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清宫之为敬嫔》 第1章 清穿敬嫔 “哎,可怜小主……那可是个阿哥啊……” “若是小主知道了不知道该多伤心,小主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的阿哥……” “可怜小主还伤了身子,这是以后……” “嘘,别说了,这事可不能让小主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没有……这以后的日子……” “怎么?小主才受了罪你们就生了别的心思不成?” “绿珠姐姐,奴才们不敢……” “哼,别怪我没警醒你们,谁若是敢趁这会儿给小主添堵,背叛小主,我定饶不了他,慎刑司那可不是摆设玩用的。” “姐姐息怒,我们不敢!” “不敢就好。下去吧。红珊你替我去看看鸡汤炖好了没,等小主醒了可是要喝的。” “知道绿珠姐姐。” 绿珠转身进屋,见床上人还在睡着,她掖了掖夜子,拿了绣棚到门外守着。 绿珠没发现在她转身上,床上躺着的人眼睛珠子转了转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睛中充满戾气和浓浓的恨意。 她好恨,好恨自己识人不清,掏心掏肺的对待陈意娴,将她当成自己的亲人亲妹妹看待,却没想到陈意娴那个忘恩负义的贱人竟然背叛她竟在她背后捅她一刀,害她被八阶异植卷走,最后被逼得自暴异能自杀。 不过陈意娴那贱人绝对想不到她会没死,她又活了过来,而重生到这个没丧尸没有变异动植物的年代。即使这是封建统治的清朝,即使现在她在深宫,只要是没有丧尸没有变异动植物,能吃饱穿暖,在哪里她都不在意。 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不管是在哪里她王蕴纯都要活着更好的活着。 没错,她王蕴纯重生了,这具身体虽然还是庶妃王佳氏的,但灵魂已经不是王佳氏,而是从末世重生而来的木系异能者王蕴纯。 王蕴纯是七阶木系异能者,从末始开始她就带着她同母异父的妹妹水系异能陈意娴在末世奋斗生存。两姐妹相互依扶,在末世生存争夺了十余年,从初阶的异能者升到七阶,王蕴纯都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丧尸等,为了照顾陈意娴,她和别人抢吃的抢住的,为了妹妹受再重的伤她也撑着去找吃的,就爬也爬着带吃的给陈意娴。为让陈意娴异能晋级,她宁可拿自己修炼的木系能量晶石去换水系晶石给她…… 却没想她这般掏心掏肺却换来背叛和死于非 命。 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她宠溺竟养出个白眼狼! 不过她死了陈意娴也讨不了便宜,因为在临死前她自暴异能,陈意娴离得并不远,肯定会被爆炸波及,就算是不死也去半条命。 王蕴纯闭上眼睛,心里自我调节。 过去的不要想了,末世已经离她远去,她再也不用在末世苦苦挣扎了。 她不再是末世的王蕴纯,她现在是清朝康熙后宫的庶妃王佳氏,王佳氏·蕴纯。 蕴纯沉静下来整理脑海中的记忆,她一来就接受了原主的记忆,现在她要将这些记忆变成她自己的。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重生,但前世末世之前她也是网文爱好者,对于穿越重生这样的词并不陌生。 她知道原主的记忆是她以后生存的依赖,所以蕴纯迫不及待的去接受整理原主的记忆。 她现在是清朝康熙的庶妃王佳氏。 王佳氏是正三品护军参领华善的女儿,华善掌领着护军宿卫禁宫。可以说王佳氏的出身不差,在早其康熙后宫众嫔妃中出身家世算是高的。 王佳氏是康熙十年入宫,初入宫和其他入宫的宫女一样都是封庶妃。 现在是康熙十二年,她入宫已经快两年了。现在康熙的后宫除了皇后赫舍里氏、妃钮祜禄妃和佟氏外,其他的嫔妃都是庶妃。虽都是庶妃,但因王佳氏出身,她领的份例比其他庶妃多,仅次庶妃李氏。 王佳氏是因为小产后失血过多丧命的,正是因为王佳氏死了,蕴纯才得以借体重生。 王佳氏在十二年中秋时被查出有孕两个月,因为其出身又得宠惹得后宫嫔妃注目,即使王佳氏再小心保胎她还是着了别人的算计,刚满三个月有身孕就流产了。王佳氏不仅流产而还伤了身子,就算是精心调养,以后再孕的机会也不大。 再后宫不能生育的女也就失去了其价值,王佳氏受不了打击,万念俱灰,失去生存的意念而忘。 不过蕴纯可不是王佳氏,那肌脆弱不堪;蕴纯想活着,拼命也要活下去。至于生孩子,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蕴纯动了一身体,下x身撕裂的剧痛传来。 看来这身体损伤不轻,不过这点比起她在末世受的伤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在末世她有异能,木系异能有利于疗伤,再重的伤只要不死都不是大事,但这里可不一样,若是她的木系 异能还在的话…… 想到这蕴纯突然意动,她照着末世修炼异能的方法默默的感应起来。 这身体还太虚弱,没一会蕴纯就精神疲惫不已,让她失望的事便没有感应到异能的存在。不过蕴纯没有放弃,蕴纯是个有毅力的人,一次不行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 不过她不打算再次,这身体太差了,精神不足,试也无用。 蕴纯决定好好休息,等精神饱满的时候再试。 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她现在非常饿,肚子已经咕噜响了。 “绿珠。” 蕴纯从记忆中得知她有心腹宫女叫绿珠便叫绿珠。 “小主,小主您醒了!” 绿珠很快就掀帘进来,看到蕴纯已经醒了,不惊欣喜不已。 “小主,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要奴才叫人去请太医来看看。” “我没事,我饿了,你去拿些吃的来。” 现在除了吃的,别的都不重要现在。 “鸡汤和参粥都在温着,奴才这就叫人去端来,小主您等一会。” 绿珠匆匆出去很快又进来。 “绿珠,皇上呢,皇上没来吗?” 王佳氏在后宫也算是得宠有,她小产了康熙不可能不来的。 “小主……” 绿珠脸色不太好,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啦?皇上没来是吗?” “不,不,小主,得知小主小产皇上马上就来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绿珠看着蕴纯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你到底是说啊,出了什么事,莫不是皇上他发怒了责怪我没护好小阿哥……” “不,不是的,小主您别胡思乱想,皇上怜惜着您呢。只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怎么啦?你倒是一次说清楚啊,你再不说叫红珊来给我说。” “小主,奴才说,奴才说……皇后娘娘味到血腥味不适,太医诊出皇后娘娘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皇上,皇上大喜,皇上他,他送皇后娘娘回坤宁宫去了。不过皇上有吩咐要好好照顾小主,小主您别伤心,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皇上怜惜您呢……” 哼,怜惜她,怜惜她什么。她一个小小庶妃哪比得 上皇后,庶妃生的庶子如何比得上嫡子尊贵,更何况是已经流掉的孩子。 皇后也真是不怕忌讳,在这个时候暴出怀孕,这古人不是最迷信的吗?在她小产时暴出怀孕,这多不吉利。 “小主……” 绿珠见蕴纯愣着没反应,以为她是受了打击伤心过渡了,绿珠小心翼翼的喊蕴纯。蕴纯抬头看她。 “小主,您没事吧。” “小主,您别伤心,您好好伤好身子,小阿哥以后还会有的,小主您一定会有小阿哥的。” 绿珠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蕴纯还是在骗她知道。太医说了蕴纯伤了身子难再孕,绿珠身为蕴纯的心腹宫女不可能不知道。 “你说的不错。” 小阿哥会有的,仇也会报的,她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谁敢害她,她必定要加倍奉还。不过这些都不着急,等她养好了身体再慢慢算。 “绿珠姐姐,鸡汤和参粥来了。” “端进来吧。” 蕴纯闻到香味,肚子咕噜的又响了起来。 真香啊!这样的香味她已经十来年没闻过了,光是闻这香味她就口水直流。 “快端过来。”蕴纯迫不及待的接过碗就喝了起来,再次尝到记忆深处的味道,蕴纯激动得差点哭出来,顾不得烫口很快一碗鸡汤就见低。 “小主,您慢点,还烫着呢。” 绿珠见她喝得这般急不免担心她被烫到。 “没事已经不烫了,喝完了,还有吗?” 蕴纯意犹未尽的盯着汤盅。 “啊,有,有,红珊,快给小主再盛一端来。” 绿珠显然被她主子急切豪迈的吃法给吓到了。 一盅鸡汤加上一盅参粥,蕴纯喝得一点也不乘。不过她还觉得没吃饱。真香,真是太香了!蕴纯有种想喜极而泣的感觉的。 “还有吗?” 蕴纯馋涎的盯着两个瓷盅,绿珠和红珊听此都不由身体一僵,红珊表情不自然的道:“没,没有了。” “没有了。” 蕴纯期盼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失望。 “小主你睡了一天了怕是饿极了,只是小主伤了身子不能一顿吃得太多。小主惹想吃奴才再叫人炖,小主您先休息休息,等睡醒了鸡汤也就炖好了。” 到底是绿珠稳重,不过她这话 听着怎么感觉蕴纯成了吃货了。 绿珠这一提醒,蕴纯终于从鸡汤中回过神来了,她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原主的习性;终于警醒,不能太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用了,换别的,再吃就腻了。” “行,那奴才换别的,小主您可是困了。” “是有点,我先休息一会。” 蕴纯顺势让绿珠侍候躺下,她闭上眼睛,感觉到绿珠两人出去后才慢慢沉静下来。这一静下来睡意也上来了,不管了,先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再慢慢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第2章 清穿敬嫔 蕴纯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绿珠坐下面绣花,这坐月子实在是太无聊了,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就一直躺着,蕴纯觉得她都快无聊得发霉了。不行,再这么躺下她都快躺下傻了。两辈子第一回坐月子,才躺了几天的时间蕴纯就躺不住了。 白天又不能感应异能,而且也不能白天再继续睡,若真是白天也睡,只怕她的宫女就该担忧了,毕竟没谁晚上睡白天还睡的。 “小主,您不能下床。” 蕴纯才掀起被子立即就是惊动了绿珠,绿珠见她要下床惊呼急忙阻止。绿珠将蕴纯按回床上,还急忙扯被子给她掖住。 “小主,太医吩咐了,您伤了身子在月子要好好养着,千万不能下床;这大冷天天寒地冻的,您要是受了寒气那就更糟了。小主,就算是您怪奴才,奴才也不能让您下床……” “行,我不下去。” 怕绿珠再念下去,蕴纯赶紧躺好阻止她再说下去。 绿珠噼里啪啦的一通让蕴纯很无奈,有个忠心的婢女很庆幸,但有个固执的婢女也很无奈。绿珠是她从娘家带进宫来的婢女,自小的侍候她,最是忠心不过。不过也因为这自小的情份,在她这绿珠更大胆一些,敢劝着她。正是因为知道绿珠忠心蕴纯才没怪她。 “小主您可是要什么,是不是要更衣还是要喝水还是饿了……” 贴心的奴才侍候主的,自然要事事想在前,绿珠对蕴纯的侍候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停,我不更衣也不渴还没饿,我只是想拿本书来看看打发时间,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再念下去她就要崩溃了。 “看书,不行不行。小主,您在坐小月,月子里怎么能看书呢,那会伤眼睛的。您好好躺着养身子才是。” 绿珠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绿珠啊,我已经躺了快十天了,我都快无聊死了,我……” “小主!” 蕴纯正发着牢骚,绿珠突然严肃的喝断。 “小主,您别说什么死呀死的,这不吉利,这宫里忌讳,您一定会好好的。” 蕴纯给她吓了一跳,听到这话更是让蕴纯哭笑不得,不就说个死字吗,还在是她房里,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不过看绿珠严肃的表情,蕴纯还是决定闭嘴。 绿珠见蕴纯闭上眼睛不理她,她又坐了回去继续绣花,对自己小主的小脾 气决定不纵容。 蕴纯躺了一会又躺不住了。 “绿珠啊,我跟你打个商量行不行?” “小主,您有什么吩咐就说,但下床、看书是绝对不行的。” 绿珠一脸严肃,蕴纯被她的话给噎到了。什么时候宫女也能这么拽了,不过蕴纯倒底知道绿珠是为了她好,并没有发火。 “绿珠,你先我说……” “不行!” …… “绿珠啊,我就看看话本,看些有趣的故事调节一下心情,心情好了身子才能好……不行你去问问太医,若是我心情不好会影响身体健康的……” 蕴纯又找了个理由,嘴皮都快磨破了,终于磨得绿珠答应拿话本给她。 “……不过小主,你一天只能看两页书,你若是不答应……” “我答应,我答应!” 两页也是书啊,总比没有好啊。 “小主,话本给您。” 绿珠双手奉书给蕴纯,蕴纯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翻开看。这一看,她傻眼了! 这话本全都是繁体字,她竟然忘了这是清朝是古代,这时候用的还都是繁体字而不是她后世所熟知的简体字,这一页书四分之三她是看不懂,三分之二是猜不出来的。 阖上书本,蕴纯的表情慢慢的严肃起来。 是啊,这里古代,是清朝,是皇宫;这里是杀人不见血的后宫,她每日只记得感应异能都忘了自己身处处境。几日的安逸温饱生活竟然让她失了警惕心,忘这是后宫,即使不是存生难继末世这后宫也是无比凶险的,一招不慎不仅自己会魂断宫墙还会连累娘家。 虽然自来后她还未再见过娘家人,但如今她既然已经是王佳氏·蕴纯,那王佳氏的娘家人亲人也就是她的亲人。 蕴纯调整的了自己心态,她既然来此那她就不仅仅是活下去,还要活得更好,还要让王佳氏更好,如此才能报答王佳氏予她的再生之恩。 这一切都从认字开始吧。 至少她要认得繁体字,多读些书,让自己更快的了解融入这个时代。 王佳氏是满军镶黄旗人,清朝早期满族女子大部份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仅识字,读书不多。王佳氏也一样,仅仅是会女四书女戒这些书而已。 看来她得从头学起了。 “绿珠,去,帮我拿 本《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来,还有宫规也拿来。” 想要在这后宫生存那就要熟知这后宫的规则,熟知宫规是很好的开始。在蕴纯看来,只有熟知规则紧记规则才下能不触犯规则或者说游走于规则边沿。 “小主,您要这些什么?” “哪那么多问,叫你去你就去,你若不愿便叫红珊进来,我让她去。” 听绿珠又问蕴纯的表情立即冷了下来,纵她倒没了分寸了,主子的事也要过问,到底是自己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 绿珠能成为王佳氏的心腹自然机灵懂得察言观色,见蕴纯冷下脸也不敢再问,赶紧去身去拿书。 不过《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这些都是启蒙书籍,蕴纯宫里并没有,绿珠只得去书阁哪领。 绿珠领着小宫女奉着书回来时,不想遇上了同在咸福宫的李庶妃。李庶妃和蕴纯都是庶妃,没资格住正殿,所以两人分住东西侧殿。 “哟,这不王佳庶妃妹妹身边的绿珠吗?” “奴才给李庶妃请安,小主玉安。” 绿珠见李庶妃脸上表情立即严肃起来,李庶妃和小主虽同住一宫但两人却是不对付,如今遇上李庶妃怕是要费心思周旋了。 “起来吧!你不在王佳妹妹身边侍候在外面溜达什么?” “回李小主话,奴才小主吩咐奴才去借书。” “书?什么书?” 见绿珠身后小宫女奉着书,李庶妃伸出两根玉指捏起书看,见是《三字经》不由噗嗤一笑。 “《三字经》,呵呵,王佳妹妹怎么有心情看起启蒙书来了?莫不是给小公主备的,哦,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王佳妹妹坐小月。” 听李庶妃不仅讽刺自家小主小产之事还讽刺自家小主生不出阿哥,绿珠不禁抿紧嘴,袖里的手紧握起来。 “难道是王佳妹妹自己看的,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王佳妹妹到底有过身子,这是不是不记得了打算从头学啊?” 这话就差直接说蕴纯是傻子了。 如今蕴纯还在坐月子处于劣势,绿珠又是奴才,即使再愤忿她也不能反驳。 “奴才小主还在等奴才,若是李小主没其他的事奴才就行回去了。” “正好一起,本小主多日未见过王佳妹妹了,到底与本小主是同住一宫,本小主理应去看看王佳妹妹 的。” 绿珠又不能拒绝,只能跟李庶妃身后回去。 “李小主请稍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绿珠将想要直接进去的李庶妃拦在了门外,道一声后直接进屋。 “绿珠回来了,我要的书呢。” “小主书在这呢。” 绿珠见蕴纯急切忙将奉给她。 “小主,李庶妃来看望您,您要不要见见她?” “看望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怕是来看我笑话吧。” “去,告诉她,本小主坐小月,月房不吉利,无人来陪本小主说话更闷得慌,正好有人来陪本小主聊聊天,绿珠快请李庶妃进来。” 蕴纯故意提高声音说道。 绿珠立时明蕴纯的意思,便出去请李庶妃。 外面李庶妃听蕴纯的话已经后悔了,她这是蒙了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明明知道小产月房不吉利竟然还来看王佳氏,真是晦气。 李庶妃也不绿珠出来转身就要走,这些绿珠正好出来。 “李小主。” 被叫住李庶妃也不好就这么走了,只见她讪讪的转身。 “李小主,奴才小主请您进去。这些日子都没别的小主来陪奴才小主说说话,奴婢小主一听李小主来正高兴呢。” “啊,不,不了。本小主想起还有别的要紧事,本小主就不进去,你替本小主向你家小主问声后,等她出了小月本小主再来看她。” 说完也不等绿珠挽留,扶着宫女的手踩着盆底鞋以不可以意思的迅速离去。 绿珠见这般忍俊不禁,回头与蕴纯说道:“小主,您没见李庶妃那样子,一听小主您请她进来,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好啦,这事今儿笑笑就算了,以后莫再说了,李氏可是最小心眼的,仔细着她给你穿小鞋子。” 绿珠已经笑了好一会,这古人的笑点还真低,蕴纯还真怕她在外面见过李庶妃忍不住笑出来得罪李庶妃。她如今还在小月中,若在外面出事她可保不了她。 “知道了小主。” “你去忙吧,我看会书。” 接下来的日子里,蕴纯晚上花时间感应异能,白天蕴纯就靠着三本启蒙书籍认识,靠猜蒙对照慢慢的将繁体字记劳。识完三本启蒙书后蕴纯又开始看宫规。宫里的宫女都是熟记宫规的,蕴纯让绿珠背 宫规她对着看,努力将宫规并字记熟。蕴纯执意,就是绿珠也管不了她。 转眼就快出月子了,宫规都已经记熟了,可是异能却半点也没有感应到。 一天又一天过去,在这一个月里蕴纯感应异能无数次没有一次成功感应到异能,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蕴纯有些烦躁了。 这天绿珠让人翦了新开的秋菊插瓶,蕴纯看到鲜艳的秋菊突然一个念头从心头闪过。 第3章 清穿敬嫔 初冬时节夜风萧瑟,虽还未下雪,但宫中许多花草树木都已经枯叶落尽。不过这皇宫是天下养,最不缺奇花异草,即使是在这寒冬将临之前。 蕴纯叫绿珠去花房搬了好几盆宫里不大受欢迎的观赏树放在房两内,绿珠以为她是想看看花草换个心情,还建议让她要花房养的花,不过被蕴纯给拒绝。 闷在屋里这一个月子,蕴纯是心里闷得慌,但更让她烦躁的是她至今没有感应到异能,她虽然想换个心情静静心,不过这几盆万年青可不是用来换心情。万年青树生命长旺盛正是她想要的。 感应异能失败无数次之后,那天看到绿珠插瓶的秋菊蕴纯心有所感,福灵心至蕴纯突然想到或许可以借住花草树木等木类感应唤醒她的木系异能。 蕴纯一直不相信她穿越重生后她的异能就消失了,在她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的木系异能还在。所以即使失败了无数蕴纯还是没有放弃。 是夜,蕴纯将想给守夜的绿珠赶出去,等到夜深有静时,蕴纯悄悄下床,将几盆万年青摆放到床上,自己刚盘坐在中——摒去杂念放空心思冥想状态,然后像前世修炼木系异能一样放出精力去感应。 蕴纯前是七阶异能者,她的精神力自然不低。蕴纯不知道这万年青是否能让她感应到木系异能,不过她想前世看过的修真网文中提过植物都会含有木灵气,前世的变异异植身上也有木系异能,潜意里蕴纯觉得她木系异能的觉得可能与植物有关。 感觉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中,一片寂静,突然感觉到生命的气息,木主生息,那是木系异能的气息。无形的精神力似乎捕捉到了生命的气息,立即缠绕上去,将那生息拖过来,想将生息拖入/体内。 拖到一半突然消散了,不气馁,再来,再失败又再来……如此反复,不知失败了多少,每次都是差一点点了却又失败,终于在无数失败之后,终于将那一丝生气拖近靠近肌肤,就差一点点,不要着急,慢慢来,这一次一这定可以的,在生息贴上肌肤时,似乎听到“”一声轻响,又失败了。 再次失败让人心里不禁急躁起来,可是又不甘心,不甘心不成功。 “平静平静,内心平静,沉静下来……” 不断的自我调节,在平复了内心的急躁之后,再试着放出精神力绕上那股生息,就在这时生原一直未变的生息突然迸发出更强烈的生息,立即趁机缠绕上去,将生息往身体这边扯,慢慢地,慢慢地,终于又再次贴 在肌肤上,停下,等下,这次贴在肌肤上并没有再断裂,或许是因为生息变强了,就在这时,一鼓作气将缠绕的生息拖入身体,扯进筋脉中。 此时外面在东方,正有一线阳光穿破水平线。 或许是有了潜意的引导,生息一进入筋脉迅速向丹田冲去,在冲入丹田的瞬间,沉睡的木系异能“嘭”一下苏醒了。 伴随着灵魄而来却沉睡了异能在苏醒的瞬间,以不可以抵挡的强烈势头迸发。 或许是蕴纯这一个月来没有中断过修炼,所以才厚积薄发。 一股生机从体内迸发,生机由里向外漫延发散,由内到外一点点的修复身体的暗伤,将身体的杂质毒素向外排挤。 木系异能的外泄,几分万年青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瞬间整个床被郁郁葱葱的绿叶给挤满了,蕴纯被绿叶包裹其中, 一直沉浸在木系异能苏醒中的蕴纯并不知道外面金乌已经跳出水平线,屋外的宫人已经起来,只要有人进屋就会发现这怪异的现象。不过好在木系异能初醒后蕴纯的五官更加敏锐,屋外宫人说话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修炼中的她。 蕴纯睁开眼睛就见满眼的绿,这可是将她惊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她木系异能觉醒造成的。即使是她的木系异能催发的,她自然能够收回来,这一点蕴纯并不陌生,在末世时她常做。 蕴纯的手刚放到绿叶上突然传来开门声,蕴纯一看绿珠正要进来,蕴纯急忙出声阻止。 “出去。” “小主?” 绿珠被这一么一呵,给呵愣住了。 “绿珠,你先出去,等我叫你再进来。” “小主?” 小主这是怎么啦?绿珠忧心。 “出去!” 见绿珠没动,蕴纯再出声,可是比第一/次凌厉多了,绿珠听此不敢再进,忙退出去。 见门关上,蕴纯赶紧将手附到万年青,将多余的木系异能吸回体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直到几盆万年青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时蕴纯还没松气,感应释*放异能感应外面的花草树木有否有变化,发现外面的花草树木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蕴纯不由松了口气,不由庆幸,刚苏醒的异能还比较弱,没有外泄到屋外去,不然这怪异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若是她宫里发生这样怪异的事被人知道,皇帝绝对容 下她,那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怕绿珠发现她移动了万年青,蕴纯赶紧将万年青放回原位,等她再次回到床边打算掀起被子躺回去时,这才发现在被子全是黑色褐色的脏东西,再看身上也有。心神放松下来才闻到一股让人恶心有恶丑,不用想,这些都是她这具身体里排出的杂质和毒素。 幸好幸好她今天就出月子,不然照绿珠那担心担心那的样怕是不能洗澡。 蕴纯试着调动异能检查身体,发现小产受的伤都已经痊愈了,她身体的体质过比之前好不止十倍。不仅小产的伤全了了,之前的暗伤受过的毒侵都已经全都驱除了,身材也比以前更好了。蕴纯对现在的身体十分满意。 看到身上也脏坐兮兮的,蕴纯索性也不躺回去,就坐在床边。 “绿珠。” “哎,奴才在。” 绿珠一直守在外面,听到蕴纯叫唤立即进来。 “小主,您怎么啦?” 绿珠在疑惑之前蕴纯赶她出去的事。 “绿珠,什么时辰了?” “回小主,再有一个时辰就到请安的时间了,小主,您今天出月子,应该到坤宁宫中给皇后娘娘请安。”绿珠谨慎的提醒。 “行了,我知道了。你让人备香汤,我要沐浴。” “小主,香汤已经备好了,小主可是现在就去。” “嗯。” “那奴才这叫宫人抬水去浴房。” “绿珠。” “小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将床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全都拿出烧了,这个你亲自来。” “小主?”为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吩咐你,你照办就是。” 蕴纯发现原主实在是太纵容绿珠了,对主子的话总是质疑,总要问东问西,蕴纯可不喜欢这一点。前世除了陈意娴那个贱人之外,蕴纯可是非常讨厌别人质疑她的事和话的。 “是,小主。” “你亲自处理,不要让人发现。” 绿珠虽疑惑却压下怀疑恭敬道:“是,小主。” 绿珠看到脏得不成样的被褥十分惊讶,总算明白自小主为什么要她亲自处理了。心里虽怀疑,但绿珠还算知道主子不说就不能问。 蕴纯换了三次水,用了大半个香胰子才将自己洗干净。 宫里内务府送来的香露不错,是纯自然的花露,蕴纯闻了闻,发现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便让红珊以她全身都涂抹上。滋润而不油腻,真是极品,涂抹在身上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她喜欢。 “小主,您今天出月子,是否换件喜庆的袍子。” 绿珠拿着一件玫红的氅衣出来,蕴纯一看就知道这是原主喜欢的衣服,或者是受了满人的影响,原主喜欢艳丽的颜色服饰。蕴纯看了一下,发现原主的衣服大多都是颜色艳丽的。 蕴纯想了想挑了件依米蓝色氅衣。 “就这件!” 蕴纯指着依米蓝色氅衣对绿珠道 “小主,这会不会太素了。” “本小主只是出小月子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喜事,本小主还在为失去的小阿哥伤心呢。” 绿珠想想也是,便服侍蕴纯更衣。 蕴纯见绿珠挑金镶红玺的首饰,忙拦下,心里无奈,这绿珠也和原主一样喜欢艳丽的颜色。蕴纯挑了套淡蓝色珍珠面头。 “梳两把头,梳成平八字形。” 蕴纯想到后世看过的清宫戏中的的清朝发髻,她现在这身妆扮梳平八子两把头更适合,这样更显得她伤心可怜不是。 “平八字头?” 绿珠一愣,没明白。这两把子头还分什么平八字,她还没梳过。 “不懂?” “奴才蠢笨,没明白小主的意思。” “看着,我告诉你。是这样的,这里这样……” 好在绿珠手巧,蕴纯又画又比的,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梳出了蕴纯想要平八字两把头,又仔细的簪上珍珠首饰。蕴纯现在只是没位份的庶妃,还没有资格配流苏。蕴纯挑了两小些的淡色宫花簪在一侧。 化妆可是以说后世女子的本能之一,何况前世蕴纯就出身不俗,她十分清楚如何运用化妆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再配上她特地化的淡色有些苍白的妆容。 “如何?” 蕴纯站起身让绿珠看,绿珠登时傻眼了。 第4章 清穿敬嫔 “小主,您……” 这跟她小主原来的气质完全不样了!自己侍候了十多年的主子气形象突然变得截然相反了,也难怪绿珠会傻眼了。不过绿珠更是以为自家小主是因为小产伤心过度了。 蕴纯这身大打扮整个气质大变,与原主傲气活泼的气质截然不同,此时的的蕴纯整个显得温婉,淡雅,浅蓝色不仅显得她消瘦,更添加了淡淡惹人怜爱的柔弱。 正好借这次小产的机会改变原有的形象,毕竟她的性格跟原主还有差异的,现在不过换个与她性格接近的形象,更适合在后宫生存,更能博得宠/爱的形象。 蕴纯是这般想的,康熙早朝的后宫大多都是满蒙妃,她们大都是性格开朗,太过活跃,大都喜欢艳丽的颜色,整个后宫就像到处都是艳丽的服饰,看久了也会让人视觉疲惫。再者从康熙二十六年后康熙开始宠/幸汉妃,由此蕴纯猜测康熙应该是喜欢温柔纤弱的女子,如今后爽朗艳丽的嫔妃太多,若是突然出现与众不同的,康熙至少会深处眼前一亮。 想想得康熙朝前盛宠几十年的包衣德妃,史评在康熙的印象中就是温柔小意的;后其盛宠的密妃,更是温婉柔情的江南女子;既然如此,她何不先走一步,虽然她一能向包衣妃那小意侍候,但温柔娴雅还是做得到。她就是要走别人路让别人没路走。 看到绿珠眼中的惊讶,蕴纯十分满意。在未世生存多年除了武力实力之外她早就练就了堪比影后的影技,这才得在未世安然生存十年,若不是太相信至亲也不至于遭背叛丧命。 “走吧,咱们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蕴纯没想才出门就遇上同住咸福宫的李庶妃,看李庶妃那样似乎是专门在等她。 李庶妃看到与之前形象气质完全不同的蕴纯一时太过惊讶,竟然愣住了。 李庶妃与蕴纯不同,蕴纯是满军旗的,而李庶妃却是真正的汉人,虽然她娘家已经抬入汉军旗却只是抬入下五倒数第二的正蓝旗。满蒙妃都喜欢艳丽的服饰,李庶妃为了显示自己与满蒙妃一样,故此平日里多是穿艳丽的服饰,配带艳丽的首饰。这一点和原主却一样,如今蕴纯换了个形象,难怪李庶妃会惊讶。 “李姐姐!” 见李庶妃一直盯着她没反应,蕴纯少不得先上前行礼。在后宫众嫔妃中李庶妃身份特殊,她原是康熙为了拉拢汉人而特旨进宫的,在康熙四年时就进了宫,算起来到今天已经有八/九年了,且年纪比蕴 纯长八/九岁,蕴纯便尊李庶妃为姐姐。 李庶妃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失态了,忙回了平礼掩饰。 “王佳妹妹。” “妹妹你可是出来,可是让姐姐好等啊。” “李姐姐……” 蕴纯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看着李庶妃脸上表情一变,悲悲切切的唤一声,那哽咽含泣欲哭不欲的模样,将李庶妃给吓了一跳。 “哎呀,妹妹你这是怎么啦?” 李庶妃根本没想到蕴纯会画风一变,抹起泪来。 按说李庶妃比原主先进宫,不说照顾后进宫的原主,至少同住一宫也不该如此针锋相对,可偏偏原主和李庶妃一直针锋相对,到不相让。说来都是争宠造成的。两人能被选进宫自是容貌不俗,李庶妃身份特殊,原主家世不俗;李庶妃原本极得宠,原主进宫后受宠程度不比李庶妃差,又是同住一宫这无形中分走了李庶妃的一些宠爱,李庶妃自然不愿意,原主也不相让,于是两人就对上了。为了争宠两人也是明争暗斗,有输有赢,不分伯仲;因此两人也可以说是对头来着。 一直以来□□格相差不大,如今蕴纯突然变了风格,也难怪李庶妃频频被吓到。 “看到李姐姐,我就想起我那可怜没出生的孩子……我的可怜的孩子啊……” 蕴纯一句话便将李庶妃给噎住,什么叫做看到她就想没出生的孩子,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害了她王佳蕴纯的孩子。 “王佳妹妹,你这是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姐姐,不要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对于李庶妃怒气腾腾的质问,蕴纯边抹着泪边道,最后干净边唤着边低声哭了起来,哭得李庶妃是一个头两个大,简单说不下去。 见有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李庶妃是呆不下去,直接甩袖走人了。 “真真是晦气。” “小主,李庶妃已经走了。” 等李庶妃走远绿珠忙提醒自家小主,怕自家小主再哭下去就识了请安了。 “啊,走啦。” 蕴纯抬起头,脸上哪有半点泪痕,绿珠见了一时懵了,搞不自家小主唱的是哪出戏。 “哼,想看本小主笑话,小样!” “走吧,去坤宁宫。” 蕴纯说完便先走,见绿珠没跟上回头叫她。 “绿珠,还愣着做什么。” “啊,哦,是,小主。” 呆愣的绿珠回过神来了赶紧跟上。 蕴纯到坤宁宫时,坤宁宫正殿内已经有不少嫔妃在殿内,坐着只承乾宫妃钮祜禄氏和翊坤宫妃佟氏,其他人都是站着,就连怀孕的庶妃马佳氏,庶妃姚佳氏和庶妃张氏都一样站着。 皇后在皇帝眼中是贤惠慈仁的,可背着皇帝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一点后宫可是无人不知道的。就如现在,明知道几人怀孕却未曾给三赐坐,怕是本着最好三人能折腾流产了才好。 三人与皇后一起怀孕,这可是戳了皇后的心肺管子,原本戳皇后心肺管的还有蕴纯,只是她倒霉被人害小产了。 时隔一个月,蕴纯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真可谓是万众瞩目,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在身上,恨不得将她看出花来了。 蕴纯一副还在从失去孩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样子,脸上表情悲切,一副孱弱欲倒的模样让绿珠扶着上前。 “哎哎,王佳妹妹这是……” “妾给钮祜禄妃请安,钮祜禄妃玉安,妾给佟妃请安,佟妃玉安。” “快快起来,王佳妹妹你怎么,怎么成……”这模样了。 还别说,蕴纯这新模样可是将满殿嫔妃给吓了跳。 “妾,妾,我可怜的孩子啊……” 蕴纯直接放大招。 初次交锋,她还不太清楚众人的性格品性,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未必是她的理解,所以蕴纯打算先混过去,等慢慢了解了再说。 众人见蕴纯这悲悲凄凄摇摇欲坠自顾着低泣抹泪的样子,原本见蕴纯打算暗嘲暗讽一番的众嫔妃一时被蕴纯这模样给惊哑了,倒是有人问两句,只是蕴纯只顾着抹泪,别人自己说没应也无趣。 小产在后宫就是家常便饭的事,但小产后像蕴纯这样性情大变的的还真是头回见,难怪将满殿的嫔妃给惊呆了。 毕竟蕴纯看起来都已经这样惨了,惹是谁再当成落井下石,那就给人感觉太残忍,太冷漠无情了。 而且蕴纯这模样在她们看来就跟李庶妃一样觉得晦气,尤其是正怀孕着的马佳庶妃等人。 在坐是钮祜禄氏妃位分最高,见蕴纯站在那抹泪实在是看不下。 “那个,还不快 扶你家小主到一边去。” 站在她面前抹泪这算什么,真真是晦气。 蕴纯往庶妃队里一站,几个庶妃立即站得离她远远的,就跟躲瘟疫似的。 不过好在没一会就听到太监通报皇后娘娘驾到,一众嫔妃皆起身待皇后娘娘坐下便行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主子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谢娘娘。” “皇后姐姐看来气色不是很好,可是昨夜没睡好。” 先开口的是钮祜禄氏妃,因为昨晚康熙宿在了她承乾宫,今儿特地来了趟早就是想看皇后难看脸色。 皇上昨儿宿她宫里,赫舍里氏这贱人怕是一晚上都睡不着吧。 一声皇后姐姐让皇后气恨得咬碎一口银牙,明明她才是正室,是主子娘娘,钮祜禄氏这个贱人死不肯自称奴才。 “钮祜禄妹妹昨儿替本宫侍候皇上辛苦了,不过妹妹气色倒是不错,看来昨夜是安睡无梦啊。对了,主子爷刚让送了几匹青色的蜀锦来,本宫看着倒和钮祜禄妹妹相配,香桂一会去取来赏给钮祜禄妃。” 皇后听钮祜禄妃的话,脸上表情半点未动,若是搁在椅把的手没有突然抓紧,怕是没人知道她心里气狠。 不过皇后也不是吃素的,钮祜禄妃说她气色不好,她倒反过来说钮祜禄妃气色好,一夜安睡无梦;皇上昨夜宿在承乾宫,若是钮祜禄妃一夜安睡那便是钮祜禄妃和皇上什么也没做,直接讽刺钮祜禄妃得意皇上心意,不得宠。之后更是拿一送一赏两字直接戳钮祜禄妃的心肺管子。 谁不知道当初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都是皇后人选,钮祜禄氏比赫舍里氏出身更高,本该钮祜禄氏成为皇后,可偏偏赫舍里氏成了皇后,钮祜禄氏却成了妃,生生矮了赫舍里氏一大截。两人还没进宫就开始斗,一直斗到现在斗了近十年。如今皇后一个送字一个赏字直接点明她与钮祜禄妃的身份高低差别。 皇上给皇后东西叫送,皇上给嫔妃东西那是赏赐,皇后也有赏字;说明她与皇帝是齐的,而钮祜禄妃却不是;一个赏字,是高高在上的正室对妾室的施舍。 钮祜禄妃被气得不轻,捏着帕子的手更是气得直发抖。 皇后vs钮祜禄妃,皇后完胜。 蕴纯站在人群中看着皇后与钮祜禄妃佟妃唇枪舌剑,看得是不亦乐乎。皇后又被佟妃的软钉 子戳了下心肺管子,气得脸色更好不好,佟妃眼中难掩的得意。 蕴纯看戏看得起劲,却没想到皇后却点到她。 “王佳庶妃也来了,王佳庶妃出了小月,身体可还好。” 皇后摆出一副仁慈的模样,关怀备至。 看过皇后变脸的蕴纯立马又悲凄凄让绿珠扶着出来。 “奴才谢皇后娘娘关心,奴才,奴才还好,就是,就是奴才可怜的孩子……” 蕴纯又抹起泪来,皇后没想到之前性格爽朗直脾气的王佳庶妃突然这样,皇后脸上一僵,一时噎着不知如何说好。更何她还怀着身子,蕴纯这模样皇后心里第一想法就是晦气。 还没等皇后说什么,突然一道众人期盼的声音从问口传来。 第5章 清穿敬嫔 “都在啊,还没散呢?” 蕴纯一听到声音,脸上悲切凄惨的表情立即收了起来,留下淡淡的忧伤。 听声众妃不约而同扭头抬头看殿门口,就见康熙正撩起明黄色的龙袍跨过门槛走进来,众妃纷纷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皇后也扶着宫女要走下来。不过康熙等她动就上前阻止。 “皇后身子重,不必多礼,快坐下。” 康熙眼里只有怀着他嫡子的皇后,其他三个怀孕的嫔妃可没有分到他的半点余光,其他嫔妃都狠拽手中的帕子,眼中难掩的嫉妒,尤其是三个怀孕的嫔妃。 凭什么这么多人在这,皇上只看到皇后,凭什么同是怀孕皇上只看到皇后,只关心皇后。 众嫔妃心里只冒酸,这酸味都能淹没整个坤宁宫正殿了。 康熙亲自扶着皇后坐下,才赐起。 “都起来吧。” “谢皇上。” 众人谢恩后又纷坐站回去,唯有被皇后点名出来的蕴纯还站在殿中央。皇后见此眉头一皱,心里暗恨这王佳氏真是不识趣,只是这会显然不能开口叫王佳氏退下,她可不想提醒皇上注意王佳氏。不过皇后不想,但蕴纯一个站在那太显眼,想要皇上看不到根本是不可能的。 “皇后和众位爱妃在说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 见皇上目光落在站在殿中央的蕴纯身上,皇后眼中暗光一闪,随后得体大方的道。 “妾身正在和王佳庶妃说话呢。” “王佳氏,朕记得今天是你出小月的日子。” 康熙的目光停在蕴纯身上,立即就看出蕴纯和以往不同,一身淡雅的蕴纯在满殿艳丽多彩的嫔妃让人眼前一亮。见康熙和蕴纯说话,不少嫔妃暗地里咬牙切齿。 “谢皇上挂念,奴才正是今日出小月。” 蕴纯酝酿了一下情绪,带着淡的忧伤,又带着期盼渴望的目光看着康熙轻缓说道,让人感觉到她的心伤。当在其他嫔妃是感觉不到的。 “你瘦了。” “多谢皇上关心,奴才很好。” 在康熙面前自然不同,蕴纯没有抹泪,似乎皇上的关心让她很感动,她只是眼睛红红的,整人显得很坚强,只是忧伤气息萦绕,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其他嫔妃见蕴纯与皇上说上话,个个暗里眼神直瞪她,那 嫉妒的目光瞪不得将她给瞪烧了。而皇后岂甘皇上的注意力被蕴纯夺了去,赶紧接话道。 “王佳庶妃也别伤心了,本宫已经吩咐太医给你好好调理身体,将来也能再给皇上添个小阿哥。香桂,将内务府新送来阿胶两盒给王佳庶妃,另外吩咐太医一会去咸福宫给王佳庶妃请脉。”皇后说着扭头对身边的宫女说道。 殿下蕴纯听这话忍不住心里吐糟,亏得她不是原主,要不然听皇后这番话还不气炸了。皇后岂不知太医说过她小产伤了身子怕是难以再孕,现在却口口声声提她生阿哥,这岂不是在她伤口上洒盐。 不过皇后绝对想不到现在在她眼前的庶妃王佳氏早已经不是原来的王佳氏。小产受的暗伤对于有木系异能的蕴纯来说根本不算事。 皇后既然这么期盼她生个小阿哥,她怎么能让皇后失望呢,只是不知道皇后得知消息心情会如何。 殿下蕴纯毕恭毕敬的谢恩。 “娘娘仁慈,谢皇后娘娘赏赐。” “王佳庶妃你也别跟本宫客气,需要什么只管与本宫说,本宫也盼着你能为皇上绵延子嗣,你们也一样,只要能为皇上绵延子嗣本宫都有重赏。皇上您看呢?” 皇后说完看着皇上,皇后的话显明说中了皇上的心思,只见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皇后甚是贤惠。”康熙称赞了皇后后又看向众嫔妃:“只要诞育子嗣有功,朕都重重赏。” “谢皇上恩典。” 听皇上这话,众嫔妃是皆欣喜不已,尤其是正怀孕的马佳庶妃三人。 皇上的重赏赐是什么,每个嫔妃心里此时就一个想法那就是位份。 皇后听到皇上既然接她的话重赏,心里差点吐血,嫔妃能想到的皇后自然也能想到。一想到原本没名没份的庶妃身上皇嗣也有位分,皇后心里京恼怒,看互殿下的嫔妃更是觉得阻。皇后抚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脸上露上疲惫的神态,成功夺走了皇上的注意。 “可是累了。” “妾身无碍!” 皇后露出一疲惫的微笑,温婉得体,更是让皇上满意,让一众嫔恨得直咬牙。 “行了,都散了吧。” 皇上发话了,既然嫔妃再怎么想在皇上跟前多呆一会露个脸也不得不失望的离开。 蕴纯随着大流出了坤宁宫。见马佳庶妃等三个孕妇走在前头,蕴纯故意放慢脚,离三个孕妇离得远远的。在蕴纯眼 中三个孕妇就像三枚炸弹一样,刚才在殿中她可没错过其他嫔妃看三个孕妇时那阴煞煞的眼神。 蕴纯关注着三个孕妇却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郭络罗庶妃已经走到她身边。 “时隔一月再见,王佳妹妹还真是变化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南蛮汉人秧子呢?” 郭络罗氏看着蕴纯的眼神,轻蔑和讽刺丝毫不掩饰。郭络罗庶妃可是这后宫出了名的爽朗直性子,向来有什么话就说什么。当然说她爽朗并非说她没有心机,这爽朗只不是她掩饰心机的表象罢了。 郭络罗庶妃没注意到她这让可是得罪在场不少嫔妃,至少李庶妃正愤慨的瞪着郭络罗庶妃。 “郭络罗姐姐,妹妹我之前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既然心直口快,那就看看谁比谁更直白。郭络罗庶妃一愣,显然没想蕴纯会这么直白。这话让她怎么接,难道直接说你王佳庶妃得罪我了,还是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显然都不能。若是郭络罗庶妃敢说她之前得罪蕴纯,蕴纯可非得做一番文章不可,毕竟她之前可是小产了,谁知道是不是得罪某得被某害报复害她小产呢。 不过郭络罗庶妃也不是好应付的。 “妹妹这是什么话,姐姐我只是担心妹妹受打击伤心伤身吧了,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话,这可真真是冤枉啊。姐姐可是一番好心,妹妹怎么这能说姐姐呢。” “是吗?我怎么听没出来,倒听着郭络罗姐姐这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在幸灾乐祸呢。” “你……” 对付自认为爽朗直率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来直去。蕴纯这不客气的话,直叫郭络罗庶妃郁闷不已。 “姐姐若是没事的话,妹妹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理郭络罗氏一脸见鬼的表情直接就走了。 “见鬼了!” 小产坐一小月能转个性子,真真是见鬼了! 碰壁白惹了笑话的郭络罗庶妃被堵得一肚子气,甩袖也走了。 蕴纯走离坤宁宫很远后,绿珠忧心忡忡。 “小主,刚刚您和郭络罗庶妃,那样得罪郭络罗庶妃不太好吧。” “本小主得罪她了吗?本小主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没觉得自己有得罪郭络罗庶妃,当时在场的人可不少,郭络罗庶妃若是以此事为借口对付她,旁人知道了定会说郭络罗庶妃心胸狭窄,这也是她 故意当众直白说的原因。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走啦回宫。” 虽是初冬,但实在是冷得难受。前世蕴纯可是南方人,北方的冷,既使换了个马甲她还是一时不适应。不过等她的异能进级后她的体质变强,她应该渐渐不怕寒冷和酷暑的。要知道末世的寒冷和酷热可以这古代更加寒冷酷热。 “饿坏了,绿珠赶紧将点心端上来,再要一盅热奶茶。” 回到咸福宫蕴纯立即让人拿吃的。一大早啥也没吃,在坤宁宫站半点,演了半天戏,又走了来回,她早就饿坏了。 羊奶牛奶养身子,自到这后蕴纯就让绿珠每天都准备着热奶茶给她喝,告诉绿珠去腥的法子,鲜新的奶茶又浓又香,配是点心在这冬天里吃最适合不过了。 这些天绿珠已经适应了自己主子食里量变大了,她甚至还替蕴纯找了借口,这都是因为自家小主伤心所致。原本她还担心蕴纯这么吃会长胖影响身体,今早见蕴纯不但没胖还瘦了,她那点担心就全没了,现在只担忧自家小主再瘦下去。 不过见蕴纯将两碟点心吃下去,还喝了两大碗奶茶,绿珠倒担心自家小主一会用膳吃不下去了。 “主子,马上就要用膳了,您现在吃点心,一会用膳可就吃不下了。”所以您还是少吃点吧。 “没事,离用膳不是还有半点时辰吗,一会就消化了。” 她现在觉醒了异能,食量可比之前大多了,这些点心还不够她塞牙缝呢。要不是怕吓得他们再来两碟她也能吃得完。 蕴纯又吃又喝的,外面突然报太医来了,蕴纯这才想让皇后说过让太医来给她请脉。蕴纯知道,只有在太医请脉正明她已经痊愈了,她才能侍寝。 蕴纯赶紧叫人将太医请进来。 在太医给蕴纯把脉时,蕴纯非常紧张的看着太医,就怕太医看出端倪来。毕竟之前太医可说她伤了身子,若是一个月内养好了,那就算奇怪了;所以她用异能稍稍改变了一下脉动,见太医从一开皱着眉头到后来慢慢会展开,蕴纯暗暗松了口气。 “太医,我家小主身体怎么样了。” “小主的身体还有点虚,臣再给小主开个调养的方子再调养调养。” “太医,那我家小主是不是可以……”可以侍寝了。 绿珠虽然没问出,但是太医都是老油条了,自然听出绿珠言外之意。 “小主再调养个半个月就可以,半个月臣再来给小主复诊。” “多谢太医,绿珠。” 蕴纯意示绿珠给赏银。 送走了太医,绿珠欣喜不已。 “太好了,小主再调养半个月就能承宠了!” 第6章 清穿敬嫔 又过了半个月,太医开的补药几盆万年青都喝完了,绿珠就迫不及待去请太医复诊。 至于药为什么是万年青喝而不是蕴纯喝,拜托,她的身体早好了,喝这加了调料的药最只会增加身体杂质,所以补药全贡献给了几盆万年青。 太医是之前皇后吩咐给她请脉的李太医,她只是庶妃,还没资格传太医,同样也没资格每日到坤宁宫请安,她们这些没有品级位分的嫔妃除了侍寝第二日和初一十五外,根本没有资格去请安。 所以出了月子后蕴纯就去过坤宁宫两回,其他时间她都窝在咸福宫侧殿修炼异能,美其名调养身体。 蕴纯从在暖榻上,手搁在小几子上,太医在她手腕处搁了一极薄的丝帕,然后手隔着丝帕搭在她的腕上。蕴纯基实很好——不仅是对中医好奇,更好奇隔着丝帕这太医能诊出脉相来吗? 蕴纯一直盯着太医,绿珠屏着呼吸盯着太医,双重目光下,太医被盯得只觉得压力巨大,大冬于都冒出了冷汗, “太医,怎么样,我家小主身体好了吗。” 太医还没收手绿珠已经急切的问了,蕴纯也希冀的看着太医。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事,但还有要太医开口说她好了才行。 “恭喜小主,小主的玉体已经痊愈。” “太好了,小主身体好了,就可以……”就可以侍寝了。 绿珠欣喜不已,不过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刹住了嘴,没将侍寝两个字说出来,不过除了蕴纯知道绿珠的意思,想来太医也是知道的。不过太医怕是只多了,早就不动声色了。 后宫争宠,在太医看来宫妃想侍寝根本不算什么稀奇事,不想争宠侍寝那才是怪事呢。 “皇后娘娘那还劳烦太医走一趟。” “小主客气,这是臣职责所在。” “绿珠,你送太医出去。” 像蕴纯这样的情况,若要恢复侍寝就需要太医诊断身体健康,然后禀报给皇后,再由皇后通知敬事房将蕴纯的牌子放上去。当然太医除禀报皇后之外,还会将脉案送到敬事房,以防皇上突然问起。 一般没有什么特殊性况皇后不会将嫔妃的绿头牌摘下来,否则皇上也会过问的。当然这还是你有圣宠有情况下,如果皇上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那就你就在这后宫守活寡吧。当然现在的蕴纯还不属于这种情况。 “小主,您的牌子今天可能就会放上去了, 敬事房那您是不是要打点一下。” 绿珠进来就迫不及待的说。 所谓打点就是拿银子贿赂敬房事的太监,然后放绿头牌的太监就会将你的绿头牌放到稍显眼皇上容易看到的地方。一般的妃嫔都会这贿赂敬事房的太监。当然,如果你足够得宠的话就不用,只要你足够得宠根本不用你贿赂,自有太监赶上来巴结你。 现在蕴纯已经有近四个月没侍寝了,在外面人看来或许她就已经失宠了。蕴纯可不想失宠,她向来就是个有野心的人。 “绿珠,你拿一百两去,和敬事房的公公好好聊聊。” 蕴纯看过自己的家底,她不缺银子,娘家每季都会送足万两的银子让她在宫中打点。打点敬事房的太监可是其中最花钱的一项。最好今天就将她的绿头牌搁到显眼处,只要康熙今晚翻她的牌子,外面关于她失宠的传言就会不攻自破。她原本是得宠的,加上她时任护军参领的阿玛在御前行走,想来康熙是不会忘了她的。 “小主放心,奴婢一点办妥。” 见自家小主也有心争宠,绿珠自是高兴。 他们当奴才的向来主贵奴荣,只有主子得宠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好她们最盼的是主子得宠有争宠之心,最怕的是主子失宠失了争宠之心。 送走了太医,香桂听皇后吩咐小太监去敬事房传话,香桂不解的问。 “主子,您为何这么快就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放上去?” 王佳庶妃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之前娘娘都会拖两三天才叫敬事房挂上绿头牌,这回娘娘竟当天就放上去,实在让人疑惑。 “既然王佳氏想承宠,本宫何不卖她个好呢。” “娘娘,您可是主子娘娘,哪里用得着去讨好一个没名没分的庶妃。” “讨好,有吗?本宫不觉得。” “哼,那王佳氏原就是个得宠的,就算本宫不这么做皇上也不会忘了她。” 她可是记得那天在殿内皇上看王佳氏那感兴趣的眼神,她与皇上夫妻十年,岂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现在宫中佟妃最得宠,每次见了本宫都一副粉面含春得意洋洋的模样实在碍眼,也是时候该有人分分佟妃的宠爱了。” “可不,不是还有李庶妃,董庶妃和郭络罗庶妃吗?娘娘又何必再抬王佳庶妃。” “你懂什么?李庶妃的身份本宫倒是不担心,董氏和 郭络罗氏可都不是省没的灯,为了不让她们怀上,本宫可花费了不少精力,但王佳氏就不一样了。” “王佳庶妃小产伤了身子,怕是难于再孕。”香桂想起太医的诊断。 “不错!所以即使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可省事多了。” “还是娘娘英明。那要不要奴婢再叫人去敬事房传,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往前搁搁。” “不用。” “娘娘?” 香桂又不解了。 “本宫只需要给王佳氏搭个桥,若是王佳氏有心争宠她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 依王佳氏之前的性子,此次复出必定会使尽手段争宠的,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而且她一个主子娘娘,事情做得太明显就太掉价了。 “主子,奴婢还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 “娘娘,那王佳庶妃看起来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香桂想到半月前王佳庶妃来请安的情景,王佳庶妃表现得与以往显然大为不同。 “哪里不一样,不过想学人家佟妃,却不知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就王佳氏那性子八百年也改不了。” 皇后脸上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轻蔑。 “娘娘说的是。” 香桂也觉得她原先是高看王佳庶妃了。 “本宫累了,扶本宫去休息。” 太医才从坤宁宫出来,皇后吩咐敬事房将蕴纯的绿头牌挂上去的消息已经传遍后宫了。 蕴纯也算宫中的老人了,许多妃嫔对于蕴纯复出和她们争宠只是心里嘴上酸言几句,但于对近来更加得宠的几个嫔妃来说,对蕴纯的复出心里愤恨。毕竟蕴纯复出后必定会分走她们的恩宠,如何让她们不着急。 例如与蕴纯同在咸福宫的李庶妃,储秀宫的董庶妃,翊坤宫的郭络罗庶妃,此时三位是除了佟妃外最得宠的,对于即将分走她们恩宠的蕴纯是愤恨不已。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佟妃。 “娘娘,您怎么不担心?” 佟妃的侍女静书将下头打探来的消息禀报给佟妃,却见佟妃没有半点着急担心的意思,心里不由替自家主子着急。 “担心,本宫有什么好担心的。” 佟妃不以为意。 “娘娘,皇后娘娘已经通知敬事 房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给挂上去了,皇后娘娘这么着急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挂上去定是嫉妒娘娘您近来盛宠,想让王佳庶妃分您的恩宠呢。” 静书真是着急啊,自主子怎么不着急,不赶紧想想办法,就算不能阻止王佳庶妃承宠也得想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恩宠才是。 “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赫舍里氏就是想让王佳氏分分本宫的恩宠。” “那娘娘您……” “就算不有王佳氏还有别人,赫舍里氏总会推别的人出来的,与其是别人还不如王佳氏。” “为什么?” “因为王佳氏不能生啊,推别人出来她们有可能会怀孕上龙嗣,但王佳氏却不能。” 当初太医的诊断她可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王佳氏怕是以后再也难于怀上龙嗣了。当然不止皇后不想别人怀上皇上的子嗣,她也不愿别人怀上皇帝表弟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 “你以为呢,咱们这皇后可是真贤惠!” 佟妃精致温婉的面容勾起嘴角讽刺。 蕴纯的绿头牌挂上去了,知道皇后将王佳庶妃推上去,整个后宫此时都在等着乾清宫那消息。 此时敬事房的太监已经将后宫嫔妃的绿头牌呈到康熙面前。 依着康熙翻牌的习惯,庶妃王佳氏·蕴纯的绿头牌放到最显眼的地方,在这前一天放在这个位置上的庶妃郭络罗氏。 敬事房的奉着绿头牌在龙案下奉了约摸一刻钟,康熙却还在批折子,敬事房的太监抬头看了总管太监梁九功,两人眼神交流,梁九功趁着康熙批完一本折子的间歇提醒康熙。 “皇上,该翻牌子了。” 康熙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朱笔。 “嗯。” “端上来吧。” 与敬事房太监所料想的不同,康熙今天心情不错,并没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伸手入往一个方向牌子,而是叫敬事房的太监端上来给他看。 当然,还是习惯性的第一个看到蕴纯的绿头牌。 康熙拿起蕴纯的绿头牌不过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 “王佳氏已经痊愈了?” “回皇上,今日李太医已经给王佳小主子复诊,王佳小主已经痊愈,皇后娘娘吩咐让奴才将王佳小主的绿头牌挂上。” “皇后吩咐的?” “回皇上,是的。” 康熙□□不变,眼中目光闪了闪,无人知道他心想什么,只见他再次伸手拿了一张绿头牌翻过去。 “行了,下去吧。” 第7章 清穿敬嫔 “咸福宫西配殿庶妃王佳氏!” 敬事房太监叫牌的声音传出,早在外门等着打探消息的各宫奴才迅速奔走。 “娘娘,皇上翻了王佳庶妃的牌子。” 坤宁宫中,皇后正吃着点心,有宫女进来在香桂耳边轻说了两句,香桂凑近皇后轻声说道。 “王佳氏的?皇上果然惦记那贱人。” 因为怀孕肚子饿得快近来也吃得多些的皇后顿时没了胃口。 “娘娘小心肚子里的阿哥。” 香桂见皇后娘娘突然生怒,不禁皇后腹中的孩子。 “本宫没事。” 香桂不解明明是皇后将王佳庶妃推出去的,这可不就是希望皇上翻王佳庶妃的牌子吗,这会怎么又突然生怒。 香桂哪里知道皇后的心思。 她将王佳氏推出去是一回事,但皇上惦记王佳氏那又是另一回事,没有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惦记着别的女人的,即使是皇后。 不过香桂提起腹中的孩子倒是让皇后按捺下了心中的妒火。 和皇后同样心里极不舒服生怒的还有翊坤宫东配殿的庶妃郭络罗氏,只见郭络罗氏的贴身侍女揽月神情忐忑的进殿。 “小主……” “是谁,皇上翻了谁的牌子?” 还没等揽月说完郭络罗氏急切的问。 “是,是……” “是,是什么,到底是谁?” “是王佳庶妃!” “贱人!” 贱人,一出来就勾/引皇上。 敬事房的太监也真是没用,白白浪费了她二百两银子。 郭络罗氏一向心气高,满洲大族出身的她一直看不上因功抬入满军旗的王蕴纯,得知蕴纯绿头牌被挂上去之后,心有不甘,仍想一较高下,特地叫人拿了二百两银票到敬事房去打点。郭络罗氏想着只要皇上今天再翻她的牌子,明儿她便能将王佳氏狠狠的踩下去。可是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她那两百两银子可抵不上皇后娘娘的一句话。 当然郭络罗氏的动作并没能瞒后过后宫有心之人,但这一切都与蕴纯关系不大,当然蕴纯也不知道后宫嫔妃的反应,此时敬事房的太监正到咸福宫传旨。 李庶妃自得知蕴纯的绿头牌挂上去之后,尤其是知道是皇后亲自吩咐的,心里便嫉妒不已。前些日 子她的恩宠仅次于佟妃,王佳氏已经几月不能侍寝,李庶妃心里自是期盼着皇上没记起王佳氏。不过她也没想会是她,因为来正好来小日子了。 一向喜欢到各宫闲聊的她难得没有出去,早早等消息,确切的说她是想等看蕴纯笑话。为此她还特地找借口到西配殿找蕴纯聊天。 眼看着就快过了传旨的时辰了,李庶妃突然笑起来,拉着蕴纯道:“王佳妹妹,姐姐听到纳喇庶妃新得了一件稀罕的物件,妹妹可同姐姐一起去瞧瞧。” 李庶妃眉宇间那看笑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明着是要蕴纯跟她一起去纳喇庶妃那暗里却是判定蕴纯今于不会侍寝,实则是在嘲笑蕴纯。蕴纯脸上淡淡的,其实里却也着急,还有些失望。 王佳氏不得宠她便高兴。 不过还没等李庶妃高兴多,就见敬事房的太监踏进西配殿。 “给两位小主请安,小主吉祥。恭喜小主,皇上今儿翻了您的牌子,还请小主早些准备,到时辰奴才等回来接小主去乾清宫。” 一看到那太监李庶妃的脸色立即不好了,那扬起的笑容直接僵上在了脸上。皇上翻牌自然不可能是在小日子中的她的,那就只有可能是王佳氏的事。 听那太监才说完紧接着就听王佳氏说道: “有劳公公。” “小主不必客气,能为小主效劳是奴才的荣幸。奴才先辞退了!” “绿珠送公公出去。” 不用蕴纯吩咐绿珠也知道要打赏传旨的太监,绿珠将传旨太监送到殿外,一个轻薄的荷包塞到了太监手中:“这是小主给的跑腿钱,公公莫嫌弃。” 那太监一拿,薄薄的,脸上顿时喜笑开:“不嫌弃,不嫌弃。绿珠姑娘留步,莫送莫送。” 这宫里的潜规矩,这放银票的荷包最低也是十两银票,王佳庶妃向大方,他这荷包少说也是二十两,多得了二十两,难怪那太监高兴。 这边殿内。 “李姐姐,真是对不住,妹妹怕是不能陪姐姐去长春宫了,改日妹妹再陪姐姐去,还请姐姐莫怪。” 蕴纯看着李庶妃脸上僵硬的表情,笑意盈盈的说道。 “皇上还真是惦记妹妹啊。” 李庶妃敛了敛表情口气泛酸的说道,前儿她说岔了话儿惹得皇上不悦,已经好几日没见着皇上了。 “妹妹要去准备了,姐姐可是要再坐会还是 ?” 对李庶妃的嫉妒吃醋蕴纯全当做没看见,今天可是她头回侍寝,她不要想因李庶妃而怀了那份心情。蕴纯直接开口送客。 “不必了。” 看不成笑话自己反被人笑话,李庶妃连面子情也不做直接甩袖走人。从外头回来的绿珠突然撞上匆匆而去的李庶妃,还好绿珠机灵避开了,不过还是吓得绿珠赶紧请罪,李庶妃狠狠的瞪了绿珠一眼才离去。 绿珠被瞪得莫名其妙,不过绿珠对看她主子笑话的李庶妃也不顺眼,垂头翻了个白眼赶紧进殿去。 宫人的动作很快,水热很快就抬见进了浴室,蕴纯在绿珠的伺候下着着单衣进浴见。 蕴纯踏入浴桶内坐下,绿珠从旁边端来一盘红色的干花花瓣洒在水里,这是蕴纯特地吩咐人准备红玫瑰。宫里的嫔妃都喜欢用香味浓郁的花沐浴,原主还来也喜欢。蕴纯就发现原主备的一些香味浓郁的兰花和茉莉花花瓣,这些都是宫里的嫔妃常用最喜欢用的。 蕴纯可不喜欢这样浓郁的香味,较之她更喜欢淡雅的,蕴纯现在用的一种香气极淡的玫瑰花瓣。重要的是她可不想和满宫嫔妃一样都是一个味儿。 蕴纯坐在热水里暗将调动异能,将玫瑰花瓣的香气精华吸入体内。自从出小月这半个月来蕴纯每日沐浴都这般,现在她身上已经有淡淡的香味,但是不是很明显。蕴纯知道如果她长期泡玫瑰花瓣澡,这玫瑰香气便会成为她的体/香,经久不散。 蕴纯现在的异能还没突然一阶,所以能吸收的有限,不过蕴纯是极有耐心的人,她不着急。等来年春天,万物复苏,草林生长百花齐开的时候,有花草树木相助想突破就不是什么难事。 从头到底梳洗一遍,蕴纯坐着绿珠给她擦拭头发。换了一身粉色的常服,梳了个简单的一字头,只别了两只玉簪子其他的首饰都没带。绿珠原本还要给蕴纯上妆,不过被蕴纯给阻止了。 待会去了乾清宫还要沐浴一回,擦上一会又要洗掉,何必麻烦。 再则这古代的化妆品可都是加铅的,用多了可是会毁容的,除非必要蕴纯尽量不去化妆。她想到等到明年春再采些鲜花来做化妆品备用便是。更何况自从异能苏醒之后,每日修炼异能,她的肌肤越来越好,如今可以说是肌肤凝脂,白玉无瑕,白里透红,健康得很,根本没必要化妆。当然除非是想装病那就是例外。 敬事房的太监非常准时到咸福宫接人。整个后宫除了皇后, 钮祜禄妃和佟妃外,其他的嫔妃都是要抬到乾清宫去侍寝。如今是康熙早期,后宫的规矩还够完善,许多规矩还是沿用先帝时期的。 到乾清宫蕴纯被侍浴的嬷嬷搓得差多不去了层皮之后被用棉被裹着抬到了龙床上。 嫔妃们侍寝其实是在乾清宫的东西暖阁。 蕴纯被抬到龙床上时她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了。不就睡皇帝吗,有必要这么折腾吗。这还没睡呢她就已经累得不行了,若是身体弱些的还真不知道能不撑到皇帝来。 还有,用棉被裹着,这实在是,这冬天还好,若是夏天还不裹出一身汗来了。 棉被裹得紧,蕴纯觉得闷得难受,便想动动宽松一下,没想到才一动,帐外就有嬷嬷提醒。 “小主请不要乱动,免得坏了规矩。” 这冰冰的语气,难道是因为是皇上身边的人才这么拽吗。不过蕴纯还是趁着她说话的瞬间将脑袋挤出来,深一呼吸,总算是顺畅了。 这屋里烧着银炭十分暖和,皇帝用的果然都是最好的,就是银炭都比她用的好不知道多少倍。 蕴纯以为康熙会很快就来,没想到愣是等了半个时辰还没见人来,蕴纯无聊干脆调动起异能让其在体/内流转,尤其是子/宫那,她可是盼着早点怀上一胎,好为几年后的晋位添加筹码呢。 蕴纯炼得专连康熙进屋来都不知道,原本宫人是要行礼请安,不过被康熙阻止了。 康熙撩起明黄色的锦帐就看到正闭着眼睛的蕴纯,康熙往床上一坐,当即就惊醒了蕴纯。 “皇上……” 看到康熙蕴纯娇差轻轻一唤,或许是因为躺久了未说话,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淡淡丝哑,听着极为撩人。 “可是睡着了。” 康熙脸上淡淡的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情。 “皇上没来奴才怎么能睡,奴才只是在闭目养神。” 康熙往床上一躺,睨看着蕴纯似笑非笑的道:“闭目养神,可是养好了。” 说着伸探入被中握住蕴纯圆润的肩头,手下的肌肤嫩/滑犹如上等丝绸,舒服不已。 “养好了,那就好好伺候朕。” 手一用力将蕴纯养从被子里拉了上来,蕴纯被他给吓了一跳,照嬷嬷说的规矩她不是得从下面钻出来吗。蕴纯还没回神过来,整个人就被康熙双手提上来,只觉眼前一暗就被结结实实的压在下面 。 第8章 清穿敬嫔 没有任何准备和前戏就直接被挤进来,痛得蕴纯差点尖叫出来,还好她及时咬住了被子,痛得眼泪不自主的溢出滑落。痛死了,这痛和前世她被丧尸抓伤时的痛有得一比。蕴纯在心里朝天竖一个中指! 老康你是有多久没有见过女人没吃过肉了,竟然这般猴急,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昨天康熙翻的是郭络罗庶妃的牌子吧。还真是满蛮子,竟然这么粗鲁半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蕴纯哪里知道这全是因为她修炼了异能,身体排除毒改造后的结果,这不仅使她身体更健康,同时也改造了某些simi的地方。 王佳庶妃以前侍寝过,康熙是记得不过蕴纯却不记得,谁没事虽然想睡老康的事;所以蕴纯悲剧了。 近来康熙正因撤三蕃之事而焦躁,政事亦有诸多不顺,刚刚逝了云南来的折子,吴三桂竟然杀云南巡抚朱国治,康熙心里憋着一股火正需要发泄,两两相加,蕴纯就更悲催了! “皇上,轻,轻点,疼……疼……” 皇帝睡嫔妃哪里会顾及嫔妃的感受,皇帝向来只会顾及自己爽不爽。 蕴纯被粗鲁激烈的冲撞,冲得头晕目眩,眼花缭乱,只感觉快要痛死了一回。为了让自己好受些,蕴纯努力让自己去适应康熙的猛烈,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适应让康熙更舒服也更兴奋,动作更加激烈勇猛,初次的蕴纯便更加悲催了…… 不过好在康熙技术不错,加上蕴纯的调节,不久蕴纯开始有些酥/麻的快感,是一种又舒服又难言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享受上瘾,蕴纯忍不住攀上康熙的颈项贴上去…… 这动作取悦了康熙,低沉畅快的笑声伴着喘息传出…… 房内皇帝和蕴纯动作这么大,外面侍寝的太监宫人不可能不知道,照着规矩有太监出声谏劝,不过都被梁九功给拦了。 “梁总管,这不合规矩。” “皇上是这皇宫的主子,就是这皇宫的规矩。王德安,听咱家一句劝,今天别扫皇上的兴致,要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今日皇上心里正窝着火呢,这不发泄出来倒霉的可就是他们。现在他只盼着王佳庶妃能受得住,千万别像上次那几个宫女那样半途昏过去惹皇上不痛快,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以往皇上心里窝火是不会找后宫嫔妃侍寝的,多是找后宫备着宫女,乾清宫后殿这样的宫女可有几十个呢。只是今日皇上先翻了王佳庶妃的牌子,又 是皇后推出来的,皇上不欲驳皇后的面子。这王佳庶妃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不过到现在还能听到王佳庶妃的声音,还没昏过去,真是让他意外,这娇弱的王佳庶妃竟比那些个宫女强。看样子王佳庶妃或许是幸运了。 那叫王德安缩了缩脑袋,不过又想到什么、 “太皇太后那?” 这事要是让太皇太后知道了他这敬事房总管怕是到头了。 “你不说咱家不说太皇太后怎么会知道。” 梁九功说着找扫一眼在场的宫人,一众宫人皆低头不敢抬头,这会儿梁总管发话了那便是皇上的意思,这了自个儿的小命,他们就是聋子瞎子。 不是说了吗,侍候皇上的奴才都是聋子瞎子,听不到看不见,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保住命。 又过了半个时辰,里面还没歇下,敬事房的太监守着时辰不得不再次提醒。 “梁总管,已经过了时辰了,再拖下去太皇太后那可就不好说了。” 梁九功算了算时辰,已经快一个半时辰了,的确是过了时辰了,只是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提醒了。 “既然到了时候那你就去吧。” 梁九功干脆让路,但却一副我是不会去的表情,敬事房太监王德安见此哪里敢出声,连梁总管都不敢何况她一个小小敬事房太监。王德安也缩了回去,不敢出声,只能盯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祈祷,房里能快点结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王德安只觉火烧眉毛,心焦如焚。终于房内传出一声低吼,王德安憋着气终于松了下来,他抹了把汗,招呼着宫人准备进去侍候。 “进来侍候!” 皇帝这一声传唤听在王德安耳中简直甚比天籁。 梁九功打头领着敬事房的太监宫人及蕴纯的侍女绿珠和红珊进门。 还轻晃未止的龙床上,发泄过后的皇帝神清气爽,心情也好转;而被折腾了近两个时辰的蕴纯虽然没昏过去,却也是浑身软烂如泥,提不起半点力气,听能瘫在龙床消化着余韵。 康熙看了一眼累瘫在龙床上还没昏过去的蕴纯更觉得畅快,回想起刚刚酣畅淋漓的情/事回味余韵,是从未有过的爽快。 “回去好好休息,明晚好好侍候朕!” 手伸到被下在雪峰上狠抓了一把说道。 不知怎么的,蕴纯怎么觉得皇帝怎 么这么猥琐,使得蕴纯心里的皇帝的形象大打折扣。就在蕴纯无言以对,走神吐槽时皇帝已经下了龙床。 蕴纯听到帐外一个略尖细的声音:“皇上,留不留?” 听到这话蕴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知道这留不留是什么意思,是皇帝决定嫔妃是否能诞育皇嗣,若是留便是允许侍候嫔妃孕育皇嗣,若是不留便是不允。蕴纯提着心,就怕听到皇帝说不留。她侍寝可是冲着能怀上孩子才来,若是没有孩子即使现在再得宠也没用。后宫永远不会缺少年轻貌美的嫔妃,但嫔妃们却会老去。年老后能保住她们地位的不是皇帝的宠爱而儿子。 帐外康熙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在看蕴纯,犹豫了一会才说道:“留!” 听到“留”字,蕴纯终于松了口气。 皇帝吩咐:“好好侍候庶妃!” “是,皇上。” 蕴纯听到绿珠和红珊的声音,很快帐幔就被撩了起来,绿珠和红珊正捧着衣服站在床前,皇帝早已经不见踪影了,想来是去梳洗了。 “小主,奴婢侍候您更衣。” 被下的蕴纯不着丝缕,再加她现在浑身无力,只能任绿珠和红珊侍候她更衣。再说这些日子蕴纯早已经习惯了绿珠侍候。当绿珠和红珊看到蕴纯身又红又紫的抓痕咬痕时,两人差点惊呼出来,愣是被蕴纯给瞪了回去。 皇上真是不懂怜惜小主,绿珠忍不住心里埋怨,以往小主侍寝可不是这样的。 “小主小心!” 绿珠扶着蕴纯下床,她一站起来,双脚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幸好绿珠和红珊扶住了她。 “回去。” 嫔妃侍寝完之后是除非皇帝特许,否则是不能再在乾清宫梳洗的。 “小主发髻还没梳呢。” “回去再说。” 她现在非常想睡觉,反正回咸宫也要睡觉,何必多此一举。 侍寝的嫔妃来回是有敬事房的抬肩舆暖桥接送的,倒不用蕴纯再走回去。 回到咸福宫,蕴纯的眼皮都已经挣不开了。 “小主,要不要先泡热水疏散一下再睡。” “不用,你叫人备着热水,等我睡醒了再洗。” 开玩笑,事后两三个时辰是结合最关键的时候,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去泡澡。 “今天要去坤宁宫请安,到 时候记得叫醒本主。” “是,小主。” 将木系生息运向腹部,希望有助于结合。蕴纯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再醒来时是被绿珠叫醒的。泡了个舒服的热水运转异能走了一圈去了疲劳,又吃了燕窝粥喝了碗鸡汤才出宫往坤宁宫去。蕴纯有些奇怪,今天竟然没遇上李庶妃,要知道之前她可是两次去两次都遇到李庶妃的。 见蕴纯看东配殿,绿珠小声的说道:“小主,李庶妃两刻钟之前就已经走了。” “她今儿倒是去得早。” 莫不是以为她去得早就衬托她晚不成。 蕴纯不以为意,搭着绿珠的手往坤宁宫去。 第9章 清穿敬嫔 才到坤宁宫就看到两抬妃位份所用的暖桥,没想到钮祜禄妃和佟妃也来了,今天请安还真积极。还没进殿就已经听到殿内传出莺声燕语,蕴纯心里了然,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的竟然都来只怕是冲着她来的,可见是应着了皇后的心思。 不过今天她必是要去给皇后请安的,既然躲不过去那就昂首挺胸进去,刀光剑影她都经历过还怕后宫妇人唇枪舌剑不成。 “王佳庶妃到!” 唰一下,殿内嫔妃齐转头看向殿门后,蕴纯顶着一众庶妃嫉妒羡慕恨的目光踏进正殿,往前看,凤座下钮祜禄妃和佟妃分左右首座,与一众庶妃不同,两人看蕴纯的目光那是高高在上的轻蔑。蕴纯对此不以为意,不过是目光罢了,在末世混过的什么没见过没遇到过,什么羡慕嫉妒恨轻蔑厌恶的目光对她来说那就是毛毛雨,伤不到她分毫。 虽说蕴纯早上补了眠,但一夜*情浓她脸上的娇媚春意还未退尽,眉梢上带的浓浓春意余韵极惹人眼,让一众独守一夜空闺的嫔妃们嫉妒不已。 “王佳妹妹怎么这么晚才来,莫不是昨晚侍候皇上累着了。” 一向以性子直爽示人的郭络罗庶妃最先忍不住,在蕴纯才踏入正殿未行礼便出言针对,她却不见众妃听她言时脸上闪过鄙视眼神,眼观八方的蕴纯自然将众人神情览在眼中,郭络罗氏这番表现落在众人眼中只怕将她这直爽当做没脑子呢,原主便是这么认为的,却不知都被郭络罗氏给蒙蔽了,若真的没脑子又怎么会得康熙的宠爱。 “伺候皇上乃后宫嫔妃之本分,既然是本分之事又何来劳累之说。”蕴纯冲着郭络罗庶妃柔柔一笑说道,见郭络罗庶妃轻蔑下掩不住的嫉妒面容,蕴纯话锋一转:“莫不是郭络罗姐姐觉得往日里伺候皇上累着了,若是姐姐觉得累着了,想来后宫众多姐妹都是乐意替姐姐分担的。” 一众嫔妃听这话,看着郭络罗庶妃的眼睛铮亮,郭络罗庶妃在后宫还是很得宠的,分个月都有三四天,多时有五六天,这些天若分出来说不定她们能得分一杯羹,一时间众人看郭络罗庶妃的目光炽热。 郭络罗庶妃顿时气煞了,蕴纯一番话让她中进退维谷,若是说不累那她之前问话便是故意刁难蕴纯给人留下刻薄印象,若是她敢说侍候皇上累那她必定失宠无疑,哪一样都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如今后宫那贱人如虎似狼的盯着她,她更不能避而答,若是不答便有有万万种说法出来。 比起皇上恩宠,得罪王佳氏留下不 好印象那就微不足道,于是郭络罗庶妃青着脸道:“王佳妹妹说笑了,既然妹妹都说伺候皇上是嫔妃本分,我又怎么会觉得累呢。” 听郭络罗庶妃这话其他人是失望不已。 “原来姐姐也不觉得累啊,我还以为是姐姐己度人呢。” 蕴纯似笑非笑的看郭络罗庶妃讥讽道,又将郭络罗庶妃气得咬牙切齿。她王蕴纯可从来都不是任人欺压的人,虽说在后宫不轻易与人结怨,可也不意为着处处忍让。况且在后宫她的恩宠与郭络罗氏不相上下,在争宠时早就对上了。 “半个月未见,王佳庶妃这张嘴倒是伶俐许多,可见休养数月增进不少。听说你近来苦于学书,如今看来倒是真用功了。你们平日里无事该多学学王佳庶妃,少不得和王佳庶妃一样伶俐。” 佟妃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明赞暗讽。即使她不喜欢郭络罗氏,可郭络罗氏怎么说也是她翊坤宫的人,若不护着岂不让人心寒。听佟妃这番话不少嫔妃脸色闪过不愉,王佳氏可是小产休养了两个月,整整两个月不得皇上恩宠,让她们学王佳氏岂不是咒她们和王佳氏一样倒霉。 蕴纯像似听不出佟妃的讽刺似的,自是骄傲表情自夸。 “多谢佟妃娘娘夸讲,自小妾额娘就夸妾聪慧机灵。” 她原想反击,不过心思一转觉得还是不要太得罪佟妃才好。她这般自是刺了佟妃的眼,后宫谁不知佟妃自诩对康熙真爱呢。佟妃轻蔑的眼神瞥过,蕴纯毫不在意,她说完踩着莲步婀娜上前盈盈拜下:“妾给钮祜禄妃娘娘请安,娘娘福寿安康;妾给佟妃娘娘请安,娘娘福寿常安。” “王佳庶妃辛苦了,快起吧。” 钮祜禄妃一副高贵端庄宽和做派,比起半含酸的佟妃来自是高出不止一筹。当年钮祜禄妃可是后位唯二人选之一,比赫舍里皇后更有优势,若非其父不识局势,如今当皇后的可就是她了。钮祜禄妃自认为她的对手只有赫舍里皇后一人,其他人她自是不放在眼里,就是同在妃位的佟妃也一样不入她眼。 皇后不在场,钮祜禄妃竟端起一别正室做派底下位份低微的嫔妃们即便心里有想法不屑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皆低着头,只有佟妃一脸不屑的讥讽。蕴纯一直用精神力关注着两人,见佟妃要开口她赶忙截在前头谢恩。 “谢两位娘娘。” 二妃中以钮祜禄妃以尊,既然钮祜禄妃开口蕴纯自然赶紧谢恩起身,她才不会蹲在那受罪。要是让佟妃开口还 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呢。蕴纯这么一截佟妃心里就更不愉了,只见她狠狠的瞪了蕴纯一眼,蕴纯只装做不知道,让绿珠搀扶着站到李庶妃身边去。 她这么一退佟妃自不会自降身价再与她计较,佟妃转头再次对上钮祜禄妃。不过显然有人见得不蕴纯得意,才站到李庶妃身边就听到李庶妃那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 坤宁宫正殿嫔妃们交锋的事儿被宫女一句不落的传到内殿皇后那。 “……那王佳庶妃一脸得意,想来是得了皇上的意了……” “闭嘴,皇上也是你一个奴才能议的!” 传话的一个二等宫女,平日里是没资格近身侍候皇后的,一朝得了皇后任用竟得意忘了形,赫舍里皇后的心腹嬷嬷见皇后听言脸色不好立即呵断那宫女的,吓得宫女扑通跪下磕头求饶。 “娘娘,您别听那奴才胡话,皇上心里惦着娘娘呢,就前会儿皇上还遣了梁总管来问安,担心娘娘胃口不好还特地亲拟了膳谱送来……那些个庶妃不过是侍候皇上和您的奴才,您不必在意她们,现在要紧的是娘娘您的身子和您肚子里小阿哥……” 苏嬷嬷就怕自家主子多想钻了牛角尖,自已奶大的主子苏嬷嬷最是了解,知道自家主子对皇上上了心,如今怀着身子心思重,偏偏皇上不知娘娘的心思偏宠那些贱蹄子惹娘娘伤心。娘娘已经没了承祜阿哥,这肚子里的阿哥可就是娘娘唯一的指望了。为了娘娘和娘娘肚子里的小阿哥她可是操碎了心。 “嬷嬷不必担心,本宫知道该如何,小阿哥是本宫的指望,是大清的嫡子,本宫知道孰轻孰重。” 皇后抚着已经隆起的肚子深吸了口气。皇后心里也知道她现在最重要就是安心养胎再生个阿哥,可是一起到皇上不断宠幸后宫那些贱/人她就忍不住心酸,自她有了身孕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就没再坤宁宫过过夜,若不是皇上白日里还过陪她用膳,只怕后宫里早就传出皇后失宠的传言了,尤其是钮祜禄氏那贱/人最见不得她好。 现在她怀着身子,等她生下阿哥以后有的机会收拾那些贱/人。 那宫女跪着皇后也没叫,又接着问起钮祜禄妃和佟妃,只是那宫女被苏嬷嬷惊了醒自是不敢将钮祜禄妃的做派如实说,她小心谨慎的措辞说完趴在地不敢动。 赫舍里皇后能坐稳后位就知其必是极聪慧之人,虽然宫女小心措辞,但皇后还是听出其中意思,当即怒骂。 “好个钮祜禄氏,到现在 还不死心,竟敢盯着本宫的后位,就凭她钮祜禄氏一个庶女也配肖想后位,有本宫在一日她钮祜禄氏就别想登上后位。”且等她再生下嫡子后位稳固,她倒要看看钮祜禄氏如何再蹦跶。 “娘娘……” “嬷嬷不必说,扶本宫出去,本宫倒要瞧瞧钮祜禄氏如何装模做样。” “妹妹这脸色瞧着倒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这好气色可真是人羡慕啊。” 李庶妃这阴阳怪气的话直叫王蕴纯气恼!这叫什么话,她才侍寝一天便说她气色比侍寝之前好,李氏这话简直就指着她鼻梁说她离不离男人说她yan荡了,这茬她若是忍下了传出去以后后宫嫔妃还怎么看她。 王蕴纯朝着李庶妃勾一记似笑非似道:“妹妹得皇上怜惜自然是欣喜不已,难道姐姐不是?哦,瞧我这记性,真真变差了,竟都忘了姐姐该有好些日子没见着皇上了吧,难怪姐姐瞧着这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 王蕴纯睁着眼睛说瞎话,以李庶妃脸上抹得厚厚的粉视而不见,非要说李庶妃气色好。不得皇上宠幸还气色好,这岂不是说李庶妃不稀罕皇上的恩宠,这话要传到皇上耳里那李庶妃可就要失宠了。 半月前皇上翻了李庶妃的牌子,也不知李庶妃如何惹怒了皇上,已经半个月过去皇上就没再翻过李庶妃的牌子。原本李庶妃一个月也有那么三四天,这个月可就一回就惹怒了皇上,还没侍寝就将抬回了咸福宫,李庶妃也成了满宫的笑话,算起来李庶妃这个月还没侍寝过一回呢,后宫已经隐隐有传她失宠了。 王蕴纯这话可是戳了李庶妃的肺管了,李庶妃登时气青了脸,她恼羞成怒的愤愤的指着王蕴纯尖声怒斥。 “你!……” 没等她再说就被呵断了。 “李庶妃,何事喧哗?” 第10章 清穿敬嫔 “李庶妃,何事喧哗!” 闻言王蕴纯抬头看,出声训斥的竟是佟妃。原来李庶妃被讽怒极竟忘了场合大声惊动了远处前座佟妃二人,这才遭佟妃训斥。乍然听到佟妃训斥不仅是李庶妃连王蕴纯也愣了一下。 两人并不知先前佟妃和钮祜禄妃较量了佟妃落了下风心情不愉,又到听到李庶妃突然高声,算是触了佟妃的霉头,佟妃自然就产怒向冲向李庶妃。 “李庶妃和王佳庶妃在说什么,倒也说来本宫听听?” 佟妃这架势半点也不比之前钮祜禄妃的弱,钮祜禄妃闻言瞥了佟妃一眼,嘴角勾一计讥讽,拾人牙慧,佟氏也不过如此。 “怎么不说啦?本宫还等着呢?” 佟妃被钮祜禄妃呛了一肚子气正恼着,李庶妃算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佟妃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佟妃等什么呢?” 佟妃话落就听到身后传来和气却不知威严的声音,众人抬头循声就见苏嬷嬷和宫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皇后从后头出来。 被李庶妃被佟妃一瞪登时腿软,不由颤抖起来。若是半月前李庶妃还不至如此,之前李庶妃可是很得宠的,得宠就底气足;可是近来李庶妃失宠了,没了底气自己不敢对上荣宠不衰的佟妃娘娘。见到皇后出来李庶妃不由松了口气。 皇后出来众嫔妃纷纷起身,便是之前端着钮祜禄妃和佟妃,即使两人都觊觎后位,但此时面对皇后时两人也不敢有半点迟疑。 “给主子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赫舍里皇后由苏嬷嬷搀扶着缓缓迈向凤座,看着殿中一群蹲礼齐请安的嫔妃赫舍里皇后心中无比骄傲自满,虽然看宫中嫔妃不顺眼,但这合宫嫔妃给她请安跪礼却满足了赫舍里皇后高高在心,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心理。她是皇后,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就算这些贱人得宠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给她下跪行礼。 清朝的礼最是繁琐,这行礼不是跪着也不是弯腰而是甩着帕子半蹲半跪,这姿势最是累人。这没有身子的嫔妃还好,有身子的嫔妃可是受不住这般的礼,可是苦了怀孕的马佳庶妃三人。后宫的嫔妃哪个不是在家里金尊玉贵的娇养着,在后宫亦是养尊处优,这蹲久了没几个受得住。偏偏皇后这走得极慢,这么几步路她愣是走出时间段来,皇后不赐起嫔妃谁也不敢动,就怕被治个不敬中宫之罪。 当然蕴纯也不好受,昨晚累了一夜睡眠不 足身上还有些酸痛,因为异能没有突破身体也没有强健起来,这半蹲着简直活受罪。心里不爽的蕴纯这会对皇后也厌恶起来。经历过道德崩溃的未世,蕴纯可没有什么正妻怎么样妾室该怎么样的固定观念,经历过背叛,如今更自私的她自然是自己怎么好怎么来。 好在就在蕴纯心里有想法时皇后终于坐好了。 “都起来吧。” 谢过皇后后一群嫔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晃悠悠的站起来,有座的钮祜禄妃和佟妃还好,其他只能站着的人可就不好受了,蕴纯可不想再受罪。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侧头一看就见皇后正盯着自己,没想到只是侍一回寝竟连皇后也盯上她了,只怕皇后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张庶妃蕴纯心生一念头,精神力猛然朝张庶妃刺过去,张庶妃身体一顿整个人突然向前倒去。 “小主!”张庶妃的宫女吓得惊叫:“小主,您怎么啦?” “张姐姐!” 随后蕴纯状似一副惊慌模样慌张出手扶着张庶妃。 “张姐姐,你怎么啦?” 蕴纯惊呼,登时整个大殿内乱起来。嫔妃们都伸长着脖子看向张庶妃,都好奇是怎么回事,脸上皆是一脸担忧,至于心里怎么想就没有知道了,只怕大部分都想着张庶妃不好了。 张庶妃现在已经怀孕六个多月,这要是摔下去那就可非流产不可了,皇后这下子也慌了。 “张氏怎么啦?香桂快去看看。” 赫舍里皇后慌张的想站起来,旁边的苏嬷嬷赶紧制止她。 “娘娘您身子要紧。” “嬷嬷,快去看看。” 赫舍里皇后是真担心。即便她是皇后,可跟皇嗣比起来她这皇嗣也亦不如皇嗣重要,尤其是现在皇上子嗣不丰。若是张氏在坤宁宫出了事,即使因她怀着身子皇上不会对她如何,但责怪却是少不了的,这如何不让皇后担心。 “娘娘,张庶妃昏过去了。” 香桂过去一看心里也慌了急慌叫道下,蕴纯被挤到了边,她也不想参与忙悄悄往边上去。 “怎么好好的就昏过去了?” “只怕是蹲久了,张妹妹怀着身子蹲这么久怎么受得了。” “这可怎么好,张庶妃可怀着身子呢,若是皇嗣有个万一……” “听说张庶妃怀的可是个阿哥呢……” “真 真是罪过。” 没等皇后开口钮祜禄妃和佟妃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张庶妃真的皇嗣出事,话里话外都在说皇后容不得张庶妃的阿哥,皇后害的张庶妃,就差明着将罪名安在皇后头上了。 大殿内众嫔妃皆小声议论纷纷,钮祜禄妃和佟妃话更是气着皇后,好在皇后早跟两人明争暗斗多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色的本事和稳如泰山的气度,知道这时候不是与两人计较的时候,压根没理两人,直接处理事情。 “来人,将张庶妃抬到偏殿去,去请太医来……” 钮祜禄妃和佟妃二人见皇后没理,只觉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憋得紧。 张庶妃被抬走了,皇后也没心情训戒众人,更是容不得众人看她笑话,蕴纯等人位低微,很快就被打发走了。反正张庶妃只昏过去,基本没有什么事,蕴纯也不担心。出了坤宁宫中蕴纯也没耽搁更不想与其他嫔妃说些有的没的直接就回了咸福宫。 这折腾了大半天,她现在是又饿又累只想着早点回去吃饭补眠,她可没心情跟这一表里不一的群女人做戏。 “饿死了,绿珠,快传膳!” 蕴纯回到自己殿内就直接瘫在椅子上了,嘴里叫嚷着让传膳根本没注意这会是什么时辰。 “小主!这……总之这个字不能再说,不能说!” 一听到自家主子张口闭口一个死字,可是绿珠吓得不轻,绿珠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看着蕴纯:“小主,这个字以后不能再说了,您再说迟早会吓,额,吓坏奴才的,小主……”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一见绿珠又开启念叨模式蕴纯赶紧制止,近日来绿珠这念叨的功力是渐长,蕴纯都吃不消了。 “小主可说话算话,别是说过了又忘了。” 绿珠一副我不相信小主你的模样,她对自家小主屡犯不改的性子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知道啦,你家小主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除在自己殿内,在外头她可是从没说过死字。 什么时候,一直都是!绿珠在心里腹诽。 “赶紧传膳吧,本小主饿坏了。” 见绿珠没有去传膳的意思,蕴纯又再次催促。听到自家小主又叫嚷着传膳绿珠真的很无奈。 “小主,张庶妃那,您不派人去打听打听。” 张庶妃那是好歹还不知道,自家小主只顾着传膳这要是传出去对自家小主不好,若是传到皇上那,让皇上觉得自家小主没有慈悲之心可就更遭了。 “你不能已经叫人去了吗?张庶妃只是累昏罢了,没什么事儿。” 别以为她不知道,刚一回来绿珠就打眼色让小太监出去打听了。至于张庶妃,她只是让她睡一觉能有什么事儿。而且就在坤宁宫,有皇后在也不可能让张庶妃出事。 “小主您怎么知道?”绿珠惊讶,刚她可是见小主先进殿的。 “因为我是小主啊!” 蕴纯一脸傲娇的道。 “行啦,别拖拖拉拉的,赶紧弄些吃的来。” 肚子饿她可没心情再说别的。 “可是小主,现在还不到传膳的时辰。”绿珠有些为难,这会还没到传膳的时辰,自家小主位份不高得资格置小厨房想吃些东西也不能随时有。 “那先弄些点心来,饿得难受。” 经历未世饥饿,现在终于能吃上饱饭,蕴纯是更不禁饿。有吃的不给吃,蕴纯可受不了。 小主自小产后不简性情变了,连这食量也变大了,绿珠见她那饿得受不了的模样实在不忍,出去唤了红珊拿了银子去御膳房取点心。 点心还没拿回来去坤宁宫打探消息的小太监就回来了,果然张庶妃并无大碍,至于病因总不过是因身子重累着了。这皇宫的太医都一个样,最忌说贵人没病,就是没病他们也得揪出个小毛病让你喝些苦汤汁。 得知张庶妃没事绿珠这下总算是放心了,蕴纯也不用听她念叨,将红珊取回来的几碟点心都吃了,不管绿珠红珊惊愣的模样,换了身衣裳上/床补眠。不过没等她睡足,刚过午不久就被绿珠从床上给揪了起来。 “绿珠,您最好有天大事,否则本小主定要你好瞧。” 睡眠不足有起床气的蕴纯心情极不悦的说道。 “圣旨到了!小主,您快起来接旨!” 第11章 清穿敬嫔 “圣旨?” 睡意未消,蕴纯还有些迷糊。 “是啊小主,圣旨到了,您快起来吧。” 绿珠也不等蕴纯反应,招来小宫女搀起蕴纯侍候她梳洗更衣。宫女都是侍候人惯了的,蕴纯也很配合,很快就服侍好蕴纯。 “让公公久等了。” 蕴纯让绿珠搀着出来就见一太监正坐着喝着茶,绿珠说是圣旨来了蕴纯就猜可能是乾清宫的太监来传旨,仔细一看还是眼生的太监;太监身后还跟站着两个小太监。 “奴才给王佳小主请安,小主吉祥。” 那太监一见蕴纯原本肃着脸立即堆起来笑容,有些谄媚的请安。 “公公请起。” “皇上命奴才送了赏赐过来,请小主接旨。” 听到赏赐蕴纯这才发现丰两个小太监手上还端着东西,她赶紧跪下接旨。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皇上圣谕,赏王佳庶妃梅花银珠长簪一支,镂花金簪一对,珍珠圆簪一对,镶银青玉镯一对……” 太监有些刺耳尖锐的声音念着一长串的赏赐,蕴纯只听到簪子镯子布匹其他的没记清。皇上突然赐下这么丰厚的赏赐简直将蕴纯给砸蒙了。 在后侍寝过后皇上赐下赏赐也是常有的事,原主原先也受过几回赏,尤其是暴出怀孕的时候受的赏赐最丰厚,余下几次受赏赐也不过是一对簪钗或几匹布的事,像这回这么丰厚的赏赐还是除了怀孕之外的头一回,这让蕴纯心惊不已。这后宫亦怕规矩之外的事,这超规定的赏赐让蕴纯十分不安,以致她走神没听到太监说让她谢赏的话。 “王佳小主接赏吧。” “王佳小主?” “小主。” 跪在蕴纯身后的绿珠见她没动静赶紧暗中轻轻扯了一上她的衣袖,蕴纯下意识的回头,绿珠赶紧提起她。 “小主,公公还等您谢赏呢。” 蕴纯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磕头谢赏。 “得皇上厚赏一时欣喜过了,公公莫怪。” 蕴纯为自己走神解释。 “小主多虑了,奴才不敢。” 嫔妃侍寝后皇上赐下这么丰厚的赏赐并不多见,可见王佳庶妃正得宠,他一个小小奴才怎么敢怪罪宠妃。在皇宫当奴才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能得罪得宠的嫔妃。 “小主,皇上那还等奴才回去复旨,奴才就先告辞了。” “公公慢走,绿珠你送公公。” 蕴纯给绿珠打了眼色,绿珠立即恭敬的送太监三人出去,同时也奉上精致的荷包。 蕴纯看着一桌的赏赐犯愁,这赏赐送的时辰不对,太丰厚了也不合规矩。按理这侍寝后赏赐应该是上午赐下的,再有她一个小小庶妃这赏赐也太过了,只怕这会已经传遍了后宫,后宫那些女人这会可能正对她羡慕嫉妒恨呢。原本她一病愈就侍寝已经够招人眼了,现在又得这么多赏赐,想到说话吐枪含刺的郭络罗庶妃,还有皇后那暗沉的眼神,蕴纯突然有种人生如此艰难的感觉。 “小主,李庶妃来了。” 绿珠进来打断正犯愁的蕴纯。 “李氏,她来干嘛?” 上午在坤宁宫才跟她翻了脸了,这会又跟没事似的过,这李氏脸皮也太厚了吧。 蕴纯看了搁一桌上的两个托盘,心想着还是少一事得好,赶紧叫绿珠将东西收起来。 “绿珠将东西叫起来,红珊去请李庶妃进来。” 还没等红珊出去就见李庶妃已经进殿来了,正巧绿珠刚绕到屏风后,李庶妃就见了个背影。 “李姐姐怎么来?” 见李庶妃盯着屏风那看蕴纯便问道,想岔开李庶妃的注意。 “王佳妹妹。” 两人见了平礼,李庶妃突然一脸惭愧道:“我是来跟妹妹道歉的,早先我心情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迁怒了妹妹,还望妹妹大人大量原谅姐姐的无心之过。” 蕴纯看着一脸内愧忐忑不安的李庶妃,心情顿时佩服不已。瞧这演技,真真是了得。她前世活了三十多岁,在乱世中挣扎了十余年还不如人家十五六的小姑娘呢。若不是她精神力敏锐感应到李庶妃对她的厌恶,若是不是她多少了解李庶妃怕还真相信她这番言论了。 虽然心里腹诽蕴纯脸上还是端起温婉的笑容:“姐姐说的哪里话,咱们姐妹两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早先有什么事儿妹妹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嘴上的姐妹情深谁不会,后宫的女人不是最会表面姐妹情深这一套的吗。 “想来是姐姐我记岔了,妹妹真是我见过最心善的人了。” 李庶妃突然话锋一转捧起蕴纯了,这转得太快蕴纯差点绷不住角嘴抽动。心善,那是个什么东西?她王蕴纯 别的都有,唯独没有心善这种东西。在未世除了丧尸外她更是杀过不少想对她不利的人,可以说她的双手是沾满了鲜血的。 不过到了这以演戏为生的后宫,她总要坚守本职不是,所以她一脸真诚笑道: “妹妹哪里比得姐姐,后宫姐妹哪个不是德善之人。”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刺耳,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讽刺她,李庶妃端着茶杯的手一紧,白皙的手背上浮起青筋;不过见蕴纯一脸真诚的模样,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李庶妃有些不自然的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妹妹这茶到是不错,可是皇上今儿新赏的?” “姐姐好灵巧的舌头,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冬片,听说是新贡上来,妹妹我也是头一回喝呢。” 蕴纯这说的到是大实话,之前她喝的都是早先得宠时内务府送来的春茶,到这冬日喝便算是陈茶了。小月里不能喝茶,出了小月又不能承宠,内务府那帮人精没踩她就不错,哪里会讨好她。 蕴纯也端着茶杯轻呡一口,冬片的清香在口中漫延开。蕴纯是极喜欢喝茶的,尤其喜欢茶中的木系精华。春茶香味浓郁,冬片清香淡雅,两季所得的茶所含的精华是最多,所以蕴纯尤爱春茶冬片。只是上等的春茶和冬片都是上等贡品,这在后宫不是谁都能得上的,除了高位嫔妃之外也就得宠的嫔妃能喝上,内务府那些奴才最是机灵。 如今她又得宠了,这不,内务府立马着人将新贡上来的冬片送来。就这茶一事便让蕴纯深刻体会到了得宠于后宫的嫔妃是多么重要,切身体会了一会捧高踩低。 喝着新茶,蕴纯终于有种她也是宠妃的感觉了。 蕴纯这话就像是把利剑插到李庶妃的心肺管子上。这呀只因为就在前一天李庶妃的新茶喝完了便命宫女去内务府领些新茶,但内务府那推托说是新进贡的冬片少供了四宫主子和两位妃主子后已经没有了,可是内务府说没了人新茶却现在送到王佳氏这,被内务府这样打脸让李庶妃觉得气愤更觉得脸没处搁。 这事蕴纯是不知道,不然心里定乐坏了。不过正是因为不知道无意中的话更让李庶妃心堵。 “李姐姐你怎么啦?可是这茶不好?” 见李庶妃发愣蕴纯出声提配,说实在的她实在不想跟李庶妃在这瞎扯,在她看来还不如回去睡一觉呢。 “没,没什么,这茶极好。” 这上等的贡茶还 不好,她王佳氏还想喝什么样的茶,李庶妃心里愤愤的想。 “听说皇上赏赐了妹妹,这般丰厚的赏赐在这后宫妹妹也是独一份儿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哪比得了主子娘娘和两位妃主子,姐姐这话千万别再说,妹妹可担当不起。”听互李庶妃奉承的话,蕴纯突然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李庶妃来找她有什么目的,若说是单纯来道歉蕴纯绝不信,不过李氏不说她便装作不知道,当然即使李氏说她也会装傻充愣。 “妹妹当然担得起,你瞧,妹妹你这休养两个月这才病愈皇上立马就想到你了,可见皇上心里惦记着妹妹呢。不像姐姐我最是口舌蠢笨,不会说话,人又不聪明,这不一个不注意就说错了话,姐姐我心里后悔啊。” 李庶妃一脸愁苦一边说道一边偷偷暗中瞧着蕴纯的反应。蕴纯自然也不傻,李庶妃贬低自己她便将李氏抬回去。 “姐姐何苦贬低自己,在妹妹看来李姐姐你最是灵秀,这宫里姐妹没几个比得上姐姐的。” “姐姐我哪里比得上妹妹。” “妹妹如今圣眷正浓,姐姐我心里羡慕呢。你我姐妹二人自进宫以来就同住一宫,在这后宫姐姐最熟悉的也就是妹妹了,论起姐妹之情后宫诸人哪里比得上咱们妹妹的情谊。咱们同住一宫便是一损具损一荣具荣不是。” 李庶妃盯着蕴纯看,就等着蕴纯接话。 听到这蕴纯若还不明白李氏的意思那她就是傻子,所以蕴纯干脆装傻充愣不接话。什么姐妹情谊,什么一损具损一荣具荣,这就是蒙傻子的话。 李庶妃见蕴纯不接话,心里是又恨又急。好你个王佳氏给你脸你不要,若不是她现在,给她等着,等她重获圣眷定要她王佳氏好瞧。 李庶妃在心里不断的心理建设,压下心中怒火,今天她豁出脸面才来这,不达目的她绝不罢休。如此想,李庶妃一咬牙起身给蕴纯屈身蹲下。 “妹妹……” “李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蕴纯状似吓了一跳从座上嗖一起站起来错开。 “李姐姐你起来,你这般妹妹怎么受得起。” “妹妹,还请妹妹帮我。” “姐姐你快起来,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蕴纯急得慌措。 “妹妹你先听我说……” “姐姐!” 蕴纯 根本不想听,她提高声音打断李庶妃的话,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办,李庶妃却不依不饶又开口的了。 “妹妹听我说……” “小主,敬事房的公公来传旨。” 第12章 清穿敬嫔 “小主,敬事房的公公来传旨了。” 听到这声音蕴纯只觉得简单像是天籁之声。 她终于不用再听李氏那虚伪的拉拉扯扯。虽她不惧李庶妃,但也却不想惹麻烦,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李庶妃撕破脸。李庶妃身份特珠,皇上不会轻易舍弃她的,她不能跟李庶妃对着干。而且同住一宫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要是撕破脸还怎么住下去,岂不是给自己惹不自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撕破脸蕴纯也怕李庶妃行事起来毫无顾忌。 终上所述及各种原因,蕴纯决定跟李庶妃维持表面的好关系,所以最好不要让李庶妃将话出来,毕竟她一点也不想帮李庶妃。。 帮李庶妃争宠,除非她蠢死,否则别想。 “李姐姐你看?” 蕴纯看着还在半蹲着礼的李庶妃一脸的为难。没有达到目的李庶妃心中不忿,心里暗恨蕴纯几次打断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现在敬事房太监来她亦不好在僵下去。李庶妃到底是在宫中有两年只是浅笑着缓缓起身,蕴纯跨前一走伸手欲扶李庶妃却被借着捋帕给避过去了。 蕴纯扶她原本是做样子,被拂开了她也不生气。 “妹妹忙姐姐不打扰了。” 李庶妃说完便走,蕴纯忙跟着送她出去。 “真是对不住了,等改日妹妹再约姐姐一起聊聊天。” 蕴纯堆着一脸笑容送李庶妃出门正好看到敬事房的太监过来,两个主子一个浅笑一个一脸笑容,不知情的怎么看来都觉得两人之间情谊不错。 “妹妹有时间可去姐姐那坐坐。” 李庶妃侧首伸手握了握蕴纯的手,好似十分舍来得分离似的。 “自然,姐姐有时间也可到妹妹这陪妹妹聊聊。” 蕴纯亦笑着回握。 让她去李庶妃那坐,她俩是平级,她若先去东配殿岂不是她要向李庶妃低头,所以蕴纯才笑着反击道要让李庶妃来陪她。两人虽看起表面上融和姐妹情深,实则是话里藏话暗里交锋。 后宫的女人想要活下去就要能伸能屈,这一点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她早就深有体会。小产后又传出她伤了身子以后于子嗣有碍,后宫的主子奴才人人都以为她失宠了,不管是谁到都想踩她一脚。也亏得赫舍里氏想装贤后明话不让人苛捐她的份例,她才有吃有穿。当然也仅仅是有吃有穿而已,内务府送来的份例不说比她怀孕的时候,就是她连孕之前 的也比不上。今儿这个嫔妃来抹泪同情一番明天那个嫔妃来明着安慰暗里对她嘲讽幸灾乐祸,这些都她忍了,比起时刻有丧命危险的末世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虽然说是能屈能伸,可是伸还是屈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就如现在她得宠李庶妃失宠,她自然不可能向李庶妃屈就。 很快敬事房太监走近给两人行礼,李庶妃终于是走了。 不意外敬事房太监过自然是传达皇上旨意让蕴纯晚上侍寝。至于说蕴纯为什么不意外,这是因为昨晚皇上说过晚上让她侍寝的话,再来就是昨晚时蕴纯感觉出皇上对她是很有兴趣的,所以今晚她侍寝就不意外了。 “恭喜小主。” 给个大荷包送走了敬事房的太监,殿内的宫人纷纷恭喜蕴纯,个个喜气洋洋的。这接连着侍寝,这般圣宠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他们主子在这一众庶妃中算是头一份了。一想到这,满殿的宫人就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宫人们如此蕴纯很理解。在宫里当差的奴才跟侍候的主子是一体的,主贵奴荣,主卑奴贱。在后宫的女人一辈指望的可不就是皇帝的龙宠与皇嗣,现在蕴纯没有孩子,能指望的自然只有皇帝龙宠了。只要蕴纯得宠,她便是尊贵的,她身边的奴才自然也是主贵奴荣,在宫里的日子也会好过。 在这后宫捧高踩低是惯事,不得宠的主子身边的奴才别人谁不想踩一脚,不说奴才,不得宠的主子过得还不如得宠主子身边的奴才呢。 “行了,赶紧去准备准备,别误了时辰。” “哎,主子放心,奴才们定准备妥妥当当的。” 一殿的奴才立即行动起来,个个走路带风,劲头十足。 见着众人这般高兴,蕴纯心里也高兴,更加坚持了要得宠的决心。再说毛大大不是有句话叫做:“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如今局限在这皇宫里又不能出去找丧尸找人干架,若再不找点乐子岂不无聊。 “绿珠。”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我叫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可是查清楚了。” “主子,这事奴才已经办妥了,您是现在要知道还是……” 绿珠犹豫,这要一通说话可要好长时间,待会主子还要去乾清宫怕来不及。 “我一会就要走时间来不及,这事你先整理整理等明儿再禀我,再有叫人仔细盯紧了,莫 让他们搞小动作。” “小主放心,奴才叫人盯着呢。” 蕴纯点了点头,对于绿珠的能力蕴纯还是很信任的,当然她也自己底牌。 李庶妃出了西配殿远远还能听到太监传旨让王佳庶妃侍寝的声音,李庶妃顿时气炸了,妒红了眼。虽然知道敬事房的太监来必定是传旨侍寝,可是亲耳听着还是让人嫉妒不已。 又想起刚才自己在王佳氏那低声下气的道歉认错,原本想着让王佳氏帮自己在皇上面前说句好话,可王佳氏那贱/人竟然屡次打断自己的话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一想到王佳氏那得意的嘴脸,李庶妃心里暗恨不已。当然李庶妃根本不知道王蕴纯完全是因为不用再面对她才笑的。 “贱/人,不过连着翻两次牌罢了便得意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什么东西。” 想她昔日荣宠时皇上还连着翻过她三天绿头牌呢,整个后宫除了皇后,钮祜禄妃和佟妃无人能与她比肩。“昔日本小主荣宠时王佳氏贱/人见了本小主,哪回不是贴上来姐姐长姐姐短的讨好本小主,如今连本小主的零头还比不上竟敢给本小主脸色看……” 回到东配殿,李庶妃依旧咽不下那口气,咬牙切齿的咒咒咧咧,却不知道自己全是一副嫉妒的扭曲面孔。 她身边的几个宫女见她如此皆在心里暗自谨慎小心,就怕一个不小让李庶妃不愉自己遭殃。 自小主与王佳庶妃一直斗得旗鼓相当,她们都看在眼里,虽然说她们是向着自家小主,但王佳庶妃还真没有像自家小主说的小主荣宠时贴上来过。当然这些话宫女们也只是在心里想,不要命的才敢说出来。现在她们只盼着小主能快点复宠,也好让她们的日子好过些。 后宫是最藏得住事儿也是最藏不住事儿的地方,李庶妃惹怒了皇上的事再后宫根本不算什么秘密,李庶妃失宠后这些日子没少被后宫嫔妃嘲笑,而且她屡次求见皇上都被拒绝了,正是因为如此李庶妃才拉下脸面去求同住一宫的蕴纯。自我感觉良好的李庶妃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娘娘。” 皇上翻了蕴纯的绿头牌的消息伴随着敬事房的太监出了乾清宫而传遍了后宫,坤宁宫内香桂正小心翼翼的将消息禀告赫舍里皇后。 赫舍里皇后抬手让给她读书的女官停下听香桂说。 “娘娘,是咸福宫的王佳氏。” “下去吧,明儿再接着。” 赫舍里皇后让女官下去她才幽幽道。 “王佳氏果然手段了得。” “不过也是,这隔了两个月皇上这会儿只怕正新鲜着。” 王佳氏得宠竟然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让人传出去吧,尤其是翊坤宫那。叫人盯着佟妃,回头告诉本宫。” 若是皇上的表姐得知皇上如此宠幸王佳氏,想必更加嫉妒,一想到佟妃的难看的脸色,皇后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比起钮祜禄氏那个碍眼的,她更看不顺眼是汉军旗出身却仗着孝康皇后侄女皇上表姐的身份进宫还处处端着架子的佟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中宫皇后呢,哼,就算是居妃位那又如何,还不照样是妾妃。 后宫低位嫔妃除了侍寝时来往可以坐敬事房遣的肩舆或暖桥外,其他时候只能靠自己双脚走路。这会儿蕴纯坐着敬事房那遣来的暖轿往乾清宫去,却不想在经过翊坤宫时遇到阻拦。 “站住。” 蕴纯坐在轿内突然听到轿外一声娇喝紧接着轿子停了下来,便听到外头下绿珠的声音。 “不知是哪位小主,奴才咸福绿珠给小主请安。” 这冬日里飘雪天天黑得早,侍寝的嫔妃要提早去梳洗,这会儿不过才酉时天色已渐暗下来,人站得远看得并不清楚,也不怪绿珠没认出谁来。 “这轿里可是王佳氏。王佳妹妹这架子大连身边的奴才架势也不小,怎么,听不出本小主的声音。” 听到声音越来越近蕴纯听出了是谁的声音,绿珠亦也看清楚了是谁。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蕴纯主仆俩是故意为之。 第13章 清穿敬嫔 “奴才给郭络罗小主请安。” 绿珠一直蹲着礼,好一会郭络罗庶妃都没叫起,蕴纯就看不下去了,掀起轿帘叫起绿珠。 “绿珠,起来吧。” “王佳妹妹这何意?莫不是觉得姐姐苛待了你的奴才不成?” “难得姐姐还记得绿珠是妹妹的奴才。”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倒金贵起来了。” 连奴才都金贵,那主子算什么,她一个小小庶妃连自己的都不敢说金贵更何况她的奴才。这宫里的奴才哪个比得了皇上皇后身边的奴才。郭络罗氏这嘴还真不是一般厉。 “绿珠一个奴才自然比不得姐姐金贵,这宫里认金贵得过郭络罗姐姐你呢。” 蕴纯勾辱妖娆一笑,秋眸含讥,你倒比皇上皇后金贵。不给郭络罗庶妃接话的机会继续。 “郭络罗姐姐真是好兴致,这天都黑了还出来赏雪,这独特爱好在宫里可真真是独一份了。只可惜妹妹这会要去乾清宫了,不然倒想陪姐姐看看这黑天瞎火里的雪有何不一样。” 明知郭络罗氏是来堵她的,蕴纯也不点破,反讥嘲讽。 “只是赏雪虽然但天气严寒,姐姐还是早些回去取取暖才好,若是冻坏了岂不是这雪的罪过。” “王佳妹妹这嘴可真厉,我不过一句话妹妹便能说下一通来。” “姐姐可是喜欢与妹妹说话,哎可惜不趁时,若不改日,改日妹妹再请姐姐去咸福宫坐坐,妹妹就不陪姐姐赏姐了。公公,走吧。” 侍寝要紧,蕴纯可没时间陪郭络罗氏聊坎,晚了皇上怪罪下来她可承受不起,她可不想失宠;而且郭络罗氏在这赌她目的再明显不过,她岂能让郭络罗氏如意。 “嗻!起轿。” 停下的暖轿缓缓行动,蕴纯话说得这么明白了,郭络罗庶妃自然不敢再阻拦,不然传到皇上皇后那岂不落个阻挠嫔妃侍寝的大过。郭络罗庶妃忿忿不平的让路。在经过郭络罗庶妃时蕴纯再次掀起轿帘对郭络罗庶妃挑眉璨然一笑道:“回见了,姐姐。” 轿子几乎贴着郭络罗氏走过,借着轿前灯笼的光,郭络罗庶妃自然看到蕴纯的表情,这可是将郭络罗庶妃给气煞了。眼睁睁的看着轿子走远,郭络罗庶妃赌在嗓子眼的气才呼出来。 “好个王佳氏,气煞本小主了。”好个王佳氏,这怨我与你是结定了。 郭络罗庶妃恨恨的 想。 “小主,咱们回去吗?” 郭络罗庶妃的大宫女揽月小心的提醒。 “不回去干嘛,站在这吃冷风吗?回去!” 郭络罗庶妃心里不顺的冲着揽月冷斥,狠狠的瞪了一眼远去的轿子,甩着帕子往翊坤宫去。揽月哪敢迟疑,赶紧跟上搀扶着自家主子。 此时郭络罗庶妃完全忘了是她自己在得知皇上又翻了蕴纯的绿头牌后算着时间出来堵蕴纯的,此时她心里正憋着火呢。不过让她更恼的是,在回翊坤宫时竟遇上佟妃身边的宫人一脸嘲笑的她的表情,郭络罗庶妃只觉心里气炸了。 回后殿灌了几杯冷凉茶之后,心火渐消的郭络罗庶妃越想越觉得不对。郭络罗庶妃到底是大世族出身,心机城府自然不缺,心情也没么冲动,她虽嫉妒王佳氏,可却也不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可偏偏她做了。她这一冷静下来,回想起午后得知皇上又翻了王佳氏的牌子,她当时是妒火中烧,回想起当时在她身边侍候的宫女的挑拨。 郭络罗庶妃能在以后坐上妃,自然心智了得,这冷静后回想前后她那里还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了。 “揽月。” “小主有什么吩咐。” “将秋雯那个吃里爬外的贱婢给本小主扭到慎弄司,贱婢敢背叛本小主,让慎刑司的奴才好好侍候她。” 郭络罗庶妃脸上表情狠厉,当主的最恨的就是背主的奴才,她更所以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被一个贱婢给挑拨了。想来额娘说得对,她还不够稳重。 郭络罗庶妃沉着脸反思。 郭络罗庶妃在反思的同时,蕴纯也在沉心思考。 蕴纯一直对郭络罗庶妃印象不错,前世看过的小说野史都说宜妃郭络罗氏是个性格直爽的人,她原本没想跟郭络罗氏对上,却没想到郭络罗氏会先跳出来跟她过不去。既然郭络罗氏先挑起来的,她也没必要退让。经这么一回,她和郭络罗氏怕也对上了,再加上同住一宫的李氏。哎,这后宫的日子果然闲不得,不得宠别人踩你,得宠别的嫉妒你与你过不去,不管得不得宠别人都想害你。 接下来的日子要热闹了。 “小主,到乾清宫了,请小主下轿。” 轿子稳稳的停在殿外,听到绿珠的声音,等轿帘掀起蕴纯才搭着绿珠的手出了轿子,轿外的冷风一吹她打了个激灵,蕴纯收起思绪,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侍候好皇帝。 绿珠扫了一眼四周没见到司寝的宫女姑姑们。 “小主?” 蕴纯也看了下四周明白绿珠的意思,她自己心里也纳闷。怎么回事,怎么跟昨天不一样,这侍候的宫人都哪去了,莫不是她来晚了这侍候的宫人不等她了。不会吧。 没让蕴纯疑惑多久就见梁九功从殿内出来。 “哟,小主您可来了,皇上正等着您呢。” “路上耽搁了,皇上可在殿内,我去请罪。” 虽这么说但梁九功笑容可亲,想来应该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蕴纯还是解释一下,毕竟梁九功可不是般的太监,在皇上面前他的话可比后宫嫔妃的话皇上更重听。后宫嫔妃即使是皇后也不敢得罪梁九功。这些事在养身子的一个半月里蕴纯摸清楚了不少。 “小主快请进。” “谢公公。” 蕴纯跟着梁九功进殿,去的不是往常侍寝的东西偏殿,而是东暖阁。东阁暖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平日里看书的地方,有些时候后直也在东暖阁批折子,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踏入东暖阁的。 得到皇上准许进东暖阁,蕴纯心里可没有半点开心兴奋。她可不会幼稚得觉得这是皇上信任宠爱她,谁知道皇上叫她进去有会什么目的。皇上这种生物最是心眼小心思黑,蕴纯在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要提高警惕,决不能说错话做错事会错意。 蕴纯战战兢兢的进了屋,屋内烛火照得整个屋内亮如白昼,康熙正盘腿坐在炕上批折子。蕴纯看了梁九功一眼,只见梁九功意示她上前,之后梁九功就退了出去。蕴纯小心翼翼的上前,在离康熙两米远处恭敬的屈身行礼。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起吧。” 康熙连头也没抬,手上的笔未歇一直在写着折子。 “谢皇上。” “过来。” 蕴纯不敢迟疑赶紧小步上前,心里既然疑惑又忐忑,不过这些情绪都敛在了眼底。蕴纯并不是真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心情自然稳重,不过她却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她小步上前的同时小心翼翼的呼吸一听就知道她紧张。 “研墨。” 那年轻却很沉稳的毫无情绪的声音透着冷厉,蕴纯惊了一下,忙移步到炕案另一头,执起墨条小心翼翼的研墨,不敢多言。研墨是后宫嫔妃必备的技能,为的就是给皇上 研墨,能给皇上研墨那是极大的荣耀,毕竟不是谁都能给皇上研墨的。 原主也会研墨的,不过末世来的蕴纯不会,自得了原主的记忆,为了不让人发现她是换了芯的,蕴线可是花了十二分的精力学习语熟练原主的习惯和手艺。这研墨就是其中之一。 屋内一片静默,只有几乎不可闻的磨墨声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皇上用的蜡烛可是最上等的蜡烛,自然没有杂质水份,也不可能有滋滋的声音。 时间在笔尖墨下流淌,蕴纯一直没有停下,磨久了被养的娇气的手婉开始泛酸到泛疼,注意力一直集中的墨条上即使是蕴纯也有些疲惫了。 隔着纸窗外面一片寂然,亦也不知道深夜几时,蕴纯抬头看了康熙一眼,心里猜测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睡觉,不会是要批通宵吧,不是要让她站一整夜吧。蕴纯在心里吐槽,她这侍寝侍的那门子寝,害她早早准备一番。 康熙似乎感觉到蕴纯的目光,在蕴纯移开后康熙合上折子搁下笔终于抬头看蕴纯了。 “搁着吧。” “是。” “累了吧。” 虽还是听不出喜怒但却温和些的声音让蕴纯紧绷的神精不觉就放松下来。 “磨了好些时间的墨奴才的手腕都有些酸疼了。” 蕴纯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照实话说,她不觉得以康熙这般精明细微之人会没发现,她没必要说谎充胖子。 “哦,给朕瞧瞧。” 康熙朝蕴纯伸手,蕴纯将右手轻轻放上去,康熙抓着一拽将蕴纯拽到怀里,蕴纯顺势依过去。 “朕瞧瞧,哟都红了。” “奴才娇气,皇上见笑了。” 蕴纯悄悄觑一眼,见康熙没有生气还似乎让她继续说的意思。 “奴才自小娇气,奴才额娘娇惯奴才,舍不得奴才累。” “的确娇气。” 康熙捏了一下蕴纯的鼻尖浅笑道,蕴纯不依娇嗔一声皇上,康熙将她揽在怀里,蕴纯试探着握着康熙执笔的手,见康熙没甩开才大胆握住。 “如今奴才磨了这会儿墨竟觉得累,想到皇上您为了天下百姓每日辛苦批折子,不知其中如何辛劳,奴才心中既为自己娇气惭愧又心疼皇上您这以辛苦,比起皇上奴才是不及皇上的万万之一的,大清百姓能有皇上这般勤勉的天子是大清百姓的福气。” 皇帝 就没有不喜欢被称赞的,果然康熙的脸色柔和许多,蕴纯继续说道。 “只是皇上为着天下百姓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您白日里处理朝政已经十分辛劳,夜间还批这么长时间的批折子,如此劳累身体怎么吃得消。 您批了这么久的折子手也酸了吧,奴才给您揉揉。不是奴才自夸,奴才这手艺可好着呢。在娘家时,奴才年幼时经常给奴才阿玛揉,奴才阿玛夸奴才手艺好呢。” 蕴纯一边给康熙揉手腕一边得意洋洋着的,那小模样那纯真又招人。康熙批了一晚的折子手腕自然酸痛,只是经常如此他已经习惯了。 蕴纯这会给他按摩悄悄将木系异能用,修复康熙因为积劳手损的手腕,不一会康熙便觉得手腕的酸痛渐渐消失了,果然舒服。 揉了一会蕴纯一脸等夸讲的看着康熙。 “您动动,现在感觉是不是舒服多了。” 康熙动了动手腕果然不疼了,突然觉得怀里的小女人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见她一副你快夸讲我的小模样,康熙直觉像有什么东西挠在心上。王佳氏这性子倒比以前更讨喜了。 “爱妃的手艺的确不错,朕身上别处也酸疼,爱妃也朕揉揉。” 看着怀里人儿娇嫩的米分唇修长匀润的长指抬起精致的下颔亲下去。 交颈的影在印在纸窗上随着烛光晃动。 第14章 清穿敬嫔 “皇上今天又翻了王佳氏牌子?” 听闻一宫女的禀报,正在往发髻上插簪子的赫舍里皇后停下来皱着眉头问。 “是的,娘娘。皇上还宣了王佳庶妃去乾清宫陪驾,这会儿都已经过去了。” 啪!赫舍里皇后手中玉簪被拍着梳妆台上,瞬间碎断。 “三天独宠!狐妖媚!” 赫舍里皇后咬牙切齿的咒骂。她已经好些年没得过皇上的独宠了,王佳氏一个小小庶妃竟然得皇上三日独宠,原本早就习惯康熙召幸嫔妃的赫舍里皇后心中也抑不住嫉妒。 是个女人都会嫉妒,尤其是自己的丈夫宠幸别的女人,这让赫舍里皇后如何不嫉妒。 “那王佳氏到底使的什么下作的手段竟然让皇上连着三日宠幸她?” “娘娘!” 苏嬷嬷正端着燕窝粥刚入殿就听到皇后咬牙切齿的声音,急忙过来就见宫女正垂首跪在一旁,被吓得直发抖,苏嬷嬷定神一看竟是外头侍候的二等宫女叙兰。 苏嬷嬷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定是叙兰这贱婢心思大了,想越过香桂等人讨主子欢心。若是平时苏嬷嬷也不拦着,这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宫女也不例外。可如今皇后身子贵重,她早就发话,外面那些扰心的琐事不要拿来说给皇后娘娘听,免得惹皇后娘娘不愉影响腹中的阿哥。皇后月份大了心思重,爱钻牛角尖,香桂几个大宫女不敢,叙兰一个二等宫女竟然敢凑到皇后娘娘面前来,其用心实在恶劣。 苏嬷嬷不由怒从中生,呵斥道: “叙兰,你不在外头侍候着跑到娘娘这来胡说什么惹娘娘生气。还不出去!” 叙兰吓得慌乱着退出去。 “娘娘,您别听那起子贱婢胡吣,那贱婢心思大了,明知您身子重还惹您生气,回头老奴撵了她。” “嬷嬷,本宫倒底哪里不如王佳氏那个贱/人,皇上竟然这般宠幸她,皇上这两人都未来看过本宫。” “娘娘!”苏嬷嬷听自家主子这钻牛角尖的话心里实在是无奈。“娘娘,皇上这些日子忙着,虽没来看望娘娘,但皇上每日都遣梁总管来探望娘娘,可见皇上心里惦着娘娘呢。” “哼,皇上哪里是忙,分明是被王佳氏那贱人迷住了。惦着本宫,怎么不来看本宫。” “娘娘,您现在最要紧的是腹中的小阿哥,这可是嫡子,皇上看重的嫡子。后宫嫔妃这么多 ,没有王佳氏还有别人,您又何必在。您是皇后,后宫那些妃妾再得宠也越不得您。等您生了阿哥,后位稳固,她们也只有向您下跪磕头的份。” 苏嬷嬷劳心劳力苦劝,只希望自家主子能听进去。自家主子原是按着皇后的规格来培养的,明明没进宫时说得好好的,怎么进宫后就一心扑到皇上身去了。堂堂一个皇后却嫉妒那些个妃妾,这算什么事。不过她到底是皇后的奴才,既然皇后在意那她便替皇后分忧便是,算是为了皇后腹中的小阿哥。 “娘娘这事您不着急,这三天怕是已经到头了,别忘了还慈宁宫那位盯着呢,慈宁宫那位是绝对不允许大清再出个董鄂氏的。您也别出手,等着慈宁宫那位先收拾王佳氏,届时您想如何收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苏嬷嬷这话哄得皇后心情舒畅许多,“嬷嬷说的是,有慈宁宫那位盯着呢,本宫就等着瞧好戏。” 后宫那些妃妾荣宠过了,根本不用她出手自有慈宁宫太皇太后盯着,她怎么忘了这事。 完全不知道自己可能被人收拾的蕴纯喜滋滋的梳妆打扮后带着绿珠往乾清宫去。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朝蕴纯招了招头,蕴纯踩着莲步缓缓上前。 “外头下着雪,可有冻着。” “谢皇上关心,奴才披着裘皮毛披过来,并不冷。皇上若不信可以摸摸奴才手看看冷冷。”蕴纯浅笑着将纤细柔润的玉手伸到康熙面前。 “哦,那朕瞧瞧。” 佳人想邀康熙怎么会拒绝,温厚的手掌将整只小巧的玉手握在掌中,看着还没他半个手掌大的小手,如玉般圆润着实极美。后宫嫔妃在家多是娇养的闺阁小姐,保养自然都不差,后宫嫔妃手相秀美的也不少,但都不及眼前这佳人的美手匀润纤美。 他是帝王,他享用的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最美的美人,他自然是喜欢极美的东西的。帝王的喜好是不可为外人所知的,康熙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小爱好,他喜欢美人更喜欢美人有一双好看的玉手和小巧的玉足,这不算是什么好癖好。 看着佳人娇艳的面容,康熙心思一动握着掌中的玉手亲了一下:“的确不冷。” “皇上!” 蕴纯瞬间羞红了脸,含羞娇嗔,娇若无力的依到康熙身上。 虽然美人含羞娇俏十分动人,但康熙到底是自制力极强的帝王,并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只是拍拍蕴 纯的手就松开了。 “朕的肩头有些酸了,纯儿给朕揉揉。”批了半天的折子,双肩已经酸疼了,尤其是执笔的右手,康熙想起昨夜蕴纯的手艺便要求。 “是。若是力道大了皇上可要告诉奴才。” “放心用力,你那点小力道还弄不疼朕。” 后宫的女人都是金丝雀,能有多大力气。当然蕴纯不会将这话当真,她自己有多大力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可不敢太过用力。揉按了几下后感觉出一个适当的力度,蕴纯运起异能给康熙修复劳损的肩膀,这算是讨好康熙,等康熙适应了她这手艺,忘不了,这便是她争宠的手段之一。 “皇上感觉如何?这力道可好。” 看着康熙看完一本折子,蕴纯趁着空隙问。 “正好。瞧爱妃这架势道是很熟练?”康熙似漫不经心的问,蕴纯闻言心里咯噔,却没有半点迟疑的接话,带着点傲娇的语气道:“那是,奴才在娘家可没少拿奴才阿玛额娘练手,这手艺可是练出来的。” 原主的确给其阿玛额娘按摩过,只是讨父母欢心罢了,当然没有蕴纯这样的手艺,不防她拿来当借口。蕴纯也不怕康熙问她阿玛,原主在家里极得宠,就算康熙问她阿玛也定会护着她捧着她的。 “华善倒是有个好女儿。” “那是,奴才阿玛也这么说的。” 骄傲的语气带着天真极自然,听着顺耳又不会惹怀疑。 “这倒是,朕也没少听华善夸讲你。”华善这般宠女儿还真少见,“可是你阿玛教你启蒙的?”康熙话锋一转,极自然的问道。 “阿玛有时间就阿玛教,额娘和哥哥也教。” 蕴纯边说手上也没停,早在康熙问她动作熟练时蕴纯就已经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级别。“皇帝这种生物最多疑,在万分小心谨慎。”这句话蕴纯每次见到康熙之前都在要心里默念无数遍,即使蕴纯看着轻松其实心里却一直不敢放松。 “只不过奴才年幼时惫懒不曾认真学习,故此识字不多。近来偶有闲暇想看看话本这发现奴才竟有好些字不认识,便打发宫人去藏书阁借了几本启蒙书箱,指望着能多识几个字,心想着怎么着也得看得宫规不是。” 也不用康熙问,蕴纯直接将想好的理由交代,很自然的语气,蕴纯并不想让康熙听出她是特意说的,当然康熙有没有怀疑她就不知道了。 “闲时多读些书是好的。 ” 康熙拍拍蕴纯的手道,显然觉得蕴纯读书这事不错,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蕴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关于这一点康熙随他生父顺治帝,都喜欢读书,喜欢有才气,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自己的女人喜欢看两本他也是喜欢的。顺治帝的宠妃董鄂妃便是很有才华的女子,只是因为太过了成了后宫乃到大清的禁忌。太皇太后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子,故此如今后宫嫔妃多是只粗粗识此字,唯一称得上有才华的便是佟妃佟氏了。有才华的佟妃自然讨皇上喜欢,可却也不得太皇太后喜欢。这或许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蕴纯在乾清宫呆了一下午夜里又侍寝,乾清宫偏殿内是燃情似火,被翻红浪,一夜良宵催更短。然,后宫妃嫔却不知几人是孤夜无眠坐到天明。 茫茫大雪掩不住缠绵*亦掩不了空闺寂寞。 昏暗的清晨,大雪纷飞,早起的苏拉正奋力的打扫着积了一夜的雪,宫人们脚步轻盈的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呀的声响。红珊领一排的大小宫女端水抬盆到达殿外,与绿珠小声说两句,绿珠轻轻推开门进了寝室。 叠色的锦帐被层层掀起挂到雕花银勾上,精雕红木床上杏红锦被下娇俏佳人正在熟睡中,白皙红润的脸颊,颜色正好。绿珠俯下身子凑近小声轻唤几次。 “小主,时辰了到该起了。” “什么时辰了?” 蕴纯没有睁眼便问,原本婉转娇若银铃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因为睡眠还是其的缘故。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请安的时辰了,小主该起了。” “起吧。” 蕴纯伸手让绿珠扶着她坐起来,待坐稳了睁开眼睛,因为刚睡醒而朦胧的凤眸含着一夜旖旎良宵残留未消的春潮情思,媚人心神,绿珠无意对上赶紧低头。 待梳洗之后,蕴纯挑了件内务府御绣房新送来珠蓝缎地绣石榴花果缠枝纹袷氅衣。要不知道说内务府的奴才会办事,如今她得宠,便挑最讨喜的衣饰送来。这宫里的嫔妃求的不就是宠和子嗣,这新衣送到哪都讨喜,不过进到宠妃这最合宜。 蕴纯挑这身衣袍正是时候,她如今得宠自然不能再穿那些素净低调的衣服,虽说不敢太过高调,但宠妃就得有有宠妃的样,这是后宫的潜规则,她自然不能太过与从不同。 蕴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眼含情面如春画。蕴纯的脸形不是后世人人追捧的瓜子锥子脸而是精致的鹅蛋脸。在古 代瓜子脸的锥子脸可不符合这个时代人的审美,被认为是没有福气的脸形。如今后宫的妃嫔除了政治目的之外大多是太皇太后挑选的,自然没有几个是瓜子脸锥子脸,多是圆润的模样,蕴纯的精致鹅蛋脸算是众嫔妃中出挑的。 蕴纯的脸形原本就很精致,经过蕴纯异能的修饰之后更加完美。蕴纯的眼睛也不是美人杏眼而是略微上扬大而长的凤眼,再加上长长的秋波眉,每当眉眼微微上扬时无限风情。小巧秀挺的鼻,适中丰满的红唇,每个都恰到好处。正是因为这副绝美容颜原主才在众多嫔妃中颇为得宠。 如今的蕴纯带着与原主迥异的气质,成熟的风情与原主融合,成熟与稚嫩交融,爽朗与婉约糅合,蕴纯的自信原主含蓄……使得蕴纯拥有独特的气质和风情,在这后宫却是独一份的。 正是因为这独特康熙才第二天又翻了她的牌子。 原主有些心直口快说话并不讨喜,如今的蕴纯的可谓是口吐莲花,俗话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加上蕴纯精神力敏锐通常能很快感觉到对方的情绪起伏,说话自然更加讨喜。 美人,风情无限的美人,而且还是解语花,于是便有了连着三子的隆宠。 不过蕴纯也知道三天隆宠怕已经是极限了,且不说康熙是个自制力极强的帝王,单是后宫还有太皇太后和皇后盯着,蕴纯也不敢太过,不然被太皇太后打成另一个董鄂妃那就完了。整个后宫,不止整个后宫,便是现在的康熙怕也不与太皇太后抵抗。所以为了她的小命她还是见好就收。 得宠就好,独宠就不必了!在康熙的后宫想独宠,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想远了,蕴纯收回思绪,看着铜镜中气色红润的面容,蕴纯没扑粉只是描了一下眉抹了腮红和唇脂,整个妆容清爽透净,看着极为舒服。蕴纯很少扑粉,这古代的化妆品含铅太多,蕴纯可不敢用。不过她因为异能气色一直很好,这粉也用不上。 前些日子蕴纯将记得的前世清宫剧中看过的发髻都画了下来,挑了她现在这个位份能梳的几个发髻花样叫红珊学。红珊果然不愧是原主称赞过的巧手,学得快发髻梳得又好,而且她还跟据花样自己演变出好几个发髻。 叫红珊梳了大些的两把子头,左边缀上石榴红镶碎宝石的珠簪玉钗右边镶嵌上蓝红相印的浅色玉雕珠花,满头珠翠配上玉串坠珠耳坠,踩着三寸的盆底鞋,秋眉上扬气势便起,这妥妥一宠妃架势。 “走吧,该去请安了 。” 今儿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皇后让人传了话让嫔妃今日去请安,蕴纯自然不想迟到,所以才叫绿珠提早叫她起床,为的就是早点去坤宁宫,免得因这事被找茬。 第15章 清穿敬嫔 康熙早期的嫔妃还不算多,除了皇后二妃外还有十几位庶妃,至于侍寝过却没有封的宫女有多少那就没人知道了。蕴纯提早到了坤宁宫,在坤宁宫殿外雪地里等了约两刻钟,又在坤宁宫内受了半个时辰嫔妃们的眼刀舌剑,这才等到姗姗来迟的皇后。 皇后挺着四个月微凸的肚子高坐凤座上,座下嫔妃们蹲了好一会才赐起。 “都齐了吗?王佳庶妃可来了?” “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 蕴纯赶紧出列屈膝行万福礼并不用像之前请安时再跪下。 “起来吧。你今儿可好?劳你替本宫侍候皇上,这三天可是辛苦你了。” 皇后果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一句话既摆出了正室的架势点出她是妾的地位,又给她拉了无数嫉妒恨。蕴纯明显感觉到落在身上那一道道像刺一样的目光,若是目光能化箭只她早已经被万箭穿心了。即使如此蕴纯还是挺直了背生生受着。 “谢主子娘娘关心,奴才很好。侍寝皇上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并不觉得辛苦。” “你能讨皇上欢心本宫也高兴,愈近年关越忙,皇上这些日子太过劳累,你能替本宫让皇上放松放松本宫也放心不少。你是个好的,香桂,将前些日皇上让人送来的银镶红玉石榴头面赏给王佳庶妃。皇上喜欢的本宫就喜欢。你既得皇上欢心,也该好好奴才替皇上再延绵子嗣。” 皇后抚着那镂金雕凤镶红玉的黄金护甲,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端庄优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看着蕴纯的目光透着寒意。 说话却似寒箭,箭箭直射蕴纯心头。若是原主听到这延绵子嗣的话,只怕心里如堵了石头,气得心头倒流。毕竟太医说了她流产伤了身子不易子嗣,皇后却口口声声腔让她延绵子嗣这不是揭她的伤口吗。都说打人不打脸,皇后是专挑人伤口泼盐。 不过蕴纯却不是原主,原主伤了身子她可没有,她等着看以后皇后变脸的样子。 “谢皇后娘娘赏。” 蕴纯恭恭敬敬的谢赏,完全不在意皇后话中的炫耀,这头面放到后世没个千万上亿还买不到呢,不要白不要。 “娘娘您对王佳妹妹可真好,奴才都忍不住要嫉妒王佳妹妹了,娘娘您惯是仁慈大方,什么时候娘娘也喜欢奴才赏奴才一回。” 郭络罗庶妃突然笑道,不负她爽朗的性格,明艳的容颜十分耀眼,论明艳在众嫔 妃中郭络罗庶妃当居首,连钮祜禄妃也不及她。 “哟,你们瞧郭络罗庶妃这张嘴,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香桂,将太皇太后亲赐本宫的那套累丝攒珠金玉头面取来给郭络罗庶妃。” “谢主子娘娘恩赏。” 郭络罗庶妃接话捧着皇后为的是讨皇后欢喜,皇后正要想要个人来压压蕴纯,同样得宠的郭络罗庶妃出来的正是时候。这太皇太后亲赐的和皇上让内务府送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一个金玉头面,一个银镶玉,金和银那个更贵重一眼了然。 “你们也别羡慕两位妹妹,你们都该跟王佳庶妃学学,多多讨皇上欢心,好好侍候皇上,本宫少不了你们的赏。” “妾/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皇后坐着凤舆,钮祜禄妃和佟妃的暖轿紧跟其后,领着一众嫔妃浩浩荡荡往慈宁宫去。嫔妃们多娇贵,这大雪天的冒着风雪,即使披着毛披还是冻得不轻,那寒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 这得宠的嫔妃还好还有毛披披着,那而些不得宠的嫔妃只是围了围脖和暖袖,身上的衣袄看着也不是今年新的。这情景再一次让蕴纯清楚的看清得宠与不得宠的差异,更加坚定要争宠之心。 接下来要见孝庄,想到这个经历三朝教养了两代皇帝的女人,蕴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蕴纯虽然自觉自己智商心计不低,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比起这个经历三朝权力更替依旧稳坐权力顶端的睿智女人她是万万不如的。蕴纯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当然她这样的小人物孝庄能无视是最好不过。 不过显然有人不想她好好想对策,与她并站的庶妃李氏突然开口。 “王佳妹妹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得了主子娘娘赏心里偷着乐呢?” “李姐姐这话说岔了,得了主子娘娘的赏妹妹我能光明正大的乐,何必偷偷的。倒是姐姐您,没得主子娘娘赏姐姐也不必伤心,妹妹那有内务府新送来的头面妹妹还未戴过,姐姐若是缺妹妹送一副给姐姐便是,姐姐便想偷着乐也没管不是。” 妮煤,就见得她好,近些日子这李氏就跟吃尖刀刺似的,见她就扎,不击还以为她怕了她不成。 “你!”李庶妃被蕴纯一番嘲讽扎了心肺管了,登时气急,只是李庶妃显然战斗力不低,立即反击。 “哼,谁稀罕你的破头面,本小主乃正经 大家出身,不像某些人骤然富贵,见了好东西就挪不开眼。” “也不知道是谁盯着主子娘娘赏赐。” “切,不过一副银玉头面罢了,人家郭络罗庶妃还得了主子娘娘的金玉头面呢,这一金一银高低立见,你在皇后娘娘见中也就值得银了,郭络罗妹妹你说呢?” “李姐姐说什么呢,风大妹妹没听清。” 一旁的郭络罗庶妃显然没想到她会被李氏扯进来了,她是不想参合两人交锋,只是前一天她被小人挑拨得罪了王佳氏,今儿为讨好皇后给皇后递了拍子拍了王佳氏一拍,若是参合继续打压王佳氏那岂不将王佳氏给得罪狠了,可若是这会帮了李氏她岂不是成了两面三刀,传到皇后那可不讨好,再则比起王佳氏她更不喜欢得宠就目中无人的李氏。所以她郭络罗庶妃干脆当做没听清。 “噗嗤。”蕴纯没想到郭络罗庶妃竟然这般说辞,一下忍不住喷了。“呵呵,郭络罗姐姐你没听错,李姐姐正说今天这风雪怎么这般大,莫不是要将天宫的金银吹下来。” 蕴纯捏着锦帕捂着嘴笑,斜眼睨了李庶妃一眼便不在理她。 蕴纯和李庶妃交锋的话在场不少嫔妃都听到了,只是没想到蕴纯会扯出这番说话,不少人都忍不住喷了,只有李庶妃气青了脸,众人的笑声在她耳中全成了嘲笑,当然这其中也的确有人在嘲笑她。 眼看着慈宁宫就在眼前了,李庶妃有心反击也不是地方,她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后宫嫔妃多会如此,能当时反击的便反击,不能当时反击便忍着,以后慢慢算。 踏入慈宁宫,嫔妃们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纷纷打起精神不敢露出半点疲惫,既然走了这一路已经让嫔妃累得不轻。 远远看到她们守门小宫女见了她们便掀帘进殿通报,不一会就见苏嘛拉姑亲自出来迎候。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两位娘娘请安,格格正等着娘娘和小主们呢。” “额涅快快免礼,这外头风雪天寒额涅让小宫出来便是何必亲自出来。” 皇后亲自上前扶起苏嘛拉姑,在这后宫的奴才能被皇后亲自扶起的也就只有苏嘛拉姑了。连康熙都要叫苏嘛拉姑一声额额涅,皇后自然不敢对苏嘛拉姑不敬。为了显明自己中宫皇后的身份,显示与皇上亲近,皇后也随着康熙称呼苏嘛拉姑额涅,只不过苏嘛拉姑从不敢应,也不敢对皇上皇后不敬。 苏嘛拉姑赶紧抽手亲自搀扶着皇后。 “奴才当不得皇后娘娘这般称呼,娘娘折煞奴才了。” “外头风大,娘娘快进殿吧。” 殿内太皇太后正盘着腿坐在五屏式黄地填漆云龙凤纹宝座上,皇太后却坐在左边的太师椅上。太皇太后见到苏嘛拉姑扶着皇后进来立即笑容满面。赫舍里皇后是太皇太后亲自替康熙选的皇后,当年赫舍里氏与钮祜禄氏竞争后位,正是因为赫舍里氏得到太皇太后支持才得坐上后位。对于自己选的皇后,而且还怀着大清嫡子的皇后太皇太后还是很愿意给皇后颜面的。 “来啦,快过来。” 太皇太后招皇后过去,却吝啬没给一眼跟着皇后身后的众嫔妃们,其嫔妃位份低倒是没什么感觉,可二妃心里就不舒服了,尤其是曾经离后位仅一步之遥的钮祜禄妃,垂下的眼睑掩去了眼中的愤恨与怨怼。 “孙媳恭请太皇太后金安,祝太皇太后福寿天齐。恭请皇太后金安,皇太后万福金安。” “瞧你这张小嘴甜的,快起来,你身子要紧,不必多礼。” 还等皇后蹲下太皇太后就招苏嘛拉姑扶皇后起来,皇后身后一众跪着的嫔妃却依旧跪着。 “快,苏嘛姑姑快扶皇后坐下。”皇太后也接着开口。 “谢皇额娘。还是皇玛嬷和皇额娘心疼儿媳,看来往后儿媳来多多来请安。” 皇后顺势让苏嘛拉姑搀扶着坐着,嘴里还不忘说着讨喜的话。 “你可别日日来,吵得慌。”太皇太后笑着打趣。 “皇额娘,您瞧皇玛嬷嫌弃儿臣呢。” 听到婆媳三人说笑打趣好似完全忘了还跪着的她们,蕴纯只觉得着地的双膝那寒气如冰针不断的扎进膝盖钻进骨头,都疼麻了。 第16章 清穿敬嫔 看殿内跪着的嫔妃已经有人挺不住了,尤其是同样怀孕的马佳氏三人,已经脸色惨白。虽然皇后恨得三人就这么跪流产了,可也知道若是真在慈宁宫出了事她这个皇后也讨不了好。见差不多了,皇后凑近太皇太后小声的提醒。 “皇玛嬷,妹妹们还跪着呢,您快让妹妹们起来吧。” 太皇太后闻言脸上慈爱的笑容更真切,显然很满意皇后的行为。皇后注意到太皇太后脸上的变化心中暗松了口气,可又忍不住心酸,太皇太后是看重嫡子可也看重皇上的其他子嗣。 想到其他三人与自己都是明年生产,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三个同年的兄弟皇后心里就不舒服。脸上端庄的笑容掩不住眼底的阴霾 “瞧,哀家这记性,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竟忘你们还跪着,皇后心疼你们,都起吧。” 太皇太后一脸懊恼的表情那是真真切切的,这演技让人真以为她是真忘了。只是后宫的嫔妃多是人精,是否相信只有嫔妃心里自己知道。自从皇上的嫡长子承祜阿哥夭折后,太皇太后就盼着皇后能再给皇上生个嫡子,如今皇后好不容易怀上了,自然得太皇太后看重。太皇太后今天给众妃一个下马威,是在警告她们,也显示她对皇后的看重。 当然是否达到太皇太后要的效果那就只能以观后效了。进了后宫女人就没哪个是没有野心的。 “谢太皇太后。” 又磕一次谢恩嫔妃们才起身,因为跪久冻得脚麻,嫔妃们险些站不住,可为了不失仪靠着强大的毅力才努力使自己不晃悠地站起来。 太皇太后看到挺着肚子巍巍颤颤站着的三个孕妇皱了一下眉头,扭头对苏嘛拉姑道: “苏嘛,给马佳氏三人看坐。” 站得艰难的马佳氏三人听太皇太后的心中立喜。 “谢太皇太后。” 坐在太皇太后座前的皇后闻言,袖中抓着帕的手一紧狠狠扭了一下帕子。苏嘛拉姑让小宫女给三人搬了绣墩,三人在宫女的搀扶下侧身坐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绣墩,蕴纯瞧着这情景,心里嘀咕这般坐还不如此站呢。 “你们为皇帝绵延子嗣,你们都是好样的,等生下阿哥哀家重重有赏。” 这下子不仅是怀孕的马佳氏三人,其他嫔妃亦是蠢蠢欲动。太皇太后的重赏会是什么,对于后宫嫔妃们来说晋位便是重赏。有位份才有地位,若是有儿子有位份还怕没有皇上的宠爱吗。 思及此嫔妃们亦忍不住激动于表,太皇太后见此很满意。 “你们也一样,谁怀上龙嗣哀家都有赏。” “奴才等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底下嫔妃们兴奋了,皇后心里可就不舒服了。这太皇太后发了话,她已经可是预见接下来这些贱人如何争宠跟她争皇上了。太皇太后一直注意着皇后,皇后怀着嫡子太皇太后到底更偏向皇后,太皇太后轻拍着皇后的手道: “皇后亦很好,你静心养胎,为大清平安生下嫡子,你就是大清最大的功臣!” 这是跟皇后保证谁也越不过皇后,这话让皇后安心不少。她可是皇后,后宫那些个妃妾谁能越过她;她的儿子是大清尊贵嫡子,岂是那些个妃妾生的庶子能相比的。皇后温婉浅笑压下心中的不快: “孙媳听皇玛嬷的。” 钮祜禄妃与佟妃见两人如此心酸又嫉妒,尤其是钮祜禄妃,她与皇后同年进宫,皇后生过一阿哥如今又怀一胎,而她连个孩子都没生过。想起那年怀胎不足月连自己都不知道怀上就流掉的孩子,钮祜禄妃心里恨意难平。若是她的孩子生下来,那是皇上的长子,是大清尊贵的大阿哥;可是她的孩子她尊贵的大阿哥在她这额娘不知道的时候就被赫舍里氏这个贱/人害了。赫舍里氏……钮祜禄妃暗中窥视赫舍里皇后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至于佟妃她进宫亦有几年却从未怀过,心中酸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马佳氏抚着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她怀这胎的感觉和怀承瑞,赛音察浑时一样,这一胎一定是个阿哥。虽然承瑞没立住,可她的赛音察浑已经两岁了,再加这肚子的小阿哥,她膝下就有两个阿哥,就凭着两个阿哥太皇太后哪怕不给她封个妃位也得是嫔位位份。 张庶妃只比马佳氏大半个月亦怀胎五月,她亦抚着肚子,心里盼望着这胎能是个阿哥。张庶妃是康熙的第一个女,在康熙的心中有些地位,正因为这个她虽侍候康熙多,但还算得宠。姚佳庶妃有胎儿却比皇后大近十天,同是四个月。 嫔妃们不约而同的或明着或是隐晦的看向马佳氏三人的肚子,便是已经有一子的纳喇庶妃也不例外,当然除了蕴纯之外。这孕妇她前世今生见多并不好奇,更没有嫉妒,反正都人家都已经怀了,与其嫉妒人家还不如自己想法得宠自己怀一个,至于其他的她目前还没想那么做。蕴纯对嫔妃对三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委会不屑,就在这时蕴纯实然感觉到一道带着恶的目光,她下意 识的看过去就见站在她身边李庶妃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她的肚子。 蕴纯本不想理她,这会她只想低调不惹太皇太后注意。只是她不想理李庶妃,李庶妃却不想如她的意。与蕴纯的目光相碰,李庶妃突然粲然一笑,微斜身子凑近蕴纯带着可怜,嘲讽,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声说道: “可惜了,若是王佳妹妹你没有小产的话,这会儿也有五个月了吧,若在的话明年后宫又能再添一小阿哥,可惜了。” “姐姐与妹妹同年入宫,这么多年没怀过,姐姐你不会是不能怀吧。” 蕴纯笑得那个温柔,不知道的只以她与在李庶妃感情好,却不知蕴纯笑语如刀,刀刀扎李庶妃的痛处。 “哼,之前我是没怀上但以后我还能怀,可妹妹你怕是没机会再怀了吧。不下蛋母鸡还老霸着皇上不放,妹妹心里不觉得心虚罪恶么。” 蕴纯小产伤了身子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尤其是经过有心人传播后宫妃嫔几乎都知道。李庶妃这是笃定蕴纯不能再怀孩子了,皇帝纳妃除了政治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绵延子嗣,不能生孩子的嫔妃也就没有前途,一个没有前途的人,李庶妃自然不将其放在眼里。 “姐姐这是妒嫉我,也是,毕竟就靠姐姐一个人想怀皇嗣怕是也怀不上吧。”失了宠,皇上不召侍寝,就算身体再好又有什么用。 “你!” 提起失宠之事就如在李庶妃伤品撒盐,李庶妃差点气跳了,不过好在她还记得这是慈宁宫,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见蕴纯不再理她,又见已经引起其他人注意,李庶妃不得不消停下来。 蕴纯自得了三日宠就碍了皇后的眼,皇后一直注意着她,她与李庶妃交锋皇后自然注意到了,不知皇后想到什么,明媚的双眸中闪过算计。只是此时比起蕴纯来,马佳庶妃三人抚着孕肚的模样更让皇后觉得无比刺眼。 与皇后恰恰相反,太皇太后看看了看皇后的孕肚又看着另三人的孕肚心里满意,她似乎已经看到明年皇帝又能再添加四个小阿哥。 皇帝大婚八年,这些年皇后,马佳氏,纳喇氏一共生了五个皇子,如今留下也就只有马佳氏的赛音察浑和纳喇氏的保清,不过才两个小阿哥,皇帝的子嗣还是太少了,只是这孩子还太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站得住。 子嗣是大清的根基,皇帝还得多些阿哥才行,可不能像他皇阿玛,没给她留多几个孙儿。 皇后怀孕后这几 个月皇帝没少召嫔妃侍寝,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嫔妃怀上了,想此太皇太后便问皇后。 “皇后,近来可有命太医给庶妃们请脉?” “皇玛嬷仁慈,嫔妃们若有不适报到孙媳这,孙媳都命太医去请脉,并没有听说妹妹们谁不有适。” 太皇太后突然这一问,皇后眼神闪了闪像是一时没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以为太皇太后只是关心后宫嫔妃。 “改天让太医给她们都瞧瞧,若有不适也好早些医治。”若是有喜也好早些发现,能给皇帝再添个小阿哥那是最好不过。这是太皇太后心里这么,却没直接说出来。 “孙媳遵旨,回头就让太医给妹妹们仔细瞧瞧。” 作为入宫八年,执掌后宫多年中皇后,以赫舍里氏的手段她的钉子都就遍布后,后宫嫔妃们的情况几乎没能瞒得她,很多时候妃们自己都不知道事皇后却早知道,而且在嫔妃们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出手处理了。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来后宫嫔妃渐多,除了同皇后一同进宫的纳喇庶妃马佳庶妃等几人生下孩子外,怀上身孕能生下来的却没有几个。 太皇太后突然关心嫔妃的身体目的很显然,这让皇后心里极不舒服,不过她却不能反驳太皇太后。突然看到站在庶妃及显眼的蕴纯,皇后突然有了想法。 “近年关了,这些日子皇上也越来越忙,都有好些日没到坤宁宫了,孙媳也有好几日没见着皇上了,皇上若来给您请安,还请您多欠欠皇上注意身体。” 皇后一脸担忧的小报怨。 “皇帝近来没去坤宁宫?”太皇太后颇惊讶的问,“这些日皇帝都没近后宫吗?” 后宫哪有太皇太后不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她老人家不说罢了,如今皇后这么一提太皇太后便顺势一问。皇帝最近忙她当然知道,自年初皇帝提出撤蕃之后这一年就没闲过。 “你是皇后,皇上那你该劝劝他才是,国事重要可后宫子嗣也很重要。”皇帝不进后宫,嫔妃怎么给她生小曾孙呢。 “这皇玛嬷倒不用担心,皇上虽不进后宫却有召嫔妃侍寝,孙媳只不过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这就好。都有谁侍候了皇帝?” “好个庶妃都有,不过近几天却是庶妃王佳氏。”皇后故意用几天代替。 蕴纯听到皇后提到她顿时心头一紧,突然感觉到针对她的恶意,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果然,紧接着就听到太皇太后点 到她。 “王佳氏是哪一个?” 第17章 清穿敬嫔 此时后宫嫔妃不多,整个后除了皇后,钮祜禄妃,佟妃和李庶妃外就数蕴纯出身高,她的出身注意她不会是那些没什么名牌的庶妃,太皇太后这样称霸后宫几十年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 可太皇太后却装作不知道她是哪个,蕴纯听太皇太后问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太皇太后是对她不满!蕴纯不敢有些点迟疑再次上前跪下请安。 “奴才王佳才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福祷天齐。” 虽然已经在后宫生活近两个月,蕴纯还是不习惯更不喜欢给人下跪,只是形势比人强,为了更好的生存她只能选择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 “这些日子都是你侍候皇帝?” 太皇太后突然眯着眼睛盯着蕴纯。 “回太皇太后的话,是的。” 感觉到太皇太后的如刃的目光,蕴纯心头发紧,有心辩解最却只是认下。没有把握蕴纯不敢在太皇太后面前耍心机。 “抬起头给哀家瞧瞧。” 闻言蕴纯心里只叫糟了,早知道今天要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就不打扮得那么耀眼了。本想只摆一下宠妃的架势,震慑一下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现在倒有些弄巧成拙了,她这身打扮实在是在惹眼了。不过想到太皇太后厌恶董鄂妃,蕴纯又庆幸她没打扮成白莲花。 只是,即使如此,蕴纯也知道现在的她好不到哪去。她的气质与原主差异不少,之前为了让其他人相信她因为流产受了打击性情大变而放松警惕,她故作温柔娇弱,待知道要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她也不好一下子再改变,不然岂不招嫔妃们忌惮。只是这温婉娇弱却是这位出身大草原的蒙古太皇太后极不喜的。 看着身上亮眼的氅衣,蕴纯心里的担忧又减少了些,或许这一身衣裳没穿错,这亮眼的颜色正好将娇弱冲掉些。蕴纯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片清亮明正,敛起娇柔的神情绷得严肃些。 所以有的心思百转千回不过瞬间,孝庄的话落蕴纯缓缓抬起头,清明的目光落在太皇太后那用金线绣着飞龙舞凤的龙华上。 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在蕴纯身上,满殿嫔妃都摒着呼吸,心里却暗暗期盼着,尤其是皇后期盼着借太皇太后的手最好处置了蕴纯。原本皇后是有意推蕴纯出来分翊坤宫佟妃和郭络罗庶妃的圣宠,若是蕴纯得的宠一般皇后到不介意,可她没想到蕴纯竟得三日独宠,而且这三日皇上竟没到坤宁宫看她,这下子可是用扎了皇后的心肝肺了 。尤其是怀孕后皇后心性喜怒不定,越想就越容不下得了独宠的蕴纯。 只不过注意要让她们失望了,不别的就凭蕴纯的出身娘家地位,太皇太后也不可能随意处置。 “模样倒是端正,还不错。” 她最不喜那些一脸狐媚的女子,这个王佳氏是华善的女儿,她倒是印象。 蕴纯闻言惊讶,她还以为要挨一顿批呢,没想到竟得了称赞。之前她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直到听到太皇太后的话才稍稍平静下来。 蕴纯绝对想不到她能得称赞还多亏了她这一身华丽的打扮。 太皇太后看蕴纯这一身明亮的衣饰,突然有些怀念。蒙古女人最嗜奢华,打扮往往富贵艳丽。如今皇上喜雅致不喜奢华,后宫嫔妃打扮多随皇上喜好。现在宫里没有蒙妃,就是相貌明艳的郭络罗庶妃打扮也不敢太过,可以说蕴纯这一身打扮是一众庶妃中最亮眼艳丽的。不意外,这一身打扮得了太皇太后的好感,尤其是太皇太后看到蕴纯目光清明端庄,并不似她不喜的汉人,倒没有不喜。 在太皇太后的心里,她蒙古的姑娘是最好的,永远心里敞亮,不似董鄂氏那南蛮汉女人生养的女人,当在皇帝的面就装娇弱柔顺,背地里挑拨她和福临的母子关系,让他们母子失和,生生害了她的福临。 不过不管太皇太后是为何,得了称赞蕴纯还是恭恭敬敬的磕头谢恩。 没想到太皇太后会称赞王佳氏,皇后眼神一暗,心里发紧。只是让她这么放过王佳氏,皇后心有不甘。只见她微微一笑道。 “王佳妹妹性子变了许多,难怪皇玛嬷也喜欢。孙媳也喜欢呢,可见多读些诗书是好的。” “读诗书?什么诗书?” 太皇太后依旧慈笑,只是眼底的情绪已经变了,若不是蕴纯一直将精神笼罩着殿内,还发现不了太皇太后的变化。蕴纯才放下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她有心想辩解,可太皇太后不发话她却不敢贸然开口,却又闻皇后继续说道。 “皇玛嬷这您可就不知道了,孙媳也是听旁人说才知道,近几个月王佳妹妹从藏书阁那借了不少书看,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可不就是王佳妹妹这样,皇上也喜欢得紧呢。” 若是后宫谁最了解太皇太后,皇后便是其中之一。当初有意让赫舍里氏争后位,赫舍里氏一族可没在皇宫里几个主子的喜好上下功夫。 太皇太后听皇后这一翻话,果然脸色不好 ,原本慈和的面容敛尽,严肃起来蕴纯只觉得一股威压逼向她。她最恨女人用这招勾/引皇帝,当初那董鄂妃可不就是用了道诗勾走了她的福临。 一直等着蕴纯遭殃的李庶妃见皇后出招,太皇太后似怒,心里幸灾乐祸,忍不住落井下石。 “主子娘娘说得是,奴才也觉得王佳妹妹变化不少,当初奴才还怪奇王佳妹妹怎么又突然读起书来了,原来读书竟有这样的用处。王佳妹妹心思倒是巧,姐妹们万万不及妹妹。” 李庶妃捧着皇后,就差接直说蕴纯读书就是为了勾/引皇上了。 蕴纯听李庶妃的话,恨不得拧一股精神力直接扎傻了她。不理李庶妃的心思,蕴纯却知道此时她必要说些什么,不然太皇太后定不会轻饶她的。蕴纯心里不断琢磨着如何跟太皇太后说。 太皇太后是何等人精,皇后的心思若是之前太皇太后没多想的话这会她却已经确认了。只是这王佳氏是华善女儿,华善虽是三品可却手掌实权得皇帝重用,她却不好一板子打死如皇后的意,可却又不能不顾及皇后的情绪,毕竟皇后怀着大清的嫡子。 “都读的什么诗书?说来哀家听听。” 皇后闻言,捏着帕子的手突然一紧,太皇太后见着眉头一记微褶。 蕴纯听太皇太后问话心中顿喜,她赶忙回话。 “启禀太皇太后,奴才自九月小产之后心情一直不好,宫人们见奴才为没出世的小阿哥伤心,想讨奴才开心便去想着拿话本让奴才看着开心开心。可奴才拿了话才发现自己竟识不得几个字。奴才自小惫懒,在娘家时不好习,发现自己竟不识字,竟连宫规都识不全,奴才怕因不识宫规将来误犯,于是便让宫人去藏书借了《三字经》、《千字文》等启蒙书来识字,只是奴才实在蠢笨不堪,如今还未读熟《三字经》。请太皇太后明鉴!” 蕴纯这话半真半假,以她的强大的精神力一本《三字经》不过一遍便认识记熟了。只不过这事除了她一人没有旁人知道,便是贴身侍候的绿珠亦不知。她为了以防万一,每日都习《三字经》,她小书房的书桌上《三字经》还搁在书桌上呢。绿珠都以为她还在学《三字经》,那胆大的奴才还取笑过她。 提起小产之事是想博太皇太后怜惜,一个十五六岁即将为人母的女子失去了孩子,为些伤心而做一些无关紧要之事,这种情况怎么都不应该被责怪的。当然提起这事亦有一个隐患,只是为了自保蕴纯顾不了那么多了。 “《三字经》,还是差了些,你该勉励才是。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到底要识字通礼守规矩才是重要的。” 太皇太后只是不喜女子卖弄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作为才华横溢的睿智女子,太皇太后并不反对读书,对嫔妃们识些字倒没苛刻。再则大清后宫妃妾不识字,这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奴才谢太皇太后教诲。” “这读书可是急不得的。”皇后突然插话:“皇玛嬷,您可得心疼心疼王佳妹妹,王佳妹妹月前小产伤了身子,太医说了要多静养,不然会有碍……哎,这事不提了。只是这读书之事妹妹可不必急只管慢慢来,咱们女人家的也不考科举状元,还是妹妹身子骨要紧,可莫紧着学劳累再伤了身子。” 皇后果然如蕴纯所担忧的那样揪出蕴纯小产伤身的事,皇后边说瞧暗中瞧太皇太后的脸色,虽然变化微不可察,皇后还是从中知道已经达到她的目的。 “主子娘娘说得在理,王佳妹妹你可慢慢来。本宫也读过几日书,这光识字还是不够的,妹妹既有心读书,还得会写才行,主子娘娘仁慈可得赏王佳妹妹几刀,也好让王佳妹妹也多练练。” 一惯到了慈宁宫就被冷落当壁花的佟妃突然出声,到让众人吃了一惊。这后宫嫔妃若说谁读书多那就佟妃莫属了。佟妃这样还只是读几日书的话,那其他人就都是文盲了。 “佟妃妹妹的建议好,只是这练字总不能只写《三字经》吧,倒不如太皇太后您赐本字帖给王佳妹妹,太皇太后您就当心疼王佳妹妹。”钮祜禄妃‘善意’的请求。 “练字帖倒不抄经文,正好给太皇太后您祈福。”纳喇氏突然补上一刀。 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冲着她来,蕴纯这才真切的知道她那三日独宠犯了众怒了,蕴纯心里暗暗准备。 皇后闻言心里直乐,她是不好再做明显,可现在王佳氏犯了众怒,太皇太后这下总得有所表示了吧。 第18章 清穿敬嫔 从慈宁宫出来,大冬天里蕴纯氅衣内的里衣已经汗湿在滴水了。在殿内还好,太皇太后的殿内烧着足够多的炭炉十分暖和,可这一出来冷风一吹,冷热交替身体强健的蕴纯也抑不住打了个冷颤。 蕴纯站在一旁看着皇后为首领着嫔妃从她身旁走过,皇后面容端庄可那带着讽刺勾起的嘴角和眼中的轻蔑骨灰破坏了那份端庄突显了她的高傲与得意。皇后之后便是钮祜禄妃,钮祜禄妃一如既然的贵气张扬,气势比起皇后半点也不差。接着便是温婉的佟妃,佟妃身上有着俏似南方女子的婉约,可即使婉约也掩不住与生俱来的傲气,似乎在宣告世人她后族出身的高贵。 “恭送皇后。” 送走了皇后凤舆然后是钮祜禄妃和佟妃,一群庶妃盯着慈宁宫外看着凤舆暖轿缓缓行远。 李庶妃迫不及待的凑过来,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看蕴纯笑话。 “恭喜妹妹,妹妹……” “绿珠,走吧。” 蕴纯没给李庶妃说完话的机会,手搭着绿珠的手直接越过李庶妃离开。 “你,你……” 李庶妃显然没想到刚刚被太皇太后罚了的蕴纯会这么直接不给她面子,想嘲讽蕴纯的话堵在嗓眼将她堵得脸色青白交加。一旁看热闹的嫔妃此时却在嘲笑李庶妃。刚才并不是没有人想上前嘲讽蕴纯,毕竟落井下石可是嫔妃惯用的伎俩,只是没有李庶妃动作快。 “王佳妹妹和李姐姐你到底是同住一宫,姐姐又何必相煎何太急呢。” 董庶妃搭着宫女的手经过李庶妃时半是同样情半是讥笑,直接越过李庶妃离去。董庶妃的声音不小,离得近的几个庶妃都听到了。对于李庶妃这般同住一同还明着落井下石之人,其他庶妃心里却是瞧不起。即使她们心里也想落井下石但这不妨碍她们看不起别人。 蕴纯一路冷着脸回到咸福宫,一进殿冷着脸变化开了。 “绿珠,叫人弄些吃食来,备热水本小主要沐浴。” 他乃乃的,这日子真不是人过,又是下跪又挨批还挨饿,别的都好,就是这饿着肚子难受,一饿蕴纯心情就不好。 一路上准备了一肚子想安慰自家主子的话的绿珠被蕴纯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 “小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吧。” “是。” 蕴纯再三催 促,绿珠赶紧出去吩咐。这几个月来绿珠也适应自家主子的变化,知道自己主子不经饿。 “绿珠姐姐,小主怎么啦?” 见绿珠出来红珊忙上前问,蕴纯回来时绷着冷脸宫人们都瞧见了,自然是有人担心。 “没事,小主只是饿了,你赶紧去取些吃食来。” 绿珠遣走了红珊又打发小宫去准备热水后急忙回殿内。殿内蕴纯正自己解着发髻,发髻上的珠簪都已经解下来扔在梳妆台上,绿珠忙上去拾掇。她这一动作在绿珠看来自家主子是气狠了,毕竟自家主子什么做平白无故被罚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只是见蕴纯脸上不显,绿珠犹豫了一会才开口。 “小主……” “小主,您心里若是气只管冲奴才发,别憋着心里头憋坏了身子……” “我没事,别担心。” “小主……” 蕴纯打断绿珠安慰的话,心理调节是她擅长的,她真不需要安慰。 “我真没事,我也没气。不就抄经书嘛,就全当是练字,还不用自己出纸墨,自得了皇后娘娘赏有几刀纸和上等笔墨,你家小主我还占了便宜呢。” 蕴纯说的却是真话,至少现在她是不生气了。 从知道要去慈宁宫起,知道皇后没有提前漏半点消息,蕴纯心里就不好的预感。蕴纯自己也知道自己三日独宠招人眼红了,却没想到怀孕的皇后竟然也眼红。在坤宁宫中的挑拨拉仇恨,在慈宁宫想借太皇太后的手处置自己,看来皇后还真是恨极了她。皇后一番挑拨显然很有效,竟然引得众人围攻她一人。 不过好在太皇太后并没有如了她们的意厌恶自己,当然蕴纯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后宫嫔妃争宠不就是如此吗。对于太皇太后让她抄经书之事,蕴纯是真不生气,甚至还庆幸这一关就这么过了。一开始遭皇后等围攻,蕴纯心情一直下沉,就怕太皇太后顺势处置自己;还好只是禁足抄经,这对于蕴纯来说算不是惩罚。再说后宫嫔妃哪个没抄过经,这一年下来后宫嫔妃各种抄经都能装上好几箱了。 只是可惜她才复出得宠还没来得及固宠就被禁足了,只怕等她解禁出来皇上都该忘了她了,看来得重新筹谋才是。 “绿珠,前儿皇上不是赏了几张貂皮吧,找一张黑色的出来我有用。” “嗻。” 自家主子画风转得太快,绿珠一时没转过来, 不过不妨碍她听令行事。 “主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吃食还有要一会宫人才能回来,您看您是先沐浴还是?” “先沐浴,再让人下煮碗姜汤,熬得浓些。” 今日受了寒气,虽在她身体健康但也需要养,经历过生死的蕴纯很惜命。经此事,蕴纯得不得蛰伏。 泡了热水澡,吃饱和温的蕴纯静下心来抄经。因为是太皇太后亲自禁她足,那些不甘心想落井下石的嫔妃也不敢来对她冷嘲热讽,不过嫔妃们还是在其他地方为难她,从红珊拿回来的点心不如之前的好吃蕴纯就知道是有人出手了。后宫的消息就是传得这么快,宫里的奴才的脸变得比二月天还快。见站得宠的主子就谄媚,见着不得宠的主子就狠踩。 西配殿的宫人虽然不忿,但蕴纯却没有生气,再难吃的东西她都吃过,这点心比起末世那些过期的食物来说已经是极好的美味了。 又到皇上翻牌子的时辰,敬事房的太监端着绿头牌进去,恭恭敬敬的站在旁等着。这些日子前朝一直不平静,外头局势动荡,康熙一整天都忙碌不停,根本无心关心后宫诸事。 敬事房的太监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了,见康熙一直埋头苦批折子,梁九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提醒。 “皇上,该翻牌子了。” 康熙停下笔,歇下来才感觉到批了一天的折子的肩膀和手腕都有些酸痛了,突然想到王佳氏那按摩的手好艺,康熙没多想更没去看牌子便道:“就王佳氏吧。” 原本这时敬事房太监就该退下来,可今儿敬事房太监却一脸为难的站那么,梁九功见了气恼。 “怎么还不退下?” “梁总管,今儿没有王佳小主的牌子。” 王佳庶妃的牌子已经被皇后撤下去了,可这会皇上却要翻王佳庶妃的牌子,他要是这么回去,晚上没人侍寝皇上还要砍了他的脑袋。 “没牌子,王佳庶妃的牌子呢,怎么回事?” 梁九功今儿跟着康熙忙了一天,一步也没离开后,还没来得及听人报后宫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蕴纯被禁足的事。 “这牌子是皇后娘娘让人传话撤下的,具体是怎么回事奴才也不知。” 敬事房的太监慌得都快哭出来了,这主子做的事他一个小太监怎么知道,他更怕被皇上迁怒。 “梁九功,怎么回事,还不退出去。” 两人 嘀咕声音虽不大,可这么两个人杵那康熙也不可能看不到。 梁九功赶紧上前回话。 “皇上,皇后娘娘撤了王佳小主的牌子……” “皇后撤了王佳氏的牌子,到底怎么回事?” 康熙有些不悦了,他想幸的嫔妃竟然被撤了牌子,虽不是多大的事,若是平常康熙或许不会费心这等小事,只是这些日子前朝事多心烦,再加上蕴纯这几日侍候得好,让康熙身心舒畅愉悦,尤其是在那事上的合拍每每极致快感让康熙有些食髓知味,如今他还未倦怠正是想念的时候却突然没有了,心情会好才怪。 “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问。” 梁九功急忙出殿招人来问,不到一刻钟梁九功就回来了,他将今天后宫发生的事一一禀报康熙。 康熙知道后脸上神情莫测,心里却对皇后此次所为不满。康熙一直对年幼嫁于他与她共患难的发妻敬重有加,往日里没发现他一直敬重有加的发妻竟会如此嫉妒一个小小庶妃。如今康熙手中政权未完全稳固,正是他极力想巩固政权的时候,康熙最容不得别的置疑反对,便太皇太后如今也不会跟着康熙硬碰硬碰。这皇后完美的贤妻形象在康熙心里有所受损,也不知道皇后知道会如此会不会心里后悔。 不过康熙到底顾忌着太皇太后,知道太皇太后亲自将王佳氏禁足他到底没想跟太皇太后对着干,仔细想来三日是有些过了,他也歇了翻王佳氏牌子的心思。 看了一眼龙案上的折子,招敬事房的太监上前,康熙直接牌了钮祜禄妃的牌子。 又想到王佳氏平白受了委屈。 “梁九功,从朕的库房里挑几对金玉簪子给王佳氏送去,还有那块红碧玉登雀玉佩也送过去。” “嗻。” 梁九功领着旨正要去又被康熙叫住了。 “等等。” “算了,先记着,改日再送过去。将那柄玉如意还有那支衔珠凤簪给皇后送去,让她好好养胎,等朕闲下来就去看她。” 康熙突然想到怀孕的皇后,皇后还怀着他的嫡子,康熙到底顾着皇后的心情。想刚刚翻了钮祜禄氏的牌子,那太监已经离开想撤回来有些晚了,康熙也不愿指了钮祜禄氏的面子。皇后嫡子重要,可钮祜禄氏的分量也不轻。 至于蕴纯,她一个小小庶妃还是比不上康熙的嫡子重要。 蕴纯被禁足,后宫嫔妃伸长的脖子等 着皇上翻牌子的消息,皇后也想到今儿是节气皇上怎么也得来看自己,也望着宫门盼着。待皇上翻了钮祜禄妃的绿头牌传到后宫,皇后直接将桌上的杯壶给扫落在地。 “钮祜禄氏这个贱人!” 没想到她一番算计竟然让钮祜禄氏那个贱人渔翁得利。 第19章 清穿敬嫔 窗外雪花飘零一片冰天雪地,书房内蕴纯正伏桌抄经文。百遍法华经,这不花上一个半个月只怕是抄不完。为了保护眼睛,即使点着蜡烛灯火明亮蕴纯鲜少在晚上看书写字,所以这佛经她只在白天抄。这冬日里夜长昼短,为了尽快将佛经抄完,蕴纯不得不抓紧时候。 这时厚重的门帘被掀起一角,一个小脑袋挤进来,在一旁侍候笔墨的绿珠看到搁下墨条出去一会又复回来。 “小主。” “嗯?” 蕴纯嗯了一声,她集中精神在抄书上。 “小主。” 绿珠又喊了一声。 “什么事儿?你说吧,我听着呢。” “小主,万岁爷今儿翻了佟妃娘娘的绿头牌。” 绿珠有些忐忑的说,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蕴纯,一副怕自家主子伤心的样子。 闻言蕴纯手一顿,怕滴墨染纸她将笔搁下。 “这有什么?前两天翻了钮祜禄妃的,这会儿不就该轮到佟妃了吗?以后这事儿你先记下,不必都跟我说。” 蕴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让绿珠又怀疑又无语。怀疑自己家主子是心里伤心却装不在意,无语的是自家小主这模样让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绿珠哪里知道蕴纯心里正在吐槽,老康这厮还真是一天都少不得女人,睡了钮祜禄妃接着睡佟妃,不知道再接下来是哪一个。可惜了那三天她使了浑身解数侍候他,这会儿只怕老康早将她忘了,真是白白费了功夫。 可嘲赫舍里皇后舍了脸算计她却白白便宜了其他人,钮祜禄妃与佟妃和她一个小小庶妃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她一个小小庶妃得失宠不过一句话的事,可人钮祜禄妃和佟妃要出身有出身,有位份有位份,还在皇上心里有份量,就算是再得宠即便是皇后要动她们也要掂量掂量,看皇上和太皇太后允不允许。 如今这般,也不知道赫舍里皇后如今后不后悔。 后悔啊,赫舍里皇后当然后悔,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佟氏!连着翻了钮祜禄氏那贱人两天,现在又轮到佟氏,皇上,您到底将妾身置于何地?” 皇后咬着唇愤恨的在心里怒嚎。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王佳氏那个不能生的得宠。 皇后以为皇上怎么也得来看看她,可是哪知按下王佳氏却让钮祜禄氏得便宜,这让皇后心中气愤难平,既然那 日皇上让人送来赏赐也没能让皇后心情转好。 皇上一日不来看她,赫舍里皇后就心里难安。 自承祜夭折后,加上钮祜禄妃和佟妃的觊觎,这后位赫舍里皇后一直坐得战战兢兢的;直到赫舍里皇后再次怀孕她的心才暂时安定下来。 若是钮祜禄氏和佟氏趁这机会怀上了,再生下阿哥来那还得了。赫舍里皇后一想如此,心里就塞得慌。且不说钮祜禄氏和佟氏身份贵重,若再生个阿哥母凭子贵身份水涨船高,岂不是直逼她这个皇后,两人可是一直觊觎她的皇后,这让她如何安心;而且还会多两个身份尊贵不比嫡子差的阿哥跟她的阿哥争锋,这是赫舍里皇后万万不想看到的。 赫舍里皇后越想越愤恨,当初赫舍里皇后连庶妃生下的阿哥都容不下,容不得庶出的阿哥跟她的承祜阿哥争宠,更何况是妃位所出的阿哥。 想到宫里还有两个碍眼的比她腹中的阿哥还大的庶子,赫舍里皇后的眼中闪过阴鸷。 就在这时赫舍里皇后突然感觉到腹部抽痛她惨叫一声。 “娘娘,您怎么啦?”身后的苏嬷嬷扑过来扶着皇后。 “嬷嬷,我肚子痛,快叫御医,叫御医……啊……” “来人啊,快去叫御医,叫御医……” 一时间坤宁宫乱成一团。 “小主,小主,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红珊急冲冲地冲进书房,蕴纯被她一惊,笔尖一下重重顿在纸上,已经抄了大半的一张纸全废了。 “红珊,你的规矩呢,这急冲冲的干什么呢。” 一旁侍候的绿珠见自此也恼了,出声呵斥红珊。 “小主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奴才实在是,实在是……” “好了,起来说吧。” 蕴纯看了一眼已经废的经文搁了笔意示绿珠收拾了。 “到底是什么大事让你急成这样。” 如今她被禁足,外头的事多与她无关,事不关己,己不操;蕴纯现在就是这般心情。 “小主,刚刚坤宁宫那传御医了,听说是皇后娘娘动了胎气,不好了。” 到底知道事情严重,红珊压低着声音说。 “动了胎气?看来咱们这位皇后也不是什么真贤惠的。” 这几年后宫有八个孩子死了五个,剩下两个阿哥一个格格,其中一个阿哥还 是病怏怏的,而这几年流掉的胎儿不知凡几;若真是贤后会有这样的事。 蕴纯撇嘴嘲讽,心里不屑。这进了宫的女人,于情之一字嫉妒最要不得,蕴纯现在很清醒。 “小主……” “皇上可去坤宁宫了?” “皇上一得了消息立刻就去了坤宁宫,两位妃主子娘娘和其他小主都已经去坤宁宫了。” 红珊边说边小心的看着蕴纯的脸色,蕴纯却半点表情也没变。见两人的担心的表情,蕴纯只得说两句。 “毕竟皇后娘娘怀的大清的嫡子,皇上看重紧张也是应该。” “小主,您要不要去坤宁宫看看。” “我,我去做什么?我现在正在禁足中,而且还是太皇太后亲下的懿旨,没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我敢出这殿吗。” 看来禁足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不必大冷天去坤宁宫那吹风吃雪挨冻,也不用趟坤宁宫那淌浑水。 “行了,这事打住,皇后的事岂是咱们能议论的,再说御医医术了得,定会保住皇后娘娘的龙胎的。绿珠吩咐下去,咱们殿的人都不许议论此事。都出去吧,该干嘛嘛去。” 两个丫头打发出去,蕴纯也没心思抄佛经了,心里琢磨着皇后的事,越想越觉得好笑。 皇后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按下了她却给了钮祜禄氏和佟氏机会,如今这一闹动了胎气不说,只怕皇后这贤后的名气要大损了。 仔细回想进宫这两年多来,印象中皇后一直表现得很完美,处处谨慎,康熙和太皇太后不此一次夸过赫舍里皇后贤惠,乃贤后典范。皇后这段时间的行为实在让人怀疑,莫不是皇后也换芯了,还是真是一孕傻三年。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蕴纯都没多在意。若是前者那这芯也是个蠢的,若是后者皇后怕是没有再聪明回来的机会了。这段历史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除蝴蝶掉。只是有这个机会吗? 算了,别瞎想了,还是抄佛经吧,早日抄完希望太皇太后看在她认真抄佛经的份上早日将她解禁。早解禁她好争宠,得宠才有好日子过,她想过好日子。 皇后动了胎气惊动了整个后宫,让康熙和太皇太后,皇太后都担心不已。三大巨头齐出在坤宁宫,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御医都被传到坤宁宫,皇上三人一直待到一众太医御医再三保证皇后娘娘的胎保住了才离开。 康熙跟着太皇太后去慈宁宫,一路上康熙的脸色极难看, 太皇太后到底是经历向朝的老祖宗,纹丝不动。 “皇帝,皇后怀着的是大清的嫡子,你应该知道嫡子对大清对皇帝你有多重要,不管如何,哪怕是为了嫡子你也应该顾惜皇后才是。” “皇祖母,孙儿实在是太忙……” 听太皇太后训斥康熙真觉得自己是冤枉,前朝那么多事他忙都忙不过来,而且光是撤蕃之事就够他每日忙到半夜三更。近半个月来他白天都没有时间进后宫,哪里有时候去看皇后。至于晚上,又太晚总不好打搅皇后休息,毕竟怀着身子,熬夜对胎儿不好。 而且近来局势紧张他心情甚是不好,心里憋着火气,发泄憋在心中的欲y火自然是幸那些低位庶妃宫女。临幸皇后和两妃他总有所顾忌,心中有火他亦有控制不住的时候,若是宿在皇后那一个不小伤着皇后如何似好,为此他甚至没召幸钮祜禄氏和佟妃。若不是阵前传来战报,钮祜禄氏和佟妃父兄立了功,他也不会这个时候翻两人的牌子,哪里想却让皇后却为此等小事动了胎气,皇后这脾气近来有些大了。 康熙心里对皇后有了那么丁点的不满。 “不管如何忙,看望皇后的时间总该抽出来。今后你多抽出时间来陪陪皇后!” 康熙还没说完就被太皇太后给打断了,太皇太后以为康熙在找借口,直接就给康熙下了命。太皇太后的话只要不涉国家大事康熙向来不忍反驳,故此只能应下来。 “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会多抽时候去看皇后的。” “今晚佟妃那你别去了,去陪陪皇后。佟妃向来识大体,不会介意的。” 太皇太后又想起别的又叮嘱康熙道: “还有钮祜禄氏和佟氏虽然得你心,你多宠两分也不是不可以,可后宫还有其他嫔妃,皇帝应该雨露均沾才是。” “孙儿遵旨。” 康熙离开了慈宁宫直接去了翊坤宫。 第20章 清穿敬嫔 翊坤宫,刚从坤宁宫回来久的佟妃这会儿心情正好。 “娘娘,先喝热茶祛祛寒气。” 佟嬷嬷接过宫女奉上的姜奶茶递给佟妃。 “这在寒天的冒着风雪出去可别把娘娘您给冻坏了。” “嬷嬷别担心,我坐着暖轿去的哪里会受冻,我这会儿心情好着呢。” 佟妃也不拒接过姜茶喝下,保养身子于后宫嫔妃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事,佟妃自然也不会马虎。 佟嬷嬷闻言挑眉一喜。 “难道坤宁宫那位?”难道是坤宁宫那位小产了那不成。 “本宫倒想她是,可惜了只是动了胎气,已经保住了。让满宫的嫔妃白跑一趟。” 整个后宫除了皇后之外,其他嫔妃没有不盼着皇后落胎的。哦,忘了蕴纯除外,因为她知道皇后这胎落不了。 “倒是可惜了。”佟嬷嬷也叹息。 若是皇后这胎落了多好,这样她家娘娘就更有机会。 “没想到咱们这贤名广传的贤后也会嫉妒,愣是将自己气得动了胎气。” 贤后!什么贤后?若真是贤后,她皇帝表弟大婚这么多年怎么没有养大的皇子阿哥。 “那是皇后在皇上面前表现得好,这点娘娘可学着点。” 能让后宫的孕妇落胎,能让皇子阿哥养不住,还能得皇上称赞得贤后的名称,可见赫舍里皇后这手段实在了得,自家娘娘这点还比不上赫舍里氏。 “皇上驾到!” 外头太监阴柔尖锐的传报打断了主仆俩的谈话,佟妃一听皇上来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如玉般白皙的精致脸颊染了红晕。 “恭请皇上圣安。” “表姐不必多礼,在殿内等着就是,外头天寒地冻的不必出来迎。” 康熙亲自扶起佟妃,这般整个后宫嫔妃也只有皇后及两妃才有的荣幸。佟妃是康熙的表姐,康熙对她有着与其他嫔妃不同的情义,而还多了一份亲情在其中。 “皇上怎么这会过来了?您怎么不在坤宁宫陪主子娘娘呢?妾这安好,您不必担心。” 佟妃任康熙牵着她的手往殿内走,佟妃虽这么问其实心里为康熙来她这心里甜蜜着呢。 “皇后那已经没事了,朕过来瞧瞧你,方才在坤宁宫站了许久可有冻着累着。” 有太皇太后等三大巨头在哪 有嫔妃们坐的份。 康熙倒是真关心佟妃,佟妃给康熙的印象她不但性子似南方女子般温婉身体也似汉人女子般娇弱,对于这个亲人般的母家表姐康熙却是真上心的。 “不过是站会儿罢了哪里会累着妾哪有那般娇弱,皇上真不必。再说您晚上也要过来何必现在特地过来。” 想到晚上侍寝佟妃姣好的面容羞着晕红,乍一看娇若桃李。 看佟妃含羞娇俏的模样让康熙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与佟妃他晚上要去陪皇后的事。 康熙在翊坤宫只待了小半个时辰就离开了,走时康熙脸上难得的愧疚。翊坤宫正殿内,佟妃坐在软榻上,方才含情的美妙杏眸衔着泪水,泪水溢出泪珠滑下,好不伤心。 又想让皇上说要去陪皇后的话,佟妃不禁羞怒难遏。 拍!茶几上的茶杯被扫落在地。 “赫舍里氏,本宫跟你没完。” 康熙离开后宫不久,乾清宫的赏赐如流水般被送进了翊坤宫,这让后宫嫔妃一时摸不到头脑,不解皇上怎么会突然赏赐佟妃;直到晚上康熙进后宫没去翊坤宫而是去了坤宁宫,得到消息的嫔妃们才知道原来佟妃被皇后娘娘给截胡了。一时间佟妃成了后宫笑柄,让她的死对头承乾宫的钮祜禄妃乐了一晚上,坤宁宫那皇后有了皇上的陪伴也睡了个好觉。 这些事被禁足早早睡觉修炼的蕴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听绿珠禀报。 “这么说佟妃是被皇后给截胡了!” 整在梳妆的蕴纯惊讶不已,拿着玉簪的手愣在半空。 “正是。小主您是不知,宫里的小主们都在暗里笑佟妃呢。” 绿珠喜乐不已,她可没忘记当日在慈宁宫时佟妃和其他围攻她家小主的事。 “我说昨儿皇上怎么赏了佟妃那珠宝玉器书画名琴,原来是安抚佟妃。呵,佟妃竟然被皇后给截胡了,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没想到皇上竟然给佟妃没脸,这下子皇后和佟妃的梁子结大了。佟妃进宫可是奔着皇后的宝座去,她和钮祜禄妃这些年没少在暗里跟皇后斗,只是没搬到明面上,毕竟觊觎后位这罪名可不小。可这回皇后截胡了佟妃,两人算是撕破脸了,这下子可有戏好瞧了。 想到平时外表看起来温婉娴雅眼中高傲难掩的佟妃成了后宫笑柄,比她更丢脸,蕴纯心情大好,果然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才更快乐。 “快,将皇上赏本小主的红玉攒珠金簪拿出,本小主今儿要带。” 绿珠听出自家小主心情好,她心情也大好。 蕴纯心情给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臭美的让绿珠红珊等宫女称赞自己。心情好胃口就好,蕴纯朝食多吃了一粥,连抄经都比往日起劲。 原本蕴纯想着边抄经边看戏,看皇后和佟妃争斗,却不想皇帝一出手,本该风波骤起的后宫在三天后又风平浪静,即使只是表面,那也是平静。 康熙虽年轻但在在后宫平衡上手段了得,他陪了皇后三天后又连着翻了两天佟妃的牌子,白天还召佟妃或是钮祜禄妃到乾清宫伴驾,既安抚了皇后又给佟妃涨了脸也平衡了钮祜禄妃,而且三人是每日赏赐不断,这让后宫看佟妃的笑话的嫔妃也闭嘴了,尤其忍不住嫉妒起三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皇太后的话起了作用,安抚了后宫位份最高的三人之后康熙开始翻其他庶妃的牌子,一时间后宫百花争艳,大冬天却是人比花娇。只不过和三位娘娘不同庶妃都是被抬到乾清宫去侍寝的,因此除了去坤宁宫看皇后之外康熙白天几乎不进后宫。 其他庶妃都陆续侍寝,唯有李庶妃,好似皇上忘了她似的,已经轮了半个月了还没轮到她,这让李庶妃焦虑不已。李庶妃进宫也有八年了,这些年她可谓是龙宠不断,还没有像现在这般,皇上已经快一个月没翻她的牌子了。 突然失宠这久让李庶妃急得失了分寸,为了复宠,她是今儿去这个庶妃那拜访明儿去那个庶妃那坐坐,李庶妃毕竟是宫里的老人,后进的嫔妃也不敢太下她的面子,只是她这个宫到那个宫坐了一轮下来也没见谁在皇上面前提起她。 后宫嫔妃那个不是眼睁睁的巴望着皇上的宠爱,得了宠就想要更多。太皇太后可是发了话,嫔妃恨不得天天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好怀上龙种来年生下阿哥好晋位,后宫的嫔妃可都是对手,谁会将自己的龙宠让给别人。 李庶妃在后宫上窜下跳的惹了不少笑话,红珊得了吩咐盯着后宫的动向,每日向蕴纯汇报。蕴纯知道李庶妃这般行为,不禁摇头。 “小主?” 红珊见蕴纯摇头心不由一紧,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小主可是觉得李庶妃的行为不下妥?” 还是绿珠了解蕴纯。 “李氏这是乱了方寸了,她这般上窜下跳的只会惹人嫌,只会让 皇上更不待见她。”前朝不平静,她这般不消停岂不是让皇上更不喜。 “奴才也觉得李庶妃这般不妥。” “李氏那是什么出身,她可是抚西额驸总兵李永芳李总兵之孙女,身上流着满汉两族血脉,就凭她这身份,只她本本份份的皇上就不会忘了她。想她进宫都快十年了,这些年皇上对她一直荣宠不断,可见皇上待她一不般。之前惹怒皇上过去这些日子皇上气也早消了,召幸李氏那是迟早的事。可她这般满宫的上窜下跳,让宫里嫔妃笑话,皇上会待见她才怪。” “不也不过太久,听说南边反了。”这话却是蕴纯自言自语。 这段历史上有名平定三蕃前世历史课是学过的。而此时李氏家父辈们手掌兵权,皇上正是用人的时候,幸李氏是早晚的,只是不知道李氏她知不知道。 这些日看李庶妃的行为蕴纯也算是看清了李庶妃,有心机城府却不够深,沉不住气,心眼小嘴马刻薄,嫉妒心强,这样的人倒不足为惧。只是不知李庶妃是否真是如此,毕竟后宫的女人个个都是影后,难保她不是故意装的。 果然如蕴纯所猜测,冬月底皇上终于翻了李庶妃的牌子,而且还是连着翻了三天。至此李庶妃再度复宠踏入宠妃行例。在得了三日独宠之后,李庶妃突然到访。 这日蕴纯终于将佛经抄完了,她一个月的禁足快到期了,蕴纯搁了笔让绿珠收拾,正想出去吃些东西就听到门外红珊行礼的声音。 “奴才给李小主请安,小主吉祥。” “你家小主呢,可在里头,不知王佳妹妹这会还忙不忙,本小主来找她说说话。” 李庶妃忍笑含讽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帘蕴纯也听到清清楚楚,蕴纯掀帘出去。 “李姐姐怎么有空闲到妹妹这来?” 第21章 清穿敬嫔 “许久不见妹妹甚是想念,所以特地来瞧瞧妹妹。怎么,妹妹不会是不欢迎姐姐吧?” 李氏今天桃粉色缎地绣花氅衣披着颜色略深的海棠红色带帽毛披,拈着帕子微侧身子站那么,身姿婀娜,面若桃李,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略显张扬。 “怎么会?姐姐能来看妹妹,妹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呢。” 太皇太后虽然将她禁足却并没有说不许探视,只是原主进宫两年因为性格原因再加得宠招人嫉妒,并没有与其他嫔妃真正交好,她被禁足别人落井下石还来不及,怎么会好心来探望她。至于怀着恶意想来探望的不是没有,只是因为太皇太后抛出的诱饵太过诱人,嫔妃们都忙着争宠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来看她。就是与她同住一宫的李氏也为了复宠而满宫窜,谁还记得她一个被禁足的庶妃。 至于李庶妃现在来看来,在蕴纯看来依李庶妃的性子是得宠来她这耀武扬威看她笑话来的。不过就算是来耀武扬威来看她笑话蕴纯也不惧她,正好她这一个月来没有说话憋得难受,李氏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若是她嘴巴子不讨好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外头冷,姐姐快来,咱们到屋里说话。” 蕴纯笑吟吟的上前牵李庶妃的手往屋里走,蕴纯如此可亲倒是叫李庶妃愣了一下。见蕴纯面色红润,依着虽素冷却雅致,身上的锦缎氅衣也是今年冬季的新布匹,哪有半点她想像中的凄苦,这跟她失宠时完全的凄凉完全不一样,这让李庶妃看着顿时心里极不舒服。 “妹妹这身可是今冬新贡上来锦缎,这颜还真衬妹妹,只是妹妹什么时候做的新衣姐姐怎么没见妹妹穿过。” “姐姐这么久没来看妹妹,又哪里会知道妹妹做新衣呢。” 这些东西原本该晚些送到庶妃小主那,但因蕴纯复宠,当时内务府讨好她就紧赶着先送来,一起送来的东西不少李庶妃可能不知道。只是后来再送庶妃小主时就没有蕴纯的份,故此李庶妃才想像蕴纯过得凄苦。 “倒是姐姐这身,这新样式的缎面妹妹还未见过,可比妹妹这身强多了。” “那是,这可皇上赏的,跟内务府送来的没得比。” 李庶妃扯了下身上精致的氅衣炫耀般说道。 “皇上赏的自然是极好的。姐姐得皇上喜爱,这后宫怕是无人能及。” 蕴纯毫无半点嫉妒笑吟吟说道,语气中带着点羡慕,这大大满足了李庶妃的虚荣 心。只不过李庶妃也不傻,自然听出蕴纯话中的设坑。 “妹妹这话过了,姐姐我也不过伺候皇上尽心罢了,论皇上喜爱哪里比主子娘娘和两位妃主子。” “妹妹也抄了快一个月的佛经可是抄完了?这抄佛经本不易,妹妹你又识字不多,怕是更难了。太皇太后只禁妹妹一个月,若是抄不完岂不得延长了。可惜了,御花园的腊梅开得正艳,姐姐我还想着邀妹妹一起去踏雪赏梅呢。” 李庶妃还真以为蕴纯是真不识字,以为自己戳了蕴纯的痛处,心里正乐着面上都带出来了。 “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妹妹我可不喜出去。妹妹劝姐姐也别像往年老大冬天的出去,这女人身骨子本就比男子娇弱,最受不得寒冻,女人若是受了寒冻寒气入体可是影响子嗣的,姐姐你这么多年没有……莫是因为姐姐冬日里受了冻呢。” 说完蕴纯端起热茶呡了口,她喝的是红枣枸杞养生茶,近些日子她已经不喝茶叶茶了。 “你。” 李庶妃又被戳了痛处了,耍嘴皮子从后来来的蕴纯自认不输任何人。 “还多谢妹妹关心,听妹妹这么说想来是姐姐大意了。只是妹妹你与姐姐不同,倒不必担心。”不能下蛋的母鸡自然也不用担心受寒影响子嗣。 “今年妹妹还没去过,怕是不知哪处梅花开得好,姐姐倒是可以让人给妹妹带带路。” “不劳姐姐费心,妹妹我还得抄佛经没那闲功夫去赏梅,李姐姐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妹妹我要去抄佛经了。” 抬起按着腹部的手直接端茶送客,毫不客气。 “那姐姐不打扰妹妹你抄经了,妹妹你慢慢抄,这都腊月了,就算是妹妹你抄不完,太皇太后仁慈总会放你出来过年的。” 李庶妃以为自己戳了蕴纯的痛处心情大好,对蕴纯无礼送客也不在意,不过李庶妃喜欢掐尖的性子临走前还不望对蕴纯嘲讽一番。 “小主,您没事吧?” 绿珠送李庶妃回来就见蕴纯坐那发呆,还以为自家小主是被李庶妃给气着了不由气愤。 “小主,那李庶妃也太过份了,她怎么能那么说小主您。” 绿珠一直站在一旁侍候蕴纯,李庶妃的话她自是一句没落,对李庶妃讽刺自家小主不能生养的事绿珠可比蕴纯更气愤。 “小主,那李庶妃说有都是胡话,不能当真的,太医虽说小主 您伤了身子可也不是不能再生养,太医不是说了吧好吗好好调养几年便有可能的,小主您别灰心气馁……” 绿珠忧心忡忡念叨了半天也没见蕴纯动静,仔细一看发现自家小主还在发呆,看样子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自家小主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小主!” 绿珠无奈不得不大点声喊蕴纯,不想却将蕴纯给惊到了。 “哟,吓我一跳。干嘛呢?” “小主,您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不会是被李庶妃给气着吧,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来……” “停停停……请太医,我没事,我好得很呢。再说皇后娘娘没发话,太医岂是我一个小小庶妃想请就能请,你没必要去皇后碰钉子。” 蕴纯是怕了绿珠这念叨的功夫,赶紧趁空隙打断她。 绿珠忠心,蕴纯也心疼自己的奴才。皇后有心要抓她的把柄,她又岂会让绿珠去皇后那碰钉子。若绿珠真去求皇后,只怕不稍半刻钟后宫就会传出王佳庶妃为太皇太后抄佛经累病倒的话,得罪了太皇太后届时太皇太后还不厌弃她。 “可是小主……” “我真没事,李氏那些老生常谈的话我都听了八百回了,早就不在意了岂还会因她而生气。”李庶妃那嘲讽她的话她压根就没入耳。 “可是小主您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别担心,我歇息会儿就好了。”她是被突然想到的事给惊着了,她需要静静好好想想。“扶我去房里睡会。” “小主现在要睡吗?您要不要先用膳再睡,再过会就该传膳了。” “不了,我先睡会,膳食先温着等我睡醒了再吃。对了,前些时候皇上不赏了我些燕窝还没用吗,吩咐下去以后每日早上都给我熬一盅红枣燕窝粥。” “燕窝是奴才亲自收的,就在小主的小库房里,这事奴才记下了,小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先就这样吧。” “哦,还有那些佛经,你再帮我再仔细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岔的,看是不是足了。收拾好了,你再亲自去慈宁宫那找苏嘛嬷嬷请教她,问问太皇太后是否允我自亲送佛经去。” 最好能去太皇太后那刷刷好感,她记得那天太皇太后对她印象不错来着。在后宫可太皇太后比皇后有话语权,有时连康熙都顺着太皇太后,若是惹了太皇太后厌弃那想在后宫混得好就难了。就算 是不能刷好感,至少不能让太皇太后厌弃。 蕴纯躺在床上琢磨着接下来的事儿,不知道不觉就睡着了。 绿珠机灵,蕴纯对她是很放心。第二天绿珠去慈宁宫就带回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让她带着佛经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得了懿旨蕴纯立即就和绿珠带着佛经去慈宁宫。 蕴纯到慈宁宫时太皇太后正在礼佛,蕴纯跟着苏嘛拉姑进了小佛堂,就见太皇太后敲着木鱼念经文。虽然太皇太后的声音微不可闻,蕴纯还是能清晰的听出太皇太后在念《往生咒》。托被要求抄经的佛,蕴纯将藏书阁的佛经借来都浏览了一遍,这《这往生咒》她也是看过的。 对于太皇太后为什么念超度亡灵的《往生咒》,蕴纯心里瞬间闪过一想法,法是太皇太后手上沾的人血太多了。当然蕴纯脸上却不动声色。 “奴才恭请太皇太后金安。” “起吧,在佛祖面前不必行俗礼。”太皇太后没回头继续说道:“佛经先搁着,陪哀家礼佛。” “嗻。” 能陪太皇太后礼佛这可是极大的荣幸,这可不是谁都能有这个荣幸的,蕴纯心中甚喜。接过苏嘛啦递过的佛经,蕴纯一看正是她抄的《法华经》。蕴纯将佛经合上,没再看接直默念经文。站在她身后的苏嘛拉姑见此点了点头。 这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直接太皇太后礼完佛,蕴纯跪得腿都麻了,幸好是跪在蒲/团上。对于太皇太后一个老太太竟一跪就跪一个多时辰,蕴纯心里佩服不已。 和苏嘛拉姑一起扶着太皇太后起来,太皇太后拍了拍蕴纯的手:“你很不错,静得下心,现在的年轻人心都不平静。” “谢太皇太后。” 得了称赞蕴纯颇为腼腆的谢恩。连生死她都经历过,哪有还什么事能让她心不平静,至少现在这会没有。 “行了,回去吧,以后好好侍奉皇帝皇后。” 这话是说她解禁了,蕴纯心里惊喜。 “奴才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心情大好的蕴纯回到咸福宫赶紧让宫人去打听,果然她解禁的懿旨就传遍了后宫。确定消息无误之后,蕴纯让绿珠拿了银子去敬事房那打听她的绿头珠是否挂上去了。虽然太皇太后解了她禁足,但太皇太后不管敬事房挂绿头牌的事,这事归皇后管,除了特殊情况太皇太后会过问。 蕴纯担心的就是皇后。 果然如蕴纯担 心的那般,皇后果然发话不挂她的绿头牌。 听绿珠的禀报蕴纯不悦的皱眉,皇上翻不翻她牌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得先挂上牌。 “可是问清楚是什么由头?” 第22章 清穿敬嫔 “奴才在敬事房打点了一番,可敬事房的太监个个都躲避缄口不语,奴才费了好大劲才从一个小太监那打探到消息。太皇太后懿旨传出后皇后娘娘身边的莲籽就去敬事房传皇后娘娘的口谕,说是小主您身子娇弱,禁足一个月不知身体是否安康,怕小主您身体有恙侍寝有损皇上龙体,皇后娘娘特地交代说要先让太医给小主您请脉,待太医确认您身体无恙方可将牌子挂上以备侍寝。” 绿珠将打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回禀蕴纯,她心里十分忐忑,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任谁听了都不会信,绿珠就怕自家小主听了生气。 “身体娇弱!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娇弱呢?”她敢说后宫的嫔妃没有比她更健康的了。 蕴纯勾唇讽刺,她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没想到赫舍里氏会用这么一招。 赫舍里氏找的好借口,既显得她关心皇上对皇上尽心又对嫔妃仁慈更重要的是拦了她侍寝得宠的路。只要她的绿头一天不挂上去,后宫的嫔妃们就在看她笑话,内务府的那么奴才就敢踩她,给她身边的宫人脸色看。好一个贤后,这才是城府心计深的四全女子,之前皇后娘娘的智商显然是被腹中胎儿给挤掉了。 “既然皇后娘娘说要命太医来给本小主请脉,绿珠你可有打听太医何时过来。” 这都过去大半天了她可没见太医过来,只怕是不会有太医来了。 “奴才打听了,只是那小太监说莲籽并没有说什么时候。”绿珠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上,小太监的确没有说。 “罢了,没说就没说吧,待明日我去坤宁宫请安再问问。” “小主对不起,都是奴才无用。”自己竟连这小事都办不好,绿珠心里愧疚。 “不是你没用,你家小主人微言轻。” 蕴纯也知道关于皇后的事,绿珠一个小小庶妃的宫女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蕴纯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她如今不过一庶妃在皇后眼里只怕还不如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若是她如钮祜禄妃和佟妃那般身居妃位,皇后娘娘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不过幸好她阿玛官职不低又掌实权,赫舍里皇后也不敢将她往死里逼。 蕴纯心琢磨着明天如何应对皇后如何让皇后给她召太医。 她解禁了自然要去皇后娘娘那请安,原本该今天就去的,只是半月前皇后传了懿旨说要安心养胎下午不接见嫔妃请安。怀着嫡子的皇后娘娘自然最大,只要不过份连是康熙和太皇太后如今也迁就她。 只是这赫舍里氏说的和做的完全是背道而驰。说是要安心养胎不接见嫔妃,可却紧紧攥着宫权不放。想到那日钮祜禄妃和佟妃暗示替皇后分忧却被皇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是将钮祜禄妃和佟妃气得不轻呢。 蕴纯不由猜测,康熙和太皇太后如此看重赫舍里氏腹中的阿哥,应该也提过让钮祜禄妃和佟妃协理后宫的事,不过只怕是被赫舍里氏给推辞了。 不过赫舍里氏掌权,让她多思多劳以后后果更好。 第二日蕴纯早早便去坤宁宫,等了小半个小时皇后的大宫女莲籽才出来。自承祜阿哥夭折之后皇后是盼子成狂,身边得用的宫女都改了吉利的名字。香桂、莲籽合着可不就是贵子。 “奴才给王佳小主请安,小主玉安。”规矩虽不差,但莲籽脸上的傲气却也不掩饰,一个小小宫婢竟敢在她一个小主面前摆架势。 “起吧。皇后娘娘可有起了?” 虽然不少庶妃小主见坤宁宫中的大宫女都是恭敬讨好,更比其他同等地位的庶妃小主还要恭敬;但是蕴纯却不愿讨好一个奴才,虽不为难但却不自降身份。 “庶妃小主来早了,主子娘娘还未起。”见蕴纯态度如此莲籽脸上那假兮兮的笑也没了,冷着脸一脸的不耐烦。 “娘娘何时才起?” 这早辰时都过半了还没起,难不成让她就这么在大雪天里站着等下去,蕴纯心里不禁生怒。 “庶妃小主难道不知道,主子娘娘早就让人传了懿旨,小主们若是有禀奏得到辰时后才来。主子娘娘怀着阿哥身子贵重,需要充足睡眠,皇上也发了话务必让主子娘娘每日睡足。小主您来早了。” 皇后有让人传过懿旨吗,蕴纯看向绿珠,绿珠轻微摇了摇头。绿珠记得非常清楚,皇后娘娘根本没下过这样的懿旨。此时蕴纯哪里还不明白,这懿旨是假的故意刁难她才是真的。 “既然皇后娘娘还未醒,那本小主先回去过会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想让她就这么在这吹风挨雪的站着做梦,等她顶着这一身雪走回去,她倒要叫满宫的人看看皇上口中的贤后是如何苛待嫔妃的。 一听蕴纯说要回去莲籽愣了一下便慌了。往日别的嫔妃来哪个不是乖乖的站着等着,蕴纯这般不按常理出牌,让莲籽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她可不能替主子娘娘决定就这么让王佳庶妃回去。莲籽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拖延计,便与蕴纯道: “王佳小主您先等等,我再进去看看,指不定主子娘娘已经醒了。” 说完不待蕴纯反应便转身快步离开去,蕴纯见此心里暗恨不已。 要然不愧是皇后身边得用的大宫女,就这机灵劲一般人都比不上。 莲籽叫她继续等蕴纯立即就猜到莲籽的心思,不给她明确答案叫她继续干站着,这根本就是拖延想让她继续挨冻,这心够毒。这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看着扶着自己的绿珠已经冻得嘴唇发白,蕴纯心里又恨又怒,想走又不能走又不给进殿,再这么站下去绿珠非冻病不可,不仅是绿珠便是她冻久也得生病才行。挨了长时间的冻还不生病那事情就怪异了。皇后故意让她在外面等不会就是想让她冻病了吧。 蕴纯猜测着皇后的目的。别说,皇后目的就如蕴纯猜测那样,她就是想让蕴纯病倒,只要人病倒了那就不能侍寝,而且在后宫病殁的嫔妃也不是没有。只是蕴纯虽猜到皇后险恶的目的却没想到皇后会有要她命的恶毒念头。 若是蕴纯知道这都是她第一个打破三日独宠带来的后果,她一定不会着急着争宠。 看着绿珠冻僵的模样蕴纯心里焦虑。绿珠是她心腹,她可缺不得绿珠。蕴纯悄悄的将体内不多异能输一些给绿珠暗中护着她。 莲籽进去后一直未出来,蕴纯就这么站着又过了半个时辰。 蕴纯甚至想直接昏倒过去,可是她不能,她仔细打量过坤宁宫,发现若大的宫院竟然连个来往的宫人也没,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坤宁宫外怕是没有知道吧,不用想蕴纯也知道这是皇后故意设的局。一旦她昏倒那便是证实了皇后所说的她身体娇弱,这便如皇后愿。 可是现在怎么办,这个局怎么破。坤宁宫的宫人都不出来,她也无法叫人替她传话,她更是不能大声喧哗,不然皇后必会给她安上个不敬中宫的罪名。 一阵寒风只来,绿珠冻得直哆嗦。 “还受得住吗?这暖袖你带上。”蕴纯将套着手的暖袖摘下来给绿珠。 “不用不用,小主您赶紧带上,若是小主您冻着了可就不好了。小主不必担心奴才,奴才皮糙肉厚的经得住冻。” 绿珠倒没说谎,她现在没有刚才那么冷了,刚刚只是那阵风太大了。绿珠哪里知道她不冷是因为蕴纯将异能输给她。绿珠执意不肯带暖袖蕴纯直好自己再带上。 就在蕴纯抬头时突然看到坤宁宫正殿走廊 上挂着红底贴金字金图的笼灯,灵光一闪蕴纯想到了一个办法。这灯笼是皇后怀孕后让内务府那专门制作的求子吉灯,‘灯’亦‘丁’,丁便是儿子,由此可见皇后求子心切。 伸手暗中接了一些雪花,雪花在指尖揉成了小指尖大小的圆珠子,又一阵风雪袭来,蕴纯手中的雪珠飞出直接射向走廊上那一排求子灯。射个珠子对于有异能这个外挂的而且异能运用极熟练的蕴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砰,砰……连着几声重响,走廊挂着的求子灯被击落。 “啊,小主你看,这,这……” 听到砰声绿珠望去正好看到求子灯落在地上。响声惊动了殿内人,就连莲籽再出来,当莲籽看到掉在地上的求子灯时惊慌惊呼。 “啊,这是什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吉灯怎么掉了。” “嬷嬷,嬷嬷大事不好了……” 莲籽根本无暇看蕴纯主仆一眼,她压低着声音惊呼着冲进殿,显然是怕惊着皇后。不一会苏嬷嬷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看到掉在地上的吉灯脸顿时都吓白了。 “这是怎么事,吉灯怎么会掉了。” 苏嬷嬷惶恐又无措,她压低着声音怒吼。 “是谁,是谁弄掉了吉灯。” 苏嬷嬷说着目光如刀射向蕴纯主仆。 狗奴才,想嫁祸。 “挂得这么高的吉灯竟然自己掉下来,这事可真是怪了。”蕴纯直接点出吉灯高挂她一个小女子怎么够不着,这么明显的事这苏嬷嬷敢嫁祸她,还真当皇上和太皇太后是死不成。 苏嬷嬷闻言更加惊恐了。 蕴纯勾辱讽刺。 “莫不是有人做了恶事,来了报应。人在做天在看,做了恶事总会遭报应的。” 扭头对绿珠道。 “出了这么诡异的事儿皇上和太皇太后不知道怎么行,绿珠赶紧去慈宁宫那禀报太皇太后。” 第23章 清穿敬嫔 绿珠得到了蕴纯的暗示,转身就往宫外跑。就在这么时一声厉喝传来,只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宫人将宫门堵上将绿珠拦下。 “站住,快,快给本宫拦下。” 蕴纯循声回头就见香桂搀扶着赫舍里皇后从内急步出来。 “王佳氏,你好大的胆子,当本宫的坤宁宫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放肆,你真以为本宫不敢处置你不成!”赫舍里皇后一出来就先声夺人劈头盖脸的喝斥。 她自入宫为后近十年,还从未人敢如此在她面前放肆,便是钮祜禄氏和佟氏在她面前也不敢如此,如今一个小小庶妃竟然如此猖狂,这是对她皇后威仪的挑衅赫舍里皇后被气炸了。 “我胆子大,我胆子再大也没有皇后娘娘您的胆子大,皇后娘娘让我在这雪天站了半天现在又让这些奴才围着我主仆二人,莫不是皇后娘娘您想杀了我不成。见冻不死我便想动手杀我,满宫嫔妃,不,是整个皇宫怕也找不出比皇后娘娘您胆子更大的人了。” 赫舍里氏一心对她下狠手甚至不顾中宫后仪跟她撕破脸,蕴纯也不惧怕直接与赫舍里氏皇后对。如今已经这样就算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反正赫舍里氏也不敢真要她的命,只要还活她就不怕。有持无恐,蕴纯也豁出去了。 “若我无辜枉死在这坤宁宫,不知道皇上该如何看待皇后您,后宫众人又当如何看待无故虐死嫔妃的贤后呢。‘贤后,贤后’,您不觉得听这两字心里有愧吗。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若枉死于此,皇后娘娘您就不怕报应。瞧这些自己掉到地上的吉灯可不就是报应吗。娘娘您不怕报应,就不怕报应血亲后辈身上吗,例如……” 蕴纯的目光落在皇后微凸的小腹上,触及蕴纯的目光,皇惊得后捂着肚子后退。 她口舌一向利索,蕴纯根本不给皇后说话的机会。看着天突然变得阴沉沉的寒风吹着枯树呼呼作响,蕴纯心中大喜,连老天都在帮她。蕴纯故意压低着声音,带着悲痛阴恻恻的说道: “每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不由想起我那无缘的孩儿,都是我这个当额娘的无能,遭了阴险歹人算计,让我那可怜的孩儿无皆面世。每每夜里我总能听到他在耳边哭泣,哭诉着他死得好冤,让我给他报仇。可怜他额娘我无能竟不能给自己的孩儿报仇,可怜他一个婴儿因为杀身之仇不得报而不能入轮回只能飘零在这紫禁城里,日日看着她他的仇人作贱他额娘。每每想到自己的孩儿被人害成了孤魂野鬼, 我就痛心已。瞧这天,阴沉沉的就跟晚上似的,我好像又听到我那可怜的孩儿在哭……” 蕴纯抬头看一眼天,扭头看着皇后故意扭曲了脸,满眼的恨意。 皇后被蕴纯的模样给吓了一跳,腿一软差点后仰摔到。皇后自小金尊玉贵的娇养,进宫当了皇后更是尊贵无比,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皇后着实被狠吓着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还着的吉灯突然又掉下两个,胆小的宫女更是直接吓晕了,皇后到底是染过血的人虽没有被吓晕但也吓得脸色苍白。 虽然王佳氏没的指明是她,但她自己知道王佳氏小产是她自己谋算的,正是因为知道皇后才被吓到了。 “瞧,报应来了。” 蕴纯看着掉下的吉灯阴恻凄凉的哭笑。 “住口!” 苏嬷嬷到底年老稳重,她怒斥蕴纯同时上前搀扶着的皇后。 “大胆王佳庶妃,你敢在皇后面前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哈哈,我妖言惑众吗?你这个老贱奴,你身上背着多少冤魂,你看你那沾满人血的手在滴血呢。” 蕴纯笑得阴恻恻指着苏嬷嬷那正在滴血的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苏嬷嬷的手上,靠得近的宫女一声尖叫直接吓晕了。苏嬷嬷也被吓得发抖,因为她的手真的在流血,她的手怎么会流血,是怎么回事。 苏嬷嬷做为皇后的陪嫁嬷嬷皇后的心腹,在这后宫近十年帮忙皇后不知要了多少人的命,这只怕她自己也不清楚。可她知道她的双手的确是沾了人血,那些冤死的人的血。 古人都迷信,即使嘴上说不语怪力,可心里却是极度迷信。在这天色阴沉寒风萧瑟时候,刚听到了蕴纯那一番鬼魂之言,再看现在的情景苏嬷嬷,不仅是苏嬷嬷皇后更是吓瘫倒苏嬷嬷身上了。 没人知道除了蕴纯,因为蕴纯一直注意着皇后等人。刚刚吉灯掉下去那吊灯的铁丝勾到了苏嬷嬷的手将她划伤了。可是当时心思都在皇后身上的苏嬷嬷并没注意到自己受伤。外头天寒地冻,站久了冻麻了受伤时不注意是一时觉察不到的。 天时地利全都占了蕴纯才得成功演出这场,不过蕴纯也知道见好就收,皇后怀孕再身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看重,若是真在这时候出了什么事,她只怕难逃罪责。冰天雪地里站着实在是太冷了,她已经快到极限了承受不住了。 收起狰狞恨意的面容蕴纯突然变上恭敬温婉的 表情说道: “瞧着皇后娘娘您的脸色不大好,看来您得多休息,安心养胎才行,毕竟您怀着可的大清尊贵的嫡子,若是有个万一”说得太溜一时没收住“……既然皇后娘娘体身不舒服,那奴才就不打扰皇后娘娘您休息了。” “你,你……” 蕴纯这变脸的速度太快,被惊的皇后反应有些迟钝一时反应不过来。 “奴才自知自己是个心善之人,对皇后您也是恭敬有加,皇后娘娘您不必称赞奴才。”蕴纯截断皇后的话:“奴才知道皇后娘娘您最仁慈不过,连皇上都称赞您是贤后。对了,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记得派个太医到咸福宫那给奴才请脉,奴才可等着呢。” “绿珠走吧,回咸福宫。这御花园的梅花虽好,可待久了本小主都觉得有些冷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蕴纯说着搭着绿珠的手往外走,差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绿珠战战兢兢的搀扶着自家小主。 没皇后发话那些拦着她们的宫人却是不敢让路。 “让她们走。” 听到皇后发话宫人赶紧让开,蕴纯搭着绿珠的手大摇大摆的出了坤宁宫。 皇后睁着主仆俩的背影,气面容狰狞,满眼阴鸷。 “好个猖狂嚣张的王佳氏!” 蕴纯的话皇后回过神来就已经明白了,王佳氏这是在跟她交易,这吉灯的事王佳氏就当做不知道,做为交换她放王佳氏走。虽然她恨不得立即处死王佳氏,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王佳氏的阿玛手掌实权得皇上看重,如今朝局不稳,皇上正是用人之际,就冲这些她就不能随便处置王佳氏。再有让王佳氏站在雪地里是她的主意,这事若是真让王佳氏闹出去有损她的贤名。可惜她没把握住王佳氏的性子,早知道王佳氏如此大胆无忌她就不会用这一招,真真是失算了。最后便是这吉灯之事,若她处置王佳氏惹得皇上注意,若是发现了这吉灯的事皇上心里必会有疙瘩,就算将来她生下阿哥,也会对阿哥有损。一个带着不吉名声出生的阿哥,即使是嫡子这仍会成为她孩子的弱点,将来会遭人攻击,这是皇后不想也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只跟王佳氏交易放王佳氏走。 想到谋算失败,皇后心里恼恨不已。 怕冻着,皇后赶紧叫苏嬷嬷香桂扶着她进殿出去暖和,见皇后的脸色因为屋里暖和而渐渐恢复,苏嬷嬷等人才松了口气。 “娘娘,可要去请御医来给娘娘您瞧瞧。” “不用了,本宫没事明儿再去请御医,苏嬷嬷你去敲打敲打坤宁宫中的宫人,今天的事绝不能传出去。”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损坏她的名声。 “娘娘,那王佳庶妃那,太医,还要不要派太医去。” “派,怎么不派吩咐太医好好给王佳氏诊诊,王佳氏身体娇弱又去赏梅受了冻岂会不生病。”既然王佳氏想请太医那她就给她太医,只是想侍寝,那得看她乐不乐意。 出了坤宁宫直到离得很远,蕴纯才一阵踉跄靠绿珠身上。 “吓死我……小主,小主您怎么啦。” 绿珠憋着一口还没松完蕴纯突然靠到她身上将她吓了一跳,她惊惶失措的扶着蕴纯。 “没事,我只是累着了,扶我回去。” 披风下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刚刚那一出戏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终于是保住了自己的命,没再被皇后算计。 蕴纯靠在绿珠身上心里暗庆,幸好今天的天气帮了她大忙,若不是这天色阴沉昏暗,她那一计不一定能成功。 到坤宁宫站一会儿她很快就猜出皇后想算计。原主的性格有些冲动高傲,受不得委屈,若是原主站在雪地里冻上半天再见到皇后时一定是怒火冲天,一旦冲动那就中了皇后的阴谋陷阱,若是冲撞了龙胎皇后再了个什么‘意外’,那她可就糟了。就算是不死那也必定会失宠,而且很可能是彻底失宠。 她只是个小小庶妃不是钮祜禄妃或佟妃更不是皇后,一个小小庶妃竟敢心思阴毒冲撞皇后龙胎必定会遭皇上厌弃,她就必定失宠。失宠的嫔妃在后宫过得还不如低贱的宫女,蕴纯可不想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是皇后想,皇后想她落得那样下场,所以才有这场阴谋算计。不过幸好老天都帮她,给她时机反击,终于保得一命。 今天到底受冻久了,她现在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小腹隐隐有些疼痛,蕴纯靠着绿珠催促着她赶紧扶自己回咸福宫。 “小主,您怎么啦?”见蕴纯捂着肚子,绿珠担心不已。 “没事,只是小腹有些痛。” “小腹痛,小主您不会是……” 第24章 清穿敬嫔 “先回去再说。” 体力异能消耗太过蕴纯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催促着绿珠扶她回去。冻了半天又耗心力算计,现在蕴纯只想回去泡个热水澡饱食一顿然后好好休息休息补充体力精力。 接下来她得好好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麻烦。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会更不好过,皇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皇后最后那一眼给她的感觉就像躲在阴暗处毒蛇一般盯着她,让她背后发冷。 到现在蕴纯也没想明白她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后,竟然让皇后不顾脸面名声也要跟她死磕。这些日子蕴纯也在反思,终是不得其因。她自认为她对皇后是毕恭毕敬,虽然只是表面上,但却从未有过不敬的言行举止;每回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她也从未迟到过,在此之前更是从未说过失礼的话也未曾顶撞过皇后娘娘。思来想去不得其原因,蕴纯只得放下。 其实像蕴纯这样前世今生都没谈过恋爱的女人,是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女人因为爱慕男人而对男人其他女人嫉妒恨的可怕。这样的嫉妒和恨,是恨不得食其骨内,恨不得其死的;这样的嫉妒恨她是无所不用其极,使尽手段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以除掉对手。 前世蕴纯因为父母离异重组家庭使对感情婚姻极不信任,所以年近三十却从未有过感情,可以说她对感情是半知不解的;又因为从小跟着姥姥长大对父母亲情极渴望,所以才会在末世的时候答应她妈妈好好照顾异父妹妹,却不想最后却死异父妹妹手中。蕴纯到死都不知道仅仅是因为异父妹妹嫉妒她异能比自己的高,比自己厉害,所以才害死了她。 父母之间感情的背叛,她被亲妹妹背叛,来自感情和亲情的伤害,让蕴纯不仅对感情不信任对亲情也不再信任渴望。所以这些事情她没有再去想太多,所以她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对感情的迟钝使得她即使知道后宫嫔妃会争风吃醋却从未想过皇后会因为嫉妒恨而故意针对她。 蕴纯想着回来好好休息,可事情却往往是事与愿违的,她想休息可有人却不想让她休息。 蕴纯刚回咸福宫就看到站在殿外一脸焦急的红珊,红珊一见是绿珠扶着蕴纯回来了吓了一跳,她急忙冲过去帮忙搀扶。 “小主这是什么啦?” 她焦急的问绿珠,发现绿珠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绿珠姐姐,你们这是……莫不是在坤宁宫中皇后娘娘……” “好了,没有的事,别胡说。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抚我回 去吧。” 蕴纯打断红珊的话,她可不允许从她这传出与皇后娘娘有关的话,不为别的,就为了绿珠红珊和她身边奴才的小命。若是红珊这话被有心人利用传出去,不仅她这主子落不好他们这些奴才怕是小命难保。 “小主。” “以后不许再提和其他后妃有关的事。” 蕴纯严肃的下令。红珊一时懵了不解,绿珠却是听明白了。 “你不要命了,敢议论主子。” 绿珠瞪了红珊一眼,以眼神意示她别在说,有什么私下里说。 “你怎么站在外面,可有什么事?” 红珊刚刚站在台阶上引颈探望的样子,蕴纯可没错她一脸的焦急,便以为是出什么事。 “小主,李庶妃小主已经在殿里等了你半天了,奴才劝了她好几回她就是不走。” 自家小主和李小主不对付,两人身边的宫人就没有不知道的,李庶妃一回红珊便以为她是来找茬的,所以一直盯着李庶妃,又想劝她走,可李庶妃一个主子岂是红珊一个奴才能左右的。 “李氏,她来做什么?”每回李氏来都没有好事,若是其他时候蕴纯不介意跟她磨牙打嘴仗找些乐趣消磨一下时间,可现在她真的很累,没有心情跟李氏周旋。 见红珊一脸为难就知道红珊一个奴才也知道不了什么,想让一个奴才将李庶妃打发了那根本不可能。 “罢了,我去会会她。” 蕴纯推开两人的手,拍了拍双颊,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进殿。 蕴纯进屋正要跟李庶妃眼睛对上,蕴纯冲着李庶妃一笑。 “听说李姐姐一大早来妹妹这等妹妹,真是对不住让姐姐等了半天。” “妹妹也知道让姐姐好等啊。” 李庶妃在嘲讽蕴纯架子大。 “都是妹妹的不是,早知姐姐要来妹妹这,妹妹就不该在坤宁宫呆那么久,怎么也该推辞了皇后娘娘回来见姐姐才是。” 蕴纯岂会示弱,直接给她扣上自认为比得皇后不敬皇后之名。 “妹妹进宫时间也不断了,怎么就不知道话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给人扣罪名这等恶言。” “论起来,比起姐姐妹妹可是自愧不如。” “你……哼,我可不像有些人,自以为是脸皮厚,谁不知道主子娘娘不待见你,皇后娘娘又岂会留你 相陪,只怕是某人被皇后娘娘罚了吧。” 李庶妃这话说得到处是理直气壮。皇后不喜王佳庶妃这事已经是后宫嫔妃无人不知道了,除了月前在慈宁宫打压王佳氏外,这一个月来在坤宁宫请安时皇后可没少拿王佳氏当例子对她们连削带打。 “皇后娘娘不待见我,我怎么不知道。倒是李姐姐,你对皇后娘娘的心□□倒是清楚。” 该不会是在皇后身边安了钉子吧。蕴纯似笑非笑的盯着李庶妃,她的话中意李庶妃自然听出来了。 李庶妃闻言心头一紧,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王佳氏不可能知道她在坤宁宫中安钉子的。后宫哪个嫔妃不在别人宫里安钉子,只是大家伙心里头清楚却不会点破,这也是后宫的潜规则。想此李庶妃理直气壮的喝斥。 “你胡说!这没凭没据的事王佳妹妹你还是莫要乱说得好。” 当然蕴纯也知道后宫的规则,所以她也没点破。 “姐姐来妹妹这莫不是就为了这事?” 知道皇后娘娘会刁难她,怕是故意来落井下石的吧,可惜让她失望了。 “妹妹这是冤枉姐姐了,我这不是听说妹妹解禁了特地来恭喜妹妹。也怪姐姐糊涂,昨晚伺候皇上没来得及来看妹妹,今儿特地早来,来后才想起妹妹已经去了坤宁宫的,姐姐总不好就这么回去,妹妹不会是怪姐姐在这占了你地方吧。” 李庶妃故意提起昨晚她侍寝之事,一脸的得意炫耀。现在嫔妃侍寝后也不用天天去坤宁宫中请安,没能炫耀一番李庶妃心里怎么舒坦。尤其是还在失宠的王佳氏,看到王佳氏总让她想起她失宠时求王佳氏被拒绝羞辱的事,如今她得意了,不将王佳氏踩回去怎么解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姐姐还算是有自知之明,那妹妹就不送了。” 瞧着李氏得意的嘴脸,真是让人恨不得撕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蕴纯心情也不好,也不怕得罪李庶妃直接开口赶人,反正她和李庶妃不可能交好。 “绿珠替本小主送客。” “李小主,请吧。” “你,哼!” “不过是只秋后蚂蚱罢了,有什么了不起,请本小主,本小主还不来了呢。” 李庶妃愤愤的甩帕离去。 得罪皇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她和皇后同一进年入宫,看过不知道多少嫔妃得罪皇后最后不是惨死就是被打到冷宫受罪,她倒 要看看王佳氏能挺多久。 清朝初期皇后的权力是很大的,有时候皇后处置一些低位嫔妃根本不用通知皇上,皇上大多不会过问。 听李庶妃的话,蕴纯再次感觉自己的处境不妙,连李庶妃都知道皇后要对付她。不行,看来得想办法尽快复宠才行,至少要挺过皇后生产前这半年。 在绿珠等人侍候下泡了热水澡又喝了一大碗姜茶祛寒,填饱了肚子的蕴纯倚在暖榻上等着太医来。 “绿珠,去瞧瞧太医来了吗?” “小主,太医还没来。” 绿珠出去打发小太监去宫外瞧,得知太医还没来。 “小主,要不奴才去太医请太医来吧,再拖下去天都快黑了。” “这太医也真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小主您的肚子还疼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冻太久了着了寒气,要是寒气入体可怎么好。” 绿珠看着蕴纯抱着汤婆子捂着肚子忧心不已。刚才小主子说肚子疼,她还以为是小主来月信了,刚才侍候小主沐浴时发现不是,这才让绿珠担心。 按说这个月到这个时辰小主月信应该来了,若是受了寒气再伤了身子,这月信不能正常来可是会影响小主生养的。小主原本就因为小产伤了身子,若是再伤上加伤那…… 绿珠不敢往下想。 “不必了,你去不合规矩,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后宫可没有宫女去请太医规矩,去请太医的只能是太监,若宫女去那就是私相授受,这罪名可不小。” 现在皇后正等她抓她的辫子定她罪名,她岂能自己将把柄递上去。 “那奴才叫小方子去。” “不必,不必叫人去请太医,皇后既然应了定会派太医来了,只是早晚罢了,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晚的。” 果然如蕴纯所猜测的那般,就在宫门快要下钥时一太医匆匆赶来。隔在屏风那太医焦急的询问: “听闻小主急症,小主是哪里不舒服?” 第25章 清穿敬嫔 “听闻小主急症,小主是哪里不舒服?” “急症!?” 急症两字直接将蕴纯主仆给说懵了。 “什么急症!本小主怎么不知道自己得了急症。本小主身体好着呢,不过是让太医来给请个平安脉,怎么到太医你嘴里本小主就成得急症了。”蕴纯唰一下从屏风后站起来怒斥。 这急症那是什么东西!急症可大可小,小了可以说是头晕不舒服,大了可是要人命的。不管是大是小她绝不可能摊急症这东西,且不说能不能侍寝,一旦传出她得急症的消息被逼禁足休养是少不了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情况会更糟糕,失宠是小,失命才是大。 而这有心人不说别人,皇后就是头一个! 蕴纯几乎一听到太医的话便认定是皇后的算计。 早知道皇后不会轻易放过她。虽然皇后答应派太医来,但蕴纯心里也早就知道事情绝不会平静过去,所以她心里早有准备,准备应对皇后的手段。等了一天太医都没来,蕴纯就在猜皇后可能会在太医这事上使手段,也不过是以为皇后借口怀孕累忘了想拖上几日,却没想到皇后竟然这般狠毒,竟然让人传出她得急症的谣言,赫舍里氏这是想毁了她。 思及此,蕴纯也不禁心里愤怒!果然是赫舍里氏,手段阴毒无人能及。 “小主息怒,小主息怒。奴才也不知,来请太医的公公说小主您得了急症叫奴才赶紧过来看诊,奴才也是听说的。”林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他成了太医院众人口中所说的嫔妃们争斗的牺牲品了。 奴才?原来这太医还是旗人,太医院的太医多是不入旗的汉人,一般都自称臣,唯有入了旗的才自称奴才。不过不管是八旗还是包衣旗,可不都是皇家的奴才么。 难道是赫舍里氏包衣旗下之人?应该不是。这年代医学一般都是父子师徒传承,一般人想学医可不容易;所以想安排个人进太医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真是赫舍里氏的人赫舍里氏怎么舍得这么将人推出来当刀使。不过不管是谁的人,敢说她得急症,胆子不小。 “是谁跟你说本小主得了急症,到底是哪宫的个奴才说的?这等恶意诋毁中伤本小主的奴才,本小主定要上报,绝不能轻饶了这等谣传妄言的奴才。” “是个眼生的小公公,奴才不认识。” 林太医趴在地上,满额的冷汗。他才考进太医院不久,记得的人还真不多。平常 给后宫主子们请平安脉根本轮不到他,这回若不是太医院就胜两人,又说是得急症也不可能轮到他。不过虽然不认识那太监,但这宫里有资格来请太医的嫔妃也就只有皇后和两个妃主子娘娘,而派太医给庶妃小主请脉那只有掌宫权的主子才有这个权力,这些林太医还是知道。 当时已经快到交接差的时辰,一个自称是皇后坤宁宫的小太监急冲冲到太医院说是咸福宫的王佳庶妃得了急症,当时太医院只剩下守值的两个太医等接交差,林启安林太医资历比别一位太医浅,所以只能是他接差了。虽然回想起已经确定是坤宁宫的人,可就算他知道皇后派的人他没胆子说出来。 庶妃小主不能得罪,皇后更不能得罪。 “不认识?” 蕴纯隔着屏风挑眉盯着趴在地上的林太医,放出早已敛起的气直扑向林太医,将林太医狠狠压贴在地上。前世她手沾过的人血不知凡几,一生如煞的气势可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住的。 “小主息怒,小主息怒,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没想到一个庶妃小主便有这般气势,林太医被压得直颤抖,果然宫中的贵人非常人能比。只是涉及性命,林太医还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你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奴才真不知道,奴才才进太医院不久,还未曾到内庭当过差。”林太医咬着牙解释,现在他只祈求庶妃小主饶了他小命。 “罢了,看来你真是不知道。起来吧。” 难为个太医也没什么用,不如施恩。 不说没关系,不说她也知道是皇后派的人,只不过她总会知道皇后是让哪个奴才传的话,她虽位份低现在对付不了皇后,但拿个奴才开刀还是够的。杀鸡儆不了主,但乱鸡群还是可以的。若是那些奴才见皇后作贱奴才的性命,不知心里会做何感想,只要能动摇几个她就是胜了。 “谢小主。” 林太医巍巍颤颤的站起来。 “你是太医院新进的太医?” “奴才林启平,去年考入太医院的。” 原来这太医还真是新进的,难怪听声音很年轻,而且还这怂样;不过也是,也只有这新进的太医才会被人推也来当刀使。如此看来的确不是赫舍里氏的人。 “小主可否请脉?” 虽然恨不得立马离开,但林太医不敢忘他的本职。 “ 既然来了那就请吧。绿珠你今天受了冻,让太医给你瞧瞧。” “小主?” 蕴纯突然吩咐绿珠愣了一下,不解。 “去吧,让林太医给你瞧瞧,你护着本小主,若是因此而生了病岂不是让本小主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蕴纯这话一是说出了绿珠护着自己,自己没事;二是一个新来的太医,她怎么可能让他给自己看诊,尤其是有刚才的事。 “嗻,奴才谢小主。” 既然小主发话了,绿珠便坐到下伸手出屏风让林太医看诊。虽然堂堂一太医给身份婢微的宫女看诊让人感觉屈辱,但此时林太医却不敢这么想,他现在想的是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他也知道自己是新手,后宫嫔妃不可能放心让他看诊的,庶妃小主能让他给心腹婢女看诊这算是饶过他了。 “如何?” 见林太医收了手蕴纯便问。 “回小主,小主放心,绿珠姑娘并无大碍。绿珠姑娘只是微有些寒气入体,喝两副祛寒的药去去寒气就可。”林太医照实说。 能考进太医院林太医的医术自然不差,只是没太医院那些老太医那般经验丰富而已。 “既如此那就劳烦林太医开药吧。” 不一会林太医就将开的药方递给了绿珠。 “既然请过脉了,林太医应该知道怎明儿该怎么回皇后,这脉案又该怎么写吧。”收起了气势,蕴纯的声音与刚刚的凌厉完全不同的温婉轻柔,可这样的声音却让林太医毛骨悚然。 “小主放心,小主只是轻微有些寒气入体,并无大碍,喝副药睡一觉就好。” “林太医年纪轻轻医术了得,本小主自然是相信林太医的。”蕴纯以林太医的识相很满意:“绿珠,看赏。” “奴才谢小主赏。” “红珊送林太医出去。” “嗻。” “奴才告退。” 林太医跟着红珊出去,就在他将出门时突然听到让他寒战的声音。 “绿珠,晴芳得了急症,你让人将她挪出宫去,派个人去几内务府那说一声,给本小主换个得用的人来。” “是小主。” “你亲自将本小主抄的佛经整理一下,明儿本小主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小主放心,那佛经奴才早就整理好了。” 林太医打了冷颤,提着药箱有些踉跄的出了殿,领着药童急慌慌的出咸福宫,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一直站在殿外的药童并不知道,心里不由纳闷。 “林大人,您这是?” “快走,别问。” “在这宫里要想活着就要学会不听不问。” 虽然王佳庶妃怪罪他,可他却也亲身经历了一场后妃争斗。今天受了大惊,还是赶紧交差回家吧。冒着鹅毛大雪,林太医带着一身冷汗匆匆离开后宫。 “小主,晴芳她?” “皇后的好奴才本小主可用不起,让她病一场说不得她还得感激本小主呢。” 早先她让绿珠查西配殿的奴才,自然是发现了别人的钉子,这晴芳就是皇后的钉子中的一个。虽然蕴纯早想将这些钉子清出去,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之前得宠还没来得及就被禁足了,被禁足后她又不敢妄动,只能暂时忍下来将事情押后。如今已经是腊月不是动手的时候,只能等到明年正月之后。 “小主这药方?”难道真要她抓药吃?安排完蕴纯吩咐的事之后,绿珠看着林太医给自己开的药方为难。 “既然受寒了自然要吃药,你遣个小太医去御药房抓药吧。” 既然皇后想要她有病那她自然就不能没有病,只不过不是皇后想的急症而只是寒气入体而已,至于为什么会寒气入体,她会让其他人知道的。既然生病了那就不能不吃药,即使只是小病,所以这药方是用得上的。 “绿珠,一会让人去……” 皇后不仁这事总要让后宫嫔妃知道不是。 “小主放心,奴才一定办得妥妥的。” “小心,别让人发现。” “小主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这事可是宫人的基本技能,绿珠也擅长。 折腾了一天,洗漱之后蕴纯早早灭灯歇息,她没有早早睡下而是坐在床上修炼,明天还有一场硬场仗要打呢。 这宫里想让一个奴才病是很容易的事,蕴纯发了话,晴芳当晚就因急症被移出了咸福宫。 第26章 清穿敬嫔 一大早起来后宫嫔妃们都听了各自宫人禀报后宫的流言消息。一是咸福宫请了太医,传言王佳庶妃得了急症;二是,王佳庶妃昨儿去给皇后请安,在坤宁宫雪地里站了半天受了冻寒气入体,所以才了请太医;三是,咸福宫一宫女得了急症被移出了咸福宫。 “你说什么?” 因为要处理宫务,即使怀孕也不能睡懒觉必须早起的皇后梳完妆正在听香桂禀报后宫诸事。听到皇后传言时皇后骤怒。 “娘娘,现在宫里都在传昨儿王佳庶妃来请安,您拒见,还任由宫人作贱王佳庶妃让她在雪地里站了半天受了冻,寒气入体伤了身子……娘娘,现在怎么办?这外头传得有鼻有眼的,还有宫人说昨儿王佳庶妃回去时半道上晕过去了,还是绿珠叫了人把王佳庶妃给抬回去的……” 香桂是真心焦急,虽然这事是事实,但这传成这样实在是有损皇后娘娘的贤名啊。 “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是谁传的?”她已经将昨天坤宁宫发生的事按下了,昨儿一天都没传起来,今儿竟一早就传出来了。 “不对,是王佳氏那贱人,定是那贱人让人传的。贱人果然是贱人……” 皇后根本就没觉得自己让人传蕴纯得急症有什么不对,反而是恨蕴纯将事实传出来。 “娘娘,会不会是昨晚太医……” 关于昨天给王佳庶妃派太医请平安脉的事,皇后娘娘一直拖着,直到宫门快下钥时才让小太监去传太医,而且还让说是王佳庶妃得了急症。当时她心里就觉得不妥,白天里王佳庶妃都明目张胆的反击,皇后娘娘让人传王佳庶妃得急症,王佳庶妃那样激烈的性子又岂会听之任之不反击。果然,今早就有皇后娘娘作贱王佳庶妃的流言传出,印证了她昨儿的担心。 只是她人微言轻,皇后娘娘自怀上这胎后越发固执偏激,听不得劝。偏偏莲籽那丫头在一帝怂恿。 “对了,昨晚给王佳氏请脉的太医没来复旨?” 听香桂提起皇后也想起太医的事。只要太医来,她就能将假急症变成真急症,同时还能给王佳氏扣上个隐瞒病情推宫女顶替欺君罔上的罪名。到时什么她作贱虐待嫔妃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娘娘,这会儿还早,太医还没上差呢。” 太医院的太医官职低微,不参政事根本不用早朝,除了轮值太医外,除非传召其他太医都是按时上下差。这会儿宫门才开,离上差还有一些时辰。 “还没上差?”皇后显然也想起这茬,“你让人去太医蹲着,那太医来了就立即宣他到坤宁宫来。” 传出这样的谣言,后宫那些贱人定会借机会来看她笑话,她得先做安排才行。 “回禀娘娘,方才奴才已经遣人去了。”香桂战战兢兢的上禀。 “已经遣人去了?”皇后挑眉看着香桂,威严气势直逼香桂。 “奴才自做主张,请娘娘降罪责罚。” “降什么罪,你做得很好,替本宫分忧了,起来吧。” “奴才不敢,奴才谢娘娘。” 替皇后分忧这分荣耀岂是她一个宫女奴才担得起的。 “娘娘,后宫的流言怎么办?若是传到慈宁宫那……” “这种小事有什么难办的,哪个奴才舌头长打发到慎刑司拔了就是。对了,还有昨儿传话的小太监?” “那是小太监不是坤宁宫,是外头打扫的苏拉。”亏得她昨儿机灵出去外头叫了眼生的小太监去传话。 “这等擅自做主,误传本宫懿旨的奴才让人处理了便。”一条人命也不过皇后一句话,皇后根本不将人命当回事。 昨儿她是被王佳氏那贱人装神弄鬼给唬着了,过后再想起来又恼怒不已。这后宫的女人谁手上没几条人命,若真是有报应,那最该得报应的应该是慈宁宫那位。可现在你瞧,慈宁宫那位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坐享着天下无上尊贵。 如果这样是报应,那就直接报应到她身上吧,只要她依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只要她的儿子将来能做上至尊的皇位,再多报应她也不惧。 香桂听到‘擅自做主’四字心头不由一擅,她听出来主子这是在敲打她,她暗自警醒自己以后侍候主子要更加谨慎,绝能不像这回这样擅自做主了。 香桂知道近来自己在主子娘娘这不如莲籽得用,但她敢指天发誓她劝主子娘娘是真心为主子娘娘好,她真是一心为了主子娘娘。可是主子娘娘越来越偏激,不像以前还能听得入劝,做事也越来越失顾虑,偏偏连籽那丫头处处捧着主子娘娘,主子娘娘现在多带莲籽在身边侍候,她和苏嬷嬷则更多是被留在坤宁宫看宫。 “娘娘,那太医那是不是敲打敲打。” 就怕一会其他的娘娘小主们过来,太医在她们说差了话。 “太医的事与本宫何关,料那些个奴才也不敢将本宫招了出来,再说 那是传话的小太监自做主张,” 只要她不认,谁敢将脏水泼她身上。 “那晴芳……” “没用的东西留着何用。” 竟然让王佳氏那贱人查出晴芳是她的人,晴芳那奴才也太没用了。一听晴芳得了急症,她就知道晴芳被王佳氏发现了。不过一个小宫女罢了,值不得她费心,咸福宫那不是只有晴芳一个钉子,王佳氏拨掉一个她就再安一个进去就。 说起昨天的事皇后又想起那些掉了吉灯,这事蹊跷,皇后心里有些不安。得赶紧将中灯补上才行,若是让皇上太皇太后知道就不好。好在皇上是前一天来看过她昨天就没来。想到佟妃那个狐媚昨天侍寝,皇后心里又发酸。 “吉灯怎么样了,内务府可有送来了。” “内务府那连夜将吉灯赶出来,天不亮就挂上了,娘娘放心,新的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为了这吉灯的事她和苏嬷嬷昨晚一晚没睡。今儿一早苏嬷嬷就去小厨房给主子娘娘准备朝食,她也在处理坤宁宫的杂事。 皇后出手,不到一个时辰后宫的那些流言就已经消失了,好些个宫女太监被押到了慎刑司。不过即使如此,这流言皇宫里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赫舍里氏的手段果然一如既往的狠辣,只是这种自欺欺人的事也就赫舍里氏自己骗罢了,还当真以人别人不知道是她做的。” 承乾宫钮祜禄妃听宫人说皇后将传流言的宫人押到慎刑司忍不住嘲讽。都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敌人,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赫舍里皇后那就非钮祜禄妃莫属。 昨儿坤宁宫的闹剧她埋在坤宁宫的钉子早就传信给她了,只是她想坐山观虎斗才没出手,果然赫舍里氏没让她失望,就是王佳氏也不是好惹的,昨天在坤宁宫闹那一场不说,今天这反击出手也果断。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谁输谁赢了。 倚兰备轿,本宫要去坤宁宫看大戏。” 翊坤宫佟妃将皇上新赏的金簪带上,晚儿是她侍寝,今儿整一脸娇媚春意荡漾。听静书禀报皇后处置宫人的事,佟妃挑眉讽刺。 “掩耳盗铃,赫舍里氏还真是掉价,竟跟个庶妃斗。”那些个庶妃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当然必要时落井下石她也不错过,就那慈宁宫针对王佳氏那般。虽然她也嫉妒王佳氏,但却不像赫舍里氏那样掉价跟一个庶妃直接对上。 “静书让人去瞧瞧钮祜禄氏在做什么?” 不 会静书就回来禀报说钮祜禄妃去了坤宁宫,佟妃赶紧叫人备轿。 “赶紧备轿,本宫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莫迟了。” 后宫两位妃主子都去了坤宁宫中,其他庶妃小主得了消息也叫宫人搀扶着往坤宁宫中去。咸福宫那李庶妃知道蕴纯得罪了皇后自然不敢跟她一道,叫要盯着蕴纯赶在蕴纯出门前去了坤宁宫。 “小主,太医院那传话来,坤宁宫那派人请了林太医去坤宁宫了。” “那咱们去吧。林太医医术了得,咱们得给他向皇后娘娘请赏不是。” 坤宁宫,蕴纯跟林太医前后脚到达坤宁宫。 “林太医,王佳庶妃的身体如何,病恙可有医治之法。” 林太医请安跪在坤宁宫殿内,皇后没叫起直接开口就给蕴纯定病。 想起王佳庶妃昨晚说的话,林太医又开始冒冷汗,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后的意识再清楚不过,便是给王佳庶妃定病,可是王佳庶妃有没有病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给王佳庶妃诊脉。 再则他刚刚扫了一眼发现王佳庶妃没在殿内,心里怀疑王佳庶妃是去慈宁宫了,若真是那样自是不能说王佳庶妃有恙的话。可现在皇后相逼,他又不能不说。 “林太医怎么不回话?” 再次逼迫林太医,就在这通报声响起。 “王佳庶妃到。” 林太医狠狠松了口气。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还没到请安的时辰,蕴纯发现坤宁宫内后宫嫔妃们都来了,连就皇后都已经在坐。 “王佳庶妃怎么来了,你身子有恙应该好好养着,不必来请安。” 第27章 清穿敬嫔 “王佳庶妃怎么来了,你身子有恙应该好好养着,不必来请安。” “托皇后娘娘的福,虽然奴才昨天受了些寒,但幸得娘娘命林太医给奴才看诊,林太医医术高明,得知奴才只是有些寒气入体便给奴才给了方子,奴才喝了药祛了寒气如今已经无恙。奴才多谢皇后娘娘仁慈。” 在坐的嫔妃见蕴纯出现,登时各个就来精神,副等着看戏的模样。听皇后装仁慈关心她,蕴纯自然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答话。只是她这模样让皇后看着更堵心。 知道后宫嫔妃是来看戏的,蕴纯怎么可能如她们的意,她又不是耍戏的猴子。她可以跟皇后斗,跟皇后撕破脸,可她却不会当众这么做。她又不蠢,若真当众跟皇后撕破脸岂不给人把柄,惹恼皇后给她安个不敬中宫的罪名那岂不是更如了其他人的意。只怕在坐的巴不得她中皇后当众斗起来,最好能将皇后气个好歹,好坐实了她的罪名。 显在皇后也是这个意思,也不愿意让嫔妃们把她们当看戏。 嫔妃们见两你仁慈关心我恭敬敬重的模样大失所望,虽然知道但嫔妃们也知道皇后和蕴纯是不会当众斗起来,毕竟若是换成是她们,她们也不会。后宫嫔妃更喜欢暗斗,不管暗里斗得再激烈,表面上她们都是端庄高贵,仁慈善良,仪态万千的贵人娘娘。 “起来吧,你身体才好不必多礼。”好半晌皇后才赐起,还说着假兮兮关心的话。若真关心早该叫她起来,何必等与她说了半天话才叫起,蕴纯心里吐槽。当然她也知道皇后恨不得她立马就病死了,会关心她才怪。 “谢皇后娘娘关心,奴才身体很好,让皇后挂念真真是奴才的不是。” 她身体好得很,别开口闭口就说她身体不好。 蕴纯又给钮祜禄妃和佟妃请安,随后状似才发现嫔妃们都在似的惊讶道:“呀,今天姐妹们都来了,还来得这么早,可见姐妹们和奴才一样想念皇后呢,虽然皇后娘娘您仁慈免了姐妹们请安,姐妹还是冒着风雪来看望皇后娘娘您,可见都是皇后娘娘教导有方,皇后娘娘果然不愧是皇上称赞的贤后啊。” 蕴纯表情夸讲的奉承皇后,可是她这话听在皇后耳里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她。她可没记忆王佳氏昨天拿‘贤后’两字讽刺她的事。 皇后觉得蕴纯是在讽刺她,其他嫔妃可不觉得,她们只觉得这画风变化太快了,她们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说两人已经撕破脸了吗?不是说两斗得激烈吗?不是说两人 会吵起来吗?现在怎么看起两人完全不是传说中的仇目成仇反而倒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是咱们的主子,姐妹们自然关心皇后娘娘,王佳妹妹何必大惊小怪呢。”李庶妃好像处处看不惯蕴纯,这不又开始挑刺了。 “李姐姐待皇后娘娘这般,妹妹真是感动。瞧这主仆情深,真是让人感动啊。”蕴纯做作的抹那不存的感动的眼泪。 李庶妃奉承皇后娘娘却不知她这一番话可将后宫嫔妃得罪了个遍,尤其是钮祜禄妃和佟妃。理论上皇后娘娘是后宫嫔妃的主子,但这话你不能明着说出来。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别人的奴才,尤其是心觊后位的钮祜禄妃和佟妃,在两人心中可从来没觉得皇后是她们的主子。 蕴纯这虚伪的一番话更是堵了钮祜禄妃和佟妃的心,李庶妃虽有心奉承皇后,可听到蕴纯这主仆的话心里也不舒服起来,皇后娘娘是主子她可不是仆。 “王佳庶妃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伶俐了,看来禁足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王佳妹妹每回闭关出来嘴巴就越利索。”钮祜禄妃勾讽刺。 “这可都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不仅妹妹又怎么得几个清静。”可不是托了皇后的福,第一次小产是皇后阴谋,第二次被禁足是皇后的打压,可不都是拜皇后所赐。不过想看她笑话,她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蕴纯装一脸无辜的看着钮祜禄妃道: “钮祜禄妃娘娘可是羡慕妾,娘娘若想清静大可跟皇后娘娘请旨,不必羡慕妾。” “王佳庶妃说的道是,钮祜禄姐姐若是想清静何不跟皇后娘娘请旨,皇后娘娘仁慈定会成全姐姐的。”佟妃巴不近钮祜禄妃消失了才好,皇后怀孕,其他庶妃小主不敢跟她竞锋,独得钮祜禄妃跟她平分秋色,佟妃岂会乐意。 “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佟妃扭头浅笑的问皇后,钮祜禄妃一见状忙起身阻止。 “不敢劳皇后娘娘费心,皇后娘娘身子金贵,皇上近来又忙碌更耍要妾伺候,妾怎么抛下皇上自图清静呢。” 钮祜禄妃一脸得意的炫耀犹如利剑戳在皇后和佟妃心肝肺上,皇上近来经常宣召钮祜禄妃到乾清宫伴驾,这般荣宠让两人嫉妒不已。可钮祜禄妃可不是蕴纯这等小小庶妃,皇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压。 “劳妹妹替本宫侍候皇上,真是幸苦了。” ……… 眼见着这火从皇后和王佳氏那漫延到钮 祜禄妃和佟妃这,见李庶妃被贬低,其他嫔妃干脆缩回去只看戏,连一向嘴快的郭络罗庶妃也难得安静。 几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被遗忘在一旁的林太医亲眼看着嫔妃争斗,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粒尘埃消失不见了才好。不过显然不可能,他这么大个人在这总有人会记起。 “哟,林太医怎么还跪在这呢?你也不出个声提醒提醒,皇后娘娘最是仁慈善心不过,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跟这么久岂不是让皇后内疚心里不安。” 钮祜禄妃瞥到缩着身体的林太医话锋一转转到林太医身上。这话却将本就心惊胆战的林太医这个小年轻吓得半死。 “奴才该死,皇后娘娘恕罪。” “起吧,都是本宫这记性不好,光顾着和王佳庶妃说话忘了你还在。”皇后一句话将责任推到蕴纯身上,暗示都是因为蕴纯她才忘记的。只是她真的忘记吗,当然没有,只不过林太医刚才没有在蕴纯到达之前答话,皇后娘娘迁怒他罢了。 “谢皇后娘娘。” “行了,你退下吧。” 王佳氏都已经在这了,再问太医也没有意义了,皇后直接遣人走,省得留下来碍眼。 “等等。” 蕴纯突然开口叫住林太医,林太医不得不停下来,心脏突突的直跳。 “王佳庶妃还有何事?” “启禀皇后娘娘,林太医医术高明,多亏皇后娘娘昨天派人请了林太医去给奴才看诊,托林太医的高明医术奴才才痊愈。林太医这般高明医术乃是后宫嫔妃之福,皇后娘娘是不是该赏赐一番,林太医医治了奴才,奴才大胆替他向皇后娘娘讨份赏赐,皇后娘女郎仁慈大方,赏罚分明,定不会让奴才失望的是吧。” “自然不会!来人赏林太医。” 皇后僵着脸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王佳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想不赏都不行。虽然也不缺那些个东西,可是这么被逼着赏赐皇后心里会爽才怪。 “哦,对了还有昨儿请太医的公公,不知是坤宁宫的那位公公,替奴才请了这么医术高明的太医,奴才得封上封好好谢谢他才行。” 待她知道是谁,定要好好用用这只鸡。 “一个贪功的小太监罢了,本宫已经处置了他。说来这事本宫还跟王佳庶妃你赔句不是,那小太监贪功误传本宫懿旨,闹出这么大个动静,让妹妹受了委屈。” “莲籽, 将本宫的那支人参赏给王佳庶妃压压惊,这人参是新贡上来,你身体初愈,拿回去好好养身体。”这事就到此为止了,王佳氏你要知道适可而止。皇后不欲再起那事,睨了蕴纯,带着威胁说道。 又让她养身体,皇后这是不准备将她绿头牌挂上去了。蕴纯心里恼怒,却不想再纠缠。皇后这显然行不通,她得再想想办法才行。 蕴纯见到莲籽拿来人参,她一见莲籽蕴纯又想起昨天在雪地里站了半天。 “多谢莲籽姑娘,昨儿莲籽姑娘和奴才在雪地里聊了半天真真是让奴才印象深刻。” “都是本宫御下不严让妹妹受委屈了,莲籽还不下去给王佳庶妃赔罪。” 王佳氏没说是她让奴才作贱她皇后自然不会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而昨儿传话让蕴纯站雪地的莲籽自然就被推出来了。莲籽那敢抗旨,就算心里不甘也只得当即给蕴纯赔不是。 虽然心里不愤,恨不得将莲籽押出去让她跪雪地里,但蕴纯却没有,因为她知道适可而止,不能再当众打皇后的脸。 回到咸福宫,蕴纯有些意趣阑珊的靠在榻上。皇后是打定不肯将她的绿头片挂上去,她现在又见不到皇上,要复宠她必要见着皇上才行。 蕴纯思来想去,终于是想到一办法。 “绿珠,还有几天到腊八。” “回小主,四天后就是腊月初八了。小主你是有什么吩咐吗?” “腊八,宫里嫔妃可以给宫外娘家赐赏是吧。”她记得去年有的。 “按说是可以的,去岁小主不也给老爷太太赏过腊八粥吗?怎么,小主您不记得了?”小主突然问起这事莫不是担心腊八粥的事。 “记得呢,腊八粥的事你盯着就行。对了,我之前让你找的貂皮找出来了没。” “早就找出来。”这都一个月前的事了,她还以小主忘了呢。 “拿过来,我现在要用。” 第28章 皇后有心打压蕴纯,自然不会让蕴纯有机会复宠;即使她在坤宁宫说过她已经无恙但皇后还是借口她寒气入体让她静养压着敬事房那不让将她的绿头牌放上去。 如此情况蕴纯心里早有准备,虽然还不能复宠,但现在这般蕴纯还算满意,至少皇后不会再找借口给她安个急症重病什么的,她也不用紧张的费心周旋。至于复宠,蕴纯这会也不着急了,事情得一步一步来,慢慢谋划便是。 这几日蕴纯一直宅在自己宫里不出去,就怕皇后又出什么阴招算计她,可是皇后那却突然安静下来,至少明面上安静下来,至于暗地里有什么在使什么手段算计她,这个蕴纯只能提高警惕小心防范。 转眼到了腊八,满宫的嫔妃又聚到坤宁宫,在坤宁宫唇枪舌剑交锋一番后由皇后领着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这是自奉经之后蕴纯第一次去慈宁宫。之前说给林太医听要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话完全是蕴纯唬林太医的。她一个小小庶妃没得传召哪里有资格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因为是颇为重要的腊八节又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几乎所有的嫔妃都是盛妆打扮,便是蕴纯也不例外。虽然她因为皇后打压已经失宠月余,这月余来除了原本月奉之外蕴纯没有得到其他额外的赏赐,便是内务府送来布匹也不是最时兴;但即使不是时兴的布匹蕴纯依旧让宫人裁制了新衣,新衣依旧华丽。 只不过因为她身上衣裳不是最时兴的布料难免遭嫔妃们讥笑嘲讽,只不过蕴纯根根本不在意,经历过衣不蔽体的末世,蕴纯对衣着只要能蔽体其他并不在意,若非是在后宫衣着代表着体面与荣宠,若不是为了不让人将自己踩下去,她才不会费心思做这么无聊的事。 “给太皇太后请安,恭祝太皇太后福寿天齐,给皇太后请安,祝皇太后万福金安。” 皇后领着一众嫔妃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此时的皇后是端庄高贵,雍容华贵的,若非蕴纯亲眼见,看着此时的皇后完全不会将与她撕破脸,以阴毒的手段算计她的皇后边在一起。 “都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 给怀孕的嫔妃赐了坐,太皇太后拉着皇后坐到她身边,轻声细语十分慈祥的关心皇后的日常,好一副祥和景象。关心完皇后之太皇太后又关心起她的小曾孙。 “马佳氏,听说赛音察浑前几日病了,太医怎么说?可有好转?” 马佳氏听问到她忙要起身 ,只是那挺着大肚子站起来可是将太皇太后吓了一跳。 “别,别起来,你身子重就坐着回话就是,别伤着哀家的小曾孙。” “奴才谢太皇太后恩典。赛音察浑只是着了寒,有些咳嗽,太医已经开了药,如今已经不咳了,太医说了静养半个慢慢调养。”已经丧一子的马佳氏庶妃对赛音察浑可是眼珠子般疼着,那是半点也不敢疏忽,心有不解太皇太后此话的意思。 “这就好,这就好。你虽怀着身子但也不忽视了赛音察浑,小娃娃敏感你要多关心他,不能让他觉得你有了弟弟就不关心他。还有那些个奴才,仗着侍候主子就轻狂起来,你只管处置了就是。” 听出太皇太后是在敲打她,马佳氏心神一紧,诚惶诚恐。 “是,奴才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马佳氏仗着已经有了一阿哥傍身又怀着一个,有些轻狂了,太皇太后最见不得轻狂骄纵的马嫔妃,敲打完马佳氏太皇太后又看向纳喇庶妃。 “还纳喇氏,五阿哥那你也要精心照顾,莫只顾着其他的事而忽略了孩子。”纳喇氏的第二个儿子已经快两岁了,到现在还没有名字。 “奴才不敢,奴才谢太皇太后教诲。” 纳喇氏近日连得数日宠,太皇太后出言敲打,她立即就明白,比起马佳氏站着的纳喇氏更是直接跪下。 “还有皇后,你是嫡母,后宫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都叫你一声母后,你们经常敲打那些奴才,莫让怠慢了阿哥们。” 本就见太皇太后关心两个庶子皇后心里不舒服,但见太皇太扣敲打马佳氏两人,皇后心里有些暗喜;却没想到太皇太后话锋一转转过来敲打自己,皇后心里又不舒服。 什么嫡母,母后,她一定也不想当别人孩子的嫡母母后,那些个贱人生的孩子也配叫她母后,只有她的孩子才配叫她母后。庶长子庶长子,她嫡出的阿哥岂能有庶兄长压着,那两个贱种,本宫迟早都要收拾了他们。 皇后心里不愤脸上却没有带出半分,她笑得得体端庄。 “皇祖母放心,皇上的孩子都是孙媳的孩子,四阿哥和五阿哥自然也是孙媳的儿子,孙媳定会让人仔细照顾两个小阿哥的。侍候阿哥的奴才都是内务府精挑细选的,照顾阿哥又岂敢不精细。又有马佳氏和纳喇氏亲自盯,想来那些奴才也不敢大意。” 皇后回话圆滑,不揽事说的也没岔。 太皇太后原意除 了敲打皇后不要对两个小阿哥出手外还想让皇后暂时放下宫权养胎,奈何皇后滑不唧溜根本不接话。太皇太后看重皇后腹中的嫡孙自然不会让皇后如意。 “皇后的身子越来越重,临近年关宫里宫外也越来越忙碌,你若是太过劳累伤着腹中阿哥就不好了。” 早就听出太皇太后想分宫权,方才她故意不接,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明着提出来,皇后自是不想将手中宫权分出去,趁着太皇太后歇气皇后竟敢胆大打断太皇后的话。 “谢皇祖母关心,这些事孙媳历年来都已经忙习惯了也不觉得劳累,能为皇上和皇祖母分忧是孙媳的荣幸,孙媳又怎么会觉得劳累呢。” 太皇太后自交出宫权之后已经不再涉宫权了,而皇太后几乎是个隐形人从不沾宫权,如今太皇太后要分她的宫权也只能是分给妃位的钮祜禄氏和佟氏;这是皇后绝不想看到的。 若是宫权到那钮祜禄氏和佟氏手中,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趁着宫权在握排除异己安插钉子,甚至联手对付自己,到时自己岂不身处险境,宫权绝不能分出去。 赫舍里氏重权,太皇太后如何看不出,但为了自己的盼望的嫡曾孙,太皇太后决定不再放任皇后。 “你有孝心哀家很高兴,但为了哀家的嫡曾孙这回你得听哀家的。你腹中是哀家和皇帝期盼的嫡子,是大清的嫡子,哀家绝不允许他有什么意外。这事哀家决定了,让钮祜禄氏和佟氏协助你协理后宫,你将手中那些琐碎的事分出来给钮祜禄氏和佟氏, 大事还是你掌眼,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钮祜禄妃和佟妃一听要分给她们宫权,两人眼睛一亮心里狂喜,两人进宫多年,这宫权她们两是摸都摸不着,实在是赫舍里氏将宫权握得太紧了。现在太皇太后竟然让她们俩协理后宫,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皇祖母如此费心为孙媳考虑,孙媳心中感激涕零,只是钮祜禄妹妹和佟妹妹毕竟没处理过后宫事务,这猛然上手怕是一时不适应,再则马上到年底了,诸事凡杂却又不能出半点岔子,钮祜禄妹妹和佟妹妹又是新手,若是万一出个岔,这……” “这正好让她俩练练手,至于你说的这些事哀家让皇太后替你盯着,皇太后也曾掌管后宫,有她盯着你也能放心。” “可是……”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只管安心养胎便是。”太皇太后敲锤定音。 分她的宫权还让她如何安心养胎,皇 后心里愤愤难平。另一头钮祜禄妃和佟妃却是欣喜不已。 “钮祜禄氏,佟氏,你们两协助皇后打理后宫一定要精心,若有不明之处尽管来请教皇太后。” “臣媳谨遵太皇太后懿旨。”一直跟隐形人似的皇太后听太皇太后发话这才出声。 钮祜禄氏和佟妃见皇太后领了旨,两人按压着内心的狂喜起身领旨。 “奴才谨遵太皇太后懿旨,太皇太后放心,奴才等一定尽心为协助皇后娘娘,替皇后娘娘分忧。” 一场请安,终以分了皇后手中的宫权而告终。这回蕴纯终于安全当了一回壁花,看了一场争夺宫权的精彩演出。随着众嫔妃簇拥着皇后出了慈宁宫,皇后看着钮祜禄妃和佟妃眼神极为不善,得了宫权正欣喜的钮祜禄妃和佟妃压根不在意皇后不善的眼神。 至于蕴纯,被分宫权心中恼怒的皇后根本无暇理会她这等小人物,蕴纯也算是逃过一劫。蕴纯屈礼送钮祜禄妃和佟妃上轿,看着两人欣喜不已的得意表情,蕴纯突然灵光一闪,一计上心头。没人看见蕴纯袖下的手接了雪花,更没人看到她将雪花凝成的冰粒弹出去。 送走一群莺莺燕燕的后妃,慈宁宫一下子平静下来,太皇太后疲惫有瘫在凤榻上。 “皇额娘,您没事吧。” 皇太后担心的问。 “吉尔格勒,你不必担心,哀家没事。” “哎,皇后就是太重权了,这宫权哪里有嫡子重要。” “皇额娘,皇后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的。” “希望吧。” 太皇太后苦心皇后是不是明白蕴纯是不知道,从慈宁宫出来她避开其他嫔妃她急匆匆回咸福宫。刚刚太皇太后发了恩旨,给嫔妃们赐下了腊八粥,也恩准部分嫔妃给宫外娘家赐粥,蕴纯便是其中之一。 “红珊,腊八粥御膳房那送来吗?” 这么重要的节日,御膳房应该不敢苛扣才是,最多是差些少些。 “回小主,已经送来了,奴才已经准备好。” “绿珠,你带上小方子将我准备的东西和这腊八粥送到王佳府上,记得亲自交到我额娘手中。” 第29章 王佳氏府上,当家主富察氏坐立难安,一早上已经不知道叫下去门口那看了多少回了。一见派出去的下人回去富察氏就急切的问。 “还没来吗?” 因为心里着富察氏直接派了自己的心腹嬷嬷去外头看。 “回太太的话,奴婢已经去巷口那看过了,没见到绿珠姑娘。” 绿珠是从府里跟着自家格格进宫的,往年都是绿珠姑娘送赏赐来,往年这时候早到了,这都晚了一个时辰了,也难怪太太医着急。 蕴纯只是庶妃,除了怀孕生产,否则她是没有资格召见宫外女眷的。而富察氏虽是三品淑人诰命,却还没资格经常进宫请安,除了除夕宫晏外除非宫中传召,否则她根本进不了宫更别说是去宫里看女儿了。 今年不同往年,好不容易女儿怀了皇嗣可自家还没欢喜多久女儿就小产,不论是怀孕的欢喜还是小产的悲痛她都没能陪在女儿身边,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熬过这难熬的日子的。近日宫里又传出女儿失宠的消息,这让富察氏是寝食难安,忧心忡忡生生老了好几岁。 她就这么个女儿,自小跟眼珠似的疼宠着长大,她是万没有想过送女儿去那吃人的后宫的,可是自家老爷那样的官职,女儿不得不进宫。她好好一个女儿被后宫那些女人折磨成这样,每每想起小产的女儿富察氏是忧心不已。 “额娘,您不必担心,您不是求过签了吗,庶妃小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否极泰来,福泰安康的。” 富察氏的长媳孟佳氏扶着富察氏轻声宽慰。 次媳乌苏氏也赶紧接话宽慰:“大嫂说的是,庶妃小主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宫里说不定是有些耽搁了,这会还没过午,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哎,我只是担心啊……”她如何想不到,那签文虽说是上上签,可事情没好转她心里总不踏实。 “来了,来了……” 在婆媳三人焦虑的等待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终于快到午时时等在外面的下人急急冲一路跑着过来通报。 “太太,来了,来了……” “可是绿珠来了……” 富察氏唰一下从坐上站起来。 “回太太,正是绿珠姑娘来了,已经进门了。” “快,我去瞧瞧。” 富察氏急切就往正堂外走,两个儿媳妇赶紧搀着富察氏。 “太太 。” “绿珠,你可算是来了。” “太太,奴婢给太太请安,给大奶奶二奶奶请安。” 见到富察氏三人绿珠也非常高兴,绿珠从小侍候蕴纯也是在王佳府里长大的,尤其是进宫后见到富察氏等人更加亲切。 “绿珠姑娘快快请起。” 绿珠如今是宫里人身份已经不是家里的下人可比。 “谢大奶奶。太太,太皇太后给了恩典,小主赏了腊八粥命奴婢送来……” 绿珠说着意示太监小方子将装腊八粥的食盒递给过来,绿珠接过亲自给富察氏,孟佳氏赶紧接过。 “绿珠,庶妃小主可好……” 宫人出宫是有时限,富察氏赶紧拉着绿珠问起女儿宫里的情况,绿珠早得了蕴纯的吩咐,说话自有分寸。绿珠将宫里的事按蕴纯吩咐的说了一些,让富察氏知道蕴纯过得还好。 “这里面的绣活是小主亲手做过,小主吩咐了是给老爷和大爷二爷的,劳烦太太转交。” “小主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小主让奴婢传话,小主她很好让太太和老爷不要担心,让太太和老爷注意保重身体,小主经常抄经祈福求佛主保佑老爷和太太身体健康,太太您要注意身体莫让小主担心才好。” “我知道我知道,你让小主放心,我和老爷都好好着呢都好好的。” 听到女儿关心,富察氏又忍不住抹起眼泪。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时辰就到了,绿珠不敢再停留便起身回宫。 “这些是府上的一点心意,有劳姑娘带给小主,庶妃小主就有劳姑娘照顾了。” “太太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小主的。” 富察氏意示孟佳氏,孟佳氏赶紧递上两个轻鼓囊囊的荷包,绿珠两人也不推辞,接了荷包后就离了王佳府。 等到王佳氏三父子下差回家,富察氏带着蕴纯赏赐的东西跟着三父子去了书房。 王佳氏三父子见了东西,商量了一番后,便有了决定。 “明睿,往后上差你就带着去,想办法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务必要让皇上看到。” “阿玛放心,这可是妹妹亲手做的,以后我天天带着。” 明睿摸着妹妹给礼物,心里欣喜不已。他与妹妹相差近十岁,从小就宠爱小他许多的妹妹。 “皇 上若是问起,你可知道该怎么说?” “阿玛放心,儿子心里有底。” “要万分小说,说话要再三斟酌。” “阿玛,大哥性子最是稳重不过,你不用担心。” 明尉对自己大哥极为佩服。 却说绿珠回宫后将王佳府上的事一一禀报蕴纯,蕴纯知道娘家还好心里放心不少,又想到富察氏为她伤心心里也难过。因为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蕴纯知道原主在家家里上下对她有多好,她虽冷漠但却原主得到亲情十分羡慕感动,忍不住渴望。再则她得原主恩赐才得活着,为了报答原主她怎么也得顾着原主娘家。 确定东西会交到自己大哥手上,蕴纯放心不了,她开始精心准备接下来的计划。就在蕴纯为复宠而谋划时,后宫又再起波澜。 坤宁宫 宫权被太皇太后分出去的赫舍里皇后,即使有皇上陪着她一整晚也没有睡好,又顾着皇上不敢打扰皇上睡眠,赫舍里皇后愣是在床上僵躺了一晚上,直接天快亮才睡着连皇上早起去上朝她都不知道,还在皇上顾忌她是孕妇也没怪罪她。第二天,一夜没得安眠的皇后憔悴不已,早起梳妆时又冲着侍候的宫人发了好一通脾气。 待皇后用完朝食还没见钮祜禄妃和佟妃来领分配给她们的宫权,皇上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来人,去瞧瞧钮祜禄氏和佟氏怎么还没来?” 宫人领了旨意赶紧出去。 “贱人宫权还没到手就敢猖狂起来,” 拍!皇后手边茶几上的茶杯被扫落在地上,茶杯摔成了碎片,茶叶茶水溅了一地,一旁的宫人给吓了一颤,引得赫舍里皇后怒瞪了她一眼,吓得那宫女赶紧跪下请罪。 “没用的东西,连个茶杯都端不住,还不赶紧收拾了出去领罚。” 宫女收拾出去后,皇后是越想心里越恼火。 “两个贱人到现在还没,竟敢让本宫等,等分到宫权岂不是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都是那个老不死的,这宫务她都管了这么多年了,当年怀承祜的时候她还不照样打理宫务,如今竟让那老不死以此为借口分了她的宫权。赫舍里皇后不由在心里埋怨起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以让她静心养胎为由分她的宫权,说是为她好,赫舍里皇后是半点也不觉得这是为她好。 后宫那贱些人个个都盯着她的凤座盯着她腹中的孩子,宫权不在手中她如何放心, 若是让起子贱人得了宫权对付她,她又如何能静心养胎。 这宫权绝不能分出去,她得想想怎么将宫权揽住才行。 又等了一会儿这让皇后的怒火越来越大,这时之前派出去的宫人急冲冲跑回来了。 “钮祜禄氏和佟氏呢,人呢,怎么还没来?” 没等那宫人开口赫舍里皇后劈头就问,再不来,等等,不来也好,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将宫权拦下,若是那两个贱人不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主子娘娘,钮祜禄妃和佟妃都还没来,外头宫人在传……主子娘娘,钮祜禄妃和佟妃那出大事了……” **** “两个贱人到现在还没,竟敢让本宫等,等分到宫权岂不是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都是那个老不死的,这宫务她都管了这么多年了,当年怀承祜的时候她还不照样打理宫务,如今竟让那老不死以此为借口分了她的宫权。赫舍里皇后不由在心里埋怨起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以让她静心养胎为由分她的宫权,说是为她好,赫舍里皇后是半点也不觉得这是为她好。 后宫那贱些人个个都盯着她的凤座盯着她腹中的孩子,宫权不在手中她如何放心,若是让起子贱人得了宫权对付她,她又如何能静心养胎。 这宫权绝不能分出去,她得想想怎么将宫权揽住才行。 又等了一会儿这让皇后的怒火越来越大,这时之前派出去的宫人急冲冲跑回来了。 “钮祜禄氏和佟氏呢,人呢,怎么还没来?” 没等那宫人开口赫舍里皇后劈头就问,再不来,等等,不来也好,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将宫权拦下,若是那两个贱人不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主子娘娘,钮祜禄妃和佟妃都还没来,外头宫人在传……主子娘娘,钮祜禄妃和佟妃那出大事了……” 第30章 承乾宫和翊坤宫中请了太医,很快满宫嫔妃都知道了这消息。皇后先去了承乾宫看望了钮祜禄妃又去了翊坤宫看了佟妃,确定两人的确是生病需要养病后,皇后又去了慈宁宫。 “皇后真是越来越急躁了,不过这样也好。” 钟粹宫马佳庶妃听完宫人禀报后轻声感叹。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之前好。” 以往的皇后表面端庄贤良,处处周全,处事滴水不漏,因为这样的皇后让她第一个孩子流了,她承瑞也去了,纳喇氏的承庆也没留住,六个月大的胎儿也没了,后宫多少怀孕的嫔妃孩子都没能留住。虽然都有猜测隐约知道是皇后的手段,可是就是抓不住把柄找不到证据,众人是连提都不敢提,只能默默忍着。 现在皇后这般急躁,撕破了她那张端庄的脸皮,露出狰狞的爪牙,至于少比不动生声好。如今看来她赫舍里氏也不过是寻常女子,掉价跟王佳氏一个小小庶妃撕破脸明着斗不算,如今为了宫权竟然使出这等昏招。马佳庶妃撇嘴眼中尽是鄙视,赫舍里氏也不过如此。 看来有些事得加快些脚步了。 长春宫纳喇庶妃正在逗着已经一岁多的五阿哥,五阿哥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夭折了长子又流掉了六个大的男胎的纳喇庶妃在怀上五阿哥时可是花了十二万分的精力保胎养胎,躲过无数算计终于怀孕足月生下身体健康的五阿哥。 马佳氏能生又如何,会生阿哥又如何,接连怀孕生子,而且每胎都不是足月生孩子生下身体,能不能养得住还难说,四阿哥已经三周岁了,身体还不如她的五阿哥呢。 “鹅,额,羊……” “是额娘。” “鹅羊。” “哎,额娘的小五真乖。” “小主。”纳喇庶妃的大宫女安宜进屋轻声行礼,就怕惊着自家小主子五阿哥。 “嗯。” 纳喇庶妃注意全在儿子身上,只是嗯了声连头也没抬。 “事情怎么样了?皇后娘娘可有召见?” 钮祜禄妃和佟妃病了,按规矩后宫嫔妃们得去看看,只是皇后发话了让各宫嫔妃们都不必去打扰钮祜禄妃和佟妃静养。因为事出突然,皇后一时忙乱不想再费心思去应付后宫嫔妃。 “小主,皇后娘娘已经去慈宁宫了。” “这么说钮祜禄氏和佟氏是真病了。真真是没福气, 到手的宫权就这么溜掉了,可惜啊。” 可不是没福气,这宫里不知多少人盯着那宫权,可是皇扣明证言顺又拽得紧,就是和皇后一同进宫身居妃位的钮祜禄妃到现在连宫权的影子都没摸到过呢。 想分宫权不易,可一旦分出去想拢回来也不易,可惜了钮祜禄氏和佟氏都是豆腐捏的,连赫舍里氏的半截小指头都比不上,这么快就让赫舍里氏给斗倒了,白白丢失了太皇太后给的好机会。 翊坤宫主位病了,住在后殿的郭络罗庶妃本该侍疾,可是佟妃的奴才岂能放心她侍疾,当然郭络罗庶妃也不愿意去侍疾,去正殿显示了一下存在感,在皇后走后就被佟嬷嬷给请出去了。 “哼,一个奴才竟然敢撵本小主,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以为本小主喜欢侍疾不成,不让本小主侍疾,本小主还不稀罕呢。” 论出身她郭络罗氏比佟氏只强不差,论家族她郭络罗氏更是满州大族岂是佟氏一个汉军旗的能比的,不若是沾了孝康皇后的光就凭她佟氏想进宫都不易别说直接封妃了。也亏得这是回病了,要不然得了宫权佟氏还不知道张狂成什么样呢。 想到佟氏因病丢了宫权,郭络罗庶妃忍不住幸灾乐祸。 皇后去了慈宁宫,嫔妃都盯着慈宁宫的方向,猜测着皇后会不会被太皇太后训斥,正如皇后所预料的那样,钮祜禄妃和佟妃病了,嫔妃都以为是皇后怕两人分权对两人下手了,不不知道太皇太后是不是也这么认为的。 “钮祜禄妃和佟妃是怎么回事?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儿就病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妾也是今早久等不见两位妹妹,遣人请人才知道两位妹妹病了,侍候两位妹妹的宫人除了两位妹妹带进宫的陪嫁之外,其余人都是两位妹妹亲自挑选的,按说他们侍候两位妹妹最是精心不过,可是两位妹妹还是病了,臣媳也不知为何两位妹妹好好的就病了。” 听太皇太后问钮祜禄氏和佟氏,皇后压着心里的忐忑不安恭敬的答话,不敢向往日那般亲近,连皇祖母这亲近的称呼也不敢称呼而恭恭敬敬的尊称太皇太后。 皇后特意提起钮祜禄妃和佟妃身边的宫人都是钮祜禄妃和佟妃的人,又提起她不知情就是想洗脱自己的嫌疑,皇后在心里直叫屈,虽然她不想分权知道两人病了心里也乐,可是两人生病真不是她出手的。 “太医怎么说?病情是否严重?” “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媳召了 御医太医给钮祜禄妹妹和佟妹妹看诊,都是两位妹妹是受了风寒,寒气入体得了伤寒,臣媳已经命御医全力医治务必将两位妹妹治好,幸亏两位妹妹素日里身体健康,虽是伤寒但并不严重,孙御医说了只需服药将寒气发出来,再静养些时日就可痊愈。” “能痊愈就好,只是承乾宫和翊坤宫那也要你费心盯着才行,不能让那些奴怠慢了钮祜禄氏和佟氏。” “太皇太后放心,臣媳来前已经敲打过两宫宫人,想来他们是不敢有疏忽的。” “如此就好。” “原本想让两人替你分担些,可惜两人身体竟如此不经事,也罢,既如此后宫诸事就累你劳心了。” 也不知道两人病成什么样了,看来得叫苏嘛去瞧瞧,太皇太后显然不相信皇后的话。两个妃子不仅自己身居高位,两人身后的家族在前朝亦是举足轻重,太皇太后不得不看重此事。太皇太后分权予两人除了想让皇后安心养胎以外何赏不是为了安抚两人在前朝的族人,可惜皇后不明白她的苦心。 “皇祖母放心,孙媳会精心打理后宫,不会让您和皇上失望的。” 原本皇后还担心太皇太后会提起让皇太后掌宫权,没想到太皇太后没再提起,皇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暗自自喜。感觉到太皇太后的语气变温和了,皇后立即换了称呼,又亲近起来。 “宫务虽然要紧但最要紧还是哀家的嫡曾孙,万事没有他重要。” 太皇太后看着皇后已经隆起的肚子,眼神担忧。 “孙媳谨遵皇祖母叮嘱,他比孙媳的命还要重要,孙媳不会让腹中孩子出事,皇祖母放心。” “行了,来回奔波你也累了,回去多歇息歇息。” “孙媳告退。” 眼送皇后出了殿,太皇太后忧心叹气。 “皇后太重权了。”为了宫权竟做出这样的事,她少不得要替她扫尾。 “皇额娘您不必太担心,皇后入宫多年,她知道轻重的。”一直充壁花的皇太后缓声说道。 “希望吧,希望她下次别再做这样的事。” 钮祜禄氏和佟氏岂是好惹的,两人平日与皇后相争却不成联手,如今皇后朝两人下手,若是两人联手皇后岂是两人对手,到时候她的嫡曾孙。 钮祜禄妃和佟妃病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太皇太后也不得不怀疑皇后。如果说整个皇宫还有人相信不是皇后算计了两妃 的话,那人便是蕴纯了。因为她知道皇后没有出手,因为皇后还没那么蠢在这个时候让两人生病,因为是她坑了皇后,正是蕴纯的动的手脚。 “皇后还没从慈宁宫出来吗?” 不知道出了这事太皇太后又没有训斥皇后,可惜没能亲眼看见皇后被训的样子。 “回小主,皇后的凤舆刚刚去,这会已经到坤宁宫了。小主你可有什么吩咐?” 自家小主一直关注着皇后的行踪绿珠还以为自己家小主是有什么行动呢。 “没什么,只是可惜了不能去看戏。” 皇后太狡猾了,不让嫔妃去承乾宫翊坤宫凑热闹,更没有带嫔妃去慈宁宫。 绿珠听到自家小主的恶趣味,无奈的摇头,罢了只要小主开心就好。 后宫这波澜才起头就被皇后强压给按压下去了,又过了几日蕴纯一直宅在宫里不出去,一边等消息一边背着绿珠悄悄准备。 蕴纯的大哥明睿是御前一等四品带刀士卫,自那天与其父华善商定之后上差他便带上蕴纯给他礼物,之前几天沐休,今天腊八节后第一天上差。到了换差的时辰,与王佳·明睿同行的侍卫看到明睿手。 “明睿你手上这是?” “这个是我礼物,我妹妹亲手做的?”明睿只说是妹妹却没说是哪个妹妹,他除了嫡亲的妹妹之外还有几个庶出的妹妹。庶妃小主身份贵重岂随便说出口。 “温和不?” “温和,当然温和。” “看起来不错,你脱下来给我试下看看,若是实用我也回去叫我媳妇给我做一个。” “这个带着方便不碍事……” “什么东西戴着方便?” 批折累了的康熙带着梁九功出来在小花园里走走松散松散,远远就见两个侍卫在交头接耳,康熙认出了明睿,因为华善的缘故康熙知道明睿。康熙悄悄走近原本想只两个侍卫在议论什么,走近才知道两人正看一个黑黑的东西,听起来像是不错的东西。 “奴才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驾临还请皇上恕罪。” “下不为例,起来吧。” 康熙说的是在乾清宫交谈之事。 “这是什么物件?” “回皇上的话,这个叫手套,是这么用的。”明睿将摘下来的手套又戴在手上示范给康熙看:“是奴才妹妹送给奴才的礼物,奴才妹 妹心疼奴才和阿玛特地琢磨出这手套,戴在手上十分温和。您可以试试?” 明睿将手套摘下来递给梁九功,康熙意示梁九功试了下,梁九功试过后回禀的确看温和也很方便灵活。 康熙看着手中的手套,手感觉得很不错。 “这是你哪个妹妹送的?” 第31章 ! 这冬日里日头短,吃了朝食走走坐坐翻两页书就近午了,蕴纯腿了外衣准备午睡。日子悠闲蕴纯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如今侍寝没她的份,皇后近来忙活着宫务无暇找她麻烦,实在是闲得无聊。自腊八那日之后蕴纯就再也没见过皇后,想来下次见面怕是要到十五了,蕴纯突然有些想见到皇后了。 嫔妃被圈养在后宫虽然身份尊贵养贵处优可却也失去了自由。嫔妃们平日里除了侍候皇帝就是宫斗,偏偏这两样都不是每天都有,所以嫔妃们空闲的时间就特别多,总要找些事情来做做打发时间。近月来前朝局势紧张也影响到了后宫,嫔妃们都缩了起来也不串门或是去御花溜达赏雪看花了。 午睡蕴纯只睡了半个时辰,怕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已经宅了几天了,实在是太无聊了,得找点事情做做打发时间。 “小主,要不奴才陪出去走走散散心,听说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正好,正好这会雪停了赏梅最好不过,还可以折些梅花回来装瓶。” 绿珠见自家小主已经慵懒的躺在榻上便提议。 “剪梅画瓶倒是雅事。”蕴纯绕着手中的帕子顿了一下,在绿珠的期盼中吐出一句:“只是,不去。” 这大冬天的,虽偶尔停雪但却是雪后极冷,蕴纯是没有兴趣出去的。再则皇后说她寒气入体让她养身子,若是她冒着冷风出去谁知道皇后这回会不会又说她得急症,或者直接说她得风寒快要病死,如今后宫两位妃正得了风寒养着想来皇后是不会嫌弃再多她一个的。她可不会再犯傻白白给皇后机会。 绿珠期盼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可是小主您已经在这躺了三天了,这么闷着要是闷出病来了可就不好了。” 人这么闷着还不闷出病来,绿珠担忧不已。 “哎呀,笑笑,别老是皱眉仔细着长皱纹变老了。” 见绿珠皱得跟苦瓜似的小脸,蕴纯调皮的打趣。 “小主!” 她担心小主,小主竟还与她开玩笑 “你家小主我是不能去,你懂吧。”蕴纯指了指坤宁宫说。 “皇后。” “嘘!小声点。” 绿珠惊呼将蕴纯吓了一跳,蕴纯赶紧伸手阻止她再叫。 “小主,您是说皇后娘娘。” “难保那位会不会盯着我,我若是出去再被说得个急症风寒什么的,你家小主我这么辈 子就别想好了。” “都是奴才思虑不周。” 她怎么忘了这茬,自小主出小月承宠后皇后一直针对小主,她真该死竟然这在关头提议让小主出去,要是着了皇后的道,那她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小主还是别出去好。 经过坤宁宫挨冻一事之后,在绿珠心里已经将皇后魔化了,皇后在绿珠心里堪比吃人的魔鬼。 “这也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蕴纯看了下空荡荡的屋里。 “不过雪梅幽香我倒喜欢,绿珠你带人去御花园那剪几枝好看的梅花回来。” “奴才怎么能离开小主,让红珊带人去吧,奴才还是留下来侍候小主。” “你安排就是。” 绿珠是她贴身大宫女的确轻易不能离开她,红珊她不错,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蕴纯发现红珊是康熙的人。知道红珊是康熙的人之后蕴纯对她倒是放心许多,一定程度上也信任她。是康熙的人就不会轻易被人收买也不会害她,当然除康熙对她下手。所以每当她不在咸福宫时就会将红珊留下,便是那日林太医来蕴纯也特地命红珊留下也是原因如此。除了是康熙的人这一点外,红珊表现可圈可点,若不是她现在只是庶妃只能有一个一等大宫女她倒想给红珊提等升做大宫女。 “绿珠,现在什么时辰了?” 今大哥应该上差了,不知道…… 哎,她在宫里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实在是没办法才让大哥帮忙。 原本后宫争宠轻易不会牵扯到宫外娘家,但是原主在娘家时被宠得太过没什么心机,进宫两年愣是没有经营出什么人脉,要不然也不会才暴出怀孕就被人弄掉胎儿还伤了身子。当实她刚来的时候就觉得原主小产伤身子下身疼痛不正常,根本不像小产倒像生产撕裂。她虽没生产也没小产过,但这是常识,前世身边也有不少同事朋友生产过她多少也知道些。正是因为这不正常的痛蕴纯才肯定原主伤身子不能再生完全是人为的,动手的人则一定是给她处理的产婆,至于婆产背后是谁难说,但左右不过是后宫的女人,当然最有可能是人便是几乎与她同时怀孕的皇后。 因为没有人脉,蕴纯想在皇后的打压下,后宫嫔妃的压制下复宠实在太难,不得已蕴纯才想出了迂回的办法,借着腊八赏粥求大哥帮忙。她送的手套亦是过了明路赏赐去王佳府上的,也不怕别人拿来说事。 当然这也只是方法之 一,实在不行蕴纯只得再用其它办法。 “小主,还有两刻钟就到申时了。” “皇上这时辰应该翻牌子了吧,你让人去打听打听,皇上今儿翻了谁的牌子。” “还没到时辰,要不奴才先让人去盯着,一有消息就回来禀报。” “嗯!” 若是大哥成功的话,康熙应该听到她的,才一个来月康熙已经不会忘了她吧。不过康熙若真忘了也不足为怪,毕竟她也不是皇后钮祜禄妃佟妃那样的人物,就连钮祜禄妃和佟妃生病了,康熙也不过去看过一回,更何况她。 那日从坤宁宫中回来,她特地留红珊在屋里侍候就是想让红珊传消息给康熙,虽然不知道红珊有没有传如何传,但是康熙没有来看她,什么表示也没有,这让原本还有些期待的蕴纯心越发冷,她还真是连皇后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有红珊在她就不信康熙会不知道咸福宫的事,只怕在康熙看来只不过是不过心的小事吧了。 与怀着嫡子的皇后比起来,皇后挨搓麻一个小庶妃的确不算什么大事。这来后宫发生了这么多事,康熙竟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皇后手段了得。 不何如,正是因为如此蕴纯才卯足了劲要复宠,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谁敢阻挡她便遇佛杀佛遇神弑神。 看到搁在一旁的针线篮,篮子里头还有未完成的针线。腊八那天在坤宁宫和慈宁宫那跪来跪去,那膝盖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实在不好受,回来后蕴纯就琢磨着做个护膝盖,又想到阿玛和大哥在宫里当差亦是时常跪来跪去,便多做了几副,等到年底送赏再让绿珠送出宫。 想来无事,蕴纯又拿针线缝制护膝。她精神力强大,原主原本绣艺不错,在她接收后得益于强大的精神力她的绣艺更好了。 乾清宫,散步放松后康熙又埋头苦批折子处理政事,梁九功站在御案一侧研磨,御案之书上置一物,黑色,细看正是明睿先前所戴的手套。只见黑色貂皮手套背面用银线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展翅翱翔的雄鹰。 研好默,梁九功又移步去给康熙换茶,看沙漏看了一下时辰心思想着事,正这时殿门微开启,梁九功的小徒弟悄悄进来。 “什么事?” “师傅,敬事房的事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 师徒两悄声说话,无声只有嘴形。 梁九 功给康熙上了茶,等康熙批完一本折才开口。 “皇上,敬事房的已经在殿外恭候了。” “宣。” 正好也累了,康熙将笔搁下正好看到放御案上的黑色手套,突然感觉肩膀处酸痛,倒想起一久违的倩影,想起那手好手艺。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招手,敬事房的太监恭敬的将绿头牌端上前,如今康熙的嫔妃还不多,只用了个托盘。 “皇上请翻牌。” 康熙看了一圈,发现绿头牌少了不少。怀孕的嫔妃的绿头牌都撤下了就是皇后也不例外,生病的钮祜禄妃和佟妃的绿头牌也没在,失宠已久的自然也不在,蕴屯正是失宠已久的之一,所以剩下的绿头牌少得看起来有些寒碜。 “王佳氏的身体还没好?” 听问王德安心头一紧,皇上问的是王佳庶妃的身体而不是问绿头牌为什么不在,可见皇上心里还惦记着王佳庶妃。这事可让王德安为难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是皇后不让挂的,可他不能将这说出来;可王佳庶妃并没有生病他也不能跟皇上说王佳庶妃生病,说了那便是欺君啊。 “嗯?” 王德安走神不过瞬间康熙不悦的声音再起响起,将王德安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皇上问话竟敢走神,这王德安是干什么,梁九功皱眉瞪睨着王德安。不过两人到底有些交情,当梁九功开口算是救了王德安。 “皇上问你话呢?” “奴才该死。回皇上的话:王佳庶妃……” 话还没说完殿外的小太监又进来了。 “皇上,钟粹宫的太监小桂子求见。” “钟粹宫,马佳氏。” 康熙想到钟粹宫他唯二活着的儿子心头一紧,莫不是出了什么。这些年康熙连着死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死怕了,康熙就怕剩下的儿子再出事。他的皇嗣可关呼大清安定康熙岂能不紧张。 “宣!” 第32章 ! 将做好的护膝绞了线放在榻上抚平,护膝蕴纯用的是棉花作芯,里层用是上好的貂皮外层是光滑的鹿皮,这些都是蕴纯得宠上康熙赏赐的。因为颜色不是太重就是太老一直没用,如今倒派上用场了。 鹿皮皮面光滑并没有刺绣怕刺破了皮透水气,用这鹿皮就是为了防水防湿。在宫里上头让你跪不管水里还是雪你都得跪,长此以往,膝盖和腿哪里受得了。原主虽入宫才两年,想来这两年里必是经常跪来跪去,她来就发现膝盖筋脉受损,现在还年轻不觉得,等年经大了就受苦了。她在宫中养尊处优尚且如此,宫外父兄常年当差上朝岂不比她更甚。 做了好一副蕴纯觉得有些累了不再做便将针线篮搁下,抬头看了看沙漏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绿珠。” “哎,来了小主。”去给蕴纯准备茶点的绿珠听唤端着热腾腾的茶点进来。 “小主,这是刚从御膳房取回来的点心,奴才温了一下正热着,小主趁热用些。” 蕴纯饭量增加后,一日两顿根本不够,所以每日绿珠都要派人去御膳房取很多点回心回来,就这两个月花出去打点的银子都不下百银了。 “端上来吧。”她正也饿了。 “绿珠,小方子还没回来吗?” 小方子是内务府分配给蕴纯的小太监,蕴纯查过其背后没人,便调到跟前来听用。小方子很机灵,有些小聪明,蕴纯也有意培养他。 “对哦,小方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忙了半晌绿珠这才想起小方子的事。 “小主,您等等,奴才出去瞧瞧。” 没等蕴纯说话绿珠就急冲冲出去,蕴纯想叫她都来不及,只得无奈的叹息。收回手,蕴纯只发边吃着茶点边等消息。这一等又等了半晌,听到动静起身看竟不是绿珠而是去剪梅的红珊领着两个小太监回来。 “小主。” “进来。” 花香虽淡但蕴纯却是清晰的闻到了,有些期待。 待红珊将花放到茶几上,蕴纯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看,因为她感觉到了浓浓的木系生息,虽是可惜剪枝后生息在缓慢流失。 “这花挑得不错。” 每支梅枝上已经绽开的花不多,半开的花骨朵最多,小骨朵只微出红。 “红珊的眼光不错,挑得很好。” “奴才谢小主赞赏。” 得主子赞赏红珊表现得很高兴。 “小主要是要现在装瓶。”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蕴纯拒绝红珊帮忙,让她取了花瓶自己亲自动手。 “我妆奁有一支镶玉银镯和戒指你去拿,银镯你收着,戒指赏给两个小宫女。” “奴才替她们谢小主赏。” “下去吧。” “嗻。” 蕴纯看着红珊退出去的身影,目光意味深长。 收回目光蕴纯专心插花。插花艺术起源于中国与埃及,在中国传承至今已经近2千年。宫中嫔妃闲暇时也喜欢插花,是一向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文雅的艺术活动。原本蕴纯是不懂的不过原主懂,蕴纯来了之后就继承了这项手艺。来自自信大爆炸时代的蕴纯眼界比原主宽广,艺术品味也有差异,蕴纯觉得这一点她比原主强许多。 一个青瓶一个白瓶,插入梅花各有韵味,蕴纯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 “小主。” 听声抬头见是绿珠。 “这会去这么久?” “奴才一直在外头等着,小方子才回来。”因为着急她干脆在外头等着。 “可打听到了,皇上今儿翻了谁的牌子?” “小主,小方子回来说皇上去了钟粹宫了。” “钟粹宫?”马佳氏。蕴纯有些意趣阑珊了。 “皇上可是翻了马佳氏的牌子?”不过就算是翻牌子这时候去也太早了。 “今儿皇上没翻牌子。” “没翻牌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主说着了,亏得小方子机灵已经打听清楚了,四阿哥病了,马佳庶妃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叫去钟粹宫了。” “病了。” 这倒是可以理解,难怪康熙这么着急着去钟粹宫中,翻牌子睡嫔妃的事哪有儿子重要。康熙五个儿子如今就剩马佳氏的四阿哥和纳喇氏的五阿哥两个独苗了,虽有嫔妃怀孕但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更何况是男是两还两说,也难怪康熙这么着急。 “四阿哥这个月都病了几回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回说四阿哥病了,马佳氏养个儿子整日病着跟养个药罐子似的,也不知道这孩子受了多少罪。想着马佳氏连着肚子这个都三个了, 这能怀能生却养不住还不如不生。 “总得有三四回了。” 这连十五都没倒就病了三四回了,真真是受罪。记忆中中秋的时辰见四阿哥还白白胖胖的,这好好的孩子就病了,大人使阴谋手段却叫孩子受罪。这皇宫里孩子虽然吞金咽玉的,受的罪可是半点也没有末世的孩子少。 “宫里可有谁去钟粹宫看望了。” “小方子说只有皇后去了,其他人倒是没去,也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 知道是肯定的,不过就算是知道怕也是装不知道吧。虽说去看望表关心,可人家马佳氏是半点也不欢迎其他人,当然其他人去看望目的也不纯,都是冲着康熙去的,马佳氏会欢迎才怪。 “小主可要去看看。” “不去,别人都不去咱们就不必去讨人嫌了。” 皇后是后宫这主去自是应该,她去做什么。在后宫重要的一点就是决不能当出头鸟,否则必遭群起而攻之,这一点她已经深有体会。 “只是可惜了,马佳氏的如意算盘怕是又要落空了。” 钟粹宫马佳氏连抹着泪边看太医诊脉,挺着六个来月的肚子紧张的站着,身材十分纤瘦没有半点孕妇的臃肿,只是面容憔悴不已。 “皇上驾到。” 听到通报声马佳氏憔悴的面容闪过惊喜,在宫人的搀扶下去要迎接就见康熙步伐匆匆进来。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见马佳氏下巍巍颤颤的想要蹲下,康熙赶紧扶起她。“赛音察浑怎么样了?” “太医正在诊脉还没出来……” “皇上咱们的赛音察浑一定会没事的,是不是,他不像承瑞那样丢下奴才的……” 马佳氏含着泪红通通的眼睛满是期望的看着康熙,想从康熙那得到肯定的答案和安慰。 “放心,咱们的赛音察浑一定会没事的。” 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给自己生过两儿子现在还怀着一个,见她因为担心儿子而憔悴娇弱的模样康熙还心里忍不住怜惜。 “皇上……” “皇后娘娘驾到。” 没等马佳氏再多说些话以博得康熙更多的怜惜就被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只见皇事在莲籽的搀扶下有些艰难却步伐匆忙的走过来。 “妾身给皇上请安……” “ 皇后不必多礼。”康熙松开马佳氏去扶还未行下礼的皇后:“你怎么来了,你身子重应该好好将养,让宫人来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皇上不必担心,妾身身体很好。妾身怎么说也是后宫之主是赛音察浑的皇额娘,来看看他是份内之事。得知道赛音察浑又病了,妾身就不由想到承祜,孩子这么小经常生病这得受多少罪。” 皇后说着就抹起泪来,好不伤心。康熙也想起已经夭折的聪慧的嫡子,也忍不住暗自神伤,见皇后落泪担心皇后腹中胎儿,康熙柔声安慰起皇后。皇后这般慈母情怀让康熙很感动。 帝皇二人一旁夫妻情深,缅怀儿子的模样刺痛马佳氏的眼睛。 好个赫舍里氏,竟然抢到她宫里了来。 赫舍里氏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来她宫里提起夭折的承祜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来诅咒她的赛音察浑吧。故意提起赛音察浑经常病给皇上上眼药,是在说她照顾赛音察浑不周是不是。 赫舍里氏这个恶毒的贱人,不但给皇上上她的眼药还诅咒她儿子,赫舍里氏,这梁子结定了,我跟你没完。 “马佳氏。” 赫舍里皇后突然出声叫马佳氏惊醒了陷在恨意中的马佳氏,赶紧收敛了眼中的情绪。 “是,奴才在。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妹妹这是做什么,本宫早就说过妹妹怀着皇嗣身子金贵不必多礼。”皇后笑着温婉善意,还亲自扶起马佳氏。 “奴才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仁慈可奴才也不乱了后宫的规矩。” 哼,就会在皇上面前装贤惠,平日里让她跪着行礼半天也不见叫起。 “妹妹不必担心,太医院太医医术高明,赛音察浑一定会痊愈的。” “谢娘娘吉言。” 和马佳氏说了几句皇后又与康熙说了起来完全不顾马佳氏。等了约半个时辰,太医才从屋里出来。仔细问了太医,知道赛音察浑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只需静养就可,康熙和马佳氏皆松了口气,皇后捏在手中的帕子被护甲划破了。 命真大,这么都不死。 这么长时间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马佳氏看了皇后一眼,鼓起勇气上前。 “天色已经暗了,皇上可否在奴才这用晚膳?” 第33章 ! “天色已暗,皇上可否在奴才这用晚膳?” 皇后没想到马佳氏竟敢当着她的面争宠,皇后眼中闪过讽刺。还真是迫不及待,连儿子还病着呢,竟然还有心争宠。她可是注意到了马佳氏的措辞,马佳氏说的是可否而不是是否,用这么低微的词请求而不是询问。皇后抚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她一点也不担心皇上会留下,依她对皇上的了解不管马佳氏今求不求他,皇上都不会留下,因为……她在。 马佳氏竟敢膈应她,她也别让她过。皇后完全忘了,是她先跑来在康熙与马佳庶妃之间插上一脚的。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了,马佳妹妹今天受了惊,不如皇上您就留下来陪陪妹妹,给妹妹压压惊,妾身就先回去了。”赫舍里氏皇后柔声说道,尽显中宫皇后正室大妇的贤惠淑良。 马佳庶妃闻言惊喜,没想到皇后会替她说话,一心想将皇上留下来的马佳庶妃没人注意到皇后嘴角一闪而过嘲讽,脸上闪过的惊喜却被康熙捕个正着,康熙原本有些犹豫的心立即定了下来。 “不了,马佳氏要照顾赛音察浑,还怀着身子就不必辛劳了。” 赛音察浑还病却想着争宠,马佳氏也是该敲打敲打。想又起皇后说的赛音察浑近来经常生病,康熙不由怀疑是不是马佳氏以子邀宠。马佳庶妃根本不知道自己犯康熙的忌讳。马佳庶妃若知道她因为她脸上的喜色叫康熙怀疑她以子邀宠只怕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皇上,奴才……”不辛劳,奴才一定也不怕辛劳。马佳氏几乎要开口求康熙,因为她知道只有康熙留下来才能体现出她得宠,康熙重视她,重视她的孩子;若是让康熙从她这离开那明儿她就会成为后宫笑柄。 没等她说完话就被康熙打断了,到底是更关心儿子 “你身子重好好休养,赛音察浑你也多费心。” 不等马佳氏再说话康熙已经扭头对赫舍里皇后说道:“天黑路滑,朕送你回坤宁宫。” “可是马佳妹妹……” 皇后犹豫为难,一副对不住马佳氏的表情。 “你好好歇息。” 康熙回头再次叮嘱了马佳氏,表情语气变得柔和。 看着康熙亲自搀扶着皇后离去,马佳庶妃心中再不甘也只得恭送。 “奴才恭送皇上皇后。” 马佳庶妃用力抓着大宫女喜儿的手站起来,抬头却正好看到皇后回头的一笑,那 一笑尽是讽刺与嘲笑,刚刚心里在康熙身上的马佳庶妃登时回过神来了,立即明白了皇后算计。赫舍里氏哪里是为她说话,分明是挖坑给她跳,她还傻傻的跳下,白白成了显然赫舍里氏端庄贤惠的垫脚石。 马佳庶妃气得直发抖,将扶着的喜儿吓得脸色都变,紧紧的搀扶着她不敢言语。 “贱人,赫舍里氏这个贱人。”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马佳庶妃才咬牙切齿的咒骂。 皇帝就像一个发光体万人迷,永远吸引着后宫嫔妃,嫔妃们的目光永远是围着皇帝转。这不,康熙和赫舍里皇后前脚才离开钟粹宫,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皇后。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离钟粹宫最近的承乾宫的钮祜禄妃。即使病中后宫嫔妃也不会放松对后宫动向的关注,钮祜禄妃自然也不例外。 “哼,马佳氏这算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也真是太不中用了。” 钮祜禄妃是看不上马佳氏,甚至两人之间有些龌龊,盖因钮祜禄妃曾想抱养马佳氏所出的四阿哥。因为这心思钮祜禄妃没少暗中护着马佳氏,替她挡了赫舍里皇后的算计,哪曾想马佳氏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马佳氏平安生下四阿哥之后就将钮祜禄妃想抱养四阿哥的事捅到了太皇太后那,太皇太后出手这事就不了了之了,经此两人也就结了怨。 “赫舍里氏这贱人还真是不要脸,竟然截人截到小小庶妃宫里去了,真是丢尽了中宫皇后的脸。” 以钮祜禄妃傲慢的性子,她自是看不上赫舍里皇后的手段。钮祜禄妃和赫舍里皇后原本就斗得你死我活,近来因为赫舍里皇后怀孕,钮祜禄妃明着收敛了不少,虽然她恨不得皇后流产,但却不会明着顶撞皇后,是怕担皇后小产的罪名。虽然暗处动作不少,但是赫舍里皇后和她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至今愣是没动赫舍里皇后分毫。 “娘娘,该喝药了。”倚兰托着白玉碗进来,玉碗里的药汤冒着热气。 钮祜禄妃接过药一口就闷了。 “赫舍里氏,本宫跟你没完。” 喝着苦药渣子,钮祜禄妃心里更加愤怒。眼见着宫权就到手了,竟然一时大意着了赫舍里氏的道。钮祜禄妃认定她生病是赫舍里皇后下的手,目的自然不想让她分权。 “娘娘,给。” 接过倚兰递过来的蜜枣含着嘴里解苦。 “倚兰,你让坤宁宫的人给本宫盯死赫舍里氏, 赫舍里氏敢害本宫,这笔账等本宫好了再慢慢跟她算。” “你是说皇上没留在钟粹宫而是跟皇后去了坤宁宫?” 听到最新的消息让蕴纯惊讶过后又觉得理所当然了。同是孕妇,自然皇后比马佳庶更重要。虽然康熙是去看儿子的,可是儿子已经没事了,自然是先顾着皇后。 “听说可是将马佳庶妃给气坏了。” “马佳氏还真是看不开,跟皇后争这不是自找耻辱吗?” “可不是,依奴才看这整宫的嫔妃都比不起皇后娘娘一个。” 绿珠心中气愤,皇后娘娘那么刁难虐待自家主子,还害了钮祜禄妃娘娘和佟妃娘娘生病,可是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皇上都没罚皇后半点。 “行了,这话可别再说了,仔细着传出去本小主也保不了你。” “小主放心,奴才嘴紧着呢,奴才也就是在小主您跟前才这么说,出了这儿奴才什么也不会说。” “不仅是在外头就是在我这也要谨慎,要知道这宫里头连个石子都是会说话的。”蕴纯就怕绿珠说惯了,在外头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了不该说的话,给自己招灾丢了小命。 绿珠到底是她带进宫的人,蕴纯自然不想她出事的;而且她现在没有得用的人,若是没了绿珠她行事就更不便了。 “是小主,奴才再也不说了。” “皇上,妾身已经吩咐宫人备了香汤,皇上可要沐浴。” 和康熙一起用完膳,赫舍里皇后贤惠的询问康熙,言外之意不言而喻,赫舍里皇后想让康熙留下来。康熙看了一眼赫舍里皇后挺着肚子,对上赫舍里皇后期盼的眼神,康熙点了点头。 “嗯。” 赫舍里皇后顿时欣喜,随后脸色又暗然,赫舍里皇后抚着肚子咬唇似乎做了艰难的决定。 “去,叫婉嫣来侍候皇上。” 赫舍里皇后吩咐香桂,香桂出去不一会就领着一个粉衣宫女进来,这宫女显然梳妆打扮过,精致的小脸颜色绝俗,五官无一不精致,往下雪颈如玉,裹在宽大宫装下的身姿婀娜凹凸有致,盈盈一握的腰肢纤细妖娆,怎么看都是人间极品,心是没有男人见了不会动心。赫舍里皇后显然费了不少心思。 “婉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皇上请安。” 赫舍里皇后温婉笑道,只是没人知道她袖中手里的帕子已经不成样了。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婉嫣莲步微移,袅娜身姿轻盈下跪,头微垂露出白皙诱人的雪颈,一旁皇后见此眼中幽光闪烁。 康熙看着跟在脚下的宫女,原本温和的面容是没变,但却抿紧了唇。 若是平日康熙也不介意接收皇后的美意,但前不久才经历钟粹宫的事,康熙特地送皇后回来就是因为重视皇后重视嫡子,存着安慰皇后心思,可是显然他难得的好心皇后并没有心领,康熙心中极为不悦,甚至有些恼怒。 赫舍里皇后见康熙半晌没叫起,心里不由紧张。 “皇上……” “不用了,朕起还有折子没批完,你好好歇息,朕先走了。” 说完便起身走出去,赫舍里皇后赶紧追出去。 “皇上……” 听到梁九功喊起驾的声音,赫舍里皇后只来得及看到康熙坐上龙舆离开的身影。 康熙从坤宁宫离开,赫舍里皇后觉得羞恼不已,一腔怒火冲着那叫婉嫣的宫女。 “没用的东西。” 一脚踢翻了婉嫣,婉嫣在早康熙甩袖而去的时候就吓得脸色惨白,吓得半死,被皇后踢翻也不敢爬起,只是跪着拼命磕头。 “皇后娘娘饶命,奴才该死,皇后娘娘饶命。” “吵死了。来人,拖出去。” 随即两个壮实的太监进来捂着婉嫣的嘴将其拖了出去,至于婉嫣的命运如何没人关心,香桂苏嬷嬷等人都围着劝慰发怒的赫舍里皇后。 从坤宁宫中出来,见康熙心情不愉,侍候的宫人包括梁九功都是战战兢兢的,就怕一不小心小命不保。可有些事别的宫人能躲唯有梁九功却是躲不掉的。梁九功壮着胆问道。 “皇上,可是要回乾清宫。” “回去。” “摆驾……” “等等,去咸福宫。” 梁九功拉着嗓子叫到一半,康熙一个等等差点梁九功岔了气,梁九功艰难的顺了气才再次拉开嗓子喝道: “皇上摆驾咸福宫。” 第34章 ! 被蕴纯赶出寝室的绿珠坐在门口盯着沙漏看,一看时辰到了立即出声醒。 “小主,时辰到了。” 屋里头因为运动而出了一身汗的蕴纯正要收屋就听到绿珠的提醒。 “进来吧。” 见只穿着里衣裤,全身都汗湿透的蕴纯半点也不惊讶,盖因这已经不是蕴纯第一回这样,几乎每天蕴纯都要运动半个时辰,绿珠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觉自己小主做的这个所谓扭来扭去的运动有些不雅,她也劝过,后来听蕴纯说做个对身体好,绿珠不仅不反对还给蕴纯放哨。 “小主,先喝些茶。” 绿珠将早就准备好的红枣枸杞茶递上,一个月前蕴纯没再喝叶子茶而是改喝红枣枸杞茶,说是补血养生。蕴纯接过茶杯试了一水温正好,连着喝了两杯补充因为运动流汗而流失的水份。 “热水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小主可是要现在沐浴?” “嗯,让人抬水吧。” 现在是大冬天出了一身汗最好赶紧沐浴,免得吹风着了寒气。 “小主,水已经好了。” 听到偏房的动静,蕴纯移步往偏房去,看到放在案上的两瓶梅花,蕴纯顺手拿起白瓶的梅花往偏房去。偏房让寝室是相通的,蕴纯便将偏房改成了浴室。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宫殿回廊上挂着红灯笼的微光映在地上白雪上,随着寒风留下摇曳的影子。 皇上的龙驾进了咸福宫,虽然人不少却静悄悄没人发出声音。还没到宫门落钥的时辰,不能叫门。龙辇一路畅通无停的进了咸福宫。 皇帝的龙驾是很容易认出来,不巧东配殿的宫女出来正好远远看到皇帝的龙驾,那宫女顿时惊喜万分,急冲冲的转身就冲回东配殿。 “小主,小主……” “吵什么呢吵?” 李庶妃的大宫女青绮听声从屋里出来冲着那小宫呵斥。 “规矩都学哪去了,大呼小叫吵成何体统,吵着主子仔细着你皮。” “青绮姐姐,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那宫女被呵斥吓得缩了一下脑袋,不过到底是想立功心切便壮着胆说道。 “什么么?你说什么?皇上来了?” “是真的,皇上来了,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到皇上的龙驾了……” “皇上在哪?你在哪看到皇上。” 宫女有些兴奋说话声音不小,原本已经梳洗准备睡下的李庶妃听到皇上两个字就从寝室时冲了出来。 “奴才给小主请安。” 那宫女只是粗使宫女,见主子一紧张就跪下请安。 “行啦行啦,还请什么安,快说,皇上在哪呢?” “在宫门口,奴才看到皇上在宫门口。” “宫门口,哪的宫门口?” 李庶妃急得上前问。 “咱,咱们宫,咸福宫门口,奴才看到皇上的龙驾进来了……” 那宫女被吓到了,结巴了一下赶紧说出来。 “快,快给梳妆,青绮快将新做的宫装拿出来……” 得了答案,李庶妃是既惊喜又紧张,慌忙让宫人给她梳妆打扮。 东配殿不管是李庶妃还是青绮等大小宫女都觉得皇上定是要到东配殿来的。也不怪她们这么理所当然的想,咸福宫就住着两位小主,自家小主的绿头牌是挂着的,而西配殿那王佳庶妃绿头牌都撤了一个多月了,皇后娘娘发话让王佳庶妃养病,皇上自然不可能去找王佳庶妃,那只能是找自家小主了。 换了新衣来不及梳旗头,怕接驾迟了,李庶妃只让在头顶挽了发髻就急匆匆去接驾。 龙驾行得并不快,李庶妃小跑着出来正好看到龙辇迎面缓缓而来。一见着龙驾李庶妃欣喜不已,脸上的笑容是掩也掩不住。李庶妃心里激动啊,谁都知道皇上今天去了钟粹宫又陪着皇后去了坤宁宫,压根没想到皇上最后会到自己这来,可见自己是得皇上意的。 李庶妃压着心中自得小步上前,在离龙辇十来步处恭敬行礼。 “奴才恭迎皇上。” “李氏?” “正是奴才。” 李庶妃心中激动得意没有听出康熙语气的不对。 “起来吧。” “谢皇上。” 李庶妃的声音娇若莺啼,比平时说话更加委婉动听。 “这么晚还没安置吗?” 康熙显然没想到李庶妃会出来迎驾,有些惊讶疑惑。 “奴才原打算安置了,没想到皇上您会过来,奴才接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李庶妃还以为是皇上怪她接驾来迟,赶紧请罪。 “ 那就早些回去安置吧,这外头天冷别冻着。” 康熙对李庶妃还是和颜悦色的,李庶妃的身份在后宫有些特殊的作用,康熙对李庶妃一向不错,除了李庶妃惹怒康熙除外。 “奴才谢皇上关心,奴才……” “早点回去。” 李庶妃还想再说,但心里有惦念康熙显然不想和她再在冷风中说话,打断李庶妃的话叮嘱一话。 “梁九功,走吧。” “嗻。” 龙辇一拐往西配殿去。 “皇,皇上……” 李庶妃没想到皇上竟然当着她面去了西配殿,李庶妃满心的喜悦被这冬夜的寒风吹得半点也不剩,冷到了骨里。 梁九功落到最后,见李庶妃还站着便劝。 “小主,快回去吧,别冻着。” 梁九功也劝两句算是卖李庶妃好,也不多停留梁九功赶紧跟上去。 “小主。”青绮提着灯笼看到李庶妃苍白脸色,心里担心不已。 “小主,咱们回去吧,别冻快了身子。” 因为出来匆忙李庶妃连披风都没来得及,被冷风吹这么会已经冻得直发抖了。 “青绮,你说皇上为什么要样对我?” 李庶妃真伤心了,她满心欢喜来接驾,却没想到皇上当头波了一盆冷水。 “小主,咱们先回去吧,小主……”青绮都快急哭了。 “皇上不会这么对我,不会的……” 皇上没错,错的都是别人,都是…… “贱人,都是王佳氏那贱人,病着还勾/引皇上……” “小主!” 李庶妃有些发狂的低吼吓坏了青绮。 “小主别说了,皇上正在西配殿呢,有是传到皇上哪就不好了。” 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毁了皇上对小主的印象。 “小主,咱们回去吧,小主奴才求您了。” 李庶妃在青绮的搀扶下回了东配殿,之前报信的小宫早就不见人影了。这宫里的奴才也是人精,半晌没见李庶妃和皇上一起来,知道事情不妙那小宫女就是躲开了,就怕李庶妃迁怒。 只是主子想处罚奴才,奴才岂是能躲得开的。李庶妃回去坐半晌,缓过神来起那个报信让她丢了大脸面的宫女。 “报信的 那个宫女,明天打发到慎刑司去。” 因为这宫女她今天丢了大脸面,而丢到皇上面前去了,李庶妃如何能饶得了她。 “皇……” “不用了。” 梁九功拉开嗓门刚要通报就被康熙给打断了。 康熙到好奇王佳氏在做什么,连东配殿的李氏都知道他来出来接驾,王佳氏在配殿竟然不知道,见殿内灯火通明知道应该还没睡。 康熙下了龙辇直接往殿内走,这时宫人才发现皇上来,纷纷跪下要行礼却被梁九功阻止出声。梁九功自上侍候康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康熙,从康熙刚刚不让通报梁九功就猜出他的心思。 康熙进了殿,红珊正在殿内候着见到康熙也非常惊讶,才要行礼就见康熙挥手也没敢出声。 “王佳氏呢?” “回皇上,小主在沐浴。” 康熙似乎来了兴趣,招手让红珊带路。红珊领着康熙往寝室去,通过小门进了偏房,红珊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还拉走了站在屏风外等候的绿珠。 蕴纯还是不太喜让人侍候沐浴,所以在自己屋里沐浴她都将侍候的宫女打发出去。 康熙站在屏风外,看到被烛光映在屏风上的婀娜身姿,随着起伏摇曳,诱人心弦。突然一阵幽香从屏风后袭来,压抑的躁热开始往上窜,康熙大跨步直接越过屏风。 屏风那边蕴纯从浴桶里伸手从花瓶里取来一枝梅枝,异能输入梅枝,梅枝上的花骨朵竞相绽放,发出略微浓郁的幽香,蕴纯用异能将花朵的散发的香味卷入肌肤中。这是她近来无聊发现的异能的新用法。 不在蕴纯站起身想再取一支梅花时,突然被人从背后猛的抱住。 “啊……” “别叫,是朕。” 尖叫才响起蕴纯就被捂住了嘴巴,带着情/欲的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蕴纯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剩下的只有惊讶。 “皇上!” 蕴纯有些慌张的掰下康熙的手回头见到康熙惊呼,突然想起自己还在沐浴,惊慌想要蹲下藏身但却被康熙紧紧抱住了。 “皇上,奴才还在沐浴呢?” “朕知道。” 蕴纯惊慌失措,想挣又挣不开,感觉到康熙的手在她身上移动,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了雪白的丰盈,蕴纯整个人因为害羞脸红如胭脂,浑身发烫像煮熟的虾。 “皇上……” 蕴纯被揉是酥/软无力,整个人靠在康熙身上,声音娇/软染上了情/欲,轻轻勾动康熙的心。 “没想到爱妃还有如此雅趣。” 康熙取走蕴纯手中的梅枝,那沙哑的声音在蕴纯的耳边响起,热气吸在敏感的耳垂上。 感觉到康熙的动了情,蕴纯赶紧握住康熙的手。 “皇上,奴才还在养病呢。” 第35章 “皇上,奴才还在养病呢。” 蕴纯搬出皇后的说辞,既是提醒康熙也为自己留后路。 “朕知道。” 热气喷在脖子上,康熙嘴上说着手上去没停。 这没头没尾的话蕴纯可不接受,光知道有什么用,到底知道什么。 蕴纯掰开康熙做怪的手转身与他面对面,却见康熙面色范着不正红色,气息粗喘,显得很躁热难耐的样子。 美人出浴,清水出芙蓉,更何况眼前女子还是个绝色美人,那红润的红唇诱惑着康熙,让康熙躁热难耐。对于情(/)欲需求康熙原本就不会压抑自己,按着蕴纯的头便亲了上去。 康熙这急不可耐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莫不是着了别的人道,若真是这样蕴纯可不想背着黑祸。给皇上下药哪可是死罪。 “皇上……” “你没病,朕知道……” 康熙以为蕴纯又想拿她养病来推搪,直接推开蕴纯的手急切的亲上那红唇,将蕴纯没说完的话给堵住了。康熙的攻势猛烈,蕴纯一个菜鸟很快就被吻得晕乎乎的了,被撩起了情(/)欲,直觉得身心空虚,想要被人填满,雪白的玉臂环上康熙的脖子整个人攀上去,晕乎间她似乎听到撕啦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随后整个人被抱起,被急切的冲撞进来,被填满的满足酥/麻让她忍不住颤抖…… 烛光将插瓶的梅花映在屏风上,也将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映在屏风上,梅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rou体撞击和拍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变得十分响,女子动(/)情的娇吟和男子带着情(/)欲的粗喘低吼不断伴着撞击和拍水声传出。 站在门外等着叫唤侍候的宫女个个羞得满脸通红,唯有梁九功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岿然不动。 康熙走后赫舍里皇后发了一通火,原本她怀着孕又来回钟粹宫疲惫不已该早早睡下,可是现在赫舍里皇后却是无半点睡意。 “还没回来吗?” “回主子娘娘,禄喜还没回来。” “再去瞧瞧。” “嗻。” 香桂轻轻后退匆匆出去。莲籽见状眼珠子一转也跟着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托着茶杯进来。 “娘娘,这是孙御医配的安胎养神茶,您喝些吧。” “还是你贴心。” 赫舍里皇后听是安胎的便接过来喝。 “娘娘称赞奴才可不敢当,奴才也就只能端个茶递个杯什么的,哪有香桂贴心能替娘娘分忧。” 莲籽笑容可亲的给香桂上眼药,哪想赫舍里皇后却没接话。赫舍里皇后自然知道宫女之间的竞争,她一个主子是不会插手下人之间的事的,只要不过份。 莲籽见赫舍里皇后没接话,眼神闪了闪,安静站到一旁没再说话。 很快香桂再次进来。 “娘娘,禄喜回来了。” “皇上回乾清宫了吗?” 虽这么问,但赫舍里皇后的语气却有些犹豫。 “没有,皇上没有回乾清宫,禄喜说他看见皇上去了咸福宫。” “咸福宫,是去李氏那了。”赫舍里皇后咬牙切齿。 “禄喜怕被发现,没进咸福宫。”所以不知道。 “没用的东西,白白便宜了李氏那贱人。” 那暖情酒可是额娘好一容易得来,往日里她都舍不得用,原想让皇上留在坤宁宫中,没想到婉嫣那没用的贱婢,白长了副好脸蛋连皇上的留不住。 嘭!一个人影被扔到了地上。 “两位姐姐这是?”一个穿着粗布衣的中年姑姑上前一脸卑微讨好的媚笑。 “这贱婢冒犯了主子娘娘,娘娘吩咐送到这来让你好好教导教导她规矩,你可别辜负了主子娘娘的看重。”押人来的两个老嬷嬷高抬头一脸高傲。 “是,是,奴才定好好教导她,定不辜负主子娘娘。” “走吧。” “两位姐姐慢走。” 粗布衣姑姑恭敬送走两人,直到看不人影,她冲着两人的方向吐一口浓痰。 “呸!也不过就是个打地的,在老娘面前摆什么嬷嬷谱。” 这些老奴才她见多了,瞧不起她是辛者库的,辛者库管事姑姑这么吃香的差使想跟她换她还不换呢。 “喂喂,起来啦。” 管事姑姑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却不见动静。 “喂,丫头,起来啦。怎么要老娘扶你不成。” “不会又是一个死的吧。” 半晌不见动,管事姑姑怀疑。这被贬的奴才行过刑再送来辛者库的不少,送来辛者库来时死了的也不少,管事姑姑见多了。 提着灯笼凑近看,哟,这脸都打肿了,披头散发身上被剥得 只剩里衣,白衣裤上沾了不少血迹,显然动过刑了。 撩起头发看,虽然脸打肿了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是个颜色不俗的小姑娘,只是年纪有些小还没完全长开,再仔细看觉得有些眼熟悉,心里有些猜测,管事姑姑搁下灯笼扶起细看。 “呀,婉丫头,怎么是你?!”这被管事姑姑叫婉丫头的宫女正是被皇后推出来的宫女婉嫣。 “婉丫头,醒醒,丫头?” 婉嫣显然已经昏迷,任管事姑姑怎么叫也叫不醒,管事姑娘担心不已,赶紧将人抱回自己的房间,又给她检查一番,见都是皮外伤这才松子口气。给婉嫣上了药,管事姑姑坐一旁守着。 些时管事姑姑心里疑惑又担忧。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打点让婉丫头到乾清宫当差吗?怎么会坤宁宫中还冒犯了主子娘娘。 因为婉嫣容貌出众,是难得的绝色,这族里也起了心思。这不年初小选就给婉丫头报了名,宫外层层打通关系让婉丫头入了选,又动了不少人脉财力才将婉丫头安排进了乾清宫御茶房当奉茶宫女,就是希望婉丫头凭着出色的容貌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能被皇上看中飞上枝头做凤凰。 这怎么就到了皇后手里,别人不知道她们内务府的奴才却知道皇后是个善妒的,这一年到头宫里换瓷器桌椅最多的除了承乾宫就是坤宁宫了。凡是族里有人在宫里当差的,这族里容貌出众的姑娘送进宫都不会送到坤宁宫去。婉丫头这可怜的丫头怎么会去了坤宁宫? 皇后也真是心狠手辣,婉丫头不过十二岁的小丫头罢了,至于对一个小丫头动刑吗?虽说是送进宫当奴才,可在家里却也是娇生惯养姑娘。 这宫里的宫女也不是随便安排的,能在主子身边侍候的除了主子带进宫的宫女之外,多是包衣官宦人家的姑娘,平民百姓出身的宫女哪里能到主子身边侍候,那些多是充杂役使唤。 再想婉丫头的身体,也不知道皇后给她喂了多少不好的东西才长成这样,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啊。难怪这小半年没见婉丫头传信出来,原本被押在坤宁宫。 管事姑姑心里愤恨不已。 事到如今,看来得重长计议了。这事不能就么算了,族里为了婉丫头花费了那么多财力物力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不行,这事得让人去打听打听,是以以防万一。 夜幕下深宫寂静,咸福宫那庶妃李氏却备受煎熬,她躺在床上一想到皇上 宿在西配殿,她就嫉妒得心口发疼睡不着。 满宫嫔妃除了皇后娘娘和两位妃位娘娘外,皇上还没在哪个庶妃宫里留宿过,庶妃小主侍寝都是被抬到乾清宫去,可是现在皇上却宿在王佳氏那,皇上竟然因为王佳氏破了例,这般荣宠如何不让人嫉妒。 咸福宫西配殿那,虽夜渐深但却依旧灯火通明。 一阵低吼伴着压抑的尖叫传出,偏房内蕴纯整个人手脚无力趴在浴桶边上,身后康熙抱着她整个压在她背上痉(/)挛颤抖,似乎在享受着余韵伴着餍足的叹喟。 虽然身体健康却不够强悍的蕴纯被折腾了这长时间早已经手脚酸软无力了,就在蕴纯以为结束了时,身后的人竟然又有动起来的征兆,蕴纯这下子慌了。 “皇上,皇上不要了,水凉了,不要了……” “敢跟朕说不,你还是头一个嗯……” 突然受一记猛撞,蕴纯咬着唇还抑不住溢出闷声。 蕴纯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诅咒,到底是谁给康熙下的药,她要诅咒她祖宗十八代。 她是想复宠得宠,但她不想因为被皇帝宠幸而被做死啊…… 不知道是不是康熙听到了蕴纯的心声,他突然抱蕴纯抱起,往寝室去,就在蕴纯了口松时,她突然被抛到了床上,健硕的身躯马上罩了上来,锦帐被扯下,漾起层层波澜,伴随着呻(/)吟声,夜才刚开始。 听到寝屋里的动静,绿珠进取领着宫人从另一边进了偏房收拾。一进门一股浓郁(银)靡扑面而来,年轻的宫女脸上羞红得厉害,偏房里地上全是水,散落的梅花花瓣撒地上,地上还有被撕碎的里衣,绿珠赶紧小心翼翼的收拾起来拿出去交给梁九功。 皇上的衣物即使已经是损坏了也不能随意丢弃,庶妃更没有资格存放皇上的衣物。 “梁总管,夜深了,这,这可怎么办?” 绿珠看着紧闭的寝室的门忧心不已。皇上召嫔妃侍寝是有时辰限制,可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屋里头还没停歇,若是有个万一,太皇太后那怪罪了下来,自家小主可承受不起。 “万事有皇上呢,你不必担心。” 除了担心皇上的身体,梁九功别的倒不担心,方才扶皇上下龙辇时他就觉察出皇上异样,只是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大胆。 待到明天,只怕又要不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嘘,悄悄看。 第36章 ! 寒风呼啸,雪停了,天更冷。曲廊内高悬的红灯笼彻夜在寒风中摇曳,几盏闪烁的微亮出现在黑暗中,慢慢移动。唰唰的扫地声被寒风从黑夜中卷来。。 突然点亮的烛光戳破了咸福宫西配殿的黑夜,宫人们纷纷出来,在绿珠的带领下悄静无声的准备。 “梁总管,时辰到了。” 小方子被派出叫醒梁九功。 “醒了,咱家知道了。” 小方子带着两个小宫女赶紧进去侍候,梁九功是康熙跟前人,康熙到哪他就到哪,所以各宫也有为这位大总管准备临时歇脚的房间。就凭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叫他在门外站一晚。 “皇上,该醒了。” 叫醒皇上的荣幸除了嫔妃外多是属于梁九功的。梁九功站在门外轻敲门轻唤。 作为皇帝自然是最警醒了,即使再累也警醒,梁九功不过叫第三回康熙就醒了。 “进来吧。” 梁九功带头领着一群宫人进屋,却见锦帐依旧垂着,将整个床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梁九功惊讶,怎么王佳庶妃还没起来侍候皇上。 见梁九功的目光落在锦帐上,康熙出声提醒。 “小声点,莫吵醒王佳氏。” 梁九功闻声,心思转了一圈,暗中掂量着王佳庶在皇上心里的份量,看来以后对王佳庶妃要客气些。康熙一发话,宫人们的动作就更轻了,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声响。 康熙并非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只要他愿意,自然会怜香惜玉。之所不怪蕴纯没起来侍候还让人不要吵醒蕴纯,自然是因为康熙想到自己昨晚疯狂的行为,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而且出身不底,终究是与宫女奴才不同,自然有两分怜惜。 临行前,康熙看了一眼还没有动静的锦帐,眼神幽暗不知想起了什么,随后利落转身大步离去。 目光时刻关注着康熙的梁九功自然也注意到了康熙的眼神,不敢迟疑赶紧跟上去。 “恭送皇上。” 送走了康熙,绿珠转身进屋,红珊也赶紧凑上去问。 “绿珠姐姐,小主,小主这样没事吧。” 脸上不掩的担忧,皇上起来自家小主却还在睡觉没起来侍候,这可是大不敬。 “没事,是皇上吩咐不要吵醒小主的,又怎么会怪罪小主。” 绿珠侧首看了红珊一眼笑道。 昨儿折腾到深夜,小主一定累坏了,皇上这是怜惜小主又怎么会怪罪。 熬了这么久,小主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康熙的龙驾从西配殿出来,第一个知道的自然是东配殿的李庶妃。 “小主。” “小主,皇上已经走了。” 青绮盯着那垂下帐锦半晌没见有动静,还以为睡着了,正要退出去李庶妃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过来。” 不知李庶妃说了什么,青绮点了点头。 “奴才知道了,小主放心。” 青绮悄悄退出寝室,寝室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李庶妃依旧没有入睡,眼睛盯着黑暗的夜色,心中愤愤难平,嫉妒不已。 王佳氏那贱人还在养病,皇上却宁可让养病的王佳氏侍候也不择她,这若传出去她李婷芳颜面何存。下了她的面子王佳氏那贱人也别想好过。 康熙从咸福宫离开,待天亮后宫嫔妃都知道了康熙夜宿咸福宫的消息。 其他人心里如何想不得而知,但钟粹宫马佳庶妃的心情却是转好了许多。 “这下子赫舍里氏别说面子怕是连里子都没了。” 皇后将皇上从她这截走却没能留住皇上反而让去了咸福宫,而且还留宿咸福宫,皇后的脸这回被打得啪啪响了吧。 马佳氏昨儿一夜心情都不顺,皇后将皇上从她这截走,让她成了后宫笑柄,她还以为今天要应付来嘲讽她的其他嫔妃,没想到皇后竟然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有皇后这事顶着谁还记得她。 可惜啊,皇后免了嫔妃请安,钮祜禄妃和佟妃又病了没人带头,不能去坤宁宫看皇后笑话,真是太可惜了。 “李氏倒是好运气,真是白白便宜她了。” 若是皇后将皇上从她这截走又岂会便宜李氏。 马佳庶妃和李庶妃之间亦是说不明道不清。两人同年进宫,李氏出身家世仅次于当时的皇后,钮祜禄妃和已逝的慧妃,力压其他一众庶妃。马佳庶妃没少被刁难,可是后来马佳庶妃却极得宠,并且生下了皇上的长子,再有又接连怀孕让马佳庶妃身份水涨船高,而李庶妃进宫多年却连喜都没报过一回,这让李庶妃没少嫉妒马佳庶妃,而马佳庶妃也没少嘲笑李庶妃,两人的怨就越结越深。 这回虽说打了皇后有脸,但马佳庶妃觉得让李庶妃得便宜,心里亦是 不舒服。 喜儿侍候马佳庶妃多年,自然知道马佳庶妃和李庶妃之间的恩怨,听马佳庶妃说提李庶妃,想到得的消息没犹豫便说道: “小主,听说昨儿侍寝的不是李庶妃。” “什么,不是李氏!难道皇上幸了宫女……”不会吧? 马佳庶妃诧异,心里怀疑,竟然不是李氏,难道皇上真幸了宫女?若是皇上幸了咸福宫的宫女,那李氏的脸被打的得就比皇后还响了。 想到两个死对头被打脸马佳庶妃的心情又大好起来,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想到李氏也有这么一天?” 自己宫里的宫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爬上龙床,这可不紧紧是丢脸的问题,而是尊严被挑衅,是皇上不顾嫔妃的脸面,这回看李氏还怎么见人。 马佳庶妃补脑得太快,还乐成这样,喜儿都不忍心打扰自己小主,不过这事却是瞒不得。 “不是的,小主,昨儿皇上没幸宫女,昨儿是王佳庶妃侍寝。” “王佳氏?怎么回事?她不是还病吗?” 这回马佳庶妃更加惊讶,也不怪马佳庶妃会如此惊讶,她压根没想过会是王佳氏,毕竟赫舍里皇后发了话让王佳氏养病,连绿头牌撤了,王佳庶妃怎么可能侍寝。当然,王佳氏是不是真病她们都知道,不过那又如何,没人会为王佳氏说话,少一个人争宠嫔妃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帮王佳氏。 只是没想到最不可能的却成了可能的。 “具体如何奴才不清楚,不过今儿早外头就在传,说是皇上原本是要去李庶妃那的,可王佳庶妃知道皇上驾临咸福宫就将皇上从李庶妃那截走了。” 王佳氏从李氏那截走了皇上! “这……王佳氏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马佳庶妃惊愕得合不上嘴,王佳氏竟然将皇上从李氏那截走了,王佳氏不是还在养病吗,王佳氏这是不怕死啊,怎么办,这会儿她突然很高兴。 不行,她得去瞧瞧王佳氏,得好好谢谢她。 “小主,您说王佳庶妃这胆子可真大,还在养病竟然敢却李庶妃那截走皇上。” 身上有疾是不能侍候皇上的,若是使龙体有损,那就是万死之罪。 “王佳氏可没那傻,她有没有病皇上岂会不知道。” 满宫嫔妃都知道王佳氏没有病,赫舍里氏让她养病不过是为了打 压她,皇上顾着赫舍里氏的脸面故装不知。如今皇上竟突然幸了王佳氏这简直就是打赫舍里氏的脸。 “小主您是说……” “王佳氏怕是要复起了。” 纳喇庶妃望着相邻的咸福宫,皇上这一巴掌打得响,皇后的脸一定很疼吧。 “安宜,让人查查,昨儿皇上在坤宁宫到底发生了事。” 皇上重视皇后腹中嫡子前朝后宫无人不知,皇上昨儿竟然这般打皇后的脸,定是皇后做了什么惹怒了皇上? “是,小主。” 安宜退出后纳喇庶妃依旧站着不动,不知在思考或是算计着什么。 纳喇氏不愧是坐上康熙后宫四妃之首的惠妃,与同是康熙早年进宫同是最早诞育康熙子嗣的马佳氏相比,纳喇氏要胜马佳氏许多。 “你说什么,是王佳氏?你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是王佳氏?” 皇后得到消息,整个都震惊傻了。 昨晚得知皇上去了咸福宫她一直以为皇上是去李氏那了,她让王佳氏养病的懿旨早传遍六宫,之前即使皇上知道些什么,顾着她的脸面心情一直没让挂王佳氏的绿头牌。 怎么能是王佳氏,怎么可以。 皇上果真生气了。 昨晚她忐忑不安了一晚上,就担心皇上会生气,原想着若是皇上宿在坤宁宫中,今早她说句软话认个错让皇上消消气,顾着她腹中的孩子皇上也不会生她的气。可是偏偏婉嫣那贱婢没能留住皇上,事情失控了。 想到是王佳氏侍寝,皇后是又恼怒又担心。整个皇宫谁不知道她下懿旨让王佳氏养病,可其实王佳氏是没病,她知道皇上其实也知道,可那又如何,即使皇上知道到底也没为了王佳氏一个小小庶妃下她中宫皇后的脸面。 可是这回皇上不仅半夜从她这走了还去了王佳氏那,这会皇后只觉得脸被拍得疼痛不已。 她真惹怒了皇上了,皇上幸了王佳氏这是在警告她。 昨儿那一步真真是走错了,不仅惹怒了皇上还便宜了王佳氏那贱人。 这回谁也抵挡不住,王佳氏要复起了。 “娘娘,外头都在传昨晚皇上原本是要去李庶妃那的,可是后来王佳庶妃去李庶妃那截走了皇上。” “什么?这流言从那里传出来的?” 是谁传出这样的流言,这岂不是要害她嘛。 “奴才叫人查了,具体是哪儿传出来的没人知道,一早起外头的宫人就在传了,审了好些人都不知道是谁先传的。”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害本宫。”赫舍里皇后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皇上从坤宁宫离开去了咸福宫幸了王佳氏,随后就有这样的传流言传出,只怕人人都认为是她针对王佳氏。别人她倒是可以不在意,可她担心皇上会这么想。到底是谁,是谁想害她。 “给本宫查,本宫倒要知道是谁在传这流言。将那些个不守规矩的奴才押到慎刑词去。” “可是传流言的奴才那么多……”总不能动不动就将宫人关到慎刑去吧,香桂犹豫想劝又却不上前。 “怎么,连你也敢不听本宫的懿旨了吗?” 赫舍里皇后柳眉一挑,不怒而威,吓得香桂扑通跪下。 “娘娘息怒,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 “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在皇上下早朝之前将流言给本宫压下去,本宫不想到再听到任何流言。” 第37章 ! 当太阳穿破层层云霭,微弱的阳光照皑皑白雪上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内务府总管才姗姗来迟,下头的太监都等了半天,焦急得出了一额的汗。 “哎哟,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你小子咋咋呼呼说什么呢,快过年了,大人我忙得脚跟都踢了后脑勺了,你这小子没去忙在这偷懒呢?” “哎哟喂,小的哪敢偷懒,我这在等大人您啊。” “等我?又出了什么事?” 一听太监说是等他,内务府总管立马就坐直了起来,这腌货每回找他都没好事,不会是后宫那些个主子又出什么了事儿了吧。 “大人您可知道皇上昨儿宿哪了吗?” “你这不是问废话吗?”昨儿他下差的时候皇上还在坤宁宫呢。 太监显然也猜到他的意思。 “哎哟,我的大人啊,皇上昨儿没在坤宁宫,皇上昨晚宿在了咸福宫了。” 若是皇上宿在坤宁宫他也不用急成这样了。 “咸福宫就咸福宫呗,一切照规矩办事就是。”内务府总管也心为是李庶妃侍寝。 “可是,侍寝的不是李庶妃而是王佳庶妃。” “什么?” 怎么会是王佳庶妃,王佳庶妃不是没挂牌吗?敬事房那都没传消息来啊。 “大人,现在可怎么好?这个月王佳庶妃那的月例还没送过,上月按例的布匹给的也是旧式次等的,给的银炭也是次等的……” 不但上个月给的月例都是次等的,这个月更是连月例都没送过去,这下可怎么好。 王佳庶妃小产后荣宠如昙花一现,随后就被太皇太后禁足,出来后又被皇后打压,众人都以为她是翻身无望了,至少近期内翻身无望。可谁知道王佳庶妃这么快就翻身了呢,而且还是皇上亲临宠幸,这般荣宠后宫也就三位主子有得。 “还能怎么办,赶紧将王佳庶妃那的月例送过去啊,布匹拿最新贡进来的,银炭多拿些,将上个月的都补上……你亲自送过去给王佳庶妃赔罪……” 内务府总管却是半点也不担心,这种事情后宫常见,后宫嫔妃的一切都是随着皇上的圣宠,得宠的主子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不得的主子有次等就不错了。 “哎,小的这就去。”拿了总管开的条字,那太监急匆匆离去。 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太监避开人群进 了长春宫。 “这位姐姐,安宜姐姐可在?” “你找安宜姐姐?” 回小太监话的是个穿着粉色棉袄二等宫女,见眼前小太监眼生,多看了几眼。一别太过平凡的样貌,丢到人堆里也认不出来,见了也记不住。 “你是哪个宫的,找安宜姐姐做什么?” “安宜姐姐曾照顾过小的,小的特地来给安宜姐姐请安的。” “安宜姐姐陪小主去看五阿哥了,你全等等,我去叫安宜姐姐来。” 宫女去了不一会就见安宜匆匆过来。 “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说好在老地方见吗?” 安宜见到小太监皱起眉头,显然对其自做主张不悦。 “小的在那等了许久不见姐姐来,怕姐姐着急就先过来了。姐姐不用担心,小的是避着人来的,没人看见。” “行了,你跟我来吧。” 小太监跟着安宜绕到殿后,半晌后安宜先离开随后小太监从殿后出来,手里掂着个鼓囊囊的荷苞。 “小主。” “打听到了?” 安宜得了消息便立即向纳喇庶妃禀报,纳喇庶妃暗以为得了皇后什么把柄,见安宜眼睛一亮。 “小主,坤宁宫那皇后把得太严实了,底下人没打听出什么来,不过昨夜坤宁宫的人押了个宫女去了辛者库。是个十来岁的小宫女,年初才进宫的,原本下头走了关系想送到那去当差,不知怎么的被皇后给弄到了坤宁宫。人押到辛者库时已经只剩半条命了,是动过刑的。” “想到那去!野心倒是不小。” 纳喇庶妃脸上闪过不快又不屑的轻蔑,进宫近十年对于宫女想往上爬她是见多了,也见怪不怪,只是宫女就是奴才,她是看不起的。 “模样不差吧?” “虽年经还小,但年初进来时教导的嬷嬷们都看好,听说容貌极好。” “容貌极好,这般贬到辛者库岂不是浪费了。” “小主的意思是?” “叫底下的人照看着些,尤其是那张脸,别毁了。等过了风声,再让她来侍候本小主。” 纳喇庶妃眼中闪着算计。 后宫风吹草动都引起后宫嫔妃的注意,坤宁宫贬了个宫女去辛者库根本瞒不住。 “呵呵,没想到赫舍里氏也有这 么一天?” 听说赫舍里氏贬了美貌的宫女,钮祜禄妃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后宫宫女爬墙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但发生在坤宁宫那就稀奇了。赫舍里氏的手段她自是知道的,她和赫舍里氏斗了这么多,是输赢各半,甚至输的还多了些,那宫女想坤宁宫爬床,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就冲着胆量,这奴才她也保定了。 “去,那宫女叫人照看着,别让她死了,本宫还有用。” 这么个能膈应赫舍里氏的人,怎么也得让她好好活着。 “可惜了!到底是赫舍里氏,出手果断。若是本宫手里有宫权,这回就算是不能要赫舍里氏的半条命也得让她脱皮。” 早起得了消息她正想运作一番,没想到赫舍里氏竟使雷霆手段将流言给镇压了。连着两次都错失了机会,没有宫权就是束手束脚。 “倚兰,将本宫那对镶玉如意金簪子找出来,你着人送到咸福宫去给王佳氏,就道本宫赏她的。” 原本钮祜禄妃也有心打压王佳庶妃,可这回王佳庶妃狠狠的打了皇后的脸,钮祜禄妃对她此行为很满意,再则钮祜禄妃如今病着不能承宠,对于谁复宠承宠没多大在意,反正不是王佳氏还会有别人。 “你出去时没人看到吧?” 李庶妃紧张兮兮的问青绮,自从知道皇后以雷霆手断镇压了流言,李庶妃心里一直在害怕,就怕皇后知道是她让人放出的流言定她个惑乱后宫的罪名。 “小主,您放心,奴才根本没露面,没人知道的。” 这点青绮敢拍着胸脯保证。青绮是李庶妃从宫外带进来的侍婢,她自是相信青绮的。 “那就好。” “可惜,皇后出手了,真是白白便宜了王佳氏那个小贱人了。” 李庶妃原想放出流言损毁蕴纯,却不知给皇后挖了个大坑。 敢将截走皇上,让她成了笑柄,这笔账她会记着的。 虽然蕴纯压根没出面,但李庶妃还是认定是蕴纯截走了皇上,截走原本属于她的圣宠。 女人嫉妒起来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 躺着中松的蕴纯根本不知道李庶妃对她的怨恨,被叫醒她的还在迷糊着呢。 “小主,朝食已经过了时辰了,不过小火炉上正温着燕窝粥,你可要先用些。” 绿珠看着一脸疲惫的蕴纯轻声问,怕惊着她。 蕴纯是一直睡到快近午才醒,若不是绿珠叫她起来,她可能还在继续睡呢。没化妆因为疲惫睡眠不足,眼底下有些发青,脸也因为睡眠不足有些微肿。蕴纯有手支着头,无精打彩。 “要,赶紧端来,再上几样点心来。” 提想吃的,蕴纯这才惊觉自己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响了。等绿珠将吃食端上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小主,承乾宫倚兰姐姐来了。” “钮祜禄妃娘娘的大宫女倚兰?” 还没吃饱的蕴纯咽下嘴里的粥,十分惊讶。钮祜禄妃那么高高在上,她一个小小庶妃跟钮祜禄妃可是没有多少交集。 “小主,你要不要见见。” “见,怎么不见?” 她敢不见么?她要是敢不见后宫立码就传出她恃宠而骄,不敬钮祜禄妃娘娘。这后宫真真假假流言她算是见识到了。就像昨晚谁能想到康熙会从坤宁宫出来,她压根不知道康熙会来,然,后宫却流出她去李氏那将康熙截走的流言,简直荒谬。 蕴纯一起来绿珠就将后宫的流言告诉她了,就连皇后出手她也知道。 虽然依她谋划,若无意外昨儿康熙应该会来她这的,可是谁知道四阿哥生病,康熙去了钟粹宫,然后又被赫舍里后后截去了坤宁宫。知道康熙去了坤宁宫,蕴纯就知道没希望了,谁知道竟然风回路转,康熙竟然没留在坤宁宫而到她这来。 康熙这回算是狠狠打了皇后的脸,只怕皇后这回是恨死她了。 为什么康熙总是坑她!蕴纯心里苦恼啊! “奴才给王佳小主请安。” “快,快起来。红珊快起倚兰姑娘起来。” “不知倚兰姑娘过来可是钮祜禄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娘娘让奴才来给小主道喜,恭喜小主了。这是娘娘赏给小主的。” 倚兰招手让小宫女将托着的簪子奉上,绿珠赶紧接过。还没等蕴纯,又听报内务府宫人送她的月例来,没等倚兰说走就见一太监领着一队宫人进来。 “奴才等给王佳小主请安……” “小主,乾清宫的小李公公送赏来了。” 内务府太监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进来通报的小宫女打断了。 蕴纯一听不由头疼,得了,竟然不早不晚的全都凑到一起来了。 第38章 ! “贱人,都是些见风驶舵的贱奴才!” 李庶妃站在殿外看着宫人进进出出西配殿,尤其是看到那些丰厚的赏赐,心就忍不住冒酸。若不是王佳氏那贱人截走了皇上,今儿这些都是她的。 李庶妃望着西配殿,眼中浓浓的怨气和恨意。 两嫔妃住一宫便有常有这样的情况,看到对方得宠岂有不嫉妒的。 不知道是康熙对蕴纯有愧疚还是为了打皇后的脸,赏给蕴纯的赏赐极为丰厚,这不仅让李庶妃嫉妒更是让后宫不少嫔妃眼红。不过蕴纯得宠这事有多让嫔妃们眼红,皇后那就有多少嘲笑。 坤宁宫中,赫舍里皇后今天一步也没有迈出宫门,窝在宫内整个人浑身上下满下戾气,整个坤宁宫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即便是赫舍里皇后的心腹苏嬷嬷也不轻易说话。 “香桂姐姐,香桂姐姐……” “嘘,不要命啦,小声点,要是惊着主子娘娘,饶不了你。” 被撵出来的香桂压着嗓音训斥匆匆跑进来的小宫女。香桂嘴巴不如莲籽嘴巴甜,奉承赫舍里皇后,近来脾气越来越怪的赫舍里皇后不喜她在身边侍候,常撵她到外面。 听训小宫女吓白了脸,整个忍不住颤抖。近两个月来被打发去了慎刑司的宫人都有十来个了,小宫女是新调来的,自她来之后都已经贬了三四个宫女了。 “还愣着做什么?有什么事儿,快说啊。” “香桂姐姐,佟妃娘娘求见主子娘娘。”小宫女压低着声音说道,声音还带颤。 “佟妃,她来做什么?她不是病着吗?” 香桂一听到,眉头紧皱。主子娘娘这一整人就像个火药桶似的,谁敢进去通报。 “怎么办?香桂姐姐,佟妃娘娘还在外面等着呢。”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进去通报。” 香桂看了一四周没见苏嬷嬷,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进殿了。 “娘娘,佟妃娘娘求见?” “佟妃,贱人,凭她也敢来看本宫笑话!”赫舍里皇后一听佟妃,顿时生怒。 “不见,让她滚回去。” 赫舍里皇后虽然没出坤宁宫,但后宫消息仍不断传入她耳中,如今她堂堂一个中宫皇后却成了后宫笑柄。连佟妃这个老女人也敢来看她笑话,赫舍里皇后是怒不可遏。 “娘娘……” 拒 绝佟妃求见,这样不好吧。 “怎么?你也看本宫笑话吗?” “奴才不敢。”香桂扑通跪趴在地上。 “滚,给本宫滚出去。” 香桂哪敢停留,赶紧退了出去,她一直躬着身子没见莲籽看她带眼中带着讽刺与得意。 “主子娘娘,您别生气。您可是中宫皇后是皇上的元配嫡后,佟妃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妃妾,您不想见就不见便是,那佟妃还敢闯不成,您何苦为个妃妾生气。您腹中还怀着大清的嫡子呢,为着您腹中的阿哥着想,您也不能生气。 虽说佟妃年纪大了又没生养过,难保她从别处得知孕妇生气不好,所以她才特地跑过来可不就是想气您嘛?您若生气岂不如了佟妃的意。再说,佟妃如今还病着风寒没好,娘娘不见她也说过得去的,毕竟娘娘您只是怕她过病气给您。 娘娘您仁慈不与佟妃计较,佟妃理应感恩才是。例是皇上知道了,也会体谅娘娘的。” 不过几句话,莲籽便将佟妃狠狠贬低,更是将佟妃恶毒化,句句都说佟妃用心险恶,见不得皇后好。 “还你通透,你说得不错,本宫是为了小阿哥着想,佟妃虽说年纪比本宫大可却没生养过,不知道忌讳,本宫仁慈,大人大量就不怪罪她了。” “你去,替本宫好好跟佟妃解释,让她不必来请安,回去好好养病,什么时候病养好了再来请安不迟。” 赫舍里皇后抚着肚子勾一记笑道,莲籽立即会意。 “嗻!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好好跟佟妃娘娘解释。” 等莲籽出去,赫舍里皇后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好个佟氏!不过是个不下蛋的老女人,竟敢跑来看本宫笑话,更是带着病气来求见,简直用心险恶。想起她的承祜去时,无意中看到佟氏那幸灾乐祸的笑,赫舍里皇后心中恨意更浓。见不得她的人,也别想好过。看来病得还不太轻了。 没一会莲籽就回来了,还拉着香桂一起进来。 “你说啊。”莲籽捅了一下香桂后站到一边闭口不言。 “还有什么事?磨磨蹭蹭什么,说。” 香桂心里暗恨,她哪里不知道莲籽的意思,她虽不会说好听的话但却不傻。香桂硬着头皮说道。 “娘娘,敬事房那传话来,皇上下朝后传话让敬事房那将王佳庶妃的绿牌头挂上了。” “知道了,出去吧。” 两人都以为皇后听到这消息会生气,哪想等半天也没见皇后生气。香桂看了莲籽一眼,后退着出去,留下莲籽站那忐忑不安。 连彤史她都盖过凤印,这会儿又岂会因为挂绿头牌而生气。这气她早就生过了,一早得知皇上幸了王佳氏,她就知道会这样。 “娘娘,王佳庶妃那是不是要……”莲籽暗中思忖一下,觉得或许是个讨好的好机会,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必管她。” 现在她顾着自己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却管王佳氏,昨儿惹怒了皇上,皇上宠幸了王佳氏若她立即对王佳氏出手,万一再惹怒皇上那就不妙了。再说她有信心,料王佳氏那贱人也翻不出她的五指山;先让王佳氏得意几天,等风头过了她腾出手来再收拾她。 “皇上下朝了?”好像想到什么,皇后突然开口。 再用皇后详细问莲籽也知道皇后是想知道皇上的行踪,赶紧告诉皇后。 “是的娘娘,听说皇上去慈宁宫请安了。” “皇后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连个后宫都管不住,让底下的奴才猖狂频频传出这样那样流言,前朝不稳还让皇上为后宫分心。” 一早听闻了后宫流言,太皇太后心情便不怎么愉悦,等皇太后来给她请安时,忍不住跟皇太后报怨两句。太皇太后一直对皇后独揽宫权不肯分权养胎不满。若是皇后管得住还罢,偏偏近来连连出事,各种流言纷纷扰扰,后宫不得安宁。前朝动荡后宫也不得安宁,太皇太后心情会好才怪。 皇太后知道太皇太后只是跟她唠叨,并不需要她发表什么言论,皇太后一直干坐着当壁花。不论是当皇后还是皇太后,她都没碰过宫权,她已经习惯了不发表言论和看法。 太皇太后说了半晌,皇太后也没吱个声,太皇太后看了皇太后一眼,见她面无表情呆愣的模样,无奈叹息。是她害了这个侄孙女,福临活着时让她守活寡,福临去后让年纪轻轻的她陪着自己这个老太婆,过着活死人的日子,生生将当年那个明艳活泼的小姑娘熬成现在副麻木的活死人模样。 她知道太后心里有怨,可是她也是没办法,大清后宫不能没有科尔沁的女人。 “格格,皇上来。” 苏嘛啦姑进来打破了殿内的尴尬气氛。 “快请皇帝进来。” 太皇太后一直在等康熙来请安,就是想问事情原委。 “孙儿给 皇祖母请安,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皇帝快起来,咱们祖孙三人哪有那么多礼。” “你皇祖母说的是,皇帝这是下朝直接过来,可有用膳?” 皇太后见到康熙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活了起来,康熙小时候在皇太后膝下养过一段时间,虽不是亲生母子,但孤独的皇太后却是真心疼爱康熙这个养子的。 “你皇额娘老早就盼着你来了。” 太皇太后见皇太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脸上笑容也深了。 “孙儿一下朝就过来,就想到皇祖母这讨个馍馍吃呢。” 为讨祖母与嫡母开心,康熙也不惜彩衣娱亲。 “皇帝怕是饿了吧,苏嘛姑姑,快将早上准备点心馍馍端上来了。” 没等太皇太后说什么,皇太后就着急传点心,一副就怕饿着康熙的模样。康熙见此,因为前朝政事有些烦躁不好的心情也变好了起来。正是因为皇太后真心相信,康熙心真心孝敬皇太后这个嫡母。 “苏嘛快去吧,免得太后说哀家饿着她儿子。” 祖孙三人说说笑笑,待苏嘛将点心奉上来,等康熙又用了几块点心,太皇太后这才问起昨晚的事。 对太皇太后康熙自然是没有隐瞒,将皇后给他喝暖情酒的事情和他有心敲打皇后的事都说了。不仅是太皇太后就是皇太后也为皇后竟为了皇帝在坤宁宫而给皇帝喝暖情酒之事震怒不已。 幸好皇帝忍着离开了坤宁宫,若是皇帝没忍住冲动留在坤宁宫,那皇后腹中胎儿岂不遭殃了。皇后也太不知轻重了!太皇太后直接忽略了皇上说的宫女的事。 因为皇后此番作为,太皇太后对康熙突然幸了王佳氏没再说什么,等康熙离开后,太皇太后马上让人去坤宁宫传懿旨传召皇后。 “佳福,你去坤宁宫传哀家旨意,让赫舍里氏立即来见哀家。” 太皇太后是怒极了,往常去请皇上或是皇后都会派苏嘛去,今不仅只让大宫女去更是直呼皇后赫舍里氏。 皇后诚惶诚恐的到慈宁宫听训,皇后被太皇太后训斥的消息就传便了后宫。 咸福宫那,蕴纯得知自己的绿头牌终于被挂上去之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吊了半天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她这算是正式复宠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只是这一次显然比第一次要艰难得多。 心里担心的事有了结果,蕴纯整个人放松下 来,这时才感觉到疲惫。吩咐绿珠守着门不要打扰她,蕴纯狠狠的补眠,一直从中午睡了傍晚天色昏暗时被绿珠摇起。 “小主,快醒醒,小主……” “小主,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您该起来准备……” 第39章 ! 蕴纯到乾清宫直接被梁九功领着去东暖阁,这东暖阁蕴纯也不止去过一回,倒也不怯意。 到了门口蕴纯立住等梁九功通报。 梁九功进去很快就出来。 “皇上让小主进去。” “有劳梁总管了。” “小主客气。” 蕴纯越过梁九功进去,留绿珠在门外,等蕴纯进去后绿珠赶紧从袖中取出一女子巴掌大的蓝花瓷盒递给梁九功。 “梁爷爷辛苦了,小主特地吩咐让奴才给梁爷爷的,梁爷他莫嫌弃。”以梁九功的身份,宫里的宫女太监讨好他时都尊称一声梁爷爷。 “这是?” 原还以为又是荷包赏银之类的,哪曾想竟是一个瓷盒。 “这是宫外王佳府上为小主特地搜寻的秘方制特的祛寒药膏,擦抹在膝盖上用热布巾围在能祛除寒气,小主也用过,药效不错。” 绿珠笑着解释,并没有过多的讨好。梁九功这样的身份讨好他的人多了去了,过份讨好倒显得虚假别有目的。 说这药还是腊八时绿珠送赏去王佳府上,富察氏给她的,连几盒药膏和秘方一起让绿珠带进宫给蕴纯。蕴纯在坤宁宫被刁难挨冻受了寒气的事,经过蕴纯特地放出的流言,依王佳氏手中的权势想到宫中的事并不难。富察氏知道此事之后便命人去寻祛寒药方,说来也是运气好,便寻得了这药方。 虽然蕴纯用不着这药膏,但娘家人这份心意却让她感动。 今天临来时,蕴纯临时起意便让绿珠带了这盒药膏。 “咱家一个奴才罢了,劳小主惦记了。” 梁九功将药盒收进袖兜里,难得王佳小主这份心意,这份情他承了。梁九功这话倒是真心,他这等身份哪里会缺银钱。虽说是皇上身边得用的人,可到底是奴才,侍候皇上十多年,打小夏跪三伏冬跪九寒,这膝盖受的寒气是一年比一年重,每到寒雨天就受罪。 这是梁总管承了小主的情了,绿珠眼睛一亮,不过好在她也知道犹过不及,适可而止。 却说蕴纯进了屋就见康熙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正在专心致志的批着折子,御案烛台上点的虽是最好蜡烛,可到底只是蜡烛,烛火会摇曳晃动,夜里这般却是极伤眼睛的。 待康熙批完一本折子蕴纯才放轻脚步上前行礼。 “恭请皇上圣安。” “ 起来吧。” 其实康熙知道蕴纯见来,见蕴纯没有立即上前打扰他很是满意。 “谢皇上。” “给朕揉揉肩膀。” 康熙搁了笔坐直了身体,蕴纯哪敢迟慢赶紧上前给康熙揉/捏肩膀。康熙的肩膀硬邦邦的,一看就是绷得太紧了,来看康熙近来压力一定很大。 想来也是,吴三桂反了,前朝不稳压力不大才。 不一会康熙就靠在蕴纯身上闭目养神,蕴纯不敢动作,手上却没停也没敢加重或是减轻力道,就这么过约两刻钟,康熙才睁开眼睛。 “辛苦了。” 康熙拍了拍蕴纯的手意示她停下,也算是对她的嘉奖。 “侍候皇上是奴才的福气,奴才不觉得辛苦。” “你这手艺宫中无人能极,朕很喜欢。” 王佳氏禁足养病这些日子他也没少让其他嫔妃给他揉过,但论起手艺却没人比得上王佳氏。 她的手艺自然无人能极,这点她是极有自信的;除非宫里再找出一个和她一样有异能的人,只是这样怕是不可能了。凭着手艺能让康熙喜欢惦记,蕴纯心里也欢喜。有这手艺在,只在康熙肩膀酸痛时总会想起她不是。 虽然心里得意,蕴纯却半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很谦逊。 “奴才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能拿得出手,琴棋书画皆是七窍通了六窍,唯有这手艺勉强称得一技,能得您喜欢是奴才荣幸。皇上以后若是累了,想起奴才,便传召奴才给您揉揉。” “那你记得,以后可莫道辛苦。” 听蕴纯这趣,康熙也乐得一笑。 看出蕴纯有意讨好,美人恩康熙自然不拒。 蕴纯今特意穿了浅蓝色衣裳,整个看起来很温婉,温柔如水;虽说是讨好康熙但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去极自己,不会显得特意。 “能侍候您,奴才不觉得是辛苦。”话到这蕴纯也没再继续下去,目光落在御案上的茶杯上:“皇上夜里还喝这叶子茶?” “这茶是新进的味道不错,朕叫人上来给你尝尝。” 她已经许久未喝叶子茶了,她如今喝不得。 “谢皇上恩典,只是如今已经入夜了,这茶虽提神,可夜晚喝茶有碍睡眠,奴才斗胆请皇上夜里少喝些叶子茶。” 蕴纯跪下说道,她这话说却是大胆。 这屋里突然沉默下来,蕴纯不免心里忐忑。 “起来吧。”半晌康熙才开口,突然伸手到蕴纯面前,纤纤玉手搁到宽厚温暖的大掌中,蕴纯借力起身。 “你有心了。” 这夜里喝茶是不好,御医也曾提过,只是他夜里处理正事却是要茶来提神,这事也只有皇后和表姐敢劝,如今多了个王佳氏。王佳氏到底是真心关心,这点他还是感觉得出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怪罪。虽说不怪罪,但王佳氏大胆却是要敲打敲打,所以才晾她多跪一会。 “依你看,朕该喝什么茶?” “奴才不敢。” 蕴纯给惊出了冷汗,她哪敢安排皇上的吃喝。 “朕准你说。” 这显然是下了旨,蕴纯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您经常夜里批折子,这烛火摇曳到底伤眼睛,奴才想着该让御医给您开些明目养神的药茶才好,别的奴才是不知,唯知道菊花和枸杞却是有明目的功效。” 蕴纯小心翼翼的说,一边悄悄的看康熙的脸色,然康熙却是岿然不动。让蕴纯没想到是,待她说完康熙竟然直接道: “那就上一杯菊花枸杞茶。” 蕴纯闻言心惊。 “皇上,要不先问问御医。” “不必了,朕信你。” 康熙拍了拍蕴纯的,蕴纯顿时只觉得像是被座山压在身上,心里忐忑惊恐。康熙说信她的话,她却是半点也信。蕴纯心里后悔,就怕要是有个万一,自己小命不保。 康熙自然不是相信蕴纯,而是御医也曾建议他食用些菊花枸杞以养目,若非御医说过,他又怎么会同意。不过借此讨美人欢心,又何乐而不为。 像康熙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段,若是想得到女人却是极容易,若非这个人是蕴纯,只怕这会早感动得感激涕零。 康熙叫了梁九功进来吩咐了两句,梁九功赶紧退出去泡茶。 没一会梁九功就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宫女奉着茶进来,蕴纯知道这两宫女就是乾清宫的奉茶宫女。这大的二十出头的模样,模样虽不算是美貌但也十分娟艉,而且看着很顺眼舒服,看衣着倒像是女官。 跟在她身后端茶的小宫女,十三四岁模样,虽年幼模样却是极好,依这轮廓便可预见再过两三年长开后是何等姿色。尤其气质也不错,倒不是奴才而像是官宦人家人娇养的闺阁小姐,这气质倒像极温婉时的 佟妃。 小宫女端着托盘大宫女奉茶。原本蕴纯是想亲自奉茶的,但手还被康熙握着。 小宫女出色的容貌引起了蕴纯的注意,忍不住仔细打量,精神力直接笼罩上去,那小宫女似乎下意识的感觉到什么她突然打了一寒颤,手里奉着托般上的茶杯因为她的动作茶杯一倒,茶水直接泼向蕴纯,蕴纯下意识的用手一挡。 “啊!” 那可泡茶的热水,蕴纯本来坐暖轿来穿的就不多,进屋前还脱了披风,这茶水直接浸透了衣袖贴着蕴纯的手臂烫。 “奴才该死,小主恕罪,奴才该死。” 茶一倒,那小宫女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趴在地上不停磕头,那大宫女亦是如此。 “怎么会回事,烫着哪啦?” “没事,只是泼到了衣袖上。”蕴纯往轻里说。 “给朕瞧瞧。” 康熙拉过蕴纯的手,将衣袖往上撸。 “嘶!” 蕴纯痛得抽气。 衣袖拉上后便看到原本白玉无瑕的手臂被烫得通红。 “都烫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梁九功,快去叫御医来。” 康熙冲着跪在地上的梁九功道,一听叫御医蕴纯赶紧拦下。 “不必了,求皇上不要请御医。” 康熙沉着脸看着蕴纯等她下文。 “皇上,这大晚上的叫御医,要是因为奴才这点小伤惊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就不好了。” 乾清宫叫御医,众人怕会以为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只怕很快就会惊动整个后宫。且不说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惊,若是让太皇太后知道皇上因为她这点小伤叫了御医,太皇太后会饶得了她才怪,只怕又是遥遥无期的禁足。快过年了,她可不想过年时还禁足,而且她费尽心思谋进才得复宠,又禁足岂不是又失宠。 “罢了,依你。” 康熙显然明白蕴纯的担心,也意识到这时候叫御医的确不妥,只是王佳氏到底受了伤。康熙的目光落在蕴纯的手臂上,蕴纯瞬间明白康熙的担忧,心里有些微微感动。 “皇上若是心疼奴才,不如赐奴才些药膏擦擦。幸而天寒这茶也不是极烫,只是微微红罢了,您不必担心。” 其实只要她运转异能过一回便可痊愈,可是她却没有;一是无法解释,会暴异能,二是做 错了事情的人总要承担责任不是。 “梁九功,去取药膏来。” 论药膏自然是皇上这的最好。 梁九功匆匆出去,不一会就端着几瓶药膏来,蕴纯原本想叫绿珠进来侍候的,被康熙拦了,康熙似很怜惜还亲自给蕴纯擦药。 康熙没发话,两个宫女一直趴在地上。 擦完伤之后,康熙这才处理那小宫女。 “梁九功,拖出去!” 蕴纯看了那小宫女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便开口。 “等等!” 第40章 ! “你不必求请,这等不规矩的奴才打发了便是。” 康熙见蕴纯欲开口求情,抬手阻止。 乾清宫的奴才就应该是宫里最守规矩的奴才,连个茶都奉不了这等奴才要有何用。 “皇上……” 蕴纯扯着康熙的衣袖似撒娇的道: “皇上,奴才瞧着她也是无心之失,而且奴才瞧她这模样分明还只是个孩子。这般年纪怕是今年小选才进来,想来学规矩不时间不长同学,这规矩不行打发回去跟教导嬷嬷再学一遍便是……这都快到年底了,到底不吉利……” 蕴纯也不是知求情,她感觉得到康熙并没有真生气,所以才斗胆求情。当然,也并非蕴纯心善替为小宫女求情,实则也是为了她自己。方复宠就让皇上处理了乾清宫的宫女这对她影响不好,只怕后宫中人故意曲解事真相, 康熙沉思了一下,想到今年动荡不安,如今近年底的确不好见血不吉利。罢了! 康熙盯了那小宫一会方道:“梁九功,将人退回内务府去,以后再将这规矩都没学好的奴才送来乾清宫,内务府总管就不必当了。” “嗻。”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梁九功拖着那小宫急匆匆出去。 梁九功心里也恼怒不已。这批小宫女是他亲自是挑的,哪想这小丫头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幸好王佳小主心善,否则这小丫头怕是小命不保,也算是小丫头命不该绝。 若真是出了事他倒不好跟额参说了。当初见这小丫头容貌不俗,又有心上进,再加额参以此抵当年的一饭之恩,不然他说什么也不会将这年初才进宫的小丫头挑到乾清宫来。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个茶都奉不住?” 梁九功一出去,抹了一额的冷汗。 梁九功当时也就站在屋里,实在搞不明白这丫头哪来的胆子竟然敢用热茶泼王佳小主。幸好只是庶妃小主,要那三位娘娘,那就不单是丢小命的事了。 “梁爷爷,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当时只觉得一阵寒气就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奴才真不是故意的,奴才……” 就是再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拿茶泼小主,她努力这大半年就盼着能在皇上那留下本分规矩的好印象,没想到因为一杯茶半年的奴才全白费了。 平常奉茶也没有过这样的事,怎么偏偏今天王佳小主在就出了 这样的事。 小宫女在家也量金尊玉贵的娇养大的,进宫时间不长还没长自小养的心气高给磨掉。 “要不,梁爷爷您帮奴才求求情,让奴才留在乾清宫……” “打住打住,留在乾清宫你是别想了,皇上发了话让你回去重学规矩,难不成你抗旨不成。” 一个小宫女罢了,还值不得他去求情。再说欠额参的一饭之恩已经还上了,他没再欠什么。 “梁爷爷……” 都是那王佳庶妃,若不是她多嘴,她哪里会被退回内务府还得重新学规矩。 小宫女心气高,半点也没有感激蕴纯,她也不想想若是蕴纯求情,她这会能不能保住小命还两说。 “小魏子,将这个奴才送回内务府去,让内务府那好好教导规矩……” 梁九功没让她再说下去直接叫来小徒弟,将康熙的话说了一遍,就命小徒弟将小宫女拖了出去。皇上说内务府总管何尝不是在敲打他,哪年挑宫不是他亲自过目,皇上这是对他有不满啊。梁九功心里暗暗警惕,以后侍候皇上要万分小心尽心才行。 蕴纯一直陪着康熙批完折子,当然也侍寝了,不过没滚床单只是单纯的同床而眠。原本蕴纯还以为康熙会因她受伤让她回去呢,没想到康熙到怜惜没让她半途回去,不然第二天她还不成了后宫笑柄。 到了时辰,敬事房的奴才来接蕴纯回咸福宫,蕴纯也不敢多留,康熙给她留了面子她自然知道适可而止,心存激动,也照着侍寝的规矩来。 “哎呀,都伤成这样了。” 一回到咸福宫绿珠迫不及待的查看蕴纯的伤,就看昨儿只是烫红的手臂这会儿已经起了手泡了。昨儿虽擦了药膏,可那毕竟不是什么仙丹妙药,不可能瞬间治愈。蕴纯虽有办法治愈可却也不敢用,所以隔了一夜终究还是起了水泡。 “小主,都起水泡了,不行,还叫太医来看看才行,小主您等着,奴才这就叫人去给您请太医……” 绿珠说着就要出去,蕴纯赶紧拉住她。 “不必了,不要惊动其他人,这事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 要是能叫太医在乾清宫时她早叫了,何必等回来再叫。 “小主。” 见自家小主不爱惜自己绿珠是又气又急。 “不能叫太医你懂吧。若是本小主一回来就叫了太医,皇上那知道了会怎么想 ?”后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嫔妃又会怎么猜测。 绿珠虽然心急,但见蕴纯严肃的命令到底不敢自专。 “那奴才先给您上药。” 绿珠赶紧将从乾清宫带回来的药膏给蕴纯再抹上,嘴里却报怨不休。 “都是那该死的宫女,小主就不该替她求情,直接让皇上处置了那不尽心的奴才便是。小主心善还替她求情,奴才瞧着她未必领情,梁总管叫人将她领走时她还气鼓鼓的,显然是不乐意呢。” “那小宫是今年小选才进宫。” “啊?” 蕴纯突然来了这一句,绿珠一时脑子转不过来。 “今年小选进宫的?可是她的头发……”绿珠显然也注意到了,小选进宫的宫女可是要剔光头的,这会还没能长得这长吧。 正是因为那小宫头上的发髻绿珠才没发现。 “可见她没剔头。” “不过是今年才进宫的小宫女,不仅没剔头竟还能到乾清宫当差,而且还是在皇上跟前当差,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宫女背后的势力不小,说明其家族在包衣旗中势力不小,在内务府的势力也不小,才能将她个初进宫的小宫女安排到乾清宫去当差。” “而且那小宫女模样不俗,可以说是极出色,再过两年待长开后必定是个绝色。” 因为着模样不俗,小宫女一进来蕴纯就注意到她了,刚刚那小宫女跪趴下时,蕴纯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宫女那勉强梳起来发髻,这明显是剪过头发。 这满族女子头发金贵,除了洗三时剔头之外,一生轻易不能剪头发。不过唯有一类人却例外,那就是小选入宫的宫女。 这宫女小选入宫,为了以防将不干净的东西传给主子都要剔头梳洗,然后学规矩,待发头长长后才分配去侍候主子。这宫女竟然只是剪了头发而没剔头,显然其背后在内务府势力不小方能得特别照顾。更重要是一个刚入宫的刚宫女竟然被分配到乾清宫当差,这说了其家族背后势力极大。尤其是这小宫女长相出色,被家族安排到乾清宫来其目的不言而喻。 她如今根基浅,轻易不能得罪内务府那些权势大、根深蒂固的奴才。 “小主您的意思是,那小宫女其实……”那小宫女的目的其实是皇上,或者说想爬皇上的龙床。 “不仅是那小宫女,只怕也是她背后势力谋划的目的。容貌绝色,势力不小,野心自然也 就小不了。咱们皇上可真是个香馍馍,只怕人家在宫外就惦记上了。” 这能直接到乾清宫当差,可见其背后家族谋划的时间不短,不知花费了多少财力物力,可惜被一杯茶给毁了。 “难怪奴才看见边梁总管都拉她到一旁说话,小主,您说会不会是梁总管……” “不会,梁九功虽然贪些小财,但对皇上却是忠心耿耿的。”这点倒是毋庸置疑。 只怕是因那小宫女背后的势力,梁九功搭了把手。 想到那小宫背后势力,一个念头从心底闪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蕴纯突然沉默下来,绿珠不敢打扰她。 思来想去琢磨许久,蕴纯终于起了一个在康熙后宫乃至康熙朝都了不起的女人,包衣德妃乌雅氏,也就是雍正的生母后来孝恭皇后。 蕴纯翻查着脑海的深入的记忆,前世没少看清宫剧和清穿小说,到底是了解不少清朝历史。乌雅氏好像就是康熙十二年进宫,初为乾清宫奉茶宫女,帝幸有嗣迁孝懿皇后宫中,诞皇四子迁永和宫德嫔。 如果是那小宫女的话,那就对上了。若真是乌雅氏,那她昨晚求情岂不是放虎归山,依乌雅氏在包衣的势力和乌雅氏连亲生儿子都记恨的性子只怕是后患无穷。不行,这事不能就这样了了。 “绿珠,你叫人悄悄查那小宫女,务必将她出身家世都查清楚,尽快。” 若真是乌雅氏,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她绝不允许自己被威胁。 “小主,若那小宫女在内务府有如此势力,要查她只怕不易。” 宫里的奴才一个家族或是姻亲都拧成一股的,这有势力的奴才查起来可比不得势的主子还费力。 “你先查查,我再想想办法。” “小主,这会离天亮还早,您要不要再睡会。多休息对养伤也有好处。”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困了,侍候我睡下吧。” 绿珠替蕴纯解了发侍候蕴纯睡下,绿珠出去叫红珊来守夜自己回去琢磨着怎么查那小宫女的事。 第41章 ! 原本有了些睡意可是躺到床上又想起那宫女可能是乌雅氏,那点睡意就全没了。蕴纯开始回想脑海深处那些快被她遗忘的未世之前平淡的记忆。 太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是乌雅氏后代有个叫兆惠的名将。至于在康熙朝,似乎乌雅氏在包衣旗中和内务府中的势力都不小,孝恭皇后似乎有祖辈在御膳房当差,还有其父亲好像是正三还是正四品的武职,其他族亲却不知道,不过仅此已经看出乌雅氏不管是宫内宫外都有势力。 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宫女的容貌,若真是乌雅氏,那乌雅氏一族倒是算计得巧,那乌雅氏如今十四岁,个子不高,身材不显,虽模样不俗,却不惹人注意,只怕后宫嫔妃去乾清宫伴驾都还没注意到乌雅氏吧。 可等过了两年,乌雅氏长开了,她在皇上跟前侍候也久了这等容貌必定引起皇上的注意,到时就算嫔妃们注意到她也已经晚了。而乌雅氏凭在康熙身边侍候多年渐渐熟悉康熙的习惯,又有包衣势力暗中支助,凭这副容貌想得宠并不是什么难事。 更重要的是乌雅氏德妃是个易孕的体制,史上她可是生了六个。虽说生六个死了三个,可自十七年起前面几个可几乎每年怀胎,而且还平安生下,可见她是没有流产过。这其中固然有乌雅氏德妃自己的手段,可后宫嫔妃哪个没有手段,只怕其中包衣势力在暗中保护作用更大。 有了容貌,又熟悉康熙的喜好习惯,自已手段心机不俗,又有易孕的身体再加上包衣在宫中的势力暗中相助,家族在宫里宫内皆有势力,又在康熙渴望子嗣的适当时机承宠怀孕,可以说乌雅氏德妃在康熙后宫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难怪能得康熙十年荣宠,二十七岁还能生下十四皇子成为康熙皇后生育年龄最高的嫔妃,此后还能圣宠不断。 乌雅氏德妃的出现真可以说是集运气于一身啊,真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虽然八旗嫔妃多瞧不起包衣出身的嫔妃,但不得不说,包衣嫔妃在包衣奴才中的势力是八旗嫔妃所不能及的。 之前没发现还罢了,如今发现了,如果那宫女真是乌雅氏她必定要好好计划一番,若不是乌雅氏那她也要将乌雅氏给揪出来,绝不能让乌雅氏得逞。 虽然到这的时间不长,可这几个月的起起落落她已经深知后宫的规则,她已经受够了位份低微任人拿捏的日子,绝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任何阻碍或者可能阻碍她前进步伐的人她都绝不会手下留情。 先 下手为强,在后宫争斗,若迟人一步便会步步落后。 乌雅氏可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德嫔,未来四妃之一的德妃。四妃之位统共就四个,若被她占去了一个,便会少一个机会就会减少,这可不行。 这前几个月一直在跟皇后及其他嫔妃明暗里争斗没有注意到那些包衣宫女,昨儿的事倒是提醒了她包衣嫔妃的势力也容小觑。 蕴纯回想着康熙后宫有名的包衣嫔妃,将她们一个个例出来记在心里,打算以后一个个来。 眼前最重要的是最前冒头最有可能将来居妃位的乌雅氏。 或许是昨晚没睡好,又或许是想累了,蕴纯慢慢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绿珠来叫醒说是皇上赏赐下来,蕴纯才起来。 或许是怜惜又或许是补偿,虽然没有丰厚的赏赐,但赏赐对金钗,一对玉镯和一对东珠耳坠都是值价连城的精品,最后还有几种药膏,其中雪肌膏却是祛疤的灵药。这药是皇上独有的,除非皇上赐下,不然怕是皇后也难得。当然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皇上少不得要孝敬些。 “奴才谢皇上恩典。”接了赏蕴纯少不得要朝乾清宫跪拜谢恩。 “皇上让奴才传话,让小主好好养伤,待皇上闲时再来看小主。” 来送赏的小太监蕴纯也见过,叫小魏子,是梁九功的徒弟。虽说是徒弟,可看着也没比梁九功小多少。 “有劳魏公公大冷天还跑一趟。” “小主客气,这都是奴才的本分。皇上那还等着奴才去复旨,奴才就先告诉了。” “红珊,送魏公公。” 蕴纯给了红珊一眼色,红珊立即意会。 “公公请!” “小主才醒,可是要先用些吃食还是奴才先给您上药?” 绿珠扶着蕴纯坐下连问。心想着小主昨晚上没有用点心,今早回来也没吃些什么,依小主的习惯睡到现在怕是饿坏了。不过蕴纯却是不急,觉得那些首饰放在那有些惹眼便让绿珠先收起来。 “不急,你先将东西都收起来,首饰就不必收进库房里了,放到我的首饰匣子里,近期可能会用得着。” “是,小主。” “奴才收拾好了再给小主去取吃食,奴才早上吩咐炖了燕窝粥,燕窝是内务府那新送来的,虽是白燕却也是极品的白燕,比备燕也不差。” “行,你 看着办吧,多盛些,点心也多拿些。” 说起燕窝粥她倒真觉得饿了。今早心思重都忘了饿了,这倒感觉到饿时,腹子已经饿得有些难受了。蕴纯手按着饿得开始闹腾的肚子,掌心的木异能办输入腹中静静感受。 绿珠动作快,很快就将吃食端了上来,不过蕴纯却没来得及吃饱。 “小主,马佳庶妃来访,正在外头你可要见?” “马佳氏?” 马佳氏怎么来了?自她来后跟马佳氏可没有什么交集。马佳氏怀孕也就五六个月了吧,外头那么冷可别冻出什么事才好。心里心思转蕴纯却没有耽搁。 “快,快请马佳庶妃进来。” 吩咐绿珠收拾了吃食,蕴纯起身朝门口走去迎接。 “王佳妹妹。” 还在门外的马佳庶妃看到蕴纯就笑着打招呼。 “马佳姐姐怎么来了,姐姐快请进。” 马佳庶妃挺着个大肚子,蕴纯可不敢让她行礼,那怕只是平礼,当然她也没行礼。马佳庶妃表现得和善,她自然也是笑脸想迎。 “姐姐若想找妹妹说说话遣个奴才来传个话妹妹过去便是,何苦大冷天的亲自过来,你如今身子金贵,若是冻着了岂不是妹妹罪过。” “瞧妹妹说的,姐姐哪有那般金尊,请安时不照样是风来雪里去的。” 每次去坤宁宫请安她不是照样风雪里来去,虽怀孕但赫舍里氏却从未免过她请安,除非是去不了了。 这话怎么听着向是在报怨,蕴纯只装糊涂听不懂。 这后宫的女人即尊贵又卑微,尊贵是因为是皇帝的女人,卑微则是因为是妾妃,不管暑寒都得绕着大半个后宫去中宫请安。 马佳庶妃可是在宫中近十年的老人,岂有不会看人脸色,见蕴纯没接话也没再说下去。 蕴纯搭了把手扶着马佳氏坐下,边吩咐红珊。 “红珊,去煮壶姜枣糖茶来。” “这姜枣茶妹妹也常喝,特地问过太医,能祛寒,姐姐若喜欢也喝一杯。” 后宫的女人最是警惕,向来不会轻易喝别的嫔妃宫里的东西。蕴纯也只是建议,至于马佳庶妃喝不喝她不在意。 “有劳妹妹了。” 热水一直备着,煮个姜茶很快,没等两人客套寒暄完,红珊已经端着姜茶和点心进来了。姜茶被奉到马佳庶妃面 前,蕴纯也不管马佳庶妃喝不喝自己径自喝了起来。 两人说话绕来绕去,绕了半天马佳庶妃也没说她是来干嘛的,蕴纯实在是没心情跟她兜圈子便直接问。 “不知姐姐来找妹妹有何事?” “倒也没别的事,就是想来找妹妹说说话。”马佳庶妃顿了顿抬头扫了蕴纯一眼才继续说道:“近来这宫里被有些人搞得乱哄哄的,这都到年底了却不安宁,真让人忧心。” “姐姐怕是多虑了,只要咱们本分,有皇上在呢,皇宫又怎么会不安宁呢。” 什么有些人,只怕你恨不得指出这个有些人是皇后,她可不傻才不会去接这话。 “虽然说皇上坐镇宫中,可皇上在前朝忙哪里顾得了后宫的事。” 见蕴纯茶杯时原姜茶已经喝完又斟了一杯,马佳庶妃这才端起她那杯呡了一小口。 “近来后宫的流言,妹妹可有听闻?” “听宫人们说过两句,我倒不在意。”闹成那样还没听过,除非是聋子。 “说来,那些人还真真可恶,总是不停的闹腾,让人不得安宁片刻。” “左不过是闲出来的。” “那些流言可是跟妹妹有关,妹妹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马佳庶妃见绕着暗示蕴纯就是不接话,她竟直接问出来。 “后宫之事自然有皇后在,哪里用得着妹妹我操心。” 根本都不用她操心,她听到流言还是在皇后以雷霆之势镇压之后。 康熙那晚宿在她这,第二天就有诋毁的她的流言,至于是谁在搞鬼左不过就是后宫的嫔妃,最有可能的是谁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她倒是想查,只是这事已经结了,也不好再翻一回。最重要的太皇太后训斥了皇后,显然是不想后宫再有流言,她又何必这个关头去查若上头不悦。 不想再跟马佳庶妃扯着流言的事,她知道马佳庶妃想问什么,只是她可没胆子说,更不可能说。 “前些日子听说四阿哥病了,四阿哥的病可是好了?原想去看望,却不如皇后娘娘想得周全,吩咐了不许去打扰姐姐,妹妹也不敢去钟粹宫打扰。” “太医说已经不要紧,只不过得慢慢调养才行。姐姐替四阿哥谢妹妹关心了。” “说来四阿哥如今可是皇上的长子,身份尊贵自然不同以往,便是皇后生下嫡阿哥可还不得一样叫 四阿哥一声哥哥。姐姐是皇长子的生母,自然是不同的,更何况如今姐姐腹中还怀着一个。老话说肚子尖尖是儿子,姐姐这胎定然又个阿哥。妹妹先恭喜姐姐了。” “托妹妹吉言,若真是个阿哥姐姐定当奉上厚礼相谢。” 蕴纯这奉承的话叫马佳庶妃听着舒服。 “姐姐这胎比皇后的要大一个月,皇后的嫡阿哥可又多了一些哥哥。”蕴纯瞄了眼马佳庶妃的肚,一时不忍便提醒。 “妹妹进宫时日短有所不知,皇后一心想生下皇上的嫡长子,只是她没想到两胎都没有如愿。” 马佳庶妃话中不掩的得意,只是得意得有些过头了。 “若是妹妹的孩子还在,倒和姐姐我和一般大了,可惜啊……” 声音嘎然而止,显然马佳庶妃终于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见蕴纯脸色变了,赶紧道歉。 “哎呀,瞧我这嘴,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第42章 ! 马佳庶妃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就提出告辞了,蕴纯亲自送她出去。等马佳庶妃走远不见人影,绿珠就愤愤不平道: “小主,马佳庶妃这是怎么意思?是特地来嘲笑小主吗?她真是太过份了!” “不必在意,这事已经过去了。” 蕴纯装做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绿珠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红珊拽了她一下,红珊摇摇头将绿珠拉了出去,独留蕴纯一个人在屋里。 马佳庶妃这话可以说是在蕴纯伤口上撒盐,当然因为不是切身经历蕴纯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因继承了原住的记忆,流产这件事对原主来说是极为痛苦的。虽然她没什么感觉,但她受原主的恩惠才得以活下来,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表现得无动于衷,自然也要表现出原主的痛苦。 马佳庶妃今日来访的目的不纯,话里话外都在挑拨她,想让她跟皇后对上;虽然她早就跟皇后不对付可却也不能说明她会明着跟皇后硬碰硬。 她难得圣母一回发心善提醒马佳庶妃,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不过马佳庶妃太过得意,没注意也不奇怪。只是可怜了都已经四岁的四阿哥,不过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蕴纯看了下手上的伤,方才皇上的旨意让她好好养伤,看来年前是不会再有侍寝的机会了。不过后天就是腊月十五了,按惯例康熙应该是很忙怕是没时间再召嫔妃侍寝了。正好也不便侍寝可以好好调养。 到了年底,皇宫里难得安宁,上至皇后下至庶妃小主难得安安分分没惹事,也暂时歇了算计人的心思,就怕惹出事惹皇上厌弃。 倒是皇后,因为钮祜禄妃和佟妃病着没人替她分担宫务,她一个硬撑着忙上忙下,从十五到除夕都动了好几回胎气请了好几回御医,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皇后想瞒也瞒不住,听说都拿安胎药当饭吃了。最后还是太皇太后看不过去让苏嘛给她搭了把手,替她理了不要紧的宫务,当然要紧的皇后也不放手。 太皇太后劝了几次,皇后屡次推托太皇太后也恼了,任由着她来,只是吩咐御医照顾皇后腹中的胎儿就行,当然皇后也是很看重复中的孩子的,所以才拿安胎药当饭吃。 蕴纯窝在宫里养伤,听皇后数次动了胎气,心里不由解气。皇后越是折腾她越开心,不枉她一番算计。 转眼到了除夕,祭拜之事只有皇上和两妃有资格,庶妃小主是没有资格的,哪怕是已经为皇上生育了阿哥的纳喇庶妃和马佳庶 妃也没资格去。 虽然没资格去祭拜,但后宫的嫔妃们还是早早起收拾打扮,蕴纯也例外,天还没亮就被绿珠和红珊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庶妃小主们要在宫里等着皇上太皇太后祭拜完后由皇后领着去给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 晚上是宫宴,后宫嫔妃都要参加,除了后宫嫔妃还有三品及以上的京官及外命妇。宫宴之前蕴纯第一次见到了原主的生母富察氏。 外命妇进宫必需先去拜见皇后,若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召见还得再去拜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才能去见其他嫔妃。除夕这天特殊,进宫参加宫宴的的外命妇很多,太皇太后一起召见了。 蕴纯知道晚宴之前富察氏会先来看她,早早就让绿珠到宫门外等着接着富察氏。 富察氏和李庶妃的母亲唐氏一起来的,唐氏却不是是李庶妃的生母而是继母。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庶妃与唐氏关系不好,没叫大宫女青绮出来接人反而是让一个小宫女来。绿珠知道李庶妃跟自家小主不对付,也懒得跟李庶妃的宫人的说话。 “夫人,夫人。” 绿珠远远就认出了富察氏赶紧上前迎接。 “给夫人请安,给李夫人请安。” “绿珠姑娘快请起。” “夫人,您可算是来了,小主一早就念着了。” “李夫人,那我就先走一步。” 听自己女儿念叨自己,见女心切的富察氏赶紧跟唐氏道别,绿珠扶着富察氏往西配殿去,唐氏也跟着接她的小宫女去了东配殿。 “小主,夫人来了。” 还没走到门口,绿珠就喊了。 红珊扶着蕴纯赶紧到门口迎接。 “额娘。” “奴才富察氏给小主请安。” 富察氏一见蕴纯两眼瞬间红了,有些激动含着泪却没有忘记规矩礼数。 “额娘这是什么,折煞女儿了。” 蕴纯赶紧扶起富察氏,她又不是人家的真女儿哪敢受富察氏的礼。 “规矩礼数不能废。” “额娘,咱们进屋说话。” 蕴纯亲自扶着富察氏进屋。 “红珊将温着燕窝和糕点都端上来。” “小主,不必麻烦。” 女儿在宫中不易,王佳府上也不缺燕窝,富察氏按着蕴纯的手阻止 。 “额娘您进宫也折腾了半天了,吃些热的东西祛祛寒。” “额娘进宫后很好。小主说话也该小心些,小心隔墙有耳。” 蕴纯不经的话让富察氏担心不已。 “额娘不必担心,绿珠在面呢。” “就算是这样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额娘,我记住了,下次我不说了。” “哎,你这性子进宫都两年了还是一点也没变,这宫里到底不比家里……” 见蕴纯明显像敷衍的的态度让富察氏更担心。 “我这不是跟额娘您说话,跟别人说话我可没这样。” “你呀……” “额娘,趁热用些。” 红珊端燕窝和糕点上来,蕴纯赶紧将燕窝放到富察氏手中催促叫她喝,红珊退出去将空间让给两母女。 “离宫宴还有些时辰,额娘在我这好好休息,额娘一早进宫怕是也饿了,赶紧多吃些。” 她可是知道,外命妇怕进宫想如厕一般进宫之前都鲜少吃喝,至少不吃。她是一顿不吃饿得慌,要让她这样折腾还不吃东西早就饿得头晕目眩了,哎,这外命妇也不容易啊。 “太皇太后仁慈,额娘在慈宁宫那已经用了些茶点了。” “慈宁宫那女儿还能不知道,太皇太后虽仁慈但威仪震慑,旁人哪敢在慈宁宫吃东西,额娘,您就吃吧。再说晚上宫宴的吃食都是冷的,这大冬天的哪里入得了口,额娘有女儿在宫中,难不成还能叫额娘饿着肚子回去不成。” “行了,额娘吃总成吧。” 见女儿都急了,富察氏也不忍拂了女儿的心意。富察氏也真是饿了,午前就进宫了如今都快酉时是,进宫前还真没敢吃东西,在慈宁宫更是不敢。 “额娘,您就在女儿这休息,女儿已经让绿珠看着时辰,等时辰到了女儿让宫人领您过去。” 吃过吃食后,富察氏脸上疲惫掩也掩不住了。 虽然都是参加宫宴,但嫔妃和外命妇是不能一道的。 “额娘不累,额娘陪您说说话。这一年到头难得见两回,咱们娘俩也说说体己的话。” “那咱们躺到床上去说,就跟以前在家里一样。” 今天不仅是富察氏折腾了一天,蕴纯也一样,她也有些疲惫,累得坐不住了。 “那就 听小主的。” 富察氏也想起女儿在家时跟自己撒娇时的模样,就心软了。 叫绿珠侍候卸了簪钗妆容,俩母女躺在床上说话。 因为蕴纯已经将西配殿掌握在自己手中,又加上过年忙没人管别人宫里的事,蕴纯才敢放肆让富察氏在她这歇息。 富察氏事问了蕴纯宫里过得如何,蕴纯自然是报喜不报忧,蕴纯也问了富察氏宫外家里如何,富察氏也一样是报喜不报忧。 “额娘,女儿有些事想请额娘帮忙。” “什么事?小主尽管说,只要额娘能做到的定然帮您安排得妥妥的。” “额娘,您回去挑几个干净的宫女明年小选送进宫来,女儿身边总得有些自己的人才行。”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年初的时候族里有安排人进宫,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小主。等额娘回去将名单弄来,再想法给您送进来。” 哪里是没有机会说,而族里根本没打算将名单给她,自己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只怕族里是见女儿进宫两年一直没怀上才没将将势力给女儿。好不容易女儿今年怀上,老爷也说族里有意思将宫中的势力给女儿,哪曾想女儿暴出喜讯没到一个月就小产了,这事族里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事是不能让女儿知道,免得对族里有意见。 她原有意明年小选送人进宫,只不过还没跟老爷商议,既然女儿提了等回去跟老爷商量商量。 王佳氏一族安排人进宫的事蕴纯到底没有什么想法,原主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回去。说来想到让家里送人进宫还是因为最近想起了包衣族在宫中势力才有这样的打算。 “那就有劳额娘了。” “跟额娘客气什么。” 蕴纯沉思一会儿到底开口了。 “额娘,您再挑几个干净的妇人送进宫,最好是明年生产的妇人……” “妇人?”富察氏疑惑,随后惊愣,惊喜:“小主,您不会是……” 第43章 ! “小主,夫人,快到时辰了,该起来了。” 绿珠打断了母女俩的谈话。 “额娘。”蕴纯冲着富察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意示她不要再说。 “小主。” 绿珠没听到动静,还以为蕴纯没听到,走近叫了几声。 “知道了,去叫人进来侍候。” 蕴纯坐身起,富察氏见她动作得利索的样子吓得不轻。 “小心点,不能这么着急,起得快了会头晕的。您别动,等额娘下去再扶您。” “额娘,我没事,头不晕。” 她身体好着呢,蕴纯被富察氏小心翼翼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 “您不懂,您现在坐着是没感觉,等会站起来就会头晕了。”尤其是小产后的女人,身体总比别人要虚。 她一直这样,也没觉得晕头,蕴纯觉得富察氏是太过紧张了。 富察氏见女儿还是跟在家时那般不谨慎,只觉得自己真真是操碎了心。 “额娘,这事还没人知道,您这般岂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绿珠她们也不知道?难道绿珠……”富察氏诧异。别的就不说了,绿珠可是女儿从家里带进宫的,绿珠又是女儿的大宫女,女儿连绿珠都瞒着,莫不是绿珠…… “没有的事,绿珠对女儿可是一向忠心耿耿,额娘您别瞎想。” “绿珠那丫头还不太稳重,女儿是怕她知道了太激动掩不住。女儿害怕,害怕再像之前那样……” 蕴纯说着一副想以前忧心忡忡的样子。富察氏见她这般不由心疼,握着蕴纯的手安慰。 “傻孩子,不会的,额娘的小圆儿多有福气,一定会好的。” 蕴线听到小圆儿愣了一下,她倒不知道原主还有这么个小名儿。 “我知道,这次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这个总瞒着也不是办法,等……到时候就瞒不住了,您可是想好要怎么说?额娘看绿珠也稳重不少,有她在到底能帮您些。” “先等等吧,等女儿准备好了再说吧。额娘您也知道那位一直盯着女儿,女儿不得不防。等年后看看再说吧。” 皇后如老鹰盯猎物般盯着后嫔妃,如今后宫有三位庶妃与皇后先后怀孕已经让皇后心里不爽,想来皇后是不想再有别的嫔妃怀孕的。若不是马佳庶妃和张庶妃都是宫中老人 知晓皇后的手段防得紧,只怕早就落得和她当初小产一样下场了。至于储秀宫的兆佳氏和她是同一年进宫,如今那也是得益于有董庶妃护佑,则否岂能在保胎到现在。 董庶妃是包衣出生,在皇后进宫之前就侍候康熙了,颜色出众也极得康熙宠爱。十年的时候生了康熙的次女,虽然皇次女在十二年夭折了,但她的宠爱却依旧未减。而兆佳氏却是不怎么得宠,或许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董庶妃也未必会护佑她。 听到动静就见绿珠领着宫人进来,母女便歇了话。 待更衣梳妆好后,蕴纯让绿珠亲自送富察氏过去。富察氏临走时才记起,将带来的大荷包塞给蕴纯。 “这是家里给小主您准备的,小主尽管用,别省着。” 蕴纯接过荷包什么也没说就收下了,她知道只有收下富察氏才会放心,再说她也的确需要。 送走了富察氏蕴纯出门准备去参加宫宴。 有原主的记忆,蕴纯实在不怎么愿意去参加宫宴。宫宴上的吃食大多都是冷的吃不了不说,重要是这大冬天的太冷了。虽然康熙现在的嫔妃不多,但依她庶妃的身份却还没资格坐到殿内,除非是像马佳氏三人那样怀有身孕,不然最好也是像她现在坐在门口。虽说有炭盆烤火,可也没能暖到哪里去。 晚上是除夕夜,皇后尽全力的表现她身为中宫皇后高贵端庄贤良淑德,是断不会这在种场合找嫔妃们的不是,既然已经病愈的钮祜禄妃向皇上敬酒挑衅也没能让皇后变脸色。倒是佟妃,不知道怎么的在除夕前两天突然病情加重,连重要宫宴都不能参加。 这让蕴纯不惊感叹,这中宫皇后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就凭赫舍里皇后这忍功,后宫还没几个能及,还有这端着的功力。 宫宴上看着康熙和颜悦色的和宗亲大臣们说笑,蕴纯第一次感觉康熙这皇帝当得不容易。 如今康熙手中政权还不稳,也不是三蕃后那乾纲独断大权在握的皇帝,如今的他却还在极力拉拢那些手握大权的宗亲大臣。这般隐忍坚韧的康熙还是个刚刚二十的青年,这般年纪在后世也不过是刚上大学的大学生,而他早已经是皇帝,执掌天下。蕴纯忍不住怜惜更多是的佩服。 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是无法想像康熙早年康熙的艰难,尤其是之前她去乾清宫伴驾,康熙经常是在坐就是半天,不停的批折子处理政事,有时候更是要忙到半夜。 突然一阵冷风窜进来,蕴 纯打了个冷战。 算了,皇帝这种生物哪里需要别的人怜惜,她还是怜惜怜惜自己吧。真还不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不知是不是养尊处优养娇贵了,她感觉就些冷,又不能喝酒暖身子,虽说酒是暖的但她却是不能喝。更不想和其他人说话,今天是除夕不想听人挑拨挑刺。 终于在挨了几个时辰的冻后宫宴终于结束了,蕴纯回宫后灌了几盅姜茶又泡了热水澡才觉得舒服了。 喝了一盅红珊早早叫人温着燕窝粥又吃了两小碟点心,蕴纯才有了饱的感觉。所谓饱了困,一早起来中午又因为等富察氏没有午睡晚上又干坐了几个时辰,蕴纯早就累得不行了,可偏偏今晚还不睡,因为她还得守岁。 满清进关后也慢慢重视起汉族的礼俗,这守岁在宫中是很重要,宫里的嫔妃都要守岁。虽然咸福宫没有主位,不用去正殿陪主位娘娘守岁,也没有盯着但蕴纯还是自觉的撑着守岁,她可没忘记红珊可是康熙的人,若是她没守岁传到康熙耳中就不好了,尤其是在这处特殊的时辰。 不仅是红珊她这可还别人的人,有些钉子她现在还不能都清掉,说不定人家正等着抓她的把柄呢。 还有一个来时辰才到初一,蕴纯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这守岁也是规规矩矩的,不能玩闹,当然说说笑笑却是可以,只是已经和绿珠红珊小方子等宫人说了大半个时辰,连红珊小方子家里人情况都被她套得一清二楚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睡意越来越浓,真怕睡着了,蕴纯叫人煮了浓浓的姜茶又喝了两杯,辛辣提神。 “嘭!” 一声巨响,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了。 “小主,放烟花了,时辰到了。” “小主,奴才扶您踩岁。” 宫人们都在外面冒着寒风看烟花,蕴纯带着绿珠和红珊象征的踩岁过后,绿珠领着宫人给蕴纯拜年,蕴纯将早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发了下去,但凡是侍候她的不管是大宫女太监还是小宫苏拉都有红包,得了红包宫人们个个都喜气洋洋。富察氏今天给蕴纯的荷包里装着一万两的银票,有了底气蕴纯出手大方,绿珠一个得了五十两,红珊和小方子得了三十两,其他人得了十五十两不等,最少也是十两。这也是宫人们开心的原因。 发了红包,蕴纯赶紧让绿侍候着卸了珠钗解了发髻,迫不及待爬到床上睡觉去。初一天不亮就得起,蕴纯可是争分夺秒的抓紧时间睡觉。 宫里皇 帝后妃在守岁,宫外宗亲官宦人家也都在守岁,所以上行下效不就是如此。 王佳府上也在守岁,一家人都聚在富察氏的正院。虽说过年开心,但是富察氏今天有些太过兴奋了,往年从宫里回来都是一脸疲惫,今年不仅没疲惫还精神焕发,这让一家人好奇不已。 “额娘今天很开心啊。”接了哥哥的眼神明尉笑着问。“什么事儿让额娘这么开心,说来儿子也听听。” “这大过年的还能不开心。” 富察氏推开凑过来的小儿子:“让开,别挡了我大孙子的光。”富察氏怀里正抱着明睿去年才出生的大儿子。明轩是年中成的亲,二媳妇还没怀上呢。 “额娘,自从有了恒儿额娘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了,额娘您不疼了我。” 明轩搞怪的装委屈,可惜富察氏不吃他这一套。 “我有了大孙子还疼你干嘛。” “额娘,您果然不疼我了……” 明尉因为是次子,华善并没有像长子那严格要求,养成了明尉活泼爽朗的性情。有明尉活跃气氛,一家人说说笑笑半个晚上说过去了。 听着烟花炮竹声踩岁吃了饺子馍馍,让儿孙们回去后华善夫妇这才有了独处的时间。 “夫人,今天见到庶妃小主,小主可还好?小主可有什么吩咐?”等躺到床上华善这才问富察氏。 “都很好,小主说了让咱们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咱们女儿那性子若是能改改稳重些,咱们明年都已经能抱上……哎算了……” 想到女儿流掉的小皇子,华善心里可惜不已。那可是流着王佳氏血脉的小皇子,女儿失去了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 “老爷,小主……” 听华善又提起旧事伤心,富察氏凑到华善耳边悄声说了两句,华善眼睛一亮:“可是真的?” “当然,小主亲口说的。” “可是太医不是说小主……” “宫里有些太医的话岂能相信,那位可不想咱们女儿生下皇子,说不得那太医就是那位的,她可是害苦咱们女儿。”富察氏想起女儿跟自己说的话,心里恨意难平。 “这话可不能出去乱说,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免得给女儿招事。” “我知道,我这不是跟你才说嘛。” “这事小主可有说 什么时候暴出来?” “这宫里不太平,小主说且等等。” “几个月了?可瞒得住。” 富察氏比了比手势。 “这,那岂不是……”华善惊讶。“小主的身体不要紧吧。” “我问了,小主她说身体好着呢。” “对了,老爷,族里不是有送人进宫吗?”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具体什么人是不知道?怎么啦?” “小主身边就绿珠一个还是太少了,老爷您说要不年初小选咱们也送几个人进去?族里的我是信不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得更小心些才好。” “这事容我好好想想。” “这还要怎么想?别的事哪有咱们女儿重要。” “这不离小选还有一个月嘛,急什么?” “这事您可别跟其他人说,族长也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族里可准备三月大选将族里几个侄女再送进宫去。”富察氏担心族里有了更好的选择而舍弃了自己女儿。 “这事不是还没定嘛……” 第44章 ! “小主小心点,仔细着脚下。” 绿珠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脸色有苍白的蕴纯进屋,搀扶着蕴纯坐下,赶紧匆匆出去。 “红珊,红珊?” “绿珠姐姐,你回来啦?小主呢?” 红珊见绿珠一个惊讶。 “小主在屋里呢,煮了姜茶没?” “早上煮了,温着呢。” “快给小主端一盅来。” “哎,我马上去。” “等等,可有吃食?” “有。我见用膳的时辰快到了你们还没回来就让小方子去御膳房那先将膳食领回来。不过怕温久了味道变差就没温着,要等热一下才行。” “那来不及了,小主就早上出去前用了两块点心之后再也没有吃别的东西,你先让人给小主下碗面,让小主先垫垫。” 吩咐了红珊绿珠赶紧回屋去侍候蕴纯换衣卸妆,出去了大半天回来,身上的外衣都冻得冷冰冰的。蕴纯坐在床上绿珠接过小宫端着热水给蕴纯泡脚,一边给蕴纯按摩。 穿着盆底鞋站了半天,脚不仅又麻又痛还肿了,绿珠一揉蕴纯忍不住痛得呻/吟出来。 “小主您忍忍,奴才给您揉开,要不然明天会更疼。” 这种经历没有比当奴才的更清楚了,她们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主子更加娇贵。 红珊端着姜茶进来见到蕴纯苍白的脸色可是吓了一跳。 “小主这是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差?小主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奴才去请旨请太医来给小主瞧瞧。”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累着了。” 她哪有资格请太医。请太医还得去坤宁宫请旨,且不说正月里请太医不吉利,只怕皇后又直接给她定个重病什么的。去年年底被皇后病了几个月,这才开病她要不想再被病了,虽然她不迷信,可是一开年就被病心里到底不爽,更重要的是天年生病在旁人看来多不吉利,更怕康熙也觉得如此。 蕴纯接过姜茶忍着辣味喝下去。 泡过脚后蕴纯又吃了面,累得不想说话,没等消食就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小主今天是怎么啦?怎么累成这样?” 在蕴纯睡着后红珊和绿珠小声的话说。 “这大半天满宫跑且不说还站了半天,不累才怪。不过也不只是小主,其他庶妃也一样。 ” “不是说去坤宁宫请安吗?这满宫跑?” “是去坤宁宫,小主又不是主位娘娘也没有钮祜禄妃娘娘那么有底气来晚皇后娘娘也不会计较,一众庶妃在殿外等了半天才进殿,不光是站着累还挨冻。进了殿还是照样站着。 在坤宁宫站了大半个时辰皇后娘娘又带着小主她们寿康宫给皇太后请安,又由皇太后带着去慈宁宫请安,庶妃小主不是都得走着去,这雪天从坤宁宫中走去慈宁宫多受罪。小主在坤宁宫都没能坐更别说去慈宁宫了,也就太皇太后仁慈怜惜三位怀着身子的小主才得有坐。 从慈宁宫出来还不算完,皇后娘娘又提起佟妃娘娘,皇后娘娘领着小主她们又去了翊坤宫,又在翊坤宫站了半天。庶妃小主来回全靠脚走,小主她们又是娇贵,这么一趟下来小主可不是累坏了。” “小主还算是好的,你是没瞧见马佳庶妃张庶妃她们,挺着肚子那才叫辛苦。” 这正月大过年的,赫舍里皇后也没消停,不仅没消停还光明正大的折腾起满宫的嫔妃。大冷天要嫔妃日日去请安,皇后是中宫皇后,嫔妃们每日晨昏定省是本分,没人能会说皇后不对。而且皇后自己也是每日去给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皇后尚且如此,嫔妃们又岂敢有异议。 倒是病中的佟妃避过了赫舍里皇后的这番折腾,她倒似因祸得福了。 “太皇太后就没说什么吗?”三位庶妃怀着身子,这么折腾岂不是让庶妃腹中的小主子遭罪。 “皇后娘娘说了,这是后妃们孝顺太皇太后,连皇后娘娘都带领,其他人谁敢说不。” “倒也是。” 皇后娘娘也一样怀着身子呢。可是皇后娘娘出行是坐凤撵暖轿,根本不用走路。 听绿珠这么一说红珊也由打了个颤,这么一通下来别说是娇贵的主子,就是她们这些平日里回来惯了的奴才也受不了。 “绿珠姐姐你也累了吧,你去休息,小主这有我守着呢。” “这事咱们俩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出去说。”报怨完了绿珠才回过神来,自己将自己吓了一跳,暗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不放心的再三叮嘱红珊。 “知道了,我你还不放心。” “那行,你守着我先去歇会,要是小主醒了你赶紧叫我。” “知道啦,你赶紧去吧。” 整个正月康熙要不是歇在坤宁宫中是独宿乾 清宫,这会康熙还是很守宫规的,也给足了皇后面子,年前的事也就算是翻过去了。 “小主呢?” “小主在屋里呢,小方子你这匆匆忙忙的是去哪回来?” 绿珠正要进屋就见到小方子冒着雪匆匆回来。过年宫里的奴才也轮了班休息,今天轮到小方子,小方子一早就去同乡去了。 “出大事。” “出了什么事?”绿珠立即紧张不已。 “等见了小主一起说。” 两人进了屋,蕴纯正倚在暖榻上看书。 “小主宫里出了大事,张庶妃回宫的时候摔倒见红了。” “张氏摔倒了!那现在怎么样了?” 今天回来得比昨儿早,她从慈宁宫回来都有大半个时辰了,张氏怎么可才回宫。张氏的胎比马佳氏还在大一个半月,这会儿都有八个月了吧,眼看着二月底三月就该生了,可别是出什么事。 这古人可讲究七活八不活,要是八个月生下来活着的几率可不大。再则现在是正月,要是孩子生下活不成,在皇家看来那可就真真是晦气了。 “奴才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看到宫人抬着张庶妃回延禧宫,具体怎么样奴才却是不知。” “本小主得去看看,绿珠侍候本小主更衣。”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是躲不过的,整个后宫的嫔妃都躲不过。 蕴纯在咸福宫宫门口遇上了李庶妃,两人不和,蕴纯却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跟李庶妃磨嘴皮子,还不如留着力气走路。 一个东北角一个在西南角延禧宫离咸福宫太远,两人赶到延禧宫时除了储秀宫的兆佳庶妃和钟粹宫的马佳庶妃及养病的佟妃之外其他人都在了,康熙和皇后坐镇正殿。后来才知道马佳庶妃和兆佳庶妃是皇上发话让她们不要来的。 两人给康熙皇后及钮祜禄妃请安后退站到一边,也不敢说话。 康熙一直沉着脸,或许是惧于康熙的威慑,整个正殿内静悄悄的,早上还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嫔妃们这会个个就跟剪了舌头似的,都成了哑吧。这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早上站了半天的庶妃们都已经站不住了,有人已经开始晃动了,蕴纯也是咬呀撑着。 康熙何等敏锐,感觉到一众庶妃们的异样,见有不少人脸色都不好,听到张庶妃在产房内惨叫的声音。钮祜禄妃可是注意着康熙的一举一动,注意到康熙看向庶妃们,很快就 猜到了康熙的心思。 “皇上,庶妃妹妹今早已经站了半天了再这么站着可别是累坏了,臣妾还斗胆皇上给庶妃妹妹们赐座。” 钮祜禄妃一开口皇后的目光如利刃似的射向钮祜禄妃。钮祜禄氏这贱人大胆,竟敢当着她的面给皇上上眼药踩着她讨好皇上。谁不知道后宫嫔妃每日去坤宁宫中请安,钮祜禄氏贱人这话是说她虐待后宫嫔妃吗? 皇后心中愤怒,那端着的脸险些端不住,只是对上钮祜禄妃挑衅的眼神,皇后硬是将怒火咽了下去。 皇后一直担心皇上会因为张庶妃的事责怪她,根本没注意其他。她也没想到张庶妃竟然这么娇弱,不过是去坤宁宫请个安竟然摔倒,该不会是谁在算计她吧。 钮祜禄妃开口皇后不得不放下其他的心思,她又岂能让钮祜禄妃专美于前。 “还是钮祜禄妹妹心细,本宫只惦记着张庶妃倒忘了其他妹妹。请皇上给妹妹赐座。” 康熙原本就是就这意思,钮祜禄氏和皇后都开口了他更可不能拂了两人的在子。 “来人,给庶妃们赐坐。” “谢皇上恩典。” 听到康熙的声音一众庶妃犹如听到了天籁之声,若不是时候不对,只怕都要喜出来了;至于皇后和钮祜禄妃,一众妃很默契的直接忽略了。 终于在等到天黑时张庶妃终于生下孩子,只是情况却不妙。 “恭喜皇上,张庶妃平安生下了一位小格格。”只是小格格似乎不太好,不过她没敢说。 听到产嬷嬷说是小格格,皇后及一众庶妃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倒是钮祜禄妃一脸的失望。 康熙也是非常失望,如今他子嗣不丰正是渴望多个儿子时候,满心期待却得了个女儿岂有不失望。不过到底是有新生也是喜事,康熙开口赐赏。 “赏。” 没等延禧宫的宫人谢赏,就见又一个产嬷嬷匆匆跑过扑通跪下。 “皇上,小格格,小格格去了。” 康熙脸上好不容易才有的那么一点笑容瞬间僵住了。 从延禧宫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嫔妃谁也没敢说话,静悄悄离开。 正月里出了这样的事,嫔妃也没有心情幸灾乐祸,到底是不吉利。 别人只觉得不吉利,可这事对于张氏来说那可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张庶妃可是康熙 的第一个女人,是康熙的教导宫女。虽说因为是第一个,在康熙心里有着不同的地位和情宜,可这情宜又哪里是经得起时间的消磨的。 张庶妃可比康熙大五六岁,教导康熙房事时正是青春好年华,可是现在十年过去了,张庶妃都二十多了,在后宫已经是算是老女人,这胎怕是她最后一胎了。 如今不仅孩子没了张庶妃还因为早产伤了身子怕是以后再也没法生养了。张庶妃以后的境况可想而知,既便她能得康熙怜惜又能多久。 想着张庶妃的事,黑暗中蕴纯精神集中在脚下,步步小心,心里也更加坚定。 第45章 ! “是什么时候了?” 回宫梳洗后,蕴纯躺下睡觉之前突然问绿珠,绿珠被她这么头没尾的一句给问懵了。 “小主问是?” 绿珠看了一下沙漏又说一句。 “这会儿都已经是戌时过半了。” “今儿是正月二十几了?” “今儿才正月十八,才刚过十五,小主忘了吗?” “才十八呀。”蕴纯闭着眼睛喃呢:“这正月怎么这么漫长?” 来了快半年了,她第一次觉得后宫的日子难熬。 这正月里皇后更加肆无忌惮,可皇后所做每一件都合乎宫规叫人找不出半点不是,这正月里她磕的头比去年几个月磕的还多。皇后的手段愈发的厉害,整个正月后宫嫔妃都过得战战兢兢的。整个后宫能与皇后抗衡的只有钮祜禄妃和佟妃,偏偏佟妃病一直没好,现在也就只有钮祜禄妃能与皇后抗衡。只是事极必近,皇后在钮祜禄妃那受了堵便将气撒在她们这些位份低微的庶妃身上。日子越发难熬,不少庶妃也因此而怨上钮祜禄妃了。只是钮祜禄妃多张扬肆意的人,根本不在乎。 又想到张庶妃的遭遇,蕴纯抚着腹部心里暗庆,幸好还没人知道,若不然以皇后对她的厌恶,只怕也比张庶妃好不到哪里去。想到那孩子都八个月了,一生下来就没了,若是换成她怕是要疯了,非要拼命不可。 其实蕴纯是记不清了,原本历史上张庶妃这胎同样了是早产不过却应该是到二月才生的,序皇四女。皇四女虽说是平安出生却只活了五岁,在康熙十七年的时候夭折了;而且因为是早产身体不好,一直病痛不断;如今早早去了对于受病痛折磨的孩子来说或许更幸福些。 在后宫女人不值钱,公主也不值钱。 绿珠守在床前听到蕴纯平缓的呼吸终于松了口气。 小主总算是睡着了,今天张庶妃早产的事怕是又让小主想到去年流产的伤心事了,只希望小主睡一觉起来能心情变好些。 第二天因为张庶妃早产小格格夭折后续影响不断传到蕴纯耳中。 张庶妃去请安回去摔倒小产的事,虽说明面照宫规皇后是没有错,但让怀孕八个月的庶妃每日挺着肚子早早去坤宁宫请安,这事在别人看来皇后到底是不慈。 因为张庶妃的事皇上虽然没斥责皇后,但太皇太后却出面敲打了皇后,并且太皇太后还下了懿旨让怀孕的马佳庶妃和兆佳 庶妃请安,而且还让两人安心养胎到生产后再请安。 原本皇上是想下旨的,但是考虑到前朝最终才请太皇太后出面。毕竟若是皇上下旨那就是皇上的意思可能影响前朝;换上太皇太后那就不一样,那就只是后宫之事。 不过皇上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原本为了表示敬重中宫皇后整个正月皇上都应该宿在坤宁宫,但出这事余下的日子皇上就没宿在坤宁宫,当然皇上也没去其他嫔妃宫里,而是独宿乾清宫。 他是想敲打皇后,但却没有抬其他嫔妃踩皇后的意思。 这让看了皇后笑话又期盼皇上的钮祜禄妃失望不已,同时也更恨赫舍里皇后。凭家世出身,她哪一点来比赫舍里氏强,偏偏让赫舍里氏贱人抢了后位,钮祜禄妃岂能甘心。 “听说傍晚的时候钮祜禄妃去乾清宫,不过没多久就被梁九功给送回了承乾宫。” “这倒不意外。” 在蕴纯看来康熙是多理智自制力极强的人,康熙敲打皇后并不意味别的嫔妃可以踩皇后的脸。 钮祜禄氏可是满族八大姓之一在朝中权力极大,比起赫舍里氏,钮祜禄氏是更让康熙忌惮吧。康熙想让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相卫牵制,他又怎么会抬强势的钮祜禄氏去压较弱势的赫舍里氏。 张庶妃早产孩子夭折,太皇太后的训斥,皇上的敲打终于让有些丧心病狂的皇后收敛了些,不仅免了马佳庶妃二人请安,连其他嫔妃也免了,只让初一逢五去请安。 听到皇后的懿旨,被折腾了大半个月的嫔妃们终于是松了口气,往年如今蕴纯是没有体会,今年却让蕴纯觉得这宫里过年实在是太煎熬太辛苦了。 皇后消停了后宫也终于是平静下来,嫔妃们终于能过上几日安稳的日子。只是这平静的日子也没能过上几天又出事了,张庶妃早产似乎只是个开端。 “小主,奴才发现了件了不得的事。” 这日一早,绿珠从外头回来,神秘兮兮的向蕴纯汇报她的发现。 “什么了不得的事,这正月还没过谁敢惹事?” 蕴纯放下手中的书说道,终于不用一大早去坤宁宫吹冷风,闲下来蕴纯便看书打发时间,如今她已经顺畅的阅读繁体书籍了。 张庶妃出事后太皇太后不仅训斥皇后更是敲打了后宫所有嫔妃,上至皇后下至庶妃小主恨不得在自己脖子上挂个我很安分守己的牌子来表衷心,谁敢在正月里惹事那 就是寿星公上吊找死。 “奴才刚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李庶妃身边的青绮,发现她正在倒药渣,奴才等她离开后去看了下,发现那药渣和小主您去年喝的很像。” “这有什么,不过是喝个药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去年喝过的药多了去了,除了养身子还有被祛寒的,不过大部份都药都喂给万年青喝了。 蕴纯也没多想,以为李庶妃喝的也不过是这两种药,当然养身药最有可能,宫里没怀上的嫔妃哪个不是这样,求子心切,为了这个嫔妃各种药都没少喝。 尤其是佟妃进宫两年吃的求子药药渣怕都能堆成小山了。 “不是的,不是一般的药。” 见小主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绿珠倒有些着切了。 “不是一般的药,难不成李氏又得了什么生子秘药?” 蕴纯嘲讽道。 这生子秘药又是那么好得的,若是如此岂不是人人都能得了。 不过提到生子秘药蕴纯倒想到康熙后宫生养最多的两个妃子马佳氏和乌雅氏,或许两人手中真有什么生子秘方秘药也说不定。不由的又想到乾隆朝的令妃魏氏,那个四十岁还能生养的女人。或许包衣族真有什么生子秘方。这事看来得查查,蕴纯将事情暗暗记在心里。 “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个宫女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眉目了?” “小主恕罪,那宫女家族在宫中势力不小,奴才现在只查到她姓乌雅氏,她现在还在内务府那学规矩,别的暂时还没查到。” 蕴纯眼神一暗,果然是乌雅氏! “这事不急,慢慢来。不过你叫人盯紧了那宫女,本小主总觉得她不简单。” 乌雅氏岂是简单之人,只是这事不便让绿珠说。 查了这么久才只查个姓,看来她在宫里的势力人脉还是太少了,得再加把劲才。 “小主放心,奴才吩咐下面的人盯着呢。” 绿珠不明白蕴纯为什么觉得个奴才不简单,不过她还是知道当奴才的本分,主子不说便不问。 “那就好。” “小主,李庶妃的事,李庶妃喝的不是什么秘药而……”绿珠凑到蕴纯耳边悄声说。 蕴纯闻言惊诧:“可真的!” “奴才确定没有看错。” “果真如此,李氏还真是 瞒得紧。” “小主,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事咱们别插手,后宫盯着人多了去了,别人且不说,单是皇后哪里……” 绿珠眼睛一亮。 “小主说的是,还是小主聪慧。” “小主!” “进来吧。” 红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有些焦急。 “你怎么啦?” 见红珊一脸着急的模样。 “小主,宫里又出事,外头在传钟粹宫的四阿哥不好。” “什么?四阿哥不好了,前几日见着不是还好好的吗?” 廿五去慈宁宫请安还见着四阿哥,那时候看着虽消瘦却很活泼,这才几天那么个可爱的孩子就不好了。 “这个奴才不知,只是后宫的娘娘和小主们都去钟粹宫了,小主您可赶紧去看看。” “对对,走进侍候本小主更衣,挑件素的。” 虽说过年大家都穿着喜庆,只是这会皇子都不好谁还敢穿得喜庆去,招了皇上的眼被厌弃可就惨了。 在咸福宫门口正好看到已经先她一步出宫门的李庶妃。瞧着李庶妃的身影,蕴纯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腹部,心里突然有了想法。 到了钟粹宫,大部份的嫔妃都已经到了,皇上皇后在坐,连皇太后也来,只是没惊动太皇太后。 “四阿哥怎么样了?” 蕴纯站在纳喇庶妃身边小声问,纳喇庶妃是至今没有明着对蕴纯有过敌意的嫔妃之一。 “皇上连孙御医都叫来了,御医还在看,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马佳庶妃呢?” “已经哭晕过去了。” “可怜马佳姐姐,已经失去了大阿哥没了长子现在……” 蕴纯心里感慨小声的嘀咕,却没想到纳喇庶妃一直注意她,听到她糊涂不清的声音纳喇庶妃身子一震,眼中闪过惊慌,片刻后才稳定下来。纳喇庶妃幽明不定的目光定着蕴纯,感觉到纳喇庶妃的目光蕴纯回头正好对上,纳喇庶妃便扭头移开了。 “纳喇姐姐和王佳妹妹在说什么呢?” 第46章 ! “纳喇姐姐和王佳妹妹在说什么呢?”李庶妃突然凑过来。 蕴纯心里正盘算着呢,没想到李庶妃竟自己撞上来了。这是自找的也怨不得别人。 “没什么,不过随便聊几句罢了。” 见纳喇庶妃要开口蕴纯赶紧先她一步说道。 纳喇庶妃闻言扭头看了蕴纯一眼,眼神中闪过怀疑。纳喇庶妃原本是想照实说的,毕竟没什么不可告人,当然王佳氏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王佳氏和李氏不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她总觉得王佳佳还有别的心思。 蕴纯见李庶妃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一脸坦然,她说的是实话不怕别人怀疑,不过显然李庶妃不相信,以为蕴纯是怕她知道什么故意敷衍她。 “这会儿人人都担心四阿哥,妹妹倒与别人不同竟还有闲心闲聊。”这是说蕴纯没有同情心,不慈悲。 李庶妃这话可让纳喇庶妃不悦,王佳氏虽没照实说可话也没错,怎么到李氏口中就成了她们不慈悲了,李氏这说的不可仅是王佳氏还有她。不过虽然心里不悦纳喇庶妃却没开口返驳反而退了半步让蕴纯和李庶妃对上。她倒想看看王佳氏怎么应付李氏。 说来纳喇庶妃对李庶妃也不喜,不仅因为两人是同年进宫李庶妃比纳喇庶妃得宠,更因为李庶妃得宠那张得意的脸和那张惹人厌的嘴巴。 “李姐姐家是在海边吧?” “什么海边?我家在哪难道妹妹不知道吗?” 什么她家住海边,海边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不开化的蛮人才住海边,王佳氏这是故意的吧。 “姐姐在哪我自然是,是不知道,不过姐姐管得这么宽我还以为姐姐家在海边呢。” “你!” 听出蕴纯的嘲讽,李庶妃登时给噎住了,纳喇庶妃听到这才明白过来,让她憋得辛苦不敢笑出来。都说李氏嘴巴损看来王佳氏也不遑多让。 “哼,怎么,你们做得还容不得别人说不成?” 瞧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蕴纯和纳喇庶妃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哦,李庶妃倒是说说我和纳喇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不过两句寒暄竟然让李姐姐你抓着不放?” 蕴纯虽然语气柔柔的,但却紧紧的揪着李庶妃,这话一说李庶妃无中生有,二说心存恶意。蕴纯理直气壮倒叫李庶妃有些退意,只是蕴纯老早就等着她上来了,又岂会让她退回 去。 “怎么,李姐姐心虚不成?” “这人哪总是以喜欢以己度人,自己心思龌龊心存歹念便以为这天下人都跟她一个样。” 蕴纯嘴里说着目光撇落在李庶妃身上,这已经不是暗话而是明晃晃的说她心思龌龊心存歹念,原本就心绪不稳的李庶妃登时气血一下子冲到脑袋。 “王佳氏,你说谁呢?你说谁心思龌龊认心存歹念?” “谁接话,我便说谁呗。”蕴纯突然凑到李庶妃:“说你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 李庶妃的声音突然拨高引得众人注意。 原本嫔妃都心思都在房内四阿哥和皇上身上。康熙倒底是心疼儿子的,知道四阿哥病重忍着心痛进了房病去,连皇太后也表现得心疼孙儿也跟着去;只有皇上因为怀着身子被康熙拦下就坐在殿内。 原本两人站得近,心里还记得场合说话声音很小,离得远是听不见,只是看得见两人在说话,被李庶妃这一声满殿的人都盯着她们。就在这时李庶妃突然后仰晕过去了。 “哎呀!李姐姐,你怎么啦?” 蕴纯赶紧拉着李氏一脸的紧张,没人注意她眼中闪过的得意,站在别一边的纳喇庶妃见情况也赶紧过来扶着李庶妃。 “哎,这是怎么啦?” “出了什么事了?” …… 一下子殿内就乱了起来。 “闭嘴,都本宫闭嘴,慌什么慌。” 皇后积威已久,被她这么一呵,幸灾乐祸借机表现或是打乱的嫔妃都闭嘴了。含威凤眸扫过众嫔妃,皇后对嫔妃被震慑很满意;目光移到蕴纯三人身上。 “来人,还不赶紧将李氏扶下去。” “是娘娘。” 两个宫人从一旁出来扶走李氏。 “莲籽,去,叫太医给李氏瞧瞧,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嗻。” 皇后一副担忧的模样,好像李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蕴纯和纳喇庶妃心里瞬间同时闪过一想法,赫舍里皇后想把事情搞大,事情闹大好定她们罪。蕴纯却不在意,心里暗笑,她等看一会看赫舍里皇后变脸。 皇后盯着蕴纯和纳喇庶妃,两人都是赫舍里皇后厌恶的人,一个得皇上惦记总不忘,一个不仅得宠还有儿子,如何都让皇后喜欢不起来。 “纳喇氏王佳氏,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氏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 “娘娘容禀,奴才来了没见着马佳姐姐便向纳喇姐姐问了两句,得知马佳姐姐因四阿哥的病伤心昏倒了,奴才很是担心便让多问两句马佳姐姐的情况,哪曾想李姐姐听到我和纳喇姐姐说话因为听不清楚竟怀疑奴才和纳喇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听她这么一说奴才气不过便辩了两句,说李姐姐管得宽,哪曾想李姐姐说受不住晕过去了。” 蕴纯这话不仅说李氏气量小还将纳喇庶妃择了出来,虽然刚刚她是故意与纳喇庶妃搭话的,可那也不过正常寒暄不算什么人情,若是将纳喇庶妃扯入局那可就欠人情,蕴纯最不喜欢欠人情。 “果真如此?” 皇后一脸我不信的模样,心里不甘。王佳氏和纳喇氏平时都是滑不唧溜的,好不容易抓住一回岂能轻易放过两人。 “回禀娘娘,王佳妹妹所说句句属实。” 纳喇庶妃主动接话,力证蕴纯所说乃实话。 比起才进宫三年的王佳氏,她更了解赫舍里氏,这些年她跟赫舍里氏交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知道赫舍里氏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王佳氏竟然想将她择出来她何不顺了王佳氏的意,而且她也没打算陷进去。就在刚刚听王佳氏的话,她想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纳喇姐姐真真是对不住,若不是妹妹逞一时口舌回了李姐姐一句也不至于边累了姐姐你。” 这话直接就说了跟纳喇庶妃没关系,众人都听在耳中皇后就想牵扯纳喇庶妃也没有理由。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李氏心胸狭窄气量小自个儿把自个儿给气晕了罢了,皇后又何必为难纳喇氏和王佳氏呢。” 看了半天戏,钮祜禄妃吹了吹手上金镶宝石镂空护甲漫不经心的说道。一句就将皇后问责两人变成了刁难两人。 钮祜禄妃开口帮两人说话倒不是她多喜欢两人,纯粹是因为看出皇后又意为难王佳氏和纳喇氏钮祜禄妃自然不会让皇后得逞。 整个后宫最见不得赫舍里皇后如意的钮祜禄妃当居榜首。 “虽然殿里烧着炭,可底还是正月里,这地上寒气重,若是再跪病两个可怎么好?虽说王佳氏和纳喇氏不像张庶妃怀着身子会早产,可怎么说两人也是得皇上意的,若是真因此受了寒生病,皇后娘娘怕是不好向皇上交代吧。” 钮祜禄妃故意提起张庶妃, 虽然没明说但话中意思是将张庶妃早产之事是皇后故意害的。又说蕴纯和纳喇氏得皇上意,给两人拉仇恨。 “哦,差点忘了纳喇氏还要照看五阿哥,皇后也曾照顾过二阿哥,想来应该也知道亲额娘的照顾是很重要的。说起这事倒让本宫想起几年前的事,若是大阿哥和三阿哥能得亲生额娘照顾,如今皇上膝下也能多几位阿哥了。可怜马佳氏不过正月里忙碌疏忽几天四阿哥就病了……” 大阿哥和三阿哥是马佳庶妃所生的承瑞阿哥和纳喇庶妃所生的承庆阿哥,当时两位阿哥生下后皇后以遵守宫规为由将两位阿哥抱到阿哥所,后来两位阿哥就先后夭折了,其中若没有猫腻谁信。 钮祜禄妃故意提起正月马佳庶妃忙碌的事,是想将四阿哥的病栽到皇后身上,当然事实是皇后是在暗地里动了手脚,虽然她是这么做了,但并不表现她愿意别人将事情扒出来,更何况还是没有证据的胡乱猜测。 “钮祜禄氏!本宫看你今天也没喝酒,倒说起胡话来了。”皇后绷着脸十分严肃。 “胡话吗?本宫从来不说胡话,本宫说的都是实话。”别以她不知道赫舍里氏这毒妇暗地里的手段,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抓证握,不然她岂容赫舍里氏坐在这凤座上。 争斗从皇后与蕴纯纳喇庶妃转到了皇后与钮祜禄妃,蕴纯有些傻眼,这画风转是太快,让她这由紧张,心里不由怨上钮祜禄氏妃,这是要坏了她的计划啊 皇后与钮祜禄妃争斗多年,自然知道钮祜禄妃的秉性直接忽略钮祜禄妃话中意思直接呵斥钮祜禄妃: “怎么说你也是一宫之主,理应自律,你这般胡说八道像什么?” “怎么皇后还怀疑本宫这妃位不成,本宫这妃位可是皇上封的,您若有不满可以直接跟皇上说,让皇上撤了本宫的位妃啊。”钮祜禄妃嚣张的挑衅。 就在后妃二人箭拔弩张时康熙突然进殿来。 “要撤谁的妃位?” 第47章 ! 听到康熙的声音蕴纯眼睛一亮,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甚至还松了口气,这些都被赫舍里皇后收在眼中,赫舍里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贱人,莫不是以为皇上来了就能逃过去不成。 一众后妃给康熙行了礼,蕴纯和纳喇庶妃没得皇后赐起自然还跪着。 康熙亲自扶起皇后又看钮祜禄妃问道:“朕听到撤妃位?撤谁的妃位?” “没有的事,只不过是钮祜禄妹妹和妾身开玩笑罢了,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让皇上您听岔了。” 她恨不得皇上废了钮祜禄氏的妃位,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赫舍里皇后截在钮祜禄妃开口之前说道。听皇后的话康熙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冷眸凝视着皇后: “看来皇后和钮祜禄氏心情不错!”他儿子危在旦夕,他的皇后妃子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对于皇后与钮祜禄氏之间的争斗他早就了然于心。可以说两人的争斗从一开始就是他有意挑起的,否则也不会让赫舍里氏当皇后钮祜禄氏为妃。对于两人之间的争斗他不仅不会阻止还会暗中推波助澜。若是哪一天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不斗了,康熙那才担心呢。 若是平常皇后这么说康熙是不会在意,打哈哈就过去了,可是今天康熙的心情因为儿子随时都可能夭折而变得极差,皇后一个开玩笑简直如戳了马蜂窝戳了康熙的心肺了。他的四阿哥如今危在旦夕,身为四阿哥的嫡母中宫皇后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康熙不由在心里审视这个自己一直认为贤良的皇后。 自去年下半年皇后变化很多,正是因此他才知道皇后并没有他所看到的那般贤良淑德。不过康熙也知道如今不是时候,当然也 亏得说这话是皇后,若是其他庶妃小主只怕失宠是轻更有可能会被厌弃。 皇后一听登时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皇后立即请罪,不仅是皇后钮祜禄妃的反应也不慢。 “妾身知错,还请皇上息怒。” 康熙看了赫舍里皇后和钮祜禄妃一眼,到底忍了没再说什么。 “起来吧。” 见康熙没怪罪,赫舍里皇后和钮祜禄妃暗中松了口气,不约而同的收敛。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俩还跪着做什么?” 康熙坐下才发现蕴纯和纳喇庶妃还跪着便问,等两人回话赫舍里皇后就接了话道; “是这回事,王佳 氏说了李氏两句将李氏给气晕了,王佳氏犯了口舌,妾身已经罚她了禁足并抄女戒。行了,你们俩起来吧,别跪着了。” 语气好像是她们俩自己非跪着似的。 皇后这既说了李氏气量小又说蕴纯言语不当更一口就定蕴纯犯了错,随后更是说假话不仅罚抄书还将蕴纯禁足,禁足也就罢了还没说期限。没说禁足期限,只有一天赫舍里皇后或是皇上等人不发旨解禁,蕴纯就只能一直禁足下去。 赫舍里皇后陪伴康熙多年自然是了解康熙的,若是平常,康熙近来对蕴纯的关注定会过问两句,可是现在康熙心情不好,知道康熙心情不过,对于无关紧要的后宫之事一般情况下不会过问,所以皇后才问大胆说假话。 当然好也知道钮祜禄妃不会开口,毕竟钮祜禄妃刚刚也是说错了话的,这会收敛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再帮王佳氏。可惜了,让纳喇氏逃过一劫。纳喇氏有五阿哥在,到底与无子的王佳氏不同,且不说她罚纳喇氏会不会接受,就怕皇上过问,皇上一问怕就要露馅了。 如皇后所料皇上的确没过问,只是她没料到这正如了蕴纯的意,原本蕴纯还担心,听皇后罚她禁足心里暗乐。不过这也叫蕴纯再次明白了自己在康熙的分量,那就是根本没有分量可言。 纳喇庶妃听皇后只罚了王佳氏竟没提她有些惊讶,惊讶皇后竟然放过她。不过让她更意外的是年前跟皇后斗得水火不溶的王佳氏竟然没反抗就这么认了,纳喇庶妃心中怀疑,突然听到王佳氏谢恩她也赶紧跟着。 “谢皇后娘娘。” “皇上,四阿哥怎么样了?可否让妾身去看看四阿哥,妾身真的很担心。” 皇后表现出担忧不已的表神情,钮祜禄妃撇了赫舍里皇后一眼,动了动唇无声说:“真假,做作!”这时候才担心不觉太晚了吗? “你身子重就不必去了,御医正在给赛音察浑走针呢,不要去打扰御医。” “皇额娘呢?怎么没跟皇上一起,还是让妾身去陪皇额娘一起守着吧。” “不必了,皇额娘累了朕已经让人送皇额娘回去了。” 皇后怀着身子康熙怎么可能让她去病房,当然皇后心里也没有要去的意思,她可比任何人都重视她腹中的孩子。当然不去是一回事,说要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氏怎么样?” 康熙倒想起了李庶妃,正是因为莲籽去请太医康熙才知道李庶妃昏倒的 事所以才出来。 “太医还没来回话,妾身也不知,妾身这就让人去瞧瞧。” 没等皇后叫人去就见莲籽和一位太医一起进来,莲籽的脸色原本不怎么好但一见康熙在就立即端起了笑容,没等皇后问就见莲籽跪下道喜。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李小主有喜了。” “李氏有喜了!” 整殿人都震惊不已,皇后的脸瞬间就变了,不过皇后到底端得住很快就又端起了浅笑。倒是康熙也震惊不已,显然康熙没想过李庶妃会怀孕。 站在庶妃中的蕴纯将帝后的神情收在眼中,心中暗暗猜测。 “这可是大喜事,身妾恭喜皇上。” “奴才等恭喜皇上。” 皇后一带头其他嫔妃也忙恭喜康熙,听着恭喜康熙的心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道过喜后皇后就开启贤良淑德的正妻模式。 “太医,李庶妃怀胎几个月了?李庶妃突然昏倒了要不要紧,可千万别是伤着了龙胎……” 皇后问一串的话,太医是一一作答。 “回禀皇后娘娘,李小主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李小主身体很好,只是有些忧虑过度心绪不稳,倒不需要开什么药,只要回去好好休息两天便可恢复……” 皇后原本是有意将李庶妃昏倒的事往重里说,甚至想将伤龙胎的罪名按到蕴纯身上,当然皇后心里怕是也恨不得李庶妃伤了龙胎才好。可惜给李庶妃请脉的太医并不是皇后的人,不可能按皇后的意思来说。 因为康熙重视四阿哥的病情,几乎大半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原本了莲籽得了皇后暗示是想叫皇后这边的太医,可却没想到康熙亲自指了一个太医,而这太医偏偏是康熙的人,自然不会在康熙面前说假话。赫舍里皇后只能暗恨又让王佳氏逃过一劫。 说来也是蕴纯的运气好算得准,若是其他时候在别处,只怕莲籽去请来的太医定是皇后的人。届时秘会将李庶妃的昏倒的事往重里说,若是正好检查龙胎只怕皇后会给蕴纯安个误伤龙胎的罪名。 其他嫔妃纷纷被李庶妃怀孕的喜讯给炸晕了,这喜讯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喜讯而是坏消息。 或许是李庶妃的喜讯带来的好兆头,给四阿哥医治的御医也来复旨了。 “臣不负皇上所托,四阿哥的病情已经稳住了,只要不受寒受惊复发,慢慢调养,待天暖后 便可好转。” 皇后闻言骤惊,暗恨不已;这贱种还真是命大,这么都不死。皇后虽然心里震惊恼怒,脸上却是半点也显,连最容易反应的双手也没有半个动作,反而是脸上表神登时欢起了起来。 “好,好,好!孙卿有功,梁九功重赏。” 刚得了李氏有孕的喜,病危的儿子也被救了回来,康熙的心情大好。宫里的女人最会察言观色,一见康熙脸上喜意纷纷向康熙道喜。 “恭喜皇上。” “恭喜皇上,四阿哥都是得了皇上庇护才得转危为安。” 钮祜禄妃也和颜悦色的奉承康熙。 “钮祜禄妹妹说的是,四阿哥多亏了皇上庇护。” 一时间殿内气氛骤转变得喜气洋洋起来,突然皇后看见蕴纯一副想要说话的模样,心里暗忖蕴纯的心思,再瞧着康熙的脸色见气氛不对忙道。 “皇上,如今四阿哥已经好转了,又有御医守着,妹妹都已经守了半天了怕是也乏了,先让妹妹回去休息吧。” “就依皇后所言,都回去吧。” “嗻!” 看着嫔妃们退出殿去,尤其是看蕴纯焦急不甘的模样,走在最后恋恋不得的钮祜禄妃,皇后心情大好。“皇后你也回去休息吧,朕去瞧瞧马佳氏!” 康熙吩咐宫人送皇后回坤宁宫说完往配殿去,留皇后一个人将在僵在那,皇后登时气急败坏,暗恨不已。 “小主。” 方才绿珠一直站在蕴纯身后,听皇后又将自家小主禁足她心里是焦急不已,好不容易忍着出了钟粹宫绿珠便忍不住了。 “别说话,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这时蕴纯突然听到纳喇庶妃叫她的声音。 “王佳妹妹等等我。” “纳喇姐姐。” “妹妹,咱们同住西六宫一道回去如何?” 纳喇庶妃说着已经伸手握着蕴纯的手,这显然是不容拒绝,不过因为着刚才的事蕴纯不好拒绝。 “姐姐请。” 第48章 ! “妹妹今日似乎与往日不同。”绕过御花园小道,纳喇庶妃状似无意的提起。 “这话怎么说?莫不是妹妹今天换了身素衣姐姐一时看不惯。” 由宫女扶着两人并肩而行,蕴纯侧首笑仰望纳喇庶妃。不错,是仰望。 蕴纯有汉族血统身材娇小玲珑,而纳喇庶妃却是典型的草原满族女子骨架大,身材高挑;蕴纯也估算过自己的身高大约一米六多一些,可她和穿着高盆底鞋纳喇庶妃站在起纳喇庶妃愣是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这让蕴纯看向纳喇庶妃时不得不仰起头。 看着比自己高那么多的纳喇庶妃,蕴纯不由走神,幸好康熙身材高大健硕,不然纳喇庶妃穿上盆底鞋往康熙身边一站比康熙还高的话,只怕康熙心情不美妙吧。 蕴纯状似不经意的偷瞄了一眼纳喇庶妃脚下的盆底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纳喇庶妃这盆底鞋至少比她的高一寸不止。因为不喜欢蕴纯穿的盆底鞋子是宫中最矮的一款,也就五厘米的样子,可纳喇庶妃脚下这盆底鞋到底都有十厘米。原本身材就已经够高还穿这么高的盆底鞋真是搞不懂;不过似乎现在宫里的嫔妃都喜欢穿高的,好像只有她比较特别。 “妹妹?” “王佳妹妹?” 纳喇庶妃说了好一会见蕴纯没接话有些不悦,低头一看不见蕴纯底头不知在看什么。 “王佳妹妹。” 纳喇庶妃提高声音又叫了声,同时绿珠赶紧扯了一下自家主子,蕴纯这回总算是回过神。 “王佳妹妹在看什么呢?” “妹妹失礼了,这地上雪这么厚妹妹怕摔倒了,让姐姐见笑了。”蕴纯不好意思的笑道。 “摔倒?!妹妹真会说笑,有宫人侍候着怎么会摔倒呢?” 纳喇庶妃看着蕴纯似笑非笑的说,显然不相信蕴纯的说辞。不过等后来她自己摔倒的时候突然想起与蕴纯的这段对话,为自己粗心更加伤心不已。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太过杞人忧天了。姐姐方才说什么来着,妹妹光顾着看脚下没听清楚。”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方才李庶妃晕倒明明不是妹妹的错可皇后竟然将妹妹禁足,皇后此举实在是过份了,委屈了妹妹啊。” “听姐姐这么说妹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李庶妃晕倒完全是她自己的事,妹妹倒觉得自己怕是被算计了。” 皇后与她 是死敌,她才不会替皇后说好话。蕴纯暗中将话扯到李庶妃身上。 不过纳喇庶妃这挑拨的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让她讨伐皇后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她自以与她没有绝过怨的纳喇庶妃为人不错这个想法是错了。也是,后宫的女人哪有纯真善良的,更何况是已经生育过两个阿哥的纳喇氏。不怕会叫的狗,就怕不叫的狗的,不叫的狗更会咬人。蕴纯暗暗在心里提高警惕! “可是今儿妹妹好像转了性子,皇后娘娘冤枉了妹妹,妹妹怎么也不辩解一二呢。”若是以往王佳氏怕是就早反抗了。 “瞧姐姐说的,就连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懿旨都没什么说,妹妹又哪敢开口。” 蕴纯脸上的笑容早敛尽,眼中带着忧伤,一副我很伤心的模样,将纳喇庶妃看得心里直发堵。 装什么深情受伤,好像怕人不知道似的。 见蕴纯没有如自己的料的那样激怒,纳喇庶妃心里恼怒,便想再加把火。 “皇上的性子妹妹还能不知道,皇上是最公正不过,若是妹妹将实情说出来皇上定会怪罪妹妹的,而且李妹妹也诊出喜脉,这大喜的时候妹妹提一句这事岂不就能揭过去了。” 所以赶紧去找皇上吧。 “哎呀,方才见着皇上紧张都忘了,姐姐你怎么不早些提醒我,可惜让我白白错了机会,竟然让皇后得逞了,过了明儿可就二月了。” 蕴纯一副怪你不早提醒我让我错过机会,现在我很懊悔的模样。 蕴纯提起二月倒让纳喇庶妃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可不就是过了明儿就出了正月了,出了正月皇上就可以其他嫔妃翻牌子了,依年前王佳氏得宠的架势出了正月还不得是继续得宠,想到这纳喇庶妃心里又不舒服了。 她进宫近十年了,虽不想承认但是二十五六的她比起才十六七的王佳氏来她的确年纪大了,连圣宠也不如往年了,更何况她原本就没马佳氏得宠,现在连王佳氏这些后来的都不如。今年又是大选之年,等到了五六月又不知会有多少新人进宫,再不趁现在捉着些圣宠,只怕等新人进了宫皇上就没时间想起她这早年进宫的老人了。 这一刻她实然觉得皇后将王佳氏禁足这事做得不错。 纳喇庶妃突然默言不再提之前的事,甚至还有些懊悔,就怕万一蕴纯去找康熙。 纳喇庶妃不说,蕴纯还乐得清静。 两人慢悠悠走 到咸福宫门口,蕴纯先提出告辞。 “咸福宫已经到了,妹妹就不送姐姐了。” “妹妹先回吧。” “姐姐告辞!” 蕴纯搭着绿珠的手就往门里走,还没迈入宫门纳喇庶妃突然又将蕴纯叫住了。 “妹妹等等。” “姐姐还有何事?” “这外头冷,不如到妹妹屋坐坐,咱们喝着热茶再继续聊。” 蕴纯回头突然看到一顶暖轿从纳喇庶妃背后靠近,看到跟在轿外的眼熟的宫女,蕴纯突然提高了声音笑着与纳喇庶妃说。 “不必了,也没什么事?只是姐姐突然想起觉得之前的事儿,妹妹顾虑的对,是我想多了,妹妹不必放心。” “姐姐不必自责,妹妹知道姐姐是为了妹妹好,再说姐姐说的可都是金玉良言,妹妹牢记心中。” 蕴纯摆出副感激不尽的神情,将纳喇庶妃气得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没别的事,姐姐就告辞了。” 纳喇庶妃只觉得说不下去,直接就告辞走人了,也没等蕴纯回句话。 纳喇庶妃没回头,自然也没看身后的人。蕴纯朝暖轿那勾一记高深莫测的浅笑,搭着绿珠的手小心翼翼地进了咸福宫。 “小主,王佳庶妃和纳喇庶妃都已经走了。” “那咱们也回宫吧。” “嗻。” 原来那围着不严严实实的暖轿内坐着正是在钟粹宫晕倒的庶妃李氏。李庶妃因为有孕在身再之晕倒过,康熙特赐了暖轿让她坐暖轿回宫。因为钟粹宫和咸福宫都是离御花园最近只隔御花园相对的宫殿,所以李庶妃走也跟蕴纯她们一样穿过御花园回咸福宫,所以就跟在蕴纯和纳喇庶妃身后。 就在蕴纯与纳喇庶妃道别时暖轿已经到那了,因为听到声音李庶妃就叫了停,隔这不远听两说话,当然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但却知道是两人。 轿内李庶妃心里可不平静,她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为了保胎她一直瞒着不报,却没想到自己千辛苦的隐瞒却因为王佳氏和纳喇氏而晕倒被暴了出来。 醒来后知道自己有孕的事瞒不住了,李庶妃第一时间就恨上了蕴纯和纳喇庶妃。她心里各种猜测,猜测蕴纯是否早就知道她怀孕,又或者是纳喇庶妃早知道她怀孕,所以才故意设局激怒她。李庶妃第一个猜的是蕴纯,因为蕴纯和她同住一宫, 要知道什么显然比其他人要容易。 可是刚刚听到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听到蕴纯说的那些话,李庶妃心里又犹豫,难道是纳喇氏。 不过不管是谁,此时李庶妃心里恨两人是一定的。不过现在李庶妃可没心思却想怎么报仇,她现在满心都在想着接来的日子怎么躲过别人的算计保住腹中的胎儿,尤其是躲过赫舍里皇后的手段。 让她稍微心安一点的事,因为她这次晕倒皇上亲自下旨让她静养到胎相稳固,至少接下来一个月她可用闭门不出。 李庶妃如何恨蕴纯,蕴纯是不知,不过即使知道蕴纯怕是也不会再意,反正她与李庶妃早就已经是水火不溶了,恨多恨少又有什么区别。她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西配殿,蕴纯换了身衣服顾不得休息连忙将得用的宫人叫进来吩咐事情。 “小方子,你拿着银子去内务府多买几筐银丝炭回来,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若是没有银丝炭其他的也行。” “小主,您这是?” “别问那么多,赶紧去了,晚了怕就不行了。” 蕴纯将五百两的银票给小方子。 “是,小主。” 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见蕴纯着急的样子,小方子不敢多问,拿了银票就匆匆离去。 “红珊,你拿着银子去御膳房那,让御膳房那匀些米粮和鸡蛋还有白菜等之类的不易烂的蔬菜,另外红枣、枸杞、姜、糖、盐这些多要些,你快去。” 又拿了五百两给红珊,红珊拿了银票也立即出去。 蕴纯又吩咐了其他人,等宫人都出去后就剩绿珠留在她身边。 “小主,您这是?”绿珠被蕴纯这一串的命令给搞糊涂了。 “你家小主又被皇后娘娘禁足了你知道吧?” “知道啊,可是小主……皇后娘娘……她这次实在太过份了,明明不关小主您的事却还要将小主禁足,小主实在是太冤枉了。” “这事已经是定了不可能改变,你呀就别报怨了,有时间报怨还不如赶紧帮你家小主我储备禁足用的东西。” “小主你的意思是禁足储备!”绿珠惊呆了。 “就是这个意思,为了禁足的时候不饿肚子吃冷食。” 她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储备粮食用品。皇后又多厌恶她,怕是宫里没人不知道了,才半年就将她禁足了数 次,每次禁足她和她的宫人都在皇后默许下受尽刁难,只怕这次也不例外。 这北方的天气,不到三月末天气都不会特升温太多,也就是说冷天还有两个月要过。别的她都可以忍受,唯独吃不饱吃不到热食没有炭热她受不了,尤其是她现在,还有以后……只怕这回她怕是又要禁足几个月了。 主仆两人正说道,突然听外面小宫女报坤宁宫中的宫人求见。 “来了!”来得还真快。 “走吧,咱们也去会会坤宁宫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煮了个姜丝南瓜粥喝出肺热来,差点咳死。去看了医生才知道,秋不宜吃太多姜。作者菌的亲身经历啊,亲亲们秋天不要吃太多姜。 今早起和姐妹们一起回乡下了,提前过中秋。 第49章 ! 坤宁宫 这回换了莲籽被遣到了门外守门,莲籽就靠着门站着。殿内皇后倚在贵妃椅上手里端着茶杯,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然而香桂和苏嬷嬷却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氏怀孕了。” 皇后突然开口。 “李氏怀孕了,苏嬷嬷可知?” “奴才该死,娘娘息怒。”苏嬷嬷吓得不轻,又磕了几次头。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你不是跟本宫保证过李氏绝不会怀孕的吗?” 明明已经不可能怀孕的李氏竟然怀上了,皇后心中怒不可遏。当初执行皇后命令苏嬷嬷就被迁怒了。 “娘娘明鉴,当年奴才亲自将秘药下了李庶妃的茶中,亲眼见她将茶下,按说李庶妃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养的……” “可是她现在怀上了!这事你如何解释!” “娘娘,那秘药可是老太爷亲自给的,是前朝宫中秘药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本宫自然知道祖父给的不是假药。可现在李氏竟然怀上,你到底是说为什么?” 祖父给的药定然不假,就怕有人下的是假药。皇后气昏了头了,忍不住怀疑起自小侍候自己的嬷嬷。 “除非,除非李庶妃有解药。” “解药,这是唬本宫吧。当年祖父可是亲口告诉本宫这前朝秘药是没有解药的。”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定是李庶妃找到了化解之法。娘娘,李庶妃可是抚西额驸的孙女,她的曾外祖是饶余郡王阿巴泰外舅祖是现在的安亲王。”苏嬷嬷提醒皇后李庶妃在宗室中的势力,更是提醒皇后当年清兵攻入明皇宫时饶余郡王阿巴泰可是主力之一。 “哼,你是说安亲王会帮李氏那贱人?”皇后嗤笑:“嬷嬷可别忘了,安亲王的继福晋可是本宫亲姑爸爸。” 李氏虽是抚西额驸的孙女但她祖母可不是宗室格格,李氏的生父不过是汉人偏房生的,想叫安亲舅祖她还不配。 提到安亲王皇后沉思起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可也不能说明安亲王不会帮李氏。据她所知,自皇上亲政之后安亲王已经被闲置多年,莫不是安亲王想通过李庶妃那谋复起。 若真是这样,那她就更不能让李氏的孩子生下来。李氏出身家世不低,不仅父兄手中有兵权,在宗室也有安亲王的势力,若让李氏生下阿哥那岂不是她腹中孩 子的一大威胁。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孩子。 “苏嬷嬷,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本宫绝不容许李氏的孩子生下来,你明白吗?” 苏嬷嬷闻言松了口气,只要皇后娘娘还肯用她,说明她还没有被娘娘厌弃。 “娘娘放心。” “香桂。”皇后转眸盯着香桂。 “奴才在。” “钟粹宫那本宫可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她腹中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她可不想有庶子压在她儿子上头。当年她能除去压着承祜的两个贱种,如今她照样可以。还有马佳氏、兆佳氏和李氏,想与她的嫡皇子同年,那也看她答不答应。 想到李庶妃皇后不免想到与李庶妃同住一宫的蕴纯。 可惜她已经将王佳氏禁足了,要是早知李氏有孕她就不将王佳氏禁足了,正好让李氏和王佳氏两人狗咬狗。可惜了。不过让王佳氏这么躲过去还真是让人不甘心。 “嬷嬷,让人去咸福宫王佳氏那传本宫口谕……” 殿内主仆三人却不知道就在皇后下口谕时,坤宁宫有人悄悄的离开了坤宁宫。 蕴纯出来就见门外站着一眼生的太监,坤宁宫的宫人实在是太多,叫她都没见人过。 “奴才给王佳小主请安,小主吉祥。” “起吧。皇后娘娘又有吩咐。” 蕴纯完全没有叫那太监进屋的意思,就让他站在外面说话。 “奴才奉皇后娘娘懿旨来给小主传皇后的口谕。” 那太监一脸傲慢,倒是仗着皇后势显得他多了不起似的。 “奴才恭迎皇后娘娘谕旨。” 蕴纯站在台阶直蹲礼,那太监站在台阶之下,即使蕴纯蹲着礼依旧是居高临下。那太监显然没想到蕴纯的胆子这么大,到底不是皇后得用的太监不够机灵,他站那是时不知该怎么好。 “莫不皇后娘娘让你这奴才来本小主这站着的。” 蹲了一小会没听那太监说话,蕴纯径自站了起来。听蕴纯嘲讽那太监才回过神来,赶紧清了清嗓子道: “皇后娘娘口谕:” 这回蕴纯也不蹲礼了,就这么站了着,那太监瞄了又瞄,蕴纯突然凤眸一抬犀利的目光射向那太监,将那太监吓了一跳。 “说啊。” “皇,皇后娘 娘,口,口谕:……庶妃王佳氏给李庶妃腹中的孩子抄经祈福。” 那太监说完连赏也没敢索就拨腿跑了。 “哼,皇后娘娘坤宁宫中的奴才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小主,这,这会不会……皇后那里……” 绿珠也被蕴纯这突然的嚣张给惊着。 “皇后会不会怪罪本小主?”蕴纯斜看绿珠一眼:“你觉得呢?” 那太监看着就是个不得重用的,如今被她折了脸面只怕遮掩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禀报皇后,若真让皇后知道了这太监好日子也到头了。 只要这太监自己不说,别人说的那虚的。 亏得康熙还称赞赫舍里氏是贤后,还真是闲后,闲得无事总是折腾不休。 竟然又让她抄经,还是给李氏抄经,她李氏配么! 赫舍里氏这贱人心思真是歹毒,竟然如此折辱她,不打赫舍里氏的脸她就是王蕴纯。蕴纯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三字经。 李氏与她同是庶妃,让她给李氏抄经这简直是屈辱。可恨她现在却不得不承受这份屈辱!罢了,就当是她心善提醒给李氏抄往生经。 只是这抄经就得茹素,可她现在的情况茹素营养怎么跟得上。 蕴纯心里恨赫舍里氏皇后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过幸好她早让人去准备,不然等她禁足的事传开,再加上皇后罚她抄经,日子就更难熬。 “绿珠,本小主先去歇会,一会红珊和小方子领东西回来你仔细收着。” 什么抄经书且等她睡够了再说,费了半天的脑力现在累得慌。 “小主放心,奴才一定收得妥妥的。” 承乾宫,钮祜禄妃正倚在暖榻上吃着宫人新熬的金丝燕窝,钮祜禄妃虽然屈居妃位,但在待遇上康熙却半点也没亏待她,比起皇后来也不差。 “娘娘……” 倚兰从外头进来在钮祜禄妃耳低语了几次,钮祜禄妃舀燕窝的手顿了一下嘴角勾起幸灾乐祸的笑,没说什么又继续吃燕窝。这燕窝可是皇上亲赐的,可是皇上内库里的精品,她怎么也不能浪费皇上的心意。 “娘娘,这事要不要告诉马佳庶妃?” 倚兰等好一会没见钮祜禄妃说话便试探的问。 “告诉她,凭什么?”钮祜禄妃将玉碗递给倚兰斜睨了她一眼。 马佳氏那狐媚子,仗着皇上宠爱能生养,竟然敢给她过河拆桥暗中捅她刀子,她巴不得马佳氏倒霉还不及呢又岂会帮马佳氏。当年马佳氏利用她盼子心切,接近她求得她庇护,结果却在平安生产后出尔反尔,这仇她一直记着呢。 能生又如何,生得再多养不住又何用! 她就要让马佳氏知道,没有她钮祜禄氏的庇护她马佳氏就算再能生,生再多,也养不住。 想到马佳氏醒来知道李氏在她宫里暴出有喜,还不得将那气量小的马佳氏气得动了胎气,想此她突然觉得王佳氏将李氏气晕这事做得太好了。只要能将马佳氏气得动胎气并算是给她小报了一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有的是耐心。 害死了她的孩子又害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这笔血海深仇她更不能忘,赫舍里氏,你给本宫等着。 “娘娘,还有一事,是关王佳庶妃的……” 倚兰将得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王佳氏流个孩子后倒是变聪明。禁足储备!亏得王佳氏能想得了来。这种招人恨的事满宫怕也只有王佳氏能做得出来。这等打脸的事等传以赫舍里氏那,不知赫舍里氏会不会气歪了脸。可惜了不能亲眼看见。” 她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赫舍里氏出丑倒霉。 不过王佳氏这回倒是真聪明了,将这事摆出,就算是为名声赫舍里氏也不敢再像以往那般苛待她。 正如钮祜禄妃所想的那样,等赫舍里皇后知道蕴纯买粮的事之后,整个人都气炸了。蕴纯这行为无疑是当这后宫众人的面打皇后的脸,等于跟满宫人说我怕禁足时遭皇后苛待。 当然皇后怎么说蕴纯可管不着,反正她自己花银买东西也不犯宫规,皇后也说不得她什么。等睡醒知道东西都领回来后,蕴纯 才算是彻底放心了。悠哉的吃了饭抄了一张经书就开始读书,反正皇后只说抄经又没说抄多少,她有抄就是。 读了两页书蕴纯就准备睡觉,现在她需要充足的睡眠。 就在蕴纯准备开始悠哉享受禁足生活时,后宫却又乱了起来。 “小主,快醒醒,出了大事。”夜里蕴纯被绿珠叫醒。 “又出什么事了?” 后宫的事与嫔妃们安身立命息息相关,见绿珠这么紧张蕴纯也担心起来。 “入夜后四阿哥的病突然复发,钟粹宫那又叫太医了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去钟粹宫了,皇上皇后也去了钟粹宫。” “怎么会突然复发,白天的时候御医不说已经稳住了病情了吗?” “这个奴才不知。其他娘娘小主都去钟粹宫中了,小主,您要不要去看看?” “李氏也去了?” “没有,小主不记得了吗?李氏有孕皇上下旨让她养胎。” “皇上有旨让李氏养胎,皇后懿旨将本小主禁足,皇上的旨意是不能违抗,皇后的懿旨本小主自然也不敢违抗。” “那,要不奴才去看看。” “你叫人去外头瞧着,若是李氏那的青绮去,你便跟她一道去看看。记住绝不能落单,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本小主可保不住你。” “奴才会小心的。” 绿珠出去后蕴纯却睡不着,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突然蕴纯想起什么,她掰着手指算:“廿九,今天是正月廿九啊。我怎么忘了……” 马佳氏的次子可不就是在康熙十三年正月廿九夭折的吗! 天还没亮绿珠就回来了,除了带回了四阿哥夭折的消息外还带回来了一个让蕴纯意想不到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昨天开的药才吃一天,今天大姨妈就造访, 第50章 ! 绿珠回来的时候蕴纯正抱着手炉倚在榻上。因为担心而睡不着,蕴纯便干脆起来等,却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现在。 “小主,绿珠姐姐回来了。” “快叫她进来。” 听到红珊通报蕴纯坐直了起来,绿珠进屋见蕴纯坐在榻上就忍不住担心。 “小主,您怎么不睡呢?这么冷的天冻着了可怎么了得?” “你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不知道钟粹宫的情况如何,是否会牵扯到她,她如何能安心睡觉。在这后宫并不是你不害人就没事,别人也不会害你。这栽赃嫁祸,算计陷害在后宫再正常不过,她可不就是担心被别人栽赃陷害。 将手炉递给绿珠让她暖暖,绿珠不敢靠近只伸长着手去接。 “你怎么去这么久才?” “奴才和青绮一起去的,原本是想按小主说的看看就回来,可是没想到四阿哥竟然没……小主,马佳庶妃的四阿哥已经去了。” 太医救治四阿哥就花了不少时间,四阿哥夭折皇上震怒,她们都跪着哪敢起身离开。 听到四阿哥去的消息蕴纯一愣,虽然已经想到,可当亲耳听到时蕴纯还惊愕不已。 “什么时辰?” “啊?小主您说什么?” “四阿哥是什么时辰去的?” “大概是亥时三刻左右吧,总之没有过亥时。” “没有过亥,那就还是廿九。” 那还是廿九,马佳氏的次子还是死在了十三年正月廿九这天,难道真是历史不能改变吗?思及此蕴纯吓得脸色惨白,她下意的摸了摸肚子。 不,不会吧。若真是历史没办法改变那她重生于此又怎么说。既然她到来了,那一定是可以改变的,历史一定是可以改变的!就算不能改变她也要将它改变。 “小主,您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 绿珠见蕴纯的脸一下子白了吓了一大跳,慌忙上前想扶蕴纯,又想起自己从外头回来还没梳洗不敢靠近。 “我没事。” “一晚没睡你也累了,早点去歇息吧。” 她要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主,奴才还有一事要禀报小主。” “还有什么事?”蕴纯惊讶,难道这一夜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奴才之所 以回来的晚是因为奴才回来之前还和青绮一起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纳喇庶妃的长春宫。” “大半夜你们去长春宫干嘛?”别是着了别人的算计。 虽然长春宫与咸福宫不过一道之隔,但自蕴纯来了之后她还没去过长春宫。确切的说,自她来了之后这后宫东西十二宫除了皇后的坤宁宫之前也就去过钮祜禄妃的承乾宫和佟妃的翊坤宫还有就是前一天去过钟粹宫,至于其他的嫔妃的宫殿,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的原则蕴纯是不愿去的,当然她也没去过。 “夜里长春宫的宫人去钟粹宫那找纳喇庶妃,说是五阿哥突然发热,让纳喇庶妃赶紧叫太医去救五阿哥。皇上知道后就立即亲自带太医去了长春宫,其他娘娘小主也跟着皇上去长春宫,奴才和青绮不敢擅自离开只好跟着主子们一起去一长春宫。” 当时四阿哥刚去了皇上正震怒,听说五阿哥也病了,皇上身上的势力暴发将她都吓坏了。 “什么啊?五阿哥也病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五阿哥也病了!蕴纯震惊不已。 “是的,奴才跟着去了长春宫,据御医诊断五阿哥的确是病了。” “昨儿五阿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才半天就病了,御医可有说五阿哥的病情如何?” “纳喇庶妃一听御医的诊断结果当场就昏过去了,随后皇上就下旨让娘娘小主们回去,奴才也就跟着出了长春宫,具体是怎么回事,五阿哥的病情如何奴才就不知了。” 四阿哥刚没了,五阿哥也病了,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长春宫的宫人会去钟粹宫求救并不意外,四阿哥突然病发,所有的太医御医都被康熙召到了钟粹宫中,长春宫的宫人要找太医自然人能去钟粹宫。 至于康熙的心情蕴纯也能理解,今天之前康熙就只有两个儿子活着,而今天已经四岁的四阿哥突然夭折了康熙心里怕是十分伤心吧。可就在这时唯一剩下的独苗五阿哥也病,康熙不着急才怪。康熙现在怕是心焦如焚。 皇帝是否有子嗣可与前朝息息相关,与皇帝座下的龙椅息息相关。康熙的龙椅原本就坐得还不稳,现在三蕃动荡前朝不稳,若是五阿哥再没了,康熙的日子怕就更艰难了。康熙的日子若不好过,她们这些康熙的嫔妃日子也好过不了。 这一刻蕴纯心里忍不住想祈祷,祈祷五阿哥不要出事。 不对, 脑海中隐约有些记忆,蕴纯总觉得哪里不对。 对了,她怎么忘了!五阿哥,纳喇氏的次子,或者说惠妃纳喇氏的次子,那他不就是康熙的序齿长子胤禔嘛。 这也就是说若是没意外的话,五阿哥这回肯定是死不了,没意外的话五阿哥就是以后的大阿哥。 等等,若是有意外的话,若有意外那历史岂不是能改变了。 突然间蕴纯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行,她怎么能这么想,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那还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她不能这么做。 可是念头一起却怎么也扑不灭了。 “小主,可是奴才说错了什么?”绿珠见蕴纯摇头不由紧张,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没,没有。只是想起其他的事。” 蕴纯按下心里的念头。 “天快亮了,你下休息吧。” “小主,您真的不要紧吗?” “我真没事,不必担心。” “离天亮还有一会,小主您要不再睡会。” “我再坐会,你先下去休息吧。” “那奴才留下侍候小主。” “算了,叫红珊进来侍候我睡下,你先下吧。” 绿珠见蕴纯听劝这才出去叫红珊,她从外头回来没有梳洗自然不敢上前侍候蕴纯。 蕴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觉,之前的念头在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疯狂的长,控制着蕴纯的理智。 四阿哥如历史中记载那般夭亡让蕴纯的心一下子就绷紧了,她心里其实很害怕,害怕历史不能改变,害怕自己和历史上的王佳氏一样,落得王佳氏生死无讯的下场。 史上王佳氏在康熙十六年封七嫔次位,可自康熙十六年之后似乎就在康熙后宫消失了,再也没有半点记载,皇陵妃园没有陵墓,飨殿没有设神牌。死后也没得入皇陵葬妃园,更无神牌、无祭享。 若是没有这番经历她也不会去在意康熙的敬嫔王佳氏如何,可是现在她是就是王佳氏,她不能不在意。 没有设身处地亲身经历是无法理解的。 以王佳氏的家世出身在早年的康熙后宫也是出身不凡家世显赫的嫔妃,这样的出身家世怎么会落得那般下场,蕴纯实在不能不能理解。难道是史上的王佳氏犯了什么大错,又或者是……种种猜测在蕴纯的脑海中盘旋。 想到自己蕴纯不由又想到同住一宫的李氏,也就是史上的安嫔李氏,那个和敬嫔落得一样下场的女人。想到两人最后的下场,蕴纯又分析起王佳氏和李氏。 这一分析才发现两人身上有不少相似之处。首先李庶妃和王佳氏一样身上都着汉人的血统,不同的是李庶妃的生父母都是汉人,而王佳氏的生母是满人;次其王佳氏的父兄和李庶妃的父兄一样都手握兵权;第三就是两人虽是先后进宫却是同住一宫;第四是两人都是无子封嫔,而且凭着汉人血统力压了一众满州贵女排首次位;最后一点相同就是自封嫔之后就再也没有半点记载。 至于不同之处,第一王佳氏是满军旗人而李氏是汉军旗人,第二李氏是康熙为了安抚汉人招揽李氏一族才特旨进宫的,而王佳氏……等等,难道王佳氏进宫的原因也和李氏一样……想到这蕴纯心中大骇! 若真是这样,那她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了。 康熙那般乾纲独断的性子是绝不喜欢受制于人的。如今他为了安抚汉人而让她们进宫给她们高位,一旦她们没了可利用的价值便会被舍弃,难道史上李氏和王佳氏正是如此。 不会,不会是这样的。她和李氏不样,她是满军旗人,而且她是经选秀进宫的不像李氏是特旨进宫的。虽然蕴纯并不嫌弃自己身上有汉人的血统,甚至喜欢自己有汉人的血统,毕竟她前世就是汉族;但是现在身世满清后宫,是以血统论高低贵贱的时代,蕴纯又庆幸自己有一半的满族血统。 所以她和李氏应该是不一样的。 若许她们俩是被人陷害了,就如同现在皇后一直想害她一样,或许正是被人陷害两人才落得那般下场。 不过不管如何那些事情还没发生,只要她现在去改变这些事就有可能不会再发生。 改变! 这后宫是应该发生些改变了,既然她是王佳氏那就应该有改变了,不是吗? 这改变那就从五阿哥身上开始吧,蕴纯强迫自己做出坚决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不仅咳嗽还发烧了,这日子真是让人活了。 太医,太医,快来救救本宫!!! 第51章 ! 坐着凤撵回到坤宁宫中,来回折腾了一夜未得休息,虽然身体上疲惫但是赫舍里皇后心里却极为兴奋。老天果然是眷顾她的,现在不但马佳氏的儿子死了,纳喇氏的儿子也跟着病了。一想到纳喇的儿子也会夭折,皇后整个人有些亢奋。 这两个贱种死了才好,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压在她儿子头上。 “香桂,你这次做得很好。” 亲眼见证四阿哥夭折,皇后的心情非常好,她认为是香桂安排的,对香桂如此迅速的行为结果非常满意。 “娘娘……” “这个赏你,你先下去吧。” 香桂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被赫舍里皇后打断了,从手上撸一下金玉镯子赏给了香桂,将香桂打发了出去。有香桂即使有心想说话但见皇后这般最终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 “嬷嬷,长春宫那你叫人盯着,谁人打探打探那贱种得的什么病,若是……嬷嬷你看着办,若有必要是暗中推一把。” 皇后留下苏嬷嬷亲自吩咐。 “奴才会亲自订着的,娘娘放心。” 这些事苏嬷嬷也不只做过一次,自然知道皇后说的是什么。她们这些随皇后进宫及侍候皇后的奴才与皇后是一体的,主贵奴荣,为了保住主子的地位,她们要做的就是扫清挡在主子前面的所有障碍。 皇后挺着大肚子,嘴角虽带着笑却掩住一脸的疲惫,苏嬷嬷担心不已。 “娘娘,离天亮还有一些时辰,您可是睡会?” “嗯,是有些乏了。嬷嬷出去叫莲籽进来侍候。” 苏嬷嬷听皇后又叫莲籽,眉头皱了一下最后也没说什么退了出去叫莲籽进来。莲籽进来侍候皇后躺下,坐在床下给皇后揉着脚。 “娘娘,奴才听说五阿哥病了。” 揉了好一会莲籽见皇后还没有睡意便试探道,今晚皇后出去带的是香桂没带她,不过随着皇后回来钟粹宫和长春宫的事她也知道了。 “嗯?你想说什么?” 皇后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莲籽。 “娘娘,五阿哥病得突然,想来皇上和娘娘您都十分担心五阿哥的。娘娘可是五阿哥的嫡母,虽说娘娘如今身子重不便亲去照顾,但娘娘身为嫡母的慈仁善心总该让别人知道。” “说的不错,你可有什么建议?” “五阿哥病得突然,只怕长春宫纳喇庶妃那药 不足,娘娘何不赐些调养身体的药给五阿哥,也好让皇上知道娘娘的待五阿哥的一片慈母之心。” “你倒是忠心。” 皇后笑着表扬莲籽,莲籽闻言高兴不已。 “还有什么想法说来本宫听听?” “是娘娘……” 莲籽这下说得更起劲,等了半响没见皇后反应。 “娘娘。” 轻唤了两声,确认皇后是睡着了莲籽有些失望放下锦帐出去。 承乾宫那钮祜禄妃的心情也极不错。 “倚兰,长春宫那叫人盯紧了,一旦发现什么不要惊动了,暗中记下留下证据就行。” 赫舍里氏你最好早不出手,否则本宫非要扒下你一层皮不可。 “是,娘娘。” “娘娘,您说五阿哥那会不会是皇后?” “除了她还能有谁?” 钮祜禄妃一口咬定是皇后。 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有一点她却敢拍着胸脯说,那便是除了赫舍里氏的儿子,皇上其他的孩子她都没动过,那都是赫舍里氏做的,她最多不过是隔岸观火罢了。 “娘娘,咱们真的……现在宫里可就剩五阿哥一个了。”不出手帮忙吗?倚兰有些忧心。 “那又与本宫何干!”钮祜禄妃话中夹着浓浓的怨气。 便是都死了,也跟她无任何干系。都死了才好。 当年赫舍里氏害了她的孩子,虽然查到最后不了了之了,可她不信皇上会不知道。可是皇上却放纵赫舍里氏害了她还替赫舍里氏扫尾。每每想起失去的孩子钮祜禄妃心中便痛恨不已,恨赫舍里氏怨皇上。 皇上既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舍里氏害了她孩子她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赫舍里氏害他的儿子,她不过是做了皇上做过的事而已。其他人要怨就怨皇上,是皇上纵着赫舍里氏害了她们的孩子。 “对了,钟粹宫那的事你替本宫记着,过些日子想办法让马佳氏知道。”连杀两子,马佳氏你总该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吧。 “可是娘娘,这回不是皇后是……” “这回不是难道上回不是?本宫说是就是。” 不管是谁做的都无所谓,她只认定那是赫舍里氏做的。 “怎么,你在置疑本宫的决定吗?” “奴才再也不敢了, 娘娘息怒。” “记住自己的本分,你可是本宫的心腹。” “奴才发誓绝不会背叛娘娘,奴才发誓。” “起来吧,你跟本宫这么多年,本宫可是相信你的。” “奴才谢主子信任。” “行了,本宫要歇息,你下去吧。” 除了纳喇庶妃,后宫的嫔妃心里都盼着五阿哥最好和四阿哥一样去了。然而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第二天不但没有五阿哥夭折的消息长春宫那还传出让嫔妃们惊恐嫉妒的消息。 “你是说皇上连夜将五阿哥送出宫了!” “是的,一早这消息就传遍了,宫里的主子怕是都知道了。” 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好,蕴纯天快亮才睡下,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没想到一起来就听意料之外的消息让蕴纯惊愕不已,惊愕过后蕴纯突然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待半晌她回过神来表神却有些哭笑不得。 夜里想了一夜,给自己打气再打气,坚定了再坚定决心,却没想到没等她出手老天爷就替她做了选择。难道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心坚如铁,直到听到这消息自己下意识的放松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心软,还有下不了手的时候。 罢了,人算不如天算,既然已经如此她又何必再纠结。有道是条条大道通罗马,此道不能换别道便是。既然从五阿哥这改变不了她再寻其他法子便是。 “可有打听到皇上为什么送五阿哥出宫。” 若是因为病,在宫里照顾岂不是更精心。 康熙突然将五阿哥送出宫这事太蹊跷了,莫不是其中另有隐情,蕴纯突然想到昨天夭折的四阿哥,难道是有人向皇子出手了。 “长春宫被封宫了,纳喇庶妃也暂时迁到延禧宫……” “封宫!五阿哥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竟然要封宫。”除非是传染性疾病否则何必封宫,等等难道是:“莫不是五阿哥得了天花!” 蕴纯震惊惊呼。 “小主您猜着了,宫里在传五阿哥出痘了,正是因为这个皇上才命人将五阿哥送出了宫。” 果然是天花! 天花!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天花在古代可是要命的疫病,尤其是孩子,古代不知道多少孩子是被天花夺命。而天花对于大清来说更是闻之色变,顺治死于天花,康熙也正是因为得过天花这才成 为他坐上龙椅的有利优势。 清朝的皇子龙孙们都是要中痘的,可见大清历代皇帝对天花的重视,看来她也得准备起来了。 只是五阿哥好好的在宫里怎么会得天花?宫里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过天花疫病了,这让人不得不怀疑。除非,除非是人为的。 “可知五阿哥被送到哪里去了?” “这个奴才还没的打听到。” “这个不急,你注意着就是。” 左不过就是纳喇氏娘家或纳喇氏某位大府中。对了,怎么忘了他,纳兰明珠,兵部尚书明珠大人,他可是纳喇庶妃的族叔,五阿哥莫不是被送了明珠大人府上。想到史上明珠大人与胤禔的关系,若是将五阿哥送到明珠大人府上到是可以理解了。 “对了,刚才说纳喇庶妃迁到哪个宫了?” “回小主,是延禧宫。” “延禧宫!” 竟然是延禧宫!延禧宫妃莫不是说的就是纳喇庶妃。 “小主,奴才还有一事禀报。” “还有事?”正琢磨着的蕴纯抬眸看着绿珠:“还有什么事,你就不会一次说完啊。” “小主,纳喇庶妃有喜了。” “你说什么!”原本不经心的蕴纯闻言着实震惊,“你是说纳喇氏有喜了!” “正是!昨儿纳喇庶妃昏倒后被诊出已经有两个半月的身孕。” “有喜了!”蕴纯突然很开心起来:“有喜了好啊。有喜了好!” 纳喇氏竟然又怀上了,若是纳喇氏这胎生下来那岂不正是改变了吗?连纳喇氏都怀上了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她想着在五阿哥身上改变却没想到改变发生在纳喇氏身上,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小主你没事吧?” 纳喇庶妃怀上了小主不应该是伤心或是羡慕嫉妒吗?后宫的主子们不都是这样,以前小主也是这样的。小主现在这样高兴也太不正常了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我只是为纳喇庶妃高兴下,为皇上高兴,皇上又要添上一位皇子了。” 蕴纯也觉得自己这举动不对赶紧掩饰。 “对了,你刚刚说纳喇氏几个月了?” “两个半月了,怎么啦小主,有什么不对吗?” “两个半月,两个半月竟然没人发现。” 皇后那跟侦探狗盯 着后宫嫔妃竟然没发现纳喇氏怀孕,看来纳喇庶妃的手段还真不一般,怪不得能在皇后眼皮底下连生两个阿哥。 想到这蕴纯突然想起她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第52章 ! “小主,您来月信了?” 绿珠听蕴纯说要月事带惊讶之后更是惊喜:“小主,您的月信终于来了吗?您好几个月没来奴才是又担心又害怕。” 随小主入宫几年她早就不是当年那般无知懵懂了,她知道女子只有来月信后才能生育,只有来过月信才能怀上孩子。只要小主来了月信再好好调养调养,说不定不久后小主又能身怀个小皇子小公主。 之前小主自出了小月来一直没有来月信,这几个月来她是害怕又担心。害怕小主再也不能生养担心小主伤心,这事一直压在她心头不敢跟小主提起就怕小主伤心。西配殿的宫人她都敲打过,不许她们在小主面前提起这事。 若不是绿珠吩咐过,蕴纯这么久没来月信只怕早传出去了,不得不说这是个奇妙的巧合,若是蕴纯知道绿珠的心思必定感慨。 “不是,没有。” “没有!”绿珠刚笑开的脸僵住了,她不死心的再问:“小主您真的没有来月信?” “真的没有!” 蕴纯再三申明! 她现在怎么可能来月信。 “那小主您要月事带……”没来月信要月事带做什么? “让你拿你去,哪那么多问题。” 被问多了蕴纯也烦了。 绿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蕴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也亏绿珠侍候的是她这样的主子,若是别人只怕早怒了。 绿珠见蕴纯愠怒这才收敛了。 原本这事蕴纯都忘了,纳喇氏暴出怀孕倒是提醒了她。 在蕴纯知道纳喇庶妃有喜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最后一个,阖宫后妃早在早起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五阿哥被送出宫及纳喇庶妃怀孕的消息。 相较与蕴纯听到纳喇庶妃怀孕后的兴奋其他嫔妃则更多是心里不舒服,嫉妒或是因为自己没有怀孕而暗自神伤,唯有自信将后宫掌握在手中的皇后怒不可遏。 “好,好你个纳喇氏。” 一早起来得到消息让赫舍里皇后昨夜的好心情瞬间幻灭,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狠狠的砸了一屋的瓷器花瓶。 原本以为五阿哥也会夭折,没想到皇上不仅将五阿哥送出了宫而且纳喇氏还暴出有喜,连着两件都是让皇后心情不愉的事,皇后不怒才怪。 此刻比起其他人来纳喇氏更让她忌惮,不仅因为纳喇氏有五阿哥而 且又怀孕,而是因为纳喇氏竟然在她眼皮底下隐瞒两个月的身孕更是因为纳喇氏竟然能说动皇上将五阿哥送出宫。这不仅说明了纳喇氏手段了解更重的是纳喇氏在皇上心里的分量,皇上并不是轻易能被人影响左右的人,可现在纳喇氏却做到了。 发泄了一通后,皇后压着怒气在心里盘算。 以她掌管后宫十年发展的势力及遍布后宫眼线,只要五阿哥还在宫里她想做些手脚并不难,可是宫外她却是鞭长莫及。 莫不是是纳喇氏发现了什么,不然她如何隐瞒怀孕,又怎么会想到将五阿哥送出宫去。若真是叫纳喇氏发现了什么那就更麻烦了!纳喇氏留不得! 皇后也有偏执的时候,心里认定将五阿哥送出宫是纳喇庶妃的意思,却从未想过可能是康熙的意思。皇阿哥得天花送出宫去避痘也不是没有先例,康熙便是最初的例子。年幼时康熙得天痘就是被送出宫去养病的,其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以防传染给皇宫中人。如今五阿哥被送出宫何尝不是同样的原因。 只是皇后心中嫉恨纳喇庶妃,便认为纳喇庶妃的主意。 五阿哥已经出送,她现在就是想做什么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五阿哥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宫外,总有回来的时候,这笔账先记着,以后再慢慢算。 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查后宫那些贱人的肚子!纳喇氏在她眼皮底下怀孕还隐瞒着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后宫嫔妃虽不多也有十多二十个,得宠的也不少,不知道还有哪个贱人还藏着掖着。眼下宫里有四个怀着就已经够叫她心塞的了,若还有别的,那岂不是还有更多与她儿子同年的皇子,这点她决不容许。 “嬷嬷,传本宫的话,让底下的人给本宫查,本宫倒要看看还哪个贱人跟纳喇氏一个藏着掖着的。” 苏嬷嬷和香桂是赫舍里皇后得力心腹,但更多的事皇后多会交给苏嬷嬷去办,许多势力也只有苏嬷嬷知道。当然苏嬷嬷的能力也对得起皇后对她的信任。 不过几天苏嬷嬷主就摸清了情况。 “娘娘您吩咐的事奴才已经查到了。” “查清楚了,都有谁?” 这些不知安分守己的贱妾,个个野心勃勃总是妄想得到不属于她们的东西,她总要让她们知道她赫舍里氏可不是那些跟泥捏的没有底气的正室。 “娘娘,除了两人奴才有所怀疑不确定是不是,其他人倒没有……” 凡是进宫的嫔妃皇后都 动过手脚,这也是这两年只能那个几个人怀孕的原因。 “是哪两个?” “娘娘是……”苏嬷嬷凑近皇后耳边悄声说。 “嬷嬷,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皇后咬牙切齿面色狰狞,哪有半点人前端庄雍容的样子。 皇后这边动作不断,她却不知道此时康熙也在命人彻查。一夜之间四阿哥夭折五阿哥出痘,康熙唯二的两个儿子一死一病,尤其还是在这前朝动荡不稳的时候,如何不让康熙怀疑。 只不过康熙此时还没想过是后宫后妃的手段,他更多的猜测是隐藏在宫中的反清反他的势力,更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全;今日他们能对他的儿子下手,焉知他日会不会对他下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康熙不惜调动了暗卫彻查。 至于康熙查到些什么除了康熙之外没人知道,只是在几天之后康熙突然下旨,以皇后身怀六甲精神不济体力不支要安心养胎为由,让钮祜禄妃和已经病愈的佟妃协理后宫。 且不说接到圣旨后皇后如何惊忧愤怒,钮祜禄妃和佟妃又如何欣喜,都与蕴纯关系不大,蕴纯听了绿珠的禀报后也中是一笑而过。 不过蕴纯没想到钮祜禄妃和佟妃分权之后她还是得了些好处的,那就是皇后和钮祜禄妃佟妃为宫权明争暗斗,以致皇后无暇故及她,没有皇后盯着倒让她禁足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尤其是康熙这分权的旨意下的时间实在微妙,皇后不得不有所收敛,这让后宫嫔妃的日子都松了不少。 虽然禁足让蕴纯失了争宠的机会但却也让蕴纯的日子平静不少,至少后宫争斗暂时波及不到她。 咸福宫靠近御花园,御花园哪动静一大一些咸福宫这都能知道。 “今儿是什么日子,御花园那动静这么大?”用过朝食蕴纯在屋里来回走着消失听到动静。 “小主,今儿是一年一度小选的日子。” “小选?” 提起小选蕴纯倒想起了之前富察氏让人传过话,家里会送几个人进宫。只是现在小选都已经开始了,名单还没送进来,蕴纯不禁担忧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今儿是十几?” “今日初十。小主怎么啦?” “才初十啊。” 原来才初十还没到十五。每月十五,宫里的宫人可以面亲一次。 “李妈妈上回可说这个月来看你?” “这会儿管 事那还没传话来,奴才也不知道。” 罢了,那就先等等再说吧。这事急不得,若是暴露了那可就不仅仅是自费功夫那么简单了。 提到小选,倒是让蕴纯想起了一个人。 “绿珠,我让你盯着的那个叫乌雅氏的宫女现在怎么样了?” “奴才一直叫人盯着呢,前两日那儿传信过来,说是钮祜禄妃娘娘和佟妃娘娘的意思,今年小选结束之前将去年选的学好规矩的宫女都分到各宫去侍候。其他主子那么还没动静,不过昨儿坤宁宫那选了八个小宫女,至于钮祜禄妃和佟妃那不是今儿还就是明儿选。” “那乌雅氏可有被皇后选中?” 若是乌雅氏去了坤宁宫这倒是好事,有赫舍里皇后压着乌雅氏想出头怕是不易,但赫舍里皇后去后想出头那就更难。赫舍里皇后能生,自然不会抬宫女借腹生子。 “没有。” 昨儿皇后选的小宫女名单她已经弄到了,没有姓乌雅氏。 “没有,怎么回事?” 以乌雅氏的容貌,赫舍里皇后若是见着会放乌雅氏离开才怪。这宫里主子打压容貌出众的宫女已经是惯例。这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宫女也一样。女人一旦有了出色的容貌就有野心,低贱的宫女更是如此。后宫嫔妃打压容貌出众的宫女就是不想让这些宫女出头。 “听说病了。” “病了,她倒病得巧。” 偏偏这个时候病了,蕴纯可不相信。定是乌雅氏那得到了消息不相去坤宁宫,故意装病躲避。知道包衣在宫中的势力,蕴纯第一反应就是乌雅氏在装病。 “既然病了,怕是不易好了。”趁你病要你命,若能趁此机会除了乌雅氏这个心腹大患那就更好。 蕴纯握了握绿珠扶着她的手,绿珠立即明白了蕴纯的意思。 第53章 ! “小主,先喝茶歇歇。” 红珊端着刚煮好的枣茶和点心进来,绿珠扶着蕴纯坐下,和红珊一人端托盘一人端东西置桌上。禁足这几日,蕴纯每天早中晚都会在屋时走动散步,若不是外面天冷她还想去院子里走走呢。绿珠红珊那她只是借口锻炼身体两人自然不觉什么。 说了半晌话,她倒是有些渴了,蕴纯端起茶杯又想起事情。 “绿珠,你去吧,这有红珊侍候着就行。”有红珊在她身边她也放心。 “是小主,奴才去去就回。” 绿珠知道蕴纯的意思,因为有红珊在两人连眼神也没有交换。虽说有红珊,但绿珠到底不放心。 “红珊,小心侍候着主子。” “绿珠姐姐放心。” 红珊应话,她知道自己不如绿珠与小主亲厚,不过她却知道谨守自己的本分。蕴纯正是看重这点才让红珊近身侍候,红珊虽不是她的人,但至少不会轻易害她。当然她也不着急着将红珊变成她的人,她还不至于那么蠢。若是她将红珊变成了她的人,旦康熙发现必会有所忌惮,还不如慢慢来。 蕴纯划着杯盖暖到一股清甜的枣香,刚要呡一口突然觉得香味不对,脸色骤变惊得她手一顿差点洒了茶也吓了红珊跳。 “小主,您怎么啦?” 蕴纯赶紧将那杯茶搁得远远的又运转了异能检查身体,确定没什么影响才放心。 “小主!” 红珊站在一旁心里紧张担心不已。 “红珊,这枣好像不是之前的枣?” 蕴纯揭开杯盖,茶杯里两颗煮得圆滚的红枣十分红润,红得太艳红得不正常。 “正是,这是内务府那新送来的大枣,说是南僵那边进贡来的比咱们之前领的好,奴才就自做主张换了新枣。” “新贡进来,可是各宫都有?” 内务府那送来的?她被禁足数次,且不提内务府故意拖扣月例,内务府可没有给她送过额外的东西。 “奴才也问了,内务府的人说,皇后娘娘说新进的枣好便发了懿旨让内务府将新枣分送给各宫主子,奴才瞧着李庶妃那也有。” 她当时就想,李庶妃怀着身孕身子金贵,连李庶妃都有想来是没有问题,可是小主这个反应,难道这枣有问题。 “小主,可是这枣有什么?” 原来是皇后 赏的枣,皇后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明目张胆让内务府将这药枣分送后宫嫔妃,她真是笃定了康熙不敢拿她怎么样,连康熙下指分她的宫权依然没叫她收敛多少。蕴纯认定是皇后做的,如今后宫能而且敢做样的事除了皇后不会有第二人。 钮祜禄妃那么张扬的人,在蕴纯看来她是不屑使这么阴毒的手段的,至少这几个月来蕴纯没发钮祜禄妃在她这使过什么手段,当然不排除她没发现。至于佟妃,现在的佟妃有些清高傲慢,或许说目下无尘,再加那纤弱的身体简直就是清朝版的林妹妹。而且佟妃两月来一直病着,才好没几天怕是没精力做这些事情。 纵观康熙朝,前十几年赫舍里皇后掌管后宫,康熙的儿女是生多少死多少;而康熙朝最重要的参与九龙夺嫡的几位皇子多是钮祜禄妃和佟妃掌权后才出生的;由此可见赫舍里皇后的手段。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皇后了。 “茶可是你亲自煮的?” “是奴才亲自煮的,近来小主喝的茶都是奴才亲自煮的。” “你煮的时候可有检查过这枣?这枣是泡过药的。”若不是她嗅觉异于常人怕是闻不出其中差异。 “什么啊?” 红珊闻言骤然色变。 “这枣红得太艳,香味也太浓这都不正常。” 红珊端起茶杯也顾不得烫直接用手将杯里的红枣取出来细看,果然比原来的枣原颜更红更亮,她又嗅了嗅除了枣香她没有闻出其他的味道,红珊一狠心拿着红枣咬了一口。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快吐出来,这枣不能吃。” 蕴纯被红珊吓了一跳,忙想拦她。 “没事,奴才就尝尝。” 红珊退了一步避开蕴纯的手。 平日里蕴纯并不吝啬,像她吃的红枣鸡蛋糕点等吃食蕴纯也少赏给身边的宫人。红珊慢慢咀嚼不一会果然尝到了比原来的红枣更浓郁的味道。 没敢咽下去,红珊赶忙吐了出来。蕴纯还真怕她万一有个什么,赶紧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给她。 “小主,奴才自己来。” 红珊哪敢让蕴纯倒茶给自己,赶紧接过茶漱了漱口。 “小主,这糕点也用的新进的红枣,您别吃。” 红珊赶紧将刚刚端上来的茶和糕点都端到一边。她刚刚试枣也是在向蕴纯表忠心,就怕蕴纯怀疑她。 “你呀, 怎么能胡来,若是有个万一怎么是好?” 蕴纯真是被红珊给吓着了,都不知道这红枣泡是什么药就敢乱吃,万一是要命的□□这么一尝岂不给毒死了。 “内务府送红枣来的时候,奴才检查了一下,当时送枣的太监随手拿了枣吃,奴才见他吃了没事。” 所以才没有怀疑,万没想到这枣竟是泡了药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见那太监吃了枣没事她才敢尝的。只是如今想来,怕是有人故意想打消她的怀疑。也不知道是谁竟敢明目张胆的将泡药的红枣送来小主这来。 这枣各宫都有,到底是各宫的枣都有问题还是只有小主这的才有,若只是小主这的才有问题,怕是有人针对小主。可到底是谁呢?这泡过药的枣泡的又是什么药? “小主,现在怎么办?也不知道这枣泡的是什么药?” “我也不看不出泡的什么药。不过不管是什么药,特地用来泡枣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主,要不奴才让人拿枣去太医院那问问太医,看看这药枣是有何用?” “也好,你让小方子亲自去,告诉小方子,若是林太医在就让林太医看看。” “奴才记下了。” 红珊收拾了茶和糕点就要端出去,蕴纯突然想到什么又叫住她。 “等等。” “小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必去了,不必去找太医。” 她心头隐隐有些想法,这个时候去找太医怕不好。 “这枣有问题我不吃便是,不必去找太医了。你将内务府新送来的枣都收起来,不要拿出来了。” “小主,这样……” “就按本小主说的做。” “嗻!” 红珊不知道蕴纯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揣测不出主子的意思她也不敢违抗,赶紧退了出去,蕴纯沉下心思琢磨。 其实她并没有全都跟红珊说了,刚刚那药枣她有嗅出其中一味药。那药枣不仅是用药泡过而且还熏过药,其他的她没辨出来,但是其中一味是红花她却是敢肯定。 去年她刚来时给她熬的药里就有红花,红花活血,产后服用红花容易引起血崩。虽然药里红花不多,不会引起血崩,但如果小产长期服用红花会造成恶漏不止,身体就会被拖垮了。这手段不可谓不恶毒。 这药枣经过层层处理,不 是嗅觉敏锐的人根本嗅不出来。若是平常喝一杯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喝多了长期喝女子就不容易受孕,若是孕妇喝多听怕胎儿定是保不的。 皇后让内务府送这枣的时机也太巧了,难道皇后发现了什么。 蕴纯突然想到之前坤宁宫的动静,苏嬷嬷虽然动作隐蔽,只是蕴纯早有防范,还是让蕴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思及此,蕴纯心惊恐慌,难道皇后发现了什么。 到底是她之前大意竟然没想到这事也没有准备,不过后来虽然匆忙,但是她已经防备了,她已经让绿珠将衣服送洗,难道绿珠没将衣服送去,不行,得问问绿珠。 蕴纯就坐着等绿珠回来,倒没让蕴纯等太久绿珠就回来。不过绿珠的神情不好,蕴纯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 “小主……” “你这是……怎么啦?” “小主,奴才去晚了,那乌雅氏已经被佟妃娘娘挑去了。” “什么啊!” “小主,那个叫乌雅氏的宫女被佟妃娘娘给挑走了。” “被佟妃挑去?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病了吗?” 怎么千防万防还是让乌雅氏得逞了,尤其是挑走乌雅氏的还偏偏是佟妃。一想到这蕴纯的心情就差到极点。 “奴才去问了,说是那乌雅氏昨儿吃坏了肚子,今儿起来就早了,正好佟妃娘娘去挑人,乌雅氏就被佟妃娘娘挑去了翊坤宫。” 绿珠心里忐忑,都怪自己昨儿得了消息没及时禀报小主,没想到那乌雅氏竟然这般好运。 好个乌雅氏,乌雅氏这倒是好算计! “她这病倒是神了,想病就病想好就好。” 蕴纯忍不住讽刺。 谋划这么久去接连失算,蕴纯心里也抑不住愤怒。想到自己的情况,蕴纯愣是不停自己的宽慰让自己平息怒火。 说不失望是假的,蕴纯静下来一想倒又没那么生气,之前她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不容易吧。想到乌雅氏的运气和包衣的势力,若是乌雅氏真那般好解决掉那她就不是在康熙后宫圣宠几十年的德妃了。 只是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还有好几年时间,她还有时间。她就不信乌雅氏运气会一直那么好。 “那,小主,接下来怎么办?” “这事先压一压,我有事问你。” 这事急不得,她现在还有更着急的事 。 “这几日我让你送去浣洗的衣服你送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空调不能开,风扇也不能吹,热啊,热得晚上睡不好白天都没精神! 第54章 ! 听蕴纯问话绿珠登时紧张忐忑不安,蕴纯见绿珠脸色变了心里便猜到了,不过她还是不愿相信。 “你到底有没有送去浣衣局?” “小主恕罪!” 似乎意思到自己犯了错了,绿珠扑通一声跪下。 “这么说你是没有把衣服送到浣衣局去浣洗?” 绿珠见蕴纯生怒她犹犹豫豫开口: “奴才见小主的衣服是亵衣裤,以前小主都是让奴才亲自洗的,奴才就擅自做主将衣服洗了。” “你,你……” 原本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瞬间怒火冲天,蕴纯只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她就说好好的皇后怎么会赐药枣给她,原来是在绿珠这出了纰漏。她千方算计百般谋划只为自保,却万万没想到是她身边信重的人擅自主张差点害了她,若不是她嗅觉敏锐没喝下那药枣茶,这会儿她只怕是后悔莫及了。 越想越气,怒急攻心,蕴纯只觉小腹隐隐坠痛,顿时脸色苍白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小主,小主您怎么啦?” 绿珠见蕴纯这般整个人都吓坏了,慌张失措手脚并用爬上前起身想扶蕴纯,蕴纯一手抚着小腹运转着异能,见绿珠过来一手拂开她。 “走开,我不要你管。你这等奴才本小主用不起。” 当主子的除了怕奴才不忠心怕奴才背叛自己还怕奴才不听自己的话,不听主子话擅自做主的奴才谁敢用。看来她平日里太过纵容绿珠了,纵得她都忘了谁才是主子。 “小主,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小主您怎么处罚奴才都行,可千万气坏了自己。” 绿珠没想到蕴纯竟会发这么大火,心里害怕极了。 “绿珠姐姐,出什么事?” 红珊听到动静跑来见蕴纯脸色惨白,整个也慌了。 “小主,您这是怎么啦?” “绿珠姐姐,小主这是怎么啦?” “红珊,扶我去床上躺会。” 她现在不想说话也没力气说话。 红珊哪敢迟疑赶紧扶着蕴纯,绿珠见此也起身要扶蕴纯却再次被蕴纯拂开了。 “小主!” 绿珠哭喊着,只是蕴纯没理她。 “小主,绿珠姐姐她……” “扶本小主回房。” 蕴纯打断红珊的话,整个人倚到红珊身上,红珊又吓着了赶紧扶蕴纯回房躺下。 “小主。” 绿珠跪在床前叫唤蕴纯请罪求饶,只是蕴纯此时哪有心情理她。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 蕴纯冷漠的开口,她是怒极而静,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不想说话。绿珠还想说什么,红珊见状赶紧将她拉出去。 “绿珠姐姐,绿珠姐姐小主要休息,咱们先出去,有什么事等小主醒了再说吧。” 小主这会正在气头上,绿珠姐姐这般只会让小主更生气。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小主的情况并不好,心里担心却不敢打忧。 “绿珠姐姐,到底是怎么会事?怎么将小主气成那样?” 红珊拉着绿珠出了门立即就问。近半年来小主脾气越来越好,已经极少生气,待身边的人也极为宽厚,宫人偶有犯错但小主等闲不生气,红珊实在不明白绿珠到底做了什么事竟将小主气成这样。比起她们来小主待绿珠可以说是极宽容的,她也知道绿珠是跟小主进宫,情份不同。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听小主的吩咐擅自做主若小主生气。” 绿珠也不顾冰冷就坐在门槛上,整个惶恐又丧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你跟我说说,好歹多个人想想法子、” “我擅自将小主的衣服给洗了。” 绿珠丧气道,其实绿珠也不明白不就洗件衣服么,小主竟气成这样。 “什么衣服?小主的衣服不都是送到浣衣局去洗么,哪里用得着姐姐你亲自动手洗。” 红珊是去年原主怀孕后才分配过来侍候的,自然不知道之前的事。 “是小主的亵衣里裤,之前小主都交代要我亲自洗的?” “莫不是这次小主让你拿到浣衣局去浣洗?” 绿珠点了点头。 “绿珠姐姐你没听小主的吩咐,你自己洗了。” 红珊继续问,绿珠又重复点头。 “等等,绿珠姐姐洗的是小主的亵衣里裤,莫不是小主来月信了?” “小主没事月信。” 正是因为知道是假的,她才没送去,虽然小主做得很真,但她还是怕别人看出假的来。听到这红珊顿时明白了,绿珠不听小主的吩咐坏了小主的事了。 “绿珠姐姐 ,你坏了小主的大事了。”红珊想到了刚刚的药枣。 绿珠一听顿时慌了。 “到底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儿内务府送来新进贡的红枣,那是泡过药的药枣,我没查出来就用新枣煮了茶做了糕点……” “那小主没吃吧,小主没事吧?” 没等红珊说完绿珠就急切慌措地打断红珊的话。 “亏得小主闻出不对劲,不然我便害了小主了。” “幸好小主没吃。” 听完绿珠也松了口气。 “等等,红珊你说这事与我没把小主的衣服送去浣衣局有什么关系……” 话说到一半,两人互视一眼顿时不约而同的睁大眼睛。 “有人要害小主!” “难道,莫不是小主,小主她……” “嘘,不要说出来。” 绿珠赶紧捂住着红珊的嘴。 “红珊,小主都没说,咱们不能胡乱猜测。” 想到自己差点害了小主,绿珠内疚不已,她又进了屋在门内跪下。 “绿珠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犯了错,擅自做主不听主子吩咐,虽然主子没罚我但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她一直跪着一直跪到小主原谅她为止,希望小主不要因为她犯了一次错就将她赶走。 红珊明白她心思也再劝她,想到那些收起的红枣,红珊憨实的脸闪过精光。 绿珠跪在那躺在床上的蕴纯自然知道,只是蕴纯并不想叫她起来。绿珠这次犯了大错,若不惩罚她不涨记性,她绝不能再心慈手软放纵绿珠。 蕴纯屏蔽了感官专心的运转异能,她刚刚大怒伤了身子,必要运转异能消除隐患才好。也亏得她一直不间断的锻炼,虽然她看起来身体消瘦却是很健康。 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运转异能结束,心情平静下来蕴纯才开始琢磨今天的事。 如今想来后怕,幸好她没让人拿着红枣去找太医看,不然这会怕是已经惊动皇后了。绿珠没听她吩咐将衣服送去浣衣局,只怕皇后已经怀疑她,不然也不会赐下药枣。若是皇后知道她已经知道药枣的事不知皇后还能使出什么样的阴毒手段。 仔细一想,蕴纯不由反省,自己之前让人去领红枣等养身的吃食实在是考虑不周,只怕皇后知道了 有所猜测,也给皇后赐枣的理由。现在想来她还是太粗心,想得不周全。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现在她得想想,不能让皇后知道她已经发现药枣的秘密,别外还得想想怎么打消皇后的怀疑。 思来想去,蕴纯还是觉得用原来的方法,再将衣服和月事带送到浣衣局去,暂且先试一试,若不行再想想其他办法。 嗯,就这样。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得再忍忍。 心里有了决策,蕴纯暂时将这事搁一旁,心里又琢磨起乌雅氏的事。刚听佟妃挑走乌雅氏时蕴纯心里有所怀疑,蕴纯可不信佟妃会不知道乌雅错乾清宫贬斥的奴才。一般被乾清宫或是主位娘娘贬斥的奴才被退回内务府后别的主子是不会再用这样的奴才的,这样的奴才最后只能沦为粗使杂役奴才。 当然也有例外,像乌雅氏这般家族在内务府包衣奴才中有势力家中有官职的奴才一般不会沦为粗使,不过一般情况下主子也不敢再用她。尤其是乾清宫贬斥的奴才,皇上贬斥的人哪个嫔妃敢用。可是现在偏偏佟妃挑走了乌雅氏,这让蕴纯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想到史上佟妃挑乌雅氏借腹,只怕这不是偶然。宫中嫔妃为了孩子去母留子的多是事,可佟妃不仅没去母留子而且还将乌雅氏抬起来,只为了个儿子就将乌雅氏抬上了嫔位力压八旗贵女,最后更是让乌雅氏爬上了妃,若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蕴纯绝不信。 佟妃和乌雅氏之间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看来得好好查查。 等蕴纯睡一觉醒来,绿珠还在那跪着,整个已经摇摇晃晃支持不住的样子,不过她还是咬牙跪着。 蕴纯坐起身看着绿珠。 “你可想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 “小主?!” 绿珠听到蕴纯的声音顿时惊喜。 “嗯?” “小主,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不听小主的吩咐,奴才不该擅自做主,奴才坏了小主的大事。” “不全是你的错,是本小主平日里太纵着你了,纵得你都忘了谁才主子,纵得你现在都敢不听本小主话。你现在敢不听本小主子吩咐,来是日你是不是就敢背叛本小主!” “小主,奴才绝对没背叛小主的心思,小主,您一定相信奴才,但凡奴才敢起一点背叛小主的心思就让奴才不得好死。小主,您一定要相信奴才。” 第55章 ! “小主!” 绿珠步伐蹒跚进来,扑通一下就跪到了蕴纯跟前。 “小主,奴才错了,请小主责罚。” “小主……” 红珊欲开口求情,蕴纯挥手打断她的话。 “你先去给我煮碗面来。” “嗻!” 红珊看了看蕴纯又看了一眼绿珠,知道蕴纯的心思是不想让她听两人说话这才应声退了出去。等红珊出去后绿珠跪走上前。 “姑娘,奴婢知错了,姑娘你罚奴婢吧,奴婢只求姑娘不要赶奴婢走。” 绿珠也不是蠢的,这会倒提起在宫外府里的称呼是想提起两人主仆旧情谊。只是她并不知道她家主子早就换了芯了,提起旧事并没什么用处;只不过蕴纯并不是真想撵绿珠走。 “你可想清楚自己错在哪了。” “姑娘?!” 绿珠听到蕴纯的声音顿时惊喜。 “好好说话。” “是。小主,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不听小主的吩咐,奴才不该擅自做主,奴才坏了小主的大事。” “只是这样吗?” 蕴纯看着绿珠见她听她的问话表情愕然就知道她还意识到自己错了在哪了,不由叹息。 “这不是你的错,是本小主的错!是本小主平日里太纵着你了,纵得你忘了本分,纵得你忘了谁才主子,纵得你胆大包天敢胡做妄为,纵得你敢不听本小主的吩咐敢对本小主阳奉阴违。今日你且敢如此,岂知来日你是不是就敢背叛自己主子。若真有这么一日,说来倒底还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蕴纯面容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在绿珠耳犹如晴天霹雳吓得绿珠脸白如雪。 “不,不是小主的错,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小主,小主奴才绝对没背叛小主的心思,小主,您一定相信奴才,但凡奴才敢起一点背叛小主的心思就让奴才不得好死。小主,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一定会谨守本分,求小主您原谅奴才一回,求小主原谅奴才一回……” 就是给她一万个胆她不敢背叛自家小主。绿珠头磕在地嘭嘭响蕴纯看着却没阻止她。 “小主,面已经煮好了。” 红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蕴纯眼睛眯了一下却没叫她进来。红珊这丫头倒是机灵,只希望别机灵太过了才好。 “行了 ,别磕了。” “小主?” 绿珠恍了一神,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得真切。 “既然犯了错就该受罚了,罚你,你也莫怨我。虽说你自小在我身边侍候,我与你主仆情谊自与别人不同,可这事却我不能起这头,一旦起了这头往后再有奴才犯错那我还如何管这底下的奴才。” “奴才知道,奴才犯了错自然要受罚。奴才领罚,小主您只管往重里罚奴才,不管是打板子还是抽鞭子,奴才绝没有半点怨言。小主宽厚,平日里待下头的奴才宽和,不能叫他们跟奴才一样忘了当奴才的本分,他们跟奴才不同,若是生了别的心思岂不害了小主。” 刚才小主一番训斥她总算是想明白自己错在哪了。她是奴才,奴才最要紧的就是守本分听主子的话,不该有别的心思,擅自做主更是要不得。是小主倚重叫她忘了当奴才的本分了。 想到红珊说的,差点因为自己擅自做主而害了小主,再想若还有其他犯自己一样的错若是害了小主,那真是后悔莫及了。 主贵奴荣,她跟小主是一体的,若是小主有什么不好了,她还能好。 “什么打板子抽鞭子,你家主子我是那样的人吗?”这要惩罚也不一定要打板子抽鞭子,动静大不说还血腥,更重要的是坏名声,这百害无利的事她才不会做。 “那小主您要罚奴才做什么?” “急什么,且等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红珊进来。” 红珊端着面进来,这面煮有一会有些糊了。 “小主,这面在些糊了,要不奴才再去煮一碗。” “不用了,这不是没烂吗!” 糊了算什么,又不是不能吃,她这会正饿着,蕴纯倒不在意接过筷子就吃了起来,红珊赶紧一旁侍候着。还站在旁等着领罚的绿珠哪敢妄动,一脸焦急的看着蕴纯,好不容易等到蕴纯吃完了面,赶紧开口。 “小主?” “奴才先退下。” 红珊收了碗就要走,蕴纯却将她留下。 “不急,你且站一旁听着。” “绿珠犯了大错,为了以儆效尤,本小主决定绿珠罚奉半年,每天背宫规十遍,另外,每晚捡一个时辰的佛豆祈福。” 这抄宫规和捡佛豆可是宫里常用了罚嫔妃,虽说不像打板子好般丢面子,可这抄宫规捡佛豆却是极为煎熬的。 现在想来蕴纯倒觉得这种惩罚的方法不错,能让底下宫人谨记宫规以防触犯宫规,也不耽误侍候主子。 听到蕴纯的惩罚绿珠傻眼了,她最讨厌读书了,尤其是那宫规那么厚,每天十遍得背到什么时辰。 “小主?” “怎么?刚刚不还说任罚吗?” 蕴纯瞥了绿珠一眼,绿珠一惊赶紧领罚。 “奴才领罚。” “只是小主,奴才要背多久?”总不能一直背下去吧,若真是这样她宁愿挨板子。 “这个,就一个月吧。”下个月不宜罚。 “奴才谢主子。” “红珊了一样,不过你就背十天吧。” “奴才也背?” 红珊没想到自己也挨罚一时惊讶不已,见她表情还没张嘴蕴纯便猜出她的心思。 “怎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红现摇摇头,她真不知道自己有犯错。 “那就回去好好想想,想想自己错在哪了。” 见蕴纯面容严肃,红珊不由回想自己是否真的犯错,心里惶恐不敢迟疑赶紧领罚。 “这背宫规的事你们每天轮着来,就背给我听从明天开始记。”背给她听也好让她增强记忆,也不用搞出什么动静。 “绿珠,明儿你亲自将本小主的衣服送到浣衣局去浣洗。” 原本蕴纯想说今天,可是又想着昨儿才得的枣今天就送衣服去洗太打眼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小主,还要送去?” “送,就几日都送。该怎么说你心里可明白。” “奴才明白。只是……” 突然间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蕴纯身上,蕴屯自然发现两人目光。 “想来你们已经猜到。” 蕴纯手覆在不明显的小腹。 “小主,您真的,真的……” 绿珠欣喜若狂,脸上又惊喜又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本小主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们了,你们打起十二万的精神来。尤其是红珊,明白吗?” 红珊管着吃食,红珊心思细腻又身份不同,吃食交给红珊蕴纯更放心。 “嗻,小主放心,奴才定不会让小主失望的。” 红珊听出了蕴纯话中的意思 ,又想起早上药枣的事顿时明白蕴纯刚刚说她犯了错是错在哪了。是她太自负了,不够精心。 虽不及绿珠欣喜若狂,但红珊心里也非常高兴,自她到小主身边侍候她的荣辱就已经跟小主是一体的,她自然是希望小主越来越好的。 虽被罚却不减两人心情兴奋,按照蕴纯绵吩咐迅速行动起来。 药枣的事叮嘱了两人保密,暗地里蕴纯却吩咐绿珠叫人偷偷盯着各宫反应。其他人比她进宫早经验更丰富,比起她们来她只怕还只算得上是只菜鸟,连她都能发现这红枣不对劲更别说其他人了。蕴纯就是想知道到底都有谁知道这事,还有她们的反应。 最先被盯着的自然是与她同宫的李庶妃。一天下来东配殿那平平静静没有任何动静。李庶妃借了当日康熙的旨意,一直窝在宫里养胎。原本依李庶妃的性子,知道蕴纯又被禁足定会来耀武扬威一番,这回却没有,自回来后就没出来过。 让等着李庶妃来的蕴纯好不失望,不过这事倒是叫蕴纯警醒,李庶妃怕是并没有像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冲动没脑子。 不仅东配殿天没动静,整个后宫一整天下来都没动静,蕴纯也就将心里那点好奇给压下了。 当晚轮到绿珠守夜,半夜红珊悄悄出了屋,她前脚离开后脚绿珠就回屋,没见着红珊绿珠赶紧去禀报蕴纯。 “小主,你说红珊她去哪了,会不会是?” “这事儿你别打听,也别惊动她,悄悄盯着她,只要她不做危害到咱们的事,就不必管她。” “是,小主。” “今儿她替你求情你记在心里想报答她,这事我不管,但我要提醒你,一旦你敢背叛本小主,我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奴才一定紧记,请小主相信奴才,奴才对小主忠心耿耿,奴才绝不会背叛小主的。” “如此最好!你自小跟着本小主情义自是不同,今日本小主便许你,待来日本小主在后宫站稳了荣耀之必许你一份好前程,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不,小主,奴才不想嫁人,奴才愿意一辈子侍候小主。” “人的辈子很长,你现在还小离出宫还有好些年,先不着急。你慢慢想,等想好了再说。” “是,小主。” 主仆俩都没再说话,夜又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绿珠就领着小宫女将蕴纯换下的脏衣服连同里衣 亵裤都送去了浣衣局,又再三叮嘱浣衣局的管事要经心浣洗。因为昨天知道了喜事,绿珠心情极好步伐轻快,不想在回咸福宫的半道突然遇到太监急冲冲从身边跑过,还没得及看清是谁人就跑远下了。 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绿珠也不由心慌,赶紧领着小宫女急匆匆往咸福宫去,在拐弯时突然听到宫人在议论谁小产的事,绿珠的脸色登时就白了,拔腿往咸福宫跑去。 第56章 ! “小主,小主……” 绿珠边跑边喊满头大汗的冲进屋,将正在屋里走着的蕴纯吓了一跳。 “哟,吓我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小主,小主……” 绿珠急喘气话都说不好,但见蕴纯好好的绿珠心一下子松下来跌坐地上。这可又将蕴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急成这样?哎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遇着什么事了?” “奴才,奴才……” “别急,别急,你先喘会气再说。” 喘成这样蕴纯还真怕她岔了气,更是亲自倒了杯茶水给绿珠。半晌绿珠才缓过气,又灌了茶水才说道。 “奴才回到来的路上听说有人小产了,奴才害怕是,奴才担心……” 这不吉利的话绿珠不敢说出来,蕴纯却是听明白了,还接了话 “你以为是我,所以才急匆匆跑回来。” “正是。不过见小主好好的,奴才就放心了。” “你说宫里有人小产,是谁?莫不是,是纳喇庶妃?” 也不怪蕴纯会猜纳喇庶妃,这宫里明着有五个孕妇,月份最大的马佳庶妃,接下来依次是兆佳庶妃、皇后、李庶妃和纳喇氏,记忆中马佳庶妃、兆佳庶妃和皇后都到最后生产的,而李庶妃跟她一个宫,有若有动静她还能不知道;所以唯一可能就是纳喇庶妃了。史上她是只剩一个儿子的,也就是已经被送到宫外的五阿哥,所以纳喇庶妃现在怀的这个孩子极有可有保不住。当然这只是蕴纯的猜测。 可是又想到纳喇庶妃能平安生过两个儿子又怎么可能保不住这次的胎儿呢,难道不是纳喇庶妃?若不是纳喇庶妃那又会是谁?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听了一句就匆忙跑回来了。” 当时她心里只担心自家小主,哪里还注意别的。 “小主,会不会是因为那药枣?” 想此绿珠心里不免觉得庆幸,庆幸小主发现那药枣不对没吃下。 “这不好说,你赶紧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小产了。” “行,奴才这就去。” 绿珠匆匆出去走前还叫了红珊叮嘱她在小主跟前侍候着。 一出来就看见人往翊坤宫去,绿珠也赶紧跟了过去。 翊坤宫,除了避讳 的皇后,卧床养胎的马佳庶妃、纳喇庶妃、李庶妃及被禁足的蕴纯外其他的嫔妃都已经到了,连挺着大肚子的兆佳庶妃也来;钮祜禄妃最后急匆匆赶到。 钮祜禄妃挥手免了其他嫔妃行礼,见了佟妃也没行平礼劈头就问佟妃。 “本宫听说郭络罗庶妃小产了,这是怎么回事?” “郭络罗氏什么时候的身孕,为什么没人报上来?” “这人好好的怎么就小产了?” “佟妃妹妹,郭络罗氏可是你宫里人,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钮祜禄妃劈头一连串的质问,盯着佟妃那带讽刺的表神直戳得佟妃心口发疼。好你个钮祜禄氏,与和本宫同在妃位,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宫。 佟妃也觉得自已冤枉得很,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郭络罗氏什么怀上了,要不是郭络罗氏身边的宫人突然来求她请太医她还不知道郭络罗氏怀孕这事呢。 若是出事之前得知佟妃少不得要嫉妒迁怒,如今已经出了事她就是有气也没法冲着郭络罗氏发,不仅不能冲郭络罗氏发脾气而且还得担上照顾不周的责任,谁让郭络罗氏是她宫里人呢,而她还协理后宫掌宫权呢。只是这事佟妃却不甘心认下,她不能平白担这罪名。这都怪郭络罗氏瞒着不报,若非她瞒着不报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没接钮祜禄妃的话,佟妃冲着跪在地上侍候郭络罗妃庶的宫人斥问。 “你们到底是侍候主子的,还主子有喜这么大事儿都不知道上报,侍候主子且敢如此不经心,要你们何用?” 一群跪着的奴才除了郭络罗庶妃身边的揽月外都在,除了磕头求饶外一群奴才根本无法辩解,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郭络罗庶妃有喜的事。只是这时不管知不知道都是错。知道,知情不服是错;不知,那是侍候主子不精心也是错。 其实不管是钮祜禄妃还是佟妃及其他嫔妃都知道,只怕是郭络罗庶妃知道自己怀上了,有意瞒了下来,宫里不少怀过的嫔妃都这么做过。尤其是庶妃小主没资格请太医,现在宫里的怀孕着的庶妃哪个在怀上最初几个月不是瞒着的。只是这事不能说破,谁说破了谁得罪人。所以这黑锅只能让奴才来背。 “钮祜禄妃姐姐也瞧见啦,这些个刁奴,侍候主子不精心,竟连郭络罗氏有喜都不知道。也是妹妹失察,竟然不知道自己宫里竟有这么些不中用的刁奴才。” 佟妃一句话就将罪定要宫人身上,相较而言她的失察就不 算是什么大事了。 在座身份最高的钮祜禄妃和佟妃再辩着责任的事,没人去关心房内小产的郭络罗庶妃。宫娥进进出出端着热进房出来时端都是鲜红的血水,确定郭络罗庶妃小产了,在场的嫔妃个个脸上一副感同身受的伤心,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钮祜禄妃和佟妃的争辩,其他嫔妃也赶紧收敛眼中的幸灾乐祸,个个都缩着脖子子,不敢上前凑,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壳了不让人注意到。 “佟妃,郭络罗氏怎么样了?” 康熙一下朝得知郭络罗庶妃可能小产就急匆匆过来,此时康熙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隐隐已经在暴怒的边沿了。这才开年正里他就先后夭折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还在宫外生死未卜;到二月这才开头又一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想到这康熙突然有些灰心丧气。不过也只是瞬间,他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康熙指名问佟妃,佟妃避无可壁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回话。 “太医说郭络罗妹妹吃了不好的东西小产了。” “请皇上现罚,都是臣妾失察,竟让宫里的奴才给唬弄了,连郭络罗妹妹有喜都不知道。” 佟妃跪下请罪。 “小产了!?” 听到确切的消息,康熙身子一晃,显然受了打击。 又个孩子没了,他又没了一个孩子。 老天,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将他的孩子一个个夺走。 这位年经才二十出头的父亲已经经历了数次丧子丧女,失父丧母丧子丧女,人生最悲痛的事这位年轻的帝王却都已经经历过了。 康熙仰首咽回眼中的泪,咽下灼心的丧子之痛。 突然想起今天一早得到的消息,突然间康熙只觉怒不可遏。 “梁九功。” “奴才在。” “给朕查,朕就不信了,这人好好的就小产了。” “嗻。” 康熙怒极了下旨,梁九功哪敢迟疑立即就吩咐下去。佟妃听到了康熙的旨意,登时脸色上青白交加,钮祜禄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这后宫的事是该由皇后做主的,康熙鲜少直接插手后宫。只是现在皇后养胎乃重之重,康熙不想让人惊着皇后。之前康熙已经下旨让钮祜禄妃和佟妃协理后宫,按说这事 应该交给钮祜禄妃和佟妃来查,尤其是佟妃,这事可是发生在她的翊坤宫。 可是现在康熙直接下旨,这实在是狠狠打了两人的脸,尤其是佟妃;康熙这是不相信她们,置疑她们的能力;也不怪两人听完旨意后脸色变差。 康熙发怒嫔妃们都跪在地上不敢动静,康熙看了佟妃一眼,到底是忍住没发作佟妃,看到跪着奴才直接迁怒了。 “既然侍候不好主子要何用,将这些奴才拖下去。” 旨意一下,内侍冲过来将一群哭喊求饶的宫娥太监都拖走了。 “佟妃,郭络罗氏就交给你了。” “臣妾遵旨,臣妾定当好好照顾郭络罗妹妹。” 前朝还有紧急政事等他处理,事已经至此康熙也没想再耽搁,若非关系皇嗣他也不会百忙中抽时间过来。康熙说完转身就走,没走两步看到挺着肚子跪着的兆佳庶妃停下脚步道;“来人,送兆佳氏回宫。回去后安心养胎,没事就不要出来。” “奴才遵旨。” 得康熙单独关注兆佳庶妃欣喜不已,不过好在她还记得处境没将情绪表现出来。然,便只是如此已经惹得一旁的嫔妃嫉妒不已。 康熙离开后钮祜禄妃也跟着离开翊坤宫,接着其他嫔妃散了。 跟着其他嫔妃出了翊坤宫的绿珠遇上了李庶妃身边的青绮,两人又一同匆匆回咸福宫。绿珠赶紧去向蕴纯禀报。 “小主,奴才回来。” 蕴纯早就在等绿珠,一见绿珠回来急切问道: “是谁,是谁小产了?”可是纳喇庶妃?话到嘴边突然看到身这的红珊,蕴纯又将话咽了回去。 “是郭络罗庶妃,是翊坤宫东配殿的郭络罗庶妃。郭络罗庶妃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没想到突然就小产了。” “郭络罗氏?她什么时候怀上了,怎么没听到过半点消息?” 第57章 ! 一粉衣宫女进了屋,屋里人正在说话。 “小主。” 纳喇庶妃挥挥手让进来的宫女站到一边等着先别说话,她又让站在面前的嬷嬷继续说。 “痘已经发出来,只是还没结痂,纳兰夫人怕五阿哥抓破痘包留下疤痕便用娟布将小阿哥的手包了起来。身上发了痘包小阿哥觉得难受,难免会哭几次,好在纳兰夫人精心照顾,哄着小阿哥。自醒后小阿哥胃口不错,每次都能喝两碗奶外加一碗米油。孙御医交代,小阿哥医中最好是只喝奶和米油等一些好克化的吃食……有纳兰夫人和御医精心照顾,想来再过几日就该结痂了了,小阿哥很快就会好的,小主您不必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我可怜的五阿哥,他还那么小,生病时却连我这个额娘都不能在身边照顾他,是我对不住他。” 纳喇庶妃抹着泪,心里揪痛不已。 “小主您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也是为了小阿哥。” “我也知道,可是他还那么小就遭这样的罪,都是我这个当额娘的无能在宫里保不住他不得不将他送出宫。” 想到都已经两岁了却夭折的长子,想到四阿哥夭折时跟丢了半条命的马佳庶妃,那个人的手段她真的怕了,她怕保不住她的儿子。只是想到儿子那么小的人儿就遭这样的罪,她的心痛得跟刀割似的。 “小主,您别伤心,等小阿哥病好可不就能回宫。这小阿哥可是不能一直养在宫外,当年皇上不也是在宫外呆了几年才回宫的吗。等过两三年,阿哥站住了,小主再跟皇上提提,只要小阿哥站住了那小阿哥就是皇上的长子,皇上总不能让皇长子养在宫外不是。” 嬷嬷这知倒是说到了纳喇庶妃的心坎上,当时她心里也是早就盘算的。 “嬷嬷说的话,为了五阿哥我怎么也得挺着。” “劳嬷嬷替我给婶娘传句话,多谢她替我照顾小阿哥,这情分我记在心上了,等回头有用得着我的只管说一句。” 刚刚嬷嬷在句不离纳兰夫,纳喇庶妃又岂会不知道这是嬷嬷在替纳兰夫人表功。 “小主说得哪里话,纳兰夫人可是说了,自家跟小主可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道理。” “不管如何这份情义我都记下了,我心里感激婶娘。” 纳喇庶妃心里是真心感激纳兰夫人的,她娘家不显唯有堂叔在朝说话有分量,儿子若是送到娘家的是难于保 平安,唯有送到堂叔府上她才放心。 又交代了些话,厚赏了传话的嬷嬷,纳喇庶妃将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让那嬷嬷带走,又让大宫女安宜亲自送那嬷嬷出去。每隔几日纳兰府上就有人进宫给纳喇庶妃禀报小阿哥的病情,这事在康熙那过了明路,纳喇庶妃倒不担心。 待嬷嬷走之后纳喇庶妃已经收起了伤心,抚着两个还没凸起的肚子,在宫里多年,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保重自己的重要性。她还有一个儿子要照顾,这宫里没娘的孩子过得可比得宠主子身边的奴才还不如,就是为了儿子她也得让自己好好的。 纳喇庶妃让刚进来的宫女禀报。 “安佳可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小主,出了大事了,翊坤宫那传来消息郭络罗庶妃小产了,这会儿皇上正往翊坤宫那去呢?” “小产,郭络罗氏?” 纳喇庶妃也很惊讶,显然她也不知道郭络罗庶妃有喜的事。 前些日子纳喇庶妃一心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儿子,之后不仅要为儿子病情担心还要想方设法保住腹中的孩子,自是无暇顾及太多;而这后宫的女人哪个没有些手段,不知道郭络罗庶妃怀上也是正常的。 “郭络罗庶妃倒是瞒得紧,可惜啊功亏一篑。” 郭络罗氏可是满州大族,自郭络罗氏进宫以来她就从没敢小瞧过郭络罗氏,果然郭络罗氏怀孕证实她的想法。只是郭络罗氏到底是嫩了些,还是着了别的人道。 昨儿内务府送来那新枣她就知道那位又出手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中招了,不过这事倒是提醒了她,只怕那位是冲着她来的,这一次没得逞,谁知道那位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正好安宜回来了,纳喇庶妃便吩咐。 “安宜安佳,本小主不见了一只镯子,你们两带人在搜搜,看看是掉哪了。” 安宜安佳都是侍候纳喇庶妃多年的老人,两人眼神交换了一下,当即就明白了纳喇庶妃的意思,带着宫人将延禧宫后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底朝天。 纳喇庶妃在宫里十年也不是白呆的,虽是新搬到延禧宫只不过十来天,她却已经将延禧宫后殿控制住了,这么一翻折腾半天愣是没传出去。 跟纳喇庶妃得知消息搜查宫殿不同,咸福宫这李庶妃得知消息时一愣看着手里端着燕窝红枣粥就像端着□□似的直接仍到地上,愣愣的看着那撒了一地的粥半晌才回过神来。 “可是查实了?” “这事千真万确!郭络罗庶妃身边的宫人说郭络罗庶妃小产之前就只喝了一碗燕窝红枣粥,结果没一会就腹痛不止接着就小产了。太医查看了郭络罗庶妃吃剩的燕窝红枣粥,说是粥里有堕胎药,奴才远远听着有红花附子还有其他的奴才没听懂,反正不止一种。” “燕窝红枣粥!” 李庶妃又看着撒在地上的粥,只觉得脊梁骨只打寒颤。 这燕窝红枣粥是宫里嫔妃常食用的温补品,尤其是这寒冷天,有些圣宠有些能耐的嫔妃谁不是最少每日一碗。这燕窝红枣粥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了,这平常的东西检查也容易,要是谁能想到竟有人会在这最平常不过的东西里大费心思动手脚。想到这些日子自己每天不断的燕窝红枣粥其实是在吃□□,李庶妃突然瘫在榻上,脸色惨白,她手捂着小腹直觉得小腹抽痛不止,这让李庶妃害怕到了极点。 “快,快去请……” “小主,您怎么啦?您别吓奴才啊?” 青绮扑上前握着李庶妃的手满脸恐慌。 “我肚子疼,快去请太医,青绮快去请太医……” “请太医,请太医,来人,快去太医,去太医……” “等等,去翊坤宫,去翊坤宫那,太医还在翊坤宫那,赶紧去禀报了佟妃娘娘请太医来。” 佟妃协理后宫,她又住翊坤宫,所以西六宫自然是归佟妃管,所以青绮才让人翊坤宫禀报佟妃。这会儿离郭络罗庶妃小产才没多久,太医还在翊坤宫那,去翊坤宫请太医可比去太医院近多了。 青绮不愧是李庶妃身边得用的大宫女,遇上大事依旧镇定。 不过见李庶妃脸色越来越差,青绮心里也害怕的慌了起来。 “小主,您一定会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小主您坚持住太医马上就来,小主,想想小阿哥,小主……” 李庶妃身边的宫人去请太医这事闹得动静不小,原本还在翊坤宫东配殿照看着郭络罗庶妃的佟妃一听李庶妃也不好,整个愣了了一下接下来也慌了,不仅慌心里害怕,就怕李庶妃也跟着出事。一时也顾不上已经小产的郭络罗庶妃,扯上一位太医急冲冲往咸福宫去。 好在咸福宫就在翊坤宫角边上,很快就到,佟妃领着一群人气也不及喘地冲到了咸福宫东配殿。 这一群人动静自然不小,这一到咸福宫就惊动了西配殿的 蕴纯。 听到动静蕴纯出来正好看到一群人往东配殿去。 “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莫不是李氏也出事了? “红珊,红珊。” “哎,小主。” “红珊,你去东配殿那瞧瞧,看出了什么事?” “嗻,奴才这就去。” 红珊小跑着往东配殿去,想到李庶妃可能出事蕴纯不禁忧心忡忡,心里有了一丝惧怕,害怕起皇后的手段。 这才不到一天就除去两个嫔妃的胎儿,这手段实在太可怕了。 尤其是郭络罗庶妃,瞒得那么紧后宫都没人知道她怀上了,可皇后不仅知道她怀上了还不知不觉的将郭络罗庶妃的孩子给弄掉了。 想此蕴纯不禁打一冷颤身上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原本她还自信瞒得过皇后,现在接连出事她已经没有十足的信心了。 “小主,外头风大天寒您还是回屋里等吧。” “嗯,扶我回去。” 蕴纯深吸了口气才有力气回屋。 蕴纯忐忑不安的等了好一会儿红珊才回来。 “到底是什么事?李庶妃怎么样了?” “李庶妃受惊动了胎气见红了,幸好太医医术了得已经保住胎儿。” “好好的怎么就受惊了?” “听青绮说是听了郭络罗庶妃小产的消息才受惊的。” “只是受惊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难道不是吃了那药枣。莫不是还在其他东西上动了手脚! “奴才远远有看见地有碗碎在地上,还洒着一些东西,太医说是燕窝红枣粥,不过那粥却没有问题的。青绮求了佟妃让太医在李庶妃屋里检看了一番,没想到竟然找出不少不利胎儿的东西,佟妃娘娘已经让人去太皇太后那禀报去了。” “小主,要不咱们也让太医来检查检查,若是屋有里不好的东西也好提早发现。” 想到东配殿的事红珊心有余悸,又担忧起西配殿来。 “不用,本小主这又没什么事,不必请太医。” 若是请太医来检查,这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直接告诉别人她有了吗。 红珊和绿珠交换了眼神,红珊想让绿珠也劝劝,只是蕴纯坚绝不许,两人也不违背。 此时蕴纯心里却很 复杂,没想到佟妃竟然这么果决直接将事情捅到太皇太后那。蕴纯有种感觉,觉得这事似乎不受控了,越闹越大的趋势。 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么,也不知道慈宁宫那太皇太后知道后会如何,她现在只盼着事情不要牵连到她才好。 第58章 ! 坤宁宫,皇后得了皇上让人传的口谕,让她不必去翊坤宫怕冲撞了皇后腹中的小阿哥。皇后得皇上眷顾心情自然非常好,身边的奴才亦是费尽心思的奉承着皇后。 “皇上这是心疼娘娘呢,可见皇上心里还是娘娘重要,其他人哪里比得上娘娘,不不,她们连跟娘娘比的资格都没有。”莲籽一脸谄媚讨好的奉承下。 “就你嘴甜!” 这话说到皇后心坎上了,在皇后心里可不就希望皇上心里她最重要么。 “奴才这说的都是实话……” “娘娘,奴才有事禀报。” 门外响起香桂的声音打断了莲籽奉承的话,莲籽脸上闪过不悦,倒是皇后心里骤喜,显然想到什么。 “进来吧。” “娘娘。” 香桂进来行礼皇后叫起后香桂看了莲籽一眼,皇后便让莲籽下去,莲籽依依不舍,可见皇后神情哪敢留下,只是在经过香桂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怎么样了,郭络罗氏那如何?” “娘娘,郭络罗庶妃小产了。” “确定了?” “奴才确定,奴才亲耳听太医说的,奴才得真真的。太医说郭络罗庶妃吃的燕窝红枣粥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郭络罗氏正是因为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小产的。” “燕窝红枣粥可是好东西,可惜啊有些人就是没这个命享用。” 皇后端起一旁桌上刚端上不久正晾着的燕窝红枣粥悠悠的喝了起来,皇后用的燕窝自然与庶妃小主用的白燕不用,皇后用的可是最好的血燕。香桂看了一眼皇后端起的燕窝粥随后垂下眼睑也不知在想什么,皇后吃了半碗燕窝红枣粥后又问。 “还有呢?” “禀娘娘,皇上也去了翊坤宫,皇上知道郭络罗庶妃小产后大怒,下旨让梁总管彻查。” “这么说皇上没让钮祜禄氏和佟氏那两个贱人查?”皇后挑眉问。 “是的。” “呵呵,这下子两个贱人可是被皇上打了脸了,那两个贱人脸色一定好看极了,可惜了本宫没能亲眼看看。” 事情发生在翊坤宫,按理说由佟妃彻查最好,就算避嫌不还有钮祜禄妃,两人可是有协理后宫之权,皇上舍了两人命梁九功查,这实实在在是打脸啊。一想到皇上当众打了钮祜禄氏和佟氏的脸,皇后心情更好上几分。 “可是娘娘,皇上让梁总管彻查,若是……”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要彻查也是应该的。” “可是那些红枣,可是娘娘您赐下的……”毕竟是皇后娘娘下懿旨赐下的红枣,现在出了事少不得会牵连到皇后。 “本宫只不过是赏赐了后宫嫔妃,别的事与本宫何干,更何况红枣本宫也在食用。” 莫不是以为查几个红枣就能栽赃到她身上不成,这红枣可是内务府分送的,可是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若是真那般容易被人捏着把柄她这凤位早就坐不住了。 已经去了一个郭络罗氏,还剩下四个,不,可能是五个。 可笑那郭络罗氏自以为瞒得紧,不是照样让本宫查出来。郭络罗氏虽然出身不错,可惜比起纳喇氏那贱人手段还是差了些。 “除了郭络罗氏其他人那怎么样?” “还有一事,方才浣衣局那传讯来,说是咸福宫王佳庶妃送了脏衣服去浣洗,应该是来月信了。” “早不来晚来偏偏这当口才月信,莫不是想唬弄本宫。” 王佳氏自去年出了小月后就没来过月信,若不是李氏和纳喇氏相继暴出怀孕她都忘了王佳氏这贱人。原本比起郭络罗氏来她更怀疑王佳氏,只是没想到郭络罗氏这贱也偷偷怀上了。连吃过药的郭络罗氏都怀上了更何况王佳氏只是小产伤过身子,可太医也说了只是有碍子嗣并不是绝对,王佳氏几个月没来月信更让人怀疑,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 “咸福宫那可还有咱们的人?” “有的,前殿粗使的宫女有两个,东配殿那有一个二等宫女两个小苏拉,西配殿只有一个粗使嬷嬷,先行的晴芳生病挪出去后殿内侍候的人就没有了。之前奴才特地让人跟西配殿的粗使嬷嬷接触了一下,说是王佳庶妃身边的绿珠已经洗了好几天的脏衣服了,怕是洗烦了才送到浣衣局去的。” “自去年小产过后那王佳氏似乎变精明了,你叫底下的人盯紧着点,莫让那王佳氏那唬弄了。” “嗻。” 没等香桂退出去,苏嬷嬷就带着新的消息匆匆进来。 “娘娘,又出事了。” “是谁,这回是谁。” 皇后眼睛一亮,以为又是好消息。 “咸福宫那出事了……” “是李氏还是王佳氏?” 没等苏嬷嬷说完皇 后打断她的话急切的问。 “是李庶妃……” “流掉了没?” 皇后又再次打断苏嬷嬷的话,苏嬷嬷说到一半张着嘴脸都僵了。 “娘娘!您听奴才说,李庶妃因为听闻郭络罗庶妃小产受惊动了胎气见红了,佟妃带了太医去了咸福宫,李庶妃的胎儿却是保住了,而且……” “保住了!” 可恶,佟妃这伪善的贱人多事,李氏倒是好运气竟然叫她给保住了。 “娘娘,不仅是李庶妃的胎儿保住了,李庶妃还请太医将她殿内检查了一番搜出了不少东西。” 可惜了,没弄掉李氏的胎儿就给发现了,白白浪费了那些好东西。 “佟妃怎么说?”搜出了那些东西佟氏必会有下步,佟妃绝不会放过这好机会。 “佟妃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叫了太医将翊坤宫里里外外检查,这会儿怕是还没检查完……” “你说什么,佟妃让太医检查翊坤宫?!”好个佟妃,她倒是警觉。 “娘娘,佟妃动静这么大若是惊动了太皇太后,到时候……” “怕什么,本宫敢做就不怕她们能查出来,这事可与本宫无关。佟妃动静这么大,若查出什么还好,若是查不出看她怎么向皇上和太皇太后交代。” 翊坤宫那的东西她可没动过,她倒不怕查到她身上。不是她不想在翊坤宫的东西上动手脚,实在是佟妃太过狡猾,好几次出手都没能成功,还折进去了不少人。只是皇后忘了,她动不了并不代表别人动不了。 “让底下的人都悄悄动动,既然事情已经闹开了,索性闹大些。” 没想到佟氏竟还这般精明,竟然借李氏将事情闹大了,只怕是佟妃早就算好了的。既然佟氏想将事情闹大,那她便如了她的意,到时阖宫嫔妃都扯了进去,她要看看佟氏如何收场。法不责众,即便是惊动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不可能将阖宫嫔妃都废了,至于她就更不必担心了,她可是皇后。 皇后抚着隆起的腹部,笑得胸有成竹。 亲眼见着从李庶妃殿搜出各种不利胎儿的东西,着实将佟妃吓了一跳,再确定李庶妃胎儿无恙之后,佟妃又火急火燎地叫人扯着太医就回了翊坤宫,让几个太医将翊坤宫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还真别说,还真让佟妃翻出了不少不好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东西,就是避孕或是绝育的东西,总 之就是让女人怀不上孩子或是怀上了生不下来的东西。至于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佟妃的说法自然是有人要害她。 佟妃动静不小,除了皇后那就钮祜禄妃那也是最先知道。 “娘娘,没想到竟连佟妃娘娘宫里都有人敢动手脚,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娘娘,要不,要不咱们宫里也查一查。” “查什么查,有什么好查的,反正本宫再也不能生养,有没有那些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钮祜禄妃正在翻看着账册,对于倚兰提的事有意兴阑珊。对于生育孩子这事,自从得知赫舍里氏下了死手她就绝望了,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孩子。 赫舍里氏能对她下手又岂会放过同样野心勃勃的佟氏,能在佟氏宫里动手脚的左不过就赫舍里氏有什么好查的。就算是查出是赫舍里氏那又能如何,赫舍里氏可是怀着金疙瘩呢,皇上和太皇太后宝贝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对为这些小事责难皇后。在皇上和太皇太后眼中,除了赫舍里氏腹中的孩子外,其他人都算不上什么。 “娘娘,不仅佟妃娘娘搜出了东西,今早上延禧宫那纳喇庶妃那也搜了,听说也搜出了不好的东西,娘娘……” 倚兰悄悄派人去翊坤宫那瞧了,派去的人回来说翊坤宫那搜出来的东西就堆成小山了,倚兰了惊恐不已。纳喇庶妃那搜得早她是不知,不过也听说搜出了不好的东西。 “娘娘,咱们还是查查吧,若是有别的东西,甚至害人命的东西岂不害了娘娘。” “娘娘,二姑娘年纪还没到……” “行了行了,你想查就查吧。” 钮祜禄妃知道倚兰的意思,就不是怕她有个万—,二妹妹不没选秀的年纪,钮祜禄氏在后宫可不能没人。 钮祜禄妃实在不想再听心腹婢女再说下去干脆松口了。既然都搜了那就搜吧,反正她也不是头一个,法不现众,搜的人多了也不怕上头降罪到她头上。 “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仔仔细细检查,绝不放过一个角落。” 佟妃连着钮祜禄妃,后宫唯二两位高位妃子都动了起来就如一绳扯动了整个后宫,其他的嫔妃也纷纷动起来检查各自的居所。 蕴纯也很快得到了消息,秉着随大流不搞特殊的原则,蕴纯也让绿珠和红珊领着宫人将西配殿里里外外检查了一回。还真别说,还真给翻出了不少东西。 蕴纯看了一下,有些是内务府送来的,有些则是 之前上头赏赐下来,当然重点是皇后赏赐的,还有些是其他嫔妃送来的礼,总之不少。 “小主,这些东西怎么办?” 没想到自搜出不好的东西,绿珠和红珊是既震惊又惊恐。 “拿一个大箱奁都装起来,且等看看其他人怎么处理就跟她们一样来就行。” 绿珠和红珊找来大箱子将东西都装了起来,蕴纯看着整整一大箱还装不完的东西简直让她大开眼界。 泡过红花的绣线线球,泡过药的线织成的布匹,内层夹着麝香的香炉,加了药的胭脂,泡过药红枣,硫磺熏过的燕窝……零零散散几十种,涵盖吃食用,各种手段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这宫里的女人能平安生下孩子,这可真是奇迹了,蕴纯突然间对马佳庶妃和纳喇庶妃这两个生养过几个儿子的佩服不已。 能查出这些东西,蕴纯觉得她应该要感激东配殿的李庶妃才是,若不是李庶妃突发奇想叫太医检查好殿内也不会发现殿内有不好的东西,若不是她让佟妃看到不好东西吓到了佟妃也不会去查翊坤宫,更不会牵动了整个后宫,而她也不能借机检查自己殿内,查出这些不好的东西。真要好好感激感激李庶妃。 后宫动静这么大自然惊动了康熙和太皇太后。 先说康熙这,康熙命梁九功查郭络罗庶妃小产之事,不到半天时间,郭络罗庶妃小产的原因都摆在康熙的御案上。 让康熙意外的是郭络罗庶妃小产和内务府新送的红枣没有任何关系,内务府送的红枣也不是什么泡过药的枣。今早得了消息,王佳氏那发现了泡了药的药枣,康熙还以为是问题出在这红枣上,没想到竟不是。 原本得知郭络罗庶妃小产时康熙怀疑可能跟药枣有关,康熙当时心里就迁怒蕴纯,迁怒她知情不报,觉得若不是她知情不及报上来,郭络罗庶妃也不至于小产。 现在知道跟药枣没有关系,康熙心里迁怒蕴纯的怒气倒是消了。康熙心里猜想那药枣怕是只针对王佳氏的。蕴纯怕是不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被康熙迁怒,而这迁怒又在她不知道的消息化解了。 郭络罗庶妃小产跟红枣没关系,跟燕窝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那些燕窝是康熙赏给郭络罗庶妃的。真正有问题是熬粥用的水,那水里让人加了数种药,全都是害人堕胎小产的。 只是这水是在翊坤宫中的井里打的,但翊坤宫的井水却是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成了个死结,没有知道这些药是怎么下到水里的。 侍候郭络罗庶妃的宫人都被押到了慎刑司拷问,至今还没有问出结果,却已经有几个宫人熬不住刑咬舌自杀了。 这事就成了无头案了,康熙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心里怒火中烧。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滚进来。” 梁九功赶紧进殿,不敢缓慢立即禀报。 “皇上,后宫出大事了,佟妃娘娘和钮祜禄妃娘娘带头,各宫各殿的主子们都将各自的宫殿搜查了,而且搜出了许多不好的东西。” “搜宫!胡闹,谁许她们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不好的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 “回禀皇上,有泡了药的吃食,浸了药的布匹……还有钮祜禄妃娘娘那查出让人身体孱弱的药……”梁九功一个个说出来,康熙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乌云密布酝酿着怒火。 第59章 ! “皇祖母,朕竟不知道朕的后宫竟成了毒窝了!” 得知后宫动静后,康熙就立即起驾去慈宁宫,这不,一到慈宁宫见太皇太后康熙就忍不住怒道。 “什么毒窝?莫不是我老糊涂了,玄烨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太皇太后被惊着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翊坤宫的郭络罗氏小产了,皇祖母可知?” 这后宫哪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不想知道的。 太皇太后以为康熙为是因为郭络罗庶妃小产的事伤心发怒, “这事刚不久苏嘛已经告诉我了。玄烨可是为这事伤心。哎,玄烨啊,这女人怀孕并不会都能平安生产的,总会有磕磕碰碰着的时候,尤其是这宫里的女人。而且那郭络罗氏怀上了竟私自隐瞒没有上报,佟妃是个细心的,若是她上报有佟妃看着又岂会出这样的事。说来都是郭络罗氏自己的错,自己招的祸。玄烨啊,你也别伤心,现在后宫还有四位庶妃并皇后怀着孩子,只要仔细看着今年你也能有五个儿女。这过了事就过了,不必放在心上。等四五月选秀时,祖母再给挑几个好的,你还年轻,以后你会有更多儿女的。” 这后宫怀孕流产就如同家常便饭再正常不过,她经历三朝见多了,莫说现在皇帝,就是福临那会流掉的孩子也不少,连太宗皇帝那会也有。所以才有一说法,后宫的女人能怀上不算本事,能生下亦不算本事,能怀上能生下能平安养大等儿子生了孙子才算是有本事。这已经小产的事便没能过太皇太后的心。 此时太皇太后的心思已经跑到两月后选秀的事情上,心想着年头见过的谁家的姑娘好,盘算着给自己孙儿留哪家的姑娘。 只是太皇太后提几个月后选秀事情显然来是此时康熙关心的事。 “皇祖母,选秀之事稍后再说,孙儿要说的是后宫的事。” 一想到后宫嫔妃宫里竟然搜出那么多不好的东西,甚至是□□,想此康熙就不寒而栗。现在就有人敢在后宫嫔妃宫里动手脚,以后岂不是敢在乾清宫动手脚敢对他下毒。自古以后皇帝最忌讳这个,尤其是康熙自登基以来十多年朝局仍然不稳固皇帝更害怕。 来慈宁宫之前康熙让人搜查了乾清宫,虽然没搜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或是□□,可即使如此依然不能消除康熙心中的警惕与不安。 “玄烨,哀家是怎么教导你的。” 听康熙还拿着后宫的事 不放,太皇太后敛起表情一脸严肃。 “皇祖母,孙儿……” “玄烨,哀家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你是皇帝啊,你的心思应该放在前朝政事上,后宫只是你消遣的地方,后宫嫔妃是为你生儿育女的,你的心思不应该放在后宫,后宫之事自有皇后替你打理。如今不仅有皇后替你打理后宫还有钮祜禄妃和佟妃协助,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太皇太后语重心长的教导。 “皇祖母的教诲孙儿是谨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只是孙儿要说的事已经不仅是后宫之事,已经威胁到了孙儿的安危威胁了孙儿的子嗣。” “什么?什么事这严重?到底是什么事,哀家竟不知。” “皇祖母,后宫不仅郭络罗氏小产了,咸福宫的李氏也差点就流产了,胎儿虽是保住了,可太医却在李氏殿内搜出不少不利于胎儿的东西。当时佟妃也在场,佟妃被搜出来的东西给惊吓到了,她回翊坤宫也将翊坤宫给搜了。” “佟妃怎么如此冲动,这宫殿岂是能随随便便就搜的。” 太皇太后先是迁怒一番接下来总算是在康熙无奈的目光中说到重点了。 “莫不是翊坤宫那也有不好的东西?” “正是。不仅佟妃宫里抽出不好的东西,承乾宫那还搜出让人□□,现在整个后宫的嫔妃都在搜查自己的宫殿。皇祖母,朕的后宫都成了毒窝了,后宫嫔妃人心惶惶、惶恐不安,再这般下去朕的后宫要乱了……” “什么已经这么严重!” 太皇太后瞪圆了眼睛震惊不已。 “这,这不是真的。” 后宫怎么可能是毒窝呢,要知道她可也身在后宫啊。 之前后宫虽不平静却远没到乱的地步,虽说皇帝夭折了四阿哥病了五阿哥,可是后宫还有怀着皇嗣的嫔妃,尤其是皇后还怀着身子,皇后极有可能诞下嫡子,皇上有嗣,后宫怎么会乱。 是谁,是谁想乱皇帝的后宫。 赫舍里氏竟是没用,连皇帝的后宫都打理不好。 太皇太后不由又想她屡次想让皇后放权养胎皇后不肯放手,心里到底有了不满。 “皇祖母,您帮帮孙儿。” 康熙捂住了一脸的无奈。 前朝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原本安稳的后宫竟也要乱起来,一时间这年轻的帝王备感无助。 “ 玄烨放心,后宫诸事就交给哀家,皇帝只要专心朝政便可,哀家定还你一个安宁的后宫。” 康熙的依赖让太皇太后心理得了到满足,当下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康熙。 从慈宁宫出来,康熙冷着脸没有半点表情。 自斗败了鳌拜真正执掌下政权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向皇祖母示弱以求帮助,康熙以自己这样的决定很无奈甚至愤怒。 他不是不想亲自处理,而是他不能。他前朝已经占去他太多的精力,他根本无暇分心去处理后宫的情;而这次的事情怕是不简单,只怕一时半会不能处理好,可他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后宫。 更重要的是,他之前已经插手下旨让钮祜禄氏和佟妃协理后宫分了皇后的宫权,若再插手后宫必定会动摇皇后的地位。之前让钮祜禄氏和佟妃协理后宫打的是协助皇后让皇后安心养胎的旗号,他并没有夺皇后的宫权,为的只是敲打皇后,并不想动摇皇后的地位。皇后地位不稳后宫必乱,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更何况皇后还着大清的嫡皇子。为了这个孩子,即使皇后近来动作有些过份,康熙依然是忍了下来,只是不轻不重的敲打。康熙对皇后腹中嫡子的期盼超过任何一个嫔妃生的孩子,就如之前期盼皇后所生的承祜一般。 康熙对太皇太后无疑是孝顺的,毕竟太皇太后不仅将他推上了皇位更是教导他如何为一个皇帝。对太皇太后康熙心里感激,而更多的感激是在太皇太后不再干政的前提下。康熙性子极霸道极自主的人,他容不得任何人对朝政指手画脚。 太皇太后自皇后进宫后就放了后宫宫权,康熙亲政之后又放了政权,正是因为这般才得皇上皇后敬重,皇上真心孝敬。 如今皇后身子重,钮祜禄氏和佟妃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皇太后事事以太皇太后主,除了太皇太后没人能处理此次后宫之事,求助太皇太后也是康熙的无奈举。 回到乾清宫,康熙便让梁九功开了内库亲自挑了不少珍品让梁九功亲自送去坤宁宫。 与此同时太皇太后也重赏了皇后,命苏嘛啦姑亲去送赏,并且提前告知了太皇太后的意思。 承乾宫那钮祜禄妃听闻皇上和太皇太后赏赐了皇后,她看着从正殿内搜出的让人的虚弱的药忍不住嘲讽笑了起来。果然是这般,阖宫嫔妃皇子抵不过赫舍里氏腹中的孩子。 还没等后宫嫔妃平息了听到皇上太皇太后赏赐皇后嫉妒愤怒的心情,紧接着,当天太皇太后的懿 旨下达后宫。 大概意思说是春季天气多变,容易滋生疫病,为后宫安宁,为了让嫔妃们有健康的身体侍候皇上,特命太医为阖宫嫔妃请平安脉并查看宫殿,看是否有不妥需要防范的地方。 太医还没到咸福宫蕴纯这已经知道了懿旨。 听到这懿旨蕴纯就知道只怕是瞒不住了。确切的说早在佟妃开始搜时,蕴纯就隐隐预感怕是瞒不住了,只是费了那么多心思精力瞒到现在,她到底不想轻易放弃。 只是现在懿旨下了,她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期待确定自己是否有了,虽然她自己觉得自己可能有了,毕竟她身体健康又多月没来月信,可是没得到太医确定蕴纯还是不敢百分之分肯定。毕竟前世她也听说过假性怀孕。 而害怕,一是害怕不是真的,二是害怕若是真的暴出去后将要面临的艰难,害怕保不住。尤其是经过近来的几件事,让蕴纯原本十足的信心在减少。 “小主,现在怎么办?一会太医就要来了。” “等太医来可就要瞒不住了,这怎么办才好?” 经过药枣之事,加上郭络罗庶妃小产李庶妃动胎气之事,这让绿珠一直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就怕蕴纯出意外。 “小主,奴才倒觉得让太医诊出来也是好事。放到明面上说不得能得太皇太后保护,太皇太后下懿旨只怕是也是这个意思。”红珊与绿珠的看法倒是不同,她是不赞成一直瞒下去的。 “小主,红珊说的奴才不赞成。红珊你忘了嘛,之前小主那一胎也是被暴出来,可有得到保护?而且你瞧东配殿的李庶妃,才暴出来几天就已经动胎气见红了。” “若总瞒着也不是办法。瞧马佳庶妃和兆佳庶妃老早就诊出来,至今还不是好好的。反而是郭络罗庶妃瞒着也没保护,到底小产了。而且月份大了总要暴出来,何不趁这次机会暴出来,太皇太后竟然下懿旨赐下太医请脉,总不会不管。” “小主在禁足中,只要小主不出去旁人如何知道,未必瞒不住。” “下个月就是万寿节了,到时小主必会解禁,其他人不可避免会知道,若是这次躲过去了,等到下个月如何解释。而且太医的太医医术高明,小主如何瞒得过去。就算此时瞒过了,等月份大了总要暴出来,到时小主只怕会因故意隐瞒而惹怒皇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主,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主。” “绿珠姐姐你别催了,还是让小主想想自已决定吧。” 见蕴纯一直沉默不语,红珊扯着绿珠出去,不让她打扰蕴纯思考。 蕴纯静坐许久,没等她想出妥当的法子,就在这时就听到门外绿珠通报。 “小主,太医来了。” 听到太医来了,蕴纯不由一震,罢了,多想无用,顺其自然吧。 “绿珠,请太医进来。” 第60章 ! 隔着屏风蕴纯将手伸出屏风搁在一专用的高脚圆几子上,绿珠将一方绫帕散开压遮在蕴纯露出的手上,将整只手都遮了起来,这才请太医过来把脉。 从太医的手指搭到蕴纯的腕上开始,红珊和绿珠两人就一会盯着太医,一会盯着太医把脉的手,那炽热的目光将那太医盯满额大汗。只见那太医悄悄深呼吸几次才专注把脉。 “太医,如何?我家小主身体可安康?”太医一撤手绿珠就迫不及待的问。 那太医没有立即接话反而沉吟片刻,见他迟迟不说连一向沉稳的红珊了急了。 “太医,小主的身体到底如何您倒是说呀。” 太医捂着没说出来不仅绿珠焦急,红珊更是焦急不已。两人不单是怕太医说出她们心不是她们心中所想的答案还担心之前搜出来的东西危害了蕴纯的身体。 不说两人,屏风一另头的蕴纯也急得屏着呼吸等太医的答案。 半晌那太医才跪下一脸喜色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小主您这是喜脉。”他已经给好几位小主请过脉了,王佳小主已经是他今天请的第三位小主了,没想到被禁足失宠的王佳小主竟然诊出喜脉来了,这真真是意外之喜。 “小主有喜了!” 绿珠红珊两人不药而同的接话,似问又似确定。 “正是。别的臣不敢说,但小主这喜脉臣却是敢保证。”他虽不是擅长千金妇科,可到底在太医院待了近十年,能进太医的院的就没有诊不出喜脉的。 “小主,您听到了吗?您有喜了!您有喜了!” 绿珠越过屏风叠声说道,她激动不已,上回听蕴纯说没流泪,这回眼泪止不住哗啦的直流。 小主说过是一回事,太医确定又是另一回事,得太医确定了这才是真真的。 蕴纯自然也听到了,她也很激动,只是她还想着想知道更确切的消息。 “绿珠问问太医,本小主腹中胎儿有几个月了?胎相可好?,宫里搜出了不好的东西,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对胎儿是否有害……” 蕴纯扯着还在激动的绿珠小声吩咐了一长串的问题,听蕴纯说起搜出来的不好的东西,绿珠才从确定蕴纯怀孕喜讯的激动中回过神来,当即又紧张不已。听完蕴纯的吩咐赶紧绕过屏风去问太医。 “小主怀胎应该有三个月有余,如今胎相已经坐稳了,小主不必担心。” 说到 这太医又顿了一会似乎思考了什么才继续道:“至于有没有危害到胎儿,依脉相现在还看不出来,不如臣先看看搜出来的东西,看其危害程度再小主复诊一次确定,小主意下如何?” 蕴纯点了点头,绿珠忙传话给太医。 “至于绿珠姑娘说的小主来红之事,小主不必担心,这孕妇来红亦是有的,只不过因人因体质而亦,依脉相看小主来红并没有伤及胎儿,至于开方那倒不必。药有三分毒,小主的胎相看好,依臣之见无需服安胎药。” “那就依太医之言。懿旨查宫之事就劳烦太医了。” “小主客气,臣亦是依旨行事。” 太医先是将绿珠红珊她们之前搜出来的东西检查了一边,一箱奁的东西也不全都是有问题的,只不过是当时绿珠和红珊本着宁可查错也不能放过的原则都收拾了出来。 一箱的东西却是有大部分都是有问题的,没有什么害人命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绝育避孕及不利胎儿的药物直,其中有一部时间已久,只怕当初原主的小产岂有这些东西的功劳。 蕴纯避出去让绿珠红珊领着太医将卧室也搜一遍,原主也没有过什么害人的东西,之行蕴纯以防万一也检查,所以让太医去检查蕴纯也没什么好担心,更不怕太医搜出什么不好的东西,若真搜出来那也都是别人用来害她的。 蕴纯原以为自己卧室已经非常干净了,竟没想到太医竟从她房里摆着的万年青盆里挖出了一个小布包,蕴纯听了之后惊出一身冷汗。 “这万年青是去岁九月时本小主让绿珠去花房领的,因为冬日里外没有绿色便领了这万年青搁房换换眼,却不知这盆子里竟有害人的东西。太医可知这挖出来的布包是什么东西?” 蕴纯盯着那一坨大人拳头大小已经被土染成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谁竟用这阴险的法子想来害她。她当时让绿珠去领这万年青只是一时兴起,那些人如何得知先机竟然提前在盆子里动了手脚。 “这东西实在恶心,幸好这盆子搬来之后天气一直寒冷,若是等到热天……”那太医实在说不下去,见蕴纯盯着那布包便劝道:“小主如今怀着身子娇贵,依臣之见小主还是不知为好,免得惊着小主。” “小主,您就听太医的,既然不好那就不要知道了。” 绿珠一听会惊着小主就立即插话劝蕴纯。 “太医,快将那恶心的东西收了去,莫惊着小主。” 蕴纯犹豫一会却没再坚持,太医赶紧让人将东西收了起来。 太医又给蕴纯复诊了一次脉,结果仍是胎相稳固脉相平和,蕴纯主仆这才放心。 “小主若无事,臣就告辞了,太皇太后那还等臣去复旨。” “太皇太后那就有劳太医了。” “小主客气,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绿珠,你跟着太医去,给太皇太后报喜,若太皇太后问起,你如实回答便是。” 蕴纯给了绿珠一眼神,绿珠微点头表示了然。 目送绿珠和太医及太监抬着箱子离开蕴纯才让红珊扶着她回去休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饶是蕴纯也觉得疲惫不已。 让绿珠去留下红珊在身边侍候,一是绿珠知道她的心思,她也知道绿珠不会乱说话,当然也是防着红珊去了乱说话;二是这时候有红珊在身边更安全。 且不说慈宁宫那事情如何,绿珠还没回来蕴纯有喜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后宫。 虽然有所猜测,但得到确定的消息皇后还是怒了。只是这时候她却是不敢在打砸发泄,只是将香桂狠斥责了一番。又命莲籽准备了贺礼送过去。虽然皇后很想动些手脚,只是想到后宫形势,终究是压下了心思。 她不急,她有的时间,怀上也不一定能生得下来,就如之前王佳氏不也流过一胎;就算生下她也不惧,生下来也未必养得大,就如何马佳氏和纳喇氏。 若是平日里嫔妃们多会亲自来送贺礼,并且少不了一番酸言醋语,羡慕嫉妒恨,可如今嫔妃都缩在宫里,送贺礼也只是命了大宫女送来道贺,这倒是让蕴纯耳根清静不少。 “绿珠红珊,将东西登记造册都到收到库房里去。” “小主,不检查一下吗?” 正在翻看检查的绿珠问。 “那倒不必,谁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脚,难不成还有嫌命长的不成。”太皇太后这么大手笔的动作,谁若敢在这个时候触太皇太后的霉头那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 “行了,你想查就查吧。谨慎一点也是好的。” 婢女这么忠心尽心,她也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不是。 两人一并将所有贺礼仔仔细细检查了几回,确定没问题才收到库房里去。 “绿珠,你去慈宁宫太皇太后可有说什么?” “太皇太后只问了奴才小主身体如何,叮嘱奴才仔细侍候小主就将奴才打发出来,至于他的就没说什么了。” 她倒是想在慈宁宫那听些什么,只是慈宁宫的人盯着她没敢逗留。 “不过奴才去慈宁宫的时候,院里已经放了不少箱子,说是都是从各宫搜出来的,奴才还听到太皇太后命人去请皇。奴才知道的就这些,其他就不知道了。” “你辛苦了,上次你瞧的那支簪子就赏你。你自己去拿。” “哎,奴才谢小主赏。” “红珊也一样,绿珠拿个上封给你。” “谢小主赏。” “本小主有喜这是喜是,西配殿的都赏一个月的月例。” 这喜事既然暴出来了,给宫人的赏赐自然是少不了。想要马跑哪能不给马吃草,蕴纯还指望着他们尽心侍候呢。 “扶我去,我想再躺会。” 方才才躺下没一会儿都没入睡坤宁宫中那送贺礼的就到了,她不得不爬起来,之后陆陆续续有人送贺礼来,没成想这一坐就坐了这么久。慈宁宫那只怕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她可不想干坐着等。 “我睡会,叫个小宫女在门口守着就行,你们俩折腾了半天也累,下去歇息吧。” “奴才就在小主您这歇着就行,不守着小主奴才不必放。” 绿珠说的是在蕴纯床边打地铺,宫女守夜多是床下打地铺,只不过蕴纯为了之后鲜少让人睡在屋里。 小主怀着身子呢,她得守着小主,绝不能让小主再出事。 绿珠执意蕴纯说两句没说动也就由着她。 慈宁宫那,去后宫检查的太医都候在慈宁宫外,慈宁宫的人去了乾清宫请康熙,康熙得了信就立马过来。到了慈宁宫,康熙看见摆在院子里的箱了和站着一排的太医,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第61章 ! “皇帝来啦。” 太皇太后就坐殿内,康熙才踏入殿门她就见着了,有外人在太皇太后就不再叫康熙的名字而是叫康熙皇帝。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快,快起来吧。” 此时太皇太后心情沉重,既便是见到康熙也欢喜不起来。康熙见太皇太后凝重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心情也不由沉重起来。 “外头搁着的东西皇帝都看到了吧。” 太皇太后语气沉重,任是她纵横后宫几十年也被搜出来的东西惊到了。 “外头搁着的都是!?” 虽然看到时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亲耳到时康熙仍是震惊不已。 “除了坤宁宫未搜查外,东西十二宫都搜查了,外面搁着的正是从东西十二宫中搜出来的东西。哀家万万没想到后宫竟藏着如此之多肮脏之物。” 太皇太后特地提起坤宁宫看康熙的反应,东西十二宫都搜出不干净的东西唯剩皇后的坤宁宫中没搜,这容易让人怀疑皇后。当然太皇太后一开始心里也是对皇后有所怀疑的,虽然太皇太后不再插手鲜少过问后宫之事,但并不意味着太皇太后对后宫之事对皇后的的小动作一成不知。 见康熙神情未变太皇太后揣测着康熙的心思。 “哀家已经命人一一查看,这些东西有新有旧,这显然不是一人之力或数人之力短时间内所能及,只怕背后之人谋划已久,非数年不可。幸而此次侥幸在李氏殿内发现,若非佟妃胆小非要搜宫,这些东西还不知要害多少人性命。” 若说搜宫之前太皇太后怨佟妃太过胆小大惊小怪的话,那么在看到搜出来的东西之后太皇太后心里就在庆幸,幸好佟妃胆小搜宫了。 “都是搜出些什么东西?朕去瞧瞧。” “皇帝……”太皇太后想阻止康熙,但康熙已经快步走出殿了。 没一会康熙就再次黑着脸进来。 “哎,那些肮脏的东西看了只会脏了眼睛。” 搜出来的东西送来时她就已经看过了,除了震惊之外更觉得肮脏不甚入目。 “皇祖母。” “哀家都知道。” 她最能理解皇帝此时的心情。 “皇帝你已亲政多年了,也该抽出时间来清理清理后宫了。” 上次清理后宫还是福临去了的时候,都已 经过去十多年了。 康熙沉默了一会。 “皇后身子重,朕想先等皇后生产。” 他原先就顾忌皇后没敢大动作,不然早在赛音察浑夭折时他就……如今皇后的月份大了,康熙更是不敢轻易动作,后宫万事都没有皇后腹中的孩子重要。 “罢了,那就等皇后生了再说吧。” “只是如今宫中有孕的庶妃就有五人,总不能为皇后都舍了。” “朕已经想好了,令太医院每日给马佳氏等人请一次平安脉,务必保护好龙胎;至于皇后那朕已经下旨让孙鼎给皇后保胎。” “如此也好,只是孙鼎医术虽好却不是专攻妇科,哀家倒是记得赵定擅长妇科,不如让孙鼎和赵定一起给皇后保胎。” “就依皇祖母所言。” “苏嘛叫太医进来吧,问问该怎么处理也好尽快将这些东西处理了,搁在那哀家瞧着瘆得慌。” 一众太医进殿将搜查的结果一一禀报听到康熙与太皇太后心里惊骇不已。最后康熙和太皇太后商量后决定除了查出来的药物交给太医院记册处理外,其他的东西全都销毁。为以防万一,康熙和太皇太后分别命梁九功和苏嘛拉姑亲自去监督销毁。 “东西各宫都搜查了,唯有皇后的坤宁宫还未查看,各宫都有只怕坤宁宫也避免不了,依哀家的意思为了皇后及其腹中阿哥安全坤宁宫也该搜查一下,皇帝意下如何?” 坤宁宫毕竟是皇后中宫,不是其他嫔妃宫殿,便是太皇太后也不能随意下旨搜查。 康熙想了一会才开口:“朕亲自过去与皇后说。” 其他嫔妃宫里都搜出了不好的东西,康熙更担心皇后。之前康熙是怀疑过皇后,可是事情扯得这么大,并非皇后一人之力能及,虽如此却没打消康熙对皇后的怀疑。 出了慈宁宫康熙没回乾清宫而直接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皇后端坐正殿莲籽在一旁端茶递水侍候着,苏嬷嬷和香桂领着宫娥太监进进出出反反复复检查着坤宁宫内外,仔细到连角落一寸地方都没落过。 “娘娘,为什么要……”莲籽欲言又止反复几次还是问出口。 “为什么?这东西十二宫都搜了本宫的坤宁宫自然也不能落了。” 太皇太后下懿旨搜宫,原本没有她的坤宁宫皇后还欣喜太皇太后对她的信任,现在东西各宫都搜出了不好的东西,唯独她 坤宁宫没搜,这岂不是将后宫所有怀疑的目光都集中的她身上,若是她坤宁宫没搜或是不搜出不干净的东西来,她成了最大的嫌疑了;所以她坤宁宫也必须要搜下,而且最好是也搜出不好的东西来。当然,就算是没有也有整了出来。 她是有在后宫动了些手脚,但却没有这么多,她还没那个能力,所以这黑锅她是绝对不背的。 她入主坤宁宫近十年,自信早就将坤宁宫整得水楔不通收拾得干净,所以为了洗去自己的嫌疑她早让苏嬷嬷做了安排。 所以当康熙到坤宁宫时就见坤宁宫的宫人正往院子里搬东西,康熙眉头微皱了一下,直接往正殿走去。 “这是怎么事?” 康熙扶起欲行礼的皇后问。 “妾身听说诸位妹妹的宫殿里都搜出了不好的东西,妾身也担心所以让宫人搜查,却没想到竟然也搜出了这些东……”皇后脸色不太好,脸上还带着惊恐,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莫担心,有朕在。朕带了孙御医了,让苏嬷嬷协助孙鼎再检查检查。” “妾身无能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枉妾身还自信将坤宁宫收拾得干净,却不想……都是妾身无能,不仅没有收拾好坤宁宫更是没有替皇上打理好后宫。” 赫舍里皇后放下架子自省将错往自己身上揽,态度恭谦,果然康熙很受用。 “朕心里有数,这事与你无关。” 虽然搜宫后嫔妃都闭门不出,但宫人眼线却都撒出去了,从康熙踏入后宫起,嫔妃们的目光都追随着康熙。康熙去坤宁宫看皇后的消息没一会都传到嫔妃们耳中,嫔妃们也很快都知道了皇后的坤宁宫中也搜出了不好的东西。 正如皇后所猜测的那般,各宫都搜后唯独坤宁宫没搜,嫔妃都怀疑上了皇后。当然,有些只是怀疑,有些人则在心里认定是皇后做的,至于做了多少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做了。 蕴纯听到坤宁宫搜宫的消息后,心里对皇后的警惕又到了另一个高度。 果然是能座稳后位之人,反应这么快。 听说从坤宁宫里搜出不好的东西不仅没打消息蕴纯对皇后的怀疑,反而是让蕴纯更认定是皇后做的,至于皇后绝对有做过。或者说在蕴纯发现皇后赐下的红枣是泡过药的药枣后,在听到郭络罗庶妃小产后,蕴纯已经认定是皇后做的了。 听说了各宫搜出来的东西,蕴纯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恐惧,这一次 让蕴纯彻底明白了这古代人手段的恐怖,这古代女人的狠是后世女人无法毗及的。 以往是她太自负了,看高了自己也看低了主古代的女人。 认识到自己与其他的差距,明白自己想要自保想在后宫立足之艰难,蕴纯心情变得急切,她迫切需要提高异能。她现在最大的依靠就是异能,异能提高一分她就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蕴纯打了禀报消息的绿珠,再也无心休息,心里盘算着如何提高异能。 康熙并没有在坤宁宫在呆多久,确定皇后没事后就起驾回乾清宫了。前朝还有许多政事等他处理,许多折子需要他批复,他根本无法将太多的心思放在后宫。 回乾清宫不久康熙就下了道圣旨。 当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加班加点,被康熙下旨给皇后保胎的孙御医和赵太医也在坤宁宫守到将坤宁宫里里外外搜查干净才离。两人从坤宁宫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下了。 “今天怕是不能出宫回家了。” 在出后宫的路上孙御医叹气。 “明天能回家就算是好的了。”赵太医也叹息。 “走吧,先去乾清宫复旨。” 两人一同去乾清宫复旨之,离开进赵定赵太医却留了下。 这赵定太医不是别人正是给蕴纯请脉的太医,也正是太皇太后举荐给皇后保胎的赵定赵太医。 “启禀皇上。” “你还有何事?” 见赵定留下,康熙不由皱起眉头。 “禀皇上,臣有事要密奏。” 赵太医神情凝重,让康熙有种不好的感觉。 “准奏。” “皇上,今日臣奉懿旨给王佳庶妃请脉搜查宫殿,臣在咸福宫王佳庶妃那查到一样东西,臣怀疑这东西许与巫盅有关。” 啪!康熙手上端着的茶杯掉到地上,康熙瞪着赵定。 “你说什么?巫盅!” 第62章 ! “臣只是怀疑,还并未确定。” 赵太医跪趴在地,额上的汗珠一滴连一滴的滚落在地上。 巫蛊之术从秦汉时期就有了,而且汉代的法律和唐代的法律都明令禁止过巫蛊之术。每次遭遇巫蛊之术必定掀起腥风血雨,尤其与皇室有关,必定是血流成河,政权变动。 汉武帝时因巫蛊之术汉武帝元后废退长居长门宫,汉宫清洗血流成河。西汉武帝晚年,奸佞江充诈称武帝得病是由于巫蛊作祟,以预先埋设的偶人诬害太子,结果造成太子及其家属全部遇难,连累而死前后共数万人的大冤案。唐时宋时皆有巫蛊血案,无一不是血流成河,死冤无数。 搜出此物时赵太医心风里亦是惊恐至极,虽知若是巫蛊必定会牵扯极大,说不定又会血流成河;然当时眼见的人不少,此事他是万万不敢隐瞒皇上的。想到搜出此物时王佳庶妃似乎完全不知情,又顾念王佳庶妃怀着龙胎赵太医才没在慈宁宫禀报此事。 “你所说的东西现在大哪?” “就在臣的药箱内,臣的药箱臣令医徒提着就在殿外。虽未确定,但臣恐此物危险还请皇上勿亲自查看。” 还只是怀疑,没有确定的东西哪敢给皇上看,若是让皇上有个万一,那等待他赵氏一族的怕就是灭族了;若真是巫蛊之物,那就更不敢让皇上见着。 康熙的脸色阴沉难看,双眸黑沉如墨。 “你说那物是从咸福宫王佳氏那搜出来的?” “回禀皇上,正是王佳庶妃卧室中搜出来的。臣到时王佳庶妃已经命宫人从殿内搜出了不少有问题的物件,此物却是臣从王佳庶妃卧室内的盆景中取出来的,当时王佳庶妃十分震惊,似乎并不知此物。臣虽还未确定此物是何物,然此物甚恶,于女子孕妇害,万不可置于内室或长期接触。另外臣还在另一盆景的土中发现了红花等于孕妇有害之物,只是臣怕引起恐慌并未告知王佳庶妃,那两盆盆景仍在王佳庶妃殿内,不过臣离开时已建议王佳庶妃将盆景搬至屋外。” 赵太医身为专攻千金妇科的太医,常年接诊的都是孕妇,对孕育子女的母亲总存一份不忍与佩服。旁人是不知,唯有他这样经常接触到孕妇的大夫才知道女子孕育女子的艰辛。赵太医是难得正直之人,所以才事情客观禀报,并没有歪曲事实或是故意陷害蕴纯,可以说遇上赵太医是蕴纯的运气好。 听赵太医禀报,康熙紧皱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过,不过脸色到底缓了 些。 “东西你先交于梁九功,朕自会处理。另外,朕不希望此事还有第三人知道,若不然……” 巫蛊之事牵扯极大,他不得不防。如此朝局不稳,后宫不能乱。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向第三人提起此事。” “王佳氏腹中的胎儿可好?” 接触如此恶物,康熙不由担心蕴纯腹中的孩子。他现在虽缺子嗣,但若那胎儿不健全却是万万不能留的。 “王佳庶妃脉息强健,依目前的脉相看王佳庶妃胎相看稳,腹中胎儿也十分强健。” 当时他诊脉时心中也有怀疑。王佳庶妃去年九月小产,当时不是他当值却也听同僚说起过此事,却没想到当时小产伤了身子的王佳庶妃这么快又怀上了,而且怀相极好。若不是当时多名太医同诊,结果相同他都要怀疑同僚的医术不精了。 听到说胎儿强健,康熙心里倒是稍松了一些。若是他子嗣丰裕,他绝不会犹豫立即流掉这王佳氏腹中的胎儿,只是如今他只有一个儿子却还在病中生死未卜,他现在迫切需要健康的子嗣,所以只要有一半的机会他都不能放弃。 只是王佳氏腹中胎儿的安胎,此事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康熙看了一眼跪在下方的赵太医。 “既如此,那王佳氏安胎之事朕就交予你了。” “臣领旨。” 等赵太医退出殿后,康熙招来暗卫。 “给朕查,一丝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朕的后宫做下这等恶事。 这都要多亏红珊一直在蕴纯身边,只有蕴纯有什么异动红珊就会立即向上禀报,正是因为如此康熙虽怀疑蕴纯却没认定是蕴纯做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逃过一劫的蕴纯正在精心养胎同时盘着如何保胎儿并关注着后宫动静。 因为遇上搜宫这事,蕴纯暴出怀孕,康熙和太皇太后及皇太后的赏赐第二天才赐下来。 康熙和太皇太后及皇太后赏赐的东西自然不用检查。当然就是要检查也不能明着查,因为怕有人借康熙和太皇太后及皇太后的手行事,蕴纯心暗暗打,私下里悄悄检查。 接了赏赐后不久,让蕴纯意外的事,花房的管事竟然给她送花来了。 这个时候宫中形势紧张,她就算是有心情赏花也没那个胆。 “本小主并未叫花房送花,怕是送 错了吧,绿珠将人打发了吧。” 这个时候有心情赏花,明儿怕就有人给她安罪名了。 绿珠出去很快又回来。 “小主,那花房的管事说是皇上下旨赏后宫嫔妃花卉,皇后和两位妃娘娘那都有,小主您看。” “既然是皇上赏的自然要好好摆着,扶本小主出去谢恩。” 叫人将康熙赐的花卉都摆上,又朝乾清宫方向谢了恩。 “奴才瞧着这两盆万年青盆里的土壤已经贫瘠,奴才将它搬回去给它们换些新土再给小主送来。” 那管事叫人搬了两盆万年青才向蕴纯请意。 不知怎么的蕴纯突然想到赵太医从万年青盆中挖出布包的事,似乎猜到什么,蕴纯便答应让花房的奴才将万年青搬走。 “那便搬走吧,这两棵没养好了叶子都黄了,你给本小主换两盆新的来。” “是是是,奴才定挑两盆养得翠绿翠绿的给小主送来。” 那管事太监一脸谄媚讨好的笑。 送走了花房的奴才,蕴纯脸上淡然温婉再也端不住了,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若不是那奴才搬那两盆万年青她都忘了这事了。当初赵太医从万年青的花盆里挖出布包让她震惊不已,她日日修炼异能竟不知她搁在房里的万年青里竟然埋着那样的东西,思及此蕴纯不寒而栗。她真是粗心,若是那东西是用来害她,只怕她被害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此蕴纯打心里感激赵太医,若不是赵太医查出来,只怕那两盆万年青这会还搁她房里呢。 想到当时赵太医说那东西时脸上严肃的神情,蕴纯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有种预感,赵太医挖出的东西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是谁要害她,或者又是谁要栽赃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牵连。只怕赵太医已经上报了,也不知道康熙会怎么处理,想到被搬走的两盆万年青,蕴纯抚着小腹心里越发不安。 只是这事她只能自己在心里琢磨却万万不敢跟其他说起,她只能装做不知道,虽然她的确不知道。 心里忐忑不安的蕴纯却不知道,花房奴才将从她这搬走的两盆万青直接送到了乾清宫,一直没有消息让她忧心不已。 此时后宫却有了动静。 原本后宫搜出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件极大影响极坏的事情,但这事却在皇上和太皇太后的联手镇压下,除了处置了 一切宫人奴才及内务府换了轮外,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后宫嫔妃上至皇后谁都没有被罚,反而是给嫔妃每人赐下了赏赐安抚人心。 过了几日便又听皇上请了皇寺高僧进宫祈福,随后皇后下懿旨让嫔妃们抄经为大清祈福。自搜宫之后康熙多日不进后宫,嫔妃们也被搜宫搜出来的东西给吓到了,难得都安分守己,一时间后宫平静安宁。嫔妃们抄经也十分诚心,蕴纯也不例外,她发现抄经可以让她心情平静,于是越来发诚心起来。 就在后宫嫔妃诚心抄佛经时,进宫这祈福的高僧却被请进了乾清宫,没人知道皇上请高僧做什么,只知道高僧离开后皇上去了慈宁宫。 第二天蕴纯却接到了一道让她惊讶不已的圣旨。 “魏公公可知皇上为何让本小主迁宫?”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下旨让她迁宫。咸福宫虽不及其他宫殿奢华精致,她却是住了大半年了,这西配殿的一切都是她来了之后一点点重新布置起来了,一时让她迁宫她还真不舍;而且咸福宫离御花园近,平日散步也近。 “这个奴才倒是知道,皇上请高僧看过,说是小主您的生辰八字与李庶妃的生辰八字冲撞,不宜同居一宫,否则对您和李庶妃腹中的小阿哥都不好。李庶妃如今需卧床静安不宜移动,所以皇上才让小主迁宫的。皇上特地吩咐奴才详细跟小主解释,还请小主不要忧心。” 什么八字相冲,这算什么理由,她和与李氏同居一宫都有三年了,现在才八字不合是不是有些晚了。只是皇上旨意,罢了,迁宫就迁宫吧,可以不用再和李氏同住一宫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皇上让本小主迁到哪座宫殿?” 第63章 ! 圣旨才下达永寿宫,坤宁宫那皇后就得到了消息。 “娘娘,皇上刚刚下旨让咸福宫王佳庶妃迁宫,圣旨已经发往咸福宫了。” “迁宫!” 皇后搁下手中的安胎补药,眉头皱起,不安浮上心头。 “迁什么宫?本宫怎么不知道这事?” 嫔妃迁宫这么大的事,皇上竟然也没知会她一声。这种事已经是第二回了,上回是纳喇氏,也是迁宫后才与她说,如今到王佳氏连圣旨都下了也没知会她一声。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说纳喇氏那回皇上敲打她,她也就认了,毕竟她掌着宫权宫里唯二的阿哥一死一病是她失职;当然那次敲打她也甘愿领了,一次不痛不痒的敲打换条人命,很值不是。可是这次呢,又与她何干?等等,难道皇上查出了郭络罗氏小产的事。 想此皇后不由脸色一白。 不会的,毕竟动手的又不是她的人,皇上就算是查也不会查到她身上。她真是想多了,自己吓着自己了。 提起这王佳氏皇后心里就愤恨,她千防万防还是让王佳氏在她眼皮子底下怀上了,现在想起王佳氏为了欺瞒众人所做的那些事,想到自己被唬弄了又恼怒不已,这王佳氏实在是太奸诈狡猾了。敢唬弄她,这事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见皇后脸色变化,香桂站在一旁气也不敢出。 “可是知道皇上让王佳氏迁到哪了?” “去打探消息的还没回来,奴才也不知了。” “行了,赶紧再去打听打听,得了消息立即回报。” “嗻!” “来人啊?青绮?” 李庶妃被吵醒,心情不佳。守在门口的青绮听唤赶紧进屋。 “小主,您醒啦。” 见李庶妃面色不愉,青绮更加小心翼翼的扶李庶妃坐起来。 “外头是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那些个奴才真是无法无天了,赶紧出去训斥下训斥,吵得本小主头疼得紧。” 以为是自己宫里的奴才作怪,不禁愠怒。用过朝食后李庶妃觉得不舒服才入睡没一会就被吵醒,自然是心情差。 “小主您头疼得厉害吗?奴才这就打发人去请太医。” 没等青绮唤人李庶妃就开口训斥。 “我叫你出去训斥那些奴才你没听到吗?” “ 小主,那,不是咱们东配殿的宫人吵?” “什么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王佳氏那故意使得坏,本小主就知道王佳氏那贱人不安好心,见不得要本小主好。不就是仗着她也怀了身子本小主奈何不了她,便使坏作怪。 青绮,你且亲自去替本小主告诉王佳氏,叫她给本小主安静些,若敢再使坏作怪,本小主定禀报了皇上皇后。本小主是收拾不了她,但有人收拾得了。她不是喜欢禁足吗?等本小主禀了皇后就让她继续禁着。” 李庶妃一脸的嫉恨。 当初听到蕴纯怀孕时,李庶妃差点给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想她进宫多年好不容易怀上一回,偏偏王佳氏又来凑热闹。王佳氏那贱人真真是好运气,让人嫉妒已。去年才怀过,好在后来流掉了;可明明太医都说了王佳氏小产伤了身子有碍子嗣,可现在王佳氏却又怀上了,这般好运气如何不让人嫉妒。 蕴纯虽然暴出了怀疑,但皇后压根没有提给她解禁的意思,皇后没提皇上和太皇太后那也没有旨意;正是因为没有给蕴纯解禁,连赏赐也是第二天才赐下来,这让宫里人都觉得蕴纯这胎暴出来的不是时候,皇上皇后和太皇太后都不重视,嫔妃们难免轻视了蕴纯。李庶妃提让皇后继续禁足蕴纯这是她有意对蕴纯的侮辱。 “小主您息怒,皇上下旨让王佳小主迁宫,西配殿的宫人正在搬东西,奴才就是去了也不能……”总不能让她去西配殿那叫人家别迁宫吧。 “迁宫?怎么回事?好好的皇上怎么就让王佳氏迁宫?本小主怎么不知道这事?” “奴才也是刚得的消息,前会小主您还在睡。” “听传旨太监的意思是,皇上请了高僧断八字,说是王佳小主的八字和小主您的八字不合,会冲撞彼此胎中的小阿哥才,所以不能同住一宫。而且小主您还在卧床静养,皇上怕突然迁移伤着您和小阿哥,这才让王佳小主迁宫的。” 青绮也担心李庶妃气着自己再动胎气,说话便捡着往好了说。 “八字不合?原来如此,怪不得自从王佳氏住进了咸福宫本小主就事事不顺心。” 自王佳氏住进了咸福宫不但分走了她的圣宠,还事事与她对着干,让她心里不舒服。 “定是那王佳氏八字不好,八字硬克着本小主了,要不然偏偏她能怀上本小主就怀不上。好不容易这回怀上了,还都是因为五佳氏才徒生波折,这次更是害得本小主动了胎 气差点保不住孩子。” 李庶妃仔细一想,她怀胎是因为王佳氏才暴出来的,这回她动胎气又是因为王佳氏怀上了,这可不就是王佳氏克着她和她的孩子了。 “幸好皇上圣明让王佳氏迁宫,要不然本小主岂不被那王佳氏那害了。” “可不就是,幸好皇上圣明,如今只盼着王佳小主今日能搬完才好。” “青绮,去看请平脉的太医来了没,若是没来赶紧叫人去请,就说本小主不舒服。”她便是要坐实了王佳氏八字硬八字不好这事。若不是现在宫中形势不好,不敢乱动,她非得叫人替王佳氏将此事宣扬宣扬才好。 青绮已经走到门口李庶妃突然又想起什么。 “等等,王佳氏迁到哪个宫?” “回小主,迁到永寿宫。” 一听是永寿宫,李庶妃又忍不住咬牙切齿。 “永寿宫?” “回娘娘话,正是,皇上下旨让王佳小庶迁去永寿宫,而且让王佳小主马上迁,这会咸福宫已经开始搬了。” “王佳氏倒是好运气,皇上竟然让她迁到永寿宫。” “可不,那永寿宫离乾清宫比咱们翊坤宫还近呢。” “永寿宫可是西六宫中离乾清宫最近的宫殿,而且先帝十二年时才大修过,是先帝恪妃的宫殿。先帝喜汉学性雅,恪妃是汉人女子,素喜雅致,因此当年大修时便将永寿宫修得极为精致秀雅。王佳氏这运气还真是极好。” 不仅又怀上了在龙友还迁到离乾清宫最近的宫殿,这般好运气真是让她都忍不住嫉妒。 只是永寿宫虽然,但到底比不起翊坤宫意义重要。若说坤宁宫中是后宫之首,那承乾宫与翊坤宫便各是东西六宫之首,这意义岂是永寿宫比得上的。虽然让她舍了翊坤宫就永寿宫她舍不得,可是有别人住进永寿宫她心里也不舒服。 “去,将这事透给后殿那位。” “奴才这就去。”静书眼睛一亮,显然明白佟妃的心思。 郭络罗庶妃小产后说是见着旧地伤心便向佟妃请示搬到了翊坤宫后殿住,当时难得皇上来看佟妃,佟妃与欲给皇上留下不好印象就答应让郭络罗庶妃搬到后殿。当然这事也让佟妃心里不舒服,对郭络罗庶妃也看不顺了起来。 她可是知道后殿那位曾经惦记过永寿宫,可惜赫舍里氏没如郭络罗氏的意,为了给她添堵愣是将郭络罗氏安排到 了翊坤宫来。若是郭络罗氏知道王佳氏搬到了永寿宫那还不气得吐血。郭络罗氏正在小月中,若是气伤了身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想到郭络罗氏明明怀孕还瞒着她,最后小产害她被皇上打脸被皇斥责,佟妃心里就忍不住来气,这事佟妃是给记上了。 没一会后殿那正在坐小月的郭络罗庶妃就听得了蕴纯迁到永寿宫的消息,果然,原本就因为小产伤身子气色不好的郭络罗庶妃气得脸色煞白煞白。 当初进宫时原以为她的身份怎么也得独居一宫,所以暗地里叫人瞧了瞧最后她就挑中了永寿宫,还让家里托人走了关系,送了不少好东西给赫舍里氏,哪想赫舍里氏那贱人得了她的好东西却说话不算数,不仅没将她安排到永寿宫也没给她独居一宫反而是将她塞到了佟妃的翊坤宫来。佟妃可是皇上的表姐,有佟妃在她想出头却是艰难许多,佟妃压着她想争宠也不敢,幸好她娘家得用皇上才没忘了她。 只是一想到自己老早瞧好的宫殿让王佳氏那先住了,她心里就来气。 “小主,您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何了那些人意的。”秋雯将给郭络罗庶妃报信的小宫女给撵了出去,赶紧回来劝郭络罗庶妃。 郭络罗庶妃到底是聪慧的女子,原本自己就差不多想通了,秋雯这么一说,郭络罗庶妃便听进去了。 “你说的是,那起子见不得人好的贱人故意让本小主知道可不就是想让本小主气出个好歹来,本小主岂能如了她的意。” “小主您好好养身子,等养好身子再怀阿哥,以小主您的身份身下阿哥晋封是迟早的事。那永寿宫虽好哪里比得翊坤宫好。”佟妃又算计她家主子,这事绝不能就这么过了去了。 “你说得对,永寿宫哪里有翊坤宫好。” 既然让她进了翊坤宫,总有一天她会住进翊坤宫正殿去的。 如此想,郭络罗庶妃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躺着闭目养神。 坤宁宫那,香桂已经打从咸福宫那打听来的消息禀报给了皇后。 “八字不合,怕冲撞……呵呵……” 皇后听完突然嗤笑出声来。 “八字不好倒是个好理由,可惜了现在不是时候。” 若不是在这个时候不对,这会没人敢挑事,就是她也不敢,不然就凭这个八字不合她就能要了王佳氏的命了,可惜了。还让王佳氏迁到永寿宫,真真是白白便宜了王佳氏了。 “咱们永寿宫那可有人?” “早几年安排了几个人。” “叫他们给本宫盯着王佳氏。” “是,娘娘。” “那皇上呢,可是去慈宁宫了。”都下朝这长时间了,王佳氏那已经开始搬了,皇上总得来跟她说一声。 “前头传消息来说是皇上在乾清宫见了安亲王,这会还没去慈宁宫。” “安亲王?安亲王不是闲赋在家吗?他进宫见皇上做什么?” “奴才不知,只是几天前皇上给宫外下过圣旨,不知是不是给安亲王……” “安亲王复起了!” 皇后神情一肃。 安亲王果然背着姑爸爸跟李氏那贱人给联系上了,若是安亲王支持李氏,思及此皇后神情凝重,心中再下决定,李氏腹中那贱种绝不能留。可惜了,叫王佳氏给搬出了咸福宫,不然这八字不合刚好能用上。倒底要用不用,这么好的借口放过了实在是可惜;可是皇上已经下了定论,拿此事挑事只怕惹皇上不满;或者可以…… 皇后焦虑的在殿内徘徊,半晌终于谋定,她招香桂上前。 “你过来……” 蕴纯进宫不过三年,当初进宫时除了一些银票和两盒首饰并没带更多的东西入宫,她私库里的东西并不多。因为急着迁宫,康熙魏珠魏公公遣了不少宫人来帮忙,不过半天就将东西搬完了。 “小主,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咱们该去永寿宫了。” “嗯,走吧。” 蕴纯让绿珠扶着起身,四处看了一眼住了半年的宫殿,在绿珠的搀扶下坚定的迈出了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太阳西斜的时候,蕴纯在绿珠红珊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往永寿宫走去。 第64章 ! “小主,王佳庶妃已经去永寿宫了。” “王佳氏已经到永寿宫了?” 纳喇庶妃停下手中的绣活问,自五阿哥被送出宫养病之后,纳喇庶妃总是借着给孩子做衣裳来寄托思子之情。 “是的,奴才叫了底下的人盯着呢,直到见王佳庶妃进了永寿宫才回来禀报的。” “小主,那乔迁贺礼要现在送去吗?” 纳喇庶妃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天色都这么晚了,今儿就不必去了。想那王佳氏怀着身子又忙了这么一整天,只怕也是累得够呛了,就不必去添麻烦了。明儿,明儿你叫人去打探等王佳庶妃起了你再亲自送过去就是。” “嗻,奴才记下了。” “小主,这王佳庶妃还真是好福气,这才几天功夫就收两回礼了。” “呵呵,你莫不是舍不得不成。” 听安宜这语气倒是将纳喇庶妃给逗乐了。 “奴才可不就是舍不得,小主您还让奴才挑这么贵重的礼贺。” “不过是几样首饰布匹罢了,能值当什么?” 以她进宫多年得的赏赐和私存,送些礼她还是送得起的,她又不似那些个不得宠的,斤斤计较着过日子。 “小主您平日与王佳庶妃也没什么交情,何必……”送这么好的贺礼去。 “以往没有谁能料定以后没有呢。在这后宫谁也不敢保证跟谁没交集,也不能保证跟谁的交情能长长久久。本小主不过一份善意罢了。” “可是王佳庶妃怀着身子,小主您……” “打住,别乱嚼舌头。王佳氏怀孕与本小主何干。本小主可不是马佳氏那眼皮子浅的,见不得别人好。” 得知王佳氏怀上了,若说不嫉妒能是那不可能的;都是皇上的嫔妃,别的女人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心里哪有不嫉妒的,若真不嫉妒那就不是女人。 若是以往还罢,如今却是不同以往。宫外已经传来消息,她的五阿哥已经大好了,只要她的五阿哥站住了,只要她不犯大错谁也动不了她的地位。 尤其是这段时间后宫刚刚清理过,她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对其他怀孕的嫔妃出手,省得弄一身腥。再说就算她不出手,她容得别人可容不得,她何不坐享渔翁之利呢。 如今她怀着身子身处后宫犹如身处险境,她还巴不得能多几个人怀上来分担坤宁宫那 位的注意,好让她能得一隙喘息的机会。 踩着最后一丝余辉蕴纯踏进了永寿宫。 “小主,您先坐下歇会,奴才和红珊收拾收拾。” 小心翼翼扶着蕴纯坐下。 因为迁宫匆忙,东西虽然搬来了,但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屋里和卧室的东西都没安置起来。卧室自然不是谁便个奴才都能进屋布置的,白天绿珠和红珊在咸福宫那陪着蕴纯,这监督搬家的事就交给了小方子和几个算得用的奴才。因为怕被人趁机动手脚,东西搬来却要等再检查一回才安放。 “我累了,红珊你先去吩咐人给我弄些好克化的吃食再烧些洗漱的热水,绿珠你先将屋里收拾收拾,今晚就先将就着,其他的等明天再收拾。” 因为迁宫她午时也没午睡,坐了一整天,这会已经累得不行了。 在宫里娇养着这身体越是娇气了。 因为康熙没说让蕴纯住永寿宫哪里,除了正殿不能住之后,其他的地方蕴纯都可以选。东西各宫的布局都差不多,都是两进院。永寿宫除了正殿外还有东西配殿、两侧的偏殿、及正殿后的后殿和其他小阁小轩之类的。后殿是除了正殿外最宽敞的,所以这次蕴纯就选了后殿。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所有殿宇中后殿是除了正殿外居次尊位的殿宇。 洗漱完躺下时蕴纯才想起一事。 “皇上今晚可有召人侍寝?还是去了哪个宫了?” “回小主,皇上今晚没召嫔妃侍寝,只是傍晚前皇上去坤宁宫陪皇后用夕食。” “哦。知道了。” 蕴纯拉着被子躺下,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小主,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什么?本小主要睡了。” 绿珠听言赶紧轻轻将锦帐放下。 蕴纯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是怎么也睡不着。 康熙突然下旨让她迁宫,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她可不认为是因为康熙宠爱她。宫里嫔妃暴出怀孕一般情况下康熙都会亲自来探望,甚至在怀孕的嫔妃宫殿宿一晚以表示圣宠龙恩。当初李庶妃暴出怀孕时虽说是在钟粹宫,但第二天康熙还是亲自来探望还陪李庶妃用了膳食;若不是李庶妃动了胎气说不定还会留宿在李氏那。 可是她暴出孕讯,康熙不仅连面的没露更别说来陪她用膳了,就连赏赐也是第二天才赐下。虽说她暴出 怀孕的时候不巧,她也不指望康熙会留宿她殿内,但是康熙连面的没露连赏赐也迟,这无疑是给了后宫一个信号,康熙不重视她这胎。 如此也就罢了,现在康熙更是以她的八字与李庶妃的八字不合为由让怀着身孕的她迁宫,这无疑是相当于跟后宫众人说她失宠了,即使是搬到离乾清宫最近的永寿宫也不能打消其他人有这样的想法的。 而且让蕴纯心里恼怒更加忐忑不安的是,康熙竟是以她的八字为借口,为无疑是给了其他人一个攻击她的理由,即使现在没人敢在这当口以此来攻击她,但以后呢。要知道嫔妃入宫之前八字都是由钦天监算过的,若是真有八字不好的又岂能入宫。 康熙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什么原因,莫不是因为她隐瞒怀孕之事若怒了康熙,应该不会,在她之前可还有纳喇庶妃也隐瞒呢。难道是因为赵太医从万年青花盆里挖出来的东西?这更不可能吧,那东西搁在她房里要害的也只是她,害不着旁人,康熙犯不着为这事生气。 到底是为什么?蕴纯思来想去摸不头绪。 又想起康熙没来的事。 今天康熙没来蕴纯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刚迁宫宫晨乱糟糟的,而且她过来得又晚,康熙不过来也应该是可以理解的。若是明天康熙还不来看望她的话,那她真是要担心自己失宠这事实了。 若真是如此,那她就要好好想想以后如何了。这后宫失宠的嫔妃日子可不好过,有张庶妃这个先例在,若不想落得张庶妃那样的下场就得得宠。 因为迁了新宫,再加上心里忐忑不安,虽然已经很疲惫蕴纯却是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入睡,折腾到半夜实在累得不行才得入眠。这一入睡第二天蕴纯就起晚了。 用了些吃食,蕴纯就倚在榻上看书,绿珠和红珊带着宫人进进出出检查归置搬来的东西。因为之前怕吵着睡觉的蕴纯,绿珠她们一直没敢动静。 现在蕴纯虽然搬了新宫殿,但是皇后还没解她禁足,她也只能在自己殿里呆着不能出去。 蕴纯起没多久,后宫嫔妃让人送乔迁贺礼就陆陆续续送到了,上至皇后下至庶妃小主,不管得不得宠都有送,差别只是送的东西好差罢了。 心思不宁的蕴纯对贺礼什么的实在提不起兴趣,全都交给绿珠打理,登记造册。 这里里外外收拾半天时间就过去了,等到收拾完的时候,绿珠和红珊突然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几样东西。 “这是什么?” “小主,那些人也实在是太猖狂了,这才一晚的功夫就在咱们搬来的东西里搁了这些害人的东西,若不是小主您谨慎让奴才等再三检查还真就将这些东西给留下了。” 绿珠愤怒道,她气得脸都红了。 “这一晚上就……” 蕴纯亦是震惊不已,到底是谁竟这么恨她,恨她恨到竟敢顶风作案,如此说是恨毒了她也不为过吧。幸好她谨慎多留一份心思,不然以后着了别人的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小主,这些东西怎么办?”红珊端着东西脸上的震惊还没退去。 “小主,咱们这事情上报吧。” “上报,报给谁?是皇后还是皇上?先搁着吧。” 她如今这境地实在不好在闹事,还是暂且缓缓再说吧。 “小主,难道咱们就这么认了?” “不然你们说怎么办?上报皇后?皇后这会怀着身子,正金贵着,这样的事本小主敢去打扰皇后娘娘吗?至于皇上,皇上前朝忙碌哪能分心理后宫这点小事,太皇太后那更是不能打扰。先搁着吧。” “小主,还有佟妃娘娘和钮祜禄妃娘娘呢,皇上不是让两位娘娘协理后宫吗,这事两位娘娘也该管才是。” “这会儿大家躲事还来不及,谁会理这事。行了,先收起来以后再说吧。” 这些东西查出来的不是时候,后宫刚平静下来,皇上定不喜后宫再起波澜,她这时候将这事捅出去岂不招皇上厌烦,而且她现在还可能失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怕背后之人正是料准了这一点才敢让人做下这事。又或许是没想到她会发现在这东西吧,想来定是没想到她会命人再三检查搬来的东西吧,毕竟前几天才大搜查过谁会不怕麻烦的又检查。 “小主,赵太医还没来给小主请平安脉,要不等赵太医来给小主请平安脉时请赵太医看看这些东西。”红珊建议。 “行,那就依你说的吧。” “小主……” “行了,绿珠。这事就这样了,你若心思不如查查到底是谁做的这事。”能有机会这下这事的左不过是永寿宫的宫人,看来永寿宫的宫人也有有主的。 得了吩咐绿珠果然去查那些宫人。 下午赵太医来给蕴纯请平安脉。蕴纯问过才知道赵太医和孙御医一起负责给皇后安胎,两人轮班 ,今儿到赵太医轮夜班,所以下午来给蕴纯请脉。 蕴屯让赵太医看了绿珠等人查出来的东西,果然又是危害孕妇胎儿的东西,蕴纯也没留,直接叫赵太医给收走了,这东西不能交上去,留着也是祸害,还不如让太医收去销毁了。 赵太医显然也没想到蕴纯这这么快就查出脏东西,着实让赵太医大震惊一了回,不过赵太医也没拒绝蕴纯的要求,答应将东西拿走。 蕴纯目送着赵太医离开,希望她没猜错才好,就算是不能暴出来,也总得让皇上知道还有些人不消停。 天色渐晚,蕴纯更加坐立难安。 康熙今天没有翻其他嫔妃的绿头牌,这让蕴纯松了口气,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康熙却迟迟没来,蕴纯心里更加焦虑不安起来。 “绿珠,让人再去瞧瞧皇上进后宫了没有。” 第65章 ! 绿珠端着茶悄悄进屋便见蕴纯还坐在画架前聚精会神的画着,白锦上了已经画上了连绵起伏的山峦河流,在蕴纯身旁的书案上搁着一卷纸画卷,半卷着,上面的画亦与白锦上的画相同,画卷之下是已经打开的地志书籍,交错叠加堆满了书案。 “小主,您都画了一早上了,歇会吧。” 绿珠将茶轻轻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轻声劝说。蕴纯停下来问道。 “什么时辰了?” “小主您已经画了一个时辰了,歇会吧。” 绿珠看了一下沙漏才道。 “还早,我再画会,就差一点儿就完成了。” 看着锦卷上的画,她已经反复检查过多回,除了眼前这座山景还需要补些色差之外,其他都已经完成了。已经画上去的色彩还没干,要等先上的色彩干了才能重复叠加。 “喝杯茶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小主您已经一个时辰没喝水了。” “你不说我倒不觉得,一说倒觉得有些渴了。” 绿珠赶紧将茶杯递给蕴纯。 “最近怎么?可有人为难你们?” “奴才们都很好,没人为难我们,小主您不必担心。” 绿珠笑着说道。 蕴纯看着绿珠的笑脸,垂下眼睑。她知道绿珠是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担心,可她又如何能装做不知。在进宫数年,这宫里人最是棒高踩底,她亦是再清清楚楚不过,可她身为绿珠等人的主子却是没法庇护他们,蕴纯心里亦是不好受。 上月她迁到永寿宫后第二天她整整等了—天,康熙到底是没来看她,让蕴纯是既失望又焦虑,最后只落得无何奈何。她被皇后禁足一直没有解禁,她根本无法去求见康熙。 因为康熙没来,第二天后宫就隐隐传出了她已经失宠的传闻。虽然她在禁足中,可那些消息还是传到了她朵中。她呆在永寿宫不出去倒没觉得什么,但是她身边侍候的宫人在后宫行走难免会被人轻蔑为难。可是蕴纯自己都处境堪忧,根本无法庇护不了身边的宫人。才一个月身边侍候的宫人通过各自的关系已经被调走了好几个,蕴纯知道也没强留他们,赏赐了一番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虽然外头传她失宠了,但因她怀着身子,内务府那倒没敢苛扣她的份例,只不过是送来的晚些,送来的东西次一等罢了;至于因为是孕妇按惯例应有的额外特殊待遇却是半点也没有。但是绿珠她们这 些侍候她的宫人的份例却是被苛扣得厉害,蕴纯现在没办法替他们出去,只能是多给他们些赏赐以补偿他们。 这半年来反反复复的禁足失宠,甚至康熙的漠视,不但没有消磨掉蕴纯的信心反而让蕴纯认肖了现实更加坚定了争宠的决心。这些艰难的日子她是不想再有了,她一定要站起来,让自己强大起来,至少可以庇护身边对她忠心耿耿的奴才。 蕴纯将茶杯递给绿珠拿起画笔继续专心致志的画起来。 绿珠见蕴纯作画便收拾了茶具悄悄退出书房,就见红珊气鼓鼓的回来。跟红珊相处久了,绿珠的性子倒是稳重不少。绿珠亦是了解红珊的,红珊性格沉稳,能将红珊气成这样必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出了什么事?谁把你气成这样?” “还不是御膳房那见风使舵的奴才。小主的鸡蛋吃完了,我去御膳房那想买些鸡蛋,哪想御膳房那却说没有鸡蛋了,要等采买回来才有。随后钟粹宫那的喜儿也去了御膳房说是马佳庶妃想吃鸡羹,御膳房那便让人取了一打的鸡蛋给喜儿,还是当着我的面给的。我便问御膳房的人可他们却说那是马佳庶妃提前预定的当然是要留给马佳庶妃,可我明明看到还有很多鸡蛋,他们却是硬说没有。你说我又不是白拿,我是拿银子买啊,可他们却说就算是我有银子他们也不卖,还愣是将我从御膳房赶了出来,你说气不气人。” 红珊十分激动,都气红了脸。 侍候主子也有些日子了,她还是第一回受这样子气。 “行啦,消消气吧。这宫里的奴才最是棒高踩底,你也不是现在才知道。” 自传出小主失宠后这些日子她在外头也不知受了多少刁难和责骂,一开始她生气,受的刁难多了她已经能平静的忍下了。 “绿珠姐姐,小主呢?” “小主还在书房作画呢。这些事不要告诉小主,免得小主担心。” “我知道。” 小主还在禁足中,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办法替她们出气,她又何必让小主担心。 两人在外头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却没能瞒过蕴纯,蕴纯敏锐的听力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蕴纯拿着笔的手已经握紧得发白。连御膳房的奴才都敢如此欺她,此仇若不报,她王蕴纯还如何在这后宫生存下去。 这些日子所受的刁难和苛待她会一笔笔记着,总有还给他们的时候。 蕴纯平静了心情 继续画未完的画。 又忙了几天终于是将画锦装裱成了锦卷。从先白锦、作画到装裱都是蕴纯亲自来的,以她现在的处境她根本不敢将画锦交给内务府去装裱,就怕丢了或是弄坏了也怕内务府那不认账。装裱她只是在前世时看过没亲自制作过,反复实践了许多回才弄明白才熟练才敢下给画锦装裱。 红珊奉上明黄色的锦盒,蕴纯小心翼翼的将锦卷放到锦盒内封好。 “锦卷就放到我房内的紫檀木箱里,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蕴纯到底不放心,叫红珊扶着她回卧室,打开她放贵重私物的紫檀木箱,亲自将锦盒放到了木箱里锁起来,钥匙放到随身携带的荷包贴身带着才放心。 不是她不放心红珊,可是这画锦于她来说太重要,她必要亲自安放才能安心。 “今天是十四了吧。” “正是。” 红珊扶着蕴纯坐下,将温着的燕窝粥端放到蕴纯手中。 “小主您用些粥吧,你朝食用得少,都过了好些时辰了,可别饿着小阿哥。” 蕴纯接过燕窝粥却没立即就吃。 “你晌午后将书房里我抄的那些经书再送到宝华殿去供奉,算是我替李氏和她腹中的孩子祈福。” “这都是第五回了,小主您也抄了这么久的经书,怎么说也该够了吧。”见小主每日挺着肚子辛苦坐着抄佛经,红珊和绿珠可是心疼得不行。 “皇后娘娘没说够,我哪敢停下。” 皇后像是怕她少抄了似的,没几天就让人问她抄的经书有没有供奉到宝华殿去,说什么让她多抄佛经为自己赎罪,话里话外都说是她害得李氏动胎气。 这一个月来李氏已经动了不止三四回胎气了,宫里隐隐有在传李氏动胎气是被她八字硬给克的,虽说没敢在明面上说但暗地里流言却没止过。早在康熙说她八字与李氏八字不合时,她就预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提到皇后红珊也再劝下去。 “明儿是十五后宫嫔妃给皇后请安的日子,红珊你明早亲自去坤宁宫求见皇后,替我问问何日是解禁。” “奴才记下了,明儿奴才早早就去坤宁宫候着。” 皇后不待见自家小主,红珊也怕皇后不见她,早早便去等着,后宫嫔妃都见着皇后也不好拒见。 蕴纯听她这么说也明白她想法。 晌午出去了半天的绿珠回来后,红珊才拿着蕴纯抄的佛经去宝华殿供奉。 待红珊走后蕴纯才问绿珠。 “事情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小主您猜的不错,李庶妃频繁动胎气是有人在背后搞的鬼,目的就是想嫁祸小主您。” 李氏频繁动胎气,后宫又暗里传出谣言说是她八字硬克着李氏和李氏的胎儿,谣言传出不久蕴纯就猜到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怕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蕴纯冒险启动了王佳氏在宫里的暗线,悄悄暗中查探。因为怕引起别的注意,尤其是康熙那,所以查探的进展速度并不快,有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将事情查出来。 “查出是谁?” “是坤宁宫那位,李庶妃身边有那位的钉子,她在李庶妃的院子里的花卉上动了手脚,花香传到卧房致使李庶妃胎相不稳。不仅坤宁宫中那位出手了,翊坤宫和钟粹宫的都暗中推波助澜,宫中暗地里的流言就是那两位让人散播开的。李庶妃也让人在暗推波助澜了。” 已三月春暖,宫里百花竞放,嫔妃们都从花房那挑了不少鲜花妆点自己的宫殿,只怕李氏没想到她院子里的花成了别人利用害她的工具。 “哼,李氏也真是蠢货。” 最危险的人都在她身边了,她没去查清原委却相信什么八字不合的庇话。没想方设法保胎却费尽心机算计陷害她,等没了胎儿她倒要看看李氏如何后悔。 “想办法让李氏知道坤宁宫钉子,等太医去给李氏请平安脉的时候。” “是,奴才这就安排下去。” 她倒不是好心帮李氏除了钉子,而是绝不能让李氏将动胎气的罪名安到她身上,她绝不能让人坐实她八字硬这传闻。 次日红珊早早就去了翊坤宫求见皇后,来请安的嫔妃们自然也看到了红珊在宫外等候。 嫔妃们一番唇松舌剑,你嘲我讽交锋之后,皇后最后叮嘱协理后宫的钮祜禄妃和佟妃后就开口打发嫔妃走。这时钮祜禄妃开口了。 “本宫来时看到王佳庶妃的宫女在宫外求见,听说已经等候皇后传召多时,皇后何不让人传召她进来问问。这么急着要见皇后,该不会是王佳庶妃出了什么事儿吧。虽说王佳庶妃已经被皇后禁足的两个月,可王佳庶妃到底怀着皇嗣,皇后怎么也该关怀关怀才是。” 钮祜禄妃似笑非笑看着皇后说道,话里话 外都在说皇后不慈,不关心怀都会皇嗣的嫔妃,苛待怀着皇嗣的宫妃。 皇后端着的端庄优雅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 “瞧本宫这记性,钮祜禄妃不提本宫倒忘了。莲籽你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提醒本宫,若是误了王佳庶妃的事,王佳庶妃有个好歹,本宫定饶不了你。” “娘娘恕罪,是奴才大意了。” “行了,还不快去召那宫女进来吧。” 已经在坤宁宫外等了一上午,心瞧如焚的红珊见终于等到皇后召见,她赶紧跟着莲籽进宫。 跪拜了皇后之后,红珊没敢等皇后问便直接传蕴纯的话,她怕皇后顾言其他耽搁了正事。 “今儿已经十五了,奴才小主让奴才来请示皇后娘娘,奴才小主何日才解禁。” 第66章 ! “哗啦!” 待嫔妃们都退出坤宁宫后,赫舍里皇后端着端庄温婉笑容的脸瞬间变得怒气腾腾狰狞起来,手臂一伸一旁茶几上的茶杯被扫落在地上。殿内侍候的宫人个个都跟鹌鹑鸟似的缩着脑袋,就怕伸个头被迁怒当了炮灰。 “贱人,一个个净给本宫添堵。” 原来之前红珊来请旨,原本皇后是想拖着,能晚一天是一天。可是有钮祜禄妃和佟妃在又怎么会让皇后如意,虽然两人嫉妒蕴纯又怀上龙胎,但比皇后和后位来蕴纯连个毛线都不算。在两人看来,只要搬倒了皇后上位,届时这些个庶妃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所以钮祜禄妃和佟妃两人联手将皇后挤兑了一番,将皇后气个不轻,逼得皇后不得不当下开口给蕴纯解禁了。皇后倒是想召蕴纯来刁难一番,可是一想今天是十五,她自己下旨让嫔妃们初一逢五来请安,若是单独召蕴纯刁难又不知钮祜禄妃和佟妃会在背后做些什么,而且蕴纯还怀着身孕。所以单独召见是不能够的,可是这口气不出憋在心里难受。自怀孕后皇后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尤其是手中的宫权被分后,她看后宫嫔妃是看谁都不顺眼。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殿内的宫人皆跪趴在地上。 “息怒息怒,除了整日让本宫息怒你们就不能说些别的?一个个不知为本宫分忧只会说些虚话,本宫要你们何用?” “行了,都给本宫滚出去。” 冲着殿内的宫人发了一通火,将殿内的宫人都轰了出去,皇后这气才消下来。发了一通火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又吩咐道。 “嬷嬷,您给本宫的熬碗安胎药来。莲籽一香桂扶本宫去暖阁。” 皇后进口的东都是由苏嬷嬷经手,不是苏嬷嬷继手的皇后根本不放心。 皇后的肚子已经有七八个月大了,她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得有人扶着。香桂和莲籽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皇后去暖阁。打发莲籽出去门外守着,皇后便问香桂话。 “永寿宫那怎么回事?这都一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娘娘,奴才跟永寿宫那刚联系过,说是根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王佳庶妃太谨慎了,自搬到了永寿宫后就没出过屋子,而且赵太医每日都到永寿宫给王佳庶妃请平安脉,她们出过几次手,却都被赵太医给查出来了。” “赵定这汉奴,坏本宫好事。”若不是看赵定那一手妇科 医术于她有用,她早就收拾他了。 “既然查出来了,本宫怎么没听过赵定有上报。” “这个奴才不知,莫不是王佳庶妃的注意?” “王佳氏那贱人定是又在算计什么。” “没想到小产一回倒是给王佳氏通了窍了,如今心机深沉越发会算计了。”不过就凭王佳氏那点脑子,她还不放在眼里。 “娘娘,那现在怎么办?” “躲在永寿宫里本宫是收拾不了她,可现在出来本宫自有办法收拾她。” “王佳氏那先搁着,倒咸福宫那也是时候了。你传话下去,让底下的人想个法让王佳氏和李氏见个面,然后……” “奴才明白。” “寿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按娘娘吩咐的承恩公夫人亲自送进来的,是奴才和苏嬷嬷一起收着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此事乃重之重千万不可有半点疏忽。对了,钮祜禄氏和佟氏那准备了什么,可有消息?” “自钮祜禄妃和佟妃娘娘协理后宫后咱们安插在承乾宫和翊坤宫的钉子都已经被两位娘娘给清出去了,留下的都是在偏处干粗活的,根本接触不到正殿。只听说一等公法喀夫人和佟国舅夫人在月初送了几个大箱子去承乾宫和翊坤宫。” “那就是了。” 既然已经送进宫了她就有办法知道是什么,这事不急,等一会让苏嬷嬷去一趟内务府。 “其他人呢,李氏、纳喇氏和郭络罗氏都准备了什么?” 香桂将查到的消息一一禀报给皇后,皇后脸上神情一会震惊一会轻蔑。 “还有王佳氏呢?” “因为王佳庶妃禁足中,不得探望,王佳氏并没有送什么进宫,不过月初的时候王佳庶妃送了一副草原牧马图去内务府装裱。不过内务府那边……” 王佳庶妃失宠的传闻已久,让内务府给她办事又岂会尽心。 “嗤!看来王佳氏还真是穷途末路了,竟连件像样的寿礼都拿不出来。” 看来她将王佳氏禁足这事做得太对了;可惜了,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将后宫有所的嫔妃都禁足了。 得了皇后亲口下的解禁懿旨,红珊兴奋不已匆匆回永寿宫向蕴纯禀报了这个好消息。 “小主,皇后娘娘亲口下懿旨,您自今天起解禁了。” “真是太好,终于解禁了,小主您终于解禁了。” 不等蕴纯说话,绿珠已经欢呼起来了。 见大家都很高兴蕴纯也不阻止,毕竟憋了这么久,受了那么多委屈,让她们放松一下也好。 “绿珠传我话,后殿的都赏一个月例月。”解禁于她现在来说是喜事,发些赏银也是犒劳留下侍候的宫人的忠心本分。 “奴才谢小主赏赐。” 绿珠出去发赏蕴纯才问红珊具体情况如何,得知她能在今天解禁钮祜禄妃和佟妃在其中起了大作用,蕴纯对此并没觉得什么。钮祜禄妃和佟妃盯着后位阖宫上下没人不知道,只是没挑明罢了。两人如此也不过是拿她当筏子来挤兑皇后罢了,虽说她解禁,不过皇后怕是更恨她了。 “等了半天辛苦了,今儿你就歇半天,其他的事就让绿珠来吧。” 红珊替她去请旨必是受了不少委屈,虽然红珊没说,但皇后和其他嫔妃是德行她还能不知道吗?落井下石,推波助澜,暗中捅刀子可都是嫔妃惯用的。 “谢小主体恤,奴才并不累了,而且小主您解禁了事情也多,还是让奴才在您身边侍候吧。” 听到蕴纯体恤的话,红珊只觉得感动不已。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两三天我也不准备出宫去,免得出个意外什么的。至于其他人,谁会来看我一个失宠的庶妃。” “小主您别灰心,失宠只是一时的,您还怀着小阿哥,皇上总会想起您的好的……” “我知道,你先下去歇息吧,有事儿我让绿珠叫你。” 红珊见蕴纯不欲说,还以为是提起了蕴纯的伤心事,心里忐忑到底没敢再说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蕴纯知道红珊的意思,只是这些争宠的事情她还不愿与红珊说,虽然她现在已经相信红珊。 近来暗中观察红珊的表现,蕴纯是愿意信任红珊的,不过红珊到底是皇上的人,争宠这事却是不能让红珊知道。 怕麻烦意外的蕴纯本打算这几天不出永寿宫,反正皇后发了话不用去请安,她宁愿再在永寿宫里窝几天。就这么两天了,谁敢在这时候生事惹事谁倒霉,而且倒霉的还不止是生事惹事的,只怕围观的一不小心就沾了一身腥被牵连。她无心在这时候去算计别人去生事惹事,可难防别人有心想算计拉她下水,她还是再避避吧。 只是正如蕴纯所想,她是有心避事可是事儿还是找上门来 ,却是她想避也避不得的。 当天入夜时分,咸福宫那传来李庶妃又动了胎气,而且再次见红了,十分严重,怕是不好了,各宫嫔妃这会都往咸福宫去呢。 “李庶妃在自己宫里好好的怎么就又动了胎气?” “这个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得了吩咐来通知小主,奴才的话已经传到,奴才告退。” 蕴纯疑惑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小太监问,那小太监怕是没想到蕴纯会怀疑,被吓了一跳,扯胡了一句就完就往外跑。 “快,快拦着他。” “奴才该死,让他给跑了。” 蕴纯见了小太监跑赶紧叫人拦着,可那小太监身手不错跑得快,竟然叫他给溜走了。蕴纯让绿珠红珊扶着出来人已经没影了,小方子和几个宫人跪下请罪。 “罢了,这也怪不得你们,都起来吧。” “小主,那现在怎么办?您要去咸福宫吗?”绿珠担心的问。 “且看看在说,小方子,你出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其他嫔妃是不是都去咸福宫了。” “嗻。” 小主子得了令立即就跑着走了。 方才来通报的小太监是个眼生的,而且相相貌太过平凡普通,丢在人群里怕是也认不出来,当然除了蕴纯外;这让她不得不提防。 “绿珠红珊侍候我梳妆更衣。” “小主,你要去咸福宫?要是……”若是别人的算计。 “且等小方子回来再说。” 不管是不是她都得先准备起来,免得一会迟了太多。入夜后她已经卸妆梳洗打算睡了,要出去总不能这般模样去。 大约过了两刻钟,蕴纯刚简单梳完妆小方子就回来了。 “回禀小主,咸福宫的李庶妃怕是不好了,太医已经去了咸福宫了,奴才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其他娘娘和小主正在赶去咸福宫。” 真出事了,看来是不得不去咸福宫了。 “绿珠留下看家,小方子提灯,红珊扶我,咱们去咸福宫。” 第67章 ! 内庭后宫虽然有设柱灯照明,然却并不是灯白如昼,只是隐隐约约晃晃匆匆罢了,宫道上仍是幽暗不见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蕴纯来得太迟,一路上来竟没遇上一位嫔妃,这下让蕴纯不免有些着急。 因为位份太低还没资格坐辇轿,又因为怀着身子不敢走急,蕴纯带着两宫人慢慢往咸福宫去。因为启祥宫和长春宫现今未有宫嫔居住,少了人气宫道难免阴幽,蕴纯便择了另一道经过翊坤宫宫门走翊坤宫与长春宫之间的宫道往咸福宫去。 蕴纯之所以择此路盖因翊坤宫是佟妃的宫殿。佟妃掌宫权,平日里嫔妃宫人来往多,而且佟妃为人清高自是不会在自己宫门口算计其嫔妃,免得难自清。 行至长春宫仍未遇上其他人却已经可见咸福宫一片灯光,不知怎么的蕴纯心里突然突突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才出来匆匆她倒未细想,一路上心静下来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李庶妃经常动胎气是被人算计,再想刚刚那报信的太监,她问过绿珠红珊,两人都已经记不清那小太监的模样,再有她今天刚解禁李庶妃就动了胎气,这未免也太巧了。突然想提红珊回来禀报时说过皇后曾以她八字不好怕冲撞了皇上为由不愿给她解禁。明明皇上只说她与李庶妃八字不合,到了皇后这却成了她八字不好。难道,莫不是…… 是了,自她迁宫失宠后,宫里的奴才连绿珠等人都躲着走更别说进永寿宫了,这小太监竟来给她报信,这突然是太过蹊跷,似乎是,不,这显明是人想让她去咸福宫……该不会是……说她八字不好…… 见看着就要到咸福宫了,不行,她现在不能去咸福宫,绝不能去。 她得想想法子,怎么办? 蕴纯放出精神力查看四周,突然触到墙角几颗圆滑的石子,蕴纯便有了主意。 突然脚一滑,蕴纯整个向后仰倒。 “啊,小主……” 红珊惊呼急忙抓住蕴纯的手臂拉着蕴纯一旁的小方子一急便扔了手中的灯笼帮助红珊拉住了蕴纯这才没让蕴纯倒到地上。 “小主,您怎么样了?” “小主,您没事吧。” 蕴纯整人靠到了红珊身上,双手捧着肚子,被小方子扔到地上的灯笼着火烧了起来了,火光照着蕴纯的脸上,将她心上痛苦的表情照得十分清楚,这可是将红珊和小方子下坏了。 “肚子痛,我的孩子,红珊,快扶我回去,叫太医,叫太医 ……” “小方子,快去叫人啊……” “哦哦,叫人叫人,我这就去……”说着就要往咸福宫去,蕴纯赶忙叫住他。 “别去,咸福宫那正乱着,去翊坤宫那叫人,红珊扶我……回,回永寿宫。” 去翊坤宫叫人帮忙还可以,但却翊坤宫却不行,佟妃这个主位都不在翊坤宫她哪里敢去翊坤宫。 咸福宫那灯火通明,皇后也不避讳的捧着大肚子来咸福宫,皇后都来其他嫔妃又岂能少。 皇后端着正座,钮祜禄妃和佟妃分坐左右,其他的几个怀孕的嫔妃得早来的佟妃赐座,这会里对佟妃是十分感激。至于其他没怀孕的庶妃们那就只能站着了。已经出了小月的郭络罗庶妃眼神阴郁不有明的盯着在坐的马佳庶妃三人,想起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 皇后端着茶杯优雅的划着杯盖轻呡一口,随后便扫了一眼众人。 “王佳庶妃还没来?” 皇后这一提其他们都扫视众人,这才发现还有人没到。 “派人通知王佳庶妃了吗?” “回娘娘话,早就已经派人去报信了。” “噢,按说永寿宫离咸福宫总比东边的要近些,王佳氏怎么这会还没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再派人去看看。” “嗻!” 一旁的宫人退出殿去。 “哎,之前禁足不能来也就罢了,如今已经解禁了怎么也该来看看,再怎么不合有些小摩擦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到底和李庶妃同住一宫三年这情份总是有的,王佳庶妃真是不应该。” 一句处处贬低蕴纯,先提了禁足的事暗示蕴纯当初禁足的原因是因为将李庶妃气晕了,又说两人不合暗指蕴纯八字之事,再说小摩擦暗指蕴纯小心眼品性不佳,最后又提情份就差直接说蕴纯无情。 “说来得是王佳庶妃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八字不好怕冲撞了李姐姐才不敢来的。” 郭络罗庶妃紧接着嘲讽道。 因为蕴纯是郭络罗庶妃小产当天暴出了孕讯,郭络罗庶妃因此而怨恨上了蕴纯了,之后又有关八字传言,郭络罗庶妃便将害自己小产的罪名按到了蕴纯的身上,认为是蕴纯八字不好克着好的。要不然蕴纯不是在别的时候暴出喜讯偏偏是在她小产之后。尤其是今天蕴纯才解禁,李庶妃好好的又动了胎气,郭络罗庶妃心里更是认定了。 “曲解皇上旨意却是要不得的,皇上可没说人家王佳氏八字不好,郭络罗庶妃还是注意措辞才好,免得落得个曲解圣意的罪名才好。” 钮祜禄妃捏着锦帕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美眸瞥了郭络罗庶妃一眼才悠悠道。钮祜禄妃与皇后不对付,凡是站在皇后一边或是话帮皇后的她都看不顺眼。 “佟妹妹你就是太宽厚了,郭络罗庶妃可是你宫里人,你身为一宫之主得好好管教自己宫里才是,要不然这话传到皇上耳怪罪下来岂不是迁连着妹妹。” “钮祜禄姐姐说的是,都是本宫平日里太仁慈了才纵了她们。”与钮祜禄妃对一眼,明明说的是郭络罗庶妃佟妃却扭头盯着皇后说道,不知道的不以为她是在训皇后呢。 “还不退下去,有皇后娘娘在岂能容你一个小小庶妃放肆胡言。” 佟妃瞪了一眼郭络罗庶妃,郭络罗庶妃不甘退后。这话是将曲解旨意的罪名按回了皇后身上,郭络罗庶妃倒成了胡言乱语当不得真了。 钮祜禄妃和佟妃联手便与皇后旗鼓相当,皇后当即就被两人的话堵到了嗓门眼了。 皇上没来,皇后一人有时还真压不住钮祜禄妃和佟妃,更何况两人联手。 李庶妃动胎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刚开始皇上还来看看,多回了皇上也就不来了。好在刚刚派出去的宫人这时候回来了。 “王佳庶妃呢,还没到吗?” 立即召那宫女进殿,皇后劈头就问,钮祜禄妃和佟妃相视一笑,钮祜禄妃脸上闪过讥讽,两人都看出皇后这是在转移话题。 “回禀娘娘,王佳庶妃在来咸福宫的路摔着动了胎气已经被送回永寿宫了。” “什么啊?王佳氏摔着了,怎么没有宫人来给本宫报信,永寿宫的宫人呢,是怎么侍候主子的,连主子都侍候不好要有何用。” “奴才去永寿宫,永寿宫那已经乱成一团了。”都乱成一团了哪还有人想起报信的事,那宫女也机灵说话将自己择出去。 皇后显然没料到蕴纯会出事,这下子她也慌了。现在李庶妃的胎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若是只是李庶妃一人还好说,毕竟她经常动胎气胎儿保不住也没人会说什么;可若再加上王佳氏的胎儿,若两人都出事只怕惹怒了皇上了。尤其是这时候,若是皇上一怒彻查。 想此皇后不由打了寒战。她虽有心算计王佳氏却没想在今天除了她的胎儿,她只是想坐实王佳 氏八字不好。 “这下可怎么好,永寿宫没有主位又只住了王佳氏一人,没人主事怎么行?两位妹妹怎么看?” “本宫身子不便,王佳氏那只能劳烦两位妹妹了。” 想到王佳氏在来路上出事,皇后不免担心,害怕自己去永寿宫时出事,再者李氏在这需要她处理,她定不能离开。 钮祜禄妃和佟妃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协理后宫掌宫权,皇后不去她们两是责无旁贷,她们两至少也要一人去,尤其是佟妃,永寿宫可是在西六宫,她分掌西六宫,她最是应该去。 “既如此,永寿宫那就由本宫去吧。” 佟妃起身让宫女扶着出殿,走时也没先给皇后行礼告退,皇后见此心有不悦,只是佟妃压根没在意,就算是皇后想发难现在也不是时候,而且她也有着急的借口。 佟妃搭着静书正要往宫门口走,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在暗处鬼鬼祟祟,佟妃冲着那人影大声喝斥、 “什么人在那?” 那人一听拔腿就想跑。 “来人,快将那人给本宫拿下。” 佟妃一声令下,周围的宫人立即冲过去捉人,因为佟妃喝斥以为是出了事,钮祜禄妃领着不少嫔妃出来。殿内皇后招香桂上前耳语几句,香桂点了点头往李庶妃那去。 “佟妃妹妹,这是什么事?” “本宫出来就见一人影在花圃那鬼鬼祟祟不知在行什么不轨之事,本宫已经命去倒抓人了。” 不一会宫人就押着一个宫女过来,东配殿的宫人立即就认出了这是东配殿的二等宫女。 “永寿宫那需要妹妹去主事,这奴才便交给本宫吧,本宫定会将事情查清楚。” 钮祜禄妃有些兴奋的说道,这人赃俱获已经是很久没有的事了。佟妃虽然也想留下,可是永寿宫那却是不得不去,只好将人交给了钮祜禄妃。 “那就有劳钮祜禄姐姐了。” “妹妹尽可放心!” 第68章 ! 乾清宫偏殿,梁九功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试着叫唤了一声。 “皇上。” 屋里头,康熙今天虽没召嫔妃侍寝却是叫了个美貌的宫女侍寝。侍候皇帝对在宫为奴为婢的宫女来说可是最好的翻身上爬机会,最差也能当个官女子总比任人践踏的宫女强,若是能得一儿半女晋位当主子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那些包衣宫女对此事可是趋之若鹜。 这会儿两人已经在龙床上了,康熙更是准备享用美人了。被梁九功这么一打扰,康熙顿时心情不悦,那宫女垂下的眼眸中更是闪过怨恨。 “什么事?” 梁九功侍奉康熙十多年自然听出康熙语气中的不悦,这让他打了个颤,只是事情严重不能拖延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禀报。 “皇上,后宫那来报,李庶妃那情况不好,王佳庶妃摔着动了胎气了。” 康熙一听脸登时就黑了,吓得那宫女趴在龙床上半点也不敢动作。 “进来了。” 康熙从龙床上下来,心中怒气明黄的锦帐被甩得猛晃。 “到底怎么回事?王佳氏怎么回事摔倒了?” “禀皇上,来人禀报说王佳庶妃是去咸福宫的路上踩着石子儿滑倒了。” “大半夜的不在永寿宫好好呆着,去咸福宫做什么?” “李庶妃动了胎气,想必是去李庶妃……” “她又不是太医,看有何用。” “还不赶紧侍候朕更衣。” “嗻。” “永寿宫那谁在主事?” “是佟妃娘娘。” “去永寿宫。” “皇上摆驾永寿宫。” 康熙已经在走没影了,被遗弃在龙床上的宫女忿忿难平的捶着龙床,这时候候在外头的司寝嬷嬷姑姑等宫人进来。 “姑娘下来吧。” 因为还没侍寝成那宫女即使心里有怒气也不朝司初寝女官发火,只能讪讪下了龙床。 被司寝女官遣出了偏殿,宫女回到住处,同住的宫女原本就嫉妒她,如今见她这样自然少不了一番嘲讽,这让那宫女心中更加愤恨。 这是自蕴纯迁到永寿宫后康熙第一回进永寿宫,只怕是蕴纯也想不到康熙第一回来永寿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蕴纯知道的话或许心里会庆幸,至少她腹中的孩子在康熙 心里还有点份量的,至少康熙肯来。 此时佟妃早已经到后殿主事了,听到通报赶紧出来接驾。 “免礼,表姐辛苦了。” 见到佟妃康熙的面脸柔和了些,他对佟妃到底是与其嫔妃不同的。 “能为皇上分忧是妾身的荣幸。” 佟妃听康熙叫她表姐,脸的笑容更胜,她自然也听出康熙待她的不同。两人相偕而行,康熙甚至让佟妃先坐下他才坐到主位上。 “王佳氏怎么样了?” 听到王佳氏动了胎气,康熙除了愤怒之外更多是担心。李氏那经常动胎气,他已经做好了李氏这胎生不下来的准备,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还有皇后腹中的嫡子,甚至还王佳氏纳喇氏等四人还怀着,现在又来一个动胎气,这让康熙如何不担心。让康熙愤怒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若是两人的胎儿都在这时保不助,这于康熙来说可是巨大的打击,甚至可能有人会借机生事,引起朝局动荡。 “太医才刚到,正在诊脉。” “到底是怎么回事?” “妾身正要审问侍候王佳庶妃的宫人?” 康熙这才看到跪在殿中的红珊和小方子。 “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康熙指着红珊问。 红珊抬子下眼眸,恭敬的叙述事情经过。 “入夜时分,有个眼生的太监来给小主报信说是咸福宫的李庶妃动了胎气可能不好了,皇后娘娘召宫里所有主子去咸福宫……却没想快到咸福宫时小主突然踩着了石子摔倒,虽然奴才和小方子及时拉住了主子,可是主子还是抻到肚子动了胎气……幸亏得了翊坤宫的宫发帮助这才将主子送回了永寿宫……” 红珊据实以报,没多说一句也没少说句。小方子听完有些诧异,隐隐的看了红珊一眼。 “她说的可对?” 对于红珊的禀报康熙并没有怀疑,因为红珊是他的人,自然不会对他说谎,对于此康熙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看到小方子隐晦的看红现,心里便有所怀疑。康熙的目光落在小方子的身了,小方子打了个颤不敢再有小动作毕恭毕敬的回答。 “事情正如红珊所述。” “踩着石子?本宫亦是从长春宫那去咸福宫的,却是没有看到什么石子?静书你可有看见?” “回主子话,去咸福宫确是没有,不过听说王佳小主在那 段路上摔着回来的时候奴才特地仔细瞧了一路,却是看到长春宫宫墙下有几颗脱落的石子。” 能当上主子的心腹大宫女,自然是有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本事,这才能替主子分忧。 “奴才已经按主子的吩咐命去查看,想来很快就会消息了。” 听言佟妃看了康熙一眼后又看向静书,眼中是赞赏,她对静书回禀自是非常满意,觉得静书行事最合自己的心意,在皇上面前给自己挣面子,她的奴才都比别的人强。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小方子硬着皮头说。 “说。” “静书姑娘说的石子的确是有的,在小主子摔着之后奴才便将那石子给拾起来了。” 小方子从怀里取出两颗鹌鹑蛋大小带着泥和苔藓的圆滑的石子双手奉上。 康熙给梁九功使了个眼神,梁九功赶紧将小方子手中的石子接过,退出后殿去查证。 “有点本宫是明白?”佟妃突然开口:“你们既然已经到路口了,那儿离咸福宫最近为何没送你们小主去咸福宫反而是回较远的永寿宫呢?” 佟妃盯着红珊,她虽面容温婉但目光却是凌厉。 “回娘娘的话,奴才原是想送小主去咸福宫的,只是小主怕去咸福宫与李庶妃相冲撞,故此才强忍着让奴才等人送小主回永寿宫。” “冲撞?”佟妃一副像是不知道的表情似要问到底。 “小主一直紧记当日旨意,怕自己去咸福宫与李庶妃相冲撞使两人都不好……” “既如此,那王佳氏今日为何又要去咸福宫?” 佟妃打断红珊的话,步步紧逼。红珊还没接话,这时绿珠正好从卧室里出来,便上前跪着接了过话。 “那是因为报信的小太监传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奴才小主岂敢违抗皇后娘娘懿旨。” 自得知自家小主动了胎气,绿珠心里就憋着一股火气,觉得自家小主是被人算计了,听到佟妃对红珊紧紧相逼,火气冲上头没了理智冲动就接了话。 “放肆!你是何人?本宫没问你话,你竟敢插嘴。王佳妹妹身边的人这规矩也太差了吧。” 没主子允许一个奴才竟敢擅自接主子的话,这让佟妃十分不悦,觉得自己被人挑衅了。而康熙此时心情亦不悦,因为绿珠将皇后扯了进来,即便之前红珊已经提过皇后一回,可是重视嫡子的康熙还是不愿此事与皇后有 牵扯,只是现在看来此事是皇后的手笔。对于皇后已经怀胎八月还不安份,康熙心中不满越来越多。 佟妃这怒斥将绿珠吓了一跳,总算是被她的理智给吓回来了。 “皇上息怒!娘娘息怒!奴才绿珠是小主的大宫女,奴才恭请皇上圣安,佟妃娘娘玉安。奴才担心小主一时失了理智,奴才无意冒犯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奴才冒犯娘娘,还请娘娘责罚。只是奴才主子受了委屈,这会奴才主子昏迷不醒,奴才不得不为奴才小主辩上几句。” “王佳氏现在如何?胎儿如何?” 比起别的康熙更担心子嗣。 “医女正在给小主行针,具体情况太医还未说。” “皇上圣明,奴才小主自被禁足后日抄经为李庶妃和小阿哥祈福诚心诚意不敢有半点疏忽。得皇后恩赦小主今日才解禁,未想入夜时分有一小太监来报信……奴才小主心里忐忑,怕去咸福宫与李庶妃相冲撞可又不能违抗皇后娘娘懿旨,原本小主已经想好去咸福宫就在宫门外等消息,只要不进咸福宫应该不会相冲撞,哪曾想竟在半道上就出事了,皇上这是有人要害奴才小主和小阿哥……皇上明鉴,奴才求皇上为小主做主。” 自家小主受了委屈,忠心于蕴纯的绿珠自是不愿意自家小主受委屈,她又壮胆求皇上做主。 听绿珠又起当日旨意八字不合之事, 至于八字不合的事那都是胡沁,皇上当初目的不过是想让蕴纯迁宫罢了, 自家小主受了委屈,忠心于蕴纯的绿珠自是不愿意自家小主受委屈,她又壮胆求皇上做主。 听绿珠又起当日旨意八字不合之事, 至于八字不合的事那都是胡沁,皇上当初目的不过是想让蕴纯迁宫罢了, 第69章 ! “皇上,已经查清楚了。” 康熙瞥了梁九功一眼意示他继续说。 “皇上,咱们的人去晚了,宫道的石子已经被人收走了。不过在王佳小主摔倒的地上发现了一些苔藓,奴才让花房的花匠看过,这些苔藓和小方子捡到的石子上的苔藓是一样的。” 佟妃扭头看向康熙,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有一想法,那就是说那些石子会在宫道上出现其实是人为的。 “梁九功,吩咐下去给朕狠狠查,朕倒要瞧瞧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当证实时康熙心里还有愤怒不已。在这个时候算计王佳氏腹中的孩子这已经不仅仅是针对王佳氏还有针对他这个皇帝。 梁九功领旨便下去传旨去了。 因为不是自己做的佟妃自然是十分坦然,佟妃自信不管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佟妃眯了一下眼睛,若是查出来是庶妃小主做的于她是无关紧要,但若是查出来是其他人做的那于她可就是大大有利。佟妃又想咸福宫的事,于是她便道。 “这事倒是让妾身想一事还未向皇上您禀报。” “还有何事?” 今在的事一件接一件,事情实在是不少,让康熙头疼不已。 “妾身从咸福宫东配殿出来时发现有一宫女在东配殿外鬼鬼祟祟并命人将那宫女擒住,只因妾身要来永寿宫主事便将那宫女移交给了钮祜禄妃姐姐审问,听闻那宫女似乎与李庶妃动胎气有关。” “李氏动胎有关。” 难不成李氏频繁动胎气是人为的。 咸福宫那佟妃走后钮祜禄妃就让人押着那宫女进殿,皇后还疑惑可站在皇后身边的香桂脸色却是在看到那宫女的瞬间变了一下,不过只是瞬间又恢复了。香桂避着众人悄悄扯了一下皇后的衣袖,皇后斜瞥了她一眼见香桂正看着被钮祜禄妃押进来的宫女顿时心里了然不由身子一僵。 “这是做什么?” 皇后端着一脸疑惑还没等钮祜禄妃坐下便问。 “做什么?呵呵,皇后娘娘不知道吗?” 钮祜禄妃冲着皇后嘲讽一笑,傲然姿态坐下。 “钮祜禄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本宫一直在殿内未出去又岂能知道。” 皇后微眯凤眸瞪着钮祜禄妃,心里对钮祜禄妃这意有所指的话十分不悦。 “这奴才可是谋害李 氏龙胎的凶手,本宫和佟妃妹妹将人擒住了,正好当着皇后面好好审问。” 方才她已经跟佟妃交过底,这奴才不是佟妃的人,也不是她的人,那便是其他人的,最可能是皇后的。 钮祜禄妃说话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皇后,这几乎是在明指;钮祜禄妃这大不敬的行为皇后却拿钮祜禄妃没办法,现在她怀着身子万不敢与钮祜禄妃硬碰硬。 除了后位和怀着孩子其他的赫舍里皇后没一样比得过钮祜禄妃。钮祜禄氏可是满州大八姓之一,族人众多人才倍出,在朝当官掌权的男丁更是无数,此时替康熙领兵征战三蕃的钮祜禄氏一族就是数十人。不管是前朝还是战场上钮祜禄氏都不是人才不显人才凋零的赫舍里氏能比的。 她两人若是真的硬碰硬起来,就算她怀着大清的嫡子,现在三番未平皇上也未必会站在她这边,所以赫舍里皇后只能忍着。 钮祜禄妃见皇后怂了不接话,顿时心情大好。 “将那奴才给本宫押上前来。” 两人太监将擒住的宫女押上前扔到地上,那宫女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被抓住时就给吓傻了。 “是谁让你谋害李庶妃?你是如何谋害李庶妃?还不给本宫一一招来。” 钮祜禄妃看向那宫女厉眸如箭。这话几乎是断定了那宫女背后有人,断定宫女谋害李庶妃。钮祜禄妃这气势,若不是知道正坐主位的是皇后,单凭这气势胜似皇后。 那宫女也不知道是真吓傻还是假的,趴在地上抖半天没回话,胆敢无视她,钮祜禄妃顿时恼了。 “本宫问您话呢?你最好如实交代,胆敢说半句谎言,本宫会叫你知道慎刑司可不是摆设。” “钮祜禄妹妹何至如此?这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孩子罢了,你这般凶狠岂不是吓坏了她。” 皇后笑得温婉却将凶狠这般贬义的词加在钮祜禄妃身上,皇后此时的气质比起钮祜禄妃的凌厉倒显得仁慈,只是她这样却让钮祜禄妃看不顺眼。 “这点本宫自认是比不过皇后的。”她凶狠,再凶狠也比不过赫舍里氏的狠毒,进宫十年,死在她赫舍里氏手上的人命早已经不知凡几了。 钮祜禄妃意有所指皇后自然知道,只是皇后却故意佯装不懂继续对那小宫女态度温和的问话。 “你莫怕,只管将事情如实道来,有本宫自是让人冤枉你。” 听出皇后意指她会冤枉那 小宫女,钮祜禄妃嘲讽嗤笑。 “这会儿皇后娘娘可真是仁慈。哼,这奴才都有胆子谋害怀有皇嗣的嫔妃可见其胆子之大,又岂会因本宫两句话给吓住。” “还未审问过就断定这宫女谋害李庶妃,钮祜禄妹妹你这般未免太武断了。” 皇后的温言细语与钮祜禄妃严厉措辞一比更显得皇后通情达理钮祜禄妃蛮横无理,可是钮祜禄妃岂会在意。没等钮祜禄妃开口皇后又继续与那宫女说; “钮祜禄妃不过是着急罢了,你莫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本宫替你做主。” 那宫女抬头看到皇后温婉的笑容,不过她更看到香桂眼中的厉意,当下打颤,不敢再继续装害怕不语。 “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奴才没有谋害小主,奴才真的没有啊。” “是否是冤枉你且如实道来,这般本宫才能替你做主。” 那宫女听到皇后的话似乎有了主心骨,这才缓缓道来。 “奴才是丽芳,是东配殿的二等宫女,奴才……奴才真的只是担心小主,奴才真的没有要害小主,皇后娘娘明鉴啊。” 那叫丽芳的宫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还边哭着喊冤枉,好不可怜。可惜,钮祜禄妃却是没有半点心软,没等皇后说话钮祜禄妃便道。 “担心你家小主?哼,你既然担心为何不在殿前侍候,为何跑到那窗外鬼鬼祟祟?本宫看你分明就是想借机谋害李庶妃。” “钮祜禄妹妹,你……” “本宫审问这奴才为的是李氏,为何皇后娘娘你却再三阻止且还袒护于这奴才,皇后娘娘你这是何意?莫不是……” “本宫不过见她可怜……” “没想到皇后娘娘这时倒是可怜起这奴才来了,记得皇后你曾在坤宁宫杖毙了两个小宫女,怎么当时不见皇后娘娘可怜可怜那两个小宫女。人家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罢了,小小年纪就因为一碗药丢了性命,如今想来真真是可怜了……” “钮祜禄氏你!” 听到钮祜禄妃提起旧事,皇后顿时恼怒。那两个小宫女是钮祜禄氏和佟氏安插的钉子,砸了药不过是她找的借口罢了,杖毙两个宫女就是因为她们敢背叛她,她势必要杀鸡儆猴。 “怎么,难道在皇后娘娘眼里皇上的子嗣还比不上皇后你的一碗药吗?” 皇后恼了钮祜禄妃也不惧,梗着脖子着样顶过 去。 钮祜禄妃这话极绝,让皇后不敢再接,也不敢再保那宫女。若她再出言保那宫女岂不是证了钮祜禄妃的话,觉得皇嗣比不起她的一碗药。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那还得了。 “本宫不过因为怀着身子一时心软,罢了,这事就交给钮祜禄妃你来审吧。” 皇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当台阶下了。至于小宫女丽芳,皇后也并非一定要保她,只不过是想试试,却不想钮祜禄妃这般强硬, 钮祜禄妃听到皇后退让便勾唇一笑,笑得张扬,深深刺红了皇后的眼,让皇后憎恨不已。 小宫女丽芳听到皇后话顿时绝望了,声音凄厉。 “皇后娘娘,奴才是冤枉,奴才真的没有害小主,求皇后娘娘替奴才做主啊,皇后娘娘……” 但她这凄惨的叫声并没有让皇后心软,皇后头扭一边不再看她。 “你冤枉?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倚兰,将东西呈上来。” 钮祜禄妃朝着殿外叫唤一声,这时皇后才发现一直跟在钮祜禄妃身边的倚兰之前竟没在。 只见倚兰端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不少东西。 “娘娘,这些都是从这个小宫屋里搜出的。” 原来钮祜禄妃在擒了丽芳后就立即让倚兰带人去搜了丽芳的房间,因为倚兰动作迅速,丽芳屋里的东西并没有被人拿走销毁。倚兰带到搜到的东西在殿外候着,钮祜禄妃早便知道倚兰候在门外。 “钮祜禄氏,你竟让人去搜查?”皇后惊讶。 “本宫如何不能?本宫得皇上旨意协理后宫,如何就不能搜一个奴才的屋,哼。” “瞧瞧,都有些什么?” 倚兰端近钮祜禄妃一看,有两只金镯子一支簪子两个精致的荷包还有两三个小瓶子。皇后看到托盘里的东西心情极差甚至愤怒,只是脸然不显仍就一脸的端庄。 “这等金镯子恐怕不是你这等奴才所能有的,还有这簪子,便是后宫嫔妃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戴更何况你一个奴才?还有这些?这装的莫不是害人的东西?” 钮祜禄妃一样样拿起,那宫女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去,叫位太医出来,好好查查这些个东西都是做何用的?” 钮祜禄妃手里还拿着瓶子边吩咐。 “听钮祜禄妃的,叫太医出来好好看看, 查清楚,免得冤枉这宫女牵连别人。” 皇后这句落钮祜禄妃突然抬头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皇后与她对视一眼便扭开头。而殿下跪着的丽芳曾猛然一震却没有抬头看皇后。 很快便有太医出来,经太医查看托盘里的东西虽有问题却不是害孕妇动胎气的东西,倒是从丽芳身上搜出的一个荷包里有让孕妇流产的药。 这算是人赃并获。 “你还有什么可说?” “你最好老实交代,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的?是谁让你谋害李庶妃谋害皇嗣的?” “奴才冤枉,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是,是有人陷害奴才的……” 虽然人赃俱获,但丽芳却没半点认罪的意思。钮祜禄妃可没心情听到嚎叫,厉声打断。 “你这嘴还真是硬。来人,给本宫押到慎刑司去让人好好审问,本宫就不行信你不说。” 钮祜禄妃发话立即就有太监冲进来将丽芳押出去,可是让钮祜禄妃万万没想到的是,才出殿丽芳突然挣乱太监一头撞到殿外柱子上,顿时鲜血四溅,没一会就断气了。 殿内钮祜禄妃听到嘭响随后听到尖惊,她起身出去就见丽芳躺在地上,丽芳一心求死撞柱子狠厉绝决,脑门都撞凹了半边,这可将殿内的嫔妃吓了一大跳。 皇后依旧坐着没动,在听到嘭响声,又听人已经死了,皇后嘴角闪过一笑下,听到钮祜禄妃气极败坏的声音,皇后心情大好。 “可恶,该死的奴才!” 钮祜禄妃听到说丽芳已经断气了,登时将她给气煞了。 就这时青绮从内室跑出来,脸上带着泪嘴又带着笑。 “如何?可是李庶妃的胎保住了。”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佟妃娘娘万福。奴才主子让奴才来报信,李庶妃的龙胎已经保住了。” 即使原本心里没多大希望但听到李庶妃的胎保住了,康熙脸上还是露出笑意,显然是高兴的。佟妃先是一愣,随后笑意盈盈的跟康熙道喜。 还没等康熙详细问这时给蕴纯看诊的太医和医女也出来。 第70章 ! 蕴纯再睁开眼睛时屋里已经大亮了,帐帏并没有放下来,蕴纯扭头就看到手支着头坐在床前打盹的绿珠。 “绿珠。” “啊?” 绿珠被惊了一下,她很快就醒过神来了,看到蕴纯醒了顿时欣喜不已。 “小主您醒啦!” 又想起什么绿珠转身跑出去边跑还边叫喊。 “红珊,小主醒了,快,快给小主弄些吃食,还有小主的药熬好了没?” 没一会儿绿珠就领着几个小宫女端着水进来。 见蕴纯手捂着肚子以为蕴纯是在担心,绿珠赶忙上前安慰。 “小主您别担心,小阿哥好好在您肚子里呢,咱们小阿哥有福气,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嗯。” 蕴纯嗯了声,手继续抚摸着肚子没有放开,蕴纯已经怀孕四个半月肚还不怎么显怀,覆着腹部的手凝聚着异能缓缓的输给腹中的孩子。 “小主,奴才侍候您洗漱吧。” “等等。” 蕴纯依旧躺着没动,等过了好一会儿才让绿珠扶她起来洗漱。 “小主,您慢些,奴才扶您。” 侍候蕴纯洗漱完之后绿珠又小心翼翼的扶着蕴纯躺回床上。蕴纯原想坐着,可绿珠说什么也不肯,还抬出太医的叮嘱来。 “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 看着外头阳光明媚,想来是不早了。 “快到午时,小主您昏睡得沉,可是将奴才们给吓坏了。” 蕴纯昨夜是被抬着回永寿宫,刚回到后殿就昏过去了,绿珠这会儿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我都睡了这长时间啦!” 蕴纯自己也惊讶,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这么长时间。没错,是睡了这么长时间而不是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昨晚路上有石子她早就看见了,可是为了不去咸福宫她愣是装做没看见踩上去。原本蕴纯只是想摔倒动胎气,不想到却是真的抻到动了胎气。虽然并不严重,若她将异能运转几圈也能稳固胎儿,可当时的情况却是不允许她用异能安胎,只能忍着等太医来医治。 好在赵太医医术不错,针灸过便将胎儿稳住了。 其实昨晚她并没有真的昏迷,医女给她针灸时她还是清醒的,只是没她醒来罢了。一直等着针灸完后,没人打扰时蕴纯才运转异 能稳固胎儿。一直到胎儿安全稳固后蕴纯才放松紧绷的神紧,放松下来后她很快就入睡了;至于后续的事她是半点也不知道。 “可不是。昨儿不担是将奴才们吓坏了,连皇上也担心小主呢。” “皇上也来吗?” 蕴纯状似惊讶的问,她昨晚‘昏迷’了自然是不知道皇上来了的。 “可不是,佟妃娘娘派人去乾清宫那报信,没过多就皇上就来了。皇上只来咱们这没有去咸福宫呢。” 提起这绿珠就不由得意,皇上心里还有自家小主,凭李庶妃再得意也比不上自己家小主。 “昨晚的事儿你且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李庶妃哪,李庶妃怎么样了?” “李庶妃她好着呢,皇后娘娘召了大半个太医院的太医去咸福宫,最后总算是将李庶妃的胎儿保住了。倒是咱们这,奴才叫人去请太医半晌也没见人来,若不是佟妃娘娘带着赵太医赶过来,奴才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佟妃娘娘,如此说来本小主该好好感谢佟妃娘娘。” 没想到欠了份人情。 还有李庶妃那,能保住了胎儿这是好事,不管于李庶妃还是于她,至少这胎儿保住了某些人就不能将这事栽赃到她头上。 “还有呢?” “皇上来后红珊和小方子就将小主您发生意外的事禀报了皇上,皇上当时大怒还命梁总管严查……” 绿珠将昨晚发现的事一一叙述予蕴纯,有些事她不在场并不知道,还是后来问了红珊和小方子。 “原还觉得李氏可怜,没想到本小主竟也被人算计了。” 听完绿珠叙述,蕴纯感慨。 虽说是她故意踩着石子,现在想来只怕人家原就是算计她的。 倒是李庶妃那,虽没想过扯出皇后,却也没想丽芳竟如此决绝,还有钮祜禄妃竟没从丽芳嘴里敲出些什么。她原还想着就算是不能拿出证据证明是皇后,至少也要让皇后有嫌疑,没想到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让真真是可惜了。 听完绿珠的叙述蕴纯暂时不打算有什么动作,且等过了这几日再说。 “昨儿皇上宿在哪了?” 永寿宫就她一个嫔妃,康熙自是不可能留宿永寿宫,蕴纯心里有猜测,问不过是想证实罢了。 “昨儿皇上和佟妃娘娘一道离开的,今早听说皇上昨晚宿在 翊坤宫了。” 果然如此。佟妃来她这坐镇倒也不亏不是。 红珊端着吃食和安胎药进来,蕴纯用了些吃食歇了半个小时又喝了安胎药,绿珠和红珊交换在床前守着不让蕴纯下床,蕴纯也只能躺在床上忍着,毕竟她是动了胎气不是。 到下午赵太医又来给她请脉,因为蕴纯动了胎气的缘故赵太医上午已经来请过一回脉了。 “赵太医,本小主的脉相如何?本小主腹中的胎儿可安好?” 等赵太医一收手蕴纯便迫不及待的问,语气十分急切。 “幸得小主身子骨强健,小主您的脉相现在已经平和了,胎儿也已经安然无恙;只是……” 赵太医顿了一下还没继续说就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康熙的声音。 “只是什么……” 隔着屏风蕴纯还能看到门帘被人掀起光线明暗变化。 “臣/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哗啦屋里人都跪下了,因为还躺在床上蕴纯想着是不是要起身行礼时康熙已经绕过屏风进来了。 “皇上。” “别动,你身子不适赶紧躺着。” 康熙怕她起身伤着孩子赶紧让蕴纯躺着,蕴纯本就不想起身下跪就顺势躺下,不过却还是认真请罪。 “奴才失礼了,还请皇上恕罪。” “你身子重要不必计较。” “奴才谢皇上体恤。” “赵定,你方才说只是什么?” 康熙可是记这着茬,但心蕴纯和腹中孩子会有不好。 “皇上放心,小主及腹中胎儿都很强健。” “强健?” 听到赵太医用强健两字,康熙挑眉疑惑,他可没忘记王佳氏昨儿才动过胎气,怎么才过去一晚这脉相就强健了。不过他倒是没怀疑,毕竟昨晚给王佳氏诊脉的可不只赵定一位太医。 倒是蕴纯听到赵太医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倒忘了这事!她午前又运转过异能,不仅她自己已经无恙腹中胎儿也是健康。她一心担心孩子,着急运转异能倒是忘了太医复脉的事,只怕上午赵太医来请脉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吧。现在怎么办?该怎么解释。蕴纯心里不禁焦急不已。 “正是!王佳小主的脉息很强健,小主腹中胎儿胎相也很稳。”隔着屏风蕴纯觉得她都看到赵太医眼中的疑 惑。 “这都多亏赵太医您医术高明。” 听到自家小主和腹中胎儿强健,绿珠等人都欣喜不已,绿珠更是对赵太医感激不已,在她看来都是赵太医医术高明才给自家小主保住了腹中的小阿哥。 “不知小主是否有吃过其他的安胎药?” 赵太医还是怀疑蕴纯吃了什么安胎秘药之类的,虽然他不查出什么。 康熙也盯着蕴纯,等她答案。 “我从昨晚一直睡到午前才醒的,倒是喝过一碗安胎药,不过绿珠说是赵太医你和其他太医一起开的方子,至于别的我倒没吃过。” 这蕴纯说的可是真话。 “绿珠,我睡着的时候你有没有喂我吃过别的东西?” “没有,小主您都睡着了奴才哪能喂您吃东西。” 蕴纯看着康熙,表情很无辜。 找不原因,赵太医只得自己圆了话。 “想来是因小主您原本就身子强健恢复快的缘故。” 赵太医这话别说康熙不信,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蕴纯听赵太医这话有些无语。这理由也太牵强了。蕴纯想了想便开口说道: “奴才自怀上之后每日早晚饭后必会散步半个时辰,吃食全都是赵太医你开的安胎保胎食方,会不会与此有关?” 赵太医沉思一会儿才开口。 “这事臣虽不能有十成的肯定,不过孕女适当的运动和食补确定是有利于孕妇和胎儿健康。” “罢了,此事就到此为上不必再说了。” 康熙拍了拍蕴纯的小手。 “只要爱妃和腹中孩子强健便好。” “皇上。” 蕴纯注视着康熙轻轻一声,带着激动与感动。 “这事让你受委屈了。朕已经下令严查不日便会有结果,你且安心休养。” 康熙这话却是有话中话,没想八字不合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康熙心里对蕴纯还有一点点的内疚。皇帝难得的内疚自然要好好利用。 “奴才听皇上的,奴才不委屈。” 康熙又陪蕴纯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托赵太医关于身体强健论的福,蕴纯终于不用卧床养胎,终于是可以出席康熙的万寿节宫宴。 太阳西斜触及地平线的时候,蕴纯带着红珊和小方子出了永寿宫去 参加寿宴。 第71章 ! 蕴纯出门的时间并不算晚,不过永寿宫离乾清宫最近却是离御花园最远,等她走到御花园时不少庶妃小主们都已经来了,除了皇后及钮祜禄妃佟妃还没到外,庶妃中也就李庶妃还没到。 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这此宫宴还不如说是家宴,因为参加宫宴的只有两宫太后和后宫后妃,宫外的之都没有参加,即使是裕亲王等康熙的兄弟们都没有进宫。不过听说康熙提前宴请了皇室宗亲。 因为不宴请皇亲宗室,所以宴席只设了嫔妃的席案,座位便有了变化。宫宴上的席位并非随意可以坐,越是靠近皇帝的席位越尊贵。如今后宫有位份居一宫主的也就只有皇后钮祜禄妃和佟妃三人,皇后却是要与皇帝并坐着的,虽然分龙凤两案却是两案并排。皇后坐皇帝右边,皇帝左边的龙凤案是太皇太后的,在皇后右边的龙凤案是皇太后的。 除此之外,最靠近皇帝的就是台下左右首案。蕴纯也不是第一回参加宫宴,自然知道左右两案是固定的,分别的钮祜禄妃居左佟妃居右,以钮祜禄妃为尊。 接下的席案便是庶妃小主的席案,是双座一案。这些席案却不是固定不变的,若想坐得靠主得凭圣宠子嗣出身。 蕴纯快速扫了眼,这才发现其他的座位都已经坐人了,唯还剩左右次案的首座。很显然这两个座位其中之一便是她的座位。蕴纯很惊讶,没想到她竟还能坐到次案首座,她可记得上次宫宴她坐的是第三案的席位。 蕴纯跟着领路的宫人朝右次案走去,如此她便知道她是要坐左次案首座,而余下左次案首座便是李庶妃的了,这显然说明李庶妃尊于她。 走到案次蕴纯收回目光,这才发现与她的同案的竟然是郭络罗庶妃,进宫数年与郭络罗庶妃同案也不是头一回,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郭络罗庶妃出身与她相仿,圣宠与她也不相上下。 小方子检查过来,红珊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蕴纯坐下,郭络罗庶妃见小方子再三检查冲着小方子的方向勾辱一记讽笑,郭络罗庶妃心里怎么想蕴纯并不在意,等坐稳了蕴纯才冲着郭络罗庶妃浅浅一笑。 “郭络罗姐姐来的倒是早啊。” “不过比你早到一会儿,你来得也不晚啊,毕竟钮祜禄妃娘娘和佟妃娘娘还没到呢。” 郭络罗庶妃亦冲着蕴纯一笑道,只是那笑无端让人觉得是在讽刺,尤其那语气阴阳怪调的;而且更是将蕴纯比钮祜禄妃佟妃,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挑拨,若是钮祜禄妃和佟妃听 着了只怕心里不悦。 “本小主不过一介小小庶妃罢了,又岂敢与两位娘娘比肩,这点自知之明本小主还是有的。” 冲着郭络罗庶妃灿烂一笑,话里却说郭络罗庶妃没有自知之明亦与钮祜禄妃和佟妃比肩。 “许久不见,王佳妹妹这张嘴还是这么伶俐。”惯会颠倒是非黑白。 “自是比不得郭络罗姐姐你。” 郭络罗庶妃这张嘴可是后宫无人不知的。 蕴纯抬头看向对面,这会李庶妃刚倒,虽然隔得远,蕴纯还是能看得很清楚,李庶妃脸上扑了厚厚的粉也掩不住脸色的苍白,显明身体状况不佳。看她这般模样,蕴纯心里不由纳闷,都这样了还硬撑着来参加寿宴,蕴纯不能理解她这般做法,难道参加寿宴还能比腹中的孩子重要吗?以康熙对子嗣的重视,若是与康熙说清楚想来康熙应该不会怪罪的。 蕴纯如此看李庶妃,她却不知在其他人看来她与李庶妃是一样的。身体强健没有动胎后遗症的她完全忘了自己两日天才动过胎气。 她继续往左边瞧,与李庶妃同案的是纳喇庶妃,接下来便是马佳庶妃坐在纳喇庶妃右边,与马佳庶妃同案的是张庶妃。右边这与郭络罗庶妃相邻的是董庶妃,与董庶妃同案的是兆佳庶妃,再往后的庶妃小主蕴纯来后与她们没多大交集,有些还不认识。 突然感觉到一道莫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蕴纯收回目光就见郭络罗庶妃的眼睛时不时盯着蕴纯微隆起的小腹,正好对上郭络罗庶妃的眼睛,只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让蕴纯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只是一瞬间,郭络罗庶妃就移开目光头扭一侧去;但蕴纯心里却暗暗警惕。 嫉妒的女人最可怕,嫉妒容易让人丧失理智做出可怕的事情,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后宫的女人。郭络罗庶妃与她同年进宫,圣宠不相上下,这次又几乎是同时怀孕,可她的孩子保住了郭络罗庶妃的孩子却流了,郭络罗庶妃不嫉妒她才怪。 郭络罗庶妃这眼神倒是惊醒了蕴纯脑海深处的记忆,去年中秋她暴出怀上第一胎的时候,郭络罗庶妃看她的眼神似乎也是这样。 难道不是皇后而是郭络罗氏?蕴纯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呆了。 蕴纯隐晦的看着郭络罗庶妃,回想起前前后后的事,越想越觉得可能。记得当初她刚怀上时,郭络罗庶妃可是西配殿的常客,可是她小产之后郭络罗庶妃就再也没去西配殿看过她,她出小月后郭络罗庶妃更是跟她 针锋相对。当时没注意,如今回想起来这可不都是疑点。 虽然她家世不差,但比起满州大族的郭络罗氏还不够看。郭络罗庶妃若真想做什么也绝非不可能的。 王佳氏是家中嫡幼女,被家中宠溺着长大,家人从未想过让她入宫;而郭络罗氏却是倾家族之力以进宫为目的而精心培养的。不管是家族、宫中势力还是心机手段,王佳氏与人家郭络罗氏根本没可比性。若真是郭络罗氏下的手,只怕王佳氏还根本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动手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此时蕴纯心里对郭络罗庶妃的警惕提高的到了与皇后同等级别。 天色已经全黑了,宫娥太监早就点了灯笼蜡烛,整个御花园宛如白昼。 宫里还没有孩子,宫宴也热闹不起来,嫔妃们闲聊也只是小声的,在远处根本听不到声响。此时太监尖锐的通报声惊破了御花园的宁静。 “佟妃娘娘到。” 听到通报庶妃小主们赶紧起身迎接,只见华丽的妃子仪仗鸾辇在入口入停下,宫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佟妃从鸾辇上下来。佟妃在宫女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走来,由远及近;佟妃那一身银红色妃位吉服,华丽而耀眼,当即刺红了在场庶妃小主的眼睛。 只有有位份的嫔妃才有相应位份的朝服吉服,她们这些庶妃小主都没有定位份的,根本就没有资格穿朝服吉服,来参加宫宴能穿的也不是新做的新衣裳罢了。佟妃这一身明晃晃的吉服如何能不让庶妃小主们嫉妒。 这时蕴纯突然余光扫到佟妃身后侧一眼熟的宫女,仔细看一见,竟然是乌雅氏。更让蕴纯惊讶的是乌雅氏不仅是二等宫女打扮,而且还能随着佟妃来参加寿宴,这事发生在一个新入宫刚一年的宫女身上实在是不合常理了。佟妃和乌雅氏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蕴纯垂下眼眸她却不知道就在这时乌雅氏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从她小腹上一扫而过。 佟妃杏眸一扫,玫瑰花似的红唇勾起一笑,宛若花群中那耀眼的芍药,夺人眼球。感觉到佟妃的目光,庶妃们齐齐屈膝行礼。 “妾恭迎佟妃娘娘,娘娘万福康安。”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等了半晌佟妃才悠悠道。 “哟钮祜禄姐姐还没来呀,本宫还以为自己来晚了,匆匆赶过来。” 她可是听说钮祜禄妃出宫门了她才紧随其后从翊坤宫出来,就是想让钮祜 禄妃先到自己后到让钮祜禄妃迎她一回,没想到钮祜禄妃竟然还没到。 佟妃走到右首席案姿态优雅坐下。 “都坐吧,不必站着。” “谢佟妃娘娘。” “钮祜禄妃娘娘到。” 庶妃们才行谢礼,压着音尾又听到太监通报的声音,庶妃们又不得不站回原位迎接。只见一驾与佟妃一样的仪仗鸾辇由远及近,蕴纯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场由远及近压迫过来。 钮祜禄妃的气势是后宫唯一能与皇后比肩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将钮祜禄妃从鸾辇上搀扶下来,钮祜禄妃一身杏黄色的吉服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比起佟妃庶妃在对钮祜禄妃更加恭敬,迎接行礼更加谨慎。又如迎接佟妃一样迎接了钮祜禄妃,钮祜禄妃直走到座位坐下才叫起。 “起来吧,都坐着吧,不必站着,晃得本宫眼花。” “是。” 庶妃们纷纷回座位坐下,动作难得的迅速。 “钮祜禄姐姐。” 佟妃是没有起身,待钮祜禄妃坐定后唤了一声,朝钮祜禄妃颔首算是行了平礼。 钮祜禄妃朝着佟妃张扬一笑。 “佟妃妹妹今儿这身吉服倒是喜庆,乍一看本宫还以为见着自己了呢。” 佟妃平日里喜欢浅色淡雅的服饰,除了朝服和特定场合指定颜色的吉服外,其他吉服也多是选择雅致一些的颜色,难得穿一回新鲜的银红色张扬一回,钮祜禄妃一句话直接插中了佟妃心肺了。 钮祜禄妃素喜新鲜、艳丽的颜色,服饰大多也是如此,也难怪钮祜禄妃会这么说。 “后宫嫔妃中也只有本宫与钮祜禄姐姐在妃位,钮祜禄妃见着相仿也不奇怪。倒是钮祜禄姐姐今儿这一身真是富贵华丽。” 佟妃也不势弱,两人就一身衣服来回交锋。 两位妃子交锋,其他庶妃们都安安静静的看戏,却又不敢动作太明显,就怕殃及池鱼。 蕴纯用余光悄悄打量两人,一个穿与明黄色相近杏黄色,另一个穿与正红色接近的银红色,在烛灯下却是不分清是明黄还是杏黄,是银红还是正红,不知道待会皇后看到两人的打扮会不会气吐血。 月升东方,伴随着重叠的步伐声梁九功那后宫嫔妃都记忆深刻的声音响在御花园响起。 “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皇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哗啦钮祜禄妃和佟妃带着一众庶妃小主们纷纷跪下迎接。 “恭迎皇上,恭迎太皇太后,恭迎皇太后,恭迎皇后娘娘。” 第72章 ! 康熙亲自搀扶着太皇太后从龙凤舆上下来,又转手去扶皇太后。原本照以前是皇后搀扶皇太后的,只是现在皇后月份在了,连她自己都要两个宫女搀扶着才能下辇,皇太后哪里敢让她搀扶。 “都起来了吧。马佳氏和兆佳氏让人扶着些。” 太皇太后年纪大越发的慈和,才下舆就赐起,目光落在几个怀孕的庶妃身上,蕴纯也觉得到了太皇太后目光,看来太皇太后还真是很担心康熙的子嗣。 太皇太后这般亲和倒让庶妃小主们想起刚刚架势十足的佟妃和钮祜禄妃,这时佟妃和钮祜禄妃两人心里忐忑尴尬。虽然庶妃们心里此时对两人不耻但却没人敢嘲讽两人,甚至连目光都不敢有嘲讽。 一众嫔妃又磕头谢恩后才起身。目光着康熙搀扶着太皇太后坐下,皇后也站着侍候皇太后坐下,随后康熙更是亲手搀扶着皇后坐在自己身边,好副祖孙婆媳相亲夫妻和睦情深画面,深深的刺痛了站在众庶妃之前的钮祜禄妃和佟妃。站在佟妃身后的蕴纯清楚的看到佟妃垂在一侧的手攥得紧紧的。 当年赫舍里皇后、钮祜禄妃和佟妃都是后位的有力竞争人选;争到最后钮祜禄氏却因为怕得罪人当了墙头草失了后位,至于佟妃,佟家是康熙母家是康熙的天然同盟,元后之位自然不能浪费在佟妃身上,最后康熙用后位拉拢了赫舍里氏得到赫舍里氏的鼎力支持;所以三个大氏族的竞争结果是赫舍里氏胜了得到了后位,钮祜禄妃以贵妃之礼入宫却屈妃位,而佟妃怕被赫舍里氏与钮祜禄氏之羊的争斗殃及,推迟了三年才入宫,同样是以贵妃之礼入宫却屈居妃位。 正是因为如此,一后二妃之间的争斗却从未停止过。 此时钮祜禄妃和佟妃两人深深的嫉妒怨恨,明明当年她们也是有机会以元后的身份站在皇上的身边的,却叫赫舍里氏却夺走了,两人如何能不怨恨。 蕴纯觉得她都能感觉到钮祜禄妃和佟妃身上的怨气,比之方才庶妃们嫉妒她二人之更胜。 而台上与康熙并坐在凤案后的赫舍里皇后看到下头站着的穿着杏黄吉服钮祜禄妃和银红吉服的佟妃两人时,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狰狞扭曲,却很快又端起端庄温婉的笑容。虽然只是极短的一瞬间,还是上早就等着看戏一直关注皇后的蕴纯看个正着。 嫉妒,怨恨,愤懑等等种种情绪变化却让人不易察觉,让蕴纯惊叹不已,后宫的女人果然个个都是影后啊。 看到皇后,蕴纯倒是想起前日李庶 妃动胎气她被算计的事,虽然查出李庶妃动胎气是丽芳害的,但是丽芳撞柱而亡到底没有说出她背后之人。加上时机不对,康熙和皇后连手压制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好在终于证明了李庶妃动胎气与她的生辰八字无关而是被人谋害的,康熙也亲口说明了这一点,这算是蕴纯唯一得到的好处。 虽然没继续查下去,但嫔妃们心里都各有猜测,尤其是钮祜禄妃和佟妃联手要求彻查,众人便在心里都怀疑上了皇后。虽然有怀疑,只是康熙发话了,嫔妃们也不敢再提起此事,唯有李庶妃心有不甘。 “都坐下吧。” “谢皇上恩典。” 皇上恩典嫔妃这才纷纷落座,等坐稳了抬头看向康熙时,蕴纯这才发现乌雅氏竟然就站在红珊身旁靠近她这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乌雅氏是未来的德妃的原因还是别的,蕴纯打心里对乌雅氏十分忌惮,即使乌雅氏现在还是个宫女,但蕴纯却仍是不敢小瞧她。除了她之外任现在众后妃又谁能想到佟妃跟前的一个小宫女会在几年之后一飞冲天坐上四妃之位呢。 不过现在有她,乌雅氏想在几年后一飞冲开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蕴纯悄悄分出一份心思关注乌雅氏。若是绿珠在这事倒用不着她亲自注意,只是她将绿珠留在永寿宫看家,跟着来的红珊却是不知道乌雅氏的事,当然蕴纯也打算让她知道。 若是让红珊知道的话只怕康熙也很快就知道了,若因为她关注乌雅氏而引起康熙对乌雅氏的关注那她还不得气吐血哭死。 “皇帝,即然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吧。” “就听皇祖母的,开始吧。” 康熙一声开始,立即响起了缓缓的丝竹钟鼓声,宫娥太监们奉上御膳房经心准备的精美佳肴和傍晚才送进宫的最新鲜的瓜果。 “皇祖母,孙儿敬皇祖母一杯。” “好好好,哀家就和哀家的孙儿喝一杯。” 太皇太后兴致不错,苏嘛拉姑奉酒太皇太后亲自举杯与康熙同饮,随后康熙又敬了皇太后,然后又与皇后共饮。交杯换盏,祖孙婆媳四人心情都不错,可台下嫔妃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随后皇后又单独敬了康熙一杯。 “妾身敬皇上一杯,愿皇上您龙体康泰,大清盛世清平。” “朕与皇后同饮!” 若说后妃谁最了解康熙,皇后必是其中之一,一句大清盛世清平道到了康 熙心中宏愿。 从皇后开始,嫔妃也等着给康熙敬酒。 “妾敬皇上一杯。”皇后还没坐下钮祜禄妃已经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妾祝皇上圣体永泰,国运昌隆……” 钮祜禄妃利索说了一长串祝愿,这边佟妃听完心里暗恼不已。康熙对于钮祜禄妃这不敬皇后的行为却没生气反而举杯示意钮祜禄妃。 “钮祜禄妃此话甚合朕意,朕与你同饮。” 康熙温柔多情的目光与钮祜禄妃对视,让张扬的钮祜禄妃娇羞得胭红了脸,一旁皇后嘴解的笑容瞬间僵硬。 钮祜禄妃之后便是佟妃,佟妃亦是一串祝福吉言,佟妃到底是饱读诗书,这祝福语说出来不带重复,便是钮祜禄妃说过的也没有。 康熙与佟妃共饮之后,佟妃正要坐下另一边正要起身的李庶妃已经端杯起了酒杯,这时太皇太后突然开口。 “佟妃今天穿的倒是喜庆,这身哀家看着不错。你们年轻人就该穿一些鲜艳的衣裳,瞧着多活泼有朝气,以后该常这么穿。” 佟妃听这话心里直抽抽明面却还得努力维持得体。 “妾遵旨。” 谁不知道她的气质不适合穿艳丽的服饰,她气质温婉雅致,那些过于艳丽的服饰她穿带起来不符不仅让人看着不舒服而且有些怪异。可现在太皇太后却偏偏让她这么穿,这明显是故意让她难堪。 另一边皇后听此便曲解了,以为太皇太后叫佟妃经常穿这银红的衣裳,这岂不是让佟妃挑衅她正室中宫的威严 不得不说两人补脑欢快,其实人家太皇太后还真是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因为太皇太后印象中还是喜欢蒙古草原女子的艳丽鲜活。 佟妃谢了旨坐下,兴致不高。另一边佟妃一坐下李庶妃就迫不及待起身想敬酒。 “奴才敬……” 李庶妃才开口就被太皇太后给打断了。 “李氏你还怀着孩子该小心些,这酒还是别碰了。皇帝也喝了不少了,少喝些,用些吃食。” “皇祖母说的是,孙儿谢皇祖母关心,李氏你快坐下吧。” “是。” 李庶妃尴尬不已,脸上青白交加。 太皇太后发了话,接下来也就没人敢再给康熙敬酒了。 不敬酒便到了献礼的环节,不管是皇后还是三妃都奉上长长的礼单,便是李庶妃也不差,到蕴 纯这,蕴纯却没有礼单给梁九功唱反而是亲自奉上一锦盒。 嫔妃见蕴线只奉上只锦盒,不少已经在暗中嗤笑。 “奴才身无物,得有皆是皇上所赐,若返献于皇上反而不敬。奴才唯有一技之长,这是奴才查阅诸多书籍所绘画卷一幅,以此为寿礼献于皇上还望皇上莫要嫌弃。” 康熙意示梁九功接过锦盒,梁九功赶紧从蕴纯手中接走锦盒奉于康熙。 锦盒是明黄色的,锦盒用黑金两线绣着《江山图志》四字,康熙见此挑眉,随后康熙亲自打开锦盒取出盒中锦卷,缓缓打锦卷,当锦上的线条图案印入眼中时康熙突然震惊,他抬头看了蕴纯一眼之后又继续打开锦卷,当半壁江山图现时康熙突然激动起来。 “好好好!” 康熙连道三声好,坐一旁伸着脖子看锦卷的皇后突然一僵,脸上神情闪过瞬间的嫉恨。 “爱妃辛苦了,此礼甚合朕意。” “能入得到皇上的眼是奴才的荣幸。” 听康熙说合意,蕴纯心里松了口气,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这礼也不过是取巧罢了,能画出来还多亏有后世的记忆。 “爱妃身子重,快回去坐下。” “谢皇上。” 蕴纯回到座位坐立即就接到了郭络罗庶妃嫉妒愤恨的目光。显然是觉得蕴纯的寿礼让康熙满意,夺了她的机会。 或许真是蕴纯的寿礼太过合康熙的心意,接下来庶妃献上的礼就再也没有让康熙太过高兴。 献完礼之后,皇后见康熙的心思一直在蕴纯所献的锦卷,不愤被夺了风头,皇后便提起传歌舞,康熙看了太皇太后一眼,点头答应让传歌舞。康熙不舍的将锦卷收起交给梁九功,让梁九功亲自拿着。 一阵欢快的钟鼓丝竹声响起,一群带着面纱的舞姬从入宫翩然而来,伴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舞姿柔美多变,蕴纯看得津津有味,这是蕴纯第一次看这么正宗的古舞。 舞姬边跳边跃由远及近,一路跳到龙案前面,这时缓慢的钟鼓声突然变得急骤起来,众人正看得兴致突然一击鼓声重响,一舞姬突然跃起,那宽袖中滑出一把软剑刺向康熙。 “啊!” 遽然生变,嫔妃们吓得惊恐尖叫。 “有刺客,快护驾。” 蕴纯第一时间站起身想往前去靠近康熙。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 全的地方,虽然康熙那危险,但是康熙身边保护的人也多。当然有这想法不仅是蕴纯一个人,钮祜禄妃佟妃也纷纷站了起来,就在蕴纯想往前靠近时,突然有人在她背后猛然一推将她推出去。 第73章 ! 蕴纯反应极快在感觉到的有一双手触及她后背的瞬间她迅速反手后伸拽住推她的手;虽然蕴纯拽住了推背后之人的手,但她已然遭到了身后猛力一推,蕴纯整个人向前扑去,她顺势将背后之人大力向前拽,拽的同时立即松手。 “啊……小主!” 红珊见蕴纯向前扑去惊恐的惊叫出口。 两人快速向前扑伴着红珊的尖叫暴露在众人眼中,被尖叫人吸引过来的目光都可以亲眼看到蕴纯被人推出去的情景,离得近的更是看清楚了推蕴纯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佟妃的二等宫女乌雅氏。 红珊原本是扶着蕴纯站起来,蕴纯扑出去时红珊第一时间发现不对也是红珊第一时间发现乌雅氏推蕴纯,在蕴纯扑出去的瞬间红珊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尖叫。红珊扶蕴纯时蕴纯的手握着她红珊的手的,所以在蕴纯扑出去的时候她紧紧的拽着红珊的手,红珊原本身子强壮,在被蕴纯拽时她下意识下握紧蕴纯的手往回拽,蕴纯便借力身子扭朝红珊侧倒去。红珊反应快慌张之中扶住了蕴纯。 至于乌雅氏就没那好运气了,在蕴纯侧身被红珊拽过去时,在蕴纯身后的乌雅氏因为没有人拉她,她依旧顺着惯姓向前扑倒在地。 “小主,小主,您没事吧。” 红珊扶住蕴纯便赶紧边检查边问,这时小方子已经站到前面护着主仆二人。蕴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整个人无力的靠在红珊身上。 “我没事……” 红珊都焦急问了好几回蕴纯才似有气无力说。 “可真是吓死奴才了,小主,吓死奴才了呜……” 若是她没将小主拉回来,若是小主扑倒在地上,她真不敢相信结果会怎么样。惊恐之中红珊哭着说道。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蕴纯扭头看了正好乌雅氏,红珊顺着蕴纯目光看去,看到前头绻着身子趴在地上的乌雅氏,红珊顿时怒不可遏。 “你这大胆的奴才,你竟敢推我家小主,我打死你,打死你……” 红珊伸对着趴在地上的乌雅氏狠狠的踹过去,红珊凶狠不一会就不知道踹了多少次了,原本就绻着身子的乌雅氏被踹痛得更是整个人卷起来。第一回见红珊这么彪悍蕴纯都给吓愣了。 “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有推小主,是有人推我才撞到小主的……” 乌雅氏不愧是乌雅氏, 这时候还能喊冤枉,还有心算计找借口找理由来洗清自己;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多少人看得清楚。 至于离蕴纯最近的郭络罗庶妃和佟妃却是看得清楚,尤其是佟妃在红珊尖叫时看到自己的宫女竟然推蕴纯她当即就吓得脸色惨白。和蕴纯同一席案的郭络罗庶妃看得更清楚,郭络罗庶妃看到乌雅氏推蕴纯她先是惊愕愣了一下,紧接着眼中闪过期盼紧张,在红珊将蕴纯拉回来时又失望。 听到乌雅氏叫冤枉红珊更愤怒了,气晕的朝乌雅氏狠狠踹过去。 “我亲自所见,你还敢说你冤枉,我踹死你……” “红珊姐姐,现在不是时候,咱们赶紧护着小主才是。” 原本刺客是主要是冲着康熙来的,当然也没打算放过她们这些后妃。原本还有太监侍卫冲过来护着嫔妃,但是蕴纯这边动作太大,吸引了刺客的目光便有刺客朝蕴纯这边过来,小方子一见赶紧阻止踹人的红珊。好在现在大乱,没多少关心两个奴才打架的事,不然这事影响还真不好。 两人一起护着蕴纯往台上去,这时蕴纯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佟妃已经到康熙身边了,她这边动静的时候极短,佟妃的动作还真够快的。 席案早已经被踢砸刺客了,康熙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护在身后,康熙身边钮祜禄妃、佟妃李庶妃等已经挤到了康熙身边,梁九功领着几上太监护在康熙面前,台下侍卫正在与刺客打斗。好在蕴纯原本离着就近,终于是艰难的挤了上去。 蕴纯赶紧挤到佟妃身边去,佟妃回头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佟妃那吓得苍白的小脸带着恐慌,似乎吓得不轻,蕴纯也没说什么就站在佟妃身边,可她还没站稳郭络罗庶妃就贴了过来站在她身后,若不是红珊扶着她怕就被郭络罗庶妃给撞倒了。 也不知道郭络罗庶妃是真不知道还是没发觉,蕴纯回头看她时,郭络罗庶妃脸色惨白满脸恐慌,连蕴纯看她都没发现,实在看不出什么蕴纯也不好再盯着她看。心里感慨,果然还是后宫的女人会演戏。蕴纯心里到底防着郭络罗庶妃,她又移了一步让红珊侧站在她与郭络罗庶妃中间,也做出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 又想乌雅氏,扭头看台下。 至于被红珊狠踹了一顿的乌雅氏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她抬头看蕴纯等人,那怨恨的目光正好被扭头的蕴纯看得正着,只见乌雅氏整个缩了一下头,蕴纯便移开了视线,当然余光却锁定在乌雅氏身上,就在这时蕴纯便见 乌雅氏往席案底下钻了进去,整个人藏了进去。 蕴纯将乌雅氏的动作看在眼里,看到乌雅氏冷静藏身的动作蕴纯心里震惊不已,乌雅氏这般冷静沉稳完全不像十几岁出头的少女。别人吓都吓傻了,她竟还有心思算计冷静逃命,这心性心机城府根本就不似一个少女。 如果说之前蕴纯还没足够重视乌雅氏的话,那么今天乌雅氏欲害她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之前她还想着现在的乌雅氏不过一介宫女,根本没能力对她怎么样或是算计她,但今晚的事却是狠狠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同时也提醒了她自己,不要小瞧任何人。 现在乌雅氏还只是个宫女就敢算计她谋害她,若不是她足够警觉,那她现在已经躺在下面的地上了,腹中的孩子怕是也保不住了。乌雅氏这般狠毒,若让她有机会出头,若是乌雅氏成了宫妃那岂不给自己招了个心狠手辣,心机深沉,手段狠毒的死敌。 这不是她幻想过度,而是非常肯定,一旦乌雅氏上位乌雅氏必定会借着包衣势力跟她斗得你死我活。如今她与乌雅氏除了乾清宫泼茶一事之外还未曾有过什么恩怨,而且泼茶一事错也在乌雅氏,就为了这点小事乌雅氏就敢谋害她,想害她一尸两命,可见其是心眼多小,多记仇,心思多狠毒。 其他人或许还没注意到或者没将包衣势力放在眼里,但蕴纯却非常清楚,包衣奴才在大清后宫的势力有多大,大清在雍正之后包衣奴才控制了大清的后宫,尤其是乾隆时期后宫活下来的皇子几乎都是包衣奴才生的。 或许现在包衣奴才的势力还没乾隆朝那么大,但如果乌雅氏上位,包衣奴才的势力就会随着她上位而开始膨胀。而她身在后宫事事都离不开包衣奴才侍候,不仅是她还有她将来的孩子,若是乌雅氏凭包衣势力算计她,难道她还能日日防备不成。若是侍候的包衣奴才联合起来算计她,蕴纯越想越是不寒而栗,对乌雅氏越发忌惮。 如果之前她想的还仅是如何打压不让乌雅氏出头,那么经过今晚这事现在蕴纯心里已经决定一定要找机会除掉乌雅氏,绝不能让乌雅氏有出头的机会。 心里有决定蕴纯收回心思,但时先不去关注乌雅氏。 刀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这血腥味孕妇味着非常难受,蕴纯也不由觉得恶心想吐。这个时候可不是可能吐的时候,万一惹得康熙厌弃不好了。蕴纯悄悄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取出一颗腌制酸梅借着捂嘴塞到嘴压下涌上的恶心;同时悄悄运转异能安抚 胎儿,刚刚被乌雅氏猛推她还是惊到了。 靠近康熙的嫔妃都找机会挤了过来,至于坐得远的,就没有这么的运气了。胆大的有太监宫娥侍卫护着都吓得一脸惨白,胆小的更是尖叫不止。当然也有镇定的,董庶妃拉着兆佳庶妃躲到席案下,两人带来的宫人将席案围护了起来。马佳庶妃情况就没那么好了,她已经被吓昏过去了,好在她的宫人忠心,将她移到了暗处紧紧护着。 这让蕴纯不由庆幸,庆幸那遭了算计,不然康熙也不会因为愧疚而厚赏补偿她,她得借机复宠;不得宠她就不会被安排到这么靠前的座位,也不会有时间挤到在康熙身边来;恐怕就得跟董庶妃她们一样自己找地方躲避逃命了。 眼看着侍卫们就要将刺客们擒杀殆尽,紧张的心情刚放松一些,蕴纯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恶,这时她才猛然记起郭络罗庶妃站在她身后,她竟然忘了防备郭络罗庶妃。 就在蕴纯警惕的瞬间突然听到郭络罗庶妃惊恐焦急的惊叫声响起。 “皇上小心。” 就在这时蕴纯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道大劲推着向前倒去,她惊恐回头就看到郭络罗庶妃向她倒来。 惊恐的尖叫猝然响起,一道银光从对面扑来。 第74章 ! 一个猜测在脑海一闪而过,瞬间蕴纯便做出了反应,她脚一转整个人朝康熙扑过去同时也高喊着。 “皇上小心。” 她扑到康熙面前以后背迎上那道白光,噗嗤一声利刃扎入肉/体的声音,蕴纯嘴里发现忍痛的闷声,整人扑倒在康熙身上,被康熙给抱住了。 与此同时连三声尖叫叠响,紧接嘭嘭摔倒在地声音,无数尖叫响起,似乎有红珊的尖叫声,在蕴纯意识迷糊之前听到了更大的嘭响声,紧接着似乎听到康熙叫她的声音,随后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 在蕴纯扑倒在康熙怀里之后,康熙一脚踢飞了刺客。 “王佳氏……纯儿……” 站在康熙身边的钮祜禄妃和佟妃眼神复杂的看着被康熙抱在怀里的蕴纯,在康熙身后被护着皇后眼中充满嫉恨。 “小主,小主您怎么啦?” 宫女的尖叫人惊得几人回神,佟妃看了摔倒趴在台下的郭络罗庶妃,宫女秋雯叫得凄惨被扶起的郭络罗庶妃一脸血;另一边钮祜禄妃看到了叠倒在台下的纳喇氏庶妃和李庶妃,纳喇庶妃整个人压在李庶妃身上,李庶妃身下已经一片血红,李庶妃的宫女青绮正将压着李庶妃的纳喇庶妃猛的推到一边,纳喇庶妃的宫女安宜也冲过去挤青绮。 到纳喇庶妃身下也一片血红,钮祜禄妃心惊暗道不好,见两个宫女还在挤,当即喝斥。 “还不快将你们主子扶起来。” 青绮安宜两人才赶紧扶各自主子。 “小主!娘娘我家小主不好了……” 看到两人身上的血两个宫女都吓得脸色惨白。 “快,快叫人去叫太医,叫太医……” 这时侍卫终于将所有的刺客都擒杀了,听到钮祜禄妃喊叫太医,有宫人连忙往外跑。 “梁九功,你留下处理。魏珠,王佳氏就交给你了,其他嫔妃就交给钮祜禄妃和佟妃,皇祖母,皇额娘,朕送您们回去。” 见刺客都被制服了,康熙将蕴纯交给魏珠,又安排梁九功留下善后,又吩咐钮祜禄妃和佟妃照看其他嫔妃,自己才准备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回宫。 “皇帝不必担心,哀家没事,你不必送。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你还是留下来的处置,皇后这,”太皇太后回头看被皇太后搀扶着脸色苍白的皇后见她一直看着康熙,看着皇后高高隆起的肚子,到舌尖的话一转便道:“皇后这有哀 家和太后,你就不必担心。” 康熙看了皇后一眼,见她脸色差担心不已,也就没拒绝太皇太后的安排。 “孙儿不孝,辛苦皇祖母了。孙儿这让人传御医去坤宁宫。” 赫舍里皇后听康熙的话心里失望不已,她原本还期盼康熙会送她回坤宁宫可被太皇太后这么一打岔,皇后对太皇太后多事不免心里有怨,不过她万不敢表现出来。 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离开后其他嫔妃随后也被侍卫护着离开。胆大的嫔妃是被扶着走,胆小的腿软被架走着,怀孕的昏迷的被胎着走。 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蕴纯并不知道,等她有模糊意识时是被痛醒的,那时她正在被人抬到床上。虽然意识没有完全清醒,但蕴纯一直记着自己还怀着孩子,不能趴着,好在她是被人扶着侧着身子,只是伤口被扯动痛得她脸都褶在一起。 “小心点,小心点别弄疼了小主。” “太医,您快给我家小主看看,疼得我家小主都受不住了。” 绿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蕴纯听出来了,扶着她的人是绿珠。 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动,过了一会又听到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太医的。 “小主的情况不太好,小主还怀着龙胎,现在受伤失血过多可能会影响身体,必须马上拔出匕首止血。” “那快拔呀,快呀,太医,求求您快点。” 红珊和绿珠叠声求太医。 医女很快吩咐下去,没等多久就听到准备好了,这时蕴纯没完全清楚的意识再次越来越模糊,可是很快她又再次被痛醒了。 肩膀上的匕首被一个巧劲拔出,巨痛袭来,半昏沉中的蕴纯被得痛得尖叫出声。 “啊!” 痛!好痛! 此时蕴纯恨不得没醒彻底昏过去。 因为怕被人发现异常,所以受伤后她没有用异能疗伤,所以现在承受的痛却是真真实实的比异能护身时的痛还要强十倍的痛,一声尖叫之后蕴纯再也承受不住昏这去了。 “小主,小主您怎么啦?” “太医,太医快看看我家小主……” 绿珠急得直掉泪。 这时已经来到殿外的康熙听蕴纯那一声惨叫快走就冲进屋,看到隔着屏风站着的太医立即就问。 “王佳氏的伤情如何?” “皇上……” 太医正要跪下行礼,康熙摆了摆手意示免礼,太医也不敢耽搁赶紧禀报。 “回禀皇上,匕首扎在王佳庶妃的肩上,伤口比较深,而且王佳庶妃失血过多情况不太好;不过好在匕首上没有毒,伤口比较小没有伤及要害,拔了匕首止血后还需慢慢调养。再有就是王佳庶妃还怀着龙胎现在却因为流血过多以后一段时间身子可能会很虚弱,这对胎儿不利……” 对胎儿不利? 康熙听到这话,本就不好的脸色又差了许多,直接打断太医的话。 “王佳氏的胎儿如何?可好?能不能保得住?” 他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胎儿保不住的话。 因为在他来永寿宫之前他已经先后接到了李庶妃和纳喇庶妃胎儿可能保不住的消息。 没想到今天的计划失误,让他又将失去了两个孩子,现在还有个情况不明。 明明他都已经安排人保护几位怀孕的嫔妃,明明躲在下面的兆佳氏和昏倒的马佳氏都没事,为什么在他身边的李氏和纳喇氏却出了事。 “皇上放心,王佳庶妃原本就体质强健,虽然是受伤现在对胎儿却是没太大影响,只要后期好好调养对胎儿影响不大;不过最好能用些补血的珍品让王佳庶妃尽快补足血气,母亲血气充足胎儿才会强健。” 这次来给蕴纯医治的太医并不是原来给蕴纯请平安脉保胎的赵定赵太医,赵太医和几位御医现在都在坤宁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脉,给皇后安胎;来永寿宫的三位太医,一位是擅长医治外伤一位是擅长骨科一位是擅长妇科,康熙亲自下旨命三位太医给蕴纯医治的。 听完康熙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没犹豫直接道。 “只管开方子,需要什么药村补品直管说,梁九功王佳氏用补品直接从朕的私库里取。” “嗻。” 梁九功闻言心里诧异但脸上半点也没显出来,不过心里却明白经过今晚的事皇上心里怕惦记着王佳庶妃了,梁九功里心盘算着什么。 “王佳氏和她腹中龙胎朕就交给你们了,若是他们母子有半点差池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他还有很多事不能在这耽搁太久,康熙撂下话就起身离开。 “嗻!” 三位诚惶诚恐的跪下接旨。 咸福宫东配殿,佟妃坐在主坐上喝着茶,血腥味从房里飘出 来让佟妃觉得难受,端着想喝的茶也喝不下直接搁下了。宫女进进出出,端着清水进去出来的时候端出来的都是血红的血水。 从房里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过了小半个时辰太医并产婆一起出来了。 “如何?” “回佟妃娘娘,庶妃小主小产了,是个已经成形的阿哥。” 产婆战战兢兢的跪下禀报,心里害怕得不行。没想到竟然接了这么件差事,不说没得赏银不说还晦气。这李庶妃还真是命不好,都四五个月胎儿就这么没了,真真是没福气。只是想到小产下来的胎的异样,产婆在心里琢磨了一上,到底没说出来。反正都已经小产了,若说出来还不知道会扯上什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牵连到自己。 佟妃听李庶妃小产的是个阿哥,心里既惋惜又似松了口气。 “太医,李庶妃的身体如何?” “回娘娘话,李庶妃这次摔狠了怕是伤了身子,又小产时大出血,恐怕于子嗣……可能要慢慢调养几年才有可能……” 那太医说得犹犹豫豫,总之意思就是情况不太好,以后可能生不了。 不过这些佟妃都不关心,跟她没关系,只要李庶妃没死了就行。不过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得做做样子的。 “李庶妃那你用心医治,务必给李庶妃好好调理。” 又叮嘱了太医一番才打发两人下去,太医还得回去开方子,那产婆是迫不及待的走了下。 佟妃瞧着产婆那逃命似的身影勾一记讽刺,让静书扶着进屋去看李庶妃。 又安慰了李庶妃一番后佟妃就离开了。 小产后李庶妃却没昏睡过去,她靠着床坐着,眼泪却开了阀似的哗啦流不止。 想起流出来的儿子,想起产婆太医的话,李庶妃心中恨无尽,恨别的欺骗了自己,更恨自己竟相信别的人话,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第75章 ! “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延禧宫后殿,纳喇庶妃那撕心裂肺的哀鸣叫钮祜禄妃亦忍不住落泪。 挥手让产婆和太医退下去,钮祜禄妃抽出帕子抹去溢出的泪珠。 纳喇庶妃的悲鸣让钮祜禄妃她那未出世的孩子,想起当年她知道千辛万苦怀上的孩子在她还没发觉的时候就流掉时那撕心裂肺的痛,得知自己再也不能生时的绝望。 纳喇氏此时的悲痛怕是和当年她的一样吧。 可纳喇氏却比她幸运得多,纳喇氏最少还当过母亲,至少还生过两个儿子,至少还有一个儿子活着;可她呢,她已经失去了当母亲的能力。 想到这钮祜禄妃心中的恨意倾泄而出,她恨啊。 她原也是个天真纯善之人,是这后宫是赫舍里氏那贱人将她生生逼成现在这副模样。 赫舍里氏杀了她的孩子,毁了她的希望,她绝对不会放过赫舍里氏。 钮祜禄妃敛尽眼眸中的恨意。 “扶本宫去看看纳喇庶妃。” 倚兰赶紧扶钮祜禄妃起来往房里去。 “娘娘……” 安宜正在行礼被钮祜禄妃阻止了,床上纳喇庶妃正抱被子哭得悲痛欲绝。 “纳喇妹妹,事已至此你可要保重身体啊,你这般哭岂不伤了身子。” “你还有五阿哥,便是为了五阿哥你也该保重自己……” 钮祜禄妃见纳喇庶妃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心一狠便道:“你这般悲泣有何用,只会让仇者快,岂不是如了人家的意。若是伤了身子不好了,又如何替你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莫不是你认命让你的孩子白白冤死。” 纳喇庶妃渐渐停歇下来,抬头那充满悲痛的红肿的眼睛看着钮祜禄妃。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也莫装,本宫知道你知道。” 钮祜禄妃直视纳喇庶妃,她可不认为纳喇庶妃是个傻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若真傻又岂能接连怀孕能生下两个儿子还保住一个。 钮祜禄妃也没懒得跟她周旋,她自是有办法让纳喇氏按她的意思做。原先她不过看纳喇氏与她同样流掉孩子同情她,如今看来即使这样情况下纳喇氏还是一样狡猾,根本没必要同情她。 “妾不知道娘娘说什么。” “你不知道!不知道也没关。 咸福宫那李庶妃小产了,听说是个已经四肢齐全的阿哥。” 纳喇庶妃闻言睫毛晃了一下,钮祜禄妃见此心里嗤笑,继续说道。 “已经成形的阿哥生生从李庶妃腹中流出来,李庶妃是悲痛不已,扬言要为那小阿哥报仇。而纳喇妹妹你,之前你压在李庶妃身上,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听太医说了,李庶妃正是因为受到撞击才小产的,而且……还因为小产时大出血,李庶妃怕是以后再也不能生了。” 纳喇庶妃依旧垂着头,只是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李庶妃可没纳喇妹妹你这么好运,甚至还有一个儿子。” 纳喇庶妃听到这里心里不经打颤,是的,她还有个儿子,可是……纳喇庶妃突然开口问钮祜禄妃。 “娘娘想让妾做什么?” “你想多了,本宫没想让你做什么。” 钮祜禄妃似笑非笑的看着纳喇庶妃,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是以为她会接话吗?这是觉得她傻吗? “哎呀,今晚多喝了两杯,瞧本宫倒说起醉话来了。倚兰扶本宫,折腾了半夜本宫也贬了,本宫先回去了,纳喇妹妹你安心养身子。” 说完让倚兰搀扶着,踩着盆底鞋摇曳婀娜走了。 等钮祜禄妃走出去后纳喇庶妃才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是浓得化形的恨意。 李氏想找她报仇?呵呵!李氏想找她报仇?笑话,这是她听最好笑的笑话。她才是害者,是李氏那贱人拽着她将她拉倒在地,是李氏害死了她的孩子,就算是要报仇那也是她找李氏报仇,这杀子之仇若不报她纳喇额林珠便是枉为人母。 摔倒时她感觉十分清楚,就在王佳氏替皇上挡刀的时候李氏突然向前,李氏倒下分明有人拉了她的衣裙将她向前拉,当时只有李氏在她前面除了李氏还能有谁她。 想到钮祜禄妃刚刚说的话,钮祜禄氏虽说话不好听,但有一句说的却是对的,她还有五阿哥,她不能倒下,为了她的五阿哥她得振作起来。纳喇庶妃压失子之痛,仔细的琢磨推敲起来。 想到李氏小产是个阿哥,纳喇庶妃就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李氏竟宁可赔上已经成形的阿哥来害她的孩子。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却知道李氏盼孩子眼珠都盼绿了。李氏与她同是康熙四年进宫的,算上今失去的孩子她怀过四个孩子,流了两个平安生下两个,虽然她的承庆夭折;可是李氏进宫十年这是她怀的第一胎,以 李氏对孩子的期盼她不可能为了害她而舍了好好的儿子。 若是没有钮祜禄妃的那些,陷在失子之痛的纳喇庶妃只怕会认定是李庶妃害了她的孩子。正是因为钮祜禄妃的提醒,让纳喇庶妃起了怀疑。 纳喇庶妃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只怕李氏成了别人手中害她的刀。 不过她不管李氏是不是被人算计,李氏的确亲手害死了她的孩子,这仇不能不报;当然她也不会放过背后算计她的人。 心中有盘算,纳喇庶妃招安宜上前吩咐。 “安宜,传本小主的话,让底下的人查查李氏最近的事情,都见过什么人……” 坤宁宫皇后躺在床还未睡,没一会苏嬷嬷便进来。 “娘娘,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已经走了。” “嗯。”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是真担心皇后腹中的孩子,婆媳俩一直在坤宁宫等御医来给皇后请过脉,确定皇后腹中的孩子真的没事才放心。太皇太后更是亲自叮嘱御医给皇后开安神药和安胎药,叮嘱皇后一定要喝才放心离开。 “娘娘可是要睡了。” 或许是喝了安神药的缘故,皇后已经开始有了睡意,苏嬷嬷小声问,皇后突然又睁开眼睛。 “香桂回来了吗?” “还没有。” 香桂被皇后遣出去打探消息了。 “哼,李氏那蠢货,总算是还有些用处,替本宫除了两个心头大患。”其中一个自然是李氏。皇后想起晚上的事,心情甚好。 困意越来越浓,皇后有些撑不住了。 “本宫先安置了,不是要紧的事就等明儿再说吧。” 皇后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没什么比她腹中的孩子重要。 蕴纯睁开眼睛,被明亮的光线刺激了眼睛,又闭上半晌才睁开眼睛。 “小主,您醒啦。” 绿珠和红珊都守在屋里,见蕴纯醒了两人像是怕惊吓到蕴纯似的小心翼翼的轻声问。 蕴纯忘了她受伤的事,侧着睡让她半身边子麻得难受,她刚想翻个身,绿珠赶紧阻止她。 “小主,您别动,要是扯着伤口就不好了。” 对哦,她受伤了,她替康熙挡了刀,记忆回炉蕴纯总算是想起来了。 “小主,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见蕴纯 皱眉两人又紧张起来。 “压着身子麻了,扶我坐起来。” 不能翻身不能平躺着怕扯到伤口,不能趴着怕伤到孩子,那就只能坐起来了。 孩子! 蕴纯一愣,心慌害怕,好赶紧伸手去摸小腹,伸出的手颤抖不已。摸到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蕴纯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不过她还是赶紧运转异能输入小腹中,半点也没顾及自己的伤口。 “太医怎么样?我的孩子可安好?” 虽然自己确认了,但还是不放心,似乎想要更多确定。 “小主放心,小阿哥好好着呢。太医说了幸亏小主您身子骨强健,才能好好保护小阿哥。” 小阿哥好好在小主腹中,绿珠比谁都高兴。 “只是小主您的伤,太医说了您的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得好好有调养,最好多食用些补血补品了,对了,皇上让魏公公送了不少补血的补品,都是皇上私库里的珍呢,皇上亲口说了,小主你用的补品就从皇上私库里拿。” “绿珠姐姐说的,皇上可担心小主您和小阿哥了,除了皇后娘娘也就小主您得皇上的赏赐,而且还是皇上私库里的珍品。”红珊也笑着附和。 “小主醒了怕是饿了吧,奴才这就去弄些吃食来,小主您等等。” 红珊说着就要出去,蕴纯叫住她。 “让绿珠去,你留下跟我说说后头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听到尖叫声。” 绿珠赶紧跟红珊换了,让红珊留下陪蕴纯自己去弄吃食。 “小主您昏倒后可是发生了大事儿了。” “莫不是谁被刺客给……你赶紧说呀……”难道谁被刺客给杀了不成。 “咸福宫的李庶妃和延禧宫的纳喇庶妃摔倒在一起,两人的孩子都摔没了……” “什么啊,两人的孩子都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摔倒。” 不是被人护着吗?就是她这边也有人护着,若是郭络罗庶妃害她,她也不会摔出去。莫不是李庶妃和纳喇庶妃也是…… “事情这样的……听说李庶妃流了个已经成形的阿哥,纳喇庶妃伤心不已哭得撕心裂肺……” 红珊将李庶妃和纳喇庶妃的事情和得的消息事事后后详细详细禀报给蕴纯。 “竟是这样。” 蕴纯有些吓着了,没想到一晚上又两个孩子没了 。 “还郭络罗庶妃呢。” “她怎么啦?”最多不过摔一跤罢了,还有怎么的。 “小主您是不知道,当时郭络罗庶妃摔得可惨了……” 第76章 ! 翊坤宫 忙活了半夜又睡得不安稳,佟妃早早便起来了,这会儿正坐立不安的在正殿来回跺步,这时佟嬷嬷从外头进来,佟妃迫不及待的问。 “嬷嬷,可是乾清宫那有消息了?” 苏嬷嬷被佟妃那急切的模样给惊到了。 “还没有消息,娘娘。” “还没有啊……”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想如何,这么吊着真让人心里不安。 昨晚的寿宴是她和钮祜禄氏一同安排的,没想到竟然在寿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虽然昨晚皇上什么也没说,但出了这样的事她和钮祜禄氏都逃脱不了责任;不管是责斥还是处罚都是逃不了的。 皇宫最是戒备森严的地方,这些刺客又是怎么进宫来的,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偏偏在她协理后宫的时候,佟妃心里是恼怒又忐忑。真是倒霉透了,她当时为什么去争这差事呢,若是不去跟钮祜禄氏争的话这差事,这会儿就是钮祜禄氏一个人的事了。 想到这佟妃突然愣了一下,对了,她怎么忘了,这回赫舍里氏太不正常了。平日里恨不得将宫权攥在手心点滴不落的人这回竟然主动放权给她和钮祜禄氏,这太不正常了。而且赫舍里氏第一次主动放权给她和钮祜禄氏就出了这样的事,莫不是,莫不是赫舍里氏早就知道了什么……那她和钮祜禄氏岂不是被赫舍里氏给算计了…… 想到自己被人算计了,佟妃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见佟妃脸色骤变,苏嬷嬷又等了好一会,犹豫了好久才开口。 “娘娘,奴才有事禀报。” “什么事?” 现在佟妃的心思都在乾清宫那边,哪有心思关心别的事。 “娘娘,后殿那位又闹起来,叫嚷着要请太医呢。” 她这也是被烦得没办法才来禀报。 “又闹了?她有完没完啊!爱闹让她闹去吧,本宫没心思理她。” “可是娘娘,她总这么闹也不是办法?” 这吵叫不休,传出去岂不影响自家娘娘的名声。 “得了,你去传本宫的话,告诉她,最好给本宫份点,别以为别人都瞎子看不见她做的事,永寿宫那王佳庶妃还没醒来呢。这会大家的忙没人管着她,她倒是闹腾起来了,等闲下来自有收拾她的时候。哼,此次大选郭络罗家可是有好几位姑娘参选,只要是郭络罗家的女儿就行,也不是非她不可。 ” 说着佟妃撇唇冷哼一声。 想到郭络罗氏仗着家世看起自己是汉军旗出身,对自己居妃位入主翊坤宫正殿不满,总是一副高人一等人模样,心里对郭络罗氏越发讨厌。 赫舍里氏那贱人就是见得她好,故意将郭络罗氏安排在她的翊坤宫膈应她,等有机会她一定要将郭络罗氏踢出翊坤宫。 “是娘娘。” 苏嬷嬷得了佟妃吩咐正要退出去,佟妃又叫住她。 “嬷嬷,还有乌雅氏那叫人给本宫盯着她,别让她再使什么幺蛾子,等王佳氏醒了本宫亲自带她去永寿宫请罪。” “娘娘放心,奴才早叫人将她关起来了。” “先给她点苦头吃,好叫她长长记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提到这乌雅氏佟妃心里就怒火冲天,她压根没想到乌雅氏竟然这么大胆,竟敢想趁机谋害王佳氏,这落到别人眼里岂不成了她想谋害王佳氏了。 想当初乌雅氏通过家里给她传了消息,许了好处让她将乌雅氏调到翊坤宫来侍候,若早知道乌雅氏是这么个胆大妄为的人,她绝不会为了那些好处将乌雅氏调到翊坤宫来。现在乌雅氏身上已经打上了她的标签,经过昨晚的事谁不知道乌雅氏是她的人,想到乌雅氏一族给的好处,她现在想立即将乌雅氏调出翊坤宫都不行。 当初这事做得真真糊涂了。 苏嬷嬷退出了正殿,想了想苏嬷嬷决定亲去一趟,被郭络罗庶妃折腾她心里也憋着气呢。 后殿 “啊,滚,都给我滚……” “小主,您冷静些,小主……” “去,给本小主叫太医来,本小主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给本小主医治的……竟敢害本小主……” 自早上郭络罗庶妃醒来看到自己的伤口后就发狂了,郭络罗庶妃显然不能接受自己受伤的地方,被刺激发狂了,或者说她是在发泄。 身边侍候的人都被郭络罗庶妃连骂带打的轰了出,身边也就剩心腹秋雯留下战战兢兢的劝说安抚。 苏嬷嬷才拐到后殿就听郭络罗庶妃的叫骂,被郭络罗庶妃撵到外头的宫女见苏嬷嬷赶紧迎上去。 “嬷嬷,您怎么来?太医呢?”那宫女朝苏嬷嬷身后看,并没有看到她们期盼的太医。 “这会儿太医院正忙着呢,哪有人得闲,就连周太医也被派出去照看其他小主了。” 周太医就是原先给郭络罗庶妃医治的,郭络罗庶妃醒来后发狂将周太医给赶走了,还要求换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来,确切的说是郭络罗庶妃已经得罪了周太医。 那宫女听苏嬷嬷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退了回去给苏嬷嬷让路,苏嬷嬷径直进了屋。 “本小主说了要请王太医,请王太医,秋雯你还不赶紧去……”王太医正是之前给蕴纯治伤的太医。 说来郭络罗庶妃也倒霉,受了伤却没有太医立即过来给她医治,太医都被分配去照顾怀孕的嫔妃了。医术最好的太医御医都去了坤宁宫给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请脉;康熙又命了三位太医去了永寿宫医治蕴纯,咸福宫李庶妃和延禧宫纳喇庶妃中那也各分走了两名太医,还有钟粹宫马佳庶妃和储秀宫兆佳庶妃那也各去了两名太医,还有其他嫔妃,还有太医被分去医治受伤的侍卫……总之周太医脱身来给郭络罗庶妃治伤时已经是天快亮的时候了。 当然会如此也是因为有人暗中安排的缘故,也是郭络罗庶妃倒霉,若不是她自己吓得昏迷不醒也不至于这样。 周太医还是佟妃从咸福宫回来后,在秋雯的哀求下命人去请的。没想到郭络罗庶妃醒来后发狂,将给她治伤的周太医给轰走了。 “郭络罗小主……”苏嬷嬷开口打断郭络罗庶妃的叫喊。 “你来做什么?王太医呢?” 郭络罗庶妃听声扭头看苏嬷嬷,见只有她一个人便怒了。 “怎么?佟妃娘娘身为一宫之主竟连个太医也请不来吗?身为一宫之主竟连自己宫里人都照顾不到……” 听郭络罗庶妃讽刺佟妃,苏嬷嬷怒喝断她的话。 “郭络罗小主。” “郭络罗小主,奴才是来传娘娘口谕的,娘娘说……” 苏嬷嬷将佟妃的话原原本本的传达,郭络罗庶妃听到一半终于停下来不发狂了,尤其是听佟妃提到蕴纯时,郭络罗庶妃吓是得脸色惨白。 苏嬷嬷传完话轻蔑的看了郭络罗庶妃一眼,见郭络罗庶妃那惨样,苏嬷嬷顿时觉得解气。 这边郭络罗庶妃像是被吓得丢了魂似的跌坐在床上。 “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小主,小主您怎么啦,您别吓奴才啊。” “都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她们都知道了。”郭络罗庶妃突然猛的掐着秋雯的手臂问 。 “小主,知道什么呀?” 秋雯根本不知道郭络罗庶妃在说什么,她小心翼翼的问。 “知道……呲……” 郭络罗庶妃猛地抬头突然扯到脸上的伤口。 “噗嗤!”蕴纯听红珊的话直接将嘴里的药茶给喷了:“你说什么?郭络罗氏毁容啦?” “可不是,那地上全是被劈碎的木渣,郭络罗庶妃也不知道怎么的摔到台下去,而且是面朝下趴在地上,不仅磕破了额头,脸上也扎了很多木渣子,更重要是还摔断了鼻梁骨,这可不就毁容了。” 听到红珊说郭络罗庶妃不知怎么摔倒的事,蕴纯唇角忍不住扬起,又想象郭络罗庶妃摔倒后的惨样,心里暗爽不已。 蕴纯想起来了,那些木渣子是康熙将席案踢去挡刺客被刺客的刀剑给劈碎了的。 郭络罗庶妃容貌极好,虽比不得汉人女子模样精致,但就在满蒙女人来说却是极出挑的,整个后宫的满蒙嫔妃当属她容貌最出色。也正是因为出色的容貌再加大族出身康熙对她宠爱有加。 是女人就没有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正是因为容貌出色郭络罗庶妃越发在意自己的容貌。 这磕破了额头扎破了脸还磕断了鼻梁,这可不就是毁容了吗。依郭络罗庶妃对容貌的在意,这会她还不气疯哭死。不过这些都太轻了,这这破坏以断个鼻梁骨什么的以宫中太医的医术治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摔得那狠,有没有摔掉牙齿。” 别的伤太医还能治好,若是磕掉了牙齿哪怕太医医术再高明恐怕也没办法给郭络罗庶妃再补上一颗跟来一模一样的,这里可没有后世的高科技技术,换个陶瓷牙什么的;除非郭络罗庶妃肯镶个金牙或银牙。一想到郭络罗庶妃那样的美人一张嘴露出颗金灿灿的金牙,蕴纯就忍不住乐了起来。 红珊被蕴纯乐笑出声给惊着,落在蕴纯眼里还以是自己给猜着了。蕴纯忍不住激动兴奋的问。 “难道郭络罗庶妃真的磕掉了牙齿?!”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 “这倒没有……” “可惜了!” 竟然没有磕掉牙齿,蕴纯不由中惋惜,早知道当时一脚她就再加把劲了,让郭络罗庶妃再摔得狠些,说不定就能磕掉牙齿了。 没错,郭络罗庶妃摔倒就是她暗中绊了郭络罗庶妃一脚,不过对于这事蕴纯心里可没有半点愧疚,是郭络罗庶妃想害她在先,她不过是反击罢了。 当时郭络罗庶妃可是直接冲着她扑过来的,目的再显明不过,就是想将她推倒想害她的孩子;若不是她反应快加上身体好手脚敏捷硬拼着扭伤脚的危险生生打了转躲过一劫,那摔倒在上的就是她了。可想而知被那么猛的力扑到摔倒在地,她腹中的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只怕不仅她的孩子保不住,甚至她的命都可能因为这摔而保不住。腹部受到重创,小产时必定会大出血,而她早可能因为摔倒而昏迷过去,这样的情况下再加上有心人的算计,她可不就丢了小命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郭络罗氏事后完全可以借口说她是为了救驾并不是故意撞她的,到时即使害得她一尸两命郭络罗氏依旧可以凭着救驾之功得到谅解甚至得到嘉奖。而她和她的孩子最多得到别人一句惋惜,甚至会有说是她命不好。至于康熙,她的孩子没了还有别人给他生,而她不过是一没位份的庶妃罢了,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嫔妃。 也就是说她和她的孩子死了就是白死了,郭络罗氏不仅没事还能得到嘉奖。 想到史上郭络罗氏无子封嫔,或许就是凭了这一次救驾之功。 想到这蕴纯心里对郭络罗氏恨得牙根直痒痒。 只是一时的毁容真是便宜了她了。 不过这事没完。 如今救驾的是她,而且她的孩子也保住了,郭络罗氏计划落空,以郭络罗氏的小心眼不知气成什么样,最好气得伤情恶化才好。 想起郭络罗氏欲害她的事,这会蕴纯倒还想起另外一个害她的人,乌雅氏。 “对了,佟妃的那个宫女,就是想害我推我的那个宫女,她现在在哪?” 想起乌雅氏,蕴纯是既心惊又愤恨,连一个宫女都敢害她,难道是她平日里太软弱太好欺负了不成。 郭络罗氏现在她是动不了,但收拾一个宫女这点小事还说不上费劲。 “奴才后来打听了,那个宫女叫乌雅德悦,叫翊坤宫的人给押回翊坤宫了。” “在翊坤宫,莫不是佟妃 还想保那奴才不成。” 想到有这个可能蕴纯不由皱起秀眉,若佟妃真要保那乌雅氏她怕是也不好跟佟妃撕破脸,尤其是出了刺客的事之后,康熙定是不想后宫再生事的。 “红珊,把我醒了的消息传出去。” 她倒要看看佟妃会怎么做,若佟妃真要保那奴才…… 翊坤宫的禁房内,乌雅氏只穿着里衣缩在地上。这禁房是翊坤宫关犯错宫人禁闭的地方,不仅闭不透风,阴暗无光,还阴冷潮湿。 乌雅氏被关在禁房里阴冷潮湿将她冻得嘴唇发紫,被关了一夜滴水未尽再加上受寒,她已经脸色惨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乌雅氏虽然包衣出身,但在家也是吞金咽玉的小姐,哪曾受过这样的苦。 不过乌雅氏到底是乌雅氏一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她心志坚定,即使在现在这样的困境依旧意识清醒。 乌雅氏她心里并不后悔推了王佳氏,她只恨自己不够用力,没有将王佳氏推倒让她流产,恨自己不够谨慎将自己暴露了。在刺客冲进来时她心里就立即计划好了,趁着众人注意力在刺客身上时趁乱将王佳氏推倒,王佳氏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被猛力推倒定会流产;到时王佳氏的宫女只会关注王佳氏,而她便可趁乱脱身借佟氏庇护。 佟氏的心思她早就琢磨透了,佟氏嫉妒后宫那些怀孕的嫔妃,虽然她没直接出手害她们,但在暗中也没少推波助澜。王佳氏小产的事佟氏只会喜闻乐见,即使知道是她做的也不会说什么,反而还可能替她扫尾。 只可惜计划没成功,反而落得这般境地。 想到王佳氏还救了驾,有了救驾之功护身,乌雅氏是嫉恨不已,凭什么王佳氏运气这般好,好得让人嫉妒。 不过即使被关在这乌雅氏依旧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佟氏是一定会将她保下来的。 乌雅氏捂着绞痛不止的腹部,她想起自己被王佳氏的奴才踹打的情形,心中愤恨不已。一个小宫女竟敢踹打她,这屈辱这仇她会铭记在心的,总有一日,等她成了主子,这屈辱她会亲自讨回来,这仇她也会亲自报的。 突然听有脚步声走近,乌雅氏抬起头细听,听到门外有开锁的声音,乌雅氏赶紧将头埋在双膝间整个人缩起来,看起来秀凄惨的模样。 “将她带出来收拾收拾,带到正殿去。” 很快两个宫女进屋将乌雅氏架了出去。 正殿那佟妃换一身素雅春装,头 上也换了雅致的首饰,正坐在正殿等着。 “娘娘,乌雅氏来了。” “叫上她,走吧。” 永寿宫那蕴纯用膳过后正打算喝药就听通报佟妃娘娘来了,蕴纯顿了一下,然后直接将药一口闷了,药碗搁在茶几上也没叫人收拾。 “请佟妃娘娘进来吧。” 没一会佟妃就进来了,一进屋佟妃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往前便看到蕴纯坐靠在床上,脸色惨白看起来状况不太好。 “娘娘来啦,”蕴纯挣扎着要起来的姿势,佟妃赶紧阻止她。 “别,你别动,你身上还有伤,躺着就行。” “那妾就失礼了。” 蕴纯又倚靠了回去,她并有真的想起来给佟妃行礼的意思,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伤势如何?太医怎么说?”佟妃一脸担心,情真意切的模样叫蕴纯看着没来的觉得膈应得慌。 蕴纯看向绿珠,绿珠赶紧上前回话:“太医说小主伤口很深,幸好没伤到要害,不过因为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 “阿弥陀佛,佛祖保佐。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这样本宫就放心了。” 佟妃松了口气,似乎将之前的担心放下了。 “本宫一直担心,想来看你又怕打扰你,知道你醒了才放心些,现在见你这般本宫总算是放心了。” “多谢娘娘关心,让娘娘这般担忧妾真是过意不去。” “你没事就好。你,孩子可还好?”佟妃目光落在蕴纯的小腹,只是盖着被子看不出什么来。佟妃的目光有些复杂,蕴纯开始疑惑,不解佟妃的心思。 “孩子很乖,妾觉得还好。” 绿珠一脸忧心忡忡急切的话说道: “哪里好,太医说了小主又动了胎气,再加上失血过多身子虚弱有流产的迹象,太医嘱咐让小主最好卧床静养,直到胎相稳固;而且太医还说了若是小主再动胎气的话,小阿哥就可能保不住了……” “绿珠,不必说了。” 蕴纯慌张的打断绿珠的话阻止绿珠再说下去。 “让娘娘见笑了,绿珠这丫头是因为太担心妾的缘故,都是妾纵得她这样,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这般忠心耿耿的奴才让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有绿珠这般忠心的奴才在你身边侍候本宫也就放心了。” 佟妃笑道,眼中带着惊喜。刚刚佟妃听绿珠的话时眼神的变化蕴纯可都看在眼里。 “绿珠情怀鲁莽,哪里比得上娘娘身边的的静书姑娘细心。” “静书也不过是长两岁罢了,再过两年绿珠定比静书强。” “本宫此次来除了来看妹妹外还有一事,说起来还是本宫对不住妹妹。” 绕了半天佟妃终于是说到正事上了,蕴纯心里嗤笑,不过脸上还是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娘娘说的哪里话,真是折煞妾了。” “这事还盼你谅解才好。” 佟妃冲着屏风外说到。 “还不给本宫进来。” “嗻。” 话落就见一宫女绕过屏风畏畏缩缩地进来,蕴纯一细看,哟,这可不就乌雅氏嘛。这小白脸比她的还惨白,这模样像是受了罚了受了臣大委屈似的,这小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可怜,若人怜惜。可惜这里可没有人怜惜她。 “愣着做什么,还不跪下给王佳庶妃磕头请罪。” 佟妃话落就见乌雅氏直直跪下,双膝磕在地上那骨头磕着地板发出扑通一声脆响,听到蕴纯直打了个颤,真真是给惊吓到了。光听这声音就知道得有多痛,此时蕴纯心里再次加重了警惕。 末世十余年的生活交会蕴纯一个道理:一个能对自己狠的人才能对别人狠,才能对别人下得了杀手。 乌雅氏显然是这样的人。 “奴才给小主磕头了,昨晚奴才真不是有意推娘娘的,奴才……” 乌雅氏又将晚昨狡辩的说辞说了一遍,只不过今天编的就周全了,乌雅氏边说边磕头,每次都是下了狠劲,没两下就磕出血了,连地板上都有了血迹。 这般狠劲若是其他人怕是给吓着了,可惜蕴纯这闯过末世的人手上沾过的人血不知多少,又岂会让她给吓着。蕴纯盯着磕头的乌雅氏不说话,也不叫停。在蕴纯看来乌雅氏有害她之心,现在佟妃摆明是要护着乌雅氏,她也因为佟妃不能立即收拾乌雅氏,那让乌雅氏给她多磕几个头就算是收点利息。 若是乌雅氏以后真的上位,待来日见到她想起给她磕头的情形,届时乌雅氏的脸色必要好看极了。 佟妃见乌雅氏都磕出了一滩血了蕴纯还没开口的意思,佟妃脸色也不好看,觉得蕴纯这是在打她的脸。不过到底她理亏在先,佟妃强忍着不快,端起 笑脸说情。 “这奴才惯是粗心大意,这次她也是无心之失,还望妹妹看在本宫的面子,饶了她一次。” 第78章 ! 送佟妃离开后绿珠回来看到堆了一桌的东西便上前查看,这桌上的东西都是佟妃带来赔礼。 “小主,这些东西……” “都有什么,给我瞧瞧。” 银丝绫锦两匹,宋锦一匹,金银镶青玺头面一套、珍珠头面一支,百年老参一支、百年何首乌一支、阿胶两盒、血燕两盒…… 蕴纯仔细看了看,东西还真是不少,零零种种加上起二十来样,而且样样都是精品,其他不少是补身子的贵重药材,佟氏果然不愧是大世族,一下子竟能送出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光是这桌上的,是便是把她整个库房搜完也比不上。佟妃还真是大方,若是叫她将这些凭白送给别人她定然万万舍不得的。 看来为了乌雅氏这么个奴才,佟妃是这回是出了大血了,也不知道佟妃将来知道自己今日吐血保下的奴才其实是一匹噬主的白眼狼时会不会后悔。可怜佟妃怕是不知道自己将匹野心勃勃的野狼养在身边,那野狼正盯着她稍不注意就会反咬她一口。 “行了,先搁着,等一会太医来请脉时让太医看看再收起来。” 这东西是明着送来的,只要佟妃不傻就不会在这些东西上动手脚,可是不怕一万怕万一,佟妃没动手脚并不表示别人不会动手脚,这宫里为了利益出卖主子的奴才海了去了,更何况佟妃身边还有个乌雅氏,她不得不更小心些。 蕴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支着挪了一下身子,坐久了也累了。 “绿珠扶我起来走走。” 想起今天还没动过,而且刚用过膳,走走消消食。 “可是小主您身上还有伤……” “不碍事,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脚,方才多吃了几口积食难受,走几步消消食。” “可是太医说您动了胎气最要卧床。” 绿珠不死心再劝,刚才她跟佟妃说动胎气是真的,虽然故意夸大了,但太医也真有吩咐过最近几日是最好卧床静养。 “没事,我不出去就在屋里走走。” 她可没打算出屋去招摇,她身体强健康复快但这没必要让别人知道,别人只要知道她伤得很重就行了。 蕴纯坚持绿珠只好叫来红珊,两人仔细搀扶着护着蕴纯在寝室里慢慢的走。 “昨儿事后皇上今天可下过什么旨意?” 蕴纯又突然想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是安抚后宫还是搜寻刺客,必要圣 旨下来。这都大半天了,不可能没有动静。 “皇上倒是还没下过旨意,不过皇后娘娘一早下了懿旨,命各宫嫔妃紧闭宫门不得擅自出入。” “只有皇后下过懿旨?”这似乎不太正常:“那佟妃,哦,对了。” 佟妃可有协理宫权,这后宫的事还要她和钮祜禄妃处理,自然不在闭宫之内。 不过据她所知昨晚的寿宴可是钮祜禄妃和佟妃共同办理的,出了这样的事两人怕是逃不过处罚。 “钮祜禄妃和佟妃那也有别的什么吗?” “没有啊,不知小主说的是什么?” “那皇后没召见钮祜禄妃和佟妃吗?” “没听到消息。” “竟然也没有……” 上头竟然没下旨处罚两人?是还没来得及下还是另有原因。若是皇上太皇太后那没下旨还可以理解,可赫舍里皇后竟也没有训责两人;要知道赫舍里皇后将两人看成是眼中钉肉刺,有机会训责两人竟然也没动静,这太不正常了。 蕴纯又将事情前前后后仔细反复琢磨,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 这时突然听到屋外有动静,主仆三人不由紧张。 “出了什么事?赶紧去看看。” 在这当口可别又出什么事。 红珊赶紧出去却差点撞上进来的小方子。 “出了什么事?” “进去再说?” 小方子越过红珊进屋,蕴纯已经听到两人说话,见到小方子又问。 “小方子,外头出什么事?”方才她可是听到很多脚步声。 “小主,莫惊,是永寿宫其他地方的几个太监被人拿走了。” “来永寿宫抓人?可有皇上旨意?为什么抓人?” 蕴纯一听到抓人更加紧张担心,虽说不是抓后殿的太监,可这永寿宫就她一个嫔妃住,若真出了什么事,蕴纯真担心会牵连到自己。 “奴才问了,说是奉皇上旨意,让小主莫担心与咱们无关。” 话虽是这么说,可凭白无故抓人怎么可能不担心。 “是只抓永寿宫的吗?还是别的宫殿也有?” “这个奴才还不敢问?”来的都是凶神恶煞,一身煞气的侍卫他哪敢多问。 “那还不赶紧去打听打听。”绿珠着急不已。 “哎,我这就去。” 小方子转身就要出去,蕴纯赶紧叫住他。 “等等,先别去。” “小主?” “等我想想。” 这事蹊跷,既是康熙下旨抓人,就不能贸然去打听,还是且等等看。 “小方子你也别出宫,就在宫门那瞧着,看看情况再说,有什么事立即回来禀报。” “哎,奴才这就是去。” “等等。” 蕴纯再次叫住小方子,小方子又转回来。 “若是遇到有问你,你就说是在等太医,记住了。” “奴才记住了。” 等小方子离开后绿珠不解的问蕴纯,蕴纯也怕她们擅自打听便解释道:“既然是皇上下的旨那自然是了不得的事,既然是了不得的事那就不能随便打听。再说,抓人这么大事,着急的可不仅是咱们。” 费了心思精力琢磨让蕴纯有疲惫了。 “我乏了,扶我回床上去吧。” 两人赶紧侍候蕴纯坐回床上,因为受伤侧放躺着难受,蕴纯干脆坐着。 “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会。” “那奴才出去了,奴才就在外门候着,小主有事就叫奴才。” “嗯。” 等两人出去,蕴纯掀了被盘腿坐了起来,将精神力释放出来,将精神力拧成一股细线越蔓出后殿越过宫强蔓入翊坤宫。 虽然她的木系异需要重修,现在也不过重修到三阶;但她的精神力没有因为穿越时空而降低,仍就是七阶的精神力。 现在康熙的嫔妃并不算多,西六宫并没住满,至少现在还有长春宫和启祥宫还是空着的。长春宫原是纳喇庶妃和两位不知姓名的庶妃住,正月底纳喇庶妃迁去了延禧宫,其他两位庶妃也跟着迁走了,长春宫就空了下来。 所以西六宫便只有四个宫殿有嫔妃住,而翊坤宫却是离永寿宫最近的,更重要是翊坤宫住着佟妃。 七阶的精神力可以覆盖整个西六宫甚至景仁宫和承乾宫也可以,只是精神力恢复不易,蕴纯鲜少动用精神力去监视其他嫔妃。主要也是她没有随便监视别人的习惯,当然也是因为不想浪费精神力去。精神力恢复起来难,应该在关键时候用。 至于乾清宫和坤宁宫还有慈宁宫那她从未想过,自她来清朝之后,她便感 觉到冥冥之中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或许乾清宫和坤宁宫有传说的龙气和凤气庇护,所以蕴纯从不敢用精神力去监视康熙或是攻击皇后。她心里有种预感,若是她用精神力去监视康熙或是攻击皇后的话必定会受伤的,所以蕴纯从不敢动此念头。 至于慈宁宫,且不说慈宁宫那跟她一个小小庶妃扯不上什么大关系,就是经历三朝辅佐两代帝王的太皇太后的威仪她也不敢有半点冒犯,更不敢去尝试。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的时候,她好奇便多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就被太皇太后给发觉了,还扭头对她笑了一下,当时可真真是将她将吓着了。 精神力越过翊坤宫的宫门,蕴纯径直朝正殿去,没想到来得正巧,佟妃正跟侍卫说话。 佟妃站在殿门口高台阶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台阶下微躬身抱拳的侍卫,在侍卫身后不远处十来个侍卫正押着几个被捆着堵着嘴的太监老嬷嬷。 “不知这几个奴才犯了什么错?竟劳动大人亲自来拿人?” 原来这侍卫还品阶不低,是正二品的御前侍卫副统领。 佟妃这话的意思便是若想拿人便要有个原由。 “奴才乃是奉皇上旨意拿人,实在不便告诉娘娘,还请佟妃娘娘莫不为难奴才。”那副统领僵着一张脸却十分恭敬。 “这个几奴才到底是在本宫宫里侍候多年,也未曾犯过什么大错,大人要拿人总得让本宫知道个为什么吧?” “还请娘娘莫为难奴才。” 又僵硬的一句,将性子温婉的佟妃给气着。 “也罢,你且告诉本宫,是只抓翊坤宫的宫人还是别的宫殿也如此?” 副统领犹豫了一下才道:“不只是翊坤宫。” 简得不能再简的话,真真是半字也不多说。 见真是问不出什么佟妃无奈挥手让侍卫将宫人押走了。待人走后,佟妃又站了一会,那精致的柳眉都拧起来,不知想到什么便听她下令。 “闭宫,传本宫口谕,没有本宫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出翊坤宫。” “娘娘,莫不是……” “嬷嬷,不要多言。” 佟嬷嬷刚开口就被佟妃给打断了,见佟妃转身进了正殿,也跟了进去,半响也没到佟妃再说什么,蕴纯便收了精神力。 因为受伤身体虚弱,才没多长时间便坚持不住了,收回精神力蕴纯 的脸色有些苍白。 虽没听到更多的消息,便至少可以确定其他宫殿的奴才也有被抓的,不仅是永寿宫,这让蕴纯放心不少。 因为耗费了精神力,蕴纯倚靠着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她突然猛然睁开眼睛。 原来如此,难怪她觉得不正常,只怕刺客的事康熙早就察觉,寿宴之事怕早康熙早有安排,这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想此蕴纯不惊打了个冷战! 原来算计的不仅仅的一个人,而是大家都在算计。 皇后算计钮祜禄妃和佟妃,钮祜禄妃和佟妃也在算计皇后,郭络罗氏和乌雅氏算计她,她也在反算计郭络罗氏和乌雅氏,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算计,而最大最深的算计便是康熙算计了众人。 第79章 ! 几乎每个宫殿都有宫人被抓住,经历寿宴上刺客行刺的惊险,惊魂未定嫔妃们又经历宫人被抓又给吓了一回,整个后顿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嫔妃们纷纷缩在宫里不出门,一时间整个后宫骤然寂静下来,连在宫里行走宫人亦是战战兢兢,惶恐不已。 永寿宫这也不例外,蕴纯虽不是一宫之主没有资格管理永寿宫的所有宫人,但永寿宫就她一个主子,不管理调配其他宫人只是下令闭宫,在这特殊时期也并不算僭越。 阖宫嫔妃都在等乾清宫那的旨意,是既期盼又忐忑害怕。 虽然知道自己没做什么,可蕴纯也担心;在这宫里并不是你什么都没做便可以高枕无忧的,你没做别人却会栽赃陷害你,所以在这后宫除了算计别人之外更重要便是防范别人的算计。后宫这个地方算计阴谋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乾清宫早被乾清宫侍卫里里外外三层围护起来,乾清宫内康熙虽然稳坐龙椅未动,但是因为他一直坐着未动才暴露康熙内心的紧张。 “人都已经擒住了?” “回禀皇上,按照名单一个不落全都已经拿下,奴才已经命人将其关押严加看管。”复旨的是领侍卫内大臣,此次后宫擒人便是由领侍卫内大臣负责的。 “好,很好。给朕严加审问,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撬他们嘴,任何有嫌疑之人都不能放过。”宁可杀错一万,也不可放走一个。 康熙详细布置,缜密安排,决心一举清除宫中隐患。 这些在皇宫潜伏这么久,自先后起便屡次做乱,自他登基以来亦已几次做乱,这次他必要将这些毒瘤清除掉,大清该有安定的皇宫。 正如蕴纯所猜测,或是说后宫大多嫔妃心里有隐约有所猜测,但却不敢肯定罢了。此次康熙为了清理这些潜藏在皇宫里探子刺客藏有异心之不惜借自己的寿宴以自己和两宫太后及阖宫后妃子嗣为饵,引蛇出洞诱捕。 经此事足可见康熙帝王谋略,足可见他个心思缜密,谋略高深,行为胆大果断的帝王。 此次事件除了嫔妃相互算计使得纳喇庶妃和李庶妃双双小产外,可以说是完满成功。当然纳喇庶氏和李氏的小失是在康熙的意料之外,让他的策划有了瑕疵。不过相比起他的安全来这就不算是什么大事,而且事情前后康熙早已经命人彻查,事实真相康熙早已得知,只是没人知道康熙心思。 刺客之事处理告于段落,康熙这才有放下担忧处理 政事。 梁九功被叫进殿侍候笔墨,这一站时间便从墨砚之间流逝。 “皇上,该用膳了。” 康熙听声抬看西洋钟,可不就到用膳的时辰了。 因为太皇太后自小的教导,因为顺治的早逝,康熙养成了极自律的习惯,也极注重养生。 “传膳吧。” “嗻。” 一听康熙准备用膳,梁九功立即喜笑颜开,颠颠的出去传膳。用膳过后消食时,康熙才得空闲关心后宫诸事。 从太皇太后开始一一询问,梁九功亦是一一回答。若是说前朝后宫之事哪个最清楚的话,这人就非梁九功莫属。许多知他知道的比康熙还多,有些事康熙知道的梁九功也知道,康熙不知道的梁九功也记着,可以说梁九功就是替康熙记事的。 “王佳氏那怎么样了,太医可是去请过脉了,人可醒了?” “太医一早就去永寿宫请过脉了。太医说王佳小主和小阿哥都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午前奴才打发人去永寿宫问过,王佳小主已经醒了,听说醒后便用了两碗粥,胃口极好呢。” “王佳氏一向身体不错。” 对蕴纯能吃康熙早有耳闻,开始康熙还惊讶,毕竟这宫里的女人吃东西都就跟猫似的,每餐就吃那么两小口,康熙有时到后妃宫里有膳,一起用膳的人才吃小两口胃口不好便影响身边的人。 不过自从经历摔倒又受伤,蕴纯腹中的孩子还好好的,康熙便对蕴纯强健体质心里满意。他虽不甚了解,但也知道母亲身体健康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瞧康熙的脸色,梁九功随话奉呈。 “可不是,王佳小主身体好小阿哥才强健。” “下午朕去永寿宫瞧瞧,你先记着。” 想到王佳氏替自己挡了匕首醒来后自己还没去看过,便想着去看看。 康熙是个多疑的皇帝,当时情形康熙也不是没有怀疑,毕竟当时郭络罗氏先喊出来,最后郭络罗氏自己竟摔倒了反而是王佳氏冲到了自己前面挡了匕着,只是彻查之后便打消息了怀疑。 彻查的结果自然是查不出来,因为蕴纯一开始是用精神力绊到郭络罗庶妃,等郭络罗庶妃扑倒挡住视线时她又暗中补了一脚,这也是郭络罗庶妃会摔得那么惨的原因。只是不仅没查出郭络罗庶妃为什么突然摔倒,同样也没查出郭络罗庶妃推蕴纯的事,可见郭络罗庶妃心 思缜密,动作隐蔽。 当然这些蕴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过是感慨两声,郭络罗庶妃早在就蕴纯防备榜单上高高悬挂了。不管如何蕴纯替康熙挡了匕首总算是在康熙心里留下了痕迹,不管如何在康熙心里对这个替他挡匕首的女人有了在意,如此蕴纯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还有其他的事?” 梁九功一件不落的将这半天后宫发生的事一一禀报。 下午太医又到永寿宫给蕴纯复诊,此次来了两位太医,除了昨儿给蕴纯治伤的太医外还有赵太医也来。两位太医请过脉后,蕴纯请便请赵太医留下帮忙查看佟妃送来的赔礼,赵太医替她保胎月余也算是老熟人,自然不会推辞。 “如何,可有不妥?” 待赵太医检查看完,蕴纯正问赵太医,赵太医正要说话这时便听到外面通报康熙来了。 “绿珠,快起扶我起来。” 蕴纯听康熙来了哪还敢躺在床上,赶紧叫绿珠扶她起来,还没等她下床康熙便绕过屏风进来了,见绿珠正要扶蕴纯起来赶紧阻止。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奴才不知道皇上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康熙虽说不必起身但罪还是要请的,若她真听了康熙的话连动都没动的话那便是恃宠而骄了。 “你有伤在身,何来之错。” “朕瞧赵定也在,可是刚请过脉。”隔着屏风可见跪在屏风另一边的赵太医。 “方才赵太医已经给奴才请过脉了,奴才和孩子都很好。” 蕴纯抚着微隆起的小腹,笑得温婉。 “赵定,庶妃的脉相如何,胎相可稳?” 虽听蕴纯说好但康熙还是亲自过问,赵太医自然详细回禀 “不错,给庶妃安胎要尽心,起来吧。” “臣遵旨,谢皇上。” “怎么就赵定一人来,王长秀呢?” “王太医同赵太医一起来的,已经给奴才请过脉,伤口复合很好,奴才有劳皇上担心了。” 王太医治外伤医术不错,蕴纯可不想得罪王太医便替王太医解释。 “王太医还要去翊坤宫给郭络罗姐姐治伤,奴才就让他先忙去了,奴才这有些小事请赵太医帮忙,便麻烦赵太医多留了一会。” 蕴纯倒也不隐瞒, 郭络罗庶妃指定要王太医治伤在后宫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康熙自然也知道。只是看着屏风外桌上的赔礼,蕴纯有些为难,她没想到康熙会来得这么巧。这下可怎么办,总不能跟康熙说她怀疑佟妃送来的赔礼,所以让赵太医检查吧。而且东西就堆在外头桌上,方才康熙应该已经看见了,心里怕是早有猜测。果然便听到康熙开口问。 “外头桌上之物?” “正是因为桌上之物,乃是早前佟妃娘娘送来给奴才赔礼的……” “佟妃给你赔礼,为何事?” 康熙看着蕴纯问,似乎真不知道的样子。蕴纯心里也怀疑,难道康熙真不知道?她原本就没有细说之意,此事牵到乌雅氏,蕴纯可不想在康熙面前提起乌雅氏,再说细说了也怕康熙怀疑她给佟妃上眼药,但康熙追她到底要不要细说,到底该怎么说?不过瞬间蕴纯心思早已百转千回。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一为宫女罢了。”蕴纯原本想一言概过,但康熙一直盯着她,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寿宴那会佟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粗心大意误撞了奴才,佟妃娘娘正是为这事才来给奴才赔礼的,这桌上的东西便是佟妃娘娘送来。 佟妃娘娘说是她的一番心意执意让奴才收下,奴才惶恐,推辞不下便只能更着头皮收下了。奴才看过都是难得的好东西,让娘娘破费奴才过意不去。瞧着其中有不少补血补气的珍品,娘娘心善,奴才心里感激,便为了娘娘的一番心奴才也得物尽其中,故此才劳烦赵太医给看看那些补品该如何食用。” 蕴纯仔细措辞,只管往佟妃往好里说,半点也提及自己的怀疑。 “佟妃都送了什么来,可都适宜食用?”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脑子都坏掉了 第80章 ! “并无大不妥。” 赵太医回话,立即反应过来这话不妥赶紧详细解释。 “佟妃娘娘送来的补品都是好的,按说孕妇少量食用无碍,只是庶妃小主刚受过伤因失血过多体气虚弱再加上有孕在身不宜食用大补之物。例如这阿胶,其一有温补活血之效,妇人怀胎早期坐胎未稳不宜食用,其二阿胶有缩宫之效,妇人怀胎七八月之后不宜食用,胎相稳固怀胎四五个月的妇人宜少量食用。庶妃小主胎相近五个月若是平时少量食用进补还是可以的,只是庶妃小主胎相未稳却是万万不食用的。” 赵太医严肃的将阿胶功效和食用情况一一说明,蕴纯一边细听一边暗中悄悄观察康熙的脸色,却是什么也不看出来。不过蕴纯有精神力加持,还是感觉到康熙的情绪变化。 蕴纯尽量表现出自己是不知道的,又听康熙问到。 “其他的呢?” “至于其他的……” 康熙问得详细,赵太医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用不得便先收起来吧。” “是。”蕴纯赶紧接话,又吩咐绿珠:“绿珠都收进库房里,仔细收拾着。” 蕴纯暗中看了康熙一眼,笑为佟妃解释:“想来佟妃娘娘本是好意,只怕是不知奴才现在这般状况用不得这些,如今只能是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了” “如今用不得以后再用便是。” “皇上说的是,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以后能用如此也算不辜负佟妃娘娘的心意。” “这些不能用,回头朕再让人给你送些别的来。”康熙拍了拍蕴纯的小手说道,他的目光落在蕴纯的小腹上,显然是为了孩子,这心思不要太明显。 “那奴才就先谢皇上赏赐了。” “近来宫中事多,你有伤在身就安心在宫里养伤吧。” 不知想到什么康熙又叮嘱道。 “奴才说谨遵皇上意旨。” 她如今受伤,伤没好之前怕是不能随意出去了,现在又得康熙叮嘱更不敢随意出入。 想自己到这大半年的时间,除了少少几日外其他大部分的日子不是坐小月就是被禁足,如今又再加安胎养伤,哎,她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紫禁城里住了大半年连御花园都没认真逛过一回,说出去还真是惹人笑话。 不过想到现在宫中情形,这出去还是算了吧 ,以后时间长着呢,这逛御花园以后有的时间。 赵太医走后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康熙才准备走。 “等空闲朕再来看你。” “奴才恭送皇上。” 送走了康熙蕴纯彻底闲了下来,她打算就窝在永寿宫后殿安胎养伤,外面便是狂风暴雨她也不去关心。 虽然嘴上蕴纯说佟妃是好意,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怀疑。在这宫里呆久了,人的性格也不可避免的变得多疑起来了。 佟妃送的东西除了首饰布匹药材外还有两个彩色长颈赏瓶。首饰布匹都没有问题,不过她现在需要卧床安胎养伤,这些暂时用不上。这药材也是好药材,而且都是适合怀胎四五个月的孕妇用的,可偏偏却都是她现在这种情况不能用的,如此又岂能说是无意。以佟妃的性子,蕴纯不太相信这是佟妃自己的注意,只是有人给佟妃出了注意或者是故意满着佟妃,只是后者可能性不大。 再有就是这彩瓶,彩瓶还不是珐琅彩,康熙早期还没有珐琅彩呢,珐琅彩是康熙晚年才有的工艺。蕴纯却是知道这珐琅彩对孕妇和胎儿不好,孕妇长期接触容易致使胎儿畸形。这彩瓶虽说不是珐琅彩,可谁知道这彩瓶会不会对她和腹中儿胎造成危害呢。因此这彩瓶蕴纯是万万不敢摆上的。 不管是佟妃有意还是无意,这些东西是佟妃送来的,她就免不了被怀疑。 刚才在康熙面前不多说那是因为蕴纯知道佟妃在康熙心里不同,知道佟妃是不可能被彻底搬倒的。便赫舍里皇后和钮祜禄妃被搬倒佟妃也不可能被搬倒。即使佟妃犯了大错罪名也不会定在她头上,只会被安在替罪羊身上;只要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或是造反的事,佟妃永远不会被搬倒或者有大罪名,这全都因为佟妃出自佟家,出自康熙的母家。 唯一现在食用的就是血燕,不过她这有康熙刚赐下的血燕,哪有不用皇帝赐下的用佟妃送的的道理,所以这血燕她暂时也用不上。 不过想到佟妃送来的百年老参和百年何首乌,或许这两样她现在用得着。这百年老参和百年何首乌可都是难得的珍品,她库房里都没有呢。不过年节时她已经让额娘富察氏帮忙寻了,只是可惜自正月后她便禁足,额娘也不能进宫来看她。 蕴纯悄悄吩咐了绿珠,让她避着其他人尤其是红珊,悄悄两那老参和何首乌拿给她。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蕴纯迫不及待的那老参和何首乌拿出来看。虽是夜里,但是她 有精神力根本不用担心看不见。蕴纯盘坐着,双手分别握着老参和何首乌,精神力缠绕住老参和何首乌,立即感应老参和何首乌中浓厚纯粹的植物精华。这是老参和何首乌都是野生的,没有含有任何其它化学物质,不像后世人工栽培的,即使技术再好也免不了使用一些非自然的肥料药水。 运转异能试着从老参用汲取植物精华,以精神力为引导将植物精华吸入体内,才试着吸收一些,便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冲力经脉,吓得蕴纯赶忙切断吸收植物精华,抛开老参和何首乌专心炼化已经吸入体内的植物精华。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经转化主木系异能的能量不停的冲刷着三阶与四阶之间那已经有了裂痕的屏壁,一击败退,蕴纯再闪凝聚能量狠狠的冲向屏壁。嘭一声,似山崩地裂的巨响在耳边回荡,屏壁应声崩塌异能如奔涌的巨流一往无前向前冲去。突破后的快/感是一种种深至骨髓,酣畅淋漓的痛快,让蕴纯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来。 仔细感受突破的快/感和微妙,蕴纯压下心思巩固异能,继续转化剩余的精化。 没想到就这么一点的植物精华再加上之前的厚积竟能让她突破进阶到四阶,光是剩余的,等她彻底炼化完时外头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蕴纯赶紧先将老参和何首乌收了起来,怕绿珠一会进来发现异常,蕴纯赶紧躺下掩实了被子。 刚才紧张没感觉,这躺下来才感尝到身上粘粘的,想来是突破时身体排出的杂质,动了动被子还能闻到一股酸臭味。这味道还真是不要太酸爽了。这下可麻烦了,一会该怎么解释才好。想了一下不愿想了,过会儿再说吧。 蕴纯心里还惦记着那老参和何首乌呢。这天然野生的百年老参和何首乌所含的木系能量里然不是后世那些随随便便的药材能比的,也不是外头那些花草树木能比的。若是能有多几支百年药材给她修炼,说不得她的异能现在都能达到五阶了。 算了,这事就也是想想,这天然野生的百年药材也是大白菜,哪能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而且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庶妃,以她的身份想从宫外拿点东西进宫都不易,更别说求这百年难得的药材了,便是康熙这当皇帝的也不能想要多少有多少。 蕴纯将心里太过美好的念头给掐灭了。 一夜没睡,虽说修炼不觉得疲惫,可是习惯了晚上睡觉,没睡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想着想着没一会蕴纯便睡着。 等在睡醒 时,蕴纯在绿珠惊讶中让她准备沐浴的香汤。 “夜里一件燥热出了一身汗,难受得紧,你吩咐人准香汤我要沐浴。”免得绿珠胡乱担心猜测蕴纯不得不多说两句解释。 “可是小主您身上有伤,若是泡香汤水浸到伤口可就不好了,太医可是吩咐过伤口不能碰水的,还是奴才给您擦拭吧。” “糟了!”蕴纯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提起伤口这事,蕴纯这才想自己的受伤的事,之前光顾着修炼异能竟把伤口的事给忘了。完了,修炼了一夜只怕伤口早被异能修复得完好如初了。 这怎么办才好?若是让人知道她的伤口那么深不过两天就痊愈了,那她还岂不被当在妖怪了,到时只怕康熙就第一个下旨将她处死。古代的时候妖怪可不都是被活活烧死的,她可不要被烧死。还有宫外娘家,这事若真暴光了,只怕王佳氏一族也难逃劫难。 她这伤口痊愈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是身为宫妃她的一切都有宫人奴才侍候,便是沐浴也是绿珠侍候宽衣,这伤口若是想瞒过绿珠红珊等近身侍候的人那是根本不可能,可异能之事她是绝对不会透露给第二个人知道的,哪怕是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绿珠,也不能。 不行,她得想想法子,她不可能一直不沐浴。 “小主?” “你先去让人准备水,我不让伤口碰到水就是。” 她是一定要沐浴的,不然等会太医来请脉那不得将人熏死,还有康熙也可能会来看她。若是让康熙见着她一身酸臭味那还不得将康熙给吓跳了。 将绿珠打发出去,蕴纯赶紧掀了被子下床。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11点多的时候,晋江怎么也登陆不了,手机也不能打开写作,不然昨晚就换了。 第81章 ! “王太医,您可来了,快,快给我家小主瞧瞧,我家小主的伤口又出血了。” 绿珠老早在宫门口等着,一见两位太医进门就立即上接拽着王太医就边说着边走。王太医已经五六十岁一大把年纪了,在古代可以说是老人家了,按古代的生育年龄他都是可以当曾祖父的人了,被绿珠一个年纪的小丫头拽着跑实在是有些跟不上。 “慢点,绿珠姑娘慢慢,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这小姑娘给扯散喽……” 赵太医跟在后面看着在被拽走的王太医摇头直笑,赵太医比王太医年纪,不过也是年近不惑的大叔级了。赵太医每日来永寿宫请脉,虽说他为人正直,但与绿珠等人宫女接触久了虽谈不上交情但也难免熟悉些。 “太医,快给我家小主瞧瞧。” 绿珠推王太医屏风前坐下,自己绕过屏风,那头红珊正在给蕴纯的手上遮上绫帕。 “怎么样?我家小主的伤情如何?可有好转?” 先前绿珠侍候蕴纯沐浴,见蕴纯肩上的包扎伤口的白纱布上被血染红了,可是将绿珠给吓坏了,差点将蕴纯扔在沐浴桶跑去找太医,还好蕴纯及时叫住了她,不然非得闹笑话不可。 隔着屏风看到太医神情,蕴纯也不知道太医有没有觉察出什么,心里忐忑,最后还是忍不住用精神力看了一下,只见王太医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异色,蕴纯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好在王太医已经收了手,不然绝对会发现蕴纯心跳加快的。 王太医该不会发现了吧。为了造出伤口,蕴纯只能用笨办法,自己在原来受伤的地方划出了一道一样的伤口,不过她对自己可没下太狠手,只是划了浅浅的一道伤口罢了。 好在这个时代讲究男女有别,王太医不会亲自查看伤口,不然以王太医的医术定然看得出伤口是新的。 “小主的伤势已经好转……” “可是小主的伤口又出血了……” 绿珠心急忍不住打断王太医的话,好在王太医好脾气没跟她计较。 “绿珠姑娘别急,老夫话还没说完呢。” “那您赶紧说。” “绿珠姑娘先跟老夫说说庶妃小主的伤口情形,老夫才好断定。” 绿珠又将蕴纯的伤口情况详细得不能再详细反复的形容,隔着屏风蕴纯听着嘴角直抽抽。 听完绿珠唠叨的形容,王太医沉吟了好一会 才道。 “小主的的伤势已经好转,至于伤口出血怕是小主夜里睡着了翻身扯动伤口造成伤口崩裂出血,不过小主伤口愈合得很好,伤口虽崩裂但不深,无需再换药方,只需小主以后多加小心,尽量不要让伤口再次崩裂。”王太医捋着他的山羊胡子继续说道: “老夫再给小主配些去疤的雪肌膏,好在小主受伤的伤口小,待小主的伤口完全愈合后再用雪肌膏,用上几个月应该能除去疤痕。” “劳烦王太医了,绿珠有失礼之处还望太医海涵。” “小主言重了。” 王太医倒没有怪罪绿珠的意思。都说仆性随主,蕴纯平日里表现得性格温和,对太医也很是尊重,永寿宫的宫人面对太医时也是颇为敬重,不像别的宫里得势的奴才向来瞧不起太医。 在前朝大夫属于匠籍,虽然清朝已经取消了匠籍,但大夫的地位并没有多大提高,便是太医院的太医最高官职也不过是正四品。大清开国不过下几十年,许多人还有着些根深蒂固的识知,便是宫里的宫娥太监也有许多瞧不起太医的人,当然这些多是得势的奴才。 王太医请脉过后接着便是赵太医来请脉,道是蕴纯胎相比之前好,仍是要静心养胎,总之就是安胎静养。 王太医和赵太医都是康熙指定给她请脉的,有康熙盯着蕴纯也不担心两人会被其他嫔妃收买暗害她。 送走了太医,绿珠便在屋里侍候,一眼也不错的盯着蕴纯,就怕蕴纯再弄得伤口崩裂,蕴纯被她盯得不舒服,可不管蕴纯怎么说绿珠还是不放心,蕴纯无奈,干脆不理她。 之后康熙又来看过蕴纯几次,蕴纯在永寿宫日子悠闲且无聊的过着。半个月过去日子迈入四月,随着时间过去刺客事件的影响也渐渐消散了。 因为这事钮祜禄妃和佟妃就被太皇太后象征性的罚抄了几遍经文,倒底没如皇后的愿被夺去宫权,为这事皇后又给气了一回。她也不想想,这事是康熙一手策划的,出事错根本不在钮祜禄妃和佟妃,她俩人哪里算得过康熙,康熙也不能因这事责怪两人。 虽然太皇太后罚两抄经,可转眼康熙又给嫔妃赐下安抚的赏赐,其中钮祜禄妃和佟妃最多,当然因为救驾,蕴纯得到的赏赐只比两位妃少。倒是小产的纳喇庶妃和李庶妃得到和其他嫔妃一样,连马佳庶妃和兆佳庶妃都比起不上,众人都看在眼里,心里嘀咕着两人是不是因为小产而失宠了。至于郭络罗庶妃一直窝比翊坤宫没出来, 比蕴纯这个安胎养伤的还要宅,听说她脸上的伤一直没好。 月底前皇后也取消让嫔妃们闭宫的懿旨,后宫渐渐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后宫的女人又开始新一轮的争宠,似乎比更之更加热闹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进入了四月三年一次的大选又要开始新一轮了,不知道多少新人会进宫来争宠。她们这些老人原就是很得宠的,有的一个月也见不着皇上一次,好不容易得宠的几个庶妃不是怀孕就是小产要不是就伤了脸,不趁这个时候争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们就盼着能趁在这段时间赶在新人进宫之得幸怀上一胎。当然最得宠的还是钮祜禄妃和佟妃,但两人不可一整月都霸着皇上不是,只要两人手缝时落下些就够她们吃的了。 今年的选秀的差事虽是皇后坐镇却也被太皇太后分权给钮祜禄妃和佟妃协理,两妃手中的权力再次扩大,皇后与两妃及两妃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皇后和两妃是不会直接对上,但三人手底下各有站队的庶妃小主,这些人势必会在底下斗得激烈。 只可惜蕴纯还在安胎养伤不能出去看戏,好在之前永寿宫的一些宫人被抓走后内务府那补进了新的宫人,其中有个小太监最擅长打消息,偶然知道蕴纯便想了法将他调到后殿当来当差,专门负责打探消息听八卦回来给蕴纯解闷。 就在宫里为新一届选秀准备时,宫外蕴纯娘家王佳氏府上这天却突然接到圣旨。 设了香案,满府主子都跪伏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救驾有功,特赐王佳氏一族抬入满军旗正白旗……王佳明睿二等侍卫,准期乾清门行走……钦哉!” 一长窜的的内容,将华善等人听得震惊,后头跪着的小辈们都听晕了,听了半天终于听到钦哉,跪了关天的一家子松了口气,跟着华善三呼万岁接过圣旨才算完毕。 “王大人恭喜啊。” “多谢公公。” “王大人您可生了个好女儿,两位公子也是一表人才。” “公公辛苦了,辛苦公公跑一趟,公公请里面坐,喝杯茶歇会脚,夫人赶紧叫人上茶。” 来宣旨的是御前侍候的太监魏珠,华善可不敢有半点架子。 “不敢说辛苦这是咱家的职责,喝茶就不必了,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旨呢。”魏珠亦是十分和善,这乾清宫的太监平日里可不是待谁都这般的。 “既如此, 某送公公。” 华善亲自送魏珠出门,在魏珠离开时奉上一轻飘飘的荷包,等魏珠上了车打开荷包看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心情大好。 等华善返回正堂时脸上掩不住的激动兴奋,屋里明睿兄弟正扶着富察氏坐下,富察氏一脸惨白,显然是给吓着了。 “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庶妃小主救驾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听到半点消息,小主她可怀着小阿哥呢,小主她怎么能这么鲁莽,若是有个万一……” “赶紧噤声,这话是能乱说的吗?”怎么能救驾,这话要是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华善被自己夫人的话给吓出一额冷汗,赶紧出声喝止。 “先将对旨供奉起来,有什么事去正院再说。” 不一会一家人都聚在富察氏的正院,富察氏的脸色变没好转一些,满脸忧心忡忡。 “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不能细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上月宫里出了些事。不过总之结果是好的。” 华善是护军参军掌领宫禁,但他只负责前朝后宫却不是他负责。这皇宫里的事最是不能打听,只要皇上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不能知道,知道也只能装不知道。 这次的事康熙亲下旨意事情是半点也传出宫外,宫外大臣们只是隐约猜测到出了事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如今皇上恩旨竟提及救驾,华善心中隐有猜测,早就吓得心惊胆战了。只是这事却是不能多说。 “不也知道小主怎么样了?”富察氏更担心女儿。 “我方才已经问过魏公公,小主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你听我说完,”富察氏正要打开口惊呼华善先一步阻止她:“魏公公说了小主无碍,小阿哥好好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华善尽量的安抚妻子,这宫里的事万万不能多说。不过富察氏知道女儿安好外孙也保住之后脸转好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 “夫人给为夫生了个好女儿啊,荣耀咱们王佳氏惠及父兄……” 华善难掩的兴奋,没想到自己王佳氏一族能从满军旗下五旗最末的镶蓝旗抬到上三旗的正白旗,皇上亲掌的正白旗。虽不是两黄旗,但能抬到正白旗华善已经知足了。要知道两黄旗可不是谁都能入的,不说别的,就是皇上母家佟家现在还是汉军旗呢。 如今不仅王佳氏一族抬入了正白旗,大儿子也从四等侍卫提到二等,而且还能在乾清门 行走,虽不比御前行走,可也是天子近臣。至于自己没升官,华善毕此不在意,他现在这职位重要,皇上不会轻易换人的。儿子不到而立之年便官至从四品,与儿子同辈京中又能有几个。 这真是光宗耀祖啊。 且不说宫外华善等人如此激动兴奋,等宫里头蕴纯知道消息时整个人都惊傻了,傻傻的看着康熙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第82章 ! “怎么?爱妃不开心?” 康熙说着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蕴纯心里不由一慌,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 “没,没有。怎么会,奴才很开心,皇上赏赐奴才娘家奴才怎么会不开心,奴才很高兴呢。奴才替王佳氏阖族上下谢皇上隆恩。奴才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见蕴纯脸上的忧虑康熙似乎不解。 “皇上,这,这恩赏是不是太多了。”蕴纯小心翼翼的试问。 不仅赏赐各种珍品物件还给她娘家抬旗还给大哥升官,一下子赏赐这么多这实在是太吓人,让蕴纯心里十分忐忑不安,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么厚的赏赐似乎要一下子将救驾之功给抵过了,然这并不是蕴纯想要的,她宁可不要什么赏赐只要康熙能记得她这份功劳,将来若有万一能保住自己和王佳氏一族。 还有蕴纯心里另有想法,宫外娘家如何做想她是不知,但在她看了这抬旗升官远不如给她个位份重要。若是康熙将这份救驾之功的恩赏换成给她升位份她会更高兴,她更想要一个嫔位好在孩子生下来时将能名正言顺的孩子养在身边而不是被抱去阿哥所。 虽然康熙这份恩赏看似厚重,可实际说来对她利益不大。王佳氏一族原就在满军旗,这上三旗和下五旗于她现在来说区别不大,她娘家又不是在包衣旗,不像包衣旗的那般盼着抬旗,亦不是在汉军旗,盼着抬到满军旗以提高身份。 至于给她大哥升官,在她看来没那个必要;她大哥还年轻还有的是升官的空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以她印象中对大哥的了解,大哥应该更希望自己是通自己的努力升官而不是靠妹妹的裙带子关系。而且家中还有阿玛支撑,还不到大哥支撑家门的时候,借着妹妹救驾之功升官不免让人给大哥安上个靠裙带子关系的名声,这名声终究是不好听。 所以说康熙这恩赏看似厚重,但对于目前的蕴纯来说并没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也不知道康熙是什么心思赐下这般恩赏,蕴纯一时间也猜不透。不过即使心有不满,蕴纯却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反而是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皇上您这般重赏,奴才和奴才娘家怎么承受得起。” 蕴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倒是取乐了康熙。 “瞧把你吓得,朕平日里瞧这你胆子挺大的,今儿胆子怎么变小了。” “皇上……” 蕴纯娇 嗔,一副被皇上取笑焦急不依的模样。 “好了好了,朕不说。” 康熙伸手握着蕴纯拉他衣袖小手捏了捏。 “你救驾有功,有功者朕自然要赏,原本该赏你的但……所以便赏了你娘家;朕既然恩赏自然是你该得的,受着便是,不必过于担心。” 当日彻查的结果王佳氏的确是自己扑过来救驾,一个女子能舍身救他,这让康熙心里还是感动的。他原本是有意赏王佳氏的,但是考虑到前朝后宫的原因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赏赐王佳氏改而赏赐王佳氏娘家。 听康熙之言蕴纯心里又有了猜测,莫不是康熙原本想给她升位份被谁给拦了。这宫里能拦着康熙的人并不多,难道是太皇太后。可是又是为什么?她好像没有得罪过太皇太后? 一时想不通蕴纯便暂时搁下了。 “嗯,那奴才便叩谢皇上隆恩了。” 既然康熙都这么说了,而且事已至此蕴纯也只能领旨了。 “你不必多虑,好好安胎给朕生个小阿哥。” 蕴纯拉康熙的手覆在已经又隆起了许多的小腹上她自己也将另一只手放在小腹上抚摸着,对着康熙半似娇嗔的说道: “孩子还在奴才腹中,哪里知道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若是奴才生的小格格皇上可不要嫌弃奴才的小格格啊。” 康熙被蕴纯拉着愣了一下,随后手抚摸着隆起小腹边说道: “若是爱妃生个像爱妃这般乖巧的小格格朕也喜欢,只是女孩子家娇弱,得有兄长护着才好。爱妃先给朕生个小阿哥,以后咱们再生个小格格。” 蕴纯听康熙的话眼睛一亮,康熙这是许诺让她可以再生一胎。 后宫的女人并不是你想生孩子就可以生的,得皇帝允许你生你才生能;不然就得跟钮祜禄妃一样,怀上了也不能生下来。钮祜禄妃小产过的事还是蕴纯偶然得知的,也知道是皇后的下手。不过以钮祜禄妃的手段岂会轻易着了皇后道,只怕背后还有别人不知道的辛秘。 不过那些都跟她没关系,现在能得康熙允许以后还可以再生,哪怕将来是再生个女儿蕴纯也非常高兴了。 前世她一直渴望有亲人相伴,不然也不会对同母异父的陈意娴掏心掏肺,最后却换来背叛。如今有了孩子,这是她的血脉骨肉,是她至亲的人,她会好好教育她的孩子,绝不能让他们变成陈意娴那般忘恩负义的人。 “听皇上这么说奴才也盼着这个哥哥,以后也能护着妹妹,只是这会儿还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呢?孩子,你告诉您皇阿玛你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 蕴纯笑着打趣,想到腹中孩子蕴纯笑得很满足,整个人浑身充满着母性光辉,让感觉很温馨,康熙不觉看呆了,突然蕴纯一声惊呼惊醒了他。 “哎呀……” 听到惊呼将康熙给惊着了,他焦急问:“怎么啦?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来人,快叫太医……” “别,别叫太医。”蕴纯赶紧阻止,若真叫太医来岂不闹了笑话:“奴才没事,刚刚孩子踢了奴才一脚……”蕴纯激动不已,笑得十分开心。 “孩子动了?” 康熙好奇的看着蕴纯的隆起的小腹,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似乎也想感觉孩子的动静。看出康熙的心思,手覆在康熙的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气抚着肚子。 “孩子,这是你皇阿玛,跟你皇阿玛打个招呼……” 蕴纯边说着边暗中用精神力引导腹中的孩子,孩子照着康熙的手踢了一脚,康熙登时睁大了眼睛,十分激动。 “动了,他动了…” “孩子,朕是你皇阿玛,跟皇阿玛再打个招呼……”手覆着地方又凸起一下,康熙十分高兴,又继续跟孩子说着…… 蕴纯看着康熙,这位平日里威严的年轻帝王如今也只是个年轻的父亲,第一次蕴纯将康熙从帝王的身份中脱离出来看待,他也是个期盼孩子的父亲。 “我是你皇阿玛,跟皇阿玛再打个招呼……” 连康熙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没再自称朕而是与孩子自称我。 “孩子没不动了,孩子怎么不动了。” 又叫了好一会孩子都没动静,康熙一下子紧张起来,也惊醒了蕴纯,见他这般蕴纯是又感动又好笑。 “没事,皇上别担心,或许孩子只是累了。他还小,皇上您别怪他。” “累啦,那让他好好休息。” 康熙有些失望的看着小腹,显然还没尽兴。见他这般蕴纯不解,已经是有过好几个孩子的父亲,这般激动还是第一回知道孩子会胎动似的。其实还真叫蕴纯给猜着了,这还真是康熙第一次与孩子互动。 虽然宫中皇后和不少嫔妃生养过,皇后那矜持自然不会像蕴纯这般做出拉康熙放在自己肚子这样失礼的举动,至于别的嫔妃那, 之前几年康熙不是为亲政劳心就是费尽心思斗鳌拜夺政权平定前朝,哪有心思与嫔妃这般互动,去怀孕的嫔妃宫里多是去探望或是用膳以示恩宠。这次能如此也是因为清除了宫中隐患使得康熙心情愉悦。 见康熙失望蕴纯忍不住斗胆道: “这会他怕是睡着了,不如皇上下次再来跟孩子打招呼。” 她这般等于是邀宠,蕴纯忐忑不安看着康熙。 康熙看了蕴纯一眼,将蕴纯忐忑看在眼中,就在蕴纯担心想请罪时康熙突然轻笑。 “那就等下次朕再跟朕的小阿哥打招呼。” 蕴纯听言心里的担心打消了,顿时笑靥如花,康熙看着不由心生意动。 之后的日子康熙隔几日便来看蕴纯跟孩子互动,这让蕴纯看到康熙慈父的一面,渐渐意识到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书上的皇帝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的丈夫……最后一句蕴纯在心里悄悄说,她知道没有资格说出那两个字。 那日之后蕴纯原想本想个法子给宫外的娘家传个消息,告诉他们自己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可是又想着宫里正是森严的时候,实在不是动用宫中人脉的时候。后来蕴纯趁着康熙心情好时壮胆跟康熙来说了这事,没想到康熙竟然说要替她传话。后来蕴纯才知道,康熙直接召见她阿玛替她传了话。 这让蕴纯既然感激又不安。 虽然太医已经说她身体已经大好了,胎相也稳固,可是康熙还是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蕴纯提过一次康熙直说让她安心养胎,之后蕴纯就没再提,就在永寿宫里窝着。 窝久了,蕴纯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她就当是她又被皇后禁足了。 转眼大选初先已经结束了,过了初选的秀女要在宫中受教规矩礼仪一个月之后才经复选殿选最后决定命运。 四月初五参加复选的秀女入宫。 第83章 ! 复选的秀女入宫了,后宫就如一下充入了一股青春活力,焕发了青春;后宫上下都对秀女议论纷纷,嫔妃们盯着秀女,容貌越出色越是招嫔妃们注意,当然除了容貌家世不错的秀女外还有些秀女同样惹人注意。 如皇太后的妹妹博尔济吉持氏、赫舍里皇后的族妹小赫舍里氏、钮祜禄妃的亲妹妹小钮祜禄氏、纳喇庶妃的族妹小纳喇氏、郭络罗庶妃的亲妹妹小郭络罗氏、马佳氏的庶妹小马佳氏等等几人最引人注目。早在初选时后宫嫔妃便已经关注了。 秀女入宫的热闹却与蕴纯无关,她还在永寿宫窝着不能出去。不过虽然不能出永寿宫却不妨碍她知道后宫最新鲜的八卦消息,这多亏了新来的小太监小卦子。因为小太监擅打听消息,又姓郭,蕴纯恶趣味的将小郭子喊成小卦子,底下的人也就跟着这么喊了。 蕴纯倚在榻上拿着长长的竹签有一下没一下的插着盘里切摆好的新下来的新鲜瓜果吃。 “绿珠啊,小卦子还没回来吗?” “小主,小卦子才出去没多久呢,哪能那么快回来。” 绿珠从桌上取了书过来。 “哎,好无聊啊,这日子宅的。” 她还没不的知道自己竟这么宅得住。 “小主,该读书了。” 绿珠将一本《千字文》递给蕴纯。 “《千字文》,这个昨儿不是读过了么,换别的,捌没读过的。” 绿珠又拿了新一本给蕴纯,蕴纯拿着书便小声的读起来。 有一回她无意中说起给孩子读书孩子会变聪明,哪知康熙就让人送了好些启蒙的书籍让蕴纯每日读给腹中的孩子听,现在蕴纯手里的《声律启蒙》就是其中之一。 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变聪明她是不知道,但她已经能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倒背如流了。 扔下手中的书,蕴纯着肚子与腹中的孩子说道; “孩子啊,额娘也不要求你聪明绝顶,但至少你也要比别人聪明一点啊,也不枉你额娘每天给你读书。” 读了两遍蕴纯就背熟了,又给孩子读了几遍,这时听到门外红珊的声音。 “小主,小卦子回来了。” “小卦子回来了?”蕴纯一喜,将手中的书递给绿珠:“今天就先到这,收起来吧。” “红珊,快叫小卦子进来。” “奴才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 “快起来,拿个杌扎给小卦子坐。” “谢小主。” “快,快跟我说说秀女的事儿?” “今天皇后娘娘召见秀女了……” “什么?这不才第二天嘛,都还没开始学规矩吧,皇后娘娘就召见了?” 皇后也太着急了吧,以往不是第学完规矩才会召见的吗?原主记忆中是这样的。 “皇后娘娘说想了娘家人了想召赫舍里氏秀女坤宁宫说说话,又说想多叫个新鲜人去坤宁宫解解闷便召了钮祜禄妃娘娘的妹妹钮祜禄氏秀女和郭络罗庶妃的妹妹郭络罗氏秀女一起去了坤宁宫……” “皇后想娘家人?”笑话承恩公夫人初二才进的宫,今天才初六呢。 “还有呢?” “三位秀女才到坤宁宫钮祜禄妃娘娘和郭络罗庶妃小主就先后求见皇后娘娘” “郭络罗氏终于敢出翊坤宫了,她的脸好了吗?”摔得不轻,这没个个把月怕是好不了吧。 “郭络罗庶妃带着面纱,奴才没瞧见。” “啧啧,连面纱都带上了,看来还真是伤得不轻。钮祜禄妃和郭络罗氏都去了坤宁宫,这下有戏看了,快说然后呢……” “坤宁宫那奴才不好打探,不过钮祜禄妃进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带着钮祜禄氏秀女一起出来了。” “郭络罗氏呢,她没出来?” “奴才等许久才见郭络罗庶妃出来,和是郭络罗氏秀女和赫舍里氏秀女一起出来,奴才站得远没听清楚,不知郭络罗庶妃和郭络罗氏秀女说了什么,郭络罗氏秀女似乎生气甩了帕子就跟着赫舍里氏秀女一起离开了。奴才悄悄打听了,原来郭络罗庶妃昨儿就让人给郭络罗氏秀女传话,两人似乎闹得不愉快……” 其实是这样,昨儿小郭络罗氏一入宫郭络罗氏庶妃就叫了宫女去传话,让她小郭络罗氏不要跟其他人走近免得被人算计了,这其他人自然就是意有所指的。 可是小郭络罗氏和小赫舍里氏同住屋,两人不知怎么的就对上眼了,一番交谈后就姐姐妹妹的称呼上了,郭络罗庶妃知道后可不就气炸了。 小郭络罗氏是家中嫡幼女,在家中自然是千宠万宠,郭络罗家原也没打算让小郭络罗氏入宫,可是郭络罗庶妃不仅小产还伤了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承宠生下郭络罗氏血脉的小阿哥,郭 络罗家心里着急啊,于是便决定将小郭络罗氏送进宫。此时已经入了复选的小郭络罗氏还不知道家中的打算,她还以为自己只是来走个过场,毕竟郭络罗夫人早就告诉她不会让她进宫,她睚然是没想到家里会改变注意。 当然小郭络罗氏会进宫这事除了郭络罗庶妃和少数人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毕竟郭络罗氏已经有郭络罗庶妃在宫里。蕴纯也是少数知道的人之一,康熙后宫有四对姐妹,郭络罗氏姐妹便是其中之一。 “小郭络罗氏与郭络罗庶妃闹不愉快,还与小赫舍里氏交好?”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真真让蕴纯好生惊讶。蕴纯可是知道郭络罗庶妃落胎其中就有皇后一手,这是她后来查到的,以郭络罗氏的势力势必已经查到些眉目,也就说郭络罗氏与赫舍里氏已经对上了,小郭络罗氏竟然和小赫舍里氏交好,还与郭络罗庶妃闹矛盾,她这是没带脑子带宫吧。 她一个郭络罗家的秀女进宫,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与郭络罗庶妃结过怨的嫔妃想对付她,若是没有郭络罗庶妃护着,她想熬到最后怕是不容易吧。 就这智商也难怪被宜妃郭络罗氏压制一辈子,生了一双儿女却只养住了一个女儿,熬到最后到死都只是个贵人。这智商跟郭络罗庶妃差太远了。 若是宜妃换个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更有意思?只是小郭络罗氏想压过郭络罗庶妃上位怕是不容易。不过亲姐妹斗起来怕会更有意思。 “小卦子,就盯着秀女那,有什么新鲜事儿就立即回来给我说。” 每次选秀秀女之间的争斗可比宫嫔妃之间争斗更加惨烈,毕竟时间有限嘛,这其中可就不少故事可听呢。 却说郭络罗氏姐妹不愉快,承乾宫那钮祜禄妃也将小钮祜禄氏训了顿。 “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在坤宁宫那赫舍里氏那毒妇给的茶你也敢喝?”一回到承乾宫在坤宁宫憋了一肚子火的钮祜禄妃指着小钮祜禄氏便训。 “我这不是还没喝嘛。”小钮祜禄氏自己也觉得委屈,她哪里知道赫舍里皇后会这么明目张胆。 “你没喝?若不是本宫急时赶到,那茶早就进了你肚子了,你以为坤宁宫的茶是那好喝的?你真喝了那茶我立马就将你轰出宫去,到时再换伊尔木进来。” 钮祜禄妃这是气煞了,她让妹妹进宫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家里想要个流着钮祜禄氏血脉的皇子吗?若是喝了赫舍里氏那毒妇的茶嘎珞这辈子也就毁了,不能生的进宫 来还有何用。 “不行,不能让伊尔木进宫。姐姐您不能让伊尔木进宫。” 小钮祜禄氏立即瞪着钮祜禄妃反驳。伊尔木是钮祜禄氏姐妹同父异母的妹妹,钮祜禄姐妹是遏必隆的侧夫人所出,而伊尔木却是遏必隆所宠的汉人妾室所出,更重要的是伊尔木养在遏必隆继夫人巴雅拉氏膝下。巴雅拉氏教养伊尔木原就有要与钮祜禄姐妹一较高下的意思,在家里伊尔木就常常与小钮祜禄氏作对,小钮祜禄氏又岂能容忍伊尔木进宫后压她一头。 “既然不想让伊尔木取代你进宫那你就乖乖听本宫的安排,这宫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混的地方,赫舍里氏那毒妇可一直盯着本宫呢。” 有亲妹妹在她又何偿愿意让伊尔木进宫,她虽在宫中却也知道宫外继母与生母这间的龃龉。 “知道了,我会听姐姐的安排的。” 小钮祜禄氏心里不甘愿,可这会她也只能任钮祜禄妃安排。 “姐姐,你说的那个,那个茶不会是真的?” 不是她要怀疑自己姐姐的话,她只是不敢相信皇后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对秀女下手。 “怎么不是真的?难不成你以为本宫是吓唬你不成?”钮祜禄妃斜睨着小钮祜禄氏。 “可是为什么?”她们还只是秀女。 “这还不简单,因为你们会进宫啊。”既然知道三人会进宫,赫舍里氏那心狠手辣的毒妇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小钮祜禄氏脸色顿时惨白,显然明白钮祜禄妃的意思被吓到了。 本届秀女打还没进宫后宫就已经不平静,可也让人万万没想到秀女入宫的第二天就惹出了件大事。 下午小卦子匆匆回来禀报,马佳庶妃被马佳庶妃的庶妹小马佳氏冲撞早产了。 “马佳庶妃怎么会见着小马佳氏了?”庶妃可是没有资格传召秀女的,即便是亲姐妹想见也不易。 “马佳庶妃午后在御花园散步遇上马佳氏秀女,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两人就发生了口角,马佳庶妃就腹痛要生产了。” “马佳庶妃不都已经怀胎九个多月了吗?这要生了还去御花园逛,她脑子抽筋了吧。” 真是劲爆!蕴纯被马佳庶妃这举动给惊呆了,她一个怀着皇嗣的嫔妃跑去御花园跟选秀的称女口角,马佳庶妃这智商是被肚子里孩子给吃了吧。 还有那马佳氏秀女,敢顶撞怀皇嗣的嫔妃,这是 把脑子落家里只带脑壳进宫的吧,两个马佳氏这般蕴纯都忍不住怀疑马佳氏的女儿的智商了。 “赶紧叫人去钟粹宫盯着,有情况赶紧回来禀报。” 她不能去钟粹宫看但却不能不知道情况。 可怜小马佳氏了,不管马佳庶妃能不能平安生产,小马佳氏的结局怕是不会好哪去了。 第84章 ! 马佳氏这胎生得并不顺利,一直到深夜都没有生下来,至少在蕴纯被绿珠催促着睡下时钟粹宫那还没传来生出来的消息。 “绿珠,钟粹宫那让盯着,若有要紧的事立即禀报我。” “小主您就放心睡着,奴才亲自等吧。” “嗯。” 蕴纯打了个哈欠后闭上眼睛。 另一边钟粹宫那钮祜禄妃和佟妃还在那干守着。原本这该是皇后的活,只是皇后身子重,康熙得知消息后就第一时间传了口谕让皇后在坤宁宫呆着不必去钟粹宫,免得冲撞了。一个庶子远没有一个嫡子珍贵。而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过是派嬷嬷来瞧了瞧,一个庶妃生产还没资格让两宫太后来瞧她。至于康熙,得知马佳氏生产后也到了钟粹宫,只是前朝事多他怎么可能一直在钟粹宫耗等,他只坐等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后宫中排得上名号的庶妃小主不是养胎就是坐小月或是养伤,那些没排得上号便是早就失宠了,来也是冲着康熙来的;康熙走后钮祜禄妃懒得面对一群莺莺燕燕老早将人打发。所以可不就只剩佟妃跟她一起熬着,当然佟妃也有过离开的心思,毕竟谁愿意守着丈夫的别的女人生孩子,累着身体不说还劳心,只是佟妃还没开口就让钮祜禄妃给堵了。 佟妃不愿意在这守着难道钮祜禄妃就愿意不成,这劳心劳神的事没谁愿意,只是她俩协理后宫不得不在这守着。 哦,忘了,守着还不只她俩人,还在马佳氏的庶妃,叫人关在钟粹宫一房内。 马佳氏生得艰难,到深夜时产房内传出的叫声已经微不可闻了,这让钮祜禄妃和佟妃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就怕马佳氏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个意外不好与康熙交代。 “怎么这么久还没生下来?这要生到什么时候?” 钮祜禄妃又喝了口茶提神,佟妃也跟着端起茶杯想喝,这才发现杯里的茶早喝没了,不由心里烦躁。 “从下午晌到这会都过去四个时辰了,莫不是要生到天亮?” 两人虽然都没生过孩子,但也知道生孩子不易,这宫里嫔妃生孩子生个几昼夜的也有,只是守在这实在难熬,两人心里难免有怨气。 “去问问怎么了,到底何时才生?” 钮祜禄妃遣宫女去问,她实在是不耐烦了。 宫里的女人最注重保养,不到必要时是绝不会熬夜的,熬夜有损容颜,任哪个女人都不想自己比别的难看不 是。 尤其是与她有怨的马佳氏,钮祜禄妃心里更不耐烦。 宫女才出殿就撞到太医和一位产婆一起来进来,两妃一见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咯噔一下心里暗道不好了,两妃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别跪了赶紧说,马佳氏到底怎么样了?” 心中有不好的猜测钮祜禄妃哪还有心情受什么礼,现在只盼着两人说的别跟她心里所猜的一样就好了。只是事情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太医和产婆还是战战兢兢的跪下。 “两位娘娘,庶妃小主已经生产了好几个时辰了,羊水已经快流干了可庶妃小主的产道还没开,庶妃小主怕是,怕是……”那产婆怕是半天最后一咬牙:“庶妃小主怕是难产了,还是娘娘决断是保大的还是保小的。” 按宫里的规矩,子嗣最重要,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先保小的。 这种情形若是皇后自然是可以说按规矩来,可这话两妃却是不能说出口,两妃虽有协理之权但到底不是后宫之主,无权做决定。 “佟妃妹妹怎么看?” 钮祜禄妃抢先开口将球踢给佟妃。 佟妃瞪着钮祜禄妃心里登时恨得牙痒痒,佟妃在心里咒骂钮祜禄氏这贱人真真狡猾,这事岂是她能决定的。 “妹妹也第一回遇上这种事心里直发慌,实在拿不出主意,还是钮祜禄姐姐您拿主意吧。”佟妃也能屈能伸,连您都称呼出口了,一副以钮祜禄妃为尊的样子。 听佟妃将球推回来即使佟妃尊称自己也没能让钮祜禄妃高兴,更让她气得心里暗咒不止。 佟氏这贱妇果然会装,平日里总装清高才女模样,如今遇上事倒是低头了。 “两位娘娘,庶妃小主那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还请两位娘娘早做决断。” 听两妃将事情推来推去没有决断太医和产婆是心急如焚,若是庶妃小主和小阿哥有个万一他们性命不保啊。 好在钮祜禄妃也知道这事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心思一转有决定。 “事情严重,非本宫二人所能决定,尔等且等等,待本宫遣人去清乾宫请旨再做决定。” 这事她是绝不会沾的,保了小的得罪了马佳氏一族,保了大的便理谋害了皇嗣,不管是保小的还是保大都是错。 马佳氏一族虽在前朝不得势,可到底是八大姓之一的大世族,底韵绝非一般世家可比的 ,若是马佳氏一族拧起来找钮祜禄氏一族的麻烦;就算钮祜禄氏也是八大姓之一的大世族不惧马佳氏,可若两个大世族相斗只会两败俱伤,这岂不是给了旁人渔翁得利的机会。 钮祜禄妃命自己与佟妃的各一名太监去乾清宫清旨,这事她绝不自己担,佟妃想自己脱身那也要看她钮祜禄氏答不答应。 太医和产婆心里虽着急可也知道这是最妥当的法子,毕竟若真是皇嗣出事便两妃也担当不起。 “到底出了什么事?” 半夜被叫醒再好的脾气也会发怒,更何被叫醒的人是皇帝。 “马佳庶妃难产了,钮祜禄妃和佟妃两位娘娘不敢擅专特地命人来请旨。”请什么旨,自然是保大还是保小的旨意,这不用说明康熙也知道,这样的事康熙也不是第一回遇到了。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来。” 正在气头上的康熙语气十分不好。 梁九功听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应声。 “嗻!” 转身出去传旨。 这边康熙刚下被惊醒睡意却消了,平静下来康熙又想马佳庶妃,想起夭折长子承瑞和正月里夭折的四岁的赛音察浑。马佳氏到底是陪了他十年的女人,而且还给他生过两个儿子,想起两人曾有过的情意,康熙到底心有不忍。 “来人。” “皇上。” 梁九功匆匆进来。 “侍候朕更衣,去钟粹宫。” 梁九功回头吩咐人去拦两个请旨的太监随后赶紧侍候康熙更衣,夜色中龙辇在皇宫里匆匆移动,康熙心里也焦虑。 钮祜禄妃和佟妃没想到康熙会亲自过来,两人忙起身行礼,还没屈下身子康熙就扬手免礼了。 “马佳氏怎么样了?” 康熙没理两妃直接问太医和产婆。 太医和产婆自是将之前话再说一遍,比之前更加详细。 “那就催产吧,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尽全力给朕保住。” 康熙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转圈,这事也不能强要求太医保证。 “嗻!” 太医和产婆战战兢兢的退下。 “皇上您放心,有您护佑马佳妹妹和小阿哥一定会没事的。” 钮祜禄妃抢先一步亲自端一杯茶给康熙,佟妃迟 了一步心里气得直咬牙。 “是呀,就像钮祜禄姐姐说的,马佳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母子平安的。” 佟妃也不甘示弱的补上一句。 “两位爱妃坚守多时辛苦爱妃了。” “能为皇上分忧是妾荣幸,妾不觉辛苦。” 这回佟妃抢先了一步,说里将钮祜禄妃在排除在外。 “两位爱妃也坐吧。” “谢皇上。” 康熙的心思都在产房那,钮祜禄妃和佟妃有心与康熙说话见康熙如此也不敢说出口。见康熙这般重视马佳氏竟然还亲自过来,这让钮祜禄妃和佟妃心里很不是滋味,对正在生产中的马佳庶妃是嫉妒不已。 时间一点点过去,马佳庶妃还没有生出来,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拖的时间越久越危险,康熙此时心里愈是着急。 “梁九功,你速去将赵定传来。”康熙想起太皇太后提过擅长妇人科的赵太医。 “嗻!” 在座的钮祜禄妃和佟妃听康熙为马佳庶妃专门传召太医,心里更不舒服了。 有康熙的旨意,赵太医被连夜从宫外传召进宫。 赵太医医术自然高明,他到后不到半个时辰马佳庶妃就生产了,只是…… “皇上恕罪,小阿哥在腹中憋太久怕是不好了。” 赵定和其他几位太医一同来请罪。 康熙听言整个人身子震了一下,原本期盼的神情一下子就颓了,神情十分复杂难过,有没半点马佳氏平安生下小阿哥的欢喜, “将孩子抱来给朕看看。” 这是他的儿子,可能马上就会……可总是他儿子,他要看看他儿子一眼。 奶嬷嬷将包裹在大红襁褓中的小阿哥递给康熙,只见襁褓中小脸满是青紫几乎感觉到不到呼吸的孩子,康熙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挥手让奶嬷嬷抱了下去。 奶嬷嬷才抱出去没一会外面就喊起了奶嬷嬷惊慌的呼声。 “小阿哥,小阿哥……” 听到喊声众人都知道小阿哥去了。 没人敢跟皇上说节哀。 年轻的父亲又经历了一次丧子之痛,康熙抹了一把脸:“梁九功照规矩处理,马佳氏就交给两位爱妃安抚。” 说完起身朝殿外走去,走到殿门口又停下来:“秀女马佳氏不知尊卑,以下 犯上,冲撞宫妃,罪无可恕,杖毙!” 康熙这是要替他的儿子报仇。到底顾着马佳庶妃和马佳氏一族,没将谋害皇嗣的罪命按到马佳氏秀女头上,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有罪。 听康熙的旨意,殿内众人不由打了寒战。 知道其中辛秘的钮祜禄妃不由同情即将丧命的马佳氏秀女。 第85章 ! “嬷嬷钟粹宫那传来消息了,娘娘那,要不要现在禀报娘娘?”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盯着钟粹宫,坤宁宫这自然也不例外,待钟粹宫那夜深人散时各宫探子纷纷去回报信。坤宁宫这香桂便是刚得了钟粹宫那传来的消息。 “这事不太要紧不必这会儿惊动娘娘,娘娘身子重夜里睡得不踏实,好不容易才睡下呢。” 两人在门外轻声交谈了两句就禁声,一起进卧室去给皇后守夜。 自皇后怀孕七个月后皇后身边的几个嬷嬷及大宫女就排班次轮流守夜,按一嬷嬷带一大宫为一队,这天轮到苏嬷嬷和香桂守夜。 皇后如今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孕期的各种症状也来越来越多,如夜里腿抽筋、尿频夜起等等。 这夜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前心情好的缘故,自下半夜后皇后一直睡到天亮。 “娘娘,奴才有事禀报。” 皇后才起苏嬷嬷和香桂便赶紧将得到的消息禀报。 “一早就有什么事?”才起来就说有事这让皇后顿时心情不悦,不过皇后很快就想起来了:“莫不是钟粹宫那?” “正是。娘娘,钟粹宫那位那昨夜就生,刚生下来就没了。” 听到这消息唇角抑不住的扬起来,皇后顿时心情大好。 “对了,马佳氏的那个庶妹呢?” “皇上以不可恕之罪下旨杖毙了。”这会只怕尸体都在宫外乱葬岗了。 “杖毙了!?” 还是不恕之罪。皇上这是多生气! 皇后倒是惊讶不已,她还以最多只是逐出宫没想到皇上竟然将那秀女马佳氏给杖毙了。听到这消息让皇后的好心情打折了。 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去钟粹宫守着马佳氏那贱人,更没想到皇上竟然为了马佳氏而杖毙了马佳氏的庶妹。 这事儿就说明了皇上心里有马佳氏的。 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别的人,皇后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永寿宫那蕴纯也是一早起就得到消息,当听到康熙杖毙马佳庶妃的庶妃时蕴纯震惊不已。 “什么?杖毙?!” 杖毙! “马佳庶妃的庶妹才十三岁吧!” 来这半年时间杖毙这一个词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蕴纯耳中,之前或许有但她亲耳听说过;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着又是一 回,蕴纯整个人都惊呆了。 杖毙啊,一条鲜活的人命惨死在棍棒之下,那是多残忍啊。 这不仅让蕴纯震惊,更让蕴纯感觉到恐惧。一个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就这样惨死在棍棒之下了。 对死人杀人蕴纯自然不陌生,她自然是见过血的,在末世存活十余载的人怎么可能没杀过人没见过血呢。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以棍棒暴打致死简直就是虐杀,这可比末世人直接被丧尸撕裂致死还要残忍,这过程太残忍。 这次血淋淋的事件提起了蕴纯,这是在古代,这是封建王朝,这是在后宫;这里的危险并不比末世少,比起末世正面对战丧尸后宫更像杀人不见血的战场,处处充满了算计与陷害。 一想到康熙亲口下旨让人杖毙一个小姑娘,蕴纯就不心里发颤,不知道下次见到康熙时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一想到这蕴纯心里主就忐忑不安不起来,就怕自己真有了阴影更怕在康熙面前表露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血腥了,自己竟变得胆小心软了;这可要不得,她可是在后宫啊。 蕴纯不停在心里建设,告诉自己这是后宫,这是古代的后宫,杀个奴才并不算什么,即使杖毙个奴才也不算什么大事,既然她要在生后宫生存她应该要习惯的。 半晌心情平静下来蕴纯心思琢磨马佳庶妃的事。 马佳庶妃生下的小阿哥夭折了!皇上还杖毙了马佳庶妃的庶妹! 对马佳氏生儿子这事蕴纯倒不惊讶,在康熙后宫马佳庶妃原就是能生儿子的,她再生个儿子也不奇怪;而马佳庶妃怀这胎并不安稳,先先后后大悲大喜晕倒动胎见红不知多少次,生下儿子体弱倒也正常,只是没想到会是生下来就夭折了。不过回想前前后后,马佳庶妃这胎怀得不好,孩子生下夭折并不让人觉得太意外。毕竟怀着的时候那般折腾,就算生下来活着,可体弱也未必养得住,更何兑马佳氏庶妃已经有两个儿子夭折在前。之前连续夭折两个儿子,不知怎么的给人一种印象,马佳庶妃生的儿子都活不长长不大。 说来佳庶妃也真可怜接连夭折三个儿子,这丧子之痛该是如何撕心裂肺。 她虽还未生下孩子,但在原有记忆中原主小产时原主那撕心裂肺的痛还在记忆深处。 马佳庶妃的庶妹冲撞马佳庶妃致其早产难产生子即夭,这事情看来似乎前后因果,可仔细一想却让人觉得诡异,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后宫就是巧合多,可也正是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马佳庶妃突然去御花园散步,巧合的是她庶妹也在御花园,两人又巧合遇上了,又巧合因某些事发了冲突口角;这么多巧合只怕根本就不是巧合。比起马佳庶妃和秀女马佳氏在御花园巧遇蕴纯更相信这是背后有人在算计。 马佳庶妃都快要生了,自寿宴之后马佳庶妃几乎和蕴纯一样一直窝在钟粹宫养胎,到底是为什么马佳庶妃会挺着九个多月即将生产的大肚子去御花园,而且还偏偏在御花园与上了她庶妹。 自古嫡庶不亲,为敌仇者也不计其数,嫡庶姐妹之间有什么龌龊自然是免不了,两人见面发生冲突也并不意外。这么一想事情似乎理所当然了。 只是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人怀疑。 马佳庶妃庶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而马佳庶妃进宫就已经有十年,也就是马佳庶妃进宫之前她庶妃不过三四岁,一个十多岁一个三四岁,相差十余岁又十年没见过面两人之间怎么可能生了龌龊,所以若说马佳庶妃和她庶妹之间绝对不会是因为嫡庶龌龊生了冲突。 两姐妹之间没有龌龊没有仇恨,偏偏一遇上就发生了冲突口角,这其中必有原因。 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 至于算计马佳庶妃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想除掉马佳庶妃腹中孩子的人很多,可到底是谁最有可能。 是皇后,还是其他嫔妃? 皇后最是有可能,马佳庶妃这胎若平安生下来就比皇后腹中的孩子大,也就是说除了宫外的五阿哥外又多了一个比皇后腹中孩子年长的阿哥;想到之前夭折的三个庶出的皇子,蕴纯心里更怀疑皇后,当然也不排除其他人。 还有马佳庶妃的庶妹,她不过一个复选秀女,是谁会针对一个秀女呢。 这事绝不可能是其他秀女算计的,就算再有心机的秀女想在复选进宫第二天算计怀孕的宫妃这都不现实。所以应该不是其他秀女针对马佳氏秀女;那只有一种可能是后宫后妃在算计。 可蕴纯又想不通后妃谁会算计一个秀女,而且这秀女还是马佳庶妃的妹妹,而且还是个庶女。她记得康熙后宫只有四对亲姐妹花,分别是赫舍里氏姐妹,钮祜禄氏姐妹,佟佳氏姐妹和郭络罗氏姐妹;也就是说马佳庶妃的妹妹应该不会进后宫。所以说后嫔们去算计一个不会进后宫的秀女,这实在不合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什么是她忘了还是没想到的。 就在蕴纯左右想不通时突然听到绿珠感慨。 “小主,您说这马佳庶妃还真是可怜哪,这都夭折了三个小阿哥了。整个后宫没人比马佳庶妃生的儿子多也没人比她死的儿子多……” “绿珠!” 听这话蕴纯赶紧喝止。 “小主。” “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主子是能议论的吗?”绿珠这臭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真是让蕴纯头痛不已。 “奴才错了,奴才不过一时感慨。” 蕴纯赶紧用精神力在外面扫一圈,没看到康熙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人,这才松了口气。 “你呀,我不管是你怎么感慨,但你的皮给我绷紧着点,你这嘴呀再敢乱说话看我不收拾你。” “小主,奴才知错了。” “绿珠,你说你这都第几回了,你再这样我可不敢留在你在宫侍候,免得你一时管不住害了你自己的小命。”绿珠侍候她多年,蕴纯是真不忍心。 这后宫连个石子都会说话,既然在她屋里也不安全,别忘了还有红珊在,蕴纯还知道康熙爱听墙角的毛病。绿珠这话虽说的是事实,可夭折的不仅是马佳庶妃的儿子还是康熙的儿子,这话若是让康熙听着心里难免有刺,到时降罪下来还不得迁怒她这个主子。 “小主,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主您别赶奴才走。” 绿珠都跪下了,是被吓着了。 “不要我赶你走,而是我不能害了你。你家小主我只是个庶妃,连自保都艰难,你若是因为这嘴不严惹了事你家小主我未必保得住你。既如此还不是放你出宫,至少能保你一条命总比没命了好了。” 蕴纯心里正烦躁着,听绿珠乱说心打定注意非要治治绿珠这臭毛病。 “小主,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你且记住,再有下一次我就送你出宫。你也不担心,你毕竟侍候我多年,就算出宫我也会给你安排好的,给你挑个好人家让你当家做主子。” 怕绿珠心里不舒服,蕴纯也安抚一番。这拿捏奴才就是打一棒给个甜枣,恩威并用。 对绿珠蕴纯却是真心为她考虑。 “奴才记住,没有下一次,只求奴才别赶奴才走。” “你我自小相伴,我 亦是离不得你,若不是到万不得已,我又如何舍得你离开,我是担心啊……” “小主……” “行了,你且出去好好反省省,我一个静会。” “是,小主。” 屋里就剩绿珠一个人,她仔细琢磨之前的事。 这边蕴纯没想明,承乾宫那钮祜禄妃却是想到了。 “一箭双雕,赫舍里氏的好算计。” 她倒是狠心算计,却是让她和佟妃熬了一晚上给她收拾这烂事。 “姐姐,您是说马佳穆图尔贺的事是皇后做的?” 小钮祜禄氏一脸震惊的看着钮祜禄妃。 “不会吧。” “怎么不会?难不成你还觉得那赫舍里氏是那纯良之辈不成。她若纯良皇上前头的几个阿哥也就不会死得不明不白了。” 整个后宫也就钮祜禄妃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这话,她自从小产之后就一直这么肆意,康熙对她也是极宽容,不知是不是因为内心有愧。 钮祜禄妃睨了小钮祜禄氏一眼:“你不是会忘了之前你在坤宁宫的事了吧,若不是本宫及时赶到,你这会能不能在这坐着与本宫说话呢。” 当然这话是有夸张,赫舍里皇后胆子再大也不敢谋害钮祜禄氏女子的性命。 因为害怕自己的妹妹着了赫舍里皇后道,钮祜禄妃以公谋私一回干脆让小钮祜禄氏住到了承乾宫来。小钮祜禄氏进宫这是钮祜禄氏一族和康熙默许的事,钮祜禄妃让小钮祜禄氏住到承乾宫也是表明这个意思,康熙得知后也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将赫舍里皇后气得不轻,暗地里将钮祜禄妃恨得牙痒痒。 钮祜禄妃在小钮祜禄氏去了坤宁宫后就将小钮祜禄氏弄到承乾宫去住,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钮祜禄妃害怕她谋害了小钮祜禄氏吗,这话要是让秀女传出去她赫舍里氏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钮祜禄妃这一招倒叫赫舍里皇后投鼠忌器,没再将其他秀女召到坤宁宫,赫舍里皇后也担心被人算计背了骂名。当然那些复选的秀女在小钮祜禄氏住到承乾宫后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起来,再之后又是马佳庶妃姐妹的事,康熙杖毙了马佳穆图尔贺,这彻底让秀女们心里有阴影害怕,如今秀女都窝在宫里学规矩连御园花也不敢随意逛了,就怕自己成了下一个马佳穆图尔贺。 “可是为什么?马佳穆图尔贺才进宫,我瞧着她只是模样清秀还有些胆小,皇后为什么 要害她。”模样清秀胆小便是说不怎么好,进宫的机会不大。 “这秀女能不能进宫除了容貌之外还要看家世。就像你、博尔济吉持氏、小郭络罗氏还有小赫舍里氏……” “姐姐您说是马佳穆图尔贺也和我们一样也是……”内定的。 “嗯。” “就为了这个……” “当然,还有,还有马佳氏一族的女子可是出名的能生。” “别的其他的且不说,就拿钟粹宫马佳氏来说,自康熙四年进宫到现在这不过十年间,她几乎是一年怀一胎。且不算康熙七年、八年、九年流掉的那三胎,马佳氏就分别在康熙六年生了承瑞,康熙十年生了赛音察浑,康熙十一年怀胎十二年生三格格,同年康熙十二年又再次怀上了这次又生了个儿子,可惜啊,又夭折了! 马佳氏女子如此能生,宫中有一个马佳氏已经叫赫舍里氏头痛不已,赫舍里氏怎么可再让一个马佳氏进宫;所以才有了御花园马佳氏姐妹相遇的戏码。” “也就是说这是一箭双雕算计,针对的就是马佳氏姐妹,如此既除去马佳氏腹中的孩子又能阻止了秀女马佳氏进宫。” “嗯!这下你可明白了?” “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吗?” “知道又能如何?只要赫舍里氏那肚子还在她就有保命符,别就不能拿她如何,就是你姐姐本宫我也不行。”皇上和太皇太后盼嫡子嫡孙盼得眼珠子都绿了,谁敢这时对赫舍里氏动手,她也不敢,她不能拿钮祜禄氏一族上下来冒这险。 不过她虽不能做什么,可别人可以,尤其是死了儿子的母亲。 “马佳庶妃还真可怜,已经夭折了两个儿子,现在又被人算计又夭折了一个儿子。” “她哪可怜,这是她自找的。”若是马佳氏当初肯将孩子抱给她养,有她护着赫舍里氏也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可怜的是马佳氏的那个庶妹,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当了冤死鬼。” 钮祜禄妃嗤笑,这后宫的冤死鬼还少吗?若是同情怕也同情不过来吧。 康熙朝已经选秀几回了,但杖毙秀女还是头一回。这杖毙太血腥了,到底给选秀的秀女留下阴影了。原本每逢选秀都会热热闹闹的御花园也变得冷清,也没有秀女三三两两在御花园里逛,更没有秀女费尽心机跟康熙来个偶遇会什么的。这秀女们安分了,后宫嫔妃们倒是少吃不少飞醋。 没人出来逛就没故事发生,这也让蕴纯少八卦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是因为马佳庶妃的儿子夭折使得康熙难过,康熙有好些日子没来看蕴纯,不过没去看皇后和兆佳氏,知道这样才让蕴纯心里舒服不少。 转眼纳喇庶妃和李庶妃就出了小月,纳喇庶妃出小月后的就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咸福宫去找李庶妃。 第86章 ! 听小卦子报纳喇庶妃带人匆匆去了咸福宫,慵懒的躺在树下赏花浴日的蕴纯眼睛一亮,迸出十分感兴趣的目光。 “纳喇庶妃去多久了?” “奴才一听说纳喇庶妃去了咸福宫就立即回来禀报小主。” 见蕴纯对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感兴趣小卦子心里也激动起来。在宫里当奴才侍候主子,最怕就是自己对主子没有用,没用的奴才不是下场不好就是浑浑噩噩过日子,有些本事或是有上进心奴才都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没谁不想成为人上人。 “你赶紧去咸福宫那瞧着,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只肖看着就行,记住了。” 蕴纯再次强调,她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不想参与其中。 “只肖看着,奴才记住了。” “快去,回头赏你。” “谢主子。” 小卦子走后,蕴纯脸上的表情也收敛了,她手里拿着根树叶转悠,在心理琢磨着纳喇庶妃的事。 虽然明面上两人都没表现出有什么恩怨,可蕴纯总觉得纳喇氏和李氏之间似乎一直不对付,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恩怨。在咸福宫时她可不止一次听李庶妃暗地诅咒纳喇庶妃,尤其是在五阿哥生病那晚,她可是知道李庶妃窝在被窝里幸灾乐祸笑了好久。 可惜纳喇庶妃太精明了,藏得太深,至今她也没从纳喇庶妃那挖出什么秘事来。李庶妃那对这些事也藏得紧,以李庶妃那性子竟连得意时也没自言自语过。 以往的事且不说,两人最近的恩怨蕴纯却是知道,不只蕴纯知道后宫后妃都知道。 说来也不是别的事,就是上月寿宴上两人摔倒双双小产的事。 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再加上又是在那特殊时期也没人敢在后宫传流言;至于蕴纯当时她只顾着自己自保救驾哪里会注意纳喇庶妃和李庶妃的事;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至今也不知道。 不过纳喇庶妃去找李庶妃,想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李庶妃和纳喇庶妃一起摔倒这事蕴纯一直觉得蹊跷,怀孕的嫔妃哪个不是将自己的肚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身边护着的奴才也不少,而且纳喇庶妃可是怀过几次的人了,又哪会不谨慎小心,说什么被吓着摔倒那怎么可;如今看来果然有猫腻。 纳喇庶妃去找李庶妃莫不是李庶妃干的? 可李庶妃自己还怀着呢,李庶妃进宫多年第一次怀上她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孩子来赌,李庶妃又多珍视腹中的孩子没有人比之前同住一宫的蕴纯更清楚。若说李庶妃拿自己的孩子做筏子谋害纳喇庶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难道是纳喇庶妃?这也不可能,后宫嫔妃没人会嫌孩子多,哪怕是个女儿。 到底是谁…… 蕴纯依着自己猜测的琢磨,可她忘了她的猜测是她主观的判断,忘了这世上事无绝对,她认会不可能做的事情别人未必会这么觉得。 不对啊!以纳喇庶妃的性子她绝不会这么冲动,更不会将事情闹到明面上来。进宫这么多年还没听到纳喇庶妃跟谁明面上红过脸。 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琢磨越觉得事情诡异。 “小方子。” “哎,奴才在,小主您找奴才。” 小主终于想起他了,小方子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是稍稍放下来了。自从小卦子那臭小子来了之后便得了小主重用,小主已经许久没给他安排其他的差事了。 “你过来,你这样……” 蕴纯仔细吩咐,小方子神情严肃的听着,心里却是乐开了笑,果然还是自己得小主看重,自己替小主做的可都是重要的事情,哪像小卦子那奴才只能跑跑腿了。 “可记住了,一定要查仔细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知道吗?” “嗯,奴才记住了,小主放心。” “你可是我身边的大太监,眼界得放大些,不然将来怎么管理下头的小太监。” 虽以为她不知道近来小方子的异样,自从小卦子来了之后跑腿打探消息蕴纯都吩咐小卦子,小方子心里不舒服看小卦子的眼神她可都看在眼里。小方子跟在她身边多年,又难得的忠心,岂是小卦子一个刚来的小太监能比的。 不过蕴纯还是担心小方子心里不平衡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来,便敲打他一番又给他画了个大饼。当然也不算是大饼,只要无意外的话,她说的话将来定能实现。 小方子听言眼睛一亮,随后立即跟蕴纯表忠心。 “小主放心,奴才一定改,奴才绝不会再犯。奴才小主您可是忠心耿耿的……” “你是忠耿心我自然知道。好了,赶紧办事去。” 蕴纯悠哉的躺着闭上眼睛,精神力射出沿着宫墙蔓向咸福宫。 纳喇庶妃去咸福宫的事不仅蕴纯知道派人去打探消息,后宫的嫔妃都一样。 纳喇庶妃怒气冲冲的冲进咸福宫直奔东配殿,却见李庶妃早站在门外等着呢。 “听闻纳喇姐姐过来,妹妹特地出来迎候,纳喇姐姐屋里请。” 没等纳喇庶妃开口李庶妃就抢先说道。 “李氏,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交代,就算是闹到皇上面前,闹到太皇太后面前,我也不善罢干休。” “原来纳喇姐姐不是来看望妹妹的,那……纳喇姐姐要妹妹交代什么?” 李庶妃笑看着纳喇庶妃,她就不信纳喇氏会不知道。 让李庶妃没想到的是纳喇庶妃会故意装听不出她的暗示。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是什么事儿你心里清楚,你真我说出来?那我便问你,寿宴当日你为何要拽我摔倒?你害了我的……” “纳喇姐姐,咱们进屋再说!” 没想到纳喇庶妃真会当众说出来,李庶妃赶紧打断她的话,上前拽着纳喇庶妃的手两人一同进了屋。 纳喇庶妃一来,咸福宫的奴才就都竖着耳朵听着,李庶妃自是看见自然不愿意让这些奴才听到传出什么是是非非的传言。 不过李庶妃这动作在他人看来是她心虚,至少纳喇庶妃这么觉得。 “纳喇姐姐坐。” “你别跟我绕,你今儿若不说清楚我定跟你没完。” 既然撕到明面上来了,纳喇庶妃也什么都不顾了。 “纳喇姐姐想怎么跟我没完呢?纳喇姐姐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我的孩子就是被你给害了的,若不是你拽我……” “你确定是我拽你而不是你推我!” 李庶妃突然扭头抬眸直视纳喇庶妃。 “若不是你在背后推我,我又岂会摔倒!纳喇氏,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交代呢?” “我推你,笑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你了?你当我傻子吗?” 她当时自顾不暇,而且她还怀着身子又岂会拿自己的孩子去赌。 “是不是笑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是清楚,我非常清楚是你拽的我,若不是你拽着我衣服拉我,我又岂会摔倒,若不是你害我,我的孩子又岂会流了。” 纳喇庶妃已经气 红了眼,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被李庶妃害流了,纳喇庶妃便失去理智发狂。 “若不是你推我,我又岂会……”拽你 “我没推你。” “不是你是谁?那孩子可我整整盼了十年才得的,他都已经有五个月了,你可知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手脚都齐全了,他是个小阿哥,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被你纳喇氏给害了的……” 想起流掉的儿子李庶妃泪流满面,眼中除了悲痛之外还有后悔,后不当初。 “李氏,真当我傻子,你以为我什么没查到就敢来找你对质?” 纳喇庶妃突然凑到李庶妃耳边说道:“你腹中的孩子难道不是个死胎吗?” “你,你……” 李庶妃整个人给惊呆了。 “我怎么知道的是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是个死胎,所以你故意摔倒趁机拉扯我,害我摔倒流产,你害死我的孩子……”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的儿子不是死胎,不是死胎,我的儿子生出来的时候还是活的,我的孩子……” 李庶妃顿时崩溃大哭起来。 她的儿子不是死胎,流产的生出时还是活的,只不过却是生下来没一会就断气了。 纳喇庶妃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看着已经崩溃的李庶妃纳喇庶妃忍不住欲相信了。她自己就是个母亲,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李庶妃这悲痛欲绝的模样显然不是装就能装得出来的。 如果李氏的胎儿不是死胎,那,那岂不是说李氏被算计了。 纳喇庶妃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愣愣的。 如果李氏是被人算计的,那李氏在寿宴是拽她,那岂不是……一石二鸟,借刀杀人……到底是谁,是谁…… 半晌李庶妃哭声还没有停下来,纳喇庶妃却已经回过神来了,看着崩溃的李庶妃,纳喇庶妃站起身缓缓的往外走,经过李庶妃时顿了一下。 “我不管是谁算计了你,但你害死了我儿子这是事实,杀子之仇我绝不会善罢干休。” 撂下话,纳喇庶妃昂首挺胸离去。 在后宫各种悲欢离合她早就见多,她早已经心如铁石,即使李氏再悲惨她也不会去同情她,更不会忘了杀子之仇。 “你等等。” “杀子之仇,我亦是非报不可。 ” 李庶妃一双红肿的眼睛迸出强烈的恨意。 “那是你的事……” “不,这不仅仅是我的事,难道你不想知道背后主谋是谁?”李庶妃突然勾起唇笑,怎么看着都觉得诡异。 第87章 ! “娘娘,纳喇庶妃在咸福宫那闹起来了。”香桂第一时间将得来的消息禀报皇后。 “闹起来?闹起来好啊,让她们使闹吧。” 这会有大批的秀女在宫中,闹起来传出去丢脸的是纳喇氏和李氏,与她何干。闹大了才好,最好闹到皇上知道,传出去若皇上厌弃了才好。 “可是李庶妃那她会不会……”香桂担心李庶妃会说出什么来。 “事情可是她自己做的,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李氏向来蠢笨,就算李氏现在想明白她被人算计这会也晚了。 “可是纳喇庶妃……”纳喇庶妃可比李庶妃经难对付得多,若不然也不会在皇后眼皮底下生下两个阿哥。 “纳喇氏若真能如何她就不会将事情闹出来了。” 以她与纳喇氏十年交手的经验,以她对纳喇氏的了解,纳喇氏若真的证据绝对不会去找李庶妃闹,只怕是这纳喇氏打草惊蛇之记。可惜了,这回纳喇氏怕是要失望了。 赫舍里皇后过于自负,她显然忘了不只是纳喇庶妃和李庶妃还有别人。 承乾宫,钮祜禄妃正倚着看嬷嬷教导小钮祜禄氏宫中规矩礼数,倚兰从外头进来。 “娘娘。” 倚兰走到钮祜禄妃身边小声道: “娘娘,纳喇庶妃已经从咸福宫出来。” 钮祜禄妃注意到小钮祜禄氏紧着耳朵听便抬手阻止了倚兰继续说下去,钮祜禄妃起身让倚兰扶着往内室走,小钮祜禄氏见钮祜禄妃离开便停了下来。 “姐姐?” “你先自己练着,本宫有事要处理。” 说完便走了,小钮祜禄氏看着钮祜禄妃的背景气恼的跺了跺脚,其实小钮祜禄氏是想知道钮祜禄妃主仆说什么,只是她那点心思如何瞒得过钮祜禄妃。 “说吧,纳喇氏到咸福宫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娘娘,事情是这样……” 倚兰将咸福宫那传来的消息详细禀报钮祜禄妃,倚兰得到的消息尽比香桂那得到的更详细。 钮祜禄妃闻言挑了一下精致的柳眉,似乎颇为惊讶。 “纳喇氏本事倒不小,看来本宫还真是低估她了,没想到她连坐小月子也没闲着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不过她自己查出来也好,倒省得本宫费心布置。” “倚兰,吩咐底下的人将消息 一点点漏给纳喇氏,务必要让纳喇氏自己查出来。还有李氏那让底下的人将那太医的事情透露给李氏。” “奴才明白。” “还有马佳氏那,可以开始了。” “小主放心,奴才一定办妥。” 倚兰得了吩咐便退了出去,钮祜禄妃端起桌上的茶呡了口,眼神阴鸷闪烁。 赫舍里氏,该到本宫报杀子之仇的时候了。 蕴纯让绿珠赏的小卦子后打发他出去,蕴纯琢磨着小卦子打探回来的消息。 小卦子到她身边侍候的时间不长,蕴纯并不相信他,自然不可能将手里的人脉告诉他。只是让蕴纯没想到小卦子一个小太监能耐倒不小,竟凭着自己的能力打探到纳喇庶妃和李庶妃说话的内容,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证明小卦子是个有能力的。 有能力的人才自然要好好利用,不过这事急不得,待她慢慢考查考查再说,若是个忠心的再重用也不迟。 “爱妃在想什么呢?” 突然身后响起康熙的声音,蕴纯惊了一下。 “皇上,您怎么来了?” 蕴纯赶紧起身要行礼,康熙已经走到她身边阻止她起身,不过蕴纯还是站了起来。 “你身子重不必行礼。” “皇上您总是这样会惯坏奴才的。” 回头又斥绿珠:“皇上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不必训她,是朕没让人通报的。” 康熙看到躺椅旁的茶几上放着两小碟点心、一壶花茶、一本没合上的书,朝蕴纯伸手,蕴纯将小手放到康熙手中顺着康熙的拉力坐到康熙身边。 “爱妃这日子可真是悠闲,让人看着羡慕啊。” 对康熙揉捏自己小手的动作视而不见,蕴纯笑着说道: “皇上您是天子,是天下之主,辛劳为的是这天下苍生,大清百姓感激您呢。奴才和后宫姐妹们得皇上庇护才能安享这平静生活,心中对皇上您感激万份。” “爱妃这小嘴可真甜,朕还从不知道爱妃这会么说话呢。” “皇上,奴才说的可都是心里话,真心实意的。” 她是真心实意拍康熙的龙屁的。 瞧着康熙的神情也是喜欢听的不是。 康熙亲政时间不长,他迫切的想做出些政绩,想得到大臣 们想得到天下人的肯定。 “朕倒不是知道爱妃还关心这天下苍生之事?爱妃对撤蕃之事以为如何?” 康熙伸手拿蕴纯搁在茶几上的书,似乎不经心的问。 “奴才一介深妇人,前朝之事奴才不懂,不过奴才听奴才额娘说起过,希望天下太平;想来天下百姓的心思跟奴才额娘的心思是一样,都希望没有那些犯上作乱的逆臣贼子,盼着皇上您一统天下,让天下太平,百姓们能过上安定的日子。” 蕴纯心里反复斟酌小心翼翼的措辞,丝毫不涉及三蕃之事。 她父兄皆在朝,而且父亲还掌实权,这三蕃可是涉及兵权朝政,她哪敢提及半点。 “那爱妃心思又是如何?” “有道是能者多劳。奴才是个没本事的,奴才心里只想着怎么侍候好皇上您,尽自己的本分,至于别的奴才是没本事想了,皇上您可莫嫌弃奴才才好。” 蕴纯势顺依到康熙怀里娇嗔的说道。佳人投怀送抱康熙自然不会放过,伸手将蕴纯揽在怀里,手抚着蕴纯的腹部。 “朕不嫌弃,谁说纯儿没本事,纯儿这不还有给朕生小阿哥的大本事嘛。” “皇上!” 听康熙这调/戏的话,蕴纯娇羞的埋头在康熙怀里掩饰自己直发抽的嘴角。 “赵定说你胎相已经稳了?” “嗯,赵太医说胎相稳固,孩子也很好。” 蕴纯从康熙怀里退了出来,手抚着腹总笑得很温柔。 “皇后一直担心你和孩子,昨儿还跟朕提起,既然胎相已经稳,你找个时间去坤宁宫请安,也好让皇后放心。” 听康熙提起皇后蕴纯垂下头抚着腹部,可当听完康熙的话蕴纯脸上的笑容险此端不住,好在她垂着头,很快调节了心情表情,蕴纯抬头笑容依旧。 “您说的是,自正月禁足后又陆陆续续发生不少事,奴才一直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还多亏皇后娘娘贤惠大度没跟奴才计较。不过皇后娘娘娘下过懿旨让后宫姐妹初一逢五去请安,奴才也不好擅自去打扰皇后娘娘,毕竟皇后身子金贵。再过几日就是廿五了,到时奴才再和后宫姐妹们一直去请安,奴才亲自向皇后娘娘请罪。” 蕴纯态度毕恭毕敬,十分诚恳。 自赵太医诊断她胎相已经稳固之后她就知道她解禁日子不远了,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迫不及待。 “如此也好。” 康熙又陪蕴纯说了一会话,只是这前的气氛已经破坏了,只是蕴纯极力不表现出来,又打起精神起来应付康熙,康熙也没呆多久就起身走了。 蕴纯的神情在康熙走没不见后立即冷了下来。 她倒说康熙怎么这个时候来看她,原来是为了这个。 赫舍里氏还真是不死心,竟然在康熙面前给她上眼药。 蕴纯故意提起正月被皇后禁足之事,以解释她不去皇后请安的原因是因为皇后将她禁足了。 随后后宫的阿哥公主不断夭折,嫔妃们不断小产,她不相信康熙会不知道其中有皇后的手笔,会不知道皇后容不下其他嫔妃的孩子。 现在看来,显然她们这些庶妃怀的孩子再多也比不上皇后腹中的嫡子,为了嫡子康熙宁可将她们送到皇后的虎口之下。 随着纳喇庶妃和李庶妃小产,皇后现在就盯着她和兆佳氏了。至于兆佳氏那,她是不知道兆佳氏用的什么手段保住孩子。而她这,皇后的宫权又被分了出去,而且她一直禁足身边的人又接二连三的清理,加上她足够警惕皇后根本没有机会对她动手,想必皇后一定是非常焦急了。焦急得竟然不顾一切甚至想通过康熙的手逼她们。 赫舍里氏莫不是以为她还能在后宫只手遮天不成,如此狠绝毒辣竟然想除掉后宫非她所出的所有孩子,真当她们是任她赫舍里氏随意揉捏的不成。 真真是气煞也! 她原本只想隔岸观火不想插手,可是现在赫舍里氏非要对她出手,那就怪不得她了。 “小主,小方子回来了。” “快,快叫他过来。” “奴才给小主子请安。” “快起来回话,事情如何?” “小主,钮祜禄妃娘娘那果然有动作……” 小方子轻声的将消息禀报。 “果然不会是钮祜禄妃。”竟然暗中早有准备。 “佟妃那呢?” “说来奇怪,佟妃娘娘似乎不知道,竟没有半点动作。” 想到自己暗中窃得的消息,蕴纯嗤笑,佟妃精着呢,她哪里是不知道,她分明是想渔翁得利。 不过她佟妃想当渔翁只怕钮祜禄妃是不愿意的。 “小方子,你想办法将这个消息暗中透露给佟妃。” 蕴纯将一消息 告诉小方子,让小方子暗里动作。 “这个不急,慢慢来,千万别让人发现。” “嗻。” 赫舍里氏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她,她便去会会赫舍里氏,半年没去请安,她倒有些想念赫舍里氏了。 第88章 ! 翊坤宫佟妃躺在凉榻上吃着新鲜瓜果让宫女扇着风,好一派悠闲自得。佟妃时不时抬头看一正在擦窗抹地的宫女,这宫女不是别人正是乌雅氏。 按说以佟妃的家世身份,身份地位权力财富样样不缺,一般的好处根本无法吸引她让她动心,更别说是包衣奴能许佟妃什么好处了,可偏偏乌雅氏家就有让佟妃心动的好处。乌雅氏以所谓的好处为饵不仅让佟妃将被从乾清宫撵出来的乌雅氏调到了翊坤宫当差,更是让佟妃此次自愿出面保下谋害嫔妃龙嗣犯了死罪的乌雅氏。 自佟妃出面保下乌雅氏,别说蕴纯好奇乌雅氏给佟妃灌了什么迷魂汤就是后宫其他嫔妃也好奇不已。 按说佟妃费了那么多的劲保下乌雅氏,就算是不另加善待也不应该如此作贱搓磨。 只是说起此事佟妃心中有愤怒,乌雅氏让她丢了那么大的脸,让她觍着脸去给王佳氏赔不是,还出了大血送出不少好东西当赔礼,费了老大劲才保下乌雅氏,可是乌雅氏家许她的好处却迟迟不见送来,而且乌雅氏家还隐隐有放弃乌雅氏的意思。 若是乌雅氏家放弃了乌雅氏,那她之前赔的脸送的礼惹的笑话岂不是白搭了。 为乌雅氏受了宫中嫔妃嘲笑,费了心机又没得到好处,佟妃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到乌雅氏身上。佟妃虽没将乌雅氏贬作最低等的宫女仍叫她占着二等宫女的名额却令她日夜劳作做着粗使杂役做的差事。如此顶着二等宫女的身份却做着杂役做的差事,翊坤宫的宫人更因此嘲笑欺凌于乌雅氏,这于乌雅氏来说可谓是受了巨大的屈辱。 只可惜自佟妃去永寿宫赔礼过后蕴纯就没再费心思关注乌雅氏,若是蕴纯知道乌雅氏落得这般境地,定会开心大笑一回。 说来佟妃还是不够狠心,若换是别人,乌雅氏这般岂能还有翊坤宫当差的机会。 说来也是佟妃对乌雅氏家所许的好处抱有幻想。 只是到底乌雅氏家许了佟妃什么好处,除了佟妃和乌雅氏外宫里竟无人查知,即使是佟妃的心腹大宫女静书也没从佟妃口中听到一字半句。 “行啦行啦,下去吧,看见你就让本宫心烦。” 佟妃将手中的咬了一半的水果往果盘里一扔冲着乌雅氏没好气的说道。 “嗻。” 乌雅氏拿着抹布踉跄起身,乌雅氏因为近来忙碌整个瘦得跟个纸片人似的,面色蜡黄,原本绝色的容貌如今已经没了七分了,她唯唯诺 诺战战兢兢的模样实在上不得台面。 佟妃见她这么模样心中才觉得解气。 只是佟妃没看到乌雅氏转身后那眼中阴狠的恨意。 近来佟妃十分得宠,可说现在后宫就是钮祜禄妃和佟妃平分天下,可是因为得宠佟妃见到乌雅氏才恼怒,说来说去还是与乌雅氏家说的好处却兑现的关。 “嬷嬷钮祜禄氏最近如何?” 佟妃近来没动作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关注后宫动向。 佟嬷嬷将得到的消息一一禀报佟妃。 “娘娘,此次咱们真的不出手吗?这可是难得的一次机会,钮祜禄妃娘娘那可是掌握了皇后娘娘不少把柄……”只要将东西暴出来,就算是皇上不废后,皇后这后位以后怕是也坐不稳了。 没等佟嬷嬷说完佟妃就打断了。 “钮祜禄氏与赫舍里氏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此次让钮祜禄氏抓住了机会,她必定会与赫舍里氏死磕到底,既如此本宫何不坐壁观花渔翁得利,又何必去惹一身腥。” 等钮祜禄氏和赫舍里氏斗得两败俱伤时那时才是她出手的好机会。 再说宫中高位就她与赫舍里氏及钮祜禄氏,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两斗这才能体现出她的安分不是。 佟妃是打定了注意不出手,然,不料却在之后得到个让佟妃愤怒不已对赫舍里皇后恨之入骨的消息。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才敢拿性命担保,奴才所说句句属实,是张太医跟李庶妃说她腹中的孩子是死胎。” 佟妃花容失色跌坐在椅上。 李庶妃的孩子根本不就是死胎,当日李庶妃小产那孩子流出来时还是活的,当日李庶妃小产可是佟妃在咸福宫主事,这事佟妃记得最清楚。当时她还惋惜,都五个月大的的孩子,还是个小阿哥。 张太医是她的人,她从未让张太医与李庶妃说过死胎之此,可如今得知给李庶妃安胎的张太医竟然告诉过李庶妃她腹中的孩子是死胎,这说明什么,说明张太医背叛了她。 张太医背叛了她! 张太医是她的人,这事虽查不易,但是以纳喇氏和钮祜禄氏两族的势力,查出来是早晚的事。一旦钮祜禄氏和纳喇氏查出张太医是她的人,两人必定会认为李庶妃小产之事,李庶妃害纳喇氏小产之事是她做的。 若真是她做的也就罢了,可这事偏偏不 是她做的,这里可有两个孩子两条人命,她绝不能背这黑锅。 张太医是她的人,之前她太过自信笃定后宫没人知道,她怎么也想到张太医会背叛她。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是张太医背后之人,竟然能让张太医背叛她还设此毒计陷害她。 一定背上这谋害嫔妃谋害皇嗣的罪名,那她这辈子怕就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究竟是谁?是赫舍里氏还是钮祜禄氏。 不管是谁,敢陷害她佟懿媱,便是她死敌。 “嬷嬷,让人给本宫阿玛传话,让家里给本宫彻查张祈玖,本宫要知道他背后之人是谁。”背主的奴才绝不能轻饶了。 “是娘娘。” 佟嬷嬷得了令却没有立即去办,她犹犹豫豫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怎么啦?嬷嬷。” “娘娘,张太医竟然背主,您说他会不会,您自进宫以来请脉诊病多是张太医,若是他早有歹心,那娘娘您……” “嬷嬷你是说……” 佟妃愣了一下很快猜到佟嬷嬷的意思,可心里却不敢相信。 “娘娘,您进宫之前身体一直很好,可是进宫多年却一直未怀上,奴才担心,担心张太医是不是……”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 一想到这个可能,佟妃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不会的,他一个小小太医没那么大胆,不会有的……” 佟妃想说服自己也是留有幻想,可是实现却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娘娘,张太医背后之人敢利用张太医谋害李庶妃和纳喇庶妃的龙胎可见她是忌惮两人的孩子,那岂不是更忌惮……”娘娘您。 “别说了,这绝对不可能,张祈玖他没那个胆。” 佟妃红着眼坚定的说道,只是那眼神有些癫狂,不知道她这话是因为不敢相信还是别的。 佟嬷嬷见她如此也不敢再说下去,佟妃情绪不稳,佟嬷嬷怕把佟妃逼狂了。看佟妃的样子需要平静心情,佟嬷嬷退了出去叫静书进屋里守着。 待佟嬷嬷事情办完回来,佟妃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娘娘如何?没事吧?” 佟嬷嬷将静书拉到一旁问,静书还没接话佟妃就叫佟嬷嬷了。 “嬷嬷。” “哎,娘娘,奴 才在呢。” “娘娘,要不奴才叫人去太医来给娘娘瞧瞧。” 其实佟嬷嬷心里也着急,恨不得立即请个太医来看看好确定。虽然心中怀疑,可怀疑到底只是怀疑,佟嬷嬷心里还盼着不是怀疑的那样才好。 “不着急,明儿就是请安的日子,这会传太医岂不是给了赫舍里氏那贱人借口。”佟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若是今儿她请了太医,明儿去请安赫舍里氏必定会拿这事来说,说得还会以此为借口夺了她的宫权,别以为她不知道赫舍里氏可一直盯着她和钮祜禄氏手中的宫权呢。 张太医的事她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赫舍里皇后,后宫除了她没人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宫中的孩子。 钮祜禄氏早就不能生了,不然也不会想着将她妹妹弄进宫来。 钮祜禄氏不能生,若是将此事揭出对钮祜禄氏可没半点好处,说不得还会被赫舍里氏给踩下去。可赫舍里氏就不同,赫舍里氏是皇后而还怀着龙胎,龙胎可不就是赫舍里氏的护身符,既便此事被揭出来,只要赫舍里氏龙胎在身,她们也不能将她一杆子打死。 而且赫舍里氏向来心狠手辣,手段狠毒,这般歹毒的计谋除了赫舍里氏不第二人想。 她原本只想隔岸观火不想插手,可现在赫舍里氏敢算计陷害她,若不回报一二,岂不是赫舍里氏觉得她佟氏好欺负。 张太医的事将佟妃给气疯了,她需要一个泄恨的对象,佟妃将一腔恨意一股脑的冲向赫舍里皇后。 逢五请安的日子,绿珠早早将蕴纯从被窝里挖起来。 “小主,该起了,今天要去坤宁宫请安呢,若是迟了就不好了。” 蕴纯原还想再窝一会,听绿珠说请安不得不忍着睡意爬起来。 自那日康熙来过之后蕴纯并没有将解禁的消息传出去,当然她也没出永寿宫。知道解禁后没过清静日子是难了,便忍着出去散心的心思窝在永寿宫享了几天清静日子。 “不必上妆,挑那套新送来的银镶玉头面就可以了,不必盛妆。”她许久没出去,这要是盛妆去请安岂让人觉得张扬得意了。 “不穿花盆底,就一双新的千层底绣花鞋就行。” 她都怀疑快七个月了,哪里还敢穿花盆底。 “绿珠留下看家,我带红珊和小方子去。” 永寿宫离坤宁宫不近,蕴纯特地提前出门, 到坤宁宫时钮祜禄妃和佟妃的肩舆还没在,应该是还没来。 蕴纯看着坤宁宫宫门深吸了口气,搭着红珊的手抬头挺胸迈进了坤宁宫。 第89章 ! 坤宁宫正殿外此时已经站了不少嫔妃,蕴纯远远便看到纳喇庶妃董庶妃等人;扫视一圈,发现庶妃中除了坐月子的马佳庶妃外李庶妃和郭络罗庶妃还没来。 “哟,这不是王佳妹妹吗?似乎许久没见到过王佳妹妹了?” 这是拿她禁足之事来挑事。 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张庶妃,蕴纯连个眼神都没给张庶妃,径自朝纳喇庶妃走去。 被蕴纯无视的张庶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了脸,顿时气得脸上青红交加。 “你……” “哎哟,有些人就是自以为是,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出身,人家王佳庶妃是什么出身,还敢叫人家王佳庶妃妹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地了,真真是不要脸。” 就站在张庶妃身边的另一也是包衣出身的庶妃翻了个白眼嘲讽张庶妃。 张庶妃向来猖狂,尤其是生了康熙的长女之后。虽然大格格最后没养住,可到底是第一个怀上康熙子嗣的人到底与别的没怀过的庶妃不同。 张庶妃能得宠怀上康熙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容貌不俗,早年因为得宠不将其他庶妃放在眼中,因为性格猖狂多年下来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张庶妃自年初早产小格格夭折之后就再也没得皇上宠幸,如今已经是无子无宠的失宠的嫔妃,其他庶妃自然不在惧怕她,这嘲讽更是常有的事。 对于身后张庶妃等人口角蕴纯是半点也没在意,她走到站在前头的纳喇庶妃身旁朝纳喇庶妃点了点头。 “纳喇姐姐。” “王佳妹妹,许久没见王佳妹妹,瞧妹妹面色红润真是让姐姐羡慕啊。” 你妹的,她原只是按着礼数打个招呼罢了,哪想纳喇庶妃跟个刺猬似的,见人就扎。 说她面色红润,这是在怀疑她受伤动胎气是假的喽。 她原与纳喇庶妃没什么恩怨,她是不想与纳喇庶妃结怨,可也不代表她好欺负。蕴纯冲着纳喇庶笑道: “得皇上护佑,皇后娘娘仁慈让我安心静养,我自是要过得好才不辜负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我瞧着姐姐也是气色上佳,想必是也与我一样,过得舒心。” 敢说她假受伤。 蕴纯这话亦是狠,明明纳喇庶妃小产伤心伤身,可蕴纯偏偏说她气色好过得舒心,这岂不是说纳喇庶妃对流掉的孩子没半点伤心,毫无慈母之心。 蕴纯说完 也没再理纳喇庶妃径自走到纳喇庶妃对面站着,跟站在一旁的董庶妃和兆佳庶妃打招呼。 “兆佳妹妹这都快有九个月了吧?” 蕴纯看着兆佳庶妃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真真是给吓了一跳,这肚子也太大了吧。 “已经九个月了。” 接话不是兆佳庶妃而是董庶妃,说来董庶妃对兆佳庶妃琮真是照顾得无微不致,看着兆佳庶妃的大肚子眼睛是那么慈爱。见此情形蕴纯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蹦出去母留子这个词,她自己都在心里惊了一下。 “王佳庶妃这也有七个月了吧,这看着倒不像。” 兆佳庶妃突然开口,说这话也不知是何意。到底是说蕴纯不像怀孕七个月还是想说自己有肚子太大,蕴纯一时没弄明白。 “再过几日就足七个月了,我这胎想来是个秀气小公主。”蕴纯抚着肚子又看着兆佳庶妃:“兆佳妹妹这怀相到像个阿哥。” 她怀孕七个月也就只有兆佳庶妃现在肚子的半个那么大。 虽然她的肚子不大,但蕴纯却知道她的孩子很健康。 虽然怀孕但蕴纯一直没有停止运动,而且自怀孕后她严格控制饮食,每餐吃得不多却是一日多餐;规律的饮食加上适量的运动,她的身材一直保养很好完全没有其他孕妇那般臃肿,所以她的肚子看起来比别人同月份要小许多,她现在七个月比起兆佳庶妃怀六个月时还小一些呢。 “都说先开花后结果,即便是个小公主那也是好的。” 兆佳庶妃笑着说道,只是那脸上闪过的得意让人觉得她言不由衷。兆佳庶妃这般莫不是觉得她一定能生个儿子。 蕴纯也笑笑没再接话,她回头望去正好看到纳喇庶妃盯着她与兆佳庶妃的眼神,带着嫉妒与嫉恨。她老早就感觉到有人盯着她,心里有猜测回头看不过是证实罢了。 看来纳喇庶妃心里还是在意小产之事的,毕竟是亲生骨肉,哪有母亲能不在意。 突然又听到脚步声,原来是李庶妃到了,不仅李庶妃,她身后还跟着佟妃,佟妃带着同住翊坤宫的郭络罗庶妃一起来,李庶妃先佟妃一步到便走在了前头。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佟妃就在她身后,竟然也没有停下让道的意思。 “佟妃娘娘到。” 跟在佟妃身侧的太监拉着嗓子通报,李庶妃总算是停下来让道了。蕴纯挑了一下眉,心想李庶妃这是对佟妃不满,和佟妃杠 了上来。 一众庶妃小主也没谁再聊,齐齐给佟妃请安。 “给佟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哟,都挺早的嘛?这都等了很久了吧。” 佟妃从后头走到前面挨个看了一遍。 “起来吧。” “谢佟妃娘娘。” 佟妃冲着正殿瞧了一眼便回头道: “怎么不都进殿去候着,这坤宁宫的奴才都是怎么当差的,把一干主子晾在这吹风呢。王佳氏和兆佳氏还怀着龙胎呢,肚子都这么大了,站久了伤着龙胎你们这些当奴才几条够赔。” 或许是听到通报佟妃来了,莲籽正好从正殿那出来,佟妃说话的声音不小,可是一字不落的落在莲籽耳中。 “奴才给佟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怎么就你一个奴才,怎么皇后还没起来嘛?” 佟妃也没叫起,那语气倒像质问一般。 蕴纯隐晦的瞧了瞧佟妃。 今天这都是怎么啦?连佟妃都张扬肆意起来了。难道是她太久没出来,这后宫嫔妃们都转性了? “钮祜禄妃娘娘到。” 没等莲籽回话就听通报钮祜禄妃到了。 钮祜禄妃依旧张扬,虽说是夏日可却也阻挡不了钮祜禄妃对明艳服饰的喜爱,一身玫红色绣花真丝云纱旗装明艳夺目。 “给钮祜禄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这是怎么啦?这是等着迎接本宫呢?” 钮祜禄妃笑得张扬气势。 “都起来吧。” 钮祜禄妃走到最前头才叫起。 “钮祜禄姐姐。”佟妃这才冲钮祜禄妃行了个平礼,钮祜禄妃也微屈了一下膝。 “劳驾佟妃妹妹等候本宫,真是让本宫受宠若惊啊。” “这事钮祜禄姐姐可得要好好谢谢皇后娘娘才是,若不是皇后贤良本宫和诸位妹妹们怎么会有机会在此迎接姐姐呢。” 佟妃甩了甩帕子,一副不知赶什么东西的样子。 见两似又闹翻了的样子,蕴纯心里好奇,这钮祜禄妃和佟妃俩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会又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一会又互看不对眼。 “这奴才不是皇后身边的莲籽吗?怎么还在这蹲着?” 钮祜禄妃看到还朝佟妃蹲礼 的莲籽看着佟妃说道,似乎在说佟妃竟敢苛得皇后的奴才。 “你这奴才怎么还在这?还不赶紧去侍候皇后娘娘?” 佟妃像是才发现莲籽似的。 早就蹲麻了腿的莲籽哪敢多话,硬撑着起身离开。 接下来就是钮祜禄妃和佟妃的专场,蕴纯等人没人敢开口。 好在钮祜禄妃到后没一会皇后就召众人进殿了。行完礼后钮祜禄妃和佟妃也不等皇后发话径自走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瞧着皇后气色红润,想必昨儿睡得不错,也不枉本宫和诸位妹妹在殿外站候多时。” 才坐下钮祜禄妃就开腔了。 皇后像是没听到钮祜禄妃挑刺的话似的,冲着蕴纯和兆佳庶妃慈和说道: “瞧本宫这记性,来人给王佳庶妃和兆佳庶妃看坐。你二人怀着龙胎身子金贵赶紧坐下,别是站久了伤着龙胎到时本宫如何向皇上交代。” 随着皇后的话蕴纯显明感觉到有数道带着嫉妒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蕴纯和兆佳庶妃都知道皇后这是给她们拉仇恨,可是以她们的身份无可奈何只能受着。不过在蕴纯看来,有坐总比站着好,她现在怀孕七个月站久了辛苦。 “谢皇后娘娘。” 两人让各自的宫女搀扶着坐下,比起兆佳庶妃战战兢兢只坐了半个屁股蕴纯可是结结实实的坐稳了,不过她也故意将身子向前倾一斜做掩饰。 “难得皇后仁慈给你们赐座,可得好好感激皇后才是。” 钮祜禄妃是不会放过任何挑拨皇后的机会。这话就差直接说皇后之前不慈了,毕竟之前马佳氏和纳喇氏等怀孕的嫔妃来请安,皇后从未赐过座。比起以往现在给蕴纯二人赐座可就是仁慈了。 钮祜禄妃这么说,才坐下的蕴纯和兆佳庶妃少不得又得站起来谢恩,被扶着站起来的蕴纯心里吐槽钮祜禄妃,想跟皇后斗也别拿她们做筏子。 “不必起身坐下吧,本宫乃皇后,是后宫之主,你等怀着皇上的子嗣便就是本宫的孩子,照顾你等一二自是应该的。” 皇后一番端庄大度做派倒显得钮祜禄妃无礼取闹似的。 蕴纯悄悄打量了坐在身边的佟妃,刚刚还张扬的佟妃自进殿后竟一言不发沉默下来了,这倒是怪了。 不过蕴纯没及多想,宫女上茶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大早来又在殿外等了半天,她还真是有些渴了。虽然她心 警惕她从不吃喝坤宁宫的茶点,只是那宫女在一旁提醒,蕴纯还是将茶杯端了起来。 一揭茶盖,一股茶香扑鼻而来,真真是上等的好茶,茶中的药也是好药。蕴纯划了下杯盖端起茶杯做出喝茶的动作,不过她的辱连茶都没碰到。 蕴纯端茶时分神看向皇后,果然见皇后不经意的朝她这看。 皇后果然是不放任何机会,真是迫不及待。 可惜了,这植物制的药就没有能瞒得过她的。 放下茶端蕴纯悄悄运转异能将刚刚吸入药气排出体外,这药并不是什么让人流产的药,不过却是让胎儿体弱产妇难产的药的。感觉到目光蕴纯抬头就见兆佳庶妃在看她,只见兆佳庶妃手中也端着茶杯,与她目光相遇,兆佳庶妃赶紧移开视线,只见划了一个杯盖端着茶小呡了一下。 兆佳庶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等确定她喝了才喝吗。 才头天请安皇后就送她这么一份大礼,以后呢,是不是每次请安都要来这么一回,一想每次请安都要面对这样的事,蕴纯心里就烦躁。她如今月份已经大了,即便她身体再好也经不起劳累费心思,单是与嫔妃周旋已经让她费了不少心思,现在还要费心思应对皇后让人防不胜防的算计。 蕴纯斜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茶,又睨了兆佳庶妃一眼,心中突然有一念头。 蕴纯和兆佳庶妃不仅得皇后赐坐还有茶喝,这让一干还站着的庶妃们是嫉恨不已。对于嫔妃们嫉恨的目光蕴纯早已经习惯了,而且刀枪不入了。宫中嫔妃除了争宠外没别的人,这人在宫里呆久了心眼也越来越越小,她们也不只是嫉恨她一个人,只要任何一个比她们过得好的都会招她们嫉恨。 “你们盯着王佳氏和兆佳氏做什么?若是将人家两孕妇吓得了你们可担得起?若是渴了便叫皇后要杯茶喝便是,皇后最是仁慈不过,想来不会吝啬一杯茶水。” 或许是因为其他人盯着蕴纯二人太久,久到与皇后唇枪舌剑的钮祜禄妃都发现了。 钮祜禄妃明着夸皇后,实在就是说皇后吝啬舍不得给嫔妃一杯茶解渴。 可并不人人都想喝皇后的茶,也不是人人敢喝。 “奴才等不渴。” 就怕皇后赐茶,纳喇庶妃等人立即出列请罪。 “你们渴了便说一声,就像钮祜禄妃说的,本宫这坤宁宫还不缺一杯茶水。原本你们来给本宫请安的,本宫该给你们备茶水的, 可是本宫也担心你们这站着再捧杯茶恐有不便。 按祖宗规矩,这没有位份的庶妃来坤宁宫是不能有座的,当然怀皇嗣者例外。妹妹们也多学学王佳氏和兆佳氏,多努力努争取早日怀上皇嗣。以后不管是哪位妹妹只要怀上皇嗣,本宫这坤宁宫都有她的座位,有上好的茶点侍候着……” “哗……” 还没皇后说完就听到哗啦一声响,皇后立即敛严了神情,显然是因被打断而怒。众人下意识的循声看,就见兆佳氏缩着身子捂着肚子,紧接着就听她一声惨叫: “啊……我的孩子……啊……” 第90章 ! 蕴纯收回精神力,在听到兆佳庶妃的惨叫时,她立即做也状是被吓到模样惊呼。 “兆佳妹妹,你怎么啦?!” 蕴纯抱着近七个月大的肚子,一脸被惊吓到的惊慌。 “兆佳妹妹,你怎么啦?” 别一边站在兆佳庶妃身边的董庶妃立即上前欲扶兆佳庶妃:“兆佳妹妹……” “好痛,姐姐救我……” 又哗啦一声,兆佳庶妃那还未倒的茶杯被兆佳庶妃猛然一撞茶杯一倒茶水泼向隔着小茶几的蕴纯。 “啊!” “小主,您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红珊赶紧拿着帕子给蕴纯擦拭泼在身上的茶水。其他人也都围过来了,钮祜禄妃和佟妃也站了起来,唯有皇后还坐着。 “这是怎么啦……” “血,流血了,兆佳氏她流血了……”不知是谁尖叫道。 “不好,兆佳妹妹这是早产了……” 皇后这时已经让人扶着站了起来,不过却没有走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兆佳妹妹早产了……” “好好的怎么早产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皇后还问这个。来人,快将兆佳庶妃挑到产房去……” “不行,那产房是给皇后娘娘准备的,兆佳庶妃不过一小小庶妃岂敢用皇后娘娘的产房……” “那现在办?” “还能怎么办,抬回储秀宫呗。” “这都快生了还抬什么抬,若是路上皇嗣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好了,都给本宫闭嘴。” 殿里一团乱一群人七嘴八舌吵得让人头痛,皇后冲着众人呵斥。 “既是在坤宁宫中自然得由皇后娘娘做主,兆佳庶妃这样怕是要生了,该怎么办,在哪里生,皇后娘娘也赶紧拿出个法子才行啊。” 佟妃扭头冲着皇后道,这还是今天请安佟妃对皇后说的第一句话,佟妃一副担心皇嗣的神情让皇后如吞了苍蝇似的。 一众人将兆佳庶妃围着,连蕴纯也被围住了,蕴纯就怕人多谁中暗中动手脚,蕴纯赶紧叫红珊扶着她挤出去。好在红珊机灵,将椅子往后挪让她从原先坐位置出来。 又钮祜禄妃声音想起。 “坤宁宫这 不是现成的产房吗,皇后先借予兆佳氏用……” 苏嬷嬷突然站出来。 “不行,兆佳庶妃不能在坤宁宫生产,若是冲撞了皇后娘娘和嫡阿哥,有万一,钮祜禄妃娘娘您可担得起……” 这话没人敢接。 “啊……” 兆佳庶妃又一声惨叫。 “娘娘,奴才小主快生了,不能再耽搁了,奴才求娘娘救救奴才小主,奴才求求娘娘了……” 这时兆佳庶妃的大宫女挤出去冲着皇后磕头祈求。 在场的谁不知道兆佳庶妃要生了不能耽搁,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后妃三人还在争论产房的事,完全不管产妇。 “这奴才说的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兆佳庶妃,若是兆佳庶妃腹中的小阿哥因为耽搁出了什么事情,想来谁也担当不起。” 后妃三人的意图,蕴纯亦是看得出,毕竟是她算计了兆佳庶妃,不过她并没有想要兆佳庶妃和她腹中孩子的命,蕴纯仗义开口。 “皇后娘娘仁慈,还请皇后娘娘看在同为孕妇的份上求娘娘赶紧请太医产婆为兆佳妹妹生产,娘娘,就当是为您腹中的小阿哥积福。” 董庶妃这时也站出来。 “可不是,皇后可得为腹中孩子积福啊。” 钮祜禄妃到底精明很快就回过神了。 这时候有什么能比皇嗣重要,若是兆佳氏有个万一,她这协理后宫的怕是也不得好。 “来人,快将兆佳氏抬到产房去,去请太医和产婆……” 事以至此皇后只能咬着牙下懿。一想到自己准备的产房要给个卑贱的庶妃用,皇后心里就愤怒。她更担心兆佳氏在坤宁宫生产会不会冲撞了她和腹中的小阿哥。 “不,不要在坤宁宫生,不要在坤宁宫……” 被抬起时兆佳庶妃突然清醒叫道。 兆佳庶妃再傻也知道若是她在坤宁宫生产必定是得罪皇后娘娘,一旦得罪皇后娘娘她以后的日子如何悲惨便可想而知。更重要的是若是因为她在坤宁宫生产,将来皇后生产时若有个万一,到时皇上降罪下来绝非她一人可以承担。 “奴才还忍得住,求皇后娘娘准许奴才回储秀宫生产。” 兆佳庶妃的唇已经咬破了,足可见她以多大的毅力撑着。见她如此,蕴纯有些后悔了,或许她刚刚太冲动了,或许可以等等再动手。不过既然 已经如此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了,只能在接下来关键时候帮兆佳氏一回。 兆佳庶妃如此要求皇后自是没有不答应的,立即吩咐让用了轿辇将兆佳庶妃抬回储秀宫。董庶妃担心也跟着轿辇回储秀宫了,毕竟储秀宫暂时还需要董庶妃主事。 “本宫身子重就不去储秀宫了,兆佳氏和她腹中的小阿哥本宫就交给两位妹妹了。” 皇后的月份比兆佳庶妃小不了多少,因为怕冲撞连马佳庶妃生产她都没去,兆佳庶妃生产她自然也不会去。 钮祜禄妃和佟妃对视一眼,目光交错,两人瞬间就达成了协议。 “储秀宫是东六宫,本宫也不好插手,兆佳庶妃那就劳烦佟妃妹妹。” “这是妹妹份内之事。” “那妹妹就先去储秀宫了。” 佟妃朝皇后行了礼又朝钮祜禄妃点了点随后离开。钮祜禄氏竟然愿意打前锋,她又如何不成全钮祜禄氏呢。 蕴纯看着佟妃离开,恨不得跟她一起走,可惜皇后没发话她不能离开。钮祜禄妃留下必定会与皇后对上,她实在不愿意留下看两人争斗,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担心兆佳庶妃,若是兆佳庶妃有万一,她心里内疚的。 佟妃一走皇后盯着钮祜禄妃问。 “钮祜禄妹妹这是为何?”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当日马佳氏生产佟妃还不照样去钟粹宫那守着。 “本宫自是还有别的事要做。”钮祜禄妃盯着皇后:“兆佳氏不明不白的就早产了,这事自然是要查清楚给兆佳氏一个交代。皇后身子重费心不得,这彻查之事就交给本宫来查吧,本宫既得皇上旨意协理后宫自然应该帮衬皇后,皇后不必谢本宫。” 钮祜禄妃盯着兆佳庶妃座位处那摔碎的茶杯和倒在茶几上地上未干的茶水,皇后自然也将钮祜禄妃的动作看在眼中,见钮祜禄妃盯着茶杯茶水心头不由一紧,不过很快皇后又放心了。 她让人下的是秘药,而且下的药量很少,最重要是这药已经失传了,一般太医未必查得出来。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让钮祜禄妃在她的坤宁宫中放肆。 “钮祜禄氏,你愈矩了。本宫的坤宁宫还轮不到你说话。这事本宫自会命人彻查清楚给兆佳氏交代。” “只怕皇后是查不得,毕竟这事发生在坤宁宫,皇后您可是有嫌疑的。哪理能让嫌疑犯自己查案呢。” “你!” 皇后深吸了口 气,厉眸威严一扬: “既然你想查那本宫就准许你查,若是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了,就别怪本宫懿旨降罪。” 钮祜禄妃和皇后明着争斗,留下的一干庶妃战战兢兢的站着就所殃及池鱼,蕴纯也一样,她并不会插手皇后和钮祜禄妃之间的争斗,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还不够格。 钮祜禄妃对皇后话全然不在意。 “既然兆佳氏是在喝了这茶之后腹痛早产,那就从这茶查起。去,看看孙御医来了没。” 钮祜禄妃早产吩咐人以皇后受了惊为由去将孙御医请来。 “哼,本宫赐下的茶可不只兆佳氏一个人喝,王佳氏也一样喝了,瞧人家王佳氏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虽然皇后有自信钮祜禄妃查不来什么,可她并不想钮祜禄妃查得那么顺利。 “王佳氏,嗯?” 这是问她? “那茶你喝了?” “回钮祜禄妃娘娘的话,妾原是想喝的,只是那茶太烫了,妾不喜喝太烫的茶,所以只是闻了一下没喝。” 蕴纯据实以答,她说话时皇后那眼神如毒蛇一般盯着她。 “皇后可听到了,王佳氏是因为没喝那茶所以才没事。”她就喜欢看皇后吃瘪。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说本宫的茶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等查过之后就知道了。” 在等太医来时蕴纯等人战战兢兢的站着。 兆佳庶妃早产,皇后受惊的消息很快传到乾清宫。让钮祜禄妃没想到的是她等孙御医却不仅等来了孙御医还等了康熙。这会钮祜禄妃可是一点也不想见到康熙,因为她知道康熙一定会偏袒怀着嫡子的皇后。 果然康熙一来就命孙御医给皇后请脉,显然非常担心皇后。 “孙鼎还不赶紧给皇后瞧瞧。” “娘娘有些气性不稳,不过并无大碍,无需开方子。” “妾身很好,劳皇上担心了。” 康熙坐在皇后身边握着皇后的手,皇后这会笑得很甜蜜,可这份甜蜜不但刺痛了钮祜禄妃的眼也让留下来的嫔妃们嫉妒不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妾身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兆佳氏突然腹痛早产了。” 皇后避重就轻半点也没提茶水的事,只是钮祜禄妃又岂会让她如愿。 “皇上,事情并非如皇后娘娘所说,兆佳氏是因为喝了皇后娘娘赐下的茶水后才开始腹痛早产的。妾恳请皇上彻查,给兆佳氏一个公道。” 康熙盯着钮祜禄妃看了半晌,直看着钮祜禄妃头皮发麻,快要顶不住时康熙才开口。 “孙鼎去看看。” “嗻!” 孙御医亲自过去检查茶水,一众嫔妃眼睛铮亮的盯着孙御医,大家的心思出乎意料的一致,都盼着查出些什么来,尤其是钮祜禄妃。 作者有话要说: 刮台风了,随时可能没电,哎 第91章 ! 储秀宫偏殿产房内兆佳庶妃的惨叫不断传出,佟妃和董庶妃坐在房产外两人皆是焦虑不已。自兆佳庶妃怀胎九个月后产嬷嬷早就已经准备了,这会产嬷嬷已经进了产房,太医也进去把脉了。 等了好一会太医和一位产嬷嬷才出来。 “太医,兆佳庶妃的情况如何?为什么会突然早产,能否平安生产?” “回禀娘娘,庶妃小主似乎,似乎……” 那太医吞吞吐吐好一会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还急得满额冷汗。 “似乎什么似乎,到底怎么回事?” “回禀娘娘,庶妃小主似乎吃食用了不洁之物这才引起的早产。请恕微臣医术不精,不能断定庶妃小主所食何物。” 大医请脉之前就知道兆佳庶妃是从坤宁宫中被抬回来了,正是因为知道太医才不敢多说,涉及怀着龙胎的皇后谁敢多言。 太医的顾虑不用多说佟妃也明白,不仅佟妃明白董庶妃也清楚。 “罢了,你且说兆佳氏能不能平安生产?” “回禀娘娘,庶妃小主身体健康平日养胎得法按说是可以平安生产的,只是庶妃小主突然早产加之受惊过度,如今胎位不正,只怕……”只是要难产了。 “你,可查看过,情况如何?” “回禀娘娘,正如太医所说,庶妃小主胎位不正,只怕生产艰难。” 那产嬷嬷战战兢兢的答话。 给后宫嫔妃生产是件高风险高回报的事,若是嫔妃平安生产丰厚赏赐自然是少不了,可若是出现意外丢小命也是常有的。尤其是后宫嫔妃的的手段,所以嫔妃生产十有八九都是难产。 听完两人的话佟妃精致的柳眉皱起。 怎么又是难产,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了! 三个怀孕的庶妃都是意外早产而且都是难产,前头两个是摔着这一个却是被下药,前头两个都是生下就死了,如今兆佳氏这般别是……守了马佳氏又守兆佳氏,若都是生下就死那真真是晦气。 佟妃心里十分不爽。 不过心里不爽是不爽但事情还是得照办。 “产嬷嬷赶紧进去侍候兆佳氏生产,太医就在外头候着以防万一。” “嗻。” 佟妃没细追究两从松了口气。 佟妃抬头又吩咐自己的大宫女。 “静 书,你自亲坤宁宫请示皇上。” 皇上亲自带着御医去了坤宁宫佟妃早就得了禀报了,得知消息后心里酸酸的不舒服,对皇后嫉妒不已。 自然是请示若是难产保大还是保小,不意外的话自然是保小。一旁董庶妃这会心情除了担心孩子是否能平安生下来之外,心里还有些欣喜。 若是保小,孩子生下来就得有个养母,而兆佳氏是储秀宫的人……董庶妃心里已经忍不住喜笑开了,不过脸上还是一脸的忐忑担忧。 坤宁宫 孙御医亲自查看,甚至不嫌脏的沾了茶几上的茶水舔尝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孙御医,蕴纯亦是没放过孙御医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不知道孙御医的医术到底高绝到什么地步,不过能被康熙封为御医,医术应该是比太医院其他太医的医术高的。孙御医年纪不小,也不知道是否认识茶中药。 蕴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孙御医,果然在孙御医尝茶时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只是极短的一瞬间,除了蕴纯其他人并没有发现。 御医不愧是御医,医术见识果然过人,孙御医果然知道茶中药。 “如何?孙御医,这茶可有不妥。” 钮祜禄妃迫不及待的问,急切的模样落在皇后眼中皇后是暗恨不已。钮祜禄妃问时皇后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拽着帕子。 仔细观察才发现嫔妃们的心思鲜少表现在脸上,往往双手的反应动作表现出了她们的心里。蕴纯心里暗暗将此事记下,提醒自己以后绝不能让自己的双手出卖了自己的心思。 “娘娘。” 孙御医应了钮祜禄妃一声便算是尊重,随后他望了康熙一眼,就在这一刹那的眼,孙御医已经明白康熙的暗示。 “回禀皇上,这茶水并无问题。” 孙御医话一出,皇后暗中松开了已经扭得不成的帕子,钮祜禄妃眼上闪过惊愕随后恼怒,其他人皆都有所失望。蕴纯见众人如此也适时的露出惊愕的情神。 “既然不是,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康熙一句话下了定论,不许再查坤宁宫或者说不许再查皇后。 “嗻。” 虽然不甘愿,康熙发话,钮祜禄妃也只能领旨,其他人亦然。 可就在这时殿外奴才突然通报。 “皇上,佟妃娘娘身边的宫女静书求见。” 皇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了,康熙突然一顿侧目睨了皇后一眼,下坐的钮祜禄妃脸上惊喜闪过,其他人心中皆有猜测。 “叫进来。” “奴才叩见皇上……” 静书恭恭敬敬的给康熙皇后及众人请安。 “佟妃叫你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娘娘叫奴才来将兆佳小主的情况禀报皇上并请示皇上旨意。太医查出兆佳小主食了不洁之物导致早产……太医和产嬷嬷都说兆佳小主胎位不正,恐会难产,娘娘让奴才来请皇上……” 静书口齿伶俐将太医和产嬷嬷的话清楚转述。 康熙在听到不洁之物时皱起了眉头,皇后脸上闪过慌张,钮祜禄妃却是眼中得意,孙御医站在旁表情毫无变化,这让蕴纯佩服。只要孙御医有半点表情变化便会被人猜测,可惜了孙御医这老江湖。 原以为康熙会问关于不洁之物之事,可惜康熙愣是没开口,显然不许再查,钮祜禄妃失望不已。不过也正是如此,让众人心里认为康熙是在偏袒皇后,心里更加认定是皇后所为。 “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佟妃妹妹那怕是做不了决定,皇上您不如去储秀宫那瞧瞧,兆佳庶妃那怀相倒极似个阿哥。” 皇后温婉贤良的建议。 “也罢,朕便去瞧瞧。皇后身子重就不必去了,好好静养。” “嗻。” 皇后顺从。 “妾身随皇上一起去。” 钮祜禄妃起身请旨。 “奴才等随皇上一起去储秀宫。” 其他庶妃们也纷纷请旨,蕴纯另有心思自然也要跟着去。 康熙一挥手将钮祜禄妃及一干庶妃带去了储秀宫,孙御医也被叫上了。 送走了众人,皇后整个瘫在座上,夏日里原本就炎热,皇后身上穿的轻薄透气的旗装背后都已经湿透了。 “娘娘,您没事吧。” 苏嬷嬷等人见此愣是给吓了一跳。 “没事。” 她其实是被吓着了,真的被吓着了。钮祜禄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浑不记的,她真怕钮祜禄氏会不依不饶,非要彻查。幸好有皇上在,幸好钮祜禄氏畏惧皇上没敢抗旨。 “娘娘,现在怎么办?这事要是……” 下药的是皇后下令苏嬷嬷安 排的,不仅是皇后被吓出一身冷汗苏嬷嬷亦是吓得半死。 “没事,有皇上护着本宫呢。”缓过神来了皇后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得意不已,只要她平安生下嫡阿哥,不管她做过什么,就是看在嫡阿哥的面子皇上也不会计较的。 “皇上既然已经开口,这事就不会再查下去,何况孙鼎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了嘛,放心查不到本宫身上。” 皇后刚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嬷嬷今天的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绝不可能,是奴才亲自将药下下去的,绝对错不了。” “那兆佳氏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药出问题,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让下的明明是慢性药,药性不可能这么快发作,兆佳氏这早产实在是太蹊跷了。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兆佳氏庶妃来之前就着了别的道。” 若真是如此那倒能解释得通了。 “这事你让人暗地里再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想让她背黑锅,好大的胆子。 “奴才记下了。” “可惜了,王佳氏那贱人太狡猾了,竟然没动那茶,白白浪费了本宫珍贵的药。” 王佳氏端茶的时候她一直上盯着,原以为王佳氏已经喝了,没想王佳氏竟这般狡猾让她给蒙了。 “嬷嬷,你亲自收拾了;香桂你去储秀宫那瞧瞧,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来禀报;去让莲籽吩咐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出了一身汗,身上十分不舒服,皇后自是不会忍着。 康熙带着一众嫔妃去储秀宫,康熙和钮祜禄妃还有肩辇坐,蕴纯等人只能靠双脚走,那感觉就不那么美好了。尤其是蕴纯,在坤宁宫站了半天,现在又挺着肚子从坤宁宫走着去储秀宫,这简直就是受罪。 往日里对她怜香惜玉耳鬓撕磨的康熙这会却半点怜香惜玉也没有。光是担心产妇会冲撞皇后却没顾及同样是孕妇的蕴纯,虽然她有意要去储秀宫,但康熙这区别对待还是让人心冷。 蕴纯忍着疲惫跟在钮祜禄妃的肩辇后面,心里怨念,看着钮祜禄妃华丽的肩辇,蕴纯心里十分渴望,总有一日她也能有属于自己的肩替舆轿。 到了储秀宫,远远就能听兆佳庶妃的惨中,这不是蕴纯第一次中产妇生产时的叫声,可还是被惊了一下。 到了偏殿外,康熙总算是想起了还有蕴纯这个孕妇终于 给蕴纯赐了个座,终于可以坐下双脚不用再受罪,即使受其他嫔妃目光万箭穿心蕴纯也无畏了。 康熙命之前请脉的太医回话后又命孙御医去给兆佳庶妃把脉,最后结果还是一样兆佳庶妃的确是食了不洁之物,不同的是孙御医诊出不洁之物是什么,只是到底没说出来。 知道兆佳庶妃胎位不正难产,蕴纯心里到底不安,她靠在红珊身上释放出精神力去帮兆佳庶妃。一看,这哪止是胎位不住,兆佳庶妃腹中的孩子完全是头朝上脚朝下,这已经严重难产了,照这样子孩子想生下来难,只怕会一尸两命。脚先出来就是寤生。 她是杀过人,但却没杀过孕妇婴儿,蕴纯心理到底过不去这关。 蕴纯一咬牙做了决定。 这一坐就是坐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过午后不久产房内传出婴儿并不算响亮的哭声,此时蕴纯的脸色已经白如纸了。 第92章 ! 不一会产嬷嬷抱着一个襁褓出来,脸下的喜笑有些勉强。 “恭喜皇上,庶妃小主生了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康熙原本因听到婴啼而扬起的笑脸顿时僵了。 兆佳庶妃生了小公主,这让盼儿子盼得眼珠子都绿了的康熙失望不已,当然失望的不仅是康熙还有一心想抱养孩子盼着去母留子的董庶妃。 现在不仅去母没成生的还不是阿哥,这可叫董庶妃失望透了。不过好在她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并不知情,不然还不唾沫淹死她。 至于其他嫔妃则是暗庆不已,庆幸兆佳庶妃生的不是阿哥同时又暗嘲兆佳庶妃有生儿子的命。 虽然失望不是儿子,不过康熙亲生的女儿如今只站住了马佳庶妃所生的三公主,多个女儿康熙也高兴,扬手一声赏,产嬷嬷这才笑得更真确。 不管众人有如何心思,蕴纯此时都顾不上,因为精神力消耗太多使得她精神不济,脸色惨白。 “小主,您怎么啦?” 红珊一直注意着蕴纯,之前蕴纯不准她说话她一直忍着,见蕴纯脸色这么差红珊不由慌了。 “哎呀,王佳妹妹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是给吓着了。” 红珊惊慌的叫声立即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孙鼎,快给王佳氏瞧瞧。” 康熙见蕴纯那跟白纸似的脸这时担心不已赶紧叫孙御医给蕴纯诊脉,蕴纯在红册出声时就心里暗道不好,赶紧做出一脸害怕的神情暗中压住胳膊。 “如何?是不是惊着了?” 康熙急切的问。 康熙这会是着急。 这一年宫中怀孕的嫔妃是多,可是流的流,生下死的死,最后就只剩下三个;如今兆佳氏只生了个女儿,今年能不能添个儿子就看皇后和王佳氏了。皇后已经快九个月了,王佳氏这也有近七个月了,千万别是在这时候出事才好。 见王佳氏脸色这么差,康熙不由懊恼之前没注意早点王佳氏回去休息还让她跟着来,怕是给吓着了,别是冲撞了才好。 孙御医瞧了一下蕴纯脸色才道: “庶妃小主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皇上不必担心。臣稍后给小主开个安胎的方子,回去煎服两副休养两日便好。” “没事就好,你身子重不必在这再呆着了,回去好好休养。梁九功给庶妃小主叫个轿 子送她永寿宫。” “奴才谢皇上。” 蕴纯这会是真心感谢,终于不用再走回去,不然真不知道这双脚还要受多少罪。 蕴纯离开不久康熙也随后离开了,兆佳庶妃的事就这么了了。若是兆佳庶妃生个阿哥,若是兆佳庶妃是个得宠,或许康熙还会命人查一查。可兆佳庶妃原就不怎么得宠,现在又生了个女儿,这事又可能涉及皇后,皇后还怀着嫡阿哥而且都快生了,康熙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去查皇后,总之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康熙出手镇压这事就算是完了,当然有的人认为完了,有的人却不想就这么完了。 康熙回乾清宫的时候直接叫孙御医跟着一起去了乾清宫。一回到乾清宫康熙的脸便立即就黑了,直接就问孙御医。 “说吧。” “回禀皇上,坤宁宫的茶水的确是下了药的。” 啪,康熙挥手将龙案上的茶水扫落在地。 康熙此时心中愤怒,对皇后这肆无忌惮谋害嫔妃皇嗣的行为愤怒。 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让芳儿变成这样,原本那贤良淑德的芳儿去哪了。 康熙想起与皇后共患难的日子,皇后在康熙心中一直是贤良之人,即使之后皇后行差犯错,康熙也从未过废后的意思;可以说在康熙看来皇后的后位一直是坐得稳稳的,实在是想不办法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若不是他及时赶去,以钮祜禄氏那性子要是闹起来,到时皇后该如何收场,若是伤着皇后腹中的胎儿又如何是好。说白了康熙就是偏袒皇后。 “茶中下的何种药,对龙胎和小公主可有不妥这处?” “那茶中下的慢性药……” 孙御医自是事无巨细的禀报。 “即是慢性药,那兆佳庶妃这突然发作又缘何?” “按说不该这么快发作的,兆佳庶妃怕是之前吃了与这药相克的东西才会引发药效的……” 听到是让孩子体弱产妇难产的药,康熙的眉头紧皱。 “皇上请放心,王佳庶妃并没有喝茶,龙胎和庶妃小主都无恙。” “罢了,此事就到为此,朕不希望再有第三人知道。” “皇后那你和赵定多费些心思。” 不管如何皇后腹中的孩子是绝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蕴纯回到永寿宫 用膳过后便狠狠的睡了一觉,一直沉睡到第二天才恢复过来,可是将绿珠等人给吓坏了,连忙叫了太医来看,确定只是睡着了,不过绿珠红珊等人还是不放心,就在屋里守着。 因为月份大了又担心后宫那些防不胜防的算计,蕴纯心里顾虑到底没敢出去逛逛,更是要逛也只是在永寿宫。 虽不出去但蕴纯一直关注着后宫的事,知道兆佳庶妃早产的事不了了之了,蕴纯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没觉得奇怪。宫中处理事情向来是以大化小,以小化无,当然这也是对像的。首先兆佳庶妃并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而且已经平安生产;当然重要是这事涉及皇后。皇后可不是随便可以查的,没见连钮祜禄妃也没能动皇后分毫么。 虽然这次没能将皇后怎么样,不过即使康熙勒令不许再查,但蕴纯敢肯定这事必定在康熙心中留了下痕迹。 只是想到皇后千方百计不放过任何机会算计自己,蕴纯心里不爽。 转眼就到兆佳庶妃所生的五格格洗三的日子,蕴纯让绿珠准备了洗三礼,因为是去储秀宫所以这回蕴纯便带了绿珠和小方子去。 虽然生的只是个公主,但现在康熙子嗣稀少,即便只是个公主那也是金贵的。 此次不但佟妃娘娘亲自主持了洗三礼,宫里上至皇上太皇太后等都赐下了洗三礼,而底下的庶妃小主们不管是得宠还是不得宠的都备了礼来。 兆佳庶妃虽是早产,其实也不过是比预产期早了半个月罢了,勉强算得上是足月生产。兆佳庶妃养胎养得好,五格格虽是早产却看起来和足月产的没什么两样,如今过去三天也圆润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健康。 兆佳庶妃生蕴纯回去仔细思量过,兆佳庶妃已经中了药,药性潜伏,若是等到自然生产时定会难产,而且生下的孩子身体必定不会太好。说来她算计让兆佳庶妃早产这还算是帮了兆佳庶妃,而且在兆佳庶妃难产时她还费精神力助她生产,就冲这个兆佳庶妃就得好好感谢她才是。 可惜这事不能让人知道,不过却是打消了蕴纯心里对兆佳庶妃的愧疚。 五格格因为生母只是个庶妃而且又是个格格,所以参加洗三的也只是宫妃并未宴请宫外宗室命妇,整个洗三礼也十分简单。 洗三礼结束之后蕴纯就跟着嫔妃们一起离储秀宫,原本打算直接回永寿宫,不想才出储秀宫就被李庶妃给叫住了。 “王佳妹妹。” 听声蕴纯顿了一 下,对于李庶妃的声音于曾经与李庶妃同住一宫的蕴纯来说实在不要太熟悉。 “李姐姐。” “不知李姐姐唤妹妹有可事?” “一起走如何?” 李庶妃笑问,上次坤宁宫请安没仔细看,如今才发现李庶妃变化颇大。李庶妃一身浅蓝素雅打扮,将她属于汉人女子的温婉很好的展现,她笑得很温柔,气质也变得宁静柔和;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这让蕴纯十分惊讶,听说过因为失去孩子变得疯狂变得阴郁,却还未听过有哪个女人因为失去孩子变得温和可亲的。李庶妃这倒是与人不同。 “李姐姐请。” 不管李庶妃是何目的相邀,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蕴纯还是应了。 “自妹妹搬出咸福宫,咱们姐妹俩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说说话了。” 李庶妃突然走近伸手扶着蕴纯,这一扶不仅将蕴纯给惊着了更是将绿珠吓得不轻,绿珠赶紧松开蕴纯另一边的手从后头绕过来挤开李庶妃。 “李小主,奴才扶着小主就行,哪敢劳驾您。” 绿珠挤在两人中间将李庶妃隔开,总之不让李庶妃靠近蕴纯。 绿珠心里暗暗警惕防范着李庶妃。在绿珠看来她家小主如今正金贵着呢,若是李庶妃起个歹念使坏害了她家小主那还得了。蕴纯是没放心上,可绿珠心里还记着当初蕴纯被迫迁宫时康熙说的两人八字不合的事,觉得李庶妃靠近自家小主是有心不轨,担心李庶妃冲撞了她家小主和小阿哥呢。 “绿珠,不得无礼。” 蕴纯柔声呵斥绿珠一句又向李庶妃赔不是:“姐姐莫怪,自妹妹有喜后身边的奴才们便个个紧张过度,总是担心妹妹磕着碰着,大惊小怪;若是绿珠有得罪之处还请姐姐大人大量莫与她一个奴才计较。” 李庶妃也只是笑了笑没再靠近,便让青绮扶着她走。 “怎么会呢,绿珠等人这般忠心,真是让姐姐羡慕啊。” 李庶妃哪里不知道绿珠这是在防着她,又哪里听不出蕴纯并不是真的怪罪绿珠。 “青绮对姐姐不同样是忠心耿耿,姐姐又何必羡慕妹妹。” “妹妹这应该有七个月了吧?” 李庶妃突然一转,蕴纯心中暗暗警惕,她抚着肚子浅知道:“到五月就有七个月了。” 蕴纯心里暗自思忖琢磨着李庶妃的心思。 “瞧着倒不太像,这般倒只比我当初不怀四个月时大一些。” 听李庶妃拿她流掉的孩子跟自己腹中的孩子比,蕴纯心里立即不悦了起来。 李庶妃这是什么意,故意来找她不快是吧。 虽然蕴纯不迷信,不相信那些迷信不好的话,孩子可是她劈逆鳞,别人将自己的孩子跟一个死胎比,当母亲若是不计较那就不是人了。 心里不悦蕴纯也不遮掩语气中不由带了出来。 “妹妹哪里能跟姐姐您比,姐姐当初怀的可是个阿哥,妹妹这胎怕是个秀气小公主。妹妹也不救别的,只盼她能平平安安出生长大妹妹就心满意足了。” 蕴纯也懒得与李庶妃多言,直接拿应付兆佳庶妃的话敷衍李庶妃。 她故意提起李庶妃流掉的小阿哥,既然让她心里不舒袒,那李氏你心里也别想舒袒。 “是啊,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孩子平安出生,我当初也是跟妹妹这么想的。可惜姐姐我愚笨,误信他人,中了别的算计害了自己的孩子。若是我的小阿哥现在还在等生下来,妹妹的小公主也能多个弟弟。” 听蕴纯说自己怀的是个小公主,这让李庶妃心里舒服不少,甚至在心里嗤笑,保住胎儿又如何,还不是和兆佳氏一个只有生女儿的命。 李庶妃以为蕴纯得知自己怀的女儿是赵太医告诉蕴纯的,毕竟赵太医是经太皇太后金口玉言称赞过擅长妇科的太医,能诊出是男胎还是女胎也是应该的。 听李庶妃提及她被人算计的事蕴纯故装作没听到,也不接话。心里却琢磨着李庶妃跟她提及此事是什么个心思。 这宫里的女人哪怕是打个哈欠也是别有心思另有算计,她可不认为李庶妃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 莫不是想吓唬她,孕妇本就多思容易焦虑,若真是被吓着了害怕惊忧过度从而导致胎相不稳甚至流产这也不是没有过,难道李庶妃真是这个意思。若真是如此只怕要让李庶妃失望了,她可不是后宫这些从深宅搬到深宫娇生惯养的嫔妃,从末世来的她什么没经历过,别说算计什么便是杀人放火也不能吓到她。 如今宫里能让她惧怕的也就只有康熙,毕竟康熙可是主宰着她的性命和命运。 如此猜测蕴纯并不想再与李庶妃周旋下去,好在很快就到路口,蕴纯提起告辞。 李庶妃却不接反而继续说道: “或许妹妹不信 姐姐的话,可姐姐我也是一番好意,希望妹妹别赴了姐姐的后尘才好。这后宫不想让咱们生下皇嗣的人不少,便是为了腹中的小公主妹妹还是小心些为好;尤其是那些太医的话,切莫可全信才是。” “姐姐这话是何意?妹妹怎么听不明白?赵太医乃是皇上钦命其为妹妹保胎,若是他之言且不可信,那岂不是怀疑皇上。” 蕴纯冷下脸来了。 李庶妃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一计不成又生计不成。这挑拨的话也明显了吧。 “我并非此意,我又岂敢怀疑皇上,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妹妹莫要想岔了。”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等等,蕴纯突然想到给李庶妃保胎的张太医,对了,她怎么就忘了这事。李庶妃提起此事莫不是因为张太医之故,若是如此……蕴纯心思一转便道: “既不是如此,莫不是姐姐这是怪皇上没钦命赵太医给姐姐保胎不成?若是如此,姐姐你大可不必。虽然赵太医擅长妇科医术高明但给姐姐你保胎的张太医医术也是极好的。据妹妹所知张太医的医术是极得佟妃娘娘称赞的,佟妃娘娘自进宫以来多数是张太医请脉,若不是医术高明又岂能得佟妃娘娘青睐。 这话以后姐姐切莫再提起,不然得罪张太医是小得罪佟妃娘娘可就不好了。再说咱们身处后宫,这谁没个头晕脑热的,平日里还得多仰仗太医方能保平安,还是莫得罪太医的好。” “咸福宫已经到了,妹妹就不送姐姐进宫了,妹妹告辞!” 说罢不等李庶妃再说便率先离开了。 待蕴纯等人走远,青绮替李庶妃愤愤不平报怨。 “小主,那王佳庶妃也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小主您一番好意提醒她,她不领情也就罢何必说得那么难听,真真是太过份了。” 李庶妃早在听蕴纯提及佟妃时谅心不在焉了,哪里还听青绮报怨的话。李庶妃脸色极不好,也不知想到什么。 “青绮扶我回去。” 李庶妃整个气得无力。 她气自己怨自己,她一直以为是皇后却从未怀疑过佟妃,若不是王佳氏提起只怕她还蒙在鼓里呢。 “青绮,你让人查查,张太医是不是佟妃的人。” “小主,您有什么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才派人去请赵太医来给您瞧瞧。” 远离了李庶妃主仆绿珠立即就问,一脸的担忧,似乎怕 李庶妃冲撞了蕴纯似的。 “没事,不用去麻烦赵太医。” 赵太医现在重中之重就是给皇后保胎,能不麻烦就去不麻烦。 想到刚刚离开时李庶妃的神情,蕴纯叫小方子上前吩咐:“小方子你过来。” “哎,小主您有什么吩咐?” “小方子,你叫人暗中盯着李庶妃,我要知道她回去后都做些什么。” “嗻,奴才这就去办。” 小方子立即离开。 “走吧,咱们也回宫去。” 小方子办事自然叫蕴纯放心,很快就得很了蕴纯想要的消息。 得知李庶妃的动静后,蕴纯沉思一会就立即做出布置。 “小方子,盯着后宫,一旦有动静立即禀报。” “绿珠,传我话,自今日起半个月内这后殿的奴才都给本小主警醒着,收敛收敛没事不要出去。” 之后的日子除了初一又去坤宁宫中请了一回安外,李庶妃也来拜访过她一回,其他日子蕴纯缩在永寿宫不出去。 直到有一日小方子匆匆回来禀报说是钮祜禄妃带着纳喇庶妃、马佳庶妃、张庶妃和李庶妃去了慈宁宫,蕴纯站起来心一狠咬牙将脚一歪,咔嚓一声直接将脚给扭伤了。 “小主!” “啊……” “小主,您怎么啦了,伤到了吗?” “绿珠,叫太医,赶紧去叫太医来,我扭着脚了。” 第93章 ! 慈宁宫 钮祜禄妃领着纳喇庶妃四人一进殿就扑通跪拜在太皇太后座前。 “给太皇太后请安,求太皇太后为妾身做主。” “给太皇太后请安,求太皇太后为奴才等做主。” “哎,这是做什么?” 没有心理准备的太皇太后被几人给吓了一跳。 “求太皇太后给妾身做主,求太皇太后……” 钮祜禄妃嘭嘭的磕头,那响声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钮祜禄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且说出来哀替你做主。” “太皇太后……” 钮祜禄妃抬起头满脸泪水额头也磕红了,看起来可怜不已哪有平日里的张扬肆意。 “妾身那怜的孩子,那怜的孩子是被人给害了的,那人不但歹毒害了妾身的孩子还给妾身下了绝育,害了妾身再也不能给皇上生儿育女…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妾身给查出那人是谁,求太皇太后给妾身做主,还妾身和孩子一个公道……求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没想到钮祜禄妃竟旧事重提,而且还言之凿凿确定是谁做的,此时太皇太后心理已经不仅仅是心惊了,一时间心思百转。 太皇太后没直接问钮祜禄妃所说之人是谁,反而转头问纳喇妃等人,虽然四人还没说,但四人是和钮祜禄妃一起来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还可能…… “你们又是何事?” 马佳庶妃跪走上前,嘭嘭磕了两个响头抬起头脸上一双哭肿的眼睛。 “太皇太后,奴才的赛音察浑奴才长华死得好可怜,赛音察浑他才四岁,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后,皇后娘娘却那么狠心害他性命;还有奴才的长华,奴才自问自进宫以来对皇后娘娘不曾有过半点来敬,也不知奴才是哪里了得罪了皇后娘娘,她竟买通奴才庶妃和产婆婆害奴才,奴才的长华生下来还没来得及看这世间一眼就没了,可怜奴才的赛音察浑奴才的长华,他们可都是太皇太后您的亲曾孙啊,求太皇太后给奴才做主,给赛音察浑和长华做主啊……” 钮祜禄妃尚且还有理智,可接连夭折两子原本就悲痛不已的马佳庶妃在得知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被皇后害死的,整个人怨悲痛与愤恨给淹没崩溃了,如今她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不管不顾的直接说出是皇后害了她的两个儿子。 “求太皇太后给奴才的五阿哥 做主,奴才的五阿哥还不到三岁,皇后娘娘竟然让人将天花传染给五阿哥,他还是个那么小的孩子竟遭这样的罪,奴才的心痛如刀绞,求太皇太后给五阿哥做主,求太皇太后……” 纳喇庶妃也不甘落后跪走上前哭诉,张庶妃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奴才可怜的四格格,她还在娘胎就遭了歹人的道,生下来连眼都没睁下就离开的人世,奴才可怜的四格格,太皇太后……” “求太皇太后做主……奴才的小阿哥,奴才可怜的小阿哥他都五个月了,生生从奴才的腹中流出来,奴才看着他的小手小脚,看他盆里动一下就没了气,奴才死了心都有……太皇太后……” 李庶妃直接跪走上前抱着太皇太后的腿。 一时间慈宁宫内听到哭声,而且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是母亲悲痛至极的悲鸣。 太皇太后看着在抹泪的五人,还有五人呈上来的证据供词,她是头疼不已。 皇后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和皇帝一样看重皇后腹中的嫡曾孙,就是为了这个她对皇后的手段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她都不管。毕竟有了福临的前车之鉴,自皇后进宫之后她就交了权就没再插手皇帝后宫的事。 只是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太皇太后忍着想抬的揉额头。 若是一人还罢,太皇太后必定会直接将事情压下,可现在却是后宫大半生养过的嫔妃都控诉皇后,而且还呈上了证据,这事已经不是一句话就能压下去的了。若她出手将事情压下,只怕这有失公允会寒了后宫嫔妃们的心,以后谁还敢送女儿入宫。 后宫可不是皇后一个人的后宫,只有皇后的后宫就不是后宫。后宫嫔妃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钮祜禄氏背后的钮祜禄氏一族,马佳氏背后的马佳氏一族,纳喇氏背后的纳喇氏一族,李氏背后的安亲王府和抚西额驸李氏一族,不论哪个在前后都是举足轻重,任何一族都不比赫舍里氏一族差,更何况如今四人联手,这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前朝动荡。 太皇太后翻看几人呈上的证据,突然看到李庶妃的所呈的证据提及佟妃。 “李氏,你说佟妃买通了太医谋害皇嗣?” “回太皇太后的话,佟妃娘娘自进宫以来一直依重张太医,是张太医亲口告诉奴才,奴才腹中的孩子是个死胎,若不是如此奴才也不会因为伤心失神在寿宴上摔倒小产,奴才小产生下的小阿哥他还是活生生的啊…… ” 李庶妃到底理智还在没将话说死。 “苏嘛你去乾清宫请皇帝来了,再叫人去叫佟妃来。” “是。” “太医,我家小主的伤要不要紧,重不重?” 绿珠眼睛眨了不眨的盯着太医,太医隔着绫布在蕴纯的脚踝处上下揉按,突然太医握着蕴纯的脚用力一掰咔嚓一声响伴随着蕴纯的尖叫。 “小主这次扭伤得不轻,已经扭伤了筋脉。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怕知期之内是不能触地行走,小主最好卧床静养。” 来给蕴纯治伤的太医也算是熟人,就是之前给蕴纯治伤的王太医。 王太医隔着屏风看蕴纯的眼睛都有些同情,这王佳庶妃也不知道是冲了什么霉运,这大半年来都伤了两回来了,听说之前还在正月里就让皇后给禁足了。他在宫中当太医也多年了,还真是没见过像王佳庶妃这么倒霉的。 “小主有孕在身,这内服之药恐有伤龙胎,臣就不开内服方子了;臣开一副热敷药膏再给小主配些揉按的药酒,每日让绿珠姑娘配药酒给小主揉按脚踝可温筋正骨。小主您先三日,三日后臣再来给小主复脉,若是其他症状小主可随时派人去太医叫臣来。另外,小主虽只是扭伤但有些东西却是要忌口,臣一会将单子列出来,还请小主自律。” “有劳太医了,小方子你跟太医去取药。” “是,小主。” 送走了太医蕴纯立即叫绿珠叫等在外头的小卦子进来。 钮祜禄妃带着纳喇氏等人浩浩荡荡去慈宁宫,这事根本就不瞒不住后宫那些时刻注意着后宫动静的嫔妃们。蕴纯听小卦子禀报完,已经知道后宫嫔妃们都已经知道钮祜禄妃等人是去慈宁宫告状去了。 “太皇太后派人去请皇上和佟妃去慈宁宫?” “是的小主,奴才看到苏嘛嬷嬷从慈宁宫出去了乾清宫,另还有个宫去了翊坤宫。” “知道了,辛苦你再跑一趟,外头有什么动静你立即回来禀报。绿珠,赏小卦子一个上封另外给小卦子几个荷包,你自己看着行事,莫要让人抓把柄。” “奴才谢小主赏,小主放心,奴才小心着呢。” “去吧。” 果然事情闹大了,想此蕴纯心里忍不住愉悦起来。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反正这大半年来她一直没在后宫行走,事此再如何也牵扯不到她一个孕妇身上。 早之前她早就将接收的原主的记忆再次反复翻了几回,确定原主还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此蕴纯到不奇怪,毕竟原主被家人娇惯,她那点智商在后宫生存实在是有不足。不过蕴纯也庆幸原主没做过什么,不然想收拾扫尾可就不容易了。 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按小卦子说的时间算,那王太医从永寿宫出去这会岂不是正好遇上要去慈宁宫的康熙。乾清宫的正门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走的,康熙去慈宁宫一般走月华门经养心殿去慈宁宫,王太医这会回太医院刚好遇上。 若真是遇上那便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或许正如蕴纯所想的连老天都眷顾她,王太医和要去太医院取药的小方子正好遇上了去慈宁宫的康熙。 “臣给皇上请安。” “奴才给皇上请安。” “王长秀?你不是王佳氏身边的太监吗?这是?” 苏嘛啦姑只说是太皇太后请康熙去慈宁宫,其他的没多说康熙也没来得及问,所以此时不不知道慈宁宫的事,这才有心情问王太医和小方子。 “回皇上,奴才正是王佳庶妃身边的小方子,奴才小主扭伤脚了,请王太医给奴才小主治伤,命奴才跟王太医去太医院取药。” 想到蕴纯还怀着孩子,康熙皱起眉头显然对总是状况频的蕴纯有了些想法,不过到底关心龙胎。 “扭伤了脚,可严重,没伤及龙胎吧?” 王太医自是将诊断的结果禀报一回。 “王佳氏的伤你仔细照顾就是,回去传朕的话让王佳氏好好的养伤。” 还要去慈宁宫,康熙了没再多说便走了。 康熙和佟妃都被请去了慈宁宫,坤宁宫皇后得知消息后终于坐不住紧张起来了。 第94章 ! “你说什么?钮祜禄氏那贱人去慈宁宫告本宫?” 赫舍里皇后端庄雍容的面容在听到禀报后瞬间因为愤怒而狰狞扭曲了。 “娘娘,不仅是钮祜禄妃,还有马佳庶妃、纳喇庶妃、张庶妃和李庶妃,她们跟钮祜禄妃一起去的慈宁宫都是状告娘娘您……” 哗啦……嘭…… 赫舍里皇后怒将炕桌掀到了地上,桌上的杯碟碎了一地。 “谁!谁给她们胆竟状告本宫!” 皇后直觉得自己简直都要气炸了。 一群妃妾竟敢状告中宫皇后,简直无法无天了。 自大清建国以来还没有妃妾状告中宫皇后之事,并是先帝爷时宠冠后宫董鄂氏也不敢状告皇后;钮祜禄氏区区一个连封号都没有妃妾竟然敢状告她,简直胆大包天。 果然不能让钮祜禄氏这贱人沾染宫权,不过是协理后宫数月,就敢逆天了。 看来是她放权太久,让钮祜禄氏这贱人得意猖狂,让后宫这些贱人都忘了谁才是这后宫之主,谁才是大清的皇后。 皇后强忍着怒气继续让香桂禀报。 “继续说,本宫倒想知道这几个贱人告本宫什么?” 赫舍里皇后在慈宁宫有钉子,这事又发生得太突然太皇太后根本没来得遣退殿内侍候的奴才,皇后想知道慈宁宫殿内发生的事并不难。 虽然担心皇后坏了自己,可是事关重大香桂哪敢隐瞒自然一一禀报。 “钮祜禄妃说您下药害她小产,还说您给她下绝育药……马佳庶妃说您收买侍候四阿哥的奴才害死了四阿哥,还说你收买了她庶妹故意害她还收买了产婆害死了长华阿哥……纳喇庶妃说您在五阿哥身边放钉子拿天花痘痂将天花传染给五阿哥……” 香桂自己说着心里都震惊不已,不管是钮祜禄妃和马佳庶妃说的都一点也不差,这些事的确是皇后娘娘命人做的,而且将命令传达下去将事情安排下去的人多是她,这其中不少事情她都有参与……香桂说着额上的冷汗一直流脸色也惨白了…… “娘娘,钮祜禄妃她们还向太皇太后呈上了证据和供词……娘娘,现在怎么办?” 香桂心里已经彻底慌了,钮祜禄妃等人会状告皇后已经是出乎她们的意料了,没想到钮祜禄妃等人竟然悄无声息地搜集了证据得到了供词,这完全是她们没有想到的。 若之前皇后还敢笃定 不紧张不害怕的话,那在听到钮祜禄妃等人有证据有供词之后现在皇后心里已经恐慌了。皇后捏着帕子的手也因为害怕而颤抖。 此时皇后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好了,事情已经远远超出她所能掌控的,皇后慌了。 能坐稳后位这么多年,皇后自然不是无知的,她自然也是聪慧精明的,只是有孕后这大半年来不知何故让她失去了先前的睿智。 这会儿面临险境她的理智又恢复了。 “娘娘……” “慌什么慌,有本宫在呢。” 见香桂那惨白的脸,皇后压下惶恐的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赶紧给本宫备辇,本宫要去慈宁宫。” 她要亲自去面对,不能任有钮祜禄氏等人颠倒黑白。皇后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心里便有了底气,有皇儿在皇上定不会任由钮祜禄氏等人胡说,也不会相信她们的。大清的嫡子不能有背负罪名的生母,大清不能有背负骂名的皇后。 如此想皇后心里又镇定下来,也更有了底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雍容,脸上的笑愈是得意。 或许皇后心里早知道如此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香桂再次匆匆进来。 “娘娘,不好了,太皇太后派让人将皇上和佟妃请去了慈宁宫了。” 太皇太后突然命人请皇上去慈宁宫,莫不是相信钮祜禄妃等人说的话。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扶本宫起去,去慈宁宫。” 皇后肚子已经非常大,香桂哪敢一个人扶她,赶紧又叫了莲籽进来,两人一起将皇后从炕上扶了起来,哪想两人心里正慌着竟没扶住皇后,皇后没站稳就跌坐在地上。 “啊……” “娘娘!”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香桂和莲籽早在皇后跌坐那一瞬间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两个扑通跪到地上不停磕头。 “扶,扶我起来,叫御医,叫御医……” 皇后痛得快失了意识了,连我都喊出来了,香桂和莲籽这时才回过神来,等看到皇后身上流出的血,两人惊恐极了…… “娘娘,您怎么啦,娘娘……” “嬷嬷,嬷嬷快来啊……” “御医,叫御医,快叫御医……” “来人,快来人哪,娘娘要生了……” 两人合力将皇后从地上架起来让她坐到炕上,门外苏嬷嬷等人听到叫人都冲了进来。 慈宁宫,康熙坐在太皇太后身边,正翻看着钮祜禄妃等人呈上的证据与供词,佟妃也在地上跪趴着。原本众以为康熙定会大怒,却不想正在翻看的康熙依旧脸色如常。 众人皆不知,唯有将康熙抚养长大的太皇太后知道康熙的性子,脸上越是平静心里则越是愤怒。 “佟妃,李庶妃所诉你有什么要说的?” 康熙突然开口问佟妃,这是给佟妃辩解的机会,佟妃于康熙来说到底是不同的。 “妾身冤枉,妾身并没有让张太医谋害李庶妃的龙胎……” “皇上,张太医亲口告诉奴才说奴才腹中的胎龙是死胎,佟妃娘娘自进宫以来一直倚重张太医,张太医明明就是被佟妃娘娘给收买了,求皇上给奴才做主啊……” 没等佟妃说完李庶妃突然插话,只是康熙并没有因此就给佟妃定罪而是让佟妃继续说。 “皇上容禀,妾身年幼时曾在姑母宫中见过给姑母诊脉的张太医,姑母曾与妾身说过张太医医术高明,当时妾身虽年幼却是将这事记在心里,故此妾身进宫后平日里请脉一直是请张太医,正如李庶妃所说妾身的确是相切张太医。可是妾身万万没想到,妾身相信张太医却害了自己。 日前妾身无意中得张太医曾告诉过李庶妃她腹中的胎儿是死胎之事,妾身无比震惊。当晚李庶妃小产是妾身在咸福宫坐镇,妾身曾亲眼看见李庶妃小产生下的小阿哥在生下来的时候还是活。得知张太医曾与李庶妃说过死胎的事,妾身心里是既怀疑又害怕,害怕被张太医给害了。 妾身惶恐不安了数日,终于下了决心就在前日妾身叫人请了赵定赵太医给妾身请脉,直到前日妾身才知道原来妾身早在数年之前就让给下药伤了身子,所以才导致妾身多年不育。皇上,妾身是被那张太医给害了,也给妾身开的养身子的药里加了伤身子的药,张祈玖他害了妾身啊,皇上……” 佟妃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她所说再一定将皇上和太皇太后及钮祜禄妃等人给震惊了,钮祜禄妃等人完全没想到佟妃竟然也着了道,尤其是李庶妃,连佟妃也是被张太医给害了,那害了她的张太医背后不是佟妃指使那又是谁指使的。 康熙心里已经不只是震惊了,他想到的更多。 佟妃所提的张太医他自己也知道,张太医曾得康熙生母孝康皇后信任,就是孝康 皇后母凭子贵当上太后之后依然信任张太医。佟妃提及孝康皇后说张太医医术高明佟妃因为信任张太医的话康熙是信了的。可现在让孝康皇后信任的让佟妃任信的张太医却害了佟妃,那会不会当年孝康皇后的是死也是因为张太医。 当年孝康皇后病死得太突然,有太多的疑点,这些年康熙心中不是没有怀疑,甚至怀疑是太皇太后,所以这些年他一直不敢查,就怕查出的真相不能接受。 现在事情揭开了一角,张太医不仅害了佟妃还害了皇嗣,康熙顿时震怒无比。 “梁九功,传旨将张祈玖拿下严加审问。” 钮祜禄妃听到便知道康熙已经相信佟妃的话了,却不想康熙又开口。 “另外传赵定和路承平来。” 康熙是有些相信佟妃的话,可却没有完全相信,钮祜禄氏和佟妃都说被下了药,到底是不是还是等御医诊过脉再说。赵太医医术得太皇太后称赞过,路承平却是几位御医当中更擅长毒的御医,极得康熙看重。 康熙说话时眼睛扫过众妃,见她们并没有因为他叫御医而变色或是紧张,康熙心里已经愈加相信几人的话。 然,还没等来御医却先等了来坤宁宫中太监。那太监冲进慈宁宫扑跪在地。 “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 一句皇后娘娘要生了在慈宁宫炸响了,康熙和太皇太后唰一下从座上站起来,现在是什么也没有嫡皇子重要;还跪在地上的钮祜禄妃等人先是震惊随后个神表阴鸷莫测。 “摆驾坤宁宫。” 也没管钮祜禄妃等人,康熙扶着太皇太后就往外走。 永寿宫那蕴纯第一时间得知了皇后要生产的消息,立即唤绿珠给她换衣梳妆。 “换件蓝色素雅的,化个淡妆就行。” “小主,您真要去吗?”绿珠担心蕴纯的脚伤。 “皇后生产,我身为后宫嫔妃岂能不去。” “可能您脚上还有伤呢?” “不必多说,快点扶我起来。绿珠你留下,红珊陪我去坤宁宫。” 红珊带着两个小宫女和小方子护着蕴纯才出永寿宫不久正好遇上从慈宁宫赶着要去坤宁宫的康熙和太皇太后。 第95章 ! 康熙的龙辇走在最前头,因为坐得高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在宫道上慢慢地走着,走得极慢。 “梁九功,谁在那?” 梁九功忙小跑着上前看又跑回去回禀。 “皇上,是永寿宫的王佳小主,看样子是往坤宁宫去。” “她不扭伤了吗?还挺着大肚子怎么就安份呢。”康熙此时心焦如焚,语气也不好。 这时前面小方子也提醒蕴纯康熙等人在后面,蕴纯等人赶紧停下来退让到靠边上站着,不过蕴纯却是无半点紧张。 遥遥见一长长仪仗队,明黄色的皇帝仪驾最为显眼。康熙的龙辇在最前头,接着便是太皇太后的龙凤舆辇,再接着就是皇太后,皇太后后头跟着的是钮祜禄妃的玉辇最后就是佟妃,至于纳喇庶妃等人只能跟在佟妃的玉辇后自己走跟着。 康熙见蕴纯让人扶着似乎要跪,只是她挺着肚子让康熙心惊胆战。 “梁九功,快去传朕的话赐王佳氏免礼了。” 其实康熙是怕蕴纯伤着她腹中的孩子。 等龙辇走近时,蕴纯忙甩帕屈膝行礼,只是她自己站不住下得红珊等人架着。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太皇太后请安,给皇太后请安,给钮祜禄妃娘娘请安,给佟妃娘娘请安……” 虽然康熙免了她的礼,可是在太皇太后面前蕴纯却不敢半点失规矩,即使不跪也得屈膝行礼。 “你不是伤着脚了吗?不在永寿宫好好养伤,出来做什么?” “奴才多谢皇上关心,有宫人来报说是皇后娘娘要生了,奴才身为后宫嫔妃皇后娘娘生产奴才怎能不去?” 后宫嫔妃生产,按例不管是位高位低嫔妃都得去产房外候着,更何况是生产的人是中宫皇后,虽然蕴纯也不愿意去坤宁宫那干等,可却是不能不去。 没等康熙发话就听到太皇太后说道: “你有这份就够了,万事皆无皇嗣重要,既然有伤在身坤宁宫那你就不必去了,回永寿宫好好待着,别伤着哀家的曾孙子,不然哀定饶不了你。” 早在见到蕴纯等人时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嘛啦姑已经将蕴纯的身份报给太皇太后,不然太皇太后哪里记得蕴纯这等小人物。 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得知自己的几个曾孙子都是被人害死的,太皇太后真为康熙的子嗣担心起来了。今年都过半,后宫也就兆佳氏那添了个格格,阿哥还 连影子都没见着。如今宫中有孕的也就只剩皇后和眼前这王佳氏了,现在皇后突然要生产,生男生女且未可知,不能让唯二的孕妇王佳氏再出事。若是皇后那有个万一,王佳氏再出事的话,那这一年宫里岂不是再没有皇子出生,这于前朝政局安定十分不利。 太皇太后不愧是经历三朝辅佐两代帝王的人,所思所想所虑远不是后宫的女人能做到的。 太皇太后竟然如此关心王佳氏! 听太皇太后与蕴纯说的话,在后头的嫔妃心中忍不住嫉妒起来。 既然太皇太后发了懿旨蕴纯自然不敢不遵。 “奴才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蕴纯退一边目送着康熙等人离开,钮祜禄妃经过时冷睨了她一眼,佟妃瞥了她一下,李庶妃朝她笑了笑,马佳庶妃精神一直恍惚,纳喇庶妃看她眼睛有些莫测,张庶妃最后冷哼了一声。每个人的地举一动都被蕴纯用精神力一丝不漏的收看在眼中。 等跟在最后的奴才都走远蕴纯才让红珊扶着她回去。 “走吧,咱们回宫。” 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回永寿宫,她现在有需要独处。 没人知道其实蕴纯原本就没打算去坤宁宫中,自知道皇后生产起她就在算计,她算着时间从永寿宫出来就是为了等康熙等人,就是为了得一个不用去坤宁宫的光明正大的让人找不出错的理由,现在太皇太后的懿旨可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只可惜她脚上的伤扭狠了,从永寿宫走到这已经是不容易,这再走回去也是急不得。 回到永寿宫蕴纯立即对绿珠等人侍候她卸了妆换了衣,借口来回折腾累了要歇会就到床上躺下了。 “这光线有些刺眼,绿珠将帏帐放下吧。” “是,小主。” 蕴纯躺了一会又睁开眼睛吩咐绿珠,绿珠赶紧将帐幔放下。 “小主,奴才就在门口守着,小主要是有事就叫奴才。” “知道了。” 等绿珠出去后,蕴纯立即支着身子坐起来,靠着盘起腿,释放出精神力化做细丝蔓向坤宁宫。 坤宁宫是中宫乃凤位所属,这还是蕴纯第一次用精神力探坤宁宫。蕴纯没有鲁莽直接冲进去,不仅是因为坤宁宫是凤位所属更因为有康熙和太皇太后及皇太后这三座大佛在。 她有异能有精神力,她比一般人对气势 威压更加敏感。她在康熙和太皇太后身上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势与上位者的威压,皇太后却比两人要弱很多,甚至连皇后的都不及,不过即使如此那也不是她能探的。 精神力停在较远的地方,远远看到康熙等人正守在产房外连正殿都没去,可见康熙和太皇太后是对此次皇后产生是多看重多担心。 蕴纯没过多关注康熙等人,现在更重要是皇后,精神力蔓延到产房后面从后面蔓进去,绕到房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产床上正在生产的皇后。 皇后看起来状况似乎不是很好,因为蕴纯感觉到皇后的气势正在减弱。 “娘娘,宫口还没开,您忍着些省着力别叫啊……” 皇后惨叫震耳,这可让几个产嬷嬷担心不已,苏嬷嬷不停地跟皇后说话,可是理智已经被疼痛吞噬的皇后哪里还听得进去。 隔着屏风,太医院的太医御医都已经聚焦在哪,正在讨论着如何让皇后平安产生。 看了一下,确定皇后一时半会生不了蕴纯便收了精神力,她的精神力有限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蕴纯打算每隔一段时间过来探一下。 回收精神力蕴纯打算躺下睡一会养养神。 坤宁宫那康熙等人焦急的等待,太阳划过中天一点点的西坠,夜幕一点点的降临,产房内皇后的叫声越来越弱,康熙焦虑坐不住起身不停的在产房外徘徊。 后宫嫔妃最是身娇体弱,不说坐了一天的钮祜禄妃和佟妃两人都已经支撑不住了更别说站了一天的庶妃们。不过此时却没人敢吱半点声音。 太皇太后到底年纪大了,坐等了一天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格格,您怎么啦?” 太皇太后终于支撑不住瘫靠座上,这可将苏嘛拉姑吓着了。 “皇祖母,您没事吧。” 苏嘛拉姑的声音惊动了康熙,康熙忙走过来担心不已的问。 “没事,年纪大了,坐不住了。” 太皇太后叹息,不得不服老啊。 “孙儿不孝,让皇祖母劳心了。皇后这有孙儿守着,皇祖母您先回慈宁宫去歇息,等皇后生下小阿哥朕立即让人去通知您。” 康熙又再次劝太皇太后回去,太皇太后也真是支撑不住了,这回没再硬撑着。 “皇后这就交给皇帝了。” “皇祖母放心。” “太后也 跟哀家一起走吧。” 太皇太后看陪着自己坐了一天的侄孙女,见她也已经是一脸疲惫,太皇太后到底心疼太后便叫她一起。 “皇祖母说的是,皇额娘也累了您陪皇祖母一起回去歇息吧。” 皇太后也的确是累得不行了。 “那本宫就陪皇额娘先回去了。” 因为太皇太后还在,皇太后在太皇太后面前还不敢称哀家,所以只能自称本宫。 送走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康熙继续在产房外徘徊,嫔妃们照旧等着。 西天上弦月升起又坠落,夜渐渐深沉,坤宁宫内白灯如昼,坤宁宫内众人心情各异。 康熙依旧焦急期盼着嫡子降生,至于其他嫔妃虽都是一脸焦急可心却都在诅咒,诅咒皇后和她腹中的孩子。可以说皇后在后宫可真是极不得人心。 产房的门打开了,产嬷嬷踉跄冲出来扑跪到康熙面前。 “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难产了。” “你说什么,胡说,贱婢竟敢诅咒皇后。” 一心期盼着嫡子的康熙完全不能接受皇后难产的消息,一脚将产嬷嬷给踢翻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来人,将这诅咒皇后的狗奴才给朕拖下去打死。” 几个太监立即冲上前拖那产嬷嬷。 “慢着。” 钮祜禄妃突然起身阻止。 “钮祜禄氏!” 康熙回头厉眸怒视钮祜禄妃。 “皇上听妾身一言,现在是皇后姐姐生产的关键时候,没有产嬷嬷怎么行。这些产嬷嬷都是皇后姐姐精心挑选就是为了生产时用人,还请皇上让这奴才替皇后姐姐生产,待皇后姐姐平安生下小阿哥再处置她也不迟。” 康熙眼睛紧紧的盯着钮祜禄妃,似乎想要看出钮祜禄妃有什么意图似的。不过钮祜禄妃也不傻,就算心理再怎么恨毒了皇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所以面对康熙的目光她是坦坦荡荡。 “皇上,还是赶紧叫御医出来问问,看有什么法子能让皇后姐姐平安生产。皇上,皇后和大清的嫡子要紧啊。” 听此为了皇后和嫡子康熙还是厉令那产嬷嬷去给皇后生产,又将太医御医叫了出来让想法子保皇后平安生产。 只是皇后的情况远比产嬷嬷说的要严重,已经过去数个时辰皇 后的宫口却依旧没开,宫口没开根本生不出孩子,而且因为生产时间太长加因为摔倒使得羊膜提醒破裂,胞宫内的羊水已经快流干了,一旦羊子流干孩子还没生出来孩子孓会窒息而亡。 “皇上,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小阿哥和皇后娘娘都保不住了,请皇上决断!” “请皇上决断!” 太医御医跪趴拜求。 第96章 ! 康熙看着产房紧闭的门,产房外已经听不到皇后喊声,然康熙却无法做出决定。 产房内,或许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天性,到要紧关头皇后突然清醒了,正好听到产房外太医们呼声请旨的声音,皇后像是瞬间有了力气她突然睁开眼睛扯着苏嬷嬷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保孩子,告诉皇上保孩子,保孩子……” “娘娘……”苏嬷嬷强忍着却泪流不止。 “保孩子,保孩子!”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跟皇上说。” 产房外康熙还在犹豫不决,钮祜禄妃站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却没有迈出去,她又坐了回去。一旁的佟妃在钮祜禄妃站起来的时候抬头看她,似乎在揣测钮祜禄妃的心,突然佟妃紧张起来,又见钮祜禄妃坐下佟妃暗松了口气,紧接着佟妃也站了起来,只见她朝康熙走去。 “皇上……” 佟妃才开口康熙突然回头一双冷眸盯着佟妃,佟妃不禁打了冷颤,到嘴边的话直接给冻结了。 这时苏嬷嬷从产房里出来跪到康熙面前哭道: “皇上,娘娘说保孩子,娘娘求皇上保小阿哥,皇上……” “请皇上决断!” 听苏嬷嬷的话众太医又再次请求,实在是时间不等人,再拖下去太医们可能连只保一个没把握了。 康熙闭上眼睛。 “保小阿哥!” “嗻。” 众太医立即行动起来,开催产药方,配药熬药,很快催产药就被端进了产房。 此时产房内皇后已经没办法自己吃药了,苏嬷嬷并另两位嬷嬷扶着皇后将催产药灌下去。众太医为皇后精配的催产药药效很快,一碗药下去不到一刻钟拖了天未开的宫口终于慢慢很了。 “宫口开了,快,快拿参片给皇后娘娘含上。” 只见苏嬷嬷取出两片参片掰开皇后的嘴狠心塞进去。 那参片一出蕴纯立即感觉到了浓郁植物精华,这极品老野参。 人参是大补之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给产妇用的,不然容易引起血崩。可是现在已经决定舍弃大人保小,所以以拿人参给皇后提气,就是为了能够生下孩子。 用这数百年的极品老参,看来生下孩子后皇后只怕免不了要血崩了。 蕴纯看着产声嘶力竭的皇后忍不住同情她。 “娘娘,已经看到小阿哥的头了,娘娘用力,娘娘用力啊,小阿哥马上就出来了……” “啊……!” 皇后一声尖叫,就见一下胖胖的婴儿被产嬷嬷抱起,随着一声婴啼响起。 “生了,生了,娘娘,是个小阿哥,是个小阿哥……” “恭喜娘娘,是个小阿哥,娘娘您生了个小阿哥……” “是小阿哥……” 皇后就像破败的布偶一个有气无力的躺在产床上,听到小阿哥她那满脸是汗湿的脸露上孱弱而满足的笑意,气息微弱极乎无声的说。 “是的,娘娘,您生了个小阿哥,大清有了嫡皇子了……” 苏嬷嬷喜极而泣。 “抱来我看看……” 一个产嬷嬷正在给小阿哥清洗包裹起来,孩子才递给苏嬷嬷就在这时正在给皇后清理的几个产嬷嬷惊呼起来。 “血崩,不好了,皇后娘娘血崩了……” “快,快叫御医,叫御医……” “快给皇后娘娘止血,快啊……” 产房内顿时乱成一团,皇后却还在执意要看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 “娘娘,小阿哥在这,小阿哥在这……” 苏嬷嬷泣不成声将襁褓中的小阿哥放到皇后眼前,皇后费力全身的力气抬起手看她的用命换来的孩子。 “我的孩子……” 那欣喜的笑此时显得那么悲凉而绝望。 “把孩子抱给皇上看看,” “娘娘,您要挺住啊,您不能丢下小阿哥,小阿哥他还小,他不能没有额娘啊……” 床尾那产嬷嬷忙成一片,御医也不避讳的进屋把脉下针,可是都没有用。 “没用的,我对不想我的孩子……” “娘娘……” “把孩子抱给皇上看,嬷嬷给我收拾一下,我要见皇上,我有话要,要跟皇上……” “娘娘……” 苏嬷嬷泣不成声地给皇后收拾,小阿哥被抱了出去,御医和产嬷嬷也出去了,只有皇后陪嫁进宫的几个嬷嬷在给她收拾。 皇后知道自己怕是支撑不住了,心里好遗憾,遗憾没料到这样的情况,若早知道她就该早做准备。她的小阿哥还那么小,后宫的孩子想活着艰难,没想生 母的孩子想活着想长大更艰难,她要在走之前尽力把想到的替她的小阿哥安排好,让他平安的长大。 她知道皇上想要嫡子,她也知道如今唯一能将孩子托付的只有皇上,她要想办法得到皇上的保证保护她的小阿哥平安长大。 皇后撑着一口气,心里心思千头万绪不停的算计,盘算着自己在后的权力,揣测着康熙的心思,耗尽她最后的精力在为她的孩子做最后的算计。 “娘娘。”收拾好后苏嬷嬷趴近皇后面前叫她,皇后睁开眼睛看着苏嬷嬷。 “嬷嬷,本宫去后你和香桂就在留在小阿哥身边照顾小阿哥,替本宫保护他,保护他平安长大……” “娘娘放心,奴才以性命发誓一定保护小主子平保长大。” “拜托嬷嬷了。” “还有一件事,莲籽,将莲籽送出宫交给我叔父……皇上,皇……”皇后喘着气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了。到这时皇后终于发现了一些平日里忽视的异常,只是现在已经晚。 “娘娘,您要撑住,奴才这就去请皇上进来……” 苏嬷嬷匆匆跑出去。 听完皇后最后的安排,感觉皇后的气势越来越弱几乎快感应不到了,蕴纯控制着精神力一点点的靠近皇后,越来越近。随着皇后的气势越来越弱精神力似乎捕捉到从皇后身上散出来点点金色星光,蕴纯用精神力裹住一个小金星,立即感觉到一股温和而神奇的力量让她的精神力感觉十分舒服。 永寿宫那黑夜中蕴纯猛然睁开眼睛,若是有光便可见一双眸铮亮熠熠生辉。 再次闭上眼睛,坤宁宫产房内蕴纯的精神力试探着触摸皇后的手,没有反噬,蕴纯再放大胆子将精神蔓延到皇后的脑,依然没有被反噬,瞬间张开化丝成网将皇后整个人笼罩起来,从皇后身体里散出来的肉人不可见的金星全都被精神力一一捕获。 皇后似乎感觉到什么,她倏然睁大眼睛。 “皇上,皇上……” 皇后用弱小的声音急切的叫唤着康熙。 看到产房的门被推开,蕴纯将一丝精神力绕到皇后的脖子上狠绝果断猛然勒紧。 “呃……” 皇后双手抓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一声呃响随后便断气了。 皇后断气的瞬间金星从她身体里迸发出来,蕴纯用精神力网全部网尽,看到康熙的身影,再看了一眼双目睁大凸出死不 瞑目的皇后,蕴纯迅速将精神力抽离产房,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康熙身上的威压。蕴纯并不知道在她撒走精神力的瞬间康熙突然抬头在产房内环视一周。 没看到什么康熙这才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匆忙往产房边去。 “芳儿……” 芳儿两字喊出的瞬间嘎然而止,康熙看到皇后凸出的双眼被惊吓了到,他颤抖着直近伸手探皇后的鼻息,没有呼吸了,康熙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皇后这就么去了,他嘴唇微动喃呢。 “芳儿……” 永寿宫,将精神力及用精神力裹着金星全都收入识海,蕴纯再次睁开眼睛,黑暗中极轻的声音响起。 “王佳蕴纯,我已经替你和你的孩子报仇了,你和孩子安心去投胎吧。” 话落,蕴纯只觉得身子轻微震了下,整个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一直以来被她压制暴躁的情绪终于全都消失了。蕴纯知道这是原主潜藏在这具身体的最后的意识消散了。 蕴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压在心头的无形的情绪终于消失了,从此她不再欠原主什么,她与原主的恩怨两清了。 蕴纯没去整理被带进识海的那些金星,反正她也感应过没有危险便暂时先不去管它们,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蕴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绿珠,绿珠。” 很快听到脚步声,烛光从门外一直照了进来,绿珠端着烛台进来。 “小主,您是要夜起吗?” “绿珠,侍候我起来。” “去将佛经取来,研墨铺纸我要抄佛经。” “小主,这都半夜了您还是明天再抄吧。” 绿珠愣了一下,想不明白蕴纯为什么突然要半夜抄佛经,想到蕴纯的身体少不得要劝说几句。 “也不知道坤宁宫那皇后生了没有,我心里不踏实,睡不着,不如抄几卷佛经替皇后祝福求佛祖保佑皇后能平安生下小阿哥。” 白日里竟忘了这事,现在走进趁夜抄几卷,一会跟绿珠串串词,免得说漏了嘴。 “这样啊,奴才这就去取佛经来。” “你悄悄的,不要心动其他人。” “是,小主。” 没一会绿珠又取来了佛经和笔墨纸砚。 抄经之前蕴纯和绿珠对了串了一下词。 “奴才已经记下了,小主您虽没能去坤宁宫但皇后娘娘生产时小主您一直在为皇后娘娘抄经祈福。” “就这样,若是没人问你要你详细说就不必说得详细,想来应该不会有人不长在这事上做文章。”毕竟让她回宫不用去坤宁宫的是太皇太后,若是在这事上挑事那岂不是不服太皇太后懿旨。 当然她抄经也只是做做样子,她才不会替皇后祈福呢,反正皇后已经死了,就算是祈福她也受不到了。 “研墨吧。” 烛光下蕴纯拿起笔认真的抄起经书。 第97章 ! 坤宁宫那的事她没再关心,她专心抄佛经。 蕴纯是知道自己在这时代的的短处的,她知道自己不所认繁体字不多便从头开始学起,知道自己不擅用毛笔写字便拿了字帖跟着描红,知道自己规矩礼仪不熟练便避在人在屋里反复练习,知道自己的思想与后宫的女人不同她努力让自己融入后宫让自己不那么显目。 蕴纯是个静得下心坐得住有毅力的人,而且她精神力强过目不忘,在禁足的日子里她花时间最多的就是识字练字,而且平日里也没落下,养成每日练字的习惯,经过半年的时间如此她已经能写一手不错的簪花小楷。 现在即使是用毛笔她也能写字写得很快,再加过目不过,佛经她只要抄一遍就不用再看着抄了。一直抄到天亮,等到天微微亮时她已经抄了厚厚一叠佛经了。 就在天刚微亮,便听到宫外哀哭声传来。 “绿珠,你听像不像是有人在哭?” 蕴纯停下笔问。 “哭?”绿珠愣了一下,她也停下研墨仔细听:“小主,真是有人在哭啊。” “果真是有哭声?莫不是,绿珠你赶紧出去瞧瞧是谁在哭?” “哎。” 绿珠搁了墨条匆匆出去,蕴纯又继续抄经。 这哭声是怎么回事蕴纯知道,这是给皇后哭丧,不过她已经知道皇后死的事除了她自己即使绿珠她也不会让绿珠知道她已经知道。 昨晚没到子时皇后就死了,她还以为康熙会下旨让后宫嫔妃立即去哭丧,所以她才半夜起来的;没想到康熙竟然将事情压到早上。不论古今,时辰的记法都是以子时过半定为次日,皇后生子与死亡都是在子时之前也是就是皇后生子与死亡是同一天,可康熙却将皇后哭丧压到今早,康熙为了不让皇后生的小阿哥背上克母之名可真是煞费苦心了。只是当时坤宁宫那么多人在,事实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事瞒得了一时又岂能得了一世,康熙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对于赫舍里皇后生产的事史上如何记载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废太子胤礽是生而丧母。当然蕴纯并不知道因为她的插手已经让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先是张庶妃早产原本该活到五岁的皇四女生即殇,原本在皇后生产之后生产的兆佳庶妃提前生了皇五女,甚至连皇后生产也有了变化,总之她这只蝴蝶的翅膀已经在康熙后宫扇变了许多事情。 只是蕴纯并不知道,这会她正一心二用手上笔也没 停。 没一会绿珠和红珊一起进来,没等蕴纯问就听绿珠说道: “小主,皇后娘娘崩了。” “你说什么?” 手中的笔落在纸上,将已经抄写的佛经晕染了。红珊见蕴纯一脸震惊似乎不信的样子便再次肯定的说。 “小主,皇后娘娘崩1,那哭声是哭丧的声音。” “怎么会?那小阿哥呢?” “皇后娘娘昨晚生下了小阿哥,原本好好哪想后来皇后娘娘突然血崩,天亮前便崩了。” “竟然是这样,皇后娘娘这,这真是太可惜了。” “小主现在是不是赶紧将白缟挂起来。”绿珠提醒道。 “对对,红珊你赶紧去传我话,让永寿宫的宫人去内务府那取白缟将白缟挂起来,后殿这显眼的东西都收起来换上素净的,不管是红的绿的还是花啊草啊都不许有出一在殿内。绿珠赶紧将丧报拿出来侍候我穿上,这屋里也收拾起来……” 蕴纯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后殿和永寿宫的宫人都迅速动了起来。 看了一眼桌上抄的那一叠经书。 “还有这佛经,绿珠你也归整归整,待时日烧奉给皇后娘娘。” 既然是打着给皇后祈福的名义抄的那就烧给皇后好了,这便算是她对皇后的怜悯烧些经书能让皇后的罪孽减轻些,来世别在对无辜的孩子再下杀手。 “灵堂已经设好了吗?” “奴才小方子出去打听了,小方子回说皇上命人将灵堂设在了乾清宫,这会嫔妃都往前乾清宫去哭灵呢。” “我带红珊和小方子去乾清宫,绿珠你留下看家,屋里屋外都盯紧了莫让人趁虚在后殿动手脚。” “小主放心,奴才定盯紧了。” 蕴纯让红珊和小方子扶着往乾清宫去,好在永寿宫离乾清宫近不用受太多罪。 昨日皇后生产她得太皇太后懿旨可以不去,今天哭灵却是不能不去,不然必会被定个不敬先后的罪名,说不定还会被前朝参上一本,更重要是惹了康熙厌弃那就完了。 为了让自己的脚少受点罪,蕴纯之前悄悄用异能治疗了一下脚踝,没一下治好只是让脚踝不那么痛了而已。 蕴纯到时除了还在坐月子的兆佳庶妃其他嫔妃都已经到了,蕴纯边扶着泪边叫红珊扶着悄悄跪到空出来的蒲/团上,也和其他嫔妃一样低声哭 起来。 蕴纯虽来得晚,但她带着伤来,这会也没敢在皇后灵前挑事,不过蕴纯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一道视线在落在她身上,不过一下子就移开了,蕴纯微微抬头看到前面的康熙知道那是康熙的视线,蕴纯心里便知道她来是对的。 来哭灵的不仅是嫔妃们还有皇亲宗室女眷和京官命妇,嫔妃们跟在灵堂内妇命们则是跪在灵堂外。整个乾清宫笼罩在哀切的哭声用,气氛亦是悲哀低迷。 这哭灵一哭就是一整天,等蕴纯带着一身疲惫回到永寿宫时天色已经黑得不见五指了。 哭灵是不能吃东西的,原本怀孕又不经饿,即使早上吃得饱饱才去,但是哭了一整天不仅是眼睛哭肿了身体疲惫更是饿得不行,回到永寿宫蕴纯迫不及待让红珊端上吃食用膳。 蕴纯一边用膳一边听小卦子汇报这一天后宫发生的事。这一天除了皇后崩哭灵这件大事之外最大的事情就是在宫里学规矩等着殿选的秀女全都被送出宫了。没过殿选就也就意为这一届过了复选的秀女都是留牌待选,若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她们都得等到下届也就三年后再重新参加复选殿选。 别的还罢,据她所知这一届秀女中过了复选的秀女有不少已经十六七了,若是再等三年那就是十九二十了,在这个时代那可真真是老姑娘了。 总之碰上皇后崩逝这事,这届秀女可真算是倒霉透了。不仅是过了复选的倒霉,已经落选了的也一样倒霉。皇后崩逝是要官宦人家是要守一年国孝的,这了就是说那些已经落选看了定了亲事的姑娘们要一直等到过了明年这个时辰才能成亲。 可以说赫舍里皇后这一死可是让无数秀女和其家人心中怨气冲天,连赫舍里氏一族也被众人在心里迁怒了。 当然运气不好的可不止秀女们还有钮祜禄妃和佟妃等人。蕴纯想起哭灵时从钮祜禄妃等人身上感觉到怨气,只怕这会钮祜禄妃等人因为皇后突然死了而心里怨气冲天呢。 好不容易收集了证据,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一举搬倒皇后的机会,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皇后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说来皇后死的还真是时候。 人死如灯灭,不管如何皇后已经死了,不管是康熙还是太皇太后都不可能再追究皇后生前做过的事。皇后在这个死了带走了她所有的不好,留在康熙记忆中的就只剩下赫舍里皇后的好了。人都是这样,记忆最深的永远都是美好的记忆。 所以说钮祜禄妃等人 倒霉!若是她们提前将证据呈上揭发皇后的恶行,就算康熙不会废后也能揭穿皇后的真面目毁了皇后在康熙心里的美好印象;若是在皇后死后出孝后待康熙从皇后的死中缓过来之后再呈证据控诉,也同样能揭穿皇后真目面,毁去皇后的贤德名声,让康熙想起皇后不好的记忆;可是偏偏她们刚控诉皇生就生产死了,而且还是为大清生下嫡子才死的,她的死压下钮祜禄妃等人控诉之事,总之钮祜禄妃等人之前做的事算是白做了。 这事有一不能有二,钮祜禄妃等人不可能再提起这事,若是再提起说不定会被康熙迁怒,将皇后之事怪罪她们的身上,毕竟皇后是因为得知她们控诉自己才早产的。 如此猜测蕴纯觉得她算是猜到钮祜禄妃一身怨气的原因。 夜里蕴纯没修炼早早就睡下了,狠狠睡了一夜第二天又早早起来去乾清宫哭灵。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在哭声中度过,每天挨饿每天都疲惫不堪。 不过好在蕴纯只守过了头七就因为动了胎气被抬回永寿宫卧养胎了。接下来事的蕴纯都从小方子等人口中得知。 待到宫中哭声消停时已经是出了皇后的七七到了六月下旬了。 因为是国丧是在皇后孝期,皇后所出的小阿哥虽贵为嫡子但洗三和满月就取消了。 让人意外的是在出了皇后七七之后,康熙突然连下数到圣旨让宫里宫外就震惊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1清代皇室成员中,皇帝皇后和皇太后等身故称“崩”,皇贵妃以下到嫔称“薨”,包括贵人常在答应等身故有时记载为“卒” 第98章 ! 钮祜禄妃让倚兰搀扶着从正殿婀娜走出来,脚下的步伐有些急切,走出正殿一身艳丽夺目华丽吉服,梳成元宝形状的高髻上簪满了珠翠金簪,双耳各坠着三串东珠耳坠,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奴才给钮祜禄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梁总管请起。” “娘娘请接旨吧。” 钮祜禄妃盯着梁九功从身后小太监托着的金盘中取过来的明黄的圣旨,心情激动澎湃,她推开倚兰的微抬裙摆跪下。 “妃钮祜禄氏接旨。” “妾钮祜禄氏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钮祜禄妃难抑心中的激动强忍着使自己镇定恭敬跪拜接旨。今日她的心愿意就能实现了,十多年的执念,十多年的筹谋终于可以实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妃钮祜禄氏,慎简淑德。温惠端良。特赐号昭,居众妃之首,暂领后宫……” 钮祜禄妃激动的心情随着梁九功念出的旨意而渐渐冷却最后心里一片冰凉。 这一刻钮祜禄妃心中怨气冲天,对康熙亦是怨恨起来。 她心里愤慨的嘶喊着;‘为什么?为什么皇上您要这么对我,我哪点不如赫舍里氏那贱人,为什么?’ 满心期盼着后位最后竟成了笑话,赐个号让她当众妃之首,皇上这是在戏弄她么?这样的旨意传出去,她还不被人给笑死,尤其是佟氏那贱人,自赫舍里氏那贱人死后,佟氏处处与她争锋,处处与她争长短,竟妄想要压她一头,真是不知天高地位。 她钮祜禄氏岂是佟氏一个汉军旗出身的贱婢能比的。 “娘娘,接旨吧。” 念完半晌不见钮祜禄妃抬头接旨梁九功不得不出声提醒。钮祜禄妃从怨恨中回过神来,敛了敛神情,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得意又期盼激动的笑容,钮祜禄妃端着一脸勉强假笑接旨。 “妾钮祜禄氏接旨。” 在梁九功离开承乾宫后,钮祜禄妃被赐号封为昭妃的消息立即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后宫。 “赐封号,哈哈,笑煞本宫了。”佟妃听完禀报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娘娘,您小声点小声点。” 佟妃大笑可将静书等奴才吓坏了,后宫嫔妃要给皇后守一年的孝,如今还是在先皇后的孝期内,这大笑是万万不能有的。 佟妃闻言笑声倏 然停目,厉眸扫过殿内一众奴才。 “怕什么,在本宫的翊坤宫谁敢往外多说一句。” 佟妃近来威仪越来越重,只是一眼便将一众奴才给镇住了。 “奴才等不敢。” “哼,不敢最好。行了,都起来吧。” “谢娘娘。” “嬷嬷准备份贺礼,本宫要去承乾宫道贺。” “是娘娘。” 佟妃倚靠着椅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扭着一方绣花真丝手帕。 其实得知梁九功奉旨承乾宫时佟妃心一直紧张不已,就担心那是封后的圣旨。如今想来了,她是太过担心想岔了,这封后的圣旨岂会这么简单让一个奴才来宣,封后的圣旨必要皇室亲王和礼部官文奉旨册封。 不过一想到钮祜禄氏满心期待封后旨意最后却只是赐了个封号,想到钮祜禄氏接到圣旨时那失望气极青白交加的神情佟妃就心情大好。 佟妃不由在心里琢磨康熙这下这旨意给钮祜禄妃赐号是心思。给钮祜禄氏赐了封号那是不是就是钮祜禄氏不会再往前一步了,毕竟大清还没有哪个皇后生前是有封号的……难道皇上是这个意思,佟妃眼睛铮亮,若是钮祜禄氏不能再进一步,那整个后宫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只有她佟懿媱了。 佟妃能想到的别人自然也能想到。 “青绮,你说皇上给钮祜禄妃赐封号这是什么意思?” 李庶妃得了消息脸上神情阴晦莫测,青绮看了李庶妃一眼垂下头没接话。她一个奴才哪里知道皇上的心思。 “你说皇上单单给钮祜禄氏赐了封号却没给佟妃赐封号,这莫非,难道是……”难道是皇上想立佟氏 李庶妃双眉一下子拧了起来。 虽然当日佟妃信誓旦旦说张太医背叛了她,张太医背后另人主谋,可李庶妃心里却并不完全相信,李庶妃心里对佟妃还有芥蒂。所以李庶妃打算是去探探消息。 “青绮备份礼随我去承乾宫。” “绿珠,礼准备好了吗?” 永寿宫那蕴纯也吩咐绿珠准备贺礼,让红珊侍候着穿了一身绣四色建兰的嫩芽黄色缎面旗装,袍身虽宽大但蕴纯穿着却不显臃肿。 “都已经备妥了。”小宫女掀起纱帘绿珠进屋来,瞧着已经梳妆好了的蕴纯忧心不已:“小主,您身子重不便,真的要亲自去吗?” “已经多日未出永寿宫了,自先皇后崩逝后宫里难得有件喜事,而且还是昭妃娘娘的喜事,我自是该亲自去道贺。” 不管康熙这时候给昭妃赐下封号是何意这都与她关系不大,但这事于昭妃来说都是喜事她就该去道贺,昭妃比赫舍里皇后不差甚至更强些,她万万不能得罪昭妃,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蕴纯抚着隆起的肚子。 下一月满就是满九个月,若无意外的话她应该是下个月末到下下个月中旬之前生产,昭妃在宫中势力大,若是昭妃对她动手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连赫舍里皇后防得那么严都着了昭妃的道,更别说她在后宫根本浅薄。 若不是她在赫舍里皇后生产那在天监视产房还不知道原来皇后跟前得用的莲籽竟然是背后另有主子的人,蕴纯私下怀疑莲籽可能是昭妃的人,只是没证据罢了。 “小主,李庶妃小主在前面。” 红珊提醒蕴纯才注意在前方已经走到隆福门的李庶妃主仆。李庶妃似乎没发现她们。 “咱们走慢些,让李氏先走。” 李庶妃变化太大让蕴纯有些忌惮,蕴纯并不想与她有太多接触。 放慢了脚步等李庶妃等人过了隆福门蕴纯等人才缓缓朝隆福门去,待到隆福门时已不见李庶妃等人身影,蕴纯心里松了一下。虽然身体一直很好,她怀孕也没有别人那么严重的孕症,只是难得出来一回她慢慢走欣赏后宫景色。 经过坤宁宫时,发现坤宁宫有些寂寥了,虽然坤宁宫依旧每日有宫人打扫,可没人主人的坤宁宫到底不像有主人的宫殿那般有生气。 蕴纯以为李庶妃已经走远了没想到出景和门时竟看到李庶妃竟就站在景和门一侧似乎是在等她。 “妹妹让姐姐好等呢。” 李庶妃的话也证实她的确是特地在等蕴纯。 “妹妹身子重走得慢劳姐姐久等了。” 见避不过蕴纯浅浅一笑缓缓走上前,两人并肩往承乾宫走去。 “老早就见妹妹在后头,久等不见妹妹我还以为妹妹是故意躲我呢。” 李庶妃笑得温婉语气也温柔说出的话却是直接,还真是半点不给人留情面。蕴纯对李庶妃的话并不在意,冲李庶妃一笑。 “姐姐说的哪里话,莫不是姐姐做了什么事?” “妹妹说笑了,姐姐哪能做什么。” “姐姐特地等妹妹不知是有何事?” “这日闲着哪里能什么事做,只是想到寻个人说说话罢了,与旁人比起来咱们到底同住一宫过总比其他人要熟悉些,也说得来。” 听这些蕴纯心里忍不住嘲讽。 她们是同住一宫过不错,但这熟悉说得话的话就太假了。她与李氏同住一宫三年,从来都是针锋对麦芒,什么姐妹情深说出来都没人信,李氏这睁眼说瞎话本事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妹妹我入宫时间短,说起熟悉来哪里比得马佳庶妃和纳喇庶妃等几位姐姐与李姐姐你的情谊。” 这会跟她套近乎,李氏这是有什么目的,蕴纯心里防范。 “姐姐,到承乾门了,咱们进去吧。” 说着便带着红珊及奉贺礼的宫人进了承乾门往正殿去,并没有让李庶妃先行的意思,反正两人都是庶妃谁先谁后也没有规定。李庶妃看着蕴纯的背影眼神闪了闪,也让青绮搀扶着跟在蕴纯身后。 进正殿见不少妃们都已经了,尤其是佟妃已经在坐这倒让蕴纯惊讶。 佟妃竟来得这么早,尤其是那一脸笑容怎么让人觉得怪异。 蕴纯可不认为佟妃是真心来给昭妃道贺的,后宫谁不知道自赫舍里皇后崩逝后,昭妃和佟妃之间暂时的联盟就破裂了,两人正式对上了,为了后位。 看昭妃脸色有些不自然,蕴纯顿时悟了,佟妃怕是来看昭妃笑话的吧。 到走昭妃面前不远停给昭妃行礼。 “给昭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妾给娘娘道喜啦。” 蕴纯态度十分恭敬,昭妃见此心情倒是好了些,语气也比平日里温和了许多。 “王佳妹妹快起来。妹妹怎么亲自过来了,妹妹身子重该好好静养有什么让宫人过来便是。” “娘娘得皇上亲赐尊号是近月来宫里难得的喜事,妾怎能不亲自来的道贺。只可惜还在守孝,不然妾等非得要娘娘做回东让众姐姐们聚聚乐了乐庆祝才好。” 蕴纯这话在佟妃听来却有讨好昭妃的嫌疑。 昭妃听蕴纯这话倒是眼睛亮了一下。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现在可就是在孝期,离出孝还有大半年多的时间,她可以慢慢谋划,好好与佟氏争上争,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如此想昭妃突然心情转好起来,突然对蕴纯愈发可亲。 “王佳妹妹身子重,倚兰,还不快扶王佳小主坐下。” “谢昭妃娘娘。” 能有坐不坐那是傻子,蕴纯又给佟妃行了礼又站着说了一会才坐下。后头李庶妃也上前道贺,随后后宫的庶妃小主们都陆陆续续到了。 因为还在孝里不能喧哗笑闹,倒没那么热闹,就在众人觉得差不多要起身离开时,内务府副总管突然来求见。 “奴才给昭妃娘娘道喜了。” “你这是?何事就直说吧。” 一个奴才昭妃可懒得与之周旋。 “回娘娘的话,皇上下旨点了几位秀女封了小主不日便要进宫,总管让奴才来给娘娘报个信奉让名单让娘娘给新小主们安排宫室。” 皇上竟然钦点未过殿选的秀女入宫,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殿内一众嫔妃都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想到又有新人进宫众人心酸不已。众人盯着那副总管手中名册,心里都想知道皇上到底点了谁封了什么位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个倒霉日子!在浴室里摔一跤,摔伤了右手,虽然不重却是很痛。中午到饭馆炒了菜吃饭,回来都拉脱了,下午去医院挂了水晚上才舒服些。哎…… 一会没有了,等明中午再更! 第99章 ! 昭妃的脸色可是难看极了。 任昭妃如何也想不到康熙会再会打她的脸,而且还打得这么狠。 昭妃一心想成为皇后康熙却只给她赐了个号,这似乎是给了宫里内外一个信号,那便是不会封她昭妃为后。圣意不可违,她忍了。可是现在,就在她心稍微好起来康熙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即便不是封后今天也算是她大喜的日子,康熙竟然在同一日钦点秀女入宫,竟如此膈应她。 昭妃心里都快气吐血了。 蕴纯也忍不住怀疑莫不是昭妃犯了康熙的顾忌,不然康熙怎么会这么狠地打昭妃的脸,这简直让昭妃在后宫嫔妃面前丢尽了脸面。 佟妃见昭妃脸色大变,不由心中大快。虽然又有新人入宫让她心里发酸吃醋,可是能打钮祜禄氏的脸还是让她心情大快。 “又有新妹妹要入宫,这可件喜事,今天真可谓双喜临门哪啊,昭妃姐姐说呢。” 什么双喜临门,佟妃这是将昭妃与那些秀女新封的嫔妃放到同一个等位上了。 “佟妃妹妹似乎很高兴?”昭妃敛了神情睨看佟妃一眼勾唇笑道:“翊坤宫可是个好地方,本宫会多安排几位新妹妹到翊坤宫,也正好陪陪妹妹,难得佟妃妹妹你这么喜欢新妹妹们,定然会好好照顾新妹妹们的,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 昭妃这么话成功堵住了佟妃让佟妃瞬间变了脸。 翊坤宫有一个郭络罗氏已经让她膈应得不行,她岂能再让别的女人入翊坤宫。 “这到不必了,反正都在后宫总有见面的时候。宫里还有许多无主的宫室,远的不说就是与承乾宫一墙之隔的永和宫例是个极好的地方,离昭妃姐姐也见,姐姐说呢。” “永和宫到底偏了些,哪里比得翊坤宫好。” “昭妃姐姐你位尊,你这承乾宫岂不是更好。” “承乾宫好那是自然,所以本宫也想多挑几位新妹妹到承乾宫来陪本宫解解闷。” 昭妃眼角一扬,带着讥讽。 昭妃如此说,佟妃便不纠缠这事,如果承乾宫都住新人,她翊坤宫又有什么理由可拒绝。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给咱们选了哪几位新妹妹,妹妹们都等着,姐姐何不让妹妹先睹为快。” 佟妃目光落在已经被昭妃拿在手中的名册上,看来她也是极想知道名册上到底都有哪些人。 “ 妹妹急什么,这事等本宫安排宫室妥当会通知妹妹的。” 昭妃拿着名册递给倚兰收着,完全没有此时打开看的意思。 “时辰也不早了,妹妹们都回吧。” 昭妃发话,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多停留,除了佟妃愤愤不懑之外,其他们都先后离去。 一路蕴纯等人跟在佟妃肩辇后,蕴纯与李庶妃及郭络罗庶妃素来不合,再加上蕴纯有意躲避,一路上三人鲜少说话。出了隆福门蕴纯便与佟妃三人分开了。 分开时蕴纯突然感觉到有道强烈的视线在看她,蕴纯停下抬头正好撞上郭络罗庶妃盯着她的目光。虽然偷窥被蕴纯撞见但郭络罗庶妃却丝毫不觉尴尬,也不避讳仍直直的盯着蕴纯,突然朝蕴纯勾唇一记别有深意的笑,然后转身继续走了。 蕴纯看着郭络罗庶妃的背影沉思,郭络罗氏这是什么意?尤其是那一记笑,蕴纯总觉得郭络罗氏不怀好意。 才安分几个月莫不是又动起了歪心思了。 自三月寿宴摔伤了脸后,郭络罗庶妃一直窝在翊坤宫养伤除了必要鲜少出宫。当然摔伤了脸她的绿头牌也被撤了下来,几个月来一直无宠。不过蕴纯知道以郭络罗氏的家世,即使无宠她在宫里过得也不差。 刚刚她仔细瞧过,郭络罗庶妃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虽然还有些不太显眼的疤痕在,但抹了厚粉不仔细也看不出来。看来为了治脸上的伤,郭络罗庶妃是下了大本钱。 不过只要她脸上的疤痕没有完全消失想来郭络罗庶妃是不会挂牌侍寝的,毕竟给康熙的印象很重要,若是留了下个脸上有疤的印象那可就不好了。 郭络罗庶妃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自郭络罗庶妃说蕴纯腹中的孩子克得她小产之事,蕴纯与郭络罗庶妃就结了怨了,更别说寿宴上郭络罗庶妃蓄意想谋害她和她的孩子。 想刚刚郭络罗庶妃那眼神,总觉得她像是在算计什么或是知道些什么,只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直不搭理郭络罗氏,若是郭络罗氏敢来招惹她,那她也不会客气的。 此时蕴纯想到即将入宫的秀女,心里突然有了想法。 回永寿宫后蕴纯又吩咐小方子和小卦子分别去打探新晋嫔妃和宫室安排的事。 绿珠将刚煮的枣茶端给蕴纯。 “小主,乾清宫的魏公公来传话,说是皇上要待会过来和小主您一 起用膳。” 闻言蕴纯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皇上要来用膳。” “是的小主。” 蕴纯的心不禁沉了一下。 康熙这时候来陪她用膳这是什么意思,这半天康熙的动作实在是太多了,让人揣摩不到他的心思。 今天刚给昭妃赐了封,那今晚康熙应该是要宿在昭妃宫里以示恩宠;那么这顿就应该去翊坤宫陪佟妃用膳安抚佟妃才是;来她这陪她用膳这是何意,这不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给她拉仇恨嘛。 罢了,皇帝的心思难猜,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些日子康熙都只是来她这坐坐看看她和孩子,还从没在她这用过膳呢,既然要来那就得准备起来。 “魏公公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主您刚走不久魏公公就来了。” 她刚走就来,那都有近一个多时辰了。 清朝后宫规矩是一日两顿正餐早膳与晚膳,其他时间若是腹饥便可食用糕点。这会儿都过午了,那就只能是用晚膳了。 “皇上要来用膳,你可有让人去御膳房传话了。” 皇上和嫔妃的份例菜单是不同的。 皇上的晚膳可是有百十道菜,可是嫔妃们的却是有规定的。 例如她,她每日两餐也是御膳房那送来,只不过她只是庶妃,每餐的份例并不多;好在她是享嫔位份例正餐也有十六个菜。只是这跟皇上的比起来连零头都比不过。 皇上要来她这有用膳自然不能委屈皇上和她一共用十六个菜。皇上与嫔妃一起用膳,送来的自然是皇上的份例,嫔妃也只有陪皇上用膳才有这样的机会和荣幸享用。 “魏公公走后奴才就让人去御膳房传话了。” 皇上的吃的菜可不是容易做的,自然要给御膳房那时间准备。 “你再叫人外头候着,一旦瞧见皇上过来就立即回来禀报。” “是。” “小主,皇上怕是一时半刻还来不了,您早上只吃了碗面,您现在可是要先用些糕点垫垫底。” “那就先端上来了吧。” 跟康熙吃饭多是侍候康熙吃饭,嫔妃们哪里能吃到多少,她可不想一会康熙吃饱了她还饿着受罪,还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说。再怎么说也不能饿着孩子。 康熙来的时候就见蕴纯正在跟腹中的孩子说话,着一身半旧的浅蓝色常服,让人感觉看到清爽温馨。 “在说什么呢?” “皇上来了。” 闻言蕴纯抬头脸上带着惊喜,她要刚起身就见康熙快步上前扶着她坐下。 “不必多礼,赶紧坐下别伤着朕的小阿哥。” 看着蕴纯高高隆起的腹部,康熙将手抚在腹上。这个动作康熙做得很熟练,似乎已经习惯了。 蕴纯现在身子笨重没有搀扶起坐便不容易。 “奴才仔细着,他可是奴才的心尖肉,奴才才不舍得伤他呢。” 蕴纯冲着康熙似娇似嗔的说道。 康熙也是一身常服,没有那么威严,蕴纯也特意让自己随意又不失礼。她正努力培养与康熙的感情,他们虽是君臣也是夫妻总不能一直敬着奉着,这时间长了都会倦的。 “你和他说什么吗?他在这在肚子里哪里听得懂。” “奴才倒觉得他听得懂呢。” 蕴纯抚着肚子与康熙将腹中孩子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皇阿玛要来看他,竟在奴才的腹中手舞足蹈的,奴才训了他好一会才静下的呢。” “他在腹中你这当额娘就要训他,爱妃这是想当严母。”康熙也将手 “若奴才当了严母那皇上您要可就当慈父了。” “你呀,”这时腹中的孩子突然踢了一脚,正好踢在康熙的手心,康熙笑道:“真是个调皮的小家伙。” “皇上,小主,御医膳送膳来了,是不是可以呈菜了。” 梁九功在门外问。 “呈上来吧。” 康熙说完转手去扶蕴纯,到桌前也没蕴纯侍候夹菜什么的,直接让蕴纯坐下。 “陪朕一起,别饿着朕的小阿哥。” “谢皇上。” 蕴纯看着满桌许多未见过的精致的菜肴眼睛一亮,尝了一下果然好吃,康熙的膳食与她的果然不是一个档次。 这古人讲食不言寝不语,两人都没多说话,康熙有梁九功侍候,蕴纯这也有绿珠侍候着。这用膳讲究细嚼慢咽,一顿饭下来便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康熙也没在永寿宫呆太久,用完膳后两人说了会儿,揣测不出康熙的心思蕴纯说话十分小心心不敢多说,笑 吟吟的送走了康熙,回屋蕴纯脸上的笑立即就消失了,神情有些凝重。 蕴纯真担心康熙又要做些什么,心里忐忑。 心里有事,蕴纯也没准备午睡,反正睡不着便坐等小方子两人打探的消息。 小方子回来都快酉时了。 “都打听清楚了吗?皇上都点了哪家秀女,封的什么位份。” “回小主,皇上这回点了十家秀女,分别博尔济吉持氏、赫舍里氏、钮祜禄氏、郭络罗氏、三位纳喇氏、那拉氏、王氏,李氏等十位小主,其中九位小主封的都是庶妃,另一位封的是……” 小方子突然听停下来,看了蕴纯一眼,犹豫。 “另一位封的什么?是谁,莫不是赫舍里氏?”她知道赫舍里氏,是赫舍里皇后族妹,史上的僖嫔。只是康熙早年除了皇后昭妃和佟妃外还封其他嫔妃位份吗? “难道是博尔济吉持氏,还是钮祜禄氏?”这十位新人也就三人出身最高最有可能。 “三位小主都不是,另一位小主封了贵人。” 一听不是那三人而是别的新人封了贵人,蕴纯只觉她这脸上像被扇了一巴掌,痛得很。康熙上这是要让她们这些老人给一个出身家世都不如她们的新人行礼请安,这是将她们的脸在往地上踩? “是谁?” 第100章 ! “是那拉氏,皇上封那拉小主为贵人。” 听问小方子赶紧回话。 “纳喇氏?哪个纳喇氏?”她可是记得刚刚小方子说过有三位还是四纳喇氏。选这么多纳喇氏,康熙这是想将纳喇氏的女子都包圆了吗? “乌喇那拉氏,小主。” “乌喇那拉氏?” 康熙后宫有过这号人物吗?蕴纯将记忆搜了一遍,没有啊。既然初封系是贵人怎么可能没有记载。 “你确定没听错,不是纳喇庶妃的族妹叶赫纳喇氏?” “千万真确是乌喇那拉氏,奴才绝对没有听错。另三位庶妃小主才是叶赫纳喇氏,其中一位是监生常素保之女纳喇氏,一位是骁骑校昭格之女纳喇氏,最后一位是那丹珠之女纳喇氏;奴才听得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 “这乌喇那拉氏是什么来头,竟能让皇上越过那么多家世显赫的秀女封她为贵人?” 乌喇那拉氏一族的女子在清朝她倒知道极出名的三位,第一位是清□□□□哈赤的大妃乌拉那拉·阿巴亥也就是孝烈武皇后,第二位是清世宗雍正帝的嫡配元后孝敬皇后乌喇那拉氏,最后一位便是清高宗废后乌喇那拉氏。 可在康熙朝却没记载有过姓乌喇那拉氏的嫔妃,莫不是这个乌喇那拉氏犯了错? 在后宫犯大错、犯了罪、打入冷宫的嫔妃或是家世低微又无宠默默无闻死了的嫔妃多是没有记载的。若是如此那倒不奇怪了。 在后宫这种地方哪年不死上几个嫔妃。要知道大清每年都有小选,每三年一次大选,且不提小选入宫的宫女有多少成为低位嫔妃,单是每三年大选入宫的嫔妃就不少;后宫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若不每年死几个嫔妃,后宫哪里装得下那么多人。 “奴才打听了,那拉贵人的叔父是步军统领乌喇那拉·费扬古大人。” “费扬古,乌喇那拉·费扬古!” 乌喇那拉·费扬古不就是孝敬皇后的生父,那就是说这位那拉贵人还是孝敬皇后的堂姐。 步军统领,这可是掌实权兵权武职。步军统领衙门全称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是京师卫戎部队。掌京城守卫、稽查、门禁、巡夜、禁令、保甲、缉捕、审理案件、□□人犯、发信号炮等要职。 费扬古执掌的兵权可比她阿玛手中的兵权大多了,任步军统领要职的可都是皇帝心腹,得皇帝信重之人,便后阖宫嫔 妃族人也没人能比得上;如此倒是可以理解康熙为什么封乌喇那拉氏为贵人。 乌喇那拉氏一族也算是大族又是正黄旗人,这位那拉贵人也算是毓出门名。 论起来除了资历,她倒没有比得上那拉氏的。 想通了,蕴纯心里也舒服不少。 只是康熙单独封那拉氏为贵人,这真是宠爱真是为那拉氏好吗?且不提后宫嫔妃单是入选的其他九人中,博尔济吉持氏和钮祜禄氏家世就远胜乌喇那拉氏。 博尔济吉持氏是皇太后的亲妹妹是康熙近亲的表妹,钮祜禄氏是昭亲的同母妹妹,是一等公之女;连她二人都没有得封位份,那拉氏却越过两人得封贵人;还有后宫进宫十年为康熙生育过儿子的纳喇庶妃和马佳庶妃又岂会不嫉妒;康熙引举动简直就是在给那拉氏拉仇恨。 只怕那拉氏进宫后日子也不会太好。 赏了小方子,蕴纯琢着那拉贵人的事,也不知道昭妃会将这唯一的贵人安排到哪座宫殿,千万别安排到永寿宫来才好。按宫里的规矩,那拉贵人的位份比她高,她还得每日去给那拉贵人请安。一想到每日去个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姑娘请安,蕴纯就觉得想呕血。 又想起之前在承乾宫昭妃和佟妃的交锋,以昭妃的性子说不定为了恶心佟妃而将那拉贵人安排到翊坤宫呢。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想到之前自己的计划,为了不用每日去请安,蕴纯觉得她有必要做些什么。 只是不知道昭妃这会不会已经将新人的宫室安排好了,希望还没有。 连蕴纯这都已经打探出消息了,想必后宫其他人那也都一样打探到消息了。 正如蕴纯所猜测的那样,后宫不少庶妃听说皇上给新人封了位份,而且还是贵人,比都嫉妒不已气坏了。 后来听说钟粹宫和延禧宫那宫人不小心撞碎了好些个花瓶。 这种借口是后宫嫔妃摔砸发泄后常用的借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不过份没人会去点破。 小卦子也很快就回来了,蕴纯迫不及待就问。 “小主,奴才打听,昭妃娘娘还没有给新的小主们安排宫室。” 听到没安排蕴纯心里一喜,随后疑惑。 “还没安排?是出了什么事吗?” “钦天监那五官保章正卜了卦,说是这月已经没有吉日,下月是七月不吉利,得八月下旬才有吉日便将新小主们进宫的时间 安排在中秋之后八月十八。昭妃娘娘让人传了话,说是新小主们八月下旬才入宫,这安排宫室之事不急,所以事情就搁下了。” “原来如此。” 卜卦测吉凶,这倒不奇怪。 康熙虽然口口声声说读圣人收,子不语怪力,其实他最是迷信得紧。在宫里许多事情都要是钦天监那测算过,有吉日才能办。 知道昭妃还没将宫室定下来,蕴纯这才放心。接下来便是琢磨着如何才能让昭妃将那拉氏安排到翊坤宫去。不过这事不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即便是定下来只要新人还没进宫都还能改。 没了皇后除了初一十五去慈宁宫请安外不用再去请安,这日子便轻松不少。去给皇后请安总少不了唇枪舌剑、明争暗斗,去慈宁宫请安,在太皇太后面前嫔妃个个老实得跟鹌鹑鸟的,耳根也清静不少。 因为是孝期内嫔妃们时兴的赏花看景品茶诸事都不能做,当然就算不是孝期蕴纯也没兴趣办什么赏花会品茶宴什么的,她原就不喜吵闹,叫一群女人来聚焦在一起那不是自找罪受。 又因为身子重行走不便,除了去慈宁宫请安外蕴纯几乎不出门,更别说去拜访其他嫔妃了。 只是她不去拜访别人,却不能阻止别人来拜访她。 所以当蕴纯听到纳喇庶妃来拜访她时惊讶不已。 “你说是谁?” 蕴纯搁下手中的书问,觉得是自己耳鸣听岔了。 “小主,是纳喇庶妃来。” “纳喇氏……” 纳喇庶妃怎么会到她这来,她来做什么?她跟纳喇庶妃可是半点交集也没有。纳喇庶妃惯是谨慎深沉,她来这么久还从未见纳喇庶妃和谁明面上发生过冲突,除了小产后去咸福宫与李庶妃对质这外。 不过蕴纯知道其中□□才得以知道纳喇庶妃心计极深,去李庶妃对质根本是另有算计,这才有了后来与昭妃等人去慈宁宫状告皇后之事。 纳喇庶妃可不是言行没有目的之人。 罢了,且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先见人再说。 “红珊快去请纳喇庶妃进来,绿珠扶我起来。” 绿珠小心翼翼的扶倚着的蕴纯坐了起来,还没坐稳纳喇庶妃就进来了。 “王佳妹妹。” “纳喇姐姐快坐。” 纳喇庶妃依言坐在离蕴纯破有些距离的椅子上 ,蕴纯如今身子重她不喜其他人太靠近她,也不敢让其他人尤其是其他嫔妃靠她太近,实在是怕嫔妃们防不胜防的害人招数,这也是她当初避着李庶妃的原因之一。还有就是她实在是不习惯其他嫔妃身上那香味浓郁的胭粉香味,这让她味着不舒服。 “姐姐不亲请自来,妹妹莫要怪才好。” 纳喇庶妃笑得很可亲,语气十分柔和。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能来看妹妹,妹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姐姐。只是不知道姐姐来找妹妹有何事?” 古有言: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信纳喇庶妃来看她没有别的目的。 “倒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这守孝的日子实在是闲闷得慌,想起妹妹身子重不常出宫便来陪妹妹说说话,也好解解闷。” “可不,这一年的孝期日子可是不好过。” 宫中规矩大,尤其是皇上给了赫舍里皇后极大地哀荣,没人敢在这会挑战宫规。 “不过好在五阿哥在宫外,五阿哥年纪又小,若是在宫里怕是没有宫外自在,也不拘着。” “姐姐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我的五阿哥平平安安就好。” “谁说不是呢,但凡做母亲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妹妹这胎虽没有生,不过妹妹和心愿和姐姐是一样的,不求别的只求他平安出生平安长大。” “妹妹这怀相倒是像个阿哥。” “小阿哥却是强求不得的,不过孩子很乖,妹妹倒希望是像个可爱的小公主。” “妹妹倒与别人想法不同,不过妹妹虽盼是个小公主可还有别人盼着妹妹能生个小阿哥呢。”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蕴纯收敛了笑容盯着纳喇庶妃,纳喇庶妃这话是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