲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老实说,我连我妈都还没这样伺候过,唉!” 席小曼接过袋子嘻嘻笑道:“那你很不孝!你伺候我一样,有机会咱替你伺候你妈。” 这话让陈哲心里微微一疼,眼睛扫了扫席小曼玲珑妙曼的身材随即笑道:“你还是自己伺候好自己吧,席大小姐,我说你在公共场合能不能穿得稍稍淑女一点?” 席小曼往沙发上一坐道:“我在公共场合穿着向来很淑女啊?” 陈哲往洗手间走去,“这里,客厅也算是公共场合吧?” 席小曼边打开袋子笑道:“怎么?有点经受不住诱惑了?咦,我的蛋挞呢?” 陈哲关上洗手间的门,声音传出来,“不好意思!蛋挞不认识来这儿的路。” “哼!” 陈哲出来看到席小曼歪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一只手里捏着块披萨饼吃得相当惬意。“席小姐?” 席小曼“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陈哲走过去,拿起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上,“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来个约法三章?如果你还想在这儿赖下去的话。”席小曼把手里的披萨饼往盒子里一放,撅嘴道:“不吃了,才吃你一个披萨,就嫌我赖在这里了。” 陈哲笑道:“你不觉得和我同居一室对你的形象和声誉造成影响吗?况且对我也是个很危险的考验。” 席小曼听到最后一句又乐了,“怎么个危险法?我一点都不觉得危险呢,你比那个什么柳下惠的还不正常,某些地方。” 陈哲站起身来苦笑道:“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你对付男人其实很有办法,那个卢大公子完全不是你的对手的。” 席小曼又拿起披萨,双手象征性的拱拱,“过奖过奖!嗯,你还没说怎么个危险怎么个约法三章呢?” 陈哲突然感觉有些无奈,第一次初见席小曼时的惊艳还似在眼前,但这女孩像是个精怪,一会儿妩媚天真,一会儿刁钻难缠,看似恬淡无邪,其实心眼挺多,难怪那个卢大公子为她神魂颠倒偏又无可奈何。“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如果让多事的人看到又要流言满天飞了。” “多事的人?哦,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住多久?你希望我住多久?” 我希望你住……算了。陈哲心头一软道:“要不我帮你找个房子吧?” 席小曼这次没放下披萨,而是把它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还是想赶我走!”配合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陈哲无奈道:“你要住下去也行,但我们……” 席小曼顿时露出笑脸,“不赶我走就行,别说约法三章,三十章都好商量。你就是走火了嘻嘻,我也不怪你的。” 陈哲再次苦笑,心道:这下算是请尊女菩萨回了,你明明比我还要有钱得多,偏偏装得跟无家可归似的。难道我真这么有魅力吗?嘿嘿!“第一,住这里了你最好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是学会,你早就会了。第一你自己的事,吃喝拉撒自己解决,今晚这样买披萨蛋挞的事下不为例。” 席小曼点点头,“嗯,不过你今天好像没买蛋挞呢。第二章呢?” 陈哲失笑道:“第二就是我们一人一个房间,今后互不影响,互不干涉。” 席小曼笑着问道:“那我就算带个别的男人回来你也不会干涉是吗?” 陈哲第一次有气结的感觉,“你当这里是什么了?我不干涉,我会把那男的切了。” “切了?” 陈哲很严肃的点头道:“所以你要带个男人回来最好先问问他是否够勇气?” 席小曼无所谓的笑道:“你不仅很黄还很暴力。那要是你带别的女人回来呢?……是自切还是切那个女人?” 这个问题陈哲还没想过,口中答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席小曼满意的点头道:“那就好,这样才公平。第三章呢?” “第三公共场合注意影响,不许……” 席小曼看着他。 “不许玩色诱。” 席小曼一副冤枉死的表情道:“色诱?你色诱我还是我色诱你?” 陈哲笑道:“当然是你色诱我。” “我?有吗?嘻嘻,就算有你要扛得住我再怎么诱也没用啊。你要是扛不住……那也不会怪我。还有第四章吗?” 其实陈哲只是想给她提个醒,要在这里相安无事的住下去别搞那多事。谁知这妮子完全一副放马过来的态度,这约法三章有点像是个开胃笑话,只怕笑过后一章都不章了。 “没有第四章了,这三章就是我们和平相处的基本准则,你要是胆敢无视就我拎着把你丢到外面大街上去。” 席小曼很认真的说道:“我一定严格遵守,那要是你违章了呢?我可拎不动你。” 陈哲哈哈笑道:“我要是违章了也一样把你拎起扔到大街上去。” 席小曼大呼道:“不行不行!这是什么世道嘛?”接着笑得跟多花似的道:“不过我知道你舍不得扔的。好咯,吃完了,准备睡觉。”说完站起来伸个懒腰,顿时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在陈哲眼前骄傲的呈现,完全像是一种挑战。伸完懒腰她拍拍手往洗手间走去,突然又回头道:“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不会是因为害怕回来吧?” 047 今天可真他妈的累 陈哲叫住她,“小曼,你想没想过如果莱雅还有机会你会接吗?” 席小曼一愣道:“你见过bl•;乔那个色佬了?” 陈哲淡淡一笑道:“世事无绝对,很多东西都像是塞翁失马,是福是祸总要等到最后才知道的,你们公司肯定是没指望你再和莱雅续约的。” 席小曼顺势斜靠到洗手间门上幽幽道:“公司把我最近的商演都推掉了,说是保护我。” 陈哲道:“嗯,这时候如果还有人请你出镜或是演出多半借上次报纸那件事恶炒,你们公司说是保护你也没错,你趁这段时间正好好修炼修炼。我见过bl•;乔了,你那录音让他很惊喜。” 经过艳照门事件席小曼对莱雅的代言像是看淡多了,“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你说如果莱雅还有机会我应该接吗?” 陈哲毫不犹豫的道:“当然!照片的事想要bl•;乔公开澄清或是道歉不是不可能,但那很难而且代价太大,如果你和莱雅续约那就是对流言和那些负面影响最好的澄清和反击,对bl•;乔也是。现在还不能说续约百分百有把握,不过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吧?” 席小曼感激的点点头,“嗯,记得的。” 陈哲笑道:“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消息就可以。我也该洗个澡睡觉了,今天可真他妈的累。” 席小曼站直身子暧昧的笑道:“那要不要我帮你松个肩?” 陈哲心道那我只会更累了,“我可不敢消受。跟着那帮吃饱了撑着的有钱人折腾了一天已经够上火的了。” 两天后bl•;乔拿出他的诚意了,亲自给尚娉婷打电话。尚娉婷这才彻底相信陈哲的话了,对他另眼相看更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让bl•;乔改变主意,她从bl•;乔的语气中隐约得到一个信号,那就是玲珑公司在莱雅代理的竞标中极有可能中的。放下电话她立即让张寒和策划部加班拿出莱雅的标书,然后让李倩叫陈哲过来。 陈哲一进门尚娉婷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的说道:“bl•;乔来电话了,请玲珑投标,莱雅先记你一功。我让张寒抓紧时间把样片拿出来,尽早把标书投过去。” 陈哲笑得跟诸葛亮似的,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是bl•;乔诚意的一部分了。“记功就不要了,以后别洗澡把我晾一边就行。bl•;乔既然给你打电话,莱雅代理花落你尚老板的玲珑应该八九不离十,这世上的事不到最后结果还真不一定知道。” 这话原本是尚娉婷说的,只不过陈哲现在稍作改动,尚娉婷走了过来,笑道:“这次算你赢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bl•;乔回心转意?”即便没有陈哲在嘉蓝中心袭击bl•;乔那档事,尚娉婷也知道玲珑要想拿下莱雅的代理也不那么容易,究竟多大把握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现在峰回路转,可见陈哲暗地动的手脚对bl•;乔具有多大的影响。 陈哲耸耸肩道:“在我看来bl•;乔就是一个下三滥的法国流氓,对付这张人当然以毒攻毒,也用下三滥的手段了。你是大老板,上等社会的名流,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尚娉婷不屑道:“你惯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过我想这次bl•;乔肯定是有苦难言,有什么把柄被你捏住了,七寸?你和他之间总不会有拿得上台面的交易吧?” 陈哲哈哈笑道:“知我者还是尚大小姐啊!对,七寸。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怎样好好利用莱雅让你的玲珑彻底去掉黎英杰的影子,而不是那些蝇营狗苟的好奇心。还有什么事吗?” 一提到黎英杰尚娉婷脸色变得阴沉,“这个人让我越来越失望,总有一天玲珑和他不会有任何关系。” 陈哲缓缓点头,“对了,呵呵,你别忘了我和你提过的席小曼那事,莱雅招标会应该快了吧?” 尚娉婷回到自己大班台后淡淡道:“快了,你倒时时刻刻把席小曼放在心上呢!等莱雅定了再说吧。” 陈哲起身,“没事我走了,你尚大小姐才是牛人,拿住了我的七寸,我得去一趟舞袖公司见见那个沈大美女,星梦奇缘的新闻会就在三天后,有些细节上的东西嘿,都是你给我安的好差事,让一穷光蛋跟一帮有钱人瞎折腾。” 尚娉婷笑道:“你很快就不是穷光蛋了,再说和沈大美女这样你来我往的过招难道不是种享受?滚吧!” 陈哲嬉皮笑脸的道:“领滚。” 他一出去尚娉婷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地平线酒店蓝宝石厅,可容纳一千多人的大厅座无虚席,大部分是全国各地邀请来的媒体记者,巨大的“‘云翔•;海峰¬;——星梦奇缘’明日之星大赛”新闻会的海报前主席台上,星光传媒总经理叶敏九、h市卫视艺术总监黄旗、舞袖公司总经理沈飞鸿、云翔集团总经理韩梦德、海峰贸易公司总经理寇海峰、玲珑公告公司总经理助理陈哲,还有星梦奇缘大赛总评委david陈七人一字排开。台下闪光灯不停闪动,陈哲坐在左数第二张椅子上,很不习惯这种场合,脸上带着强挤出来的笑容看着台下的数百名记者,心里很不得脱掉尚娉婷的裤子在她狠狠的抽几下。作为玲珑广告的老总,她却躲在幕后,非得把自己推上来。 十一点整,会司仪的声音响起,“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各位新闻界的朋友大家好!……” 司仪之后是星光传媒叶敏九致辞,宣布“‘云翔海峰¬;——星梦奇缘’明日之星大赛”正式启动。接着沈飞鸿就“‘云翔海峰——星梦奇缘’明日之星大赛”的具体情况、赛程安排、参赛方式、活动规则、评审规则做了详细的介绍,并率先启动h市赛区最后则是记者提问时间,陈哲虽然坐在主席台上,不过沈飞鸿非常“照顾”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安排单独上镜的机会。 新闻会后是星梦奇缘大赛组委会安排的冷餐酒会,陈哲作为大赛主办方之一代表自然少不了四处应酬,好在沈飞鸿是交际场名流,不时替他解围引荐一些h市达人和媒体朋友,让他这个东道主之一不至于太尴尬。会在快一点钟落下帷幕,陈哲也如释重负,暗叹这活儿比抢银行还难应付。 尚娉婷此时就悠闲得多,正坐在她那间硕大舒适的办公室里享受着正宗的牙买加蓝山咖啡。为了让陈哲更多精力和时间投入到星梦奇缘活动,她特下“恩旨”以后上下班不用陈哲接送,还把那辆宝马m5让给陈哲专用,她自己则开上那辆别克。 会后云翔集团的韩总请几位主席嘉宾吃饭,就在地平线酒店宴会厅,等到散席已经下午三点半了,陈哲懒得回公司,他知道尚娉婷可能在公司等他消息,所以会一结束就让李回公司向尚娉婷汇报了,李是尚娉婷专为他配的一名秘书,玲珑行政部调过来的。 车子刚驶上秀山大道,bl•;乔的助理林大小姐打来电话,说bl•;乔问陈助理晚上有没有空? 陈哲今天头已经够大了,直接问bl•;乔现在是否在公司? 琳达说bl•;乔先生就在莱雅总部。 陈哲说好,你请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拜会”他。四十分钟后,他出现在上海路莱雅总部,在那位漂亮的琳达小姐的引领下陈哲见到了 bl•;乔敬爱你到陈哲开门见山道:“陈先生应该知道了吧?我已经和尚娉婷小姐通过电话,邀请玲珑公司参与莱雅代理的竞标。而且我可以保证玲珑公司会体面合法的击败其它竞争对手,顺利拿到莱雅下一年度的中国地区广告代理。” 陈哲微微一笑道:“bl•;乔先生是聪明的法国人,当你做完你应该做的事情后我自然会把你想要的东西还给你。不知道bl•;乔先生准备怎样补偿对席小曼小姐造成的精神和名誉损失?” bl•;乔神色略显为难,“陈先生,你知道这很难,你已经拒绝了我在金钱方面作出补偿的提议。不过……” 陈哲一点他示意他说下去。 bl•;乔接着道:“不过如果玲珑公司拿到莱雅代理权,尚娉婷小姐选择谁来作为莱雅的代言人我会保留意见。” 陈哲并不指望他亲自和席小曼续约,要的就是他的保留意见。“那ok了,我对bl•;乔先生的诚意很满意。至于你想要的东西你很快会看到的。” bl•;乔显得有些无奈,“希望陈先生不要忘记你今天的承诺。” 陈哲笑道:“对于朋友我向来是很守承诺的,bl•;乔先生,您说我们会是朋友吗?” bl•;乔的笑容明显很勉强,“我希望会是。” 陈哲起身告辞,bl•;乔果然表现得像个老朋友,送到门口,可陈哲的身影刚消失,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048 难道只许男人色 秦欢这次又不肯接受劳务费,陈哲只好再次请她吃饭以表示感谢。两人找了间酒店吃完饭陈哲照例送她回去,这次送秦欢回的学校,在她的要求下到学校门口陈哲放她下车。 快八点的时候回到住处,席小曼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陈哲就弹了起来叫道:“哇!雷锋叔叔你上电视了,h市卫视,嗯,又是娱乐版。原来你是玲珑广告公司的老板?” 陈哲往她身旁一坐,没想到今天上午的会这么快就上电视了,嘴上笑道:“老板?你见过老板住这种地方的吗?” 席小曼恍然悟道:“是啊,我认识接触的那些大老板不是洋楼就是别墅,为什么你偏要住这里呢?体验生活?” 陈哲苦笑道:“谁告诉你我是玲珑广告的老板了?” 席小曼笑道:“电视上啊,你们不是正在搞那个什么星梦奇缘明日之星活动吗?不过坐在你身边的那位美女我认识,舞袖公司的沈飞鸿,很牛叉的女人。” 陈哲叹口气道:“我只不过是玲珑公司星梦奇缘活动摆在那儿的一个道具而已。也不知道你在这个圈子里是怎么混的?玲珑广告不知道?它的老板也是个很牛叉的女人。” 席小曼撇撇嘴道:“你运气还真好,认识的都是这种很牛叉的女人,还有就是我这样的美女,嘻嘻。” 陈哲苦笑道:“你运气也不错。” “那是!对了,你们这个星梦奇缘活动是不是会接触很多很多的美女?嘻嘻,那些美女可不是吃素的,每个都想出头上位,你岂不是有很多潜规则的机会?” 陈哲哭笑不得,这妮子想得比他周到,已经想到以后潜规则那些明日之星了。“你怎么这么色?我要潜规则也先把你潜规则了。” 席小曼笑道:“我色吗?难道就只许男人色?好啊好啊,要不今晚你就下手?” 陈哲暗道靠!这样下去太危险,这妮子走火入魔似的。“你好像巴不得我下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更不相信天上会掉下你这么大一个馅饼。” 席小曼先是一笑接着不高兴的道:“你是说我纠缠你别有用心吗?” 陈哲摇头笑道:“我可没说过,你别心虚。好好休息,莱雅的代理一旦有消息,估计你就不会这样悠闲了。” 席小曼一撅嘴道:“莱雅的代言,哼,还要看本小姐心情怎么样了?” 陈哲知她耍性子,故意道:“那行!我跟bl•;乔说说,就说你席大小姐已经放弃续约要求,也放他一马了。” 席小曼拖着凉鞋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道:“我才不信!本小姐现在要安歇了。可是貌似太早了点,长夜漫漫怎么打发呢?”她最后一句像是和陈哲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陈哲摸出一根烟点上,装作没有听到。 席小曼突然转身道:“真怀疑你前列腺被割掉了,胆小鬼!胆小鬼!” 陈哲笑道:“不是前列腺割掉了,是胆被割了。” 席小曼走进房间把门关到只留下一条缝,趴在门后道:“你确定前列腺还在?” 陈哲道:“这个问题好像不应该和你讨论吧?” 席小曼摇摇头又说道:“我不是想和你讨论,只不过想证实一下而已,还是算了,免得知道了真相失望。睡觉咯,晚安!” 第二天一早,陈哲先到公司,然后准备去星梦奇缘h市赛区报名海选地点转转。寇海峰的钱一千二百万从他的海峰公司打过来了,现在活动已经启动,到目前为止完全不知道他入局星梦奇缘究竟有什么目的?一千二百万真金白银那可不是小数目,陈哲坚信寇海峰不会只是拿它来玩玩。不过陈哲倒不急,是狐狸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的。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急也没用。有两天没见到任其昌了,那家伙人呢? 刚进自己办公室尚娉婷就召他过去了,陈哲推门而入,尚娉婷脸色看上去不错,见到他就道:“昨天的会新闻我看了,呵呵,很拉风吧?”说着扬起手里的一份报纸道:“今天各大报纸也都刊登了,估计全国各地媒体的娱乐版这几天都会有星梦奇缘的报导。沈总人脉广,手段也娴熟,这第一炮算是打得响亮。” 陈哲从她手里接过报纸一看,心底苦笑同时涌起一个很不好的感觉,这是一份h本地的主流报纸,c4整版都是对昨天在地平线酒店举行的星梦奇缘新闻会的报道,图文并茂,所配发的几副照片中自己西装革履一副名流派头的样子清晰可见,比上次艳照门的照片更显眼。这是他一个月内接连两次“荣登”娱乐版头条,也是前所未有的。以前在w市是另一种生活,可一直在幕后,现在被尚娉婷彻底的推到了台前,甚至是镁光灯前,这让陈哲很不适应,还有种隐隐的不安。“拉风?抽风还差不多!以后这种光宗耀祖、抛头露面的事还是由叶敏九和沈飞鸿来担待吧,我没什么兴趣。” 这次尚娉婷倒像是很理解陈哲的没什么兴趣,出奇的温和道:“你要是不愿意面对媒体和观众,以后这种见报见光这些事就让沈飞鸿处理吧,我和她说说。寇海峰做事效率很高,也很守信,他答应的一千二百万已经打过来了,你是不是还怀疑他加入星梦奇缘的用心和诚意?” 陈哲老实道:“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据说退伍没几年就一手扯起现在的海峰这面大旗,很有能量和背景,这次突然从w市到h市,从建材市场到娱乐界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不过我相信绝不是玩玩或是讨干女儿欢心那么简单。”说完又笑笑,“但愿是我多心了。” 尚娉婷对寇海峰观感不错,不过经过莱雅的事后她对陈哲改变了些看法,这时候只道:“多个心眼不是什么坏事,你留意吧,但千万别和寇海峰有什么不愉快。电视台的黄总监我估计你不会喜欢他,应付应付吧,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叶敏九很狡猾,和他打交道呵呵,我看你不要我教了,bl•;乔不是让你下三滥得没脾气了嘛。至于沈飞鸿,有什么事你可以多和她沟通,算是老朋友了。不过有一点你记住在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哲开着尚娉婷那辆宝马m5直奔地平线酒店,今天起星梦奇缘明日之星大赛h市赛区将在那里接受参赛报名和第一、二轮的海选,确定参加本赛区初赛的128名选手。这经过四名专业评委甄选的128名选手经过初赛最终留下一半参加复赛,按照和h市卫视的协议面向全国观众的电视转播也将由复赛开始启动。 对于本次大赛沈飞鸿可说是尽心尽力追求完美,就连h市海选评委的挑选她也是请的有相当实力和名气的圈内人士,星梦奇缘旨在选秀造星,然后又活动主办方投资对这些明日之星进行系统专业的培训、包装、宣传和推出,包括为他们量身打造的电视作品和一系列的各种商演。这和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耗时年余的某经典名著xx梦中人全国选秀活动差不多,本质上和某些卫视的超女快男,你型我秀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一场秀,更是一场名利圈运动。只是这次星梦奇缘活动广电局批文中明确规定,电视转播不得在黄金时间段播出,不得以任何收费短信形式圈钱,评委必须专业和有良好的声誉。这多少影响了活动的影响力和收视率,当然也影响了大赛的圈钱能力。大赛批文是h市卫视申请下来的,这也是电视台除了为本次大赛提供电视转播直播外最大的资本了。因为一旦失去电视台无论是批文或是转播的合作,什么星梦奇缘、超女快男、你型我秀都只能胎死腹中。所以尚娉婷让陈哲和黄旗至少要保持面子上的合作愉快,至少星梦奇缘一旦获得成功对h市卫视来说不仅是影响力上的提升,还有不菲实际利益。陈哲把车在停车场泊好,一下车就看到酒店外面排起了一条数百米的长龙,大多都是年轻的俊男美女,也有携家长一起来报名参赛的“明日之星”,场面蔚为壮观。单看报名现场就知道短短一天时间里星梦奇缘启动的新闻会已经轰动h市,第一炮确实响。 陈哲摇头苦笑,这年头对于出名的热情草根市民都差点要烧起来了,他们里面真的有明日之星吗?难怪尚娉婷对星梦奇缘热情不比这些报名者低。地平线是h市的酒店之王,为了不影响酒店正常秩序,专门为星梦奇缘的报名和海选提供了通道和场所。走进酒店大堂,陈哲拿出星梦奇缘活动的工作证,由快速通道直接进到第一轮海选现场。刚才经过报名处他看到那里一派繁忙,还有些喧闹,不过在相关工作人员的维持下秩序还算井然,毕竟想出名出头心再切也得按照程序来,哪怕是被潜规则。 049 美女有约 尚娉婷给陈哲专派的那个助手李一早就过来了报名现场,这也是陈哲的意思,要让他自己时时刻刻泡在这种地方那简直是种折磨,好在有李盯着,有什么情况他随时也能知道。 今天是海选第一天,沈飞鸿也来了,亲自督阵,见到陈哲进来笑着和他点头算是打招呼。海选第一轮设在地平线二楼的一个中型会议室里,四个评委陈哲也已经见过了。因为是第一天,所以最先报名的选手今天就有机会直接参加首轮海选。会议室里除了几个评委和工作人员,还有一个正在接受评委面试的选手,一个女孩子,应评委要求随兴表演一段小品,陈哲安静的站在一旁,那个女孩子可能太紧张,表演完全变形,夸张到像是恶搞,表演完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几个评委有的摇头,有的忍俊不禁,女孩子被告知下去等消息,接着是下一个。 这是一个量相当大的工作,按照计划h市赛区的128名初赛选手在两周半内必须确定,而报名截止日期是两周后,看今天报名现场那个气氛,这四名评委可够忙的,所以海选花在每名报名者身上的时间非常有限,否则128名初赛选手确定下来,这几个家伙不累趴下也得掉层皮。 陈哲悄悄退出来,沈飞鸿随后也出来了,地平线酒店顶楼有间旋转休闲吧,她提议上去坐坐,左右无事陈哲陪她一起来到顶楼。 “这儿的咖啡很不错。”坐下后沈飞鸿笑道。 陈哲看了看窗外,大半个h市几乎可以尽收眼底,但都及不上眼前这位美女漂亮。“沈总经常来这儿?” 沈飞鸿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哪里?我可没有你们尚总那么好的运气,有你这样一个男朋友帮她。和朋友来过这里几次而已。” 陈哲笑道:“沈总不会没听说过前不久报纸上的名模事件吧?” 沈飞鸿看着沉重若有所思道:“我不太相信那种东西,更不相信尚总眼里会揉得进那样的沙子。你会是那种人吗?” 陈哲有些无所顾忌的哈哈大笑道:“沈总眼里也揉不进沙子的。老实说以尚娉婷的个人能力哪用得着我帮?我也帮不上,对这些我真没什么兴趣。” 沈飞鸿道:“一个女人独挡一面已经很不容易,何况掌控一间像玲珑这样规模的广告公司。星梦奇缘刚刚运转启动,现在的工作是有些枯燥,那陈助理对什么感兴趣?”她又改称陈助理了。 陈哲端起咖啡小呷一口,“我对黎英杰感兴趣。” 沈飞鸿微微一怔,没想到陈哲这么直接,而且突然将话题转移到黎英杰身上,“黎英杰?华海国际的黎英杰?” 陈哲淡淡一笑道:“沈总很奇怪是吗?” 沈飞鸿神色恢复正常,黎英杰和尚娉婷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估计瞒不过眼前这位。为什么和我说起黎英杰呢?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确实有些奇怪,陈助理见过黎英杰?” 陈哲摇头道:“我倒是很想见见他,呵呵,可惜我们黎大老板不给这个机会啊。或者他担心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吧?” 沈飞鸿不知道陈哲到底知道了多少,况且她也不适合和对方讨论黎英杰,“传言未必都是真,我认识尚总七八年了,她的为人我很清楚。至于黎英杰嘛,见过几次面,没打什么交道。对了,陈助理,上次和席小曼那事到底是真是假啊?席小曼我可是见过,大美女哦。” 陈哲笑道:“沈总不是不相信嘛,还来问我?”他心里却道:王顾左右而言他?你认识尚娉婷七八年,我认识她都二十年了,谁更了解她? 沈飞鸿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替我揭开谜底呗,那究竟怎么一回事呢?” 陈哲苦笑道:“原来沈大老板对这种花边新闻也好奇啊?” 沈飞鸿也笑道:“我好奇是因为我不相信。再说如果真有那么回事,尚总呵呵……我看你现在毫发无损还心情不错嘛。” 陈哲再次苦笑,心想你还真了解尚娉婷,想知道什么呢?我和尚娉婷或席小曼的关系?还是怀疑艳照门有猫腻?“哈哈,和席小曼确实是一个误会,偏偏被好事的人撞见了,就这么简单。老实说跟尚娉婷解释这事咳……差点被她打入冷宫。” 沈飞鸿莞尔道:“女人吃起醋来可是不讲什么道理的。” 两人又从闲聊扯到星梦奇缘上,直到一个电话来把沈飞鸿催走。陈哲在报名处叫上李,“够忙的吧?” 李笑道:“忙也是那些评委和舞袖公司的人,我就打打杂呢,您看,报名的人太多了,节目肯定火爆。” 陈哲道:“谁不想出名出头?我回公司了,有什么事你随时通知我。对了,星光的叶总来过吗?” 李摇摇头,“没有,现在这种时候他应该不会来的,也就只有您和沈总盯着。” 陈哲点头,“他下午该会过来,今天沈总请客,还得和几个评委交流下意见,我走了,你去吧。” 050 哲子,哥想死你了! 吴之江摸摸自己脸笑道:“是吗?嘿嘿,不耽误陈助理了,回见。”那小子不敢耽误的是自己,一脸约会急不可耐的样子。 陈哲下楼,想起刚才宁晏姝的神情和对自己的态度,他摇头苦笑,或许那妮子开窍了,知道主动约吴之江。不过他心里还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以宁晏姝的个性这么快……一想到这里陈哲暗道:不对!以宁晏姝的个性吴之江追了她两年都懒得拿正眼看他,怎么会突然约他?可怜的吴之江!唉!但愿宁晏姝不是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她对自己的不满和怨恨。 电梯上来了,里面走出尚娉婷张寒和李倩,看到陈哲尚娉婷微微一怔,“出去?” 陈哲笑道:“晚上沈总在地平线犒劳几位评委,也叫上了叶总和黄总监。” 尚娉婷略一点头道:“如果时间还够,你先来我办公室一趟。” 随尚娉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陈哲道:“莱雅那边情况怎么样?” 尚娉婷坐到沙发上,脸上这时才露出笑意道:“很顺利,这个月底就开标了。” 陈哲笑笑,“但愿法国人言而有信,那样我也不用再操心两线作战了。” 尚娉婷看着他,“真不知道你怎么打动bl•;乔的,不过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什么,也没提起你。” 陈哲道:“这才是聪明的做法,难道要全世界都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啊?” 尚娉婷点头,“嗯,我不问了,不过bl•;乔我总担心他不会这么好相与,你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再出问题唯你是问。” 陈哲苦笑道:“我好像是功臣吧?” 尚娉婷笑道:“莱雅的合同签了,相安无事了,你就是功臣了。” 陈哲摇头道:“寒了偶的心!不过bl•;乔应该很快会给我电话了。” 尚娉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英文貌似拿不出手,bl•;乔中文更是见鬼,你们怎么交流的?” 陈哲哈哈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还有事吗?” 尚娉婷道:“滚吧!瞧你,一见美女请客乐得屁颠屁颠的。” 陈哲奇道:“难道我应该哭着去?你今天很不对。” “哪儿不对了?” 陈哲一本正经道:“你已经两次把屁股挂嘴上了,我还真不太习惯。” 尚娉婷“扑哧”一笑,“近朱者赤,都是你带坏的。” 到达地平线大酒店是五点,星梦奇缘今天的报名已经结束了,门外还有大量的报名者不肯散去,正有工作人员劝说他们明天再来。陈哲由快速通道进入二楼海选室,这里的工作也停止了,几个评委在收拾资料,一边讨论今天报名选手的情况。 陈哲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连声辛苦了。四个评委,韩童,h市电影学院院长;林青云,知名艺人,按正统语境说应该算是著名的艺术表演家;莫琳,知名艺人,金鸡奖得主;蒋韶山,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资深教授。作为分赛区这样一个评委团阵容足以彰显专业权威了。目前是首轮海选,对这样牛叉的评委来说貌似有些大材小用,好在有不菲的报酬,接下来还会苦尽甘来,在全国观众面前尽情的秀一把。 这时沈飞鸿也进来了,先和陈哲笑着点头,接着道:“韩院长,林先生,莫小姐,蒋教授,辛苦了辛苦了,我已经在六楼准备好酒宴,答谢四位的不辞辛苦。一会儿黄总监和叶总就到,我们上去聊?” 一行人上楼,快到宴会厅时沈飞鸿的眼光瞟向左首一间大门敞开的房间,然后又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和林先生交谈的陈哲。 这是地平线酒店六楼一个独立的大宴会厅,六人刚分宾主坐下,叶敏九就到了。黄旗快五点半才赶来,连声抱歉说是电视台临时有事耽搁了。 觥筹交错间,评委就今天的报名海选情况跟几位大老板做了交流,总的来说情况比预期要乐观,选手虽然都业余稚嫩、良莠不齐,但不乏一些很具娱乐性和潜质的苗子,何况在进入复赛后,大赛组委会还将对入围选手进行一个短期专业的培训指导和包装,以保证赛区决赛选手不至于太差劲和业余,影响到星梦奇缘活动的整体质量和水准,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保障活动的成功和电视转直播的收视率。报名结束前,评委的第一轮海选也将提速,随后就是第二轮海选,确定有资格参加初赛的128名选手,这四名评委将一直为星梦奇缘工作到h市赛区结束,决出本赛区的冠亚季军参加全国总决选。 酒席上迟到的黄旗一反常态,先为自己的迟到罚三杯,接着端起酒杯主攻年轻貌美的莫琳小姐,大献殷勤,看得一旁的陈哲不住暗笑。莫琳的名气比席小曼大,应付男人的本领也不是席小曼可以比的。既做到了不让其他人觉得自己就是宴会的主角,又哄得黄旗一差点个人把一瓶酒干掉。叶敏九的表现倒很正常,对沈飞鸿这个地主很是照顾。陈哲并非口才不佳,只是大多数时候懒得浪费口水,席间就和北京来的那个蒋教授不时笑谈两句。 051 你不介意做二奶? 一听到哲子陈哲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这个世界上叫他哲子的人并不多,严格来说就那么几个人,而这几个人中又有几个估计这辈子没机会再叫了。陈哲也有半年多的时间没听到有人这样叫了,他甚至希望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这样叫他。不希望并不代表不会发生,或许这一天迟早会来,陈哲的脑子两秒钟就做出了回应。他慵懒的笑道:“雄哥?”不过他的语气中并没有表现出惊奇或是意外,艳照门后接着是星梦奇缘发布会登上各种娱乐新闻,他就知道电话那头那个人迟早会出现。 “很长时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了,w市那边听说了吧,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陈哲缓缓道:“那一天是迟早的,雄哥现在哪儿?” 杨雄嘿嘿一笑道:“h市。” 陈哲下意识的朝车外看了看,“警方现在风声很紧,雄哥……” 杨雄哈哈笑道:“我知道,不过他们想要找到我怕没那么容易。”接着一叹道:“刀疤成进去了,前不久小三在云南也挂了,据说全身被打成了筛子,风光一时的青羊帮现在就剩下我和兄弟你了,那帮警察还真他妈不是挠痒痒的。” 陈哲听得心头一惊,小三是秦武陵,青羊四虎之一,绝对的亡命之徒,人称三哥。青羊帮鸟散前陈哲就离开了,对后来警方打击青羊帮的事他也只是道听途说,那天在霞光大道亲眼看见刀疤谢伟成被h市警方抓捕,没想到秦武陵竟然市如此下场。青羊帮横行w市近十年,呼风唤雨,一朝山雨袭来竟几灰飞烟灭。当年在w市是多么风光,老大杨雄之下有帮众百余人,青羊四虎秦武陵、谢伟成、张彪、罗汉晚更是w市黑道响当当的人物,依靠这么一帮亡命弟兄,杨雄用几年时间就在w市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势力网,坐地生财,更和w市一些达官贵人关系盘根错节暗中往来,相互利用,这也是青羊帮近十年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给红道靠山排雷开道分金送银,同时借助他们打通各类关系,扩充势力加速敛金。而陈哲亲眼见证了青羊帮的坐大、膨胀和瓦解,在此前的七年时间里他是杨雄最为倚重和信任的人,青羊帮所有的大小事务几乎没有陈哲不知道的,包括那些杨雄坐上常客的政府官员和生意场上的朋友。所以陈哲知道,只要杨雄没有落入警方手里,只要自己抛头露面,杨雄一定可以找到他。现在终于来了。 他深呼出一口气道:“那张彪和罗汉晚呢?” 杨雄哼的一声道:“全被警方撂倒了,妈的!警方在青羊帮有卧底,别让老子查出是谁,否则不把他剁成十八块老子不是人养的!” 陈哲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杨雄心狠手辣,向就知道电话那头那个人迟早会出现。道,这也肯定市警方的机密,为的自然是防止打黑行动一旦失败或是不彻底,卧底遭到青羊帮的疯狂报复。青羊帮被警方端掉后,对漏网的青羊帮余众也是全国通缉,杨雄更是背着公安部红色通缉令,警方甚至悬赏二十万征寻相关线索。他现在藏身h市肯定也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光。“雄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电话里杨雄安静了几秒才道:“哲子,今天先到这儿吧,改天给你电话。记住!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安全的,在青羊帮包括彪子和刀疤成他们几个没人知道你的下落,更不知道你真名叫陈哲。你等我电话吧,短期内我不会离开h市的。”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陈哲把手机拿在手里缓缓转动,摸出根烟来点上,猛吸一口后缓缓吐出。杨雄的突然出现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仍旧让他有些震惊,他竟然就在h市,而且陈哲有个感觉杨雄来h市绝对不止一天两天,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找自己?今天才找到自己?以前在青羊帮他叫杨哲,包括杨雄都不在到他的真名其实叫陈哲,但现在知道了。可青羊帮已经成了警方的战利品,烟消云散,杨雄来h市只是躲避警方的追捕吗?还是另有目的?或许几天后就知道了。 一根烟抽完,陈哲下车上楼,刚到门口还没掏出钥匙门就打开了,席小曼弹出脑袋来笑道:“早就看到你回呢,车里还有个女人吗舍不得下来?” 陈哲侧身进门,漫不经心的道:“帮我放点水,我跟你说个事。” 席小曼今天倒是很听话,在后面双手搭在陈哲肩上把他往洗手间里推,“已经放好了,你先洗澡吧,有话洗完再说。” 洗完澡出来,席小曼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陈哲在她身旁坐下,“小曼,我给你另外找间房子吧?” 席小曼扭头道:“你又要赶我走?”说这话时一脸的委屈。 陈哲轻轻一笑道:“你别误会。”刚才在楼下他已经想好借口了,“你看我一回来有人开门、放水洗澡,呵呵,我怎么会想赶你走?” 席小曼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那是什么意思的表情等着陈哲说下去。 陈哲稍稍靠近她一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鼻子里传来席小曼身上浓郁的香气。 席小曼先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你是陈哲啊,外号雷锋,h市玲珑广告公司的司机,好像还是星梦奇缘明日之星活动的官方之一。”陈哲笑道:“还有呢?” “还有?那你告诉我呗。” “我是黑社会,警方现在正在四处追捕我。” 席小曼接口道:“所以我和你住在一起很危险?” 052 没批准你找小姐 陈哲笑道:“拉你一起参加还是要你找我打声招呼?” 秦欢急道:“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样哪里敢参加!是她要我……哦,对不起,我只说你是我的朋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提的。” 陈哲道:“呵呵,我相信秦小姐会遵守诺言。你同学想参赛报名参加海选就可以了。” 秦欢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她……她的心愿是进入复赛,上电视秀一把,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陈先生在忙吧?” 陈哲已经明白秦欢或是她那个同学的意思了,笑道:“你抬头看看。”接着他听到秦欢在电话里轻轻“啊”的一声。 “陈先生刚好路过这里吗?” “嗯,我还有点时间,有什么话你过来说吧。” 秦欢挂断电话,从马路一旁快步绕了过来,陈哲替她打开车门,“上来吧。” 秦欢有些不好意思,架了架鼻子上的眼镜,“陈先生对不起,我那天无意中说起你是我的朋友,我实在架不住同学她软磨硬泡所以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陈哲笑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你同学想参加星梦奇缘?你觉得她有这方面的条件吗?” 秦欢想了想道:“她倒是多才多艺,”说着拿出手机,“我这里有她的照片,你看看哦,她形象很好的。”说完把手机递到陈哲面前。 陈哲测头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女孩外型确实不错,这是参加星梦奇缘如果想要获得晋级甚至成功的必要条件。“就是她?” 秦欢道:“嗯,她叫王思思,是我的学妹,研一,和我住一间宿舍,是w市人,今年23岁。” “w市人?她有型有才艺报名参赛就行了,呵呵,怎么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担心星梦奇缘有暗箱操作?” 秦欢很老实的回答道:“是啊她家在w市,这些活动不好像都有猫腻的吗?她是担心还没有进复赛就被潜规则掉了呢。” 陈哲笑道:“你说话还真直接,星梦奇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还不知道,也不敢打包票。你同学如果真想参赛让她按正常程序报名去吧,晋级复赛得靠她的才艺天赋,这个我可帮不了,不过我倒是可以打声招呼保证她不被潜规则。这样行吗?” 秦欢没想到陈哲这样好说话,保证不被潜规则有两个意思,一是不需要潜规则晋级,再是不会被潜规则挡在门外失去晋级的机会。陈哲能给出这样的保证已经算是给足她面子了,秦欢哪里会不知道,欣喜道:‘谢谢陈先生,如果我同学晋级你们的复赛了,我一定让她请你吃饭。” 陈哲道:“那倒不必,我希望你同学真有那本事杀进复赛甚至决赛哦。” 秦欢笑道:“但愿她会取得一个好成绩!为了参赛可要耽误不少功课的,嘻嘻,或许她晋级决赛也说不定,那估计就再也不用做功课了。谢谢陈先生,我不耽误您了,希望有机会还可以帮到您。” 陈哲点头道:“我想还会劳驾你的。” 秦欢道:“如果有需要陈先生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您现在回公司去吗?” 陈哲道:“哦,不!我想帮朋友在附近找一套安静一点好一点的房子。” 秦欢一听喜道:“找房子?真巧!我有个老师马上要去国外做交流访问,正好空出一套房子要出租呢。” “是吗?房子在哪儿?” 秦欢道:“在我们学校里面,很安静,房子也很好,三居室。” 中介所提供的房子都要下午或是明天才能看,陈哲正想尽快解决席小曼的住处问题。“现在能看看吗?” 秦欢微一考虑道:“您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秦欢的介绍的那套房子在h市理工大学校内,房子不错,陈哲很满意,当即就和房主,秦欢的那个老师签了一年的租赁协议,房租一次性付了一年的,钥匙也拿到手了。忙完这些到了午饭时间,陈哲为了表示感谢要请秦欢吃饭。秦欢笑着把陈哲带到她们学校食堂,两人就在食堂里吃了一顿。秦欢还准备叫上她那个同学王思思的,电话打过去,王思思不在学校。 吃完饭秦欢喜滋滋的回翻译公司,陈哲回玲珑。在西区总办门口刚巧碰上任其昌,几天没照面了,他一见陈哲笑道:“老弟现在日理万机哦,星梦奇缘进行得怎么样?” 053 我要把他的jb剁成九截 晚上陈哲在四海楼请客,客人只有一个就是寇海峰,由他和任其昌作陪。寇海峰六点准时出现,身边还带着一个二十几岁千娇百媚的女孩子,陈哲特地要了一个包房,听到寇海峰来了迎出门外。“寇大老板肯赏脸,小弟感激不尽,今晚不醉无归。” 寇海峰露出招牌式的爽朗笑容,“陈老弟请客我玩命也要来的,老任呢?对了,今天我带来一个不速之客,老弟不要介意哦。”说完给陈哲介绍身旁那个女孩子,“这是叶碧儿,我干女儿,以后还得老弟多多关照啊。碧儿,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陈哲。” 叶碧儿放开挽着的寇海峰手臂,嫣然一笑道:“陈先生你好,我可不止一次听干爹说起你呢,我……能叫你陈大哥吗?” 陈哲微微一愣,寇海峰已经在一旁笑开了。 陈哲也笑道:“我倒是很想,可这样不大合适吧?” 叶碧儿问道:“我愿意,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寇海峰亲密的在叶碧儿香肩上轻轻拍两下,笑道:“你是我干女儿,我叫陈哲老弟,你要叫他大哥这岂不是乱套了嘛?” 叶碧儿吐了吐舌头,一副邻家碧玉的神态道:“好像是呢,难道我要叫陈先生叔叔吗?这不公平!” 寇海峰道:“哪儿不公平?” 叶碧儿笑道:“陈先生明明大不了我几岁嘛。” 陈哲暗笑:你这个干爹也大不了你几岁吧? 这时候任其昌闻声也出来了,“寇老弟,哟,我们的碧儿小姐也赏光啦?陈老弟还是你有面子哦。” 进到包房四人分宾主坐下,陈哲吩咐上菜。酒要的是三十年的茅台珍藏,这是寇海峰点的,“洋酒那玩意儿咱喝不惯,漱漱口行,要喝还是咱们的白酒带劲。”抛开他入局星梦奇缘的动机或目的不提,陈哲对寇海峰的印象很不错,确有军人本色,豪爽仗义,现在当然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今晚他带来了那个愿意为之一掷千金的干女儿酒宴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金鱼缸之类的活动了。 叶碧儿无论身材相貌都属一流,脑子发育也应该和年龄差不多,可一言一颦像是涉世未深的邻家女孩,偏偏神态自然毫不做作,不仅不惹人反感还让人心生怜意,难怪以寇海峰的阅人无数还能收她做干女儿,被她哄得喜笑颜开。 席间四人闲话了几句生意上的事和星梦奇缘,再就是只谈风月,叶碧儿表现得相当乖巧,不时插上一两句令人捧腹的笑谈。 一顿饭下来三人干掉了两瓶三十年茅台,任其昌似是微有醉意,提议换个地方坐坐,寇海峰推掉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碧儿今天刚来,我带她出去转转,陈老弟,说句实话相见恨晚呐,我在h市还会呆几天,让老任再安排个时间,好好聊聊,要不下次叫上元总和叶敏九。” 陈哲自然不会有意见,任其昌道:“行!你寇老弟现在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座上宾,您说了算。碧儿小姐,在h市好好玩,有什么事找你任叔叔和陈叔叔哈。” 叶碧儿笑着不依,“都怪干爹,让我走到哪儿都是叔叔,碧儿先谢谢任陈两位叔叔啦。” 和寇海峰、任其昌分开,陈哲回行云街,在车上他给席小曼打了个电话,让她二十分钟后在楼下等自己。席小曼问他什么事?陈哲笑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刚到行云街路口,手机又响了,是杨雄。 “哲子,有空吗?” 陈哲道:“雄哥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054 兄弟pk女人 杨雄继续道:“你半年前离开青羊帮就是因为心里还在怪我是吧?” 陈哲的脑中渐渐浮现起一个女孩的身影,先是一脸笑靥,接着是满身血污的痛苦样子,陈哲的脸也禁不住慢慢变形,痛苦、自责还有怨恨。嘴中缓缓道:“我们是兄弟,我只怪我自己。” 杨雄也站起来有力的低声道:“我们是兄弟?是兄弟!你不怪我怎么回离开青羊帮?” 陈哲抬起头,“我提醒过你青羊帮不可能永远得意,不可能永远横行无忌,雄哥你不舍得放手,我只有自己退出了。” 杨雄眼中凶光一闪而逝,“退出?一天是流氓这辈子你都是!薛洋不死也不会是你的,哲子,青羊帮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我不会像狗一样逃道国外去,而且我告诉你w市我一定要回去。” 陈哲深呼吸一口道:“薛洋已经死了!青羊帮也完了,你要回去?那只有一个下场,为青羊帮殉葬。” 杨雄往茶楼出口走去,“见他妈鬼的殉葬!三天后我在这里等你!”转身前他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陈哲。 再次回到行云街已经快十点了,席小曼听到声音替他开门,一脸笑容,“是不是准备带我出去宵夜?这几天闷死哩。” 陈哲关上门,和席小曼形成鲜明对比的一脸严肃道:“收拾东西,我带你去个地方。” 席小曼不明白,“收拾东西?” 陈哲道:“你不能住这儿了,我今天替你找了一套房子,房租已经付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现在过去。” 席小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哲以前总说赶她,在她看来都像是说说而已,今天明显是认真的。“你说真的吗?” 陈哲暗自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来!我告诉你。” 席小曼坐到他旁边,“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讨厌你就不会赶你走了。” 席小曼又不明白了,“那你什么意思?赶我走是喜欢我?” 陈哲轻轻一笑,“或许是这样,我现在有了些麻烦,我想要解决掉这些麻烦,所以你得先送你离开这儿。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如果玲珑顺利拿下莱雅的代理,你续约就不是问题,这也算是bl•;乔为他的愚蠢付出的代价和给你的补偿吧。” 席小曼现在对莱雅代言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陈哲到底有什么麻烦,还得把她先送走。“你到底碰到什么麻烦了?能告诉我吗?” 陈哲摇头,“不能!” 席小曼转身背对着陈哲,赌气道:“那我不搬!” 陈哲伸手扶住她的香肩,柔声道:“小曼,别任性了,你要相信我,我有骗过你吗?” 席小曼“哼”的一声道:“那你昨天晚上怎么说的?” 陈哲苦笑道:“那还不是你这家伙不听话我才……” 席小曼回过身道:“那你承认昨天晚上你是骗我咯?” 陈哲无奈的点点头。 席小曼脸上又露出笑容,“那就是说你没有女朋友,我不是小三是大奶奶?” 这次陈哲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没有女朋友可能是真,但你是小三还是大少奶奶我哪里知道。” 席小曼又“嗯”的一声。 陈哲现在只想哄她搬走,席小曼不是薛洋,永远都不会是,但他绝不希望席小曼落得和薛洋一样的命运。他了解杨雄,更了解现在的杨雄,七年的兄弟那或许不只是嘴上说说,但有时候兄弟就是用来利用的。 看着席小曼紧绷的俏脸,陈哲陪笑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误入小三歧途呢?将来肯定是大奶奶的命。时间不早了,收拾东西吧,莱雅一有结果我会让人通知你的,何况你只是换个地方住,又不是离开。” 席小曼俏脸冰消,笑道:“行!我相信你!不过嘿嘿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表示?” 席小曼点头,“嗯。” “表示什么?” 055 雄哥 陈哲失笑道:“你也不笨。” 尚娉婷把头凑过来道:“可你究竟想隐瞒什么呢?你说我要不要请个私家侦探去w市一趟?” 陈哲淡淡道:“你可以试一试。” 尚娉婷态度突然一变道:“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好奇害死猫,我等你自己告诉我的那一天。” 陈哲也换个话题道:“或许有那么一天,对了,我现在每天不能接送你,给你到保安公司给你请两个保镖吧。” “保镖?” 陈哲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第一次听说有保镖这么个玩意儿?” 尚娉婷放下手中的筷子,“以前没有你接送我也没用什么保镖的,干嘛突然要请?” 陈哲若无其事道:“世道不太平,以前不用保镖不代表一世无忧的,也花不了几个钱,你这个亿万富姐出行也安全得多嘛。” “那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谁没事每天喜欢两个大男人跟在身边啊?还保镖!” 陈哲还是坚持,“这事你就听我的吧,哪个富豪没两个保镖跟着?一流小明星都前呼后拥的。” 尚娉婷也坚持,“不要!要请你自己请。……你今天怎么了?” 陈哲是有担心,可他现在不能告诉尚娉婷,“你越来越独裁了,臣下的话一句听不进,让你请保镖自然有理由,你最好别问什么理由,我也不会告诉你。” 尚娉婷已经看出陈哲不像是说说而已,心中奇怪却并没有打算问,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稍一犹豫妥协道:“什么时候……算了,保镖的事你帮我安排吧,每天跟着两个吊死鬼真不知道会不会被烦死。” 第二天陈哲替尚娉婷找的两个保镖就到位了,是他前几天就让黄蜂侦探社那边物色的,两个家伙一高一矮都是退伍军人,职业保镖。尚娉婷还不习惯带保镖,专门给他们配了一辆车,并交代他们只许和她保持距离的跟着,不许影响她,两人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自然知道雇主说了算的道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陈哲接到秦欢的电话,说是她哪个小师妹王思思已经报名星梦奇缘了,下周一接受面试,本来是准备等到过了海选再请陈哲吃饭的。 陈哲一听就知道了什么意思了,笑道:“你又答应她了?” 秦欢忙道:“没有没有,我是说您很忙,她真要是过了海选进了复赛再谢谢您也不迟,可她央我给您打电话,我就说试一试的。” 陈哲心道还好你没有先答应人家。“你告诉她,准备面试就行了,呵呵,她真要是杀进决赛,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现在就不必了,我也确实抽不出时间。” 秦欢听到陈哲这样说似乎也显得有少许失望,“我就说您很忙了。” 晚上九点陈哲准时来到台北路一品轩茶楼,找个位子坐下几分钟后杨雄就出现了,他依旧一个人,还带着副深色眼镜遮住了半边脸,上楼后在入口处眼睛一扫看到陈哲缓步走了过来。 陈哲站起来,“雄哥。” 杨雄摘下眼睛,在对面坐下,先看了一眼陈哲然后眼睛望向窗外,“哲子,昨天我得到消息,张彪在看守所自杀了。” 陈哲道:“自杀?” “张彪被h市警方异地关押在s市二看,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里面传出来是自杀,到底怎么一回事还不知道。” 在青羊帮的几年里陈哲和张彪关系最好铁,胜过他和杨雄,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张彪会自杀,再一次问道:“自杀?” 杨雄回过头来,“我也不相信他会自杀,青羊兄弟几个月内已经所剩无几了。替雄哥回一趟h市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去。” 陈哲端起桌上滚烫的茶倒进口里,让那热度刺激他半天才缓缓吞下去,“老三走了,彪子也走了,大罗和谢伟成这辈子怕也出不来了,雄哥四处藏身,这就是曾经威风无限的青羊帮,找到警方的卧底又能怎样?” 杨雄冷冷的看着陈哲道:“你怕了?” 陈哲道:“是的,我怕了,雄哥不怕吗?” 杨雄依旧看着陈哲,慢慢拿起他面前的茶壶,一仰脖子,滚烫还冒着气的茶水倾泻而出,直灌进他的喉咙里。“我现在通缉犯我怕什么?” 青羊帮在h市威风近十年,所做的一切陈哲很清楚,光命案杨雄手里就不下四条,他一旦落入警方手里就是有九条命也不会留下半条。杨雄当然比谁都更了解这一点,他不怕?陈哲心底很无奈,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会有例外吗?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一定要找出那个警方的卧底?“雄哥,半年前我就已经退出青羊帮了。” 杨雄放下茶壶,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茶渍,突然大声吼道:“你少他妈扯淡!”他的这一声引来茶楼所有的目光。 陈哲缓缓转动面前的杯子,“雄哥,我们还是兄弟吗?” 杨雄的眼光从四周收回,“是不是兄弟那要看你了。” “如果我不回h市找出那个内鬼我们就不是兄弟?” 杨雄不说话,那等于默认。陈哲心底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寒意,青羊帮的瓦解,警方的通缉已经让杨雄变了,他不愿意用丧心病狂来形容杨雄,毕竟事七年兄弟,但杨雄确实变得更自私和冷酷了,自己呢?难道没有变?“雄哥是在逼我?” 杨雄淡淡的说道:“哲子你变了,从薛洋死你就变了。” 陈哲心里突然再升起一股怒火,“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薛洋!” 杨雄轻轻摇头,“一个女人就改变甚至摧毁了你,你还是过不了这一关。我们俩兄弟难道非要走到不愉快的一步?” 陈哲道:“我说过你永远是雄哥。” “是吗?可我现在是通缉犯,你却在美女怀里撒娇。” 陈哲暗惊,杨雄的话另有所指。 果然杨雄继续道:“名模金屋会情郎,情郎。” 陈哲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他跟随杨雄七八年,杨雄的个性手段他太了解了,一旦他认为你不是兄弟朋友是敌人,为达目的他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绑架要挟更是他惯用的伎俩。陈哲几次想脱身青羊帮都没有做到,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杨雄不会轻易答应他退出,直到薛洋的死才让他慢慢淡出,最后抽身脱离青羊帮,而几个月后青羊帮就在警方的重拳下瓦解。 一天是贼永远都是这话没有说错,何况几年,陈哲一直担心在青羊帮的几年会成为自己身上的阑尾,迟早会发作,除非你割掉它,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离他离开h市才不过半年而已。艳照门让自己的行踪暴露,正被警方通缉的杨雄寻踪追至,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杨雄难道预料到自己会拒绝再和青羊帮扯上关系?“雄哥想怎么样?” 杨雄戴上眼镜,“只要哲子答应帮雄哥一把,我们还是兄弟。” 陈哲再次反问道:‘我们还是兄弟吗?“ “问你自己。”杨雄说完站起身来,“我等你的消息。” 在陈哲心里自从薛洋死后,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离开青羊帮,薛洋的死他一直有疑虑,想查而不敢查,他害怕一旦知道了真相不仅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还会失去兄弟。可从今天起他和杨雄七年的兄弟还是做到头了。 回到行云街,陈哲放好洗澡水,把整个人泡进去,手上的烟一口没抽已经快烧完了。薛洋的影子再次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满身血污,死,都死得那么痛苦。两滴眼泪从陈哲眼角悄然泻下,被深埋的记忆挡都挡不住的袭来,痛苦随之而至。他缓缓举起手里的烟头,重重的摁在左手掌心,一阵剧烈的灼痛顿时传遍全身,薛洋的影子消失。 手机响了,陈哲懒得接听。几分钟后又响起,陈哲还是躺着一动不动,直到第三次响个不停,他才从浴缸里爬起来,就那样赤身lt的走到客厅,拿起桌上的电话。 奇怪,电话市吴之江打来的,这么晚他有什么事? “陈助理,我是之江啊,你总算听电话了。”吴之江说话的声音很无奈。 “吴总,这么晚……” 吴之江道:“你现在能出来一趟吗?我在同安里k&k酒吧。” 陈哲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吴总有事还是在喝酒呢?” 吴之江苦笑道:“还喝什么酒?我都招架不住了,……” 电话突然挂断了,陈哲听到那边有音乐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哲穿好衣服,等了近十分钟吴之江的电话再也没打过来,他打过去电话显示无人应答。他担心那边有什么事,决定过去看看,他对吴之江印象不错,况且这么晚电话能打到他这儿来,什么事让他招架不住呢? 半个小时后陈哲到了同安里,在k&k酒吧门口停好车,他就看到吴之江那辆帕萨特了,车里没人,应该还在酒吧里面。十二点,酒吧里气氛正是高潮,人潮汹涌,霓灯闪烁,他眼光四处搜索,哪里有吴之江的影子? 056 有点小暧昧 陈哲摸出手机打了过去,几声响后电话通了,“之江,你在哪儿?” 电话里很吵,吴之江大声道:“我在楼上……” 陈哲眼睛网楼上看去,就在他的正对面二楼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二楼围栏边上手舞足蹈,疯狂的摇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人在随着劲爆的音乐狂嗨,宁晏姝! 陈哲挤过人群,往二楼去。 吴之江就站在狂嗨的宁晏姝身后,一脸的无奈,看到陈哲来了露出一个松口气的表情,“陈助理,她喝多了。” 陈哲这时候没有空埋怨吴之江宁晏姝喝多了为什么叫自己过来了,看着已完全失态、没有丝毫财务总监风度和形象、也没有平日里那副高傲、庄重、冷酷样子的宁晏姝道:“送她回家啊。” 吴之江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她死活不肯走,还不让我靠近,发起了……酒疯,我没办法了这才请你过来。” 陈哲心里明白了,宁晏姝一定是酒后吐真言,说了关于自己什么,否则吴之江不会打电话给自己。他招架不住了,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摆平精神失控的宁晏姝。陈哲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接着走上前去,稍一犹豫伸手抓住宁晏姝的肩膀,微一用劲把她扳向面对着自己,“宁总!” 宁晏姝双手挥舞着挣扎,头还不停的摆动,半闭着眼睛嚷嚷道:“走开!你走开啊!” 幸好是喧闹的酒吧,没多少人会注意到他们这里,陈哲抓住宁晏姝肩头用力的一摇,提高声音道:“宁总!宁晏姝!” 宁晏姝张开了眼睛,看到站在眼前的是陈哲,猛地甩手挣开道:“你谁呀?放开我!” 陈哲微举起双手,“好,好,我放开,我放开,你可以清醒一点吗?” 宁晏姝摇摇晃晃,像是站都站不稳,“我很清醒,不关你的事!吴之江你个混蛋,谁让你叫他来的?”看来她确实还没有不清醒到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之江脸上变得有些难看,上前一步道:“不是你口里嚷嚷要他来的吗?” 陈哲心里暗叹:今晚这么一闹,吴之江对自己怕是不会再有什么好感了,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宁晏姝刚才还说了什么让吴之江大伤自尊的话没有? 宁晏姝歪着脑袋道:“我有吗?你胡说!你们都滚!滚!”她最后一个滚字尖叫着喊出,分贝高到小半个酒吧都听到了,无数双眼睛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陈哲和吴之江相视苦笑,不过吴之江的笑中明显带着不爽。陈哲后退两步,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又走上前照着宁晏姝的头就泼了过去。吴之江和宁晏姝同时一愣,几秒钟的沉默后,宁晏姝走近一步,扬手就是一耳光,这次声音比泼酒声更响亮,“啪”的一声脆响,陈哲脸上结结实实的感觉到这一耳光的力度和热度。 一巴掌甩出后,宁晏姝没事人似的一步步向楼梯走去。吴之江先招呼了陈哲一声忙跟了过去。 陈哲摸摸火辣辣生疼是脸,放下酒杯。 宁晏姝走路都不稳,吴之江伸手要扶她,被她甩开,“不要碰我!”吴之江只好悻悻的跟在一旁。 宁晏姝自己扶着楼梯扶手下楼,脚下还打着飘,忽的一脚踩空,接着她“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吴之江伸手没拉住,看着宁晏姝从楼梯中间栽了下去,他大惊的几步冲下楼,一看宁晏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昏迷了过去。微微一怔后他抱起地上的宁晏姝就往外跑。 这一幕陈哲也看在眼里,疾步追了出来,抢在吴之江前面打开自己的车门,“上车,医院。” 两人把昏迷不醒的宁晏姝送到最近的空军总医院急诊室,医生把他们拦在门外。吴之江沮丧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陈哲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道:“我下去办手续。” 吴之江不说话,等到陈哲走出几米远才抬起头道:“如果宁晏姝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陈哲脚步微微一停后又往外走。 近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吴之江站起来急切的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伤者是摔的吧?我们已经给她头部和身体作了详细的检查,没什么大碍,只是由于饮酒过量和受到惊吓,所以暂时昏迷。” 陈哲和吴之江同时放下心来。 医生又道:“不过,伤者额部由于受到撞击,皮肤损伤,撞开了一道口子,虽然问题不大,但痊愈后可能会留下一个疤痕。来医院的路上吴之江就看到宁晏姝额头上流血了,当时他还以为是头部被撞了。 陈哲心中一惊,额头上留下道疤痕对于宁晏姝来说只怕还不如身上挨一刀。“伤口有多大?” “在这个位子,大约两厘米。”医生边说边在自己右眼角上的额头比划,“幸好靠近发际,对脸部影响不是很大,我们已经对伤口作了最好的处理了,尽量避免留下疤痕。” 吴之江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我们能进去看看她吗?” 宁晏姝睡着了般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刚才那一摔到现在想起来陈哲还心有余悸,比这血腥可怕十倍的场面他都见过了,但宁晏姝这一跤要是真摔出个三长两短或是半身不遂来,他和吴之江只怕都不会好过。 两个男人站在宁晏姝的病床前都有些不知所措,还是陈哲先开口了,“之江,要不你在这里陪陪她?……” 吴之江回过神来般的慢慢转身,看着陈哲道:“宁晏姝醒来不会愿意看到我,……你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这个问题还真让陈哲有些难以回答,什么关系?情人?不是;是宁晏姝单恋?也不准确;自己玩弄她的感情?“我和她?现在就是同事。” “现在就是同事?以前不是?陈助理真是情场高手,先是宁晏姝,现在又钓上尚娉婷了。我还傻b一样的感激你成人之美呢。” 陈哲不知道酒后的宁晏姝到底和吴之江还说了什么,不过他现在怎么解释吴之江恐怕也听不进去了。追了两年以为高傲圣洁的女人竟然是别人玩过的二手货,自己还巴巴的感激别人的撮合,这事放谁身上都憋火的。 “我和宁晏姝之间没有什么,算不上误会,或许有点小暧昧。”陈哲本来懒得解释的,心中宁晏姝躺在病床上,吴之江一肚子火,这关系到他们两人可能的关系,还有宁晏姝的名誉,但陈哲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吴之江冷笑的讥道:‘没什么?没什么她会喝醉了还不忘骂你是个骗子?我追了她两年,像哈巴狗一样的向她摇尾乞怜了两年,却比不过一个骗子!” 陈哲不想再解释什么,宁晏姝每天醒过来估计也不会向他解释什么,吴之江对自己算是不满定了。快两点了,街上异常安静,陈哲把速度提到120迈,风驰电掣的穿过一个个街口,明天会接到交警大队多少张违章罚单他不在乎。自从答应尚娉婷帮她摆脱黎英杰后,生活开始偏离预定的轨道,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一切变得渐渐要失控了,黎英杰拒不露面按兵不动,却蹦出个席小曼来,寇海峰来了,杨雄又出现,现在宁晏姝这里又不清不白,还会发生什么?出门前被烫的掌心在痛。 二十分钟后他到了h市理工大学席小曼楼下,她住在三楼,窗口还隐隐透着光。杨雄今天提到席小曼,如果自己不答应他回w市找出那个警方打进青羊帮的卧底,他会用席小曼来要挟自己,自己能不顾席小曼的安全吗?就算不顾,以杨雄的个性和现在的处境他还会打尚娉婷的主意。杨雄的面孔在脑中一闪而过,兄弟?陈哲嘴角掀起一个落寞而冷酷的笑意。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陈哲缓缓拿起,居然是席小曼!电话里传出席小曼轻柔慵懒的声音,“雷锋叔叔你真的还没睡啊?” 陈哲心里掠过一股暖流,“睡了也被你吵醒。” 席小曼嘻嘻一笑道:“我睡不着嘛,又没人可以骚扰,只好给你打电话哩,幸福吧?” 陈哲轻轻一笑,“幸福,幸福得快要死了。” 席小曼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你说这两天有没有想我?” “想了,想了就去洗手间看看你上次走时忘在那儿的内裤。” “你真恶心!不过那条内裤嘻嘻是我故意忘那儿的。” 陈哲失笑道:“今天早上我把它送给小区保洁的阿姨了。” 席小曼在电话里尖叫,“啊——!我要杀了你!” 电话打了十五分钟才挂,陈哲心里慢慢恢复平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像青羊帮,就像杨雄,就像今晚的宁晏姝。一想到宁晏姝他又有些愧疚,他们之间确实算不上是误会,但那点小暧昧却是他一手培养的,对宁晏姝那不是暧昧。 席小曼房间的灯熄了,陈哲悄然离去。 057 真想抽你 第二天一早陈哲刚到公司,尚娉婷就叫他过去。 “晏姝怎么样了?”尚娉婷开门见山。 陈哲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该是吴之江告诉她的,这个吴之江生怕尚娉婷不知道自己和宁晏姝关系暧昧似的。“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但医生说额头上可能会留下个疤痕。” 尚娉婷狠狠的瞪他一眼,“都是你惹的祸!”说完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怪我,想不到晏姝那丫头对你这么认真,那天就该告诉她真相的。你实话告诉我,你对她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陈哲在沙发上坐下,“动心和动情是两回事,真不该撩她的,我也没想到她这么宁。” 尚娉婷跑过来一个现在才知道的表情道:“后悔了?你说我要不要和她谈谈?” 陈哲惊道:“你要干什么?” 尚娉婷道:“我们只是演戏,我不愿意看到晏姝再这么下去。……你考虑考虑?晏姝可是个大美女。” 陈哲苦笑道:“现在宁晏姝多看我一眼都来气,况且我不会考虑。你要是擅作主张再弄出什么事你自己去摆平。” 尚娉婷又叹道:“吴之江追了她两年,全公司都知道晏姝没拿正眼看他,你一来就伤了她,现在又伤了吴之江的心。” “那说明宁晏姝对吴之江根本就不来电,追十年铁树也未必开花,她答应吴之江的约会嘿嘿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尚娉婷责怪道:“行了,你就别说风凉话了,真不知道晏姝看中你哪一点?星梦奇缘那边怎么样了?” 从尚娉婷办公室出来,陈哲到市场部去转了转,吴之江今天没来,估计在医院陪宁晏姝。他突然有些同情吴之江,但愿他的痴心能打动宁晏姝,不会是十年都一厢情愿。 中午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应该去医院看看宁晏姝,一个人去又觉得不太妥,打电话给尚娉婷,尚娉婷稍一犹豫答应和他一起去趟医院。 两人在花店买了一大束花,又买了一袋水果,到医院后却不见宁晏姝和吴之江的人,一问护士说是宁晏姝上午就出院了。 尚娉婷打宁晏姝的手机,半天才通,宁晏姝已经回家了。 在霞光大道路口一个高级小区里找到宁晏姝的家,她正在房里活动筋骨,昨晚那一跤让她全身到处不舒服,还有几处摔得青紫。看到尚娉婷和陈哲同时出现,她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客气的请两人进屋。 尚娉婷还是第一次到她这里,先打量了一眼房间接着道:“晏姝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医院跑出来了?” 宁晏姝撇撇嘴道:“就是摔了一跤,医生说没什么事,我讨厌呆在医院里。” 尚娉婷看了看她额头上包扎着的伤口道:“还没什么事呢?你看看。咦,之江呢?” 宁晏姝目光看向一边道:“这也没什么,就当长个记性了。吴之江我让他走了,” 这个记性在陈哲耳里有两重意思,进门后他就不自在,现在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宁晏姝也当他不存在似的,没正眼看他一眼。 尚娉婷看了一眼他两人,随后瞪陈哲道:“你闪一边去,我和晏姝要说几句话。” 陈哲笑着告退,一个人闪到阳台上去。今天如果不是和尚娉婷一起来,估计宁晏姝门都不会给他开了,更别谈请他进来。本以为她会放下的,他们两人认识交往的时间也并不长,谁知道她喝醉了都骂自己。 陈哲闪开后,尚娉婷坐到离宁晏姝更近一些,轻声道:“晏姝你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也在怪我呢?” 宁晏姝靠在沙发背上仰起头,平静的道:“尚总想多了,是我自己不争气,没有怪任何人。” 谌䣿;轋䖸;轫צ;€;⠊;Ѐ;៎;ˆ;က;不由衷,轻轻一笑道:“这是真心话吗?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有些事情以后你会明白的。陈哲……” 宁晏姝回过头来,“我想休息几天,公司有什么事你让安妮给我电话。” 陈哲在阳台上一根烟抽完,尚娉婷叫他进去。和宁晏姝打过招呼后两人离开,回到车上尚娉婷突然道:“晏姝很难受,我了解她,她一旦认定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陈哲无语。 尚娉婷看了他一眼,狠狠道:“真想抽你!” 下班后陈哲经过凤凰大道一间超市把车停下,进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到一个人余味轩吃晚饭,等再回到行云街天已经黑了。昨晚没休息好,今天他准备早点睡了,杨雄还在等他的消息,明天他准备告诉杨雄他最后的答复。到洗手间放洗澡水时看到席小曼故意忘记的那条粉色内裤,摇头笑了,这妮子现在想尽办法“勾引”他,幸好已经搬走,否则迟早要“失身”给她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翻起那本《没有街道的城市》,等合上书时一看时间都快12点了。躺下没多久,楼下忽然响起汽车的警报声,陈哲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站到床前,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去,是自己那辆宝马m5报警器在响。他心中一动,站在窗前不动,大约十分钟后暗黑里窜出一条黑影,先站在车前往楼上看了一眼,又四处瞄了瞄这才动作迅速的靠近车后箱。 陈哲换上一身衣服,拿起放在卧室门后的一根棒球棍,轻轻带上门下楼。是什么人在动他的车还不知道,但看那家伙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会是替他擦车换轮胎了。 黑影拿着支微型电筒,蹲在宝马后车厢捣鼓着。陈哲沿着墙角蹑手蹑脚的靠过去,棒球棍单手握住藏在身后。三米,两米,一米,黑影还是丝毫未觉,陈哲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嘴里叼着电筒手里拿着两根开锁的玩意儿想要打开他的车后箱。原来是个毛贼! 看了半分钟,陈哲弯腰伸手在那黑影肩上轻轻一拍,“要帮忙吗?” 那黑影吓了一跳,猛地弹起来,口里的电筒也掉到地上,“啪”的一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响。 陈哲淡淡道:“就你这开锁的水平还做贼?” 那黑影暗骂粗心,妈的人到了背后都不知道,他往后移动了一小步。 陈哲立马道:“你要敢再动一步,我保证让你在医院躺到明年这个时候。”说完亮出了右手的棒球棍。 黑影果然被镇住不动了,嘎声道:“你吓唬我!” “那你试试!” 陈哲伸脚踢了一脚宝马,报警器顿时刺耳的响了起来,车尾灯也忽闪忽闪的。黑影又吓了一跳,惊道:“你想干什么?” 接着忽闪的车灯,陈哲感觉眼前这个毛贼有些眼熟,嘴里却同样问道:“你想干什么?”燕小三!陈哲记起来了,这毛贼是燕小三,就是那次在k&k酒吧碰到的家伙,和那个要他请客喝酒的高妹张晴一起的,为了座位还差点狐假虎威的和他卯上。 燕小三看着陈哲手里慢慢晃动的棒球棍站在那儿不敢动,两人间距离不到一米,他一挪脚那帮子估计真要让他躺下了。“我……最近手头比较紧,就想弄几个钱花。” 陈哲暗笑:妈的!弄钱花吵老子瞌睡,车厢里屁都没有。“乐哥没带你发财?” 这话一出,燕小三大惊,“你是谁?” 看来燕小三不知道这车是他的,或者已经忘记了那次他们在酒吧见过一面,陈哲放下心了,至少燕小三和杨雄或是他认识的人没什么关系,退一步讲就算有关系那燕小三也不过是个真正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毛贼。当下淡淡道:“你打我的主意不知道我是谁?” 燕小三摇摇头,试探着问道:“你认识乐哥?” 陈哲懒得回答他,以手里的棒球棍支地道:“滚吧!今天算你运气好。” 燕小三一愣,也不知道今晚是走运还是倒霉,失手还碰到个好像认识自己的主,本以为这下玩完了,谁知对方竟这么好说话放他走人。他哪里还犹豫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又听到身后道:“站住!”燕小三心里后悔:妈的!刚才为什么不跑? 陈哲上前一步,“带走的你的电筒。” 燕小三回身,看了陈哲一眼,可惜看不清楚,陈哲一直站在背光的黑暗里。他捡起地上已经熄了的电筒转身就跑,真怕陈哲突然反悔,再叫站住了。 空担心一场,陈哲准备上去睡觉了,走到二楼忽然停住然后又转身下楼,摸出车钥匙打开车门车灯,又打开后车厢。里面没什么东西,他弯腰往里看,突然发现后椅座下面有个黑色手提包,那不是自己的。什么东西?他脑子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车里什么都没有,燕小三半夜三更弄自己的车就是为了这个手提包? 陈哲用棒球棍把提包挑出来,一只手拎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好像还不轻,他缓缓拉开手提包拉链,借着车灯看清了,包包里除了两包白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什么也没有。他拿出塑料袋,里面是药片般大小的红色药丸,陈哲心中一惊,已经知道燕小三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了。 058 大哥这是个误会 陈哲再次上楼,不过这次他手里已经多了个黑色手提包,包里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不用再打开看他也知道这两包东西有多少分量,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这两包东西的价值超过十万。刚才还差点把燕小三当成毛贼,如果不是多心打开车厢看看,燕小三今晚肯定不会罢手还会去而复返,他发现车里要找的东西没有了会怎么办? 陈哲把那手提包随意丢到床头柜的一个屉子里,燕小三发现东西没有了当然知道是我拿走了,可这玩意儿怎么在我车里?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今天一整天自己哪儿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毛贼。当下淡淡道来了下班后经过超市进去买东西自己只抽了钥匙关上门,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很有可能,超市停车场人多眼杂,可自己在超市里前后不过二十分钟而已。陈哲马上又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如果是有人故意放到自己车里然后报警……那真是黄泥巴沾上了屁股,不是大便也成了大便,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不过这想法陈哲立即就pass了,真要这样燕小三也不用鬼鬼祟祟来光顾他的车了。点燃一根烟陈哲心想自己已经一身是骚了,要不要再惹来这种不必要的麻烦,燕小三应该只是个马仔,东西丢了找不回他身后的人肯定会出面,这不仅是钱的问题,因为自己刚才那句“乐哥没带你发财?”告诉燕小三自己认识他,这会让燕小三和他背后的人感觉到不安全。 果然零晨四点钟左右楼下车子警报器又响了起来,陈哲站到窗口刚好看到两个黑影迅速的山进小区绿化花丛里。他冷眼看着,几分钟那两个黑影又鬼鬼祟祟的溜出来靠近宝马车。 陈哲再次下楼,这次什么也没拿,走到楼道口他站住,喝道:“咳!” 正在车后忙乎的两人吓了一跳,同时站了起来。陈哲淡淡道:“好运气一晚上不会有两次的。” 燕小三胆子像是忽然变大了,“朋友你到底是谁?” 陈哲暗道你小子长进了啊,口里却冷冷道:“你当我说话是放屁?” 燕小三被陈哲这句话惊得心底一寒,但今天他如果不拿回东西,估计后果更严重,当下死撑道:“请朋友给个面子,我……只是想取回我东西,在你的车上。” 终于说实话了,陈哲依旧淡淡道:“你的东西在我车上?不是手头紧想弄几个钱花?” 燕小三道:“这是个误会,请朋友看在乐哥的面子上让我把东西拿走。” “什么东西?” 燕小三微一犹豫道:“很重要的东西。” 陈哲站在那里不动,“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了,我车里好像也没有你的东西,你是要我报警呢还是想在医院躺到明年?”燕小三一怔,还没说话,他旁边一直没做声的家伙开口了,“三哥,少跟他废话,直接抢得了。” 这话似乎让燕小三心里一动,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陈哲冷笑道:“活得不耐烦了!” 那家伙又道:“三哥怕个毛啊,他就一个人,还没报警我就把他弄趴下。” 燕小三看了一眼那家伙,低声骂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猪脑子啊!” 那家伙果然闭嘴了,燕小三走近一步道:“大哥我东西真在你车里,你既然认识乐哥我也不瞒你,那东西是乐哥的。” 陈哲刚才已经想到这种可能了,上次在k&k酒吧见过那个乐哥,一副资深混混的样子。陈哲突然笑道:“你不说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帮你呢?如果是炸弹怎么办?”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保证不是炸弹,我又不是恐怖分子。” 陈哲像是随意猜道:“那是什么?毒品?” 燕小三大吃一惊,忙道:“不是不是,那玩意要人命的。” “那是什么呢?” “就是……就是些管制药品,乐哥托朋友买的,拿来救命的。” “那怎么会在我车里呢?” 燕小三早想好了说辞,“今天在凤凰大道那超市门口,我弄错车了。” 陈哲好像对他的答案还算满意,“真在我车里?” “在,在,绝对错不了。” 陈哲终于走了出来,“那我看看。” 车门车厢打开,燕小三拿着电筒把车厢看了个遍,口里一边嘀咕道:“不在?怎么可能呢?明明就是这辆车。大哥你没有看到吗?一个黑色手提包?” 陈哲道:“我没看到什么黑色手提包。” 燕小三额头上沁出汗来了,“大哥,你真的没看到?别开玩笑,会出人命的。” 陈哲往车身上一靠,先扫了一眼和燕小三一起说要放倒他的那家伙,那是一个年纪和燕小三相仿四肢却要发达得多的年轻人。“嗯,确实会出人命,一千颗摇头丸不管是吞下去还是交给警察,小命都算是交代了。” 燕小三手里的电筒差点惊得掉地上,失声道:“东西在大哥那儿?” 陈哲淡淡道:“不是救命的管制药吗?” 燕小三支吾道:“是救命,大哥如果不把东西给我,谁也救不了我的命。大哥你认识乐哥?”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有认出陈哲来。 陈哲道:“我不仅知道乐哥,还知道你燕小三,张晴。” 燕小三心里一惊接着暗骂道:今天真他妈的邪了,先被警察吊住,好不容易把东西藏起来,还专门找的辆宝马,以为有钱人胆小怕事,谁知道他妈的竟然是个熟人。这时他借着灯光仔细打量陈哲,忽然觉得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认识,在哪儿照过面都不记得了。“我好像不认识大哥?” 天快亮了,陈哲懒得再和他废话了,“东西在我这儿,想要吗?” 燕小三使劲点头。 “想要明天中午一点钟,在凤凰大道理工大学对面的罗西咖啡馆等我。” 燕小三道:“大哥现在只要你把东西还我就是小三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小三绝对帮你办妥。”说到最后那小子就快要拍胸脯了。 陈哲淡淡一笑:“东西你要是不想要明天可以不去。” 下午把手提包藏进陈哲车里后,燕小三就一直吊着陈哲,他肯定东西就被陈哲藏在车里或是楼上,却不敢翻脸强要,只得答应道:“大哥明天不会耍小弟吧?” 陈哲锁上车,转身准备上楼,“你还是可以不去。” 莱雅准备提前开标了,这是尚娉婷告诉陈哲的,提前一个星期,也就是下礼拜三,今天是礼拜五,一个亿的大单就要揭盅了,尽管已经知道结果,陈哲还是有点小激动,毕竟莱雅对玲珑对尚娉婷来说太重要了,合同一签自己也算是对她有个交代。一个多月前bl•;乔肯定不会想到竟然这样就“送”给尚娉婷了。玲珑为莱雅做的标书还是很有水准的,张寒拍的那个样片更让莱雅满意,bl•;乔也不得不满意,满意会让玲珑中标显得体面合情合理,这道理bl•;乔肯定比谁都明白。莱雅的事情一搞定 在味千面馆随便吃了点东西,陈哲回到办公室把黑色手提包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再拎着它下楼,一点零五分他到达理工大学对面的罗西咖啡馆。他一进门燕小三就看到了冲他招手,陈哲走过去,然后跟他来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昨晚的大块头不在,却多了那个在双k酒吧碰到两次了的张晴,张晴记性比燕小三好,一眼就认出陈哲了,惊道:“是你?” 陈哲微微一笑坐下,把塑料袋随意的放到桌子上,“张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燕小三陪笑道:“大哥你说认识张晴,所以我就让她一块儿来了,都是朋友见个面。” 陈哲笑道:“朋友?你这东西会害死朋友的,说说吧,为什么它会在我车里?”说时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塑料袋。 燕小三苦笑道:“大哥这是个误会,昨天我……”他刚准备要说,突然看到张晴在一旁朝他打眼色,顿时打住。 陈哲看在眼里道:“张小姐是不想拿我当朋友还是不想要这包了?” 张晴丝毫被看穿的尴尬,笑道:“我是不想这事变得太复杂,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燕小三一头雾水,靠!不是认识的朋友吗?怎么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陈哲心想原来还有这么多人不看报纸电视的,至少是不看娱乐八卦新闻。他淡淡道:“张小姐爱怎么称呼都行,我姓陈。” 这时候燕小三一拍自己脑门,他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这位大哥了,讪讪道:“原来大哥是……上次在双k小弟嘿嘿,有眼不识泰山,大哥千万大人别记小人过。” 张晴用笨死了的眼光看了燕小三一眼道:“原来是陈哥,昨天的事确实是个误会,弄错了,希望陈哥能把东西还给我们。” 陈哲又指了指塑料袋道:“东西在这儿。” 燕小三大喜道:“谢谢陈哥,谢谢陈哥,以后用得着小三的地方陈哥给句话。”说完他就伸手准备拿过塑料袋。 059 他不义我不仁 陈哲忽然道:“等等!” 张晴和燕小三同时一愣,“陈哥什么意思?” 陈哲轻轻一笑道:“我想知道它怎么到我车上的。” 燕小三缩回伸出的手,看了看张晴道:“陈哥这么够朋友把东西换给我们,也不瞒你了,昨天我去凤凰大道那超市准备交货的,谁知道好像是被警察吊住了,一时情急就把东西藏陈哥车里了。” 陈哲想到过这种可能,现在听到心里还是微微一惊,“好像?” 燕小三道:“是的,我不敢确定,他们没开警车,没穿制服。” 陈哲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进超市逛了一圈,他们好像就不见了。” 陈哲暗骂就你这iq还他妈的学人家贩毒,哪天挂了都不知道怎么挂的。“然后你就吊着我的车,等到晚上下手想取回东西?” 燕小三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以后陈哥都知道了。” 张晴忍不住埋怨道:“靠!你平时精得跟人妖似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猪无能。是不是警察吊着你不知道?还把东西胡乱藏,”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陈哲话头一转,“要真是警察给你下套,你不把陈哥害了?” 燕小三不满道:“那昨天你不去?就你聪明!我又不知道那车是陈哥的,只看到是辆宝马才藏的,车门刚好没锁。再说要真是警察老子不把东西藏好站着等死啊?” 张晴声音也提高了分贝道:“你他妈是谁老子?” 陈哲见状敲了敲桌子,“你们做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光荣事业?怕人不知道是吧?”说完把塑料袋往燕小三面前一推道:“东西可以拿走了,记住这事从头到尾跟我没关系,否则你出门警察盯着你就不是好像了。” 燕小三接过袋子,打开检查了一下,“小弟知道知道,谢谢陈哥。”说完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哲道:“这是小弟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陈哥尽管吩咐。”这小子还不笨,陈哲驾着宝马,看上去有些来头,人又貌似不错,能“交”上这样一个朋友总不会吃亏的。 陈哲拿起名片一看,h市九头鸟贸易有限公司,业务经理,燕小三,上面还有公司地址、电话和燕小三的手机。九头鸟?这袋东西要是落到警察手里你就是九条命都交代了。一千颗摇头丸,按现行法律三颗摇头丸算一克毒品,一千颗就是三百多克,五十克就够上死刑了,三百克你一条命要死烂透。“燕经理?” 燕小三忙道:“都是扯淡的,陈哥叫我小三,小三就可以了。” 陈哲站起来,“行!小三,嗯,张小姐,我有句话想听吗?” 张晴也站起来,现在他发觉这家伙没有上次在双k酒吧那么难看了,笑道:“陈哥不敢确定,他们没开警车,没穿制服塑料袋,“赚钱很快,但这玩意儿比黑道还难混,脑袋就别在裤腰带上,人不可能运气总那么好的。” 张晴脸上的笑容消失,她咬了咬嘴唇道:“谢谢陈哥,我知道的。” 陈哲昨晚打开提包一看是摇头丸本不打算把它还给燕小三的,在青羊帮多年,他从来不沾这个,也看到过很多人毁在白粉上。薛洋死前就被人注射过毒品,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也是他憎恨毒品的原因。但后来一想他现在麻烦缠身,实在没必要再为这些摇头丸惹来什么事,况且毒贩都处在一张网中,一千颗摇头丸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很难预料,他更不是警察,对警察甚至有种见了就想扁的恶感。这才决定把东西还给燕小三。 回到车上陈哲拿出手机,按照前几次杨雄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几声响后电话那头传来杨雄低沉的声音,“哲子想清楚了?” 陈哲缓缓道:“对不起雄哥。” 杨雄在电话里连笑几声才道:“看来哲子以后都不想再叫我雄哥了,好!这就是你的兄弟情义。” 陈哲也道:“我一直当雄哥是兄弟,如果雄哥一定要终结这份情义我无话可说。” 杨雄断然道:“这是你的选择,从今天起你我兄弟情分一刀两断,以后是敌是友看造化了,你不要后悔!” 陈哲太了解杨雄了,知道再说下去已没有意义,只会让两人彼此心生怨气,加速反目,于是道:“雄哥保重!” h市南郊一栋两层别墅里,杨雄把手机用力爆向墙上,“啪”的一声手机摔得粉碎,“敢挂我电话!我能捧你起来,就他妈的能摔死你!” 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人,看着杨雄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人家现在不是你青羊帮的军师,你那套玩法该换换了。怎么样,晚上要不要我找几个妞给你败败火?” 杨雄一屁股坐到身后那张从意大利空运的鹿皮沙发上,眼中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煞气,“他不义就别怪我不仁,想重生那还得经得起火烤。” “你想怎么做?别忘记你现在是公安部重点关照对象,陈哲还是交给我吧,既然不听话就别让他超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杨雄突然狞笑道:“你玩你的,我不会影响你,但我要他再看着薛洋死一次。”回到公司陈哲打开办公室里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韩宇调查和黄蜂侦探社几次收集的资料,他把bl•;乔的放到一边,拿起另一份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和杨雄算是决裂了,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出警方那个卧底呢?以w市警方现在布下的天罗地网他回不了w市的,只有我可以做到,既熟悉青羊帮更熟悉w市,既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又能够悄声无息的调查,而且他同样认为了解我,知道我绝不会也不能向警方出卖他,正如他现在不会向警方出卖我一样。他要找出那个卧底一定会用席小曼来要挟自己,今晚得和席小曼好好谈谈了。尚娉婷的事情要尽快解决,这些资料该是时候用上了。 下班前陈哲提早走人,在停车场刚巧碰到尚娉婷还有那两个他请来的保镖,尚娉婷一见陈哲道:“晚上有应酬?” 陈哲摇头道:“没有,这几天有点累,今天周末早点回去休息。” 尚娉婷转身对那两个站在不远处的保镖道:“你们下班了。”然后又回头对陈哲道:“没有应酬那好,正好陪我去见个人。” 陈哲苦笑道:“你当我是铁人还身兼数职,偶尔再客串下保镖。” 尚娉婷走进他身旁,把他往宝马车副驾驶那边一推道:“保镖都下班了,只好委屈你了,今天我开车给你当司机。上车吧。” 陈哲无奈下坐到副驾驶位上,“去哪儿?” 尚娉婷启动引擎,车子驶离明珠大厦,“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潇湘路一个别墅群,最后停在一栋深绿色的独立别墅前,尚娉婷下车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摁门铃。 门开了,一个四十几岁的阿姨热情的接待他们,“尚小姐来了,太太在楼上马上就下来。” 别墅的装修充满异国情调,而且奢华精致,家具不是价格昂贵的达芬奇紫檀木就是珍稀的阴沉木。连装饰品都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陈哲看得暗暗心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这些奢侈品他多少有些了解,光这房子里的家具装饰怕就不止值这栋别墅的价钱了。别墅的主人到底是谁? “娉婷,你来了?咦?这位是?” 正猜测间楼上走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贵少妇,外表也是尚娉婷那种级数的美女,一边和尚娉婷打招呼一边打量着陈哲。 尚娉婷迎上去两步,和少妇亲密的手挽手走回来,笑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你不认识了?” 陈哲也打量着眼前这位至少看上去超级有钱有款的少妇,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否认识或是在哪儿见过。 少妇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陈哲?”说完还眼光还在陈哲脸上寻睃,“变化太大了,我真有些不认识,陈哲,你不记得我了?我是……” 陈哲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脱口道:“你是江慕莲?” 江慕莲笑着点头道:“你总算想起来了,嗯,我看看,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我去香港都快十年了,离开w市有十四年,十五年了吧?” 陈哲的记忆开始恢复,笑道:“差不多十五年了,真没想到今天要见的人是你,来的路上尚娉婷死活不肯说。”江慕莲是尚娉婷以前的邻居,也是她和陈哲中学三年级以前的同学,那时候她和尚娉婷关系非常要好,当时裤裆还没长毛的陈哲曾暗恋过她。后来一家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离开了w市,此次他们再也没有见过,甚至连音讯都全无。害得陈哲半个学期不开心,总被尚娉婷拿这事取笑他。 尚娉婷笑道:“时间真快,我第一次在拉斐fite)限量珍藏版展会上见到慕莲都不敢相信,差点认都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