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土地爷的那些日子》 第一章 出生

有人说,神是宇宙开始便存在的,天生地养,拥有凡人难以想象的神通,在早期的社会,天灾地祸源源不断,生灵涂炭,只有依附强大的神,靠神的庇佑才能活下去。 有人说,天地间最开始是没有神的,只是后来天灾地祸不断,又有洪水猛兽肆虐人间,弱小的人类在饱受摧残折磨之后,期待有个强大的人来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于是神就在人们的祈祷当中诞生了,神是由人造出来的,而不是天生地养的。 但神的由来到底是哪一种,谁也说不清,甚者谁也无法证明这个世上有神的存在,神仿佛有,又像没有,相信他,他便存在,不相信,便没有,信者有,不信者无。 若说什么神最为广泛,当属土地神。土地神的传说数不胜数,关于土地神的职责也各有不同的见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具体如何常人也无从得知。 在中原地区有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子依山而建,一条崎岖蜿蜒的山路是村子通往外界的唯一道路。 村子的人家基本上都落户在这条路旁,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便可看到一块特殊的场地。 这块特殊的场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约有十多平米,依偎着山势,长满了杂草,在草丛的深处,有一块矩形石碑,高及成人膝盖,宽若成人手掌,碑面斑驳不堪,凹凸不平,甚至上面还有许多青色的青苔,遮掩住了上面的字迹。 石碑下面是两块基石,甚是敦厚,一半在土里,一半在地面上,支撑起石碑,给人一种久历风雨而不倒的稳重姿态。 石碑前方有一石块做成的香炉,只不过上面只有杂草的尸体,却没有香火的痕迹。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里原先有一土地庙,曾经这里也曾香火鼎盛,四周鲜花盛开,甚至一度被称为花庙,但却在破四旧的时候被拆毁了,只留下残基。 绕过土地庙的残基,有一条斜坡土路,沿着土路往上有一户人家,四方形,黄土墙壁,青泥瓦,这是**十年代南方房屋的特色,规规矩矩,方方正正,没有什么好说道的。 此户人家主人姓柳,名为柳往东,其妻名为余向男,在解放时期,受封建思想影响,特别是乡村,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父母生下她之后,盼望有一个儿子,故取名为向男。 柳往东与余向男有一个女儿,名为柳栖凤,此时改革开放已经迈过一个整整生肖轮回,许多开明之士,都已经抛开了重男轻女的思想,柳往东所在的青山村虽然偏僻,但柳往东夫妇却不是迂腐之人,对于女儿同样喜爱,把她当做凤凰栖息在自家,一家三口人虽然不富裕,却很快乐,不,不应该说是三口人,马上就要变成四口人了。 早上吃过早饭之后,余向男的肚子开始痛了起来,已经生过一胎的她自然知道这痛代表着什么,是要生了,好在柳往东还在家里,赶紧把余向男扶上了床,让四岁的柳栖凤去叫人。 青山村很小,人也很团结,柳栖凤的任务就是跑到最近的一户人家把自己母亲要生的消息告诉他们就行了。 可最近的人家也不近,有两里之遥,山路不好走,两里路对于四岁的孩子来说还是一个比较遥远的距离,若在平时,柳往东也不会放心让柳栖凤肚子一人去的,因为山间多鬼怪,特别是村民谈之色变的白影鬼,但还好这是大白天,阳气十足,柳栖凤总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现在不是农忙时节,洪天来吃完早饭之后,点燃一根烟,坐在门槛上,享受一下悠闲惬意的生活,刚吐出一个烟圈,就看到了跑的气喘吁吁的柳栖凤,便笑着打趣道:“老柳怎么舍得让你这只小凤凰飞出了窝呢?” 若是搁在平常,柳栖凤肯定会羞红了脸,然后扭扭捏捏的不好意的躲在父母的身后,但此刻她却急急的跑到洪天来的面前,小脸红扑扑的,喘着粗气道:”大伯,我妈快生了。“ 洪天来先是一愣,然后对着屋内喊道:”婆娘,你快去花庙柳家,柳家媳妇快生了,我去叫人。“ 洪天来对屋内喊完之后,又转过脸来对着小栖凤道:”待会儿你和你婶子一起回家。” 洪天来便去叫人了。 不到半个时辰,柳家便挤满了人,一些女人在产房,一些女人在烧水,男人们都在屋外的谷场上,妇联主任陈小莲挥斥方遒,安排这些大老爷们的工作,这也是陈小莲最辉煌的时刻,有的男人去接产婆,有些男人做一些苦力活,而剩下的男人无事可干的斗起了地主。 九十年代医疗条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是落后,像乡村孩子出生要么找产婆,要么自己硬挺。 时间在斗地主的那些人身上是飞快的,但在产妇余向男身上是漫长的,孩子在肚子里翻滚搅动,仿佛天翻地覆,那疼痛无法言表,只见她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头发,打湿了被褥衣衫。 血汩汩的流出来,身下的装满柴灰的瓷盆,换了一次又一次,从开始的尖叫,到后来变得沙哑,再到最后呜呜的发不出声音来。 柳往东在一旁干着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看着自己妻子如此痛苦,如同刀搅,流下了眼泪,只是大声的问道:“产婆为什么还没有到?”但却没有任何回答他。 年纪大些的大婶们看到余向南这个样子,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往东啊,向男这个样子,你最后有个心里准备啊。” 柳往东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太阳终于从东边跑到了西边,最后躲到了山的那一边,彻底的掩藏了自己的光芒,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哟月亮,只有看不见的云,似有似无的在飘荡。 柳往东坐在床边抓着妻子的手,一直看着妻子,不说一句话,仿佛呆了,房间里的人看到这样,也不禁悲从中来,一片沉重的静默。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轰动,接着听见有人高喊:“柳四爷回来啦,柳四爷回来啦、、、” 柳往东也回过神来了,就往外跑,刚刚大门口,就看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身着青色的中山装,戴了一个灰色的帽子,络腮胡子,脸色黝黑,双眼浑浊,拄着一根拐杖。 柳往东看见他,立刻喊道:“四叔,你快救救向男吧!” 此人便是村名口中的柳四爷,也就是柳往东的亲四叔,他头顶,在乡村中称作瘌痢头,所以他戴着帽子,因为小时高烧烧坏了眼睛,所以拄着拐杖。 别看柳四爷身体残疾,但却很厉害,在附近的十里八乡有很高的威望。他的威望来自于他的本领———行走阴阳,俗称过阴人。 柳四爷拍了拍柳往东的肩膀,道:“别担心,向南母子两会没事的。” 柳四爷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安心。 柳四爷走到堂厅的八仙桌上,从随肩的一个黑色革皮挎包拿出毛笔墨汁和一些黄纸,方寸规矩的黄色裱纸平铺在桌面上,拿起毛笔蘸上墨汁,嘴里开始念起咒语:“一点天清,二点地明,三点诸圣显神灵,书就灵符,光芒万丈,大显威灵,急急如无极高真律令、、” 柳四爷念咒的声音很小,语速很快,旁边之人即使认真聆听,也很难听清他在念什么,期间把笔头伸到嘴前,渡了几口气,最后笔走银蛇,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伸出青筋毕露的手,从包里拿出一枚檀木大印,哈了一口气,用力的印在符文上。 “拿起贴在床头!” 柳四爷把符文递给柳往东,柳往东快速跑进房间里把符咒贴在床头,床还是那种古朴的床,四角有四根柱子,支撑起床顶,围绕这床柱又做了一些装饰,总的来说在乡间这是一张精致的床。 符贴上了,本来已经迷糊的余向南恢复了清醒,疼痛的嘶叫又恢复了力度。 时间慢慢的流逝,到了夜间子时,产婆终于来了。 产婆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这却抹杀不了她慈祥和善,浅浅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亲近。 产婆来了也不废话,洗手之后,便坐到床沿,打开产妇的双腿,手在里面捣腾一会儿,对着余向南道:“用力!” 余向南一声大吼,在肚子里盘恒一天的婴儿终于出生了,所有人都笑了。 产婆把孩子抱在怀里道:“是个男孩,这个孩子耳朵真大,有福分,口大,吃四方,将来定有出息!” 。 第二章 妈,我的脑袋里多了一个东西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情无声息,当你发觉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 若想看见岁月的脚步,请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 从刚出生时一丁点大,慢慢的长大,到地上行走,从开始的哭声,到后来的笑声,从最初的呀呀低语,到后来的爸爸妈妈,无处不带有岁月流逝的影像,仿佛触手可及。 三年的时光,不长不短,但足以让一个婴儿挣脱怀抱,满世界的飞舞。 一九九三年,柳子归三岁了,三岁的孩子正是好动时候,柳往东和余向南忙于农活,柳栖凤也去上学了,柳子归处于放养状态,山上山下,河里河外,都有他的身影。 乡下的娱乐项目少,更何况柳子归的家也很偏僻,没有玩伴,姐姐去上学了,他只能与虫蚁为伴,土地庙的残基更是他的主场。 围绕着残败的石碑,用碎石堆砌一个半弧形的石坝,搭起一条倾斜的陡坡路,这是柳家的必经之路,柳子归虽然三岁了,但在陡坡上还是难以走稳,左扭右拐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路上放了一块石头,柳子归又恰巧踩了上去,顿时失去了重心,从路上滚了下来,脑袋磕到了残存的石碑上,出血了,血染在了石碑上,猩红一片。 柳子归没哭,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一片的猩红,又晕了过去。 夏日的风是和煦的,从遥远的远方带来云彩,遮住了太阳,给大地留下一块清凉。 柳子归躺在云朵留下的阴影里,看不到石碑上诡异的一幕,石碑仿佛活了一般,像是一头饥饿的饕餮,张开血盆大口,贪婪的吸食着石碑上猩红的血迹,眨眼间,石碑上的血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暗影生光,残败的石碑散发出微弱的荧光,仿佛阳光投射在海水里,晃动的亮光带着梦幻,介于童话与现实之间美丽,让人迷醉,可惜现在没有人能够看到这一幕。 残破的石碑微微晃动,被青苔掩映的背面泛起金光,虽然微弱,却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和一种让人折服的高贵,这光仿佛不属于人间。 定眼看去,金光的来源居然是那几个被埋没的、看不清的字迹发出的——土地神位。 可惜这一切都没有村民看到,不然必定会五体投地的膜拜,口呼土地爷显灵了,然而这一切都是在静悄悄中发生,连平日叫的欢快的鸟儿都消失了,只有柔和的夏风吹动中深深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石碑晃动的频率更大了,石碑与石基发绳高频率的碰撞,发出碰碰的响声,奇怪的是碰撞的声音明明很大,但出了荒草丛生的广场之后,就消失殆尽了。 石碑似乎很痛苦,摇晃着挣扎,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一样。 事实上真的有东西从里面蹦出来了,那是一块闪着光芒的木牌,足有成人巴掌大小,上下俱是圆型,可有玄妙的图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能够引起四周环境的共鸣,周边的山,周边的地,周边的花草,周边的树木,隐隐中都对它有一个掩护,即使这样,它还是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慌慌张张的模样,似乎是看到了柳子归,然后嗖的一声钻进了柳子归的脑袋里,消失了。 没过多久,风带走了云朵,却发现太阳已经快到正头顶了,而柳子归也醒了,揉揉了惺忪的眼睛,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一个犄角旮旯里。 还没等他想明白事情的始末,妈妈已经回来了。 农家人是非常珍惜时间的,甚至可以说是争分夺秒,庄家的打理永远是耗心耗力的,余向南肩上扛着锄头,额头还有汗水,现在赶着回家做饭,柳往东还在田地里劳作呢。 “小归,你在这儿干嘛呢?”余向南看见自己的儿子笑着问道。 柳子归才三岁,根本就不懂事,看见妈妈,就欢快的跑了过去,拉着妈妈的手,不停的叫着妈妈,把余向南逗的乐呵呵的。 吃过午饭之后,柳往东夫妇两稍作休息之后,便又下地了,柳子归中午都会睡上一觉,今日也不会例外,只不过几天柳子归做梦了,而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柳子归梦见自己坐在一个奇怪的屋子,黄色的泥墙,染着大红漆的柱子,青色的瓦片,高大的案台,古朴的靠椅,轻纱遮幕,青砖底面、、、 柳子归坐在椅子上,转动的好奇的大眼睛大量着屋内的一切,奇怪的是在这陌生的环境当中,柳子归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感觉到了舒适,仿佛自己就应该呆在这个地方一样。 但看到黄色的墙壁裂开几道手臂粗的裂缝,柱子上的大红漆斑驳不堪,屋顶破碎瓦片,缺胳膊少腿的案桌,稍微一动就会摇晃的椅子,可容一只猫咪直进直出的遮幕,破碎的地面等等,心头就忍不住的悲凉,当然小小的柳子归还无法分辨这些连大人都无法准确扑捉的情感,他只是觉得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心头,重重的压的他想哭。 小孩子想哭,就会直接哭出来,所以柳子归哭了,然后醒了,发现自己还在熟悉的床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见了,柳子归感觉到有些失落。 也许是梦中哭久了,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一觉睡醒之后,柳子归感觉很渴,急急的下了床,去找水喝,一杯凉了茶放在八仙桌的中央,柳子归的比八仙桌还要矮上一节,想要用手去拿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子归站在桌子旁边,垫着脚尖,看着桌面中央的那杯凉茶,抿了抿嘴唇,他是多么的渴啊,想要喝那杯凉茶,巧合中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杯茶上,想到:“若是那杯茶能够自己过来就好了。”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柳子归的脑袋里突然间一片空白,他看的明白,他的脑海里多了一个东西,一块木牌,散发的神秘的气息,说不清道不明。 桌上的那杯凉茶居然过来了,飞了过来,而且还落在柳子归的手上,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小孩子并没有什么诧异的想法,仿佛本应该就这样的,痛痛快快的喝了水,然后心念一动,空了的茶杯又回到了原处。 脑海的木牌的光芒似乎暗了一点,柳子归也感觉到了一闪而过的刺痛,虽然只有一下,但痛在孩子身上是会被放大的。 时间的流逝是飞快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山的那一头,橘红色的晚霞飘满半个天空,柳往东和余向南披着晚霞回来了。 看见了爸爸妈妈回来了,柳子归快速的跑到了父母身边,大声道:“妈妈,我的脑袋里多了一个东西。” 。 第三章时光如水,偶起波澜

乡村的日子平静而安宁,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安详随和。 在平淡的日子里,柳往东夫妇依旧忙于农活,柳栖凤照旧去上学,柳子归还是一个人在家与草虫鸟兽为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过相对过去而言,他似乎更爱睡觉了。 乡村的空气是清新的,瓦蓝瓦蓝的天空下,几朵白云悠悠的飘荡,这样的好天气,柳子归通常会在山岗的草丛里抓蚂蚱的,但现在出现了列外,他躺在草丛里睡觉,而且还做着梦。 梦依旧是那个奇怪的梦,奇怪的屋子,奇怪的感觉,次数多了,柳子归也就习惯了,坐在那把椅子上,他的耳边就会有一阵低低声语,似泣似诉,虚无而又飘渺,时远时近,仿佛在天边,又好像在耳边,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太阳不知不觉已经西斜,褪去了炽热的光芒,橘黄色的光芒逐渐拉长了树的影子,却缩短了时光。 今天是周五,柳栖凤下午只有两节课,比平常的日子要回来早一点。 柳栖凤穿着花布衣服,扎着两个辫子,顺着两肩自然垂下,背着余向南用旧衣服该做的书包,蹦蹦跳跳的来到柳子归面前,蹲下身子,拿起肩上的长发调皮的挑逗着柳子归的鼻子。 “哈切。“ 柳子归打了喷嚏,然后醒了,看见蹲在一旁的姐姐,高兴的坐了起来。 ”姐,你回来啦。“ ”对呀,今天是星期五,所以放学回来早一点,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 柳子归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杂草,道:”这个地方,可以晒到太阳。“ 柳栖凤拍了拍柳子归的脑袋道:”傻小子,夏天还这么热,你还傻乎乎的晒太阳,赶紧的回家一起做饭。” 柳子归哦了一声,跟着姐姐回家了。 九几年的乡下是没有自来水的,想要吃水用水,必须用古老的方法---拿用木头做的圆桶去井里提水。 水井离柳子归家并不遥远,但却要拐一个弯,绕过一个山嘴尖,再往前走上几百米,就到了。 在水井的上方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櫆树,山间的泉水缓缓流过树根,汇聚到树下的水潭中,泉水清澈欢快,小姐弟两抬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水桶,一瓢一瓢的往水桶里舀,一瓢水虽然不多但是对不大的孩子来说还是很重的,半桶水之后,姐弟两已经大汗淋淋。 姐弟两抬着半桶水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夕阳下山的速度总比想象中的要快,闭眼再睁开眼睛却发现已经看不见太阳了,天色昏暗,阴气下沉,气温下降。 姐弟两来到山弯处歇息一会儿,半桶水的重量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沉重的负担,必须走一段路就要休息一会儿。 柳子归走在前面,回头看姐姐,也能看到姐姐身后的那颗巨大櫆树,阴暗的树下居然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黑色的人影悬浮在半空之中,下无着力立锥之地,上无着力之点,轻盈而又飘渺,诡异到极点,但这种能够拜托地球引力自由飞翔的肆意姿态正是小孩子所向往,于是柳子归兴奋的大喊道:“姐,你看那,那个会飞耶!” 柳栖凤回过头来,顺着柳子归指的方向看去,哎呀,三魂吓掉了两魂半,柳子归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柳栖凤知道那就是大人常说的鬼,顿时就吓哭了。 柳栖凤哭了,柳子归慌了,那只鬼却笑了,虽然路有点远,光线有点黑,但是柳子归还是能够感觉到那只鬼笑了。 这时候,柳往东夫妇从地里回来了,余向南肩头扛着锄头,柳往东手里拿着镰刀,两人听到女儿的哭声,连忙赶了过来,待他们靠近时,树下的那道又消失了。 “女儿,你怎么了?”余向南紧张的问道。 柳栖凤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哭,倒是柳子归指着櫆树说了话:“那里有一个人。” 柳往东和余向南望去,櫆树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但是两个人的脸色已经变了,久居深山的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走,我们回家。” 天黑了,夜色降临,十五瓦的白炽灯发出昏暗的光芒,勉强能够看清屋内的东西。 柳栖凤躺在床上,脸色通红,额头上正敷着一块湿毛巾,嘴里说着不清不楚的胡话,样子难受极了。 原本柳子归看到那只鬼还有一些新奇,一些欢喜,但此刻看到姐姐被吓的如此难受,心中也升起一团怒火,想要去揍那只鬼。 “儿子啊,你今天不害怕吗?”柳子归坐在柳往东的怀里,柳往东坐在沙发上。 柳子归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然后摇了摇头。 “往东,不行啊,女儿烧的厉害,你赶快去找四叔吧。“余向南担心说道。 ”好,你在家照顾好两个孩子,我很快回来。“柳往东放下柳子归就走了。 等待是漫长的,一刻钟的时间,仿佛有一年那么漫长,就在狂躁不安中,柳往东带着四叔回来了。 柳四爷还是还是穿着旧旧的青色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里面装着裁好的黄表纸,墨汁,大印。 柳四爷很疼柳栖凤,一进屋就走到床前,坐在床沿边上,拉起柳栖凤的右手,好起脉搏来,脉搏狂乱急促,时有时无,柳四爷皱起了眉头。 ”丫头是被吓到了。“柳四爷说道。 余向南急忙道:”傍晚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去水井那里取水,看到了龌蹉,吓到了。“ 在乡下,人们通常会把鬼叫做龌蹉。 柳四爷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 余向南道:”具体的时间不知道,反正太阳已经落山了,西边只有一点点红红的亮光。“ 九十年初,手表还是一个稀罕之物,平常人是没有手表的。 柳四爷点了点头道:”那就是酉时了。“ 柳四爷拿起他那个不知道跟随他多少年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了纸笔墨,平摊纸于桌上,念起了敕水咒、敕笔咒,然后笔走银蛇,配合咒语,画起了符咒。 柳四爷画了两张符咒,拿起了一张符咒对柳往东道:”你用七道大黄表纸,裹着着这道符向东南方向走七七四十九步,面前朝西北,烧了,然后喊着丫头名字回来,记着,千万不要回头。“ 柳四爷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柳往东慎重的提醒道:”进门之后,就拿一个碗,烧掉这一样符,用清水搅拌,喂丫头喝下去,记住了,所有的灰都要喝下去,不要留残渣。“ 柳往东接过一道符,出了房门,准备去了。 。 第四章叫魂

不知是柳往东心里问题还是天气本来就是如此,今晚的夜格外的黑,风格外的凉,树影藏黑幕中,风跑过,呼呼的晃动着,怪渗人的。 还好,屋子四周的路,柳往东不知道过多少遍,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避开每条小沟,躲开每棵出列的树。 柳往东一边走着,一边默数着自己走过的步数,走到了七七四十九步之后,开始烧起大黄表纸来,纸一点就着,升起的火光照亮四周一片,在漆黑的夜中给外的突出。 人们常说火是文明的起源,火能够带来温暖和光芒还有力量,但此刻燃烧的火光并没有给柳往东带来传说中力量,相反他有些害怕。 人的本能如此,遇到未知的事物,大多数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一害怕就会退缩,就像手碰触到火会很激烈的收回一样。 柳往东看到柳四爷画的符咒慢慢燃烧,然后化作一块纸灰,身上的汗毛倒立,浑身起疙瘩,感觉全身上下的肉都在颤动,麻酥酥的往下脱落,柳往东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才勉强压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 柳往东开始喊:“栖凤啊,不要害怕啊,快跟爸爸回家啊,不管是在哪一方吓着了、、、” 柳往东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急过一声,一边喊一边往回走,突然间他感觉到后面总有人跟着,头皮发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柳往东想要回头看,刚想扭脖子,耳边就想起了四叔的话,吞了一口唾沫,生生止住了骚动的扭转,往家走去。 房里,柳四爷在吸烟,青色的烟雾已经熏黄了他手指,柳子归窝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余向南坐在床沿,眉间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柳往东一回房间,就点燃了另一张符咒,冲了凉水。 柳四爷画的符咒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趋阳避阴,通俗一点说就是只能是男人拿,女人碰不得,碰到了就会失去功效,所以这一切都只有柳往东来完成。 火柴与火柴盒子碰触的摩擦声,筷子与瓷碗碰撞声,惊醒了已经迷糊的柳子归。 柳子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突然看到了两个姐姐,一个躺在床上,另一个站在床边,而且虚虚渺渺,像是午时屋顶的炊烟。 柳子归想叫,但话到了喉咙又咽了回去,因为他自己已经影影约约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上次对妈妈说自己脑袋里多了一个东西,弄得大家都把他当作神经病,这件事已经深深刺激到了他。 人经历多了就会变得成熟,柳子归虽然还是小不点,而且也没有离开过大山,但是在梦中他已经经历过许多,懂得了许多道理,虽然现在他还不够清晰,不够明了,但冥冥中有一种指引,在引导他做事。 余向南喂了柳栖凤符水,柳子归看到了姐姐身上陡然间发出一道昏黄的光芒,像是一根绳索套在站着的柳栖凤身上,然后又缩了回去,带着虚幻的柳栖凤一起回到了体内。 整个过程在眨眼间完成,然而柳子归已经看清了所有的细节。 柳四爷又点燃了一根烟,柳往东也点燃了一根烟,两人默默的吸着烟,房内谁也没有说话,烟雾缠绕着昏暗的灯光,窗外是漆黑一片,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不停的叫唤。 一闪一烁的星光跟着吮吸的节奏燃烧的烟草,从尖部到根部,柳四爷丢掉两指间的烟屁股,来到床边,给柳栖凤号起了脉搏,片刻之后道:“好了,丫头没事了,脉象已经平稳了,好好休息之后便没事了。” 余向南长松一口气,道:”谢谢您了,四叔。“ 柳四爷道:”一家人还道什么谢呢,明天我画两道八卦,你给丫头和小归带上,省以后又碰到什么龌蹉。“ 柳四爷走了,一家人焦心了这么久,也都累了,柳往东夫妇两一上床片刻之后便都睡着了,但柳子归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一天他看到了鬼,看到了魂,虽然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天生就应该和这些脱离物质世界的东西打交道。 小小少年叹了一口气,静静的感受一下还在自己脑海悬浮的木牌,木牌还是那个样子,散发着莹莹昏暗的光芒,照亮整个识海,看不清上面有哪些东西,这东西仿佛是自己的,又仿佛不是自己的,有着难以言说的若即若离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但柳子归知道,自己现在的诡异情况一定是与它有关,但是具体如何,他那小小的脑地还是无法想明白,不过在此刻他产生了一个**,那是掌控躲在自己脑袋里的木牌,奇怪的是柳子归刚一升起这个念头,那木牌冥冥中与他的联系又加强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柳子归还是能够清晰察觉到。 柳子归睡不着不仅仅是因为木牌的缘故,还有那只鬼的原因,他对那只鬼很愤怒,很生气,这种负面的因素最容易影响一个人的睡眠。 那只鬼吓到了柳栖凤,让柳栖凤发烧难受,柳子归只有一个姐姐,看到姐姐难受,他也难受,所以他对那只鬼全然没有了一见到时的那种新奇,有的只哟愤怒,但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去收拾那只鬼,所以怒火中烧,甚至因此对所有的鬼都没有好感。 除此之外,他的潜意识里还有一个原因让他愤怒,那就是那只鬼对他的无视,对他的不尊重,每当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就会浮现那只鬼的诡笑,似轻蔑,似嘲弄、、、 柳子归睡不着,越是躺着越是烦躁,索性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窗前的桌子上,看着窗外。 窗户是打开的,夜晚的风轻轻吹来,来着凉意拂过他的脸庞,然后走了,也带走了他的一丝丝烦恼。 静谧的夜晚,屋后面突然响起:“咕咕呜呜、、咕咕呜呜、、、”奇怪声音,这种声音很熟悉,因为不久前的晚上他也听到过,那是他问妈妈这是什么声音,妈妈说这是鬼叫声。 屋子后面是一片坟地,都是好多年前的老坟,里面躺着的都是柳子归的祖辈,他们热热闹闹的在那里嘀咕着什么,像是有什么热闹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 第五章看戏

此时的柳子归还不知道地球是椭圆的,这也是他第一次睁着眼睛看着天亮,他第一次看到了天亮的神奇,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仿佛一只手拉开遮在眼前的帷幕,天亮了。 那些异于常态的声音也都随着黑色的夜消失了,那些常人看不到的,听不到的东西仿佛是夜的衍生物,随之而来,随之而去。 昨晚疲惫换做了几日的睡眠,一家人除了柳子归,都起的很晚,因为柳栖凤,柳往东和余向南夫妇两今日破天荒的没有去地里干农活儿,一大早就去了柳栖凤的房里,柳栖凤已经醒了。 余向南上前把手放到女儿的额头,发现已经不发烧了,只是看起来有一点虚弱而已,其他都已经正常了。 余向南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道:“小凤,你可吓坏了妈妈。” 柳栖凤有些虚弱,声音没有以前大,道:“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 余向南抱住女儿,道:“傻孩子,妈妈没有怪你,只是让你以后小心一些,天黑了就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了。” 房间里母女两个在谈着心,屋子外面,传来了洪天来洪亮的声音,仿佛大炮一样。 “柳往东,柳往东,今天县里放映队要到村里方电影,记着晚上要来看哟。” 柳往东在谷场上劈柴,回了一声:“晚上放什么电影啊?” 洪天来道:“你到时候来看就知道了,记着啊,晚上一定要来!” 柳往东放下手中的斧头道:“好的!” 柳子归也在谷场上玩,听到有电影看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喊道:“哇,哇,哇,有电影看了,有电影看了、、、” 九四年,乡下几乎没有电视机,更别提电影,甚至还有许多村子还没有通电,所以县放映队下乡放映电影是一件大事,在孩子的世界里除了过年,就数看电影最热闹了。 床上柳栖凤也听到了,晚上有电影可以看了,身体突然间来劲了,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谷场上和柳子归商量着晚上看电影的事情。 但是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商议不出什么结果来,最后只能讨论猜测放映队放映什么类型的电影。 “小弟,你说今天晚上会有什么电影啊。” 柳子归仰着脑袋,转了转眼珠子,道:“应该是打鬼子电影。” 柳栖凤皱着眉头道:“应该不是打鬼子电影,因为上次就是放的打鬼子电影,他们总不能老放打鬼子电影吧。” 余向南站大门内,看着谷场上姐弟两人热闹劲儿,有些担忧的对柳往东说道:“丫头昨天晚上刚被龌蹉吓到,好不容易才好,今天晚上又出去走夜路,不好吧。” 柳往东楼着余向南的肩,道:“你看孩子的高兴劲儿,你忍心不让她们去吗,再说了,四叔不是说也给两个孩子画个八卦吗,待会儿我去拿,给孩子们戴上,没事的,放心吧。” 余向南间柳往东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反对,反而催促道:“那你赶快去四叔家里把八卦拿来吧。” 柳往东笑着说:“好勒。” 八卦是用黑色的墨汁画在红色的手帕上,手帕是方方正正的四方形,四个方位都印着鲜红色大印,柳往东把它们放在余向南做的荷包里,用扣针别在姐弟两的胸口上。 看电影的确是一件盛事,来的人不仅仅是添水村的人,十里八乡的人能走动路的人几乎都来了。 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原先准备的地方根本就不够用,最后只好把村里公用的谷场给腾出来。 柳子归生平第一次看电影,而且还是和如此多的人一起看,热闹的场面让人热血沸腾,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像极了红苹果。 电影屏幕是一块白色的长布,在白布的前方有一台黑色的铁盒,铁盒的边缘有一个摇把,摇动摇把,铁盒就会发出一道光束,投射到白色长布上。 光束是可见的,特别在黑色的夜晚,光束像是被实质话,那一道道仿佛触手可及,柳子归好像伸手去触摸,然而他只能想一想,因为他离的比较远。 世上好多事情都是这样,心里渴望,却只能在脑海里想一想,是的只是想一想。 小小年纪第一次体会到无奈,刻骨铭心,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柳子归回想起这个夜晚,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如同电影的慢镜头。 大人们已经找到好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欢天喜地的聊天,小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嬉闹、奔跑,欢乐声混着嘈杂声,宣誓着这个世界,这个夜晚的热闹。 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漫天的星星,闪烁着光芒,反而皎洁的月亮却不是那么显眼,若不是它个头比较大,恐怕真的会被忽视遗忘。 四周都是黑影重重的群山,默默无言,静静地矗立,说不出是守护还是看守。 谷场之外是安静的,谷场之内是热闹的,安静与热闹这种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居然就这么自然共处一室,在这种自然又非自然的状态下,柳子归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 柳子归在父亲柳往东的怀里,看到同龄的嬉闹玩耍,他没有加入的冲动,反而觉得他们幼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把自己从孩子这一个群体中摘离。 电影已经在柳子归的恍惚中开始了,这一次破天荒的没有放映革命红色电影,而是一部香港的动作片,柳子归看不懂,倒是他们看的津津有味,兴致颇高的推测剧情,柳子归有些失落,原来看电影与想象中的打不一样。 柳子归百无聊赖,于是对柳往东道:“爸爸,我要下去。” 柳往东诧异的看着柳子归道:“好好的你下去干嘛,再说放你下去,你就看不到电影了。” 柳子归道:“我想下去走走。” 柳往东有些迟疑,柳子归接着道:“爸爸,我不会乱跑的!” 柳往东想了想,这里虽然人多,但都是熟人,地方也不大,走不丢,于是就同意了。 。 第六章有鬼

其实柳子归并不想离开父亲的怀抱,试想哪个孩子愿意离开父亲的怀抱呢?只是柳子归感觉到了父亲的疲惫,他不忍父亲过于辛苦,所以只好离开父亲的怀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柳子归对离自己近的人有着超乎常人敏感,能够察觉到他或者她的喜怒哀乐。 大谷场是村里公共的谷场,柳子归自然来过,对此地也甚是熟悉,他记得在谷场的后方有一棵高大的板栗树,树上还有一个雕的窝,是用干枯的树枝搭成的。 柳子归喜欢爬树,特别是有鸟窝的树,这样的树最具有吸引力。 柳子归走到记忆中的位置,枝繁叶茂的大树离人群有一点距离,故而,这里是安静的,也是冷清的,更是黑暗的,它不仅远离人群,远离热闹,而且还远离光明。 但是黑暗对与柳子归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发现只要他愿意,他依旧能够在黑暗中看清每一件物体,对此柳子归并没有惊奇,他或许并没有把这个当作一种特殊技能,又或者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就像说话睡觉一样。 站在树下面,柳子归不由的露出一丝微笑,然而他的微笑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树枝上面已经或坐或站的堆满了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他熟人。 其实说人是不对的,在人的世界里对他们有一个准确的定义--鬼,而那个熟人就是把柳栖凤吓的丢魂的鬼。 看到这么多鬼,柳子归并没有害怕,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体内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了。 “你们在上面干嘛?”柳子归大声的问道,好在这里与人群还有一段距离,微末的声响传达谷场,连浪花都没有泛起,就被喧闹声湮灭。 离得较远的人没有听到,但是树上的鬼全都听到了,不约而同的转头,然后低头,注视着柳子归,然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一群鬼和一个人,默默的注视着。 还别说被一群鬼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还是有很大的压力的,柳子归忍不住的想要往后退,可识海的木牌像是吃了****一般兴奋起来,散发出淡黄色的柔光,照亮整个识海。 光明总能带来力量,不管这光明来自哪,又照在什么地方,在光明到来的那刻,柳子归感觉到了力量,而且那蓬勃的力量就在自己的身体,生生的止住了脚步,高傲的扬起脖子,好不怯弱的与一群让人闻之色变的鬼对视着。 默默对视片刻之后,还是柳子归先开口说话,他指着其中一只鬼道:“我认识你,你就是昨天在櫆树下面对我笑的那只龌蹉。” 柳子归说鬼是龌蹉,一部分是因为长辈的影响,另一部是因为心中有气,故而用起了带有侮辱性的词。 鬼是敏感的,特别对一些侮辱贬低侵犯性的语言,更是敏感,有时甚至别人的一句无心之言,而害的别人一家之人的性命,龌蹉指的是脏东西,更是侵犯了鬼的痛处,于是这群鬼愤怒了。 愤怒的鬼是可怕的,它们可怕不仅仅是那恐怖的外表,而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手段。 一群鬼露出了本来面目,穿着柳子归认不出来的衣服,有的缺了一只胳膊,有的少了一只腿,惨白的脸在黑夜中异常的白,白的让发憷,猩红的血在苍白的脸上异常的红,红的让人发寒。 特别是那只被柳子归指名道姓的鬼,脸上的肉残破不全,露出森森白骨,大拇指般粗细的蛆里里外外的蠕动着,即恶心又恐怖。 柳子归睁着双眼皮,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这群恶鬼扑了过来,像是吓傻了一样。 然而柳子归也是身不由己,这一刻,他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一块木牌散发着淡黄色的柔光,柔光在变化,颜色在慢慢加深,在刹那永恒间变成了金黄色。 金黄色的柔光里蹦出了声音,在脑海响起,一频一律俱都落在灵魂深处,突然间柳子归觉得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好熟悉,对了,他想起来了,这些奇怪的声音每天都会在他的梦里出现,虽然不一样,但却属于同一种语言。 同震引起共鸣,像是一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搅乱一方安宁,柳子归的脑海里涌出无数玄妙的符文,每一笔,每一画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韵味,带着独特的天地至理,一撇一捺无不带着莫大的威严让人臣服,这是天地之威,不可抗拒。 靠近了,恶鬼下意识的舔了嘴唇,仿佛看见了绝世美味,而且将要入口,那种馋意流出了口水。 柳子归也动了,右手中指扣大拇指,其他三指分开翘起,左手在胸前虚空临画,口中默默念咒,声音从口出,却不在耳边响起,而是从灵魂深处涌出,像是山泉,汩汩不止,听不懂说什么,却能感受到其中的韵律,一平一仄,平平仄仄,一频一调,都是直达人的内心深处,让人忍不住雀跃,不由的手舞足蹈的跟随节奏动起来,当然这都是当事人的感受。 “敕” 柳子归一声大喝,如同春雷炸响,惊天动地,随机左手托住右手,右手化指为剑,狠狠的刺向飞扑而来的恶鬼。 识海里的木牌也定了,金色的光芒大盛,是一种仪式的召唤,而召唤的对象就是添水村,此刻添水村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动了起来。 若是风水大师在此,必定能够察觉到其中变化,也必定感觉到风的变化,以及由而带动气的变幻,然而这里并没有风水大师,所以这一切的玄妙只能淹没在喧哗的电影里。 柳子归感觉到了力量,添水村的力量,而且正在往自己体内管涌,突然暴增的力量并没有引起什么不适,全部被金色的光芒溶解。 此刻木牌上的字也显现出来了—土地神位。 土地神位召唤出来的力量被柳子归释放出来,作用在恶鬼身上,靠前的两只恶鬼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消融了,就像爆露的干冰,化作几缕青烟消散了。 。 第七章发威之后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只是一场不对等的争斗,柳子归拥有了添水村土地神位敕符,便是添水村的土地神,与柳子归做对就相当于与正给添水村做对,别看添水村人少,可地界却不小,崇山峻岭,绵绵青山,数不尽书。 狰狞的恶鬼在恢弘浩大,堂皇正气面前根本不敢作恶,甚至有一种不敢露面的胆怯,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但一切都晚了,打头战的恶鬼化为了几缕青烟,剩下的四只恶鬼瘫软了身子,跌落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是一种天生的压制,没有半点道理可讲。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四只恶鬼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停地磕头求饶。 金光褪去,柳子归回过神来,眼中多了几许清明,多了几许明悟,此刻他知晓了识海中的那块木牌是添水村的土地神位敕符,也知晓了它的来历,对人们口中所说的神有了一定的了解。 神有两种,一种是先天神邸,这种神位天生地养,应运而生,是道的一种实质化,第二种是后天神邸,也是人们常说的封神,封神的方法有很多中,最常见的就是立祠堂,奉香火,如愿而生神,后天神邸良莠不齐,有好有坏,不可用一言而盖之。 添水村神位属于第一种,只不过在破四旧的时候被打落,原先的土地神直接烟消云散,只留下破碎的神位敕符,可以人道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人定胜天也并非一句虚话。 机缘巧合破损的神位敕符被柳子归得到了,只不过缺少了庙堂,柳子归还不能正式登位,现在他只能算是一个代土地神而已。 代土地神也是神,代表着添水村,代表着天地意志,岂是几个恶鬼能够冒犯的。 柳子归淡漠的看了一眼一群求饶的恶鬼,皱了一下眉头,脑海里拂过姐姐难过时痛苦的表情,于是毫不留情的举起小小的右手,用力拍下,四只恶鬼只感觉泰山压顶之势扑面而来,接着就没有感觉了,扑了那两只恶鬼的后尘,化作了几缕青烟。 做完这一切,柳子归感到一阵疲惫,摇摇晃晃的跑到柳往东的身边,道:“爸爸,我困了,我想要睡觉。” 柳往东笑了笑,把柳子归抱在怀里,柳子归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柳子归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太阳高高悬挂在头顶,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叫唤着,林子里有许多的鸟雀在休息,是不是的发出慵懒的叫唤,正是这些叫唤把柳子归从梦中叫醒。 今天的温度特别的高,这么高的温度是突然提升的,估计所有的人都没有准备好,柳往东疲惫躺在竹床上午休,余向南在做午饭,柳栖凤在帮忙塞柴火,一个锅上,一个锅下,配合默契,看见柳子归从房里出来,余向南笑着道:“小懒虫起床啦。” 柳栖凤也跟着笑,柳子归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迅速跑了出去,刚出门,一股热气混着草和泥土的气味狠狠的打在脸上,柳子归身子一顿,然后又快速的冲进热浪里。 柳子归家的屋角有一个竹林,竹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枝繁叶茂,遮阳蔽日,是个纳凉的好去处,柳子归来到此处,找了一个角落,竹林边缘之处,杂草遍生,然后解开裤子,哗啦啦水声在林子里响起,好一会儿水声才消失,柳子归一个哆嗦,长舒一口气。 突然间,草丛一阵摇动,从里面窜出一条蛇来,蛇很粗,足有柳子归手臂办粗细,也很长,从草丛里探出的身子都快超过柳子归的高度,但还是未见到蛇的尾巴,蛇是青色的,背上还长有白色的花纹,爬动起来,背上的花纹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也跟着动了起来,一簇簇的,仿佛飞了起来,一朵朵的往人的眼里钻。 柳子归双手提着裤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天大蛇从自己的脚边滑过,直到看见它钻进自家的鸡窝。 鸡窝搭在房屋的一边,紧挨而墙壁,这个时候,九只母鸡三只公鸡都在竹林里纳凉,并没有在鸡窝。 柳子归提好裤子,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靠近鸡窝,蹲下身子,摊着头,偷偷的看着鸡窝的情况,鸡窝里一片漆黑,但这难不倒柳子归,心念一动,双眼金光一闪,瞳孔深处有了肉眼难以察觉的金色的斑点。 黑暗的鸡窝顿时变得一片通明,分毫毕现,那条蛇盘成了一个盘,柳子归心里默默捣鼓了一下,估计有一个米筛那么大,挺好玩的,但下一刻柳子归却生气了。 青花蛇张开狰狞大口,朝着白花花的鸡蛋,一口吞了下去,而且一口气就吞了三个,家里就只母鸡也就三只母鸡在生蛋,一只母鸡一天也只能下一个蛋,三个鸡蛋是家里母鸡一天的产量。 柳子归喜欢打一个鸡蛋放到碗里,冲上开水,加上糖,然后用筷子搅成蛋花汤,一口气喝完,那种感觉怎是一个爽字了得,但因为家里不富裕,鸡蛋属于珍贵之物,一般情况下都被余向南留着去镇上换钱,所以柳子归只有很少的情况下才能喝到蛋花汤。 青花蛇一口气就吃掉了三碗柳子归想喝却又喝不到的蛋花汤,怎能叫他不生气? 柳子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愤怒的气焰以肉眼可见的浪波朝四周散开,枯草落叶飞起,尘土飞扬,青花蛇仿佛感觉到了危险,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但本能的反应还是能够让他做成正确的反应,迅速的窜了出来。 但还是晚了,柳子归冷哼一声,空中仿佛出现了一双无形的大手,活生生的抓住了窜在半路上的青花蛇,不能动弹的青花蛇的那双菱形眼中流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恐惧,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诡异的情况,强大的力量让它的小心脏有一种破裂的感觉,它想要开口求饶,却正能发出斯斯的鸣叫。 柳子归可听不懂这个嘶嘶的鸣叫声,即使听懂了也不会在意,人在愤怒时候,总是缺少理智的。 “我让你偷吃我的鸡蛋,让你偷吃。。。” 愤怒柳子归不停的用脚去踩失去活动能力的青花蛇,而且力道很大,几脚下去,青花蛇就变成了一堆烂泥。 。 第八章踩死了一条蛇

即使天气再热,柳四爷都会穿着青色的中山装,中山装是他们那个年代的标签,仿佛脱掉了中山装就不能体现自己是一个人似得。 天很热,温度的飙升的很快,没有丝毫的衔接,突如其来,措手不及,就连柳四爷这位不怎么流汗的老头儿也不得不用手袖去擦拭额头的汗珠,避免它们流下来,掉进眼睛里,那会火辣辣的疼,特别是他这双受伤的眼睛,更是受不了汗水的辛辣。 柳四爷眼睛的视力虽然不好,但是在光线充足的中午,他还是能够看到人,看到物,只是有些模糊,不过他还是能够认得柳子归。 “小归,你在那干嘛呢?”柳四爷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在他的印象当中,柳子归是好动好玩的,以为他又在那里玩耍。 “四爷爷,我在打蛇!”柳子归终于停了下来。 “什么,哎呀,小归啊,蛇不能打呀!” 柳四爷吓了一跳,表情动作超乎寻常,慌忙的跑了过来,拉开柳子归,睁大眼睛看着地上,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惊恐,口中带着哭腔道:“造孽啊,造孽啊。。。”一声高过一声,柳子归惊愕的望着四爷。 柳四爷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柳往东和余向南带着柳栖凤跑了出来,看到柳四爷在那里顿足捶胸,有些害怕的问道:“四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四爷看到柳往东,一肚子的火顿时有了出口,愤怒道:“出了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养的好儿子,你看看这儿,哎呦,造孽啊!” 一家三口顺着柳四爷指的方向望去。 “妈呀!” 余向南吓得往后直退,嘴里慌乱的叫着,但还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惊恐。柳往东倒是表现的有些淡然,把柳栖凤拉到身后,道:“四叔,不就是一条蛇嘛,似然有些大,但也不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吧。” 听了柳往东的话,柳四爷更是生气,用手指着柳往东道:“你、、你、、糊涂啊!” 柳往东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吃惊道:“四叔,你是说这条大蛇是柳子归打死的?” 柳四爷恨铁不成钢的反问道:“你说呢?” 柳往东爆发了,揪住柳子归的耳朵,骂道:“你这小兔崽子,你不要命啦,这么大的蛇你还敢上去撩拨,要是咬到你怎么办?啊?” 柳往东怒不可止,不管不顾柳子归的叫疼,决心要给柳子归一个教训,让他懂得分寸,虽然在常理上这个要求有些苛刻,但在每个父母眼里自己的都是与众不同的,总是应该比寻常的孩子要聪明,聪明的孩子就应该懂事,不是吗? 柳往东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柳四爷更加的生气,一蹲脚,一拍大腿,道:“孽障啊,孽障啊,往东啊,你怎么抓不住重点呢,蛇是我们柳家人能打的吗?而且还是这么一条有灵气的蛇!” 柳四爷不是普通人,能够察觉到普通人察觉不到的东西,比如灵性。 柳子归抬着头不服气的质问道:“为什么打不得,这条蛇刚刚偷吃了三个鸡蛋呢?” 柳四爷看着一家人的疑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跟我进屋,好好的和你们说道。” 黄泥做成的砖,砌成墙,搭上大梁,钉上钉子,盖上瓦片,便是一座多暖夏凉的屋子,屋内与屋外就是两种不同世界,阴凉总能给人冷静。 柳四爷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话,直奔主题,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但你们不要问,只要听我讲完我们柳家的家史你们就清楚了。” 柳四爷顿了顿,余向南站起来泡了一杯茶端在柳四爷面前,柳四爷拿起装着茶磁钢,吹了一口气,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我们本来不住这儿,祖上在东北,只是过去兵荒马乱,东北实在是活不下去,十七祖才被迫往南迁移,那段艰辛历程,我们这些后辈没有经历,也没有记载,我们无从体会知晓其中的磨难,庆幸,十七世祖在这皖扎下了根,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才形成如今的局面。” 柳四爷本来是就话不多,一下子要说出这么多的话,表达上有些问题,但好在能够把基本的意思说出来,他再次喝了一口茶,润了喉咙。 “一百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已经忘了这一段历史,你们不清楚也很正常,不能怪你们,但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一定要相信,一定要牢记,因为这与小归以后的生活息息相关。” 柳四爷点燃一根烟,猛的吸了一口,猩红色的火光即使外面阳光灿烂,也难以掩盖其光芒,那是一种独天浑厚的光耀。 “在东北有五仙,狐黄白柳灰,几百年前几乎人人都信奉这五仙,我们柳家也不例外,正如你们猜想的那样,我们信奉柳大仙,也就是蛇。” “虽然一百年多年了,但香火情还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不管什么蛇看见我们都没有攻击过我们,甚至屋子周边几乎都没有出现过蛇,可一旦出现蛇,那就是有灵性的蛇,那就是家仙,打不得!” 说道这儿,柳四爷激动了,用力的猛吸几口烟,猩红的火光便烧到了烟屁股,烧到了过滤嘴发出一股臭味,过滤嘴燃烧的气味,柳四爷扔掉之后,又接着点了一根,熏黄的手指在柳子归眼前晃动,柳子归看的异常清晰,那是一个特写的镜头。 柳四爷有些一意阑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说道:“小归不仅打了,而且还打死了,你说、、、”柳四爷说不下去了。 余向南听了之后,感到莫名的害怕,颤声问道:“四叔,那会不会来报复小归啊?” 柳四爷闻言,没有说话,闷声抽着烟,柳子归无意的撇了撇嘴,他不害怕,至少在添水村的地界他不会惧怕任何东西,不管是人还是鬼甚至是妖,这是他的地盘,他的地盘他做主。 “不知道,得沟通之后才能知晓,等着吧,三天之后,我作法,试试吧。”柳四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余向南等不及,生怕自己的儿子有闪失,追问道:“四叔,为什么要等到三天之后。” 柳四爷解释道:“三元归煞,七朝回魂,人死七天之后,灵魂会回到自己熟悉的留恋的地方看看,同样的,兽禽死了之后也会回到记忆最深刻的地方看看,只不过不需要等到七天,三天即可,现在至少这三天内小归是安全的。” 闻言余向南差点哭了出来。 。 第九章三日回煞

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柳氏夫妇胆战心惊的度过了三天,而柳子归似乎比以往要乖了很多,不再疯疯癫癫,时常坐在那里深思,然而这一切全部都落在柳往东和余向南的眼里,这下他们连觉都睡不安稳了,以为是柳大仙回来报复了,却又不敢声张,只能默默的苦熬。 三天好不容易熬了过去,柳四爷终于来了,依旧穿着旧旧的青色中山装,怀里夹着包。 “四叔,你终于来,这三天小归变得呆呆的,要不是还能正常说话,我们都吓死了。”余向南看见柳四爷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草。 柳四爷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别着急,耐心等天黑。” 天黑的很开,太阳落到山的那一边,气温就降了下来,那些避暑的虫子开始活跃起来了,各种曲调都有的,热闹非凡,比白昼还要热闹。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八仙桌的四只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昏昏暗暗的照亮整个厅堂,四支蜡烛矗立在桌子的四角,桌子的正中央摆放着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株檀香,檀香正在燃烧,星星火光微微闪烁,青烟淼淼,一股好闻的香味顿时弥漫整个屋子。 柳子归不停耸着鼻子,贪婪的闻着檀香然烧发出的香味,每当吸食一分,身子就轻一分,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悦,灵魂在跳跃,仿佛置身于青山白云之颠,又像是躺在百花丛中,飘飘然,晕晕乎,难以言表。 除柳子归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的肃穆,余向南紧紧的抓着柳往东的衣服,柳往东紧紧的握着拳头,柳栖凤躲在柳往东的身后,柳四爷一脸严肃的坐在堂厅的正中,紧皱着眉头,浑浊的眼睛盯着大门。 起风了,夏天的晚上起风是一件正常不过的现象,但屋内的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股正常的自然风,因为风是阴凉的,那不是一种停留在皮肤表面的凉意,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森,让人心里发毛,汗毛倒立。 八仙桌前面摆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撒了木柴燃烧之后留下的灰烬,隔着一张桌子,便坐着柳四爷,一阵阴风过后,四脚靠椅上灰烬出现了动静,留下了一道印记,像是有人坐在上面。 余向南睁大了眼睛,眼中难言惊骇,抱紧柳往东的胳膊,柳栖凤直接抱着柳往东的腰,把头埋进柳往东的后背,柳往东艰难的咽了一口水,额头的汗珠无不说明他内心的紧张和害怕,虽然他们三个都不能直接看到传中的柳大仙,但通过那道印记,知道柳大仙来了,来复仇了。 柳四爷也看不到柳大仙,但是他不是一般人,有着超乎常人的灵觉,能够感受到柳大仙的存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把柳大仙投影到脑海里。 全屋只有柳子归算是真正意义上看见柳大仙,那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生,长长的脸,尖尖的下巴,高高的鼻梁,宽宽的额头,眼睛又细又长,脸白的发亮,黑色的头发比余向南的还要长,穿着青色的长袍,怎么看怎么别扭,特别是嘴角的那两抹黑色的胡须,柳子归看着有一股去扯的冲动。 “不知大仙如何称呼?”柳四爷开口问道,声音有些低沉。 “我在家排行十三,你可以叫我十三爷。”柳十三声音尖细,偏中性。 柳四爷说:“十三爷,真是对不起,都怪小归不懂事,害您失去了肉身,但请您老人家看在他还年幼的份上,放过他一马,我们必定会为您重塑金身,日夜香火供奉。” 柳十三微微偏头,看了柳子归一眼,柳子归同样毫不畏惧的瞪回去,柳十三被柳子归一瞪,似乎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看到这儿,柳子归笑了,然后用力的捂住拳头,在眼前的晃了几下,威胁意思溢于言表。 柳十三吞了一口唾沫,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三日前的情景,那种的强大的力量,浩瀚无边,压的他毫无反抗之力,一瞬间仿佛天塌地陷,日月无光,世界末日,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种余悸,所以第一时间,柳十三选择了屈服,屈服在柳子归的淫威之下。 “我也知道你们和柳家的关系,都是自己人,我也知道、、、”柳十三顿了顿,接着道:“小归年少不懂事,所以我也不计较了,你们帮我做一个塑像,每天三炷香,一个鸡蛋,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柳十三说的光面堂皇,感情牌不要钱的往外出,他其实也是有目的的,他也不是什么善茬,蛇本来就偏冷,若没有利益,没有柳子归的强势,今晚绝对会见血。 柳四爷听柳十三这么说,绷紧的心顿时松了,连忙道:“可以,十三爷说的,我们都答应。” 柳十三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柳十三来的快,走的也快,他对柳子归很忌惮,又对柳子归好奇,不明白小小孩童如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想这其中必有秘密,他想探寻这秘密,就必须想办法靠近柳子归,这是一个绝对好的不能再好的机会,柳十三当然不会错过,敲定之后,立马撤退,以免生出变故。 柳十三走后,柳四爷把柳十三的要求说了出来,柳往东夫妇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了,但是柳子归却愤愤不平,大声道:“太过分了,居然每天还要一个鸡蛋,爸,妈,别给他鸡蛋,我不怕他。” 柳往东给了柳子归一个板栗,呵斥道:“胡闹,你还想惹祸是不是,你看看,家里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柳子归委屈的摸了摸挨打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肿了,憋了憋嘴,终究没敢再说出什么反对的话,转身跑了,上床睡觉了。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柳子归很快就睡着了,而且出奇的没有做梦,而柳往东却没有时间睡觉,他立刻按照柳四爷的吩咐,用黄泥巴做了尊塑像,模样还真和柳十三有点像。 这件事情办完之后,柳往东才真正的把心放回肚子,一家人终于回归到了平静正常的生活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 第十章土地爷的平淡生活

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太阳亘古不变的东升西落,四季交替,春天花开满枝头,秋天叶落漫天飞,轮回不止。 儿时的时光总是浪漫无忧,时间晃晃悠悠,不急不缓,漫长的让人着急,着急着长大。 柳子归渴望长大,想要成为一个大人,因为他觉得只要长成大人就可以自由了,可以做任何的事情而不被约束。 在漫游的日子里,柳子归长大的虽然没有实现,但他确实长大了一岁,长高了那么一点点,可喜的是他的父亲柳往东买了一台电视机回来了,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 柳子归终于摆脱了整日数蚂蚁的生活,可以看电视了,黑白画面把外面的世界以一种独特的样子呈现给他,虽然他不懂,但他觉得那很精彩。 电视机不是整日都能开的,因为那是要电费的,电费很贵,所以要省着用,没有电视可以看,柳子归就学着电视里的皇帝巡视着自己的江山。 添水村有山有地,却没有江,只有一条比较宽阔的河,河水来自山顶,无数小溪山泉汇聚在一起冲开山石,冲出了一条道,流向了远方,奔流不息,日夜不止。 河上有一座桥,链接着河的那一边,柳子归喜欢站在山岗上看着那条河,看着那座桥,他想去河里玩耍,但是父母却不同意,怕他溺水,因为算命的先生说他有深水关,容易招惹水鬼。 日头偏斜,金色的阳光倾洒河面,夏风拂过,水波澹起,波光粼粼,金光闪闪。 突然间,柳子归看到了两个人从桥上经过,添水村偏僻,看见一个人不容易,好不易看到一次人,而且还是两个,柳子归有些激动,在山岗上翻了一跟头。 桥搭在柳子归家附近,从桥上经过的人基本上都会从柳子归家经过,没让柳子归多等,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那两道人影终于出现在柳子归面前,柳子归认得他们,柳子归大声叫道:“大姑妈,表姐。” 来人是柳子归的大姑妈和表姐,大姑妈三十多岁,个子不高,长头发,微微有点胖,表姐十多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脸,不算漂亮但也不丑,乌黑的长头发扎成一条辫子,甩在身后,垂到后腰。 “小归呀,你在这里玩啊。”大姑妈笑呵呵摸着柳子归的头说道。 柳子归笑着点点头,大姑妈又接着问道:“你爸妈呢?” 柳子归道:“我爸妈去地里了。” 大姑妈道:“那你玩吧,回头对你爸妈说一声,我去找你四爷爷。” 大姑妈说完便带着大表姐走了,柳子归也想跟着去,但是想象,没有人在家看家只好作罢,只是用一种无奈的眼光看着大姑妈母女两远去。 突然间柳子归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大表姐肩上还有一个大表姐,虚幻如烟,四周蒙蒙似絮,像是长了灰色的毛发一样,整个看起来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柳子归确定那就是大表姐,没有任何理由,一种直觉的肯定。 “大表姐人魂离体,而且还生出了长毛?”柳子归一脸惊愕,口中喃喃自语。 晚上柳往东和余向南回来,柳子归把大姑妈的事情说了,柳往东叹了一声道:“看来你大表姐的病又犯了,来找你四爷爷想单方子。待会儿吃完饭之后,过去看看吧。” 大表姐从小身体就不好,是不是的犯病,一犯病就全身抽搐,浑身发软像是蛇一样柔软的没有骨头,之后口吐白沫,翻白眼,嘴里哼哼出声,像是一头野兽。 大姑妈带着大表姐走南闯北,寻医问药十多年就是没有好转,而且大表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柳四爷家与柳子归家还有一段路程,晚饭过后,柳子归一家四口趁着月光摸着黑路来到了柳四爷家,柳四爷家在一个山弯里,屋子的左右都是向前凸起的山口,两座山口相连的地方往里凹陷,留出一块平坦的空地,柳四爷就在上面盖了一座屋子。 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一间房,房子很长,是石块根基,黄泥砖堆砌成墙,干燥的茅草扎成捆做成屋顶,这是一座旧时代常见的茅草屋,冬暖夏凉,舒适无比,只是看起来有些简陋。 柳四爷的屋子是长方形的,跨过五级石阶,推开松木门,便是一座简易的灶台,锅瓢碗筷一应俱全,离灶台不远处便是一个矮小的桌子,全木头的,黑黑的,再往里便是几个柜子,有装衣服的,有装稻谷的,还有装杂物的,最里面便是一张床。 床也是一张简易的床,几根松木做成的木条简单的搭在一起,甚至还能看到垫在下面的稻草,床上的被很厚,也很黑,床档上挂着蚊帐,蚊帐看起来应该是白色的,只是屋子的痛风性不好,被油烟熏黑了。 柳子归一家子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四条长板凳,两边摆开,上面坐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交头接耳,声音不大不小的交谈着,头顶上昏暗的灯泡吃力的把光明洒向整个屋子。 柳往东笑着和屋子内的人打着招呼,相互寒暄着,屋子里的人至少有三个是柳子归不认识的,其他人与柳子归一家都沾亲带故,都是柳子归叔叔伯伯一辈人,所以柳子归立马被母亲余向南逼着叫叔叔伯伯阿姨婶婶。 一阵寒暄之后,屋子里重归安静,大家庄严肃穆,像是在等待什么发生,那个样子既期待又是害怕,各种情感杂糅在一起,难以言说。 进了屋子内,柳子归才注意到柳四爷的屋子和以前有些差别,床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摆放着一个铜质的香炉,香炉表面斑驳不堪,难以看清其外貌,年龄绝对比自己大上好几轮。 在一片肃穆当中柳四爷突然开口道:“时辰到了,要开始了,大丫头,你先上一炷香。” 大丫头自然是柳子归的大表姐,大表姐上了一炷香之后,柳四爷紧跟其后上了三炷香,口中念道:“阴阳桥路阴阳引,一炷香前点路明,三炷香下阳转阴、、、” 柳四爷上完香,念完咒语之后,便和衣躺在床上。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 第十一章过阴

屋外田娃夏虫的叫声此起彼伏,热热闹闹,煮沸了安静的夜晚。 天空中没有云朵,有一**大的黄月亮,有许许多多闪烁的星星,洒满整个黑色的天空,远处的山是模糊的黑色,留给让人一个大概的轮廓,添水村的那条河依旧欢欢闹闹的流淌着。 屋内一片庄严肃穆,没有人说话,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藏在被窝里的柳四爷,气氛有些压抑,柳子归甚至听到了别人的心跳声音,一下一下、、、 突然间,柳子归察觉到了动静,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挂着蚊帐的床,只见柳四爷从床上爬了起来。 柳子归有些诧异,眨了眨眼睛,却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柳四爷,而且柳子归还察觉站起来的那位四爷爷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那是灵魂特有的气息,顿时柳子归明白了这是四爷爷灵魂出窍。 柳子归看着四爷爷从面前走过,跨过门槛,走到门外,直至消失不见。 柳子归很想跟着出去看一看,四爷爷要去哪里,但他知道他父亲柳往东是不会放他出去的,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只好作罢。 床上的柳四爷开始说话了,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嗓子似乎卡着什么东西,说出话仿佛带着阴气,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树有三尺高,枝叶很大,却开始泛黄,上面有许多青色的虫子、、、” 据说在我们脚下有一个世界,叫做阴间,还有一个管理机构叫做地府,那是每个人,每个动物的归宿,谁也逃脱不了,而且生活在地面上的人在下面都有一棵对应的树,根据每个的命格不同对应的树也就不同,有的人对应着四季青,这就意味着他将会有一个健康的人生,有的人则对应着脆弱的灌木,同样他将有一个脆弱的人生,体弱多病、、、 若是伴生树上生了虫,也意味着那个人在生病,若是树死了,那就说明时辰到了,该到地府报道了。 柳四爷说了一段柳子归听不懂的话,柳子归听不懂,但并不妨碍柳四爷继续说下去:“我已经拔掉了所有的青虫,也给树根加了土,但是这只是治标,根本治不了本。” 随着柳四爷的话,众人的表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精彩,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惊骇,丰富至极。 “魂已经离体,而且还长毛了,已经有一尺长了,需要喊,需要招,她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等到毛长到三尺长的时候,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要趁早、、、” 大姑妈当场就哭了起来,哽咽道:“我该怎么办呢,我女儿的命真苦啊、、、”大表姐也跟着哭了起来,娘两一起抱头痛苦。 旁边的婶婶们也收到了感染,眼镜红红的,纷纷上前小声安慰。 “你们别担心了,这里有柳四爷啊,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还是听柳四爷说什么吧。” “是啊,是啊,柳四爷一定有办法的,你们就别哭了。” 婶婶们的安慰似乎起到了作用,母女俩渐渐停止了哭泣,擦擦眼泪,继续听柳四爷说话。 “你家大门左边有一座一百多年的老坟,但是没有人打理,现在连坟头都看不到了,他在阴间很冷很饿,因为离你家近,所以缠上了你家,在坏你家的事情,你需要回去烧七套老衣,九道黄表纸,最好还烧一些阴票。。。” 大姑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一边记下柳四爷所说的话。 柳子归坐在最外面,晚风轻轻吹过,凉悠悠的,时间已晚,通常这个时候,柳子归已经睡着了,加上跟不上柳四爷的节奏,很快柳子归趴在父亲的怀子睡着了。 柳子归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射到了床上,每天都是这样,柳子归已经习惯了。 醒来之后,屋里没有人,父母出去干活了,姐姐去上学了,大门是关上的,上了门栓,柳子归身高不够,勾不到,但并影响他去开门,轻轻的勾了勾手指头,门栓开了,门也开了,耀眼的阳光铺面而来,柳子归不由的眯起了双眼。 好一会儿柳子归才适应耀眼的光线,脑袋瓜儿也清醒了,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拍脑袋,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后来到底发生些什么呢?柳子归很好奇,小脑袋瓜却想象不出来,最后还是决定去问问四爷爷。 柳子归到柳四爷家的时候,柳四爷正坐在他那黑的看不出本质的桌子胖,用手支撑着脑袋,打着盹儿,一下一下,柳子归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小鸡吃米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音。 咯咯的笑声把柳四爷半迷糊状态拉到清醒状态,柳四爷用他粗糙的大手用力的搓搓自己的脸,然后转过头朝大门望去,浑浊的两眼珠还是能够把柳子归从阳光中挑出来。 “是小归啊,你来了,来,来,快进来,别站在外面了,太阳大,晒!”柳四爷一边说一边朝着柳子归招手。 柳子归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跨过门槛,也不客气的坐到了桌子旁边,叫了一声四爷爷。 柳四爷笑呵呵的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子归笑着回答道:“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您,然后玩玩,咦,四爷爷你脸色好像不好。” 柳四爷摸了摸脸,迟疑道:“脸色真的有这么差吗?连你这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 柳子归点了点头,道:”看的出来,看的出来,四爷爷你是不是生病了?“ 柳四爷叹了一口气,说:”四爷爷不是病了,只是累了。“ 看着柳子归不解眼睛接着解释道:”过阴是很伤人的,不仅要消耗精力,还伤神,过一阴,至少半月才能恢复过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四爷爷身体无碍。“ 柳子归抬起头来,看着四爷爷说道:”四爷爷,世上真的有阴间吗?阴间真的有地府吗?“ 柳四爷却没有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柳子归的头,道:”快回去吧,你爸妈肯定在找你。“ 。 第十二章黄鼠狼

柳四爷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柳子归的问题,柳子归只好悻悻回家,心中虽然有一点失望,但并不在意,虽然现在他弄不清这些问题,但他坚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弄清楚这一切,甚至可以找到通往阴间的大门。 轮毂向前滚了一个圆周,时间便往前夸一大步,进入了仲夏,盛夏的日子是多变的季节,上午明明是万里无云,阳光灿烂,一泻千里,中饭已过,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大风,带来了大朵大朵的乌云,天色暗淡下来,打书弯了腰,树叶飞了,漫天都是,过一会儿,天边闪过几道银蛇,接着传来滚滚雷声,震耳欲聋,一时之间仿佛天地都在晃荡。 暴雨来临之前总是那么轰轰烈烈,轰动的让人心生不安,但农民伯伯却喜欢这种不安的轰动,古人云:一天一个暴,坐在家里收稻。 暴雨的雨点是非常大的,就像黄豆一样,哗啦啦的从天上飘落,落到树叶上,掉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响,落到屋檐上,汇成一道水流从屋顶飘落。 突然间,有两道人影从雨中飞奔,窜到柳子归家,定眼一看,原来是柳四爷和一位邻居,这位邻居姓洪,名叫洪建国,居住在柳子归家屋后,柳子归家在山腰,他家在山顶,那儿还有十多户人家,而且都姓洪。 山顶到山腰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而且都是崎岖的小山路,特别的难走。 “四叔,下这么大的雨,你们还去哪啊?”柳往东从堂厅的两床爬了起来,柳子归没有午睡,在旁边坐着发呆,余向南在房里午休,柳栖凤在学校上学。 柳四爷没有说话,洪建国倒是先开口了,满脸的愁苦,凄然的说道:“你们也是熟人,说出来也怕你们笑话,我们家遇到脏东西了,哎,家门不幸啊!” 听到这话,柳子归顿时来性趣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满脸胡渣的洪建国,等待着继续说下去,可是他是不再开口说话,而是长吁短叹的摇头,急的柳子归满头大汗。 “你家怎么了?”柳往东递给了洪建国一支纸烟,开口问道。 “这话说来就长了“洪建国点燃了纸烟,又给柳四爷点燃了纸烟,三个人开始土云吐雾起来,美美的享受了一口之后接着说道:”还是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田地的稻子正在生长期,你们都是庄稼人,自然知道这个时期水特别的重要,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时时都需要注意水位,不停的引水,不停的放水,一整天都脱离不了人的照顾。” 洪建国打开了话匣子,就像外面的暴雨一样,倾盆而落,根本停不下来,哪怕地上面已经洪水泛滥。 “那天傍晚,天色昏暗,西边已经看不到一丝阳光,我家老小跃进啊扛着锄头,从田里放水回来,在田畈的边角地方看见了一只黄鼠狼。” 洪建国说道黄鼠狼的时候,声调变得有些怪异,像是在恐惧害怕,便的有些尖细,手也不由的颤抖,只好用力的吸了几口香烟,勉强压制住心里的恐惧,夹在手指间的香烟也快烧到手指了,他又从怀里从新拿了一只重新点燃。 “那一段日子里,我家养的鸡丢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注意,以为只是简单的走丢了,于是我们一家子就去找,找了一天,除了在山上的草丛里找到几堆鸡毛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找到,当时我就知道那些鸡再也找不到了。” 洪家国喝了一口柳往东给他泡的茶,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老鹰叼走的,因为我看见了几只老鹰在山顶飞翔,后来回家,听到旁边家邻居也在讨论他们家的鸡也丢了不少,而且我小叔信誓旦旦的说他看见了黄鼠狼在夜里叼走了他家的老母鸡,而且那只黄鼠狼很大,足有一只狗那么大,两只大眼珠足有铜铃那么大,绿油油的,怪瘆人的,吓的他喊都不敢喊。“ 外面在下着暴雨,天色依旧昏暗,哗啦啦的雨滴声,热闹的让人心生不安,可又说不出不安来自何处,狂风呼啸,咯吱一声巨响,树枝被狂风刮断。 坐在屋子里面可以清晰看到屋檐汇聚而成的雨水如同瀑布一样飘落,又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小河,伴随着轰隆声,往低处流淌。 ”外面的雨下的有些大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啊。“柳四爷浑浊的双眼盯着大门外的暴雨,轻轻的说道。 柳往东笑着说道:”四叔着什么急啊,现在又不是搞双抢的时候,下雨正好有点借口偷点懒。“ 洪建国的故事被打断了,柳子归有些不高兴,但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又不是他一个小孩子所能决定的,所以他只能稍微干预一下,扬起小脑袋问道:”表叔,后来怎样啊?“ 洪建国干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之后我们才知道遭黄鼠狼的祸害,但是黄鼠狼机灵着呢,防不胜防,只好把所有的鸡都关在屋子里,这样才好一点。“ ”虽然把鸡关在了家里,但是还会有鸡不断的丢失,都是被黄鼠狼叼走了,我们对黄鼠狼的仇恨也就越来越深,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但苦于找不到它的踪影,只好把恨往肚子里咽。“ 洪建国一脸的恨意脸柳子归都看得出来,洪建国好像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接着吸烟的空挡掩饰过去,又换了一副口气接着讲道:”看到黄鼠狼,可以想到我家老小是多么的愤怒,毫不犹豫的上去用锄头打它,但是它是在是太灵活了,跃进追了好一段路都没有碰到它,倒是把锄头蹦掉了好几块。“ 洪建国摇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其实跃进心中也知道不可能打到它,但是跃进还是试了,最后惹祸上身。“ 烟圈从口中吐出,升到头顶便消散了,洪建国接着说道:”黄鼠狼跳到了高处,扭过头来望着我家老小跃进,那眼睛,啧啧,绿油油的、、、“ ”说老实话,当时跃进也受吓了,但是毕竟是男人,一会儿就缓了过来,一路跑回了家,一路上总是感觉后面有个人跟着,但是回头望却又什么都没有,回到家,跃进脸色都白了。“ 。 第十三章黄鼠狼(二)

暴雨的势头已经过去了,雨点逐渐变小,愈发的稀疏,天空的黑色慢慢的淡化,宛如末日来临的黑暗已经渐渐过去,光亮又从云层当中透了出来。 暴风雨似乎要结束了,但是屋内洪建国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地上已经堆满了烟头,靠近屋顶的地方还有青色烟雾在缠绕,像是传说的幽灵,痴迷某件东西,不肯离去。 “自从那以后,家里就不断出现怪事情,晚上我起来上厕所,路过跃进房间的时候,听到他房里有奇怪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叫声,等我仔细听的时候又消失了,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听错了,也没有在意,就出去了。” “从外面溜达一圈回来之后,我就完全清醒了,经过跃进房门的时候,我又听见了那怪异的声音,从耳门直达心里,像是鸡毛掸子扫过一样,痒嗖嗖的,想挠又挠不到,难受极了。” “我浑身一个哆嗦,勉强适应下来,以为是弟妹的声音,但仔细听又不像,只是在跃进的房间我又不好多打听,只好悻悻的回房了。” “第二天,我随意的问了一句,跃进说没事,倒是弟妹抱怨了一句,说跃进睡觉不会睡,把她踹到地上,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听洪建国说到这儿,柳四爷和柳子归同时皱起了眉头。 “之后的一段时间,弟妹每天都在抱怨跃进把她踹在地上,而且跃进也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黄,干枯没有水分,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出事了,跃进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仔细想了想,自然联想到了那只逃脱了的黄鼠狼。” 洪建国叹了一口气,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从那以后,弟妹就不敢和跃进同房了,让他一个人又不放心,只好我硬着头皮去陪跃进睡,谁让他是我弟呢,可怪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刚开始的时候,心不安定,怎么都睡不着,可是后来突然又睡着了,半醒半梦之间耳边传来一些声音,想睁眼睛,却又睁不开,后来又睡了过去,当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洪建国说完之后一脸余悸,看样子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还可以用一个看客的身份,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瞧个热闹,完事之后,还可以装模作样说一些安慰或者落尽下石的话,但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没有办法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更何况是这么一件灵异的事件。 暴风雨算是彻底的过去了,天上的云已经散去了,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里射出来,投到河面上,搭起了一道彩虹桥,两岸是魏巍青山,青秀河山,瑰丽壮美。 雨后的云雾升到了山顶,缠绕在山头,朦朦胧胧,像是人间仙境。 雨后的空气是清新的,少了夏日里的燥热,清凉的夏风出来,像是泉水流过,清凉而舒畅。 树叶,小草挂着晶莹的雨珠,折射着阳光,在风中晃动着像是一只只调皮的精灵。 雨停了,洪建国和柳四爷要出发了,毕竟洪跃进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柳子归也要跟着,柳往东不同意,柳子归就撒泼,柳往东拗不过,再加上柳四爷在一旁帮衬,也就同意了柳子归同往,不过在走之前柳往东还在家仙柳十三求一道护身符。 雨水像是钻地龙一样,把整个地面给犁了一遍,长沟凹挖,路两旁都是枯木深草,沾满了雨水,一走过,便湿了裤子。 洪建国的家在山顶,去他家是上岭路,柳子归个子不高,在高大的树林里,显得更加的渺小了,仿佛是随时跌落坑里的小蚂蚁,柳四爷只好把柳子归背在背上。 一路无话,只有沉重的喘息声,柳子归在柳四爷的背上摇摇晃晃,像是在摇床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当柳子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洪建国的家了。 洪建国一家都在,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满头银发,眼睛已经瞎了,据说是年轻的时候哭多了,之后又被烟熏多了,一双眼睛就这么废掉了。 好在两个儿子都很孝顺,儿媳妇也算贤惠,算是有一个安详的晚年,当然这都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自从一个月生活全变了,幸福的日子一骑绝尘,马不停蹄的走了。 先是家里的珍贵的老母被黄鼠狼给叼走了,让老太太心里难受了好久,后是小儿子脏东西缠上了,骨瘦如柴,随风摇荡,左邻右舍的又开始风言风语,人心惶惶。 好在大儿子洪建国去请柳四爷了,柳四爷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很少有他搞不定的事情,想到这儿,老太太才稍微心安,但大儿子出去了一天,还没有见回来,是不是出意外了,有了小儿子前车之鉴,老太太又不安起来。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大门前,虽然她看不见,但是不站在门口,总觉得不自在。 “妈,你站在门口干嘛,外面风大,别给吹感冒了。” 老太太听到大儿子的声音,顿时笑了,说道:“没事,这点风还吹不倒我,怎么样,柳四爷请来了吗?” “来了,来了,红大嫂。”这话是柳四爷说的。 老太太一听柳四爷的声音顿时就哽咽的哭了,说:“四爷,你可来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一双干枯手顿时在身前一阵乱摸,像是干尸的爪子在抓人而食,吓得走在前面柳子归快速躲在柳四爷的身后。 “妈,你别这样,会吓到人的。”洪建国一把抓住老太太那双在空中乱动的手,然后对着柳四爷道:“四爷,屋里说话。” 这个年代的屋子基本上都一个样子,一个大堂厅,两边都是房子,开两道门或者四道门,洪建国家也脱离不了常规。 堂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配上四条板凳,家庭好一点还会配上一套茶具,洪建国家就属于经济不错的一类。 柳四爷带着柳子归坐在桌子旁,洪建国奉上茶,赶了许多的路,柳四爷也渴了,趁柳四爷喝茶的空档,洪建国说道:“我让两个女人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毕竟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 柳四爷闻言点了点头,只是柳子归暗想,既然这里特殊,为什么不带着跃进换一个地方。 。 第十四章黄鼠狼(三)

天空中的云散了,太阳出来了,是夕阳,散发着失去力度的橘黄色的光芒,透过雨后的白雾,照射到洪建国家的屋角,撒射到漫山遍野,像是一层薄薄的纱巾在晚风中飘荡。 屋内柳四爷已经喝完了茶水,休息了好一会儿,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抬头对洪建国说道:“你带我去看看屋子。” 洪建国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你们跟我来。” 柳四爷带着柳子归跟在洪建国的后面参观起他们家的屋子,他们后面跟着洪老太太,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一步便用拐杖戳一下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奇怪的是那节奏撞上了柳子归的心跳,仿佛每一下都打在柳子归的心头,搞得柳子归一阵烦躁。 柳子归很不习惯这种感觉,转过头来看着老太太,猛地一看却发现老太太的面色泛白,像是摸了一层石灰一般,眼睛上翻,全是白仁,突兀出来,样子恐怖至极,吓的柳子归一颤,等柳子归眨了一下眼睛之后,老太太又恢复了原样,刚刚那一幕像是错觉一样,但柳子归肯定那不是错觉。 低下头,想了想,又猛地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只见老太太额头有一块黑色印记,顿时明白了老太太大限将至,柳子归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洪建国的屋子并不大,一共六间房,东头四间,西头两间,中间是堂厅,厨房在最东头,与厨房相连的是用来吃饭私厨,屋内的东西一眼明了出了桌子就是板凳。 与厨房相连的是老太太的睡房,柳四爷没有进去看,与老太太相邻是两个孩子的房间,现在孩子去了外婆家,房里是空的,里面摆设也很简单,一个柜子,两张床。 两间房门都开在堂厅,穿过厅堂与老太太房间相对的是洪建国的房间,在上头,下方是洪跃进的睡房,柳四爷没有去看洪建国的房间,直接去了洪跃进的睡房。 推开门便是一件红色的衣柜,上面还有褪色的双喜字,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结婚时候的嫁妆,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床,是当下流行的款式,已经褪去了传统样式的繁杂,对着床尾的角落有一架梳妆台,梳妆台上非常的整洁,只有一把梳子放在上面,其他的都收进了抽屉里面。 柳四爷走进屋子,洪跃进还躺在床上熟睡,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样,倒是老太太挤进房间轻车熟路的摸到小儿子的床边,轻轻的拍着被子,小声的说道:“跃进,跃进,四爷来了,你醒醒!” 床上的洪跃进根本就没有反应,老太条叫两声之后,见小儿子没有反应,便解释道:“这几天他累了,精神不好,所以睡的有些沉。” 柳四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柳四爷没有说话,老太太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她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床上的小儿子。 柳四爷走上,用手摸了摸洪跃进的额头,有些冰凉,这是缺少精气的状况。 柳子归也进了房间,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腥臊味,用手背用力的蹭了蹭鼻子,柳四爷注意到了柳子归的动作,问道:“小归,怎么了?” “臭”柳子归的回答简单明了。 柳四爷笑了,露出了被烟熏黄的牙齿,拍了拍柳子归的后脑勺。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家的确是被黄大仙缠上了,这种事情蛮干是不行的,得慢慢来,首先你们得准备好三性口,在大门口摆上祭坛,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朝东北方向一路散米,散上三里,然后在家门口拉上红绳子,在红绳子前面烧七道大表纸。”柳四爷慢慢说道。 洪建国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柳四爷又绕着房间看了一遍,问道:“你这房门后面是不是有东西啊?” 洪建国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什么,便起身走到门后,推开靠着墙壁的房门,靠着墙角靠着一块木板,柳四爷看见了木板,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们最好把那块木板拿走。“ 洪建国问了一句为什么,柳四爷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之后便带着柳子归走了,柳子归走了之前,还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那位老太太,依旧呆呆的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儿子。 柳家爷两回去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天色已晚,夜间的夏虫开始鸣叫起来,所以一路走来也不甚寂寞。 ”四爷爷,你有没有觉得那位老太太感觉有些奇怪?“柳子归在柳四爷的背上,小声的问道。 ”哦,有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呢?“柳四爷笑着回答,至于他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柳子归有些赌气的说道:”反正我就觉得很怪。“说完之后,便趴在柳四爷的背上,不说话了。 突然间柳子归觉得有东西跟在后面,转过头朝后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四爷爷,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后面有东西跟着呢?”柳子归轻声的问道。 柳四爷停了下来,没有回柳子归的话,也没有转头对后面看,而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大声道:“不知道黄大仙姑找老朽有什么事情?” 等了半刻,听见旁边的草丛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跳出了一只黄鼠狼来。 柳子归这辈子第一次看见黄鼠狼,黄鼠狼很大,有狗那么大,小头,尖嘴,尖耳朵,一身黄色的毛,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拖在地上,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盯着柳四爷看着。 柳四爷也盯着它,一人一只黄鼠狼,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柳四爷小声的对柳子归说道:“小归,把那道护身符拿出来。” 柳子归有一点不情愿,但还是从肚子拿出了护身符,那是一块竹子做成的小牌子,上面刻着玄妙的图案,柳四爷从柳子归手里接了过来,竖到面前,也不说话。 黄鼠狼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紧紧的盯着那块小竹牌,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钻进草丛,不见了,看着黄鼠狼走远,柳四爷才松了一口气,背着柳子归回家去了。 倒是柳子归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那条小虫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 第十五章土地爷要上学

田里的稻子黄了,是一种能够让人欢喜的金黄,秋季里的季风吹过,荡起一层层波浪,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这也是一种欢乐声音,是从农民伯伯心里发出的,响在金黄色的田里,这是一种默契的传唱。 柳子归七岁了,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只是添水村太小,没有学校,要上学还得去邻村状元村,方圆几十里,四个村子,只有状元村有一个小学。 状元村的具体来历已经无从考证,只有村头那块状元碑说明这里曾经出过状元,那么到底先有状元村这个村名后有状元还是先有状元后有状元村这个村名,也没有人能够说清,好似无人能够说清这个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后有蛋一样。 这天清晨,太阳没有从那边的山上爬起来,余向南就带着柳子归出发,奔向了状元村小学,去状元村小学的路很长,不仅要上山下山,还要过一条快阔的河,弯弯延延的路足足花去了近两个小时,到学校门口,太阳已经爬的老高了。 余向南带着柳子归到学校的时候,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在上课了,正好柳栖凤在这里上五年级,这个时候没有六年级,所以五年级在小学是最高的年纪。 打听到了教导处的位置,便带着柳子归进去了,教导主任正翘着二郎腿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桌上还有一盆显眼的盆栽,四方底,青葱的树苗。 余向南说明了来意,教导主任眯着眼睛,一双鸡贼的眼珠子在厚厚的镜片下面转个不停,从上到下打量着柳子归,半响之后才看了一眼余向道:“你这个孩子太小了。” 教导主任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有了下文,也不知道是同意柳子归上学,还是不同意。 余向南有些急切的从包里拿出了户口本,递给教导主任道:“主任,你看,我家孩子年龄到了。” 教导主任看见余向南从包里拿出的是户口本时,双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接过了户口本,随意的翻了翻,然后说道:“年龄虽然到了,但是你的孩子长的太过于弱小了,班上的老师不好带啊。” 柳子归长大比较瘦小,在同龄人当中,他算是比较娇小。 余向南没有注意到教导主任的表情,但柳子归注意到了,虽然他无法读懂其中的意味,但是他能感觉到好与坏,本能对教导主任感到厌恶。 余向南不放弃的说:“国家不是有规定,七岁的孩童必须接收九年义务教育吗?” 教导主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国家是有规定,但是也得结合实际情况,不是吗?” 余向南还想争辩什么,突然门口出现了一位年轻的老师,他敲敲了门,大声道:“主任,校长找您。” 教导主任闻言便甩开了柳子归母子两,走了,那位年轻的老师故意留后两步,靠近余向南道:“大姐,你带着孩子来报名?” 余向南点了点头道:“是啊,可是教导主任却说我家孩子长得娇小,不适合上学。” 年轻人说道:“那只是表面,你私下给点钱就行,无关年龄,只有金钱。”年轻人笑了笑,便走了。 余向南呆了呆,叹了一口气,满脸的落寞,牵着柳子归的手就往外走。 不是余向南不给钱,只是目前真的拿不出钱来,前些日子柳子归的姑父要做生意少了本钱,借了许多钱,柳子归的舅舅也要结婚,同样需要钱,一下子余向南真的拿不出多余的钱财。 柳子归第一次见识到了没有钱的困难,看着母亲伤心的模样,心里既心疼又愤怒,然而他把怒火全都施舍给了教导主任。 “妈妈,你等我一下。”说完,也不等余向南说什么,便跑回去,把教导主任办公桌上一盆盆栽挪了一下,然后欢乐的牵着余向南的手走了。 余向南看到了柳子归的动作,轻声问道:“小归,你干什么呀!” 柳子归笑呵呵的说道:“学校的大体方向是坐北朝南,北为阴,南为阳,即景乃冈,相其阴阳,所以学校大体上方位是没有错的,左边的青山,左青龙,龙盘青山万年胜,大门前的是条河流,水养青山岁岁青,学校真是健在一个风水宝地上,山北水南为阴,山南水北为阳,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正好处在阴阳交接之处,房屋应该相其阴阳之和,尝其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正阡陌之界。” 柳子归跨过学校大门的门槛,回头望了一眼,接着说道:“处在阴阳线上,那道门便有了一个不寻常的称呼,叫做阴阳门,阴阳二气在此交汇,我挪动了那个盆子的四角菱角分明,宛如一把刀,正对着门的中央,刀是凶器,凶器天然有煞气,这中煞气会破坏阴阳之气交融,会扰乱原本安定的气场,倒时候有的是那个教导主任受的了。” 余向南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柳子归,看的柳子归心里只发毛,弱弱的问道:“妈,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余向南道:“你还是我儿子吗,你这胡说些什么呀?” 柳子归诺诺不说话了,他看到了余向南眼中的担心。 “不行,我一定要把你送进学校学习,不然你整天在家胡思乱想。”余向南以为孩子在家一个人胡思乱想,得了精神病,送进学校至少有同学为伴,有老师教导。 柳子归有些无语,想要开口解释,但话到口头又咽了回去,怕谁出来余向南更加的担心。 余向南带着柳子归出了校门,没有走几步便遇到了一个熟人,倪虹。 倪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圆圆的脸蛋,很白,长长的头发,很黑,个子比余向南要高,苗条,最引人瞩目的是那对傲人的胸脯,虽然柳子归还没有到荷尔蒙泛滥的年纪,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那两座山峰间,似乎还能从中看出与众不同的风水。 “余姐姐,你在这里干嘛呀?”倪虹的声音很亮。 余向南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因为孩子读书的事情,教导主任说小归娇小,不能上小学。” 倪虹道:“余姐,我在下面办了一个幼儿班,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孩子放到我这儿吧。” 余向南想了想,道:“倪虹妹妹,我当然是相信你呀,要不我带着小归过去看看,看他能不能习惯。” 柳子归去看了倪虹办的幼儿园,那是一个新装修的地方,新的桌椅,新的桌椅,好多柳子归看都没有看过的玩具,于是柳子归同意,开始了他的学生生涯。 。 第十六章土地爷的新生活

柳子归原本以为上学是一件快乐而又有趣的事情,所以他每天都羡慕的看着姐姐背着书包从夕阳的余晖中走来,看着厚重的青山在她的身后慢慢变小,每当这个时候,柳子归就特别希望自己也能够像姐姐一样背着书包欢乐的上学,然后下学,踩着金色的夕阳,穿过幽暗的丛林,甩开青葱的青山,奔向另一座青山,回到家中。 然而想象都是那么没好,现实总是那么的瘦骨嶙峋,磕的人忍不住呻吟。 通常情况,每天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都有暖洋洋的阳光照耀在自己身上,柳子归先是极为无奈的揉揉眼睛,然后才会从迷茫中醒来。当习惯成为自然之后,稍微的一丝转变,都会发生一些出乎想象的事情,比如余向南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就把柳子归叫醒,柳子归哭了。 小孩子流泪了本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但是发生在柳子归身上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因为从三岁之后,柳子归就从来没有哭过,连柳往东夫妇都习以为常了,没想到今天柳子归突然哭了,这才让他们意识到柳子归好久没有流泪了。 折腾好久之后,柳子归才清醒过来,但心里还是很生气,突然间发现原来上学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在早上不能安心快乐的睡觉,这足以让他痛心。 上学的路虽然很远,但是柳往东夫妇并没有打算去送,因为有着柳栖凤带着柳子归去上学,早上折腾了那么久,比以往出门的时间要晚了很多,柳栖凤估摸着上学要迟到了,所以走的非常快,甚至有些赶。 经过上万年的锤炼,连绵的青山变得异常的结实,人烟的稀少让草木异常的旺盛,所以要在这个如同原始森林一般的深山中修一条平坦大路,难于登天,群山之间只有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只容一个人行走。 柳栖凤想把柳子归放在身后,可又怕柳子归脱离了自己的视线,掉了沟里或者滚落山下,而自己不知道,只好把柳子归放到自己的前面,可是柳子归那两条短腿迈开的步伐,很难在预期的时间里量完从家到学校了距离,柳栖凤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急的她想哭。 柳子归没有注意到身后姐姐纠结的状况,此刻他是开心的,陌生的路,陌生的风景,陌生的环境都能够让他的心血沸腾,嘴里哼着从电视上学来的曲子,至于到底是哪一首歌,柳栖凤没有听出来,恐怕只有柳子归自己才能知道。 “姐,你每天都是走这条路吗?”柳子归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啊,除了这条路也没有别的路走啊,你干嘛要问这个啊。”柳栖凤有些不解的问道。 柳子归回过头来道:“好有趣啊,比我在家里好玩多了,就是早上那么早起床不好。” 柳栖凤噗嗤一声笑了,她想到了柳子归早上起床的那个囧样,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有趣,是有趣,你多走几遍就知道了。” 柳子归对于姐姐的话也没有多想,这样有趣的路多走几遍又何防呢? 等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下课了,柳子归对于迟到这种事情也没有概念,或许在他那狭小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迟到这一词。 倪虹知道柳子归家远,对于他的迟到也没有说什么,等到第二节课的时候,倪虹开始给她二十八个学生编排座位。 柳子归刚开始的时候是坐在第一排,这也是昨天说好的,但是等到编排座位的时候,柳子归被无情的放到了最后一排,好多后面的学生都被排到了前列。 柳子归坐在最后一位,皱着眉头看着一切,本能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他想到了昨天教导主任的嘴脸,不由的想到,这或许与钱有关吧! 教室大体分为两大组,左和右,两边各有一道走道,中间也有一道走道,和柳子归同桌的是一位微胖的女孩子,扎着两个大辫子,在辫子的末端系着大红花,穿着花布衫,笑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很可爱。 “陈桂芳,你几岁了?”柳子归问道。 “六岁!”陈桂芳笑着说道。 柳子归喜欢看着陈桂芳笑,陈桂芳笑了,柳子归也跟着笑,道:“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哥。” 陈桂芳不笑了,冷哼一声,道:“不叫,你又不是我爸我妈生,不叫。” 看见陈桂芳不笑了,柳子归只好放弃,但是柳子归再找陈桂芳说话,陈桂芳却不理他了。 下课了,柳子归直奔他垂涎三尺的玩具,玩具的种类很多,有车子,有手枪,好人偶,但是总的数量却没有达到二十八个,所以有人会没有玩具,柳子归自认为很快,但是他的位置太不占便宜了,还是没有抢到玩具。 “王鹏鹏,你的拖拉机能借给我玩玩吗?”拖拉机这种车型在这个时代还是特别流行的,也是当下传播比较广泛的,虽然不能载客,但是拖起东西来还是非常给力的。 王鹏鹏是一个比较瘦弱的小男孩,短头发,圆脑袋,大眼睛,看起来非常的萌,很有喜感,柳子归喜欢和他亲近,王鹏鹏性情也非常好,看了看柳子归,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玩具车,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把拖拉机递给了柳子归。 柳子归笑着接了过来,开始玩耍,摆弄各种姿势,而王鹏鹏就在一旁看着。 上课了,倪虹把所有的玩具都收了起来,发现少了一个玩具,于是站在用木头加起来的黑板前面问道:“你们谁玩的玩具忘了送回来?” 小小的教室里面鸦雀无声,无人作答,倪虹的脸沉了下来,问道:”你们知道谁玩了玩具没有还回来?” 还是没有回答,倪虹仿佛在唱独角戏。 “你们既然都不说话,那就都给我站到教室后面去。”倪虹大声的吼道。 开始没有人动,倪虹又大声的吼道:“快点!” 前排的学生被吓了一跳,都快哭出来了,然后慢慢的起身往后走去,有一个人带头,后面的人自然跟着往后面走,倪虹在前面黑着脸看着,柳子归最后一个站了起来。 。 第十七章凡人生活

屋内的墙壁被刷的粉白,挂上青色可爱的画报,屋顶上拉上金色的线条,吊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每当屋外的风吹进来,就会发出轻轻的声音,像是姑娘的相思呢喃。 只是地面上的画风有些不对,一群小孩子站成一排,低着脑袋,像是赶赴刑场的邢犯。 柳子归拖延的姿态引起了倪虹的怀疑,二话不说直接跑到柳子归的座位上,开始检查柳子归的书包围桌,只是里里外外的翻了一个遍,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无奈的放弃,但还是用怀疑的目光扫视了柳子归一眼,柳子归看到了她的目光,心里很不舒服。 倪虹在柳子归的围桌里没有找到玩具,又继续转战到了其他学生的位桌,一圈找下来,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无奈的只好只好放弃,但是她的眼光还是在柳子归的身上打了一转儿,柳子归嘴唇微微翕动,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玩具,你们以后就不要玩了,好了,现在跟我一起去吃饭吧!”倪虹说完便开始收拾东西,背起一个当下流行样式的背包,花格布条,特别夸张大拉链,在眼前一摇一晃。 路近的学生回家了,路远的学生都是早上从家里用铝制的长饭盒或者铁瓷的圆饭盒从家里带着饭菜去倪虹家里重新热上一边。 倪虹的家里教学的地方不是很远,大概七八分钟的路程,走一段黄泥公路,跨越一座小石桥,然后在上一段不算太陡的山岭。 去倪虹家吃饭的学生有十三个,柳子归就是其中一个,人多就是热闹,特别当这么多的人都是小朋友的时候,相互之间谈论着各自的玩具和自己以为有趣的事情,小孩子们可没有什么先后顺序,同时在讲,同时在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别人的笑话,还是因为自己讲的有趣,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对这种乱杂场面提出质疑,可能是因为所有人都欢乐吧。 只有一个人例外,与这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那就是柳子归,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倪虹的一举一动,说实话倪虹的举动真的伤到了柳子归,自然柳子归也很生气,对倪虹也很恼怒,因为在想心事,所以走起路来就慢了一些,落在了最后。 脱离黄泥公路,便是一座长约三米宽的石桥,横跨在一条深沟之上,深沟里有哗哗流水声,但却淹没在喧哗的笑声中,这些人当中恐怕也只有柳子归一人听到了流水声,然后特意的朝下面看了一眼。 深沟里突兀的矗立着许多黑色的石头,清澈的山泉从石头的根部缓缓流过,看久了之后,眼前仿佛出现一个漩涡,能够把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从而产生要掉下去的错觉,暮然间惊出一身冷汗。 柳子归在石头的缝隙中看到了漩涡,还看到那只从漩涡里伸出的一只手,但柳子归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有意思,于是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看它能干什么。 结果却让柳子归有些失望,那只爪子伸到一半,碰到了阳光,像是烧的炽热的红铁碰到了冷水,呲的一声冒出了黑烟,柳子归听到了一声沉痛的闷哼,接着伸出的爪子快速的缩了回去。 玩具消失了,柳子归却还没有尽兴,所以郁闷的心情还在继续的郁闷,抬头望了望太空的太阳,觉得它有些讨厌,老是破坏别人的兴致。 “柳子归你站在那里干嘛呢?还不开跟上。”倪虹站在高处的山坡上,皱着眉头大喊道。 柳子归赶紧收拾自己的思绪,连忙跟上大部队。 倪虹的家的房子很长,至少在柳子归认为用长字来形容它比较合适,他喜欢房子前面那几根支撑屋檐的柱子,因为他觉得那个大气。 房子的前方是一个很大的谷场,谷场上晒满了金黄色的稻谷,从谷场的这一头铺到那一头,中间起起伏伏,像是一个静态的海面,金色的海。 谷场外面是一片桑树地,桑树上布满了绿色的桑叶,看不见树枝,只听得见从桑树林传来的鸟叫声,麻雀的叫声,他们是被稻谷的香味吸引过来的。 屋内倪虹的母亲已经把水烧开了,孩子们纷纷把自己饭盒递过去,生怕自己落后了,其实不用挤,两口大锅足以放下十三个人的饭盒。 吃饭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一轮攀比,带了好饭菜的孩子总是不停地去看别人的饭盒,相反带着比较差的饭菜的孩子总是想要影藏自己的饭盒,生怕被别人看到。 一群孩子闹腾的厉害,吃完饭之后,倪虹连忙把学生门领回教室,回去的路上,柳子归故意走在后面去瞧了瞧石桥下面的深沟,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柳子归有些失望。 活力四射的孩子们是不需要休息的,但是倪虹想要睡觉,于是便逼着所有的人都必须睡觉,即使睡不着也得趴在桌子上。 趴在桌子上久了,有些不想睡觉的孩子也睡着了,有些睡不着的孩子的手麻木,于是不停的换着姿势。 柳子归把脸藏在两道手臂里,露出一双大大圆溜溜的眼睛,从后面注视教室里的众生百态。 同桌陈桂芳不停地把头从左手臂换到右手臂,然后又从右手臂换到左手臂,看的柳子归只想笑,但是又不能笑,所以柳子归把脸憋红了。 “诶,陈桂芳,你是不是睡不着啊?”柳子归小声的问道。 陈桂芳从手臂里偷偷的露出眼睛,看着柳子归,小声的道:”不是,我想要上厕所。“ 柳子归一愣,然后道:”你去上啊!“ ”可是我怕老师骂我。“陈桂芳快哭了。 ”别哭,别哭,老师睡着了,你出去她不会知道的。“柳子归开始安慰式的出主意。 陈桂芳眼睛红了,小声说道:”我怕。“ 柳子归眼睛转了转了,道:”好了,好了,看我的,我先出去,如果老师不知道,你再出去,好不好?“ 陈桂芳没有说话,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柳子归,然后点了点头。 。 第十八章哇,又有一只鬼

柳子归不想上茅厕,但是未了陈桂芳他不得不去上一趟茅厕,柳子归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但却显得特别熟练,轻悄悄的起身,生怕弄出声响惊动了别人。 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半蹲着身子,使整个身体影藏在课桌后面,挪两步,便抬头看看趴在讲桌上熟睡的倪虹,见没有任何的动静,便又继续挪动,水泥铺的地面,平整光滑,使得原本艰难的动作顺畅了许多。 屋子外面阳光正好,天空中的云朵都被秋天的风刮到太平洋去了,阳光毫无遮挡的撒下来,烤的大地炽热,夏季过后,便是秋天,但还是有一段日子让人热不可耐,俗称秋老虎。 柳子归一出门,便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他差一点窒息,深吸几口气之后,方才缓过来,他躲在门框的边缘之处,避开倪虹抬头就可扫射的视角,探出一个脑袋,对着陈桂芳招手,嘴里做成出来的嘴型。 女孩子的胆子比较小,坐在桌椅上不敢出来,拼命的摇头,两条黑色的辫子左右摇摆,不用发出声音,看到的人都知道那意思在说,我不行,我害怕! 陈桂芳坐着不敢动,却把柳子归急坏了,他站着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整个的教室,他已经发现有几个同学要醒的样子,于是他便威胁到,你再不出来,我就叫醒老师,当然一切都是打手势,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这么复杂的手势。 虽然老师醒和不醒与陈桂芳出不出上茅厕没有直接的威胁关系,甚至叫醒倪虹,倪虹还会带着陈桂芳去茅厕,但是心中有鬼,做什么都心虚,最终陈桂芳还是屈服了,从桌椅上慢腾腾的站了起来,学着柳子归的样子偷偷的溜出了教室门。 等走了两步,离教室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时候,柳子归便抓起陈桂芳的小手,飞奔起来,像是身后有着洪水猛兽,茅厕并不远,大约只有三百多米的距离,两人飞奔的速度很快就到了。 茅厕是那一种古老的样式,黄泥砖,小瓦顶,很矮,坑位连着粪池,一男一女在两侧,前方有两间养猪用的猪圈,后方留着空白,用来掏粪。 剧烈的运动加上紧张,两人心跳的都特别的快,心仿佛随时都能从嘴里跳出来,两人靠着黄泥的墙壁,剧烈的喘着气,相视一眼,都笑了。 好一会儿柳子归才道:“你去尿尿吧。” 坑位的入口正对着两人靠着墙壁,那道狭小的门上挂着一块用白色的蛇皮袋子做成的帘幕,但久经风雨的吹打,已经破烂不堪,有与没有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陈桂芳小声嗯了一声,进去了也不避讳柳子归解开了裤子,或许在她的观念里还没有男女之别,让同样没有强烈性别观念的柳子归在秋天看到了雪花,南方的秋天是没有雪花的。 半响过后,陈桂芳小声的说道:“柳子归,你走远一点,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哦,哦,哦、、、”柳子归突然间变得有些呆萌,然后转身离去,也没有走多远,转身去了那厕所。 柳子归一边迈着步子,一边回想着那一片的雪白,似乎男孩与女孩有很大的区别,至少女孩比男孩要白的很多,怪不得大人们总是在强调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 来到了茅厕,不干点什么,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柳子归即使不想尿尿,但还是解开裤子,硬憋出几滴出来,也不妄这一场的奔波。 柳子归尿尿的时候喜欢低着头,谁知这一低头便又看到怪异的一幕。 从坑位的空隙中看以到粪池,里面正冒着泡,像是煮沸了的水,唯一不同的是煮沸的水有声音,而冒泡的排泄物没有声音。 柳子归闻到了一股气味,是臭味,而且特别的浓烈,一股脑的钻进了鼻孔里,差点没给人熏晕过去,柳子归捏住了鼻子方才好一点。 突然间,柳子归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别样的凉意,这种凉意贴到皮肤上有一种针扎的刺痛感,柳子归很熟悉这么一种感觉,那是鬼带有的独特气场。 “那里来的这么多的鬼,今天一天就碰到了两只?”柳子归有些纳闷。 “这一只看起来应该很猛,这股阴气我都感觉到了难受!不好,陈桂芳有危险。”柳子归大惊,担心起陈桂芳。 不等到柳子归有动作,粪池就冒出了一个头,长长的黑色的头发,上面沾满了指黑一些排泄物,甚至还可以看到许多白色的蛆在上面蠕动,不是恐怖,而是恶心。 “柳子归,柳子归,你还在吗?”陈桂芳大声的喊道,声音有一点颤抖,可以听出陈桂芳内心的害怕。 “我还在呢!”柳子归大声的回应道,他希望通过大声的叫喊吓走这只突兀出现的鬼,然而现实总是与愿望相反的方向奔跑,马不停蹄,一骑绝尘。 这只恶心的鬼半露着身子,站在粪池中央,慢慢的转过身,留着柳子归一个黑色的背影,向着陈桂芳的坑位奔去。 柳子归想要阻止,但是他识海当中那块土地神位的敕符就那么的静静的躺在识海里,仿佛睡着了一般,脱离自己的神域,许多神通都无法使用,更不可能借用土地的力量。 “该怎么办呢?” 柳子归急的额头冒汗,面对恶鬼他第一次失去了嬉戏的心态。 “陈桂芳,你好了没有,赶紧出来,老师快醒了!”柳子归一边系紧自己的裤子,一边大喊道。 陈桂芳急切道:“柳子归,我腿麻了,动不了了!” “不好!”柳子归暗叫一声,连忙跑了出来。 恶鬼已经到了坑边,整伸出了鬼抓,顺着坑位与粪坑相连的通道伸了过去。 急中生智,柳子归用力咬破自己的食指,朝着恶鬼甩过去一滴血。 柳子归的血受到土地神位敕符温养,日积月累之下带有一丝神威,已有一定的辟邪功能。 距离近,即使不用刻意的瞄准,也能打中,就想滚沸的油锅滴进了冷水,飞溅起来。 “啊!恶鬼一声嘶吼,转过头看了柳子归一眼,空洞的双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一转而逝,钻进了粪坑,消失不见了。 或许普通人看见这种从地狱爬出来的目光,会从心底胆寒,晚上会做噩梦,日夜折磨,最后疯掉,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可柳子归是普通人吗? 恶鬼走了,柳子归赶紧跑进茅房,陈桂芳还僵硬的蹲在那里,脸色惨白。 柳子归赶紧扶起陈桂芳,接触到了柳子归,沾染了阳气,陈桂芳方才会过神来,连忙收拾自己的衣服。 。 第十九章夕阳红

回来的时候倪虹还趴在讲台上睡觉,柳子归两人在门外偷偷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两人用同样的方法偷偷的回到了座位,两人极为默契的笑了笑,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释放之后没有了阻碍,没有困意的两人却在别人要睡醒的时候睡着了。 开学的第一天没有那位老师会正式的讲课,都会联系课本进行一些发散性的话题,然后又绕回课本,让学生对这门课程产生兴趣,因为他们都坚信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倪虹显然是一位没有经验的新老师,她现在正流着着大汗,口若悬河的讲着课本,带着这群新兵蛋子熟悉课本,可小家伙们连斗大字都不认识,哪能听懂她在讲什么,全都在下面不停的翻着课本找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图案,然后激烈的讨论着,整个教室像是养鸭场一样热闹。 柳子归虽没有刻意把自己与普通人隔离开来,去做一位冷漠的土地神,但是他总在不经意间表现的与众不同,比如现在,别人在说话,他趴在位桌上睡觉,而且还能让人一眼就能发现他,把他从大众中摘离开来。 ”柳子归,你在干什么呢?老师在讲课,你居然在睡觉!刚刚让你睡觉,你不睡,现在居然在老师讲课的时候睡觉,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在上学,不是在家里,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现在,你给我站到后面去,站着听课!“倪虹想是一只发疯狮子,站在讲台上大声的吼起来,由于用力过度脸都红了。 柳子归被吵醒了,也听到了倪虹的话,但是他就是不动,他明白这帮孩子太过于跳脱,像是一群调皮的猴子,需要杀鸡来警告他们,而他很荣幸的被老师当作了鸡,需要被杀的那只鸡,可他就是不服,他也有自己的脾气,有着自己的尊严,虽然他不把自己当作一位神,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位神邸,这是一个事实,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它都存在。 倪虹见柳子归坐在座位没有动弹,很生气,三步两步便窜到柳子归跟前,低着头对着柳子归吼道:”我叫你站到后面,你聋了吗?“ 柳子归故意避开陈桂芳担心的眼神,对视这倪虹睁大的眼睛,毫不示弱的说道:”我听到了,但是我不想站在后面。“ ”你说什么?“倪虹以为自己听错了,声调提得格外的高,已经变音了。 ”把你的话送还给你!“柳子归略带一丝笑意,轻蔑的笑意。 倪虹刚开始还没有听明白柳子归这句把你的话还给你是什么意思,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子归在骂自己是聋子! 他怎么敢这样!!! 倪虹不敢相信自己第一天上课就遇到这样不怕老师的学生,下一刻便是怒火中烧,抬起手就朝柳子归的脸甩过去,但柳子归自小就受土地神位的敕符的温养,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反应能力更是超乎常人,倪虹一抬手,柳子归就看到了她那只手的轨迹,毫不犹豫抬起手挡在那只手运行轨迹的前方。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施展多大的力气,就会被反弹多大的力,愤怒下的倪虹使的力气非常的大,自然反弹的力气也很大,柳子归不疼,她却痛了,女人的肌肤天生就比男生的娇柔。 柳子归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反手抓住倪虹的手颈,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头,看着倪虹。 倪虹想甩开柳子归的手,试了几次,发现并不能如愿,柳子归的收拾烙铁烙在手腕上一样。 ”你放手!“倪虹低声喝道。 柳子归倔劲儿也上来了,倪虹说放,柳子归偏不放,反而更加用力了,疼痛感立刻从神经传到了大脑皮层,倪虹委屈的哭了。 柳子归没有想到大人也会哭鼻子,看见倪虹流眼泪,柳子归也慌了,连忙放开自己的手,倪虹双手掩面蹲在地上低声哭泣,看的柳子归手无顿挫,全班人看看柳子归又看看蹲在地上哭泣的倪虹,一脸惊愕,显然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 柳子归被看的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尴尬无比,最终受不了众人的目光,仓皇的逃出了教室,跑出了教室的门,也不知道去哪里,想去找姐姐柳栖凤,等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姐姐正在上课,不方便去打扰,又无聊的坐在墙壁的阴凉处。 学校大门前有一块空白的操场,午后的秋风扫过,卷起操场上的尘埃,顿时漫天黄沙,有一辆拖拉机在黄沙中岿然不动,稳如青山,柳子归透过黄沙,看到拖拉机上还有一个小孩在玩耍,无惧尘埃。 柳子归用手臂捂住嘴鼻,眯着眼睛望着不惧黄沙尘埃的小孩,虎头虎脑,圆圆的脸蛋,微微显胖的身躯,黝黑的皮肤,坐在驾驶座位上双手不停的转动着黑色的方向盘,孩子的乐趣无关风月,无关尘沙。 道道涟漪从眼膜闪过,世界顿时不受控制的变得清晰,柳子归一时间仿佛变成了一座石雕,伫立在学校大门的边沿,时间变得缓慢,大脑变得空洞,恍恍惚惚,如梦如幻,这是一种玄妙的难以言说的状态。 看到了那位小男孩,想到了中午路过的那座小石桥,最终眼前出现了流水绕石的画面,像是家里那台黑白电视机里呈现的画面一样,不带任何色彩。 小男孩走在石桥上,突然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去看桥下的流水,也许是因为水里有一条鱼,也许是因为水里有一群鱼,总之他停止的异常突兀,然后便头朝下的栽了下去、、、 像是平静的湖面,坠落无数只鸭子,打破了平静,带来了喧哗,柳子归从恍惚中惊醒,但那一切历历在目,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一般在眼前晃过。 只是眼前依旧是秋风萧索,黄沙满飞,拖拉机依旧停立在黄沙当中,那个小孩依旧在黄尘中玩的不亦乐乎,那清晰的一幕仿佛间又变的不真实。 柳子归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种事情既没有恐慌也没有惊乱,有的只是烦躁,他知道这代表着他与土地神位的敕符又多了一丝融洽,从而衍生的一种神通,而且还是那种时灵时不灵的神通。 默默的注视着天边的太阳,看着它一点点的坠落西沉,慢慢失去力度,最后用橘黄的光芒拉长路边树的影子。 。 第二十章不简单的地方

风停了,飞起的黄沙又落到了地上,铃声响了,下课了,里面的学生开始在排队,校长在进行激情的演讲。 柳子归还蹲在学校的门口,低着头拿着一根小棍子在地上画着圏儿,突然间一双脚,一双黑色的拖鞋,柳子归抬起头看见一位大叔,络腮胡子,浓眉毛,柳子归见过他,在倪虹家吃饭的时候,也知道他,他是倪虹的父亲,柳子归看了一眼之后,便又低下头画圏儿。 “孩子,你还生着气呢?”倪红军蹲下身子,是自己尽量贴近柳子归。 柳子归不说话,也不抬头。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是倪虹做的不对,她不该针对你。”倪红军直接把责任全部都推给了自己的女儿,然后接着道:“你知道你就这么跑出来,她也很担心你,担心你跑丢了,所以急着把我叫来找你。” 柳子归抬头看了倪红军一眼,还是不说话。 “我代我女儿跟你道歉,希望你原谅她,你不要看着她比你大,其实她也是个小孩子,你就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了。“倪红军很严肃的说道。 柳子归笑了,然后道:”我不生气了,我不会和一个女孩子计较的!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倪红军笑了,好不容易绷起的脸顿时松懈下来,笑道:”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好了,跟我回去吧。” 柳子归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在这里等我姐姐,我姐放学了。” 倪红军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在这里等你姐姐吧,我走了,明天记着准时来上学,不要迟到喔!” 柳子归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倪红军放心的走了,学校门内突然传出了一阵轰动,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主任晕到了,虽然声音有些嘈杂,但柳子归还是听到了。 柳子归先是一愣,然后是不信,他觉得只是扰乱了一下气场而已,顶多就是教导主任晚上失眠,心情烦躁而已,不至于晕倒啊,转念一想,教导主任的晕倒不一定是自己的原因,自己这么想,只是心里有事心里惊而已! 就在柳子归还在愣神的时候,传来一阵乱乱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壮汉背着教导主任从学校里面奔了出来,从柳子归身旁一晃而过,朝着状元村的医务室奔去。 时间虽短,但是柳子归敏感的触觉还是从教导主任身上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煞气,煞气当中还混杂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气,柳子归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冷的! “他怎么能抗住这惊人寒意?“柳子归想不通,自己难以承受的寒意,一个普通人是怎样扛住的。 ”我怎么察觉到了恶鬼的气息,这个地方难道是一个鬼窟?看着不像啊!“柳子归自言自语。 柳子归看看学校右边的青山,宛如一头猛虎盘踞,看看前面一条河,奔腾不息,如同龙翔九天,往往左边田野,空旷无垠,呈蓝天自由之式,又望了望后面,高山矗立,直步青云,一切都是吉祥如意的冲天之势,怎么会有这些鬼魅呢? 柳子归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力,但却又不放在心上,这个地方是好是坏,与他关系不大,他还小,忧国忧民之事还轮不到他来。 虽然柳子归心里打算不管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但是他还是决定好好的修炼一下自己的术法,免的遇到强大的恶鬼时无能为力,就像中午在茅厕遇到那只从粪池里钻出来的恶鬼一样,只能拼命的挥毫自己的鲜血。 没等多久,学校里面的学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教导主任的事情。 ”你说教导主任是不是得了绝症了?“一个高年级的男孩口无遮拦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嘘,小声点,你不怕被人听到了!“旁边一位女孩用手肘顶了顶那个大男孩,大男孩不说话了,旁边的一个小巧的女生开始说话了。 ”我看呐,那是不是绝症发作,而是撞邪了,我挺我奶奶说这里曾经是坟地,邪乎的很,而且教导主任在晕倒之前,我还看到了他在办公室做了许多奇怪的动作,怪吓唬人的!“ ”没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吧?“旁边的同学有些不相信。 ”我没有危言耸听,真的,这里以前真的是坟地!“ ”不错,我爷爷说这里曾经是坟地,学校在打地基的时候还挖出了许多白骨、、“旁边的一个微胖的男孩开始神乎其神的附和起来。 ”啊、、、“没有听说过的人开始惊呼起来。 柳子归靠在墙壁上,默不作声听着他们讲故事,直至他们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山口的拐角处。 没过一会儿,柳栖凤出来了,跟她一起还有几个同村的孩子,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一起上学一起下学,只是今天柳子归起床太晚,所以没有一起上学。 ”姐!“柳子归叫了一声,把柳栖凤的目光招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早上不是让你在你的教室等我吗?“柳栖凤问道。 ”我下课比较早,所以就来找你了。“柳子归绝对不提和老师争吵的事情。 “你的书包呢?”学生的书包很重要,也很容易受到关注。 “放在教室啦,没事的,教室晚上要锁门的,不会丢的。”柳子归连忙说道。 “你没有作业吗?”柳栖凤有些奇怪的问道。 “今天刚开学,没有作业的。”柳子归突然间发现自己真是说谎的天才,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连他自己都未自己的淡定而吃惊。 “他们幼儿园能有什么作业啊,你以为都像我们一样啊,作业堆的比学校后面的山还要高!”旁边的刘玲摆出一脸苦相,语气酸溜溜的说道。 刘玲是一位长头发大眼睛女孩,平时比较活泼,学习很好,和柳栖凤一样都在读五年级,而且两人还是同桌,所以两人的关系好的没话说。 “走了,不要在学校门口磨蹭了,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我得马不停蹄跑回家,然后吃饭睡觉。”刘达是一位胖胖的男孩子,皮肤很白,脸很圆,一脸的嬉皮,看着谁都像是在笑,哪怕是在生气的时候。 徐霞霞是一位看起来腼腆的女生,长头发扎了一个马尾,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很可爱,听了刘达的话,毫不犹豫接过话头道:“我劝你不要好吃好睡了,因为要过年了,省的别人把目光从那些肥鸡肥鸭身上挪到你身上了。” 刘达一听,先是一愣然后道:“你在骂我是猪了?” “那是自己的理解,我可没有这么说!”徐霞霞笑道。 刘达咕哝着嘴道:“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都说两句,天都快黑了,赶紧回家。”柳栖凤看见他们两差点吵起来了,赶紧打圆场。 。 第二十一章身后跟着一只鬼

当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气温开始下降,而且速度特别的快,秋老虎虽然热,但是它的昼夜温差是非常大的。 回家的路依旧是那一段凹凸平的黄泥石子小公路,依旧需要跨过那条没有桥的大河,依旧是那条蜿蜒曲折的小山路,小路两旁俱是比柳子归还要高的灌木和高耸的枞树林。 悠悠的晚风从山顶吹下,带动了静立的枞树,发出呼呼的声音,由远而近,若是有闲情雅致去聆听,必定是美妙的。 草丛里晚虫在此起彼伏的鸣叫,树林里也响起了晚归鸟儿的鸣啼,这是一个热闹的傍晚,这也是一个寂静的傍晚。 今天一天的生活完全扑灭了柳子归对上学生活的美好想象,早上被打破美梦,被迫起床,然后和老师闹起了矛盾,中间又碰到了许多恶鬼,还被恶鬼欺负,至少柳子归是认为自己被欺负了,柳子归开始有一点讨厌上学了。 一群小孩子走在路上说说笑笑的,突然间刘达把话题引导了教导主任身上。 “你们说教导主任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晕倒了呢!他那个样子也不像是有病啊!” 徐霞霞好像和刘达有仇似得,总是针锋相对,道:“你是孙猴子,你有火眼金睛,别人有病没病,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刘达突然提高声调,盖过了树林传出来鸟鸣和草丛里的虫啼,道:“徐霞霞,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还是我上辈子亏欠你了,让这辈子一出生就落到我身边,然后不停的烦我,让我心烦意乱,不得安宁。” 徐霞霞道:“上辈子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这辈子说大仇大怨也没有,只是日子过得太过于无聊,在你身上找点乐子,谁让你长的这么喜庆了,不找你而去找别人就感觉吧,有点对不起你这长相了。” 刘玲和柳栖凤笑了,开心的笑了,刘达也笑了,无奈的笑了,小声嘀咕道:“这长相是我爸妈给的,我又改变不了。” “你们还别说,今天我去学校,就感觉道学校有些不对劲,总感觉凉飕飕的,好像人不停地在我脖子边吹气一样。”徐霞霞话锋一转,撇开刘达,回到了学校的怪异事件上来了。 “别瞎说,说的怪吓人的!”刘玲赶紧打断众人不寻常的讨论,太阳快要落山了,阳光失去了力度,已经没有办法穿过浓密的树林投射道蜿蜒的山路上,整条路显得有些阴森。 欢悦的气氛突然静了下来,谁也不说了,陷入了诡异的宁静当中,开始加快步伐,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一样。 只有柳子归知道,徐霞霞的感觉没有错,的确是有东西在后面吹气,那就是鬼,而且那只鬼就跟在他们身后。 正常的人都有三魂七魄,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灵,三曰幽精;七魄:第一魄名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 在柳子归的脑海中这样一段话语:夫人身有三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也;一名爽灵,阴气之变也;一名幽精,阴气之杂也。若阴气制阳,则人心不清净;阴杂之气,则人心昏暗,神气阙少,肾气不续,脾胃五脉不通,四大疾病系体,大期至焉。旦夕常为,屍卧之形将奄忽而谢,得不伤哉?夫人常欲得清阳气,不为三魂所制,则神气清爽,五行不拘,百邪不侵,疾病不萦,长生可学。 其第一魄名屍狗,其第二魄名伏矢,其第三魄名雀阴,其第四魄名吞贼,其第五魄名非毒,其第六魄名除秽,其第七魄名臭肺。此皆七魄之名也,身中之浊鬼也。 有的人生下来占据天时地利,三魂强大,七魄凝固,则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譬如能看到鬼,或者看到一些超乎寻常景象,感知道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微妙的存在,比如阴气,比如灵气,这些人也容易招惹一些魑魅魍魉。 柳子归猜测徐霞霞的幽精比较强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人魂比较强大,所以能够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只调皮的鬼。 “你们有没有察觉道我们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刘达圆圆的脸蛋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嘻嘻哈哈的声音此刻也变得颤抖起来。 “别往后看!”刘玲一声大喝,阻止了刘达回头的念头。 “我听老人说,人有三把火,在人的双肩和头顶,在夜间走路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千万不要回头,回一次头就会熄灭一把火,等火全都熄灭了,那些、、、那些东西就不会怕了,会、、、”刘玲没有说下去,但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意思。 在山里长大的孩子,都比较坚韧,虽然害怕的要命,但都没有哭泣,或许跟山里艰苦生活有关,或许听多了老人们的故事,神经变得粗大,甚至产生一种错觉,我们都曾经历过鬼怪,并且降过妖除过魔,人人都是了不起的英雄。 但是再坚强的人也有哭泣的时候,只要压力超过他的承受极限,或许一时之间四人能够抗拒压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根绷紧的神经肯定会断裂。 柳栖凤有些颤抖的抓了柳子归的手,她的手心全是汗,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抓住弟弟的手之后会有莫名的心安,本想给弟弟依靠,却自己得到了安慰。 感觉到了众人的不安与心慌,柳子归本能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在害怕?” 刘玲笑了笑,笑的有些牵强,道:“没有,我们没有害怕,来,小归,你走我们中间。” 刘玲比较大,一直以大姐的姿态自居,懂得照顾人。 “玲姐姐,你不用骗我,也不用把我当成三四岁的小孩子,我已经七岁了,你们骗不到我的,我知道你们在害怕后面那只龌蹉,看我现在就去收拾它!” 柳子归想起了三岁时候见到那只鬼,还把姐姐吓得高烧不退,所以柳子归越说越是生气,说着转身就往后跑过去。 “不要。。。” “不。。” “小归。。” 四人的惊呼已经阻止不了柳子归了。 。 第二十二章青面鬼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地球是椭圆的,但是还是自欺欺人的认为脚下的土地是方形的,天上的太阳不是一个圆圆的球,而是一只会飞的三足金乌,早上从东边飞起,傍晚落到西边,那里有一块美妙的难以言说的扶桑树林。 尽管青面鬼知道迎面而来的小屁孩不好对付,但他却不退缩,被困的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了,而且还看到了美味的猎物,哪能轻易的放弃,于是他开始催眠自己,在地底下待的太久了,灵觉都变得愚钝了,那小屁孩小胳膊小腿的,能有多厉害?要是搁在自己的年代,早就被天上的老鹰叼走了,咦,自己的年代?那是什么时候,时间太久了,已经不记得了、、、 “青面鬼,你跟着我们干嘛?” 柳子归发现青面鬼比自己要高出许多,要与他说话必须仰着头,柳子归不想仰着头和青面鬼说话,因为他觉得那样有些卑微,于是他蹦上了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这样一来就可以低着头和青面鬼说话了。 身后站着三位姐姐和一位哥哥,他们都对自己很好,身前是只恶鬼,想要伤害他们,而自己就站在中间,像一座山一样挡在青面鬼面前,突然间,柳子归很喜欢这种感觉,能够为自己喜欢的人遮风挡雨,能够保护爱自己的人,这感觉真够美妙,直到后来柳子归才知道这种美妙的感觉就是幸福。 青面鬼没有说话,睁大眼睛看着柳子归,破烂的衣服,干瘪的身型,粗糙的皮肤难以遮盖蟒蛇一般的黑色经脉,双手垂直到膝盖,锋利的爪子闪着黝黑的光芒,头发很长,乱糟糟的散乱在双肩,面是青色的,嘴唇是乌色的,眼睛凹陷,眼珠突出,宛如铜铃,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 好在柳栖凤四人看不到青面鬼的样子,不然肯定得吓坏的。 见青面鬼不说话,柳子归很生气,若是在添水村之外,或许还会克制自己,因为以他现在术法还奈何不了青面鬼,甚至还会被反克制,但在添水村的境界之内,他无需委屈自己,可以把自己的脾气肆意的发泄出来。 双手在胸前结出一道玄妙的手印,天地间的伟力瞬间化无形为有形显现在面前,淡淡金色的线条相互交错缠绕,编制出质形,似印非印,似字非字,像极了过年时候燃放的烟花,璀璨,美妙,却又多了难以言说的玄妙。 还没有靠近,青面鬼就感觉到了一股威压,堂堂正正,威威煌煌,赤耀天地,让他有一种自惭形秽,顶底膜拜的冲动。 青面鬼毕竟是一只恶鬼,困顿几百年的怨气生生消磨了这一时不正常的冲动,他仰天长啸,獠牙锋露,长发飞起,双臂伸张,呈抱天之势,粗大的鼻孔喷出两团黑色的阴气,卷起旁边灌木,像是夏季暴雨来临之前的狂风。 柳子归胸前天地伟力形成玄符亮了,像是黄昏时候的太阳,淡黄色的金芒,照耀一切可以照耀的地方,而青面鬼就处在可以照耀的地方。 淡黄色的带着温暖的金芒让青面鬼显出了身形,青面鬼刚好吼完,放下高昂的头颅,从嘴里喷出一团黑色的秽气,双眼不知什么时候流出血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啊、、” “妈呀!!!” 身后传来几声惊呼,显然柳栖凤四人也看到了青面鬼。 “小归!” 这是柳栖凤的呼喊,她担心柳子归的安危,强烈的恐惧感让她四肢乏力,无法动弹。 柳子归也没有办法去回应,只能一往无前,用力的把玄符推送出去,浩浩荡荡的向前奔去,带起了风,吹翻了灌木,大飞了碎石,柳子归想起了拖拉机轰轰而过的样子。 金芒越来越来盛,好像是天边消失的太阳出现在了跟前,然后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姿态撞向青面鬼。 青面鬼通过嘶吼发泄之后,逐渐恢复了正常,加上太阳已经落山,少了正阳之气,傍晚时分阴气回升,更是增强了他的实力。 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回升的阴气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他身边聚拢,化为实质,两只爪子一前一后的一扯,顿时出现了一根黑色的长矛,朝着飞来玄符狠狠的刺去,呼呼中带着吼声,似兽非兽,似人非人,声音尖锐,如针如刺。 “轰隆!” 一声巨响,就像修路的时候的炸药一样,烟雾四散,气浪如潮,一迭高过一迭,卷起已经被压平的尘土,拔起深扎在土里的枞树,陡坡上凭空出现一块平地。 柳子归有些愣神,有些吃惊,没有想到过是这样的结果,他的认知还停留在三岁时候,那次有数只鬼在他面前,抬手间就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不堪一击。 柳子归没有动,青面鬼却动了,身体四周环绕着肉眼可见怨气,远远看去就像人家灶里放了没有干透的柴火,点不燃烧不着,冒出浓浓的黑烟。 青面鬼健步如飞,一路飘过,每踏一步,地上便会出现一个黑色的脚印,仔细望去脚印当中还有缕缕黑丝。 暮然间,柳子归心生烦躁,念头转到了早上从美梦中被叫醒,然后上学受气,心头萦绕着凭什么要打断我的美梦,不让我睡觉,凭什么怀疑我偷玩具车,凭什么让我找到教室后面、、、一个又一个怨念从心头升起,如同大河里泛滥的洪水,滔滔不绝。 关键时刻,识海中的土地神敕符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如同朝阳初生,光芒四射,照亮整个识海,祛除了杂念,一片清明。 骤然清醒,惊出一阵冷汗,青面鬼狰狞恐怖的鬼脸已经出现在眼前,柳子归暗叫一声不好,大喝一声:“遁!” 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已经在三丈开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道:“好在身处神域,有土遁之术。” “啊,我打死你,让你总是和我顶嘴!” “我打死你、、、” 、、、 柳子归刚松一口气,就听到旁边传来咒骂声,转眼一看柳栖凤四人已经红着眼睛厮打在一起。 “哎呀,忘了!” 柳子归一拍自己的脑袋,表情颇为懊恼! “忘了,青面鬼之所以脸是青色的,就是因为他有着很大怨气,这只鬼明显存在了多年,而且还吸收了地底的污秽的浊气,太阳又落山了,傍晚阴气超重,更是增加了他的气焰,连我都受影响了,更何况是他们普通人!” 放任他们四个人厮打下去,可能真的会闹出人命,柳子归不得不施展神通,弄晕他们四个,好放下心来对付青面鬼。 。 第二十三章人生的第三次

岁月从远古走来,四季几番轮回,草木枯荣轮替,厚厚的积土之下尽是数不尽的残骸,腐烂发酵,生出瘴气,特别是在昼夜交替之季,阴阳轮换,气息混杂,瘴气上升,通常这个时候也是妖魔鬼怪活跃之时,如果说白昼是人类的时间,那么太阳落山之后便是它们的时间,所以在某一程度上来说,对待万物老天是公平的。 这是一个有利于青面鬼的天时,林间多是瘴气,也是一个有利于青面鬼的地利,貌似体魄柳子归也远逊于青面鬼,取胜三要素,青面鬼占据其三。 然柳子归不是人,又岂能用常理推算,他是一位神明,太伤之象,莫高乎道德;其次莫大乎神明;其次莫大乎太和;其次莫崇乎天地;其次莫著乎阴阳;其次莫明乎大圣。 天地之序,神明位列其二,不可谓不高,但是土地神敕符在巨变当中遭受到了损伤,甚至前一位土地神从中灰飞烟灭,只留下一些残缺不全的记忆萦绕在敕符之上,柳子归也没能于敕符完全融合,不能完全动用敕符的力量,时灵时不灵的,完全是不可控制的概率事件。 比如现在,柳子归就像借用添水村的力量,像前两次碾压恶鬼和柳十三一样,但却失败了,添水村就像是负气的媳妇,对柳子归的号令爱理不理的,搞的柳子归好一阵狼狈。 脱离与世隔绝的大阵久了,青面鬼逐渐恢复了神智,他看向柳子归的眼神逐渐变了,不再是一味的怨恨、凶狠,而是多了几分戏谑,还有几分贪婪。 柳子归自添水村的灵气温养,精血充足,带有灵性,妖魔鬼怪吸之,对自己的修行必有好处。 青面鬼张开口,獠牙幽幽的光芒,让人心里发毛,嘶吼之音异常的刺耳,柳子归皱起了眉头,第一次焦虑起来,那种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优越感消失殆尽。 青面鬼站在柳子归原本站立的地方,环绕身边的黑色实质化的怨气,像是饥饿的蛇,张着嘴,四处探寻着恐怖的蛇头,由近及远,所到之处,草木皆枯,霎那间便被吸干了生气。 “改怎么办呢?” 望着越来越近的黑气,柳子归开始焦急起来,人生不是所有的事情等你想好之后,有了准备才会到来,比如怨气所化的黑莽,交叉轮换,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向着柳子归围剿而来。 脚跟蹬地,身体飞射出去,在空中扭转过身体,避开蛇头,但还是被蟒身给蹭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柳子归弹飞出去,衣服破了,伤到了皮肉,黑色伤口,流出了黑色的血,很痛,痛的柳子归想要流眼泪。 疼痛的刺激,让柳子归更加的清醒,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属于他的记忆,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记忆走,咬破右手手指,在左手掌心,迅速的画下一个太极,那熟练的程度,连他自己都吃惊。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敕!” 在神域中,柳子归拥有强大的神力,以神之力,施展术法,更添天地之威,只见左手所向之处,皆是雷霆暴击,电光闪烁,一路轰炸,浩浩荡荡,无不适正阳正刚之气,顿时怨气、瘴气一扫而空。 脚踏天罡步,随风而起,向青面鬼飘去,以手为剑,直刺青面鬼的喉咙,但青面鬼手很长,双手横扫,锋利爪子激起数道寒芒,生生的逼退柳子归。 一人一鬼静立不动,怒儿对视,气息的交锋化为实质,如同狂风乱刀,肆意的摧残地面,渐渐地柳子归的心静了下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添水村的力量。 此刻柳子归身心俱轻,浑身轻松,像是回到了羊水当中,温暖舒适,其中具体的滋味很难用言语去说给外人听,就像恋爱的感觉只有彼此之间才能够体会一样。 敕符在颤动,淡淡金光照耀识海,像是在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冥冥中玄妙的牵引之力拉动添水村的自然伟力,注入柳子归的身体,如其说把添水村融到柳子归的体内更为合适。 柳子归高高跃起,挥舞双拳,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以一种泰山压顶之势扑向青面鬼,突如其来的力量,浩如烟海,绵绵不绝,一浪叠一浪、、、 一声嘶吼,穿破丛林,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消失,强大的力量让空气凝滞,空间紧凑,青面鬼想动却动不了,嘶吼的声波击中了凝固的支点,终于松动了,能动了,但是柳子归的拳头也到了,想要格挡却来不及了,拳头正击青面鬼的胸膛,在青面鬼惊愕的眼神中消散了他的躯体,柳子归也退后了。 一道黑色的烟气,滑不溜秋的飞走了,柳子归看到了,却没有去追,他们交战的地点本就在添水村的边界之处,一转眼的功夫便出了添水村,柳子归把目光盯到草丛的某一处,那里一道身影由虚转实。 “十三爷?”柳子归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敢,不敢,在大人面前,小仙怎敢称作爷呢?”像他们这些修炼有成精怪都是有傲气的,哪怕是柳十三已经知道了柳子归是添水村的土地爷,也不改自己的称呼。 对于柳十三的称呼,柳子归也不在乎,而是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柳十三笑了笑道:“大人,你在这里弄的动静有些大,好多人都听到了,你父亲见你们这么都没有回去,所以请我来看看。” 柳子归点了点头,看到了四周乱糟糟的状况,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了看柳十三皱起的眉头又舒开了,问道:“柳十三,这里改怎么办?” 柳十三耸了耸肩,道:“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记忆,人有人的记忆,鸟兽有鸟兽的记忆,同样大地也有她自己的记忆,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的身体都有一种机制,按照记忆恢复损坏的组织,同样大地也有,而你只需动用一点点的神力,按照大地记忆复原就可以了。” 柳子归点了点头便是动了,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然后双手一挥,神力挥散,那些破损的地面恢复了原状,只是那些死去的灌木枞树,就永远的死去了。 施展神力之后,识海中的敕符一阵晃动,出现了肉眼可察的裂痕,突然间柳子归有一种错觉,仿佛头颅裂开了,身体虚弱无力,跌坐在地。 。 第二十四章我想有个庙

曾经听说过世上有一种人生而知之,不用后天的教育,就能懂得很多知识,若是要问他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他也不清楚,知道就是知道,没有原由,也不需要原由。 柳子归现在就有这么一种生而知之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之间会如此的虚弱,甚至知道敕符已经出现了状况,若是放任下去,敕符必定溃散,祸及自己,身死道消。 福祸相依,柳子归得到了敕符,从中得到了许多好处,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所以柳子归必须得想办法温养敕符,修复敕符,甚至更进一步让敕符更加的凝固。 坐在地上,接触到亲切的土地,空虚的身体方才有了一丝安稳,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 “你怎么了?” 柳十三吓着了,连忙上前扶住柳子归,担心的问道。 “没有什么,只是感觉到了一点虚弱。”柳子归道。 柳十三松了一口气,道:“用尽了法力,身体感到空虚乏力,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修养一下时间就好了。” 柳子归并没有听进柳十三的话,而是自顾道:“我想建一座土地庙,你要帮我!” “建庙也是一件、、、”柳十三突然跳起来道:“你要建庙,还要我帮你,我怎么帮你?若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你们家人,我还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呢!” 建庙看似容易,其实过程却很艰难,特别是神庙,神是天地大道的一种实质化,想要建一座神庙必须要得到天地大道的认可,然后在选址上也必有考究,必须符合神职,不能高一分,也不能低一分。 “你活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有办法的!”柳子归认真的看着柳十三道:“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现在你是我们家的家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建不成庙,我会死的!” 柳十三不说话了,柳子归的话有道理,柳子归是添水村的土地爷,与他关系亲近,必定得到许多好处,与修炼有益,神明与天地大道关系紧密,神明陨落,天地大道必定有所感应,到时候天地哀鸣,降下天灾,必受牵连,正所谓福祸相依。 发现自己好像躲不过去,深叹了一口气,坐到柳子归身旁,开始想办法,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大人你想建一座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首先你已经有了敕符,等于得到了天地大道的认可,其次,曾经的庙址还在,两个首要条件都已经满足,剩下的只需人力辅助便可。” 柳子归点了点头,低声道:“可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才能让那些大人帮忙建一座庙呢,而且建一座庙的花费可不少,我告诉你,钱很重要,没有钱我连小学都上不了。” 柳十三活了很多年,虽然很少用钱,但是他见过不少人因为缺钱被逼上绝路,死的死,残的残,下场一个比一个凄惨,钱自诞生之后无论在哪一个时代,都很重要,拥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 “也不一定没有办法!”柳十三眯起了眼睛,宛如一条线。 柳子归偏过头,看着他道:“你有办法?” “着件事情交给我吧。”柳十三似乎有了把握,揽下了任务。 太阳已落,月亮已升,天空像是浸染了墨汁,几颗闪烁的星星异常的闪亮,但那明亮只属于天空,地面上还是一团黑,幽幽的晚风轻轻吹过,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远处传来了叫喊声,声音穿过浓密的树林,传到柳子归耳边变得微弱,隐隐约约听到在叫刘玲等人的名字。 “有人过来了,他们四个该怎么办?”柳十三指着躺在地上的四个人。 “不用担心,他们睡一觉就没事了。”柳子归想要挣扎着起来,但一个晃荡,又坐回到地上。 “哎呦,大人,你还是别动了,小心别摔坏了!”柳十三连忙扶住柳子归,小声道:“小仙有一个主意,可以让村民们出钱帮你建一座庙。” 柳子归警惕的望着柳十三,道:“你想什么鬼主意了,你可别乱来啊,他们都是我的乡亲,你可别伤害他们!” 柳十三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会,小仙我可是正统修道,别人不惹我,我可不会主动去害人,你知道的,添水村建立一座土地庙,而土地爷就是你,你又是添水村的村民,你能害他们吗?” “当然不能啊!”柳子归没有回答,柳十三便抢着回答了,然后特兴奋的说道:“你定会好好保佑他们的,风调雨顺,六畜安康,长命百岁、、、” 柳子归听着觉得有理,不住的点头,但总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脚步声近了,火红色光芒从树林里穿梭,照亮了一片空间,甚至都能闻到松油燃烧了气味,那气味中带着淡淡的清香,自然的味道,很好闻,柳子归忍不住的多嗅了几下。 “人来了,你快躺下装晕,剩下的一切交给我,我保证把你庙给建起来。”柳十三赶紧说道。 柳子归在柳十三的催促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然后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开始装晕。 “找到了,他们在这里,快,快!”刘达的爸爸刘生辉大喊道。 一行近二十个健壮的汉子,脚步飞健,话音刚落,便到了刘达的声旁,开始检查刘达的身体,·发现并没有明显的损伤,暗暗松了一口气。 “快来搭把手,把他们都背回去,然后去找柳四爷,他们可能遇到了煞!” “对对,赶紧走,去找柳四爷帮帮忙。” “别废话了,这里感觉不对劲,赶紧走、、” “赶紧走,赶紧走,走、走、、”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然后带着五个孩子走了。 柳十三看着他们远去背影,笑了,觉得建庙的事情成了,但是又转头望了望那缕黑烟飞走方向,眉头又皱了起来,暗暗说道:“看来这块地方不太平了,可能又得换地方了!” 柳十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消失不见了。 。 第二十五章计划之始

第二天村委会的大院聚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坐在大堂的正中央,手里拿着烟杆子,上面吊着装烟丝的布袋,一口接着一口,火光闪烁,烟雾缭绕,整个大院子里都弥漫着烟草的香味。 “还是按着柳四爷的意见吧,在花庙的原址上建一座土地庙吧!”老村长沉吟半响之后,开口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把村民吓着了,着不仅仅关系到自己家孩子的安危,甚至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安危,所以今天聚集在一起,商量一个办法,确保村民的安全。 柳四爷作为此道高人,自然被邀请位坐高堂,征询他的意见。 “建一座土地庙,我是不反对,但是建庙的钱改怎么办,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老书记巴拉一口烟,缓缓的说道。 老村长开口了:“先一个人出一点吧,若是手上有闲钱可以多出一点,到时候我挨家挨户去收钱!”老村长对着院子的人喊道:“大家不反对吧?” “不反对,就按老村长说的做吧!” “没问题,建个庙我们大家心里都安心。” “就是,以前土地庙还在的时候,咱们添水村可以说是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可自从庙被拆之后,就怪事不断、、” “依我来看,土地庙早就应该建了!” 、、、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建庙的时候就这么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选日子。 “选个黄道吉日咱们就动土,不过选日子的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你柳四爷啦!”老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哪里麻烦不麻烦,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而是都是村子里的事,都是分内的事情。”柳四爷笑呵呵的说道。 柳四爷笑起来很好看,眼镜眯起来,只剩下一条缝隙,两腮帮子微微向上,荡出两个酒窝,嘴角上翘,露出几颗微黄的牙齿,模样很可爱。 “柳四爷真实高风亮节啊!”老支付很着称赞一句。 称赞的话又不要钱,谁都会说,柳四爷走南串北这么多年,自然懂得什么该信什么话不能当真,你有用的时候你自然是不可或缺,失去价值的时候,自然可以随手丢弃,要想自己不被淘汰,就必须保持自己价值。 其实不用柳四爷回去翻黄历,日期早已在心里确定了,这一切都是柳十三的安排。 五个孩子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无缘无故的晕倒,四周尽是枯草荒木,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在鬼怪的流传盛广的乡村自然会联想到鬼怪的事情。 在那些传说中,那些害人的鬼怪不是由高人除去,就是被供奉的神明镇压,为了自身的安全,村民肯定会同意建庙的。 活了许多年,柳子归自然了解人性的复杂,稍势引导,便会在无形中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村里的孩子都没有去上学,出了这档的事情,哪个父母敢让孩子独自上学,为了孩子的安全,村长代表孩子们去学校请假了。 村长早上出发,中午才回来,而且还回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教导主任死了! 不到一天的功夫,整个村子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了,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仿佛谁都亲眼见证了教导主任的死一样。 “教导主任死的好惨,面色青黑,双眼睁的比鱼泡还要大,嘴张的老大,能塞下两三个鸡蛋,七巧流出黑色的血液,浸湿了整个床单,双手十指弯曲,青筋暴起,双臂伸直,像是在空中抓住什么、、、”胖子刘达一边说着教导主任的死样,一遍还啧啧的嗒嘴。 睡完一觉之后,刘达等人的精神好多了,一个个的精龙活虎,因为昨天几个经历过一场生死共难,关系亲近了不少,这不几个人一醒过来,就奔到柳栖凤家聚到一起。 “你说的这么恐怖,你亲眼见过啊?”徐霞霞语气要比以前稍微轻柔了一些。 “哦,没有,不过我听村长亲口说的,村长可亲眼见过的!”见徐霞霞又跟自己抬杠,刘达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解释道。 徐霞霞见刘胖子没有生气顶嘴,也觉得没有意思,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了,倒是柳子归坐在小板凳上,托着个下巴看着他们这些大孩子在一起聊天,觉得怪有意思的。 “诶,你们还记得昨天傍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刘玲突然问道,令热闹的气氛突然一滞。 “对哟,今天早上一天起来了,回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情,发现只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柳栖凤转着眼珠子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我也是!”刘玲回应道,其他人都跟着点头。 “好奇怪哟,世上真的有灵异事件啊!居然还被我们遇到了!这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刘玲盘着退坐在柳栖凤的床上,薄薄淡红色的嘴唇微微上扬,蒲扇一般的睫毛扑哧扑哧的闪动着,水灵灵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挺好看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七八岁的时候就见过鬼,当时啊,我和小归两去抬水,看见一只就在我们家那口水井后的櫆树下面,把我吓的三魂只剩二魂半了,当晚就发高烧,还是我四爷爷帮忙招的魂!”柳栖凤揽着刘玲的肩,满不在乎的说道。 刘胖子学着村长翘着二郎腿,惊道:“真的假的啊?” “真的,真的!”柳子归在一旁赶紧证明的道:“那只鬼还是我先看见的!” “哇,小归你不怕鬼吗?”徐霞霞想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鬼是什么样?”柳子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其他四人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刘玲笑呵呵的说道,无知而无畏,真好。 因为近几天不用去上学,所以几个玩的都特别的开心,下午的时候几个人开始斗起地主来,几个人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下午,天色渐晚,刘玲三人不得不回家,但还是约好了明天一起玩,准备下河捉鱼,山里的活动少,下河捉鱼是一件非常有趣的活动,也是大人和小孩子都钟情的活动。 。 第二十六章家里来了一个算命的瞎子

“凄凉的胡琴拉长了下午, 偏街小巷不见个主顾, 他又抱胡琴向黄昏诉苦, 空走一天只赚到孤独, 他能把别人的命运说得分明, 他自己的命运却让人牵引, 一个女孩伴他将残年度过, 一根拐杖尝尽他世路的坎坷!” 太阳落山之后,天色暗淡,但是还有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大地,晚风清凉,许多昆虫都已经沉寂,只有蛐蛐还在草丛里不安分的叫唤着,这个时候,哪怕是再勤劳的人都会回家了,因为夜间的田野并不安全。 柳子归一家吃完晚饭之后,准备去山岗上纳凉,虽然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但是整个夏季延续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它需要一个过程,一个缓冲期。 在山岗上,碰到了柳四爷,柳四爷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两个人,天色虽然暗淡,但是柳子归的眼神很好,足以让他在暗淡的天色当中看清柳四爷带来的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小女孩,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很短,甚至连头皮都不能完全遮盖,额头很宽,眉毛很浓,眼睛很大,只是眼珠子浑浊不堪,只有白仁没有瞳孔,鼻梁很高,嘴巴却很小,穿着青色的中山装,手里拄着拐杖,斜背一个褐色皮革的挎包和一把用白帆布包裹的胡琴,看样子是一个瞎子。 小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比柳栖凤大不了多少,只是她的头发要比柳栖凤要长的多,黑的多,也多的多,扎成两条大辫子,顺着两边垂在胸前,她的眼睛很亮,即使在天色暗淡的傍晚,依旧能够看到其中闪烁的晶莹的光芒,她的鼻子很像那位老年的瞎子,直而高挺,嘴小而精致,面色白净,穿着花布格的褂子,尼龙裤子,一双千层底,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手里拿着一根长棍子,棍子的另一头在那个中年瞎子的手里。 “桂大师,这是我的大侄子柳往东,那是我的侄媳妇余向南,那两个是我的侄孙女柳栖凤和侄孙柳子归。”柳四爷向桂大师介绍完柳往东一家之后,转身对着柳往东介绍起桂大师“往东啊,这位桂大师和他的闺女,晚上就在你们家借住了,你们要好好的招待人家。” “桂大师好!”柳往东赶紧打招呼。 “柳先生好,我们爷孙两恐怕要打扰你们几日了,带来不便之处,还请多多包容!”桂大师把拐杖插在地上,双手抱拳,施礼说道。 “唉,桂大师客气了,你能住在他们家,是他们家的福气,哪里有打扰一说!”柳四爷话里话外都对桂大师十分的崇敬。 “对,对,四叔说的对,桂大师能来我家,是我们家的荣幸!别在这里站着呢,回屋吧,对了,你们晚饭吃了没有?” 余向南听说过桂大师的事迹,桂大师是非常有本事的算命先生,他一天只算三只命,三算三准,没有不灵验的。 当桂大师还是桂瞎子的时候,就有人不信任他,与桂大师打了一个赌,让桂瞎子算算最近与自己有关的大事,桂瞎子要了那人的生辰八字,然后默默的掐算了一会儿,便道:“今,日落月升,黑天漫星,火在丑时,丧在寅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人没有读多少书,听不懂桂大师话里的意思。 倒是旁边有明白人,解释道:“太阳落下去,阳气开始消退,月亮升起来,阴气上升到极致,天空昏暗,在丑时的时候会起火,到了寅时的时候会死人!” 那人总算明白了,桂瞎子是在说自己家里会有火灾还会死人,顿时就火了,一把抓住桂大师的衣领,一握拳头就要揍桂瞎子,还好当时旁边有很多人,及时拉住了。 “臭瞎子,你这是咒我呢!”那人动不了手,只好开口大骂。 “瞎子我从来不诅咒别人,信不信由你自己!”泥人还有三分火呢,更何况还是一个大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针对,被怀疑,加上当时年轻气盛,桂瞎子说话也有点冲。 “死瞎子,如果今晚我家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待如何?”那人吼道。 “若是我算的不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桂瞎子自信的说道。 “好,若是你算不准,你就绕着村子学狗叫!” “好,若是我算准了又如何?”桂瞎子反问道。 “看你的样子肯定没有成家,若是你算准了,我就把我的女儿嫁给你!”那人也是急了,什么赌注不经大脑的说出来。 桂瞎子还没有答应,旁边看热闹的人却起哄起来,反正看热闹也不嫌事大,帮桂瞎子答应了。 那人回家之后,晚上都没让媳妇升火做饭,全家人饿了一餐,而且灭了所有的明火,连烟都没让抽,那人想到,连火种都没有,看怎么起火! 那人的防火措施,倒是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上半夜。 后半夜那人的老父亲醒了,老父亲是个大烟鬼,没烟不欢,睡前必的抽上几口,方才能睡觉,今晚因为儿子不让生火,所以憋着没有抽,怎么都睡不着,半夜实在是憋不住了,拿着烟杆子,躲到厨房里狠狠的抽上了几口,方才心满意足的去睡觉。 老人抽完烟睡觉了,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火柴头子还在一闪一闪的眨着星光。 就那么一个火柴头在丑时引发了大火,烧了整个屋子,好在没闹出人命,大火整整烧到了寅时,方才熄灭,老人看见自己家的屋子被烧个尽光,顿时急火攻心,去世了。 那人虽然粗鲁,但是极讲信用,丧事过后,还是把自己的女儿加给了桂瞎子,回来就有了一个女儿叫桂佳禾也就是那个大辫子的女孩。 桂瞎子一战成名,自此以后就没有人叫他桂瞎子了,而是桂大师。 只是桂大师能够算清别人的命运,却看不到自己的命运,在桂佳禾三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却死了,而且死的很惨,至于原因空白出了桂大师,谁也不知道。 带着桂大师父女两回家之后,余向南用柳子归最喜欢的鸡蛋下着面条,当做了桂大师父女两的晚餐。 。 第二十七章一天的欢乐

十五瓦的白炽灯,散发着微弱的昏黄的光芒,勉强能够照亮整个简陋的厨房。 桂佳禾话不多,吃饭的样子很是斯文,两只筷子在纤细的手指上灵活的活动着,挑起一两根白色的面条,塞进那两瓣荷花般的嘴唇间,然后慢慢的吸了进去,慢慢的咀嚼起来,不像桂大师大口大口嗦着面条,还伴随着粗鲁的声响。 昏黄的灯光洒在那水灵灵的眼珠上,闪闪烁烁,像是天上的星星。 嘴唇上沾了油,反射着灯光,让柳子归想起了午后的河面,午风微微吹过,波光粼粼,阳光在河面闪烁,如同天上的星星掉落在河面一样。 柳子归家有一个大堂厅,四间房子,一间做了厨房,一间做了柳往东和余向南的睡房,一间做了柳子归和柳栖凤的房间,最后一间现在被柳十三霸占了。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柳四爷带着桂大师回去了,把桂佳禾留在了柳子归家,让她和柳栖凤住在一起。 今天晚上的风没有吹来云朵,皎洁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落到地上,金黄一片。 脱离了大人们的视线,小孩子们就活泼了许多,床很大,足够容下两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小孩子。 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天然有一种没有原因的亲近感,桂佳禾来了,柳栖凤果断把柳子归抛弃了,亲昵的抱着桂佳禾的胳膊,睡在一头,唧唧喳喳的说起悄悄话来。 不一会儿,柳子归睡着,准确的说是灵魂出窍跟着柳十三学道法了。 在柳子归出窍走出房门的那刻,桂佳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想到了自己父亲的嘱咐,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柳栖凤聊天。 第二天天色很好,天空中没有半朵白云,瓦蓝色的天空像是被水冲洗过一样,干净的让人想去啃两口。 早饭过后,刘玲便到了,然后刘达和徐霞霞到了,柳栖凤充当联络员,介绍双方,几个半大的孩子都是活泼的性格,很快就熟络起来,一起去河里捉鱼。 添水村只有一条河,那时就是添水河,添水河在两山之间,弯弯曲曲,蔓延奔向远方,柳子归时常最在山岗上望着喝水奔去的方向,想象在河的尽头有怎样的景色,只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于是最后他总是变得很烦恼。 天一下大雨,山上的雨水就会带着山上的泥沙汇聚到河里,清水变成了洪水,雨停了,没有雨水的补充,河水逐渐减小,带不动泥沙,泥沙逐渐在河边聚集,形成了河滩。 一行六个人欢欢乐乐的在河滩上奔跑,桂佳禾年纪大一些而且常年走南闯北,身体异常健壮,跑在前面,刘玲跑在第二位,徐霞霞拉着柳栖凤跑在第三位,刘达是个小胖子,气喘嘘嘘的拿着鱼叉跑在后面,最后一位自然是最小的柳子归。 河滩上有许多白色的石头,被河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像是用刷子刷过一样。 河水撞到石头上溅起白色的浪花,折射灿烂着的阳光,像是过年的时候燃放的烟花,璀璨耀眼。 “快点,快点,刘达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徐霞霞催促道。 “我还不是男人,我是位男生!徐霞霞同学,请注意你的称呼!”刘胖子喘着气辩解着。 “哈哈哈。。。” 刘玲三人闻言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她们笑什么,柳子归拿着小木桶站着后面看着她们,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长大,能够懂得她们大孩子的世界,能够与她们一起欢笑。 然而时间的距离就是无法跨越的沟壑,你跑,别人也在向前,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 孩子们熟练的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卷起裤子,笑着奔进河水里。 女孩子喜欢抱团,柳子归是个小孩子,她们自然不好欺负他,自然把矛头直向刘胖子。 双手招起水,抛向刘胖子,刘胖子自然不会引颈就戮,反击起来,毫不在意清凉的河水打湿自己的衣服。 桂佳禾原本还有拘束,先站在一旁,含着笑看着她们嬉闹,过了一会儿,也按耐不住天性的玩闹,加入了战争。 刘胖一对三本来就不占优势,有了桂佳禾的加入之后,局势更是一面倒,不一会儿就喊着求饶了。 柳子归坐在一旁的白色石头上,也很想加入其中,只是其中水很深,淹没到他的胸口,河底也尽是碎石空沙,恐怕还没等他有大动作就自己摔倒了。 一阵嬉闹之后,她们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于是刘胖子拿起了鱼叉准备抓鱼。 别看刘达他胖,但是这小子从小就跟着他爸在河里折腾,他爸是村里唯一的渔夫,一年四季都在河里讨生活,那活儿一般人还真不会,这小子把他爸的本领学的七七八八,在水里就跟鱼儿一样灵活。 四个女孩子也闲着,或翻动着石块,或拿起小碎石头扔到远处,惊动沉浸在河底的鱼儿,使它们都游出来,方便刘胖子捕捉。 河潭在添水河的一个拐弯处,河水常年在此处冲刷,刨走了这里的石沙,留下一个深凹下去的大坑和一个崖壁巨洞,据老人们说,在那巨洞里面还住着一位老王八。 因为老王八具有丰富的营养,是大补之物,而且很值钱,很多人都想打它的主意,只是这里的水深,洞也很深,深到可以扭曲人的视线站在岸上看去,绿油油的河水潭子就像张着大口的巨兽,恨不得一口吞了人似的,让人望而生畏,渐渐地就剩下传说了。 因为太久没有见过传说中的老王八,人们也就不相信了,息了断水捉王八的念头。 但柳子归知道,在那山体的深处真的有那么一只老王八,而且实力很强,连柳十三都怕它。 柳子归坐在石头上,小脚丫子晃着水花,看着刘胖子在水里翻滚,双手舞动反射银光的鱼叉,在水里插出一条又一条鲜美的大鱼,心里充满了羡慕。 刘胖子用力一甩鱼叉,挂在尖头的肥鱼,顿时就在空中画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落到了河滩上,徐霞霞笑着叫着奔了过去,把还在挣扎跳动的鱼抓到手里,有时还被鱼尾打了脸,她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 。 第二十八章无妄之灾

天空中没有云朵,阳光很大,扑射在沙滩上,时间久了,白色的沙子变的热乎乎的,光光的脚丫踩在上面,说不出的舒服,如果阳光不这么毒的话那就更好了。 刘胖子抓到了足够的鱼,在河水畅游几回之后,方才上到河滩上,甩了甩了头发上的水珠,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单脚立地,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白白胖胖的手掌有节奏的怕打着耳门,把耳朵里的河水全都倒了出来。 即使在河边,站久了之后还是会感觉到酷热,于是柳栖凤她们几个早早的躲在了阴凉之处,生起了火堆,淡淡明火之上炙烤着刨干净了肚子剃光了鳞的肥鱼,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徐霞霞熟练往上面添加佐料,香味浓了,随着悠悠的河风弥漫整个的河滩。 “真香!” 刘胖子的声音随着风出现在了火堆旁,接着便出现了他那颇具喜庆的脸,此刻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笑嘻嘻的凑到火堆旁。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徐霞霞一边忙活着手中的活计,一边抬着脑袋白刘胖子一眼。 刘胖子呵呵直笑,没有接话,徐霞霞虽然年纪小,但是厨艺真的好的没话说,只是刘达一直和她处于敌对状态,让刘胖子当着敌人的面夸奖敌人,他还做不出来这种高大上的事情来。 这个时候,柳子归抱着一堆枯枝走了过来,扔到了刘胖子的身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坐到离火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虽然烤鱼很诱人,但是那火力更伤人,特别是在这么炎热的初秋,绝对要比老虎要凶猛许多。 刘胖子捡起几根枯枝,添到火堆里,突来的枯枝溅起了一些柴木然后之后灰烬,过了一会儿,枯枝燃烧起来了,火势更大了,柳栖凤和刘玲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徐霞霞也想退,只是手里拿着正在烧烤的鱼,想退却不能退,只好忍着热度,蹲在火堆旁边,飞快的转动着手里的烤鱼。 “胖子,你想干嘛呀,想烤死我们呀?”徐霞霞忍不住骂道。 “就是,胖子,你是不是想要把我们也一起烤了呀!”柳栖凤一旁附和道,刘玲和桂嘉禾虽然没有说话,但都用凌厉的目光看着他,其中责怪的意思,即使是瞎子也能看的出来。 刘胖子连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的。” 刘胖子站起身,走到徐霞霞身旁接过徐霞霞手中的烤鱼,替代了徐霞霞的位置,这才是徐霞霞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突然间,刮起了风,风很大,把火堆上的火苗都给吹弯了,带走了许多火星和烟尘,风很凉,凉的让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额头上的汗珠变成了冷水。 风是从河面上刮来的,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了风的来源,这风刮的很怪异,像是一双好动的手,不断的搅动着河水,河水不安的跳动着,高高的跃起,然后重重落下,撞到峭壁上,碰到顽石上,溅起白白的浪花,地底的水全部鼓到了面上来,水位眨眼间就涨高了许多。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来捉鱼啊,这河里是不是有河神啊,我们杀了这么多的鱼,所以河神发怒了。”徐霞霞有些慌张的问道。 “别乱说,这河里哪里来的河神,我爸爸几十年如一日都在着条河里闯荡,也没见出现什么状况!”刘达也紧张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安慰徐霞霞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们不会又碰到脏东西了吧?”刘玲也有些害怕的猜测道。 “应该没有这么倒霉吧,你们看天上的太阳还在我们头顶呢,这个时辰应该没有什么龌蹉敢出来吧,除非它们想不开。”柳栖凤见多了龌蹉之后,胆子大了许多,并不怎么害怕。 “不是鬼,虽然这股风里有许多阴气。”桂嘉禾突然严肃的说道。 大家同时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希望得到更多解释,或许说得到更多安慰更为合适。 桂嘉禾沉吟片刻道:“怎么说呢,鬼身上带着的阴气像触手一样,在皮肤上触摸,然后那种冷寒往心里钻,让你忍不住战栗,而这股阴气却没有这种感觉,冷的很纯粹,冷的很粗鲁,重重砸在触感上,哎呀,我也描绘不出这其中的感觉,有机会你们仔细感觉一下,就能分辨了。” “不不,我们还是不要体验的好。”刘胖子连忙摆手。 柳子归在一旁若有所思,这股阴气他很熟悉,仔细一回味,顿时就想起来了,这阴气不就是那天在学校门口感受到的那股阴气吗,好像其中的阴更重了。 添水河是一条蔓延的长河,状元村小学门前的那条河也它源头之一,难道这股阴气就是被河水带来的?柳子归暗暗想到。 水无阴无阳,上善之物,能含阳,也能溶阴,阴气溶解到河水里,然后流淌到这里,这似乎合情合理,但柳子归总觉得还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突然间,感觉眼前一暗,貌似头顶有东西飞过,抬头一看,头顶全是乌云,这乌云也很怪,乌漆墨黑,比墨汁还要黑上几分,看上去很重,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来,但就是不掉下来,云的面积很小,其实也不能说小,它很窄,窄到只能覆盖河面以及河岸两边,再远处它就无法顾及了。 乌云像是一支疾行的部队,从河的上游,奔驰而下,带起阵阵的阴风,卷动河面,搅动河两岸的树木,声势浩大,惊起无数鸟兽。 暮然间岩壁的石洞里传来乌鸦的叫声,开始只有三两声,接着树林里也传来了乌鸦的叫声,一叫一喝,连成一片,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乌鸦。 “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总觉怪怪的。”刘玲缩了缩脖子,提议道。 几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就在这时,河潭里的水翻滚起来,像是被烧沸了一样,迭起的浪头也难以掩盖那硕大的气泡,几个人仿佛石化了,一动不动的看着潭水的表面,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从口中跳了出来。 。 第二十九章老王八出水

身后是阳光明媚,脚下是黑色的阴影,身前的河面也是黑色的,河的另一岸也是黑色的阴影,再远处却是阳光灿烂,俯瞰过去就像放大无数倍的斑马线的一部分。 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心思欣赏,刘玲、柳栖凤、徐霞霞、刘达、桂佳禾五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诡异的河面,全然忘了周围的一切,像是着了魔似的,只有柳子归保持着清醒,但也惊讶的张开了小嘴。 柳子归灵觉异常的灵敏,况且脚下的土地又是自己的神域,若是他想,即使河水浑浊,他也能知道河下面的动静。 释放出去的神识就像一层层看不见的无形的波浪,穿过河面,深入水底,越是往下,气泡就越多越大,密密麻麻几乎水下面全是气泡,在层层气泡下面浮起了浑浊的污泥,像是掉进清水里的墨汁,慢慢渲染开来,由于水滴的气压很大,扩散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也不慢。 突然间,柳子归感觉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这股压力产生一道屏障阻挡着神识的靠近,有种像橡皮筋一样的弹力,不断的把靠近的神识弹开,几次尝试无果之后,柳子归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越是不让靠近,他就偏要靠近,一咬牙,一发力,还真的突破了那道无形的屏障。 突破无形的屏障之后,柳子归就后悔了,屏障后面像是被大火炙烤的空气,异常的扭曲起来,神识闯进里面就如同进了搅碎机,被无情的粉碎。 神魂强大到一定的程度,便可突破身体束缚,延伸至体外,化作触手一般的存在,替代眼睛,甚至比眼睛更好使,能够穿越一般的墙壁,穿破许多障碍,视的许多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换句话说神识就是灵魂的一部分,释放出来的神识被搅碎,这和被断手的疼痛没有多少区别,都是灵魂深处的疼痛,只不过一个需要神经的传输,另一个直接作用在灵魂上。 大脑撕裂的痛疼,让柳子归头昏眼花,险些晕倒,好大一会儿,疼痛感才稍微减退一点,暗暗运气,方才把那撕裂的疼痛感给消除。 柳子归一阵火大,貌似最近几天一直在倒霉,没有一天是顺心的,牛脾气一上来,那就再也拉不出来。 “在我面前耍起横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一次柳子归比刚刚要谨慎许多,神识小心翼翼地往前慢伸,河里的淤泥已经浮到水面,河水虽然在流动,但还是冲不走不甘寂寞的污泥,连不断升起破碎的气泡都变成了灰色。 穿过层层污水之后,柳子归感觉了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让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村里烧山开荒的大火,那火很大映红了半边天,把天水村的黑夜照映的如同白昼,空气炙烤的啪啪直响。 人一靠近就能感觉到那骇人的热度和一股巨大的气浪,一旦靠近就会被气浪搅碎,然后被烧成熟肉。 虽然柳子归不能窥清深水里的全景,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一只巨无霸在从水底缓缓上升。 “莫非是?” 柳子归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经猜到了那威压无比是什么谁了,一山不容二虎,传说深潭里有只老王八,那自然不会再有别的存在了。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等待的时间才是最煎熬的,等结果出来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看见了,那是一个巨大的菱角巨头,首先露出水面的是灰色的头,然后是两只大大的眼睛,足足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灰色的眼珠,看不到白色的部分,但看上一眼却觉得那双眼睛特别的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这种感觉不是视觉上的,而是感观上的一种亮。 接着是一张嘴,紧紧的抿着,就像一条巨大的伤疤,从左颚到右颚,狰狞恐怖。 嘴的下方是脖颈,颈子很长也很粗,皮肤表面凹凸不平,一条条沟壑纵横交错,像是柳栖凤身上穿的格子衫。 “灵龟!” 桂佳禾惊呼道。 “是老王八!” 柳子归纠正道,他对桂佳禾口中的灵龟没有好感,所以叫它老王八,柳子归从相亲们日常争吵中得知王八是骂人的词,于是无师自通的在前面加上了一个老字,他觉的这样的程度更深,方能表现出自己对灵龟的不满。 只是老王八根本没有主意到他们,更不曾听到柳子归的称呼,即使听到了也不一定能听懂,即使听懂了也不一定会介意,因为两者的文化有着根本性的差异,在柳子归看来是辱骂,但到了老王八耳朵里却不一定了,也许就变成了夸奖,所以柳子归幼稚的宣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给老王八带任何的伤害,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人是一种奇怪的感性动物,明知道自己感性,却时刻宣扬理智,然后用理智去镇压感性,但柳子归的理性镇压明显失败了,自从老王八这三个字出口之后,他心里就舒服多了,不管有没有对灵龟造成伤害,但他就是觉得自己报复成功了,这就足够了。 老王八很大,把身子龟壳藏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就成了水潭里的主角,吸引所有的目光。 在所有的目光中,老王八扬起了头,张开大口,顿时它就没有了头,只有一张大嘴,先是一声咆哮,像是龙吟,叫的人心里打颤,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伴随着声音,还有一**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四周扩撒而去。 站在岸边的六个人直接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把头紧紧的埋在两腿之间。 他们的状况还算好的,相对而言那些鸣叫不停的乌鸦可就倒了血霉了,连挣扎都来不及,在一**声浪里坠落死去,然后尸体沿着山坡滚落到河里,不一会儿河水就带上了几许血的颜色。 这声波似乎就是冲着乌鸦去的,等乌鸦死的差不多了,老王八也停止了吼叫,摇了摇脑袋,又张开了嘴,不过这一次不是吼叫,而是吸气。 。 第三十章世上真有妖灵

又起大风了,只不过这一次的风向是向反的,而且风力也大了许多。 六人好不容易等啸声消失,晃着晕乎乎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大风给刮爬了,几个人跌跌撞撞的碰到一起,耳边风沙走石,眼前昏天暗地,宛如世界末日。 桂佳禾等五人心中惶恐至极,他们觉得自己要死了,如是能发出声音,他们此刻恐怕都哭出来了。 只有柳子归不怕死,悄悄的抬起头来,从手臂的缝隙偷偷的望着河面,然后惊讶的张开了嘴,瞬间进入泥沙,连忙又闭上嘴。 河面上出现一个暴风眼,暴风眼的中心正是老王八张开的嘴。 一道一道螺旋线自下而上盘旋而上,下细上粗,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而那螺旋线就是那天空中黑色的云朵幻化而成,四周都是凌乱的散风,而柳子归等人就是被这散风吹倒在地的。 声势浩大的乌云行军遭到了阻碍,甚至那些已经奔腾而过的乌云都被吸了回来,全部都打着转儿钻进了老王八的嘴里,看样子它是不想放过一丝的乌云。 柳子归知道老王八为什么要吞噬这些乌云,因为这些乌云里喊着丰富的阴气。 世间修行的方法有很多种,有人修性,有人修命,有人修功德等等,五花八门,数不胜数,只要能够让自己强大让自己活的更久一点,真是无奇不用,因此世上还有许多邪修,专以害人性命,吸人精血,炼人魂魄来增强自己的道行。 阴气也是天地灵气的一种,天地初开的时候就存在,阴气对有的存在无异于毒气,对于有的存在可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对有的存在来说,那就是第二生命。 很显然老王八是第三者,这乌云中的阴气对老王八的修行很有助力,不然它也不会从河底深处钻出来,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还杀死了数都数不清的跟它争抢阴气的乌鸦,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河面上空的乌云很多,老王八吸了很久,飓风也刮了很久,柳子归六人也在地上爬了很久,直到双手双腿都麻了失去了知觉。 很久之后,天空中乌云消失殆尽,老王八也吃饱了,缩到了河底深处,重新隐藏起来,消化得来的阴气。 天空的乌云散了,露出了灿烂的阳光,河面两岸再阳光普照,河面上波光粼粼,若不是水涡之处还停留一两只乌鸦的尸体,刚刚的那一幕就是一场离奇的梦。 六人当中还是柳子归最先醒悟过来,拔出深埋在沙石中的胳膊和腿,站了起来,甩了甩胳膊抖了抖腿,一是去灰尘,二是活跃一下经络气血。 “姐,姐,你们没事吧?” 看着柳栖凤她们还趴在地上,柳子归连忙蹲下去怕打她们身上的尘土,摇晃她们的身体。 第二个回过神的是桂佳禾,她懂得一些修行之术,无论是身体还是神魂相对常人而言都强大不少。 “小归,赶紧帮帮我,手脚都麻了,动不了。” 听到桂佳禾的求救,柳子归连忙把她扶了起来,然后挪到旁边的大石块上休息,这会儿功夫间,其他人也都醒了,但因为气血不通,手脚麻木,不能动弹,只能待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柳子归和桂佳禾两个人。 不用叫唤吩咐,柳子归跑过去开始搀扶其他人,由近而远,最后一个是刘达这个白胖子。 “刘达哥哥,你可真沉!” 柳子归如同一根拐杖一样支撑着刘胖子的身体,若不是柳子归身体强于常人,早就被压垮了。 “嘿嘿,小归啊,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呢,知道什么叫做胖,什么叫做瘦吗?我告诉你,你家刘哥哥这可是黄金身材,知道什么叫做黄金身材吗,一看就知道你不晓得。” 刘胖子把身体压在柳子归身上,一脸得意的说道:“看在咱两交情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什么叫作黄金身材,那就是多一份肉便是肥,少一份肉便是瘦,都会造成视觉上的折磨,只有我这样的身材才能给人带来视觉上的享受!” 刘胖子说完还一脸惋惜的看着柳子归,啧啧舌头道:“小归啊,你太瘦了,太瘦了不好,没有我这样的男子汉气势。” 说话间便到了能够依靠休息的大石块旁,柳子归直接把刘胖子扔到石块上,疼的刘胖哎呦一声道:“小归啊,你能不能轻点啊,这下面可是石头,痛死我了!” “男子汉也怕痛啊?”柳栖凤有些戏谑的问道。 “男子汉也是人,血肉之躯,能不痛吗?”刘胖子脸不红的说道。 众人一阵无语,被刘胖子的脸皮的厚度给吓呆了。 不过经刘胖子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之后,几人心中的恐慌还真消散不少。 “我现在觉得咱们特别神奇,面对这样的场面还能开起玩笑来,”刘玲对着河面努了努嘴接着说道:“是我们没心没肺呢,还是我们无所畏惧呢!” “我看呐,自从上次见鬼之后,我们的神经都变的强大了!”徐霞霞在一旁说道,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桂佳禾问道:“佳禾姐,你见鬼鬼吗?” 桂佳禾沉吟了片刻,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神变的有些迷离,似在自语,又像是对众人诉说:“鬼,当然见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啊,”徐霞霞一声惊呼,有些兴奋的说道:“佳禾姐姐,那你快和我们说说呗!” 徐霞霞话音刚落,远处的山路小道上就传来了叫唤声。 “佳禾!” “小凤!” 。。。 是桂大师他们找来了! “我们在这儿呢!”桂佳禾挣扎的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河滩与青山的衔接之处出现了三道身影,桂大师,柳四爷和柳往东,桂大师是全瞎,柳四爷眼神不好,所以需要柳往东当他们的眼睛。 “爸,我没事,你别担心了,你怎么来了!” 桂大师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桂佳禾脸上揉揉捏捏,发现桂佳禾确实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柳先生看到了河里异象,就去柳四爷家找到我,说你们都在河里玩耍,担心你们有危险,带我们来救人,只是在山林里碰到了谜障,耽误了许久,到现在才过来!” 。 第三十一章建庙之始

桂大师知道河滩上还有其他人,不宜多说,所以一带而过,不过还是可以从他们三个人的狼狈模样看出他们必定经历一番磨难方才来到河滩上。 都知道河滩上此时不宜多呆,于是等众人恢复了体力之后,便匆匆往回赶,中途没有停歇,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柳子归的家。 柳子归家的旁边有一片竹林,路刚好要从竹林穿过,柳子归靠着竹子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们进了家门,然后转头望着刚刚出现梦幻一般的河潭。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天上的太阳已经西斜,阳光被山体遮挡,只留下一片青山的背影投射在河面上,阴阴暗暗,像是一块灰色的布匹,在风中微微飘荡。 柳子归盯着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无奈的撇了撇嘴,转身往自家走去,看见自己的父亲领着刘玲三人出了门,想来应该是送他们回家,毕竟刚刚出了那种事情,大人们不放心他们三个小孩子回家,即使没有多少路。 柳子归进了屋子,没有在厅堂看到人,听到后房有人的声音,顿时便知道了他们都去找柳十三了,正好柳子归心中也有很多疑问要去问问柳十三,自从上次两人密谋之后,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柳子归一进门,就看见供桌上有一条青色的蛇,手指粗细,两根筷子那么长,盘旋在灵位根部,张开嘴咬着自己的尾巴,瑟瑟颤抖,看样子害怕,看见柳子归进来,立马窜到柳子归的手臂上,沿着手臂盘旋而上直至手肘之处。 土地神位的敕符悬浮在柳子归的识海,柳子归全身上下时刻笼罩在神威之下,日子久了,每根毫毛都有神性,甚至可以称作辟邪神物,柳十三是家神,受人供奉,与人同居,身上带有人道气息,具有灵性,不属于淫邪之物,人类在此纪元乃是天地主角,在某一程度上来说,人类甚至可以代表天道,所以有了那一句人定胜天之说。 “十三爷这是怎么了?”柳四爷问道。 在场只有桂大师父女,外加一个柳子归,桂大师看不见,桂嘉禾对柳十三不了解,甚至是第一次见他,所以柳四爷这话自然是对柳子归说的。 “没事,四爷爷,别担心,他只是害怕,待会儿就好。”柳子归满不在乎的说道。 有了柳子归神性的安抚,柳十三的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然后手袖里慢慢探出头来,吐了吐信子,似乎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便溜了出来,落到地上化作了人形。 “吓死小仙我了!”柳十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满脸的余悸,毫无一位上仙的样子。 桂佳禾扶着桂大师站在一旁,有些诧异的看着柳十三,似乎吃惊柳十三的样子,倒是柳四爷与柳十三接触久了,有些了解柳十三的性子,见怪不怪。 “你就真没胆小?搞不懂你怕什么?”柳子归嘲讽道。 柳十三白了柳子归一眼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不知道那声啸音当中含有龙威!” “龙威?十三爷,你的意思是那灵龟体内有龙的血脉,或者说不应该叫做灵龟,而应该叫龙龟!”柳四爷惊呼道。 柳十三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什么,那只老王八是龙龟?有没有搞错,龙龟会居住在咱们这儿穷乡僻壤?”柳子归一脸的不相信。 “若不是血脉的天然压制,你觉得我会如此不堪吗?不是我柳十三吹牛,在这个世上能比我厉害的存在不会超出双手之数!”柳十三间柳子归不相信,激动起来。 “双手之数是多少?”柳子归天真的问道,他才不相信柳十三有他说的那么厉害,要是真的有那么厉害,当初就不会被自己活活踩死。 桂佳禾闻言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桂大师瞪了桂佳禾一眼,桂佳禾默默的低下了头,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 “好了,好了,小归,你别捣乱了!”柳四爷制止了柳子归的说下去的势头,然后对着柳十三请示道:“十三爷,您看看明白那滚滚乌云是何方之物?” 听到柳四爷问着这话,柳十三的神色顿时端正,桂大师也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那滚滚乌云当中有阴气、鬼气、秽气、污气,霉气以及天地间的水气,也只有水气才能把五中极端之气融合在一起,所以那道乌云匹练才会出现在河的上方。” “出现了这些东西,那必定有大凶之物出世啊!”桂大师手用劲的握紧拐杖,声音中带有深深的担忧。 “恐怕不止大凶之物!”柳十三缓缓的说道。 “十三爷,难道还有什么灭世之物出现吗?”桂大师紧张的问道。 柳十三轻轻一笑道:“别紧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一个绝凶之地解封了,这些极端之气都是从那绝凶之地泄露出来的,从里面也窜出了几只凶物,但又被龙龟吓了回去,这十天半月的估计是不敢出来了。” “大凶之地?在哪?”柳四爷问道。 “你是说状元村小学吗?”柳子归的话就在嘴边,一开口就溜了出来。 “对!”柳十三看着柳子归道:“你们也不用问我,我也不清楚,我还没到此地的时候,那地方就存在了,只不过被高人封印住了,却不知道怎么就破封了!” 柳子归闻言一愣,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于是有些的说道:“好了,你们聊吧,我去找我姐玩去,佳禾姐你来不来。” 桂佳禾看了父亲一眼,然后道:“好,我也来。” 两人牵着手便出去了,柳十三见柳子归走了,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化作了一道青烟钻进了供桌上的灵位,留下一个瞎子和一个半瞎子两绵绵相觎。 建庙的日子提前了,原因是被吓到了,那天河里的动静那么大,整个添水村的人都看到了,虽然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正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恐惧。 人心里有了恐惧就寄希望于神佛,希望得到神佛的保佑,原本还有几天的建庙事件就迫不及待的提前了,而且所有人都很积极,能出力的出力,能出工的出工,所有的建庙器材居然在一天之内就凑齐了。 。 第三十二章庙成人旺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能动的人几乎都来到了花庙,此时天色尚早,太阳还没有爬上山头,光线暗淡,路边的野草树叶上还挂着昨夜的露珠,人走过,粘在裤子上,打湿一片,粘在腿上,很是不舒服,但是现在没有人在意这个,全部都虔诚的跪在地上,正前方摆放着三性、香烛,柳四爷拿着锄头撬开了多年不曾触动的泥土。 柳四爷扒开了第一锄头土之后便没有再动了,旁边有几个小伙子拿着锹、铲子、锄头等等工具,接过了柳四爷的活儿,开始飞快的撅起土来,没有人说话,只有铁与泥土的碰撞声和泥土落地的声音。 村里没有想把土地庙建的有多么壮观宏伟,在村名的计划当中土地庙占地不到五平方米,高不出三米,所以工程量并不大,再加上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土地庙的地基就打好了。 土地庙是给神仙住的,给神仙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和常人住的地方相提并论,通常建房子打地基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之后,等地基上的水泥凝固加固之后,方才添砖,开始造房。 神仙与凡人的不同之处在此刻就有了直观的体现,只见柳四爷拿出四道符咒,口中念决,捏住符咒的上端,下端从点燃的蜡烛上走上一趟,便燃烧起来,丢到了地基的一角,如法炮制,在地基其他三角都放下了一道然手的符咒,说来也神奇,等四道符咒烧完之后,倒进的水泥也凝固了。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万里无云,太阳直挺挺的挂在正头顶上,也没有风,但是奇怪的是每个人都不觉的热,反而感觉凉飕飕的,真是奇异。 一上午的忙碌,中午的时候村名都回去了,土地庙没有人留下,为了防止野猫野狗偷吃,连贡品都带走了。 柳子归静静的站在土地庙的地基面前,身旁站着柳十三。 “没想到我四爷爷还真有两把刷子!”柳子归看着凝固的水泥,颇为感慨的说道。 “山、医、命、相、卜道家五术乃是天地大道演化而来,博大精深,自然有着神鬼莫测的力量,山那是五术之首,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看来柳四爷的道术已经登堂入室了。”柳十三显然先前也是没有看出柳四爷的深浅,此刻的语气也颇为惊奇。 所谓的‘五术之山’就是通过食饵、筑基、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与精神,从而让自己身与神合,体悟大道,超脱束缚,跳脱轮回,以期长生。 “我四爷爷所学山术是不是你们柳家传的啊?”柳子归转过头好奇的问道。 柳十三想了想缓缓的说道:“是也不是,柳四爷所学的山之术有我们柳家的影子,但也有别的痕迹在里面,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传承了这么多年,推陈出新也在情理之中。” “有人来了,咱们快走吧,估计晚上这庙就会建好,到时候你登临神位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动静,咱们还是找个安静偏僻的地方比较好。”柳十三说着就拉着柳子归消失了。 进程比柳十三预料的还要快上许多,下午的时候土地庙就建好了。 “大家都小心点,别磕坏了土地爷了。”柳四爷在一旁看着四个壮小伙抬着土地神像慢慢的往神坛挪动。 神像只有一米高,盖着一块大红布,看不清神像的模样。 等神像坐落在神坛之上,庙前的祭坛也搭好了,祭坛没有想象中那么壮观,一张案桌,铺上一块黄色的布帛,案桌上摆放着三牲,三牲前方放着一铜质的香炉,香炉两旁各有两支蜡烛,一支红色的,一支白色的,在三牲后面摆放着三盘水果,在水果前方摆放着许多画好的符咒。 祭坛的方向与土地面的方向保持一直,面向正南方,那里正是添水河的上游,河水源源不绝奔流而下,仿佛下一秒就会奔进土地庙里。 土地庙两边都是凸出的青山,庙后是山凹处,正是左右有扶手,身后有靠山,若此处用来建房子,必定会富贵安康。 柳四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件道袍,庄严肃穆的站在案桌前,面前青山流水,口中念起咒语。 “龙虎收来钦天将,飞符走印到坛中,步步扶童来接引,坛中开口有分明,天开口地开口。合坛将军来开口,土地神将尊来开口,步步扶童来开口,坛中开口便分明,金言金语寸寸开口,指点弟子神分明,吾奉太上老君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便抄起一把桃木剑,脚踩天罡步,做起法来,手中桃木剑一挑,一道符咒的黄纸便飞了起来,手中的剑顺势一导,绕过红色蜡烛,便燃烧了起来。 柳四爷一个跃身,从案桌后跳到案桌前,嘴里大喝一声:“敕!”黄色的符咒便在空中炸开了一个耀眼的烟花。 说来也神奇,符咒然手之后,无风的下午突然刮起了风,这风的源头无从考证,只知道这风从南边刮过来。 “掀盖!”柳四爷大喝一声。 老村长应声扯开盖在神像上的红色布帛,顿时露出了神像的面目,神像穿着古服,端坐在神坛之上,戴着一位老爷帽,方正的脸,长长的胡须,有眉毛,有眼眶,没有眼珠。 柳四爷拿起桌上案桌上的大毛笔,沾了早就准备好的朱砂,在神像的两个眼眶点了两笔,这两笔如同神来之笔,神像的五官便完整了,栩栩如生,仿佛活过来一般。 柳四爷又念了一段咒语,然后喝道:“一拜风调雨顺!”村民跪拜。 “二拜六畜兴旺!” 村民再跪拜。 “三拜百姓安康!” 村民再次跪拜。 “礼毕!” 一声刚落,原本干干净净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顿时电闪雷鸣,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大雨倾盆,村民也不躲避,反而载歌载舞的在雨中欢呼,他们认为这是神迹。 “成了,成了,土地爷显灵了!”老村长高兴的老泪纵横,趴在神像面前又跪又拜。 “显灵了!” “咱们寸有神保佑了!” 、、、 没有人不高兴,没有人不欢呼! 。 第三十三章真的成神了

脱离视线之后,柳子归和柳十三便来到了屋子后面的一个山沟,山沟是由山上冲下的河水洗刷而成,那裂裂的水槽真是触目惊心,好在拐弯之处有一个硕大的石头抵挡住了水势,让此处免受更大的伤害。 柳子归侧卧在巨石之上,柳十三坐在旁边,撑起一道气罩遮挡突来的大雨,柳十三看着天上的雨落到气罩上汇成水流,顺着气罩流到巨石上,然后沿着巨石的纹路淌到山沟里,叹了一口气之后,柳十三又看了看柳子归,有些担心道:“希望一切顺利吧。” 柳子归虽然卧在这儿,但是他的神魂早已不在这儿了,飞到了那久违的神坛上,虽然是第一次登临神坛,但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柳子归知道这是上任残存记忆的缘故。 土地神敕符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上面的裂纹早已愈合,变得完美无瑕,晶莹剔透,充满了灵性,仿佛活过来一般,敕符活过来了,添水村也活过来了,若是有人细心去看,便会发现整个村子的花草树木都有淡淡的光辉。 柳子归端坐在神坛上,霎那间有一种错觉,仿佛添水村就是自己,自己就是添水村,心念一动便知添水村的各个角落的一切,整个添水村就像自己的身体一样,而且还是一具特别健康的身体,不再是之前那种时灵时不灵的病态。 庙外面的村民还在欢呼,大雨还在继续,没有停歇的意思,柳子归心念一动,天上乌云开始涣散,大雨停止了,毕竟村民是普通的凡人,被大雨淋久了之后还是会生病的。 见大雨停了,村民们又跪拜在土地庙之前,开始许愿,村民的愿望很多,有希望保佑家人平安,有人希望发财,有人希望生个儿子、、、 无数愿望化作无数个念头,像箭,像子弹,像迫击炮,不断的冲击柳子归的神魂。 痛!痛!剧烈的痛! 痛是柳子归现在唯一的感觉,那些村民的愿望冲进柳子归的神魂之后,便落地生根了,但却是不安分的造反主义,像搅拌机一样在神魂中搅拌着,横冲直撞,搅得天下大乱。 神魂的上疼痛比**上的疼痛更来的直接,更来的生硬,更来的深切,没有想到神魂居然也会像**一样发生痉挛,险些让他坐不稳跌落神坛。 “不好!” 柳子归暗叫一声不好,他知道若真是这样跌落神坛,必定会遭到天地大道的反噬,从而灰飞烟灭,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止住将要跌落的身体。 外面的村民还在继续许愿,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没有停歇的意思,柳子归想阻止,却怎么也拦不住,那些强烈的愿望冥冥之中仿佛收到什么奇异力量的牵引,纷纷落入柳子归的神魂,仿佛这里就是它们的归宿,老天早就注定,谁也逃不了。 “洪水猛兽也不过如此!” 柳子归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时常听老人说,人要死的时候才会思绪飘渺,没有精力去深沉的思考,只会想到什么说什么,所以才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柳子归本来就是一个小孩,即使因为敕符的缘故比同龄人要成熟不少,但终究是一个单纯的小孩,没有经历的白纸,缺少那份遭受磨砺之后的狠劲,所以他决定放弃抵抗了,可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那道敕符居然动了,很有韵味的颤动起来了。 金光大放,如同那藏在云朵后面的太阳照亮整个神魂,金色的光芒似乎带着特殊的意味,牵引着香燃烧之后的青烟包裹起柳子归的神魂,开始净化那些桀骜不驯的念头。 突然间有一种干涸已久的鱼回到了水中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生命深处的舒适,言语无法表达,只有细细的体会,方才能知晓其中的意味。 痛裂的感觉像褪去的潮水一样,缓缓消散,那些念头经过洗刷之后变得安分起来,晶莹剔透,熠熠生辉,然后在金光的照耀之下融到敕符当中,敕符开始变大,震动的频率加快,渐渐的发出一道道波纹向四周散去。 像清风一样吹过树木,吹过花草,吹过地面,吹到添水村的边界,然后消散了,但脑海中的地图更加清晰了,与添水村的联系更加的紧密了,曾经的纷杂繁乱,瞬间被理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涌上心头,心旷神怡,念力大增。 识海像是水缸开始蓄起水来,慢慢的满了,水缸里的水满了之后还可以溢出来,不会损伤水缸,但识海只是像水缸,不是真正的水缸,那些念头所化的元气并不能像水一样从水缸口溢出去,只能屯着识海中,渐渐的有一种胀痛感。 柳子归想哭了,还没有松上一口气,这里又出现了危机,但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只等等待。 想哭,但终究没有苦出来,神魂的上的痛苦从**上表现出来了,五官几乎都皱到一起了,手脚颤抖,全身痉挛,柳十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种事情别人没有办法帮忙,只能靠自己。 “别放弃,敕符既然选择了你,那就说明你有大气运,气运这东西虽然说起来玄乎,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的确存在,而且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你要坚持,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坚持,气运总会在关键的时候起到作用!”柳十三在柳子归的耳边轻轻说道。 干巴巴的鼓励的话,落到柳子归的耳朵中没有半点作用,不管什么事情放到别人身上,总能说的轻描淡写,把自己拎的高高的,一副看破红尘的得道高人模样,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只会表现的更加不堪。 从敕符上流下来的不只是液化的元气,还有那个倒霉的前任的记忆,他登临神位的时候似乎也到这种情况,而且痛苦更深,所以记忆尤其的深刻,不过他似乎比柳子归幸运多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部功法,化解过于多的元气,好在那功法没有消散在记忆里。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功法在心念中流动,柳子归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那些仿佛要炸开的元气仿佛被风吹动的积云一样,缓缓动了起,而且动的极有规律,结成玄妙的字符,然后又消散了,贴到识海的边缘处,渗了进去,化作神魂的一部分。 神魂在慢慢的壮大,模样也在变化,慢慢的长高了,脸变大了,开始长胡子了,最终和神像极为相似,到此刻柳子归方才算是真正的坐上了添水村土地爷的神位。 。 第三十四章新的开始

不知道在一片混沌之中发呆了多久,庙门之外的村民已经散了,天也已经黑了,看样子时辰已经不早了。 “小归!!!” 柳子归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心念一动,一副动态的画面便出现在识海当中,余向南站在山岗的大榕树下面,榕树非常的茂盛,枝繁叶茂,如伞似盖,高高的悬浮在半空之上,树下面的空间更加的阴暗了,余向南就站在阴暗当中,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小归,你在哪里?” 焦急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把愣愣出神的柳子归叫醒了,眨了眨迷茫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叫柳子归,是添水村的土地神,对我是柳子归!”柳子归终于清醒了,被冲击成一片浆糊的脑袋又恢复了清明。 “糟糕,天黑了,还没有回家,妈妈一定急死了!” 柳子归立刻飞里了神坛,回到了自己的肉身,立刻坐了起来,吓了正在出神的柳十三一跳。 “哎呀,你想吓死我啊?”柳十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柳子归瓢了柳十三一眼,道:“还时常说自己是高手呢,就这么一点动静就把你吓成这样,有没有一点胆魄啊!” 柳十三瞪了柳子归一眼,大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柳子归讪笑一声,道:“人?你是人吗,我是人吗?以前我或许不知道你的跟脚,但现在,嘿嘿,你在我眼里是透明的!” 柳十三立马捂住自己的裤裆,苦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种嗜好!” 柳子归先是一愣,然后讥讽道:“哼哼,你就装吧,你知道我说的意思,这种胡搅蛮缠只会拉低你自己的智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母亲在喊我呢,我得赶紧回去了。” 说完,柳子归头也不回的走了,三步并作两步,身影在草木上一跳一蹦,很快便消失在了丛林里,柳十三望着消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满脸的苦涩。 柳子归回到家的时候,余向南、柳往东和柳栖凤三人正焦急的在家门前的谷场上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爸,妈,别担心了,不是有十三爷跟着的吗?”柳栖凤虽然担心弟弟,但是还是安慰起父母来。 “十三爷虽然是我们家的家神,但是十三爷又不是小归的影子,小归到哪,他老人家就能跟到哪吧!”余向南有些烦躁的说道。 “爸妈,姐!”看着他们想热锅上的蚂蚁,柳子归心中满是感动,从竹林里跑了出来。 “小归,你没事吧!” 余向南先是把柳子归全身上下全都查看了一遍,等没发现任何的损伤之后,便脱掉脚上的靴子,往柳子归的屁股上招呼,一下一下,啪啪的响。 余向南真的用力了,打在肉上,很痛,但柳子归并不记恨,嘴上求饶,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一天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深夜,天上布满了星星,一闪一闪,像是一颗颗钻石,被天神挂在黑色的帷幕下,月亮是弯弯的,处在繁星之间,光芒都被掩盖,若不刻意的去看,还真会忽略它的存在。 其实柳子归现在已经不用通过睡觉来恢复自己的体力精神了,但他还是喜欢躺在床上的感觉,柔软的棉絮,那种轻柔像是清泉在心间流淌,欢快的声音。 窗外不知道是星光还是月亮,亮堂堂的,仿佛从天空上垂下了轻轻的薄纱,仿佛用嘴轻轻一吹,就会飞起来,就在这样温柔的光线里飘出去了。 神魂比**要轻的许多,柳子归感觉自己像一朵云,在空中随风飘飘荡荡,风吹向哪里,便飘到哪里,但却怎么也飘不出添水村的地界。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拴住的狗呢,永远只能在链子的范围之内活动!”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村子外面,有着淡淡的渴望。 “唉,该干活了!” 摇摇头,笑了笑,柳子归开始动了起来,以手为笔,在添水村的地界上开始写写画画,若是细细看出,便会发现每动一笔,必定会有一条金色的光线按照玄妙的轨迹落下,添水村便会多出一丝气息,这种气息很难去用语言去形容,能感受到的只有安宁,安心。 柳子归在画玄阵,玄阵是一种玄奥的阵法,里面道道无比繁杂,最基础的就符咒,无数道符咒在一起,一环套一环,一扣套一扣。 符咒是天地大道的语言,和人类的语言有妙曲同工之妙,人类的语言是人意念的表达,同样符咒是大道的表达方式。 掌握了符咒,便能通晓大道的念头,然后加以运用便可以运用天地之力。 把所有的符咒以一种特定的规律串联起来便是玄阵,就像人类语言中文章,一个字是一个意思,几个字在一起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不同的组合又是不同的意思,妙之又妙,妙不可言。 在结扣落环的时候利用自己的神职,调用添水村的力量添加进去,以一种诡异的平衡把符咒的力量、阵法的力量和神力结合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网,把添水村保护起来。 “没有想到,第一次干这中事情居然成功了!” 柳子归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一次性成功,他想了想自己成功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那些遗留下来的记忆,深刻的融入到了自己的脑海,变成了自己的记忆,二是因为自己当时状态,放空一切,心神合一。 “好了,现在添水村应该安全了,不会有什么个鬼之类的邪恶之物闯进来了!” 柳子归甚是满意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掌,自言自语道:“改天再改动一下村里的地脉,好让村里的人过的都好一点!” 柳子归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天边已经泛亮了,天上的星星已经暗淡下去,只有月亮还有淡淡的光芒,柳子归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的光亮,轻轻的说道:“又是一天开始了。” 。 第三十五章一段还算平静的日子

上午的时候,天空中还是没有半朵云彩,午饭过后,开始刮风了,风不能算大,与夏季暴雨来临之前的风相比只能算是儿子级别,但照样能够带来大块的云朵,灰色的云朵,聚集在空中,很快就有转黑的趋势,遮住了太阳,挡住了阳光,留下大片的影子投射到大地上。 “要下雨了!” 柳子归坐在山岗上一棵大杏树上,晃动着两条腿,自从柳子归记事的时候,杏树就有这么大,这里也是他的乐园。 杏树的叶子很好看,圆卵形,深绿色,直立著生于小枝上,先端急尖至短渐尖,基部圆形至近心形,叶边有圆钝锯齿,两面无毛,下面脉腋间具柔毛。 杏树的短枝每节上生一个或两个果实,果实球形,稀倒卵形,稍扁,形状似桃,有黄色的,有黄红色,有的还有红晕,挂满了整个杏树。 柳子归伸手一招,那个又大又黄的杏子便落到了手心,随意的擦了擦,便塞到了嘴里,用力的一咬,甘甜的汁水便从嘴角溢了出来,蹙起了眉头,然后伸手一抹嘴角的汁水,咋了咋嘴。 “好吃吗?” 柳十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旁,学着柳子归的样子,晃动着双腿。 “酸的!”柳子归嗦着嘴说道。 “那可惜了!”柳十三看着满树的杏子,有些惋惜的说道。 “没有什么可惜的,等第一场秋雨来了,它们落到地上,我就不会心疼了。”柳子归有些不在乎的说道。 柳十三笑了笑说道:“佛家说,因果循环,万物万事之间都有因果牵连,就像苦海一样,世间万物都在苦海里挣扎,这杏子若是不酸,被秋雨打落坠地,你必会心疼,可若是甜的、、、” “若是甜的,不等秋雨,便没有了!”柳子归打断了柳十三的话。 “唉!”柳十三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一定要修改地脉吗?” 柳子归轻声嗯了一声。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地脉走势早就已注定,妄动地脉,那是逆天而行,可是要遭到天地之力的反噬,即使你凭借土地神位逃过一命,那也得伤筋动骨,甚至发生一些不可预测的事情,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柳十三的音调提高了,他的心早已乱了。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正如你所说的因果,当土地神庙落成的那一刻起,因,就种下了,若不是他们土地神位的敕符就会溃散,我也会死,既然种下了因,结出果也是情理之中,至于谁吃亏,谁占便宜,又岂是一时半伙算的清。” 柳子归目光放在天边,那里是山和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有一朵乌云,乌云的边缘有着强烈的亮光,耀眼的很。 “若是凭此偿还因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常听妈妈说无债一身轻,你说呢!”柳子归偏过头来看着柳十三。 风大了,吹的树叶沙沙发响,几个老了的,黄了的杏子在枝头晃动了几下,便掉了下来,落到地上,滚了几圈,钻进了草丛看不见了。 柳十三坐在枝头上,风没有吹动他的头发,他仿佛是一尊塑像,静静的矗立在枝头。 “唉,既然你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柳十三没有去看柳子归,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嘴里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动手的话,尽快吧,现在季节交替,气息混乱,在某一种程度上可以蒙蔽天机,而且季节交换,地脉移动,只要你好好利用,会给你省去很大力气。” 柳十三说完之后,便消失了。 晚上午夜之后,果然下起了雨,开始的时候只是米粒般大小的小雨,夹杂在风里,根本听不到动静,慢慢的雨变大了,有豆子那么大小,而且急了,哗啦啦的往下落,砸到树叶上,落到屋檐上,噼里啪啦的响。 柳子归本来就睡得浅,雨一落下来,柳子归就醒了,轻轻的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地龙已起,气机翻滚,闭上眼睛,稍微的探出灵觉,便能感觉到大地的蠕动。 柳子归又躺倒了床上,闭上了眼睛,神魂出窍,落到了神坛之上,伸出右手,右手虚握,一块金色令牌凭空出现在手中,柳子归凝视手中令牌许久,叹了一口气。 庙前有一坑洼之处,里面集满雨水,庙里的蜡烛,微微颤动,火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柳子归站了起来,走到面前,庙檐往下不要钱似落下雨帘。 望着水里的倒影,长长的黑色胡须,垂直到胸前,浓密的胡须遮住了脸,已经看不清原本清秀的模样,雨点不断的落下,坑洼荡起一道又一道的水纹,模糊了面容。 柳子归不再看了,迈开步子走进雨中,走进了深夜里。 “以吾土地神位之名,号汝之行,往南移三,南方离火,财龙兴旺、、、” 柳子归悬浮在半空之中,手举敕符,使出一道又一道神力,移动地脉,兴旺人畜、、、 天边闪过一道银蛇,却没有雷声,但着一道闪电足以照亮地面上的一切,只见地面上冲出一团黑色的气体。 地脉行走,都有其特定的轨迹,天道循环,每一次移动都有它特殊的意义,比如要掩埋人产生的贪欲、嗔念、邪念等等,这些念头交至在一起都会产生一种独特的气场,影响天地间的气流平衡,容易造成意外发生,比如泥石流、地震等这些常见的天灾,造成生灵伤亡,这些生灵死亡之后必定又产生怨气,更加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这团黑呼呼的气体就是遗留在天地间的怨气和煞气的几何体,它们也有一种灵性,那就是缠人,这团几何体似乎发现了柳子归,在空中蠕动了一会儿,下一刻,便奔着柳子归去了。 这速度那简直难以用语言去形容,倏忽一下,便窜到了柳子归身旁,闪电消失了,天地又黑了下来。 天很黑,黑的看不见五指,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空洞起来了,空荡荡的,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安。 。 第三十六章劫后余生(一)

真是应了那句话,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若不是欠下了村民的因,就不会想着移动地脉结出个果偿还这个因,谁知偿还一个,又冒出了一个,这个人情债啊,永远还不清,还了这个,又欠下了另一个,似乎有了开头之后,就没有了结束。 柳子归看到了那团黑气之后,本能的第一时间就撑起了护罩,只是神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撑起的护身罩只是薄薄的一层,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却救了柳子归的命。 黑色气团看似是气体,但落到护罩之后柳子归才发现错了,那是粘稠的液体,看着像是浆糊又像是塑料被燃烧之后的模样,柳子归最喜欢烧塑料来玩耍,红的、白的、黑的塑料袋子点燃之后,发出赤赤的火焰,伴随着黑色烟和难闻的焦味。 柳子归很喜欢看着塑料一点点的烧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正如这世上有多事情都没有理由,也许是因为大道难测吧。 这黑色的浆糊似乎又变型了,不再是布块床单的样子,而是有规则的聚集在一起,两边向中间靠拢,变成了一条绳子,不,说是绳子不合适,因为它太粗,只能说是有绳子那么一个形象。 柳子归想到了蟒蛇,虽然他没有见过蟒蛇,但他就觉得它像蟒蛇,他没有时间来追究他的脑海为什么会出现从来没有见过的蟒蛇,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听多了爸爸妈妈说了关于蛇的故事,亦或是因为柳十三的关系,或许是别人的记忆。 它像蛇一样的缠绕盘绕,从底层慢慢的蔓延而上,绕了一道又一道,仿佛它天生就是盘旋的料,那速度快的没话说,好像不是从下而上盘旋,而是想从上面浇了一水缸的水,瞬间就盖满了护罩。 它很用力,用力的勒紧,柳子归看到了金色的护罩上开始出现了裂纹,他只好又调用了神力去稳固快要破碎的护罩,只是他的神力已经不多了,已经不能够弥补那些裂开的痕迹。 “糟糕!” 柳子归暗乎一声不好,他察觉到了天地之间的反噬之力。 天地的反噬之力,一个是内在的,一个是外在的,内在似乎距离近来的快,他已经察觉到了体内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是毒火,不仅有毒火,还有风在刮,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风,是煞风。 毒火是灵魂之火,专门燃烧人的灵魂,先烧七魄,后烧三魂,最后灰飞烟灭,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灵魂之火也是心火,由心而起,自然也可由心而灭。 煞风这东西来的玄乎,说不清楚它具体是个什么样动西,说是风只是修道前辈们取了一个形象的名字来形容它,它其实根本不是风,它只会伴着毒火而生,有毒火必有煞风,有人猜测煞风可能是因为毒火燃烧扭动空间而产生的微弱的空间裂缝,就像大火燃烧会扭曲空气从而产生风一样。 外在的反噬也叫天罚,九天之上会落下九道神雷,一道比一道强,扛过去了,你便是逍遥神仙,抗不过去,便灰飞烟灭,连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雨落了好久,但却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更加大了,风也大了,从山上刮到山下,吹弯了枞树的腰,树叶发出呼呼的响,也分不清这是风的声音还是树叶的声音,天空中又划过了一道闪电,只不过没有刚才的那道亮,它在云层深处,似乎云变后了,遮住了亮光。 柳子归手捏剑指印,凌空画符,他似乎放弃了自己神道的身份,而是一种修道者的身份来面对这团化形的煞气了。 “敕!” 柳子归大喝一声,虚空中出现了刚刚画的符咒,金黄色光芒把护罩狭小的空间照的更亮了,似乎这淡淡金黄色的光芒是一位毫不起眼的大力士,把空间撑大了一些,但这不是柳子归要的结果,他需要撇开它,不能在被它困在内部,那样会被它同化掉,最后变成它的一部分,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奇异的生命体了。 天空中又出现了闪电,但这一次的闪电很亮,在亮的那一瞬间看清了它的形状,似乎不常见的银蛇,而是一把利剑,穿破了厚厚的云层,把它的光亮送到了人间。 柳子归突然间察觉到了一股不安的气息,很焦躁,很不安,可还没等他细细的感受,体内的毒火烧大了。 “啊!” 灼烧不仅仅是疼痛,它还有一种辣,烧在神魂,这种感觉来的更直接,更直观,煞风又刮了起来,它在体内就像无数把刀子一样在舞动,在这割一刀,在那砍一刀,似乎像是杀猪佬在玩弄猪肉,这感觉真不好,疼的柳子归直接大声叫了出来,只是雨声风声很大,这叫声没有传出三尺,便淹没了。 疼痛可以化作力量,这力量比什么都凶猛,柳子归手中法决一变,化剑为指,口中大喝一声:“破!”面前的符咒便炸开了,爆炸的力量很大,从内部撑开了护罩,挣脱了黑色蟒蛇的束缚,而柳子归借助爆炸的力量从松开的那一瞬间逃出了黑色蟒蛇的缠绕。 拉开了距离,柳子归就不会让那黑色的蟒蛇靠近,捏以符咒进行攻击。 看见猎物跑了,黑色的蟒蛇似乎很愤怒,但它没有嘶吼声,同样也没有嘴,它是一条直线,两头细,中间粗,在空中扭动着,一直想要把柳子归再次缠住。 时间久了,柳子归发现黑色线条除了缠和绕,似乎没有了别的攻击手段了,也暗暗了松一口气,只是它的速度太快了,纠缠了许久,柳子归有疲乏了,快要跟不上它的节奏了,要是被缠上,恐怕再也难以挣脱了。 天是黑色的,地也是黑色的,似乎整个天地都是黑色的,耳边只有风声和雨声,世间的其他生灵仿佛都消失了。 天空中又落下了一道闪电,这道闪电很亮,仿佛就在头顶,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闪电近了,气息更加的焦躁不安了,此刻柳子归终于知道天罚要来了。 。 第三十七章劫后余生(二)

毒火的燃烧让柳子归失去了力道,煞风的吹动让柳子归失去了重心,直接从空中跌落,好在他只是一个灵魂体没有被摔死,那黑色蟒蛇盘曲这身体,弓着身子折射而去,却扑了一空,于是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儿,向下射去。 即使再黑的夜幕也难以遮挡柳子归的目光,因为他的那一双眼睛不能算是眼睛了,那就是夜视镜,黑色的点在眼球里慢慢放大,由最初一点变成拳头大小,他甚至看到了嘴。 黑莽不是没有嘴,相反它有很多张嘴,密密麻麻的和天上的星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天上的星星是亮的,它是黑的,张开了成椭圆形,微微翕动,若是有密集症的人看见铁定得头皮扎起,浑身疙瘩,当场晕倒。 不用细想,就知道那无双张细小的嘴就是用来进食的,而食物就是眼前的柳子归。 柳子归想要挣扎起来,但是乏力虚弱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暗想:“这次真的要死了,干嘛要犯傻呢,欠债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村里好多人都欠了自家的钱呢,也见别人急着还呀,还连累自己上不了小学。” 发现自己选择的结果与自己预期有很大落差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后悔,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即使后悔肠子发霉,结果也得自己扛。 柳子归的思维已经涣散了,眼神如同绽放的花蕾,散了开来,他开始胡思乱想了,甚至脑海里神奇出现了出生时候的画面,是怎样艰难的从母亲肚皮里爬出来的,然后穿着开裆裤蹒跚学步,哭着然后又笑了,笑了然后又哭了、、、 突然间从云层里窜出一道闪电,这道闪电比之前的闪电都要亮,都要粗,天地霎那间变得惨白,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出了那条黑莽,而且还罕见的出现了雷声,那雷声仿佛就在耳边,炸的耳朵轰轰作响。 “来了!” 雷声拉回了柳子归的注意力,让他回过神来,等待已久的天罚真的来了,心中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再也不用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奇怪的是,那天罚只雷并没有落到柳子归的身上,反而落到了正在上面耀武扬威的黑莽身上。 那电光从尾到头,里外通亮,瞬间就把黑莽换了一个颜色,黑中掺着白银色,成了斑白色。 “撕拉,撕拉、、” 柳子归模糊中听了一阵阵嘶叫声,叫声很怪,声调很高,却很难听,像是磨牙的声音,又像是用石头去划铁的声音,听的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发痒。 那是黑莽的叫声,它的嘴多,所以叫声也多,此起彼伏,像是春季田里的青蛙一样,一到晚上就哇哇的交个不停。 似乎这一道雷把它劈的不轻,给它造成了伤害,看着黑莽在眼前痛苦扭动模样,柳子归一时忘了自己的疼痛,或许是痛久了已经麻木了,方正是不觉的痛了,较有兴趣的望着它挣扎。 它挣扎的样子很熟悉,柳子归想到了被自己从土里翻出来蚯蚓,用木棍把蚯蚓从泥土跳出来,发到地面上,那些小蚯蚓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崩踏的,两端无规则的在空舞动,撬动着身体的中躯反弹地面,跳到一定的高度,又落回去,周而复始,有时候还能弹走许多小砂砾,折腾一块空地来,等跳到原来熟悉的泥土里方才停止,然后往土里钻。 那道雷来的快,去的也快,划下一道,响了一声,便消失了,不过空气却更加的粘稠了,空中焦躁不安的气氛更浓烈了,而且还多了一种压抑,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闷热压抑,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看着黑莽蠕动了一会儿,柳子归心里就开不忿起来,自己忙的死去活来,把自己从来都没有用过的符咒都练的熟练了,也没有伤到这货半根毫毛,那轻飘飘的一道雷却让它痛苦了半天,心里就不平衡了,同样有一种无奈的失落,原来自己是这么渺小! 不安的扭动了一会儿,似乎疼痛给全部甩了出去,好了伤疤忘了痛,黑莽又要往柳子归那儿扑去,天又亮了,一道闪电从天空落下,那巨大的银色裂痕布满了整个天空,那厚厚的一层云根本没有办法遮掩,像是白色的大树根一样。 闪电电到黑莽的身上,刺啦一声,冒出了青烟,黑莽被电落到地上,就落到里柳子归不远的地方,柳子归甚至都闻到了焦糊的味道,这会儿黑莽真的和蚯蚓没有区别了在地上崩踏起来,黑色的身躯碰到树树枯,挨到草草死。 雷声又响了,不过这回的响声没有上一次的震撼,也许是响过头了,声音破裂了,失去了原本的威慑力,不过这样也好,天雷正刚正阳,对神魂有着巨大伤害,撕破声威力减少不少。 柳子归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也缓过气来,挣扎着挪动自己,拉开自己与那条黑莽的之间的距离,他想要逃走,但想了想又没有逃走,他能活动的范围只有添水村这么大的地方,跑也跑不到哪儿去,况且跑远了就没有了黑莽这个顶缸的玩意,他能肯定自己觉对抗不过从天空中落下的天罚。 黑莽几番挣扎之后又变了模样,纠缠在一起,身体接触的地方相互融合,开始向饼的形状演变。 太虚弱了,靠在一块石头,望着那块被黑饼折腾成死地,心里有些庆幸,还没等笑容从嘴角荡开,问道空气中有一股火的气息,第三道天罚火雷就要来了。 出神间就看到从天空中落下闪电,这闪电不同于一般的闪电,至于怎么看出来的,不是瞎子都看出来,那闪电的形状就是球形,而且还是红色,跟火焰一样的颜色,雷声也不一样,像是大火燃烧的声音。 大火球躲到黑饼的身上,点燃了方圆十米的地方,溅起一道强烈的气浪,直接把在一旁的柳子归掀翻,吹到了远处,强烈的炽热感烧的柳子归一阵惨痛。 火烧了起来,火苗倏倏的往上窜,烧的啪啦啪啦的响,黑饼还没有死,它生命力强的超乎了柳子归的想象,在火种挣扎,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儿,那燃烧起来的火焰有一种被扑灭的趋势。 。 第三十八章劫后余生(三)

雨大风大雷大,惊醒了许多睡梦中人,柳四爷和桂大师两人站在门前,顶着大风对着忽明忽暗的夜空,若有所思。 “你能看出什么名堂吗?”柳四爷问道。 “我是瞎子,你觉得我能看出什么名堂?”桂大师没好气的说道。 柳四爷笑道:“你这么说就一定看出什么名堂出来了!也别藏私了,说说!” 桂大师说:“正是因为看出名堂来,所以才不敢说!” “嘶!” 柳四爷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桂大师能掐会算,世上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他知道却不敢说,而不是不能说,那是就天机了,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必遭天谴。 柳四爷懂了,也不问了,说道:“天色已晚,我们还是睡觉吧,年纪大了就要多休息。” 说完便上床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听得桂大师笑骂道:“真够奸诈!” 许多村名也醒了,站在自己的窗户前,看着异常的天象,开始胡乱猜的起来,有人说村里出现了妖怪,遭到了雷劈,有人说要起陆了,有人说有东西要成精等等,众说纷纭。 柳子归趴在草丛里,张张嘴想要骂,努动了半天也没有蹦出一个词来,他还没有学会骂人的词,最后无奈的说了一句:“连雷火都能扑灭,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柳子归怕了,他真的怕了,他没有想到会惹出这么一个强劲的东西出来,暗器祈祷:“求求老天爷啊,您老快睁睁眼睛吧,多降下几道神雷来吧,不然放这货出去,定会生灵涂炭的!” 仿佛老天爷听到了柳子归的祈祷,第四道天雷落了下来,又粗又大,直接刚猛,轰隆一声,大地都在震动,黑饼那里直接出现了一个大坑,坑里还在往外冒着烟,柳子归又被余波震飞,摔倒了凹坑之处,然后晕头晕脑的爬起来,望着那巨大的坑,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天罚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经过这几下折腾,柳子归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体内的毒火已经熄灭了,煞风也消失了,其实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个,他有察觉到了危险,四周都是不安全的气息,本能往远处跑,可还没有等跑几步,又是一道雷劈里下来,劈在深坑里,坑又加深了,坑口又加大了,气浪翻滚,卷起一层地皮,泥沙飞扬,波及柳子归,摔了一个狗吃屎。 “嗷!” 一声嗷叫嘶吼盖过了轰鸣的雷声,从深坑里传了出来,同时从深坑探出头还有火,火焰的颜色是白色的,像白纸一样洁白,柳子归抬头看到了这白的出奇的火焰,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任何热量,反而觉得很冷,彻骨的寒冷,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白色的火焰的中出现一团黑色气体,像是从口中吐出烟,被风搅动,它就在白色火焰中飘动,看样子是想出来,可白色火焰的边缘之处仿佛有一道无形屏障,把它困在当中,出不来。 黑色的烟雾似乎很痛苦,慢慢扩散开来,像是滴进水里的墨汁,慢慢润散开来,不一会儿白色的火焰变成了黑色,和天地同化了。 突然间黑暗中出现了一声响,像是气球被吹爆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柳子归暗叫一声糟糕,是那团烟雾跑了出来。 天空又亮了,第六道天罚落了下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拳头从空中锤了下,直接把山体给撸下一大块,闪电像是断了电线在地面上乱舞,直接给地面渡上了一层焦皮,浓浓焦味就来大风大雨都无法驱散。 柳子归看的分明,黑色的烟雾终于淡了许多,变成了深灰色,虚幻了许多,像是被风吹散的炊烟,丝丝缕缕在空中飘荡。 第七道下来了,这道天罚更大,威力更猛,大地都直接劈裂开了,丝丝缕缕的灰色烟雾全部都给摁到了裂缝当中,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只不过颜色更淡了,数量更少了。 第八道下来了,整个山头都被劈列卡了,从裂缝中突突往外冒着热气,与几乎要消散的烟雾混在一起,难以分辨,它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伪装跳过一劫,事实证明它太天真了。 第九道天罚终于落下来了,整个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风声雨声在这刹那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在这一刻进入一个神秘的静谧当中,柳子归早就溜走了,危险的气息已经让他忘却了一切,只顾逃跑了。 “轰隆!” 整个山头都都被磨平了,山上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齑粉,飘散了,那声音让世界都沉寂下去了,万物俱寂。 这一夜,几乎所有人都失眠了,心中喘喘不安的睁着眼睛看着天亮。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秋雨过后,天气果然凉快了不少,余向南早上起床之后都穿上了一件加凉马甲,跑到儿女的房间提醒他们记得多穿一件衣服。 等柳栖凤和桂佳禾吃完早饭之后,柳子归方才起床,没精打采,眼皮沉重,眼珠深陷,脸色苍白,吓得余向南惊呼道:“小归,你不是感冒啦!” 柳子归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说:“不是,昨晚没有睡好,被雷声吓到了。” 柳子归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一部分是被吓到了,另一部分就是丧失了许多元气,这可不是一时半伙能够补回来的。 余向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了,不是她没话说,而是她不敢说,乡下人都是这样,对于这样神秘的事情一般都是缄口莫言,忌讳陌声,生怕自己一开口就给自己找来不必要的麻烦。 村里的山头少了一座,村里的人都看到了,但却没有人说,这些人深谙保命之道,虽然平日里喜欢天南地北的乱说一通,但是一旦有关神明,就变成了哑巴,若是没有一个信得过人给一个明确的解释,恐怕都会当作睁眼瞎。 村里明沟被当作信得过的人只有柳四爷一个,外加一个外来人口桂大师,不过这两个人也和村民们一样,仿佛看不见村子的中央少了一座山头,别人也说不得他们什么,一个眼神不好,一个是瞎子。 。 第三十九章又要上学了

时间总是能够从指缝间溜走,握的越紧,溜的越快,张开手那更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总结来说,时间要走,你想留都留不住。 三天的时间柳子归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人有精气神,而他都严重的亏损,所以三天来一直昏昏沉沉,仿佛在梦游一般,终于柳十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枚丹药,给他吃了,终于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柳子归即使再不识货,也知道那枚丹药的珍贵,不过柳子归吃过之后,也没说一声谢谢,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天罚的地点。 后来柳子归真的扛不住了,逃了,不计后果的逃了,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所以他想过来瞧一瞧。 眼前是地界不知道算是平原好还是叫做山谷更合适,四周都是矗立的高高青山,突兀的中间凹下一大块地面,裂痕满地像是一张破碎的蜘蛛网,带着日暮的凄凉。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焦味,脚踩在干涸的地面上,还有一种麻酥感,这让柳子归想自己被电电到的感觉。 柳子归走的很慢,细细的感受,他在寻找那团怨气和煞气的结合体,事后他才想起这货的危害,生怕它从天罚中逃脱了,没有被消灭,满场走下来之后,除了焦灼之外,并没有发现别的气息,方才松了一口气,那东西应该湮灭在了天罚中。 柳十三没敢跟过来,这里还残存着天威,像他这种纯灵魂体,无异于是刑场,站在这里就像执行活刮。 “你在找什么?”柳十三问道。 柳子归慢慢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我没有办法去形容他,我跟它交过手,只能被动躲闪,却不能伤它分毫,若不是最后天罚,恐怕已经没有我了。” 柳十三眉头一皱,沉思片刻,说道:“那还真是狠茬!” 柳子归听了之后笑了,说:“再狠的茬不也死在了天罚之下吗?而我还好好的在这儿和你说话呢!” 柳十三似乎看不惯柳子归的嚣张样子,故意打击道:“你真是好好的吗?” 柳子归横了柳十三一眼,道:“和你说话真没劲,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的装一装,嘚瑟嘚瑟!” 柳十三斜睨了柳子归一眼,让后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用鼻音说道:“一个毛孩子,还是回家好好吃饭,等着发育吧!” 说完便不见了,把柳子归晾着原地生着闷气。 回到家里,发现来人了,刘达、徐霞霞、刘玲三人都来了,桂大师也在,而且还带着包裹,一个大大的麻布包,在和柳往东说着话,桂佳禾在和柳栖凤几个小孩说着话。 “佳禾姐姐,你要走了吗?” 看着大小包裹,柳子归就猜到了事实,心里却有些难以接收,毕竟在一生活久了,有感情了,小孩子的情感世界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感情好就想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孩子的世界总容易忽视时间的概念,当意识到时间这一存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而且曾经许多美好的事情都已经淹没在时间的风沙中,想要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开始思考这一生的得失。 “是的要走了,不过走之前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们。”桂佳禾说着便从斜背包里拿出了五个手环,碧绿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拿在手里,手感极佳,细腻柔软。柳子归知道这是一件简单的法器,能够活血化瘀,时常带着身上,可以增强身体的健康。 桂佳禾亲自帮每个人带上手环,然后一拉自己的衣袖,露出了同样的手环,说:“我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你们五个,带着这个手环,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了。” “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可,可我还是舍不得你走!”徐霞霞嘴感性,开始哭泣了,紧紧的抱着桂佳禾。 其他人也流泪了,抱在一起。 “你真的急着要走啊,你听听他们!”柳四爷站在桂大师的身旁,看着依依惜别的一群小孩,心中有些压抑。 “唉,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我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已经无所谓了,可是我不能让佳禾和我一样,漂泊一生,居无定所啊,我得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带她去城里,让她上学,不能像我一样啊!”桂大师声音中带着无奈的悲苦。 柳四爷叹了一口气,都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同样能够懂得彼此的无奈,于是便不再劝了。 桂大师带着桂佳禾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走了,几个小朋友约定以后见面,挥动着手,看着父女两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送走桂大师母女两个,却迎来一个意外的人物,村长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柳栖凤几人非常不开心的消息,学校那边通知让他们去上学,毕竟学生总是不去上学也不是一件事。 可是作为学生却没有愿意去学校的,即使像柳子归这样仅仅上了一天学的学生,对着学校也有着难言的本能的排斥。 “今天真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刘达刘胖低落的说道。 “可不是吗,刚刚挥别了好朋友,接着自己又要踏进深渊,唉,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徐霞霞摇头叹气的说道。 “那怎么办呢,你准备学个齐天大圣,来一个大闹天空!”刘玲也打不起精神来。 “齐天大圣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更不得自由!”柳栖凤泼了一盆冰水混合物。 一群人坐在杏树底下,草不是很深,但却很密,像是天然的草坪,低着头还能看见蚂蚱在草丛见跳来跳去。 “小归啊,来,给哥笑一个!”刘胖子苦中作乐,对着同样低着头的柳子归突然来这么一句。 柳子归果然很听话,对着他裂开了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这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了。 “得了,别笑了你,你还是哭吧,觉得比现在的笑好看!”刘胖子连忙摆手说道。 众人笑了,但柳子归还有深深担忧,他的担忧来自于明天要去的学校。 。 第四十章第二次上学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便是老先生。 上学这种事情,虽然时间久了,有一种疲态,但久了也会变成一种习惯,每天早上准时起床,比如柳栖凤早早就起床了,叫醒了柳子归,然后帮余向南做早餐,吃完饭之后便带着弟弟柳子归上学了。 还是那一条熟悉的路,只不过风景有了些变化,往右边看的时候空旷了许多,因为那里少了一座山,看完了右边,却又忍不住看左边,因为那里有只龙龟。 一群小伙伴又在一个叫做白虎头的地方集合了,这个地方之所以叫做白虎头,那是因为在这个山丘的凸出部位有一块白色的大石头,从远处看,就像一只卧着的大老虎。 入秋之后,天高起爽,浑身轻松,仿佛去掉了许多包裹一样。 “刘胖子,你还没有睡醒呢?”柳栖凤笑着说道。 刘胖子哈欠连天,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声的嗯了一声,接着又眯着眼睛一摇一晃的走在队伍的后面。 徐霞霞看了刘胖子的样子,嘻嘻笑道:“哟,怎么还流泪了呢,是不是一夜没见到我们,想我们了,胖子,我知道我们感情好,但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感情居然好到这个程度!” 说完,徐霞霞就笑了,柳子归也跟着浅浅笑了,柳栖凤和刘玲却大声的笑了起来,好没有形象,直接把迷糊中刘胖子笑清醒了。 “我们的感情,你们什么时候有感情啦,好啊,够隐秘的啊,到今天才说出来,快点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的,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刘玲把感情两字和前面的主语我们拉的老长,边说边笑,连眼泪都出来。 “哎呀,你们好讨厌!”徐霞霞羞红了脸跑了,刘胖子也红了脸没有吭声,看样子他们之间是一点故事。 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学还是要上,几个人漫步悠悠的去了学校,居然没有迟到。 靠近学校,柳子归就感觉到了一阵不寻常,明明天上是红哈哈的太阳,但还是感觉到一阵阴冷,看着学校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靠的更近了,有一种心悸,有一点害怕,蓦然的生起一种回家的念头,但到这儿了,姐姐柳栖凤是不会放他回家的,于是他手捏剑指,口中念咒:“天有天将,地有地祇,聰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颺灰。” 手在空中飞舞,左方两点,点尾上眺如书鸟装,前置二小点,然后中正一大点,左方二竪,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作环形,左下方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帯勾,竖上作二夷字,勾旁书一点一剔,动作行如流水,口中底喝一声敕,一道金色符咒凌空而成,没入柳栖凤的后背,然后依法炮制,一人背后一道金色的镇邪符咒。 “完了,我感觉自己病了!”刘胖子突然奇怪的说道。 “你怎么了?”徐霞霞关心的问道。 刘胖子停了下来,站在徐霞霞面前,认真的看着她的脸道:“我感觉前面发凉,后面发热,我是不是要死啦,我奶奶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阵冷一阵热。” 刘胖子说着都带上哭腔,他奶奶的死给他留下了阴影。 徐霞霞道:“别瞎说,我也有这样感觉,难道我也要死啦?” 刘胖子哭了,道:“完了完了,我们要做苦命鸳鸯了!” 刘玲笑了,道:“刘胖子,原来你这样怕死啊,放心吧,你没事,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只是天气变化的正常反应而已,环境在变换,身体激励也会跟着变化,调节自身以适应环境,生物课上说的明明白白,让你不好好学习,尽出洋相,还好这里没有别人,不然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刘胖子不哭了,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刘玲到:“真的?你不骗我?” 刘玲懒得理他,一甩乌黑的头发,走了。 刘胖子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小题大做了,又看了三个女孩和一个比自己小四五的小孩,感觉在她们前哭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想找回一点面子道:“我其实胆子挺大的,刚才,刚才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奶奶而已,她可疼我了,想到她死了,我就伤心的哭了,不是我怕死胆小,上次我们见到鬼,我就没有哭,而且在河滩上我也没哭,对不对!” 胖子越说越顺,别人有没有说服不知道,反正把自己说服了。 “好了,走了,我们知道你胆大!快点去教室,快迟到了。” 柳栖凤家里有一个柳十三,比他们知道的东西多一点,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其中有一些问题,但是没有说,而是催促去教室,顺带化解一下刘胖子的尴尬,她知道每个人心里都一块柔软的地方,哪怕最坚强的人都有,那个地方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恐惧,或者都有,刘胖子与奶奶的感情很好,她奶奶的死对他来说就是一道阴影。 队伍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柳子归回到幼儿班。 柳子归冲进教室的时候,倪虹站在讲台上带领一群小朋友读书,看见柳子归进来,不由的停顿下来,二十几个小朋友也停了下来,与倪虹一起齐刷刷的看着柳子归。 柳子归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看着倪虹片刻,然后道:“老师好!” 柳子归不傻,知道倪虹需要一个台阶下。 倪虹点了点头,道:“柳子归同学好,回到座位上吧。” 等柳子归做好之后,倪虹清了清嗓子,带读了半个早晨的书,嗓子有些干涩。 “现在我要表扬一下柳子归同学,他很懂礼貌,现在我教大家一个礼节的问题,那就是进教室的时候,如果看见老师在,那就要喊一声‘报告’如果老师让进,才能进来,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如果迟到了,看见老师在教室,应该怎么办呢!”倪虹诱导的问。 “要喊报告!”小朋友齐声回答。 “对,同学们真聪明,还有如果在上课的时候,老师在上课,同学有事要出去,也是要喊报告的,等老师同意了,才能出去,大家知道了吗?”倪虹是一个出色的老师。 “知道了!” “记住了吗?” “记住了。” 、、、 不知为什么,柳子归看着教室里面老师和学生们一问一答的情景,有一种温馨,又有一种幼稚的感觉。 。 第四十一章又见恶鬼

或许是柳子归在心里上已经跳离了小孩的范畴,所以倪虹那些对付孩子的手段才会在柳子归身上失效,至少柳子归看出来了他不在这些天倪虹已经在孩子面前建立了威信,半个小时了,他还没有看到有人在下面偷偷说话。 终于下课了,小朋友一窝蜂的跑了出去,你追我赶,孩子之间的关系总是那么容易建立。 “诶,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 陈桂芳看见同桌回来了,特别高兴,嘟嘟的脸上因为兴奋出现了红晕。 “没有干嘛,只是在家里玩,这些天没有见到我,是不是想我啦!” 柳子归伸着脖子凑近陈桂芳的耳边,陈桂芳笑着躲开了。 “不是的,他们都有同桌,就我没有同桌,感觉自己很异类,很孤单!”陈桂芳认真的说道。 “不会吧,你真没敏感,他们不带你玩吗?”柳子归没有想到陈桂芳居然这么敏感,难道女孩天生都这样?柳子归心里暗暗吃惊。 “不是不带我,只是玩不到一块去。”陈桂芳有些低沉的说道,然后又特紧张的看着柳子归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神经病吧!” “不会,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神经病呢!”柳子归声音拉的很长,表情特夸张。 “走!”柳子归站了起来,拉起陈桂芳的手说道:“走,一起出去玩吧!” 不容陈桂芳反对,就往外跑,出了教室门,发现同学们玩的正嗨,分成了两派,激斗正激烈,不知道是警察和土匪为了正义而斗,还是土匪和土匪为了利益而激斗。 柳子归带着陈桂芳随意加入了一方,嗷嗷的打起仗来,幼儿园不是为了学习而存在,它的存在意义就是帮助忙碌的父母带孩子,学习只是附带的功能。 学校前面虽然有一条土公路,但是一年到头也没有几辆车经过,最多也就是一辆拖拉机来来回回慢悠悠的跑两圈,如果没有什么大事连一辆通通冒烟的三轮车都看不见,所以倪虹也放心的放任他们像疯子一样在土公路上驰骋。 跑累了,一群人在树荫下面休息,大汗淋漓,几乎人人拿着一片大大的树叶当扇子招摇。 “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冷风在吹啊?” 柳子归问坐在旁边的王帅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王帅是一个留着短头发,皮肤黝黑黝黑的小男孩,柳子归记得他,那天报名的时候,柳子归看着他妈妈带着他进的教室,他妈妈给老师介绍的时候说,大王的王,大帅的帅。而他自己去说是大王小王的王,帅哥的帅。 有了喜剧的一幕,所以柳子归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王帅茫然的看看了四周,然后道:“没有啊,很热啊!” 柳子归翻了一个白眼,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逗着坐在另一边的陈桂芳。 没过一会儿王帅要去上茅厕,站了起来,大声吆喝,上厕所成群结队可不是女人的特权,男生也喜欢这样,顿时班上十八个男生都去了茅厕了,像是集体得了前列腺病一样,包括柳子归。 乡下的茅厕可能同时只能让一个女人解决三急问题,但觉对可以同时解决很多男人的三急,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要求男女绝对的平等那是不可能的。 一群人把粪坑围的水泄不通,水枪乱射,一片狼藉,突然间柳子归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特殊熟悉的感觉,冰凉的寒冷,冷的人如针扎办刺痛,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但是水没有在意。 柳子归看到了,从粪池中慢慢的悄无声息的窜了一个人头,然后露出半截身子,长长的黑色头发遮住了脸,头发上沾的全是一些令人恶心的赃物。 “嘶!” 柳子归吸了一口气,全是臭味,接着又呸了两口,可就在他走神的片刻功夫,出事了,从粪坑里爬出的那只恶鬼伸出了一只鬼爪,一手就抓住了站在粪坑前方的一个的脚。 “是王帅!” 柳子归一看,暗叫一声糟糕,王帅就被拖了下去,柳子归一着急,尿就尿出去了,正浇在王帅的头顶,飞溅起水花,洒到了恶鬼的脸上,刺啦一阵声响,像是烫红的铁放进了水里,恶鬼惨叫一声,消失不见了。 童子尿对于邪恶之物有一定的克制,有些东西一生出来就天生相克,没有道理可言,若是真的要找什么理由的话,那只能归结到天道上了,童子尿可以辟邪,更何况还是柳子归这位土地爷的童子尿,那威力就更大了,所以恶鬼再一次被柳子归伤了,第一次是血,这一次是尿。 看见王帅掉进了粪坑,小朋友们几乎都散了,害怕了,去找老师了。 王帅掉进了粪坑,慌了,双手在空中乱舞,哭了。 “喂,喂,王帅你没事吧?”柳子归知道恶鬼走了,放下心了,便提裤子,便问道。 柳子归的裤子没有开眼,像撒尿,必须脱掉裤子,裤子也没有裤腰带,只有隐藏的松紧带,幼儿园班上的孩子几乎都是这样的裤子,如果来一个恶作剧,从后面用力一扯,铁定能够脱掉别人的裤子。 等柳子归把裤子提好,倪虹便来了,跟随她来的来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是倪虹的追求者,名叫蒋天来,说帅不帅,说丑也不丑,唯一的亮点就是那高高的性感的鼻子。 “怎么了,王帅怎么了?” 倪虹的脸色很白,看样子是被吓到了,但看到了王帅站在粪池的中央,张着嘴,眯着眼睛,泪水从脸上滚落,一身的赃物,倪虹又笑了,但随机觉得笑不合适,又憋住了,样子很滑稽。 “快,快把他拉起来!”倪虹大声叫道,她是一个女生,这种事情不可能亲自上阵的,旁边又都是一群小孩子,自然也不能让小孩干这事,蒋天来只好忍着恶心,找了一根棍子伸了过去。 “王帅,抓紧棍子,我拉你上来!” 王帅倒是听话,抓紧了棍子,被蒋天来拉了上来。 “你们都给我回教室呆着,不准出来!” 倪虹怕再出事,把所有的学生都赶回了教室,然后和蒋天来带着王帅去路下的那条河里清洗,路上王帅的孩子性爆发了,张着手臂要倪虹吧抱他,吓的倪虹连连后退,最后还是蒋天来连哄带爬把他忽悠进了河里,清洗干净了。 第四十二章忧心

坐在教室里的人不知道河边的情况,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特别还是一群好奇心特别重的小孩子,于是一群人又一窝蜂的跑出了教室,踏过马路,尘土飞扬,站在路边的凸出位置。 这是一大块地,种上了小麦,此时已经抽芽了,绿油油的小秧苗点缀在黄色的土地上,别是一番美景。 村里的孩子都知道爱护庄家,所以虽然乱糟糟的一群人,但都避开了已经抽芽的小麦。 柳子归为了照顾陈桂芳,所以落到了最后,却无意间发现众人脚下那块地像是老虎头。 龙盘虎踞,有一只老虎头,那必定有一条龙头,可是柳子归转着脑袋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龙头,心想那龙头必定是被破坏了,那么这儿的风水肯定也跟着改变了,想到这儿,不知为何一股忧愁涌上心头,特别是当看到陈桂芳那张清纯的脸蛋儿的时候。 冲到前面的队伍又涌了回来,估计是被倪虹发现了,所以都慌张的跑了回来,这么可没有顾及到麦苗,青色的生命被践踏不少。 果然不一会儿,验证了柳子归的猜想,倪虹生气的走进教室,长长的秀发随着走动带起的风轻轻飘扬,生气的倪虹还真好看,柳子归支起胳膊顶着脑袋开始欣赏倪虹的风采。 只有倪虹一个人生气的回来了,王帅估计是被蒋天来送回家了。 啪的说一声响,倪虹一个巴掌用力的拍在讲桌上,堂下的学生浑身一震,显然被吓到了。 “你们真够可以的啊!老师的话都不听了!” 倪虹冷眼扫视一圈,没有人敢和她对视,心中的怒气稍微散了一些。 “你们父母把你们送到这儿来,我就要对你们负责,你们不听话,出了事情谁负责,啊!告诉我是我负责,还是你们自己负责?” “你们父母花了钱,是让你们到这儿来读书,不是来玩的,你们父母挣一分钱容易吗?谁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血汗钱,你们就这么糟蹋他们的血汗钱?自己的良心过的去吗?” 堂下有的学生开始哭泣了,是一个女生,柳子归对她的影响不深,只知道她非常的活泼,不管是和男生还是女生都能够打成一片,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感性。 倪虹看见有人哭了,语气放缓了许多。 “我对你们要求不高,只要你们听话!” “好了,我也不说了,你们自己看看书吧!” 说完,倪虹便转身走了,去了她那个小屋子。 “老师好凶啊!”陈桂芳低着头在柳子归耳边轻轻的说道。 柳子归闻到了一股香味,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是挺凶的,也许是吃错药了!”柳子归不负责任的说道。 前面的一个胖子转过身来,对着柳子归和陈桂芳说道:“你们别说了,等老师出来看到了又是事儿,根据我经验挨训之后最后的办法就是沉默,一个人伟人说过,沉默是金!” “那这么说,我们不说话就能发财啦!”柳子归揶揄道,陈桂芳笑了,胖子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去。 时间追赶着太阳的脚步在奔跑,从东边追到了西边,一天的课程在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声中结束。 阳光已经失去了力度,能够明显的察觉到气温的下降,在旁人眼中那是清凉,可在柳子归眼中却是阴气森森。 也许是因为倪虹跟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提前放学了,柳子归早早站在小学的门口等待姐姐放学,教导主任的死引起的风波已经平淡下去了,地球离开谁都能照常旋转,逝者已矣,活着的人生活继续。 学校里面的操场上按照常例进行了一次宣讲,内容依旧是学习和安全两个主题,学生都已经听出茧子了,但还得忍着恶心继续听着多年不曾变化的话语。 柳子归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大拇指微微弯曲紧靠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贴近手掌,双手从眼前划过,微眯的双眼随着手指的滑动,一道金芒闪过,开了天眼。 现在很多情况下,柳子归不用开天眼就能看见,比如鬼魂,但此刻他感觉一种异常的浮动,却看不见,已经超出了他肉眼的视力,不得不开起天眼。 从校大门望去,里面烟雾缭绕,黑白二气相冲相溶,翻滚成海,全校的学生在烟雾中几乎被埋没,柳子归想起了雨后的山头,每当大雨过后,总有浓浓的云雾萦绕在山头,遮山闭幕,只不过那是一种自然的壮美,而眼前却是一股阴森。 校长结束了讲话,学生开始奔跑着走出校门,柳子归赶紧擦了擦眼睛,闭了天眼,眼前恢复原样,橘黄的夕阳,撒在黄色的操场上,高高的旗杆投下长长的影子,笑容满面的学生在夕阳中奔跑嘻闹,这原本应该是一副朝气蓬勃的场面,不知为何,在柳子归眼里却有一种迟暮的衰老。 都是一群好孩子,奔跑在操场上,柳子归看着他们愣愣出神,心中充满了愧疚,花季的年龄,额头上却出现了死气,柳子归知道弄成这个样子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此刻柳子归已经看出来了,这里原本是一个风水宝地,有一个很厉害的前辈利用天时地利在此处困住了一群邪乎的魍魉,却被自己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破坏了阴阳平衡,破坏了封印,放出了许多的恶鬼。 “大阵应该没有完全打开,不然不会只有三两只小鬼跑出来,应该只是破了一道缝隙,就不知道有没有补救的办法?”柳子归皱起了眉头,深深思索。 刘胖子从校门里蹦出来一拍柳子归的肩膀,把柳子归从神游状态叫醒。 “小归,你在发什么呆呢?”刘胖子一把楼住柳子归的肩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嗷,我懂了,你是看上了哪个漂亮姑娘了,告诉你胖哥,这个学校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是我不认识的,我帮你介绍介绍!” “胖子,你住口,别带坏我弟弟!”柳栖凤拨开刘胖子的手。 “你这是不识好人心,我教你弟弟泡妞,是为了你老柳家传宗接代,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在帮你弟弟尽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对我横眉冷指,有你哭的时候,哼!”刘胖子很拽的说道。 徐霞霞从后直接踢了刘胖子一脚,刘胖子哎呦一声一跳多高,转过头看见是徐霞霞不吭声了,闷着头走到了前面,刘玲在后面嗤嗤的笑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上心

今夜天空中布满了乌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黑夜中只有秋风呼呼刮过,树在响,风在叫,秋夜潇潇。 柳子归等家人都睡着之后,便到了后房和柳十三聊天。 “我现在害怕了,真的,我面对天罚的时候都没有现在恐惧!” 柳子归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双手支撑着下颚。 “喂,你有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啊?” 柳十三靠着窗户边,吊儿郎当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没有,嫌命长,我才会去那个地方。” 柳子归微微一笑,道:“其实没有那么夸张,我说的这么恐惧都是夸张的手法,目的是为了吓唬吓唬你,真的,不骗你,你别做出一副不信的样子啊,要不,你明天跟我去看看。” 柳十三一甩头发,呵呵的笑道:“我不傻,不会上你的当,你就是想骗我去那个地方,然后帮你补窟窿。” “唉,什么叫做帮我补窟窿啊,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你什么眼神啊。” 柳子归激动的站了起来,仰着脖子,盯着柳十三,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憋了下来。 “好吧,这件事情是和我有关,可我现在不是想办法补救吗,只可惜我,没办法啊,这不找你商量来着!” “别,千万别找我,我才疏学浅,帮不上忙!”柳十三连忙摆手推卸。 “别啊,就冲咱们这关系,你真忍心袖手旁观,不帮忙?”柳子归紧张的看着他。 “不帮!”柳十三十分干脆的回答。 柳子归收起腹部,挺直了腰杆子,看着柳十三说道:“你确定不帮我?” 柳十三有些怪异的看着柳子归,缓缓说道:“肯,肯定吧!” 柳子归长长舒了一口气,笑呵呵的说道:“这样最好了,你以后不帮你的忙,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最好了,恩,两不相欠,谁都轻松!” 说着就转身要走。 “唉,唉,等等!”柳十三连忙拉住柳子归,低声哀求道:“我帮,我帮还不成。” 柳子归转身戏谑的看着柳十三,笑道:“你帮我?” “帮!” “不勉强?” “不勉强,觉得不勉强,真心实意!”柳十三拍着胸脯保证的说道。 “好吧,我勉强接收你的效力了,那就说说改怎么办吧?”柳子归拍了拍巴掌,样子好像有多委屈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改怎么办啊?”柳十三无奈的说道。 “你消遣我呢!逗我玩是吧!”柳子归睁大着眼睛瞪着柳十三。 “哪敢啊,我连那个地方去都没有去过,我哪知道怎么办呢?”柳十三快要哭了。 “这个简单,你明天和我走一趟就可以了。”柳子归说完,就走了,他的目的达到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第二天天上的云更多,更浓了,大块大块的堆积在一起,凉凉的秋风一吹过,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形状,一会儿像马,一会儿像猴子,一会儿又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变幻莫测。 学校的生活千篇一律,即使再大的秋风也难以吹起波澜,学生就在书的海洋里沉沦,最后淹没。 柳子归最讨厌上课了,只能坐在一个地方,动也不能动,若是他知道坐牢的滋味,那他肯定会觉得此时就在监牢当中。 倪虹教的东西,柳子归看一遍就会了,一是因为柳子归聪明,二是因为幼儿园的知识简单。 柳子归一边假装认真听课,一边和柳十三交流。 “有没有发现什么?”柳子归用心念问道。 “这是一大凶之地,地底下面全都奸邪之物,有高人布置大阵强行镇压,只不过不久前大阵似乎破了一个缝隙,让地下面的奸邪窜了出来。” 柳十三是灵魂体,他若不想让人看见,一般人就一辈子都看不见他,比如他现在就大摇大摆的坐柳子归的位桌上,视满教室的师生于无物。 “那,那个缝隙是我弄出来了的!”柳子归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紧接着问道:“有办法把补救吗?” “难,难,难,对于阵法我是一窍不通,你是一个半吊子,我两加一起折腾一辈子都未必能够搞清这个大阵的九牛一毛,更别说不全这大阵了。”柳十三十分丧气的说道。 “那,那不管它会怎么样?”柳子归有些紧张的问道。 “说不好,也许像人体受了小伤一样,时间一道就痊愈了,或许就这样的保持下去,或许朝你担心的方向发展,只能说看造化!”柳十三叹了一口气。 “看造化,我去,你怎么比我还不靠谱?”柳子归没有好气的说道。 “别,千万别这么说,你可以神明,虽然只是小小的土地爷,但也好歹是在编制之内吧,大小都是个神明啊,你不靠谱谁能靠谱啊!你真没说,岂不让那一帮村名伤心!”柳十三开始调侃柳子归来了。 “滚!”柳子归把柳十三轰走了。 柳十三走了,陈桂芳却凑了上来,神秘的问道:“柳子归,你今天好像变了!” “我变了?便好看啦?”柳子归虽然心里沉重,但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陈桂芳憋着笑,道:“这个真没有看出来,唉,不说笑,你上课怎么变得这么认真呢?” “我不是一直这样子吗?”柳子归一脸的臭屁。 陈桂芳还想说什么,教室外面突然冲进了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卷头发,黝黑的皮肤,一看就知道她常年在暴晒在太阳底下。 那胖妇人好像很气愤,双手在空中飞舞,张着大嘴啊啊的叫着,应该是个哑巴,然后拽着正在讲课的倪虹往外拖,倪虹力气不大,争不过胖妇人,随着她走了,教室的学生都在猜测发生什么事了,不一会儿,倪虹就回来了,黑着一张脸,和昨天差不多,生气了。 “你们,你们这些人,我应该说你们什么好,人家辛辛苦苦种点麦子容易吗?顶着辣辣的太阳,流着汗水幸苦的翻地,然后吃力的挑粪施肥,播下种子,等着发芽,这容易吗?啊?你们告诉我,那块地上的麦子若是你们自己家,你们会忍心踩吗?” 倪虹桌子拍的啪啪响,脸都气红了。 第四十四章麻烦一个接一个

天空中的云越积越厚,暗淡的光线,暗淡的世界,却不见有雨点落下来,只是阴沉的厉害。 同样阴沉厉害的还有倪虹的脸,皱着眉头,瞪着眼,拉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全部都给我去外面站着!快点!” 体罚发生在调皮的学生身上,好像吃饭喝水一样,若是几天没来几次体罚,估计皮都得痒了。 倪虹正在气头上,没有人敢顶风作案,就连柳子归也乖乖的跟在同学后面走出教室,然后依次靠着墙壁站着。 倪虹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去安慰正在哭泣的胖妇人,低头赔罪,说着什么,好一会儿,胖妇人才停止了哭泣,抹了抹眼泪,用双手比划着什么,和霓虹交谈。 “柳子归,你看老师为了我们在赔礼道歉呢!”陈桂芳本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可和柳子归在一起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这个时候的她也不是很讨厌嘛!”柳子归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估计该有的赔偿还是少不了的!” “人家种点麦子也不容易,我们把人家幸幸苦苦种的麦子踩没了,赔偿一点损失也是应该的。”陈桂芳很同情那位胖妇女。 “既然赔偿了,那还道歉?有病吧,道歉免不了赔偿,那道歉的意义何在呢?”柳子归十分生气。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理亏。”陈桂芳不同意柳子归的观念。 “那应该怎么说?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理亏理赚的,这就是一场交易而已,踩坏了她家的麦子,然后我们出钱,就和去店里面买东西一样,一手钱,一手货,公平的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胖子?” 柳子归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决定拉一个同盟,显的人多力量大,但他找的这个胖子似乎不像是他这条道上的人。 “我不叫胖子,我叫汪鹏,还有我妈妈说我不胖,只是肉多一点而已!”汪鹏十分严肃的跟柳子归说道,只是他那肥嘟嘟的脸蛋做出严肃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喜感,与他想要表达的相去甚远。 柳子归笑了,但看到倪虹走了过来,又憋住了,憋的很幸苦,脸都红了。 “下次,你们闯祸的时候,请想想你们父母可好?” 倪虹脸色不善,声音很大:“我已经和人家说好了,赔钱,三十块,你们每人一块,剩下的我补。” 班上一共二十八人,一人一块钱,加起来还差两块钱。 “老师,三十块钱是不是多点啊!”汪鹏弱弱的问道。 九几年代,每斤猪肉的价格都不足一块钱,小工的价钱也才五块钱,三十块钱已经是很大的数字了。 “嫌多,你自己和别人说去!”倪虹没好气的说道。 汪鹏诺诺不说话了。 “你们在这里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 倪虹训完话之后,便走了,估计是和蒋天来诉苦去了。 倪虹走了,留下学生面面相觑,没有说话,学生都没有钱,估计现在心里正愁着怎么和家里人说。 “不好啦,出人命啦!” 尖锐的叫喊从看不见的远方传来,柳子归听得心里咯咚一下,知道出事了,也不顾倪虹三伸五令强调的纪律了,拔腿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速度超快,一骑绝尘。 没一会儿便到了事发地点,是柳子归撞鬼的那座小石桥,此时那里已经围了好多人,都是在田里干活跑过来的,有的卷起来的裤子脚都没有放下来,有些手里还拿着锄头,有的手里拿着刀子,但他们大多数都做着同样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路的一旁干呕,神色中带着恐惧。 柳子归顾不得其他,也没有多想,便凑到了小石桥边上,探着身子往下面张望,首先冲进眼里的便是一具尸体,小孩子的尸体,穿着灰色的尼龙布做成的衣服,腹朝下,背朝上,摔下去的时候,小男孩的脑袋正好摔在石头上,红的白的脑浆散落一地,落到水里的已经被冲走了,落到石头上的还坚强的残存,像是哪个画家的泼墨。 柳子归有一种错觉,仿佛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尸体也越看越是熟悉,仔细回想之后终于想起了是那个在学校操场上玩拖拉机的小男孩,那次一个神游,仿佛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在柳子归愣神间,一个哭声由远而近,那哭声竭斯底里,带着悲苦,带着绝望,带着伤痛,柳子归回头来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踉跄跑过来,旁边还跟着几个人,小心的搀扶着,看那样子,只要旁边的人一放手,那妇人决定会跌倒在地。 “儿啊!” 那妇女悲天抢地的呼喊一声,就要往下面跳,好在旁边的人机灵,给拉住了,妇女挣扎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快,快把人背回去,然后去找大夫!” 旁边一个看似主事的人开始处理现场了。 “再去找几个胆大的人把孩子的尸体捞上来吧。” 柳子归看着忙碌轰动的人们,心情格外的沉重,他有一种负罪感,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别多想了,这个孩子的死和你没有关系,这只鬼不是从大阵里跑出来的,它在这里待了好多年了,一直在找替身。” 柳十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柳子归的身边,看着柳子归无精打采的样子,读懂了他的心理,安慰起来。 “你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在这里?而且亲眼看着他死的?” 柳子归十分愤怒的看着柳十三质问道。 柳十三仿佛没有看到柳子归的愤怒,慢悠悠的说道:“对,没错,我当时就在这儿,亲眼看到沟里的那只鬼伸出鬼抓,抓住那小孩的腿,把他拉了下去,然后看着小孩子的头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柳子归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不认识柳十三一样的看着他。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柳十三笑了,没心没肺的笑了,笑的柳子归火冒三丈的时候,开口说道:“冷血,我本来就是冷血动物!而且你在惋惜那小孩的生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只鬼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它在这条小沟里日夜煎熬的痛苦,它现在是鬼,不是你的同类,没错,可你想过没有,它在没有成为鬼之前,它也是一个人!是你的同类!” 柳子归不说话了,他没话可说,他意识到在他责怪柳十三漠视生命时候,自己何尝不是在漠视生命,鬼也是一个生命体,而且他忽视了柳十三更本不是一个人,在他眼里一条人命和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就像人看待人之外的生命一样,他们秉承的是自然物竞天择的规律。 第四十五章天突然间黑了

肉眼看世界,看的就是一个热闹,若是深究其中的奥妙,虽然有迹可循,但也非常人所能看透,至少柳子归是看不透其中奥妙,人要灭鬼,鬼也要害人,人死了之后变成鬼,鬼在没有成为鬼之前是人,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同一物质的不同形态,为什么换一种形态就非要挣个你死我活不可呢? 柳子归想不明白,即使他是一位神。 呆愣楞的走回了教室,站在外面的学生已经不见了,走到教室门口一看,整整齐齐的坐在座位上,昂首挺胸,欣欣向荣,唯一不协调的就是空缺了一块,那是柳子归的位置。 倪虹站在讲台前,斜着脑袋上上下下的打量柳子归一番,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他说话,可柳子归就是不说话,直愣愣的站在教室门口,不进去也不走开,那眼睛似乎在看倪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倪虹很难捕捉柳子归目光的焦点。 沉闷了好一会儿,倪虹才注意到柳子归小小的身高,他还是一个孩子,指望一个孩子像一个大人那样,似乎有些苛刻,于是她自己先开口了,本想说一些严厉批评的话,但想到上次冲突,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柳子归,你跟我过来。” 倪虹说完便率先走回自己的休息室,柳子归像是被线索牵扯的木偶,在全班人的注视下跟着走进了倪虹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装饰很简单,墙壁只是简单的用石灰粉白了一下,一张书桌,几本书,一张简单没有雕饰的木床,椅子都没有一张,倪虹坐在床沿上。 倪虹似乎看出了柳子归不在状态,叫了他几声,柳子归浑身一震,方才从那种茫然的状态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柳子归仿佛还在回味刚刚那种状态。 那是一种奇妙的状态,柳子归感觉自己一下子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地上,另一个人在空中,自己从外人的角度看着自己思考,世界万物仿佛都在一张大网上,彼此之间直接或者间接的落在一条线上,一条线动了,整张网都在颤动。 柳子归不停追寻那颤动的源头和传递的过程,从一物到另一物,从一根线到另一根线,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又像什么感悟都没有,似乎得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得到,似乎看到了好多,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就像有一只小手一直在他的心里挠痒痒。 “柳子归,你怎么了?”倪虹担心的问道。 “老师,我没事!”柳子归平静的说道。 倪虹怕了怕身边的床沿,示意柳子归坐到自己的身边,柳子归慢腾腾的坐到倪虹身边,他吃不准倪虹要干什么,心里突然间变得有些忐忑。 倪虹伸手摸了摸柳子归的后脑勺,轻声道:“吓坏了吧,你说你为什么要去看什么死人呢?” 柳子归一愣,没想到倪虹会有如此一面,还没想明白出了什么状况,就感觉身体一歪,被一股力扯了一下,下一刻便跌入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水的味道。 “我和你妈是朋友,课下你也不要把我当作你的老师,把我当作你的阿姨!”倪虹虽然没有去现场看,但她也听说了那里的惨状,以为柳子归是被吓坏了。 “你呀,胆子这么小还去那种地方,我都不敢去看。”倪虹想放松气氛,故意拿自己说事。 柳子归没有说话,偷偷的抬起头去看倪虹的脸,却被倪虹逮了一个正着,柳子归又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把头埋在倪虹的胸脯间。 “好了,你也别害怕了,你可是一个男生啊,男生要坚强,要胆子大,因为你将来还要保护女生!”倪虹抱着柳子归开始轻轻的摇晃,柳子归的脸在一座高峰上摩擦,奇妙的感觉让身体微微发热。 两人都没有说话,柳子归不知道说什么好,倪虹怕说多了柳子归反感,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突然间,柳子归的右眼皮突突的跳个不停,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看了看桌上的一个小钟,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按照古法现在算是巳时了,以眼皮测吉凶不同的时辰有不同的结果。 子时:左有贵人,右有饮食。午时:左主饮食,右有凶事。丑时:左有忧人,右有人恩。未时:左主吉昌,右有中喜。寅时:左远人来,右若事至。申时:左有损财,右有女思。卯时:左贵客来,右平安进。酉时:左有客来,右远客至。辰时:左远客来,右主损害。戌时:左有客至,右主聚会。巳时:左有饮食,右有凶恶。亥时:左主客至,右主官非。 顿时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温馨消失殆尽,柳子归有些烦躁,以眼皮测吉凶,只能测个大概,看不出具体的方向,他不是桂大师,细致的测算柳子归不会。 自从知道自己破坏了大阵之后,柳子归的心态就已经失衡了,随便一阵风都能刮起一阵波浪,易怒易喜,再也没有那种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心态。 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的以至于柳子归在温柔之乡都待不住,从倪虹的怀里挣扎的站了起来,空气压抑的厉害,像是四周有双无形的手在紧紧的挤压。 “柳子归,你怎么了?” 倪虹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疑惑的看着柳子归,不解的问道。 “老师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柳子归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汗,紧张的问道。 “没有啊,没有什么不对劲啊,你别这样,现在还是白天呢,你想吓唬我,还得等等吧,至少等天黑吧!” 倪虹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已泛起了忧愁,她现在怀疑柳子归是不是被吓坏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谁知倪虹话音刚落,天突然就黑了,就像下雨的夜晚突然间断电了,一下子就回到了黑暗中,黑的那么突然,黑的那么彻底,黑的那么措手不及。 黑,静谧的黑,吞噬了所有的空间,仿佛置身在无边无际之中,一切都是空虚的,就连脚下踩的土地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切,恐慌在心中蔓延,双手徒劳在黑中挥动,想要抓什么,可抓来抓去,什么都没有,甚至都看不到在眼前挥动的双手。 第四十六章消失的人

若要问人生像什么,时髦的比喻就是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只是这突然性来的也太过于突然,以至于许多人在短时间内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段时间的安静之后响起了不同分贝,不同音调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更让人恐惧。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遇到突然的惊吓都会发出刺耳的尖叫,这是人之常情,当许多因惊吓而发出的尖叫汇聚到一起的时候那就是挑战人类耳力的极限了。 柳子归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人类,所以他没有下限,他尖叫中安之若素,只是黑暗中诡异的气氛让他不安。 “柳子归,你在哪?”倪虹焦急不安的声音在黑暗中传进柳子归的耳朵,她不敢动。 “老师,我在这儿,你别动,我来找你!” 突如其来的光线能让人失明,同样突如其来的黑暗也能让人失明,柳子归心中的不安更多是来自睁眼瞎。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柳子归暗念咒语,手结法印,给自己开了天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事物了,只不过是黑白色的,柳子归看东西仿佛在看家里那个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 说也奇怪,眼睛能看见了,心便安定了下来,即使诡异的气息依然存在,但也不惧了。 柳子归快步走到倪虹身边,抓住她的手,倪虹的手在颤抖,说明她内心的不安与害怕。 “老师,别害怕,我在这儿呢!”柳子归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变成了一位大人。 “我没事,我的书桌的抽屉里有蜡烛和火柴,你扶我过去,我的腿有点软!”最后一句倪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乡下停电是一件常见的事情,说停就停从来就不带商量,而且一但停电就说不准什么时候来电,几乎家家户户都备有蜡烛和煤油灯。 柳子归力气很大,即使倪虹九十多斤的重量全部都压在他的身上,他依旧轻松自如,搂着倪虹的细腰,用肩膀支撑着倪虹的胸部,把她引到书桌前。 在熟悉的书桌前,即使看不见,倪虹摸了几下还是能狗准确的判断蜡烛的位置,柳子归帮忙擦亮了火柴点亮了蜡烛,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一个不大的地方,这个距离比往常不知小了多少,出了这个不到一米的距离烛光就被黑暗吞噬,柳子归看的分明,黑暗出现微微的裂缝,那些消失的烛光全都进去了这些细微的裂缝中。 “你快扶我出去,看看同学们怎么样了?” 抛开倪虹的一些缺点不说,她还真是一位负责人的老师。 黑暗中烛光与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即使它散发的光芒永远无法企及阳光。 “同学们,别怕,都到老师这儿来!”倪虹扯着嗓子喊道。 同学们看到老师举着蜡烛,一下子找到了目标,微弱的烛光就是他们前进的方向,全都奔着烛光去了,围绕在倪虹身边哭泣,倪虹开始安慰起同学们。 “糟了,我姐姐还在学校呢!”柳子归看到同学们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心里担心至极。 “老师,我要去找姐姐,我先走了!” 柳子归对倪虹说了一声,便跑了,不顾倪虹在后面叫喊。 状元村小学坐落在幼儿班的后面,出了教室门,向右走上十米,上一个陡坡便是校大门前面的黄泥土操场,柳子归的速度很快,即使兔子都未必能够赶上他,不一会儿就到了学校的门口。 学校的大门是木质的,古老陈旧,灰色的木板上尽是虫吞噬之后的洞洞,大门紧闭,柳子归用脚用力一踹,大门应声倒地,扇起无数灰尘。 柳子归几个踏步飞入校园内,一落地,柳子归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校园里太安静了,这绝对不正常,若是说小学里的学生年纪大一些,但年纪与胆量没有绝对关系,若真要较量起来年纪小的未必输于年级大。 “应该有哭声才对!” 柳子归想到自己的同学没有一个不哭的,这里却安静的出奇,难道所有人都吓傻了,吓呆了,不出声啦? 柳子归脑袋里带着疑问,脚下的动作却不慢,直奔柳栖凤所在的教室。 缺了一块木板的门根本挡不住柳子归,轻轻的一推,木质的门板便脱落在地,化作了一地粉尘,已经风化了,腐朽了,柳子归跨过一堆烟尘,走进教室。 教室并不大,大约只有四十平米,长方形,里面位桌一个挨着一个,显得十分拥挤,柳子归站在教室前面,望着空无一人教室,心里充满了恐慌。 “姐,胖子哥,玲姐,霞霞姐、、、” 柳子归大声的叫喊,连回声都没有一个,慌张的在教室里面寻找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堆白色的粉尘,柳子归愣愣看着地上风化的灰粉。 这里的位桌和门都是用松木做成的,松木结构中粗,密度高,极耐腐蚀,没有个几百年的风吹日晒根本不可能腐烂,而且松木腐烂都是由外内,根本不可能腐烂了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 柳子归迷糊了,他想不明白,就找他认为明白的人 “柳十三,柳十三,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啊!” 柳子归大声叫喊,但是在唱独角戏,没有人理他,柳子归无奈,只好挨个教室寻找起来,但每个教室的情况大同小异,都是一个样子,桌椅腐朽了,门腐朽了,轻轻一碰之后都变成了灰粉。 “怎么办,怎么办,我应该到哪里去找姐姐去?这个该死的柳十三,需要他的时候却玩失踪,他上哪里了?” 人之初,性本恶,总是习惯以恶意的心态去揣测别人,一旦遇到问题,自己解决不了,总希望得到帮助,一旦得不到帮助,总会找到合适的理由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到他或者她身上,然后自己心安理得推掉一切责问。 “啊!” 柳子归找不到人,急的在院中大喊大叫。 “谁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柳子归快哭了。 第四十七章夹缝入口

若是有人飞到半空中,便会发现一个奇妙的景象,以状元村小学为原点,比墨汁还要黑上十分的物体向外扩散,说它是物体那是因为不能明确的区分它是气体还是固体又或者是其他的一种形态。 它不仅在横向上向外扩散,在纵向上也在扩散,而且扩散的速度比横向上还要快,天空中乌云把天空压的很低,很快两者两者就连到一起了,相互融合,比夫妻关系还要紧密,两者不分彼此了。 蓦然间,柳子归感觉到了风,虽然四周还是静谧一片,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他就是感觉到了风,而且还是从屋子内刮出来的风,只是很微弱,很难察觉。 “柳子归,我在这儿,你快过来帮我一把!” 柳十三的求助声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传了出来,他的声音很急切,很吃力,也很怪异,像是憋着嗓子喊的一样。 听到柳十三的声音,柳子归喜出望外,直奔声源之处,发现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柳子归懊恼的拍了自己的脑袋,心里暗骂一声笨蛋,早应该想到此处才对。 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早就不见了,连灰都没有找到,柳子归急着奔进去,却在抬脚的那瞬间,心里响起了警钟,有危险!说那时迟,那时快,柳子归收回了那只伸出的脚,一只枯骨爪子一扫而过,好在柳子归收脚的速度快,躲过了那突然出现的爪子。 爪子扑了个空,它的主人似乎很不高兴,高声吼叫一声,那声音似兽非兽,似人非人,说不好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异常的难听,像是铁去蹭铁发出刺耳的噪音。 柳子归稳住心神,定眼从门框里往里偷看,门开的不宽,柳子归怕危险也不敢靠近,站在远处看不清里面的全貌,只能窥得一角。 里面黑漆漆的,即使开了天眼,也还看的模糊,像蚕丝一样的黑色丝线如同深海的浮藻轻轻柔柔的浮动,说不尽的柔美,可柳子归怎么看都觉得危险。 下一刻证实了他的感觉是对的,在屋子的尽头,柳子归发现了一个大茧子,圆柱形状,漆黑的黑线紧紧缠绕在一起密不透风,宛如一个整体,它还在蠕动,仿佛里面有一活物在剧烈的挣扎。 这个大茧子怎么看都不像那只枯骨爪子的主人,反而像一个任人宰杀的鱼肉,距离太远看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来,柳子归壮着胆子向前挪动了几步,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会突然出现的危险。 突然间,那黑色的圆柱体炸开了几条缝隙,露出了上方的部位,柳子归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几步。 “柳子归,你在那看什么呢,还不来救我!” 是柳十三焦急的声音,柳子归定眼一看,果然是柳十三,只见他头部以下被裹的严实,只有一个头颅在外面,但也只是苟延残喘,已经有许多黑丝重新缠绕,把他的嘴都绕上了,说不出话来,嘴里只能哼哼发出声音,他的头在不停的摇摆,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些如同附骨之蛆的黑丝。 看见柳十三出现了危险,柳子归也顾不得那藏在暗处的枯骨爪子,一个健步飞跃,跳入门内,还没等他站稳脚跟,便感觉后脑勺有一道暗风袭来,柳子归本能的一低头,然后用手支撑地面,用力向前窜去,在半空中扭转身体,半蹲在地,终于看清身后的东西。 是位老朋友,柳子归这事第三次见到它了,是那只总是出现在粪坑里面的恶鬼,被柳子归伤了两次。 一身褴褛,难以遮挡躯体,从缝隙中还能看见蛆在蠕动,依旧是长发遮面,只留中间一条缝隙,可以看到它的鼻子尖缺了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去了,嘴唇也缺了,像是被蚕啃食之后的桑叶,缺口参差不齐,它双手很长,伸直之后差不多能到膝盖位置,手上没有肉,只有一张枯黄色的皮,紧紧的包裹着骨头,像是板栗树的枯枝。 它似乎还认识柳子归,被柳子归伤了两次,记忆犹新,似乎有些惧怕柳子归,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柳子归。 柳子归心理想着柳十三,但想救柳十三必须解决眼前这个麻烦,不然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稍微有一点失误都有可能造成万劫不复。 一狠心,柳子归咬破自己的左手手指在右手手掌上画了一个太极,口中喝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敕!” 一道掌心雷眨眼间凝聚而成,敕亮的光芒在黑色的房间骤然升起,刺眼的光芒让恶鬼失去了视觉,本能抬起他那长长的手臂遮挡在眼前,可就在这眨眼间,掌心雷到了,劈在它的胸口,冒出一团青烟,恶鬼便朝后飞出去。 掌心雷刚修炼不久,威力未知,雷至刚至阳在这样污秽的环境里威力更是打了一个折扣,而恶鬼在这里确实如虎添翼,所以柳子归肯定,这一下还不足矣要了恶鬼的命。 欺身上前,又补了一记掌心雷,恶鬼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不动了,柳子归以为解决了麻烦,赶紧回过头来去看柳十三,却又看不到柳十三的身影,只有一个圆柱形状的黑茧子。 “柳十三,我该怎样救你?” 柳子归不知道怎么办,站在原地大喊道,但里面的柳十三却没有回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被困住了说不了话。 没有人指导,柳子归只能看着办,手捏剑诀,准备用蛮力解决,可刚靠近,那些浮动的黑丝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纷纷向柳子归缠来,流子归赶紧后退,他知道若是被缠上肯定和柳十三一个下场。 但那些黑丝像是嗅到腥味的猫,紧追着柳子归不放,步步紧逼,柳子归左躲右闪避开缠上来的黑丝,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尽管在尽力避让,但还是被缠上了。 逼不得已,柳子归召出敕符幻化成一把三尺长剑,顺手一割,割断了黑丝。 柳子归见到此法有用,开始挥舞起宝剑来,慢慢靠近黑色的大茧子,用力一劈,劈开了一个大口子,看到了久违的柳十三,只是柳十三的状态似乎很不好,精神萎靡,元气亏损。 “柳十三你怎么了?”柳子归关心的问道。 柳十三没有回答,而是喊道:“小心后面!” 可没等柳子归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力从后袭来,接着背部一痛,整个身子向前扑去,带着柳十三扑倒在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像是凶兽的大口,把两人吞没。 第四十八章地下寻踪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让人感觉到空洞,空洞的难以察觉到身体在下降,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超越了柳子归的时间概念,他甚至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没有空间概念的地方腐朽。 然而柳子归想多了,就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坠地了,即使下面有着柳十三当垫子,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柳子归摔得七荤八素,脑袋一片空白,晕乎乎的,耳朵轰鸣。 过了好一会儿,柳子归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柳十三,柳十三,你怎么样了?” “咳咳、、”几声急速的咳嗽之后,才传来柳十三有气无力的声音:“快要死了!” 柳子归却笑了,知道柳十三还活着,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他傻傻的笑声在空寂的黑暗里显得诡异阴森。 “别傻笑了,赶紧起开!”柳十三推攮着柳子归。 “哦,哦!”柳子归嘴应着,连忙爬了起来,然后伸手把柳十三拉了起来,一高一矮,两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又笑了,笑的没心没肺。 终于两人笑够了,柳子归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柳十三又咳嗽了两声,不确定的说道:“这里应该在学校下面!” 听到了柳十三又咳嗽了,柳子归担心的问道:“十三,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碍不碍事?” 柳十三摆了摆手道:“伤了一点元气,还撑得住!” “来,坐着休息一会儿。”柳子归扶着柳十三席地而坐,也不知道是什么土质,坐上去硬邦邦的,感觉比石头还要硬上几分,随意的抓了一把,干燥的沙土甚是硌人,就扔了。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这个世界上能够打赢你的不超过双手之数?”柳子归开始拿话呛他。 “唉,阴沟里翻船了,一言难尽啊!”柳十三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柳子归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不耐烦的说:“那就长话短说,说完我们就去找我姐姐他们,然后想办法出去!”柳子归心里有一个猜测,那些消失的人估计都到了这里,再往下,他就不敢想了。 “唉,你不是让我打探信息嘛,我就寻思着,所有事情的源头都在那个屋子吗,就想着到那里看看,有什么有意义的线索,谁知天突然间就黑了,像是被人朦上了一个头套,等我开了天眼之后,就看到了从四周伸出了无数的黑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缠上了。” “也不知道那黑丝是什么玩意,专吸元气,还斩不断,也挣脱不了,越缠越多,越缠越紧,最后动也动不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柳十三说着说着还觉得害怕。 “你有没有看到校园里的其他人?”柳子归急切的问道。 柳十三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没注意,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不能确定!” 柳十三说完之后,面色严重的和柳子归对视了一眼,他们两都不是普通的存在,在他们的眼中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不存在,不可能出现这种模糊的存在,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影响了他们的感官! 这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能够影响他们感官的人肯定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即然能够影响他们的感官那就能制造幻想,把他们拉入迷幻的世界,让他们无休止的沉沦,直至灭亡。 “不要想太多了,也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糟糕,还是先摸清情况再说吧!”还是柳十三经验丰富,很快镇定下来,没有乱方寸。 柳子归站了起来,举目四望,灰蒙蒙的一片,即使开了天眼,也于事无补,这里除了他们两,并没有其他人,仿佛这里被整个世界抛弃遗忘,浓浓孤寂之感充斥心头。 “该往哪儿走?”柳子归收敛情绪问道。 柳十三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了一番,有些丧气,不用说,肯定也没有找到方向。 “算了,不用纠结哪个方向了,我们随便选一个得了!”柳子归说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也只有这样了!”柳十三没有反对,凭感觉率先选了一个方向便出发了。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个人遇险,另一个还可以支援,防止全军覆没。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空旷的世界仿佛没有尽头,安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无休止的行走,单调的重复快要磨灭柳子归的意志了。 “我说,咱们还要走多久啊!不行了,我不走了,就算红军长征艰难,好歹也有个盼头,你说我们这么走下去,会有胜利吗?”柳子归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大字形的躺着,走了这么久也见到什么危险,柳子归也放下了警惕之心。 “红军长征胜利靠的是坚持不放弃,凭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你这半途而废算哪门子的事!” 看见柳子归躺在地上,柳十三也折了回来,坐在柳子归身旁,不阴不阳的说道。 “咱们能和红军比吗?我们是无头苍蝇!”柳子归闭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心中开始担心如果不能从这里走出去,自己的爸爸妈妈该怎么办。 柳十三嘿嘿一笑,道:“谁说我们是无头苍蝇了!” 说着便抓起地上的土,在手中搓了搓,递到柳子归面前,柳子归疑惑的接过来。 “你能感觉这土有什么不同吗?”柳十三神秘的问道。 “这没什么特别啊,除了滑一点,湿一点、、、湿一点!!”柳子归睁大眼睛,从地上爬起来道:“你是说这里有水,有水就有水源,有水源就有河流,顺着河流逆行或者顺水而行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 柳子归越说越兴奋,最后高兴的跳了起来。 “理论上是这样的!”柳十三笑着说道。 柳子归高兴的在地上走了几圈,然后爬到地上,耳朵紧贴在地面,凝神倾听,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兴奋的说道:“我听到水流的声音了,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已经明确了方向!” 说完便朝一个方向奔去,柳十三笑着跟在后面。 第四十九章奔命

有了目标,有了方向之后,漫长的路程都可以跨越,无尽的寂寥的都可以忍耐,这是一颗朝圣的心,没有杂念,只有一个目标,只有一个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里,柳子归早就失去了计算时间的刻度,而且在这里计较时间是一件比较煎熬的事情,有那个精力还不如赶路。 流水哗哗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清晰,听到这声音,柳子归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家里水井,水井后面有一块金黄色石块,山间的泉水从石面流过,发出哗啦啦叮咚的声响,清脆的让人沉醉。 现在柳子归也有那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家一样,不知不觉中已经运用起了法力,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有一种近乡心切的感觉。 终于到了,这是一条大约五米宽的小河,河水清澈,可以看见河底的碎石,虽然是活水却没有看到任何的活物。 这是一个诡异的状况,一般活水里面都会有生物存在,像这种没有活物的活水,一种情况是水里有毒,另一种情况就是水里有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吓跑所有活物。 柳子归缺少野外生存经验,不知道其中的诀窍,欢欢喜喜的跑了过去,蹲下来就伸手去河里捧水喝! 手伸进水里,河水冰凉,却很真实,比周围空虚的黑暗要亲切的多,双手掬起一窝水,然后又从指缝溜走,柳子归玩的不亦乐乎,连柳十三到身边他都没有察觉。 “别玩了!想一想下一步怎么办吧?”柳十三突然说道。 突然的声音,吓的柳子归放开了手里的水,拍了拍胸口,转过头来对着柳十三说道:“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吓死我了!” 柳十三突然严肃的看着柳子归,认真的说道:“在陌生的环境一定要谨慎,一定要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这不是开玩笑,这性命攸关的大事,就连睡觉最好都半睁着眼!” 柳子归想了想,如果刚刚柳十三真的想要自己的命,绝对可以成功,一想到这顿时心生后怕,于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受教了!” 然后转身准备饱喝一顿,这一回他保持着警惕,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哪怕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地方,手在次伸进了水里,还是熟悉的冰凉,突然河底的沙石动了,从里面窜出了一条长长的东西,柳子归来不及细看,便用力用脚一抵地面,身子向后退去。 没有想到河里的那东西也跟着窜出水面,带起一朵水花,绽放在河面之上,在单调的世界线的显得异常绚烂。 柳子归没有想到那东西会跟着过来,此时旧力已老,新力未生,相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如同一支箭一样射向自己。 危险时刻,柳十三出手了,时间刚刚好,以掌为刀狠狠的劈在那东西身上,把它劈成两截,落到一旁。 柳子归惊出了一身冷汗,冷飕飕的,比暗河里的水还要冷上三分,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东西,全身暗黄色,和暗河河底的泥沙颜色很相似,就算仔细看也难以发觉,长长的身体,足有成人手臂那么长,前粗后细,没有脚,三角头,头顶还有一个肉瘤,坑坑洼洼很是瘆人,即使断了两截还没有死绝,两段都在地上挣扎着跳动。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柳子归指着地上的像蛇一样的东西问道。 “我若是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鬼虫。”柳十三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这种鬼虫生长在污浊之处,好食精气和精血,生命力极强,速度极快,含有剧毒,一旦被它咬到,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会失去任何抵抗力,然后被它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吞噬,鬼虫不易生长,一旦生长都会成群出现。”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叫一声不好,撒腿就跑,他们前脚刚离开,河面就开花了,像是盛大的宴会燃放漫天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一朵挨着一朵,无穷无尽。 柳子归边跑便回头看了一眼,吓得三魂升天,七魄离体,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鬼虫,如同暴雨之后的洪水,蔓延而来,鬼虫身体滑过地面发出呲呲的声音,炸的人头皮发麻,柳子归恨不得多生两条腿来。 即使两人拼了命的跑,但还是与后面的鬼虫虫潮越来越近,柳子归甚至能够闻到鬼虫身上都有的腥味。 “怎么办?这样下去,被追上只是个时间问题!” 柳子归昂着头,挺着胸膛,双手握着拳头,双臂前后有规律的甩动,向着旁边做着同样动作的柳十三问道。 柳十三扭头朝后面看了看,脸色都白了,艰难的咽一下口水,急道:“快,快到我背上来!” “好!” 柳子归落后两步,用力一跃,跳到柳十三背上,双手在柳十三胸前打了一个结,双腿夹紧柳十三的腰部,防止奔波时颠簸以至于跌落。 “你手松一点,想勒死我呀?” 柳十三大声叫道,但有些事情不是声音大就能解决的,柳子归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勒的更紧了。 柳十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反抗柳子归的压迫了,低喝一声,化作了原形,一条青花色大蟒蛇,向远处飞去。 柳十三不敢离暗河太近,怕河里再次蹦出鬼虫来,也不敢离暗河太远,怕迷失了方向,就这么迂回的飞奔着,与暗河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知道飞了多久,柳子归趴在柳十三后背上,手臂都麻木了,头发被迎面的飓风吹的朝一边坍塌,像极了田里被风吹倒了的稻子。 终于前方出现了灰蒙蒙的亮光,像是大雾中灯笼的火光,微弱而又朦胧,但在这黑暗的世界却异常的抢眼。 柳十三落了下来,化作了人形,把柳子归甩到地上,自己也坐到地上,喘着粗气说道:“终于甩掉它们了!” 柳子归也大口喘着气,他是被吓到了,为了缓解心里的害怕,他放大声音说话:“你会飞,怎么不早飞啊?在地上跑着舒服吗?” 柳十三白了柳子归一眼:“我没有那么多法力用来浪费!” 法力就是修道修仙者的动力源泉,一个修道者的法力有限,一旦耗损只能通过打坐恢复,若是一次性耗尽会伤及根基,若没有天地灵宝难以恢复。 柳子归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气息平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好好打坐恢复吧,我来帮你护法!” 柳十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打坐恢复法力。 第五十章秋风凄凉

几阵秋风过后,树叶开始变黄了,草也开始枯了,萧索冷肃的气息开始在群山之间蔓延,站在高处,站在秋风中,会不自觉的感受到一股悲意。 太阳落山之后,天便黑了,而且气温下降的很快,许多人都添加了一件外套,但是还有一些人在流汗,是急的! 添水村的几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做家长的没有不着急的,学校老师也是附近的人,知道学生放学回家要走很多的山路,即使犯错,作业没有做好,都不会留下学生,而是留到第二天处理。 即使孩子贪玩,回家稍微晚一点,但在天黑之前都会回家的,山间的夜晚特别危险,不说那些鬼怪,就是那些隐藏在草丛里的猛兽随时都能要了几个小孩的命,那么到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没没有看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出事了。 天水村的村民遇到事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村长,也不是书记,而是柳四爷。 当柳往东夫妇到达柳四爷家的时候,刘达的父亲刘生辉,刘玲的母亲李来香,徐霞霞的爷爷奶奶都来了。 刘达父母离异,跟着他父亲刘生辉生活,刘玲的父亲在外面做生意,在家生活的时间并不多,徐霞霞的父母都在外地,常年跟在爷爷奶奶身边,是位留守儿童。 柳往东来的时候,徐霞霞的奶奶已经急哭了,她的爷爷在一旁劝慰,但效果并不好,刘生辉蹲在门外的石墩上抽烟,李来香呆呆坐在凳子上,就连余向南向她打招呼都没有看见。 柳四爷坐在四脚桌旁,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颚,另一只手夹着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柳往东进去的时候,屋子上方已经积了许多青色的烟雾,地上散落许多的烟头,看样子抽了不少的烟。 “四叔!”柳往东叫了一声。 柳四爷抬起头来,看着柳往东低声问道:“小归和大丫头也没有回来?” 柳往东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 “刚刚我起了一个术,一片混沌,算不到什么,估计他们在一个特殊的地方,以我的道行难以企及的地方,要是桂大师在这儿就好了!”柳四爷叹了一口气。 起术乃是堪舆占卜的一个分支,根据事情发生的时间、方位进行的一种占卜,但是这种术法很有局限性,只能看到已经发生的结果,算不到未发生的结局。 “那怎么办呢,不行,我得去学校找我的孩子!”余向南急了,转身就要走。 “站住!”柳四爷一声大喝,镇住了余向南,让她冷静下来,坐到桌子旁边,柳四爷扔掉烟头,又重新点燃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冒出大量的青烟,然后开口道:“刘生辉已经去找过了,但刚走出村子,又走了回来!” 余向南和柳往东俱都不解的看着柳四爷,期待者他继续说下去。 “我出了村子,沿着山路走了不到三里的路程,天就黑了,黑的伸手看不见五指。”刘生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子,坐到四脚桌旁,拿着桌上的水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是热的,冒着热气,缓缓上升,与青色的烟雾搅合在一起,刘生辉浮面吹了吹,然后小口喝一点水。 刘生辉连续喝了两小口才接着说道:“当时我就吓坏了,吓的都不敢动,可一想到我的儿子,我又不得不动,硬着头皮,寻着记忆中的路线,磕磕绊绊的走着,可走着,走着就走回村子了,说来也怪,村子与村子外,就是两个世界,村子外是黑的,存在里是亮的。” 刘生辉陷入了回忆当中,眉头微皱,双眼眯着,圆圆胖胖的脸上说不出的凝重,声音低沉:“那黑不是一般的黑,和夜间的黑不同,但要具体说出哪里有什么不同,却说不上来,就是那么一种感觉,我这么说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真的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说村子外面是一片漆黑,只有村子里是亮堂的?”柳往东问道。 “也不能说是村子外面全是黑的,我只知道状元村那个方向是黑的!”刘生辉不敢打包票,只说了自己看到的。 “那是邪祟作祟,因为我们村子有土地爷保佑,所以才能平安无事!”徐霞霞的爷爷说到。 “对,对,土地爷,我要去土地庙求求土地爷保佑我家孙女!”徐霞霞的奶奶拉着她的老伴就奔着土地庙去了。 李来香听到土地庙之后眼睛亮了,然后起身也跟着老夫妻两去了土地庙,刘生辉看着别人都走了,水也不喝了,跟着屁股后面跑了,边跑边喊着等等我。 等人都走远了,柳往东试探的说道:“四叔,要不我们请示请示十三爷?” 柳四爷看了一眼自己大侄子,道:“不用费功夫了,十三爷不在这儿。” 柳往东夫妇听了之后露出失望的神色,相互对视一眼尽是茫然,这时柳四爷又道:“不过十三爷走的时候有交代,若是天黑之前他老人家没回来,就立刻去请一位老祖宗出马!” “四叔,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赶快去请老祖宗吧!”余向南焦急的说道。 柳四爷看着着急的侄子和侄媳妇,点了点头,余向南高兴的拉着老公就往外跑,柳四爷连喝住他们:“你们这么着急就跑了,知道老祖宗是吗,知道老祖宗在哪吗,求人办事难到不带一些礼物吗?” “对,对,你看我们都急糊涂了,四叔,我们应该带些什么东西才好呢?”余向南连声告罪。 “你们准备好香烛和三牲!”柳四爷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补充道:“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这里的三牲指的是鱼肉,鸡肉和猪肉,柳往东家有腌制的鱼肉和猪肉,却没有鸡肉,余向南果断的把家里母鸡杀了一只,扯了鸡毛,去掉了肚子里的器官和肠子,放到一个竹篮里面,柳往东提在手里跟着柳四爷后面下山了。 柳四爷领着柳往东和余向南到了山脚下的河滩上,在河潭旁边摆好三牲,鱼肉在左,鸡肉在中间,猪肉在右,点燃三只蜡烛分别放在三牲前面,然后点燃三株香跪拜在地,口中念道: “柳氏子孙,奉三牲以恭安,请老祖以仙临、、、” 柳四爷大喊了三遍,每喊一遍便高举檀香于头顶,然后五体投地。 三遍过后,秋风戛然而止,但河潭水面却冒出了气泡,汩汩直响,氤氲的雾气蒸腾而起,弥漫整个河滩,柳家三口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水汽散开一条通道出来,露出巨大的龙龟,大大的眼珠子盯着匍匐在地上的三人,用苍老的声音问道:“你们召唤我出来,所谓何事!” 这时柳四爷才敢抬起头来,颤声说道:“柳家十三郎,在河的上游发现了一条纯阴之脉,命小的告知老祖!” 龙龟没有说话,瞪着大眼盯着柳四爷,直到柳四爷额头滚落豆大汗珠的时候,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吧,有什么请求!” 柳四爷咽了一下唾沫,道:“有几个孩子身陷伶伦,希望老祖能够顺便把他们带出来!” “就是上次在这儿玩耍的那几个娃娃?” “是的,老祖!”柳四爷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好,我答应了!” 说着便逆流而去,惊涛拍浪,卷起浪花无数。 等龙龟离去好久之后,柳家两代人才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的望着龙龟消失的方向,好久才回归神来。 “四叔,你是不是知道孩子在哪?”余向南问道。 柳四爷缓缓的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十三爷的吩咐行事而已!” 第五十一章黑暗中的灯光

改怎么去诉说孩童心中的迷茫与无奈,自己没法说,外人没法感受,万般孤寂只能默默的承受。 柳子归站在柳十三身旁,收敛心神,不敢去想别的,他没有信心走下去,他现在只有依靠柳十三,所以为柳十三护法十分用心,一双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一切。 无意中看见了远方的灯光,尽管灯光迷蒙,但在黑暗的世界,哪怕是一丁点的火星,也是引人注目的新星,只是先前心理焦虑没有注意罢了。 柳子归心里难以保持平静了,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看一个究竟,看看那里是否能够找自己的姐姐,但自己的身旁还有一个把身价性命托付给自己的柳十三,迈开的腿硬生生的退了回来。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柳子归一点一滴的打磨着自己的性子,把自己按在原地,心中默念记忆中静心咒,慢慢的平静下来,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终于在某一刻,柳十三醒了,睁开双眼,妖异的眼珠里射出两道寒芒,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一道白练,然后又从鼻孔里吸了回来,在空中打了一个弯儿,惊掉了柳子归的眼睛。 目光如炬,吐气如练,都是道行到一定的境界才会出现的现象,能做的此步之人,早已脱离三灾五难,与陆地神仙无异。 “不需要用这么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你还小,只要刻苦修炼,不出百年,定会达到我这种境界!”柳十三看着柳子归的样子,似乎很得意,有意的卖弄起来。 柳子归冷哼一声,假装很不屑的说道:“我是神明,不需要这些旁门外道!” 柳十三呵呵一笑,没有说话,柳子归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神明倚天靠地,若天地不发生巨大灾变,便不会陨落,与修道者所追求的不死不灭相差无几,当然只有在自己神域的神明才有此待遇。 见柳十三没有继续嘚瑟,柳子归也识趣的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那边有灯光!”柳子归指着远处朦胧的灯光说道。 柳十三眯起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盯着远处的灯光,缓缓的说道:“黑暗的世界里出现一盏灯,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为什么不是希望呢?” 柳子归望着那里,灯光朦胧,有一种迷离的凄美。 柳十三看了一眼柳子归道:“结果怎样,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便迈着步子向前走去,柳子归跟在后面,地面不是很平整,洒落许多的碎石,有大有小,还挺膈应的。 两人向着灯光走了好久,方才到地方,眼前有一根柱子,木质的,但到底是什么木质,柳子归看不出来,柱子上面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的雕饰,只是出奇的光滑,在柱子的顶端挂着一盏灯笼,一盏白色的灯笼,表面上写了一个大写的篆体的巡字,远处看到的朦胧灯光就是它发出来的。 两人站在灯下,直照的光线把两人的影子拉短,在高大的柱子下面,显得有些矮小,抬起头看着那盏灯,柳子归道:“我觉的不管是诡异还是希望,我们需要它,你觉得呢!” 柳十三点了点头道:“我也是真么觉得!” 天眼虽好,但是时间久了,会对眼睛有损伤,甚至会导致失明,变成瞎子。 柳子归脚一蹬地,身子高高跃起,伸手一捞,抓住手柄,用力一拽,扯下灯笼,落到地上,不知道这手柄是用什么做成的,入手冰凉,让人心神一震,格外的清醒。 “你,你这就拿下来啦?”柳十三吃惊望着柳子归。 “对呀,拿了,怎么了,有问题吗?”柳子归不解问道。 柳十三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无奈的说道:“好吧,拿了,拿了,没什么!”心里却暗道:“等你迟到苦头之后,就会长记性了!” 柳子归皱了皱鼻子小声道:“神神道道的,什么意思嘛!” 柳子归对手里的灯笼并无多大的兴趣,只是把它当作照明工具而已,举起手里的灯笼,好让光线照的更远一点,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嘴里轻咦一声,对着柳十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大啊!” 柳十三小心翼翼的靠近,只见面前是一个褐色的盒子,只是灯笼的光芒微暗,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一角,灯光照在上面全部被吸收,没有一丝反射的光芒,看起来像是玉,却又没有玉的温润,柳十三小心的摸了一下,感觉像是石头。 “你把灯笼给我,让我仔细瞧一瞧!” 柳子归把灯笼给了柳十三,柳十三高举灯笼,绕着它走了一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道:“应该是一具棺椁!” “有这么大的棺椁吗?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巨兽?”柳子归惊诧的问道。 柳十三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道:“这具棺椁的年头很长,至少比我的年头要长,应该是一件古物,生活在古代的人类都喜欢弄一大堆珍贵的物品陪葬,造这么大的棺椁也许只是多放一些陪葬品。” “要不要打开看看!”听说到有许多珍贵的陪葬品,柳子归就像打开看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对钱起兴趣。 “还是不要的好,在这里少一事比多一事要好!”柳十三要谨慎许多,不同意开棺。 “没事吧,你看这棺椁上也没有什么符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柳子归还想着打开看看。 柳十三看了看柳子归的脸色,知道若不让他开棺,他必定不会甘心,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二来让他吃吃亏,也好长长记性,于是便道:“要开你开,这种打扰别人安眠的事情,我可不会干!” 柳子归也没想让柳十三动手,挥挥手让他走远一点,自己走到棺椁的一端,也不知道是头还是尾,棺椁很大,光线很暗,难以分辨,柳子归双手顶着棺盖,用力一推,纹丝不动,柳子归以为自己推反了,于是又走到了另一头,用力去推棺盖,还是没有推动,然后转过头看着柳十三,希望他帮帮忙。 “傻瓜,棺椁都是有棺材钉的,像这种石棺,一般都是用栓子封口,你找栓子拔掉之后,才能推开棺盖。”柳十三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站在远处说着干话。 柳子归没有好气的说道:“早不说,就等着看我笑话,看笑话就看笑话,也不过来帮忙,等着,等我打开棺盖之后,里面的珍宝可没有你的份!” 柳十三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不再他,自顾查看手中的灯笼。 m。 第五十二章僵尸

柳子归不识货,但不代表和他一起混的柳十三也不识货,手指轻弹灯笼柄,发出清脆的金属声,指尖在手柄上轻轻滑动,那冰凉的质感,让柳十三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两尺长的灯笼柄便是万年寒铁铸成的。 寒铁隐藏在极海深处,经过无数年的地壳运动打磨,一点一滴的去掉其中的杂质,留下其中的精华,然后通过上万年的冰冻,在极为寒冷的环境中使其质变,最后开采出来,经过繁杂的工艺处理,方才能够使用,而不至于冻伤使用者。 柳十三就知道其中一种工艺能够制成法器用来辟邪,在锻造万年寒铁的时候,不用冷水,而用黑狗血浸泡,使黑狗血渗入其中,之后用朱砂掩埋七七四十九天,整体由黑变成暗红,放到烈日之下暴晒九九八十一天,由暗红融入铁中变成黑里透红,看起来如玉般细致。 再凑到眼前一看,果然黑里透红,乍一看还以为是褐色,顿时柳十三肯定这个灯笼柄就是一件辟邪法器,同时有些庆幸自己走的是道家玄宗,而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不然就这么一下定会让自己受伤。 柳十三想到区区一个灯笼柄都是用极为罕见的万年寒铁制成,那么作为灯笼的主体定不会简单,想到这儿,柳十三顿时兴奋了起来,也不顾在那里忙到不亦乐乎的柳子归,开始查看灯罩。 白色的灯罩看似是纸,但一细看之后才发现不是白纸,而是特殊的布匹,这种布匹柳十三曾经见过,那是家里太爷的宝贝---天蚕蚕丝布,老太爷时常拿出来在同道面前炫耀。 常年覆盖冰雪的天山上有一种极其罕见的虫,因为形似蚕,所以被称作天蚕,春天破茧,夏天生长,秋天吐丝,冬天作茧,吐出的白丝极为坚韧,水火不侵,乃是至圣之物,古代许多部落都奉天蚕为天神,日夜祭拜。 天蚕数量很少,而且生活在极为险峻的峭壁上,每次吐出的白丝也极为的少,收集起来就更加不易了,所以用天蚕丝织成的布匹就显得更加贵重,俗世凡尘难以见其踪。 倒是灯罩上黑色篆体巡字,柳十三左瞧瞧右看看,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像是用笔写上去的,又像是用针线绣上去了,又好像是两者的结合体,柳十三皱了皱眉,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略过它去看灯笼的里面。 与寻常的灯笼不同,灯罩里面没有灯油,没有灯芯,只有一块椭圆型的块体,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光线柔和,即使用眼睛去直视也不觉得刺眼,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神圣感,看久了仿佛心灵得到洗礼,心旷而神怡。 “舍利!” 柳十三惊掉了眼睛,牙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能够散发出如此神圣光辉的舍利必定的得道高僧虹化之后留下的舍利,这种舍利三界少有,即使出现无不挣得头破血流,得到者必定会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晓后杀人夺宝。 舍利乃是高僧的智慧结晶,上面有高僧对道的感悟,长时间的佩戴能够增加智慧,提高对道感悟,甚至有悟性者能够全部继承高僧留下的一切,一下子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离大道更进一步。 柳十三没有想到,谁能奢侈的用高僧虹化之后的舍利当作灯芯,用来照明,这种人觉得是拉仇恨,皮痒了找揍。 不管柳十三怎么想,都不关柳子归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找到了栓钉,尾端一个,两端的两边各一个,腰部两边各一个,一共七个,柳子归把栓钉的方法很直接,直接用法力一吸,把栓钉从槽缝里直接拉出来。 柳子归再次站到棺椁的一端,鼓足气力,用力一推,棺板应声而动,嘎嘎的直响,尽管声音刺耳,但柳子归觉得非常动听,不知不觉中嘴角已经挂起了灿烂的笑容。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期望越高,摔的就越疼,俗语在柳子归身上用的活灵活现,仿佛就是为他而生。 打开棺板之后,柳子归一跃跳至棺椁的边弦,还没等他站稳,一股尸气扑面而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巴掌一样,把柳子归掀翻在地,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声。 “妈呀,真臭,真是臭不可闻!”柳子归一边咳嗽,一边吐着口水,一边骂道。 柳十三提起头看着柳子归的样子,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也就是你体质特殊,若是一般的盗墓贼,被这么一大股尸气一熏,早就死翘翘了,哪里还有力气来咒骂,你就知足吧!” 柳子归瞪了柳十三一眼,然后手捏法印,口念咒语,挥了挥手,一阵风吹过,把棺椁里的尸气全都吹散了,这才再次登上棺椁,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于是转头对着柳十三道:“快,把灯笼给我,这里面比栗碳还是黑上三分,什么都看不见!” 柳十三看了看手中灯笼,非常不舍的递给了柳子归,动作非常缓慢,惹得柳子归又是一阵催促。 柳子归接过灯笼,在手里晃了晃,道:“又不是要你的命,这么磨磨唧唧干嘛,当初怎么不自己去爬杆子拿呀!” “当初不知道这是宝贝啊!”这句话柳十三当然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想想。 看着柳子归把灯笼不当回事,柳十三心里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把灯笼据为己有的机会很大,担心的是柳子归不把灯笼当回事给弄坏了,想要开口提醒,犹犹豫豫还是没有开口。 柳子归心思在棺内,连柳十三的反常都没有在意,兴冲冲的举着灯笼,照亮棺内,失望的痛苦顿时霸占了整颗心,伤心欲绝,难以言表。 棺椁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小上很多,因为棺璧很厚,占了大量的空间,但足以同时躺下三人,还不显拥挤,奢侈的空间只躺着一具尸体,除了这具尸体之外别无它物,显得空落落。 “麻蛋!” 柳子归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还不足以平息他内心的失望,不甘心的在棺内寻找起来,但棺内空间有限,除了那具尸体,连一根针都没有。 目光落到了尸体上,不知道多少年过去,尸体还保存完好,水分充足,一点干瘪的样子的都没有,紧闭的双眼,淡黄色的脸蛋,高挺的鼻子,紧闭的嘴,都清晰无比,像是睡着了一样,说是栩栩如生也不为过。 头上带着一块方巾,紧束起头发,沿着头部往下看,健硕的躯体套着麻布衣服,硕大的脚还没有穿鞋,只裹着白色的麻布,从头到尾,怎么看都是穷苦人,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 第五十三章尸动

死而不化视为僵。 子不语中记有僵尸五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 紫僵,身体呈现紫色,僵而不化,没有任何的伤害力。 白僵,尸体体内的血液流失,尸体呈白色状,行动迟缓,容易对付,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甚至怕人。 绿僵,尸体散发出的尸气,身上长有绿色的毛发,和白僵相比,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唯独只怕阳光。 毛僵,尸体身上长出黑色的毛发,是出了名的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开始不畏惧凡火,甚至还不畏惧阳光。 飞僵,是修炼有成的千年僵尸,传说僵尸也能成妖,成妖之后便能飞天。飞僵可以擅长法术,身体不坏,因为这种僵尸能飞,所以称之为飞僵。 柳子归只顾着自艾自怨,并没有注意到躺在棺椁里的尸体开始变色,惨白的脸庞像是有人泼墨挥毫的涂上了一层墨汁,墨汁越积越厚,最后黑到了极致。 脸变黑之后,开始从毛孔里长出黑色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等到柳子归注意到时候黑色的毛发已经长到了三寸之长。 “哎呀,尸变啊!” 柳子归高度的叫喊声在空旷的黑色里传了好远好远才消失,能够听到的估计只有柳十三一个。 柳十三高高跃起,站在棺椁的边弦之处,低头一看,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急道:“快,快,快把棺盖盖上,这是毛僵,铜皮铁骨,刀剑难伤,极难对付。” 柳子归原本还打算看看热闹,毕竟没有见过僵尸,不知道僵尸好玩不好玩,但一听柳十三说不好对付,连忙收起自己的顽童之心,跳到地上找棺盖。 棺盖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极为沉重,较是动了法力方才掀动它,若是想它举到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米的棺椁上,凭柳子归一个人还是难以做到。 “十三爷,你赶紧下来帮忙吧,这玩意太沉了!”柳子归一边使着力气,一边憋着声音说道。 柳十三也跳了下来,帮着柳子归举起棺盖,一边说道:“当不起你柳大人一声爷,若是你做事之前多想想后果,我就阿弥陀佛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把棺盖的一端翘起,搭在棺椁一端的边沿上,可突然间感觉举起棺盖一沉,像是有人在上面来一记重锤,瞬间的压力,压曲了两人的腿。 柳大人和十三爷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两字,迟了! 的确是晚了,就在十三爷落地帮忙抬起棺盖的时候,棺椁里的毛僵就已经动了,当棺盖落到棺椁的那刻,躺在里面的毛僵直立而起,眨眼间便跳出了棺椁。 灯笼被柳子归放在一旁,昏暗的光线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毛僵就落在光线的极致之处,柳子规和柳十三扔掉举起的棺盖,警惕的望着站在暗处的毛僵。 没有开天眼,看的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也许是光线的缘故,毛僵的身型看起来要比棺椁里大了很多,称作伟岸也不为过。 柳子归在看毛僵,毛僵也在看他,毛僵的目光很锋利,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柳子归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两道锋芒,在自己身上游走,像是刀子一样贴在皮肤,那种实在的触感让他心生不安。 “怎么办?是走?还是打?”柳子归轻轻的问道。 “它如果不招惹我们,我们也不去理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先撤,看看情况!若是它跟上来,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柳十三采取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办法。 “好!”柳子归点头答应,拿起地上的灯笼,身子就往后退,相安无事的退了十来米,柳子归以为没事了,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准备加速行军,可就这时,耳边响起柳十三的爆喝声:“小心!” 柳子归闻言急忙转身,做出防御的姿势。 只见那如同雕塑一样飞僵居然动了,而且速度极快,几个跳落便至跟前。 柳十三走在柳子归的后面两人相距大约五米的距离,离飞僵更近一点,飞僵可能是根据就近原则,第一个攻击的就是柳十三。 黑色的枯手上长着锋利的黑色长指甲,自带幽暗色的光芒,与其说是手,还不如说是爪子更为合适。 手指和手背上的黑毛因为前进的速度过快,向后塌了。 毛僵的攻击很直接,一双爪子就是它最有力的武器,依靠速度,直插柳十三的脸,柳十三时刻注意着毛僵,毛僵动了,他也动了,动作同样的迅速,快速的跃起,抬起双脚踢到毛僵的腹部,感觉像是踢到了一座山,硬而坚固,巨大的反弹之力,把他带到了柳子归身边,而毛僵却在原地停下来了,而且还是它自己主动停下来的,孰高孰低,一眼既定。 “来者不善啊!”柳子归小声的说道。 柳十三脸色阴沉的厉害,沉声道:“看来它不想世界和平,非要挑起战争,我们也不能退缩,灭了自己的威风,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伺机而动,打它一个灰飞烟灭!” 说着,柳十三便冲了上去,与飞僵战成一团。 柳十三的身体很柔软,比飞僵看起来更加灵活,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躲过飞僵探过来的爪子。 飞僵的一双爪子,如长矛般直刺,又像大刀般横劈,虎虎生风,而且力道很大,柳十三每次都避免与它正面相撞,但还是被它打的连连后退。 一脚提在飞僵的头颅上,柳十三肯定这一脚足以让一块巨石粉碎,但踢在飞僵的头颅上只是让它的头微微偏斜,随后一震,反而把柳十三震退了。 飞僵头顶的方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头发散落,遮头盖脸,只有两只眼珠里的绿光还能从毛发缝隙中看见,甚是瘆人。 飞僵一跃,跟着后退的柳十三,这次柳十三没有来的及躲避,被抓了正着,柳十三只能避重就轻,从飞僵的两个爪子中间穿过,避过足以开山凿石的爪子,随机双手锁住飞僵的两条胳膊。 飞僵的胳膊很坚硬,即使柳十三使出了蹦钢裂铁的力气,它的两条胳膊还是纹丝不动,两者离的很近,即使有毛发的遮挡,柳十三还是能够闻到从飞僵口中吐出的尸臭。 飞僵身子前倾,张开大口,露出了里面长长而狰狞的獠牙,跟着就往柳十三脖子上凑,大嘴一张一合咔咔直响,就要啃柳十三,逼得柳十三恨不得把头仰到屁股上。 m。 第五十四章斗尸

若是能够安稳的做一个看客,柳子归会毫不犹豫的保持着自己看客的身份,尽管看客没有当事人那么深刻的感受,但看客看的就是一个热闹,心态是轻松愉悦的,这也是为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有那么多围观者。 柳子归此刻是多么希望自己与柳十三不熟,是陌路人,那么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逃跑,而不用受自己良心的谴责,这个时候柳子归似乎有些明白柳十三说的那句话,道剑斩心魔,其实许多人都不知道他们想要的稀世道剑就在他们的心中,每人都一把,不用苦苦的去搜集珍宝炼制。 心安理得便是道台清明,根本无需外物来斩断自己的心魔。 “柳大人,你还站在那里干嘛,快来帮忙啊!”柳十三的力气几乎都用来锁住毛僵了,说话的力气都是从夹缝里省出来的,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断断续续,总担心他下一个字就卡住了,挤不出来。 “哦,就来了。” 柳子归把灯笼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是唯一的照明,柳子归现在还不想失去它,手捏剑指,就在空中画起符咒来,画了两笔过后,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以他的道行还不足以在这个地方凌空画符。 柳子归暗呸一口唾沫,狠了狠心,把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咬破,就在自己手掌上画起符咒。 手指如同银蛇飞舞,先在正中写止水二字涂没之,向上作一逆笔朝右折下,而后在起笔出向上加二小剔,左右各加一圈,皆顺圏而接连者,正中竖下向左右顺逆作二小圏,复顺逆作二大圏于外,向左转下,折向右方上挑,中间加五曲一斜,左右各加三点。 口中念道:“我身如鐡石,九天今呵謢,十方妖魔鬼,急急歛而形,雷霆随雨后。” 红色的笔迹随着咒语的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然后柳子归便奔着毛僵而去,谁知毛僵的力气大的出奇,一抬手把缠在手臂上的柳十三带了起来,然后一轮砸向奔来的柳子归,猝不及防,撞个正着,跌倒一旁,摔一个狗啃泥。 “呸、呸、、” 柳子归很快爬了起来,吐掉嘴的沙子,摊开手掌,发现手掌上的符咒并没有毁去,才放下心来,把目光投降不远处,柳十三还在和毛僵纠缠。 柳十三下半身已经现了原型,直接绕在毛僵身上,把它缠了一个严实,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毛僵跳动根本不需弯腿,它僵硬的躯体也弯不了,直挺挺的跳来跳去,柳十三想要限制它的自由的计划泡汤了。 这回柳子归学乖了,慢慢的靠近,绕到毛僵的后面,躲过它的视线,效果很明显,并没有被毛僵甩开攻击,目测一下距离,在自己弹跳的范围之内,便毫不犹疑的跃身而上,画有符咒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毛僵的背后,只觉得自己手掌一麻,有一种拍在铁板上的感觉。 “吼!” 毛僵一阵嘶吼,在空旷的地界如同九天神雷在耳边炸响,震得脑袋晕乎乎的,柳子归感觉自己的耳膜都破了,连忙退后捂住自己的耳朵。 毛僵背后手印地方噼里啪啦的响起鞭炮一样的声音,火花四射,伴随着一阵青烟,毛僵虽然神经纤维已经硬化,但还是感觉到了疼痛,疼痛能让人愤怒,同样也可以让僵尸愤怒,愤怒之后的毛僵更加厉害,张开双臂,挣脱缠绕的柳十三,可怜的柳十三下身还缠绕在毛僵的身上,甩不开躲不掉,一下子成了活靶子。 好在柳子归过来帮忙了,双手架住毛僵的爪子,才没让它刺穿柳十三的身体,有了柳子归的拖延,柳十三终于从毛僵身体上挣脱下来,化作了人形,抬起就是一脚踹到毛僵的脚踝上,含恨一脚把毛僵踹了趔趄,柳子归趁机就地打了一个滚,把自己当作一个石磨,撞到毛僵的脚上,柳十三同时绕到毛僵的身后,高高跃起,双脚同时踹到毛僵的背后,把毛僵绊倒在地。 两人几乎同时的坐到了毛僵的背上,柳十三第一时间使出了千斤坠,柳子归不会此招,只能靠自己微薄的体重,压在毛僵身上。 “柳大人,你刚刚用的是密咒?看似威力不小啊!”柳十三终于喘了一口气,说话终于通常了。 柳子归虽然出手次数少,但也费了不少力气,此刻也喘着粗气,道:“哪有什么密咒,还不是十三爷你教我的镇魔符!” 柳十三一愣,有呆滞的说道:“柳大人,你看着我们屁股下面的东西像是邪魔?” 柳子归看了看屁股下面的毛僵,它还在挣扎,想要起身,却被柳十三死死的压着,嘴里剧烈的吐着尸气,面前的毛发死者吐息有规律的飞动,地上的黑夹黄的泥沙像是被风车吹动的瘪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人。 “不像邪魔,反而像人。”柳子归如实的回答道。 柳子归的回答让柳十三有些生气,他高声问道:“我的柳大人,它什么像人,他不是人,是飞僵,是僵尸!你觉的用镇魔符能够镇得住僵尸?” 柳子归也知道自己弄错,有些不好意,觉得丢了自己面子,想要找回一点丢掉的面子,不开心的说道:“我的十三爷,我也想用镇尸符,可问题是我不会啊!哎呀,你别管是镇魔符还是镇尸符了,有用就好!” 柳十三知道继续纠缠下去毫无意义,于是道:“看来不是你的符咒起作用,而是你血起作用了,神血果然是一切邪祟的克星!” 不大不小,不明不显的奉承话算是把话题结束了。 但问题又来了,原本屁股下面的飞僵并不是放弃了反抗,而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印在背后的神血失去力道,然后一鼓作气挣脱束缚。 巨大的力把柳子归和柳十三掀飞,好在两人都很灵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跌跌撞撞的落到,勉强能够站稳。 “十三爷,我怎么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柳子归望着大发神威的毛僵失神的说道。 “柳大人,我后悔了,不应该跟来淌这一趟浑水,我就应该找一个安静地方,静静的养伤修炼,这个世道变了,不适合我混了。”柳十三也觉得搞不定毛僵。 柳子归强打精神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是跑吧!” 说着撒腿就跑,跑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拐到灯笼处,抓起灯笼柄,就要冲出去,却被柳十三拉住了。 m。 第五十五章棺椁下面的洞口

人是一种顽强的生物,总能在形似绝境的险恶环境当中找到一条活路,或者说人是一种潜力无限的生物,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绽放出耀眼绚烂的智慧火花,所以许多强大的生物都物竞天择中灭绝,而人类却越来越繁盛,甚至独创出一条可以媲美天道的人道。 兔急咬人,狗急跳墙,人急那就不可预测了,特别是当生命收到危险的时候。 “你想干什么?”柳子归瞪着眼睛看着柳十三,口中不客气的说道:“现在可以逃命的最好时机,再过片刻想跑都未必能够跑的了!” 柳十三同样大声的问道:“你难道不想救你姐姐了吗?” “正因为我想要救我姐姐,所以我才要保证自己小命!”柳子归没有深究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只是说出了嘴边的话。 “可你这次逃走了,估计一辈子你都见不到你姐姐了!”柳十三严肃的说道。 “什么意思?”柳子归犀利的眼神看着柳十三。 “我好像找到一点眉目了!”柳十三面无表情的说道。 柳子归想了想,脑海里闪过父母的面庞,浮现姐姐的样子,还有刘玲、徐霞霞和刘达的欢笑,沉声道:“该怎么办?” 柳十三笑了,柳子归没有看懂柳十三笑什么,但他也没有问,因为他知道柳十三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即使问破脑袋,也不会透露半句。 “很简答,先干翻它!”柳十三一指跳过来的毛僵。 柳子归已经来不及说话了,毛僵已经跳了过来,来势凶猛,似乎它已经认出柳子归就是伤它的人,撇开一旁的柳十三,直奔着柳子归脸就去了。 柳子归生怕毛僵损毁了唯一的照明工具--灯笼,伸手把灯笼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则去格挡伸过来的爪子,然后,柳子归便后悔了,后悔不该与毛僵来个硬碰硬,他的整个手臂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仿佛整条手臂已经不存在了。 锋利的爪子倏忽向前,柳子归连连后退,但还是没有爪子前进的速度快,柳十三见势不妙,一个横扫千军,攻向毛僵的下盘,毛僵毕竟是僵尸,没有足够的智慧,被柳十三摆倒在地,然后高高跃起,狠狠的踩在毛僵的背上。 毛僵的铜皮铁骨还真不是吹的,被柳十三‘千锤百炼’居然毫发无伤,搞的柳十三一点脾气都没有,下一刻毛僵便又从地上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还是朝着柳子归去了。 被逼无奈,柳子归把灯笼当做武器,一个横扫朝着毛僵的头部甩过去,砰地一声,在两者接触的地方出现一道淡红的光芒,一闪而逝,这个时候毛僵突然间变得弱小了,被纸糊的灯笼一扫,便滚落在一旁哀嚎,至少在柳子归看来手里的灯笼是纸糊的。 柳子归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里完好无损的灯笼,又看看地上有些受伤的毛僵,即使再迟钝也知道手里的灯笼是一个宝贝。 “宝贝啊,宝贝,没想到随手捡了一个灯笼居然是宝贝,也对,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出现一个灯笼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之物,你说对不对,十三爷?”柳子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不对,你是不是早知道这灯笼就是一个宝贝,所以刚才找你要灯笼的时候才会那么扭扭捏捏,好啊,好啊,十三爷,没有想到你的心思居然如此深沉,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柳子归挤兑的柳十三十分不好意,想要开口辩解,却又无从说起,柳子归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他的心眼里。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先来收拾这只僵尸!”柳子归似乎心情很好,转眼间就给柳十三翻了一页。 打着灯笼,慢慢往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毛僵身上凑,柳子归前进一步,毛僵就退一步,柳子归走进一大步,毛僵就往后跳一大步,毛僵似乎很害怕灯笼的光芒。 柳子归似乎找到报复的快感,忘记自己手臂的伤,开始逗着毛僵玩,一人一尸,一个进,一个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大大的棺椁附近,突然间柳子归往前一跳,毛僵似乎被惊吓到了,本能往后跳动,没想到却撞到了棺椁上,突然间爆发的本能,那威力却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直接把巨大的棺椁撞翻了。 毛僵也随着跌落下来,却眨眼间没有了身影。 “咦!” 柳子归轻咦一声,连忙提着灯笼上前去查看,昏黄的灯光照亮出乎寻常的照亮了四周的一切,让柳子归把棺椁掩盖地方的看了一个清晰,地面有个锅口般大小的洞,一级级的阶梯从洞口延伸到下面,只是光线有限,照不到更深的地方,耳边还有毛僵滚落的声音。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点都不差!”柳十三也走了过来,蹲在洞口旁边。 “猜想?”柳子归看着柳十三问道。 柳十三哼笑道:“其实这个异度空间是倒塔形式,分为很多层,至于具体有多少层呢?我也不知道,咱们从那个房间的缝隙跌落这里,便是第一层,这里估计从前也是地壳表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掩埋了,而且还形成了一个特异的空间,至于怎么形成,目前我也没有头绪,得找到更多的线索,才能知道。” 柳十三指了指上面,继续说道:“外面的诡异的黑,估计和这里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那些黑到极致的元素都是从这里溢散出去的,所以这里才能显得这么空旷。” 柳子归听了连忙点头,觉得有理,然后又问道:“十三爷,那么这口棺椁是起何作用呢?里面还躺着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 柳十三有些嫉妒的看了看柳子归手里的灯笼,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不难猜测,这具毛僵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看着阴森森的地方决定是一个养尸的好地方,培养一个飞僵出来觉对没有问题,你想一想,一个毛僵就这么难对付,如果是一具飞僵呢,那绝对是天下少有敌手!这盏灯笼放在这儿应该有两个目的,一是辟邪,防止其他邪物来打扰,二嘛则用来镇住那具毛僵,让它在适当的时间苏醒。” “什么,你是说这里还有其他的邪物?”柳子归担心看了看四周。 “别看了,弄动的都跑了,外面花花世界多美好啊,谁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柳十三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率先走下通道。 m。 第五十六章一步一个世界

未知让人害怕,同时也能让人好奇,当好奇心压制害怕之后,就可称之为冒险者了,柳十三和柳子归两人此时就可成为冒险者。 阶梯是螺旋式的,旋转而下,柳子归提着灯笼,照亮两人前进的道路,走着走着感觉自己像是一根螺钉在螺母上旋转。 阶梯并不宽,只能容一人行走,柳十三走在前面,柳子归走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个气氛也不适合说话,只有两人脚落在阶梯上的声音,两人的喘息声都被刻意的压制。 阶梯很长,两人走了好长时间,方才落地,这里的对光线的压制似乎减轻了许多,光线能够照的更远了,这里似乎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开凿的,落地的地方是一条单向的通道,蜿蜒向前,不知道通向何方。 “壁上好像有画,你靠近一点!”柳十三招呼柳子归走近一点,好让更多的光线落到墙壁上。 墙壁上的画很粗糙,也很模糊,柳子归觉得这墙壁上的画要比自己的字丑多了,至少自己的字还能让人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墙壁上的画却让人看的稀里糊涂,甚至不能说是画,而是一条或者多条线条胡乱的交织在一起,毫无美感。 “这画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柳子归看的头都大了。 柳十三皱着眉头思索,沉吟片刻之后方才说道:“看来与我猜想的有些偏差,自然形成的异度空间只有上面一层,而下面都是人力所为,这墙壁上的画应该记录着什么,可是有人不想它公布于世,于是毁了它!”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至少有两拨人来过这里,第一波是建造者,第二波是毁坏者。那这墙壁上到底刻录着什么秘密呢?”柳子归也开始在思考,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的模样颇有几分神探的影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墙壁上的壁画显露于世肯定对后者不利,所以才会遭到破坏!”柳十三给了一个笼统的答案,过于细致的答案他也拿不出来。 “咦,那只毛僵呢?”柳子归这时才想起在他们之前跌落下来的毛僵。 “可能沿着通道走了,接下来要小心点,可能还会遇到它!”柳十三提醒道。 “怕什么,我有这个!”柳子归晃了晃手中的灯笼,笑着说道。 柳十三无奈的摇了摇头,沿着通道往前走去,通道很长,长的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因为对前方的好奇,倒也没有显得不耐烦,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通道两边的墙壁上都刻录着模糊不清的壁画,走马观花,也看不出什么名堂,索性就不看了,省的闹心。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了亮光,两人加快了脚步,奔着亮光而去,那是一道拱形的门,门很高,至少比柳子归家的大门要上尺许,门很宽,三人并行毫无问题。 经过许多事情之后,柳子归变得谨慎许多,不复之前的莽莽撞撞,小心翼翼的跟在柳十三后面挪到那拱形大门之前,见没有危险之后,方才探出头去瞧门后面的世界。 打开一扇窗,能看到希望,跨越一道门,却不一定是天堂,更可能是地狱。 拱形门后面是宽阔的教场,地势很矮,由一道十八级的台阶链接着拱形巨门,教场上面是一半圆形的洞顶,上面镶嵌着许多巨大的宝石,如同夏夜里的繁星,却比星星更亮,照的整个教场分毫毕现,熠熠生辉,站在拱形门前可以把整个教场一览无余。 其实教场上并无太多的东西,只有超越柳子归数学范围的塑雕,柳十三数学也不好,连个估数都无法说出来,只知道塑雕很逼真,像是活人一般,在宝石的光芒下,发射着一层晶莹的光芒,像是披上一层薄纱,粗略看了一下,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小贩,有乞丐,有商贾,有官兵等等,完全超出了柳子归的认知。 “乖乖,难道有人想建造一个地下王国不成?”较是柳十三见多识广,此刻也惊的瞠目结舌。 “哇,哇、哇、、”柳子归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哇哇个不停。 “好了,柳大人,你别哇个不停,好歹你也是一位神,能不能有点出息!”柳十三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只能那看的见的柳子归说事。 柳子归却不管他,自顾说道:“发财了,好多宝石!” 柳十三顿时无语,率先走下去,直到柳十三快到台阶底层的时候,柳子归才发现柳十三走了,连忙跟上喊道:“十三爷,等等我!” “怪不得栩栩如生,原来都是真人做成的!”柳十三凑近塑雕,看了一个仔细。 “什么,这是真人!”柳子归急忙收回正在抚摸塑雕的手,然后在身上擦了擦,但还是觉得恶心。 柳十三看了一眼柳子归,道:“这是树脂塑雕,先用大鼎融化树脂,然后浇注到活人身上,你看这些人死之前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反而还有笑容,神态自然,必定在浇注之前对这些人施了药物,让他们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完成浇注。” “太残忍了!”柳子归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和害怕。 “残忍?”柳十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我可不这么觉得,至少他们在死之前没有感觉到痛苦!没有痛苦的死就做幸福才对!” 柳子归本能觉得柳十三说的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道:“你是蛇,即使修炼有成还是冷血动物,我不和你争辩。”柳子归说完之后想了想,觉得这么说少了几分气势,又补充道:“你和我不是他们,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事人的感受!” “这句话叫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柳十三有戏谑的看着柳子归说道。 柳子归知道被嘲讽了,扭过头,不理他了,探着脑袋东瞧瞧西看看,然后又转过来对柳十三道:“十三爷,能不能帮个忙?” 柳十三眯起桃花眼,笑吟吟的问道:“柳大人,你想撬头顶的宝石?” 柳子归连忙点头,像是家里养的小鸡在啄米。 柳十三叹了一口气说道:“柳大人,这里可不是添水村,不是你的地盘,一个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我觉得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 柳十三的话说的很不客气,柳子归听出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问道:“十三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十三抬着头望了望顶上的璀璨的宝石,道:“命在,一切都在,命不在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没有看出来头顶的这些宝石连在一起就是一个阵法吗?” 柳子归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些宝石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自相连,每一颗与每一颗之间都有玄妙的联系,若是拿掉一颗又或者是把其中的一颗挪一个位置,就会发现很不协调,总觉得有些别捏。 柳子归刚刚只是财迷心窍了,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得到提醒之后,才看出其中的名堂,他有些不好意思,再也不提去撬头顶上的宝石了,尽管心中还有几许贪念,但拿捏不准破坏阵法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只得掐灭心中的贪念,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老老实实在教场中寻找下一个路口。 m。 第五十七章阴河

许多流芳千古的故事,往往都在灵光一闪中诞生,因为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不可琢磨,千变万化,即使事前有着缜密的计划,但也得随着事态的进展不断调整计划。 只是灵光不会轻易的闪烁,至少柳子归活了七八年就从来没有闪过灵光,所以他很郁闷。 “十三爷,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会困死在这里!”久觅无果之后,柳子归说出了这样一句颇为丧气的话。 不管柳子归表现的是怎样的成熟,但究其本质,他还是一个孩子,同龄人都还父母怀里撒娇,遇到苦难挫折难免信心不足,等到最初的热情熄灭之后,总有那么几许灰心丧气。 “柳大人,你想多了。”柳十三盯着柳子归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毛僵在我们前面进入暗道,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发现毛僵的身影,这说明什么?” 柳十三自问自答道:“这说明这里必有其他的出口,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你难道认为我们两加起来还没有一只僵尸聪明?” 也许是因为柳十三的眼神过于犀利,也许是为自己的放弃而惭愧,柳子归撇开了柳十三的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 “对,这里一定有出口,毛僵能找到出口,我们比毛僵肯定要聪明,所以我们也一定能出去,我还要找到姐姐她们,把她们救出去,所以我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柳子归像是背课文一般给自己打气。 柳十三见柳子归恢复了信心,拍了怕他的弱小的肩膀,道:“现在我们必须换一种思考方法,毛僵能找到出口,而我们不能,这其中必有原由,不如这样我们站在毛僵的位置上来思考!” 柳子归仰起头,问道:“毛僵该怎样思考呢?” “毛僵、、、” 柳十三说完毛僵两字之后,便卡壳了,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憋出来,只好道:“我有不是毛僵,我怎么知道它该怎样思考?” “是你说要站在毛僵位置上思考的呀!”柳子归一字一字认真的说道。 “对呀,毛僵的脑袋僵化,它怎么能思考呢,不能思考它凭什么找到出口呢?”柳十三默默的思索着。 两人都不说话了,安静的教场仿佛多了两具新的塑雕,而且更加真实。 静谧持续了好久,柳子归甚至连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是一个活人了,然后就在这么极端的冷静下,脑海里闪过了一道灵光,脱口道:“本能!” 有了柳子归的提醒,柳十三也反应过来了,说道:“对,本能,僵尸本是阴邪之物,它对阴气特别的敏感,据我所知这里有一条阴脉,阴气对它来说是大补之物,若是它得到这条阴脉,说不定就能成为飞僵了!不行,一定要阻止它,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你说这里有阴脉?为何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阴气,我虽然不是阴邪之物,但我的神职属于阴神,对阴气同样有着超乎寻常的感觉,可是这里没有丝毫的阴气,和外面没有什么区别。”柳子归皱着眉头说道。 柳十三又陷入了沉思,上下打量着柳子归,最终目光定在了柳子归手里的灯笼,道:“你把灯笼给我!” “干嘛!”柳子归把灯笼收到身后,警惕的望着柳十三。 柳十三哭笑不得的说道:“灯笼虽好,但也不会冲破我的下限,昧了你的灯笼,实话跟你说了,这灯笼的灯芯是高僧的舍利,诸邪不侵,有它在,阴气绝对不能靠近一丈之内。” 柳子归选择相信柳十三,把灯笼给了他,自己跑到远处,细细的感受可能存在的阴气,果然,感觉道皮肤上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在浮动,像是风,却比风凉。 柳子归对着柳十三招招手,示意他跟上,然后自己沿着风向的逆方向行走,风向很怪,居然还会拐着弯儿,往左绕三圈,又向右拐七下,逼仄前行,突然间没有路了,面前是一堵墙壁。 墙壁上什么都没有,光鉴照人,但柳子归清晰的感觉到有阴气从这往外吹动,迟疑了一下,然后毅然的迈开步子走了进去,看似坚硬的墙壁徒有其形,没有实质,轻松穿过,一点感觉都没有。 穿过虚幻的墙壁之后,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音,感觉就像家门前的那条大河一样,河水甚是湍急,柳子归没有开天眼,灯笼也不在手中,看不到远处的情景,静立在原地,等待柳十三。 没等一会儿,柳十三便提着灯笼跟着过来了,灯笼的光芒洒向未知黑暗,地面上似乎有许多碎玻璃,反射着光芒闪闪烁烁,像是午后的沙滩。 灯笼一来,阴气的冰凉感顿时消失了,习惯了阴气的冰凉感,一下消失了,柳子归还有一些不适应。 “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天外天啊,咦,这条河里不会在有鬼虫了吧!”柳子归似乎对河有些恐惧症了。 “放心吧,这里不会有鬼虫了,这条河也不是普通的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阴气液化之后形成了河流,活物跌落之后,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保命手段,必死无疑。”柳十三似乎很开心,开心的有些兴奋。 柳子归一把夺过柳十三手里的灯笼,向前走去,边走便问道:“你好像很兴奋!” “有吗?没有吧!”柳十三也跟着向前,自问自答的避开柳子归的问题。 柳子归停了下来,盯着柳十三的脸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我还知道你一直在算计我,算然不知道你算计我什么,但我知道你没有害我的心思,所以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又往前走了。 柳十三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闷声跟上。 前面地上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一个人,看到这儿,柳子归心里有些兴奋,终于看到人了,但心中的警惕并没有放下,慢慢的靠近,随时准备防御或者逃跑。 直到柳子归靠近,躺在地上的人都没有动弹一下,等到灯光完全照在他的身上的时候,柳子归才看清他是一个死人,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穿着状元村小学的校服,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全是白色的,几乎看不到黑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某一个方向。 m。 第五十八章成熟只在片刻间

活人害怕死人,若是要问害怕什么,大概活人会下意识的认为死人不是人,突然间的转变,有一种诡异气氛,能让人头皮发麻,进而联想到不曾见过的鬼魂,其实活人怕的不是死人,而是鬼。 柳子归虽然不怕鬼,但他的心还是悬了起来,出现了死人,那就说明有危险,柳栖凤几人怎么样了,柳子归不敢深想。 “姐、、、” 没有人答应。 “刘玲姐,霞姐姐,胖子哥、、、” 还是没有人答应。 柳子归心更乱了,开始往前奔跑,灯笼的光快速的向前移动,照亮一片地,又黑了一片地,在黑白交替中,柳子归看到了很多的尸体,死相很是相似,通体雪白,白的吓人,而且都是男尸。 柳子归怀着忐忑的心一个一个的察看,发现没有刘达的尸体,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里并没有女尸,只有男尸。 女孩子都去了哪里,是死还是活?柳子归不知道,也没有去猜想,到现在他的还是糊里糊涂,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线在操纵着他,身不由己。 “柳大人,这个地方看样子不小,不如我们分开吧,你沿着河去下游,我去上游。”柳十三从后面跟了上来。 柳子归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一言不发的盯着柳十三看,仿佛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在柳子归的注视下,柳十三终年不变的脸色终于变了,像是被秋风吹红了的杏子,然后羞愧的说道:“好吧,我实话实说吧,我很早之间就知道这里有一条阴脉,我需要阴脉当中的阴魂珠,但是外有大阵封锁,而且是专门对付想我这种没有**的存在的大阵,我试过,即使拼了命也未必能进去,所以只好游荡在这附近等待机会,一等就是好多年,时间漫长都快磨掉我的所有的耐心了。” 柳十三突然炽热的看着柳子归道:“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机会,大约五年前的某一天,突然间感觉到了天地间出现了一道神秘的气息,那道气息我没有办用言语去描述,但我从中感受到了希望,于是我追寻而去,然后找到了你!” “没有想到我姓柳,而且还和你是同一个发音。”柳子归替柳十三说道:“于是你就利用与我们柳家的渊源,制造一场意外,然后堂而皇之成为了我们家的家神,当我请你帮忙的时候,其实你心里早已兴悦,但表面还得装出一副不甘情愿的样子,对不对!” “对!”柳十三老实承认道。 “你承认的也太实在了一点吧,搞得我都知道说什么好!”柳子归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原谅你了!” 柳十三吃惊的望着柳子归,仿佛不认识他一样,问道:“难道你就不生气?” 柳子归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能被人利用,说明我还有价值,有价值的活着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吗?” “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多了!”柳十三重新认识了柳子归。 “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许多的记忆,总有些改变吧!”其实柳子归心里憋了许多的话,没有人可以诉说,今日终于可以说出来了,仿佛解开了一道捆绑他的绳索。 “自从得到敕符之后,我内心更多的是害怕,脑海里时常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时常变成另外一个人,冷漠的看着姐姐,看着爸爸,看着妈妈,冷漠的看着这世间的一切,不带丝毫的感情,对爸爸妈妈没有依恋,对姐姐没有亲近,感觉好像、好像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冰冷的石头,矗立在山顶的石头。” 柳子归脸上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提高声调道:“你知道吗,就在刚刚那会儿遇到危险,我首先想到的是保命,想着自己的逃跑,根本没有想要救自己的姐姐,甚至脑海就没有出现她的身影,现在想一想觉得自己好恐怖!” 柳子归眉头皱起,脸上出现一种似迷惑又似恐惧的迷茫表情,然后忐忑而又期待的看着柳十三问道:“十三爷,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会彻底变成那种冷漠无情的存在?” 柳十三道:“你这是心魔,修炼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像你这样一步登天几乎没有,难免会心态不稳,只要保持一颗平常心,时见真我,心魔自消,定不会有事,放心吧。” 柳子归有些失望,柳子归给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比如,你一定不会成为冷漠无情的存在,他此刻并不需要道德大义上回复,而是一个直面简单的肯定。 柳子归显得有些意义阑珊,对着柳十三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去吧!” 柳十三心已飞走,无意再劝说柳子归,飞步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阴河的上游,只有小心二字回荡在阴河的上空。 望着柳十三消失的背影,柳子归道:“十三爷,还有句话忘了说给你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完全相信,包括自己!”声音很小,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暗处某个看不见的人听的。 深吸了一口气,排除心中的杂念,道:“还先找姐姐她们吧!” 现在柳子归终于能够肯定姐姐她们并没有遇害,而是藏在某个地方,这个地方若是没有遇到邪祟之物便不会有危险,自己进来这么长的时间除了鬼虫和毛僵,就没有遇到其他的邪祟,那就说明这没有想象中的危险,只是刚刚忘了问柳十三了,他应该知道一个大概方向,现在只有靠自己寻找了。 这个空间似乎并不大,围绕着阴河向两边扩展,两岸也不知洒落了什么,细小的颗粒反射着灯笼的光芒,柳子归蹲下身子随手抓了一把,细腻如珠,温华如玉,稍不留神便从指缝间滑落,待仔细辨认之后才知道这只是寒铁量比较高的沙子而已。 叹了一口气,扔掉手中残存的沙子,举目四望,尽是黑茫茫的一片,突然间想到,柳十三似乎没有任何照明工具,他是如何在这样的黑暗中行走,但转念一想,便又释然了,蛇似乎不是靠眼睛来观察世界的,忽然间柳子归又有些羡慕柳十三,不羡慕别的,只羡慕他是一条蛇。 柳子归又想起柳十三之前的提议,顺着河流往下走,这莫不是一种提示?于是柳子归便沿着河流往下走,河中的尸体多了起来,尸体也不再是躺在河岸上,而是浸泡在阴河中,阴河的水很浅,刚刚好淹没尸体的表面。 哗哗流动的阴河河水并没能够带走尸体,只是扯着尸体不停的晃动,阴河河水也甚是奇怪居然不能反射舍利发出的光芒,柳子归就这样沿着阴河走了好一段距离之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按道理来说这个地方的邪祟必定不少,现在除了见到几只之外,其他的都没有见到,那么它们去了哪里? 第二这里空间虽然大,但没有大到极致,那这孜孜不倦的河水又流到哪? 柳子归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开始思考,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跌落异度空间,然后从一个地下同道来到一个教场,最后从教场到这里,想来思去,总觉其中有些别扭。 想了一会儿,柳子归觉得反过来才显得自然,从这条阴气所化的河流穿过那道奇异的门,进入满是活人做成塑雕的教场,沿着阶梯进入同道,再沿着螺旋梯旋转而上,到达放置棺椁的地方。 柳子归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地脉移动的时候,发生了结构变化,来了一个地翻身,下面的跑到了上面,上面翻到下面了,来了一个首尾倒置。 柳子归又想到了地面上消失的青龙山脉,龙虎相依,青龙白虎一在都在,一损俱损,既然白虎依然傲立,那么青龙也必然存在,想到这里柳子归眼睛一亮,眼前浮现了出了那条寄生鬼虫的暗河,他有八成的把握那条暗河就是青龙所化,所以才能生出极难生长的鬼虫来。 柳子归又想起了甬道壁上被划去的图案,即使看不清,他也大致能猜到其中的所表达的意思了,大概是介绍了棺椁里的毛僵的一身,以及建造的过程,后来有道行的人寻到了这里,发现了棺椁,想要把里面的尸体变成自己的毛僵,于是就毁掉了壁画上的一切,还做了许多的后手,比如利用大阵困住阴脉,用它来滋养棺椁里的尸体。 同样被困住了还有许多鬼魂因为冤死,留有许多怨气,又有天然的好环境,不多时就修炼有成了,却碍于大阵始终出不去,后来地脉移动,地翻身,大阵虽然保存了下来,但也只剩下教场那么一块了。 大阵破了,里面的厉鬼自然会跑了出来,许多年积累的怨气可以说是冲破云霄,鬼气冲天自然迎来了降魔卫道之人,又施**镇住了那群厉鬼,这个地方又恢复了宁静,知道许多年后才渐渐的有了人烟,有了现在的状元村。 细节之处还很模糊,只有一条粗粗的线,只是一个梗概,没有更多的证据和线索,柳子归也做不出更细致的判断。 如果猜测正确,那么这条阴气所化的水就不应该是流动的,而是一个水潭,静止不动,然后源源不断的给邪祟们提供原料才对,柳子归觉得他想要的答案就在前方。 步子更加快了,不知不觉中用了柳十三教的身法,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越往前就越能察觉到其中的怪异之处,飞奔的时候风应该迎面而来,但柳子归却感觉到风从后背吹来,越往前,风力越大,这说明风的源头就在前方。 终于看到了源头,那是一个洞,足足有锅口那么大,阴河的水像大海倒灌,来着不惧,尽数倒进了那个什么的洞口,洞口后面是一片黑暗看不清是墙壁还是虚无。 “莫非这就是出口?” 柳子归不敢靠的太近,因为那儿的吸力真的很大,柳子归怕被吸了进去,但他又想进去,脑袋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不停打架,一个说进去,另一个人说不进去,那里危险,就这么僵持住了。 柳子归静静伫立在原地看着阴河的水流进那个黑洞,也不知道了过了多久,阴河里的水都干了,奇怪的是水干了,吸力也就停止了,黑洞也消失了,但是柳子归还是不敢上前,柳子归不进前,那合时了的黑洞却朝着他来了。 柳子归立马摆出防御的姿势,很快迎来了合闭的黑洞,等它进入到了光线当中,柳子归才看清是一个巨大的头,最初的感觉就是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等露出更多的时候,终于认出了那是河潭里的龙龟。 “老、老前辈!” 柳子归扫肠刮肚终于找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称呼,也意识到那黑洞就是龙龟的嘴。 “小子,你来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晚的多!”龙龟的声音浑厚粗犷。 “是小子实力不济,让前辈久等了,实在是罪过!”柳子归有自知之明,在这个地方就算十个自己捏在一起也敌不过龙龟一个,老老实实认错。 “小子,你很不错,我很喜欢你,我带你出去吧!”龙龟说话直来直去,或许是因为和人类打的交道比较少,所以还保持着最初的美好。 “请前辈恕罪,小子现在还不能出去,我还要找我的哥哥和姐姐们!”柳子归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自己的拒绝引起龙龟的不满。 “你找的可是她们?”龙龟往前走近了几步让柳子归看清自己的背上,静静的躺着几个人,正是柳栖凤、刘玲、刘达和徐霞霞。 惊喜来的太突然,柳子归感觉有些不真实,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喜道:“是,是,是她们!” “那现在就走吧!”说完也不待柳子归反应,一道巨大的力袭来,把他拉到了龙龟的背上,慢慢的走向黑暗的深处。 m。 第五十九章冬天来了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不知不觉中山岗上的那棵杏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光了,南方的山与北方的山不同,冬天南方的山依然是青色的,而北方的山在冬天全都秃了,当柳十三对柳子归说起北方的奇闻逸事的时候,柳子归就生出了要去北方看看的念头,去看看秃了顶的山峰是个什么样子。 冬天本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季节,但添水村却有违常态的活跃起来,究其原因有三,第一邻村的状元村居然在一日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村几千人说没就没了,说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奇怪的是好像除了添水村之外,并无其他人对状元村有什么过度的关心。 第二外出讨生活的人好像在一夜之间都发财了,做生意顺风又顺水,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见惯了外面都市的繁华,谁还愿意回到落后的小山村,都决定把家挪到城市中去。 第三一层灰朦朦的雾气一直萦绕在状元村和添水村的边缘,即使有土地爷保佑,村民还是很担心突然间和状元村的人一样在一日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即使重土难迁的老人们都积极赞同搬家。 “唉,添水村即将没人了!”柳子归坐在山岗上望着门前那条添水河,颇为落寞的说道。 从那个诡异的地方出来之后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相对漫长的人生而言只是短暂一瞬,却足以影响许多人的一生。 状元村小学没有了,状元村也没有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几千口人,受影响的还有添水村的一千多人。 柳栖凤、刘玲、刘达、徐霞霞四人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的天是阴沉的,没有熟悉的阳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旁边是不大不小的土地庙,土地爷神像前燃烧着两只红色蜡烛和许多柱檀香。 然后看见的是亲人喜极而泣的脸庞,四人几乎同时开口,而且吐出来的字都是一样,饿! 等她们吃饱之后,柳四爷代表所有人询问她们问题,她们都没有答上来,她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消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来的,询问无果之后,只好作罢,当作一桩无头公案,搁置在心里一个小角落里,等待被时间掩埋。 柳子归心中同样有许多的疑问,在阴河里只看到了男孩子尸体,那么女孩子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倪虹和那些同学又去了哪里?那个地方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里面的邪祟又去了哪里? 太多的疑问在心里,却没有人帮忙解答,龙龟回来便沉入了河潭,柳十三回来之后便闭关了,柳子归只好把这些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烂在心里。 在村子里的人行动的时候,柳往东夫妇也没有闲着,余向南在娘家那边顶了一家小卖铺,准备在尽快搬过去。 行动派的人一向是雷厉风行,最后才决定搬走的花庙柳家却成为了第一个搬走的人。 临走前的一个晚上,刘玲、徐霞霞和刘达都聚到了柳栖凤家里,这一晚上她们都没有回家,也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房间里,说话聊天,聊天的内容很丰富,从国家大事具体到班上的某一个人,只是绝大部份都没有柳子归什么事情,四五岁的差距不是那么轻易的弥补,所以他只是听着。 “你们还记得林月霞吗?”徐霞霞忽然来了兴致。 “当然记得,那不是刘达的梦中情人吗?”刘玲憋着笑。 “对,对,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三年级的时候就坐在刘达的前面,刘达还用透明胶卷粘人家的头发,然后道歉套近乎,谁知人家根本就不理他,弄的刘胖子郁郁寡欢好多天!”柳栖凤一旁吃吃笑着。 “去去,一帮损友,这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们还提它干嘛!”刘胖子羞红了脸。 、、、 当她们说起漂亮女孩的时候,柳子归的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桂佳禾的模样,乌黑长长的辫子,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清秀可人的脸蛋,下意识的摸了摸戴在手上的手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她? 天亮了,依旧看不见太阳,仿佛太阳已经走失,再也找不到回添水村的路,气温更加的低了,村民们开始穿上了上个冬天织成的毛衣。 柳子归一家子在许多人的注目下走出了添水村,天色熹微,勉强能够看清地面,蜿蜒曲折的山路很快就分割了远行人和送行人。 土地爷居然成为第一抛弃自己领土的人,柳子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眼睛涩涩的,想要哭,但却没有哭出来,他的眼泪老早就消失了。 柳四爷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不过不是和柳子归他们一家子一起生活,而是去沿海的一个城市,桂大师托人传信过来,邀请柳四爷过去帮忙,这里人心惶惶早已不适合生活了,于是柳四爷顺势答应了。 柳四爷要去见桂大师,柳子归也想托四爷爷带点礼物给桂佳禾,但是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走心的礼物,只好悻悻的放弃,倒是柳栖凤她们四人折了好多纸鹤串联在一起做成好漂亮的风铃,托柳四爷带了过去,还有一封信,上面写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满满的问候,在信的最后,刘玲用非常漂亮的毛笔字写下了“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柳子归觉得桂佳禾看完信之后会哭泣,在内心里他不愿柳四爷把信带到,他舍不得让桂佳禾哭。 等待完全出了添水村之后,柳子归心中失落感更加重了,他好想找人说话,但看看爸爸妈妈和姐姐,觉得心里的这些话不适合对他们说,有些话只能说给懂得人听,可惜柳十三不在这儿,他还在那个隐蔽的角落里闭关。 柳子归新的落脚点在镇上,只是现在还没有安排好,于是余向南先把柳子归送到了外婆家,柳栖凤带在身边,偶尔间帮帮忙,本来柳子归也想跟着去帮忙的,但想到自己人小言微,未必能够得到认可,所以听从了安排,在父母眼里听话,就是帮了他们最大的忙! m。 第六十章新的生活

柳子归的外婆家在镇子的附近,离镇子主街只有半个小时的脚程,倒也方便。 外婆家是一个大屋子,有着浓烈的民国风格,青砖瓦房,布局格调简单规整,田字格造,上下对齐,左右对称,中间有一个天井,地面上用巨大的石块堆砌成一个长方形的石桥链接这前门和后堂,这里有四大户人家,前面两家,后面两家,都是姓余,都有着很亲近的血缘关系。 屋前有一个很大的谷场,谷场的右边是高大的杉树,杉树上有很多的麻雀窝,从下面路过若是不小心头顶上或者肩上就会多了一点白色的排泄物,甚是恼人。 谷场左边是茅厕、猪圈和牛栏等一些低矮的土坯房,这些土坯房四周尽是茂盛的竹林,夏天蚊子很多,柳子归很不喜欢夏天的竹林。 谷场前方是一个池塘,池塘不大,若是几天不下雨便干涸了,露出开裂的泥巴,老余家就会把鸭子、鹅和朜赶到池塘里放养,池塘旁边长满了低矮的小水竹,藏上一个班的人绝对发现不了。 屋子后面是连绵的青山,这个山上有很多的传说,神奇而古怪,故事的主角和配角都有身边有名有姓的人,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柳子归外婆家有一个比自己大补多少的舅舅,叫做余苗,是他外公的弟弟家的孩子,柳子归很喜欢他,他古灵精怪喜欢捣腾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只是余苗要上学,柳子归不用上学,两个人生活轨迹难以相交,通常大多的时候,柳子归都是一个人在玩耍。 最近柳子归的生活习惯出现了一个大颠倒,晚上他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像有人在轻声的呼唤,声声的呢喃,在耳边萦绕,让他特别的特别的揪心,半夜总是惊醒坐在床边,一座就是天亮。 天亮之后,那种割肉的感觉才消失,于是白天柳子归总是病怏怏的睡觉,这个样子却吓坏了柳子归的外婆,整日追在柳子归身边问长问短,为了不让外婆担心,只好强打精神到处游荡,爬树抓麻雀,山地里追兔子,当然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符咒和道术。 柳子归喜欢玩水,穿过那几棵高大的杉树,再走过一片桑葚地,然后路过一块坟地,下个坡便是一条小溪,小溪的水从山上流淌下来,清澈见底,终年不干。 但是柳子归在外婆一家人眼中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们是不允许柳子归玩水的,因为他们觉得水是一种危险的东西,所有的孩子都必须远离它。 好在很快就没有人再去过度的约束他了,因他的舅妈生下了小表弟,全家人包括余向南都围绕着表弟,柳子归终于从众人的眼线里隐化了。 生孩子是一件大事,邻里过来庆贺,唐林带着他的宝贝孙子唐城过来的,唐城是唐家唯一的小辈,只有四岁,他们家都很宠他。 平日唐城上个厕所都有人陪着,只是今日人多热闹,唐林投入到麻将里面了,唐城急着上厕所,这次唐林就没有陪着,就让他一个人去了,毕竟这里这么多人,想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然后意外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几圈下来之后,唐林才发现自己上茅厕的孙子不见了,也没有心思打麻将了,赶紧去找自己的孙子。 “老余,你有没有看见我们家的唐城啊?” 在茅厕找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孙子,顿时就急了,见到人就问,可是没有人看见,开始只是认为孩子贪玩,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玩耍,可是到处都没有找到,不只是唐林知道孩子出事,其他都知道了。 开始寻找起来,好在人多,一人举着一个火把搜索起来,可是屋子前前后后都找遍了,就是看不见人影,于是年长的人开始想起了白引鬼。 白引鬼是一种鬼,据说是头发是白的,眉毛也是白的,而且眉毛很长,长到了腰间,穿着白色的衣服,通体白色,而且特别喜欢勾引着人满大山的跑,然后自己站在一旁嘿嘿笑,被勾引的人也不知道累,也不怕疼,神智全失,直到精疲力竭而死,很多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幸运的会在一个阴沟里被人找到,或者在一个深深的草丛里被人发现,不幸运的则是尸骨无存。 “怎么办,怎么办,肯定是被白引鬼给引去了?” 老唐林都快急哭了,六神无主的在一旁跳脚。 “现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有找,这样叫上所有的人都去找!”还是柳子归的外公见过大事,关键时候能够镇定。 “好好,好,各位老哥们,麻烦帮帮忙,帮帮忙、、、”唐林哀求道。 “没事,没事,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的,应该的,你也别担心,我们这么多的人,肯定能够把你的孙子找回来的!”多年的老朋友都在安慰他,但他也听不进去了,只是一个劲的说谢谢。 男人们都去找人了,只留下妇女儿童在家,毕竟晚上出去还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柳子归站在大门前望着远去的大人们,其实他也想跟着去看看,好好的见识一下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白引鬼,突然间柳子归心中一秉,他今天一直在这里,却没有察觉到白引鬼的靠近,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心中出现了一个疑问,自己是不是退步了?还是白引鬼太强大? 想着想着,柳子归有一种迫不及待的见到白引鬼的冲动,柳子归有些心虚的看着转过脑袋朝门里看了看,只见剩下的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白引鬼,没有注意到自己,转了转眼珠子,便跟着大部队后面走了。 天色很黑,远处的山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一通漆黑,有许许多多的火点在黑色里移动,成一条线最大限度从山脚往上包围式的搜索,耳边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叫喊声,他们希望通过大声的叫喊赶走白引鬼。 m。 第六十一章闹心

冬日里的夜晚总是要黑一点,特别是当天上还有乌云遮盖的时候,就更加的黑了,被踩平了的山路在黑色的夜晚像是一条白色皮带,蜿蜒的落在黑色地面上,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指引。 柳子归确定最近实力下降了许多,沿着白色的山路爬了一小段山路,就累的气喘吁吁,不得不找一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休息,好调整呼吸。 举目四望,远远近近的灯火万千,繁华的乡镇要比山村里繁花多了,即使像这样阴沉的天气里,就算天上没有星星,地上也能找明亮的星星,当然最显眼的还是要数外婆家,因为离的近,因为点的灯多。 收回眼光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是一块墓地,葬了好多没有墓碑的人,年祭的时候,柳子归还跟过外公舅舅们来祭奠过,那里躺着许多妈妈的长辈,当然也是柳子归的长辈。 起风了,冬日的风本来就凉,流过汗之后那就叫冷了。 风吹过树梢,刮的树枝摇摇晃晃,发出奇怪的声音,看去像是一个人在朝你招手,乍一看吓人一跳。 柳子归初一看心里也惊到了,但更多的落寞,好多年了,柳子归都没有感觉到冷,他似乎都快忘了这样的感觉了。 “出了自己的地界,实力降的真快,走一段路就气喘吁吁,风一刮,就觉得冷,还能被树枝吓到,唉!” 柳子归一口叹的好深,尽是无奈的落寞。 一口气叹完,忽然感到皮肤上有一股冰冷的刺痛,这种感觉很熟悉,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鬼气!” “呜呜呜呜、、、” 一阵呜呜的猫头鹰的叫声从坟头后面的树上传来,上一秒还在远处,下一秒便到了耳边,就像有人在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靠近你的耳边,然后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的说出了一句话,惊的人三魂只剩下二魂半了,一身冷汗浸湿衣服。 柳子归吓了一跳,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啊呀一声惊呼,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都快跳到嗓子里了! 拍了拍胸脯,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却看见一个坟头突兀的出现一道身影,只是距离有一点远,光线暗淡,看的不是很清楚。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柳子归急忙开了天眼,只见坟头上飘荡着一位老太婆,穿着民国时期的藏青色的衣服,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在头顶盘了一个发髻,看着慈眉善目,却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盯着柳子归外婆家看。 那老太婆似乎察觉到了柳子归的目光,身子不动了头却转了过来,对着柳子归裂嘴一笑,脸明明在笑,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反而有一种阴森森的诡异。 柳子归静静站在原地,眯起了眼睛,冷着一张脸,他已经生气,他认为这只连厉鬼都算不上的鬼在挑衅。 好歹也是一位神明,即使离开了自己的地界,但还是一位神明,神威不可犯,岂容一只鬼挑衅! 柳子归脚一踩地,接力跃起,蹬在旁边桐树树干上,身子像箭一样射向了老太婆,手结法印,就往老太婆身上印去。 老太婆速度也快,不知道从哪里提出一只脚来,正中柳子归的手腕,把柳子归的手抬向上方,然后与柳子归错身而过。 老太婆伸手往地上虚空抓了一把,一团灰色的烟雾围绕在手心,然后向柳子归飘去,飘飘然兮倏忽而至,似乎在刹那间突破空间限制。 柳子归闻到一股土腥味,很难闻而且很重,呛的人一下子哽住了呼吸,这是积攒在地底的晦气,平时只需闻到一点重则丧命,轻则昏迷,柳子归也愣了神,也就在着愣神的片刻功夫,一只苍老如抓的手探向柳子归的喉咙。 疼痛让柳子归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喉咙处的爪子,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顺势在老太婆的胸口拍了一掌,然后借助反震之力挣脱束缚,一扭身,抓住鬼抓的手一用力,把老太婆又往回扯了一小段距离,手捏金刚剑指刺在老太婆的肩头,闪过一点亮光。 老太婆哀嚎一声,三寸小脚狠狠的踢了柳子归一脚,这一脚的力量很大,两人都向后退了回去。 待柳子归站稳之后,却发现那老太婆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后扑到地面,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 老太婆受伤了,而且察觉到了自己不是柳子归的对手,像这种老鬼就是奸诈,看见局势不利就开溜,狡猾如狐。 柳子归伸手扇了扇飘到面前的青烟,嘴里低声道:“算你狠,跑的快!嘶!”说话牵动了喉咙处被鬼爪划出的伤痕,不由呻吟了一声。 想了想,又自语道:“不能浪费了。”说着便粘了脖子上的血迹在手掌上画起符咒来,柳子归觉得刚才就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所以才受了伤,若是提前准备好符咒肯定能够一招定乾坤。 这么一折腾,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大部队都看不到了,就连点亮的火把都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柳子归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好,于是沿直线走了一个最近的路线,坡是陡峭的,坡上尽是被前些天的雨水冲刷出的狰狞的沟壑,柳子归脚并不大,一不小心就踩进了沟壑里,摔了一个狗啃泥。 柳子归暗叫晦气,出门没有算上一卦,不过现在估计也知道了今天不宜出门,只是已经到半山腰上了,现在回去,心有不甘,与是咬了咬牙,继续往上爬去。 不多时耳边传来山泉流动的声音,柳子归循声而去,那是从峭壁上流淌下来的泉水,打在下面的巨石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柳子归伸出没有画上符咒的手接过一手窝的水,洗了一把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转身向山下望去,万家灯火,星罗密布,装点着黑暗,站在高处俯瞰而去,心中顿生一股豪情,世间万物唯吾独尊,只是这豪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泡尿足以熄灭所有的壮志豪情,急忙解开裤子,对山泉释放了所有的积蓄,舒服的一个哆嗦,长长舒了一口气,等把裤子提起来之后才想起来,这里好像是自己时常玩耍的那条小溪的上游! m。 第六十二章又看见黄鼠狼了

柳子归自动脑补起自己在掺着自己的尿的水里洗手、洗脸甚至洗澡的场面,不由的恶心干呕,但转念一想,泉水是流动的,等到明天早上自己的那一泡尿早就跑的没影了,又自嘲的笑了笑,最近总是神经质的胡思乱想,都感觉自己神经衰弱了。 柳子归还要往上走,此刻他已经忘却了最早上山的目的了,他现在只想上去山顶吹吹风,看看风景,俗话说站得高望的远,他还想站在山顶看看自己的地界--添水村。 然而现实总与梦想有些距离,望得见却够不着,如同百爪挠心,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够感受。 没等走上几步,柳子归面前便出现了一只黄鼠狼,它的毛发黄的发亮,即使在黑夜里也亮的闪眼,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让人很难与之对视,看上一眼总会下意识的避开,所以柳子归现在盯着黄鼠狼的鼻子和嘴在看,只是鼻子和嘴巴都是灰色的,融进了黑幕当中,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黄大仙,你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意外的惊喜!” 柳子归觉得现在的自己可能不是黄鼠狼的对手,所以主动示好,即使不能交好也不至于敌对,转念又觉得特别的憋屈,仿佛离开了自己的地界,就好似矮上一截,见谁都要讨好,柳子归很讨厌这种感觉,可短时间内又不能改变,只能屈辱的忍着。 “我是挺惊喜的,可是在你的脸上我看到的只有惊,却没有喜!”柳子归没有见到黄鼠狼嘴动,但耳边却听到了它的说话的声音,它声音很好听,像是被风吹动的风铃,清脆悦耳。 “惊喜,惊喜,惊当然走在前面,喜跑的慢,迟到一会儿也很正常的!”柳子归尴尬的解释道:“你现在看我脸上绝对能够看到喜!” “嘻嘻、、”黄鼠狼轻笑起来道:“你挺有趣的,我喜欢!” 柳子归听到了黄鼠狼的欣赏却没有高兴的意思,他的脑海浮现出了洪跃进的干瘦模样,心里一紧,连忙道:“十三爷也是这么说的!” 柳十三急中生智想起了四爷爷拿出柳十三的一道保命符吓跑黄鼠狼的场景,于是搬出柳十三来,希望黄鼠狼有些顾忌。 “哎呀,你不说起十三郎,我还差点忘记了他,好些日没有见到他了,咦,怎么不见他呢?”黄鼠狼的兴致更浓了,往前走了几步,想要靠近柳子归。 柳子归轻轻的挪动脚步,拉开与黄鼠狼之间的距离,然后不动声色的说道:“哦,十三爷在这个时候估计到了山顶吧,他约我今晚去山顶相聚,说是有事要说。” 黄鼠狼的绿油油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道:“我最近也挺想他的,正好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对了我叫黄七姑,你可以叫我七奶奶!” “你个头!沾小爷便宜!”柳子归心里暗骂,但又不得不想办法去圆谎,不然一到山顶看不到柳十三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这个不太好吧,十三爷好像有很私密的事情要和我说、、、”柳十三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然后慢吞吞的说道:“要不这样吧,你现在这里稍等一下,等我见了十三爷之后,告诉他,你在找他,让他来见你,这样也显得你有面子,对不对?” 黄七姑绿油油的一双眼睛像剑样盯着柳子归,慢慢的说道:“你不会骗我吧,柳十三根本不在山顶!” “没有,没有,觉得没有。”柳子归抗住锋利的剑芒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连忙否认,接着补充道:“即使现在不再山顶,但随后一定回来的,十三爷是一个守信之人,他说在山顶相聚,就一定会到的!” 高超的说谎者说出的谎言最先不是骗别人,而骗自己,只有自己信了,才有可能让别人也跟着相信,信的人多了,不是真的也变成了真的。 柳子归说的煞有其事,连他自己都有一种错觉,仿佛柳十三真的约他在山顶相聚一样,黄七姑半信半疑,她本不是一个玩心机高手,一时之间也想出什么好的试探方法。 “哦,这样吧,你陪我聊一会儿,我好久没有说话了,可憋死我了。”黄七姑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俏皮的小姑娘。 柳子归刚要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老妖怪唱了一出又是一出,更本没有休止的样子。 “好啊,聊聊吧!”柳子归想了想,只要暂时她稳住,脱身的办法可以慢慢想。 “聊什么呢?”黄七姑绿幽幽的眼珠子又转了起来,声音不大,刚好让柳子归听到,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柳子归听。 柳子归说:“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这座山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山吧。” 黄七姑轻笑一声,问道:“你有没有听说,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柳子归想了想,假装没有听说过,摇了摇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黄七姑,希望继续说下去。 “没有听说过吧!”黄七姑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很难想象黄鼠狼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她头微微抬起,说道:“这就告诉你,看事看物不要看表面,要看到深处,这座山虽然看着不深,一眼就能见到山体的颜色,也不高,一抬头就能看到山顶,但是一点都不简单,不说别的,就说那只白引鬼吧!” “白引鬼!”柳子归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暗自高兴,终于不要再在柳十三那个话题上编下去了,故意大声说道:“你知道白引鬼?” “你也知道白引鬼?”黄七姑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柳子归。 “当然知道!”柳子归一副当然的样子,似乎找回了一局,显得很高兴,道:“关于它的故事可多了,只要嘴上有胡子的人都知道白引鬼的传说,就在今天它还勾引走了一个小男孩呢!” “什么?”黄七姑似乎对白引鬼在今天勾走一个小孩子很惊讶,再一次问道:“你说它今天引走了一个小男孩?” “是啊,这很奇怪吗?白引鬼不就是勾引人的吗?”这次轮到柳子归奇怪了。 黄七姑明显是想起了什么,却不想让柳子归知道,于是很快掩饰过去,敷衍道:“对,对,是我大惊小怪了。” 柳子归道:“你给我说说白引鬼呗,我很想找到它,救回那个被它引走的小男孩,他是我邻居的孩子!” 突然间,黄七姑戏谑的看着柳子归,看的柳子归一愣,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要开溜! m。 第六十三章满山奔跑的风光

柳子归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但他终于认识到了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简单的妖怪估计连骨头都没有留下来。 柳子归没有往山下跑,虽然知道山下人多,但都是一些妇女儿童、老幼体弱,强壮的男人都上山了,引会妖法的黄鼠狼下山,估计会吓到她们,所以柳子归只好往山上跑。 柳十三传给柳子归的身法没有名字,柳子归把它叫做柳家身法,柳家身法继承了蛇专属的流动性和灵活性,施展起来速度很快,行踪飘忽不定,外人很难捕捉其下一步的目标。 “黄七姑,你想干什么?不怕十三爷回头找你算帐吗?”柳子归一脚踩到刚刚撒尿的地方,溅起水花无数,还没等水花落地,柳子归的身影早已在三丈开外了。 黄七姑的速度也很快,在后面跟着,四只脚跑起路来总比两只脚有优势。 黄七姑嘿嘿冷笑道:“十三郎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呢,臭小子,你竟敢骗我,十三郎根本不在山顶!” “在,绝对在,你不信可以随我去山顶看看!”柳子归脚上不停,嘴上也不歇。 “小子,你和姑奶奶我玩心机,还嫩了一些,若是十三郎在山顶等你,你还有时间准备和促膝长谈吗?”黄七姑连连冷笑。 柳子归暗骂自己大意,没有想到问题出现在这里,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些老妖怪的脑子就是好使! “黄七姑你追我干嘛,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柳子归心中已有计划,在奔跑中悄然改变了方向,朝着添水村的方向奔去,到了自己的地盘,到时候想怎么拿捏黄七姑就怎么拿捏她,想到这儿,柳子归心中不由的冷笑起来,脚下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你跑,我就追了!”黄七姑笑着说道。 接下来一人一狐都不说话了,开始了漫长的奔跑竞赛。 柳子归已经脱离了柴夫们开劈的路线,走上了灌木丛林,前方的深草和藤蔓时常遮挡柳子归的前进方向,像是热情好客的主人,总是时不时的拽上一把,反观黄七姑总是能够巧妙的避开拦路的灌木深草和藤蔓,不愧是钻草丛的专业户,业务技能娴熟,如履平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很快就拉近了与柳子归之间的距离。 柳子归清晰的感觉到了黄七姑的靠近,鼻孔里甚至有了黄鼠狼特有的骚味,骚味刺激到了柳子归,让他不安于只在地面上奔跑了,脚尖在地面微微用力,身体腾空而起,接着踩在灌木顶端,接力飞向了更高处,一脚蹬在树干上,飞上了树顶上,凌空而行。 黄七姑不能像柳子归那样飞走在树端,它最多跃过半树梢,然后就得乖乖的落到地面上,从这边跳的那一边,苦苦的跟随在柳子归的脚后跟后面。 一段时间之间之后,柳子归气喘吁吁,添水村还在远方,至少还有一大半的路程,地上的黄七姑也是上气难接下气,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吸着氧气,最终还是黄七姑坚持不住了,开口说道:“小子,你别跑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不追我,我就不跑了!”柳子归的声音从树梢上传了下来,断断续续,不利索。 “好!”黄七姑大叫一声,停下了四只,柳子归也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落到地面上,而是站在树枝上,喘着气,调整呼吸,恢复体力。 这里已经是山的深处了,人迹罕至,所以树木比山腰处的树木要高大的多,也要茂盛的多,柳子归站在粗壮的枝干上,若是不说话的话,即使从下经过也未必能够看见他,于是黄鼠狼踱着步子寻找一个能够看的到柳子归的角度,但是转来转去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我要去你那棵树下面,你别误会!”黄七姑怕柳子归再次跑了,于是提前打个招呼。 柳子归拒绝道:“你别过来,有事就站在那里说,我能够听得到。” “看不见你人,对着树叶说话,我感觉别扭。”黄七姑还是想要靠近。 “那就别说了。”柳子归是不可能给她机会靠近的。 “好吧,我就站在这里。”黄七姑有些生气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啊?” “你追我,我就跑啊,难道傻呆呆的等在原地让你抓啊!”柳子归没好气的说道。 黄七姑一听这话就更生气了,大声问道:‘你不跑,我能追吗?’ 柳子归沉默了,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没有证据,谁说的都有道理。 一番调息之后,柳子归气息已经平稳了,即使跑不掉,争斗一番也是没有问题的,语气也硬气了许多。 “说吧,有什么事情,若是我能帮忙,一定不会推辞!” 黄七姑想了想,说道:“原本我是想找柳四爷的,但是他已经走了,我找不到他了,只好自己动手了,没有想到却碰到了你,更没有想到你隐藏还挺深的,实力不错,我想找你合作!” 柳子归一挥手,浓密的树叶开出一条缝隙来,正好能够看到黄七姑,略带好奇的问道:“合作?你都没说要干什么,我怎么跟你合作!”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要发一个誓,即使不合作,也不得外传,不然不得好死,当然等我说完之后,如果你还是不想合作,我也不跟着你了,转身就走。”黄七姑俯卧在地,抬起头看着柳子归认真的说道。 柳子归想了想,觉得黄七姑如此郑重其事,必定所谋不小,危险系数肯定也不小,踌躇一番还是好奇心压倒了一切,举起右手至头顶,缓声说道:“我柳子归发誓,若是泄露黄七姑接下所说之事,必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柳子归放下手,道:“好了,我发完誓了,你可以说了。” 见柳子归发了誓,黄七姑的三角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任的笑容,即使天色黑暗,柳子归还是看到了,那个笑容自带光芒,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m。 第六十四章闻见了血腥味

“我在找一块墓!”黄七姑非常简短干脆的说道。 “找墓?你要埋你自己吗?可你看起来挺精神的,不像是需要墓地啊!”柳子归快语连珠,气的黄七姑的眼睛更绿了。 “不是我的墓地,而是别人的!”黄七姑尖声说道。 柳子归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道:“哦,你好歹也说清楚啊,说个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想说什么呢?” 黄七姑眯起了眼睛,绿色的光芒连城了一条线,语气变得有些阴沉。 “听你语气,好像我没事,你很失望,你不用解释,我现在算是彻底看透你了,年纪虽小,但肚子的花花肠子却不少,你若看到了那狐媚子,定会惺惺相惜,有说不完的话。”黄七姑打断了想要说话的柳子归,接着说道:“算了,不和你闲扯了,正事要紧,先说正事,大约在宋代有一位老太君崇尚佛教,花了大价钱从西域请来了一部经书,据说这部经书可助人上达天庭,下通九幽,超脱轮回,跳出三界之外,只是那位老太君福缘浅薄,得到经书没有几天便逝世了,后人却不信佛,便把经书放到了棺材里,随这老太君一起下葬了。” 黄七姑顿了顿,颇为骄傲的说道:“我查阅了无数的野史文献,终于确定了,那位老君的墓就在这座大山上。” “查阅无数野史文献?”柳子归一脸不相信的问道:“你认识字吗?” 黄七姑脸沉沦下来,尖声说道:“我当然认识字了,姑奶奶告诉你在你祖爷爷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跟在一位姓蒲的大儒后面读书认字,蒲先生看我天资聪慧,非要收我做弟子,我不同意,他还求我来着!” 说完还一脸得意的看着柳子归,柳子归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反正黄七姑说的事都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除了当事人谁验证不了,而且当事人还说故事的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好吧,我信了!”虽然相信的很勉强,但柳子归还是用行动堵住了黄七姑的嘴,他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到黄七姑的面前。 “你说得到经书者,可以上达天庭下通九幽?”柳子归睁大眼睛看着黄七姑问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天庭和九幽吗?” 柳子归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从他成为土地爷也有好几年了,却从来没有看到别的神邸,若不是他自己作为一个真实存在的神明,他都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明。 作为一个神明,柳子归没有去过天庭,也没有到过地府,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两处的气息,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两处存在的真实性。 “天庭和地府是存在过,但后来就突然消失了,而且从此之后修炼有成的人寥寥无几,天地间的灵气变得稀薄,灵物越来越少,修炼越发的困难。”黄七姑感叹的说道。 柳子归没有拯救天下的愿望,他只想自己和身边的人活的好就行了,此刻他对那部经书的兴趣更大,直接略过了天庭和地府消失原因,问道:“你说的那部经书真的有那么厉害?” “那当然,据说那部天书是先天之物,只有有缘人才能看的懂,悟出其中的神通!”黄七姑不无笃定的说道。 但在柳子归的耳中,黄七姑说的话怎么听都不靠谱,但他还是决定跟着去看看,提升实力的东西是他现在最渴望的。 拥有的时候或许还不觉得有多重要,只有等失去之后才会知道,什么东西才珍贵。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叫喊,但因为树叶过于茂密,层层剥夺了声音的力度,到了柳子归和黄七姑的耳边已经弱不可闻了。 经书事关重大,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一直警戒四周,生怕有第三者听去,一人一黄鼠狼同时停止了交谈,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 “过去看看?”柳子归问道。 黄七姑点了点头。 唐林现在心里满是苦涩,儿子和儿媳妇把孙子交给自己,自己却没有看护好,把他弄丢了,该怎样和儿子交代倒是小事,问题是唐城是他们家唯一的独苗啊,唐城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拿着火把的唐林跑的是最快的,喊的也是最大声的,找的太过于入神,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大部队,走进了山林深处,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个人走在深山里,唐林并不害怕,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经历的风风雨雨也不知道有多少,岂会在乎区区的深山老林,让他害怕担心的是他看到了一滩血! 鲜红的鲜血洒在灌木上,把已经枯黄的枝干染成了鲜红色,低头一看地上还有许多咬碎了的碎肉,触目惊心。 唐林心中装的全是走丢了的唐城,看到着鲜血和碎肉,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孙子,以为自己的孙子已经遇害了,已经被山上的猛兽给吃了,不经悲从中来,大声呼喊,毕竟年纪大了,又走了许多山路,加上心里着急,几症并发,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柳子归赶到的时候,掉落的火把已经点燃了一大块灌木丛,唐林的一只胳膊都已经烧伤了。柳子归赶紧把唐林拉到安全的地方,黄七姑对着燃烧的灌木吹了一口气,刮起一道风,把火扑灭了。 不远处又有动静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嚷嚷声,无一不表明来的人不少,估计是和柳子归一样听到动静了,从远处赶了过来,柳子归和黄七姑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跑了。 在山顶有一块大石头,每次柳子归站在外婆家的谷场,都能看到它,它就像一只不知名的古兽蹲在山顶,默默注视着远方,特别是当夜幕下降的时候,它身影就更加的落寞寂寥,觉得它和自己很像,老早就想上来看看,但一直未找到机会,今晚终于偿愿了。 只是还没等他好好欣赏山顶的石头,黄七姑就咬住了他的裤脚,不让他靠近了。 柳子归疑惑的望着黄七姑,黄七姑小声道:“有血性味!” 黄七姑尖峭的鼻子指了指某一处。 m。 第六十五章看见了会动的尸体

冬天山间的夜晚是宁静的,除了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虫子藏进了土里,鸟儿躲进了窝里缩着脑袋,谁也不愿意在寒风呼啸的夜晚探出头来。 山顶的风更是大了,若不是松树的茂盛的松针遮挡住一大部分的风,估计人很难在山顶站稳。 柳子归用力嗅了嗅,灌了一鼻子的风,却没有闻到黄七姑所说的血腥味,或许有,却被吹散了,他朝着黄七姑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没有什么树木,是一片灌木丛,因为没有树木来争抢阳光,所以生长极为葳蕤,浓密的扎不进眼光,看不到灌木后面的情景,但那里的灌木晃动的厉害,不是风吹的朝一边倒去的动,而是没有方向的抖动,像是有人抓住了根部在抖动。 不用黄七姑再说什么,柳子归也知道那个深草从里有东西,草丛离像古兽一样大石块还一段距离,相对而言算的上是一块平坦地段,柳子归对黄七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从另一边绕过去,自己从这边绕过去,一左一右,形成一个包围之势,打它一个措手不及,不管它是猛兽还是魑魅魍魉,一并给它消灭了。 一个跃步便绕过了荆棘,逼近了灌木丛后面,这时柳子归才微微看到草丛后面居然是一个人影,趴在地上,脚朝着柳子归所在的方向,头朝着黄鼠狼的方向,挽了一个发髻的头在不停的摇动,像是在啃食什么东西,每咬一下,身体就会出现大幅度的抖动,带动着旁边的灌木,从远处看,就像有人抓住了灌木根部摇动着灌木。 她穿着灰色的衣服,和灌木的颜色很接近,很难辨认,她的身形看上去不大,像是一个位老人,柳子归看着她的背景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想要走近一点看个仔细,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枝,发出一声干脆的响声。 枯枝折断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她听到了,她停止了啃食的动作,快速的转过头来,直接对上了柳子归的目光。 只见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白的没有一丝丝血色,比纸还要白上三分,在黑色的夜晚当中就像是明晃晃的纸灯,两撇眉头斜着向上倒竖起来,一双眼睛深陷下去,两个眼珠子直溜溜的冒着妖异的光芒,嘴角和下巴还沾着鲜红鲜红的血,透着三分诡异,七分阴森,绝对可以吓的孩子止啼,就连柳子归都被吓的楞了一下神! “是她!” 柳子归的记忆很好,看过一眼之后,不管是人还是物基本上都不会忘记,这个老太婆不是别人,正是洪跃进和洪建国的母亲,上次见面的时候柳子归就看出了她命不久矣,后来出现了一系列的事情,就把她抛在了脑后,没有去关注,没有想到却在这个地方看到了她。 不用细想,柳子归就知道她已经不是人,正常的一位瞎眼的老太婆是不可能独自一人出现在离家十几里的大山上,柳子归闻到了空中有一丝淡淡的尸气味道,风很大,正朝着柳子归的脸刮来,若不是凑巧,估计很难嗅到,柳子归知道她已经死了,面前这位满嘴是血的老太婆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老太婆对着柳子归龇牙咧嘴,两个像猫齿一样的獠牙长出了嘴唇的包裹的范围,暴露在空气中,牙尖很锋利,柳子归从那牙尖上看到了寒芒,柳子归有一种感觉,那两只獠牙觉得能够咬破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老太婆似乎对柳子归的兴趣很大,直接舍弃了自己啃食的食物,转过身子,她的动作很怪异,明明是人的模样,却做出猫一样的姿势,盘曲着腿,把两只手搭在地上,臀部一摇一晃的调整着身体,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扑向柳子归。 没有了老太婆的遮挡,柳子归终于看清了她啃食的东西,那是一具残缺的尸体,只有半个身子,头颅和另一边的臂膀都不见了,剩下的身体也被东一口西一口的咬的不成样子,依稀的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 柳子归同样联想到了消失的唐城,心中有了推测,第一种情况,唐城不是被白引鬼引走的,而是被面前这具会动的尸体抓走的,第二种情况,唐城先是被白引鬼引走,半路上碰到了已经尸变的老太婆,然后被她抓了成为了食物。 老太婆似乎找到了合适的角度,一下子就跳了过来,弹跳力惊人,速度快,跳的也高,不知为何,柳子归脑海里想了洪建国家里的那只大白猫,眼前的人影渐渐与那只大白猫重合。 柳子归虽然脑子在走神,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个铁板桥,向后弯过腰,双手撑住在地面上,双脚朝着跳过来老太婆蹬去,老太婆的身体很硬,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咯得柳子归脚板直疼,老太婆接着柳子归这一蹬脚的力量,化作一弧线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身上蜷缩在枝丫上,对着柳子归瞪眼咧嘴,嘴里发出乎乎的声音。 柳子归眯着眼睛看着在树枝上的老太婆,一脚踢起脚边的一块碎石,飞向老太婆,随意的一脚没有什么准头,打在了树干上,虽然没有打中老太婆,却把老太婆吓的跳下了树枝,还没等老太婆准备好,柳子归就欺身上去,用画有符咒的手拍老太婆的头,老太婆反应也快,头一偏,柳子归的手没有拍中头顶,拍到了她的左边脸上,接触的地方爆发一道火红色光芒,一闪而逝。 老太婆惨叫一声,滚落在一边,再抬起头来,却变了一个样,被柳子归拍过的那左侧脸,已经变成了猫的脸,全是白色的猫毛,一个鼻孔大,一个鼻孔小,一张嘴歪的不成样子,一半是人的嘴,一半是猫的嘴,样子十分怪异恐怖。 看到这个样子,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老太婆死了,却没有人看护或者看护不力,被他们家的那只大白猫串了气,变成了现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m。 第六十六章一场简短的遭遇战

猫和狗是通灵之物,它们身上带有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特别的玄妙,只是活人的气息很强烈,掩盖了其特殊性,难以从察觉出其中的特别,人死之后,气不会立刻断绝,还留有一口气憋在胸口,若是正常情况下,三日到七日就会消散,但是若被猫从尸体上面经过,或有狗从尸体下面经过,猫和狗身上带有特殊的灵气就引动憋在胸口的那口余气,从而引起尸变,俗称串气。 被猫和狗串了气的尸体,一般脸上都明显的特征,被猫串了气的,就像面前的老太婆一样,一半是人脸,另一半是猫脸,被狗串了气,则一半是人脸,另一半是狗脸,刚开始的时候它们和常人并无差异,等到三日之后,它们便开始吸家禽的血,待到七日之后,它们则开始吸人的血,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它们则开始吃肉了,而且吃的还是生肉。 柳子归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为别的,只为这里离自己外婆家并没有多远的距离,若是放任它离去,说不定会危害外婆一家。 柳子归虽看似冷漠,但内心对待自己亲人还是极为炽热的。 黄七姑绕到了另一边,然后就没有看到了她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是走了,还是隐藏在某一个角落,她隐藏的手段非常的高明,一时之间还真难发现,怪不得到别人家里去偷鸡,防不胜防。 猫脸老太婆似乎很生气,龇着嘴,嘴角都快和眼角凑到一起了,露出了黑色的牙床,那里还有血迹残留,黑染着红,像是坏了的毛鸡蛋,仿佛间闻到了一股臭味。 柳子归从兜里拿出一小团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团红色的毛线,毛线看起来皱巴巴的,是平时用来练习用的,因为沾了许多的汗,颜色变的有些暗,这团毛线也不是普通的毛线,而是泡过糯米浆的毛线,是柳四爷送他的礼物。 柳子归在毛线一端打了一个活结,然后折断一小棵灌木,把活结套着半截桩子上,然后拉到另一截桩子上,把毛线简单的固定住,然后快速的释放捏在手里的毛线,在地上盘出一个一道符咒,太极镇邪符! “太阴之精,炼我之形,诸煞回避,保我元神,吾今持颂,一切安寗!” 手结法印,脚踏玄步,对着太极镇邪一敕,安静在地面的毛线突然间散发出亮眼的光芒,照亮半个山顶,一道威正的气息弥漫开来。 一道淡黄色的太极镇邪符凌空浮起,柳子归手中法印在一边,一指猫脸老太婆,口中断喝一声斩,太极镇邪符射便射向了猫脸老太婆。 太极镇邪符,镇压一切邪祟,正是猫脸老太婆的克星,还没有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致命的炽热,铺面而来,仿佛往哪一边躲都能被它烧到。 就在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太极镇邪符便到了,狠狠的印在猫脸老太婆身上,一声巨响,就像过年时候燃放的大烟花,声音大,也很亮,接着出现了大量的烟雾。 “啊!” 猫脸老太婆一声痛苦的尖叫,划破密林,冲上云霄,刺的耳膜直震,它还没有死,但柳子归已经出现了状况,天眼开的太久了,阵阵的刺痛,告诉他,已经到了极限了。 烟雾还有没有散,猫脸老太婆便冲了出来,跃至半空,人还没有到,爪子已经伸出来了。 眼睛自我保护的机制,流出了大量的眼泪,迷糊了眼睛,根本没有看到扑来的猫脸老太婆。 一道黄色的身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撞倒了猫脸老太婆身上,把它撞到了一边,黄色的身影也落到了地上,是黄七姑。 黄七姑一抬前爪,朝着猫脸老太婆按去,刺破空气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寒风的声音,猫脸老太婆头被按到了土里? 这个时候,柳子归已经把眼睛里的泪水擦干了,天眼已经闭了,四周一片黑暗,甚至看不到三尺开外的东西。 “七姑,麻烦你帮忙杀了它!” 眼睛看不见了,神识也难以脱离身体的三尺之外,行动都有不便,所以解决猫脸老太太的事情只能拜托黄七姑了。 黄七姑似乎看出了柳子归的状态不好,目前处在合作关系,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只见她张开小嘴,吐出一团小火焰。 火焰与木头燃烧起来的火焰并不一样,木头燃烧的火焰总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一股暖意,但黄七姑吐出来的欢颜是悄无声息的,给人的感觉很冷,像是冰,不是火,即使是山顶的大风也难以吹弯它,落到还在地上挣扎的猫脸老太婆,刚睁开的眼皮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火便燃烧了整个身子,几刻功夫过后,化作了一堆灰烬。 柳子归借着火焰的光芒看着这一切,然后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黄七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应该把灯笼借给柳十三,要不然也轮不到黄七姑在这里给自己下马威!” 默默的收起地上的红色毛线,然后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能在这里久留了,我想你一定有办法找到我的!” 黄七姑点点头,然后甩了甩耳朵,几根黄色的毛发飘向柳子归,等到柳子归伸手接过去之后,道:“你若有事情要找我,就朝东南方向烧一个毛发,然后大喊三声黄七姑,我便知道了!” 柳子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黄七姑走了,柳子归又听到了人靠近的声音,抬头望去,那边有许多火光在靠近,应该是被刚刚的动静吸引过来的,柳子归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从另一边下山了,还是没有机会看看那块大石头,心中略有遗憾。 等到了外皮家的时候,母亲余向男正站在大门口喊他,他想了想,纵身一跃,翻过屋顶,从后门进了屋子,出现在余向南的身后。 “妈,你在叫我吗?” 柳子归假装刚睡的样子,揉了揉眼睛问道。 “小归,你去哪了?”看见柳子归出现在眼前,余向男松了一口气,没出事就好。 “就在房里睡觉啊,没去哪里啊!” “别乱跑,没事了,赶紧去睡觉吧,天还没有亮呢。”余向男摸了摸柳子归的头。 柳子归点了点头,找了一个房间睡觉去了,今晚他真的累了。 m。 第六十七章久违的阳光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窗外出现了久违的阳光,阳光很亮,从窗户的玻璃透了进来,柳子归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眼珠子在眼皮里转了转,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的眼睛,眼珠子还是有一些干涩,眨了眨,挤出了一些眼泪方才好了一些。 等完全清醒之后,一溜烟的下了床,跑出了房间,出了门,外面的阳光更大,天空中的乌云不知道被昨夜的冬风吹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点点的残云,东一朵,西一朵的飘荡在蔚蓝色的天空下,白蓝相间,甚是好看。 余家老屋有四户人家,往上追溯三代那可是一个爸妈生的,一百多年过去了,虽然住的地方还在一起,但早已分了家各自立了门户,柳子归的姥爷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余老三,或者余三头,真正的大名反而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弟兄四人共用一个大大的堂厅,哪家有什么红白丧事都在这座大堂厅的办,这里给死人做过法事,也给活人办过喜酒,横在高处的粗大房梁见证了几十年的红尘喜丧。 余老三家在堂厅的右边,他家的门开在堂厅右侧墙壁正中央,进了门就是一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走廊,走廊上方镶着木板遮住了从琉璃瓦射进来的阳光,所以走廊是昏暗的,走廊尽头是厨房,厨房的对面是舅舅的房间也是最大的一间房,走廊的两侧各有两扇门,对应着四个房间,柳子归就睡在靠门右侧的那间房间。 余老三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大女儿就是柳子归的母亲余向南,儿子余传宗排老二,小儿女余双已经远嫁外乡,这时候没有回来。 余老三家对面是余老大家,对面余老大家的大门半遮,余老大只有一个儿子,还离了婚,常年在外打工不回家,余老大与老伴儿关系也不好,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这个时候估计是出去溜弯去了,化解心中的郁闷之气。 穿过用石头堆砌的石桥之后,靠近大门的地方是余老二和余老三四家,余老二是瞎子,年轻的时候在山里放炮炸石头蹦坏了眼睛,成了残疾人,也就没有讨到老婆,余老四最年轻,有两个孩子,大女儿才十九岁在村部里工作,儿子余苗和柳栖凤差不了多少才上初一。 柳子归的姥姥和母亲都在照顾舅妈和小表弟,没有出来晒太阳,谷场上坐着小姥姥和一些临近的妇女在一起晒着太阳,纳着鞋底,织着毛衣,说着一些话儿。 平常时候,她们无非是说一些村里村外的风流事韵,但今天她们却没有心思说这些了,柳子归仔细一听,只听她们在说:“老唐一家子也真够倒霉的!” “可不是嘛,老唐被火把烧伤了,若不是我家那位来的快,恐怕都给烧死了!”一位黝黑的中年妇女扯着大嗓门说道。 “这还好一点,老唐烧的并不严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但他的孙子死的可真惨,啧、啧、、、”一位瘦瘦的妇人一边织着毛衣,一边啧啧嘴,一脸的惋惜。 “是啊,唐城找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个头了,而且还被啃的不成样子,当时余老三还吐了、、、”胖妇人把纳鞋的针在头皮蹭了蹭,皱着眉头夸张的说道。 、、、 柳子归没有再听下去了,接下的内容实质的性的东西不多,都是一些夸大的词儿,柳子归听着无味,又跑回舅舅的房间逗自己的表弟玩。 午饭过后,余向南带着柳子归走了,余家添了一个小孩,已经没有余下的精力来照看柳子归了,镇上的店铺已经打理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居住了。 冬天的太阳是可爱,它没有夏日里那么毒辣,懒洋洋的,晒久了就想睡觉,也没有风,风仿佛都已经刮干净了,田地里已经没有了农作物,一眼望去都是秋收之后留下的稻草桩子和黑色的泥土。 这个时候,公路还没有修道老余家,到镇上的路都是一些小路,不是田埂就是贴着山的土路,一路上不是竹林就是河沟。 从老余家到镇上有三个竹林,其中一个竹林很特殊,这片竹林面积很大,竹子很粗,枝丫很多,叶子也茂盛,紧紧挨在一起,密不透光,竹林外面阳光灿烂,竹林里面却是一片暗淡,甚是可以说是黑暗,在竹林旁边还有数个大池塘,池塘的水很深,蓝幽幽的,看着甚是瘆人,像是随时有什么东西会从水里跳出来拽着人往里拖。 快靠近竹林的时候,余向南给柳子归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位真实的人,是镇上有名的杀猪佬,姓陈名大良,杀猪在这个年头虽然是一个赚钱的行当,但也是一个幸苦行业,猪的力气很大,特别是临死之前的挣扎,更是需要四五个大汉才能够按得住,几头猪下来,就累的半死不活,陈大良一天也只能杀三头猪,再也没有多余精力去宰其他猪了,只是他技法娴熟,干活利索,更值得称道的是他剁肉的本事。 有人说陈大良的手就是一杆秤,说剁三斤肉,就不会多一两,也不会少一两,这也是他成名的绝技。 过年的时候杀猪的特别多,收工也很晚,经过竹林的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了,那夜他还喝了一点酒,头晕呼呼的,耸了耸肩上吃饭的家伙,突然看见了一个女人坐在竹林的边缘地方,那女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很长,拿了一把梳子在梳头,一边梳头,一边轻声的哭泣。 陈大良也是一位热心人,夜晚看见一位女人在这里哭,还以为她家出了什么事情,把吃饭的家什放到地上,凑了过去,打着酒嗝,轻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和家里人吵架了?” 那女人也不回答他,继续低声抽泣着,陈大良又接着道:“姑娘别哭了,赶紧回家去吧,这大半夜的温度低,冻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那女人还是不理他继续低声哭泣,陈大良喝完酒之后,话也变多了,开始许许多多的唠叨起来:“姑娘啊,一家人那里来的那么多的隔夜仇,别坐在这里了,赶紧回家去,你家里人肯定等急了,冬天容易上火,万一伤了身子可不好、、、” 那女人似乎听烦了,转过身子来,对着陈大良尖声叫了起来,那声尖的像一把剑,刺的耳膜好痛,这倒不算什么,那女人的样子却吓晕了陈大良,那女人只有半边脸,一半全是骷髅,还有许多黄色的蛆在眼孔和鼻孔里钻来钻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大良从地上爬起来,脑海里想了想昨夜的事情,还是一阵后怕,连滚带爬的跑了,连自己吃饭的家什都没拿。 m。 第六十八章小镇的生活

柳子归听着母亲余向男说完故事之后,看了一眼前面的竹林,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是如此,只觉得前面的竹林阴气森森,不是一个好地方。 竹林里面常年晒不到太阳,阴气重,潮气也重,走在里面直觉得一阵阵凉意往心里钻,但却没有察觉到鬼的存在。 穿过竹林便是一个陡坡,陡坡的旁边便池塘,蓝幽幽的,水位很高,快要溢出来了,下意识的靠着里边的山体斜坡行走,走到高处,回头往回看,山体是一个迂回的弯道,环绕三面,竹林正在那一面缺口处,竹林的后面是数个蓄满水的池塘,风从缺口吹进来,风中阳气尽数被竹子遮挡住,阴气流进,山体遮挡也出不去,正好有水纳阴气,阴气只进不出,越积越多,过不了多久这里弯道空怕就会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阴地。 当然这都不关柳子归什么事,至少现在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镇上的房子是租来的,两开间的青砖瓦房,一间大,一间小,大房前面摆满了货架和百货,货架后面又隔出了一大片空间,用来堆放货物和做饭,小些的房间被隔成两段,当做卧室。 余向男和柳往东两人借了一些钱,找了一些关系,把柳栖凤送到了镇上的小学,而柳子归则闲置在家,打算过完年之后,手头宽裕之后,再花些钱把他直接送去读一年级。 柳往东在店里招呼生意,午饭过后,来买东西的人并不多,看见自己儿子回来了,柳往东很高兴,好些天没有看到儿子了,心里很想念,转身就从柜台上拿了一个果冻递给了柳子归。 果冻很大,包装是仿高脚酒杯,很好看,特别是当许多红色、黄色、橙色、淡蓝色叠放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夺目的光彩,这是柳子归第一次吃果冻直到很多年以后他还记得果冻的样子,掀开密封在杯口的塑料胶布,里面是怜人的淡黄色,水滋滋的胶状有宝石一样的光泽,吃到口里甜滋滋的,很甜美,吃着吃着,柳子归有些舍不得吃了,但最终还是全部吃完了,最后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了下去。 姐姐去上学了,现在还没有到放学的时间,所有柳子归一个人在玩耍,新地方对他还是蛮有吸引力的,先是从在屋内看了一个遍,摸摸这儿,看看那儿,一个人坐在床沿边上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开心,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伤心的,毕竟离开了自己的神域,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一个流浪儿,有家却不能回。 在屋内看够了,往外走动了,柳往东和余向男正在招呼客人,柳子归看了一眼之后便从人群后面钻了出去,店铺坐落在一个斜坡上,门前一条马路,黄土马路,马路上沟痕交错,是大雨留下的痕迹,店铺的位势要比马路低,所以店铺和马路之前还有条小沟渠,用来防止公路上的雨水灌进店铺。 店铺前方是一座小山,已经被开采成了菜园地,这个时候都是生长的都是比人还要高的枯草,从大山里面出来的,对山没有什么兴趣,顺着马路往下走,是一家医疗室,生意挺旺的,打点滴的人坐满了屋子,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护士忙忙碌碌,因为背对着马路,柳子归看不到她的面貌,不过她的身材挺好的,至少柳子归觉得很好看。 再往下走一段,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没有鱼,柳子归看着有些失望,站在小溪桥上望向店铺后面,是一座小山丘,山丘有几户人家,一律的青砖瓦房,没有人烟,门前挺光溜的,不像没有人住的样子。 远处是山,柳子归甚至看到了添水村的那座最高的山,那座山似乎也是这一片最高的山峰,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剩下的都是农田,一望无野。 沿着公路往上走,有一家卖菜的店铺,再往上便是镇上的农技站,再往上有理发店,有茶厂,有裁缝铺,有加油站,有铁匠铺等等应有尽有,总的来说柳子归家的店铺的位置还算不错。 从商学角度来说,沿着公路往下,有好多个村子,而且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百货店铺,柳子归家算是第一个,占有先机,柳往东夫妇两处事圆滑,为人和善,用不了多久就能积攒起人气。 从风水角度来说,店铺的位置也不算差,但也不算好,门比路低,水往家流,这是一种天然简单的聚财之地,后面差了一点,店铺后面是一片农田,没有什么靠山,立足立的不稳,经不起风吹雨打,下方也不怎么好,有一条小溪日夜冲刷,能带走财气。 “看来要施点手段!”柳子归若有所思,准备干点什么,增加一点自己的财气。 镇上的车子比村里的多,过来过去不到半个时辰,柳子归已经看到好几辆三轮车跑过了,轰轰隆隆的吐着黑色的浓烟,从身边晃晃悠悠的开过,车子走了,留下了柴油的香味,柳子归喜欢这种味道,于是多嗅了几下,却被路过的几个中年妇女看到了,她们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谁家的孩子啊,真可爱,居然去闻柴油的气味!”一个扎着马尾辫子妇女说道。 “这孩子没见过,应该不是街上的!”另一个脸上有很多麻子的妇人咧着嘴说道,柳子归还看到她黄黄的牙缝里还夹着菜叶子,恶心的差点把吃下的果冻给吐了出来。 柳子归赶紧扭过头去不去看她们,去河里玩水了,坐在小溪边的洗衣石块上,看着流动的溪水,柳子归倍感无聊,突然间有些想念柳十三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有没有好转? 愣愣的坐在冰冷的石块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脑袋里乱糟糟的想了好多事儿,但要具体起来,却又什么都没有,看了看天边的日头,已经快要落到山的那一边了,昏黄的夕阳总是那么美,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 算算时间觉得姐姐柳栖凤快要回来了,于是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离开已经被捂热了的石块。 m。 第六十九章小镇生活第二篇

女子重情,最怨伤情别离,柳栖凤在清晨的薄雾中挥别了儿时的伙伴,以为今生都没有朋友了,会一个人孤单的走下去,神经质般的伤感,让她的步伐无比的沉重,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仿佛用了一生的时间。 到了镇上,人来人往的热闹稍微冲散了一点抑郁的气息,她开始帮助父母整理货铺,等一切都忙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内那盏比老家亮了无数倍的灯,照的屋内如同白昼,忘却了时间的流逝,连晚饭都没有做。 这个时候从屋外跑进了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孩,她很好看,齐齐的刘海刚好在线一样的眉毛上方停止了,中间有一块宽度合适的空白区域,正好能够让人看到她那白皙光洁的额头,她的睫毛很长,像把扇子,她眼睛很大,眼珠很黑,有种奇特的魅力,第一时间就能够吸引所有的目光。 柳栖凤的目光也被那双玉露的眼睛吸引,从而忽略了她那高尖的鼻子和樱桃般的小嘴,她的脸蛋也很好看,白白净净的像一个鹅蛋。 第一眼看到她,柳栖凤就产生了一种疑问:“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女子?”她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动了动嘴,柳栖凤最终说道:“妈,有人来买东西!” 柳栖凤没有把那句到嘴边的话说出来,也许是因嫉妒,也许是因为害羞。她也没有叫父亲柳往东出来,这个是因为私心,叫父亲出来见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合适,尽管女孩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 “哟,明珠,你来了!”余向男看到漂亮女孩,满脸笑容的叫了一声。 “阿姨,我妈妈知道你们没有工夫做饭,所以就我来叫你们去吃饭。” 人如其名,白玉珠,声音也像她的名字一样,有着明珠落盘的清脆与质地。 “那怎么好意思!”余向男客气的说道,余向男打头战,在这里认识了好多人,屋后山丘上的白家和她的关系最好。 “没事的,阿姨,也就是添一双碗筷的事情,不麻烦的!”白明珠笑着说到,她的笑很好看,柳栖凤仿佛看到了一朵桃花的盛开。 “那好,你先回去,我们洗个手,锁个门,马上就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没有人看着,不锁个门,不丢个几样东西那就不正常了。 白明珠在这里出生,对这里情况很了解,于是点了点道:“好的,阿姨,你快点啊!” 白玉珠走了,余向男叫出了还在里面收拾东西的柳往东,一家三口,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拿了几瓶健力宝,便去了白家。 白家坐落在山丘的半腰间,一家四口人,户主叫白来才,这个名字有趣,当初取名字的人已经过世了,这个名字的意义也就没有了一个具体的解读了。 白来才的妻子叫做陈七凤,陈家一共有七个女儿,她是最第七个,也是最小的一个,所以叫作陈七凤。 白来才和陈七凤生有两个女儿,大的叫做白明珠,小的叫做白明玉,玉珠相连,倒是个好兆头,夫妻两本还想着要一个儿子,却赶上了计划生育大浪潮,没能要成。 陈七凤是个热情的人,待人真诚,与余向男投缘,很快就以姐妹相称,陈七凤是姐姐,余向男是妹妹。 余向男带着柳栖凤进屋之后,陈七凤就笑着迎了上来,开始问长问短。 “妹子今天累坏了吧?” “还行,都是一些手边的活儿,动动手指就可以了,不用出多大的力气。”余向男说话间就把带来的健力宝递给了陈七凤。 “大妹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呀?”陈七凤没有接余向男递过来的健力宝,疑惑的问道。 余向男笑着说道:“拿来解解渴!” 余向男知道眼前这位认识不久的姐姐,若是明着说给她的,她一定不会接受。 陈七凤没说话了,白来才在屋里喊着开饭。 白来才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子,所有的庄稼汉子的特点都能在他身上找到,桌上都是一些家常菜,农家不是在特殊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大鱼大肉。 一餐饭吃的很欢乐,柳栖凤和白家姐妹两也熟络起来,妹妹白明玉虽然没有姐姐白明珠漂亮,但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也足以让人称道。 晚上柳栖凤没有回去,留在了白家和白家姐妹睡在了一起。 窗外是漆黑一片,偶尔间还能听到山上猫头鹰的叫声,还有远处狗的叫声。 三个人睡在一头,白家姐妹把柳栖凤夹在中间,像是当下流行的夹心饼干,悄悄的说着话儿。 “大姐,你知道我看到的第一眼想说什么吗?”柳栖凤小声的说道,白家姐妹比柳栖凤都要大,所以柳栖凤叫白明珠大姐,叫白明玉小姐。 “嗯,你看到我第一眼想说什么呀,不会是看到我第一眼就爱上了我吧!”白明珠翻了一个身,面对着柳栖凤,笑嘻嘻的说道。 柳栖凤也笑了,说道:“爱没爱上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 白家姐妹听了之后,愣了一会儿,然后都呵呵的笑了起来,笑了许久之后,白明玉突然好奇的问道:“小凤,你看到我第一眼是什么感觉?” 柳栖凤想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白明玉支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问道:“为什么呀?” “这个需要等我弟弟来告诉你,我已经说了大姐,你就留给我弟弟吧!”说完柳栖凤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白家姐们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静听了一会儿柳栖凤的笑声,然后两人同时骚起了柳栖凤的痒,三个人吵吵闹闹的直到下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柳往东就带着柳栖凤去了镇上的小学,给教导住塞了一些钱,便同意接纳柳栖凤了,很快柳栖凤又恢复了学生的生活。 镇上的学生相对而言比较活泼外向,对柳栖凤比较好奇,下课有事没事就过来说两句话,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熟悉了,唯一让柳栖凤觉得遗憾的是白明珠和白明玉不在这里,她们都在初中部,白明珠读初三,白明玉读初一。 m。 第七十章小镇生活第三篇

柳栖凤放学的时间比柳子归预想的要早一点,他忘记了今天是星期五,学校下午只有两节课,所以他回到店里的时候,柳栖凤已经去了白家。 柳子归也跟着去了,虽然他不知道谁是白家,但山丘上就那么几户人家,挨个闻气味也能找到姐姐柳栖凤。 沿着田埂走一段路,上一个斜坡便到了白家,没有让柳子归走更多的路。 白家门前有一大片空地,靠近最外面的地方,用土垒出几块地,上面种了一些大白菜,还有一些韭菜,随意看了一眼,见白家的大门是开着的,柳子归也不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进门的时候感觉到一股阴冷袭到自己的背后。 柳子归习惯性的皱起眉头,转过身子望去,只见大门前面有个山子口,山子口下面便是那条小溪,溪水潺潺,站在白家大门口都能听到流水的声音,有水就有风,山子口更是三面招风,而风很大,一年四季不断,术士习惯的把这样的山子口称作阴风口。 阴风口,阴气重,很容易吸引一些刚刚死去的鬼魂,造房子的时候把大门对着阴风口,大门就像为那些刚死的鬼魂而设的一样,容易把在阴风口徘徊的鬼魂招进家来,把家当做鬼窝,形成人鬼混居的状况,时间久了,即使鬼不害人,鬼气也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明显的特征就是身体虚弱无力,心烦意乱,嗜睡多梦,脾气暴躁,家庭不和等等。 “小朋友你找谁?” 白明珠出现在了厅堂,看见一个眉清目秀可爱的小男孩站在自己的门口,一只脚在门内,另一脚在门外,不知道要干嘛。 柳子归也惊呆了,他本来就没有见过什么人,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孩,目光一下子就被白明珠的眼睛吸引了,盯着看了一会儿,脸红了,白白的脸蛋上出现两道红晕,显得更加可爱了。 柳子归暗骂自己没有出息,觉自己丢脸了,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回面子,只好转移一下注意力,避免更多的尴尬。 “你好,漂亮姐姐,我找我姐姐柳栖凤!”柳子归咳嗽了一声,故意提高声音,好掩盖自己的心虚。 “哦!”一个哦字在白玉珠口中一降一升,完成了一个回转,俏皮中带着几许笑意,然后接着说道:“你就是小凤的弟弟啊!” “是的,我叫柳子归,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柳子归稳住了心态,他的荷尔蒙还没有发育,美女再美,影响还是有限度的。 “我叫白明珠,你也不要叫我漂亮姐姐了,你跟着你姐姐小凤一起叫我大姐吧!”白玉珠走到柳子归身边两只白白净净的手捏了捏柳子归的脸。 柳子归脸更红了,手指很凉,贴到脸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指尖的温柔,柳子归虽然很喜欢这双手,但却不能接受这样的举动,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幼稚,幼稚是小孩子的代名词,一下子就拉长了与她之间的距离,所以即使再怎么喜欢她手,也得阻止她继续下去,不好意思的摆了摆头,挣脱了白玉珠的手,忍着心中的失落,得让白玉珠明白自己不是小孩。 通常情况下总是事与愿违,越是不想发生,偏偏就发生了,柳子归开口道:“你本来就很漂亮嘛,叫你漂亮姐姐,没有错啊,为什么要改口呢?” 这句话说完之后,柳子归恨不得抽自己个巴掌,这不是明显的卖萌装嫩嘛,但白玉珠听了之后很高兴,夸奖自己漂亮的人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没有一个人说的有眼前这个小男孩说的听着舒服。 “好,在没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漂亮姐姐,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大姐,有人的时候你叫我漂亮姐姐,我会不好意思的,这是我们两的小秘密,来拉勾勾!” 白玉珠弯下腰,垂在胸前的两缕长头发向前飘动,伸手把两缕头发捋到耳朵后面,伸出小拇指弯了个勾,睁大眼睛看着柳子归。 看着眼前晃动着白玉般小拇指柳子归想也没有想,就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勾搭上去。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白明珠眼角荡着笑意,差点把柳子归融化。 然后就顺势拉着柳子归的手,进了里屋。 不用多说,柳子归看着满屋可爱的纸折的鸭子、鹤还有玻璃做成的风铃就知道这是她们姐妹的房间。 “这是我妹妹白明玉,你可以叫她小姐姐,小玉这是柳子归,小凤的弟弟。”白明珠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柳子归。 “小姐姐好!” 白明玉是张瓜子脸,长相与白明珠很像,只是缺少一股动人的韵味,所以和白明珠站在一起的时候落在了下乘。 柳子归本像叫漂亮姐姐的,但一想到刚刚已经用过了这个名词,而且还把它当作了专属名词给了白明珠,当着当事人的面柳子归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叫出口了。 “真乖,小归,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秉着对党的忠诚回答我!”白明珠看到柳子归,欢乐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扔掉手里的笔,走到柳子归的另一侧,挽住柳子归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看到我第一眼,你像说什么?” 听了这话,坐在桌子旁写作业的柳栖凤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白明珠也哭笑不得的放开了柳子归,坐到凳子上,看着柳子归和白明玉,白明玉明显是把那天晚上的玩笑话当真了。 柳子归虽然被弄莫名其妙,脸上尽是茫然天真单纯的表情,想了想还是诚实的说道:“我就像问问你是不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仙女?” 白明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弯下腰在柳子归脸上亲了一口,道:“小归,你真可爱。”然后一把把柳子归抱在了怀里。 柳子归并不高,甚至比同龄人还要矮一点点,只能到白明玉的胸部,被白明玉突兀的一抱,额头顶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很舒服,下意识的蹭了两下,才发现这样不好,又停了下来,抬头从缝隙的里去看白明玉,见她也没有恼怒责怪的意思,只是细腻的脸蛋上出现了两道红晕,应该是没有被发现,于是又安心的用额头顶着白明玉的胸部。 m。 第七十一章黄鼠狼又来了

学生对放假总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若要问一句为什么这么高兴,答案很简单就是不用上课了。 三位姐姐坐在长板凳上,伏在八仙桌上,边写作业就边说着笑话,神情特别的兴奋,柳子归在一旁无聊的听着她们女生之间的笑话,一会儿看看白明珠的眼睛,一会儿看看白明玉的脸蛋儿,还真别说,在这么一会儿的观察下,柳子归还真发现了姐妹俩间的区别。 抛开长相不同不说,白明珠的亮点在她的那双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睛和她那遗世独立的气质,总能在第一时间捕捉你的目光,白明玉的美在于她的整体美,五官排列在她那张白净的瓜子脸上,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但这种美比较含蓄,盯着看久一点,才能瞧出来,越看越好看,可若是把她的五官单个的拎出来看,却只是平常。 柳子归看着正起劲儿,耳朵微微抽动,听到了远处的鸡窝一阵骚动,即使隔了好多层墙壁,也能察觉到空气中一种特殊的气息,这股气息很熟悉,脑海里闪过黄七姑的身影,就见到窗前有一道黄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正是黄七姑。 黄七姑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还故意在面前晃悠,柳子归便知道了黄七姑在找自己,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出了大门柳子归也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茅厕的拐角,这个地方比较隐蔽,后面有山坡遮挡,前面有茅厕的墙壁遮挡,左边有一棵大树在掩护,右边堆着许多做柴火用的松针,完全是一个死角。 柳子归没等多久,黄七姑便窜到跟前,绿油油的眼睛看着柳子归,因为熟悉的缘故,柳子归已经不惧和黄七姑对视了,见面的第一刻柳子归就问道:“七姑,你没有坑害这户人家的老母**?”柳子归对黄鼠狼吃鸡印象特别的深刻,生怕黄七姑吃了白家的鸡。 “吃了,怎么了啦?”黄七姑眼珠子轱辘一转,开口说道。 谁知柳子归看见了黄七姑眼珠子转动,知道她是说的假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笑着说道:“没怎么,吃过了就算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说起正事,黄七姑那张倒三角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说道:“你不会忘了我昨天晚上和你说的事情吧?” 柳子归还真给忘了,但是嘴上却不承认,说道:“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给忘了呢,只是我不方便,晚上不能偷偷出来,没有办法陪你一起去找那个老太君的墓!” 黄七姑狐疑的看着柳子归说道:“你应该到阴神之境了吧,不会是想偷懒,既不出工又不出力吧!” 阴神不是神,而是一种修性的一种境界,人的灵魂藏于**,正常情况下人是无法察觉到灵魂的存在,只有同构后天的修炼才能察觉灵魂的存在,第一个境界就是感知,能够感觉到灵魂的存在,第二个境界便是出窍,能够脱离**,在**周围三丈之内活动,第三个境界便是阴神,灵魂通过吸收月之精华,身形凝实,如同正常人,夜游千里不在话下,但惧阳光,一碰到阳光便会灰飞烟灭。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一脸灰败的说道:“别提了,前些日受了一点伤,伤到了神魂,别说夜游,就脸简单的出窍都难以做到了,现在只能修命,看看能不能通过以精养魂,恢复一点元气!” 黄七姑盯着柳子归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有瞧出什么破绽,再想一想柳子归的所表现的实力,倒像是真话,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这个苦力活儿,我来干,等找到了我再来通知你,对了,你最近小心一点,最近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了一个狠茬,好吸精血,山上好多豺狼都已经遭了秧。” 不知道为何,柳子归脑海里一下子就出现了状元村小学,他估计黄七姑口中的狠茬八成是从那个诡异的空间跑出来的,他不经担心起来,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黄七姑笑了,说道:“你是在赶我走吗?” 柳子归睁着眼睛眨也不眨的说道:“这里是镇上,人多,难免会发现你,到时候你就会被无数人追着打了!我这是为你好,没事赶紧走。” 黄七姑打了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好了,我相信你的好意了,既然你不能陪我,我也就走了,拜拜!” 说完,跳上斜坡,翻过山的那一边不见了,柳子归看见黄七姑走了,松了一口气,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调整了一下呼吸,转身走了,就在拐弯的地方又碰到了白明玉。 “小姐姐!”柳子归甜甜的叫了一声。 白明玉看见柳子归也笑了,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用手指戳了戳柳子归的额头低声说道:“小坏蛋!”然后就想绕过柳子归去茅厕。 柳子归眼疾手快,抓住了白明玉青葱白玉一般的手,纳闷的问道:“小姐姐,你为什么要叫我小坏蛋啊,我一点都不会坏!” 白明玉羞红了脸,不好意思低声的说道:“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放手!” 柳子归不明所以,非要问一个究竟,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小声问道:“不放手,小姐姐你不说一个明白我就是不放手。” 白明玉紧张兮兮的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门前的那条小路,生怕有人看见,低声喝道:“小坏蛋,刚刚在屋子里你干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人小鬼大,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一些什么下流的东西,快放手,等会儿姐姐她们出来了看见这样不好!” 柳子归放手了,也终于知道小姐姐为何叫自己小坏蛋了,原来自己蹭她胸部的事情,她早已经知道了,只是碍于屋内有其他人,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小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子归连忙低头低声道歉。 白明玉故作恼怒的说道:“我看你是有意的!” 柳子归连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也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情不自禁!” 白明玉呸了一声,小声骂道:“流氓!”然后红着脸跑了。 看着白明玉苗条而活泼的背影,柳子归笑了,脸上哪里还有小孩子的稚气和慌乱。 m。 第七十二章小镇出现了僵尸

柳子归有些伤心,因为晚上没能和白家姐妹睡在一起,在白家姐妹的嗤笑中被姐姐柳栖凤赶回家了,直到大半夜都没有睡着,盘坐在床上对着从窗户透过来的月光吞云吐雾。 月光属阴,滋阴补气,久而吸之,能够强魂健魄,月光中有一种精华,称之为月之精华,对于修性的修道者来说就是先天精华,不仅可以增加道行,还可以延缓灵魂的衰弱,只是月之精华不常有,大部分情况下在黑夜里折腾个几年都未必提炼出一丝月之精华,但柳子归不一样,他有敕符。 敕符本就是天地之物,与天地联系紧密,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代表大道行使权力,所以敕符就是一个特权阶级存在,总能帮助柳子归从漫漫月光中挑选出那么一丁点的月之精华,融入到自己的神魂当中。 一点一点的淡黄色的月之精华,被敕符从月光中挑出来,然后拉到神魂当中,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简单,月之精华很少,藏在漫天月光中,不异于把一碗米撒在大海中,然后再到大海里把那些随着浪花飘荡到各处的米找回来,过程是缓慢枯燥的。 如同夏日里萤火虫一样的点点亮光从窗户飘进了屋子里,然后落到柳子归的眉心,消失不见了,柳子归就像回到了母亲肚子里,难言的温馨让他不愿醒过来,那些因为天罚而裂开的伤害,渐渐的愈合,尽管没有完全愈合,但已有愈合的迹象,若是再来一些月之精华铁定能后愈合如初,但是月之精华太少了,即使是敕符也难以再在三里之内找到一点月之精华了。 半响过后,柳子归睁开的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又用鼻子吸了一口气,什么也看不见,完全没有办法和柳十三那样口吐三尺白练相比,所以柳子归已经伤了的心更加伤了。 窗户外面正对着白家,一抬头就能看见矗立在黑暗中大屋子,却看不见里面的人儿,越是看不见就越是想看,说好听点这是好奇心,说实在一点就是犯贱。 突然间,柳子归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白家的谷场上,怎么出现的,柳子归没有注意,他在走神,等到看见的时候,那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了谷场上。 刚开始的时候,柳子归还以为是个毛贼,谁知他走起路与正常人不同,一蹦一跳,像是脚上装了一根弹簧一样。 “僵尸!” 柳子归低声道,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瞪大眼睛揪着心看着那活力四射的僵尸,生怕它会撞破大门冲进白家。 僵尸凑到窗户边上,探着头似乎是想从窗户进去,只是窗户上有窗棂,挡住了它,在窗户前面转悠的半天,便向前方跳动着,一下两下,柳子归的目光也跟着它跳动着,一下两下,跳到鸡窝的时候停住了。 鸡窝做的很简单,几块黄泥砖堆到半腰的高度,然后在上面搭几根棍子,捆上稻草,盖一个顶,鸡窝就算是做好了,若是碰上大风,则在顶上放上几块木板,再在木板上放上几块石头,防止顶上的稻草被大风吹走,今天没有起风,所以鸡窝上面并没有放什么木板和石块,只有一些简单固定住的稻草。 僵尸在鸡窝前嗅了嗅,闻到了鸡的味道,顿时兴奋了起来,嘴里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落到了鸡窝的顶上,鸡窝顶上的棍子并不是多坚固,根本承受不住僵尸的重量,一下子就折了,僵尸和那些稻草一同掉下去,鸡受惊了,拍着翅膀在蒙蒙的月光中乱飞,僵尸张开大口,狰狞的獠牙直接咬到了一只从面前经过的老母鸡身上,鸡没有立刻死亡,还在扑通的挣扎着,好一会儿才没有了动静,僵尸甩掉已经死去的老母鸡,接着追逐逃走了的老母鸡。 鸡窝坍塌的声音很大,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柳往东睡觉睡的比较浅,一听到声音就醒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没有穿,就趴在窗户边上向外看,好在柳往东也是有见识的人,跟在柳四爷后面见过不少的灵异事情,看见一蹦一跳的僵尸才没有惊的叫起来。 鸡喜光,在没有光的情况下,即使在精明的鸡也变的呆萌呆萌的,一抓一个准,那些四散的鸡,除了刚开始一下被惊飞了之后,便躲到了角落里一动不动,被僵尸挨个抓住了。 “出了什么事情了?” 余向南也惊醒了,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上,看见柳家父子俩都趴在窗户上,于是好奇的插在两个人的缝隙间,朝外面望去。 “啊呀!”余向南一声惊呼,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显然是被吓到了。 “妈,你别害怕,那具僵尸只是简单的白僵,你儿子我分分钟钟就可以搞定它!”柳子归连忙大吹大擂起来,把僵尸说的像是豆渣和屁做成的一样,但实际情况觉得不是这样的。 白僵,行动迟缓,怕阳光,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怕人,而那具僵尸居然可以追着鸡跑,最低也是绿僵的水准。 “是啊,你别害怕,小归跟着十三爷和四叔学了不少东西,这个东西绝对不是小归的对手,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的。”柳往东也在一旁应和道。 不过柳子归这么一说,效果很好,余向南没有感觉到那么害怕了,但她却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还在白家,又急了,道:“大丫头还在陈大姐家,怎么办,它会不会伤害陈大姐一家和大丫头啊啊!” 柳子归和柳往东对视一样,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妈,别担心,我这就去把那僵尸消灭掉!”柳子归安慰完母亲又转过头对着父亲说道:“有朱砂和裱纸吗?” 柳往东摇了摇头道:“没有朱砂,只黑墨汁,行不?” “可以,墨汁就墨汁吧!” 墨汁属阳,专刻阴邪之物,在鲁班秘籍当中就有许多关于墨汁运用,只是那是鲁班门的秘术,从不外传,柳子归也就无从知晓其中的诀窍了。 柳子归笔走银蛇,画了几张镇尸符和太极镇邪符,留下了两张个柳往东和余向南,然后拿起剩余的符咒便出去了,直奔白家而去。 m。 第七十三章英雄只是偶然事件

月亮和太阳一样从东边升起,要往西边去,跑的比太阳还要快,天空中还残留许多的薄云,萦绕在月亮四周,混淆了月亮的光芒,从此月亮老了,它身上长了毛发。 晕晕的月光落到大地上,大地也变得朦胧起来,看着不真实,像是在梦中一样。 白明玉真想自己现在是在梦中,晚上母亲烧了糯米拌腊肉,放了许多的绿豆,怕淡了,又放了一些盐在里面,有点咸了,但是很好吃,所以比平时都吃了一碗。半夜里口渴的厉害,连做梦都在找水喝,活生生的渴醒了,慵懒的爬起床,就要去桌上倒水,因为外面有月光,正好照在桌子上,看的一清二楚,没有开灯,谁知刚到桌子旁边,就看到窗户边上有一道黑色人影。 刚开始的时候白明玉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觉,可那道人影又往窗户上凑了凑,末了还用头顶窗户,顶的窗户上玻璃发出呼啦啦的响,白明玉吓醒了,明白了这是不是幻觉,窗户外面真的有一道人影。 “他想干什么?想入室劫财劫色?” 想到这儿,白明玉吓得脸都白了,站在那里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停止了。 白明玉能被吓成这样,学校的老师占一大部分原因,倘若学校前些日子没有进行什么安全教育活动,白明玉可能就不会这么害怕,此刻就会叫醒床上的两位姐妹,对窗户外面的那道人影进行拳打脚踢,结果无非两种,一种是狠狠的教训了窗外的那道人影,然后吓跑他,彰显女侠风范。第二种则是被窗外的那道人影反制住了,反身伤害到了自己,证明女孩子真的是弱势群体。若是窗外的那道人影只是个普通人第一种结果的可能性则非常的大,可是窗外的那道人影它不是人啊,是比人恐怖多的多的僵尸,所以第二种的结果则会占据上风。 白明玉参加了学校的安全教育活动,所以她现在没有动,不是安全教育活动指点了她应对这样状况的方法,而是吓得大脑短路了,乡下的教育条件有限,有什么活动也搞不了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恢宏浩大、绚丽多彩,顶多就是搞一个表面工程应对一下上面的要求。 学校的安全教育活动,没有像上面要求的那样要进行实战演戏,防火、防震、防洪等等,只有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师坐在高处,把学校的学生都叫到操场上,给学生们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内容是这样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撬开了一个不怎么结实的门,想要弄一点钱花花,谁知碰上了屋子的主人,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女人,有点姿色,不算丑,强壮的男人又动了劫色的念头,把那个女人强暴了,女人在挣扎的过程中被强壮的男人给掐死了,为了毁尸灭迹,强壮的男人又把那女人给肢解了,在屋里挖了一个坑,埋了一只脚,上面放一个水缸,又在头上缠了一块石头,扔进了粪坑,往大河里扔了一只手,在油菜地里埋躯体,剩下身体零部件放到水里煮了喂了狗。 女主人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女主人与邻居并不熟悉,直到三个月后,女主人的老公回来才发现女主人已经遇害了,故事到这儿,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后来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抓到了犯罪嫌疑人,而后犯罪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中年教师说这个故事本意不是吓唬学生,也不是告诉学生晚上在盗贼横行的乡村关好窗户和大门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而是应付上面分派下来的任务,却没有想到无心载柳柳成荫,形式主义的活动居然也有效果。 此刻,白明玉的脑海自动补充了有位凶神恶煞破窗而入,对自己百般凌辱,然后用斧头把自己剁的支离破碎,心里恐惧的几乎不能呼吸,肺几乎要炸了,好在那道人影只是在窗户外折腾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白明玉才把积攒在肺部的浊气呼了出来,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没等定下神来,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是鸡飞的声音,床上的柳栖凤和白明珠也被惊醒了,看着白明玉站在桌子旁边,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白明玉磕磕绊绊的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边。 柳栖凤经历的事情比较多,胆子已经炼出来了,走到白明玉身旁,把她搂到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别害怕,只是一个偷鸡的毛贼而已!” 白明珠信了,外面是一个偷鸡的毛贼,于是穿起拖鞋就跑去找自己的父亲,然而白来才和陈七凤已经起来了,披着大褂子,拉亮了灯火,白来才对着孩子们说道:“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说着便拿了一把镰刀出去了,陈七凤看着不放心,也跟着后面出去了,手里拿着一条扁担。 柳栖凤和白家姐妹三人想了想也各自从灶台的火炉旁拿了棍子作为武器,跟着后面出去了,不出去不要紧,一出去便吓了一跳,那哪是是什么人啊,就是电影和小说中的僵尸,只见它穿着古装,脸上尽是绿色的毛发,裂着嘴,露出了又长又尖的獠牙,嘴角和下巴还沾着鲜红的鸡血,狰狞而又恐怖,双手笔直的向前,抬的和双肩一样高,又长又锋利的指甲发射蓝幽幽的寒芒。 “快回屋,是僵尸!” 柳栖凤最先反应归来,连忙招呼白家一家人逃回屋子,白家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啊,吓都吓傻了,听到了柳栖凤的叫喊声,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跑回屋子,关上了大门,靠着门上,身子都软了。 僵尸见到了活人更加兴奋了,嗷嗷的直叫,一蹦一跳的跟着白来才后面,就要去咬他,还在白来才跑的快,溜进了大门里面。 大门被撞的砰砰直响,刚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陈七凤带着哭腔,大声哭喊道:“怎么办,该怎么办?” 白家两姐妹也被吓哭去了,不说话,缩着身子靠着白来才,白来才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愣愣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的用身体顶住不停在晃动的大门。 现场只有柳栖凤还算镇定,毕竟她撞过鬼,又跟在柳十三和柳四爷身后见识了许多离奇鬼怪,一具僵尸还不足吓到她。 “僵尸是靠气息来辨别活物的,现在尽量放缓呼吸,一旦僵尸靠近就憋住呼吸,记住了,等到天亮就可以了,现在大概是一点多,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左右!”柳栖凤认真而又严肃的说道。 慌乱的白家人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拼命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门被撞了一会儿就停止了,屏息凝神的倾听,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白家人以为僵尸已经走了,松了一口气,终于缓过神来了。 “小凤,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害怕啊?”蜷缩在地上的白明珠这个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很惊讶的问着柳栖凤。 柳栖凤也坐到地上,背靠着大门,笑了笑,说道:“我四爷爷是一位阴阳术士,所以这种东西见的比较多,看多了就习惯了,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白明玉很羡慕的看着柳栖凤说道:“你有个厉害的爷爷真好!” “小凤,那个外面的东西有没有走啊?”白来才紧张的问道。 “应该没有走,僵尸是一根筋,嗅到了血食一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除非受到了惊吓!”柳栖凤想了想说道。 “那、那怎么办?”陈七凤又慌了。 “阿姨,别怕,其实这类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只有找它们的命门,很好对付的!”柳栖凤很坚定的说道。 “那该怎样对付僵尸呢?”白明玉急忙问道。 “这个,这个,目前我也没有想到办法。”柳栖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弟弟应该知道,他跟着我四爷爷学了不少本事!” “那赶快叫小归过来啊!”白明珠有些兴奋的说道,但随后炽热的眼神又暗淡下去了,这里离店铺还有些距离,这里弄出的动静未必能够传到柳家店铺,更别说还要把睡在床上的人给惊醒。 “嘭!” 大门一声巨响,接着大块的木屑从头顶的上方落了下来,抬头望去,只见一双枯手上满是绿色的长毛,在长毛的缝隙里探出十个锋利的指甲,蓝幽幽,甚是恐怖惊悚。 陈七凤啊的一声尖叫躲进了白来才的怀里,还是柳栖凤反应快,拉着白明玉和白明珠两个人手就跑,口中喊道:“快跑!” 只是白来才被陈七凤压在了地上,爬不起来,外面的僵尸直挺挺的撞到了大门上,坚实的松木像纸一样的脆弱,被撞的稀巴烂,木屑横飞,白来才和陈七凤都被踢飞了,滚到了一旁,还没有等白来才从地上爬起来,僵尸便跳到他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拉,直接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张开大嘴露出獠牙就要咬。 白来才扭动的身子想要挣脱,却发现僵尸的两只手像是钳子一样,挣不开来,伸出手掰落在肩膀上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动,鼻孔里已经有了僵尸身上的臭味。 陈七凤吓傻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的老公被僵尸抓了起来。 柳栖凤听到身后的动静,见到白来才危险,又跑回来了,拿起地上的一条板凳,就冲了回去,边跑边喊:“快把阿姨带走!” 板凳砸在僵尸的头上,散架了,胳膊腿的落了一地,不过这下还真救了白来才,僵尸没有去咬白来才,而是把头转了过来,看着柳栖凤嗷叫了一声。 白明玉和白明珠连忙过来拉走了陈七凤,柳栖凤喊道:“快回房间里!” 僵尸又把目光放到了白来才身上,刚刚那声嗷叫好像是在告诉柳栖凤别打扰自己进食! “救我!”白来才对着柳栖凤大喊道,命悬一线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是救命的稻草了。 柳栖凤也不知道怎么办,白家姐妹倒是回来了,手里拿着扁担和锄头,就去打僵尸,只是这个伤害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最终还是柳栖凤看到了左手手颈上的手环,听柳四爷说这是一件法器,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于是拿起了破碎的椅子腿,塞进了僵尸的嘴里,然后抬起左手,把手环贴到僵尸的额头,顿时出现了一道红光,僵尸像是触电一样,浑身颤抖,僵尸手臂一挥,甩开了白来才,撞开了柳栖凤,一口就咬碎了椅子腿,好像更猛了,直接奔着柳栖凤去了。 柳栖凤拔腿就跑,白来才被摔到了地上,这回倒是很快爬了起来,拿起手边的一个小凳子,砸到了僵尸跳起的腿上,倒是把僵尸绊倒在地上了。 扔掉凳子,就和柳栖凤、白明玉、白明珠三人跑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把房间里能够搬动的柜子、椅子、桌子等等都挪到门前,顶住门板,然后分散的躲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里。 这次白明玉和白明珠都哭了,陈七凤已经晕了过去,躺在床上,白来才大口大口喘着着气,柳栖凤额头上都是汗,右手摸了摸左手上的手环,心想若是桂佳禾在这里多好啊。 那道木门还是没有能够挡住僵尸,几下就被僵尸撞破了,僵尸跳了进来,嘴里呼呼的吐着气,房间的人一下屏住了呼吸,都不敢动弹,僵尸站在门口的木屑堆里,环视了一下,然后耸了耸鼻子,最后把目标定在了床上,一下一下往床上跳了过去。 近了,近了,离陈七凤越来越近,最后几乎要贴到陈七凤的脸上了,张开了大口,獠牙闪着一星点的亮光,就要咬陈七凤的脖子,四个人瞪大了眼睛,想救却又不敢上前,胆子在刚刚的接触中已经吓破了,气氛格外的凝重,额头的汗珠流进眼睛里辣辣的疼,最终还是白明玉受不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僵尸咬死,她没有别的办法,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撞到僵尸身上,只是把僵尸撞了一个趔趄,自己反而落到了僵尸的身旁,这下可算是羊入虎口了。 果然僵尸放弃陈七凤,把注意力放到了白明玉这块小鲜肉上,一把掐住了白明玉的脖子,把长着獠牙的嘴凑了过去。 白明玉认定自己要死了,眼冒金花,全身软的没有力气,鼻子里全是僵尸的尸臭味,熏的她喘不了气,此刻她是多么的希望有个人能够救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的英雄王子一样,几下子就打败了邪恶的坏蛋,救下自己! 白明玉闭上了眼睛,她不愿意去看僵尸那令人恶心的绿色毛发,不愿去看僵尸那可憎的脸,不愿去看那狰狞的獠牙,闭上眼睛就好了,看不见,世界就是美好的! 闭上眼睛等了好久也没有想象中疼痛感,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只见他用手撑着僵尸的下巴,另一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然后手指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点在僵尸的眉心,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僵尸就像被火烫了一样的手,迅速的弹开了。 “小姐姐,你没事吧?说句话啊!”柳子归焦急的而又关心的问道。 m。 第七十四章英雄只是偶然事件(二)

白明玉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当生死在一线之间的时候,方才明白死的恐惧与生的美好,她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幻想居然真的出现在了面前,虽然柳子归的身高只能算是矮人国的王子英雄,但并不损坏他在白明玉的心中的光辉形象。 白明玉心中欢喜雀跃,脸上不由的出现的两道红晕,眼睛愣愣的看着柳子归,一时之间忘了回答柳子归的话了,这可把柳子归吓到了,以为白明玉受到什么伤害,也不去管那具僵尸了,连忙上前查看白明玉。 温暖的手触摸到到自己的脉搏,那炽热的温度方才把白明玉惊醒,羞羞的说道:“我,我没事。” 见白明玉说没事,柳子归就认为她没有事了,然后去找自己的姐姐柳栖凤,柳栖凤看见柳子归,高兴的从柜子后面跑了出来,喜道:“小归,你终于来了!” “姐,你没受伤吧?尸毒很厉害的,破了一点皮都可能中毒,最后变成僵尸!”柳子归严肃的说道。 柳栖凤连忙摇头,道:“我没有受伤!”然后想到了白明珠,又过去把瘫倒在的白明珠拉了起来,白来才也跟着过来了,脸上惊神未定,一脸的余悸。 “小心后面!”柳栖凤看见后面的僵尸又扑了过来,大声对柳子归说道。 柳子归一个侧身踢,运气于脚上,一脚就踹在僵尸的心窝上,力道很大,把僵尸又踢了回去,撞到墙上,嘭的一声响。 柳子归快速的从兜里拿出镇尸符,黄色的纸,黑色的笔迹,玄妙难言的晦涩,散发的一种奥妙的气息,柳子归往符头上吐了一口唾沫,就要往僵尸的额头上粘贴。 僵尸对气息特别的敏感,知道那半尺长的小纸片对自己危害很大,有些惧怕,想要毁了它,以手臂为武器一个横扫,带起一阵风发出呼呼的声音,如刀子一样扫向柳子归,柳子归低下头,然后侧身用手撑在地上,以手臂为支撑点,弹起身子,一双脚蹬在僵尸的双腿上,把僵尸绊倒在地上。 僵尸刚好扑倒在白明玉等人的面前,又了她们一跳,往后面退去,同时柳子归跟了过来,高高的跳起来,落到僵尸的背上,屁股坐在僵尸的背上,两只脚踩着僵尸的两条胳膊,一只手伸到僵尸的下颚处,用力的掰起僵尸的头,另一手拿起镇尸符贴在僵尸的额头上,顿时僵尸便不动了,保持着诡异的姿势,张着双臂,昂着头,咧着嘴,像是在呼喊着要拥抱什么。 柳子归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旁边看着的人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一窝蜂的涌了上来,把柳子归围在中间,问长问短,柳子归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还是先看看阿姨吧!”柳子归被人围着,虽然围着的是熟人,但他还是不习惯,他习惯呆在一个不被人注视的角落,就像他作为一位神一样,总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换句话说就是他习惯去注视别人,而不习惯被关注。 陈七凤并无大碍,只是被吓昏了而已,睡一觉,然后再喝一道安魂符便无事了。 白来才听到自己的老婆没事,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看到地上躺着的僵尸,怎么能让它一直躺在自己家里吧,不敢碰它,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指着僵尸对柳子归问道:“小归,这个怎么才好?” 柳子归虽然是当场年龄最小的一个,但却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柳子归环视四周,白来才正满含期待的看着自己,希望自己的能够出一个主意,白明珠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即钦佩又相信的看着自己,白明玉抿着小嘴爱慕而又崇拜的看着自己,估计自己现在叫她干什么她都愿意,姐姐柳栖凤那是那付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些可气,但又不能发火,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姐姐,闹过分了,估计自己又得挨揍。 最终柳子归故作沉思的说道:“白叔叔,你去找一些帮手过来,看看谁家有粗麻绳,带过来,然搜集一些墨汁过来。” “好咧!” 白来才答应了一声,跑出了门,又跑了回来,害怕的看着柳子归,问道:“小归啊,万一外面还有什么僵尸、妖怪什么的我该怎么办呢?” 白来才嘴里说着话儿,眼睛却盯着从柳子归兜里露出半截的符咒,柳子归又好气又好笑,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太极镇邪符给他,说:“放心吧,白叔叔,有了这道符,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你的身!” 白来才高兴的接过符咒,小心翼翼的揣进了兜里,而后急急忙忙的出去叫人了。 柳子归又对柳栖凤说道:“姐,你先回去看看吧,爸妈很担心你,顺便告诉他们一声,我没事,而且他们的儿子很厉害,不用担心我!” 柳栖凤点了点头道:“好的。”然后便转身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柳子归、白明珠、白明玉和昏迷的陈七凤,谁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气氛有些微妙,柳子归觉得自己应该说点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挤出了一句:“你们没受伤吧?” 白明珠和白明玉两个人同时摇头,白明珠开口夸奖道:“小归,你真厉害!” 一个漂亮的女性对一个男性说你真厉害,这算是对男性最高荣誉的夸奖了,尽管柳子归还是一个荷尔蒙没有发育健全的小朋友,听了这句话之后,还是觉得热血沸腾,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哦,我,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不怎么厉害的,主要是因为这只粽子太弱了!”柳子归有些害羞的说道。 看着柳子归的窘迫的样子,白明珠吃吃的笑了起来,白明玉眨着大眼睛看着柳子归,期待的说道:“小归,你能不能教教我,如果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状况,我也有自保之力!” 道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也不是努力就能学会的,这必须要看资质,资质不好的人学一辈子,连皮毛都学不到,白明玉的资质只能算一般,即使再努力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但柳子归看着白明玉期待的样子,不忍心打击的她,道:“可以啊,只要小姐姐你愿意学,我随意都可以教的。” “那我可以不可以也跟着你学习啊?”白明珠在一旁怯怯的问道。 “可以啊,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柳子归想了想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的。 外面传来乱糟糟的声音,白来才带着乡里乡亲回来了,一大伙人手里那着铁锹、锄头、四齿钉耙、木棍、锅铲等等五花八门的武器怒冲冲的进了房间,可看到狰狞的僵尸之后,立马又顿住了,前面的人停住了,可后面的人不知道,还在往里面冲,前面的人向后斜着身子,顶着地面,用力的向往后退,但还是徒劳的,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眼看就要碰到了僵尸了。 “大家不要挤了,再挤就要碰到僵尸了!” 白来才手里拿着一捆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大麻绳,站在床上对着后面的人喊道,在一喊还真有效果,后面的人果然不再往前挤,一个个的惦着脚尖往里面好奇的张望。 白来才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柳子归满前问道:“小归啊,现在该怎么办啊?” 柳子归道:“先把僵尸抬出去,小心点不要把僵尸额头上镇尸符给弄掉了!” 白来才招呼前面的人来抬僵尸,但他们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敢上前,白来才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触碰僵尸,然后抬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看,没事吧,快过来帮帮忙,有点沉。” 众人见僵尸没有动弹,也不害怕了,上前帮忙抬起僵尸,对着堵在门口的人大声叫道:“让一让,让一个道来,等我们把僵尸抬出去之后,让你们看个够!” 在抬尸人的吆喝下,冲出了一条道来,把僵尸抬到了谷场上,背朝地,面朝上的放在地上,一群人打着电灯照亮僵尸,围着观看。 “这就是僵尸啊,好多绿毛啊!” “你看它的脸有好多皱皱,像是枯柴一样!” “这僵尸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嘛!” “它怎么不动啊!” 、、、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反倒把白来才一家和柳子归挤到的后面,柳子归对白来才嘱咐道:“白叔叔,你把大麻绳沾上墨汁,记住全部都要浸透,然后把僵尸捆起来,打一个死结,一定要是死结,不能是活结!” 白来才虽然不知道柳子归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按照吩咐,叫了几个年轻小伙子一起去办了。 m。 第七十五章你是要我的大英雄

各种灯光把黑色的帷幕撕裂,把白家的谷场照的一个通亮,对僵尸的一时新鲜劲道消失了之后,众人开始处置僵尸了,人类对自己有威胁的异类可以说是非常残忍的,能让其绝种,就不会让其留下一根毛,甚至连排泄出来的粪便都不放过。 浸透了黑色墨汁的粗麻绳,从僵尸的脚部往上缠了一遍,在脖子处打了一个转儿,又绕了回来,缠到了脚上,反反复复直到绳子的长度用尽,最终在僵尸的胸口打了一个死结,一看,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形粽子,用麻绳捆成的粽子。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该在什么地方烧这只僵尸呢?谁也不愿意在自己门前烧这个玩意,即使在自己家的田里和地里都不行,这个时候人类的自私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能在我家田里焚烧,我老公不在家,在我家田里焚烧,到时候我一个人去田里放水、关水,怎么办?我一个妇道人家难道就不害怕吗?” 有人提议就在附近的那个大农田里焚烧,立马就有一个妇人站出来反对。 最终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多花费一些工夫把僵尸抬到对面那座山上,那不是他们村的山,而是邻村的山,与本村人的利益关联不大,甚至两村人还为了田里的水而发生过争执,所以把僵尸放到他们村的山上焚烧,没有人反对,反而一直的赞同。 为了防止火灾,众人一起动手,在山顶清理出了一块空地,从邻近人的家里搬来了柴火,架了一个火堆,把僵尸放到了柴堆上,白来才从家里带着煤油,浇到了僵尸和柴堆上,擦着了火柴,丢在柴堆上,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大火熏天,映红了整个的山顶,强大的火力,炙烤着空气啪啪作响,一阵龙卷风咋呼而起,带着炙人的热量把围着的人逼退。 众人向后退了又退,直到边缘地带,大火烧掉了镇尸符,僵尸能动了,但是却被浸了墨汁的麻绳给捆住了,动弹不得,只有能躺在火堆里哀吼,声音那真是个凄惨,划破云霄,叫的人背后寒毛战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只见一道人影在大火的光影中舞动挣扎,但火势实在是太猛了,又刮起了夜风,挣扎的人影很快就倒了下去,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多小时才熄灭,灯火完全熄灭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通红通红的太阳从东边的山上爬了起来,清晨的湿气很重,薄薄的云雾缭绕在山巅,如梦如幻,不似人间。 兴奋劲过去了,折腾了半夜,都乏了,看完热闹之后,都回去睡觉了,白来才也回家了,家里乱糟糟的一片,还要一个工去收拾,白明玉和白明珠跟着帮忙,柳往东和余向男带着柳栖凤也帮忙收拾,忙活了两三个小时方才收拾好,但是损坏的大门却不是这些人能够收拾好的,只有等木匠来才能修好。 等太阳完全亮的时候,家里已经收拾完毕了,陈七凤也醒了过来,柳子归给他画了一道安神符,烧了拿清水冲了之后,余向南端去喂陈七凤喝了下去,陈七凤又睡着了。 早餐是柳栖凤去街头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对着昨夜的剩菜糊弄了过去了,大约早上十点多,木匠师傅来了,柳往东和余向南便回去忙活生意去了。 木匠打造门板需要帮手,白来才就当下手,白明珠和柳栖凤则忙着中饭,白明玉和柳子归则帮忙打下手,在厨房打下手,柳子归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所以轻车熟路。 洗菜的池子在厨房外面,与厨房有一道门相隔,白明珠和柳栖凤在门里,柳子归和白明玉在门外,在水池里面洗菜,白明玉白皙的手在清水里慢慢悠悠的晃动,如同白玉一般,惹人无限怜爱。 柳子归鬼使神差般的抓住了白明玉的手,小声说道:“小姐姐你的手真好看!” 白明玉的脸立刻就变红了,用力的想把手抽回去,没有想到,柳子归根本没有用力,一用力,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好在柳子归眼疾手快,扶住了白明玉才没有让她摔倒。 “小姐姐,你小心点,地上滑,别摔倒了!” 白明玉气的脸更红了,原本自己没事,好好的在洗菜,是他没事找事撩拨自己,弄自己差点摔倒,现在又来装好人,真是气死人了。 “你讨厌,我不理你了!”说着便丢了手里的菜叶子,跑进了屋里,留着柳子归在原地莫名其妙。 “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摸不着,柳十三说的真对。”柳子归一阵小声的嘀咕,捡起盆里的白菜,接着洗起来。 可是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白明玉又若无其事的回来了,柳子归连忙道歉道:“小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惹白明玉生气了但还是第一时间道歉了。 白明玉冷哼一声,白了柳子归一眼,不理他,白明玉本不想回来,但总比在屋内受到姐姐和柳栖凤奇异的眼光要强。 柳子归见白明玉不理自己也不懊恼,挪挪步子,蹭到白明玉身边,用手肘碰了碰白明玉的柔软的臀部,对着白明玉做了一个鬼脸,嬉皮笑脸的求饶道:“小姐姐别生气了!” 白明玉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道:“好了,我不生气了!” 柳子归也笑了,然后用头蹭了蹭白明玉的胸部,白明玉用手推了一下柳子归,羞赧道:“别闹呐,姐姐还在屋子里面呢!” 听到白明珠还在屋子里面,柳子归只好收敛自己的放肆行为,但还是从中嗅到一丝特别的气息,白明玉好像挺喜欢自己的,这个念头让柳子归好生高兴,差点高兴的歌唱起来。 柳子归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没有说话,白明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好一会儿,白菜洗好了,白明玉突然弯下了腰在柳子归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归,你是我英雄!” 说完便端着脸盆走了,留下路秭归在原地发愣。 第七十六章撒欢的时光

男女之间的若即若离的微妙触感就像毒品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其中细腻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柳子归就像撒欢的小狗在时间的光阴中与白明玉赛跑,但两人相差的七年时光,不是那么轻易的能够弥补。 那场大火映红的半个天,镇上晚上没有睡觉的或者早起的人都看到了,没有睡觉的人大多数是打麻将的人,少数是被尿憋醒的人,早起的人大多数都是干活的人,少数是赶路的人,他们都看到了,镇子不大,一个人知道了,差不多等于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更何况还有许多人看到了,所以不到两天的工夫几乎以镇子为中心的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腊月初三晚上或者腊月初四的凌晨,镇子的山上起了一把大火,把天都给照红了,却不知道烧了什么东西。 在别的村子山上烧尸体,这件事情干的不光彩,遮羞也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很默契的没说出来,柳子归家店铺前面的那座小山是属于窑子村的,这里的窑子不是古代男人寻欢作乐的那个窑子,而是窑厂的窑,因为村子里面有很多的窑厂,所以才叫窑子村。 窑子村的人知道章台村的人在山上烧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又没有证据,只好默不作声,表面上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暗地里却瞪大眼睛寻找证据。 僵尸的事情没有传开还有一个原因,村支书挨家挨户打了招呼:“现实是科学时代,僵尸什么的都是迷信思想,是要不到的糟粕,谁要是乱说什么,那就是反对科学,反对党,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们送到公安局枪毙!” 刚从那个时代走过来,血淋淋的样子还在脑海里,所以村支书的威胁很有用,全都闭口不言。 拉近两户人家的关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结亲,白家只有两女儿,柳家一儿一女,但柳家一儿的年纪太小,离结亲还很遥远,不适合,第二种方法便是有共同的利益,利益是永远的朋友,但柳家是个体户,白家务农,在成分划分上是两条不相及的线,第三中方法则是共患难的救命之恩,柳子归救了白家,白家感激柳家,一来二去,关系自然就亲近了,亲近的差不多成为了一家人。 时光一撒欢,时间就跑的飞快,眨眼间便到了年关,腊月二十一,柳家的店铺的客人猛增起来,都是过来置办年货的,春节期间很少有店铺开门的,拜年走亲戚的礼品可不能少,所以家家户户几乎都赶在店铺歇业之前把需要的货物从商铺搬回家。 年关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也是最热闹的时候,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这个年代机动车少,街上大部分都是靠两只脚在奔走,一小部分靠着自行车,街上的店铺不管是百货铺、铁匠铺、裁缝铺、菜市还是棺材铺,都是忙了起来,而且还是那一种集体性质的忙碌。 柳子归不能像往常一样自由的奔跑在田野山间了,他被余向南强制性的按在了店铺外面,看着摆在门外的商品,防止别人不付钱就把商品拿走了,虽然失去了重要的自由,但他也不伤心,因为有白明玉在旁边陪着。 但来的人是在是太多了,有问着问那的,白明玉忙着招呼客人,很少有时间陪柳子归说话,倒是柳子归有大把的时间看着白明玉忙这忙那的,一种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 日子平平淡淡,生活忙忙碌碌,这是凡人的正常生活,作为一个神,活在凡尘俗世,像正常人一样奔波忙碌,体验百般无奈,也不知道是柳子归的幸运还是不幸,此刻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他心中满是对夜晚的期待。 柳家的百货商铺,在晚间同样是忙忙碌碌的,柳栖凤和白明珠在晚上还要帮忙,倒是柳子归和白明玉空闲下来了,商铺的隔壁屋的格子间只有两张床,柳往东夫妇一张,剩下一张则留给了柳栖凤和白明珠,而柳子归和白明玉一起回到了白家。 到了年关,连天气都变好了,晚上天空中出奇的没有一丝乌云,浩浩千里,星斗满空,皎洁的月光胜过了漫天的星光,洋洋洒洒的落到大地上,黑夜如同白昼。 柳子归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让月光撒进屋子里,落到窗户前面的那块已经黑了的黄泥土上,像是一块精致的黄色绸缎,冬日的季风吹了进来,风凉如水,从面庞流过,带走了睡意。 “大冬天的,你开着窗户干什么?”白明玉抱着被子从门外进来了。 两家大人都以为柳子归还小,小的不用区分性别,让他和白明玉睡在一起。 柳子归笑了笑,把窗户关上了,没有解释原因,快速的窜到床上,白明玉整理一下被子,也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大冬天的穿着内衣站在空气里,真的挺冷的。 白明玉故意躺在另一头,把柳子归一个人晾在一头,但柳子归跟在老妖怪后面早已把自己的脸皮锻炼的如钢一般坚韧,笑嘻嘻的从被窝里钻到白明玉旁边躺下。 “小姐姐,我冷,能不能抱着你睡觉啊?”柳子归眼珠子一转,鬼主意顿时涌上心头,装起可怜来。 “哼,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刚刚还站在窗户边上吹风来着,你别靠近我,离我远一点!”白明玉娇憨的说道,说话间还挪了挪身子,拉开与柳子归的距离。 柳子归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白明玉感觉到被子在抖动,一颤一颤的。 “小归,你怎么了?” “我冷!”柳子归有气无力的说道,牙齿还咔咔的响。 白明玉以为他冻的打颤,心里满是愧疚,于是又移到柳子归身边,把他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柳子归。 柳子归顺势就抱住了白明玉,把头埋在白明玉的怀里,淡淡的清香,悠悠然的钻进鼻孔,这是一种天然的诱惑,柳子归忍不住又把头往里挤了挤,用力的嗅了嗅。 “你干嘛,给我老实一点行不行!”白明玉被弄的痒痒的,异样的感觉从皮肤传到大脑皮层,全身麻酥酥的,脸倏的一下就红了,恼羞的说道。 柳子归不动了,他感觉到了白明玉的心跳加快,已经有推攘自己的趋势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白明玉似乎适应了柳子归的拥抱,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柳子归从被窝里往上蹭蹭,与白明玉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小姐姐!” “嗯。” “小姐姐!” “嗯。” “小姐姐!” “你想干嘛?” “我就就想叫叫你!” 、、、 “快睡觉,明天还要忙呢!”白明玉柔声道。 “好。”柳子归回答的干脆。 可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睡不着,手开始慢慢的游动,从睡衣下面的缝隙探了进去,他明显感觉到白明玉身子一个颤动,明显是没有睡着。 “小姐姐!”柳子归小声的叫了一声,白明玉没有回应。 白明玉的肌肤细腻润滑,有着璞玉的质地,水的轻柔,指尖从肌肤滑过就有一种永不离开的冲动。 柳子归清晰的感觉到了肌肤温度的升高和心跳的加快,柳子归同样也很紧张,手微微的颤抖。 第七十七章很不相逢少年时

似水流年,一晃眼便到了除夕之夜,今年的除夕之夜与往日的多有不同,柳往东和余向南带着柳栖凤和柳子归去老余家,陪着余老三夫妻两过个年。 在年夜饭之前,首先要祭祖,祭祖的仪式很隆重,老余家的子孙后代奉上三牲,用一个大瓷碗从锅里盛上满满一碗冒着热气的新鲜大米饭,带上一瓶白酒,按着辈分跪在大堂厅的祖宗牌位面前,烧上纸钱,放鞭炮,由家族中辈分最高的人呼喊祖宗回家,然后恭恭敬敬的磕头,把一瓶白酒全部倒在牌位面前,留下三牲和大米饭,回去吃自己的年夜饭。 大家族过年是热闹的,但是这个热闹不熟小孩子,只属于大人们,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杯酬推盏,可是玩起扑克麻将,可以大声的唱歌,可以放肆的跳舞、、、 小孩子的活动很单调,只能在大门前面放着鞭炮,或者一群人玩起老鹰捉小鸡或者一二三木头人,若是个合格的小孩子,这些活动足以让他掏心掏肺的欢乐,但是柳子归不是一个合格小孩子,他有着一颗比小孩子成熟多的多的心,他没有兴趣去玩那些在他看来无聊而在别的小朋友眼中有趣的游戏,早熟就意味着要失去一些欢乐,早熟也是需要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孤独,早熟的人不认同同龄人,同时却又得不到高龄人认可,处在两者之间的缝隙里,尴尬生活。 柳子归好想念白明玉,他觉得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虽然他也不讨厌外婆一家人,但却没有共同的话题,没有共同话题的熟人呆在一起的是痛苦的,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说话又显得尴尬,好在外婆一家人都围着小表弟,没有扯着柳子归在一旁。 柳子归想去找小舅舅余苗,一蹦一跳的穿过石桥,到了小姥爷家,可小舅舅余苗却不在家,去找朋友玩耍了,柳子归有些失望。 突然间一道黑影从小姥姥家的门前,然后感觉到了一种针扎的寒冷,鬼气! 柳子归一个转身窜到门前,只见堂厅中站满了许许多多的人,背着大门,穿着古朴的衣服,有的人甚至留着长长的辫子,即使是最小最小的孩子都知道这不是现代人。 柳子归皱起了眉头,看见自己的小姥姥从外婆家出来,带着笑容从这些人群中穿过,甚至从某些人的身体里穿过,从堂尾走到堂前,小姥姥似乎都没有察觉什么异常,那些人似乎也没有伤害小姥姥的意思。 “小归,你怎么了?” 小姥爷站在柳子归身后疑惑的问道。 “没,没事!” 柳子归脸色如常的转过身来,他知道了,那些人都是老余家的祖宗。 “小归呀,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呀,这大冬天的,门口风大,快进屋吧!” 小姥姥笑着摸着柳子归的后脑勺,顺带着把柳子归拉进屋子。 屋子里有一个窗户正对着外面的石桥,石桥两边是阳沟,石桥上面是个露天四方形缺口,屋子太大,这个缺口是用来采光的,阳沟是用来排出从采光口流下来的雨水。 柳子归又从窗户里看见一个人影从采光口飘下来,这道人影很熟悉,灰色的民国衣服,盘在头顶馒头一样的发髻,这就是那天晚上和自己交手的老鬼啊! 柳子归再次冲到了门口,看到那些老余家的祖宗都自动让了一条道出来,给那老太婆,老太婆走到前面,对着鸡肉、猪肉、鱼肉一阵猛吸,好一会儿才打了一个饱嗝。 柳子归没有想到那只老鬼居然是老余家的祖宗之一,顿时柳子归心情复杂,此时不知道是上前动手好,还是假装看不见才好。 想了想,上前动手,便是对长辈动手,对长辈动手便是不孝忤逆之罪,还是假装看不见才好,看不见什么都不用管,一切都不用理会,于是钻到小舅舅床上睡觉了。 睡觉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的被姐姐柳栖凤叫醒了,看了看桌上摆钟,九点了。 “小归,快醒醒,回家了!”柳栖凤推了推柳子归。 柳子归被推攘了几下,完全清醒了,听说回家那就更加的高兴了,毕竟回家就可以和白明玉在一起了。 除夕夜里通常情况下是不睡觉的,夜间也不会像平时那样省电,会把都有的灯泡点亮,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的灯泡,一家人或者关系亲近的几家人坐在一起聊天、看电视或者大牌,亦或三者同时进行,直到天亮。 回到店铺的时候,白家已经聚集了好多人,白姓在漳台镇是个大姓,亲族众多,过年窜门的人也就多了,屋子里坐满了人围绕着一台十四寸黑白电视看节目。 柳往东一家人来了之后,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开涮起来道:“这不是柳老板吗!大过年的就来送钱来了,来来,把麻将找出来!” “嘿嘿,白大褂,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可不是来送钱的而是来收钱的!”柳往东笑呵呵的说道。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麻将找了出来,于是柳往东和白家几个人打起麻将来,女人们在一旁看着,聊聊天。 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群体,白明珠和柳栖凤和别的孩子在一起玩起了扑克,柳子归对着白明玉使了一个眼色,自从那天晚上同床共枕之后,两人之间便有了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柳子归走在前面,到大门处停下来,过了一会儿,白明玉便出来了,两人手牵着手到了柳家店铺。 店铺的灯泡是百瓦的白炽灯,但除夕夜里,用电的人多,电压低,还是不够亮,睡觉房间的灯泡就更暗了, 第七十八章开始的开始

似水流年,时间一下子就到了一九九八年,欢闹的气氛随着爆竹声的消失而消散,走亲戚拜大年,忙忙碌碌的度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挣钱的要出门,学生要上学,密集的人群一下子就散了不少,逐渐恢复平淡的生活。 年后,柳往东又往教导主任家送礼了,礼送的很重,十斤猪肉,两瓶一百多元的酒,还有伍佰元的红包,整个的算下来差不多一千多块了,章台镇小学的教导主任终于答应接纳柳子归,把他插到了一年级二班。 过年的时候在忙碌,过完年之后就更忙碌了,好似活着的意义就是忙碌。 柳子归与白明玉在年后的见面次数变少了,倒不是两人的感情出了问题,而是两人都忙着去拜年。 拜完年之后,白明玉要忙着补寒假留下来的作业,更没有时间和柳子归在一起瞎折腾了。 开学的第一天柳往东没有去送柳子归,柳子归是跟着柳栖凤和白明珠、白明玉三人去的。 章台镇中心学校很大,分为初中部和小学部,小学部在前方,初中部在后方,初中部和小学部之间的左边是行政楼,右边是教师办公室,在初中部后面是学生宿舍和教工宿舍,这些宿舍都是留给那些路远的学生和老师的。 小学部三层楼,一层四间教室,一共有十二间教室,但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一共就十个班,于是就空出来了两个教室,学校领导觉得教室空在那里有些浪费,于是又开设了一个学前班,一个重点班。 学前班就是帮助别人带小孩,顺便教一些基础的知识,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带着孩子们做着游戏,成了得道高人口中游戏人生。重点班五年开一次,网罗一些比较聪明的孩子,单独的放在一个教室里面授课,当然只要肯花钱,不聪明的孩子也能够进去,钱是个好东西,能够把不聪明的人的智商拔高。 新到一个班,班上的座位都已经排好了,柳子归只能够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里,好在这里有一个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以及初中部,难以接受的是后面是扫把和垃圾桶,扫把很多足有七八把,横七竖八的胡乱扔在地上,柳子归用脚踢了踢,清理出一条路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外面是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瓦蓝色的天空像是刚刚用后面的七八把扫把打扫过的一样,干净的可以用来当镜子使用,太阳很大,热情的不得了,扒掉了柳子归的一件棉袄外套,里面是一件暗红色的毛衣,是余向南亲手织成的。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把原本不高的个子压的更矮了,头发花白,也很少,少的难以遮住灰白相间的头皮,脸上的胡须刮的很干净,只有黑色的胡桩,戴着像瓶子底一样的眼镜,仿佛随时都会从鼻尖滑落,面容严肃,眉头上有着很深的皱纹,能够夹死苍蝇。 这位老头儿是姓彭,是位语文老师,不懂得情趣,开学的第一天居然一板一眼的认真的上起课来,堂下的学生很少有听课的,不是睡觉就是开小差。 柳子归属于后者,他看到了这位姓彭的语文老师,就想到了缺少水分的干尸,虽然柳子归从未见到过干尸,但他觉干尸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是这个样子就不合道理。 听说现在的学校以前是一块坟地,当年在建造学校打地基的时候就挖出了好多好多的森森白骨,自从这白骨出现之后,工人们就有些害怕,不敢再挖了,怕遭了报应,但是被上面的领导强行压制下来,强行将工程继续下去。 开始的一些日子倒是相安无事,工人们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了,但是随着楼层逐渐升高,工地上就状况不断,搭起的脚架会莫名其妙的断裂,把在上面的工作的工人摔的断手断脚,墙壁上的砖头会莫名其妙的掉下砸到人,把人砸的半死不活,铞锁拉上去的混泥土会突然间的衰落下,把人砸成植物人、、、 晚上工地上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还号哭,又像有人在狂笑,像是有小孩子追逐嬉闹等等一些奇怪景象,等人出来查看的时候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闹鬼了,即使不相信迷信只相信的科学的领导也不得不相信工地闹鬼了,怒火攻心差点晕了过去,没有办法只好四下悬赏寻求高人,最后终于有一位瞎子来揭榜了。 这位瞎子不是别人正是桂大师,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为了桂大师,桂大师绕着工地走了一圈,掐手一算,对着那个领导说:“这个地方本是明清时期的乱葬岗,埋葬了不少的人,他们几百年来都生活在这里,因为没名没分在地府难以投胎,本来与活人相安无事,只是你们动土惊动了他们,打扰了他们的安眠,所以他们要给你一点教训。” 领导顿时急了,上面催着他交出一个满意的结果,他怎么不能那这个话去应对上面吧,若真的这样说,他的仕途也就到此而止了,连忙跪下抱着桂大师的腿求救道:“桂大师,你行行好,给我指一条明路吧,我会一辈子记着的您老的恩情的!”说着居然真的流出了眼泪。 桂大师把这位三十多岁的领导扶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此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首先你去请一面国旗插在工地的中央,然后把他们的残骸都清理出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埋了,以后每年的清明,都要去烧些纸钱,带一些吃。” 领导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嘴上说道:“好的,好的,我记住了,记住了!” 桂大师又补充道:“还有,一定要把所有的骨头都给找出来,不能遗留一个骨头,不然他们会缠着你一辈子的!” 领导吓得脸色苍白,把桂大师的话刻到了骨子里,然后一一按照桂大师的吩咐去做了,果然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这些关于学校和桂大师的故事都白明玉告诉他的,现在坐在教室的百无聊赖的回想起来,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传奇色彩。 第七十九章故事里的寒冷

故事之所能够吸引人,那就是因为它有着现实中难以见到的精彩,故事之所以被称为故事,那是因为它是超脱现实的,很多时候它能够超脱伦理、逻辑与科学的束缚。 课本对柳子归来说是无聊的,所以他总是坐的很端正,眼睛很认真的看着黑板或者书本,然后心思超脱身体的束缚,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下课了,柳子归飞奔的出教室,去找初中部找小姐姐白明玉,白明玉刚上初一,教室在一楼,离一年级并不遥远,跑着过去不到一分钟的路程。 “小姐姐!” 柳子归站在初一一班教室的后门门口,对着教室的里面大声叫道,因为兴奋,所以声音出奇的大,搞得全教室的人都回头看着他,白明玉脸突然就红了,神色有些尴尬,站了起来底气不足的解释了一句:“我邻居家的孩子,今年才上一年级!” 柳子归看清了白明玉的神色,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后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笑吟吟的看着白明玉。 白明玉快速的出了门,把柳子归拉到了院子角落的一棵桂花树下,这里人少,课间时间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你想干什么?”白明玉气呼呼的对着柳子归说道。 柳子归嬉皮笑脸的笑道:“没事啊,下课了,去找你玩啊。” 白明玉看着柳子归的那张稚嫩的脸,没有以往的喜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恼火,骂道:“这里是学校,要注意影响,没有别特的事情,你就不要来找我了。” 白明玉说完转身就走了,柳子归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没有挽留,虽然他年纪小,但他知道人心的微妙,人心最难琢磨,如其强加阻拦,还不如顺其自然。 下午的课程柳子归一直闷闷不乐的趴在课桌上,老师问他是不是病了,他直接回答是,补充道:“我头痛,是个老毛病,我爸爸说是他没有照顾好我,在我的小时候脑袋不小心被夹到了,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小,脑袋脆弱,就那么一下就给落下病根,不过老师你也别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老师笑了,老师当然不会把柳子归编的理由当真的,但见柳子归把理由编的这么生动有趣,也就默认他上课睡觉的事实了,不予追究了,同时对柳子归可爱的模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聊天,柳子归单独坐在角落里突然好生想念陈桂芳,那位胖胖的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小女孩,这个时候如果她在身边多好啊,说说话儿,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 然而那位可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不知道何方,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突然间柳子归感觉到一阵发冷,这股冷意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心里,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冷漠的一面。 虽然自己不曾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不曾蔑视他人,但在潜意识当中,没有把别人的生命放在眼中,无意中拔高自己的高度,以一种俯视的姿态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看着花开花谢,兴衰更替。 柳子归害怕成为这样的冷漠的人,还曾为此暗暗担心,却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这样的人,他不禁暗暗问自己,神明真的不能有凡人一样的生活吗?不能感性的对待某一个事物吗?做神就应该断情绝欲吗? 没有人给他解惑,柳十三不在这儿,他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此刻感觉到了刻骨的孤独,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在自己的骨头上来来回回的刮动,疼的自己几乎不能呼吸。 静静的趴了一下午,一放学,自己就一个人提前回家了,没有等柳栖凤,没有等白明珠,更没有等白明玉,也许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终究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会永垂不朽,她们会老,会死,最终会化作一堆黄土,想到这儿,柳子归不经又悲从中来,心一阵阵的疼。 这一天,柳子归破天荒的没有去白家,吃完晚饭在柳往东和余向南的诧异眼神中躺到了床上,闭目养神。 柳子归不想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孤独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想到了黄七姑所说的经书,那本古代的经书可助人超脱轮回跳出三界之外,若是得到那本经书,是不是就可以让父母和姐姐他们一直陪着自己直到天荒地老! 越想越有可能,最后成为了坚定不移的心念,兴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找出藏在柜子角落里几根黄毛,对着东南方向点燃了一个,低声喊了三声黄七姑,然后静静的等待。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过去了,柳往东和余向南都上床睡觉了,就在柳子归以为黄七姑不会来的时候,黄七姑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窗户上,蓝幽幽的眼睛盯着柳子归,对着他叫了一声,然后又转身跳下了窗户。 柳子归虽然不能出去,但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神魂恢复了不少,已经能够出窍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道虚幻的柳子归从身体里爬了起来,跳下木床跳出了窗外。 黄七姑正等在窗户外面,一些日子不见,她的状况好像不怎么好,身上亮的发光的毛发居然脱离了好大一块,露出了血淋淋的肉,红色的肉随着呼吸蠕动,真是触目惊心。 “你受伤啦?”柳子归看着黄七姑的样子,惊诧的问道。 “废话,你眼睛不是看到了吗?说吧,你找姑奶奶我有什么事?”黄七姑语气不善。 柳子归憋着笑,大义凛然的道:“谁了伤了,我去给你报仇,非要把的头扭下来给你当球玩!” 不管柳子归说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听在心里挺舒服的,黄七姑放缓了语气道:“是一具毛僵,最近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了这么多的鬼东西出来,还能不能让本姑奶奶好好活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我还得回去养伤了,没空陪你闲聊。” 听黄七姑说是毛僵,柳子归自然就联想到了自己遇到的那一只,即使不是那一只,一具毛僵也不是他这位流浪的土地爷能够对付的,于是识趣的避开不谈道:“七姑,老君的古墓有消息了没有?” “没有呢,我又不会分金定穴之术,哪有这么快就找到古墓!”黄七姑又瞄了一眼柳子归问道:“你好像挺关系这个的?” 柳子归坦然的点头道:“我需要那部经书!”但他不愿意在上面做过于细致的解释,道:“要不你帮我寻一些灵药过来,好让我快点恢复过来,到时候我便可夜间出游和你一起去寻找了,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把!” 黄七姑没有正面答应,毕竟对神魂有益的灵药弥足珍贵,也就是柳子归不懂行的人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找别人要灵药。 “就这事,你就把我找来?”黄七姑偏着脑袋问道。 柳子归点了点头道:“就这事!” 黄七姑转身就消失了,留下柳子归在原地发愣。 第八十章殇

翻过年来,天气逐渐变暖,山顶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汇成一条小溪潺潺流淌,欢乐的泉水声像是牧羊人的歌声在山间回荡,背阴处的积冰都在慢慢融化,化作一滴一滴的水满满滴落,滴答滴答像是怀春少女在轻声低吟。 柳子归看看日头,推算出过些日子老树就会抽芽了,但黄七姑还是没有消息,估计她这次伤的真的挺严重,所以躲起来养伤了,灵药的事情也随之泡汤了,想要恢复,只有每天晚上对着月亮吞云吐雾,一点一点的慢慢恢复了,心中越是着急,表面上越是平静,这是他从柳十三身上学来的,不让别人看透自己在想什么,能从明处转到暗处,慢慢的谋划,把达到自己目标的过程融入到别人的行程,让别人在毫无察觉下帮你达到目的,而你还不用去感谢他。 柳子归很尴尬,环顾四周,能够帮他达到目的似乎只有两位大仙,一位是柳十三,现在根本找不到踪影,柳子归很怀疑他拿着自己的灯笼,借着闭关的借口而溜之大吉了,另一个是花七姑,可她也玩起了失踪,不见了踪影。 没有同道是孤独的,柳子归现在找不到同道,所以他现在是孤独的。 透过窗户,柳子归看到白明玉、白明珠和柳栖凤在谷场上晒太阳,太阳很大,阳光很好,即使是喜阴生物也会忍不住的到太阳下面打个趟儿,直到身体发出警告才会恋恋不舍的回到阴暗处。 柳子归明显察觉到白明玉在躲着自己,或许她已经想通了,七年的岁月她等不起,还不如现在就斩断情丝,免得以后伤的更痛,亦或有其他的原因阻碍了这场仓促而又莫名其妙的爱情,觉得它不合时宜,所以横腰拦断。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现在除了叹气,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双手揉了揉脑袋,不再去想个中的缘由,美女总是有特权的,即使有什么不对,最终都会找到理由被原谅。 突然外面乱糟糟的吵起来了,开始的时候,柳子归以为是有人打架,跑出去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在哭,父亲在一旁安慰,旁边坐着一位短头发的胖大婶,柳子归见过她,她家就在外婆家旁边,两家人时常走动。 柳子归站一旁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小表弟去世了,母亲很伤心。 “小归,你去叫你姐姐回来,我们要去你外婆家!”柳往东对柳子归吩咐到,然后自己开始收拾屋子,准备关门歇业。 柳子归一路小跑,来到了白家,姐姐柳栖凤正和白明珠聊着天,也不知道聊些什么,连旁听的白明玉脸上都带着笑意。 “姐,快回家,我们要去外婆家?”柳子归喊道。 白明玉也看到柳子归来了,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出了什么事吗?”柳栖凤问道。 “嗯!”柳子归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有细说,一个劲的催促柳栖凤快点走。 呆在这里柳子归心里憋的慌,白明玉越是表现的淡然,他就越伤心失落,这说明白明玉根本就没有对自己投入感情,之前的亲密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那些在自己看来的甜蜜珍贵的时光在她眼里也就是无足轻重的无聊时间罢了,自己在她眼里算什么,无聊时间里的玩具? 柳子归感觉一团火在心里燃烧,但又无法发泄出来,毕竟感情这种事情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情,谁投入多一点,谁认真多一点,谁就输了。 在这场短暂的爱情中柳子归无疑是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在白家的谷场上没有多待,柳子归和柳栖凤便回去了,然后和父母一起去了外婆家。 到了外婆家正好赶上午饭,母亲余向男没有心情吃饭,进了门之后便去屋子去看自己大侄子,柳栖凤和柳往东也跟着去了,柳子归肚子饿了,先去吃饭了,因为失恋太过于悲痛,所以吃起饭来也没有什么味道,一个劲的往口里塞米饭,塞了整整两碗之后,方才罢口。 吃完饭之后便去了房间,小表弟的尸体放在床上,身上花白色的襁褓还没有脱下来,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双眼紧闭,脸色乌青,嘴唇乌黑,脸上的筋脉看的一清二楚。 柳子归站在门口,靠着墙壁,听着别人对自己的母亲说起事情的经过,说话的那个人是个五十多的岁的老妇人,柳子归不认识,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和自己的母亲很熟悉,她讲的唾沫横飞,声文并茂,如果躺在床上那位失去生命的小孩与自己没有过亲的关系,柳子归会毫不犹豫的为她鼓掌,大声叫道:“讲得好!” “昨天晚上我吃完饭之后,便过来了,和你母亲在房里逗孩子玩,那个时候大概八点多的样子,孩子笑的声音怪甜人的,还会和我们躲猫猫,到九点多的时候,孩子就不笑了,开始哭了,原本以为是饿了,让孩子他妈喂奶,他也不喝,我们都急了,后来开始抽搐,身体开始一扯一扯的,眼睛开始往上翻,尽是白色的,看不见黑色的,好吓人的。”老妇人说着还用粗糙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后来脸色就变了,慢慢变成青色,最后哭泣的声音都没有了,呜呜、、、”说着自己呜呜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把屋子里的人都带哭了,气氛是可以传染的,这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老妇人描绘的情景有点像乡村流传的一种病,病的起因不知道,只知道这种病只发生小孩子身上,得这种病的小孩就会浑身抽搐,有点像羊癫疯,但不是羊癫疯,他抽搐的原因是因为身上的筋脉在扯动,而且扯动的幅度特别大,以至于浑身的血液发生絮乱,甚至逆流或者停流,最终不能呼吸,所以皮肤会出现青黑色,时间久了会憋息而死。 小孩子的葬礼没有大人的隆重,但仪式却一点也不简单! 第八十一章孩子的葬礼

孩子夭折之后,通常会由家中的长辈用板栗树烧成的木炭在孩子的脸上画上许多黑色的痕迹,这些痕迹有横,有竖,有圆圈,有椭圆,有三角形等等,大脑一时间能够想起来的形状都可以画上,但是不能重复。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说法有很多种,有人说防止孩子在地府被人欺负,画上图案看起来比较凶悍,省的被人欺负,有人说由长辈画的痕迹就是一种标记,证明是谁家的孩子,好让家中没有投胎的祖宗庇佑,还有人说,画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复杂性,只是表达一种长辈对后辈的一种怀念,还有好多好多中说法,但到底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没有人能够给出确实的证据,也许每一种说法都正确,也许都不正确,这阴间的事,阳间人哪能说的明白呢,恐怕只有到了下面之后才能见分晓。 柳子归的小姥爷拿着像石头一样形状的木炭在那张稚嫩乌青的脸上涂画起来,柳子归睁大着眼睛神经质一般的盯着小姥爷的一举一动,一笔一画,小姥爷脸上神情庄严肃穆,像是举行一种盛大的祭祀仪式,眼睛愣愣不动,此刻的他仿佛已经不是他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手拿木炭僵硬而机械在无青色的脸上走动。 柳子归在小姥爷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气息,这股气息很是古怪,似邪非邪,似正非正,而且时刻在变化,一会儿堂皇正大,一会儿邪气泯然,斜与正总能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上,这一刻他仿佛与某种东西合为一体了,不是鬼怪,而是天地间的某一种力量。 眉头不知何时已经皱了起来,柳子归此刻仿佛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图案不能重复,其根本原因就在这一股奇怪的力量上,一个不慎就可能遭受到反噬,或者让邪压了正,从而引起祸事。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十分钟左右,那张小小的脸蛋上便已经堆满了黑色的痕迹,等到没有地方再落笔的时候,才停下来,手一停下来,那股力量也就消散了,柳子归甚至没有察觉到它是怎样消失的,就像没有察觉到它是怎样到来的。 “莫非天地之间还有这样的神位?为何从未听说过?” 先有神位而后有神邸,没有位,就没有神,神立于位之上。 柳子归想了想,但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见识所限,很多东西难以验证,越想疑问就越多,最后多的心里都装不下了,等心撑破了,堆积的疑问又流了出来,最后流的一个都不剩,心空了,也就舒坦了。 柳子归的心很大,一时半会儿还撑不破,所以越来越多的疑问积攒在心底,等待有一日能够遇见答案,就像许多单身人总在等对的人出现,而后相依相偎白头到老。 那间古老的堂厅又一次架起了灵堂,大厅正中央已经放好一具红色的棺材,棺材前面摆放着一只完整的拔了毛的鸡,鸡的右边是猪肉,肥的,鸡的左边是一条鱼,完整的,三牲前面是三只白色的蜡烛,点燃的,灵堂前方是一巨大的火盆,里面正燃烧着黄色的纸钱,火苗四射,烟灰弥漫。 姥爷把自己的大孙子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的走近棺材,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沉重的步伐走了好久,好久,最后看了一眼画满黑色碳迹的脸,叹了一口气,不忍心的放进了红色的棺材。 棺材很大,是一具成人的棺材,也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仓促,所以才用了这么一具成人棺材。 棺盖没有立刻盖上,按照惯例,先由亲人在盖棺之前表示一下哀痛之情以及不舍之情,好让逝者的灵魂在黄泉路上不显得孤单。 红色的长棺材两边趴满了人,都是女性,不是柳子归的阿姨、舅母就是姥姥,当然余向南也在那,而且也是哭的最伤心的人之一。 边哭就边说话,只是说出的话语通过哭声的转化,旁人已经听不清,恐怕只有自己说的人方才明白自己说了一些什么,哭声悲切,伤心欲绝,哀意难表。 柳子归坐在小姥爷家的门槛上,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堂厅,无喜亦无悲,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下,仿佛在梦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忽然之间,柳子归感觉到了一股寒冷,像一般扎在自己的皮肤上,有些疼痛,把自己惊醒,暗乎:“鬼气!” 有鬼气就说明有鬼,而且鬼气这般浓烈必然是猛鬼,不是猛鬼也不会在青天白日中出现,死人的地方出现鬼,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柳子归不觉得惊讶,若是在死人的看不见鬼,柳子归才会惊讶,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却没有看见一只鬼,但皮肤上的针扎的痛感却是真的存在。 鬼一定存在,只是躲在难以发现的地方,柳子归站起身子,走出了大门,外面太阳已经西斜,一半已经落到了山的那一边,橘黄色的夕阳把杉木的影子拉的老长,空气中有一种凉到心头的清凉,这是阴气。 每到日落的时候,阳气开始衰退,阴气开始上升,阴阳交替,气息混杂,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活动。 站在谷场中央的柳子归猛的转过身来,看见屋顶上站着一道人影,灰色的老衣,球状的发髻,正是老鬼老太婆,此刻老太婆正背对着柳子归,柳子归看不到她的前面,不过还是可以从她的样子推测一二,她怀里好像抱着一个东西,面朝灵堂聚精会神的看着灵堂,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柳子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睛微眯,两道精光从眼中射出,他看到了,老太婆怀里抱着的东西还会动,像是在挣扎,扯得老太婆的老衣一动一动的,过了一会儿,从她的肩膀出深处一只白嫩的手臂,是一只婴儿的手,接着一张婴儿脸从肩膀出露了出来,那张脸正是小表弟的脸! 第八十二章追到坟地

夕阳一旦开始西沉,它下降的速度就变的好快,颇有一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势头,刚刚还有一大半儿露在山的外面,此刻只有一点红红的边弦了,像一条弯弯的线染上了鲜红的血,映红了一块晚霞,挂在黑色的山峰上,很美,也很悲壮,真言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条弯弯的红色的线正挂在柳子归的头顶,背朝着残阳,昏暗的影子躺在面前,残阳的光线撒在老太婆的身上,柳子归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也许是柳子归的眼神太过于犀利,老太婆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猛地转过头来,苍白色的老脸,似乎时刻都有可能从上面掉落一丝两丝的白下来,一双眼珠子突了出来,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就这一双死鱼眼转也不转的盯着柳子归。 一般人要是被这双眼睛一盯,盯会浑身寒毛倒立,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发寒,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 老太婆可以算是柳子归的老熟人了,熟悉了之后看对方就会少一点面纱,多一点真实,对一些了解,少一点神秘感,就少了一份畏惧,神秘感能够增强畏惧心理。 柳子归从怀里拿出一道黄色纸符,太极镇邪符,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口中快速的念出一段咒语,手在胸前腕出一道花来,猛的向老太婆一掷,符咒像一只箭一样射过去! 老太婆怀里抱着孩子,孩子在怀里颤动着,一双鬼手使劲的按住怀中的孩子,不让他动弹,无疑孩子的力量是小的,老太婆的力量是大的,孩子被制住了,困在怀里动不得,一双一眼委屈的望着柳子归。 太极镇邪符射了过去,老太婆没有硬扛的节奏,一个转身就飞走了,太极镇邪符无力的落在了屋顶,虚有其表,看似汹涌,其实就是一个气泡。 柳子归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没想要在这里与老太婆争斗,毕竟这里人多,法不现人前,若是没有必要谁也不会愿意在人前显现道术或者法术,不知从何时起,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凡是在人前现法的修道之人都没有好的下场,最后都没有善终。 屋内堂厅的道士开始念起超度的经文,手中的铃铛响了起来,传到了大门外面,铃铛声歇了,锣鼓声又响起了,这回传的更远,惊起了栖落在远处枝头上的寒鸦,拍打着翅膀,哇哇的叫着,飞走了。 天色昏暗,没有人在外面,都在屋子里,偌大的谷场居然诡异的没有看到一个人,柳子归可以肆意的施展手脚,追着老太婆而去。 鬼的踪影飘忽不定,速度几块,即使柳子归把柳家身法发挥到极致,还是拉开了好大一段的距离,等到拐了一个弯之后,就完全不到踪影了。 好在柳子归已经知道了老太婆的跟脚,不怕跟丢,扯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大拇指贴在掌心,把发丝的一端定在掌心,另一端绕在中指上,无名指弯曲搭在大拇指的关节上,口中念道:“天地有道,人伦为常,以吾之名,寻踪觅亲,急急如律令!” 咒语刚刚念完,缠绕在中指的发丝就像一条受惊的小蛇一样蠕动着从指尖滑落,浮在空中,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这是一种利用天地间的人伦秩常的手段,通常是用来寻找亲人用的,土地爷保佑一方平安,帮人寻找亲人乃是常事,所以这项神通都是信手拈来。 年祭的时候,柳子归就察觉到老太婆可能是老余家的长辈,那么与自己就是沾亲带古,按理说两者的关系应该很才对,但是鬼这种东西已经不能按照常理来推算,鬼乃灵魂之体,没有**的保护,容易受到天地间的气息冲撞,比如怨气等之类的负面邪恶之气息,从而改变本性,变得凶残爆虐。 很显然老太婆已经不能算是老余家正真意义上的长辈了,她现在只能算是一只比较厉害的猛鬼,而且还在残害自己的后辈。 柳子归追踪着头发丝,一直追踪到一块坟地,坟地在大山的斜坡上,或高或矮的坟头,遍布满地,坟地的四周栽满了松树,寓意青松长盛,子孙后辈福泽绵绵,松树已经有好些年头,长的高大葳蕤,郁郁葱葱,好个枝大叶茂,遮天蔽日。 在外面还有一个昏昏的光亮,但是到了这里却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的光亮,漆黑一片,这里是一个没有光的黑暗世界。 到了这里,那根头发丝便失去了作用掉落在地上,柳子归没有理会,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黑暗,四周静悄悄的,甚至听不到风声,在这安静的黑暗里,自己微弱的心跳声被放大了无数倍在自己的耳边回荡,咚咚的,一下、两下、三下,清晰无比。 突然间,黑暗的世界突然亮了起来,几处的坟头上亮起了蓝幽幽的鬼火,照亮了这方区域,突然出现的亮光刺柳子归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猛然感到面前有一道寒风袭来。 柳子归快速的低下头去,只觉得有一阵风从后脑勺扫过,接着后脑勺一凉,头发脱落一块,碎发被风带走,一些落到了侧脸上,感觉有些痒。 用力的挤了一下眼睛,终于睁开而来,适应了光亮,抬起头来就见到老太婆等着大眼睛,龇牙咧嘴,一只鬼爪猛地袭向了自己的脸,寒风炸起,惊的寒毛竖立。 柳子归抬起手来,一挥拳头,横扫过去,格挡在鬼爪前进的路线,然后一转手,五指微微弯曲,指头合聚在一起,成一个锥子的形状,狠狠的啄在她的手腕处,把老太婆的鬼爪打向一边,然后向前一个窜身,欺到她的跟前,右手肘定在她的胸前,左脚一踮地面,身子又往前窜进了一步,左手捏一个法印,印在老太婆的额头上。 老太婆哀嚎一声,身子向后飞去,撞到一块坟头上,嘭起一大团烟雾,消失不见了,一同消失的数朵鬼火,坟地再恢复了黑暗。 第八十三章小孩子不见了

对于黑暗与光明,柳子归没有始终如一的喜好,有时候他喜欢光明,而有的时候他却喜欢待在黑暗里,但此刻他讨厌黑暗。 讨厌这种事情是一种主观的意识对主观物体的一种感觉,要么改变主观物体让它变成你喜欢的,要么改变自己的主观情感,让自己去喜欢,如果两者都不能做到,还有另外两种选择,一是憋着,二是转身离开,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柳子归不想憋着,也不想离开,今天他非要把这只老鬼给灭了不可。 手持法令,敕符从眉心出飞了出来,初始只有米粒大小,像是被风吹出来的火星,随后慢慢变大,达到烛光般大小,等到了手中已经和火炬一般大小,淡金色的光芒照亮方圆三丈的空间。 头顶乌黑色的烟雾缭绕,变化出各种的形状,有像情面獠牙的恶鬼,有像史前遗留下来的巨鳄,有像食人的恶兽等等,变幻莫测,其狰狞恐怖不足以用言语去表达,它们似乎想下来,但一触碰到淡金色的光满发出呲的一声便消散了。 “老鬼,快出来受死!” 没有人回答他,四周一片安静,这块诡异暗黑的坟地安静的仿佛要溢出什么东西来。 柳子归也没有再说话,手挽出一道剑花,朝着前面就划出一道剑芒,所到之处火花四射,硝烟滚滚,地面上突兀的出现一道狰狞的裂痕,挡着在条裂痕上的坟墓,无不一分为二,露出森森白骨,还有一些已经变成黑色的棺材板块。 上空的乌黑的云雾似乎怒了,又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其中搅动,风起云涌,怒涛排浪,从空中一下子就压了下来,空气突然间变得粘稠,行走间阻力陡然加大,像是在水中逆流而行,行动之处多有不便。 黑色的烟雾接触到淡金色的光芒,呲呲的变成了淡淡的白色烟雾,蒸腾而起,飘向黑色当中,很快就看不见踪影了,不知道是飞走了,还是又重新变成了黑色。 乌黑的烟雾虽然被淡金色的光芒蒸发了许多,但是,还是有许多烟雾压了下来,淡金色的光芒被压了回来,只能照到三尺之远,三尺之外全都是黑色的烟雾,浓黑的出现了质感。 黑色的烟雾中好像来了马戏团,吆喝喧哗之声不绝于耳,时而又像万马奔腾,暮然间,柳子归的脸色一凝,淡金色的光芒能够挡住黑色的烟雾,却难以挡住飞来的石头与树枝。 左脚立地站桩,右脚以左脚为圆心,身子猛的一个扭转,右脚带起地上的沙土,在面前搭起了一个圆柱形的帷幕,那些飞射过来的石头与刀剑一样的树桩,全都落在看似简薄的护罩上,砰砰的撞击声绵绵不绝,而后全部都落在地上。 柳子归一声爆喝,手持敕符,身子猛的旋转起来,身子慢慢的升到空中,敕符散发的神光,随着身子的转动慢慢扩展开来,像是一条旋转的蟒蛇,掀起一道气浪,向四周扩散而去,金光如箭,而后万箭齐发,划破黑色浓雾,露出几分真容。 一道道满脸狰狞的人影,穿梭其中,看见金光射来,无不仓皇逃命,但为时已晚,走脱的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化作了原始的颗粒,或飘在空中,或坠落在地面。 柳子归落在地上,然后奔向一座竖起的坟头,此坟头的石碑已经开裂,绿色的青苔爬满石碑,已经看不到石碑上面的字迹了,可见其年头之久。 柳子归拿起敕符,高举过头顶,口中大喊道:“以吾之名,破土开山,急急如律令!”而后猛地挥下,结实的地面就像豆腐一样被分成了两半,裂到地底的深处。 柳子归手持敕符,剑指裂开的坟头,喝道:“还不出来受死!” 随着柳子归的爆喝,从裂缝中喷出一团暗黑色的烟雾,在空中蠕动一番落到地上化做了一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只老太婆猛鬼,此刻她的头发缭乱,杂乱的蓬在面前与脑后,像是被践踏过的杂草。 老太婆一落到地上,立马跪在了地上,朝着柳子归磕头,口中求饶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上仙是对修道有成之人的尊称,并不是指真正的仙人。 柳子归第一次老太婆说话,她的声音并不是想象中苍老,反而有些轻柔,像极了二八大姑娘的声音。 柳子归正声道:“你,为恶做祸,残害人命,我岂能饶了你!”作势就要斩了她。 老太婆赶紧道:“请上仙明察,小鬼可从来没有为恶做祸,更何谈残害人命,上仙是不是哪里有了误会?” 柳子归冷哼一声,道:“到现在,你还敢狡辩,我亲眼所见你残害了一位刚刚过了百天的小孩的小性命,刚刚那小孩的灵魂还在你的怀里。” 老太婆松了一口气道:“上仙,您可能不知道,那小孩子是的晚辈,我一个人在这里过的凄苦,想要找一个人陪陪,见那孩子看的可爱,于是我就把他给抱过来。” 柳子归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那孩子本来还有很长的生命,你就这么扼杀了他的生命,有没有想过他的父母有多心疼,他的亲人有多悲痛,你在这里没有人陪,孤苦!你有没有想过那孩子愿不愿意?” 老太婆一脸不解的道:“那些人都是我的后辈,他们的事情我自然能够做主!” 柳子归感觉到了一条大大沟壑横在面前,自己所说的话全部掉进了深深的沟壑里面,对面人所听到的只是一两声不全的回音而已。 “我不和你说这些了,我问你,那个孩子的灵魂在哪里?”柳子归一脸寒意的问道。 这回老太婆又露出了疑惑之色,问道:“那孩子的灵魂不是您作法摄走了吗?” 柳子归皱起了眉头,但看着老太婆的脸色,不像在说谎,可自己根本没有作法摄走表弟的灵魂啊,是谁作法摄走了表弟的灵魂呢?能做成此法之人道行必定不低! 怎么处置面前这位老太婆也是一个问题,按照天地人伦来说她应该算是自己的长辈,杀了她,与理不合,不杀她,又难消内心之怒。 想了想,柳子归引动地气,就在这块阴暗的坟地做了一个简单的局,暂且把老太婆封印在这里,待日后再来把老太婆给收了。 第八十四章尸变

太阳落下去之后,天就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布满了乌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有光的只有家家户户的灯火,其中又数老余家最亮,这样场景柳子归看着很熟悉,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喜,这个时候是悲。 柳子归心头还在问到底是谁摄走了表弟的灵魂,想来想去,能够把灵魂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摄走,只有通过与灵魂关系紧密的肉体才可以办到,而表弟的尸体还在老余家的堂厅,想要探个究竟,还得回去看看,柳子归健步如飞,很快就回到了老余家。 堂厅的第一场法事已经结束了,该回去的人都已经回去了,该忙活的人都去忙活了,只留下几个至亲人在守着灵堂,孩子的灵堂较大人的灵堂要简便了许多。 母亲余向南和舅妈在灵堂前面火盆边上一张一张的把黄色的纸钱丢进火堆,没有说话,也没有哭了,只是精神看起来特别的萎靡不振,舅舅还在外地没有来得及赶回来。 等到柳子归走到跟前,余向南才发现柳子归靠近,沙哑的喉咙问道:“你去哪里了,吃饭了没有?” 柳子归点了点头,低声道:“妈,你不用担心我,我吃过了,舅妈你也别太伤了,小表弟他也不希望你这样的悲伤而伤了自己。” 舅妈二十多岁的样子,不算漂亮,也不算丑,相貌中等,她对着柳子归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伸手拍了拍柳子归的头,示意他去休息。 柳子归见她们两个都没有心思搭理自己,只好悻悻的离开,路过棺材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这股寒意冷的很纯粹,想往人的骨髓里钻,猛地转头望向寒意的来源,那里正是摆放棺材的地方,柳子归明明感觉到棺材上面有东西却看不见,默默的转过头来,在别人视线的死角,双手十指和中指并拢,从双眼前方划过,口中念念有词: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快速的开启了天眼,然后再次转过头来,去看放棺材的地方,只见棺材的正上方有一团黑色的气体正在缭绕,那团黑色的气体仿佛有生命一样,柳子归仿佛听到了它从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声音,那声音低沉阴森诡异,它不在耳边响起,而是在人的心里响起。 “煞气!” 柳子归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煞气有很多种,有土煞、火煞、水煞、尖角煞等等,世间的任何一物都有煞气,只不过煞气有重有轻,轻煞可以忽略不计,但重煞却不得不重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煞气缠身,轻者重病一场,重则家破人亡。 在柳子归的认知当中能有如此之重寒意的煞气只有阴煞,死尸也最容易招惹阴煞,阴煞浓郁到极致就会液化成水,滴落到尸体的嘴边,然后顺着嘴唇进入到体内,但整个身体被阴煞浸透,就会产生尸变。 尸变有十八种: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炸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最凶狠:僵尸和血尸;怨气最大:荫尸和斗尸;最善良:肉尸和醒尸。 到底会变成哪一种尸变,柳子归也拿不准,同时心头又有疑惑,按道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这是一座老的堂厅,在这里举办过很多次丧事,送走过很多的逝者,也没有见过谁发生过尸变,怎么一到小表弟就惹上了阴煞呢,使出反常必定有妖。 柳子归的引路人柳十三不再身边,一切的疑问都只能靠自己寻求答案,实在找不到答案,就只能憋在心里,若是憋出病来,只能怪自己倒霉。 犀利的目光扫视一周,骤然停留在棺材的一端,那是棺材的末端,死人一般头朝大门,脚朝堂壁,末端也就是放脚的那一端,正常情况下,棺材要么水平放置,要么头那一端稍微高一点,但绝对不会出现脚高于头的情况。 不可能犯的忌讳,今天偏偏犯了,棺材的末端足足比棺材顶端高出了一个拳头,脚高于头,死不瞑目,况且小表弟死的本来就怨,即使不去看,柳子归也知道小表弟的眼睛必定是睁开的,恐怕待会儿还有引来怨气。 抬起头来望了望屋顶的房梁,还好上面并没有出现什么湿润的地方,这说明,阴煞还没有浓郁到一定的程度,柳子归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现在还有救,只要想办法把阴煞给镇住,一切还会变得正常。 柳子归迈步跨过门槛,走进门去,迎面撞见了一个人,那人四十多岁,脸上白白净净,没有胡须,就连胡桩子都没有,眉毛很重,很黑,眼睛有些怪似睁非睁,穿这一件黄色的道袍,一眼看去倒也显得正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额,应该就是老余家请来的法师。 但柳子归从他身察觉到了一股极重的阴气,还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觉的这个人很邪乎,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了那法师左边的耳垂少了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咬去了一样。 看了一眼,柳子归就收回了目光,心中对这位法师充满了不屑,把他看做了一个混吃混喝的骗子,若是有一点道行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棺材放置的问题?而且身上阴气缠身,近日必有灾祸。 柳子归在姥爷的房间找到了毛笔墨汁和黄表纸,手捏法印,先敕笔,次敕墨,后敕纸,而后画了几道镇煞符和几道镇尸符,以备不时之需。 放下笔,柳子归眉头一皱,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表弟的灵魂被人摄走,那人必定借助了尸体,而且还有一定的道行,能摄走灵魂的法事必定不小,表弟的尸体就放在厅堂,刚刚厅堂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在众目睽睽之下,谁又能做成这件事情呢? 只有超度的法师! 想到这里,豁然开朗,那法师不是不懂行,而且还有很深的道行,瞒着别人的目光,偷偷的做了一个手脚,垫高了棺材的末端,然后利用做法事超度的时候,施展法术,摄回表弟的灵魂。 “他要干什么?” 柳子归脑海里又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听见外面大喊道:“不好了,诈尸了、、” “糟糕,怎么会这么快呢?”柳子归心里又多了一个问题。 第八十五章说多了都是泪

一张又一张的纸钱扔进火盆中,立刻被淡红色火焰的吞噬,发出更大的火焰,映在余向南和舅妈的脸上,显现出一副不正常的红晕。 “弟妹,这人啊都是命,能活多久都是定的,你现在伤心也没有什么用,他又不能再活过来,自己身体要紧,你还年轻,还可以再生几个。”余向南看着弟妹苍白的脸色,开始劝解道,但却忘了自己现在还在悲伤之中,说话间还带着虚弱,有气无力的样子。 “姐姐,你说的道理,我懂,但是我就是舍不得啊,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只有老鼠那么一点大,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一点点的慢慢长大,给他洗澡,看着他笑、、、呜呜、、”说着说着就自己哭了起来。 余向南一见弟妹哭了,自己就不禁悲从中来,也跟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抬起头来,顺着感觉来的方向望去,顿时吓的三魂在地,七魄在天。 只见在棺材的边沿上站着一个小孩,赤、裸着身子,脸上涂满了黑色的痕迹,双眼通红的盯着棺材前面的两个人,开始也不动弹,只有一双小手的指甲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增长,足足长成十厘米才休止,乌黑的发亮,突然只见他对着余向南两人张开口嘶吼一声,露出长长的獠牙。 余向南暗叫一声不好,因为时常和柳四爷等人接触,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眼前的尸变,伸手就把还在发愣的弟妹从地上拉了起来。 就在余向南起身的时候,站在棺材边沿的小孩猛的扑过来,好在余向南反应快,一脚踢飞面前的火盆,撞向那飞来的小孩,然后转身拉着弟妹就跑,谁知跑的太快,自己跳过了石桥与厅堂之间的小沟渠,但弟妹却没有越过去,一只脚踩了进去,跌倒在地,还带翻了余向南。 尸变的大侄子,横冲直撞,直接顶翻火盆,扑向了余向南,锋利的指甲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让人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快,快起来!”余向南大喊道。 “我,我脚崴了,走不动了!” 余向南的额头顿时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好在柳子归的小姥爷及时出现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长板凳,用力抡了起来,砸向扑过来的大孙子,尸变的大孙子被砸到了一边,手中的板凳也折断了,快速的扔掉手里半截的板凳,把自己的侄媳妇从沟里拉出来,就往自己的屋子的奔。 正好这一切,被一只脚在门里,另一脚在门外的小姥姥看到了,吓的失了脸色,大喊道:“诈尸了!诈尸了!” “别喊了,快进屋子!”小姥爷喝道,把小姥姥推进屋子里,自己和侄女也扶着侄媳妇跑进了屋子,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上了栓。 听了小姥姥的叫声,其他都从屋子里出来了,好奇的打量着赤、裸的孩子。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的双肩和头顶共有三把火,当许多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鬼神都怕,赤、裸的孩子明显也被吓到了,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退了好些步,等离远了,火焰减弱的地方,赤、裸的孩子又恢复了凶性,冲着那些从门里探出来的头颅,龇牙咧嘴的吼了一声,顿时把这些好奇的凡人吓进了屋子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赤、裸的孩子似乎对这些人不感兴趣,只冲着自己的母亲而去,三步两步的跑到了门前,用自己的手敲打着门,但这门是用杉树做成的,特别的结实,用力的敲门,里面的人不开,外面又打不开,急的赤、裸的孩子在外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听孩子哭,做母亲的就受不了了,就要去开门,却被余向南及时的拉住了,道:“你要干嘛?清醒一点可好,他不是你的孩子了?” 柳子归的舅妈闻言一愣,片刻之后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呜呜声中依稀听得到:“我苦命的孩子!” 余向南也抱着她一起哭,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见门久久不开,赤、裸的孩子怒了,伸直自己的手指,狠狠的朝紧闭的门插去,坚实的杉木在锋利的指甲面前也变的脆弱不堪,一插一个洞,一抽,带出些许木屑,落到门槛的外面。 等柳子归出现的时候,杉木门下面已经快被戳烂了。 “住手!”柳子归爆喝一声,但是那赤、裸的孩子却不理他。 柳子归抬起脚,朝着那孩子,飞奔而去,待到孩子的身边,伸手抓住孩子的肩膀,皮肤坚硬的就像一块石头,冷的像一块冰,真是又硬又冷。 用力把孩子拉了回来,那孩子见有人阻拦自己,偏过头来,一双眼珠子微微上翻,看不见黑色的瞳孔,也看不见白色的瞳仁,都是一片猩红,看到这猩红,仿佛就闻到了一股腥味,实际上没有腥味。 孩子嘴里扑呼扑呼的冒着气,喉咙里发出哼哼的声音,突然间张开了大口,嗷叫了一声,一踮脚,小小的身体飞了起来,双手张开,做爪子形状,扑向柳子归。 柳子归反应也快,一溜脚,向后面退去,但是还没是没有小孩的速度快,为了不伤到自己,只好伸出双手抓住小子的两只手腕。 谁知这小孩子特别的灵活,即使抓住了手腕,但他肩膀和身子还是向前扑去,长长的,尖溜溜的牙齿就冲柳子归的喉咙咬去,急的柳子归一偏脑袋,避开了喉咙,但还是被他锋利的牙齿刮到了皮肤。 他的牙齿很锋利,以至于被蹭到了,就破了皮,伤口很冷,而且还痒。 破了皮对柳子归来说不好,对尸变的小孩子来说也不好,柳子归的血是神血,能辟万邪,而尸变的小孩子就在这万邪之内,所以他悲剧了,被流出来的神血烧伤了嘴。 小孩子痛苦的哀嚎一声,一双脚蹬在柳子归的胸口,把柳子归蹬开了,落到地上,双手捂住了嘴,手又蹭到了血,呲的一声冒出了烟,疼的他又放下了手。 小孩子一瞪脚的力量可不轻,柳子归只觉得胸口一闷,喉咙一甜,一口血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蹭蹭的往后退去,直到背部撞到了墙壁,方才停了下来。 柳子归抬起头来,望向那使自己受伤的孩子,眼角忍不住的一阵抽搐,那孩子的下唇和下巴全都烂掉了,就像被什么虫子给啃食了一样,露出了里面骨头,而那骨头不是白色的,和木炭一样漆黑。 第八十六章不走正常路的法师

神血是一种消耗品,就像灯油,燃烧完了,就不能发出光和热了,神血消耗完了,就不能再对不是的尸变的小孩造成伤害了。 等到血干枯之后,小表弟鼻子以下的肉都没有了,连骨头都损伤了几个指甲般的洞,百日大的孩子又有多大呢,所以即使洞再小放在不足成人两指宽的下巴上也成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大洞,直接可以看见深处的风景,肉是黑色的,像是被木炭侵蚀过。 柳子归运气强行压下那口要喷出来的鲜血,然后才缓缓吐了一口气,此刻柳子归充分的认识到自己的肉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健壮,弄不好一把菜刀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缺肉的小孩,嘴里呼呼的发出声音,像是护食的狗在发出威胁,被血燃烧的疼痛并没有让小孩害怕,反而激起了小孩的凶性。 柳子归见势不妙,立刻向外奔去,准备把他引向一个无人的荒野地段。 柳家身法一施展,柳子归就化做了一道残影,雷奔电驰,倏忽一下就没有人影。 小孩的速度也很快,像是一个飞速运转的车轱辘,紧紧的跟在柳子归的身后,直到一个无人的山沟。 这是一个山与山衔接的地方,比正常的山体要凹进去许多,中间还有被从山上汇聚下来的雨水冲刷出了一条深沟,深沟的两边尽是一些深深的茅草,别说人,即使扔一头牛进去,也难找的见,草多了,树就少了,即使有几颗孤零零的竖在山坡上,也是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 柳子归在一个稍高处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同样停下来的小表弟,此刻称他为小表弟已经不合适了,人死如灯灭,人死了就得和活人的世界说再见了。 两者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小的先沉不住气,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从茅草深处窜了出来,高高的飞至空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来,搅动空气一阵翻滚,像是被烈火炙烤的一样,扭曲的看不清。 柳子归抿着嘴唇,双手虚空一抓,仿佛从虚空中抓到什么,只见他双手附近的空气同样变得扭曲,而后双手合在一处,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火花,刺啦刺啦的响着,最后双手用力的一推,一团火花便朝着小孩子射去,两者在空中毫无花哨的撞在了一起,发出嘣的一声响,像是爆米花机一样,劲浪四射,如镰刀走过,横扫一大片茅草,流出黄黑色山体。 柳子归早就几个跃身跳到了远传,待烟雾散尽之后,那小孩也不见了,环顾四周,漆黑一片,耳边尽是被风吹动茅草相互之间摩擦的声音。 散发出自己的神识,警惕的防备这四周,过了好一会儿,夜里的冬风也停了,四周静悄悄的一片,静谧的到极致。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紧接着神识里出现了一道黑影,但身体却做不出相应的反映,已经躲不开了,被那到黑影击中的背部,如遭雷击,整个背部当时就麻木了,五脏六腑疼痛无比,像是被巨石碾压过一样,一口鲜血喷溅出来,洒在茅草上,哗啦啦的如同下雨一样,整个身子向前窜去,又被脚下的茅草拌了一下,滚进了深沟里。 深沟足足有两米多深,而且很窄,两边有很多被雨水冲刷过后留下的菱角,柳子归滚了进去之后,身上划了好多的伤痕,卡在里面动弹不得。 艰难的抬起头来,朝上望去,深沟的旁边多了两道人影,一个高,另一个矮,后者柳子归认识,就是尸变的小表弟,高的柳子归也认识,就是那个擦肩而过的法师。 “你终于出现了!” 柳子归平静的说道,仿佛早就知道这法师会出现的一样。 法师诧异的看了一眼困在深沟里的柳子归,深沟里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他能看见什么。 “你知道我会出现?”法师的声音很尖锐,像是风吹进玻璃瓶口的声音。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表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你这位主场法师之外,好像没有别人了,而且在我姥姥家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你,当我再出门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你,你肯定不会离远,这可是辛辛苦苦练出的尸魁,虽然只是一个胚子,但尸魁的材料太难的了,不但需要阳年阴月的母亲生出阴年阳月的孩子,这个孩子还必须在一百天的时候枉死,这样的事情几百年也未必能够出现三回,而且还要被你碰到,其几率微乎其微。” 柳子归仿佛躺在床上一样,神态自然的说道,他不敢乱动,虽然深沟里黑,但是法师那闪着诡异绿光的眼珠子,肯定能够看到深沟里的情景,柳子归怕自己乱动就会引起他的暴雨雷击,目前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五脏六腑已经移位了,浑身使不上力气来,必须拖延时间,等恢复一些力气,才好拼搏一番。 “这几率的确微乎其微,但还是被我遇到了,不是吗?”法师似乎很开心,笑着说道。 “所以你才会万分小心的把握这次机会,等到他杀死自己的母亲,吞噬掉自己母亲的灵魂,化魂为怨,尸魁的胚子方才能正真的练成。”柳子归咳嗽了几声,终于把憋在胸口的郁气咳嗽出来。 “你这孩子真聪明,实力也不错,告诉我你师父是谁?”法师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惋惜。 柳子归又咳嗽了几声,然后虚弱的说道:“我说出来,你能饶过我吗?” “唉,天妒英才啊,自古以来聪明人都活不久,这个貌似是一个诅咒,似乎所有的聪明都逃脱不了啊!”法师抬起头来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然后又低下头来对着柳子归说道:“不能,不过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天理循环,讲究的是一个平衡,既然让你拥有超人一等的智商,在其他方面有所短缺那是必然的,没有什么好叹息的。”柳子归声音中带着一丝嘲弄,也不知道他在嘲弄谁:“既然说不说都改变不了结果,那么说与不说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了,过程什么的,我不在乎,况且不说能给你心里添一点堵,貌似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哦,你怎么知道你不说本座心里会堵呢?你可知道,虽然你实力不错,但本座还不曾放在心上。”法师冷哼一声,颇为高傲的说道。 “呵呵,”柳子归笑了。 “咳咳、、”接着又咳嗽了几声。 然后说道:“就凭你那双斜角眼!” 第八十七章悲催的法师

俗话相由心生,从人的面相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一些主要的性格,比如一个人嘴唇过于薄,就有可能有人说他刻薄,若是一个人有一个鹰钩鼻子,那么就会有人说他阴险狡诈。 斜角眼也就是眼角有一条很僵硬明显细线,斜着向上,对着太阳穴,类似于三角眼,但觉不同于三角眼,这样的人肚量小,而且爱钻牛角尖,还特别的自私,最好所有的事情都能达到自己的意愿,稍微有点不如意,心里就特来气,堵的慌,自己一旦不顺心了,就得想办法让别人也不顺心,最好是比自己更加的不顺心。 柳子归躺在深沟里,法师站在沟的边缘地方,法师想到了三种让柳子归不顺心的办法,第一种就是杀了柳子归,但是人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第二种就是告诉柳子归自己现在要去杀了他的亲人,但很快法师就由己度人,把柳子归看做一个冷漠的人,对于别人的生死不会太在意。第三种方法就是站在深沟旁边,看着他困在沟里面动弹不得,最好还时不时的扔下去一块石头,让他深刻的认识到生死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感受深深的无力感,可惜的是旁边没有石头。 虽然法师没有找到石头,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第三种方法,因为他觉得第三种方法能让柳子归更加的不顺心,他找不到石头,他就用脚去溅地上的尘土,一次总会有那么几嘬土掉落下去,撒在柳子归的脸上。 柳子归用手去挡从上面落下来的泥土,双手那个样子就像在空中胡乱的抓什么,看着柳子归这样子,法师更加起劲了,两只脚开始交替不停歇的把泥土提下去,却没有注意到,柳子归双手划动的时候,贴在身体两边的泥土也在脱落。 “现在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法师似乎很开心,尖锐的声音中带着几许难以掩饰的笑意。 “不错,挺爽的,沙子落在身上就像按摩一样!”其实柳子归并不知道按摩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每次听从外面打工回来的人说起按摩都是一脸回味,就认定按摩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好,那本座就让你更舒服一些!”法师这回真的用力了,一脚用力一蹬地面,哗啦一声,深沟的边沿地方直接裂开了好大一块,连自己站的地方都没有,不得已往后面退去。 等到法师退到远处,深沟的土壁没有继续倒塌的时候,法师又往前靠近了,走到边沿的地方探着身子往下张望,突然感到如芒在喉,一股嫉妒危险的感觉袭来,多年的江湖经验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了极致,一个侧身然后用力的向斜后方滚去。 从深沟蹦出一道人影,带着一团沙雾来了一个天女散花,在繁花之后蹦出一道寒芒,法师闪的快,但是那道寒芒并不是冲着他去的,而是冲着那道小身影去的。 那道小身影对危险的感知程度要比法师高的多,寒芒一出,他就察觉到危险,转身向后奔去,寒芒落在地上,蹦出一团烟雾,然后燃烧起来了。 在黑色的夜晚,哪怕是一点点的亮光也是那么耀眼,连续好多天都没有下雨了,天气干燥,茅草丛更是干燥的可以喝干一条河的水,一点点的火光顿时随着山风烧了起来,爆发出一阵强气流,向四周扫去。 法师不幸正中气流的劲头,向前滚了两个圏,掉进了深沟里,柳子归挥出一道寒芒之后,便落到深沟的边沿处,刚落地就看见了法师滚进了深沟里面,虽然一下突袭没有斩掉尸魁毛坯,很可惜,但是看到法师滚落深沟里,貌似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对于痛打落水狗这样的事情,柳子归天生就会,可以说是无师自通,柳子归虽然很想像法师那样站在深沟边上,看着他在深沟里的囧样,但是先是情况却不容许他这么做,毕竟旁边还有一个尸魁毛坯,一对二,貌似有些吃亏,甚至有可能今晚翻在了这条山沟里面。 手中敕符所化的二尺长剑一挥,一道寒芒飞出,砍在深沟的壁檐上,哗啦啦的一堆土倒了下去,若在平常肯定能够躲过去,但此刻身在在深沟里面,动都难,更何谈做出理想中的灵活动作。 一堆土顿时压在了法师的身上,把他困在了深沟里面,深沟的那一边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大火已经把尸魁毛坯逼到了远处,火光照的很远,也很亮,把柳子归苍白的脸映的通红,火苗不停的颤动,柳子归脸上的光影也跟着不停的动。 火的光芒也渗到了深沟里,能够让柳子归看清深沟的法师的样子,法师面朝上背朝下,黄色的泥土把他头以下的部分都压住了,泥土很多,也很沉,他呼吸的很困难,有一下没一下的,吐出一口气,往往需要十几倍的时间再吸回一点点空气,脸已经憋的通红。 柳子归看了一眼远处的尸魁毛坯,觉得他暂时没有危险,于是笑着对法师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法师喉咙里嗯恩了几声,并没有说出话来,柳子归把手指放在口前,嘘了一声,道:“哦,我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还是有一点话对你说,你想听吗?” 柳子归眼带笑意的看着法师,然后继续说道:“其实呢,你的意见不重要,此刻,你没有选择,不想听也得听。”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柳子归又问道,但这次没有间隔的继续道:“突然间,我又不想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说了吗?因为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想听,对我将要说的话很感兴趣,但我就是不告诉你,让你憋得慌。” “哈哈、、” 说着说着柳子归突兀的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住笑声,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可能是因为犯了神经病,也可能是因为想笑,于是就笑了,就像渴了之后要喝水一样,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你很难理解,这样就对了,你要是懂了,我还不一定会说,迷惑就像一块一石头堵在胸口,让人难受的难以喘气,就像你现在的这样子,特难受!” 柳子归突然间变的有些神经质,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样子有些恐怖,他一字咬着一个字的说道:“接下里的这一句话,你一定要听懂,因为关系到你的性命。” 说着柳子归就挥起手中的敕符剑,朝着法师的头颅刺去,一道寒芒闪过,洞穿了法师的脑袋,法师睁大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还有诸多手段没有施展出来,就这么憋屈的死在了一个山沟里面。 “我要杀了你!”柳子归看着法师睁得老大的眼睛说道。 第八十八章大火烧的很旺

活着就是一种希望,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即使你踮起脚来,都无法看到从那些旮旯缝隙中会突然间蹦出什么东西来。 把希望掐死在萌芽状态是最好的一种选择,所以柳子归毫不犹豫的挥剑刺穿了法师的脑袋,有人会说死也是一种新生,这话是没错,有些人死了可以成神,可以成仙,可以成灵,可以成鬼等等,但这一切都建立在灵魂之上。 灵魂为什么会在藏在肉体当中,因为灵魂是脆弱的,天地间有浊气,这里的浊气不单指浑浊之气,还指灵气、鬼气、仙气、阴气、阳气等等天地间所有存在的气,它们掺杂在一起像是一个大磨盘,消磨一切东西,包括人的肉体,只不过肉体自成世界,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抵消外部的消磨,所以它的衰老与消亡相对而言比较缓慢,但灵魂不同,若是不够强大,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暴露在天地间,不出几日的工夫定会烟消云散。 柳子归只不过稍微加快了一下个过程,让法师的灵魂还没有离开肉体就已经消亡了,现在他那埋在土里的肉与砧板上的猪肉并无多大的区别。 法师死了,尸魁对着柳子归叫了一声,空缺的下巴在嘶吼的时候显得更加的空洞与恐怖,他没有在扑上来,而是转身窜到山上去了,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了草丛深处。 火越烧越旺,生出一副要把黑夜换白昼的趋势,火光冲天,映红了天空的中一片黑色的云朵。 柳子归看了一眼凶猛的火势,又看了看了已经消失了的尸魁,想了想还是放弃灭火的打算,转身离开了。 回到老余家,四扇门都关的死死的,柳子归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门后面尽是压制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自己的呼吸弄出了大的动静。 柳子归敲了敲小姥爷家那破的不成样的大门,喊道:“妈,妈,开开门,我是小归,外面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门打开了,是小姥爷,一放手,门忽然一下就倾斜了,好在还有一根铁制的连栓把它挂在门上,没有掉下来。 小姥爷看了看外面见空无一人,只有柳子归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外,顿时喝道:“你一个人跑出来干嘛?不知道危险吗?小孩子就这么不懂事吗?” 柳子归见小姥爷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一阵暖流淌过,笑着说道:“小姥爷,没事的,我看见那个法师带着表弟走了!” “真的?”小姥爷惊疑不定的问道。 “千真万确!”柳子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小姥爷眼睛说道。 小姥爷信了,于是对着门里喊道:“你们都出来吧,没事情了。” 随着小姥爷的叫喊,柳子归的母亲阿姨姥姥等人都从屋子里出来了,余向男一出来就奔到柳子归的身边,上上下下的查看一番,发现柳子归脖子上有一道伤口,担心的问道:“小归,你这里怎么弄的?” 柳子归笑着说:“没事,不疼,是我自己不小心用指甲划到的。” 对于柳子归的话,余向男将信将疑,但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都在查找有没有少人,有没有人受伤,一番核对下来,发现所有人都没有事情,只有柳子归和舅妈两个人是伤员,一个扭伤了脚,另一个脖子上多了一道伤痕,不管怎么说没有人伤亡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你们看那里!”有人惊呼道,众人顺着他指的的方向望去,只见火红的光芒铺满半个天空,通过采光的缺口,红色光芒洒在屋内,映在众人的脸上,像是站在一片火海当中。 静立一会儿,就听到了钟锣的声音,还有人的喊声和骂声,已经有人在开始组织救火了,但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已经无法人工扑灭了。 好在村里也有几次灭火的经历,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怎么做,不一会儿就有人跑到了老余家,不管男女老少都必须上山救火,拿好刀子、锄头、铲子等等上山去修一条火路来,通俗一点来说就是隔离带,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它烧,默默的等待它自然熄灭。 突然的大火不但烧掉了山上的茅草,还烧了不少众人心头对尸变的映像,谈论尸变的人不多,几乎都在讨论山上的大火。 对于大火了什么,人们不会在意,人们只会看个热闹,只会好奇大火最终会烧成什么样,只会好奇是谁放的这一把火!若是最终的结果说这一场自然的火灾,这里的人们必定会大失所望,如果接着有人说这场大火并没有烧出什么名堂来,那么立即会失去对这场大火失去兴趣。 第一点假设现在不能确定会有一个怎样的答案,但一看这火的势头,第二个假设肯定会朝着人们期待的方向发展。 柳子归站在大门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众人排着一个长队从大门出去,所有人似乎都好像看不见柳子归一样,从他旁边经过时没有人看他一眼,不一会儿老余家就他一个人了,甚至比他小一岁多的人都上山了。 空荡的堂厅还摆设着灵堂,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大瓦度的白织灯把整个厅堂照的通亮。 刚刚还在办丧事,组织一声呼唤,家事立马放在了一边,气宇昂昂的奔赴了战场。 柳子归看着静悄悄的灵堂,双眼中尽是迷茫,他今日第一次杀人,心中居然平静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那仿佛不是一条人命,而是随手从树枝上折下来的树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此刻柳子归居然对人的存在产生了疑问,人为什么活着,人又为何而存在,世间多苦,为何还要留恋苦海,难道仅仅是为了那偶然间才会出现的快乐? 柳子归想不明白,也看不懂,或许他还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个尘世之中,毕竟他小小年纪就登上了神位,未曾品尝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不懂其中的意味。 突然间,柳子归感觉到了身后有脚步声,猛地转过身来,看见一盏灯笼从大门外面伸了进来,灯笼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一个篆文的巡字,接着出现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好久不见的柳十三。 第八十九章意外的惊喜

生活之所以能够延续,就是因为时不时会有一些意想不到惊喜给平淡枯燥而又艰辛的生活注入新的活力,让它能够继续向前。 柳十三太久没有出现了,久得让柳子归认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可就在他这样认为的时候,波澜又起,一块石头惊醒了一潭死水,柳十三又出现了。 柳子归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柳十三,发现柳十三比以前更有魅力了,那双妖异的桃花眼水灵灵的荡着秋波,觉得可以引起八十岁的老太太泛起春心,他的头发更长了,乌黑的发亮,闪烁着黑珍珠般的光泽,引人无限的怜爱。 柳子归不敢再细看下去了,他怕自己会爱上柳十三,而后把他当作一件珍贵的物品纳入自己的怀中,从而不再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这是心态上的问题,而心态上的问题都是大问题,柳子归不敢犯。 “你怎么来了?”柳子归笑着问道,他笑的很开心,那久久环绕他的孤独感,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出来不行啊,火烧的太旺了,再不出来,恐怕永远都出不来了!”柳十三也笑着说道,只不过他的笑是苦笑。 柳子归的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表情,问道:“你说你在这座山上?” 柳子归并不担心柳十三会出什么问题,从黄七姑那里他隐隐约约了解到柳十三是个大人物,大人物总是能够逢凶化吉。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在哪里?”柳十三奇怪的反问道。 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柳子归的心头,但这种感觉他又形容不出来,像一只小手在他的心上不停的挠,痒的难受。 “这座山貌似不是一个闭关的好地方吧?”柳子归压制着那奇怪的感觉。 柳十三笑着说道:“那你就看错了,这座山不似表面看着那么寻常简单,它的内部有一条暗龙脉,不过可惜的是这条暗龙脉已经被人用了!” 暗龙脉也是龙脉的一种,但暗龙脉又不同于别的龙脉,暗龙龙脉藏于土里,它不会移动,也不像别的龙脉那么浩大,这种龙脉不易发现,只有掘开土之后才能发现,但暗龙脉又是一种最好认的龙脉,因为它的土是一种金黄色,像黄金一样,阳光一照闪闪发光,久视之后,就会发现上面有一条龙在游走,若死后藏于此地,子孙后代必定兴旺发达。 柳子归眼睛一亮,道:“暗龙脉被人用了,你是说这座山上有一座古墓?” 柳十三奇怪的看着柳子归道:“你怎么知道?” 柳子归笑了,走到柳十三身边道:“黄七姑告诉我的,这么说你知道古墓的位置了?” 柳十三的脸上更奇怪了,问道:“黄七姑?哪个黄七姑?” “就是那个黄七姑啊!”柳子归一手接过灯笼,另一手抓住柳十三的手就往外走。 “你怎么认识她的!”柳十三并没有随着柳子归走动,反而用力的把柳子归拽停住了。 “上次偶然认识的,行了,不要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问题了,我们赶紧去那古墓,里面有好东西。”柳子归急切的说道。 “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在意?”柳十三问的很认真。 “黄七姑说里面有一部经书,可以让人超脱轮回,跳出三界之外,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你动不动心?”柳子归有些戏谑的问道。 柳十三皱起了眉头,口中低声的说道:“超脱轮回,跳出三界,这是一部什么经书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但七姑不会无故放矢,应该是有这样的一部经书,即使没有说的那么神奇,但必定有莫大的威能!” “你还在墨迹什么呢?赶紧走吧!”柳子归催促道。 柳十三点了点头,和柳子归并排走了几步之后又突然停住了脚步,道:“你通知一下黄七姑,叫上她一起!” 柳子归一愣道:“叫上她干嘛,没有人跟我们抢,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消息是她告诉我们的,若是我们独吞,道义上说不过去,必须叫上她!”柳十三认真的说道。 “我现在没有办法联系她啊,她给的那嘬毛我丢家里了,没有带在身上,怎么喊她?”柳子归无奈的说道,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不是人的人,有好处不自己先占着,还要分享出去?除非是脑袋不好使! “你不知道她在哪?只有这一种联系方式?”柳十三不相信的说道。 “若在以前,她估计就在这座山上,但现在说不准,她受伤了,我不知道她会在哪里养伤!”柳子归耸了耸肩,脸上生出无奈的表情。 “反正你家离这儿也不远,回家拿一下吧!”柳十三轻飘飘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我家离这里不远?”柳子归斜着眼睛看着柳十三。 “呵呵,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家的家神!”柳十三脸上是柳子归形容不出来的表情,心里有一种揍他的冲动。 柳子归忍住自己的冲动,柳十三一说家神柳子归就想到了自己被坑的事情,心里就有一阵邪火,阴阳怪气的道:“那也不近啊,这里不是我的神域,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路只能靠走!” “那就走呗,你的脚又没有受伤!”柳十三低着头歪着脑袋看着柳子归说道。 柳子归绷着脸,挺可爱的,然后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妈不会让我乱跑的!” “这个你放心,我会去和你父母说的,你放心去吧!”柳十三拍了拍柳子归的肩,然后背着手走了,望着柳十三的背影,柳子归真有一种把手里的灯笼砸到他头上的冲动。 柳子归知道只有柳十三开口,自己的父母绝对会放心自己跟着柳十三走的,即使几年不见也不见的父母会担心。 柳子归嘴里念念碎碎的走了,唯有手里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能够他稍微平静一点,但时间很紧,所以他不得不施展柳家身法,化作一道残影飞奔而去。 当柳子归回来的时候,山上的大火烧的更大了,天上的云仿佛都给烧着了。 柳子归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山上的大火,唏嘘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上山去找柳十三了。 第九十章不幸的事实

今晚,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被大火映红的乌云。 地上的大火已经从山腰的地方烧到了山顶,最初始起火的地方已经没有燃烧的火了,只有一些残留的火星,在冬夜里的寒风中一闪一烁。 事物总是不停的变更,即使最有想象力的人也难以跟上事物变化的节奏,只有在后面奔跑,企图抓住一点尾巴。 当柳子归找到柳十三的时候,柳十三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古墓的入口已经被发现了,现在已经被人围住了,而且已经上报了,现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已经不可能了。 “你看吧,现在怎么办,若是听我的,现在我们已经在墓室里面了。”柳子归用一块布把灯笼裹起来,背在背上,而后在胸前打了一个结,最后抬起头来看着柳十三有些抱怨的说道。 柳十三冷笑一声,道:“墓室里面?你想的倒是挺美的,这下面的墓室大的惊人,我在里面转悠了三天都没有摸到主墓的门,只找到了一个侧室,在里面待了半年。” “你确定你不在骗我?我虽然还小,但可不好糊弄啊!”柳子归有些吃惊,毕竟柳十三至少活了几百年,居然被一座古墓,一个死去上千年的人给镇住了,这个着实超出了柳子归的想象。 柳十三瞪了柳子归一眼,为了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解释了一句道:“那座墓可是存在上千年了,我比它小多了,我搞不定它,纯属正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行了,别说这个无用的东西了,你赶紧把黄七姑叫来,一起合计合计!” 柳子归只好照办,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烧了黄鼠狼的猫,对着东南方向大喊三声黄七姑,这次到没有让柳子归久等,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出现了。 看样子黄七姑就在不远的地方,这次她看起来上一次见面时要好多了,黄色的毛黄的发亮,即使漫天的红色火光也难以遮盖其光芒,双目炯炯有神,绿油油的光芒像是两颗奇异的珍珠在半空中移动。 “你怎么又来了?”黄七姑似乎对柳子归的出现很不高兴,语气不善。 柳子归有气闷的看着黄七姑,不解的问道:“七姑,我这又是哪里得罪了你了?” “你没得罪我,只是我心情不好,你刚好撞在刀尖上,你皮厚让我捅两下也并无什么大碍!”黄七姑匍匐在草丛上,长长的黄色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左右摇摆。 柳子归暗叫一声晦气,也没有深究黄七姑为什么心情不好,他已经知道世上所有母的心思都不是轻易能够猜测的,尤其是在她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使坐在她们的心底也看不透她们的心思。 “我是来告诉的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既然你心情不好,我还是先说好消息吧!”柳子归瞥了瞥天边的火光,慢悠悠的说道。 “别,你还是先说坏消息吧,好让我的心直接沉到谷底,这样一来我就不用站在山顶吹冷风了,至于你所说的好消息,那只是你自己个人的感受,对你来说是好的,但对我来说却不一定。”黄七姑把头搭在两只前爪上面,随着说话动幅上下震动着。 柳子归偏过头来,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她,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因为我们的种族性别不同?” 黄七姑的耳朵晃动了几下,有气无力的说道:“都不是,只是因为你的眼珠子是黑色的,我的眼珠子是绿色的,所以你看到的样子就不应该是我看到的样子,小屁孩,明白不?” 柳子归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他很好奇黄七姑用绿色的眼珠子看到的世界是一副什么样子,与自己用黑色眼珠看到的世界有何不同,此刻柳子归的心态倒是真有几分天真。 “不明白就算了,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我也懒得和你说,还是说说你要告诉我的事情吧,看看能不能让我在这无聊的生活中找一点活下去的乐趣。”黄七姑百无聊的说道 柳子归突然间有些看不懂黄七姑了,感觉她变化很大,与自己认识的黄七姑有很大区别,浑身上下透漏着一种慵懒的气息,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样,与之前生龙活虎的样子判若两样,但不管怎样,柳子归还是能够确定面前的黄七姑就是黄七姑。 柳子归想到了章台镇的街上的一个疯女人,第一次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还很正常,知书达理,很有教养,前些日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疯女人,据说是受到了刺激,一时想不开而发了疯,柳子归心里猜测面前的黄七姑可能也是类似的情况,受到了什么刺激,只不过黄七姑要好一点,没有疯癫。 “咳、咳、咳、、” 柳子归咳嗽了两声把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给祛除掉,而后说道:“十三爷来找你了,对你来说算不算一个坏消息?” 一听十三爷三个字,黄七姑里面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中的绿光更盛,声音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尖锐,问道:“你是说十三郎找我?他找我干什么?” 柳子归看着黄七姑激动样子,不明所以,不就是一个名字嘛,用的着这么激动吗?突然柳子归双手向上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的说道:“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好消息了,我们找到了你所说的那个古墓了,所以要请你一起进去看看。” 黄七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的!”柳子归一脸认真的说道。 黄七姑呵呵的笑了,道:“哪有小孩子不说谎的,走吧,还等什么呢?” “等等!”柳子归叫住了激动不已的黄七姑道:“你就这兴冲冲的过去,你就不怕十三爷对你不利?” 走到前面的黄七姑转过头来,有些讥讽的说道:“小子,你挑拨离间的工夫还差了一点,他让你来约我,就表明了一种态度,一种友好的态度,他若想对我不利,早就自己过来了,还需要通过你从中间不嫌麻烦的绕一个弯吗?” 柳子归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懂他们的世界,但他时常想在他们的面前充当大人的样子,此刻不好意思表现不懂的样子,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而后说道:“现在过去已经晚了,墓室的入口已经被人围住了,进不去了!” 黄七姑听后,一脸的恼怒,很大声的说道:“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不过还是先去找十三郎再做商量吧!”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m。 第九十一章火灭了,人也来了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了,当人们投入到一件事情当中,总是容易忽视时间的流逝。 第二天,天上乌黑黑的一层,不知道是云还是大火燃烧之后产生的灰尘,只知道今天看不到太阳。 躲起来的不只是太阳,还有六十三和黄七姑,当柳子归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一个遥远的偏僻的角落,像两座塑雕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某一个地方看着。 柳子归知道这对男女有意避开自己,等说完两人之间的悄悄话之后,又出现在柳子归面前。 看着他们两一高一矮的站在前面,柳子归就有些生气,还有一种被孤立的孤独感,看似和谁都亲近,实际上和谁都不熟,一时间柳子归有一种冲动,回到天水村,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土地爷。 但这念头一闪而过,现实就是一个大大的泥涝,把人困在其中,不得轻易动弹,而柳子归最大的羁绊就是他的亲人。 他可以回到添水村,忍受与人隔绝的生活,但他的父母,他的姐姐,怎么办,他们只是一介凡人,他们需要与人交流,渴望富贵,喜欢人间繁华,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一个念头就把他们带到与世隔绝的山村,过着原始清贫的生活,并且还让他们抛弃自己的理想与个性,守住这漫长的孤寂,那柳子归也太过于自私了。 柳子归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气,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前面两位发现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换出胸中的郁气之后,柳子归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负面的情绪了,他已经学到了许多的人情事故,知道把自己情绪埋藏在心底,不让别人看见,所以当他出现在柳十三和黄七姑的面前时,嘴角已经挂上了笑意。 “两位在看什么呢?”柳十三和黄七姑两个人站在一个隐蔽的斜坡上,在两个人的上方有一块大石头,柳子归就站在大石头上面,看着两个人说出这样一句开场白。 柳十三和黄七姑两都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用努了努,示意柳子归朝那边看。 顺着指着的方向望去,那里被大火烧过,但现在已经熄灭了,留下一片焦土,还有一堆人,这堆人围成了一个大圏子,圈子的中央有一大块金色的土质,在黑黑的焦土上无异于蓝天上的太阳,耀的人烟花缭乱,在一片金黄中还有一个锅口直径大小的黑洞,洞口旁边插着一面国旗,在冬日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那就是古墓的入口?”柳子归问道。 “嗯!”柳十三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看着像狗洞啊!”柳子归小声的说道。 黄七姑和柳十三两极有默契的转过头来,看着柳子归。 “你们看着我干嘛?难道不像嘛?”柳子归不解的问道。 “那是盗洞,不是狗洞!”柳十三十分强调的说道。 柳子归还想辩解几句,但一想到自己可能要爬这个洞,硬说是狗洞,岂不侮辱自己了,于是默认柳十三所说的盗洞了。 一想到是盗洞,柳子归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盗洞?你是说有人进去过?那、、” 柳子归虽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柳十三和黄七姑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不用担心,虽然那人进去了,但却没有出来!”柳十三淡漠的说道。 “哦,那就好!”柳子归放下心来。 看着这么几十号人,柳子归觉得略施一些手段,也不是不能进去,为何这两个老妖怪要站着这里吹着冷风呢,柳子归可不觉得冷风吹着舒服。 “你可以施个法术试上一试,就知道我们的难处了。”黄七姑看出了柳子归心中的疑问。 柳子归的道行并没有多高,他的实力都来自于敕符,像施法这样的高难度动作,离开了敕符,柳子归还真施展不开来,可当着黄七姑的面,他又不好拿出敕符来,只好把目光投向柳十三。 柳十三当然懂柳子归的意思,二话没说,随手一挥,一道龙卷风凭空而起,向着盗洞移去,可到了离盗洞还有三丈距离的时候,柳子归就感觉到了猎猎作响的国旗迸发出一股恢弘浩大的力量,能镇诸邪,能压万物,是一种堂堂正正的力量,磨平一切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柳十三吹起的那道龙卷风在这道力量面前顿时消失无影,余波还没有结束,那股堂堂正正的恢宏之气朝着柳子归他们压了过来。 顿时柳子归就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仿佛背上压住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喘不过气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静止了,好在这股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是一阵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柳子归大口穿着粗气,黄七姑略带嘲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当下国运正盛,国旗就是一个国家的代表,代表一个国家的力量,能镇诸天,不论你是人是妖还是神,在国旗下面,你只能安安静静的待着,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那现在该怎么办?”柳子归问道。 “等!”柳十三和黄七姑两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一等就等了三天,大火终于熄灭了,整座大山几乎烧掉了一半,空中都是草燃烧之后的黑色灰尘,若是呼吸微微一用力,顿时会吸到一鼻子的灰。 火熄灭的时候,镇上来了一辆四个轮子的大车子,柳子归没见到那辆车,因为公路到镇上就休止了,即使看到了,恐怕也只会赞叹一句好漂亮的一辆大车子。 漂亮的大车子带来了七个人,三个女人,四个男人,此刻他们都背着大大的登山包,在村民的带领下从山脚一步步走上山来,领头的村民是余老大,余老大后面跟着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老头,一头的白发,戴着一副眼睛,镜片是圆的,架在高高的鼻梁上,手里拄着一根拐棍,说是拐棍其实就是一根粗细均匀的水竹,看着上面的青绿色,应该是最近才砍的,他是这支考古队的领队,陈教授。 陈教授后面跟着一位近五十来岁的妇人,穿着一身黑白相间运动服,背上同样背着一个大背包,头发剪得很短,一双大耳朵直挺挺的露在外面,只要看她一眼都能看到她这双大耳朵,她是一位副教授,也是这支队伍的副队长,洪教授。 洪教授后面是一位年轻的长发姑娘,她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装束,五官匀称,谈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丑,第一眼看去,不会喜欢上她,也不会讨厌她,她很高,足有一米七的样子,她叫陈丽,还是一位学生。 陈丽后面是一位短发女生,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刚好到她的肩上,她的刘海很整齐,遮住了整个的印堂,她的眼睛很大很黑,睫毛也很长,脸蛋儿圆圆的,像一个大苹果,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她比陈丽要矮,大概只有一米六的个子,她叫徐千雅,也是一位学生。 徐千雅后面是一个年轻的高个子的瘦男生,即使走在徐千雅的后面,但还是要比徐千雅高出一个头来,长方形的脸,宽额头,尖下巴,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下面穿着一件黑色的裤子,腿上绑着绑腿,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运动鞋,他叫高子会,是陈教授的助手。 高子会后面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胖子,他的个子也不矮,足有一米八,只不过他过胖的体型让他看起来有些矮,此刻喘着粗气,敞开了衣衫,露出一件白色的背心,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一步紧一步的跟着前面的高子会,他叫程家亮,是位有才华的考古队员。 程家亮后面是一位健壮的小伙儿,五官端正,皮肤很白,走在山路上犹如闲庭游步,东看看西瞧瞧,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叫林建成,是为司机兼保镖。 m。 第九十二章跟在后面进洞

看着他们像鱼丸串一样走到盗洞门口的时候,柳子归小声的问道:“我们等的就是他们吗?” “不然呢?”黄七姑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走到岩石的凸起地方,迎着风,吹起她的毛发,像精灵一样飞舞。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柳十三看了一眼那七人,然后原地转了一个圏,恢复了了真身,变成一条青花蛇,不是很大,只有成人手臂般大小,昂起脑袋,看着围在盗洞口的人走了之后,便溜进了草丛里,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之后,不见了,接着黄七姑也钻进了草丛不见了,只留下柳子归站在岩石的上。 陈教授不知道和村民们说了什么,余老大便带着守着旁边的村民回去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插在洞口的国旗,看到这一幕,柳子归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止十万八千里,即使在这个时候,柳子归还没有看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国旗。 高子会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仪器,用细细的长线系着,慢慢的丢进盗洞里面,然后慢慢放开手里的细线,过了好一会儿,等手中的长线见底之后,又慢慢的回收刚刚放出去的长线,拿起仪器看了看,对着陈教授点了点头。 陈教授示意各位可以下去了,每个人都从背包里拿出了探照灯带着头上,高子会走在最前面进入了盗洞,程家亮走在最后面,其他人按照顺序走在中间。 等所有人都进去之后,这片山又恢复了宁静,柳子归觉得自己该行动了,但还没有他开始动,就看见两道影子一前一后钻进了盗洞里面。 柳子归间四周没有人,也就放开了自己,凌空而起,双脚在空中凌步,越过大石头,跨过排水的山沟,便落到了盗洞的旁边,而后一个跃身跳了进去,盗洞就像一个巨兽的大口,吞没了柳子归的身影。 盗洞并不宽阔,只能容一个成年人爬行,里面没有光,漆黑一片,柳子归打开背上的灯笼,淡黄色的光芒顿时照亮一大片地方,光明能够给人希望,光明能够给人安全感,光明能够给人好多感觉上的东西。 盗洞打的很直,也没有岔道,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盗洞也没有柳子归想象的那么长,柳子归爬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盗洞的尽头,只是盗洞中有很多的碎石,膝盖膈应的很痛。 出了盗洞是一个墓室的通道,通道只有两个端口,一个走向起点,一个走上终点,但到底往哪一边走是终点,往哪一边走是起点,柳子归不知道。 举起手里的灯笼,好让灯笼的光芒照在更亮一点,看的更多一点,通道的墙边都是规格整齐的石块累成,石块与石块之间也不知道是用东西连接,没有丝毫的缝隙,柳子归尝试着用手敲了敲,发出厚实的声响。 墓道很宽同时并排走三个人还不会碰到肩膀,墓道很高,足有两米之高,顶是拱形的,也是用同样大小的石块磊砌而成。 很快柳子归在墓道的墙壁上发现了两个标志,一个是一条简单弯曲的线,一个是一个简单的椭圆,很快柳子归就看明白了,简单弯曲的线是柳十三留下的记号,而椭圆便是黄七姑留下的记号,他们两个应该在这里分开了。 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行事方式,即使关系再好,捏在一起也会出现一些摩擦,还不如分开的好,所以在进洞的时候,柳十三和黄七姑并没有邀请柳子归一起。 现在又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柳子归,他不知道该往哪一边走,按理说他应该跟着柳十三走,毕竟和他比较熟,但是查看地上的脚印,前面那七位考古队员走的是黄七姑这一条道。 柳子归想了想了,最终还是选择了黄七姑选择的那一条道,他想,自己毕竟是两条腿,两腿跟着两条腿后面应该错不了,即使错了也不会太离谱。 选了方向之后,柳子归的速度就快了起来,地面地面也是用长方形的石块铺成,淡黄的灯光照在石块上,颇有一副黄昏时的韵味,一道青石向晚,漫漫黄昏意。 但柳子归没有心情欣赏这些,马不停蹄的往前走去,大约往前走了十多分钟,面前出现了三个路口,一条直接向前,在直道的两边又各有一道通道。 淡黄色的光芒落到三个路口,柳子归的目光在上面不停的游走,愣是没有看出什么区别,若硬是要找出什么区别来,左边的那个道口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椭圆标志,不用明说,黄七姑肯定是进了左边的那个通道。 看了看地上的痕迹,考古队走的中间那一条道,柳子归决定还是跟着考古队走比较好,毕竟人家是专业人士,每一个选择都有他们的理论根据和实际经验。 这一次,柳子归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柳子归便听到了许多声音,停下了脚步,仔细的聆听。 “陈教授,你需要休息一下吗?”一个很细腻的声音关切的问道,也不知道是三个女生中哪个说的。 “没事,老毛病了,我带药了,吃完了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陈教授喘着粗气,吃力的说道。 “洪教授,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年代的墓?”一位稍微的嗓音问道。 “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物品,看不出来是哪个年代的古墓,不过看着这石块上的痕迹估计有一千多年了。”洪教授突然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可座上千年的古墓啊,里面的价值可想而知,没有想到却被盗墓贼给破坏了,也不知道里面破坏的严重不严重!” 陈教授似乎休息够了,气息匀称了不少,说话的中气也足了,他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情是如此嘛!” 陈教授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提议道:“走吧,我已经休息好了!” 之后柳子归就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了,深深的通道里又恢复了深度的寂静。 m。 第九十三章有只凤凰要飞翔

七个人组成的考古先锋队,实力并不强,真正进入过墓地的只有领队陈教授和洪教授,而且还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程家亮虽然有才华,但他的才华都只是停留在理论上,从未真正的实践过,其他人都是一次进墓,既紧张又兴奋,若不是陈教授和洪教授约束,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这次之所以能够让他们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上层对这个穷乡僻壤出土的古墓不够重视,毕竟这里并不是古代什么名城大郭,更无从谈起什么历史文化,这才让陈教授和洪教授捡了一个漏,顺便带着学生长长见识。 “你们小心点,一般像样一点的古墓里面都会有机关陷阱,瘴气毒物,一旦着道便会尸骨无存,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陈教授边走便嘱咐道。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来,但一段时间过后没见到什么危险之后,绷紧的神经又松弛了,觉得陈教授有点言过其实,这里并没有陈教授所说的那么危险。 林建成学过武术,身强力壮,武术高强,真可谓艺高人胆大,初入古墓的畏惧之心慢慢消去之后,深藏在内心的发财梦开始慢慢的苏醒,一双眼睛闪着亮光打量着头上探照灯所照见的地方,做好了捡起随时可能出现的古董宝物。 七个人的考古队走的很慢,不多时,柳子归就跟上来了,他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已经重新用布匹捆好灯笼背在背上,放出自己的神识,不远不近,不快不慢的跟在后面。 “教授,这条通道怎么好像没完没了的样子啊!”高子会作为陈教授的助手,和陈教授的关系自然是亲近,说起话来自然随意的许多。 “是啊,陈教授,我们是不是走错道了!”陈丽清丽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哈哈,你们的心太急了,这个墓道应该是按照九宫格局来布置的,到了每一个节点都会出现三个岔口,只要沿着一个岔口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不要心急。”陈教授笑着说道。 “既然沿着一个岔路口就可以了,那为什么要修三个道口呢?”徐千雅好奇的问道。 这回陈教授还没有开口,程家亮就抢着开口了,他很喜欢徐千雅,在徐千雅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颇有一种成就感,他挪着步子,走到徐千雅的身边,笑着说道:“这个我知道,这个九宫格局据说是起源于三国时期,但具体出于哪位之后,各有说法,有人说是出自诸葛亮,有的人说是出于葛玄之手,等等,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 说道这里程家亮故意停顿一下,看了看徐千雅的反应,见她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于是开心的接着说道:“这个九宫局它的主旨并不是在困人,而是在于聚气养人,它的主要作用就是把四周的灵气聚拢来气,然后利用墓室的主人与冥冥之中的血脉气运的联系,把这些聚拢起来的气传递给后代子孙,好让后代子孙昌隆繁盛,兴旺发达,困人只是一个附带作用,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只要沿一条道走,都会走到一个地方,所以这个局又叫做一条道走到黑,当然这是行里话。” “这的有这么神奇吗?”陈丽也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呵呵,这个谁知道呢,毕竟气运风水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信者有,不信者无,个人见解吧!”程家亮卖弄了一下。 “要我看呐,即使气运风水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也不见得会保佑这样的不孝子孙,自家老祖宗的墓都被盗了,都不知道,一看就很久很久没有过来祭扫,早就把自家的祖宗给忘掉了!”高子会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 高子会的话一出口,七个人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有些尴尬,虽然他们的目的与盗墓贼的目的大不相同,但他们的行径与盗墓罪并无多大的区别,都在打扰别人家祖宗的安眠,同样是要夺走属于别人祖宗的东西,甚至连尸体都不放过。 高子会似乎也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诺诺的不说话了,通道中只有脚步声,不说话的时候,走路的的时候相对而言要快了许多,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在同道的前面看见了亮光。 看到了光,众人的心情不经兴奋了起来,以为靠近了古墓,谁知靠近之后,才发现根不是不是,只是一个空旷的小广场。 七个人都没有说话,高子会自主的拿出照相机拍起照片来,小广场的情景也让众人惊呆的眼睛。 小广场是一个大圆形,头顶也是圆形的,这里不同于同道,长长的通道古朴无奇,没有雕饰,没有装饰,只有原始的石块面貌,一切都是古朴的自然,除了形状之外没有一点的人工痕迹。 但小广场上却不同,在圆顶与墙壁的衔接地方,有三十六盏石灯,均匀的钉在墙壁上,具都是凤状,灯芯就在凤的头顶,灯光也很奇怪,不是蜡烛那样略带红色的光芒,而是一种赤、裸、裸的白光,像是正中午那样的炽热的太阳光,把这个小广场照的一片通明。 小广场的正中央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雏凤,站在高高的柱子上面,高昂着着头,对着圆顶的正中心,身上的羽毛都是用黄金铸造而成的,在白色的灯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栩栩如生,真是一只金凤凰。 脚下的石柱似乎收到了什么侵蚀,已经变得斑驳不堪,上面的图案雕饰都是已脱离,变成了石粉,堆在石柱的根部,在石柱的四周都是白玉雕塑而成的飞兽,有麻雀,有喜鹊,有大雁,有燕子,有百灵鸟等等世上所有存在的飞兽在这里都能找到,它们无不缩着翅膀,低着脑袋,对着中间的凤凰呈膜拜之姿。 圆形的墙壁及顶上都是雕刻着大朵大朵的白云,这些白云似乎被风赶着,在不停的奔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 陈教授在陈丽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到高高的石柱下面,从怀里拿出一个像瓶子底一样的放大镜,仔仔细细的在石柱上查看起来。 m。 第九十四章奔跑的生命

考古是一个以丰富学识支撑的细致活儿,不仅眼力要好,而且学识要丰富,看见一件东西就要与脑中的知识联系到一起,而且一个细微的差别就可能有几百年的差距。 所以陈教授看的特别的仔细,但是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一个名堂来,于是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对着洪教授说道:“洪教授,你有什么见解?” 洪教授也在雕塑丛中查看这些栩栩如生的塑雕,听到陈教授的询问,抬起头来,对着手里的放大镜哈了一口气,用力的擦了擦,这才回答陈教授的问题:“没有发现,所有的痕迹都像是新的一样,就连这塑雕的材质我都没有看出来,似玉非玉,似木非木,像你所有能够想得到的材质,却又非是你所想到的材质。” 洪教授说着皱起眉头来,满脸的迷惑,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觉得不是不尊重陈教授,只是她想问题的下意识的动作,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过那些动作,好在是几十年的搭档,陈教授也了解洪教授的习惯,并没有往心里去。 “我也没有看出什么,甚至连一个大概的年份都判断不出来,看哪一个年代都像,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教授颇为沮丧的说道,但随即又充满了兴趣,这个像迷一样的古墓已经超越了许多出土的古墓,里面肯定有许多未曾发现的秘密。 几个学生看见老师们都是满脸的迷惑,果断的把到了喉咙口的问题又都咽了下去,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再要问一些关于古墓的问题诚心是要让老师们难堪。 林建成见众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便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搜寻起来,说来也怪,这个墓室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但是一点灰尘都都没,林建成在墙壁上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最后甚至把脸都贴到了墙壁上,但是墙壁只是一个方块形的石块,除了冰凉的感觉之外并无其他,这让他有些失望,但他是一个有毅力的人,继续往前搜寻。 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只飞燕后面的墙壁上找到了一些东西,林建成心跳陡然加快,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的其他人,见他们都没有关注到自己,连忙仔细打量手摸到的东西,探照灯强烈的光芒,照在石壁上,反射着冷冷的光芒,让眼睛微微眯起。 那东西镶嵌在石壁上,形状像蝉,但是头部又比蝉多了两只触角,六只毛茸茸的脚,两大块绿黑色的翅膀,整个身子像是砸进石壁上一样,把石壁弄出了一个形状相似的小坑。 林建成手触摸在上面,有一点玉的温暖,林建成便以为是暖玉,心里暗暗念道发财了,于是迫不及待的用手去掰,但是镶嵌的很严实,掰了几下,却没有掰动,又张望着脑袋四周看了看,见还没有人关注自己,于是快速从背包里逃出一把军用匕首出来,从墙壁上撬下蝉形的玉石,不知是自己太过于紧张还是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把墙壁上的蝉形玉石撬到了地上,砸出了几许响声。 玉石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密室中异常的显耳,几乎同时,所有人的头转到了这里,六盏探照灯的灯光,一下子就把林建成变成舞台的主角。 “怎么了,建成?”高子会的嗓门大,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没,没,没事,我就想吃一个核桃,却没有手滑了,掉到了地上!”探照灯的光很强烈,照的林建成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臂挡在眼睛前面。 “你小心点,这座墓室不简单,别惹出什么岔子!”程家亮有些看不起林建成,所以说话的什么语气并不怎么好。 若是在平日里,林建成必定反击几句,但是他现在心虚的很,额头上都出了冷汗,嘴上应答道:“好,我会注意的。”只想把他们的注意力引走。 很快林建成便如愿了,见这边没有什么事情,便都回去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了,对林建成不疑有他,毕竟林建成平时表现的都非常老实。 林建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找掉落的玉石块,却没有看到,于是便放弃了,毕竟墙上还有很多,不必要在一颗上碰死,有了第一颗的经验,后面的动作快了不少,很快就从上面撬下了七八颗,偷偷的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整个的墓室的大厅只有探照灯照射的地方是亮堂的,其他的地方一片漆黑,这里的七个人都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黑暗中东西,更无从看见那掉落在塑雕下的玉石的动静。 蝉状的玉石动了,它先是翅膀微微的颤动,然后是六只脚在滑动,由开始的轻微触动到回来的高频率挥动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工夫,它的两个触角也开始动了起来,像是在搜寻的着什么,无规则在空中舞动着,过了一会儿,它的翅膀猛的一撑地面,整个身子翻了过来,六脚着地,用前面两只脚在脸上搓了搓,尔后快速的爬动了起来,在地上留下一道残影。 林建成还在开心的撬着墙壁上的宝石,根本不知道已经有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他,在他毫无察觉之下,蝉形的昆虫钻进了林建成的皮靴里,那坚硬的牛皮鞋在虫子面前好似一张纸似的,一钻就破,一溜烟的工夫就看不见虫子的影子了。 突然间,林建成感觉自己的脚后跟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还没等他仔细查看,那痛疼感就像是开了火车一样,从脚后跟沿着小腿、大腿、腰部一直到到颈部,等到疼痛感到达颈部的时候,林建成终于发现了一个东西在自己的皮肤里面爬动,他还来不及喊,那东西就爬到了脸上,撑起的头皮有一种涨裂的痛,他张开手掌捂住脸,想要抓住这个诡异的东西,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根本没抓住,一直爬到了太阳穴,钻进了大脑里。 林建成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里有一个东西在啃噬自己的大脑,一口一口的啃噬,生撕活裂,那种痛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双手抱着脑袋,口中终于喊出了声音。 “啊、啊、啊、、、” 竭斯底里,除了大声的啊,也发不出别的什么声音来,由于过于的痛疼而过于的用力,声音已经撕裂,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双腿不由的开始奔跑,一边跑,就一边喊,其他六人都停下来奇怪的看着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林建成一头撞在了中央的那棵大石柱上面。 “嘭!” 一声巨响,林建成的脑袋硬生生的装出了一个大坑,里面却没有血和脑浆流出来,因为已经被虫子吃空了,林建成在众人毫无防备的状况下死了,死之前还撞上了大石柱,那临死之前的一撞肯定超越了他一声的碰撞,因为他撞动了大石柱。 大石柱动了,整个的墓室好像也动了,从四周的墙壁上落下了许多的东西,砸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响,接着就是就像是流水流过草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快走!” 陈教授大声喊到,说着就拉起旁边的陈丽,往一个通口跑,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也跟着陈教授跑,高子会抛在最后,好奇的往后面看了一眼,探照灯的光芒照亮一大片地面,顿时吓的他三魂在天,七魄落地,只见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不难想象出被追上的结果,一刺激,一溜烟的跑到了最前面去了。 第九十五章食人虫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人就会变得不像人,高子会超越了人该有的速度,以猎豹的百米冲刺的速度超过奔跑在前方的五人。 墓室的八方各有一个通道,按照八卦的位置排列,干,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盗洞打通的是离位,离属火,在南方,慌乱中,陈教授直奔着对面的北方而去,北方属水,坎位。 坎位的同道拥有水的通性,蜿蜒绵绵,每隔上一段都是一个新的岔口出现,也不知道这些岔口到底通向何方,忙于奔命的人也无暇思考这些,他们有路就走,本能的意识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们选择的都是一些近道。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的弯儿,终于在一个弯处看见了光亮,这道光束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从头顶上面射下来,照在一座石桥上,石桥大约三尺宽,三丈长,青黑色,从这一头接到另一头,下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两边的悬壁上还有许多凸起的小石块,小石块不大,但站上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 “快,快,快点!” 高子会眼疾腿快,直接跳到了右边一个凸起的石块上,回头招呼剩下的快要被虫子追上来的五个人,示意他们往旁边的凸起的石块上跳。 陈教授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平日里经常锻炼,身子骨硬朗的很,不比一般的小伙儿差,他首先把陈丽推了过去,等高子会把陈丽接了过去之后,他自己也跳到了左边一个附近的石块上,然后转身,接住跳过来的徐千雅。 程家亮从后面跑了过来,见左右两边的石块上已经容不下人了,自己便奔过石桥,快速的爬到了石桥另一边的高处,只落下了洪教授。 洪教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一场奔波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跑到并不宽阔的石桥上,看到深不见底的沟壑,更是吓的两腿发软,不敢动弹,便蹲在了石桥上。 “洪教授,别蹲在那里,快跑,快!”高子会和陈教授大喊道。 “洪教授,快上我这儿来!”程家亮站在高高的石块上,冲着洪教授大喊道。 洪教授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双手撑在地上,头顶上的光束刚好照在她的身上,脸上尽是无助的表情,拼命的摇着头,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后面传来了流水一般的声音,接着便是虫潮,从石桥上流过,碰到她的身子,蔓延上去,淹没了她,很快的没有了她的身影,等虫潮过后,石桥上只剩下了一副残破不全的枯骨。 徐千雅背过身子去,不敢去看,在陈教授的肩上无声的哭泣,陈丽也蹲在石块上,开始哭泣,活着的三个男人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静静躺在石桥上的枯骨,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梦幻一般的存在,但那无声的枯骨却告诉没有一个在场的活人,这一切都是真是的。 “陈教授!” 安静了好一会儿,高子会才开口叫道。 “这应该是传说的食人虫!”陈教授知道高子会叫唤自己是想问什么,便用惊疑的声音说道:“传说中的食人虫生长在沼泽地深处,也只有极度污秽、腐烂的地方才能生长出来这些虫子,等到这些虫子成熟之后便会从沼泽地里冲出来,见肉就食,所到之处,残骸遍野,但所有的肉中,最喜人肉,所以称作食人虫。” “不过这类虫子应该在千年之前便灭绝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陈教授带着深深的疑惑。 程家亮已经从高处的石头上跳了下来,先到陈教授旁边,伸手把徐千雅拉了上来,然后再接过陈教授,最后才到另一边拉上陈丽和高子会,一行五个人站在悬空的石桥上,显得茫然失措,一场生死奔逃,夺了他们的心智,就连经验最丰富的陈教授都没有注意到那到奇怪的光束,仿佛那道光束的存在既合情又合理,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如同看见太阳一般。 “教授,接下来改怎么办?”高子会问道。 陈教授看了一眼洪教授的尸骨,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前行,第二转身回去,你们决定吧!” 程家亮严肃的说道:“既然都到这儿了,而且还牺牲了两人,若不走下去,我心有不甘!” 高子会附和道:“我也是!” 徐丽和徐千雅通过一段时间的发泄已经缓过神来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同意程家亮和高子会的说法。 陈教授活了一把年纪,见惯了生死,心中虽然悲痛,但已调整好了心态,道:“既然大家都选择往前,我也就不说什么丧气的话了,走吧!” 收拾好行礼和心情之后,五个人便迈开了步子,往石桥的那一边走去。 等他们五个人走远之后,同道口中出现了一个小身影,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裹,等他慢慢的走到光束的边缘地方,才看到他的脸,稚嫩,清秀而又不是可爱,秀气的像女生更多一点,此人便是柳子归。 柳子归停留在光束的边缘地方,抬起头望着光源,只是光源太过于强烈,对视几秒之后,除了眼花之外,什么都没有看见,虽然好奇什么东西能够发出如此强烈的光芒,但他见过了林建成的下场,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引起一场无法应对的灾难,心中暗暗记下这个地方,打算和柳十三一起过来。 柳子归小心翼翼的绕过洪教授的尸骸,从光束中穿过,柳子归走的很仔细,感受更加的细腻,他在光束中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热量,所以他肯定这不是偷偷跑进来的太阳,其他的,他还没有细细的感受,远处又传来了流水一般的哗哗声音,柳子归神色一动,一个跃身,飞跃而起,落到了旁边凸起的石台上。 不一会儿,从石桥的那一头,刚刚流淌过去的食人虫潮又回来了,像是回潮一样,黑的发亮,密密麻麻,如同流淌的石油,浓密而稠腻,伴着哗哗的流水声音,流过石桥,回到了同道里面。 等到虫潮过后,柳子归回到了石桥上,也没有心思去研究那道光束了,虽然他不惧怕虫潮,但看了之后难免心里膈应,于是急忙的跑到了石桥的另一头。 m。 第九十六章好多的水

出了道口,面前竟然出现了好多个的石桥,石桥几乎长的一模一样,宽三尺,青黑色,蜿蜒的悬在半空中,下面哗哗的流水,站在桥边,探着身子可以清晰的看见桥下的河水,蓝幽幽的泛着光芒,四周没有光源照进来,但却有着暗淡的光芒,能够让人看清脚下的路。 柳子归站在石桥的岔路口,他不知道该走那一座桥,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他看见了陈教授他们的身影,他们此时正走在正中的那座石桥上。 这里的石桥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它们的建造位置好似只是为了美观,或者只是满足设计者的某种冲动,这里没有什么三才,没有九宫,没有八卦等等。 柳子归有些迷惑,按道理说,一座墓室既然选择了一种风水格局,那么就会严格按照风水格局走下去,不会出现这样一个另类的存在,若被主家发现,修建墓室的风水师一般都会被处死。 心里虽然迷惑,但是柳子归还是迈开步子跟着陈教授后面,踏上了石桥,走到石桥上,柳子归这才感觉到这里石桥与刚刚走过的那座石桥有所不同,脚下的那座石桥的质地是柔软的,踩上去有一种踩在很厚的松针上的感觉。 低下头一看,桥面上有许多的图案,但都已经被磨花了,像是有人拿着石块在上面蹭了一遍,上面的痕迹森森醒目,即使睁大眼睛,也难以看到原图的一二,柳子归只好放弃找出原图的想法。 柳子归没有走的太近,怕被前面的人发现,跟在后面,不紧不慢,总能落在他们的视线的边缘处,突然间,柳子归感觉到好似有人跟在自己的后面,猛的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但那种被偷窥的感觉一直在心头。 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消失了,柳子归皱起了眉头,他有一种预感,这座墓室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存在,但他却发现不了。 既然发现不了,那就当他不存在,就像梦一样,真实的存在过,但它不是真实的,世上的东西真真假假,太多的太多,若是要较真的一一分辨,必定会会让人的精神分裂。 柳子归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耳边的水声更大了,像是瀑布从高处落下的声音,这轰鸣声来的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直接就钻进了柳子归的耳朵里。 柳子归又往后退了一步,那突兀的声音又消失了,他又往前走了一步,那声音又出现了,那轰鸣的水声仿佛就在这一步的距离中幻生幻灭。 抬头望去,前方是一个平台,巨大的瀑布从上面留下来,然后又在脚下的这条河里流淌,陈教授五个人已经站在了平台上,正坐在平台上休息。 柳子归没有过去,像一个幽灵一样站在石桥上看着他们,暮然间,柳子归看到了陈教授背后的瀑布上出现了一张人脸,这张人脸看上去很怪异,像是挂上了无数只的挂钩,下面有人用力的扯着挂钩,整张脸皮都被拉变了形,像是蒙上了一张膜,看不见五官,但是只要瞄上一眼,还是能够从心底认出这是一张人脸。 这张没有五官的脸从水帘后面挤出来,高高的挂在瀑布的上方,冷漠的注视着下方的五个人,像是猎人审视猎物那样的感觉,带着一种无情的冰冷。 看着看着,柳子归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那张冷漠的脸似乎也注意到了柳子归,把目光投向了柳子归,但它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只有一个转换视线的动作,在动乎之间,足以让人明白它干了什么。 对视了一会儿,柳子归朝它竖起了中指,然后缓缓转动手腕,中指的指间由上慢慢的转到了下方,这个动作是柳子归从电影上学来的,当时觉得很酷,于是暗暗记在心里,却没有想到今日居然不由自主的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自从白明玉不理柳子归之后,柳子归的心情就特别压抑,心头总有一团无名的火在燃烧,却又无从发泄,所以整天阴郁着一张脸,看着谁都像是情敌,如今不由的把自己内心燃烧的邪火发泄到了这张没有五官的脸上。 在柳子归和那张怪脸对视的时候,下方的徐千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去看瀑布的上方,但那张诡异的脸在徐千雅抬头的瞬间便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没有看见什么,徐千雅迷惑的低下头来,喝着手中的矿泉水,旁边的徐丽注意到了徐千雅的动作,凑到她的身旁小声的问道:“怎么了,千雅,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徐千雅摇了摇头,她不敢乱说什么,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沉默是最好的选择,说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只会霍乱军心,制造没有必要的恐慌。 “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看看瀑布的上方是什么,你想,这里是山的内部,在我们的上方应该是山顶,这座山并不高,更没有什么积雪,那么这么大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呢?” 陈丽想了想,想到了许多的可能,但下一秒就被自己推翻了,山顶本来就是少水,没有积雪更是没有水源,唯一的水源便是从空中落下的雨水,但是最近几天都没有下雨,那么这么大的水的源头在哪里呢? 陈丽想不明白,哎呀一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这里是古墓耶,是一个古怪的地方,发生几件古怪的事情纯属正常,若没有几件怪异的事情,那才奇怪呢!” 徐千雅想了想,觉得陈丽说的有道理,但是目光还是在四周搜寻着什么。 突然间,耳边的轰鸣声陡然加大,震耳欲聋,瀑布的水猛地溢了出来,溅到了平台上,陈教授等人赶紧站了起来,陈教授喊道:“赶紧走!” 说着便率先跑了起来,也不顾的放在地上的登山包,高子会眼疾手快,从地上捞起了自己的背包,跟着陈教授后面跑了起来,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知道了这是上面有大量的水要来。 有一条小道连接着众人休息的平台,小道的那一头是一个峭壁,峭壁上有一条仅容一个人走过的小路,人工开凿的痕迹彰然醒目,仿佛是刚刚开凿出来的一般。 几个人奔跑的速度不慢,不一会儿都跑到了峭壁上的小路上,回过头来看,只见从上方涌下三丈多高的洪水,像是天塌下来一样,落到平台上,整个的地下空间都斗上三斗,若是慢个几秒钟,被着滔天的洪水砸到,必定尸骨无存! m。 第九十七章相见

柳子归站在石桥上,石桥在洪水的冲击下微微的晃动,但柳子归站在上面,好像没有那么一回事一样,稳如泰山,不动不摇。 突如其来的大水,若是说和刚刚那张五官模糊的脸没有关系,柳子归是不会相信的,柳子归心中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那张诡异的脸是个什么东西了。 虽然有个大概的猜想,但是想要找出来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已经盯上了陈教授五人,只需跟在陈教授五人后面,就一定能够找到他,按照柳子归记忆中知识,这种东西一旦盯上了猎物,就不会放弃,至死方休。 “看样子还需要和他们见见面,这样远远的跟在后面,太由于被动了!”柳子归喃喃自语道,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进入墓室的目的了,只想和那张诡异的脸斗法。 陈教授等人看了一会儿滔天的洪水,见水位有上升的趋势,怕会淹到自己所落脚的地方,于是赶紧沿着峭壁上的小路往前赶去,走向未知的地方。 洪水势头看似凶猛,但对柳子归来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撑起一道防护罩,如履平地的行走在洪水之中,跟在陈教授他们身后,等到柳子归走到峭壁小路的时候,峭壁下方的水已经和小路平齐了。 沿着峭壁上小路走到尽头,便是一个椭圆形的山洞,陈教授五个人此时正在洞口外面徘徊,正商量着怎么办,洞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东西,高子会从旁边捡起一块小碎石,扔了进去,传来咚咚的响声,一下接着一下,直至好久好久都没有消失。 “陈教授,这里面好像有阶梯!”高子会做出了判断。 陈教授面色严肃,严声道:“既然有路,那我们就走,现在后退也已经迟了,后退的路已经被水淹没了,往前走还有一线生机,往后退必死无疑,大家都提起精神来,这是一场持久的艰苦战役,只有积极的心态,我们才能取胜!同志们,加油!” “加油!勇往直前!”大家齐声道。 鼓舞士气之后,陈教授率先走进了洞口,头顶的探照灯照亮脚下的地面,那是一个褐色的石块阶梯,以螺旋的方式旋转向下,看不到尽头,陈教授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向下走去,其他人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柳子归便出现了,站在黑漆漆的洞口面前,柳子归取下背在身后的包裹,打开包裹在外面的裹布,拿出灯笼来,淡金色的光芒恰好能够照亮柳子归前进的路。 螺旋的阶梯仿佛无穷无尽,没有个尽头似的,四周又是黑漆漆的,在这样空洞的空间里行走是需要极强的耐心,柳子归有耐心,陈教授有耐心,但并不代表其他人都有耐心。 “陈教授,我们还要,还要走多久?”程家亮磕磕绊绊的问道。 陈教授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但他不能这样说,只好模糊的说了个大概:“快了,再坚持个把小时,就行了!” 陈教授在众人心中的威望还是蛮高的,他说出来的别人都信了,于是安奈住心中的烦躁,咬了咬牙,继续往下走去。 柳子归倒是有了一个好心情,手里举着灯笼,一步一步,慢悠悠的从阶梯上方晃悠下来,像是退休的老头儿提着鸟笼在公园里闲游那般的闲情雅致,东瞧瞧,西看看,只是这里的景色并没有公园里好,四周除了黑色的墙壁,就是脚下褐色的阶梯,一成不变,仿佛在原地踏步一样。 柳子归想起了鬼打墙,虽然他遇见过很多的鬼,但还从来没有遇见过鬼打墙,只是听说过,传说中的鬼打墙貌似就是这个样,走来走去都在原地,不过柳子归肯定这不是鬼打墙,虽然四周的景色看起来是一个样,但若仔细分辨起来,还是能够看其中的一些区别。 首先在阶梯的最边缘的地方有个标记,看着像古文中的数字,每个三级台阶都有一个这样的标记,柳子归猜测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就是台阶的编号,只是这个数字的时间太过于久远,以至于柳子归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柳子归。 其次便墙边是上有些隐晦的线条,这些线条的痕迹越往下就越深,越往下就越新,均匀赠加,若是相邻的两处比较,还真难以看出什么名堂来。 柳子归突然间佩服起来这些工匠大师,能够把火候控制到如此细微之处,绝对是大师中的大师,即使是外行人看见了,都不得不升起钦佩之情。 在茫然中很难有准确的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子归终于走完最后一个台阶,这里又是一个空旷的地方,面积很大,柳子归手里的灯笼难以照全,只能看清方圆三丈以内的地方,但对于整个空间来水,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在这里,柳子归已经看不到陈教授他们的身影了,柳子归散开神识,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个人,柳子归迈开步子向那人走去,灯笼淡金色的光芒照在那人的身上,这才看见她的样子,是一位短发女生,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刚好到她的肩上,她的刘海很整齐,遮住了整个的印堂,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睫毛也很长,脸蛋儿圆圆的,像一个大苹果,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大概只有一米六的个子,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这个女孩柳子归认识,是陈教授队伍中一名学生,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 柳子归蹲下身子,靠近她的身边,见她胸脯还在有规律的一起一伏,便知道她还有气,应该是晕了过去,柳子归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在她的脸上拍了几下,叫道:“喂,喂,醒醒,快醒醒!” 柳子归叫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反应,于是伸出大拇指,狠狠掐在她的人中,这回见效快,很快她便醒了,先是眼珠在眼皮转了转,然后才睁开眼睛,看见柳子归那张清秀的脸庞,发出一声可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在空旷的墓室里久久回荡,久久不息。 m。 第九十八章结伴

空旷的墓室,一点的声响在里面都能掀起滔天的惊雷,而女人的尖叫更是超越了春雷,炸的柳子归头晕眼花,此刻若是有谁告诉柳子归女人是弱势群体,他铁定不相信,这样的杀伤力还算弱势群体,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强势群体就可以跳出太阳系了。 之后,柳子归有问过徐千雅,当时为什么看见自己要发出那样凄厉的叫声。徐千雅被问的很不好意思,她羞红了脸,即使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很熟了,熟的可以撤下彼此的衣服,坦诚相见,但是她还是很害羞,羞答答的样子,很可爱,她解释说道,当时一下阶梯,便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出现了只有电视里面才会出现的事物,玉龙金凤,奇珍异宝,璀璨辉煌,看的人眼花缭乱,身子都飘了起来。 五个人开始欢喜的在其中穿梭,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开心的嘴都裂到耳朵背后了,最开始高子会把那些地上的珠宝往怀里装,程家亮看着高子会装,他也跟着装,陈教授似乎还有理智,阻止两人的动作,但是两人已经抢红了眼睛,根本不理会陈教授,还把陈教授推到了一边。 然后高子会和程家亮为了珠宝又相互殴打了起来,徐千雅看着害怕,不断往后退,退着,退着,就到了一个无人的边角地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屁股痒,但又很舒服,像是坐在按摩椅子上一样,那种奇异的感觉很快沿着神经纤维传到了全身,一个激灵,她泄了身,裤子湿了,她也受惊了,猛地转过身来,却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小孩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双手抬在胸前,十根手指不停的来回曲动,像是在捏什么东西。 那个小孩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皮笑脸不笑,慢慢朝着朝徐千雅走近,徐千雅很怕,想要跑但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双腿麻木,双手麻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孩子慢慢的靠近,那孩子一边笑,一边靠近,笑的徐千雅浑身起疙瘩。 那双小手还是在徐千雅惊骇的目光中落到了自己的胸脯上,然后揉捏起来,那双小手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摸在**上,痒酥酥的,又很舒服,像又无数只小手贴着自己皮肤,在游走,不一会儿全身痉挛,又到了兴奋点,只是这个兴奋点来的有些高,直接晕了过去,谁知醒了过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孩子,于是本能叫了起来。 柳子归听了,然后笑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他对徐千雅产生了好奇,他想知道是徐千雅敏感,还是那双手有奇异的功能。 但是那个双手柳子归体会不到,且不论那双手会不会抚摸他,但他不会让那双手抚摸自己,所以他也就无从论证是不是那双手有奇异的功能,想要证明最终的原因,只有一个办法了,只能在徐千雅身上验证,这个时候柳子归已经有了上床的能力,所以在本能上柳子归还想验证一下的。 可是在此刻,柳子归只想徐千雅停下来,于是上前捂住了徐千雅的嘴,大声的说道:“行了,别叫了!” 柳子归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就镇住了徐千雅,徐千雅不叫了,只是用直直的眼神呆呆的看着柳子归。 柳子归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徐千雅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能说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徐千雅开始了两个人的话题,她以手语开始,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柳子归放在自己嘴上的手。 柳子归愣了一下,醒悟过来了,拿开了自己的手。 “你,你是人还是鬼?”徐千雅的声音很好听,像糯米一样有粘性,粘在人的心头,以致于即使她停止了说话,心头还有她的声音在回荡。 柳子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一个人,随后又把皮球踢回给了徐千雅,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人还是鬼?” 徐千雅此刻没有最初那么害怕了,说起话来也回复正常日子里的俏皮,道:“我觉得你应该是鬼,如果你是人的话,你一个小孩子根本就到不了这里。”说道这里,徐千雅来劲了,居然凑到柳子归的身边,接着说道:“喂,小鬼,你是不是被墓主害死的啊,看你像个男的,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女的呀,把你做成金童,把女孩做成玉女,然后常伴左右!” “对了,你对这座墓是不是很熟,能不能帮我找到我的同伴,然后带我们出去,你放心,等我们出去之后,一定给你烧好对好多好东西!、、、” 徐千雅越说,柳子归的脸就越黑,最终不得不大叫一声道:“行了,够了,能不能不说了!” 柳子归的大声吓住了徐千雅,徐千雅脸上尽是委屈的表情,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累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带着哭腔说道:“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求求你了,别杀我,呜呜、、、” 说着说着,自己就哭了起来,柳子归一拍自己的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好了,别哭了,我没有要杀你!”柳子归不敢大声说话了。 “真的?”徐千雅立马停止了哭泣,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看着柳子归。 “真的,还有我真的不是鬼,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是有温度的!”柳子归觉得要尽快打消徐千雅的顾虑,然后好结伴同行,毕竟在这里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徐千雅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在柳子归的脸上摸了摸,然后在淡金色的光芒下端详着柳子归的脸,一张清秀的脸,细眉双眼皮,俊俏的鼻子,怎么看都惹人喜爱。 “是有温度,小脸蛋还挺好看的!”徐千雅一边说一边评价着说道。 柳子归忍住了转身就走的冲动,咬着牙说道:“这下子信了吧!” 徐千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我相信你不是鬼了!” 柳子归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徐千雅连忙跟在后面,小跑到柳子归的身边道:“喂,小鬼,你怎么进来的?” m。 第九十九章空旷处的寂寞

人是群居动物,不喜欢群居的人都是有病的人,这个病的名字叫做自闭症,一个人待久了难免会有寂寞,总想找人结个伴,若是这个伙伴是个异性的话那就更好了,若这个异性长得好看那就只能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了,柳子归长得漂亮,徐千雅长得美丽,漂亮和美丽都是好看的子孙,所以他们两个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完美的,只可惜地点不对。 徐千雅对突然出现在自己世界的柳子归非常好奇,面前这位小孩子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魔力在诱惑着她不断的靠近,想刹车都刹不住,一往无前,所以徐千雅对柳子归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只是柳子归被她问的有些烦躁,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她。 “小鬼,你真的能够找到陈教授吗?”徐千雅走在柳子归的右边,抓着柳子归的肩膀,不停的说着话儿,柳子归已经记不清她问了多少遍了。 柳子归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看着徐千雅,道:“我不是来找你所说的陈教授,这点你一定要记住,还有这里很危险,你要跟紧我,保持安静,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徐千雅看着柳子归的严肃的小脸蛋,心里一紧,不敢说话了,把头点个不停,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千雅安静了,柳子归也舒了一口气,他的耳朵里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里面轰轰的乱叫,吵的他心烦意乱,有一种想要找人拼命的冲动。 柳子归没有乱走,只是空旷的墓室没有一个标志性的东西,他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好沿着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两人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便触碰了墙壁,这个墙壁与同道的墙壁不同,这里的墙壁像是一个天然的石头,淡金色的灯光在上面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衔接的缝隙,而且墙壁光滑如镜,估计壁虎爬上去都会掉下来。 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柳子归便不看了,伸手抓住徐千雅的手,沿着墙壁往前走,徐千雅的手很柔很滑,抓在手里很舒服,所以柳子归下意识的抓的很紧,徐千雅也没有挣扎,反而靠的更近了,柳子归鼻孔里都是徐千雅身上的香味。 往前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耳边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是流水的声音,听着声音的强度,似乎不远,柳子归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便到了声源之处。 这是一条暗河,水冲高出流下来,然后在暗沟里奔跑,淡金色的光芒一照,全是氤氲的雾气,应该是地下的水温度较高,产生的水蒸汽,水蒸气一多,可见度就下降,即使有舍利子做成的灯笼在这样的雾气当中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仅仅能够照亮前方一点点的距离,保证自己不被地上的东西搬到,可这里也很干净,地面平坦,没有什么杂物,淡金色光芒只剩下提供安全这一基本功能了。 柳子归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往前走,仿佛要渡过这条不知底细的暗河,旁边的徐千雅却拉住了他,道:“我怕!” 柳子归转过来,正好对上了徐千雅那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惹人无限怜爱,硬生生的把火气压了下去,差点烧出了内伤,低声问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就是怕,你看我全身都起了疙瘩!”徐千雅撸起自己胳膊上的长袖,让柳子归看自己身起的鸡皮疙瘩,然后接着说道:“我总觉那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我,我两腿都在发软!” 柳子归低头一看,果然,徐千雅的双腿在大颤,于是伸手用力的在徐千雅颇有弹性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那一下的弹性,直接把柳子归的手甩了出去,而徐千雅被打的一颤,脸马上就红了,像是红苹果似得。 “你,你,你干什么?”徐千雅有点恼羞成怒,睁大着眼睛看着柳子归,大声的质问道。 柳子归毫不在意徐千雅的态度,冷声的说道:“怎么样?现在双腿还发软吗?” 徐千雅顿了顿,咬了咬嘴唇,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能打人家的、、、”像屁股这两个字,徐千雅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一时之间卡在了这里。 柳子归用清冷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我家住在山里面,没有好路出来,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一点都不好走,一下大雪,一般人根本就走不了,而每次过年都在冬天,山里的冬天总会飘下鹅毛一样的大雪,山里人根本出不去,根本就不能到镇上买过年需要的肉,所以山里的人每家每户都会养一头猪,等到过年的时候宰了打腊,而杀猪需要把猪从猪圈里赶出来,但是猪可能知道自己要死了,总是趴在猪圈里不出来,这个时候,只需用力大怕打猪的屁股,猪就会乖乖的从猪圈里跑出来!” 说道这里,柳子归对上了徐千雅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猪趴在猪圈,可能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吓得四肢发软,拍打它的屁股,能够让它的四肢坚硬起来,我想同样的招数用在你身上肯定也能起到作用,目前看来,我的猜想并没有错!” “什么?你说我是猪?”徐千雅一字眉毛直接倒竖起来,红红的脸蛋更红了,纤细的手指对着柳子归指了又指,脖子上的青筋不停的在颤动,一副要爆炸的样子。 柳子归仿佛清风拂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手把徐千雅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道:“你不觉得这里很无聊吗?所以我开了一个小玩笑解解闷,你觉得我这个玩笑好不好笑?” 看着柳子归嬉皮笑脸的样子,徐千雅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气不过,用力在柳子归的脚上踩上了一脚,以柳子归的反应速度,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他没有躲,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脚,徐千雅踩了一脚之后,转身就要走,只是手指还被柳子归握在掌心,走很急,手指被瘪了一下,很痛,叫了一声。 柳子归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澄清自己的关系,道:“不管我的事情,是你自己掰的!” 徐千雅眼睛红了,要哭的样子,转身就朝着河的方向跑了过去,柳子归却站着不动,看着她奔跑时候一扭一扭的样子,还没有跑上一百米,徐千雅又尖叫着跑了回来,一把把柳子归抱在怀里。 m。 第一百章腐尸

雾气蒙蒙,如坠深谷,不见天日,只有一盏灯笼发出淡金色的光芒,照亮一块容身之地。 柳子归如松树一般站在那里,而徐千雅却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柳子归的脖子,把头埋在柳子归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上,惊慌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牙齿一直在咯咯的大颤,脸色苍白,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柳子归没有拨开徐千雅,而是单手轻轻的在徐千雅的背上拍着,安抚她那颗经过度的心,嘴里轻轻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呢!一切都有我呢!” 声音由远而近,像是在梦中的召唤,带着一种奇异的波动进入了徐千雅的耳朵,传入她的心里,是她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千雅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虚弱的说道:“谢谢你!”顿了顿又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柳子归道:“我叫柳子归,你可以叫我小归!” 徐千雅点了点头,颤声说道:“前面好恐怖,我们走别的路好不好,小归?” 徐千雅的声音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柳子归嘴上挂着淡淡笑,此刻他的笑充满了温暖,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即灿烂又阳光,温暖人的整个心房,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相信他,依靠他,仿佛他能够带着自己走向传说的天堂。 “不用害怕,不是有我嘛,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作为你的依靠,你还还有什么害怕呢,来,我扶着你,我们一起走。” 说罢,便扶起徐千雅,徐千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中香味柳子归没有闻过,但是很好闻,若是春天把她放在山野间肯定会惹来蜜蜂,所以柳子归很享受这股香味。 徐千雅的身子很柔软,扶着她的身子,柳子归的脑海总会飘过柳絮的样子,她也不是很沉,即使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都挂在柳子归的身上,也不显得累赘。 拨开浓郁的雾气便看到了一条河,河似乎很快,手里的灯笼根本无法照到对面,只能照到面前的一点点,但也足以让人触目惊心,怪不得徐千雅会吓得胆寒失魄。 河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这些尸体都已经腐烂、发胀,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目,即使连最基本的男女都难以分辨,有些肉烂掉了一半,像是一堆烂泥,在烂泥中那些骨头很是显目,森白森白的,映衬着黑色的筋脉,还有许多像蛆一样的虫子在这些腐肉里面钻来钻去,仔细的倾听还有一些滋滋的声音。 柳子归从怀里拿出了一道符咒来,递给徐千雅,让她遮在鼻口处,这是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符咒,用来防护毒气的符咒。 这次徐千雅倒是没有第一次那么惊慌失措,而是紧紧的抱着柳子归的胳膊,好在冬天的衣服穿的比较厚,柳子归才没有被徐千雅的指甲刮伤。 “小归,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好恐怖?”徐千雅的声音有些颤抖,说明她的内心不是那么的平静。 “别怕,觉得恶心别看它就是了,来,闭上眼睛,我带着你走!”柳子归安慰的说道,其实他自己内心暗骂自己冲动了,看到这样的情景,柳子归想到了柳十三对自己说过的尸蝺。 尸蝺是一种蛊虫,至于传自哪一代,哪一个人,已经无从考证了,只知道它传承了好久,而且还是一门极为歹毒的蛊术,尸蝺对于生长繁殖的环境有很高的要求,首先温度不能低于四十摄氏度,其次地域要潮湿,水分要充足,这两地是最基本的要求。 尸蝺的歹毒不在于后面的蝺,而在于前面的尸,它是依尸而生,它的胚胎必须在尸水里面才能存活,依靠尸体提供的养分才能生长,而且养分与尸水的量很大,没有上百人的尸体堆积根本不足以养活一只尸蝺。 尸蝺小的时候很小,大约只有蛆那么大小,形状也很相似,只是成年之后比蛆多了两只触角,皮肤也开始便灰,成年之后身体成长的非常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只要有养分,便可不停的长大,而且成年之后便可脱离尸水腐尸而生活。 成年的尸蝺几乎肚子是无法喂饱的,它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找吃的,但它们也不吃别的,只吃死人的肉,没有死人的肉,就活人变成死人。 尸蝺的含有剧毒,浑身都是粘液,沾到人的皮肤若不及时用药水清洗便会皮肤溃烂,疼痛难忍,最后毒入骨髓,五脏六腑溃烂而死。 一般情况下,主人都会在尸蝺快要成年的时候,让其沉睡,寄养在尸水腐尸池当中,等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种入敌人的腹内,中招的人最后会被尸蝺从内而外,啃噬的只剩下骨架子,这样成长的尸蝺一见到阳光,不出三刻时间,便会死去,这也是为什么尸蝺没有泛滥的原因。 这里处在地底的深处,温度很高,又有一条地下河,还不会被人发现,完全满足了基本的条件,只要挖一个大池子,往里面蓄满水,最后抛入无数具尸体,等尸体腐烂之后变成腐尸池,放入尸蝺的胚胎,静静等候便可。 看着池子里的尸体,肯定是有人经常进来,往里面添加尸体,才能保证腐尸池长久以往,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附近也没有听说有人口失踪,那这满池子的尸体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柳子归一边行走,一边静静的思索着,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水泡的咕咕声音打破了柳子归的沉思,柳子归警惕的停下了脚步,看着腐尸池的水面,在一阵水泡过后,窜出了一条黑乎乎的东西,柳子归赶紧抱着徐千雅跳到了一边。 柳子归刚离开,那东西便落地了,像一条大蟒一样,足足有两个成年加起来那么长,很粗,比成年人的大腿还要粗上一分,浑身通黑,头上还有两只触角,触角的顶端长着圆圆的红色的肉瘤,看不见嘴,浑身上下裹着一层黏糊糊的稠液,落到地上呲呲的冒着青烟。 m。 第一百零一章尸蝺

看不见不等于没有,没有看到尸蝺的嘴,那是因为尸蝺没有张开嘴,一旦它张开了嘴,不是全瞎,都能看到,那是一张猩红的大口,张开的时候,上嘴唇和下嘴唇还有粘液拉出来的青丝。 那张开的大口里好像一张红色的灯泡,照的口腔通明,即使隔得很远,也能让人看到最里面的倒扣如同刀子一样的牙齿。 它的牙齿很怪异,不再前方,而是在口腔内,都到处都是弯钩一样的牙齿,很怪异,像是长歪了一样的松树林,它此时像是刚刚睡醒,上来打了一个哈欠,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柳子归和徐千雅,像是发现新鲜糖果一样,奔着他们就去了。 尸蝺还没有过来,一股难闻的腥味先扑鼻而来,即使是徐千雅身上的香味也遮盖不了,像是活了一样,只往柳子归的鼻子里钻。 徐千雅直接是吓软了,双腿支撑不了身体,瘫了下来,整个身体挂在了柳子归的身上,柳子归不得不扶住她,一边看着尸蝺,一边往后退去。 尸蝺的行走是靠身体的蠕动,但尸蝺的蠕动和蛇的蠕动不同,蛇是左右扭动蜿蜒向前,而尸蝺则是前后蠕动的身上的肉,把自己的身体推向前方。 尸蝺的速度很快至少比柳子归后退的速度要快上几分,不一会儿,便追上了柳子归,张开嘴,就要咬柳子归,柳子归抱着徐千雅腾空而起,向上飞去,尸蝺的嘴刚好从柳子归的脚下穿过。 柳子归跃很高,几乎要碰到上面的顶了,只是顶上由于常年的雾气缭绕,堆上一层厚厚的油脂,白花花,油腻腻的,看着真恶心,有些甚至还形成一个个的白色小水珠子,看样子随时都要掉下来。 柳子归落到远处,离腐尸池并不远,鼻孔还是腐尸池里面散发的臭味,熏的他差点晕了过去,连忙憋着气,但还是感觉头有点晕,看样子这里的毒性不小,识海中的敕符发出一道光芒从上而下扫了一遍,恶心晕乎劲儿方才退了回去。 还没等换口气,尸蝺便又窜了过来,这次它的身体便柔软,像一个绳子一样,后面着底,支撑前面的身子,送到半空中,从上而下,张着大口就想把柳子归和徐千雅一口吞下去。 柳子归脚一踮地,把自己来带着徐千雅一起甩了出去,躲过了那一大口,把灯笼换到左手,右手召唤出敕符,在徐千雅惊骇的目光中变成了一把三尺长剑,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尸蝺咬空了,一头直接撞到地上,而后顺势就钻进了地底下面,嗖的一下,整个身子就不见了,消失在了地面上。 柳子归拿着剑一脸严肃的、警觉的看着四周,四周雾蒙蒙的一片,只有左手的灯笼照亮一块容身的地方,这个时候,徐千雅说话了,但是说的不够利索,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是,是神仙吗?” 柳子归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动神色的说道:“我若是,你相信吗?” 徐千雅连忙点头,道:“你若不是,我才不会相信呢,能飞,能凭空变出一把锋利的宝剑,不是神仙,还能是什么?”这回,她说话倒是非常利索连贯。 柳子归没有做过多的解释,随后道:“你说是就是吧!” 徐千雅还想说什么,柳子归又飞了起来,同时手中三尺长剑,对着下面一划,一道剑芒一闪而过,接着耳边就是一阵磨砂一般的嘶叫,叫的徐千雅头皮都要炸了,即使她什么都不懂,也能听出嘶叫声中的痛苦,不用动脑子想,就知道尸蝺受伤了,而且受的伤还不轻。 俗话说,沉你病要你命,一剑划伤尸蝺之后,柳子归便把徐千雅放在地上,把灯笼塞到了她的手中,自己再次冲了上去,手中长剑一刺,一挑,又在尸蝺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流下了绿黑色血,血很腥,而且还很臭,这次,柳子归学乖了,老早就憋住了气,并没有吸入尸蝺血中的腥臭味。 尸蝺似乎有些神智,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妙,想要转身逃跑,但柳子归是好惹的吗?显然不是,从怀里拿出一道符咒,以金刚指的手法,把符咒射到尸蝺逃跑的前路,碰的一声,一阵白烟之后,便是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一大块地方。 柳子归脚踏天罡步,手捏诛魔诀,手中长剑腾空而起,一眨眼便从尸蝺身上穿了一个来回,尸蝺无力的倒在了火团上,没有声息,任凭大火烧烤自己的身体。 柳子归大发神威的模样简直把徐千雅惊呆了,连眼睛都忘了眨,如同塑雕一样盯着柳子归,知道柳子归把自己抱起来,方才回过神来。 “小归,你好厉害,你收不收徒弟?”不待柳子归回答便又接着说道:“收我做徒弟怎么样?” 徐千雅的反应让他想起了白明珠和白明玉,当初自己消灭僵尸的时候,她们姐妹两也是这么崇拜的看着自己,缠着自己学道术,只是她们只有三分钟的热情,好奇劲消了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这让柳子归很伤心,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伤心,但伤心就是伤心,没有缘由的伤心。 柳子归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回答徐千雅的问题,而徐千雅就一直在问,终于把柳子归问烦了,道:“你如果再吵我,我就把你扔到腐尸池里面,当养料!” 徐千雅愣住了,脸上有些不高兴,小声嘀咕道:“不收,就不收,凶什么凶,有什么了不起的?” 柳子归假装没有听见,继续扛着徐千雅往前走,柳子归没有回头看,火渐渐熄灭了,尸蝺还有一大半的尸体没有烧干净,留在了地面上,腐尸池里的水又开始在鼓动了,不一会儿从里面爬出了许多白色的长着红色触角的小尸蝺,开始啃食残留尸骸,一边啃食,一边长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大,不一会儿,残骸就什么都没有身下了,而那些小尸蝺已经有筷子那么大了,然后爬进了浓雾中不见了。 m。 第一百零二章从地底爬上来的火焰

柳子归像是扛着一个沙包一样扛着徐千雅,沿着腐尸池往前走,没有一会儿就走出了腐尸池的范围,前面又是一个通道,这个通道与之前看到的通道不同,它的通道口是参差不齐的,像是随意间用棍子捣出来的一样,看着像尸蝺的嘴。 柳子归没有犹豫便走了进去,即使他犹豫也没有别的选择,最终还是得走这一条路,进去之后,发现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行,四周的墙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像是长满了恶性肿瘤,一大块,一大块的,不仅难看,而且还膈应人。 淡金色的光芒照在地上,徐千雅看的清楚,地上全部都是骨头,只是时间太过于久远,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看不到原来的面目了,柳子归的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像是踩在树叶上,在两个人的重量下,白骨都被压成了白色的粉末,堆在说不出是怎样土质的地面上。 徐千雅不说话了,她此时真正的感受到了此地的不善,也知道此次贸然进入古墓是一次冲动行为,都说冲动是魔鬼,魔鬼来自地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现在死了两个人,失踪了四个人。 这条道不算长,也不算短,但柳子归的速度很快,所以不到半个小时便走出了这条道,出口在一个悬壁上,有一条蜿蜒的小道开在悬壁上,而通道的出口正好在这条小道上。 小道不是很宽不到三尺,里边是悬壁,外面没有护栏,下面是一条岩浆流,静静的流淌,像是一条冬眠的蛇,散发着火红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的深渊。 柳子归的脸是红色的,徐千雅的脸也是红色的,像是有火焰精灵一样在跳舞,柳子归把徐千雅放了下来。 “你现在能走了吗?”柳子归问道。 徐千雅点了点头,轻声问道:“我们应该往哪里走?” 柳子归盯着悬崖下面的岩浆流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岩浆流的上游说道:“往那边走!” 柳子归走在前面,徐千雅走在后面,两个人都靠在墙壁行走,徐千雅有些害怕,但看到走前面若无其事的柳子归,又硬着胆子往前走,岩浆的温度很高,连带着四周的空气都被烤的炽热,豆大汗珠从徐千雅额头上滑落,喘着粗气,同时肚子里也传来咕咕的声音,进到墓室已经有大半天了,没有进食一点东西,肚子早就饿了。 柳子归时刻关注的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什么危险出现,所以从徐千雅肚子传出来的本能声音,他还是听到了,于是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对这徐千雅说道:“饿了?” 徐千雅不好意的点了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够那点吃点的出来。 可柳子归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也饿肚子的经历,肚子饿的感觉真难受,浑身没有力气,头脑昏聩,随时就要晕倒的感觉,但就是没有晕倒,饿,像是锥子一样在肚子时不时的戳你一下,让你继续睁着眼睛想着吃的东西。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没有力气走路了?还是我来扛着你吧,这里很危险,万一你腿一发软,摔了下去,我可来不及去救你!” 徐千雅在这一刻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有人能懂自己,向来是古人所歌颂的一件幸事,但此刻徐千雅怎么感觉都有一点怪异,而且还说不出来诡异在哪里,也没有那一种遇到知己的快感,倒像是有一个鼓风机在自己的胸膛里鼓动,胀的厉害。 柳子归是行动派主义者,况且他现在有一点自我主义,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加在别人身上,当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也是他的神位所带来的一点负面影响吧。 在徐千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柳子归扛在了肩上,徐千雅反应迟钝的叫了一声,然后大声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柳子归用力的在徐千雅的翘起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道:“老实一点,这里很危险,掉下去,我不一定能够保证活命,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柳子归怕了一下,觉得手感不错,于是又拍了一下,徐千雅孟恒一声,没有说话了,静静的趴在柳子归的肩上,由着柳子归把自己背到那个位置的区域。 走了很久,徐千雅差点在柳子归的背上睡着了,可就在要眯上眼的时候,柳子归又把放了下来,把她从迷糊中惊醒,突然的刺激让她大脑异常的清醒,这里貌似是悬壁小道的尽头。 顺眼望去,那里有一朵大大的红色的莲花,从岩浆里伸了出来,庄严的盛开在岩浆的上方,下方貌似是这条岩浆流的发源之地,从地底上慢慢的冒出汩汩的泡泡,如夏花般绚烂。 谁都没有心思去研究那个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岩浆,目光全都被前面的那株盛大的红色的莲花吸引,莲花盛开到了至极,花瓣上有很深很深的纹路,深到一眼就能看见,而且很繁杂,定着眼睛看一会儿,就会觉得头脑发胀,头昏眼花。 花瓣与花瓣之间还有一段很大的缝隙,各自链接着一条跨越岩浆的石桥,延伸到悬壁上,柳子归数了一数,一共有六条这样的石桥,柳子归自己就站在其中的一条石桥的桥头,半人高的石墩上写着,枉生世界,不死轮回。 字是红色,比新鲜的血还要红上三分,那份艳红仿佛要从字上掉落下来,虽然没有闻到腥味,但总觉得有一股腥味,让人全身都不舒服。 突然间,旁边的徐千雅越过了柳子归,双脚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石桥,四只木讷机械,像是被人绳子操纵的一样,目光呆滞,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如同丧失。 柳子归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状态不对,就像是被人夺了神魄一样,柳子归从怀里拿出一道镇神符,贴在徐千雅的额头上,符一贴上,徐千雅就像被抽了骨架一样,瘫软了下来,柳子归一把接住,背到一边。 翻开她的眼皮,只见她眼珠上翻,只有白色,不见黑色,一开天眼,只见徐千雅肩上的两朵火焰已经熄灭,只有头顶上还有一朵残炎,微乎其微,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丢了二魂,少了七魄!”柳子归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m。 第一百零三章活人变枯骨

柳子归面色严重倒不是因为徐千雅丢了二魂失了七魄,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徐千雅是什么时候丢了二魂,失了七魄,这才是让他在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带走徐千雅的二魂和七魄! 柳子归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与那道火焰般的莲花有关,花瓣一层叠着一层,围成了一个大圈儿,中间是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四周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扭曲了视线,看不清里面具体是什么。 看久了之后,便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从火红的莲花上传过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能够穿透**的阻挡,直接抓住藏在肉身里的灵魂,那是一股强大的撕扯之力。 识海中的敕符发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格挡住这股神秘的力量,柳子归瞬间清醒,脸上就是汗珠,还有一脸的害怕,忍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刚刚,他居然不能做出反抗,自己的神魂仿佛见到了自己亲人一般,对那股力量毫无抵抗之力,反而有一种积极配合的意思,从深处想跟着它走,跟着它走,就能找到解脱,就能走到极乐世界,从此再也没有烦恼和痛苦,这种古怪的观念就像是强盗一般,不和你说任何的道理,直接蛮横的闯进你的灵魂深处,让你从内而外的接收它,被它同化。 敕符在识海的颤抖,每一次抖动,都已阵波纹发出,渗透到柳子归的神魂,把渗入其中邪念给振了出来,这样的清理工作做了好久,方才停歇。 柳子归大口的喘着气,把那种窒息的胸闷之感排泄掉,突然间他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像徐千雅一样茫然的想盛开的红莲奔去,柳子归眯起了眼,柳子归认识他们两,是考古队员的中两名队员,但柳子归并没有上前,而好似静静的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 柳子归知道他们也想徐千雅一样丢了魂魄,此刻**内只有一个人魂在支撑的肉身在行动,柳子归并没有去打扰他们的行动,他想看看他们走过去到底有什么样的结果。 石桥并没有多长,即使他们两个是普通人,走上一分钟也就到了,在穿过花瓣缝隙的时候,柳子归看的分明,他们像是分开了一道水帘一样,从中间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便不动了,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从莲花的中央探出了许多线头来,这些线头也是红色的,在空中不断的浮动,像是一条条红色的小细蛇在水中游走,不一会儿便缠到了两人的身上,看着像是小时候母亲绕毛线球的样子,把两个人当作球心,捆了一个结实,可是不到一会儿,又松开了,缩了回去,但已经看不到那两人的影子,这两个人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凭空消失了。 柳子归眯着的眼睛,突然间睁得老大,他肯定那两个人肯定存在过,他们两个不会凭空消失,一是他们真的被接引去了那诱惑声音当中的极乐世界,二是他们像是养料一样被那些红色的细线吞噬,而且吞噬的一点都没有剩下。 柳子归更倾信于后者,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更本就没有什么极乐世界,传颂人们口中的无忧无虑的天堂,根本就是一个虚幻的存在,那只是人们在极度痛苦的状况下,所臆想出的一个地方,作为精神的寄托,好让自己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天堂就像梦一样,存在,但是虚无,或者说只存在人们的口中。 柳子归想知道那些红色的细线是什么,站在远处猜测是不成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近距离的去看看,沉吟一会儿,觉得自己即使打不过,但是保命逃跑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心里有把握之后,柳子归便立刻行动起来,迈开步子,向着那多盛开的红莲走去,走在石桥上,感觉脚下的感觉很怪异,桥看似是石头的材质,但脚上去却有一种踩在**上的感觉,每一脚下去都能感觉到一次颤抖,像是强忍着疼痛那种战栗。 走到一半的时候,柳子归却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两位伙伴,分别站在两座石桥的一端,一只黄鼠狼,一个柳十三,俱都面色凝重的看着盛开在岩浆之上的莲花。 柳子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现在他对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所感觉到的,都产生了怀疑,万物皆幻。 黄七姑和柳十三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开始往火莲方向走去,不过他们好像看不到柳子归,目光扫到柳子归站的地方,然后又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转过头去。 柳子归很想大声叫他们,可是话音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好似话一出口就会天崩地裂,柳子归还是没有动,继续站在石桥的中央,等待着他们走过来,他们走的很小心,不似柳子归般的鲁莽。 他们走到石桥中央所花的时间几乎是柳子归所花时间的三倍,等他们到了石桥中央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同样站在石桥中央的柳子归。 柳十三的口动了动,像是对柳子归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那上唇和下唇的离合仿佛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而已,柳子归也没有看懂,但他也没有问,他不敢开口,他感受到了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对着他,只要他一开口,便遇到巨大的麻烦。 柳子归害怕麻烦,所以他之后闭口不言,柳十三见柳子归没有开口,似乎很着急也很生气,双手在面前不断的比划着,一张嘴一开一合,不停的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柳子归终于确定那两个人真的是幻觉,柳十三是一个爱风度的人,什么时候都很注重自己的外表和形象,虽然有时候他做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形象,但是他觉得不会在有人的时候做成如此张牙舞爪的动作来,特别是在熟人面前他更不会这样。 m。 第一百零四章真真假假

细微之处见真章,看到了真像,慌乱不定的心便静了下来,嘴角不知不觉中习惯性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柳子归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往前走,他觉得他们出现就是想要干扰自己前行,他们不让自己近前,铁定前面藏着什么秘密,所以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几个踏步便到了莲花花瓣的跟前。 这一次,看的更加清楚了,那莲花花瓣上的纹路就像是一根根暴露在外面的青筋血管,柳子归的看的分明,在那些纹路里面还有红色的液体在流淌。 柳子归只是瞄了一眼,便知道这朵莲花是一活物,但他还是向前冲了进去,从两瓣花瓣的缝隙中钻了进去,在穿过的那一刹那,感觉自己像是穿过了一层粘稠的薄膜,从肌肤滑过的时候,黏糊糊的,特别的恶心。 柳子归下意识的在脸上摸了摸,脸上并没有想象中液体,干燥的能够点着火,之后才有时间去看莲花中央的情景。 面前是一个巨大石棺,红的发紫,上面有很多很多的纹路,像是植物的根须,密密麻麻的覆盖在石棺的表面,看着看着,石棺上面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纷纷动了起来,从石棺表面爬了出来,变成一根根红色的细线,就是柳子归刚刚看到的那种红色的细线。 柳子归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过身,去看石桥上的柳十三,只见柳十三还站在石桥的中央,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双眼冒着妖异的光芒看着柳子归,脸上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在告诉柳十三,你上当了。 柳子归也知道自己上当了,假的柳十三出现并不是要阻止自己前行,而是看自己犹豫不前,故意前来引诱,只是引诱的方式有些特别,不是顺着毛捋,而是逆着撸。 石桥中央的柳十三笑着笑着便消失了,留下空荡荡的石桥,但是黄鼠狼还在那里,站在石桥中央,双眼迷惑的望着消失的柳十三,然后又看着柳子归,但柳子归却没有时间去看她了,因为那些猩红的细线来了。 红色的细线在空中游动的时候,总让柳子归想起蛇在水中游动的样子,姿态优美,行动迅速,有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势头。 柳子归召唤出敕符,释放出一层护罩,格挡在自己与细线之间,细线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缠上了护罩,像包粽子一样把中间的柳子归包裹起来。 柳子归左右持剑,左手捏一法决,在剑身上一抹,轻喝一声,腾空而且,却被细线拉的一个趔趄,显现跌落下来,柳子归脚一踮,稳住身形,一挥手中的长剑,三尺寒芒,蓬勃而出,斩在红色的细线上。 细线的柔性很好,三尺的寒芒并没有斩断它,只是让它改变了形状,弯曲了很多,它虽然没有断,却也被寒芒推到了一边。 柳子归同时开始往后退去,想要出去,但是当背靠到花瓣与花瓣之间的缝隙的时候,却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在那里,挡住了柳子归后退的路线。 柳子归用脚用力的踹,回敬他只是一声声类似金属的抨击的声音,似钢似铁,坚硬无比,脚踹不开,就想转身用剑劈,但是还没等他转身,那些被荡开的红线又卷土重来了。 这一次,红色的细线来的迅猛,惊涛骇浪,声势浩大,数量更盛,一眼望去都是红色的,像是一江之水,滔滔不绝,柳子归眉头紧皱,手中敕符所化的长剑挽出一朵花来,漫天都是剑影,潇潇洒洒,如同秋日里被吹落的漫天落叶,眼光所到之处都是剑影。 这一场在量上的比较,当然也不是谁多就是谁赢,剑芒锋利,细线韧劲,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剑芒和细线对峙的时候,柳子归转过身来,用力的挥剑去刺那堵无形的墙壁,一道透明色的波浪从剑与强的接触地方向四周散开来,劲风横扫,吹到柳子归的衣服飞舞,整座莲花台也在晃动,地动山摇也不过如此,但是那堵无形墙壁没有破碎,反而显出了形。 墙壁是红色的,是血的颜色,却没有血的腥味,反而有一种兰花的清幽香味,不经意间,柳子归吸入了香味,顿时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飞在半空中,四周的场景都在转动,仿佛坐在旋转的木马上,柳子归挤了挤眼睛,晃了晃脑袋,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但是没有作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模糊一片,知道自己是种毒了。 手里紧握敕符所化的三尺长剑,一阵麻麻的触感从掌心传了过来,像电流一样游遍全身,把那股迷醉眩晕之感祛除干净,柳子归缓过神来,知道若不解决这里面的东西,估计是出不去了,心里没有害怕。 手持长剑,跃身而起,挥出一道剑芒,逼退那些想要靠近的红色细线,尔后跃身到了石棺之上,他知道所有问题的中心都在这具石棺上,破解之法也只有在这个上面寻找。 此时石棺上面纹路已经消失不见了,光滑如镜,映着柳子归清秀的脸庞,看着光滑的石棺,柳子归顿时明白了那些红色的细线就是刻录在石棺表面的纹路,或者说,红色的细线就是石棺的吸取营养的根须,不用的时候便栖息的石棺的表面,从外面看起来像是铭刻的纹路。 那些被荡开的红色细线,顺着石棺的表面,蔓延而来,柳子归蹭蹭的后退,退到石棺的一头,用力的一踹棺材盖,谁知,这本可踹碎大石块的一脚,却只能让石棺的棺材盖晃动了两下,柳子归身子轻飘飘的飞到了后边。 巧的是,黄七姑所在的石桥就在柳子归的身后,柳子归转身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柳子归,柳子归大叫一声:“黄七姑!” 黄七姑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似乎知道柳子归需要帮助,四只脚快速跑了过来。 很快黄七姑便到了花瓣与花瓣缝隙之间,但是就在这个地方她停住了,没有进去,也没有后退,就那么四肢着底的看着。 第一百零五章合作

看着黄七姑在外面不动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与怀疑,顿时,柳子归便知道了黄七姑可能遇到和自己一样的状况,受到幻境的影响,对看到的,听到的,都产生了怀疑。 “黄七姑,别怀疑,我是真是的存在,快进来帮我,这里面动西有些古怪!”柳子归大声的叫道,但是黄七姑就是不为所动,反而蹲坐在石桥上,那个样子准备看一场好戏。 柳子归心中无奈,打消一个存在内心上疑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事实摆放在面前,他也只会怀疑事实,而去相信内心所想,人始终相信的只有自己。 柳子归放弃了让黄七姑帮忙的打算了,只期待她不把自己当作异类而攻击自己。 柳子归一把拿出身上所有镇邪的符咒,以金刚指法打了出去,但是以前无往而不利的符咒在此刻竟然失去了作用,如同废纸一样,被密密麻麻的红色的细线所吞没。 柳子归无路可退,只有勇往直前,咬破手指在手掌心上画了一个太极,口中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极!” 关键时刻,使出了掌心雷,毕竟在柳子归的印象中,雷至钢至阳,世间所有的邪物都惧怕雷霆加身,但是至钢至阳的掌心雷也只是让红色的细线稍微的停滞了一会儿,出现了一些迷乱的节奏。 柳子归虽然对战的经验不算丰富,但是他有敏锐的观察力,善于见缝插针,在迷乱的时候,一脚踩在后面那堵无形的墙上,接力把自己的身子送过去,身子在空中旋转起来,手中的长剑也跟着旋转起来,像是一艘大风车,呼呼的转了起,剑芒四起,风声呼啸,一副暴风雨来临的模样。 红色的细线被柳子归搅乱了,乱成了一团麻,找不到头绪,相互缠绕,都在动,都想着要挣脱彼此之间的缠绕,但是越是蠕动,越是缠的紧,最后扭成了一团。 柳子归趁着这个空隙,挥起手中的长剑,顶在棺盖和石棺的结合之初,口中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万物有道,唯吾所掌,听吾号令,以吾之名,赋汝之力,开!” 敕符所化的长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宛如旭日东升,光耀大地,掩盖了深渊中炎流的所有光芒,真是皓月之光诞生于米粒之光当中,一时之间成为了深渊的主宰,所有的光芒都在它的光芒之下臣服。 一股浩瀚之力,在光芒之后爆发,它来的是如此突然,来的是如此迅猛,没有预兆,没有迹象,但又是如此的自然,合乎自然便是道,这是修道之人苦苦追寻的道,虽然只是一点影子,但也足以让人抢地膜拜。 巨大的力量在突然间爆发,掀起一股巨大的气浪,翻滚如潮,波浪滔天,整个的深渊在此刻突然间的摇晃起来,悬崖峭壁之上剥落出许多细碎的石块,哗啦啦的如雨水一般落到岩浆流中,砸出无数的浪花。 石棺的棺盖终于被推开了,沿着石棺的下体往前方滑去,撞到了花瓣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但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个了,目光都放到了石棺内部,想一睹究竟! 黄七姑也进来了,如此大的动静,让她相信了眼前这个柳子归的是真实的,但她已经变了一个样子,不再是黄鼠狼的样子,而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少妇模样。 一身杏黄色的衣衫,长发飘飘,细眉细眼,尖尖的鼻子,瓜子脸蛋儿,皮肤白皙如雪,尽显丝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属于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这种魅力不是刻意装扮就能扮出来的,需要时间,需要内涵,需要虚无缥缈的气质,需要超高的心态等等,许许多多的因素杂糅而出的气质,这种气质它不该属于人间,出现红尘俗世只是一个意外,碰见这样的意外需要运气和功德。 但不管黄七姑是多么有魅力,却不能让柳子归多看一眼,心里知道她是一只黄鼠狼,再看她这么有魅力,若是对她动心,那是多么别扭的一件事啊,况且面前还有一个更具吸引力的东西呢。 石棺之中躺着一具尸体,是一具老年人的尸体,一身锦衣光华如新,交错放在腹部上的双手却干枯如槁,像是被剥下来的树皮放在太阳下暴晒过一样,看不到半点的水分,顺着尸体往上,脸同样如此,褶皱满布,看到这张脸,柳子归的脑海里就不由的浮现出山上砂石的样子,同样的凹凸不平,颗粒满布。 从尸体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它的性别了,或许是男的,或许是女的,时间的刀子在它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很紧,早已模糊了它的性别。 它的头发是长的,而且还是红色的,沿着石棺的内腔壁蜿蜒而上,顺着瞄过过去,正是缠绕在一起的红色的细线! 它不是一具尸体,它是活的,但它的双眼紧闭,胸口没有半点的起伏,又不像是活的,倒像是套上锦衣华服的朽木。 “黄七姑!”柳子归低声叫了一声。 黄七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利剑,一脸凝重的望着石棺里的干尸,轻挪步伐,站在柳子归旁边,轻声的说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老太君,不过传说有误,她应该看过经书!” 柳子归诧异的问道:“看过经书之后就会变成这样?你确定是佛家正统的经书,而不是魔道的邪书?” 柳子归表示对黄七姑所说的经书表示怀疑,或者说对黄七姑表示怀疑,他怀疑黄七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自己配合,或者需要自己出力,于是编出了那么一部神乎其神而又虚无缥缈的经书来。 黄七姑看出了柳子归眼中的怀疑,柳子归也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两人之间不由的产生了隔阂,这个时候,黄七姑可不愿两人之间出现什么意外。 “不知道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学到过这样的一句诗:横看成岭侧成峰,同样的一条山岭,不同的人看,却有着不同的结果,更何况还是博大精深的经文,每个人看过之后肯定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不是吗?” 柳子归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疑虑,毕竟眼前还有一个狠家伙要解决。 第一百零六章尸妖

万物有灵,在苍天之下,万物平等,谁都超脱轮回的机缘,人死之后的尸体也是万物的一种,它也有悟道成圣的可能,面前的这具尸体他没有成圣,而是成了妖,人称尸妖。 尸妖还是在沉睡当中,刚刚的那一幕只是下意识的一种行动。 “看样子我们有一场大麻烦!”柳子归感觉到了一种危机。 “我已经通知了十三郎,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黄七姑对石棺里面躺的那位很重视,面色凝重的说道。 柳子归有些诧异的看着黄七姑道:“你刚刚和那个假的十三爷、、、” 黄七姑疑惑的看着柳子归,问道:“我和十三郎怎么了?” 柳子归更奇怪了,道:“我看见你们两点头打招呼啦!” 黄七姑道:“没有啊,我还看见你们两个说话了呢!” 说完两个对视一眼,都知道自己着道了,被人利用彼此欺骗了彼此,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后等识破之后,又可以让彼此之间猜疑,可谓是一石二鸟! “不好!”黄七姑低喝一声,因为她看见石棺里的那一位睁开了眼睛。 不用黄七姑说,柳子归也看到了,那双朽木一般的眼皮翻了翻,几次都没有睁开,也许是因为太久了没有用,所以生锈了,卡顿了,不好使了,最后柳子归都恨不得上去帮忙了,好在最终终于睁开了。 那是一双红色的眼珠子,从里到外红的通通透透,没有一丝杂色,有红宝石一样光泽与质地,能够把人藏在内心的贪欲引诱出来,然后想飞蛾扑火一样扑上去。 尸妖的眼睛虽然睁开了,但好似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红宝石在眼眶里慢悠悠的转动了几下,渐渐的散发出淡淡的妖异的红色光芒,如同两个小灯泡,照亮了石棺内部。 石棺内壁上有许多的图案,具都是人物肖像,眼睛鼻子嘴巴都有真人的神韵,真可谓是栩栩如生,柳子归在上面发现了徐千雅的肖像,如泣如诉,似在挣扎,似在受苦,样子楚楚动人。 “怪不得如此生动,原来都是人的魂魄!”柳子归喃喃自语。 躺在石棺中的尸妖终于缓过神来了,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双手张开,一阵劲风吹过,红色长发飞舞,终于理顺了,风停了,红色的长发落了下来,垂直的落在了腰间,尔后慢慢的悬浮在石棺的上方,石像一样的脑袋转了转,看到了旁边的柳子归和黄七姑,干枯的脸上似乎出现了笑意,只是太过于干枯僵硬,失去了正常的表达能力。 尸妖伸出自己干枯的手,对着柳子归招了招手,它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前辈对后辈的一种喜爱,它也好像习惯了这样动作,但是柳子归见到它对自己招手,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亲切,反而感觉毛骨悚然,浑身下上不由的生了鸡皮疙瘩,像是有很多的针芒在离皮肤很近的地方不停的游走,皮肤上的神经末梢能够清晰感觉到针芒的锋利。 柳子归没有靠前,反而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尸妖,尸妖见柳子归没有上前,似乎很生气,它四周的空气一阵扭曲,像是被大火炙烤了一样,视线到了这里就被扭曲,就像看到了湖面一样,只有一片波光,根本看不到水下面是什么东西。 尸妖挥手了,静静垂到腰间的红发飘了起来,随着它手的挥动,有规律的朝着柳子归缠了过来,一条条,一根根,如同无数跳细蛇缠绕在一起,看的人头皮发麻。 柳子归挥出一道剑芒,劈在缠绕而来的红发上,没有斩断它们,它们似乎是斩不断的,只是延缓了它们前进的速度,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们终究还会是缠上来的。 不用柳子归招呼,黄七姑也跟了上来,这个时候,谁都拎的清,若不精诚合作,只会被各个击破,最终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生物,求生的**都会爆发出无限的力量。 黄七姑的剑似乎一件宝物,上面闪烁着雷光,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耳边响起,她的身影很快,倏忽之间,已经到了柳子归的身前,一个翻身冲进了红色发丝之间,手起剑落,漫天的剑影如莲花的开落,眨眼之间,便割断了许多的红色发丝,那些断了的发丝落到地上还在地上挣扎着跳动,像是被斩断的蚯蚓。 一招过后,黄七姑便回到了柳子归的身边,柳子归不由的对着黄七姑手中的宝剑多看了两眼,黄七姑对着柳子归嫣然一笑,道:“别看了,这是轩辕剑,我从那狐媚子手里借来的,用完了之后还要还回去的。” 轩辕是谁?柳子归知道,那个人是传说中三皇五帝之一,他用过的剑必然不简单,柳子归从剑上感觉到了一股煌煌之气,那是属于帝王之气,帝王之气能够镇压一切,否管你是正还是邪,在它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臣服,真可谓是顺者昌逆者亡。 发丝被斩断,尸妖怒了,仰天长吼了一声,莲花坐台下方的岩浆顿时像是被煮沸了的热水,汩汩的冒着气泡,尔后化作一条条水蛇从岩浆河里纷纷窜了上来,漫天都是蛇的影子,像是冬天从天下落下的雪花,样子很美,但是看的人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 柳子归手中的敕符化作了一把巨大的伞,双手握住了伞的长柄,在掌心里飞快的旋转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磨轮,双脚一踮地,身子便飞了起来,迎上了那些射过来的岩浆蛇。 毕竟是幻化之物,没有灵智,知道一股脑的往上冲,噼里啪啦的撞到了旋转的大伞上,稀里哗啦的又变成原来的模样,变成了液体,随机被甩了出去,落到了花瓣上,呲呲的冒着青烟。 巨大的冲击力又把柳子归从半空中压回到了地面上,此时的岩浆所化的水蛇也消失了,变成了岩浆,却又尸妖招了过去,在它的手中化作了一根长矛。 尸妖悬浮在半空中,手握长矛,长发飞舞,衣袂飘飘,像是战场上肆意奔腾的大将军,千军万马不过一掌握,那种英雄气概,让人从心底膜拜。 第一百零七章三人行

若是面前这个人生前没有上过战场,打死柳子归都不会相信。 柳子归和黄七姑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骇,但是到了此刻,想要退已经来不及,况且这个时候退出去谁也不会甘心,到了这个地步,不见一见那部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经书,恐怕会成为心魔一般的存在盘恒在心底,永不逝去。 那种勇往直前,所向睥睨的盖世气势,总能唬住人,夺人心魄,在那个刹那,黄七姑和柳子归两个人都曾心神失守,但两个都不是普通人,转眼之间又回过神来。 斗法都讲究一个先发制人,黄七姑和柳子归两个人同时冲了上去,地球引力在此刻仿佛完全不存在了,说飞起来就飞起来,那传说中的引力只当一个笑话的存在。 黄七姑手中长剑上雷霆闪烁,那夏日天空的雷霆仿佛都到了这把剑上,压缩到了极致,就连空气都被炙烤的有一股焦糊的气味,黄七姑的剑法讲究的是大开大合,直来直去,没有丝毫的花哨,一切以实用为主,堂堂正正以势压人,这也附和轩辕剑的王者之道。 柳子归手中的伞变成一个旋转的大圆盘,伞的边缘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就连空气都能切割,所到之处竟然出现了虚空缝隙,呼啸之音不绝于耳,仿佛天地在这一刻都要破碎。 黄七姑从左,柳子归从右,二者成夹击之势,想要一击毙命,但是他们两个尽管往高处去想尸妖的实力,但是还是没有想到那么高的高度。 尸妖看着两个人朝着自己奔来,然后笑了,当然它的脸上已经看不出笑的痕迹,只有嘴裂开了,我们姑且当它是笑了。 红色长发膨胀,竟然在一时之间充斥了整个莲花台的内部,就像水灌入水杯中一样,满满的,甚至都要溢出来,黄七姑手中的剑碰到了发丝,虽然爆发的雷霆之力让许多发丝在顷刻之间变成了灰烬,但是发丝是在是太多了,仿佛无穷无尽,渐渐的手中轩辕剑的力量衰竭了,被发丝缠住了,耀眼的雷霆之光时不时的从发丝的间隙中穿了出来,证明着黄七姑还在反抗,但是柳子归已经看不见她了。 不在自己的神域之内,敕符只能算是一件天地法宝,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终究有限,其所核心力量始终不能施展出来,许多的神通被神域之外的天地伟力压制,所以柳子归打的一直很憋屈,现在他心中充满了悔意,当初就不应该放任村民流逝,贸然走出自己的神域,但是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可能有,但后悔药是觉得没有的。 柳子归把自己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手中的大伞在自己的四周舞出了一个大圆来,密密实实的把自己护在中间,伞的边缘切割出来的虚空缝隙似乎很有效果,把那些想要靠近的发丝尽数吸入,然后吞噬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间,柳子归听到了黄七姑叫了一声,但到底说了什么,柳子归没有听清楚,耳边都是呼呼的杂音,已经快要聋了,隐约见他看到了那倒在地上的棺板飞了起来,又盖在了石棺上,柳子归看到了,黄七姑半截身子陷在了石棺离,那棺盖从石棺的边沿向前滑动,想要把黄七姑拦腰斩断,好在黄七姑实力不弱,从身后伸出了一条尾巴,挡住了棺盖的进势。 从红色发丝之间突出一支长矛,冲着黄七姑的的眉心就过去了,危机虽然是无形,但是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那种无形就会化成一种感应,反应在皮肤上。 黄七姑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层疙瘩,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都有几把刷子,没有刷子的一般都成了一堆黄土,化作了原始能量回归到了天地之间。 手中的轩辕剑横的一拉,在千钧一发之间横档在面前,长矛的矛头正中剑身,把剑身往前推了一段距离,直至顶到黄七姑的额头。 黄七姑的左手连忙顶在剑身,止住了剑身前行的趋势,而后用力的一推,借助臀部顶在石棺上的力量,把剑身从额头上推开,低喝一声,从剑身爆发出一道惊雷,炸开了长矛,旁边蠢蠢欲动的红色长发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纷纷围了上来。 柳子归在高处把黄七姑的处境看的分明,如不及时支援沦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心里顿时就急了,若是黄七姑被击败,那么下一个肯定是自己,于是卯足了力气,往黄七姑所在的地方移动。 突然从发丝的空隙中探出一只干枯的手,如其说是手,还不如说是长像手的形状的枯枝,就那么慢悠悠的伸了过来,却让你避无可避,无视那撕裂开的空间缝隙,落到了高速旋转的大伞上,狠狠的摁在上面,爆出一团团耀眼的火花。 柳子归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在阻止自己,渐渐的发现自己手中的大伞已经旋转不动了,静止那里,上面有一干枯的手按在上面,还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把自己往下面按。 简单粗暴,不容有任何的反抗,柳子归就被直直的压到地面,地面还想融化了,变成了粘性超强的粘稠状态,一双脚直接陷了进去,没入了膝盖,红色的发丝从四周游了过来,开始缠上柳子归。 手中敕符所化的大伞在剧烈的颤动着,它想挣脱那只枯手的束缚,但是多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被那只枯手摁住了,难以移动。 柳子归此刻仿佛体会到了蚕的感受,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红色的丝线一根根缠到到自己的身上,贴着皮肤,有一种光滑清凉的感觉,丝线上好像有无数的触角,在皮肤上游走的时候,总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红色发丝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柳子归裹的严实,没有一丝丝露在外面,柳子归清晰的感觉到了发丝上的吸力,就像上面有无数张小嘴一样,在吸自己体内的精华。 但柳子归毕竟与常人不同,有一层无形的护罩保护着他,那些红色的发丝努力的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吸走,所以它们生气了,开始狠狠的勒。 发丝用起力气来,就像一把把小锯子一样,在皮肤表面摩擦,很快皮肤就被磨出了一道道细细的口子,鲜血冒了出来,柳子归的血与常人不同,似乎对谁来说都是一种毒药,粘在发丝上,发丝燃烧了起来,很快化作了灰烬。 没有波及到的发丝纷纷避开了柳子归,把他从发丝中放了出来,空间突然开朗了,心中多了莫名的欣喜,一抬头,又看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手持一把长枪,带着漫天的枪影,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第一百零八章除妖

柳子归从来没有见过柳十三出手,没想到一见到就如此声势浩大,柳子归见过能够和柳十三暴雨梨花枪相比的场面只有两个,一个便是夏日里的暴风雨,第二个就是天罚。 漫天的枪影如同暴雨一般从天空落下,尔后汇聚到一起变成一条巨龙,张牙舞爪,从天而降,扑向尸妖,如同从太空中坠下一个小星体,掉进了海中,惊起惊涛骇浪,掀起无数的风暴,一眼望去俱是一片红色,都是尸妖的头发。 “吼!” 尸妖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似恼怒,似尖叫,似发泄,传达的情感好生丰富,至少在场还有意识的人都能够听懂其中的意思。 “波!” 一声似薄膜破裂的声音突然出现,然后尸妖的身影从骇浪当中冲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上,头发凌乱,样子似乎有些狼狈,但是它睥睨盖世的气势依旧不减。 漫天的红色发丝不见了,雷霆电光也没有了,随着尸妖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归于了宁静,仿佛因为害怕所以避而不见,以自己绝底的姿态迎接尸妖的出现。 黄七姑还在石棺中,手里拿着轩辕剑,目光凝重的望着尸妖,柳十三站在半空中,手持长枪,长枪上锋芒吞吐,像是一只随时会出击的毒蛇,柳子归站在地上,手中的敕符化做了原形,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莹莹光晕笼罩着柳子归整只手。 尸妖看了一眼黄七姑手中的轩辕剑,又扫了一眼柳十三,最终把它红色的眼珠定格在柳子归手中的敕符上,似乎对柳子归手上的敕符很感兴趣,嘴角向上翘了翘,不知道是笑了,还是一种下意思的动作,恐怕除了它自己之外,没有外人能够懂得它内心的想法。 但尸妖第一个要对付却不是柳子归,而是黄七姑,可能是因为黄七姑离它最近,也有可能是因为黄七姑看起来好对付,只是突然间尸妖的身子从半空中落下来,干枯如柴的手虚空按下,在手的下方凝聚出一只放大版的枯手,而且还在成长,越长越大,就连沿途的空气都被这只枯手给拍的扭曲,边缘的柳子归和柳十三都感到一股压力,处在中心的黄七姑的处境可想而知。 黄七姑在棺材里,出不来,唯一能够依仗的只有手中的轩辕剑,她把轩辕剑高高举起,剑身上雷光闪烁,爆出耀眼的光芒,在半空中出现了一把放大的轩辕剑。 柳十三也动了,身影如梭,穿乎虚空之间,一把长枪刺破空间的限制,直指尸妖的眉心,柳子归也帮忙了手中的敕符变成了一个圆盘的形状,被柳子归掷了过去,在空中旋转,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奔着尸妖的喉咙便去了。 剑与手掌的碰撞处爆出一股超大的气浪,搅乱了空间,模糊了视线,柳十三的身影冲进去之后便不见了,柳子归双脚陷在地面上,动不了,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气浪只能硬扛。 双手在胸前结出一道玄妙的法印,一股神秘的气息弥散开来,淡淡的金光如太阳一把从胸前升起,在云海中岿然不动,任凭云卷云舒。 爆发的气浪席卷了四周所有的地方,包括远处的峭壁,峭壁上裂开了大大的口子,从中间往四周扩散开来,像是蜘蛛网一样,这个莲花台在风雨中飘摇,柳子归脸色煞白,维持面前的小太阳似乎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好在最终还是没有被气浪绞碎。 突然间,柳子归感觉自己的旁边多了一个人,转眼一看居然是尸妖,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柳子归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不由的惊出一身的冷汗。 尸妖对着柳子归咧嘴一笑,这么近的距离,柳子归看到了尸妖的嘴里,里面没有一颗牙齿,光秃秃的牙床红彤彤的,像是刚刚在血池当中泡过一样,它的舌头很短,呈四方形,却是黑色的,而且是木炭那样的黑,在红色的口腔当中,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下意识的柳子归手握重拳,狠狠向着尸妖砸去,尸妖也没有躲闪或者格挡,咧着嘴任由柳子归的手落到自己的神上,就像情侣之间的大闹,男生让着女生,让女生粉拳雨点般落到自己身上。 柳子归拳头的力量当然不是寻常之人可比拟,但是落到尸妖的身上也没有给它造成什么伤害,一声声闷响,如鼓声一般在耳边响起。 尸妖一挺腰板,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把柳子归推到地上,双脚又现在地下,动弹不得,尸妖伸开双手扑了上来,忽然之间又跳到了一边,一道强劲的风从后面刮来,擦着尸妖头颅的边缘而过,削断了几根它的红色发丝,飘落到地上。 柳子归伸手一接飞回的敕符,手里握着敕符,感到莫名的心安,一股豪情从心底升起,有敕符在手纵然与天下为敌又有何妨! 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的一时错觉而已,尸妖依旧在他身旁,对他存在着威胁,此刻红宝石一样的眼珠子正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柳子归手中的敕符,貌似它已经看透了敕符的本质。 尸妖的喉咙咕隆了几下,与寻常人咽口水的动作相似,看着它干枯的身躯,估计它的体内已经没有什么水分了。 尸妖的手伸了出来,似乎是在向柳子归讨要敕符,但柳子归怎么会可能给它呢,左手食指和中中指并拢,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大拇指扣在无名指上,虚空一划,握在右手的敕符,幻化出一把长剑来。 柳子归快速的一挥长剑,一道剑芒闪过,接着左手一撑地面,把自己从地上弹起来,正好凑上已经躲开剑芒的尸妖,两者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了,尸妖一张口,一团红色的烟气喷了出来,好在柳子归此刻已经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并没有吸入这团红色的雾气。 手中的长剑一挥,从下而上,从自己与尸妖中间挥过,本意尸妖划破尸妖的喉咙,但是尸妖的速度太快,一个仰身便剁过了飞射而过的剑芒。 手中的长剑再便,以砍为刺,直指尸妖的眉心,柳子归见过柳十三攻击方法,尸妖似乎很怕别人攻击自己的眉心,柳子归此刻不追求伤敌,只希望能够拖延一点时间,等待柳十三的救援。 第一百零九章除妖(二)

尸妖好似在戏耍柳子归,总是在柳子归意象不到的地方出现,而且方式怪异,神出鬼没,让柳子归疲于招架,是不是的被那双干枯的手拍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有一种被火炙烤的感觉,尸妖很聪明,知道柳子归的鲜血不同凡响,每次都没有划破柳子归的皮,柳子归恢复能力强,先前被头发丝划破的口子全都愈合了,甚至已经结疤了,没有血再流出来。 柳子归现在有一肚子的鬼火,在内心里炽热的燃烧,比下面的岩浆的温度还要高,手中的长剑左右挥舞,完全失去了章法。 “十三爷,你再不出来帮忙,就要帮我收尸了!”柳子归感觉自己身体像是被榨干油脂的油渣子,香脆的一碰就会碎掉,所以他喊柳十三出来帮忙,即使他心里再怎么不愿求助别人。 没有人用声音回应他,回应他的只有实际的行动,从那片模糊的空间蹦出两个人来,随着两个人出来的还有一条蟒绳,黄七姑抓着一头,柳十三抓住另一头,绳子在两个人的手中虎虎生威,在空中翻出几朵花儿来,越过尸妖的头顶,然后直接落下,再然后往后一拉,套在了尸妖的脖子上,尔后两个人在空中交换了下位置,绳子在尸妖的后颈部位打了一个结。 尸妖的力气很大,黄七姑和柳十三两个合力都没有绊倒它,只是把它往后拉了两步,便僵持住了,这样一来,便给了柳子归发挥的空间,手中长剑横插地面,用力一撬,蹦碎地面,把自己的双脚从泥土当中解放出来。 一得到自由,柳子归心中的怒火就有了燃烧的方向,是一只奔腾的野马,肆意的撒欢,一剑直刺尸妖的眉心,绳子在尸妖的身上打了好多的圏了,但并没有限制住尸妖的自由,它依旧能够自由的活动。 尸妖如同鲤鱼翻身,在空中越了一个龙门,不仅让柳子归扑了一个空,还把柳十三和黄七姑带到了一旁,然后自己落到了石棺的边沿上。 在尸妖的脚落到石棺的那一刻,柳子归似乎察觉到了尸妖在此刻的气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像背后靠着东西,腰板子直了起来,说起话也变得硬气了,尸妖没有说话,好像是不会说话,但是那此刻的气势强大了不少。 尸妖的嘴角一咧,双手抓住绳子的两边,就在这个时候,柳十三大喊道:“黄七姑,快撒手!” 柳十三虽然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尸妖的身子直接向后面飞去,黄七姑的手中绳子还没有来得及放开,便被一股巨大的力给带了过去,柳十三见黄七姑把持不住,手中的绳子也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整个身子在一瞬间向后仰去,把身子的整个重量都压倒身子上,以为这样就可以依靠自己的重量止住被拖走的趋势。 现实与想象之间的察觉,有时候很难靠想象去填补,柳十三被拖的在地上画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黄七姑却被直接拉进了棺材里,棺材盖子从地上飞了起来,快速的盖在了石棺上,柳十三见事不可为,便松开了手中的绳子。 柳十三接力在空中翻一个身,随后抢出如龙,锋利的枪头使劲的往尸妖的要害之处招呼,但是尸妖武艺不低,站在石棺之上,三下五除二的便破解掉了柳十三的攻势,反而渐露败像。 柳子归此时倒是安静下来了,较有兴趣的看着柳十三和尸妖缠斗,还不忘说起风凉话:“我说十三爷,我怎么看你的手脚好像有些发软啊,是不是刚刚那一会儿和黄七姑动作太用了,力气都用光了。” “闭嘴!”柳十三抽了一个空,对柳子归大吼了一声。 柳子归明明听到了柳十三声音中的怒气,但是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怎么生气了,被我戳到了痛处?” “你是不是有病?”柳十三一个横枪扫退尸妖,趁着这个空隙又吼了一声,柳十三似乎很生气,打起来更加卖力,长枪在空中的飞舞,划出一道道黑色的虚空黑线,渐渐的搬回了颓势。 柳子归没有再说话了,静静看着两个人打斗,柳十三再也没有藏私,使出了十二分的实力,两人从石棺上面慢慢的飞升起来,最后竟然突破了莲花台的屏障,到了半空上,打斗出来的气浪飞舞,飞溅到峭壁上,石块如雪花一样飘落下来。 见尸妖远离石棺,柳子归手中的敕符变幻出一把大锤子,然后旋转起身子,抡起大锤子,伴着锤子划破空气的声音,狠狠的砸在石棺上。 嘭的一声巨响,石棺晃了晃,一阵烟雾过后,石棺再次出现在柳子归的面前,之上被锤子砸的地方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在半空上的尸妖突然大叫一声,声音中充满的凄厉,似乎很痛,似乎很惊慌。 一股巨大的气流以自己为中心爆发出异常巨大的气浪,华丽的衣裳纷纷崩裂,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带着一小股飓风,即使柳十三夺得快,但是被伤到了,跌落在莲花台上。 柳子归来不及砸第二下,尸妖便下来了,蹲在石棺旁边,双手想碰却又不敢触碰,试了试,却又缩了回来,而后转过头来对着柳子归张开大嘴吼叫起来。 柳子归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尸妖的脸上出现了裂纹,脸上的裂纹和石棺上的裂纹一模一样,像是快要破碎的玻璃瓶子。 柳十三落在在旁边咳嗽一声,咳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来,然后开口道:“我去托着它,你继续!” 柳子归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道:“你还抗的住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柳十三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还没有等柳十三准备好,尸妖便冲了上来,它是从地上滑行的,像是脚底上安装了几个轮子,那只向前伸直的枯手上蹦出几朵红色的火花,像长长的钢针,奔着柳子归而来。 柳十三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尸妖一脚踢开,那种轻易的样子,仿佛像是踢一个垃圾,柳子归觉得柳十三是装的,大名鼎鼎的十三爷能让黄七姑闻名而却步,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但不论柳子归心理活动是多么的丰富,却怎么也变不了绊脚石,阻止尸妖的到来。 第一百一十章重现于世

柳子归压下交友不慎的感觉,一个转身,一变二,二变三,三变九,九而极,一动而全动,漫天都是柳子归的身影,一眼望去还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尸妖凭着自己的直觉划破了几道虚影,但都是假的虚影,而真的柳子归已经越过它跳到了石棺旁边。 此刻的柳子归方显神仙风范,身影放荡不羁,于风而起,随风而落,潇洒飘逸,仿佛从画中走出,面色慈祥,头顶光辉,双眼像是看着前方,又好像没有看前方,他双目中没有焦距,什么都在他的眼中,什么又都不在他的眼中,这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去描绘的境界,道不可言就是这个道理。 神道,神道,神是道在世间的一个具体体现,把无形的东西化作有形以一种实质的样子表现出来,敕符便是道的一种具体形象,得到敕符的人或者其他生灵都能被称作神,由他们通过敕符来形式道的力量。 只不过这样的神有很大的限制,首先敕符只有在特定的环境或者区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这样的环境或者区域就叫做神域,离开了神域,敕符的力量就会大打折扣,严重的甚至会丧失所有的神通与力量。 换句话说,在某一种意义来说,神是没有自由的,只能困在某一个特定的地方,时间久了,就有神不敢困于某一地,就想要超脱区域的束缚,有的人成功了,悟了道,懂得道的运行轨迹,模仿敕符的模样,也能施展种种奥妙,成了仙。 仙是自由的,没有区域的束缚,但终没有神威能,少了敕符,就得不到道的认可,在天地间冥冥中就比神矮上一截,在神的面前难以挺直腰板,两者孰强孰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九重幻影,只是一个小小的神通,迷惑性强,但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不过只要此刻骗过尸妖便可,柳子归抡起锤子再刺砸到破裂的地方,裂开的纹路更大更深了,甚至能够听到石棺破裂的声音。 一锤子下去,尸妖的身形一顿,而后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开始哀嚎,柳子归不管不顾的又抡下了一锤,棺材头破裂了,直接炸开了,石块飞溅,如同被溅起的水花,黄七姑还没有死,从破裂的棺口爬了出来,样子有些狼狈,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元气大失。 尸妖还想着过来保护自己的石棺,去挠柳子归,还没等跑几步,整个头便炸开了,像是爆米花一样炸开了,脑袋里面什么都有,空荡荡的,没有想象中的红的白的脑浆,只有一团白色的烟雾在空荡的飘动,尸妖还没有死,或许它已经死过,但它死的状态与众不同,它还能动。 没有了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尸妖就看不见了,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摸索,两只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乱踩,没头苍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柳子归看了一眼躺在角落里的徐千雅,抿了抿嘴唇,又挥起手中的锤子在破碎的石棺上狠狠的敲打起来,锤子一起一落,便有一块石料落下,尸妖身上就缺一部分,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柳子归似乎累了,撑着锤子把儿站在那里喘着气,身上被尸妖拍过的地方还有点火辣辣的疼,黄七姑扶着柳十三站在边缘地方,靠着石质的花瓣,空中还有尸妖裂开之后飘出来的白烟,像硫磺一样刺鼻。 破碎的石棺中突然飘出了几团白色的光芒,像是夏天里的萤火虫,熹微闪烁,略带慌张的样子。 柳子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随后又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嘴角似乎还挂着笑容,那是被困在石棺内部的魂魄,对于其他的柳子归不关心,其中几团柳子归格外的注意,那是徐千雅的二魂和七魄,只见它们慌慌张张的落到了徐千雅的肉身中,消失不见了,但徐千雅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柳子归又微微有些失望。 石棺是什么,柳子归不知道,他知道尸妖是石棺的寄生之物,石棺碎了,尸妖也就不能存活,现在柳子归关心黄七姑所说的经书在哪里,可满眼望去除了碎石还是碎石,根本就没有一点经书的影子。 “黄七姑,你所说的经书在哪里?”柳子归一圈搜寻无果之后,把目光投向了黄七姑。 黄七姑并没有在意柳子归语气中质问的色彩,反而笑眯眯的说道:“柳大人,什么时候对经书这么感兴趣了?” 柳子归目光一凝,带着寒意说道:“看来黄七姑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黄七姑笑道:“其实第二次见面,我就有一些猜测,但却在刚刚才能确定,想必柳大人手中的锤子就是敕符幻化出来的吧?” 柳子归反问道:“是又如何?” 黄七姑感叹道:“大道果真玄妙莫测,仅仅是凝聚一道敕符就有这般无穷妙用,真让人欲罢不能!” 柳子归嘴唇微微动了动,他想说你又不是人,但想了想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他觉得自己也不能算是人了,这么说人家有些不合适,万一黄七姑回敬一句,你是人吗?就不知道改怎么回答了。 柳子归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黄七姑,黄七姑也没有卖关子,道:“经书就在我们的脚下!” 柳子归一惊,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脚下,但自己的脚下除了不像石块的石块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可黄七姑又不会在这个时候欺骗自己,不经间眉头皱了起来。 “咦!” 柳子归轻咦了一声,他想到了脚下不有一个莲花台吗?莲花不就是佛家的象征吗? “你是说我们脚下的莲花台就是我们要寻找的莲花台?”柳子归用目光直直的看着黄七姑。 黄七姑没有开口,只是重而又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拿?”柳子归简明扼要的问道。 “这个简单!”柳十三仿佛活了过来,轻笑了一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柳子归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柳十三嘿嘿一笑,没有争辩,抱着黄七姑便飞了出去,柳子归也跟着出去了,等到柳子归落到徐千雅的身边,柳十三又飞到了半空中,也不知道他施了什么法术,巨大的莲花台慢慢的缩最后变成了一部经书。 等到经书落到了手中,柳十三也没有给柳子归看的意思,叫了一声走了,便带着黄七姑飞身而去,柳子归暗骂了一声,背起徐千雅跟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流年

柳十三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左拐右拐便带着柳子归他们出了深渊。 山外阳光正好,斜挂在天边,红彤彤的样子像是一个大大珍珠,散着没有热度的光华,远处的山一半在阳光里,一半在阴影里,柳子归看不到阳光的那一边,只能看到阴森森的一面,因他自己站在阳光里面。 柳子归走在后面,柳十三走在前面,突然间柳十三停在了那里,柳子归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陈教授和陈丽被人捆在了十字形状的木桩上,耷拉着脑袋,微微起伏的胸脯证明他们还活着。 在他们两个中间坐着一个人,白的的头,黑色的衣服,一双蓝色的解放鞋,旁边还放着一把镰刀,双手搭在膝盖上,低垂着脑袋,似乎在沉思。 柳子归看着他觉得很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眉头不知不觉中又皱了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学会了皱眉头,现在他那白白净净的额头上已经有了几条越年纪太多的纹路。 阳光从后方射了过来,被陈教授和陈丽两个人遮住,投下一片阴影,刚好盖在那人身上,增添了几分阴森感,这个人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柳子归终于看到了他的样子,一下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大姥爷!” 余老大的目光转到了柳子归的脸上,嘿嘿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皱到了一起,像是被炸焦的麻花,一笑起来,声音就从喉咙里挤出来,斯斯呀呀,像是门磨叽的声音。 “哟,原来小归你也在这里啊,我早该想到了,你们都看不得我好!”突然间余老大的眼睛睁得老大,昏黄的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 余老大的话让柳子归疑惑不解,上前走了几步并不害怕他,反而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姥爷,为何你要这么说?” “为什么要这么说?哼!哼!”余老大冷哼几声然后接着说:“也对,你还不知道陈年往事也很正常,但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偏偏要学坏,跟那班坏人一样欺负人,是不是都觉的我很好欺负?是不是?” 余老大最后一个字仿佛是用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脸上和脖子上青色的筋络暴起如同一条条大蛇。 “这话从何说起?”柳子归。 “你们以为我愿意娶那个黄脸婆吗?不,我爱的是阿枝,可他们都认为我配不上阿枝,从中阻挠,最后还把我灌醉,把那黄脸婆送到我的床上,呜呜。。。” 余老大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哭了几声之后又接着说道:“我的身子脏了,配不上阿枝了,我也认命了,准备忘了阿枝,和那黄脸婆熬过这艰难的一生!” 余老大是庄稼汉子,现在情绪激动,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单大体的意思柳子归还是听懂了。 “可是那个贱女人居然不守妇道,人尽可夫,是男人都要,还给别人生孩子,把我一个八尺大汉当作无物,真是该死!该死!” 余老大说的唾沫横飞,把死字咬的很重很重:“但我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她死去的,嘿嘿嘿嘿。。。” 突然间,余老大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声音阴森诡异,不像是人的声音,柳子归和柳十三还有黄七姑都好奇的看着他。 天边的太阳渐渐倾斜,白色的光芒渐渐染上黄色,然后撒到田野、小溪、水塘和连绵的山川,于是田野、小溪、水塘和连绵的山川都变成了黄色,灿烂的可以恍花人的眼睛,但还是忍不住去看那闪烁跳跃的颜色。 正如余老大所说的那样,他仿佛是被世界抛弃的人,这些美丽而又可爱的颜色没有落到他的脸上,甚至有意识的避开了他,把他滞留在一片阴影中。 “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最折磨人的一件事,二十年前,我认识了一个从外地过来寻宝的人,我和他聊的投机,他也很有本事,于是就让他借宿在家里,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等他喝多了,我从他的口中得知在这座不起眼的大山上居然有一个巨大的宝藏。” 余老大似乎陷入到了回忆当中,脸色变得平静,然后像诉述他人故事那样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当时就想,如果我得到了这个宝藏,我就可以成为人上人了,我就有足够的钱让黄脸婆滚蛋,有足够的钱请人杀掉那些欺辱我的人,于是我便下了狠心,决定杀掉那位和我投缘的寻宝人。” 余老大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慢慢的说道:“当时我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把黄脸婆灌醉,把她塞到床上,脱光他们两个人的衣服,然后拿起枕头捂死寻宝人,从厨房拿了一根擀面棍,塞到黄脸婆的下体,哈哈哈,等黄脸婆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下体又肿又痛,还以为是自己纵欲过度,娇嗔的去推睡在旁边的寻宝人,却现寻宝人已经死了。” 余老大说着说着又畅快的笑了起来。 “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现旁边睡了一个死人时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吓得脸上毫无血色,嘴巴张了张,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却憋出了一趟尿来,湿了床,哈哈,笑死我了。” “后来,我一进门就说她是杀人犯,把她吓得连滚带爬的跪在我的脚边,别提当时我心里是多么的爽,终于让这个泼辣的黄脸婆跪在自己的脚下,求我!” “我好生吓唬她一番,便让她搭手把寻宝人给肢解了,当斧头砍在血肉上,那鲜红色的鲜血一溅,卟,就溅了我一脸,滚烫滚烫的、、、” 余老大长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了,那双昏黄的眼珠在那么一刹那变成了两块石头一样,混沌无光,愣愣的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见余老大还没有说话的意思,柳十三开口了,他扶着黄七姑眯着眼睛,说道:“你在他的遗物中现了一张藏宝图和一本书,藏宝图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座墓,那本书则是蛊术秘籍,于是你利用藏宝图,挖了这一条通道,利用蛊术秘籍养了尸蝺。” “哈,哈哈,还是和聪明说话比较好,我才说道一半,你就猜的不离十了!”余老大笑着说道。 “你知道这里有尸蝺?”柳子归也转过头来看着柳十三,那脸上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你早知道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柳十三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柳子归,余老大又大声说了起来:“你们知道我是用什么做的引子吗?” 余老大也没有让他们回答的意思,接着说道:“是黄脸婆的儿子,小归,你应该记得他的,他还抱过你的,你仔细想一想!” 柳子归还真想不起来,谁还记得自己幼儿时候的事情! 余老大见柳子归想不起来,似乎很失望,接着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吗?因为我,我!我当着黄脸婆的面强奸了她的儿媳妇!哈哈哈!” 余老大仰天长笑,久久不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一声叹息

余老大的声音很大,他那粗狂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不息的回荡,但是柳子归三人还是从那粗狂的笑声里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像是风吹过草丛的声音,但此刻明明没有风,转过头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去,只见从草丛里密密麻麻的爬出好多的虫子,蠕动的身躯撞动了草的躯干,使枯黄的草叶子相互碰撞,擦擦的发出刺耳的声音,隐藏在余老大的笑声中。 “尸蝺!” 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的尸蝺,柳子归不由的惊呼出来,但随即又松了一口气,这些尸蝺都是一些幼虫,对自己的威胁并不大。 柳子归从容从怀里拿出几道符咒,口念咒语,凭空而敕,落到地上迸出几团耀眼的火焰,很快又划成一个大圈子,把众人围在中间。 那些尸蝺不知生死为何物,前赴后继的扑上大火,还没等穿过火焰,便化作了一堆灰烬,但是数量多了,还是有一些穿过了火焰,可还没有抬头,便被柳十三补刀,尽数死在火焰的边缘。 余老大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口中喃喃的说道:“怎么,怎么可能!!” “这些虫子就是你的依仗?”柳十三沉声问道。 余老大没有回答柳十三的问话,而是把矛头指向了柳子归,怨恨的说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杀掉了我尸蝺王,这些尸蝺根本就不会提前出来,就不会这么无用?都怪你!我要杀了你!” 余老大说着就扑向了柳子归,一道寒芒闪过,还没有跑上几步的余老大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柳子归偏着头看着柳十三,柳十三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是为你好,他毕竟是你的长辈,我知道你不好下手,由我代劳再好不过了。” 柳子归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深深的叹息一声,一挥手,余老大的尸体上出现了一团火焰。 柳子归没有再去看余老大,走到了陈教授和陈丽面前,查看了一番,发现他们只是晕了过去,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把他们放在一个平坦的安全地方,随后又把徐千雅放在旁边,转身就走了,只留下火焰还在燃烧,柳十三看着柳子归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息,随后带着黄七姑消失不见了。 似水流年,时间在叹息中飞快流逝,时间一旦撒起欢来,拽都拽不住。 章台小镇上的公路拓了又拓,从单车道变成了三车道,那些低矮的瓦房子纷纷消失在轰鸣的声音中,一层层高楼在倒塌的烟尘中竖立起来。 柳子归一家,九年来始终如一的守着那套青砖瓦房,依旧是百货店铺,只是生意没有以前好了,每天挣的钱只能够糊口。 这些年来,那些从添水村走出去的人也陆陆续续的传回了消息,他们在外地都发了,过上了小资的生活,只有柳子归一家还在奔小康的路上,偶然间的回头还能看到温饱线。 几年停步不前的生活让余向南变的泼辣起来,让柳往东变的暴躁起来,完成了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转变,柳栖凤上完了初中之后,便没有继续了,而是去了外地打工,每年的年初出去,年尾回来。 柳子归也变得沉默了,这些年来他的实力没有提升,甚至可以说是故步不前,那部被黄七姑说的神乎其神的经书他看过了,里面的语句晦涩难懂,他看了好多遍,还是没有能够窥其分毫,便知道这本神奇的经书与自己没有缘分,无奈的放弃,九年的时光也并不是完全浪费了,至少他养好了伤,与敕符也更加的契合了。 柳子归沾了敕符的光,记忆力比较好,所以每次考试都能名列前茅,最终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在金秋的九月份,他从章台镇去了县里。 这是他第一次走出章台镇,也是他一生中离家最远的一次,从大山里走到了大山外外面。 第一天来到县里,宽阔的街道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林立的高楼让他迷糊的认不清道路,好在他的适应能力强,不到七天的时间就适应了新的环境。 县的名字叫做天台县,据说这里曾经有一座登天所用的祭台,让后凡人从这里到达天庭,向玉帝老爷告状,诉说凡间的疾苦,是真是假柳子归不知道,反正他没有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祭台。 天台中学就在县中心,一条八车道的马路从高大的门头前穿过,从那高耸的大门进去之后便是高耸入云的大楼,大楼很大,柳子归站在下面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蚂蚁,他和不喜欢这种感觉。 旁边人来人往,夹杂着各种气息,柳子归觉得很不舒服,他真想一走了之,但是不行,他活在这凡尘俗世,就得遵守着凡尘俗世的规则。 “唉!” 柳子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真想回到那个与世隔绝的添水村中。 但是一切都是想想而已,该怎么办,到目前为止,还轮不到他来做主,一声叹息之后,提着大小包裹,费了半天的工夫才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学校在分宿舍的时候,把柳子归单独的分在了一个宿舍里面,一个大单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睡十二张床。 宿舍在三楼上,而且在最边缘的地方,带有一个大阳台,阳台上还有用来晾衣服的杆子,而且是朝西方开的,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都有金黄色的阳光射进来。 柳子归从宿管那里拿来的钥匙,打开了门,这间宿舍好像好久都没有人打扫,床铺上都是灰尘,看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叹息一声,把包裹放下来,又回头从走廊上拿起扫把开始打扫起来。 一番打扫下来,柳子归感觉有些闷,走在阳台上,伸伸了懒腰,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外面的一眼望去都是规规矩矩的大楼,还有一条笔直的大街和一条特别的巷子。 柳子归看来看去,真的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风水,要风没有风,风都被楼挡住了,要水没有水,一眼望去都是水泥。 第一百一十三章死过人的屋子

站在阳台上,后面的场景都能尽收眼底,街上冷冷,没有一户人家的大门是朝街上开的,朝街上开的都是大大的窗户,窗户上都上了粗粗的铁杆子。 反而是那条小巷子挺热闹的,门楣横列,小铺子摊位林立,人烟兴旺。 在只容一个人行走的小道上有许许多多的学生,左挑右选的寻找自己喜爱的食物。 这是青春少年的一幕,有的时候柳子归觉得青春离自己很遥远,只有碰到貌美女子时,柳子归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年轻人。 可是每当自己满腔热血扑上去的时候,却总是扑倒冰山上,然后冻伤自己,其实柳子归并不是真的在意爱情,他只是想通过恋爱这样的途径融入凡人的正常生活,可是每次都有一双手把他推了出来,把他隔绝开来。 一个人时间久了,要么就真的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要么就疯掉,柳子归既没有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生活下去,也没有觉得自己要疯掉,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不是一个人了。 太阳一旦决定下沉,它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不一会儿便从头顶坠到了西边,橘黄色的光芒从楼与楼的缝隙中射了过来,那一条条光线在眼中异常的分明,很美! 美的东西一般都是短暂的,当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的时候,这些美丽就全部都消失了,但小巷子里又有新的开始。 柳子归没有吃中饭,从晌午一直站到天黑,看着太阳慢慢的落下,那些美妙的光线从眼前消失,一盏盏灯光亮起,照的狭长的巷子如同白昼。 烟氲升起,萦绕在灯光下,如梦如幻,各种诱人的香味从白色的烟氲中飘散开来,钻进柳子归的鼻子,闻到香味,柳子归才觉得自己饿了,好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柳子归虽然现在不需要靠吃饭喝水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但他依旧有饿的感觉,依旧有渴的感觉,饿极了,渴狠了,他依然会难受。 突然间,房间里刮起了一阵风,这股风很冷,它一来,房间里的温度就降了好些度,那扇快要腐朽的老木门,被吹的碰碰响,吱呀吱呀的,感觉要磨掉人的牙齿。 恍惚的间,柳子归看到一道虚幻的身影从打开的门飘了进来,柳子归自己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又碰见鬼了。 见鬼这种事情,这些年来,柳子归也不知道撞见了多少,早已习以为常,只要这些鬼不招惹自己,柳子归一般是不会主动找他们的,只当是没有见过他们,正所谓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光道。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柳子归停下了外出的脚步,尔后靠在阳台与卧室之间的门框上较有兴趣的看着这只鬼的动作。 这只鬼进来之后,身影逐渐变的凝实,渐渐有了人的样子,看的出来它生前是一位男生,十六七岁的样子,若是那苍白的脸蛋上有些血色的话,还是蛮帅的,只是现在黑眼白脸的让看着只觉得怪异。 它进了门之后,便径直的朝着柳子归走来,准确的说是朝着阳台走去,动作熟练的爬上了阳台的护栏,在晾衣服用的铁杆子上挂了一道绳子,打了一个圈,把自己的脑袋塞了进去,一蹬脚离开了阳台的护栏,把自己挂了起来,尔后在上面挣扎起来,眼睛往上翻,张大嘴吧,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越伸越长,竟然到了腰部,双手在头顶上胡乱的抓,但什么都没有抓到。 这样自导自演的戏幕持续不到五分钟便结束了,然后从安静的从绳子套上下来,神色木然,过了好一会儿,它仿佛看见了柳子归,凑到柳子归的面前,先是愣愣的看着,然后是皱着鼻子,在柳子归脸上嗅了嗅,柳子归的眉头皱了起来。 嗅了一会儿之后,居然伸出舌头想舔他,柳子归忍受不了,挥起拳头砸在这只吊颈鬼的脸上,直接把它打飞了,撞到床档上,落到了地上。 吊颈鬼似乎打蒙了,过了一会儿才把头从地上抬了起来,看着柳子归吃惊的说道:“你能看见我?” 柳子归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吊颈鬼却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直挺挺从地上立了起来, “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终于有人看见我了,终于有人看见我了……” 吊颈鬼似乎很激动,在昏暗的房间里手舞足蹈。 柳子归居然没有理会它,径直的从它旁边走去,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洞开的大门,突然间关闭了。 柳子归站住了,回过头来看着吊颈鬼,吊颈鬼直接飘到了柳子归面前,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柳子归的眼睛,严肃的说道:“你不能走,你得留下来陪我聊天,已经好久没有人和我说话了!” “没空,你去找别人吧!”柳子归冷冷的说道。 “不行,就你了!”吊颈鬼也冷冷的说道。 “滚!” 柳子归一声爆喝,一股玄妙的力量从爆喝声传了出来,这一种佛家手段,是他从无名经书上悟出来一种神通,类似于狮吼功,在声音中融入自己的神力和法力。 脱离了自己的神域,柳子归的神力大大减退,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只好修炼道法,一条脚在修仙的路上行走,但是他似乎没有什么修仙的天分,修为一直不上不下。 但是即使这样,对付一个小小的吊颈鬼已经足够了,直接把他喷到了墙壁上,一挥手,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门都没有关。 现在柳子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十二人的房间只住了他一个人,原来这个房间闹鬼,看到出来那只鬼是吊死在阳台上的枉死鬼,所以每天用一个时辰都在做着同一样的事情。 柳子归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他旁边有许多学生经过,手里提着大小的包裹,只是大家都不认识,谁也没有搭理谁。 在宿舍前面有一片树林,最明显的标志是三个高大的榕树,枝繁叶茂,树下面常年阴暗,见不到阳光,学校在这片阴凉的地方,架上了许多锻炼的工具,有压腿的,有扭腰的,有拉伸的,有炼臂膀的等等,还有一些柳子归根本不知道用途的工具。 从树下经过的时候,柳子归感到一股阴凉,这是阴气!m。 第一百一十四章班上来了一个怪人

蒋梦圆觉的最近上学挺有意思的,从前她是讨厌上学的。 蒋梦圆的父亲是位成功的商人,母亲是官员,处级干部,加上自己是独生子女,从小便是万千宠爱于一生,对于上学这种事情一般是想上就上,不想上就翘课四处游玩。 她翘课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电影院,看的最多的电影就是冒险类的电影,对于电影主角离奇的经历可以说是向往的要死,所以她每天总是带着探究的眼光去观察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把自己带入什么离奇的事件当中。 只是五六年来,身边都是普通平凡的人和事,与离奇这两个字根本搭不上边儿,让她已经放弃了对冒险这种事情的幻想,认为那些离奇古怪的事情只能存在电影当中,现实生活就是平淡。 所以她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去了一所听起来还算不错的中学读书,准备做一个普通的人。 没有想到的是惊喜来得这么突然,一开学就碰到一个怪人,一见他就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他身上有故事。 老师原本打算把蒋梦圆的座位放到最前面,但将梦圆不愿意,她觉得坐在前排的都是好学生,但她不想做个好学生,原因很简单,好学生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成绩好,若想要成绩好就必须要刻苦学习,学习这样的事情她可以勉强去做,但若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刻苦这个前缀,她就做不了了,刻苦,既然带着苦字,那一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将梦圆有她自己的一套生活理论,人生在自己的哭声中开始,在别人的哭声中结束,哭是痛苦的一种表现,开始是痛苦的,结束的时候还是痛苦的,她就不想在开始与结束的过程还是痛苦的。 说将梦圆早熟吧也不为过,过早的思考人生,而且考虑的过深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与同龄人格格不入,或者说她根本不愿与普通人交流更为合适,她觉得普通人都不能理解自己,与他们交流就是浪费口水。 口水浪费了,就要喝水,但现在都说地球缺水,要节约用水,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节水方式了。 但是,将梦圆不怎么说话,却吓坏了她的父母,以为她得了什么心病,于是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是一位女的,叫吴莉,三十来岁的样子,吴莉长得的很好看,但她的名字不怎么好,吴莉,无力,对什么都深感无力。 在将梦圆和吴莉的交流中,吴莉并没有发现将梦圆有什么问题,只是心理年纪比较大而已,但将梦圆却发现了吴莉的丈夫有些问题,在外面养了一个小老婆。 验证的过程并不复杂,一天的跟踪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吴莉离婚了,却和将梦圆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女人之间的关系,总是那么的玄妙,比大道还难以让人琢磨。 现在将梦圆又有了当初发现吴莉老公奸情的那种兴奋感,一股电流从全身游走,她感觉自己的都坚硬了,这是一种快感。 那位怪异的学生就坐在将梦圆的后面,将梦圆坐在倒数第二排,他坐在倒数第一排,他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话,像个哑巴,有时候却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咕咕的说上一天,像个神经病,不惯他说话还是不说话都不像一个正常的人。 下课的时候将梦圆找班主任要了点名册,知道了怪人的名字叫做柳子归是从乡下来的学生,便再无其他的信息,想要了解更多,只有自己亲自去打听。 将梦圆的同桌是是个胖子,胖子天生就有喜感,胖子叫做江来喜,从小就是将梦圆的跟班,将梦圆干坏事一般都会把他捎上,所以没少挨处分。 “来喜,你去和后面那人套套近乎!”蒋梦圆用手肘碰碰正在打瞌睡的江来喜,吩咐道。 江来喜看了看在讲台上卖力讲课的化学老师,又看了看将梦圆,问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没人主动搭讪,回复率高达百分之一百。” 将梦圆细眉一挑,低声说道:“哎呀,我说来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独自飞翔了,我说的话可以不听了?” 江来喜看着将梦圆挑动的眉毛,脖子缩了缩,低声回应道:“好,好,我去!” 当江来喜转过头来,柳子归正在假寐,最近他被那个吊颈鬼缠的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在趁着吊颈鬼不在的时候补补神。 江来喜看着柳子归正在睡觉,本不想打扰,但是看到蒋梦圆那严厉的眼神,只好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摇了摇柳子归的座位。 被人打扰美梦是一件非常恼火的事情,虽然柳子归并没有睡着,但被打扰还是一件恼火的事情,睁开眼睛,一道厉芒闪过,但是看到一张胖乎乎的脸,让柳子归想起了刘达刘胖子的样子,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好多事情柳子归并没有刻意的去记忆,早已磨灭在世间里,若不是陡然间看到这样一张胖呼呼的脸,柳子归甚至都快忘记了刘胖子这个人了。 一股温馨感冲散了柳子归心中的怒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 江来喜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先是被柳子归的眼神吓到差点尿了裤子,但又被随后一个微笑带入了春天,心一上一下的,差点被颠簸个粉碎。 但是江来喜也是个圆滑的人,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挂上了标志性的憨笑。 “哥们,放学之后有活动不?” 对于自来熟的称呼,柳子归并不介意,他摇了摇头。 江来喜见柳子归不说话,心里暗香,这个人莫不是哑巴,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异常欢喜的说道:“那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最近有个恐怖片要放映,我们一起去。” 柳子归没有拒绝,点头道:“好,放学之后一起去。” 柳子归的声音很好听,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磁性。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三个,自己我介绍一下,我江来喜,她叫蒋梦圆!”来喜在蒋梦圆的暗示下,终于登场了。 “我叫柳子归!”柳子归看着这对奇怪组合说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夜晚

心中有二心,下午的课都没有心思上了,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柳子归、江来喜和蒋梦圆三人便从教室后门偷偷的溜走了。 但是学校是半封闭式学校,在上课期间,是严禁学生私自出门的,看大门的大爷是个老顽固,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但是蒋梦圆早有准备,她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带着江来喜摸清了学校的布局,早已找到了翻墙的好位置。 这个地方很隐蔽,旁边是一栋废弃的教工宿舍,还是红色的砖块,上面长有斑驳的青苔,年代已久,早已无人打理,屋角旁边还有许多的枯草,枯草丛中有许多无人照顾的野猫,看见柳子归三人,纷纷叫着逃窜着,跳上了没有人住的教工宿舍。 江来喜从草丛里搬出来几块砖头,搭在墙角下,墙并没有多高,只有两米多的样子,只是上面缺了一块,有了一个向下的凹口,这个墙高就不足两米了,脚下垫上几块砖头,双手就可以轻易的钩上墙头。 别看江来喜胖,但是他的身手特别灵活,脚踩在砖头上,手搭在墙头上,双臂一用力,双脚在斑驳的墙壁上蹭了蹭,整个身体便坐到了墙头上,伸出手把蒋梦圆也拉了上去,两人配合默契,动作娴熟,绝对是老搭档之间才有心有灵犀。 柳子归更不需要两人的帮忙,小跑了两步,接力跃上了墙头,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下又跳下了墙头,若不是避免更大的惊世骇俗,柳子归绝对会连助跑都省了。 墙的另一边也是个荒废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在草丛间还能看见别人丢弃的卫生纸和避孕套,这里绝对是情侣约会的地方。 江来喜和将梦圆带着柳子归左拐右拐的绕了好几条巷子才走了出来,差点没把柳子归绕晕。 “我说你们还真够厉害的,这样的路都能找到!”站在巷子口,接过蒋梦圆递过来的汽水,喝了一口。 “嗨,这算什么,一个地方就这么大,多找两遍,什么新奇的路都能开出来,哎,倒是你!”蒋梦圆用手肘顶了顶柳子归的胳膊,接着问道:“你是不是练过武功?身手好厉害,那么高的墙一下子就跃了上去!”蒋梦圆用夸张的声调,配合着夸张的手势,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就是,你能不能教教我武功啊?”江来喜也凑了过来。 柳子归笑了笑道:“我是学过一点武术,谈不上高,也教不了人。” 江来喜一脸的不相信,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对武功他是感兴趣,但练武是一件吃苦的事情,他可不愿吃苦。 “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时间还早,电影院还没有开门,要不我们先去游戏厅,玩一会儿,再去吃饭,最后去看电影!”蒋梦圆提议道。 柳子归对此无所谓,点了点头。 游戏厅在老街,所谓的老街就是曾经最繁华,如今最落后破旧的街道,古老的游戏厅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市场,只有极少数的游戏厅还在苟延残喘,亿时代便是其中之一。 亿时代的老板是个四十岁的大叔,据说早年是街上的混混,在严打的时候遭了秧,老婆跑了,父母被活活的气死,现在带着一个儿子守着过了气的游戏厅过日子,游戏厅虽然说不景气,但是养活父子两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不是放假,也不是放学的的时候,所以,游戏厅的人很少,一眼望去,玩游戏的人一只手都能说的出来,三个染着黄色头的少年围着一台游戏机,嘴里骂骂咧咧的,应该是游戏打输了。 看见柳子归三个人走进来,相互示意了一下,便围了上来,一上来便说:“嘿,美女,帅哥,哥几个最近手头有些紧,能不能借一点钱,回头就还给你们。” 江来喜和蒋梦圆一听就笑了,笑的前凸后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便说:“现在的流氓都是这个水平吗?真丢流氓的脸!” “什么?” 三个小流氓一听就火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立马大怒道:“我草,居然看不起我们,找死,小子!” 说着立马便想上前来抽江来喜的嘴巴,手还没有落到江来喜的脸上就被柳子归抓住了,手一用力,黄毛高个子便叫了起来。 “哎呦,痛,痛死了,你快放手,快放手!” 柳子归听话的放手了,用力一甩,直接把他摔倒了一边,既然动了手,柳子归也不会客气,一人一脚,直接把另外两个人也踢倒在地。 “你们等着!” 三个黄毛流氓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大声骂着,慌乱的从门里跑了出去。 老板大叔这个时候才从里面跑了出来,时间拿捏的刚刚好,江来喜甚至怀疑老板就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的看着,等麻烦走了,才出来。 “生什么事情了,谁敢在爷我的地盘上闹事?”有模有样的大声喝着。 蒋梦圆呵呵一笑,道:“生什么事?难道老板你不知道!” 老板大叔一听,满脸的尴尬,有些羞爀道:“姑娘,你也别这么说,这个念头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们也体谅,体谅,还有你们也走吧,他们是大虎的小弟,大虎可不好惹!” “大虎,现在道上的老大?”江来喜问道。 老板点了点头。 “没事,我倒是要见识见识道上老大的风采。”蒋梦圆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走到了一台游戏机前面开始打游戏。 江来喜也跟着去,柳子归并不会,就在一旁看着他们玩游戏,看了一会儿之后,也学会了,自己玩了起来,玩着玩着,天就黑了,也没有见到大虎带着过来,三个人就走了。 出了游戏厅,三个人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就来到了一个路边摊,点了几个菜,吃吃喝喝起来,街边的灯火亮了,照的宽阔的街道如同白昼,甚至比白昼还要亮。 五颜六色的灯光,给黑色的夜晚挂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不像是真的,像是在梦中一样。 蒋梦圆吃相一点都不淑女,她也没有想过要当淑女,怎么欢乐就怎么样的活着,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总想着开开心心的过完每一天。 但是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总是那么的遥远,人不找麻烦,可麻烦总是找上人,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一群人围了上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世俗味儿

虽然是夜晚,但是人的精神儿依旧没有衰退的迹象,反而有一种愈发的兴奋劲头儿,不夜城里不夜街,这里的人好像都是夜间生物,越是到了晚上,就越精神,白天就是一副要死不断气的样子。 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车鸣之音硬是被人声给压了下去。 柳子归三个人被一群人围住了,旁边的人一看到这样的情景,都是很自觉的走了,但也没有走远,隔了一个十多米的样子,站在那里围观,像是看唱大戏一样,指指点点,热烈的讨论。 桌上有一个火锅,炉子里面的木炭还在热烈的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并没有升的太高,只是在木炭的上方炙烤靠着,空气扭曲,锅里的汤水翻滚,一块羊肉被煮的苍白,随着鼓动的气泡翻动,江来喜一伸筷子便夹走了,惹得蒋梦圆一脸的不高兴。 “你那么胖了还吃这么多,就不怕走不动路吗?”蒋梦圆恨恨的说道。 但是江来喜一点都不介意,依然我行我素,辩解道:“不会,我还在长身体,需要能量,所以必须要多吃一点。” 柳子归在一旁含着笑,看着两个人在一起斗嘴。 摊位的老板放下了手里的锅铲,低头哈腰的走到旁边的桌子,桌子旁边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短短的头发,连头皮都难以遮挡,尖溜溜的后脑勺,显示着主人的不安分,已经立秋好久了,天气已经转凉,街上的人都已经换上了长袖,但是这个人依旧是短袖,暴露出胳膊上的纹身,斑驳的色调,看上一眼就知道那是老虎,精壮的肌肉彰显着主人的力量,像是猛虎一般。 他很能吃,也很能喝,一只手在抓桌上的烤鸡,另一只手端着啤酒,一刻都不得清闲,旁边站着三个黄毛小子,高矮不等,良莠不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柳子归三人。 “大虎哥,大虎哥,不知小弟有什么地方得罪您,您明说,小弟一定改,一定改的让您满意!”大排档的老板站在大虎哥旁边,弯着身子,脸上堆着笑容。 “不关你事情,只是想借你的地方半点事情,造成了损失,从下个月的保护费里扣。”大虎嘴嚼着肉,说的不清不楚。 大排档的老板脸上冒着汗,悻悻的退到了一边,大虎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掺合进去,给了柳子归三个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柳子归三人仿佛没有看到老板的脸色,蒋梦圆端着啤酒喝了一口,道:“来喜,你说话难道就不考虑一下羞耻之心吗,好歹旁边还站着这么多的人呢?” 江来喜咽下口中的食物,晃着圆乎乎的脑袋问道:“人?这里除了柳子归,还有别人吗?我怎么没有看到,阿猫阿狗倒是看到了一群,围在里想要吃的,也不知道摇尾巴!” 蒋梦圆噗嗤一声笑了,漂亮的脸蛋上开出了一朵绝美的兰花来,柳子归也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他笑的很含蓄。 大虎放下手中的东西,扭过头来,人们看到的绝对不是他那张圆脸,而是从左眼角到嘴角的那道刀疤,狰狞而恐怖,旁边还有缝过的痕迹,森白森白,像是脸上趴着一条大蜈蚣,一直往人的眼睛里钻,看久了之后,眼睛还很痛,仿佛真的有蜈蚣钻了进去。 “哟,年级不大,嘴吧倒是挺厉害的,原本这三个小子说你们三想要挑战我,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真实!”大虎的声音很粗,落到耳朵里,像是有一根棉签在里面倒腾,痒痒的。 “大哥,我们怎么敢欺骗您呢,就是这三个人不把您放在眼里,说什么大虎哥是谁,我们没有听说过,还有现在什么人都把自己当作一人物,大虎?我看是病猫吧!大哥,这话可不是我们杜撰的,真是他们说得,我气不过要上前理论,可那个小子,仗着自己伸手好,把我们打了一顿”高个子黄毛指着柳子归开始放声指控道。 大虎把目光从江来喜身上移到了柳子归身上,目光凝视,像是想要在柳子归身上看出一朵花来,片刻之后道:“肌肉松弛,不像是练武的样子啊?” “大哥,千真万确,他的身手很厉害!”说着,高个子黄毛还把自己的手伸到大虎的面前,让大虎看他手上的伤。 “好大的劲道!”大虎赞叹一声,站起身来,走到了柳子归身旁坐了下来,拿桌上的酒和酒杯,分别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 “你们三个人看着都是聪明人,我身边的人虽然多,但是聪明人少,不如你们三个人过来帮我,之前的恩怨都随着这杯酒中,喝了它,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虎说着便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便把杯子倒了过来,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 “这杯酒喝可以,但是咱们的顺序该怎么拍,我们不可能做别人的小弟的!”江来喜手里晃着酒杯,看着黄色的酒水在玻璃杯子里晃来晃去,说起话来江湖气十足。 蒋梦圆不说话,嘴角一直噙着笑,一副淑女的样子,柳子归根本没有掺合的意思,以一种俯瞰的姿态望着这一切。 大虎一愣,然后笑了,开始无声,回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只剩下了他的笑声,笑了好一会儿,直到笑够了之后,才止住了笑声,站了起来,走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站在旁边的黑仔,立马打开了车门,大虎坐了上去,关上了车门。 车门仿佛是一个信号,车门一关上,围着的人立马围了上来,从身上拿出一把把蹭亮蹭亮的大砍刀,嚎叫着就冲上来了。 这个时候江来喜和蒋梦圆傻眼了,他们两是贵家子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原本打算等要动手打架的时候,就报出自己家门号,一切都会风平浪静,谁能想到这帮人根本不按照自己的剧本走,上来就砍,完全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还是柳子归镇定,万年不变的表情,一掀桌子,砸向那些冲向江来喜和蒋梦圆马仔。 随后一个转身,一脚踢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又撞到了旁边人身上,一个撞一个,倒了一片。 “快走!警察来了!” 有人喊道,刚打到一半的架,立马停了下来,马仔分散的跑了,留下几个还没有缓过气倒在地上的马仔。 m。 第一百一十七章人生如戏

大虎坐着车子跑了,留下了几个小弟顶缸,柳子归三个人也别带回了警察局。 江来喜到了公安局,仿佛到了自己的家一样,一路走来,哥哥姐姐的叫个不停,来来往往的人民公仆也都对他报以亲切的笑容,笑的跟颗糖似的,甜的要命。 柳子归三个人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也不能用关字来形容,或许用招待一词更为合适,好茶加零食,三人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关着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美女警花,穿着一身警服,扎了一个马尾辫,精致的脸蛋儿,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看到她柳子归立刻想到了白明玉和白明珠,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到她们两个了,也不知道她们过的怎么样了。 女警一进来,江来喜立刻站了起来,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小声的叫了一声,堂姐。 蒋梦圆也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嫣然姐。 柳子归也跟着站了起来,什么也没叫,只是单纯的欣赏了一下江嫣然的美丽。 美好的事物总让人留恋,最显著的表现就是一直盯着看,看风景还好,但是一直盯着一个人看就显得不礼貌了,柳子归只好选择在意识上对她注视。 江嫣然也没理他们,直接坐到了桌子前面的板凳上,把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扔,啪的一声响,吓了江来喜一跳。 “我应该说你们两什么好,这是你们第几次进公安局啦!自己能数的清吗?” 江嫣然的声音很好听,和古筝的弦音差不多,即是她现在说话的声音很大,但也像一首高昂的曲子,悦耳动听。 “姐,也不多,这个月才进来三次,算上这一次!”江来喜底气不足的说道。 “啪!” 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陡然在狭小的屋子里响起,吓的江来喜和蒋梦圆一跳。 “三次?三次还少吗?普通人一辈子都未必进公安局,你一个月来三次,是嫌少吗?打群架,长本事啦,现在还学会了打群架,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还是想象回头怎么和小叔解释吧!” 江嫣然一句话直接把江来喜想要说的话给压了回去,江来喜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蒋梦圆。 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一套自己的相处方式,那时作为男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模仿的方式。 蒋梦圆笑着跑到江嫣然的身边,抱着江嫣然的胳膊,摇摇晃晃,撒起娇来道:“嫣然姐,其实也不怪来喜啦,要怪也只能怪我爸妈,只能他们把我生的太漂亮,你是知道的,漂亮的女人出门总是是非多,那些人对我图谋不轨,来喜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你就别怪他了,嫣然姐” “哎呀,好了,你别发嗲了,我骨头都酥了,这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必须要上报,这也是为你们好!”江嫣然捏了捏蒋梦圆的鼻子说道。 尔后又把目光放到了柳子归身上了,笑道:“阴阳双煞又新加成员了,变成了三剑客啦!” “嫣然姐,他叫柳子归是我们的同学,他武功很好,嫣然姐,你可不一定能打的过他哟!”转过头来又对着柳子归说道:“这是嫣然姐,天台大名鼎鼎的霸王花!” “嫣然姐,你好!”柳子归拱手道。 “你好,有时间我们切磋一下!”江嫣然对柳子归产生了好奇,以她对蒋梦圆和江来喜的了解,一般人还真进不了这两个人的生活世界,能被这两个人接纳,总有过人之处。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男警察,过来叫江嫣然出勤。 “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儿有任务了!”江嫣然说道。 江来喜连忙点头答应,他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儿了,准确的说不敢面对自己的堂姐。 出了警察局,三个人走在路边,江来喜心事重重,蒋梦圆道:“胖子,你害怕啦!” “废话,能不怕吗?要是被我爸知道了,铁定会剥了我一层皮!”江来喜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那刚好,就当是减肥了!”蒋梦圆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真后悔认识你!”江来喜生气的说道。 “哈哈,好了,开玩笑的啦,你去我家吧,到我家躲几天,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回家不就得了!”蒋梦圆提议道。 江来喜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点头答应。 三人一起走过一段路之后,江来喜发现柳子归没有说话,于是好奇的问道:“柳子归,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难道也害怕我堂姐告状?” 柳子归摇了摇头,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柳子归的问句让江来喜和蒋梦圆一愣,随后,蒋梦圆的眼睛亮了,点头道:“相信,当然相信,鬼怪这种事情在中国传了几千年了,当然有一定的道理,不然也不会流传这么久!” 江来喜却苦着一张脸,他对蒋梦圆太了解了,了解到只要蒋梦圆一撅屁股就知道她拉什么样的屎,现在她又要折腾了,自己又得陪着,哎,苦命啊! “你见到鬼啦!”江来喜问道。 柳子归点了点头,道:“你们还记得刚刚那个敲门的男警察吗?” 两人同时点头,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柳子归看着,期待他的下文。 “那个男警察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遮住了自己的死气,但是我还是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块尸斑。”柳子鼓皱着眉头说道。 江来喜说:“你确定是尸斑,而不是什么胎记?” 柳子归说道:“胎记与尸斑我还是能够分的清的,当然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人没有三把火,活人都有三把阳火,头顶一把,两肩膀各一把,三把火没了,人必死无疑!” “你能够看到人的三把阳火?你有阴阳眼?”蒋梦圆兴奋的问道。 “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若是柳子归说得是真的,那堂姐她不就危险啦?”江来喜一脸的忧愁。 “对,对,柳子归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嫣然姐的对吧?”蒋梦圆眨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柳子归。 “办法是有的,但是,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他们找上嫣然姐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缠上一个人的!”柳子归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追踪

城市里夜晚与白昼的区别不大,白天热闹,夜晚也热闹,白天亮堂,夜晚也亮堂,白天车多,晚上车更多,白天人多,晚上人也不少,凭借三个人在诺大的天台县找一个人还是非常困难的。 “怎么办,学校不让带手机,现在连个号码都记不住,我们该去哪里找堂姐!”江来喜急了,虽然江嫣然对他很严厉,但是他们之间的亲情可是真的。 “江嫣然是你的亲堂姐?”柳子归问道。 “当然是亲的!”江来喜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这样话,我可能有办法,你们两跟我来?” 柳子归右把两个人带回了学校,偷偷摸摸的回了宿舍,不过柳子归没有让他们两进宿舍,这个点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吊颈鬼应该在宿舍里,贸然带他们两个人进去,怕吓到他们。 一进宿舍门,果然那个吊颈鬼又在阳台的晾衣杆上晃来晃去,吊着脖子玩耍,看见柳子归回来,连忙从晾衣杆上下来,跑到柳子归旁边,说:“你回来啦,你去哪儿了?我在这里等你等的好幸苦!” 柳子归没有理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打符咒,这是他闲来无事时的成果。 吊颈鬼一看到符咒,立马化作了一阵风从阳台上吹了出去,柳子归看到之后,摇了摇头,笑了笑,关上门出去了。 自从登上神位之后,他的那颗心就带上了冷漠的色彩,一双眼睛虽然明亮,但是失去了温度,看什么都不带温度。 若是要问他为什么对江嫣然的安慰如此上心,他也只能给一些模糊的可能的答案,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人的知心相交是原因之一,江嫣然长的漂亮也是原因之一,美女总是能够得到世人的更多关爱,更多的原因可能是柳子归从她身上看到了白明珠和白明玉的影子。 过去的事情虽然可以随着时间一起流走,但那些事情留下来的痕迹依然存在,依旧影响着故事里的人,这可并不是一时半伙儿能够被时间抹平的。 院子是荒芜的,站在荒草的中央,找江来喜要了几根头发,包裹在一张符咒里,十指交错相叠,几个眨眼的工夫便叠出了一只纸鹤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大道邈邈,吾为其昌,以吾号令,寻亲探踪,急急如律令,敕!” 现在柳子归念的咒语与以前大为不同,以前都是以别的神位为尊,现在都是以自己为主,以自己的敕符为尊。 咒语刚落,纸鹤在江来喜和蒋梦圆的惊愕目光中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 “妈呀,你会法术?”江来喜惊讶的叫了起来。 蒋梦圆也激动兴奋,但是她表现的没有江来喜那么夸张,她的反应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浑身颤栗,一股股电流在周身游走,像是爱抚和嘴唇,虽然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尝试过爱抚和嘴唇,但是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让她感到羞赫,不可控制的湿了内裤。 蒋梦圆没有想到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居然在这样的地方,这样情景,四周荒草丛生,垃圾满布,身旁还站着两个男人,自己也是站着,好在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应该是怎么个样子,这样的尝试第一次也未尝不可,只是湿衣服穿着不舒服。 “快跟上!” 柳子归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来感叹与惊讶,就带着他们两跟在纸鹤后面狂奔起来。 江嫣然不知道为何一出警察局的大门就觉得心神不宁,这是她从来未有过的感觉,但她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这个月的大姨妈来的突然,根本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到来,搞的她措手不及,沾到裤子上了,还在只有办公室大姐看见了,不然让那些臭男人看见,还不羞死人了,现在想一想还觉得脸上发烫。 江嫣然不但觉得自己不正常,就连前面的小彭她也觉得不正常,在她的印象中,小彭是个活泼好动的人,今晚居然反常的坐在身边一动不动,连话也不说一句,前面的司机也不说,警察内寂静无比,只有警车行驶的噪音透过玻璃穿了进来。 车内沉闷的有些压抑,让人难以喘过气来,江嫣然不得不用嘴巴辅助呼吸,然后想打开窗户透透气,发现窗户已经锁死,于是就想让司机把窗户打开,可是话已经到了嘴唇边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如其说到了嘴边的话是咽下去的,还不如说是被吓回去的,江嫣然从驾驶位的后视看到司机的脸惨白惨白的,就像被刷上了一层石灰,嘴唇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江嫣然没有尖叫,吓得说不出话是一部分原因,心理素质强也是一部分,咽下了一口唾沫,强行镇定下来,想要跟旁边的小彭沟通沟通。 但是当江嫣然的手摸到小彭的手的时候,像是摸到了一块冰,冰凉冰凉的,江嫣然身体一僵,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小彭奇怪的转头来看了江嫣然一眼,江嫣然对他嫣然一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尸斑,尔后偏过头去,假装整理自己的衣袖,暗中却思考脱身之计。 江嫣然受的是高等教育,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的存在,但今天发生的一切颠覆的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坐在两个不是人的物种中间,江嫣然有些害怕,但还没有失去方寸,这次出勤并不是他们这一辆车,随行的还有四辆警车,她不相信所有的出勤的警察都是死人,可等她把目光放到车窗外的时候,外面一片阴暗,除了自己坐下的这辆车之外,根本没有别的灯光,她已经落单了。 这个时候江嫣然慌了,尽管她在内心告诉自己不要心慌,但是心慌这种事情,不是你不想,它就不会发生。 江嫣然静静地坐在车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到何处,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何样的场面。 未知总是能够放大恐惧,感到恐惧总想大声的尖叫,但是此刻不能尖叫,江嫣然只好紧紧的咬紧自己的嘴唇,不尖叫从自己的口中蹦出来。 想来想去,江嫣然觉得自己唯一的脱身机会就在下车之后,在车上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尽管自己的身手不错,但不一定能够打过两个死过的人,车门被关的死死的,也不是蛮力一时半伙能够打开的。 等待,等待,突然间江嫣然有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 m。 第一百一十九章跑

尿尿的感觉很不好,但在此时却给了江嫣然灵感,她大声说道:“师傅,麻烦你停一下车,晚上的水喝的比较多,我想方便一下。” “江警官,你忍忍一吧,快到地方了!”司机的声音有些冷。 江嫣然的眉头一皱,沉声道:“我说停车,你没有听到吗,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我的话就是命令,你难道想要抗命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做好人也许还会遭欺负,但是一旦恶起来,反而能欺负人。 江嫣然一发火,三把阳火突然间旺了起来,照的两具死人缩了缩,小彭这个时候劝道:“江警官别生气,师傅也是想早点到达目的地而已。”然后又对着开车的师傅说道:“司机师傅,你还是停一下吧,既然江警官这么着急。” 小彭一说话,效果那是立竿见影,司机师傅立马转动方向盘,靠边停了下来,打开了车门,江嫣然立马跳下了车,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车的灯光,再也没有别的亮光,但是车的灯光只是照在路上,看不见路以外的地方。 大路两边漆黑一片,什么也不看见,江嫣然也没有办法挑剔,她知道从大路肯定跑不过汽车,想要逃命,只有走汽车开不了的小路,虽然她不一定能够在小路上跑过还能动的死人,但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江嫣然脱离了灯光照耀的地方,模模糊糊勉强能够看到地面,江嫣然没有回头看到,但还是能够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穿过黑幕落在自己的背后,冷冰冰的,比寒冰还要冷上三分,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又加快了几分,想要走到更远的地方,摆脱目光的注视。 等离公路有几百米远的时候,江嫣然便撒起欢来,飞快的跑起来,拿起她在警校训练时候的劲头,在狭窄的小路上狂奔起来。 这里是一片荒地,满地的野草在经过秋风扫荡过后,已变的软弱无力,枯黄干瘦,坍塌在地面,一副要回归大地的模样。 杂草丛生的野地并不适合奔跑,它容易绊脚,好在江嫣然穿着是一双运动鞋,虽然有些磕绊,还不至于无法行走,不一会儿,江嫣然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江嫣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方,离城有多远,她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她也不敢回头看,生怕一回头就看到自己害怕看见的东西。 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是太累了,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腰,站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喘着粗气。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没有看见任何活人活动的踪迹,江嫣然自认为对天台县还比较熟悉,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甚至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江警官你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干什么?” 突然从黑暗中穿出来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回头一看,只见小彭和司机两人站在离自己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江嫣然什么也不想说,扭头就跑,可因为太急了,脚被地上的野草绊了一下,摔到在地,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小彭追了上来,站在离她大约十米远的地方。 “江警官不愧是警察中精英,这么快就发现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发现的?”小彭问道,声音很冷,比晚秋的夜风还要冷上几分。 摔的挺重的,而且感觉右脚扭伤了,痛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整个右脚都使不上力气了。 “我在倒车镜上看到了司机苍白的脸,那是死人的脸,我见过不少,就想通知你一声,谁知碰到你的手,冰冷冰冷的,是一双死人血液停止流动后的那种冰冷。”江嫣然在地上慢慢的往后挪蹭,挣扎的站了起来。 现在她已经决定不跑了,脚没有受伤的时候跑不过他们,受伤了那就更跑不过了。 “江警官果然是明察秋毫”小彭笑了,只是冷冷的脸上突然间出现一个笑容,怎么看都显得诡异,然后接着说道:“其实以江警官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我们不想伤害你,只想请你过去做客而已,江警官何必弄得一副上刑场的样子呢?” 这个时候司机也从旁边走了过来。 “阴阳不同路,我与做不了你们的客人!”江嫣然冷冷的说道。 “既然江警官这么说,我们只好得罪了,不过我还劝江警官一句,配合一点比较好,免得伤了自己。”司机怪声怪气的说道。 “我江嫣然可不是轻易屈服的人,不争一争,心终会不甘的,我还想试一试。”江嫣然面无表情的说道,当恐惧的因素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看见了真面,再去面对的时候,心中的恐惧便会化作巨大的求生意识,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司机仿佛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江嫣然的话就像是某种信号,一落音,司机便冲了上去。 司机的速度很快,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眼都来不及眨便到了江嫣然身边,大大,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朝着江嫣然招呼过去,拳头带起的劲风呼呼炸响,如同鞭炮一样在耳边响起。 江嫣然身手不错,虽然脚受了伤,但是并不影响她双手的灵活,没到关节时刻都能挡住砸过来的拳头,只是力道不及司机大,连连后退,而且因为脚受伤不能进行有效的反击,搞得像被打的沙包一样,不住的挨打。 柳子归带着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人跟在纸鹤后面一直追到了郊外。 今天的夜空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看不见任何的光亮,不用看就知道天空中布满了乌云,这样的天气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喜欢出来露一下脸。 柳子归不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小子了,他不想莽撞行事,但是现在想来还是鲁莽了,他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就贸然带着两个凡人跟着出来,实为大大的不妥。 但说到底,柳子归现在有此想法,还是因为对自己不够自信。 出了神域,神也不是神了,哎,深深的无奈。 第一百二十章时间刚刚好

开头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柳子归把江嫣然和江来喜两个人带出来,半路上断然没有可能让两个人回去,天这么黑,群魔乱舞,让他们单独回去,还不如带在自己的身边。 柳子归现在可以说是把他们两个当作自己的朋友,柳子归的朋友不多,他的原则是,既然是朋友,那就可以生死相托,而且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人不错,很对柳子归的胃口,不然也不会和他们出来玩耍。 柳子归从黄布兜里拿出几张符咒来,有镇魔福,有太极镇邪符等等,一股脑的塞给了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人,对他们两个人说道:“今晚无月也无光,漫天的乌云,阴气极盛,煞气极重,正是群魔乱舞的时候,你们把这些符咒戴着身上,遇到鬼怪的时候就拿出来,近可护身,若是有机会贴到鬼怪身上,就不要手软,但是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最好是紧跟在我身边。” 蒋梦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江来喜也点了点头,然后补了一句:“你直接说最后一句就好了!” 柳子归白了他一眼,只可惜在光线暗淡,江来喜没有看清柳子归脸上那俏皮的表情,不然又是一番嘲弄。 飞在前面的纸鹤突然间加快,柳子归眼睛一亮,道:“快,离你堂姐近了!” 三人快速向前。 四周荒草杂生,空寂无比,就连往日里热闹的昆虫此刻都销声匿迹了,只有不知情的秋风呼呼的从远方吹了过来,吹动了杂草,发出不绝于耳的沙沙声音,盖住了三人行走时的脚步声。 走在前面的柳子归突然间停了下来,走在后面的蒋梦圆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哎哟,你怎么突然间停了下来?”蒋梦圆的头发已经乱了,她也顾不得了,伸手揉了揉碰撞的额头。 “对呀,你怎么停下来了!”险些摔倒的江来喜也跟着问道。 柳子归说:“有些不对劲!” 蒋梦圆问道:“哪里不对劲?” 柳子归说:“风!” 江来喜道:“风?风怎么不对了?” 柳子归解释道:“现在是秋季,风应该从西边往东吹,这里的风却是沿着反方向吹,从东往西吹。” 蒋梦圆有些崇拜的说:“柳子归你真厉害,这么漆黑的夜里,你也能分清东西南北!” 柳子归把手里的小罗盘递给他们两个看,说:“不是我厉害,是它厉害!” 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人对视一眼居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中的高大上一下子就坍塌成了原始的尘埃,心中有一种失重感,但随后便又被柳子归手中的罗盘吸引过去了,只见巴掌大小的黄色罗盘躺在柳子归的手心,里面的银色指针在不停的转动,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又转几个圈,完全与自己想象的罗盘不同。 “你这罗盘是不是坏了,怎么转来转去,没有一个定性!”江来喜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柳子归怒道:“放屁,我的罗盘怎么可能坏呢,我告诉它可是一个宝贝,一般人都不给看的,我把你们当朋友才给你们看的。” 其实罗盘是不是宝物,柳子归自己的也不知道,这个罗盘是他和柳十三打赌赢过来,当罗盘从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之后,柳子归也研究过,但是没有看出什么根源来,只知道这个是一个古物,有些年头,去问柳十三,柳十三含糊其词,也不和柳子归明说,柳子归也恼火,既然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所以到现在,柳子归只把它当作一个普通的罗盘在使用,辨别方向,分金定穴。 “柳子归,你确定它好使?”蒋梦圆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也表示怀疑的态度。 柳子归气的无语,说:“现在不是争辩这些无用的东西,还是先找到嫣然姐吧!” “那走呀!”江来喜想到自己的堂姐可能有危险,又急了。 “恐怕暂时走不了了!”柳子归望着风来的方向不含感情的说道。 蒋梦宇昂两人也感觉到柳子归的异样,朝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团团蓝色的火焰在空中随着秋风时上时下的飞舞,开始的时候蒋梦圆还想着数着一共有多少朵蓝色火焰来着,可是自己的心算实在是跟不上出现的数量。 这些蓝色火焰的出现是四周的空气骤然下降了许多,江来喜和蒋梦圆打了一个哆嗦,上牙齿和下牙齿在一起磕磕碰碰发出脆脆的声响。 蓝色火焰它不能照亮别物,它的光亮仿佛就是为它们自己而生,只能照亮它们自己,四周是黑色的,它们出现之后还是黑的,甚至更黑了。 “别慌,这只是普通的鬼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除了吓唬人,就没有别的作用了!”柳子归为了安慰两人,开口说道。 谁知他话刚说话,那些在他看来毫无威胁的鬼火突然间扑了过来,在黑夜中拖着长长的尾巴,像是一只只找妈妈的蝌蚪。 蝌蚪是无害的,可它们是恐怖的,在空中发出哔啵哔啵的响声,像是柳子归在街头听到的炸爆米花的声音。 这些蓝色火焰还没有到,柳子归就感觉到让人皮肤刺痛的锋利感,不敢大意,手结法印,在面前撑起一道屏障,把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人护在身后。 咚咚的一阵巨响,这些声响让柳子归想起小时候暴雨来临的时候,豆大的雨点落到屋顶的瓦片上也是这个声音,这些记忆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过,却又在这样的时刻这样情景下出现,柳子归觉得这应该是老天的某中暗示,但其最终的寓意是什么,柳子归不知道。 化做流水的蓝色火焰从两边分开,在柳子归的两边化作了两条蛇的模样,盘踞着身子,高昂着头,然后扭动着身子,朝着柳子归缠了过来。 柳子归冷哼一声,手印再变,双手合实的地方发出淡淡的金光,一股玄妙的气息从中散了开来,双手一分,金光分作两波,一左一右飞射而去,迎上了缠上来的蓝蛇。 m。 第一百二十一章时间刚刚好(二)

金光冲淡了黑色的夜幕,让这一小块地方出现了短暂的光亮,一闪而过,消融了蓝色的火焰,之后又变得黑暗,秋风依旧呼呼的刮着,从东往西,越来越大,吹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在黑色的夜幕里,寻常之人很难看清远处的情景,但是柳子归不在寻常人之列,虽然光线对他有一定的影响,却不至于让他变成一个瞎子,隐隐约约中看到远处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如同一个大怪物一样矗立在一个坡上,在风中摇曳。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柳子归说道。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蒋梦圆说:“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作为朋友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站在远处看着你一个人战斗!” 江来喜也跟着说道:“我不是胆小鬼,你放心,我们不会拖你的后腿的,我们有你给的符,不能伤敌,自保也该没有问题的!” 蒋梦圆说的义气,江来喜说的慷慨,柳子归听得也感动,于是点头答应:“好,你们跟在我身后,我们三剑客义气去会一会这只妖怪。” “好!” 三人的手叠在一起。 说实话,蒋梦圆和江来喜两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生活的安平繁荣的县城居然有妖魔鬼怪,而且距离自己这么近,无知而无畏,现在知道了估计以后晚上睡觉都睡的不安稳,时常会担心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在自己身边。 三个人上了一个小丘坡,坡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的杂草,只要沙土,很柔软的那种沙土,若是搁在平常,柳子归肯定会坐下来躺一会儿,若是有暖洋洋的太阳,他还会睡上一觉,他对土地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三个人上坡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大怪树的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前的大怪树亮了,从树顶到树根都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淡蓝色的火焰欢快的跳跃着,每一次变换位置都会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有大姑娘的,也有小姑娘的,还有小孩子的,光听这笑声,就知道笑声的主人是一个漂亮的人。 地上起风了,是那种龙卷风,但是并不大,只是一小卷而已,在地上打着转儿,像是陀螺,沿着大怪树转着圏儿,渐渐的大树的四周蒙上一层淡灰色的灰尘,把大怪树紧紧的包裹在里面。 只是这股灰尘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就消失了,伴随它消失的还有那棵大怪树,取代大怪树的是一位穿着古装的古人,白色的长袍大褂,黑色的长发盘了一个发髻顶在头顶,一张肥肥的脸蛋儿,看不出来是男还是女,在它的四周环绕着蓝色的火焰,一团团的,如同蓝色的映山红。 “道友从何而来,为何要打扰本座清修?”它说话的声音带有重音,说一句话,好像有好多人在重复他说过的话,一个音压着一个音,但是旁人还是能够听的很清楚,或许它的重音就是为了让别人听清自己说的话,唯一的缺点就是它的声音超不好听,像是用铁棒磨石头发出来的声音。 “打扰?你是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柳子归丝毫不畏惧,反而往前走了两步,江来喜和蒋梦圆没有迟疑的跟了一步,紧紧的站在柳子归的身后。 “是的,天癸坡自然是本座的道场!”大怪树一脸肯定的说道。 柳子归从它的口气知道这只妖怪肯定是好久没有出来过,一直躲在自己道场里修行,今日刚好出现,看到自己三人精血充足,想要捕而食之,但是没有把握能够压制自己,所以现在现身想要找到一个高点,把秤砣往自己这一边拨一拨,再来和解。 “那不知刚刚举动是何意义?”柳子归问道。 “那是擅闯本座的道场,本座” “行了,不要说什么废话了,修行之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说太多遮掩的废话,反而有违道心,与修道不利,不如直说,你看上了我们三个人的精血,只不过没有把握斗过我罢了,但是我有有八成把握灭掉你,但是念在天地巨变之后,求道不易,我也不想妄杀生灵,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我恩怨就此接过!” 柳子归双手考后,胸膛挺的高高的,衣服站在云端俯瞰大地的高傲模样,和小学课文中骄傲的孔雀一个样。 “嘿嘿,大言不惭,以你的年纪有如此道行,算得上天才,但是凭你的实力想灭掉本座,哼哼,痴人说梦!”大怪树一脸的耻笑,在它看柳子归的道行也就和自己差不多,硬拼起来,顶多就是一个两败俱伤,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 柳子归也不说话了,手上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蒋梦圆没有看到,江来喜也没有看到,就来时刻关注他的大怪树也没有看到,但这个东西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耀眼的金色光芒从在柳子归手中绽放出来,如同骄阳初生,光耀大地,一股浩瀚厚重的威压弥散开来,带给人一种尊贵气息,让人在心产生一种膜拜的冲动。 金色的光芒是一个球形的样子,悬浮在柳子归的掌心之上,耀眼的光芒让人看不清光芒深处有什么东西,但这个东西却给了大怪树一股深深的危机感。 “法宝?!”大怪树呼吸有些急促,那些闪烁游走在它身旁的蓝色火焰,在敕符出现的那刻,便消失不见,如同气泡一样在空中破碎。 “是法宝吗?”柳子归笑着说道:“你在仔细的感受一下!” 金色光芒更盛,像是被吹大的气球,把大怪树笼罩在里面,这次有了更深的感受,恢宏浩大,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志,在它面前天生有一种渺小自卑感,仿佛有一种直面天地的感觉。 “你是。。。”大怪树后腿了几步,手指柳子归,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不错,正是本尊!”柳子归收了敕符,眼光盯着大怪树说:“现在相信了吧。” 大怪树胸口一阵起伏,显然是气息不顺,过了一会儿拱手说道:“大人有话就请问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时间刚刚好(三)

同样是好吃懒做,熊猫是被供着,而猪只能被宰,柳子归一直认为同样的性格有着不同的命运是因为它们的长相问题,却没有考虑过数量的问题,他有这样的认知其实都是受柳十三和黄七姑的影响,在他们两个灌溉下,柳子归认为质可以代表一个事物的整体,可以忽略数量的存在,或者说数量只是质的一个体现,数量是随着质量而变化,而质的好坏最直接最感官的反应在长相上。 所以尽管敕符离开了自己的神域,神通大打折扣,但是柳子归把表面的工作做的非常出色,这些年来他对敕符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次使用的特殊的手段把敕符代表天地大道的意志发挥到淋漓尽致,在那刹那间仿佛敕符就大道的错觉。 大怪树能够从天地异变中活下来,自有一番实力,也有一番道缘,以前比它厉害的妖怪多的去了,但是活下来的能有几个?这它自傲的本钱! 其实大怪树能够活下来,全靠它的胆小慎微,看见敕符,知晓柳子归乃是一位神邸,它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了,虽然它不知道柳子归到底个什么样的神邸,它也不关心柳子归是个什么样的神邸,它只需知道它完全不是手持敕符的柳子归的对手就可以了。 “这里除了你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修道之士?”柳子归问道。 大怪树想了想说道:“这个地方除了我之外,我只知道还有三个,一个是东边的大水怪,它是一只癞蛤蟆得道,西边一只蛇妖,它和大水怪两个是死对头,好久之前它们两个一见门面就要斗上一场,只是实力相当,也也奈何不了谁,天地异变,灵气溃散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们了。” 大怪树觉得既然说,那就要说全,说一半留一半只会显得自己孤陋寡闻,连自家门口的事情都不知道,会让人耻笑。 “还有一个就是鬼王了,它的来历神秘,道行高深,前些日子它还来找过我,说是要和联手干一件大事,只不过我拒绝了它。” “那它们三个当中谁有能让死人像活人一样行动的手段,而且还能遮盖死气!”柳子归接着问道。 “这个手段恐怕只有鬼王会了,也只有它对死尸和鬼魂最为了解。”大怪树想也没有想的说道。 柳子归沉吟了一下,问到:“鬼王找你一起合作要干什么大事?” 大怪树肥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准备干大事情,所以就没有细问,你是知道的,凡是用大来形容事件,必定伴随着大危险” 柳子归懂了,大怪树这是怕死。 柳子归觉得江嫣然应该是被鬼王抓走了,而抓走江嫣然肯定是和鬼王所说的大事有关,不然鬼王也不会大费周折的去城里抓走一个凡人,但是江嫣然只是一个凡人,她与鬼王说的大事又有什么关联呢? “鬼王在什么地方?”柳子归问道。 大怪树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就会看到一座小山,鬼王就在那座小山上,不过那座山以前是乱葬岗,被鬼王占据之后,大力的改造,本座也好久没有过去过,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模样,不过想来变来变去,大的模样应该不会变得。” 大怪树想了想,也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许多事情已经忘记了,现在正在尘封的记忆中找寻一些蛛丝马迹,它接着说:“在山脚下应该有一大块石头,石头模样有些奇特,黑不溜秋的,从远处看就像一条狗,而且还长着三只头颅,有点像地狱中三头犬,那里就是鬼王道场的大门,你们绕着大石头左转三圈,右转七圈,然后在每个狗头上摸三下,念道,狗儿,狗儿,莫惊慌,吾是远方过来客,前来落落脚。” 柳子归默默的记下大怪树说的话,示意它可以走了,大怪树走的悄无声息,它一走那呼呼作响的风也不见了,蓝色的火焰也没有了。 “放它走,它会不会去报信啊?”江来喜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就算它不说,鬼王难道就不会知道?恐怕我们一出城,鬼王就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柳子归眯着眼睛说道。 蒋梦圆有些吃惊的说:“鬼王这么厉害,那我们是不是很危险?” 柳子归笑了一声道:“不用怕,既然它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对付我们,自然有它的顾虑!走吧,救人要紧!” 接下来一路都很顺畅,没有丝毫的阻碍,这样的夜晚真的很少见,天上不见了月亮和星星,郊外也没有城里的灯火,唯一的光亮就是从云层里偷偷跑出来的光线,所有的一切都蛰伏在黑色当中,杂草里也没有课本上所说的蛇和稀奇古怪的虫子,静悄悄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蒋梦圆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她把这个当作一场梦,可是还没有干的内裤贴在肉上,冰凉的粘性,又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不仅是真,而且她尝试了人生第一次的高峰,她没有感觉到羞耻,反而有些兴奋,心中还有一个贪婪的念头,想要再来一次。 蒋梦圆面容是严肃的,内心是激动的,她紧紧的跟在柳子归的身后,看着他伟岸的身影,既然有一种想要扑过去的冲动,蒋梦圆没有想到自己十多年的冒险梦居然就这么突然的实现,帮她实现的居然还是一个秀气的男生,她在想自己要不要以身相许。 就在蒋梦圆胡思乱想的时候,三个人到了大怪树说的地方,这个地方真的很好认,大怪树所有的小山也不能说是足足有五六百米那么高,在一望无际的平野上可以算是一个庞然大物,隔得老远都能看见,即使现在的天色很黑暗。 山脚下有一个大石头,也很好认,因为这里只有这么一块大石头,足足有五六米那么高,样子奇特,有点像三头犬,匍匐在地面上,三个头高高抬起,像是在眺望远方。 第一百二十三章时间刚刚好(四)

“好大石头!” 这里有着幽幽的光芒从山顶照射下来,落到石头上,黑不溜秋的石头竟然违反常理的反着光芒,带着莹莹的光辉,如同一块巨大的宝石。 “我怎么没有听说郊外有这么大的石头啊!”蒋梦圆仰着一个脑袋说道。 江来喜说:“是啊,如果郊外有这么大的一块石头肯定会传的所有人知道的!” 柳子归说:“有几种可能,一是这个大石头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二是这个大石头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三是看到它的人都死了!” “有可能!”江来喜道:“可是石头这么高,我们怎么去摸它的头!” 其实江来喜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但是他没有说,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个话,有些话只能在心里想,不适合在嘴上说,有些话你不说,别人也会听见。 柳子归笑了笑,走上前去,走到大石头的旁边,大石头下面有很深的草,没入了柳子归的腰间,草上不知道有什么液体,黏糊糊的,粘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闻着想让人吐。 柳子归迈着步子左三圈,右七圏,按照大怪树所说的那样,然后高高的跃起来,在三个凸起的狗头上各自摸了一下,而后退到远处。 三个人都用好奇的眼睛注视着,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轰轰隆隆的一阵响,大石块像是动了,又像是没有动,反正没有看清楚,幽幽的光芒总是给人一种迷幻的色彩,拉开了人与现实之间的距离。 一阵巨响之后,在大石块的后面出现了一道门,这扇门是怎么出现的,三人也没有看清楚,不知道是从天上落下来的还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又或者是凭空出现,反正它就出现在大石块的后面,一点也不突兀,那么的自然,仿佛那里本身就有一扇门。 门是蓝色的,在大石块的后上方,大石块虽然大,但是连它的门槛都没有遮到,门板是蓝色的,像蓝色墨水那种蓝,浓而不烈,门板上还两道黑色的环,在蓝色的映衬下,特别的显眼。 这会儿这里能够看见了,四周飘荡着飘渺的雾,不影响视线,整个地方看起来像是黑白电视中的情景,除了那扇门之外都是单调的灰色,带着一种千年的死气与沉寂,仿佛能将人淹死。 江来喜和蒋梦圆都看着柳子归,他们两个此刻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了,当害怕与惊喜从心里扫荡过后,留下的只有麻木,本能跟着柳子归走。 柳子归是不害怕的,他对于一切的妖魔鬼怪都有一颗无畏的心,这是敕符给他的勇气和胆量。 脚下的泥土很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发响,像是踩在干枯的树叶上,但是没有树叶那种轻柔,脚板低下还是能够感觉到砂石的那种质感。 从下面走到门前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仿佛就几个呼吸的工夫,柳子归没有用手去推那扇大门,他怕门板会掉色,粘在手上就洗不掉了,也没有用脚去踹,脚上的鞋很贵,柳子归没有太多的钱再去买一双,弄脏了就没有鞋穿了,而是用法力拍出一阵强风,吹开了前面的蓝色大门。 门板看似厚实,实则没有多重,一阵风刮过,便开了,没有让柳子归去打开第二次。 这扇门好像链接着另外一个世界,里面只有一个色调,那就是灰色,它的光源是从地上发出,也是灰色的光线,空中弥漫了淡淡薄雾,这样的情景一般只会在电视上出现。 柳子归没有迟疑的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前面是一个斜坡,地面上隐隐约约的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柳子归就带着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人沿着这条小路往上走。 江来喜似乎还有警惕之心,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周,手里拿着柳子归给的符咒,紧贴着柳子归,蒋梦圆则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似乎是在用心记下这里的一切。 小路的两边有很多凸起的小土堆,有些土堆已经坍塌,露出了里面红色的木板,看见的人都知道那是装着死人的棺材,这里应该就是大怪树所说的乱葬岗。 看见大红的棺材,江来喜和蒋梦圆都有些害怕,抓住了柳子归的胳膊,不知不觉中加大力气,抓的柳子归很痛。 “你们不用害怕,这些都是一些孤魂野鬼而已,成不了大气候,我挥一挥手它们就灰飞烟灭了,你们两个在不放手,我着这两个胳膊就会被你们两个抓断了!”柳子归故意用俏皮的口吻来调节一下气氛,缓解一下他们两个心中的恐惧。 “哦!”蒋梦圆小女生态的哦了一声。 江来喜不可能像蒋梦圆那样,但也收了手,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乱葬岗啊,一直只听说,从来没有真实见识过,今个儿总算是见到了,涨见识了,涨见识了,回头也有吹牛的本钱了。” 江来喜似乎觉得自己的害怕的举动有些损面子,特别在蒋梦圆面前,想要挽回一些面子,故意往那露出大红色的棺材前走了走,谁知那棺材上突然蹦出了一个人影来,吓得江来喜差点晕了过去。 蒋梦圆也吓到了,一下子钻到了柳子归的怀里,柳子归一瞪眼,那道人影便消失了,但是柳子归的手没有停,继续在蒋梦圆的背上抚摸,即使隔着衣服,柳子归依然感觉到了蒋梦圆肌肤的光滑,以及流畅的曲线。 “我们还是走吧”江来喜惊魂未定,急着要走。 柳子归牵着蒋梦圆的手,她的手冰冷无比,还有一层细细的汗,看样子是吓的不清,三人往上走了几步,突然间柳子归感觉自己脚下踩着什么东西,停下来捡起来一看是一个警徽。 “这是我堂姐的!”江来喜急忙拿了过来。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走!”柳子归带着两人飞奔而上。 山顶上此刻正热闹了,无数的小鬼在绕着一团蓝幽幽的火焰跳着舞,它们蓬头垢面,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都有,有骨头,有木棍,有生了锈的铁剑等等,不能一一举出。 在蓝色火焰的上方架着一个大台子,台子上有一个大大的木桩,木桩上捆着一个人,正是江嫣然。 江嫣然没有昏迷,她的神智非常清醒,双眼看着下面蓝色的火焰一点点的慢慢的往上蔓延,那蓝色的火苗虽然没有烧坏自己的衣物,但是燎到身上还是一种深切的疼痛,这种疼痛不在**上,而是在灵魂上,而且越是痛,头脑越是清醒,而且还只能睁着看着火焰燃烧着自己,那种深深的无奈让她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江嫣然从来没有这样无奈和绝望过,也就在她人生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从天而降,大杀四方,如同小说电影中的大侠一样,把自己救出了火海,顿时她就觉得除了一生相许之外,别无它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从天而降的大侠

江嫣然本以为自己遭遇这些非人类是因为自己平日里不敬鬼神,没想到不是这样的,说来自己突遭横祸,还有自己祖宗的缘故。 对于自己祖上,江嫣然不清楚,据说是个大户,后来落魄了,再后来就是心酸史和奋斗史了,等到她自己记事的时候,家里颇为殷实,对于长辈所说的家族史,江嫣然权当故事来听的,从来没有当真过。 鬼王把江嫣然抓来,刚开始的时候,和颜悦色的和她聊天,拉拉家常,但是江嫣然是警察出身,对问话和套话,熟知又熟,对于把自己抓来的鬼王自然是不假辞色,爱理不理的。 鬼王见状冷冷一笑,收起了自己和善面容,开始真刀真枪的问话。 “听说你祖上有一部经书,你知道它藏在哪里吗?” 江嫣然一愣,她家是书香门第,学的是孔孟之道,哪里有什么经书,但她不准备说实话,面前这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有求于自己,自己才有活下去的价值,一旦这个价值消失,恐怕自己就要变成和它们一样了。 “经书,你要它干嘛,你又不是和尚?” 鬼王说:“这是本王的事,你无需知道,你只要告诉我它在哪里就可以了。” 江嫣然还没有想好对策,随口道:“你要经书,寺庙多的是,你去寺庙里拿不就得了,哦,我知道了,寺庙里面有菩萨,你害怕菩萨!” 鬼王冷哼一声,说:“放屁,本王谁也不怕,都是别人惧怕本王,你也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只要告诉我,经书在哪里就行了,本王还是劝你配合一点比较好,这样就少吃一点苦头。” 鬼王一挥手,偌大的厅堂突然间出现很多到身影,这些身影很恐怖,身上所有的细节都在告诉江嫣然,我们不是人,你要小心点。 江嫣然看了第一个身影之后,她就不想看第二个了,那道身影脸上一半没有肉,露出灰不溜秋的骨头,上面还有蛆在鼻孔和嘴上来回蠕动,钻进钻出,仿佛在彼此间捉迷藏,它的眼珠也掉了下来,但是没有完全脱落,有一根黑色筋在连着,挂在鼻孔上面,江嫣然扫了一眼之后,就想吐,但是没有吐出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自称是本王的家伙。 “你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若是变成和他们一样,从美向丑,甚至是恶心,慢慢转变,这个过程一定会很刺激,你说是不是?当然,若是不想感受这种刺激,你最好是告诉本王那部经书在哪里,本王立刻就放你离开。” 鬼王并不想利用这些非人类对江嫣然干什么,在他看来一个女人最看重不过是自己的容貌,这是他这些几年混迹俗尘所得来的经验,贞操什么的,还没有一根头发丝来的珍贵。 江嫣然见鬼王有暴走的趋势,她要安抚一下它情绪,她可不想变成这个模样,如果可以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着。 “你为何肯定我就知道那部经书在哪里?” 江嫣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家伙一直肯定自己知道那部经书在哪里。 鬼王嘿嘿一笑,说:“说来也是本王机缘,以前听说一部经书可以助人超脱轮回,跳出三界之外,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你应该知道这个诱惑力有多大吧,本王花了数十年的时间追查它的线索,最终找到一些线索确定得到那部经书的后人就在这一带,于是本王就在这里落脚了,可惜许多年都没有发现你们家族的踪迹。” 鬼王说着又嘿嘿的笑了起来,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年初的时候,你追一窝人到了郊外的田畈,在那里大大出手,不小心受伤了,留下了许多的鲜血,恰好本王也在那里,从那血液里感觉到了佛性,而且你的武功路数都有佛家的影子,本王就去查查你,果然你便是那人的后代,但是你的家人都没有佛性,只有你身上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看过那部佛经,而且还从中悟出了什么,所以沾染了佛性。” 江嫣然听了之后感觉荒诞无比,有一种被鬼王的推理思维击晕的感觉,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觉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看过你所说那么神乎其神的经书吗?若是我们两个位置换一下,你所说的倒有几分可能!” 鬼王沉默,似乎在考虑江嫣然所说真假,但是考虑了半天之后,它还是决定要给江嫣然一些苦头吃吃,一挥手叫人把江嫣然拉了出去,放在九幽之火上炙烤,等烤的受不了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才有几分可信。 对于江嫣然来说虽然放在那蓝色火焰上炙烤,倍感痛苦、绝望和无奈,但也好过和那些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家伙待在一起比较,疼痛可以忍受,绝望可以忍受,无奈也可以忍受,但是那个真难以忍受,若是在大厅里面再多待一会儿,江嫣然觉得自己肯定会如实说出。 被绑在高处,俯瞰着灰蒙蒙的地方,江嫣然觉得自己应该在山顶,在忍受着疼痛的时候观察四周的风景,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四周围绕着一层灰色的烟雾,越是看,越是绝望,只好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 谁知就闭着眼睛那么一会儿,就有人从天而降,虽然他没有踩着七彩祥云,也没有骑着白马,但是那从天上飘下来的潇洒身姿,就让人着迷,一挥手一道道金色的剑芒如雨水一般落下,把那些可恶的小鬼们消灭了。 几个踏步落下来的身影又飞了起来,飘到了身边,这个时候江嫣然才看清原来这位从天而降的大侠就是自己堂弟的同学,莫名的她有一种兴奋感。 柳子归救下江嫣然之后,并没有打算多待一刻,卷起躲在暗处了江来喜和蒋梦圆就要往外跑,这个时候天空出突然乌云汇聚,像是千军万马在集结,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柳子归回头看了一眼,应该是鬼王出手了,乌云滚滚,在上空汇聚成一个球状,以球为中心,四周旋转着风暴,卷起地面上砂石飞舞,连人有一种要飞起来的感觉。 突然间从云层中探出一只手来,手很大,遮天蔽日,一掌拍下来的时候,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给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绝望。 柳子归手中的敕符大发光芒,一股堂堂正正的不可冒犯的威压荡开,一道金光像是发怒的金龙,迎上了按下来的大手,在空中爆发开来,气浪横飞,惊涛骇浪,在一片混乱中,柳子归带着三人逃了出来,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便没有了声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爱情的苗头

回来之后,柳子归就有一种不好的苗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阴谋当中,但是这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把这种突然而来的感觉实质化。 秋天的风很大,所以很多时候天空上没有云或者只有一两朵白云悠然的漂浮在蓝色的天空下,很美好,也很美丽,阳光灿烂,不冷也不热,这个时候适合散步,不急不缓,不用刻意的去追寻什么,不用忧心什么,一切都如同天空一样干净明朗。 江嫣然就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从公安局里散步到了天台县中学,时间刚好,上午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饥肠辘辘的学生们一窝蜂的从教室里面涌出来,到有食物的地方觅食。 柳子归、江来喜和蒋梦圆三个人没有动,等别人都走了,他们才出来,他们现在在老师和同学眼里都是属于不合群的特立独行,别人也害怕靠近他们,虽然大多时候他们三个都笑的如同外面的阳光一样,这是一种气场,一种叫做孤傲的气场。 他们三个刚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碰上了江嫣然,江嫣然没有穿警服,一身休闲装,扎了一个马尾,不饰任何粉黛,却又一种独特的精气神,看见她仿佛就看到了阳光,活力十足,青春飞扬,她比柳子归三人更像中学生。 “我就知道你们三个在教室里面。”江嫣然挺着傲然的胸脯,拦在柳子归面前。 “嫣然姐!”蒋梦圆连忙笑着跑过去,抱着江嫣然的胳膊,说:“你是来请我们吃饭的吗?” 江嫣然笑道:“你就知道吃,也不怕长胖?” 蒋梦圆毫不介意的说道:“呵呵,我怎么吃也不会胖,你不要嫉妒哦!” 柳子归和江来喜两个人笑着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这是江来喜告诉他的经验,女人说话撒娇吵架的时候,能够掺和就不要掺和,不然定有苦头吃。 江嫣然斜睨了柳子归一眼,说:“好吧,既然你们想要宰我一顿,我就认宰吧,走吧,荣凤楼!” 荣凤楼是天台县一座著名的酒楼,以菜的美味可口而闻名,每天到这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往往为了吃一餐饭而要等上两三个小时,还不带预定的。 当然哪里都有一定的特权,江嫣然来就不需要等候,随时都有一个雅间为她恭候着,谁让她是这里的少东家呢,别人嫉妒不来的。 房间在三楼,里面的装潢是仿古的,雅性十足,还有三位小姑娘坐在隔间里弹唱,弹唱的是江南小调,曲音优雅婉转,如同潺潺流水。 柳子归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好奇的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外面正是县城主道,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即使是秋风萧瑟,常青树的叶子依旧是绿的发光。 突然间,柳子归的目光一凝,他看到了在树荫的阴暗处,站着一个人,正是那天在警察局看见的死人,此刻它正看着柳子归所在的房间,目光与柳子归正好对上,它的目光也是死的,冷冰冰的,还是不会流动的水,柳子归眼睛一眯,眼珠子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如针芒一样锋利,划破空间的限制直到小彭的眼睛。 小彭闷哼了一声,一双眼珠突然变得漆黑,像是被火炙烤过一样,然后从眼眶里流出了两行黑色血,小彭双手一捂住眼睛躲到大树后面,不见了。 柳子归也没有出去追,转过神来,对着江嫣然说道:“嫣然姐,你最近小心一点,鬼王好像没有要放过你的意思,我给你符咒一定要随身带着,那个灯笼你最好也随身带着。” 柳子归在江嫣然身上也感觉的佛的气息,于是就把自己的那盏灯笼借给了她,希望能够保她平安。 或许柳子归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江嫣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感,相识几天就把自己珍贵的宝物借给了她。 江嫣然嫣然一笑,说道:“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神色中并没有表现出对鬼王的担心。 “哪有千日防贼的啊,这么日防夜防的也不是一件事啊。”江来喜面带忧愁。 蒋梦圆也说道:“对呀,我们必须想办法把鬼王给消灭掉!” 柳子归坐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江嫣然倒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道:“鬼王实力不弱,躲在自己的道场里面,我没有办法消灭它,只有想办法把它引出来才行。” 众人一阵沉默,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了,别担心了,我并不害怕什么鬼王,现在是吃饭时间,我们还是一起吃点东西吧。” 正好服务员端上诱人的饭菜,江嫣然随后转移了话题。 一餐饭吃的很快,酒足饭饱之后,江来喜和蒋梦圆就不想回学校了,学校的老师也知道这两个人家世辉煌,对于他们两个来不来上学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连带着柳子归也不怎么管束了。 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人吃饱之后,便去睡觉了,这两个人这几日有些累,经历鬼怪之后,晚上都不怎么管闭上眼睛睡觉,生怕一睁眼自己旁边就多了一个莫名奇妙的人,只要白天在课堂补上一觉,但是位桌太硬了,趴了一会儿,手臂就因为经脉不同麻痹了,然后就醒了,怎么也没有晚上的睡眠质量。 只剩下柳子归和江嫣然,两人饭后便沿着街道散步,明媚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射了下来,在地上引出斑驳的花纹,在秋风中轻轻摇晃着。 饭点的时候,街上的行人并不多,甚至说是冷清也不为过,漫步期间甚至能够感受一点秋的悲凉。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柳子归不知道说什么,江嫣然在等柳子归开口,但是柳子归就是没有开口,等的着急了,江嫣然就开口先说话了。 “你的那些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能说说吗?” 江嫣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随意找了一个话题,并没有意识到话题有些不合适,柳子归也没有注意这些,他也不适应沉默的气氛,尽管他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沉默的。 “这个有什么不能的说的,我生来就会这些!”柳子归笑道。 “生来就会?”江嫣然有些吃惊。 柳子归说:“是啊,小时候睡觉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一直说,一直说,说的多了,然后我就按照说的做了,于是就有了这些本事。” 江嫣然笑了,说道:“这算是梦中传艺吗?” “嗯,算是吧”柳子归说道:“我记得历史有一个著名的人物,有人在梦中传了他三招斧头,却世间少有敌手,成了世间的大英雄。” “是吗,你也想成为大英雄吗?”江嫣然问道。 柳子归沉默了,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太多。(未完待续。)m。 第一百二十六章第一次

江嫣然和柳子归两个人在阳光灿烂的街道旁的树荫下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一种特殊的气息的弥漫,悄悄的改变着什么,江嫣然有一种错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从旁边经过的人和车都是幻觉,或者说她已经忽视了四周的一切,眼里只剩下柳子归。 突然间整个世界一颤,猛地把江嫣然从迷幻的状态下惊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已经在柳子归的怀中。 “你怎么突然间就走神了,差点就让车给撞到了,你没有事吧?”柳子归关心的问道。 江嫣然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柳子归。 江嫣然有一米六八的身高,而柳子归只有一米六左右,比江嫣然要矮上了那么一点点,近距离的接触的时候,江嫣然就需要把头稍低低一点才能和柳子归的眼睛形成对视。 柳子归的目光清澈如水,那两颗灵动的眼珠子就像是水底发射着阳光的宝石,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占有,于是江嫣然眼中涌出了**,她不仅想要要霸占宝石一般的眼珠子,还要霸占柳子归整个人,人是她的,那么什么都是她的了,她也不在乎别人说她有多么贪心,她只会在意自己的心够不够大。 气氛中有一种原始的躁动,江嫣然在柳子归的惊愕中低下了头,把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很开柳子归就回应了,而且很激烈。 人类从祖先那里继承了很多的东西,有些可以描叙,有些只能感受,而有些只能做不能说,他们两个现在正在做着只能做不能说的事情,完全忽视了旁边许多围观的人群。 这是江嫣然的第一次,现在她不知道柳子归不是第一次,后来她知道了,觉得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不是第一次的人,有点吃亏,想要柳子归弥补,可是柳子归不知道拿什么弥补,于是江嫣然就在柳子归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印记。 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从祖宗那里遗传来的知识,以一种实质化的形式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出来了,却到了非议。 旁边有许多大妈都在骂:“世风日下,不要脸!” 柳子归听到了,想要回敬几句,但只有一张嘴,而且还在忙着,没有空回敬,但还是把要回敬的话在心里说了一遍,你们人老珠黄,****萎缩,饱受性的煎熬,所以就见不得别人好,心也太阴暗了,活该你们活的不痛快。柳子归心里骂过之后也就舒坦了。 江嫣然也许听见了,却不在意,也许没有听见,她不仅嘴上没有回敬,心里面也没有对此做出回敬,她比柳子归专心,比柳子归也吻的认真,她的舌头是灵巧的,可以与柳子归进行任何的挑逗。 江嫣然真的希望世界只有自己和柳子归两人,这个念头一直存在她的脑海,但她没有对柳子归说,她怕柳子归为了实现她的愿望,把整个世界的人都杀了。 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伤风败俗了好一会儿之后都想研究一下彼此的结构,于是拨开了人群,回到了房间里。 这是一家酒店,也是江嫣然母亲的产业,江嫣然在顶层有一个套房,平日里工作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她就会来这里,泡一杯清茶,坐在窗户旁边,看着下面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行人,心中无喜也无悲,有一种超脱红尘的感觉,这也许就是别人所说的佛性。 一进房间,江嫣然就把柳子归压在下面,脱掉了柳子归的衣服,为了公平,柳子归也脱掉了江嫣然的衣服。 柳子归觉得在正式办事之前应该做点什么,但还没有等他做什么,江嫣然已经开始。 因为匆忙,窗帘并没有拉上,有许多秋日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照到床上,柳子归看着江嫣然咬着嘴唇在阳光里一上一下的运动着,他觉得此时的江嫣然是最美,像是课本上的圣女,给他生活带来了阳光和温暖,在这一刻,他感觉着自己爱上了江嫣然。 江嫣然虽然在房间里,但她不认为自己在房间里面,而是在一个空旷辽阔的草原上,头顶上是蓝天白云,还有一轮太阳,又一阵阵从东南方向刮过来的风,带着青草的芬芳,从皮肤上掠过,又像是渗透在肌肤里面,吹到她内心深处,痒酥酥的,又很舒服,重量好像消失了,自己随着风在一起飞翔,飞向天空,飞向白云,飞向太阳。 两个人研究彼此的结构研究了好长的时间,等到彼此之间都研究够了,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理解之后,方才心满意足的罢休了。 两个人沉沉的睡去,窗外的渐渐垂落,然后消失了。 柳子归感觉鼻子有些痒,想打喷嚏,但是没有打出来,然后就醒了,看见江嫣然袒露的肩膀,斜靠在床头,用头发撩拨自己的鼻子。 “醒啦?”江嫣然带有一点撒娇的味道。 “嗯,醒了!” 柳子归看着她,然后伸手去抚摸她,江嫣然的**很坚挺,像是春天里的竹笋,每当接触到它,柳子归就像触摸到春天,柳子归很喜欢春天,所以也很喜欢江嫣然的**。 江嫣然抓住柳子归的手问道:“你是第一次吗?” 柳子归想了想,今天新鲜事很多,他拿不准江嫣然问的是哪个,于是问到:“你说的是哪个第一次?” “你有几个第一次?” “我只是想知道具体一点而已。” 江嫣然想了想问道:“初吻还有爱?” 江嫣然似乎有些害羞,脸颊微微泛红。 柳子归认真的说道:“除了吻,其他的都是第一次!” 江嫣然眼睛睁大了,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白雪一般的肌肤,很美。 “说,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丢的?给了谁?” 柳子归想了想,时间可以说,但是对象就不能说了,那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不好做主。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是谁,我就不好说了,你知道的,我不想骗你!” “不行,我的是初吻,你的不是,你要补偿我?”江嫣然坐到柳子归身上,她是练武之人,身上的肉很有弹性。 “你要什么补偿?”柳子归也觉得江嫣然吃亏了。 江嫣然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补偿方案,于是俯下身子在柳子归肩膀上咬了一口,很用力的那一种。 柳子归也没有吭声,让江嫣然咬,出血了,江嫣然就松口了,说:“这是落下的印记,证明你是我的!”(未完待续。)m。 第一百二十七章都市有鬼魔

起床之后,江来喜和蒋梦圆还没有醒,等过了一个钟头他们两个才出现在餐厅。 “哟,看你们两个人的神色,老实交代,趁我们两个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来喜一坐到桌子旁边,端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口,一抹从嘴角溢出来的残渍,笑嘻嘻的问道。 蒋梦圆也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两个人,期待又害怕的样子。 “有什么好坦白的,我只不过把他睡了而已,大惊小怪的!”江嫣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来喜一口喷出猩红的红酒,蒋梦圆一脸错愕,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有说不出的情感。 “老姐,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可以啊!”江来喜嘻嘻哈哈的说道,并没有注意到蒋梦圆的不自然。 “有这么说你的姐姐的吗,你到底是谁的弟弟啊!”江嫣然把桌上的纸巾揉成了一个团儿砸到江来喜的头上。 蒋梦圆情绪来的快,收的也快,整个时候已经变得正常来了,坐到柳子归旁边,问道:“柳子归同学,我能采访你一下吗,请问一下被警花同志睡了是什么样的感受?” 柳子归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笑道:“佛曰:不可说!” “滚!” 关于柳子归与江嫣然两个人结合的事情就略有小波折的被接收了,四个人谁也没有提起双方之间的差距,也许谁都知道那是一个禁区,江嫣然比柳子归大了八岁,柳子归还在上学,江嫣然已然步入社会,柳子归是乡下野小子,江嫣然是世家子弟,两者之间的差距不仅在年龄上,还有生活阶层上,有些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有时候自欺欺人并不是一种愚昧,而是一种智慧,更够让自己快乐生活的智慧,有些问题虽然存在,但是看不见了,就可以当作它们不存在,然后可以继续欢乐的生活,换一种说法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下午睡饱之后,晚上就睡不着了,日夜就在这么不经意间被颠倒,却没有任何不适应,反而有着过往从来没有过的欢乐。 江来喜提议去逛街,他说他知道有一个地方很有趣,蒋梦圆表示怀疑,她不存在只有江来喜知道而她不知道的地方,至少在天台县没有。 江来喜反击了一句说:“拜托,大小姐,每天是我跟着你后面跑,又不是你跟着我后面跑,我知道你所到过的地方,你却不一定知道我到过的地方。” 江来喜一句话说完之后,蒋梦圆沉默了。 江来喜带着三个人去了天台县南边的一条街,这一条街它不是完整的合在一起,从古代遗留下来的护城河从中间穿过,把整天街道一分为二,这边一半,那边一半,正中间有一座拱形的石桥相连,护城河的水就从拱形石桥下面流过。 沿着护城河的两岸有着半人高的石柱做成了一个护栏,每隔五米的距离,就有一盏红色的灯笼,灯笼样式古朴,四角微微向上翘起,下面带着粉红的灯须,灯笼布也是红色的,里面点着的不是蜡烛,而是现代化的电灯泡。 白色的电灯泡透过红色纱布之后就变成了红色,照映在黑面上,随着河水晃动,也晃动了石桥,晃动了两边行走的人。 在靠近桥的地方围着许多人,不时的传来喝彩声,那里每天往上都有杂耍,许多大人都带着小孩子在这里看热闹。 走到河边的时候,柳子归拦住了众人,皱着眉头说道:“小心点,这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江来喜三人紧张朝四周看看,问道:“是鬼王来了吗?” 柳子归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另一种气息,你们靠紧我!” “要不我们回去吧!”江嫣然说道。 柳子归道:“来都来了,走什么走,现在走别人还以为我们怕了它呢!不走!” 说走便走到了杂耍的外围,柳子归虽然嘴上说的无所谓,但是他还是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还别说,柳子归还真看见了一个可疑的人物,准确的来说是那个人主动凑了上来。 这是一个中年大汉,尖尖的脑袋儿,而且还是光头,反射着从河两岸灯笼发射出来的光芒,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到了他的头上。 白天看着天上没有什么云朵,但是到了晚上天上能看见的也只有一轮并不是很明亮的月亮,星星只能看到寥寥的数颗,完全没有小时候满天星斗的繁华。 中年大汉直接走到了柳子归的面前,问道:“你姓柳?” 柳子归点了点头,问道:“你认识我?” 柳子归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中年大汉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雪白的牙齿,而且他的牙齿很尖,像针一样。 “不认识,但是我们有渊源,我也姓柳!”大汉道。 柳子归眉头一皱,想了想,觉得他所说的姓柳还有特别的含义,于是尝试着问道:“东北柳?” “对的哟!” 中年大汉一拍手掌,说:“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了咱们老柳家的气息,但是一走近,又感觉有一点的不同,奇怪的是我怎么认不出是我们老柳家的哪一位?” 柳子归见他是老柳家的人,略微放松了警惕,说:“我家的灵位上刻的是柳十三郎的名字!” “哟,是老十三啊,他怎么样啊,我已经好几十年没有见过他了,他还好吗?”中年大汉很兴奋。 “不知你是?”柳子归歪着脑袋问道。 “哦,忘了介绍了,我排行第八,你可以叫我柳八或者八爷,老八也可以的,称呼什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柳八说起话来很爽朗,大大咧咧的样子,看起来很和善。 “走,我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道说道!”柳八把柳子归四人带到了一间房子里。 这是靠街边的一个独立的院子,样式是仿古的,推开杉树大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栽有两个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现在枣树上的叶子全都黄了,地上还有许多黄色的落叶。(未完待续。)m。 第一百二十八章都市鬼妖魔

其实在天地灵气溃散之前,就有了许多不正常的预兆,那些日子,几乎是看不到太阳的,每日天空都是乌云密布,雷霆翻滚,照亮大地的永远都是那如同银龙一般的闪电,整个世界忽明忽暗,飘忽不定。 人们时常看到从天空中落下一道雷霆,劈在远方,眨眼间雷霆落下的地方就变成了黄色,然后像是滴进了水中的墨汁,慢慢的渲染开来,黄成了一片,黄了半边天,而天的另一边还是乌黑的云层,空中仿佛能够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每当出现这样的情景,那就说明有一位修道之士陨落,黄的颜色越深,黄的面积越大,那就说明陨落的修士的修为越高。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之后,这个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一点特属的气息,修道之士的气息与常人不同,平常人只觉得修道之士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韵味,有些让人觉得邪恶,有些让人觉得和善,有些让觉得恶心,有些让人觉得妩媚等等,其中之味,千姿百态,不足以一一而论。 天地生养万物对其中气息更是敏锐异常,每一次有着毁灭之势的雷霆都能根据不同的气息找到不同的人,然后把毁灭带给他或者她,所以那时候的修道之士总是不停的换地方,尽量的不在一个地方久待,避免某一个地方有着自己浓郁的气息。 当年柳八一些人就从北方走到了南方,许多人死在了途中,也有许多人在这里埋了骨,最终就剩下了那么几个,但也有一百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柳十三和柳八两个是一个家族的兄弟,所以联系比较频繁,但最近一次见面也是几十年前了。 柳八把来历一说,双方又亲近了一些,柳子归就向柳八请教天台县附近的情况。 “八爷,你在这里居住了这么久,可曾知晓城外的鬼王!” “那个老鬼物,我自然是知晓,他比我来的还要早,道行高深,来历神秘,据说是从地府里出来的,但是是真是假就不知道,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没有打过交道,只有几次面缘。”柳八摸了摸锃亮的头说道。 “看来这个鬼王不简单啊!”柳子归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你们惹上他了?”柳八问道。 柳子归点了点头,说:“也不能说我们惹上他了,而是他缠上我们了?” “能说说具体的事吗?”柳八问道。 柳子归看了江嫣然一眼,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于是朝江嫣然点了点头,示意她来说。 “他突然抓了我,然后就逼问我一部什么经书的下落,但我都没有听说过,就无从说起了!”江嫣然说的简洁明了。 “经书?”柳八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难道传言是真的?这个世上真的有一部经书能够让人超脱轮回,跳出三界之外,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 柳八并没有藏私的意思,所以他说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经书?”柳子归若有所思,他猜想他们所说的经书就是那本他看了之后,什么也没有看明白的经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传言说,世上存在一部经书,可是让人超脱轮回,跳出三界,永世长存,天地异变之后,无数修道之士疯了一般去找它,但是谁也没有找到,据说在宋朝的时候这部经书就消失了。”柳八习惯性的摸了摸锃亮的光头接着说:“我当然是不信它的存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死不灭的存在,连圣人都要经历量劫,活在世上的都是苟延残喘,只不过活的姿态不同罢了。” 柳子归很赞同柳八的说法,他的寿命还很长,并没有生死相迫的危机感。 “八爷,你就是城外的蛇妖吗?”江来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自从进门之后,江来喜就一直盯着柳八看,像是一个好奇的宝宝打量着新大陆一样,见柳八性格随和,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柳八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若是城外没有别的蛇妖话,那就是我了!” 蒋梦圆也插了一句话,说:“八爷,这里算是城外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是活着就是这个样子,莫名其妙的哭,莫名其妙的笑,什么都是莫名其妙的样子。 “八爷,您收徒弟吗?”江来喜一脸热切的看着八爷。 柳八看了一眼柳子归,柳子归一撇嘴,表示自己不知道,于是又转过头,对着江来喜道:“我不收徒弟,我们五仙家族都不收徒弟,只会传授自家子弟。” 江来喜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江来喜觉得柳八既然是附近四大妖之一,肯定很厉害,拜他为师,学个一招半式,自己也会变得厉害,他也知道柳子归很厉害,但是他现在和柳子归是朋友,如果拜柳子归为师,自己就会平白无故的矮上一个辈分,就变成了桌子和板凳的关系,而是不是桌子与桌子的关系了。 “不过,我可以收你做外门子弟!”柳八又点亮了江来喜的世界。 旁边的蒋梦圆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八爷,什么是外门子弟?我可以吗?” 柳八摸了摸锃亮的光头说:“你们都知道家仙吧!” 江来喜和蒋梦圆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柳八接着说:“知道就好,你们请我们做你们家的家仙,你们就成了我们柳家的外门子弟,到时候再传你们一些手段,就不违背祖制了。” “好啊,好啊,八爷能做我们家的家仙那是我们家积了几辈子的徳才来的福分!”江嫣然开始卖力的说起好话来。 这个大时代,人类是天地间的主角,拥有大气运,而修道这种事情,气运是非常重要的成分,所以那些修道之士都想办法来沾一沾属于人类的主角气运,想办法让天道认为自己也是人类一部分,于是就有家仙的出现,人类把他们请回家供奉,当作家里成员的一部分,这样一来,他们也就能够沾一点人类的气运,而他们则要庇佑供奉他们的家庭,是一种互利双赢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都市鬼妖魔(二)

从柳八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分了,夜晚的风大了,也凉了,从面前吹过,撩起头发,还是有一股凉意穿过衣服渗透到肌肤里,浑身都起了疙瘩。 江来喜很兴奋,蒋梦圆也很兴奋,他们两个找到了变强的道路,看到了柳子归的道术,他们两个就对道术有着魔怔一般的向往。 江嫣然很高兴,她现在已经不正常了,或者说她的世界中心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看到了柳子归就很开心,开心就是高兴。 柳子归嘴角虽然挂着笑意,但是并没有什么笑的感觉,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就长的那样,是一个畸形,只不过这个畸形不难看而已,柳子归现在的心里很难用言语去形容,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这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平淡的日子过久了,偶然兴起的波澜就能把人给颠晕了,在教室和往常一样,等别人都走了,然后才自己走出去找吃的,可就等到了江嫣然,然后一起都一家很有特色的饭馆,还看见了那个不知道是鬼还是人的小彭,再然后莫名其妙和江嫣然在街上接吻,尔后上床,江来喜一个随意的提议,居然碰到了柳八,柳十三的族人。 这一切怎让他感觉不真实,像是儿时做的梦一样,无厘头,没有任何的头绪,柳子归有些紧张,有些害怕,他像孩子一样拉着江嫣然的手,很用力的拉着。 与江来喜和蒋梦圆相识,使他感受到人间的友情,虽然相识时间并不长,但是做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让他走进了红尘,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红尘气息。 与江嫣然的结合完全超出了柳子归的想象力之外,爱情这个次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找过他,但也走的突然,像是一阵大风,在背后推了一下,而后又嘻嘻哈哈的走了,完全不顾他有没有摔伤,这是一种极为不责任的表现,就像他离开自己的神域。 从此,爱情似乎变成了柳子归的一个心病,他把爱情当作一个标志,至于这个标志到底代表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早熟似乎不一定是好事。 江嫣然似乎察觉到了柳子归的异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手上微微用力,回应着柳子归。 风像是刻刀,在风中行走,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被风的刀子刻进了脑海里,就像电影中的一个个慢镜头。 江嫣然突然间对柳子归的宿舍感兴趣了,准确的说是对柳子归住的地方感兴趣了,她对宿舍并没有什么兴趣,没有柳子归的宿舍与她而言,和街边的任何房子都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用砖头堆砌而成的一个独立空间罢了。 于是几人很快到了柳子归宿舍后面的街上,街道依旧是冷冷清清,昏黄的路灯灯光无力的瘫痪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从街上延伸出来的巷子也失去了傍晚时分的热闹,只有挂在门楣上的灯孤独的守候着夜里的寒冷。 “你就住在那里吗?” 江嫣然指着三楼最边上的一个黑通通的屋子问道。 柳子归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黑色的阳台,这个时候江来喜凑过来,把手搭在柳子归的肩膀上,说:“听说你一个人住在这间宿舍?” 柳子归感觉到江来喜问这个话有些不怀好意,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肯定了江来喜的问话。 “我听说在这个房子曾经吊死过一个人,你晚上有没有碰到过什么鬼啊,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啊?”江来喜一脸猥琐的表情。 柳子归也笑了,问道:“想知道啊?” “想!”江来喜想也不想的肯定说道。 “想知道,那简单,自己看就知道了!” 柳子归说完,手捏法印,口念咒语,把江来喜的天眼给开了,然后双手捧着他的头,扭到与阳台对视,让他自己去看。 都不想鬼,因为鬼的日子不好过,白天不能见阳光,夜晚在黑暗中无事可做,时时刻刻都要规避许多忌讳,能不好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真叫一个仓皇度日。 吊颈鬼此刻无聊的把自己挂在晾衣服的铁杆子上,让自己的身子随着夜晚的风晃来晃去,红色的舌头也伸的老长,在风中摇摆,一双眼珠子一直往上翻,只留下白色。 江来喜一眼看去,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儿,然后大叫道:“鬼呀!鬼呀!” 蒋梦圆一把捂住了江来喜的嘴,说道:“你想死啊,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大喊大叫,不怕别人来砍你呀!” “鬼,鬼!”江来喜指着阳台说,再去看就没有人影了。 “你怕什么鬼呀,又不是没有见过!大惊小鬼的!”蒋梦圆没好气的说道。 蒋梦圆刚说完,江来喜又大叫了一声,因为吊颈鬼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双血淋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又把苍白苍白的脸往他的脸上靠近,江来喜是在是忍不住了,挥起拳头就砸向靠近的鬼脸,但是直接穿了过去。 “你能看得到我?你能看的见我?” 吊颈鬼又开始神经质的贴着江来喜的脸不停的问道。 江来喜大呼救命:“柳子归快,快救我,我错了,我错了、、、” 柳子归也觉得大晚上的大呼小叫的影响不好,便一掌把吊颈鬼拍飞,关了江来喜的天眼。 江嫣然一拍柳子归的后脑勺,说:“你不会对来喜做了什么吧,我告诉你,你可别玩过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堂弟!” 柳子归裂开嘴,清秀的脸上荡开了笑容,说:“你堂弟也是我堂弟啊,我怎么能害他呢,他说他好奇那个吊颈鬼,我就让让见识见识,年轻人长点见识也是一件好事啊!” 江嫣然一抿嘴唇,踢了柳子归一脚,柳子归笑着没有躲。 “柳子归,为什么我看不到鬼啊!”蒋梦圆插了一句。 柳子归想了想,说:“这个还真不好解释,鬼与人是两种物种,你也别和我说我们和蚂蚁也不是一个种族,而我们却能看见蚂蚁,但是我们能看见蚂蚁,蚂蚁却不一定能够看见我们。” “听你的意思,鬼能看见我们?”蒋梦圆问道。 “是的,正常情况是这样的!”柳子归说道。 “真不公平!”蒋梦圆鼓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柳子归觉得此时的蒋梦圆很可爱,江嫣然看着呵呵的笑,江来喜还是一脸惊恐的样子。(未完待续。)m。 第一百三十章跳楼

柳子归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被操控了,没有了自主性,所有的一切都在背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所经历的一切好象都是别人安排好的,不然也不会有一个漂亮美丽的姑娘对自己那么的热情,最要命的是自己还乐意迎合,他想摆脱这双无形的手,却又不知道这双手在哪里。 江嫣然知道柳子归住的宿舍有鬼之后,就不让他住在宿舍楼了,在学校旁边给他找了一个房子,房子是个两居室,环境优雅,住着的都是退休之后的老人,生活情趣悠闲高雅。 这几天难得清静,鬼王的爪牙没有出现,生活难得有一丝安宁。 柳子归上课的生活就难免有些无聊了,自从柳八做了家仙之后,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人来学校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请仙入门是件繁杂庄重的事,仪式复杂,但是柳子归见过自己的四爷爷做过,所以就记得大概的流程,依葫芦画瓢的做了。 江来喜、蒋梦圆和江嫣然三人的家相连在一起,都在城中的一个高坡之上,他们三家的别墅的地基比城中所有房子的地基都要高,而且高的也不是一点半点,只不过四周栽有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外面的眼光,不到里面根本发现不了里面的奥妙。 柳子归一看,就知道有高人做过局。 这个高坡若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它长得像一个乌龟的头,而他们三家的房子刚好就落在乌龟的头上,这个叫做独占鳌头。 然后人工引水,在坡顶上做成人工喷泉,立假山与一侧,风来树摇,遇水而止,灵气汇聚,万福安康,住在这里的人只要不搞的天怒人怨,都会大富大贵。 柳子归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上月明星稀,刮着微微的凉风,夜凉如水。 江来喜和蒋梦圆的父母都不在家,但是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祭坛,贡品等等,一应俱全。 按照惯例,柳子归先请来柳八,这个不难,然后祭祀天地,这个说不准,再然后双方立契,这个需要双方谈好待遇。 双方都是熟人,天道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大部分的权利都让给了人道,所以一切都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波折。 晚上,柳子归没有回去,留宿在江嫣然家,但是两个人没有就彼此的结构进一步研究,江嫣然说她的大姨妈来了,不方便。柳子归只好作罢,但也因此恨上了江嫣然所说的大姨妈。 今天天上堆满了灰色的云朵,没有蓝色的天空,也没有太阳,甚至连风都停止了,空气中有一丝闷意,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下雨了也好,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末,放假,阴雨天气更好睡觉。 下午放学的时候江嫣然穿着警服把柳子归领走了,留下子了许多人在那里议论纷纷,胡乱的猜测柳子归可能犯了哪些事情,而且越猜越离谱。 对于外人怎么看,柳子归并不在乎,他觉得他是一方神邸,只有他影响别人,没有别人影响他的生活。 两个人沿着载满常青树的街道一直走,走的很远,一直到到了县医院,县医院和天台中学在同一条街上。 放学后,街上有好多学生,成群结队不少,但是像柳子归和警察的组合没有,独此一份。 走在街上,与警察的走在一起就不显的那么突兀了,反而有些自然。 两个人走在路上没有说话,柳子归是习惯性的沉默,而江嫣然是喜欢上了柳子归的沉默,觉得他沉默的时候像一幅水墨画。 后来,柳子归又说话,他觉得陪着女人压马路应该说点什么,不然显得有些无趣,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才有趣,只好随意的说点什么。 “嫣然姐,你查宿舍的那位,有结果了吗?” 和情侣在增进感情的时候说一只鬼,多少是有些不合情谊的,但是江嫣然并不介意,谁让是柳子归说得呢,而她又喜欢柳子归。 “查了一下,档案中只有一个简单的记载,十三年前,学校有两个学生在谈恋爱,男的叫李峰,女的张欣,然后女生怀孕了,学校处理的不当,女孩子吊死在操场上大榕树上,后来男的也死,吊死在宿舍的阳台上,也就是你住的那个宿舍。”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又走回来了,刚经过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惊慌的叫喊,有人跳楼了。 跳楼的是何先生,学校的退休干部,住在学校隔壁的小区,也是柳子归住的小区。 柳子归刚开始的时候没有认出那躺在地上的一堆泥就是何先生,何先生从六楼的楼顶跳了下来,脑袋着地,脑袋破碎了,里面的脑浆都跑了出来撒了一地,有红的,有白的,血肉糢糊,撒的到处都是,像彩色的画卷。 柳子归站在人群前面,还看到了何先生的手脚在抽搐,没有死透,但是抽搐了两下之后,便不动了,死透了。 柳子归还看到了何先生的光头弟弟是坚挺的,把黑色裤子支撑起一个大帐篷,好象是在抗议老大的不负责任,要死不要死的,没有和自己打声招呼。 警察来,把围观的人都驱散开了,保护现场,随后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也来了,看了一眼,就确定何先生已经死了。 何先生跳楼的时候只有一个目击证人,是一个小学生,他是从隔壁小学来找姐姐的,他从楼下经过的时候,何先生站在楼顶上,看见小学生喊了一句:“小朋友快走开!” 小学生是听话的好学生,大人让他走开,他就真的走开了,还没有走多远,何先生就从楼顶跳了下来,碰的一声,脑浆飞溅,溅到了小学生的裤子上,小学生现在已经吓傻了。 柳子归之所以知道地上的一摊烂肉是何先生,那是因为何先生的夫人何夫人的出现。 何夫人也是一位教员,退休后和何先生两住在一起,她的头发是银色的,有着很浓厚的风霜气息,和夫人说话很轻柔,即使是哭声也是轻柔的,轻柔的像是柳絮。 何夫人来了,不顾满地红的白的脑浆,趴在何先生半截尸体上就哭了起来,警察没有拦住她,她哭了几声之后便晕了过去,还是江嫣然过去扶她起来了,把她送去了医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往事(一)

柳子归在学校认识的人不多,何先生算是一个,何夫人算是一个。 说起何先生和柳子归的认识还真是有一点风雅的味道,小区的环境很好,到处倒是参天大树,绿意盎然,树下下面不是石桌就是木椅,退休的老人有事没有就在大树下面打打牌,下下棋。 那一天何先生的棋友没有来,一个人在大树下面自己和自己下棋,柳子归路过,看着有趣,就过去看了一眼,何先生看见柳子归,觉得这个面目清秀,有大姑娘家的气质,很讨自己喜欢,于是就他陪自己下棋。 柳子归说自己不会。何先生说没关系,不会可以学。于是就教柳子归下棋,柳子归很上道,下了两三盘之后便会了,但与何先生的棋艺还是有点差距,所以都是输。 何先生教会了徒弟,而且还赢了棋,很高兴。柳子归学会了下棋,所以也很高兴,于是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当时聊天的内容,现在柳子归已经记不清楚了,好像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聊完天之后,天已经黑了,那天的夜空很漂亮,一轮皎洁的月亮在天空中挥洒着自己的光辉。 何夫人下来叫何先生回家吃饭,看见柳子归觉得这个孩子有灵气,于是就问了几句,何先生就把柳子归介绍给了何夫人。 何先生和何夫人两个人没有孩子,看见柳子归这么讨喜,于是就把他带回家吃饭,柳子归没有拒绝,饭后三人相谈甚欢,之后三人时常在一起聊天,成为了好朋友。 没有想到何先生就突然间跳楼,而且还死的这么惨,柳子归不敢相信,他觉得这不够真实,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简直是莫名其妙嘛! 柳子归想要找何先生的鬼魂问一问,中指和食指并拢伸直,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贴合掌心,大拇指压在无名指上,口中念道:“举头三尺神明现,吾道公明掌阴阳,四方小鬼来相见,奉吾掌令急急如律令!” 但是四周除了议论纷纷和干呕的人群,什么也没有出现,柳子归不甘心的在念了几次,但就是不见何先生的鬼魂出现了。 好朋友的去世,柳子归很伤心,他觉得何先生不应该自杀,应该是被人害死的,他决定要追查真凶! “老何是一个聪明人,他若被人害死,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等我来追查!”柳子归想到。 这个时候,天色昏暗,校园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校园里的路灯是昏黄色的,在昏暗的天色显得更加昏黄了,看着人昏昏欲睡,围着的人群都散了,死人的地方,活人是不愿意多待的,特别是最初的热闹劲过去之后。 看着离去的人群,柳子归不相信何先生在跳楼之前直说了一句:“小朋友快走开!”他决定到楼顶上去看看。 楼顶已经被封起来了,但是没有警察看守,所以那看似很牢固的锁直接被柳子归一口气吹开了,就连那铁栏杆大门,都没有用手去推,也是被柳子归一口气吹开的。 站在六楼的楼顶,视野极为的开阔,偌大的校园尽收眼底,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辽阔感。 柳子归在楼顶上找了好久,除了干了的鸟屎,什么都没有发现,站在何先生跳楼的位置往下看,何先生的尸体已经拉走了,只有粉笔画的大白线,诡异而又醒目。 柳子归想起了何先生的和尚弟弟是直的,那和尚弟弟是在何先生跳下去之后才直的,还是在何先生跳下去之前就是直,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若是在何先生跳下去之前就是直的,那么肯定是有人引诱他,而且十有**还是一个女的,若是跳下去之后才直的,那么他觉得他找到了一个治疗阳痿的办法。 何先生的和尚弟弟到底是什么时候直的,柳子归没有办法证明,所以它只能是一个疑团留着那里,等待后来人解答,柳子归想了半天觉得无趣,这种查案子的高技术活应该交给专业人士来做,于是他就去医院找江嫣然,顺便看看何夫人。 医院里很黑,好多的灯都只是摆设,没有亮,黑布隆冬的,加上医院里死了不少的人,阴气极重,阴森森的,好不恐怖。 虽然没有人引路,但是柳子归还是准确的找到了江嫣然的位置,她正在四楼的病房里陪着何夫人,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何夫人躺在床上流泪,江嫣然在一旁小声的劝说着。 柳子归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来了。 “何奶奶,嫣然姐!” 柳子归叫何先生为老何,却叫何夫人为何奶奶。柳子归认为棋友的辈分应该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老何,老何,叫着也显得亲昵。何先生想了想,说,你叫我叫老何,和你一个辈分,你叫我老伴叫何奶奶,我就不就和我老伴差了两个辈分吗?不行,不行,你不能叫我老何。 柳子归又说了,我叫叫你老何,老何,前面带着一个老字,就是把你的年纪体现出现,年纪是实的,看的见的,辈分是虚的,你和何奶奶两相般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所有不会有人在意那虚无的辈分。 何先生反问道,那你在意辈分干嘛? 柳子归解释道,我是因为我年纪比你小,需要从别的地方把这个差距拉回来。 何先生被柳子归的歪理邪说,整的无语,无奈只好答应。 “小归呀!” 何夫人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却被柳子归抢先一步按了回去。 “何奶奶,您安心休息就好,我又不是外人,您不用这么客气!”柳子归说道。 “柳子归,你和何奶奶认识?”江嫣然很诧异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柳子归绕过床,坐到江嫣然的旁边,搂着江嫣然的肩膀,说:“何奶奶就和我的亲奶奶的一样!” 何奶奶又很诧异柳子归和江嫣然之间的关系,问道:“你们两个?” 柳子归笑着道:“何奶奶,嫣然姐是我的女朋友!” 何奶奶笑了,江嫣然红了脸也笑了,笑着笑着,何奶奶又哭了,说:“老头子,你看见了吗,小归都有女朋友了,还这么漂亮、、、”(未完待续。)m。 第一百三十二章往事(二)

偌大的医院不知道是为了省电省钱,还是为了省电环保,灯泡是装了不少,但是亮起来的却没有几个,整个医院黑不隆咚的,只有几个有限的地方才有微弱的灯光漏了出来,在巨大的黑幕中显得有些萧条,荒凉。 到了夜里,已经起风了,风很大,刮的医院里的绿化树哗哗的作响。 四楼的走廊上直亮亮一盏灯,只能照亮中间一段,走廊的两端都是黑的,虽不是那种黑的让人看不见路,但是总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走在这里总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 四楼有一个护士站,但是没有人值班,唯一一间房有人有灯光的就是何夫人住的那间房间了。 “何奶奶,何先生今天出门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江嫣然看见何夫人情绪稳定之后,用一种晚辈和长辈聊天的态度进行对话。 何夫人抹了抹眼泪,想了想,说:“老何出门的时候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啊,笑呵呵的。”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呢?”江嫣然问道。 和夫人又回忆了一会儿才回答说:“他出门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我去学校溜达溜达。” 何夫人仿佛想起来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说:“若是说有些异常话,那还真的有,老何自从退休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今天突然间要去学校,你说这算不算异常!” 江嫣然默默的记下了何夫人说的话,嘴上却说:“何先生在学校生活了大半辈子,对学校有着特殊的感情,退休之后,回去看看也属于正常,不算是什么奇怪之事啊!” 何夫人脸上出现了挣扎之色,有一种想说却又不想说的纠结挣扎之意,柳子归和江嫣然都没有催促,静静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何夫人下定了决心准备说了。 “本来这些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不该再拿出来说的,但事关老何的生死,我还是跟你说了吧、、、” 何夫人还没有说完全,突然间眼睛的睁大老大,仿佛要从眼眶中掉下来一样,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也不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声音。 “何奶奶,您怎么啦,医生,医生,快来人啊!”江嫣然扶住了要倒下去的何夫人,一只手在她的胸口抚摸,一边大声叫喊着医生。 柳子归却感到一股寒冷,一股阴冷,冷意落到皮肤上,有一种被针扎的感觉,这里有厉鬼! 柳子归猛一回头看着窗户窗户上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柳子归眉头一皱,知道那就是那只厉鬼,但是何夫人现在状况不好,他也不能去追,现在首先是要照顾何夫人,不过他觉得何先生的死肯定这只厉鬼有关。 “我来!” 柳子归接过江嫣然的手,手中运起法力,在何夫人的筋脉穴位上揉捏,把她通气化血,好一段时间之后,何夫人才缓过气来,但是已经没有精力了,昏睡了过去。 江嫣然帮何夫人盖好被子,把柳子归拉到一边,问道:“现在怎么办?” 柳子归没有告诉江嫣然厉鬼的事情,想了想说道:“我有些不放心,晚上我留在这里!” 江嫣然想了想,今天局里安排她来陪同何夫人,柳子归能留下来更好。 夜间两个合衣躺在旁边的床上,江嫣然枕着柳子归的胳膊,抱着他,轻声说道:“何先生的死绝对和何奶奶所说的那件事情有关!” “嗯,我也觉得两者之间有绝对的关联,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柳子归问道。 “能够影响一个人的觉得是一件大事,至少对当事人来说是一件大事!”江嫣然猜测道。 柳子归点了点头,觉得江嫣然说的有道理,说:“既然是大事,肯定会被传开,人类最擅长的就是把一件小事情夸张成大事情,把大事情说成更大的事情,而且还会从一个点扩张成一个面。” 江嫣然说:“天台中学最近几年没有什么大的新闻,有的话无非就是谁,那个谁又考上了什么大学,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啊!” 柳子归说:“那把时间再往前拨一下呢!” 江嫣然想了想,说:“再往前无非就是十三年前那对情侣自杀事件了!” 检验然话刚刚说话,紧闭的房间里突然间刮了一阵阴风,凉飕飕的,落地窗帘晃了晃,江嫣然和蒋梦圆猛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惕的扫视了屋子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柳子归!”江嫣然小声的叫了一声。 柳子归拍了怕江嫣然的后背说:“嫣然姐,不怕,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万物有灵,特别是像这样情况,他们的灵感更加的敏感,只要说说有关他们的话题,他们都会有感应的,但反应有些这么大,看样子这个主不简单啊!” 江嫣然小声的说道:“柳子归,你说何先生的死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柳子归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但是何先生是自己的好朋友,在好朋友背后议论好朋友的是非显得有些不地道,他不好多说什么,害的两个孩子自杀,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柳子归不想多说,摇了摇头,重新躺了下来,把江嫣然抱在怀里。 夜里并没有什么柳子归想象的那样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只是外面的风有些大,把地上的塑料袋子从地上吹了起来,贴在了窗户的玻璃上,像是人的脸。 柳子归就那么一直看着,看了一个多小时,柳子归没有动,那个塑料袋子也没有动,尽管外面的风很大,愣是没有把它吹跑,柳子归觉得有些怪异。 后来袋子被风吹走了,柳子归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降温了,天变凉了,柳子归和江嫣然几乎是同时醒过来的,两个人相视一笑,亲昵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落地上,柳子归眉头一皱,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感觉到了一股死气,一股属于死人的气息。 “不好!” 柳子归连忙跑到何夫人旁边,大声叫道:“何奶奶,何奶奶、、、” 何夫人没有反应,伸手一抹,发现没有气了,已经去世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江嫣然一脸的茫然。 柳子归一拳头打在墙上,说:“该死,大意了,大意了,那塑料袋,那塑料袋子肯定有问道。” “什么塑料袋子?”江嫣然问道。(未完待续。)m。 第一百三十三章有鬼寻仇

天亮了,柳子归的脑子仿佛也清醒了,他自己就不懂了,昨天晚上盯那个东西看了那么久,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呢?简直是莫名奇妙嘛! 柳子归这回真的生气了,他是生自己的气,他现在肯定,何先生是被害死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何夫人也是被害死的,还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没有护下何夫人,柳子归深感惭愧。 看着何夫人的尸体被拉走,柳子归的满脸的落寞。 看出柳子归精神状态不好,江嫣然也没有走,而是陪着柳子归。 “嫣然姐,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柳子归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江嫣然抱着柳子归的肩膀,说:“你怎么会笨呢,我家柳子归最聪明了,而且本事最大,是最有本事的男人!” 说着就亲了柳子归一口,柳子归反抱起江嫣然,对着江嫣然的眼睛说:“嫣然姐,我们做爱吧!” 江嫣然想了想,自己和柳子归也有好久没有亲热了,而且柳子归现在心情也不好,若是做爱能够缓解他的焦虑,那就做吧,于是点了点,说一声:“好!” 两个人就回到了租的那个两居室,进了屋,关了门,这回柳子归记得把窗帘拉上了,屋子有些暗淡,江嫣然在这种事情上比较主动,她本着睡柳子归,而不是柳子归睡她的原则,脱了柳子归的衣服,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 这一回没有前戏,一见面便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火花四射,战场很是激烈,直到很久才平息。 战后,柳子归恢复了平静,捋了捋江嫣然散乱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江嫣然的额头很光滑,也很细腻,亲了一下,就想亲第二下,于是柳子归又亲了第二下,克制住了第三下的冲动。 “对不起,嫣然姐!” 柳子归有些歉意,他觉得做爱是一件神圣的事情,爱她才有爱可做,当时那一刻,柳子归觉得自己没有爱,内心只有焦躁,是焦躁让他去做,所以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江嫣然,亏欠了她。 江嫣然笑着揪了揪柳子归的鼻子,说:“小傻瓜,我们之间需要说对不起吗?我希望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话语,我希望我们的心是连着在一起的,你知道我的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你的心里想什么。” 江嫣然要把脸贴在柳子归的胸膛上,说:“我知道你和何奶奶的关系好,和何先生的关系也好,两个好友的突然离世,对你打击很大,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焦虑,我都能理解,可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毕竟还有我在你身旁,不是吗?” 柳子归捋着江嫣然的头发,说:“对,还有你在我的身旁,我什么都不怕!” “我想我知道何奶奶与老何的死因了!”柳子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十三年前,天台中学有两个学生谈恋爱了,女的还怀孕了,这样的事情在哪所学校都不是一件小事情,学校很重视,就派老何去处理,但是老何可能在处理手法的有些激烈,虽然我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样处理的,反正那个女的就死了,男的也死了,男的死了,灵魂变成了鬼魂还在生前住的地方逗留,只不过好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女的化成了厉鬼,回来报仇了。” 江嫣然抬起头来在柳子归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柳子归,你真聪明,其实我查了一下案卷,当年处理这件事情的就是何先生,其实何先生的处理方法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当年为了警告其他的学生,何先生就把他们两个的事情全校批评了,开了一个大会,把他们两个人当作案例,之后,女的受不了就自杀了。” “唉!”柳子归说:“其实老何对这件事情还是蛮有愧疚的,搞得他退休之后,连学校都不敢回,估计就是怕看见学校的大门,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何奶奶是无辜,寻仇也不能寻到何奶奶头上吧!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柳子归看着天花板狠狠的说道。 时间再回到昨天,何先生按照往常一样,在吃饭之前出门溜一个弯,沿着小区的林荫道走着走着,突然间就有一只猫跳到了他面前,这一只猫很黑,黑的很纯正,没有一丝的杂色,冲着何先生一个劲的不停的叫唤。 何先生就奇怪了,他也不认识这只猫,这只猫为什么一直冲自己叫唤呢,难道这只猫已经通灵了,遇到了什么麻烦找自己求助,于是他就蹲了下去问:“小猫咪,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吗?” 猫咪不会说话当然不会回答他,而是转身就走,奔着阴森森的小树林去了,何先生没有多想也就跟着去了,黑猫就把何先生领到了小树林的深处,然后黑猫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回家做饭的做饭,吃饭的吃饭,就是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在这里溜达,天空中有乌云,看不见太阳,浓密的树叶又遮挡了一大部分的光线,小树林里更加的黑暗了,而且还刮着冷冷的秋风,格外的凄厉。 在树林的一个大树下面,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红色的衣服,披头散发的,背对着何先生,看着她的身影,何先生觉得有些熟悉,但转念一下自己又没有看见过这样穿着大红色衣服的人啊。 “你是哪位?”何先生感觉有些冷,冷的皮肤有些疼痛。 “何老师不认识我了吗?” 听着这个声音是一个女生,而且年纪还不大,但何先生已经退休有五年了,所有的学生都已经从离开天台中学了呀,难道是从外地回来的? 何先生一听对方叫自己老师,就以为是自己的学生,笑着说:“哎呀,我已经老了,眼力不行了,记忆力也不行了,还真没有认出来你是哪位?” 那道身影慢慢的转过身子来,把面对着何先生,抬起双臂,她衣服的袖子很长,看不叫她的手,但并不妨碍她把遮盖在面前的长发拨开,露出里面的脸。 “何老师,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何先生睁大着眼睛,惊呼道:“是你!” 第一百三十四章有鬼寻仇(二)

何先生是受马克思的信徒,坚信这个世界是物质世界,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的存在,可是当死去多年的张欣重现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何先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没有害怕,不是因为无知,而是因为无畏。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很怕鬼,不害怕鬼的都不是人。 在何先生的眼中张欣的脸不是恐怖的,而是可爱的,一张瓜子的脸蛋上,白的惨无人道,两行鲜血从双眼框里飞流而下,然后顺着脸颊落到衣服上,所以她的衣服是红色的,那是血的颜色,是她自己用血染红的,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你不害怕吗?”张欣问道,但也没见她嘴唇动,声音就穿了出来。 何先生突然觉得鬼果然与活人不同,她会一些大部分活人都不会的技能,比如腹语,何先生以为张欣在说腹语。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 何先生有些奇怪,张欣为什么要觉得自己要害怕她呢?难道就因为她是鬼吗?为什么不是鬼怕人呢?简直是莫名其妙嘛! 张欣猩红的眼睛一眯,说:“你难道就不怕死吗?我是来报仇的?” 何先生这个时候才有所感悟,原来张欣所说的害怕,不是怕她,而是怕死。说到死,何先生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他不怕张欣找他报仇。 “我不怕你报仇,我就是有点怕死!”何先生对鬼的能力不了解,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出自己在说谎,若能,发现自己说谎,她怒了,折磨自己事小,可连累自己的老伴事大,于是他选择了说实话。 张欣一脸懵逼,难道自己这十多年没有做人,人类的思维逻辑都已经变了,自己找他报仇,他的结果不就是一个死吗?为何不怕自己报仇,却怕死,这两者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张欣觉得是自己不够恐怖,所以他不怕自己报仇,于是她想变得更恐怖一些,一伸手,虚空一抓,便把何先生拉了过来。 张欣的手很漂亮,手指很长,而且很细,指甲很长,也很红,红的很艳,艳的有些耀眼,五个手指捏着何先生的脖子上,很冰很凉,何先生也不挣扎,任由张欣把他提了起来。 很快何先生就后悔了,他觉的自己应该挣扎的,被人捏着脖子提了起来,呼吸很困难,甚至不能呼吸,感觉很难受。 张欣把脸凑到何先生的脸上,冷冰冰的说:“看来我还是太和善了,我觉得这样的说话方式比较好,何老师,你说是不是?” 何先生不能说话,而且浑身提不上力气,只能一个劲的把眼睛往上翻,给了张欣全部的白眼。 就在何先生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张欣又把他放下来了,何先生一个劲的咳嗽,张欣说:“我觉得就这样杀了你,觉得有些便宜你了,我得想想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听说你很爱你的老婆,那我就去找她好了,让你在一旁好好的欣赏,觉得比大屏电影还要好看,何老师,您敬请期待吧。” 何先生慌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陪伴自己一生的老伴,他抓住张欣的腿,但是手只是搂了一空,单手支撑在地,哀求道:“求求你别去害我的老伴,我现在害怕了,害怕你报仇了!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样,求求你不要去害我的老伴,好不好!千错万错,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何先生虽然对张欣的死有些愧疚,但他觉得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错。 张欣笑了,她的笑有些毛骨悚然,蹲下身子来,凑近何先生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轻易的死去的,今天我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 张欣说完,对着头顶的树稍招了招手,一只纯黑色的大猫跳了下来,落到了她的怀里,然后便走了,留下失魂落魄的何先生。 等张欣走了好久之后,何先生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失魂落魄,此刻他发现死并不是可怕的,他害怕张欣去找自己的老伴。 何先生站在大树下面想了一会儿,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若是自己死了,张欣就不会找自己了,或者说自己死了也会变成鬼,然后就可以护住老伴不受张欣侵扰。 奇怪的念头一升起,就如同烈火一般燃烧,不可熄灭,他决定了要去自杀,但是何先生一生没有想过自杀,所以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自杀方法,他感叹一声,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连一个自杀的方法都想不到,失望的从小树林里走出来,抬头看见老高的屋顶,他就想到若是从上面跳下,一定就可以死了,于是他想到了自杀的方法。 何先生决定跳了楼,从高度上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没有在小区自杀,他怕吓到自己的老板,他自己大半辈子都在天台中学,死也死在那里吧,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了。 到楼顶的门是上了锁的,何先生是用石头砸开了铁链上的铜锁,然后站在楼顶,俯瞰整座学校,学校已经放学了,而且还是周末,能回家的学生都回去了,整座学校冷冷清清,有一点凄凉的感觉。 十多年过去了,学校已经大变了样,当年开大会的场地已经被拆了,在上面重新盖了一座新的大楼,现在何先生只知道那里以前是空的,具体是什么样的模样,已经想不起来了,他感觉自己真的老了,记忆力真的不好了。 不过有些镜头还在他的脑海浮现,想忘都忘不了,何先生在一刻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天很蓝,阳光灿烂,他在观台上慷慨激昂测呈词,旁边站着两个学生,一男一女,下面是全校的师生,但是具体说了什么,现在他也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他就不去想了。 低头看着地面,有一个小朋友,于是叫他走开,那个孩子很听话,没有多说什么便走开。此刻何先生很兴奋,他觉得自己只要轻轻的一跳,就可以粉碎一个鬼的阴谋,就可以击碎一个鬼的危险,这是人类的壮举,这也是人战胜鬼的一个里程碑。 越想何先生就越兴奋,和尚弟弟就直挺挺的站立起来,表示对他这个老大的支持。何先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他也没有机会认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了,他高兴的往前迈出了一大步,他把这一大步当作人类前进的一大步,所以他迈的坚定无比。 何先生带着坚挺的和尚弟弟从六楼的楼顶上跳了下去,然后和尚弟弟依旧坚挺,而他的脑袋却没有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换人

何先生活了几十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杀这一回事情,他一生中只想了一回自杀,然后就真的自杀了,从六楼楼顶跳了下来,脑袋像是烟花一样的绽放了,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可以说是死的轰轰烈烈。 在何先生死的当晚,他的夫人何奶奶也死了,官方的说法是心肌梗塞,但是县城里的平民百姓不是这么的认为的,十三年前张欣和李峰的事情再次被挖掘出来,像是在炒板栗一样炒的喳喳的响。 他们都不认为何先生死于自杀,他们都认为何先生是被当年的厉鬼给害死的,当年的厉鬼回来报仇了,这样的说法对也不对,张欣是回来报仇了,何先生的死和她有关,但何先生是正的自杀,何先生生前把自己的自杀当作人类与厉鬼之间的抗争,是种族之间的斗争,他把自己当作人民英雄。 他们也不认为何夫人是死于自然疾病--心肌梗塞,他们也认为何夫人是被厉鬼害死的,这个无法确认,柳子归在给何夫人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何夫人没有了三魂七魄,三把阳火也被人强行扑灭,所以能确认的是何夫人是被害死的,但到底是被人还是被鬼或者其他什么的存在害死的,有待商榷。 何先生夫妇死了,影响深广,柳子归现在的班主任葛先生也受到了影响,而且是剧烈影响,葛先生是何先生的学生,大学毕业之后回到了天台中学教书,与何先生私交盛密,何先生自杀了,他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只能把遗体寄存在医院,葛先生去医院的太平间去看望何先生的遗体,当场就被吓到了,回到家中就有些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了。 何先生死了,影响葛先生得了神经病,所以学校又找了一个新来的老师去柳子归所在的班级高一四班当班主任。 新来的班主任刚刚大学毕业,是位女生,而且很好看,叫做黄糖糖,据说是校领导的亲戚,但是也没有谁拿出证据出来证实过,大家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在说。 星期一的时候,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人破天荒的来上课了,几天不见江来喜瘦了,而且壮了,变帅了,柳子归差点没有认出来他。 一见面,柳子归就开始打趣他,说:“几天不见,你去哪里整容了,北边是专门给女人整容的,南北倒是专门为男人开的,但是他们是把男人变成女人啊,而不是把胖子变成瘦子啊!” 江来喜笑道:“怎么,被哥哥这副身材惊呆了,羡慕吧,来,求哥哥,哥哥教你!” 柳子归笑着拿着桌上的笔记本砸他,蒋梦圆在一旁看着笑呵呵的,这个时候新来的班主任黄糖糖从窗户经过,正好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的三剑客在那里嘻嘻哈哈,脸色一沉,快步的走过走廊,跨过门槛,穿过两排桌子之间的过道来到三人面前。 “你们三个人在干什么呢?不要以为现在才是高一,你们就可以轻松的玩耍,你们三个看看,整个教室里面除了你们三个,其他人都在认真的学习,你们就算是自己不想好,也要为他人想想,自己不想学,别人还想学习呢!” 黄糖糖火气很大,说起话来很冲,像是吃了火药一样,在瞬间就变成抗战时期的民族女英雄,时时刻刻情绪高昂,精神饱满,时时刻刻准备着为国捐躯。 蒋梦圆睁大了眼睛,像是大西洋人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黄糖糖,她觉得非常有趣,从来没有哪位老师和她这样说过话。 江来喜在家调皮捣蛋倒是时常被母亲教训,但那是自家人,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突然间被一个外人这么说,他也觉得新奇,抬起头来,目光正好落到了黄糖糖那傲人的山丘了,圆鼓鼓的,顿时间,江来喜就忘了其他的了,就想着一件事情,攀峰蹬岭。 柳子归心中有了江嫣然,对其他的漂亮女孩的兴趣下降了不少,他淡然看了看时间,离上自习还有五分钟,他保留着乡间的淳朴,很诚实的说:“老师,现在离上自习还有五分钟,属于自由活动时间段。” 黄糖糖眉头一凝,一张圆圆的脸蛋儿,气的通红,她在读书的时候,没有哪个学生敢挑战老师的权威,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什么学生敢顶嘴,他把柳子归的解释当作了一种挑衅。 “怎么,你们在教室吵闹还有理了?老师说的话不听是不是?”黄糖糖连用了两个反问句,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 柳子归说:“老师,我们必须先确认一下时间段,然后才能确认你所说的什么扰乱同学学习啊之类的罪名能不能成立,毕竟每个时间段都有每个时间该做的事情,对不对,学校又没有规定在休息的时候不能在一起聊天,是不是?” 江来喜在一旁为了引起黄糖糖的注意,也跟着说:“柳子归说的有道理!蒋梦圆,你说柳子归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蒋梦圆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 黄糖糖气急,指着三个人说:“你,你们,你们、、、” 回头看看全班同学都在看着自己,在教室里面和学生大吵大闹影响不好,于是又改口道:“你们三个跟我来!” 黄糖糖说着就走了,柳子归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三人极有默契,已经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彼此的意思,大家都同意跟着出去看看,于是站起了身,随着黄糖糖的身影走了。 黄糖糖是新来的老师,上班才第一天,第一天就有学生和自己做对,想了想,现在办公室有许多老师,把他们三个带过去,不就打自己的脸吗?于是黄糖糖就把柳子归带到了一楼走廊的边角,这个地方有一棵大树,大树是什么品种,柳子归不认识,他只看见这棵树上有很多的刺,这个地方安静,上课时候几乎没有人过来,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刚好到这儿。 “说吧,你们自己想想,和老师顶嘴对不对?” 黄糖糖满脸严肃的盯着他们三个看,她自己以为很有威严,但是在他们三个看来,只是可爱。 江来喜没有理会黄糖糖,而是指着黄糖糖对着柳子归和蒋梦圆两个人说:“我现在想把她扛回去!” 蒋梦圆以为江来喜是说笑,于是道:“你扛吧,我绝对会帮你忙的!” 听了蒋梦圆这么说,江来喜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在黄糖糖脖子旁边一点,黄糖糖说不出话了,身子也不能动了,满眼尽是惊骇,然后江来喜像是扛麻袋一样把黄糖糖扛在肩上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柳子归和蒋梦圆。 第一百三十六章伟大的友谊

江来喜像是扛着麻袋一样的扛走了不能动弹的黄糖糖,蒋梦圆没有阻止,柳子归没有阻止。 柳子归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叫做伟大友谊的这种东西。 伟大的友谊,柳子归只有在水浒传中看到过,那里的友谊伟大到没有是非善恶的界线,哪怕你十恶不赦,恶贯满盈,即使是与全世界为敌,只要你是我的朋友,我就无条件的站在你这一边,一起与全世界为敌,哪怕最后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不管从法律,还是从道德的角度来说,江来喜的做法都是不对的,有点意识的人都知道江来喜他这是强抢民女,这种事情只有腐朽的封建社会才会发生,当代民主社会是不会发生的,江来喜的做法是代表着社会的退步,阻碍了社会的发展,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上,这个世界人类是代表,阻碍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就是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上,就等于与世界为敌。 柳子归没有罪恶感,他只感觉到了兴奋,他觉得自己在为了伟大的友谊在奋斗,浑身的血液流速加快,小和尚都激动的直挺挺的立了起来,他此刻很想很想江嫣然,他想去找江嫣然,但又看到了旁边的蒋梦圆,觉得把蒋梦圆一个人丢在这里,又有些不合适,蒋梦圆也是自己的朋友,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就有些违背伟大友谊的信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于是,柳子归带着蒋梦圆去找江嫣然。 挂路灯的电线柱子很高,恨不得把路灯送到天上去,当作星星。 路灯的灯光微弱,微弱的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只有刻意的追寻之后才能发现它的存在。 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一种凄美的感觉。 抬起头看看天空,天空中有云,一轮皎洁的月亮正挂在云与云的缝隙间,像是一位偷窥的少女。 从天台中学到公安局的路程并不多,步行只需十分钟的样子。 “你说来喜会把那个新来的班主任怎么样?”蒋梦圆也很兴奋,不知道她为了伟大的友谊兴奋还是因为柳子归拉着她的手兴奋,女人的心思毕竟不好猜,蒋梦圆一兴奋她就就想说话。 柳子归脑海里立马就浮现了一种恶霸的样子,昏暗的房间里,黄糖糖的被五花大绑,然后江来喜出现了,手里拿着皮鞭 柳子归一个哆嗦,画面太美,柳子归不敢想象下去,但是蒋梦圆问了,柳子归又不好不回答。 “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江来喜把她扛走,也许只想和她聊聊人生!” 蒋梦圆一脸的嫌弃,对柳子归的回答一点都不满意,说:“柳子归,你真不够朋友,你们男人那点事儿,你不说,我难道就不知道吗?不就是扯了衣服上床吗?” 蒋梦圆的话,柳子归不认同,他刚体会到了伟大的友谊,这边蒋梦圆就说他不够朋友,他感觉有些委屈,再说,你知道还要来问我? 柳子归想要辩解几句,但一想蒋梦圆后半句话,又失去了辩解的勇气,事实没有辩解的必要。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公安局,可是值班室的警察告诉他们两,江嫣然去外地办公了,不在县城了。 柳子归听了之后,更加的失落,他感觉自己在江嫣然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多高,居然连出差都不告诉自己。 蒋梦圆看出柳子归不高兴,说道:“你别在意了,嫣然姐也许只是走的太匆忙,没有时间跟你道别而已,你看她连我们都没有说。” 柳子归选择相信蒋梦圆的话,但是他觉得江嫣然及时走的匆忙,也会想办法给自己留下信息,然后就想到了自己那个两居室的屋子。 “走,带你去个地方!” 柳子归又把蒋梦圆带到了江嫣然给自己租的的房子,房子每天都有打扫,所以很干净,一进门,柳子归就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小坏蛋,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去哪?干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你在家要乖乖的,不要太想我,想你,嫣然!” 看了纸条之后,柳子归心中很是愧疚,自己居然怀疑自己与嫣然之间的感情,是在是太对不起她了。 不过柳子归并不准备道歉,他记得江嫣然在这个屋子里说过,他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只需要理解和包容。柳子归以前没有做好,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一定要按照江嫣然的标准做好。 “我说吧,嫣然姐一定是走的太匆忙了,没有时间和我们道别,不过也真是的,太重色轻友了,只给你一个人留纸条,而且提都不提我们。” 蒋梦圆坐在沙发上有些醋意的说道。 柳子归坐到她的旁边,解释道:“嫣然姐她知道我们三个之间有伟大的友谊,告诉了我一个人,就等于我们三个人全都知道了。” “哟!”蒋梦圆双手环抱在胸前,隆起两座山峰,阴阳怪气的说:“还伟大的友谊?你们两个叫作狼狈为奸才对!” 柳子归觉得自己和江嫣然是有点狼狈为奸的意思,不过他不准备承认。 “你难道不承认,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友谊伟大吗?”柳子归站了起来,很大声的问道。 “流氓!” 蒋梦圆看到了柳子归的小和尚支起的帐篷,不禁骂了一句。 “原来这么急急忙忙的来找嫣然姐,是为了满足你那可恶的欲望啊!我怎么就认识你这样的人呢!”蒋梦圆白了柳子归一眼。 柳子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重新做到了沙发上,不说话了。 柳子归不说话,蒋梦圆又接着说道:“是不是为了我们伟大的友谊,我应该为此献身,陪你脱衣服上床呢?” 柳子归先是一愣,然后认真的想了想,自己与江嫣然上床那是因为爱,如果自己与蒋梦圆上床那是因为伟大的友谊,爱可以用来做,伟大的友谊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然后柳子归对着蒋梦圆认真说:“我们可以试一试,伟大的友谊不光可以说,也可以做!” 蒋梦圆对上了柳子归的眼睛,内心有些兴奋,全身像是有电流在游走,麻酥酥的,强忍着呻吟说:“好,我们试一试!” 第一百三十七章吊颈鬼再现

蒋梦圆的衣服是柳子归脱的,柳子归的衣服也是柳子归脱的,在吻上蒋梦圆嘴唇的那一刻,柳子归觉得这样不对,但是他没有停止,还是继续吻了下去。 蒋梦圆开始的时候是拒绝的,但是后来又不拒绝了,在第一次看到柳子归施展道术的时候,她就激动的湿了身,对柳子归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后来在鬼王道场的时候更是产生了爱慕,她想过要和柳子归好,但是那一天听说江嫣然和柳子归好了,她感觉到了伤心。 刚开始的时候,蒋梦圆想过要从江嫣然的手中把柳子归夺回来,但是后来仔细想一想,觉得不好,自己与江嫣然的姐妹情义已经有十几年了,为了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年的柳子归就放弃十几年的姐妹情谊不划算,就放弃了。 可是刚刚手被柳子归抓在手里的时候,那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了,全身发烫,烧的全身软弱无力,但是十几年的姐妹情义还是想让她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不过最终蒋梦圆还是失守了,她被柳子归所说的伟大友谊攻破了,蒋梦圆想,我们既然是好朋友,我们有伟大的友谊,即使与全世界为敌都不怕,害怕上床吗? 蒋梦圆等到柳子归把她放到床上,等到小和尚攻破她的城墙的时候,蒋梦圆又迷惑了,自己保养了十几年的身体,怎么就这么交给一个外人随意的玩弄了呢,看着自己傲人的胸脯在别人手中变幻成各种形状,自己为什么就不反感,反而还有强烈的兴奋感呢? 身体越来越热,多余的热量传到脑海里,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已经不能思考了,身体上传来难以言说的触感,蒋梦圆忍不住的呻吟起来,后来,蒋梦圆索性放弃了思考。 江嫣然的胸和春天里面破土而出的竹笋很像,高挺而尖,肌肤如玉,带着灵气,也可以说是别人所说的佛性,与之接触,柳子归感觉像是在云中漫步一样,只不过江嫣然是主动的,总是带着一阵阵强烈的飓风,把柳子归吹的晕头转向。 蒋梦圆的胸就像是刚刚出笼的冒着热气的白馒头,柔而软,圆而白,带着香气,总会在一丝一毫之间的细微之处把柳子归俘虏,深深陷入不能自拔,像是夏日里潺潺的溪水,自己光着身子躺在里面,任由清澈的溪水从身体上流过,那中细微的颤动,让灵魂都酥软了,这也是为什么柳子归觉得与蒋梦圆结合不对,还要把结合继续下去的原因。 这一场打着伟大友谊旗帜的结合进行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蒋梦圆说,不行了,没力气了,再要结合下去,就要死了。 柳子归不想蒋梦圆死,所以他结束了结合,把蒋梦圆抱在了怀里。蒋梦圆在柳子归的怀里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缓过气,问道:“你有没有一种罪恶感?” 柳子归认真的想了想,自己的罪恶感还真不强烈,但他不好说出口,又不想欺骗蒋梦圆,只好不出声。 没有听到柳子归的回答,蒋梦圆自己继续说道:“我感觉自己有罪,而且有很深的罪恶,你是我死了之后会不会下到十八层地狱,什么刀山火海、把舌头、下油锅之类的惩罚都要给我来上十几遍才能放过我啊?” 激烈之后,袭来的尽是说不尽的空虚,蒋梦圆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柳子归把蒋梦圆抱紧,说:“你胡说什么呢,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下地狱呢,即使有罪,有人下地狱受惩罚,那也是我,怎么也轮不上你,你最近太累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的睡一觉!” 蒋梦圆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然后是疲惫如潮水袭来,闭上眼睛睡着了。 蒋梦圆睡了,柳子归却不没有睡,因为客厅来了一位客人,他要去招呼。 柳子归轻悄悄的起了床,在房间里面贴好符咒,防止有鬼怪来骚扰蒋梦圆,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在客厅的大灯上吊着一个人影,在那里晃荡来晃荡去,正是消失多日的吊颈鬼。 柳子归眼睛一眯,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不久之前柳子归为了打听张欣的下落,曾去宿舍找过吊颈鬼李峰,但是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有找到,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出现在这里。 吊颈鬼李峰从大灯上跳了下来,说:“我感觉原来住的地方有危险,于是我就跑了,然后感受到了你的气息,于是就跟了过来。” 柳子归眉头一皱,问:“你能离开宿舍?危险气息?你感觉有人要害你?” 吊颈鬼李峰晃荡着,从茶几上射起一个苹果,放在鼻子下面使劲的吸了吸,然后说道:“我为什么不能离开那里,我会跑路啊。”说着还有一脸奇怪的看了柳子归一眼,接着说:“是不是有人要害我,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死了,不在乎了。” 寿命没有到,自己结束了自己生命的鬼叫做枉死鬼,这样的鬼一般会被困身死之地,吊颈鬼李峰居然可以随意的而离开,这让柳子归多瞧了几眼李峰。 “那你说你感觉到了危险?”柳子归问。 吊颈鬼李峰说:“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叫做危险,我又找不到别的字眼来形容,但是就觉的呆在那里不舒服,本能催促着我离开那里。” 在此刻柳子归觉得刘峰这只吊颈鬼有些不简单,但是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下去的。 “你还记得一个叫做张欣的人吗?” 李峰双眼一翻,看不到一点黑色,然后说道:“张欣,谁呀?我应该认识吗?” 柳子归双目一凝,盯着李峰,用强硬的语气说道:“仔细想一想?” 李峰似乎有些害怕柳子归,柳子归说让他想,他就真的认真想,想着想着就觉得头痛,像是有人拿着大锤在敲打他的那袋一样,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 “你怎么了,李峰?”柳子归叫唤着,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李峰真的很痛苦,双手抱着脑袋在客厅的地上打起滚来,撞翻了桌子,撞到了椅子,身体越来越虚幻,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了。 柳子归暗说一声不好,立马手捏法印,走到李峰身边,指印印在李峰的眉心,口中念道:“天地无极,阴阳有法,阴来灵聚,急急如律令!敕!” 话音刚落,凭空刮起一阵阴冷的风,汇聚在李峰的周围,然后钻进李峰的鬼体里,虚幻的身影又逐渐的凝实。 第一百三十八章随风张扬的尾巴

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峰,柳子归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没有想出其中的缘由,虽然他继承了不少前任的记忆,但是那都是有关修炼方面的知识,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他还属于见识短浅的范畴,和那些有传承的修士相比,还是少了一些底蕴。 放任李峰躺在地上也不是办法,柳子归找来一个瓷罐,这个白色花瓷罐本来是干什么用的,柳子归不记得了,里面空空的,闻着还一点淡淡的香味。 从柜子里面找出朱砂,粘在食指上在白色花瓷罐的底部画了一个太极,把瓶口对着昏迷不动的李峰,喝道:“收!” 躺在地上的李峰浮空飘起,向着瓶口飘动,离瓶口越近,李峰的身影越来越最后变得比瓶口还要小上一圈,钻了进去,柳子归盖上盖子,找出黄表纸,笔走银蛇,龙飞凤舞,在上面画出了玄妙的符咒,横贴在瓶口上,收进柜子里。 看着窗外蒙蒙的天色,柳子归叹了一口气,突然间他觉的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苦恼了一会儿,又回去抱着蒋梦圆睡觉了。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天气转凉了,气温又下降了一截,天空中的云化作了雾,落到了地面上,灰蒙蒙的一片,很难看清远方,就连几米开外的人都不一定能够看清。 县里的老人都说这一场大雾来的古怪,这一场雨来的也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里,谁也说不清楚,只是纷纷说起三十多年前的怪事。 准确的来说是三十六年前,突然间就刮起了大风,然后下起了大雨,几个月不停歇,天空中异象频频,稀奇古怪的事情层出不穷。 许多人死在了雷霆之下,满口白沫,全身上下出现金色的字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许多巍峨的山峰说倒就倒,没有一点的预兆,还有许多人看见从地底下钻出像蛇一样的东西,地下钻出一条,那一块就塌陷一块,形成一个巨大的坑,许多人来不及躲避,纷纷陷入其中,然后尸骨无存。 奔流不息大河边上也出现了许多像水牛一样的动物,它们沿着河坝在水中漂行,走到哪里,哪里就坍塌,然后河里的水就沿着坍塌的缺口流到了不该流到的地方,淹死了许多人。 走一个路,都能看到超乎想象的大蛇,然后在你面前一飞而起,完全违背当时以及时下所宣传的科学主义。 那是混乱的一年,那是昏暗的一年,那是稀奇古怪的一年,那是莫名其妙的一年。 如今,许多老人又在空气中察觉到了与那一年相似的气息,于是一种恐慌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传开了。 天亮之后,街上的警察多了,他们在找人,在寻找失踪的黄糖糖,可疑人物有三个人柳子归、江来喜和蒋梦圆,毕竟这是最后接触到黄糖糖的三个人。 黄糖糖家在天台县也算是小有势力,黄糖糖的二伯是天台中学的副校长,也是别人所说的黄糖糖的靠山,黄糖糖的大伯是公安局的副局长,所以警察才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出动。 黄糖糖的大伯知道蒋梦圆和江来喜的背景,不敢轻易招惹,只好找上了柳子归,所以柳子归一进学校大门,就被警察带走了。 坐在小黑屋子里面,对面坐着三个警察面色严肃的审问着,柳子归面色淡然,一脸的迷茫,不管对方问什么他都说不知道。 负责办案的人也知道这件案子背后牵扯的人不好办,他只希望柳子归承担所有的事情,然后把黄糖糖完整的找出来就好,但是自己怎么暗示,柳子归就是听不懂,无奈之下,只好把柳子归羁押起来。 房子是狭小的,墙壁上只有巴掌大的窗户,外面是阴天,没有光线钻进来,柳子归安静的盘坐在地上。 话说,柳子归对于自己处境并不在意,他知道江来喜知道自己被抓之后,会疏通关系就自己出去的,他现在所在意的是鬼王。 不知道为何,柳子归总觉得张欣与鬼王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鬼王在酝酿着什么,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鬼王有什么动作,柳子归有些恐慌,暴风雨之前的安静怎让人觉得不安。 阴魂出窍,穿越墙壁的阻拦,朝着古巷飞去。 柳子归神魂已达到阴神之境,在没有太阳的夜晚,是相当自由的。 空气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柳子归感觉特别的不舒服,总感觉有许多无形的细细的线绳缠绕着自己,而且还很粘稠,羁绊着自己,总能挑到心神的节点,让人变得焦躁不安。 柳子归到的时候,柳八正在院子里打坐,双眼一睁,射出两道寒芒,等看清是柳子归之后,射出的寒芒便又受了回来,从口中喷出一道白练,在面前又晃了一个圏,从鼻孔里吸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还是这副模样,你这样大摇大摆的晃动,就不怕有驱妖降魔之士收了你呀!”柳八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驱妖降魔之士?”柳子归问道。 柳八解释说道:“虽然天地之间灵气溃散,大道难得,但是还是有别的路子可以走的,比如说武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瞧武道,像你这样的阴魂,武道有成的人只需要一拳,就能让你在这个天地间完全消失。” 柳子归有些不相信,但是柳八的好意他还是接收了,他来是想问一下李峰状况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于是就把李峰的当时样子描叙了一边,问:“八爷,你见多识广,你说说这是个什么状况?” 柳八想了想说:“按照你所说的状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被人下了禁忌,一旦触动,就会魂飞魄散,二是臆症,也就是自己的心结。” 柳子归皱着眉头,说:“臆症?” 柳八解释道:“臆症,也就我们所说的心魔,心魔千万种,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心魔,只不过有的人心魔轻,不到特殊时刻不显现,有些人心魔重,夸张的表现在表面。” 柳子归说:“你是说张欣是李峰的心魔?” 柳八道:“下禁忌比较麻烦,有功夫去下禁忌,还不如直接灭了他,所以后者可能性更大。” 柳子归道:“可是他们生前可是最相爱的啊,已经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张欣怎么可能就成了李峰的心魔呢?” 柳八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情爱爱的事情,外人哪能说的清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事事都透露着诡异

半夜的时候,淅沥沥的小雨逐渐落大了,豆大的雨滴落在树叶上,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啦啦的响声,柳子归坐在地上,侧耳倾听,觉得外面的雨声像是书中所说的交响乐。 柳子归没有听过交响乐,不知道现实中的交响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也没有见过十三年前李峰与张欣是怎样的相恋,坐在牢中的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力去想象,奈何他最近脑袋不怎够用,费尽吃奶的力气,也想象不出十三年前的事情。 回过神来,柳子归又开始思考自己与江嫣然之间的关系,在一刻,柳子归迷惑,他不知道自己与江嫣然之间算不算是恋爱,没有人给他解答,也没有人给他指导,他只能自解,他想自己和江嫣然做了恋爱当中该做的事情,应该算是恋爱吧。 作为一个人,柳子归是很好说话的,他只需要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就可以确定自己的信念,然后直溜溜的走下去,直到撞疼了,才知道回头,这或许与他的心态有关,他总有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尽管他自己不想这样。 柳子归想完自己关于自己的事情之后,又开始想李峰和张欣的事情,他又想在似是而非的传言当中找到似是而非的理由,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也许是想的太多,所以招来了主人公之一的张欣。 张欣还是一身被血染红了长袍,长发飘飘,走起路来也是飘飘,像是脚下安装了轮子,从远方滑了过来,带着一丝属于云朵的飘逸,落到柳子归牢房外面。 牢房中的温度下降好多,那些从巴掌大的窗户溜进来的雨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冰。 张欣站在门外面,柳子归在门里面,中间隔了一层厚实的门,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也看不见里面,但是彼此都知道彼此在看着彼此。 “你终于出现了?” 柳子归的声音很冷,比这里的气温还要冷,不过他的冷不是一般的冷,而是一种属于酷吏不讲情面的冷。 “哈哈哈~~~” 张欣一阵阵发笑,笑的很瘆人,笑的让人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肉在慢慢的脱落,柳子归有法护体,倒也无事,只是苦了外面两个看守的人。 “老张,你有没有感觉冷?”看守老胡打了一个哆嗦,问着旁边的老张。 老张也感觉到了冷,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又是立冬,天气冷一点很正常嘛!” 老胡点了点头,觉得老张说的有道理,可是又感觉哪里有一些不对劲,隐隐约约的听到有女人的笑声,又问道:“老张,你有没有听到女人的笑声?” 老张认真的听了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笑道:“老胡,你是不是几天没有回家想自己的娘们了吧!” 老胡绷着一张脸,说:“胡说什么呢,你不觉得今天冷的有些异常吗,我总感觉浑身的肉在往下掉一样!” 老张道:“是有些冷,我去把门关紧一点、、、” 值班室中两位值班老警察说话的声音像是通过特殊处理了一样,清晰的传到了柳子归所在的牢房中,清晰的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 柳子归对此倒是见怪不怪,鬼属于另类生物,带有独特的气场,一旦出现在不属于他们的地方,气场相互影响,空间出现错乱,纯属正常情况,这也足以说明张欣的气场之强。 “行了,别笑了,你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用来对付我,只能说明你自己没有脑子!”柳子归略带讽刺的说道。 张欣停止了傻笑,说:“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也不想与你为敌,我只想知道李峰在哪里?你把他交给我!” 柳子归冷笑一声,道:“怎么?现在跑过来求和了?晚了,在你强行扑灭何奶奶的三把阳火,带走她的三魂七魄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我与你不死不休!” 张欣冷哼一声,道:“这只能怪你自己没用,和我对视了那么久,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能怪得了谁?废话少说,把李峰交给我,一切好商量,不然,哼哼!” 柳子归始终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一直没有想通,张欣是怎么样避开他的灵觉扑灭了何奶奶三把阳火,带走了何奶奶的三魂七魄,这件事情都快成了他的心结了。 “实话告诉你,李峰现在就在我的手中,给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是怎样在我毫无察觉之下害死何奶奶的,我立刻就把李峰给你!” “哈哈、、、” 张欣又傻笑了几声,至少在柳子归听来,张欣阴森恐怖的笑声是傻笑。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不要忘了,你身边可是有两个可爱的女娃娃啊!”张欣声音一高一低,带着柳子归的耳朵坐上了过山车。 柳子归双目一凝,冷声道:“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张欣说完之后,极为有个性的走了,然后柳子归就听到了两声惨叫,惨叫过后,又恢复了安静,过了一会儿,柳子归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两只鬼! 这两只鬼正是值班室里面的老张和老胡,此刻他们两个面目狰狞,双眼爆出,鲜血直流,然后张牙舞爪的奔着柳子归来了。 柳子归冷哼一声,道:“小手段!” 只见柳子归双手各捏一个法印,从地上弹了起来,射到两只新鬼的面前,还没有等两只鬼反应过来,法印便印在了两只鬼的额头上。 两只爆出的眼珠子又缩了回去,脸色逐渐安详,土地爷的敕符凭空出现,散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两只新鬼身上,渐渐的两只新鬼的身影消失了。 暮然间,柳子归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某一个方向,那里似乎有一件东西在吸引着柳子归的面前的敕符,这还是柳子归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他不知道对自己的敕符是好还是坏,立马收了自己的敕符。 可是回到识海中的敕符还在不停的颤动着,似乎在害怕,似乎在兴奋,似乎在渴望,柳子归从来没有感受过敕符居然有如此丰富的情感。 突然间,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大的惊雷,那雷声就像在耳边响起一样,具有很强的侵略性和爆炸性,这很不正常,现在都已经立冬了,按理说不应该有雷声才对。 柳子归的目光穿过巴掌大的窗户,落到了遥远的虚空,脸上尽是担忧。(未完待续。)m。 第一百四十章消失了

柳子归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江来喜不见了,黄糖糖也不见了,蒋梦圆带着三个律师把他从打牢给保了出来。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天还在下雨,厚厚的云层中时不时的有一条银色的大蛇在游走,把昏暗的大地搞得亮一下,暗一下,仿佛是兴奋至极时的痉挛。 大街上行人匆匆,神色慌张,一双双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四周,仿佛四周随时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强暴他一样。 一股恐慌的气息在蔓延,渗透在人的心里。 柳子归跟着蒋梦圆钻了进车内,车内空间很大,可以当床来使用。 “江来喜去哪了?”柳子归觉得蒋梦圆应该知道江来喜去了哪里。 蒋梦圆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说,那晚他把黄糖糖抗走了就在也没有出现过,若不是江叔叔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他,我都怀疑他的是否存在过。” 柳子归不解的看着蒋梦圆问道:“什么意思?” 蒋梦圆皱着眉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来喜他在我生活中的痕迹在慢慢变淡,时常我都在怀疑他是否存在过,很难想象有一个人居然陪了我十多年,一起调皮,一起捣蛋,一起作恶、、突然间,他又消失了,你知道的,他从前从来没有在我的眼前消失过,也许是突然间分开,所以有些不适应吧!”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把蒋梦圆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现在只有这个两个人抱团取暖了。 车子直接把柳子归和蒋梦圆带到了江来喜的家,柳子归第一次看到了江来喜的父亲,江来喜的父亲江棋也是一个胖子,胖的很圆,像是一个球,仿佛只要从后面伸手一推,他就能在地上滚起来。 “江叔叔好!”蒋梦圆在下车门那一刻就变了一个人,就像是回炉重造了一般,变成了一个乖乖女,她柳子归引荐给江棋,道:“这是柳子归,我和来喜的同学,也是好朋友。” “江叔叔好!”柳子归也跟着叫了一声。 江棋的眉毛很淡,淡的几乎看不到,他眼睛一眯,几乎看不到了眼珠子,他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隐藏在那厚厚的皮肉下面,很难从表面看出什么来。 这个老胖子江棋估计是久居上位,看着和善,靠近一点,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压力,看着人的时候,喜欢从脚往上打量,他就那么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一番柳子归,然后说道:“你好,你和我儿子是好朋友,我就托一点大,叫你一声小柳,这件事情是我们老江家不对,让你受委屈了,等找到了那个兔崽子,我一定得好好收拾他,给他出一口气。” 柳子归对老胖子的气场有很强的免疫能力,他当然不会把老胖子的话当真,即使是他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人都能从老胖子的话中听出对江来喜的溺爱。 “江叔叔严重了,我和江来喜是好兄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柳子归笑着说道。 江棋引柳子归入座,老妈子端来茶水,柳子归闻着茶挺香的,于是喝了两口,甘甜香醇,即使是最不懂茶的人喝了之后都知道这是好茶。然后柳子归不说话了,静静等待老胖子说,柳子归知道老胖子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自己找来,肯定是有事情让自己帮忙。 “小柳啊,我听梦圆说,你有不世之能,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帮忙找下那个兔崽子的下落!”老胖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老胖子表面似乎不好意思,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不好意思,柳子归想了想,觉得他是江来喜的父亲,也不好意思拆穿他,只是觉得这个老胖子有些虚伪。 “江叔叔瞧你说的,来喜也是我的好哥们,他不见了,我也很着急,找他我也有义不容辞的义务,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找到他。” 柳子归并不担心江来喜的安全,看着老胖子的样子,江来喜应该是躲了起来。其实柳子归内心并不想去找江来喜,但是为了应付老胖子,他振振有词的答应了,他也觉得自己虚伪。 其实江来喜这个胖子是被江棋这个老胖子吓跑的,那晚,江来喜扛着黄糖糖哪也没有去,而是回了自己的家,江来喜跟着他父亲学的,办事情讲究效率,他把黄糖糖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扔,就要剥掉衣服,扑了上去。 这个时候,老胖子回来了,回到家中正好看到这一幕,巧的是,黄糖糖的穴道解开了,看见别人出现就当做救命草,大声呼喊救命。 若是在平时倒也无事,老胖子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然后退出去,但是这次不同,陪着江胖子来的还有一个多年的好朋友,两个人商量着定下娃娃亲呢,可看到如此一幕,如何让娃娃亲继续下去呢? 气的老胖子拿起椅子就要去砸自己的宝贝儿子,江来喜能够逍遥至今,其察言观色的本领绝对是入圣超凡,看出自己的老爹是玩真的,连忙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掳走黄糖糖。然后就躲着不敢出来了。 柳子归感觉自己受到了刁难,他认为自己和江来喜之间有着伟大的友谊,江来喜想躲着不出来,自己应该站在他那一边,帮他躲的更加隐蔽,最好让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他才好,直到他自己想出来。可是现在是伟大友谊的父亲要求自己把想要隐藏的伟大友谊找出来,不找,有违孝道,找吧,不合伟大友谊的信条。 纠结一番之后,柳子归还是决定站在伟大友谊这一边,帮助江来喜躲藏,为了伟大的友谊可以与世界为敌,这个世界应该包括敷衍老胖子。 相互客道一番之后,柳子归便告辞了,蒋梦圆送他出了大门,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柳八。 “出事了!” 柳八见到柳子归,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柳子归的心跳加快。 “出了什么事?”柳子归问道。 “江来喜被抓了!”柳八面色凝重,凝重到柳子归认为柳八便秘了。 “谁抓了他?”柳子归问道。 “不知道,来的人只是把信传到我的面前,然后就消失了!” 柳子归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有说什么吗?” “让我们去天顶山!其他没有说!”柳八说道。 柳子归看着柳八,问道:“去不去?” 柳八斩钉截铁的说:“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天顶山

天顶山很高,高上云端,常年云雾缭绕,只见山腰,不见山顶,有人说天顶山的山顶顶到天了,所以有了天顶山的名称。 天顶山很大,曾经这里的寺庙道观无数,僧侣道士不计其数,但时过境迁,战火之后,只留下断壁残垣,到如今能看到的只有一座坐落在山脚下的天顶寺,香火不旺,僧人稀少。 天顶寺依山而建,分为三层,第一层是会客之所,第二层是宝殿,供奉着各路菩萨,第三层是僧侣的住所。 相约的地点就在天顶寺。 柳八和柳子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空中飘荡着不大不小的雨点,四周一片黑暗,就连远处山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山脚下冷冷清清,除了一个偌大的天顶寺之外,没有别的人家,所以此时唯一的光亮只有宝殿当中的灯火。 天顶寺的大门关的很早,柳子归和柳八也没有想过要走正门,双脚一蹬地面,身体就拔地而起,越过高高的院墙,落到院子里。 天顶寺里面最多不是房屋,不是僧侣,也不是菩萨石像,而是石阶,石阶仿佛是一条长长的线,所有的房屋,装饰所用的雕塑,人工水池都是依靠着石阶分布,仿佛一旦石阶消失,这些东西就没有凝聚之力,纷纷散架。 两人进了院子之后,也没有到别的地方去,直接朝着有亮光的地方,那里是天顶寺的正殿,里面供奉着释迦牟尼佛,高达两丈,佛像表面镀满了黄金,在灯光下,亮灿灿的,闪耀人眼。 佛像庄严而又肃穆,不怒自威,双手结着法印,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一进门就能看见。在释迦牟尼佛的旁边还有许多陪衬的小佛像,自动被人忽视掉。 柳子归和柳八两个人没有大殿的门槛,就站在门槛的台阶上,看着大殿里面的那个人。 释迦牟尼佛像前面有三个圆圆的大草铺,在中间的大草铺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壮汉子,一身黑色的袍子,光着头,没有头发,和柳八一样,那没有头发的头颅可以反射着大殿里面的灯光。 壮汉虽然穿着僧袍,但是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是一位僧人,那张大脸上的黑疙瘩,很容易让人联想从麻风原里跑出来的麻风病人。那张大嘴,总让看了的人担心会不会被它吞了进去。一身草莽的气息,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捏紧自己的钱袋。 “是你!” 柳八的口气有些惊讶,看样子是认识这个诡异的人。 “嘿嘿,看见你没有死,本座真高兴!”壮汉裂开大嘴说话,一阵阵黑色的烟雾喷了出来。 柳八冷哼了一声,挥一挥衣袖荡开了飘过来的黑色烟雾,道:“哼,你这只癞蛤蟆都没有死,本座又怎么可能死呢!看样子本座的人是你抓来了?你把他藏哪了?” 原来这个壮汉正是与柳八敌对的大水怪,癞蛤蟆,他也没有死,从道场里晃悠出来了。 癞蛤蟆扭了扭脖子,怪声怪气的说道:“说来也是缘分啊,本座待久出来走一走,就看到了一个胖子扛着一个女人,像是强盗,而本座最爱的就是强盗,于是就像过去想收他做徒弟,却没有想到在他身上闻到了你的气息,于是就把他抓了过来,给你留了一个信息,当然这也只是本座的一个猜测,本以为你早死了,即使没有死,也只是苟延残喘,没有想到你活的倒也挺滋润的。” 柳八说:“行了,别废话了,你费尽心机的找本座过来,不会只是想说这些废话吧,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癞蛤蟆嘿嘿一笑,大手一挥,两道人影出现在大殿里,正是江来喜和黄糖糖,黄糖糖昏迷不醒,江来喜倒是清醒的,一看见柳八,咕噜咕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柳八的大腿就开始哭喊。 “八爷,您总算来就我了,你知道吗,这个老怪物他虐待我、、、” “闭嘴!”柳八打断了江来喜泼妇样式的哭喊,江来喜撇了撇嘴,没有说话,然后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柳子归,赶紧站到柳子归身后,还不忘把地上的黄糖糖抱了起来。 “老蛇皮,你应该知道鬼王吧?”癞蛤蟆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腿上的灰尘。 柳八问道:“你想对付他?” 癞蛤蟆把头摇成拨浪鼓一样,道:“本座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他又不像你一样老是找本座的麻烦,本座去对付他干嘛!” “那你想要干什么?” 癞蛤蟆把他死鱼眼珠子转向柳子归和江来喜,没有说话。 柳八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他们两都是本座的人,不用避讳!” 癞蛤蟆见柳八这么说,他也就不避讳了,直接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一部经书,可以助人超脱轮回,超出三界之外,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 柳八嗤笑一声,笑道:“这个你也相信?” 癞蛤蟆面容严肃的说道:“相信,本座为什么不相信!” 柳八道:“于是就出现在了这座寺庙里?” 癞蛤蟆道:“不错,本座直接把这里的僧侣都吃了,翻遍了他们的藏经阁,他奶奶的,都是一些忽悠人的破佛经。” 柳八哈哈直笑。 癞蛤蟆道:“你也别笑,本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本座在这里没有找到线索,但是鬼王他找到了线索,而且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得到那部经书。” 柳八有些不相信,说:“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找他!” 癞蛤蟆,道:“说实话,本座也不怕你笑话,单打独斗,本座没有把握能够赢他,而且鬼王他阴着呢,本座怕被他给吃了,所以想找你联手,虽然,咱们两个斗了几十年,但也了解彼此,知根知底,联起手来,也放心些。” 柳八看着癞蛤蟆说的有模有样,微微心动,问道:“你确定鬼王真的有那部经书的线索?” “确定,本座对天发誓!”癞蛤蟆郑重其事的说道。 现在灵气稀薄,大道难求,虽然修道之士生命远远大于常人,但是总归是要死的,像他们这些老妖怪活了那么久,最怕的就是死了。 修道之士对誓言最为看重,既然发了誓,那么真的有可能有那么一回事,柳八心动了,脱口而出,道:“好!” 在一旁的柳子归,一眯一睁,并没有说什么,整个人就想透明人一样,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事态

几日的阴雨天气终于过去了,天上罕见的出现了太阳,只不过挣扎了许多天之后,也失去往日精神劲儿,无精打采的。 河里里面得水倒是来了劲头,哗啦啦的打着啭儿,还时不时的越上岸头,偷看躺在草坪的上柳子归和江来喜。 江来喜难的出来一次,自从他干出强抢民女这件事情之后,他老爸老妈就对他严加管教,自此他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今日终于偷偷跑了出来,可是逃出了家门又不知道去哪里,去找蒋梦圆,那就等于没有跑出来。 蒋梦圆如今受到了江来喜的牵连,也被管束起来了。 江来喜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悲哀,很可怜,于是对着天空自怜自哀的好一会儿,心中的苦闷越积越多,他想找一个女人倾诉,但真的想不起那个女人她是谁。只好退而求次,来找柳子归了。 “诶,我今天看见了黄糖糖,她脸色很好啊,你难道没有对她做什么吗?” 柳子归躺在草坪上,双手枕着脑袋,闭着眼睛说着话儿,柳子归不那个女人,所以找柳子归说话应该是个错误的决定。 “唉,别提了,我只是脱了她的衣服,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还没等干什么,就被老头子破坏了,真晦气!” 江来喜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样子。 柳子归听着有些好笑,不过站在江来喜的位置上想一想,是有点的痛不欲生的感觉,不过柳子归并不准备安慰他,这个时候应该落井下石比较有意思。 “那你真没用,在家里办不成,你扛到野外也没有办成,在家没办成,可以推脱说是地点不行,换了一个地方还是没有办成,那只能说明你人不行!” 江来喜不承认是他人不行,可是他又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不是他人不行,他只好拿出虚无缥缈而且确实存在的运气来说事。 “不是我不行,真的,只是我的运气不好而已,你想一想那些妖魔鬼怪哪个不是百年不遇的存在,而我倒好,一出门就遇见了,最他娘可气的是,那个癞蛤蟆居然还对我感兴趣,你说恐怖不恐怖,当然这还不是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一块石头雕像都对我感兴趣,你想一想,那可是一大块高达两丈的大石像,万一激动了,忍不住了,给我来个大拥抱,我还不被压扁了!” 柳子归有些迷惑,偏着脑袋对着牢骚的江来喜,问:“石像?什么石像?” 江来喜很快的说道:“就是那个佛殿的大佛像啊,那个佛像不是石头雕刻的吗?” 柳子归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佛对你有意思,还是是说你认为自己的魅力已经能够让看破红尘佛再起凡思,而且还让大石头有了情思?我说你,即使受了打击,也不至于这样吧,我实话对你说,你这个样子,我很害怕的!” 江来喜说:“你不相信?” 柳子归说:“你是认真的?” 江来喜点了点头道:“当然!” 柳子归皱起了眉头,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在他的眼中那只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而已,若是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只不过样子有些奇怪而已,长得有点像人,住在大屋子里。 江来喜想起当天的情景,他身上就起了一层疙瘩,江来喜很想用言语把佛像的笑形容出来,说给柳子归听,可是拼命的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却没有一个字能够契合。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回去了!”江来喜突然间觉得百无聊赖,柳子归不了解他。 柳子归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就回去啦?” 江来喜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的太阳,说:“本以为外面的世界比较好,没有想到也是这么无聊,还不如待在屋子里呢,走了,回去了!” 江来喜走了,柳子归一个人觉得待在河边没有意思,于是回到了学校,但是他又不想去上课于是就坐在学校的操场旁边的喷泉上,操场上有许多学生在上体育课,奔跑着,青春在肆意的张扬,刺痛了柳子归的眼。 在回来的路上,柳子归又听说死人了,死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死在自己的浴缸里,被自己的洗澡水给淹死了,全身肿胀,胖的发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人抽干了血。 柳子归觉得这个人不是正常的死亡,也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厉鬼害死了,而且这个厉鬼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张欣,突然间柳子归想起一件事情来,张欣死的时候怀着孩子,张欣变成了厉鬼,那么她的孩子十有**变成了怨婴。 “唉,麻烦了!这叫什么事嘛!” 柳子归想着想着就便的烦躁了,他觉得最近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总是操心一些不干自己的事情,厉鬼张欣做什么与自己何干系呢,她去杀人,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又不是这里的土地爷,这里妖魔鬼怪横行看着就可以了,看个热闹不就行了,拯救天下,维护苍生,那不是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 “诶,那个学生,你过来一下!” 就在柳子归出神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的大褂的三十岁的男子,双手插在裤子袋里,在那里冲着柳子归喊,柳子归左右看了看,确定旁边没有人,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鼻子。 “对,就是你!” 三十岁的男子,柳子归见过,好像是实验楼的管理员,柳子归现在并不想动,坐在那里,大声喊道:“什么事?” 三十岁的男子,喊道:“下水道堵了,你过来疏通一下!” 柳子归这就不解了,疏通下水道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学生来做了,便说道:“下水道堵了,你找我干什么?” “学校环境,人人有责,你难道就不该过来帮忙?”三十岁的男子一脸正气的说道。 柳子归突然间觉得这个人说话有意思,但是他就不接这个茬,柳子归说:“我是祖国的花朵,国家说要爱护祖国的花朵,你应该听国家的,你应该爱护我,所以什么有碍花朵成长的事情都应该是你做,而不是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在一旁看着。” 那个人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跟他说话,但他不觉得柳子归有趣,而是觉得柳子归可恶。(未完待续。)m。 第一百四十三章校园厉鬼

太阳虽然没有什么热度,但是阳光是明媚的,是灿烂的。 操场上奔跑的学生满脸大汗,人们都把这个叫活力,柳子归叫它瞎折腾。 圆圆的篮球被高高的抛起,在明媚的阳光下被放大了无数倍,从旁边望去就像一个人的头颅在空中翻转,然后它就和人的头接触了。 被砸中的是一个高一的男学生,篮球和头颅接触之后,头颅就破裂了,就像何先生的头颅和地面接触了之后一样,破碎了,红的、白的像是暴雨一样落到了草坪上。 草坪上的草不是真的青草,而是假的,是塑料模仿出来的假草,那些红的、白的脑浆儿粘在上面,没有落到地面,胡成一片,像是抽象派的艺术大作,接着从那空空的大洞中流出了鲜红的血,侵染了一大片草地。 人群炸开了,先都是跑过来围观了一下,然后又哄散的跑开了,跑到旁边呕吐,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倒了霉,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然后就是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憋不住了,呕吐了,吐到旁边的人的身上,被吐到身上的人也吐了,又吐到了旁边人的身上,一个接着一个,然后所有的人都吐了,所有人身上都有呕吐之后的赃物。 这本是一个洋溢青春的干净地方,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污秽池,散发着酸臭味,场面极为恶心,不一会儿领导就过来了,开始大喊着疏散人群,报警,保护现场。 柳子归站了起来,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不喷水的喷泉旁边看着。那个管理员男子脸色一变,然后快步走进大楼内。柳子归回过头来,诧异看了一眼,在这一瞬间,柳子归在他身上感觉一股特殊的气息,不是人类,也不是鬼,也不是妖。 人群散开了,柳子归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大滩的鲜血,大红大红的血像是长了无数只脚,不停的往柳子归的眼睛里爬,好像就要钻到眼睛里了,就在接触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晃了晃,就像平静的湖面丢进了一块石子,柳子归一个激灵,魔怔了! 清醒过来的柳子归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汗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平复慌乱的心,再看去那一滩血还是一滩血,并没有动。 柳子归像是怄气了一样,眼睛转也不转的盯了一会儿,那滩血上竟然出现了张欣的脸,她冲着柳子归阴森诡异的一笑,然后又消失了。 即使隔了很远的距离,柳子归还是能够感觉到张欣身上很浓很浓的戾气,她更加的凶狠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乱杀无辜。 但柳子归感觉有些奇怪,他懂张欣的意思,正因为他懂,他才觉得奇怪,觉得鬼是不可理喻的。 张欣在挑衅自己,柳子归看出来,张欣挑衅自己,柳子归理解,自己没有满足她的要求,她完全有理由给自己添堵。但是张欣挑衅的方式,柳子归就完全不能理解了,当着自己的面杀人,杀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能给自己添什么堵呢?自己会伤心吗?不会! 所以柳子归不理解厉鬼的思维逻辑,简直是莫名其妙嘛! 在柳子归感叹的时候,远处的教学楼又传来一阵轰动,紧着就有人大喊:“跳楼啦,跳楼啦,有人跳楼了!” 柳子归本来是对死人挺感兴趣的,但是现在他不感兴趣了,他知道那又是张欣搞的鬼,被她害死的人,都没有鬼魂,没有鬼魂的死人看着就没有意思了,那和猪肉、鸡肉没有区别,柳子归对死人感兴趣,那是对人死后产生的鬼魂有兴趣,他想知道人死之后的鬼魂要去哪里,是否要去传说中的地府。 学校接二连三的死人,课是没有办法上了,学生家长也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面,他们不想白发送黑发,落得一个凄惨的晚年。 学校停课,柳子归也没有回家,就住在租来的屋子里,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回家,说来,自己也好久没有看见自己的父母了。 柳子归站在阳台上,抬着望着天空,外面又起风了,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又刮来了几片云朵,漂浮在蔚蓝色的天空下,这个时候望着天空,觉得天空很高,高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地方。 柳子归想的出神,外面的大门却响了,柳子归猜测这会是谁呢?知道自己住这里的人并不多? 打开了门,门外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五官端正,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庄重的如同刀刻了一样,菱角分明。他看见柳子归,露出了一个职业的笑容,似然笑的很灿烂,但是很假。 “你好,柳先生,我是公正律师所的律师,我叫张天正!” 柳子归问道:“律师?我又犯法了?” 张天正笑容更大了,说:“没有,没有,柳先生误会了,您没有犯法,即使犯法了,也不是我找您,而是警察了,我找您是好事,我能进去说吗?” 柳子归觉得张天正所说的柳先生很意思,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称呼过,柳先生这一个称呼让他想起了何先生,不过何先生已经死了,死的轰轰烈烈。 柳子归把张天正引进了客厅,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到他的旁边,静待他说事。 张天正行事风格和他的外表一样,做起事情来,有模有样,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水之后,从自己的褐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打纸出来,掏出一支黑色的钢笔。 “柳先生,您好,我这里有一份遗嘱,是何先生夫妇在生前立下的,他们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将由您的继承!” 柳子归一愣,问了一句:“为什么?” 张天正认得回答道:“因为这是何老先生的遗嘱!” 柳子归道:“我说老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遗嘱?” 张天正想了想回答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您,我觉得这个问题您还是去问问当事人何老先生比较!” 柳子归一愣,心想我倒也想去问问老何,但是上哪去问呢?而且柳子归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老何是自己的朋友,朋友死了,怎么能算是一件好事呢?突然间柳子归有些讨厌张天正。 接下来柳子归都在懵逼状态,张天正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最后又稀里糊涂的把张天正送走了。(未完待续。)m。 第一百四十四章校园厉鬼(二)

每当太阳落下去之后,天就黑了,如果再碰上黑黑的云层,那就更加黑了,人们对黑暗总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如果再来一点大风,那就更加的恐怖了。 按理说到了这个时段,天气变化不应该这么快的,可是它就这么变化了,不和你商量,更不会问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望着窗外变化的天气,柳子归想起了江嫣然说的话:“这个鬼天气和大姨妈一样,说来就来,说变就变,从来不管方便还是不方便,连拒绝都无法拒绝。” 不喜欢的天气就和大姨妈一样。 柳子归并不在天气的变化,什么样的天气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子,无非是白昼和黑夜交替而已,突然间柳子归觉得这样的日子好无聊,在这一刻他有些理解江来喜为什么会有无聊的心态。 突然间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红光,开始时候柳子归以为是倪虹灯的光芒,但是在它闪烁的时候,柳子归感觉到一阵妖异的波动,像是有人在斗法! 柳子归正感觉无聊着,有人斗法,去瞧瞧热闹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于是整个身子从阳台上飞了出去,脚踮在树梢的顶端,然后像雄鹰展翅一样飞向天空,奔着斗法的方向而去。 去了之后才发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天台中学的操场上,柳子归没有现身,而是站在何先生跳楼的地方,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并不妨碍柳子归看热闹。 两个斗法的人,柳子归都认识,一个是张欣,一个是那年轻的管理员。 张欣还是长发飘飘,一身红衣,年轻的管理员一身黑色的长礼服,头发比白天看到的要长了许多,而卷的夸张,乱蓬蓬的,若是他静止不动,绝对会有麻雀在上面建一个鸟窝。 张欣很厉害,身体四周环绕红色的丝绸,翻滚着如同天边的晚霞,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怪不得很难在天边难以看到晚霞,原来是被她偷偷拿来了。 红色的丝绸泛着红色的光芒,照映着天空中的云朵,使她的身影看着有些虚幻,像是在天上舞动,又像在地上跳舞。长长红色的丝绸,随着张欣的手而舞动,像是深海当中的海带随着波浪而飘动,带着柔性的美。 年轻的管理员手里拿着西洋长剑,上面闪烁着冷冷的亮光,就像一层薄膜把红色的光芒隔在身体一尺之外,不让它近身。长剑舞动,如同银龙飞腾,漫天的剑光,冷峻而又无情,像是一个高傲的王子。 可惜张欣不是灰姑娘,两个人在宽阔的草地上不是偷偷的幽会,两人优美的姿态更不是因为爱而舞蹈,而是生死相搏。 长剑每当和红色的丝绸碰撞都会发出一声属于金属的怒吼,气浪滚动,卷起地面上的塑料青草,露出灰色的水泥地面。 在某一个瞬间,柳子归看到了年轻的管理员的嘴唇下露出了两只獠牙,很长,很长,牙尖都到达了下颚的地方。柳子归第一反应就是僵尸,但随机就被自己否定了,能像年轻管理员这样有灵智的活动的僵尸恐怕已经有飞僵的水准了,如果要是飞僵,张欣恐怕早就被飞僵的爪子插死了。 “吸血鬼?” 柳子归想到了另一种吸血生物,从大西洋彼岸过来的黑暗生物,吸血鬼。对于吸血鬼,柳子归了解的并不多,只是听柳十三随口说过,吸血鬼有长长的獠牙。 在柳子归出神的时候,操场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吸血鬼一抛手中的长剑,漂浮在空中,幻化出一条黑色的蝙蝠,汽车大小的脑袋,一双汽车大灯一般的眼睛,爆发出近千瓦的光芒,一对獠牙像是嗦的一声就冲着张欣射了过去。 强烈的光芒不但可以耀花人的眼睛,同样可以耀花鬼的眼睛。强烈的光芒冲破红色的晚霞,射到张欣的脸上,让她不得不伸手遮挡这强烈的光芒,突然间就感觉胸口一疼,一对獠牙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张欣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一对獠牙上有着巨大的吸力,一副要把自己一股脑的吸进去的势头,顾不得那么多,双手用力的一拍蝙蝠的头颅,把它打落,掉到了地上,又变成了那一把长长的细剑。 吸血鬼一甩自己的礼服的后摆,宛如孔雀开屏,张开了一把大扇子,向前铺开,张开口,冲着张欣一吼,一群群黑色的大蝙蝠飞来出来,掀起一阵黑色的大风暴,向着张欣席卷而去。 张欣身体变得虚幻起来,漫天的红光已经暗淡下去,天空恢复了原本黑色的色调,飘舞的红色丝绸,软耷耷落在地上,看着奔腾而来的蝙蝠,勉强的挥动了几下软下来的丝绸,打落几只靠前的蝙蝠,便再挥舞不动红色的丝绸了,身体不由的往后退去,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挣扎了,闭上眼睛静待自己的末日到来。 柳子归可以去救,但是他不准备去救。虽然吸血鬼是国外的鬼,张欣是自己家的鬼,按道理里说,柳子归应该帮助张欣去对付吸血鬼,可是他与张欣有私人恩怨,他喜欢看着张欣倒霉。 突然间空气一沉,仿佛是天往下掉了一大截,变得有些沉闷,抬起头就看到操场上空多了一大片的黑色的乌云,乌云压的很低很低,操场旁边的柳树树梢都伸了一大截到了云层里面。 乌云翻滚,如同煮沸了一样,从中探出了一只大手,大手也是由黑色的乌云组成,看不出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把吸血鬼放出来的蝙蝠全部拍在掌下,连吸血鬼都没有放过。 吸血鬼身上的礼服爆裂开来,炸开的布片在身前凝结成一只大大的蝙蝠,然后张开翅膀向上飞去,顶在压下来的手掌上,而吸血鬼自己光着身子,来了一个驴打滚,向旁边扑去。 速度虽然快,但还是慢了几分,被大巴掌的边缘波及到了,被强烈的气浪掀飞,撞到了远处的喷泉上,撞到了喷泉,吐了一口鲜血,然后爬起来就跑了。 大手怕死了所有的蝙蝠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卷起瘫倒在一旁的张欣,回到了乌云层里,最后才消失不见。 这一只大手,柳子归见过,在鬼王的道场,正是鬼王的神通,望着消散的乌云,柳子归掂量了一下,若是自己与鬼王生死相搏,胜负只在五五之间,想了想,还是没有追过去,而是换了一个方向,朝着吸血鬼追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吸血鬼的人生

人生有许多难关要过,吸血鬼的一生有更多的难关要过,作为一个东方血统的吸血鬼,他有更多更多的难关要过。 这位年轻的吸血鬼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样成为吸血鬼的了,是生下来就是吸血鬼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咬了之后才变成的吸血鬼,他无从考证,在他的记忆里他就是一只吸血鬼,一只生活在人类社会的吸血鬼。 他是时常想要喝血,喝人类新鲜的鲜血,那红色的色调,那宜人的温度,都是那么的让他着迷,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喝人类的鲜血,开始的时候他听从了内心的那个声音,可是后来贪欲强盛了,熄灭了心里的那个声音,于是他开始喝的人的鲜血。 他还记得第一次喝人血的时候的情景,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喜欢挽着他的胳膊在宽阔的地方散步,天上有星光,有月光,还有徐徐的清风,景色宜人,就在这样的好景色里,他抱住了漂亮的女人,也许是漂亮的女人抱住了他,究竟是谁先抱的谁,不重要了,最终的结果就是他把自己的獠牙,在皎洁的月光下,插进了漂亮女人的脖子处的动脉里。 每当他想起第一次喝人血的情景,他的脑海里就会响起哗啦啦的声音,那是鲜血流动的声音,非常的清脆,非常的悦耳,说是美妙的音乐也不为过,鲜血是那么的甘甜,比他尝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美味。 他喝血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亲眼看着一个鲜嫩的人儿在自己的怀里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连一丝水分都没有,全被自己吸干了,成为了木炭的存在。 喝了第一次之后,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直到后来完全停不下来,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找上了他。 这个人是个武者,这个武者的武道很高,他的精血旺盛,即使在皮肤下面流淌,年轻的吸血鬼都能嗅出鲜血的芬芳,于是年轻的吸血鬼高兴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夸张。 这个武者没有理会年轻吸血鬼的发笑,而是问他为什么要乱杀无辜,糟蹋生灵! 年轻的吸血鬼听了之后,停止了笑声,他对武者的话完全不解,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打打杀杀,每天都有无数人被杀死了,鲜血满地,把黄色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色,而自己每天才杀死多少人,不到十个人,而且他们也没有白死,鲜血献给了自己,让自己更加的强大,躯体献给了大地,让大地更加的肥沃,有什么不好。 年轻的吸血鬼想不通,但他也不在乎,他有许多的事情都想不通,也不差这一件事。 年轻的吸血鬼想要武者的鲜血,他觉得武者的鲜血绝对可以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于是他忍不住的扑了过去,接着他就被武者一拳打飞,然后就像一个死物沙袋一样,在武者拳头下翻滚。 武者的拳头很大,上面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打在年轻的吸血鬼身上,火辣辣的痛,像是被火烧烤一样,虽然他没有被火烧烤过,但他被太阳炙烤过,浑身像是被烧着了一样,浑身火燎火燎的痛,变成灰烬是自己唯一的下场。 年轻的吸血鬼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不能晒太阳,然后毫无防备的走进了阳光里,再然后滚回了阴处,落到全身焦糊,后来学会了吸血,血吸多了,就不怕阳光了。 年轻的吸血鬼被打的很惨,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那个武者也以为他死了,就走了,可是他没有死掉,又活了过来,拖着重伤的身体,逃离的那个地方,逃的很远很远。 在逃跑的途中,他遇到了自己的同类,但是同类是西方的血统,而且同类还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同类,对他百般的羞辱,于是他生气了,动起手来,杀了那个西方血统的吸血鬼,然后就把被吸血鬼家族通缉,过上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近些年来,好不容易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普通人一样的存在,隐藏在学校里面,没有被人发现,不仅没有被别人发现,他自己还发现了一个好宝贝,能够助他成为一个伟大的存在,而且那个宝贝就在学校里面。 在学校里面苦苦搜索了好几年的时间,终于确定了具体的位置,就要动手挖掘的时候,却碰到了一只莫名其妙的厉鬼,然后就打了起来。 打起来倒没有什么关系,这些年来他走南闯北,本事学会了不少,生死相搏的时候,果然那只厉鬼不是他的对手,眼见着就要收拾完那只厉鬼的时候,就被人搅合了,而且还被打伤了。 吸血鬼好多年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被那个武者暴揍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被揍完之后,就离死不远了。 离死不远说明还没有真的死去,他一路向西,逃向了西方,在西边有一天大河,河面很宽,河流淌着的是洪水,常年奔流不息,在河面上架起了一座很长很长的桥。 桥下面有很大的桥洞,吸血鬼就逃到了这个大桥洞里面,走进去之后,还能看见许多人形木炭,只是他吸血之后留下的尸体。 逃到了桥洞里面,吸血鬼就泄了最后一口气,虚弱无力的靠在桥洞的墙壁上,开始咒骂起来,他咒骂的时候用的不是人类的语言,所以人是听不懂的。 骂完之后,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他知道自己的体质,有很强的恢复能力,只要有一口气在,迟早都能恢复过来,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忽然之间吸血鬼感觉身前有恙,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这个人吸血鬼认识,正是那天和自己说什么祖国花朵的学生,但此刻他的气势完全是陌生的,陌生的让自己害怕,浑身打颤。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气势,有一种俯瞰众生的高贵,仿佛万物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而自己在他的眼神下是多么的渺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蚂蚁,而且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冷漠到让吸血鬼感觉到一股寒冷,寒冷,吸血鬼活了这么久,就从来没有体会到寒冷的滋味。 “你想要干什么?”吸血鬼鼓起莫大勇气,弱弱的问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要学会摘果子

好奇是求知的前奏,求知是进步的开始,柳子归正走在进步的道路上,虽然他现在对求知不感兴趣,但是他有一颗好奇的心,他想知道连柳十三都有些忌惮的吸血鬼有什么特别。 可是当柳子归站在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的吸血鬼面前的时候,他觉得柳十三所说的吸血鬼有些言过其实,并没有多厉害,被人一巴掌就给拍成了一个烂布条。 柳子归觉的吸血鬼很可怜,比大街上一件破烂还不如,路边的破烂还有收破烂的是捡拾,吸血鬼这个样子扔到路边觉得没有人会捡,突然间柳子归对吸血鬼的好奇心大大减弱,同情心却增强不少,柳子归觉得这个样子很好,他从前从来没有同情心的,现在有了同情心,他觉得自己接了地气,自己是土地爷,接地气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一件事情,最好是能够与大地融为一体。 柳子归本可以一巴掌拍死面前这只吸血鬼的,但是他想了想,觉得吸血鬼这样死了太没意思了,至少满足一下吸血鬼临死之前提出的问题。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要和你讨论一下,被堵住的下水道该怎样疏通,而且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个为学校进责了,然后让其他人和我们两个人一样,人人都为学校负责,你想一想这样我们的学校该有多美丽!” 吸血鬼听了柳子归的话,嘴角抽搐,眼角也不停的抽搐,十只手指不停的颤抖。 柳子归盯着抽搐的眼见看了一会儿,然后再盯着抽搐的嘴角看了一会儿,最后又盯着十只颤抖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道:“唉,你想要揍我吗?你这样不好,你知道吗?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你知道吗,你要死了,既然你在死只要有问题要问,我就尽可能的为你解答,好让你不带任何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我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你应该接收我的善心才对!” 吸血鬼的胸脯一阵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下来,问道:“难道你们人类都是神经病吗?” 对于这个问题,柳子归还真不好回答,当他还是一个百分之百的人的时候,年纪太小到大脑都没有发育好,不记得事情,也没有神经病这个概念,后来长大了,大脑稍微发育了一点,记得事了,知道了神经病这个概念,但他无法把神经病这个概念加到人类这个名词前面,因为他不能算是一个纯正的人。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评判,自己不能算是一个人,那就无法对人评头论足。 柳子归觉得对死人应该真诚,于是他老实的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实在是抱歉了!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你也不是人类,不需要过分的关心这个!我看我还是送你上路比较好,省的你操世界万物的心,这样活着很累,还不如死的痛快。” 吸血鬼往里缩了缩了,他很怕死,连忙道:“别,别,别,别杀我,我不操心了,你别杀我,我死了肯定比活着难受!” “即使这样,我还是得杀了你!尽管我没有必杀的你的理由,但也没有放过你的理由!” “有,有,有理由放过我!”吸血鬼来忙说道:“我知道一个藏宝地点!” 柳子归伸出来的手停了停,说:“我对宝藏不感兴趣!”手继续向前,捏在吸血鬼的脖子上。 “不,不,不,不是宝藏,是一件宝贝,能够让人无比强大的宝贝,真的,只要谁得到它,就能够无所不能!它可以让人成神!”吸血鬼感觉到了柳子归的杀意,那是实实在在的杀气。 “我不需要成神,我就是一位神邸!”柳子归忽然荡出了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桃花开芽。 手突然间用力,卡住吸血鬼的喉咙,把所有的声音都憋在了喉咙里,他的眼睛开始往上翻动,最后不动了,柳子归心想:吸血鬼和人类也没有什么不同嘛,捏住了脖子会喘不过起,喘不过气的时候也会翻眼珠子,没有空气都会憋死! 柳子归把吸血鬼扔到地上,站一旁,觉的没趣,这个吸血鬼太不好玩了,但是想了一想,觉得有些不对,柳十三说吸血鬼很难死,没有化作灰烬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他觉得吸血鬼没有死,在装死骗自己。 柳子归很生气,自己真诚的对待吸血鬼,而吸血鬼却欺骗自己,哼哼的冷笑两声,从怀里拿出了一道符咒来,转手间就燃烧了起来,丢到吸血鬼身上,引燃了吸血鬼。 本来动也不动的吸血鬼突然间动了起来,从地上弹了起来,带着火的手朝着柳子归的脖子挥去,柳子归一脚就吸血鬼给踹开了,吸血鬼倒在地上开始哀嚎起来,凄厉的叫声在桥洞里回荡,不绝于耳。 柳子归感觉自己很变态,听着吸血鬼凄厉的叫声,自己感觉到很兴奋,兴奋的小和尚都立了起来,把自己的裤子支起了一个大帐篷。 吸血鬼真的死了,留在一堆灰烬,柳子归挥一挥衣袖,一阵风吹过,把吸血鬼的骨灰吹得到处都是,灰散尽之后,地上出现了一块类似布帛的东西,连大火都没烧毁。 柳子归一招手,那类似布帛的东西便飘了起来,落到了柳子归的手中,走到桥洞外面借助外面微弱的灯光,柳子归看清了手里这副东西就是一块地图,地图什么的,柳子归可能不在乎,但是地图上最后那一块图案却让他眼睛睁大,从疯癫状态回到了现实当中。 多么熟悉的图案啊,似竹非竹,玄妙的金色纹路,这不就是另一块土地敕符吗? 柳子归终于想起那天引起自己识海中敕符震动的罪魁祸首了,原来这里还有另一块土地敕符,不知不觉中,柳子归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小和尚膨胀的厉害,尺寸空前。 安奈下自己澎湃的心,便迫不急大的查看起手中的地图来,看来看去,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条画来画去,终于确定最终的地点就在天台中学。 柳子归忍不住的仰天长笑,他是一个失落的神,被迫从自己的神域离开,实力大减,神通难现,如今终于看到了重回巅峰的希望,而且希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远方的斗法

河水翻滚,浪花滚滚,荡起的潮头儿跳到桥面上,桥洞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就要被淹死了。 柳子归站在大桥的护栏上,脚下就是天台县最大的河流,此刻的河水也是最大的洪水,大桥的晃动清晰的传到柳子归的每一根神经,大桥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远方的云层翻滚,电光闪烁,时不时间传来猛喝之声,大河里的洪水也随着天边的电光波动,电光越亮,浪潮儿越高。 柳子归站在岌岌可危的大桥之上,双手靠在背后,目光跨越了空间的限制,落到了天边的云层,里面争斗正酣。 电光闪动的云层在慢慢的移动,从远方蔓延到了近处,乌黑的云层中夹杂着一丝蛋黄的黄色,像是游龙一样游动,在乌云里,在电光里,扭动的身躯荡着空间在晃动,使地面的人产生一种错觉,在晃动的风车里面,有一种不安慰的晃荡。 大河里的洪水更大了,已经淹没到柳子归的鞋底,脚上传来的冰凉,让他低下头看了看,而后又抬起头继续望着天空的云层,似乎那里有着他什么东西牵动着他的心神。 天空低沉了很多,仿佛随时都能压到地面上,空气极为的凝重,同样的呼吸,却要比平时多花一半的力气,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渐渐的,靠近下面的云层亮了,但上面的云层还是黑的,黑白交接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黄,这里的黄与刚刚的那种黄又有很大的不同,它黄的很高贵,看到它,心里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庄严肃穆的情愫。 突然间,黑云层中一片滚动,一只大手的形状逐渐形成,渐渐的,大手与真实的人手没有多大的区别了,纹路分明,关节清晰,只不过黑的有些过分,像是从墨汁里面刚刚拿出来一样。 大手往下一压,黄色的云层破裂了,如同石子砸在玻璃上,玻璃没有碎,但从击打点向四周扩散出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蔓延去了远方,没有边际。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静止,然后又突然间动了,就像放光盘的时候按下暂停,而后又按下了播放,黄色的云层突然间破裂,炸了开来,变成一块块很小很小的碎片,落到了白色的云层里,又化作了一缕缕的黄色的烟晕。 黑色的大手直往而下,落到白色的云层上,白色的云层突然发亮,黑夜突然间变成的白昼,亮的分明,黑色的大手就像锥子一样扎进了白色的云层当中,然后散开了,就像一滴墨水滴进了一杯清水当中,一种柔美的姿态慢慢散了开来。 天又变暗了,白色的云层又变成了黑色,黑色的大手又消失了,天空又黑了,地上又恢复了黑暗,看不见了。 柳子归的不得不开了天眼,一双圆溜溜的眼珠上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黑色的夜里,他依旧能够看的清楚,大地在晃动,桥面上已经出现了裂纹,而且还在增加,还在扩大,最后大桥的桥面完全裂开了,大桥坍塌了,庞然大物淹没在滔滔洪水当中,消失不见了。 柳子归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沉下去,也没有被洪水卷走,双脚踩在水面上,就像踩在地面上一样安稳。 柳子归知道柳八、癞蛤蟆和鬼王三个人在空中斗法,黑色代表着鬼王,黄色代表着柳八,白色应该代表着啦蛤蟆,柳子归没有想到看着那么丑的啦蛤蟆,法力居然如此纯正,光亮如鲜,不过看着现在的局势似乎有些不妙,柳八和啦蛤蟆两个人联手对上一个鬼王不但没有讨到好,反而有些落到下风。 “这个鬼王到底是何来路,为何这般厉害!看来我必须先把那道敕符弄到手炼化了,然后借助天地之力,才能完全压制他,不然胜负还真不好说!” 远方的云层还在翻滚,战斗还在继续,只不过动静比刚才要小的多,应该快要结束了,柳子归没有再看了,身体拔地而起,飞到半空中,顶着一个大帐篷,迎风飞扬,消失在了河面上。 柳子归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天台中学。 天台中学在中学学校里面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学校,教学楼众多,住宿楼也多,老师的,学生的,退休干部的等等,数不胜数,操场也大,不仅有篮球场,还有足球场,有喷泉,当然喷泉很少会有水喷出来,只有在特殊的日子里,才有大片大片的水花喷出来,盛开在空中,若是在夜晚,喷泉里面的灯光也会亮起来,五彩的倪虹灯光,把水花照映的五彩缤纷。 但是现在没有喷泉,也没有灯光,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在不断死人的阴影下,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也想办法走了,现在真的可以说是连一个鬼都没有了。 柳子归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地图,发现最终的位置就在草上旁边的绿化带那片土地下面,这片绿化带有些夸张,虽然只有两百多米,但是用来做绿化的树都是百年老树。 树是枫树,根粗枝壮,恨不得把自己的枝丫送到天空中去,如今入冬了,枝叶全都黄了,被冬季的风吹落了一地,大片大片黄色的树叶遮盖住了黑色的土地,一脚踩在上面,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风吹过来的时候,还能带起一堆一堆的枯叶,砸到人的脸上,很痒,但是不疼。 柳子归站在旁边,用脚用力的蹬蹬了地面,泥土很硬,更像是一大块大石头,想要靠寻常的方法挖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恐怕难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柳子归也没有想过用正常的办法来挖掘,心念一动,敕符便落到手中,上尖下圆,似竹非竹,上面有着金色的字符。 柳子归感慨的抚摸了一番,喝道:“以吾之令,搬土移石,敕!” 敕符上发出淡淡了金光,然后又暗淡下去了,但是地面却没有动一丝一毫,只是盖在上面的落叶被吹起了几片,还是被从西边刮来的冷风吹起来的。 柳子归有些吃惊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手中的敕符,不甘心的又试了几遍,却是一样的结果,最后之后悻悻的放下手中的敕符,看样子真的不行! “掩埋敕符之地,果然非同寻常,居然可以免疫我的号令!看来还是只有老老实实用双手挖掘了!” 柳子归看了看了绿化带,恨恨瞪了几眼离开了,他自己一个人来挖掘,恐怕需要一年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不安

一番风起云涌之后,天又变的晴朗了,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仿佛昨天晚上那个上演世界末日的情景剧不是它一样。 不管昨天晚上怎么样,第二天该上班的还是要上班,该死的还是要断气,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唯一的变化便是多了许多可以说的话题。 许多话题中最热的也就是昨天晚上天气的变化和西边那座大桥被洪水冲坏了。 许多老人又把三十多年前的话题捡起来了,说是变天了,要换朝了。 这些老人所说的朝不是朝代的朝,而是指一代人。 柳子归的学校还没有恢复课程,他又要盯着当前的局势,不能回家,所以闲来没事的时候,就坐在一群老人旁边听他们聊天。 老人们说,每到一定的年限,天上就会落油,像暴雨一样大的油,地上会冒出火来,油碰到火,就会燃烧,一烧就烧了整个世界,把所有的一切都烧了,只留下一男一女,把他们两个当做配种,让他们两个结合,繁衍生灵,衍生万物。 柳子归听了之后,浑身燥热,倒不是因为听说被火烧,而是想到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两个人,两人在无边无际的天地中肆无忌惮的没羞没躁的结合,血液流速就加快,小和尚有一种抬头的趋势。 柳子归恍惚间想象到了抬头看见蔚蓝的天空,脚下是青青的草原,远处有青翠的森林,森林旁边还有潺潺的流水,清风从远方吹来,穿过森林,走过草地,带着属于青草的芬芳,从两个人赤、裸的身体上滑过,然后两个人就开始结合。 柳子归把那个男人幻想成自己,但是女人他就不知道选择江嫣然好,还是蒋梦圆好。 不知道怎么选择好,晃了晃脑袋,甩出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柳子归把自己神经质归结于在这么一群老人里面待久了。 老人之所以为老人,那是因为他们活了很久,连他们的身体在时间岁月里都发生了质变,他们的思想也在时间岁月中发生了质变,有的还在质变当中,有的适宜当下的时段,有的不合适当下的时段,混杂在一起,那可真是五味杂陈。 柳子归走了,此刻他终于可以稍微的抛开关于那片绿化带的想法,脑海里不是江嫣然就是蒋梦圆的样子。 江嫣然还没有回来,柳子归只好去找蒋梦圆。 柳子归虽然没有和蒋梦圆的父母过多的接触,但是他还是能够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浓浓的疏远之意,好像不愿自己的女儿与自己过多的接触。 但是那只是蒋梦圆父母的想法而已,还不足以影响到柳子归的行事风格,只要柳子归想,他就会去做。 高高的院墙能够阻挡普通人,但却阻挡不了柳子归,他没有翻墙,而是径直的朝着墙走了过去,身体直接从墙里穿了过去,这是他最近学会的神通,对法则的新理解。 巧妙的避开了所有人,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默默的站在那里,悄悄的散开自己的神识,搜寻蒋梦圆所在地。 柳子归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入侵了二楼,蒋梦圆正无聊的在自己的房间里,玩弄着一个布娃娃,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停下手里的布娃娃,面色严肃的审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柳子归微微一笑,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神识,他没有蒋梦圆进步如此之大,居然能够察觉到自己神识的存在,也明白了当初柳八为何那么痛快的接受蒋梦圆,原来柳八早就看到了蒋梦圆的资质。 就在柳子归要退出的时候,柳子归察觉到一楼的大厅有股一样的气息,像太阳一样炽热的出现在自己的神识当中,没有想的太多,就顺着着股气息寻去,还没等他看清就听到了一声爆喝:“谁?” 如同春雷炸响,爆炸在神识当中,击碎了神识,残碎不全的神识如潮水一样退了回来,柳子归的脑袋一阵刺痛,仿佛要炸开一样,但他又不得不忍着裂痛,屏息凝神,把自己隐藏在黑暗的角落。 从蒋梦圆家跑出了一位精神矍铄,下巴上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一身复古式的衣袍,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双闪亮的眼睛像是高精度的雷达一样扫射能够扫射到的地方。 柳子归不敢多看,闭上了眼睛,隐藏自己的气息,把自己想象成一块榆木疙瘩。 这就是应该就是柳八所说的武道的宗师,柳子归当初听说的时候不以为然,如今见识到了,吓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这位宗师的实力比传说中的要强上不少。 白胡子的宗师在门前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之后又退了回去,冲着旁边想要问什么的人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见没有后续的动静之后,柳子归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趁着旁边巡逻保安的不注意翻上了二楼。 蒋梦圆还在房间里和那个不存在的人斗着法,听到窗户上的玻璃传来敲击的声音,转过头来,看见了柳子归,然后揉了揉眼睛,挤了挤眼睛,见柳子归没有消失,兴奋的尖叫了一声,随后又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见没有动静,于是一路小跑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放进了柳子归。 等柳子归一落地,蒋梦圆就一把锁住柳子归的脖子,把自己悬挂起来,双腿缠上柳子归的腰部,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几口。 “你怎么来啦?” 柳子归转手把窗帘拉上,笑呵呵的说道:“我想念我们之间伟大的友谊了,这个世间上伟大的东西不多,友谊又是不多中的不多,所以我一定要珍惜,珍惜再珍惜!” 蒋梦圆把柳子归把的更紧了,说:“这几天的分离,让我认识到了,我离不开你,我需要你这个朋友,需要我们伟大的友谊,我要和你形影不离,为此,我可以不惜嫁给你!” 虽然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柳子归还是感动了,感动的小和尚直挺挺的,他觉得需要一些实际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于是,他就开始脱衣服,不仅脱自己的衣服,还脱了蒋梦圆的衣服,把自己伟大的友谊用一种看的见,摸的着的形式表达出来,让蒋梦圆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伟大的友谊,方才对得起她那一片真心。(未完待续。)m。 第一百四十九章偷得人儿醉

柳子归觉得很刺激,蒋梦圆的家人和客人就在楼下面,自己和蒋梦圆两个人在楼上昏天暗地的结合,不仅肉体上刺激,精神上也刺激,无与伦比的刺激,小和尚尺寸空前,坚硬似铁。 结束结合之后,蒋梦圆就开口骂道:“柳子归你滚蛋,你没事拿什么铁棒捅我?” 柳子归听了之后,心中有着莫名的欢喜,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略带一些严肃的口吻说道:“我只是想证明我们伟大的友谊坚硬似铁!” 最让人难以相信的是,蒋梦圆居然相信了柳子归的胡扯八道,柳子归也没有想到蒋梦圆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随后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蒋梦圆之所以能够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有两点原因,第一是因为自己的小和尚真的很硬很硬,跟一根铁棍没有多大的区别;第二是因为自己和蒋梦圆之间有伟大的友谊,朋友之间需要信任,所以即使自己说了荒诞不羁的话,蒋梦圆还是会相信,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 这么一想,柳子归觉得自己很卑鄙,觉得无地自容,于是把自己的头埋在了蒋梦圆的胸怀里。 可是还没有埋上一会儿,猛地从蒋梦圆怀里爬了起来,开始慌乱的穿衣服。 “你怎么了?”蒋梦圆问道。 “有人上来了!” “啊!” 蒋梦圆叫了一声,也开始穿衣服,柳子归衣服穿好了,蒋梦圆的衣服才刚刚穿了一半,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响了。 “谁呀?” 蒋梦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一点,但是不管怎么样的努力,声音中都还有一丝的颤音。 “梦圆啊,是妈妈,你开一下门!”门外传来蒋梦圆妈妈磁性的声音。 这边蒋梦圆用嘴型对着柳子归问道:“怎么办?” 柳子归指了指自己,伸出食指和中指,划动了起来,示意等自己走了再开门,蒋梦圆点了点头,道:“妈妈,等一下,我在睡觉呢!” “大白天睡什么觉呢,你快点啊,妈妈找你有事情要说!” “好!” 这个时候,走到窗边的柳子归又走了回来,他发现那个白胡子的宗师就在大门外面,想要从他眼皮子低下溜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怎么又回来啦!”蒋梦圆又开始说哑语,柳子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起来太麻烦,急的他在房子里面团团转。 “梦圆,你快起来开门呀!你想把妈妈的腿给站折啊!”门外又传来的催促的声音。 蒋梦圆急忙解释道:“妈妈,你再等一下,我,我,我在穿衣服呢!” “你大白天睡觉脱什么衣服啊?”门外的声音有些惊诧。 “睡觉不脱衣,怎么睡觉!”蒋梦圆语速非常快。 柳子归钻到被子里面,发现自己的个头太大,从外面一看就知道里面藏在一个人,不行,被蒋梦圆从床上踹了下去,然后他就想往床地下面钻,可是床是底脚床,床下面连头都塞不进去。 “梦圆,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呀?”门外的妈妈在外面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手机掉地面上,没事!” “梦圆,你到底有没有起床啊!” “起来了,起来了,马上就来!” “衣柜!衣柜!”蒋梦圆小声的说道。 柳子归连忙点了点头,拉开衣柜,里面全是蒋梦圆的内衣,俱是一些可爱的暖色,二话不说钻了进去,里面衣服很多,躺着还挺舒服的。 蒋梦圆慌慌张张的把门打开了,迎进了自己的妈妈。 蒋梦圆的妈妈江素素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贵妇,但由于保养的好,看着像是三十多岁,两个站在一起,像姐妹要多一点。江素素喜欢带珍珠,所以她白皙的脖子上常年挂着一串亮闪闪的珍珠,那光泽与皮肤相得益彰,不分彼此。 “哎呀,梦圆啊,你的房间怎么这么乱啊?来,妈妈帮你收拾收拾!”江素素看见蒋梦圆的房间乱成一窝粥,皱着眉头说道。 “妈,妈,不用了,不用了,你女儿这么大了,那还用得着你来收拾房间啊?”蒋梦圆赶紧拉住自己的母亲,生怕自己的母亲看见床上的结合之后留下的痕迹,心中把柳子归里里外外骂了一个遍,嘴上岔开话题,说道:“妈,你不是有事情跟我说吗?” “对哟,看,都被你搞糊涂了,是这样子的,你爸爸在京城买了一套房子,明天我们一起搬到京城去,而且那里的学校也好,对你以后的发展更好!” 江素素说话间,鼻子耸了耸,好像在嗅着什么味道,然后上眼皮往下挪了挪,又硬生生的止了,没有和下眼皮合上,眼光开始在屋子里搜寻着。 “什么,我们要去京城?”蒋梦圆大声的惊呼道。 “是的,梦圆,是不是很开心!”江素素一边说着话,一边注视着自己女儿的反应。 蒋梦圆本想说不开心,但转念一想,父母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算自己不开心,也不能改变结果,还不如随了他们的意,脸上露出了牵强的笑容,说:“开心,当然开心,京城可比这里的小县城繁华多了,到美丽的繁华大都市,怎么能不开心呢!” 江素素道:“可妈妈怎么看着你笑的有些痛苦呢!” 蒋梦圆眼珠子一睁,说:“我,我,我只是想到了,我去了京城,就看不到来喜了,心里又有些伤心而已!” 江素素笑着说道:“这个,你别担心,来喜他一家也会和我们一起去京城的,你知道的,我们两家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去京城,我们当然是一起去啊!” 蒋梦圆终于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了过来,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蒋梦圆假装打了一个啊切,对着江素素说道:“妈,我还困着呢,你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去先睡一会儿。” 江素素笑着说:“好,好,你先睡一会儿,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在来叫你!” 说着,江素素就出了门,还把门给带上了,稍微等了一会儿,蒋梦圆快步跑到衣柜面前,打开衣柜,还没有来得及朝里面看,房门又开了,江素素又走了进来。 蒋梦圆脸色都白了,叫道:“妈!” 江素素快步走到蒋梦圆面前,边走边说道:“梦圆,你怎么了,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白!” 说完便到了衣柜面前,朝里面望去,蒋梦圆吓的眼睛都不敢眨,弱弱的叫了一声,妈。 “梦圆,你站在衣柜面前是找什么吗?你看你的衣柜这么乱,唉,一点女孩样子都没有。” 蒋梦圆没有见到母亲发火,有些奇怪的朝柜子里面看了看,却发现里面除了自己的衣服,什么都没有,柳子归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章行动

柳子归躲在柜子里面虽然看不见外面,虽然神识有些损伤,但是还不妨碍他注视着房间这么一片小地方,自从江素素进门之后,柳子归就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从江素素的细节当中,柳子归猜测她可能发现了什么。 柳子归心里有些惶恐,蒋梦圆是她们自己的女儿,她们自然不会把蒋梦圆怎么样,对于自己的孩子,她们总会找到千万种理由为孩子犯的错误作出解释,然后心安理得的原谅。 柳子归不是江素素的亲生孩子,江素素自然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他的身上,虽然柳子归很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但是他怕自己扛不住江素素惩罚。 恍惚间,柳子归看到一个大油锅,里面的油烧的滚烫滚烫的,大大的气泡一个接着一个,不曾断绝,而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固定在一个长杆子上,杆子的另一头正是江素素,她没有把自己立刻放进油锅里面,而是先在油锅上面里滚烫的气泡还有一分距离的地方晃动几下,然后慢慢的放进油锅里,滚烫的油一点点的渗进自己的皮肤里。 超高的温度把自己的皮肤烫的酥软焦脆,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肉香,江素素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而自己浑身都疼 想着想着浑身就出现了一阵细汗,还得压抑着自己紧张的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音被江素素听到。 偏着头看见柜子的木板,柳子归眼睛一亮,然后慢慢的挪动,把自己的身体靠着木板上,再然后身体就消失不见了,出现在了隔壁房间里,柳子归不敢多待,也不敢细看,找了一条避开白胡子宗师的路线,逃了出来。 外面日头已经西斜,橘黄色的夕阳把树的影子拉长,也拉长了柳子归的影子,站在空荡荡的街边,柳子归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劫后余生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柳子归就感觉到一阵空虚落寞感。 唉,柳子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改变自己,不能这么被动的活下去了。 蒋梦圆的父母不待见自己,自己不能等着她的父母待见,必须要做点什么使自己强势的走进他们的世界。 也不能让敕符静静的躺在地底下,等待它自己爬出来,必须要做点什么,把敕符从地底下挖出来。 更不能坐以待毙等待鬼王上门,必须要做点什么,主动出击消灭鬼王。 柳子归站在夕阳下的街边,自己给自己打着气,然后迈着大步伐,走在夕阳里,穿过宽宽的街道,去找柳八去了。 柳八受伤了,柳子归到他住的地方的时候,柳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像一根大棍子一样。 看见柳子归来,柳八像是诈尸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这是模仿秀?你这学的是僵尸还是死尸呢?” 柳子归靠着门框上,红红的夕阳挂在他的身后,站在他前面,有那么一丝丝的错觉,好像他是从夕阳中走出来的一样。 “你那一双漂亮的眼珠子算是白长了,没见我这是在运功疗伤吗?”柳八扭了扭脖子,然后开始舒展起自己的身体来。 “我这双漂亮的眼珠子不管用,难道你那双玻璃球就好使?”柳子归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柳八舒展自己的身体,抛开别的不说,柳八身材还是非常伟岸的,不说异性,就连同性看着都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 “嘿嘿!”柳八一声冷笑笑的柳子归毛发直立,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你还真别说,我这双眼珠子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还真的很好使,比如我就看出来蒋梦圆破身了!” 柳八把柳子归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道:“别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柳子归的脸色一僵,道:“如果说没有关系,会怎么样?” 柳八冷哼一声:“如果罪魁祸首不是你,我把我这双眼珠子挖出来自己吃了,至于蒋梦圆知道你连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她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想象一下,毕竟你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完全可以想象一二。” 柳子归当然不会按照柳八的引导去想象那种结果,他做过的事情很多,有些他不会承认,但有些事情打死他,他都会认得。 “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有些事情能说却不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也不能说,最好连想都不要想,但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认,蒋梦圆的事情是我做的,我会认,但是还没有到认的时候!” 柳子归转过身子,望着天边的夕阳,夕阳旁边没有一丝云彩,蓝蓝的天空,红红的落日,美的惨绝人寰。 柳八嘲讽道:“哟,人不大,还有一些担当嘛!蒋梦圆眼光很不错嘛!” 柳子归背对着柳八冷漠的说道:“柳八,我很不喜欢你这种说话的语气!” 柳八摸了摸锃亮的光头,道:“哟,还有脾气呀!” 柳八话音刚落,柳子归的身影就在门口消失,下一刻便在柳八面前,一把手捏住柳八的喉咙上方,这里是蛇妖的窍门,被控制住了,就会浑身没力,任人宰割,这是他从柳十三身上观察得到的。 柳八脸上出现了惊恐,因为他在柳子归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有一种视万物为刍狗的蔑视,柳八丝毫不会怀疑柳子归会出手杀了自己。 柳八没有想到柳子归居然有这么高的修为,平时都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能有自己一半实力,那也是最大限度的估量他了,柳八想,即使自己现在受伤了,收拾柳子归还是可以的,好让他知道动自己的人,需要给自己打一声招呼,需要自己同意。 柳子归冷漠的盯着柳八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松了手,柳八摔在地上,如同一根下了水的面条,软哒哒的。 “不好意思,八爷,今天心情不好,没有控制住自己,让你受惊了,希望你不要见怪!”柳子归把柳八从地上扶了起来,柔声安慰道。 柳八咳嗽了两声,道:“没事,不碍事的,蒋梦圆是好苗子,我也是心急了,咱们都是自己人,相互理解,相互理解!” 柳子归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八爷,能理解就好,我这里还有一个小忙需要八爷帮帮忙!” 第一百五十一章动土

柳八有些害怕柳子归,所以柳子归说要他帮忙,他没有办法拒绝,也不敢拒绝,柳八觉的柳子归变了,没有前两次见的和善了,而且冷漠无情。 这些天城里死了很多人,整座县城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氛,鞭炮声时常在耳边响起,这是送行的声音,许多人活在世上,一生默默无闻,也只有死了之后,爆炸的鞭炮声能够引起他人的瞩目。 空气中弥漫着纸燃烧之后的焦糊味道,从西边刮来的大风卷起了那些还没有烧完的黄表纸,带着猩红的火星在空着飞舞,隔的老远的地方都能看的见,可以说是全城轰动,这可以说是继何先生死之后的又一轰动事件了。 住步聆听,从那些嘈杂的鞭炮声和汽笛声中间,能够听到一两声呜咽的哭声,男女老少的哭声都有,悲伤这种事它不属于特定的群体,它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共通性。 城里多了许多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道士和法师,手持法器,口念经文,超度亡灵。 这天学校的校长家里多了一个法师,法师的头没有头发,头皮很亮,可以当镜子使用。 稍微有一点学识的人都对上门的法师有一定的戒备之心,但是在这样的特殊日子里,人心慌乱的日子里,看见法师之类的人,心里莫名的就有一种心安。 校长很恭敬的把柳八请进了屋子里,柳八对付校长这样的人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最近天台县乱象横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妖孽作祟,而最先从天台中学开始,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天台中学下面有邪物!” 柳八说着便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我这样直接了当的说,你可能不相信,因为大多数骗子都是这样的开头,但我不同,那些骗子可能能够骗你十年八年的,但我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证明我所言之实!” 校长问道:“不知道大师该怎么证明?” 柳八说道:“在你们学校操场喷泉对面有一条两百米左右的绿化带,是也不是?” 校长道:“是啊,这个绿化带怎么了?” 柳八说:“绿化带没有问题,但是埋在下面的东西有问题!” 校长又问道:“绿化带下面有什么东西?” 柳八森然道:“邪物!致使你们学校祸事横生的罪魁祸首!” 校长道:“不会吧,绿化带下面怎么可能有东西呢!上面载的枫树可有百年历史,百年来都是好好的!” 柳八一拍大腿说:“坏就坏在这些枫树上,那邪物埋在地下,与世隔绝,吸收不到天地灵气,自然无法作怪,但是这些枫树经过百年的生长,根系盛大,深入地底,触碰了那邪物,然后通过枝叶吸收灵气传送到邪物之上,它又有了作怪的力量!” 校长见柳八说的煞有其事,半信半疑的问道:“当真如此!” 柳八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真如此,你若不信,可挖掘一看,真假便明!” 校长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然后停下来,说:“好,我就信你一回,我这就给学校其他领导打一个电话,商量挖掘的事情!” 柳八那边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柳子归心中又升起了一个疑惑,他觉得何奶奶死很是蹊跷,有很多疑点,他觉得自己应该再看一看。 柳子归去了医院,以继承人的身份找到了医院的负责人,要求看看何奶奶的遗体,负责人没有任何阻碍的给他开了一张纸条,让他自己去找太平间,去找尸体。 医院看着很大,到处都在翻修,其实也没有多少房子可以使用,加上这几天天灾不断,伤员众多,更是人满为患,随便吐一口唾沫,都能砸中好几个人。 柳子归问了好多人,人家都随手一指,说在那一边,柳子归就往那一边走了,走了好多次那边,终于找一个可能像是太平间的地方。 为什么说可能像呢?因为太平间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急诊部。 柳子归伸着脑袋朝里面看了看,像是太平间,但是能多的活人很多,又不像是人不能动的太平间。柳子归问了旁边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女护士,四十来岁,白色的大褂把脸上的麻子映的一清二楚。 麻子女护士说:“这里是太平间,但是医院的房子不够用了,就借用了一下,当个急诊室,应一下急!” 柳子归不知道说什么了,感情是活人的地方不够用了,就来问死人借位置了。 柳子归想不出什么词来,说了一声谢谢,便转身从护士旁边进了屋子。屋内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水银灯,灯光青紫,照的底下的人和诈尸的死人一模一样。有许多人断手断脚的病人躺在床板上,连一床垫单都没有,而且床板窄的出奇,不足两尺宽,一头高一头低,板子薄的让人担心,随时都会断裂的样子。 尤其是正中间那位,让柳子归目瞪口呆。她是个胖老太太,好像是一个吹胀的气球,盘踞在两张床合拼起来的平台上。她浑身上下皮肤肿的透亮,眼皮像是两个下水袋,上身穿着医院的条子褂,下面的裤子退到了脚跟部,光着******,端坐在扁平便器上,前面有一簇花白花白的毛发,就如一团油棉丝。 老太太不停的哼哼,身上还插着管子打吊针,叫人看着腿软,好在她的下面时不时的传来哗哗声,告诉别人她还是活的,让别人有一种心里上的安全感,不是一个死人坐在这里。 其他的病人环肥燕瘦各有态,瞧着每一个架势都活不长,不足以说道。 死人住在里面,同道基本上都已经堵上了,也是柳子归身手好,从中杀出了一条小道来,走了放尸体的冷库里面。 一进门,柳子归又感觉不好了,这里的冷气不知道是坏掉了,还是没有开,与外面的温度并无多大的区别,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床,和外面的床一个样子,床板薄的让人心痛。上面躺着一具年轻女尸,没有穿衣服,也没有盖被子,赤裸裸的躺在那里,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沁出一团融化的脂肪,那种黄色的油滴像才流出来的松脂一样,一股恶臭,能让人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第一白五十二章消失的尸体

柳子归憋住气,离年轻的女尸体远远的,从尽可能远的地方走过去,对着手中纸张上的标号,寻找对应的柜子。 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找到了编号,小心翼翼的拉开柜子,金属的摩擦声像是一架从远古幸存下来的机器。 柳子归喉咙动了动,拉开了一条缝隙之后,贼头贼脑的伸着脑袋朝里面看了看,本以为会看到腐烂的尸体,可是银白色的金属盒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比柳子归的口袋都要干净。 柳子归眉头一皱,想了想又打开了旁边的一个金属柜子,里面还是空的,于是一挥手,一道劲风乍起,所有的柜子都被拉开了,所有的柜子都是干净的,像是被人用舌头舔过的一样。 整个的太平间只有柳子归身后那具快要腐烂的尸体,其他的尸体都不见了。 猛的柳子归转过身子来,身后那具年轻的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站在薄薄的床板上,头颅微微下垂,俯视着柳子归。 柳子归很讨厌女尸身上的气味,更讨厌她那种蔑视的眼神。 豁然间,女尸笑了,腐烂的脸部肌肉一牵动就裂开了,猩红的血水从裂开的口子流了出来,然后掺杂着黄色的油脂,恶心的要命。 女尸张开口,从嘴里吐出了一件东西,落到柳子归面前,柳子归低头一看,是一团棉花,只不过沾染了血水,模糊不清,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突然间,柳子归的身子像旁边射去,一道血水从刚刚站立的地方飞过,溅到后面的金属柜子上,滋滋的冒出了一阵黑烟,待黑烟散去,厚厚的金属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柳子归不想靠近女尸,尽管女尸已经对他出手,相对于面子,他更注重里子,他可不想触碰那些腐烂的肉而弄脏自己。 “虽然你迟到了,但该给的见面礼还是不能少的!我这个见面礼怎么样!喜欢不?” 尸体破损,声带估计也烂了,说出来的声音,跟放屁一个样。 柳子归不认识她,摆出一副谁跟你很熟的表情,问道:“你是谁?” “哈哈!” 女尸一阵大笑,柳子归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不认识她这件事情很好笑吗? 柳子归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世界上的人、妖、魔、鬼、怪那么多,自己哪能一个个去辨认。 柳子归不屑于和这具女尸说话,所以不出声,不理她,任她在那里傻笑。 突然间,房间里温度下降了许多,一只猩红的爪子,从身后探向柳子归的后脑勺,爪子的指甲锋利的像剪子,看着都心寒。 柳子归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转过身子,单手抓住这只伸出来的爪子,尔后一扭,一扯,直接把爪子的主人摁在地上。 “早猜到是你搞的鬼,说,你把何奶奶的遗体弄哪去了?” 被柳子归摁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厉鬼张欣。 张欣被柳子归按在地上也不害怕,脑袋三百六十度旋转,翻了一个边,面朝柳子归,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柳子归冷漠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可我会让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 站在床板上的女尸,像是脚下安装了弹簧一样,高高的从床板上弹了起来,张开双手,扑向柳子归,那种姿态高昂无比,慷慨赴死,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在背后推动着她,也许只是因为面前只有柳子归一个人,没有刀山没有火海,觉得自己那伟岸的胸怀能够捂死任何挡在前面的人。 柳子归可没有兴趣和她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即使那女尸是活着的,柳子归也没有兴趣和她接触,脚一踮地面,整个身子向前飞去,把张欣也拉着过去。 女尸整个身子砸在地面上,蹦出一大片血花,还有许多的腐烂的碎肉,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柳子归,张开嘴巴,露出嘿嘿的洞,呃呃的声音从那拳头大小的黑洞里面传了出来。 柳子归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在修整张欣,把她的脚往上掰,把她的头往下掰,使她的整个身体往中间集合,没有几下,就把张欣揉成了一个球,手脚打成一个结,把一张脸露在外面。 女尸终于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胸前的一团肉全都砸没了,可以看到藏在里面骨头,骨头也是黑的,跟木炭一样黑。 柳子归想要走,不想和这一团腐肉过多的纠缠,于是高高的跃起,想要从女尸的头顶越过去,谁知女尸也会跳,而且跳的比柳子归还要高,逼得柳子归不得不在空中打了一个弯道了,堪堪避过女尸伸出来的烂手,又落到了后面。 柳子归伸手拽着身后的一具铁柜子,抽了出来,然后狠狠的砸向女尸,女尸一低头,然后身子往前一趴,直接滑到柳子归的脚下,伸手就要抓柳子归的脚。 柳子归想要再拽另一个柜子已经来不及,只有把手里跟球一样的张欣挡在前面,腐肉的手抓在张欣身上,滋滋的冒出了一阵黑色的烟雾,恶臭无比,接着就是张欣竭斯底里的吼叫,被困在头颅不停的扭动着,想要挣脱,却是徒劳无力。 柳子归有些吃惊的望着女尸,没有想到她对灵魂之类的伤害会如此之高,暗自庆幸自己嫌弃她,没有和她接触,不然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结果。 女尸另一只手又探了过来,抓向柳子归捉拿张欣的那只手,柳子归想要抽回来,却发现女尸的手抓的很紧,只好放弃张欣,收回自己的手,自己往后退去,顺手就拔出一个铁柜子,砸向女尸,把女尸的手上,把张欣从她的手上砸落。 张欣滚到了一边,撞到了墙壁上,停了下来,在来回折腾当中,手脚打的结已经松开了,恢复了自由,却也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像是一条死蛇一样。 柳子归看了张欣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女尸,不把女尸解决掉,恐怕是没有办法把张欣带走,双手托起铁柜子,把女尸顶到墙角,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女尸留下来的腐肉,鞋子冒出了一阵青烟,柳子归反应也快,翘起脚尖,然后脚后跟蹭到另一只脚上,把鞋子给脱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鬼王再现

柳子归很用力的推动着手里的铁柜子,他想把女尸在柜子和墙壁之间变成一块大饼,让她那松弛的肉变得更加结实一点,不要随意的洒落。 在柳子归用力压饼的时候,门缝里涌进了一团黑色的烟雾,浓郁的如同墨汁,等黑色的烟雾进来一小半的时候,柳子归终于发现了它的存在。果断的放下手里的铁柜子,然后向张欣飞射过去,在半路上拍出一道劲风,把弥漫过来的黑色烟雾吹到另一边。 柳子归把张欣提在手上,面色凝重的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色烟雾,空气也便的粘稠起来,有一种往胶水方向进化的趋势。 当黑色的烟雾不再增多的时候,就开始往后收缩,像是在浓雾的后面有一张嘴再拼命的吸食,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黑,最终黑色的烟雾消失了,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套着一件黑色的袍子,看不出是男还是女,只有一双凌厉的眼睛露在外面,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个人柳子归见过,也认识,正是来历神秘的鬼王。 “鬼王?” 柳子归皱着眉头,轻轻的叫了一声。 鬼王却没有理会他,鬼王或许习惯了目中无人,或许瞧不起柳子归,反正第一眼没有看他,而是看了看被柳子归抓在手里的张欣,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把如刀剑一样的目光放到女尸身上。 “废物!” 鬼王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轻喝了一声,然后对着女尸拍了一掌,一道黑色的掌印在空中出现,朝着女尸飞去,掌印漆黑如碳,形状如手,四周的空气扭曲焦灼,速度奇快无比,女尸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没有说出来,黑色的掌印就印在她的身上,身体四分五裂,静静的落到地上,等待被时间腐朽。 解决了女尸,鬼王这才把目光放到柳子归身上,顿时柳子归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先是被千万把利剑指着一般,这是他目前见过最厉害的一个人了。 静默,还是静默,柳子归没有说话,鬼王也没有说话,气氛凝重,仿佛这里要被冰冻起来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已经失去了维度,或者说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最终还是鬼王先开了口。 “把她还给我!” 柳子归低头看了看像货物一样被提在手中的张欣,她此刻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但是状态很不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双目中竟然含着晶莹的泪珠,楚楚可人的望着鬼王。 在这一刻,柳子归感觉李峰很可怜,看着张欣的样子,应该是移情别恋了,李峰被抛弃了。 “我很讨厌你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它让我很不愉快,所以我也必须让你不开心,让你不愉快,这样一来,我的心里才会有平衡,晚上我才能睡的着!” 柳子归并不惧怕鬼王,语气中带有一丝挑衅。 “看来你是想死!”鬼王一字一句的咬着发音。 听到鬼王的说话方式,柳子归知道鬼王很不开心,所以他开心了,他还想让鬼王知道他很开心,在鬼王的怒火上加一点油,让鬼王的怒火烧的更旺一点,他就更开心,这是两者不能共存的局面,要不你开心,我不开心,要不就是我愉快,你不愉快。 “我的生死还不是你这一鬼物所能决定的!”柳子归笑呵呵的说道。 到了这一层次,呈口舌之利只是为了打发一下漫长而又无聊的时间罢了,决定结果的还是实力说话,谁的拳头大,谁的话就是道理,鬼王现在没有感觉到无聊,他现在还要很多事情要去做,而手下又没有可以驱使的人,都需要亲力亲为,他只想快刀斩乱麻。 双手往两边一挥,身后的黑袍子就漂浮起来,一缕缕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缭绕,像是一个个小怪物,张着嘴,呃呃的叫着,样子看着十分熟悉。 柳子归想了想,终于想起了那年擅自修改地脉所引起的黑色怪物,那是由天地间的怨气、煞气、邪气等等阴暗面的气组成的怪物。 面前那些浮动的小怪物怎么看都像是那些阴暗面的气纠结在一起的怪物,柳子归的脸色凝重起来。 “你居然能够驱使这些东西?”柳子归很惊讶。 在柳子归的印象当中,这些阴暗面的气体都是桀骜不驯的,要么肆无忌惮,要么灰飞烟灭,不存在屈服。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鬼王静静的说道。 柳子归哈哈一笑,道:“这些东西我又不是没有见过,而且比你这些小玩意要厉害的多,我可不认为你的这些东西能把我怎么样!” 鬼王不说话了,直接动手了,一转身子,把漂浮的小怪物都推了出去,这些小怪物像是放出来的恶犬,咆哮着,兴奋着,朝着柳子归飞去,像是一盆泼出去的黑水。 柳子归另一只手上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在面前形成一道三十度的斜面,那些黑色的小怪物砰砰的一股脑的撞到了光罩上,而柳子归从下面飞了过去,眨眼间的时间便到了鬼王的面前,手里金光一变,变成一把小剑,横向一划,一道厉芒闪过,把偌大的太平间照的雪亮。 鬼王反应也很快,在柳子归滑向的他的那一刻,他就动了,整个身子向后面飞去,但是还是被厉芒划到了袍子的下摆,飘落一大块布匹。 在金光一闪的瞬间,柳子归看到了鬼王的双腿,很细,里面是一件灰色的裤子,像是女性的裤子和腿。 待鬼王落地之后,黑色的袍子又长长了,看样子这件袍子也是一件珍贵的法宝。 鬼王没有想到自己的袍子会被柳子归割破,双目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自带光芒。 柳子归没有时间多想,那些身后的小怪物又飞了过来,柳子归的手中的金光再闪,变成一条大鞭子,一轮一挥,在空中啪的一声炸响,炸出一团金色的火花,拦在飞来怪物的前方,手中的鞭子再次挥动,引导着这些金色火焰分化成无数团小火焰,迎上那些飞来的小怪物,砰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像是无数小烟花在屋内燃放。 “敕符!你是神!” 鬼王的声音终于变了,柳子归从中听到了女性的声音,而且还是一位老女人的声音,但不知为何这声音怎么听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第一百五十四章自曝的女鬼

“我座下还缺少一位悍将听令,你若愿意,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柳子归明知道鬼王不会接受自己的招安,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不为别的,只为恶心鬼王。 可鬼王并不理睬他,眼珠子左右转动,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不对,神的力量不应该这么弱!这里不是你的神域,你居然敢擅自离开自己的神域!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不怕天庭追究失职之责吗?” 柳子归眼睛一眯,心里暗道:“这鬼王来头不小,居然知道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隐情,不过,她应该知道的都是一些旧历史,自己登临神位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什么天庭、地府。” “你到底是何来历?”柳子归明知道鬼王不可能回答自己,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哼!” 鬼王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柳子归的提问。 “即使你是神,本座也不惧,弑神这样的事情也有不少人干过,本座也想试试弑神的感觉!” 鬼王也恢复心神,声音再次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样子。鬼王虽然嘴上叫的欢,但是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双眼有些忌惮的望着柳子归。 柳子归嘿嘿一笑,他最近性情多变,时常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又好像自己一下子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多端变化,而另一个人漂浮在空中,冷漠的注视着,不发一言一语。 “那她你还要不要?” 柳子归把张欣提了起来,在空中晃动着,然后盯着鬼王问道。 张欣生前要强,死后更甚,她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被人羞辱,嘴唇紧绷,双目中流出两行红色的泪迹,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滴答滴答作响,猩红的泪水落到地上,化作了缕缕的青烟,升到空中,轻盈柔美。 “你放开她!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这样羞辱她,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吗?” 鬼王那双凌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柳子归,嘴里静静地说出了这样在柳子归听来十分好笑的话来。 尽管柳子归从鬼王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但是他还是想笑。张欣杀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这样的鬼在鬼王看来还是一个弱女子,那么鬼王是得多残忍? 说起身份,柳子归更想笑,他实在想不起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虽说是一位神邸,但是连自己的神域都消失了,说穿了就是一流浪儿。 柳子归没有憋住,他也没有想要憋着,哈哈的笑出了声,夸张的笑声在空荡的屋子回荡,凄惶中带着丝丝诡异。 鬼王动了,她不想和柳子归再说什么,在她的眼中柳子归就是一疯子,一神经病。 黑气弥漫,缭绕在房屋的顶上,像是浪花一样翻滚涌动,突然间从不安分的黑气中探出一只大手来,朝着柳子归压去。 空气空间在一刻凝结,呼吸都变的艰难,柳子归抬起头,看着从上方落下的大手,冷笑一声,浑身金光浮现,挣脱束缚,手中敕符幻化成一把长剑,向上飞去,前面带着一个椭圆形的帽子,绷着鬼王的掌心就去了。 两者相碰的时候,没有什么壮观的场面出现,只有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波向四周扩撒开来,冲击在四周的墙壁上,墙壁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从黑气上层延伸到墙角根部。 屋内无形的风在吹,鬼王的袍子在翻动,柳子归的头发衣服在翻动,那些被柳子归弄乱的铁皮金属柜子在翻动。 上面的大手掌落不下来,下面的飞剑上不去,就那么的僵持着。 鬼王双手在在胸前结了一个玄妙的手印,从身后奔出一团团黑色的烟雾,像是一条条蟒蛇,在吐着芯子。 “去!” 随着鬼王的一声轻喝,一条条的蟒蛇在胸前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条洪流,扭动身躯奔向柳子归。 柳子归手结弹指印,从头顶的敕符引下一道金光,在胸形成一道圆形的镜子,涌过来黑色洪流正好撞在圆形的镜子上,镜子的边缘出爆发出金色的亮光,向前射去,形成一条隧道,把黑色的洪流困在当中。 柳子归手中的法印再变,金色的隧道猛的收缩,把黑色的洪流紧紧的束缚起来,尔后圆形的镜子疯狂的旋转起来,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在屋内飙了起来。 空气混乱,房间里的铁柜子,床板的碎屑,还有女尸的碎肉都在空中狂舞。 金光破碎,黑色的洪流也破碎了,一股巨大的劲风爆发出来,巨大的劲力,把柳子归吹飞了,把鬼王也吹飞了。 砰的一声撞到墙上,然后落到地上,还没等站稳,又被吹动的铁柜子撞翻,手中的张欣被撞落,在地上滚了滚,堪堪避过几块女尸的碎肉,胸口闷了一大口鲜血,到了喉咙处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柳子归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张欣,一个跃身,跳到她身旁,伸手就要把张欣抓起来,鬼王也来了,一只手去格挡柳子归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就想去抢张欣。 但柳子归也不是个善茬,哪容鬼王只手遮天。 柳子归见鬼王整日藏在黑袍下面,就知道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于是招招都奔着她的袍子去,想要把她的袍子扯下来。 手如荛花,横折流转,把鬼王逼得后退几步,柳子归欺身上前,脚下也没有闲着,一个横扫,把张欣踢到身后,双手发力,蹦出一道玄妙的俘魔大手印,狠狠的往前推去,逼得鬼王连连后退,用尽全力来格挡招架。 柳子归知道一个俘魔大手印并不能给鬼王带去什么实质的伤害,转身后退,又把张欣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回提起来,感觉不一样,总感觉心有不安,低头一看,却见张欣对着自己诡异的笑着,身子像是吹胀的气球,不断的变大。 “不好!” 柳子归暗叫一声,就把手中的张欣扔了出去,但是还是晚了那么一丝丝,张欣就在面前不远的地方自曝了。 敕符出现,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把柳子归罩住,但是在巨大的气浪以及空间风暴的冲击下,柳子归还是飞了出去,撞到龟裂的墙壁上。 来不及多想,借助敕符的力量,施展土遁之术,从快要倒塌的房间里跑了出去。 从地底下钻了出来,满脸的血迹,回头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楼,大楼左摇右晃,里面的人开始慌乱的奔跑,但是只有寥寥数人跑了出来,绝大多数人还是留在里面,在一声巨响中,大楼坍塌,埋葬了无数人。 柳子归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身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休养

欢乐也好,伤心也罢,在时间的流驶下,都会被冲淡,直到最后的遗忘,很多事情在当时看来是一道百分之百迈不过的坎,但后来想一想,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甚至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那样的生无可恋、要死要活的模样,想一想都觉脸红。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人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天台中学的死亡事件终于在时间的冲刷下,变淡了,现在又迎来了更加暴动的事件,医院的大楼塌了,死伤上百人,一种莫名的恐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便了整个的县城。 街上的混混多了,开始肆无忌惮的抢、砸,甚至当街调戏妇女,治安差到了最低点,虽然政府采取了紧急的措施,但还是不能有效的遏制慌乱。 就在这样不安的气氛中,天台中学开学了,所有的学生都必须回去上课。 在学生回来的那天,天台中学终于下了一个决定,请一个施工队,日夜不停的挖掘那存在至少有百年的绿化带,看一看下面是否真的存在那个光头法师所说的邪物。 话说天台中学的历史悠久,从起源开始算起,至今也有一百多年,最初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学,一个西方模式的新式小学,后来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变成现在在全国都小有名气的中学,过往天台中学的升学率特别的高,而且许多学生考取的都是全国重点大学,许多外地人都想把自己的子女送进天台中学。 天空中没有云朵,蔚蓝色的天空只有一轮明晃晃的太阳,灿烂的阳光奢侈的照耀大地,似乎是想证实它是慷慨大方的。 柳子归坐在没有任何水的喷泉边上,他似乎前些日子也是这样坐在喷泉边上的,那个时候身后有许多学生在上体育课,前面还有一个奇怪的人让他去通堵了的下水道。 时间仿佛在某一刻重叠,许多面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也许是上辈子,也是在梦中,错乱的人难以分辨其真实性。 蒋梦圆与男人私会的事情还是被江素素发现了,她在帮蒋梦圆整理被子的时候,在床单上发现了蒋梦圆和柳子归结合之后留下的痕迹,蒋梦圆也看到那一滩淡黄色的印记。 蒋梦圆看到那一块淡黄色的印记的时候,脑袋是懵的,她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她感觉和柳子归的结合是一场梦,一场美妙的梦,所以她尽情的享受梦中的美好,害怕一醒来,什么都没有,直到看到床单上的一块淡黄色的印记的时候,她才真正的确定,柳子归不是虚幻的,和柳子归的结合也真实的。 蒋梦圆心里甜滋滋的,她已经忘记了旁边还有江素素的存在,嘴角挂着笑容,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京城。 江素素是过来人,看到床单上那一大块黄色的印记,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脸上依旧保持平静,但是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了。江素素没有发火,也没有当场质问,继续帮助蒋梦圆整理衣物,她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和蒋梦圆的父亲讲,而是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蒋梦圆走了,而且走的很急,走的很利索,但还是托柳八给柳子归带来了一封信,信上写了什么,只有蒋梦圆和柳子归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蒋梦圆走了,江嫣然也没有回来,而是给柳子归打了一个电话,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不能回天台县了,她要去京城,她的爷爷病了,需要她去陪伴。 柳子归接了电话,安静的听了江嫣然说完,他没有听到江嫣然说他们两个该怎么办,还能不能在一起。两个人沉默好一会儿之后,江嫣然才挂了电话,柳子归拿着嘟嘟的电话,想了许多,他想江嫣然没有说他们两个人的结果,应该是把决定权放到他的手里,是在一起,还是分手,都看他的意思。 阳光照在身上不觉得热,但是抬眼对视它的时候,还是很刺眼的,柳子归眯着眼睛,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走了是挺好的,这样一来,柳子归就没有什么顾忌。 柳子归望着那边的施工队,那里才是他现在最大的希望所在,得到了躺在那里的敕符,才有资格说接下来的事情。 江来喜和蒋梦圆走了,柳子归也就失去了特权,不能肆意的旷课了,和平常的学生一样,按时的进教室,按时的上课下课。这些课程极其的无聊,柳子归把上课当作是一种特殊的训练,训练的自己忍耐度,书上都说忍耐度对于一个人很重要,所以柳子归拼命的坚持着。 上课的时间过得极慢,下课的时间过得极快,在快与慢的折磨当中,柳子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终于黄糖糖的课上晕倒了,或许是真,或许是他装的,不管是哪一样,他都得到了无休止的假期。 柳子归很开心,他终于不用上课了,但不上课,他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不是去柳八聊天,就在家里打坐修炼养伤,那天和鬼王短暂的交手之后,又遭了张欣自杀的爆炸,内府受了不轻的伤。 其实柳子归很佩服张欣的勇气,一个人能够自杀两次,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有时他又想象他若是有张欣自杀那么大的勇气,当初是不是就可以站出来阻止所有的村民搬走,那么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拥有另一种生活。 时常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晚上睡不着觉,他就飞到屋顶,去看夜空,寂寥的夜空宽阔无际,世界那么大,而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在这茫茫的宇宙当中,渺小的自己又能算是什么呢,自己的存在价值又是什么,越想越觉的自己空渺,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有一种与这个天地相融合的迹象。 所有的好朋友都走了,又只剩下了自己的一个人,站在清凉的夜风当中,那一种孤寂是无法言说的,习惯了热闹,突然间安静下来,那种失重感让人生不如死。 其实柳子归知道蒋梦圆的父母为什么要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家世显赫,而自己只是一个农民的孩子,两者之间的差距不是一句两情相悦就能够弥补的。 望着遥远的远方,柳子归暗暗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激动人心的时刻

天空中罕见的连续的出了十多天的太阳,每天都是白晃晃的样子,招摇逛市,好不正经。 柳子归每天都会出现在无人角落盯着工程的进度,今天稍微有一点不同,他把柳八也叫了过来,两个人站在对面行政楼的一间无人屋子里,隔着窗帘偷偷的看着。 “你不用用这眼神看着我,我姓柳,百分之一百的柳家人,你也姓柳,也是百分之一百的柳家人,只要你不背叛柳家,咱们自己人没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 柳子归发现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决定拉上几个帮手,而柳八是柳家人,是天然的帮手。 “我是柳家人不错,你,我就不敢确定了。” 柳八虽然站在柳子归身边为柳子归伴着事情,但是内心还是有很多的小情绪,所以说起话来,总是那么怪怪的。 “八爷,你这个样子就不对了,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十三爷啊,我身上有十三爷的气息,你难道没有察觉吗?” 柳子归呵呵一笑,他知道柳八有情绪,继续劝解道:“我知道你还为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气,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还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一次!” 听了柳子归这样说,柳八的脸色稍微的好看了一些,但嘴上却道:“哪敢啊,柳大人,你可是一位神邸,我只不过是一只妖,你的道歉,我可受不起。” 一段时间的相处,柳八已经知道了柳子归的身份。 柳子归嘴角挂着盈盈的笑意,像是春天里的微风,轻声的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么说,显得多生分。” 柳子归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注重这块地方吗?” 柳八不说话,虽然他很好奇柳子归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不问,他的不问是一种态度,我就是还没有原谅你。 柳子归看了一眼柳八,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其实和一个小孩子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柳子归忍不住要逗逗他,但是现实不允许逗他,柳子归没有卖关子。 “如果我告诉你下面埋着的是一块敕符,你就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这片土地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样的宝物怎么能这样大动干戈呢,搞的满城皆知呢,我们两个偷偷摸摸的来就可以了!”柳八爆粗口,说话的声音很大,好似面前的柳子归是一个聋子。 “嘘,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柳子归神秘的说道:“你放心,我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不是一个傻瓜,敕符不是那么好拿的!” “什么意思?”柳八不解的问道。 柳子归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待会儿就能够见分晓了。” 这边柳子归和柳八说着话,施工队那边也发现了状况,一个个放下手里的活儿,纷纷围到大坑旁边。 柳子归和柳八看了一眼那边,又抬头望着天空。 起风了,起大风了,突然间就起大风了,风的方向未知,好像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的一样,呼呼的响,响的很透彻。 地上的灰尘被大风卷了起来,尘沙满天,睁不开眼睛,大腿那么粗的树枝说刮断就刮断,咯吱一声,直接脱离了枝干,随着风在天空中飞舞。 蔚蓝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黄色,像是蒙上了一层层黄沙布,从东边拉到西边,看不到一丝的蓝色,连明晃晃的太阳都看不到了,只有一层蒙蒙的亮光。 天色暗淡了下来,阳光穿过黄色的云层之后也变成了黄色,照射在树上、墙壁、楼顶、地面、台阶上,于是这些东西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成了黄色,最终眼睛能够看到的东西都是黄色的。 人们开始慌了,开始奔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比较教安全,尖叫着,哭喊着,喧哗着,百态百样,难以以一语概之。 “你觉不觉得这些人其实很可怜?” 柳子归突然平静说出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关系这些人?”柳八急道。 柳子归对柳八的话充耳不闻,像是陷入了某一种魔怔,继续说道:“都说人是万物之灵,拥有无与伦比的灵性,独宠上天厚爱,可一但碰到了天灾**,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惊慌失措的等待死亡,不管是富贵还是贫贱” 柳八直接打断他,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再不出手,就晚了。” 柳子归不急不缓的说道:“不要着急,不晚,不晚,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不该死的就不会死,不能活的永远也活不了,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上天是公平的,他不会独宠谁,你不要反驳,我比你更了解什么是大道,你看这些人待会儿没有几个能够活下来的。” 柳八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 柳子归双眼中出现了迷离之色,缓缓的说出了两个字:“献祭!” 柳子归的话刚刚说完,天边飘来一朵黑云,像是一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在黑云后面又飘来一朵白云,忽上忽下飘忽不定。在西南边上又飘来一朵绿色的云,如水一般波折游动,疏忽而来。 鬼王、癞蛤蟆、大怪树,相继而来,呈一个三角之势静力在空中。 “那条老皮蛇怎么没来?”大怪树最先开口说话。 鬼王没有理他,癞蛤蟆也没有回话,戒备的盯着鬼王,大怪树有些尴尬,眼底闪过一丝杀机,但很快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是不是应该露一个面,这样才显得正常,方便你行事?”柳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柳子归笑着说道:“不用,他们现在还打不起来,你去了,他们也打不起来,他们打不起来,你去与不去就没有多大的区别,还不如留在这里看戏。” 柳八按耐住内心的悸动,静静等待时机。 空中的三只老妖怪,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就那么相互看着,突然间,大地震动起来,房屋晃动起来,像是地震一样,地面裂开了巨大的裂缝,里面出现一具红色的棺材,棺材也只是正常大正常样式,头大脚只是颜色出奇的红,红的异常显眼,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在棺材前面还有一个祭坛,三级圆形台阶,最上面刻录着玄妙的图案,痕迹有三寸之深,越看越觉得玄妙,像是在诉说什么天地至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死伤无数

,精彩无弹窗免费!裂缝裂开的很大,三只老妖怪又站在上方,下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三只老妖怪先是对视一眼,然后猛地向下飞去,都奔着祭坛而去,可是就要触碰到祭坛的时候,三只老妖怪又突然停住了,谁也没有动手。 老蛤蟆嘿嘿一笑,道:“老鬼,本座觉得这个东西最适合你了,还是让给你了!” 大怪树想了想也道:“老蛤蟆虽然平日里说话没有个正经,但这次完全在理,老鬼,这东西还是你拿吧!” 鬼王犀利的眼神盯着两个人看了许久,她知道两个人是害怕这里有什么陷阱,让她打头阵,冷哼一声,道:“两个废物!” 说完便直接飞了下去,可刚碰到祭坛的时候,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波流,直接把她荡开,连在一旁看热闹的老蛤蟆和大怪树都没能幸免,一起荡飞,在空转了好几个圏方才停住身子。 老蛤蟆脸上露出了笑容,能有如此威力必定是宝物,既然是宝物那又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呢,于是哈哈一笑道:“老鬼,看来它是和你无缘了,你就不要抢了,这玩意归本座了!” 老蛤蟆说着,手里便出现了一把大砍刀,刀身足足有人之长,弯曲的弧度很大,比弯月亮还要弯,拿着它,还不如说是扛着它,对着祭坛就是从上而下的凌厉一刀,刀锋未到,刀气先到,可就要接触到祭坛的时候,祭坛再次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浪,吹翻老蛤蟆,荡的他气息不稳,从空中落下来,大大的嘴巴边上挂着一丝血迹。 大怪树忍不住的把身子往后退了退,转身对着鬼王道:“老鬼,你见多识广,说说该怎么办,本座听你的!” 鬼王有些诧异的看着大怪树一眼,他没有想到大怪树居然如此的能屈能伸,看来自己以前小看了他,不过鬼王并没有藏私,而是缓缓的说道:“本王听说过上古时代,人类弱小,需要通过向神灵献祭,以获求神灵的保护,他们献祭的时候就需要用到祭坛,祭坛千种百样,功能各有不同,眼前这个祭坛只是其中的一种,怎样才能开启,本王也拿不准,不过大多数的祭坛都需要鲜血才能开启,想来这个祭坛也不会例外。” 大怪树听了之后,二话不说,转身飞走,不一会儿从远方带来一个人,其实他也不想抓人过来,但是附近除了人,没有别的动物有鲜血,大怪树抓的是一个小孩子,飞到祭坛上方,直接把小孩子的头给扭掉了,鲜红的血从断裂的脖子出涌了出来,落到下面的祭坛上,血流的哗哗响。 浇了血之后,祭坛终于有了反应,嗡嗡的震动起来,连带着大地也跟着震动起来,一颤一颤的,像是高潮来临时的痉挛。 “还不够!”鬼王在一旁说道,然后转身飞走,回来的时候又带着一个人回来,同样的做法,鲜红的血像雨水一样落下来,祭坛震动的更加厉害了,但是还有没有从地上出来。 “还不过!”鬼王大声的说道。 大怪树出去了,鬼王也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每个手上都拿捏着一个活人,满脸的惊恐,似乎在叫在喊,但是就是没有任何的声音穿出来。 老蛤蟆没有加入两个老妖怪的行列,他就在一旁,拄着打刀看着,他已经放弃了对祭坛的争夺,在以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放弃了对这次宝物的争夺,只是心有一丝不敢,在一旁等待奇迹的发生。 大怪树打的算盘是,这里鬼王的实力最高,自己和老蛤蟆两个人联手都不一定能打的过,避开她是完全不可能,还不如让利,祭坛给鬼王,剩下的宝贝总有自己的份。 老蛤蟆也知道大怪树的算盘,他在等棺材里可有更珍贵的宝贝,珍贵的能够让人放弃一切道义廉耻,等到两人反目成仇之时,便是自己得利之日。 鬼王和大怪树两个老妖怪整整抓了七七四十九人,用整整四十九人的鲜血和性命终于启动了,祭坛启动之后,便换了一副模样,安静的像一幅画一样,从地下面慢慢的漂浮起来,升在半空中。 大怪树在一旁看着眼馋,但却没有上前和鬼王抢的意思,鬼王也很激动,毕竟上古的祭坛都已经消失在时间长河当中,能得到一个祭坛,那是天大的福缘。 可就在鬼王的手要触碰到祭坛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的一声大喝:“何方妖孽,居然敢在此乱杀无辜!” 话音刚落,从远处飘来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三个男人,一个三十来岁,另两个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俱都穿着紧身的运动服饰,样式相同,看样子是来自同一个门派。 三十来岁的男子面容刚毅,五官端正,一脸的正气,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星眉剑目,刀削的脸蛋,好生帅气,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稍微的胖了一些,脸蛋偏圆,鼻子不高,像是粘在脸上一样,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左一右的跟在三十来岁的男子身后,显然是以三十来岁的男子为首。 “你认识这三个人不?”柳子归偏着脑袋,眼睛盯着如同天兵天将一样出场的三人,对着柳八问道。 柳八眯着眼睛看了看,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说道:“天正门的人,为首的那个男的叫郭正,瘦一点那个男的叫董阳,胖一点的那个叫赵沫,虽然跟在天纵子后面学了几手,但也只是刚刚入门而已,就凭他们三个,想要在老鬼面前显威风,显然是嫌自己的命长了,若是他们的师父天纵子过来还差不多。” “他们的师父是不是一个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人!”柳子归突然问道。 柳八有些奇怪的看着柳子归一眼,问道:“你认识?” 柳子归摇了摇头,继续看着远方。 鬼王一双凌厉的眸子盯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三个人,眼睛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是惊愕,是诧异,是不解,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仿佛在确定对面三个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三个人看着满地的尸首和拗断的头颅,满脸的怒气,喝道:“你们真是该死!” 三个人说完便拔出了手中的剑,来一个起手式,身形如弓,向着鬼王奔去,奔跑的速度很快,如同一阵风吹过。 在鬼王面前三丈远的地方,高高的跃起,三剑合一,变成一把巨大的飞剑,带着逼人的寒气,朝着鬼王的头颅刺去,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第一百五十八章人到危难见本性

,精彩无弹窗免费!这个世界具有欺骗性,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所有看到的和听到的与想象的一样,那是只是一个偶然性。 三位大侠想着自己的一剑下去就可以斩杀面前的妖魔鬼怪,但是那只是他们想想而已,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距,那是一段无法测量的距离。 巨大的光剑在鬼王面前停住了,被鬼王用两只手夹在住了,巨大的剑身消失了,三把长剑在鬼王的两只手里,进退不得,三位年轻的侠士有些惊愕的看着面前的黑袍老妖怪,随后是惊恐。 能够空手接住三人的合力一击,能使简单之人吗?显然不是,三个人也知道自己碰到了铁板上了,三个人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放开手中的剑,转身就跑,一点剑客的风范都没有。 三个人这一举动倒是让三个老妖怪有些吃惊,本以为来了三位侠客,却没有想到来了三位小演员,逗的三个老妖怪面面相觑。 “大师兄,怎么办?” “分头跑,这回踢到铁板上,跑一个算一个!” 三个人像是一朵盛开的烟花,朝着三个方向奔跑,鬼王冷哼一声,夹在手中的三把长剑如同三把飞镖飞了出去。 耳边传来剑划破空气的呼呼声音,三个人的基础功夫不错,郭正身子陡然向前射去,一只手在地上一撑,脚就高高的翘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向前射了一大段的距离,一把长剑扎在刚刚站的那个地方,把大地戳了一个打洞,一个个龟裂纹路向四方扩展而去。 董阳一个左侧身,赵沫一个右侧身,在空中如同鹞子一样来一个侧翻身,纷纷避开了射过来的长剑,两人落地又蹦弹了几下,凑到了一起,两个对视一眼,也没有去看后面,昂首挺胸的向前奔跑。 “哼” 鬼王冷哼一声,一只黑色的大手从天空中拍了下去,郭正满脸惊骇地看着那只黑色的大手从空中落下,本能伸手去抵挡,空间的黏着让他的动作缓慢,还没有等他把手抬起来,就被黑色大大手狠狠的压在地面上,一阵尘土飞扬,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手印,在手印的中间还有一个肉饼,流淌着红色的鲜血。 听到后面的动静,董阳和赵沫两个人回头望了一眼,吓到眼珠子差点破裂,奔跑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但是早有一个人影拦在了两个人的面前,正是大怪树。 “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家伙哟,本座还以为是谁呢?你们那个老不死的师父呢?怎么?没有来?”大怪树说着,还四周看了看,像是在寻找天纵子的身影。 董阳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道:“前辈,你要找我们师父吗?他马上就到,你稍等一下便可。” 大怪树何等精明,岂会被董阳的小伎俩所骗,怪笑道:“小娃娃,你不用欺骗本座,你那老不死的师父已经担任别人家的客卿了,随着主家走了,嘿嘿,不过他虽然走了,能在你们两个身上受一点当年的利息也不错!” “别,别,别”董阳连忙摆手道:“前辈,前辈,你是长辈,我是小辈,你在我们身上找利息,那不是辱没了你的身份嘛!” 大怪树嘿嘿一笑道:“你觉得本座会在意这些虚名吗?” 董阳和旁边的赵沫对视了一眼,挑一下眉毛,喝道:“上!” 旁边的赵沫耿直的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董阳却落后了几步,赵沫高高的跃起,嘴巴张的老大,啊啊的叫个不停,拳头上面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气罩,这是明劲实化的样子,他这一拳足以让一块大石头变成一堆碎砂,但是却被大怪树轻松的抓在手里,如同水进入了海绵,不起半点波澜。 赵沫使劲抽自己的拳头,但是文斯不动,反而痛的满头大汗,大声叫道:“董阳,快救我!” 赵沫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从小一起长大的董阳身上,希望他能在最后关头帮助自己一把,但是他所期望的董阳却施展出了独门秘法,化为一道残影从旁边溜走了,连大怪树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怪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骂道:“奸诈,天纵子老儿怎会教出如此奸诈之徒!” 生气的大树怪是恐怖的,而赵沫直接成了他的出气筒子,手上一用力,赵沫的手臂直接化作了肉末,如雪花一样飘落。 “啊!” 赵沫痛苦的叫了一声,嘶哑的声调在空中回荡,凄惨的让人心碎,尔后从空中跌落,摔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大怪树从空中落了下来,一脚把赵沫圆圆的脸蛋踩在脚下,使劲的蹂躏,把他的头硬生生的踩进了土里面,鲜红的血把土地都染成了红色。 赵沫还没有死,还在挣扎,双手在地面上胡乱的抓着,想要抓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抓到,最后终于不动了。 “天纵子似乎很了不起?你们都认识他?”柳子归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柳八似乎不想多提天纵子,道:“他是很厉害,巅峰的时候,需要我们联手才能压制,堪称一代天骄,那个时候他意气风发,得罪了不少人。” 柳子归点了点头,带着说不出的意味,道:“一代天骄后继无人,是一件幸事,也是一件悲事!” 柳八道:“其实这三个人的天分还算不错的,只是天纵子教导的方式不对而已,最后天才变蠢材,落到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柳子归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堪称一代天骄之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我看不是他不会教,而是徒弟不会学,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抛弃自己的宝剑,也就等于放下了一个剑客的尊严,若是一个剑客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那么他的剑还能杀的了谁?” 柳八叹了一口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再说下去便是道统之诤了。 “你难道还不出手吗?那个祭坛貌似也是个不错的宝物,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被鬼王拿走?” 柳八心里还是惦记着宝物。 柳子归抿了抿嘴唇,道:“还不是时候,我有预感,那个祭坛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拿了它不一定有什么好结果。”(。) 第一百五十九章发飙

,精彩无弹窗免费!黄色的天空中闪过一道道白色的闪电,然后便是轰隆隆的雷声,风也在此刻变大了,扭转起来,在地上打着转儿,那些散落一地尸体随着风儿,从地上飞了起来,越飞越高,眨眼的时间便飞到了半空中。 一道银色的电光从空中劈了下来,劈在了飞起来的残肢上,爆出一团红色的火光,冲散了打着转儿的风,焦糊的尸体又落到了地上,一股股肉香味儿随着残余的风向远处飘散。 鬼王、大怪树、癞蛤蟆三个老妖怪几乎同时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空间几乎凝滞起来,一种焦躁的气息在流传,让人生不安。突然之间一道水桶粗的银色光芒从天上射了下来,劈在鬼王面前的祭坛上,接着便是霹雳一声炸响,仿佛连空间都给炸破了,从灵魂到肉体都颤抖起来。 鬼王也吓了一跳,她虽然时刻在戒备着,但是这道晴天霹雳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没有做好十全的准备,遭了鱼池之殃,爆裂出来的火光有着很强的灼烧效果,而且带有雷的至刚至阳的特性,对着鬼王有着天然的伤害,即使她有法宝黑袍护体,但是还是受了一点轻伤,把她轰出了三丈之远。 鬼王一双眼珠里爆出实质的厉芒,盯着远处的祭坛。 祭坛吸了血之后,变的猩红猩红,红的刺眼,红的耀眼,但是它似乎在害怕,在颤抖,淡淡的红色光晕从体内散了出来,像是吸进去的血被刚刚那道雷霆给打了出来,又因为雷火的高温挥发成气体的存在。 天空中又落下了一道更大的雷,铺天盖地,迎面而来,气势骇人,就连空气中都一种雷霆的味道,直截了当的劈在了圆形的祭坛上,整个大地都斗了三斗,一阵阵余波的晃动,许多不坚固的房子都倒塌了。 雷霆过后,云烟消散,而看是很厉害的祭坛居然化作红色的齑粉飘散在空中,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只有那具红色的棺材纹丝不动的躺在裂缝当中,安静的等待着众人。 “可惜了!” 雷没有劈死鬼王,柳子归有些失望,许多事情其实都是可以简单的解决,但是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把事情变得复杂曲折。 “你似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柳八有些骇然的看着柳子归。 柳子归没有看柳八,而是透过满是裂纹的窗户玻璃望着被雷劈过的地方,道:“自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有妨碍自由的东西都是邪恶的,邪恶的东西自然会收到惩罚,即使老天不去惩罚,自由的主人也会去惩罚它。” 柳八摸了摸锃亮的头颅,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说天空中的雷是敕符弄出来的!” 柳子归答非所问的说:“被困了近千年,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仿佛是应了柳子归的话,躺在裂缝中的红色棺材动了,它动的很平静,即使它在动也给人一种静的感觉,仿佛它没有动而是你自己在动。 棺材从裂缝中升了出来,升到离地有三尺的距离又停了下来,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像是棺材上那红色的漆溢了出来,随着风流淌,是一种实质化的光芒。 光芒流淌的很快,鬼王、老蛤蟆、大怪树都没有来的及躲避,就被照了进去,本以为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现实总是喜欢和你开玩笑,预想的不好的事情没有生,相反出现了好事情,这浓郁的红光当中有着极为浑厚的灵气,三个老妖怪的伤居然在浑厚的灵气的滋润下,急速的恢复了。 浓郁的红色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红光散尽之后,红色的棺材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破旧不堪,上面出现了很大很大的裂纹,没了灵性,仿佛死去了一般。 红色的棺材死了,脚下的大地却活了,稍微有一点道行的人在这一刻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雀跃,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想要的玩具一样。即使是墙角死去的野草也仿佛有了生命力,尽管它们看上去还是枯黄枯黄的,但是就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它们像是活的,依旧有着生命力。 鬼王最先动,鬼王动了,老蛤蟆和大怪树才反应过来,跟着后面去了。 鬼王的枯手搭在灰色的棺材上,轻轻的一触碰,棺材便碎了,化作了一堆粉末,从空中落下了来。 这个时候,刚刚狂躁的风却静止了下来,世界在一刻突然间安静下来,像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人物登台出场一样。 消失棺材的地方出现了一件物品,和地图上画几乎一模一样,上圆下尖,似竹非竹,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上面玄妙的图案。 “宝贝!” 看到的人知道这是一个宝贝中的宝贝。鬼王离的最近,伸手就想把它揽进怀里,一道寒芒,破空而至,让她不得不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大怪树也跟了上来,无数枝枯藤飞射而来,怕打着空气,啪啪的作响,奔着鬼王的手脚而去。 鬼王只想着漂浮在空中的敕符,对于飞来的枯藤不管不顾,任由它缠上自己,枯藤有很大的力气,但是还是不能拉住鬼王,被鬼王拖着往前走。 然后大怪树根本就不想拉着鬼王,缠在鬼王手上的枯藤居然先一步抢在鬼王前面伸向了敕符。 “找死!” 鬼王爆喝一声,然后没有等她有什么后续的动作来实现自己的狠话的时候,敕符先动了,轻轻的一震,四周的空间破碎,一道道黑色的裂纹想蚯蚓一样蠕动着,搅碎伸过来的枯藤。 鬼王暗叫一声不好,双手快速的在胸前结了一个法印,一道黑色的屏障格挡在胸前,撕碎的裂缝一往直前,触碰到鬼王结印而出的屏障,屏障破碎,鬼王倒飞出去,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显然受了伤。 大怪树更倒霉,一只手直接被搅碎,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癞蛤蟆离的稍微远一点,一把大刀挥舞起来,在前面留下无数刀影,当做障碍阻挡裂缝的延伸,砰的一声,爆发开来,一股强大的气流,撞翻了癞蛤蟆,跌落在远方,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无疑也受了重伤。 黑色的裂缝延伸到三丈之远的地方,再也没有向前延伸了,独自在偌大的地方玩耍了一会儿,便消失。 “八爷,我们该登场了!” 柳子归看到了这里,知道前面该发泄的都发泄完了,接下该定夺敕符的归属了。(。) 第一百六十章终得敕符

,精彩无弹窗免费!事情远远要比想象的要轻松的多,也容易的多,柳子归本以为自己和柳八冲出去的时候,鬼王三个老妖怪会横加阻拦,却没有想到他们三个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毫无阻拦的意思。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实在是被眼前这玩意折腾怕了,害怕还有什么幺蛾子会出现,所以他们三个没有上前,而是选择在一旁看着,把柳子归和柳八当作探路石。 柳八没有跟上前,而是拦在鬼王、老蛤蟆、大怪树和敕符之间,防止他们三个上前干扰,柳子归独自一个人上前去拿敕符。 淡淡的金色光芒萦绕在手上,一种华贵气息让人忍不住底下了头颅,不敢抬头多看一眼,悬浮在空中的敕符似乎在响应柳子归,也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比柳子归的手上的金色光芒还要浓郁,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让人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柳子归的手毫无阻碍的拿到了敕符,拿到敕符的那一刻,柳子归分明感觉到了一种雀跃的情绪在敕符上流动,像是找到了亲人一样。 柳子归拿到了敕符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对着柳八喊道:“八爷,走!” 等到柳子归和柳八跑到三丈开外的时候,鬼王他们才反应过来,心里几乎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就这么容易?” 随后暗骂一声,不约而同的追了上去。 柳子归带着柳八没有乱跑,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指引,而这冥冥之中的指引来自于怀中的敕符,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长线牵着柳子归飞翔。 柳子归飞的很高,他现在腾云驾雾的本领已经非常的娴熟,即使是许多的老前辈都难以企及。飞的高,就可以看的很远,至少天台县县城一小半的地方他都能够看到,只是看到的都不是什么好的,满目尽是疮痍,哀鸿遍野,鲜血满地。 柳子归从废墟的头顶飞过,向着西边去了,冥冥之中的指引把他带到了那已经被洪水冲毁了大桥残基上,在这里停止了牵引。 柳子归不知道怀中的敕符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他在那一刻没有思考,既然敕符要他过来,他就飞了过来,要他在这里停下,他就在这里停了下来,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说过要改变自己,化被动为主动,要主动的生活,而不是被别人推动。 柳子归停了下来,柳八也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柳八问柳子归。 柳子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停下来,他没有办法回答,但是不回答同伴的问题,明显不是一个好的伙伴,他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觉得我们不用跑了!” 柳八把柳子归所说的不用跑了理解为鬼王他们三个老妖怪没有追过来,但是很快就证明自己的所理解的打错而特错。 刚刚还拼死拼活的三个人,居然亲密的呈一个三角形状把柳子归和柳八两个包围起来,仿佛先前那一幕不是他们三个一样,真是和小孩子过家家一个样,吵吵闹闹,分分合和。一个为情,一个为利,敌对关系可以在一秒钟内轮回变换好多次。 这个世界真复杂,果然不是一般的生物所能适应的,那些不能适应的生物纷纷消失在了岁月长河当中,留下的都是一群妖怪,包括人,人也是妖怪。 正常的妖怪有法术,会变东西,能做出一些神奇的事情,让人惊叹。正常的人类不会法术,但比会法术更厉害,能够造出法术变成不出来的东西,干出来的事情,就连妖怪都干不出来。所以,能人之所不能,这个词有着超现实的含义。 老蛤蟆觉得柳八不够意思,那一天在寺庙里当中菩萨的面说好的结成攻守同盟,如今却站在对立面上,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太对不起自己了,也太对不起菩萨了。 “老皮蛇,你想干什么?”老蛤蟆对着柳八喊道。 柳八冷哼一声道:“癞蛤蟆,你问本座想要干什么,本座倒想问问你想要干什么呢?那天说话的结成同盟,如今却要和老鬼、烂木头一起追杀本座,你把当初的誓言当成了什么,放屁吗?” “你说话才放屁呢,本座向来是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倒是你,那天和老鬼斗到一半的时候居然撤了,要不是本座机灵跑的快,恐怕就成了老鬼桌上的一盘菜了。”老蛤蟆说着说着,委屈极了。 柳八向前一步,解释道:“那天本座还真不是临阵脱逃,本座觉得就咱们两个联手无法压制老鬼,就想去找一个帮手,没有想到,本座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跑了。” 这个柳八还真没没有说谎,他见和瘌蛤蟆俩联手无法战胜鬼王,便想去找个帮手,一次性把鬼王解决掉,却没有想到,人还没有找到,癞蛤蟆就跑了,他觉得癞蛤蟆和自己一点默契都没有,也就看淡了和癞蛤蟆联手。 癞蛤蟆是不相信柳八说的话,略带一些嘲讽的说道:“你说的帮手,就是你旁边的那个小子?” 柳八看了一眼柳子归,道:“没错,就是他。” “哈哈哈哈、、、” 癞蛤蟆一阵大笑,道:“你们两个说说,老皮蛇说旁边的那小屁孩是帮手,能帮什么忙?倒忙?” 癞蛤蟆笑着笑着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大怪树一脸忌惮的看着那个小屁孩,鬼王蒙着脸看不清表情,但从那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珠子,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就是忌惮。 癞蛤蟆倒吸一口凉气,连鬼王都忌惮人,那是什么人呢? “又见面了,三位,不知近来可好?”柳子归笑着说道。 大怪树断了的一只手已经长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但说气话来还是中气十足,说:“不知道大人问候哪一方面?” “等等,大怪树,你叫他什么?大人?”癞蛤蟆对大怪树的称呼有些奇怪。 大怪树没有理他,而是把目光继续盯着柳子归。 “一个东西最注重的就是一个完整性,稍微却了一点,就变了性质,从完整这个定义就变成了残缺,残缺可不好。我说的,自然是所有的一切了。” 大怪树自然听了柳子归话里有话,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没有接话。 “别跟他废话了,一起上,杀了他,然后再商量宝物的归属!”鬼王似乎看出了柳子归想要拉拢大怪树和癞蛤蟆。(。) 第一百六十一章属于主宰的风范

,精彩无弹窗免费!能够活下的妖怪都不是傻子,即使表现很傻蛋,那也不是真的傻蛋,把他们当作傻蛋的人才是真的傻蛋。 大怪树没有对柳子归出手,瘌蛤蟆更没有出手,这两个老妖怪已经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鬼王见状,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老鬼,我们又见面了,说真的,我真好奇,你到底是何来历?我也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不过没有关系,等你落到我的手里,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开口,而你又无可奈何!” 身后是波浪翻滚的大河,浪头撞在河桩上,溅起无数粉碎的浪花。柳子归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煞气,映衬着后面波涛汹涌的大河,还真有一番威势。 柳子归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捏了一个兰花指,对着汹涌的河流,喝道:“起!” 放荡不羁的河水应声而起,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儿,升到半空中,出现一把太师椅的形状,柳子归离地飞升,坐到太师椅上,小半个天台县城都在眼底,低头朝鬼王他们看去,他们真的好渺小,只是比蚂蚁大了那么一点点。 不只是癞蛤蟆、大怪树、柳八感到一股压力,鬼王也感到一股压力,还有一丝心悸,暗道此地不可久留,转身就要走,一阵黑色的烟雾碰的一声暴散开来,弥漫一大块地方,把癞蛤蟆、大怪树、柳八都笼罩在内,让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但是坐在高处的柳子归却看的一清二楚,喝道:“老鬼哪里走?” 一挥手,身下的河流分出一股流水,如同一条游龙一样,飞舞着从大河里飞了出来,把这么一大块黑色的雾气缠绕起来,形成一道如梦如幻一样透明隔离带,不分敌我的把所有老妖怪都困在中间。 黑色的雾气一阵翻滚,从中探出了一只大手,漆黑如碳,散发着一种焦灼的气息,像是一团烈焰在燃烧,所到之处,无不出现一种迷幻般扭曲,仿佛把现实拉到了虚幻当中,这只手就像是从宇宙虚空当中来的一样,带着古老的气息。 黑色的大手拍在如梦如幻的透明隔离带上,稍微的出现了一点停滞,从中穿了一个大洞,然后又继续向前,朝着柳子归而去,速度很快,但看着很慢,像是静止的一样,一切都出现了错乱,好似这一只大手影响了时间的流淌,如同柳子归影响大河正常的流淌一样。 柳子归眼睛一眯,面容严肃,双手在胸前结出一道玄妙的法印,一道金光从虚空中射出,在胸前结成如同秤砣一样的大印,带着古老沧桑的气息,使这一方空间都冻结起来,变成一种透明的实质化。但那只黑色的大手还是拍了过来,在黑色的大手和金色的大印中间出现了狂乱的风暴,这狂乱的风暴没有扩散,就在两者之间,也只存在于两者之间。 风暴的狂乱是看得见的,那是如同琉璃一样的晶莹亮光,黑的透彻,金的灿烂,两者之间的距离越近,就看的越是清楚,但也只是短暂一瞬,便爆炸开来,璀璨如同天上的星辰。 黑色的大手裂开了,碎的样子很像琉璃瓦折射着从天上射下来的太阳光,被分解的七零八碎,难以拾起。金色的大印晃了晃,没有坠落,只是上面出现了许多肉眼可以看得见的裂纹,更添沧桑古老的韵味,仿佛时间在上面沉淀。 “去!” 柳子归把大印朝下面按下去,一股暴风从下往下灌了下去,越来越大,黑色的雾气被吹的翻滚,向四周逸散,隔离带破碎了,柳八从里面跳了出来,接着是癞蛤蟆,然后是大怪树,三个老妖怪没有站在一起,而是呈三角形的模样分立在三个方向。 鬼王没有出来,她被金色的大印锁定了,四周的空间坚硬的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难以攻破,由上而下的压力越来越大,气压强的难以生存。 鬼王猛地抬起头来,双目中爆出炽热的光芒,仰天嘶吼,出现实质性的声波,一浪接着一浪向上涌去,如同海浪冲击礁石一样冲击着落下来金色大印。 金色的大印下落的趋势一滞,出现了静止,柳子归感受手上有一股巨大的冲击之力,怕打在手上,生硬的疼痛。柳子归冷哼一声,另一只手搭在这一只手的手背上,再次把金色的大印按了下去。 鬼王感觉压力倍增,双手在胸前虚空一震,套在身子上的黑色袍子飞了起来,脱离躯体,像是一只巨大的海鸥在头顶盘旋,随后又有一阵变动,变成了一朵黑色的莲花,盛开在头顶,在莲花的上面升起了一缕缕黑色雾气,那是阴暗之面的气体组成的怪物,细细数去,足足有四十九条。 “去!” 黑色的莲花向上飞去,四十九条怪物,像一条条粗壮的麻绳,漆黑无比,直条条的身子,在顶端只有一张嘴,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的器官,那张嘴张的老大,比自己的身子都要粗上三分。 这四十九条黑色的大麻绳也没有盲目的冲上去,而是在上面打了一个结,变成了一朵小莲花,那些狰狞的大嘴变成了莲花的花瓣,下方的尾巴变成了莲花的枝叶,快速的旋转起来,菱菱角角的地方出现了淡白色光晕。 金色的大印落下了来,压在黑色的莲花上面,就像掉进了一座黑色湖水里面,啵地一声响,黑色的莲花就把金色的大印包裹住了,往下坠落了一段距离,下面的枝叶往上翘了起来,翻盖在上方,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大球。 黑色的大球往下坠落,一直落到到了第二多莲花上面,也就是黑袍变成了黑色莲花,莲花花瓣一张一缩,产生一种玄妙的力道,把坠落的黑色大球硬生生的给顶住了,不让它再坠下来。 四周的凝固的空间开始松动,像是树枝上的积雪被风吹动了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掉。空间松动了,但是鬼王并没有逃跑,接着大吼一声,双手在胸前快速的变动,一道道玄妙的轨迹显现出浓浓的黑丝合在一起变成一根黑色的杆子,接着了黑色的莲花下面,顶着黑色的莲花比大印坠下的速度更快的速度飞上去。 柳子归有些惊讶,没有想到鬼王居然还有如此手段。柳子归双手合实,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念了什么,只见四周的天地突然间出现一股巨大的伟力,在半空中形成一把巨大的戒尺。(。) 第一百六十二章属于主宰的风范(二)

,精彩无弹窗免费!一把大大的金色的戒尺就那么突然而又自然的出现在半空中,莹莹的金色光芒,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镇压一方虚空,看见它,就不由的想起了戒律,想起了规律,莫名的就先心虚半截。 柳子归双手虚握这一把淡金色的戒尺,高高的举起,重重的落下去,一路下去,空间扭曲,出现波浪一样的褶皱纹路,像是有烈火在炙烤,声势骇人,晴天霹雳。 黑色的大球最先被拍的一个粉碎,黑色怪物痛苦凄惨的叫着,像是在哀鸣,但毫无用处,从里面爆发出一团耀眼的金色光芒,金色的大印还是破碎了,破的细碎细碎的,化作了最原始的光芒射了出来,像是一个小太阳。 金色的戒尺没有阻碍的继续向下,拍在了巨大的黑色的莲花上,发成嘭的一声巨响,空间发生了巨大的震动,给人一种错觉,空间不稳,在晃动。 黑色的大莲花被拍扁了,变回了黑色的袍子,下面的枝干上出现了裂纹,像是干涸的田地,触目惊心,然后霎那间破碎,还有一声清脆的响声,最后消失了。 黑色的袍子又落了下来,被鬼王穿在了身上,转身就走,换做一缕飘飘渺渺的黑烟向远方射去。 “哪里走!” 柳子归一声爆喝,虚握的戒尺跟着后面就去了,速度更快,几个眨眼的工夫就追上了,拍打在黑色烟雾上,发出一声实物相碰撞的坚硬声,接着黑色的烟雾在空中滚了几圈,落下一个人影,正是逃跑的鬼王。 鬼王的面色神情不知道,套在黑色的袍子里面,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即使开了天眼也看不到,她那身黑色的袍子有着隔绝视觉的功效,而且效果特别的好,拥有着很强的私密性。 坐下的太师椅随着河流移动,再次降临在鬼王面前,柳子归居高临下的看着鬼王,这一次鬼王真正的在柳子归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柳子归从鬼王不断起伏的胸脯上可以看出,鬼王现在的状态不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连自己的气息都没有办法控制住了。控制气息是修炼的基础功课,就像人吃饭喝水一样,如果连这个都无法做到,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老鬼,你还要垂死挣扎吗?”柳子归没有继续出手。 鬼王那双眼睛依旧犀利,动也不动的盯着柳子归,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柳子归的眼睛一眯,道:“冥顽不灵!” 金色的戒尺再次挥起,带着浩如烟海的气息,从空中落下来,这一次柳子归没有留手,他已经放弃了追问鬼王的来历了。 鬼王好似放弃了抵抗,就那么的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柳子归,昂首挺胸,好似每一次见到鬼王都是这个样子,见多了也就习惯了,觉得她就应该是那个样子,不是那个样子,就不应该。 可就在戒尺要碰到鬼王的时候,从地面上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白色的石头,这个石头很大,以至于它一出现,地面就出现了一个大块黑色的阴影,像是天空失去了太阳,和阴天一个模样。这个一大块石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材质,不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清楚。 “嘭!” 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巨大的灰白色的浓烟,大地在颤抖,大河在咆哮,柳子归清晰的感觉到刚刚那一下没有拍在别的地方而是拍在大地上,就连自己坐下的太师椅都受到了牵连,出现了裂纹。 手中金色戒尺终于散了,那团灰白的烟雾也散了,终于看清了那块大石头模样,是一只长了三个头狗,浑身雪白雪白的,白的有些惨绝人寰,身型巨大足足有七八丈那么高,看不见它的脚,脚藏在土里面,尾巴一半在土里面,一半在土外面,挪动一下,地面上就会出现相应的裂缝。 那三个大狗头高高的昂起看着柳子归,三个狗头,六只尖溜溜的狗牙,半露在外面,闪烁着像星星一样的寒光。 这条三头大石狗柳子归看着熟悉,想了一想,终于想了起来,这条大石狗不就是鬼王道场外面那块大石头吗?只不过现在换了一身皮而已,黑色换成了白色。 柳子归怎么看这头畜生都觉得怪异,它仿佛和大底连在一起,它就像是大地延伸出来的一个分支。 三头大石狗,中间那只大头颅突然间一低,张开大口把鬼王吞了进去,另两只头颅继续盯着柳子归。 柳子归手指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出手,他暂时没有把握切断三头石狗和大地之间的联系,就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 三头石狗吞了鬼王之后,庞大的身形便没入了大地之中,看不见了,但感触稍微灵敏的人都能感觉到大地微微的颤动,那是石狗在大地里面行走的动静。 鬼王以众人没有想到的方式走了,谁也没有阻拦,站在那么大的石狗面前,谁都感觉到了压力。 鬼王走了,癞蛤蟆没有,大怪树也没有走,他们两个倒是想走,却是走不了,因为柳子归已经盯上他们两个了,旁边还有一个柳八。 “不知二位有何打算?”柳子归盯着两个老妖怪淡漠的问道。 被柳子归冷漠的盯着,即使两个老妖怪活了几百年,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大怪树脸色变了几遍,各种颜色都在脸上走了一遍,最后一咬牙,道:“本、、、我虽然活了几百年,但是一身骨子架还算结实,若是大人不嫌弃,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大怪树最终还是表示了臣服,百年之前他被天纵子所伤,实力连巅峰时期的三成都不到,在四个老妖怪当中算是垫底的存在,身体的一半还被天纵子封印在地底下,这也是柳子归所说的残缺。 柳子归算是一方神邸,投靠柳子归也不算屈辱,说不定还有机会恢复实力,何乐而不为呢!话说柳子归抛出了橄榄枝,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癞蛤蟆为难了,他听大怪树一口一声叫着柳子归大人,却又不知道柳子归真实的身份,心里忐忑,又见柳八也站在柳子归那一边,自己就算臣服也不算丢脸,而且现在形势所迫,也容不得自己拒绝,看着柳子归那个眼神,一旦拒绝,今日绝对会身死道消。 “癞蛤蟆见过大人!”癞蛤蟆无奈的对柳子归一拱手,表示了臣服。(。) 第一百六十三章土地敕符

,精彩无弹窗免费!天空中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蔚蓝的天,干净的像刷过一样,太阳落到了山的一边,恋恋不舍的看着五彩的大地。 天台县城里房屋倒塌无数,官方很快就站了出来,说是地震,但到底是几级地震,还要等待检测,当然百姓们是不相信的,他们又不是瞎子,又不是聋子,天上出现的异象,从远处传来的异响,许多人都看到了,许多人都听到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俱都保持着沉默,其中的默契真的让人吃惊。 柳子归站在大河边上,身后是奔流不息的大河,河水的水位已经落到了原处,甚至比原来的更低。大桥残缺的桥墩露出河面,断裂的痕迹显得异常的悲壮。 柳子归看着面前的三个老妖怪,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不用憋着,你们憋着不难受,我看着都难受!” 其它两个老妖怪看了一眼柳八,示意柳八说话,柳八摸了摸锃亮的光头,道:“你一直说那是敕符,还没有说是什么敕符呢?” 其实柳八心中有些猜测,只是不敢确认而已,加上其它两个老妖怪让他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就随意问了一句。 柳子归笑了笑,道:“其实你们两个有些亏,不过也不能怪你们,谁让这个家伙的外表太绚丽了!” 柳子归从怀里把敕符拿了出来,此刻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之物,没有金光闪烁,倒像是街边的烂木板,黯淡无光,毫无气色,两端有着凸起的玄妙纹路,中间只有三个篆书字体,土地爷。 三个老妖怪都看清楚了,三个老妖怪学识丰富,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俱都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这个不是我不给你们,给了你们,你们也用不了,毕竟土地爷大小也是一个神,而神不是谁都能做的,必须要得到册封!” 以前天庭还存在的时候,天庭就代表着天道,所有的神位都由天庭代为册封,现在天庭消失了,所以只需得到天道的认可,便可自行登临神位。但是这些话,柳子归没有说,他需要保持一定的神秘,神秘能让人产生敬畏。 “好了,我看你们也没有什么心情聊天,我还有事,忙完就找你们,希望你们到时候心情好一点!” 三个老妖怪心情不好,但是柳子归心情很好,他心情好的想要笑,但是在三个心情不好的老妖怪面前笑,是真的不合时宜,可他又憋不住,所以他只好笑着走了,留下三个老妖怪继续愁眉苦脸。 天顶山是一座很高的山,虽然不是世界第一高峰,但绝对可以挤进前一百,若是柳子归对全世界的高峰进行一个详细的了解,估计就能得出一个非常精确的数字了。 站在天顶山的山顶,那些在曾经看来非常高大的山峰都像是大石头一样,很小,非常小。身后是快要坠落的太阳,一丝丝的余晖也只能照耀到天顶山的山顶,橘黄色的光芒,带着一种奇异的气息,装点着这里最高的山峰。 山顶的风很大,把柳子归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在这里也只有那些亘古便存在的顽石能够呆得住,现在多了一个柳子归。 柳子归盘坐在山的最高点,闭着眼睛,面前是那道古朴的敕符,静静的悬浮在柳子归的面前,散发着一种祥和的气息,先是两者相安不动,渐渐的柳子归身上出现了淡淡的金光,像是渡上了一层金粉,闪闪烁烁,好不耀眼。 紧接着从柳子归的眉心出现了一道黄豆大小的金光,然后慢慢放大,又出现到了一道敕符,这道敕符的出现,立马引起了另一道敕符的反应,也散发出金色的亮光,两道亮光牵引在一起,似乎在融合,亮的更甚了。 两道敕符不停的在颤动,剧烈的颤抖起来,耳边就像有无数面鼓在不停的敲动,咚咚的响不停,却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有一种心安,让人忍不住的凝神细听。 柳子归似乎很痛苦,眉头紧皱,额头上青色的筋脉根根可数,暴突出来,像是一条条蟒蛇,很是吓人,汗珠慢慢的汇聚,形成一条小流,沿着青筋与青筋之间的沟壑流淌。 柳子归觉得自己的头要裂开了,像是有人拿在一把锯在自己的头颅上到处乱锯,锯了一个又一个的裂口,先是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然后是白色的脑浆慢慢的从那些裂口中溢了出来,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自己还不能拒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锯开自己的头颅。 两道敕符震动着相互靠近,速度很慢,慢的想要过去推一把,但终究没有人去推,所以它们两个还是那么慢慢的靠近。 太阳早已落到了山的那一边,黑色的天空中布满了闪烁的星星,璀璨的群星当中有一轮皎洁的月亮,但是它们的光亮只属于天空,不属于大地。 大地上的亮光只有灯光,白晃晃的灯光照亮的整个的县城,从周边的城市赶过来了许多的救援队伍,还有记者跟踪报道,伤者还在痛苦的呻吟,死者只是安静的躺着,完好无损的活人在为伤者和死者忙碌着。 陈雪是一位实习记者,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就来到了这样惨烈的场面,到处倒是废墟,废墟下面有人在呼叫,有人在痛苦,有人在哭泣。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惨烈的让她想要逃离这里,可是想了想自己的理想,吐了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食物之后,擦了擦嘴角的污渍,又继续拿着相机拍摄了。 突然间在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道极为绚丽的光彩,多人眼球,让人不由的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的观望,陈雪也看到而来这道绚丽的光彩,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就是,咔擦一声,先拍再看,然后也着到绚丽的光彩吸引住了,又忍不住拍摄了很多张。 绚丽的光彩来的快,去的也快,恍惚之间又消失了,人们又开始干活了,好像不记得自己刚刚抬头看了一道绚丽的光彩,陈雪晃了晃脑袋,她的脑海一阵迷糊,像是忘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相机,随意的翻了翻,却到了黑色的星空下面绽放了一道绚丽的光彩,如同夏日的花朵,不经皱起了眉头。 “我什么时候拍了一组这样的照片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新的土地爷

两道敕符最终还是融合在了一起,迸发出来一道夺目的绚丽光彩,随即又消失了。 柳子归虽然脸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但是他眼睛却有着惊人的色彩,比出生的太阳还要有朝气,浑身散发着浑厚的气势,比山厚重,比海深沉,仿佛眨眼之间换了一个人。 “啊!” 柳子归抬头对着天空长啸一声,一道声波向远方扩散,大地随着这一声声波颤动了起来,浮动很只有三个老妖怪感觉到了,这是大地欢愉的声音,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表达,只有一声长啸才能勉强表达出来。 柳子归一拍身上的尘埃,洒脱的一挥双手,向山下飘去,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从敕符上得到了很多的消息。 这是一道可怜的敕符,自从诞生的那一刻,就被一位大能封印了,而它的诞生之地就是那条河上,当然那个时候那里还不是河,而是一望平川,后来变成了河,那里还残存着它的气息,只有在那里才能真正的登上土地爷的神位,所以他还需要做很多必要的准备,只要做完这些之后,他才能完全掌握这方圆三十里的地方。 一夜的忙碌之后,县城里的救援地方已经到了尾声了,这个时候,一个光头法师找上了县长唐正童。 唐正童是贫民出身,曾今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见识了不少骗子,对着装神弄鬼的人是深恶痛绝的,但是这些天的奇异现象他也看在眼里,惊在心里,终于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存在一些超里科学主义的事情,所以看见柳八的时候,他异常的客气。 柳八也做了一些准备,换了一身装束,一脸正气,满目慈祥,一眼看去没有人怀疑他是一个坏人。 “不知大师前来有何贵干?” 柳八也不说话,盯着唐正童直直的看着,眉头紧皱,双眼尽是悲痛,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深叹了一口气。 柳八这个样子倒是把唐正童急坏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没有空和柳八扯淡。 “不知大师有和贵干,我这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唐正童语气有些不善,以为柳八在耍他。其他柳八更加的郁闷,他故作姿态,只是想要引起唐正童的好奇心而已,没有想到对方和常人不同,怪不得能从贫民变成了官员,果然与常人不同。 柳八急忙道:“唐县长请稍等,在下只是在想怎么样说才好!” 唐正童道:“大师请直说!” 柳八道:“好吧,既然唐县长这么说,那在下就直说了,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天台县之所以会有如此灾祸,乃是有妖邪作祟!” 唐正童想要笑,但是在万人同悲的时候,你不该笑,只能哭,所以唐正童哭着一张脸,脸上的肉堆在一起,从脂肪当中挤出了许多油脂,闪亮闪亮的。 “大师,你去别处忙,来人啊,送这位大师出去!” 但是没有人来,唐县长又叫几声还是没有人来,同时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传出去,只在自己身边回荡。 终于唐县长的脸色变了,煞白的毫无血色,手指颤抖的指着柳八,道:“你、你、、、” “唐县长你不必紧张,在下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只是想为天台县的十多万生灵考虑罢了。”柳八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唐正童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经过最初的荒乱之后,心稍微安定了下来,问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柳八稍微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以不相信别人,但你总会相信自己吧!” 柳八走上前,用食指点在唐正童的额头,一道红光闪过,唐正童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同了,挤了挤,再去看四周,顿时吓得失了脸色,他看到的世界变了,灰蒙蒙的,其中还有许多黑色的烟气如同海藻一样在空中浮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这灰蒙蒙的世界里看到了无数缺胳膊瘸腿的黑影,有些人影他还见过,那是些死人!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唐正童强行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看着柳八问道。 柳八面露慈悲之色,道:“在下只是给你开了法眼而已,让你看看你曾经看不见而又确实存在的东西!” 唐正童道:“我不要什么法眼,你给我关了它!” 柳八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五只合实,在唐正童眼前一抹,唐正童又看不见那些让他恐惧的东西了。 “唐县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代表他们不存在,存在的依然会存在,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你既然坐上了天台县的县长作为,就接下了这份因果,若不想办法了解这分因果,必定祸及家人子孙!”柳八有些危言耸听。 但是唐正童还是听进去了,有些不甘的问道:“那其他人怎么没事?” 柳八想也没有想道:“其他人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呀!” 唐正童沉默不语,柳八见状道:“唐县长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情况没有糟糕到极点!” 唐正童不敢想象那些空中飘浮的黑影缠上自己,自己将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突然听到柳八这么说,顿时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太阳一样。 “对,对,大事您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有解决的办法,大事您慈悲为怀,可一定要救我!” 唐正童底层出身,能屈能伸,该低头的时候绝不抬头。 柳八摇了摇道:“能救你的人不是在下,而是另有高人,或者说不是人!” 唐正童不解的问道:“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八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的怨气冲天,非人力所能驱散,唯有神才能解决!” 唐正童一听,面露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我的身份、、、” 柳八赶紧道:“唐县长不比顾虑,不用大张旗鼓,我们只需建立一座土地庙,请一位土地爷便可,土地爷属于传统文化,到时候说是弘扬传统文化便可,不会给唐县长添什么麻烦的!” 唐正童一听,松了一口气,道:“好,那就好,不过具体事宜还需大师你来操办!” 柳八道:“这个没有问题,到时候选好地址,还需唐县长行一个方便,土地庙落成之日,还需唐县长帮忙提几个字!” 唐正童正色道:“没问题,没为题,只要大师不嫌弃我的字丑便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土地庙

,精彩无弹窗免费!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憋不住的话儿还是会说出来的,通过时间的发酵,那股爆发的力量简直是毁天灭地,让人无处遁形。 陈雪搞不懂了,拿着照相机茫然看着面前群情激奋的人,这群人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场惨烈的地震到了他们嘴里就变成妖邪作祟,需要建立土地庙来镇压妖邪呢? 旁边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前辈邓韵用用手肘碰了碰正在发呆的陈雪,道:“发什么呆呢,赶紧拍吧,总编还在办公室等着你的照片呢!” “邓姐,这群人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他们不想着好好的救治伤员,重建伤员,却吵着要去建什么土地庙,他们的脑子都坏了吗?”陈雪一脸的疑惑,那双圆溜溜的眸子带着茫然,呆萌萌的,惹人怜爱。 “嘘!”邓韵连忙阻止陈雪说话,道:“我的大小姐,这个话你千万不要说了,不然会惹大麻烦的!” 陈雪带着十万个为什么问道:“为什么?” 邓韵转动的脑袋,四周的看了看,见没有注意到这里,把陈雪拉到一边,道:“你还年轻,许多事情你不知道,他们这个叫做迷信,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是有神的,神统治这个世界,遇到许多超人力的事情,他们都会把这些东西归结于神,认为是神在发怒!于是就要组织祭祀,请求神的宽恕等等。你要是质疑他们,他们就会把你当做妖邪,搞不定会把你活活烧死的。” 其实邓韵对与古老的文化也是一知半解,她是娱记,现在是人手不够,所以把她派了过来,陈雪比她年轻漂亮,她在外表容貌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势,她就不想在其他方面也比陈雪差,把自己所听到的东平西凑的结合到一起,对着陈雪瞎解释一通,好找回一些面子。 对于邓韵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陈雪自然是不相信的,她本能的觉得这其中有秘密。 “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离的远一点比较好,我估摸着等一下政府就会出面反对,说着这是迷信,建土地庙就是搞迷信,是退步!”邓韵说话间神采飞扬,她那颗八卦的心总能往最刺激的方向跳动。 “到时候,官民冲突必然会发生,我们两个肯定能够得到一个大劲爆的新闻,只不过这个新闻太危险,我们还是远一点比较,靠近会被牵连!”邓韵忽然之间变成了预言家。 陈雪倒不以为然,不过她也知道邓韵的八卦性格,不多说什么,跟在人群后面。 人们吵吵闹闹的来到了西边的大河边上,那里已经有一个光头男人,穿着古装,看样子像是一位法师,正带着几个人测方位,钉桩子,准备动土之前的事宜。 陈雪抿了抿干燥的薄嘴唇,她在这个大汉子的身上感觉一股神秘的气息,觉得他身上有着很多故事,拿起照相机开始拍。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从太阳起山闹到了太阳落山,邓韵所说的冲突并没有出现,出了一些维持治安的警察之外并无政府人员到场。 没有看到劲爆的场面,邓韵有些失望,瞬间失去了精神劲儿,想拉陈雪走。 “邓姐,等等,说不定会有新闻出现的!”陈雪不想走,伫立在那里。 接下来她们看了一幕,不知道算不算重大的新闻。 柳八大喝一声:“动土!” 几个壮汉应声破开黄色的泥土,大地震动,大河咆哮,爆出一团巨大的水花,映照在夕阳之中,流淌出绚丽的色彩,那是一种大自然原始的美丽,无与伦比,动人心魄,原本只在九天之上的晚霞,掉落在众人面前,仿佛置身在九天之上,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霎那间从地上到了天上。 接着人群开始欢呼,然后跪地上膜拜,口中叫喊着土地爷,土地爷,这是个时候,人们是疯狂的,因为他们确信了真的有土地爷了,土地爷显灵了,他们惶恐不安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天也变冷了,天空的洋洋洒洒的飘起了轻盈的雪花。 自从动土之后,工程就没有停止过,所有人都有极大的热情而且心甘情愿的去奉献自己一分力量,所以土地庙建造的速度极快,面积也很大,足足有近千平,整个格局分成两个部分。 踏上七级台阶,推开高大的门,前面是一个大院子,走过青石累成小道,便是主殿,里面供奉着土地爷的神像,神像现在还盖着黄色的布匹,等待着黄道吉日,点光请神。主殿两边都是厢房,供人休息,主殿后面是后院,是住人的,现在只住着一位神和三位老妖怪。 土地庙的后面是一条大河,现在这条大河终于了有名字,听起来很土,却很实用,叫做金河,寓意很简单,天上有一条银河,地上就应该有一条金河,而且金字这个字好,有财气,金河金河的叫着,财富就会像河里的水一样流淌过来。 这些天新建的土地庙外面总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拿着照相机在徘徊,柳子归发现了她,三个老妖怪也发现了她,一天她拿着照相机对着土地庙的大门拍照的时候,柳八走到了她面前。 “这位姑娘,你好像对土地庙很有兴趣?” 陈雪戒备的看着柳八,她已经从实习的报社离职了,她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去,她对这座土地面非常的好奇,好奇到茶不思饭不想的程度。 “这位大师,您严重了,我只是觉得这土地庙建设的恢宏大气,比起一般的土地庙来要特色的多,所以、、、”陈雪举了举手中照相机,示意自己只是想拍几张有特色的照片而已。 柳八笑着说道:“姑娘如果真的感兴趣,可以进去看一看,里面虽然装修不久,但是该有的特色一样也不少。” 陈雪连忙摇了摇头,道:“不,不,不用了,我,我已经拍好了,现在就走了。” 说完便把相机抱着怀里,慌慌张张的跑了,等陈雪走了,柳子归出现了,看着陈雪远去背影,笑着说道:“怎么,八爷对小姑娘感兴趣?” 柳八斜睨了柳子归一眼,道:“大人说笑了,我这是给您找个伴,免的您晚上孤枕难眠。” 蒋梦圆和江嫣然已经走了好久,也不知道她们在京城过得怎么样,说实在的,每天柳子归对着满是星星的夜空,满脑子都是她们。(。) 第一百六十六章登位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柳子归要众人的见证下,替天道管理这方圆三十里地地方。 天空中有厚厚的云层,鹅毛一样的大雪从乌黑乌黑的云层中飘落下来,很多人都难以想象为何乌黑的云层中会出现如此白净雪花。 土地庙大门上的牌匾是唐正童唐县长亲笔写的,土地庙,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苍遒有力,即使是书法外行都觉得这个字写的非常的不错。 土地庙神仙的眼睛也是唐县长亲自点的,俗称点光,在土地神像眼睛点亮的那一刻,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把空中的雪花吹的飞舞,活活的像是曼舞的精灵,在土地庙的上空盘旋,天空中厚厚的云层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阳光从里面照射出来,洒在土地庙上,光辉四溢,绚丽夺目,让人陶醉。 陈雪也在人群当中,她看到了这一幕,觉得非常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会儿,猛地拿起自己的相机一阵猛翻,终于找到了一个月前的一组照片,也有同样的情景,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夜晚,但是有着同样绚丽夺目的光辉在空中绽放。这也亏的陈雪的相机的内存够大,以她那拍摄速度,据然连一个月之前的照片都能保存,着实不易。 把土地爷的神像抬到高高的供台上,大地微微的颤动,很多人都感觉到了,但是没有惊慌,反而更加的兴奋,因为这是神迹,有人开始磕头,于是许多人都跪下了,最终站着的没有几个人了。 唐正童不光是题了字,还做了演讲,他就站在土地庙大门前面的七级台阶最顶层那一级台阶上做的演讲,听众是土地爷的信徒,唐正童说,灾后重建,不仅仅是重建住房,还要重新建设精神家园,人活着不仅仅是衣食住行,还有精神食粮,土地庙文化是华夏民族传承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它不是什么封建迷信,我们在这里建土地庙也不是退步,而是继承咱们老祖宗的文化,我们县委决定在这个地面建设一个以土地庙为中心的商业区,以此带动本县的经济发展、、、 唐正童说了很多,但是主题就是他不是在封建迷信,而是在响应号召,搞精神文明建设,台下听得人真的觉得他不是在搞封建迷信,而是在带领大家建设精神家园。 一场算不得声势浩大的场面,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柳子归的盘坐在主殿神像的前的坐蒲上,闭着眼睛,神魂早就和神像合二为一了,倘若哪一天他的肉身腐朽了,他还可以把神像当作自己的躯体继续生活下去。 土地爷的神像是用石头雕刻的,是柳子归从天顶山上找到的一块颇有灵性的石头,亲手雕刻,模样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他不敢刻的与自己一模一样,那样的话未免太瞧不起了人,有一种把别人都当作傻子来看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当你觉得别人傻的时候,很有可能是自己在犯傻。 柳子归好多年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受了,那时一种难言的充实感,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一种强大的力量,有一种天下尽在吾手的膨胀感,自己与方圆三十里地地方融为一体,自己就是这一方土地,这一方土地就是自己,在这方圆三十里的地方,只有自己愿意,想去哪就去哪,当然是神魂,若是想要借用这方圆三十里地力量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这是一种主宰的风范,是主宰的权利与力量。 在这方圆三十里上生活的人,只要柳子归愿意,他随时可以知道谁在干什么,谁又在做什么,比如刚刚回到家中的唐正童唐县长此刻正和自己的老婆说着自己算盘。 唐正童能够有如今的成就,其中有他老婆的四分功劳,她的老婆王蓉虽然只是出身小户人家,但是其修养与胸怀是许多人难以企及的,许多时候都是她在唐正童出谋划策,虽然她的外表并不是怎么美丽,但是她的内在是许多女人骑着马都难以追到的。 “正童这么说来,那位法师还真有一定的本事了。”王蓉倒了一杯水递给唐正童,然后在他的旁边坐下,说道:“如此以来我们冒险还是值得的!” 唐正童道:“是啊,当初那个法师找上我的时候,我当时内心兴奋的都要炸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本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刁难的条件,谁知道他只想要一座土地庙,你知道吗,他只想建造一座土地庙,而且还在荒无人烟的大河边上,当时我真的很想笑,憋得我眼泪都出来了,不光是眼泪出来了,就连身上的油都给挤了出来。” 王蓉拿起茶几上的纸巾帮唐正童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着道:“这是老天眷顾你,你应该珍惜。不过,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有神吧,若是真的有神,知道我们两个如此利用他会不会很生气,而后降罪于我们呢?” 唐正童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笑意,道:“哎,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呢,那些所谓的神不过是比较强大的修士罢了,再说即使真的有神,也不会降罪于我们的,我们和那法师只是相互合作而已,我给了他一个落脚点,他,他还没有帮助我干什么呢!” 王蓉想了想,道:“也对,即使是真的有神,这险也值得我们去冒,我们没有靠山,没有祖上的余荫,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到了这个位置若不能借助一些外力,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在这个位置上了。” 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惆怅起来,唐正童抓住王蓉的手道:“别太计较了,我就一穷苦出身,能够混到如今的地位,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若是能够再进一步,那是我的幸运,若是不能,则是我的命。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够有你相伴,你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视的,其他的都是浮云!” 说完动情的望着王蓉,王蓉也动情的望着唐正童,然后扑了上去,抱在一起。 柳子归看着唐正童头顶上那道一丈多高的红光,觉得唐正童那句话应该这么说,若是能升官,那是我的命,如是不能升官,那就是没有天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变化

,精彩无弹窗免费!当柳子归把自己所听到的看到告诉三个老妖怪的时候,三个老妖怪也是一脸的惊愕。 “怪不得我们这些修道之士力量比他们强大千万倍,还是不能主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我们不够奸诈!”癞蛤蟆一拍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一脸的感慨。 两个光头,一个像月亮,一个像太阳,两个老妖怪在一起的时候,如同日月同辉一样,把别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在两个人的头上。 柳子归的目光在两个光头上跳来跳去,慢悠悠的说道:“他想要升官,我们可以帮他,他位置越高对我们也越有利,当然必须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内。” 大怪树在一旁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发展离不开人类,与人类打交道绕不开当官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做官的能够为我们说话,无疑是有利的,而且这个为我们说话的人话语权越重越好。” 柳子归道:“唐正童说要在这里搞一个商业圈,就由大怪树出面了,一定要把商业圈掌握在手里,以后不管谁到这里来做县长,都不能绕开我们,经济才是一个地方的命脉,只有抓住了这个命脉,我们才能说在这里彻底的立住脚。” 柳子归不想被动的活着,化被动为主动,说起来只是一句的话的事情,但是做起来,却发现异常的艰辛,许多事情都要去想,好多事情都要去做,还要想着成败之后的结果会有怎样的影响,他感觉好累。 柳子归望着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急需去解决,鬼王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她不死,我们就不可能痛快的活着。” 三个妖怪听了点了点头,现在他们算是合为一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鬼王是不可能轻易地放过他们的。 “我有一个问题,凭着鬼王和那条石犬的实力完全可以吃了我们,当初为什么没有动手呢?”柳八周折皱着眉头问道。 其他人也沉默的思考,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可是他们都不是鬼王,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这个问题或许等再次见到鬼王的时候,亲自问她,也许才能得到一个可靠的答案。 “算了,不用想了,现在还是要确定鬼王去哪里了才是首要问题!”癞蛤蟆一拍脑袋瓜子说道。 柳子归神秘一笑,道:“这个我可能知道!” 三个老妖怪同时转过头来望着柳子归,柳子归看了三个老妖怪一眼,道:“容我暂且卖一个关子,毕竟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万一不是,岂不丢了脸面。” “对了,癞蛤蟆,你当初说鬼王有很大的把握得到那部传说中的经书,不知她这把握从何而来?”柳子归接着问道。 “嘿嘿”癞蛤蟆嘿嘿一笑道:“这个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好了,我知道她好像和一位老教授达成了一个协议,协议的内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教授在几年前进过一座古墓,还在里面折损了好几个人,而那个古墓很有可能就是那部经书的当年的主人,所以那部经书很有可能就在里面。当初我和老蛇皮就想去抢那个老教授,谁知那个老教授居然有气运护体,术法不得近身,他旁边还有许多护卫,而且个个都是好手,也难以近身。而且还被老鬼知道了,我们做过一场。我想鬼王也奈何不了那位老教授,不然哪里还要什么协议,直接绑了就是。” 柳子归眼睛一眯,他想起了那个陈教授,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活着,当初陈教授被余老大弄伤了元气,而且年纪又那么大了,柳子归以为他没几年好活了,没有想到他居然依然坚挺,或许因为他要死了,所以还想进去一趟,像他们这样一类的人心中的执念能够让一个人超凡入圣。 如果那位老教授真是那位陈教授,柳子归百分之一百肯定鬼王是去了章台镇了。 入冬以来,就很少有晴朗的日子,也很少有阴雨天气,要不是没有太阳的阴天,要不就是雪花飘飘,能够看到见的地方几乎都是白色的,圣洁的让人有一种惭愧感。 陈雪在这里滞留了一多月的时间,除了两组漂亮的照片之外,她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认为这其中必有蹊跷,她很想探明这其中的蹊跷,但是她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她没有钱了,吃饭住宿都成了一个问题,基础的生活都无法保证的时候,说其他的东西,那都是扯淡。 陈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一天居然被钱给困住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会在家里和父母立下协议,独自出来闯荡,无聊的踢了一脚脚边的积雪,雪花飞舞,她在雪花飞舞之中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小男孩,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面目清秀,若是打扮打扮,绝对会比女人还女人。 陈雪见过这个小男孩好多次,每一次都要多看他两眼,他身上总有无形的气质的吸引着陈雪的眼睛。 陈雪觉得这个小男孩很奇怪,他这个年纪应该是在上高中,高中应该是整个学习生涯当中最艰苦的一个阶段,怎么可能像他那样悠闲的漫步,而且今天又不是周末,离寒假还有一个多星期,学习任务应该更紧张才对。 “喂,小朋友。”陈雪忍不住的叫住正在散步的柳子归。 柳子归看到了陈雪,倒不觉惊讶,这些天她一直在这旁边晃悠,若是看不见她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柳子谷惊讶的是陈雪居然叫住自己。 带着好奇的心理,柳子归走到了陈雪的面前,道:“你叫我?”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模样很可爱。 “对,小朋友,你不用上学吗?”陈雪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把他就这么叫了过来。 柳子归笑着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上学呢?” 陈雪道:“可是你这个年龄不去上学,还能做什么?” 柳子归道:“你难道没有见过像我这样年龄却不读书的人吗?” 陈雪也觉得奇怪,自己见过不少比他小就辍学的孩子,当时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在意啊,为何偏偏到了他身上,就要显得格外的不同呢? 陈雪道:”见过,所以我才要说,才会关心!“这句话说的陈雪自己都不相信。(。) 第一百六十八章去灾

这是一个没有被祸及的角落,窗户、门、玻璃、桌子等等所有保存了下来,现在居然还可以正常的营业,只是现在没有什么人,只有角落里的陈雪和柳子归。 陈雪本想要两杯奶茶,但想了一想自己兜里头的钱不够,只点了一杯,递给了柳子归,然后自己看着柳子归喝奶茶。柳子归喝着喝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看着对面的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问道:“你不用来一杯吗?” 陈雪连忙道:”哦,我不渴!“ 陈雪眼底的那一丝慌乱还是没有逃过柳子归的眼睛,柳子归心里好笑,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也没有打算给陈雪叫上一杯奶茶。 ”你把我从大路上叫过来,就是想和探讨一下我这个年纪是否应该,然后请我喝一杯奶茶?“柳子归喝一口奶茶,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挺香的,然后接着说道:”如果是这个样子,我会怀疑你对我别有用心。“ 陈雪一听,扑哧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道:”你一个男孩,我能对你有什么用心,是蒸了,还是煮了?“ 陈雪觉得面前这个小男孩有意思。 柳子归一撇眼睛,道:”看看,你说这话,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你这是想把我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下啊!“ 陈雪呵呵一笑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幻想症啊?时刻想着有人要吃你?“ 柳子归突然把双手撑到桌上,身子向前倾去,把脸凑到陈雪面前问道:”实话说,你想不想吃我?“ 陈雪本能把身子往后面缩了缩,道:”流氓,小小年纪不学好,脑袋的瓜里整天想着什么呢?“ 说着伸出手抵在柳子归的脑门上把他按了回去。 柳子归做回座位上,道:”好吧,那你告诉我的脑袋瓜里应该想些什么?“ ”你脑袋瓜想什么,得问你自己,我怎么能够给你做决定呢?难道我让你想什么,你就能想什么?“陈雪耻笑道:”如果你连自己的脑袋都要给别人的话,你还有什么是你自己的呢?“ 柳子归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话虽然含糊不清,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丝哲学的味道。“ 陈雪翻了一个白眼,道:”权当你是夸我,哎,姐姐我要走了,只是想在走之前找一个人聊聊天,权当做一个纪念,当作我来过这里的纪念。没想到找了你这个奇葩,不知道是我幸运还是不幸。” 看着陈雪有些惆怅的样子,柳子归试探的问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不想离开这里。” “是啊,不想离开,至少不想现在离开。” “为什么呢,是因为这里有你喜欢的人?”柳子归端起桌上的奶茶又喝了一口。 陈雪笑道:“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脑袋里全是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啊?能让姐姐我喜欢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姐姐我之所以不想离开这里,那时因为这里有一个大秘密!只是这个秘密还没有解开,我不想带着没有答案的秘密离开。” 柳子归当然知道陈雪所说的秘密是怎么一回事情,他不感兴趣,反而对陈雪所说的我喜欢的人还没有出生呢这句话产生极大的兴趣,看着陈雪的模样怎么也得二十一二岁,听她的语气,她喜欢的人近两年还是不可能出生的,等到她喜欢的人出生的时候,怎么也得二十五六岁,再等到她喜欢的人发育完全怎么也得十几年,那个时候她已经四十多岁了。 乐观一点,抛开中间等待的时间,假设她喜欢的人发育完全之后,就遇到了她,让一个十多岁的小伙子喜欢上衣四十多岁的大婶,天啊,这个大婶得要多大的魅力,才能让十多岁的小伙子产生抛开三十年时间落差的勇气。柳子归把这个理解为是自夸,不过再一看陈雪的模样,又把自夸该为了自信。 期末考试的时候,天上正飘着大雪,比鹅毛还要大,这个冬天说来的也奇怪,雪下的比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柳子归坐在窗户边上,面前是一张试卷,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写,歪着脑袋看着外面的洋洋洒洒的雪花,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自己居然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回家,而且自己还不想念自己的父母,着实不该。 奇怪的是不想起来倒罢,一想起来,就特别的想念。情感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捉摸不透,莫名其妙。 “咚咚!” 桌子被人敲响了,监考老师过来了,看了一眼柳子归的试卷,道:“时间快到了!” 柳子归点了点头,开始埋头写。 大雪下的有些过分,公路都给淹没了,车子不能通行,城里的物需品极度短缺,物价涨的比人都要高。 有人认为这是妖邪作祟,所以就跑到了土地庙求土地爷降妖除魔,门口的那七级台阶都快磨光了,比癞蛤蟆和柳八的头还要亮几分,土地爷神像前香炉青烟不断,勘称是香火鼎盛。 “你打算怎么办,若是没有什么作为,恐怕对我们的信誉度是个极大的打击。”柳八站在柳子归的身边看着从天上飘落下来的大雪。 “能怎么办,这是天道的意志!”柳子归也很为难。 “刚刚唐正童也来找过我了,他说这雪美的有些过分,让我想想办法。”柳八摸了摸锃亮的头颅。 柳子归哼了一声道:“看来他是来试探我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值不值得他来依靠。” “那怎么办,不理他?”癞蛤蟆喘着大气道。 “不理他不合适,大怪树的工程项目还捏着他的手里,这一份试卷我们不得不交啊!”柳子归缓缓地说道:“整个县的天气我或许无法改变,但是这方圆三十里地天,我还是能够做左右一二的。八爷,你去和信徒们说,这里的雪明天就会停!” “好咧”柳八应了一声出去了。 半夜时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悄无声息,土地庙的大殿前方架起了一个祭台,一身老爷服,这也是一种官服,属于土地爷的特殊服装,员外帽子,锦衣长袖,五彩缤纷。 柳子归手里拿着一份祭文,用来告知天地,以求夙愿。 “今,天台县,方圆三十里地,大雪莽莽,泛滥成灾,万万百姓,不堪重负,特告小官以达天听,恳求天晴日丽,万日开泰、、、” “吾今日为民请愿,代天执法,八方神邸,听吾号令,风来!” 柳子归大喝一声,手中出现土地敕符,散发着金光,随着柳子归的爆喝,金光散去,接着从四面八方刮来大风,呼啸而起。 “云开!” 柳子归再一声爆喝,手中敕符爆发出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直达云霄,那些狂暴的风也随之席卷而上,搅得天空中云翻云滚,不一会儿露出一个打洞出来,还能看见里面闪烁的星星,天终于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雪路有鬼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天人们出门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天上有一个大大的洞,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云层,只有天台县上方有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从巨大的圆形空隙中射了下来,如同一根大柱子,配着旁边飘落的雪花,有着梦幻一般的神奇。 雪终于停止了,准确的说只有这方圆三十里的地方没有下雪了,其他的地方还在悄无声息的落下比鹅毛还要大的雪花,人们在欢呼,他们再次确定自己有着土地爷保佑,莫名的心安,安心的生活。 柳子归虽然准备充足,但还是遭受到了反噬,吐一口精血,吐在了地面上,混着雪花,柳八觉得不能浪费柳子归这一口鲜血,于是拿着一个木质的盆,把那一块的雪花全都铲了起来,等雪化了,精血就出来了,还能画画符咒,再次利用。 柳子归要回家,而且只能走着回去,现在的交通基本上已经断了,只有靠自己的两只脚,靠着两只脚从县城到章台镇需要两天一夜的时间,时间比较紧迫,所示柳子归缓过气来之后,便出发了。 这一次柳子归把癞蛤蟆带回了章台镇,因为柳八要维持土地庙的香火,充当庙祝的角色,大怪树化身为商人的角色和唐正童周旋,都没有工夫,只有癞蛤蟆因为容貌的问题,赋闲在家,吃闲饭。 只带着癞蛤蟆去会鬼王,柳八有些不放心,希望跟着一起去。 “不用担心,回到了章台镇,就有帮手了,而且还是很厉害的帮手!” 柳八皱着眉头问:“谁?” “柳十三,十三爷和黄七姑!”柳子归笑着回答道。 柳八一听是他们两个,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反正柳子归是说不出柳八脸上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怎么,有问题?”柳子归睁着大眼睛问道。 柳八连忙摆手道:“没问题,没问题,有他们两个在,晾鬼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柳子归不相信的看着柳八,道:“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像是便秘一样,是因为柳十三还是因为黄七姑,或者是因为柳十三和黄七姑两个加在一起!” 柳八有些窘迫的说道:“你瞎猜什么呀,你有这个闲情,还不如多想想我们将来怎么办!”说着自己便落荒而逃了。 看着柳八的背影,柳子归哈哈的笑了。 第二天准备出发的时候,柳子归又看到了陈雪,她正站在路边望着奇怪的天空发呆,她还是没有走成,因为没有车,所以她被困在这里了,按理说她没有走掉,留在这里她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没有钱了。 “嗨,大美女,又见面了!” 柳子归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其实他并不冷,这件衣服是柳八给他买的,说着穿着好看,于是柳子归就穿上了,其实穿上去并不好看,只是显得有些可爱。 “是你!”陈雪看见了柳子归也觉得惊喜,随后又看到了柳子归身后的癞蛤蟆,有点像黑社会,惊喜的眼神立马变成了戒备。 柳子归道:“别担心,他是我的朋友,只是外面长歪了而已,其实内心还是很美丽的!” 陈雪笑道:“美丽?” 癞蛤蟆直接凑了上来,道:“喂,美女,你这样的语气很伤我的心,你这样带着有色眼镜看着我,我会的抑郁的!” 陈雪噗嗤一声笑了,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儿,露出两个小虎牙,白白的牙齿映着薄薄的红色嘴唇,好看极了,然后放肆的哈哈大笑,没有刚才那么美了。 柳子归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只是笑开了,就不好看了。” 陈雪伸出手捏了个粉拳,有气无力的砸到柳子归的肩头,道:“你会不会说话呀!美女什么时候都是美女!你一点都不会哄女孩,你一定没有女朋友!” 柳子归憨厚的笑了笑:“我就是太老实了,总喜欢说实话,实话不好听,还老得罪人!”然后看到了陈雪旁边的行礼箱子,指着问道:“你这是?” 陈雪叹了一口气道:“被赶出来了,没有钱交房租!” 柳子归拉着陈雪的手,道:“跟我走,老赖你拉着箱子!” 陈雪惊慌道:“你要干什么呀,你放开我!” “带你去找住的地方!” 柳子归把陈雪拖到了中学旁边的那个小区,打开了何先生的房子,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打扫,屋子里面有好多的灰尘。 “这个屋子是一个长辈留给我的,现在没有人住,你就先住在这里吧!”柳子归伸手扇了扇在面前飞舞的灰尘。 “那,那怎么好意思!”陈雪有些羞爀。 “没关系的,反正这个房子也没有人住,空着也是空着,有位美女进来住,还能沾沾仙气,说来还是我占了便宜!”柳子归笑着说道。 陈雪白了柳子归一眼,道:“你一点都不老实!” 柳子归哈哈一笑,从怀里拿出一笔钱,放到桌子上,这也是何奶奶留给他的钱,现在他拿来送人,他想何奶奶也不会怪罪他,因为他送的是一位美女。 “这些钱,你先用着,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我走了!” 说着就转身带着癞蛤蟆就走了,不容陈雪拒绝,陈雪追到楼梯口,喊道:“喂,我叫陈雪!” 柳子归回头对着她灿然一笑道:“我叫柳子归!” 走在萧索的街道上,癞蛤蟆对着柳子归说道:“你看上那位姑娘啦?” 柳子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种马吗?” 癞蛤蟆道:“可以把那个吗字去掉。” 柳子归很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的眼光要是能够有你的舌头那么长就好了,你就能看到她头顶上那道刺眼的光芒了!” 癞蛤蟆的舌头很长,柳子归是见过的,有一天的傍晚,柳子归和三个老妖怪坐在金河的边上,那个时候天还是蓝色的,没有厚厚的乌云,夕阳如火,照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无限美好,一条条肥肥的大鱼从河面上跃来跃去,癞蛤蟆看着馋嘴,就一张嘴,一根大舌头从嘴里射了出去,直接伸到了河的中间,从里面捞出一条鱼,然后也不蒸,也不煮,直接在嘴里生嚼,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柳子归吃惊一片头,看见鲜红的血从癞蛤蟆的嘴角流了出来,即血腥又恶心。(。) 第一百七十章雪路有鬼

,精彩无弹窗免费!突然间柳子归不想带着癞蛤蟆回去了,感觉带着他是一种折磨,万一在吃饭的时候看到他这一张脸,然后联想到那天他生吃大鱼的样子,估计会节省一天的食粮,但是余向男会很不高兴,她会认为柳子归嫌弃自己做的饭菜,那样一来,柳子归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老赖,你去看着陈雪,最好不要让她跟别的男人跑了!”柳子归突然对癞蛤蟆说道。 癞蛤蟆不解的看着柳子归,道:“那个女孩看着不像水性杨花之人,没那么容易跟别人跑吧!” 柳子归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懂女人的心,她现在是人生的一个脆弱时期,最需要温暖和关怀,这个时候若是一个男人凑了上来,对她嘘寒问暖,即使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融化,不顾一切的和那个男人好!” 癞蛤蟆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问题是她和别的男人好不好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柳子归气的一跺脚道:“我不是说了嘛,她是有大气运之人,这样的人才怎么能轻易的便宜他人呢?当初你算计柳八时候的聪明劲头去哪儿呢,是飞上天去了,还是钻到地里了?你赶紧想办法把那股聪明劲儿找回来吧,不然每次看到你,都觉得心累!” 癞蛤蟆一脸悲愤,然后扭头就走。 癞蛤蟆走了,柳子归刚开始的时候是开心的,但是出了神域之外,他就非常的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变青了。 刚走出神域,柳子归如遭雷击,身形一顿,脸色苍白,白的毫无人性,他感觉有数把钳子,夹着他体内的肋骨,筋脉,一丝丝的往外拉,把它们都剥离出自己的身体,是自己变成只有肉的空架子,疼痛难忍,身体摇摇欲坠,最后还是跌倒在路边,喘着粗气,独自默默的享受着莫大的空虚。 柳子归感觉自己是虚,虚的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存在性,他想过离开神域的后遗症,会虚弱,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与当初离开神域的样子不同而语。 “难道是因为自己与神域的联系过于紧密?还是因为这道敕符是完整的?” 柳子归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 柳子归总是喜欢在做完事情之后,后悔一番,然后列出一系列的假设,如果怎样就会怎样,但是现实怎样就是怎样,就像这次这样,兴高采烈的走出神域,换来一副微微一息的病态,如果不是路过的好心人,柳子归估计还要在这个寒冷的雪地里待上一天。 这是一个临时自发组织起来的归乡队伍,十多个人,柳子归暗自数了一下,十三个人,六个学生,七个从外务工人员。六个学生当中只有两个男生,剩下四个都是女生。七个打工族两两成对,多出的一个人是其中一对夫妻的儿子,他们都在一个地方工作,临近年关结伴而归,谁知到了半路上,遇上雪灾,道路不通只好步行回家。 出门县城三十里,见面的都能算是老乡,而且在自家的土地上,流露出来的都是善良的一面,其中数六个学生最热情。 柳子归不仅仅看到了他们的好心,还从那六个学生的眼中看到了兴奋,柳子归不由地揣摩起他们六个人心态。 年轻人总有一个武侠梦,有一颗英雄心,行侠仗义的事情总是萦绕心头,只是当下太平盛世,既没有战场可以上,也没有为恶一方的恶棍可以杀,即使有不公之事,也非自己可以参与的,所以这是人生当中的一个大大的缺憾。 如今在路边看到一个性命垂危之人,伸出援助之手,能够救活也好,不能救活也罢,自己总算行了仗义之事,也算是圆了自己一个梦想。 不过柳子归更多的猜测,他们希望自己活不了,最好是断气之前留下什么遗言,然后让他们去千里迢迢的传信。但柳子归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一口气缓了过来,苍白的脸上又恢复了一些元气。但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回光返照。 “孩子,你还好吗?” 问话的是一个大叔,满脸的胡渣,看上去至少一个星期都没有刮胡子了,当然这只是柳子归的猜测,他没有长胡子,对于胡子的生长速度不是很了解。 柳子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没事,谢谢大叔,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这里有热水,你喝上一口,或许会好上一点!”一位长发女学生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冒出热气,氤氲了她那圆圆的镜片。 柳子归含着笑,颤微微的接过那杯热水,然后把它喝了个干净,又把杯子还给了人家,说了一声谢谢。 喝完水之后,柳子归恢复了一些力气,站了起来,对着大伙说了声谢谢。 “谢谢大家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你一个人吗?”长发戴眼镜的女生问道。 柳子归点点头道:“我一个人,早上没吃早饭,走了不少路,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所以、、、不过现在没事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先走吧,不然错过了借宿的地方,夜里只能露宿山头了,这大冬天的,夜里可冷了!” 想想也是,大冬天的住在山上,夜里的风又冷的可以割肉,的确不耽搁。 “孩子,你家是哪里的啊?一个人能行吗?” “我家在章台镇,我现在没事了,我也不赶时间,不着急的,可以慢慢走的!”柳子归笑着说道。 那几个人看着柳子归现在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就走了,嘱咐柳子归多加小心。 只有一个人没有走,就是刚刚那位给柳子归热水喝的那位女生。 “你是不是叫柳子归?”长发戴眼镜的女生突然问道。 柳子归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孩,问道:“你认识我?” 女生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家也是在章台镇上,去过你家的小店买过东西。” 柳子归笑到:“那还真是缘分啊!” “马琳,快点啊!”前面先走的五个学生在那里挥手叫喊。 “你们先走吧,我和他一起走,我们在一个镇上,回去顺路!”马琳大声的回答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用钢琴演奏出来的一样。 “好吧,那你们小心一点!” 、、、 “你叫马琳?” “对的!”马琳笑而不露齿。 柳子归觉得马琳的笑很特别,刚刚杯热气给遮住了,没有看全,现在才发现马琳的居然是在用眼睛笑。(。) 第一百七十一章雪路有鬼(三)

,精彩无弹窗免费!不知道是深刻的认知了自己,还是受到了癞蛤蟆的暗示,柳子归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一匹种马,看见一好看的姑娘就想和她结合,柳子归不敢再多端详马琳,怕忍不住强行和她结合。 柳子归感觉自己对不起江嫣然,自己总是在意识上出轨,尽管他不想这样,但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不过他不想说对不起,他记得江嫣然说过,他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柳子归想要和蒋梦圆谈谈,问一问她是不是女人也有这样的冲动,看见独特魅力的男子就想和他结合,漂亮的女人对男人有一种吸引,那么帅气的男生是不是对女人也有一种吸引力呢? 柳子归对于前者可以肯定,因为他是个男人,而且此时正有一个女人在吸引他,对于后者他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他不是女人。 马琳很高,比柳子归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所以柳子归感觉到一丝不好意思。不过两个人并排而走,马林看不到柳子归脸上的那一丝的不自然。 “没有想到你也在天台中学读书耶!”漫漫长路,说话是唯一能够解决寂寞的方式,一番交谈下来,基本上已经了解彼此之间的情况。 柳子归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没有想到我会在天台中学呢?难道我在你的意识当中就那么的不堪吗?” 天台中学怎么说也是一所不错的中学,能上那儿的学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好学生,学习特努力特好的那种,二是家里有钱有势的那一种。马琳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中带有一种蔑视的瞧不起。柳子归也没有生气,对于对自己有吸引力的女人,他总是有着超乎想象的包容。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总是能够看见你从我家门前呼啸而来,然后又呼啸而去,感觉上你是那种特别会玩的孩子,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我想我要表达的意思,你应该能够明白!” 马琳也在天台中学,而且比柳子归高上一届。她想解释一下,但是怎么说,也不能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出来,大冬天里都急出汗来了。 柳子归看着马琳着急的样子直想笑,道:“这么说来,你学习也不怎么用功啊,总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看我玩耍,我们能够上天台中学,就说明我们都聪明!” 马琳笑了笑,她知道柳子归没有介意她的冒昧。 天空是灰蒙蒙的,从灰蒙蒙的一层中落下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盖在青山大地上,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苍茫而又寂寥,在这一刻间,觉得世界是如此的广阔,被雪掩盖的路途,莽莽而行,仿佛没有尽头,会一直这么走下去。 柳子归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走上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到了好多年都没有感受到的疲惫感,他想要休息,但是一看同行的马琳没有休息的意思,只好咬着牙继续往全走去。 雪路不好走,一脚踩下去,雪直接没入了膝盖处,然后再拔出来,就要使出洪荒之力。路上行走的人很多,许多人都带着大一个包小一个包,像柳子归和马琳这样背着一个背包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即使有,那也是学生,这个时候也只有学生才可以这样轻装简行。 这条路上,前方也不知道又多少人走过,深深浅浅的脚印蔓延到远方,若是没有人接着去踩,很快就会被落下来的大雪重新遮盖。 等到天黑的时候,柳子归和马琳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这座山叫做小天峰。 天台县内多山少平原,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很少有不翻山的,小天峰就是一座横在县城与章台镇最高的一座山峰,公路盘山而行,像是螺旋的阶梯,从山脚到山顶,然后从山顶再到那一边的山脚,中间还有一条河流,河水湍急,河流上有一座石桥,那是唯一的通路。 “怎么办,现在是上山,还是往回走,找一个休息的地方?”好不容易坚持到马琳停了下来,柳子归赶紧把马琳往自己臆想的方向引导,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累了,走不动了,为了面子只好采取恐吓战术,在他的影响当中,女生都吃这一招的。 “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想要翻过这座山,至少需要一夜的时间,而且地面的雪很厚,天黑了,我们又没有照明工具,我怕我们会摔倒,摔疼了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万一滚到山下,那麻烦就大了。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我听说这座山上闹鬼!” 柳子归说道闹鬼的时候,明显看到了马琳的脸上闪过一丝害怕,嘴唇下意识的抿了抿,刚要开口说话,后面就有声音传了过来。 “马琳,马琳!” 柳子归和马琳几乎同一时间回过头来,就看见一个一群人朝这边走来,叫喊马琳的是一个打头的人,是一个女孩,长头发,模样不差,柳叶眉,大眼睛,瓜子脸,只是身上漂浮着一种气质,柳子归不喜欢。 “汪萍?”马琳声音中带着意外。 “真的是你呀,马琳!”汪萍的声音很细。 他们这一群人不少,足足有十多个,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样样都有,一个都不带差的,他们一个个都特别的兴奋,双目中都带着一种莫名的狂热。 “马琳,你这是要翻山吗?”汪萍问道。 马琳有些迟疑,见马琳如此,汪萍嘴角挂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道:“马琳,你不会是害怕吧,不敢夜晚翻山吧。”随机又换了一副口吻道:“不过害怕也正常,小天峰上时常闹鬼!” 很简单的激将法,但是很有用,马琳有点上道了。 “马琳姐,这位是?”柳子归见状赶紧打岔。 马琳道:“这是汪萍,初中同学,家也在章台镇。” 不知是怎么的,汪萍和马琳的八字有些犯冲,相互都看不顺眼,但是又都维和着表面上的和平,真是活受罪。 中考的时候,马琳进了比较好的天台中学,汪萍进了一所相对而言差一点的中学,汪萍心中对马琳更是不服。憋着劲儿想要找马琳掰回一局,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因为两人不在同一个学校,见一面都很难。(。) 第一百七十二章雪路有鬼(四)

,精彩无弹窗免费!天空有着厚厚的云层,看不见太阳,也不知道太阳有没有落山,大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天空中还在往下飘落鹅毛大的雪花,所以眼睛能够看到的几乎都是白色的,也是不能准确的判断具体的时间。当然有表的话就另说了。 雪没有停止过,风也没有停止过,越是逼近夜晚,风就越大,这个时候的风已经能够把雪花吹的风舞。 “这个是谁啊,不会是你男朋友吧,怎么看着这么弱小啊,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一样的!”汪萍现在才把目光放到柳子归身上。 “大姐,你多心了,你看这风刮的呼呼响,也没见把我怎么着啊!”柳子归笑着说道。 女人对自己的年龄有着超乎想象的敏感,柳子归一声大姐,让汪萍很不爽。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而聪明是不分时段的,在那么一大波人当中就有聪明人,看出来汪萍和柳子归话语之间的火药味。 “哎呀,别开玩笑了,天色也不早了,马琳你如果想翻山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吧,毕竟人多也好有个照应!”说话是一个高壮的小伙子,看那气质应该是班级上的干部。 这样人最招柳子归恨,而且这种恨来的莫名其妙,柳子归都觉得奇怪,但今天知道了,这种人太自以为是了。 “好吧!谢谢你们了!”马琳不好拒绝,笑着接受了邀请。 柳子归现在有一种掐死大个子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非常的强烈,强烈到浑身抽搐。 “柳子归,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望着马琳那张担心的脸儿,柳子归裂开嘴一笑,道:“没事,没事,只是这风吹的有些冷而已!” 这是个不错的借口,不管是对柳子归还是对汪萍,对于柳子归来说,这个借口可以消除马琳的担心,对于汪萍来说,这是个不错的攻击借口。 “弱不经风,你非常生动形象的阐释了这个词的意思!”汪萍似乎永远也忘不了那声大姐,好死那声大姐是她的杀父仇人。 柳子归也觉得自己很好的解释了什么叫做弱不经风,但是他不会承认的,因为这只是一个意外,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健壮的,而且异常的健壮,就连现在不可一世的风雪他都可以随意的翻转。 “小兄弟,你别介意,汪萍她只是爱开玩笑,自来熟,对谁都不拘束,我们也经常被她说笑,人还是非常的不错,我们都挺喜欢她的。”大个子在柳子归说话之前又来充当好人了。 但是柳子归却并领情,什么叫做我们大家都挺喜欢她的?难道你们喜欢她,我就得必须喜欢她?柳子归把他的话认为是威胁,是绑架,绑架自己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人。 但是柳子归还是面露笑容的说道:“不会,我不会这么小心眼的。” 柳子归说完之后,就暗骂自己虚伪,也骂自己愚蠢。自己嘴上说不计较,但是心里已经计较了,就是自己所说的小心眼,自己骂自己,这是多贱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出发!” 没有人会读心术,所以没有人能够从他那灿烂的笑容里读出他那复杂的心理。皮肉是一副好皮囊,能够遮掩你想遮掩的东西。 所有人都很兴奋,可以让血液沸腾的那一种兴奋。现在是和平时代,经济在飞速发展,社会也在飞速发展,许多的东西只能在电视中看,现实生活中都已经消失了,若是看不见也就罢了,也就不想念,但是偏偏时常能见到,比如深夜行军,雪地越野等等刺激而又好玩的情景,总是在不停的撩拨年轻人的心。 今日终于有机会尝试一下夜里行军,翻雪山传说中的事情,难能不兴奋,唯一遗憾的是队伍没有传说中的强大,只有十多个人人,柳子归没有细数,不知是十五还是十六又或者是十七。 柳子归站在后面看着嗷嗷冲上山的人群,心里冷笑,真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在安逸窝里呆久了,把世界想象的太美好,若是夜里翻山那么好玩,为什么人们都避免走夜路呢? 柳子归在鄙视他们的时候,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望着这些激情四射的年轻人,柳子归有些怀疑自己的年龄,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老了,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干枯的湖,湖里面的水全都干了,露出了黑黝黝的湖底,满是裂开的口子,他感觉自己很无力。 随后,柳子归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疑了,而且还总是怀疑自己! 柳子归听说喜欢怀疑自己的人,是不自信的人。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不自信,他想自己堂堂的一位神邸,为什么就不自信呢? 马琳也走在后面,故意落后几步走在柳子归的身边,伸手扶着柳子归的胳膊。 “马琳姐,我不用扶,我自己可以的!”柳子归有些不好意思,马琳身上有一种香味,凑近了那香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搞得他小和尚弟弟都立起来来。 “都怪我,忘了考虑你了,让你连夜陪着我走雪地,翻高山!”马琳一脸歉意的看着柳子归。 马琳的脸蛋冻的红扑扑的,像是红富士的苹果,看着就想上去啃两口。从马琳嘴里喷出来的白色气体直接落到了柳子归的脸上,痒痒的。 先不说柳子归本来就没有怪罪马琳的意思,即是有,看到马琳这个样子,也都烟消云散了。 “没事,我能行的,再说夜晚赶路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不是吗?”柳子归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其实柳子归现在最想的就是把马琳抱在怀里,狠狠的在她的脸上亲上几口。他觉得马琳也有这个意思,要不然她不会靠的这么近! 要是马琳知道柳子归会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把他推倒在雪地,然后用脚在他的脸上狠狠的踩上几脚,直到柳子归不敢再胡思乱想才肯罢休。 如果柳子归知道马琳有打他的冲动,他也不敢这样想,问题是他不是马琳,不知道马琳内心的想法,所以还在继续胡思乱想,直到走在前面的人回头喊,他恍然惊醒。 惊醒过来的柳子归又有些怨恨那个催促他们的人,柳子归觉得如果不是他,自己觉得可以在茫茫雪地里亲上自己喜欢的姑娘,天地之间一片苍茫,这是得多浪漫的一件事啊!都怪那个人坏了自己的好事,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柳子归又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喊的,听声音只知道是个男生。 抱着能错杀也不放过的心态,柳子归决定惩罚所有的男人,但很快他就悲催的发现,自己的神力不显,法力空虚的残酷事实。(。) 第一百七十三章雪路有鬼(五)

,精彩无弹窗免费!柳子归望着巍峨的小天峰,心中闪过一种疑问,当初为什么没有回去,而是继续往章台镇赶路,好像莫名奇妙的就跟着马琳走了过来,当初好像都没有考虑过要往回走,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神奇事件。 失去了依仗的力量,柳子归有些心慌,细细的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自己的神力虽然毫无动静,但是自己的法力在缓慢的恢复,这是一个好消息,让柳子归送了一口气,但是到了此时,柳子归还是没有想过要回到天台县,只是因为旁边还有一个马琳。 都说红颜祸水,一点都不假,红颜就是一种祸水,在不知不觉之间就钻进了脑袋里,不能正常的思考了。 从山脚走到山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还是在如此深厚的积雪路上,柳子归走的很慢,他的脚像是铅做成的一样,抬的慢,走的也慢,连累马琳也落在了后面,与前面的队伍相隔几十米的距离。 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人摔了一个跟头又一个跟头,然后笑着爬起来,又接着走,柳子归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嘲笑好,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完整人类的行为和想法,他也不想去了解,现在他只想抓住马琳的手。 柳子归没有抓住马琳的手,因为马琳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没有空余的手让柳子归去抓。 马琳的内心是愧疚的,她觉得是自己的冲动,连累了柳子归,让他跟着自己在黑色的夜里,冒着风雪爬山越岭,现在柳子归的脸色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上几分,更是让她心疼不已。所以马琳总是想把柳子归的身体支撑直起来,想要扛起柳子归所有的重量。 马琳感觉柳子归很轻,轻飘飘的如同天上的雪花一样,生怕自己喘气稍微喘大一点就把柳子归吹飞了,所以她总是很小心的呼吸。 柳子归靠近马琳的一条胳膊被马琳抱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又不够长,也不能转弯,所以他没有手去抱他想要抱的马琳了,心中有着失落。柳子归尽量的提高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马琳的身上。 走了好久,大概上了八分之一的小天峰,柳子归记得这里是一片板栗林,自己去学校的时候,这片板栗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从路面上走过,根本看到生长板栗树的土地,现在也看不到生长板栗树的土地,地面全是积雪,一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树干,树干上还有雪花的堆积,扎眼看去,像是张牙舞爪的妖魔。 走在前面的人坐在雪地上边休息边等马琳和柳子归,好不容易等到柳子归和马琳过来,就有人道:“你们两个也快点,这么大晚上的,走丢了就危险了。” 说话的人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表达自己的一种担心而已。这个时候赶路的人已经不多了,往后面望去,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前面有灯光闪过。 相比柳子归和马琳而言,这些人准备足够,干粮和电灯都准备好了。柳子归的背包里除了换洗的衣服,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他当初觉得自己不需要其他的什么东西,现在看来只是他想多了。马琳背包里倒是有吃的,但是也不多,她觉得路上应该能够买到吃的,事实证明她也想多了,荒山野岭,如果有卖的东西的,而且还是卖吃的,那东西敢买吗,买了敢吃吗? 所以当所有人都拿出东西出来填肚子的时候,马琳也饿了,柳子归都不觉得怎么饿,可是当所有人都在吃的时候,你却不吃东西,这个场面怎么看到都觉得怪异。 马琳很体贴的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了柳子归,柳子归也没有客气,拿了一块饼干,遮掩自己的与众不同。马琳打开背包的时候,柳子归把她的背包看的一清二楚,里面除了衣服和书之外,就只有一包饼干和一包女生专用的海绵。 柳子归咬了一小口饼干之后,就没有再咬第二口了,手里拿着剩下的饼干,嘴里轻轻的咀嚼着,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群人。 柳子归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他对自己的这一类感觉从来都不怀疑的,之所以他不能确定,那是因为他没有感觉到那一种如针扎的阴冷。 柳子归希望不是鬼王,这个时候如果碰到了鬼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哭能够解决问题,他觉得会不顾面子的浩浩大哭。 ”怎么了,饼干不好吃吗?“马琳见柳子归留着另外半块饼干,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隔着透明的镜片,看着柳子归问道。 柳子归连忙收回自己扫视的目光,把目光投那张他想要亲吻的脸上,笑着道:”不是啊,很好吃啊,只是我不太饿,现在吃了太浪费。“ 马琳笑道:”没事的,你吃吧,吃完这里还有。“ 马琳说着晃着手里的半袋饼干。 柳子归笑着吃完手里的饼干,有时候接受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美德,况且马琳那也不算是谎言,因为她的手里真的有半袋子的饼干。 队伍再一次的出发了,再一次马琳和柳子归两个人没有掉队,紧跟在队伍的后面,可是越走柳子归就越感到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的点。就像挠痒痒,只知道身上那一块儿痒,可是每次去挠的时候都没有挠到地方,该痒的地方还是痒。感觉很难受,很闹心。 万籁俱寂,天地之间一片肃静,只有风呼呼的啸声和重人的脚步声。 “好在有许多人一起,不然一个人走这条路,肯定会害怕的!”马琳喘着粗气,没开一次口,都有一团白气从口中吐出。 柳子归听马琳说很多人,心念一动,问道:“马琳姐,你还记不记得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啊?” “十多个人吧,没有细数,不知到,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马琳眨吧眨吧眼睛,样子很好看。 柳子归知道马琳怕鬼,舍不得吓唬她,笑着说道:“没事,随意的问一问,就是觉得人挺多的。” 现在马琳没有再扶着柳子归,两个人并排走着,柳子归一边耳朵时风声,一边耳朵是马琳的喘气声。(。) 第一百七十四章神法不显

事情的发展都有其必然性和偶然性,两者之间的关系只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至于两者孰先孰后,这个问题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柳子归对这样超出科学的神奇事件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觉得奇怪,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柳子归突然间把手搭在马琳的肩膀上,放慢自己的脚步,顺带着拖慢马琳的脚步。 “你累了?”马琳侧过头来,看着柳子归的脸,柳子归的脸白的毫无人性,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上几分,马琳吐出的白气,呵到柳子归的脸上,使柳子归的脸上出现一点点红晕,沾染一点人气。 柳子归感到有一点点的心慌,有一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来自那未知的危险,而是来自于马琳,柳子归总能在马琳身上感觉到一种气息,这种气息很古怪,总能让柳子归的小和尚弟弟竖立起来。 这让柳子归想起有关动物在特殊时期里的介绍。雄孔雀总是喜欢张开自己的尾巴,把自己的美丽展现的淋漓尽致,吸引雌孔雀。杜鹃鸣啼,凄婉动听,总有那么多的异性闻声而来,盘旋不去。企鹅求偶,总会在白茫茫的冰川当中寻找一块美丽好看的石头。雄性海象总会以自己的武力去挑衅身边的雄性,然后吸引雌性的注意。 柳子归觉得马琳身上的这种气息和大自然当中动物一样,也是一种求偶的信号,恰巧的偶然,这个信号被自己接收到了,这是一种缘分。柳子归打量着马琳的脸蛋,五官精致,虽谈不上绝色,但绝对可以算的上漂亮。头发不长,只能到肩膀,但乌黑的发亮,很适合她那鹅蛋一样的脸型。再往下看,就看不到了,胸脯被厚厚的冬装包裹,隐藏起来了。个子很高,柳子归稍微的掂量一下,觉得比自己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应该有一米六八左右。 “喂,喂,柳子归你发什么呆,我脸上有东西吗?”马琳眨眼睛的时候,眼波流转,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多么的具有吸引力。 柳子归吞了一口唾沫,道:“咱走慢一点,我有点跟不上了。” 柳子归本不想承认自己的虚弱,但是一味假装健壮,就没有借口亲近马琳,而且他感觉有什么意外的事情要发生,想走在后面观察一下。相对与实在的东西,柳子归可以不在意那虚无的面子。 马琳把自己的身子往柳子归的身边靠了靠,好方便支撑起柳子归的身体。柳子归浮想联翩,觉得马琳是在进一步释放信号,心跳陡然加快。 柳子归血液加速,脸上出现了一点血色,他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以前总是游离在边缘,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无边无际的孤单只能靠自己放肆的疯狂来排泄,没有想到这半年时间里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愿意和自己贴近。 在柳子归暗自狂喜的时候,前面如柳子归预料的那样出事了。 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这十多个人都是学生,却是来自不同的学校,彼此之间也不是很熟悉,只是这个和那个熟悉,而那个又和另一个熟悉,另一个和这个却不熟悉。 出事的是个个头矮小的男生,这个男生马琳认识,初中的时候在一个学校,而且还在隔壁班上,下课的时候时常能够在走廊上看见,只是叫不上名字。 个头不高,一般都属于那种灵活的类型,他也的确属于这种类型,所以他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可是跑到半山腰上的时候,他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直直的朝悬崖走去。 小天峰很陡峭,有些地方有坡度,有的地方是直角的峭壁,峭壁下面就是山间的山泉汇聚而成的河流,虽然大雪下了小半个月没有停止,但是河水依旧在奔流不息。 平日里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从这里滚落下去,但是现在这个矮个子,直接跳了下去。 人群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然后一下轰炸开了,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大喊,好像是在那个人的名字,只是声音太大,声调都已经跑了,不能准确的听出到底是在喊什么,还有呼呼的风声和积雪从树枝上掉落的声音。 “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马琳道。 柳子归微眯着眼睛说道:“好像是有人跌倒了,咱们过去看一看。” 柳子归和马琳赶了过去,他们都围在边上,对着山下喊,一声搞过一声,然后声波撞到峭壁上又反射了回来,向山上折去。 “怎么了?”马琳问那个大个子。 大个子道:“瘦猴掉下去了。” 瘦猴只是个外号,他的名字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叫了,已经快要忘记了,突然之间已经想不起来了,脱口而出的只有他的外号。 “怎么办?”有人问大个子。 大个子沉默了片刻之后,道:“你们谁有手机?” 大伙儿吵闹了一会儿,但也没有见谁拿出一个手机来,学校不让带手机,而且这个时代,手机也是一个稀罕物,不是谁都有的。 大个子只好道:“咱们小心一点,不要再出意外了,现在是夜里,而且坡还这么陡峭,我们下去会更加的危险,不如这样,我们分一些人去找人帮忙报警求助,一部分人留在这里,等待救援部队。” 这个时候大伙都急了,大个子说出了一个注意来,大家都说好,可是怎么分工又成了一个问题,谁也不想留在这个没有遮风挡雪的地方挨冻。 马琳想要说什么,柳子归暗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慢慢的走到悬崖边上,探着身子,伸出脑袋,朝下面看了看,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隐隐约约听到河水撞击石头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只是风雪声太大,听得不很清晰。也没有听到什么人在下面呼喊。 柳子归手捏一个法印,一道波纹在手指间流淌,只是天色已晚,众人又在吵吵闹闹,没有人关注到他。柳子归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打了一个响指,那道波纹便荡了出去,大约十多秒的工夫,又有一道波纹弹了回来。柳子归一收手,眉头便皱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灵车

有时候往前走,就看不到来时的路了。 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大个子的威信就不足以镇压那些自私的心了,就在众人还争论谁和谁该留下来的时候,马琳就看到了第二个让她毕生难忘的情景。 第一个让马琳毕生难忘情景就是柳子归奔跑的样子,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天空中还有几朵白色的云朵,就漂浮在太阳下面,那一天马琳刚写完作业,走大门口喘口气,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她家大门前,金灿灿的,她就站在阳光下面,看着远处的山,近处的路,暗自猜测从近处到远处的距离。 这个时候柳子归像一阵风一样从远处刮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比午后的阳光还要灿烂,洁白的牙齿反射着阳光,闪耀着马琳的眼。不知道为何马琳觉得阳光下的男孩子特别的干净,看着他就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说来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气味居然也能用眼睛看见。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格外的奇怪,所以才会毕生难忘。 人生的第一次大多数都是美好的,第二次就没有第一次好,所以几乎人人都喜欢第一次,对第一次有着莫名的情感。 马琳的人生第二个难忘的镜头就很不美好,她看到了难以相信的事情,她回头往后面看的时候,来时的路不见了。 “你们快看后面!”马琳的声音中带着恐惧,长长的手指在风中哆哆嗦嗦的指着来时的路。 众人一回头,一个个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刚刚上来的时候,走过的路都是被积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世界是洁白洁白的,就连远处的灯火都掩映在一片白色当中,几乎很难在白色的雪地找出一户人家来。 但是现在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往后退出一百多米的距离,居然是一片灰黑色的世界,往前一点又是白皑皑的世界,黑白的界限断然分明,不得半丝含糊。 颜色不对还不会让这么多的人惊讶,让人惊讶的是,那片灰黑的世界里面居然有着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商铺鳞次栉比,家家户户门前都点着昏黄色的灯光,照映着挂在大门上的幌子,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是不是眼花了?”汪萍的声音有些打颤。 这里不应该是这样的情景,这里应该是白茫茫的一片,都是都是白皑皑的积雪,应该是自己熟悉的平原,平原有一条还算宽敞的公路,公路两边杂乱的竖起了高低不同的楼房。 “会不会是海市蜃楼?”有个人说道。 这里的人没有谁听说过大山上会出现海市蜃楼,他们只知道海市蜃楼只会出现在沙漠里,大山上只会出现鬼,只会出现妖,只会出现精怪,就是不知道还会出现海市蜃楼。 其实这里的人都不是笨,他们心里已经知道了自己可能遇到了传说中的灵异事件,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我想要尿尿!”一个男生说了这样五个字,但是没有想笑,因为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气氛沉默的难以呼吸。 “你们都怎么了,这不过是一副简单的幻象而已,瞧把你们一个个的吓成了什么样!”大个子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利,不用等暗中鬼怪做什么,这里的士气都消失殆尽了,所以他开始打气:“你们看这里面也没什么吗,一条街,恩,就是房子有点多而已,灯有点暗而已。” 这副情景很怪,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又像是在跟前,仿佛只要自己一抬脚就可以踏进去,又感觉自己好像一辈子都难以到达那个地方,距离感在这个时候已经虚化了。 大个子的话刚刚落下,就有喊道:“快看,那里有光,有车子,我们有救了!” 声音突然出现,还没等听清是谁喊的,声音就消失了,当然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注意是谁喊的了,几乎同时转过头来,看着路的那一边,果然有一道略带黄色的光芒照了过来,光芒移动的很快,像是车子的灯光。不一会儿果然在弯道的尽头出现了一辆大巴车。 大巴车和普通的大巴车一个样子,灰白色的外壳,长长的,大大的,从这群人要去的那一个方向驶过来,大巴车的灯光打的十足,晃的人的眼睛眯了起来也看不清大巴车里面的情景,只能看到灯光照耀的地方雪花横飞。 柳子归把马琳抱的更紧了,积雪这么厚,一般的大巴车哪能开的起来,能够在这样的雪地里开起来的大巴车必然不是一般的大巴车。 柳子归凑到马琳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待会儿别动,你也不要害怕,万事有我,我就在你身边!” 柳子归说话的时候没有去看马琳,并没有注意到马琳耳边出现了一道红晕,马琳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柳子归在身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 马琳长的漂亮,人又聪明活泼,在班上很有人缘,当然不缺少喜欢的她的男生,很多男生都很自信的跟马琳表白,不管是在初中还是在高中,但是马琳都拒绝了,她端详了每一个表白者的脸,但是都没有找到柳子归在阳光下的感觉。所以马琳通通都拒绝了。 当拒绝所有的表白者之后,马琳也曾暗暗思考过,自己是不是爱上了那个阳光下的小男孩,但是自己又没有爱过别人,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那个阳光下的小男孩。 但是当柳子归把马琳搂在怀里的时候,马琳更倾向于自己爱上了柳子归,爱上当年那个阳光下的小男孩。所以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柳子归的触感还是非常准确的,能够从深层次的去体会接收到的信息。 不管柳子归和马琳在茫茫雪地里有着怎样的感情交流,那些人都高兴坏了,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站在路边挥手呐喊,让司机停车,也不管大巴车开往的方向与自己要去的方向相反,也不顾大巴车开往的方向就是那古怪的灰黑色世界。 柳子归很不解,显而易见的问题,这群人怎么就看不到,难道这些人都自己一样脑子进水了,那就更说不通了,自己的脑子里的水是马琳灌得,他们脑子里的水是谁灌进去了呢?谁又有能力让男人和女人的脑子同时进水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上车

大巴车来了,风声却走了,只有大巴车轰轰的发动机声,细细的倾听还能从嘈杂的发动机声中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很轻,很柔。 大巴车在众人的期待下停了下来,大灯依旧很亮,刺的人睁不开眼,从前面看不清车内的情景,除了柳子归没有人在意这个,一个个欢呼的冲上了车,也没有去关心滚落在悬崖下面的瘦猴。 柳子归抱着马琳没有上车,而是站在灯光照射的边缘处,静静的看着,但是还是被最后上车大个子注意到了,在那里挥手,大喊。 “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上车走人咯,这里不安全!” 这里不安全,上车更不安全。柳子归站着不动,怀里的马琳却动了,挣脱柳子归的怀抱,在柳子归惊愕的目光中往大巴车走去。 柳子归感到一种恐惧,他都没有感觉到马琳什么时候中招的,他没有贸然惊醒马琳,他知道马琳被魇住了,这个时候若是贸然叫醒马琳,很容是马琳三魂出窍,七魄升天,到时候若是没有偌大的本事帮马琳重聚三魂七魄,恐怕马琳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魇是一种特殊的秘法,可以利用人心灵上某一个特殊的敏感点,然后加以诱导,使人进入某一种幻觉当中,不能自拔,可一旦被诱导之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术法自动失效,恢复正常。恢复之后,有的人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有的人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有的人则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 柳子归不知道马琳陷入怎样的一个怪圈当中,只有陪在她身边,随着她一起上刀山下火海。 车门大开,争前恐后的想要挤上车,生怕慢了一步就上不了车,留在这里,等所有人上车之后,车门啪的一身关上了。随着车门一声响,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除了柳子归和马琳。 马琳坐在后排靠窗户,柳子归坐在她旁边靠近走廊,大巴车一晃动,突然发动,而后又突然停止了,由于惯性,所任人都往前窜去,柳子归怕马琳的头撞到前面座椅的靠背上,从而受伤,连忙快速的半站了起来,挡在马琳和座椅靠背之间,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也没有稳住,被马琳这么一撞就更没有稳住了,歪在了车身和座椅靠背之间的角落里。 马琳的嘴撞到了柳子归的脸上,柳子归清楚感受到了马琳还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她的舌头很柔,很软,有一种如沐春风风感觉,然后又分开了。 “对不起!”马琳红着脸说道。 柳子归一愣,马琳醒了,那说明马琳被魇的原点就在亲自己,柳子归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诉说,于是就不说了。 “我被你亲了,你占了我的便宜!” 柳子归继续歪在角落里,也没有站起来,抬着望着马琳,一脸的懵懂与委屈,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马琳的脸更加的红了,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下去,道:“你是男的,被亲了又不吃亏!” 柳子归仰着脖子,道:“你这是性别歧视!” 柳子归开始打情骂俏起来,全然忘记了现在自己身处何地。 马琳咬了咬红红的嘴唇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柳子归想也没有想直接开口道:“我要亲回来!” 马琳狠狠的等着柳子归,然后一咬牙,闭上了眼睛,等待被临幸。柳子归也不傻,只是大部分时间里装傻,或者说他的性格就是喜欢装傻充愣。看见马琳闭上了眼,一溜烟的从角落里爬了起来。嘟着嘴,先是亲了马琳红扑扑的脸蛋儿,很柔,很软,感觉很美妙。 贴上去之后,柳子归就不想移开了,然后自然而然的找到了那两瓣红玫瑰上了,马琳呼吸一下就变得急促了,但是也没有拒绝。 这个时候,柳子归确认这是马琳的初吻,因为她一点都不知道应该怎样的配合柳子归,完全是柳子归一个人在那里演独角戏,只有靠柳子归的引导,才能继续下一步的剧情。 奇怪的是车内这么多人居然对这样公然伤风败俗之事视而不见,一个个脸上都挂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仿佛上了车,就找到安全的港湾,唯一点不好,就是这么长的时间了,车子还没有发动,有点担心是不是车子坏了。 “师傅,快点开车啊,不会是车子坏了吧?” 有人再高喊,司机师傅没有回答,倒是把忘情的两个人给惊醒了,马琳一把推开了不愿分开的柳子归,然后小声的说道:“你别这样,这里好多人!” 柳子归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他们都只是盯着前面的司机看着,没有注意到这一边,笑着坐到马琳旁边,道:“没事,没有人看见,对了,你还记得是怎么上车的吗?” 马琳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认真的想了想之后,道:“对呀,我是怎么上车的呢?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马琳说着还用手拍自己的头,柳子归连忙拉住她的手,道:“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点迷糊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马琳点了点头不说话了,然后靠着柳子归的肩膀上,突然间又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柳子归的脸问道:“你会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吗?” 柳子归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一句话,但是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不知道为何,柳子归说完这句话之后,心头有一阵失落,还没有他仔细去寻找失落的根源,大巴车已经发动了。 其他人看见车终于开动了,纷纷松了一口气。 “终于开动了,吓死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害怕!” 说完纷纷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汪萍站了起来,走到前方靠近发动机的地方,对着前面副驾驶位子上人说道:“喂,同学,我们能够换一个位置,我有点晕车!”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可以啊!” 声音低沉,大家听着有些熟悉,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只见他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着头,等到一只脚踩在发动机盖上的时候,才抬起头来,大家一看到他,像是冰冻了一样。 “瘦猴!” 汪萍尖锐的声音,在车内响起,然后连连后退,跌倒在车内的地板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下车 也不好

大巴车是一辆正常大巴车的大小,一边是双人座,一边是单人座,单人座和双人座之间是一条长廊,汪萍瘫坐在这条长廊上面。大巴车的服务很周到,车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地毯是红色,鲜红鲜红的,汪萍就坐在这鲜红的地毯上,却感觉坐在一块冰上面。 地毯的尽头就是大巴车的发动机,发动机外箱盖上也铺了一层鲜红的地毯,和车厢上的一样,红的刺眼。瘦猴一脚踩在鲜红的地毯上,另一只脚还在驾驶舱的坑槽里。抬着头看着大家。 瘦猴的头发上还雪渣,脸色苍白,两边的脸颊上还有许多粗劣的伤痕,狰狞的龇开,血已经不流了,森白森白的,血的残迹还留在苍白的脸上,眼圈漆黑,两个眼珠子通红通红,全是血丝,像是好几百年没有睡过觉一样。嘴唇乌黑,像是在几百斤高浓度的砒霜中浸泡过一样。 这个样子的瘦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活人。如果可以的话,都希望这是一场梦,然后自己一声尖叫就可以从梦中醒过来。 “啊!” “啊” 一声声的尖叫此起彼伏,但是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景象还是什么景象,这说明不是一场梦,而是一件真实事件。 “你们怎么了?” 瘦猴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保持着姿势,看着中尖叫的众人,用一种迷惑的语气问道。 “停车,停车,司机师傅!” 大个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开车的司机师傅竭斯底里的吼了起来,由于过于用力,脖子上的经脉都鼓了起来,一根根的像是一条条蟒蛇趴在脖子上。 司机师傅没有理他,速度不减的往前开去。瘦猴站在那里,有没有人敢上前去扯司机师傅,大个子急的直砸窗子,想要从窗子跳了出去,旁边的男生看到了,也跟着一起砸,不管是用手肘还是脚踹,出了砰砰的响声,玻璃就是没有碎,完好无损,质量好的出奇。 “操,这是防弹玻璃吗?”有一个人被玻璃的反弹力弹倒在地,忍不住怀疑这就是传说的防弹玻璃。 瘦猴见没有理他,他准备从发动机的机盖上下来,吓得坐在车厢板上汪萍不停的尖叫,双手撑着地,爬了起来,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漓,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柳子归把马琳抱着怀里,没有让她看这纷乱的一面。马琳把头埋在柳子归的怀里,偏着脑袋,望着柳子归的脸,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柳子归伸手抚摸马琳的头发,柔顺的头发从指尖滑过,丝滑的触感仿佛从一汪清泉从心底流过,笑道:“这样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没事,别怕,有我呢!” 大巴士突然间晃动了一下,像是钻进了一个膜里面。这下晃动的幅度很大,也很突然,站着的人都跌倒了,瘦猴也不例外,从发动机的机盖上跌倒下来,头先着地,摔成了两截,头颅像是球一样滚了好远,直到撞到了汪萍的身子,才停了下来。 车子的晃动,把汪萍从昏迷中摇醒了,迷糊的睁开眼睛,一抬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只见瘦猴的脑袋张着大嘴,像是在说什么,只是没有声音传出来,汪萍又啊的一声吓晕了。 车子晃动了一下,便停了下,车门也开了,车上的人连滚带爬的从车上爬了出来,最后只剩下柳子归抱着马琳坐在最后面的车位上,车门边上还有一个晕倒的汪萍,身上的衣服上还有许多脚印,在发动机箱边上还有瘦猴的头,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 “马琳姐,你把眼睛闭上,好不好?”柳子归说话特别的温柔,温柔的像一位淑女。 马琳乖巧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柳子归把马琳抱了起来,一步步的往前走,从汪萍的身上跨了过去,站在门口,又停住了,对着开车的师傅问道:“师傅,请问这是哪里?” 司机师傅对于别人的问话理也不理,但是对于柳子归的问话,还是回答了,转过身子,是一场苍白的长脸,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柳子归说道:“这里是驿站!” 柳子归报以微笑,道:“谢谢师傅,还有,师傅,你的假牙戴反了!” “是吗?谢谢,对了,下车之后,要小心女人!” 司机师傅说完这句话,就转回头去,捣饰自己的假牙,不再理会柳子归。 柳子归也不介意,低头看了看,发现瘦猴的头颅正张着嘴用力的咬自己的裤子,眉头一皱,一抬脚,把这个像球一样的头踢飞了。 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看昏迷不醒的汪萍,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掐在汪萍的人中上。 “你在干什么?”马琳闭着眼睛问道。 “我在叫醒汪萍,不管怎么说都是老乡,把她一个人放在车上,怎么说都不好!”柳子归轻声的说道。 马琳不说话,汪萍醒了,看着柳子归,先是叫了一声,叫的柳子归眉头有多深皱多深,声调高的可以冲上天了,叫的柳子归实在受不了了,大喝一声:“好了,别叫了!” 柳子归不知不觉使用了佛门的功夫,爆喝之声带有穿透之力,直接作用在灵魂上,汪萍立马停止了叫声,愣愣的看着柳子归不说话了,一脸懵逼的样子。 看的柳子归直摇头,道:“别发呆了,赶紧跟我下车。” “哦!”汪萍弱弱的应了一声,跟着柳子归下了车。 等到柳子归三人下车之后,车门啪的一声关上了,然后一骑绝尘的走了,这里是一个灰黑色的世界,天色是灰黑色的,房屋建筑也是灰黑色的,到了这里就看不到身后的雪白山头了。 “马琳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马琳睁开眼睛打量这个新奇的世界,一切都是灰色的色调像是走进了黑白电视机里面。那些人下车之后便不见了身影,也不知道却了哪里。 “柳子归,你是不是术士?”马琳对修行的世界也不是一无所知。 柳子归含糊其辞的说道:“算是吧!” “什么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汪萍似乎从那一声吼中回过神来了,似乎觉得刚刚那中表现丢了面子,说起话来冲冲的。 “这里,你没有发言权,要么保持沉默跟着,要么痛痛快快的离开!”柳子归对汪萍可没有什么好的耐心。 汪萍气鼓鼓的想说一些气话,但是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什么,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诡异

这是一个安静的世界,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也是一个单调的世界,灰黑色是唯一的主调,除此之外,再也无别的色彩,这是一个死去的世界。 “我们不能跟着那辆车回去吗?”马琳看着柳子归问道。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螃蟹只能横着走路,猫和狗只能靠四只脚走路,而那辆大巴车能开进来,却不一定能够出去,即使当这辆车再出现的时候,司机却不是那个人了,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这么说来我们出不去了?”马琳双眼中带着凄惶。 柳子归给她安慰一笑,道:“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我会带着你出去的!” “还要带、、带我出去!”汪萍开口的声音很大,但是被柳子归一看,声音又变小了。 “他们怎么跑的这么快,眨眼之间就看不到人了呢?”马琳听了柳子归安慰之后,心安定了不少,开始关心其他人。 柳子归摇了摇头,他也觉得奇怪,站在那里打量着四周。 大巴车停下的地方是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四周没有任何的建筑物,像是一个大大的平原,但是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极其的有限,这种的限制很奇怪,身后和左右两边都是模糊一片,像是打上了高度的马赛克,能够见的地方只有前方,那个方向能够看到很远。 沿着一条长街往前走去,便是在半山腰上看到了街市,灯火白如昼,却比白天多了一分昏黄,街上没有任何的人,但是所有的店铺都是正常的开业,门口摆放着许多货物。柳子归站的地方,就能看到那街道两边的摆放新鲜的水果。 水果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只不过这些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生气,就像是死去了一般。水果看上是挺新鲜的,但是瞩目久了之后,就会发现,水果表面的颜色好假,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只是画的很像而已。 一缕灰白色的烟雾飘飘渺渺的从街道的深处游了出来,这缕灰白色的烟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因为它是动的,也是目前唯一能够看到的属于活物的特征,所以在方灰黑色的世界特别的显眼,它一出来,柳子归、马琳和汪萍三人就盯着它看。 它也不害羞,看见柳子归三人,就飘了过来,还没有等它靠近,三人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香气诱人,垂涎三尺,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咕的叫了起来。 “什么味道,这么香,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香味,这东西一定很好吃。”汪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水从嘴角滴落都没有发现。 马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喉咙里也在不停的咽着口水,咕噜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柳子归也没有说话,虽然也闻到了香味,而且也觉得这个香味诱人,是他有生以来闻到最好闻的香味,但是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在很小的时候,四爷爷就告诉他,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某一些地方突出,就有地方有些缺憾,比如说他自己眼睛不好使,但是耳朵好使,老远老远的地方的声音都能听到。 柳四爷为了向柳子归证明他的耳朵好使,当着柳子归的面做了一个实验,他把自己的耳朵贴在墙壁上,然后告诉柳子归他的衣柜里面有一窝小老鼠,而且还没有长毛,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开衣柜看一看。柳子归开始的时候不相信,亲自打开了衣柜,然后在里面翻动,不一会儿,果真在里面发现了一窝没有长毛,没有睁开眼睛的小老鼠。 到现在,柳子归还能清晰的想起那一窝十多只小老鼠的样子,身上的外皮是红色的,是那一种白里透红,还带着一种亮色,不用使用什么手段,都能看到内脏。四只小爪子还没有能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只能趴在窝里,张着嘴叫,虽然这群小东西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它们却知道柳子归所在的方向,全懂张着嘴对着柳子归叫。 柳子归觉得小老鼠不用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很神奇,当时柳子归还不知道老鼠的眼睛没有睁开,而是觉得那些小老鼠都是瞎子,就像柳四爷所说的,眼睛不好使,耳朵就很好使,能够听见自己的存在。为此,柳子归想拥有如此神奇的耳力而一度想成为瞎子。 不知道为什么,柳子归闻到这个香味,脑海就浮现了当年看到的那一窝小老鼠,分毫毕现,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抓的那些小老鼠。 对着那些小老鼠的结果,柳子归已经不记得,也许全部活下来了,也许全部死去了,也许有些活下来了,有些死去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好不好,就看一眼!” 在柳子归出神的时候,汪萍突然开口说道,她用一种商量加撒娇的口吻,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柳子归的眼神还带着殷切的期望。柳子归看着汪萍这个样,也不觉得她讨厌了。 一个人都有很多面,能够为外人所看到的只有一面或者几面而已,不可能看到一个人的全面,现在柳子归不过是看到了汪萍的另一面而已,恰巧看到的这一面比较美好。 “好吧,我们一起过去,但是一定要小心,而且这里的东西不要乱吃!”柳子归再三的嘱咐道。 “好!”汪萍的头不停的点动,马琳也点了头。 三个人沿着香味的来源慢慢往前走去,汪萍倒是想走快一点,但是看见柳子归走的很慢,她也只能走慢,她现在只能依靠柳子归,汪萍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这一点相信强者都会喜欢,特别这个识时务的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这条看似没有尽头的街道不是平坦的,而是有着一个坡度,像是在上山一样。走在街道上,两边的店铺的门都是洞开,可以看见里面情景。 这里的店铺都是古朴的基调,里面的桌子和椅子,恐怕只有在非常古老的村庄或者特殊的博物馆里面才能看到。每一件屋子里的灯都是亮着呢,那些灯都是蜡烛,这些蜡烛点燃之后发出的光芒非常的亮,只不过奇怪的是这里面的蜡烛虽然是点燃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说道人影,柳子归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发现从灯光里经过的时候,自己没有影子,不仅自己没有影子,身边的马琳和汪萍都没有影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丢失了影子

正常的人看见别人没有影子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正常人看不见自己的影子是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没有影子只能是鬼,也只有鬼没有影子。看见别人死最多会恐惧,看到自己死是恐怖。 柳子归可以确定自己没有死,双手搂着马琳和汪萍的腰,即使隔着冬天厚厚的衣服,还能感觉到她们两个身上的温度,死人身上是没有温度的,所以她们两个人没有死。那么走在灯光下没有影子,只能是灯光的问题,灯光照不出人的影子来。 柳子归从来没有听说过世界有什么光不能把人的影子照出来,柳子归只能怪自己见识浅薄,他不会去怪这个世界丰富多彩,他不是一个刻薄的人,有错不会推到别人身上。 突然之间柳子归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大巴车司机临走的时候,为什么叫自己小心女人,而不是女鬼。 这里的女人并不多,马琳不是女人,她是女孩,汪萍也不是女人,她也是女孩,女人和女孩,柳子归还是能够清楚的分开。那么这里有女人吗?同自己一起来的那些人当中,是有一些女性,但是到底是女人还是女孩,柳子归没有仔细去看,他不关心,那些人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孩,和他都没有关系,甚至再次看到他都不一定认得,那些人和自己同过路。 从某一个方面来说柳子归对女人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三观,说起柳子归对女人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还是和他小学的老师有着非常大关系。 柳子归五年级的班主任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女人,**像西瓜,屁股想南瓜,一双眼睛瞪起来的时候像是两个大橙子,大的吓人,黄的吓人,说起话来声如雷鸣。柳子归很讨厌她,因为她老是找柳子归的麻烦。 那个时候总是说要搞什么素质教育,所以一天上完六节课之后,还要留下多上两节课外活动课,说是课外活动课,也不搞活动,并且还不让动,只能坐在叫里面用屁股磨凳子,每当这个时候,女班主任就会黑着一张脸,瞪着两个大橙子走进教室,然后大喊一声安静,等到教室里面鸦雀无声的时候,她就开始讲话。 她说话的时候,教室里面的窗户玻璃在哗哗的响,这个玻璃的响声搞的坐在窗户边的同学不胜其烦,柳子归就坐在窗户边上,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安静不下来,总是在那里动,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让自己不去注意玻璃的响声。 女老师的两个大橙子很好使,一眼就看到了柳子归在下面搞一些小动作,就把叫起来问话,女老师问话的方式很特别,她不是先问话,而是先对柳子归发一阵牢骚,说她也想早一点回家,但是教育局非要说要搞素质教育课,要提高学生的思想,她也没有什么办法等等。 女老师说的那些话,柳子归都能听懂,但是没有听进去,依旧站在那里晃着小脑袋。每当柳子归晃着小脑袋的时候,都是女老师怒不可止的时候,她就会问柳子归,雷锋叔叔说,不是人活着为了吃饭,而是吃饭为了活着。你怎么看? 柳子归哪能怎么看,就连雷锋叔叔也是最近才听说,他只能从最基本的地方回答,人活不活的没有什么关系, 一定要吃东西。 女老师哈哈一笑,露出两排黄黄的牙齿,随后宣布道:“咱们班上有人看上去和别人是一样的,但是却有猪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简称猪的三观。” 一个班上五十多个人,被宣布是猪猡的只有柳子归一个,当人那个女老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她也知道作为一名老师指名道姓的骂学生是一件没有素质的事情,在这个严抓素质教育的时候,没有素质是个最大的******但是谁都知道女老师说的就是柳子归。 柳子归所以很讨厌这个女老师,以至于他现在只喜欢高高瘦瘦的女生,就像江嫣然、蒋梦圆和马琳这样,当然汪萍那样的他也不讨厌。 对于没有了自己影子的这件事情,柳子归没有声张,他吓到了两位女孩子,他还是有一个怜香惜玉的心。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是一台阶,柳子归大致的数了数,足足有十八级,使用黑色的石头堆砌而成,看起来像是铁块一样,踩上去,每一级台阶都有不同的感受,有的冷,有的热,有的火辣等等,只是这个感觉很轻微,三个人当中大概只有柳子归一个人感觉到了,马琳和汪萍都被香味吸引,也没有别的精力去关注别的。 上完十八级台阶,是两个岔路口,一条往左边,一条往右边,香味就是从右边那里传过来的,所以柳子归他们走了右边那一条街道。街道也是用黑色的砖块砌成的,只不过颜色没有台阶所用的石料颜色那么深。 向右走了不到一里的距离,三个人就看到了一个铺子,灯光辉煌,比所有的店铺的灯光都要亮上三分,这间铺子也大了许多,足足有三个门面,门面前边是一个木柜台子,也是黑色的,上面用灰色的盘子装满了肉,摆满了整个黑色的柜子,香味正是从这些肉上散发出来的。 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大炉子,路子里的火还在燃烧,火焰是蓝色的,也不知道主人家用的是什么柴,居然会产生如此妖艳的蓝色火光。 美味在前,难能经得起诱惑,汪萍撸了撸袖子就要上前去吃肉,柳子归一手把她拉了回来。 “干嘛?”汪萍有些生气,有些不高兴,问道:“这么好的美味摆在面前,你拉着我干嘛?” 柳子归冷笑道:“你确定要吃这些肉?” “这些怎么了?”马琳也很想吃这些肉,只不过顾忌到柳子归的态度,没有敢表现的像汪萍那样直接。 马琳和汪萍看不到这些的原样,但是柳子归却看到了,灰色盘子里那看着肥美的猪蹄,其实就是人的脚,那一块块冒着热气的肉,其实就是人屁股上的肉,这些还不算,屋内路子还正靠着两颗人头,这两颗人头抿着嘴,眼睛睁着大大的,盯着一个方向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柳子归觉得还是不把实话说出来的好,笑着道:“这些肉有毒,吃了之后,会浑身起泡,泡里面全是浆水,三五天过后,浆泡破了之后,一股浓水流出来,又臭又猩,而且流到哪里,哪里就会又出现新的浆泡,直到整个人溃烂,方才休止。” 柳子归这一番鬼话吓的两个人花容失色,汪萍还有些不服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柳子归神秘一笑道:“我不告诉你!” 第一百八十章看不懂的地方

,精彩无弹窗免费!对于到了嘴边的肉却吃不上,这是一件难以言说的悲惨事件,特别当这肉看上去还是那么美味的时候,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怆。 马琳对于柳子归做任何的决定都是支持的,即使心里有着疑问,也会把自己的疑问当作强盗驱赶出去,然后再坚定不移的拥护柳子归的决定。 汪萍没有柳子归强,她是一个弱者,在这个地方一个弱者是没有什么人权可以讲的,她也只能听从柳子归的安排,即使她心里是有多么的不满。汪萍不敢反抗,但她还是可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嘟着一张嘴,然后跟着柳子归后面一步三回首,对着香气溢溢的肉恋恋不舍。 看着汪萍的样子,柳子归想要笑,最近柳子归总是爱笑,有时候笑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且笑的意味连他自己都难以拿捏。这个时候不好笑,因为汪萍正在气头上,万一认为柳子归的笑是一种嘲笑,火上浇油,直接暴走了怎么办。所以柳子归憋住了,板着一张脸严肃的说道:“你总会有一天感谢我今天的提醒!” “才不会呢!”汪萍一翻白眼,然后气鼓鼓一踢放在旁边的长凳子,这一脚真的很用力,一脚就把凳子给踢翻了,撞到黑色的柜子上,把柜子上的一盘香气腾腾的肉撞翻在地,那个肉看上去像是一个猪蹄子,圆通通的,像是一个圆形的木棒,咕噜噜的滚到了汪萍脚下。 “啊!” 汪萍接着大叫一声,那声音尖锐的就像黑夜当中闪电,同样的举世瞩目,在那一刻是当世无二的主角,想不注意都不行。马琳虽然说和汪萍两总是相互斗气,但是还没有坏到恨不得让对方死去的地步,所以一见汪萍叫的如此恐慌,连忙靠过去,看她怎么了。 汪萍没有怎么了,只是被吓到了,先前在车上神经已经被吓的大条了,即使看见脚下有一只人的脚,也没有晕过去,只是尖叫的停不下来。 马琳也看到了那只人脚,她也想叫,但是及时用手捂住了嘴,没有叫出声来。那只人的脚像是在水里面泡过几天几夜一般,浮肿,苍白,像是被吹胀的白色气球,里面已经看不到丝毫的血色。 柳子归走了过来,伸手把汪萍的张开的嘴合了起来。汪萍双眼中全是惊恐,无神而又无助的看着柳子归,然后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柳子归,然后便是大声的哭泣,每当哭一次,身体就颤动一次,即使冬天的衣服穿在身上,柳子归还是能够感觉到汪萍胸前的雄伟。 “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只脚而已,又没有把你怎么样!” 柳子归不说还好,一说,汪萍哭的更大声了。带着哭腔,一梗一梗的说道:“哇,好、、好恐怖,我、、我居然、、想要吃、、人肉,而且还是人的脚!” 柳子归只好再次好言相劝,但是不见有什么效果,于是来了一个猛,大喝一声:“不准哭!” 汪萍一愣,把哭声憋在嘴里,红着眼睛,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马琳看着汪萍的样子,于心不忍,走上前,用白白的大拇指抹掉汪萍挂在眼角的泪珠。 汪萍想哭,但是看着柳子归严肃的脸又不敢哭,她怕柳子归把她丢在这里,憋着嘴,哭着对着马琳说:“马琳你真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争,和你斗气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的,求求你原谅我!” 马琳拍了拍汪萍的背说道:“好,好,我们不吵了,我原谅你了,以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们两个扯平了,现在我们两个是好姐妹了,你也别哭了!好不好?” “嗯!” 汪萍哭着摸了摸眼泪,嘴里用力的嗯了一样,表示和马琳永结同盟。 柳子归翻了翻眼睛看了看上方灰黑色的天空,女人的世界真是复杂,比天地之间的奥理还有复杂。柳子归在抬头望天的时候,突然发现灰黑的云层当中有两轮红色的盘子,一闪一闪的,像是短路的灯泡,紧接着,安静的街道刮起了一阵凉意十足的阴风,吹的马琳和汪萍两个打了一个哆嗦。 柳子归来不及说什么,连忙一个肩膀一个扛起马琳和汪萍,朝一个隐蔽的地方跑去,不一会儿天空中就传来两声鸟的叫声,音调高昂嘶哑,像是喉咙里面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一个声音只能跑出半截来。 站在角落里面,柳子归把马琳和汪萍两个人藏在自己的身后,自己瞄着眼睛去看天空中,那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柳子归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看见过,它是有鹰的身子,灰色的羽毛,和天空,和这里的颜色都很相似,一对翅膀张开之后,遮天蔽日,一双爪子即使蜷缩在羽毛里面,也难以掩盖其锋芒锐利。 在鹰的身子上面顶着一个老人的头,看样子是长在上面的,从容貌上看去像是一个老妇人的头颅,鼻子很长,在鼻尖的地方还有一个弯弯的弧度,像是鱼钩一样,看着瘆人。柳子归看到那两道红色的圆盘光芒正是它的两个眼珠子,它的眼珠突出在眼眶外面,所以才会看着那么清晰。 这个奇诡的生物先空中盘旋着,低着脑袋看着地面,像是在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像一支箭一样射向了某一个地方,接着柳子归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某一个人的惨叫声,应该是某一个人被它抓住了。 柳子归又想起了大巴车司机临走前所说的话,小心女人,这个女人是不是指它,但是它怎么看都和柳子归所理解的女人相差十万八千里。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开始有人影开始晃动,那些原本开着门,空空如也的店铺里面也出现绰绰的人影,只是这些人影真的是人影,浓黑如墨,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大概的人的轮廓和一双大的出奇的白色眼珠子。 它们在店铺里面狂欢,喝酒、吃东西、划拳、打架、争吵等等,热闹极了,死寂的街道突然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但是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违和。 马琳和汪萍两个都看到了这些阴影灼灼的人影,吓得眼睛瞪的老大,张开大口,连忙又用手捂住了,把一声尖叫硬生生的堵在喉咙里面。 柳子归张开双手,把两个搂在怀里,轻拍两个人肩膀,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把手从嘴放了下来。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汪萍焦急而又迷茫的望着柳子归,马琳也同样的望着柳子归。(。) 第一百八十一章老巫妖

,精彩无弹窗免费!等了好久之后,柳子归才带着马琳和汪萍两个人从隐蔽的角落里面出来,那些漆黑如墨的人影对这个三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原先干什么,现在还是干什么。 该怎么办,柳子归也没有想好,他对这个地方也两眼一抹黑,心情和这里的色调一样,灰溜溜的,暗淡无比,想要从这里出去,只有找到出口。 柳子归虽然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样出去,但是在两个人面前还是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面带微笑的说道:“你们别慌,你们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特别嘛,权当来旅游一次得了,这次经历足够你们回味一辈子了。” “我能不能不要这次特殊经历,然后安全回家啊?”汪萍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着爱心泛滥。就连柳子归也对她报以微笑,道:“不能!” 柳子归现在实力大降,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心思注视着四周的情况,以便对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危险做出及时的反应,他也不敢让马琳和汪萍两个人离的太远,生怕自己不能照顾到。 柳子归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没有往回走,他知道出口一定不在刚刚进来的地方,但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方向,只能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碰碰运气。 其实柳子归心里出现了一个猜测,听大巴车的司机说这里是驿站,驿站这个词只有在古代才会出现,而驿站的主要功能就是传递消息和供官员休息的地方,那么这个驿站是不是也是这个功能呢?或者说这个驿站连接着阴阳两界,一端连接着传说中阴间,另一端连着阳间,传递着阴阳两界的消息,专供那些阴差在这里休息呢? 越想柳子归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心里隐隐的兴奋起来,能见到传说中阴间,那是不是传说中天庭也同样存在呢!自己是不是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呢? 人的心是一步步慢慢的变大的,穷的时候想要富,富的时候想要贵,饿的时候想要饱,饱的时候想要吃好的等等,人的欲望是不可能被满足的。 柳子归登上天台县土地爷的时候那种强壮的力量充斥着全身,从神魂到肉身,从细胞膜到细胞核,一丝一毫都有着强大无比的力量,在那一刻他感到一种充足感,但是等他适应之后,这种充足感便消失,同时他的心头也有些失落。 当然这么轻微的失落感还不是促使他想要得到更高神职的动力,能够使他如此上进的只有女人,远在京城的女人,京城与天台县相距有多远,柳子归心中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他只知道京城在北边,他在南边,中间相隔着无数重高山,他的神域即使在站在京城最高处都望不到的地方,想要强势的碾压那些反对的眼光和声音,就得把自己的神域压在京城的上空。 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江嫣然联系了,自从那一次通话之后,江嫣然再也没有给柳子归打电话。柳子归倒是想要打,但是每次拿起电话之后,又默默的放下去了,他的心里有一道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嫣然,他知道现在他给不了江嫣然的未来。 蒋梦圆也没有和柳子归打电话,柳子归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蒋梦圆的母亲江素素的缘故,一想到江素素,柳子归就觉得有一股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就更不敢给蒋梦圆打电话了。时间久了,柳子归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和蒋梦圆之间的伟大友谊,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已经生出了生疏感,每当想到这点,柳子归就觉得好伤心,整个的心情就不好了。 走在茫然的陌生街道上,一种熟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柳子归觉得心头闷的慌,他连忙咬紧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忍不住大声叫起来,从而招来一些古怪的东西,和那个人头鹰身的怪物一样的怪东西。 柳子归一想到那个人头鹰身的怪物,那个怪物就出现在了柳子归的面前,缩起了膀子,静静的站立在街道的正中央,一双红彤彤的眼珠子挂在眼眶外面,盯着柳子归三个人。 怪物的弯溜溜的尖嘴上还有一些红色的血迹,褶皱的可以夹死苍蝇的脸上还有一些肉沫星子,一双尖溜溜的爪子旁边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掏空了,只剩下肋骨支撑着皮肉,没有塌下去,七窍流血,眼睛还没有闭上,睁的大大的,凝视着某一个方向,就和炉子里的那两个头颅一样。 马琳和汪萍两个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本能往柳子归的怀里钻,柳子归也不拒绝,把两个人抱着怀来,眼睛毫不胆怯的望着那两颗突出来的眼珠子。 半响之后,柳子归试探的问道:“巫妖?” 柳子归明显的感觉到那两颗大的出奇,红的出奇的眼珠子缩了一下,站立在地上的爪子也紧了紧,在地上留下了几道白色的痕迹。 老巫妖没有说话,但是那个表现,柳子归知道它能够听懂自己所说的话,能交流就好。 “我想从这里出去,只要你告诉我出去的方法,我必有厚报!”柳子归正色道。 又是一段时间沉默之后,老巫妖终于开口了,它说话的声音很苍老,吐出来声音像是两张黄皮纸在摩擦:“本座不需要你的厚报,我只要你身边的两个小娃娃!” “不要!” 马琳和汪萍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往柳子归的怀里钻的更深了,抱的跟紧了,好似柳子归要抛弃她们一样,深深的恐惧如同潮水一样的包裹着她们。 “她们两个不行,你换一个条件吧!”柳子归拍拍她们两个人肩膀,示意她们两个放心,自己不会抛弃她们两个,无言动作,给了莫大的安全感。 “那你们就死在这里面吧!”老巫妖冷冷的说道。 柳子归眼睛一眯,脸色一寒,道:“你确定是我们死,而不是你自己!” 老巫妖冷冷一笑,道:“你不用在这里耍横,本座知道你的身份,自从你进到这里,本座就闻到了你气味,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每一个都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哼哼,不要忘记,你脚下的地方是本座的地盘!看来老鬼说的话不假,外面的世道变了,连你这样的小骡子都敢出来了,看来本座也该出去走一走了。” 柳子归眉头一皱,道:“你说的老鬼是谁?” 老巫妖道:“本座没有必要告诉你!你还是想一想该怎么出去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那一刀子扎的好深

,精彩无弹窗免费!一阵大风刮过,把地砖与地砖之间缝隙里的灰尘吹来起来,这些灰尘相对于这个地方的色调要白了很多,吹到了眼睛里,感觉有点辣,像是石灰粉一样。 “呜呜~~” 凄厉的风声响了起来,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声调各异,但都异常悲戚,真是听者心酸,闻着落泪。风很冷,吹在皮肤上有一种被砸伤的生硬的疼。 那些在屋子里吃喝玩乐的黑色人影在凄厉的风中慌乱起来,像是无头的苍蝇,又像是电波干扰之后的蝙蝠,乱成一窝粥,虽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但是,柳子归能够感觉它们在尖叫,在害怕,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大风吹过来,安静的街道一片混乱,混乱的不只是那些黑色的人影,还有看不见的气息,一个个的颗粒像是带着锋芒的利刃,划破空气发出爆裂的炸响,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连心跳都跟着加速,呼吸混乱,血液倒流,一种要死的感觉。 老妖婆的一双红色的大眼珠子蹦出两道猩红色的光芒,那个样子让柳子归想起了电视剧上罪犯被砍头的样子,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道鲜红的血冲天而起,一个头颅掉落在地,然后滚了几圈,沾上几根毛草。 老妖婆的眼光即有刽子手中断头刀的锋利,又有残酷的血腥味,有一种修罗降世的错觉。 柳子归感觉到一股如刀锋一样的气势直逼面前,似乎要在眨眼之间把自己劈成两半,那锋利的气芒刺的眉心疼痛。 在这一刻,老妖婆仿佛和这一方世界连在一起,不分彼此了,就像那一条石狗一样,在大地上,就是一方土地,柳子归清晰的感觉到这一方土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加持在老妖婆的身上,就像自己在神域当中借用一方土地的力量一样,仿佛老妖婆就是这里的土地爷。 柳子归不敢托大,在这个地方失去肉身,只凭接神魂能不能活下去,谁也不敢保证。心念一动,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眉心射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有米粒般大小,不到眨眼的工夫便有拳头大小,然后再也没有变大了。 “天灵灵,地灵灵,万物在道,福光普照,敕!” 柳子归轻声的断喝一声,拳头大小的土地爷敕符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轮明日升空,照耀万界,驱逐黑暗。那些跑的慢的黑色人影被这耀眼的金色光芒照耀,顿时身上蒸腾出缕缕黑气,在金色的光芒下如同港口灯塔,站在老远的地方都能够看见。 那些无形的锋利的气势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纷纷瓦解,如同冰雪融化,又像是被风吹走的细沙,不能伤害柳子归三人分毫。 柳子归的右手虚空一扭转,一道无形的力量突然间爆发,那些散射出去的光芒像是找到了组织,以一种玄妙的方式排列起来,在柳子归前方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金色巨剑。 金色的巨剑悬浮在空中,剑尖直指老巫妖,发出一阵阵犀利的声响,如同无数根细针在耳膜上刺动,一股浩如烟海的巨大压力以波浪的样子向四周荡漾开来,波浪滚过,尘土飞扬,就连堆砌在地面的黑色石块都被从地面上卷了起来,这一场有关天地伟力的巨大风暴。 然而大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还没有开始发力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失重感,不仅让人感觉身体不适,还让人有一种难以站稳的晃荡。 突然间,绝对的突然之间,金色的大剑就溃散了,像是被凿穿的冰块,从缺口的地方向四周蔓延出无数的裂纹,然后轰然炸裂,几乎连眼睛都来不及眨,就在那个千分之一秒之间,金色的大剑炸开了,变成更大的风暴向四周卷去,包括离得最近的柳子归。 在金色大剑炸开之间,柳子归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色,眉头突然的皱了起来,双目中有惊骇,有不相信,有痛惜,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感。柳子归的脸定格在多彩的色调上,然后就被失控的风暴刮飞,向后飞去,飞了足足有四五丈之远,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把身下的黑色的石块砸的裂纹满布。 脸上的感情色调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丰富多彩,难以一一读明,柳子归他也没有死,即使摔的很重,一口鲜红的血从嘴里吐了出来,洒在胸前,洒在地面上,冒出在在青烟。 柳子归艰难的抬起头,看看飞来的方向,那里还站着两道身影,既熟悉又陌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还没等说出什么,一口血又吐了出来,然后低着头看了看胸口扎的两把短剑。 两把短剑都是普通的短剑,若是硬要找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两把短剑比一般的短剑要长了很多,直接从柳子归的前胸穿到了后背,又刺到了身下的黑色石块上。 马琳和汪萍两个联袂而来,走到柳子归面前,两个人都有些愧疚的看着柳子归,脸上有些挣扎,有痛苦。看着两人脸上变幻的神色,柳子归突然间笑了,喉咙里放出呃呃的声音,只不过已经没有力气把那些声音从喉咙里送出来。 “对不起!” 马琳和汪萍两个人几乎同时对柳子归说出了这个三个字。柳子归僵硬着脑袋,看两个人笑,那个笑的意味很难拿捏。在公共汽车,如果有人这么对你笑,那就是他看上你的钱包。如果在领奖台上,颁奖嘉宾对你这么笑,那就是一种客道。如果在你掉进了茅坑,别人站在茅坑边上对你这么笑,那就是一种嘲笑。柳子归这么对着马琳和汪萍两个人这么笑,马琳和汪萍实在是猜不出来柳子归是个什么意思。 笑着,笑着,柳子归僵硬的头颅就垂落了,重重的摔在石块上。 然后,然后柳子归就醒了,猛的从雪地里坐了起来,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暗淡,天空一片漆黑,抬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旷而又寂寥,没有一丝关于人的踪迹。 柳子归低头看看自己坐地的地方,就是自己走出神域的地方,然后有看看自己躺了一天的地方,积雪都被自己捂化了,露出了黄色的土地,柳子归还发现在自己脑袋的地方有一块石头。 原来只是一场梦,虚惊一场,柳子归大口的吸着冷冽的空气,双目中尽是迷惑,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一场梦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事情的发展总是莫名其妙

,精彩无弹窗免费!人最好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因为人一旦清闲下来,总喜欢想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想多了,容易入魔,入魔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柳子归总是有意无意的给自己找事情做,不让自己闲下来。 盘坐在茫茫雪地里,周围荒无人烟,天地寂寥的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柳子归先没有追究那场莫名奇妙的梦,先是仔细的检查自己的身体状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乃是根基之水,断不可出现意外。 柳子归的身体很不好,虚弱的很,空虚的很,那些能够供使人发育成长的营养都消失了,现在躯体仿佛就是被丢弃的渣子,虽然没有什么糟粕,但是也没有什么价值,说是行尸走肉更为合适一点。 另柳子归放心的是梦中消失的神力,依然存在,只不过虚弱不少,这恐怕与离开神域有关。好在在慢慢的恢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起来和正常差不了多少了。 柳子归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躺在路边就像丢弃的垃圾一样,连看一眼的人都没有,更何况说是过来帮一把。真是世态炎凉,世情冷的和这大雪天一样。 其实这也怪不得别人,这么大的雪天,若是没有个急事非要处理不可,谁又愿意冒着寒风冰雪,行走在漫长的好似么有尽头的雪路上呢? 柳子归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残雪,看着远处高高的雪峰,他又想到了梦中的马琳,好像就在那个地方和马琳接吻的,那种感觉真实的就像在嘴边。柳子归哒了哒嘴,抿了抿嘴唇。他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梦见自己见都没有见过的女孩,而且还和她接吻,还想要和她结合。 柳子归觉得这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梦中的情景是那么的真实,自己还为那个可能并不存在女孩取了一个名字,想到这柳子归笑着摇了摇头,他听说男人身体内有一种东西叫做荷尔蒙,荷尔蒙这种东西一旦多了,人就变得不像人,总是会做成一些超出寻常的事情。柳子归觉得自己体内的荷尔蒙可能多了,而自己又没有做出什么超出寻常的事情,所有就做了一个莫名奇妙的梦。 柳子归大声的笑了两声,惨败的脸上多了几分轻松,他总会被自己似是而非的理由说服,然后没心没肺的丢掉那些难解的难题。走了两步之后,又一拍脑袋,梦中的情景总是像魔怔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刚刚剪掉一个镜头,又涌出了一个。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大巴车司机呢?如果真的存在,他说的那个小心女人是个什么意思呢?如果不存在,那么这个声音又是从何而来呢?” 柳子归此时像是一个神经病人,莫名其妙的问题总是在脑海里翻来滚去,柳子归觉得自己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个一场梦,这一场梦肯定有什么寓意。 叹了一口气,柳子归不会解梦,总能让那些烦人的问题缠绕自己的心头,迈开步子,向着章台镇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柳子归感觉很累,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普通人一样在雪地里行走,非常的傻。有个伟大的诗人说,黑夜给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天道给了柳子归一道敕符,他只是用来赶路。 一道金色的光芒倏忽的出现在柳子归面前,然后打了一个弯儿又出现在了柳子归的脚下,有一点像传说中剑仙,御剑而行,倏忽万里。柳子归并没有飞翔万里,只飞十多里的距离就落了下来。虽然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样的时间段里,野外不可能出现什么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放肆。但是天上的风实在是太大了,雪下的又大,极速飞行的时候,那些平时温温柔柔的雪花就像刀子一样,不仅痛,而且冷的不行。 柳子归出了神域之后,身体并不是多健壮,相对而言还没有一个正常人好,所以他只能落下来,像普通人一样用脚去丈量路途的距离。 上了一个山坡之后,来到了梦中的主要地点小天峰。小天峰是真的存在的,并不是梦中虚构的,也正是梦中的情景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虚幻的,真真假假的搅合在一起,就再也难以分清真假了。 柳子归在路上到最高点的时候,在路边发现了一个人。 即使现在是黑夜,但是大地还是一片苍白,在一片白色当中露出一点黑色的东西,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黑,只要稍微靠近一点,眼神再稍微好一点,都是能够轻易的发现。 雪花虽然落的很大,但是还没有能够把那些黑色掩盖。柳子归看着那黑色像是一个人的衣服,柳子归也没有靠近,在这样的环境里,贸然靠近一个不确定的东西,那无疑是做了一件蠢事。 柳子归一挥衣袖,一阵风吹过,吹起盖在表面的雪花,看了一个清楚,那是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见脸,脸深埋在雪花里。 柳子归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生气,连死气也没有,柳子归猜测,他身上的气息都被这茫茫的大雪掩盖了,或者被凛冽的寒风吹散了。 世间万物的气息都是来自天地,俗话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气,来自天地,最终还是归于天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气息,而每个人的气息又各不相同,即使是同一个人但是在不同时期也会有不同的气息,只是红尘浑浊,气息难辨,没有特殊的手段很难辨别。 柳子归站在远处,看着那趴在地上的人,想了想,又一推手,一股更大的力推了出去,把那个趴在地上人翻了一个边,柳子归这次终于看清他的样子。 样子看着很熟悉,消瘦脸蛋上胡子拉碴,好像在哪里见过,柳子归苦思冥想之后,终于星期来了在哪里见过,在梦中! 柳子归记得在梦中,自己晕倒晕倒在雪地里,有一个男人走过来,问了自己一句话,到底问了什么话,柳子归不怎么记得了,这个符合梦的特点,一个翻身,就有可能把梦中的东西忘的一干二净,若想多记一点关于梦中的事情,最好就是醒来的时候不要翻身。 柳子归的眼睛眯了起来,到现在他若还把那一场梦当作是真的一场梦那他就是真的傻子了! 柳子归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但是被谁算计了,怎么算计的,他不知道! 仔细看了看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叔,他已经死了,默默的感受一番,附近也没有什么鬼魂,想要找一点线索,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四章故乡故人

,精彩无弹窗免费!大雪的势头终于有减弱的趋势,三天之后终于止住了,天虽然还没有晴朗,但是已经没下雪了,只是风吹的厉害。 说实在的,下雪的时候还真不是很冷,雪一旦停下来,风就呼呼的刮起来了,像是割肉刀子一样,刮着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冷的要死。 好多人都死了,死了都是一些年纪比较的大的老人,他们苟延残喘还是没有能够熬过这样的一场大雪,在漫天雪花中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了传说中的世界,那里也许没有漫天的雪花,没有割肉一样的冷风,甚至不会有寒冷,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当然这样美妙的世界也许只有好人才能去,这样的世界被称为天堂。 陈教授即使裹着一层厚厚的绿色军大衣,但他还是感觉到很冷冷,他知道这是他身子骨腐朽的标志,说明自己大限将至。陈教授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死,但是生死这种事情可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要死的时候,一定是会死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上传说中的天堂。陈教授望着天空灰蒙蒙的云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人活着总是需要找到一个存在的意义,前辈半辈子陈教授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学习文化知识,后来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文物,到生命临终点的时候,陈教授认为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挖掘那座无名山上的无名古墓,以前的那几十年都是这一刻服务的。 九年前的那次特殊的经历并没有把这位年迈的知识分子吓倒,反而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斗志,像是燃烧的火焰,当然这个火焰也燃烧了他的生命。这一次他东山再来,准备充足,他坚信这一次绝对能够把这座无名的古墓的外套一层层的拨开,然后褪去它一层层的内衣,让它光秃秃的展现在面前。 陈教授也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古墓,其中有着超自然的力量,非一般人能够抗衡的,所以他也找了一个超自然的人,即使知道那个人不是个什么好人,甚至不是人,但是陈教授已经不在乎了。 柳子归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回到了章台镇,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余向男正在厨房里做着晚餐,嘴里唠唠叨叨的,柳往东在拿着铁锹在铲着门前的积雪。 柳子归的一声爸妈把柳往东手中的铁锹叫掉了,也把余向南手中的锅铲叫掉了,两个人都是一脸惊喜的看着从雪中走来的儿子。 “哎呀,小归,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回来的呢?我刚刚还在念叨,老天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回来呀!”余向南吧柳子归抱在怀里,捧着柳子归的脑袋,仔细的端详,看着是瘦了还是瘦了呢? “对呀,你妈一直在家里念叨,你出去了就不知道回来,半年来了,都不知道回来一趟,看看你妈?”柳往东在一旁故意板着一张脸说道。 “得了,小归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说他,哎,你这么说好像自己不想念小归一样,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念叨小归在学校过怎么样了,吃的怎么样啊,习不习惯啊!我耳朵都听着起茧子了!”余向南含著笑对着柳往东说道。 柳子归笑着看着父母在自己面前互相接着彼此的老底,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 下雪天,街上人少,柳往东和余向南夫妻两个人早早关了门,晚上余向南又加了几个菜,有鱼有肉,搞的跟过年一样,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往柳子归的碗里加菜,柳子归没有拒绝全都接受了。 柳栖凤没有回来,大雪封路,她就没有回来的车了,如果年底能够赶回来,就回来,不能回来就几个老乡在外面过年了。回到家里没有看到姐姐,柳子归有些失望。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苍白一片,白家的屋子在一片苍白中异常的显眼,白家的墙壁是灰色的,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岂是一场大雪能够轻易的掩盖的。 白明玉很早就回来,在下雪之间就回到了家里,还带回来了一个男朋友,高高帅帅的,开着一辆四个轮子的车回来的,车子就停在白家的门口,上面盖着厚厚的雪花,鼓鼓的,凸起在雪地里,像是一个坟头。据说白明玉的男朋友是厂里的公子,家里特别的有钱,就连白家门前的那条公路据说也是这位公子哥出的钱。 看着像坟头样的车子停在白家门前,柳子归的睡意就消失的而一干二净,脑袋瓜儿就清醒的无比,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柳子归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发现父母的呼吸平稳已经熟睡了,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开了门,出去了。 风在夜里似乎更大了,呜呜的,像是厉鬼的哭声。柳子归两只脚一深一浅的踩在雪地里,缩了缩身上的外套,向白家走去。走着走着,柳子归又停住了,他看了看自己脚下的脚印,皱了皱眉头,觉得这样大摇大摆去白家不好,因为他是准备做坏事的。 做坏事是不能见人的,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屠夫泥匠,要坏事的时候都会想尽办法掩饰,只不过身份不同,掩饰的方法不同罢了。聪明人与笨拙之人的掩饰方法也不同。 聪明人要做一件坏事,首先想到的是让别人去做,即使找不到别人给他去做坏事,自己做了之后,也会想尽办法让人觉得他人做的。愚笨的人想要做坏事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要让人知道,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干,做完之后就竭力的掩盖自己做的坏事,即是被发现了,也第一时间出来,自己说不是自己干的,可越是这样撇清,别人就越是怀疑,因为人总是相信自己比相信别人要多一点。 柳子归现在找不到别人给他做坏事,只有自己亲自去干。一吸气,提高身子,整个人儿就在雪面上行走,雪地里一点痕迹都没有,做到了真正的踏雪无痕。 柳子归费这么大的力气也不是去干那种天诛地灭,丧尽天良的事情,他只是想砸一辆车而已,柳子归看着那辆车非常的不爽,像是一根刺一样横在他的心里,扎的他生疼生疼的。 漂浮在四个轮子的车前,一抬手,一股无形的气浪在手中凝聚,然后用力的一拍,拍在车子身上,轰隆一声,车子顶部塌了下去,玻璃碎了。接着白家的灯亮了,柳子归赶紧消失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活着的意义

砸厂公子哥的四个轮子的车,柳子归只是图一时的痛快,一口气顺了之后,他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像是画在画上的图像一样,有没有人气味,全看当时画家的状态与技术。 一辆车好几十万,在当时来说,那是一家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是很多很多的钱,多的好多人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突然在夜间别人砸了,自然是轰动一方。 只是大雪封路,虽然及时的报了警,但是到了下午的时候,还是没有看见有警察过来,到是引来的不少的围观群众。看着那么围观的人群,和地上杂乱的脚印,柳子归的嘴角不由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砸了车之后,柳子归自然是要找个机会,看看自己的成果,昨天晚上走的太急,还没有看一掌下去有怎样的收获,今日抓到一个机会,不瞧上一两眼,恐怕又要添上新的一个塞子了。 车子被拍的面目全非,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车子的样子越是残破,柳子归嘴角的弧度就越大。柳子归觉得这一辆车坏的值,能够让自己心情舒畅,这辆车就具有了超现实的意义。 车子旁边站着三个人,白来才、陈七凤和白明玉,白来才愁眉苦脸,陈七凤在擦着眼泪,白明玉皱着眉头,清秀的脸蛋上全是煞气,柳子归没有看到传说中厂公子哥,老头头老太太,大叔大妈都是不少。 “这是谁干的呀!” “我猜这不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你们看这车子上的痕迹,像是一个掌印,像是有人从空中拍了一掌!” “哎,老江,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像手印耶!” “肯定是有妖魔作怪,不然这个天怎么下雪就下个不停呢,搞得我儿子都回不了家!” 、、、 乡村人自有乡村人的智慧,会联想,会挖苦。看到掌印模样的的痕迹,就想到了妖魔,进而联想到天气。看到这一小月里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车子废了,顺气的时候,还顺带挖苦一下白家没有儿子,只有女儿。 车子无缘无故变成了一堆废铁,白明玉自然是生气,但是乡亲的话更让她生气。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若是距离够大,那还无所谓,若是相差的距离在看的见的范围之内,那就是横看也不是,竖看也不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白明玉最近带着男朋友开着车子回来,让许多人都红了眼,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心里早就嫉妒坏了,也不知道编排了什么恶毒的诅咒。白明玉不会怀疑有人暗地里希望自己和男朋友开着车,出个车祸。 现在虽然没有开车出车祸,但是更可气的是,车子无然无故的就报废了,连一个原因都不知道。那些人看着废铁一样的车子,堵住的气儿顺了,然后就开始挖苦自己。 白明玉知道,自己的父母没有生儿子,是他们心里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自己这次高调的回来,也是想让父母在乡亲面前出一口气,生女儿不比生儿子差。生儿子有几个买的起四个轮子的车子,没有,在章台镇没有一个人买的起。 现在唯一能够撑得面子的车子变成了废铁,白明玉就在暴走的边缘了,那些个乡亲又丢了一个火星,一下子就点爆了白明玉。 “够了,你们够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辆车吗,废了就废了,我们买的起第一辆,就买的起第二辆,我们有的是钱,你们儿子有钱吗?啊!有钱吗!” 白明玉长得好看,发飙骂人的时候也好看,柳子归站在人群后面,看着白明玉骂人的样子,心里暗道,好看,真好看,不愧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 “明玉啊,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好啦,我们知道你男人有钱,可是有钱就了不起吗?”一个大叔对着白明玉的琼鼻唾沫横飞的说道。 “是啊,有钱就是了不起,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就是可以买车,买完第一辆可砸,砸完之后,可以接着买第二辆,如果高兴还可以接着砸!”白明玉说的特别霸气。 一个大妈笑了,大声的说道:“说的跟唱的一样,你说的那钱是你的吗?还不是你男人的钱,不要忘了,你的男人他也是带把儿的!” “你!” 大妈的一句话把白明玉气的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白来才知道这些人的嘴毒,就算是十个自己的女儿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站了了出来。 “够了,吵什么吵,明玉,你怎么说的呢,他们是你的长辈,你能这么跟你的长辈说话吗?还不给我回到屋子里去,别再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白明玉恨恨的看着白来才一眼,转身就走,只不过没有去屋子里,而是往外面走去,拨开了人群,白明玉看到了藏在人群后面的柳子归,先是一愣,然后撇头就跑。 “明玉,明玉!”白来才在后面叫了两声,但是白明玉就是没有回头。 “这孩子!”白来才叹了一口气,道:“她是一个晚辈,还是一个孩子,而且从小就在你们身边长大,她是什么性格你们还不了解吗?不都是跟你们学的一个样嘛,刀子嘴豆腐心,你们何苦来哉要和她计较呢!” “老白,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们的不是了?” “我有这么说过吗?” “但是你这话就是这个意思!” 、、、、 他们这些人在一起争论的样子,柳子归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他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看到了一堆废铁,柳子归觉得不虚此行,但是看到白明玉转身离去时那双红红的眼珠子,柳子归又有一些后悔自己的举动。 柳子归想了想了,还是跟着白明玉身后去了。 白明玉也没有去哪里,再说章台镇上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白明玉就沿着附近的那条小河逆流而上,这是一条记忆中的小河埂,一条记忆中不能忘却的小路。这一条小路,白明玉整整走了九年,这是她上学时走的路,小学和初中都是走的这条路,这条路是她的童年。 白明玉似乎知道柳子归要跟着过来,在一个弯道地方等着柳子归。等到柳子归跟上来了,白明玉又接着走,一直到走到了学校。 学校的大门没有锁,但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年关了,都放假了。操场上都是厚厚的白皑皑的积雪,上面没有什么脚印,看样子没有几个人过来。 白明玉走到一个大松树下,大松树下面有一个石桌和四把石椅,白明玉伸手扫了掉了石椅上的积雪,然后也不顾石椅的冰凉,坐了上去,看着柳子归从远方走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活着的意义(二)

回到家中,如果没有听说白明玉带回一个男朋友回来,柳子归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是蛮快乐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回来该干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着急去做。 鬼王在哪里?她是不是有帮手?柳子归一点都不在意,他不想把自己的大脑变得复杂,他不想做一个复杂的人。 天空中虽然没有飘落洁白的雪花,但是地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的迹象,在风的促使下,反而更加的结实,快和石头有一拼了,即使穿着厚厚的鞋子,踩上去还有一种膈应的感觉,咯吱咯吱的响,像是磨牙的声音。 偌大的学校,没有学生,没有老师,也没有什么校园员工,平日里看起来挺白的墙壁在雪地里也变的暗了起来。 白明玉坐在雪地里的石椅上,姿态优雅,洁白的雪花是一个天然的背景,简朴自然,有一种发璞归真的超然意味,此刻她仿佛不是什么尘世中的女子,而是端在云端俯瞰世间的仙女。 柳子归悠然而来,本来心中还带有一点傲气,但是一看到白明玉这个样子,柳子归心中那固有的一点点的骄傲轰然倒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柳子归在这个瞬间,刻意的端详起自己的心态,他觉得自己心理有疾病,只是这个病是间歇性的疾病,不犯病的时候,倒还好,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可一旦犯病的时候,那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正常的,但是内心的活动那可不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 思想这种东西一旦插上了翅膀,那就可以飞上九天云霄,而后奔流到海不复回。 柳子归想要打退堂鼓,但是看着白明玉那个态若悠然样子,柳子归有把收回的步子迈了出去,刻意的挺了挺胸膛,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然后踩着老爷步子,一步一释然的走了过去。 白明玉一直没有说话,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柳子归,眨也不眨,柳子归被她看的满身不自在,但是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柳子归没有吃过屎,不知道吃、屎是不是这个样子。 柳子归直直的站在白明玉面前,像是小学生犯了错误站在老师面前一样,表面上看去波澜不惊,但是内心里忐忑不安,惶恐不已。 “好久不见啊!” 细细算来,柳子归和白明玉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见面了。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等你感觉到它的存在的时候,它已经消磨了一切,特别是你在乎的东西。两三年的时间就那么轻易的磨掉了柳子归和白明玉之间的熟稔,所以过了很长的时间,柳子归方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管这句话说的怎么样,有没有水准,但柳子归已经很满意了,站在白明玉面前,还能说出一句来,至少在气势上没有输。 白明玉那乌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幅度很眼皮都没有眨,这些年过去了,柳子归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子了,站在这里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甚至认真计较起来,还要比自己高出那么一点点。 “那车子是你弄的吧!” 柳子归没有想到白明玉开口的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白明玉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平静,语气淡然,好似那辆车子不是她的一样,而是路人甲或者路人已的车,柳子归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什么车子?”柳子归装傻充愣,他嗅到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白明玉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柳子归,柳子归莫名的心慌,还有一丝胆怯。柳子归曾经认为自己已经和白明玉没有什么关系,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这个时刻柳子归的脑海里没有别人,只有面前这个白明玉。 柳子归连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喔,你说的是你家门前那辆四个轮子的车子吗?你不会认为是我把你男朋友的车子弄坏了吧,拜托,不要用着这种眼神看着我,那可是钢铁做成的车子,岂是人力能够随意弄坏的,而且还弄成那样报废的模样。” 白明玉叹了一口气道:“别人或许不可以,但我知道你,你不是普通人,绝对可以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当然我也只是指某一方面,不过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幼稚,你的成长只是体现在身高上。” 柳子归眉头一皱,眼睛一眯,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白明玉接着说道:“我这话,你也别不高兴,实话忠言总是那么的刺耳,忠言实话它是颗粒状的,能够像砂纸一样蹭磨人的耳膜,很痛,所以人都不喜欢听实话,也听不进忠言。” 柳子归不说话,他不想和一个女人去争辩什么,争辩是一件非常费脑力和心力的一件事,和女人争辩即使争赢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你和一个女人去争辩,别人知道了,会说你小肚鸡肠,一个大男人还要和一个女人计较,不划算,还捞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争辩说了,别人就会说你连一个女人都不如,怎么算都是亏。 “唉,这些话本不是我应该说的,但是我们毕竟曾经有过一段,虽然那个时候,我年轻不懂事,但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曾经交往的男朋友是这个样子,那样会显得我好没有眼光。我会被别人看不起!每个存在都有自己的意义,你应该找一找自己存在的意义和或者的价值,而不是把自己活着的时间尽做这些没有出息的事情。车子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不会说,应该没有人想到会是你干。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白明玉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快步的走了,留下柳子归一个人站在原地犯傻。说实在,柳子归有点后悔去砸那一辆车了,不该贪图一时的痛快,去做这么一件幼稚的事情,那平白的让白明玉看不起,说实在的,柳子归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柳子归望着灰色的天空,满脸的惆怅。 “活着的意义,哼哼,活着能够什么意义!” 柳子归自己对自己说了这样一句没有头也没有的话,然后大步的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梦中人

,精彩无弹窗免费!柳子归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回去的时候还是走白明玉走过的路。 这是并不是一条常走的路,因为这是一条小路,现在倒是通了公路,只是全是黄色的泥巴,走上一趟,难免会沾到衣服上,黄黄的,像是排泄物一样,总能吸引一些异样的眼光,那眼光仿佛在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在裤子上拉便便。这得多丢人啊!一看到这样的眼光,脸就不自觉的红了,还发烫。只是这一条路比较近,所以赶时间的时候还要走上一走。 这一条路已经被好多人走过了,积雪都已经被践踏的干净了,和大地表面的泥巴和在一起了,黏糊糊的,真的很像排泄物,而且像是很健康的那种排泄物。 柳子归虽然走在这样的路上,但是他的脚下没有脚印,他的脚掌与地面总有那么一丝的距离,让这条路的肤色沾染上自己,这是一件吃力的事情。但是柳子归需要这样一件吃力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觉得自己会发疯,心里堵的慌。 柳子归知道,他和白明玉之间真的完了,自从他手掌拍下去的那一刻,就注定自己与白明玉完了,或者说是他自己亲手拍碎自己与白明玉之间的微薄的感情连线。 从白明玉的姿态中,柳子归看出她刚开始的时候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的,只是后来变的冷漠,一种陌生的冷漠,那种冷比这天气冷多了,让他都要打起寒颤。 柳子归想要做点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发泄一下,但他只能憋着,因为这附近有许多人家,他得要顾忌一下这些人,他不能做到肆无忌惮的在人前疯狂。 在小路上方就有好多户人间,墙壁挨着墙壁,这样一来两家就可以省出一道墙壁来,也就省了不少的钱。这些人看见雪停了,都纷纷拿起家里的农具把谷场上的积雪处理掉,很多人在一起,很热闹,像是搞运动时候的样子。吸引着柳子归停了下来观看了一下。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把柳子归的心肝给刺激的不行了,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仿佛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因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齐肩的短发,精致的五官挂着一副灵巧的眼睛,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杵着锄头站在那里休息,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很美很甜,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子归梦中的马琳。 柳子归的异样自然也吸引了马琳的注意力,先是看了柳子归几眼,然后拿着锄头走了过来,走到了柳子归的跟前。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在柳子归的眼里不断的放大,直到把他惊醒过来。 “你没事吧!”马琳问道,声音清脆,和梦中的声音一个样。 “额,没事,我没事!”柳子归表现的有些呆傻。 马琳点了点头,作势要走,柳子归连忙道:“等等,马琳!” 马琳止住身子,脸上有一点迷惑的神色,迟疑的开口说道:“你知道我叫马琳?你认识我?” 柳子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是他掩饰的很好,马琳没有发现。柳子归装作很平常的说道:“是啊,我是你学弟,我比低一届,初中的时候我的教室就在你们教室的上面,每次去教室我都会从你们教室前面经过,所以时常能够看见你,见多了就认识了。” “哦,是吗?我记得好像上楼从另一边比较近吧,从我们教室门前经过然后再上楼好像有点绕路哦!”马琳面露思考的神色。 柳子归睁眼说瞎话,道:“我喜欢走远一点的路,你知道,读书的时候,没有什么活动,只能在教室里里面磨屁股,老是不运动对身体不好,我多走一点路就当是锻炼了。” 柳子归说完之后就有一点后悔,在美女面前说磨屁股这样的字眼似乎很不雅,但是马琳听了之后笑了,然后重复了一句道:“磨屁股?很新鲜的词!” 柳子归脸上的有点尴尬,他不想在说屁股了,一说到屁股就像蹲茅房的样子,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道:“也不是,我也是从别的地方听到的。我没有想到你家离学校这么近,几乎就是门槛里面和门槛外面嘛,早上上学一点都不用赶,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马琳笑道:“是挺近的,但是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该起早的时候还是要起早的,一点懒觉都睡不得的。” 说到这儿,柳子归感觉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这时候柳子归有点埋怨自己笨嘴笨舌,不过他还是绞尽脑汁的想把话题接下去,和马琳多聊一会儿,他很清楚出自己心里的那股贪念。 “不会吧,你是起早去学校开门吗?” 马琳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荡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道:“不是啦,我很贪玩,放学回家不想做作业,但是第二天需要交作业,所以只好早上起早来补作业了。” 柳子归也笑了,清秀的脸上荡开阳光一样的笑容,还是很好看的,这个卖相还真能卖一个好价钱。 “马琳,快过来帮帮忙,我一个人搞不定!”那边有个高高的男孩子在叫马琳。 柳子归没有去看,他的眼睛一直在马琳的脸上。 “那我先过去了!”马琳笑着说道。 柳子归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去忙吧,对了,我叫柳子归!” 马琳道:“我知道,你家是开百货店的!” 柳子归很高兴,他没有想到马琳居然知道自己,大声道:“对,你有时间可以找我一起玩!” “好的!” 柳子归雀跃的走了,但是马琳看着柳子归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因为她看到了柳子归走过的路没有脚印,马琳以为自己见鬼了。 “马琳,你怎么了?在发什么呆呀!”那个男子又在叫唤。 “哦,哦,来了!”马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儿,回去帮忙清扫积雪了。 饿了就要吃饭,渴了就要喝水,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看见马琳,柳子归就想要占有,同属于无可奈何的事情。柳子归控制不住自己插上翅膀的思想,也管不住精力旺盛的小和尚弟弟。 在马琳看不到角落,柳子归捏了捏的拳手,双眼中爆出两道精光。(。) 第一百八十八章古法

,精彩无弹窗免费!一连三天,柳子归都没有出门,尽管心中知道马琳不会来找自己,但是柳子归还是有些失望,对于不可能的事情总会抱着万分之一的期待,也就是传说中的奇迹,但是能称之为奇迹的事情,怎么会轻易的发生呢! 一张四方桌子,四把四脚椅子分列在桌子的四方,却只坐了三方,柳子归、余向男和柳往东,空缺的那一个那方向有一个二十四寸的彩色电视机,买了有几个年头了,上面的外壳已经有些暗淡了,今年有线刚刚升级,有四十个选择项,但是选择多了也不好,多了就不知道选择什么好了。 这个点不错,不用自己选择,电视台已经帮万千大众选择好了,打开电视都是一个样子,初看还以为是电视机坏了呢。 万年不变的表情,同样圆润的腔调,说着不同的内容。 主持播音人的声调柳子归自然是学不来,播的内容,柳子归也只能听了一个大概,无非是大家放心吧,困扰我们已久的暴风雪已经走了,明天就是守得云开见日月的日子,太阳要出来了,而且几万志愿者和人民子弟兵已经上路清扫积雪了,不出几日,道路就会被清扫出来,在外务工人员不用担心不能回家过年,大年晚上大家一定会在政府的帮助下回到家中,然后一家老小团聚。 “丫头终于可以回家了!”柳往东很高兴,他在看新闻的时候非常认真。 “这是个好消息!也不知道丫头在外面瘦了没有!”余向男也很想念柳栖凤。 热腾腾的菜菜,冒着青色的烟雾,缭绕而上,缠绵在灯光里,出现了一种魔幻的仙境,不似在人间。 只是望着空缺的那一方,心里总是感觉空了一块,到此刻,柳子归才想到为什么人们总是渴望团圆,在一刻柳子归似乎也找到了自己做土地爷的目标,或者说活着的意义。 “姐姐,肯定在外面吃苦了,外面哪里有家里好,我看要不这样,明年就不要让姐姐去外面打工了,不如在县城找一个店面做一点生意,你们也跟着去,这些年社会发展越来越快,咱们这个百货店生意却越来越差,已经快要被社会淘汰了,现在的人买东西都喜欢去大超市,觉得那里的东西好,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店面了!” 柳子归心念一动,以在县城现在的本事,弄一个店面,调节一下风水,打造出一个旺铺出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比放任姐姐在外面吃苦,放任父母在镇上劳累要好的多。 “你这孩子说的倒是轻松,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县城里好一点的店铺哪是我们这种无根无基的人能够得到的,差一点的店面那是赔钱货,我们这些年也没有挣到几个钱,若是全赔进去了,你拿什么上学啊!”余向南快言快语的说道,显然她已经在柳子归说这件事情之前,就考虑过了类似的事情。 “妈,话不能这么说,世界这么总有一些漏网之鱼!”柳子归笑着说道。 柳往东咽下一口饭菜,道:“小归啊,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比较好,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全然你碰见。” 柳子归道:“我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在县城交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在县城挺有势力的,有他帮忙我们绝对可以在县城站稳脚根的,你们放心吧!” 柳往东脸色变了变,道:“小归啊,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辈子能够平平安安,你最好还是不要和道上的人交往比较好,你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让你妈该怎么活呀!” 柳子归一愣,然后恍然道:“爸,你想哪儿去了,我那朋友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只不过生意做的比较大而已,而政府关系比较好。你知道的,我跟着四爷爷和十三爷后面学了不少本事,帮了他一个忙,所以他才对我另眼相看的,你想哪儿去了?” 柳子归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如果真是这样,去县城也好,至少我们一家子可以在一起!” 柳子归到:“对,对!” 余向南道:“还是等丫头回来再说吧,这是一件大事,必须家里的每个人都要同意才可以!” 、、、 现在的天气预报比以往的时候要准确的多,说天晴,第二天就出了太阳,强劲的风儿把天上的云朵都吹散了,一整块的云朵被吹的一块块的,像是一块块的蛋糕,飘荡在天空中,灿烂的阳光从云与云之间的缝隙射了下来,斑驳的阳光把大地分割的支离破碎,一部分人生活在阴暗处,一部分人生活在阳光里。 太阳虽然出来了,但是风依旧刮的很大,从西到东,一扫而过,许多粗壮的枝丫都被风折断了,只有一些坚韧的树皮还连在上面,在风中晃悠悠的,像是一具上吊的死尸,晚上见到了还怪吓人的。 就在这样大风的天气里,柳子归站在风中,看着马琳从小河埂上走来,她依旧穿着那件大红色的外套,带着一副眼镜,鹅蛋一样的脸蛋上带着被风刮起的红印,特别是在鼻尖上。 开始的时候,柳子归以为自己在做梦,自从那一场梦之后,柳子归就会经常把现实与梦搅合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梦,什么时候是真实。 “柳子归!” 一声呼唤把柳子归从那种似梦非梦的状态中叫了出来。 “马琳,你来看我的?”柳子归有些惊喜,脸上全是笑容,眼镜眯成了一条线。 马琳笑着说道:“算是吧,我是来买东西的,看你只是一件顺带的事情,我这么诚实,你不会介意吧?” 柳子归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实话是颗粒状的,有些膈应人,但是人的身体结构特别好,能够让各个部位单独的活动,心里完全可以这样想,然后嘴里却可以说成那样。 “怎么会,再说我也没有理由怪你呀,从逻辑上来说一点都讲不通嘛!” 马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脸上两个酒窝更甜了,道:“可是你的表情却告我,你很介意这件事情啊!” 柳子归一摊手,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道:“哎呀,你做人怎么能这么诚实呢!太诚实的人会没有朋友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古法(二)

这个世界很复杂,如果一件事情不是某个人做的,然后说是这个人做的,这个就叫做冤。纸盒子里面没有人,然后有一个人拿了一块红布或者黑布遮盖在上面,再然后掀掉盖在上面的那一块布,从里面蹦出一个人来,这个叫做无中生有,所有人都叫好,包括观众和当事人。 都是把没有变成有,同样的轨迹,却有不同的结果,这个让人很迷惑,为了解除大多数人的迷惑,于是就有了一个区别对待,不同人做同样的事情,却有不同的结果。 比如说,同样的一个人女人却不能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和自己的老公上床,那叫做恩爱,和除自己老公之外的男人上床,那就做偷人。 就在柳子归和马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钟锣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小孩子的声音等等五花八门的声音都汇聚在一起,嘈杂的让人难以听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琳本想反问一句,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但是这样一来,就少了一分属于少女的矜持,所有马琳没有这么说,而是故意把自己端的很高,她是这么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诚实的人只和诚实的人做朋友。言下之意就是你认为我们朋友,那是因为你不够诚实。 柳子归听了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刚刚说谎被马琳发现,这个时候再说自己是一个诚实的人,那得需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啊,柳子归脸皮没有那么厚,所以只能讷讷的不说话了。 这时候的钟锣声倒是解除了柳子归的尴尬。 “这个年代还能够听到钟锣声,肯定是出大事了!”柳子归赶紧转移话题。 马琳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道:“现在还能找到钟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于马琳这句话柳子归特别的认同,钟锣这种东西,柳子归只有在电视看到过,现实中还真没有见到过,突然之间有一种的念头想要见见钟锣的样子。 听着声音由远而近,应该是朝这边过来了,其实章台镇很简单,三条大马路从三个方向汇聚到一点,然后所有房屋都是沿着这个三条马路建造的,所以不管是从外面进来,还是从镇上出去,都必须经过其中的两条马路。听着这个声音的来源就在柳子归所在的这条路上。 中锣声并没有让柳子归和马琳两个人等多久,便出现在了视野当中,那是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面带愤怒,一身的怒气,拿着钟锣的人走在最前面,柳子归看到传说中的钟锣,只是一块灰色的圆形铁块而已,柳子归有些失望,但在人群的中间柳子归看到有两个人显得有些特殊,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男人头顶上带着一个用纸做成大大帽子,帽子的顶做的很高,有一种直插云霄的趋势,上面用黑色的毛笔写着奸夫两个字,身上也没有穿衣服,只有一条内裤,还是大红色的,和马琳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面容憔悴,脸上还有许多伤痕,伤痕的样式各样,应该是不同凶器留下的痕迹。男子身上的肉并不多,能够看到身上的一个个骨头。手上还拿着一个棍子和一个铁簸箕,一边走还一边敲。 女人的样子看着要比男子好一些,披头散发,看不见面容,不过从她的外貌看的出来她的状态应该不是很好,胸前挂着一个大大的纸牌子,上面写着两字,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勉强能够遮住身体,看样子他们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是有人故意这样安排的,大风吹过来,撩起女子的头发,在惊鸿一瞥之中,柳子归看到了那女子的容貌,虽然面容憔悴,但是姿色不错。 这些人一边走,还一边往这个一对男女身上扔东西,有鸡蛋,有菜叶子,还有一些柳子归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柳子归和马琳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这是传说中的游街呀,这种情景不只是遥远的古代和电视剧中才能出现的吗? 马琳和柳子归两个人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惊讶,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 两个人在路边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过,知道后面有人解释,方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原来这一男一女是小叔子和嫂子关系,哥哥外出务工,常年不在家,小叔子倒是常年在家,看见嫂子在家没有个男人,许多体力活儿都没法干,但是不干又不行,只能咬着牙坚持,小叔子看着不忍心,于是就上去帮忙了,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感情这种事情一旦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就必定会上床。 上床睡觉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若是上床的时机不对,那后果会严重。 男欢、女爱,上床**,本事一件正常的事情,这两个人错就错在上床的时机不对,被人抓住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正常的事情也变的不对了,错在不在他们,而在于时间。 据说抓到他们两个偷情的人还是他们亲房的小叔叔,他们被抓到了之后,在这位小叔叔的主持下开了宗族大会,然后决定游街,把这对在不对时间段里结合的男女游街。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为什么这家人要把这么大的家丑搞的这么轰轰烈烈呢?实在是令人费解! 这个冬季怪事特别的多,先是老天无休无止的下着大雪,然后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出现一些令人费解的怪事。柳子归暗自猜测,大雪天不好活动,精力过剩,荷尔蒙过多,所以才会出现这些超乎正常人想象的事情,如果这么一想,那么这些奇怪的事情就都不奇怪了。 那些人走过了,马琳和柳子归两个人没有跟着过去,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马琳的一身红色衣服红的有些刺眼,柳子归一双眼睛就一直落到在马琳的身上。 “你看什么看?”马琳问道。 柳子归答道:“我在看你的衣服!” 马琳皱起了鼻子,模样可爱极了,用一种撒娇的语气道:“我以后再也不想穿红色的衣服了!” 柳子归嘴角含着笑,道:“为什么,你穿红色的衣服挺好看的呀,特别是这种大红色的衣服,不仅好看,而且和刚刚那两个人穿的衣服很像!哈哈!” 马琳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说道:“柳子归,你说什么呢?” 柳子归道:“我这不是为了向你靠近嘛,实话实说而已呀!” 马琳骂道:“你混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世界大的让人恐慌

混蛋的这个词有很多种意思,不同的人说,有不同的意思,听得的人不同也有不同的意思。当恋爱中的女人对自己的爱人说这样的词的时候,那是一种撒娇。当两人没有特别亲昵关系的时候说这个词的时候,那就是骂人了。 可是柳子归说马琳是一个诚实的人,诚实人说的话,那就是一个事实,所以马琳说柳子归是一个混蛋的时候,柳子归可能就真的是一个混蛋了。但是柳子归自己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马琳是一种撒娇,对自己撒娇,这表示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一种亲昵的地步。 一阵大风吹来,刮落了许多树枝上的积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这股冷风来的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就从张开的口中钻了进去,灌的马琳满脸通红,差一点背了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柳子归连忙走到马琳前面替她挡住了冷冽的寒风,道:“赶紧进屋吧,外面的风太大了!” 马琳咳嗽了两声之后,点了点头,跟随着柳子归进了屋子。 店铺里只有柳往东在忙着,余向南去白家了,柳往东在招呼其他的人,并没有看到马琳进来,所以还是只有柳子归招呼马琳。 到了屋子里面,暖和的空气让马琳稍微的顺了一点气,也没有多停留的意思,这样的天气,谁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待一刻。 马琳是真的来买东西,而且只买了一包白盐,这个让柳子归有些失望。柳子归连一个送她的理由都不好找。 找不到理由,柳子归就没有去找理由了,直接跟着马琳后面出去了,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马琳。走到一半,马琳转过身子道:“你跟着我干嘛,我又没有糖给你吃!” 这句话让柳子归很不高兴,什么叫做我又没有糖给你吃!柳子归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马琳这句话有一点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但是他不能去恨马琳。因为马琳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没有没有糖,对于说实话的人,你可以不喜欢,却也没有理由去恨她。对于不能恨的人,只能去爱她。 柳子归裂开嘴一笑,道:“我不吃糖了,我已经过了吃糖的年纪!” 马琳噗嗤一笑,道:“你真可爱!” 柳子归道:“你看到我的本质,你是懂我的人!” 马琳道:“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一点都不懂你,之前我只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就在上一次在我家门口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鬼呢!” 柳子归有些诧异,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吗?” 马琳道:“这个和长相没有关系,我不是以貌取人,虽然我承认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但是认为你是鬼,绝对不是你长的不好看,而是因为你走路没有脚印,很难想象一个人在雪地里走路居然可以不留下脚印!” 柳子归的关注点与马琳的所说的重点并不一致,柳子归只在乎马琳对自己的态度,道:“绝对不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那还是我长得看不好了!” 马琳一愣,然后笑道:“你就这么在乎你的外貌吗?” 柳子归道:“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我在乎你对我的评价,俗话说相由心生,你对我外貌的评价直接反映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马琳笑意更浓了,两个酒窝窝在两颊浮现,格外的甜,道:“相由心生,好像不是这么解释吧!” 柳子归急忙道:“哎呀,你别管这个词怎么解释了,你快对我做一个评价,然后我就告诉为什么我可以在雪地里行走而没有脚印!” 马琳被逼无奈,只好对柳子归做出一个评价,至于这个评价有没有走心,那只有马琳自己知道了。 “你长得挺好看的!” 柳子归瞪大了眼睛,道:“没有了?” “没有了!” 柳子归有些不敢相信,道:“你对我评价就这么几个字!” 马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要不然呢?我才认识而已!刚刚才确认你不是一只鬼!还不知道你是不是人呢!” 柳子归敢发誓,如果马琳是一个男的,他绝对出手揍他,但是马琳是一个女的,所以他只能打自己,但是打自己又舍不得下狠手,所以在自己的头上轻轻的拍了几下,然后又问道:“你怎么确认我不是鬼的?” 马琳道:“因为你有影子,而且你说话的时候,嘴里会喷出白气,说明你是有温度的!” 柳子归皱着眉头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不能确定我不是一个人呢?” 马琳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道:“这个世界很大,物种相似的很多,比如说鹧鸪和鸽子就很像,我时常分不开这个两个物种,说不定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种物种像人类一样,都是两条腿两条胳膊呢!” 柳子归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大声道:“我当然、、当然不是人了!” 柳子归本想说自己是人的,但是一想,自己现在真的不能算是人了,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胳膊卸下来,然后又能接回去,还没有伤痕。也没有人可以不吃饭不喝水就能活下去,但是柳子归就能,所以他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马琳笑了,不仅脸上露出了酒窝,还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问道:“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柳子归状若疯狂,道:“我是神啊,我是一位神啊!” “呵呵呵、、” 马琳呵呵的笑了起来,先是小幅度的咪咪笑,然后是微笑,最后是张扬的大笑,身子笑的微微颤抖起来。 柳子归一看马琳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是怎么,柳子归看不懂,为什么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呢! 既然马琳不相信,柳子归也不会强迫马琳去相信,突然之间,柳子归觉得自己与马琳不可能有伟大的友谊,因为彼此之间缺少最基础的信任。 虽然柳子归觉得和马琳之间没有什么伟大的友谊,但是还是可以有其他的关系嘛!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不是只有伟大的友谊!况且柳子归与蒋梦圆和江来喜有了伟大的友谊已经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两只鬼

大风刮了起来,就很难熄灭,但是它若是要真的想要消失,就会突然间消失,找也找不到,它是一个极端分子,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它。 可是这一阵大风来的十分的古怪,它就在马琳哈哈哈大笑的时候,从旁边的小山丘上刮了过来,穿上山丘顶上的松树林,松树上还有很多很多的积雪,风一吹过来,就全都簌簌的落了下来,哗啦啦的如同一场超大的暴风雨,铺天盖地,忽然而至,顿时整个世界就变了一个样。 像是一条发狂的蛟龙,从远处呼啸而过,盘旋而起,在空中肆虐,然后又落到地上,雪花曼舞,有一种塞外的狂野,那是波澜壮阔的美。 这一阵风它很冷,而且是那么一种阴冷,冷的有一种针扎的刺痛感,这一种刺痛感,让柳子归顿时提起了精神,这是他熟悉的感觉,那是有厉鬼作祟。 柳子归还没有察觉到厉鬼在哪里的时候,一阵人形的风儿,从山丘上刮了下来,一下子就扑到了马琳的身上,马琳的身形一震,像是被电击了,浑身颤抖,好一会儿才停止下来。 停了下来的时候,马琳已经换了一个人,低下的头儿,慢慢的抬了起来,首先能够看到的是一双眼睛,乌溜溜可爱的眼珠子不见了,只有一双往上翻的只剩下白色的珠子,只是这个双眼珠子的质地比较好,不像死鱼的眼睛,反而像珍珠。眼袋是黑色的,脸是白色的,苍白如同一张白纸,嘴唇乌黑,像是熟透了桑葚的汁水沾在白色的衣服上,浑身上下透漏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你是谁?”柳子归透着煞气问道。 “嘿嘿嘿、、、”马琳诡异的笑了起来,大约笑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才缓缓的说道:“我是谁?我是谁呢!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此时的马琳说话的声音像是加了重音的效果,说一个字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重复,然后你的耳朵里全是她的声音,却不美妙,而是一种折磨,她这个是一种魔音,听了之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柳子归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横着听,竖着听,怎么听都那么刺耳呢。 “不知道,好了,我也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只要你从这具身体出来,我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放你一条生路,好让你投胎重新做人!”柳子归虽然说的很认真,但是从他那清秀的脸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煞气,也看不到任何威胁震慑之力,有一点咬人的狗不叫的意味。 所以马琳笑了,低着脑地,斜看着柳子归,脸上有一种阴冷,看着挺瘆人的,道:“哈哈哈,为何你们都要逼我?难道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不过没有关系,我现在不怕你们了,我现在要把你们杀死,让你们永不超生,生生世世在我的脚底下挣扎!” 柳子归从马琳身上感觉到了冲天的怨气,那一身红色的外套外面既然散发出一阵阵缭绕的黑色雾气,仿佛有着很高的温度,就脸寒冷的空气都被烤的曲折,远远看去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马琳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像是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站在附近有一阵被炙烤的感觉,有一种难以忍耐的灼烧感。 “死人了,死人了!” “谁死了?” “刚刚那两个游街的人男女死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 “好像是撞死的,在大桥前的石墩上撞死的!” 、、、 柳子归远远听到了有人在惊呼,顿时知道了面前这只上了马琳身上的鬼是谁了! “你就是刚刚那个!” 柳子归不说还好,一说这个词,马琳齐肩的短发顿时倒立起来,像是受到刺激的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柳子归怕伤害到马琳,又连忙道:“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不是,你不是,你是良家妇女!” “你们才是,我们是真心相爱,难道爱也是错吗?啊!啊!” 越是解释,越是安慰,就越糟糕。马琳仰天啊啊的叫了两声,突然间双手张开,一股无形的力量爆发出来,从马琳到柳子归之间的雪花呼呼的飞舞起来,与自然中的大风搅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怪兽,张牙舞爪的朝柳子归扑了过去。 柳子归也不惧它,手捏一个法印,从兜里飞出一道符咒,黄色的直指,红色的笔记,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细线拉着它悬浮在柳子归的面前,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爆出一道强大的力量,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锤,嘭的一声砸在扑来的怪兽身上。 这个怪兽也只是中看不中用,一砸就碎了,金光闪闪的锤子还是好好的,依旧是金光闪闪的,去势不减,继续朝着马琳砸去。 也不见马琳有什么动作,那些悬浮附近身边炫光猛地向胸前凝聚,变幻成一只像猫一样的爪子,然后猛地向前踩去,去势迅猛,呼呼的炸响,既然盖过了狂躁的风声。 嘭的一声巨响,直接在两人中间炸开,小河埂直接裂开了,摇摇晃晃,然后轰然倒塌,在一片白茫茫的中,马琳的身形消失了。 柳子归一踩大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如同一支箭一样射了出去,然后伸手一捞,在空白无影的地方拉出了一道人影来,正是马琳,只见她回头张开嘴对着柳子归狰狞一吼,一只手一下子就挥了过来,柳子归反应更快,抓住了挥过来的手,然后一扭,直接把她的手拷在了身后。 猛地柳子归又松开了马琳反扣的手,向旁边跳了出去,在他刚刚待的地方,又出现到了一道身影,正是那个男人,被称为奸夫的人。 “你们倒是感情深厚,作了鬼也形影不离呀!”柳子归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柳子归一张手,嗖嗖的从他的兜里飞出八道符咒,悬浮在自己的四周,然后忽悠悠的旋转起来,如同一个大盘子在头顶旋转,而后柳子归伸手一指,那飞旋的大盘子便朝着两只刚刚新鬼飞去。 大飞盘的飞的速度很快,把地上的积雪全都绞了起来,盘旋在大飞盘的附近,一种玄妙的方式结成了一朵朵大大菱形的雪花,透露着深深的寒意,仿佛连骨头都能冻裂。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胡媚儿

天上下雪了,河里的水结冰了,说明天气冷了,所以冷就这么直观的被看见了。但是冷不应该被看见,只能被感觉,就应该突然间感觉浑身一哆嗦,然后血液不流了,冻成冰渣了,体积变大,撑开血管,划破皮肤,鲜红色的冰渣露到皮肤外面,而骨头就应该直接冻裂,像是用凿子凿过的一样,裂纹满布。这种寒冷应该被称作绝对零度,就在你还没有察觉到冷的时候就已经死去。 那盘旋在空中飞舞的雪花绝对有着绝对的零度,就连施法者自己也感觉到皮肤上的痛,像是被刀子割过的一样。在无意识之间,柳子归与天地之间的大道有了零距离的结合,然后把这个冬天的寒冷放大的了无数倍,这也是柳子归自己没有想到的。 在和大道结合的那一刻,柳子归是茫然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双眼看着这个世界格外的清晰,然后心念和天地之间的某一个东西结合在一起,融为了一体,合二为一之后,感觉自己是麻木的,若是说自己是一尊木雕,柳子归都会相信。 柳子归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这样的结合是就像是左右握住了右手,那样的平淡无奇,不像是和蒋梦圆和江嫣然的结合,那是一种快感,先是上的快感,然后是灵魂上的快感,而且这样的快感很难用言语去描绘清楚,只想不停的结合下去,永远也不要分离。 柳子归抗拒这样平淡无奇的结合,所以他很快就退了出来,收回了自己的术法,但是后来出现的那只男鬼已经被冻成了冰雕,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比珠宝还要炫目多彩。 太阳下的寒冷让人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恐惧感,平时感觉到冷,还可以想着去晒晒太阳,但是晒太阳之后现越晒越冷的时候,那就有一种恐惧,因为觉得这个寒冷无处可避,对于不可抗拒的东西,就是一种绝望。 新生的男鬼就在这样绝望中被冻成了冰雕。 “不!” 马琳高音调的叫喊如同一根根细针一样,在刺着耳膜一阵阵的痛。这不是马琳的声音,这是女鬼的声音,马琳的声音不会这样的刺耳,马琳的声音是悦耳的。 柳子归看见马琳还能叫的这么大声,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马琳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是一件非常的事情,柳子归不想伤害马琳,所以他在出手的时候,一直在手下留情。 马琳爬着去触摸人形的冰雕,龇的一下,有一种冷水滴到热锅上的声音,然后又用更快的度收回了自己的手,触碰的手指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冰层,而且它的疼痛不在上,而是在灵魂上,所以尽管肉身是马琳的,女鬼还是感觉到一股寒烈的疼痛,本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马琳有些紧张兮兮的在人形冰雕旁边徘徊,想要靠近触碰,但又不敢靠近,总是那么靠近又后退,有一种猫在挑逗蛇的感觉,总是在不停的试探。 马琳似乎觉着自己这个样子有些对不起豁出性命保护自己的男鬼,总应该做点什么,才能对的起对方的付出,于是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柳子归。 柳子归终于看见的马琳眼中乌溜溜的黑色了,她的眼镜已经丢了,那一双眸子特别的好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迷人。柳子归觉得自己马琳痴迷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在梦中梦见过她,还因为她那一双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一双眼睛便能看见一个人的心灵。柳子归觉得有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心灵也一定很美丽。 马琳的眼睛好看,但是她的样子却没有那么好看了,乌黑的嘴唇更加的黑了,脸色的更加的白了,毫无人色,嘴唇龇开,奇模怪样,一脸的狰狞。 柳子归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扑过来,但是她真的扑过来了,四肢着地,两腿弯曲,然后猛地伸直,最后猛地向前扑射过去,像是一只灵活的猫。 尽管柳子归的实力有些折扣,但是这只女鬼才刚刚成为鬼而已,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但是对于见惯猛鬼的人,倒也寻常了。 马琳这么一扑,简直是漏洞百出,身上的命门全部洞开,柳子归稍微的伸手一抓便抓住了马琳伸出来手,然后空中接力一转,马琳便在空中翻了一个圏,然后被柳子归拉到地上。 柳子归转身坐到了马琳的背上,把她压在地上,用力的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点鲜红色的血来,点在马琳的眉心,一道金色的光芒在马琳的眉心绽放,宛如一轮金色的太阳。 “啊!” 马琳痛苦的叫了起来,被这么猛的一刺激,爆出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把坐在背后的柳子归掀飞了,在空中转了几个圏之后,才安稳的落在地上。 马琳的痛苦还在继续,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在那里转着圈儿叫喊,痛苦的呻吟,转着转着突然爆出一阵白烟,在柳子归惊骇的目光中马琳的身后出现了七只尾巴。 七只尾巴都是火红色,在空中不停的翻动,像是跳跃的火焰,异常的显目,如同精灵一般喜人。 这个时候两道光芒从天边射来,落到了不远的地方,露出两道身影,正是柳子归的老朋友,柳十三和黄七姑,柳十三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丰神玉琅,英姿勃,黄七姑还是那么的风姿动人,韵味十足。 “耶,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我记得我好象一回镇上,就你们两个信息了!难道我记错了!”柳子归看到这两个人,顿时说话的音调有些戏谑。 黄七姑的咪咪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成了月牙儿形状,道:“不,你没有记错,我们也收到你出的信息,但是这边出了一些状况,所以来的比较晚而已!” 柳子归努了努嘴,指着还在挣扎的马琳道:“你说的状况是她吗?” 这回柳十三开口了,道:“是她也不是她!你把她额头上的神血给擦了吧!她是自己人,只是爱玩而已,想来这次已经受到教训了!” 柳子归眼睛中带着迟疑,道:“自己人?” “对自己人!” 柳子归点了点头,跃步到她的身边,伸手擦掉她额头上的血迹!马琳少了神血的伤害,冷静下来,但是这么长的时间的灼烧,让她精疲力尽,跌倒在地,虚弱的喘着气。 “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柳子归站在马琳面前,认真的问道。 马琳抬起头来,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已经有一点人样了,软弱无力的说道:“我是胡媚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有人在造鬼

,精彩无弹窗免费!不用别人解释,一听这个姓氏,就知道是东北五仙之一,胡家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狐仙。 柳子归眼角不停地在抽搐,这是一种到了极致的忍耐。 “那之前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有没有被鬼上身?还有为什么要戏耍我?”柳子归带着深深的怨念。那股酸味隔的很远都能够闻到。 柳子归有一种被戏耍的味道,他不喜欢被别人戏耍,倒是时常自己戏耍自己。 记得小时候章台镇有一座高塔,足足有两米多高,圆溜溜的,孤零零的矗立在田畈的边缘,它的进出口被一块大石头给堵住了,大石头很大,看着很重,一般人根本搬不动它,也不知道当初是怎样挪到这样的地方来的。 柳子归就很好奇这样的高塔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就想从光溜溜的墙壁爬上去,然后从上面的烟囱爬进去看看,但是那个时候很小,胳膊短,腿也短,他又不想使用特殊的力量,只想用普通人的样子,爬上去,但是怎么也爬不上去,每一次都只能爬到三分之二的地方就落到了地面上。 这是他感到孤独之后能够取乐的方式之一,所以柳子归每一天都玩的不亦乐乎,但是时间久了,他也坚持不了了,用神力把堵在洞口的那块大石头给挪开了,直到现在每当柳子归看到一块白白的大石头,都会想到当年移开大石头的感觉。 那块大石头形状圆润,菱角很少,表面光滑,上面还有鸟屎滑过的痕迹,大石头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沉重,柳子归轻轻的一拽手,那块大石头就像球一样的滚了出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来。 里面很暗淡,为了看清里面的样子,柳子归还特意的开了天眼,满脸笑容的走进去,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样子,但是进去一看,柳子归留下的全是深深的失望,里面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只有残破的红色的砖头,而且砖头还有许多黑色的排泄物,这些东西都证明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进去过,而且还像狗一样的留下了记号。 柳子归出来之后,又把石头堵上那个洞口,他认为一定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所以里面变了一个样子,从上面爬进去一定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景色,所以他依旧固执的只动用普通的力量从外面的墙壁往上爬。 现在想象,柳子归觉得当初真的很愚蠢,现在他觉得不会再做那么荒诞不羁的事情了,当然现在的他做起事情来也不会像那样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越是荒诞的事情做起来就越是起劲,愈发的用心,正经的事情干起来却疲惫无力。 所以柳子归喜欢自己戏耍自己,却不喜欢被别人戏耍。 胡媚儿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爬的异常的艰难,看的柳子归的心儿都软了,但是心中的气堵住了他的脚,迈不动脚,黄七姑也没有过去搀扶,反而有一种看热闹的意思,柳十三抬着头望着天空中一朵朵的白云,那云朵真的好看,一朵一朵的漂浮在蓝色的天空,意境深远。 “我没有想要戏耍你,我只是对你比较感兴趣而已,那天我接到十三郎的传信,从西部赶了过来,在途中看到你躺在雪地里,觉得你很好看,我好久没有看到了这样干净的男孩了,所以进了你的梦里,想要了解你一下,没有想到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我就溜了。没有想到这里又看到了你,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缘分,于是我又忍不住接近你!” 胡媚儿说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柔弱的就像一只风中的杨柳,不过那个样子很让疼惜,总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她抱紧怀里好好的疼爱,她天生就有这样的气质。 “可是,我觉得靠近你又有一些不合适,所以考虑了三天,知道今天才来找你!却没有想到遇到了千辛万苦寻找的厉鬼,好不容等到了线索,就不想放过,而且那个女鬼想要上我的身,我就让她上了,这样一来我就有可能得到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 “其实这个女子也挺可怜的,自己的男人不在家,重活儿烂活儿都要自己干,而且还时常受到别人骚扰,骚扰她的人居然还是她亲房的叔叔,还在有小叔子在一旁护着,狠狠的揍了一顿一度想要强暴她的叔叔,后来小叔子心疼她,就帮她干活,护着她,疼爱她,两人渐渐有了感情。但是叔叔看着眼红,于是施展了阴谋把他们两个弄的身败名裂。” 胡媚儿用一种泫然欲泣的口吻简短的说着这么一个简短的故事,其实她说故事不用在故事的内容与讲述故事的方法,只用听她的声音,即使再枯燥的故事也会变得津津有味。 “好了,我们不要听这些,我们只想知道有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黄七姑似乎对胡媚儿有着很大的意见。 胡媚儿委屈的摇了摇头,一副委屈要哭的样子,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柳十三,见他还是一副仰望天空的样子,又转过头看着柳子归。 柳子归看着胡媚儿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样子很让人怜惜,但是胡媚儿第一眼看的不是自己,柳子归有点怨恨,但是谁也不能规定胡媚儿受了委屈一定要第一眼看柳子归,所以柳子归不能很她,柳子归也不能去恨柳十三,他也是一个受害者。对于不能恨的人,只能去爱她,所以柳子归更爱胡媚儿了。 其实不论胡媚儿怎么解释,柳子归最终都会原谅她的,他只是想找一个理由消解心中的壁垒而已。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柳子归不去看胡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力的动摇,只能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最近,这附近出现了好多只厉鬼,而且一个个都是怨气冲天,诡异到极点,出现一只两只,还可以说是巧合,但一旦厉鬼成群结队的出现,那就极为不正常了,这段时间明察暗访,只得到了一点点线索,有人在故意的造鬼!”柳十三这个时候不再装聋作哑了,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柳子归皱起眉头道:“那这么说这对新鬼也是人为的结果了?” “对的,对的!”胡媚儿一旁连忙点头道,声音很轻很柔。 “你怎么知道?”黄七姑问道。 “我们去找那个亲房的叔叔一问就知道了!”胡媚儿这句话说的中气十足。(。) 第一百九十四章有一个股阴谋的味道

,精彩无弹窗免费!这个世界有点复杂,柳子归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不好用,他不懂镇上的厉鬼多了,与他有什么直接的要害关系,也察觉不到厉鬼的多与少和柳十三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要管这些闲事,难道是荷尔蒙多了?据说只有男性有荷尔蒙,所以柳十三有多管闲事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黄七姑是女性,胡媚儿也女性,她们两个是没有荷尔蒙的,她们两个为什么要管这些闲事呢,而且胡媚儿还大老远的跑过来掺和这样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事情! 这简直是令人费解,柳子归不想去掺和,所以直接回家了,他需要安抚一下自己快要爆炸的心态。胡媚儿伤的不重,而且似乎她对这件事情非常的上心,所以和柳十三、黄七姑两个人一起去了,找那个亲房的叔叔。 柳子归回到店铺的时候,店铺里面有好多的人,余向南也回来,陈七凤也在那里,还有一些柳子归不认识的大妈,他们都在说那对苦命男女的事情,那感情惋惜好像是自己的什么事情一样,而不是别人的事情,柳子归看着想要笑,于是他的嘴角就挂上了笑容,冲淡了内心的郁闷。 但是柳子归这么一笑,又笑出了问题来了,因为柳子归的笑容总是那么的莫名其妙,总是那么的好看,好看的让人嫉妒,当这两点结合到一起的时候,柳子归的笑容就很难让人拿捏,于是看见柳子归笑的人就会把自己的想象力发挥到极致,去揣摩柳子归笑的含义。 余向南看见了柳子归的笑,以为他是在笑死去的那两个人,于是很生气,对于死人,我们应该抱一个尊敬的心去面对。死,毕竟是一件大事,而且人的一生只能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容不得不去尊重。 况且那两个人死的很特殊,镇上活着的人都认为他们是殉情,这样的事情更应该百分之百的去尊重,容不得一点的猥亵,自古以来传唱的梁山伯祝英台,供后世的人尊重的几百年,若是对着殉情这样的事情不够尊重,那就是对成千上万的古人不够尊重,这已经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了,而是很多人的事情了。 大伙儿的事那就是大事,在大事上就要随大势,不随大势必定会被带上纸糊的高帽子,胸前挂着一个木板,木板上写着人民叛徒四个大字,然后手里拿着铁制的簸箕,一手拿着一个短小的棒子,被用压着去游街,一边游街就一边用棒子去敲铁制的簸箕,嘴里还要喊着:“我是人民的叛徒,我的思想有问题,大家千万不要学我、、、” 若是声音不够大,不够响亮,押送的人员就会用染着大红漆的梨木棒子狠狠捶打后背,当作铁制的簸箕来敲打。 这样的情景想一想就不好受,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余向南就要先替大伙儿教训柳子归。 “小归,有什么好笑的呢,这么多年的墨水白喝了,一点都不懂事,人死了,应该悲恸,应该对他们表示敬意!” 对于一条的生命的消失,柳子归也想表示出自己的悲恸,但是悲恸这种事情不是想一想就可以悲恸的,他真的难以悲恸,况且他笑的也不是那死去的两个人,而是面前这群人。这群当事人的面前,柳子归又不好和自己的母亲解释的过于详细,那样会得罪面前这一群人,后果会更加的严重。 无可奈何之下,柳子归只好承认错误,然后溜走了。 一个人沿着一条小路走着,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和方向,就是那么的随意,像是天空中的云朵一样,被风吹到哪儿,就是哪儿,从来不捡不挑地方。 柳子归到现在还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马琳这一个人,只有一个胡媚儿,那鲜活的形象还在自己的眼前,仿佛自己一伸手就能够抓到。 章台镇在一个平地上,四面都是很高很高的山,此刻都被大雪覆盖,雪白一片,当所以的一切都变成一个颜色的时候,原本的高大的山好像变小了很多,柳子归沿着一个方向走,没有用多久就走到了一座山的山顶,只是这座上不是最高的那一座山,勉强能够看到整个镇上的样貌。 三条马路如三条长线在中间交汇的地方打了一个结,而自己家的百货铺就在离节点不远处的一个支线上,站在山巅上用手指比划着去看,还不到一小关节的距离,但是实际要走上三四分钟,所以看到的也不一定是是真的,就像看到的马琳不是真的马琳,而是胡媚儿一样。 这个冬季像是吃错了药一样,从来没有这样冷过,这是一个反常的现象,大风呼呼的从山下吹上来,躺在地上的雪一动不动,挂在树梢上的积雪在大风的吹动下,哗哗的往下掉,柳子归像是一只幽灵一样站在一颗大树下,一大坨积雪落到他的头上,冰凉冰凉的,冻的柳子归一个哆嗦。 柳子归很不高兴的扫掉了脖子里面的积雪,一抬头就看见一只纸折的纸鹤飞到自己的面前,折纸鹤所用的纸像是一种牛皮纸,但是比牛皮纸要细腻,呈现一种淡黄色,明晃晃的,像是一个蒸熟了的鸡蛋。 柳子归一招手,纸鹤便落到了自己的手中,静止不动了,柳子归熟练的拆开了纸鹤,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老地方相见,速来! 老地方,这个三字让柳子归犯了一会儿迷糊,他不知道这个老地方是指哪个地方,在他的意识中至少有三个地方都可以称作老地方。 老家的山岗算是一个老地方,那里有一棵大大的杏子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柳子归时常在杏子树的枝丫上,晃动着脚趾丫,望着天边的落日,而柳十三总是靠着一旁的树干上,手里拿着一个葫芦酒壶,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柳子归看落日。这个地方算是两人待的最久的地方,如果按照时间来算,这个地方绝对可以算是一个老地方。 还有一个地方就在那座横在添水村和章台之间的大山的山顶,那里的风光独好,凉风习习,从山的那一边吹到另一边,风来的时候,满山的松树齐齐的动了起来,绿油油的光芒在山的表面浮动,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韵味,而是传来松涛的声音,像是一首动听的摇篮曲,柳十三和柳子归两个人就这样一片松涛中睡觉,直到夕阳落山,方才回家。这个地方也可以算是一个老地方。 还有一个地方也可以称作老地方,是柳子归、柳十三和黄七姑三个人的老地方,那就在古墓的不远处,有一个山体的凸凹出,那里有一块大石头从山体里探了出来,一半在山里面,一半在山的外面,站在大石块上面,有一种凌空悬立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刺激,这三位都喜欢在上面聊天谈玄。 半年的时间没有见面,彼此之间的默契已经大不如前了,现在就连说一个地点都要想个半天,实在是不该。(。) 第一百九十五章有一股阴谋的味道(二)

柳十三以为柳子归很快就会过来,但是柳子归到很晚才过来,柳子归到了老地方的时候,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只有一小半还顶在山顶上,红彤彤的光芒照耀在白茫茫的大地上,有一种从亘古遗留下来的寂寥。 望着西边的夕阳,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总容易让人想起飞逝的时光,好多曾经没有的故事都已经消磨在时间岁月当中,现在都已经想不起来了。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悲伤想要让人哭泣。 “柳子归到底会不会来呀!这都多久了!”黄七姑有些抱怨,她还没有意识到柳子归拿不准她所说的到地方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胡媚儿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会,虽然他现在的状态不佳,但是不至于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柳十三双手拷在身后,一点都不担心柳子归的安危,这里的三个妖仙,也只有柳十三最了解柳子归了,毕竟是看着柳子归长大的。 柳十三的话音刚落,柳子归就来了,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边飘了过来,那个飘逸的样子真的很像是一位仙人下凡,把下面三位妖仙都看呆了。 “不好意来晚了,有点事情耽误了!”柳子归没有具体解释是什么事情耽误了,其他三位也没有细问。 其实柳子归并没有被什么事情耽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有点强迫症了,有三个地方可以选择,他不想一个个的去尝试,只想一次成功,这样才能算是完美,才能证明他们之间的默契没有消失,他们之间友谊还存在。所以柳子归站在寒风凛冽的山顶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从纸张上看出了端倪,那是黄七姑写的字,黄七姑能说的老地方就只有一个地方,根本就没有的选择。 “没事,我们也才刚到!”胡媚儿笑着说道。 “跟他客气什么!我们到了好久了,也等你好久了!”黄七姑总有一点和胡媚儿争锋相对的意思,柳子归有一点遭受鱼池之殃。 “好吧,我迟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柳子归也不装绅士了,双手一摊,一脸笑意的看着黄七姑说道。 “你、、、”黄七姑气的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好了,不要吵了,正事要紧!”柳十三又出来和稀泥了。 “什么事?”柳子归也不是真的要和黄七姑吵架,只不过不想和胡媚儿多接触而已。 面对胡媚儿,柳子归总有一种恼羞的感觉,在梦中柳子归咬过胡媚儿的嘴,胡媚儿一定是知道的,然后在后来的接触当中,柳子归一点没有掩饰对胡媚儿的觊觎,只要胡媚儿不是傻子都知道,每次和胡媚儿对视的时候,柳子归都有一种做贼被抓到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错觉,胡媚儿看自己的眼神就是一种看贼的感觉,柳子归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柳子归这一句话出口之后,柳十三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柳子归,他知道柳子归有点心不在焉,不然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但一想到旁边的胡媚儿,柳十三顿时就理解柳子归的处境了。 “我们感到那个亲房叔叔的家时候,他已经上吊自杀了,不过我们施法把他的魂魄又招了回来,审问了一番,才知道有一个浑身套在黑色袍子的人教他这么做的,而就在我们审问那个亲房叔叔的时候,那个黑袍人也跟了过来,还我们交过手,那个黑袍人是一个高手,但不是我们的对手,短暂的交手之后,知道不敌我们,便跑了,我们一路跟踪便追踪到了这个地方。” 柳十三站在凸出的大石块上指了指那个已经坍塌的洞口,接着说道:“那个黑袍人很狡猾,把你叫上,对付他把握更大一些,到时候我们分作两路,一路围,一路堵,定不能让他逃脱了。” 柳子归站在凸出的大石块上望着这曾经被大火亲吻过的山头,如今大雪覆盖,一片苍茫,一点都看不出被大火燃烧的惨样,和别的山头没有多大的区别。 所以一切都会过去,即使被大火烧的惨不忍睹,它依旧可以变得貌美如花,在时间的长河当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柳子归没由的生出一番感慨,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自己的发育有点跟不上世界的发展,觉得自己是一个畸形儿,比如目前,柳子归就不明白,为什么柳十三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 “我能不能在行动之前,问一句,这件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柳子归眨巴着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看着他这一双眼睛,谁都不会相信柳子归是一个愚笨之人,所以他在人们的眼中是一个聪慧的人。 柳十三、黄七姑和胡媚儿三位妖仙相互对视了一眼,可能最初谁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柳子归把这个话问出来之后,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最终还是柳十三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因为责任!” 责任这个两个字好生沉重,柳子归一直在回避这两个字,他作为一方土地爷,虽然想过自己的责任,但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担起责任,所以他总不想欠信众的人情,想当初,添水村的村民帮助他登上了神位,他立马冒着巨大的风险,把这个恩情给还了。 柳子归因为担不起责任,所以离开了自己的神域,做了一位流浪的神邸,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虽然他的生活比起那些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的人要好的多,但他开心的日子很少,他生活这么多年,总有许多事情烦着他,让他感到忧伤,甚至忧郁,好在没有大是大非找上门来。 柳十三这个回答让柳子归如遭雷击,好生楞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承担一些责任,虽然不知道柳十三所说的责任是不是需要自己承担,但他还是决定干了。 “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你们所说的黑袍人,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分开的好!”柳子归揉了揉时常皱起来的眉心,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胡媚儿问道,黄七姑和柳十三也看着他,希望他能够进一步说明。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所说的那个黑袍人就是我认识的鬼王,她的来历很是神秘,道行高深,旁边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帮手,如果在这个地方我一个人单独和她交手,我想除了逃跑,应该没有第二种选择,如果她的那位帮手再使出全力,我想我只需束手待毙的份了,那样我也许还可以少收一点罪!” 柳子归瘫坐在石块上,表情有些复杂,三位听众的表情也有些复杂。(未完待续。)m。 第一百九十六章故人相逢

柳子归不是一个喜欢用夸张手法的人,所以他说的话,柳十三信了,黄七姑也信了,胡媚儿见他们两个信了,她也只能跟着信了,这就是传中的随大势。 “现在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吗?”黄七姑问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无有,咱们没有见到过,不等于没有!”胡媚儿道。 柳子归看了看不远出洞口,道:“它是一个人,应该是一只石妖,一块石头得道的石妖,它站立一方,就与那一方的天地融为了一体,想要伤害它就必须要有打破那一方天地的力量,或者把它从那一方天地中隔离出来。” 胡媚儿睁大了眼睛,道:“那岂不是很不妙,这一座大山,里面全是石头,那不是它的主战场吗?我觉得我们四个一起都不一定搞的定!” “你怕了?”黄七姑一脸玩味的看着胡媚儿。 胡媚儿冷哼一声,然后拽着柳十三的胳膊晃荡起来,道:“有十三郎在,我才不怕呢!” 那撒娇的模样让看到的人,心都化了,但是柳子归不是人,所以他看到了心变硬了,暗骂一句狐狸精。黄七姑更为直接的骂道:“骚狐狸!” 胡媚儿呵呵一笑道:“哪有你骚!” “你!”黄七姑气的伸手就要打,但是被柳十三拦住了,大声道:“好了,不要吵了,还没有到窝里反的时候!” 柳十三在她们两个心中的有很重的地位,柳十三的一声断喝,一只黄鼠狼一只狐狸就没有再吵了,只是咕哝着一张嘴,很不开心,很不高兴的样子,模样很可爱,但是柳子归却不愿意再去看了,他抬着头望着西边的晚霞,绚烂夺目,一天的精华都在这个时候绽放,若不珍惜,那可是暴废天物,实属不应该。 柳子归刚刚被责任两字激荡起来的心,又在黄七姑和胡媚儿两位的争吵中消磨掉了,现在又变得有些麻木了。从刚刚的举动当中柳子归看出胡媚儿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或许是她见多像自己这样的男人,已经不能在她的心里留下清晰的痕迹。柳子归有些忧伤,但是不能表现在脸上,那样会很丢人,最好心里连想都不要想,那样才会毫无痕迹。 “我知道她们的目的,她们是冲着那部神奇的经书而来,所以,我们可以以经书为诱饵,然后把她们引到添水村的地界,在那里我们才有觉得胜算!” 忘却忧伤的好办法就是让自己没有时间去忧伤,不停的给自己找事情做,不让自己闲下来。她们三个对付鬼王是出于责任,柳子归对付鬼王以前是为了斩草除根,现在是没事找事不让自己闲下来。 柳子归的提议虽然好,但是到底该怎样去释放诱饵,一时半伙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毕竟鬼王不是一个笨蛋,相反她很聪明。 就在四个抓耳挠腮的时候,有一支队伍从远方从来,他们身上绿色的军大衣在洁白的雪地里异常的醒目,从远方排成一条线慢悠悠的走来。 “十三郎,你看那一群人有没有你小时候的样子,我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走直线。”胡媚儿眼带笑意的说道。 柳子归好奇的问道:“十三爷小时候应该还是一条小蛇吧,蛇也能直着走吗?” 胡媚儿眼角的笑意更浓了,笑嘻嘻的道:“蛇当然不能直着走啊,所以他一直在原地他不吗,搞的家里的长辈都以为十三郎不会走路呢!” “咳咳,胡说什么呢,赶紧想办法把鬼王引出来!”柳十三在一旁脸色有点不好看。 柳子归想要笑,却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泛酸,可能是因为他们拥有不属于他的美好回忆,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嫉妒,而是应该由衷的高兴。 柳子归对于柳十三的感情很复杂,开始的时候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后来当作朋友,再后来当作亲人,现在却不知道在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定位了。柳子归已经在柳十三身上找不到属于亲人的依赖,朋友之间的知心,也没有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感。 人与人之间关心很复杂,复杂的东西一般能很难说清,越是说不清它越是纠缠着你,这貌似是一个无休止的死循环。 等那些人走近之后,柳子归看到了领头之人竟然是陈教授,对于这个老头子,柳十三也不陌生,当初像是死狗一样被人吊着十字架上,还是柳子归等人救了他。 “我想我们可以不用经书做诱饵了,那么是天然诱饵,只要我们掳走他们,相信鬼王一定会很着急的!” 柳子归突然之间笑了,想要在痛苦之中微笑其实很简单,找一个比你更痛苦的人做一个比较,然后发现世界上还有更痛苦的事情,而且还比自己更倒霉的人,这样一来心里就平衡了。 柳子归现在很不开心,虽然谈不上痛苦,但是心里堵的慌,找找别人的麻烦,让别人自己更加的不开心,那么自己就有平衡可以找了,貌似这是一个美妙的事情,可是柳十三、黄七姑和胡媚儿都是熟人,不好意思拉他们下水,鬼王也就成了不二人选了,怎么折腾都没有压力! “这话怎么说?”黄七姑问道。 “鬼王的目标是那部经书,而眼前这个人就是她找那部经书的钥匙,至少鬼王是这么认为的,陈教授进过古墓,对里面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所以鬼王就把他当作了救命的稻草,现在我们把陈教授这一伙人抓人,你说鬼王会无动于衷吗?”柳子归看着黄七姑那容光焕发的脸,语气舒缓的像是在读一首诗歌。 “好,那我们就这么干!”柳十三似乎也想摆脱被黄七姑和胡媚儿左右夹击的状态,先一步而行。 柳十三飞起来的时候不像是蛇,而像是一片云,从大石块上面飞了起来,飘在空中,然后飞到陈教授一群人的上空,一挥衣袖,一道龙卷风凭空而起,把陈教授一群人搅合在里面,然后一飞而逝,留下白茫茫的雪地,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未完待续。)m。 第一百九十七章最初的地方

,精彩无弹窗免费!柳十三走的痛快,黄七姑也跟着后面走了,看见黄七姑走了,胡媚儿也紧随其后去了,只留下柳子归呆在原地,他不能这样轻易的走了,他需要留下来让鬼王知道陈教授去了哪里! 不留痕迹的留下痕迹是一门艺术,柳子归不是艺术家,做不了艺术,他简单直接的跃身而起,在洞口使劲的拍了一掌,然后大喝一声:“陈老头,当年救你一命,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居然还要来捣乱,本座要把你带回天水村,好好的泡制!” 大声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柳子归遍走了,在他走后,地方出现了两个身影,一大一小。 这两道身影出现的方式很怪,小的身影在大的身影上面,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像是雨后的春笋,破开地面的尘土,慢悠悠的,一点一点的钻出来。 “你要跟过去吗?他们明显在诱惑你!”处在下面的大石狗的三个头同时说道。 “我有的选择吗?那座古墓出奇的大,已经不是最初的模样,规格布局早已翻天覆地,也只有研究这个古墓十几年的陈教授才能在错综复杂的地道中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鬼王幽幽的说道。 大石狗道:“给我一些时间,我也能搞清这里面的一切!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鬼王有些哀怨的说道:“问题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经不起这么浪费了,况且这下面全是岩浆,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稍微有一点不慎,都可能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大石狗右边的狗头说道:“但是我们这样扑入虎穴,是不是有点危险!” 鬼王低着头,带有一丝笑意的问道:“怎么,你怕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来可没见你怕过!” 右边的狗头道:“不是怕,是谨慎,我们这次要对付的可是一位神邸!” 鬼王噗嗤一笑,道:“神邸?那个小孩虽然是一位神邸,但是那也只是在天台县城,本座若是猜的不错,他只是一位小小的土地爷,在天庭编制中,最小的一种官职,况且这里可不是县城,他也只不过是比凡人强上一点的修士罢了,不足为惧,倒是另外三个不好对付,都是道行高深之士!” 中间的狗头道:“管它道行高深不高深,只要我的四脚在大地上,就没有人能够伤害我,我才不怕他们呢!” 左边的狗头歪过脑袋道:“少吹牛皮了,你忘了当年被那个天纵子打的四处叫娘了!这方世界虽然说灵气没有以前那么浓郁,但是大能之士还是不少的,尽管我们的天赋神通很强大,但是还是不要猖狂的好,谨慎一点,才能活的更久一点!” 另外两只狗头发出浓浓的不屑,鬼王道:“老三说的有道理,老大、老二你们别不在意,我们需要低调,最好不让别人意识到我们的存在,没有注视,才能活的自由自在。” 、、、 当陈教授醒来的时候,通行的八九个人都醒了,四周阴暗,只有一束阳光从洞**了进来,赤亮耀眼,本能的又闭上了眼睛,昏黄的眼珠子在眼皮下面转悠了几下,挤出了几点眼泪,在眼泪的滋润下,终于可以适应强烈的光线了。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容纳十多个人一点都不闲拥挤,学识渊博的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战争时期用来避难的山洞,他不用出去看,也知道这个洞一定是挖在隐蔽的地方,必定是道路难行,而且易守难攻。 “陈教授,你醒了!” 外面强烈的阳光进到洞内就有些暗淡,但是还是足以让人看清洞内的一举一动,陈教授醒了过来,旁边的一个人就过来扶住他,帮他站了起来。 这个山洞挖的很高,一个成年人站立起来头也不会撞到洞顶,当年挖这个山洞的时候,一定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而且还做好长久居住的打算。 “嗯,醒了,你们都没事吧!”陈教授说话的声音很响亮,在四周密闭的山洞里就显得更加的响亮了。 “没事,我们没事!陈教授您放心吧!” 大伙儿虽然处在陌生的环境,但是都很平静,这不是一种麻木的平静,而是一种不惧怕的宁静,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群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陈教授,您果然没有骗我们,这个世界上果真有着超自然的力量,而且那些传说的妖魔鬼怪真的存在!”其中有一个大胡子满脸兴奋的说道。 “不错,果真是无风不起浪,那些传说倒是有一定的现实根据,如料不差的话,这里我们能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么一个大山洞里,全是妖精的功劳!”另一个头发蓬乱,双眼冒光的人隐隐中带着某种期待的说道。 “也不一定是妖精,可能是其他的一些存在,什么都有可能!”另一个人带着辩证的思维在思考。 “现在在这里没有根据的胡思乱想,全是枉然,他们与我们不在一个层面上,我们怎么想都还是在我们的层面上,根本不知道他们那个一个层面是怎么一回事,只有等见面了,交谈之后,才有更进一步的后续!” “对,对,他们把我们弄来,肯定是有目的的,肯定回来找我们的,不会把我们置之不理!” 这些人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身陷囹圄,或者说这都是一群忘记自己生命的疯子,眼中能够看到的只有他们在意的超自然的存在,也只有这样一群疯子在会和陈教授这样大疯子走到一起,然后去那个九死一生的古墓。 陈教授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现在已经证实有超自然的存在,即使拿着枪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所以现在根本不需要用任何的言语来安抚他们。 陈教授的目的可不是那些超自然的存在,他的目的很明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弄清有关那座古墓的一切,他可不想把自己即将熄灭的生命留在这里,他想出去。 陈教授走到洞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山洞在炫耀峭壁上,这里根本就没有一天可供人正常行走的道路,出了峭壁还是峭壁,当年挖掘这个山洞的人可能是顺着峭壁上的灌木爬上来的,凭借着自己老胳膊老腿,肯定是不能爬下去的,怪不得那些人醒过来之后安静的待在洞里,原来是出不去。 眼睛是具有欺骗性,这一句话一点都不假,若是陈教授再往前走上一两米,走到凸出的平台上,往上看,就会发现洞口上方不到两米的距离就是平地,而且还有荒废了的农田和山地。陈教授相信了自己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所以他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回到了洞中,安静的坐着,安静等待主人的到来。 只是他们漫长的等待,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等到,只是每天睡着醒来之后,就会发现洞里面多了一些足够他们使用的食物和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还无所谓,但是次数多了之后,他们也开始急躁了,无休止的等待能够让人发疯,好在他们已经是疯子了,所以再疯也疯不到哪儿去。 “这样下去不行的,等我们臭死在这儿估计也没有人过来搭理我们!” 生活在这里两三天,吃喝拉撒都在洞里或者洞口,那一股股气味还是能够随着风进入到洞里,的确不好闻,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看这样吧,咱们分班睡觉,保证二十四个小时都有人醒着,咱们一共十二个人,三班倒,一班四个人,轮流休息!” “好,这个注意不错!” 这个注意对于他们来说是不错,但是胡媚儿送饭送水的时候,还是没有人发现,那些饭菜水几乎是凭空出现在相同的位置,每次一群人都是对着突然出现的饭菜发一会儿呆,最后默默无语,最终放弃了和超自然存在的对抗。 、、、 添水村已经近十年都没有人来过了,草木在十年的时间里疯狂的生长,树可参天,草比人高,已经找不到一条可以正常人行走的道路了,当年那条连接外面的小山路已经看不到任何的踪迹了,只能凭借记忆中的样子去寻找。 大地是活的,它也在不停的运动,在柳子归踏入添水村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脚下这片土地的欢悦,那是一种迎接游子归乡的雀跃,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颗砂砾,每一块泥土都发出了一种欢愉的气息。 在这里,柳子归不用去干什么,心情都是愉悦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的都在欢呼,都在颤栗,一道道,一股股的电流浑身游走,激动的小和尚弟弟高昂的抬起头。 这一刻柳子归是纯净的,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心中的那一片圣地还是神圣的模样,不曾遭到八点污染,这里的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与自己相系相关,即使十年没有踏足这一片地方,但是一点都不陌生,还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 柳子归仰天长笑,惊起树林的鸟儿成群的飞起,扑哧的翅膀煽动树枝上的积雪,一块块的往下掉落,惊到藏生在地洞里的兔子探头探脑的在外面查看。 在这里,柳子归有一种敢和天下人的为敌的勇气! 与天下人为敌,柳子归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感慨一下自己豪迈的气势,若真的与天下人为敌,他也必死无疑。 添水村的房屋多年没有打理,很多都已经在风雨中倒塌,最近的大雪又压垮了不少了房屋的脊梁,又坍塌了不少,现在能够找到能住人的房屋也之后寥寥的数间而已。 柳子归的老房子是数间之一,那是因为柳十三还时常住在里面打理,屋子还有一点生气。柳四爷的茅草屋子早已经倒塌了,只留下一堆砖块化成的黄泥,上面还生长了许多茅草,浓密的连蛇都做不进去,现在被积雪掩盖,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头。 天气开始暖和了,气温在回升,许多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积雪化水之后的滴答声,清脆悦耳,美妙动听。 “气温回升,积雪融化,这是春回大地的预兆啊!”柳子归坐在变得很粗壮的杏子树的枝干,晃动着两条腿,像小时候一样,神态悠闲。 “春天还早着呢,我现在着急的是,鬼王还没有跟过来,现在已经七天过去了!”黄七姑坐在另一个枝丫上,背靠着树干,似抱怨,似担忧。 “你看着太阳还是落到山的那一边,而不会因为你的担忧而落到山的这一边,所以说,担心是没有用的,现在能做的只有等,除非柳子归估计有误,过于看重那个老头儿在鬼王心中的分量,不然鬼王是一定会来的!”柳十三安慰道。 三个妖仙一位神邸,像是无所事事的小孩子一样的挂在树枝上,貌似是想把自己当作树上的果实,然后在上面晃荡。 柳子归坐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却找不到当年的感觉,说实话他也忘记了当年的感觉,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永远过去,即使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人做着同样的事情,但因为时间的不同,感觉也就不同。时间是一个单向轴,它是没有交点。 “柳子归,你怎么不说了,最近我都没有看见你说什么话!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胡媚儿问道。 “话,是用来听得,用心听,而不是用来看的,你没有看见我说话,那是因为我说出来的话只能听,而且还要用心去听,你的方式不对,而不是我不说话!”柳子归头也没有动的望着夕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胡媚儿眼睛直直的看着柳子归。 柳子归没有回答,但是黄七姑却给他回答了,不过她带有一点嘲讽:“都说狐狸狡诈,难道连这句话的意思都听不出来吗?他是在说你的心里没有他,不过你们狐狸的魅力真够大的,是个男人见了你都走不动路!上天造物的时候真的对你们用心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来了

,精彩无弹窗免费!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就可以当作不存在,虽然有一点掩耳盗铃的滋味,但是可以避免彼此之间尴尬的最好作法。 黄七姑是一个直性子,她不想看到大家虚伪的演戏,她来揭开遮在面上的纱布,好让大家赤、裸相对,如其遮遮掩掩还不如敞开的来说。有些事情说开了,也就没有事情了。 然而黄七姑预想的局面并没有出现,大家都是沉默不说,眼睛出奇一致的望着天边的落日,直到太阳落山。 对于不能恨的人,可以去爱她,对于不能爱的人,可以去恨她,但是如果两者的对象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你只能忘记她,无视她的存在,这样你所有的情感就是没有承载的对象了,爱和恨自然烟消云散。 太阳落山之后,便起风了,风很大,呼呼的刮着,山上安静极了,只有风的声音。天上有一轮皎洁的月亮,还有数不清的闪烁的星星,大地上的积雪反射着天上落下来的星光和月关,如梦如幻,晶莹一片。 柳子归以为还要等很久,鬼王才会到来,但是鬼王做事总在柳子归的预料之外,柳子归以为她不会来的时候,她偏偏来了,而且来的一点掩饰都没有。 一大片的乌云从天边飘来,刚到添水村的边界的时候,柳子归就知道了,当年柳子归在添水村留下的结界到现在都没有消散,鬼王一来就触碰到了结界,结界像是添水村的房屋一样,年久失修,如同纸糊的一样,一碰就破。 结界一破,柳子归就感觉到了,抬头望着山那边的方向。不用柳子归说什么,其他三位也看见了,天边那一大片黑色的云朵,想不看见都难。 “来了,终于来了!” 多久的等待,一日来临,终于松了一口气,像是搬开了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 鬼王来的时候动静很大,在没有云彩的天空出现一大片黑色的乌云那是多么的醒目,这一刻整个天空只有她一个主角。乌云的影子映在地面上,从山的那一边跑到山的这一边,像一群奔跑的野马,浩浩荡荡从远处而来,翻山越岭,势不可挡。 空气中有一种压抑的气氛,即使有大风在刮动,但是空气的流动还是很慢,有一种粘稠的滞留感,呼吸有一丝的困难。 “这个鬼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她有如此的威势!”黄七姑皱起了眉头。 柳十三轻笑一声,道:“怪不得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她过来,原来是蓄势去了!” “你的意思是她这个是纸老虎了!”胡媚儿说道,然后也跟着笑了。 柳子归没有笑,他知道鬼王不是纸老虎,鬼王来历不明,道行高深,一直以来都没有看透她的深浅,她现在如此高调的出现在这里必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柳子归回想起自己与鬼王之间恩怨,感觉有些戏剧性,鬼王要那一部传说中的经书,然后找到了江嫣然,柳子归又因为蒋梦圆的关系去救了江嫣然,这是柳子归和鬼王的恩怨之始。 后来,柳子归和江嫣然融为了一体,柳子归为了江嫣然自然是要除了鬼王,保护江嫣然的安全,至此与鬼王的矛盾加深,而后为了争夺女鬼张欣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斗,矛盾算是彻底激化,到了最后的争夺敕符,算是生命相搏了。 至于后来鬼王为什么没有去找江嫣然,直到柳子归知道天纵子的底细之后,方才解出这道问题,开始以为鬼王是在孕育更大的阴谋,那是个错误的猜想,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天纵子有着威压一个时代的实力,鬼王不敢在天纵子的保护下,去找江嫣然。 对于江嫣然没有告诉自己的实情,柳子归并不生气,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他和江嫣然多了几分亲密的接触,这是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事情,况且他还记着江嫣然告诉他的话,我们之间需要理解。 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时刻有着不同的理解,全看自己怎么理解。 “你们三个去应对鬼王,我来对付那个大石头妖怪!”柳子归对着三位像是看戏一样的妖仙说道。 柳子归看着眼前这三位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心中感觉有一点怪异,先前单个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是一个个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把他们三个放在一起的时候,却像是三个小孩子,而且从行为到思想上都像是一个小孩子。 好比前几日,他们三个就为了谁给陈教授他们做饭,谁又给他们送饭,而做了一场决斗,决斗的方式很简单,石头剪刀布,然后是柳十三赢了,他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黄七姑做饭,胡媚儿送饭,看到高兴的地方还手舞足蹈。 柳子归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傻和愚蠢是可以传染的,虽然现在他们只有一点点的傻和愚蠢的预兆。 “大石头妖怪?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黄七姑转动着脑袋到处寻找柳子归所说的大石头妖怪,样子像是一个小朋友在寻找从手中掉落的糖果,若是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的,柳子归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看到自己的朋友从精明跌落到痴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绝对比自己痴愚还要痛苦。 自己痴愚,自己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当作没有,别人痴愚,自己看的见,而且还要花费几倍的时间为他或者她来解惑,若是懂了还好,若是不懂,真想用自己的头去撞石头,如果以头枪石有用的话。 “你若看的见它,它就不是大石头妖怪了,而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了!”柳子归没有好气的说道。 黄七姑眉头一皱,气鼓鼓的说道:“我怎么从你的语气中听到一种对我智商侮辱的意味呢!” 柳子归惊讶的看着黄七姑,吃惊的道:“哎呀,你还没有全傻呀!还能听懂我的话,不错,不错!” “你!” 黄七姑手一指柳子归,作势就要过来打他,柳子归哈哈一笑,先一步从杏子树的枝丫上溜了下去,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只有他们响亮的声音远远传来,道:“你们慢慢玩吧,我先去也!” 大石狗是从地下来的,来的时候从地面上是看不到任何的动静或者预兆,但是这一片土地和柳子归是连成一体的,所以地面下面有一点的动静,柳子归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柳子归的工作很简单,高高的一跃,漂浮在空中,然后重重的落下来,只是落下的地方有些特殊,这是一座山的最高点,上面有块黑不溜溜的大石头,四周没有一棵杂草,最奇怪的是这块石头上没有一点积雪,一块黑色的大石头在白皑皑的雪地里,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柳子归的脚尖落下的时候,这一块大石头突然一震,像是活物一样,不停的颤动,然后看见它表面的一层黑色的衣物不停往下脱落,露出了雪白的基色。 旁边的泥土裂开了,从裂缝当中钻出了三个超大的狗头,像是狼啸月一样,对着天空嘶吼,脖子下面的石身在奋力的挣扎,整座大山都在晃动,从山顶到山脚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纹。 “最近是怎么了,怎么都开始变傻了,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弄一个黑色的伪装,你这三个脑袋也是白长了!”柳子归有些戏谑的对着大石狗说道。 那三个大大的狗头想要偏过脑袋来撕咬柳子归,但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强大的力量禁锢了它们,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不仅脑袋动不了,就连它最自负的天赋神通也失效了,偌大的身躯困在土壤里面动也不能动弹。 “别费力气了,在这里我是主宰!” 柳子归哈哈一笑,意气风发,然后大喝一声:“凝!” 那些破裂的缝隙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看不见曾经有过裂缝,恢复如初,那大石狗现在真的是一块形象独特的大石头了,屹立在山顶,顶着从山下刮上来的大风,一动也不动了。 天边的那一大片黑色的乌云在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完全的化开了,像是滴入水中的黒墨,慢慢的润开,润的整个天空都是,遮住了月亮,遮住了星星,整个添水村一片漆黑。 添水村外面是状元村,现在又称鬼门村,里面常年黑雾弥漫,不见天日,近十年来也没有人进去过,那是一片被遗忘的角落,当年消失的人也没有问起过,他们也被遗忘了。 现在鬼王的黑云与那村边的黑雾连成了一片,变得更加的墨黑了,而鬼王似乎得到了助力,变得更强大了,空气中有一种压抑。作为此地的主人柳子归感觉更加的清晰。 不得不说大石狗的天赋神通是真的强,柳子归也是出其不意,利用整个添水村的力量方才把它压制住,只要稍微一动弹,就能感觉到它可以挣脱束缚,跳了出来,一旦它逃脱想要再次把它困住,恐怕就困难了,所以柳子归也被束缚在了山顶。 如其拼死拼活,还不如蹲在山顶看着他们争斗,既有闲情又有雅致,还不伤身体,所以柳子归是乐意呆在山顶的。 三道淡黄色的光芒从地面上像是三支利箭射向云霄,冲进黑色的云雾,一点试探都没有,先前的交手让柳十三他们三个有点看轻鬼王,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冲动,看的柳子归直咂嘴。 鬼王的黑云已经实质化了,变得粘稠粘稠的,三道光芒一射进去就被粘住了,就像柳子归小时候看到蜻蜓粘在蜘蛛网一样,羁绊的不能动弹。 一大片黑色的云朵下面有三点黄色的光芒,隐隐约约,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可是突然云层中传来一声巨响,如雷霆爆裂,震的大地都斗上了三斗,摇摇晃晃,那些残存的屋子都在这声巨响当中倒塌了,树枝上的积雪也纷纷被震落下来,露出了黑黝黝的光秃枝干。 天空在一片黑色当中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霎那间冲破了黑暗的封锁,接着一声像是龙吟一样的巨吼从云层中传了出来,一道巨大的身影在云层中翻滚,远远的只能模糊的看见那是一条巨大的蛟龙。 柳子归现在终于知道柳十三的硬气来自何方,他已经历经三劫,进化成了蛟龙,已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了。 那些粘稠的黑雾仿佛是一潭水,专门为柳十三而存在水,柳十三在里面肆意的戏耍游玩,没有丝毫的阻塞,这里仿佛不是鬼王的地盘,而是他柳十三的。 另两道光芒相对而言则暗淡许多,在无穷无尽的黑色当中勉强能够自保,不被黑色吞噬而已。 黑色的云中传来一声娇喝,柳子归听的分明,那是一声女性的声音,不是黄七姑的,也是不是胡媚儿的,这两位的声音柳子归最熟悉不过了,即使她们两个用屁股发出声音,柳子归都能听的出来,可偏偏这一声女性的声音,柳子归听着非常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听到的还不只一次。 柳子归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心念微微一动,屁股下面的大石头又活了,中间一个脑袋能动弹了。 “你应该看到了吧,你的主人情况有些不妙,她现在可能最需要的你帮助,现在只要你回答本座几个问题,本座就放了你!”柳子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 狗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柳子归的嘴角带着笑意,道:“本座的问题很简单,你只需告诉本座,鬼王的来历即可!” 狗头回答的很痛快,道:“我不知道!” 柳子归也不动怒,缓缓的说道:“不要急着回答,你先看看再说!” 只见天空中的黑云又发生了变化,快速的向中间靠拢,眨眼之间,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便出现在空中,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当中还有两道影子,在那里苦拙挣扎,而在手掌的前方有一条青色的蛟龙在那里怒吼。 (。) 第一百九十九章死了

大石狗睁大了它的狗眼盯着远处的天空,然后哈哈的笑了。 “你们人类有一个词叫做睁眼说瞎话,应该就是指现在的你,明明是我家的主人占据上风,却偏要说我家主人离死不远,你是觉得我笨呢,还是觉得我傻呢!”大石狗现在心情愉快,说起话来利索不少。 柳子归也跟着笑了,但是随即觉得自己跟在一只狗后面笑,有损自己的形象,虽然他自己也说不出自己有什么形象,于是闭上了裂开的嘴,面容变得严肃,道:“人们都是说鼠目寸光,可本座觉得你的一双狗眼比鼠目还要差,先不说别的,你觉得本座是一个人?” 大石狗理所当然的道:“两条胳膊,两条腿,上面顶着一个头,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柳子归的嘴角上扬,实在是没憋住,笑了,他没有想到这只大石狗居然如此的单纯,对人的定义如此简单,不过他对此都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人的确是长成这样的,不长成这样的也不叫做人。 “怎么,没话说了吧!”大石狗有些得意! 柳子归笑道:“对,本座和你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你真的觉得你家主人占据上风?” “不然呢?”大石狗一副欠揍的样子。 对于大石狗一副欠揍的样子,柳子归并不准备去揍它,虽然可以去揍他,但是它浑身上下都是石头,揍了也不痛,就失去了揍的意义,反而浪费自己的力气。 柳子归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然后就不说了,但是柳子归不说话,大石狗却说了,而且说的特别的多,柳子归对他们好奇,它对柳子归同样的好奇。 “我家主人说你是天台县的土地爷,你到底是不是啊?”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哑巴啦?” 柳子归不理它,它搭了搭嘴巴接着说道:“我觉得你不像是天台县的土地爷,反而像是这里的土地爷,在这里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与我为敌似得!” “你是不是这里的土地爷呀!” 、、、 柳子归的耐心很好,但是也经不起大石狗无休止的纠缠,还在只放开了它的一只狗头,若是把三个狗头都放开,估计柳子归从山顶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在大石狗不停说话的时候,它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天边,注视那里的一举一动,并不是它所说的那样乐观。 整个天空看不见鬼王的身影,只有一大片黑色的云朵,估计鬼王已经暂时的放弃了自己的身体,化作了现在天边黑云,黑云就是她,她就是黑云。 蛟龙似乎忌惮着什么,在那只巨大的黑手旁边不停的游走,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黑云化作一只大手之后,释放出了一大片的天空,放出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淡淡的银辉从天空中落下来,到了黑云附近又诡异的消失了。 突然间,夹在指缝间的两道微黄色的光芒爆出强烈的光芒,在空中炸开,从黑色的指缝中脱落下来,往地上落去。而一直游走在边缘的蛟龙,猛的朝黑色的巨手扑去。 青色的巨大蛟龙爪子突然之间放大,放大了无数倍,与巨大的黑手相比只小那么一丝丝,然后毫不怯弱的迎了上去,然后从黑色的大手中穿了过去,黑色的大手居然就这么消散了。 柳子归虽然没有看到大石狗的表情,但是他还能从僵硬的石头上感觉到大石狗的紧张与担忧。 “本座觉得你现在可以慎重的考虑怎么回答本座的问题了!”柳子归坐在大石狗的背上,以一种奇妙的语气和它说道。 “唉,不是我不想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大石狗有些无奈的说道。 柳子归道:“你难道不想救你的主人吗?” 大石狗叹了一口气,道:“即使你放我,我也没有办法去帮忙,他们在天上,我在地下,我们在两个世界,没有办法产生交集的!” 柳子归不解的问道:“哦,此话怎解?” 大石狗道:“你在天上见过石头吗?所有的石头都是在地上的,要不就在地底下面,天上是没有石头的!” 柳子归道:“你不像是一块石头,倒像是一位流浪诗人!” 大石狗凄惨一笑道:“你从我的话中听到了诗意,还是从我的身上看到了诗意?” 柳子归笑道:“本座没有看到诗意!” “是啊,我身上哪有什么诗意,有的只有无尽的悲哀,一生只能活在地上,永远也不知道天空的风景,这种感觉,你们这种能够自由在天上地下游动的人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到。” 柳子归平缓的说道:“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一些东西,自然也会夺走你一些东西,你在地上有强大的力量,有着无尽的生命力,自然也会失去天上的风景。” “你虽然是石头得道,但完全脱离了石头的憨厚,有点狡诈,故意拿自己的痛处来和本座聊天,好转移本座的注意力,不再去追问鬼王的来历,对吧!” 大石狗先是默默不语,然后道:“求求你们放了她吧,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况且她对你们又没有什么伤害,为何一定要杀了她呢?” 柳子归讷讷不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鬼王。 大石狗见柳子归不说话,继续说道:“你不说话,说明你心中也没有答案,你也不用编排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来糊弄我,那样我会更加的难受,你们想要杀她,不外乎一点,她很强大,对你们有威胁,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不安全因素,所以你们要除掉她,除掉一切不安因素。” 柳子归一听觉得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世界上不安的因素很多,若想把这些不安的因素都去掉,完全掌控世界,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大石狗说的话是不对的! 尽管柳子归觉得大石狗说的话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它那朴实的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话居然一只在自己的心头撞击,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悬浮在脑海里的敕符突然间绽放出金色的光芒,照耀在柳子归摇摆不定的心上,把那些快要形成实质一样的话语击碎,柳子归陡然清醒。 “好一个石头怪,居然敢对本座使坏!” 柳子归双眼一眯,爆射出两道精光,虽有双手一挥,面前的空间震动,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色缝隙,如同一条条皮鞭一样抽在大石狗的中间的狗头上,狗头顿时出凄厉的哀嚎,一道道裂纹出现在狗头的脖子上,然后柳子归用力的一拍,直接把狗头拍落,还没等它落地,地上出现了一道劲风又把那大大的狗头吹浮起来。 柳子归伸手一招,那巨大的狗头便到了柳子归的手中,嘴巴还在翕动,眼睛还在眨巴,还没有死透。 “不要以为自己的是石头得道,身子骨硬,就没有人能够杀你,你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全是运气而已,一旦运气不在你那一边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咔嚓一下,就被本座摘下了脑袋!” 柳子归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段话来,然后双手用力一撮,巨大的狗头便化作了齑粉,随风飘荡在整个山野。 柳子归这里摘掉了大石狗的一只狗头,天空中鬼王好似有了反应,风起云涌,在九天之下乘风而起,露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看着柳子归一眼。 那目光冰冷的像九天玄冰,仅仅被它这么随意的看了一下,柳子归就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凝滞,像是要结成冰冻一样,四肢僵硬,好在敕符及时护体,爆出强烈的金光,如同小太阳一样,竖立在山顶。 那只巨大的眼睛只是看了一下便又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空中的蛟龙张开大口,吐出一团红色的火焰,燃烧在黑色的云雾当中,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鞭炮一样在耳边响起,黑色的乌云在收缩,然后向外退去,红色的火焰紧追不舍,眨眼间就退出了添水村的地界。 黄七姑和胡媚儿都上到了山顶,坐到了柳子归的身后,两位妖仙的状态不是很好,披头散,口有血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了比雪还有白上几分的肌肤,柳子归没有多看,他的脑子还想着问题,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鬼王挣个你死我活。 鬼王虽然抓过江嫣然,但是却没有伤害她,更多是吓唬她,事后仔细想一想,鬼王根本没有要伤害江嫣然的意思。难道是因为那个只厉鬼张欣? 想到张欣,柳子归到现在还没有搞懂她和鬼王之间的关系,以前以为他们是姘头,但是后来确认鬼王也是女性,这种猜测自然是不攻自破。 想到苦恼不接触之处,柳子归眉头紧张,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你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是担心十三郎吗?”黄七姑问道。 柳子归讪笑道:“我担心他?别开玩笑了,天雷干火都没有弄死他,鬼王比天雷干火还要厉害?” 从蛇进化到蛟龙需要历经三劫,第一劫,人劫,说过也好过,说不好过也不好过,修行三百年,积善积德,等到自己的功德达到一定的程度,冥冥之中就有一种感应,自己需要蜕变,然后需要讨一个口风作为引子。 所谓的口风也就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想要听到的好话,比如新年里,你就希望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恭喜财之类的词,同样从蛇进化到蛟龙的时候也需要这样的好话,比如说,看见了一条大的蛇,你就不能说是蛇,而应该说是龙,好大一条龙,若是说蛇,则他前功尽弃,必须回去再修行三百年,积善积德,攒功德。所以说人劫,好过也不好过。 第二道劫,便是灾劫,灾劫多种多样,五花八门,也许只是从山顶滚下一块巨石,没有砸死你,你就算过了也是掉进深渊,却没有死,也算过了,等等诸如此列的意外。 第三道劫,称之为天劫,会从天上落下三道天雷,同时钩动干火,简单的来说就是雷劈火烧,从肉身到灵魂的劫难,摧毁你的肉身和灵魂,若是你能在破灭中重生,则万事大吉,若是不能,则灰飞烟灭,连一个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真不到有你这样的朋友是该哭还是该笑!” 黄七姑翻了一个白眼,咳嗽了几声,又吐了几口鲜血,仿佛黄七姑的咳嗽也牵扯到了胡媚儿,她在另一边也咳嗽了起来,吐几口更多的鲜血,溅到了雪地里,熔化了积雪,流到了下面的青藤上。 柳子归扭头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道:“咳嗽吐血也带传染吗?可别传染给我,我的血精贵着呢!” 胡媚儿在那一边生气的说道:“去死!” 柳子归带着笑意没有去看她们,也没有去死,而是盯着天边,那里电光闪烁,雷鸣不断,争斗正酣,直到下半夜,天快要亮的时候方才停歇。 第二天的太阳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从东边升了起来,没有从西边升起来,开始的时候红彤彤的像是一颗红色宝石,到后来升到半空中的时候才变得明亮。 柳十三在耀眼的阳光中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包裹,慢悠悠的出现在柳子归、黄七姑和胡媚儿的面前,他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脸色苍白如纸,走路的双腿都在颤抖,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柳十三靠着左边那只僵硬的狗头坐了下来,手中的黑色包裹随意的丢在柳子归面前,然后包裹打开了,从里面滚一个头颅。 尽管柳子归心中早有猜测,但是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苍老的头颅,头顶的头苍白如雪,从那蓬乱的头缝隙之间看到了她苍老的面容,柳子归曾经猜想过鬼王的面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鬼王居然是这样的一副面容。 这是一个寻常老人的面容,满脸的皱纹,平凡到没有任何值得说道的地方,而这张面容居然是如此的熟悉,即使她紧闭着双眼,柳子归仿佛感觉到她那慈祥温柔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像是在问: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第二百章这是一个噩耗

柳子归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柳十三提来的居然是何奶奶的头颅! “你确定这是鬼王的头颅,而不是你拿错了!”柳子归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中有一点颤抖。 “你怎么了?”柳十三有气无力的问道。 柳子归像是吃错药一样大喊道:“回答我!” 柳十三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实回答道:“是鬼王的头颅,我亲手摘下来的,不会错的!” 柳子归双目失神,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 就在柳子归失神的时候,座下的大石头居然动了起来,终于在柳子归失神的时候挣脱了束缚,两个巨大的狗头狰狞的转了过来,看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头颅。 “嗷,嗷、、、” 痛苦的嘶吼,一阵阵声波如同巨浪一样怕打着身后的四位,柳子归还好,其他三位受伤不轻,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浪给震的翻滚,好在柳子归及时醒悟过来,撑起气罩把他们三位护了起来,才没让他们三位跌落山顶。 “主人!” 声音悲切,凄婉哀恸,竭斯底里,一股悲凉的气息从中声波中散发出来,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大石狗的一声主人彻底大打消了柳子归的猜疑,肯定了一切的事情,面前这位何奶奶的头颅就是鬼王,这也解释了那天晚上为什么何奶奶会死的悄无声息,而柳子归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你们都要死,我要你们为主人陪葬!” 大石狗满含怨恨的说道,而柳子归沉默不语,若是知道鬼王是何奶奶,也许不会有今天的结果,柳子归把对何奶奶的愧疚转移到了大石头身上,所以大石狗在怨恨的咆哮时,柳子归只是安静的盘坐在那里。 “快阻止它!”柳十三在一旁断喝道,但是柳子归没有理会。 大石狗咆哮完了之后,剩下的两只狗头对视一眼,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然,然后义无反顾的亲在了一起。 是的,柳子归没有看错,两只狗头亲在了一起,而后就出现了大动静,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比鬼王来的时候声势还要浩大,滚滚而来,遮天蔽日,天一下子就矮了不少,仿佛掉下来了一样,大地一下子就阴暗了,仿佛黑夜还没有过去。 这奇怪的一幕只出现在添水村,添水村之外依旧是阳光灿烂,显得诡异无比。 “你们快那边,好像在打雷下雨!” “好诡异,我看是什么妖邪作祟,你昨天晚上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昨天晚上怎么了,我睡的沉,没有听到!” “我跟你说,昨天晚上天上的动静可大了,我在从窗户往外望,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无休无止!” “哦,怎么一回事情,你跟我好好说道说道!” “那件事情以后再说,还是看看眼前这个吧!” “你们都不知道吧,那个地方以前有一个状元村,然后一夜之间消失无影无踪,就算是现在,那里也是黑气弥漫,阴森恐怖,从来没有人敢进去!” “是吗,有这样的事情,这么近,我们没有理由没有听说啊!” 、、、 天边突然间出现了一大片乌云,看见的人并不紧张,反而产生联想,说出了沉寂多年而无人问津的状元村,然后爆发出极为强烈的看热闹的情趣。 不管外面怎么说道,都改变不了里面的状况,哗啦啦的从天空中落下液体,这不是雨滴,雨滴是水,它们是油,一种别样的油,当这种油落到大地上的时候,大地就开始颤动,幅度特别的大,然后就裂开了,从裂缝中喷出巨大的红色火焰,与天上落下的油搅合在一起,变成更大的火。 这个真的是天雷钩动地火,然后世界变成一片火海。 现在不由柳十三说什么了,柳子归也知道情况不妙,自己撑起的气罩居然在大火下出现了裂纹,这可是在添水村,自己的神域,气罩中加持了自己的神力,这样都能破裂,可见这火有多厉害。 一道明晃晃的敕符从眉心飞出,金光四射,如同一个小太阳一样悬浮在乌云下面,但是那无往不胜的金色光芒在碰到红色的火焰的时候居然失效了,那红色的火焰居然能够沿着金色的光芒蔓延上来,烧向敕符,柳子归的神魂感觉到了一股炽热的疼痛,吓得他赶紧散去金光,收回敕符。 “别管了,这场大火不把这里烧的一无所有是不会熄灭的!”柳十三叹了一口气说道。 柳子归咬了咬牙,看了看正在别大火吞噬的添水村,然后又看了看已经僵化的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大石狗,带着柳十三他们转身就走。 在空中柳子归发现,凡是被天上落下的油滴粘上的最终都会被大火吞噬,即使飞到天空中的鸟儿,也会被隔得很远的地火点燃,然后在眨眼之间化为灰烬。望着那飘落的灰烬,柳子归跑的跟快了。 直到出了添水村的地界,柳子归方才松了一口气,一直护在身外的气罩也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焦灼的破碎了。 “你认识鬼王!” 瘫坐在山顶,山这边乌云密布,烈火焚烧,山那一边阳光灿烂,一片雪光。 对于柳十三的问题,柳子归沉默了片刻,然后摇头又点头。 “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黄七姑似乎憋着一口气,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善,看她那个样子,若不是现在行动不便,估计会扑倒柳子归身上,她有些责怪柳子归刚刚没有阻止石妖。 柳子归选择无视黄七姑,好男和女斗,斗赢了也是一个输,当作没有看见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我不认识鬼王,我只是认识一位和蔼可亲的何奶奶!”柳子归说这句话的时候感情颇为复杂。 胡媚儿在一旁听后,眼睛直直的看着柳子归,然后用一种冷漠的语气说道:“可是没有想到,鬼王就是你那位和蔼可亲的何奶奶,所以对于她的死你很愧疚,而那只石妖和鬼王感情深厚,必定会为鬼王报仇,你先前已经对不起何奶奶了,于是不忍心再加害她的石妖,可是石妖一定不会放过你。” 胡媚儿把不忍心三个字咬的特别的重,接着说道:“你也不想提心吊胆的生活,这个时候最好有个人能够替你杀了石妖,斩草除根,那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能够帮助杀死石妖的三位都同时处在自身难保的境地,于是你只好让石妖自杀了,这样一来,你即可以减轻不少罪恶感,同时又可以消除威胁,一石二鸟!好高深的心机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没有泯灭的人性

,精彩无弹窗免费!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一边阴暗,一面光明,一边大火焚烧正在毁灭,一面生机勃勃正在繁荣,两个世界,两个极端,而他们正站在两者的分界线上,一边毁灭,一边重生,轮回交替。 “看着他那木讷的样子,不像你说的那么高深啊,再说他怎么就知道石妖会自杀呢?”黄七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柳子归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有点不相信柳子归会有胡媚儿说的那么可怕。 胡媚儿冷哼一声,道:“俗话说,大智若愚,大巧如拙,越是奸诈到极致的人表面看起来就越是憨厚,他早已把石妖的心思揣摩透了,石妖看到自己的主人死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报仇,然后第二个反应就是不顾一切的报仇,当时那种状况石妖心智被仇恨蒙蔽,全然不顾自己的生命,什么手段最为激烈有效,就会毫不犹豫的用最为激烈有效的手段。 石妖雌雄同体,以前还有中间一只狗头作为中间体调节体内的阴阳平衡,可当中间那只狗头被他击碎之后,阴阳二气就在石妖体内翻腾,唯一的宣泄口便是两只狗的嘴,当两者接触在一起的时候,阴阳大爆发,而石妖生性特殊,它出现在哪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阴阳的二气自会与它相连,这也是为什么它总能够与一方天地融为一体的原因。 天地之间生生万物全靠阴阳二气调和,生存繁衍,若是阴阳二气相敌相对,哼哼,就是刚刚那一副末世的样子。” 柳子归没有说话,他已经好久没有剪头发了,两边的头发已经盖过了耳朵,从山下刮上来的风,吹的他的黑发乱舞,黄七姑看着他的乱飞的长发,冷冷不语。 “唉,算了,添水村算是毁了,我们还是走吧,重新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吧!”柳十三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他的话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隐含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那就是散伙。 大家因添水村而相聚,现在添水村没有了,那就散了吧。 “添水村虽然了没有,但是我还在,我在哪里,哪里就是添水村!” 其实柳子归的状态很不好,他与添水村紧密相连,如今添水村正受着大火焚烧,他又能好到哪里去,识海当中的敕符暗淡,上面隐隐的出现细微的黑色班迹,他不说话,不是因为他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他需要用全部的心力去应对识海里的疼痛。 “胡媚儿你对人性看很透,但也很片面,你怎么不说说我为什么对鬼王的死有愧疚呢?因为我和她相熟!我把她一直当作亲人,可她呢,从一开始就有预谋的接近我,然后设下一连串的诡计,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设下这些诡计是为了什么,不过我想她如此的费尽心机,必定是图谋巨大。 到现在我还对她的死抱有愧疚,只能说明我有情有义,忘不了往日的交情,而不是你语气中透露的冷漠无情,心机深沉。 若是你们为此而和我断情绝义,我也无话可说,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们!” 柳子归说完之后,就不去理会他们,而是全力对抗从灵魂上传来的灼烧的疼痛。 柳十三和黄七姑对视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道:“听说你在县城抢到了一块地盘,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我们去那里落脚!” 柳子归睁开眼睛,看着柳十三道:“你们若是诚心诚意的来,我自然是欢迎,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要问一个问题,你从哪里听说的?” 柳十三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道:“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你们家的家仙!” 柳子归了解的点了点头,肯定是自己的母亲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此去结果如何,就去焚香祷告,问了问柳十三。 柳子归道:“那好吧,你们准备准备,年后我们一起过去。” “好!” 柳十三点头答应,然后带着黄七姑和胡媚儿走了。 柳十三他们走的干脆,柳子归却只能坐在山顶,盯着凛冽的寒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看着添水村一点点的被红色的火焰烧毁,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方才熄灭,柳子归忍着灼烧的痛苦,也忍了一天一夜,然后浑身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大火熄灭之后,天也变得清澈了,蓝的像是刚刚用舌头舔过一样,脚下是一片焦糊的土地,还有黑的看不出本质的余灰。 柳子归走在一片灰烬上面,他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已经死了,一点气息都没有,他没有感觉到当初欢悦,只有无尽的悲伤与凄凉。柳子归望着余烬的灰烟,然后叹息了一声,走了,此地再也不是他最初的地方了。 柳子归一回到家,就挨了余向南的一顿臭骂。 “小归,你已经不小了,不能这么不懂事了,一连几天都不归家、、、” 余向南说话的速度很快,声音也很亮,从门口经过的人都能够听到她的骂声,搞的柳子归觉得很没有面子。 “你也知道我不小了,还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来骂我,有没有想过给我留点面子。” 柳子归会如此动气的和余向男顶嘴,主要是因为两点,一是因为自己最初的地方被烧毁,所以他的心情败坏到极点,二是因为余向南在柳子归的时候,白明玉也在场,同时她的那位男朋友厂公子也在场。 被余向南如此臭骂,正印证了当初白明玉所说的那样,她当初的决定没有错误,选择分手离开是一场明智的选择,这让柳子归有一种一败涂地的感觉。 柳子归有点气急败坏,所以他转身就走,一点都没有看那位厂公子,反而那位厂公子拉住了正要出走的柳子归,还摆出了一副先知达者的样子。 “唉,小朋友,不管怎么样,父母都是长辈,对于长辈应该尊重,或许父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应该体谅,毕竟父母生你不容易!” 柳子归歪过头来看着厂公子,问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小归,你现在越来越没有礼貌了?读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第二百零二章厂公子吴伟

连续几天晴日之后,大大的西北风有带来了许多灰色的云朵漂浮在天空,大片的阴影落在了地面上,斑驳的样子,有着难以言说的沧桑。 许多向阳地方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了黑色的土地以及枯死了的杂草,像是被翻过来的农田。 柳子归站在一片云朵的阴影下面,没有去看自己的母亲余向南,一双充满灵性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厂公子,厂公子感到了一股压力,这股压力只有被自己父亲注视的时候才会有。 随后,厂公子感到一种屈辱感,自己的父亲是一名事业有成的企业家,而面前的小孩子不过是山间的一个野孩子而已,他怎么能够和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自己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是自己的父亲,没缘由的就对柳子归有一种厌恶感。 “你这个孩子,我是为你好,你怎么不视好歹呢!” 厂公子一直下意识的强调柳子归是一个小孩,好似在掩饰什么,然后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手,但是却被柳子归反抓住了,没有甩开,而且柳子归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已经大的出了他的忍受范围,他感觉自己的手骨好像要碎了一样,痛的娃娃叫。 这个时候,白明玉一把抓住柳子归的手,然后把柳子归的手拨开,挺着傲人的胸脯站在厂公子面前,像一只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崽子一样,护着厂公子,昂着头大声的道:“这是我的男朋友吴伟!” 柳子归眼睛一眯,一道精光闪过,看着白明玉倔强的脸蛋几秒,然后突然笑了,绕过白明玉,来到吴伟面前,白明玉还想阻拦,却被柳子归巧妙的避开。 柳子归笑眯眯的说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厂公子呀!真是失敬失敬!” 柳子归说着还伸出手想要再次去握吴伟的手,吴伟吓得把双手都缩回了自己的身后,看到吴伟的样子,柳子归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了,然后还得意的看了看白明玉两眼。 “厂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不想握手吗?那好吧,我们抱一抱!” 柳子归夸张的语气,然后又夸张的张开怀抱,朝着吴伟拥去,吴伟无奈的躲到白明玉的身后,柳子归就顺势的抱住了白明玉。 白明玉的身材比当年还要丰满,但是再次抱住白明玉身体的时候,柳子归已经没有当初的感觉了,有的只是最原始的兽性,小和尚弟弟直挺挺的翘了起来,顶在白明玉的小腹处。 白明玉已经过来人,自然知道那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脸上有一点红晕,小声的在柳子归耳边说道:“流氓!” 柳子归呵呵一笑,同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等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柳子归说完便松开了,相拥相抱的时间很短,外常人根本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松开白明玉之后,柳子归又直直的盯着吴伟,明亮灵性的眸子却出像饿狼一样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吴伟很是熟悉,每当他自己看到美女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光芒,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不由的身上就起了一层疙瘩。 “乡野之民,野蛮至极,不可理喻!明玉,我们走!” 厂公子吴伟气愤的拉着白明玉的手,逃难一样的离开了柳子归家的店铺,柳子归看着他们慌乱的身影哈哈大笑。 “笑你个头!” 余向南从面狠狠的拍了一下柳子归的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还有父母的脸,你在外面表现的素养都代表着你父母的脸面,你使坏,别人顶说你一句坏孩子,却要把我们骂臭,说我们只养不教,没有教育好!” 柳子归转过头看着余向南的脸气的通红,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而后在惊鸿一瞥的时候看见了她那丝之间的白,心里有些泛酸,眼睛也涩涩的,一下子就哽咽住了,诺诺的说道:“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了,我现在就去和厂公子道歉!” 柳子归也想逃荒一样的逃走了,他实在是不忍再看余向南苍老的样子,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一直认为男人流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厂公子吴伟带着白明玉回到了白家,然后非常生气的砸了桌子上的玻璃水杯! “什么东西,他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嚣张,老子一定要弄死他,不,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柳子归还没有进白家的大门,就在大门外面听到了吴伟在屋子里大吼大叫,不由的停下了脚步,想要听听他还会说什么一些什么难听的话来,吴伟的怒气冲淡了不少柳子归的哀愁。 “算了,他还是一个孩子,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白明玉在一旁劝导。 吴伟睁大着眼睛瞪着白明玉,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吃的是我的,喝的也是我的,你应该帮我说话,而不是外人,懂吗?啊!” 白明玉仿佛对吴伟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道:“我怎么帮他说话了,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他本来就是一个幼稚的小孩子!哪里错了!” 吴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明玉的面前,双手抓着白明玉的两个胳膊,道:“怎么?被他那么轻轻一抱,你就受不了啦?忍不住了啦,想要和他上床啦!啊!” 吴伟双手很用力,抓的白明玉的胳膊有些痛,白明玉奋力的挣开吴伟的双手,一巴掌就打在吴伟的脸上,骂道:“草尼玛的,你自己无用,还要怪到老娘身上吗?我警告你吴伟,你若是再这样疑神疑鬼,我们就分手!” 听到这一句话,柳子归眼睛一亮,哼哼的冷笑两声,原来吴伟是无用啊!然后也不准备听下去了,他心里已经有计划去对付吴伟了。 不管柳子归来了还是走了,对于屋子里面的两口一点影响都没有,虽然他是屋子里两位的冲突点。 吴伟一听白明玉说要分手,立马把白明玉抱住,哀求道:“明玉,别,别,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怕你离开我,所以才会慌不择言!” 白明玉听了之后,一阵沉默,然后双手拍了拍吴伟的后背,说道:“算了,我不会在意的!” 吴伟把头架在白明玉的肩上,双目中爆出仇恨的目光,那目光也不知道看向哪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一年中的最后几天

气温在回升,太阳也没有请过假,所以雪化的很快,虽然天山阳光灿烂,但是地上总是湿漉漉的,屋檐上总有数不清的水滴在滴落,砸在地面上的泡沫或者塑料袋子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过小年的时候,只有柳子归、柳往东和余向南三个人,柳栖凤并没有来得及赶回来,一餐晚饭虽然兴盛,但是缺少了几分热闹,倒是第二天白明珠赶了回来。 白明珠回来的时候,柳子归正靠在墙壁上,一只脚垂直站立在地上,另一只脚弓了起来顶着用灰色水泥涂抹的墙壁上,呈一种金鸡独立的姿势,望着天边随风飘荡的云彩。 那朵白云很美,白的没有一点杂色,真的可以说是洁白无瑕,飘荡在蔚蓝的天空下,像是从仙女身上掉下来一块轻纱,格外的轻松自在而又飘逸。 柳子归很喜欢这种蓝色背景,干净纯透,也喜欢白色的云朵,飘逸自在,所以他看的是那么入神,就连一辆大巴车停在自己的面前的那条公路上,他都没有发现,直到白明珠喊他帮忙。 “小归,小归,过来帮帮忙!” 在一连声的叫唤当中,柳子归才从入神的状态下清醒过来,然后就看到了好久不见的白明珠。 白明珠也变了,时间在她身上积淀,酝酿出了一种独特的风味,愈发的迷人,像她的名字一样,明珠,熠熠生辉。 她的头发剪短了,像是民国时期女学生的头发,头发的末端只能抵达肩膀,显得干练青春,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透露着难以描绘的灵性,那仿佛是天神遗留在清水中的珍珠。 冬天的风很干,但对她却有着别样的优待,她那鹅蛋一样的脸上,仿佛要溢出水来一样,真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白明珠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从脖子一直延伸到小腿肚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筒靴,鞋子上面有许多银色的圆环挂饰,反射着阳光,闪烁耀眼。 她的东西很多,大一包,小一包的,双脚四周全是她的东西。 “漂亮姐姐!” 柳子归长大以后和白明珠相处的并不多,但每次见面都会叫她漂亮姐姐,所以两人倒不显的生疏,反而比时常相见的人多几分亲昵。 “诶,小归,别站在那里发呆了,赶紧帮帮忙,搬一下东西,这次东西卖的有点多,我一个人搞不定它们!” 白明珠一边说着话儿,一边从斜跨在腰间的黑色皮包里拿出绿色的钞票付了车费,今年的车费比往年的都要贵,而且要贵上好几倍。 柳子归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高兴,脸蛋上激动的出现了两大块红色的晕儿。 大巴车走了,白明珠望着一地的包裹,有些哀愁,似乎在考虑怎么办才好! “漂亮姐姐,别费心了,我来!” 这个时候柳子归清秀的模样不见了,完全变成了一个憨厚呆萌的小伙儿,左手一个大包,右手两个小包,来回奔波四五趟才把这些包裹搬进了自家的屋子。 等柳子归擦了擦额头上汗珠的时候,白明珠双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一杯暖手,一边和余向南说着话。 “一年不见,明珠,你又变漂亮了,外面的水土就是比山里的好,特养人!” 现在店铺里已经没有什么生意了,大多数时候,余向南都是闲着呢,在为搬进县城里做准备。 “哪有,在外面怎么都不觉的有家里舒服,还是家里好,感觉亲昵,做什么都不觉的拘束!”白明珠双手转动着手里圆柱形的玻璃水杯,桃花一样的两瓣嘴唇咬着玻璃杯的边沿,声音就是从水杯从嘴唇之间的缝隙里传了出来。 柳子归走进里的时候正看看见蒸腾的水雾氤氲在白明珠的额前,有一种沧海明珠日升烟奇幻,看的柳子归有些发愣。 “明珠啊,你爸妈和你妹妹去你外婆家了,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家好了,小归,快过来,好好的陪陪你明珠姐姐。”余向南站了起来,对着柳子归招了招手。 柳子归进来了,余向南就出去了,屋子里面只有白明珠和柳子归两个人。 “漂亮姐姐,你有没有在外面交男朋友啊!”柳子归趴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倾斜,靠近白明珠身边,鼻孔里都是白明珠身上的香味。 白明珠笑了,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了,伸出一只手,用白皙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柳子归的额头,道:“你这个小鬼,问这个干嘛?” 柳子归笑着道:“不干嘛,就是问一问!” 白明珠也笑着说道:“我不告诉你,急死你!” “漂亮姐姐,你变坏了!” “那也是跟你学的!” 柳子归翻了一个白眼,无语以对。 冬天的晚上睡觉总是比较早,吃完饭,洗漱完了之后便上床睡觉了,窗外是皎洁的月亮,还有闪烁的星星,城市在发展,天上的星星在减少,那些消失的星星都落到了地上,所以城市在黑夜里是明亮璀璨的。 柳子归和白明珠睡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面有两张床,一个在里靠近窗户,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到床上,仿佛有一地的黄金在闪烁。 另一张床在外面靠近房门,在一片阴暗当中,柳子归就躺在这一片阴暗当中,侧着身子看着沐浴在月光中的白明珠。 “漂亮姐姐,你怎么就能长的这么漂亮呢?”柳子归此事天真无邪。 白明珠望着天空中的月亮,笑着说:“怎么姐姐我长的漂亮,你不服气呀!” 柳子归道:“漂亮姐姐当然是越漂亮越还了,可是我也想变得和你一样漂亮。” 白明珠噗嗤一声笑了,转过头来,看着黑暗中的柳子归道:“你一个男孩子要什么漂亮啊!” 柳子归道:“漂亮的人总会讨人喜欢,我也想被人喜欢!” 白明珠对着黑暗中柳子归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自己的床,柳子归高兴的爬上了白明珠的床,发现床上都是白明珠身上的香味。 “小归,你不要这么想,喜欢与不喜欢,外表不是决定因素,最终还是看内在是否美丽,因为喜欢是一种感觉,看不见摸不着,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是由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决定!况且,你也非常好看,是我见过异性当中最好看的了!” 白明珠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团聚

一个人有很多面,别人能够看到的永远只有其中的一面或者几面,不可能看到全面,因为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不会表现出两个极端的面藐。 漂亮这个词在不同的时代也有着不同的意义,在旧社会的革命时期,漂亮就意味着一定会被地主老爷强奸,然后被地主夫人绑一块石头沉入水井,在抗战的时候被小日本鬼子抓住则一定会被论剑,然后枪杀,在越南抗战的时候被美国鬼子抓住和落到日本鬼子手里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漂亮在慌乱的时期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漂亮在现在社会那是一件好事情,漂亮女孩子可以到大公司当公关小姐,挣大钱,嫁大款。如果到美国去,只要上男教授的课,就永远不会不及格,去考驾照的时候,不管车子开的有多烂,最终都能把驾照拿到手。和平的年代,漂亮代表着一种幸运,什么事情都能够得到优待,就连冬天里寒冷的风都会给漂亮人优待,不会带走她脸上的水分。 一晚上柳子归躺在白明珠的身旁,什么都没有干,尽管小和尚弟弟有些饥渴难耐,但是柳子归硬是一动不动,紧张的浑身发热,全身冒汗。 假如事后柳子归知道白明珠让他上床,并不在意他对自己干点什么,柳子归绝对会拿着自己的脑袋撞墙,不把自己撞死决不罢休。但是柳子归不知道,所以他还活着,而且依旧一副憨厚的样子在白明珠身边拘谨的转悠,想要触摸白明珠,却有不敢伸手,纠结的要死。 在很多烦心的时候,柳子归都觉得自己要死,但是最终都没有死掉,而且事后还活的生龙活虎,精神奕奕。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柳子归比任何时候醒的都要早,但是比任何时候起的都要晚,他发现自己已经迷恋上了白明珠。所以当白明珠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在第一时间否定了,然后在心里对自己解释,对于江嫣然那是爱,对于蒋梦圆那是伟大的友谊,对于白明珠那是迷恋,都不是白明珠所说的喜欢。 第二天起床之后,柳子归又有些后悔否定自己有喜欢的人,他有些揣摩不透白明珠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他拿捏不住白明珠口中的人,是指别人,还是指她自己,如果是指别人,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如果是指她自己,那可是最糟糕不过了。 可柳子归越想越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柳子归觉得女孩子的脸皮都比较薄,尽管他认识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是属于薄脸皮的,但是他还是要那么认为,白明珠不好意思直接问,怕遭受到拒绝,所以问很是委婉。 柳子归有些懊恼,自己当初怎么不就多转一道弯呢,可以多多试探一下,也许就能确定答案了,也免得现在愁眉苦脸在这里胡思乱想。 柳子归看不到自己的脸,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愁眉苦脸的样子有多么的滑稽,白明珠觉得她在外面看到过的所有小丑的脸都没有柳子归这张脸滑稽,所以她忍不住的笑了来。 其实柳子归愁眉苦脸的样子不是多难看,只是滑稽,让看了之后想要发笑,小小年纪眉头紧锁,峰峦如聚,双唇紧抿,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像是活了几百年的古树,只是脸上未脱掉的稚气,与他那个样子一结合,就显得十分的滑稽。 看见白明珠,柳子归脸上就充满了阳光,仿佛世界是他照亮的一样。 “漂亮姐姐,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白明珠止住了笑容,道:“睡的非常好,你身上好暖和,和暖炉一样,最好冬天都抱着你睡觉!” “来,感谢你昨天晚上的献身,给你带了一件礼物,打开看看,希望你能够喜欢!” 摆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盒递给了柳子归,柳子归连忙接了过来,急道:“喜欢,肯定,漂亮姐姐送的礼物肯定不会差的!” 柳子归当着白明珠的面拆开了黑色的包装,里面是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寸衫,淡蓝的色调,白色的条纹。 “漂亮姐姐,果然是我的漂亮姐姐,知道我喜欢什么,我最喜欢的就是蓝色和白色,就像天空一样,穿上这件衣服,就会有一种把天空穿在身上的感觉。” 柳子归脸上又挂上了憨厚的笑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白明珠甚至能够在柳子归的牙齿上看到自己的脸。 白明珠带着笑容溺爱的摸了摸柳子归的头,道:“你喜欢就好!” 白明珠这次回来带了好多礼物,几乎关系比较近的人都一件精美的礼物,从上午发到下午才发完,礼物送完之后,白明珠的包裹也就少了,精简到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拿了礼物的人都说白明珠好,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很懂事,而且大家都认为白明珠在外面发财了。 不同于白明玉,白明珠这一套很能收买人心,没有人嫉妒,大家都说白家养了一个好女儿,比自己的儿子好多了。对于大家的夸赞,白明珠总是保持一脸的甜笑,至于乡亲们的夸赞,白明珠都不会当真的,正所谓那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拿了自己的礼物自然会说好听的。 在傍晚的时候,柳栖凤也回来了,柳栖凤回来的时候也带来很多的礼物,比较亲近的邻居都有一分礼物,收到礼物的人说的话都是一个样子,仿佛柳栖凤和白明珠是一个人似得。 柳栖凤回来,最高兴的当然是柳子归一家人,终于可以吃上一个正真意义上的团圆饭。一餐普通的晚饭吃的津津有味,其中温馨真不足为外人道也。 白明珠晚上没有回到白家,而是继续留在柳子归家,和柳栖凤睡在了一起,在晚上聊天的时候,白明珠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不喜欢我妹妹的男朋友,不像是个好人,所以我不想回家!” 柳栖凤笑道:“感情你把我这儿当作避风港呀!” “怎么,你不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能做你的避风港,也是我的一大荣幸,况且咱们姐妹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说过话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更本没有什么好的机会聚到一起!” 、、、 一晚上,柳子归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这对不是亲姐妹,却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姐妹说了一晚上的心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失去年味的除夕

等到大年三十的时候镇上所有的积雪全部都融化了,变成了汩汩不绝的溪流从山间的流了下来,就连附近那条早已干涸的小溪也传出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清脆悦耳。 大年三十这天下午,镇上的公路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影,空荡荡的如同无人的山谷,有一种悲凉的寂寥,冬季的风还没有停止,依旧呼呼的刮着,因为化雪的缘故比以往还要冷上几分,吹起人们随手扔掉的塑料袋子,在半空中飞舞,好不自在。 下午的阳光是金黄色,挂在西边,斜斜的照射着大地,把树的影子、房屋的影子都拉的很长很长,白色的塑料袋子就在金黄色的阳光里飞舞,像是一只逃脱牢笼的精灵。 柳子归很喜欢被冷风吹拂的感觉,冰冷的寒意打在脸上,能够让昏沉的脑袋变得格外的清醒,他有时候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老了,一定不会住在屋子里面,会一直呆在一个一年四季都有风的地方,时时刻刻的都让冷冽的寒风吹拂自己的脑袋,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永远的拥有一颗年轻的脑袋。 柳家这一年算是险而又险的团聚了,但是白家却又缺席了一位,吴伟带着白明玉走了,回了那个城里的富丽堂皇的家,所以白家多了一种分离的忧伤。 桌子是一张四脚桌,比八仙桌要小了不少,桌子的中央是老式的火锅,还是烧着煤炭的那种火锅,高高的烟囱冒着黑色的烟雾缭绕在上方的白炽灯四周,如梦如幻,南方的农村很少会用煤,还是那种传统的木炭,燃烧的时候还有一种松木的香味。 屁股下面是四脚凳子,坐上去四平八稳,怎么动都不会摇晃,这是一个很好寓意,平平安安。 “来来,先为一家人团聚好好的干一杯!”柳栖凤端起手中的果汁,伸到满是饭菜的桌子上方,与家人干杯。 “来,干一杯,为我女儿能够在大年前回来干一杯!”余向南拿起杯子与其他三个杯子碰到了一次,清脆的响声,欢乐的笑声,几乎家家都是这个样子。 “你弟弟说,明年你就不要外出打工了,外面的打工的生活并不好过,我觉得你弟弟说的有道理,我曾经也过过这样的生活,外面的生活的确不好,明年我们一家子就到县城去,在县城里面谋生活!”柳往东咽下一口果汁说道。 柳栖凤有些迟疑道:“去县城,我过去干什么?” “开书店啊,我了解过,县城里面有中学四所,小学十三所,学生有四五万人,每个人都会买一些课外辅导书,我做一个最保守的打算一个人只买语文、数学、英语,三本辅导书,一个学期也要买十五万本,一本书我们只赚它十块钱,也有一百五十万,我们只需要他们的五分之一的市场,一个学期就能赚个三十万,一年就能有个五六十万,足够我们一家子好好生活了!”柳子归故意表示一副兴奋的样子。 “吃饭吧你!,做生意哪有你说的那样!”余向南夹了一块肉放到柳子归的碗里,笑着说道。 柳栖凤欲言又止,但是看看父母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打定主意要去县城了,就算自己反对,也不会改变结果,只好作罢,只是脸上的笑意消退了不少。 柳子归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眼下不适合说什么,搬到县城里,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不会因为个人的反对就能改变的。 夜晚的街道比下午的时候要热闹的许多,来来往往的人打着手电筒开始走门串户,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柳子归总感觉少了什么,冷冷无语的站了好久,终于找到了缺少的那一部分是什么,那便是年味。 年味到底是什么,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定义,在小孩子世界的里年味就是爆竹燃放之后的味道,过年的欢乐就是许多小朋友在一起出的笑声。 柳子归孩童时期是孤独的,所以他没有这些欢乐,也没有和一群小朋友一起放过爆竹,从前很多不了解他的大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孤独症患者,还热心的向柳往东和余向南两个推荐心理医生,弄得柳往东和余向南很是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大骂柳子归,所以柳子归挨过很多臭骂,挨骂的原因也是莫名其妙。 大街上走来走去的人,柳子归不知道他们过年的欢乐在哪里?难道就在串户当中? 习惯孤独的人,很难再接近热闹,热闹的气氛就像是一把火,能够灼伤孤独的人。 柳子归站在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站在阴暗隐蔽的角落里,注视别人,像是一位孤独的猎人,想要猎杀能够看到了所有猎物。 突然见,柳子归看到一道人影向着自己这个无人角落走来,眯眼一看,是自己的姐姐柳栖凤,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于是缩了缩身子,但是现角落太小,没有办法完全容纳自己身体,因此不惜用起术法,也就是传说中的障眼法,让柳栖凤看不见自己。 “喂,明年我可能不去那里了!”柳栖凤站立在寒风中,修长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索。 “为什么?”电话里面传来一句男人的问话。 柳栖凤道:“不为什么,明年我们家里需要人帮忙,我实在是走不开!”柳栖凤有些无奈的说道。 声:“那我呢,我怎么办?” 柳栖凤沉默了片刻,最终鼓起勇气道:“要不你到我家来,我直接和家里说!” 但是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声咆哮,道:“够了,柳栖凤,我知道你是想甩了我,你知道我们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不可能离开他们的,所以你就想用这种卑劣手段好让我提出分手,这样子所有的不是都是我的,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找第二家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你去做梦吧你!” 柳栖凤听了这话,气的眼泪都出来,大声道:“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脑袋长在你的身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好了,分手吧!” 柳栖凤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眼泪就流下来了,手里的手机又响了,柳栖凤看了一眼之后,又把手机给掐掉了。 第二百零六章时间改变了什么

,精彩无弹窗免费!柳子归看到柳栖凤流泪了,那一刻他的心是酸楚的,他不知道他这个酸楚是因为柳栖凤的眼泪还是因为时间在悄然之间改变了许多,或许两者都有。 时间很难被直接的观察到,人们只能通过太阳的升落,季节的交替,花开花落,身体的衰老等等迹象来观察时间的流逝,但是这一切的东西都是在悄然之间轮换,所以又总是被人们淡忘,时间存在而又不存在。 时间在悄然之间改变了很多,柳子归和柳栖凤都已经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秘密,柳栖凤很多事情柳子归都不知道,就像柳栖凤不知道柳子归很多事情一样,他们不再是没有秘密的姐弟了,时间在悄然之间在他们两个之间留下了隔阂。 柳子归亲眼看着柳栖凤在门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强颜欢笑的走了亮堂堂的屋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柳子归也没有跟着过去追问,既然柳栖凤想要隐瞒,那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知道的越少,世界就越简单,简单就是一种幸福。 春节的时光总是比一年当中其他的时段要快的很多,走亲戚,拜新年,忙忙碌碌,等清闲下来的时候,发现春节已经接近尾声了。 柳子归家的亲戚并不多,所以在初七之前就已经走完了亲戚,准备搬家事宜,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该甩卖的甩卖,该扔的扔,然后把房子推掉,花上一笔钱雇一辆大货车,就把要用的东西搬走了。 走的时候,柳子归和白明珠简单的道了一个别,邀请她到县城里去找自己,白明珠也是点头答应,但是白明珠会不会去县城看自己,柳子归心里也是没有底,柳子归总是这样,越是在意的东西就越是患得患失。 何奶奶把房子留给了柳子归,柳子归把它让给了陈雪,柳子归只好把父母和姐姐带到了自己租的那套房子里面,房子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居住,里面有很多灰尘,一家四口人又花了半天的时间来打扫。 在打扫的时候,柳子归看到柜台上的一个贴着符咒的瓷瓶,那里面装着一只鬼,一只濒临破散的鬼。以前只有自己住在这里,把这个瓶子放在这里还可以,现在父母也要住在这里,再把它留在这里就有些不方便了,柳子归准备找个时间把它带到土地庙去。 一番忙碌之后,房子里面终于有了一点家的感觉。 “小归,你可不像在县城读书啊,不声不响的就在县城里租了一间这么大的房子,你是不是交女朋友啦,想要过二人世界吗?”柳栖凤凑到柳子归身边,神秘兮兮的问道。 “哟,老姐你怎么男女之间的这一套这么熟悉呢!经验丰富啊你!”柳子归斜睨了一眼,略带深意的问道,不待柳栖凤回答,又转过头去擦窗户玻璃上的灰尘。 柳栖凤脸上的颜色变了变,有些生气的说道:“说你的事情了,怎么又编排到我身上来了!你这么急着祸水东引,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柳子归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并不理睬柳栖凤。柳栖凤生气的冷哼一声,然后用脚踢了柳子归一脚,转身进了厨房。 柳子归望着柳栖凤的背影,心中有些失望,自己已经暗示了,但是柳栖凤还是没有向自己坦白的意思,可见自己已经不是她心中最亲近的人了,或者说已经不值得相信了。 忽然之间,柳子归失去了劳作的动力,扔掉了手里擦布,抱起那个装着鬼的瓷瓶出门了。 “小归,你这是要去哪啊?”余向南问道。 柳子归头也不回答的说道:“找朋友,让他帮忙安排店铺!” “那你早点回来呀!”余向南嘱咐道:“如果人家不愿意,咱们也别勉强,我们有手有脚,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别委屈了自己!” 柳子归顿了顿,然后说道:“知道了!”说完迈着步子就走了,留给余向南一个背影。 望着柳子归的背影,余向南对柳往东道:“现在孩子长大了,已经不是我们能够管束的了!” 柳往东嘴里叼着烟,笑着说道:“咱们的孩子都懂事,哪里用的着我们去管呢!” 柳栖凤站一旁,听之后,心里不是滋味。 柳子归抱着瓶子走到楼下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忙活了这么半天都没有看到陈雪,想了想,还是去何老先生送给自己的房子,到了门前,门是反锁的,说明里面有人,柳子归敲了敲门,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开门,柳子归又用力的敲了敲,里面才弱弱的传来了一声问话:“谁呀!” “是我,柳子归!” “哦,等等,我马上就来!” 陈雪说的马上,却让柳子归足足等了十来分钟,然后门才慢慢的打开,先是开了一条缝,从缝隙里露出一只憔悴的眼睛,看见是柳子归,门才完全打开。从这件事情当中,柳子归知道了女人所说的时间和男人所有的时间概念是不是一样的。柳子归也理解这种差异,毕竟男人和女人本身就有着巨大的差异。 “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柳子归有些惊讶看着眼前这个跟鬼一样的人儿,很难想象她就是年前那位水灵灵的漂亮姑娘。乱蓬蓬的头发,像是被野猪蹂躏过的茅草丛,脸上没有水色,苍白苍白的,眼角还有白色的分泌物,整个身体包裹在一床花色的被子里,赤着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愣愣的看着柳子归。 “我,我痛经!” 陈雪说着就哭了,而且越哭越伤心,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滚落,浑身搐动起来,气息也跟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好让人心痛。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柳子归把怀里的瓷瓶放到了一个角落,然后走到陈雪面前,从兜里拿出一张手纸,擦掉她眼角的分泌物,然后用大拇指抹掉脸颊上的泪珠。 “好了,听话,到床上好好的躺着,我去给你烧一点热水,好不好!”柳子归很轻柔的说道。 陈雪哽咽着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百零七章又是一年

,精彩无弹窗免费!柳子归不知道陈雪这些日子是怎么样过过来的,屋子里面乱成了一团,客厅里都是一些乱糟糟的杂志,衣服和鞋子放的到处都是,像是一个展览场,唯一比较好的地方就只能数厨房了,这里之所以能够保持干净整洁,恐怕还是因为她没有使用过。现在柳子归百分之百的肯定,陈雪是一个富家女,从来没有独自生活过。 柳子归无奈叹了一口,在电水壶烧水的时候,他就开始收拾起屋子,整理杂志,整理鞋子,整理衣服。整理杂志时候的心情就像那些散乱的杂志一样,乱糟糟的,等收拾鞋子的时候,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当收拾衣服的时候,柳子归的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随意乱放的衣服不只是外衣,内衣也有,陈雪的内衣很性感,粉红色是主打色系,而且材质很好,拿在手里有着超强的手感,有一种纵享丝滑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小和尚弟弟也抬起了头。 时间久了,柳子归感觉浑身燥热,像是厨房里的那壶烧开的水,烫的厉害。 “你想要自立,首先就要学会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生活的开始就是自己可以独立的整理自己的房子!” 柳子归把一杯开水递给陈雪,一边说道。 陈雪嘟哝着一张嘴,道:“别教训我啦,我还在生病呢,我感觉你像我妈一样,总是喜欢在我耳边唠叨!” 柳子归睁大了眼睛,道:“我才说了一句话而已,你就嫌弃我唠叨啦!好吧,我走,我走行了吧!” “不要吗,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活跃活跃气氛!”陈雪连忙拉住柳子归的手,不让他走。 其实柳子归是真的想走,柳子归发现自己有一种强行和陈雪结合的冲动,这种冲动很不好,在现在这个社会来说,是一种犯罪,柳子归不想犯罪。 但是柳子归的脚不想走,陈雪一拉,柳子归又很没有原则的坐在床边,不走了,继续欣赏陈雪胸前的那一抹风光。那里风光很好,堪称是良辰美景。只是柳子归看的过于专注,忘了眨眼睛,让陈雪发现了自己春光乍现,红着一张脸,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遮盖起胸前的风光,完了之后,还不忘骂一句:“流氓!” 柳子归不介意别人骂他是流氓,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流氓,对于流氓,柳子归是这样定义的,流氓就是喜欢看美女,然后去侵占美女。 江嫣然是美女,蒋梦圆也是美女,柳子归喜欢看她们两个,然后还把她们两个侵占了,完全符合自己心中对流氓的定义。 “这个你不能怪我,我以为你露开衣服,就是让我看的,如果我不看,就觉得自己有点不识好歹,辜负你的美意,那样子,我会恨死我自己的!”柳子归一本正经的说道。 “流氓,臭流氓,占人家便宜,还振振有词,比流氓还不如,至少流氓还知道羞耻,哦,现在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了,原来是对我图谋不轨!”陈雪说着说着就来劲了,坐直了身子,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柳子归,然后伸直纤细的手指指着柳子归。 柳子归把脑袋往后缩了缩,道:“哪有,我是一个实诚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如果我对你图谋不轨的话,我会直接去做的,现在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就说明我没有对你图谋不轨!” 陈雪不相信的看了看柳子归下半身,发现他的裤子撑起了一个帐篷,即使冬天的衣服穿的很多,还是被小和尚弟弟顶了起来,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小和尚弟弟的强悍。 “口是心非,有色心没有色胆!”陈雪不屑的说道。 柳子归一听陈雪这么说,就不高兴了,问道:“什么叫做口是心非,什么叫做有色心没有色胆,难道现在掀掉被子,撤掉你的衣服,就叫做表里如一了?就叫做有色心又有色胆了?” 陈雪笑道:“是啊,可惜你没有机会做到表里如一的真英雄了,因为我来例假了!” 说完,陈雪哈哈一笑,然后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看着柳子归。 柳子归脸上阴晴不定,几番变化,最终站了起来,对着陈雪发狠的说道:“你的例假总有结束的时候,希望你到那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然后转身就走了。 直到门嘭的一声关了起来,陈雪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别人口是心非,自己何尝不是呢? 从陈雪那里出来,柳子归就马不停蹄的感到土地庙,这个时候,真是土地庙香火旺盛的时节,大门前面排着长长队伍,全都是等着去磕头,求土地爷保佑。 一看这个样子,想要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去是不可能的了,柳子归只有从后门就去。一进门就看见了大怪树在装模作样的喝茶,看着他那个做作的样子,柳子归就来气,重重的把瓷瓶儿放在大怪树的茶桌上,打翻了他的茶水。 “谁******、、、” 大怪树怪叫一声从登上站了起来,看见柳子归,有悻悻的把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 “我想起一位贤者好像说过了这样的一句话,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看样子最近是在是太安乐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就连我走到你身边你都没有发现,你是想死吗?”柳子归毫不留情的骂道。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撒气,大多数是因为他自己受气了,所以他也要让别人受气,这样一来大家就都受气了,看起来就平衡了,所以柳子归从陈雪那里受气了,就把气撒在大怪树身上。 但是大怪树已经活了几百年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早就懂了,所以当柳子归朝他撒火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笑眯眯的,因为他知道,凡是撒火的人一定都比自己不开心,只要一想到别人不开心,他自己就开心。 “我着不是要很人类打交道吗,所以要学一学他们的玩意,没有想到学着学着就入神了,也就没有注意大人您来了!” “玩物丧志!”柳子归丢下一句话,就抱着瓷瓶儿走了,大怪树在后面跟着,他知道柳子归这次有事情要说。(。) 第二百零六章神的样子

柳子归从后门走到前堂,站在一块垂地的帷幕后面看着柳副神棍的样子,穿着长筒黑色的袍子,把伟岸的身躯全部隐藏,从外面看去,显得而有些文弱。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他也没有戴上帽子,依旧裸露着锃亮的头颅,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双眼半睁半闭,很难在第一眼就分辨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别人找他说话,他做成一副倾心聆听的样子,然后沉吟许久才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来,那人听后欢天喜地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嘴里还不停的道谢。 “他很适合当一个神棍!” 柳子归放下帘子,对着旁边的大怪树说道。 大怪谁最近心情不错,哪怕是刚刚挨了柳子归一顿骂,他的脸上还是充满了笑容,只不过小的有一点奸诈,横看竖看都像是无良的奸人。 “我看呢,老皮蛇是还没有睡醒,眼睛睁不开,反应速度慢,所以说一句总是等上半天,看着像是高深莫测,其实就是困!”大怪树嘿嘿的笑着说道。 柳子归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因为蛇在冬天是要冬眠的,柳八虽然已经得道,但是还是没有改掉冬眠这个深入骨髓的习性,想了想他的那个样子,的确像是打瞌睡的样子。 柳子归咧嘴一笑,这个事情的确很有趣,一个打瞌睡的蛇妖,居然成为了人们眼中大师,能够指点迷津,好在柳八是正道修士,若是那些邪路妖修,必定会将这些信徒们指点到自己的口中,然后像癞蛤蟆生嚼鱼一样,吃了他们。 想到这里,柳子归在陈雪那里得到的郁闷之气消散了不少,眉间多了几分阳光,走到里屋的窗户边上,望着窗外的金河,夕阳西下,阳光金黄,尽洒河面,波光粼粼,真的很像流动的金子。 “癞蛤蟆呢?” 金河很美,可柳子归一看到金河就想到啦蛤蟆生嚼大鱼的样子,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真的是浪费这么好的风景。回来这么久也没有见到癞蛤蟆,让他看着陈雪,他也没有看着,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人影。 “喏,那不是嘛!” 大怪树一指远处,那里有一颗很大很大的柳树,在几次洪水大灾之中依然顽强的活了下来,枝叶繁盛,即使到了严冬季节,上面都有一两片叶子,有一种要成精的感觉。 癞蛤蟆刚刚吃完两条鱼,躺在树荫下面睡大觉,鼾声正响,只是被河水的流动声给掩盖了。 柳子归一看癞蛤蟆这个样子,屈指一弹,一道金光射出,打在癞蛤蟆的额头,癞蛤蟆唉哟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慌里慌张的朝着四周望了望,大声喊道:“是谁,是谁偷袭本座,站出来,给本座站出来!” “这里!” 柳子归含着笑意,很配合的叫了一声,癞蛤蟆一见是柳子归,缩了缩脖子,然后飞了过来,从窗户跳进了屋子,有些献媚的道:“大人,您回来了,怎么不早点说,也让我好好的迎迎您呀!” 柳子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癞蛤蟆,直到把癞蛤蟆身上的疙瘩都瞧出来,方才开口说话:“我若提前通知您,不就看不到您老悠闲的老爷生活了,就不会知道您老还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呀!” “大人,您别误会,我可以是一直都没有偷懒呀,这些天我可是一直盯着那个姑娘的,也就是今天我稍微的放松了一些,然后就被您给瞧见了,不信您可以问大怪树,他可以为我作证啊,是不是啊,大怪树!”癞蛤蟆急忙的解释道。 谁知大怪树根本不买癞蛤蟆的账,任凭癞蛤蟆挤破了眼睛,他还是诚实的说道:“我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和唐正童商量着商业区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癞蛤蟆这些究竟干了什么,我也不敢保证。” “你!” 癞蛤蟆指着大怪树的鼻子,你、你的说个不停,但是就没有下文。 “好了!既然你没有证据证明你自己尽职尽责,而我有证据证明你偷奸耍滑,那么你就是对我的话阴奉阳违,所以我必须要惩罚你!” 柳子归眯着眼睛,露出沉思的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惩罚癞蛤蟆好。沉默一会儿,让大怪树和癞蛤蟆都紧张了,大怪树甚至都有一点后悔没有给癞蛤蟆作伪证了。直到金河反射的阳光晃到了眼睛,柳子归才说出了下半句话:“就罚你一年不能吃鱼好了!老赖,你可认罚呀!” “能不能一个月不吃鱼!”癞蛤蟆舔着脸求情道。 柳子归冷哼了一声,吓的癞蛤蟆一哆嗦,赶紧道:“好,好,好,我认罚,我认罚!” 这个时候,柳八也应付完了外面的信男信女,关上了土地庙的大门,走进了屋子。 “大人,不知道这次之行可顺利!”柳八问的是鬼王和经书的事情。 柳子归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道:“还算顺利吧,鬼王已经伏诛,经书已经到手!” 一个集团,只有有着共同的目标才可能永远的在一起走下去,眼下他们共同的目标就是铲除鬼王,得到经书。 “那经书呢?”柳八的声音有些急切。 柳子归道:“在柳十三那里,过几天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你们尽可随意的欣赏,不必急于一时!现在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们帮我参谋参谋!” “大人,你有事情,尽管吩咐就好,我们定会尽力为您办好!”大怪树恭敬的说道。 这下轮到柳子归奇怪了,虽然自己是一位神邸,但也是一位小小的土地爷而已,如何让这两位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如此恭敬呢?这其中必有蹊跷。但眼下还是自己的事情比较的重要,他们这么低声下气的,必定有事求于自己,到时候自然会说,倒不用花无所谓的时间去瞎猜。 “我想做一位真正的神,你们说,一位真正的神该是什么样子?”柳子归认真的看着三位老妖怪。 三位老妖怪也是一脸的迷惑,道:“您不就是一位真的神邸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神的样子(二)

外面的太阳要落山了,屋内暗淡起来,柳子归没有开灯,三位老妖怪也没有要开灯的意思,盘坐在厢房里的坐蒲上,四面而坐,三位老妖怪对柳子归的话面面相斥。 “现在好多人都在养猫,而养的大多数猫除了会睡觉就是吃主人端来的饭食,其他什么都不会,甚至已经忘记最基本的抓老鼠的本领了,那么这样的猫还能算是猫吗?”柳子归看着他们不解的眼神,进而举了一个例子。 癞蛤蟆一摸光溜溜的头顶,道:“懂了,您的意思是想成为一位尽责任的神邸!”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柳子归似乎有点不意思。 柳八道:“大人,说真话,这件事情,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帮你,你是神邸,我们不是,相对而言,我们还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怎么能够清楚别人家里内部的事情呢?神邸的职责只有神邸自己清楚,古往今来,神邸对于自己的职责都是讳莫如深,从来没有哪位神邸对外详细的说过自己该干哪些事情,而哪些事情自己又不能干。 对于神邸该干一些什么事情,我们也只是根据神职称号来揣摩,比如财神爷,我们只是知道他是钱财有关,但是到底是保佑发财,还是保佑散财,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 即使我们现在在你身边办事,但是对于土地爷的具体职责,我们也不知道,只能根据民间的一些传说,来行使职责,虽然引来不少香火,但目前来看,对你的一点增益都没有,所以依我来看,你不是人道的神邸,而是天道的神邸,想要更进一步,只有体悟天道的意思。” 柳八现在如此推心置腹,除了他们都姓柳之外,还因为他们都共同的利益,柳子归越是强大,对他们越有好处。 天地有六道,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他们本属于畜生道,该过畜生的生活,如此却生活的和人道、天道相似,有违天理循环,所以每到五百年,就会有天罚降临,而一次比一次厉害,直到得到大道的认可,方才休止,现在大怪树和癞蛤蟆如此对柳子归恭敬,那是因为他们接收天罚的时间要到了,而他们并没有把握能够渡过此劫。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土地爷也做的迷迷糊糊,日子也过的迷迷糊糊,就像世界的凡事一样,数不清,理还乱。只好暂把怎样做一位合格的神邸的事情放到一边。 柳子归随手揭开贴在瓷瓶瓶口的符咒,打开盖子,一道青色烟雾从瓶口喷了出来,待烟雾散尽,李峰的身影便出现在四位中间,李峰并没有消散的迹象,看样子,他的禁忌是鬼王所下,现在鬼王死了,禁忌也就消散了。 柳子归看到李峰又想到了厉鬼张欣,想到了张欣就想到了鬼王,这是一个剪不断的连带关系,一想到鬼王,柳子归就搞不懂鬼王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多好的一位何奶奶的呀!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商量呢,也许坐下来商量商量,就解决了,根本不需要以一方的陨落为结尾。 李峰先是一阵迷糊,然后双目逐渐恢复的清明,看上是一个挺精明的小伙子,即使成为了鬼魂,但是身上还是有一股阳光的味道,要不然张欣也不会看上他。 “我,我这是在哪?” 李峰看了看四周,发现有四个奇怪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疑惑的问道。 “这里是天台县土地庙,你已经死了,现在是鬼!”柳八严肃的说道。 “我已经死了吗?”李峰沉默了片刻,然后神经质的说道:“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很奇怪,李峰知道自己死之后,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如释重任的感觉。 “你好像对自己的死感到很开心?”柳子归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峰的脸,仿佛在他的脸上寻找当初那个冒失的吊颈鬼踪迹,但是一点记号都没有找到,即使相貌一样,但是看到的人不会相信眼前这只平静安详的鬼,就是当初那个冒失而神经质的吊颈鬼。 听到柳子归的声音,李峰才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在柳子归脸上,那是一张清秀的脸蛋,是这里唯一像人的生物,莫名的柳子归就对柳子归多了一分亲切感。 “开心,也算不上吧,只是感到轻松而已!”李峰笑着说道。 柳子归问道:“你好像忘记了张欣!” 一提到张欣,李峰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缓缓的说道:“不,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张欣这个人,她只是一只鬼而已,一只冒充张欣的鬼,她找上我,也不是真的爱我,只是想找我接一个种而已,就因为我阳年阳月阳日而生,带着天然的阳气而已,她想要的不过是我的罢了,仅此而已。” 柳子归听了之后,眉头一皱,他不怎么认同李峰的观点,李峰的鬼魂之所以能够存在,肯定是有张欣的原因,这个原因不外乎就是爱,不然早就让李峰灰飞烟灭了。 “那她借种成功了没有?”柳子归问道。 “我不知道!”李峰叹了一口气说道。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柳子归接着问道:“那你现在还恨张欣吗?” 李峰咧开嘴笑了,道:“这个世界上更本就没有张欣这个人,我又怎么能去恨一个不存在的人!”说的有些凄婉。 柳子归脸上没有表情的说道:“好,那我告诉你,张欣已经消失了!” 李峰咧开的嘴僵硬了,脸上出现了悲伤的神色,随即又消失了,恢复了宁静。 柳子归看着李峰说道:“这段日子你就住在土地庙,等适应这里的环境之后,我再安排你的去处,你先出去吧!” 李峰闻言对着四位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等李峰出去之后,柳子归对着三个老妖怪道:“你们说张欣有没有可能借种成功?” 大怪树道:“能够如此大费周折的折腾,那女鬼必定是纯阴之体,而后找一个纯阳之人结合,若是诞下结晶,必定惊为天人,天地之间必有异象,但是近是几十年来,天地之间并无异象出现,依我看,很大可能是没有成功!”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生活大多数时候都是平静的

讨论了片刻,三位老妖怪都认为张欣没有诞下孩童,下了这个结论之后,三位老妖怪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仿佛那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被搬开了一样。 柳子归此刻是茫然的,是对未来的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最后迈着轻飘飘的步子走了,站在门口的时候对着大怪树道:“在学校旁边帮我搞一个比较大的门面,我需要用来开书店。” 大怪树的办事效率非常的快,第二天在学校斜对面就弄了两间门面房,而且中间的隔间早已被上任主人打通,只需要简单的装修一下就可以开门营业了。 柳子归本想装修的事情也让大怪树代劳了,但是最后想了一想,还是让自己的父亲来办比较好,自己的装修建立的书店才有一种别人体会不到的成就感。 剩下的事情都不用柳子归去操心了,他只需静静的等待开学的日子。 开学的时候,校长在学校大门前放了长长一挂爆竹,在门前绕了一圈又一圈,从点燃那一刻算起,整整响了半个小时,等爆竹放完之后,学校门前那条街整个的笼罩在爆竹的烟雾当中,而且耳朵里嗡嗡的发响,听不见别的东西了,到了晚上睡觉,耳朵都还是爆竹的声音,头脑里还是爆竹燃放的样子,在灰蒙蒙的雾气当中,亮光闪烁。 江来喜和蒋梦圆空出来的位子并没有人填充,依旧空在那里,被柳子归一个人霸占了。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一个外号叫做大壮的学生坐在柳子归的前面,他后面就是江来喜的位桌,他就想占用江来喜的位桌,把自己的书包和书本放进江来喜的位桌,柳子归把他的那些东西全都扔了。 大壮真的很壮,十五六岁就有一米八的身高,长的五大三粗,满脸的横肉,外貌超越年纪很多,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的大叔,却不像刚刚走出儿童概念的少年。 因为长得壮,在学校一般人都不敢惹他,敢惹他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但是活在世上的绝大部分都是一般人,所以几乎没有人惹他,也就造成了他嚣张跋扈的性格。 曾经,膨胀的大壮就惹过江来喜,那个时候江来喜还没有学武,自然是打不过大壮,被大壮痛揍的时候,也是默不吭声,等大壮不揍了,低着头默默的走了,然后就来一大批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壮大汉把大壮带走了。 等到大壮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从表面上看不到一点伤痕,只是表情很奇怪,每次他看到江来喜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唯唯诺诺,一动也不敢动,一副窝囊至极的样子。 现在江来喜走了,大壮去侵占江来喜有一种报复的舒坦之感,看吧,你都走了,我还在这里,而且还侵占你的课桌,你的东西现在都成了我的了。大壮看着江来喜空空的课桌,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笑容。 还没有等大壮的笑容完全荡开,柳子归就一脚踹了过去,把他连同自己的课桌一同摔到了地上,吓了全班同学一大跳,全都吃吃的望着柳子归和大壮。 这也是柳子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虽然柳子归在这件教室里面,但是他行事低调,权当自己的一个透明人,没想到一但出现,就如此的惊天动地。 “我草!” 大壮长那么壮也不是白长的,柳子归的那一脚并没有让他受伤,不一会儿,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口里操着粗话,然后挥舞着拳头就奔着柳子归去了。 在柳子归面前,大壮弱小的就像一只小蚂蚁,于是柳子归就无情的戏耍他,一把抓住他挥舞过来的拳头,然后翻转一百八十度,把他的手扭到他的背后,把他按在地面上,用脚踩在他的头上。 大壮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鼓动最大的力气还是不能撬动柳子归的脚,张开大嘴,喘着粗气,把嘴边的灰尘全都吹跑了,黏糊糊的口水还从嘴角流了出来,流到地上。 “算了,柳子归,大家都是同学!” 柳子归的班长是一位女生,高高瘦瘦的,带着一副跟瓶子底一样的眼镜,头发只能面前的掩盖起耳垂。柳子归没有记她的名字,甚至连她的姓都不知道,只能模糊的记得她的姓是一种颜色,但是具体是哪一种颜色,却不能准确叫出来,也许是姓黄,也许是姓金。 有着颜色姓氏的班长拽着柳子归的胳膊就像把他拉开,但是感觉自己好像在拽一棵大树,拉不动。 “柳子归,给个面子,大家都是同学,这个样子真的不好!” 女班长急的都快哭了,但是柳子归和她不熟,所以女班长哭不哭,柳子归都不怎么在意,脚继续踩着大壮的脸,把大壮的脸紧紧的踩在地上。 好在有人机灵的去找班主任了,班主任还是那位黄糖糖,她一进门就霸气十足的喊道:“柳子归你干什么呢?还不快把脚给我松开!” 别人的面子柳子归可以不给,但是黄糖糖的面子得要给,因为江来喜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让柳子归好好的照顾黄糖糖,他将来还是要娶黄糖糖的。 所以柳子归看了一眼黄糖糖,就把自己的脚收了回来,用冰冷的声音道:“我警告你们,这两张座位谁都不能动,谁敢动,我就揍谁,谁要不是不服,现在就站出来!” 谁也没有站出来,甚至那些站了的同学都坐了下去,看到这里,柳子归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却把黄糖糖给气到了。 “柳子归,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说着黑着一张脸就走了。 望着那张黑脸,柳子归突然迷惑了,江来喜喜欢上了黄糖糖的哪一点了呢?世界上柳子归想不通的事情很多,所以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件。 柳子归跟着黄糖糖后面去了,但是他没有去办公室,而是一个人出了校门,去了土地庙。 土地庙的四周已经有一群人在那里开始测量土地,规划土地,在做着开发之前的准备,柳子归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又走了,去了自己家的书店,书店已经开业了,现在是上课时间,书店里没有什么人,但是柳往东、余向南和柳栖凤都在那里忙着整理书架。 转了一圈之后,柳子归发现就只有自己无所事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灵感在一瞬间

天讲究一个持续性,下雨的时候就一连下他个十天半月,天晴的时候就连续十天半月的出太阳,天高高在上,地上的人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到底要怎样,全看它的心情。 最近老天的心情明显很好,连续十多天都是太阳,太阳下面只有几朵白云在飘荡,就连吹拂的风都有一些暖意,看样子春天是要来了。 “要下雨了!” 柳子归望着白哈哈的太阳,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每年的春天来临之际都会下一场春雨,来一阵春雷,好似从亘古以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柳子归作为一方土地爷,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空中、泥土里的春的气息,春的气息倒是是一个怎么样子,柳子归无法具体的形容出来,他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季节里有一种特别的躁动,小和尚总是直挺挺的,即使晚上睡觉没有想到异性,第二天早上起床也会发现自己的内裤湿漉漉的,而且内裤上还有一层白色的痕迹。 春天到了,陈雪的例假应该走了,柳子归觉得自己是时候去找陈雪了。 陈雪这几天过得很不好,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总能听到有脚步在客厅走动,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柳子归来了,能够悄无声影的进屋子,只有柳子归了,他有开门的钥匙。 陈雪神秘一笑,拿了一个枕头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然后猛地打开客厅里的灯,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陈雪有些奇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索然的关了灯抱着枕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一等到陈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听到了客厅里面传来了声音,这回陈雪认真的听了几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然后蹑手蹑脚出去了,接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灯光,陈雪模糊看到了一道人影在客厅里面走动。 陈雪摸到开关,猛地一打开,客厅变得亮堂了,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除了几件熟悉的家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忽然之间,陈雪想到了许多恐怖的故事,头皮一阵发麻,身上的皮肉在颤抖,像是在一块块的往下掉,这一回她不敢关灯了,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藏在被子里面。 即使在被子里面,陈雪也感觉到了有人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像是进来了,又像是没有进来,凄凄惶惶,心里没有一个着落。 陈雪嘴里念着满天神佛,希望临时的祈祷能够有作用,但是突然间,陈雪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陈雪本能的抓紧自己的被子不让别人扯走。 被子外面的人扯了两下,没有扯动,好似放弃了,便没有再扯陈雪的被子。陈雪暗自庆幸自己的祈祷有用,却突然发现自己脚底下好像有东西,软呼呼的,陈雪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门上了,她记得自己床上除了自己的被子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陈雪也不敢掀开被子,伸着手小心翼翼的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随意的按了一个键,使屏幕发出蓝幽幽的淡淡的光芒。借助手机银屏发出蓝幽幽的光芒,陈雪看到了自己脚下踩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张人脸,苍白苍白的肤色反射着银屏射出来的淡蓝色的幽光。 一双诡异的眼睛还对着陈雪不停的眨巴眨巴,陈雪啊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陈雪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如常,陈雪还恍惚的认为昨天是一场噩梦,迷迷糊糊的下场,穿上拖鞋,上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陈雪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脚踝上有块黑色印记,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赃物,用手蹭了蹭,发现没有蹭掉,再仔细一看,才认出那是一个手印,一个大拇指的手印。 陈雪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对着天花板一声大叫,那声音高昂的把玻璃都震的咔咔响,然后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发现那个印记还是存在,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这才真正的认识到昨天晚上那个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 抬起头发现卫生间的镜子上还是红色的血迹,陈雪已经吓的脸色苍白,她仿佛从那块镜子上看到了昨天晚上那一双诡异的眼睛,蓝幽幽的闪着寒冷的光芒,不由的就浑身冒冷汗。然后尖叫这往外跑,连内裤都忘记了提起来,掉了下来,还把自己绊倒了,陈雪趴在地上,索性把掉落在脚跟的内裤踢掉。 还没有等陈雪从地上爬起来,门就开了,陈雪无力的躺在地上,绝望的望着自己家的门缓缓的打开,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张脸,是柳子归。 陈雪的心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浑身都虚脱了,心疲惫到了极点,看到柳子归那张熟悉的清秀的脸庞,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陈雪躺在地上的样子,把柳子归吓了一大跳,连忙走了过去,把陈雪抱在怀里,关心的问道:“怎么了,陈雪,你怎么了?” 柳子归看到陈雪仍在脚边的内裤,以为她是被人强奸了。 “我、我、我看见鬼啦!” 陈雪断断续续的讲了自己昨晚的经历。柳子归暗自好笑,但是看到陈雪这样一副惨样,又不好意思笑出口。 “别怕,别怕,有我呢,有我在这里,什么都不怕啊!” 柳子归把陈雪的头抬了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陈雪楚楚可怜的望着柳子归,道:“卫生间,卫生间的镜子上还有血迹!” 柳子归把陈雪从地上抱了起来,扶着她一起走进了卫生间,但是卫生间的镜子干净像是舔过一样,一点陈雪所说的血迹都没有。 “没有,是不是你看花了眼睛,最近,你的身体不好,所以精神有些虚弱!”柳子归看着近在咫尺的陈雪小声的说道。 “没有,我真的看到了血迹!”陈雪一般撒娇,一般无奈,还有一种想说清楚却又说不清楚的焦急。 “好好,我相信了,你别着急,今天晚上我留下来陪你,好好的见识见识这只鬼,看看它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来吓唬我们家的陈雪姑娘!看我不活剥了它!”柳子归把陈雪抱在怀里,不惜放出狠话来安慰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柳子归现在已经处于放养状态,一是因为店铺生意好,柳往东夫妇没有工夫去管教柳子归,二是因为柳子归没有让他们操心过,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柳子归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柳往东开的书店就叫做柳家书屋,用仿宋体写在一块很大很大的牌匾上,挂在书店门面的上方。原先在这里是一家精品商店,只因生意不好,所以才转手出让。说实话,这里的地势本不适合做生意。 这片面门面房是后来才建造的,旁边有一片门面房是几年前建造的,那个时候,县城发展还是起步阶段,所以道路并不是很宽,后来发展好了,所以建造房屋的时候,就必须往后移动,让出足够的距离以便于日后公路加宽改造。这样一来,柳家租用的房屋就比原先的房屋要偏后一点,两者之间在纵向上出现了一个台阶。 这个落差很不好,从公路的一边朝另一边看,完全看不到后来建造的房屋,只有先前建造的老房子,这个叫做隔阴,换句话说后来建造的房屋完全是生活在先前建造房屋的阴影当中,永无出头之日,变成遮风之地。 风水,风水,没有风哪里来的水,没有水的地方又称作死地,水是万物生存的必要条件,所以一般在这里做生意的除了亏本到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柳子归也是观察了好久之后,才想到了一个办法,破解这个隔阴之地,那就是接风引光。柳子归让大怪树去疏通关系,在店铺门前加了一条斑马线,吸引过往的人群从这里经过,人带来人气,气能产生风,风能带来水,这样一来,这块土地也就活了。 然后又让人在斜对面安装一盏路灯,电线杆子却不能安装在店铺门前,而是安装在店铺大门正对面偏上的地方,把路灯稍微调整一下,使灯光能够完全照到柳家书屋的大门,这样就能引到光。 有光生阳,而阴气自散,阴阳结合附和天地大道,自然就是一块宝地了。 柳子归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父母一旦忙碌起来,就没有时间来管自己了,自己就成了脱缰的野马,可以自由的奔跑了。比如说,现在柳子归晚上不回家,柳往东肯定是不会问的。 太阳终于在陈雪惶惶不安中落山了,屋子里面的光线就不经意间就暗淡下来,虽然没有伸手不见五指那么夸张,但也差不了哪儿去,现在还是冬天,冬天的夜总是黑的浓郁。 陈雪蜷缩在床上,她不敢盖被子,整个身体全都放在被子上面,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柳子归坐在床边,看着陈雪,陈雪的肌肤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洁白如雪,光滑如玉,那种质地,那种质感,很难用言语去完全描绘出来,只能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去感受。 顺着光滑纤长的细腿往上瞄去,还能看到一抹神秘的风光,那里黑漆漆的,与光滑洁白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陈雪的颤动中若隐若现,有一种奇幻的神秘感,引人无暇遐想。 陈雪的精神在高度紧张当中,根本没有注意的柳子归看到不该看到的风景,即使发现,呵斥柳子归,柳子归也有充足的理由为自己反驳,内裤是你自己脱的,人也是拽进来的,你能怪的了别人吗?显然不能。 “柳子归,天黑了,怎么办,它,它就要来了!”陈雪在屋子里暗下来的那一刻,便抱住了柳子归的一只胳膊,柳子归的衣服穿的很少,陈雪的衣服穿的更少,她现在已经忘记害怕之外的所有感情活动,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胸脯在柳子归的手臂上摩擦的有多厉害。 摩擦能够生热,物理学上在很早之前就证明了这个道理,热能够产生能量,能量能够让够让小和尚弟弟坚挺,把裤子支撑起一个大帐篷。 陈雪没有注意到这些,柳子归却备受煎熬,他真想在此刻扒开陈雪的所有衣服,然后和他胡天海地的结合,直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但是陈雪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结合,结合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是做不来的,况且他也感觉到那东西的靠近。 那个东西像是鬼又不像是鬼,柳子归在它身上感觉到了一点点淡淡的鬼气,还有一点生气,还有一种古怪的气息,三种气息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息,稍微的触感一下,就感觉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皮肤上爬一样。 感觉不像是鬼,而像是一个虫子。 卧室的窗户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柳子归没敢让陈雪去看,陈雪现在的神经已经蹦的很紧,柳子归怕她再一受刺激,把神经给崩断了,真的成了一位神经病了。 “没事,别怕,我不是在你身边吗?你呀就放宽心,好好的在我怀里睡上一觉,然后静静的等天亮,天亮了就什么都好了,一切我都都帮你搞定了!”柳子归轻轻的在陈雪耳边说道,从他口中吐出来的热气喷到陈雪的耳根,暖洋洋的感觉,渐渐的陈雪感觉到一股睡意,然后轻声嗯的一声,抱着柳子归睡着了。 柳子归轻轻的拉过被子把陈雪盖上,现在还没有回阳,天依然很冷,睡觉的时候不盖被子,很容易着凉的。 等盖好了被子,那道影子已经从窗户进来了,躲在窗帘后面,似乎在酝酿什么,但是柳子归对待它可没有什么耐心,伸手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出现在那道影子的身边,然后一拉,就把它从黑暗处拉了出来,跌倒在空空的地板上,没有人去开灯,但是灯却亮了。 它不是鬼,而是一具干尸,身上的皮肉褶皱的和老树皮一个样子,没有丝毫的水分,看上去硬邦邦的,黑乎乎的,很难想象出陈雪所说的软乎乎的感觉,一双眼睛是蓝色的,看不到瞳孔,鼻孔里穿着粗气,那种诡异的气息就是从这一对干瘪的鼻孔里喷出来的。 干尸跌倒在地上,对着柳子归裂开了大嘴,嘴里面已经没有牙齿,只有红彤彤的肉,红色的舌头,红色的牙床,还有长在嘴里一个红色的大肉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二

陈雪的房间是香的,不知道是陈雪的体香还是香水的味道,反正挺好的闻的,不过柳子归猜测后者的可能性跟大,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的身体是香的,基本上都是臭,就连他自己都是臭的,若是几天不洗澡,身上就有一股汗水的味道。 但是自从干尸张开嘴巴之后,屋子里就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像被搅动的臭水沟一样,难闻的要死,还有一种刺耳的声音从干尸嘴中的那颗肉里发了出来,像是野猪的嘶吼。 柳子归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出了一点名堂,这具干尸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制造的,看着干尸的身形骨架,死的时候年纪应该不大,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世上秘术无数,柳子归不可能一一认全,但是对于操纵尸体最为在行的可能就数湘西一带的赶尸家族了。 柳子归猜测赶时候嘴里的那颗肉瘤就是控制干尸的关键所在。 柳子归瞬间就是失去了对干尸的兴趣,死者为大,如此的捉弄死者的尸体,实为不应该,有违天和。 既然这件事情背后有操纵的痕迹,那么就不是一件偶然的事件了,显然有人盯上了陈雪,想要彻底的解决事情,就必须要找到幕后的主使,正所谓斩草要除根。 柳子归屈指一弹,一道金光飞射而出,溅在干尸口中的肉瘤上,一声更为猛烈的叫声传了出来,把睡在柳子归怀里的陈雪都给惊醒了,想要抬起头,却又被柳子归按了回去。 “别看,它长得很丑,我怕吓到你!”柳子归轻声的说道。 陈雪没有在把头抬起来的意思,双手抱柳子归抱的更紧了,生怕自己一松开,柳子归就不见了,奇怪的是陈雪抱紧柳子归之后,居然真的感觉不到害怕了,被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包围,感觉柳子归的怀抱就是一个避风的港湾,能够遮挡一切的风雨,就如他刚刚所说的那样,会帮自己解决一切的问题,而自己只需安心的睡上一觉,等到第二天天亮,看见灿烂的阳光,就是新的一天,无所畏惧。 “没事的,你再睡一觉就好了!” 柳子归轻拍着陈雪的后背,眼睛看着被禁锢在地上的干尸,柳子归脑海里一阵恍惚,感觉这样的情景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的一回想,好像在梦里见过,那是一场胡媚儿带自己做的梦。 那个时候面前不是干尸,而是一个老巫婆,怀里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两个女人,自己是那么的喜欢她们两个,怕她们受到伤害,而把她们拥入怀中保护,谁知最后被她们两个一人扎了一刀。 突然间,柳子归有些害怕陈雪会突然间扎自己一刀,虽然在自己的神域里,自己一定不会死,但是心灵上的创伤很难再愈合了。 柳子归有些不放心的用神识检查了便陈雪,确实在她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性的武器之后,才安心的把视力定焦在干尸身上,干尸现在还有用处,不比急于一时的去销毁它。 柳子归松开了禁锢的空间,被惊吓的干尸,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敢再次扑向柳子归,而是奔向了窗户,它从窗户来,又从窗户去。 洞开的窗户有一阵凉飕飕的风吹了进来, 掀起了窗帘,外面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带着一种迷蒙的色彩涂染在长长的街道上。 光线不是很强,干尸跳进了这一片迷蒙的色彩当中就看不到身影了。柳子归不可能放下陈雪,独自一个人去追寻逃跑的干尸,所以柳子归只好把陈雪裹在被子里,扛在肩上,像是古代时候采花贼一样。 干尸得到了看不见的指引,在这座刚刚从半毁灭中重生的小城中左拐右拐的,专挑一些无人的街道奔跑,柳子归也在它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气息,不管它怎么样的左拐右拐,柳子归都能够准确的追上去。 最终干尸把柳子归带到了一个无人区的角落。整个县城的样子都在柳子归的脑子里,这个地方他也知道,这个一个在重建之后待开发的地方。原来这里都是一个老房子,奇怪的是这些老房子在灾难中都没有倒塌,依旧顽强的立在这里,只是墙壁上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痕。 唐正童是一位有远见的人,立刻以此为借口把这里的人全都迁走,保留下这片城南的一片区域,留待以后做更深程度的开发,没有想到现在却被人利用起来。 那场灾难中有许多家养的猫和狗都成了野猫和野狗,很多都聚集在这个地方,柳子归一赶到这里就惊动无数只野猫和野狗,蓝幽幽的眼睛在黑色的角落看起来格外的}人。 这些眼睛的颜色看起非常的熟悉,那具干尸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唯一的不同,野猫和野狗的眼睛有瞳孔,而干尸的眼珠子没有瞳孔。 干尸进入了最深出的一座房子里,这里的房子普遍只有两层的高度,少有几间是三层,而最深处的那间就是少有中的一间。 柳子归站在屋子外面,肩上扛着陈雪,陈雪可能是被扛得太久了,有些不舒服,在肩膀上轻微的挪动着,柳子归把她横抱在怀里,被子包裹的很紧实,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陈雪的眼睛紧紧的闭着。 “柳子归我能睁开眼睛吗?”陈雪的睫毛在不停的颤动,看样子她很想睁开眼睛,但是又害怕看见什么不好的东西,模样可爱极了。 柳子归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你睁开吧!” 陈雪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片黑通通的房子,又有些紧张,问道:“这是哪里?” 柳子归道:“这个就是吓你的那东西的老巢,我今晚就把它的老巢给端了,你怕不怕!” 陈雪摇了摇头,道:“有你在,我不怕!” 少女在怀春的时代,很容易爱上英雄,柳子归在陈雪面前展现了超凡的英姿,既能从几层高的楼上完好无损的跳下来,又能够降魔驱鬼,对自己又是百般的呵护,一颗心不由的荡漾起来。 柳子归哈哈一笑,浑身流露出一种英雄气概,大摇大摆的走上楼层。 在三楼上,有一个人裹在黑色的袍子里面,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如同外面的那些野猫野狗一样,都是一双蓝色的眼睛,而那具干尸,如同一条要死的狗一样趴在地上。 柳子归看到这个黑袍人的时候,就产生一种强大的冲动,一定要把这个人挫骨扬灰! 柳子归一顿,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情感,而是来自与敕符,豁然之间,柳子归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二)

柳子归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你睁开!” 陈雪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片黑通通的房子,又有些紧张,问道:“这是哪里?” 柳子归道:“这个就是吓你的那东西的老巢,我今晚就把它的老巢给端了,你怕不怕!” 陈雪摇了摇头,道:“有你在,我不怕!” 少女在怀春的时代,很容易爱上英雄,柳子归在陈雪面前展现了超凡的英姿,既能从几层高的楼上完好无损的跳下来,又能够降魔驱鬼,对自己又是百般的呵护,一颗心不由的荡漾起来。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柳子归哈哈一笑,浑身流露出一种英雄气概,大摇大摆的走上楼层。 在三楼上,有一个人裹在黑色的袍子里面,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如同外面的那些野猫野狗一样,都是一双蓝色的眼睛,而那具干尸,如同一条要死的狗一样趴在地上。 柳子归看到这个黑袍人的时候,就产生一种强大的冲动,一定要把这个人挫骨扬灰! 柳子归一顿,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情感,而是来自与敕符,豁然之间,柳子归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唐家三少的斗罗大陆2绝世唐门手游发布啦,想玩的书友们进行下载安装(手游开服大全sykfdq) 第二百二十二章代天行道

,精彩无弹窗免费!神有先天神邸和后天神邸之分,先天神邸天生地养,自混沌中而来,而后天神邸则由机缘而生,有的得到天地敕符而登神位,有的得人道认可而被封天神等等难以一一列举。 柳子归是后天神邸,得敕符而登位,从法理上来说属于天道神邸,所以即使他的人道香火再怎么兴旺,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有天道功德方才能够助其壮大。 眼前这个位黑袍人,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为天道所不容,见面就要将其挫骨扬灰。 “是你?” 陈雪很惊讶的叫出了声,她应该认识眼前这个人。 “你认识他?”柳子归对于陈雪认识眼前这个黑袍人很是惊讶。 陈雪点了点头道:“我见过两次,一次再我家里,第二次在周叔叔家里。” 柳子归眼睛一眯道:“我怎么看着他对你并不友好?” 陈雪小声的说道:“周叔叔带着他来我家提亲,我爸爸没有同意,后来周爷爷生日,我随父亲去拜寿,在周家又看到了他,那次周叔叔又说起我的婚事,但是我的父亲还是没有同意。这个人一直站在周叔叔的身边,而且这个人很有特点,他的眼睛是蓝色的,穿身一身黑袍子,像是套子里的人,所以看了两眼之后,我就记住了他。” “嘶!” 趴在地上的干尸对着陈雪和柳子归大吼了一声,好似在提醒两个人自己的存在。 “啊!” 陈雪看见地上的干尸,啊的一声吓了一跳,又钻到了柳子归的怀里。 柳子归单手抱着陈雪,轻拍着陈雪的后背道:“没事,没事,别怕,别怕,有我在,它伤不了你!” “陈小姐,你这个样子可能不合适吧,你是周家的媳妇,怎么能够往别的男人怀里钻呢?”黑袍人的声音和他的外套一样,阴沉,暗黑,听着这个声音,脑海里就浮现出而来一个湿漉漉的人影,和从水里爬出来的一个样。 陈雪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转过头来高声的说道:“谁说我周家的媳妇,我父亲根本就不同这门婚事,你们就别白日做梦了。” “嘿嘿,”黑袍人压着声音嘿嘿的笑着,然后说道:“陈小姐,现在可是夜晚,算不上白日做梦,况且周家少爷能够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跟我一块回去,不然,哼哼!” 后面的话,黑袍人没有说出来,但是从这两声哼哼当中,还是可以窥探出一二来,无非是生不如死之类的狠话。 当着自己的面威胁自己怀里的人,柳子归觉得十分的好气又好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吧!” 黑袍人道:“我承认你是有两下子,在现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像你这样的年纪有着如此的修为实属不易,必定耗费了家中无数良才,我劝你还是不要乱管闲事比较好,不要辜负你家中长辈一片好意。” 柳子归哈哈一笑,道:“说起大话来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实话告诉你,你奉天道之意,今日要将你挫骨扬灰!” “不识好歹!”黑袍人冷哼一声。 黑袍人声音刚落,趴在地上的干尸一跃而起,飞蛾扑火一样扑向柳子归,可还没有等到碰到柳子归的衣角,就像被按了暂停的按钮,定格在半空中,如同一副惟妙惟肖的画。 柳子归在陈雪耳边轻轻的说道:“你现在开始闭上眼睛,等我让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再睁开眼睛,好吗?” 陈雪乖巧的嗯了一声,然后紧紧的闭上的眼睛,转过脸去,也不去看黑袍人,面朝柳子归。 柳子归脸上的温情瞬间消失,一脸的严肃,如同审判世间善恶的判官,大公无私,嫉恶如仇。 一挥拳头,一道无形的力量向前涌去,贯穿静止在空中干尸,下一刻,干尸就化作了无数细小颗粒的齑粉,从空中掉落下来,在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灰尘。 “你这是什么术法?”黑袍人双目中爆发出两道蓝色的光芒,直直的盯着柳子归。 柳子归也不答话,身体里面有一股强烈的意识在催促着他赶紧消灭面前这个人,快步向前,手捏法印,一把金色的法剑出现在身前,大喝一声:“去!” 法剑径直向着黑袍人飞去,空中似乎有着许多无形的东西加入在法剑当中,使它看起来无比的厚重,还没有靠近,就感到了一道无形的压力,在它面前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黑袍人轻咦了一声,道:“大道法则!有意思!” 黑袍热也不惧怕,还有闲情雅致在那里评头论足,等到法剑要靠近自己身体的时候,从宽大的黑色袍子里面蹦出了一个小怪物出来,还没等柳子归看清是什么,就张开的大嘴,一口咬在了法剑上。 电光闪烁,接着是一声哀鸣,待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法剑消失了,随着一阵风消散了,吹散了干尸留下的黑色的灰尘,地上又多了一个小怪物。 它有着婴儿的身子,但是皮肤很黑,比黑油还要黑上几分,看上去湿哒哒的,黏糊糊的,脖子上面却是一只猫头,只不过这只猫头特别的大,是正常猫头的四五倍那么大,黑漆如墨,只有一双眼睛是蓝色的,两个眼珠子,就像是两片大海。 它的嘴正在流血,流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从嘴角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像是山崖边上的滴泉,空气中有一种刺鼻子的腥味。陈雪闻了之后,皱了皱鼻子,却没有说话。 “你把猫的头嫁接婴儿的身上?”柳子归看着那个对自己张牙舞爪的怪物,吃惊的说道。 黑袍人听出了柳子归的吃惊,颇为得意,即使柳子归没有看到黑袍人的脸,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出来。 “吃惊吧,在这么神奇的物种面前,谁又能够不吃惊呢?”黑袍人低哑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卖弄,然后接着说道:“我告诉你,这都不算什么,这个只是一个简单的试验品,而且还是失败的试验品,不过在失败的实验品当中它已经很厉害了,不仅抗打,而且速度还快,唯一的缺点就是力量太小,所以它是一个失败品。”(。) 第二百二十三章代天行道(二)

,精彩无弹窗免费!黑袍人是一个疯子,是一个病态的疯子,从那漫不经心的语言中,透露着他对改造之物的种种骄傲,一点到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柳子归感到一种心寒,一双眼睛爆出两道锋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黑袍人,道:“你真是变态,你难道不知道世上所有的物种都是上天精心的安排,该有怎么的四肢,有怎么样的面貌,都有上天的考量,可以说每一根寒毛都有它的作用,万物相生相克,每一个物种有它的食物,也有它的天敌,这样才能维持一个平衡,而你这样做完全是逆天而行,破坏大道运转,有多大的危害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你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哈哈,哈哈!”黑袍人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笑的极为夸张,柳子归也耐心的等待着他笑完,只是陈雪被黑袍人刺激的浑身颤抖,双手紧紧的抱住柳子归的腰,就在柳子归觉得他今晚会一直笑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笑声。 “上天?你在这里说的有模有样,你知道上天长什么样吗?没有吧!所以那个什么狗屁上天都是假的,真正能够做主的就是我自己,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上天,能够创造一切,也能毁灭一切,万物的生灭只在我的一年之间,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黑袍人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柳子归笑了,笑的脸眼泪都出来了,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做一行恨一行,同样做久了人就不想做人,就想做神,做久了神,也不想做神了,但是回头想一想,除了做神也没有别的什么物种可以做的了,最后又无奈的在做神的道路上一骑绝尘。 但是神并不是无所不能,到现在为止,柳子归感觉自己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点,比修士好上一点,其他除了无聊和孤独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了,无聊孤独久了并不会习惯,而是用一种执着病态的方式去排解无聊孤独,然而大多数时候不知道自己那执着的方式是什么。 “神?哈哈,你真是无知,你肯定没有见过神,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无知的话,今天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神并不是无所不能,反而像是一个困在囚笼里的老虎,时间久了,就变成一只长的像老虎的猫!”柳子归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悲凉。 黑袍人的蓝色目光一凝,像是蓝色的冰棍,道:“你是神?” 柳子归道:“唉,我有点欣赏你的观察力,但是我奉天道意志而来,今日容你不得,你还是受死吧!” 柳子归说完之后,便向着黑袍人欺身而去,那匍匐在地上的小鬼物真的像黑袍人所说的那样,速度快的出奇,柳子归只感觉道眼前一花,那只小怪物就扑到了面前,好在这里是柳子归的神域,这里的一丝一毫就像柳子归身体的一部分,心念一动,便又相应的反应。 面前的空间凝结,变成了一个坚硬的壳子,被小怪物一撞,出现了毛刺斑斓的裂缝,柳子归的手穿过这些斑斓的裂缝探到小怪物面前,在离小怪物还有一定距离的位置又停了下来,虚空一握,小怪物就被柳子归握到了手里,正如黑袍人所说的那样小怪物的力气并不是很大,尽管它在努力的挣扎,但是还是不能撼动柳子归分毫。 到这个时候,柳子归才真正的看清这个小怪物长什么样子,特别是头与身子链接的脖颈之处,这个猫头像是小鸡从鸡蛋壳里破壳而出的一样,脖颈是猫的脖颈,与身子有着很大的缝隙,它与身子真正链接的地方是在身体里面,在脖颈与身子之间的缝隙里有很多的小虫子在蠕动,像是蛆一样,看着恶心,柳子归看了之后都一点后悔自己为什好奇看这个。 手用力的一握,小怪物哀鸣一声,然后换作了一滩肉泥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没有了声息。 “好,好,果然够强大,我若是把你抓回去,把你的身体变成我的身体,那肯定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到时候我也尝一尝做神的滋味!”两只绿色的眼睛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像是两个小太阳一样。 黑袍人一挥自己的黑袍露出自己的一双手,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算的上真正意义上爪子,十只手指各不相同,有老虎的爪子,有猿猴的爪子,有狼的爪子等等,甚至左手的大拇指是一个蛇头,这个蛇头居然还可以张开嘴巴吐露信子,猩红的信子。 “你真是一个怪物,怪不得不为天道所容!”柳子归森然道。 黑袍怪物也不回话,他现在心头全是贪念,那就是得到柳子归,然后把柳子归变成自己。一声嘶吼,身后的披风无风自扬,双手向着柳子归奔去。 在黑袍鬼物挥舞着双手奔向柳子归的时候,柳子归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面对不是一个人,而是几百种猛兽一样,猛兽如水,说的就是这种感觉,柳子归感觉自己在和一群野兽在战斗。 蛇的撕咬,老虎的利爪,狼爪的锋利,猿猴的凶猛,压力如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柳子归怀中还有一个陈雪,很眼中的影响了自己的行动和速度。 “凝!” 柳子归大喝一声,空间凝结,但是片刻之后又悍然破碎,就像是被狠击的玻璃,碎的稀里哗啦,但也稍微的延迟了一下黑袍怪物的速度,让柳子归带着陈雪从地上飞了起来,飘荡到了半空中。 在上面有着有利的地理位置,一只手搂着陈雪的腰,另一只手虚空向下用力的一按,手掌下方的空间骤然出现了强大的压力,空气被压的出现液态的痕迹,水泥浇注的地板出现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 “吼!” 盖在黑袍人的头顶的帽子被强烈的劲风吹掉了,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头颅。这个头颅只能大概的看出是一个人头,因为他嘴已经不是人的嘴巴了,而是老虎的嘴巴,嘴巴两边还有几根长长的胡须,鼻子也不是人的鼻子,而是牛的鼻子,有大有狰狞,那双眼睛却出奇的好看,像是两个蓝色的宝石,可能是因为其他地方太过于丑陋,所以反衬出眼珠子那么好看。 头顶上一根毛都没有,只有无数只眼睛,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头皮发麻,特别是当它们一起睁开,一起闭上的时候。(。) 第二百二十四章陈雪死了

,精彩无弹窗免费!天空中一大块云朵被风吹动了,飘到了皎洁的月亮下面,遮住了月光,天上的星星已经不多了,能够用肉眼看到的只有那么寥寥数颗,而且还暗淡无比,有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空气中有一种暗淡的低迷,有一种无精打采的慵懒,昏昏欲睡,这样的夜晚很适合睡觉,所以大多数人都睡着了,只有少数人或者不是人的家伙没有睡觉。 柳八站在土地庙后院的一棵刚刚移栽过来的柳树下,望着遮住月亮的那一大块乌云,眉头微微皱起,道:“乌云遮月,气息晦涩,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癞蛤蟆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站在一旁,打着哈欠,说道:“我说赖皮蛇,这个大冬天的有时间你不去睡觉,站在大怪树的心肝宝贝下面干什么呢,还神神叨叨的,你不会当神棍当久了,真的变成神棍了吧!” 从树下的阴影里走出了一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大怪树,只见他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刚刚满足了****的嫖客,意犹未尽的从黑暗之处走了出来。 “癞蛤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说明你还没有摆正自己的心态,你不再是之前的无根之萍了,现在我们也是有家的人了,所以我们应该爱护我们的家,时时刻刻都应该注意家里的风吹草动,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出对我们的家有害的因素,然后在萌芽状态中就清除它们,防范于未然,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 癞蛤蟆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头颅,道:“我们感觉你们两个现在穿的是一条裤子呀!感情我现在是被孤立了!” 柳八看了癞蛤蟆一眼道:“没有人孤立你,只是你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而已!” 癞蛤蟆嘴角笑了笑,突然间脸色一变,道:“有人在斗法!是柳子归!” 柳八目光转向法力波动的方向,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另外两位点了点头,三位化作三道光芒向着城南的方向飞去。 黑袍人很厉害,他的触觉很灵敏,能够在百乱当中准确的找到缝隙空荡,然后像搅汁机一样搅动着这些缝隙,然后把它们扩大,之后从容的从这空隙当中出现在柳子归面前。 柳子归身前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罩,把柳子归和陈雪护在里面,那形状各异的爪子碰到金色的光罩上面,发出金属的声响,而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柳子归手捏一道法印,敕符从眉心之处飞了出来,带着浩如烟海的威压悬浮在面前,突如其来的威压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把黑袍人狠狠的拍落在地,不满裂纹的地面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的破碎了,黑袍人跌落到了第二层。 柳子归随后而至,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黑袍人从地上爬起来。 “你很强,我有点不明白以你这么强的实力,为何要给那个什么捞子的周家当走狗?” 黑袍人道:“这个世界上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 黑袍人从上面摔下来,居然毫发无损,精神头儿更省从前,看样子他对自己的改造是一件成功品,所以才会如此的强大。 黑袍人喜欢嘿嘿的冷笑,笑完之后,又喜欢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比如说现在,笑完之后,突然低下自己的头颅,让自己长满眼睛的头顶对着柳子归,然后头顶上所有的眼睛开始一起眨巴,眨着眨着,一道道的涟漪就荡漾开来,朝着柳子归涌去。 柳子归很宽的接收到了这层层好似没有休止的涟漪,然后头昏目眩,如坠深渊,浑身冰冷难受,不正常的反应终于激起了敕符,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照耀在柳子归身上,如沐阳光,浑身暖洋洋的,从那种黑暗冰冷的幻觉中醒了过来。 可当眼睛聚焦之后,黑袍人已经奔袭到了眼前,柳子归清晰看到黑袍人双眼中迸发出对即将猎取到猎物的兴奋,来不及多想,手捏剑诀,金光浮现,凝聚成一把金色的小剑在面前。然后用力的推了出去,黑袍人也没有格挡的意思,直直的冲了过来,金色的小剑直接刺到黑袍人的脸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黑袍人毫发无伤,只是稍微的停滞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前了,柳子归也反应过来了,单手一扭,敕符变握在了手上,随后一动,变成了一把利剑,挥向黑袍人。 这个时候头顶上的漏洞流下了一滩黑色的水,正是之前被柳子归捏成浆水的黑水,从上面落下来,像是蟒蛇捕食猎物一样,迅速出击,然后在眨眼之间就缠上了柳子归挥剑的那只胳膊,堆在上面,像是一个黑色的大肿瘤,腥臭而又恶心。 从黑漆漆的一坨当中探出了一个头,像是被透明的塑料袋子用力的蒙住了一样,五官已经变形,脑袋成一种尖溜溜的椭圆形,冲着柳子归的面伸过来。 柳子归大喝一声:“滚!” 不动声色当中已经用了佛家真言秘法,声波中带着巨大的杀伤力和穿透力,黑色的大肿瘤被这一道声波扫过,换作一块块的小块朝四周飞了出去。 柳子归这边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出来捣乱的家伙,那边黑袍人已经冲了过来,一只手毫不留情的伸了出来,五指各种动物的爪子都发挥出了原主人的凶性,一下子就贯穿了陈雪的身体,稍微的停滞了一下,又继续向前。 高手过招都在电花火石之间,也就这么一下停滞的工夫,然柳子归有时间做出了相应反应,折手向下,长剑挥舞,砍在了黑袍人伸出来的手。 黑袍人的身体再怎么强大,也没有先天灵宝的强大,直接就被砍了下来,黑袍人闷哼了一声,从空中跌落,柳子归也飞到了一边。 柳子归感觉自己的胸口湿漉漉的,低头一看,从陈雪口中溢出来的鲜血,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胸膛。 陈雪还没有立刻死去,闭上的眼睛在不停的颤动,本能上是想睁开,但是在主观意识上压制着眼皮往上翻动。 “柳子归,现在我能睁开眼睛吗?”陈雪一边说着话,一边鲜红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哀伤

冬季与春季交替的时候果然不出柳子归所料,天空中在一夜之间布满了乌云,然后就是电光闪烁,接着就是轰鸣的雷声,噼里啪啦的炸响,再然后就稀里哗啦的下起了春天里的第一场雨。 这以一场春雨下的格外的大,豆大的雨滴落在了街道两边的长青树上,把绿色的树叶打的颤巍巍的,如同受冻的小孩在街边颤抖。 土地面的院子不是看起来那么平整,天空落下的雨水,没有完全沿着屋檐边上的排水沟流到屋后面的金河里,很大一部分雨水全都聚集在院子的低凹之处,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潭。 土地庙上面还是传统的青色瓦片,鳞次栉比的排列在一起,一行与一行之间流出一条用来出水的槽,哗啦啦的雨滴落到青色的瓦片上,然后在槽里汇聚,最后沿着槽流了下来,落到屋檐下面的出水沟里,流进了金河里面。 柳子归就坐在走廊里的藤椅上,望着院子里迷蒙的阴雨天,那棵庞大的柳树已经习惯了土地庙里的气息,抬起了精神头儿。 柳子归耷拉着脑袋,无力的靠在藤椅的靠背上,仿佛支撑头颅的那根骨头已经粉碎,迷离的双眼中出现了那夜的情景,仿佛触手就能够摸到。 从陈雪嘴里流出的血有点琥珀的质感,浸入到衣服里,有一种灼烧的滚烫,那炽热的温度告诉这一切都是真的,面对陈雪提问,柳子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陈雪有气无力的说道,然后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柳子归看到陈雪的眼睛美完全的睁开,眼皮往上翻到一半就停住了,有一种要往下落的趋势,她薄薄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样。 “我是不是要死了?”陈雪虚弱的问道。 柳子归这个时候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有我在,你死不了!” 柳子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种悲凉哭腔。 陈雪笑了,嘴角又流出一股滚烫的血液,柳子归不知所措望着在死亡边缘的陈雪,好一会儿,才想起用敕符维持陈雪的生命。 淡淡的金色光芒,带着这个世界上最为玄妙的力量,注入到陈雪的身体里,让她有了力量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话,在你没有同意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可是我这个时候若再不睁开眼睛看你一眼,这辈子恐怕这也没有机会了!” 陈雪说着又咳嗽起来,柳子归连忙把陈雪横抱起来,让她平稳的躺在自己的怀里。黑袍人的手臂还插在陈雪的身体里,柳子归颤抖的手试了试,又缩了回来,他不敢动。 “别这么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说着柳子归就流出了眼泪,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滴落,滴在陈雪的脸上,也是滚烫的。 “你哭了,你为我哭了,为我流泪了,我好开心!” 陈雪的脸上荡开了灿烂的笑容,伸出手想要触摸柳子归的脸,伸到半路上,又颓然落下,然后那半睁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陈雪!陈雪!啊!” 柳子归仰天长啸,声音悲惨而又凄凉,在冬末的夜里格外的冷!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柳子归脸上出现了神经质一般的执着,随手招出敕符,撒下一道金色的光芒,想把陈雪的魂魄全部收集起来,但是却发现,只收到了陈雪的人魂,而她的七魄已然消散。 柳子归愤然的抬起头来望着黑袍人,一双眼睛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柳子归小心翼翼的把陈雪尸首放在一旁,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袍人,每跨越一步,柳子归身上的气势就浓厚一份,等到他走到离黑袍人只有一丈远的地方时候,柳子归看起来像是一座山一样。 黑袍人完整的时候很强大,但是残破的时候,就像是泄气的皮球,干瘪瘪的,疲软无力的样子。 尽管黑袍人看起来有气无力,但是他还在那里嘿嘿的笑着,笑完了之后,张开了大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那张开的嘴里穿了出来,但是柳子归站在那里丝毫不动,他此刻已经和这一方天地融为一体,吸力再怎么大也无法撼动这方天地。 柳子归大喝一声:“死!” 佛门的音波功堪称世界第一,一阵无形的波纹搅碎从黑袍人嘴里传出来的吸力。 然后柳子归身影直接射到黑袍人的面前,拳头上炫光四溢,带动着强烈的劲风砸向黑袍人。 黑袍人的鼻子突然变长变大,然后像搅屎棍一样挥舞起来,一道道的劲风如同刀子一样在空中飞舞,但是柳子归的拳头一路走来,那些狂舞的刀子一个个的凝固在空中,然后梦幻一般的破碎,消失的无影无踪。 拳头毫无花哨的砸在黑袍人的鼻子上,那嫁接而来的怪异的鼻子,瞬间破碎,碎成一块一块的,落到地上。 柳子归一脚踹在黑袍人的胸口把他踹飞,滚落在屋角,柳子归仰天长啸,屋顶被他的声波直接炸出一个大洞来,敕符上升,天空中突然间乌云密布,然后电闪雷鸣,一道耀眼的闪电从洞开的屋顶落了下来,直接劈到角落的黑袍人身上,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黑袍人没有死,张开口,一生虎啸震耳欲聋,甚至盖过了雷声。 柳子归也不管他了,收了敕符,抱起安放在一旁的陈雪,飞身离去,身后的乌云还在加厚,电光越来越亮,雷声也越来越大,不到片刻的工夫身后那片废弃的房屋便化为齑粉,柳子归不用去看,也知道那黑袍人的结果,尸骨无存。 柳子归感觉自己的心沉淀淀的,但是心的里面又是空捞捞的,重的只是心的外皮。 柳子归很难想象自己让陈雪闭上眼睛,却没有机会叫她睁开眼睛,心中愧疚感如同煞火一般炙烤着他。 天空中的大雨下过一阵子之后,又开始慢慢的小了,到了黄昏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蒙蒙细雨。 陈雪的尸首还是没有能够保住,那插在她身体里的手臂生芽发根的长在了陈雪的身体,在陈雪身上又获得了另一种生命力,陈雪的尸首开始向另一种怪物方向发展了,不得已火化,骨灰就存放在土地庙的后堂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神也有无奈的时候

,精彩无弹窗免费!等雷霆过后,柳八三人清理被雷劈过的尘埃,从里面找到了两颗蓝色的珍珠,晶莹剔透,在接收雷霆洗礼之后,更过了几分光彩。能够在雷霆下完好无损的珠子,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这是一个宝贝,柳八三位没有私吞,而是把它们交给了柳子归。 柳子归望着柳八递过来的两个蓝色的珠子,久久不语,看到柳八三人面面相斥。 癞蛤蟆摸着自己的光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大人,这个可是宝贝呀,就连天雷都没有能够伤害它们分毫!” 柳子归躺在藤椅上,很平静,轻声的说道:“知道,你们把它们挂在神像的两边吧,现在我不想看到它们!” 大怪树看出柳子归的心情不好,于是扯了扯癞蛤蟆的衣袖,退了出去,留下柳子归一个人躺在藤椅上,藤椅摇啊摇,迷迷糊糊当中,柳子归睡着了,做了一个简单的梦,梦中陈雪又出现了,她闭着眼睛站在柳子归面前,轻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 柳八引着柳十三、胡媚儿和黄七姑三位进来的时候,柳子归正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见柳十三的脸。 柳十三的脸很帅气,五官精致,用精妙绝伦来形容也不为过,那五官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排列在脸上,自带阳光,像个太阳,阳刚帅气。 “你来了!”柳子归没有起身的意思,躺在藤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黄七姑倒是来了兴趣,道:“哟,我们的柳大人这是怎么了,有气无力的样子,怎么有点像纵欲过度呢!” 柳子归斜睨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性格,也没有和她计较,然后转过头对着柳十三道:“柳八都对你说了?” 柳十三点了点头,道:“说了,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三魂只剩下一魂,七魄全散,恐怕只有大罗神仙才能逆天而行,在六道当中,重聚聚魄,收敛三魂!” 柳子归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也就无所谓的失望,道:“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日后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黄七姑道:“耶,你自己倒是挺会安慰自己的,这个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柳子归对付黄七姑的方法就是不理她,你越是理她她就越来劲,对着柳八道:“你们也熟悉,你就带他们去安顿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黄七姑还想说什么,在一旁的胡媚儿伸手拉了拉黄七姑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跟着柳八下去了。 外面春雨绵绵,没有休绝的意思,柳子归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在眼眶里面转过来转过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最后可能是因为烦了,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一股磅礴的气势从身上爆发出来,一道无形的力量以土地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 从天上落下的细雨纷纷改道,落到土地庙边上,没有一丝落到土地庙上,土地庙后面的金河荡起层层的波浪,撞击着河岸,柳十三柳八等六个老妖怪正在后堂研究那部神奇的经书,被突然而来的气势给惊到了,纷纷骇然的望着柳子归所在的方向。 “他这是吃了什么药了,居然有这么强的气势!气势当中居然还有一种堂堂正正的威压,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黄七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着说道:“不会是我刚刚那几句话把他惹生气了吧!” 胡媚儿听了这话觉得好笑,道:“怎么?怕了?现在怕了,还来及,去他面前陪个礼道个歉,也许他的气就消了,不会难为你了!” 黄七姑一张充满韵味的脸蛋儿拉了下来,道:“狐狸精,说什么话都带着骚味!” 眼看着这两位姑奶奶又要吵起来,柳八赶紧劝解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们还是好好的研究一下这部经书吧,毕竟下一个天劫就要来了,若是撑的过,有的是时间来吵架!” 初来乍到,两位姑奶奶都给了柳八一个面子,没有再说什么。柳十三望着柳子归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道:“功德,是功德气息!” “不错,这次大人得到了天道不少的功德,实力道行都有着大幅度的提升,现在我在他面前都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癞蛤蟆的大嗓门格外的大。 黄七姑眼珠子一转,施施然的走到癞蛤蟆的身边,柔声道:“癞大哥,能详细说说吗?” 癞蛤蟆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与黄七姑的距离,慌慌张张的说道:“还是让大怪树来说吧,他的口才好!” 黄七姑白了一眼癞蛤蟆,道:“没出息!”然后把目光投向大怪树,寓意不言而喻。 大怪树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开口说道:“那天我们三个觉得城南有恙,于是赶过去看一个究竟,走到一半的时候,天上就落下雷霆,把一片区域搅成了废墟,接着就看见大人抱着一个女人的尸首朝我们飞了过来,还没等我们弄清发生了什么,天上就落下了七彩霞光,落到大人身上,然后大人身上就迸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把我们都逼退,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 胡媚儿眯着一双眼睛看着癞蛤蟆,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口才好?” 癞蛤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当然了,这口才不好吗,语言朴实,字字珠玑,事情经过结果一言明了!” 胡媚儿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道:“懒得理你!” 柳子归发泄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宁静,双眼平静的望着远方,口中咬牙切齿的说道:“周家,我必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连绵几日的春雨终于过去了,天又恢复了阳光明媚的日子,小草从泥土里探出了头,干枯的树枝上也在开始抽出了新芽,枯黄的大地又开始新的一轮轮回。 柳子归最近话比较少了,整日里总是闷不吭声,闭目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酝酿着什么。 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黄糖糖已经放弃了柳子归,没有在管他的意思,后来柳子归干脆就不去学校了,就呆在土地庙里,偶尔的回一趟家里在父母面前露几次脸,证明自己还存在。(。) 第二百二十七章一段日子

,精彩无弹窗免费!柳十三带来了经书,柳八就不干活了,和大怪树、癞蛤蟆一起没日没夜的研究那部深奥的经书,就连接待信徒这种事情都交给了柳子归。 柳子归穿上长袍,脸上挂上神秘的笑容,是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上四五岁。 信徒们对这陌生而又亲切的少年非常的好奇,几乎每一个信徒都会问上一句:“小师傅,你是柳大师的徒弟吗?” 每当这个时候,柳子归就会带着微微的笑容,道:“不是的,我是他的师弟!” 柳子归的回答总会让信徒们大吃一惊:“哇,柳大师居然有你这么小的师弟!那你们师父还收徒弟吗?” 柳子归还会固有姿态,不变的笑容回答道:“家师已经仙逝,没有办法再收徒弟了!” 信徒听了之后就会满脸的遗憾,然后侧身而过,很少有人向柳子归问卜,他看起来太年轻了。 春天的阳光是明媚的,是温暖的,万物生长的能量都是从它身上汲取的,称作万物之源也不为过。 土地庙后院自从移栽了那棵柳树之后,就再也没有生长过别的杂草,一片资源,一树独享,况且每日都有无数的愿力在滋润,逐渐的显现一些神圣庄严的灵性,特别是当每日太阳初升的时候,朝阳刚刚升起,霞光倾泻,洒在柳树上,七彩斑斓,如同一棵神树。 这样神奇的景色除了住在土地庙里的几位之外,也就唐正童看见过。 那天夜里唐正童过来和大怪树谈开发的事情,不知不觉当中聊到了深夜,就住在了土地庙当中,然后早上起来之后就看到带着七彩霞光的柳树,美幻美伦,不似人间,仿佛在彩云之巅。 唐正童又把这神奇而又美妙的景色告诉了自己妻子,唐正童的妻子过来看了之后,又邀请了许多朋友过来观赏,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天台县的所有权贵都来见识过了这神奇的美景,而且隔三岔五的就过来,渐渐的这里也成为了天台县权贵聚会的地方。 这些地方来的权贵一般都是由柳八和大怪树接待,柳子归有时候在一旁看着,有时候则避而不见。 这些人对出现在这里的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都保持着超乎寻常的警惕,第一次见面,都会问上柳八一句:“这是谁?” 柳八则带着他神棍一样的笑容道:“这是我师弟,是已故师父的关门弟子!” 大家都知道柳八是真材实料,他的话,没有怀疑,信了之后,就又对柳子归产生了兴趣,柳八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柳八的师父更是一个神秘的厉害人物,能被神秘的厉害人物收为关门弟子,必定有过人之处,大家都想知道柳子归的过人之处在哪里,但是柳子归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保持一张神秘的笑容,看着众人说话。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柳子归的沉默式的笑容,逐渐也就不去好奇柳子归的神奇之处,柳子归就这样平淡的走进了众人的生活,没有掀起波浪。 可就在人们忘记探究柳子归神奇之处的时候,柳子归的神奇之处却显现了出来。 在春夏交替的时候,人们已经褪去了身上厚厚的衣衫,露出苗条纤细的身材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土地庙。 那是一个下午,太阳已经西斜,阳光已经失去力道,变得软绵绵的,照耀着整座土地庙。 土地庙的地段总是让人羡慕,一年四季,可以从太阳起山晒到太阳落山,整日都在阳光下,冬天暖和,夏天凉爽,所以信徒们来到土地庙也不全是为了烧香祷告,还有取暖偷凉的嫌疑。 这个少妇是真的来求助的,她哭着跑进土地庙的大门,头发散乱,面容憔悴,身上的衣衫也不整洁,像是刚刚被**过一样。 一进主殿,就跪在土地爷神像面前,拼命的磕头,一下一声响,听得人的心都碎了。 当柳子归把她搀起来的时候,少妇的头顶已经红肿,红色的血迹如一块大斑印在额头。 “这位夫人,不知道你为何这样?” 柳子归在她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愿力,如同土地庙后面的金河一样汹涌,这是一位忠实的信徒,对于相信自己的人,柳子归一般都会用心用力的去帮助。 “小师父,求求你,帮帮我,我的儿子不见了已经三天了,三天了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求求你,帮帮我,找找我儿子。” 少妇神情激动,说起话来已经有了神经质。 柳子归把她搀扶到旁边的座椅上,声音中带有一丝安定的力量,道:“夫人不用着急,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 柳子归的话还没有说完,从外面又闯进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同样是衣衫不整,面色憔悴,双目中尽是血丝,进门之后看见少妇,便推开站在旁边的柳子归,对着少妇吼道:“孩子丢了,你跑这里来有什么用!” 然后指着土地爷的神像道:“你能指望这块破石头帮你找到儿子吗?” 少妇抽泣道:“土地爷很灵的,他一定会帮我们找到儿子的!” “哭,哭,瞧你那个样子,早干嘛去了,不好好的带孩子,整日里搞一些迷信活动,现在孩子丢了,还来拜这块破石头,你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去找孩子!” 少妇低声啜泣,不说话,这个时候旁边围观的信徒看不过去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呢,你看她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孩子丢了心里着急,可以理解,但是这个时候不是互相埋冤时候,应该同心协力,去找孩子!” 男子回头对着众人道:“我也想同心协力,可是你们看看现在她在干什么,居然来求一块石头!有用吗,啊,有用嘛?” “你这就不对了,在土地爷神像面前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会遭报应的,赶紧向土地爷陪个不是,求土地爷爷原谅你!” “是啊,年轻人,你家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就是因为你不敬鬼神的缘故!” “愚民,愚民,一帮腐朽的封建社会毒瘤,我老婆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给影响的,没有用心带孩子,反而用心的参拜你们所谓的神,所谓的土地爷!”男子大殿神态癫狂,已然失控。(。) 第二百二十八章彰显神迹

,精彩无弹窗免费!高洋财是一位考古工作者,也是一位在红旗下长大的无神论者,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着强烈的反感,而自己的妻子居然当着自己面去跪拜自己讨厌的神像,更是让人火冒三丈。 自己的儿子丢了,让自己不得不中断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的工作,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浪费两天的时间连一根毛线都没有找到,让他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 更让他在爆发边缘的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和他说什么土地爷,一群愚昧的人,让他感觉到了无法释放的愤怒,只能提高自己的声音,好让别人知道他的愤怒。 柳子归时常觉得应该改变自己,但是每次都是被动的去改变,总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像个被线拉着的木偶。 现在柳子归又感觉了这一只无形的手,出现在自己背后,让自己站出来。 柳子归也觉得自己该站出来,如果连这种小局面都不敢站出来,那么将来还怎么为陈雪报仇。 “这位先生,此言差矣,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看不到,不等于他不存在,你不知道只能说你愚昧!”柳子归道。 高洋财睁大眼睛盯着柳子归道:“小小年纪就出来做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你的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柳子归的脸上又挂上招牌式的笑容,道:“那是因为我的父母相信我!” “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有对得起你们父母的信任吗?”高洋财问道。 柳子归道:“我父母也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 柳子归回答的干脆,让高洋财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不对柳子归说话了,而是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走,跟我回去,这种事情应该去警察!” “可是警察已经找了一天,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少妇竭斯底里的吼道。 “等等!”柳子归道:“如果你的儿子还在天台县,土地爷一定能够找到他的!” “哈哈!”高洋财气极而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任凭你处置!”柳子归的神情突然间变的很严肃。 “如果找到了怎么办?”柳子归又追问道。 “我也任凭你处理!”高洋财朗声道。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柳子归转身从供台上拿起三株檀香,在长明的蜡烛上点燃,然后插在香炉里,对着自己的神像拜了几拜,然后装神弄鬼一番,盘坐在神像面前,如同塑雕一样。 众人都神奇的望着柳子归,期待望着他大显神通,但是柳子归一点动静都没有,就那么的坐着,如同石化了一样。 柳子归并有做法,而是神魂出窍,与自己的神像合二为一了,神识荡漾而去,整个天台县就如同棋盘一样呈现在自己的面前,柳子归看着眼前天台县的布局,有一种掌控天下的巨大的满足感。 柳子归没有时间来细细品尝这种感觉,因为他要去找那个失踪的孩子。 天台县的一丝一毫如同电影的快镜头在自己的脑海里一一闪过,连续起来就像光影。 片刻之后,柳子归终于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儿子,他已经死了,就躺在金河的下游,尸体被一棵木桩拦住了,没有冲走。 柳子归睁开了眼睛,爆出两道精光道:“找到了,不过还请两位节哀!”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儿子死了?不会的,我儿子怎么会死呢,你胡说,对,你在胡说,你连我儿子都没有见过,怎么就知道我儿子已经死了呢?”高洋财神态有些癫狂。 “不是我知道,而是土地爷知道,他是这方土地的土地爷,在这方土地上发生的事情怎么能瞒的过他呢!只要土地爷想知道,那么这方土地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的秘密!”柳子归给自己吹袭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若想知道所有天台县发生的事情,那柳子归的神识必须随时随刻的注视天台县的一切,也就不用干别的事情了,所以说没有秘密那时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吗?我儿子真的出事了吗?”少妇是信徒,对柳子归的话深信不疑。 “还请夫人节哀!”柳子归平静的说道。 少妇的啊的一声,晕了过去,柳子归眼疾手快,扶住了少妇。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高洋财接过自己的老婆,大声的叫了起来,见自己的老婆没有反应,立刻黑着脸对着柳子归吼道:“看你干的好事,我告诉如果我的老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激动了,晕了过去,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便可以醒过来的!”柳子归道:“至于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就可以了,你儿子的尸首就在金河的下游!” “好,我们一起去!”高洋财把自己的老婆背在自己背上,率先出了大门。 柳子归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大伙幸苦苦的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看到了高洋财的儿子。 小孩子找到了,众人一阵欢呼,终于见识到了柳子归的神奇,也见识到土地爷的神奇。 小孩子已经死了好久,泡在水里好久,尸体已经浮肿,皮肤发白,血色全无,身体旁边还围绕着许多鱼。 “儿子!”高洋财高呼一声,然后无力的瘫坐在岸边,望着河里的尸体,他已经确认那就是那就是自己儿子,因为那衣服还是自己在儿子生日的时候买给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老婆不是信徒吗?土地爷怎么不保佑我老婆的孩子呢?啊!不都说土地爷灵验吗?”高洋财对着柳子归喊道。 人在犯错的时候,而且还在无法释怀的时候,就会把似是而非的罪责全全推卸给别人,那么自己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心安理得了。 “是啊,说的有道理呀!” “对,对!” 、、、 众人觉得高洋财死了儿子,怪可怜的,于是同情心泛滥,开始站到高洋财这边了,人总是很容易同情弱者。 “哎!”柳子归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土地爷不保佑,而是保佑不上!” “这话什么意思?”高洋财问道。 “是啊,为什么土地爷保佑不上啊!”旁边的人跟着问道。(。) 第二百二十九章福祸无门

,精彩无弹窗免费!金河自东向西,金河的上游是日升的地方,金河的下游是落日的地方,此时夕阳正红,红彤彤的光芒逆流而上,笼罩在金河两岸。 柳子归望着那即将落下去的夕阳,叹了一口气说道:“福祸无门,唯有自招!” 高洋财倔强的扭着头盯着柳子归,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害死我自己的儿子?” 柳子归不说话,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高洋财的问话。 高洋财像是被刺激到了的大花猫,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己的老婆都不顾了,放在地上,好在旁边有善良的妇女,把少妇抱在怀里,免的她在冰冷的地上受凉。 高洋财把脸凑到了柳子归的跟前,面色赤红大声的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怎么会去害他!” 柳子归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被高洋财的口水溅到自己的脸上。 “我知道你没有害你儿子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主观上就可以引导的,也可能是无心之举,我看你像是考古人员,也许在平常工作当中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害了你儿子也说不定呢!” 一位在职的考古人员时常与那些年代久远的古董打交道,而这些古董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古怪的气息,和它们呆久了之后,也难免沾染一些,所以有道行的人很容易把他们从人群中挑出来。 柳子归的话让高洋财陷入了沉思,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是去年的时候,家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地震,房子塌了,他回来了一趟,还带了一个从古墓中发掘出来的一块铜镜。 那块铜镜颜色暗淡,表面有着淡淡的蓝色,若是扔在大路上,保证没有人看上一眼,但是躺在古墓里是它的价值稍微的高了一点,只不过像这种铜镜在考古界已经是司空见惯之物,早已研究透了,于是导师就让高洋财练习研究。 高洋财急急忙忙的回来,也就把铜镜带回来,自己的妻子看到这个铜镜的第一眼就说那块铜镜有古怪,说是给扔了,但是高洋财并没有理解,反而把妻子给骂了一顿。 后来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把这块铜镜拿到手里,在那里玩耍,铜镜也摔不坏,高洋财见儿子玩的开心,也就没有收起来。 小孩子童话故事听多了,就以为任何一块镜子都是童话里的魔镜,对着镜子不停的问道世界谁最帅,铜镜没有回答,反而是在一旁看孩子的高洋财笑了。 后来小孩子又换了一种玩法,玩起了许愿的模式,说是愿意用自己的生命让自己的父亲升官发财,当时高洋财听了之后还特感动,孩子这么小,就知道孝顺。 再后来这边重建事宜完成之后,高洋财回到单位居然莫名其妙的升了一级,然后出去请客吃饭,结账之后多了几块钱,在饭店门口的一个彩票店买了彩票,又莫名其妙的中奖了,可是第二天就接到妻子的电话,说自己儿子失踪了。 先前没有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敢情真的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早就有人报警了,在高洋财晕过去的那一刻恰好感到,然后叫救护车把夫妻两个送去医院,开始打捞尸体。 天上没有下雨,金河的水并不湍急,所以打捞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小孩子的尸体就打捞上来了。 小孩子的尸体很怪,除了浮肿之外,那苍白的脸上还有许多青色的花纹,像是爬山虎的样子,而且不在皮肤表面而是在皮肤下面,只是颜色比较深,才在苍白的脸上显现出来。 表面能看出来的就只有这么多,更多信息恐怕只有等解剖之后才能知晓,警察已经开始封锁现场,驱散人群,在蜘丝马迹中寻找线索。 柳子归也走了,他知道高洋财夫妻两个还会再来找自己。 回到土地庙之后,柳子归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柳八他们。 “除了眼睛能够看到的之外,我还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一种祭祀贡品的气息,所以我估计那个孩子是被当作贡品献祭了!” 柳子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眼睛从面前这些人身上扫过。 “大人你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们干嘛!伤天害理之事我们可没干!”大怪树连忙撇清自己与这件事情的关联。 柳子归笑道:“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你不就是想要吃了我们吗?” 大怪树顿时语塞,他当时的确有那个想法,刚刚出关,肚子饿的狠。 “可,可是我们已经改邪归正了呀!”大怪树急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干的,我是想问附近是不是还有什么漏网之鱼,然后跑到天台县来作怪了!”柳子归没时间再逗他们,直接的说出了自己怀疑。 “应该没有了,”柳八说道:“不过这种献祭的仪式非常古老,也只有那些老妖怪才会,是不是最近又有什么老妖怪从闭关中出来,然后跑到我们这里作乱来了!” “很有可能!”大怪树连忙附和道。 “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几个到天台县四周看一看,搜索搜索,看看有什么新发现!”柳子归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去了,连黄七姑和胡媚儿两位都没有和柳子归唱反调。 就在柳八他们离开了一会儿,高洋财来了,一见面就给柳子归陪了一个不是。 “对不起小师父,先前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诋毁土地爷和你,你想怎么罚我,我都认了,我想求求你帮我报仇!” 柳子归见高洋财进门就朝自己跪下了,就知道他有事情要求自己,毕竟只有求人的时候才会矮上一截。 “这件事情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去做的,不为别的,就凭你的妻子是我们的信徒,就凭这一点,我们也会给你妻子一个交代。 至于你,惩罚你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最好不要有一丝的隐瞒!”柳子归盘坐在高洋财的面前,严肃的说道。 高洋财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是铜镜!” 然后把有关铜镜的一切都告诉了柳子归,柳子归听完之后眯起了眼睛!(。) 第二百三十章河边的风景

,精彩无弹窗免费!高洋财的家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这当然不可能是高洋财打扫的,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高洋财的妻子是一个好妻子。 东西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当然最多的还是书,柳子归大致的扫了一眼,便没有细看,散开神识,搜寻高洋财所说的铜镜,但是除了卧室里那块化妆镜子,再也没有其他的镜子。 “我去书房找一找,可能是收在书房了!”高洋财在储物柜里没有找到那块铜镜,转身对着站在客厅里的柳子归说道。 “不用找了,铜镜已经不在这里了!”柳子归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阳台,望着窗外面的风景。 窗外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从跳远的远方,延伸到另一个远方,一眼看去尽是忙碌的车辆。 “什么?有人偷走了铜镜?”高洋财满脸惊愕,丧子之痛已经让他饱受摧残,使他的容貌大出他的实际年龄许多。 “恐怕不是有人偷走的,而是它自己走的!”柳子归痴迷的望着迷蒙的马路。 “铜镜自己走的,它长脚啦?”高洋财问道。 柳子归转过身来看着高洋财道:“跑路不一定要长脚,可以飞,可以滚等等,许多你无法想象的方式!” 窗外的亮光是一块巨大的背景,柳子归站在一片亮光当中,身影也变的朦胧起来,高洋财逆着光看不清柳子归的样子,显得十分的神秘,这神秘感让高洋财这位无神论者产生了莫名的敬畏,眼前这年轻的小伙子他不是普通人。 “那怎么办?”高洋财显的很无助。 “你先去照顾你的妻子吧,铜镜的事情自然有我们处理,有结果了,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柳子归突然间对那块铜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好!”高洋财应了一声,他现在报仇的唯一希望就在柳子归身上,所以对于柳子归的话,高洋财不敢不听。 看着高洋财的样子,柳子归很想对他说一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任何人都没有自己可靠!但是柳子归没有说出口,有时候人总是靠着那么一点希望活着,没有那么一点希望,只能绝望的死去。 柳子归回到土地庙的时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遇到了黄糖糖。 黄糖糖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服,把她的身体勾勒的淋漓尽致,玲珑曲折,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在春末的晚风中轻扬,这个时候的她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件艺术品。 看着黄糖糖的样子,柳子归终于明白江来喜喜欢她哪里了,柳子归也承认自己在艺术审美上不如江来喜,江来喜比自己更有艺术眼光。 “黄老师,你来这里?”柳子归站在离黄糖糖三米远的地方问道。 “找你!”黄糖糖言简意赅。 “找我?”柳子归有些惊愕,他以为黄糖糖是来找他回去上课的。 “对,找你,你陪我去游泳吧!”黄糖糖也不等柳子归答复,便率先走了,柳子归跟在后面,一直走到了金河的上游,一块人迹罕见的地方。 春天的水是绿色的,春末的水绿中还带有透明,看上去可爱极了。 金河的两岸长了许多芦苇,这些芦苇没有人来收割,去年的残骸还留在这里,已经变的灰黄,快要被新生的芦苇掩盖。 芦苇丛旁边的草也长得极深,上面是灰色的,下面是绿色的,黄糖糖让柳子归站在一旁望风,她就在草丛里毫无顾忌的脱掉自己的衣服。 黄糖糖的皮肤很白,有一种奶糖的意味,甚至柳子归已经到了一种酸酸甜甜的的味道,她**圆润坚挺,像是煮熟了的鸡蛋,特别是当她摘掉那硬硬的胸罩的时候,就更像了。黄糖糖的**稀疏,但是很有形状,像是一个倒立的三角形。在这一片灰色的草地里,黄糖糖算是一个白色的奇迹。 黄糖糖游泳的姿势很疯狂,不像她的外表,双手配合着双脚,大开大合的在河的两岸游了十几个来回,直到嘴唇发紫,才爬上了岸,坐在芦苇丛下。 “你怎么不去游泳馆去游泳呢?”柳子归没有避讳的坐在黄糖糖的旁边,顺便还折断那些想要占便宜的野草,把这一块变成了一个平整的窝。 “游泳馆里不自在,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相对而言,我更喜欢这种彻底的回归自然的姿态!”黄糖糖望着河面,天已经黑色,金河变成了一条明亮的银带。 天色暗淡,但并不妨碍柳子归的视线,望着那粉红色的***道:“你喜欢无拘无束的裸泳?” 黄糖糖点点头道:“如果长时间不这样,我就感觉自己会活不下去!我需要这样释放自己的压抑!” “是不是很古怪?”黄糖糖接着问道。 柳子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难道不想下去试试!”黄糖糖歪着脑袋看着柳子归的眼睛说道。 柳子归想了想,然后就默不吭声的脱衣服,不同于黄糖糖,柳子归的肤色并不白,他白的地方只有他的那一张脸和一双手,他的手臂上、大腿上,还有两腿之间都有很多黑色的毛,浸到水里,漂浮起来,像是静电一样。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透顶,今夜的月亮皎洁的很,明亮的月光把大地照的如同白昼。 黄糖糖看着柳子归在金河里翻腾着浪花,发射着皎洁的月光映到自己的眼睛,自己却死死撑着不眨眼睛,直到眼睛朦胧,看不清河里的柳子归时,才眨眼睛,等到眼睛又可以清晰的看见东西了,却发现柳子归已经在自己的面前。 “你做事情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吗?”黄糖糖问道。 “我喜欢静!” 柳子归做到黄糖糖的边上,手臂挨着手臂,柳子归有两块久经锻炼的胸肌,黄糖糖有两个圆润光滑的***两个人都收缩自己的腹部,挺起自己的胸膛,最终黄糖糖伸手一拍柳子归的胸肌道:“别比了,该回去了!” 然后两个人开始穿衣服,黄糖糖让柳子归帮忙把自己胸罩扣子扣上,柳子归发现黄糖糖的胸罩和江嫣然、蒋梦圆的都不一样,黄糖糖胸罩上的扣子比较多,甚至比柳子归身上所有的扣子加起来都要多。(。) 第二百三十一章两年

,精彩无弹窗免费!时间过的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悠闲的时候时间慢的似乎用手都能够抓的到,时间一旦快起来,你就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柳子归自从黄糖糖找过他之后,他就恢复了一个正常学生的生活,早上起早去上早自习,晚上上晚自习,只是上课还是不说话而已。 周末放假的时候大多数都在土地庙,少数时刻在柳家书屋帮帮忙,大多数的都在土地庙后院望着寂寥的星空发呆。 日子算不上充实,但也不算空虚,不知不觉当中,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又是一年盛夏之季,关乎着几百万人的命运。 现在柳子归已经很少梦见陈雪了,刚开始的时候,总是隔三差五的梦见陈雪,梦中陈雪的身影总是那么的模糊,只有一双紧闭的双眼格外的清晰。 开始的时候一梦到陈雪紧闭的双眼,就会从熟睡中惊醒,后来居然有胆量细细观看陈雪紧闭的双眼,那双眼睛即使没有睁开,还是很漂亮,像是有人细腻的雕刻过一样,抹掉了上面所有的瑕疵,只留下种种的美妙,最后变的妙不可言。 时间总是容易让人淡忘过去,刚开始的时候只要一想到陈雪的名字,她那可爱而又美丽的脸蛋儿就会立刻浮现在脑海,后来出现了时间间隔,先是一秒,后来两秒,再后来一分钟,两分钟、、、直到现在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擦掉浮在记忆表面的那一层蒙砂。 柳子归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很好,自己看过的东西就不会遗忘,可是到此刻他才认识到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洗礼,这让他感觉到恐惧,可有无可奈何。 没有什么能够抵得时间的洗礼,就连仇恨在时间流逝的冲刷中,也变的黯淡,周家的仇已经暗淡的只剩下了一些痕迹。 柳子归不得不强行把对周家的仇恨一笔一画的刻在自己的心头,但是他有预感,即使这样,他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必须采取行动,在彻底遗忘之前,清理干净。 两年的时间,天台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虽然还叫做县,但是其繁华程度不弱于一般的城市,这么大的变化,一部分归功于唐正童的英明决策,所以他变成了庆国市的副市长,一部分归功于天台集团,所以它称为了庆国市最大的集团,还有一部分归功于天时地利,所以天台县一片繁荣。 土地庙四周都是复古式的高大建筑,绵延几里路,琉璃砖瓦,仿古阁楼,小桥流水,鲤鱼戏水,茶香泼墨,文化气息极为浓郁。 这不像是一个现代都市,反而像是从古代遗留下来的城池。 土地庙在这片商业区的最后面,与商业区还有一段距离,地面全是青石板镶嵌而成,极有古意。 黄糖糖走在这青石板上,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这个地方是她亲眼看着它以惊人的速度崛起,然后以傲然的姿态俯视群雄。 柳子归靠在土地庙的红色墙壁上,满脸笑容的看着黄糖糖从建筑群中走来,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戴了一顶白色的遮阳帽,夏日里的和风吹起她的裙摆,轻轻地飘荡,她就像一只误入歧途的白色蝴蝶。 “走!”看见柳子归,黄糖糖就说了一句极为简单的话。 柳子归也很听话,说走他就走。 黄糖糖很喜欢游泳,所以她的身体结实细密,当黄糖糖把柳子归的手放到她的**上时,柳子归握的很用力,事实证明柳子归的做法很对,黄糖糖很喜欢柳子归的力道。 柳子归在黄糖糖的身上总能闻到一股属于奶糖的酸甜的香味,这种香味在黄糖糖的腋下和**下尤为强烈。所以柳子归总喜欢把自己脸埋在黄糖糖的**下,或者去亲近黄糖糖的腋下。 柳子归还在黄糖糖的身上找到了另一种气息,那一种气息很特别,有一种冷冽的甘甜,就在黄糖糖的小腹之处,但是柳子归不好意思亲近那里,就像小朋友喜欢别人的玩具,却又不敢去要一样。 亲吻的时候,柳子归从不去亲黄糖糖的嘴,因为他觉得不能太对不起江来喜,总要给他留一点地方。 柳子归和黄糖糖结合的地方很多,草丛里,河水里,芦苇丛中等等,能够当做床的地方,都有他们的痕迹。 当黄糖糖在芦苇丛中抬起大腿的时候,柳子归想到了家乡的那一座高炉,里面废弃的红砖头上就有别人结合留下的痕迹,脑海里浮现出一副情,一个女子,不高也不矮,****着身子,背靠着炉壁,一个比女子稍微高一点的男子,一腿弯曲,一腿抬起,像野狗撒尿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女子抱在怀里,动作还不能太大,避免碰到旁边的野屎,样子十分的难受。 每当结合完成之后,两个人都会在草地上躺一会儿,柳子归总喜欢把黄糖糖抱在怀里,把自己的头埋在黄糖糖的头发里,去嗅她头发里那一种奶糖的香味。 等到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才会从草地上爬起来,穿衣服回家,黄糖糖的身体粘性很大,每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上都会沾上许多的草屑,这个时候,柳子归都会过来帮忙,从上而下一点一点的清理粘在身上的草屑。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小心,别人若是知道黄糖糖和自己的学生结合,别人就会笑破肚皮,为什么会笑破肚皮,柳子归不知道,但是肚皮破了就会死人,已经平静下的天台县不适合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了。 “你一定要去京城吗?”黄糖糖在分手的岔路口突然说道。 柳子归沉默了片刻,看着黄糖糖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黄糖糖也点了点头,看着柳子归不说话,之后便走了,头也没有回一个。 柳子归知道黄糖糖一定是伤心了,可是自己不去京城江嫣然和蒋梦圆会更加的伤心,所以京城他一定是要去的。 黄糖糖回了家,在黑暗空寂的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去了卧室,在衣柜里翻出了一块铜镜。(。) 第二百三十二章麻烦总在不经意间来临

,精彩无弹窗免费!太阳越来越强烈,气温也越来越高,热的人想脱掉所有的衣服。 柳子归身体调节能力比较强,所以早早的适应了天气的变化,现在的他依然是一身长袖。 今天是他去学校填志愿的日子,但是他并不着急,所以他依然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微机房里。 黄糖糖双手抱在胸口,靠着门框上,看样子是专门等待柳子归。 柳子归一进楼道就看见了她,脸上立刻荡开了笑容。 “老师好!”柳子归表现的非常有礼貌,但是黄糖糖看着却十分的不舒服。 “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礼貌了!这是我的柳子归吗?”黄糖糖说的话另有所指,柳子归听出来,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却不好多说什么,假装没有听出来。 “是啊,我一直都是那个有礼貌的柳子归呀!”柳子归笑着从她身前经过,在不经意见瞥见黄糖糖的双目中有一团黑气,可是定眼细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柳子归低下了头若有所思,他坚信自己是不会看错的,那么就是黄糖糖粘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柳子归的分数很高,在京城上一所好的大学没有任何的问题,他还是想了想该填哪一所学校,哪一所学校蒋梦圆有最大可能填报,但是仔细地想了想,蒋梦圆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线索,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和蒋梦圆之间的默契,于是柳子归就选了人民大学。 有些选择需要深思熟虑,有的选择只需要那么一点霎那间的火花灵感。 等柳子归出了微机房的时候,黄糖糖已经走了,柳子归散开神识,在学校里没有找到黄糖糖的身影,看样子她已经出了校园。 “巡查使何在?”柳子归断喝一声,片刻之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柳子归的面前,正是李峰。 现在有了地盘,就需要有监管,于是就封李峰为巡查使时刻监察神域之内的风吹草动,能够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不能自己做主的,就上报柳八。 “卑职在!”李峰一脸严肃的样子,果真有那么一点官吏的感觉。 “你去盯着黄糖糖,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是,大人!” 一溜烟,李峰消失了。 柳子归填完志愿,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土地庙。 土地庙后堂所有人都已经来齐了,柳八、黄七姑、大怪树、癞蛤蟆、胡媚儿以及副市长唐正童。 “恭喜柳先生!”一看见柳子归进来,唐正童就连声道喜。 柳子归脸上挂着笑容道:“唐市长高升,应该我向你道喜才对!” “那就同喜,同喜!哈哈!” 说着所有人都一起笑了,笑完之后,脸色一收,又变的严肃起来。 “天台集团发展已经到了瓶颈,一脚迈出庆国市就受到了别人的阻挠,看样子是有人想要阻止天台集团的壮大,想把我们困在庆国市!”大怪树面露愁苦之色。 柳八道:“这很正常,蛋糕只有这么大,你吃了别人就没有了,为了自己的肚子,别人肯定会拼命的阻止我们!” 唐正童也面露为难之色,道:“我刚到市里,根基不稳,没有办法对省里产生影响,对不起啊!” 柳子归笑道:“不怪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牢牢的把庆国市抓在手里!” “曾市长还有两年时间才会退休,两年的时间足够我打下根基了,到时候未必不能一搏!”唐正童说这个时候特别的有信心。 柳子归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毕竟庆国市才是我们的根本,不过我看庆国市已经是你最大的限度了,再往上,就会查的很严,对出身和身世背景有极高的要求,你和我们走的太近,恐怕上面不会给你机会的!” 唐正童笑着说道:“能与你们相识,我不后悔!” 大怪树和柳八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表示对他的认同。 “好了,你们先忙着,我还有公务,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等唐正童走后,胡媚儿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心思比大海都要深!” 黄七姑道:“不是所说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吗?” 胡媚儿斜睨了黄七姑一眼道:“所以我说的话都是真理,你还是听我的比较好!”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唐正童现在是我们的人,在他没有背叛我们之前,他都是我们自己人,以后像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现在柳子归已经能够正常的面对胡媚儿了,不像以前那样心虚。 “京城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柳子归又转过头对大怪树问道。 “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你放心吧!”大怪树拍了拍胸膛说道。 这两年大怪树拉帮结派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核心成员就是庆国市的权贵,他们人脉极广,虽然在京城没有只手遮天的权势,但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 “嗯,那就好!这次去京城,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去!”柳子归又问道。 “我去!”癞蛤蟆第一个站了出来。 柳八和大怪树两个对视了一眼,道:“我们可能去不了!” 柳子归笑道:“柳八你需要继续当你的神棍,大怪树需要处理集团的事宜,你们两个脱不开身,我就没打算让你们两个去!” 说完又转头望着柳十三道:“十三爷,你呢,不准备和我一起去京城看看吗!” 柳十三最近都不怎么说话,一直皱眉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知道柳子归想要他跟随,但他还是拒绝道:“我恐怕去不了,京城乃是真龙之地,与我相冲,去了也帮不了你什么!” 柳子归沉默片刻道:“好吧,那就这么定了,癞蛤蟆和我一起去京城,其他人原地待命!” “诶,你怎么不问问我呢?”胡媚儿突然开口道。 “就是,就是,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呢,难道你看不起我们女人?”黄七姑也来劲了。 柳子归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反道:“难道你们两个舍得离开柳十三,和我一起去京城?” “至少你,得意思意思一下吧!”胡媚儿的话音小了许多。 柳子归哈哈一笑,道:“我们还那些虚的有意思吗?” 说完之后,柳子归便起身出去了,刚到门口,就接到了李峰的传讯,黄糖糖出事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铜镜又出现了

黄糖糖出现意外在柳子归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黄糖糖和柳子归在一起久了,身上难免会沾上柳子归的气息,柳子归是神,代天行道,天生带有藐视终生的高贵气息,一般的魑魅魍魉见到这样的气息无不退避三舍,可以说柳子归处在压迫阶级,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总有一些存在不惧天威,甚至为了专门挑衅天神而存在,碰到这样的一群人,黄糖糖就危险了,谁都知道柿子应该找软的捏。 柳子归火急火燎的赶往黄糖糖的家,黄糖糖的家是一个新建的高档小区,出入都需要身份验证,但是柳子归现在障眼法使用的活灵活现,了无痕迹,堂而皇之的就进去了。 黄糖糖的家在六楼,这个楼层寓意好,六六大顺。柳子归刚到门口,门就自动打开了,李峰就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样子,看见柳子归立马开口道:“大人,黄小姐出事了!” 柳子归对着李峰点了点头,他的神识已经察觉到了黄糖糖躺在卧室的床上,凑近一看,黄糖糖的双眼紧闭,脸上的皮肤蹦的很紧凑,像是有人用手用力的拉扯一样。 黄糖糖还有气息,说明还活着,只是气息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减弱,脸色越来越白,真的有变成奶糖的趋势了。 “黄老师,黄老师!” 柳子归喜欢叫黄糖糖为黄老师,而不喜欢黄糖糖要求的那样叫她糖糖。柳子归也尝试着叫黄糖糖为糖糖,但是总感觉有一种腻味感,但是叫黄糖糖为老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刺激感,所以之后柳子归称黄糖糖为黄老师,不论在什么时刻。 柳子归叫两声,但是黄糖糖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黄糖糖的脸上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烟气,蒸腾而起,把柳子归往后逼退了两步,烟雾散后,房间里面出现了一股腥味,像是阴沟的淤泥,柳子归往前靠近几步,靠近黄糖糖的面前,发现她的皮肤下面出现了几道黑色的痕迹,扭扭曲曲的像是爬山虎的根须。 看到这个柳子归的脑海里立马想起了两个字:“铜镜!” 柳十三等人都曾用力用心的寻找过铜镜,但是都了无音讯,而且附近也没有出现什么老妖怪,所以上次那个小孩的死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这件事总像一根刺扎在众人的心头,难以拔除。 “大人,黄小姐这是怎么了?”李峰站在一旁问道:“我怎么在她身上感到一种让我心悸的感觉!”说着,李峰脸上还露出一种害怕的表情。 柳子归皱着眉头道:“黄老师是被当做祭品献祭了!你感受到的气息正是献祭的对象!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神,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李峰问道。 柳子归沉吟片刻之后道:“我先稳住黄老师的病情,你去把他们几个都叫过来!” 李峰领命走了,柳子归召唤出敕符,敕符经过这么多年的蕴养,变得更加的贵气大方,站在它面前就能感觉到一股超强的威严,压得人一时之间难以喘过气来。 柳子归手捏一到法决,一道透明的光波击中敕符,敕符发出一道金闪闪的光芒,从黄糖糖的眉心照了进去,然后压在那些黑色的痕迹上,黑色的光芒大盛,与金色的光芒相互对冲了一会儿,暗淡下去,被金色的光芒完全压制下去了。 柳子归收了敕符,长长出了一口气,黄糖糖的气息不再衰弱,但是刚刚黑光与金光相斗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见黄糖糖有什么反应,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柳子归开始在黄糖糖的家里寻找起来,散开神识一点一滴的搜寻,终于在枕头底下发现了那块铜镜,这个时候,柳十三他们几个也到了。 “这就是那个铜镜?”癞蛤蟆望着柳子归手里的铜镜,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这块铜镜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地方,斑驳的铜绿像是刚刚从泥土挖出来的一样,被锈蚀的只剩下残渣,样子也不是十分的突出,呈一种椭圆形状,中间粗,两端细,像是一个平面的橄榄球,上面的气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相反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讨厌,甚至厌恶。 柳子归点了点手里的铜镜道:“应该就是了!上面诡异的气息不是一般的铜器所能拥有的!” 柳十三接过铜镜,拿到眼前,凑到灯光下面看了看,光线照在铜镜上,散发出一种七彩的霞光,那一道道光纤就像琥珀一样,动人心弦,耀的人双眼紧缩,如刚刚那会儿判若两物。 女人对着光彩斑斓的东西总是那么的情有独钟,胡媚儿和黄七古两个几乎同时的走近铜镜然后伸手去抓柳十三的手中的铜镜,两位老妖怪各抓到一半,就把柳十三夹在中间开始撕扯起来,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她们两个是闹着玩,可是扯两下之后,发现两位的眼睛都出现了异常的赤红,顿时知道两位老妖怪着道了。 “喝!” 佛门音吼,清神震魂,柳子归的一声暴喝把两位老妖怪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惊醒。赤红退了之后,眼睛恢复了清明,俱都恐惧的望着柳十三手中的铜镜。 “你们两个刚刚怎么了?”柳十三问道。 胡媚儿咽了一口口水,道:“我只看到一道彩光照在我的眼睛里,然后就出现一片世界,那里有好多好多的狐狸在那里嬉戏玩耍,其中有一只小狐狸特别的可爱,她咋向我招手,邀请我过去玩耍,然后我就走过去了,但是却发现前面一只大黑熊,突然从草丛中扑了过来,把我扑倒在地,那些狐狸都过来救我,却被大黑熊咬死了,我就用力的去扯大黑熊的嘴巴,然后,然后耳边就传来了一声雷声,接着就醒了过来!” 黄七姑道:“我看到情景也差不多,只不过狐狸变成了黄鼠狼!” 大怪树好奇的从柳十三的手里接过铜镜,道:“哎呦,这个玩意居然还会这么会蛊惑人心呐!” 可是大怪树把铜镜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而且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状况。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魔镜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同样的东西到不同人的手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铜镜仿佛是有灵智的,它似乎也看人,不同人拿在手里有着不同的姿态。 铜镜到了大怪树的手里是一块破铜,到了柳八手里也是一块破铜,胡媚儿和黄七姑是根本不敢再去碰它了,站的远远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铜镜最终还是动了柳子归手里,柳子归两只手支撑着铜镜的两端,把铜镜在自己的胸腔旋转起来,像是电风扇一样旋转起来,带起一阵阵的风,风中还有一股淤泥的腥味。 柳子归看了片刻之后,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出来,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想以前那么实诚了。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关于它的!”柳子归把铜镜在自己手里晃了晃。 大家先是一阵沉默,最终还是柳十三开了口道:“这个铜镜看样子是一件邪物,用来祭祀的邪物,专门吸收生灵的精气,最后留下一堆废渣,黄糖糖的精气已经被它吸了不少,就连三魂七魄都跟着衰弱,若是你慢了一点,估计三魂七魄都已经消散了。这种邪物我觉得留它不得,应该毁了它!” “你们觉得呢?”柳子归又把目光看向其他人。 “我同意十三的看法!” “我也同意!” 其实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的看法,对于这种不可控制的邪物,还是毁掉比较好,万一留着变成一个祸害,到时候就难辞其咎了。还是毁了比较妥当。 “好,那就毁了!” 柳子归当着众人的面,双手爆发出一团金色的火焰,把铜镜包裹住,金色的火焰温度很高,一出现,空气就出现了扭曲,然后在扭曲的褶皱地方出现几道黑色的缝隙,那一块的空气都被炙烤的蒸发了,留下一个真空地段。 柳子归对火焰的控制超乎想象,所有的温度都控制的火焰燃烧的地方,没有一丝外泄,柳十三在一旁看着,双目中有一种惊骇,许多日子没有见面,柳十三有一点摸不到柳子归的深浅了。 柳十三渡劫的时候,被天雷所伤,困顿了整整几十年,也是遇到柳子归之后,在那诡异的异度空前得到灵宝,方才养好伤势,变成了一条蛟龙,自觉地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 那日和鬼王相斗,没有想到世间居然还有如此之高的高手,与自己相比只相差一线,若不是最后关头鬼王旧伤复发,还真没有办法把她拿下,那一站之后,自己也是身受重伤,不过并不后悔,相反还有一种庆幸的感觉,若不是那一站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心态有问题,近些日子修身养性,觉得自己又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在柳子归面前一比,却发现,在自己进步的同时,别人也在进步,而且比自己进步更大,这让柳十三感到失落。 柳十三毕竟是一位豪杰,他的心态可以随风起荡,也可随波逐流,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他都能够容得下,所以他在东北五家当中入道最晚,修为却是最高的一个,当年提起柳十三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有感觉到金色火焰的温度,但是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汗珠,只是一种灵魂上的炽热。柳子归不是要烧铜镜的本物,而是在烧铜镜的灵性。 柳子归心思不小,他想把铜镜的灵性烧毁,然后自己重新赋予它新的生命,让它变成自己的神物! 铜镜在金色的火焰中剧烈的颤抖,无声的挣扎,像是被扔进热水中的耗子,不停的跳动翻滚着,一团团黑色雾气从铜镜中冒了出来,然后像是天上的乌云一样翻滚着,最终出现一张黑色的脸。 那张脸虽然个头小,但是看上去就是给人一种庞大无比的感觉,仿佛它没有身体,它的脸就是它的身体,奇怪是的看到人并不觉得它只有头而没有身体而感到怪异,那是一种诡异的自然。 那张脸上最为凸出的还是数它的六只眼睛,两半脸上,一边三只,均匀分布,虽然它的六只眼睛也是黑色的,但是在那张黑色的脸上却是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来,这是一个怪异的现象,但是一想到它本身就是一个怪异的存在,也就无需大惊小怪了。 它的鼻子很小,比眼睛要小上三分,顶在脸的正中央,像是一个锥子一样,下面是圆的,顶端却是尖溜溜的。尖溜溜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夸张的大嘴巴,厚厚的嘴唇翻卷过来,像是被刀子划开的猪肉,狰狞的有些恐怖,黑的有些发紫。 在金色的火焰当中,这一张大黑脸是平静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那六只大眼睛在屋子里扫过一遍之后,最终定格在柳子归的脸上,仿佛要永远记住柳子归的样子,狰狞的大嘴张开,还没等说出话来,便被金色的火焰烧的烟消云散。 铜镜停止颤动了,金色的火焰也消散了,安静的落到柳子归的手里,失去灵性的铜镜真的和一块破铜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还不如一块破铜。 “你应该彻底毁掉它!”柳十三盯着铜镜说道。 柳子归把玩着这一块铜镜,无所谓的笑道:“这可是一件不错的宝物,就这么毁了,有些可惜,不如化为己用!” 柳十三道:“你无法完全掌控它,刚刚那张脸应该是上古魔神,他们真的是不死的存在,你毁了他的神念,他会来找你的!” 柳子归偏着一个脑袋看着柳十三道:“你好像怕了?” 柳十三不说话,柳子归接着道:“我可不怕!现在可不比当初!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容不得他们再放肆了!” 柳十三复杂看着柳子归道:“你变了!” “不管是人还是神,亦或是妖仙,都会变得,就连天地都会变化,我变了也不需要什么大惊小怪!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我们必须跟随这个时代的步伐,不然我们也会被淘汰,像那些曾经强大的一样!”柳子归望着窗外痴迷的夜色,颇为惆怅的说道。 “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柳十三突然神色一凝,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赴京之前

柳子归没有回答柳十三最后的问题,便让柳八把那块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铜镜拿了回去,供放在神像下面,先是用神像镇住它,然后用信徒的愿力去清洗魔神的旧迹。 柳子归没有回去,而是留下来陪着黄糖糖,黄七姑本想要留下来,但是被柳子归赶走了。 黄糖糖现在很虚弱,需要温补,所以大怪树送来许多珍贵的补品,比如野人参、何首乌等等,柳子归亲自熬药,然后亲自去喂,勺子喂不下去,就用嘴喂。每当天空中出现月光,柳子归用敕符去接引月之精华来滋补黄糖糖的三魂七魄,即使是柳子归这样精心的照顾,黄糖糖还是整整的昏睡了七天七夜方才醒了过来。 黄糖糖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刚刚爬过天顶山,把自己的光芒洒向刚刚兴起的天台县,给整个天台县披上了一层红色的纱丝,整个天台县也因此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这是一个适合男女交流的早晨。 黄糖糖睁开眼睛看见柳子归就趴在自己的床边,一边的脸埋在手臂里,一边脸对着自己,双目紧闭,眉宇之间有几道轻微的皱痕。 黄糖糖没有惊醒柳子归,就那么的静静地看着他,柳子归的脸是那么的白嫩,这让她每次喝豆浆的时候都想到柳子归,所以在喝豆浆的时候就不像在喝豆浆了,而是像在亲吻柳子归的脸,每次都羞红了脸。 柳子归的鼻子很大,但是放在他那张脸上就变的很协调了,一点都不觉得大,小一分就显得大一分就显得大,一般人很拿捏的那么准确。 看着那个鼻子,黄糖糖就想起它在自己皮肤上游走的触感,是那么的细腻,是那么的轻柔,想着想着,身上就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黄糖糖突然间迷惑了,自己怎么会和眼前的小男人走到一起了,他一直是自己的对头,自己也时常对他恨得咬牙切齿,难道是因爱生恨,或者是因为恨和爱根本没有什么界线? 黄糖糖有一种不忍再看柳子归的感觉,偏过头去看窗外的晨光,挪动身子的声响惊动了柳子归,他猛的坐直身子,抬起头来,然后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天已经大亮,强烈的光线,让他的眼睛一直是眯着的。 等柳子归完全适应光线之后,才发现黄糖糖已经醒了,正在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那一瞬间,柳子归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你醒啦!”柳子归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闪的黄糖糖晕乎乎的,既然忘了回答,这又让柳子归一阵紧张。 “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说句话呀!”柳子归扑倒黄糖糖的面前,伸手抚摸黄糖糖的脸,一边紧张的说道。 黄糖糖方才如梦初醒,道:“我,我没事!” 睡了几天没有开口,喉咙有些沙哑低沉。 见黄糖糖说话了,柳子归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在厨房给你炖了汤,我去端给你!” 说着一路小跑的跑进了厨房,端来一碗汤,黄糖糖其实一点都不想喝汤,但是看着柳子归忙碌的样子,心里暖和和的,也不忍辜负柳子归的一片好心,于是乖巧的喝了柳子归端来的补汤。 喝完汤之后,黄糖糖就不想说话了,她也不想睡觉,毕竟睡了那么久,她现在只是想好好的看看柳子归。 “你不知道,担心死我了,你怎么能和那种邪物打交道呢?”柳子归倒是很有说话的兴趣。 黄糖糖皱着眉头不解的望着柳子归道:“邪物?” 柳子归点了点道:“对呀,哦,就是那块铜镜!” 黄糖糖更加迷惑了,皱着眉头道:“铜镜?什么铜镜,怎么我就听不明白你说的话呢?” 柳子归眉头一皱,心里估计黄糖糖这是被铜镜迷惑了,醒来之后就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黄糖糖只是一个普通人,知道太多超越普通范畴的事情反而给她带更多的忧心。 于是展颜一笑,道:“没事,我只是想跟你开一个玩笑,吓唬吓唬你,弥补一下这几天你吓唬我的精神损失,但转念一想,你还病着呢,再把你吓坏了,还是我来照顾你,最终倒霉的还是我自己,这么一来就不划算了!” 黄糖糖笑靥如花,道:“你怎么还是那么调皮,现在你高中已经毕业了,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在法律上来说,你要承担社会责任了,若是犯了事情还要承担刑事责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而为了!” 柳子归也笑着说道:“黄老师,你怎么就盼我一点好呢?尽把我往坏处想?” 黄糖糖绷着一张脸,这翻脸的速度,柳子归翻书的速度都跟不上她,只见她假装很生气的说道:“你就是一个坏蛋!” 柳子归一听笑的更浓了,脱掉鞋子,掀开被子,挤了黄糖糖的被窝,黄糖糖用手无力的推攮着他,口中惊呼道:“柳子归,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呀!” 柳子归哈哈一笑道:“怕什么,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是没有干过!” “不要,我身体还没有好,没有力气!” “放心,不需要你出力气!” 然后黄糖糖就半推半就的和柳子归发生了结合,而后越战越勇,把这些日子里吃下的补药的药力全部发挥了出来。 这一年的夏天比以往的夏天要热的很多,而且少雨,水泥筑成的城市在太阳下暴晒久了,出现了一种焦糊的状态,空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这样的日子就有的玩了,柳子归和黄糖糖两个人喜欢把生鸡蛋放到阳台上,然后等到日落的时候,再去拿,就变成了一个熟鸡蛋,只是晚上不适合吃鸡蛋,这些煮熟了的鸡蛋也只能看着。 日子过得很快,欢乐的日子一般过得都很快,时间奔跑也需要动力,而人间的欢乐正是它的动力,转眼之间又到了一年新生开学的日子了。 这天,天上竟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从天空中的云层里落了下来,打在那些已经焉了树叶上,不出意外,当太阳再出来的时候,这些树叶又会恢复往日的精神头儿。 黄糖糖和柳子归的告别仪式很简单,在床上狠狠的大干了一场,这次柳子归亲了黄糖糖的嘴,他已经不想给江来喜留地方了,甚至连黄糖糖也不想还给他了。 黄糖糖的口中真的有一种奶糖的味道,和柳子归记忆中的奶糖味道一模一样,酸酸甜甜,柳子归想要永远的记住的这个味道,仿佛要刻到骨子里,所以他品尝了好久,直至黄糖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才分开。 分开之后,柳子归去了京城,黄糖糖留在了天台县,只是心中多了一分牵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抵京

柳子归也去京城,并没有通知江嫣然和蒋梦圆,一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通知她们,当初的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二是因为他有些紧张,他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三是因为他相信他和她们之间还有看不见摸不着的默契,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柳子归没有想到他在京城最先遇见的不是蒋梦圆,也不是江嫣然,而是一位已经被他忘却的人,若不是在机场门口遇到她,他这一辈子估计都不会想起。 京城的天空比天台县的要低,空气中总是飘荡着许多细微的颗粒,使整个京城看起来有一层朦胧的黄色,睁着眼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眼睛里落,有一种涩涩的感觉,呼吸之后,鼻腔里痒痒的,老是想大喷嚏,但是总卡在一半,难受急了。 柳子归看看四周,发现几乎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有一个口罩,颜色各不相同,有红色的,有白色的,有黑色的,有蓝色的,还有黑白格调的等等,像是一团小小的鬼火在阴霾的天气里游荡,若是胆小之人,看了之后,一阵胆寒。 大喇叭里还在报着各路航班的起落的时间,中间插播几条找人的信息,柳子归站在门口,侧耳倾听,希望能够听到自己的名字,但是令他失望了,即使自己的耳朵已经完全竖了起来,但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这是柳子归第一次来京城,真龙之地果然是一块宝地,就连空气都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也许正是因为这空气的不同,才会吸引着所有的人都往这里奔走。其实柳子归很想感受一下真龙的气息,可是空气中除了一股呛人的味道,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柳子归猜测可能自己脚下的地方离中心地段太遥远的缘故。 虽然最近柳子归的实力增强不少,但是离开自己的神域还是有着不小的伤害,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从反噬中恢复过来,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的血色。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旁边看到他的人,无不绕道而行,柳子归对此倒不是很在意。 京城这个地方也没有风,大中午的太阳虽然没有直直的照射下来,但是现实情况不如直射下来,一层黄色的面纱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太阳照射在这一层黄色的面纱上,把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个大蒸笼,所有人都是形状怪异的小馒头,在蒸笼里蒸。 在等人的时候柳子归显得有些急躁,在着陌生的环境,柳子归感觉到一种狂躁的不安,眉头不知不觉的又皱了起来,一双眼睛在浑浊的空中寻找来接自己的人。 突然柳子归看到了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一位高挑的女子,她出现是那么突兀,没有任何的预兆,猛地一下出现在柳子归的视线里,个子很高,柳子归目测了一下,至少有一米七,身材丰满,穿着一件淡蓝色吊式短衣袖,两个半球挺立在胸前,傲然的姿态让人屏住呼吸,特别是从侧面去观看的时候,更为突出。 她穿着一件白色紧身裤子,蹦的臀部高高的翘起,直接把那块宝地的弹力以实质形态展现出来了,即使不用手去测试,也绝对知道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一定会被弹开。 脚上穿着白色的高跟鞋,把挺拔的身材,竖的更高了,有一种直插云霄的趋势,即使是柳子归看去,也觉得有一股压力,这个压力来自天生的异性之间的吸引。 她带着一个白色口罩,把鼻子和嘴全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珠在长长的黑色睫毛下面,乌溜溜的转着,她的头发也很时尚,从后脑勺的部位开始卷曲,一直到根部,垂到背部,而且染了淡淡的紫红色,和她皮肤很搭,她的皮肤不是很白,带有一点小麦的肤色,但是很好看。 那一双眼睛里闪烁着难以形容的光芒,让柳子归觉的非常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想来想去,就觉得差那么一丝丝,总有一层纸隔在真像与猜测之间,这让柳子归很恼火。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的开到柳子归面前停了下来,车子虽然刚刚洗过,光亮光亮的,但是上面摩擦过的痕迹,怎么都像一辆旧车,而且这辆车也不是一辆高级的车,至少车子前面的那个标志柳子归就不认识。 车门打开后,从车上下来一位青年,穿着一身中规中矩的西装,大约二十五六岁,个子不算高,大约一米六五左右,一张长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还打了发油把头发固定了起来,鼻子很长,眼睛很大,嘴巴也很大,这样使整张脸看起来,有一种紧凑的感觉。 可是柳子归看到这张脸,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在电视看到的驴子。 “您是柳先生吗?”那青年下车之后,夸张的笑道。 柳子归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青年更是欢喜了,连忙伸出双手,也不顾柳子归同意还是不同意,抓住他的手,一阵摇摆,哈哈的笑道:“柳先生,让您久等了,罗先生让我来接你的,我叫赵子健,赵钱孙李的赵、、、” “行了,行了,我知道,罗成优呢?怎么没有来接我?” 还没有等赵子健介绍完,柳子归就打断了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赵子健笑容稍微顿了顿,然后又恢复如初了。 “柳先生,罗先生进去啦!”赵子健搓着双手说道。 罗成优当年也天台县的一号人物,头脑灵活,办事有点能力,于是便被天台集团派到背景来发展,现在看来似乎发展的不顺。 柳子归皱着眉头问道:“进去了?进哪了?” 赵子健偏着脑袋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关注自己,小声的说道:“看守所!” “为什么?” “昨天晚上罗先生喝了一点酒,和别人打了一架,对方在派出所有点关系,所以罗先生就进去了!”赵子健的声音更小了。 柳子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但是没有再问什么,道:“走吧!” “好咧!” 赵子健应了一声,打开了后车车门,柳子归站在车门外面看了一眼,里面看起来很干净,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糟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相逢不相识

柳子归还没有上车,后面就驶来一辆豪车,速度很快,驾驶员的技术很高超,恰恰的把后车门停在那位美女的面前,接着从前门下来一位青年,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发亮,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这些都是柳子归后来看到的,柳子归最先看到的是一双亮的耀眼的皮鞋,那双皮鞋踩在地板上咯咯的发响。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青年手捧着一束红火的玫瑰花,走到美女面前,摘掉眼镜,露出一张阳光帅气的脸。 他装束和赵子建有点像,只不过赵子建是李鬼,而他是李逵,柳子归带着审视的眼光看了赵子建一眼,看的赵子建满脸不好意思,即使赵子建脸皮再厚,也扛住当面的枪林弹雨。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这花算是我的赔罪!”青年说话的声音挺好听的,是一个低音炮。 “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到,你来的时间刚刚好,你看看你的眼睛里面又有红丝,昨天晚上一定又熬夜了吧,没休息好,可以不用来接我的!” 美女手里结果玫瑰花,眼睛却盯着男子的脸看。 柳子归没有上车了,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看似天造地设的一对,赵子建站在柳子归旁边,看着柳子归和面前的一对男女。 “天大地大,你最大,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没有了玫瑰花,男子的双手空了出来,伸手把美女搂在怀里,动情的说道。 美女一只手拿着玫瑰花,一只手从侧面饶了过来,搭在男子的后背,手指纤长,每一根都有巧夺天工的绝妙精品,最让柳子归刺目的时候那只手腕上的手环。 那手环一看就有一些年头了,似玉非玉,碧绿色,因为时常在肌肤上厮磨,显得光滑圆润,多了几分灵性,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件凡物,上面还有一股独特的气息,那是属于法器的气息。 这样手环柳子归也有一个,此刻正躺在他的手提包里,不仅他有,她姐姐也有,而且现在还戴在手腕上。 一道灵光在脑海闪光,桂佳禾!他终于想起了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的主人是谁了。 一时之间,柳子归有些激动,有些惊喜,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柳先生,您认识他们?”赵子建轻声的问道。 柳子归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赵子建搞不准柳子归到底认识不认识他们,但是他还是小声的提点道:“柳先生,那车的牌照是国安部的!” 柳子归有诧异的看了一眼赵子建,没想到这个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至少比自己想象的有市面。 激动惊喜过后,柳子归有些哀伤,突然间他想到了一首诗。 当初我认识珍妮的时候, 她还是一个很小的姑娘, 长长的辫子飘在背后, 像一对梦幻的翅膀。 但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我很久,很久没见过她。 人家说珍妮已长大了, 长长的辫子变成鬈发。 昨天在路上我遇见珍妮, 她抛我一朵鲜红的微笑, 但是我差一点哭出声来, 珍妮的辫子哪儿去了? 桂佳禾当初也有两条粗大的辫子,搭在肩膀上,垂倒胸前,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用纤长的手指去缠绕辫梢的尾发,模样可爱极了。 桂佳禾的模样变了,柳子归还是忍不住的叫了一声:“佳禾姐!” 桂佳禾和那男子几乎同一时间转过头来看着柳子归,默契十足的样子。 “你是?”桂佳禾迟疑的问道。 这一句问话,让柳子归的心凉了半截,柳子归的模样几乎没有怎么变动过,现在他的模样只不过是按照他三岁时候的模样同比例放大了而已,现在桂佳禾居然不认识他了,显然已经把他忘记了。 柳子归愣愣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既然对方已经忘了自己,那么自己再怎么介绍也不会给她带来一丁点的熟悉感。 其实柳子归很想问:“当年那句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是不是吃多了黄豆才说出来的!” 但是理智压制住了柳子归,没有让他把这句话说出口。 “哈哈,可能又是你的爱慕者,我家的佳禾魅力真大,走到哪里都有人追随!”青年男子哈哈的笑道。 见柳子归不说话,桂佳禾也没用再去看他,随着青年男子上了车。 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柳子归默默无言的上了车。赵子健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柳子归说着话:“柳先生,您刚刚所说的佳禾姐,可是桂佳禾!” 柳子归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透过前方的镜子诧异的看着赵子健,道:“是的,你认识她?她很有名?” 赵子健突然之间提高自己的声音,几乎喊着着说道:“何止有名,应该叫做如雷贯耳才对!” 赵子健说着说着就来劲了,接着大声的吼道:“桂佳禾,年龄不详,十几年前随着两位老人来到京城,创立桂柳集团,一路高歌猛进,现在变成了太阳一样,高高在上,无人可及!” 柳子归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她有你说的那么有名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赵子健解释道:“桂柳集团走的是高端路线,而且生意大部分都在国外,所以在国内一般人并不知道桂柳集团,也就上层人物才知道,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桂柳集团的两位老先生——桂老先生和柳老先生,他们二老和国家大人物的关系密切,也正是有了这一层关系,桂柳集团才会一路毫无阻碍的发展,变成现在的巨无霸。” 柳子归的眼珠子转了转,虽然赵子健激动的说出的话没有什么伦次,但是柳子归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赵子健口中柳老先生应该就是自己的四爷爷,这些年来,柳子归一家都没有柳四爷的消息,没有想到柳四爷居然现在也变成了巨人一般的存在。 随后柳子归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忍不住轻问自己,难道富贵真的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不再相认? 柳子归想不通,柳四爷为什么这些年都不联系自己一家子? 不管内心是多么的激荡跌幅,柳子归面色平静,缓缓的说道:“听你这么说,桂柳集团还真了不起!” 赵子健快速的扭头看了柳子归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又问道:“柳先生,您好像认识桂佳禾?” 柳子归面无表情的说道:“小时候在一起玩过!” 赵子健道:“那真是太好了,柳先生,您可以去和她套套近乎,有她相助,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的!” 柳子归冷哼一声道:“你没看见她刚刚不认识我吗?” 赵子健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倒也是噢,看样子她已经忘记你了!不过她还真很低调的,出门连保镖都不带一个!” 第二百三十八章为何一开始就不好

柳子归脑海里还是桂佳禾手腕上的碧绿手环,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那个手环代表着那一段日子的记忆,既然时刻把手环戴在手上那就说明桂佳禾对那段日子还是很怀念的,为何认不出自己来了呢! 柳子归望着望着往后倒退的绿化树和五花八门的店铺,一时之间思绪万千,柳子归很讨厌这样没有条理的状态,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运转的洗衣机里面,被那些没有头绪的思绪翻滚的头昏脑涨,不自主的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最新最快更新 “柳先生,您不舒服吗?”赵子健时刻在观察柳子归,一看到柳子归这样子,以为柳子归不舒服,的确柳子归现在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一个健康的人。 柳子归长长的吐了一口,靠着座椅后背上,敷衍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柳先生,您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要不我们先去医院!”赵子健通过镜子看了看柳子归,继续说道。 柳子归提高了音调,道:“我说了,我没有事!我想要静一静!” 赵子健本是一个察言观色之人,自然听出了柳子归语气中的不高兴,于是便没有说话,车内陷入一阵沉默。 柳子归说静一静,其实也没有静多久,他只是心态失调了而已,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调整心态而已,调整好心态之后,柳子归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最新最快更新 “不好意思,我刚刚失态了!”柳子归主动开口道了一个歉。 赵子健笑着道:“没关系的,我能够理解您!” 柳子归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单纯而又无辜的笑容,道:“你好像对京城很熟悉?” “是啊,我自小在京城长大,呵,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在贫民窟里长大,一直想爬到社会的上层,所以一直在模仿那些上流社会的穿着谈吐,但是学了一个四不像,在地段上来说就是一个城乡结合部,既没有城市的繁华华丽,也没有乡村的淳朴自然,怎么看都是尴尬的存在。”赵子健有些自嘲。 柳子归道:“你也别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其实你还是蛮有优点的!” 赵子健高兴的问道:“是吗,柳先生,您快说说我有哪些优点?” 柳子归顿时迟疑起来,他一时也说不出赵子健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优点,在赵子健期待的目光下,柳子归缓缓的说道:“脸皮厚能不能算优点?” 赵子健的两腮一阵鼓动,显然在用力的要紧自己的牙关,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柳先生,是我在问您呢!” “好!”柳子归不想抹杀一个人的生存希望,只好假装很正经的说道:“刚刚那个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上进心!” 赵子健如负重任的说道,然后心满意足的去开车了。其实有时候一个人真得很容易满足,他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一句就可以满足他。 车子越往里开,就越慢,到最后只能用爬来形容了,柳子归靠着椅子上闭目养神,细细感受的空气中属于京城的气息。 抛出人为制造的浑浊气息之外,柳子归终于感受到了真龙的气息,恢弘浩大,煌煌如日,威压天下,所有地下波动不安到了京城下面,全都平静了下,稳稳当当,不起波澜,好似这里是专治各种不服。 在这里神魂上有一种安定,不动不乱,有条有序,但是很快柳子归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一条龙好似死去了一般,浩如烟海的气息中缺少了一种生气。 柳子归的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又想到了这个世界上似乎除了他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神邸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柳子归陷入深深的沉思。 当车子把柳子归送到人民大学的时候,柳子归还在沉思当中,但是他的沉思好似没有一点的作用,什么结都没有解开,反而越来越紧,最终只有一声深深的叹息。 “柳先生到了!”赵子健把车停在路边,柳子归比开学的时间晚了两天,已经错开了开学的高峰期。这不是柳子归故意耍大牌,而是因为他和黄糖糖腻在一起,舍不得离开了。 “哦!” 柳子归下了车,赵子健拉着他的行李箱,跟在后面,整个校园很大,他人生地不熟的,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神识如潮水一般散了出去,但是离开身体三丈之外,就感觉到一堵无形坚硬的墙壁,把自己的神识挡了回来,反弹的力量让他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 柳子归的眉头皱着的更深了,看来京城的水很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玩起浪花来的,神识用不了,只好靠肉身。 “子健,你去问问路!问一下信息学院怎么走?”柳子归让赵子健去问路。 赵子健天生的自来熟,让他去和陌生打交道,再好不过了。 赵子健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一种病态,不找人说说话,自己就浑身难受,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赵子健也没有挑剔,看见有一个女生从自己旁边经过,立马拦住了她,就问道:“同学你好,打扰一下,我们是新生,想打听一下信息学院该怎么走?” 女生留着短发,连耳朵都没有遮起来,柳子归觉得自己三个月不剪头发都会比她的头发长,女生谈不上漂亮,但也算不上丑,若是硬是要点出她身上的亮点,鼻子是可以值得称道的,鼻子高挺,鼻尖尖挺,有鹰鼻子的影子,但是没有鹰鼻子的弯钩,只是恰到气氛的尖挺,还有一点可以称赞,那就是她身上有一种成熟的气质,提高了她不少的分数。 女生一挑眼睛,嘴角上扬,笑道:“你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学生,我是一名老师,而且你的外表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位学生。” 赵子健有点傻眼,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遭受到了两处反驳,同时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学校里走动的年轻人都是学生,我的确不是这里的学生,我也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他是这里的学生,只是家里有些事情耽误了,所以来晚了两天。” 年轻的女老师把包含笑意的目光投向了柳子归,有些试探的问道:“这位同学,你没事,要不要我先带你去医务室?” 第二百三十九章穆晓静

柳子归没有照镜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白的有多吓人,白的惨绝人寰,白的好无人性,若是说他诈尸,都会有人相信。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柳子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苦笑道:“多谢美女老师关心,我没事,我只是晕机而已,休息几天就没有事了!” 年轻的女老师有点不放心的点了点头,道:“那好,你自己多注意一点,我带你去信息学院,对了,我叫穆晓静,你可以叫我穆老师!” 赵子健噗嗤一声笑了,先是小声笑,然后是哈哈大笑。 穆晓静奇怪的望着他,问道:“你笑什么?我的名字有那么好笑吗?” 赵子健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的名字挺好听的,我笑的不是你的名字,我笑的是你那当老师的瘾,我猜你刚刚毕业不久,而且今年才走上老师的岗位,以前在家里颇受宠爱!” 穆晓静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望着赵子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过我?” 柳子归也在一旁笑道:“你别紧张,他虽然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但是心地还是非常不错的。而且这么简单的事情一点都不需要刻意的去调查,稍微有一点分析能力的都能够看的出来,我们一见面你就一直在强调你老师的身份,这个说明你很喜欢老师这一份职业,再看看你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这个年纪不外乎刚刚才走上工作岗位,所以包含热情。 而且你说话直来直去,不带任何的装饰,单纯的可爱,凭此可以推断出你之前在家里颇受宠爱,外界的麻烦事情从来就没有在你的面前出现过,你所看见的都是一片祥和安详的世界,所以才能在活了二十多年之后,还能用单纯的眼光看着这个世界。 补充一点,你现在应该是助教,还没有资格去授课!对不对?” 穆晓静一脸吃惊的看了看柳子归,又看了看赵子健,道:“我碰见了两位福尔摩斯?” 柳子归呵呵一笑,道:“那就是我猜对了,不过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们两个和福尔摩斯还相差甚远,好了,我的敬爱的穆老师,现在麻烦您带我们去信息学院可好!” 穆晓静笑道:“好,两位天才请跟我走!” 柳子归走在后面,不经意间看见穆晓静的鞋跟已经有了很多磨损,鞋的边缘也有许多划痕,虽然鞋擦的很干净,但是上面的旧迹已经强劲的说明了这双鞋子已经穿了好久。 柳子归眉毛一条,若有所思,看来这位笑的很灿烂的穆老师也是有故事的人呐! 有一位熟悉的人带路,所有的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一刻工夫都没有耽误,报名,办入学手续,找宿舍,一气呵成,等这些忙完之后,天色已经暗淡了。 “穆老师,你看你也陪了我们一天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也好让我们寥表心意!”赵子健在宿舍门下热情的邀请穆晓静一起去吃晚饭。 穆晓静笑道:“不了,我看你们也忙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 不得不说,穆晓静笑起来很看,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的很纯净,笑的很干净,笑的很善良,从她的笑中可以看出对生活的一种期望。 这样一种罕见的笑容,柳子归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 “一起,你帮了我们这么多的忙,我们说是没有一点表示,良心不安,今天晚上也睡不着觉的!”柳子归也在一旁说道,他看到了穆晓静额头上出现了一层淡淡黑气。 穆晓静看到了柳子归脸上的诚恳,于是点头道:“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馆,既便宜又好吃!” 三人一起去了穆晓静所说的那一家小餐馆,名字叫做‘小小地盘’,但是店面不能算小,三大开间,二十多张桌子,虚无列席,生意火爆的很。 穆晓静来了之后,直接走到前台,前台是一位大叔,看样子和穆晓静很熟悉,相互之间说了几句话之后,穆晓静便把柳子归两个人领到了楼上的一个小包厢。 包厢真的很小,只容下了一张桌子,六把椅子,然后再无其他的东西,不过房间里的装饰很漂亮,清新而自然,楼顶上吊灯也是小巧玲珑。 “这家生意很火爆的,不过这里的老板很好,不管生意再怎么火爆,楼上总会留下一两个包厢,给熟客,今天运气好,没有其他的熟客来,所以这里还空了一个小包厢!”穆晓静笑着说道。 赵子健一边倒水,一边附和这穆晓静,柳子归站在窗边,一双眼睛灵动的打量着窗外的四周,他发现这个地方有一个局,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又人故意这么做的。 在“小小地盘”的对面是一排小楼的墙壁,小楼的前后各有一条小巷子,直通到‘小小地盘’的两侧,而‘小小地盘’的大门正处在一个弧形的弯道上,两侧向外凸出,而大门向内凹陷,而且正在一个节点上,四方通财,正是一个海纳百川的局,聚财聚气,乃是一块宝地。 “这个地方不错!”柳子归感叹一声。 穆晓静以为柳子归说的是这里的装修,笑道:“这里的装修可花了一番心思,而且我也是参与者之一,我们五个人整整商量了一个星期呢!” “哟,怪不得,这里这么漂亮,原来有你穆老师的设计,那这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赵子健又开始拍起马屁来。 穆晓静呵呵一笑,道:“说的好假!” “有吗,我已经装的很真诚啦!”说着,赵子健也跟着笑了起来。 穆晓静对着柳子归道:“柳子归,你也别总站在那里了,过来坐,稍等一下就好了,菜很快就会上来的。” 柳子归道:“没事,不着急,我也不饿,飞机上的饭菜把我的胃给弄伤了!” “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穆晓静眼角带着笑意。 、、、 三个人在房间里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渐渐熟悉了,说起话更加没有拘束了。 饭菜并没有穆晓静想象中的那么快,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菜方才上了上来。菜是穆晓静点的,四菜一汤,而且都是素菜,没有荤菜,看样子她是在为柳子归省钱。 第二百四十章找茬

吃吃喝喝,三个人一直闹到晚上七八点钟才把这一餐简单的饭给吃完。 这条小街没有路灯,能照亮路面的只有路边店铺的霓虹灯。一天的繁杂之后,路面上都是一些包裹食物的塑料袋子和包装纸,晚风轻轻的吹过,就沿着地面行走,有时候会黏住人脚上的鞋子,很是烦人。 赵子健抖动着大腿,把自己脚后跟上的白色塑料袋给甩掉,然后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柳子归和穆晓静。 “穆老师,你住哪里,我们去送送你!”柳子归借着旁边店铺招幌的灯光看着穆晓静的额头上黑气更加浓郁了。 在天道功德的冲刷下,柳子归发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了多了一个神通,那就是望气,但是此神通有些不听话,有时候能显现,有时候却躲着不见人,就连柳子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施展此神通。 “不用了,天色不早你们回去,我住的也不远,就在学校里面的教工宿舍,挺近的,从这里过去,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而且在学校里面也没有什么危险,你们不用担心我!” 穆晓静站在灯光下,地上是她的影子,她的脸也在她的影子当中,只是格外灿烂的笑容,让她的那张朴素的脸显得格外的显眼,即使在背着光,也能看见她脸上的线条。 柳子归眉头皱了皱,他听到了有一大串混乱的脚步声从街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来势汹汹,即使隔着有些距离,还是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煞气和污浊之气,看来来的不是一群好人,这天子脚下也不怎么太平! “好,那我们一起走,能同多少路,就同多少路!”柳子归也不能强行去送穆晓静,那样会显得目的不纯,而且还容易引起误会,让人家觉得自己图谋不轨。 “好!” 穆晓静答应的爽快而又干脆,三人一起走到路口边上,就从前方冲出一群人手持刀棍把三人围在中间,虎视眈眈的样子,满脸凶样,善者不来,来着不善。 “你们想干什么?” 柳子归把穆晓静护在身后,赵子健站在前面对着这一群来势冲冲的人喝道。 这些人也不说话,站在那里,有的人在晃动手里的砍刀,有的人在把手里的棍棒轻轻的拍打自己的手掌,好似不这么干,他们的一双手就会坏掉一样,这真是一个让人费解的事情。 赵子健有些紧张,他知道有人来找茬了,他立刻想到的就是昨天晚上那一群和罗成优打架的那伙人,肯定是想要斩草除根,不仅要把罗成优灭掉,还要灭掉他。最新最快更新人一旦想歪了,就算是十匹马也难以拉回来,只能看着他一条路走到黑,知道额头撞出一个角来,才知道回头。 突然间,围着人让开了一条路,丛里那条缝隙里走出了一个人来,来的人很胖,穿着花布衫,花短裤,脚上拖着一双人字拖,头发染的屎黄,脖子上还有一个超粗的黄色链子,看着像黄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怎么说他的脖子还挺好的,不然挂不住那么一大串链子。 来的胖子先是朝旁边吐了一口浓痰,然后搭了搭嘴,短粗的手指摸了摸上嘴唇的胡须,冲着柳子归和赵子健两个人道:“这里没有你们两个什么事,我找的是她!” 胖子那根摸胡子的手指指了指穆晓静。 赵子健和柳子归几乎同时看向穆晓静,穆晓静也慌张的说道:“我不认识他!” 柳子归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胖子道:“她说不认识你,不知道是不是你找错人了!” “哎呀,你小子说起来话来有点横呀!”胖子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马仔倒是说起话来了。 “有吗?”柳子归笑道:“我说话一向是这个样子,如果听着感觉不舒服,你就多担待一些!” “他奶奶的,我看是你活的不耐烦了!”说着那马仔就要拿着刀子上来砍,却被一旁的胖子拉住了。 “小子,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也是道上的人,不知道是那条道上的?”胖子耸了耸鼻子,对着柳子归问道。 柳子归哈哈一笑道:“我那也不混,我只是一名学生而已!” 胖子有些迟疑的看了看柳子归,然后道:“既然不是道上的人,我还劝你一句,少管闲事,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不想死,赶紧滚开!” 赵子健这个时候也不怂,一张驴脸拉的老长,道:“人家都说不认识你,就算你要找麻烦,也要划下道来,也好让我知道到底是为啥?” 胖子向前走了两步,把自己从这一群人当中摘了出来,站在赵子健面前道:“好,既然你们两个想要掺和,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她,这位小姐,她欠我的钱!” 赵子健转过头对着泫然欲泣的穆晓静问道:“你找他借钱了?” 穆晓静把自己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拼命的否认,一双手紧紧的抓住柳子归的胳膊。 “你也见到了,她根本没有借你的钱,又哪里来的欠的钱呢?”赵子健绷着一张脸。 胖子笑了,露出了被烟熏黄了牙齿道:“钱不是她借,而是他哥哥和爸爸借的,我们是道上的人,办事情自然有规矩,我们手上是有欠条的!” 胖子说着从兜里拿出两张纸片,展开之后,竖在赵子健面前,指着上面说道:“看看,看看,白纸黑子,写的清清楚楚,旁边还有红色的手印!” 赵子健眯着眼睛看了一遍,好像是两张借条,但是具体内容看不清,光线暗淡,而且距离有点远,莫能及。 一说到是自己的哥哥和父亲,穆晓静突然间好像不害怕,从柳子归身后站了出来,道:“你我爸爸和哥哥怎么样了?” 胖子冷哼一声道:“那父子两,一个赌鬼,一个瘾君子,身上穷的连针都挑不起肉来,我能把他们怎么,当然是砍了他们两个人的手了!” “你敢伤害他们两个!我跟你拼了!”说着穆晓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巨大勇气,居然赤手空拳就像往胖子身上冲! 还好柳子归眼疾手快,把穆晓静拉了回来,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他在吓唬你!你爸爸和你哥哥,根本没有事,我估摸着他是找不到你哥哥和你爸爸,然后才来找你的!” 柳子归说话的时候喷出一口口热气,全都喷在穆晓静的耳边,不自觉的穆晓静的耳根子红了,然后稍微挪了挪身子,拉开了与柳子归的距离。 第二百四十一章有个男人为我站出来啦

穆晓静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母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浪潮,成为了先富裕的那一批人当中的一员,家里虽然算不上富可敌国,但也能算的上金字塔顶端。最新最快更新 家里只有穆晓静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格外的受宠,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很少有社会阴暗一面接触到她,她看到的地方处处是阳光,父母恩爱,哥哥孝顺,兄妹友爱,亲朋互爱。 世界上不会缺少奇迹,穆晓静的生活就是活生生的奇迹,至少柳子归很难想象世界还会有如此可爱的地方。就连那些传教士鼓吹的天堂都不会如此的可爱。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穆晓静的家庭富裕的快,衰败的也很快,父亲一次生意失败之后,便迷上赌博,想要靠赌来翻身,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毒瘾,父子两从社会精英变成了社会毒瘤,把家里的底子迅速的掏空。 家里突遭横祸,那些以前来往的亲朋便像躲着瘟疫一样的躲着自己一家,母亲在遭受白眼之后,便放弃了找人帮助的打算,毅然的捡起了当年发家之初的行当,上街摆地摊,整日和城管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穆晓静的男友知道穆晓静家的情况后,便迅速的转身离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个,这让想找一个肩膀依靠的穆晓静,心生绝望,跑回家抱着母亲痛苦。 母亲安慰道:“别哭,孩子,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认清一个人趁早比趁晚要好,你也别哭了,为这样的人伤心并不值得,生活是一面镜子,当你对它哭的时候,它也对你哭,当你对它笑的时候,它也会对你微笑,所以我们要微笑的面对生活,生活也会对我们微笑。” 穆晓静牢牢记住了母亲的话,所以她现在总是面带微笑,笑对生活。 笑对生活之后,似乎日子得到了许多的改善,那些曾今来往密切亲朋不见了,日子也变得平淡起来,母亲的生意好了许多,挣了一些钱,然后在路边租了一个店面,穆晓静不用上课的时候都会去店铺帮忙,渐渐也从昏暗的日子里走了出来,这穆晓静更加相信母亲的话了,唯一的不足就是父亲和哥哥失踪了。 也不能说是失踪了,一两月也会出现一次,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面容憔悴,双目无神,虽然极力把自己的衣服拉直,但是上面的味道怎么也遮不住。 他们回来不为别的,先是吃一顿,然后睡上一觉,再然后拿一些钱就走,开始的时候只拿几十,后来拿几百,到后来几千、几千的拿了,有时候弄得穆晓静生活费都没有。 现在父亲和哥哥已经好几年没有露面了,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说真的穆晓静心里还很担心父亲和哥哥的安全,尽管他们现在变得面目全非。 “小娘子,性格还挺火辣的!真好,现在好多人都好你这一口,拿一定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胖子脸上露出了**笑。 到这里,柳子归觉得穆晓静额头上的黑气可能与此事有关,若是被着胖子抓走,估计是活不成了,柳子归很欣赏穆晓静,肯定是不能让她被胖子带走的。 柳子归拦到胖子面前,道:“欠钱还钱而已,没有必要拿一个活人去抵债,他们欠了多钱,我还了就是了!” 胖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子归,看着柳子归的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平平凡凡,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胖子可不认为柳子归有能力还上这一笔钱,而且认为柳子归为了面子在女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柳子归除了一张清秀的脸和一双白皙的手,浑身上下哪里都难以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完全了解他之后,方才知道他那个叫做返璞归真,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看似平常无奇,可是深入一琢磨,却耐人寻味而意味深长。 “这可是五百万呢,你还的起吗?”胖子用他粗短的手指拍打着白纸借条,对着柳子归吐沫横飞的说道。 柳子归没有说话,而是把头转向赵子健,意思在问赵子健是否有这么多的钱,赵子健迟疑的点了点头,柳子归又转过头对着胖子道:“五百万而已,明天我们一起去银行!” 胖子皱着眉头,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子归道:“还真没有看出来,你小子居然是一个隐形的富豪啊!”胖子又打量了一下穆晓静,道:“我就说嘛,你这一号现在很吃香,所以根本不缺市场嘛!” 突然间,胖子的脸色一变,面露凶光,仿佛要择人而食一般,对着柳子归道:“小子,胖哥我就相信你一回,明天我来找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 凶恶恶的眼神盯着柳子归秋秀的脸盯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道:“走!” “大哥,万一这个小子跑了怎么办?”一个马仔在胖子身边小声的说道。 胖子冷哼一声,道:“跑不了!” 这一群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如同潮来潮去。 “快,快,快、、、” 前面一群人刚走,后面又来一群人,这一群人更乱,手上拿着板凳,拿着啤酒瓶等等,拿什么东西的都有,为首的人,柳子归也认识正是站在‘小小地盘’的柜台和穆晓静交谈的大叔。 “晓静,你没事,刚刚那些人?”大叔说起话来很横,看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狠角色。 穆晓静道:“李叔,我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你们也回去,还有谢谢你们!” 李叔看了看柳子归和赵子健,对着穆晓静道:“晓静,你也别跟我们客气,如果需要帮忙的就和我说一声,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只需说一声,我必定要他生不如死!” 李叔说完之后还故意看了一眼柳子归,然后招呼他的人回去了,等他们走远之后,柳子归对穆晓静说道:“李叔好像挺关心你的!” 忧郁的穆晓静脸上有露出了笑容道:“你别介意啊,李叔只是关心我而已,他人挺好的,你和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 柳子归道:“放心,我不会介意的,有人关心你,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不会有别的想法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有个男人为我站出来啦(二)

雾霾一直飘荡在天空,昏黄的月亮挂在天空中摇摇欲坠,星星在京城的上空是一种濒临灭绝的物种,睁大着眼睛也只是看到几颗苟延残喘的星星,不过看着那个样子估计离死也不远了,下一个夜晚估计就很难看见它们了。 在京城最亮的还是路边的霓虹灯,不是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不是路边的路灯,霓虹灯的颜色五花八门,各种颜色的组合,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看到那些闪烁的光芒就会不由自主的感叹一句,原来世界是这样的多彩! 穆晓静走在斑斓的灯光里,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柳子归,眼神变得迷离,她是一位女孩子,女孩子几乎都有过白马王子的梦,就像名媛和贵妇对强盗情有独钟一样,感情的这种事情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说不清,也看不明白。 穆晓静在家庭落败的那段时间里是多么希望有一位肩膀来依靠,有一个男人能够站出来为自己遮风挡雨,大部分的女人天生有一种依附的心里,依附强者是一种本能,可是和自己交往了三个月的男友毫不迟疑的离自己而去,没有半分的留恋,让她看到了世界的阴暗。 生活不是处处充满阳光,有阳光就有阴暗,每个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不可能单一而存在。 穆晓静相信母亲的话,微笑面对生活,生活就会报以微笑,生活对她的微笑就是让她遇到了柳子归。 “柳子归,那个钱?”穆晓静迟疑的问道。 柳子归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穆晓静的影响,今天笑的特别的多,超过了他一个月的笑量,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自然有我去安排!” 穆晓静吞吞吐吐的说道:“五百万,我还不起!”说着穆晓静的脸都红了。 柳子归笑的更大声了,道:“我没说要你还!” 穆晓静不走了,站在原地定定的望着柳子归,柳子归双手搭在穆晓静的肩膀道:“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笑的如此干净,我喜欢你能够一直这样笑下去!” 穆晓静没有笑,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这个理由吗?我怎么不觉得自己的笑容能够值五百万!” 柳子归收回自己的手,一耸自己的双肩,道:“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能强迫你相信我!” 穆晓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抬起头来道:“好,我相信你!” 、、、 把穆晓静送回了宿舍,赵子健和柳子归两个站在一棵大树下面,赵子健点燃了一根烟,柳子归就看着那猩红色的火苗在阴暗的夜色里闪烁。 赵子健吐出了一道烟圈,道:“柳先生,公司的账上只有五百万多一点,这也是最后一点的资本了,你确定要给穆晓静还账吗?” 柳子归盯着赵子健那一张驴一样的长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努力还没有混到你所说的上流社会吗?” 赵子健脸上闪过一阵阴霾,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是他的痛处,没有办法谈笑自如。 柳子归道:“因为你没有找到了立身的根本,所以才根本站不起来!” 赵子健问道:“信用?” 柳子归点头之后,又摇头道:“无信不立,这句话是不假,但是要看对谁而言,若是我说话不算话,就没有人愿意给我卖命,所以信用是我的立身根本之一,所以钱我是一定会还的,但是还的方式就由我来说了。” 赵子健眉头皱的很深,不解的请教道:“我不懂!” 柳子归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你不懂就对了,若是懂了,你就不用来伺候我了,不过没有关系,不懂可以学嘛,你还年轻,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立身!” 柳子归在胖子身上做了手脚,只要他还在京城,就逃脱不了柳子归的追踪。柳子归坐在车子的后座上,指挥着赵子健左拐右拐的在城市大街小巷穿梭,终于在一个夜市找到了胖子。 夜市灯火白如昼,胖子正带着一群人在那里撸着串呢,吆喝着喝酒,模样兴奋的像是看见了没有穿衣服的绝色佳人。 赵子健转过头来,一脸震惊的望着柳子归,道:“柳先生,你真是神了!” 柳子归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只是一点小技巧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赵子健有些兴奋的说道:“柳先生,现在怎么办?” 柳子归道:“等,等胖子落单之后,我们就去找他!”然后又些奇怪的望着赵子健问道:“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赵子健道:“我没有好像,就是很兴奋!” 柳子归问道:“你为什么兴奋?” 赵子健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杀过人呢!” “谁说要杀人了?”柳子归奇怪的问道。 “杀胖子啊,杀掉他就不用还钱了呀!”赵子健理所当然的说道。 柳子归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赵子健,说道:“杀了他,然后自己去坐牢?傻啊你!我只是想找他聊聊天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暴力!” 赵子健有些失望的道:“就这样啊!” “要不然呢,你还想怎样?”柳子归瞅了赵子健一眼。 胖子一伙人吃吃喝喝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然后才散伙,胖子很谨慎,回家还带了四个马仔,他们一伙人喝的酒有些多,上楼梯的时候摇摇晃晃,柳子归带着赵子健遥遥的跟在后面。 胖子住的地方算是一个中档的地方,绿化什么的都还算能够看的过去,楼道也扫的很干净,进口的地方还有物业登记人员,进出门还要刷卡,但是这些对柳子归来说都如同虚设,带着赵子健出入无人之境。 赵子健目光中带着惊骇,从物业人员面前经过的时候,那人好像没有看见自己一样,仿佛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人,赵子健试探的伸手在物业人员面前晃了晃,那人还是没有反应。 赵子健还想再伸手去触摸那工作人员,却被柳子归及时的制止了,拽着他就钻进了电梯里。 “柳先生,刚刚、、、”赵子健有些恐惧的望着柳子归。 柳子归斜睨了赵子健一眼道:“别问,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要好!” 赵子健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然后默不吭声的跟在柳子归后面,直到此时,赵子健摆正自己的地位,心甘情愿的听从柳子归的安排。 柳子归开门也不要钥匙,站在门前一挥手,门就自动的开了,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赵子健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第二百四十三章磨人

胖子一伙五个人回到屋子里面没有立刻睡觉,他带回来的四个人估计是他的心腹,回来之后还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大哥,你真的相信那个小白脸能够拿出五百万来?”一个马仔喝了一口水粗声粗气的说道。 胖子冷哼哼的一笑,道:“我相信不相信无所谓,今晚我也只是去看看情况而已,若是那个女的孤身一人,我就把抓来,若是有同伴那就视情况而定,今晚的情况明显不适合动手了,动静太大,撤的有些晚,容易惹麻烦,现在治安管的严,不像是以前了。我答应那个小子,不过是找一个台阶下而已,若是明天他能拿出钱更好,若是拿不出钱来,我们再绑那个女也不迟。” 另一个马仔淫笑道:“把那个马子抓来之后,可以让兄弟们先玩玩,哈哈,那个马子虽然长大不漂亮,但是浑身上下总一种能够吸引人的东西!” “笨蛋,读书的时候,不好好读书,那个叫做气质,懂不懂,那个叫气质!” “屁,你读书多,你能写几个字呀,连一个名字还要老大帮你写!” “你、” “怎么不服啊!” 说着说着有一种要打起来的架势,胖子赶紧挥手制止他们,道:“好了,自家兄弟,说这么多干嘛,我今晚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商量事情的,若是明天那个小子能够拿出钱,那他就是一个大钱主,我就要想办法把他套住,让他源源不断的给我们送钱?” “大哥这个简单,我们设一个局,让他入套,让他嗜赌,让让嗜毒,像穆家父子一样,不就行了!”一个马仔提议道。 “你看他那个样子,像一个病痨,毒和赌还没折腾两下,我估计他就挂了,到时候去哪里拿钱去呀!”另一个马仔似乎不同意这样干。 “那你说该怎么办?” “老大,我看那个小子,那么在乎那个马子,我们不如在那个马子身上下手,让她染上毒瘾,再让她去找那个小子拿钱,怎么样?” 胖子眼珠一转,点头同意道:“还是老五你脑子好使,这件事情就让你来办了!” “好!”叫老五的马仔点头答应道。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去洗澡睡觉了,酒喝的有点高,搞的我现在脑袋晕乎乎的!”胖子说着便站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的往卫生间走去。 四个马仔从沙发的垫子里面拿出了一袋白色的粉末,一个人分了一点,倒在纸片上,然后一只手捏着一个鼻孔,另一个鼻孔把那些堆在纸片的粉末一口气全都吸了进去。 马仔吸完白色粉末之后,四肢张开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满脸享受的样子,嘴里呃呃的发出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声音,让听到的人起了一身的疙瘩。 赵子健看了看柳子归,见柳子归脸色依旧那么煞白,没有瞧出什么情感来,心中对柳子归更是忌惮,这种不动于色的人才是最恐怖,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知道他们是把你蒸了还是把煮了。 赵子健看着柳子归伸出一只手来,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屋子里亮堂堂的灯开始闪烁,明灭不定。虽然赵子健已经见过柳子归的神奇,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的张开了大嘴。 “老三,你去看看,是不是保险丝坏了!”一个马仔吩咐另一个马仔。 老三不愿起来,半眯着眼睛,道:“等一会儿再去吧!” “我去吧,老大还在卫生间呢,若是让老大摔倒了,那罪过可就大了!”那个叫做老五的马仔,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屋内保险阀走去。 药劲还没有过去,眼睛前面还是一片模糊,看着东西都有着无数的重影,老五晃了晃脑袋,希望让自己的脑袋稍微清晰一点,但是等那些晃动的影子合为一体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很恐怖,长长头发从头上一直垂到地面上,从发隙间可以看到她的脸色森白森白的,白的没有任何的人气,像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一样,不自主便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人裂开嘴对着老五一笑,黑色的嘴唇在白色的脸上格外的刺目,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从裂开的嘴唇中看到了许多蛆在残缺的牙齿缝隙中钻来钻去,接着黑色血从嘴里汩汩的冒了出来,而且这张嘴还不停的像老五靠近。 “鬼呀!” 老五高声叫了一声,然后一挥拳头砸向了靠近的头颅,嘭的一声,有着长发的头颅被这一拳头砸到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了墙壁上停了下来,睁着没有眼珠的眼睛,看着老五,嘴巴还在上下翕动。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在道上混,想要活的长久,那就要随时保持警惕,即使吸白色的粉末,其他三个人也跟着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凶器。 “鬼,鬼!” 老五指着墙角,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鬼,但是其他三个人一看,什么都没有。 那个叫老三的马仔就道:“老五,你嗑药磕多了吧,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呀!” 老五道:“真的有鬼,就在那里!” 老五手指着墙角,定眼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一时间也愣住,反问自己,真的出现了幻觉? “真的有鬼!我不能在这里待了,我要走!” 老五最后还是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管其他人,便拉开门就跑了,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老五这是搞什么鬼?”老三迷惑的看着其他两个人。 “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的灯彻底的灭了,黑的很彻底,而且屋子里面还无缘无故的刮起了一阵风,吹在人的皮肤上,冷冷的,忍不住打起寒颤来。 “老二,好像是有一点不对劲呢,这屋里怎么好端端起风了呢,而且还这么冷?”老三颤声的说道。 “老三别胡说,刚刚老五走的时候,开了门,外面的风吹了进来而已!”老二喝道。 老四这个时候也说话了,道:“老二,外面是走廊,哪里来的风?”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黑暗当中越说越害怕,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想起老大了。 “老二,要不我们也走吧!” “好!”老二咽了一口口水,爽快的答应道,于是三个人开始往记忆中的大门走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磨人(二)

人的大脑分为两个部分,有左脑和右脑,一个偏理智,一个偏感性,而人是一个感性的动物,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感性压倒理智,用感性的目光去看待事情,总会多一些感性的思考,用艺术的术语就是超脱事物本身。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在几个马仔想象中,他们与大门只有几步的距离,但是现实与他们想象之间的距离还是蛮大的,至少他们奔跑了几分钟之后,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熟悉的门框,没有看到熟悉的走廊,于是他们又变得惶恐了。 “老二,我怎么感觉在原地踏步一样!”老三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真的撞鬼了,这是传说中的鬼打墙!”老四吐了一口唾沫。 老二道:“别动了,都站在原地别动了,这样跑下去,会把我们自己累死的,你们也别害怕,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连活人都不害怕,还会惧怕区区的死人吗?我们就等在这里,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能把我们怎么样?” 老二到底是一个狠人,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心也算镇定下来了,一双眼睛中露出了凶光,打量着四周,仿佛是一只觅食的饿狼。 酒壮人胆,而且还磕了药,精神格外的亢奋,被老二这么一说,其他两个人也爆发出了非常态的凶性,睁着大眼睛,扫视着四周,仿佛要和暗中鬼大干一场。 看着三个马仔状态,柳子归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而是带着赵子健往里走去。 “柳先生,他们?”赵子健小声的问道。 柳子归道:“先不管他们,他们现在气势高涨,不宜折腾他们,等他们气势衰竭之后,我们在来找他们,现在就让他们站在那里清醒清醒吧!” 随后,柳子归和赵子健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卫生间里面传来高昂的歌声,也难怪,外面折腾的那么厉害,而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柳子归示意赵子健开门。 赵子健推开了门,里面的歌声戛然而止,卫生间的灯还是亮的,胖子躺在浴池里面,闭着眼睛,身子全部在泡沫里面,只有一个肥大的头靠着浴缸的一端。 门开了,胖子似乎有感应,闭着眼睛有些无所谓的问道:“谁呀!” 可是没有回答,胖子皱着眉头,睁开的眼睛,只见门打开,却没有一个人影,于是骂道:“******,哪个王八蛋,把门开了,赶紧给我关上!”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胖子又高喊道:“老二!老二!”没有人答应,胖子又叫道:“老三,老三!”还是没有人答应,胖子知道出事了,立马从浴缸里坐了起来,警惕的望着门,然后缓缓的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胖子身上全是泡沫,只有胸前那一片黑漆漆的胸毛格外的刺目,他注视的门没有什么动静,反而旁边的那一块大镜子,出现了动静。 镜子的做工很好,能够清晰的把面前的东西一分一毫都印在上面,有时会产生一种错觉,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分不清哪个是镜子里的人。 光滑的镜面突然渗出了鲜红的血,一行一行的从镜子顶端滑到镜子的下端,落到地上,然后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地上慢慢的蠕动,向着胖子蠕动。 胖子的眼睛睁的老大,白白的脸变的更白了,没有了人样,在他惊骇的目光中,镜子上出现了一张脸,一张血红色,正是柳子归的脸。 “来人啊,来人!!!”胖子大声叫喊,只是他的声音传不出,他仿佛被隔离在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胖子见没有人回应,就立刻迈开步子,往外跑,本能的往外跑,只是他的脚刚刚落地,地上的那一潭血化做了一条红色的绳子,缠上了胖子的脚踝,给他绊倒在地。 胖子活了三十多年,大风大浪经历不少,身体还没有发福的时候也曾拿着刀子血战过几条街,也曾杀过人,只是后来江湖位置高了,社会也变了,不复当年的混乱,过上了几年的安逸日子。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同样几年安逸的生活也磨灭了他血性,若是搁到以前,碰到这样情况估计不会害怕逃跑,而会凑上去看一个究竟,弄不好还分一下这只出现的鬼是公还是母。 现在,胖子没有了别的想法了,他害怕的不行,他只想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逃的越远越好,他自己做过多少坏事他自己知道,若是真的有鬼来找他寻仇,觉得是一个生不如死的结果。 双手在地上奋力的抓着什么,但是地上太滑了,什么都没有抓到,门框就在前面,看似伸手就能抓到,但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被脚上的那根红色的绳子一点一点的往后拉。 “啊!” 胖子忍不住大喊,然后求饶道:“求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立刻烧钱给你,你要多少我烧多少给你,你要什么,我就烧什么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胖子过于紧张,以至于他都没有看清镜子上那张红色的脸是谁,或者是因为他害过的人太多了,看见了也不记得是谁! 胖子叫喊一点作用都没有,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自己肌肤上抚摸,冰冷的刺骨,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胖子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嘴角的神经在不停地抽搐,他有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然后真的尿了,狭小的卫生间顿时有一股骚味。 落到地上的血沿着胖子的大腿,屁股,后背一直蔓延到透顶,把他完全包裹起来了,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大茧子,胖子感到窒息,不能呼吸,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喉咙,眼珠子一直往上翻,只剩下白色。 而在赵子健严重又是另一番的情景,他只看到柳子归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胖子叫了两声,然后坐了起来,然后站了起来,再然后就撒命的奔跑,可还没等跑几步,便摔倒了,然后又哭又喊,居然还尿尿了,最让他不解的是一个人居然能够把自己喉咙往死里捏。 “柳先生,您不是说不杀人的吗?”赵子健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现在改主意了,不行吗?”柳子归反问道。 “行,行,当然行,怎么样高兴,就该怎样做!”赵子健笑的有些谄媚。 第二百四十五章京城有灵异事件

第二天早上京城就开始刮起了大风,风是从南边刮过来的,从南边往北边刮的,风中还有海独有的腥味,那些腥味是可以看见的,是一种淡淡的黄色,黄的有些假,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别的颜色,一缕缕的,像是一根根细细的线,随着风在城里飘荡,在街上穿梭。最新最快更新 人们就在这些腥味当中行走,每当一个人穿过,身后就会出现一个漩涡,这些腥味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见的,有些人看的到,有些人看不到。 每个人也只有一次机会能够闻到腥味,第一次闻到之后,就再也闻不到了,等到了空气清新的地方,就会感觉到精神一震,世界也为之清明,仿佛穿越了空间从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 到了中午的时候,风就停止了,那些被带来的腥味却没有带走,而是留了下来,缓缓的缠绕在一起,变成一朵朵淡淡的黄色的云,升到城市的上空,于是整个城市也变成了黄色。 京城的人生活很忙碌,忙碌的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天空的变化,该上班的上班,该工作的工作,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死的死,生活并不会因为天空中多了一些当黄色的云朵而改变。 景云小区今天上午就被十多辆警车包围了,不是因为这里出现恐怖分子,而是因为死人了,死人这种事情也是寻常的事件,时间不停止,就会有人不停的人死去,见多也就习惯,人们关注的也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死去的方式。 景云小区死了五个人,死的形状各不相同,一个人死在了院子里没有喷水的喷泉里,头插在水池里,两只脚伸在喷泉边沿外面,直直的翘的老高,全身僵硬像一块石头,像是一块人形石雕,头朝下,脚朝上,斜靠在喷泉边上。 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像是两个硕大的铜铃,一张脸拉的很长很长,嘴巴张得都脱臼了,舌头有一大半伸出了张开的嘴巴。 有一个人死在电梯,这个人死的有些正常,一脑袋撞在电梯的墙壁上,然后脑袋就像落地的西瓜一样,撞的一个稀巴烂,红的,白的脑浆撒了整个电梯。早上一个大妈开电梯准备去买菜,打开电梯一看到这个景象,直接吓晕过去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出来。 有一个人死在了楼梯,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不是断了,就是碎了,一双眼睛瞪都突出了眼眶,斜睨着看着一个方向,血迹从六楼一直淌到了一楼,几百级的台阶都是血迹斑斑的样子,看的人全身发毛。 两个人死在楼道,一个死在了左边,一个死在了右边,死在左边的那个人嘴巴裂开了,上颚偏向左,下巴偏向右,一张嘴直接就被扯开了,身体也扭曲的厉害,一双脚被自己用双手掰到了头上,整个人扭曲的不像样子。 死在右边的人更为直接,头颅直接和身体分开了,成为了两个独立体的存在,头颅离自己的身体有四五米的距离,两只手扭在一起,两条腿也扭转一起,并且双手和双脚扭曲的方向还是相反的,死去的脸上还有一种解脱的表情。 屋内浴室里面还死了一个人,是一个大胖子,这是五个人当中死的作为正常,也是最完整的一个人了,身体完整,也没有血腥的场景,只是一双手捏着自己的脖子,双眼上翻,只有白色的,脸色乌青。 来办案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民警,办案几十年,看过的凶案现场没有几千也有上百,这么诡异的案发现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没有像那些年轻的民警一样哇哇的在一旁呕吐,而是很淡定勘察完了所有的现场,最后初步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而且死去的人好像都是自己杀。 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有了自己的猜想之后,慢慢去找证据求证。 老警察看完了所有现场之后,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户边上,慢慢的吸了几口,然后从鼻子和口中同时吐出浓浓的青烟,在眼前慢慢升起,飘到头顶的地方方才消散。 目光穿过小窗户,望向了远方的天空,那里有一片淡淡的黄色,黄色下面是一栋栋高高的大楼,那些黄色正是从大楼与大楼的缝隙里往上升腾。 一位年轻的景观走到了老民警身边,道:“队长,法医已经初步的确定了一下死亡时间,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凌晨四点,我们也排查了一下四周的监控,这五个人是昨天晚上十点二十五分进的这栋大楼,电梯的监控显示他们在十点半出的电梯。” 老队长吐了一个烟圈问道:“就这些,没有别的了?” 年轻的小民警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老队长道:“小叶啊,我说一句实话,你不要介意啊,你与你哥哥相比,还差了一点,若是你哥哥估计在这个时候,已经排查完了案发这一段时间里,所有出入这栋大楼的人了!” 小叶听说老队长说自己不如自己的哥哥,脸上闪过一阵羞愧,低着头道:“好,我立刻就去搜集资料!” 老队长补充了一句道:“还有这个五个人的所有社会资料!” 小叶走了,又走来了一个女民警,年纪不大,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她走到老队长旁边小声的说道:“队长,这宗案子可能不简单!” 老队长严肃的说道:“每一宗案子都不简单!” 女民警道:“队长,我说的是灵异事件!” 老队长眼睛突然间睁大了,眉头紧缩,没有说话,女民警接着说道:“老队长,不知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那宗碎尸案,被特遣组接收的那件案子!” 老队长点了点头,道:“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 女民警道:“这里的五个人死相千奇百怪,闻所未闻,按照常理来推测,根本解释不通,没有人能够把自己掐死!” 老队长严厉的说道:“阿兰,你也不是第一天当刑警了,难道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吗?你看着像是自己掐死自己,就是自己掐死自己吗?要找确凿的证据!” 阿兰道:“队长,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上报的比较好,该怎么处理还是上面决定比较好!” 老队长听了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四十七章寻找默契

柳子归有事没事就盯着天空看,他看着那丝丝缕缕的黄色烟丝从地面上飞到半空,然后缠绕在一起变成一朵淡淡的黄色的云,静静的飘在空中,灿烂的阳光从黄色的云朵里穿过,也变成了黄色。 来到京城的第三天,柳子归就从学校的宿舍搬了出去,他是一匹不合群的孤狼,不适合群居。 柳子归找的房子就在学校对面的一个小区里,这里有很多学生租住,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小情侣,成双入对的住在这里,每当柳子归站在阳台上往下看的的时候,总能捕捉到几对情侣在那里恩爱,开始的时候柳子归还有一些新奇,但是见多了之后,也就无所谓了,感觉和街边的流浪狗一个样子,没有什么值得观看的地方。 天台集团在京城的局势很不好,一点局面都没有,罗成优这位京城的负责人现在还在看守所里,没有出来,据说是要关上他半个月,现在京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赵子健去办。 赵子健和柳子归干过一次坏事之后,顿时领悟到了自己没有成功的原因,那就是缺少贵人相助,他现在就把柳子归当作自己的贵人,恨不得趴下来去添柳子归的鞋底。 警察终于找上门来了,柳子归在动了杀人的念头时候,就知道会惊动警察,他不会天真的认为所有的警察都是酒囊饭袋,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但是柳子归根本不会害怕,他知道警察办事的套路,甚至他还有一种期待,江嫣然会来办这一起由自己主导的案子,那样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与她如胶似漆,可是没有,来办案是一位老刑警,样子虽然普通,但是从他那双沧桑的眼睛中,柳子归看到这是一个睿智的聪明人,在聪明人面前就不能全说假话,要半真半假的说,而且还不能主动的说。 “我为什么要给那位认识不到一天的女老师还债?”柳子归把目光从天空中收了回来,放到坐在自己客厅抽着烟的老队长身上,然后笑了,笑的很神秘。 “这么简单问题怎么会从您这样的老刑警嘴里问出来呢?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若是从您旁边的那位小伙子口中说出来,倒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小叶听到了柳子归话里的嘲讽,一张年轻的脸顿时气的通红,自从排查所有因素之后,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了眼前这位小屁孩身上,但是那些线索和证据都不足以证明他就是凶手,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证据,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所以老队长才会带着小叶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老队长拍了拍小叶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笑道:“有些事情还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比较可靠!” 柳子归嘴角上扬的弧度非常的好看,他灿然一笑,道:“唉,有些事情,还是真是只能做,不能说,这件事情就是其中一件,我想以您这个年纪的阅历,一定能够读懂的!” 柳子归眨了眨眼睛坐到老队长的对面,看着老队长沧桑的脸,道:“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我替别人还债犯法吗?” “不犯!”老队长道。最新最快更新 柳子归点了点头,道:“那就行了,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帮助穆老师还债了!” 老队长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道:“你可能不需要还了,因为债主已经死了!” 柳子归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奇怪的表情:“死了?被人砍死啦?还真是老天开眼啊,我又可以省下一笔钱了!” 小叶看不过柳子归装腔作势的样子,直言道:“你说什么风凉话呢,人就是你杀的!” “住口!”老队长断喝道。 而柳子归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看叶紫武,又看看老队长,毫不掩饰的嘲讽道:“我看您带着他办案,是想大力培养他吧,可是就他这样的素质,可能要辜负您的一片苦心呀!” 老队长站了起来,没有接柳子归的话,而道:“打扰了,柳先生,我们先走,若是有需要我们还会来找你的,如果你想进行什么补充,可以打这个电话!” 老队长丢下一张名片,不等柳子归客道几句就走了。 叶紫宸和桂佳禾坐在车子里,看着老队长和叶紫武沉着一张脸上了车。 “队长,看样子问话不顺利呀!”叶紫宸笑着说道。 叶紫武顿时骂了起来,道:“草了,也不知道从那里学来的,说话阴腔怪调的,听我浑身起疙瘩,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老队长顿时骂道:“你还有脸,也不看看你自己今天的表现,像是一位警员吗?回去之后,好好的反省反省!” 叶紫武没有顶嘴,低声应了一声,老队长接着说道:“唉,别提了,那家伙就是一条泥鳅,滑不溜秋的,难以捉摸,而且他对我们办案的方式还想很熟悉,处处踩点上,问话的节奏全都被他带着走。” 叶紫宸吃惊的道:“连您拿他都没有办法?” 老队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叶紫宸反而对柳子归生出强烈兴趣。 柳子归站在阳台上望着老队长驾车离去,无声的笑了笑,他知道短时间内,这位老刑警是不会再来找自己了,除非找到了强有力的证据,但是强有力的证据有吗? 傍晚的时候,柳子归下楼了,他也没有去哪里,就是靠着两只脚沿着林**走,双眼无神而又机械的在整个校园游荡,直到天黑的时候,他才把整个校园走完,坐在树下面的长椅上休息。 忽然之间,柳子归觉得自己很傻,蒋梦圆不一定在这所学校里面,即使在这所学校里面也不一定在同一个时间点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柳子归认识到需要一股势力来帮自己做事,比如打探消息,比如找人,但是在这个人员混杂的地方组建一股势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柳子归犯愁的时候,穆晓静打电话来了,柳子归迟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穆老师,你找我有事情?” 穆晓静在电话的那一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我猜想,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所以叫你过来吃个晚饭!” 被穆晓静这么一说,柳子归还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饿,连忙答应了一声,奔着穆晓静的宿舍就去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美好

说真的,柳子归坐在长椅上的心情就如同天空的颜色,灰蒙蒙的,还有一点点泛黄,没有一点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有一片纷乱繁杂。 柳子归有一种预感,而且还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自己在这所偌大而又美丽的校园里找不到蒋梦圆了。所以穆晓静打电话来找他吃饭,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看看穆晓静那张天真无邪的笑容,心情也会好上很多。 穆晓静住在一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进门就是吃饭的饭厅,饭厅的对面是一间简易的厨房,连着饭厅的是客厅,连着客厅的是一张粉红色的床,床的另一头是壁橱,卫生间在客厅的一端,整个房子一目了然,从北到南。 “你先坐一会儿,饭菜一会儿就好”穆晓静笑着把柳子归引到客厅,然后又回到了厨房。 客厅中央有一台玻璃茶几,茶几上放这几本关于女人的杂志,柳子归没有兴趣去观看,而是神情专注的望着穆晓静忙碌的身影。 穆晓静在厨房的时候像是一个武林高手,快捷而灵巧的挪动着身子,同时操作四五样菜,眼看在这边品尝菜的味道,转眼又在菜板上飞快地切什么东西,又从电冰箱里取出什么盛上,一回手又把用过的锅涮好。从后面望去,让柳子归想起了一年前在天台集团的年会看到的印度打击乐的表演,那个演奏者就是这个样子,刚击响那边的吊钟,马上又敲这边的板,旋即拍打水牛骨。动作快捷而又准确,身体的每一部分的协调配合,让人惊讶。 “需要我帮忙吗?”柳子归坐在客厅的沙长椅上,高声的问道。 忙碌的穆晓静抬起头来,露出四颗白白的牙齿,笑着对柳子归道:“不用了,我一个人习惯了,多了一个人反而不自在,对了冰箱里面有喝的,你想喝什么自己去拿!” 听了穆晓静的话,柳子归有些心疼穆晓静,特别是看到她那灿烂的笑容,如同一个个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他连忙从沙上起身,走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之后,从里面那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就喝了一瓶。 “你很渴吗?”穆晓静忙着做饭但是还是注意到了柳子归的动作。 “有一点,一下午都没怎么喝水,本来不怎么渴,可是被你那么一提醒,就渴了,想要喝水,一喝就没有忍住,一瓶就这么喝下去了!”柳子归靠着冰箱的门,手里拿着空荡荡的矿泉水瓶。 穆晓静微微一笑,没有接话,继续做菜了。 “穆老师,你大可不必这么讲究,我吃不了多少东西的!”柳子归看着穆晓静忙碌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麻烦的,我也没有特意的去买什么菜,冰箱里面有什么,我就做了什么,还希望你将就一下呢!” 穆晓静一连做了七八个菜,柳子归帮忙摆好,洗了手,然后迫不及待的一一尝了一个遍,菜的问道偏辣,有一点川菜的影子。 “穆老师是四川人?”柳子归问道。 穆晓静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河北人,我妈妈是东北人,里四川远着呢,是不是太辣了,你吃不了!” 柳子归道:“不是,我喜欢吃辣的,有时候,没有辣的几乎吃不下饭!” “那就好!”穆晓静说道。 柳子归道:“穆老师你的厨艺真的不错,若是自己开一个餐馆必定虚无列席,排队的人估计能够绕学校几个圏!” 穆晓静呵呵一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的也是照书上写的做的,恩,我以前是不会做饭的,甚至在哪里打火都不知道,还需要别人来指导。我买的那本书是一本介绍川菜的书,所以做出的菜难免会有一些川菜的味道!” 柳子归这一餐饭吃了好长时间,比他一天吃饭用的时间都要长,反而是做菜的穆晓静没有吃多少,所有的饭菜都是柳子归一个人吃了。 “你吃饱了吗?”穆晓静问道。 “饱了,这是我吃的最多的一餐晚饭,不过话说,你的饭量真小,吃了一两口就不吃了!”柳子归似乎有点不好意的说道。 穆晓静开始收拾饭后的桌子,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饭量比较小,说真的,我喜欢做菜,对吃还好一点。” 收拾好饭菜之后,柳子归和穆晓静也没有出去走走,而是站在窗户前面望着窗外的校园,可惜的是窗户前面有一张红色的床,不能零距离的站在窗户前面去接触外面的黑色的夜晚。 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穆晓静就就开始和柳子归说起自己的身世,和这些年的生活,从天堂到地狱,从阴暗道阳光,百转千回,听得柳子归对她充满了怜惜,不由自主的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穆晓静把头枕在柳子归的肩上,低声的抽泣,然后是低声的哭泣,最后是嚎嚎大哭,泪水打湿了柳子归的衣服,哭了好一会儿,穆晓静就突然的抬起头来,凶猛的吻柳子归。 开始的时候柳子归僵硬的没有回应,片刻之后,方才猛烈而又炽热的回应起来,他想着穆晓静需要泄,积攒了这么多年的痛楚,若不泄出来会伤到自己的身体,于是他就猛烈的回应起来,配合穆晓静泄。 脱掉穆晓静的衣服之后,柳子归现她真的很白,白的像是阳光,鼻子凑近之后能够闻到一股新鲜的阳光的味道,让人迷醉而又陶醉,她的毛很黑,她浑身上下只有两种颜色,黑和白,如此纯粹,如此喜人。 这一晚,柳子归格外神勇,像是一位驰骋战场二十年而不死的老兵,在敌人的阵营当中出入无人之境的穿梭。 穆晓静的疯狂在开始,后面慢慢变的被动,躺在粉红色床单上,双手抓紧床单,咬紧自己的牙关,喉咙里出哼哼的压抑的呻吟,闭着眼睛也不去看柳子归,鼻尖上出现晶莹的汗珠,脸上有一种坚毅的表情,像是一个被俘虏的战士,在面临严刑拷打,而不出卖自己的伙伴一样。 穆晓静的表情让柳子归感到奇怪,莫名的产生一种错觉,感觉自己是像一个魔头,在肆意的璀璨一朵灿烂的花朵,心头升起一种负罪感。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背后有人

“我感觉在你身上死过一回!”穆晓静躺在粉红色的床上,喘着粗气低声的说道。 穆晓静的话让柳子归感到一种满足,不过满足归满足,但是有些事情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穆老师,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你了?” 穆晓静转过来头来,看着相对而言要平静许多的柳子归,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柳子归稍微偏了偏头,望着窗外的夜色,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你那纯粹的笑容吗?今天,你的笑容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不再是我之前看到的笑容,而且刚刚,你更本不是在享受,而是一副受刑模样,你这个样子让我好心疼,当晚那一句话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真希望你能够一直灿烂的笑下去。”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穆晓静缓缓的开口问道:“我亲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呀!” 柳子归道:“当一个女人主动的时候,我都会把她的亲近当作好意,我从来不会辜负一个人的好意,那是太残忍了,太残忍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穆晓静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今天下午,我从教学楼出来,碰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拦在我的面前,说是要跟我说一件事情,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跟着去,随后他拿出一个证件,说自己是一名警察,然后我就跟着他去了,也没有到别的地方,而是去院长办公室。 他没有和我转弯子,而是很直接的说道,说你接近我就是不安好心,靠近我,帮助我,只是因为你看上我了,我不相信,他就说,你可以试一试他,你主动一点,若是他拒绝了你,我说的自然是错的,若是没有拒绝,那就说明我是正确的,你今天就去试一试,我明天在来找你! 说完他就走了,回来一琢磨,我按照他说的试了一试,果然你没有拒绝,看来你是看上我了!” 柳子归道:“这只能说明你有魅力,能够招人喜欢,我的确是喜欢你,我的喜欢不含恶意!” 穆晓静翻了一个身,反手抱住了柳子归道:“我知道,我能够感觉到,所以我不后悔!” 、、、 天空中下起雨,开始的时候淅沥沥的下小雨,然后豆大的雨点就从天空砸了下来,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地面的积水已经淹没了小脚丫子,街上行人匆匆,仓皇逃窜。 赵子健开着车来到楼下接柳子归,今天罗成优终于从看守所出来了。 南方男人身上所有特点几乎都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身材不高,偏瘦,文弱,偏白偏黄,柳子归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吸着烟,看见柳子归进来,连忙熄灭了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柳先生!”罗成优恭敬的行礼道。 柳子归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成优,发现他比以前沉稳了许多,看来在看守所里面学多了许多,让他的性格有所收敛。 “坐吧!”柳子归点了点头说道。 房间里没有更多的人,只有柳子归、赵子健和罗成优三个人,所以说起话来,直接的多。 “对不起,柳先生,辜负了您的厚望!”罗成优低着头说道。 柳子归面无表情,道:“抬起头来,我的人活在这个世界就不用向别人低头!你的进去的原因,赵子健也跟我详细的说了一下,不怪你,这个仇我们先记下,现在不宜跟他火拼,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站稳脚跟!” “知道了,柳先生!”罗成优这一次没有低头,铿锵有力的说道:“孰大孰我还是能够分的开的,这个仇我会暂时放下,等我们站稳脚跟,我会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柳子归看着罗成优,忽然间眼睛闪了一下,他看到了罗成优的影子稍微的摇动了一下,但是罗成优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动,吊在楼顶上灯也没有动,而那影子却动了。 柳子归不动神色的站了起来,坐到罗成优的旁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能够明白是最好不过了,这几天你好好的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咱们再说。” “柳先生,我可以的,不用休息的!”罗成优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现在京城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了赵子健来办,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感觉到了一种窘迫感。 柳子归道:“唉,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身体才是人的立身之本,若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照顾好,那还能做好什么事情呢?你说是不是!” 罗成优听出柳子归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想自己插手京城的事物,于是只好道:“好的,柳先生,那我先养身体!” 柳子归点了点头,搓了搓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笑着嘱咐道:“你好好的修养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带着赵子健走了,一出门,柳子归的脸就沉了下来。 “柳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赵子健小心翼翼的问道。 “车上说!”柳子归带着赵子健上了车,阴沉着一样脸,杀气顿时充满了整辆车,赵子健感觉一种冰冷,浑身打了一哆嗦。 “罗成优背叛了!”柳子归一句话,让赵子健的心掉到了冷水里,如同着身子在三九天里行走。 “怎么可能?罗大哥怎么会背叛呢?”赵子健一脸的不相信。 柳子归冷哼一声道:“没有什么不可能,连天都在不停的变化,人变了也属于正常范围之内,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背叛我,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想死是一种奢望。开车回去!” 赵子健不敢再说什么话了,他见识到了柳子归恐怖,看着柳子归在那里把玩一个头发,心里就忍不住发毛。 在柳子归走后,从罗成优的影子里走出一道人影,居然像人一样的站在罗成优面前。 “他好像不怎么相信我了!”罗成优躲着黑影说道。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黑影的声音像是机械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 罗成优对着黑影的脸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们帮助我在京城站稳脚跟,我才能重新取得他的信任!” “可以!”黑影沉默片刻之后说道。 “你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找上他?”罗成优问道。 “该你知道的事情,你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说着黑影从门缝里流了出去,像流水一样,流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背后有人(二)

大雨磅礴,天空好似掉下来一大截,好似伸手就能够触摸到那黑乎乎的云层,那高耸的大楼直插云端,空气压抑的厉害。 把路上柳子归让赵子健停了车,自己下了车,打着一把雨伞开始雨中漫步。 比黄豆还要大的雨滴从天空中落下来,砸到黑色的伞面上,啪啪的直响,伞有一种散架的趋势。黑色的皮鞋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还没有水滴落下的溅起水花大,耳边全是哗啦啦的雨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就连汽车的轰鸣声音都难以听到。 柳子归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当然没有表情的脸也是一种表情,那个就叫做严肃,步伐急,像是在追赶着什么,其实他是真的在追赶什么,就是那一道黑影。 柳子归用的柳家身法,身影快的都没有影子,从别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别人只感觉到了一股冷风吹过,然后什么也没有看见,至于为什么是冷风,而不是暖风,可能是因为柳子归不是太阳,不能光热。 柳子归跟着黑影一直到了一座大楼面前,大楼前面还有一个大的院子,用高高的围墙圏了起来,在正中央开了一个高高大大的门,门的正顶上挂着一个硕大的国徽,莹莹光,光芒中还带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人很抬起头,它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柳子归不是人,所以他能够抬起头的来观看,他不仅看到了国徽上的光芒,他还看到了在大院的大楼上盘踞着一只硕大的白虎,此刻正抬着头和自己对视,而那道黑影进去的时候,大白虎选择视而不见,那只能说明那道黑影是这里的人。 柳子归双眼中爆出两道金色的光芒,如同两道金色的利剑射向白虎的双眼。盘踞的大白虎,顿时站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溜溜的牙齿,把射来两把金色的利剑直接吞了下去,两把金色的利剑在大白虎的体内鼓动两下,金色的光芒闪烁了两下,便消失了。 大白虎气势顿时萎靡了许多,浑身的白色的毛战栗了起来,然后对着柳子归吼了起来,似乎忌惮着什么,没有扑过来。一把黑色的雨伞下面就是柳子归那张苍白的脸,额头上出现了一道痕迹,似一道令牌的模样,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与那只白虎隐隐相对。 在大楼的地下室里面,围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坐着六七人,灯火通明,这些人原本在一起说着什么,突然间全部都不说话了,抬着头望着头顶上方,可是头顶上方除了白色的墙壁和辉煌的灯光之后什么都没有。 “气息絮乱!浪潮滚滚!有人在斗法!”说着话的是一个瞎子,若是柳子归在这里定会认出他,便是当年的桂大师。 “准确的说,是有人在攻击我们,只不过被气运所生的灵兽给遮挡了!”说这话的人,柳子归也认识,便是自己的四爷爷,柳四爷! “看来是我回来时候被跟踪了!”一个四十的大汉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小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转着浑浊的眼珠子,缓缓的说道,说出这几个字来,仿佛用了她全部的力气。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说着话的人是一个面容妖异的女子。 几个人对视一眼,便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起冲了出来,有飞的,有遁的,有化作一阵青烟飘出来的,真是光怪6离,而在外面的柳子归也有所感应,目光没有再去看楼顶上的大白虎,而是朝着大门望去,只见从里面走出七个古怪的人,虽然衣着和普通人一样,但就是怎么看怎么古怪,若是要说出具体的古怪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柳子归心神一震,他看到了柳四爷和桂大师,他们两个还是当年那个样子,十多年的岁月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反而使他们看起来更加的内敛,更像个老人。 柳子归默不吭声转身离去,但是那个妖异的女子却不打算就这么放柳子归离去,大喝一声:“哪里走?” 妖异的女子身手很好,一脚踩在地面,溅起无数浪花,而她的身子就像一只离弦的箭,射向柳子归,伸出一只,五指手指的指尖露出锋利的光芒,带着一股寒气,把沿路的雨滴变成了寒冰落到了地上。 柳子归用力的旋转手中大黑伞,圆形的大伞面就如同一个大磨盘一样旋转起来,从伞边沿处流出的雨水出刀剑争鸣的铿锵之音,尔后化成刀剑的模样穿过雨林,射向那妖异的女子。 那妖异的女子单手一扭转,有一道无形的力量作用在时空上,随着她的手一起旋转,在面前出现了一面大大的磨盘,就和柳子归小时候家里的石磨一个样子,圆圆的形状,遮挡起那些射来的刀剑,在磨盘上一溜转,又重新化作了最初的雨水,落到路面上。 躲在雨伞后面的柳子归冷冷一笑,一脚踩在路面的积水上,溅起一条条长长水龙,奔向妖异的女子,那条水龙活灵活现,就连身上的龙鳞都分毫毕现,在视网膜上越放越大。 妖异的大喝一声,五指相扣,捏出一道法印,一道争鸣之声从身后响起,飞出一把飞剑,精光闪闪,照耀四方,如同旭日东升,飞剑顺着她的手指一指,顿时迎上了沸腾而来的水龙,爆射出无数的精光如同一个搅拌机,把那条水龙搅得一个粉碎,待雨水落地之后,街上早已没有了柳子归的影子。 妖异的女子愣愣在大雨里,任凭雨水从头而降,打湿自己的衣服,其他的六人也跟了上来。 “你没事吧!”柳四爷关心的问道。 妖异的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试出他的深浅没有?”桂大师问道。 妖异的女子还是不说话,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倒是说一句话,怎么老是摇头呢?”大汉急道。 “没有什么好说的!”妖异的女子白了大汉一眼,转身离去,留下六个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你今天去见的那个小子?”桂大师对着大汉问道。 “没有看清,他身上还有一层迷雾,完全看不清,不过感觉不像,我今天去见得那个小子病怏怏的,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人气,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哪像这个生龙活虎的!”大汉说话间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我看,你即使不是他,也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今天你去把他所有的资料都念给我听听!”桂大师沉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纷乱的日子

大雨到了晚上的时候,开始慢慢的变最后完全停了,屋檐上还有大滴大滴的往下滴落,滴答滴答的发出声响,路边的常青树上的树叶挂着如同珍珠一般的水珠,反射着从路灯上射下来的光芒,莹莹发光,比珍珠还像珍珠。 柳子归坐在穆晓静粉红色的床上,背靠着墙壁,目光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雨天的夜景,穆晓静靠着他的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提子喂着柳子归。 “今天你似乎很不开心?”穆晓静随意的问道。 柳子归把头转了过来,对着她展颜一笑,道:“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只有顺心与不顺心而已!” 穆晓静问道:“那你现在是顺心还是不顺心呢?” 柳子归哈哈一笑,道:“有你在身边怎么能不顺心呢?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负责开开心心过好每天就好了。对了,那个人又过来找你了?” 穆晓静点了点头道:“来找过了,还给我一张名片,等等我去找给你!” 穆晓静从自己的背包当中找出了一张用白银做成来的名片,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柳子归接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念道:“叶紫宸,名字倒是挺好听的,他有没有让你干什么?” 穆晓静摇了摇头道:“他没有让我干什么,只是让我留心你,把你的情况随时随地的报告给他!” 柳子归冷笑一声,道:“感情让你监视我呀!” 穆晓静也跟着笑,然后双手紧紧的抱着柳子归的腰,静静的享受在夜晚的宁静。 柳子归在校园里面大摇大摆的和穆晓静过上了同居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柳子归发现他有一条更为捷近的办法去验证蒋梦圆在不在这所大学里,他通过穆晓静认识了系长,然后通过系长认识了院长,通过院长认识了教导主任,一大把一大把的钞票撒下去,一套路就那么的铺成了。 而后教导主任给了柳子归一个回馈,有一个叫做的蒋梦圆的学生,但是没有来报到。 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柳子归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和蒋梦圆之间的默契还有消失,他们之间还存在伟大的友谊还存在着,这让他慌乱的心稍微镇定了一下。 雨后的空气清晰无比,那黄色腥味也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走了,轻轻的一嗅鼻子,满鼻子都是花草树木的清香味,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森林的一只精灵。 柳子归带着穆晓静,两个人在没有人的小树林散步,出了一天的太阳之后,那些被雨淋的狼狈不堪的树枝树叶,青草红花都已经干了,在其中行走有一种踩着夏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 两个人在散步的时候很少说话,只是默不吭声的走着,偶尔之间两人会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无言的交谈,更胜有声的交心,一种浪漫温馨的气氛在两人中间弥漫,柳子归看着在自己身边静静笑着的穆晓静,心中充满了怜惜。 在和黄糖糖结合之后,柳子归就不否认自己多情了,他也不认为这有多么的可耻,他把这个当作是上天对自己补偿,自己在没有的世界里活了十年多,如今情和爱纷纷而至,若不是不上天对自己的补偿,他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突如其来的情和爱,上天予之,若不自取,实为大过,会遭到天打雷劈,柳子归不想天打雷劈,所以他没有拒绝的全盘接收了。 柳子归在小树林里面想起了自己和黄糖糖在金河边上,那个时候阳光灿烂,金河河面闪闪发光,有肥美的鱼儿时不时的越出水面,而他和黄糖糖就在河边的草丛里结合,黄糖糖一丝不挂的躺在草丛里,四肢摊开,呈一个大字形状,柳子归蹲在黄糖糖的两腿之间,双手抚摸黄糖糖的两条洁白润滑的大腿,鼻子迷醉的嗅着从黄糖糖身上散发的奶糖的香味。 日子是那样的无忧无虑,没有一点点的烦心事儿,每天有空的时候只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黄糖糖的身体结构,黄糖糖的身体虽然长得和自己有一个大致的模样,但是细微之处有着天壤之别。 黄糖糖的皮肤是细腻的,自己的皮肤是粗糙的,黄糖糖的身上有一股奶糖的香味,而自己身上只有一股檀香的味道,这只是表面上的一种区别,还有更细致的区别,但是柳子归不愿说出来。 柳子归觉得自己很不应该,在穆晓静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想着别的女孩子,可是思绪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控制住的,它有自己的个性,不受控制的个性。 突然间,柳子归停住了脚步,伸手拉住了通行穆晓静,因为前面多出一道人影,一身西装,头发梳的锃亮,站在黑黝黝的树林里,就像是一尊木雕。 “是你?”穆晓静惊呼道。 柳子归也认识他,就是机场和桂佳禾拥抱的那个年轻的男生,从穆晓静的惊呼当中,柳子归已经猜测出了,他就是近几日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的也紫宸。 叶紫宸没有理会穆晓静,而是盯着柳子归看,脸上露出一种笑容,一种属于胜利者的笑容,顿时整个林子都亮了,柳子归很讨厌他的笑容,即使他笑的很好看。 “我想其实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叶紫宸说了这样一句没有头也没有尾巴的话来,但是柳子归还是听懂,这说明他们是同一类人,也只有同类才能听懂同类的话。 “这么说来,你有更好的办法了?”柳子归抱以同样的微笑。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叶紫宸笑意更浓。 “哦,不知道你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把我这个你眼中的凶手绳之以法呢?”柳子归不动声色的把穆晓静拦在自己的身后。 叶紫宸道:“很简单,只需把你抓起来,好好的问一问就可以,他们把事情想的太过于复杂了,有时候解决事情就要简单干脆暴力!” 柳子归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叶紫宸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无所谓呀,谁知道我犯法呢?就算有人知道,那又如何呢,会有人管吗?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痛下杀手

雨后的天空没有云朵,夕阳在落到西边,橘黄的阳光由西向东,穿过京城的高楼大厦,穿过树林枝叶之中的缝隙落到地面上,落到柳子归的身上,落到穆晓静的身上,落到叶紫宸的身上,像是一朵朵细小的碎花,印在衣服上。 傍晚的树林显得有些阴暗,阴暗中还有一种阴凉,草丛中的蛐蛐停止了鸣叫,像是屏声凝息的观看一场大战,空气中有一种凝重。 “我怎么不觉得你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警察呢?”柳子归轻笑的问道。 叶紫宸也笑着回应道:“我自己也觉得不像,也不曾觉得自己是一位尽职尽责的警察!” “那你还来这里堵我?”柳子归疑问道。 叶紫宸道:“我想你不会忘记机场那一幕吧!佳禾是我的,任何人对她产生觊觎之心都经面临我的滔天怒火,本来我也不在乎你,可是当你露出非常人的本领之后,我觉得有必要把你消灭掉,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 柳子归想了想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道:“理解,我很能理解人类的占有欲,当他对某一东西极为在意的时候,会爆发出旁人无法理解的占有欲,就像狼守护自己的领域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佳禾知道你对她是如此的病态,她会有什么样想法?更爱你,又或者厌恶你!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后者可能性更大!” 叶紫宸双目一睁,面色有些狰狞,吼道:“放屁,你不过是一个爬虫而已,她认识你吗?凭什么装出对佳禾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柳子归感觉自己变了,虽然他一直想要改变,但是他现在改变的方向与自己预想的方向相去甚远,他觉得自己变坏了,是一个大坏蛋,就像黄糖糖对他的评价一样。 每当柳子归和黄糖糖在草丛里面干完之后,黄糖糖就要第一时间骂上柳子归一句:“你他嘛的就是一个大坏蛋!”开始柳子归还不服气,他觉得这一句话应该是他来说才对,因为他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就是黄糖糖拉着他钻进着深深的草丛当中的,他是受诱惑的,受到了坏蛋的诱惑,所以才干那样的事情来的。 柳子归受到了别人的诱惑,他也从别人那里学会了诱惑,而且活学活用的用到了叶紫宸身上,柳子归在说话间不知不觉用了魔音,一音一频都如同一只手落在叶紫宸的心头,搅的叶紫宸心态打乱。 叶紫宸能够得到老队长的称赞自然有他的出众之处,不会如此的不堪,只不过桂佳禾在他心中占据了绝对重要的地位,才会被柳子归趁机而入。 叶紫宸吼完之后,又恢复了宁静,然后面色凝重的望着柳子归,道:“差一点着了你的道了,佳禾说的对,你擅长蛊惑人心,然后利用人心上缺点来制造幻境,让人在幻境中痛苦死去。” 柳子归对于叶紫宸能够清醒过来,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若是就这么一点手段就让他沦陷,那么也太对不起他的智商了。 “是吗?佳禾是这么对你说的吗?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很早之前在一张床上玩游戏的事情呢!” 柳子归觉得好笑,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幻术高手,只会一些皮毛,对付普通人还可以,若是碰上心智坚硬一点的人,除了败北,柳子归想不出第二种结果来。 叶紫宸的脸色一边,黑了下来,比前些日子下雨的天空还要黑上几分,怒吼道:“放肆!” 柳子归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道:“你不会不知道她的后脖子上有一颗红痣吧!” 叶紫宸双眼中爆发出两道凶光,死死的盯着柳子归,柳子归见着自己的激将法有效果,于是又竖起来了自己的右手,右手的手腕上有一道碧绿色的手环,这个手环叶紫宸也认识,桂佳禾就有一个,当初他还问过桂佳禾这手环的意义,但是桂佳禾总是笑而不语。 “这个总不陌生吧!”柳子归晃动自己的手腕,满脸的戏谑。 叶紫宸感觉自己受到了玩弄,通常都是他去玩弄别人,何时沦落到别人来玩弄他了,顿时怒火中烧,仰天怒吼一声,浑身劲气鼓动,一阵龙卷风围绕着他旋转起来,尘土飞扬。 “你先走!”柳子归对着穆晓静说道。 穆晓静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心中骇然,脑袋一片空白,本能按照柳子归的话去做,等到走到远处才醒悟过来。 “小子,你已经成功激怒我了,现在准备受死吧!”叶紫宸快步向前,每走一步便是一个起落,脚与大地接触,便有一道劲气四射而去,一大片野草被掀飞。 硕大的拳头高高的扬起,从上而下,带着凶恶的气息朝着柳子归的头颅砸去,柳子归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任由叶紫宸的拳头砸到自己的头上,然后像镜子一样破碎,留在原地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柳子归出现在叶紫宸的身后,笑着说道:“笨蛋!” 叶紫宸那种布满怒气的脸此刻更加的难看了,右手在腰间一摸,一把软剑从腰间拔了出来,单薄的剑身还在空气中颤抖,发出剑鸣,劲气顺着手臂蔓延到软剑上,包裹着软剑,剑尖吞吐着剑气,像是一条择人而食的毒蛇。 一挥手,剑花如同雪花飘落,小树林里到处都是寒气逼人的剑花,那些斑驳的树皮化作了碎屑掉落,地上的野草拦腰而断,随后被劲风带起,在半空中飞舞,变成一把把小小的利剑。 柳子归双手抵在胸前,结出一道法印,浑身四周顿时出现了金色的符文,如同流水一般流动,而后在面前变成一个转动的大盘子,四周的空气都被它带动了,跟着一起旋转起来,形成一个道巨大的龙卷风。 那些曼舞的剑花尽数被吞没,飞起的断草也掉尽了漩涡里,而叶紫宸不管不顾的一剑刺来,置生命于身外,在这一瞬间,天地之间只有他那一把剑,仿佛世界上所有一切都在他的那一把剑之下,没有它斩不断的,没有它刺不穿的,一往无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神通

若是换一个立场,柳子归肯定会很欣赏叶紫宸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早已注定,就像鬼王莫民奇妙的死在了柳十三的手中,就像柳子归第一见面就看到了叶紫宸和桂佳禾抱在一起,在这一刻就注定了两人背道而驰。最新最快更新 柳子归对桂佳禾没有觊觎之心,但是他看到桂佳禾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有一阵难受,这也不能够怪他,他之所以这样只能说明他是一个男人,因为这是男人的通病,若他不这样,只能说明他不是一个男人。 爱一个人是自私的,而这种自私在叶紫宸身上有无限的放大,先不去说叶紫宸的人品如何,但是他对桂佳禾的爱是真诚的,真诚的有些自私,容不得别人觊觎。 叶紫宸的剑术和高明,比之天纵子的三个徒弟,叶紫宸算是一个合格的剑客了,只不过他剑走偏锋,落入了下乘,可是在如今的武林当中,他能算上是一方好手。 剑破一点,亦一点着力,最能攻破别人的防御,柳子归的金色咒文像是烟花一样在空中散落,然后消失不见了。 柳子归后退,叶紫宸穷追不舍,越来越快,随后追上了柳子归,柳子归双手一合,把剑尖合在自己的掌心,而后一脚踩在后面的大树上,停下自己的身子。 柳子归停了下来,但是叶紫宸却没有停下来,身子在空中一分翻转,手中软件跟着发转,但是剑尖已被柳子归双手夹死,动弹不了,剑身扭曲,像是一把菱形的钻子。 叶紫宸突然间松开自己的手,手中的软剑猛的向柳子归的眉心弹射而去,逼得柳子归把夹在手中的剑尖扔了出去,软剑争鸣一声,在空中如同蛟龙出海一般游动,然后又重新落到了叶紫宸的手中。 对于叶紫宸的表现,柳子归有些惊讶,柳子归原本是想扰乱叶紫宸的心智,高手过招一般都在心智上较量,若是心智乱了,那就必败无疑,叶紫宸算得上是一位高手,所以柳子归一开始就功其心,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好,说不定刚刚那种生气都是他装出来迷惑柳子归的一种手段。 “风起云聚,雷起雨落,敕!” 柳子归双手在胸前结出一道法印,眉心闪出一道金光,狂风炸起,吹乱一方世界,飞沙走石,叶紫宸顿时觉得自己所处的世界乱了起来。 风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大朵的乌云,盘踞在小树林的上空,然后在乌云里面划过一道银亮的闪电,接着一道雷声在耳边响起,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那道银亮的闪电仿佛受到了牵引,在云层里面转了一个弯,然后就落到了叶紫宸身上。最新最快更新 叶紫宸先是一愣,然后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上,再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目光有些骇然的望着柳子归,问道:“你这是什么道术?” 柳子归受了法印,笑嘻嘻的说道:“你又说错了,这不是道术,而是神通,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懂!” “凡夫俗子?你很自命不凡呐!”叶紫宸喘着粗气不屑的说道。 柳子归道:“你不需要用自己的不屑来掩饰自己的失败,因为这两者根本没有任何的联系!” “谁说我败了,告诉我们之间的交锋才刚刚开始而已!”叶紫宸傲然的说道。 柳子归笑着点了点头道:“交锋是刚刚才开始,但不是和你,而是和他们,你还是想想怎么说动我饶你一命!” 叶紫宸目光一凝,盯着柳子归道:“你敢杀我?” 柳子归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你还指望我看在外面那些人的面子上,而不敢杀你?” 叶紫宸惊道:“你知道外面有人?” 柳子归道:“当然了,我既然敢引你过来,自然做了万全的把握,你也别指望外面人能够闯进来救你,恐怕他们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叶紫宸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柳子归冷哼一声道:“现在还是管好你自己!” 说着便飞身上前,一道金光从面前闪过,敕符落手幻化成一把宝剑,带着骇人的剑气就冲着叶紫宸的脖子去了,柳子归是真的要杀叶紫宸,柳子归要杀叶紫宸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唆使穆晓静,挑拨穆晓静和自己的关系,就凭这一点柳子归就非杀他不可。 叶紫宸虽然浑身还在麻木状态下,但是反应不慢,一个侧身旋转,反手一朵剑花刺向柳子归的手腕,逼得柳子归不得不收缩攻势。 论剑发,柳子归还真比不过叶紫宸,柳子归是半路出家,而叶紫宸从小就在剑道当中长大。 柳子归只有以势压人,癞蛤蟆在外面拦不住那么多的人,他们迟早会冲了进来,倒是他们人多势重,柳子归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柳子归今日也见识到了真龙之地的厉害,搁在平日里也没有觉得京城与其他地方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就在刚刚施展神通的时候,突然间感觉上空有一股超大的压力,那是一种荡平一切不安的浩瀚威力,差一点弄的柳子归遭的反噬,逼的他不得不减小神通的威力,不然叶紫宸现在也不可能站的稳。 京城乃是一国之运汇聚之地,庄严肃穆,镇压万法,道术难现,也只有得到国运认可之人方可在京城之地显现道术。 好在柳子归那是一方神邸,还是一方土地爷,也属于国土范围之内,虽无政府册封认可,但是也不能否认是国之一部分,只要柳子归动作不要太大,就不会被国运镇压。 只见柳子归嘴中念念有词,而后一声爆喝,一跺脚,叶紫宸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下去,叶紫宸没有防备,眨眼膝盖以下的部位全部沦陷,叶紫宸刚想从中跳出来,就听见柳子归爆喝一声:“凝!”松软的土地变得坚硬如铁,把叶紫宸牢牢的嵌在地面上。 叶紫宸挣扎几下,发现牢不可破,也不去浪费力气,而是抬起头来,望着柳子归,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神通!” 柳子归道:“不错,这就是神通,叫做点土成钢,万物轮转自有轨迹,能够掌握万物轮转的轨迹并且能够操纵它的轨迹,就是神通,而道术只不过一种模仿而已,模仿万物轮转的轨迹!” 第二百五十四章身死道消

柳子归没有过多和叶紫宸说话,他看了很多的和电视剧,反派人物总是在关键时候说了很多的废话,然后被主角逆袭,柳子归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反派,虽然他在做着反派的事情,手中的宝剑,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叶紫宸的心窝。最新最快更新 武者的生命比普通人要强大的许多,柳子归一剑刺下去,叶紫宸并没有死,鲜血溅了一地,于是柳子归又拔出宝剑在叶紫宸的喉咙处刺了一剑,从前面贯穿到后面。 叶紫宸想要做最后的反抗,但是发现自己的脚下的土地在不停的颤动,就好像自己是一条蛇一样,被人抓住了尾巴,提到半空中不停的抖动,然后浑身上下提不起半点的力气,软绵绵的,任人宰割,看着柳子归一剑刺进自己的心窝,然后又一剑刺穿喉咙,叶紫宸没有感觉到痛,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人生最后一个镜头就是柳子归那张清秀的脸。 杀了叶紫宸之后,柳子归没有半点迟疑,出了林子,找到了等在不远处的穆晓静。 穆晓静站在林子的远处,想着自己就那么抛弃柳子归独自逃了出来实属不应该,她把自己与柳子归的相遇当作一场恋爱,而那个自称是警察的男子就是一个考验,在接受考验的时候应该同生共死,也不该自己一个人苟且偷生,她想着要回去,但是又担心自己回去之后变成柳子归的累赘,于是在林子边缘之处徘徊不定。 看见柳子归从林子里走出来,穆晓静像一阵风一样刮向柳子归,然后一把抱住柳子归,把自己的身子完全的吊在柳子归的身上,把头埋在柳子归的后颈处,带着哭腔道:“太好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柳子归笑着拍了拍穆晓静的后背,安慰道:“我怎么可能有事呢!傻姑娘,下来,走了!” 穆晓静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不下来,我就要这样一辈子挂在你身上!” 柳子归哈哈一笑,心里满满是感动,穆晓静的真诚如同一汪清泉洗涤了柳子归心上的戾气,笑道:“好,好,一辈子都挂我身上,依你,都依你!” 吸毒有瘾,吸烟也有瘾,杀人杀着也会成瘾,杀完第一个人或许会恐惧,但是接着杀第二个,第三个,就会习惯,甚至有一种快感,当看到鲜红的血从破开的血管里溅了出来就会一种莫名的兴奋,然后浑身热血沸腾,拿起刀剑接着去砍,最后变成大部分人眼中疯子。 柳子归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地点就在京城,被杀的对象就是那五个地痞,利用幻觉,制造幻境,让胖子自己把自己掐死,看道胖子眼睛上翻变成白,脸色乌黑,自己好像无动于衷,就像在观看一场没有水准的电影,没有任何的感觉。 杀的第二个人是那个外号叫老二的人,也是影响他的六识制造幻觉,让他一头撞在电梯的墙壁上,脑袋都撞碎了,洒了一地,脏不拉稀的,看着真叫人恶心,柳子归看了一眼,就没有去看第二眼。 那个叫老三的人好像陷入一个轮回的环境,不停在楼梯上奔跑,最后脚滑了,从六楼楼梯滚了下去,然后爬起来接着跑,然后接着跌倒,接着滚,最后滚到了一楼,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老四的死法最有趣,连柳子归都很吃惊,一个人居然可以把自己的身子当作麻绳一样扭曲,看到老四的死法之后,柳子归就彻底的否认佛家所说的身体是一具臭皮囊的说话,人的身体明明就是一件瑰宝,有着无穷的妙用,怎么会是臭皮囊呢!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老五是柳子归的一个试验品,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老五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吸血鬼,想到吸血鬼,接着联想到自己是不是能够制造一只吸血鬼来,于是他就使用诡术蒸发了老五体内的每一滴血,缺什么就渴望什么,身子里面没有了血,自然就渴望鲜血了,就像没有钱的时候渴望钞票一样,柳子归一直认为吸血鬼吸血是因为自己体内缺少鲜血,但是柳子归似乎想错了,老五并没有去吸血,而是浑身僵硬的倒在了喷泉里,并没有变成吸血鬼,这柳子归有一点点失望。 那五个马仔柳子归没有亲手去宰割,叶紫宸算是柳子归真正意义上第一血,亲手所杀的第一人,不知道死去叶紫宸知道这样的结果会不会骄傲,而柳子归在结束叶紫宸生命的那一刻,浑身有一种痛快感,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搞的柳子归还想再杀一个人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可是没有人可杀,只好震碎叶紫宸的三魂七魄。 当癞蛤蟆出现在柳子归面前的时候,柳子归吓了一大跳,很相信面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人形就是那个粗狂的癞蛤蟆。 癞蛤蟆也是倒了血霉,刚一到京城就被柳子归使唤,而且还是去执行高危险的任务,当然在开始的时候,癞蛤蟆不知道自己此行会有危险,几十年没见过什么高手,他已经忘记了世上还有许多高手这一事实,以至于自己有点盲目自大,一个人就去挑战十几个人类高手。 单打独斗癞蛤蟆肯定那些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们联起手来,十几个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好在靠着柳子归给的神血所画的符咒面前支撑,但是莫名其妙的又遭受到了无形的镇压,差点把癞蛤蟆压成一块肉饼,好在他精通遁术,逃了出来。 柳子归画了一道春雨符,招来灵气小心翼翼的滋润着癞蛤蟆的伤口,然后慢慢的把自己的生命精气渡给他,让他把那一口憋在胸口的气给缓了过来。 “柳大人,你差点害死我啦!”癞蛤蟆一口气缓了过来,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着实让心心疼。 看见癞蛤蟆缓过气来,柳子归也放心了,一口气缓了过来就死不了。 “这次真是对不住了,怪我,都怪我,我也没有想到那半死不活的真龙之气居然有镇压万法的作用,你放心,这次的苦不会白白让你受的,我已经想好怎么补偿你了!” 看着癞蛤蟆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没有一个人样,柳子归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很不好

叶紫宸的尸体放在充满寒气的地下室里面,地下室四四方方,从墙根的边缘地方不停的冒出白色的雾气,看着像是天堂,但是走进去,却发现里面寒冷刺骨,还摆放着一具尸体,着实像一个地狱。最新最快更新 不大的地下室里面站着许多人,粗略的数去足足有十多人,有桂大师,有柳四爷,有桂佳禾,还有叶紫武等等,有一半人在哭泣,一般人面容严肃,一股悲哀忧伤的气息弥漫整个的地下室。 “实在是对不起,我们找到紫宸的时候,他已经遇害了,双腿被埋在土里,心脏中了一剑,喉咙处种中了一剑,喉咙一处是致命的一剑,而且他全身的骨头全都碎了,没有一块是完整的,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就像一根面条一样的躺在地上、、、” 大汉在说叶紫宸像面条一样躺在地上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妖异女子伸手拉了拉大汉的衣袖,意思是说,不要这样说,这样的形容是对英雄的不敬。 但是叶紫武对大汉的形容比喻没有介意,悲恸的说道:“胡姐,你不用拦在鼠哥,鼠哥说的是事实,我只希望大家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我哥遇害了,他们年纪已经大了,受不了白发人送黑人的打击,拜托各位了!” 叶紫武没有哭,只是神情悲伤的望着自己的哥哥,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目光呆滞。 桂佳禾在哭,只是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豆大的泪水从脸颊滚落,掉到挺起的胸脯上,打湿了衣衫,妖异的女子走到桂佳禾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道:“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憋在心里会更难受!” 桂佳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是悲恸的没有办法开口,她一开口就是哭声。 桂佳禾不想在叶紫宸面前哭泣,哪怕是叶紫宸的尸体都不行,因为叶紫宸曾经在京城的景山上对着早晨初升的太阳发誓的说过,要让桂佳禾永远快乐,否则就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桂佳禾不知道有没有十八层地狱,但是她不想叶紫宸的誓言破裂,所以即使再怎么悲伤,也不能哭泣,不仅不能哭泣,还要开心的快乐的笑,只是面对叶紫宸的尸体,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紫宸,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大汉对着叶紫宸的遗体庄严的宣誓。一股肃杀之气在空气中蔓延,影响了所有的人。 杀了叶紫宸之后,就打破了该有的平局,柳子归应该在最快的时间内撤离这里,但是他不想走,因为他还没有蒋梦圆和江嫣然的消息,他来京城的目的就是要见到她们两个,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她们两个走到所有人的面前,现在溜走只是一个打了败仗的逃兵。 早晨柳子归打开门之后,就看见了那位老刑警站在自己的门外,吸着烟,地上有着十多个烟头,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 “哟,警官叔叔来了,您来了怎么不敲门呢,虽然现在还没有入冬,但是早上寒气重,容易伤身骨!”柳子归看着老队长,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 老队长没有笑,黑着一张脸,带着杀气,盯着柳子归道:“上天让你拥有超凡的本领,不是让你为非作歹的,而是让你承担更多的责任,造福于人,不要以为没有证据,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也不要以为自己有着超强的本领,就没有人拿你没有办法,万物制衡,没有人可以不受约束而存在!你好自为之!” 在柳子归惊愕的目光当中,老队长快步的离去,柳子归已经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了,没有想到自己想多了,但反而让柳子归有一点压力,老队长来访是来释放一种信号,有人要不按规则办事了。 跳出规则之外就是自由人,自由人就是可以自由的想象,自由的办事,可以干一些以前不能干的事情了,没有规则可寻了,你就没有办法预测他下一步该干什么,你就处在一种被动的状态。 好在柳子归已经被动的习惯了,他一贯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中午的时候,柳子归接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个地址和几缕头发,地址在郊外,短而黑的头发是穆晓静的,那到纸条之后,柳子归叹了一口气,他不想杀戮,但是总有人逼着他杀戮。 柳子归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叶紫宸就是因为他踩过线了,不该利用穆晓静,所以柳子归才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就是想通过这样的举动告诉有的人,你们有事情可以来找我,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不然就是死,但是就是有人看不懂柳子归的意思,或者是看懂了,而不在乎。 柳子归带着杀机到了纸条上所写的地方,那是个很荒僻的郊外,荒草丛生,乱石满地,不远处有小小的山丘,山丘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矮小的灌木,在荒草乱石边上还有一条马路,一头连着京城,另一头却不知道通向何地。 柳子归赶到地方,就看到了穆晓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衣服完好无损,整整齐齐,不像受到了虐待,这让柳子归松了一口气,但是她的表情好奇快,眼光呆呆的,面无表情,像是一尊形象逼真的雕刻,而不是像是一个人。 没有立刻上前,他怕有陷阱,现在他没有过去,癞蛤蟆还在隐蔽的角落舔着自己的伤口,若是陷入陷阱当中只有让人宰割了。 “我来了,你出来!”柳子归朗声道。 “没有想到你这样心狠手辣之人,居然还这样有情有义!” 声音从柳子归身后穿了过来,柳子归慢慢转过身来,看到来人,一身杀气消失的一干二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桂佳禾,桂佳禾旁边还有那个妖异的女子,两个人一起出现在柳子归身后。 “是你!” 桂佳禾和柳子归几乎同时惊呼道,桂佳禾参与了案子,但是她存在的意义就是陪同叶紫宸,所以她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涉案人员,没有看到柳子归的照片,她惊呼是因为她想起在机场见过柳子归,而柳子归惊呼,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惊呼过后,柳子归没有说话,他等待桂佳禾说话,但是桂佳禾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充满杀气的望着他。 第二百五十六章过去了就回不去了

太阳每到傍晚的时候都是橘黄色的,这个时候若是西边有云朵那就更好了,橘黄色阳光映在云朵上,顿时给白色的渡上了一层金色的边,有的时候阳光在云层发生了散射,变的斑斓,像是路过的仙女随手丢下了一块手绢。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风急急的吹过,把草丛中的灰尘吹了起来,于是空气中便多了一些灰尘,让人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云是风的最忠实的伴侣,风吹到哪里,云就跟到哪里,永远也不会背叛。 柳子归的头顶有云朵,但是云朵的影子却投射到了不远的山丘上,那里有一片阴暗,柳子归依旧站在阳光里,那脸上没有人性的苍白怎么也算不上一个阳光少年,所以阳光留给他,算是浪费了。 几个人聚在一起,谁都不说话,造成的气氛很微妙,若是这几个人是相亲相爱,那么这个微妙就叫做温馨,若是这几个人相生相克,那么这个微妙叫做压抑,若是这个几个人毫不相识,那么这个微妙就叫做清净。 柳子归认识桂佳禾,而桂佳禾把柳子归当作仇人,那妖异的女子只是一个陪衬,穆晓静变成了不能动的塑雕,这个四个人在一起的微妙就不好形容了。 “佳禾姐,你变了!” 不能总是这么僵持下去,柳子归认为自己是男人,桂佳禾是女人,男人应该让着点女儿,所以柳子归先开口了。若是对那旁边的妖异女子,柳子归可以说上几句狠话,但是对上桂佳禾,柳子归就不能说狠话了,一是因为他舍不得,二是因为穆晓静的样子,也不知道桂佳禾对她施展了什么手段,需要哄着点,万一惹毛了,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那就得不偿失了。 “谁是你姐?恶贼,你不要乱攀亲戚!” 桂佳禾恶语相向,一脸仇恨,一脸厌恶,仿佛多看一眼柳子归,自己身上就会多一块肉,多看几眼就会多出几块肉,最后变成一大胖子。 柳子归皱起了眉头,看着桂佳禾,有些痛惜的说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你这恶徒,谁会认识你!谁要认识你,也是长了一双狗眼了,也就是身后的女人傻,对着你死心塌地,不,肯定是你对她使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才让她对你鬼迷心窍的!”桂佳禾情绪很激动,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个高冷的女子了。 见桂佳禾彻底忘记了自己,柳子归心中也产生了一种执拗的情绪,既然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了,你当我是陌生人,我也要当你陌生人,至于桂佳禾拿他当仇人,他却不能拿桂佳禾当仇人,毕竟他对那段岁月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你把晓静怎么样了?”柳子归沉声的问道。 “没怎么样,我只是抽走了她的七魄而已!”桂佳禾不无恶意的说道。 柳子归的拳头捏的咯咯响,深吸一口气把那强烈的杀气压了下去。 “说,该怎么样才能交出晓静的七魄!”柳子归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 “很简单,只要束手待毙就可!”桂佳禾很爽快的说道。 柳子归怀疑的望着桂佳禾道:“我该相信你吗?” 桂佳禾反问道:“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 柳子归想了想,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道:“那可不一定哟!” “小心!” 妖异的女人一直盯着柳子归,她和柳子归交过手,知道他不简单,一见柳子归露出怪异的笑容,顿时就知道柳子归要动手了,连忙把出法剑,把桂佳禾护到身后。 法剑不同于俗兵凡铁,单单的拿着手里,什么都不干,就有一种骇人的气势,若是用功力催动,那更是骇人,裂石开山不在话下。 一道剑芒闪过,劈向柳子归所站的地方,妖异的女子准备来一个先下手为强,但是剑芒闪过,把柳子归从中间劈开,两半身子向两边倒去,却没有鲜血流出。妖异的女子也不会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伤到柳子归,劈开的只是一道幻影而已,真正的柳子归已经不见了。 妖异的女子和桂佳禾紧张的注视着四周,四周只有疾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空旷无比,没有半个人影。 “出来,鬼鬼祟祟,算的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出来大战一场!”桂佳禾冲着寂寥的荒地大声的喊道,回应她的只有疾风劲草的声音。 柳子归没有出来,但是桂佳禾和妖异的女子都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的紧张了,藏在暗处的东西比摆在明面上东西可怕。 半刻之后,还是没有见到柳子归出来,妖异的女子和桂佳禾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以为柳子归走了,桂佳禾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有些失望,没有抓住柳子归就没有办法炮制他,就没有办法给叶紫宸报仇,这是一件悲伤难过的事情。 可是在在她们两个心弦松开的那一刻,两人的脚底下面的砂石突然爆飞起来,两人几乎本能弯曲自己的双手护住自己的脸蛋,从土里伸出一双手,抓住两人的脚腕,就要把两人往土里拉。 “啊!” 妖异的女子惊呼一声,也反应过来了,手中的法剑,向下一划,打算把那只抓住自己脚腕的手隔断,可是在那只手的表面泛起了金光,如同一层护罩把那一剑挡住了,发出哐啷一声金属的响声。 桂佳禾也反应过来,手捏一道法决,手腕中手环从手腕滑落,在胸前变大,然后像是铁锤一样砸向从土里伸出来的手,这次金属的响声更大。 两人临时发出的攻击对冲土里伸出来的双手没有半点作用,反而在这么一会儿工夫,被这一双手拉下去不少,整双脚都已经渗入了土壤里。 “大胆恶徒!” 天边传来一声爆喝,一位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一步一个飞升,从远处爆射过来,人未到,声势先到,像是一个燃烧的小宇宙,藏在土地里的柳子归都感受到了那股逼人的气势。 柳子归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奔向穆晓静所在的地方,穆晓静和她那身下的石头一起跌入土壤之内,消失不见了。 天纵子落到桂佳禾面前,已落地,一道风吹过,把浮在表面的上砂石吹向四周,留下一块较为干净的地面。 “你们两个女娃娃没事!” 桂佳禾和妖异的女子同时摇了摇头。 第二百五十七章是非之地

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是新鲜的,只可穆晓静的房子是坐北朝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没办法直接照射到窗户边上的粉红色被套上。穆晓静对粉红色有一种偏执的喜爱,是那种没有理由的偏执,是那种没有理由的喜爱。 阳光被常青树的树叶割破打碎,斑驳的落在水泥铺成的林**上,树叶随着清晨的凉风晃动,地上的斑驳粉碎的阳光也跟着跳动,像是一只只调皮的精灵。 望着那些跳动的精灵,穆晓静忽然有一种想要下去漫步的冲动,于是她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粉红的内衣,和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 一双粉红色的鞋踩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穆晓静觉得有些不协调,觉得树荫下面不应该用水泥来铺盖,用青石或者青色的小草更为合适,但是这只是她的想法而已,她的想法改变不了现实,所以她也就没有说出来。 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事情,若是没有能力去改变它,那最好不好说出来,不然会显得很尴尬。 穆晓静很喜欢清晨的气息,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鲜嫩,像是新生的婴儿,单纯的可爱,穆晓静是一个单纯的人,喜欢单纯的事。 单纯的穆晓静在林**的中间碰到另一个拥有着单纯目的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有着风情的女人,桂佳禾。 桂佳禾的风情像是一朵火红的玫瑰,妖冶,火辣,炽烈,在所有看过她的人心中都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会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间,不论是男还是女。 穆晓静也是,她在看到桂佳禾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想要多看几眼,却发现这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也看自己,然后慢慢的走到自己的跟前,而自己居然还有一种遇到初恋的欣喜。 “穆晓静?”桂佳禾问道。 穆晓静点了点头,道:“我是,请问你是?” 桂佳禾心情很不好,她原本打算一看到穆晓静就把她狠狠的收拾一顿,然后带着一个无人的地方残忍的杀了她,再把她的头颅送给柳子归,好让柳子归也尝尝痛失心爱之人的痛苦,但是她发现自己在看到穆晓静的那一刻,她居然下不了手,舍不得对着面前这个单纯女人做出过分的事情。 “桂佳禾!”桂佳禾很直接的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穆晓静笑了,笑的很真诚,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桂佳禾沉默了片刻道:“你的爱人杀了我的爱人,我是来杀你的,让他也品尝一下痛失爱人的痛苦,但是看到你之后,我又有些下不了手!” 穆晓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有些悲伤的问道:“你是叶警官的爱人?” 桂佳禾迟了一下,她与叶紫宸相处十年,但是关系还没有最终确定,虽然叶紫宸多次向自己表白,但由于各种原因桂佳禾都没有正面回复,所以恋人关系还没有正式的确认,不过穆晓静是问叶警官的爱人,桂佳禾想了想叶紫宸的确是爱自己的,自己的确能够算的上是叶警官的爱人,于是点了点头。 “对不起!”穆晓静只能真诚的道歉。 桂佳禾道:“不怪你,不需要你的道歉,罪过在他身上,不在你身上,你的道歉洗刷不了他的罪过!” 穆晓静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女孩。 桂佳禾似乎看出了穆晓静的难处,她是在不忍让这位单纯的女孩为难,同时又更加的痛恶柳子归,痛恶他连这么单纯的女孩都要欺骗。 “你不用什么,我要带你走,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我不想伤害你!”桂佳禾看着穆晓静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穆晓静觉得自己有罪,应该赎罪,所以点了点头,配合桂佳禾。 桂佳禾把穆晓静带到了一间酒店,点了几瓶好酒,没有叫菜,光着脚丫盘坐在大大的落地窗户面前,窗外是繁华的二环道,奔流不息的车辆比蚂蚁还要小,在路面上如同一条线一样流动。 穆晓静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甘醇的酒了,喝完一口之后,又喝了两口。 “你想不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像你爱他的这样的爱你!”桂佳禾的声音中带着诱惑。 穆晓静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然后桂佳禾便作了法收了穆晓静的七魄,有了穆晓静的配合,过程十分的顺利。 柳子归现在有点不敢出头了,京城实在是太危险了,貌似在一夜之间,柳子归就成为了所有人的敌人。在革命时期,有一种敌人叫做阶级敌人,这种敌人就是所有人民的敌人。 但是柳子归又不得不出来,一是因为他看到了天纵子,天纵子出现了,顺着天纵子一定能够找到蒋梦圆,二是是因为穆晓静的七魄还在桂佳禾的身上,他必须找到桂佳禾要回穆晓静的七魄。 柳子归把穆晓静送到癞蛤蟆的住处,癞蛤蟆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从前在京城的五环上有一条小河,癞蛤蟆就在这条小河里面出生,成长,一日受到了路过的高人点化,方才得道化形,然后离开了此地,不过在离开之前在河底建了一个洞府,几百年过去了,当年的那条小河已经不见了,但是那座洞府还在存在,深埋在地底。 “大人,这位是?”癞蛤蟆见柳子归带回一个女子,微微抬起头来问道。 柳子归没有回答癞蛤蟆的话,而是问道:“你好些没有?” 癞蛤蟆抬起手来,在空中晃动了两下,道:“好了很多,已经不碍事情了。” 柳子归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帮我照顾好她,我要出去办一些事情,办好之后,我们就回去!” 癞蛤蟆苦着一张脸道:“大人,我还是一个伤员呢!” 柳子归把穆晓静放到另一个床榻上,走到癞蛤蟆身边,轻轻的拍着癞蛤蟆的肩膀,道:“我想你可以的!” 柳子归说完之后,也不等癞蛤蟆反应,便转身走了,他赶时间,他在天纵子身上没有办法做手脚,但是在那妖异的女子和桂佳禾身上还是可以留下一些东西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跟踪

柳子归从癞蛤蟆的洞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整个城市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甚至比白昼还热闹几分,城市是属于夜晚的,夜晚也是属于城市的。 桂佳禾住的地方乃是一个高深大院,外面有重兵把守,里面机关重重,更有无数的监控,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而且住宅地势奇特,前压白虎,后困青龙,卧龙藏虎之地,天生克制所有的术法,柳子归的已经用的炉火纯青的障眼法在这里恐怕没有办法施展了。 柳子归绕着这座建在山丘上的阁楼转了几圈,一点可趁缝隙都没有找到,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守株待兔。好在这座山上的庞大院子只有一个出口,只有守着大门,所有进出的人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现在还在夏末,但是夜间的风已经有了凉意,柳子归就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边偷偷的注视那恢弘大气的大门,一边仔细的体味着京城夏末夜间的风。 京城夏末里夜间的风开始的时候不是凉的,而是带着一种闷闷的暖意,好似空气过于黏着,没有平常那么容易呼吸。用力的把那黏着的空气吸进鼻孔里,还能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味道很复杂不好细细的描述,里面有汗的臭味,有汽车尾气的刺鼻味,有排泄之后的骚味等等,难以一一辨认出来。 等到了半夜的时候,风中的气味才有所减淡,风也凉了许多,等到的难闻的气味完全消失了,已经是后半夜了,风也变得冷了,空气中多了一些山林的气味。 后半夜的时候有一脸加长版的大轿车从山下驶了上来,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一个是胖子,是男的,一个身材苗条,是位美女,而这两个人柳子归都认识,并且都很熟悉,正是江来喜和蒋梦圆。 柳子归没有想到江来喜和蒋梦圆也住在这里,柳子归有一种冲动立刻冲出去找他们两个,可是就在他迈开步子的时候,从大门里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天纵子。柳子归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 柳子归格外的惊喜,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苦苦寻觅的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了,但是想要见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上前碰面,这又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柳子归站在阴暗的树梢后面,他不敢多看天纵子一眼,像他那样的宗师,多看上一眼,他就会有感应,在他面前只能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 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手拉着手进去了,守在大门两边的人给他们两个敬礼,他们两个也礼貌的回礼,一边对着一个,默契十足。柳子归的余光扫过他们,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柳子归的脑海里有敕符,敕符是天地所生,与天地相连,冥冥中的感应特别的灵验,既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那么就真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柳子归在大门外面整整的等了三天,这三天来,天空中万里乌云,是京城这些年来少有的晴天,太阳毫无遮挡的直射下来,温度噌的一声就上上去了,仿佛又回到了三伏天。 这三天来,柳子归仿佛是真的变成了一块石头,躲在树木之间的夹缝当中,一动不动,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第四天的早上,桂佳禾从大门里出来了,身旁还是跟着那个妖异的女子,那姓胡的妖异女子好像是桂佳禾的专职保镖。 不仅桂佳禾出来了,跟在桂佳禾后面又出来了一些人,柳四爷桂大师都在其中,柳四爷和桂大师好似地位很高,身边的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把他们两个围在中间,给他们两个引路,他们两个虽然眼睛不好使,却拥有着更多的好使的眼睛。 今天是叶紫宸的是头七,所以这些人都是去纪念叶紫宸的。叶紫宸死去的消息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瞒住叶紫宸的父母,叶紫宸的母亲有着很眼中的心脏病,所以在听到自己大儿子已经死去的时候,也跟着去了,叶家一下子死去了两个人,对于叶家来说,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因此桂佳禾也因此更加的恨柳子归了,因此之前说是考验柳子归,但是后来真的没有想过要把穆晓静的七魄还回去了,对柳子归的仇恨已经压过了穆晓静那纯真的脸庞了。 柳子归远远的吊在车队后面,只见这一群人进入了一家高级的医院,这里的防备没有那座山上严密,柳子归很简单的混了进去,尾随他们进入医院最中间的那一栋楼,进入了地下室。 医院的人很多,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也有穿着白蓝相间的病服的病人,他们有的脸上欢笑,有的脸上痛苦,有的脸上悲戚,有人在这里出生,有人在这里死去,人间百态似乎在这里都能够看到。 在那些人进入冷藏室悼念叶紫宸的时候,柳子归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长椅放在一棵葳蕤的榕树下面,京城似乎很少有载榕树的,这是柳子归在京城看到的一棵榕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大树低下没有任何的阳光,这里是太阳地里的阴凉地。 长椅上还坐着一位老头,头顶上的毛发引掉干净了,只有四周还留有稀疏的白发,坚强的守护着最后的阵地。他的脸上满是皱纹,一双眼睛也变得浑浊,柳子归在他的脸上还看到了一层灰黑色气体,那是死气,这位老人命不久矣。 “小伙子,你在这里等人吗?”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柳子归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意思是承认了。 老人接着说道:“小伙子,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有些事情该放下,还是得放下,耿耿于怀,一辈子都过得不痛快,那真是一件悲惨的事。” 柳子归盯着老人的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放不下?” 老人哈哈一笑道:“我一直坐在这儿,刚刚有一群人进去了,你就跟在后面来了,然后坐这里,凶狠狠的盯着里面,两者结合起来,应该不难猜吧!还有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位老警察!”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玩起了绑架

坐在树荫下面,柳子归突然间感觉的一股透心的寒冷,这股寒冷来自于旁边老人的话。 “您老真是睿智!”柳子归脸色一僵,然后又展颜一笑,对着老人夸赞道,他并没有否认自己图谋不轨的跟踪。 老人呵呵一笑,似乎很享受柳子归对自己的夸赞,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你年纪也不大,有着大好的时光,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我见过你这样年轻小伙子,为了一时之气,不顾一切,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之后,又痛哭流涕的后悔,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做事情之前还是要想清楚比较好!” 老人是怕柳子归胡来,而搭了进去,于是好言相劝。 柳子归笑着点了点头,道:“您老也说,人生短短只有几十年,如果在这短短几十年当中还要畏首畏尾,战战兢兢活着,那岂不是浪费了这短短的几十年,委曲求全不是一种高尚,而是积重难返的绝望,您老说我着话说的有没有道理?” 老人一愣,道:“诈一听,还真有几分道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似是而非,毕竟人活着世上不是一个人,还有自己的亲人,在做事情之前还必须要把他们考虑进去,人不单单是为自己而活!” 柳子归笑的很大声了,道:“您也说了,人的一生只有短短的几十年,还要被别人分去一部分,您舍得吗?” 老人一听,叹了一口气,道:“人还是自私的动物啊,自己的东西还是舍不得分给别人,特别是越稀少的那一种东西。” 柳子归微微一笑,听懂了老人的话,老人舍不得把自己的命分给别人,特别是临近自己生命终点的时候,人越老就越怕死! 柳子归脸上带着一种玩味,身子微微靠近老人,小声的说道:“那我再告诉您老人家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老人皱着眉头问道,浑浊的双眼带着一丝好奇。 人也是一种好奇的动物,特别是对未知的事物。 “您就要死了!”柳子归拉长着音调。 老人的脸色变了变,然后道:“我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快要死了,也属于正常事情,算是什么秘密?” 柳子归的脸上笑意更加丰富,道:“我是说您活不过今晚!” 老人的眼睛突然之间睁大,瞪的像是一只铜铃,浑浊的眼球就像是被锈蚀之后的秤砣,然后一口气憋着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喉咙里面呃呃的响个不停,直挺挺的倒在长椅上,柳子归带着不明的笑意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远处,然后就有路过的护士发现了老人的状况,乎人过来帮忙把老人送到急救室。 大门前面忙活一阵子,又恢复原状,这里是医院,生老病死太过于寻常,就像一天当中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他被重视的时间也就是临死之前的那一段时间,但那也只是做个别人看的,也不是真正的为他而忙碌,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柳子归在门外等了好久,才见到那一群人从大楼里面出来,只是在这一群人当中并没有看到桂佳禾,她应该还在里面,柳子归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等到一群人走的稍微远一点之后,柳子归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大楼,根据自己做的标记找到了那间冷藏室。 多日来积攒的寒气使整个屋子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冷了,有一种到了北极的感觉,有一种错觉,仿佛在这里能够把叶紫宸的尸体保存到万万年之后,完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万万岁。 桂佳禾站在叶紫宸的尸体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叶紫宸的尸首,目光呆滞,仿佛傻了一般,就连柳子归出现在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发现,柳子归也没有打扰她,而是陪着她一起看着自己制造的尸体。 柳子归看了几眼尸体之后,就觉得没有意思,有一种在菜市场看猪肉的感觉,甚至比看猪肉的感觉还要差,至少猪肉没有穿衣服,**裸可以让你看一个分明,叶紫宸的尸体还穿着衣服,看不明白。 不看尸体,柳子归又把目光投向了桂佳禾,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桂佳禾,感觉桂佳禾的皮肤像是一颗饱满的苹果,在深秋的早晨沾满了露珠,但是此刻桂佳禾的脸上没有露珠,只有深冬的白霜。 “你不能呆在这里了,这里的寒气重,会伤着你的身体,特别是在心情不佳的时候,寒气更容易如体!” 身旁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桂佳禾一大跳,本能向旁边躲去,然后转过身子来看着柳子归,双目中有着惊骇,惊呼道:“是你!” 柳子归对她报以微笑,道:“是我!” “你想干什么?”桂佳禾连连后退,直到退到身后的墙壁,退无可退为止。 柳子归站在原地没有动,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想伤害她,道:“我只想要回晓静的七魄!” 桂佳禾双目凌厉的看着柳子归道:“她的七魄不在这里,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柳子归嘴角上扬,有些好笑的说道:“哦,我们不应该是仇人吗?我被他们抓住那不是更好吗?这么关心我,急着让我走,不会是对我因恨生爱了吧!” 柳子归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桂佳禾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但是她必须强忍着,她自己不是柳子归的对手,只能故作常态的说了一句:“哼,别恶心人了!” 柳子归看着桂佳禾那一副难受的样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感,糟糕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大发慈悲的说道:“你也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带我拿到晓静的七魄,万事皆休!” 桂佳禾一仰脖子,模样有些可爱,道:“若是拿不到呢?” 柳子归缓缓的收回脸上的笑意,道:“那么我一点点的把桂大师折磨至死,当着你的面!” 桂佳禾脸色一变,随后想到自己的父亲身边有众多高手保护,柳子归再厉害,也难以得手,便不怕了,冷哼一声道:“是吗,你大可以去试一试!” 柳子归似乎看破了桂佳禾的依仗,缓缓的说道:“桂大师的身边高手众多,是不好得手,但是桂大师似乎一只对一位女人有愧,我若把那个女人从安眠之地请出来,然后再去请桂大师,你说桂大师会不会应约呢!” 桂佳禾的脸色变得煞白,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熟人变仇人

桂大师坐在真皮沙发上,闭眼养神,忽然之间睁开的眼睛,感觉到了一32心悸,慌乱不安的从沙发站起身子,塌陷下去的沙发又恢复了原状,变得异常的丰满。 “怎么了,桂大师!”柳四爷和桂大师相处多年,对彼此的了解胜过自己,说句难听的话,只要对方一撅屁股,就知道对方屙什么样的屎。 桂大师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却能巧妙的避开面前所有的障碍物,然后走到大大的窗户前,睁着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看着忙碌的窗外,缓缓的说道:“突然间感觉一股心悸,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砰砰的跳了起来,慌乱不已,定不下来!” 屋子里面只有柳四爷和桂大师两个人,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多少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柳四爷那张嘴在拉碴的胡子丛林当中裂开了,笑呵呵的说道:“你不会是想女人了吧,几十年没有碰过女人,偶尔心动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哈哈哈!” 桂大师气的用拐杖戳了戳地上灰色的毛地毯,道:“我是说真的,你还在那里说笑!” 柳四爷看着桂大师认真的样子,逐渐收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的问道:“突然间心悸,心慌?” 桂大师点了点头,道:“默默的心算了一下,一片迷茫,不知慌乱根源来自何方!” 柳四爷眯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脸色大变道:“佳禾是不是一个人在冷冻室?” “佳禾!” 桂大师惊呼一声,连忙奔向门外,就连茶几磕碰道自己的膝盖也不觉得痛,慌乱的往外奔跑。柳四爷和桂大师一动,外面负责安全的人全都跟着动了,鸡飞狗跳,驱赶一切阻挡路前的闲人,开拓一条通往冷冻室的宽阔大道。 等到桂大师和柳四爷到冷冻室的时候,里面除了一具尸体之外,再无他物。 “佳禾,佳禾、、、” 桂大师眼睛看不见,但是其他的触觉却异常的灵敏,他在屋子里面没有察觉道佳禾的气息,紧张的喊了起来。 “桂大师,佳禾不见了!”柳四爷颤巍巍的说道。 桂大师一听,呼吸一滞,晕了过去,所任更加慌乱了,桂大师,桂大师叫个不停。 其实柳子归带着桂佳禾并没有走远,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办法走远,地面是特殊材料做成的,没有办法施展土遁之术,从门口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外面闯进来的柳四爷和桂大师一群人,柳子归只好龟缩在角落,施展障眼法,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因为怕桂佳禾捣乱,点了她的穴道。 桂佳禾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晕倒,担心的要死,想要动弹,却怎么也动弹不了,一双眼睛一副要喷出火焰的趋势,转过头狠狠的盯着柳子归,那个模样恨不得要把柳子归吃了。 柳子归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把桂佳禾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凭她胸前那两个硕果顶着自己的胸,就当被桂佳禾顶着出气了,因此为了让桂佳禾的气更加顺畅一点,柳子归用的力道更大了。 桂大师晕倒了,一伙人又忙着送桂大师去急救室,一伙人风风火火而来,又风风火火而去,而死去的叶紫宸静静的躺在那块冰冷的床板上,再也无人问津,有一句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柳子归赶紧带着桂佳禾就跑了,在经过医院的大门的时候,柳子归又碰到在长椅上遇到的那个老头,柳子归停了下来,对他笑了笑,老头看见柳子归却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活着的时候老头虽然眼力劲强,但是还是看不出柳子归有什么不同,可是变成鬼之后,方才看出柳子归身上那种属于神的高贵与不可侵犯。 柳子归带着桂佳禾没有去癞蛤蟆的洞府,而是去自己租的屋子,毫无压力的避开了所有在屋子四周的暗装,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了屋子里,解开了桂佳禾的穴道。 解开穴道的桂佳禾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站在柳子归面前,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看着桂佳禾的样子,柳子归又莫名的想到叶紫宸临死的时候的样子,那一把剑还插在他的胸前,他已经出气比进气多了,脸上带着意思急切,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用一种哀求的语气问柳子归:“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桂佳禾的?怎么会有那个手环?” 然后柳子归什么也没有告诉他,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柳子归一伸手,隔得老远的冰箱的门开了,然后从冰箱里面飞出一瓶易拉罐装的啤酒,打开瓶盖,从易拉罐里面蹦出白色的泡沫,柳子归大口的吸了起来,像是十分的急切。 “呼”柳子归呼出了一口气,道:“现在终于舒坦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喝过酒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柳子归晃动着手中的啤酒,对着桂佳禾笑了笑。 桂佳禾固执的望着柳子归,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柳子归伸出左手,露出了戴在手腕上的手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桂佳禾看到了柳子归手腕上的手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一下子凑到柳子归的面前,抓住柳子归的左手,盯着柳子归手腕上的手环看了一个不停。 “不,你怎么可能也有这个手环,柳子归,柳子归,小归,小归,你是小归!” 桂佳禾一阵神经质一般的喃喃自语,然后突然大喊道,接着用一副惊世骇俗的表情看着柳子归。 柳子归缓缓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又挂上的那副莫名又令桂佳禾讨厌的表情,道:“佳禾姐,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小归,你是小归,你为什么要杀叶紫宸,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叶紫宸!”桂佳禾突然像是发了神经病一样,像是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用一对粉拳对着柳子归一阵乱打。 柳子归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避,任由那细雨一般的拳头落到自己的身上,脸上反而又露出了享受笑容,有几分变态的潜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神不可欺

窗帘是拉上的,光线没有办法穿过厚厚的窗帘,照到屋子里来,所以屋32里面是黑暗的。 黑暗是一种恐惧因素,即使没有什么,但因为没有光,而产生一种恐惧,让人怕怕。 挥舞拳头的桂佳禾突然停了下来,知道柳子归就是小归之后,桂佳禾似乎也不害怕了,坐在柳子归旁边,神情落寞,生无可恋的样子。 柳子归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桂佳禾发呆,两个人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桂佳禾突然拿起那瓶属于柳子归的啤酒,然后一口气喝干,喝完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再来一瓶!” 柳子归没有拒绝桂佳禾的请求,一招手,一瓶啤酒又从冰箱里飞到了手里,拉开瓶盖,递给桂佳禾,就这样桂佳禾喝了七八瓶啤酒,直到她的肚子实在是撑不下了为止。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喝酒之后的桂佳禾脸红扑扑的,可爱又好看,一对傲人的胸脯,站在柳子归面前,一副倔强的模样盯着柳子归,浑身上下带着一种难以驯服的野性,很容易引起人的征服**。 柳子归脸上带着稍微不解的表情,看着醉醺醺的桂佳禾,问道:“我怎么对你了?” “你为什么要杀叶紫宸,你为什么要杀他!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桂佳禾似乎喝多了,眼睛开始眨啊眨,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呼呼的睡着了。 柳子归连忙扶住桂佳禾,防止她跌倒在地,摔伤了,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在沙发上,自顾的叹了一口气。 柳子归坐在黑暗的屋子里面,心里也是迷惑不解,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安静的黑暗环境,是非常适合思考的,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在意你在想什么。 柳子归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想了一遍,先是在机场巧遇桂佳禾和叶紫宸,然而桂佳禾没有认出自己,从而使自己的内心产生一股怨气,感觉受到了欺骗,莫名的生出了一股邪火,然后在学校里面遇到了穆晓静,有人找她讨债,自己本想吓唬那些马仔一番,可是马仔的话让自己动了杀心,然后真的杀了他们,再又引出了叶紫宸出来查案,然后他又利用穆晓静,又让自己动了杀心,又杀了他,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想来想去,这里叶紫宸是一个关键人物,是他的死把事情推到了一个不可扭转的地步,造成了柳子归和桂佳禾之间有一种貌似生死相见的局面。 柳子归想了想如果当初知道是现在这个局面,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叶紫宸,对于柳子归来说有些事情是不可侵犯的,而叶紫宸正好又侵犯了柳子归不可侵犯的东西。 有一个疑惑一直困惑着柳子归,为什么当初桂佳禾没有认出自己,而自己会生出一股邪火,可就在刚刚桂佳禾认出自己之后,那股邪火似乎又退了,若是没有消退也难以察觉出自己的内心曾经燃烧一把邪火,就像好与坏相对存在一样。 柳子归的思考大多时候都是没有结果的,他的思考一般都是开花不结果,但是这次是一个例外,沉默了一天,在沙发上坐了一天,最后还真让他想出了原因。 有一句话叫做神不可欺,柳子归大小也是一位神邸,而桂佳禾曾经在他面前郑重其事的说了好多遍,我们一辈子都说好朋友,然后仅仅十多年没有见面,桂佳禾就把他忘记了,柳子归感觉受到了欺骗,从而恼怒,好在柳子归还保留几分理智,没有过多牵连,叶紫宸只能说命不好,正好撞到了枪口上了。 等柳子归想清此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黑了,屋子里面就更黑了,柳子归没有去拉开窗帘,也没有开灯,外面还有暗哨在那里,开灯和拉开窗帘只会引起麻烦,现在他已经够麻烦了,已经不想再惹麻烦了。 桂佳禾在半夜时候才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跌跌撞撞的在屋里面乱跑,撞翻了茶几,又打翻了桌子,柳子归开始时候以为她是在撒脾气,后来才知道自己错了。 柳子归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的一角,把自己的身子所在沙发的角落,看着桂佳禾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面乱转,大约转了有四五分钟,桂佳禾停了下来,然后在柳子归惊愕的目光下,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就蹲在客厅与饭厅之间的走廊上撒起尿来了。 哗啦啦的水声足足响了两三分钟,柳子归先是愣愣无声,然后是哈哈哈大笑,原来桂佳禾不是在撒气,而是内急。 柳子归没有想过桂佳禾会如此的可爱,所以笑声就有些肆无忌惮,肆无忌惮的笑声却把桂佳禾吓了一大跳,连忙拉起自己的裤子,也顾不得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又被践踏的四处都是。 桂佳禾有些害怕的靠在电视机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一个俘虏,紧绷的神经又松弛下来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摸索着走到了沙发边上,坐到沙发上,丰满的沙发又瘪下去了一大块。 “这么黑,你怎么不开灯?”桂佳禾问道。 柳子归受了自己的笑声,道:“我认识的佳禾姐的智商可不会这么低?开灯引人过来,然后把那些高手都叫过来?” 桂佳禾沉默了片刻,道:“说吧,到底怎样才能放了我?” 柳子归道:“很简单,把晓静的七魄还给我,我立刻就走,保证从此之后都不会出现在京城!” “你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桂佳禾的语气有些激动。 柳子归道:“怎么?难道还想杀了我给那个叫叶紫宸的偿命?” 桂佳禾顿时语塞,想杀柳子归,先别说他那诡异的手段能不能杀的了,就连柳四爷那一关就过不了,毕竟是柳子归是柳四爷的孙子。 “你为什么要杀叶紫宸?”桂佳禾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柳子归道:“杀他的理由有很多!” 柳子归没有解释具体的原因,因为那些原因说出来在别人听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咱们两个这么绕来绕去,最终只会伤了感情,你还是给一句确实的话,到底怎样才能把晓静的七魄给我?” “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吗?”桂佳禾反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过街老鼠

说到最后,柳子归和桂佳禾谁也没有说服谁,只能固执的僵持着,但是33在柳子归处境很不妙,虽然算不上过街老鼠,但也相去不远,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有一种不安的情愫,于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柳子归又把桂佳禾带走了。 在柳子归前脚赶走,就有一群人闯了进来,勘察一番之后,只能哀叹一句,又来晚了! 城市已经不适合柳子归呆了,城市全是他们的地盘,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若是真心的找一个人,即使藏的再深也会被找出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所以柳子归只能躲在郊外,柳子归在郊外找了一所房子,房子在一片废弃的果园里。 果园很大,依山而建,从山脚到山顶种满了苹果树,只是这些苹果树绿叶葱葱,就是不见半个苹果,也许已经把苹果摘走了,也许就没有长过苹果。 那间小木屋就在苹果树林的深处,一间简简单单的小木屋。主人家在这个半腰上刨出了一大块平地,圏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种了一棵桃树,枝叶稀疏,营养不良。小木屋里地面有三尺的高度,下面还有一些狗生活的痕迹。 小木屋前面有一个七级的台阶,是用木头做的,上面还有泛着绿意,应该是新做的。小木屋里面有些凌乱,主人家走的时候也没有收拾,这些活儿只有留给柳子归来做。 柳子归限制了桂佳禾的自由,从屋子里面找出一张躺椅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桃树下面,把桂佳禾放在躺椅上面晒太阳,其实这个季节是不适合晒太阳的,太阳还有点辣,气温还有点高。 然后柳子归撸起袖子开始收拾小木屋,小木屋只有两间房,一间房子是用来做饭吃饭的,一间房子是用来睡觉的,柳子归可以饮露餐风,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桂佳禾还需要五谷杂粮,所以柳子归最先收拾是厨房。 原先的主人家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忙碌,每次做饭之后都没有时间细细的去收拾,许多残迹都已经凝固,变成了顽疾,柳子归只好从把敕符变成一把铲子,一点点把这些顽疾一一的剔除,那些旧餐具柳子归已经不准备用了,全都扔了,换上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餐具,就这样收拾了一下也花去了一个多小时。 睡觉的屋子,柳子归打扫的更加的仔细,拿着水桶从灌溉用的水龙头处接来一桶水,把这个房间仔仔细细的擦上了一边,这又花去了两个多小时,当柳子归站起来的时候,腰部有一阵疼痛。 柳子归崴着身子,提着黑漆漆的一桶水,到了院子里,桂佳禾还躺在椅子上,红扑扑的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一层汗珠。 “柳子归,你快放了我,我快要热死了!”桂佳禾对着不远处柳子归喊道,但是柳子归没有理她,倒掉了水桶里的水,然后又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把锄头,开始清理小木屋下面狗的排泄物。 等到柳子归收拾好小木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标志着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其实每天都是这么过去,但是一旦特别注意到一天的逝去,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感伤时间流逝,感叹人生苦短。柳子归对着天边那残存的一条金黄色线叹了一口气。 “柳子归你在那里叹什么气,不要忘了我还在这里,我快要渴死了,快放开我!”桂佳禾又在倔强的微微的抬起头对着柳子归吃力的喊着。 这一回柳子归倒是很听话,笑嘻嘻的走到了桂佳禾的身边,解开了她的穴道,让她恢复了自由。桂佳禾恢复了自由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的用力的踢了柳子归一脚,然后飞快的跑出了院子,跑进果树林里。柳子归靠着院子的门框,望着桂佳禾的背影,接着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水声。 桂佳禾从树林里一出来,就看到了靠着门框边上的柳子归,脸上还挂着可恶的笑容,那种笑容让她恨不得把柳子归活生生的吃下去。 但是桂佳禾吃不下柳子归,即使吃下去了,也只会感觉更恶心!所以桂佳禾只能痛苦的忍受着,这又从侧面证实了那一句话,人生来是吃苦的。 “笑什么笑,没见过别人撒尿屙屎吗?”桂佳禾凶巴巴的说道。 不知道为何,看见桂佳禾越凶,柳子归越觉得她可爱,柳子归甚至怀疑自己有一点受虐的趋向。 “见过,前天晚上我还见过你撒尿!”说着,柳子归哈哈的笑了起来。 桂佳禾气的满脸通红,无奈只好用脚去踢柳子归,但是这次柳子归却溜走了,他不想被揍了,再挨揍下去会真的变成受虐狂了,然而他不想他变成一个受虐狂。 桂佳禾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但是逃跑的念头一升起就被她熄灭了,这荒郊野外的,跑出去也不知道该往哪跑,而且桂佳禾已经见识过柳子归的手段,知道自己没有逃跑成功的可能,留在他身边还有报仇的可能。 “我饿了?”桂佳禾一屁股坐在小木屋前面的台阶上,对着空荡荡的院子有些撒娇的喊道。 柳子归的声音从面的屋子里传了出来,道:“我也知道你饿了,别着急,水待会儿就开了,水开了就可以泡面了。” 桂佳禾一脸不可思夜的模样转过头来,对着屋子喊道:“晚上,你就想我吃泡面?” 柳子归的头从窗户里探了出来,问道:“怎么不想吃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挑剔?我连泡面都舍不得吃呢,这泡面还是我省给你的呢!你若不吃,那更好了,我自己吃!”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一个吃都弄不到呢?”桂佳禾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鄙视。 但是柳子归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反而笑嘻嘻的说道:“泡面不是吃的吗?水已经开了,你若真不吃,那就算了,我自己吃了,我是说真的哈!” 桂佳禾本想挣一口气,说自己不吃,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自己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于是只好站起来大喊道:“我吃!”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郊外的生活

桂佳禾也曾在乡村生活一段时间,只是后来进了城里,过上了舒适奢侈33生活,时间久了,就淡忘了曾经乡下的生活是一个怎样的样子,那段记忆已经在脑海里模糊了,只有脑海深处还残留几道身影,那几道身影的模样到现在也已经忘记了,每当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时,才会记起当初临别时的那句话,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 如今那些一起说着誓言的人分散各方,恐怕见了面也不一定认识,面前倒是有一个认识的,只是和他的关系还能算朋友吗?桂佳禾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然后很快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不算,柳子归不能算是她的朋友,她也不能把柳子归当做自己的朋友,不然如何去面对死去的叶紫宸! 天上没有云朵积压,那寥寥的数颗星星在遥远的天空中闪闪烁烁,仿佛随时都要消失,显得天空格外的高远,城市的光线挥挥洒洒射到天空上,把黑黝黝的天空装点的五光十色,好不诱人。 “佳禾姐,你说天上的星星都去哪儿了?”柳子归和桂佳禾一起坐在小木屋前面的台阶上,抬头遥望遥远的天空。 其实这个时候不坐在小木屋的台阶上望望天空,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这里又没有电,干不了其他的娱乐活动,只能像小时候一样,瞭望星空,想想天上的生活。 “不知道!” 桂佳禾的回答简单明了,似乎不想和柳子归多说话,语气非常的不善。 “时间果真能够改变一切,不仅仅是我们两这样的芸芸众生当中的一员,就连高不可攀的天空都能在时间的流淌中悄然改变,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永恒的呢?”柳子归叹了一口气,说的话有些深沉。 桂佳禾白了柳子归一眼,道:“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慨!” 柳子归看着桂佳禾闪着亮光的眼睛道:“难道不是吗?你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在桂大师身后,扎着两条大辫子,一双眼睛闪着亮光,然后我们晚上还住在一起,那个时候天空中总是有无数的星星和皎洁的月亮,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的缘故。” 桂佳禾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柳子归接着说道:“我们都在岁月中成长,然后在岁月中老去,时间改变了很多,只是我们不曾察觉而已,若是在十年前,我若杀叶紫宸,你肯定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他而想取我的性命,这也是一个铁证,时间拔高了他在你心中的位置,降低我的位置,把他从不重要变成了重要,把我从重要变成了不重要。” 桂佳禾沉默了片刻道:“知道你是小归之后,我就没有想过要杀你!” 柳子归笑了笑,一阵风冲山上吹了下,应和着柳子归的笑声,仿佛间他的笑声传边了整座果林,树叶相互之间摩擦的沙沙发响。 “你想过要杀我,只不过觉得杀不了我而已,所以你把那杀念藏在了心底,若是哪天觉能够杀我了,那念头又会从心底跑出来,到时候你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别要以为我们相处的时间短,我就不了解你,俗话说,三岁看到老,那个时候你都十四五岁了,足够看你几辈子了。” 桂佳禾有些恐惧的往后挪了挪,即使她已经穿了好几件衣服,但是在柳子归的目光下,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穿一样,浑身被这从山上吹下来的风刮的拔凉拔凉的。 “不用害怕,能被人理解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好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连一个懂自己的人都没有,整天都感觉自己孤独寂寞,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生无可恋,死又可惜,在纠结挣扎中老去,最后发现自己白活了一世。”柳子归伸了一个懒腰,很随意的说道。 桂佳禾连忙道:“你这不是理解,而是偷窥,偷窥我心中的秘密!” 柳子归笑着看着桂佳禾道:“可是你的秘密中有我,所以你的秘密也是我的秘密,好了,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养好精神,然后再和我斗智吧!” 说着柳子归就起身往屋子里面走,可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间停止了。 “你怎么了?”桂佳禾问道。 柳子归突然间面容变得很严肃,走到桂佳禾的身边,把桂佳禾从台阶上拉了起来,就把他往屋子里面塞,一把推着桂佳禾一边严肃的说道:“待会儿,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记住了!” 桂佳禾停止了挣扎,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就不要问了,记住我的话就好,不要出来!”柳子归说着就把桂佳禾塞进了屋子里面。 但是桂佳禾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岂容别人摆布,更何况还是自己眼中的仇人,所以刚被塞进屋子里面,就又从屋子里面钻了出来,拦在门口,道:“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进去的!” “唉!”柳子归道:“你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说着自己也进了屋子,把桂佳禾拉进了屋子里面,随手把门关死。桂佳禾有些防备的往后面退了几步,紧张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柳子归一声哼笑道:“别这样,我要想对你干什么,早在十几年前就干了,不会等到现在的!” 桂佳禾的一脸的不相信,道:“我估计你那个时候就有那个心思,只是没有那个条件,哦,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叶紫宸了,你就是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柳子归被桂佳禾的思维打败,翻了一个白眼,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柳子归说着便不理桂佳禾了,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外面的天空虽然没有乌云,但是阴暗的狠,一阵阵夜风也刮的奇怪,像认人的哀哭。 桂佳禾的注意力还在柳子归身上,走到他的身边道:“怎么别我说中了,词穷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群鬼漫山

外面的风刮的更大了,不怎么结实的门框被吹的咿呀咿呀的响,还有一33细碎的风从缝隙里吹进了屋子里面,呜呜的凄厉的响了起来。 柳子归一把抱住了桂佳禾,不要她讲话了,桂佳禾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没有说话了,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转个不停,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不用想了,不是有人来救你,而是来取你的性命的!”柳子归对桂佳禾的心思读的很通透,似乎这是他的本能,但是对于别人,柳子归就显得有些迟钝。 桂佳禾一脸的不相信,柳子归道:“那咱们就打一个赌,我赌不是来救你的!” “赌注!”桂佳禾问道。 柳子归道:“我拿自己的命赌晓静的七魄!” 桂佳禾立即道:“好!”那个样子生怕柳子归会后悔。 从窗户的缝隙里往外面望去,天上的那轮毛毛的月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通红,像是一块被烧熟了的铁饼,表面还有一层像是油脂一样的亮光,把里面的红渗了出来,带有许多血腥的意味。 开始的时候,风是从山上往山下吹,然后又从山下往山上吹,在后来同时从山上和山下往中间吹,风从树梢的缝隙里穿过,像是树叶放在口边吹出的乐曲,只不过这些乐曲有些诡异,有些阴森。 两边的风在山腰上碰到了一起,变成了一股龙卷风,把那些快要脱落的树叶从树枝上剥离,刮到天空,清明的天空顿时有一种群魔乱舞的感觉。 一道道黑影从山下如同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他们的样式很奇怪,身上还穿着古老的衣服,披头散发,一双双眼睛冒着绿色的光芒,张牙舞爪,神态疯狂,他们也不是走,也不是飞,而是飘的,从山下飘了上来。 这些人影似乎看不到前面的果树,直直的撞了过去,有的把果树撞弯了,有的把自己撞倒了,然后爬起来,接着撞直到撞过才算,那些绿色的果树叶子被这一群状若疯狂的人全都扫到了地面,然后被风吹起来,吹到天空上,这样天空中就出现了一大块由树叶组成的云朵。 “树叶都是这样脱落树干的吗?”柳子归似乎自言自语的问道。 桂佳禾这时候也认识到了这些人影和自己没有关系,即使有关系,她也不想承认。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观察这些旁枝末节!”桂佳禾低声的说道。 柳子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把身子全部隐藏在窗棂后面,桂佳禾也蹲在柳子归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柳子归看着桂佳禾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 “呜呜呜、、、” 耳边传来了呜呜的声音,这不是风声,而是那些从那些人影的口中发出来的,是哀哭,一股怨气实质化的从门框的缝隙里渗了进来,屋内变的灰蒙蒙的,像是深秋的早晨。 “这是怎么一回事?京城重地怎么会出现如此多的鬼怪!”桂佳禾小声的问道。 柳子归道:“你知道不知道世界上最黑的地方永远是油灯下面,繁华的背后,谁知道藏有多少黑暗呢!” 桂佳禾不解的望着柳子归,柳子归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示意她不要说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有东西在靠近。 身后的木板被撞的一声一声巨响,巨大的震动把落在门板上的灰尘一一抖落,落到两人的头上和身上,还有一些调皮的灰尘落到两人的鼻子地方,被吸了进去,鼻子里面痒痒的,想要打喷嚏,柳子归一把捂住桂佳禾的鼻子和嘴,把打了一半的喷嚏又生生的逼了回去,桂佳禾生气的打掉柳子归的手。 木板没有撞开,窗户都是被撞开了,从窗户里探出一个头来,长长的头发,从窗棂上落了下来,在桂佳禾和柳子归的头顶晃悠,好一会才离开。 柳子归对桂佳禾打了一个手势,道:此地不宜久留,待会儿你找个机会离开,出来果林就往东边跑。 桂佳禾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办? 柳子归道:你不要管我了,我自由脱身的办法,记着,要把晓静的七魄还给我! 突然间,有几只厉鬼从窗户飘了进来,柳子归眼疾手快,从怀里拿出两道符咒,一张贴着桂佳禾身上,一张贴在自己身上,符咒是敛息符,贴着身上可以屏蔽自身的气息,而鬼怪识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凭借气息,符咒一贴上,柳子归和桂佳禾就像是两个隐身人一样,那几只厉鬼是看不到他们两个。 几只厉鬼身上飘到着浓浓的怨气,仿佛整个世界都亏欠了他们一样,一眼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面目狰狞,在屋子里不停的游荡,床边上的小木桌上还有桂佳禾用过的一块毛巾,几只厉鬼游荡之后,都把绿色的目光投放到了那块毛巾上面。 像是狗吃食一样,先是用鼻子小心翼翼的嗅了嗅,然后伸出鬼爪抓住毛巾,可是几只厉鬼都想要毛巾,一扯一拉,刺啦一声,毛巾碎成了几块小碎片,然后被厉鬼放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桂佳禾看着自己擦手用的毛巾就这么被几只厉鬼给吞了下去,浑身起了一层疙瘩,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柳子归看着桂佳禾,挑了挑眼神,意思在说:“看,你自己多香,就连用过的毛巾都有厉鬼抢着吃!” 桂佳禾读懂了柳子归的意思,狠狠的瞪了柳子归一眼。 外面又传来了几声凄厉的哀鸣,似乎在呼唤着什么,屋内的几只厉鬼又纷纷的飘了出去。等几只厉鬼走好一会儿,桂佳禾才敢大声的喘气。 “这群厉鬼不是一般的厉鬼,待会儿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心思,不然你的结果肯定会和那块毛巾一样!”柳子归郑重其事的说道。 桂佳禾张开欲言,但是看到柳子归那张惨白的脸,她就想起了叶紫宸死去的样子,想要说出的话又活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心想,那张惨白的脸也不像是一个活人的脸,说不定也是一只厉鬼呢,此番只是和自己的同类汇合而已。于是就心安理得了。 柳子归没有得到桂佳禾的嘱咐,便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光

当柳子归跳出窗外的时候,天上月亮已经变得很红很红了,红色的光芒34天空中如雨水一般洒下来,在果林的上方被那些被风吹起来的树叶又分割成无数的小浪花,一朵朵的开在地面上。 无数的人影在果树林里穿梭,鬼鬼祟祟,似乎奔着什么而去,又像是随意的漫步,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一个巧合。 柳子归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厉鬼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有挥退群魔的实力,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在这群厉鬼出现的那刻,他想到一个办法,一个有可能从桂佳禾手中要回穆晓静七魄的方法。 桂佳禾不好杀柳子归,就凭她自己也杀不了柳子归,但看到这么一群鬼怪的时候,桂佳禾心里不是害怕,而是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能够杀死柳子归,而又不用自己担起责任。可是当柳子归把那一把符咒塞到她的手里的时候,桂佳禾又有些后悔,当柳子归嘱咐她小心逃生之后毫不犹豫的翻窗而出的时候,桂佳禾又有些心酸。 月光在变化,那些散落下来的月光在空中似乎受到了什么神秘力量的牵引,慢慢的汇聚,在空中变成了一道道光束,细细数去,足足有七道,而且全部都落到了山顶之上。 这一群厉鬼就像是一群闻到腥味的猫,朝着山顶蜂拥而去,天上落下来的是红光,地上的眼睛冒着是绿光,两种颜色的光芒在空中相遇,然后形成一块诡异的气场,像是被煮沸了的水,沸腾不止。 厉鬼把七道红色的光柱围在中间,扬起自己那狰狞的头颅对着七道红色的光柱,嘶吼着,咆哮着,而那七道红色的光柱当中正在一点点的分散出一些细微的粉末,然后被着群厉鬼一点点的从鼻孔和口腔中吸了进去,一脸享受的模样。 “帝江洪流!”柳子归站在群鬼的后面,皱着小声的自语道:“看着不像啊!” 柳子归也搞不清这是一些东西,但是他必须要搞出一些动静来,越是惊心动魄越是好,要让桂佳禾知道她能够溜走是他豁去命的结果,虽然他现在若是不做什么更适合桂佳禾逃走。 柳子归手捏一道法决,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手中绽放,像花朵儿一样绽放,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它的那一种冰冷不是天寒地冻的那种寒冷,而是一种高到极处的寒冷,它的寒冷不是因为它的温度低,而是因为它的位格高。 金色光芒离开手之后,像是一只小精灵一样,在空中穿梭,穿过半空中的风,那些风就停止了,飞舞的树叶从空中飘落,然后飞到了那七道光柱的中央,就像把一瓢冷水泼到了一锅热油当中,那场面不异于一颗小型炸弹的爆炸,气场乱了,劲风乱分,如刀子一样,站在前面的厉鬼倒了霉,当场就被那些如刀子一样的劲风肢解了,然后消散在空中。 桂佳禾忐忑不安的躲在屋子里面,静待适宜的时间出去,然后按照柳子归说的往东边跑,不知道为什么柳子归离去的背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面缠绕,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如同魔怔一般烙在她的心头,每眨一次眼睛,都会出现那道黯然离去而又毅然决然的背影。 就在桂佳禾愣神的时刻,山顶的地方突然间传来一声轰鸣声,接着有一阵狂暴的风从山顶往下吹来,铺天盖地,地动山摇,刮到了果树,连树根都一块儿给拔了出来,根系上还有新鲜的泥土,桂佳禾的小木屋在摇晃,有一股要倒塌的局势,吓得桂佳禾连忙跑了出去,不敢在屋子里面呆了。 桂佳禾一出屋子,就看见山顶的地方绽放出来的火花,红色的火花,狂暴的风正是从那里吹过来的,风也是红色的,和那火花是一个颜色,风仿佛就是一朵移动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声响,空中还有一种焦糊的味道。 桂佳禾不敢久待,连忙辨别一下方向,朝着东方就去了,火花到了小木屋的地方就停止了,而柳子归打扫半天的小木屋也倒塌了。 柳子归没有想到自己随意丢下的一块金光居然会引起如此之大的动静,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被他这么一折腾,那群厉鬼已经死去了一小半,还有一些也是伤势颇重。 厉鬼们发现了柳子归,然后又想潮水一样涌向他,嘴里呱呱叫着,漫天的飘了过来,如同蝗虫一样。 柳子归开始念咒,双手在胸前不停的结着法印,一道又一道,足足结出了九道法印,然后叠加在一起,顿时,浑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比金子的光芒还要盛,带着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如同一座山一样堵在那里,不动不摇。 金光一缕缕的分化出来,在空中不停的变化着形状,有刀,有剑,有斧头,等等十八班武器一个不缺的出现在这里,带着冷漠的审判,迎上了那些飘过来的厉鬼。 厉鬼似乎没有理智,看见飞过来的刀斧也不知道躲避,一个个的引上去,仿佛只知道前冲而不知道转弯一样,然后灰飞烟灭。 柳子归感觉到这群厉鬼的不对经,与他认识的厉鬼相差十万八千里,这哪是什么厉鬼呀,完全是一群没有理智的木偶而已。 柳子归带着疑问走到了山顶,山顶坑坑洼洼,像是被一群野猪糟蹋过一样,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站着这里还能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一些古怪的气息,难以道明。 果林所在的山头不是特别的高,站在山顶能够看到地方实在有限,但是柳子归还是能够看到有两个人从山脚往山顶赶上来,柳子归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和这两个人有关。 柳子归仔细看着这两个人,然后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却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两个人,心中无名的就生出了一股怒火,想要杀了他们两个,柳子归吓了一跳,反问自己,难道自己成为了一个杀人狂魔?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偶遇仇家

月亮依旧是红色的,它的红并没有以内光柱散开而消退,这说明光柱是因为月亮发红才出现的,而不是因为出现了光柱所以月亮才变红的。 红月亮很少见,若是搁在古代,恐怕又有许多人会因此而丢掉性命,但是现在是不是古代,所以不会有很多人会因此而丢掉性命,可意外总是有的,不正常的景象意味着不正常的事,它的存在总会若有若无的暗示着你什么,让你遇到事情多想一点东西。 柳子归心中突然之间涌出了一股仇恨的力量,这股力量让他有一种杀人的冲动,而那被杀的对象居然还兴冲冲凑过来,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天上的月亮真的很红,像是在红色的墨水当中泡过的一样,从外面红到了里面,就连射出来的月光的都是红色的,大地上像是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面纱,随着晚风在轻轻的漂浮,像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它是一种静与动的结合体,站在山顶上既可以看到它的动态,又可以看到它的静态。 那两个人是顶着红色的月光从山脚下冲上来的,一到山顶就一前一后的把柳子归夹在中间,就像是一个夹心饼干一样,当然柳子归可不愿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变成一块,因为柳子归不喜欢他们两个。 站在前面的是一位大叔,胡子拉碴的,满脸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意的照顾过一般,脸上的皱子夹死百来只苍蝇完全不是问题。站在柳子归身后的是一位老太婆,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也没有梳理,凌乱的披在在肩上,一张脸被遮住了一般,只留下中间一部分,可以看见她那红红的大鼻头,像是特别放大的镜头,在眼前晃动的厉害,有一种堵住眼球的趋势,那张嘴也长的十分奇怪,像是拿针锋过的一样,上下唇上还有针线走过的痕迹,很难想象人会长成这么一副模样。 “小子,你是哪一家的人,为何要破坏我们的好事?” 身前的大叔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嗓子好像是被木炭烫过,沙哑的颗粒刮的耳膜痛。 柳子归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大叔,问道:“哪家人?哪家也不是,我只是路过而已,等等,破坏你们的好事?你是说刚刚的那件事情是你们两个弄出来的?” “别装蒜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快老老实实的交代,还能少受一些苦头!” 柳子归没有想到身后老太婆的那张丑陋的嘴里居然可以发出像少女一般的声音,这个比她长成这个模样还要让人奇怪。 柳子归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子来,看着老太婆,有些好奇的问道:“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今年贵庚吗?” 老太婆一双眼爆出凶狠狠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盯着柳子归,凶恶的说道:“臭小子,你是想死吗?” 柳子归做出格外夸张害怕的表情,微微蹲下身子,斜斜的望着老太婆道:“这么凶干嘛,我只不过想想问问你多大而已嘛,又不是问你胸多大,不过你说话的声音真的很不错,像百灵鸟的叫声一样。” “老太婆小心点,这个小子看起来有些古怪,咱们还是把他抓起来,好好的炮制炮制!”大叔眯起了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着柳子归。 柳子归又转过身子来,那个腰扭动的像是装了转轴一样,迅速而又灵活,一双手手指塞进嘴里,用牙齿咬着手指,从缝隙里面挤出一句话来:“不要这样吗,人家只是好奇心重了一点嘛!” “唉!” 大叔看着柳子归的样子,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也格外有特点,像是细细的枯木枝,又细又长,指头尖溜溜的,像是被削尖了的钢棍。 大叔的这一指手一伸出来,就有一股寒气弥漫,温度不知不觉中的降低了许多,快速而又凶狠的伸向柳子归,像是五把锋利的刀子伸向了柳子归一样。 大叔的手,直接从柳子归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柳子归的身子就像是水中月一样,大叔现在所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水中捞月一样,看似美好,其实什么都没有。 大叔眉头一皱,立刻警惕望着自己的身后,只见柳子归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背着一双手,身后是一轮红红的月亮,夜风呼呼的从他身上刮过,却没有吹起他的衣角。 “你倒是谁?” 大叔沉声问道,老太婆默不吭声的走到前面和大叔站在一起。 “你们两个一直在问我问题,那我现在是不是能够也问你们一个问题吗?”柳子归脸上带着笑容,不知为何,大叔和老太婆看在眼里,心里却一阵发寒。 “你想问什么?”老太婆问道。 柳子归笑了笑,对着老太婆点头示意,然后指着天空中的红月亮问道:“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呵呵,”老太婆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道:“你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也不必回答你的问题!” 柳子归一愣,然后哈哈一笑,双眼中闪着幽幽的光芒道:“那你还让我问?” “问问题是你的事情,回不回答是我们的事情,你说对不对?”老太婆眼中带着笑意。 柳子归从鼻子里面发出笑声,道:“好,好,很好!说的非常的好,没有想到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如此幽默,只不过这样的幽默真的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人玩,就像小孩子去谈恋爱,会挨揍的!” “哦,是吗?谁要揍我?是你吗?”老太婆很不在意的说道。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道:“你真聪明,你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说着柳子归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不见了,四周静静悄悄的,红色的月光照耀山顶有些诡异,冷冷的夜风呼呼的刮着,气氛异常的严肃,大叔和老太婆迅速的改变自己的站位,背靠背的站着。 “你有看见他是怎么消失的吗?”老太婆问道。 大叔眼睛看着四周,嘴里道:“速度太快,没有看清,看来咱们今天算是碰到了硬茬了!” 老太婆说道:“怕什么,咱们两个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还会惧怕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偶遇仇家(二)

京城的人们似乎没有发现天上的月亮发生异常一样,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或许是京城的人们早已见过太多离奇的事情,对与天上的月亮换了一个颜色见怪不怪,或者是因为京城的人们太过于忙碌,而没有时间去看天上的月亮,毕竟人们生活在地上,天上的月亮离地上太过于遥远。 从天空中洒下来的红色的月光仿佛是细小的颗粒能够被风吹动,像是被弹起的细小灰尘,轻灵精巧。 站在这些轻灵精巧的月光里的大叔和老太婆突然同时弯下身子,双手凶狠的插向自己所站的地面,一声轰隆巨响,一阵白色的大量烟雾从地面上升了起来,冲飞了那些轻灵精巧的月光。 接着从大量的白色烟雾当中爆发出喝声,然后柳子归就从白色的烟雾里飞了出来,几个健步飞到了远处,最后转过身子来看着从白色烟雾当中冲出来的大叔和老太婆。 “你们两个也是够奸诈的啊,故意在那里说着不知道我从哪里消失的,其实早就看清了我钻进了地底,人老就是奸诈,果然不是我这样年轻人能够比拟的!”柳子归脸上露出一副敬佩的表情,但这表情到底有多少真心这里面那只有柳子归自己知道了。 “小子,你到到底是哪一家人,现在能够把土遁之术用的这么溜的已经没有几人了,你定不是泛泛无名之辈,你是陈家请过来的?”大叔皱着眉头问道。 柳子归眼睛一眯,忽然之间柳子归想到那股仇恨之源来自哪里了,不竟问道:“你们两个是周家人?” “小子,到现在你还在装傻充愣,还说不认识我们?”老太婆问道。 柳子归突然有些神经质的对着那轮红红的月亮大笑起来,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我还正愁着呢到哪里去找周家呢,却没有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很好!陈雪,你看着,我要帮你报仇了!” “陈雪?报仇?那丫头怎么了?”大叔嘶哑的声音急切的问道。 柳子归冷冷的注视着大叔,仿佛看着一个死人那样的看着他,道:“陈雪怎么样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还有脸来问我,好了,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柳子归理顺自己心中的块垒,心气大顺,整个人像是重生了一样。一挥手,敕符落到手中,闪烁着金光,空气中立刻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力。 “灵宝!” 大叔失声的说道。 柳子归也不理他,随着手中法印,空中的一道道气流以敕符为中心,迅速的汇聚,然后变成了一把鞭子,用力的一挥,透明的鞭子带着呼呼的风声从空中而降,有一种抽破空气的势头。 大叔和老太婆两个人也反应迅速,两个人双手结合在一起,模样像是一个大大的心字,从这个心字中间爆出一个巨大光球,迎上了从天而降的鞭子,在空中爆发了,一道道强烈有力的气浪向四周飞去,如同犁一样,把整个山顶都犁了一遍,尘土飞扬。 柳子归在一片尘土飞扬中落了下来,手中的敕符已经变成了一把利剑,挥出一道剑芒,奔着大叔的喉咙就去,但是这样的高手灵觉都是异常灵敏,在柳子归挥剑的时候,大叔就感觉到了柳子归剑的走向。 大叔身材高大,但是异常的灵活,那庞大的身躯随身能够改变大小一样,弯着腰就躲过了柳子归挥出去的那道剑芒,然后速度奇快的凑到了柳子归身边,一双手,十只细长的手指,如同十把尖刀一样插向柳子归的要害。 老太婆也动了,她速度丝毫不比大叔慢,也不知道从哪一个方向绕向了柳子归身后,空中的劲风吹动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发全都吹到了起来,露出了她的那一张完整的脸,两腮全是伤疤,是那种黑紫的伤疤,狰狞而又恐怖,不像是人,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柳子归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之高的高手,不过他并不畏惧,身躯一震,一道金光爆发,一道坚硬的光罩把自己保护在里面。 “砰砰、、、” 几声金属的声音,如同爆豆子一样的响了起来,那坚如磐石的金光光罩上面居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而是巨大力量把他连同光罩一起击飞了出去。 柳子归落到了远处,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更没有什么人性了。 “很厉害呀!你们两个修炼的是双休功法?”柳子归在和他们两个交手的时候,感觉到他们两个在配合的时候,空气中的阴阳两气总会有玄妙的结合在一起,搅乱那一块的气场,干扰他的运气。 “小子,你真不像是一个年轻人,施展出来的手段,老夫从来没有见过,看来你身上有着不小的秘密!”大叔一双眼睛盯着柳子归,眼睛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贪婪。 柳子归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冷,道:“看样子你对我很感兴趣呀!恰巧我对你们两个也感兴趣!” 老太婆呵呵的笑着说道:“准确的说不是对你感兴趣,而是对你身上的秘密感兴趣!” 柳子归道:“秘密在我身上,你们对我身上的秘密感兴趣和对我感兴趣的区别不大,都是一个样,不过我看你们两个想要从我身上拿到秘密难度不小呀!” 柳子归说着双手一挥,金灿灿的敕符悬浮在头顶,一道道玄妙的力量渗入到脚下的土地,在大叔和老太婆的四周尘土突然之间飞了起来,像是一条条扭动的蛟龙,嘶吼咆哮着,把两个人围在中间。 空气是乱的,狂暴的风如同刀子一样在中间肆虐,宛如世界的末日,把两个人搅的动荡不安,两个人如同跳动跳蚤,在慌乱的空间里面不停的跳动,避免那些锋利的风刃。 “破!” 大叔和老太婆两个人几乎同时喝道,两个人手结合在一起,双手结出一道玄妙的法印,印在了风龙的薄弱之处,那条风龙破碎了,两个人刚想从里面跳出来,从头上却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仿佛地从天上落下来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报仇

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力量,能够让人爆出无数种可能,爱是其中一种,仇恨也是其中一种,它们能够改变一个人,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那天上的红色月亮不知道是受到了哪一种力量的驱使,移动的度要比往日快了很多,很快就西斜了,月亮的起升的地方总是和太阳起升的地方相同,落下去的方向也相同,月亮像是在不停的追赶太阳的脚步,但是总是隔了半天的距离。 月亮落到西边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庞大,像是一块巨大的红色的帷幕映在山顶后面,它那红色的光芒就像一个特效的聚光灯,把山顶这么一小块地方在庞大的宇宙中特别的显现出来。 那漫天的砂石在红色的光芒映称下像是一个个红色的宝石,但是这些好看的红宝石都像是一朵朵美丽的罂粟花,带有剧毒,特别是对大叔和老太婆两个人而言。 先是被高高的抛起,然后像是陨石一样的坠落,与空气摩擦出细微的火花,如烟花的绽放,炽热的温度燃烧着空气,鼻腔里有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道,着着实实的在考验所别人的嗅觉和肺腔。 大叔和老太婆两人心意相同,功力在彼此身体筋脉当中流淌,一股骇然的气势铺天盖地的涌出,像是高压气枪,向外喷射,迎上那些从天而落的红色宝石。 劲气挡住一部分的红色宝石一样的砂砾,但是还有许多从缝隙当中落了下来,擦到了两个人的身体,顿时衣服被燃烧,肌肤被灼伤,钻心的疼痛,让两个人的眉头紧皱。 大叔的双手和老太婆的双手交叉搭在一起,身体不停的旋转起来,然后身体四周旋转出巨大的劲气像是巨大的风扇,掀飞那些飞过来的碎石。 大叔和老太婆两个人终于活着离开了砂石风暴的中心,落到了边缘地方,但是碎砂还是想流水一样漫过他们的脚踝,这些滚烫的沙子,热的快,冷的也快,等到掩盖了他们脚踝之后,已经冷了。 “凝!” 空中传来一身爆喝,脚下如同海绵一样的流沙突然之间凝固起来,如同钢石板一样的坚硬,把大叔和老太婆两个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若是给他们两个一点时间,这么一点东西还真困不住他们两个,但是柳子归不会给他们两个时间的,脚下的泥土刚刚一凝固,耳边就传来爆裂的声音,巨大的无形的鞭子又抽了过来,而且比先前的还要迅猛的许多。 大叔和老太婆还想和先前一样弯过身子躲过去,但是这一次的巨型的鞭子要厉害许多,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又折了下来,狠狠的抽在他们两个的身上,两人闷哼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两个人强忍着疼痛,双手贴合在一起,功力交融,阴阳相合,万物大道应然而生,一道玄妙的力量从两个人中间诞生,空间动荡,一道道玄波向外蜿蜒而去,尘土从地上飞了起来,就连坚硬的磐石都裂开了,脚下的裂纹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石,被那一道道的玄波荡了起来。 以两个人为中心,刮起了一阵庞大的龙卷风,那些被荡起来的碎石在空中碰碰撞撞,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飞龙,飞龙很大,以至于脚下的这座小山丘在它面前像是一块比较大的石头而已,而那巨大通明的鞭子抽在巨大的飞龙上面,除了荡起一阵阵的涟漪,却没有任何伤害。 龙飞于天,腾空而起,大叔和老太婆两人藏在飞龙的腹部,也跟着飞上了天空,悬浮在半空中,身后是一轮巨大的红月亮,这条巨大的飞龙像是从月亮里飞出来的一样,带着久困于一地的怨气和怒气,整个天空都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低沉。 柳子归站在飞龙下面,像是一只蚂蚁一样,只不过这只蚂蚁虽然看着小,但是异常的强大。 飞龙低着高大的头颅对着柳子归怒吼一声,然后俯冲而下,龙身的四周都张开了红色的火焰,飞龙变成了火龙,空气蒸腾了,这一方天地仿佛被煮沸了,动荡不安。 柳子归眯着眼睛望着飞驰而下的飞龙,口中底喝一声:变!手中的敕符幻化出一把巨大的宝剑,足足有三丈之长,也不是拿在手里,而是悬浮在自己的头顶。 双手在胸前合实,小拇指和无名指交叉相拢,其他三只拇指相对贴紧,直直向上翘起,悬浮在头顶的巨剑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动了起来,又像是被唤醒的巨兽,醒来之后怒吼一声,无数道无形的剑气朝着四周飞去,划过地面,在地上划出了无数道深深的沟壑,从山顶一直蔓延道山脚。 “起!” 柳子归爆喝一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头顶巨大的飞剑也跟着飞了起来,而且更快,并且越来越快,毫不畏惧的和巨大的飞龙撞到了一起。 嘭!一声巨大的声响,比春天的第一声雷鸣还要响上几倍,整个大地在这一声当中都斗了三斗,那些被剑气划破的裂纹更加的大了,若是说刚刚那是小溪,那么现在就变成了大河了。 巨剑从飞龙的整个身躯穿过,没有丝毫的阻碍,巨大的龙身就这么被分开了,大叔和老太婆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人也在混乱的气场当中被分开,空中跌落下去,燃烧的石头也落到了地面上,点燃了那些果树,果树林燃起了火焰,从远处看,整座山像是一把巨大的火把,熊熊燃烧着。 柳子归也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大叔和老太婆的面前,三个人就这么待在火焰中心,一个站着,两个躺着。 大叔和老太婆的伤势很重,两人的功法被强行破开,遭受到了功力的反噬,功力越是深厚,遭受的反噬力量就越大,以至于两人的五脏六腑都剧烈的疼痛,浑身无力,不停地咳嗽起来,吐出了几口鲜红色的血。 柳子归也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映衬着红色的月光和红色的火光,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还有些许诡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悄然之间的转变

桂佳禾匆匆的从山腰跑下了山脚,一路上没有看见一只厉鬼来捣乱,仿佛之前看到的群鬼乱行都是一个幻觉,但是厉鬼身上那种深深的阴冷告诉桂佳禾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真的不能再真,不行你看,那个可恶的柳子归都已经去牵着厉鬼了。 想到了柳子归,桂佳禾又停住了脚步,站在远处遥遥的观看那座果林所在山丘,那里似乎有很古怪的存在。 桂佳禾没有柳子归那么好的视力,站在远处看不到山顶具体的情景,只能模糊的看到山顶不停出现巨大的龙卷风,然后卷许多沙子、树叶和一些杂草,也正是因为这些的存在,桂佳禾才知道山顶刮起了龙卷风。 这个天气是不会出现龙卷风的,那么这道龙卷风的出现必然标志着山顶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到底生什么事情,桂佳禾不知道,也因为不知道,所以心里才异常的焦急。 “不知道柳子归怎么样了?” 心里头刚一升起这样的念头,桂佳禾自己就吓了一跳,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开始担心柳子归,随即又安慰自己:“不是我忘记叶紫宸的仇,而是因为十多年前的情义作怪,自己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自己现在仇恨柳子归也是因为自己重情义,重视和叶紫宸之间的情义!” 桂佳禾强行自己把自己说服,她不想承认自己对柳子归仇恨的削弱,那样她只会更加难受的面对叶紫宸。 人的一生很多的枷锁,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 就在桂佳禾沉思的时候,山顶突然之间传了一声巨响,把她从沉思中惊醒,接着就看到山顶爆了一阵火光,像是行星的陨落,那是有在激烈的斗法! 桂佳禾想要过去看看,看看柳子归怎么样了,但是一双脚就是沉重难以挪动,好似叶紫宸的双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双脚一样。 桂佳禾在迟疑,天空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飞龙,像是要飞到月亮上一样,然后又看见一把巨大的飞剑从山顶飞起,迎上了那条巨龙,空中爆出一道耀眼的火光,闪的人双眼出现了短暂的失明,等到桂佳禾的眼睛能够重新看见东西的时候,果林已经烧着了,接着火随着风蔓延,把整座的山都烧着了,那座寻常的果林山,变成了一座火山。 桂佳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双眼什么时候流出了眼泪,两行泪水从脸颊流进了嘴里,泪水有点苦有点咸。 桂佳禾伸手一抹两行泪水,转身就走,不再去看那座燃烧着山丘,也不去关心柳子归的死活,她只能在叶紫宸和柳子归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现在她选择了叶紫宸,十几年的感情不是那么轻易说舍弃就能够舍弃的,她需要时间。 但是时间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你需要它的时候,它总是那么短暂,你不要它的时候,它又是那么的漫长,长的你都不知道该怎样去打它。 天上的月亮生了变化,京城的人们看不到,那是因为月亮在天上,而是上的山丘起火了,京城的人们就看到了,因为他们都是在地上,于是从郊外传到了城里,然后城里出来一大波人到城外来灭火。 也许京城的人们已经现了天上的月亮生了变化,只是即使知道月亮生了变化,却现什么自己做什么都改不了月亮,这很尴尬,还不如装作没有现。 柳四爷也带着人从城里追了出来,因为他在医院里看见了那只鬼,被柳子归亲手从阳面赶到阴面的那个老头,柳四爷最近也觉得烦,事情那么多,想找一个人聊聊天,但是聊天只有桂大师一个人,他现在还躺在病房里,于是碰到了一只鬼,柳四爷就和他聊了聊。 老头初做鬼,心中也有许多话要说,但是他跟活人说,却没有人能够看的见他,也没有人能够听到他说话,找鬼说话吧,也没有哪只鬼搭理他,那些鬼好像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有一只中年的鬼总喜欢站在年轻护士身边,逮着机会就伸手在年轻护士上摸来摸去,有时候甚至钻到护士裙子低下去偷看里面的风景,那些年轻的护士似乎有所感觉,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老头很不耻他的作法,也不想和他说话。 还有一只年轻鬼,总是医院大楼的楼顶不停的往下跳,跳下来之后,就在地面爬上小半天,然后才爬起来,爬起来之后又跑到了楼顶,接着又往下跳,循环反复,永无止境。 还有一只女鬼,总是不停的在活人耳边说着什么,那个活人面色极差,像是几十年没有睡过觉一样,而且似乎能够听到女鬼的说话声,这个对老头非常新奇,就像去请教,谁知还没有靠近,就被那只女鬼给凶了赶回来,弄了一身的伤。 弄了一身伤的老头不想动了,就坐在那棵榕树下的长椅上,这也是他生前常坐的地方,坐在这里很有感觉。然后就碰到了柳四爷,双方一拍即合,于是就开始聊起来。 开始的时候双方还谦让了一下,之后还是老头先说话,他就把在这里的遇到柳子归所说的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柳四爷听完之后,立马就走了,带着几个高手,开始搜寻柳子归和桂佳禾的下落,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找到了柳子归租住的房子,在那里现了痕迹,只是早已人去楼空。 后来桂大师醒了过来,拿自己的精血卜了一卦,大概的推算出了方向,只是代价有点大,又晕了过去,柳四爷只好亲自带着高手朝着桂大师指点的方向追了过来,赶到一半的时候就现了远处的状况。 于是加快度奔了过去,在半路就现了同样奔跑的桂佳禾。 “佳禾,佳禾、、、” 柳子归看见桂佳禾,连忙大声呼喊。 “四爷,四爷!” 桂佳禾一头就钻进了柳四爷的怀抱,然后痛哭起来。 “佳禾,佳禾,他把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受到了委屈!”柳四爷柔声的问道。 桂佳禾哽咽的摇了摇头,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柳子归的事情告诉柳四爷。 “四爷爷,我想要回家!”桂佳禾哭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不再单纯的柳子归

时间在悄然之间改变一个人,或许他自己本身都难以现自己的改变,直到曾经熟悉自己、了解自己的人提醒道:你变了,你不再是曾经的你了!到这个时候,才会审视自己,现自己真的变了。网 熟悉柳子归的人都不在他的身边,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了解他,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念道:“不要让别人摸透你,不然你的性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所以柳子归一直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把戒尺,测量着自己和别人之间的距离,离远了他就靠近,靠近了他就远离。 也只有柳十三这样聪慧的妖怪才能无视距离把柳子归看透个三分,但也是看透三分而已,柳子归也曾因为这三分透明而惶恐过,柳十三曾经也依仗着这三分透明利用过柳子归,结果很成功,但是后来柳十三不敢再用了,因为他感觉到了柳子归的杀意。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他能够表现出来只有一面或者几面,展现出来的都是面积比较大的面,那些面积比较小的面没有展现出来,并不代表着它们不存在,只是被隐藏了而已。 柳子归小时候即调皮又早熟,很难想象这两点会同时集中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但是偏偏就生了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从小就注定他不能够以常理推算。后来,柳子归变得文静,甚至可是说是孤僻,别人就更难了解他了。 柳子归有他阴暗的一面,只不过他一直有意识的在清理他阴暗的一面,以至于初次见到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阳光的小男孩,也许是因为离开自己的神域,遭受的反噬过于严重,表现在了精神层面,从而爆出了他阴暗的一面。 柳子归的阴暗面具有保护色,他的阴暗可以与夜色融为一体,也可以和树荫不分彼此,能够看到的都是一片阴凉,很难被人现。 当柳四爷带着人来到山顶的时候,山顶上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只有裂痕交错的残破之地,还有一些只有在海边才能找到的细微的沙粒,风轻轻的一吹,就会随风而起,有一种沙漠的苍凉。 柳四爷的眼睛不好使,他看事物全部都凭借自己的灵觉,但是此地气息混乱,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灵觉,在此地他只能靠旁边的人给他一个详细的勘察结果,但是跟在他边的人都是一些粗汉,打架是一把好手,但是勘察这种细致的活儿,还真不是他们能够干好的。 他们能够做的只是把场面所能看到的东西简简单单的复述一遍而已。 “地上有很多细微的沙子,还有许多裂痕、、、” 现场能够找到也就这么两样东西,其他一些脆弱的树叶和树枝早已随风吹散了,现在能够看到的都是坚硬之物或者坚硬之物的残骸。 柳四爷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道:“回去吧!” 柳四爷把桂佳禾从郊外找了回来,桂大师的精神好了不少,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再通过补药疗养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桂佳禾回来之后也没有朝着要个叶紫宸报仇了,每天只是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遥望着院子之外的天空。 天空中有几朵从北边飘过来的白云,那白云上还带有草原上的青色,悠然的随风飘荡在太阳下面,风是从北边刮过来的,没有海的腥味,只有草的芬芳,这样的日子一般都是那些不用为生活而愁的小姐公子们的游玩的日子,若是搁在过去,桂佳禾早就出现在了哪个风景优美的山头或者田野了,而不是坐在自己院子里呆。 “佳禾,你这是在思春吗?但是时间不对呀,现在才是夏末而已,今年春天刚过,明年的春天又太早,你这是反应迟钝呢,还是反应前呢?” 蒋梦圆双手插在自己的裤兜里,从远方悠然的走来,像是天边的那朵白云,然后就落到了桂佳禾的身边,把桂佳禾的身子往旁边挤了挤,自己也坐到了秋千上。 桂佳禾听了蒋梦圆的话,百无聊赖的看了蒋梦圆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两个新婚燕尔,怎舍得一个人出来溜达呢!” “结婚又不是把两个人绑在一起,没有必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啊,再说了,自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和江来喜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没有腻味,已经是很难得了!是时候有一点自己的空间了!”蒋梦圆低着头玩弄自己从两鬓垂到胸前的头。 桂佳禾微微斜着头,看了看蒋梦圆,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新婚生活不怎么幸福哟?来喜不够男人吗?” 蒋梦圆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神秘道:“男人?你好像还没有结婚吧!居然这么懂男人?来来,满足我一下八怪的心,你有几个男人?” 桂佳禾脸上出现了落寞神色,道:“我没有男人!” 蒋梦圆仿佛没有看到桂佳禾脸上的神色变化,继续问道:“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你都多大了,怎么可能没有男人呢?没有男人怎么知道男人够不够分量呢?” 桂佳禾狠狠地瞪了蒋梦圆一眼,道:“怎么不能!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见猪跑吗?男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蒋梦圆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的说道:“你真的没有男人呀!那你真的白活了,真的,这么多年白当女人了!” 桂佳禾没有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也不去看蒋梦圆,起身就要走了,蒋梦圆急忙从后面追了上来,在桂佳禾耳边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桂佳禾转过身子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的玩笑开的有些过分!” 蒋梦圆连忙抓着桂佳禾的手臂,摇摇晃晃的撒娇道:“好了,人家知道错了嘛,我也只是看见你这两天不开心想要逗逗你嘛,只是以前都是别人逗我开心,现在我不知道该怎样逗人开心嘛!” 桂佳禾把蒋梦圆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捋了下来道:“好了,我已经没有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你回去吧,我也回去要回去休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出现的有些突然

人是一个复杂的动物,一个人很难完整的去形容另外一个人,只能有一个朦胧的感觉在自己的心头。 桂佳禾对蒋梦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感觉蒋梦圆很诡异,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也不像是一个好人,自从两年前搬到桂佳禾的这个大院子里,自从桂佳禾第一眼看到蒋梦圆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 桂佳禾也曾请过叶紫宸调查过蒋梦圆,但是毫无结果,两年多来,也就这样奇怪的生活在一起,也没有见过蒋梦圆做过什么坏事,只见过她做过一些作怪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无关痛痒,像是一个小小孩子的恶作剧,有的只有童真,没有恶意。可是尽管这样,那种诡异的感觉并没有在桂佳禾的心头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桂佳禾对蒋梦圆有些忌惮,她一直觉得蒋梦圆带着一张面具,只是这张面具有些逼真,贴在脸上严丝合缝,让人看不出真伪来。不可告人的目的藏的越深,那么这个目的暴露出来的时候必定惊天动地,桂佳禾是对蒋梦圆隐藏的秘密感到恐惧。 能不靠近蒋梦圆,桂佳禾就绝不靠近蒋梦圆,但是蒋梦圆好像对着桂佳禾非常的感兴趣,所以一旦有机会,她都会缠上来,然后说一些有的没有的话,时常想把桂佳禾往坑里带。 今日蒋梦圆再次靠近了,她的话题似乎总是围绕着男人,而叶紫宸刚刚死去,并且每个人几乎都知道桂佳禾和叶紫宸的关系,那么她的目的就很简单了,她挑起话题的最终目的就在叶紫宸身上,但是桂佳禾根本接茬,直接转身走人了,留下蒋梦圆一个人在原地嘟着嘴巴。 夏末夜间的风吹的厉害,外面的树叶被刮着呼呼叫,似乎有人在哀怨的哭泣,吵着桂佳禾更本睡不着,一个人靠着窗户边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窗外的月亮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或许从城里面看月亮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郊外的月亮才会有变化,才会变得不一样。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流淌下来,从窗户流淌进来,落到地面上,金黄的颜色,带着梦幻的色彩。 桂佳禾望着月亮,心中有一个疑问,柳子归到底是死还是活,但是没有告诉她答案,柳四爷从那天回来之后就没有看到过,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柳子归带来的影响似乎已经消淡了,关注他的人已经不多了,也只有那些放不下叶紫宸的死的人还记着他。 桂佳禾也在记着柳子归,但是桂佳禾已经不是单纯仇恨了,她的记着当中多了一些别的情感,一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愁思入肠苦煞人!唯有一声苦叹息! 而被桂佳禾纪念的柳子归现在正待着癞蛤蟆的洞府,癞蛤蟆已经能够下床了,在地上面又蹦又跳的,活力四射,不再是病怏怏的样子,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当柳子归提着大叔和老太婆回来的时候,癞蛤蟆正对着自己的洞府顶上出呱呱的叫声,搞的自己好像不是癞蛤蟆而是一只青蛙一样。 对于柳子归回来癞蛤蟆是非常惊醒的,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群居生活,喜欢人多,喜欢热闹,再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就感到非常的不习惯,总感觉有一团小火在自己身上燎烤。 “大人,这两位是?” 癞蛤蟆像是现新鲜玩具一样的望着柳子归提回来的两个人,围着他们两个打着转儿,大叔和老太婆两个人不能动弹,只有眼睛在不停的翻动,有些惊骇。 癞蛤蟆受伤了,道行有些减退,无法完整的保持着人形,他现在已有一个人的样子,脸上的皮肤全是疙瘩,癞蛤蟆身上的疙瘩,而且放大了好多倍,即恐怖又恶心。 柳子归看着看着癞蛤蟆的样子,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样!” 癞蛤蟆有些委屈的说道:“我也没有办法,道行减退的厉害,决了堤的洪水是堵不住的啊!”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一挥手敕符浮现在空中,洞府当中理由荡漾着一阵阵轻柔的金黄色涟漪,手上捏了一道法印,那些飘荡的涟漪凝聚在一起,如同春雨一般撒在癞蛤蟆身上,癞蛤蟆脸上露出了一副享受的模样,皮肤表变的疙瘩以肉眼可见的度消失,最后又出现了白嫩的皮肤,出现了一个精壮的汉子。 柳子归道:“我已经强行把你净化,你百日之内不可在动用法力,不然又会恢复原状的!” “谢谢大人!”癞蛤蟆感谢道,习惯一样的东西之后,一旦这件东西稍微的改变一下,就会感觉特别的别扭,所以癞蛤蟆不喜欢看见自己丑陋的样子,于是他只能望着洞顶,因为洞顶不能反射自己的样子,四周的洞壁是可以反射自己的样子的。 柳子归对于癞蛤蟆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癞蛤蟆已经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相差甚远,那个时候癞蛤蟆还有一丝霸主的样子,但是现在的癞蛤蟆只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终日里嘻嘻哈哈,也不知道是什么把癞蛤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帮我好好的炮制这两个人,能问出多少东西来就问出多少东西来!”柳子归对着癞蛤蟆吩咐道,然后自己进去看穆晓静了。 穆晓静躺在温玉做成的床上,温玉散着柔和的光芒把穆晓静笼罩在其中,精雕玉琢的模样,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娃娃。 柳子归蹲在床边,伸手抚摸穆晓静的脸庞,细腻润滑,脸上的线条精致优美,柳子归顺着穆晓静脸上的线条从额头摸到了嘴角。 对着穆晓静,柳子归心里慢慢是怜惜,本想着给她安稳的港湾,却没有想到给她带来更大的灾难,本可以安静的在外面的世界享受温暖的阳光,而现在只能躺在阴暗的低下沉睡,柳子归觉得自己亏欠穆晓静,应该为他做点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癞蛤蟆审讯的手段

癞蛤蟆的洞府在底层下面,看不见日光,所以也就无从从天色上判断出具体的时辰,柳子归和穆晓静单独待了一会儿之后,便出来了,刚到外面就看见癞蛤蟆审讯的手段。 癞蛤蟆审讯的手段很残酷,从这一点上来看,他虽然有了人的样子,却没有人的本质,人的本质无非就是道德与良知。 大叔说话的声音很难听,听他说过几句狠话之后,癞蛤蟆就不想听他说话了,所以他一直在逼问老太婆,但是老太婆长得太难看了,所以癞蛤蟆又不去看老太婆,而是看着大叔审问老太婆。 老太婆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一个硬汉子,不论癞蛤蟆怎么抽打,除了最初时候骂了一句之外就是不开口。 “老太婆,你不开口是没有用,我们大人想要知道的东西是一定要知道的,你这样的扛着,只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痛苦,你们又是为何要承受那些不必要的痛苦呢!” 癞蛤蟆良言相劝,但是大叔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像是小孩子吵架时候一样朝着癞蛤蟆吐了一口唾沫道:“大爷我被你们抓住之后,就没有要想过活,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癞蛤蟆默默的擦了脸上的口水,声音变冷了许多,道:“唉,我又没有问你,你又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呢,再说了,你们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一定知道,死并不是最可怕,最可怕就是求死不能,你不要用这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我会立刻证明给你们两个看的,希望你们两个到时候不要后悔!” 老太婆和大叔都没有理会癞蛤蟆,任由他在那里海天胡地的说,癞蛤蟆似乎觉得说出的话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些失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进旁边的侧室。 不一会儿癞蛤蟆又出来了,从里面搬出来一顶汤镬,汤镬很大,癞蛤蟆是用头加着双手把它从侧室里面顶出来的,镬口和下端是黑色的,中间是黄色的,上面刻有许多的图案,细细看去,应该是一场祭祀活动的记录,人物众多,场面热闹。汤镬的大口上还有两个大耳,癞蛤蟆一手抓住一个,慢慢把汤镬移到两人的面前,然后再次转身进了侧室。 当癞蛤蟆再次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几根黑漆漆的棍子,然后担在汤镬的下面,吹了一口气,几根黑色的棍子便冒出炽热的火焰,癞蛤蟆看着燃烧的火焰然后又看看两个俘虏,嘿嘿的笑了两声,那笑容有些阴森,有些恐怖,尽管大叔和老太婆两个经历不少的风浪,看过这个笑容之后,还是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癞蛤蟆又转身进了侧室,又搬出来了一个大罐子,把里面的东西对着汤镬便倒了进去,大叔和老太婆看的分明,那是液体,一种银色的液体。 “妖怪就是妖怪,到现在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居然还想着吃人!”老太婆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心悸,出言讥讽道。 癞蛤蟆嘿嘿一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吃了你们,这顶汤镬也不是用煮你们,它别有用途。” 不知道为何,大叔一听癞蛤蟆不吃自己,也不活煮自己,心中的不安反而更加的强烈,并没有丝毫的减弱,这说明,这顶汤镬的作用比煮了自己还要更加的可怕。 癞蛤蟆嘿嘿一笑,道:“至于它的具体作用,还是你们两个自己去猜吧,不过提醒一句,猜中没有奖哟!” 癞蛤蟆说话,又进了侧室,然后拿了一把铲子出来,开始在自己的洞府开始挖洞,一边挖着,一边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初把洞府的地基夯的这么严实,搞的现在挖都不好挖。 柳子归出来的时候,癞蛤蟆已经挖好了坑,旁边堆着一堆泥土,而他正坐在旁边,弹掉身上的你泥土。 “你这些里挖坑干什么?难道是想活埋了他们两个?”柳子归问道。 癞蛤蟆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道:“现在不告诉,等一下带你见一个神奇的玩意,很刺激!” 癞蛤蟆斗完了身上的泥土,慢悠悠的走到老太婆面前,道:“老太婆,你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等一下就晚了,这游戏一旦晚了,就没有办法拯救的,你可要想清楚哟!” “呸,妖孽,老身没有什么好对你这个妖孽说的,倒是你!”老太婆转过头对着柳子归,双眼带着炽热的仇恨,仿佛要把柳子归点燃,道:“你和这样的妖孽为伍,必定不得好死!” “奶奶的,你这老太婆临死之前,还想调拨我和大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可恶,不给你们一点厉害瞧瞧,你们还以为我在说笑话呢!” 癞蛤蟆看着很生气,但是双眼全是兴奋,这种兴奋柳子归见过,在小朋友得到而来好玩的玩具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表情,看样子癞蛤蟆真的是把大叔和老太婆当成一件称心的玩具了。 癞蛤蟆说的狠,却没有对老太婆做什么,而是走向了大汉,然后提着不能动弹的大汉,把他扔到了刚刚挖好的坑里面,然后就开始填土,只留大汉一个头颅在外面。 通过这么长的时间的烹煮,汤镬里面的水银已经被煮沸了,汩汩的声音在洞里面回荡,一声一声的敲打着别人的心脏,癞蛤蟆嘿嘿一笑,转身进了侧室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匕和一把石瓢,先是走到大汉面前,拿着匕在大汉的额头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从裂开之处飚出来,溅了一地,也溅了癞蛤蟆一身,瞬间大汉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癞蛤蟆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兴奋了,而看的柳子归皱了眉头,看的老太婆提起了心,她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大叔打断了她:“不要求他,这么一点痛苦我还忍的住!” 癞蛤蟆哈哈一笑道:“希望等一下还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说着癞蛤蟆便把石瓢从汤镬里舀出一瓢水银,从大叔的额头的伤口灌了进去,大叔立刻出了似野兽一边的嘶吼,癞蛤蟆充耳不闻,继续往大叔的身体里面灌着水银,一瓢又一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活法

大叔的惨叫声一直在癞蛤蟆的洞府当中回荡,没有一丝一毫的断绝,只不过的他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沙哑,也变得变得更加的尖细,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针一样,不停的刺着听者的耳膜。网 老太婆看的全身的皮肉都快脱了了,就像蛇蜕皮一样,她哭着喊着让癞蛤蟆停手,她已经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老伴受苦了,虽然痛苦不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的心里是痛苦的。 “求求你,停手,停手,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快停手吧!” 癞蛤蟆脸上带着一种残忍又痛快的笑容,道:“早就和你们说清楚了,不要后悔,游戏开始了就难以停止,你们不会以为这是网上买东西吧,想退就退!” 老太婆不停的在哭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不停的哀求,癞蛤蟆在哈哈的笑,好似一种病态,柳子归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忙。 大叔现在真是很痛苦,浑身奇痒无比,先是有人拿着无数根绒毛在搔自己的痒,水银到哪里,就痒到了,痒是重复的,痒是不断绝的,痒的感觉从肉,从血液,从经脉深到自己的心里,想要挠,但是浑身已经被禁锢,动弹不得。 大叔在奇痒的状态当中整整的嘶吼了半个小时,然后突然啊的一声,从泥土里跳了出来,跳出来不是他的整个身子,而是他血肉,他的皮还留在坑里。 没有人皮的大叔浑身血红血红的,就像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和从血浆里面泡过一样,浑身上下带着难闻的腥味,冲鼻子很。 大叔还没有死,在地上像一条活力四射的蛔虫一样崩踏,鲜红的血像是飞溅的水花,溅的一地都是,嘴里还在呜呜的呻吟,看样子一时半伙还是死不了的。 当大叔一身都是鲜红色的血之后,他的一双眼睛显得特别的亮,像是两个小灯泡一样,而且还是高瓦的那一种,能够出亮的光芒,照的人的眼睛刺痛。 老太婆停止了哭泣,也停止了哭喊,仿佛痴傻了一样,眼睛也不眨的愣愣的看着如同一个血人的大叔在地上崩踏,良久之后,老太婆似乎恢复了宁静,双眼中也没有了生气,心智已死,怕是活不久了。 “你们给他一个痛快吧,你想要知道什么,就问什么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老太婆没有生气的说道。 柳子归凝视了老太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随手一挥,一道劲风飞过,排在大叔的脑门上,大叔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他的一生就这样游戏一般的走完了。 “周家还有多少像你们一样的高手?”柳子归问道。 老太婆机械的回答道:“没有了,本来是有三个的,但是两年前陨落了一位,现在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了!马上就一个都没有了!” 柳子归点了点问道:“你们周家是个哪个地方的周家?”到目前为止,柳子归还不知道周家在哪里! “津口!” 老太婆已经心生死志,只想着快点死,柳子归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也不考虑说出来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知道仇家在哪里,报仇的事情就好办了,不怕找不到主了。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抓陈雪回去和你们个什么周家少爷结婚呢?”柳子归双目中含着煞气。 老太婆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的世道不如以前的世道了,修炼比登天还要艰难,灵气已经溃散,可以说是不能修炼了,但是有人在无意间现了这世间除了灵气之外,气运也可以拿来修炼,而陈家那个丫头,身上带有大气运,所以我们就想要她身上的气运助我们更上一层楼。”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道:“怀璧有罪啊!” 柳子归对那个利用气运修炼的方法并不感兴趣,一是因为他用不到,而是因为这种方法羁绊太大,一听就知道利用这种方法修炼,必定要和别人绑在一起。 “最后一个问题,那天晚上你们在干什么?”柳子归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老太婆解释道:“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说道的,两年前,我们周家损失了一个高手之后,只剩下我和老头子两个,支撑整个周家有些压力,于是就准备炼制一些道兵出来当作助力,那些厉鬼是我们两个从一个万人坑里面找出来的,然后借助月光,把城市之中的浊气、怨气等等聚集起来,提高那些厉鬼的实力。” 怪不得,柳子归觉得那些厉鬼和一般的厉鬼不一样,原来是被人控制住了,失去了自己的神智,而城市里面社会层级分化严重,生活在深灰底层的人物,难免会有一些怨气,而浊气这个世界更本就不缺,这些气都是可以助长厉鬼的实力,若是被这个两个弄成功了,恐怕柳子归见到他们也会退避三舍。 “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没有,那就请你给我一个痛快吧!”老太婆道。 柳子归问道:“你就这么想死,难道就不关心一下你的那些周家的后人之后的命运?” 老太婆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必要了,他们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其实我早就劝老头子归隐,安静的修炼,只是他太注重亲情,放不下他们,所以一直还在尘世之间,为这些俗事奔波,最后捞的这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原来如此,怪不得在这大叔死了之后,你变没有了生的意愿!”柳子归说完之后,便以同样的方法处死了老太婆。 癞蛤蟆走上前,看着两个尸体,搭了搭嘴巴道:“啧啧,死了太可惜了,我还没有玩够呢?” 柳子归皱着眉头看了癞蛤蟆一眼,道:“这个两个人好歹也是一个高手,给他们两个一个体面,厚葬了吧!” 癞蛤蟆有点不情愿的道:“好的!” 柳子归道:“你也别不情愿,这个两个人也怪可怜的,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男的只为自己的后人活着,女的只为这个男的活着,你看,他们多可悲啊!” “大人你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们为别人而活,但是他们活的开心,这又有什么不好呢?有些人是为自己而活,但是他们活的痛苦,那又有什么意思呢?”癞蛤蟆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叶紫武的报复

柳子归对穆晓静很愧疚,他需要做一些补偿来减轻他自己的内心的煎熬,说到底他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实在一点说他这是有良知的自私。 穆晓静已经躺在了温玉做成的床上,暂时没有办法做出什么补偿,现在能够做的只有对穆晓静的母亲好一些。 穆晓静的母亲在城东的一个不怎么出名的街道上开了一个水果店,这条街道的四周都是小区,还有两所中学,所以她的生意还过得去,日子虽然不能说是富裕,但温饱已经不是问题了。 街道不是很宽,只有两条车道,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两边的楼很高,绿化的用的枫树也非常的高大,这样一来就显得街道更加窄了,如其说是街还不如说是巷子,这个时候两边枫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了,阳光通过大楼的过滤,只有一些漏网之光落了下来照射在枫树叶子上,却没有一丝一缕落到地面上,显得有些阴凉,是一个夏日纳凉的好地方。 柳子归来到这条小街道上很快就找到了穆晓静母亲开的那家水果店,因为这条街上只有她一家水果店,水果店的名字很有特色,叫做牛顿水果店。 柳子归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水果店的名字叫做牛顿水果店,穆晓静没有告诉过他,甚至没有告诉他水果店的名字,好似有意隐藏这家水果店的名字一样。 柳子归没有贸然的去打扰穆晓静的母亲,其实他是害怕,他害怕穆晓静的母亲问他穆晓静现在怎么样了,所以他只敢胆怯的站在远方静静的看一眼穆晓静的母亲。 在水果店的对面有一家奶茶店,店不大,人也不多,于是柳子归走进去随意的点一杯山芋奶茶,坐在窗户边上,注视着牛顿水果店。 在京城来说相对狭窄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车辆经过,大多数都是行人,悠然的走在树荫下面,从人来人往的缝隙当中,柳子归看到了穆晓静的母亲。 那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一身整洁的正装,上面是蓝色的站领长袖衫,下面是黑色的直通裤子,衣领处还有一条黑色的领结,长长的黑色的头发只是梳了一条马尾随意的甩在背后,脸上姿态雍容,但是脸上的皱纹已经显示了她并不年轻的事实。 店里虽然没有什么客人,但她很忙碌,不停的整理水果,把水果像宝塔那样的堆砌起来,即显眼又好看,能够吸引过往行走的行人,有些即使不需要水果,但是看到这样颇有艺术气息的水果,也会停下脚步,买上一些回去当作艺术收藏。 果然,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走过了店面,然后又走回来了,走进了店铺里,和穆晓静的母亲交谈了一会儿,便拿起袋子买走了不少的水果。 柳子归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从他们两个人的脸上的笑容来看,交谈必定是愉快的。 小伙子提着袋子走了,但是一会儿就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群人回来了,手里拿着木棍,气势凶凶的样子,一下子就把牛顿水果店给围了起来,来着不善。 柳子归连忙站起身,从奶茶店冲了出去,也没有靠的很近,在店铺的旁边,恰好能够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距离也足够柳子归第一时间冲过去,保护穆晓静的母亲。 “老板,哪有你这样做生意呢?这么烂的苹果你也拿出来买!我是信任你,所以才会在你店里买水果的!大家快来看看,大家都过来看看,看看这家老板到底是怎样昧着良心做生意的!” 小伙子这么一吆喝,看热闹不闲事大的行人都围了过来,人一多,小伙子就更来劲了,把手里的水果和印着牛顿水果店字样的塑料袋子一起扔到了地上,水果一落地,就碎了,露出了已经败坏的内质。 “大家看看,这就是这位老板卖给我的苹果,里面全是烂的,你看看这苹果里面还有大虫子在动,这样的苹果能吃吗,啊!这老板完全是想要我的命呀! 大家以后不要在这店里买水果了,她家的水果都有问题,吃了之后即使不要命,也必定会生病!” “大家别听他胡说,我家的水果都是新鲜的,我在这里的做生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大家应该知道我家店里的水果都是新鲜的,他这明显是陷害!” 穆晓静的母亲也是见过风浪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并没有惊慌,立刻辩解道。围过来的人群也在议论纷纷。 “慕大嫂在这里也做了好多年的生意,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应该不会干出这样以次充好的事情来吧!” “谁知道呢,人都是会变的!”又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小伙道:“你说我陷害,那我问你这个水果袋子是不是你家的?” 穆晓静的母亲道:“袋子是我家,但是里面的水果并不是!” 那小伙子道:“既然袋子是你家的,里面的水果不是你家的还能是谁家的,而且这里就只有你一家水果店,想要嫁祸也没有地方嫁祸!我也不要和多说了,你这样的老板专坑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兄弟们给我把这个店里砸了!” 说着这一群人,就撸起袖子,拿着棍子开始砸了起来,水果被砸的一个稀巴烂,露出了里面的肉汁,有许多水果都是坏的,有严重的里面真有那个小伙子所说的大虫子在蠕动。 穆晓静的母亲想要上去阻止,却被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给推开了,而穆晓静也看到了被砸碎的水果里面出现了**,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看吧,看吧,这就是证据,她就是拿着烂水果来糊弄大家!” “我上午也在她家买了水果,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有些回家了,有些还留在这里对着穆晓静的母亲发出声讨,措辞严厉,一副要上来揍她的局势。 等道店里的东西全都被砸完之后,警车也来了,从里面下来的一个年轻的小警官,这个柳子归见过,就在桂佳禾的身边出现过。 柳子归若有所思,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有人预谋的。 叶紫武下来之后,安抚骚动的人群,然后把穆晓静的母亲和那个带头小伙都带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圈套

仇恨是一种神奇的精神力量,它能够从内部改变一个人,可以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让别人都不认识他,而自己也可以神奇忘记之前的自己。 无疑母亲和哥哥的死亡让叶紫武拥有了这样的精神力量,这么些天来一直在改变着他,把他从一个正直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为了报仇而不顾一切的疯子。 嫁祸,很简单的嫁祸方法,却也是最有效果的方法。叶紫武找不到柳子归,他只能找和柳子归有亲近关系的人,穆晓静无疑是最佳人选,但是穆晓静也失踪了,所以他只好退而求次的找到了穆晓静的母亲。 警车没有开往警察局,而是朝着一个比较偏僻的旧工厂去了,中途又放下一个人,是那个捣乱的年轻人,然后车子继续向前,直到一个矗立在一片荒草上的工厂。 工厂早已经废弃,连最外面的大门都已经废弃,铁制的大门锈迹斑斑,斜靠在颓圮的院墙上,警车并没有停留直接开了进去,看样子他们对这里非常的熟悉。 穆晓静的母亲在半路上就感觉到不对,大声的道:“这不是去警察局的路,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穆晓静的母亲以为是自己丈夫和儿子的仇人找上了门,心里有些慌乱,自己丈夫和儿子的仇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了,实在是无法想象。 没有人理她,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警车的机鸣声。叶紫武身边的两位警察都是他哥哥铁杆心腹,叶紫宸曾经救过他们两个人的命,年轻人讲究江湖义气,所以为了给叶紫宸报仇,干上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在所不惜。 警察在空荡荡的工厂内停了下来,工厂很空旷,只是年久失修,四处漏风,屋顶东缺一块,西少一块,墙壁也是大一个洞,小一个洞,一束一束橘黄色的光线从这些缝隙当中穿了进来,像是一个探秘者,晚风急急的吹过,呜呜的哽咽之声在空旷的工厂当中回荡不绝。 穆晓静的母亲被推攮着下了车,她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情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被人五花大绑,打的浑身是血,躺着地上哀嚎,然后看见自己来了,哭喊着求救,而四周站着一群凶神恶煞一样大汉,手里拿着各样的刑具,然后口吐恶言的威胁自己让自己出钱赎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空旷的工厂当中并没有太多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四个人,一个暂且被称作被绑架人,三个暂且被称作绑架人,一眼望去尽收眼底,简单明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穆晓静的母亲虽然没有被戴上手铐,但是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被年轻的小伙儿子这么一推,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叶紫武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妇人,面对她的提问,自己也迷茫了。干坏事也需要经验,第一次干坏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比如说把穆晓静的母亲绑来也不知道要对她做什么。当初只想着要报仇,抓一个人过来,给柳子归一点颜色看看,但是怎么给一点颜色,毫无头绪,更何况连看的对象都不知道在哪里。 三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轻警察道:“怎么办,是直接杀了,还是?” 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们现在能够想到的只有结束对方的生命,这也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最狠的报仇方式。 “你们到底是谁,我到底和你们有何冤仇?”穆晓静的母亲一双沧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叶紫武的眼睛,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个人就是着三个人的头目。 可是没有人理会她,所有人都有意识的忽略她的存在,不与她说话,也不和她对视,气氛着实有些诡异,让人摸不到头脑。 两个警员看着叶紫武,等着他拿主意,叶紫武闭起了眼睛,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哥哥和母亲的面容,仇恨就如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杀意难掩。 “杀了她,不杀她难消我心头只恨,不过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杀了她,我们要以特殊的方法杀死她,不然对不起我的哥哥和母亲?” “你哥哥和母亲是谁?”穆晓静的母亲连忙追问道,但是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的声音仿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 叶紫武从车上找出了一条长长的绳子,在工厂里面找到了一根横梁,用力的把绳子扔过去,在这一头结了一个圏,粗暴的套在穆晓静母亲的脖子上,然后另一头被两个年轻的警察用力一拉,就把穆晓静的母亲从地上拖了起来,穆晓静的母亲本能的用双手抓住脖子上的绳套。 双脚离地,不停在半空中的踢动,身体晃动的厉害,脖子上的绳套就勒的越紧,脸色慢慢变红,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这个时候,穆晓静母亲的脑袋一片空白,因为已经没有了足够的氧气支撑起她的脑袋去思考别的事情,眼珠已经开始往上翻,快看不到黑色的瞳孔了。 “波!”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射了一颗石子打在绳子上,绳子应声而断,接着一道残影一晃而过,接住了穆晓静的母亲,她已经晕了过去。 可是对于突然出现的柳子归,叶紫武三个人并没有慌乱,好似早就知道柳子归会出现一样。 “你们好似知道我会出现一样?”柳子归一双眼睛好奇的从三个人的脸上扫过,并没有发现他们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 “哈哈哈,你终于出现了!”叶紫武三人突然爆发出大笑:“我们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柳子归的眉头挑了挑,道:“看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不过我好奇,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会今天过来呢?” 叶紫武现在表现的有些癫狂,道:“也好让你死个明白,她是穆晓静唯一的亲人,你迟早要来看她,所以我们一直派人盯着路口,只要你一出现,我们就会知道,然后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把你引了过来!” 柳子归叹了一口气道:“你很聪明,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作为一个警察却做出这样犯法的事情来,我想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 “不会有人知道的!”叶紫武大声的笑道,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很大的望着柳子归,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神怒而杀

柳子归皱起眉头看着叶紫武,柳子归不知道叶紫武的信心来自哪里,他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不像他的哥哥踏上了武道。 “你哪里来的信心说出这样的话呢?连你的哥哥都死在我的手上,你觉得你比你的哥哥厉害?”柳子归像是刀子一样插进了叶紫武的心里。 叶紫武从小就生活在他哥哥的阴影之下,他想要和他的哥哥一争高下,但总是被人否认,这似乎成为了一个心魔,不断在啃食他的内心,使他时时刻刻的都在饱受啃噬的痛苦。 “够了!”叶紫武大喝一声,他脸色通红像是刚刚被绳套勒的是他一样,双目赤血,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狠狠的盯着柳子归。 “你们这样一群人,以为自己掌握了超越普通人的力量就自信满满的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们普通人,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们的生死都不过在你们的一念之间,我告诉你,你们太过于想当然了,现在都是什么时代,还学武?我告诉你,现在是科学时代,现在打起仗来都看不到了人了,谁还会傻乎乎的贴身肉搏呢?我那个哥哥也是,自以为武功高强,可到最后他却先死了,还要我这个不会武功的弟弟为他报仇!” 叶紫武掏出手枪,两位年轻的警察也跟着掏出手枪,三把手枪对着柳子归。 柳子归看着三把对着自己的黑黝黝的手枪,道:“你不会就想凭借这三把手枪把我给撂倒吧!”柳子归的话中不无对三人的嘲讽,还有一股强大的自信。 叶紫武道:“当然不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那么天真,说到这儿,你不防猜猜我还准备什么后招对付你!” 望着叶紫武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柳子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心悸,他想不出来面前这三个不会武功的人还有什么能够对自己产生威胁? “不对!” 柳子归暗叫一声,现在是热武器时代,除了手枪之外还有手榴弹、大炮、炸弹等等,许多杀伤力巨大的先进武器。 “你在这里安装了炸弹?然后煞费苦心的把我引到这儿来,引燃炸弹把我炸死?”柳子归双眼一眯,带着煞气说道。 “哈哈,不错,不愧是聪明人,这么快就猜到我的终极手段。但是现在反应是不是有点晚了,你以为我这里陪你唠嗑半天是和你交流感情吗?我在等炸弹爆炸!”叶紫武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报仇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这三个人也算是丧心病狂了。 柳子归道:“可是我从你对你哥哥的态度上来看,你对他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以至于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叶紫武停止了笑声,望着有些平静的柳子归有些生气的说道:“都说这里马上要爆炸了,你怎么一点都害怕?你难道不怕死吗?” 叶紫武似乎有意识的在回避柳子归的问题,岔开了话题。 柳子归道:“你口中的那些炸弹不一定能够炸死我,反而我现在转身就走,还真有可能栽跟头!” 叶紫武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片刻之后道:“不可能,这些炸弹里面加了特殊东西,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样一群人的!” “加了什么东西?”柳子归连忙追问道。 “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谁没有告诉你!” “那、、、”声音一顿,又突然炸起:“你在套我的话!不对,你对我施展了什么妖术!” 叶紫武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套出话来的,因为他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即使严刑拷打也未必能够撬开他的嘴,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秘密,所以叶紫武坚信是柳子归对自己施展了什么妖术,让自己精神出现了迷乱。 “唉”柳子归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他也不相信凭借叶紫武的脑袋能够下下这么大圈套来,于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对他施展了****,可是关键时候还是惊醒了。 柳子归率先出击,不能再拖了,万一炸弹当中的特殊东西真的能够伤害自己怎么呢?自己的生命可不是一个很好的赌注! 飞身而起,如同雄鹰展翅,一掌朝着叶紫武三人拍去,空中出现了一只放大数倍的透明手掌,掀起巨大的劲风,风中还有强大的压力,把三人吹得身形难以站稳,所以三个人开枪射击也就失去的准头,子弹纷纷落空。 巨大的手掌拍到了三个人的身上,三人如遭雷击,口中吐着鲜血倒地不起,手中手枪也落到了地上,柳子归也不去看他们,转身就走,他冥冥之中已经感觉到了炸弹已经要爆炸了,若是不走,后果难料,因为他刚刚从耳边擦过去的子弹上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他不知道那子弹上涂抹了什么东西,但是那东西实实在在的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柳子归怀中抱着穆晓静的母亲,如同无物,兔起鹘落,一道劲风冲打在已经破败不堪的墙壁上,墙壁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柳子归从中钻了过去。 柳子归刚刚飞出废弃的工厂,身后就传来一声轰鸣的爆炸声,接着一阵强大而有力的劲风从身后吹来,把柳子归从空中拍落,跌落在远处的荒草中,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红色的血来。 没有去看自己的背后,柳子归立刻就走,他已经感觉到有奇怪的东西附着在自己的后背,如同蚂蚁在皮肤上爬动的感觉,又痒又痛,还在拼命的往肌肤里面钻,虽然有法力护体,但是也撑不了多久,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清理这些东西。 桂佳禾知道叶紫武的死,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那天天空下着小雨,雨点落到院子外面的青葱的树叶上,哗啦啦的响个不停,天阴沉的厉害。 在淅沥沥的小雨当中桂佳禾砸了东西,把面前能够砸掉的东西都砸了,她胸中积攒着一股难以排泄的郁闷之气,若不这样她恐怕就会抑郁而死。 因为叶紫武的死,淡化的柳子归又重新走到了众人的面前,而且所有的过错都放到柳子归的身上,因为错误是需要有人来承担的,叶紫武是功勋之后,显然不适合承担错误,这个错误只能由柳子归承担。 是非曲直还是用人的口说了算,事实并不重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机会

京城最近几天总是在死人,而是死的样子很奇怪,而且很恐怖,都是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于是在死人的小区里面逐渐出现了一些流言,说是京城来妖怪,专门吸年轻小伙子的精血,吸完精血之后的人都变成了一具干尸,脸上的表情极为恐怖,眼窝凹陷,眼珠子凸起,皱巴巴的皮肉包裹着骨头,像是一根古木。弄的人心惶惶,惊动了相关的机关部门。 他们处理的速度非常之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的排练,一部分人了解情况,一部分人封锁消息,还有一部分人制造更大的消息,当然是好消息或者是娱乐消息来掩盖这个令人悚然的负面消息,很快这样的这件事情就从人们口中消失了。 当然也只是在人们口中消失而已,实际上特种大队已经紧急动员起来了,开始排查搜捕,很快就确定了目标柳子归。 但是柳子归消失了,即使是能力强大的特种大队也找不到他,好似已经从京城消失了,于是就有人猜测柳子归已经逃离的京城,逃回了家乡,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去了,但还有一些人认为柳子归还在京城,只不过躲起来了而已,等风声过去之后,还会出来兴风作浪。 外面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丝毫影响不到大院子里面的生活,如果说有影响,也只是影响到了那么几个人。柳四爷和桂大师都不在其中,此刻天空中阳光明媚,微风和畅,坐在藤椅上,品赏几杯清茶,生活好不惬意。 柳四爷和桂大师已经不管事了,如果没有什么影响大社会动荡的大事情,已经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他们两个了,他们两个人已经到了养老的时候了。 柳四爷和桂大师都不是普通人,亦阴亦阳,灵觉超常,洞晓先机,他们两个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于是放开了一切,准备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不再理会俗尘凡事,侵扰心扉,只想快乐的走完为数不多的日子。 “算来,我们相识也有几十年了吧!”柳四爷浑浊的双眼望着从天边飘过的白云,悠悠的说道。 桂大师端起桌上的紫砂做成的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清茶,道:“准确的说是三十七年又四个月!” “是啊,一转眼,一生都过去了,生老病死似乎只在眨眼之间,时间真快呀!”柳四爷从天边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过头望着宠辱不惊的桂大师。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时候,那是在一条大河旁边,你这个瞎子过不了河,恰巧那条河里有一只水鬼,想要找一个替身,假情假意的想背你过河,于是你就顺水推舟,上了那只水鬼的背,等到了河中央的是时候,水鬼想要把你扔到河里面,你却拿出一枚大印磕在水鬼的头上,把他控制住了、、、” “你还好意思说”桂大师笑着说道:“你这个柳半瞎,真够坏的,看着我被水鬼带走也阻止!是想看我笑话吗?” 柳四爷也笑了,道:“当时年经嘛,难免有些年轻气盛,都说桂瞎子厉害,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没想到真的很厉害!哈哈,对了,那只水鬼后来怎么样了?” 桂大师道:“那只水鬼的戾气太重,我就像渡化他,就让他做一些苦力活,什么种种田,上山打打柴,谁知后来有一次,我出门之后,那个总给我理发的戴匠上门了,看见水鬼的头发很长,就出于好心,给他理发,把他头上的那个印记给刮掉了,就让那水鬼给跑了。” 柳四爷嬉笑道:“还真够戏剧化的!” “是啊,从此之后,就少了一个人苦力!”桂大师开着玩笑说道。 这个时候桂佳禾从屋子里面出来了,经过两位老人的身边,道:“爸,四爷爷,我出去一趟,晚上可能晚点回来!” 柳四爷点了点头道:“出门小心点,最好让胡姐跟着!” 桂大师也没有问桂佳禾出去要干什么,只是说了一声,小心点! 桂佳禾笑着从应着然后开车走了,等桂佳禾走后,柳四爷道:“这个丫头,似乎有心事啊!” 桂大师叹了一口气道:“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我这做父亲的也不好管了,随她去吧,儿孙只有儿孙福,我也操不来那份心了。” 桂佳禾虽然住在院子里面,但是时刻关心着外面发生的事情,这些日子的事情她都知道,她很肯定这是柳子归干的。当知道柳子归还活着的时候,桂佳禾心里莫名的就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是烦恼,因为柳子归杀了叶紫武。 叶紫武是叶紫宸的弟弟也是自己的朋友,现在和他哥哥一样死在了柳子归的手上,桂佳禾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找到柳子归,即使杀不了他,也要问清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红色的跑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道路两边的树木飞一般往后退去,桂佳禾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杀掉柳子归,她很肯定,柳子归还记着当年的情义,对自己还有一分感情,感情是人最为脆弱的一部分,也是最容易攻陷的一个地方,桂佳禾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利用一下。 在马路的飞驰了好久,桂佳禾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柳子归! 柳子归带走穆晓静的母亲之后,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他从叶紫武的话中听出了背后还有一只黑手在操着一切,他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京城,但是他在京城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办完,不能走,于是只好留下来。 等到穆晓静的母亲醒过来之后,柳子归买了一张票,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家乡,让她在那里等自己和穆晓静,穆晓静的母亲虽然不认识柳子归,但是还是去了,因为柳子归说他是穆晓静的男朋友。 等穆晓静的母亲走了之后,柳子归就开始了他的疯狂报复,把当初参加陷害穆晓静母亲的人一一残忍的杀死,从而把自己变成了一只过街老鼠。 柳子归自从变成了过街老鼠之后,就没有到处乱跑了,而是躲在大院子外面,等待机会,一个接近蒋梦圆、江来喜或者桂佳禾的机会,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见面

京城的街道永远是忙碌的,从来就没有清闲的时候,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生活在京城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他或者她每天都将处于一种恐惧的状态,惶惶而不可终日。 桂佳禾虽然脑袋在想着事情,但是开起车来还是清闲的很,一是因为她对路段的熟悉,二是因为她有足够大的大脑。 终于在一个急转弯的路口来一个急刹车,桂佳禾差点撞到人了,而差点被撞的这个人就是她苦苦寻找的人柳子归。 在桂佳禾惊愕的目光当中,柳子归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桂佳禾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于是柳子归好心的提醒道:“佳禾姐,快开车啊,后面的喇叭都快叫破了!” 桂佳禾如梦初醒,一脚踩下去,嗖的一声,没有了踪影,车后留下一片骂声。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桂佳禾问道。 柳子归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急需见我,所以我就出现了!不过看样子,我猜的应该不错!” 柳子归才不会承认他自己一直守候在大院子外面。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你直接问吧,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人与人之间的矛盾都是起源于缺少沟通,我可不希望我们也会这样!”柳子归顺手把安全带系上。 桂佳禾抿了抿嘴唇,很气氛的说道:“你别和我攀关系,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以前的情义已经在你杀叶紫宸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即使现在有关系,那也是敌对!” “好吧!”柳子归似乎认输一般的叹了一口气,便没有说话了,车内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沉寂。 过了一会儿,桂佳禾似乎难以忍受这样的沉寂,开口问道:“叶紫武是不是你杀的!” 柳子归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回答,于是桂佳禾催促道:“怎么了,敢做不敢承认了,沉默不说话是默认呢,还是在编造谎言呢?” 柳子归正色的看着桂佳禾道:“请你不要瞧不起我,我这个人向来是敢作敢当,叶紫武可以说是我杀的,也可以说不是我杀的,我沉默不是因为我心虚,而是因为没有想好该怎样和你说,才容易让你接受!” “实话实说!”桂佳禾喝道,跑车在满路上驰骋,左右摇摆,不稳的操作,彰显着她内心的纷乱。 柳子归的性格是慢性子,说起话来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哪怕事关自己的生死,他不慌不忙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是说叶紫武绑架了穆晓静的母亲?他是一位警察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桂佳禾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看吧,我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而且我估计他会如此干,可能是跟你学的,就像你绑架穆晓静一样!”末了柳子归还不忘讥讽一下桂佳禾。 桂佳禾眉头紧皱,道:“小武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还有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呢?” “那个她不是你吗?我还以为是你呢?”这句话柳子归是开玩笑的。 桂佳禾没有理他,她出门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等见到柳子归之后,听了柳子归的解释之后,心中的块垒消散了不少,对柳子归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而是开始思考整件事情的背后可能存在阴谋!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桂佳禾对柳子归没好气的说道:“下车!” 柳子归不解的问道:“下车干什么?” “你难道还想一辈子都赖在我的车上吗?”桂佳禾瞪大一双眼睛看着柳子归。 “下车可以,你得把晓静的七魄给我!”望着桂佳禾那一双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珠子,柳子归心里有怯弱。 “我怎么可能随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呢?收藏在家里!”桂佳禾转过头去看前面的景色。 车前是一条笔直的马路,马路两边都是高大葳蕤的绿化树,阳光穿过树叶,细碎的撒在平整的水泥地面,轻轻的跃动,像是一只只精巧的精灵,从那未知的远方飞过来,或者飞向那未知的远方。 “那就带我去吧,我也好久没有看到我四爷爷了,现在算来,他已经快有七十岁了,恐怕大限将至了!”柳子归说的有些哀伤。 桂佳禾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嘱咐道:“你最好不要露面,你现在已经和恐怖分子没有多大的区别了,特种大队现在满城的找你!” “我知道!”柳子归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柳子归终于如愿以偿的走进了那座山丘上的大院,柳子归不敢多看,里面高手如云,若是暴露了,恐怕就真的出不来了,他只能鬼缩在车内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两边绿色的树木从窗口掠过。 到达桂佳禾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势高的缘故,看到的天空格外的清晰,那些为数不多的星星也格外的亮。 柳子归不敢随意的乱走,屏声凝气,收敛自己的气息,把自己当作一块石头,龟缩在桂佳禾的房间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粉红色,桂佳禾的房间也是以粉红色为主,床上的被单被套都是粉红色的,梳妆台也是粉红色的。 待在窗户角落,柳子归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梦圆和江来喜也住在这一所大院子的缘故,总感觉屋子外面的树木有一种亲切感。 柳子归进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拿走穆晓静的七魄,二是见一见蒋梦圆和江来喜。 桂佳禾拿着一个贴着符咒的瓦罐走了进来,站到柳子归的身前,迟疑的端详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置气一般把瓦罐给了柳子归。 柳子归珍重的接了过来,然后从桂佳禾的床单上撕下一大块布,把瓦罐包裹起来,系在自己的身后,对着桂佳禾道:“谢谢!” 桂佳禾伸手拦住了柳子归道:“你就准备这样走吗?” 柳子归咧嘴一笑道:“你放心,虽然这里的高手众多,但是我若不想被他们发现,他们肯定是发现不了我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伤心事儿

柳子归没有让桂佳禾送自己出门,而是自己独自一个人出去了,他先是找到了自己四爷爷的住的地方,柳四爷现在睡眠很少,即使是深夜,他也没有睡觉,而是靠在藤条编制而成的藤椅上,闭着眼睛听着阿炳先生的二胡,样子很是享受。最新最快更新 柳四爷的模样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他的气色已经衰老了,那股衰弱之气在柳子归的眼中怎么也隐藏不了。 柳子归脑海里不由的想起小时候自己在他的背上嘻闹,跟在他后面到处玩耍,那样阳光灿烂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不由的心乱了,眼睛有些湿润。柳四爷似乎有所感应,突然之间睁开眼睛,看着柳子归所在方向,柳子归连忙惊醒,不敢久待,收敛自己的情绪,仓惶逃遁。 大院子里面的房子很多,一栋一栋的,中间用小道或者树木隔开,变成一个个的单人空间,看起来既不显得孤单也不显得拥挤,设计者很用心,尽可能的利用了山丘高处的优势,把山下的风光揽上山头,使这里美奂美伦。 大院子里总有三三两两的巡逻队伍,手持钢枪,阔步而来,阔步而去,一双比雄鹰还要犀利的眼睛扫过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想要把那可能不存在的敌人从某一个角落里扫寻出来。 这个不高的山丘上肯定藏有利器,镇压万法,因为柳子归在这里感觉到一股压力,体内的丹田之中的法力运转不畅,术法运用不灵转,有好几次险些被发现,好在身手灵敏躲了过去。 柳子归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院子里面转悠,他在寻找将梦游和江来喜,但是他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哪里,只能靠着冥冥之中飘渺的感觉去寻找,找的到是运气,找不到是命运。 好在柳子归的运气似乎不错,他在一块草坪上看见了正在练气的天纵子。天纵子一身宽松的白色武袍,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慢悠悠的打着太极,一静一动之间带着难以用言语诉说的玄妙,牵引中天地之间玄妙的力量,月光似乎也被吸引,一点点金黄的月之精华从冥冥之中如雪花一般飘落,落到天纵子的身上。 柳子归没有和天纵子正式交过手,但他在心里已经把天纵子想象的足够的高度了,可以还是没有想到天纵子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了,这样的人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了,一举一动之间具都带着天地之威,还没有动手之前,就凭借着自己的气势把敌人压倒。 柳子归不敢多看他一眼,他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的灵觉已经衍生到身边很远的地方,稍微一点波澜都能够引起他的注意,所以在这样的面前,最后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当成一块石头。 柳子归不敢乱动,趴在草丛里,借着那些茂盛的枝叶遮住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当作一块跑到地面上的石头,一动也不动,直到天纵子消失在草坪上,才敢爬起来。 天纵子在的地方,应该就是江来喜和蒋梦圆住的地方,即使不是那么他们的住的地方也不会相差很远,必定就在这附近。 但柳子归总觉得第一种可能性非常的大,于是也跟着进了屋子,屋子很大,远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大的多,里面的装修复古典雅,弥漫着一股富贵之气。 柳子归利用这屋子内的高大的花瓶,庞大的沙发,粗壮的柱子,古色的柜子等等避开那些打扫卫生的佣人,从一楼溜到了二楼。以柳子归对他们两个人的理解,他们是不会住在一楼的,他们会觉得一楼压抑,也不会住在三楼,他们会觉得三楼空落。 上了楼之后,能够遮掩身影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个样式精美的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花朵,还飘着香味,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休息的时间,二楼走廊上没有人,但是柳子归还是不敢过于大意,贴着墙壁,一步挪一步,靠近一个房间的门口,就贴着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他不敢用自己的神识,他不知道这里有多古怪。 一连探测三个房间都没有听到江来喜或者蒋梦圆的声音,直到第四个房间,柳子归才听到熟悉的声音,是蒋梦圆和江来喜的声音,只是柳子归心里有些奇怪,为何蒋梦圆和江来喜这么晚还在一个房间里面,但是这个疑问也只是一闪而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如兄妹,即使呆在一起也没有人介意多想。 一道门很难阻挡住柳子归,略施一些手段,门便无声的开了,柳子归一闪而过,悄无声息的进去了,然后房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房间里面的人立刻警觉,喝道:“是谁?” 柳子归身影陡然出现在房间里面,房间里亮着暗红色的光芒,有些阴暗,有些暧昧,还有一种说出的诡异的气氛,柳子归有些激动的说道:“别紧张,是我,小声点!” 即使柳子归想要把自己的心变成一块磐石,但是见到两年多来朝思暮想的人,难免还再波澜,声音中带着颤音,像是被风吹起的波浪。 可映入眼帘的情景又让柳子归的心掉入了北极的冷水之中,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一张被子,盖着两个人身上,一个人皮肤细白,一个人的皮肤闪烁着钢铜的色泽,一暗一白,像是一匹跳脱的斑马不断的往柳子归的眼睛跳。 “柳子归!”江来喜的声音中充满了诧异,随即便是惊喜:“你怎么来!” 说话间,江来喜激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这身子,下体的阳间在一丛黑毛之间摇摇晃晃,格外的刺眼。走上前就是给柳子归一个熊抱,而柳子归像是一块木头一样任由江来喜抱着,一双眼睛有些失神的望着还在床上同样神情复杂的蒋梦圆。 被江来喜一个巴掌一拍,柳子归也醒过神来了,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们这是?” 江来喜有些不好意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柳子归我们结婚了,本来想要邀请你来参加婚礼的,但是情况有些特殊,就没有邀请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柳子归嘴角一抽搐,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不过能和我说说这两年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江嫣然在哪里?”。 第二百八十章伤心事儿(二)

蒋梦圆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柳子归,仿佛像是一个傻子一样。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柳子归的心态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他没有去指责江来喜什么,他觉得自己无权指责,当站在伟大友谊的角度上来说,他还要真心的祝福他们,祝他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可是,那些吉祥词儿在柳子归的肚子里面打着转儿,就是难以从嘴里说出来,有时候想法是想法,却难以将想法变成行动。本能高于一切。 江来喜仿佛没有看见柳子归和蒋梦圆之间的怪异,而是热情的拉着柳子归坐到床边上,他自己也没有穿上衣服的打算,满脸笑容,他的样子变了,个子长高了,脸也拉长了,身上的肥肉全都变成了肌肉,结结实实,像是一块块钢铁。 “柳子归,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防备很森严的?” 蒋梦圆或许觉得总是不说话有些不好,于是开口问道。 柳子归转过身子对着蒋梦圆,发现蒋梦圆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脸上的更加的水嫩光滑,闪耀着光泽,五官更加的精致,精致到每一条细线都是用天工的手雕饰过。 “你们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吗?这天下虽然说很大,但是我若想去,还真没有不能到的地方!”柳子归说的一脸豪气,把假的当作真金来说。 “对了,柳八爷闲着怎样了?”江来喜插嘴问道。 柳子归无所谓的说道:“那个老妖怪还能怎么样,好着呢,只是有时候念叨你,说你这么久也没有回去看他!” 其实后面那一句话是柳子归自己说的,他是有些埋怨江来喜两年多都没有回去看自己,只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只好借助柳八爷的嘴,反正柳八远在千里之外,也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借用他的旗帜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江来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哀叹当中有着无数哀怨,和深深的无奈,道:“我们来到京城之后,完全是一抹两眼黑,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云里雾里,连玩都没有地方玩,完全失去了自由,完全听从家里长辈的安排,半年前,家里的长辈就突然之间安排了我们两个人结婚。 原本还想着反抗一下,但是后来一想,和谁结婚不是结,而且我们彼此还不讨厌彼此,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就同意了,可能不同意也不行,到了京城这个地方,他们那些人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他们的话就是圣旨,抗旨就要被杀头。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柳子归不敢去看蒋梦圆,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心也是乱的,也只有对着江来喜的躯体才能让自己假装镇定下去,把久别重逢的喜悦挂在自己的脸上,他怕自己一看到蒋梦圆光着身子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就忍不住大开杀戒,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柳子归在京城千辛万苦的寻找,没有想到找到之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忽然之间他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浑身没有什么力气,险些没有坐住。 柳子归暗暗调息,稳住自己的心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表情,道:“那这么说来你们在京城的生活真是糟糕透了!” “谁说不是呢!当初真的后悔来到京城,也没有想到过我江来喜会过上这样的生活!”江来喜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柳子归对他那夸张的表情无动于衷,而是急切的问道:“江嫣然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江来喜的脸上突然之间露出了哀伤的神色,双目中含着泪水,泫然欲泣,而裹在被窝里的蒋梦圆直接是呜咽哭出声来了,柳子归突然之间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大声的问道:“嫣然呢,她在哪里,她怎么了,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呀!” 也好在这个所房子的质量好,隔音效果好,不然柳子归这么一叫唤,保证整座大楼的人都知道了。 江来喜拉住柳子归的手,把他按下了下来,道:“你别激动!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告诉你事情的真像!” 柳子归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然后吞了一口唾沫,道:“你说吧,我已经没事了!” 江来喜看着柳子归面容严肃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嫣然姐,嫣然姐,她,她死了!” “怎么可能?嫣然她怎么会可能会!”柳子归有激动的站了起来,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人几乎同时的站了起来,把柳子归按了下来。 江来喜一双眼睛看了蒋梦圆一眼,蒋梦圆才注意到自己没有穿衣服,于是又放开了柳子归,重新缩回到了被窝里。 “柳子归,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当我们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两个也不敢相信,但是后来我们见到了嫣然姐的遗体,我们才不得不相信!”蒋梦圆哭着说道。 柳子归双眼通红,像是一只发狂的猛兽,看见谁就要吃了谁,他已经相信了江来喜和蒋梦圆的话,他们两个人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寒声问道:“能和我说说嫣然是怎么死的吗?” 江来喜也哭了,哽咽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堂姐是怎么死的,家里的长辈也不告诉我们,不管我们两个怎么问他们都是只敷衍道,不该你们过问的事情,你们就不要问。我们两个除了见一面堂姐的仪容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堂姐的消息。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肯定能够查到堂姐死因!” “什么地方?”柳子归问道。 “特务处档案局!”江来喜道。 然后柳子归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要走,蒋梦圆在身后问道:“柳子归你要去哪里?” 没有人回应,柳子归已经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的哭泣声音也消失了。 “柳子归已经走了,你不用再看了,再看,他也不会回来,他现在肯定是去特务处档案局!”江来喜道。 蒋梦圆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来喜,道:“你这是想害死柳子归,那个地上是好闯的吗?” 江来喜道:“柳子归本事大,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查到堂姐的死因的,我可不想堂姐死的不明不白!” 第二百八十一章受伤

柳子归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空落落的,脚下的步伐也是轻飘飘的,仿佛行走的云端,而不是踩在地上。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怎么出的门,柳子归没有印象,被那强烈的巡逻灯光晃了眼之后,才猛然惊醒,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想要躲藏,却为时已晚,已经被人发现了。 “是谁?站住!” “别动!快鸣笛!有人闯了进来!” 哨声四起,所有守卫都动了起来,一部分人走向门口,准备严守着大门不放走一只苍蝇,一部分朝着哨声的地方奔去。 桂佳禾还没有睡觉,哨声响起的时候,她正站在窗户边上,望着天边那一轮玄月,月亮已经暗淡,只有一些淡淡的痕迹,就像那些正在从记忆里消去的往事。 哨声一响,桂佳禾就知道柳子归被发现了,这里防备森严,高手如云,柳子归被发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桂佳禾并没有打算出门,而是继续以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姿态望着天空中的残月。 “结果怎样,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口中的声音只有桂佳禾自己能够听到,她不忍杀害柳子归,但也忘不了叶紫宸的仇,纠结中她把最终的审判结果放到了老天身上,她把柳子归带到大院子里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打算,若是柳子归死在这里,就算是给叶紫宸报了仇,若是柳子归平安无事的离开,那是老天让她忘了叶紫宸的仇。最新最快更新 “咚咚、、、” 房门响了,门外传来桂大师的关切的声音:“佳禾,你没事吧?” “父亲,我没事,你去睡吧,天色不早了!”桂佳禾收回目光,转过身子,靠在窗户上,她并没有开门的打算,桂大师虽然是一个瞎子,但是心却亮着呢,别人用眼睛看世界,而他却用心看世界,所以桂佳禾害怕桂大师能够看出什么。 “好,你也早点休息!”桂大师走了,父女两个对于外面动静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也相信那些人能够保护自己。 江来喜和蒋梦圆两个也没有出房门,而是站在窗帘后面,掀开一条缝隙,从缝隙看外面的世界,院子里的高强度灯都已经亮了起来,把整个院子照的比白昼还要亮上三分,就连地上的一只黑色蚂蚁都能够看到。 “你说柳子归会平安的离开吗?”蒋梦圆问道。 “应该会吧!”江来喜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江来喜和蒋梦圆结婚的事情本来对柳子归来说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可听到江嫣然去世的消息,发现江来喜和蒋梦圆结婚的事情对自己的打击不过是一个屁。 当人遇到自己的觉得跨不过去的坎的时候,总有些绝望,可一旦迈过去之后,再回头看看,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当时觉得无望,那是因为经历的太少。 那些手持钢枪的人,柳子归还不放在眼里,可以视他们于无物,轻易的躲避他们,但是有一些人还是比较难缠,比如眼前这位大汉,粗壮的身子看着比山峰还要雄伟,一双眼睛比苍鹰的眼睛还要犀利,一双大手握起来就是两个大铁锤。 柳子归不想和他纠缠,简单的交手之后,借助着他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送到院墙外面,谁知那高大的围墙上还装高能量机枪,柳子归刚要穿过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束射过,擦着柳子归的肩膀飞了过去,割破了斜跨在肩膀上的背带,把柳子归生生的逼了回来。 床单被割破了,装有穆晓静七魄的坛子就不能背在肩膀上了,只能抱在怀里。柳子归看了看手里的破碎的床单,觉得这个东西留着也是一个祸害,会牵连桂佳禾,于是手里蹦出一团金色的火焰,把那残破的床单烧了个灰烬。 大汉脸上带着冷笑望着柳子归,脑袋不停的左右摆动,发出骨骼摩擦的咯咯的响声。柳子归眼睛一眯,杀气一闪,身体便飞了过去,伸脚如铁棍,带着呼呼的风声从上而下斜踢在大汉的脖子上,柳子归想要把大汉的脖子踢断,但是却感觉踢在了铁板上,硬邦邦的,反震的力道,让小腿微微一点发麻。 “横功!” 柳子归另一脚在大汉的胸口一点,身子如同一只燕子一样飞了下来,望着后退两步的大汉轻轻的说道。 “柳子归?”大汉瓮声瓮气的问道。 “你认识我?”柳子归有些诧异的问道。 大汉哈哈一笑道:“看过你的照片,你比照片上看起来要好看的许多!” 柳子归道:“谢谢夸奖!” 大汉道:“但是我不能看在帅的份上就放你走!所以你还是最好乖乖受擒比较好!” 柳子归脸上露出一个冷笑,一只脚从地面上挑起一堆土,扑向大汉的眼睛,大汉本能伸手护住自己的眼睛,而柳子归就跟在一堆沙子后面飞快的靠近大汉的身边,一拳砸在大汉的胸口,发出一声钢铁相撞的刺耳声,大汉后退了几步,化解了柳子归的力道,毫发无伤。 “金刚不坏神功!” 柳子归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汉,在没有找到他的命门之前,很难对他造成伤害,这里不宜折腾太久,已经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脱身,也不去理会大汉,转身就朝着墙壁撞去。 “哪里走!” 大汉大喝一声,一双脚下仿佛生风一样,冲向柳子归,但是柳子归的身影在墙角的边上就消失了,他已经施展了土遁之术从墙角下的泥土遁了出去。 这里的泥土果然有大问题,在泥土里面全都掺杂了黑狗血和天葵,能破万法,若是一般人从这里经过,必定会术法失效而困在泥土里,从而窒息而死,好在柳子归用的不是术法,而是更高层次已经深入大道的神通,影响虽然,但还不足以把他困在土地里。 泥土里的黑狗血和天葵事小,可是被那影藏在暗处的不知名的宝物镇了一下才是事大,那宝物似乎只针对术法,谁在这里妄动术法就攻击谁,就像是暗处的毒蛇,突然之间来一下,攻击神魂,如同烈火的炙烤,火辣辣的疼痛。 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柳子归的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喝几百斤白酒一样,看着眼前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的,有着无数的重影,柳子归拼命的晃着自己的脑袋,好一会儿,眼睛才恢复清明。 “清醒啦!” 柳子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吓了他一大跳。 第二百八十二章受伤(二)

天纵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墙外面而且离柳子归只有一丈的距离,若是天纵子偷袭的话,柳子归百分之一百会中招,天纵子就站在那里,若是不用眼睛去看,那里就空无一物,他仿佛只存在视觉里,而不存在感觉里。81中文网 “天人合一!” 柳子归眼睛一缩,很难想象在这样的一个末法的时代,居然还有人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算是完整意义上的人了,而是一个半神,身与天地合,一举一动之间莫不带有天地之威,他可以代表一方天地。 “小伙子,你很不错,只是为何要走上歧途?” 天纵子一身白衫,白色的长头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银白色的胡须自然而又轻柔的垂在胸前,晚风吹过,银白色的胡须和雪白的头在晚风中飞舞,像是袖舞当中被舞动的袖子,轻盈而又洒脱。 柳子归很忌惮这位天纵子,硬生生的止住了往后退却的步子,挺直自己的腰,面不改色的望着天纵子,反问道:“歧途?什么是歧途?什么又是正道呢?老前辈有如此高的修为还混迹于权贵之间,留念那弹指一挥间的富贵,难道不是一条歧途吗?” “唉!”天纵子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老夫的人,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老夫去做,比如铲除你们这样为非作歹之人!” 柳子归上前几步,语气颇为不善的逼问天纵子道:“我为非作歹?请问我哪里为非作歹了?” “难道外面那些死相诡异之人不是你杀的吗?”天纵子双目一睁,不怒自威,一股浩然正气如同火山爆,震人心魄。 “哈哈哈!”柳子归哈哈的笑了几声反问道:“老前辈你难道就不想一想,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多,而我偏偏就要杀他们,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 天纵子道:“你不用这么激将老夫,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世界的复杂,一些人被花花世界迷糊了心智,做出一些有违仁道的事情,但是这些人自由世上公道来裁决,还轮不到一个人的喜好来给他们定罪!” “你所说的公道就是别人口中的法律?”柳子归反问道。 天纵子理所当然的说道:“法律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公正的!” 柳子归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以为这位老前辈会有什么高见呢,原来也就这样,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即使有什么高见,也不会撼动柳子归心中的标尺,柳子归自有自己的一把标尺。 “那么现在你是代表法律来制裁我了?”柳子归收了自己的笑声。 天纵子点了点头,道:“换一个地方吧,我知道你不会束手就擒!” 天纵子说着从前面带路,柳子归跟了过去,嘴上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只有动手,用拳头说话,拳头说的话才是至理。 这是郊外的一座荒山,山上除了荒草再无其他的植物,山脚下都是从城里运过来的垃圾,随意的丢弃在山脚下,没有掩埋,也没有焚烧。 柳子归手里拿着穆晓静的七魄,他不想放开,所以一直都这么抱在怀里,但是现在不能在这么抱着了,于是脱了自己的衣服,把瓦罐包裹起来,被在自己的背上。 天纵子在一旁看着,也没有打扰柳子归,等柳子归做好一切,从地上站了起来,很随意的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高手有高高手的气度,在开场之前总想着从势头上压对手一手,正是常说的输人不输阵势。 柳子归光着膀子,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砸了砸嘴,很失望的说道:“你就找一个这么脏乱差的地方来解决我们之间的崇高理论吗?” “真理存在每一个角落!”天纵子倒是无所谓了。 “好吧,开始吧,天也快亮了!”柳子归道。 嘴上说开始了,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动,而是彼此静静的看着,流过山间的风在两个人呢的中间开始变动,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把这没有形体的风抓住,然后揉捏出各种形状,一会儿是一匹马,一会儿是一只兔子,一会儿又是一棵树千奇百怪,难以一一说清,这些形状各异的风一会儿飘向天纵子,一会儿又飘向柳子归,飘忽不定,像是一只幽灵。 忽然之间,天纵子动了,他像是一只勇往直前的长矛,直插柳子归的心窝,从他站到地方到柳子归站的地方用自己的残影画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线,然后白线在柳子归跟前又重新合为一点,重重一击。 柳子归早有准备,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在天纵子冲过来的那一刹那,柳子归双手交叉于胸前,体内的法力如同决堤之水,倾巢而去,空中有一种冥冥的力量在阻止这些法力的运转,想要把它们按捺住,但是没有成功,在柳子归胸前形成了一道圆形的护盾。 嘭的一声巨响,如同战鼓在这片荒芜的地方响起,又像是从亘古遗留下来的余音,萦绕在耳旁,这里出了柳子归和天纵子两个人,没有别人,也只有他们两个听到,当然还有那些寄生在垃圾堆里的老鼠,只不过被着声音一恫吓,全都从垃圾山里跑了出来,可还没有跑上几步,便有晕乎乎的倒在了地上,接着七巧流血,抽搐了几下,便悄无声息了。 天纵子化作了几道残影飞向四面八方,然后又从四面八方扑向柳子归,天纵子以武得道,所以动手起来处处都是最为凌厉的武道杀招,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一位人畜无害老人,但是一旦动起手来就像是从蛮荒奔脱出来的猛兽。 柳子归感觉到天纵子的那一拳一掌之间都带有强大的天地之力,自己硬碰硬肯定是拼不过的,短暂的交手之后,柳子归才现自己很傻,自己的武道并不强,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的短板,那自己的短板与天纵子的长处相比,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个闪身,一土遁之术,柳子归从地面上消失了,避开了天纵子的攻击,天纵子的那些拳劲,掌风全都落到了地上,尘土飞杨,山体龟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受伤(三)

古时候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但是貌似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柳子归这一边,他处在一个绝对的弱势。81中文网 不够结实的山丘在天纵子的一击之下龟裂开来,从那裂开的缝隙当中还能看到柳子归的身影,一闪而过,接着烟雾飞起,一声巨响,啪的一声,柳子归就从龟裂的山丘中飞了出来,而天纵子如影随至。 对于柳子归来说,天纵子就像跗骨之蛆,祛除不尽,他的那一双手在柳子归的身前如同一朵花一样开放,拳于掌之间轮回转换,每一次变动都会引起天地共鸣,从而牵动天地之间一种玄妙的力量,对柳子归进行攻击。 柳子归只有招架的份儿,天纵子一拳挥来,如同山崩之势,气息凶猛而灼烈,距离太近,度又快,柳子归根本没有时间来施法,只有双手交叉于前,用双臂的力量去抵挡天纵子这一拳头的力量。谁知天纵子的拳头挥到柳子归双臂的时候,又转换为掌,一掌拍在柳子归的双臂上,然后顺势一抓,就把柳子归的手臂抓在手里。 天纵子的力量的很大,柳子归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压在一座大山下面一样,动弹不了,还有一股股犀利炽热的历练从接触的地方往身体里面钻,走过之后,又痒又痛。 天纵子的另一只手又挥了过来,朝着柳子归的头颅挥去,柳子归强行将自己的身体扭转,利用扭转的旋转之力挣脱天纵子的钳擒,拳头带着呼呼的炽热气息擦这耳朵飞过,刮得耳朵又辣又痛,但总比砸中脑袋要强。 柳子归突然感觉自己的胸膛如同雷击,强大的力道让五脏六腑一阵撕痛,身子也飞了出去,躲过了天纵子一只手,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只手,还是挨了一击重击。 柳子归的身子就像风车一样在空中旋转,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双脚才落地,已经出了垃圾堆,到了边缘地方,身体踉跄的往后退去,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柳子归的鲜血很珍贵,这一口鲜血柳子归没有浪费的打算,一挥手,一道玄风吹起,接住了这一口鲜红的血,另一只手五指在胸前不停的掐动,变换手势,一道道玄妙的力量蓬勃而出,牵引胸前的胸前的鲜血化作一道玄妙符咒。 符咒一出,空气中就出现了一股焦灼的气息,似烈火烧烤过的一样,波纹荡漾,像是深海当中随着海水飘动的水藻,多了几分神秘。 几套连招之后,天纵子终于需要缓一口气了,但也就这么缓气的片刻,给了柳子归喘息的机会,当天纵子再次冲上来的时候,那道玄妙的符咒也迎面而来。 这道玄妙的符咒似乎有着难以言说的吸引力量,游荡在天地之间那些玄妙的力量以它为中心,一围了上来,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越来越大,等到天纵子身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沙漠当中的风尘暴了,铺天盖地,声势浩大,让人胆寒。 那些被人人们抛弃的垃圾统统的飞了起来,在空中乱舞,像是冬天里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在空中飞舞一样,那些脆弱的荒草根本在地方站不住,一摆身子也飞了起来,随着风流转,砂石也没有办法待着地面上,被风从地上掀了起来,飞在天空中聚集在一起,变成了一大朵乌云,如同夏天暴风雨来临时候的乌云,这里好似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杀!” 天纵子暴喝一声,如同春雷在大地上炸响,穿越乌云,响彻云霄,一转身一推一囊,身边升起一道晶莹的帷幕,如同水帘宫一样,精美的让人叹息,接着天纵子双手一抬,晶莹的帷幕旋转起来,变成了另一道龙卷风,这道龙卷风风真的很像一条龙,有着龙的头,龙的身子还有龙的爪子,翱翔九天之上,冲入乌云当中,一摆龙尾,像是巨大的辫子抽打在黑色的沙子上,溅起无数黑色的风尘。 柳子归站在地上,天纵子也站在地上,两个人就站在两道庞大的龙卷风之下,渺小的像是一只蚂蚁,天还没有亮,现在变得更加的黑了。 天空中只有呼呼的声音,像是风的声音,又好像不是风的声音,仔细聆听之后倒是更像野兽的低吼,砂石开始从空中掉落,像是春雨一样,又细又软绵绵的落下,慢慢的就有一点夏日里暴雨的趋势,哗啦啦的往下掉,啪啦啦的落到地上,最后碰的一声,全部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像是从楼顶掉下一块石板。 大地在颤抖,一道劲风从砂石掉落的地方向四周吹过,柳子归被吹走,天纵子也被吹走,跟随天纵子的还有一道血红色的符咒,跟随柳子归的是一把晶莹的剑。 天纵子身体强壮虽然没有能够避开鲜红色的符咒,但也伤的不重,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之后,气也就顺了。但是柳子归却没有那么好的结果了,晶莹的飞剑直接穿过他的肩膀,鲜红的鲜血如同溅起的水花。 柳子归咳嗽几声,觉得这里必能在待了,立马施展土遁之术,溜走,天纵子虽然很快追了过来,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只看到了柳子归的影子,让他走了。 天亮之后,所有京城的药房和医院都出现了特种大队的人,开始全城布网,但是柳子归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医院或者药房抓药,他只是躲进了癞蛤蟆的洞府。 癞蛤蟆看见柳子归浑身是血的回来,吓了一大跳。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癞蛤蟆想要上去搀扶,却又不敢触碰柳子归的身体,应为他身上全是神血,神血对癞蛤蟆有着莫大的伤害,不仅对癞蛤蟆有莫大的伤害,对所有的违背大道意志而存在的都有伤害。 “没事,不用的担心,我调息一会儿就好了!你赶紧去准备好祭坛,我把晓静的七魄带回来了!” 柳子归喘着粗气说完这些话之后,便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调息,癞蛤蟆抿了抿嘴唇应声去办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还魄

祭坛准备的很简单,一张桌子,一个香坛,三朱安魂香,柳子归盘坐在桌子前面,瓦罐就放在安魂香面前,双手合在胸前,双手的手指快的做出好多个手印,瓦罐受到玄妙的力量牵引,那盖在瓦罐上的符咒便飞了出来,从里面飞出七道莹莹的光点,轻飘飘的在空中悬浮。81中文网 癞蛤蟆束手垂立在一旁,帮助柳子归打起下手,柳子归对他一点头,癞蛤蟆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银色的刀子,在穆晓静的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小口子,挤出一滴血,滴到瓷碗里面,然后端到安魂香前面。 “天灵灵,地灵灵,奉吾之名,以血为引,魂魄归位!” 那滴落在瓷碗当中的血滴像是一条越水而出的鱼,高高的跃起,跃到半空之中,悬浮在七点莹莹光点之间,一道玄妙的力量把七点莹莹光点连在一起,变成一条长长的线,在空中飞舞像是一只只亮色的蝴蝶,最后在穆晓静的身体上面转悠几遍,最终从穆晓静的印堂钻了进去了。 柳子归长长舒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的苍白,像是用石灰刷过一般一样。 “我去休息一会儿!”柳子归对这癞蛤蟆说道。 癞蛤蟆有些担心的看着柳子归道:“大人,你真的没事吗?” 柳子归对他露出安慰的笑容,道:“没事,放心吧,我死不了!” 看着柳子归离去的背影,癞蛤蟆若有所思,然后转身离去。 好久没有出来了,癞蛤蟆望着外面的天色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欢悦,真是有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雀跃,走起路来都带上小跑。 大街上人来人往,奇怪的望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出来的人,对着癞蛤蟆指指点点,癞蛤蟆对此倒是无所谓,自顾的上前。 癞蛤蟆好吃,出来之后先找一个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特色的餐馆,癞蛤蟆把菜单上所有的鱼肉都点了一遍,摆满了整整一桌子,癞蛤蟆搓搓手然后大开朵颐,鲜美的肉汁从嘴角滴落,旁边围着一群人拿着手机对着癞蛤蟆不停的拍摄,笑嘻嘻的不知道说什么。 癞蛤蟆好像也看不见这些人,自己吃自己的东西,很快就把桌面上所有的鱼肉都消灭完了,付了钱之后便走了。 癞蛤蟆今天出来一是为解馋,二是为了放风,三是为了柳子归抓药,柳子归失血过多,需要补充一些元气,不然即使他是一位神邸也难以抗住,而靠着他自己满满恢复也不知道要恢复到哪一年。 癞蛤蟆身上的钱并不多,吃完饭菜付完钱之后,已经所剩无几了,而那些补元气补血的药材都是很贵很贵的,就凭癞蛤蟆现在身上的钱连一根人参须都难以买到。 癞蛤蟆也没有想过用钱买,以前他可以抢,也可以偷,但是现在他的法力不能使用了,那么抢就不合适,只剩下偷这一个选择了。 偷东西是一个技巧活儿,先要确认目标在哪里,然后要避开所有的耳目把目标神不觉的放到自己的腰包,最后悄然消失。 癞蛤蟆的装相很好,像是一个贵家公子,风度翩翩,特别是吃饱之后的癞蛤蟆,精神更是饱满,像是一朵刚刚沐风开放的花朵,光彩无限,自从他走进大药房之后,那些人的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小姐,你好,我想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野生的人参、何乌之类的补品!”癞蛤蟆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他不知道走从他说出这些药材名字之后,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就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从上到下打量,然后又从下到上打量,最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精巧的石头,藏在掌心,慢慢朝着老蛤蟆靠近。 “先生,你说的这些补品,我们这里都有,但是需要预定!”售货员也露出了公式一般的笑容回敬着啦蛤蟆。 癞蛤蟆皱了皱眉头,道:“难道连样品都没有吗?” 售货员还没有说话,癞蛤蟆的身子就被人撞了一下,癞蛤蟆转身看了一眼,是一个瘦小的男子,皱着眉头看着他,那个人连忙道歉,然后迅离开。 “先生,你看看身上有没有丢东西,现在的小偷比较多!”售货员把那个人当成了小偷,好心的提醒着癞蛤蟆。 癞蛤蟆哈哈一笑,谢过了售货员的提醒,假意的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然后脸色大变,道:“哎呀,我的钱包丢了,你们赶紧帮我报警!” 说着转身就要去追那个人瘦小的男人,但是出了门之后,就有七八个穿着便装的人围了上来。而那个瘦小的男人就在其中,手中还拿着一块闪着亮光的石头,伸手指着癞蛤蟆,大声的说道:“就是他,快抓住他!” 癞蛤蟆从那闪着亮光的石头上感觉到了一股属于法器的气息,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逃,但是这些人也不知道在一起训练了多久,默契十足,分开拉网围截。 这些伸手很好,一个跃身几米多高,赢的周围围观的人一片欢呼,还以为在拍电视剧,纷纷围了上来,看着兴奋的人群,其中两三个人急的满头大汉,在那里大声的呼喊:“危险,危险,都散开,都散开!” 但是没有听,反而围观的人更多,人都是好热闹的动物,哪里热闹,就往哪里扎堆,赶都赶不走,只有认识到了正真的危险之后,又会像是受惊的鸡群,分散而逃。 癞蛤蟆感觉自己很倒霉,没有想到自己出来一趟就会碰到这样一群莫名奇妙的人,若是在以前倒是不惧怕他们,但是现在他除了逃,没有别的选择,只是现在逃跑也不好逃,他们身手很好,双人联手,一个人进攻上盘,一个人进攻下盘,默契的就像一个人,癞蛤蟆已经被种了好多招了,身子也不知道撞到了几个柜台,大厅当中一片凌乱。 渐渐的癞蛤蟆看出来了,他们是想把自己困在大厅里面,不让自己出去。 癞蛤蟆活了几百年,伸手也不差,只是后来斗法越来越多,动武的次数越来越少,身手生疏了许多,越打越熟练,逐渐的找回了当年的感觉,再加上身体强硬,已经能够占据上风了,那七八个人难以把他困在大厅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癞蛤蟆的逃命之旅

癞蛤蟆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了,灵魂就像受到了甘露的洗礼一样,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哈哈、、、” 癞蛤蟆放声大笑,笑声中有着无限的喜悦,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又提升了不少,仿佛经历一次重生一样,若是能够找个地方静修一番,道行修为必定又有一个重大的进步。 对面的八个人已经人人带伤,嘴角挂着血,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喘着粗气,站成一个半圆形的圈子把癞蛤蟆围着中间,即使知道不是癞蛤蟆的对手,但是也没有后退的意思。 “哈哈,既然你们找死,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啦蛤蟆笑声中带着一丝猖狂,他已经打出了火气,在臣服柳子归之前,癞蛤蟆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曾经也从呼风唤雨,如今却被几个小辈压着打,能不有火气吗? 跃身而起,如同飞龙上天,霸气测漏,一掌拍出,劲风如狂风,还没有近前,脸上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八个小伙子咬着牙,脸上青色的经脉暴起,几乎同时出手,太祖长拳,一拳挥出气势如虹,但是还是被狂风掀翻,倒飞出去,癞蛤蟆也没有去看这个八个人的死活,飞身而去。 癞蛤蟆也不傻,傻子也不能够活到今天,这个八个小伙子只是先头兵,后面肯定有高手,还是先走为妙,于面子相比,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可是癞蛤蟆想要走,已经晚了,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大汉和一个妖异的女子,两个人一左一右形成钳制之势朝着癞蛤蟆冲过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两人走路都带风,呼呼而来,有着雷霆之势,大汉先到,别的不说,上前就是一个猛拳,快如闪电,凶如猛虎,直种癞蛤蟆的肚皮,又把癞蛤蟆重新打回了店铺之内。 妖异女子也跟着进去,双手快速的在癞蛤蟆身上点了起来,点的全是癞蛤蟆身上的穴道,但是癞蛤蟆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妖异的女子点的穴道并没有制住他,而癞蛤蟆的肚皮是他身上最后的地方,所以那个大汉的拳头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癞蛤蟆大手一挥快速的抓住妖异女子的手腕,想要擒住她当做人质,谁知就在癞蛤蟆抓住妖异女子手腕的时候,只见妖异女子嘴角露出冷冷的笑容,而癞蛤蟆浑身颤抖,如遭电击,脑袋晕乎乎的不知四向。 “**粉!你是胡家人?” 癞蛤蟆一咬舌尖,鲜血的腥味让他强行醒悟过来,惊诧道。 还没有等妖异的女子回答他的话,那个大汉就已经冲了进来,对着癞蛤蟆就是拳打脚踢,打的癞蛤蟆满地打滚,而滚的地方向就是门外,等滚到门外的时候,一个跃身就要逃跑。 癞蛤蟆身子飞到半空中,一阵阴风带着浓浓的煞气迎面而来,癞蛤蟆双手遮面,一道巨大的力道又把他从空中打落,狼狈的掉到了地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一摇一拐的走了过来,与大汉和妖异女子三人占据三方,把癞蛤蟆困在中间。 这个时候围观的行人终于知道了危险,终于四散而逃,但是也没有跑多远,就在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看着,一脸兴奋的样子,毕竟这样充满江湖武侠气息的打斗,在现代社会已经很难看到了。 癞蛤蟆面色凝重的望着三人,他知道今天算是不能善了了,沉声问道:“本座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苦苦相逼!” “咳咳,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你配合一下!”老太婆咳嗽了两声说道。 “你们要杀我,还要我束手待毙,我长得很想一个傻子吗?”癞蛤蟆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老太婆。 “妖孽,废话不要多说,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省的吃苦头!”大汉爆喝道,说着便冲了上去,硕大的拳头如同流星一般飞向癞蛤蟆。 癞蛤蟆暗叹一声,想不动用法力已经不行了,浑身一震,体内的法力如滔滔河水翻腾,一股强悍的气势爆发出来,一阵狂风以癞蛤蟆为中心向四周吹过,如刀剑一般。 法力一动,癞蛤蟆的样子再也没有办法保持了,脸上的白皙的皮肤上开始长出一些黑灰色的疙瘩,坑坑洼洼,精致的五官也开始变化,逐渐有了癞蛤蟆的样子,最终变成了人身蛤蟆头的怪物。 围观的人群开始惊呼,大声的叫道:“妖怪呀!” 警鸣声四起,一大队的警察也赶了过来,开始疏散人群,拉起了警戒线,把里面于外面隔成两个世界。 老太婆手中的拐杖一挥一道玄月一样刀光闪过,犀利而又凌厉,杀气十足,妖异女子双手在胸前挥动,一道粉红色的烟雾蓬勃而出,如同一个从深海当中跑出来的怪兽,大汉走的是武道,招式讲究气势,一动起来就是排山倒海,气势如虹。 三个人联手,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癞蛤蟆即使释放了自己的法力但是面对三人的联手还是有些吃力,癞蛤蟆在身前撑起一道护罩,刀光飞来,劈在光罩上,斗上三斗,接着怪兽扑了过来,光罩摇摇欲坠,大汉的拳头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打碎了光罩,把癞蛤蟆从龟壳里打了出来。 癞蛤蟆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大汉的拳头,扑向了老太婆,老太婆的拐杖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能提前出现在癞蛤蟆出现的前方,处处抢占先机,焦灼着。 癞蛤蟆能够避开大汉的伤害,却没有能够避开妖异女子的攻击,妖异女子的手段很是诡异,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粉色的雾气幻化出一把长剑从癞蛤蟆的肩膀穿过,褐色的鲜血飞溅出来,落到地上呲呲的冒着青烟。 身体一受伤,行动就受到了影响,再也难以像之前那样的灵巧,最红还是被大汉的拳头砸中了身体,大汉这次也学聪明了,见打癞蛤蟆的肚子没有什么伤害,就盯着癞蛤蟆的头打,一拳虽然没有能够把癞蛤蟆的头颅打爆,却也伤到了颅骨。 癞蛤蟆像是一个抛物一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落到地面上,而老太婆的拐杖又到了,砸在癞蛤蟆的胸口,把癞蛤蟆的身体打的在地上滑出了好一段距离,直到一个下水道的入口才停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下水道

下水道里没有灯光,黑的看不见五指,气味更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地方的气味比这里还要难闻,若是普通人闻上一次,恐怕就要送往急救室了。 地下的同道很多,从南到北,从左往右,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数不胜数,肮脏的水从铺满砖头的水道里哗哗的流淌,细细倾听,还能从哗哗的水声当中听到老鼠嘻闹的声音,低下世界并非一片死寂,它有它不为认知的热闹。 癞蛤蟆不用眼睛也可以认路,灵魂的触觉比眼睛更加准确,他也不怕下水道里的气味,他曾经在淤泥当中出生,在淤泥中生长,在淤泥当中得道,对于臭味他早已有了深入骨子里的熟悉感。 癞蛤蟆没有挑选方向,而是选了最近的一个通道飞的钻了进去,他想赌一赌自己的运气,能不能找到一个好的出口。 大汉三个人下来之后,就有些懵逼了,没有任何光线的漆黑,让他们失去的视觉,好在他们也有灵觉,能够面前的看清一丈范围之内的东西,只是这气味让他们不得不屏住呼吸。 他们三个也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简单手势,这里的气味真的不适合说话,一张嘴,那无处不在的臭气就会钻进嘴里,那比钻进鼻子里更让人难受。 癞蛤蟆已经受了重伤,三个并不惧怕他,这里的通道众多,人员分散更有利于搜索,三人毫不迟疑的分别选择三个通道追了过去,大汉选择了最近的那一个通道。 大汉的脚步很快,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癞蛤蟆就在自己的前方,只是这里的异味太过于浓郁,完整的遮盖住了血腥味,不然还可以依靠鲜血来搜寻。 大汉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耳边生风,本能的偏过头去,一道锋利的物体闪过,砸到身后的墙壁上,嘭的一声响,墙壁的砖头粉碎像是一块快沙子,从墙壁上落了下来,就像是下雨天山体滑坡之前的预兆,总有那么一些石子提前从山体脱落,滚到山体下方。 大汉很诧异,他没有想到,自己不去找癞蛤蟆,癞蛤蟆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黑暗当中,大汉看不清癞蛤蟆是用什么攻击自己的,但是在他的灵觉当中倒映出一个更根子差不了多少的东西,只不过比棍子更加的柔软,能够所以扭动,一时不防,便被这奇怪的东西缠住了脖子。 大汉并不惊慌,虽然脖子上的东西越来越紧,但是他已经不靠鼻口和口腔呼吸了,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打通了周身的筋脉,打开了周身的穴道,已经可以利用身上的穴道进行呼吸,还可以排除毒性,只吸入过滤之后最为精华的一部分灵气。 大汉索性不挣扎,反而顺着力道传来的方向,猛的撞了过去,那是一个拐角的地方,大汉一撞直接撞到了拐角的墙角,把墙角的砖头撞下好大一部分。 癞蛤蟆的舌头很锋利,比刀子还要犀利几分,在大汉的脖子上拉出几道细微的口子,但是没有血流出来,只有一些白色的印记。 很开癞蛤蟆就知道了,把大汉来过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大汉练的一身硬功,近身只有挨打的份,见面不说话,就是一顿拳头,癞蛤蟆只能用双手住自己的头部。 癞蛤蟆几乎用一种无赖的方式把自己的身体挂在大汉的身上,和他来了一个零距离的接触,让他的拳头没有空间距离来力,力量一下子就减去不少。 癞蛤蟆是一只毒蛤蟆,毒也是他的立身直本,从鼻口里和口腔里碰触一团团黑色雾气,像是黑色的蒲公英一样把大汉的身子包围起来。 可惜的是大汉不是用鼻子和嘴呼吸,所以癞蛤蟆的剧毒到了大汉这里作用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癞蛤蟆的毒只能让大汉的身子感到一点点的麻酥酥的感觉,行动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迅,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至少不会让癞蛤蟆被大汉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癞蛤蟆还有一个立身之本就是他的舌头,他的舌头可以伸的很长,而且还可以像刀子一样锋利,不仅锋利,而且还有粘性很大的毒。癞蛤蟆见锁着大汉的脖子没有作用,于是舌头就像一条蛇一样在大汉的身上游走起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像是寻宝一样的搜寻起来。 大汉见自己没有办法挥拳,于是就用手拼命的锁着癞蛤蟆的喉咙,化拳半掌,该猛劲为寸劲在癞蛤蟆的要害像雨点一样拍单起来,打的癞蛤蟆肝肠寸断,心脉一点点的受伤,一点点的裂开,那猛烈而又炽热的力道从直达灵魂。 大汉的状态也不好了,毒素一点点的深入到皮肤内部,从血液当中进入的血管当中,力道有些消沉,头脑也开始晕,有点昏睡的节奏了。 终于,癞蛤蟆在大汉的腋下找到了他的命门,长长的舌头像是长矛一样陡然之间力,如同一只利剑直插大汉的腋下,终于刺了进去,毒素如同初升的太阳,蓬勃而出,迅的流淌到大汉的心脏,心脏猛地跳动几下便悄无声息了。 大汉死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死去,双目中最后凝固了浓浓的不舍,也不知道他临死之前想到了什么。 癞蛤蟆收回自己的舌头,然后躺在地上喘息,城市肮脏的污水哗啦啦的从他身上流过,还有好多硕鼠从远处爬来,鼻子耸动着,在大汉的尸体上嗅了嗅,然后开始啃食起来。 老鼠啃食大汉尸体的声音很大,就像蚕吃桑叶的声音一样,沙沙的,哗啦啦的,越来越多的老鼠从下水道里跑了过来,有些老鼠甚至在癞蛤蟆身上爬动了。 癞蛤蟆强打起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踹掉几只爬上身子的老鼠,一步步的往回挪去,走了几步,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靠在墙壁,喘着粗气,他的心脉已经被大汉的寸劲打断了。 大汉的身子虽然很大,但是老鼠更多,不一会儿,就把大汉的尸体啃食的只剩下了森森白骨,血肉全都没有了,这些老鼠好像没有吃饱的样子,或者说已经尝到了肉的香味,还想接着吃肉,于是把目标又锁定了还没有死去的癞蛤蟆,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癞蛤蟆。 癞蛤蟆肚皮鼓了鼓,最后一口起喷出一团漆黑漆黑的烟雾,如同炮弹一样射向那些涌来的老鼠,把老鼠掀翻,毒素迅的进入到老鼠的体内,纷纷的翻了肚子,死在了污水里,然后随着污水流走。地下的老鼠死了一批,又来了一批,甚至更多,癞蛤蟆不敢久留,赶紧挪着身子往来时的方向跑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陨落

阳光西斜,晚风吹过,气温下降,浑身凉飕飕的,像是有一块冰贴着皮肤在游走,树叶在晚风中沙沙的响,像是一哀曲。81中Δ┡文网 癞蛤蟆七巧流血,双眼模糊的看到那三个怪异的人又朝自己冲了过来,癞蛤蟆不敢耽搁,一拍旁边下水道的井盖,贴着井盖龟裂开来,癞蛤蟆又来了第二下,井盖终于碎了,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老太婆三人对视一眼,然后都跳了进去,追踪癞蛤蟆的脚步,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天逐渐黑了,白天被砸掉的店铺已经被拉上了封条,那个被敲碎的井盖已经重新换上了一个新的,这一块还有三四个警察在巡逻。 井盖在不经意间轻轻的夯动了一下,属于铁独特的哐当声在安静的夜晚非常的刺耳,一个年轻的警察停止了脚步,手中的强光电筒朝着声音的方向射去,一双眼睛想猎犬一样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路灯的光线昏暗,经过白天的事情,这四周的店铺晚上也纷纷歇业,黑灯瞎火,显得更加黑暗,黑暗中有一种紧张的气氛。 “怎么了?” 另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问道。 “我好像听到了有动静,就在那个方向?” “过去看看?” “好!” 两个年轻的警察就这么轻松愉快的决定一起去探险,挪着小步子,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夜间的风更大了,从垃圾箱当中跑出来的白色塑料袋子在风中飞舞,揉捏着自己的身子出哗哗的响声,气氛有些诡异。 两位年轻的警察总感觉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可是一转身就是没有看到人,越是这样,两个人越是紧张,呼吸也不由的变得急促起来,好不容走到了井盖边上,先是用灯光对着井盖勘察一番,并没现什么,然后伸出一脚在井盖上轻轻的踩了两下,出叮当叮当的响声,正和自己先前听到的声音一个样子。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凝重,这说明刚刚有人从井盖上走过,若是别的井盖倒是没有什么,而这个井盖有些特殊。 两位年轻的警察双手在颤抖,他们都是只是普通人,从来没有讲过什么妖魔鬼怪,对着那些东西也保持着畏惧的心态,两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往后面退去,突然间,两人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两人如遭雷击,浑身一抖,嘴里大声的尖叫一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连蹦带跳的向远方跑去。 身后的两位一老一少的警察对视一眼,双目尽是迷惑,也不知道这两位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把自己吓了一条。 两位年轻的警察连滚带爬的跑了十多米远才敢回头看,见是自己的另两位同事,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了,但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你们两个怎么了?”年长的警官大声的问道。 年轻的警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是莫名的害怕恐惧,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没事,我们自己吓唬自己而已,没事了!继续巡逻吧!”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继续巡逻起来,后来的两位警察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走了,两位年轻的警察路过井盖的时候,又看了看,见真的没有什么动静,又嘲讽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就在两人往前走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那新换上的井盖悄悄的升了起来,一道身影从缝隙当中窜了出来,如同一阵风一样,井盖有哐啷一声落到了原处,两位年轻的警察身形突然间一顿,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骇的神色,这次不会错的,两个人缓缓的转过身来。 之间身后有站着一道身影,奇怪形状的脸上全是褐色的鲜血,正裂着嘴对自己笑,笑的有些诡异,笑的有些阴森,一双大眼睛亮着蓝幽幽的光芒,正如饥似渴的盯着自己。 两位年轻的警察刚想大喊,癞蛤蟆一张嘴,一根粗大的舌头动嘴里伸了出来,如同一把软剑从在两位年经警察的脖子上晃荡一下,接着年轻警察的脖子上就出现了红色的线,喉咙里出呃呃的声音,倒地不起了。 癞蛤蟆朗朗跄跄的往前走,经过白天药房的时候,想了想又进去了,站在店内嗅了嗅鼻子,然后奔到里面的房间,砸开上锁的铁门,里面全是珍贵的药材,癞蛤蟆直奔那些作为样品存在的人参之类的补品。 癞蛤蟆找到了一个纸箱,尽可能的装下这些珍贵的补品,然后端着就走,走路的样子就像喝醉酒的大汉,摇摇晃晃,消失在无人的街头。 等到癞蛤蟆回到自己洞府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在柳子归惊骇的目光下化做了原型。柳子归不知道生什么,连忙走到癞蛤蟆身边,体内的法力如同倾巢之水一样流向癞蛤蟆的体内,帮助癞蛤蟆保持着生命力。 有了柳子归的帮助,癞蛤蟆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从他蛤蟆嘴里吐出人言,口齿有些不清,但是柳子归还是能够听懂。 癞蛤蟆用他的蛤蟆手指着箱子,道:“大人,里面都是补品,可以补充元气,你早些用了,早日恢复元气,好活着回去!” 说着,癞蛤蟆咳嗽了几声,褐色的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柳子归痛声道:“别说话了,谁要这些东西,我看着像是需要大补的人吗?” 癞蛤蟆脸上挂着笑容,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惨,有气无力的说道:“大人,不用费力气了,我的心脉已断,已经活不成了!” “别说傻话,我不准你死!”柳子归大声的喝道,眼睛已经红了。 癞蛤蟆继续笑,笑的很开心,道:“终于有人真真的为我伤心,我已经很满足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真真的关心过我!说真的,有时候感觉真的很孤单,甚至有时候觉得还不如变成一只什么都不动癞蛤蟆,现在了好了,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值了!” “都说了,不准说傻话,不要说傻话,我说了,不准说傻话,我一定会救活你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到癞蛤蟆的脸上,冰凉的触觉让他的稍微清醒一点。 “大人,我想说我追随你,我不会后悔,跟你们在一起之后,我有了一种家的感觉,有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癞蛤蟆脸上挂着笑容,然后眼睛慢慢的合上了,一代妖王就此陨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仇上加仇

一边是癞蛤蟆的尸体,另一边是癞蛤蟆拿回来的珍品,不管是癞蛤蟆额尸体还是那拿回来的珍品,都是像是长了针芒一样,非常的刺眼,刺的柳子归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了。 柳子归在洞府当中静坐了好久,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洞府里是没有任何阳光的,它的光线完全来自于洞顶的宝石,宝石的光芒是有颜色的,淡蓝色的光芒如梦如幻的倾泄下来,像是一层轻轻的纱在随风轻轻的飘动,几分迷离,几分痴醉。 柳子归像是没有了骨架一样,整个人看上去软绵绵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从大厅走进了内室,穆晓静还躺在温玉的床上,她还有醒过来,依旧沉睡。 “晓静,”柳子归的手触摸着穆晓静的脸庞,口中喃喃自语:“癞蛤蟆死了,虽然我们相处不久,只有几年的时光,但是我依然心痛,也许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一种交易,真情能够换来真情,癞蛤蟆用他的真情换来我的真情。 可是,谁也他的真情了,我只要他好好的活着!但是他就是死了,傻乎乎的抱回来了一些补药珍品,那些东西能够和自己的命相比吗?他就是傻,一点都没有我当初遇到他时候的机智,还一代妖王呢,最终还是在了一群人凡人手中。【零↑九△小↓說△網】 对,报仇,我一定要报仇的,他们太可恶了,太狠毒了,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下,连一点魂魄都没有留下,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给,癞蛤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能够让他们做的这么绝!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让他们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让他们在神的怒火当中颤栗、痛苦的死去!” 穆晓静还是静静的躺着,面容安详,胸口一起一伏,证明她还活着,她现在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却不是一个安慰者。 柳子归自言自语的说出一番话之后,便出去了,在大厅当中挖了一个洞,把癞蛤蟆的尸体埋葬在这里,他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一个轮回,走回到了原点。 柳子归并没有食用癞蛤蟆带回来的珍品,而是把它们和癞蛤蟆一起埋葬在了深土当中,既然他们是癞蛤蟆带回来的,那就让它们和癞蛤蟆一起吧。 癞蛤蟆没有墓碑,只有一个隆起的坟头,是一个孤独者,也是一位高傲者,带着满满的孤寂静静的躺在那里。 柳子归出去了,他开始报仇了,有些仇恨是不能被遗忘的,只会随着时间的积淀越加的深厚,癞蛤蟆的仇恨就是这一种,多停留一天,柳子归内心就多受一天的煎熬,烈火烧油的煎熬。 柳子归不知道找谁去报仇,他不知道谁杀了癞蛤蟆,癞蛤蟆死的时候也没有说,好似癞蛤蟆死的时候全然忘记了自己,他对生死已经不是那么看重,更加不在乎仇恨了。 不过老天似乎很眷顾柳子归,刚一出来,就听到了癞蛤蟆的消息,那些喜欢聊天的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昨天的见闻,把大汉、妖异女子和老太婆的样子全都描绘出来了,柳子归见过他们,一听就知道他们了。 再次来到这座机关部门的大楼前,柳子归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大门还是那个大门,只不过楼顶上的白虎已经没有当初的威凌,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像是吸多了大烟一样,没精打采的,对于走近的柳子归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趴在那里了。 “气运薄弱,灵兽萎靡,看来这里的似乎遇到什么大事!” 柳子归冷冷的一笑,然后拐弯到一个人精辟的角落,直接穿过墙壁,在穿过的那一刹那,柳子归才发现这里的墙壁是特制的,里面掺杂了黑狗血和天葵。 一进来就有一个摄像头对着自己的鼻孔,吓的柳子归一跳,赶紧移动着自己的身体从摄像头当中消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柳子归虽然出现在摄像头里面,却没有人预警,这对柳子归是一个好消息,他推测,在监测室可能出现了状况,以至于警戒出现了松懈。 大院子很大,里面的装饰很有讲究,一草一木都有它特殊的意义,有高人在这里做过局,那些高大的树木都在关键的节点上,有着顺气招风的功效,保证这里的时时风水流畅,而那些绿油油的小草,成群成片,连接着每一棵大树,把那些零散的节点编集起来变成一道巨大的网,套牢走进来的气,以来供养那头白虎灵兽。 不过现在这个大局似乎出现了一个问题,柳子归看到了一棵大榕树枯死了,树叶枯黄,一片一片的从树梢上飘落,树干上也出现裂纹,还有许多黑色的蚂蚁在那些裂缝当中爬来爬去,而那些聚集起来的灵气俱都从这个缺口当中流了出去。 柳子归走的很慢,这里的摄像头很多,想要避开所有的摄像头总是需要时间的,越往里走,就越是幽静,像是一座古代的园林,假山池塘一样不缺,回廊交错,纵横百回,像是迷宫一样。柳子归没有想到一个现代的外表下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古色古香的内院。 沿着青石小道往里面走,便听到了声音,似乎是哀乐,好似有什么人死去了,柳子归不敢放出自己的神识去探一个究竟,他不像惊动任何人,他是一个潜行者,只有待在暗处才有可能猎杀那些仇人,为癞蛤蟆报仇。 有人走了过来,柳子归赶紧施展土遁之术,藏到地底下,走过来的有两个人都是女性,边走还边说着话,从她们的谈话当中,柳子归大概听出了事情的经过。 “没有到大汉哥哥就那么死了!”一个女孩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是啊,据说死的可惨了,找回来的时候,肉都没有了,只剩下骨头,啧啧!”另一个女孩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两个人行走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没有了身影,柳子归等了片刻之后才从土里爬了出来,这里的泥土同样加了东西,气味真的不好受。 “没有想到大汉已经死了,应该是癞蛤蟆杀的,一代妖王总是有一点手段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报复的开始

大汉的尸体是妖异胡姓女子找回来的,下水道里面道路曲折,胡姓女子拐了几个弯之后便拐进了大汉所在那条水道当中,那些老鼠吃完之后便消失了,而被癞蛤蟆毒死的老鼠随污水溜走了,大汉的尸骨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污水当中,胡姓女子也是踩到大汉的裤腰带之后,才确认这森森白骨就是大汉。 大汉的尸骨被运回来的已经臭了,全是污水的味道,拿回来之后用醋泡着,老太婆和胡姓女子还有一些同事亲手擦拭,一点点的清理骨头上的赃物。 大汉的尸骨清理好之后,安放在一具大红漆的棺材里,套上了大汉最喜欢的穿的黑色的武士服,庄严而又肃穆放在大厅当中,在奠堂里有许多柳子归的熟人,他们都是来吊唁的。 柳子归到这个时候,居然胆大包天的换了一个模样,光明睁大的站在大门口,站在人群最后面,他的衣服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而且他居然发现这里就是江来喜口中的档案处,江嫣然的死因的档案就藏在这座大院子的里某一个角落。 柳子归就站在那里,居然没有人发现他,柳子归站在人群里想要发笑,这里应该是警戒最为严密的地方之一,居然可以让敌人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讽刺! 或许这些人在安全的环境待久了,已经是失去一个颗警惕的心,安逸的环境总会让人产生懈怠,这天性使然,是人就难以逃脱天性,这也说明这些人都是人,还没有脱离人这个范畴。 哀乐在响,凄凄艾艾,悲凉伤痛,哀思不绝,许多人都都低着头在那里抹着眼角的眼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悲恸。柳子归也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他怕有认识自己的人在不经意间看见自己的脸。 哀乐终,众人鞠躬敬礼,一些出去了,只留下一些与大汉比较亲近的人在那里守灵,近几日都不是黄道吉日,忌下葬出殡,大汉的尸骨还要在这里停留一些日子。 守灵的人当中就有柳子归猎杀的目标,老太婆和妖异的胡姓女子都在那里,但这里不适合动手,柳子归又缓缓的退去,他要去找江嫣然的档案。 虽然没有人发现柳子归,但是柳子归却不敢乱走,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机关重重,随意的踩错一个地方,就会触发机关,然后有无数刀剑朝着自己射了过来。【零↑九△小↓說△網】 走在青石板路上,柳子归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还有一点莫名兴奋,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这些他说不出原因的感觉冲淡了他内心的悲恸,内心复杂的感情让柳子归的神色看起来与这里的人大不相同,就像条子混进了一个白板。 有一股哀伤的气息笼罩在大院上方,就像深秋早晨的浓雾,浓郁的化不开,这股哀伤不仅仅是因为大汉的死,还因为别人的离世,好像京城除了癞蛤蟆这个妖怪之外,还出现别的妖魔,特种大队出动的时候,死伤惨重,但是还是没有摸清那妖魔的底细,这是这个部门成立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士气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好多人都丧失了信心,谁也不知道下一躺下的是不是自己,这样不知结果的等待最为折磨人。 柳子归不知道档案室在哪里,他必须找一个人来问问,但他有不确定这里的人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档案室在哪里,想了想,他决定找一个小领导来问问。 小领导是最好下手的目标,即知道许多普通队员不知道的事情,身边的护卫又不是很强。柳子归挑了一座看起来比较中档的大楼,准备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可以下手的目标。 可是等到了大楼下面的时候,柳子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大门进出是需要刷卡的,他又没有进出的门卡,想要从大门进去又变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有人从远处走来,柳子归只好离开,他为了不让自己被发现,就只能尽量的避免自己与别人接触。看见柳子归离开,别人也没有怀疑,因为在这里的工作的人都是一群古怪的人,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一个普通人在这里行走反而显得有些古怪。 在回廊的拐角的地方,柳子归随意的瞄了一眼,却发现四周静静悄悄的,而且这里也没有射像头,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一个跃身跳过栏杆,踩着青色的小草走到墙角边上,波的一声,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石头样,波纹荡漾,线条柔转,柳子归就这么轻柔的从墙壁里进去了。 当柳子归从墙壁进去之后,柳子归感觉有一点的不好,因为里面是一个厕所,点着卫生香,气味倒不是难闻,只是这是女厕所,一进来,柳子归就差点撞到一位刚从位阁子里出来的女子。 柳子归眼疾手快,用手一把捂住了女子的嘴,把她的尖叫声硬生生的给堵了回去,厕所外面又穿了高跟鞋的声音,啪嗒啪嗒节奏声,越来越来靠近。 柳子归的眼睛扫视厕所一周,咬咬牙,一把抱住女子,重新走回位阁里面,关山了大门。到了阁子里面,柳子归才细细的打量被自己挟持的这位女子。 女子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也许不止三十岁,也许没有三十岁,用肉眼来判断她的年龄,总是忽上忽下的跳动,脸上没有化妆,素颜,但是皮肤比化了妆的女子还要好看,白净而又细腻,就看鼻子上方这一部分,就知道她是一个美女。 女子的头发不长,刚刚到达自己的肩膀,头发微微泛红,好像染过,但其质地还是非常不错的,一点点的淡红色,更添几分妩媚,招人喜爱。 此刻这位美女正睁大了眼睛看着柳子归,那眉头紧皱,黑黑的眼珠圆溜溜的瞪着,模样可爱极了,柳子归把嘴凑近美女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别出声,一旦出声,我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还请你配合一下。听懂就请眨眨眼睛!”(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无心插柳

狭小的空间,两个人挤在一起,几乎是身子挨着身子,又有刻意的份量在里面,所以彼此都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的热量。 柳子归的热量与众不同,他的热量不是寻常的那种简单粗暴的高温,而是一种温暖,能够让人慌乱的心变得安定下来。 耳边是水流急速冲出水阀的嘘嘘声,接着便是流水冲瓷板砖的哗哗声,在一片慌乱的水声当中还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呻吟声。这样的混杂的声音持续了一两分钟之后才消失,接着是开门的咿呀声和皮鞋踩在地板上疙瘩疙瘩的急促声。 等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之后,柳子归才放开自己捂在女子嘴上的手,手上潮湿,蘸上了女子呼出的雾气。 柳子归的手松开之后,女子急速的喘着息,高傲的胸脯一高一低的剧烈起伏,她没有叫喊,职业的缘故,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做什么的举动对自己最为有利。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女子压低嗓音轻声的问道。 柳子归抿着嘴唇轻轻的笑了笑,苍白的脸上配着含蓄的笑,怎么看都有一点凄惨的意味。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到这里来也不想想害任何人,我是来查看我一个朋友的死因!” 女子微蹙眉头,问道:“你朋友的死因?” 柳子归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道:“没错,她的死蹊跷,我不知道她怎么死的,不过你们这里的档案局里面应该有她真实的死因,所以我必须亲自来看看,但是我对这里不熟悉,需要一个熟悉的人来给我带路,你能帮帮我吗?” “鬼才会愿意帮你!” 这是白佳内心的独白,但是她是不会说出口的,而是有些迟疑而又为难的说道:“这个我还真不好帮助你,档案室里面都是重要的资料,外人是不能进去的!” “我不看别的资料,我只需要我朋友的资料!”柳子归慎重道。 白佳问道:“你朋友是谁?” “江嫣然!” “江嫣然!”白佳的声音一下子高出了许多。 柳子归紧跟着问道:“对,江嫣然,你认识江嫣然?” “认识,她是我的好朋友!”白佳道。 柳子归急切的问道:“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白佳摇了摇头,道:“她的死是一个秘密,档案处也未必有记载,有些秘密是不能以任何图文的形式流传下来的,嫣然的死就是其中之一。” 柳子归双目一睁,一股煞气爆发出来,问道:“那有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白佳想了想,道:“恐怕只有我们局长知道!” “你们局长在哪里?” “不知道,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我来这里两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 狭小的阁子间有些沉闷,片刻之后,柳子归打开阁子间的门,默不吭声的走了出去。 “我能问一下你和嫣然是什么关系吗?”白佳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柳子归身形一顿,道:“我是她前男友,你叫什么名字?” “白佳!” 柳子归朝着大门出去了,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既然档案室里面没有记载资料,那么就没有必要了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进门需要门卡,出门的时候却不需要,不闪不避的走出大门,回头看看身后的高楼大厦,柳子归心里突然冒出一阵邪火,既然你这里的档案室里面没有记载江嫣然,那么要你们这个档案室又有何用? 柳子归想要毁了这里,而且这个念头特别的强烈,强烈的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说干就干。 干坏事,柳子归有一种天然的天赋,而且是很强大的天赋,他的目光很准确,挑了一座最为奢华的大楼,以同样的方法溜了进去,然后就在没有人的房间里点燃座椅之类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柳子归用的是神火,神火不易熄灭。 一间无人的房间突然之间燃烧起来,然后吸引许多人过来灭人,又空出了许多没有人的房间,柳子归又接着去放火,燃烧的房间越来越多,最后整座大楼都被燃烧了起来。 金色的火焰从窗户喷出来,整座院子都能够看到,于是就有更多的人过来帮忙灭火了,但是火焰却是越灭越大,好似连空气都能够燃烧。 人都涌向了燃烧的大楼,空出的地方就更多了,于是第二座、第三座大楼就燃烧了起来,浓烟滚滚,像是一条条愤怒的蛟龙,怒吼着冲上了天空。 很快就有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种了调虎离山之计,也不像刚开始的那样一窝蜂的全都冲到一个地方去,而是留下一部分人,守着没有燃烧起来的大楼,反应更快的人直接跑到了监控室,通过科技的眼睛,对着整个大院进行掌控。 这些人反应过来之后,柳子归能够做手脚的地方就少了很多,甚至连大楼都难以靠近。既然烧不了大楼,柳子归就开始烧院子,点燃一切可以点燃的东西,青草、大树等等,浓烟四起,兵荒马乱,一片乱世的模样。 柳子归这样做虽然烧的过瘾,但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很快就锁定了他,大队人马迅速的出动,守着大门,守住一切可以出去的地方,准备来一个瓮中捉鳖。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让人摸进我们的大本营,若是搁在战争年代,我们就是全军覆没了,你们的都是干什么吃的!还跟我说什么这里是铜墙铁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现在你们看看,敌人不仅飞进来了,还在到处放火!人家这是要火烤了我们!” 局长在朴素的办公室里面大发雷霆,苍白的头发直直的站了起来,一张刚毅的脸蛋不怒自威,朝着前面两位中年军官咆哮道:“我不管怎样,十分之内,我需要知道对方是谁,有多少人,怎么进来的,进来的目的是什么等等,一份详细的报告放到我的面前,或者是你们两个的辞职报告!” “是!” 两位中年军官身躯一震,领命出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局长走到窗户前面,望着外面的浓浓大火,叹了一口气道:“多事之秋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围困

烟火弥漫,烟尘漫天,火光接着天色,这样情景,柳子归看着非常的熟悉,就像小时候,家里烧荒一样,漫山的枯草在霞光当中燃烧,火光连接着霞光,分不清是天上还是地下,置身于一片火海当中,仿佛自己也是火焰中的一朵,尽情的在大地上欢跃。 柳子归双眼迷离,神智进入了时间隧道,分不清过去与现在,突然间,一道凌厉的寒芒袭上心头,他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从失神状态惊醒,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一群人在有意无意的靠近,形成一个包围之势,顿时明悟自己被发现了。 转身走进一簇高大的灌木丛中,施展土遁之术,不见了身影。大院子里的地面不是大理石就是水泥,土遁之术在这些材质上没有任何的作用,所以在这里不是可以想去哪就可以去哪,需要选挑地方。 这里柳子归只熟悉大汉灵堂那一块儿,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灵堂之外了。 当有人冲进柳子归钻进那个灌木丛中时候,没有发现柳子归的身影,顿时就有人想到柳子归精通土遁之术,然后就有大卡车拖来整整十多车的石灰,在所有的土壤上撒了下去,黑色的土地变成了白色,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冬天里的雪地。 可是又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外面慌慌乱乱,但是灵堂这一片地方却是安安静静,仿佛是一块没有人忍心打扰的净土。 柳子归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恶魔的降临,要在这片净土上种下自己的恶果,让别人去品尝。 老太婆和妖异的女子还在灵堂里面,这里也只剩下了她们两个,这么多年的共事,已经培养出了身后的感情,几个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一阵冷风吹开了虚掩的大门,灌进了灵堂,呼呼的呜咽,像是恋人的哀戚,但是在灵堂,这声音就显得有些阴森,有些恐怖。 “是你吗?” 胡姓女子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在灵堂大殿当中张望,寻找,想要找到大汉的灵魂,但是除了诡异的阴风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回音,大汉的灵魂早已被癞蛤蟆的毒给毒噬了。 “你是在找我吗?” 柳子归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双手随意一挥,打开的大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老太婆和胡姓女子两人顿时紧张的望着柳子归。 “是你?” 胡姓女子惊呼道:“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看来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老太婆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捏了捏手中漆黑的拐杖,一双浑浊的双眼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精光,战意盎然。 “是吗?我就不懂你哪里来的那么勇气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子归苍白如纸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柳子归的这种笑很可恶,天生带着嘲讽,让人看了之后就像打他,而且是那种不顾死活的打法,从头到尾,每一个边角都要照顾到。 “凭什么,就凭我们代表着正义,你代表的邪恶,邪不压正!” 胡姓女子说的义正言辞,听得柳子归哈哈大笑,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声在灵堂当中回荡,怎么听,都觉得不合时宜。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自己标榜?还是别人奉承?” 柳子归嘴角的弧度总能够起胡姓女子的心火,这团火非常的热烈,不能燃烧自己,就要燃烧别人。 “巧舌如簧,屑小之辈,有和资格评论正义与邪恶,还是乖乖受死吧!” 老太婆年纪大了,火气也跟着大了,手中的拐杖一杵地面,一道透明的劲气宛如月亮一般从地面飞了起来,朝着柳子归飞了过去,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飞了起来,手持黑色的盘龙拐杖,狠狠的捣向柳子归。 柳子归一踮脚,身体轻盈好似没有重量,悬浮到空中,但还没有停留到一秒钟,老太婆的拐杖就到了,那拐杖龙头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刺的脑袋阵阵发痛。 柳子归灵巧的在空中转了一个身子,老太婆的拐杖擦着他的身子飞过,划破了他的衣服。柳子归还没有落到,一只粉红色的怪兽又出现了。 粉色的怪兽像是一只狐狸,却又比狐狸凶悍许多,长脸獠牙,锋利的爪子,一条大尾巴像是风暴一样在屋内扫来扫去,柳子归猝不及防,躲过了獠牙,却没有躲过爪子,被爪子在胸口划出了五道血腥的伤口,接着又被尾巴扫中,柳子归像是一个被抛起的气球,高高的飞起,重重的落下。 身体与地面重重的接触,感觉真的不好受,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大锤敲打过一样,还没等缓过气,老太婆的怪招又到了,柳子归拼命的扭动了腰,拐杖的尾端就贴着柳子归的肌肤插在地板上,强大的劲风,把柳子归吹到了一遍。 在地上滑行的时候,柳子归召唤出来了敕符,如同一道金色的布匹,横铺在自己的上空,那只粉红色的怪兽就落到了金色的布匹上,一道道金色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掀落挂在墙壁和柱子上的挽联和画圏。 柳子归嘴角溢出了血,他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实力有所下降,又突遭横祸,心境不稳,实力又下降了几分,而老太婆和胡姓女子配合默契,抢占先锋,柳子归吃了一个亏。 不过现在柳子归缓过气来了,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可是时间拖的越长就对柳子归越不利,这是敌人的大本营,人家随口高乎就会有无数的同道过来帮忙,而柳子归只能一个孤军奋战。 柳子归手捏一道法印,金色的布匹像是一道巨大的网一样往上收缩,快速的让人眼花缭乱,而且金色的布匹上还好像有黏性,粘住了怪兽的四足,让它反应慢了几分,一下子就被金色的布匹给兜住了。 金色的布匹在口袋出扎了一个结,粉色的怪兽在布匹改成的布袋当中挣扎,把布袋变成了一个会动的布娃娃,挣扎了几下,粉色的怪兽突然之间炸裂开来,巨大的力量撑起了金色的布袋,刚好挡住老太婆戳过来的拐杖。(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我只想杀人报仇

气球虽然脆弱,但是有着很强大的弹力,能够反弹强大的力量,即使不能全部弹回,也会把强大的冲击之力在爆破的瞬间消弭的一干二净。 金色的布袋很结实,至少老太婆这么一下没有把它刺穿,反而被自己的力量往后退了几步,一双小脚在地板踩的咯噔咯噔的响,像是一首乐曲,但是不怎么动听,或许只有懂的人才能听懂。 胡姓女子不知道从哪个暗缝里蹿了出来,轻盈的步伐像是在花间曼舞的蝴蝶,优雅而又优美,只是手中的那一把利剑怎么看都不觉得和善,像是蜜蜂的尾针,挣够扎人。 剑光闪烁,如同九天之上的闪电被人抓到了人间,然后又松开了那只禁锢它的手,让它肆意的狂虐,漫天狂舞。 有时候人多就好,特别是打架的时候,一哄而上,气势逼人,可以压的人还没有动手,先自己胆怯了,也可以一个接着一个的上,敌人应付完了这个,另一个又来了,疲于应对,最后被打败。 柳子归现在就处于疲于应对的状态,胡姓女子的剑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虽然胡姓女子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但也相差不远,至少要比柳子归的剑法要好。 披星戴月,漫天狂舞,长剑如同黑暗当中幽灵,又如暗处的毒蛇,总是能够从刁钻的角度露出自己的獠牙,奔袭柳子归的要害,布袋早已被召回,在手中幻化出一把短剑,以短剑的灵巧,抵御胡姓女子绵绵不绝的攻势。 可是柳子归的敌人不止一个,能够应付这个,却难以招架另一个,老太婆的招式大开大合,一把龙头黑拐杖,舞的是虎虎生威,真的就像一条黑龙从龙潭当中飞出来一样,凶狠残暴,张牙舞爪,穷凶极恶。 黑色的龙头拐杖每一次和短剑接触,巨大的力道都震的柳子归手臂发麻,老太婆的厉害凶猛的就像火药那么爆裂,以至于柳子归不得不猜测老太婆是欲求不满,一身的邪火没出可出,只能这么野蛮的使出来。 双手难敌四拳,终于柳子归肩膀被胡姓女子划了一剑,胸口又中了老太婆一拐杖,身体倒飞出去,在空中吐出了一口鲜血,柳子归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法印,口念咒语。 “浩天之力,听吾号令,速速结形,敕!” 一道金光从法印当中飞出,印到空中那口鲜红的血当中,鲜血蠕动,变成一道符咒,符咒一成,一道玄宏浩大的天地之力从天地之间的缝隙当中溜了出来,围绕着这道血红色的符咒编制了一道巨大的网,然后朝着飞过来的老太婆和胡姓女子罩了过去。 胡姓女子和老太婆两个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巨大的网给罩了进去,强大的力量,挤空了空气,两人一下子就觉得呼吸困难,体内功力运转不灵。 天地伟力编制而成的大网,每一根网丝都有着不可捉摸的力量,有一种烈日的灼热,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辛辣,一股股的勒在身上,像是刺球在扎,扎的同时,还在颤动,一股股猩红的血从针口流淌出来。 老太婆的黑色龙头拐杖在双手中一撮,轮回旋转起来,坚硬的拐杖立刻变得柔然,像是下了锅的面条,然后又像愤怒的小鸟腾空而起,黑色蛟龙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嘶吼着腾空而起,巨大的身躯与收缩的大网不停的碰撞,虽然没有花火出现,但是肉眼可见的劲气如刀子一般朝着四方飞射出去,没入墙壁,没入柱子,那停放在大厅中央的红木棺材在如同刀子的劲气的冲击下,支离破碎。 大汉练的是硬功,他的骨头打磨的比钢铁还要坚硬,那些锋利的劲气居然没有能够把它怎么样,完好无损的从破碎的棺材当中落了下来。 “不!” 胡姓女子大吼一声,只是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而现在能够传播声音的介质都已经被捣乱,所以她的声音也就没有办法传出来,但却激发了她的潜力。 只见胡姓女子在自己的身体上有规律的拍打了几下,从她的身后长出三条巨大的尾巴,尾巴的颜色是红色的,像火焰一样跳跃着,然后又像船桨一样有规律的滑动,一阵阵波纹荡漾,由近向远,波涛万里。 柳子归没有对大汉的尸骨做什么,大汉已经死了,以柳子归的高傲他是不屑于对一个死人的尸骨做什么的,就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大网不停的被冲击,血红色的符咒也晃动起来,像是风中的杨柳,轻轻的敲打着平静的湖面,然后出现一道道涟漪,轻轻的扭曲。 拼命的结果要不你死我亡,要不就是两败俱伤,血红色的符咒终究还是破碎了,那巨大的黑龙张着大嘴,拼命的用它巨大的头颅撞击这血红色符咒,一下接着一下,最厉害的还是它的尾巴,扭动身躯,一个转身,巨大的尾巴就狠狠的甩在了符咒的节点上。 血色的符咒破碎了,那些由血色符咒聚集起来的力量也失去了约束,狂暴的,肆无忌惮的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就连那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骨头,也变成一堆白色的粉末,随着风吹散了。 柳子归早一步溜出了屋子,老太婆和胡姓女子也没有及时的流出来,被卷进了风暴的中心,肆虐的狂暴的力量,让两人难以招架。 老太婆已经把手中的拐杖舞到了极致,但狂风似刀在她的拐杖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拐杖已经摇摇欲坠了,好在胡姓女子在一旁,她的那三只尾巴,支起一个大罩子把自己和老太婆两个人罩在当中。 大楼遥遥晃晃,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坚持下来,伴随着一声巨响倒塌了,那股狂暴的力量并没有随着大楼的倒塌而消散,冲出了废墟,继续像四周扩散开来,镶嵌在地面的石子被掀起来了,随着狂风,像子弹一样狂射不止。 靠的近的人一下子就到了血霉,被速度奇快的石子射中,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甚至有些人当场就死了。这是一场灾难,天灾与人祸的结合体,难以抗拒。(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事情闹到大了

大海上有些风浪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人们都会把那些晶莹的浪花当作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是一旦大海里掀起了风暴,那是就是灾难了,会引起全世界关注。 柳子归弄出来的暴乱不异于一场大海当中的风暴,几十层的大楼坍塌那股冲击之力,恐怕连柳子归自己都扛不住,更何况比柳子归还要差上一截的老太婆和胡姓女子。柳子归虽然没有亲看到那个人毙命,但是在心中已经判了那两个人死刑。 柳子归遁进了慌乱的草地,因为这一曾经是养草的,所以土质相对而言正常一点,对与土遁之术并无多大的阻碍。只是这里的草早已没有了踪影,先是被火烧成了灰,而后又被大风吹,光秃秃的,柳子归一施展神通,蹦出痕迹就被人发现了。 “不好,敌人要逃走,他会土遁之术!” 有人在大喊,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柳子归逃走,这一件窝囊的事情,窝囊的事情才会让人铭记,这件事情之后,大领导就拍板在地下卖上玻璃渣子。 柳子归发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办事真的很困难,不知道找谁,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起头,至少他不知道那个局长是谁,在什么地方,所以江嫣然的事情他还得另想办法。 想来想去,柳子归决定还是得要去找自己的四爷爷,也只有他能够有能耐打听到自己需要知道的一切,也只有他有可能帮助自己,自己的意气之争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有人为了办成事情,就连夺妻之恨都可以放下,然后弯下身子去求自己前妻的现任,完全不顾自己的作法肯定了自己前妻抛弃自己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情。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出人头地,二是跌落尘埃。 柳子归不是人,他不在两者之间,他会走出一条不同的路。 一番折腾下来,柳子归的身体和神魂已经疲惫不堪,身体更为严重,已经如同一块被磨伤的布匹,都处都是伤,不是明伤,就是暗伤,多的数都数不清,就连柳子归自己都不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他必须坚持。 大院子没有人带,是进不去的,柳四爷住在大院子里面,已经不怎么出来了,就大汉的追悼会都没有出来,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已看透了生死,一个人的生死无异于一朵的花的开败,花开自然美丽欣喜,花败自然可悲可叹,但都是大道至理。 柳子归是进不去的,只好想办法找柳四爷出来,柳子归在大门外面转了好久之后,想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把一封信当着一只箭射在了固定大门的墙壁上,入壁三分,吓了守卫一跳,以为又恐怖分子袭击了。 慌慌张张的出来勘察一番,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口中不由的暗骂,哪个短命死的,没事跑过来吓人。骂完之后,就看到了墙壁上的书信,上面用毛笔写了五个大字:“柳四爷亲启!” 守卫不管擅作主张,一层层的上报,等到这封信到柳四爷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虽然信封上说是柳四爷亲启,但是还是别人帮忙拆开了,柳四爷地位不低,万一这封信上有什么古怪,害了柳四爷,谁也服不了责任。 打开信之后,信纸上也没有别的什么内容,只有一行字:孙-小归求见! 柳四爷看完信之后一愣,然后是满脸惆怅,脸上的表情复杂到没有办法用言语去形容,他本是一个精明之人,自然知道了最近弄的轰轰烈烈的柳子归就自己的侄孙小归,自己小归小归的叫着,已经忘记了自己侄孙的大名字了,而且自己被人四爷四爷的叫着,也已经快忘记自己姓柳了。 “时常教训别人不要忘本,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却忘了本,哈哈,哈哈!” 柳四爷望着手中的书信哈哈的傻笑了几声,旁边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四爷,你没事吧!’ 柳四爷有些哀伤的忘了他们一眼,道:“没事,没事,但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不用跟着了,我若是天黑之前没有回来,你们就只会桂大师一声,说我、、”柳四爷顿了顿,然后道:“还是什么也别说了!” 旁边的护卫立马就不同意了,激动的说道:“四爷,这怎么能行呢?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您的安全,你若是出去都不带上我们,那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柳四爷嘿嘿的笑了笑,只不过笑声当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护卫们听不懂,能够听懂的恐怕只有柳四爷自己一个人吧。 “不用了,我这次出去是私事,你们跟着也不合适,而且他如果要害我,你们也拦不住!” “可是、、、” 护卫还要想说什么,但是被柳四爷打断道:“这是命令,这我老头子最后一个命令!” 护卫感觉不对了,感觉柳四爷好像出去了就不回来一样,这个不回来有两种意思,一是死在外面,而是远走他乡。 就在护卫们还在发愣的时候,柳四爷已经走出了大门,走出门遇到了好多人,那些人都笑着和柳四爷打招呼,但是柳四爷好像没有看见一样,闷着头往前走,理都不理他们,弄的他们一头的雾水,还以为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柳四爷呢。 虽然你信上没有写地址,但是那封信是柳子归用特殊方法写的,上面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这中气息只有至亲的人才能感觉到,而柳四爷和柳子归的爷爷是亲兄弟,也算是至亲之人,自然也能感觉到上面的气息,寻着上面的气息自然就能找到柳子归了。 日子越往冬天过,日头就越短,太阳从东边跑到西边,要比夏天快了许多,晚秋的时候,天空中总是有很多的云彩,在夕阳的照映下变得火红火红,映红了半边天。 桂大师喜欢在每一个傍晚都出来走一走,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能够感受美景的存在,这个时候他最喜欢找柳四爷一起喝茶,但是今天来到柳四爷的宅子的时候,守卫居然告诉他,四爷出去了。 “四爷去哪了,你们知道吗?” 护卫回答道:“不知道,四爷也不让跟。”(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爷孙见面

护城河旁边有一座无名的茶楼,临河而建,古色古香,却没有名字,这算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81中ΔΔ文网 护城河的水静静的流淌,安静的让岸边的人看不到它的流动,河水绿中带蓝,看不见河底,远处匆忙而过的车辆压着地面微微的颤动,在安静的河水当中产生细微的涟漪,冲到用青石磊砌的河堤而后破灭。 橘黄色的夕阳从天边映到河面上,像是剥了壳放在碗里的生鸡蛋,随着涟漪轻轻的晃动。 柳子归手里捏着一个淡红色的茶杯,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呷了一口,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静静流淌的护城河,没有焦距的眼神当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茶楼有一个小姑娘看见柳子归那呆痴的模样,心中不由的对他产生了一点怜悯,想了想,提着一壶茶坐到了柳子归的对面。故意把茶壶重重的放在桌上,弄出好大的响声,引起柳子归的注意。 “不用弄出这么大声,你这样会影响他人的,我看见你过来了!” 柳子归微微转过头,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长得算不上顶级的美女,但是也有一点模样,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是两片星空,秀就像护城河的水一样从胸前流淌。 “看见我过来,你还不理我?”小姑娘也不怕生,是一个自来熟,性格大大咧咧。 柳子归疲软的眨了一下眼睛,淡淡的说道:“很简单嘛,我并不想搭理你!” “你!”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柳子归,那模样有可爱,却没有威慑力。 小姑娘看了柳子归半天,憋出一句不识好歹,便转身走了。 望着小姑娘如同一阵风离去,柳子归无声的笑了笑,他也已经不想再招惹任何人了,只有伤了人心,别人才不会靠近自己。 突然之间,柳子归现之前那些年一个人独处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一颗心耐不住寂寞,需要抱团取暖,才拼命往其他人身边靠拢,虽然暖和,但也伤害了别人。 过了一会儿,柳四爷终于来了。 柳四爷来的时候,茶楼里刚好亮起了灯火,这座茶楼是仿古茶楼,灯泡安装在灯笼一样的灯罩当中,等过透过红色的灯罩,映射出来的灯光也变成了红色,挂在窗户边上的灯光洒落在护城河当中,河水于是就变成了红色,像是血一样。 看见柳四爷,柳子归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亲切的叫出口,时间过去了太久,久到柳子归都快忘记该怎样去称呼柳四爷。 柳四爷浑浊的眼睛在茶馆里扫视了一遍立刻锁定了柳子归,信步走了过来,站在柳子归面前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由衷的说道:“长大了,当年的小娃娃长大了。” 然后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自顾的坐到了柳子归的对面,柳子归给柳四爷续上茶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小归!” 柳四爷轻轻的叫了一声,如同梦呓一般。 “嗯!” 柳子归应了一声,也如同梦中呓语。 “你长大了!” 柳四爷叹了一口气说道。 柳子归听了之后,微微笑了笑,道:“毕竟已经有十多年了,如果再不长大,那就有大问题了。” “是啊,十多年了,我们爷孙两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似水流年,时间过的真快。 “四爷爷,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传回家里?”柳子归说了几句话之后,终于摆正了心态,把心中的疑问坦荡荡的问了出来。 柳四爷听了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不传,而是不能啊,这个世道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凶险,当年我出来的时候也太过于想当然了,觉得凭借自己的本领,定能够在占据一席之地,谁知道,这个时间能人居多,乎想象,几年来争勇斗狠,结了不少仇家,之所以不和你们联系,就是怕把灾难带给你们。” 柳子归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柳四爷的解释。 “倒是你,出乎我的意料,居然这么能折腾,看来十三爷在教导你修炼上不竭余力,只是没有把你的根苗扶正,让你走了弯路!” 柳四爷话锋一转,变得极为严厉。 柳子归眉头一皱,道:“四爷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现在是国家干部,说起来自然可以冠冕堂皇,但是我这样的山野村民做什么事情,自然有我的道理,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事物自然不一样,你现在认为我不对,那是因为你没有站在我的角度。 癞蛤蟆为我而死,我自然要为他报仇,因果已定,谁能更改!” 柳四爷仿佛重新认识柳子归一般,道:“人的力量大了,心态也就变,变的不像人了!” 柳子归笑了笑,道:“我知道您是想说我是一个衣冠禽兽,您怎么认为是您自己的事情,我今天找您,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问您,请您看着我们那残存的爷孙情义份上,务必要告诉我。” 柳四爷面容严肃的说道:“你问吧。” 既然柳子归把话说到这样的地步,那么他要问的事情自然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柳四爷没有贸然肯定的答应。 “我想知道,江嫣然这两年的生活,包括她的死因!”柳子归郑重的说道。 柳四爷眉头一皱,道:“江嫣然,老江家的闺女?” “哪一家的闺女我不知道,反正是住在你们那个大院子里,对了她有一个堂弟叫做江来喜!”柳子归道。 “江来喜?那就没有错了,是老江的女儿了,”柳四爷点了点,接着说道:“若是说别人,我还真不可能知道,但是她我还是真的知道一些情况,不过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柳子归盯着柳四爷那双浑浊的双眼问道:“我和她的关系很重要吗?” 柳四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柳子归想了想,对柳四爷道:“生死相交!我不想她死的不明不白。” 却没有想到,柳四爷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既然是这样的关系,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免的你做出什么傻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事事都带着诡异

太阳已经落山,但是屋子外面并没有因此而显得黑暗,霓虹灯的光芒编制出来彩色光布,觉得美的乎人的想象。8『1中文Δ』网 屋子内淡红的灯光照在古色古香的木板、桌椅上,有点昏黄的暖意,这样的环境适合沉思,适合思索曾经没有想清楚的大问题。 柳子归现在有很多的疑惑,但是他准备自己来思考,而且就他思考的水平也难以思考出什么结果,只会越想越乱,最后变成一团糟。 “为什么?”柳子归质问道,声音当中有着一股难以控制火气。 柳四爷道:“我没有儿子,没有孙子,你算是我的亲孙子,我不说自然是你好,你就不要再追问了,你就忘了江家那闺女吧。” 柳子归双手用力的按着桌子,身子往前倾去,一双眼睛到此刻才有了精神,只不过有些凶恶,盯着柳四爷的脸道:“我最讨厌别人打在为我好的幌子,然后对我横加指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您老不告诉我也得告诉我,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说着句话,希望你能够放在心上。” 柳四爷皱着眉头望着柳子归,道:“你就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我不告诉你,你能奈我何,杀了我?若果你想要杀了我那就请动手吧,反正我也是一个糟老头,死不足惜!” 柳子归突然展颜一笑,笑的阴森诡异,慢慢的坐直身子,靠着椅子,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柳四爷,道:“我知道您老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您是我的爷爷,我也不能把您怎么样,但是总有您老在乎的人吧!” “我在乎你老子,你去绑架你老子吧!”柳四爷怒道,对于柳子归的威胁,是真的动了干火。 柳子归摇了摇脑袋,道:“不不,我还没有混账到弑父的地步,您老现在身居高位,守护着千千万万的百姓,我若是对你这些千千万万的百姓做些什么,您老觉得会怎样呢?” 柳四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混脏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 柳子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自己说话的意思,道:“四爷爷,你不要这么激动,虽然这里的人不多,但是看起来都像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这样有失体面。” 柳子归说着话儿,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坐到栏杆旁边,从怀里拿出一小瓶东西,然后打开盖子,把里面的绿色的液体倒进了护城河当中,一股淡淡的腥味随风飘散。 “你往护城河里丢了什么?”柳四爷的眉头紧皱,他感觉到柳子归倒进河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什么,只是一点剧毒而已,两三天之内是死不了人的。” 柳子归把手中的瓶子倒立起来,拎了几下,把里面的液体一点都不剩的倒了护城河当中,然后把瓶子也扔进了河里,咕咚一声,沉入了河底,冒出几个气泡。 “什么毒药?” 柳四爷没有动,现在做什么已经晚了,毒药已经投进了护城河当中,强也墙不回来了,柳四爷强压着怒气。 “别激动,”柳子归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可恶的笑容,让人恨不得活吃了他。笑眯眯的说道:“别着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毒药,只是要个大妖炼制的本命毒而已,融入水中,之后会随着水蒸汽飞到空气当中,人一旦吸入到体内,五脏六腑就像烈火炙烤一样的疼痛,三日之后毒火由内而外,灼烧皮肤,皮肤会出现溃烂,并伴随这腥臭味,七天之后才会在皮肤溃烂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你,小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歹毒了?”柳四爷一双眼睛充满了痛惜,愣愣的望着柳子归。 柳子归不去看柳四爷的脸,无所谓的说道:“歹毒,不不,与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相比,我还是非常善良的。” 柳四爷当然听出柳子归话里的嘲讽,只是这样越加的痛心,道:“你到底要怎样?” “四爷爷,您不用这样,这个毒的解药是有的,只不过想要一点交换而已。”柳子归还是没有看柳四爷,而是转身往外面走去,这里的人已经很多,都已经围观上来,已经不再适合谈话了。 柳四爷也看清了局势,从怀里拿了一张红票票,放在桌子上,跟着柳子归后面走了出去,柳子归走在前面,柳四爷走在后面,距离相隔只有十多米。 柳四爷的心里在剧烈的挣扎着,看着柳子归闲庭若步的样子应该没有防备自己,自己若是上去偷袭,应该能够成功,但是他又是自己亲兄弟的孙子,和自己的孙子乜有多大的区别,亲情在此,如何能够下的去手。 虽然已经能接近晚上,但是街上的人密密麻麻,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男人穿的五花八门,样式各异,完全越了数学上的几何形状,柳子归的身影在人群当中传来传去,从奇怪的男男女女之间穿过,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 柳四爷想起了很多年以前,自己背着柳子归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道路上虽然没有这么多的人,但却生长着数不清的树木,树木丛林当中还有许多鸟儿在鸣叫,柳子归在自己的背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比林间的小鸟还要热闹,那个时候是欢乐的,同样的两个人在那个时候在一起是欢乐,怎么到了今天却是这样敌对呢,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柳子归似乎对这一带比较熟悉,走着走着,人就便少了,最后只剩下爷孙两个人了。 这个一个古老的巷子,也不能说是古老,从墙面和房屋的样式应该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房子,柳子归打开拐角比较偏僻的一道门,信步走了进去,门没有关,柳四爷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要比从外面看起来开阔,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的四脚以前应该种有树木,只是已经砍了,现在连树桩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以前在那里栽种的是什么树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妥协

屋子里面很安静,也很黑,没有灯光,最后还是柳子归打开了灯,略带一些黄色的光芒在眨眼之间照亮了房屋。8『ΔΔ1中文网 房子不大,看样子是一间客厅,沙电视一应俱全,在沙的角落里还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年轻的人,看见柳子归进来,睁大着眼睛,嘴里呜呜的叫着,挪动着身子,似乎要对柳子归说什么。 柳子归没有理睬他们两个,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和跟着后面进来的柳四爷倒了一杯水。 “四爷爷,刚刚在茶馆没有喝好,现在只能将就一点喝点白开水了。” 柳四爷没有接柳子归倒的茶水,而是看着地上的两个人,问道:“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情?” 柳子归仿佛才看到这两个人一样,恍然道:“您是问这两个人啊?来来,您坐这儿,我来慢慢和您说道。” 柳子归指着对面的沙,让柳四爷坐过去。 “这两个人啊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大的人了,不仅不挣钱养父母,反而张口从父母那里要钱,父母没钱给她们两,就把父母赶出去讨钱,回来给她们花,您说这还算是人吗?” 柳四爷皱着眉头看了地上两人一眼,便没有再聊他们了。 “你说吧,到底怎么样才能把解药交出来!” 柳四爷没有怀疑柳子归之前说的话。 “四爷爷,我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只想知道嫣然这两年的生活和她的死因,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你又何必这样藏着掖着呢?” 柳子归皱着眉头,弯着身子,把自己的头颅越过茶几,伸到柳四爷面前,语气中有些哀求。 柳四爷浑浊的双眼,突然间爆出两道晶莹的光芒,像是很多年前夏天晚上的星星,柳子归感觉到一股压力,好似对面坐着的是一座火山,咕咕的冒着岩浆气泡。 柳四爷双眼爆出的精光,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只是眨眼之间的错觉。 “好吧,既然你想听,我都告诉你,但是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柳四爷语气中充满了疲惫。 柳子归认真的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表示自己做好了准备。 “江家的闺女长的很漂亮,刚搬到院子的时候,就好多年轻的俊杰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个个扑了上去。 这个闺女很好,身手也好,那些围上来的俊杰都被她打跑了,但这样也恼怒了她的父母。大家族嘛都这样,相互联姻,一环套一环,变成一张巨大的关系网络。 那闺女似乎很反感这样!但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父命难违,嫁给了老陈家。” 柳子归听到这里,双手用力的抓住了面前的木茶几,由于过于用力,结实的木茶几出现了裂纹。 旁边的两个年轻人还在害怕的呜呜哼着,听着柳子归心烦,随手一抓,就从木茶几上抓下一块木头,狠狠的朝他们扔去,在那个年轻的额头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鲜血从额头流到衣服衣上。 两个年轻不敢动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心思比较敏感,他们感觉柳子归处在暴怒当中,不敢再出声了,他们有感觉,若是再说话,恐怕要有生命之危。 柳四爷也看到着柳子归,柳子归道:“我没事,四爷爷您继续说,我没事,没事。” 柳子归嘴上说着没事,但是只要不是死瞎子,谁都看的出来他有事,而且还是大事,心态处于波涛汹涌的风暴当中。 柳四爷没有全瞎,当然看的出来,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江家那闺女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抗拒,但是后来,两个人还算恩爱,日子也过的不错。 后来在古都现了一个古墓,古墓有些特殊,从京城调了一队人马,江家那闺女就在其中,但是去了就没有回来。 陈家公子很伤心,他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就这么死了,于是就跑去了古墓找原因,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柳四爷说话之后,就没有再说了。 柳子归抬起头来望着柳四爷道:“这就完了?” 柳四爷点了点头道:“完了,我就知道这么一点。” 柳子归咽了咽口水,道:“这有什么不可说的?难道你会认为我会去灭了那个什么劳资的陈家,放心,不会,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的,我要他们痛不欲生!” “唉!” 柳四爷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你知道这些,又会招惹是非,罢了,我也老了,你也大了,我以前没有管过你,现在也管不了你!” 柳四爷仿佛身体的骨头都被抽干净了,瘫软在沙上。 柳子归看着柳四爷的样子沉默了片刻,道:“哪个陈家?” 柳四爷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柳子归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四爷爷!” “你自己去打听吧!陈家很有名的,你一打听就能知道!”柳四爷道,然后从沙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柳子归道:“解药呢?” 柳子归顿了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花绿绿的瓶子递给了柳四爷。 柳四爷接过柳子归递过来的瓶子,看了看柳子归,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有一声叹息。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四爷走了之后,柳子归突然醒悟,事情觉得不会像柳四爷说的那么简单,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但是想要追,早已来不及。 柳子归不知道柳四爷根本没有回到大院当中,他出了门,沿着街走了不到三公里,就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很奇怪,整个人在套在套子里,一眼看不见他的模样,但是浑身上下透漏着诡异的气息,普通人感觉不到,但是柳四爷能感觉到。 柳四爷停了下脚步,站在装在套子里的人面前,身边就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两个人很有默契,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等待对方说话。 两个人就那么站着,直到街上的人都已经回家了,他们两个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渐渐的两个人四周起风了,风很大,也很乱,之后又停止了,套在袍子里的人便走了,而柳四爷还站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多了一道印记

凌晨的风又大又冷,还很急,街边的塑料袋在空中狂舞,猖獗的像是一只只妖魔鬼怪。 柳四爷的就躺在冷冷的大街上,偶尔的有几个行人经过,但是都只是看了一眼躺在街上的柳四爷,而后扭头就走。 柳子归在昏暗的屋子里面静坐了许久,然后感觉到一股心悸,好似出了什么事情。 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总是抓不住那若有若无的头绪,越是抓不住,越是心烦。 最后柳子归暴躁的又把屋内的另两个人狠狠的揍了一顿,然后心里才舒坦一点,摔门而出。 冷冷的街道愈的凄凉,冷风吹过脸庞,柳子归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柳子归开始思考柳四爷说的话,想来想去都觉得柳四爷说的话不可全信,即使没有假话,但也没有说全,他的话里总是在极力的隐藏着什么,好似有什么东西不能让柳子归知晓。 突然间柳子归看到了躺在地上柳四爷,脑袋一片空白,不管怎么样,柳子归心里还是有柳四爷的。 柳子归连忙跑过去,跪在柳四爷面前,双手颤抖的在柳四爷面前浮动,想要去触摸,却又不敢伸手去触碰。 柳子归的嘴唇也在颤抖,道:“四爷爷,四爷颚,你这是怎么了,四爷爷,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柳子归最后还是把柳四爷一把抱在怀里,痛哭起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落到了柳四爷苍老的脸上。 赤热的泪水落到柳四爷的脸上,本来已经没有气的柳四爷突然之间又回过了一口气。 “四爷爷,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柳四爷眼睛半睁半闭,艰难的张开嘴唇,从牙齿缝隙当中,模糊的挤出了几个字。 “蒋、、、蒋、、、” 柳子归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疑惑之色。 “江?江嫣然?” 柳四爷吐露几个字之后便去了,嘴唇彻底的闭上了,眼睛也彻底的闭上了。 “四爷爷!!!” 柳子归出现了悲痛之色,大声的呼喊,一声声悲痛的呼喊在空荡冷冷的街回荡。 柳子归连忙擦擦脸上的泪水,把柳四爷平坦在地上,手捏法印,念起了咒语。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失魂者柳四爷,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不在自己的地界,柳子归只能用道家的手法来收取柳四爷的魂魄。 只是柳子归大喝几声,但是毫无动静,柳子归又不甘的念了几遍咒语,但还是如此,柳四爷的魂魄不见于世。 “为什么?为什么?” 柳子归想不通,刚刚柳四爷回光返照,应该是有魂魄在此的,而且柳四爷也是修道之人,即使肉身腐朽,但是灵魂应该能够进入轮回的啊。 柳四爷现在完全符合医学教师口中的一堆肉的定义了,人活着是人,死了之后就是一堆肉。 桂大师在柳四爷的家里一直等到了天黑,然后等到了午夜寒风起,还是没有看见柳四爷回来,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想要伸手去摸桌上的茶杯喝口水压压惊,谁知摸了一个空,随手还撞翻了茶几的茶壶,那是柳四爷常用的茶壶,茶壶掉到了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桂大师听着茶壶落地的细碎声,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桂佳禾到来。 “爹,你在这里干什么,天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睡觉?”桂佳禾声音中带有嗔怪。 桂大师没有光的瞎眼睛准确无误的盯着桂佳禾,充满悲伤的说道:“柳四爷走了?” 桂佳禾有些诧异的问道:“四爷爷走了?去哪里了?” “是死了!” 桂大师几乎是吼出来的,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桂佳禾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道:“怎么可能,今天早上我看见四爷爷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呢?” “四爷今天早上接到了一封信,然后就出去了!”旁边的护卫焦急的补充了一句。 “信?什么信?”桂佳禾走到护卫面前急切的问道。 “好像是他的孙子寄给他的,上面也没有写什么,就说要见柳四爷一面。” 护卫有些害怕的说道。 “信是怎么到柳四爷手上的?” 桂佳禾已经猜到了写信的十有就是柳子归。 “信是飞射溅在墙上的,然后门口的守卫送到我的手上,是我递给柳四爷的,对不起,都是我错!” 护卫说着就唔唔的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不怪你!” 桂佳禾皱起了眉头,她想柳子归再怎么坏也不至于坑害自己的爷爷吧!这其中肯定出了什么意外。 “爹,您回去等消息吧,我出去找一找!” 说着桂佳禾就跑出去了,但是却被桂大师拦了回来。 “天都这么晚了,你知道上哪找吗?外面那么危险,别没把人找回来,又把自己陷了进去,还是让警察去找吧!” 桂佳禾想了想又回来,只是心里还是放不下。 自从柳子归在特种大队所在驻所大闹一场之后,京城的巡查严谨了许多,许多从前没有巡查过的地方现在都有人了。 柳子归避免被人现,带着柳四爷的尸体走了。 走在街道上,柳子归就像一只幽灵,转走街道的无人角落,回到了癞蛤蟆的洞府。 穆晓静还在沉睡,柳子归看了一眼,又回到了大厅当中检查柳四爷的尸体。只见在柳四爷已故的尸体上现一道黑色的印记。 柳子归记得,在开始的时候,柳四爷的额头上是没有这个的,这道印记肯定是后来出现的。 印记的形状很怪异,像是一只猫头鹰的头,但又不完全像,它的鼻子特别的长,脸上还有人脸的形状。 这道印记柳子归看着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沉思

柳子归静静地坐在柳四爷的尸体面前,没有说话静静地沉思了好久。 先是回忆小时候和柳四爷在一起的生活,回想起自己在柳四爷后背上的生活,那些欢乐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可惜昨天已经过去,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今天也回不到昨日。 柳子归想起柳四爷在临死前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江?蒋?还是什么呢?四爷爷说这个字是人的名字还是另有所指呢?” 柳子归盘坐在地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江嫣然的死因还是没有查到,好像有一只手一直在阻挠他追查江嫣然的死因。 柳四爷死前的一个字也让柳子归陷入了无限的人困惑当中。而且柳四爷眉头的印记柳子归觉得自己真的好想在哪里见过,但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这个又让他很苦恼。 久思无果之后,柳子归仰天叹了一口气,在癞蛤蟆的坟墓旁边,又给柳四爷做了一个墓。 柳子归不用出去也知道,现在全城都在通缉自己,而且自己的身体也不容他在京城久待了,他需要回到自己神域,修养生息。 终于在三天之后穆晓静终于醒了。 穆晓静醒的时候,柳子归就睡在温玉床边上,穆晓静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柳子归,而穆晓静翻身的动静也惊醒了柳子归。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穆晓静道歉道。 柳子归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猛地把穆晓静抱在自己的怀里,在穆晓静的耳边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吗?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柳子归很激动,把穆晓静抱的很紧。 “怎么了,子归?”穆晓静也抱紧柳子归,在柳子归的耳边轻轻的问道,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没事,我只是看到你醒过了,有些激动,让我好好的抱抱你!”柳子归把头埋在穆晓静的肩膀上。 穆晓静轻轻的嗯了一声,轻柔的说道:“你知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们两到了一个陌生而又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一会儿刮风,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开花,一会儿又下雪,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有一天从远处飞来一群奇怪鸟,它们的样子很特别,妖异的脸,鸟的身子,然后不管不顾的朝我们飞来,一下子就把我们冲散了,我失去了你,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奔跑,哭喊,但是就是找到不到你,我好害怕,害怕永远失去你!” “不会的,谁也不可能把我们两分开,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把我们分开,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我要把你藏在我的心里,要是想把你抢走,就要破开我胸膛!” 柳子归开始在穆晓静脖子上亲吻起来,呼吸沉重而又急促,像是一只发情的野兽,激情来的猛烈,而穆晓静也热烈的回应着。 穆晓静感觉自己就像大海里的一只帆船,在风浪当中猛烈的飘荡,一会儿随着浪潮飘到了空中,甚至伸手就可以触碰到那厚厚的云层。一会儿又随着浪潮回到了海底,在巨浪的脚下,是如此的渺小,仿佛随时都要覆灭。 **覆收,穆晓静趴在柳子归的胸膛上,一只纤细的手指在柳子归的胸膛上随意的画着图案,享受着浪潮之后的安宁。 “晓静你跟我回家吧!”柳子归突然的说道。 穆晓静画图案的手一顿,微微抬起头来望着柳子归问道:“回家?回哪个家?” “我们的家!”柳子归抓住穆晓静的手,郑重的说道。 柳子归失去了江嫣然,也失去了蒋梦圆,他现在非常的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和她们在一起,以至于现在和江嫣然阴阳两隔,与蒋梦圆形同陌路。他不想在失去穆晓静了。 穆晓静静静地没有说话,柳子归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有些激动的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不是的!”穆晓静回答也非常的急切:“我愿意,我非常愿意跟你走,可是、、、可是、、、” 穆晓静一连说了两个可是,但是就是没有下文,急的柳子归满头大汗。 “可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呀!”柳子归催促道。 穆晓静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说道:“可是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有母亲,我母亲已经失去了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再也不能失去我了,我不能抛下我的母亲!” “哈哈!”柳子归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呢?”穆晓静鼓着一张嘴,有些生气看着柳子归,以为柳子归在笑话自己。 “别生气,我没有笑话你,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件事情啊,你可以带上你的母亲一起啊!”柳子归笑着把穆晓静搂在怀里说道。 穆晓静在柳子归的怀里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母亲不会同意的,她很固执,她一定要在这里等待我父亲和哥哥回来的!” 柳子归拍了拍穆晓静光滑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母亲已经去我家了!” 于是柳子归把自己如何救护穆晓静母亲的经过说了一遍。 “真的,我母亲已经去了你的家乡了吗?”穆晓静惊喜的说道。 “当然,我又不会欺骗你!” “子归,你真好,我们坏坏吧!” 穆晓静说着主动的亲吻起柳子归来,她又在海上开启了她的新征程。 柳子归已经准备回去了,或者说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待在京城了,不管是内在因素还是外在因素,都逼着他离开。 柳子归还想在离开之前见一见桂佳禾、江来喜和蒋梦圆。 桂佳禾好像已经知道柳子归要来一样,早早的开着车等待在山脚下,柳子归从远方过来一眼看到了这辆扎眼的红色跑车,然后一溜身就到了副驾驶上。 车子发动载着柳子归来到了一个荒僻的角落。 柳子归很奇怪像这么繁华的京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荒地,而且尽数被人找到。 柳子归对京城不熟悉,也不知道脚下踩的折一片土地在京城的什么方位,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足够安静。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临别前的对话

这是一片小树林,看着四周远处的霓虹灯,柳子归猜测自己还没有出城,现在全城戒严,也不是谁想出城就能够出城的。 秋末的阳光已经逝去了热度,就像人到中年,清心寡欲,失去了年轻的朝气。 柳子归和蒋梦圆两人下了车,面对面的站着。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斑驳的阳光就是树荫下的精灵,可爱的黏在身上,不愿离去。 “我要走了!” 柳子归率先打破沉静。 “走吧,走了也好!” 桂佳禾说完这句话之后,又陷入了一场沉默,在没有见面的时候,双方都有很多说不完的话,可是一旦等见面之后,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也就变成了无话可说的模样了。 “你姐和她们还好吧!” 桂佳禾似乎想起和柳子归见面这么久还没有问起其他人的情况。 “我姐还不错,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她们很早之前就从老家搬走了,开头几年还有写信回来,后来就断了联系,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好是坏!” 柳子归说的有些惆怅。 “我们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桂佳禾红着眼盯着柳子归。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造化弄人吧!” 柳子归说的很无奈。 “柳四爷呢?” 桂佳禾问话有些跳脱性。 “死了!” 柳子归有些悲伤。 “你杀的?” 桂佳禾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么冷血吗?” 柳子归反问道。 “你做出来的事情不得不让我这么想!” 这句话桂佳禾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从叶紫宸死去之时积攒的怨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从脸颊流了下来。 叶紫宸的死,桂佳禾不是说放就能够放下的,这个道伤口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愈合,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愈合,毕竟心灵的创伤是世上最难愈合的创伤。 柳子归走到桂佳禾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轻轻的为桂佳禾擦去眼角的泪水。 “其实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可是你已经这样做了!” 柳子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桂佳禾打断了,顺便挥手打掉了为自己擦眼泪的手帕。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这次走后,也许一辈子我们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更不希望我们之间结下仇怨。 当初我来京城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自己心爱之人,我没有想过要在京城挑起是非争端,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这其中的谁是谁非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若是说谁可悲,我觉得是最为可悲的那一个,心爱的人死了,另一个人和别人结婚了,******结婚的对象居然还是我的好兄弟,你知道吗自己的好兄弟居然娶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你说我心里不难过吗?” 柳子归说着说着也起了情绪。 “你说什么,一个死了,一个嫁人了?柳子归你还真可以啊!心也够大的啊,居然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 桂佳禾脸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双目当中满满都是厌恶。 柳子归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在当今的世道是真的站不住脚,也没有给自己辩解。 “行了,我不想管你那些恶心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知道柳四爷是怎么死的?” 桂佳禾神色疲惫,似乎已经不想和柳子归在说下去。 柳子归道:“我也不知道柳四爷是怎么死的,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街上!” 其他的事情柳子归没有和桂佳禾说,这件事情处处都带着诡异,弱势把桂佳禾牵扯进来,恐怕对她不利。 “就这些?” 桂佳禾显然有些不相信柳子归的话。 “就这些!” 柳子归有些无奈的回答。 桂佳禾听完柳子归的话转身就走,丝毫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柳子归张张嘴,想要挽留,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放任桂佳禾离去。 望着一骑绝尘的车位,柳子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想着和桂佳禾在临别前叙叙旧,消除一些误会,没有想到反而加深了误会,事情总和自己想要的背道而驰。 世间的事情大多数如此,越是想要,就越是得不到。若是你真的想要某件东西,最好就不要去想他,或者向相反的方向去想。 柳子归走的有些狼狈,甚至可以说是灰头灰脸,柳子归也想逃跑的体面些,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说得算。 桂佳禾把车开回了家,呆在车上躲在车库里,然后趴在方向盘上狠狠的哭了一场,哭的眼睛都肿了。 桂佳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但是她就是想哭,仿佛不痛快的哭一场,就要立马死掉。 直到天黑的时候,桂佳禾才止住了哭声,抹了抹眼泪,从车上下来,回到了家中。 桂大师就坐在客厅里,听到了自己女儿的脚步声,出声道:“佳禾,回来啦!” 桂大师从来不会过问桂佳禾到哪里去,也不会过问桂佳禾出去干什么。 “爹!” 桂佳禾看见桂大师,连忙坐到桂大师的身边,抱着桂大师的胳膊。 “你哭了?怎么?谁欺负你了?” 桂大师身上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势,仿佛要吃人一样。 “没有人欺负我,爹,你别担心,我只是心里难受,想哭一会儿!” 桂佳禾把头搭在桂大师的肩膀上,闭着眼睛。 桂大师身上猛虎一般的气势也缓缓收了回来,又变回了普通的老人,伸出手拍拍桂佳禾的头。 “苦了你,孩子,都是爹不好!” 桂大师有些自责,自己只能当父亲,却不能当母亲,儿女有些事情只能对母亲说,却不能对父亲说。 “不,爹,不怪你,都怪命运不好!” 桂佳禾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平静,显然已经认命了。 桂大师沧桑的脸上,满是落寞,在命运大河的面前,自己自以为傲的本事也无能为力。 父女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静静地坐在客厅里,体悟着,感受着命运的无奈。 第三百章被命运套上绳索的人

京城虽然比天台县大了很多,而且也繁华许多,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也不过分,但是江嫣然就是快乐不起来。 开始的时候江嫣然认为自己不开心,只是因为离开好友到一个新的陌生地方,需要一定的适应期,但是后来才知道自己不开心是真的开心不起来。 江嫣然出生京城,京城对她来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之地,之所以认为它不好,那是因为京城里面没有自己喜欢的人。 京城的雾霾很重,一连好多天都看不到天空,耀眼明亮的太阳也被污染的混浊不堪,看着让人心烦。 即使站在后门的阳台上,也能听到大门前面那些纨绔子弟的闹腾,在一起戏玩打闹比孩子还像孩子。 江嫣然感觉自己很可怜,父母居然要让自己从这些人当中挑选一个人作为自己的丈夫,他们连柳子归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江嫣然想到柳子归又叹了一口气,柳子归再怎么好,那也只是远方的水,根本解决不了面前的急火。 现在都是什么时代,父母还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是两个老古董,家族的那些人也真是的,有事的时候看不见他们踪影,现在没事了全都天出来凑热闹。 江嫣然想到家族中的那些长辈心里就是一阵烦躁,那些人真的很恶心,总是打着为自己好的借口,拿着自己的婚姻去交换利益。 但是没有办法,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看着家族中强制的态度,自己还是必须要嫁的。 等不到柳子归来京城了! 想到这里,江嫣然想要哭,却没有眼泪流出来,她体内伤心的泪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干涸了,所以她只能忍受痛苦。 江嫣然觉得自己可以不顾那些所谓的长辈的死活,却不能不顾自己父母的死活,他们是真的对自己好,人应该懂得感恩,为他们,自己承受一点委屈又有何妨呢! 江嫣然在一个冬日的下午终于决定在京城找个人嫁了,在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天空飘着洁白的雪花,雪下的悄无声息。 江嫣然在南方生活多年,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花了,就痴痴的站在窗前看着。 江嫣然在矮个子当中找长子,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只好将就的找了一个自己不讨厌的。 她看中的那个男人姓陈,叫陈自为,人不错,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这在大家族当中实在是难能可贵了,据说他还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叫做陈雪。 很可惜,江嫣然在和陈自为交往的时候,陈雪已经去了南方,那个天真的女孩说是要体验民间疾苦,她真的很可爱。 江嫣然在确定自己不讨厌陈自为以后,就很快嫁给了他,两个人过起了婚后生活。 两个人的婚后生活虽然不能说幸福,但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陈自为也没有问江嫣然为何洞房之夜没有看见传说中红迹,也许他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也许他不在意这个,他心底怎么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自为对江嫣然很好,或者说在第一眼看到这位个性十足的女孩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他就这么不经意间遇到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爱她就要包容她所有的缺点,即使发现江嫣然不是处女,陈自为也不介意。 陈自为是一个心细之人,结婚不久,他就发现江嫣然心里还藏着一个人,但他不准备问,他要让江嫣然自己说出来。 陈自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很有自信,他朝夕和江嫣然在一起,所以很有信心让江嫣然爱上自己,到那个时候,江嫣然心里的那个人也就无足轻重了。 陈自为看清江嫣然是一个感性的人,这样的人需要用温情去感动,所以每日每夜,陈自为对江嫣然嘘寒问暖。 江嫣然晚上睡觉喜欢踢被子,陈自为总是半夜强迫自己醒来,只为给江嫣然添上被子,免得她着凉。 知道江嫣然不喜欢喝冷水,每次江嫣然水杯里的水冷了之后,陈自为都会很自觉的帮江嫣然换上一杯热水。 陈自为对江嫣然好,江嫣然又不是木石之人,她自然能过感觉到。 面对陈自为的好,江嫣然有些惶恐,她心中有愧,因为她心里还装着别人。 渐渐的,时间久了,江嫣然的心态已经调整过来了,也慢慢的接受陈自为闯进自己的生活,开始慢慢的对陈自为好,开始尝试着照顾陈自为。 糖衣炮弹是最好的炮弹,不仅是对孩子,对大人也一样,人心都是肉做的,都是柔软的。 爱情的天枰从来都不是平的,它总是倾斜某一方,在陈自为和江嫣然两人当中,天枰是倒向江嫣然的。 抢占先机不一定能够赢,在和江嫣然爱情当中,陈自为率先出手,但是自从江嫣然开始释放糖衣炮弹之后,陈自为很快就沦陷了。 若是把以前陈自为对江嫣然的爱比作一条小溪,那么现在对江嫣然的爱就是一条大河了。 若是之前分开,陈自为顶多就是难过一阵子,但是现在分开,陈自为认为自己活不下去,是的,他现在发现自己离不开江嫣然了。 就连在上班时候简单分离一下,陈自为就感觉自己在火锅上煎熬一样,看不见江嫣然就浑身难受。 现在的情况和陈自为当初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在他自信的设想当中,在自己的爱的照顾下,会慢慢的把江嫣然融化,然后烙在自己身上,离不开自己,没有想到,现实与理想总是背道而驰。 结婚半年之后,陈自为和江嫣然的婚姻又有新的压力出现,半年多以来,江嫣然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大家族把自己的传承看的比什么都重,无后乃是最大的罪过。 江嫣然和陈自为都被迫的去医院做了检查,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没有怀上,只是时机不对,这才堵上悠悠之口。 江嫣然虽然理解陈家的心情,但是理解并不等于接受,暗暗的江嫣然有些生气,而她的气自然是撒到了陈自为头上。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陈自为在哀叹自己无辜背锅的时候,又有消息说自己的妹妹陈雪死了。 第三百零一章自言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多了一个妹妹。 妹妹出生的时候,我就在产房里面,那个时候正好窗外下着大雪,窗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像是棉絮一样。 屋内温暖如春,一家人欢欢乐乐的逗着妹妹玩耍,妹妹还没有睁开眼睛,被父亲抱在怀里,我想要抱一下都不可以,只能远远的看着。 刚出生的妹妹皮肤皱巴巴的,脸上还有墨水一样的青色,一点都不好看,当时我不知道大人为什么都喜欢这样的丑八怪。 我受到了冷遇,有一点伤心。 父亲抱着妹妹望着窗外的大雪,说这是一场瑞雪,于是给妹妹取了一个名字就做陈雪,爷爷也说妹妹好,是一个有大气运之人。 之后我在家中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虽然好吃的好喝的没有少份,但是却少了许多关爱,而我不需好吃的,好喝的,我只想要大家的关爱。 我讨厌像小老鼠一样的陈雪,我认为是她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爱。 我发誓要夺回属于我的爱。 大人们都喜欢乖孩子,于是我就变成听话的乖孩子,认真的学习,约束自己,就连我自己最喜欢游戏都放弃了,长辈也开始夸赞我,但是我感觉对我的疼爱并没有增多。 我有点怨恨老天的不公,陈雪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躺在别人怀里哭一哭就能得到那么多的关爱,而我不断的努力,也只是别人敷衍的客道。 后来,我把自己从他们当中摘了出来,既然自己做什么都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那我就不与他们为伍了,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孤独之途。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他们和我客道,我也和他客道。 陈雪开始长大了,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她特别的粘我,总是笑着跟在我后面奔跑。 抛开别的不讲,陈雪笑起来真的很可爱,两个美美的酒窝,很容易让别人沦陷。 但是我心里对她冲满仇恨,所以看着她总要超出表面的情感,心里还是厌恶她。 渐渐的,十年过去了,陈雪已经十岁了,她还是特别的粘我,总希望我能够带她出去玩耍。 我灵机一动,若是陈雪不在了,那么曾经属于我的爱是不是都会回来,于是恶从胆边生,偷偷带着十岁的陈雪去了很远的地方去玩耍,然后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街边上人来人来人往,人数多的超出我的数学范畴,我不出声不做息的闷头往前跑,一直跑了很远很远,然后坐车回家。 晚上终于有人发现陈雪不见了,问了我,我说不知道。 突然之间我发现,我天生就是一个做坏事的料,或者说我天生就是一个坏蛋,表面上我看起来不坏,那是因为我长歪了。 尽管我极力的掩瞒,但是陈雪还是被找到了,我低估我家族的实力,想要在京城找一个人,就没有他们找不到的。 陈雪被找到之后,我非常的害怕,当时我认为我完了,陈雪一定会把我供出来的,是我把她带出去,然后把她丢了。 但是出乎我意外的是,陈雪没有说这些,她居然帮我隐瞒了。 陈雪帮我打掩护,但是我没有感激她,因为我觉得她这么是别有居心的,后来她果然来找了我,但是来找我的目的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见面的第一句话,陈雪就问我,是不是讨厌她。 我不想在装下去,我已经累了,大声的承认了。 陈雪哭着抱住了我,告诉我,她很爱我,让我不要讨厌她,她说我是他唯一的哥哥。然后就一直哭。 我也哭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没有想到哭出来之后,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后来回到家中,陈雪就变着法子讨我的欢心,给我她最喜爱的玩具,给我她的零花钱,给我她能够给的一切。 虽然我最想想要的她给不了,但是她却用她独特的方法弥补了缺陷。 我也接受陈雪,从此我多了一个妹妹。 自从我放开心结,心中的忧郁气息一轰而散,整个人开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熟悉我的人都看出来我变了,但是却不知道我改变的原因。 也许他们说的是真,我妹妹陈雪是的有大气运之人,自从和她接触久了之后,我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利,不管在哪一个方面。 我妹妹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对谁都保留着最大的善意,所以她的人缘也非常的好,别人也非常的照顾她。 也正因为她太过于善良,家里差不多变成了流浪动物收留所了,不过这都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 日子平平淡淡过去,一家人开开心心,妹妹也长大了,但是生活总有许多波澜。 津口的周家居然动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居然想要娶回我的妹妹,也不看看周家那个小子是一个什么德行,吃喝嫖赌一样不缺,就算是路边的****都比他强。 但是周家有三个老妖怪非常的厉害,有着飞天遁地之能,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强悍的人,以为那些东西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先是生活中并不存在。 那一天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陆地神仙,那个浑身套在黑袍子里的人一个跃身就飞到半空中,从上面往下拍一掌,荷塘里的水就像被一个手榴弹炸起来一样,溅起晶莹的水花,散落边上。 受到巨大的威胁,家族中有人开始动摇了,希望把妹妹嫁过去平息风波,像通过联姻,也让家族获得这样的高手,好在爷爷不同意,强制的压着。 但是家中不和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只好让妹妹出去躲一躲,没有想到妹妹出去之后就变成了永别,再看不到妹妹回来了。 妹妹死的那一个晚上,我正在床上睡觉,旁边躺着的是我的妻子,她很漂亮,也很知书达礼,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我能够娶到她,估计也是沾了我妹妹陈雪的光,靠了她的大气运,也许是我用多了她的大气运,才导致她命丧黄泉。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妹妹跟我说再见,让我好好的保重自己,说她要远走了,我问她要去哪,她没有回答,只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黑幕当中。 第二天早上醒过之后,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梦,我就知道,妹妹出事了。 第三百零二章结束

陈自为以为家族会为自己的妹妹报仇,但是令他失望的家族对此事只是保持着沉默。 陈自为知道妹妹的死与周家脱不了干系,家族也知道,但是他们却装作不知道,假装妹妹还没有死去。 陈自为对自己的家族失望透顶,他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埋骨他乡,他想要找回自己的妹妹,一个人偷偷的去了天台县,寻找自己的妹妹,但是却没有发现自己妹妹陈雪的痕迹。 陈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陈家人的生活中消失了,消失的还有陈自为对家族的忠诚和信心。 江嫣然很快就发现了陈自为的变化,虽然她自己知道自己不爱陈自为,但是她还是细心的照顾陈自为,在精神上进行无声的安慰。 每天清晨起床之后,都会拉着陈自为出去跑步,傍晚都会拉着他一起散步,慢慢的陈自为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 陈自为对江嫣然说了自己妹妹的事情,包括自己小时候想要丢弃自己的妹妹,说话之后,痛声的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妹妹。 江嫣然听了之后,并没有觉得陈自为有什么不好,反而有些钦佩在自己怀中痛苦的男子,觉得他有大丈夫的气概,敢作敢当,同时又想起了柳子归。 有时候,江嫣然会想一下,如果当初柳子归勇敢一点,强硬的挽留自己,自己会不会选择留在那座大山脚下的县城,久久思考之后,江嫣然觉得自己会。 江嫣然不怨恨柳子归,她只怪相遇的时间不对,错不在人,而是命运。 命运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虽然无形,却总在时时刻刻的干扰着每一个人的生活,具体到每一天的喜怒哀乐。 命运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容不得别人反抗,只能默默的接受它的冲涮。 就在江嫣然对陈自为生出一点好感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上峰的命令,要去远方执行一个任务,不得不离开此刻正需要人陪伴的陈自为。 等到了地方之后,江嫣然才知道,她的任务居然是镇守一座充满神奇色彩的古墓。 陈自为不相信江嫣然死了,他有一种直觉,江嫣然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就在某一个神秘的角落,只要自己用心的去寻找总能找到的。 于是,陈自为变卖了自己所有的财产,瞒着所有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反正现在京城已经没有他在意的人了,那些人都是熟悉的陌生人,或许自己走了他们活的会更加的自在。 柳子归要带着穆晓静逃离京城,正常的交通工具是不能乘坐的,只能靠自己的两只脚。 柳子归知道天台县在京城的南边,只需要往南走就可以了,他带着穆晓静穿越喧闹的人群一直往南走。 北方的天气早已变凉,人们已经换上了棉衣,只有依靠厚实的衣服才能保证自己的体温。 温度代表着能量,能量才能让人在命运之河当中走下去。 柳子归不敢带着穆晓静走大路,走的都是一些小路,小路难走,穆晓静走的很幸苦,但是她总是咬牙坚持着,并且面带笑意,是的,她的世界是甜蜜的,只要和柳子归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不快乐。 柳子归这一次终于见识到了世上能人,这个世界上的高人绝对不止那么一两个。 有一个人的鼻子热别灵敏,能够从复杂气味当中分辨出柳子归的气味来,然后再通过这种微不可闻的气温追踪到正在逃跑的柳子归。 还有一个人有着特别好使的脑袋,通过鼻子异常发达的那个人传递回去的信息可以提前预测到柳子归逃跑的路线,然后就可以派大队人马提前埋伏,这着实让柳子归吃尽了苦头。 每次都柳子归都能险而又险的逃避了,他不敢再杀人,只能把人打晕或者是他或者她失去行动能力,这是一场非常有技术含量的交手,下手的时候不能重,也不能轻,重了会出人命,轻了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好在大多数的运气都是在柳子归这一边,最终还是让他逃离了京城地界。 穆晓静脸上全是晶莹的泪水,柳子归就在她的背上,柳子归伤的很重,已经虚弱的无力行走了。 “晓静,别担心,我没有事,你放我下来,一个有阳光的地方就好,我就像太阳能电池一样,晒晒太阳就好了!” 柳子归在穆晓静的背上虚弱的说道。 “不,我不放你下来,我死都不放!” 穆晓静倔强的说道。 柳子归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觉得现在的穆晓静很可爱。 “没事,真的,晓静,你信我的,放我下来,如果你不放我下来,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被你摔死!” 穆晓静摇摇晃晃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摔倒。 穆晓静委屈而又艰难的找了一个向阳的石头,把柳子归放在上面。 阳光静好,越往南越是暖和,漫山遍野的青木都沐浴在阳光当中,欣欣向荣。 柳子归靠着穆晓静的怀里,静静的睡着了。 穆晓静紧张的看着柳子归,时常把手放在柳子归的鼻息之处,时刻担心着柳子归睡过去,就不能再醒过来。 煎熬中,直到傍晚时分,橘黄色的夕阳把余晖倾洒山间,在一片橘黄当中,柳子归醒了过来。 睡了一觉之后,柳子归感觉自己好多了,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让你担心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先找到一个城镇,然后坐车回去!” 逃离京城区域之后,柳子归像是逃出樊笼的囚徒,重新焕发着活力。 而穆晓静见柳子归醒过来,激动的难以说话。 花费了近七天的时间,柳子归终于带着穆晓静回到了天台县,这里比柳子归走的时候更加的繁华,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三天大变样。 到了自己的神界,天地之间稀薄的元气如同百鸟归巢一样涌进柳子归的身体,修复他满目苍夷的身体和萎靡的精神,在霎那间重生。 迎接柳子归的只有柳八和大怪树,柳十三他们三个走了,走的时候只是说去西边看看,但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柳子归在城外建了一座园子,把穆晓静和她的母亲安排进去,而他自己大部分时间里都住在土地庙当中。 俗尘当中的事情自由柳八和大怪树帮他打理,他只需安静的修炼便可。 修炼是一件枯燥的事情,柳子归时常站在院子那棵柳树下面愣愣的发呆。 黄糖糖已经远嫁他方,居然对方是一个旅行家,柳子归不知道黄糖糖是否真心实意的嫁给他,但也不敢去寻求真是的答案。因为现实是沉重的。 父母和姐姐经营着书店,日子越来越好,柳子归也没有出来和他们相见,他们还以为柳子归在京城读书呢,知道柳子归回来的消息只有那么三四个人知道,也许最终很多人都会知道。 回到土地面看到挂在神像面前的那两个珠子,柳子归觉得自己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去做,他默默的鞭策着自己。 而就在自己的神像面前,柳子归想起了柳四爷额头上的那道印记,那曾经在他的梦中出现过,而那个梦有胡媚儿的参与,梦中还有一只老鬼告诉他,要小心女人。 柳子归在神像面前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还是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中,哪怕自己是以为神灵也无力挣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