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毒妃》 第一章 断仙台断仙根 这一年,三界之中唯有九重天上相对太平。 人界本也相安无事,却因魔族内讧战起连累了人界,使得人界硝烟四起,民不聊生。 若只是魔族自己的事情,九重天倒也不会多加干涉;可若是连累了人界,九重天便是万万不能袖手旁观的。 不过若说起去民间平定战争之人要如何选择可难为了九重天的天皇了! 正当天皇头疼之时,蓬莱仙岛岛主的大女儿主动向天皇求去了这差事。 本来天皇还很是犹豫,毕竟这蓬莱仙岛岛主的大女儿万仙儿修了八万年都未修成上仙,实力方面很是让人不放心。 可后来天皇转念一想,只不过是去安定人间战事,就算是下下仙也同样做得来,况且,除了这万仙儿,还有谁愿意主动前去的。 就算做最坏的打算,她无法安定战事,九皇子也不会不伸手援助的吧,毕竟是他未过门的皇子妃,虽说未曾见过,但看在那蓬莱仙岛岛主的面子,也断不会两袖一甩只看热闹的。 于是天皇便准了这万仙儿。 其实天皇本意便是想让九皇子去做这苦累活,天皇有十六子,唯独不待见这九皇子。 偏偏这九皇子还甚少露面,这十几万年过去,见过他面的仙人寥寥无几,所以整个九重天上上下下都知道,九皇子是最不得天皇心意的。 而那万仙儿在那蓬莱仙岛也并未过的顺心,她出生时,她的母亲生她难产而死,自此以后她便注定此生毫无地位可言。 从她记事起,她的三个姨娘生的妹妹便不断的欺辱她;万仙儿也时常觉得自己太不争气,八万年了,连个上仙都没修上,这在三界之中算是独一份了。 天皇不待见九皇子,蓬莱仙岛不待见万仙儿;九皇子甚少见人脾性怪异,万仙儿薄沙遮面不喜粉黛; 天皇与岛主一拍即合,两个结合实属般配,于是便有了这段姻缘。 万仙儿主动去安定战事无非也是为了逃避这段荒谬的姻缘。 可谁会料到,本该万仙儿去人间竟被九皇子抢了先,没有谁知道这九皇子到底是何意。 九皇子一去,万仙儿便再也懒得踏足人间,避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主动去找他。 九重天上的所有仙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这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相互扶持罢了。 人间半月已过,九重天上却短短数个时辰,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的时间,一条重磅的消息炸裂了整个九重天。 蓬莱仙岛岛主的大女儿万仙儿,思九皇子过甚,跳入蓬莱仙岛的断仙台,从此仙界再无万仙儿。 这是从蓬莱仙岛传出来的消息,很多人都持怀疑态度,毕竟所有仙人都觉得他们二人是天作之合; 直到显不见人的九皇子站在断仙台上那一刻,不再有人怀疑这消息的真假,而这九皇子的倾世美颜也公诸于世。 万仙儿的三个妹妹更是被其迷得非他不嫁,气的那蓬莱老头直跺脚。 九皇子算是为了红颜出了名,可这万仙儿已跳了断仙台,断仙台断念断情,就是不断命,上仙们下凡历劫才会从这里跳下去。 只是,上仙跳了才不会断命,万仙儿还未修得上仙,命是万万保不住了。 人间战事已过十年,这十年年年大雨,天灾人祸百姓民不聊生,好在九幽国的皇帝心系百姓,减免赋税救济百姓,也算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五年之后,太子的老师惨遭灭门。 太子幽子桑骑马立于老师府邸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院落的尸体,血还在流淌着。 此时太子身后站着一位半面遮纱的女子,“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眼泪止不住的流入面纱,面纱太薄,眼泪侵湿了挽容的纱,纱贴服于面,让脸上轮廓清晰可见,左眼下一颗美人痣,就算没有摘下面纱也大可猜到这女子的几分闭月的容貌。 幽子桑竟一时看待,可就在这一呆的档口,这女子竟奋身而起,迅速从头上摘下一枚银簪子,用尽全力扎向幽子桑的脖颈。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只能说明这女子是有功夫的。 可就算她的功夫再好,那幽子桑的身边也不是阿猫阿狗。 幽子桑身边一共四名侍卫,只有两名前来阻止便成功的将她拦在太子的身前。 幽子桑冷眼瞧着被强制着跪地的女子,想伸手去摘下她的面纱,临近她脸庞时却停住了手收了回来。 “你是老师的女儿傅云洛?” 女子没有回答幽子桑,只是满眼的杀意瞪着他,泪水依旧止不住的流。 幽子桑皱了皱眉头,内心的悲伤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虽说自己的老师被灭门,但他也丝毫没有任何情感而言。 可为何看着眼前的女子掉眼泪,会让他的内心有这种莫须有的感觉。 他讨厌这种感觉,这会影响他继承皇位。 幽子桑坐直了身体,又看了一眼老师府邸内的画面,转身而去,转身前轻声说:“带回去!” 侍卫将傅云洛绑住双手双脚,直接驮在马背上带回了太子府。 随后太子幽子桑随意让人安排了个房间给她,说好听的让她休息,说不好听的就是把她幽禁在内。 而这一关便是半月之久。 傅云洛本以为幽子桑会斩草除根,她认为是太子将她全家杀害,所以不管关多久,她都躲不掉一个死。 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关了半月第一个踏足她这小屋的,竟然是太子妃。 当太子妃扬着脸,扭着腰,花枝招展的走到傅云洛的面前时,傅云洛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依旧是那枚银簪子,依旧是同样的动作,只不过这一次她只是以此为要挟。 她抓住了太子妃,将簪子抵在她的脖子上,太子妃的婢女见此状吓得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 好在还是见过些世面的,那婢女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大喊着:“杀人啦,太子妃被人挟持了!” 声音刚落地不久,便有一堆侍卫持刀而来。 太子妃本就吓了一跳,可却一直不挣扎,直到人多了起来她才浑身颤抖的对这些侍卫弱弱的说道:“快叫太子来救我!” 傅云洛冷哼一声,内心有些鄙视这个表里不一的太子妃,然后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甚至簪子的尖都扎进了太子妃的脖子里。 好在傅云洛控制着力道,只不过划破了太子妃的皮肉罢了。 此时太子妃却真真的要哭了,毕竟要破相了! 太子妃哭喊的声音真切焦急,直到太子幽子桑出现在这里,太子妃才放低了声音娇滴滴的喊了声:“太子~~” 幽子桑并没有因为太子妃被要挟而有任何表现,一样冷漠的表情无情的眼神,看着傅云洛淡淡的说了句:“你想死!” 傅云洛冷哼一声,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如果说半月前那日她并没有独自偷跑出去玩,她的尸体也会躺在那冰冷的地上。 她并不是想死,相反,她要活着,要报仇,要将眼前的这个灭门的仇人碎尸万段。 傅云洛瞟了一眼幽子桑,然后低下头笑着看着太子妃的脸。 然后将银簪子慢慢的移向她的脸颊,傅云洛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看穿一个人最重视的是什么。 太子妃是美的,天底下被傅云洛认为是美的很少,而太子妃是傅云洛认为除了一个人以外最美的。 “如若我想死,怕是在半月前便咬舌自尽了,亲人都不在了,自己还怎能苟活于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傅云洛说的淡然,就好似这里没有她的仇人一样,这一幕让幽子桑再一次看呆。 幽子桑有些烦躁,他再一次在这个女子面前失去理智,这是他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于是他心中已有定夺,虽说太子妃即将被毁容划伤脸颊,可太子却一点也不关心。 “放了太子妃,说出你的条件!” 第二章 刺杀 幽子桑的话向来都如命令一般,很少有人可以不被他震慑住,这也是他被皇上选为太子的原因,他的身上有帝王气息。 傅云洛听到幽子桑的话,手上簪子的力道缓了缓,可就在这一缓之间,傅云洛感觉全身软弱无力,甚至神智都有些不清晰。 傅云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中了毒了,虽说这毒暂时要不了她的命,可接下来却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太子妃嘴角漏出得意的笑容,眼看着傅云洛无力到快要拿不住簪子了,却出现了让整个屋子意想不到的事情。 傅云洛果断的使出最后的力气将簪子用力扎向自己的大腿,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使得她清醒了三分。 虽说只有这三分,却也是足够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从知道自己中毒开始,她便改变了主意,若已没机会动太子分毫,那边断了他的后,也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味道。 傅云洛用力拔出扎进腿里的银簪子,愤恨的扎向太子妃的肚子。 太子妃瞪大了眼睛,丝毫没想到这傅云洛胆子这么大,竟然刺杀太子妃。 小小的银簪子扎进太子妃的小腹,要不了她的命。 可傅云洛却得意的笑了,很大声的笑,看着太子依然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她突然很想看到当太子知道自己失去了亲生骨肉时,是什么样的。 于是傅云洛看着幽子桑咬着牙说道:“你杀我全家,我只杀了你还未出生的孩儿,实在可惜!” 说完后腿上的疼痛也不足以支撑毒药的力道,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太子一听傅云洛的话,立马反应过来,怕是太子妃有喜了:“来人,立马宣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来!” 太子一声令下,屋子里的所有人也都反应过来,瞬间都倒吸了口凉气,只是有心智冷静者还是有些怀疑。 毕竟除了这女子的一句话外,毫无任何证据证明,只能等待太医院的太医来诊断。 若太子妃真的有喜了,而又被这女子一簪子扎没了,恐怕这女子以后会生不如死。 其实太子也并不是不怀疑,只是他曾经听老师说过,他这唯一的女儿小小年纪精通医术,还说若是与太医院的太医相比,也丝毫不会差。 当时太子也只是听老师说说而已,他一直不觉得会与老师的女儿有任何交集。 可就在此时此刻,她用簪子扎了太子妃的肚子,同时还说太子妃有喜。 太子妃被太子抱去了寝殿,临走时有侍卫询问傅云洛要怎么办,太子只说了一句:“幽禁于地室!” 虽说傅云洛中毒,可中的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毒,不过是一些高品质的迷魂散。 太子妃喜好研究毒,却碍于身份身上不可带剧毒,带些迷魂散不过是玩玩罢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大用场。 寝殿内,一共几十名太医双膝跪在床铺前,这阵仗像极了皇上驾崩妃子们跪于床前一般。 太子红着双眼怒瞪着这些太医,咬着牙说道:“没了?本太子今日刚刚得知太子妃有身孕,便要同时知道小产的消息?你们这些太医不是自称妙手回春吗?恩?” 几十名太医本就内心恐惧万分,此时听到太子发话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有的更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向来听说太子心很毒辣,做事阴狠。 可太子妃并非体弱或是吃食有问题小产,她是生生被人用簪子扎破了小腹,况且下手之人颇通医术,一簪子下去毫无回天之力。 这些话几十个太医挨个说了一遍,可太子已然红了眼,怎会听的下去。 太子接着说道:“你们这些个所谓的太医,在其位不某其职,不做了也罢。” 说完大袖一甩,让这些太医退了出去。 他心中痛苦万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儿,虽说身份女人不少,可这几年却没有一儿半女,好不容易太子妃有了身孕,却又被那个女人杀害。 此时此刻他觉得,那个叫傅云洛的女人,还不如那日跟着老师一起去了,因为她自己的孩儿还未出世便死在太子妃腹中。 幽子桑对傅云洛的恨自此开始,而对于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来说,更不会让她那么轻而易举的死去,那才是对她最大的宽恕。 太子妃虚弱的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太子,她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就算是傅云洛扎向她的小腹所说的话,她也并未相信。 只是太子脸上的表情如此凝重,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有身孕一事的真伪。 “太子,我们真的有孩儿了吗?” 太子妃问出这句话时,几度哽咽,她习惯演,事事都演,就算此时如此的境地,也依旧要演。 太子没有看太子妃一眼,背对着她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脚步说:“太子妃好好修养,孩子将来还会有的!” 太子妃刚刚有喜便被傅云洛杀死在腹中的事情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城,皇上更是众怒,下令要立即将傅云洛凌迟处死。 本以为这就是傅云洛最后的下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求皇上免了傅云洛的死罪。 皇上本不愿罢手,怎奈太子劝说良久,最后还是免了傅云洛的凌迟,交由太子处置。 这一事再一次震惊九州国都,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并非善罢甘休之人,可此次这么严重的杀子之仇,他竟留下了傅云洛的小命。 太子妃更是伤心欲绝,拖着受伤的身体面色惨白的跑到幽子桑的书房,双眼含泪的问道:“太子,为何要放过她?她可杀了我们的孩儿啊!” 幽子桑先是一愣,显然他没有意料到太子妃竟敢质问他,抬起头盯着太子妃的眼睛反问着:“本太子何时说过要放过她?” “可是…”太子妃刚要再次质问于他,却突然惊醒自己早已越了界,太子向来不喜欢她过问所有事,所以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待你身子好了,她便交给你,以后你也不要再偷偷抓人试毒,这个女人便赐于你试毒!”太子继续低头看着书简,漫不经心的对太子妃说着。 瞬间太子妃的脸上便乐开了花,对太子的仰慕之情更深了,这个她一直爱慕着男人果然处处为自己着想。 退出了太子书房,太子妃握紧了拳头,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并且已然决定不等自己身体大好,虽说小腹有伤却不碍行动,这几次便开始对傅云洛用毒,正好之前新得到了几种毒药还没有试。 而傅云洛被太子妃的迷药迷晕过去后,被侍卫带到了地室。 待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她杀了太子的孩子,太子怎么可能不立刻杀了她报仇? 本来单纯的傅云洛还以为是太子内心本就对她有愧,毕竟家中十几口的性命都死于他手。 直到太子妃独自一人来到这地室之中时,傅云洛才明白,并不是他不打算让自己死,而是不想让自己死的那么容易。 这间地室只有一间屋子,太子妃虽说腹部有伤,走起路来却依旧花枝招展的。 她来到傅云洛的面前,也不害怕傅云洛再一次将她抓住,竟伸出手想掀开她的面纱。 傅云洛本能的将头移开,她本想真的再抓她一次,却发现自己现在四肢无力,除了脑袋清醒以外,竟连手都抬不起来。 “哼,别白费力气了,这满屋子都是虚幻散,此毒不会要了你的命,却会让你浑身软弱无力,三日后你更是会出现幻觉。” 太子妃双目充满了杀气,却不下手杀她,傅云洛明白,太子是想让太子妃慢慢折磨自己。 “杀了我!”傅云洛咬着牙痛恨的瞪着太子妃,现在她只一想去见她的爹娘。 “杀了你?死的太容易怎能解我失子之痛?你放心好了,在这地牢之中唯一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便是死!哈哈哈…”太子妃说完转身离开。 傅云洛听后绝望透了,双眼持泪用尽力气冲着太子妃的背影喊着:“我杀你之子你可对我如此报复,那太子杀我全家之仇我又该如何!” 第三章 慕双 太子妃走到门口的身形一顿,回头看了傅云洛一眼,这眼中毫无怜悯,有的只是蔑视和仇恨。 傅云洛本是心性单纯的女子,在爹娘还在时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她喜欢医术,爹娘便为她想尽各种办法找老师拜师傅。 本以为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谁知却在15岁这一年全部崩塌,从家中几十人被杀的那日开始,她身上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 有时候傅云洛甚至都觉得这是一场梦,无比真实的梦。 太子妃走后,傅云洛心中悲痛万分,想起爹娘,想起小时候,也想起了爹娘被杀那日她偷跑出去见的那个他。 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全家被杀的事情,如果没有看到自己的尸体,他一定会处处寻找。 可谁又能想得到,现在身处之地竟是太子府的地室。 “在想那日不该杀害本太子还未出生的孩儿吗?”太子的声音阴森森的回荡在这间地室之中。 傅云洛一惊,太子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都未察觉,是自己想的太过认真还是太子妃所说的虚幻散起的作用? 不过太子来早在她意料之中,本以为再次看到太子定是他将自己千刀万剐,毕竟他们两个人早已不共戴天。 让她没猜到的是,太子会如此沉得住气,同时也那么的阴毒狠辣。 傅云洛冷笑一声对太子说:“幽子桑,你杀我全家在先,我只是杀了你一个而已,若说偿命,你应拿你全家的命来偿还!” “哼,全家?好大的胆子,就单单你这句话,足够父皇诛你九族了!”太子此时真恨不得一刀一刀活剥了傅云洛,若是她还有九族可以诛,想必他定会去安排。 “呵呵,权利,皇家,就因为你们高高在上,所以不把我们的命放在眼里,如蝼蚁草芥,稍不顺心便来个灭门,何来的公允,若说是我胆子大,还不如说是你们以权压民,让民没有胆子!” 傅云洛将本来积压在内心中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这是在全家被杀之前她便看透的事实。 她并不知道自己全家为何被杀,可思来想去定是与这皇家权欲有关,爹爹只不过一文人,教书育人罢了,竟也会惹上这等灭门之事。 太子没想到傅云洛会说出如此一段话来,其实她所说的这些他并非没看在眼里,只是现在的天下仍然是父皇的天下,他奈何不了。 而且作为一女子,大多相夫教子,识字的都寥寥无几,看得懂这天下事的,傅云洛是他遇到的女人中唯一一个。 此时太子对傅云洛有了不一样的认识,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同时心中竟真的不想杀她了。 太子不说话,傅云洛也不再言语,地室中静的出奇。 正是这寂静使得太子盯着傅云洛看的入迷,手不自觉得抬向傅云洛的脸颊,轻轻一拉便将她的面纱拉了下来。 傅云洛怒瞪着太子,可太子却是倒吸一口气,而后摸着她的脸颊说道:“若让你这张脸公诸于世,怕是这九幽国都要乱了。” 说完闭上双眼,转身便离开。 傅云洛本以为太子走以后,再次见到的人会是太子妃。不过太子离开地室以后便命人看住地室的入口,若有人擅闯,格杀勿论,太子妃也不例外。 第二日太子妃闲来无事本想来戏弄傅云洛一番,却被侍卫挡在了地室门口。 任凭她如何施压都进不去这地室一步,后来一听是太子的命令,顿时不明白太子是何意了。 本想去找太子问个明白,转念一想转身回了她自己的钦点。 她能稳坐太子妃的位置不是没理由的,聪明,缜密,观颜识色,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会处理的很妥当,在太子眼中,太子妃是一个很实大体的女人。 如果不是如此,任凭太子妃的娘家是大将军坐镇,太子也一样不会待见她。 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虽然不知道太子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可她相信太子,只要太子答应过她的事情都会办到,这次也不例外。 太子妃离开地室门口不久,太子也出现在了地室门口,手中拿着一副白色面具,上面刻绣着水蓝色的图腾,仔细看才能看出来那是一只龙,水蓝色的龙。 而傅云洛从昨天太子走后滴水未进,饭也没有吃过,本就身体虚弱,地室内还有虚幻散侵蚀着,所以本该三日发作的虚幻散,提前了。 当太子拿着面具走向她时,她竟看做是她心仪的那个他,潇洒不羁云游四海的慕双。 “慕双,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带我走,带我走!”傅云洛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慕双,一脸的委屈和无奈,恨不得马上扑倒他的怀中痛哭一场。 太子眉头一簇,听着傅云洛看着自己却喊着别人的名字,心中怒气陡升,用手用力的抓着她的下把,咬着牙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傅云洛下把吃痛,痛感冲向她的大脑,让她清醒过来。 本以为眼前的人是她心念的慕双,谁知竟是太子幽子桑。 傅云洛顿时睁大了双眼,心中已然知晓虚幻散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她下意识的想将头扭开挣脱太子的束缚。 可她越用力太子的手劲便加重一分,最后傅云洛直接放弃了抵抗,本来她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死活只是太子一句话的事。 “怎么,觉得不是心上人来救你,失落了?傅云洛,永远不会有人来救你,你会被关在这间地室经受太子妃无数的毒药试炼,本太子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再见天日!” 太子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是如此打算的,也正在如此做。 “呵呵,失落?从我落入你手里的那一刻,我便没有失落,你若留着我一口气活着,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 傅云洛盯着太子的眼神无比的坚定,甚至有一瞬间太子都觉得有些欣赏这个女子了。 可杀子之仇必报不可,而在傅云洛心中,杀她全家之仇也已落定,他们二人注定仇视相对。 太子全当没有听到傅云洛的话,嘴角上扬邪魅的一笑,因为他直到,在这地室之中,除非自己放她出去,否则苍蝇都只进的来出不去。 太子将那白色的面具戴在傅云洛的脸上,面具冰冰凉凉的,竟不是铁做的,是白玉。 上面蓝色龙图腾在白玉面具上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在面具后面竟有密锁,这锁在外面看只有一个小孔。 如此精细的白玉蓝龙面具,任谁也想不到这是太子一晚没睡做出来的。 而这面具的钥匙,毫无疑问在太子手中。 傅云洛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面容扣上玉龙面具,这跟她爹的做法一样,在她初长成的时候边让她以薄沙遮面。 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的倾世容颜到底有多勾人心魄。 “你这张脸,恐怕这世上见过的已然寥寥无几。这面具很适合你!”太子语气难得一见的放缓,并且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虽说带上面具,可双眼并没有被蒙蔽,无论太子说什么,傅云洛看向太子的眼神都没有变过,全家被杀的仇永远都不会变。 太子再一次抚上傅云洛的脸颊,只不过这一次摸到的是冰冷的玉龙面具。 然后心中略有不舍的走出地室,他不知道这不舍是何意,因为他从小到大对任何事情都没有过不舍。 小时候的玩具也好,长大后的女人也罢,他统统都舍的下。 第四章 毒 太子走后没过多久,傅云洛的虚幻散再次发作,她看到了父亲,母亲。还看到了小时候偷跑去山上游玩迷路遇到慕双,那时慕双与自己一样都是粉嫩的孩童。 也就在那时她与慕双结下了扯不开的情缘,也是因为慕双的原因她才喜欢上医术。 看着看着,傅云洛便笑了起来,笑的好开心,自全家被杀害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如此困境,你还可以笑的如此爽朗,想必也是心胸豁达之人!”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有力的回荡在地室。 这声音在傅云洛的耳中是那么的熟悉,瞪大了眼睛盯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以为这一次也是虚幻散的作用让她又看到了慕双。 可就算是虚幻散发作她看到的幻想,那也是开心的:“慕双,慕双…” “嗯?姑娘认得我?”慕双疑惑的看着傅云洛。 他刚一进到这地室就听到这个带着精致的白玉蓝龙面具的姑娘在笑,笑的很开心,此时又叫着自己的名字,可他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样的朋友有牢狱之灾的。 因为他所拥有的朋友实在寥寥无几,女子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两个。一个便是傅云洛,而另外一个他今日才刚刚见过。 傅云洛听到慕双疑惑的询问着她,竟一时有些迷茫,实在是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所以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看。 当慕双与傅云洛四目相对时心中猛的一震,这双眼睛像极了傅云洛。 只是再像也没有用,毕竟不是她。 那日他听说傅云洛全家被杀后便迅速赶往她家,希望可以赶上她带她离开这里,没想到等他去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傅云洛的影子。 附近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所以慕双直到,她没有死,只是躲了起来。 而地室中的这位姑娘很显然是犯下了重罪,慕双向来不喜欢研究皇家之事,所以太子府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慕双见傅云洛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再询问,将手搭上傅云洛的手腕为她诊脉,不出片刻便心里有数,为何这姑娘刚才会大笑了。 “姑娘,太子将你托付于我,命我定要保住你的性命,在下自认有这个本事,所以也请姑娘放心,无论太子妃对姑娘做了什么,在下都会为姑娘挽回性命。” 慕双目光坚定的看着傅云洛的眼睛对她承诺着。 此时此刻傅云洛才真的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双。 委屈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想再叫出慕双的名字,告诉他自己是傅云洛; 可清醒过来她反而不可以这么做,若她告诉了慕双自己的身份,慕双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救自己出去,那反而是真的害了他。 搭进去自己一个不怕,毁了自己的一生也不怕,万万不能再将慕双的一世砸在自己的身上。 刚刚慕双说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就足够了,这样就代表着以后可以经常看到他,只要自己不死,就可时时与他这样面对面呆着。 傅云洛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对慕双温柔的说:“谢谢!” 这一句谢谢,慕双心脏又是一顿,此时此刻不得不怀疑这个姑娘的身份,于是眯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道:“云洛?你是云洛?” 傅云洛听到他叫的这一声云洛,刚刚按下心中的涌动又开始沸腾,可她不能与他相认,这样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傅云洛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慕双本来满怀希望的双眼瞬间暗淡下来,然后自言自语道;“当然不是云洛,云洛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过的好不好,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傅云洛本想大声告诉慕双,自己就在她的面前,可她必须忍着,此时就连安慰的话都不能说出口,说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多。 直到慕双离开地室,傅云洛才大声的哭了出来。 慕双临走时将一个装有药的锦囊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精通医药,知道这个锦囊里的药都是什么。 那是虚幻散的解药。 这就是慕双,永远默默做着他认为是对的事。 有了虚幻散的解药,傅云洛的头脑不再被毒药侵蚀,自然也不会再出现幻觉。 当她看到太子妃扭动着腰肢走来的时候,她的内心却是欢迎着她的,因为太子妃是她可以再见到慕双的唯一通道。 太子妃听婢女说太子将地室的侍卫撤走,立马就赶了过来,进入地室见到傅云洛时,她被傅云洛脸上的白玉蓝龙面具所震惊。 先不说面具戴在何人的脸上,单单看这玉面具便美的沁人心脾,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太子的作品。 与太子在一起这几年,她深知太子喜爱雕刻,这白玉蓝龙面具是这几年她看到太子所雕刻的作品中最美的。 现在太子妃对傅云洛不止是仇恨,还有嫉妒。 她嫉妒她为什么作为一名阶下囚还可以得到太子这么美的作品。 太子妃越看面目越狰狞,突然伸出手抓住玉面具用力拉扯,想将这面具从傅云洛的脸上摘下来。 可怎奈这玉面具竟然有钥匙,太子妃收回手握成了拳头,瞪着傅云洛的眼睛说道:“玉龙面具,你不配!” 傅云洛明白这是太子妃的妒忌,她不说话,只等待太子妃对自己用毒。 本来被关在地室用来给太子妃用毒是一件很绝望的事情,可自从见到慕双那一刻起,这件事也就变得不那么可悲。 反而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如此身份如此境地,还可以与他一起面对,多好的事。 太子妃本就心生嫉妒,此时傅云洛竟无视她的话,她的妒意,这更加让她恼火。 看着她眼中的恨,就好像想拿着皮鞭狠狠的抽打在傅云洛的身上已解恨意。 可她还有更好的办法惩治她,太子妃潺潺一笑媚眼一挑说道:“没关系,这白玉面具我早晚会毁掉它,此时让它在你脸上多带会也无妨,估计是太子看了你的面容奇丑无比,所以才将这白玉面具赐于你,省的脏了我的眼!” 说完又扭着柔软的腰肢缓缓走出地室,好像在宣誓她的权利一般。 太子妃没有对傅云洛用毒,本应是庆幸的事,可她却觉得有些失落。 如果太子妃不让自己试毒,也就不会再见到慕双了吧。 慕双是黑夜中的一道柔暖的光,现在发生在傅云洛身上的事情都是无比糟糕的,唯独慕双。 此时傅云洛失望极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太子妃走后不久,一个婢女和侍卫走进地室,婢女手中拿着食盒。 侍卫将本捆绑在木桩上的傅云洛解开,同时带上了沉重的铁脚镣和手镣。 它们太重了,重到每走一步路都要用很大的力气,就连抬起手都费劲。 婢女将食盒放下以后便和侍卫走出地室。 傅云洛看着地上的食盒,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早就饿极了。 艰难的抬起手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看着还算可口。 很快饭菜见底,可她同时也感觉到胃中的不适。 肚子里犹如无数小手在不断抓拽着她的内脏,说痒也不是,痛也不是,不痒不痛的感觉更是让人坐立不安。 傅云洛嘴角微微上扬,嘴里嘟囔着:“终究还是下了毒!” 既然有毒,她就要让自己中毒至深。 傅云洛将碗盘中最后的饭菜都吃到肚子里,她不知道太子妃给她用的什么毒,也不知道吃了这些毒饭菜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更或者她会不会死,她只知道,吃了这毒饭菜,离再次见到慕双的时间就不远了。 只是傅云洛猜错了,这毒药并非剧毒,而是慢性毒药,在不断的瓦解她的心智。 每日太子妃都会让婢女三餐定时送来饭菜,饭菜中这种毒药依旧。 原来这毒只在吃饭之后会难受一会,可当傅云洛吃了整整三日以后,就算不吃饭她的五脏六腑都不再安生了。 最初只是胃,后来是肝,然后是肺,到今天傅云洛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心脏也已经被毒攻陷。 而且之前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五脏被无数手抓拽,可现在她的心开始疼痛,并且越来越疼。 最后傅云洛疼的捂着胸口窝在地上,这种感觉就好像亲眼看着与挚爱分离,就好像爹娘被杀害的那日。 第五章 毒2 心痛,五脏六腑都痛,现在傅云洛心中只有一个所想,慕双。 她被太子妃下毒已经三日了,这三日除了婢女三餐饭食不误,没有任何人来过。 不过这三日她每天晚上都好像做着同一个梦,毒药是她浑浑噩噩,梦着一个男人每晚深夜都会立于她的面前。 醒来以后傅云洛只认为她梦到了慕双,因为她好想念他。 今天婢女依旧按照饭点送饭食来,可她已经痛到无法坐起,更别提吃饭了。 婢女看了看躺在地上窝成一团的傅云洛,虽然看不到她痛苦的表情,却已然可以感觉得到她的难受。 放下饭食以后,婢女无意多留,便打算转身离开。 傅云洛看着婢女离开,颤抖的说:“麻烦请找慕双来,我要痛死了!” 她真的要难受死了,现在不止是五脏六腑,毒已经让她的全身肉都在被抓拽着痛。 若是现在没有慕双在,估计傅云洛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可她必须坚持,再痛,再难忍她也要承受。 婢女转过身,语气并没有任何无理的对傅云洛说:“太子妃并没有告诉奴婢找慕双大夫前来为姑娘诊治,还望姑娘再坚持两日。太子妃先前下过命令,在奴婢送饭食来那日起,满五日才可找慕双大夫的!” 傅云洛哼笑一声,好似在自嘲又好似在庆幸,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哼笑。 婢女摇了摇头有些可怜傅云洛,然后转身离开。 谁都看不到傅云洛眼角留下的泪,还有两天,再有两天便可以见到慕双了。 她真的很想扑到慕双的怀里好好哭一场,想让慕双温柔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 越是这种处境,傅云洛越是怀念父母还在时的生活,无欲无虑。 饭食三餐送来,三个食盒整齐的摆放,丝毫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傅云洛已经没有力气吃饭了,整整一天她都浑浑噩噩,似醒非醒,似死非死。 深夜,她依旧做着那个梦,男人立于她的面前,凝视着她。 她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容貌,只知道这男人好似自带一股帝王气场。 傅云洛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痛晕过去,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她猜测已经是第二日了吧。 坚持过今日,再过一日慕双便要来了,虽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可此时她是阶下囚,好在带着玉龙面具,慕双不知道被困于此的是自己。 可奇怪的是,傅云洛醒来没多久,便看到慕双从地室门口缓缓走来。 她以为自己又被毒所迫,已然混沌不堪,所以眼花看到了幻觉。 看着慕双步步踏来,傅云洛心中一暖,犹如春风徐来。 她不自觉的深处手臂好似想抓住慕双的手,慕双身形一顿,放下药盒,蹲下来抓住了她的手。 握手的一瞬间,慕双心中一惊,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这感觉就像是握着傅云洛的手。 他与她惺惺相惜,怎会不记得握着她手时的感觉。 慕双紧紧盯着傅云洛的眼睛,焦急的问道:“洛儿,你是洛儿对不对!” 傅云洛呆呆的望着他,听着他唤自己的名字才知道,慕双真的来了,他就在自己的面前,还握着自己的手。 可她该如何回答慕双,直接告诉他自己就是傅云洛?可告诉他以后又能怎样? 傅云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强忍着痛感无力的说道:“不知公子所说的洛儿是何人?不过公子可是来给我诊治的吗?太子妃不是说满五日才可。” 傅云洛确实不明白太子妃为何会临时改变主意,让慕双来地室。 慕双一双眼满是疑惑,这面具后面的脸定是洛儿,可她为何不与自己相认,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虽然傅云洛不想让他知道是自己,但是慕双心中已然断定,自己面前受到如此迫害的女人,定是洛儿。 她不与自己相认应是有她的理由,所以也不再强求她承认什么,只是心中揪心的痛,满满的心疼。 慕双红着眼睛,另一只手温柔的抚着傅云洛的头发,宠溺的说道:“是太子命我前来为你诊治,天还未亮,太子妃应该还不知道。” 傅云洛又一次自嘲的笑了笑,太子竟然大发善心。 “洛儿,我定会将你医好,也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救你出去,相信我好吗?”慕双无比温柔的看着傅云洛说道。 傅云洛心中一紧,他终究还是知道了自己便是傅云洛,这应该是属于他们二人专属的默契。 一句话,一次手心的触碰便会知道是对方。 可她已然不能回答她,不能给他任何回应,这是目前傅云洛唯一可以为慕双做的。 不让他着急,不让他那么心疼,不让他那么为自己冒险。 “我很好!”傅云洛颤抖着声音对慕双说,她现在唯一可以让慕双知道的,就是自己很好,非常好,让慕双不要太担心。 “原来你们二人真是旧相识,起先我还不确定,现如今倒是够显而易见的了!” 太子不知何时来到地室,也许在傅云洛和慕双面对面时,他们的眼中也就只有对面,其他人都不会去在意了。 “子桑,我想知道,为何你要如此对她,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要如此折磨她!”慕双就像跟相识多年的好友一样,喊着太子的名字。 也没有对太子行君臣之礼,傅云洛此刻才知道,原来太子是慕双的朋友,还不是一般关系的朋友。 太子没有看向慕双,而是盯着傅云洛眯起双眼,眼中满是愤恨,缓缓说道:“为何?你以为本太子还未出世的孩儿是如何死的?” 对于太子的话,慕双很是震惊,犹如晴天霹雳。 如果其他的罪过,以慕双和太子的交情,他向太子求情,太子定可放了她。 可他的洛儿竟是杀害太子未出世孩儿的人,前几日此事在九幽国的帝都传的沸沸扬扬。 慕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更不知道傅云洛为何会杀害太子的孩子,他想问一下傅云洛,而太子在这里他又不好开口。 太子见慕双不说话,转眼看向他接着说道:“慕双,你说本太子该不该如此折磨她?” “这……想必她会如此做定会有她的理由,我与她相识已久,心知她不是这样的人,定是有什么误会!”慕双有些为难。 他知道洛儿不是那么鲁莽的人,也知道幽子桑不是会胡作非为的人,可一边是他爱着的人,一边是他的生死之交。 若他们二人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这杀子之仇,谁会不在意? “误会?哼,没有误会,既然你与她相识甚久,那就好好为她治好身子,若有一天杀子之仇我可以释然了,也许会放了她!”太子说的决绝,没有再给慕双任何回驳的余地。 相当于直接给傅云洛判了死刑,折磨之期遥遥远。 慕双很是痛心,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救下洛儿,他觉得他现在就是个废物,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此遭受非人的折磨。 太子话以说完,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他自己也不大明白,此时此刻的心塞是何意,为什么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就那么不爽。 所以他不得不赶紧离开,他怕再在地室呆着,会做出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太子走后,慕双满面的歉意,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爱意,看着傅云洛难受的样子,真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而她身上的毒,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蹲下身为傅云洛诊了脉,只能先给她吃下一些清毒丸缓解一下疼痛,可这毒要想清除干净,必须要知道毒药的配方。 第六章 毒3 “洛儿,你放心,我会尽快配制出解药!”慕双温柔的抚摸着傅云洛的脸颊,当然摸到的只是冷冰冰的玉龙面具。 慕双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给她带上这个东西,是为了保护她还是另有所想? 傅云洛眼中尽是欣慰,看着慕双点了点头,然后虚弱的说:“我没事的!” 吃了清毒丸以后,身上的疼痛确实减少了很多,可心脏却好似要爆裂了一般。 她没有告诉慕双,她怕他太过担心自己,反而会做出傻事,到时再把他也拉下水可就不好了。 慕双不舍的收回手,一步两回头的离开地室,他想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但是她的毒必须找到解药。 他虽然医术了得,经过他手的病人,就算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了,他也已然可以把人拉回来。 但是对于未知的毒药,他实在无从下手。 其实慕双是太过担心傅云洛,所以很多细节他都没有看到,他以为太子妃是命人直接将毒药让傅云洛服下。 如果他在地室可以理智一些的话,肯定会了解到毒药是怎么进入傅云洛体内的,这样他便可得到毒药,知道这毒药的成分也就知道该如何炼制解药。 可让他面对着承受着巨大折磨的傅云洛,他又如何理智的了,心痛都要从心脏溢出来了,哪里来的心智去做他想。 走出地室以后,慕双直接去找太子妃,立于太子妃寝殿门外,等待太子妃。 他打算管太子妃索要解药,这是目前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慕双觉得太子妃会卖他这个面子,毕竟他与太子幽子桑交情甚好她是知道的,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一个女人恨起来,那是不会顾忌什么交情的。 地室这边,慕双走后傅云洛不再有所顾忌,心脏要爆裂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她忍不住痛哼起来。 她不知道太子妃给她用的到底是什么毒,竟能让清毒丸与之相敌,让毒性爆发出来。 傅云洛捂着胸口几度昏厥,可晕过去后又会被再次痛醒。 她觉得她这次真的要死掉了,可她不能死啊,她还要等慕双,她还有慕双呢。 心脏承受这毒药的能力越来越弱,突然,傅云洛感觉到心脏暴跳起来,她甚至呼吸都困难起来。 睁大双眼,双手紧紧的抓着胸口,恨不得将心脏挖出来,好让它赶紧停止如此的暴跳。 就在几秒钟以后,傅云洛的瞳孔放大,心脏终于不再暴走,停止了跳动。 随之她的呼吸也骤然停止。 她不甘心,不甘心如此一命呜呼,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与慕双相爱相依,她还想给慕双生下一双可爱的儿女,这么多事情没有做,怎么可以就这么死掉。 可这由不得她,傅云洛捂着胸口的手缓缓落在地上。 她在最后一刻,竟然看到一位白衣飘飘梦着面纱的女人,站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对着她招手,只是下一秒,那个女人便不知怎的跳下了一个漩涡之中。 就在这时,傅云洛的心脏竟然恢复了跳动,重新获得呼吸的能力,她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止如此,就连因毒药本该疼痛难忍身体竟也不再难受,心脏也不再暴跳。 甚至觉得浑身轻松的不得了,就好似她从未中过毒一样。 她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用手用力的掐了自己的大腿,有痛感,她没有死。 非但没有死,好像身体里的毒药也没有了。 这件事太过诡异,傅云洛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慕双再次来以后,跟他说说,他向来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定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傅云洛体内毒药已经不会再伤害到她的身体,她却觉得好饿,想来她昨日也没吃东西,能不饿么。 可是看着眼前的三个食盒,里面都有太子妃下的毒药,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若吃了再中毒怎么办,可不吃的话,每餐饭菜都是毒饭毒菜,她要顿顿不吃吗! 仔细想了想,傅云洛决定将这毒饭菜吃掉,她不能活活饿死在这地室中,如果再次中毒,不是还有慕双吗! 他已经为自己寻找解药去了,再中毒也不会中毒太深,以慕双的医术,不出两日定可炼制出解药,那吃下这两日的毒饭菜又何妨。 傅云洛不再犹豫,将其中一个食盒里的饭食拿出来,还算丰富,大口大口吃进肚子里。 吃完以后,傅云洛做好了再次中毒的心理准备,虽说对毒性发作的感觉仍然有些后怕,可她承受得住。 只是她等啊等,等来的是自己安然无恙,精神头充足,身体毫无任何不适。 这让她有些不解,这饭菜里面不可能没毒,太子妃为了折磨自己让自己做试毒者,给自己下毒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之前送饭的婢女也说过,太子妃计划让自己食用五天有毒的饭食,这五天还没到,饭中有毒是必然的。 可她真的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吃过饭以后体力也开始慢慢恢复。 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件事,就跟她死里逃生,重新活过来以后身上的毒也消失了一样,很是诡异。 思考良久,毫无头绪。 傅云洛抬起头看了看地室,地室与地窖类似,所以都是在地底层,丝毫看不到阳光不说,更是安静的让人害怕。 前两日一直都处在中毒的状态,根本无暇去思索太多。 如今身上的毒清了,吃的也饱饱了,才反应过来,被关在这间地室是让人多么的孤寂。 “也不知道慕双现在怎么样了,在做些什么!”傅云洛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满眼的思念。 而慕双这边已经站在太子妃门口等候了两个时辰,太子妃的婢女曾经命人传话给他,让他不要太执着,回去等着,时日一到她自然会把解药给傅云洛。 只是慕双知道傅云洛的情况,在他离开地室的时候,她已然快要支撑不住。 虽然她嘴上说着无事,很好,可他看得出来,她很不好。 慕双固执的一等再等,又过了一个时辰,太子妃丝毫没有任何要给他解药的意思。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于是慕双改变了他的初衷,站在太子妃的门外喊着:“太子妃,鄙人不再所求解药,但请太子妃将赐给傅云洛的毒药也赐于鄙人,还请太子妃成全!” 太子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精致的容颜,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哼,这慕双大夫还真是敬业,为了救人,以身试毒!他以为他是谁,这世间没见过解药便可解了那煞心散的毒的人,还从未见过!” 站在她身后的婢女名叫兰儿,也跟着附和着道:“定是那慕大夫自认自己医术了得呗!” “医术了得?那我就看看他有多了得!去把毒药给他,顺便告诉他,若两日内他炼制不出解药,我也不会就她,她只会心脏爆裂而亡!”太子妃一边轻抚自己的脸颊一边得意的对兰儿说。 兰儿得了太子妃的吩咐,将毒药交给慕双,同时将太子妃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他听。 慕双紧皱着没头,拿着毒药向太子妃道谢后,转身离开。 太子妃看到兰儿回来以后,看着门口的方向自顾自的说了句:“自不量力!” 慕双拿到毒药以后,立刻回家去研究毒药的成分。 只是研究了半天,仍然有一味药找不到出自何处,只知道这味药才是这毒药中最重要的成分。 可单单只是他研究明白的这几味药,根本解不了傅云洛身上的毒,他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要去求一个人,那个人定知道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