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友》


 第1章 001

    小男友
    文/繁于
    2017.6.30
    荣朗到ktv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包房里的气氛正热，大家都知道他是翁如曼的男朋友，过来接她，他跟里面的人打了招呼之后就走到翁如曼在的角落里。
    翁如曼垂头靠着沙发似乎已经睡着了，荣朗过去撩开她的头发，轻轻拍她的脸。
    “如曼，醒一醒，我来接你回家。”
    翁如曼明显是喝多了，睁开的眼睛雾蒙蒙的十分茫然，似乎分不清这是哪里，荣朗又为什么会来。
    缓了几秒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用手扶着额头慢慢坐直。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才窜进耳朵里，让她的心霎时间烦乱起来。
    “几点了？”声音微微沙哑。
    荣朗从茶几上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她喝了几口才看了手表“十一点二十。”
    “嗯。”
    她抬眼看，工作室小年轻们都还十分兴奋，估计还能玩很久。
    荣朗伸手要牵她起来，她垂眸看着递过来的那只手，久久都没有动作。
    旁边刚毕业的郑惠然看到这边，忙用手肘捅了捅正在看手机的徐芊芊。郑惠然眨了下眼对方就了然地和她一起看向荣朗和翁如曼这边。
    女人的八卦直觉告诉她这两人这段时间肯定不对劲，之前荣朗常来接翁如曼下班，但是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他的踪影，今天这次聚会翁如曼肯定也没有跟他说过，要不是自己打电话给他，荣朗估计根本不会过来接她。
    翁如曼还是把手放上去了，荣朗把她拉起来，有力的手掌握紧她的手。
    “那你们慢慢玩，我们先回去了。”荣朗跟大家打招呼，大家跟他也熟了，调笑让他晚上好好“照顾”翁如曼。
    他搀扶着翁如曼就往外走，她踉踉跄跄，路都走不稳，但也不倚靠他，而是自己努力走成直线。
    她在生气，荣朗意识到之后也失去了耐心。
    将她带到车上系好安全带，一语不发地驱车送她回家。
    翁如曼一直靠在座椅靠背，头朝着窗户那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她喝醉了就是这样的，和平时温柔形象很不一样，十分冷漠，像是披着同一具皮囊的另一个人。
    手机响了，荣朗看清屏幕上的显示，往旁边看了一眼之后挂断了。
    翁如曼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没有。
    翁如曼的酒意慢慢发散出来，意识更是不清醒。
    但是她心里存着唯独的一丝理智。
    荣朗半搂着她进电梯，在电梯里他的手机又响了。
    翁如曼这时候醉得浑身软，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把手机接通。
    “什么？严重吗？”
    “在哪？好，我马上就到。”
    随即挂断了电话，电梯门打开，他疾步把翁如曼送到了家门口，正在她的包里找钥匙，翁如曼绵软的手轻轻握住了他。
    荣朗一滞。
    “荣朗。”
    “嗯？”
    “来接我之前你在哪？”
    他的手在包里寻到钥匙，拿出来却没有立刻开门。
    翁如曼原本轻柔的嗓音被酒液压沉，让他竟然觉得有些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气去回答这个问题。
    “上个星期你出差回来以后又去了哪里？”
    她知道了。
    荣朗心中悬石压下，让他想要暂时逃离，有心虚，也有不被信任的沉重感。
    “你醉了，明天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她低低笑了一声，垂着头，发丝间露出了雪白颈脖。
    他们一个多月没有做了，荣朗看到她的肌肤有些意动，但是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把钥匙拿过来开门。
    拧开门锁那一刹那，翁如曼从背后抱住他。
    “别走。”她的头抵在他的脊背上。
    “如曼，乖一点，我现在有事情必须离开。”
    他将她抱到前面，低头想要亲吻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极度的不安感，必须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确认一下。
    翁如曼侧开头避过了他的亲吻，双手抵在他的胸口阻止他的动作。
    “分手吧。”
    荣朗愣住，似乎一时间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分手。”热气一阵阵侵袭着她的大脑，她很努力地将这两个字明晰地说出来。
    “你喝醉了。”荣朗只当她是喝醉之后的撒娇，之前
    的女朋友都有过这样的行为，用分手来让他心急，让他意识到对方的重要性，以换他的温柔。
    她们都没有做到，但是翁如曼做到了。
    他明知道那是醉话，心脏还是为之一颤。
    “乖，明天下午一起出去吃东西，你现在回房间去睡觉。”
    他强硬地将她抱起来，用手肘开了灯，低头把鞋子蹭掉，结果发现玄关处还有一双男款运动鞋，款式普通，但是很干净。
    他没有多想，把她抱回房间去，把她的鞋子拿到外面，又拎了一双她的拖鞋进来放在床前。
    “我走了。”
    回应他的是翁如曼冷漠地翻身，背对他。
    “如曼……”他低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想就这么留下来，但是又来了一个电话。
    他愣了一下，接通。
    对方只是很客气地跟他说自己没事，让他不用过去。
    “我很快就来。”他挂断电话，也不知道要跟翁如曼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在外面敲了另外一间客房的门。
    “如望，你姐姐喝醉了，晚上你看着她点。”
    里面没有回应，估计是睡着了。
    荣朗想着医院里的人，还是选择很快离去。
    他走后没有多久，翁如曼就从床上起来了，赤脚踩在地板上，出去给自己喝了一大杯水之后就趴在饭厅的桌子上动不了了。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半拖半抱地将她弄到洗漱间帮她卸妆洗漱。
    动作十分轻柔，让她坐在马桶盖上，接了一盆水过来，用卸妆巾给她把脸上的妆容都卸下去，又在掌心挤了洗面奶揉开了给她清洁。
    最后手指在她唇上无意间揉了一下，顿了片刻之后把牙刷挤上牙膏捏开她的嘴给她刷牙。
    给她弄干净之后就将她抱到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上，翁如曼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浑身没力，撑起身体去拿包里的手机。
    结果身体探得太出去，刚刚勾到包人却差点掉下床，幸好一条有力的胳膊迅速将她捞起。
    白皙的手臂横在她腰腹间，陷入她的软肉中。
    翁如曼几乎是当场僵硬。
    低头看了腰上的手，脖子喀拉喀拉地响，脑袋里更是一片乱码，这是谁的手？
    她一
    时间都不敢转头去看。
    铃声还在孜孜不倦地响，她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按了接听。
    “姐！快给我开开门，叫了你老半天你都没听见，我嗓子都要冒烟了。”
    “来了。”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喉间也很疼痛。
    她挂断电话，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回头把后面这个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怎么来的男人解决了。
    转头，一张艳若桃花的脸映入眼帘，眼睛微闭，双眼皮宽且明显，睫毛浓密且纤长，鼻梁高挺，嘴唇丰润，靠在枕头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五官却有些熟悉的样子。她眯眯眼，好像知道这是谁了。
    完了。
    昨晚才跟男朋友分手，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了弟弟的好朋友。
    他刚成年，比她小十岁。
    操！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食言，说六月开文就六月开文，多么有诚信的人！
    唔，其实心里忐忑得要飞起，怕自己还没红就过气了写文没人看，再加上现在是深夜，容易多愁善感，所以求各位大佬给我留言orz本章一百个红包给各位新老大佬们，比心心～【估计明天起床看到羞耻心爆棚会删掉的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身体的感官一点点回复，各个地方都运转起来，将身体的酥软和部分疼痛全部传输至大脑，尤其是不能言说的地方，更是一阵阵热胀。
    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当前状况。
    在她怔楞的时候，睡美人缓慢睁开眼，清澈的瞳仁里印着无措的她的面容。
    “如曼姐。”他喊了一声之后就低下头，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翁如曼头大，果然是如望的好朋友周森。
    他这样子很明显了，他不是主犯，是被强迫的那个人。
    翁如曼脑袋放空一瞬间，找回理智。
    “把衣服穿好。”
    “嗯。”对方小媳妇一样低声答应，然后坐起来，在她这一侧找到自己的内裤穿上，随后站到地上去矮身捡自己的衣服裤子穿上。
    他穿好t恤把牛仔裤往上提拉，站直了身体，比她印象中高出一个头，五官也长开了一些，看起来更成熟了一些，不过依旧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手机又响了，翁如望在外面哀嚎“姐，快点开门，我要被尿憋到原地爆。炸了。”
    “你钥匙呢？”
    “昨晚给周森了，他说不舒服先回去睡觉，结果他手机没拿，在我这，怎么他没有在家吗？”
    “在的，唔，我没想到这么多。”
    “哦哦，那快点给我开门，我最多能坚持三十秒。”
    翁如曼挂断电话，周森的衣服也穿好了。
    “我去给他开门。”
    “嗯。”
    周森走出去，翁如曼猛捶枕头，发泄了一阵之后才起床赶紧找衣服换上，床单拆下来准备等会儿洗，结果发现中间一滩一滩湿润痕迹。
    脸都臊红了，恨自己昨晚喝太多酒导致猛兽出笼，造成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在镜子里仔细看自己露出来的地方，确定了没有什么红痕之后才赶紧出去。
    翁如望在厕所里释放内存，周森端正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她出来之后又低下头。
    翁如曼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坐到他对面，不自然地并拢腿，忽略里面一阵阵地胀痛。
    “昨晚……”她声音压得极低，却依旧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厕所那边，转过头来，周森已经抬起头，凉凉地看着她，似乎已经
    预料到她即将说出口的那些话。
    翁如曼的话一下就说不出了，劝解的戏谑的懊恼的全部堵在在喉咙口。
    她只记得几个片段，但是凭自己嗓音和床单就知道昨晚战况有多激烈，似乎一开始周森是说了不要的，可是后来怎么就发展成了那样呢？
    她现在只记得自己跟周森做了，但是怎么开始的，又持续了多久，完全没有印象。
    喝酒误事。
    翁如望解决完个人问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像是小学生一样端正坐着，他没有想到其他地方，只觉得好笑。
    走过来揽住他姐的肩膀“姐，这是周森你还认得出来吗？”
    他想肯定是因为周森长开了身量抽长了，他姐才会那么拘谨，要知道过去他姐对周森可好得很呢。
    “啊，嗯。”翁如曼敷衍地答应着。
    翁如望也不在意，在她身边坐下。
    “有没有吓到你，这小子太过分了，偷偷长高就算了，还长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昨天带他出去吃饭，我们班那些姑娘一个劲儿往他身边凑，啧啧。”他一边说一边调笑周森。
    其实他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偶尔会聊聊天，这次周森忽然回来把他都吓了一跳，他走的时候和自己还差不多高，这几年自己长了八公分，这小子活生生长了两个八公分，比他高一截，五官长开之后长相更大气了，不过还是能看出来是之前和自己当了多年好友的人。
    回来玩了两天就跟小时候一样好，带他参加自己的高中同学聚会，小姑娘们眼睛黏在他身上都不带挪的，他也不享受别人的爱慕眼光，说自己不舒服就要走。
    他走了其他男同志才有发挥空间，翁如望这才把家里的钥匙给他让他先回去。
    结果晚上大家喝嗨了，唱完歌直接去网吧打游戏，他已经忘记他回家这茬了，今晨才发现他的手机在自己的背包里，而钥匙被他带走了，于是只好在门口喊他姐开门，老半天都不见人，又打电话。
    完全忘记跟他姐说这件事，这两个人现在尴尬也是正常的。
    翁如望是没把周森当外人的，以前的时光还在他脑海里，于是很自然地把周森托付给他姐，自己就要回房间补觉去了。
    换做平时他姐早就开始教育他了，今天周森在正好给自己当挡箭牌，翁如望想得很好，几句话完事自己就走开了。
    看他把房门关上之后，两人
    的视线不期而遇。
    “这件事别告诉他。”翁如曼直视他的眼睛。
    “好。”
    “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在家里始终怕被翁如望发现端倪。
    “嗯。”
    于是两人各自洗漱之后翁如曼挎着包就带着他出去，两人昨晚都消耗了许多体力，原本要说的话在食物面前也得压一压，因为记得他不吃辣，翁如曼驱车带他去一家自己喜欢的茶餐厅。
    这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老板看到是她也之后也费力调了一间包房出来。
    翁如曼跟对方道谢之后就跟周森到了包房，点了两碗鲜虾云吞面，肠粉和流沙包，很快早点就推来了。
    “先吃东西，待会儿说。”她把筷子递给周森，对方接过。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明晰，指尖微敛，指甲圆润干净。
    周森把面搅拌好，朝她看了一眼，翁如曼已经开始进食。
    她早年是一个美食博主，自己从来没有出过境，但是靠着食物的教程就吸引了上千万粉丝，后来自己成立了工作室，目前网上最出名的几个美食博主都是她工作室的，可以说是她捧出来的。
    大家都知道她做菜做得好，也很有创意，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吃东西更吸引人。
    让人非常有食欲。
    周森埋头吃面，仿佛不经意一般，在间隙看一看她。
    店门口大排长龙，足见这家店早点有多好吃，但是现在他一点食欲都无。
    翁如曼吃完了云吞面，又吃了一个流沙包这才收场。周森的那碗分量比她的多，不过比她更早吃完，看她吃完了之后解决了剩下的食物。
    周森看着她捧着一杯鸳鸯慢慢抿着，眼睛没有什么神采地看着桌面。
    她的脸颊圆润白皙，捧着杯子的手指一根一根也肉呼呼地很可爱。
    没办法，她做饭好吃，瘦不下去，非常丰腴。
    皮肤也滑腻得像是牛奶布丁，又白又嫩，嫩得出水。
    饱满的胸和臀，肉感的手臂和腿，腰部的线条微凹，显得很有致。
    看他也吃好了，翁如曼才把鸳鸯放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周森看向她。
    翁如曼清清嗓子，在心里给接下来要说话的自己打气。
    “昨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翁如曼问他。
    周森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我知道是我不好，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尽力补偿给你好不好？”
    翁如曼和缓着语气，但是依旧掩盖不住渣的气息。
    “昨晚，我是第一次。”他嗓音清冷，面上也褪去少年的羞涩，反而带着一种冷清到让翁如曼都感觉到凉意的表情。
    翁如曼更是坐不住，觉得自己像是活体渣男。
    他的眼睛直视着翁如曼。
    “我要你对我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外出，今天依旧一百个红包，回家一起发。
    给我打call的大佬们记得打两分啊qaq

 第3章 003

    这回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本以为开导他之后就没什么了，因为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她甚至想着用物质补偿他，却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她再怎么说也是他好朋友的姐姐，而且她比他大十岁。
    翁如曼皱了皱眉“你想我怎么对你负责？”
    希望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意思。
    “我要和你在一起。”
    翁如曼头更大了。
    “阿森，我们不合适的。”她劝导道。“昨晚……你就当……”
    实在难以启齿，她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不适合啊。”
    “如曼姐，我小时候就想过，我的未来只会有一个女人。”他低头。
    翁如曼想到了他的家庭，所有的话都说不出了。
    周森大半童年在她家度过，她看着他长大，也知道他家庭的背景，以前常常把他留到留不住为止，他每次回家都会很难过，翁如曼那时候也会跟着他难过，但是面上还是安慰他明天又可以过来了。
    到后来他父母争执越来越厉害，他反而有了更多时间留在她家里，在她家过夜。
    那时候还不是在她现在住的这个房子，而是在一个老式居民小区里。
    她是两个孩子的姐姐，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们。
    因为她自己的家庭也不完整，所以对他生出一种同样的怜悯，把他当做亲弟弟疼，可以说有时候对翁如望都没有对他那么好，因为他心思更细腻，更敏感，而如望就要大大咧咧一些。
    她跟他不会在一起，背德感太重。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翁如曼始终觉得对方是弟弟一样的存在。
    昨天发生那种错误已经让她很后悔了，又怎么可能和他继续下去。
    少年人想得不周全，但是翁如曼想得很多。
    社会背景，人际关系，没有一条是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她只当他是少年的固执。
    以前她也想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越长大越知晓这其中的艰难。
    “阿森，你还小，有些事长大后就会变了。而且你是个男孩子，昨晚……并不吃亏。”
    “如曼姐，你有性别歧视。”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她想以头抢地算了，到底昨
    晚自己是发什么疯把人给睡了。
    她记得不太清楚，但是大概有一种幼稚的报复感，也是一种对分手的决绝态度，她走出这一步，她和荣朗之间就再没有复合可能，她都知道的。
    周森固执得她都想笑了。
    翁如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周森。
    “我们都好好想一想好吗？”
    要知道会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她昨晚一定先问清楚，现在只能给他多点时间希望他自己能想通。
    “吃好了吗？我们回去吧。”她站起身，两人一起走出去结账。
    她把钱包打开之前，周森就把手机递出去了。
    收银员扫了一下，就扣了这顿饭的钱。
    “怎么你来付钱？”翁如曼习惯了跟如望出门时候她全权买单，见到周森买单还有点不习惯。
    “你是女生。”他低声解释。
    这句话忽然就戳中了她心中柔软的一部分。
    “你自己也没有经济收入，等以后有收入了再请。”
    “这是我自己挣的。”
    他把手机揣回包里，如望的手机每年都要换最新款，周森的还是几年前的款。
    “做的什么？”
    “给初中生补课。”
    “很棒。”她表扬他，周森有些腼腆地笑。
    “翁小姐，店里刚出炉的蛋挞，你拎几个回去吃。”胖胖的老板拎着一盒蛋挞走过来，他笑眯眯地，看着她身边的周森。
    “这是翁小姐小弟吧？”
    “不是。”周森在她说是之前回答。
    老板也没说什么，把纸盒往前递了递。
    “那就谢谢了。”翁如曼也没有客套，跟他道谢之后就拎过蛋挞盒子，果然盒子表层都被里面的蛋挞熏热。
    这条街路的两侧是高大的梧桐树，地面上的阴影和从树叶间隙照射光斑交错着。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边，翁如曼才发现自己跟对方身高差的太多，他这几年真的长得太多。
    “我来拎。她正想着，周森把手伸出来。
    “没事的，不重。”
    “我来拎。”他的手没收回去，翁如曼只好把蛋挞递给他。
    她驱车把人送到家之后并没有准备上去，在车上写了家里wifi和电脑密码写在纸上，把便签和备用钥
    匙一起给他。
    “你先回去吧，我去上班。”
    “回来吃饭吗？”
    “嗯？”她有些惊奇“怎么你你还会做饭？”
    “会一点。”
    翁如曼想到荣朗，心中又叹了一口气，“不一定，你别管我，你们在家吃或者出去吃都行。”
    听到她这话，周森有些失落，也没说什么。
    “开车慢点。”
    “好，再见。”
    她掉头离开，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站在原地看向自己这边久久没有离开。
    她到了工作室，径直去了自己办公室。
    昨晚不知道几点钟睡的，她现在又困又累，窗帘拉上之后倒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工作室的小年轻们也比较有眼色，看到她这样也没人进来烦她，只有中午点餐的时候徐芊芊过来敲了她的门。
    “进。”翁如曼坐起来，把头发随意薅了几下。
    “曼姐，你要点什么饭？”
    “帮我点一碗海鲜粥谢谢。”她把头发扎起来。
    “好的，饮料要什么？”
    “饮料就不用了。”
    “好的。”
    她关上门出去，点完餐之后悄悄跟坐自己旁边的郑惠然咬耳朵“曼姐果然是在睡觉，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猜他们是怎么了？”
    郑惠然摇摇头，不太想参与这个话题。
    徐芊芊嘟嘟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翁如曼修整了半天之后精神也回来许多，下午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就先离开了。
    她要去荣朗的住处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回来，昨晚她是喝醉了，但是分手这件事并不是醉话，她自尊心太强，给了荣朗一个月的时间，他始终怀着侥幸心理地隐瞒她。
    她接受不了。
    她虽然不常去荣朗家里过夜，但是在那边还是有些东西，既然决定要断，就一点遐想都不要留。
    她在洗手间洗了把脸，下午荣朗在上班，肯定没有在家。
    只是希望他家里不要有别的女人。
    翁如曼从收纳间找了两个大箱子，被魏海看到了，他是一个调酒师，被她挖到自己工作室上班，每天都在网上教人调酒。
    魏海问她：“老板，你这是准备搬家是不是？要不
    我去帮你？”
    翁如曼大箱子装小箱子，自己轻巧抬起来，胸口抵着透明的箱壁，魏海的眼睛不经意瞟了一眼就移开，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翁如曼没管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抬着箱子往外走，魏海追了几步，在门口停下。
    办公室里几个小伙子都朝他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魏海有些羞恼，朝他们挥了几下拳头就回了自己的座椅上。
    箱子放在后座，翁如曼驱车去荣朗家。
    出乎她意料的，荣朗家并没有另一个女人进入的痕迹，她的洗漱用品和惯常穿的衣服都在原地，床边抽屉里的套子也一个没少。
    荣朗没有把她带到家里来。
    也是，那个女人就不是能接受这些的人，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也是在外面，不会是在荣朗这里。
    翁如曼把自己的睡衣和换洗衣物从衣柜里收出来折好了放在箱子里，然后把她的毛巾牙刷一应用品都收在另一个箱子里，还有几只唇膏口红。
    在一起三年多，原来也并没有留下许多东西。
    他的生活里，她存在的痕迹那么少，只是半个小时就收拾完了。
    翁如曼把他家的钥匙从自己的钥匙圈上取下来，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站在门口看着简洁的公寓。
    其实刚才在收东西的时候难以自抑地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知道荣朗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可是俩个人在一起久了，怎么可能没有一些真心实意的快乐？
    荣朗用的杯子是两个人去玩密室逃亡的时候他赢的，算不上好看，一个橙色一个白色，倒是很瓷实，荣朗让她先挑走了自己喜欢的白色，然后他就用橙色那个。都是些生活琐碎事，可是却比什么都让她难过。
    她以为自己会和荣朗结婚的，双方都见过父母了，虽然没有说过未来的设想，可是大家都默认他们会结婚。他的朋友都知道她，她的也是。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翁如曼合上门，抱着箱子离开。
    自己的预算太不准确，收拾完这些也才两点。
    她把东西都送回家，结果是周森开的门，翁如望那头猪竟然还在睡觉。
    不过她只是说了几句，也没有去叫醒他的意思。
    把收拾的这些东西都放到储物间，她一眼都不想看到。
    心
    情不好，面上自然也冷淡。
    她需要一个释放压力的途径。
    周森给她泡了一杯柠红茶，里面还有鲜切的柠檬片。
    “谢谢。”她接过杯子，压抑自己不去想关于荣朗的事情。
    “下午想吃什么吗？我去买来做。”她问周森。
    “都行。”
    “嗯。”她站起来想要离开，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周森。
    “如曼姐，我和你一起去好吗？”周森急急开口。
    翁如曼看了他一眼，少年的神色有些急切。
    “走吧。”
    她说。
    周森的面色缓了下来。
    翁如曼开车到附近一家进口超市，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问他“阿森，昨晚你……有没有用措施？”
    周森的脸一下通红，如玉的耳廓都红得不像样，像是被欺负惨了一样。
    “开始戴了……可是太小了勒得我很疼，你让我别戴……”
    车子“吱”一声在路边停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新老面孔真是好高兴！
    今天依然一百个红包～
    更新时间改一改？
    几点好呢

 第4章 004

    翁如曼的脸也是红的，懊恼不已，故作镇定。
    “那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去买药。”
    “我去吧。”
    少年急吼吼地解了安全带下车去了，然后很快握着一盒药出来，脸色不复之前的红，但是神情带着忧虑自责。
    进到车里来，翁如曼已经拧开了水。
    “能不能不吃？”他小声说：“店员说这种紧急药物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对不起，昨晚我不应该……”
    “没事，偶尔吃一次应该没关系的。”
    他却没有把药给她“如曼姐，这个药最多一年吃两次，你之前吃过吗？还是不吃了吧？”
    翁如曼当然知道药物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所以之前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求荣朗戴套，体外和安全期其实并不安全，药物伤害更大，荣朗也知道，所以从来没有提出那种要求。
    所以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吃这种药。
    被他说得自己都有点害怕。
    翁如曼迟疑了一下，周森继续说服她“女孩子不是有安全期吗？你查一下自己的吧，昨晚我没有弄在里面的。”
    他的脸红得不能看，低着头小声解释。
    翁如曼真的拿手机出来看，竟然正好是安全期，周森也看见了，正要松一口气手里的药就被拿走了。
    翁如曼不想冒这个险，吃下药之后才跟他解释：“昨天我喝太多酒了，万一怀孕致畸的可能性很高。”
    周森一直道歉，脸色发白。
    翁如曼鬼使神差地掐了一下他的脸“好了，没事的。”
    手感很好，虽然瘦，但是始终年轻，满满都是胶原蛋白。
    周森顿时就噤声了，手指在腿上动了一下。
    翁如曼把手收回来，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离开。
    两人一时间没有什么话，气氛有点尴尬，翁如曼清清嗓子，“阿森考试怎么样？”
    “普通发挥。”
    “分数多少？”
    “六百七。”
    “这也叫普通发挥？”翁如曼笑了下“比如望高了五十多分了，报的哪？清大还是京大？”
    “南大。”
    “怎么想着报南城？”她有点惊讶，因为南大虽然也是知名学府，但是比起前二者来说还是差了点，这分数念南大似乎有点可
    惜了。
    周森却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这次过来本来也是准备到学校里去看看。”
    “去过了吗？”
    “还没。”
    “让如望和你一起去，他报的也是这里。”
    “嗯，跟他说过了。”
    后来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了，翁如曼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但是周森还年轻，他还做不到像她这样若无其事。
    而且她的态度越淡然，周森心里不明的情绪越是翻涌。
    两人买了菜回家，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主动帮她择菜洗菜，时光仿佛往前推了十年。
    不知道翁如曼还能不能记得，但是周森一点也没有忘记。
    那时候还住在老职工区，厨房很狭小，能装下一个她，一个他。
    他不能安心享受来自她的好意，必须帮她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像现在这样帮她择菜，洗菜。
    偶尔会听到她小声地哼着自己喜欢的歌。
    翁如望打断了他的回忆，穿着大裤衩和t恤，顶着个鸡窝头在门口伸了个脑袋进来。
    “姐，什么时候吃饭，我好饿啊！”
    “去洗漱，茶几上有蛋挞，先吃着。”
    “哦。”
    翁如望挠着脑袋走开了，随后清醒一些叼着蛋挞又过来晃荡。
    “不好意思哈，我太困了。”他跟周森说话。
    “没事。”
    “明天去学校吗？”
    “可以。”
    “别在这里做事啦，出去打排位去不？”
    “你去吧。”
    “阿森去玩吧，我很快就会做好的。”翁如曼也劝他出去玩。
    “不，我不太爱好玩游戏的。”
    “啧啧啧，我姐心里一定想着：翁如望你看看你，再看看周森，如果阿森是我弟弟就好了。”翁如望朝他姐说道。
    “知道就好，快滚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翁如曼笑着白了他一眼。
    翁如望朝她吐了一下舌头就出去玩了。
    他的心向来很大，所以在父母离婚这件事上并没有难过多久，因为他最依赖的姐姐始终是跟他在一起的，他并没有觉得生活改变了多少。
    结果他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厨房，手里还拿着嗡嗡作响的手机。
    “姐，朗哥给你打电话。”
    翁如曼的脸一下就冷下来了，随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着电话走出去接电话。
    翁如望原本还准备挪揄他姐几句，但是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矛盾。
    “如曼姐的……男朋友？”
    周森忽然问了一句。
    “对啊，你还记得吗？就是高中时候我姐暗恋的那个人。”
    “这样啊。”周森敛下眸子。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我姐从来没有这样过。”
    翁如望呢喃了一句，随后又乐观地开解自己“不过情侣间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希望他们早点和好。”
    荣朗跟他姐都三年了，翁如望是已经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准姐夫来对待的，生日的时候荣朗还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如果不是喜欢他姐，就不会想到这些。
    翁如望觉得他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至少这些年都没争吵冷战过。
    所以他说完那句话后心中还是生出一丝不安。
    他姐的神态从未有过的冷凝，让他都能看出来，这次的矛盾肯定不小。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我姐之前还好好的啊。”他低声说，周森把他的话都听在耳中，随后没什么表示地继续择菜。
    翁如望还是放心不下，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姐房间门口把耳朵扒在上面，隐约能听见里面翁如曼说话。
    “如曼，下班我来接你，我有事情想跟你说。”荣朗沉声道。
    “不用了，我下午没上班，现在在家里。”
    荣朗一愣“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那我来接你出去吃饭？”
    翁如曼没有说话。
    荣朗心中不安定，昨晚翁如曼跟他说分手他就一直不安宁，但是今天一直在忙，现在才抽出时间来给她打电话，但是她的态度让他措手不及。
    在他看来，翁如曼似乎还没有从酒醉的状态走出来，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翁如曼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尤其在她跟你对话的时候。
    不娇柔，但是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放松的和缓。
    但是现在她嗓音如常，语意中却带着疏远。
    “如曼，怎么了，酒还没有醒吗？”荣朗有些担忧“下班之后
    我到你那去吧，想吃什么，给你带去。”
    “荣朗，昨晚跟你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翁如曼说出这一句，荣朗的眉头皱起。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他们之间没有矛盾，没有争吵，怎么就说到要分手这件事？
    “为什么？”他不解。
    “你到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翁如曼气极反笑。
    “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忽然想通了吧。”她低头，手指深深扣在腿上，并不觉得疼，反而有一种奇怪的快意。
    “翁如曼，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想要什么想要跟我说什么的时候就直接说，不要用分手当威胁，因为我从来不觉得分手是可以用来当筹码的。”
    翁如曼一字一顿：“我没有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我就是字面意思，荣朗，我们分手。”
    荣朗咬紧牙关，腮帮的肌肉都鼓起来。
    如果是之前交的女朋友，大概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他厌恶女人动不动就分手那套，他的分手就是一刀两断的决绝，毫无回转余地。
    即使那些女人事后痛苦，后悔，他都不会回头。
    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那些女人真正想让他体会的感觉。
    “我们见面谈。”他咬牙切齿，胸中恶兽撕咬着他的心脏。“我现在立刻来找你。”
    “我现在在做饭，待会儿吧，我在你公司外面等你下班。”她的语气恢复到之前的温和。
    荣朗一把将手机砸在地上。
    整个人如同困兽一般在办公室里踱步，散不去心中的愤怒。
    挂断电话的翁如曼坐在床沿，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裙子下摆的布料上。
    烟灰色的织物颜色逐渐加深，晕湿。
    她深呼吸，用手扇着眼睛想让自己停下来，可是眼泪止不住。
    过了十分钟才擦干了眼泪出门去，翁如望讪讪地站在她门口，小心翼翼地问她：“姐，你怎么了？”
    她通红的眼眶让翁如望无措又心疼。
    “是不是荣朗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去揍他？”
    他怒发冲冠的样子好像一只公鸡，翁如曼尝试着笑了笑，摇头。
    一语不发地去厨房继续做菜。
    翁如望叽叽喳喳地在她身后问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各种猜测都
    被他说了个遍，翁如曼还是没有给出回应。
    他也无计可施，只好小狗一样在她身边绕着。
    “好了旺旺，我没事，你先出去等会儿。”
    她叫了如望的小名，如望往常听见都要一蹦三尺高，这次却乖乖地问她：“真的没事吗？”
    “嗯，出去吧。”她推了他一把，翁如望只好出去。
    厨房里一时间只剩下翁如曼和周森两个人。
    她沉默地把今天的饭菜都做好，然后装盘端出去。
    “我有点事，你们俩在家里乖乖吃饭，我晚一点回来。”
    “姐，我陪你出去吧？”如望巴巴看着翁如曼。
    周森也看向翁如曼。
    她摇头，拿着包出门了。

 第5章 005

    荣朗上班的地方不在市中心，是在三环，一间跟朋友合开的广告公司。
    翁如曼到的时候荣朗已经站在楼下很久了。
    她走近，第一次不是为了来看他，给他带午饭或者等他下班去约会，而是为了说分手。
    荣朗的手背上青筋乍现，闭眼深呼吸了几秒，往她那里走去。
    “旁边有一家咖啡厅，去那里谈。”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目的地带，脚步很急，翁如曼踉跄了几步，跟上去。
    荣朗没有控制自己的力气，将她雪白的腕子勒出一道红痕，松手的时候看见，想说什么却又闭嘴了。
    他们坐在角落里，点了两杯柠檬水。
    “为什么？”荣朗终于问出来了。
    翁如曼没有直视他，垂头看着玻璃杯里柠檬片里的透明颗粒。
    “这个月初，我约你看电影的那天，你在哪里？”
    荣朗说：“我可以解释。”
    “嗯，你说，我听着。”翁如曼作出倾听的模样，却更刺眼。
    “如曼，我跟她之间一点事都没有发生。”
    “跟谁？”翁如曼笑。
    “梁凝。”他说出口，仿佛找到了她说分手的根源，急急解释“真的，她只是来这里旅游。”
    “哦。”翁如曼答应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表示。
    女人对这种事的敏锐度不逊于查案的福尔摩斯。
    她有所察觉完全是因为他朋友的一条朋友圈。
    那天她明明约好了荣朗一起去看电影，但是他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加班出来不了。翁如曼还很体贴地问他要不要等他一起出去吃饭，他说不用。
    翁如曼答应之后也没当回事，但是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因为她没有去看电影，所以正好刷到他朋友万非的一条朋友圈内容。
    上面只有一张照片，一句话。
    欢迎回来！
    【照片】
    万非也是那个广告公司的股东之一，平时跟荣朗差不多是焦不离孟的关系。
    翁如曼将照片点开来看，是在机场接机，人群中有一个人非常特殊，因为她漂亮。
    毫无掩饰的美，就算是素颜朝天都能让人多看几眼的出众。
    她这些年的变化不太大，依旧能让人一样就认出。
    是
    荣朗的初恋，两个人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断断续续地谈了三年多，其中还异国了两年，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分手了。
    在之后荣朗又交了几个女朋友，都不长久。
    最后是翁如曼。
    翁如曼挺特殊的，高中时候就喜欢荣朗，那时候他还没有和梁凝在一起，感受到翁如曼对他朦朦胧胧的感情之后也有着若有若无的回应。
    但是后来翁如曼因为生病用了太多激素药物，体重蹭蹭蹭涨，自发跟他远了距离。
    再然后就见证了那两人美好的初恋。
    两人都长相出众，走在一起十分养眼。
    荣朗对她也十分好，他们俩都是火爆的性子，一言不合就争吵，但是最后都化解在情不自禁的热吻中。
    翁如曼自己就见证过。
    所以知道他们在一起之后，自己的心思就藏起来了。
    后来也许是缘分吧，两人竟然又重逢了，然后就在一起了。
    他没有那么喜欢她。
    翁如曼能感受到。
    那张照片是万非照的，相片右侧有一个男人的半边背影。
    很熟悉，所以一眼就能确定那是荣朗。
    她怕自己看错，正要点开却发现这条被删除了。
    心狠狠一沉。
    她没有问荣朗，等着他自己跟自己说。
    如果他真的有些在乎自己，那么他一定会说的吧？如果他们真的没有什么，荣朗一定会说的。
    可是没有，不仅没有，荣朗接连几次找理由推了跟自己的约会。
    翁如曼的心最终被湮没了。
    她用了自己所有的骄傲，请求他昨晚留下来。
    他没有。
    翁如曼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娓娓而谈，眼眶还红着，但是唇角却勾着笑。
    她将自己的心路历程一点点展现在荣朗面前，完全不掩盖自己的自卑和怯弱，她在感情中的不自信。
    她必须要说，荣朗跟梁凝真的很般配。
    荣朗从来不会为了谁奋不顾身，除了她。
    荣朗看着她。
    “对不起”他说。
    “没关系。”翁如曼手松了一下。
    荣朗的心越来越乱，抓住她的手“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万非能作证的。”
    “你能保证自己对她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她一针见血说出了他一直逃避的问题。
    翁如曼的笑意也消失了。
    “你们牵手了吗？”
    荣朗想解释，牵过，但是是因为她走路要跌倒了。
    “你们拥抱过了吗？”
    拥抱过，因为她脚受伤了走不了路。
    “昨晚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是，但是是因为她脚受伤了自己得看着她。
    他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这大概是男人恶劣的心理吧，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都给自己找了借口。
    就连瞒着她都是打着怕她误会的旗号。
    翁如曼把手抽回，搅拌了几下柠檬水。
    如果昨晚他留下来了，那么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但是现在毫无疑问已经晚了。
    这种时候，她很不想流泪。
    但是控制不住。
    她抽了纸巾擦干净眼下泪痕，认真地看着他。
    “就这样吧，再见。”
    她站起来那一瞬间荣朗慌乱地抓住她的手，如果放开，也许就没有机会再握住她的手。
    “阿曼，原谅我，我以后一定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你相信我。”
    翁如曼心乱如麻。
    她是真的喜欢荣朗，这感情从高中开始就没有断过。
    荣朗是她的初恋，这些年没有谈恋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大概是少了高中时期那种悸动，还有就是她大学时期就开始创业，没有时间分心到其他事情上。
    说分手很简单，但是真的要分开，那种心脏的割裂感让人很难受。
    她没有做声，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荣朗握着她的虎口上。
    “如曼。”他站起来抱住她。
    他身上的气息自己是那么熟悉，淡淡的香气，但是他却从没用过什么香水，也没有别人闻到过这味道。
    翁如曼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翁如曼搂着他腰，缓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坚定地推开他。
    “算了吧荣朗，其实你们更般配。”
    女人的心理互相都能感知，梁凝来这里，不会没有带着那种心思。
    也许她是想要和荣朗重归于好，也许只
    是求几夜欢愉。
    无论哪一种，她翁如曼都不能接受。
    荣朗隐瞒她，心里毫无疑问对那个人还有眷念。
    她爱他，更爱自己。
    所以要在他变心之前，自己先提出分手。
    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踌躇。
    她松开手，拎着自己的包快步离开。
    荣朗甚至还停留在她前一句话的震惊中，她就走出了店门。
    荣朗发誓，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心痛如绞却发泄不出来的感觉。
    哪怕是当初跟梁凝分手，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
    他有些恍惚，坐回了翁如曼刚才的位置。
    捧着她喝的柠檬水，一点一点咽下去，浸透干裂到出血的心脏。
    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她呢？
    其实一开始只是不想她多想而已。
    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跟梁凝分手了是不假，所以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朋友而已。
    后来她话语中，行为中透出对他的想念，荣朗很可耻地回忆起了过去。
    心理学上有初恋效应，足见初恋对于一个人的影响力有多大。
    他感知到了，也有窃喜，因为梁凝长得那么漂亮，是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的女人。
    他也有男人的虚荣。
    所以跟她出去玩的时候，他会享受来自别人艳羡的目光。
    可是当梁凝挽留他晚上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拒绝了。
    在他的人生观里，只要没有跟对方做到那一步，就不算是出轨，所以跟梁凝连脸颊吻都没有过，所有发生的一切真的都只是意外。
    可是他说出来又像是狡辩，毕竟他明明知道那些举动后面的意思。
    他不知道翁如曼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从来不过问这些，也从来不会看他的手机，给他保留了极大的私人空间，和他之前的女朋友们完全不同。
    但是女人终究是有共同点的，她们的在这件事上的第六感强过联邦调查局。
    荣朗将柠檬水一口气喝尽。
    他讨厌女人动不动拿分手作为威胁，所以之前几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玩笑也好，试探也好，一旦说出口，他立刻就会跟对方断掉关系。
    每次他都跟对方先说清这点，信
    誓旦旦，如果对方说了分手，那么他绝对不会挽留。
    但是现在他要食言了。
    他不想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就这个点更新吧，01：02：03
    大家早上起床就可以看了：）
    要给我留言哦

 第6章 006

    从翁如曼出发起，翁如望就一直很担心，饭都吃不下，潦草吃了点就放下了碗。
    他想去找翁如曼，怕她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这时候又不好给她打电话，因为他知道翁如曼内心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
    他就算去也没有什么用，最多是让她更为难一些。
    周森也没吃多少，两个平时可以把自助吃穷的人竟然都没有了什么食欲。
    翁如望心里焦虑，就开始猜测他姐到底是怎么了，放下碗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森，你说我姐是要干嘛？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凶过。”
    翁如曼从来都是温柔和煦的，像今天这样冷漠且平静的态度他很少见。
    “不知道。”周森把碗筷收起来。
    “肯定是荣朗做了对不起我姐的事情。”他笃定。
    “他可能是出轨被我姐发现了，我姐是绝对接受不了一点这样的事的。”他十分担忧。
    “如曼姐发现了什么？”
    “不知道，她有什么也不会跟我说，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个月他们都没有怎么联系，荣朗也没有过来吃饭，很奇怪。”
    他已经改口了，之前的朗哥叫得很顺口，但是一旦怀疑他做了对不起翁如曼的事情，他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不管是他做错还是翁如曼做错，翁如望毫无疑问都是站在他姐身后的。
    “他平时总来这里吗？”
    周森手指轻轻敲着玻璃桌面。
    “偶尔会过来，但是不在这里过夜。”因为这里是属于他和姐姐的，翁如曼从来不挽留他。
    都是成人了，发生关系很正常，但是只要他在家两人都不会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他人怎么样？”
    “长得挺帅，开一间小公司，平时对我姐也还行，不过他们俩不像是谈恋爱，像是搭伙过日子，没什么激情。”
    翁如望被自己提醒了，也许正是因为没有什么激情，对方才会在外面寻找激情。
    他已经给荣朗定罪了。
    “你说会不会就是因为嫌和我姐太平淡，所以在外面贪吃？”
    “不知道。”
    “唉不行，你说我现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我姐在哪，如果真的是对方出轨，那我们去揍他一顿给我姐出出气怎么样？”
    周森站起
    来，垂眸收拾桌上的饭菜。
    “算了吧，她自己能处理好的。”
    “也是，唉，好烦啊！”
    翁如望有些狂躁。
    周森没管他，把饭菜都收拾了顺手就把碗洗了。
    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傻等。
    他还捧了一本书，翁如望就真的什么也不干地等在客厅里。
    好在翁如曼很快就回来了，翁如望像是猎犬，在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就朝玄关走去，拧开门，翁如曼正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
    翁如望给她把鞋摆好，然后主动拎过包，小心翼翼地观察翁如曼的神情。
    没有他想象中的痛断心肠，看见他这样反而笑了下。
    “旺旺你这是什么表情？”
    翁如望问她“姐，你们又好了？”
    翁如曼听到这个话题愣了一下，换好鞋走进来。
    “没，分手了。”
    这下反而是翁如望傻了，反应过来立刻就恼怒起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也不是吧，算了，现在我不想提这件事，等我缓缓再告诉你好不好？”
    翁如望点头“需要我揍他千万别客气。”
    翁如曼揉揉他的脑袋。
    “傻旺旺。”
    走进来看到客厅里周森也看着她，身体修长挺拔，眼神专注。
    翁如曼避开他的眼神。
    周森却没有放过她，走过来。
    “如曼姐吃过饭了吗？”
    翁如曼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还没吃吧，我去把菜端出来，还是热的。”
    “我不想吃。”她要回房间，被翁如望拉住“干嘛不吃，别把胃弄坏了，多少吃点。”
    强硬地将她拖到饭桌边坐下，周森已经端了几盘菜过来。
    “快点吃，为了等你我们都没怎么吃的！”翁如望给她添了饭，自己和周森一人一大碗也摆好了。
    这才是真正的晚餐。
    两个大小伙，生生将一桌子菜都吃干净了。
    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自己做的菜被吃光，于是心情也好了几分。
    对比起她，荣朗现在十分不好过。
    回家第一眼就看到了玄关处的钥匙。
    第一反应
    就是她来过，随即意识到她的目的。
    荣朗鞋都来不及脱，进房间看洗漱台上的那些女人用的东西。
    牙刷只剩下一支，毛巾也只有孤零零的一块，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她都拿走了。
    荣朗不死心，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她的东西，一无所获。
    她留在这里的衣服，生活用品和她带来的一些小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连床边柜子上的小台灯她都带走了。
    荣朗好像力气被抽空一样坐在床沿。
    胸腔里一阵一阵恼怒和难以置信，也有一种无力感。
    翁如曼是真的决定跟他断了。
    家里少了那些东西，忽然就冷清下来一般。
    连带着他的心都空了一块，说不出的郁卒。
    他不想再待在这里，返身出去。
    万非也知道他和翁如曼闹别扭这件事，不过女人总是这样麻烦，荣朗哄几句大概就没事了。
    万非不太在意，就算是真的分手，难道凭荣朗这样貌和身家会找不到女人吗？
    所以接到荣朗电话说让他出来喝酒的时候，他还有点惊讶。
    到酒吧的时候荣朗面前已经摆了七八个啤酒瓶。
    “怎么回事，借酒浇愁啊？”万非调笑几句，“下酒菜也不点，就这么干喝？”
    他招手点了几个下酒菜，坐在荣朗对面。
    “没哄好你女朋友？”
    荣朗看了他一眼，握着酒瓶灌了自己一大口。
    “不是吧你，这是什么眼神？”万非悻悻地，“那天你叫我删了朋友圈我可立刻就删了的，你真的这么怕她啊？”
    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下。
    “女人嘛，哄哄就行了。”万非给出建议。“再说，有句名言你不知道吗？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来几炮。”
    他嘿嘿笑，荣朗却没有怎么听。
    他满心都是和翁如曼在一起的时光，是挺平淡的，因为她的性格就翻不起什么浪，所以让他第一次有一种想要安定下来的感觉，让他的公寓也能称之为“家”。
    这些都没有跟翁如曼说过，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未来。
    就算是见过了家长，也都没有谈过结婚要孩子这些事情。
    他一直觉得她没有给他压力，让他很
    自由地享受谈恋爱的感觉，现在却有点后悔。
    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说呢？
    如果说了，是不是会让她更有安全感？让她更信任自己，也给自己一些约束，让他不至于行差踏错。
    她不相信自己。
    在怀疑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质问他。
    荣朗喝着酒，心里却冰凉一片。
    万非看他抑郁的样子，用手肘拐了他一下。
    “诶，不是吧你，看你这样子，女人多的是，你还怕找不到？”
    荣朗的眉头皱起来，如果是平时，万非开这种玩笑他一笑置之，但是现在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言论。
    万非看他脸色立刻收声，凑过来，“不是吧，她这么小气？你跟她说我可以作证的啊，你和梁凝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两个从来没有单独待在一起过……”他停顿了一下“除了昨晚。”
    随即几乎跳起“操，你昨晚跟她睡了？”
    “没有。”荣朗面前的瓶子已经摆了六七个。
    见他还要伸手拿酒，万非挡住他。
    “那有什么，哪有这么严重，你去跟翁如曼说说不就好了，女人的气性就那么一会儿，你把她服侍好了就和好了。”
    明知道这样的话完全不现实，他跟翁如曼在一起的这几年也明白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明明知道的，可是现在的荣朗却像是找到了一线光亮。
    “真的吗？”
    “嗯。”

 第7章 007

    荣朗到翁如曼家楼下已经快十二点了，门卫认识荣朗，也没多想就给放进来了。
    万非将他放在楼下的花坛边坐着，自己走到楼下去按铃，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通。
    “谁？”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困意和警惕。
    万非吓了一跳，不过想起翁如曼她弟和她住在一起，就以为那是翁如望。
    “额，我是你姐夫朋友，你姐在家吗？荣朗他喝醉了。”
    那边沉寂了几秒，利落挂断了视讯。
    万非以为对方是要下来了，结果几分钟没有见到人，又按了门铃。
    同一时间翁如曼穿着睡衣出来，看到站在玄关处的周森。
    “谁？”
    周森正准备挂断视讯的手顿住，“不知道。”
    翁如曼走过来看，是万非，对方已经有些不耐烦。
    “怎么了？”她接通之后问那边。
    万非还怕她不接，连忙说“荣朗喝醉了，一直朝着要来你这边，我把他送到你楼下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说完还不等翁如曼反应就跑了。
    以万非的性格，实在很可能是把荣朗放在下面了，翁如曼头大，把视讯切断，叹了一口气，去房间穿了件外套准备下去看看情况。
    “我和你去。”周森已经穿上了些站在玄关下面。
    翁如曼其实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周森，但是荣朗醉醺醺的的确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好。
    “走吧。”她把外套拉链拉上。
    她睡衣领口露出来的地方诸多红痕，都是周森前一晚的杰作，他眸色暗沉地看了一眼。随即那些都隐藏在了另一件衣服下。
    两人下楼，果然在花坛边看到坐得歪歪斜斜的荣朗。
    翁如曼站在那里一时间没有言语，往前走了几步。
    “荣朗，醒醒。”她半弯腰拍拍他的脸。
    荣朗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
    用很小的声音说着：“如曼，对不起，回家好不好？”
    他的手很热，握在她的肩膀上。
    翁如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怎么喝这么多，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荣朗稍微用了一些力“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原谅我。”
    其实他自己都
    疑惑，那些算是什么错误呢？
    他跟梁凝甚至都没有接过吻。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翁如曼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决定的事很少改变。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如曼，原谅我！”
    他那么急切地证明着自己。
    翁如曼轻轻笑了一声“嗯，原谅你。”
    还没等他放松身体，她继续说“但是我说分手不是开玩笑的。”
    荣朗身体僵硬了。
    “荣朗，不用挽回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荣朗在装醉，或者说他其实没有醉得那么厉害。
    他们都知道，他只是借着酒意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向她恳求一个言和的机会。
    “为什么？”
    他立刻反应过来“你喜欢上了别人？”
    翁如曼摇摇头，“跟别人没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你告诉我！”
    他的手抓得翁如曼疼痛，但是她没有什么反应。
    “因为我的独占欲太强了，荣朗，相信我，你不会想要了解真正的我，你不会想看到我那样的。”她抬眼看着他。
    “如果我说你要继续跟我在一起，以后不能再跟别的女人说话，不能想别的女人，不能跟别的女人接触，随时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你能做到吗？”
    荣朗做不到。
    他厌恶被女人束缚，他在意私人空间。
    说出这些话的竟然是一直给他最大空间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议。
    “你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他慢慢松开手。
    “嗯。”
    因为知道这些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到，她以为自己可以克服。
    实际终于知道，自己做不到，她内心就是这样的。
    “我送你回家。”她伸手，荣朗握住。
    站起来，随意拍拍裤子上的灰，站直了身体。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那我送你去坐车。”
    “嗯。”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周森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两人。
    荣朗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么个存在。
    路灯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周森正好在翁如曼影子的一侧。
    正好有出租车驶过，翁如曼招手，它在路边停下。
    “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荣朗进出租之前问了她一句。
    翁如曼依旧是温柔神色“不是了，连陌生人都不是。”
    轻推了他一把，跟司机说了那个早已熟悉的地址之后关上了门。
    车子启动，荣朗像是一尊雕像一样没有再动。
    翁如曼站在小区门口，看着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这才转身。
    她差点都忘记周森，他个子那么高，刚才竟然一点声响都没发出，让人下意识就忽略了他。
    “走吧。”她往前走了两步。
    周森跟上，走在她身侧。
    “如曼姐，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希望自己另一半不要跟女性接触。”
    翁如曼“嗤”笑出声，像是不怎么在意一般“假的啊。”
    周森却在她说出这话之后拉住她的手。
    她停下脚步，想要把手抽走。他的力气却有些大。
    眼睛坚定地看着她。
    “我可以做到，如曼姐说的这些，不跟除你之外的女人说话，不跟她们接触，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可以做到的。”
    翁如曼下意识摇头，却被他拉得更近。
    “不仅如此，我也只会有如曼姐一个女人，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
    他们已经挨得很近了，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说。
    他应该是鼓足了勇气，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颤抖。
    他的喉结在动。
    恳求的眼神那么可怜，像是一只流浪街头没有人收养的小狗。
    翁如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明明和旺旺一样是她的弟弟，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思，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占有了他的初次吗？
    从没听过男人也会有初夜情结。
    她的眼神不加掩饰地透露出疑惑和不解。
    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唇靠得越来越近。
    被吻住了。
    简单的唇肉接触，柔软的，带着男人气息的唇。
    他这样青涩，大概之前没有接过吻，显出一种不知所措和热血少年的莽直。
    他的舌头钻进去了，撬开了她的唇齿。
    翁如曼这时候才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想要挣扎，却被他搂得很紧，双手推着他的肩膀，对方却已经是成年的身量，肌肉隐藏在衣服下面，她哪里推得动。
    更何况……
    大概还是有些意动。
    周森的舌头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一样在里面乱窜，又咬又吸，毫无章法，但是翁如曼浑身发软，好像灵魂都被吸走。
    周森意犹未尽地停下，翁如曼已经完全软在他的怀里，靠着他的手臂才能勉强站立。
    她以为就到这里结束了，结果周森深吸一口气之后又开始了。
    原来停下来只是为了换气吗？
    这次他温柔许多，也带着些许抚慰的意思。
    一寸寸舔舐过她的口腔粘膜，她的齿粒，舌根，吻得她心痒痒。
    挠不到，蹭不着。
    许久才停下，两个人都在吸气。
    是翁如曼把他推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那东西反应太激烈了，隔着几层衣料都让人难以忽视。
    周森忽然笑了。
    “昨天如曼姐喝醉了，或许今天这个才算是我的初吻。”
    翁如曼的头又大了。
    她要说什么，嘴唇被他的手指轻轻按住。
    “刚才舒服吗？”
    翁如曼的脸更红了，眼睛里都漾起水光。
    一个吻而已，竟然勾起了她纯粹的生理欲。望。
    “我才是最适合如曼姐的人。”他那么笃定，眼睛里像是揉碎了的星河一样亮。

 第8章 008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明明是想解决好这两件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嗓子明明才被润泽过，现在又觉得干涩。
    她轻轻咳嗽一声，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
    “等等我，曼姐。”他追上来牵住她的手。
    “昨天你喝醉了，今天你没有喝酒，不要用那种借口敷衍我，你对我有感觉得对不对？”他先发制人。
    翁如曼的手挣扎了几下“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是昏了头了，阿森，你跟如望一样都是我的弟弟。”
    “你会对翁如望做刚才那些事吗？我们不一样的，我不是你的弟弟。”他的笑意消失。
    被他提起翁如望，翁如曼心中有些不喜。
    “对不起，我想我的态度是应该强硬一些，我对你大概的确是有些感觉的，但是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为什么？”
    “为什么？你小我十岁，才高中毕业，你和如望是朋友，而且我这几年都没有再谈恋爱的打算。”
    她终于冷硬地说出这些话，让周森都有些楞，就算是刚才对着荣朗，她的态度都没有这么强硬。
    “因为如望对吗？”周森问她。
    周森了解她，她不会做一点伤害翁如望的事情，如果自己和翁如曼在一起，翁如望一定不能接受。她在乎翁如望，自己对她来说算什么？
    “并不完全是因为如望，我想我之前态度是太暧昧了一些，其实我本意是让你自己想清楚之后主动忘记这件事，但是现在看来我是做错了决定。周森，我们之间没有一点可能，抱歉。”
    他就僵在原地。
    翁如曼把手抽回“至于昨晚你愿意忘记也好，不忘也好，我本身是没有什么记忆的，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给你补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你。”
    他斩钉截铁，“既然是补偿的话，那我要你。”
    “你到底是为什么，我不信你们学校没有人追你，只是因为我昨天跟你睡了一次？周森，就算我可以接受你，也不会接受这种理由，我如果要谈恋爱，一定是找一个互相喜欢的人，而不是一夜情之后要我对他负责的人。”
    翁如曼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样的话，用词低劣且恶意。
    周森的手背上青筋乍现，拳头握紧又松开。
    深呼
    吸。
    翁如曼自己回了家，没有关门，但是周森久久都没有上来。
    她在家里喝了一整杯水，周森都没有上来。
    玻璃杯冰凉，她的手指攥紧了杯壁，把杯子放在流理台上，垂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往楼下去了。
    周森还站在原地。
    像是一株倔强的植物，还未长成，但是隐约能见他的韧性。
    翁如曼走近，缓和了语气“回去吧。”
    周森并无反应，侧着脸对她，并没有看向这边。
    “阿森，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好吗？现在我很累了，能不能回去休息？”翁如曼自知内心有些优柔寡断，但是让她看着自己视为弟弟的一个人傻傻站在楼下她也做不出来。
    周森母亲改嫁之后他在这城市里几乎就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他一个学生，也没有什么钱，这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翁如曼走到他面前，没有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
    “阿森？”
    周森好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喉咙里溢出浅浅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
    他自己都惊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翁如曼一眼。
    翁如曼借着灯光看到他眼眶微红。
    傻孩子。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算是自己做错了。
    “走吧。”
    两人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回家。
    周森依旧睡沙发，翁如曼回了房间。
    这时候她才有空闲来想自己，想自己和荣朗。
    竟然就真的这么结束了。
    不可思议，但是也是在预料之中。
    两个从没有想过未来的人，每一个今天都可能是分手前夕。
    翁如曼倒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到她这个年龄，第一次分手的人很少了，换做十年前她可能会哭会借酒消愁会愤懑会哭诉，但是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向来是个迟缓的人，也许这伤痛要到很久之后，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才会释放出来。
    荣朗荣朗。
    唔……
    荣朗。
    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她很快进入睡眠，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但是她却出现在荣朗的梦里。
    梦里的翁如曼十七岁，长相算得上可爱，大概是体质问题，她肉肉的，让人很想去揉一揉，捏一捏。
    荣朗知道她喜欢自己。
    她看自己时候的眼神也许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是荣朗从来不缺女孩子喜欢。
    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算闭上眼睛，也能被感受到。
    她在对上他视线时候的强作镇定在梦里那么明显，那么可爱。
    但是她不是荣朗喜欢的类型。
    他有点不敢跟她在一起，因为她看起来太认真，荣朗怕自己被她束缚。
    他的朋友里就有很多人抱怨不该跟这种认真的女生谈恋爱，太累，没有一点私人空间，还老是生气，刚开始还可以算得上是情趣，但是到后期就会让人厌烦。
    他一边在心里警惕，不能跟她靠太近，不能给她留希望，但是还是忍不住去逗逗她。
    一个总是一本正经的女孩儿因为自己脸红这件事，实在有趣。
    她的耳垂也是肉肉的，靠近的时候荣朗总管不住自己的手很想去揉揉，但是一直克制住了。
    但是在这个梦里，他没有压抑。
    还是在老班的数学课上，他坐在她后面。
    视线太专注，烧得她耳朵红，但是她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她总是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荣朗本来也不想听课，一会儿看看窗子外面的梧桐树，一会儿转头看看翁如曼的耳垂和短发，天气很热，也不知道她脖子被头发堆着热不热。
    荣朗朝她脖子吹了一口气，她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荣朗差点笑出声，但是正对上老班的眼神，他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两声慢慢坐直了身体。
    老班继续板书，他继续吹她脖子。
    像是个精力得不到发泄的多动症。
    她想要把椅子往前搬，荣朗先她一步踩住了她的椅子，她没搬动。
    就这样她都没有转过来看他一眼，荣朗心里有点谎，怕她生气，于是也没有其他动作。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教室里的人像是爆米花炸出锅一样吵闹。
    翁如曼好像有问题还没有弄懂，拿着书小跑到讲台边去问老师问题。
    大家见怪不怪，甚至有人上去听听她问的什么问题，生怕错过一个考点。
    黎耀清从十万
    八千里外的角落空投了一个小纸团砸到他头上，挪揄地朝他笑。
    荣朗懒得管他，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朝着讲台上走去。
    他身高腿长，几步走到她身后，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书上的整齐的笔记，她正在听老师说话，也没有注意到他停留在自己身后。
    荣朗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飞快地收回手。
    翁如曼转头看到是他之后整个人都僵硬了，脑袋转回去自己的书。
    老班说什么她都胡乱嗯嗯一通。
    荣朗在她身后暗笑，面上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听老班讲题。
    其实他所有的视线都在她的耳垂上。
    他越靠近，她的耳垂越红，脸也红得不像样。
    雪白的肌肤，惹眼的红晕，好像雪地埋藏了大片的红玫瑰。
    连眼角都红了。
    老班和同学们忽然都消失了，他的面前只剩下翁如曼。
    他强制她扭转过来，抬高她的头。
    那表情很熟悉，眼波含水，嘴唇嫣红，目光有些迷离。
    有种不符合年龄的靡丽。
    荣朗的心忽然猛撞了几下，声声入耳。
    他一下哑了，竟然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翁如曼含嗔带怒地瞪了他一眼，抱着书走开了。
    荣朗想要追上去，可是自己的脚一步都动不了，只能看着翁如曼背着书包离开教室。
    他心急如焚，一下惊醒。
    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可惜身侧被单冰凉，并没有人留下的痕迹。
    “如曼……”他淡淡地呼了一声“我头好疼，口好渴。”
    没有人给他回应，凌晨五点，天色阴暗，荣朗第一次感觉寂寞。
    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光，颓丧地走回客厅。
    这个梦过于真实，让他竟然不敢重新回去睡觉。
    在客厅里点燃烟，下意识又看向卧室。
    随后叼着烟走到阳台去了。
    翁如曼在家的时候他都到阳台抽烟，现在她没有在，但是他似乎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靠在阳台上，天气阴翳，灰蒙蒙的一片，空气中有尘埃的味道。
    要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
    说：存稿没了，尽量隔日更吧，所以明天没有更新一百个红包表达歉意qaq

 第9章 009

    七点，翁如曼被雨声吵醒。
    淅淅沥沥很大声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雷声。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拉开窗帘。
    雨下的很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水花让外面的世界模糊不清，她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手机闹钟响起，她才忽然回神。
    关掉闹钟之后，她看了一下今天工作室的工作安排，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打开了办公室的微信群，在里面说了一声今天不用到办公室上班。
    群里一点声息都没有，估计也都还没起床。
    她洗漱完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准备走出去给两个小孩儿准备早餐，但是出了房门，周森没有在沙发上睡觉，她只以为对方在厕所，结果在厨房看到了他。
    她悄无声息站在门口，周森转头差点吓到跳起来。
    翁如曼忍不住笑了下，有些阴霾的心情好了一点。
    “曼姐，早上好。”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流理台前。
    “早上好，在做什么？”
    她走近看，锅插着电在熬着什么。
    “紫薯粥。”
    “那个呢？”
    “茶叶蛋。”
    翁如曼抬头看他“这么厉害，学了很多东西啊。”
    “嗯。”周森也笑。
    翁如曼没有穿高跟鞋，比他矮了一大截，也还没有化妆，素着一张脸，看着和几年前并没有差别。
    “少了点，吃煎饼吗？”
    “好……”
    有时候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个听话的小学生。
    翁如曼把头发扎起来，去冰箱里拿食材，周森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忙忙碌碌，他似乎很熟练了，翁如曼甚至不用发出什么指令，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等到全部弄好，差不多也都八点了。
    翁如曼洗过手去叫翁如望起床，周森就把做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
    如望还睡得很沉，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翁如曼敲门他懒懒答了声进来，翻个身继续睡。
    翁如曼走到床边揉揉他的头。
    “旺旺，起床吃饭喽。”
    “姐，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地应答。
    算了，就让他睡吧，好不容易高考完
    。
    翁如曼起身出去，周森已经把食物都盛好了。
    似乎已经预料到翁如望不会出来，没有准备他的碗筷。
    “给如望留了的。”
    “嗯，吃吧。”
    翁如曼坐着，手边推过来一杯热牛奶。
    “谢谢。”
    周森把手收回去，摇摇头“不客气。”
    周森的手指很长，骨节流畅，皮肤白皙。
    翁如曼的视线在上面一晃而过，手背上有几点红痕很明显。
    “那个怎么弄到的？”她问他。
    “没事，刚才捞鸡蛋的时候溅到的。”他不太在意地把手收回。
    可是看着实在扎眼。
    “拿药涂一涂，别到时候破皮了。”
    说完她就去把药膏拿来了，她做菜时常也会烫到手，这药不知道用了多少管。
    周森接过药膏，手指很规矩，并没有借机跟她有接触。
    “吃完了涂。”
    这次翁如曼没有再说话。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她的手机不断震动起来，群里炸开了锅，一连串“谢谢老板”的跪地表情。
    她的心情于是更好了一些。
    情绪是会传递的，她感受到他们的快乐。
    就好像高中时候忽然停电不用上课一样激动。
    “曼姐，你在笑什么？”周森看她面色缓和许多问道。
    “工作室是的一些事，今天给他们放假，大家在群里闹。”
    “那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吗？”
    “嗯。”她抬头。
    “曼姐真厉害。”他朝她笑了下。
    “还好啦，还有很多地方要努力。”
    两人终于打开了话茬。
    “你填的什么专业我都不知道呢。”
    “广电。”
    翁如曼蹙了下眉头，有些疑惑“怎么想着填这个专业。”
    周森的表情终于灵动许多，露出少年本该有的样子。
    “不告诉你。”
    “你从来都是很有主见的人，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原因。”
    周森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更深了些。
    本身就长得好看，这么笑起来，眉眼更是勾人。
    “课程不是很难，但是这个专业注重实践。”翁如曼对他说。
    “我知道的……学姐。”
    周森笑着叫了她一声，翁如曼也笑。
    “以后如果要实习什么的可以联系我。”
    “去曼姐的工作室实习吗？”
    翁如曼看了他一眼“可以啊，如果你想去电视台或者杂志社什么的也行。”
    周森侧头看她，眨了一下眼睛。
    “那就先谢谢学姐了。”
    “别叫我学姐了，感觉怪怪的。”翁如曼笑“都毕业好多年了。”
    又转移话题“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这才是见面一开始的正常对话，可惜被那一夜打乱了两人的关系，现在她才找到那种熟悉的感觉，说出这样的话。
    “也就那样。”他耸耸肩。
    “当初……怎么想着要走？”
    翁如望因为周森的忽然离去难过了很久，在家里说了很多次他不守信用，明明两人约定了要一起去那个高中上学的，结果不声不响就离开了。
    如望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都知道的，他因为周森的离开偷偷抹过眼泪。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孩子，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可是对方没有任何预兆忽然离开，这一点实在让人伤心。
    “如望在家里难过了好久呢。”
    “那曼姐呢？曼姐因为我离开难过了吗？”他忽然直视她的眼睛，带着一点点可怜的期许。
    她没有办法说谎，只能点头，云淡风轻地回答“当然啦，你和如望一样都是我的弟弟，你忽然离开，你说我担不担心，会不会难过。”
    周森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紧张到绷紧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原来……曼姐也会因为我的离开难过。”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阿森……”翁如曼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嗯。”周森低头把粥喝完。
    翁如望这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一头乱发张牙舞爪地立着，一边打呵欠一边走过来。
    径直坐到离翁如曼最近的椅子上。
    然后毫无客气地把她的碗拖过来一口闷掉里面还没吃完的半碗粥。
    又拿起她的筷子夹桌上的煎饼吃。
    翁如曼打了一下
    他的手背，“自己去拿碗筷吃啊。”
    “饿！”他理直气壮。
    风卷残云地席卷桌上的食物，翁如曼拿他没办法，周森注视到他们俩的互动，没说什么，把碗筷自己的碗筷收到厨房里去了。
    “阿森不吃了吗？”如望嘴里还嚼着东西，又被翁如曼打了一下。
    “吃着东西能不能别说话。”
    翁如望乖乖闭嘴吃饭。
    周森顿了一下“我已经吃好了。”
    如望没有再管他，一边喝粥一边叫翁如曼给他剥鸡蛋。
    翁如曼擦了手给他剥了两个放在小盘子里。
    “慢慢吃，早时候叫你你不起，现在饿了吧。”
    “下次早点起。”
    永远都是下次，但是知道翁如曼永远迁就他，所以下次依旧这样。
    但是也只是对翁如曼这样，在外面的时候翁如望的人缘很好，朋友圈里的核心人物。
    “今天下这么大雨，不去看学校了吧，改天去。”
    “那你今天又给你们工作室的人放假了？”
    “对啊，雨这么大，谁想去上班。”
    “嗷，以后我也要去你们工作室上班。”
    “切，你说你去干嘛吧，连个土豆都刮不好的人。”
    她的工作室里目前有五个成熟的营销号，负责这些号的人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不是会做菜就是会做甜品饮料。
    “我去给你当秘书。”翁如望笑。
    “行啊，你好好学吧，以后去给我当hr。”
    “别了别了，我去估计你们工作室要倒闭，女人被我迷得团团转无心工作，男人对我自愧不如，通通辞职……啊！”翁如望抱头“姐你怎么又打我！”
    “你想得美啊，吃你的饭吧。”翁如曼翻了个白眼。
    翁如曼被他逗笑，翁如望被打了也没有生气。
    吃了几口以后小心翼翼转回来问她“姐，你真的分手了对吧？”
    翁如曼愣住，随后恢复如常“对啊，你老姐现在又单身了。”
    “荣朗他对不起你了？”
    “也没有吧，就是想通了一些事。”翁如曼摇摇头。
    “是不是因为我？”翁如望问。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翁如曼皱眉。
    翁如望
    转头咬了一口茶叶蛋。
    “是不是因为你们要结婚，不知道怎么安置我发生了争执，然后就分了？”
    “旺旺，不是的，不是因为你。我和他不太合适。”
    “哦。”
    大概这个问题在翁如望心中也留存了很久，他一直很介意自己成为翁如曼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如果是因为我的话也没有什么啦，我马上就又要住校了，完全不会影响你们的。”
    “翁如望，不准再说这种话，我要生气了。”翁如曼严肃起来“我和荣朗分手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好啦，姐，干嘛这么吓人，不是就不是啊。”
    翁如望赶紧补救，其实他心中还是有疑虑的，翁如曼毕竟已经二十八了，跟荣朗怎么也到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结果毫无预兆地分手，他不怀疑都不行。
    翁如曼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傻啊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去，我们真的是因为性格问题分的手，有些事情在一起久了才能想清楚，知道吗？”
    “好吧好吧。”翁如望有点不好意思，支吾过去。

 第10章 010

    翁如曼还想再说什么，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随即开始震动。
    她止住话头去拿手机，是陌生电话打来的，翁如曼心中闪过一丝疑虑，接通电话，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魏海去上班的途中被车给撞了，对方直接没下车就继续驱车跑了。
    魏海手机什么的都进了水，也摔坏了，他只记得翁如曼一个人的电话，所以医院这边立刻联系了翁如曼。
    翁如曼听得眉头皱起，再三问对方魏海的情况，确定对方情况不是非常糟糕之后挂断电话，往房间走准备换衣服出门。
    “姐，怎么了？”翁如望听他姐的语气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们工作室有人出事了？”
    “嗯，魏海被车撞了，司机肇事逃逸，我现在得立刻去医院。”
    翁如曼匆匆换了衣服出来，两个小孩都在外面等她。
    “你们留在家里，外面雨大，我又是去医院，你们不用去。”她抓起玄关的钥匙准备出门，翁如望和周森也没听话，跟在她后面换了鞋。
    翁如曼无法，只好由他们去了。
    三人到地下车库取车，翁如曼开车，翁如望坐在副驾驶，周森坐后面。
    雨势吓人，已经是暴雨红色预警。
    雨珠砸在车身的声音十分吵人。
    好在翁如曼本身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一路平稳驾驶，很快到医院。
    魏海正在做检查，被推出来的时候看到翁如曼站在外面，眼睛亮了一下。
    “曼姐。”他叫了一声，看起来也很虚弱。
    翁如曼叹了口气“怎么搞成这样。”
    魏海的眼睛往下看，不再跟她对视。
    “先把检查做完了再说。”
    护工推着魏海走，魏海检查的间隙周森问了他一些细节，等他再去检查的时候，周森提醒翁如曼报警。
    他冷静且周全，让翁如曼对他又多了些认识。
    三个多小时之后才回到医院，这时候魏海也刚做完手术。
    并不是很严重，小腿骨裂。
    但是肯定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了，安排了病房，他被推到病房去，翁如曼给他找了一个经验老到的护工。
    魏海是翁如曼从别的城市挖过来的，在这里可以说是举目无亲，除了同事之外也没听说有什么朋友。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概都需要人照顾，翁如曼是他的老板，当然要负起责任。
    把大小事宜都安排好之后，翁如曼又和两个小的去给他买了几套在医院换洗的衣服，已经有点累了，站在电梯里还在想魏海的工作要怎么办，是要等着他康复还是先找个人代替他。
    合了下眼，电梯停顿，睁开眼。
    门一寸寸打开，电梯外的人和她眼神不期而遇。
    翁如望也看清了外面的景象。
    荣朗身边站了一个女人，素颜都可以打八分的女人，很漂亮。
    两人站得挺近，似乎在电梯开之前还在说话，女人脸上还带着未敛的笑意。
    “翁如曼？”梁凝先开口，脸上有尴尬一闪而过之后带上自然的笑意“你来找荣朗吗？不好意思啊，这几天麻烦你们了。”
    翁如曼稍微侧头，看荣朗。
    他在看到是她之后身体下意识往旁边去了一步，离梁凝有些距离。
    翁如曼笑了下“没有，我来看个朋友。”
    她先走出来，翁如望和周森相继走出来。
    “我们现在下去吃饭，你们要来吗？”梁凝问。
    “不了，你们去吧。”翁如曼头都没有转回来。
    翁如望也没有跟荣朗打招呼，倒是周森，走在最后，转头看了一眼荣朗。
    荣朗的眉头皱起来，这个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梁凝打断了他的思考，她摇摇他的袖子“你不会因为我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吧……”
    荣朗愣了一下，摇摇头。
    “要不你去哄哄？”梁凝开玩笑一样说道。
    荣朗却很以为然，看着翁如曼一行人走进一间病房，转过头来跟梁凝说“那好，我先去跟她说一下。”
    梁凝脸当时就僵掉了。
    荣朗扶着她进了病房安置好，随后起身去魏海的病房找翁如曼。
    梁凝坐在床沿，手指捏着床单都要发白。
    隔壁床的阿姨笑眯眯地跟她说话：“梁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你男朋友呢？”
    梁凝平息了又平息，这才回答阿姨“那不是我男朋友。”
    眼睛却一直盯着敞开的病房门。
    荣朗很快进到魏海房间，翁如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床尾站着两个小年轻，其
    中一个是翁如望，他认识，另一个却不知道是谁。
    “魏海？”荣朗也有点惊讶，这个人他还是认识的。“这是怎么了？”
    “被车撞了下。”翁如曼回答。
    荣朗还想问什么，被翁如曼打断。
    “荣朗，想问什么我们出去说，让魏海好好休息会儿。”
    荣朗于是闭嘴，点头。
    翁如曼又转头跟两个小孩说“你们在这里坐着，我马上就回来。”
    翁如望蠢蠢欲动，似乎很想为她出气，所以很不服气地看着翁如曼。
    翁如曼眼神稍微严肃一些，他就被镇压了。
    周森的眼睛在荣朗和翁如曼的脸上很快地瞄了一圈，点了下头。
    翁如曼和荣朗相继走出病房，走到楼梯间。
    这里楼层比较高，也没有人走楼梯，所以很安静，很适合好好聊聊。
    “如曼，魏海怎么了？”
    “被人撞了，那人肇事逃逸。”
    “唔，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翁如曼不冷不热地回答他，似乎也并不是很有兴致听他说话。
    荣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一瞬间枯败许多。
    “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来看看她。”
    “无所谓，我们说得很清楚了，已经分手了，所以你要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别说这样的话了好吗？”荣朗狠狠锤了一下旁边的门，随后垂头。
    “是我错了，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同样的事，现在我们可以立刻离开这里，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见她。”
    他靠近翁如曼，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我说多少次都好，别分手好不好？”
    翁如曼不是每天都和他住在一起，他自己待在家里的时候却不会感到寂寞，因为知道她始终会来，但是自从她把自己的东西搬离那里，他在家里多待一秒都像是要窒息。
    可是又舍不得离开，那里是他们之间留存记忆最多的地方。
    他爱翁如曼，很烂俗的一点是，分开之后他才意识到这爱到底有多深。
    原来不失去真的学不会珍惜，他甚至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
    才几天而已，他已经溃
    不成军，只要她愿意回来，这时候提再过分的要求他大概都会答应。
    “如曼，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我们结婚好不好。”他拥她入怀，闻到熟悉的栀子花洗发水的味道，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两个人的家。
    那个房子没有了她，就算不上是家了。
    如果翁如曼不安心，他可以给她婚姻，用法律绑住他她会不会放心一些。
    “你不用现在就答应，是我做错了事情，你可以考验我，让我重新追求你，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就行，好不好？”荣朗手臂的力量加重一些，感受着手臂下绵软的躯体。
    他对这身体的熟悉程度不亚于翁如曼，甚至对于一些地方比她还要熟悉。
    他怀念她，也怀念她的身体。
    欲念一瞬间就上来了，他实际也旷了很久，之前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在忙，他心疼翁如曼，后一段时间，因为有愧疚感，也没有跟她做什么事，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亲热过了。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番，下面迅速起了反应。
    翁如曼将他推开，荣朗面上有愧疚的神色“抱歉，没有控制住自己。”
    翁如曼眼睛直视着这个男人，从高中起就喜欢的人，从没想过真的能和他在一起，在一起之后也没有想过未来。
    可是他现在说什么？
    他要跟她结婚。
    婚姻。
    她对这个词，以及这个词所包含的涵义排斥也渴望。
    一时间有些楞，没有想到荣朗会说出这样的话。
    荣朗趁热打铁，握住她的手。
    “我是认真的，如曼，如果我有什么地方你不喜欢，告诉我，我会努力改的。好不好？”
    荣朗一时间也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这么流畅地就说出来了，结婚这件事他之前从未想过，但是如果对方是翁如曼，他一点都不排斥，甚至非常期待。
    翁如曼变成他的妻子，他们两人的名字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成为这世间最亲密的人。
    也许未来他们会有一两个孩子，会有一条宠物狗，每天在家里都有忙不完的事。她这样温柔，一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原来之前没有想过的未来这么温馨。
    翁如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抬眼看荣朗。
    他那么认真，大概也是第一次跟女人提出结婚的请求，第
    一个幻想了跟一个人女人白头到老的场景，甚至有些忐忑，握住她的手有些轻颤。
    好不好？
    翁如曼也在心里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快点给小狼狗打call！

 第11章 011

    秒针一格一格在走，每次移动都加重荣朗的紧张。
    他跟翁如曼对视着，她很认真地在看他的眼睛，恍惚中又看到高中时候的她，少女时期的翁如曼和现在的翁如曼逐渐重合。
    他在等一个答案，一扇门外的两个人也在等一个答案。
    三个男人同样紧张，周森的手下意识捏住自己的裤缝，指尖泛白，不甘心。
    翁如望是呆怔，和周森一样等待一个审判结果。
    翁如曼看着荣朗，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好看，个性分明。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
    翁如曼嘴角慢慢扬起，正要回答，防火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不好！”
    少年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干净利落，斩钉截铁。
    让翁如曼都愣了，她的手被人牵过，往后轻轻一扯，靠过去，周森的胸口支撑着她。
    荣朗去拉翁如曼的手，被一头雾水的翁如望隔开。
    他脸色铁青。
    “不好。”周森重述了一遍，并不敢看她的脸色，怕从中看到自己最害怕的答案。
    “如果你真的爱她，真的那么不舍，那么为什么今天你不是在她家楼下祈求原谅，而是在医院陪着另一个女人，你所说的一切，根本是临时起意，你的承诺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在陈述罪状，夸张荣朗的过失，他要让翁如曼即使有同意的意思也要犹豫，最好是打消和他在一起的念头。
    他甚至用自己提醒她，他周森和她就在不久之前还度过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夜晚。
    翁如曼不会不懂他的意思。
    “你他妈是谁？”荣朗没有在翁如曼面前爆过粗，但是现在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混蛋小子激起怒火。
    他绕过翁如望去抓翁如曼的手，被周森拦住了。
    他抓住荣朗的手腕，被翁如曼强硬地移开。
    他这几年光长个子，少年的身体还太过单薄，如果打起来肯定是打不过荣朗的，翁如曼很冷静地想。
    荣朗的怒火很明显了。
    但是周森就是要激怒他。
    “你配不上翁如曼。”他一字一句，眼睛带着挑衅地看着荣朗。
    荣朗何曾受过这种挑衅，但是理智尚存，他深呼吸想要回击，眼睛无意瞟到地上。
    少年穿着一双朴素的白色运动鞋，样式非常普通。
    电光火石间，他的话梗在喉咙里。
    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一闪而过，那个猜想太不可思议。
    荣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盯着那双鞋。
    是了，翁如曼对翁如望从来都大方，他的鞋很少有不是名牌的，就算是普通的，也不可能是这种烂大街的小牌子的。
    这双鞋不是翁如望的，是面前这个人的。
    那天晚上，在玄关看到这双鞋，他完全没有深思，下意识就以为是翁如望。
    但是现在看来这双鞋的主人，是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对翁如曼的态度，他的姿势，都让荣朗有一种近乎恐惧的猜测，惊怒之下还看到周森嘴角勾起，仿佛是在肯定他心中猜想。
    “我。操。你妈！”荣朗再也顾不得许多，跟周森扭打在一起。
    周森的确打不过荣朗，但是也没有翁如曼想的那么弱，他倔强且不服输，对疼痛的敏感早就被锻炼出来，所以他丝毫不畏惧荣朗。
    翁如望愣了一下才去拦架，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荣朗求婚被他们打断了恼羞成怒，他这几天对荣朗的不满也累积到了一定的地步，说是拦架，其实只拦荣朗，给周森放水，心中还给周森打气。
    荣朗因为顾虑翁如望，也没有下死手，反而吃了些亏。
    翁如曼在一旁拉了几次没有拉住荣朗，索性去拉周森，将这个年轻的兽拖离战场。
    推着他出了门。
    翁如望拦着荣朗没有让他追出去。
    周森还在喘息，翁如曼皱着眉头正想训他就被他毫无预兆地吻住。
    很强势，一手拦腰一手禁锢在她脑后。
    舌尖肆无忌惮地破开她的齿关，交缠着她。
    翁如曼挣扎，被他抱得更紧。
    怕被翁如望看到，周森理智回笼之后依旧不依不舍地咬了一下翁如曼的耳垂。
    “如曼姐，我骗你了，我根本不是因为跟你发生了关系才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少年忽如其来的告白，让翁如曼不知所措，他并没有想要她的回答。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我都会解决的。”
    他笃定道。
    翁如曼冷
    静地把他推到电梯里“自己去医生那里擦点药。”
    周森嘴角挑起，似乎变了一个人。
    “我在楼下等你。”
    电梯门合上。
    翁如曼这才几步走回防火门外。
    荣朗的眼睛看向她，很冷。
    “如望你先出去一会儿。”翁如曼对着始终拦在荣朗面前的翁如望说。
    翁如望正准备点头离开，就看到翁如曼身后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
    脚步瞬间停住。
    翁如曼转头看，梁凝撑着拐杖一脸歉意地站在那里。
    “对不起，你们是不是因为我起了争执？”
    翁如曼没有回答，把头扭回来看着荣朗。
    荣朗面色更难看。
    翁如曼笑了一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事情一团糟，好像被猫挠过的毛线团。
    既然理不清楚，索性丢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翁如曼问荣朗。
    “是我想的那样吗？”
    “是。”翁如曼面上笑意逐渐淡去。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丢下她一个人在家，而是听从她的请求留下，那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也恨翁如曼不肯相信自己，恨自己男人的劣根性，恨那个年轻男人横插一脚，也恨梁凝这种时候出来搅局。
    他还是不肯相信翁如曼背叛了他，一定是那个男人强迫了她。
    “我杀了他。”他咬牙切齿，低声道。
    沉默就是翁如曼的回答。
    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怎么了……”梁凝杵着拐杖慢慢靠近。
    翁如曼看了一眼梁凝，拉住翁如望走了。
    梁凝没有得到回应有点尴尬，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想要拉荣朗的袖子，还没接触到就被甩开了，如果不是扶着身边的扶手，很可能摔一跤。
    荣朗一眼都没有看她，从楼梯走下去了。
    热闹的楼梯间瞬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梁凝从未受过这种耻辱，牙齿几乎咬碎。
    大喘气，很久之后才平息了自己的颤抖，捡起自己的拐杖杵着往病房去了。
    翁如曼两姐弟乘着电梯下行，翁如望才反应过来。
    怒气冲冲状：
    “姐！你刚才怎么没有骂那个女人！太贱了吧她！这么婊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你管她干嘛，我和荣朗都分手了。”
    “可是她很明显是在挑衅你啊！”翁如望替她打抱不平“你怎么不讽刺她几句，是卖不出去了吗急着倒贴？”
    “如望！”翁如曼稍微严厉一些“你从哪学的这些话！”
    翁如望抽了一下鼻子，眼眶迅速红了。
    “我替你打抱不平，你还替她说话！”
    “我不是替她说话，你听听你说的这些话，是一个男孩子应该说的吗？我都不在意，你管她呢，咱们自己过好不就好了吗？”
    翁如望已经生气，仰着头不看她。
    电梯门打开，他率先走出去。
    周森迎上来，喊了一声如望，他稍一踌躇，还是自顾自往前走了。
    周森走到翁如曼身边，脸颊有红印，稍微肿起。
    “让你去看医生。”翁如曼更无语。
    “我说了在这里等你的。”周森解释。
    翁如曼头大如斗，懒得管他，不紧不慢地跟在翁如望身后，也不哄他，也不疏远他。翁如望反而更不安，想转头又不想输了气势。
    周森很了解翁如望的性格，走在翁如曼身边，离的很近，走路的时候手指偶尔轻轻擦过她的手臂。
    快到停车场翁如望终于绷不住了，像只大猫一样缠着她，这么大个人了，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摇。
    “姐，你都不哄哄我，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么说了。”
    他跟翁如曼撒娇。
    翁如曼面色如常“记住你说的话。”
    这就算是原谅他了。
    翁如望这才放松，坐回他的百年专属副驾驶去。
    这时候翁如望才想起来问一下周森“阿森你没事吧，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有男人魄力。”
    周森笑，扯动嘴角的伤，有些疼痛。
    翁如望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会和荣朗一起揍死他。
    周森垂头。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就算明知是死路，路的那一端是翁如曼，他甘心如故。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来点刺激的
    给作者和小狼狗打call哦嘿嘿嘿

 第12章 012

    周森没有更多的接触翁如曼的机会，因为翁如望好像一条粘人的宠物狗一样时时刻刻都围在翁如曼身边转圈，周森有点厌恶，有点嫉妒。
    当然，翁如望还是他的好朋友，他只是在这一刻很希望翁如曼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如望。从小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翁如曼对他很好，有时候比对翁如望还要好，可是这恰恰说明了他在她心里不够翁如望重要。
    他一直都表现得那么乖巧，希望翁如曼能多看他，多和他说话，他想待在她身边。
    小时候想，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姐姐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跟那对变态的夫妻生活在一起，不用忍受家暴，每天都可以有饭吃。
    后来接触了翁如曼，他想成为她的另一个弟弟。
    但是最后发现，自己想成为的并不是弟弟，弟弟这个角色可以和另一个角色融合在一起。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以完全占有她的一个角色。
    她的伴侣。
    翁如曼是他深陷泥沼时候唯一渴望的光，他现在几乎要脱离那里，所以踉跄着来寻找他的光。
    也许是在黑暗中生活太久，他并不如大家想的那样无暇，他的内心阴抑，有着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他心中的恶和向往都催促着他向她走去。
    拥有她，占有她。
    周森这三年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他希望翁如曼幸福，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会很幸福。
    高考完，还是想要来看看她，如果她过得很好，那他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来打扰她。
    但是她过得并不如自己想象的好。
    荣朗送她来的那晚，他原本是在她的家里漫不经心地查看，想象着她在家中忙碌的样子，他如此怀念她。
    就算是三年没有见面，她的面容在他脑海中还是那么清晰。
    然后他听到了有人回来，下意识藏到翁如望的房间。
    这里离玄关并不很远，他凝神听着外面的对话。
    翁如曼过得并不如他想象的好，他一时间攥紧拳头，恨那个男人不珍惜她，一时间又窃喜她提出了分手。
    这样他就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来得到她了。
    那个男人对她不好，那以后就让他来对她好。
    那个男人来敲门的时候他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但是他丝
    毫没有怀疑，就这么离开了。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这里是另一个意图不轨的人翁如曼怎么办？
    他没有想过，他急匆匆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他配不上翁如曼。
    这是周森给他下的结论。
    翁如曼到厨房喝水，然后就趴坐在餐桌上。
    周森在她身边，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如曼姐？”他轻轻叫出口，这才发现这个久违的称呼说出口的时候，口齿间都有蜜意。
    她的名字甜丝丝的。
    他蹲下，靠近她“如曼姐？”
    她似乎已经醉得晕过去，周森双手将她抱起来，弄到厕所去卸妆洗漱。
    能亲手为她做这些事情，以前他只敢想，但是现在他真的做到了。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怀里，毫无抵抗力，软绵绵地任由他打理。
    就光是这样，他就感到无比的幸福。
    这一刻翁如曼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他周森。
    他把翁如曼放到床上，躺在她旁边撑着头看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错过。
    脸上挂着一种满足的傻笑。
    他原本没有想过要和她发生关系，他希望两人的第一次是在完美的情况下发生，至少让她心里有他。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他乱了阵脚，稀里糊涂地就送出了自己的处男身。
    想到这里，周森喉结上下动了动，从后视镜里看翁如曼。
    正巧她也看向后视镜，两个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迅速躲闪开。
    翁如望傻愣愣地没有注意到车里氛围的变化，还在一个劲儿地问他有没有被揍到哪，需不需要去医院。
    周森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破口。
    笑着说不用。
    翁如望天真且傻，是翁如曼心中最重要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和翁如曼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会很震怒，然后是痛苦，他的好朋友和他最亲密的姐姐发生了关系，是他引狼入室。他会跟自己决裂，如果这样，翁如曼绝对是站在他那一边。
    周森都很清楚。
    要徐徐图之，不仅仅针对翁如曼，还有翁如望。
    翁如望如果不同意，他和翁如曼不会有结果。
    他又嫉妒了。
    周森长长叹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
    欲念来的那么莫名其妙，那晚上的记忆不断翻涌出现，扰乱他的心绪让他不自觉回忆起当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感受。
    空气中她身体诱人的气息仿佛被无限扩大，让他神驰神往。
    周森吞咽一下，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
    好想要。
    强烈的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在折磨他的心理和身体。
    但是翁如望在这里，周森深呼吸，把头侧开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
    翁如望正在跟翁如曼小声说话，都是些没有意义的话题，她却没有显得不耐烦。她的态度不像是刚分手，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翁如望于是放下心来。也不想提关于荣朗的事，不想安慰她，让她觉得荣朗真的很重要一样。
    于是大咧咧地跟翁如曼讨论要去哪里吃什么，表现如常。
    周森也很沉着，和平日无异。
    眼睛里的火苗在看到翁如曼的时候就要烧起来，烧得翁如曼自己都心慌意乱。
    这鸡飞狗跳的一天，让翁如望睡得很沉。
    十二点，周森敲响了翁如曼的门。
    很小声，像是某种暗号一样。
    实际上翁如曼的确没有睡着，今天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她有预感他会来敲门。
    果然就来了。
    她想装作没有听见，又怕隔壁翁如望听到声响起来。
    鞋都没穿，在第二次敲门声响之前开了门。
    周森没有给她一点缓冲时间，从缝隙中进来，抱住她，另一只手按住门把手轻轻将门带合上，锁好。
    “嘘……”他的手捂在她眼睛，一手将灯关上。
    翁如曼的世界一片黑暗。
    在这浓稠的夜里，她听到对方在耳边的喘息。
    “如曼姐，如望不会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会让我们之间的所有阻碍都消失，相信我……嗯……”
    他的嘴唇已经代替他的手封住了她的嘴。
    湿润的舌尖在她嘴里慢慢探索，缓慢下移。
    “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愿意公开没有关系，让我留在你身边。”
    他的话和举动都在迷惑她。
    他好像诱人犯罪的魔，一点点拉着她往深渊走。
    “
    如曼姐，我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他咬着她的耳垂，终于将她的睡衣脱下。
    翁如曼下意识用手遮住自己的胸，被他环抱住，往床上去了。
    “别让如望知道。”翁如曼揽住周森的脖子。
    他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忽如其来的转变，轻轻答应了一声。
    周森的身体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很瘦，但是身体里蕴含了一种年轻的力量。
    这一晚上他把这力量全部用在了翁如曼身上。
    放纵的夜。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不太好，没写出自己想要的感觉＿（：3ゝ∠）＿
    本章一百个红包给我的大佬们

 第13章 013

    周森的体温像是要把翁如曼灼化，明明已经挨着那么近了，他的身体却始终压得那么重，一下一下，将她压得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哼声。
    已经很久了，按道理刚开荤的小毛头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但是周森就像是来克她的一样，不仅撑得她要疯掉，而且完全不知餍足，翁如曼重复了一下那晚的经历，终于知道自己的嗓子为什么会这么哑。
    她的脚趾不断蜷起，大腿下意识想要夹紧，但是却只能散散地搭在他的腰间，挂在他的手臂上，随着他的动作跌跌荡荡。
    “不行了……真的……阿森……”翁如曼的身体软得不行，酥入骨髓。
    “再一分钟。”周森抽空回答了她的问题，动作却完全没有停下，反而因为她的求饶更兴奋一些。
    说什么一分钟，结果弄到她几乎要崩溃了才停下。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脑袋在肩膀上，嘴巴就对着她的耳垂，轻轻地喘息。
    两人前所未有的贴近。
    身体还在余。韵中，一阵阵发颤，他的胸膛因为呼吸不断磨蹭着她，让她感受到一种年轻的活力…
    翁如曼平复着自己，眼睛看着天花板，手却搭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
    “舒服吗？”周森有些不好意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还往她脖子里凑了凑。
    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
    跟荣朗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怎么提要求，荣朗出于对她的某种敬畏，也没有作出过分的举动，两人仿佛一对在一起几年的夫妻，没什么太大的活力。
    荣朗其实爱她的的身体，但因为她和别人都不一样，他也没玩什么花样，翁如曼比较内敛，在荣朗面前有所拘束，所以两人之间虽然有性，却没有激情可言。
    周森不知道那晚上到底试验了多少次，将她身体的敏感处都记得一清二楚，这次没有过多久翁如曼就丢盔弃甲任他摆弄，但是周森最喜欢的还是最简单也是最能贴近两人的姿势。
    一直被弄了好久，生理快。感久久散不去，翁如曼缓和了好些时候思绪才飘回。
    周森在问她舒不舒服。
    翁如曼的手顿住，缓缓收回。
    “嗯。”
    周森像是被表扬的小狗一样几乎要摇起尾巴来，脸上有汗渍和红晕，眼角带着湿润的光。
    撑起身体看翁如曼。
    嘴唇
    在她鼻尖亲了一下。
    “如曼姐，我们这就算是在一起了对吗？”
    翁如曼轻轻推他的肩膀，周森脸颊在她肩膀蹭了蹭，翻身睡在她旁边。
    “几点了？”翁如曼问他。
    周森拿起手机看，快三点了。
    翁如曼也看见了，躺回去，任由周森给她擦拭干净。
    她休息一会儿去洗澡。
    “如曼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翁如曼听到之后转过头看着周森。
    他才十八岁，正是一个男孩过渡到成人的时候。
    这张脸和她记忆中稍有不一样的地方，感觉更成熟了一些，也少了一些压抑，但是一样好看。
    翁如曼的眼神让周森有些不详的预感。
    果然，她说出了完全超乎他预料的话。
    “不是。”
    周森僵立。
    难以置信一般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翁如曼有一瞬间动摇。
    “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者你可以选择和我保持这种关系，直到你找到喜欢的人为止。”
    她是什么意思？
    并不是让自己当她男友，而是那种纯生理的关系？不然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不像是翁如曼会做出的决定，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和别人保持这种关系的人。为什么现在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是觉得自己只是为了她的身体吗？
    周森茫然，神色显得有些呆愣。
    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像是随时可能掉眼泪，翁如曼看到他这样，心里并不好过。
    但是她并不想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她的占有欲太强，对于男友的领土意识折磨着她，而男人大多靠不住，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没操进去，就不算是出轨。
    说起来荣朗已经算是好了，她都不能忍，更别说是别人。
    也许他是为了性，也许是年少懵懂的感情，无论哪种都不会长久。
    而她现在单着，有生理需求，不想谈恋爱，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能满足她的要求。更何况周森虽然年少些，但是某些能力强过荣朗许多。
    她的身体很成熟了，接纳他会有一种过度饱胀的感觉，但是更多的是舒服。
    来自于生理的
    魅力吸引。
    无论他怎么选，翁如曼都觉得好。
    而且照她了解，周森的性格是不能接受这些的。
    她几乎笃定他会生气，会否决，然后对她失去信心。
    这样也好，快刀斩乱麻，对双方都好。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翁如曼的眼中却有波动，以为周森的样子看起来太受伤了。
    她却不知道，自己一瞬间的心软被周森捕捉个正着。
    周森几乎立刻就知道了她的意思，但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是那副很委屈且无措的神色。
    “如曼姐……”周森咬着牙，眼睛垂眸看着地上，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翁如曼已经准备好了听他的拒绝。
    “好，我选第二种。”
    第二种，保持这种秘密关系，直到他找到伴侣为止。
    翁如曼听到后怔楞片刻，像是反应过不来。
    这种可能性她虽然也想过，但是没有想到真的发生了。
    “既然是那种关系，那我是不是该履行我的义务？”周森面上冷冷，咬着牙将她重新压倒。
    翁如曼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封口。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先写这么多，明天还有更新的。
    一百个红包，明天和上章一起发
    晚安

 第14章 014

    翁如望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饭厅里的桌上已经摆上了打好的杂粮豆浆和粥，还有从小区外面买来的热气腾腾的包子。
    他叫了一声“姐”，没有人应答，他伸个脑袋到厨房里看，里面不是翁如曼，是周森。
    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带着笑意。
    “我姐呢？”翁如望揉揉眼睛，到处找他姐的影子。
    “还在睡觉。”
    翁如望觉得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
    周森没有停顿，很自然地接口“她好像有点不舒服，早上出来喝水的时候我看见的，她说今天要多睡会儿，我们别吵她。”
    翁如望一听到她不舒服，立刻就竖起耳朵“她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昨天睡得有点晚？”
    周森的耳朵莫名其妙红了，好在翁如望完全没有在意到这点，一个劲儿碎碎念“唉，失恋，大概是正常的吧。”
    “没事的，我给她熬了鸡汤，今天的饭我来做。”周森慈父一样对着翁如望说，搞得他鸡皮疙瘩满身。
    “卧槽，你说话正常点，而且你看老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翁如望一下抱胸，警惕地看着周森“你想对我干什么？”
    周森失笑，不过心情好也不跟他计较。
    “没什么，如曼姐不是不舒服吗？我替她照顾你。”
    “……”翁如望想过去扒开他的眼皮看看他是不是在梦游，怎么说出这么奇奇怪怪的话。
    周森完全不在意，转身将火调小继续熬鸡汤。
    “现在才八点，大哥你鸡汤都快要炖好了，你是几点起的？”
    “六点。”
    “然后你就去菜场买了鸡回来？”
    “嗯。”
    “牛逼。”
    这算什么，他兴奋得一晚上没睡觉，今早翁如曼推他出来，怕他被翁如望发现，他反正也睡不着，就干脆去给翁如曼买只鸡补补。
    他的状态好到现在可以去跑个马拉松。
    或者再来一场。
    翁如望是不能理解这些早起还这么有活力的人的，走到外面去吃早餐去了。
    周森发现自己对翁如望的感情也有些变质，增加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情感。
    不过也正常，他现在已经以翁如望的姐夫自居了
    。
    吃过早餐，翁如望就到翁如曼门前敲了敲。
    翁如曼沙哑着嗓子，瓮声瓮气地问他怎么了。
    翁如望以为她是昨夜哭多了嗓子哑，心疼之外也轻松一些，因为她起码把这个情绪发泄出来了。
    “没事没事，你吃早餐吗？”翁如望问她“阿森给你熬了鸡汤。”
    “等会儿吧，我睡会儿。”
    “好。”
    “你们出去玩玩，别老窝在家里，长肥了。”她嘱咐一句。
    翁如望昨晚就收到了高中好友们的邀约今天出去玩，但是不太放心翁如曼就没答应。但是翁如曼现在这样说大概是想要一个私人空间，他答应了。
    “行，厨房里有早餐的，你起了自己热来吃。”
    “好。”
    “那我们出去了？”
    “嗯。”
    翁如望就叫着周森一起出去玩，这时候他想不走都不行，因为翁如望的态度挺坚决，一定要留个私人空间给她。
    于是周森只好熬好汤之后关了火跟他一道出去。
    打游戏，打篮球，周森出乎翁如望的预料，很快就融入了他的群体。
    他小时候很内敛，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
    也不是完全变，只是在跟人交际的时候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很容易知道对方的喜好和厌恶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对方喜欢的交流方式交流。
    他的朋友们都对他没有敌意，哪怕他长得这么帅，抢走了所有小姑娘的视线。
    晚上的时候一群人咋咋呼呼就要去酒吧，庆祝高考结束，要做点大人做的事显示自己成熟。
    周森其实很想回家了，但是阻挡不过这些人，还是去了。
    他不太喜欢那种氛围，他厌恶酒精。
    都是年轻男孩，于是就在说一些深度话题，讨论谁不是处的问题，要是谁说自己不是了，他们就一个劲儿追问。
    周森耳朵里听着他们说话，眼睛看向台上。
    其实并没有仔细看那个唱歌的女生，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在意，在意的是他们交流的一些经验，但是听下来发现那些人说的话太幼稚了，很不成熟，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他们只会找自己爽的方法，但是女方怎么样他们就不太关注了。
    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周森喝掉面前的红茶，站起来。
    “这边有点闷，我出去走走。”
    他刚才来的时候好像看到离这里不远有一个进口商品超市，他正好去买点东西。
    “去哪边？”
    “前面那个超市那里。”
    “行。”
    翁如望想着待会儿翁如曼来接他们的时候前面也顺路，开过去不费什么事，而且用不了多少时间，也许他来了翁如曼都没有来，所以也就没跟他说翁如曼待会儿就会来接他们。
    于是周森独自一人前往那个超市，现在十一点多，超市还开着门。
    周森进去之后随便逛了逛，里面的东西都很不便宜，不是他能接受的范围。
    他逛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面前，挑了几盒不一样的，想回去试试哪种才最合适。
    选完又挑了几个薯片，把这几盒小东西压在最下面。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看到了型号，用一种海水不可斗量的眼神看着周森。
    他面无表情地掏出钱包付钱。
    挣的钱除去学费之外已经快要没有了，周森想起来自己得在这边找个兼职了。
    拎着东西往外走的时候自己还在想找什么兼职好，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找个兼职挣点钱，不仅要够这些时候用，还有开学的时候的生活费。
    想得过于认真了没留神撞到正要进超市的两人。
    他们正在说话，也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不转弯就撞上来了。
    结果周森手里的袋子摔到一边，里面的小盒子掉了几个出来。
    说了抱歉之后蹲身去捡。
    面前的两人去并没有走开，周森有些奇怪，抬头去看。
    正是荣朗和万非。
    荣朗看样子也是喝得有些多了，万非和他过来这里买解酒药，顺便让他别喝那么多酒出来散散。
    周森站起来，把小盒子都放到袋子里去，往他们身边就想绕过去。
    “这就是那小子？”万非问荣朗。
    “嗯。”这是荣朗的回答。
    “犹豫什么，干他啊，操。他娘的狗崽子，毛都没长齐就会抢女人了。”万非鼓动荣朗动手。
    周森虽然比二人都高，但是看起来并不经打。
    没什么比揍他一顿更解气的了。
    荣朗这
    时候也是酒气和怒气一起上了头。
    听到万非的鼓动，往前走两步抓住了周森的肩头。
    一拳挥过去，结果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很轻松地躲过了。
    挥开荣朗的手。
    不耐烦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荣朗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幸亏万非在一边扶着他。
    刚才他们都看见了，这小子居然是来买套的，而且一买还买这么多，很明显他和翁如曼会这样下去，这对刚刚才分手的荣朗来说简直是种侮辱。
    他不相信翁如曼会这么快接受别人，或者说翁如曼在他们还是情侣关系的时候就跟别人在一起了。
    他荣朗并不是出轨的那个人，而是被出轨的那个可怜人。
    他都不敢去问翁如曼，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强迫了她？”荣朗拎着他领口问他。
    周森垂眼看荣朗，嘴角一个笑“强迫？”
    “你给不了她的东西，我来给她而已。”周森目光不像是个少年，像是成熟男人之间的宣战。
    “比如在床上的快乐。”他有些嘲弄地扬起嘴角。
    这下荣朗是真的没有忍住，一拳砸在他的脖子上，周森不甘示弱，把东西一丢就冲过去跟他打。
    万非倒是想上去帮忙，但是这种情景下，是个男人都只想自己解决，于是他就在一边给荣朗呐喊助威。
    周森完全不吃亏，相反，荣朗喝了酒之后身体的协调性差了些许，被他揍了好几下。
    然后万非看到情势实在不好，就加入混战帮荣朗。
    谁知道原本凶兽一般的周森忽然就不行了，挨了万非几脚，又被荣朗打了几拳。
    两人察觉有异，但是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荣朗听到翁如曼的声音。
    她一路喊着“住手，别打他”一路跑过来，翁如望先她一步到，将二人推开。
    翁如曼则是将周森护在身下，好像一只护短的母兽。
    “你们干什么，别动他！”翁如曼从来没有这么生气，将周森的头护在怀里，怒目看向荣朗和万非。
    “再动他一下我就报警了。”
    这时候周森反而拉拉她的手，睫羽低垂“我没事的。”
    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手背上沾染上血迹，翁如曼看了心中更是窝火。
    “能
    起来吗？”她轻声问周森。
    “嗯。”于是他尝试站起来，却失败了，身体踉跄一下，翁如曼下意识抱住他的腰支撑着他的身体。
    荣朗又想冲上来，被翁如望拦住了。
    翁如望总是去打篮球，块头和他差不多。
    “有什么冲我来，别他妈动他。”翁如曼罕见地爆粗。
    荣朗听见她的话，胸腔内好像慢慢龟裂，渗出许多血。
    眼睛看着翁如曼，忽然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骗子，你们打我吧qaq本章依旧一百个红包

 第15章 015

    他真的失去她了。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荣朗在这是瞬间确定了翁如曼的心意，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他，从此之后他们两个人连陌生人都不是。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荣朗的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按住了将要流出来的那滴眼泪。
    “草泥马，不简单啊小兄弟。”万非理了理衣领看向周森“很会伪装，你他妈怎么不去演戏呢？”
    “你什么意思，嘴巴放干净点。”翁如曼将周森拉到身侧，身体在他前面，作出维护的姿态。
    很刺眼。
    “我什么意思？”万非嗤笑“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睥睨翁如曼“你也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周森狠踹了一脚，荣朗在听到他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本来要拉住他，结果还没有动手就看到万非被踹倒。
    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翁如望当然不会看周森吃亏，也加入到混战中。
    于是两对好兄弟就在超市门口打了起来。
    翁如曼拦不住，好在这里的保安很快出来，几个人把他们架开。
    周森一边用手背揩嘴角的血渍，一边带着锐意地看着万非“你可以说我，但是最好不要提到她。”
    保安这边已经准备报警了，翁如曼只说两边人都认识，只是喝醉了有些矛盾，不用麻烦警察，对方只让她把人带走。
    翁如曼连连答应。
    万非还要挑衅，荣朗拉住了他。
    他深呼吸，竟然发现自己连跟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转头就走，再也不敢看身后的场景，他们这样亲密，而自己却好像一个笑话。
    万非看着荣朗听完翁如曼的话，一刻没有停留地离开那里，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翁如曼和周森。
    “你们果然很‘般配’。”他这样说了一句之后急匆匆追荣朗去了。
    追到荣朗之后，万非第一次看见了他哭。
    无法自抑的那种，满脸泪痕。
    非常痛苦地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
    万非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好像理解，又好像不理解。
    原来骄傲如荣朗，也会因为爱上一个女人而哭泣。
    这件事在他看来甚至有些滑稽和不可信。
    他迟疑着没有上前，没有跟荣朗再说一些女人有的是这样的话。
    他觉得有点庆幸，自己不像荣朗这样傻，明明有这么好的条件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哭，昨夜也是宿醉。
    但是内心又有点遗憾，这种感情他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
    荣朗不断平缓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放松，不要再想这件事，可是越是这么想，他越会回忆起那个晚上的点点滴滴。
    如果那晚上她挽留的时候自己留下来了，如果早一点发现她的态度不对，如果更早一点拒绝梁凝，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到了这样的时候他都没有苛责翁如曼，反而想起对方的好。
    她原先爱自己爱得那么深，他的朋友们都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对他好，他自己也知道的。
    为什么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消失了。
    甜蜜的小家，温柔的她。
    这些都不见了。
    他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里面冷冷清清，少了她的东西之后仿佛只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房间。
    他每时每刻都会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在过去看来普通而日常的事情，忽然就变得遥远。
    翁如曼不再属于他了。
    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爆粗，为了他露出那样的神态。
    荣朗又哭了，一个大男人，在深夜的街头，肆无忌惮地捂着脸哭泣。
    万非没有安慰他，谁都安慰不了他，因为他亲手把自己的所爱送了出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荣朗回家了。
    自虐一样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和翁如曼在一起的始末。
    在回忆里她那么鲜活，从少女时期到现在成熟而知性，他们一点点走近，又慢慢远离。
    翁如曼现在就是生长在他心脏上的荆棘，缠绕着他，密密麻麻，稍微一动就血流不止。
    或许应该快刀斩乱麻，像过去的每一次分手一样迅速将对方忘掉，但是荣朗做不到。
    这些都是翁如曼留给他的，是他自作自受，他不想忘记她。
    心脏在刺丛里扩张，收缩。
    疼到没有办法呼吸。
    “如曼……”
    荣朗躺在床上，好像失去了生命力的植物，叫了几声她的名字之后就逐渐枯萎下去。
    这房子里，翁如曼的气息终于也要散了。
    另一头
    翁如曼目睹荣
    朗离开之后也没有说什么，问清两人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两个年轻的大小伙当然都说自己没事。
    于是翁如曼开车带着两人回家。
    他们分别去洗了澡之后，在客厅里排排坐等着她擦药。
    乖巧得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好在都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就是嘴角和颧骨有些淤青，身上有些红肿，翁如曼将手清洁了之后给翁如望推了药酒。
    在这过程中周森就眼巴巴地等着。
    “等我待会儿帮你擦。”如望龇牙咧嘴地笑。
    “我自己可以的。”周森说完这句话，就拿着另一瓶药酒进了如望的房间。
    几分钟之后出来，坐到翁如曼旁边小心翼翼地“如曼姐，你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翁如曼反问，随后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好。”
    他们两人知道话里的意思，如望却不知道，很坚定地拍拍他姐的肩膀“不要妄自菲薄，是他配不上你，什么垃圾人，垃圾朋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翁如曼被他逗笑，低着头，耳边的头发掉下来几缕。
    周森的手动了动，却没有真的伸出去帮她撩开。
    “嗯，其实他已经很不错了。”翁如曼客观地评价了一下荣朗“所以你不用这么说他。”
    “好。”翁如望答应。
    荣朗今天的表现他也看到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翁如曼，他不会流泪。
    没想到他那样的人居然也会哭，简直难以置信。但是后悔有什么用，他姐值得最好的，他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就配不上他姐。
    “好了，去睡觉吧，别瞎想，我什么事都没。”翁如曼清楚翁如望的想法，掐了一把他的脸，弄得如望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大了，而且又是在自己朋友面前，扭捏几下之后就推翁如曼“你去睡吧，我和阿森聊会儿天。”
    两个大小伙打了架之后热血不散，翁如望还是很兴奋。
    翁如曼没办法，只好先回房间。
    如望用胳膊肘捅了周森一下“不错啊，看不出来打架这么厉害。”
    周森头靠在沙发上牵动嘴角。
    “今天怎么就打起来了？”如望猴子一样在旁边蹭。
    “大概是看我不爽。”
    “操！”如望好像已经预料到一样拍大腿。
    其实理由根本就不重要，他终于借机把荣朗揍了一顿，算是给他姐出头了。
    翁如望得意洋洋。
    七扭八扭，忽然看到沙发边那个购物袋。
    对了，是周森从超市买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他探出身体，伸手在里面捞。
    周森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他从里面捏出几个小盒子，拿到面前看。
    周森的心悬到半空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在看清楚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后翁如望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周森！”
    带着怒气，把盒子举到他面前，质问他“这是什么？”
    周森百密一疏，竟然忘记把这东西藏起来。
    哑口无言。
    “卧槽，还他妈是大号！”如望很生气“今晚在酒吧你居然不说，等下，你他妈可以啊，买来跟谁用？”
    语气忽然变得暧昧“我可看到了，你跟台上那个小姐姐眉来眼去的，难怪啊难怪。”又叹气“长得帅就是好啊。”
    把他买的几盒都拿出来看了，看得周森脸红。
    “诶诶诶，你什么时候破的啊？”翁如望问他。
    周森面无表情地把这些小盒子拿回来，他是可以拿别人当掩护，但是他不想跟别人有什么联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反正看翁如望这样肯定是想不到的。
    但是又多了一个问题，他必须搬出去住。
    不然每天少几个被发现之后不疑心才有鬼了。
    “你小子还没上大学呢，居然就开始乱搞，啧啧啧。”
    周森还是不回应，把小盒子收到包里装着，把里面的薯片和零食拿出来。
    “打农药吗？”这么一句话就完全转移了翁如望的视线。
    “来来来！打败小学生称霸世界！”
    有时想，也就是翁如曼把他护得这么好，他才这么单纯了。
    他羡慕过，嫉妒过，但是后来想想，自己变成这样也挺好的，如果像如望这么单纯，大概永远也得不到翁如曼。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替换会很晚，别等我，明早起来看，乖。

 第16章 016

    翁如曼靠着床头看书，快一点的时候门被拧开。
    周森拿着药酒进来，把衣服脱了以后就趴在她身边。
    “如曼姐，帮我擦擦吧。”他埋头在被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有些可爱。
    翁如曼早些时候就猜到了他的目的，把药酒搓热了之后往他背上稍微用力地按揉。
    他倒好像是在做马杀鸡，舒展着眉头，一脸享受的样子。
    少年的脊背挺直，并没有强壮的肌肉，但是能感觉到皮肤底下蕴藏的力量。皮肤很细腻，也很白皙，手感很好，所以在那种时候，翁如曼很喜欢跟他有皮肤紧贴的接触。
    感觉很好。
    周森像是去海滩晒太阳一样悠闲，侧过头，半眯着眼睛跟翁如曼说：“如曼姐，我想搬出去住。”
    “嗯。”
    “不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如望刚才发现了我去买的这个。”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个小盒子。
    翁如曼停下手上的动作，心脏猛地一跳。
    “他不知道的。”周森忙解释了一句，翁如曼当然知道，但是免不了还是被吓一跳。
    重新按上他的肌肤，周森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搬出去住我还是会每天履行义务的。”他坏笑。
    被翁如曼打了一下。
    她去洗手，周森也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
    镜子里的两人这么亲密，她低头洗手，周森靠着她的头发，凑近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镜子里的两人。
    这个场景周森想过很多次，他在夜深人静的想象里他和翁如曼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一切都和他的梦一样。
    翁如曼洗着手的动作忽然缓了下来。
    抬眼看镜子里跟她对视的周森。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知道的，今晚不可以。”
    但是也没有把剑拔弩张的某个地方移开。
    年轻人。
    翁如曼在心里笑了声，关水。
    周森已经把擦手的毛巾递到她手边。
    像是服侍老佛爷一样将她每一根手指的水都裹着揩干净了才把毛巾挂起来。
    在这过程中始终没有变换动作
    ，将她环抱在怀里。
    像一只黏人的大猫。
    大猫恨不得全身都贴到她身上，一路缠着回床上，迫不及待地压倒她亲吻。
    “今晚不可以。”在翁如曼开口之前他自己先说了一遍，随后解释“不做，就亲亲。”
    随后真的只是亲，几乎将她身体都要亲一遍，最后正面压住跟她接吻。
    很狂热，但是手却没有乱放，而是十指交握，有些用力地摩挲。
    如果直接摸胸或者其他地方，翁如曼都不会有这种奇怪的痒意，很奇妙。
    两人之间的阻碍越来越大，翁如曼简直想说直接来吧，结果周森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那个吻，自己深呼吸。
    翁如曼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其实被撩得心痒难耐。
    “不行了，我要出去睡，晚上做个好梦如曼姐。”他在她脸颊轻吻之后爬下床，几步就出了房间。
    只留下翁如曼一个人在房间里平复。
    十多分钟之后还是没有从渴望中抽身，翁如曼恨恨地骂了一声“小混蛋。”
    强迫自己不要想，直接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的神色有些萎靡，昨夜没有睡好，懒懒散散的。
    早上起来，早餐依旧是周森做好的，手艺还行，做的也都是翁如曼喜欢的。
    饭桌上他说起了自己要出去住这件事，翁如曼偷偷看了一下翁如望的表情，这个傻孩子一脸“我懂”的笑。
    翁如曼反而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周森“怎么要出去住？”
    饭桌上她的脚被翁如望轻轻踢了一下，他挤眉弄眼“人家外面有女朋友了，出去住怎么了。”
    翁如曼被牛奶呛了一下。
    抬眼看周森“你有女朋友了？”
    周森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翁如曼逗弄了他之后总算平复了自己昨晚的小怨气，轻笑“好了好了，很正常的我知道，我帮你找房子。”
    其实翁如曼根本没准备给他找房子，她之前买了一套房子在公司附近，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周森的情况她不用猜都知道个大概。
    “对了如望，你玩够了没，要不要去学车了？”翁如曼转头问如望。
    “可以啊，什么时候都行。”
    翁如曼又问周森“阿森你去吗？”
    周森摇摇头“先不了，我想
    在这边先找个兼职，没时间去吧大概。”
    而且他也没有钱，这边驾照学出来至少五六千。
    “去吧，和如望有个伴，兼职的话你要不要来我的工作室，正好你学这个专业的，来这边提前感觉一下也好。”
    “我要负责做什么呢？”这个工作可以每天看见翁如曼，当然不能错过。
    “那就多了，可能会比较辛苦，可以接受吗？”
    “当然！”
    “嗯，工资的话算你一个月三千五。”
    翁如曼也没有给很高，太高了周森不会接受。
    “可以啊，阿森去吧去吧，我姐他们工作室好多微博大v的，搞不好你也可以开个号红一波。”
    翁如望倒是无意提醒了翁如曼。
    凭周森的颜，吸粉很容易。
    周森一笑置之，看来并不想朝这个方向发展。
    但是翁如望自己倒是动了这个心思。
    “姐，那你说我开个号能红起来不？”
    “得看你想做什么，现在美妆倒是很红，要不你去做测评？”
    “哪有男人做测评的。”
    “就是没有才有新奇啊。”翁如曼随意说了一句，谁知道翁如望居然认真思索起来。
    翁如曼从来不喜欢否认别人，翁如望要是真的准备做也很简单，学习一些专业知识，开始测评，然后转发抽奖，奖励丰厚一些，翁如曼让认识的美妆博稍微转发一下，很容易就红起来。
    “我可以用你的化妆品吗？”翁如望问她。
    “可以啊。”翁如曼化妆品几个大的亚克力箱子都装不完，很多都是没有拆开用过的。
    翁如望真的开始想了，不过他常常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去操作，不过自己弟弟成为一个美妆博主的话，感觉还挺迷的，还有点搞笑。
    翁如曼光是设想了一下都觉得想笑得不行，用手撑着额头，嘴角不自觉扬起。
    看了一下一边的周森，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阿森不如你也试试，你们一起起步，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吧，给你们半年时间，半年后超过十万粉，谁多的话我就出两万奖金，也不算是无偿的，以后红了得在我工作室工作，怎么样？”
    “不平等条约啊姐。”翁如望嘟囔了一句。
    “好。”这是周森的回答。
    “行吧。”有了竞争对手，翁如望一下子就坚定下来了。
    “就这么说定了。”翁如曼在日历上勾选了一下日期，设了一个半年后提醒。
    “今天要去我工作室看看吗？阿森还没去过吧，等我在那忙完了送你们去学校看看，然后下午去吃海鲜自助怎么样。”
    “行。”两人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一百个红包，大佬们记得打两分啊多谢多谢

 第17章 017

    翁如曼最近在忙着扩大工作室的事，新的办公地点已经找好了，将要给周森住的房子也就在那附近，现在就等着把这边的事情都清了去那边。
    工作室里的人跟翁如望都挺熟的，他很会来事，还在路上就给办公室的人订了早茶，然后一边跟周森说着工作室里有哪些比较出名的博主。
    其实微博周森根本就不怎么玩，他全心都在学习上，因为知道不学习根本没有出路，他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掰成几瓣来用，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刷微博。
    网络的世界他其实挺陌生的，他耻于开口，但是来这里这些天都在恶补这些知识，因为知道翁如曼就是靠这个发家的，他很想了解她。
    但是现在翁如望说的那些人他都没听过，一边在心里记下，一边抬头看翁如曼。
    她在开车，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的一点轮廓，白皙的，仿佛自己带着一层柔光。
    翁如望一边说一边从手机里找这些人的微博，有的人是稍微红了一些之后被翁如曼挖来的，有些账号却是翁如曼自己运营起来之后交给别人做的。
    现在好了，有专业的团队，翁如曼每周负责自己的一个视频，以及一些需要拍板的决定，其他都没有什么了，至于她的网店和实体店那边，她只需要定期查账。
    翁如望说出的是一个周森错过的翁如曼。
    他在说她创业的事，说他姐姐那时候有多辛苦，她以为他不知道，但是翁如望都知道的，一个人策划，录制视频到深夜，不断地试验新的菜品。贷款时候的艰难，他说了很多，忽然在这里停下。
    下意识去看翁如曼。
    那段时间荣朗给了她很大的帮助，他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出来了，还跟朋友家里借了钱给翁如曼，她其实不要的，但是荣朗很会说话，完全没有一点傲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服了翁如曼收下这笔钱。
    这笔钱早就还清了，但是荣朗当时的好恐怕她不会忘。
    周森在听到荣朗帮忙时候就皱了一下眉头，迅速用眼睛去找翁如曼。
    她没有什么异样，但是翁如望不再说这件事，讪讪地岔开话题。
    车里的三人都属于家庭不幸福的，但是又有所差别。
    姐弟二人的父母是相亲在一起的，在一起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各自在婚姻中找到其他归宿，迅速离婚，两个孩子谁都不想要，好在那时候翁如曼早就
    有了心理准备，那二人离婚之后只用出生活费，她一个人带着翁如望生活。
    其实那时候她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但是心智已经很成熟了。
    这种生活对于他们姐弟来说是解脱。
    周森和他们不一样在于，他父母一直到他初中才离婚，在这期间，他父亲总是酗酒然后家暴母子二人。
    他母亲一直说是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没有离婚，这对周森影响很大，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母亲不幸福的根源，很内敛，甚至于有些自闭。
    父亲打他们他都忍着，经常鼻青脸肿的去学校，但是没有人能管。
    小孩子会有自杀的想法吗？
    当然有。
    那时候他每天都想如果自己出什么意外死掉就好了，这种想法在过马路的时候尤其活跃，只要他稍微不注意一些，他那么小个，被撞死很容易的。
    但是他没有，因为不知道自己解脱之后他母亲是不是也可以解脱，还是被打得更惨？
    那个时候总觉得天是黑的，每天都渴望快去学校，可以不用看到家里的两个人。
    暴戾的父亲，哀怨的母亲。
    他谁都不想看到。
    小学和翁如望成为同学，翁如曼每天都来接他。
    周森那个时候就知道了翁如曼。
    翁如望一天跟个傻子一样，最期待的就是下课之后翁如曼来接他，然后两人在路上一边讨论吃什么一边去菜场，她那个时候还不怎么会做菜，但是翁如望从来没有说过难吃。
    翁如望说的最多的也是关于他姐的事。
    又得了第几名，拿了什么奖，做了什么菜。
    周森坐在前两排，漫不经心，却把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他逐渐知道了翁如望和翁如曼的家庭，原来他父母已经离异，和姐姐住在一起。在说这些的时候，他没有一点难过，反而很骄傲开心的样子。
    原来父母离婚了也可以过得这么快乐吗？
    还是因为他有姐姐的原因？
    小小的周森陷入了人生的沉思。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有一个姐姐。
    和翁如望成为好朋友是因为班里最壮的一个男生跟其他人一起嘲笑翁如望没有爸爸妈妈，连家长会都是他姐来开，而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大人。
    翁如望好
    像一只小兽，也不管教室里面在开家长会，在门口就扑到了小胖子身上撕打，和小胖子一起玩的男生们上去群殴翁如望，周森退了一步之后也加入战斗。
    却是和翁如望一个阵营。
    不是为了翁如望，而是为了翁如曼。
    如果那时候帮助了他，那么翁如曼应该也会注意到他，也许那种温暖，他也可以得到一点点呢？
    这场小打闹很快被分开，如他所愿，翁如曼注意到了他。
    因为翁如望对于他帮助自己这件事虽然不解，却很感动，作为他的姐姐，在了解到原委之后，果然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老师分别训了几个家长一顿，周森的母亲一个劲儿道歉，眼睛里都带上泪花，弄得很多男家长都在为她说话。
    周森下意识厌恶这样的场景，转头去看翁如曼，她却悄悄对翁如望眨了一下眼睛。
    这个场景被他捕捉到，好像乌云中剥开的一丝晴意。
    第二天早上他到学校的时候桌上放了一份早餐，是翁如望给他的。
    然后他絮絮叨叨的对象就变成了周森，周森一边羡慕一边嫉妒地听着翁如曼的事情。
    不止一次在睡前向上天祷告：如果自己可以有一个姐姐的话，愿意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
    也许是愿望太强烈，终于被听到，他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翁如曼也成了他的姐姐。
    周森很讨厌别人对自己怜悯的眼神，但是他主动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翁如望，他知道翁如望什么都会跟翁如曼说，通过别人说，效果会更好。
    果然，翁如曼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关切和怜悯，下课来接翁如望的时候也会顺路送他回家。
    那一段路是周森最快乐的路了，他甚至早起去翁如望住的地方等他。
    翁如曼送他俩去上学，三人在路上吃早餐。
    其实翁如曼说话很少，很多时候都在背课文。
    她细细碎碎的声音听起来也好可爱。
    周森常把她想象成自己真正的姐姐。
    有次不知怎么说起了他们上次打架的事情，翁如曼并没有像周森母亲一样不停地训诫他，说打架不好，她只告诉翁如望说要打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重要部位，打不过就跑。
    这些在周森看来都不可思议，但是翁如望一副受教的样子。
    这
    也许就是他羡慕的原因。
    第一次去翁如曼家里是因为周森被揍了。
    那个男人又喝醉了，在家里发疯，砸了一通之后打他，把他妈抓到房间里去折磨。
    周森紧握拳头站在客厅，狭小的房间里他能听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睁着眼躺在脏兮兮的沙发上，深夜他母亲走出来，抱着他，一个劲说这些都是为了他。
    周森又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第二天毫无悬念的被翁如曼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在看清那些伤痕和淤青之后，翁如曼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火。
    说他爸爸不是人，问他母亲有没有报警。
    周森傻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翁如曼在学校门口抱住他。
    那个时候周森还只有一米二，她在他眼里很高，俯身将他抱住，一边轻声哄他，一边拍他的背。
    周森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委屈，眼泪好像怎么都掉不完。
    于是翁如曼打电话给他妈妈，也没有直接说家暴这件事，怕周森尴尬，而是说希望他能和翁如望一起做作业，毕竟他成绩这么好，自律性很强。
    他妈妈原本犹豫，但是听到周森被夸奖之后就同意了，约定了送他回家的时间之后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于是翁如曼一只手牵一个，那晚上周森吃到了翁如望一直说喜欢的炒花甲。
    很好吃，还有番茄汤也很好喝。
    他们住的地方不太大，但是很温馨，那才是家的感觉。
    他多不想走，恨不得时间停留。
    再念念不舍都不行，到了时间翁如曼就将他送回家了。
    在路上翁如曼问了很多他家里的事情，在知道他母亲的想法之后气得出不来气，不停地反驳“难道一个给孩子一个畸形的家庭就好了吗？”
    是啊，难道有一个经常酗酒家暴的父亲就算是家庭完整了吗？
    周森第一次产生质疑。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晚了，抱歉。
    本章两百个红包
    晚安

 第18章 018

    车停下的时候周森从回忆中回神，翁如望把楼层跟他说了一下，他抬头往上看。
    翁如曼的工作室并不是一整层楼，但是是那层占地最多的，推门进去就是前台，之后是常规的格子间，几十号人在里面工作，各司其职。
    翁如曼也不打扰他们，低声跟周森介绍了一下哪些区域的人是负责什么的。
    然后就把两人带到办公室去了。
    他们才一进去，办公室里就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了。
    徐芊芊激动地拉着旁边的郑惠然，“卧槽你看到没，那个小哥哥好鸡儿帅啊！不会是老板新挖来的吧，之前居然没有在微博上看到，卧槽卧槽！”
    郑惠然推了一下眼镜，赞同地点头“他的鸡儿帅不帅我不知道，但是脸真的帅，个子也高，估计光是凭脸就能吸几十万粉。”
    徐芊芊一脸向往“上天对我们还是不薄的，终于派了一个帅哥来跟我们当同事，感动！”
    郑惠然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点点头“嗯。”
    她的态度太敷衍，徐芊芊“切”了一声之后就跟别的女生讨论起来。
    不止她们这里，办公室里的男男女女都在讨论刚才进来的那个年轻男人，毕竟生活中真实的帅哥太少，他们就是做这一行的，多少网红都是见光死，但是刚才周森进来简直太惊艳了。
    翁如曼这几天堆积的事情也挺多了，招呼两人在办公室里随意之后就坐下来看报上来的文件，翁如望是那种只要有wifi，哪里都是待的人，拖着周森一起开黑。
    周森看了一眼正在看文件的翁如曼之后，坐到翁如望身边和他一起打起了游戏。
    间隙就环顾这个房间，翁如曼的办公室很简洁，但是让人很舒服，角落里还有书架，上面摆了很多书。
    打了两局之后周森就说不玩了，翁如望正在兴头上，也不管他了，自己找人组队玩。
    周森走到书架边，问了一下翁如曼：“如曼姐，这些书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得到回复之后周森转头继续看书，里面很多类型的书都有，最多的是专业书，经济类营销类传播类都有，还有一些食谱和小说。
    他的手指在一本书的书壳上轻轻摩挲，然后把那本书拿出来。
    是一本悬疑小说，他都不知道翁如曼喜欢这种书，拿着书坐到沙发上，慢慢翻阅。
    一边看的时候就想象着翁如曼看这本书时候的情形，会不会和她现在一样，工作一样认真严谨地看着一本悬疑小说。
    想到这个场景，他忽然笑了一下。
    觉得她很可爱。
    看了几页之后翁如望买的外卖到了，打电话跟他确认地点，他叫上周森一起去拿。
    “姐，可以给他们休息时间吃早茶的吧？”
    “可以啊，别打扰到他们工作就行。”
    于是翁如望拖着周森就出去拿东西了，然后分到几边让大家吃。
    都知道他是翁如曼的弟弟，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大家当然也就不客气了。
    于是那些骚动的小姐姐终于有机会向周森搭讪。
    “小哥叫什么啊，多大了，现在干什么的，是不是要被老板挖过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办公室里的女生们把他围在中间。
    翁如望紧急救援，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各位小姐姐，这个是我同学，而且已经有女朋友了哦。”
    大家有点失望，但是也有不死心的。
    “小哥我们拍张照吧！”
    说着就凑到周森身边，手机都拿出来了，周森手指点了一下她的摄像头。
    “对不起，我不喜欢拍照。”
    这一句话让大家熄火了，翁如望把脸凑到那个女生旁边“啧啧啧，他家教比较严，我是单身，小姐姐我和你拍。”
    翁如望缓解了尴尬，也没有人再说要跟周森拍照了。
    他刚才的态度还是挺坚决的，大家败兴而归，不过对他的好感度更上了一些，长得帅还专心，他女朋友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吧？
    他们吃着，周森却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从盒子里挑了几个甜甜圈和一杯柠檬百香果转回翁如曼的办公室，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她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周森脚步顿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翁如曼却自己走过来了，经过他身边，很自然地走到人群中，忽略了他一样。
    周森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的做法会让大家注意到，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当一个沉默的情人。
    他们并不是恋人的关系。
    他不能被公开。
    现在也不能转回去，所以周森一个人端着精心挑选的甜点和果汁去了她的办公室。
    现在他一点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
    东西放在茶几上，他靠坐在沙发上。
    刚才那本书没看几页，他把它拿起来，继续看。
    前期铺垫很枯燥，有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叙述，可是如果他不把注意力放在这本书的内容上，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这时候都连不成一个句子。
    她刚才竟然那么自然地经过自己身边，而自己却像是个小丑一样。可是他们的协议就是这样啊，翁如曼从来没有跟他说要在一起，他们现在只是纯粹的生理关系。
    虽然他心里早就视翁如曼是自己的女人，但是翁如曼却不是。
    她也许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死心。
    周森都知道的，而且在答应的时候就预料到这种类似的情形，只是人都爱做梦，不现实，他把翁如曼想得太心软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放弃的，她总有承认自己的一天。
    周森靠着沙发靠背，书盖在腹上。
    等到他们吃好了，姐弟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森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肚子上倚着一本书。
    茶几上的东西动都没有动过。
    翁如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森可能是太累了。”翁如望解释道。
    翁如曼点点头。
    周森其实没有睡着，他只是现在不想说话，闭着眼睛隔绝自己。
    翁如曼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翁如望把游戏声音关掉。
    莫名地，听到这些的周森心头慢慢流过一阵暖意。
    之前的不快消失些许。
    等到翁如曼把手头工作做完了，翁如望就把他叫醒了。
    “阿森，走了，去看学校。”
    其实这个学校他们去过很多次了，之前翁如曼在那里读书，她周五下午的课到五点二十五，两个孩子下了课会去找她。
    三个人一起回家，周森那时候很多时候都住在他家。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作为他们去看自己即将就读的大学去的。
    两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在路上的时候翁如曼还提起学校的奖学金等级，现在特等奖加起来大概也有一万五左右，而学校的学费只需要七千，如果自己随便找个兼职的话完全足够养活自己。
    她之前就是拿的特等奖，然后兼职。
    当时钱还没有这么多，但是足够开学费，生活费她自己打工挣的，养活了三个人。
    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的事业有成，爱情虽然不顺利，但是起码得到过对方真的爱。
    这样就足够，这些东西体验一下就行了，拥有一辈子？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周森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所谓意外，都是短暂的。
    “对了，旺旺，你上次不是说有个毕业旅行吗？你是要先去旅游还是先去学驾照？”
    “学驾照要多久啊姐？”
    “一个月吧。”
    “唔，那我先去旅□□不？”
    “可以啊，你跟同学约一约。”
    “好。”
    “阿森，你呢？”
    “什么？”
    “你想什么时候来我的工作室？”
    “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先找房子搬出去吧。”
    说着翁如望就接到一个电话约他出去玩，翁如曼对他没有什么限制，他自己能掌握好度，要是不回家提前跟她说一声就行。
    挂了电话之后他问周森要不要一起去，周森拒绝了，理由是他今天出去看看哪有房子。
    翁如望很自然地接口“你可以让我姐帮忙看看，她认识很多人的。”
    “嗯。”
    翁如曼早就想好了地方，反正以后在那边上班更方便。
    不过她没有准备告诉翁如望。
    “行，那待会儿你出去玩，我帮阿森找找房子。”
    “ok。”
    翁如曼于是驱车到了学校，三个人在里面逛了一圈，她给两人在学校门口拍了照，又和翁如望单独照了一张。
    姐弟俩笑得很甜。
    周森拿着她的手机，在她走过来的时候问她：“如曼姐，我们也拍一张好吗？”
    翁如曼还没接口，翁如望就自告奋勇地接过了手机。
    “来来来我帮你们拍。”
    两个人仓促地站在一起，面对翁如望，翁如曼感觉有嗲不自然。
    但是肩膀忽然被人搂住。
    她诧异地抬头看周森。
    翁如望刚好按下快门。
    于是这张照片就保存下来了，两个人的第一张单独的合照。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一百个

 第19章 019

    校园之行并不成功，因为太多人拍照了。
    进校门没一会儿就已经有很多人“不经意”地经过他们身边，然后偷拍周森。
    他的确是长得很好看。
    但是这对他们造成了一种困扰，眼看着来的认越来越多，周森和姐弟俩都明智地选择离开。
    “下次吧，你们开学了来，或者晚上来也行。”
    “好，都听你的。”周森回答。
    翁如曼看了他一眼，他面上一点跟她作对的表情都没有，但是心里肯定不服气。他就是要当着翁如望的面跟她说这样的话。
    翁如曼没有管他，走在前面去开车。
    周森和翁如望慢一步，翁如望捅捅他“我还没见过你小子的女朋友诶，要不今晚带出来玩？你真是可以，这才几天啊就脱单了，长得帅就是好。”
    周森心想，你见过，你每天都见到了。
    但是他嘴上并没有露出一点风声。
    翁如望眼睛瞪大“卧槽，不会是约的吧，你要注意点啊，别得病就完蛋了。”
    周森佩服他的脑回路，大概他把所有人都猜了都不会猜到那个人是翁如曼。
    周森看着翁如望，轻笑了一声，摇摇头。
    搞得他很好奇，但是又觉得周森可能真的是去约了。
    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好多话，说什么要注意安全卫生，不要欺骗女性什么的。
    翁如曼把车开过来他都没停下。
    “记得要注意措施，你不想这么年轻就当爸爸吧？”翁如望跟他说。
    周森幻想了一下翁如曼怀孕的样子，竟然有点向往。
    “嗯，知道了。”
    翁如望虽然平时和朋友在一起也会聊一些不可描述的话题，但是他是一个很尊重女性的人，而这些观念大多是从翁如曼身上来的。
    因为他尊重翁如曼，所以尊重女性。
    “有机会我会跟你说的。”周森这么说着，翁如望放下心来。也是，周森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身体吸引就打破底限的人。
    两人坐上车，翁如曼按照翁如望给的地点把他送到那里去。
    “晚上不回来要打电话，注意安全。”
    “知道了，开车注意点。”
    翁如望站在路边看着车开走了才离开。
    姐弟俩的对话有时候
    会很短，但是有一种很亲密的感觉，周森知道自己永远插不进去。
    他又吃醋了，其实他总是吃醋。
    翁如望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来自翁如曼的好，她的照料，而他只是一个外人，不论怎样都不能成为她的弟弟，也不可能得到真的弟弟的待遇。
    他小时候翁如曼是会对他好一点，但是那正是说明她怜悯他，对他客气，而不是她对翁如望那样。
    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他早就发现了。
    不过现在是另一种嫉妒，嫉妒他可以占据她心里大部分地位，让她这么关心。
    他希望以后她的视线可以停留在他的身上，不要求百分百，但是他希望做她的第一。
    翁如曼径直将他带到新房那边，她自己还没有好好在这边住过，家具一应俱全，拎包入住就行。
    周森跟着她上电梯。
    翁如曼从包里把钥匙拿出来，给了他一把。
    “已经找好了吗？”周森诧异，他真的以为是来租看房子的，没想到一切居然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这边我才买的，还没住过，如望估计也忘记这边了，你暂时住这里，房子我慢慢帮你找。”
    周森手里握着钥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包养了一样。
    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有一种诡异的甜蜜感。
    “你会住在这边吗？”他问。
    翁如曼抬头看了他一眼。
    “有时间的话会过来。”
    周森沉默不语，翁如曼还是没有忍住问他：“不高兴了？”
    周森迟疑了几秒才摇头，随后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这像不像是金屋藏娇？”
    翁如曼差点被口水呛死，他这么严肃地就说出这样的话？
    反差太大了。
    又觉得有点好笑，有点气人。
    “算吧。”
    周森嘴角扬起，眼尾弯弯，长睫羽盖住眼眸。
    “嗯。”
    不知道他在娇羞个什么劲儿，翁如曼打开门进去。
    这边房子是三室两厅，买了以后增值一百多万，所以还是挺划算的。
    “这里什么都有，等如望出去玩之后你再搬过来，他回来的时候估计我会找到合适的地方。”
    “不用，我自己来找吧。”
    “怎
    么？”
    “我自己找吧。”
    翁如曼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扭了扭脖子，今天早上一直坐在桌前看文件，挺累的了。
    周森从一侧的鞋柜里拆了新的拖鞋放在她前面，随后蹲身，似乎是准备给她换鞋，把翁如曼都吓到了。
    “没事的，我自己来。”
    但是他执拗地握住她的脚踝，脱了她的高跟鞋，把拖鞋凑上去给她穿好。
    一脱掉高跟鞋翁如曼就矮了一截，站在周森旁边跟朵蘑菇一样，周森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她发顶。
    然后自己换好鞋，接过她的包拎到客厅里。
    这里和她现在住的地方有些不同，家里选用了色彩鲜亮的搭配，这里却很简洁，有一种利落的欧式风格。
    “这三间都是卧室，你选一个吧。”
    “你睡的哪间？”
    其实翁如曼还没在这边住过，但是房间已经选好了，主卧是她的。
    她随手指了指，原本以为周森会说住在里面，但是他点点头之后选了一个离她近的房间。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翁如曼陪他走到房间里，一贯的性冷淡风格。
    看得出来他挺喜欢的。
    “谢谢。”他说。
    “喜欢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
    “这种对话真的很像被包养了。”他有点无奈，但是唇角却带着笑。
    “你想的话也可以成为这种关系。”
    “不要。”
    “为什么？”
    “你上次说我们现在的关系截止到我不想继续，但是包养的话就是你来决定了。所以不好。”
    有时候他会有一种少年的率真，把这样的话说出口，让她哑口无言。
    “好吧。”
    翁如曼走到客厅坐下，她有点累了。
    “你自己看看吧，我休息一下。”她扭扭脖子活动肩膀。
    周森绕到沙发后，稍微倾身，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我帮你捏捏。”
    翁如曼停顿了片刻，靠到沙发上，让他的虎口贴着肩膀，手指按住她僵硬的肩膀轻轻揉捏。
    很舒服，肩膀瞬间就轻松很多，他的力气也恰到好处。
    翁如曼闭上眼，周森很认真地给她放
    松肩椎，舒服得她想哼哼。
    困意一阵一阵的，她几乎要睡着。
    肩膀上的那双手慢慢开始移动，从后面绕到她的脖子上，轻轻摩挲，然后爬到她的脸颊。大拇指温柔地在她的下颌线上移动。
    “如曼姐。”他似乎凑得很近了，温热的呼吸吹到耳朵上，很痒。
    “你昨晚睡着了吗？”
    “嗯。”
    “可是我很晚都没有睡着，你说是为什么？”
    他的嘴唇与她的耳垂若即若离，痒痒的，她想侧头，被他的手禁锢住。
    “因为我在想你。”
    “如曼姐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坏，在脑袋里对你做了很多坏事。”
    他终于吻住她的耳垂，舌尖在耳廓上舔了一下离开。
    “差点忍不住想要进去，就算你说不要也不会停下。”
    翁如曼的手抓紧了沙发上自己的裙沿，睡意消失，昨夜未被满足的身体逐渐复活。
    “但是我怕你生气，不理我，一想到这里我就冷静下来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走，从她的衣领钻进去。
    翁如曼哼了一声，睁眼看他。
    他的嘴唇印上来，像是惩罚，又像是不满一样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嘴唇，这才用舌尖探进去。
    一个湿漉漉的，让人窒息的吻。
    他的肺活量未免太好了一些，翁如曼好几次喘不上来气。
    等这个吻结束的时候，翁如曼发现两人的姿势已经变成了他坐在沙发上，而自己两腿岔开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巡视。
    嘴唇在她的脖子上一下一下轻吻。
    “我可以在上面吸几个草莓吗？”他恶作剧一样问她。
    当然不行！
    翁如曼想要把他推开，却被抱得更紧。
    他轻笑“骗你的，我知道，不能被别人知道。”
    “昨晚真的好难受啊，如曼姐呢？你有没有像我一样难受？”
    “有没有像我一样要裂开了，热得想去南极，恩？有没有？”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的手继续往上走，轻而易举地摸到她背后的扣子。
    威胁她“不回答的话我解开了哦”
    翁如曼瞪了他一眼，两只手将他脑袋固定着，然后
    凑过去亲吻他。
    撩吧，把她撩起来了又不负责，现在还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让他也试试被人撩火的滋味。
    想想就觉得好笑。
    翁如曼去吻他的喉结，舌尖舔过，他呼吸顿时急促许多。
    小声地喊着“如曼姐……”
    原来占据主导权这么有意思。
    翁如曼继续作怪。
    手从他的衣服下面探进来，在他浅浅的腹肌纹路上滑过，指甲有意无意地剐蹭着他的肌肤。
    他捉住她衣服下的手。
    “今天可以吗？”
    翁如曼没有回答他的话，一只手伸下去，在他鼓起来的地方弹了一下。
    周森呻。吟了一声。
    带着乞怜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求她不要折磨他。
    作者有话要说：夸我，我就加更

 第20章 020

    周森的手解开了她背心的扣子，沉甸甸的一对肉团坠下些许，翁如曼松了一口气。
    对于大胸来说，解开内衣的那一瞬间简直像是一种解脱，连呼吸都通畅许多。
    他的手拂过她胸背上被勒出来的红痕，轻轻问她“会痛吗？”
    “习惯就好。”
    “是不是每天都很不舒服？”他的指尖探到前面，轻轻戳了一下，托了托。
    “嗯，太重了。”
    话音刚落，他双手给她托起。
    这种感觉很舒服，那重量终于不是依附在自己身体上，更舒服了。
    非常轻松，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这样会舒服吗？”
    “嗯。”
    “那我以后都帮你托着。”
    翁如曼被他的话逗笑，睁开眼看他“傻啊你。”
    他笑了一下，有些腼腆，却有渴望的光。
    翁如曼解开前扣，雪白的肌肤和阴影的沟。壑展露在他面前，里面的内容若隐若现。
    周森抱紧她，十分依恋的样子。
    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周森很听话，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她的话他都一一照做，哪怕其中会有伤害“男性自尊的”。
    男人一般都很在意主导权，但是他只是想给她快乐。
    他不断地看她的神情，判断她现在舒不舒服，用什么姿势什么力度最舒服。
    小可怜一样。
    翁如曼觉得自己身体里一种暴戾被他挑起，原来真的会有那种你越是可怜我越是想要欺负你的情绪。
    周森开始喘。息，抬眼看她，湿。漉漉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准许。
    翁如曼笑，“你带那个来了吗？没有的话就不可以哦。”
    小脸煞白。
    显然是瞬间呆滞了。
    翁如曼终于没有忍住，大笑起来，从他身上倒在一侧。
    两个人都衣衫。不整，一个笑到眼泪流，一个欲哭无泪。
    周森看她笑得这么开心，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也倒下来，拉住她的腿在上面咬了一口。
    翁如曼小小地尖叫一声，伸手去打他，被他控制住，压在身下。
    “那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将她压在下面，不断调整呼吸。
    但是温香
    。软玉在侧，能平静下来才有鬼。
    没过几分钟就感觉他在不老实地磨蹭，小幅度地在动。
    翁如曼这下也红了脸，用手打他。
    “我包里有一个，去拿。”
    不夸张地说当时周森整个眼睛都亮起来了。
    一个纵跃跳起来就去翻她的包。
    很快找到了夹层里放的那个，是他买的，他都没发现她偷偷拿了一个。
    心情有些复杂，但是一时间也没有多想，只想着只有一个的话就不能过瘾了，有点懊恼。
    “只有一个。”他抱怨。
    翁如曼才不管他。
    “不要算了。”
    “要的！”
    这一场进行了很久，久到结束的时候翁如曼只觉得好累，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因为知道一切都会被他打理好，翁如曼下意识放松自己，睡着了。
    和她预料的一样，周森把她擦干净之后抱到房间里放着，盖好了被子，自己出来把她的小内内拿到浴室去洗。
    洗完了就晾在阳台上。
    他必须给自己找很多事情做才能让自己不再想再来一次。
    等到收拾完了洗好澡，他走到房间里，翁如曼已经睡得很熟了他也没有掀被子，悄声躺在她旁边，看她睡着的样子。
    她脸上的妆有点花了，他用纸巾给她沾干净。
    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翁如曼好看极了。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让他心动。
    就这么看她的睡姿，他可以一动不动看一百年。
    什么时候翁如曼才会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时情迷，而是真的爱她，然后接受他呢？
    周森一只手撑着头看她，脸上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傻笑。
    其实不做他也能感受到满足，但是做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只属于他的翁如曼。
    她的哭笑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的快乐都是他给的。
    这种满足感才是他所追求的。
    如果翁如曼糟糕一些就好了，如果她没有那么成功，比现在穷，比现在更胖一些就好了，那么就不会有觊觎她的人，那么自己就不用一直担心她被别人抢走，自己就可以完全属于她。
    那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给她和现在一样的生活。
    翁如曼能做到的，他一定也可以。
    周森撩开翁如曼散下来的发丝，趴到她面前看她。
    如曼姐真好看。
    人们时常称赞周森的容貌，但是在他心里，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的名字就叫做翁如曼。
    她对他笑，他就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她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只能听见她的声音，真不知道前三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很快。
    现在他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可以和她在这里静静地躺在一起。
    就算现在他在翁如曼心里好像一只宠物一样。
    他知道的，只要自己迈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要么当她弟弟，要么当陌生人，要么当她爱人。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第一个身份，如果没有走到第三个身份去，那么他就会变得跟荣朗一样，成为一个翁如曼熟悉的陌生人。
    她那样决绝，毫无回转的余地。
    他都知道的。
    周森睡在她旁边，逐渐也进入梦境。
    大概也不算是梦，直视重新回到记忆中的角色。
    梦里面他又变回了软弱无力的年幼的自己，那时候他八岁。
    已经和翁如望成为好朋友，经常会去和他一起做作业，老师讲的东西都很简单，只要上课好好听讲就能懂，但是那时候已经有很多小朋友去参加辅导班，学习高年级的知识。
    他的母亲知道之后没有钱给他去念辅导班，只能在他回家的时候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哭诉：“可怜我们周森，别人都可以去上辅导班，但是我们没钱去不了，以后你要怎么办啊，学习成绩比别人差的话，还有什么出息。”
    她总是这样，只会哭诉不会找解决办法，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努力。
    周森真的很厌恶了。
    他多希望自己的母亲和翁如曼一样果敢，她想要的就会去争取，如果得不到也从来不怨天尤人。
    被母亲抱住的时候，周森常常都有一种被毒蛇勒紧的感觉，他喘不上来气，而且她的身体太过冰冷，让他害怕，让他想要逃离。
    这个世界上能容纳下他的地方大概就是翁如曼的小家。
    在那里他不会被嘲笑，不会被怜悯。
    他得到了尊重。
    翁如曼和翁如
    望两个人本来也是家庭不幸的人，他们看他并没有异样的目光，反而很能理解他所需要的是什么。
    当时的翁如曼给不了，但是她努力让周森也感觉到温暖。
    她会像是跟同龄人说话一样跟他聊天，从来不觉得他的想法幼稚，也几乎不否定别人，就算是错的，她也会从旁引导。
    翁如曼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很有成功人士的素质了。
    她对自己高要求高标准，但是也尊重其他标准的人。
    在知道周森因为没有补习班上而被母亲不断念叨之后她打电话给他妈妈，很真挚地请求周森来跟翁如望一起接受辅导，因为翁如望一个人的话会觉得无聊不想听。
    这正好解了他母亲的燃眉之急，但是她还要装腔作势说自己已经找好了补习班就要去了，翁如曼的请求让她觉得很为难。
    那时候周森真的很羞愧。
    但是翁如曼只是摸摸他的头，把话讲得更诚恳，仿佛没有他就不行一样。
    这样他的母亲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等他回家的时候他母亲又在炫耀说自己不花钱就让翁如曼给他补习。
    那个时候翁如曼上大一，单独作为家教的话每节课一百块，她母亲为自己占到了大便宜沾沾自喜。
    翁如曼每天抽时间出来给翁如望和他辅导，导致她在给他们补习完之后要到甜品店工作到十一点才能下班。
    这件事情后周森几乎不敢直视翁如曼，觉得是自己害她每天工作到这么晚，这么辛苦，而他的母亲完全不感恩，只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翁如曼是怎么跟他说的？
    她说：“阿森在难过什么，我很喜欢现在的这份工作，说起来都是托了你们的福，老板看在你那么可爱的份上才让我在这边打工的，而且悄悄告诉你，这里晚上人很少，灯光也很好，我在里面正好可以偷懒看看书什么的，比我去图书馆好多啦。”
    周森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她的神情那么惬意，让他真的觉得在那个狭小的甜品店工作的翁如曼是快乐的。
    甜品店老板人也挺好的，翁如曼在那里工作，总能把一些卖不掉的面包拿回来，三个人拿来当做第二天早上的早餐。
    要是运气好有小蛋糕没有卖掉的话，翁如曼会买上果汁，三个人一起在家里吃宵夜。
    他吃蛋糕的时候弄脏了脸颊，翁如曼会笑着拿纸巾给他揩了。
    自然又流畅。
    他听到梦里的自己对翁如曼说：“如曼姐，以后你和我结婚吧，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蛋糕上的水果都给你吃，换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翁如曼的影像像是被水波纹模糊了一样。
    她那时候说了好，还是不好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原版见微博：繁于＿

 第21章 021

    翁如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睡得有点昏昏沉沉，睁眼看到身边睡了周森的时候有一瞬间恍惚，随后回想起之前两个人做的事情。
    周森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跟他做的那种舒服感非常奇妙却又很真实。
    她才醒过来，周森也跟着醒了，就好像是在她大脑里装了一个跟踪仪，随时关注到她。
    “如曼姐，还想睡吗？”他揉揉眼睛，声音有些哑意，比平时低沉一些，听起来更成熟。
    “几点了？”翁如曼坐起来，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周森翻了个身，伸手在床边柜子上把时钟转过来看了一眼。
    “六点三十二。”
    “嗯，起来吧。”
    周森仰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之后坐起来，他穿了内裤，下床的时候从背后看他的屁股看很翘。
    他很快把她的内衣裤拿过来，手里还端了一杯水。
    先把水递过来。
    “喝点水，之前烧的。”
    水还温温的，翁如曼拿起来喝了一口，感觉喉咙很舒服。
    然后他接过杯子把衣服递过来，翁如曼转衣服的时候他就将杯中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然后坐在床边发呆。
    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
    如果这只时候翁如曼从背后抱住他，就像他梦里见过的一样的话，那他就能肯定这又是一场臆想。
    但是她没有，她窸窸窣窣地在他背后穿衣服。
    “吃完饭去逛逛街怎么样？”
    很日常的一句话，却胜过许多甜言蜜语。
    “好。”周森答了一句，然后去外面把自己的衣服裤子都穿好。
    翁如曼看脸上的妆花了，索性就卸掉了。
    素颜的她更让周森喜欢，大概这是男人们的通病，喜欢自己的女人素颜，因为觉得这样就已经很美了。
    她也没有顾忌自己在周森心里的形象，把头发松松扎了个低丸子，脸颊两侧留了些许修饰脸型，看起来居家很多。
    翁如曼的皮肤天生就很白，后来学会护理之后每天都严格防晒，所以一点也看不出来老态，也没有斑点皱纹。
    她其实挺会享受生活的，钱怎么都赚不完，她喜欢消费，买自己喜欢的东西，适合自己的东西。
    她的
    钱没有白花，素颜的她看起来温婉且可爱。
    周森喜欢这样的她，很喜欢，喜欢到不想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看到翁如曼现在的样子。
    出门的时候简直想把她揣在自己的胸口。
    他眼里的痴迷并未掩饰，看着她的时候总是那么专注认真。
    翁如曼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都想蹲下来帮她换，被翁如曼拦住了。
    她觉得周森的行为好像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是他表现得那么自然。
    两个人都很饿了，午饭没吃，还搞了一下午，体力严重透支，尤其是一直辛勤劳作的周森。
    翁如曼带他去熟识的店里吃饭，点了很多印象中他喜欢吃的菜。
    其实周森过去三年都是在学校吃的，盐水菜，不管炒什么都能做出同一个味道的食堂。好像味觉已经失灵了，吃什么对于他来说都差不多，除非是翁如曼自己做的。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情侣一样的相处。
    又好像有些差别，翁如曼对他并没有那种女人恋爱之后的热切和亲密。
    她好像邻家的姐姐，偶尔和他说几句话而已，其他时候都在吃饭。
    周森的心慢慢降温。
    也低头认真吃饭。
    翁如曼先吃好，坐在对面看手机。
    周森正吃着，忽然听见有人从自己背后叫了一声“曼曼。”
    他首先抬眼去看翁如曼，她的身体忽然就僵了。
    周森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修身的旗袍，头发低低挽着，手里拎着复古的小包，看上去很热切地过来。
    “曼曼，怎么在这里吃饭？”她走过来，随后看到座椅上不是翁如望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男孩有点奇异。
    “这个小伙是谁啊？”
    翁如曼站起来跟她问好“阿姨，这是我一个弟弟。”
    那个女人点点头，笑意并没有减少。
    “你和阿朗这段时间怎么都不回家来吃饭了？阿姨一个人在家好寂寞的，你们都不来陪陪老人家。”
    她看起来也才四十来岁，很年轻，而且温和让人没办法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
    “对不起阿姨。”翁如曼在向她道歉。
    “哎呀，瞧你说的什么话，阿朗这段时间是不是忙了，没时间陪你，阿姨打电话骂他，
    坏小子，放着自己老婆不管，一天天都在干什么。”
    周森知道这是谁了，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
    “阿姨，别……”
    翁如曼拦住应娟，但是她已经从包里拿了手机。
    “阿姨……荣朗没有跟你说说吗？”
    “我们分手了。”
    翁如曼垂头，手拉着应娟。
    她十分不敢相信的样子“阿朗没说，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混小子，回家让他爸收拾他。你怎么不早跟阿姨说他欺负你了。”
    “没，他没欺负我，是我的问题。”
    应娟握住她的手“你的为人怎么样阿姨不知道吗？一定是荣朗个小混蛋犯了错，你等着阿姨给你出气。”
    应娟的手保养得很好，柔软却有力。
    “小情侣之间总是会有问题的，阿姨一定站在你这边。”应娟好像是她的母亲，生气得不行，觉得是荣朗犯了错。
    “娟子……怎么了你们这边？”另外几个中年贵妇一样的人走过来。
    女人之间就算是好朋友也会有明争暗斗，应娟很在面子，这时候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看笑话，她对翁如曼很好，所以翁如曼也没有办法让她被别人在背后说闲话。
    跟几个女人礼貌地打了招呼。
    应娟勾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大方地笑着“曼曼带着她弟来吃饭呢。”
    那些人有的知道翁如曼有弟弟，但是从没见过，所以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过来跟阿姨们打招呼。”
    她招呼周森过来。
    她脸上挂着和缓的笑意，周森没有拒绝。
    他低着头，跟着她一个一个叫过来。
    “这就是曼曼的弟弟啊，长得真俊。”
    翁如曼没有否认。
    周森的手指蜷起，内心一股抑郁的黑潮将他淹没。
    “阿姨你们来这边逛街的吗？”
    翁如曼笑着跟她们说话。
    “对啦，你未来婆婆说你们这段时间都不来看她，她在家很无聊啦，就约着我们几个出来逛逛。”一个阿姨笑道。
    “嗯，我们这段时间都比较忙，明天就去看阿姨。”
    几个阿姨吃吃笑，“还叫阿姨呢，怎么不叫妈妈？”
    周森的拳头捏得很紧，不敢抬头，他眼中的恨意遮
    掩不住。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啦，我们可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你婆婆也很期待你进门呢。”她们一起打趣翁如曼。
    “听说这个月底有个好日子，不如凑近就办了呗。”
    “瞧你们，把我们家曼曼燥得，太坏了，走啦走啦，小年轻的事你们就别插嘴了。”应娟招呼那群女人走。
    “叫上你家曼曼啦，正好你不是要给她买包吗？让人跟着来呀，万一你欣赏的人家不喜欢就不好了。”
    应娟也看向翁如曼。
    翁如曼笑了下“好啊，我陪阿姨你们去。我先让我弟弟回去了。”
    她转头看向周森“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回来。”
    周森抬眼看她。
    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嗯。”
    很镇定地离开那里，但是背影看起来伶仃又可怜。
    “曼曼，走啦。”应娟拉了一下她的手，翁如曼这才把视线从他离开的方向收回来。
    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跟着应娟走了。
    她没有办法看着应娟难过，她会告诉她一切，但是至少不是现在。
    她的身材不符合当下人的审美，但是这群阿姨倒是都很喜欢她，圆润，丰满，一看就是旺夫相。
    应娟非要给她买衣服，那群阿姨在一边调笑“哟哟哟，看看曼曼的腰和胸，是女人都会嫉妒的了。”
    她的腰不细，但是由于胸和屁股都很饱满，所以显得纤细，比例算是比较好的。
    应娟给她挑了两条裙子，又买了一个包，如果不是翁如曼拦着，她估计还能给她买几双鞋。还给翁如望和周森一人挑了一件年轻人穿的潮牌t恤。
    东西有点多了，翁如曼死活不让应娟拎，她一手拎几个跟在她身边。
    买完了东西大家刚下电梯，迎面跟荣朗的视线对上。
    他的气色很差，没有精神，有点落魄的感觉。
    看到翁如曼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随后黯淡，转开视线。
    应娟打了他一下“没看见曼曼拎着这么多东西吗？还不帮她拎着，不然我要你来干什么的呀？”
    荣朗走上来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最富态的黄阿姨笑着说：“哟，小夫妻俩还闹矛盾呢，难怪不在一起吃饭，夫妻俩，床头
    打床尾和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翁如曼没有接口，她的笑容消失了。
    应娟上来挽住她的手，然后打了一下荣朗“肯定是这个坏小子搞的鬼，回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几个阿姨都在笑。
    荣朗拎着东西走在前面，一行人到了停车场，各自坐车回家，只剩下荣朗母子和翁如曼。
    应娟的脸也冷下来了，坚硬的小手袋往他身上砸“你说话啊，混蛋，你怎么惹曼曼生气了。”
    “阿姨……别，是我们性格合不来。”翁如曼拉住她的手。
    “合不来？你们都在一起几年了，现在才说合不来？”应娟绕过她去打荣朗“你还有脸作出这种鬼样子，你不会去哄哄曼曼的吗？荣朗你可是个男人！”
    荣朗垂头，一言不发地让她打。
    “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荣朗很好。跟他在一起有过快乐，但是我们不适合结婚。”翁如曼抱住她的手。
    应娟忽然就流泪了。
    她抱住翁如曼“好好好，你做的决定阿姨都很支持，但是你能不能再想一想。他有什么不好你们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会让他改的，真的曼曼，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再想一想好不好？”
    翁如曼不知道为什么也想流泪。
    她轻轻拍应娟的背“阿姨，对不起。”
    荣朗始终站在她对面，没有勇气往前走一步。
    他人生的前二十八年都太过顺畅，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直到翁如曼跟他分手。
    这个打击对于他来说太大。
    越是去深思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全是自己的错，是他自己不坚定，是他虚荣，是他从来不表达自己的爱意，是他仗着翁如曼爱他所以肆无忌惮。
    一切都是他的不好。
    这几天过得很恍惚，整日整日地坐在家里的落地窗前面。
    他们过去时常在坐在那里，他打游戏，翁如曼就靠着他看书。
    这一切都被他弄砸了。
    他不敢看翁如曼，过去的她还在他回忆中，他可以麻痹自己，但是见到真实的她，一切都会破灭，所以他不敢抬头，不敢跟她对视。
    他是个懦夫。
    作者有话要说：被夸奖真的会有很大的动力给繁于于打call，让她二更！
    020移到微博上了
    ，账号：繁于＿
    大家愿意的话可以关注一下，有时候好通知你们【速看】这一类的更新

 第22章 022

    荣朗依旧一言不发，他把车门打开，那些东西放到后座去。
    然后自己上了车，这样很没有礼貌，可是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停留在这里。
    翁如曼不会回头的，他知道。
    如果不果断一点，也许她会对自己产生厌恶。
    他都不敢想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取代，他恨翁如曼，也许她根本没有那么爱他，如果爱的话，为什么不早一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为什么让她对他的疲惫逐渐累积，最后因为那件事情崩塌？
    她真的爱自己吗？
    荣朗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不爱的话，他会更难过。
    “阿姨，改天我再去看你，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翁如曼从包里掏了纸巾给她擦泪。
    她印象中的母爱几乎是不存在的，她得到的类似于母爱一样的东西来自于应娟。
    应娟出生于书香世家，两边的长辈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学教授，她自己原先也是大学教授，后来嫌工作太枯燥了就辞职，每天种花养草，插花煮茶，过得很轻松。
    她没有像别人一样听说她父母离异各自组了家庭就看轻她，或者是拿出一种长辈的傲气，她很心疼翁如曼，在知道跟荣朗在一起的女人是她这样的之后也没有反对，而是真的对她好。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人生都是有定数的，也许她前二十多年没有享受到家庭的关爱就是在等着她们来给她。
    荣朗的爸爸荣昆是一个很严肃的男人，但是在翁如曼面前也刻意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死板，他们都对翁如曼很好。
    双方家长都见过面了，他们也没有因为她父母粗鄙而露出不愉快的神情。
    两个都是高素质的人，跟他们在一起翁如曼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不同于跟如望在一起，她没有去呵护谁，而是被人呵护着。
    平淡且温馨。
    应娟说过很多以后的话，跟她讨论过新婚的蜜月旅游想去哪，或者以后孩子用什么方式教育，男孩怎么样，女孩怎么样，兄妹或者姐弟又怎么样。
    这些翁如曼没有跟荣朗说过，但是跟应娟讨论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她也会对未来有一点憧憬。
    应娟是家里保护得很好的小女人，任谁都不愿意伤害她，尤其是翁如曼。
    她从应娟那里得到很多，还没有
    来得及回报，就决定跟荣朗分手。
    如果这期间没有周森的话，也许因为荣朗的家庭，她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是生活从来不存在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阿姨对不起。”翁如曼埋头在她肩上。
    应娟真的很难过了，拍拍翁如曼的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坐上车，翁如曼看着荣朗发动车子离开。
    很久之后她才走向自己的停车位。
    然后在车的一侧看到了周森。
    他用报纸垫在地上，背靠着停车场里的立柱，看到她来之后慢慢站起来，拍拍裤子。
    “你来了啊……”他低着头，没有看她，声音像是刻意地轻松。
    “不是让你先走了吗？”翁如曼神色复杂，内心更是被扰乱。
    “嗯。”
    “嗯是什么意思？一直在这里等我？”
    “嗯。”
    她们逛街到现在至少两个小时了。
    他就在这里等她？
    翁如曼莫名地有些生气。
    “你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一句话又让她熄灭火焰，翁如曼叹了一口气。
    “阿森……对不起。”
    “她也比我重要吗？”
    翁如曼哑口无言。
    “在那种时候选择跟她一起走，是因为她比我重要吗？”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寻求一个答案。
    翁如曼看着面前的男孩，不知道如何作答。可是那一刻，她的选择真的是应娟，她更容易受到伤害。
    翁如曼忽然觉得自己的作为很过分。
    “你不想我们的关系暴露是吗？”
    “嗯。”
    周森于是没有再说话。
    脸侧到一边，过了几分钟才走到她身边。
    “我很难过，如曼姐，我的心里很难过。”他忽然倾身抱住她。
    “我不该说谎的，并不是因为我们发生了关系我才赖上你，而是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他停顿了下：“你说我变态也好，早熟也好，我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别人都说十七岁爱上的人会记住一辈子，我十七岁的时候爱的人是你，以后也不会变。”
    忽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作何反应。
    “所以就算你对我很坏，我也不会离开。我现在一无所有，能给你的只有我自己，如曼姐，你欺负我，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欺负我。”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像是在撒娇一样。
    翁如曼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慢慢把手搭上他的后背，靠在他的怀里。
    “嗯，也许我本质就是个坏女人。”
    这不像她。
    现在的自己是陌生的，她从来不会这样对待别人，她总是顾虑很多，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但是现在变了，她对他这么坏。
    “对不起。”她跟他道歉。
    “下次呢？下次还会这么对我吗？”
    “不会。”
    “嗯。”
    “阿森，但是我没有变过心意，我这段时间都没考虑恋爱或者结婚，我们的关系不会变。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以后还是会和过去一样对你，好吗？”
    他的怀抱收紧了一些。
    “不好，我不想做你的弟弟。”
    翁如曼的手放下。
    “就算是输得一败涂地，我也要试试，我想做站在你身边的人，你不想结婚没有关系，我们不结婚，我一直陪着你。”
    “你还太年轻了，永远……这样的话说出口太早。”
    “你不用劝我放弃，我不会放弃的。”
    周森将她松开，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会放弃的。”
    翁如曼的心难以自抑地为这句话颤了一下。
    有些逃避地侧过头。
    “嗯。”
    时间会证明一切。
    真的假的，实的虚的，都会一一展露原本的面貌。
    他们两个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对方不相信的话，时间会证明一切。
    “可以再抱一下吗？”他问她。
    翁如曼点头。
    周森弯下身抱住她，有点小落寞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翁如曼听见他轻轻地叹气。
    从她肩膀上离开的时候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上重新带上一点点笑意，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了，回家吧。”
    “啊……嗯。”
    他很快恢复过来的样子，让她心里更不舒服。
    坐到车里她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阿森，很难过吗？”
    “还好，我预想过更难过的情形。”
    “什么？”
    “我怕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结婚了，怕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说到这里他释然一样吐出一口气“所以现在还好，不对，已经是很好了，你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作为羁绊。”
    翁如曼没有想到在她眼里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这根本不算什么，周森心里，就算是她结婚了有一点不幸福的话都要把她抢过来。
    这种话他不会说出口，他知道自己的爱已经有些变态，但是他克制不住。
    他都没有办法想象翁如曼曾经和另一个男人同居，他们会有多亲密，他怕自己发狂。
    他嫉妒，嫉妒得要死。
    荣朗得到了少女时期和成熟之后的翁如曼的爱，但是却没有珍惜。
    第一次知道翁如曼喜欢荣朗是在小学。
    他很敏锐地发现了翁如曼的变化，周五下学和翁如望一起去找她的时候，她总会不经意一样地看向教室最后排趴着睡觉的男孩。
    那个人就是荣朗。
    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捂住嘴，爱意依旧会从眼睛里透出来。
    那时候他才多大，七岁左右，翁如望什么都没有发现，也许很多人都没有发现。
    那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知晓的人就只有三个，翁如曼、荣朗，还有就是他。
    但是那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不希望翁如曼再将自己的关注分给别人，人越多，他所占的地方就越小。
    第二次是在初中毕业的那个假期。
    翁如曼不知道怎么和荣朗相遇，莫名其妙地走在一起，偶尔去约会，他都知道，因为他跟踪过她。
    那时候他的心意才刚刚清晰，却意外地发现翁如曼和荣朗走得很近。
    翁如曼在家里说她跟荣朗在一起之后，他立刻答应了母亲带他一起走，改嫁到另一个地方的请求。
    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荣朗。
    为什么总是他，为什么自己要比翁如曼小十岁？
    他鼓足了勇气才明确了自己的爱意，紧接着就得到了现实的嘲讽。
    他不知道不走，自己还能做什么？
    难道若无其事地跟她和荣朗相处吗？
    按照她对自己的好，估计会让荣朗也把他当做弟弟来看，那种耻辱他宁愿死也不远忍受一秒钟。
    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和她差得那么远。
    以前还只是差了年龄，现在差得更多了。
    翁如曼是一个很成功的媒体人和营销者，她现在每年的收入保守估计都在三千万，她什么也不缺，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超越她，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自己能给她的有什么呢？
    有时候想想自己的爱真的很苍白，他除了一颗完全不保留地爱她的心之外，给不了她任何事物。
    他等不到自己超越那天才来找她了。
    自己一无所有，能给她的不多，但是是自己的全部。
    翁如曼如果真的果断地说要拒绝他，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周森就像一个捧着自己心脏走在雪地里的流浪者，看不到路的终点，但是他发誓，永远不会停下来。
    如果自己和翁如曼一样大就好了，他的样子足够好看，成绩也数一数二，如果和她是同学的话，十七岁的她的目光也许会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一定毫不犹豫就接受她，不，是去追求她。
    那时候她青涩，但是那种稚气多珍贵。
    他们会一起努力学习，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一起创业，同甘共苦，水到渠成地进入婚姻。
    这样多好。
    为什么偏偏让他晚生了十年？
    翁如曼很理智，接受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周森抓住了翁如曼灵魂中的缝隙，一丝疯狂的光。
    他将从这里把翁如曼的内心打开，让她袒露从未展示的一面。
    不管是好是坏，只有他一个人看见的话，他都会庆幸满足。
    就算坏又怎么样，他爱她的全部。
    他倒是宁愿翁如曼很坏，坏到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接受她。
    那样多好。
    【作者有话说超长，流量党慎拖】
    作者有话要说：跟大家说几件事吧。
    第一件事，关于断更
    我和荣朗一样遇到了目前人生中最大的打击，我们前二十多年都过得
    太顺利，导致我失败之后抑郁到没有办法跟人沟通。整天把自己锁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做。
    后来我好朋友叫我出去旅游散心，我去了，在这过程中依旧很倒霉，遭遇了各种事情。我知道断更很不好，很不道德，但是当时我逃避一切，看到评论里有人说弃文，我就更沮丧了，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那种隔绝一切，逃避一切的心理，总之我那时候就是这样。所以很对不起大家，让大家久等了。
    第二件事，关于入v
    晋江规定v文必须要达到全文的三分之二，我预计本文也在二十万左右，所以再不v的话可能就v不成了，跟编辑商量了一下决定后天入v，明天停一天攒稿，入v当天每章一百个红包，每一章。
    第三件事，关于霸王票
    感谢我可爱的小姐姐们给我砸霸王票，我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二个深水□□，现在让我铺开长长的霸王票名单感谢你们并且挨个奉上我的亲亲mihoko扔了1个深水□□投掷时间：2017-05-0505：2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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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023

    翁如曼频频向周森投去目光，但是他始终靠着玻璃看着窗外，一直也没有发现。
    翁如曼简直有点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了？这段关系让她处得越来越混乱，好像是被猫挠乱的线团。
    两个人都有点没精神，回家的路上静默无言。
    刚走到家门口门就被打开了，把翁如曼吓了一跳，周森下意识想要上去护住她，但是立刻看清里面的人是翁如望。
    他咬着个苹果，二哈一样摇着尾巴。
    “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姐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神色中并没有怀疑。
    “嗯，看了几处都不太满意。”
    “嗯，快进来吧，洗个澡放松下，不行阿森就继续住在这里呗，我今天听说这边租房子还挺贵的。”翁如望也有一种善意。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就顺手接过了翁如曼的包，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看她换鞋。
    周森默默地进来，有些疲惫的样子。
    翁如望拍拍他的肩膀“安心啦兄dei，反正没多久就要开学了，你租一个月人家也不愿意租给你啊，就住这里不挺好吗？”
    然后凑近在他耳边说话“再说你住家里我还放心点，万一我不在家的时候荣朗又来找我姐，或者有什么小偷来光临的话，家里有个男人还是要好点。”
    翁如望没有说更深层次的话，但是周森作为男人都懂，他是怕翁如曼遇到更可怕的事，但是完全没有想过周森才是那只恶兽。
    一直对他姐姐虎视眈眈，试图将她吞吃入腹。
    他大概真的以为自己和他一样，是翁如曼的弟弟。
    但是他不是。
    他周森和翁如曼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想要的也不是当她弟弟。
    他在翁如望面前显得那么卑劣，他表现给翁如曼看的所有稚气都是自己的伪装，他逐渐摸到了门道，怎么才能让翁如曼没有办法拒绝他。
    这是他不耻但是最有用的一个办法，翁如曼没有办法拒绝弟弟身份的周森，那么他就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让她感觉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坚强，让她没有办法伤害他。但是也要控制好力度，否则弄巧成拙，翁如曼在跟他相处的过程中都当他是弟弟的话，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周森看着翁如望，他才是这个年龄段的男孩。
    翁如曼将他保护得太好，让他没有失去自己的自尊，从来不会自卑。
    “嗯。”他答应了。
    这个借口更好，不用担心被发现什么端倪，毕竟翁如望即将去毕业旅行，之后要去学车，大多数时间会是属于他和翁如曼两个人的。
    “姐，阿森都说好了，干脆就别出去找房子了，多麻烦啊，在家里买张折叠沙发不就行了，我早就看上你们店里一款了……”
    姐弟俩讨论着她店里新到的一款懒人床走到客厅，周森低头换鞋，耳朵里是他们两人的絮絮叨叨。
    因为心理对自己的定位有所改变，所以对翁如望这么黏人，他不再感觉只有嫉妒，有时候也会有包容。
    毕竟他以后会是翁如望的姐夫。
    前路曲折漫长，但是他相信一切都会有结果。
    他的努力不会白费，有时候他比翁如曼自己更了解她。
    她会内疚，会补偿自己。
    结果这补偿第二天就来了。
    她下班之后带两人去看电影，原本想要点个小包房，但是工作日看电影的人少，稀稀拉拉就几个而已，于是三人要到了观影最佳的三个位置。
    翁如望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三杯可乐，在找座位的时候，周森故意慢一步，让姐弟二人先落座。
    翁如望坐最里面，翁如曼坐中间，周森走过去之后自然而然地坐在翁如曼身边。
    电影还没开始，翁如望就开始说这部电影的预告如何精彩。
    其实这部电影在国内的宣传很不到位，上映后才找了几个营销号炒炒热度，大意就是这么恐怖的片子居然过审了，而且一点删减都没有。
    国内能有什么恐怖片？
    翁如曼心里都知道这么门道，但是翁如望说得那么激动，也不忍心打断他。
    但是她错了。
    这部片子果然是血腥又恶心。
    她很久没有看过恐怖片了，上次看还是和荣朗在家里看的，他就是故意作弄她，让她害怕好投入自己的怀抱。
    翁如曼生气，故作镇定地看完了整部片子，然后在家里一个月都没敢关灯睡觉。
    现在这部是不一样的恐怖，但是一样让她感觉不舒服。
    身上的冷汗一阵阵的，加上放映厅人也很少，空调太凉了，她觉得后脖子发寒，身上的毛毛汗渗出来。
    身侧的一只手默默被牵住，她差点叫出声。
    但是迅速感应到对方的温暖。
    掌心干燥细腻，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转头去看周森，他却在看电影屏幕。
    这大概是情侣之间会有的小动作，她试着将自己的手往外扯，但是他不放。
    动作太大的话会被发现，所以翁如曼索性让他握着。
    也许其中也有她真的害怕，而这只手的温度让她心里好受些的原因。
    她放松下来，另一只手的主人慢慢地与她十指交握。
    翁如曼紧绷的身体终于不那么僵了。
    她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屏幕上的画面，恨不得把耳朵也捂起来。
    翁如望倒是很入神，抱着其他两人都不吃的爆米花看得津津有味。
    眼睛都不带眨的，生怕错过其中的珍贵画面。
    两个小时过去了，电影结束，放映厅的灯光“哒哒哒”地响起，瞬间明亮了许多。
    翁如曼慌忙将自己的手抽走，周森眼神一下子黯淡些许。
    翁如望兴奋极了，让一个话痨忍受两小时不说话的痛苦真是太难了。
    “姐，我就说这部电影精彩吧！好看！我要当他的自来水！”
    翁如曼胡乱点了点头。
    翁如望看她脸色有点不对劲，忙追问道：“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啊，感觉脸色不太好。”
    其实擦着粉底，怎么会看出脸色不太好，翁如曼也懒得拆穿他，“没有，就是空调有点凉了。”
    “那我们赶紧出去吧，我也觉得里面的空调太凉了点。”
    结果一出电影院就是一阵热浪，差点把她熏晕。
    身体真的开始不舒服了，一阵阵冒冷汗。
    还很恶心，想吐。
    翁如望还有约，确认她没事之后就撤退了。
    他一走翁如曼就撑不住了，身体在发颤。
    非常难受。
    周森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见状连忙办扶半抱地支撑着她。
    “如曼姐，怎么了？”
    翁如曼觉得自己身体里忽然涌出很多东西，立刻反应过来。
    低垂着头“没事，生理期到了。”
    扶着她去女厕所收拾了一下，翁如曼觉得小腹越来越痛，像是被刀搅了一样。
    周森问了她几遍她都不去医院，只好打车送她回去。
    他从来不知道翁如曼生理期会这么痛，吓得有些无措。
    但是看她难受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不敢问她。
    只能一个劲儿跟她说：“马上就到家了，马上就到家了。”
    把司机吓得以为她有什么绝症，车开得飞快。
    周森从下车就把翁如曼背着，一直到把她放到床上。
    “止痛药在医药箱里，帮我拿过来。”她真的痛得脸色发白，周森两条腿恨不得变成风火轮，急匆匆给她拿了药和温水来之后将她抱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把药吃了。
    翁如曼躺下去，头发都汗湿了。
    紧紧闭着双眼蹙着眉头，咬着嘴唇，一看就是很煎熬的样子。
    周森寸步不离地在床边。
    她要什么周森就立刻去拿什么。
    药效上来得很快，二十来分钟就见效了。
    周森看她轻松一些，终于也放下心来，去拿了卸妆巾给她擦脸，然后拧了热毛巾给她揩脸和脖子。
    “怎么会这样？”他蹲在床边，用手机查着女性痛经的解决办法。
    忽然灵光一闪意识到这一次不同寻常的痛从何而来。
    “如曼姐，你平时都不会这么痛对吗？”
    翁如曼现在处于放空状态，没有心情思考，于是点点头。
    周森自责地握住她一只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吃药了。”
    没错，罪魁祸首就是他。
    如果不是他的话，翁如曼也不用吃那种对身体伤害极大的药。
    他之前明明就仔细查了那么症状，但是把希望寄托于小概率事件上，他希望翁如曼对那药没有什么反应，现在看来是他放心得太早。
    翁如曼现在很难受，这些痛苦都是他带来的。
    光是想着这一点，周森就想掐死自己。
    他不言不语地坐在她床边，翁如曼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转过头去不想被他看见。
    周森用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摸了一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其实翁如曼根本就没有怪他，他上次说了，是自己不让他戴的，所以现在的痛苦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了。
    不过也还好，现在的疼痛在自己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只是她以后真的不敢再尝试了。
    翁如曼有些虚弱地睁眼看着周森，小狼狗的眼睛里像是有泪光。
    她笑了下，用手去掐他的脸。
    周森还配合地俯身下来给她掐。
    “好啦，我没事的，现在好多了。”
    “嗯。”他闷闷答应一声，知道这是她的安抚之言。
    翁如曼还想着昨天受到委屈的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陪我躺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吧！居然准时入v了四点起来看的时候来电了，于是立刻起来码字了。
    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评论我一条条都看了，真的很感动，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按照之前说的，本章一百个红包送给大家。
    接下来的时间，也请多多指教

 第24章 024

    周森乖乖地爬到她的身边，睡得比她矮一些，翁如曼抱着他的头，下巴靠在他的头上。
    “我现在已经不痛了。”
    “嗯。”他埋在她怀里，好像需要安慰的人是他一样。
    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两人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阿森，之前跟你说的打理微博账号，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翁如曼的话题太跳跃了，他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你和如望的比赛啊。”
    翁如曼真是一好了就没闲着，周森顿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抬头看她。
    她的脸色还不是那么好的，但是比刚才要精神一些了。
    “我想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周森之前完全没有用微博的经验，要摸索的话太慢了。
    “我跟旺旺说了他的，也跟你说一个吧。要不要听？”这个想法刚才在电影院里就已经逐渐明晰了。
    周森犹豫了一下，点头。
    “嗯，你害怕看恐怖片吗？”
    “不怕。”他血缘上的父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一般的恐怖片他都觉得无所谓。
    “好，那你可以做电影解析。”
    “什么？”
    “电影解说，我想像我这样不敢看恐怖片的人有很多，一面有猎奇心理一面又恐惧，你可以做一个电影解说，把恐怖画面截去，主要讲一讲剧情就行。”
    她思考片刻“当然，不做恐怖片也行的，或者可以是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电影或者电视剧，看你喜欢什么。但是我觉得解说恐怖片会更有市场，因为这个更吸引人。”
    周森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怎么操作他一点都不知道。
    翁如曼看他的样子就了解了，“我可以教你，或者你去工作室的时候我叫人教你，不是很难，重点是你要掌握一部电影的精彩点，讲解思路要清晰，关于解析哪些片子，我觉得今天这部你就可以试试，或者在搜一搜评分比较高的那些片子，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这段话，翁如曼也找到了工作室开展新业务的方向。
    电影解说这一块现在还很少有人做起来，才是萌芽时期，也是竞争最少的时期，只要他做得好，肯定发展很快。
    “好。
    ”
    “嗯。”翁如曼说完之后就更深层次地去想一些专业的问题，其实剪个视频再解说，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但是不知道新领域会不会有市场，她决定试一试。
    在周森尝试着去做的时候，她也会让工作室有意向的人试一试这块。
    这跟她一直以来的美食领域有所不同，要推广肯定要花钱，而且发展不快的话就是给别人提供的生财之路。
    翁如曼想到什么就要做，立刻就想起来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恨不得现在就自己去剪个片子，虽然她已经拥有自己的工作室，但是很多事她都想亲力亲为。
    翁如曼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涌动，平息着自己，把一侧的pad打开，在上面记录着自己的想法和创新点。
    周森好像又见识了翁如曼新的一面，工作女强人的一面。
    刚才还痛不欲生，现在这么快就投入了自己的工作，而且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这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周森也不想打扰她，自己从床上下来了，去厨房给她熬红糖姜茶，翁如曼竟然一点也没有注意他的离开。
    她在想，周森也在想。
    他在大脑里把今天的电影想了一遍，将主人公，情节和时序理了理，一篇不太成熟的稿子就出现在他大脑里。
    周森在大脑里增增减减，讲解稿越来越清晰。
    等到姜茶煮好了，稿子基本也成型了。
    他用杯子装好了姜茶端到房间里，翁如曼还在写写写，一边写嘴巴里一边小声默念，让他觉得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因为她真的太可爱了。
    周森去自己包里拿了纸笔，坐在她床沿迅速将自己的稿子写下来。
    比之刚才在大脑里又简洁了很多。
    等他写完的时候发现肩膀旁边有个脑袋，原来是翁如曼自己写完了凑过来看他的稿子。
    她的眼睛里有惊喜的光。
    “今天看的那部？”
    “嗯。”
    “阿森，你好棒。”
    这句话在过去常听到，这几天在床上也总是听到，但是现在听到的感觉和那些完全不一样。他能感觉到翁如曼真的是在赞扬他，好像自己挖到一个宝石一样。
    “我看看行吗？”
    周森把本子递给她。
    翁如
    曼全部读了一遍，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真好。”
    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手指指着自己的书柜“那边应该有一本书是将视频剪辑的，你去拿过来。”
    周森照着她的指示去拿书，果然看到一本书。
    像是经常被翻阅，这本书有些旧，但是她保护得很好，一点破损都没有。
    “这本书有点旧了，但是你可以先看看，原理大概都一样，但是现在的软件有很多，等到了工作室我告诉你新的怎么操作。”
    周森点点头，低头看那本教材。
    翁如曼一定经常看这本书，他的手指在边沿摩挲着。
    “好了如曼姐，姜茶差不多也可以喝了，现在都十点多了，喝完好好睡觉。”
    “嗯。”
    但是她明显处于一种亢奋时期，周森把姜茶端过来给她喝了。
    她浑身都热了一些。
    周森知道强制她睡觉她也不睡，所以监督她喝完姜茶之后就坐在床边跟她讨论视频的做法。
    翁如曼觉得不过瘾，也等不到周森好好看书了，叫他把她的电脑拿过来之后就随便拿了一部小短片作为示范教他剪辑，配音。
    周森学得很快，翁如曼操作一半，他操作剩下的一半，竟然也很顺利。
    最后的成品差强人意，但是已经足够让她惊艳了。
    周森第一次做就很有这样的效果，以后肯定更好。
    而且他们只是随便把这部短片看了看，周森完全不用打草稿，片子剪好之后直接配音，有些接不上的地方，但是总体来说已经很棒了。
    他真的很聪明，翁如曼在心里感叹。
    逻辑性和抓重点的能力都很强。
    “以后你来我工作室上班怎么样？”翁如曼真诚邀约。
    周森听了之后眉眼弯弯地笑了一下。
    “好啊，人都是你的，你说了算。”
    这句话成功地肉麻到翁如曼了，她想笑，有时候周森真的会让她觉得有趣。
    至少荣朗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他连“我爱你”都没有说过。
    两人走到一起像是一对已经结婚几年的夫妻，温情有，但是激情很少。更不要说这样有点肉麻，又像是调情的话语。
    其实荣朗是一个很会谈恋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
    她的时候会不自觉收敛。
    她不知道，荣朗自己却逐渐想明白了。
    他的确很有谈恋爱的经验，他很知道女人要什么，或者说什么话能让女人开心，但是下意识不想把这一面展露在翁如曼面前，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滥情的人，他觉得翁如曼需要温情和安全感，所以把自己的本性藏起来一部分，更谨慎地去对待这段感情。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们从来没有问过对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最后分道扬镳。
    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想过未来，但是失去以后才幻想了很多两人的未来。
    如果没有分手的话，他们大概会结婚，会进入婚姻，会有属于两人的孩子。
    如果是个小女孩的话，他希望她长得像翁如曼。
    回家的一路上应娟都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甚至其实她都不想坐他的车。
    到了家之后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他爸爸都吓到了。
    连忙问他是发生了什么，荣朗苦笑了一下，知道这件事是时候公开了。
    他把东西放在玄关，然后走到吧台厨房里拿了一瓶酒走出来，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酒之后才开口。
    “我和翁如曼分手了，妈妈今天在商场遇见她，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
    “分手？”荣昆的眉头皱起来“怎么回事。”
    “你又做了什么孽？”
    “怎么你们都觉得是我的不对！”他的家人全部站在翁如曼那边，他一点关怀也没有得到，他吼了一声之后又萎靡下去。
    “是我不对。”
    荣昆冷冷看着他。
    “曼曼那个孩子我和你妈都很喜欢，你妈都在给你们找婚期了，结果你们说分手就分手？”
    恋爱的确是两个人的事，但是进一步，到婚姻这里的时候就不再是两个人的事了，而是两个家庭的事，他们双方家长都见了几次面，结婚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怎么现在说变就变？
    荣昆不像是荣朗母亲那样懂得变通，在他看来，两个人都走到这步，说不结婚就不结婚简直可笑。
    翁如曼的性格和为人他们有目共睹，总不可能是她的错，就算是两个人都有错，荣朗估计也是错得更严重的那个人。
    “你们怎么回事？”他坐在一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荣朗靠在沙发上，用手背遮着自己的眼睛。
    “我们怎么了？性格不合，哈。”
    他想起刚才翁如曼说的话，性格不合。
    多么讽刺又可笑。
    他知道自己把翁如曼跟别人睡了这件事说出来，他父亲会支持他分手，但是他不想说，他不敢说。
    所有的苦果他都往下咽，如果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都希望可以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北个红包～

 第25章 025

    应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但是她小时候因为疾病去世了，后来有了荣朗之后这伤痛才缓解。她多希望自己还能生个女儿，但是身体原因，她不能再有孩子。
    她把翁如曼当做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知道她们的家庭背景之后，她更是觉得翁如曼就是上天补偿她的宝贝。
    她符合她所有对女孩儿的幻想，她希望自己女儿胖一点，温柔且善良，这些都是翁如曼身上带有的品质。
    她期待着翁如曼改口叫她妈妈的。
    她连翁如曼和荣朗未来婚礼上要穿的衣服都参谋了好几套，到时候她们选一选，或者直接几套都订上到时候换。
    她连未来孙子孙女在这里住的小房间都准备好了，婴儿床也选了最可爱最安全的一种。
    每次逛商场都会记得给翁如曼买衣服，然后顺便给自己未来的孙子孙女去逛逛婴幼儿商品店。
    荣朗小时候很淘气，但是听说翁如曼小时候很乖巧，她不知道未来那个小小的人儿会像谁，但是无论像谁，她都很高兴迎接他们的到来。
    她希望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她一定像对待小公主那样对她。
    如果是个男孩儿的话就要把他养得大气一些。
    但是做了这么久的梦在一个意外的时间意外的地点忽然破裂。
    作为女人，她很敏锐地发现翁如曼和那个男孩也许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是姐弟，那个男孩儿应该是她的追求者。
    但是在两者之间，她选择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应娟就觉得也许两人之间的矛盾并没有那么大，情侣之间总是会说分手的，可是和好之后感情会更好，也会更懂得珍惜对方，因为在分开的那一段时间，两个人会冷静下来，知道如果想要挽回，就要学会退步，这对婚姻是有好处的。
    等到结婚之后才爆发大矛盾，那往往会越演越烈。
    但是看到荣朗的样子，她觉得挽回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
    所以她很难过。
    同样是女人，她没有办法劝说翁如曼将就，也没有办法说出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的鬼话，翁如曼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过去她看荣朗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充满爱意的，只要他一侧头就能发现的，可是他偏偏要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刚才翁如曼眼睛里那种光已
    经完全消失了。
    荣朗错过了最适合自己，也是最爱自己的人。
    让她怎么不难过。
    他会后悔的，这种后悔会折磨他很久。
    应娟心疼他，也可惜这段缘分，翁如曼是她最理想的儿媳妇了。
    他之前交的那些女朋友她大概也看过一些照片，最好的一个就是翁如曼。
    离开荣朗翁如曼很可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人，但是荣朗这辈子想遇到翁如曼这么优秀的女人很难了。
    她现在的身家已经比他们家都高许多，这还只是这几年，等她事业继续发展，她会进入到更高的层级去，而荣朗的性格决定了他大概会停留在这个水准。
    应娟埋在床上暗自哭泣，她就是一个很脆弱的女人。
    没一会儿，荣昆在外面敲门。
    她现在谁都不想理，尤其是他们父子俩，男人都是坏东西。
    但是荣昆软着嗓子在外面一个劲儿叫她，她没法了下去开门。
    一开门就给了荣昆一拳，荣昆完全不在意地受了。
    然后心疼地看着她，用手给她揩眼泪。
    “怎么哭了？”
    “关你什么事！”应娟又给了他一拳，荣昆进来把门关上，搂住她的腰“好好好都是我不好。”他低声承认错误。
    “你儿子干的好事，今天曼曼跟我讲她和荣朗分手了，肯定是你儿子做了什么事情。”
    “是是是，都是荣朗个小兔崽子不好。”他用手指按着她发红的眼角“你管他，讨不到媳妇让他自己孤独终老。”
    应娟听了这话更生气，用力打他“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别说！”
    荣昆拿她简直没办法，做头像庄“我不说话我不说话。”
    又挨了一脚。
    应娟气喘吁吁地拿发红的眼睛瞪他。
    荣昆扶着她“我觉得荣朗也没做什么，也许过段时间他们就好了。”
    “他就是跟他的初恋，那个叫什么来着，什么凝的女人见了几面没有跟曼曼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发生什么我都要把他赶出家门。”
    梁凝这个人应娟还记得，有些过于虚荣了，但是谈恋爱的人眼睛都是盲目的，荣朗当时没有看穿，她也懒得说，反正她知道这一对走不到最后。
    但是现在她又跳出来
    作妖，应娟对她好感度为负数。
    作为女人难道最基本的准则就是不跟前男友联系，尤其是对方有女朋友的情况吗？
    但是她多少也能知道梁凝的想法，荣朗现在公司发展得不错，每年还是能分到几百万，这笔钱不算少了。而且荣朗自己长得不错，她觉得还不错就选择下手了。
    又或者只是猎艳。
    无论哪种，应娟都讨厌。
    她是一个不反对孩子自由恋爱的人，但是结婚的话她不会接受梁凝进门的。
    一天天给她添堵的话，她都拍自己被气老。
    越想越生气，她打开门出去。
    荣朗还在喝酒。
    应娟拿沙发上的枕头砸他。
    “你本事啊，跟梁凝联系，你怎么不把你的前女友全部请到一桌跟曼曼吃饭呢？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梁凝什么想法你不知道！”
    荣朗头都没有转，把杯中酒一口饮尽。
    “嗯，我卑劣。”他垂头，抓住自己的头发。
    应娟真是恨他，但是又心疼他。
    不解气地拿枕头砸了他几下。
    “你在这里作出这样给谁看，你难道不会去挽回的吗？一点努力都不去做，你跟曼曼求婚啊，女人一般都不能拒绝的，你的戒指买漂亮点的。”
    “我求了。”
    “什么时候？”
    “……”
    荣朗低声说“在医院。”
    “为什么在医院？”
    他觉得自己简直可笑，嗓子干涩地回答说：“梁凝摔到腿了，我去看她，如曼正好去看她公司的下属。”
    应娟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荣朗啊，你太可以了。”
    那种情形下求婚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我管不了你了，曼曼和你分手也许是对的，你简直是个猪。”
    应娟不顾形象地骂他“今天曼曼还能保持那种态度对我真是说明她素质好，荣朗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枕头砸在他的头上。
    应娟回了房间。
    荣昆神色复杂地看着荣朗，摇摇头也回房间了。
    荣朗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踉跄着站起来，打了万非的电话。
    对方很快开车来这里接他。
    荣朗已经喝了够多了，身体醉了，内心却很清醒。
    万非还是那套说辞，多睡几个女人他就会忘记翁如曼了。
    这种话很刺耳，他侧过头去不想听。
    万非见他不感兴趣，话锋一转，说到自己身上。
    他说那天晚上荣朗走后，他觉得无聊就回了酒吧，结果在吧台那里看到一个嘴上叼着烟正在找火机的女人。
    他给那个女人点了烟。
    女人的面容在烟雾和灯光下显得很缥缈。
    她抽烟的样子并不是一般女人勾引人的抽法，而是很率真地，像是有烟瘾。
    万非正好也寂寞，两人很快聊起来。
    他发现那个女人不管他说什么都能接上，从喜欢的球队到大小事物，他从来没有遇见和自己这么合拍的女人。
    两人算是看对眼了，在酒吧聊了不够，聊到酒吧附近的一个酒店里去了。
    两个都是老司机，晚上开了一晚上车。
    说实话，很少遇见能跟他势均力敌的敌人。
    那个女人事毕在他旁边抽了一支烟，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仿佛索然无味的样子。
    他舒服得骨酥肉散也没在意这些，第二天早上听到声响就睁眼。
    日光慵懒地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正好照到她的裸。背。
    那个女人正躬身拉自己的牛仔裤，上身什么也没穿，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迷人的腰线和腰窝。
    万非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跟这个才见了一面的女人在一起了，他们结婚生子，他竟然觉得可以接受。
    这个梦太羞耻了，他没有跟荣朗说。
    他等着那个女人转头跟他道别，结果她一言不发地就出门了。
    万非心想也许她是去买早餐，之后再来几炮。
    结果那个女人一去不复返。
    这么多天万非都去蹲点，但是没有一次再偶遇。
    他把这件事跟荣朗说了之后，荣朗的表情很奇怪。
    他嘴角扯了扯，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你相信报应吗？”
    万非当然不相信。
    荣朗不再赘言，他想起自己其中一任女朋友分手时对自己说的话。
    “你对某个人做
    的事，不管是伤害还是付出，总会有另一个人报答或者报复。在不同时间的节点，人生的无情与多情，绝情与滥情，总体来说，是守恒的。”
    这句话也许是她从哪里看来的，那时候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这时候听万非讲完他的经历，这段话忽然浮现。那个女孩的面容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她的声音那么坚定。
    你相信报应吗？
    荣朗之前的不屑一顾消失了。
    他相信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一北个～

 第26章 026

    翁如曼和周森正在看两人的第一部作品，耳机里面周森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能感受到他当时的专注。
    他们都很认真地盯着屏幕看，耳朵里也都是解说的声音，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家里的门被打开了。
    翁如望回来了，喝了些酒，有点晕晕乎乎地，但是看到周森没有在客厅，但是他们的鞋子都在玄关处，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
    直接去推开了翁如曼的房门。
    那道门本来也没有锁。
    于是他看到翁如曼和周森两人并排着坐在床上，他膝盖上放着翁如曼的电脑，两人一人戴了一只耳机，身体紧挨着。
    这个场景让他有了不好的联想。
    “姐？”他叫了一声，翁如曼有些惊慌地看着他。
    然后迅速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你。”
    周森把视频按了暂停，耳机取下。
    “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们两个之间像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
    翁如望走过来“你们在看什么啊？”
    凑到两人中间把他们分开。
    “这是什么？”他按了开始，讲解继续。
    他接过翁如曼的耳机凑到耳边听。
    “哦！姐你在教他剪视频！你们作弊，你都没有教我！”
    翁如曼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要学的话我什么时候不教你，是你自己不把这当一回事好吧。”
    翁如望委屈地瘪嘴。
    “行了行了，明天你们一起去我工作室，我让人教你们。”翁如曼刻意提醒翁如望“明天你可早点起，不然我们去了你又说我不教你。”
    翁如望为难“难道我真的要做一个美妆博主吗？噢漏！”
    “你这个会很吸引人眼球的。”
    翁如曼跟他说。
    翁如望想了想，颇有一番视死如归的壮烈。
    “行吧。”他停顿片刻又说“那你要把化妆品借我哦。”
    “借你借你。”翁如曼回答。
    “你们还看视频吗？”翁如望问。
    周森主动摇头“不了，如曼姐大概也要休息了。”
    “那走吧。”如望拉着周森出去。
    翁如曼的心跳这才慢下来。
    出去之后翁如望很严肃地跟周森讲：“阿森，以后这么晚别留在我姐房间，这样不好。”因为就算是翁如曼的亲弟弟，他晚上也不会轻易去找翁如曼，更不要说留在她房间里。毕竟男女有别，大家都需要私人空间。
    周森看他的态度很坚决，点点头：“好，以后我会注意。”
    翁如望又稍微软下语气：“平时倒是没事啦，晚上真的不太好。”
    “我知道，我理解的。”
    “嗯。”翁如望答应一声“那我去睡觉了，你也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去我姐工作室呢，让你看看她工作时候的样子，啧啧，不要被她的严厉吓到。”
    “不会的。”周森回答。
    翁如望于是回房间定好闹钟就去洗漱了。
    周森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翁如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提醒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周森一时间竟然想不透，决定之后更注意一些，观察一下翁如望的态度。
    实际上翁如望就是无意的，他以自己来要求周森，希望他不要越界。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他，周森毕竟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应该注意的地方比他要多，免得别人有什么流言蜚语。
    翁如望从来没有把他们俩联系在一起，因为差距太大，而且毕竟翁如曼看着周森长大。对于翁如望来说，翁如曼是长姐如母，他一直觉得周森对待翁如曼也是这样的情感。周森一直表现得很自然，并没有什么暧昧或者其他的什么。
    翁如望发现自己都不应该往这方面想，他会觉得自己龌龊。
    这在他看来几乎和乱。伦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翁如望觉得自己是想得太多了，他有些自责地倒回床上去睡觉，等着第二天早上一起去工作室。
    这一觉过得很快，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早上了。
    闹钟还差两分钟才响，他去洗漱换了衣服之后出房门。
    客厅没有人，他往厨房走，两个人都在厨房。
    翁如曼正在煎蛋，周森在一边打果汁。
    两人好像也没有在说话，厨房里很安静。
    不过厨房空间不是很大，他站到两人之间，手搭在翁如曼的肩膀上。
    “待会儿吃什么啊姐。”
    “我起晚了，吃三明治吧。”
    “行，我要吃
    两个，然后帮我多加培根。”
    “知道了。”
    “感谢感谢。”他嬉皮笑脸地。
    “出去等着吧，马上就做好。”
    “不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做。”
    他的态度的确有所变化，另外两人都有些心惊，不过仍旧故作镇定。
    翁如曼没有接话，吐司烤好了切半，蔬菜培根鸡蛋一层层放好，装盘，翁如望端着两盘先出去了。
    剩下的两人下意识看向对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又不约而同地迅速转开视线。
    翁如望又进来，翁如曼和周森拿着东西一起出去。
    两人之间的情愫仿佛一瞬间消失殆尽，是最平凡不过的一对表姐弟一样。
    饭桌上翁如望说话的话两人偶尔会搭话，但是没有直接的对话。
    三人吃过早餐之后就驱车前往她的工作室，现在还早，工作室里人不算多，但是他们的老师已经先来了，昨晚翁如曼就在微信里跟他说了一下的，就说让他把两人当成下手，随意安置，但是要教他们做视频。
    对方当然不会不同意，满口答应。
    翁如曼对他也比较放心，来的路上就先跟两人介绍了对方的情况，要他们学视频就好好学，要尊敬人家，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麻利一点。
    其实这些话是说给翁如望听的，她能感觉到生活中的周森是什么样。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她交待，因为周森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当初的她，想要成功孤僻是没有用的，她必须处理好身边的关系，以至于她的性格逐渐圆滑，她可以跟所有人相处好，只要她想。
    周森也是这样的。
    这一点上他们是相同的。
    他们都想通过自己的能力改变生活，这点也是一样的。
    翁如曼没有完全拒绝他，也许一定程度上就是不想拒绝过去的自己，因为她知道拒绝之后对方的痛苦。
    他们俩的老师三十来岁，体型有些庞大，但是身上很干净，戴着一副圆框的眼镜。
    看到两人的时候扶了一下眼镜，看起来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平时都不怎么跟人交流。
    两人主动问好，像两个小学生。
    翁如曼看向对方：“那这两个小子就麻烦你了。”
    他更是无措，手掌在裤子边沿擦了
    几下“好的。”
    又叮嘱两人：“你们老师非常优秀，这一点之后你们在学习的过程中会感受到，我就不赘述了，好好跟着你们老师干。周森你和翁如望有些不一样，你是留在这里兼职，所以不仅在这里，在其他部门其他地方有人需要你的地方也要勤快点，多学点东西知道吗？”
    周森点头。
    翁如曼没有什么要交待的了，自己回了办公室。
    剩下三人在角落的格子间，周森先自我介绍：“老师你好，我叫周森，这段时间会在这里实习，请多指教。”他颔首向他问好。
    “老师我叫翁如望，学习剪辑视频就是为了当个‘网红’，请你多多帮忙。”翁如望半开玩笑地说道。
    “嗯，你们好，我叫田方，你们可以叫我老方。”
    “田老师好。”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的颜值都不低，翁如望会收拾自己，周森天然一副帅哥样，只是干净就足够让人惊艳了。
    但是田方脸盲，对男人也不怎么关注，点点头就坐下来了。
    首先问了他们一些基本的问题，一个对微博很熟悉，一个对剪视频略有了解。
    估计都比较好教会，尤其在知道他们俩都是即将去南大上大学的人之后。
    办公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打着呵欠进来，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合上就看到角落里的两个小帅哥。
    这一天可以说是办公室女生补妆最勤劳的一天。
    也是老方最忙碌的一天，不断有同事过来问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顺便跟两小孩搭几句话。
    然后兴奋地回自己的座位跟旁边的女同事窃窃私语。
    不断有眼光飘过来，搞得老方十分不自在，浑身都难受。
    教了两人一些常识之后，又随便讲了几句，老方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两人到临时加出来的小桌上前坐下。
    两人都是长腿，坐在一起，一个乖学生一个坏学生的样，周森就是正襟危坐，翁如望则是随意地坐着，两条腿支着看屏幕。
    两人都有作业，刚才老方布置的。
    办公室里有人偷偷拍了，工作室有隐。私协议这些照片不能外放，但是留着自己欣赏也是好的，完全的上班动力啊。
    除了钱不就是美食和美。色最吸引人吗？
    原先这里有一二项都足够让人羡慕了，现在三
    项齐全，夫复何求？
    这一天是办公室女性最幸福的一天。
    更不要说两个小哥性格还超好，都很好相处。
    没想到之前看起来有点高冷的周森相处起来也很容易，只要不涉及一些太私人的问题，对方都是笑着回答的。
    看起来好看死了啊，谁跟他对视一眼都恨不得要怀孕，而且讲话的声音还这么苏。
    这真是雌性激素暴涨的一天啊。

 第27章 027

    做视频并不是很难，但是两人要做的项目不一样，翁如望还要自己录制视频，这个方面老方没有什么好教给他的，工作室里有专门负责这一块的人。
    翁如曼自己就能教他，所以翁如望在他这里学一天就差不多了，然后要去跟几个女博主学习录制视频的要点。
    于是就出现了下午周森还在这边练习剪视频，翁如望跟几个小姐姐打得火热的情形。
    他很会跟女孩子打交道，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暧昧氛围，而是坦荡荡逗她们开心。
    相比之下老方觉得跟周森相处起来更轻松，除了教学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交流，而且周森并没有羡慕翁如望那边，一直很认真地坐在椅子上看视频，编写讲解词。
    工作室里现在还没有人做这一块，翁如曼早上的时候找了他们开了一个小会，问他们有没有人愿意尝试着做一个转型，去试试电影讲解。
    已经有几个人报名了，然后翁如曼到办公室详谈。
    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那几人应该是得到了更好的薪酬许诺，感觉神情都很兴奋。
    他们这行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只要有钱做推广买流量，红起来很快。
    翁如曼在这方面的嗅觉非常灵敏，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身家如此高了。
    有时候生活的规律就是有钱的人会越来越有钱。
    比如翁如曼。
    除了这个工作室，她还有自己的品牌，目前旗下包括一家网店，一家实体店和一间餐厅。不过她有钱也很正常，她非常能吃苦，也非常会为人处事，同样苛刻的情形下，一般人完成不了的事情她咬着牙都能完成。
    刚成立这个工作室的时候，虽然已经准备比较充分，但是总有很多没有预料的事情出现，她能在这熬上几天，但是始终保持着精神奕奕的状态以及她的笑容。
    她从来不迁怒，给大家多优渥的待遇，在工作上的要求就有多严苛。
    但是总体来说她是一个非常让人喜爱的老板，她每年给每个人三个体检名额，鼓励大家带着父母一起去做体检。
    这点绝对是很多老板都做不到的。
    所以大家都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这次魏海出车祸，她每天都去看不说，在知道他手机摔坏了之后立刻就给他买了一部最新的苹果，让大家都看到了她的责任心，在这样的人手下
    工作真的很有安全感。
    老方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把这些话都说给了周森听，但是话题怎么开始的他完全忘记了，不是在聊专业问题吗？怎么逐渐就说起了翁如曼的事。
    老方诧异了一下，止住话头。
    他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上次说这么多话还是在跟翁如曼聊他的理想好专业的时候，被她引导着说的，没想到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但是上次他是回家睡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这次要早很多。
    老方看向周森，他人就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老方清清嗓子，点评了几句他的剪辑作品，还不错，不像是个新手的作品。
    他接下来就是去找找思路以及看看自己要走什么风格。
    这一天就这么飞速地度过了，下午回家的时候她有些疲惫。
    翁如曼在车上揉了几次太阳穴，前几年熬夜熬多了出的后遗症，现在就算有钱也没有办法根治，只能缓解。
    三人也没有在家吃饭，去她的餐厅的包间里点了菜吃。
    两个年轻人精力充沛到看起来可以去跑马拉松，翁如曼不行，这就是年龄的差距，不得不承认，她的精力较之前几年差了很多。
    等菜的时候甚至靠着椅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菜都上全了。
    旁边两个人一人在看手机，另一人捧着一本书在看，都没有说话。
    “怎么不叫我？”她嗓子有点沙，周森递了一杯椰奶过来。
    “你就靠了几分钟而已。”翁如望解释，“本来等菜也无聊，吃吧吃吧。”
    他往翁如曼碗里夹了几筷子她喜欢的菜。
    周森看了一眼，把书小心收起来，然后给三人盛饭。
    “今天学得怎么样？”她像是个大家长一样询问两人。
    “还不错，小姐姐们都很照顾我。”翁如望笑。
    “阿森你呢？”翁如曼问他。
    周森唇角轻微的漾起一个笑“还好，老师很教会我很多东西。”
    做视频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完美的，需要不断地练习，摸清楚自己的风格和走向才能吸引相应的粉丝。
    他这么说感觉还挺有把握的。
    之前翁如曼只是给他一个自己的建议，但是具
    体做什么，怎么做，他都要自己决定。
    “所以想好了要做什么视频了吗？”
    “嗯，今天查了一下资料，决定先做一部简单的。”
    周森看过的电影寥寥无几，去电影院的次数也不多，而且都是翁如曼带他去的，三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不管要做什么片子，他都要自己先看一遍才行。
    “资源已经找好了，晚上看了之后试一下。”
    翁如曼也知道他的意思，了解他的处境。
    “要不我们一起看？这样到时候也好给你提供一些建议，你觉得呢？”
    “真的吗？谢谢你如曼姐。”他真挚地跟她道谢。
    翁如望在一边拍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我姐对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道谢反而显得见外了。”
    然后转过头去看翁如曼，谄媚地笑：“是吧姐？”
    翁如曼笑着摇摇头，拿他没办法。
    一家人？
    周森心里回味这个词，听起来很不错，只是希望到时候翁如望反应不要太大。
    回到家之后各自去洗漱换了家居服，周森把优u盘插到电视机上，三人靠着沙发拿着零食就开始看电影。
    还是和之前一样，翁如曼坐在中间，两个人分别坐在两边。
    周森选的是宫崎骏的《哈尔的移动城堡》。
    翁如曼最喜欢的一部动漫，她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刻意选的这部。
    “诶？居然是这部！我姐最喜欢看的就是这部诶！果然聪明人的爱好都一样啊！”翁如望在一边感叹。
    其实三个人在家里关着灯看电影挺奇怪的，只有翁如望一个人傻乎乎地真的以为自己是要看了片子之后看他的剪辑然后提意见。
    翁如曼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调情。
    在翁如望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希望翁如望继续大大咧咧不要发现这件事。
    周森很自然地点头：“嗯，之前在网上查的，后来想起如曼姐好像是喜欢这部电影，所以先讲这部。”
    “我觉得你可以讲《电锯惊魂》诶，这个系列我超爱的，但是很多人都是只知道名字不敢看的，你做这个应该会不错。”翁如望竟然提了个建设性的意见。
    翁如曼和周森都在心里想了一下，的确是，这
    个系列知名度够高，但是不敢看的人也有很多，一开始做这个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以啊旺旺，这个意见提到点子上了。”翁如曼表扬了他一句，翁如望哼哼“那当然啦，我这种聪明人从来都只提有用的意见。”
    “那你想好你的视频一开始做什么了吗？”
    “……”
    气氛忽然有些凝固。
    作为一个直男，翁如望知道化妆品有哪些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测评？还要选从做什么开始？他一下就懵了。
    今天光顾着跟大家聊天，完全没有想到要问一下女性想看直男做什么测评。
    翁如曼忍不住坏笑。
    一想到翁如望即将成为一个男性美妆博主，一本正经地跟大家胡说八道的情形她就觉得有一种诡异的萌感。
    “要不你可以先做一个口红试色。”翁如曼的口红都是成套买的，没仔细数，但是应该不会少于一百只“或者你可以做一个夏日粉底测评。”她的粉底也有很多，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她太白了，翁如望个野小子一天瞎跑，比她黑多了，那些粉底估计都不适合。
    “口红试色？”听起来不是很难的样子。
    不就是把每支口红往嘴上一涂然后瞎点评几句就完事？
    “真的可以吗？”他疑惑。
    “当然啊，女人最喜欢的就是口红了，你做完测评，最后说转关送哪一只或者哪几只，粉丝很快就会涨起来。”她顿了顿“等你之后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之后可以整套地抽奖，这样涨粉更快。”
    这个方法不适用于周森，因为他没钱，所以他需要做的是保持更新量。
    最好是一天一更，不拖沓，也不要跟人交流，保持神秘感。
    翁如曼把这个也告诉了周森，他表示赞同，本来他也打算这么做。
    “那姐你先给我一只口红，我去学学怎么涂。”
    翁如曼到房间里找了一只别人送她的口红，还有一只唇釉给他。
    “一般就这两种，你先学吧。”
    翁如望拿着口红和唇釉到房间去涂涂抹抹，客厅里就剩下两个人。
    周森对她笑了一下，关着灯握住她的手。
    一场只属于两个人的电影。
    仿佛有什么奇妙的情绪在空气中发酵，像是温情，又像是其他的什么。
    这种情绪终
    止在最高点。
    因为翁如望出来了。
    涂了饱满的大红嘴唇子。
    翁如曼笑疯了。

 第28章 028

    “姐！你在笑什么！你是不是在嘲笑我！”翁如望有点恼羞成怒。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翁如曼都要笑晕过去了。
    周森用手掩着嘴角，也没忍住笑。
    翁如望手里拿着小镜子对镜自怜，一手摸脸“挺好看的啊，这个颜色多正啊。”
    翁如曼笑得血涌如潮，快喘不上气一样。
    一直点头“对对对，很正的颜色。”
    从茶几上把手机拿起来就过去给他拍了几张，存图留念，翁如望要抢，被她躲开了，他追上来，翁如曼躲到周森身后。
    周森转身张开了手，拦住翁如望。
    三个人幼稚得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
    周森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暖意从背心透入身体。
    “好了好了不闹了，真是的！”翁如望停止去抢手机的行为。
    翁如曼气喘吁吁地，把手机藏到背后。
    “再抢你是小狗。”她说。
    翁如望耸耸肩，撅着嘴唇。
    “挺好看的啊。”他还在碎碎念。
    “是是是，挺好看的。”翁如曼给他肯定“涂的真的还挺好，都没有越界。”
    姐弟俩的嘴唇都属于唇线分明且饱满的那种，非常适合涂口红，又都是小脸，非常有张力。
    翁如望哼哼“那当然，不看看是谁。”
    “待会儿记得用眼唇卸妆把口红卸了，录视频的时候记得涂唇膏，不然试一整套的话嘴唇受不了。”
    “知道了，好看不？”他搔首弄姿地眼巴巴地看着翁如曼。
    “好看。”她严肃地说了一句。
    翁如望把视线转向周森，忽然有点尴尬，好像刚才太得意忘形了。
    “好看。”周森也这么说。
    翁如望鸡皮疙瘩满身，“好看个鬼啊好看，我没有问你！”
    一溜烟跑到房间里去了。
    翁如曼没有绷住，看到他走了又笑。
    周森也笑。
    两人的视线对到一起，又不自然地错开。
    “好了，电影也看完了，洗洗睡了，明天不用上班，多睡会儿没事。”
    “嗯，你也是。”
    翁如曼要走，又被他拉住“明早想吃什么吗？”
    这一瞬间的感觉非常奇妙。
    这样的话她说过很多次，问如望，问荣朗，问朋友。
    但是很少有人这么问她。
    明早你想吃什么？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很明确，你想吃什么的话我会给你准备好，我会尽量让你满意，因为我想看到你一早起来就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让你从早上就有一个好心情。
    因为我在乎你。
    看到你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
    他们都同样小心翼翼，同样在感情中属于付出多的一方。
    或许是自卑，又或者是因为在乎对方，所以时常会有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通常不表现出来，但是翁如曼知道心底的感受。
    “我来做吧。”她愣了一下之后这么说。
    “不用，你现在……不舒服，我来吧，你早上想吃什么？”
    “唔，那就小区外面那家包子铺的包子吧，给如望买三个牛肉包，我要一个蔬菜的一个烧麦。”
    “好，想喝热牛奶还是果汁？”他好像一个管家，也有点像个兄长。
    “椰奶吧，常温的就行。”
    “嗯，我记住了。”
    周森抬头看了一眼翁如望的房门，是关着的，也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他低头迅速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梦。”
    翁如曼下意识用手捂住被他亲的地方，“你也是。”
    然后就飘飘忽忽地回了房间。
    这个场景她也幻想过，不过是在少女时期。
    没想到时隔十年，竟然由他来实现了。
    她心里奇妙的情绪越来越多了。
    她竟然因为这个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额头吻心动了。
    这太不应该了，或许只是经期反应，这个时期女人总是多愁善感容易有情绪波动的。
    翁如曼这么对自己说。
    可是脸和额头都在发烫。
    明明他们之间更亲密的关系都有了，她却因为这个吻脸红。
    真是不可思议。
    她拍拍自己的脸，缩到被子里去了。
    清醒一点，现在是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岁。
    不对，如果是十八岁，她更拘束。
    那时候生活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但是夜深人静或者看到同龄人成双成对的时候她也想过的。
    自己未来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
    他会和荣朗一样是那种玩得开的人，还是和她一样存有内敛却又稍微成熟的人？
    可是这样的幻想都很少。
    有那个时间她想多睡睡，每天工作学习都让她很累。
    现在周森让她少女时期的梦重新回到了她的大脑。
    十八岁是她错过的本该甜美的年龄，二十八岁去重温会不会太晚了？
    十岁。
    她大周森十岁，她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四十的时候周森才三十，她五十了周森四十。
    她在下坡路上，而周森才是正在上升的黄金时期。
    他面对的诱惑会非常多，而感情这种缥缈不定的东西并不能绑定一个男人。
    她不相信承诺。
    比起这些，她觉得钱更靠得住。
    物质带给她更多的快乐。
    跟荣朗在一起大概就算是成年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太多波动，老夫老妻一样没有什么激情，但是这样的生活她也喜欢的，总比自己的家庭要好，不会两个人每天吵架。
    但是最后还是走了同一条路，她绝对忍受荣朗心理的背叛。
    就算已经知道了他跟那个女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也不可以。
    如果真的跟周森在一起，他会背叛自己吗？
    她不知道。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今天的他跟她在一起了，也许明天就会后悔。
    想完这些之后她又冷静了许多。
    怎么样才能做到单纯享受而不会陷进去呢？
    她没有说过要跟他在一起这样的话，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她只要不拒绝他就会很高兴。
    翁如曼明明都知道的。
    可是很难做到。
    她做不到这么残忍，但是这样暧昧的态度也许最后才最伤人。
    到底要怎么对待他才好。
    翁如曼头大，索性不去想，埋着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自然叫醒了她，才七点。
    她去厕所里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躺
    回床上发呆，周末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她只想窝在房间里，跟外界完全隔绝直到不得不出门为止。
    只有这个时候她是属于自己的。
    一出这道门她需要扮演好一个姐姐，公司老板，好邻居，女强人的角色。
    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可以发发呆，不带生意人目光地去刷微博，或者看点无聊的片子。
    她在房间里窝了一个小时才打开房门，毫无意外地，翁如望还在睡觉，而她要吃的早餐在厨房里。
    周森看到她之后就从饭桌前站起来了，他正在看老方给他的专业书，见她走过来，就把书合上放在面前。
    “我去热一热。”
    包子放在蒸笼里，他开火蒸了一会儿给她夹了端出来。
    翁如曼端着椰奶喝了几口，看向周森“你吃过了吗？”
    “还没有。”他很自然地把盘子放在她面前。
    “这两个是你要的，其他三个是青菜，豆腐和肉的，你想吃哪个？”
    “就那两个。”
    “嗯。”
    两个人面对面地吃早餐。
    “如望的我留在厨房里了，等他起来再热。”
    翁如曼愣了一下，没想到周森会说起这个，“嗯”了一声。
    他唇角始终带着笑意，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情绪总是会传染的，翁如曼心情也好了一些，问他：“在笑什么？”
    周森抬头看了她一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两个人一起吃早餐。”
    把脸侧开了。
    她都不知道他害羞的点在哪里，不过也无所谓了，他觉得开心就好。
    他总会明白，这份感情就算真的存在，逐渐也会淡去。
    现在快乐也很好，总比一无所获要好。
    翁如曼不再管他，低头吃早餐。
    期间他还给她添了椰奶，他的眼神中真的充满了爱意，满得要荡出来。
    他觉得埋头吃东西的翁如曼实在太可爱，让他想每天都给她准备早餐，让她每天都这么可爱。
    “看什么啊，吃饭。”翁如曼被他看得耳朵热，含嗔带怒地跟他说了一句。
    他听了之后却更高兴，一边答应着她一边用眼睛瞅她。
    她的嘴角不自觉扬
    起，眼神却躲避着他。
    两人正吃着早餐，玄关的视讯却响了起来。
    很少有人会来找她，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走到视讯旁边，果然看到一个中年女人领着一个□□岁的男孩站在摄像头前面。
    她没有接通。
    周森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就蹙起眉头。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消失了。
    但是她最后还是接了视讯。
    “曼曼啊，我和冬冬来看你了，冬冬这孩子在家里一直念叨着要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呢，昨天吃饺子还要我一定给你们留点，这不，今早催我带他过来看你们。”
    翁如曼面上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之后把锁给她们打开了，然后切断视讯，把大门开了一个缝隙。
    那个女人生了第三个孩子之后越发肥胖，年轻时候的婉约美完全消失不见，而且逐渐变得市侩。
    翁如曼其实不想见到她。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毕竟是她血缘上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般都晚上更，大家可以早上再看，别等，熬夜不好。

 第29章 029

    蒋雁带着徐东上来，在电梯里就嘱咐了他许多话“你在大姐姐面前不准乱说话听见没，不然不给买新的ipad。”
    徐东肥嘟嘟的，和比他年长的姐弟俩长得不像，听这话瞪着蒋雁。
    “不买就算，谁稀罕。”
    “臭小子，好好说话！”蒋雁虚张声势地打了他一下。
    “你敢打我我回家跟爸爸说！”他家里就他一个，所谓的哥哥姐姐他根本就不想要，他很讨厌他妈带他来这边，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他自己也不欢迎那两个人呢！
    如果不是他爸爸跟他说那两个人会给他买新的ipad他根本不会过来。
    他也讨厌他妈对两个人的态度，好像奴隶一样，让他感觉很丢脸。
    不过他不说话就行了，忍过这最多四个小时他就可以带着新的ipad回家了。
    到了翁如曼家，蒋雁敲敲门，听到里面有人的声音这才进来。
    在玄关处给自己和徐东拿了拖鞋，有些吃力地蹲身给自己和他换了鞋。
    他妈一手拿东西一手牵着他，翁如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们坐在饭厅吃早餐。
    “曼曼……已经在吃了啊？”她看了一眼盘子里的包子“吃这个多不营养，妈给你煮饺子。”
    “不用了，我马上就吃好了。”
    “哦……”她的视线转移到一边看到周森，一时间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这个是谁啊。”
    翁如曼看了一眼周森，他站起来跟她说了一声“阿姨好。”
    “哦你好。”蒋雁答应了一声。
    “我是周森。”他自我介绍。
    这个名字也很熟悉，蒋雁一时间没有把他和几年前那个小子联系在一起，“是你啊，哟，都长这么高了。”
    “冬冬快叫姐姐和哥哥啊。”
    徐冬的瞟了一眼两人“姐姐好，哥哥好。”
    眼睛飘到了其他地方。
    “那我先把这饺子冻起来，免得放坏了。”
    她往厨房走，自顾自地打开冷冻层，结果里面不仅有饺子，也有馄饨和汤圆，都是翁如曼自己做的，比她做的这个好看多了。
    蒋雁有点尴尬。
    翁如曼走进来把她的饺子接过，用筷子把饺子一个个夹进去放着
    。
    “那些都是我没事的时候弄的，有时候加班如望自己在家煮来吃。”
    “哦哦，这样啊……”她干巴巴地接话。
    翁如曼将饺子都归置好了，周森把碗筷收进来。
    准备放到洗碗机里，蒋雁拦了一下“就这两个碗用什么洗碗机啊，我两下就洗干净了。”
    她挽了袖子准备过来洗碗，翁如曼拦她“不用了，那先放着晚上一起洗。”
    然而蒋雁固执地绕过她去把碗洗了，她做事很小心，盘子擦干净了水才放到碗柜里。
    三人走出去，徐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这里的wifi他是知道的，网速比他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来这里玩游戏也很爽。
    而且还有很多进口零食吃。
    翁如曼肚子里一抽一抽的，又开始疼起来。
    周森几乎是立刻发现了她的不对，低声问了她是不是肚子疼，她点头，周森又返回厨房里给她煮姜茶。
    翁如曼和那对母子坐在客厅，她把电视打开，免得客厅里太过寂静。
    她低头看手机，蒋雁看着电视，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只好问她和荣朗的事。
    “阿朗呢，你今天不跟他出去玩？”
    翁如曼头也没抬地回答她“分手了。”
    “什么？”蒋雁大惊，连在一边玩手机的徐冬都竖起耳朵听八卦了。
    “为什么分手？”蒋雁心急“你们俩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上次荣朗妈妈还跟我说她婚房都准备好了的，不会让你吃苦。”
    翁如曼笑了下“不让我吃苦？”
    重复这句话单纯是因为搞笑。
    她自己一个人过得也很好。
    “你们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着呢，说什么分手。”蒋雁没有想到自己来会知道这样让人震惊的消息，一时间有点缓不过来。
    “怎么就分手了呢？所以这段时间荣朗都没有来找过你？你们是为什么分手啊？”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翁如曼淡淡回答：“不为什么，不想在一起了。”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荣朗那孩子多好啊，你跟他分手不是白白便宜了别的女人吗？而且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说分就分不是亏了吗？”
    什么便宜，什么亏？
    翁如曼听到这些就觉得烦，好像
    自己只是一个可以用物质衡量的物品。
    她缓缓呼了一口气。
    “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一句话把蒋雁堵得哑口无言，但是她的眼眶迅速红了。
    “是不是他对不起你了？”
    “差不多吧，他跟初恋私下有联系。”
    “就因为这个？”
    “嗯。”
    “他们有没有……”蒋雁看到一边的徐冬，欲言又止，把翁如曼拉到一边问她“他们上床被你发现了？”
    翁如曼看她。
    “男人都是这样的，不犯点错那还叫男人吗？他犯错你正好可以拿捏他啊，让他有愧疚心理，以后就懂得珍惜你了。”
    这是什么理论？
    翁如曼真想说一句大清已经亡了。
    但是跟三观不同的人争吵也不会有什么结论。
    翁如曼摇头“没有。”
    “没有上床？”
    “嗯。”
    “你就因为他跟前女友有联系就跟他分手了？”
    “嗯。”
    蒋雁瞪大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在她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荒谬的，可笑的。
    就因为这种小事，放走了一个金龟婿。
    “曼曼你想过没，你都二十八了，再不结婚都成人家说的老剩女了，而且再过几年你的生育能力也会下降，生的孩子也许没那么健康……”
    “这次来是想要什么？”她直截了当。
    蒋雁红了的眼忽然掉了泪。
    “我来这里就只能是给你要东西是不是？曼曼，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翁如曼心里也不舒服。
    “女人到年龄不结婚，以后连个依靠都没有，还会被人嘲笑，曼曼，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你好。
    这是翁如曼最厌恶的话之一。
    如果真的是为了她好，那为什么不是支持她的决定，反而用自己的眼泪来质问她。
    翁如曼闭着眼睛深呼吸。
    周森和如望都听到了蒋雁最后一句话，翁如望从床上一跃而下，打开门就跑过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将翁如曼拦在身后。
    周森的脚步缓了些许，也走过来。
    翁如望看蒋雁就好像是看一个仇人一样。
    没办法，他恨他们。
    不是恨他们离婚，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而是很他们让翁如曼早早成熟，让她没有童年，让她辛苦这么多难，到现在他们又变成吸血虫一样缠着她。
    翁如望讨厌他们，一群只会生不会养，只有繁殖本能没有人性的人。
    蒋雁看到他如此仇视她，哭得更厉害了。
    用手背揩眼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肥硕的身体一抖一抖地。
    还是翁如曼撇开如望，站到她面前说：“算了，这个月的钱又用光了吗？还是想要什么？”
    蒋雁红着眼嗫嚅着：“没有，我又惹你不开心了，对不起，我带着冬冬先回去了。”
    转身去找徐冬。
    他全程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哪怕是听到自己母亲哭泣的时候都没有波动，但是说到要回家的时候他忽然就不干了，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我的ipad！你不是说让她给我买新的ipad吗！我不管，你让她给我买！”
    “买你个头，我们欠你了吗？滚出去！”翁如望气得浑身发抖，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他一样。
    徐冬被吓到了，又觉得自己宇宙中心的地位被撼动了。
    嚎着嗓子大哭：“我不管，我要我的新ipad！你不让她给我买我回家让我爸打你！”
    蒋雁现在没有工作，家里就徐冬他爸一个人上班，每个月四千来块，根本不够用，后来找翁如曼要生活费，每个月五千，也够开支了。
    但是徐冬娇生惯养，又喜欢攀比，老徐又搞什么投资，每个月钱都只是勉强够用，这次徐冬非要她买一个新的ipad给他，说班里的小朋友都有，他也必须有一个。
    家里被他闹得天翻地覆，老徐烦得不行，让她领着徐冬过来让翁如曼给买一个，反正翁如曼有钱，几千块钱在她那里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蒋雁不愿意来的，可是被老徐威胁不来就被打，再加上宝贝儿子闹得厉害，没办法才来这里。
    她的老脸也臊得慌，尤其是翁如曼现在看到她已经是下意识反应过来她的目的。
    无非就是钱。
    他们之间并不存在家人之间的亲密，好像讨债的和施舍的一样。
    蒋雁少有的脾气也上来了，
    揪着哭闹不止的徐冬往外走。
    “哭哭哭，哭什么哭，叫你老子打我，走！”
    但是徐冬发育得太好，又重，拉不动。
    两人就像是在跳戏一样吵得她头疼，又怕邻居听到不好，就制止他们。
    “我给钱，待会儿打到你卡上，现在走吧，免得待会儿被投诉。”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几千块在她这里真的不算什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她看来都不是问题。
    她是每个月花一万块买个安宁，不然那两家人估计会轮流上来要钱，让她心烦，估计更耽误事。
    蒋雁拖着徐冬走了。
    翁如曼在沙发上靠坐着。
    “姐，你不要再拿钱给他们了！你看他们的嘴脸太恶心了，尤其那个胖子，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翁如曼点头“嗯，知道了。”
    如望始终年轻，他不知道这一万块解决了多少烦心事，很划算，虽然有时候会凭什么给他们钱的想法，但是她只求一个耳边清净。
    屁股被手机硌到，翁如曼摸出来，是徐冬的手机。
    她看向如望“她手机掉这里了，你拿下去给她吧。”
    如望虽然不情愿，但是翁如曼说的话他都听，接过手机就乖乖去追那两人去了。
    翁如曼靠着沙发，过了一会儿睁开眼，周森还在自己面前。
    她呼出一口气，双臂展开。
    “抱抱。”
    周森单膝跪在沙发上将她拥入怀中。

 第30章 030

    翁如望在楼口遇到两人，很明显，他们也发现了手机落在了他家沙发上，正在犹豫要不要上来拿手机。
    翁如望冷冷站在那两人面前，像是看着仇人一样看着他们。
    并没有准备把手机给他们之后立刻走人，他的眼神打量着徐冬，又移到蒋雁身上。
    “你是怎么做到脸皮这么厚来这里要钱给你儿子买ipad？要什么不会自己给他吗？给不起就别给，你凭什么来这里找我姐要钱？你有什么资格？”
    他冷言冷语十分刻薄。
    蒋雁的脸涨得通红。
    他看向徐冬“警告你，以后不准来我家，来一次我打你一次，打断你的狗腿听见没？”
    徐冬朝他吐了一口口水之后躲到他妈身后去。
    翁如望避开了，嘴角挑了一下。
    手里拿的手机用力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徐冬愣了一下，嚎啕大哭，冲上来要打翁如望。
    被他揪住领口几乎要拎起来。
    “你他妈再哭一声试试，老子把你牙齿扇下来。”他面色狠厉，手已经扬起，似乎徐冬再嚎一声他就毫不犹豫地扇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蒋雁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要从他手里把徐冬抢过来，但是他一直冷冷盯着徐冬，让他哭声全部压抑在喉咙里，只知道抽噎。
    翁如望这才把徐冬的领口放下，推了他一把，他摔到他妈怀里。
    蒋雁像是不认识翁如望一样，“你姐就是这么教你跟妈妈说话的？”
    “你是谁的妈？”翁如望嘲笑一句。“我只有姐姐。”
    “你们都是些吸血虫，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你们给过多少？现在就来这里求回报？谁给你的脸？”翁如望跟她没有感情，甚至在姐姐求安宁给他们这件事上很反对。
    凭什么给他们？
    他们有什么资格要？
    那些钱都是翁如曼自己辛苦挣来的，养条狗狗还能看家，给他们，他们能为他们做什么？
    翁如望越想越气，看着这两人恶心的面容越来越窝火。
    蒋雁被他说得哭起来，有委屈有内疚也有一种被儿子教训的难以置信。
    这简直是不孝。
    他还砸了徐冬的手机，几千块，看样子也修不好了。
    “不是我把你生下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敲钟！我跟你姐要钱，又不是跟你要，我是吸血虫你就不是吗？你难道不是翁如曼供出来的吗？你是她弟，难道冬冬不是吗？你吃的穿的用的样样是最好的，都是她给你买的，为什么冬冬就不行？”
    “别拿我和那种杂种相提并论，我和姐姐流着同样的血，他呢？”
    蒋雁被气得血压骤升，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她从来不知道翁如望是这样的人，平时来的时候他虽然不怎么搭话，但是也没有这样强烈地反叛和抵触。
    她气血翻涌，一巴掌扇到翁如望的脸上。
    他愣了一下，白净的面皮很快红肿起来。
    他伸舌头在口腔里顶了顶，用手摸了火辣辣的地方，竟然露出一个笑。
    “很好。”
    转身就走。
    蒋雁追了两步想跟他道歉，她并不是真心想要打他的，她只是……她只是被他气到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生的孩子，怎么可以对她说那样的话？
    她不是真心想要打他的啊。
    蒋雁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然后捂着脸哭起来。
    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天爷，不如给她个痛快让她死了算了。
    **
    翁如望回了家，一语不发地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翁如曼想跟他说话，他像是一阵风一样经过。
    他知道翁如曼会跟他说话，但是他完全不想理，只倒在床上，脸贴着冰凉丝滑的枕头，被打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刺刺的痛。
    翁如曼敲敲门，他没什么反应，她推开门进来。
    “旺旺，怎么了？”她坐到他床边。
    翁如望还是没有说话，翁如曼摸摸他的后脑勺。
    “说话呀，是不是让你下去给他们送手机不高兴了？”
    翁如望依旧没起来，摇了几下头。
    翁如曼伸手去拽他起床，但是翁如望一米八的个头，又挺健壮，怎么拉得动。
    “翁如望，起来好好说话，你怎么了？”翁如曼忽然严肃起来。
    翁如望躺着不动了几秒，慢慢坐起来。
    翁如曼看到他脸上惊心的掌印，当时眼泪就包不住了，又觉得
    愤怒的火焰在灼烧自己的心脏。
    “她打你？”
    “嗯。”
    翁如望忽然哭了，眼眶原本就很红，垂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裤子上，在上面溅起小水珠又浸透下去。
    翁如曼深呼吸“她凭什么打你？”
    不是为什么，而是凭什么。
    就算翁如望犯了错，她也不采用暴力的方式去训斥他，可以说翁如望从来没有被她打过，再加上他这么大人了，有自己的自尊心，怎么可以扇他耳光？
    她真是要气炸了。
    胸口不断起伏，立刻返回客厅里拿自己的手机，打给蒋雁。
    翁如望也出来在她身边，让她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到那个鲜红的掌印。
    电话很快接通，翁如曼劈头盖脸一顿训：“你打了如望？”
    “是，但是是他……”
    “他怎么？他做了什么轮得到你来教训吗？之前十几年没有管过他现在来充什么家长？”这些年她早就变得很强势，说话的时候气势十足，很少有人敢插话。
    那边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
    “他砸了冬冬的手机。”
    “砸了又怎么样，一个破手机而已，就因为这个你就打他？好，很好，好得很。”
    她一连说了几个好，人慢慢冷静下来，心也冷了。
    “这次你要的钱我不会给你的，以后我只给你赡养费，至于给多少，什么时候给，我会让律师通知你。”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昏黄朦胧灯光下跟自己说童话故事的母亲消失了。
    她眷念着的回忆中的最后一点温暖也消失了。
    那个会给自己扎满头小辫子，带着自己去游乐场玩的女人，那个每天晚上给自己说童话故事的女人，那个怀抱馨香温暖的女人。
    终于也消失了。
    母亲这个词在她的人生中，字典里变得冷硬。
    好像一场在大脑里播放的动画忽然断片了。
    翁如曼掐断电话，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愣了片刻之后看向翁如望“耳朵没有被打到吧？”
    好多新闻都是被扇耳光之后失聪，她怕翁如望也这样。
    他摇摇头，心里其实想笑。
    忍住了。
    一耳光而已，终于可以让姐姐不在这件
    事上犯傻。
    翁如曼让周森去取了冰袋给他敷脸，她走到阳台上透气。
    南城天气很热，外面好像一个蒸笼。
    她靠在栏杆上往外看。
    蒋雁这次要不到钱又要被家暴了吧。
    而且徐冬的手机还被砸了，那个男人一定会很生气，然后打她。
    翁如曼克制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可是思绪还是止不住回到她有次来要钱没有成功，第三天又来的情形。
    本来就很胖了，脸上直接肿的眼睛都看不清。
    翁如曼当时就要帮她找律师解决这件事情，但是她拦住了。
    她就是用她刚才的“真理”要求自己的，她总觉得这已经是她的第二段婚姻，不能再失去了，她总觉得什么都可以忍过去。
    她说半路夫妻本来就不容易，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缺点。
    以后她会让老徐改。
    原本听到她要帮她出头的时候蒋雁还高兴了一下，后来听说家暴会被判刑立刻改口。
    钱也不敢要了，就压回家。
    翁如曼的心中真的很复杂。
    大概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她这么软弱，恨她用这种“女德”标榜自己。
    她说找人教训教训徐立新，蒋雁也不同意，怕他知道以后不跟她过日子。
    翁如曼于是没有再插手这件事。
    只是知道蒋雁要不到钱会被家暴之后，她来要赡养费之外的钱她也给，不是每次都给，十次里面有个两三次。
    但是这次真的让她太生气了，蒋雁凭什么打翁如望，徐冬在她眼里是个孩子，翁如望在翁如曼眼里同样是个孩子。
    她扮演了他生活中母亲和姐姐的双重身份。
    翁如望被打，她的心都好像被刀割了口子。
    但是翁如望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希望那两家人不要来烦他们，他和姐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早就不需要这些人虚情假意的关怀。
    可惜法律上他们有赡养那两人的义务，否则真想让姐姐和他们完全断绝关系，不要有一点往来。
    翁如曼还在外面发愣，翁如望走过来，一只手拿着冰袋。
    “姐，还在生气啊？其实也不怎么痛的。”
    翁如曼侧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过头去。
    他不依不饶地黏过来“姐
    ～”嗓子转了十八个弯。
    翁如曼没忍住扯了下嘴角。
    被他发现了，更是叫得欢畅。
    “好了好了，烦死人了你！”翁如曼笑了。
    又摸摸他的另一侧脸“你以后别招惹他们，不就是钱吗？几千块给了就给了，自己还挨了一下，划算啊？”
    翁如望摇头：“不划算，但是就是不想他们从你这拿钱，来我们家恶心人。”
    “嗯，我会联系律师，之后他们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像是在发呆一样看向不远处的高楼。
    “旺旺。”
    “嗯？”
    “你小时候她很疼你，每天都抱着你，因为这个她的手还得了腱鞘炎。”她似是感叹一般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记得了。”翁如望对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就算曾经有过，但是现在那些人已经淡出他的生命，他的生活。
    他只要有姐姐就够了。
    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翁如曼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就算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在他眼里也配不上翁如曼，他不希望她受任何委屈，希望她一辈子快快乐乐，如果喜欢就生一堆孩子，不喜欢就别生。
    他会当个好舅舅，疼她的孩子，就像是她对他一样。
    那些极品亲戚用这种方式脱离，也不算亏。
    翁如望笑笑，趴在她旁边和她一起在阳台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情节大家不喜欢我就不再多写，努力甜甜甜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梗也可以跟评论留言，说不定我就写了唷～

 第31章 031

    翁如曼联系完律师，把基本情况说了一下之后和对方约定见面时间，拉黑了蒋雁。
    翁如望看她解决完了这件事就借着脸上的红肿肆意撒娇，要翁如曼给他买最新款的球鞋。
    翁如曼下意识看向玄关处，姐弟俩的鞋都不便宜，显得旁边那双朴素干净却略显陈旧的白鞋格格不入。
    “走吧，那出去逛街。”
    打定主意之后她也歇了原本想要好好休息的心，带着两只出去买衣服。
    上次在市中心的广场遇到荣朗母亲让她简直有些惊心，所以这次也没有去他们常去的中心商场，而是绕了一截路去一个新开的商场。
    这边正在开业酬宾，折扣力度不算小，因此人也比平时多很多。
    翁如曼和两个帅气的大小伙走在一起绝对是人群焦点。
    让她觉得很不自然，从包里把巨大的墨镜戴了起来。
    不戴还好，戴了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她是富婆，包养了两个小鲜肉。
    翁如曼戴也不是摘也不是，有些尴尬。
    好在镜片遮住眼睛，别人也看不透她的神情。
    翁如望还在一边吃吃笑，小声跟她说自己听到的话：“姐，你听见没，他们说我和阿森是你包养的小鲜肉诶。”
    翁如曼拿包砸了一下他。
    “阿森，听到没，哈哈哈哈。”翁如望笑，周森也提了下嘴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
    能和她有这种关系他都觉得隐藏的甜蜜丝丝泛起。
    有人给他们拍照，翁如曼避开镜头和两人走得快了些，直接进到翁如望想买的鞋子的店里。
    那鞋每个码就一双，价格当然也不便宜。
    翁如望眼巴巴地看着翁如曼，她一边无奈摇头，一边拿手机出来刷。
    翁如望高兴极了，给鞋子拍照留念。
    翁如曼就在店里逛逛，周森一来就没怎么说话，坐在店中央的皮凳上等他们。
    翁如曼看了几双鞋之后说了鞋码，直接给周森也买了，她对男生喜欢的鞋子还是有一定审美的。
    说实话，钱用在这方面真的很爽。
    开始买了鞋之后翁如曼就不太能停下来了，女人的购物欲和装饰美好事物的欲。望在周森身上完美得到满足。
    翁如望都看不下去了，给了周森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之后溜之大吉，自己去看他喜欢的潮牌了。
    在他看来，这种时候周森跟一个可怜的玩偶没什么区别，他姐就是心情上来了，各种摆弄他。
    只剩下周森和翁如曼继续在店里试衣服。
    她在店里逛一圈可以拿十件衣服给他试，还没等他试出来又是几件，接待她的店员嘴都快要合不拢了。
    没办法，周森就是个衣服架子，穿衣显瘦，让人很容易产生满足感和购买欲，好像每一件都很适合他。
    而且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对他，翁如曼也不会吝啬，什么好看就买什么，完全不看标签，只用结账。
    等他们逛第三家的时候周森竟然都感觉有点累了，不断重复穿衣脱衣的过程，但是看翁如曼兴致勃勃完全没有厌倦，也没有疲惫神色。
    她好像兴奋到连早上不高兴的事和她生理期这件事情都完全忘记了。
    周森又觉得有点好笑，四处看了一下，没有翁如望的身影。
    他叫了一声“如曼姐？”
    对方抬起头来看他有什么事，他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
    “别买了，感觉已经花了很多钱了。”
    这些钱让他不安，她没有看标签，但是周森每一件都计算在自己的小本子里，以后会全部还给她。
    翁如曼愣了一下，心跳加速。
    四处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
    她推着周森往另一个店走“以后不准在公众场合做这种事。”
    “遵命。”他勾唇，眼睛眯起。
    好像是个陷入爱恋的少年。
    不对，不应该是好像。
    他本来就是个陷入爱恋的少年，虽然这份爱还没有收到等价的回复，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之前买的那些衣服都让店里洗好熨烫自后送到她家，所以两人手里也没有拎什么。
    他的手蠢蠢欲动，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很想牵她，或者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揽着她走。
    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伸出去。
    忍一忍。
    第三家店牛仔裤都很好看，翁如曼拿了几条比较修身的给他去试。
    周森乖乖听话，他在里面试裤子的时候翁如曼还在外面看，手里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想让
    周森待会儿试试，刚才买的那件白色t恤跟这个裤子很搭。
    店员在她旁边跟她搭话“小姐那是你弟弟吗？长得好帅啊！”
    翁如曼把那条裤子拿下来看，没有否认，“嗯”了一声。
    “你们姐弟俩都好会长呀，小姐身材太好了。”
    翁如曼看了一眼这个店员，女人听到自己被夸奖总会高兴，而且这个店员看起来也是说的真心话。
    翁如曼心情更好了一些。
    “谢谢。”
    “像您这样前。凸。后。翘的身材我们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看她说得越来越夸张了，翁如曼换了个话题“这条裤子也拿一条给他试试。”
    “好的。”
    店员在这边找裤子“您弟弟个子好高啊，有一八五吧。”
    “差不多。”
    “他是个模特吗？”
    “没，学生。”
    “在哪读书呀……”
    翁如曼被问得有点不耐烦，正在这时就听到周森在里面喊她“如曼姐，过来一下行吗？”
    她走过去在门外问：“怎么了？”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
    “可以进来说吗？”
    翁如曼转头看店员，她很有眼色地假装没看到这边，在货架上翻翻捡捡，像是在找他可以穿的码子。
    翁如曼还在犹豫，门开了个缝隙，一条胳膊伸出来，五指张开握住她的胳膊稍微用力她就被拉进去了。
    在店里面，外面还有几个店员，她有点心急想要出去。
    但是周森的手始终拉着她。
    “怎么了？”现在出去也洗不清了，她无奈地问他。
    “卡住了……”
    他的声音有点小，脸还侧到一边去，翁如曼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卡住了。”
    这次她终于听清楚。
    “哪里卡住了……”明明看起来很合身啊，话音未落她就看到哪里卡住了。
    简直想要扶额。
    裤子前面的拉链卡住了。
    拉了一半就拉不上去了。
    翁如曼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脱了吧，我让她给你换一条。”她转身就要出去，被他从后面拉住胳膊。
    “如曼姐，帮帮我，脱不下来了。”
    她人生中很少有想要跳脚的时候。
    现在算一个。
    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脸红得粉底都遮不住，耳朵也红了。
    现在出去才最麻烦吧。
    她一边平缓自己的呼吸一边瞪周森。
    对方一脸委屈以及无辜地看着她，还用眼神示意她快点帮忙。
    翁如曼还想着他估计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伸手拉着拉链往下滑，结果发现是真的卡住了，大概是链条之间没有润滑，然后又被强行撑开，导致没办法回原位了。
    她稍微倾身“你把裤子两边拉紧一点，我试试。”
    周森听话地双手拉着两边往中间凑。
    翁如曼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拉链往下扯，手指不经意间摩擦到拉链下的地方。
    周森哼了一声。
    翁如曼热度未降的脸更热了。
    “别出声。”
    “嗯。”
    这样的对话好像更奇怪了，翁如曼自己都觉得好笑，咬着唇一边笑一边给他用力往下一拉，终于滑下去，但是她的手才要离开的时候就被周森按住，正好按在那上面。
    翁如曼保证，如果这种情况下再穿那条裤子肯定更穿不上了。
    周森可怜兮兮地问她：“如曼姐，现在我要怎么出去。”
    “管你，让大家都看看最好。”她含嗔带怒。
    周森按住她的手慢慢上下移动。
    不算大的空间里热度忽然就上升了许多。
    “如曼姐……”他有些入迷地低身。
    嘴含住她的耳廓，轻轻舔。
    刚才在街上就想这么做了，她怎么可以连耳朵都长得这么可爱。
    有时候真想把她咬坏，吃掉。
    稍微用了一些力，翁如曼挣扎了下，他的怀抱更紧。
    呼吸紧贴着她的耳朵，下面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让他呼吸更急促了些。
    “如曼姐……”他往后退了一步，坐在长方形的皮凳上，用手将她拉过来，这样两人的姿势就变成了翁如曼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她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欲念同样存在她的面容上。
    可是还没有一瞬，就被他拉低脖子吻住。
    湿黏黏
    的吻，好像要把她口腔里所有地方都侵犯一遍。
    手也不老实，在她腰际循环很多次，虽然没有直接贴到肌肤上，可是他手掌的热度那么明显，让她觉得有点烫。
    “阿森……”她迷乱地说了一声。
    “嗯，我知道的。”他在间隙停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凑到她耳边含住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地笑：“现在不是公众场合。”
    他继续自己的亲吻，翁如曼放松下来，享受这种隐秘的刺激感。
    或者她本性真的就含着这种疯狂且变。态的基因。
    明明知道现在是在商场的更衣间，明明知道外面还有很多店员，也许她们会猜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一刻她竟然感受到了来自心灵冲击的快。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大佬打赏，破费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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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032

    生理期本来就容易被撩到，翁如曼被他亲了个天旋地转，他换裤子的时候她就坐在原位缓和。
    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更衣室里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引诱到无法自抑。
    等到她呼吸正常了两人出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实际上也才几分钟时间，她冷静地把之前看好的几条裤子也买了。
    还好两人没有真的做什么，也没拍照片的习惯，不然真的像是某件之前发生过的事了。
    那个店员也不再说两人是姐弟这样的傻话了，问清楚她的地址，约定好时间之后翁如曼和他就走了。
    刚走出店门，就看到翁如望来了。
    好险。
    “姐！”他拎着几个牛皮纸袋走过来，给她炫耀了一番“看看，望哥买了些什么，绝对引领时尚潮流。”
    翁如曼笑着翻了个白眼。
    他凑到她面前非要给她看，说哪件衣服是哪个牌子的新品，怎么怎么好看。
    翁如曼习惯了他这种念念叨叨的购物方式，耳朵放空，眼睛看着两边。
    他忽然停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姐，你的口红呢？”
    好似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她心中一跳。
    “刚才如曼姐试衣服的时候擦掉了，估计忘记补了。”周森回答。
    “诶？你买到适合自己的了吗？”他姐很少在这层买衣服，居然想着在这里试衣服，挺神奇的。
    “没有，太紧了。”她淡淡道。
    然后从包里把口红拿出来补了一下。
    “其实不擦也好看的。”翁如望在旁拍马屁。
    这个颜色像是血凝固之后的暗红，虽然很显白也很有气场，但是他其实更喜欢翁如曼原本的样子，很温暖，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但是这种装扮就让人感觉有点距离感。
    像是个社会大佬。
    两人走在前面，周森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果然有一丝红。
    “阿森，走啊，你在看什么？”
    翁如望转头正好看大周森在看自己的手，让他感觉很奇怪。
    “没什么，走吧。”周森几步跟上。
    三人到楼顶餐厅去用餐，天气很热，但是这里火锅很好吃，翁如曼以前在这里做过测评，把这家店捧得很
    红。
    就跟之前那家茶餐厅一样，这里的老板也认识她。
    老板是个地道的重庆人，看到她来非常热情，招呼她直接进了包厢。
    热卖的菜一盘一盘端进来，很多都是老板送的。
    因为当初翁如曼做宣传的时候没有收过他们一分钱，如果不是翁如曼，这座城市很多店不会像现在这样红火。
    甚至于别人做攻略的时候大部分出现的必去的店都是她挖掘出来的。
    她对美食的品位很高，也很平常，是一般人都会喜欢的味道，但是又各自有特色。
    有高档的西餐厅，也有街头小巷中的苍蝇店。
    这些老板都跟她处得很不错，也感谢她的知遇之恩。
    所以一般她去吃东西的话都会有很大的折扣。
    三个人面对一大桌子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三人愉快地在大夏天，开着空调吃火锅。
    人生一大乐事。
    周森不太能吃辣，但是这个店的老板放过话，他的店永远不可能出现清汤锅，所以辣就只能沾着油碟吃。
    翁如曼是很喜欢吃火锅的，非常享受。
    翁如望同样也是，这家店能排上他心中的top3。
    老板的汤底是祖传的秘方，让人欲罢不能。
    辛辣鲜香，放进去的蔬菜和肉从锅里捞出来沾着红油和花椒，色泽红亮，没有人能抗拒。
    三人大快朵颐，看起来不太可能吃完的一桌菜最后居然也没有剩多少，果然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两个人的战斗力都太强了。
    出了包房发现一张桌子前面围了好多人，正在被店主疏散。
    翁如曼原本不想过去看，还好翁如望是那种对什么都好奇的心理，拖着她硬是走过去围观。
    原来是一个女生在录视频。
    不同于普通的吃播，她点的菜估计五个人都不一定能吃完。
    光是毛肚就点了十盘，还有其他肉食十盘，可乐两升，蔬菜两篮，一盆饭。
    简直不可思议，难怪刚才那么多人围观。
    她自己也不在乎这些人看不看，支着摄像机端着菜介绍，什么菜点了几份。
    等到火锅开了之后筷子夹着就开涮。
    翁如望看得目瞪口呆，翁
    如曼却饶有兴致。
    她关注的外网里就有一个吃播，非常能吃，但是目前国内好像还没有特别火的吃播。
    尤其是大胃王一类的。
    看着这个女生，她又开始发散思维，想想自己的工作室是不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结论是：需要。
    那个女生边吃边对着摄像头说话，有点内敛，但是吃东西的速度很快。
    明明嘴巴没多大，但是一口吃掉半碗饭，翁如曼十分佩服。
    等到吃完的时候翁如曼看她的肚子，也没有鼓起来很多。
    难道肚子里有另一个口袋空间？
    真是不可思议。
    翁如曼一直对人是不是真的能吃这么多东西保持怀疑，现在她的疑惑解开了。
    可以。
    她看起来小小的，像是那种半碗饭就能吃饱的小猫，但是没想到真人不露相。
    看她吃完了，周围的人竟然都鼓起掌来。
    她的脸红了，然后笑着跟周围的人点头示意。
    很可爱。
    性格也不错，翁如曼当下就动心了。
    在她之前给她买了单。
    少女走过来结账发现自己的账单已经被结了十分诧异，然后老板收银给她指了翁如曼的方向，她快步走过来答谢。
    “那个，姐姐，你为什么给我结账啊？我吃太多了肯定很贵，你把价钱告诉我我打给你。”声音也甜美。
    “不用，我本来也是带着目的来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到我的公司来上班。”翁如曼说着从包里拿了一张名片出来。
    这个传媒公司的名字少女并不陌生。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满怀期待地问她：“姐姐你是慢慢吃饭吗？”
    翁如曼微博上的名字就是这个，但是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号的博主是个男人，很具象，说她是一个身高一七八，身材偏瘦带着金丝眼睛的男人，也许是个医生或者律师，她从来没有在这个号说过关于自己的事情所有的视频都是关于烹饪或者测评食物的。
    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翁如曼迟疑一下，点头。
    少女的眼睛简直在发光，小小地尖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嘴跳了好几下。
    然后才回来跟她说“我要去的，我要去的！”
    “你现
    在没有和别的公司签约吧？”
    “没有没有！”她兴奋得让翁如曼觉得有点好笑。
    “嗯，”她含着笑意“那你后天早上来公司面试吧，如果可以的话就签约了。”
    “好好好，真的可以吗？”她好像被几百万砸了脑袋一样，然后又充满疑虑“可是我还在上大学。”
    翁如曼的眉头皱了一下。
    “嗯，那具体情况周一再谈吧。”
    “好的好的！”她完全一脸崇拜的样子。
    然后扭扭捏捏地拿出手机“姐姐你可以和我拍一张吗？就一张，我喜欢你好久了！我就知道你是女的，才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是个男人，男人哪可能这么细腻。”她嘟囔了几句。
    翁如曼从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活中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微博名称，而且知道的也不能把她的照片发出去，这是业内大家都知道的。
    翁如曼人缘好，从来也没有人刻意跟她作对。
    “现在可能不行，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私人信息暴露出去好吗？”
    “好的好的！”她站在她面前一脸“大大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
    把翁如曼逗笑了，“嗯，等你真的签约到我公司的时候跟你拍。”
    “好！”这一声好大概发自丹田，周围好多人都听到了她这一声。
    少女看起来也才十八九岁，短发，眼睛很大，还有小虎牙，非常可爱。
    翁如曼觉得她很容易能火起来，对她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我现在也正准备回去，你住哪，送你回去。”
    “真的吗……”少女一脸幸福表情让翁如曼身边两个少年都吃起了醋。
    “姐姐……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你真的是‘慢慢吃饭’本人没错吧？”
    “是。”
    “啊……”她捂着心脏“我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的动作太浮夸，但是很真实。
    翁如曼被她逗笑“你喜欢我？”
    少女一下红了脸，磕磕绊绊地回答：“喜欢。”
    “搞什么鬼，这是什么走向？”翁如望插了一句，那个小姐姐是不是脑壳有问题。
    “不行，姐姐，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我需要时间冷静。”她说。
    翁如曼也不勉强，点点头说：
    “那好，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少女又捧心。
    翁如曼一行人走了她还在那里碎碎念。
    “不行了我宣布自己单方面恋爱了，小姐姐好可爱啊，这么会做饭还有一对大！奶！子！啊！我死了！”
    满眼桃花。
    低头看那张名片，翁如曼。
    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她高兴了，另外两只就不高兴了。
    尤其周森，他发现自己的情敌可能不止有男人，还有女人！
    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不然翁如曼被别人抢走了他哭都没地方去哭。
    打定主意之后，周森开始了详密周全的勾。引策划。
    作者有话要说：爱□□的典型有：槙日哈哈哈哈哈

 第33章 033

    翁如曼一早就起床了，她要去菜场买今天拍视频的材料。
    她每周都会拍一个视频发布，有时候是食物教程，有时候是测评推荐。
    今天她要做的视频是食物教程。
    起床的时候翁如望照例还在睡觉，翁如曼给他留了纸条，不过很大的可能性她回来了这张纸条翁如望都还没看。
    周森也习惯早起，以前是背书跑步，现在是给翁如曼准备早餐。
    谁知道她今天也气得很早，两人一个实现交错。
    翁如曼解释：“我今天要拍视频，出去买点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
    毫不意外的回答，翁如曼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两人就一道出去了。
    今天天气预报显示最高气温三十七度，可以把人热化了，不过现在才六点多，空气还算清新，也没那么热。
    翁如曼的皮肤在这种光线下白得要发光一样，早起也没化妆，涂了防晒就出来了，看起来一张脸很素。
    穿着一套贴身的运动服，胸口显得格外瞩目。
    她有点偏欧美系，身体很肉很丰满，但是小脸。
    周森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肉了，有点眼晕。
    不过两人是在小区外面的超市买东西，很可能遇到同一个小区的人，所以他得保持距离。有时候想到这个就很烦躁，这种距离到底要保持到什么时候。
    翁如曼昨晚就想好了今天要做什么，因为天气太热了，她决定做点清凉的食物。
    她自己是不能吃，但是两个小的可以吃。
    这个城市的传统小吃里就有糖芋苗，现在又流行起吃芋圆。
    她决定今天做芋圆。
    红薯紫薯芋头各买几个，然后仙草粉和黑糖，奶油和一些新鲜芒果。
    蜜豆和椰汁家里都还有，就不用买了。
    周森帮她拎着东西，两人慢吞吞走回家去。
    他出来之前给她熬了珠玉粥，回去差不多也好了。
    这一天三个人都在忙，两个忙着录视频，一个忙着看电影剪视频。
    因为翁如望不好意思在外面试色，所以他关了房门，借走了翁如曼的led光圈灯自己在房间里捣鼓。
    周森坐在沙发上带着耳机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
    他的正对面可以看到翁如曼正架着摄像机拍视频。
    她拍视频很安静，能听到水沸腾的气泡声，但是没有一点她的声音。
    她很享受这个过程，安静地完成自己喜欢的事。
    能把这个当成自己的事业真好。
    人们猜测她是个男人其实很简单，因为她做事情太利落，而且视频风格很简洁，很干净。让人看着就觉得是一种享受，莫名地就放松下来了。
    色调很鲜艳也很明晰，仿佛食物的香气透过屏幕都传到了观看者的鼻腔里。
    她做事的时候会很专注，连周森什么时候摘下耳机靠在门边看她都不知道。
    她每次的视频都只有几分钟，但是拍摄时间会很长，很细致。
    她一直低头做东西，偶尔检查摄像机状态。
    等她全部做好的时候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一大碗仙草芋圆就装在青花瓷的阔口碗里，做好了之后她给芋圆打了近景，可以看到里面细碎的冰晶和仙草折射灯光的色泽。
    她看了看成品，挺满意的，然后洗手收拾东西。
    周森看她弄完了才走进来，在她之前开始收拾。
    “我来吧，你先把早餐吃了。”
    锅里熬的粥已经很稠了，温度也刚好。
    翁如曼只好走到一边去盛粥，食物的热气和熬透之后的香气融合在一起，让她开始感到饥饿。
    味道也很好。
    “你连这个都会做。”她感叹了一句。
    因为这个粥就是给生理期的女人喝的。
    “昨晚在网上查了一下，然后正好看到你发过这个视频。”
    像是一个巧合，他一搜索，出来的第一条就是她的这个视频。
    那条微博下很多女孩子都在叫她老公，说她肯定很会照顾人，羡慕她女朋友每个月都有人熬粥给她喝。
    实际上，这是翁如曼第一次喝到别人特意为自己熬的粥。
    荣朗会陪着她，但是他不会做饭，一般都是点外卖。
    给她亲自熬粥的就是周森而已。
    翁如曼低头用勺子舀粥和，暖流从食管逐渐扩散。
    她觉得心也有一丝暖意涌入。
    周森敏感得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少年。
    他虽然年龄小，但是因为家庭原因，很会体谅人，很照顾人。
    翁如曼喝完了一碗，锅里剩下很多，周森也没说什么，把剩下的吃了，然后给还没起床的翁如望蒸他们回来路上买的包子。
    如果说给翁如曼做早餐她感动了的话，那现在她几乎有点动心。
    周森不仅要照顾她，连她的弟弟也一起照顾。
    他做事的时候自然地像是常年都在做一样。
    吃过东西之后他也没让翁如曼洗碗，随手就把她的碗给洗了。
    那碗冰芋圆原本只是作为道具，她做的有多的，想着等天气再热些，下午他们当做下午茶吃的，结果周森自己端到客厅去了。
    翁如曼站在厨房门口也无聊，看周森在用ipad看电影也走过去看。
    是《电锯杀人狂》第一部。
    一时间有些踌躇，那天的电影她还没消化掉，再看这个的话怕自己受不了。
    但是如果不看的话，他剪片子她又给不了什么建议。
    于是还是在他身边坐下。
    周森递了一只耳机给她，翁如曼盘腿坐在沙发上，两人中间还隔了一点距离。
    恐怖片就像吃辣，欲罢不能，让人感觉刺激害怕，但是又想接着看。
    翁如曼就处于这个状态，怀里抱着一个抱枕，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消失，手臂紧紧贴着。
    仿佛这样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周森几乎是冷漠地看这部电影，对于他来说，生活才是最残酷的，电影算什么。
    所以完全不在乎，倒是感受到翁如曼手臂的柔软和身体的馨香。
    他也拿了个抱枕。
    很丢人，但是不拿的话他怕等下翁如望出来看到他的反应。
    翁如曼还没注意到，他先遮起来了。
    但是翁如曼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几乎是挤进他的怀里，让他有一种意外收获的惊喜。
    趁着翁如望还没有醒，他狠狠在她肩膀上亲了一口然后揽着她，到恐怖镜头的时候就捂住她的眼睛。
    这也是翁如曼没有过的体验。
    很新奇，内心波动也大。
    等翁如望出来的时候都在出演员表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当然已经拉的很开了。
    但是翁如望不会知道在他出来的前几分钟，两人还在沙发上狂乱的亲吻。
    她的胸前几个红斑，都是他刚才不小心用力过度
    吸出来的。
    现在她心跳一百八，一半因为恐怖片，另一半就是因为周森。
    想要不对他动心真的好难。
    她在跟他接吻的时候几乎都想要不就这样吧，跟他在一起，试试又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和谁非要在一起，不合适的话分开就好了。
    但是又怕在一起之后他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两人很快厌烦彼此，分道扬镳。
    她享受当下的暧昧，暧昧才是一段感情最美好的时候。
    看完视频他开始剪视频，因为他没有电脑，翁如曼把自己的电脑给他用，让他在客厅里操作。
    翁如望呢，吃完早餐就开始琢磨着录视频的事。
    把翁如曼拉到房间里问她好多问题，然后借走了她一个系列的口红和她的光圈灯，摄像机。
    一溜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锁着门开始进行他美妆博主的第一步。
    翁如曼把之前录制的视频拷到书房的一体机里，在里面剪视频。
    但是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煎熬，因为害怕背后忽然出现一个人，恐惧感将她淹没。
    急忙跑出去，简直像是被狗追了，到客厅，不太好意思地跟周森说：“阿森你能不能来书房做片子，我有点害怕。”
    周森当然求之不得，但是面上像是诧异了一下之后点点头，拿着电脑跟她进了房间。
    两人并排坐，有他在身边，翁如曼的心安定很多，投入自己的工作当中。
    很快把自己的视频剪好，因为她已经有固定的风格和模式，所以操作起来很顺畅。
    反观周森，虽然之前已经有计划，但是在剪片子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磕磕绊绊。
    翁如曼还是按照自己的惯例，发布视频之后都会在评论里写一个转发抽奖的说明，一般都是提供她店铺里的一些实用的东西，每次转发都会过万。
    她处理完自己这边的事之后过来看周森，片子已经剪好了，但是还没配音。
    翁如曼坐在一边也不发声，认真地看着他的屏幕，那样子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周森没忍住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在她开口之前点了开始录制，然后冲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翁如曼无法，被他逗笑了。
    周森开始解说，配上单调魔性的背景乐，这部片子仿佛也没有这么恐怖了，最重要的是他把恐怖镜头都打上了码
    。
    一弄就是五个多小时，期间除了她去厕所之外，周森都没有怎么动。
    他是一个苛求完美的人，每一遍都觉得自己还能改进，所以视频做了三遍才在翁如曼的肯定下选择了最后一个。
    现在要做的就是创建账号，然后发布。
    账号名字很简单，就叫看电影的阿森。
    视频放上去之后还要审核，翁如曼建议他也投一份到哔哩哔哩上。
    周森照做了，翁如曼说的话他从来不质疑。
    他们这边弄好了，翁如望那边也差不多了，他的视频也意外地出彩，倒是让翁如曼惊喜了一番。
    翁如望骄傲极了，屁股后面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和周森一样，他也有了自己的账号：直男化妆间两人差不多时间投放到两个同样的地方，暗自较劲。

 第34章 034

    星期一一大早，周森在厨房做早餐，翁如曼还在睡觉，她的房门忽然被拍得啪啪响。
    “姐！”
    “哇！姐，你快看诶！”
    翁如曼被他吵得头昏脑涨。
    “等一下。”
    她把内衣穿好之后去开门，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怎么了？”
    翁如望很兴奋地样子拿着手机手舞足蹈“你看我的评论量！还有弹幕！”
    翁如曼揉揉眼睛定睛看，弹幕一百八十三个，评论六十多条，作为一点基础都没有的新手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翁如曼也没有想到他才隔没有多少小时就有这么些成绩，给他鼓鼓掌“很棒啊旺旺。”
    翁如望得意得要上天。
    笑容从眼睛里漫出来“哼哼，姐，我很快就会红起来的，你等着在工作室里加一个美妆部门吧！”
    “行行行，美妆大佬，我等着你，但是你能先去把脸洗洗吗？还有涂点唇膏，你看看你的嘴，好干。”
    翁如望摸摸自己的嘴，有点委屈“当然干了，昨天试了那么多支口红。”
    翁如曼给他选的是目前比较火的mac子弹头系列，翁如曼有十七支，很多都没有试过，所以昨天翁如望试的大部分都是新的。
    他还是比较会做视频的，学着别人选欧美潮流一点的音乐当做bgm，然后手臂试色，唇部试色，不怯场不笑场，很认真严肃地发表了他作为直男最喜欢的色号。
    怎么说呢，有一种搞笑的反差萌。
    “好吧，我先回去洗漱，姐你也别睡了，我们一起去公司，我有问题想要问老师。”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最讨厌早起的一个人竟然催着她起床？
    翁如曼忍不住笑，然后点点头说：“知道了。”
    姐弟俩都各自回房洗漱，周森在厨房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拿出手机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视频。
    心沉了一些。
    翁如曼也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周森的视频，点击还没有翁如望的评论多，弹幕和评论也只有几条。
    不过也能猜到的，他是昨晚放上去的，晚上敢看这些的人很少，点进去的大部分是男性，潦草看看就退出。
    刚才如望这样大声，他一定也听见了。
    翁如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收拾好了出去看周森，对
    方穿着她的围裙高高地立在流理台前面煎蛋。
    翁如曼去倒水，翁如望还没有出来。
    她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腕。
    “等一等。”她对他说。
    “嗯。”
    翁如望出来，翁如曼顺手就把手里的水递给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翁如望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太得意忘形了，用手机翻翻周森的视频，数据看起来太可怜了。
    他点点头，在他背后做了一个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翁如曼这才点点头。
    结果下一刻他就走过去了。
    “阿森，今天吃什么？”他上去手搭在他肩膀上，周森有点不适应，低头示意他“小馄饨。”
    翁如曼看不下去，把翁如望拉走了。
    小馄饨煮好了，周森每个人盛了一碗，煎蛋放在小盘子里，每人都有一个。
    他看起来不太开心，完全可以理解，昨天那部片子他做了几遍才满意，他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但是目前看来并没有回报。
    翁如曼时不时用眼神看周森，但是他始终低着头没有注意到。
    翁如望问她：“姐，你老看阿森干嘛？”
    把她勺子里的馄饨都吓掉了，她打了他一下“吓死我了，干嘛忽然出声。”
    翁如望嘻嘻笑。
    周森闻言抬头看她，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意。
    “你想得太多啦，阿森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沮丧！”翁如望拍拍翁如曼的肩膀，然后抬头跟周森扬了扬下巴“对吧阿森。”
    对，这种事情根本不能让他沮丧，他遇到的让他失望的事情多了，这种算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姿态会让翁如曼对他多一点关心和怜悯。
    女人常常因为怜悯产生爱意。
    周森就是在利用这一点。
    “嗯。”
    翁如曼看向翁如望，他看起来依旧一派天真，似乎并没有想到那方面去，他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不会这么冷静地处理这件事。
    翁如望说完话之后继续刷自己的微博和b站账号，看弹幕和评论，每一条都拿出来品位，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弹幕里大部分都是惊奇男人来做口红试色，第二就是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口红，是不是有女朋友，后面就对他有没有女朋友进行了讨论。
    有好的
    有坏的，看到好的翁如望就笑，坏的就生闷气河豚一样说那些人肯定是嫉妒他的才华和颜值。
    他这么自娱自乐其他两人都没有话要说。
    周森自从早上看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再关注这个问题。
    昨夜他睡觉满脑子都是这部片子，不断地重复，快进，剪切。
    他有把握第二个视频会做得更好。
    周一是一个星期里工作室里最丧的一天，可以说是愁云惨淡了，新的一天，新的难过。
    但是本周因为有了帅哥，这种气氛消散很多，女同胞们容光焕发地出现在办公室里，百花齐放一般。
    而且精神状态也都很好，翁如曼很喜欢她们这种干劲。
    她们的妆容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对公司的满意程度，如果对公司失望透顶，对男同胞们没什么兴趣，那么她们就不会浪费自己的化妆品，因为公司不配。
    可以说是女性表达自己的不满的一种方式。
    两只小鲜肉放进工作室里，让她们的干劲儿又上来了。
    不过这两只今天也是干劲十足，一直围着老方问东问西，不断地提出一些比较专业的问题了，尤其是周森。
    因为翁如望做的是女性频道，所以更多时候是在向办公室里的小姐姐们了解她们最想看的内容。
    她们想看的东西很多，不过多是彩妆类。
    粉底、遮瑕、修容、腮红、阴影、高光等等等，总之给了他很多参考，后来的几期视频的主题都确定了。
    他还没好好翻翁如曼的化妆品，不过看起来就很多，分门别类地有好多箱。
    就算她的脸有洗脸盆这么大都够用很久，她还在不断地购入。
    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有的东西也许她也用不上，但是就是想拥有。
    女人的心理真复杂。
    他还在和小姐姐们说笑的时候，前台来了一个小姐姐。
    样子很可爱，眼睛跟黑葡萄一样又大又亮，蓬松的短发做了个简单的造型，显得脸越发小，穿着一条背带裤套白t。
    她把翁如曼给的名片亮出来之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前台核实之后给翁如曼打电话，问她是不是让她去她的办公室。
    翁如曼之前已经跟人事部说了一下少女的情况，让他们出一套方案，她看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她就来了，时间上卡的挺准
    。
    少女进了人事部，hr给她面试，问一些基本的问题，以及合同的事情，她都同意，很顺利地签约，接着hr就引着她去翁如曼的办公室。
    少女之前进来看到工作室里并不是自己想的七八个人，而是几十个之后有点惊讶，从外面经过的时候眼睛还多看了几眼。
    到了翁如曼办公室前面，她忽然有点紧张，用手梳理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用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什么脏东西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门，和刚才的游刃有余和不在意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请进。”翁如曼的声音温和。
    少女心跳得更快了写，手指捏着自己的布包。
    她握住门把手开了门进去。
    “您好。”一个快要把人都翻过去的鞠躬，把翁如曼吓了一跳。
    “你好，请坐。”
    少女坐在她桌子前面，然后把自己刚刚做好的简历递了过来。
    “你叫……秋然。”
    “嗯嗯。”
    “刚才在那边面试感觉怎么样，想要签约吗？”
    “已经签了的。”
    翁如曼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这才多会儿，就签了，不怕我把你卖了？”
    秋然有些腼腆地笑：“不怕。”
    “唔，下次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好的。”
    “那么就欢迎你成为公司的一员，以后多多加油。”翁如曼走过来跟她握手。
    少女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我现在可以和你拍照了吗老板？”
    翁如曼笑着摇头却说“可以。”
    秋然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拿出手机给两人拍了一张。
    靠近翁如曼的时候她就闻到一种成熟女人的馨香，非常诱人。
    跟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见面，她已经很努力地把持了，没有让自己的眼睛飘到她胸上，尤其她今天穿的是一条v领的靛蓝连体裤，十分显身材，胸口可以说得上是波澜壮阔。
    她竟然都把持住了！
    秋然在心中给自己比了心，然后不期然被翁如曼抱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可爱。”翁如曼没忍住，笑着对她说了一句。
    奶……奶。子……
    老板的大！奶！子！
    翁如曼抱了一下就松手，结果就看到她双眸好像有点涣散，仿佛吸了毒一样。
    正要叫她的时候就看到秋然鼻子开始飙血。
    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磕碰到了她哪里，慌忙去找纸巾，结果秋然顶着一张纯情的少女脸捂着鼻子，露出了极为痴汉的笑意。
    “嘿嘿嘿。”

 第35章 035

    翁如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觉得有点生气又觉得十分搞笑，用纸给她接着鼻血之后带她到洗手间用凉水拍脖子。
    好一会儿血才止住，秋然的衣服上也沾染上些血迹。
    脸上的更惨，淡妆完全花了，但是她也不管，沉浸在刚才的洗面奶中无法自拔。
    员工福利吗？
    那她要在这里干一辈子！
    翁如曼在水池里洗手，抬眼就看到亮晶晶的一对眼眸紧紧追随着自己。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好！”
    “嗯，今天就先这样，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介绍你的同事们。”
    “好的！”
    看翁如曼弄好了，秋然走过来三下五除二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出水芙蓉一样清秀的面容露出来。
    翁如曼有预感，秋然会很红。
    翁如曼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送着她出去，小姑娘在她看来很可爱，她挺喜欢她这种性格的。
    走到大门口，秋然扭捏了一下，然后问翁如曼：“老板，可以再抱一下吗？”
    “嗯。”翁如曼张开手，秋然钻进来，深深地吸气。
    满足地睁开眼，正对上阴冷似毒蛇的眸光。
    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两人的动作，把秋然吓了一跳，随即用力地瞪回去。
    老板是大家的！
    瞪什么瞪，有本事自己来抱！
    秋然腹诽，然后眯着眼享受了一下柔软的怀抱，一脸正常地分开。
    “好的，老板，那我先走了，我们改天见。”
    她可爱地挥挥手，翁如曼也向她挥手，秋然欢快地离开。
    翁如曼一转头就看到满脸写着“我不高兴”的周森站在不远处。
    看见她跟自己的视线对上，周森侧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回办公间去了。
    翁如曼有点知道他是为什么生气，有点好笑。
    不过现在办公室里有摄像头，他们绝对不可以露出亲密的迹象，不然被其他人发现的就不好了。
    这件事先记在心上，晚上好好跟他说。
    下午下班之后三人先去看了房子，翁如望的确没有说谎，这个房子环境不错，合租的两人分别是一个电脑工程师，
    一个是个男教师，房间还空出一个来。
    两人对多来一个人没有异议，正好减少两人的租房开销，一个月的租金也是钱。
    翁如望的朋友是他同学，明显也认识翁如曼和周森，跟他们打了招呼之后带他们去房子里，三室两厅的房子，还剩下一个最小的房间，不过也有单独的卫浴，很不错了，也只要他一千块，水电他们出。
    周森当然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挺好的，住出来也许不能每天和她一起吃饭上班，但是有些事情也更方便。
    他需要一点两人的空间来推进两人的关系。
    口头约定之后，周森说自己明天就可以搬进来。
    翁如望的朋友送几人下楼，在电梯里问他说：“阿望你事情弄完没，大家都在等着你一起出去玩的，能行的话我们就过两天走。”
    “可以啊，你们决定好了去哪？”
    “我们想先在东南亚逛一圈再去欧洲。”
    “行啊。”
    然后转脸跟他姐说话：“姐，那我出去玩啦。”
    “去呗，好好玩，注意安全就行。”
    少年人真是潇洒，这才是真的说走就走的旅游，不过也建立在他们家庭条件都不错的前提上，如果没钱怎么可能出去玩。
    “阿森去吗？”翁如望朋友问。
    “不去了，我找了个实习的工作。”
    “哦，那好吧。”少年本来也是随口问问，他跟周森就见过一两次，知道他是翁如望的朋友而已。
    房子的事情解决好了，翁如望也要出去玩了。
    实际他就是要赶在自己走之前把周森解决好，让他的危机感好减轻一些。
    那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翁如望确定在这点后心头舒服很多。
    准备迎接自己的高中毕业旅行。
    周森也准备迎接自己的二人世界。
    回家翁如望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带的东西不多，他姐的信条就是带上重要证件和钱就行，其他东西带不带无所谓的，反正在哪都可以买。
    所以翁如望也没有带多少东西，而且夏天的衣服本来也比较轻薄，他就收拾了半个行李箱，空出来的半个是用来给翁如曼带礼物的。
    他姐什么都有，可是在逛街时候看到新奇的或者觉得适合她的都想给她买，想象她看到那些东西时候的惊异他就会很开心。
    所以每次出去玩都会给翁如曼买很多东西，即使有的根本没什么用。
    但是翁如曼珍惜他每一次心意。
    他把证件号发给朋友，其他事情都由他们决定，去哪，玩几天，玩哪些地方都由他们决定。
    反正去哪他都能玩得很开心。
    翁如望的英语很好，高中交换到美国当了半年的交换生，暑假寒假的时候也经常出国去参加活动。
    平时学校也会请著名的教授来演讲，所以即使是同样分数的学生，翁如望也比对方眼界开阔许多，不会怯场。
    他的朋友们大多和他一样，家里都挺有钱，见过世面，成绩也都还不错，就算没考上国内的，那到国外读书就行。
    这也是这次毕业旅行的意义之一，他的几个朋友都选择出国读书。
    之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所以大家这次玩个过瘾。
    周森也收拾东西，翁如望后天走，但是他明天就得搬出去。
    他也许是有所警觉，不过已经晚了。
    翁如曼的态度转变他都感受到了，说她现在没有对他动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说非他不可也不是那样，但是好歹有些进步。
    只是今天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看她抱翁如曼时候的眼神周森就不高兴。
    或者说，不管翁如曼跟谁抱他都不会高兴。
    他希望她只属于自己。
    连话都只能跟他说就最好了，不然他会嫉妒那些跟她交谈的人。
    尤其今天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是很正常，哪里有女人跟女人拥抱的时候露出那种神情呢？好像非常向往和崇拜一样。
    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可以随便抱吗？
    真是太可恶了。
    周森等着翁如曼来哄自己，因为他知道她会这样做。
    晚上估摸着翁如望睡着了，翁如曼给周森发消息让他进去。
    房门没有锁。
    他从沙发上起身，悄无声息如同一只猫。
    穿上拖鞋去了她的房间。
    如望晚上睡觉都会很熟，房间有厕所，所以一般睡着了就不会再起来。
    虽然知道，但是翁如曼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周森进来之后径直就走到床的另一边脱了鞋背对她倒下来。
    仿佛头顶挂着“我不高兴
    了快点来哄哄我”几个大字。
    床头灯光昏黄，拉近两人的距离。
    她趴在他身上跟他说话：“阿森，你今天不高兴了。”
    周森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绵柔和凸起。
    “嗯，我不喜欢你那样抱别人。”
    “那这样抱你可以吗？”
    翁如曼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面对她，然后俯身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半压住他。周森愣了一下，抱住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她胸口。
    “可以，以后只能这样抱我。”
    翁如曼摇摇头，觉得有一种幼稚的甜蜜在心中蔓延。
    “她只是个小女生啊。”
    “嗯，那样也不行。”
    翁如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摸摸他的头发。
    “傻啊你。”
    摸摸头发揉揉耳垂，过了几分钟之后就让他出去了。
    “阿森，你该出去了。”
    “嗯，再抱五分钟。”
    “嗯。”
    五分钟之后又是五分钟，翁如曼已经困得不行了周森才从床上下来。
    只是分房睡，看他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别想我。”翁如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
    “这个我管不了。”周森俯身，撩开她耳边的头发，亲吻她的耳垂。
    “我只能努力管住自己不来打扰你睡觉。”
    好像深夜里一朵栀子花开了，洁白芬芳，甜蜜诱人。
    这段话是梦还是现实，翁如曼已经分辨不出来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仿佛还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呢喃。
    耳垂痒痒的，仿佛另一人的呼吸吹拂在上面。
    她有些期待并担忧地睁开眼，床上只有她一人，另一侧空荡荡的。
    一时间竟然觉得有点失落。
    如果周森真的成为她男朋友，那么他们可以一起起床，或者他先起，他的性格一定会给她准备早餐，然后回来和她一起睡，一起起床。
    看她睁开眼睛之后会亲吻她。
    他会贴着她的耳朵说很多甜蜜的话。
    让她整个人都泡在蜜罐子里，她会一边嫌弃一边窃喜。
    因为这就是十八岁时候的她所渴望的。
    现在身体里那个消失的十
    八岁的她好像重新出现了。
    她每次看到周森出现都会雀跃，小心翼翼地躲在二十八岁的她身后笑。
    翁如曼在床上缓和了几分钟之后去洗漱，冷静了些。
    出来的时候周森正在做早餐，每天照着她微博发的早餐视频来做，变着花样讨她开心。
    每天晚上他都会问她第二天早上要吃什么，翁如曼竟然很快就习惯了，从一开始的不安定，到现在的理所当然。
    这样很不好。
    因为她很少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对她的好。
    现在有了例外。
    她怕着例外变成意外。
    但是明知这是一场意外，她还是没有逃开。
    作者有话要说：唔，要双更吗？
    快点进入二人世界

 第36章 036

    翁如曼和周森送他去机场，其他人都取好票了，翁如望看了看自己的朋友们，又看了一下翁如曼。
    虽然只是出去一个月，但是很舍不得翁如曼。
    翁如曼亦如是，她对翁如望的感情既是母亲也是姐姐，担心他。
    但是帮他理理背包的带子，看向他的朋友们，都是群小青年，也有女生，穿着打扮都很潮流，在机场里算得上是显眼的一群人。
    翁如曼冲他勾勾手，翁如望乖乖俯身。
    “出去不要乱玩知道吗？不该碰的东西别碰，发生关系要采取措施。”
    “知道了！”翁如望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姐你真是的！”
    急急忙忙拖着行李到大部队去了，走了几步又转身：“姐，那我走了，拜拜～”
    “嗯，注意安全就行，记得每天给我发微信。”
    “知道！”
    翁如望进入他的小团体，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去排队过安检。
    翁如曼和周森离开。
    走出这个机场，就是他们的二人世界。
    昨天他搬到新的住所之后在那里睡了一觉，醒了下意识想给她做早餐，然后才发现自己不再是在她家里。
    这种认知让他很不舒服，但是想到两人马上就能不用顾忌谁待在一起，他又觉得充满了希望。
    翁如望终于离开，这段时间他要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在车里的时候两人沉默了片刻，周森先开口：“我回去拿衣服。”
    “这样太明显了，重买吧。”
    驱车到商场里给他买衣服，她很享受给周森买衣服的感觉。
    这次也不用再害怕翁如望忽然从哪里出来看到，周森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牵着手的，她戴着大墨镜，帮他选衣服的时候才推到额前。
    店员问她他是不是她弟弟。
    这次是周森回答的。
    “不是，她是我女朋友。”
    两个人视线对上，面上都有一种默契而小甜蜜的笑容。
    买了一堆，两人在顶楼的餐厅里吃了烛光晚餐，然后开车回家拿她的换洗衣物，准备搬到那边去住。
    甚至于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
    把家里的水电都断了之后锁好门窗，周森戴着口罩拖着她的行李箱
    ，她在后面锁好门之后两人就出发了。
    新家定期有人去打扫，里面干干净净的，比这边要大。
    两人才进去，门就被从里面锁上。
    周森的手肘撑在她耳侧，亲密而温柔地亲吻她，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她亲热。
    他的吻越来越往下，有些要擦枪走火的意味，翁如曼按住他的肩膀“还没完。”
    “我知道的，就亲亲。”
    她当然知道就亲亲，但是上次只亲不做的阴影还在，他把她撩得要烧起来结果就溜了，那晚上她完全没有睡好。
    “亲也不行。”
    周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克制住自己。
    “抱抱可以吗？”
    当人拒绝了别人的第一个请求时，往往会答应第二个。
    翁如曼这次没有拒绝。
    “好啦好啦，抱。”
    张开双手，周森心满意足地靠上来，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双手将她整个人环抱住。
    然后舒服地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真好，这里就只属于我们两个。”
    “嗯。”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翁如曼也觉得放松。
    在这个房间里，她不再是公司老板，不再是谁的子女谁的姐姐，她只是一个女人。
    她不是他的恋人，也不是他的姐姐，没有一个好的归属将她容纳。
    但是就是这样她才能享受到她要的东西。
    没有负担，没有期待，她所得到的一切都会让她快乐。
    周森真的喜欢她。
    她知道的。
    他的眼神自己见过，在十八岁的自己照镜子的时候。
    那时候她喜欢荣朗，每天看到他都忍不住要傻笑。周森没有傻笑，可是他眼睛里的情意那么明显，看到她的时候仿佛会很满足。
    “如曼姐。”
    “嗯？”
    “没什么，就叫叫你。”
    “傻。”
    “嗯。”
    毫无营养的对话，两人都笑起来。
    “好啦，我去收拾东西。”
    “我们睡一个房间吗？”
    “……”
    翁如曼心脏加速
    ，犹豫不定。
    “好。”
    最后还是决定放纵一把。
    “那我把我的衣服和你放在一起好吗？”
    “嗯。”
    他高高兴兴地拎着两个箱子到房间里去了。
    在地上打开，一件一件理出来，分门别类地挂在衣橱里。
    “我自己来。”
    “别，你坐着，我来。”
    翁如曼于是坐在床沿看他给自己收拾东西。
    当妹妹的人会很想当姐姐，同理，翁如曼也很想当一个什么也不用管的甩手掌柜。
    她坐在床边看他细致地为自己打点一切，还是有一点不习惯，尤其在看到他整理自己内衣内裤的时候。
    他拉开抽屉帮她一条条折好得整整齐齐地放进去，还有内衣也是。
    她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看到他脸红之后就转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这种年龄的男孩还真是秀色可餐啊。
    翁如曼内心感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变态，吃吃笑起来。
    周森从地上起来，看她在笑，嘴角也扬起。
    “如曼姐在笑什么？”
    “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
    “你帮我捏捏肩膀我考虑一下。”
    “好。”
    他二话走过来。
    翁如曼翻身趴在床上，周森伸手帮她放松紧张的肩膀，恰到好处的力道让肌肉都软了。
    很舒服。
    她几乎要被按睡着。
    那双手逐渐下移，也没有不规矩，帮她放松脊背。
    “痒。”她这么说了一句，那双手停了一下，重新回到她的肩膀上。
    “阿森，你怎么这么听话。”
    “嗯，如曼姐的话我都听。”
    “那我说不要喜欢你你不听？”
    “除了这个。”
    “那你还说都听我的。”
    周森显然没有跟女人这样交流的经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手下动作却没有停。
    翁如曼不再为难他。
    把侧到另一边，双手叠在下巴下面。
    “我刚才在想，你长得真好看，跟我在一起好像我是个怪阿姨一样。”
    周森还是没有说话。
    “然后我就想起了你小时候，那时候你也好可爱，很多时候都像捏捏你的脸。”
    “嗯。”
    “你知道吗？有一个报告说人在看到喜欢到不得了的东西的时候大脑会产生暴力思想，会想破坏，毁掉它。”
    “如曼姐想要弄坏我？”
    翁如曼转头瞪他一眼“这话怎么这么奇怪。”
    “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很多时候都会想，为什么如曼姐这么可爱，可爱到让人想要把她咬坏，然后吃掉。”
    不知不觉就开上了车。
    男人女人的聊天总是会演变成这样。
    翁如曼摇摇头不再说话。
    她觉得周森说话太夸张了，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周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她也是她喜欢的人的模样。
    “阿森，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背对着他问。
    周森的动作终于停下来。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喜欢一定要有一个理由吗？她值得喜欢的点太多了，要他说哪一个。
    “没有为什么。”
    “是觉得我年长更有安全感吗？还是你青春期懵懂地把亲情误解成男女之间的喜欢？”
    之前还很轻松的氛围，她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周森的手停留在她的肩胛骨上。
    “你比我年长这是既定的事实，我们都没有办法否认，但是你小十岁我依然会喜欢你。看到你我就会很快乐，不是亲情。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什么？”
    “你。”
    “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发生关系呢？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不会，我会更小心地靠近你，慢慢让你主动喜欢我。”
    一开始就上了一剂猛药，其实并不利于他打开她的心门。
    他对她很坦白，并没有什么隐瞒，既然她直接了当地问了，那么他也不再伪装，她想要知道的他都会告诉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
    “十四岁。”
    “十四岁……”
    翁如曼没有想到是这么早，那时候他还非常青涩，话非常少，内敛极了，除了跟她和如望说说话，平时
    都不怎么跟人交流的。
    她以为他和如望一样都把自己当姐姐。
    难怪。
    难怪如望在她面前说起有人给周森写情书，她打趣了几句周森就生气了，白着一张脸冷冷地看如望。
    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她了吗？
    翁如曼埋了一下头。
    十四岁的少年，她感觉自己简直是在犯罪。
    而且那时她二十四岁，正在忙着自己的事业，哪里有时间关注少年的心事呢？
    “你离开是因为我吗？”
    明明说好和如望一起上高中的，中考完的那个暑假忽然就消失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如果不是翁如曼去问了他的酒鬼老爹，知道他是被改嫁的妈妈接走了，她都准备报警了。
    那时候翁如曼真的很难过了，如望也是。
    “是。”
    周森深呼吸。
    “我有一天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你和荣朗在楼下接吻。”
    翁如曼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问题问完了，轮到了周森。
    “如曼姐，那天晚上你真的喝醉了吗？”

 第37章 037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觉得如曼姐那个晚上很不一样。”
    “什么意思？”
    周森却不肯再说，起来坐好。
    “什么意思啊，我那天晚上怎么了？”翁如曼抓住他的手腕，周森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腼腆有些戏谑。
    “不告诉你。”
    翁如曼气得把他的手甩到一边，周森去理自己的衣服，翁如曼就去洗澡。
    他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流的声音。
    闭着眼睛仿佛看到她就在自己面前，被水流冲过头发，身体。
    白得像是牛奶冻一样的肌肤，绵软馨香，让人想要一直埋在她的身体里。
    周森深呼吸，把自己的衣物很快理好，坐在椅子上看那本她借给他的书。
    可是没有办法，眼睛里映出的文字组不成一个句子，他索性把书放下然后去拿自己的睡衣。
    是一套宽松的t恤短裤。
    他低头看自己翘起的地方，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他克制自己不去看刚洗完澡出来的翁如曼，对方也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各朝一边。
    “我去洗澡。”他抱着衣服急匆匆地进了浴室。
    翁如曼还没有来得及让他先别，她的衣服还在里面。
    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吧。
    翁如曼坐到梳妆台前面擦脸吹头发。
    她的两颊呈现了一种朦胧的红晕，眼波含水。
    她拍拍脸，用手给自己扇风。
    深呼吸。
    身体躁动不安，细微的电流在身体里流窜，蹿到哪哪里就是一阵颤。栗。好像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体上轻抚。
    痒痒的，想要更深入的接触。
    周森……现在在洗澡。
    如果自己进去的话，他肯定不会生气，不仅不会生气，而且会很热烈地欢迎她。
    翁如曼打住自己的想法，开了电吹风吹头发。
    同一时间周森在干什么？
    一进去就是氤氲着的她沐浴露的香气，像是幽暗中开出的花，弥漫着暧昧诱人的香气。
    他更难受了，裤子前面顶出来一大包。
    脱裤子的时候发现翁如曼的衣服脱在洗漱台下面的衣物框里。
    鬼使神差打开水然后走过去，蹲身，她的内衣裤就脱在最上面。
    周森咽了一下口水，侧头看了一下浴室门。
    伸手去拿她的内衣。
    放到鼻子前面深深嗅了一口。
    很香，是翁如曼身体的香气。
    涨得更难受了。
    变态一样把衣物凑近自己，然后吸气。
    手已经不自觉地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没有锁门，如果翁如曼现在进来的话他的一切变态行为都会被她发现。
    周森把她的衣物放回去了，他把水温开得低了一些，在花洒下面冲了很久。
    出来的时候翁如曼已经睡到床上了，周森忽然开始紧张。
    擦头发的干发巾都要拿不稳了，坐到她的梳妆台前面用电吹风胡乱吹了吹，吹得头发蓬乱，他用手薅了几把往床上走。
    她正在刷微博，没有抬头，但是余光看见他走过来还是有些不安。
    静默地深呼吸，不被他发现自己的紧张。
    周森也没有敢看她，走到另一边脱了鞋就躺上来了。
    他的心脏跳得好大声，室内原本就很安静，他觉得她也能听到。
    他紧张，所以不自觉吞咽。
    喉结上下动了一番，那声音他自觉很明显。
    心跳更快了些，耳朵里能听到血管跳动的声音。
    好热。
    浑身都好热。
    明明空调开得温度刚刚好，可是他觉得好热。
    周森闭着眼睛靠着枕头，翁如曼侧过来看他。
    他紧紧闭着双眼，绯红脸颊，呼吸略显不稳。
    翁如曼看到他这样子就像使坏，用手指轻轻戳了他的脸颊。
    周森被惊醒一般睁开眼。
    “阿森，你的脸好红。”
    也很烫，好像发烧了一样。
    但是她知道不是生病，于是她放下手机，凑过来。
    耳朵贴着他的胸腔，其实距离很近的时候就能听见，心脏撞动胸腔的声音。
    很大声，很急促。
    翁如曼忽然就被满足了。
    她半趴在他的身上，感受着少年的体温和心跳。
    那种热潮也从他身上传递过来。
    “放轻松，深呼吸。”
    她教他。
    周森听话地照做，但是身体始终处于一个亢奋的状态。
    他觉得有点缺氧。
    翁如曼用手撑起身体调笑。
    “好了，干嘛呢，我又不会吃人。”
    低头在他眼睛上亲吻，长睫毛，深刻的双眼皮还有灯光下茶色玻璃一样的眼瞳让他看起来很无害。
    “乖一点，听我的话，放松。”
    她好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心理医生，在给他做心理建设，催眠他放松自己。
    这个吻就是强效药。
    周森真的放松下来。
    翁如曼看他这样，觉得心间涌上一种奇妙的母性。
    来自于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像是姐姐对弟弟那样。
    她侧着睡，用手撑着自己的头。
    周森有些害羞，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一般。
    他太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让女人动心。
    但是他只对翁如曼使用这种小心机，况且……他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睡吧，明早还要去上班。”
    “啊……忘记买食材了。”
    “对哈，家里的蔬菜也没有从冰箱里清出来，唔，明早出去吃，下午下班以后去那边吃顺便清理冰箱。”
    “好。”
    很家常的一段对话，两人都觉得这种对话有点奇妙。
    像是一对小夫妻。
    “那我关灯睡觉了。”
    “嗯。”
    翁如曼伸手把灯关了，缩回被子里的时候发现他往这边靠近许多，自己一回被子里就被他环抱住。
    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地抱住。
    翁如曼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睡去。
    ***
    十四岁，周森还在读初中。
    个子一米七左右，因为身体抽条显得太瘦了些，校服穿在身上长度刚好，但是看起来很肥大。
    这些都掩盖不了他长得很好的事实，年级很多情窦初开的小女生都喜欢他。
    但是他完全没有这种心思，他只想好好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
    最早去自习，每天复习到最晚。
    本身也是个聪
    明的人，还这么好学，成绩一直都是拔尖的。
    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格。
    周末在家里看书的时候那两位又闹起来了，打闹哭喊。
    周森把书放下走出去，那个男人揪着杭贝丽的头发正在扇她的脸。
    他猛地冲过去把他撞到一边。
    他受够了，真的，一起死吧。
    这家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去死，都安宁。
    把杭贝丽推到一边，他提拳跟那个男人打起来。
    杀了他。
    杀了他！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袋里不断地环绕着，他真的受够了被家暴笼罩，被女人幽怨地哭诉围绕的生活。
    周和颂喝得多了天旋地转的，站都站不稳，被周森揍了几下之后反而清醒一些，家庭主人的地位被挑战的愤怒燃烧起来。
    他掐住周森一手揍他。
    杭贝丽只知道在旁边哭，上来拉周和颂，被他一脚蹬开。
    杭贝丽怕他，周森不怕。
    他现在完全豁出去了。
    一个喝醉，一个未成年，两人半斤八两谁都占不到便宜。
    周和颂嘴里说着世界上最难听的话，周森的心脏早就许多裂痕，再添几道也伤害不到他。
    他到厨房里提了刀，真的准备杀了他。
    周和颂看样子不对一边骂他一边避让，少年周森已经红了眼，嘶吼出声，举刀追砍他。
    “来啊，一起死，你不是要打死我吗？来啊！”
    杭贝丽却冲出来抱住他的腰。
    “你疯了，他是你爸爸，他是你爸爸！你这是犯罪！”
    难道他打周森的时候就不是犯罪吗？
    周森对杭贝丽也失望至极。
    他跟她说过跟周和颂离婚，他就算不上学也会去挣钱养她的，杭贝丽始终没有同意。
    周和颂狼狈地逃到一边，又觉得自己的自尊保不住了，拎着铁质的椅子过来就要砸他。
    杭贝丽推周森。
    “出去，你出去！别回家！”
    周森的刀被她抢走，人推到门外去。
    走。
    走去哪？
    周森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地方就是翁如曼家。
    但是翁如望参加夏令营去了，
    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周森还是去了。
    翁如曼正巧去买菜回来，就看到楼下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太过单薄了。
    她走上去，“阿森？怎么了？”
    她看到他的狼狈，衣服裤子上都有脚印。
    “他又打你？”她非常震怒了，抓住他的手“走，去报警。”
    周森没有动。
    他垂头，抬头却对着她笑。
    “不，我还手了，我差点杀了他。”
    翁如曼震惊，忙问道：“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
    她怕周森做出什么傻事。
    “我没有真的杀他。”
    周森看着自己的手“但是我还手了，以后我不会让他再动我一下。”
    翁如曼看着他，眼眶忽然红了。
    “上楼去。”她不管不顾地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
    为什么要让周森遭遇这样的事情，他还那么小。
    翁如曼开门之后，转身看周森，他浑身颤抖，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指缝之间渗出许多泪。
    “阿森……”
    翁如曼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命运几乎要将他单薄的身体压垮。
    她松手，买的菜掉在地上。
    走上去抱住他。
    他太瘦了，脊背上的骨头根根分明，她轻轻拍他的背。
    “嘘，没事了，阿森，没事了。”
    他的手松开，抱住她，小兽一样呜咽起来。
    那个拥抱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和意义。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周森就喜欢上了翁如曼。
    ***
    翁如曼是被胸口的胀痛疼醒的。
    天色未亮，她被周森紧紧地抱在着，像两只勺子一样叠在一起。
    他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握住她的胸，也许是在做恶梦，用的力气有点大。
    “阿森？”她的手从衣料外握住他的手，轻轻呼喊他的名字。
    周森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听到她的声音力气变小了，紧皱起的眉头也平下去。
    感觉他放松些，翁如曼把他的手弄出去，转身，自己往上挪动些许，抱住他的身体。
    “别怕，我在这里。
    ”

 第38章 038

    清晨，周森醒过来，手指动了动，发现触感十分柔软。
    睁眼，发现翁如曼就在他怀里，他的手在她胸口。
    他没有把手抽走，而是更靠近了一些，鼻尖轻轻触碰她的发丝，手不客气地在衣内揉。
    “嗯……”翁如曼拖长的声音。
    “早上好如曼姐。”周森吻她的耳朵，若即若离地用先他一步起床的地方蹭翁如曼。
    “早上好。”翁如曼揉揉眼睛，随即感受到大腿上的触感。
    转头无奈地对他笑，“阿森……”
    “我知道的，要上班。”
    “嗯，起床吧。”
    “好。”
    周森在她身上捏了几把之后才放她起床，自己就在床上发呆。
    翁如曼去上厕所之后洗漱，周森走进来，两人并排着对着镜子刷牙。
    翁如曼给他买了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的电动牙刷，周森看起来有点不习惯，嘴巴被震得痒痒的。
    洗漱好之后翁如曼出去化妆，周森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就搬了椅子坐在她旁边看她化妆。
    被人一直盯着看自己化妆，她有点不好意思。
    “很无聊吧。”
    “没有，很有意思。”
    “好玩吗？”
    “嗯。”
    “给你看点更有意思的。”
    反正现在还早，翁如曼先画了一边脸，然后捂着画好的那边转过来。
    “看！”
    她让周森看了带妆的脸之后双手捂脸，松开没有画的那边。
    对比很明显。
    一边冷艳一边温柔。
    眉峰上挑眉尾压低，棕色主调的眼影，微微上挑的眼线，眼睛扩大了些，阴影和腮红将半边脸显得立体且视觉上显得瘦了些。
    口红也只涂了半边，暗红色。
    她完全不在意自己在周森心中是什么形象，自己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
    “哪边好看？”
    “都好看。”
    “那你喜欢哪边？”
    “都喜欢。”
    翁如曼满意地转回去把妆补完了
    哪个女人不想一起床就听到来自喜欢自己的人的夸奖。
    她把妆补好了，头发散下来披着。
    “走吧。”
    “嗯。”
    周森帮她拎着包，两人一道出门。
    “今天还要剪片子对吗？”
    “嗯。”
    “你沉下心做，我等着你来帮我。”
    “好。”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去吃早餐，到公司的时候她就变成了他的老板。
    一点暧昧都没有，各忙各的事。
    周森的视频点击量还是不太好，反观翁如望，他出去玩又拍了一支开架口红的试色视频，这个视频评论已经达到一千多，他的收藏量一下也上来，微博粉丝涨了五千多。
    或许跟他是个男孩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用的是自己的自拍，长得本来也不丑，还会打扮，很上相。
    视频下面已经有人叫上了老公。
    周森的视频走的是性冷淡风，理性地分析剧情和人物关系，结尾也没有鸡汤，每次说完就果断收尾。
    翁如曼对他的视频很有信心，他会红起来的。
    他的逻辑清晰，语言表达能力也很强，关键声音也好听。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不管周森，因为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有一种韧劲，他会成功的，就像过去的她一样。
    这是翁如曼的直觉。
    等到两人再见面已经是下午下班的时候了。
    翁如曼走得比较晚，办公室里的人走了大半，周森的事情也都做完了，她走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声“老板好！”吓了一跳。
    秋然从办公间里露出个脑袋，看到她准备走之后几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
    “老板你要下班了吗？”
    “啊……嗯。”
    “我也是诶，好巧哦，我们可以一起坐电梯下去吗老板？”
    翁如曼笑：“当然可以啊。”
    秋然对她的喜欢太明显了，而且得到她一点点回应就会很开心的样子。
    她的快乐很容易感染人。
    周森也走过来。
    “如曼姐，走吧。”
    秋然眨着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翁如曼，她只好跟她走一路。
    “还习惯吗？”
    “习惯的呀！感觉很轻松。
    ”
    “嗯，给你排了拍片子的时间？”
    “嗯嗯，本来说有摄像，但是我觉得自己拍得挺好的，我自己拍行吗？”
    “可以啊。”
    翁如曼已经看过她拍的片子，感觉很不错。
    因为就是这么巧，秋然也是她的学妹，周森的学姐。
    “下一次视频要拍吃十包螺蛳粉。”
    “十包？”
    “嗯嗯。”
    秋然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吃好多？”
    “可以吗？别把胃撑坏了。”
    “小case啦，老板不用担心我。”
    三人一起进电梯，秋然占着翁如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周森就沉默地跟着。
    而且她说话竟然忘记自己在一楼下电梯，直接跟着他们到了停车场。
    翁如曼觉得她实在可爱，笑着问她住哪。
    实际离她家不是很远，她就说送秋然回去。
    秋然上次错过偶像送自己回家的机会已经很懊悔了，这次一口答应下来。
    但是上车的时候晚了一步，副驾驶被周森给抢了。
    只好一脸失落地坐到后面去。
    周森则是对翁如曼露出一个小小的坏笑。
    幼稚鬼。
    翁如曼侧脸瞪了他一下，对方笑意更大。
    秋然委屈脸坐在后面，不过很快就开解了自己，已经坐在后排了，坐副驾驶的未来还会远吗？
    她又开心起来。
    翁如曼在开车，偶尔才跟她聊两句，就这样秋然都觉得很满足。
    选择性忽略副驾驶传来的冰块气息。
    她知道副驾驶坐的人叫周森，老板弟弟的同学，来这边实习。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信息，虽然长得帅，但是不是秋然的菜。
    她沉迷老板的大。奶。子无法自拔。
    而且谈恋爱太麻烦，一个人轻松自在，不用考虑谁，也不用跟谁发生矛盾。
    关键是，秋然是个微博少女，每天刷微博都是日常恐婚。
    总觉得男人都没有好东西，谈恋爱已经够麻烦了，结婚还要考虑到双方家庭，还有茶米油盐，生儿育女，她觉得看一下都要炸裂。
    微博上天天有人吐槽男人出轨，女人生孩子受气这种，她每
    次看都心惊胆战暗自下定决心不恋爱不结婚当一个快乐的单身主义。
    于是日积月累，给了自己太多心理暗示，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单身主义者。
    狗粮也吃，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踏入爱河的。
    被淹死了划不来。
    不如安心吸奶。
    奶。子是人生第一要义，是美好生活的源泉！
    秋然走的时候整个人黏在驾驶旁边的窗上，“谢谢老板，老板要下来喝茶吗？”
    “不了谢谢，明天见。”
    “明天见！”少女冲她挥手，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送秋然回家之后翁如曼笑，拧了一下他的大腿。
    “阿森，别告诉我这种醋你也吃。”
    周森面无表情地点头。
    “对。”
    “快得了吧，她就是一个小姑娘，小妹妹。”
    可是她看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周森心里想。
    但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目前他还不能把全部的自己都袒露出来给她看。
    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变态的人，心底牢笼中的野兽在嘶吼，他希望翁如曼被关到那里去，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一切一切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喜怒哀乐全部因他而起，他都喜欢。
    喜欢到想要用链子把她锁在家里，哪里都不让去，谁都不能见。
    你看，他厌恶他的父亲，结果骨血里却也遗传了变态的基因。
    但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想要独占她，却也在乎她的感受。
    如果翁如曼不快乐，那么那些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
    想要和不能要两者不断地折磨着他。
    他只能让自己适应她的步伐，让她看到自己的小情绪，对她展现她会喜欢的那一面。
    喜欢上一个人的小任性、小幼稚和占有欲。
    即使他心理年龄和她一样，但是也要表现成一个真正的年龄小的男朋友那样。
    小她十岁，要懂得利用她的母性、她身体的欲。望。
    让她对自己产生一种复杂的感情，让她爱上他，离不开他。
    “阿森？”
    看周森还在发呆，翁如曼以为对方还在吃醋，于是清清嗓子小声说：“我的那个已经走
    了，晚上补偿你。”
    周森一下愣住了，傻傻转过头“什么？”
    翁如曼翻了个白眼。
    “我说……我的那个已经完了，晚上补偿你，别生气了。”
    忽如其来的喜讯简直要把他砸晕。
    “啊？”
    翁如曼决定不跟他说话了，这小子简直像是装的一样。
    可是的确不是装的。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越来越红，最后连薄薄的耳垂都红透了。
    “你要是不想的话就不勉强了吧，也对，你的视频还没做完吧。”
    “不勉强！不勉强！我可以的。”
    翁如曼看他都急了，憋不住笑。
    “嗯那行吧，等你做完视频再奖励你。”
    周森现在就想把电脑拿出来做。
    没办法，只好把稿子拿出来熟练几遍，力求待会儿一次过。
    翁如曼身体都在颤抖，憋笑太难受了，逗弄周森太有趣了。
    年龄小经不住诱惑。
    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学弟，要不要学姐晚上给你单独辅导一下功课？”
    说完这句话，她觉得周森的眼睛都在放光。
    看来是等不到做视频之后再做了。
    翁如曼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需要奖励

 第39章 039

    房门被人急迫地推开，又匆匆关上。
    门上紧紧贴着两个人，翁如曼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地被他握住手腕压着亲吻。
    包包丢在地上，连衣裙侧边的拉链被拉开了大半，他的手忽然变得温柔细致，在她露出的肌肤上巡游。
    翁如曼的双手解放之后就环住他的脖子。
    吊着他跟他接吻。
    不满足。
    两个人都觉得不满足。
    周森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将她抱起来，翁如曼比一般女生重很多，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重量完全可以接受，抱起来非常肉，很舒服。
    他埋首在她胸前亲吻了一下。
    然后抱着她去房间。
    高跟鞋脱落在地上，很快卧室的地上丢弃了男人女人的衣物，杂乱地摊在地上，喘息声起，床铺开始有规律的动起来。
    细微地身体之间摩擦的声音，水声，交织着。
    翁如曼忍不住咬周森的手臂却换来他更深入地猛烈地撞击。
    语不成调，思维涣散，只剩下身体上的愉悦。
    好像灵魂都要被揉散了融化了。
    翁如曼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的诱导下说了什么话。
    一次过后，两人紧紧拥抱着，呼吸同步急促。
    他从她身上翻下来。
    亲吻她的嘴唇和脸颊。
    “如曼姐，感觉怎么样？”
    “嗯。”
    “什么？”
    “很舒服。”
    周森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起身收拾了一下。
    然后去倒了杯温水过来，把犯懒的翁如曼抱起来喝水，好像她是他的妹妹一样。
    她没有喝完的水他就着她喝水的杯壁一口饮尽。
    翁如曼躺在床上，不想动，进入了贤者时间。
    周森爬上来睡到她旁边，饶有兴致地看她闭着眼睛休息。
    手指不听话地去缠绕她的头发，打圈。
    “待会儿想吃什么？”他问。
    “随便。”
    “火锅行吗？家里还有好些材料，随便做着就吃了。”
    “嗯。”
    翁如曼竟然困了。
    周森看她这
    样没再说话，看她睡着之后就起身去做饭。
    反正就在家里，如望也没有在家，他就穿了条宽松的裤子去厨房。
    身体的能量完全没有消耗掉，反而因为没有被满足而非常兴奋。
    等到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他去叫翁如曼起床。
    她面向左侧睡，头发掩盖了大半的面容。
    “如曼姐，起来吃饭了。”他轻轻撩开她的头发。
    “要起来吗？”
    翁如曼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周森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轻滑，很痒。
    翁如曼打了个激灵，拍了一下他的手。
    “如曼姐，摇起来吃饭了吗？”他被打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是情侣之间的小亲昵，语气反而越发亲密。
    “嗯。”翁如曼深呼吸，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周森去衣橱里帮她找了一条纯棉的睡裙，拿过去。
    “起来了，穿好衣服吃点，困的话待会儿再睡。”
    “嗯。”她头懵懵的，坐起来，被子滑下去。
    “手抬起来。”周森把裙子理好了，往她身上套。
    翁如曼照做，然后慢慢清醒过来。
    裙子已经穿上身了，抬眼看周森。
    “阿森，不知道你这么会照顾人啊？”
    “我也不知道。”
    不会，照顾别人这种事情他不会做，只是对翁如曼这样而已，有些举动真的是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
    翁如曼跪立，靠在他身上。
    摸摸他的头。
    怎么忍心伤害他。
    “好了好了，去吃饭。”
    翁如曼起床洗漱一番，跟周森一起去吃晚餐。
    两人正吃着，门铃忽然响了。
    翁如曼第一反应就是翁如望回来了，但是立刻想起他现在应该是国外。
    周森穿上t恤之后去门边看，门外站的人一点也不陌生，但是他看到就倒胃口。
    荣朗。
    他有点走神地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很多袋子。
    眼睛看向门，视讯上他的面容清晰地映出。
    “谁啊？”翁如曼问他。
    “荣朗。”他的声音低了一些，听得出其中的厌恶。
    翁如曼不知道荣朗来这里干什么，又怕他们正面起冲突，回房间穿了件外套出来。
    “你先回房间去。”
    周森抱手，抗拒的态度。
    “听话点！”翁如曼瞪了他一眼。
    周森转头回饭厅吃饭，如果荣朗走进来一步就会看到坐在饭厅吃饭的他。
    翁如曼无法，打开门。
    看到荣朗拎着那么多袋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荣朗瘦了很多，两颊有些凹陷，看起来有些憔悴。
    看到她的时候试图调整自己的表情，但是失败了。
    “那天我妈给你买的东西。”
    翁如曼穿着裙子和外套，很不搭，看向他的眼神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爱意，反而像是看一个老同学或者久未联系的朋友一样。
    “嗯，谢谢你还特意送过来。”
    “没事，放在家里几天了。”他垂下双眸，想走，想留。
    翁如曼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是那天应娟给她和翁如望他们买的衣服。
    想到应娟，她的情绪低落了一下。
    荣朗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之间有些尴尬。
    她也没有邀请他进屋坐，曾经他的半个家现在将他拒之门外。
    挺讽刺的。
    “对了，”翁如曼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说了一声。
    “什么？”荣朗抬头看她，似有期待。
    “如曼姐！菜要煮坏了”周森适时在饭厅喊了一声，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自然，像是不知道门外站的是谁一样。
    荣朗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想走。
    “等一下，那天给阿姨买了披肩，麻烦你拿给她好吗？”
    荣朗非常想说：“你自己拿给她，我不愿意代劳。”
    但是他不能让自己失去风度，分手要有分手之后的样子。
    “好。”
    “嗯，请稍等。”
    翁如曼拎着那些袋子走回去。
    门半开着，里面有食物的香气，家的气息。
    但是已经属于别人。
    荣朗不再想。
    专心地等待她。
    先出来的是周森。
    两人之间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交锋。
    各自不肯
    服输。
    周森的眼睛冷漠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小丑一样，“你不会是想要来挽回吧？”
    荣朗懒得理他。
    “劝你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都不要有，因为不可能。”
    荣朗原本无意迎战，现在看他这样却激起男人的血性。
    “你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你以为现在她身边的人是你，你就赢了？你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想要的话，十个你这样的东西也能养得起。”
    荣朗同样冷肃面容。
    “你只想要得到她，你考虑过她的未来吗？”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翁如曼拎着袋子出来了。
    披肩装在礼盒里。
    她递给荣朗“麻烦你了。”
    “没有。”
    荣朗接过之后转身就走。
    周森的拳头攥紧，因为荣朗的确说到了他心中的一道过不去的坎。
    身为一个男人，他什么都没有给过翁如曼。
    没有物质的爱情显得那么单薄可笑。
    门合上，翁如曼问他：“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她当然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
    “没什么。”
    “老实交代。”
    周森呼出一口气，垂头。
    “他说我什么都没有给你。”
    翁如曼放下心来。
    “我要你给我什么？我自己什么都有。”
    可是这是不一样的。
    感情确实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一个人爱你的时候，他的钱会全部为你花，你看到了感受到了自然会高兴。
    事实就是这样，他没有钱。
    他连养活自己都勉强，更何况去给她一些物质上的东西。
    他的心情低落了很多。
    荣朗和翁如曼在一起的时候常互换礼物，你送我香水我送你领带，更像是爱意的寄存。
    他却没有。
    除了身体和没什么用的体贴，他什么都没有。
    “阿森？”翁如曼的手指在他勉强晃了晃“回神了，在想什么？”
    他勉强笑了下。
    “没有。”
    很明显是有。
    翁如曼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扶着他的脸。
    “在想刚才他说的话？”
    “嗯。”
    “还好啦，你说我有钱还是荣朗有钱。”
    “你。”
    “那不就得了，那你们俩对我来说不都一样吗？”
    周森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
    翁如曼勾住他的脖子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他十八岁的时候还没你有钱的，阿森之前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吧？”
    “嗯。”
    “那不就得了，已经很了不起了，等你到他这个年龄的时候会超越他，也许也会超越我，所以根本不用不开心，自己努力一点就好，你要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平等，那以后补偿给我不就好了吗？”
    周森忽然笑了。
    荡漾着水波的眼睛简直勾魂。
    “如曼姐。”
    “嗯？”
    “你刚才说了以后，你说以后让我补偿你。”
    周森直视她的眼睛。
    “你在想我们之间的未来了对不对？”
    其实翁如曼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被他反问之后却哑口无言。
    她想了吗？
    这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是……她竟然这么轻易地说了讨好他的话。
    因为看见他失落自己会觉得不舒服。
    周森看她的表情，刚才那些郁闷全部消失了。
    在她额头上亲了几口。
    翁如曼心中现在闪起了红灯，警戒吹响。
    大事不妙。
    高地在沦陷。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全订用户看不到最新更新，我今天已经联系编辑，以及打电话咨询晋江客服得到的解决方案是请这些用户拨打晋江客服电话报错。看个书也这么费事真的很抱歉，但是jj就是这么抽，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亲可以在评论留言，我给你发个小红包表示歉意。

 第40章 040

    周森的心情非常好，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翁如曼对他的感情的确有所转变。
    她自己反而陷入了沉思，没关系，周森给她时间思考。
    他吃完东西之后收拾饭厅，洗碗，然后去剪视频。
    全程翁如曼都被他放在身边，不管他干什么都把翁如曼带上，她什么都不用干，保持自己在他视线内就行。
    配音的时候因为知道翁如曼不喜欢看恐怖片，所以暂时到房间里去配好。
    解说词都熟悉了几遍，他一次就过了，自己看了一下成片，感觉还不错，上传。
    他的粉丝现在有一千多了，弹幕和评论慢慢开始多了起来，都很期待他把这个系列做完。大部分粉丝竟然是女性，因为他的声音好听进来的，结尾都在夸他视频做得好，求他微博。
    其实周森的微博名和b站名都是一样的，有人求就有人回。
    周森上微博看了一下，粉丝也有了两千多。
    还不错。
    虽然跟翁如望不能比，但是起码有进步。
    他去看了一下翁如望的微博和b站粉丝，微博粉丝已经三万多了，b站粉丝也有五千多。
    就像翁如曼说的那样，翁如望做的东西很新奇，再加上他是个男人，长得不错的男人，所以很吸引眼球，他的粉丝在抽奖的时候会呈现爆发式的增长。
    但是抽奖也需要一定的粉丝基础，所以翁如望在等。
    估计再做一两次视频就可以开始抽奖。
    周森没有钱做抽奖，他只能靠着高产吸引粉丝。
    等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十点多了，翁如曼坐在沙发上看书，似乎很入迷，连他出来都没有发现。
    周森去厨房给她泡了柠檬水，端过来给她。
    翁如曼正看到高。潮，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然后侧过头继续看。
    周森也不打扰她，放下水坐到她身边看她看的地方。
    翁如曼对身边多出来的人也没说什么，两人一起看，总算把那章看完了，翁如曼揉揉眼睛，把书合上。
    “这么快就做好了？”
    “嗯。”
    周森在她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额前的发散开，翁如曼用手梳理了几下。
    “以前你很辛苦吧。”
    那
    时候还不清楚这行的规律和捷径，翁如曼自己做了两年多才慢慢红起来，之后利用市场潮流在大势兴起之前红起来，成为浪潮前端的人之一。
    “还好。”
    当时她有个工作，自己的号也是稳定更新的，不仅自己要研究菜式，有时候还要去做测评，很忙。
    所有的磨难和艰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一句“还好”说得云淡风轻。
    周森发现自己了解她更多，很开心。
    连经历她吃过的苦头都觉得很开心。
    他们也有同样的人生轨迹。
    如果他们一样大或者周森比她大就好了，能跟她同甘共苦，或者给她一些帮助，让她过得轻松一些。
    也许这些……荣朗做过。
    想到这，周森忽然开始嫉妒。
    他睁开眼问翁如曼：“如曼姐，你能说说你和荣朗吗？”
    翁如曼的手停滞片刻。
    “为什么想要知道？”
    “不知道，就是想。”
    他闭上眼睛，看到的是十八岁的翁如曼。
    其实听了的话相当于是在自虐，可是他想知道，当初的翁如曼是怎样的，荣朗凭什么将她抢走。
    翁如曼的心情有点复杂。
    怎么在一起的？
    好像莫名奇妙就在一起了，她成年后没有想过感情这回事，态度基本就是爱来不来。
    来了她会认真，不来的话她也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钱，男人算什么？
    难道她看自己的家庭，看身边人的表现还不够吗？
    男人，大多都是一样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了更好的选择一般都要变心，在可以脚踏几条船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迟疑。
    犹豫的原因是怕被发现而已，如果你告诉他关系绝对不会暴露，那很少有人能拒绝。
    感情这东西经不起试探，女人呢，经不起伤害。
    有时候委屈自己跟了一个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的人，想着两人携手共创美好未来，想着对方会对自己好一些。
    都是自相情愿而已，很多人并不会感恩。
    在发达之后一脚踹掉过去，就开始寻找新生活了。
    这个社会女性本来也比较弱势一些，如果自己不强硬一些，依靠自己，那么最后的结果很少会好。
    原谅之帽女人戴得最多。
    在遭遇出轨的时候很多女人寻求帮助和安慰，得到的大多数劝解都是：“忍一忍，男人都这样，即使你离婚了分手了找了别人，他们也会这样，还不如就这么过着，让他对你有愧疚的心理。”
    翁如曼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种话，她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但是内心就是在犟，希望自己未来的伴侣忠诚于她，也许对她来说爱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忠诚。
    如果有一点出轨的举动，她都不会忍让。
    她不需要忍让。
    不过确实有改变，因为这些年的感情，她给了荣朗一个机会。
    可惜他没有珍惜这次机会。
    错过就是错过，翁如曼终于也不用扮演一个好恋人了。
    她喜欢荣朗吗？
    当然喜欢，荣朗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过的人，他们在一起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她青春的一种惦念。
    谁追的谁？
    不好说，因为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
    同学聚会上两人相遇，她瘦了很多，虽然依旧胖，但是很有女人味。
    身材吸引了当时大部分男同学的目光，她不太喜欢，于是推脱有事先走了。
    没走多久荣朗就出来说送她回去。
    翁如曼当时也只当他是老同学而已，没有其他想法，两人的确顺路，所以他开车送她回家。
    在车上两人聊了几句，下车的时候互相留了微信。
    那段时间翁如曼正在忙着创业，她的微博号已经有人试图收购，但是她想拼一拼自己做。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荣朗就在那时候会给她一些宽慰。
    或者陪她聊聊，聊事业聊生活，什么都聊。
    到后来他会晚上过来，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带她去吃宵夜。
    再后来就是约会，朦胧情愫产生，谁也没有戳破。
    如望中考完，翁如曼也松了一口气。
    就是在松懈的时候荣朗吻了她。
    他送她回家，从来也没有能上去坐坐，那次她的东西掉在车上，荣朗下车去追她，鬼使神差地在楼下问了她。
    没有说过在一起的话，可是那个吻开始，两人基本就确定了关系。
    翁如曼把这些都告诉了周森。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过去了就是过
    去了，她不会否定自己的过去，是对是错都是她的一段经历，人生中的一段路而已。
    她叙述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带留恋的色彩，像是大人在给小孩子说故事一样。
    周森听得很认真。
    无论他怎么排斥荣朗，不可否认，他在他之前。
    而且他的确在翁如曼需要的时候给了她关怀和帮助。
    “我嫉妒他。”周森将她的手握住。
    翁如曼二十八岁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经历，一想到她的过去不是和自己一起度过的，周森就有些难过。
    “嗯，阿森呢？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谈恋爱吗？”
    “没有。”
    周森的心从始至终都在她身上，怎么可能去跟别人在一起，他做不到。
    “我都说了自己的事，你要说你高中的感情经历吗？肯定很多女孩子追你。”翁如曼笃定。
    周森点头“对。”
    是有很多女生追他，经常能收到情书和她们送的早餐宵夜。
    周森没有一次收过，桌上抽屉里有食物的话他一般会和坐到教室里第一排那个惩罚不专心同学用的座椅上，第二天回来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就会消失。
    情书也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但是也不让别人看。
    感情从来都不是拿来戏弄的，他不接受，也不会让别人的感情被人嘲笑。
    有一个女生太执着了些，给他写信几乎是一个星期一封，他不打开看，就放在原地不动，等着原主自己拿走，但是她就是这么执着，从来不拿走。
    周森后来直接给她说了不要再给自己写东西，她也没答应，自己每周都写，但是不给他，自己存起来了。
    全学校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周森，其实给他带来了一些困扰。
    周森周末会在学校旁边的奶茶店打工，她好像知道一些周森的事情，每周都来买十杯让他做。
    周森跟她讲不通，也只把她当做一般顾客对待。
    那个女孩家庭条件算是不错的，虽然跟翁如望之类的没法比，但是父母收入每个月也有一万多，对她管得也比较宽松。
    她的成绩原本一般，但是知道周森的志愿是南大之后也努力朝这个学校努力。
    周森看成绩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的，不够南大的分数，他放下心来。
    之后就没再关注这件事了。
    他的过去也坦白了，两人对彼此这三年的感情状况都有了大致的了解，算是更深入了些。
    “如曼姐听了会吃醋吗？”他问翁如曼。
    “不会啊。”
    翁如曼很随意地回答。
    的确不会，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她都知道的。
    更清楚的是，如果周森如他所说十四岁就喜欢自己，那么他不会跟别人在一起。
    他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这点肯定还是有的。
    她的回答让周森不高兴了。
    周森不高兴了，就要在她身上高兴来了。
    “干什么你？”翁如曼笑喘。
    没拦住周森不规矩的手。
    得，深夜节目又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晚了，对不起。
    昨天我说的看不了最新更新，你们都太天真了，jj一直抽我都知道的，但是最近的抽法是一些全订的读者只能看到防盗章，你们算好啦！
    今天的无奖竞猜：在不翻之前章节的情况下请回答，那个迷恋奶。子的女生叫什么？

 第41章 041

    第二天周森看着翁如曼的眼睛里简直能冒出粉色泡泡。
    甜得腻死人。
    好在到公司的时候他消停了很多，尽量避开跟她有直接的视线接触，因为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心。
    嘴角总是噙着笑意的，看起来很明显是陷入了一段热恋中。
    办公室有人打趣他，周森也不否认。
    几个小姐姐半八卦半打听他的对象，他说了一句：“她很温柔，很好。”
    大家都死心了，以后只抱着欣赏美好事物的眼光去看他。
    不过还是好奇是何方人物竟然能把这种九分男拿下，但是问他细一点的东西他就不肯再说。
    正巧翁如曼出来想跟老方说什么，就看到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八卦。
    看到她之后立刻散回自己的位置，她有点好笑，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一个电话，面色立刻冷了下来。
    似乎意识到这里是办公场所，小声跟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快步走回办公室。
    周森注意到了，第一反应就是她的家人，那群吸血虫。
    如他所料，的确是翁如曼她妈。
    律师已经跟对方详细地说了今后的赡养费一事，他们接受不了费用一下从五千降到一千多，差得太多了。
    所以她来跟翁如曼道歉。
    其实这笔钱在翁如曼看真的不算什么，但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翁如望从小到大她没有对他动过手，凭什么她只是占着血缘关系就给了他一耳光。
    要让她意识到这种行为是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的。
    翁如曼不为所动，不管对方道歉也好，求饶也好，她一旦打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蒋雁一听说不通，立刻哭出声，说自己已经被打了两顿了，如果她不给她钱，恐怕她要被徐永新打死。
    翁如曼冷冷地回答：“这种事情你应该告诉警察，如果你要离婚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律师，凭他家暴的证据，坐牢估计也能坐几年。”
    吓得蒋雁当下缄口。
    电话被一旁的徐立新一下抢走。
    “我操，你这个不孝女，连你妈都不养，你有什么人性？不是你妈把你生下来你现在不知道在那里等着投胎。一个月五千你都不拿，好，你有律师，难道我们不能找一个吗？你等着上法庭吧！”
    翁如曼嗤笑一声。
    “你尽管去找，告我啊。”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每个月给多少钱是我的事，那钱跟你没有半分关系，我乐意给就给，不乐意就不给，你有本事自己去挣。”
    翁如曼从来瞧不上徐立新，除了个子高些有什么优点？
    会打女人的那都不是人，叫畜生。
    “你一个女仔，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最后还不是给翁如望，他是你弟难道我们家徐冬就不是你弟弟了吗？我们都没有要求冬冬和翁如望有同样的待遇，但是起码你得给他买个房子啊，你是他姐。我们这里钱你不想给就算了，给冬冬买个房子，以后给他当婚房。”
    翁如曼都被这番无耻言论弄笑了。
    设想倒是挺好。
    “你想让我买在哪里？”
    “学区房吧，离好学校也近，到时候冬冬有了孩子也可以在里面读。”
    徐冬今年才几岁就在想这么远的事情了，学区房，至少四万起，一□□下来四五百万是要的。
    他们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
    翁如曼忽然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是没有提出来的，于是继续问：“买套房子以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你妈说你分手了，以后要是没有孩子的话我们冬冬的孩子也可以送过去你那边你带，你看怎么样？”
    “凭什么我要给他做这些呢？”
    “凭你是他姐！我们那里家里当姐姐的都要给弟弟准备房子。”
    “那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你姐给你买的？”
    “她买不起房子，但是我结婚的钱是她出的。”
    怎么会有人吸血吸得这么理所当然？
    翁如曼听着都觉得恶心。
    “别他妈做梦了，除了赡养费，其他一毛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你要是想告我，那就去告。”
    “你不怕是吧，可以，我们是没有你有钱，我们贱命一条，那我就拿这条贱命去换你的富贵命。到时候你也别想好好活。”
    翁如曼心头一动，按下录音。
    问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子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你要是不给钱，那你也别想有命去享受你的钱，我劝你还是给和以前一样的钱，那我们还能不跟你计较。”
    “我不给钱你还准备杀了我？”
    “对！老子就是要杀你！”
    徐永新恶意丛生，十分狠恶。
    翁如曼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有人可以恶心到这个地步，但是她从来没有向谁屈服过，当然也不会向这种人屈服。
    她不准备留情面了，待会儿下班就去报警。
    但是第二个电话很快进来，她挂了，第三个又进来。
    她把电话拖黑了。
    一天的好心情就被这件事情破坏了，翁如曼被气得头疼。
    心里很烦躁，她不懂蒋雁为什么就不能跟这个男的分开，离开男人难道会死吗？
    一个人用五千的话可能会生活得更好一些，她要走那钱自己能用多少？
    对方又换了个手机给她打。
    翁如曼接了。
    蒋雁打来的。
    “曼曼啊，你要我跟如望道歉等他回来我会跟他道歉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你就是为了钱而已，哪里有什么想要道歉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生了如望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打他？这个道歉我不接受，如望也不会接受。以后我们之间都不要有往来，钱我每个月定期打给你，但是不要再带徐冬来我家，你们真的很烦。”
    终于说出来了，这些年的憋屈。
    “我以为……你喜欢冬冬去你们那里玩的。”
    “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我们要的是什么你从来也不知道。”
    翁如曼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却想起应娟。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一个母亲，和蒋雁年龄差不多，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和想法。
    她从来没有说过女人要靠男人这样的话，很尊重翁如曼的想法，很照顾她，应娟才是翁如曼理想的母亲。
    但是这也不是光性格就能决定的，家庭环境太重要了。
    跟应娟在一起的时候她常想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就好了，她知性美丽，非常有涵养的一个人。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她们聊天的内容也各种各样。
    跟蒋雁从来都只有两个话题：男人，钱。
    她把女人当做货物用钱衡量，知道翁如曼和荣朗发生过关系之后简直想要把荣朗捆好，跟她说什么女人的第一次对于男人来说很重要，如果和他
    分手以后再找的话就会很难，会被人嫌弃。
    也许她说的是经验之谈，但是翁如曼要找的男人也不是徐立新那种。
    所以一点建设性都没有。
    “你跟他离婚吧，后续我会替你处理好，他不敢去闹你的，如果你离婚的话你的赡养费我不会降低。”
    翁如曼望着面前的电脑轻声说道。
    “什么？”蒋雁惊讶又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们本来是半路夫妻不容易了，我和他离了以后和哪个过？”
    “非要有男人吗？徐立新那种男人有不如没有好。”
    翁如曼劝她最后一句。
    “不行的，不能再离婚了。”她这么说了一句。
    翁如曼放弃了自己的劝说，也许她也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了吧，算了，她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那我还是那句话，钱是律师那边决定的，他们说给多少我就给多少，其他的不用再说，以后也别打电话给我。”
    “曼曼啊，刚才你徐叔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去警察那边说哈，我刚才已经讲过他了，你要是不想给这么多那我出去找个工作也差不多的。”
    蒋雁还是有点了解翁如曼的性格的。
    带着哀求地说：“好不好，别去告他，他这人就是嘴上没有个把关，其实哪有这么坏，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女儿。”
    “好了，我不会去。”
    翁如曼打断她。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在忙。”
    “好好好，你忙你的。”
    “嗯。”
    翁如曼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又听到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手指没有按下去。
    蒋雁压低声音。
    “曼曼，真的对不起，也替我跟旺旺说声对不起，我那天真的是无心的，我真的很后悔。”
    翁如曼又觉得心酸又觉得可恨。
    “知道了。”
    挂断电话。
    椅子转向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外天空阴霾。
    她站在窗边，手指触碰着冰凉的玻璃面。
    门被敲响。
    “进。”
    周森推开门走进来，把门关上，手里拿的文件是老方要他拿过来的，也是他暗示的。
    因为他很担心翁如曼。
    她一个人站在窗前，形单影只。
    周森把文件放在桌上，走过去抱住她。
    什么话也没有，翁如曼环住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胸口。
    此时此刻，总算有一个让她觉得温暖的地方。
    他不求其他，只想跟她在一起，少年的爱纯粹且专一。
    翁如曼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动摇。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无奖竞答：男主叫什么名字肯定有人会错！

 第42章 042

    周森是不一样的，和很多男人都不一样。
    翁如曼靠在他的怀里，少年的怀抱还有些单薄，但是透着和她一样的淡淡的香气，他们用的沐浴露是一样的。
    翁如曼其实不需要他给安全感，她的安全感只有自己能给。
    她抱得更紧了些，周森一只手在她身后轻轻抚摸她的背，好像在安抚一只猫。
    过了一会儿，翁如曼恢复如常。
    “阿森，你可以出去了。”
    时间太久的话别人也会怀疑。
    “嗯，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
    周森没有埋怨，帮她把额前的发理开之后指腹揉了揉她的耳垂。
    “好，那我出去了。”
    “嗯。”
    周森面色如常地出去，仿佛真的只是来送个文件。
    翁如曼也投入工作中，开不开心每天的任务要完成，那边的事她全权交给律师处理，自己不再过问，那些人她不想再看到了。
    秋然的视频反响不错，工作室里的号轮了一遍之后转发量上万了。
    因为转发关注后抽六个人，每人送十袋同款螺蛳粉，中奖率似乎挺高的，所以转发还在不断地上涨。
    第一个视频就很不错，之后应该也会好起来。
    秋然最晚起步，但是因为有商业营销模式，所以一天就涨了几万粉。
    主要是她自己长得就很可爱，人们总是喜欢看到美好的事物。
    第一个视频而已，之后会越来越好，这些东西都有团队操作，翁如曼并不担心，因为他们都是专业的。
    她原本还有些工作要做，但是不自觉点开了秋然拍的视频，风格有一点熟悉。
    尤其是在拍煮螺蛳粉这一段，和她自己拍视频的风格很像。
    秋然果然是她的粉丝。
    翁如曼笑着继续往下看，十份螺蛳粉煮出来分量非常可观，十份排好了放在桌上，然后秋然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场。
    腼腆地笑，小酒窝和不经意露出来的虎牙看起可爱到让人想捏脸。
    吃起东西来一点都不扭捏，很自然地一边跟大家说口感一边吃。
    翁如曼看她一碗一碗吃掉，身边还摆了一个时钟，很明显是怕被人说视频是剪辑而成的，中间吃东西的时候有
    加速。
    吃到最后一份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她脸上有不舒服的神情，反而依旧保持着那种“食物赛高”的表情吃东西。
    她的肚子几乎没怎么变大，依旧是小小一只。
    翁如曼真的佩服她，最重要一点是，她煮十碗螺蛳粉她爸爸妈妈居然没有把她赶出门。
    视频结束之后，翁如曼心情好多了。
    下班的时候秋然依旧等着她一起，看她出办公室就开始理自己的东西要跟她“碰巧”一起下班。
    翁如曼其实都知道的，觉得她的小心机也很可爱。
    只是她和周森好像有点不对头，在车上两个人都不跟对方说话的。秋然跟她熟悉一些之后就开始天南地北地说话，听到翁如曼表扬她视频做得好，高兴得脸都红了。
    “那你下一期视频做什么的？”
    “好像是半熟芝士。”
    “多少个？”
    “一百个吧，还有三个大杯的一颗红柚。”
    “可以吗？”
    “可以的呀，老板你不要小看我啦！”
    翁如曼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样，对方嘟起嘴唇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嗯，好，相信你。”
    她又开心起来。
    秋然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子，跟这种女孩子在一起总是会不自觉开心起来。
    很天真，很甜美。
    “老板，我刚才看了一下，我的粉丝已经有八万多了诶。”
    “很棒啊，继续加油。”
    “我会的！”
    秋然到家之后跟翁如曼道别，然后冲着副驾驶上的周森做了一个鬼脸。
    他的样子干嘛这么严肃，以为她不知道他喜欢老板啊？
    切，男人。
    不高兴就忍着吧，哼。
    秋然高高兴兴地回家，等着明早半熟芝士送到她家。
    等她走了，翁如曼看周森，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周森有些好奇。
    “看看你今天有没有吃醋。”
    周森小小地笑了一下“她太幼稚了，懒得吃醋。反正吃不吃醋你也是我的，该吃醋的人是她。”
    “嘴贫。”翁如曼嘴角扬起，发动车子。
    今天翁如望的粉丝已经超过三万了，而
    周森还是没有涨很多。
    不过他也不丧气，生活中什么没有经历过，这才多久，没红起来很正常的。再说他也没有指着这个过活，只是希望体验一下翁如曼曾经做过的事情。
    “如曼姐，晚上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待会儿去超市逛逛，然后再决定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行。”
    “嗯。”
    两人于是驱车去超市买食材，停车的时候马路对面有一家饮品店，翁如曼很喜欢这家的奥利奥冰淇淋。
    她一个眼神周森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要去吃冰淇淋吗？”
    “想去。”
    “那就走吧，不过不能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好。”
    两人并肩走到饮品店，周森不爱吃甜品，也不想喝饮料，于是就只点了一份冰淇淋。
    翁如曼要了两个勺子，一个递给他。
    “那你帮我吃点。”
    “好。”
    两人坐在楼上最靠里的位置上，这里人挺多，都是些小年轻。
    周森看了一眼之后坐到她对面。
    翁如曼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坐在店里吃冰淇淋了，上一次还是去年和荣朗一起，他不喜欢吃冰淇淋，点一杯饮料陪她。
    不过这时候她什么都没有想起，什么也没想。
    好像和他生活了很长时间一样，也许灵魂之间的吸引真正存在，和他在一起总是她感觉最轻松的时候。
    只要不去想外界，不去想翁如望的话，她和他在一起就很舒服。
    平淡有，激情也有。
    他总是知道她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像是一种直觉，食物链里的天性。
    周森不爱吃甜品，但是和翁如曼一起的话又不一样了，她喜欢的东西在他心里莫名会加分。
    跟喜欢的人一起分享她喜欢的食物，光是这种感觉就可以让他把整个店里的甜品都吃完。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说着一些琐碎的事，工作上的事，聊看到的微博，无聊的话题也可以聊很久的时间。
    等吃完了两人再去逛超市。
    像是一对夫妻。
    两人都很享受这种氛围，平淡且温馨的，比他们各自的原生家庭好一万倍。
    做饭
    的时候也是，不存在男人一回家就一副大老爷们儿不做家务的场景，周森在她一边打下手，两人之间总有一种默契。
    吃完饭之后周森也会主动收拾饭厅，把碗筷都放到洗碗机里，时间到了去拿出来。
    两人会一起去楼下绕圈消食，或者在一起看电影。
    晚一些的时候周森会给视频配音上传，然后洗漱上床。
    然后就是一番运动，洗澡，睡觉。
    今晚却又有些不同。
    翁如曼新买的玫瑰味的泡泡浴盐到了，拆快递的时候周森问她这是什么她就照实回答了，听到她今晚要泡澡的时候有点意动。
    眼睛看向她。
    “你想试试吗？”
    周森只看她不说话，翁如曼想了几秒，点头“好吧，我泡好了给你放水弄好。”
    “好。”
    所以今天她先进了浴室，躺在浴缸里享受玫瑰味的泡泡浴。
    不过心里也在数数。
    她在想，自己数到多少的时候周森会来。
    数了多少她也忘了，因为数着数着竟然有些困，加上水温适宜，竟然靠着浴缸睡着了。
    她醒过来是因为听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睁开眼，周森背对着她正在脱衣服。
    她又闭上眼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还睡着的样子。
    浴缸挺大，躺两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她睡在靠里的位置。
    耳边有水声轻轻荡起的声音，他脚踝的皮肤接触到她的小腿，身上的汗毛一下立起。
    好在没有被发现。
    周森坐在她旁边慢慢往后靠。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翁如曼等了一会儿，都没发现什么动静，睁开眼一看。
    周森靠着，脸面对着她，似乎是在看她睡觉。
    装睡着被逮到挺尴尬的，但是她心理素质过硬，也没有太不好意思。
    把头转正，然后问他“舒服吗？”
    工作疲惫的时候她就很喜欢泡浴，全身的疲惫都被洗涤一空。
    周森没有转开头，长睫毛低垂着，嘴角却上扬。
    “嗯。”
    “如曼姐？”
    “怎么。”
    “我可以抱着你吗？”
    眼
    神中并无旖旎，翁如曼钻到他怀里。
    两人都很滑，尤其翁如曼。
    她的皮肤又嫩又滑。
    周森一手抱着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体。
    下巴靠在她的头发上。
    手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撩，弄得翁如曼很痒。
    他忽然埋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下，翁如曼小小地叫了一声。
    周森恶作剧得逞一样地笑了。
    “你干嘛呀？”她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被吓到了。
    “不知道。”
    周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幼稚的举动，但是跟她在一起的自己总想做一些奇怪的事，摸摸她亲亲她或者咬一下。
    爱不释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时时刻刻都想确定她的存在。
    他心智很成熟了，但是在遇到爱的人，还是会变成一个幼稚的小学生。
    翁如曼掐他的脸，他就作势咬她的手指。
    两人在浴缸里闹起来，满地都是水花。
    后来不知道怎么闹的，就只剩下浴缸里一波一波的水荡出来。
    日常运动。
    作者有话要说：完蛋，是不是太日常了……

 第43章 043

    直男化妆间出了新的一期视频，转发量达到了三万多，还在继续上涨，因为他这期抽奖的奖品三套三支礼盒装的萝卜丁，抽三个人。
    一套差不多两千五左右，女孩子们当然都想试试运气，毕竟买彩票几率这么低还有这么多人去买，这个不花钱就有一个可能性，谁不愿意去转发。
    而且现在的博主一般都是每次抽一支中等价位的口红，没有谁像他出手这么大方，一下子搞了九支送人。
    而且是三套，比一套的几率又要高出两个点，谁不愿意随手关注转发呢？
    再者仔细看他做的视频也挺有意思，一边用直男的观点疑惑为什么女孩子喜欢这么多口红，一边试色，然后照镜子笔笔直地说自己喜欢哪个颜色。
    有一种反差萌，而且丝毫不做作。
    有趣的男博主。
    翁如望的微博粉丝不到一个月涨到了十二万。
    而且他……涂口红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翁如曼每次看都忍不住笑，如望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也很可爱。
    周森现在的粉丝比他少了不知道多少，不过也沉得住气，每天都在更新视频，说实话，他是同期出道的三人里面最辛苦的一个。
    翁如曼想过给他买推广，都被他拒绝了，他就是要自己做。没有钱就不办抽奖，慢慢累积吧，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的粉丝活跃度比较高，因为都是真的喜欢他的视频才关注的他。
    一个系列讲完了，他又开了新的系列。
    一贯的性冷淡风，让人想对情节害怕都怕不起来。
    翁如曼之前对恐怖片很排斥，但是他的视频她就能很轻松地看完。
    他很容易将人引入故事情节中，保留原有的谜团，抽丝剥茧地解开，让人最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点进视频首先是被他的声线吸引，随后就会跟着他一起进入故事中。
    翁如曼晚上多了一件事就是看他讲解的视频，别人看都要等他的视频通过审核，但是翁如曼可以第一时间看完。
    周森原本做视频是为了体验翁如曼的经历，但是现在变成了完成了给她看。
    他似乎发掘了翁如曼不为人知的一面，她竟然会喜欢看恐怖片讲解，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每天晚上他去洗澡，翁如曼就在床上看视频，等到他出来
    的时候就会问他下一集的剧情。
    周森每次要说都被她阻止，她要等着第二天自己看。
    就跟看连载的小说一样，每天等着更新。
    好在周森是一个有良心的阿婆主，说日更就日更，时间上也都差不多。
    很短的时间内翁如曼就习惯了和他一起生活，被人当做小孩子一样照料，其实明明他小她十岁，但是他在这方面就愿意当她的哥哥。
    尤其她在床上被迫叫他哥哥的时候……他更喜欢。
    所以平时翁如曼想要调情的时候也会叫他“小哥哥。”
    就像是一个开关，她这样叫他就说明她想使坏，一般周森都满足她。
    但是翁如曼有点坏的地方在于，她好像喜欢上了逗弄周森。
    这是周末，他在家里剪视频，翁如曼周末都不做事情的，就在他旁边看书。
    周森在书桌那边用电脑，她躺在床上看小说。
    眼睛有点涨涨的，她把书放下让眼睛休息，然后就看到周森笔直地坐着，认真工作。
    她放下书趴在床上看他。
    周森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翁如曼轻轻叫了一声：“小哥哥？”
    周森停下来，转头问她：“怎么了？”
    “我想喝水。”
    周森起身去端水过来，翁如曼捧着喝了一口，他继续回座位上去。
    翁如曼从床上下来，端着杯子踱步到他身边。
    从后面稍微压住他，似乎是在看屏幕上的内容。
    一对沉甸甸的柔软压住他。
    她在家都不穿内衣，现在当然也是。
    周森知道她要做什么，尽力配合。
    “如曼姐，我在忙。”他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
    翁如曼眼睛更亮，把杯子放到一边，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
    “小哥哥，来玩嘛。”
    “如曼姐……真的在忙，现在不做好的话待会儿得加班了，晚饭就会晚。”
    翁如曼一边憋笑一边用手指在他的锁骨上滑动。
    “阿森……真的不来吗？”她的嘴唇凑到他的耳边，“嗯，小哥哥？”
    周森几乎要变身了。
    “那我待会儿速度快一点应该可以。”
    翁如曼不放过他，
    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问：“你是说什么时候速度快一点，是剪视频的时候呢，还是在我身上的时候？”
    周森破功。
    转身拉她入怀，翁如曼一脸坏笑。
    两人都知道他今天并不忙，也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很默契地配合着。
    周森有些狠意地将她往下压一压，让她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情绪。
    翁如曼搂住他的脖子。
    “不听话是不是，就是不想让我工作。”他还在角色之中，翁如曼也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对啊，就是不想让你工作，想缠着你。”
    话音刚落，柔软的嘴唇就凑上去。
    翁如曼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坏，她在大家看来都是一个很端庄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周森的时候总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粗俗直白地袒露给他看。
    也有可能是之前二十多年太过压抑，让她心里的黑暗一点点累积起来，但是这一面只对周森展露，因为知道他是可以接受的。
    就算不能接受，那也没什么。
    反正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已。
    反正他爱她。
    周森的手拽住她的内裤粗鲁地往下扯，翁如曼手肘向后压着电脑桌，看他有些急切地将他自己的拉链也拉开。
    彼此交融。
    翁如曼长长地哼了一声。
    周森的脸凑到她胸前乱拱，隔着衣服咬她。
    翁如曼撑不住自己，只好抱住他的脖子，周森一面顶一面将她往下压，弄得她一会儿疼一会儿舒服，都分不清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可是地方狭窄不便于施展，周森竟然将她整个抱起来了。
    忽然悬空让翁如曼有些害怕，缠得更紧。
    周森细碎地哼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忽然打开了翁如曼奇异的兴奋点。
    她叫了一声，心脏仿佛向四肢传送了一阵携卷着微小电流的浪潮。
    周森以为她是喜欢这个姿势，把她往上颠了颠，然后狠冲了几下。
    翁如曼叫不出声。
    周森将她抱到床上，三两下扒干净她的衣服，从床边抽屉里拿了一个套戴上，重新回到她身边。
    翁如曼的手下意识挡住自己的胸口，被他强硬拿开，按在她头顶。
    这个姿
    势有很强的侵略性。
    翁如曼却觉得很喜欢，非常刺激。
    有一点迷茫，像是丧失了自己，可是哪一个才是真的自己呢？
    她神思恍惚，身体却很诚实地给周森反应。
    做完一次，翁如曼眼睛都花了，不太对焦。
    他压着她，没有起开。
    翁如曼的手指在对方的背上轻轻抚摸着。
    “如曼姐？”
    “嗯。”
    “舒服吗？”
    “嗯。”
    周森得到回答之后往她脖子边凑，轻咬了一口。
    “刚才痛不痛？”
    角色扮演上头了，他有些没顾忌轻重。
    “还好。”翁如曼的身体沉浸在一种未散开的余韵中。
    “你还想试试其他的什么类型吗？”周森问她。
    翁如曼一时间有点窘迫，好像做坏事被人发现了，她心里那些不为人道的龌龊念头被曝光了。
    她不肯说话，周森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的话出了问题。
    于是软下语气在她耳边道歉。
    亲亲她的耳垂什么的。
    他太懂翁如曼了，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大男人，什么时候该做小男人。
    现在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乞求原谅，谁都会原谅他的了。
    翁如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其实她内心也许就是渴望刺激的。
    想尝试自己没有尝试过的那些东西。
    现在对象已经有了，就是周森。
    因为他很懂她要什么，很多时候翁如曼都觉得周森好像就是她自己。
    如果他不止是懂她，而是懂女人的话，那他就太可怕了。
    没有女人能逃脱。
    翁如曼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真是不可思议，上一段感情才结束，就立刻接上了一段新的。
    而且她之前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接受他。
    但是她知道如果错过周森，她会后悔的。
    人生就只有一次，很多事情也没有机会重来，她因为背负太多角色一直没有活出真我，一直都以别人喜欢的面孔示人，有没有为自己活过呢？
    十八岁渴望过的爱情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到来，要不要接受？
    现在接受是爱情晚了十年到来，如果不接受的话也许今后都不会再来。
    她是可以成为一个无可挑剔的标本女性，有自己的事业，然后找一个同样成功的男性结婚生子，这是符合社会预期的。
    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考虑那么多。
    是对是错都无所谓，至少现在的她是快乐的。
    “阿森。”
    “嗯？”
    “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周森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什么？”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她说的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没错吧？
    周森一脸懵，还是点头。
    “想的。”
    “嗯，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男友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周森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
    这场爱情追逐战他已经做好了一万米的打算，结果跑到一百米的时候裁判告诉他你已经到终点了，你赢了。
    翁如曼看他茫然神色觉得更可爱了些，捏他的脸。
    “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想起我和羊的一段对话。
    我：周森要怎么追姐姐啊？
    羊：日服
    哈哈哈哈

 第44章 044

    “如曼姐你刚才说要和我在一起？”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对啊。”翁如曼想下床去冲个澡，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谁知道刚坐起来就被他从背后抱住，“等下，我没有听错吧，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对，你没有听错，我想和你在一起。”
    其实这句话说出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接受，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已经对周森产生了感情，而且她决定做一件“自己不会做的事”。
    周森松手，翁如曼光着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却看到有些无措又惊喜的周森站在门口，谁知道这个傻瓜会一直在这里等。
    也不出声，就知道傻笑。
    翁如曼被他感染，也笑了。
    然后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傻样！”
    周森忙不迭地点头：“嗯，我傻。”
    傻人有傻福，他等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人。
    “快去做你的视频，我先去做饭。”
    “好。”
    他答应着，脚步却紧紧跟随者翁如曼，像是一步都离不开她。
    不知道现在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和狂喜，如果心里的声音能被听到的话，那整个城市都会被他吵得不安宁。
    周森长得很好看，脸上挂着属于少年初恋时候的甜蜜笑意。
    有点傻，但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充满了青春气息。
    一直黏着翁如曼，好在她也不会觉得烦。
    就像周森知道她是什么人一样，她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喜欢对方就会喜欢对方的一切。
    甚至希望对方糟糕一些，只有自己喜欢。
    他们连占有欲都这么相像。
    好像真的挺般配。
    除了年龄这个问题。
    或者说年龄也是刚好适合对方的，翁如曼的湿柴需要最热烈的火来点燃，同样年龄或者比她年长的人都比较理性，大家都做不到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
    她想要的就是这种爱，他们给不了。
    周森可以。
    而周森要的就是她。
    非她不可。
    如果翁如曼没有和他在一起，那么周森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
    得
    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什么也不要，不去将就，也不去勉强。
    所以时间刚刚好，如果那天他晚一点去翁如曼家，正好遇到荣朗，那么他不会让周森在家里照顾她。因为他们都是男人，而且是喜欢翁如曼的男人，那种天生对敌人的嗅觉会让他留下来。
    那么周森也不可能和翁如曼发生关系，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也许这就是缘分。
    至少在翁如曼看来是这样。
    但是周森却不会，如果翁如曼真的和荣朗继续在一起，那么他会不动声色地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超过荣朗的人，无论事业还是其他，等到他二十八岁的时候，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要怎么和他竞争？
    他表面的思想是如果翁如曼过得不幸福，那么他拼死也要去争取。
    然而实际上，无论她幸不幸福，等他做好了准备都会去做。
    务必一发中的。
    他的本性从来都是这么卑劣。
    这才是他。
    于是这天他的视频不出意料地晚了。
    微博下面有很多催更，平时不见人，但是这时候忽然就涌出一大堆人来。
    原因无他，因为一个大v转了他的微博，催他赶紧出下一集。
    这个v翁如曼也认识，他是专门的影评人，语言幽默又毒辣，被推荐的电影一般都会火，但是大部分电影都是被他冷嘲热讽。
    没听说属于哪个公司，做事非常随性，没想到会转了周森的视频。
    连翁如曼都吃惊。
    周森对这些都不太了解，翁如曼只解释说这个人是个很厉害的影评人，很有号召力。果然，还没等到周森的视频通过审核，他的粉丝就以每小时万数增长。
    截至解说上传成功，已经暴增三万多。
    翁如曼很替他开心，觉得他的付出终于等到一些回报。
    那个影评人转发之后，又有几个v相继转发，到睡觉的时候，周森的微博粉丝增长了十万。
    很多人并不是因为他说得多好而关注，而是因为他的声音好听。
    大家一个劲儿在微博下面刷：“好苏的声音，感觉自己恋爱了。”
    是的，周森红起来并不是因为他的讲解，而是因为他的声音。
    或多或少让他感觉有点失落，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的事情，最终的目的都达到了，
    那么过程也不这么重要了。
    周森看起来并不十分兴奋，礼貌地私信了那个影评人，感谢他对自己作品的关注。
    这种情绪当然也从文字中传递过去。
    结果那个影评人很快就回复了他，鼓励他好好做，然后关注了他。
    周森目前的关注人数量为0，但是他没有回fo。
    翁如曼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但是他自己坚持，她也无可奈何。
    不过这个号是周森自己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可以提建议，但是不能强行要求人家怎么做。
    结果最兴奋的人是翁如望。
    两人都准备睡觉了，翁如望忽然打了个电话给周森。
    翁如曼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周森倒是气定神闲地接了电话，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
    “阿森！我靠！你这么厉害，今天粉丝破十万了！厉害了我的哥。”
    周森笑笑，“嗯，因为有人转发了一下。”
    “可以啊朋友，继续努力！我也会努力的，别懈怠哦。”
    周森答是，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翁如曼这口气还没松呢，翁如望又打给了她。
    “姐，有没有想我呀～”他撒娇。
    “我不是每天都跟你打电话看你的照片吗？让你记得涂防晒，你看你晒得，跟个酱油鸡一样。”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弟弟！我生气了！”
    翁如曼知道他是在撒娇，也哄他：“好了旺旺，我错了，就算是酱油鸡也是最可爱的酱油鸡。”
    “哼哼，这还差不多。”
    他的话题转到周森身上，“姐，你看到阿森今天粉丝涨得这么快没？”
    翁如曼有点尴尬，怕他说出什么嫉妒的话语让身边的周森听见。
    有点想捂住电话，但是他随即就说：“阿森真的好棒，他每期视频我都看，真的，他不红起来简直天理难容。”
    翁如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动，翁如望真的是个好孩子。
    “嗯，你和他都要好好加油。”
    “好，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好。”
    “你是不是给我买了推广和粉？”
    翁如曼笑道：“你怎么这么没自信，我
    没有给你们任何一个人买粉买推广，你们现在的成绩都是自己努力出来的，旺旺超级棒的啊，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呢？”
    “那就好，你可别做什么不公正的事情，这可是男人之间的对决，我也要多做点视频了，不能输！”
    “那你加油。”
    两人又闲聊几句，翁如望的朋友叫他出发，他才挂断电话。
    翁如曼和周森有些面面厮觑的感觉。
    又觉得好笑。
    如望回来之后要怎么跟他说呢？
    他的性格肯定得慢慢来，而且必须告诉他是翁如曼喜欢上了周森，而不是周森追了翁如曼，因为人们在责怪别人的时候肯定首先避开自己的亲属。
    如望那个性格，要接受周森的话估计会很困难。
    等他回来再慢慢告诉他吧，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循序渐进地接受。
    两人都这么想着，顾虑着翁如望的感受。
    因为翁如曼是翁如望的姐姐，而周森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未来的姐夫。
    在他回来之前，两人还能享受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
    其实不是每天都做，很多时候只是相拥而眠就足够了。
    为什么人可以这么快变心呢？
    翁如曼也反省过自己，她分明以为自己是不会再谈恋爱，或者进入婚姻的，谁知道上一段恋情才结束就立刻进入下一段。
    可是一个女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爆发，放弃，那是因为她在之前累积了太多辛酸和痛苦。
    她和荣朗两个人都有错，她不肯主动交流，而荣朗怀着一种男人惯常有的侥幸心理。
    时间越久，这两点差异给她的痛苦越来越多，直到她最后一次挽回。
    那也是最后一个临界点。
    她现在已经不会想起荣朗，好像他的戏份在她的人生中已经杀青，没有必要再去想他，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她感谢荣朗曾经给她的一切，也不会选择遗忘他，只是故事已经翻篇，不必再叙述前言。
    他也不是那种会纠缠的人，想必之前在她离开后试图挽回已经是他最后的努力。
    两个都是成年人，已经比较理性了，谁也没有真的非对方不可，愿意为对方奋不顾身。
    大概成年后的感情就是这样了，失去了年少时候的热烈，可是谁又会不希望有人爱自己爱到不能
    自已呢？大家都希望对方爱自己更多，可是又都不想付出这么多，怕受伤害，所以热烈不起来。
    年少时分手后就是陌生人甚至仇人，但是对于成年人来说，好聚好散是两人最好的状态。
    所以重新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对方已经没有关系。
    荣朗的名字此后已经跟上了句号，新的句子以周森的名字开头。

 第45章 045

    确定关系之后两人都轻松了很多，相处的方式似乎并没有怎么变。
    同吃同住，一起工作，好像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不过也不觉得腻，因为他看翁如曼的目光永远都是这么认真，满怀爱意地。
    不用知道他的爱会持续多久，只要享受当下就行。
    他和翁如望的号被转发之后都起来了，有人私信他要做广告和推广，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骗人广告，利润高但是毫无道德，这种当然不能接。
    他目前来说都没有准备要接广告，越到后期他的广告才越值钱，这些他都懂。
    他缺钱，但是为了几万块把号搞臭了很不划算，也有人私信要买他的号，他理都不理，私信里堆满了粉丝的告白和推荐，以及那些广告。
    周森闲暇的时候也会看一下私信，不过大部分没有什么意义，都是表个白然后溜走。
    翁如望也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他同时收到了其他公司的邀约，希望他可以加入到他们公司。
    他很高兴，不过那些小钱也没有放在眼里。
    几万块钱的广告费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
    他的粉丝也超过了二十万。
    那条抽奖转发超过了四万，不错的成绩。
    秋然的号反而落后了些许，不过翁如曼已经想到办法给她涨粉了。
    再做几个视频之后她的抽奖奖品可以再丰厚些。
    秋然的视频当然不能每天出，她不休息身体受不了，大概三天能拍一个。
    不过每次发视频涨粉的速度都很快，再者她的视频从一开始就是有广告费的，翁如曼挺看重她。
    目前做吃播的人还很少，秋然好好做的话肯定是其中的佼佼，等到大家一窝蜂涌来做吃播的时候她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粉丝和支持者，竞争就没有那么激烈。
    她的工作也挺轻松，其实可以不来工作室坐，在家等通知和送上门的食物就行了，但是秋然每天要蹭她的车，每天都来上班。
    办公室里也有对于秋然这种行为的窃窃私语，觉得她太过谄媚。
    但是秋然一点都不在乎，她能每天做自己喜欢事，跟自己的偶像一起回家，其他人懂个屁。
    翁如曼也很喜欢她，性格很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爱笑，爱吃东西。
    她就喜欢这样的孩子，所以对她也很
    好。
    如果她出去做测评，也会叫上秋然。
    比如今天。
    正好是周五，周森在工作室工作，翁如曼带着秋然出来做测评。
    今天的测评是一家新开的串串香，她和秋然都挺能吃辣的，现在正是下午三点，店里面的食客就三个，她和秋然坐在一起吃麻辣锅的，另外那个吃酸辣的。
    新开的这家串串是两张长桌，中间有二十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煮着不一样的串串，有肉有蔬菜。
    每串五毛，分量有些少。
    服务员给她们俩做好蘸料之后，翁如曼一边拍照一边吃，然后用小本子记下来。
    搞得服务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的人吃东西都喜欢拍照，她就没放在心上。
    秋然一边看她拍照记录一边吃，不知不觉面前竟然摆了一堆签子。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翁如曼，翁如曼觉得她有点可爱，逗她：“吃，随便吃，公款吃喝不要节约。”
    秋然也笑了，没准备在这里展现自己大胃王的实力，吃到满足就停手了。
    两人最后一共吃了五百来串。
    服务员数签子的时候简直目瞪口呆。
    可能是很少看人吃这种小吃花了这么多钱吧，不过翁如曼也不放在心上，出来吃就要吃高兴。
    又去随便逛逛消消食，等她把秋然送回家自己回工作室的时候都已经五点多了。
    今天又是周五，办公室里的人竟然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们这里一般都不用加班的，上班氛围很轻松。
    只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就可以准时下班，所以现在人很少。
    少到总共三个人，两个人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剩下一个人还在座位上忙自己的事情。
    那个人就是周森。
    两人收拾好东西跟翁如曼打了招呼之后就回家了，办公室里现在就剩下周森和翁如曼。
    她走到他座位旁边，周森看现在已经没人了，在她稍微倾身的时候侧脸亲了她一下。
    “还差一点。”
    “不着急，慢慢做。”
    翁如曼拉了椅子坐在他旁边。
    周森聚精会神地做自己的事情，翁如曼就在一边看，他的进步可以说是飞快，保持原有风格的基础上视频做得更精致了些
    。
    “你可以直接在这里把音配了再回去。”工作室里有专门的设备，做起来也很方便。
    “行。”
    两人都属于做事喜欢一口气做完的人，翁如曼吃过东西了，又这么提议，周森当然没有拒绝。
    早点把视频做完了晚上也多点时间陪她。
    做解说的一点不好就是现在不管他是和谁在哪看电影，都会不自觉地分析电影剧情和结构，在大脑里剪片子。
    所以两人在一起一般也不回选择看电影。
    更多的时候是一起去超市买食材，然后回来做晚饭。
    两个人一起准备晚餐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他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翁如曼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的杯子里没有水了，翁如曼去茶水间煮了两杯水果茶端出来。
    正好他剪好了，只差配音。
    翁如曼办公室里也有配音设备，两人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
    把门关上，翁如曼开电脑，让他把视频的音配了。
    他很少出错，一般都是一遍过。
    所以没多久就把音配好了。
    所有事情做完也不过才六点钟而已。
    水果茶温度刚好，周森端起来喝了一口，翁如曼在沙发上靠坐着看如望新出的视频。
    他可以说是一个新秀了，和很多美妆博主都互关了，每次发视频评论里都有些美妆博主，她们也很喜欢翁如望，因为虽然是个直男，但是他起码懂得尊重女人。
    因为性格好，和他互关互动的博主也很多，逐渐让更多人关注到他。
    成绩很不错。
    周森的也不错，只是增长又比翁如望慢了些，现在粉丝数比他要少一些。
    两人真的就像是在竞争一样，你追我赶，没想到还非常有成效。
    周森扭扭脖子，看她看得正高兴，也没叫她。
    自己松松脖子肩膀，走到她身边去。
    “你都弄好了？”
    “嗯。”
    “行，我收拾收拾走吧。”
    翁如曼起身，被他拉了一下，坐到他的大腿上。
    “不着急，抱一会儿。”他靠在翁如曼胸前，闭着眼睛。
    感觉有些疲惫，今天一天都很忙，现在眼睛也感觉很累。
    抱着她就
    觉得放松了很多。
    又软又香。
    抱起来舒服得让人不想松手。
    翁如曼调整了一下坐姿，环住他的脖子。
    “怎么今天很累吗？”
    “有点。”
    “那晚上早点睡觉。”
    “嗯。”
    周森忽然笑了：“如曼姐，难道我们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晚吗？”
    翁如曼打了他一下。
    “只是这么说说。”
    “啊，家暴。”他捂着头很委屈。
    “哪里，我轻轻打的。”
    “我不管，你就是打我了，这是家暴。”
    两人又玩起来了。
    “行行行，那你还上好吧，我让你打两下。”翁如曼无奈。
    “打的话我舍不得，咬两口怎么样？”
    周森对她简直有一种莫名地执念，经常都想咬一咬亲一亲的。
    翁如曼白了他一眼。
    把手臂伸出去，又白又嫩，一口咬下去仿佛能出水。
    周森才不客气，捏着她的手腕真的在小臂上咬了一口。
    不过也不疼，就是痒。
    咬一口之后还在上面吮了个红印出来，另外一口准备咬在脖子上，如果脖子上有草莓印那还得了了，翁如曼看出他的意图，开始笑着躲避。
    “你可别，不准咬！”
    “你说的两口，又没说不能咬在脖子上。”
    “反正不行。”
    翁如曼不小心从他腿上倒下去，正好睡到沙发上。
    周森压上来，逗弄着她要咬她脖子。
    两人又笑又闹地，她的衣领开了很多，白腻的肉露出来。
    翁如曼喘着气瞪他。
    “今天不行！”
    对，昨晚已经做过了，今天要休息。
    但是他忍不住，一边说着：“好好好我知道的”一边亲她。
    还好口红是没毒的，不然周森每天要被毒死八百次。
    胀得不行，他喘着气可怜巴巴地看着翁如曼，对方虽然犹豫，但是很明显并不会同意。
    “老板，来啊，潜规则我。”
    周森腻腻歪歪地在她耳边说。
    其实他说出这些话真的很违和，感觉和本
    人形象一点都不符，但是为了让翁如曼得到刺激感，什么都敢说敢做。
    “去你的！”翁如曼被他吓了一跳，心里很不自然。
    “老板老板，来吧。”周森还在推销自己“我的经验不是很丰富，你要教我。”
    又来了！
    这个人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很容易把翁如曼调起兴致。
    翁如曼气恼自己又被勾引到了，捧着他的脸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痛得哼了一声，分开之后舌尖轻触被她咬到的地方。
    眼波含水地说：“老板你好坏。”
    翁如曼简直想犯罪！

 第46章 046

    两人最后也没有真枪实弹地做，但是……
    回去的路上周森一直在笑，翁如曼一听他笑就脸红，等到把车停好的时候他要亲她，翁如曼闪开了。
    “如曼姐为什么不让我亲？”他似乎很委屈，但是眼中却带着促狭的笑意。
    翁如曼不想理他，把他推开。
    周森越过中间的障碍抱住她，也没有亲她，只是在她耳边轻语：“如曼姐甜甜的，不想尝尝看吗？”
    翁如曼被他调戏得身体发软，被舔。舐的柔软触感仿佛还留着。
    她真的没有想到周森说不做就不做，而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让她满足。
    的确很刺激，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外。
    跟普通的性相比这种快乐是不一样的，有一种让别人臣服的快乐。
    周森半跪在她身前为她做这样的事，她的手指在他发丛中轻轻摩挲。
    时轻时重，他懂得她的暗示。
    等到事毕翁如曼扶额，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引诱着做了这种事。
    她也是第一次经历，但是感觉很好。
    他太懂得察言观色，没想到那种时候竟然也会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翁如曼推着他去漱口，实在没办法接受他作势亲她。
    周森完全不恼怒，喜滋滋地。
    因为看到翁如曼快乐，看到她羞恼。
    这些都让他感觉她离他更近。
    翁如曼是他的女人，为她做这样的事情周森心甘情愿，其实之前听说过这种操作一直都很排斥，但是没想到对象换成翁如曼，他却很期待，尽力让自己做到最好。
    翁如曼帮他做这样的事情他却不是很愿意，因为觉得这样侮辱了她。
    她只需要感受自己带来的快乐就好。
    翁如曼还在害羞生气，周森从后面抱住她。
    “好了好了，我不再说了，如曼姐不要生气好不好。”大孩子似的抱着她摇了几下。
    翁如曼被他紧紧贴着。
    电梯里没有人，但是总有摄像头。
    她打了他一下，周森委屈地收手。
    过一会儿又自己低低地笑。
    电梯门开了，翁如曼用包砸了他一下。
    “还笑！不让你回家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错了，如曼姐。”
    他满眼笑意，那种快乐也感染了翁如曼，她没办法板着脸对他说什么，嘴角不小心也扬起。
    “好了，回家吧，别闹了。”
    “嗯。”
    少年跟着他爱的人一起回家。
    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很亢奋，但是翁如曼不想做的话他完全不强求。
    其实他只要软言哄她几句她就会顺从了，但是他不想。
    他想要翁如曼主动说要他，说自己需要他满足。
    他自己身体的需求完全可以忽略，置之度外。
    他变得更黏人了，因为晚饭只有他一个人吃，翁如曼给他做了一碗温泉蛋肥牛饭。
    他一直抱着她的腰，也不管她好不好做事。
    翁如曼拿他简直没有办法，你受不了一个常年和煦的人忽然冷酷，也受不了一个常年封闭自己的人只对你敞开内心。
    他无时无刻都需要你，看到你的时候他就会开心，会满足。
    她是人海中普通的一个，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与众不同。
    这样的认知让翁如曼自己的内心也被填满。
    其实翁如曼的条件就算一口气包养七八个十八岁的少年都可以，但是没有一个会像周森这样爱她，不图任何物质，只是单纯爱她的人。
    这样真好。
    未来他们会分手还是继续在一起都无所谓，现在两个人都是快乐的。
    享受当下。
    很多事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翁如曼自己本来也不饿，但是做好了之后周森一定让她先吃几口，翁如曼无法，只能在他殷切的眼神里随便吃了几口。
    然后推过去给周森吃，他看她是真的不想吃了才接过来开饭。
    已经很饿了，翁如曼看他吃得香，又去给他泡了一杯荞麦茶。
    她也不想做事，就双手撑着下巴看他吃饭。
    满满一碗，他竟然都吃掉了。
    这段时间周森的体重上涨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么单薄，还给自己规划了锻炼的时间，早上比翁如曼早起一个小时，开火熬粥然后出去跑步，回来的时候冲个澡就差不多可以叫她起床了。
    然后两人一起吃早餐，一起去上班。
    他很喜欢看翁如曼换衣服，化妆，每
    次都聚精会神，好像怎么也看不厌。
    “好吃吗？”翁如曼问他。
    周森点头，当然好吃，翁如曼做的东西就算是毒。药他也会说好吃。
    温泉蛋戳破，蛋液搅在饭里，裹着番茄肥牛，周森很快把一碗饭吃完。
    然后喝点茶润润嗓子，去洗碗。
    翁如曼有些被他养懒了，家务都不想做，因为周森可以做得很好。
    他从来不觉得做家务是女人的职责，只是想让她少辛苦一些，把这些都包揽在自己身上，和一般男人很不一样。
    也知道做措施，清洁自己，让她保持健康。
    这些都是很多男人做不到的。
    晚饭过后，两人出去散步。
    他还会记得给翁如曼带上驱蚊脚环，因为她的皮肤嫩，被咬的话常常会肿起一个包。
    他也会记得出门给翁如曼多准备一根头绳。
    有一次她顺手把头绳戴到他手上，周森就会记得每次都带一根，以备不时之需，钱包里除了套之外也会带着创可贴，怕她有时候穿高跟鞋磨脚。
    他的心思细腻到有时候连翁如曼也米有想到的事情他会想着，会为她准备着。
    有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男人，还求什么？
    她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候没有懦弱，没有将他推出去，两人虽然有年龄差，但是相处得很和睦。
    只是这和睦可能很快要结束，因为翁如望下周就要回来了。
    他回来要去学驾照，但是每天还是要回家，翁如曼不能和周森继续住在一起。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让翁如望接受周森。
    这件事情想起来就让人头大，她都不知道翁如望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会有什么反应。
    周森倒是说这件事让他来解决，但是翁如曼不想翁如望对他有不好的看法，毕竟她年长一些，这种事情还是让她来处理吧。
    两人散步的时候也聊到这件事。
    “阿森，下周如望就该回来了。”
    “嗯。”
    “我们这个周末就得搬走，你去租的公寓那边，我得回家。”
    周森有点不情愿，为了即将来到的别离不高兴。
    翁如望就算是接受了，也不能接受他姐这么快跟别人同居，而且他也不能接受他们这种关系了三个人住在
    一起。
    想想就会觉得很尴尬。
    以翁如曼的处理方法，多半是循序渐进，让翁如望一点点接受，但是住在一起是没可能的。
    他们的二人世界看来很快就要结束，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这种生活状态。
    更要命的是，他已经习惯了两人一起生活，怎么能接受她离开，和她弟弟一起生活。
    他嫉妒，嫉妒得要死。
    等翁如望回来，她的视线就不会全部放在他身上，她肯定会更关注翁如望。因为那是她弟，而且比较起来，周森更成熟，所以她会更在乎翁如望。
    “好。”他没有掩饰自己的低落。
    “如曼姐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他问。
    “就这么说呗，就跟他说我喜欢上了周森，想跟他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周森闻言笑了下。
    翁如曼也笑。
    两个人的手十指相扣，他高出她一大截，弯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听到你这么说真好。”
    “实话。”
    翁如曼可能是抵挡不住周森的勾引的，他才是小说里写的那种小妖精。
    什么时候做什么姿态，他太清楚不过，而且表现得如此自然。
    成熟和稚气并存于他的身上。
    “我也喜欢你。”他看向前方，两人静默着走了一段路。
    “小时候一直把你当姐姐看的，那时候就很希望如果我真的是你弟弟就好了，如望虽然没有父母照顾，但是他有你。”周森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个。
    翁如曼有些意外。
    但是周森就是要说，他想这也是翁如曼一直以来的禁忌。
    和原本当做弟弟的人在一起，她心里肯定还是会有其他想法，与其让她猜测，让她不安，周森当然要找合适的时机慢慢让她瓦解掉心中的不自然。
    现在就是一个不错的时候。
    “如曼姐也知道我家是什么情况，所以那时候你就是我唯一的救赎。每次看到你我才局的生活下去好像也不是很糟糕的事情。”
    那个残酷冰冷的家庭根本算不上家，所谓的圆满，根本是他母亲懦弱的借口。
    他恨，恨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来，又为什么让他遭受那种痛苦。
    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
    让他早熟。
    不仅是那个时候的救赎，现在也是。
    他其实根本不想跟除她以外的任何人说话，只想和她待在一起，享受一种来自灵魂的休憩。和人交道只是为了生存，这几年他能够很好地将自己分离。
    内心对自己和那些人嗤之以鼻的时候，让他们对他有好感。
    这很重要，这三年他就是这么活过来的。
    “再后来一些，我觉得自己并不满足于让你当我姐姐，我想要占有你，占有你的视线和关注，再到完全占有你。”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自己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小心地看向她。
    “如曼姐，我这样是不是很变态？”
    翁如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竟然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感受。
    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一点点反感。
    她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能接受。”
    周森感激地笑。
    继续往下说。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不会后悔，更不是贪图一时间的快乐。”
    周森握住她的手的力量大了一些。
    “我希望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第47章 047

    一辈子，沉甸甸的三个字，他才十八岁，他的一辈子包含了未来的几十年，包含了无数种可能，让她不禁也想象了一下。
    三十八岁也还好，因为她有钱，护肤品可以用最贵的，可以定期去美容院做护理，就算是三十八岁也不会比同龄人老。
    四十八岁呢？
    那个时候周森才三十八岁，正是事业的顶峰期，他样貌动人，想必年龄也只是给他增添成熟的气息。
    他会面对很多诱惑，他会为自己的事业忙碌。
    这些翁如曼都知道，能理性地分析这些，但是现在听周森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动容了。
    “傻。”
    周森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他希望翁如曼相信他，他可以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吧。
    在自己做到之前，一切都是空话。
    周森点点头：“是傻。”
    看他眼神中有些受伤，翁如曼挽救了一下，她挠挠他的掌心。
    “阿森。”
    “嗯？”
    “我相信你。”
    相信此刻的你的确是认真想要跟我在一起的，我感激此刻。
    但是未来会有很多变化，人总是会喜新厌旧的，不管未来怎么样，现在，此时此刻，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是你，我会永远记住。
    这就是翁如曼没有说出来的心里话。
    周森终于高兴起来，在她脸颊亲了好几口。
    “嗯，以后你老了我推着轮椅带你去散步。”
    “去你的！”翁如曼打了他一下。
    周森笑着躲开。
    不再避讳年龄这件事，本来她的年龄在他看来也是美好的。
    她哪里都好。
    不好的是他，他没有早点出生，早点跟她在一起。
    “真的，你老了以后我帮你洗假牙，帮你梳头发。”
    翁如曼受不了他，掐他的胳膊。
    “我哪会这样！”
    他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嗯嗯嗯，你就算是老了都是最美的老太太，我也得时时刻刻把你看好，被其他人多看一样我都要生气的。”
    两人笑闹着。
    翁如曼的手
    机响起，她有点意外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接通。
    “大宝贝，我回来了，明天出来吃饭怎么样？”
    电话对面是翁如曼的好友，一个比较有名的旅游博主。
    “青纯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家，躺在床上呢，飞机飞得累死我。”她都能想象青纯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的场景。
    “好啊，明天你想去吃什么，我请客给你接风。”
    “真的？那我要好好敲诈你一笔了。”
    “当然，你要吃什么？”
    “去以前那家日料吧。”
    “行，明天下午吧，你有朋友要去吗？”
    “有啊，就是你。”青纯笑着说道。
    “行啊，我明天带着人一起来可以吗？”
    “哟……瞧瞧，跟你家荣朗还这么黏啊？”
    她的声音很大，周森也听见了。
    翁如曼有些尴尬，“不是，明天见了你就知道了。”
    “我靠，别告诉我你包养了个小鲜肉。”
    “……”
    女人的第六感实在可怕。
    “我靠真的！”青纯从床上蹦起来“你这么牛？”
    “好了好了明天说好吧。”
    “好好好，恨不得现在就去你家八卦一下。”
    青纯才从瑞士回来，她每次旅游都会在那个国家住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来体验一个国家的风土人情，而不是像一个真正的游客一样匆匆而行。
    “快行了吧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下午见。”
    “好。”
    两人挂断电话，周森脸色却没有什么异样。
    “没生气吧？”
    “没有。”
    翁如曼松一口气，因为他年龄小，所以她时常顾忌着是不是会让他生气。
    “因为你的过去是不能否认的，但是你现在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翁如曼接了一句。
    周森顿住，看她。
    “嗯，我是你的。”
    看看，谈恋爱是讲天赋的，像他初恋就这么会说话的真的太少。
    翁如曼心中小甜蜜。
    “嗯，是我家养的小狼狗。”
    周森俯身在
    她耳边说了一句流氓的话，被她踢了几脚。
    他开怀地笑，翁如曼脸红耳朵红。
    两人回家去，在路上翁如曼跟他说青纯的事情。
    两人是在微博认识的，同城的博主，两个都喜欢美食，所以从私信到微信，再到面基。相处得很好，青纯是一个很大胆且有行动力的人，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翁如曼认识的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假期去了十几个国家了。
    原本在普通人眼里看起来很好的工作也辞了，专心旅游。
    后来把这发展成自己的事业，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赚很多钱。
    会四个国家的语言，长相和身材也偏向欧美，每到一个国家就换一个男友，每个男友都是男模的标准。
    逛她的相册就像是在逛。窑。子。
    奇异的是她和翁如曼没有在这件事上对对方有什么看法，都尊重对方的选择。
    她尊重翁如曼跟荣朗在一起这么久，翁如曼同样不会因为她常换男朋友对她有什么看法。也许正是因为这点两人特别合得来，因为都懂得尊重别人。
    每次在一起都能聊得很开心。
    她回来翁如曼挺开心的，因为在这个城市，真正能算得上她朋友的也就是青纯了。
    过去因为自己有事要忙，虽然跟每个人都是微笑着的，但是走心的没有。
    她刻意跟别人保持距离，不希望自己被打扰到，直到认识青纯。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每次回来都不会忘记跟她聚一聚。
    不知道这次她回来能待多久，她想把周森介绍给她。
    不为其他，只是给他一个身份和认可。
    “明天你想去吗？”她知道周森一定会去的。
    “嗯。”
    “青纯这个人嘴上没个把风的，如果她说话不好听了你别生气。”
    “好。”
    周森也明白她的意思，翁如曼的家人有不如没有好，现在她想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喻。
    从朋友开始，到翁如望，到她公司的人。
    一步一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一对。
    这样真好。
    “如曼姐想要去旅游吗？”不知道为什么周森会这么问。
    翁如曼有些疑惑，还是点头。
    “想的。”
    其实有很多国家给她发来邀约，让她到那边去旅游，然后做推广，但是翁如曼至今没有去过，一个原因是自己忙，第二个就是走了不知道翁如望怎么办。
    “那以后我们去旅游吧。”他说道。
    “嗯。”
    “等如望有自己的女朋友，或者他结婚以后怎样，你想的话也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去。”
    他真的把自己的身份安置在“姐夫”这个词上面，这种时候还想着翁如望。
    就像你要对一个母亲表示关怀，最直接有力的方式就是关心她的孩子。
    或者夸奖，这样会比直接夸奖她们效果来得好。
    “可以啊，不过如望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就我们两个去吧。”
    等到如望真的有女朋友或者有自己的家庭了，翁如曼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和周森一起去旅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的心思这样细腻，一定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她不用动脑，只用跟在他身后就行。
    “拉钩。”他把尾指伸出来。
    翁如曼也伸出去跟他拉钩。
    幼稚，甜蜜。
    “你想去哪里？”
    “泰国吧。”
    “好，为什么？”
    “我想租一个有前院的房子，院子里有芒果树，想吃的时候就让你给我摘一个。”
    “嗯。”
    “然后每天晚上你骑着电动车载我去看海，散心。”
    “好。”
    “好什么，你会骑车吗？”翁如曼笑他。
    “不会，但是我会去学。”周森认真地回答。
    “嗯，云南也很不错，有些地方应该也可以再院子里栽芒果树，我们可以住在乡下，去赶集，然后买很多食材，我做给你吃。”
    那边物产丰富，翁如曼又属于什么都会做的人，过去那边一定会有另一番乐趣。
    她的描述让周森都很向往。
    两人牵着手往家走。
    “养几只鸡怎么样，每天你负责去捡鸡蛋，喂鸡。”脑袋里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她觉得很搞笑，差不多和翁如望涂口红一样违和。
    但是又有一种小温馨。
    “那边有很多水果，到时候我们可
    以自己去摘，吃最新鲜的，吃不完拿来做果酱，或者做酒。”
    “我们可以一起去捞鱼，你会游泳吗？”
    “不会。”
    “啊，我也不会。”
    “我可以去学。”
    “算了吧，我们可以直接买。”
    一个自己的农家小院，养几只鸡，一条土狗，栽点果树。
    忙忙碌碌地过一天，晚上两个人躺在院子里看星星，喝点自己酿的小酒。
    这种生活真的太美好。
    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觉得身心放松。
    不过至少还要四年，因为周森还得读大学。
    也许只能是想象，他毕业之后还要工作，也许他并不会喜欢这么“无趣”的生活，他学习四年怎么可能选择一毕业就荒废自己的学习成果。
    他才正是要拼搏的时候，跟她一起“隐退”她自己都过意不去。
    这种未来想象一下还是挺美好的。
    “嗯，我们还可以在院子里种葡萄，我去学种菜，过小农经济。”
    他笑着打趣了一句。
    翁如曼看向他，周森回以认真的眼神。
    “你可不要觉得我不乐意，只跟你一起生活，只有我们两个住在小院里我高兴还来不及。”
    “甜言蜜语。”翁如曼笑着嗔了一句。
    “嗯，是很甜，如曼姐尝尝。”
    他俯身跟她接吻。
    少年的吻带着清新的薄荷草的味道，真的是甜的。
    这个妖精。

 第48章 048

    第二天要到约定的时间，翁如曼将自己收拾一番，随意画了个妆带着周森就出门了。
    这家日料老板厨师都是日本人，装修也具有浓浓的合式气息。
    按照她的电话走到包厢里，门一推开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百无聊赖的女人，她正在刷微博，看到翁如曼和周森眼睛都亮了。
    冲她坏笑了几声，然后站起来跟她抱了一下。
    “厉害了我的姐。”青纯在她耳边调笑一声。
    “你好。”周森跟她打招呼。
    “你好啊小弟弟。”青纯假装一本正经“没请教你是？”
    周森愣了一下，微笑：“我是如曼姐的男朋友。”
    青纯长长地“哦”了一声，眉眼间都是笑意。
    转脸看翁如曼“这个是你的小男友？”
    “是是是，他叫周森，是我的小男友。”翁如曼也笑。
    “好了好了快进来坐着，我饿死了。”青纯招呼他们俩坐下，服务员进来，青纯也不看菜单，张口就是流利的日语点菜。
    翁如曼见多不怪，等她点完菜她已经给自己和周森都倒了一杯清茶。
    周森有点紧张，这种情绪大概和普通男女互相见家长时候的紧张有点像，怕她的朋友对自己不满意，这时候谁都没有挑剔他毛病，但是周森心里一惊把自己审视了一番，缺点放大，优点似乎也变成缺点。
    两个女人聊天他也不插嘴，就乖巧地坐在一边。
    但是青纯可不会放过他。
    “你小男朋友比你小多少啊？看起来年龄好小，成年了没？”青纯问。
    “成年了的啊。”还好那天正好成年。
    “今年几岁了？”青纯像是一个长辈一样问周森，他觉得有点别扭。
    “十八。”
    青纯差点一口茶吐出来。
    “十八岁？”刚才问成没成年只是打趣啊，她以为周森只是看起来面嫩，也许已经工作了。
    差了有十岁！
    她最小的男朋友都是二十岁，翁如曼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要么不找，要找就找这么帅气且年轻的男人。
    青纯仔细看了一下周森，的确是十□□岁的样貌，嫩得可以掐出水。
    长得还他妈这么好看。
    翁如曼
    厉害。
    她在心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怎么了？”周森问她，有点怕得到她的□□。
    “不不不，很好，十八岁好啊，年轻富有活力，祖国的花朵就是你。”青纯嘴贫了几句。
    “别逗他。”翁如曼这么说了一句，转头看周森。
    她看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两个人好像真的是在见家长，连青纯都有这种感觉，而且他们眼神之间带着一种甜蜜的默契。
    “别腻歪啊，不然我举报你们虐狗。”
    青纯嚎了一声。
    两人把视线错开。
    翁如曼找话题，“你这次去那边好玩吗？”
    “还行吧，感觉时间久了在哪个国家都过的是一样的生活，刺激太多就没有这么兴奋了。现在我觉得还是国内最爽，要吃什么都有，凌晨三点还有人送外卖，在外面只能自己瞎几把琢磨。这次我估计要待到胖十斤再走。”
    翁如曼笑。
    “我在外面经常干的一件事就是看《舌尖上的中国》，一边看一边流口水，这次我要好好游国内，把好吃的都吃一遍。”
    “行啊。”
    “对了，你之前说的要做的纪录片怎么样了，准备开始了吗？”
    “还没有，这段时间公司比较忙，抽不出空来弄。”
    “行啊，反正我在国内，帮老板你打个工怎么样，我来帮你找人。”
    “好啊，你认识的人也多，看看有没有有经验，酬劳抽时间谈。”
    “好的老板。”
    她们两人的对话结束了周森才开口问翁如曼：“如曼姐，你要做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你如曼姐准备做一个发掘传统美食的纪录片。”
    周森真的不知道，她都没有说过。
    “只是因为不想有些好吃的东西因为受到市场排挤之后就逐渐消失了，在它们消失之前记录下来，或者能够让它们继续传承下去的话就最好了。”翁如曼简单解释了几句。
    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毫无利益可言，但是她还是想做。
    因为是有意义的，也许会记录到很多人年幼时候存在记忆中的味道，让他们在看到的时候也会跟旁人惊喜地说：“对对对，这就是我小时候吃过的东西。”
    “不过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有开始做呢。
    ”她感觉周森对她似乎又多了些认识。
    “嗯。”其实周森有很多话想要说：“你真好，你真棒，你真让人惊喜。”
    但是当着青纯的面不好说。
    “小子你可走了大运了，如曼这么好的人被你遇上，要懂得好好珍惜啊。”青纯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问翁如曼：“喝吗？”
    翁如曼不好扫她的兴，点头。
    于是她给她满上。
    又看向周森，有点犹豫：“你的小男友喝吗？”
    感觉自己在向未成年兜售酒一样，她有点踌躇。
    “他不喝。”
    周森厌恶酒精，翁如曼是知道的，于是替他回绝。
    青纯也不劝酒，笑道：“那就好，不然我觉得自己是在犯罪，待会儿你可要好好照顾如曼。”
    “嗯。”
    其实不用她说周森也会好好照顾翁如曼的。
    两人一边吃日料一边喝酒聊天，周森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默默地听。
    都是些日常，但是逐渐就少儿不宜起来。
    周森适时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就出去了。
    等他出去，青纯喝了一大口酒。
    “你们两个太腻歪了！”
    翁如曼耸耸肩：“哪有。”
    “哪里没有！你们俩老是对视！啧啧啧，我都听到小火花的声音兹拉兹拉的。”
    翁如曼也喝了一口，面色红润。
    “有吗？”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青纯仿佛咬牙切齿。
    “快算了吧，别贫嘴，你看他都出去了，没猜错的话是在大厅等我。”
    “这么了解他？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唔，不太久。”
    “对！说起来你怎么跟荣朗分了，我以为你俩要结婚的，害我想买东西都要考虑到给你省着份子钱。”
    “唔，他初恋回来找他，荣朗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后来就分了。”
    “他跟那女的上床了？”
    “没有。”荣朗不是那样的人，他有底限。
    “那怎么？”
    “我受不了他的欺骗和隐瞒。”翁如曼又喝了一杯。
    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行啊，然后你就跟这个小子在一起了？
    ”
    翁如曼又多喝了两杯。
    “不是，我跟荣朗说分手的那天，把他给睡了。”
    “噗……”
    这下青纯真的没憋住，一口酒吐出来。
    “我了个乖乖，如曼姐，你厉害。”青纯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你怎么想的，玩玩？”
    “不知道，可能是想放纵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同意，他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自己意志的事，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主动的，具体的她不知道，但是对自己和他的了解够多。
    也许是心底的牢笼在那一夜被恶兽挣脱，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很好，不忍心伤害他。”
    “不过还是要提醒你注意点，不要被骗钱，给个几十万差不多了，超过这个范围你就要好好考虑了。”
    “不会……他是我看着长大的。”
    “噗……咳咳咳咳。”青纯咳嗽不止。
    “我靠……咳咳咳，这是什么骚操作？”
    翁如曼一边给她拍背一边解释。
    “他和如望是同学，也是朋友，我看着他们长大的，读高中的时候他和他妈离开这边去了其他城市，就没有跟我联系过，这次回来就说很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
    “你们两个这关系怎么这么乱啊，不是，他三年后回来跟你说喜欢你？”
    “嗯。”
    “我靠……”
    “他填了这边的学校，是我以前读的专业。”
    “我靠……”
    青纯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的娃娃，不断地重复着。
    “幸好他现在才表白啊，要是早几年表白，你又没有把持住，那我可能要去牢里见你了。”
    “……”
    “我真是长见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吧。”
    “哈。”翁如曼笑了一声。
    “不过年龄小有年龄小的好，你是不是夜夜当新娘？爽飞了吧？”她坏笑。
    “哪，还在长身体。”
    “啧啧啧，十八岁诶，肯定精力充沛，你居然还限制人家。”
    “……跳过跳过，跳过这个话题。”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成了深夜剧场。
    翁如曼夹了生鱼片堵住她的嘴，“
    好好吃东西，我叫他回来了，不然一个人在外面多可怜。”
    “好好好，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你的心肝宝贝吧。”
    翁如曼不争辩，打电话给周森，问他好没好，怎么还没回来。
    周森于是也若无其事地回来。
    其实心里有感觉她们两个会说些什么，无非是围绕他和荣朗展开的，旧的恋情为何结束，新的恋情如何开始。
    两人比较起来谁更好，这一类的问题。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真的不想翁如曼再和荣朗有什么联系，哪怕只是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都让他感觉不舒服。
    他以为得到她之后自己的占有欲会稍稍缓解。
    现在看来，其实是变本加厉了。

 第49章 049

    她喝了酒不能开车，两人打车回去，翁如曼喝得有点多了，靠在他怀里休息。
    司机看了好几眼，觉得两人看起来怪怪的。
    那个男孩的眼神很静默，但是又有点痴狂。
    女人靠在他怀里，他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司机从空隙看到他们两个，他低头似乎在跟她轻言细语什么，亲亲她的额角。
    看起来不是一个年龄的人，甚至感觉差得有点多。
    翁如曼走的知性路线，本来就是熟女风，然而周森样子太嫩，不像是情侣，像是姐弟。
    司机想到知音上面一些姐弟的故事，有点悚然，但是两人长得不太像。
    他觉得翁如曼相貌一般，配周森似乎差了点。
    他年纪小，长得好。
    唔，搞不好是那个女人包养的。
    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有，他都看多了，不过男人包养小姑娘倒是多，女人包养小男人很少。这也是他第一次见。
    有点新奇，多看了两眼。
    又觉得不太像，他的眼神太专注。
    女人低声说了什么，他嘴角扬起。
    司机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他长得好看，比他女儿粉的小男星好看。
    他往前看了一眼，司机赶紧看路。
    余光看见，他从那个女人的鼻梁吻到嘴唇。
    轻柔地吻，她避开之后睁开眼睛，回吻了一下之后把他的头摆正。
    两人就这么一路拥着到了米目的地，黏人得像一对十八岁的情侣。
    周森把钱付了之后牵着翁如曼回家。
    酒有点上头了，她的步履有点虚。
    周森在她面前半蹲身。
    “如曼姐，我背你。”
    翁如曼对自己的体重还是有点概念的，怕她还没走到家就两腿战战，于是拒绝了。
    周森固执地半蹲在那里。
    翁如曼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人，于是只好倾身贴近他。
    周森把她背起来，翁如曼沉甸甸的，可是周森感觉十分满足。
    是有点吃力，但是一想到背上背的人是她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不过也下定决心好好锻炼，让自己能背她更久，更轻易。
    她全身心依靠自己的感觉真好。
    而且能感受到她的信任和纵容。
    换做之前，翁如曼绝对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在小区里背她回家，但是现在改变了。
    是他改变了她。
    周森都知道的，翁如曼也喜欢他，或许没有他的喜欢多，但是至少存在着男女之间的感情，这样就很好，他有信心她会越来越喜欢他的。
    翁如曼好像睡着了，一言不发地靠在他背上。
    周森额头微汗，到家门有些为难，不知道要不要叫她醒过来开门，钥匙在她的包里。
    好在翁如曼没有多久就自己醒过来了，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和周森的位置。
    “怎么不叫我？”她捏捏他的手臂，周森把她放下来。
    两条手臂都使不上劲儿。
    “没有，刚到。”
    翁如曼揉揉额角，从包里把钥匙拿出来开门。
    “很累吧？”她对自己的体重感到介意，如果轻一点的话他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而且也有点尴尬。
    “不会。”周森甩甩手臂，“怪我没有好好锻炼，以后一定加强。”
    从那之后周森每天都会做三百个俯卧撑加强手臂力量，不过这都是后话。
    酒意熏人，她的脸颊红红的。
    周森想到了两人的第一次，她也是醉的。
    和平时的她很不一样。
    只是这么一想而已，身体就自然起了反应。
    他故作淡定地问她：“如曼姐，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翁如曼愣了一下，脸一下通红。
    “不用，我自己可以。”
    拿着自己的睡裙就去洗澡。
    周森有点遗憾，坐在外面揉自己的手臂，刷自己的微博看看评论和私信。
    可是脑袋里不自觉播放那天晚上的片段。
    翁如曼不记得了，可是那晚上每一个画面在他记忆里都十分清晰。
    翁如曼是怎么用那种迷茫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是怎么把他的裤子脱了，跟他说了什么话，是怎么引诱的他。
    那晚上的人不像是翁如曼，陌生又熟悉。
    周森还没回忆到正题已经浑身燥。
    她洗澡的水声，他几乎能想象到里面的场景。
    水雾朦胧，花洒下的水滴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下滑。
    从某
    一个顶点聚集之后流下。
    她的身体像是白乳冻，白的红的黑的都很明显。
    非常能挑起男人兽。性的一具躯体。
    无论她是欲拒还迎还是刻意勾引，他都无法抗拒。
    也许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最后都会反应到性上面，周森就很矛盾，他悉心照顾她的感受的，但是也很想狠狠地占有她，完全不考虑她尖叫还是哭，操。烂。她。
    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地操。
    让她腿都合不拢，声音沙哑。
    他可能真的是个变态。
    周森深呼吸，他不知道人就是这样的，大脑就是这样的，当你喜爱一个东西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有想要破坏她的欲。望。
    周森很克制，至少他从来没有让她不舒服过，从来都以她的感受第一。
    他只能压抑着那只兽，在这种时候幻想一下过过瘾。
    他忽然进去浴室的话，翁如曼肯定毫无防备。
    她会不好意思地遮住自己的胸和下面，然后让他先出去。
    平时的周森一定会遵守或者软言细语地哄她就范。
    但是在想象中，周森直接走过去，掐住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
    狂乱地请她咬她，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进入她。
    翁如曼肯定会疼，叫他不要这样，会生气，但是他不会停下来。
    花洒的水洒在两人身上，他身上穿着完好，只露出要用的地方。
    这是一场暴虐的性。
    他完全只考虑自己的感受，翁如曼会从生气到无力反抗。
    然后他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的柔软会被挤压成扁圆状。
    暴风骤雨地在她身上肆意妄为，最后直接弄在里面。
    她一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会帮她仔细清洗身体。
    每一个角落，他弄脏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水声停下，周森一下惊醒。
    自己的反应已经到了完全遮不住的地步，他有点厌恶想象这些事情的自己。
    放缓自己的呼吸，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等着进去洗澡。
    其实外面还有一个浴室，但是他就是想和她用一个。
    翁如曼裹着浴巾，包着头发走出来。
    可能清醒了些，用手扶着胸口的浴巾。
    “阿森，等一下，我还没有把里面弄干净。”
    “我会弄。”
    周森深呼吸，绕开她进了浴室。
    浴室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地上有她掉的发丝，周森洗完澡会把浴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脱了衣服，开了凉水在下面冲。
    嗓子也很干。
    想吃她。
    他匆匆洗了澡，把浴室收拾干净，地拖干。
    两人的衣服都是他洗，翁如曼除了内衣裤之外的一切都被他承包了。
    怎么说呢，周森就是想要入侵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让她离不开他，让她学会好逸恶劳，依靠他。
    他把全部的自己都给她，这一切都做得很快乐。
    这一夜的周森沉默得有些奇怪了。
    翁如曼吹好头发其实已经有点困了，昏昏沉沉地，又有些飘忽。
    身体有点不受自己控制，思维也松散下来。
    她坐到床边正要躺上去，他的头靠在她背后。
    “如曼姐。”
    “嗯？”
    “想要。”
    翁如曼虽然喝醉了，但是当然知道他要什么。
    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将她挑动了一下，撒娇一样的语气。
    少年似乎很依赖她，没有一点攻击性。
    “现在吗？”
    “嗯。”
    “嗯……可以。”她答应了。
    但是周森的要求没有这么简单了。
    “我的手好酸，你帮我揉揉。”
    翁如曼只好坐上来帮他捏手臂。
    其实还是有肌肉的，爆发的时候非常有力量。
    两条胳膊都按了个遍，她的手也好酸，但是周森还不满足。
    “我觉得今晚撑不起我自己了，如曼姐……”他满怀期待地看向她“你在上面好不好？”
    原来是想要这个。
    “是不是因为我太重了？”翁如曼问他。
    “当然不是，你一点都不重，是我自己没有锻炼好，以后一定好好锻炼，背你一整天。”
    两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内疚。
    她觉得是自己太重了让他手酸，他觉得是自己太弱鸡没有强健的身体。
    看她神色有些不同，
    他忽然警惕：“你不要减肥！”
    “为什么？”
    “这样多好看！别减，如曼姐，别减肥……”他缠上来。
    用手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的身体，“肉肉的，每次都恨不得咬一口，别减肥好不好？”周森恨不得她再胖点，让旁人对她生不出一点那种心思，怎么能让她减肥。
    “真的吗？”
    “当然是！”他虔诚地回答。
    将她抱到自己身上，抽走浴巾，握住她正准备遮自己的手。
    “真的很美。”他的眼睛从她的脸看下来。
    翁如曼笑了下，轻拍了下他的脸。
    “小坏蛋。”
    周森听见之后更控制不住自己，撑起身体咬她。
    抱她坐下，两人同时喘息出声。
    周森一边扶着她轻动，一边在她耳边诱导她“曼曼，叫我。”
    “阿森……”
    “不是这个。”
    他将她的耳垂含在唇间，“叫我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夸我

 第50章 050

    结束之后翁如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大腿仿佛还在痉。挛。
    仿佛缺水的鱼，周森拿水来喂她，稍微擦拭之后她就倒在一边睡着了。
    喝多了而且劳累过度，虽然她到了好几次，但是对于周森来说就一次而已。
    周森去洗过澡之后回来抱着她进入睡梦中。
    他其实并未满足，她的主动依旧像是隔靴挠痒，让他更加渴望。
    克制。
    人们都是喜欢就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不克制自己，他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曼姐，晚安。
    周森在自己心里说了一句。
    第二天他先醒来，悄声起床去做早餐，然后跑步。
    回来的时候翁如曼还在睡，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去叫她起床。
    翁如曼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活力，昨晚操劳之后早上还有精神精力去跑步准备晚餐，或许这就是年龄的差距？
    翁如曼一边想一边去厕所，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问题之后洗脸刷牙。
    发现自己的牙刷上连牙膏都挤好了，杯子里也装了水。
    他这个服务态度未免太好了些，翁如曼心里有点怪怪的。
    等她出来擦脸的时候发现外面的被子也给折好了，如果周森知道她要穿什么的话估计连衣服都会给她找出来。
    唔，好像一个小保姆一样。
    翁如曼在房间里化妆，没留神他就靠在门边看。
    抬头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
    “啊！”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没事没事，可能最近恐怖片看太多了。”翁如曼摇摇手。
    周森走过来，从桌上把她的眉笔拿出，在手里旋转出笔头，然后俯身给她把一侧的眉尾描长些。
    “这边短了一点点。”他给她画对称。
    翁如曼抬头闭眼，让他能看得更清晰。
    棕色的眼影和眼线，让她看起来很温柔。
    周森帮她把眉毛描好之后，翁如曼拿起镜子看，果然对称了。
    眨眨眼，放下镜子。
    “阿森，可以呀，画得挺好的，有美妆博主的潜质。”
    周森只是笑。
    “下次我帮你画眉毛。”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看来心里已经有这种想法了。
    “行啊。”
    翁如曼把头发在脑后盘起来，越发显得知性体贴。
    周森真不想让她给别人看见。
    这么美好的她，给别人看一眼他都觉得吃亏了。
    他的眼神很明显，翁如曼无奈转身，捧着他的脸。
    “阿森，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怕你这样别人喜欢上你。”
    翁如曼笑了“我又不是仙女，谁见都喜欢。”
    “在我心里是，所以所有人都是我的假想敌。”
    翁如曼愣了一下，“你一天天的是吃了什么，嘴这么甜？”
    周森说不知道。
    翁如曼“叭”一口亲上来，“我尝尝甜不甜。”
    然后满意地点头“嗯，挺甜的。”
    周森抱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张嘴含住她的舌头。
    腻歪了一会儿之后才分开。
    “这样才能尝出来。”
    “甜吗？”他问翁如曼。
    翁如曼被他亲的浑身软，“甜甜甜，别来了。”
    周森满意地和她一起去吃早餐。
    “如望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跟我说的周五，让我下午下班了去接他。”
    “嗯。”
    也就是说两人还有这几天的二人世界时间。
    “把冰箱里的东西吃完差不多了。”翁如曼想了一下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做两天的晚餐不成问题，然后她就要搬回去了，不然如望回来会发现的。
    周森没说话。
    “我会很快跟如望说清楚的。”他们的未来她还没想清楚，但是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就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我知道的。”周森低头吃早餐。
    又到工作日，周一往往是一个人最丧的时候，办公室里气氛不太活跃。
    中午的时候又发生一件事，让大家更不愉快了。
    秋然被骂了。
    忽然有很多人在她的评论区说她肯定是事后抠吐，或者吃药泄下来，她这种暴饮暴食的视频没有一点意义。
    虽然也有反对的声音，有喜欢秋然的人在为她说话，但
    是人会很在意别人恶毒的话。
    秋然在评论里解释了一下，结果对方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更是跳起来说她肯定是做贼心虚。
    秋然为了这件事很难过。
    她才二十来岁，在家也是父母掌心里捧着的明珠，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些。
    翁如曼看得皱眉，公关部已经着手介入这件事。
    秋然恹恹地，翁如曼把她叫到办公室来，秋然强打精神。
    “老板，我还好啦，之前你不是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吗？说网络暴力存在，且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在自己身上，要有所准备。我都记得的。”
    翁如曼点点头。
    “可是被人骂着感觉真糟糕，明明我就没有做他说的那些事，他就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诋毁我。”
    “嗯，有的人就是想要博眼球，这种人在生活中往往一事无成，而且懦弱，所以才会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别人身上，你不用理会，我们会走法律程序，让他给你道歉，以及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她低着头说了一声。
    “老板。”
    “嗯？”
    她忽然这么严肃地叫她，翁如曼以为是她接受不了网络暴力决定不做了，但是秋然说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的话。
    “我可以把手指在你胸里面夹一会儿吗？”她握拳，只留了食指在外面。
    翁如曼差点笑出声。
    无奈又搞笑。
    “把门关上。”
    秋然的眼睛忽然就亮了。
    关上门之后满怀期待地到她面前。
    翁如曼今天穿的一条黑色v领裙子，胸口事业线很明显。
    秋然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小心翼翼地探过去，被翁如曼握住。
    秋然以为她要反悔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翁如曼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整只手掌按在自己胸前。
    奇怪，一个女孩子居然对胸这么执着。
    按上去之后秋然整个人呆滞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捏了一下。
    翁如曼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只是觉得秋然可爱。
    正想着，就看到一道红色直线往下坠。
    秋然又流鼻血了。
    又是一番忙碌，等她把鼻血止住了，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秋然你没事吧？”
    她昂首挺胸“我现在感觉自己可以去跟超人单挑，切，网络黑子算什么，我才不鸟他。”
    “额，这样很好。”翁如曼扶着额头笑。
    “老板我去努力了！”
    “去吧去吧。”
    秋然出去之后打电话给公关部问了现在的进程，这个人很明显是用的小号，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但是翁如曼决定把这件事追究到底，还秋然一个公道。
    所以他们报警，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律师事务所。
    翁如曼现在基本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大事。
    那种网络黑子就应该受到应得的惩罚。
    为了安抚秋然，翁如曼下班之后邀请她去自己家吃饭。
    现在秋然想要感谢那个黑子了。
    翁如曼和两人一起去超市，买了很多秋然和周森喜欢吃的食材，准备回家料理。
    再加上家里原本就有的那些，估计够秋然吃过瘾一次。
    晚上翁如曼施展厨艺，做了一大桌子菜，跟过年时候做的菜一样，又多又大盘。
    秋然一直“哇哇哇”个不停。
    这顿晚饭没有剩下一点东西。
    她尽兴了，也满足了。
    试问天下哪个少女能得偶像亲自做饭给自己吃这种待遇？
    周森几乎死沉默的，但不是冷漠的。
    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这个家庭的男主人，翁如曼的下属，他的同事来这里吃饭，他作为男人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和尊重。
    秋然看他的目光也变了些许。
    之前有些不以为意，但是现在感觉他真的喜欢翁如曼。
    喜欢一个人的话，眼睛和身体都会说话。
    她是什么都能接受的人，翁如曼喜欢的她都支持。
    反正也不影响她继续喜欢翁如曼。
    她对她的崇拜和对她奶。子的喜欢没有事情能改变。
    而且能被翁如曼这样信任，直接带到她家，也没有对她隐藏自己的秘密，秋然有点小骄傲小感动。
    这件事她绝对不会说出去，守口如瓶。
    翁如曼本来也没有准备隐瞒，只是工作室里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帅气成熟的男朋友，她也没有时机说自己和荣朗已经分手。
    所以周森还得等
    一等。
    周森内心其实也高兴地，继青纯之后又一人知道他和翁如曼的关系，两人逐渐在公开。
    以后会和翁如曼出现在一个句子的人是他。
    周森这时候莫名期待翁如望回来，如果他也不反对的话，那么他和翁如曼两个人就没有什么顾虑了，他本来也没有什么顾虑，所有的顾虑都是翁如曼的。
    不过他们本来也不同，他一无所有，翁如曼却不是。
    她要考虑的事情更多。
    家里的东西提前吃完，两人决定第二天就搬到家里去。
    周森基本没有在他租的那个地方休息，好在房租也不算很贵，在他的承受范围。
    搬离新家的时候周森很舍不得，关门的时候沉默了好久。
    最后把下巴靠在翁如曼的头顶，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日子终于要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像是那种可以过节的人吗？我只是卡文……

 第51章 051

    翁如望把航班信息发给翁如曼，说好到时候她去接他。
    这两天周森还是和翁如曼住在一起，因为距离翁如望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周森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其实只是分开住而已，看他的表现简直像是要生离死别了一样。
    不过翁如曼心里也有无奈。
    跟周森住在一起久了，她也习惯了，原来有人这么在乎自己，愿意为自己做所有的家务是这么幸福的感觉。
    他呵护她，照顾她所有的感受。
    年龄小却很会照顾人，有时候像是哥哥，有时候又像弟弟。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很放松。
    好像不管自己是什么样子他都会欣然接受。
    她在他的照料下竟然也学会了偷懒，撒娇。
    简直不可思议。
    要对周森撒娇太简单了。
    搂着他的脖子轻轻摇几下，跟他咬耳朵“好不好嘛？”
    无论是什么事情周森都会说好。
    翁如曼逐渐也接受这样的自己，想做什么几乎都不用再三考虑，想到什么说什么，做什么。
    明天周四，周森要搬出去住了。
    因为翁如曼心里很不安定，她怕翁如望回来的时候两人之间露出什么端倪。
    她对翁如望来说是姐姐也是母亲，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女性角色，一般的男人大概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好友成为自己继父的设定。
    翁如望大概也不能，所以需要时间让他慢慢实现身份的过度。
    因为二人世界就要结束，两人肆意温存了一番，搂着入睡。
    第二天早上他照常起来做早餐。
    衣服也没穿，就穿了条宽松的家居裤。
    刚出了她的房门，就跟站在玄关一脸疑惑的翁如望对视上。
    翁如望应该是刚回来，巨大的行李箱上面还摆着一堆早餐，应该是给翁如曼买的。
    他的疑惑应该来源于玄关前面的鞋子。
    很熟悉，翁如曼给周森买的。
    他一时间想不通为什么周森的鞋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是之前忘记的吗？可是他收拾东西应该都收走了的。
    翁如望其实挺累的，但是很兴奋。
    想给翁如曼一个惊
    喜，他特意说了明天的航班，就是想早点回来让她意外。
    一路上他都在想翁如曼见到他时候的惊奇和高兴。
    时间很早，他在外面买了早餐想要和她一起吃。
    翁如曼应该没有起床，他还有时间把他买的礼物给她放在门口。
    翁如望什么都打算好了，就是没有想到会在自己家玄关看到周森的鞋子。
    他正疑惑着，就看到翁如曼的房门打开。
    赤着上身的周森从里面出来。
    这种场景傻逼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翁如望难以置信，他想问周森是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从她房间出来，但是这个问题问出来了他才是货真价实的那个傻逼。
    周森也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翁如望会来这招，毫无预兆地回来。
    翁如曼或许心里有些担忧的，犹豫过昨晚要不要留他下来住，周森昨夜也有些累，不想走，谁知道，你最不想要发生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最难堪的局面出现了。
    “我。操。你。妈！”翁如望把行李箱上的早餐狠劲甩过来，正好砸到周森的腿。
    这声怒骂也惊醒了翁如曼。
    她的心一直不安定，不敢相信是翁如望回来了。
    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乒乒乓乓”响起来。
    翁如曼急忙穿上衣服从床上跳下来，翁如望压着周森正在揍他。
    周森没有还手，只是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如望！”翁如曼扑上去拉住他的手，翁如望有多用劲？力气大到拉着他的翁如曼都是一个踉跄，周森伸手撑住她的肩膀。
    “你走开！”翁如望朝着翁如曼吼了一声，手挣脱出来，继续往周森身上招呼。
    翁如曼再次死死拉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别打他！”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翁如望心中怒火更旺。
    带着哭声地吼她：“你护着他干嘛，他是个畜。生！”
    不能接受，不敢相信。
    他的好兄弟竟然和他姐有关系。
    第一感觉就是恶心，然后是被欺骗的愤怒，最后是一种姐姐被人夺走的无措感。
    翁如望这一瞬间十分憎恶周森。
    他怎么能这么做，翁如曼是他的姐姐，难道不是他
    周森的姐姐吗？
    他一直都把周森当做自己的亲兄弟来看待，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几乎和乱。伦没有什么区别。
    周森怎么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他姐姐还要维护他！
    周森是个变态，是个畜生！
    翁如望恨透了他。
    但是翁如曼死死抱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打周森，几番之后他从周森身上起来，怒意中推开了翁如曼。
    她毫无防备地摔倒了。
    翁如望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有人比他先一步伸出手。
    翁如曼握住了那只手，很刺眼。
    翁如望站起来转身就走。
    翁如曼想上去追，但是衣服也没穿好，周森嘴角颧骨都有淤青，不知道他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翁如曼其实内心也很受伤，她从来没有想过翁如望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会这么对她。
    也许刚才只是无意推到她，可是还是很难过。
    “阿森你没事吧？”她问周森。
    周森看她的脸色，摇摇头。
    “没事。”
    “嗯。”翁如曼一边点头眼泪一边止不住往下掉。
    最痛的伤无疑来自最亲近的人，她就是这样。
    从来没有想到翁如望会这样。
    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呆滞，但是眼睛一直在掉泪。
    站起来去房间拿手机，没办法，这种时候也会想着他这么怒气冲冲地出门，怕他发生意外。
    翁如望一出门就哭了。
    他知道自己是错的，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身体。
    他接受不了，不能接受最亲密的姐姐竟然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了。
    双重的背叛让他感觉很绝望。
    手机一直在响。
    可是翁如望一点都不想看到翁如曼，他挂断了她的电话，手机关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走得越远越好，他不想回去，不想看见他们。
    翁如望擦泪，往人少的地方走。
    现在正是上班的时候，人来人往中，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最后一个家，最后一个归属地。
    为什么她会做出那种事，为什么会和周森搅在一起？
    为什么刚才不是牵他的手而是周森的？
    为什么自己要冲她发脾气？
    也不知道她刚才摔倒有没有摔到哪里。
    他恨她，恨周森，也很自己。
    他懊恼忏悔煎熬。
    刚才的一幕反复在他脑海里播放，不断地重复，不断地提醒着他周森对他姐做了什么。
    翁如曼在他心里一直是成熟理性的人，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
    一团乱麻，搅得他的脑浆都要裂开了。
    翁如望忽然觉得很恶心，撑在墙角干呕。
    行人纷纷避让，间或拍照或者侧目。
    翁如望无暇顾及别人，只觉得身体和心理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那种莫名的恐慌将他蚕食，让他觉得自己马上要变成世界上一个被抛弃的人。
    世界将他抛弃。
    忽然有一张干净的纸巾递过来。
    “你没事吧？”
    另一边，翁如望的手机关机之后翁如曼立刻就急了，来不及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只想着先去找到翁如望，她甚至想要报警。
    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电话联系翁如望的朋友们，她只知道跟他玩得最好的那个男生的电话。
    打过去，对方正在家里谁家，调整自己的生物钟，听到她说翁如望和她发生一点矛盾离家出走的时候他立刻回答，对方没有在他家。
    翁如曼心乱如麻，好在那个男生也很配合，把他朋友们的电话一个长截图全给翁如曼了。
    不过翁如曼很快意识到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朋友家，她立刻出门去找他。
    周森穿上上衣之后也跟她一路出去。
    翁如曼的头发乱糟糟的，和她平日里的形象一点都不搭边，但是这时候哪里有时间去管什么发型衣服，她只想找到翁如望。
    如望一定很难过，很绝望。
    她忽略了自己，去想象翁如望刚才的感受。
    周森默不作声和她走了两条街，都没有看到翁如望的身影。
    肩膀一颤一颤的，又在哭。
    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脸颊上全是泪痕。
    周森很自责，用纸巾给她擦泪，翁如曼避了一下，被他强硬地按住肩膀。
    “冷静一点，他肯定不会有事。”
    这时候翁如曼不能退缩，如果退缩了，那他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
    翁如望轻而易举地撼动了他好不容易在她心里凿出来的地位。
    擦干她的泪，周森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但是他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翁如曼哭泣，双手环住他的腰，抱紧了他。
    “我们继续找找吧，待会儿给他的朋友们打电话。”
    “嗯。”
    翁如曼没有冷静可言，如果这时候翁如望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两人又走了一条街，还是没有看到翁如望。
    来去的行人也没有看到过翁如望。
    连问都没有地方问。
    “也许他已经回去了。”周森这么说。
    翁如曼的抽噎停了一下，点头，两人回去。
    家里还是刚才那样，乱糟糟的，他的行李摆在玄关，冷掉的早餐砸在地上。
    翁如望没有回来。
    翁如曼准备给他所有的朋友依次打电话，但是刚拿出手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挂断，她心中大石落地。

 第52章 052

    “知道如望在哪里了？”周森问。
    翁如曼揩干眼泪，点点头。
    “在秋然那里。”
    秋然和往常一样提前出门吃早餐然后去上班，结果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翁如望在墙边干呕。
    他是翁如曼的弟弟，秋然给他的定位就是这个。
    看他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秋然从包里拿了张纸巾递过去。
    “你没事吧？”
    翁如望抬头看了她一样，他的眼眶全是红的，接过她给的纸巾，擦了擦嘴。
    “谢谢。”他站直，低头从她身边经过。
    秋然犹豫了半秒跟上去，“你怎么了？”
    翁如曼看起来很宠溺她弟弟的感觉，怎么会让他一个人这种表现。
    估计是两人出现什么问题了，又或者是他跟他女朋友闹了什么矛盾。
    翁如望这时候很脆弱了。
    什么都不想说，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哽咽。
    他真的接受不了啊，为什么是周森。
    为什么是他的好兄弟？
    是不是他引狼入室？
    他摇头，继续往前走。
    秋然站定，拿电话给翁如曼打了一个电话。
    “如曼姐，我遇到你弟弟了诶，他看起来不太对劲的样子。”
    “你现在能帮我看着他吗？我马上过来。”
    “好，那我先跟上他，待会儿给你发短信。”
    “好。”
    秋然挂断电话赶紧追上去。
    她知道这时候肯定不能说自己给翁如曼打过电话，不然翁如望肯定还要逃。
    于是就默默追到他身边，也不说话，就陪着他一直走。
    翁如望烦躁地质问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不干嘛啊。”她原本想说路又不是他修的，但是现在肯定不能说重话，所以就小心翼翼地回答。
    翁如望加快脚步，甚至跑起来了。
    秋然的隐藏属性就是跑马爱好者，就算是十公里也轻轻松松，更不要说他这种。
    所以不管翁如望走到哪里都甩不掉她，最后的火气压了又压，停在她面前。
    “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啊，感觉你不太对劲，就跟着你喽。
    ”
    翁如望闭了闭眼，看向她：“谢谢，但是我不需要，你要是这么爱做慈善，刚才我们路过的乞丐你可以帮帮他。”
    “我不。”秋然断然拒绝。
    翁如望不再理会她，继续走。
    秋然悠闲地在他旁边走。
    路过一家重庆酸辣粉的时候咽了一下口水。
    “喂，那个谁，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走，我好饿。”秋然有些走不动路，尤其鼻尖都是酸辣味的鲜香。
    “你要吃自己吃，我不吃。”他没准备停下来。
    秋然只好遗憾地路过这间店。
    跟了几十米之后翁如望彻底绝望，她是女孩，打不得骂不得，刚才对翁如曼那样他已经很后悔了。
    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秋然的肚子“咕咕”叫，声音大得他都能听见。
    离开翁如曼之后那种愤怒就要少一些，现在他不想见到她。
    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漫无目的地走和在哪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秋然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答应她去吃早餐。
    秋然知道自己今天是可以合理不上班的，一进店就给点了两碗酸辣粉。
    两人面对着坐，都没有说话，秋然的脑袋一直转向橱窗那边。
    等服务员给她端过来，一人面前摆一碗。
    等服务员一走，翁如望正想说自己没有胃口的时候秋然已经伸手把他面前的酸辣粉拖走了。
    翁如望一脸懵圈。
    秋然抬头笑笑：“你看起来没有心情吃东西，我只点了我自己的。”
    翁如望差点被她噎死。
    更生气了，把她拖走的那一碗拖回来。
    “不，我要吃。”
    秋然一脸惋惜地看着被他拖走的酸辣粉，简直像是被人抢劫了一样。
    翁如望拿筷子搅拌了之后夹了一筷子吃，彻底断了她的希望。
    “老板……再来一碗。”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料有点不够了，吃面行么？”
    秋然看起来更难过了，她难过，翁如望的心情莫名就好了一些。
    “不要了谢谢。”她幽怨地看着翁如望面前的那一碗粉。
    一边看着他碗里的食物，一边大口大口
    地吃着自己碗里的。
    生动形象地表演了什么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翁如望吃完早餐之后心情又跌至低点。
    他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闲下来就会想到刚才的场景。
    刻意转移自己的视线。
    秋然早就吃好了，巴巴地看着他。
    把手机推过来，上面有个二维码。
    “不想加。”翁如望说了一句。
    秋然愣了下说：“不是……刚才吃吃粉的钱是我付的，你转给我吧，不用加好友的。”
    翁如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无语地扫了二维码给她转了钱。
    他站起来走人，秋然还是跟着他。
    “喂，你是不是心情很差啊，要不要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她在他身后问。
    翁如望摇头，她又追上来。
    “走吧，超级好吃，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东西就会高兴了。”
    “没钱。”他冷冷说了一句之后就要走。
    秋然犹豫又犹豫，扭扭捏捏地追上去：“要不我先给吧，有钱了你还我。”
    “不用了谢谢。”
    “我请你？”
    “好。”
    “……”
    秋然想收回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翁如望站着没动，秋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
    秋然带他去吃炸鸡，这家韩式炸鸡好吃得飞起，炸得金黄酥脆的鸡块外面裹着酸辣的酱汁，她一次可以吃五斤。
    还莫名其妙地推出了雪顶啤酒，感觉怪怪地。
    秋然把她最喜欢的炸鸡点了两个大份，然后又点了两份薯条一个披萨之后把菜单给翁如望。
    满脸都写着：别点了。
    翁如望无视她，直接又点了几个小食拼盘。
    还点了一打啤酒。
    秋然满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似乎想要现在就离开这里。
    这就是做好人的代价。
    翁如望想让她知道，当好人并不轻松。
    比如他，好心让自己的好友住在家里，结果他把自己姐姐给上了。
    这句话太粗鄙，但是事实如此。
    他又心烦了
    ，想倾述，又觉得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也没打算开口。
    他不打算开口，秋然更是没打算问他。
    他难过不难过，为什么难过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又不能解决，管这么多干嘛。
    不过他这种情绪估计现在看到翁如曼肯定还要逃走，于是她给翁如曼发了短信，虽然告知了她两人的地址，但是最后建议她先别来，让她看看情况。
    翁如曼缓了一分钟才给她回复好。
    于是秋然放心地把手机收起来，戴上手套等待着炸鸡的上场。
    她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似乎真的只是来吃炸鸡的。
    非常开怀，炸鸡啤酒轮番下肚，吃得脸颊红润，嘴唇泛油光。
    翁如望一直是看着她吃，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吃播存在的意义，看着别人吃东西的确会带来一种愉悦和渴望。
    他戴上手套，秋然警惕地抬头，好像一只毛都竖起的猫。
    翁如望慢条斯理地戴好手套，然后把她面前一直没舍得吃的最大的一块炸鸡拿走了。
    秋然嘴里还塞着很多东西，说话也说不出，就哼哼了几句眼睛瞪大。
    翁如望才不管她，极其恶劣地把炸鸡吃掉。
    还给自己也倒了啤酒。
    秋然咬牙的声音他似乎都听见了，看他吃炸鸡，秋然的速度放快了很多，两人像是在竞赛一样赌气吃炸鸡。
    很快一个大盘的炸鸡就见了底。
    他也吃不下了，但是作势吓吓秋然还是可以的，他眼睛看到哪一块秋然就迅速把那一块拿起来吃掉，然后还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翁如望边喝酒边慢吞吞地吃。
    但是秋然速度很快，酒才喝了四瓶，桌上的炸鸡和其他食物都没有了。
    她打了个嗝。
    心满意足地扭扭身体。
    翁如望忽然放松了很多。
    靠坐着看她。
    秋然忽然警惕：“你看我干什么，我的钱不够了，点不了一份了。”
    翁如望竟然被她的样子逗笑。
    随后失落地摇摇头：“不吃了，谢谢你请客。”
    “你干嘛了？”秋然满不在乎地问。
    如果这个问题是在他们今天见面的第一时间问的话，翁如望什么也不会说的，但是憋了这么久
    ，而且她还是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翁如望却很想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或者也因为两人不是很熟悉，所以想要倾诉的欲。望更强烈。
    这件事他不会告诉他任何一个朋友，因为都是男人，他们怎么想他会知道，也没有什么女性朋友，似乎这件事无处可说。
    但是他的心脏真的要被这件事灼烧到极限了。
    也许也有酒精的作用，他把桌上的一瓶酒一口气灌下去之后也打了个嗝。
    秋然像是在等待，又像是没有。
    可是秋然是翁如曼工作室的人，他怕这件事说出来对翁如曼有什么影响，还是决定不说出来。
    摇摇头“不想说。”
    “嗯哪，那就不说。”秋然无所谓。
    “反正人总是有很多不开心的理由，别人安慰也没有什么用。”
    翁如望抬头看她。
    秋然没有一点女人八卦的心理似的。
    “你吃好了没，酒喝不下可以拿去退掉，我准备买单了。”
    “好。”
    秋然于是叫服务员过来，退掉酒结账。
    花了六百多，她满脸难以置信和痛苦。
    翁如望又笑了。
    “待会儿转钱给你。”
    她并没有开怀，“算了，都说了要请你的，下次吧，下次你请我。”
    “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大佬的打赏～（流量党不要往下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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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053

    翁如曼得知翁如望的消息之后安心许多，但是不知道秋然能不能劝导他。
    也许他根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只会默默一个人承受。
    翁如曼和周森去上班了，两人一起迟到是很奇怪的事，而且秋然没有请假就没有来，这三个人之间仿佛有什么问题。
    但是大家都没有八卦出来，因为从周森嘴里问不出来什么，而翁如曼那里他们又不敢去问。
    翁如曼给人事那边打电话说秋然今天算是外出工作，依旧算是全勤。
    公司都是她的，当然她说什么是什么了。
    不过大家对秋然那边更好奇了，老板居然亲自给她请假。
    不可思议。
    公司就这么大，大家基本都熟悉，尤其是有自己微博号的博主，几乎大家都是知道的，秋然作为新生力量很受她重视，两人平时关系好像也很好，不知道秋然是发生了什么。
    有些人挠心挠肺想要知道，比如徐芊芊。
    捞着郑惠然说话：“惠惠，你说老板今天为什么来迟了啊，我感觉她从来没有迟到过，不可思议啊，而且秋然也没来，她平时不是最喜欢黏着老板了吗？”
    郑惠然头也没回，盯着电脑屏幕。
    “不知道。”
    “我觉得其中仿佛有什么秘密等待着我们去破解。”
    “你今天要拍的视频准备好了吗？”
    “……”
    徐芊芊看郑惠然不肯理会她，哼哼几声说道“还有周森小哥哥，今天也来晚了。唔，和老板一起来的。”
    她忽然瞪大眼，捂着嘴难以置信。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老板未婚夫都没有来接她，她又和周森一起迟到……卧槽，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什么？”
    “哎呀！”徐芊芊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郑惠然，“你是不是女的啊，这都没听出来，我是说，老板是不是背着她未婚夫跟小哥哥搞上了？”
    “搞上又怎么样，她有钱。”
    “……”
    “我靠，婚外恋啊这个。”
    郑惠然抬眼看了一下徐芊芊，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这太正常了好吗？”
    “可是老板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啊。”
    “你也知道老板不是那样的人就别瞎猜了。
    ”
    她把徐芊芊噎住了。
    后者气鼓鼓地转回去看屏幕，没有跟她说话了。
    郑惠然一点八卦心都没有，好累。
    徐芊芊自己在那里想，给翁如曼三人构思了一出大戏。
    如果翁如曼跟荣朗分手了，跟周森在一起，已经是大新闻了，以为周森刚刚才成年，而翁如曼已经二十八岁了。
    如果没有分手，更劲爆！
    天，如果荣朗不知情的话……
    徐芊芊不敢想，看向翁如曼的办公室门。
    真人不露相啊。
    但是荣朗和周森，虽然周森颜值高到爆表，但是徐芊芊更倾向于荣朗，因为他更成熟，也幽默，而且大方。
    有时候翁如曼请他们出去吃饭唱歌，荣朗也来的话都是他开钱。
    她觉得翁如曼跟荣朗才更般配啊。
    而且两人在一起都这么久了……难道女人有钱了也会变坏吗？
    她有点替荣朗打抱不平，不过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她还不知道，先别下定论。
    徐芊芊的八卦心理简直暴涨。
    她把视线转向周森，她惊奇地发现周森脸上好几处都有淤青，很明显是被人打的，尤其他还戴了个口罩，欲盖弥彰啊这是。
    不会是被荣朗发现了然后暴揍一顿吧？
    就这都还要来上班？
    但是她不知道翁如曼是说过让周森先别来上班的，但是他不同意，说自己的脸上的伤一点事都没有。
    工作室是离不开翁如曼的，她必须来，她来的话周森也要跟着她来。
    没办法，他虽然戴了口罩，但是颧骨上的痕迹太明显了。
    其他人没有发现，徐芊芊是发现了。
    捂住自己的嘴，自己的发现太惊人了，不可能是巧合，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一桩桩一件件，拼凑在一起仿佛就能把事情的真相拼凑出来。
    天哪，她是发现了什么？
    徐芊芊没法镇定了，拍视频的时候老是走神在想这件事，结果视频拍了几次都没成。
    更可怕的是不知道翁如曼什么时候站在拍摄间门口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有一种发现别人秘密反而被捉到的感觉。
    徐芊芊立正站好，翁如曼神色不太好。
    但是她没有叫她
    去办公室，只是看着她说了一声：“别走神，好好拍。”
    徐芊芊却觉得很窘迫，因为摄影师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这里。
    “嗯。”她答应了一声，翁如曼离开了。
    翁如曼确实是想发脾气的，胸腹之内全是不知名的火气。
    但是压下来了。
    强迫自己离开那里，不把火气发到别人身上。
    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偏偏今天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不过中午的时候可巧，缺席一个月的魏海来了。
    他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夹板已经取下来了，接下来就要回到工作当中。
    他的号最后还是由他自己请了假，这个月都没有更新视频，不过大家都表示谅解，让他好好照顾身体。
    他的号休息，翁如曼损失了一笔钱，不过也还好，复出又要举行抽奖，又能吸引一批粉丝，到时候再接推广和广告费用也会相应增加。
    魏海胖了些，听说他妈最后还是来这里照顾他了。
    也白了些，不过无损他的样貌，还是挺好看的。
    他妈非要和他一起来，谢谢翁如曼。
    因为不但负了全责，还给予了他很多照顾，魏海父母每年都有体检名额，就是因为他们的儿子在翁如曼的公司上班，这个公司的员工福利里就包括了这一项。
    光从这点看，翁如曼就是一个很会招揽人心的人，从某个角度看也会个考虑周到的人，很容易得到家长的好感。
    他妈还从家里让人寄了十箱秦皇岛大樱桃过来，他们和快递是一起的，几个快递小哥每个抱几箱就来了。
    魏海他妈在他来上班的时候就见过翁如曼，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是那种旺夫的长相，以及有钱。
    有时候悄悄在心里想如果她儿子能跟翁如曼结婚，不知道少拼搏多少年。
    房子根本不用愁，车子也可以买个好的。
    她儿子本来也挺优秀的，只是听说翁如曼已经有个未婚夫了这才作罢。
    但是这个月照顾她儿子，也从魏海口中得知他们两个好像已经掰了。
    阿姨的心又活络起来了。
    魏海一表人才，又会哄小姑娘开心，如果能把这精力放在翁如曼身上把她哄高兴，估计还是有点苗头的。
    他不说，自己能看出来，魏海是有点喜欢翁如曼的。
    所以她选择来给他帮个忙，无论如何试试。
    正好午休，一群人上来问魏海恢复的情况，他跟大家一一打招呼，顿时觉得亲切了很多，在家里简直受不了他老妈念叨。
    还是这里比较好，翁如曼还没出来吃饭。
    她还在为翁如望的事情烦心，这时候秋然在跟她发微信，她和翁如望在湿地公园散步。
    有她在翁如曼放心很多。
    这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一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了，午休时间。
    她说了声：“请进。”
    门被拧开，魏海和一个中年妇女进来了。
    “老板。”
    “嗯，你好了啊？”翁如曼站起来。
    魏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头“嗯。”
    “这位是？”翁如曼疑惑。
    “这是我妈，她说什么都想来谢谢你一直照顾我。”魏海更不好意思。
    他妈倒是大方，上下打量了一番翁如曼，觉得她除了年龄大点外没有别的缺点了。
    “嗯，阿姨好。”翁如曼保持着笑容。
    “翁小姐你好，真是很感谢你对我们魏海的照顾，这次他摔了腿我听他说在医院的时候你也天天去看他。”
    “我应该做的，阿姨你们吃东西没，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去员工食堂那边吃点。”
    “行，翁小姐你说了算。”
    于是翁如曼也出来，她没什么胃口，但是要给魏海这个面子，他在公司算是比较努力的人了。
    翁如曼强打精神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食堂里很多员工都在，周森也在。
    他之前发的信息翁如曼还没来得及看，其实就是叫她出来吃饭的。
    两人还不能公开关系，所以也不好有什么亲密举动，就只能像是老板和员工一样。
    她的心情还是很不好，周森故意坐得离他们近一些。
    结果却听到自己了完全不想听的话。
    魏海的老妈一直在明里暗里夸翁如曼和魏海，强行把两人的性格爱好和生活习惯拉近，很有说媒的意思。
    魏海有些尴尬，想要拉住她妈，暗示了几遍。
    结果他妈说了一句：“翁小姐现在也是单身，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地，翁小姐是吧？”
    翁如曼皱眉，却没
    有否认。
    魏海生气地拉了他妈一下，然后跟翁如曼道歉。
    她也不想坐在这里了，随便答应几声之后就回办公室去了。
    周森看她走了，发信息给她让她下楼两人出去散散心。
    随后自己也出去了。
    这一切都被徐芊芊看到了，她也听到了魏海老妈说的话以及翁如曼的表现。
    了不得了，这两人不会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那周森脸上的淤青又是怎么回事啊？

 第54章 054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翁如曼有些疲于应对。
    她和周森坐在隔壁街道的奶茶店里喝果汁，她头很疼，一阵一阵地。
    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
    他们坐在角落，也不会有人关注到这里。
    奶茶店的音乐声，人来人往时候的交谈声交杂着，让她更心烦。
    周森坐在她对面什么也没说，保持安静。
    翁如曼拿手机出来看看，翁如望没有给她回复消息和电话。
    她喝了半杯冻柠七，抬头看周森。
    少年的眉间也有蕴积着的不安和低郁。
    翁如曼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向上摊在桌上。
    周森看着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手也放上去了。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开口，翁如曼稍微一握就与他十指相扣。
    翁如望之前从来没有跟她生过气，没有过这种举动，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也顾虑他的想法，似乎有点忽略了周森的感受。
    周森也才十八岁，他比如望还要小。
    自己的行为肯定让他感觉受到了冷落，翁如曼有点内疚。
    既然都决定跟他在一起，就要考虑他的感受。
    周森的掌心很温暖，他看向翁如曼的眼神那么认真。
    “对不起如曼姐，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翁如曼摇摇头。
    “不是的，别多想。”
    周森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她自己的原因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不要担心。”她对他说。
    周森心底曾经想过她会因为翁如望放弃自己，没想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感动和欣喜交织着。
    “嗯。”他点头。
    翁如曼朝他笑笑，“不过这段时间你不能住在这边了，去那边住吧，东西也都还没收拾完。”
    “好。”他相信翁如曼能将这件事解决好。
    “如曼姐。”
    “嗯？”
    “如果如望一定要我们分手怎么办？”
    “我会让他接受的，这段感情除非是我们自己不想继续下去了，其他的因素我都会克服的。”
    “我也
    是，只要你不放弃我，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他坚定道。
    少年的诺言是甜的。
    好像刚才喝的柠檬汽水，让人在这夏日感觉到清新气息，甜丝丝的。
    翁如曼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
    “嗯，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公司，徐芊芊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单纯的好奇，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
    另一边，秋然和翁如望两个人逛完公园又去了网吧开黑到下午五点多，秋然一看时间自己都差不多该下班了，今天陪了翁如望一天，还挺累的。
    她看时间，翁如望问她：“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秋然点点头“对啊，待会儿我爸妈也下班了，我要先回去做晚饭。”
    “哦。”翁如望有点失落。
    秋然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回家？还是和朋友出去聚？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翁如曼。
    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激了，可是当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行为，翁如曼一定很受伤。
    而他却安然地度过了一天。
    他算是狼心狗肺了吧？
    秋然看不得他好了又丧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大姐姐一样问他：“你到底是在不开心什么啊？一整天了都，你要是实在难过我去买包纸巾开个小包间，你在里面哭一会儿吧。”
    翁如望又被她逗笑。
    无奈又好笑地摇头。
    “你不懂。”
    “你懂？”
    “我也不懂。”他喃喃。
    “秋然……”
    “干嘛？”
    “陪我聊会儿天好不好？”
    短短半天的时间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建立起来了，人在脆弱的时候就是这么容易依赖别人。
    秋然叹了一口气“出去说吧，在这全是人。”
    “嗯。”
    两人走到一家冰室，各自点了一杯冷饮。
    这间店一看生意就很糟糕，当然味道也很糟糕，好就好在这里除了正在追剧的老板之外就只有他们俩了。
    老板离他们挺远，周围又没有别的人。
    翁如望几乎把面前的冷饮搅烂，很久才开口。
    “你要替我保密好吗？”
    “嗯哼。”
    秋然本来也不是会把别人的秘密到处说的人。
    翁如望这才把事情慢慢叙述出来。
    “今天早上我和我姐吵架了。”
    “嗯？”秋然很震惊，原来他不高兴竟然是因为和翁如曼吵架了？哇，翁如曼这么好的人他都会跟她吵？
    翁如望继续说：“因为今天早上我发现她和我的好兄弟在一起了。”
    他的手指捏紧，手背上青筋乍现。
    “嗨，我以为是什么事呢。”秋然说了一句。
    这时候其实大家最想得到的是安慰，是同一阵营的盟友，很明显秋然不是和他一个阵营的。
    翁如望有些失望，也有些愤怒。
    他以为秋然会理解他的难过。
    “要是我像老板这么有钱，这么漂亮的话我要一次包养十个，天天换着宠幸。”
    翁如望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秋然。
    “看什么，我说真的啊，你觉得是包养小鲜肉好，还是跟你朋友在一起好？”
    翁如望被她的问题搞昏头，又觉得她实在胡搅蛮缠，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板这么好的人你都diss，我看你才有毛病，人家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了。”秋然完全不留情面，让翁如望觉得很难堪。
    他觉得自己是看错了人。
    “你是因为你朋友给不了她幸福欺骗了她难过还是因为觉得自己被欺骗了难过？如果是后者的话你根本没有这么关心你姐姐嘛，如果是前者的话你就更不用想了，老板自己就很有能力，根本不用靠男人的，不知道你是瞎操个什么心。”秋然说话要么温吞，要么一针见血，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这两者的原因都有，更多的是后者，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周森欺骗他，他亲爱的姐姐也欺骗了他。
    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可是周森是我姐看着长大的，我拿他当兄弟，他们这样我感觉像是……乱。伦。”
    秋然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又没有血缘关系的，你才奇怪了。”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他忽然丧气道。
    “当然啊，难道是老板做错了？”老板怎么可能有错，秋然笃定。
    翁
    如望趴在桌上。
    “嗯，也许吧。”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错了，他不该那种语气对翁如曼凶。
    她养他长大，呵护他，让他过上优渥的物质生活，她有什么错？
    反而是自己，被娇惯得太过，一切都太理所当然。
    “老板比你大，经历的事情比你多，我觉得她想要什么一定很清楚，你都不用怎么担心她的。”
    的确是这样，从来翁如曼就很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知道怎么努力得到。
    她比他有能力多了。
    翁如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内心有松动，但是依然无法接受对方是周森。
    他觉得周森另有所图，他接近翁如曼的目的是不纯的，也许是图她的身体，也许是图她的钱，他不太相信周森真的喜欢翁如曼。
    两人的关系进展太快，根本不像普通情侣那样。
    而在他看来，很快发生关系就是对感情的不尊重，有些速食的感觉。
    他希望翁如曼的伴侣真的配的上她，而周森除了样子好看着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对翁如曼另一半已经有了预期，他感觉那是一个和翁如曼同样理性的人，三十多的年纪，很成熟，很会照顾人，和她经济实力相当或者更强。
    这样对比起来周森真的太单薄，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麻烦不断的家庭。
    如果周森是喜欢上其他人，翁如望会帮他的忙，会为他开脱，但是现在他喜欢的对象是他姐姐，翁如望当然首先考虑他姐姐。
    秋然看他这样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
    坐下来用吸管搅搅自己的杯子。
    “他配不上我姐。”翁如望呢喃着。
    “也许你该问问老板的想法。”
    “我姐的想法？”
    “当然啊，然后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我们都太想当然了，你在乎她，她快乐才是你想看到的不是么？配不配得上并不是你说了算的，感情这种事别人从来看不透。”秋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就是因为没谈过才能侃侃而谈，似乎什么都很了解一样。
    翁如望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又愧疚。
    “我姐现在肯定不想看到我，她一定很生气。”
    “唉。”
    “你为什么叹气？”翁如望
    问她。
    “因为感觉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你不要总是你以为，你觉得，你得问一问啊，知道了问题才能解决。”
    翁如望长长地叹气。
    “可是我不敢，也不知道我要怎么面对她。”
    秋然被他愁死。
    “你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地干嘛，现在最受伤的是老板好吧？越是亲近的人说这样的话，她越难过啊，你是个男人你都不去哄她，你还等着她来哄你啊？”
    不管她怎么说，翁如望都不敢回家。
    他怕看到翁如曼失望的眼神，也怕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更害怕因为周森她选择放弃他。
    可是这些他不能说出来。

 第55章 055

    翁如望站在家门口，他出门的时候只带了手机，钥匙还在包里。
    秋然也没有鼓励他回来，只让他自己看着办。
    他能怎么办，越晚回家翁如曼越难过，他不能再伤害她了。
    翁如望按响门铃，翁如曼很快来开门。
    姐弟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他低头走进来，嘴巴好像被胶水黏住了，连“姐姐”都没有叫出口。
    翁如曼走开了，翁如望心中更是难过。
    她走到厨房去，把汤盛出来，解下围裙，端着汤出来。
    翁如望的行礼靠在墙边，她没有给他放回房间。
    翁如望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站在自己的行李箱前面。
    翁如曼看着他有些孤单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伪装成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叫他。
    “旺旺，吃饭了。”
    翁如望不太喜欢听到这个小名，每次翁如曼叫他他都要撒娇让她不准叫，但是现在听到却觉得像是被原谅了，宽恕了。
    有些暖意在心间流动。
    “嗯。”他走过来。
    一桌的菜都是他喜欢的，两个人肯定吃不完的。
    他坐下，翁如曼没有再说什么，仿佛真的只是姐弟之间的一顿饭而已。
    她的态度让翁如望有些无措。
    吃了半碗之后抬眼偷偷看翁如曼，她面色如常地吃饭。
    并没有看他。
    翁如望有些释然也有些失望。
    埋头吃饭，还是没想通，抬起头来看，翁如曼也不理他。
    翁如望忐忑地夹了一个虾仁给翁如曼，她依旧没抬头看，也没说谢谢，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把虾仁吃掉了。
    这顿饭是翁如望吃得最难受的一顿。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了，翁如曼收碗的时候翁如望也站起来帮忙。
    抢了她的活，翁如曼就坐到客厅去看电视。
    翁如望把碗筷都收到洗碗机里，然后才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其实他很害怕回来的时候周森还在家里，那就说明翁如曼彻底被打动，她觉得周森更重要。这只是他的想法，幼稚得可笑。
    他没坐几分钟又起来去厨房切了哈密瓜出来。
    小心翼翼地放在
    她面前，叫她：“姐，吃哈密瓜。”
    翁如曼瞥了他一眼，摇摇头。
    翁如望叹气。
    走向行李箱，有一瞬间翁如曼是觉得他要离家出走，但是随即发现他是拖着行李箱过来。
    把行李箱在她面前打开，然后从里面拿了几样东西出来。
    一个口红礼盒，一瓶香水，几对耳环。
    这些都是他在国外旅游的时候给她买的，他每次都会给她买礼物。
    “姐，送你的。”原本早上就想把这些礼物都悄悄放在她门口，然后录下她的反应，他对这一切都有所预期，谁知道一开门会看到周森呢？
    “谢谢。”她接过他的礼物。
    翁如望坐到她身边，“还在生气吗？”
    翁如曼摇摇头。
    翁如望跟她道歉：“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今天早上我不该这么急，不该推你。”
    翁如曼笑了下：“因为这个？”
    翁如望又犯倔，咬着嘴唇不肯说。
    翁如曼问他：“我跟周森分手你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翁如望不知道。
    这个建议其实他是心动的，因为已经认定了周森的恶劣。
    翁如曼一边笑一边摇头。
    “那个人是周森这么难接受吗？”
    “是。”
    “如果我说他对我很好呢？我跟他在一起很快乐。”
    这是真的，周森很会照顾人，把她当做妹妹一样来照顾，翁如曼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在他那里她才是一个纯粹的，需要人关心的女人。
    “他配不上你。”
    “什么才算得上是配得上呢？我们互相喜欢，他对我好不久足够了吗？你需要他给我什么？”
    翁如望想起秋然说的话，你应该自己去问一问她，很多事情是我们太过想当然。
    翁如望深呼吸。
    “姐，你真的喜欢他吗？”
    “嗯。”
    如果有钱了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赚钱的意义又在哪里？
    她就是想要周森。
    这段感情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是错过的话她会后悔的。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真
    心喜欢的人？真心喜欢自己的人？
    翁如望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对不起。”他说。
    “没事，我能理解。”翁如曼的手指顺了顺他的头发。
    “姐，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他像只走丢的小狗一样。
    “不会。”
    “也许他只是因为你的钱或者其他的什么呢？”
    “你扪心自问，阿森是那样的人吗？”
    “嗯，不是。”
    可是为什么他这么不安定。
    “跟他在一起你会快乐吗？”
    “会。”
    “好。”
    他沉默。
    他和周森的关系闹得很僵，他也完全不想和好。
    “嗯，姐，那你和他在一起吧，只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他行吗？”
    “好。”
    翁如望的身体弯下来，双腿蜷到沙发上，头靠着她的腿。
    “姐。”
    “嗯。”
    “姐。”
    “嗯。”
    翁如曼摸摸他的头发。
    “你永远是我的弟弟。”
    翁如望终于安心一些，故作轻松地说道：“对了，我还要去学车呢，什么时候可以去？”
    “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那我明天开始去学车吧，早点拿到驾照。”
    “嗯。”
    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翁如曼和周森，又不想自己占据她所有的时间，让她好有时间跟周森在一起。
    翁如望坐起来“对了，我还没去看微博的评论呢，我先回房间了。”
    “嗯。”
    于是翁如望拖着行李箱回了自己房间。
    姐弟两人都知道这只是借口。
    翁如望终于也到了要成长的时候，姐姐不会永远只是他的姐姐，她会变成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他能做的就是放手，让自己不要这么依赖她，让她也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翁如曼打开他送的口红礼盒，拿了其中的一支出来，很温柔的豆沙色。
    她用手机屏幕照着自己，流畅地填满自己的嘴唇。
    很适合她的气质。
    香水也
    是她喜欢的浅浅的低韵的香气。
    耳环也是自己会喜欢的款式，翁如曼看着屏幕里的自己，转头看向翁如望的房门。
    他没有出来。
    她在客厅坐着，发短信给周森。
    把自己和翁如望的事情简单说了下之后让他别担心。
    屏幕另一边的周森捧着手机坐在床上看着屏幕，好像透过屏幕看到那边的翁如曼。他连她脸上的神态都能想象得很清晰。
    他真想在这种时候拥抱她。
    是他太不谨慎，让她陷入这样的困境。
    不过冬季过后就是春天。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想见她，就现在。
    于是周森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之后就外出。
    坐公交到她的小区附近，给翁如曼发了短信。
    翁如曼出小区的时候就看到周森也在往这边走。
    她停下步伐，周森大步走向她。
    天气很闷热，翁如曼看到他之后却觉得心头清凉。
    伸手出去，他很自然地握住，然后举到自己面前亲了一口。
    “辛苦了。”
    “还好。”
    两人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一对平凡夫妻。
    离开她不到几个小时，竟然就觉得很想念，也舍不得让她回去。
    两人手牵手逛了半个多小时花园，翁如曼脚上戴着他揣出来的驱蚊环，也没有被蚊子咬。
    他总是这么细腻，贴心。
    一旦习惯就很难戒掉。
    翁如曼忽然理解了那种在外彩旗飘飘却不愿意跟发妻离婚的男人的心理，大概是因为知道除了原配之外别人的照顾再也不会那么细致。
    他太年轻，翁如曼也不知道两人的未来会是怎样的。
    他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四年，到时候她都三十二了。
    不过才在一起，说结婚也遥远。
    她曾经幻想过的婚礼大概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了。
    如果他大一些或者自己小一些就好了，年龄差距别这么大。
    她穿得太休闲，一条灰色长裙就下来了，脸上的妆容倒是没有花，看起来依旧美丽。
    他们散完步之后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
    风吹拂过，终于有一丝凉意，可
    是她也该回去了。
    两个人都嫌相处的时间太短。
    依依不舍。
    他送她到小区门口，看她进了小区这才离开。
    翁如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原谅他，其实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理，周森的确是抢了他最重要的人，最专注的目光。
    可是没有办法，想要的话就要去争取。
    比起伤害他来说，周森更不想翁如曼最后跟别人在一起。
    他没有选择。
    姐弟俩这就算是和好了，过着日常的生活。
    两人一起起床，她去上班他去学车。
    翁如曼也不和周森一起去上班了，但是下班的时候依旧会送他先回去。
    除非翁如望说他不回家，要去跟朋友聚会或者有事，那么他们才有时间聚一聚。
    根本不够。
    他们对彼此的牵挂和依恋反而增加很多，翁如曼的恋爱心完全给了周森，时常感觉时间不够，她想和他回到那种同居的时候。
    周森感觉更甚，短暂的相聚根本不能让他挠到痒处。
    什么时候才可以完全拥有她，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
    周森想到了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又晚了本章一北个红包随机降落

 第56章 056

    周森的方法很简单。
    下班回家的路上，秋然也在车上，他露出了一些忧愁的神色。
    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他的脸颊绯红，眼尾都是红的，看起来很虚弱。
    翁如曼白天出去了，也没有跟他会面，下午才回来公司，也没有刻意关注他，所以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儿。
    现在看他侧过头咳嗽，连忙问他：“阿森，怎么了？感冒了？”
    周森的声音哑哑的，瓮声瓮气地回答：“没什么。”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翁如曼又问：“要不去医院看下吧。”
    “我没事，去医院的话你回家会晚。”
    翁如望又处于一个敏感时期，的确不好解决这件事，让他自己去吧翁如曼也不放心。
    有点为难。
    “我打个电话给如望吧，让他自己弄点东西吃，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别越拖越严重了。”
    翁如曼有些心急。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明明看起来很想跟翁如曼待在一起，可是还是为她考虑。
    “我真的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会好了。我都习惯了。”
    后面这句话说出来更让人心疼。
    翁如曼皱着眉头，“没事，我先送秋然回家，然后我们去医院。”
    “如望怎么办？”他固执地问。
    “这种时候你就先考虑自己好吗？你的视频不做了？生病了就得去看医生，听话。”翁如曼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后排的秋然揪心啊。
    两边都揪心，她就像是个狗血剧的观众一样，也是替翁如曼为难。
    想着替她分担点事，周森可怜，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相处，尤其这种脆弱的时刻，翁如望也可怜，他家的事她都知道了，对他有些怜悯。
    “唔，老板，要不你们去医院吧，我约如望出来吃饭，正好我发现一家牛排超好吃的。”
    “好。”
    “嗯嗯。”
    秋然立刻发短信给翁如望，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他其实很愿意跟秋然待在一起，感觉很轻松。
    他答应了秋然的邀约，然后立刻给翁如曼打电话说自己和朋友出去吃饭。
    翁如曼也装作不知情，说自己知道了。
    翁如曼把秋然送到那
    附近，让她到了给她发个短信。
    秋然说好之后，翁如曼驱车离开。
    翁如曼把手机递给周森，“阿森，给秋然转一千。”
    周森接过手机，觉得她的语气似乎平淡了许多。
    照做之后，手机还给她。
    “你知道？”
    “你是不是傻，装一下不就好了，说吧，怎么搞的？”
    “……”
    周森没有想到翁如曼竟然看出来了。
    “昨晚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出来吹了会儿空调。”
    “你怎么想的。”
    “……”
    周森说不出来，自己的小计谋被她发现之后真的很尴尬。
    “我觉得如望可能会喜欢上秋然，他有个伴之后就不会这么依恋你了。”
    翁如曼抽空看了他一样，可怜的，脸更红了。
    “我就知道，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小屁孩。”
    “如曼姐也很配合啊。”
    “废话。”
    秋然是个好姑娘，如果真的跟如望在一起，她会很放心。如望也是个好孩子，起码比很多男人都好，他懂得尊重女性。
    成不成另说，她的确需要送周森去医院。
    “没有下次了，现在你的身体不是只属于你自己，知道吗？”
    “知……知道了。”周森被忽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点懵。
    感觉翁如曼越发霸气了。
    去医院开了一堆药回来，翁如曼和他回了之前的小家。
    既然关系都已经说破了，也不用再继续租房子掩人耳目了，东西全部搬到小家那边。
    翁如曼回去给他熬了粥，周森戴着口罩从后面抱她。
    侧脸靠在她的肩膀上。
    “别撒娇，要惩罚你，谁让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错了。”
    他抱住她的腰，其实就是胸下面一点。
    鸡丝粥和两个清炒小菜，两个人在家里终于有了久违的轻松感。
    周森昨晚熬夜把今天的视频也做完了，一直抱着她撒娇，恨不得钻到她怀里当个宠物，被她抱着一样。
    翁如曼又数落他：“刚才厨房都没看到你开火的痕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
    嗯，一个人懒得做，随便买点吃就行。”
    “你才十八岁，还在长身体。”
    周森轻笑一声，“哪里还需要长？我不想再长高了。”
    这样的身高已经差不多了，再高跟她接吻更难了。
    “那就长胖一点，太瘦了。”
    周森把手抬起来，用力鼓起手臂上的肌肉。
    这段时间的锻炼是有效的，肌肉变得更明显了。
    “是要增肌，但是不想做饭吃。”
    翁如曼瞪了他一眼。
    “不准说了，这是交给你的任务，自己在家做好吃的养养，别变成小病秧子。”
    “知道了知道了。”他靠在翁如曼怀里。
    “如曼姐。”
    “嗯？”
    “想你。”
    “傻，我现在不就在这里吗？”
    “不够，我就是想你。”
    “要怎么才够？”翁如曼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里。“这样够吗？”
    “不够。”
    “这样呢？”她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周森在她亲吻的时候闭上眼睛，分开的时候又睁开。
    “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
    “可以啊，我养你。”翁如曼戏谑。
    “嗯。”他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因为吃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翁如曼看时间都八点了，原本想要叫他，听着他略显粗重的声音，又觉得可怜。
    谁知道自己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两人蜷在沙发上睡，他睡在外面，翁如曼睡在里面，周森的手脚都护着她。
    手机里有一条翁如望的消息，说他今晚不回家睡。
    翁如曼问清他在哪家之后给秋然发了信息，确认她是在家里之后才放心。
    把周森吵醒了，懵懂地睁开眼。
    “如曼姐，怎么了？”
    翁如曼坐了一分钟，摇摇头。
    “没事。”
    “今晚留在这里睡吧，很晚了。”
    “嗯。”
    周森有点惊奇她这么快就答应了，欣喜极了。
    “那去洗漱吧，我也去。”
    “好。”
    他找好她的睡衣给她送到浴室门口，自己也去洗澡。
    也许是好久没有在一起睡觉，他竟然觉得有点紧张和期待。
    翁如曼出来擦了脸就过来睡觉。
    躺到床上的时候周森就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他在沙发上做的一场梦，醒来之后人走茶凉，一室戚戚。
    明天周末，两人可以多睡会儿，周森有点后悔自己感冒了，不然他们原本可以做更多事。而不是单纯地搂着睡觉，不过就这样也让他感到满足。
    实际上翁如望并没有外出，他在家里等到十点翁如曼都没有回来，他也不想她太晚回来，不安全。所以骗她说自己在外面，他知道她肯定是和周森在一起。
    他一个人在家，觉得很寂寞。
    给秋然发消息，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天。
    等到秋然困到不行，翁如望才意犹未尽地跟她说了：“晚安。”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沉浸于情爱，真的这么诱人吗？
    翁如望怀着疑问入睡。
    这一夜他梦见了秋然。
    周森的确很会捕捉人的情绪，而且善于观察生活中的蛛丝马迹，只要他想。
    实际上他的策略很成功，翁如望这段时间和秋然的距离很近。
    秋然也想翁如曼刻意多一点自己的时间，另一个她觉得翁如望作为一个男的，和网上那些直男癌不一样简直太难得了。
    两人年龄差不多，有很多聊的，他又很有绅士风度，秋然觉得他作为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翁如望一面是好奇，一面是自然的吸引，他对秋然产生了好感。
    人的心就这大点，注意力也就这么点。
    他把其中一部分分给秋然之后对翁如曼的关注也不再这么多，逐渐也能够了解她为什么当初这么笃定地说自己要跟周森在一起。
    他跟周森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原谅他很多了。
    要恢复到当初那样有些不可能，不过仔细想想，他的表现其实很明显，但是当时自己完全没有发现。
    他有时候说的话，做的事分明就是把他当做晚辈来考虑的。
    想起来真的蛮奇怪，当时还以为他是怎么了。
    而且自己还傻到帮他打掩护，跟翁如曼说他找了女朋友。
    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候
    他们就在一起了。
    其实想通了就好，翁如曼要跟谁在一起都可以，他们没有犯法，也没有侵犯到谁的权益。
    只要她快乐就好。
    她为自己起是牺牲了很多，如果他还不长大的话，不知道她还要操多少心。
    开学的时间就这么越来越近，他说了自己会住校，翁如曼也没有反对。
    他和周森不是一个专业，碰到的几率很小，他也许不会住校，会跟翁如曼住在一起，那些都无所谓了，她开心就好。
    翁如望终于在十八岁这年长大了。
    他选择自我成长让翁如曼轻松一些，他的关注者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博主，在这一年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他开始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事业和学业上。
    让自己不要干扰到她的生活。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

 第57章 057

    九月份，正式开学。
    翁如曼先后送两人去学校报道，做了两次姐姐。
    申请不住校需要审核，所以军训这段时间周森也住在学校。
    翁如曼给两人买了一堆防晒，叮嘱他们一定记得防晒和清洁保湿。
    翁如望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知道防晒的重要性，倒是周森脸皮薄有点不好意思涂防晒。
    翁如曼再三强调防晒的重要性，最后终于将他说服，就因为翁如曼说自己喜欢皮肤白的男孩子。
    他决定要擦了。
    很多女孩子都没有意识到防晒的重要性，所以休息的时候一群女生偷偷围观他涂防晒，窃窃私语，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看他。
    周森习惯之后也不在乎了。
    翁如望进了大学更加如鱼得水，他读工商管理，班里面女孩子多，男生里面他是最帅的。而且因为他现在在网上也有好些粉丝，其中就有他的同学。
    大家一宣传就都知道了，哦，原来他竟然还是个美妆博主。
    班级里出了个网红还是比较稀奇的事，大家都不自觉关注他，看到他擦防晒也不觉得奇怪。
    军训很苦，每天早上六点要到操场练习踢正步，军体拳，一直到中午才能休息两个小时，下午继续练到五点。
    这个月份的南城很热，不下雨，每天大家都顶着大太阳操练。
    翁如曼最近也忙着公司搬家，想着让翁如望和周森和各自的同学建立友谊，也没有每天去看他们，只是自己有时间的时候会去。
    翁如望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原谅了周森。
    因为不原谅也没有办法，他不能让他姐夹在中间为难，所以说服了自己跟周森和好。
    他露出这种苗头，翁如曼自然就牵线，加上秋然，四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这就算是和好了。
    两个少年毕竟是好兄弟，吵过打过之后也没有记仇，都不想让她难过。
    关系也许会回到之前，也许不会。
    那是时间决定的，现在两人能够和平共处翁如曼已经很欣慰了。
    秋然开学了也忙，大三课业繁重，但是会跟翁如望一起吃个饭什么的，算是学姐对学弟的一点照料。
    她现在也是个红人，粉丝差不多五十万了，学校里很多人都认识她。
    她和翁如望走在一起，大家都觉得他们俩是一对，尤其俩人都是“网红”，大概会更有共同语言一些。
    颜值挺般配的，秋然长相甜美可爱，还有些小俏皮。
    翁如望会收拾打扮，个子高身材好，两人走在一起很养眼。
    经常有人给他俩拍照发到自己的朋友圈或者微博，说这两人看起来很甜。
    这大概是小有名气带来的烦恼，虽然翁如望心里觉得挺甜蜜的，但是对于秋然来说是个烦恼，因为她根本不想谈恋爱，对翁如望也没有那种感觉。
    翁如望本期视频就是测试防晒霜，但是周森的电影讲解有些麻烦。
    他每天都要看两遍电影，一遍看大概，一遍看细节，然后剪辑配音上传，现在时间根本不够用，六点钟开始忙十二点都弄不完，本来白天军训已经够累了，晚上还要做视频，都不能好好睡觉，因为室友要睡觉，他一般都是到楼梯间去配音，收音效果不太好，还在调声音。
    感觉身体不断被透支，也是年轻的身体能够挥霍，换做别人可能早就不行了。
    翁如曼打电话跟他说他也不改，依旧是每天都做一个视频。
    她都有点生气了，她自己几年前其实和周森一样肯拼，但是过来之后就希望他别这么辛苦，视频三天一更也算是勤快的了。
    但是周森还是熬过来了。
    每天都能收到广告的邀请，他都没搭理，耐心做视频。
    翁如曼终于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支持他。
    不住校的申请终于通过审批，他搬到了离学校几百米的一个小区住。
    翁如曼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也不忍心他这么忙还要做饭菜，翁如曼一般都是和他一起做，晚上他做视频，复习，她就忙着自己的事情。
    晚上相拥而眠。
    周末她会回家去，因为如望会回去。
    她的时间就这么分配好了，平时和周森住在一起，等到周末的时候回家跟翁如望聚一聚。他不再像过去那样依赖她，翁如曼心中有欣慰有失落。
    公司的事弄好之后她开始筹备纪录片的制作，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约周森给她的纪录片配音，周森也答应了。
    愿意当她的免费劳动力。
    一切都在朝着她期望的方向走。
    除了一件事。
    她的生理期没有如期到来。
    这段时间虽然忙，但是不至于让内分泌失调，翁如曼心中有些预感，可能是怀孕了。
    原本不打算告诉周森的，但是他对她的生理周期很清楚，这个月她都没有来，让他有些惶恐。
    两人约定了他下午没课的那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周森很紧张，鲜少地露出无措不安的神色。
    翁如曼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觉得心理有点奇怪。
    她这个年龄要孩子也可以了，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她也不在乎。
    两人一起去医院，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周森后颈上都有些微汗。
    翁如曼笑他：“阿森，这么害怕吗？”
    周森慌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摇头。
    “对不起。”他说。
    “怎么，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急忙否认：“不是……只是，你想要吗？”
    翁如曼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嗯，没有怀孕都挺肉的了，不知道真的怀孕会是什么样子。
    大学时期室友去堕过胎，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脸色差极了，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倒是很殷勤，每天给她送食物和补品，但是后来还是分手了。
    那个女生的惨状翁如曼记得很清楚，然后发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堕胎。
    如果她真的怀孕会把孩子生下来，算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如果只是经期不调，那她也不会失望。
    怎么说呢，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来不来都行。
    化验单很快出来，的确是怀孕了。
    她心里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周森的脸都变得苍白。
    看到他那样她想到了室友的男朋友，甜言蜜语哄着那个女的去打胎，在她休养那段时间却找到了别的女人。
    翁如曼眉头微皱：“你不想要？”
    其实又不用他负什么责任，这个孩子她一个人养就行。
    周森赶紧摇头，但是紧抿着嘴没有说什么。
    两人之间好像开始了冷战，翁如曼单方面认为的。
    她觉得周森可能是不想这么年轻就要孩子，他才十八岁，孩子出生也才十九岁左右，实在太小，在别的家庭可能就是他就是哥哥的年龄而已。
    又或者他对孩子有恐惧，之前都没有怎么接触过。
    翁如曼这一天也没有休息好。
    身体还没有出现什么反应，她和平常一样去上班，下班回家做饭。
    但是今天又有些不一样。
    一推开门，玄关两侧向同一个方向摆着玫瑰花，她有些意外，脱了鞋之后跟着玫瑰花的小路走进房间。
    客厅的墙壁上是一个用她照片贴出来的巨大的心。
    中间是两人的合照。
    地上用蜡烛摆出一小个圈，周森穿着正式，合身的西服，手持大捧牛皮纸玫瑰花，半跪在里面。
    翁如望手持摄像机，面带笑容地拍她。
    翁如曼一瞬间觉得自己走错了房间，或者自己还是在做梦，一时间有些懵，但是嘴角不自觉上扬。
    “干什么啊你们这是。”
    彩带和气球让房间色彩明亮起来，看起来很舒服。
    “曼曼，你愿意嫁给我吗？”周森另一只手将戒指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素指环。
    “你们是准备整蛊我吗？”翁如曼还是不相信“是不是如望你要做什么视频？”她看向翁如望，翁如望摇头。
    周森继续说：“我知道现在自己很不自量力，什么都没有，却说要和你结婚，但是请你相信，我爱你，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也不会像爱你这样爱别人。我只属于你，我会认真学习，努力工作，好好照顾你，和我们的孩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翁如曼手臂上挂的包包都要掉下来了。
    “阿森，你真的是在跟我求婚？”
    周森点头。
    “我现在的年龄还不能领结婚证，要请你等我几年，你愿意吗？”
    翁如曼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婚姻对于她来说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的东西，她都没有想要现在就进入其中，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了，周森太年轻，他也许会后悔。
    翁如曼有点犹豫，但是周森的眼睛那么真挚，执着。
    一直在等她接过玫瑰花。
    “是因为孩子的事？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现在这种情况很普遍的。”
    “是因为你，这是我欠你的。”
    孩子都有了，不提前结婚是不行的，他不想她认为自己生了个非婚生子。
    他想要一起都名正言顺，昨天难过也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给她，竟然就让她怀孕了，他很内疚。
    翁如曼接过花，却没有接过戒指。
    她犹豫。
    周森始终没有站起来，一直默默地等她伸手出来。
    两人像是按了静止键，直到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手伸出去。
    周森给她戴上戒指，亲吻她的手背。
    “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余生也请多指教了。

 第58章 058

    怀孕并没有给翁如曼带来什么改变，她依旧朝九晚五地工作，有时候也加班。
    不同的是周森，他更忙碌了。
    学业事业以及照顾她，几件事情堆在一起让他没有一点时间属于自己。
    他要拿到特等奖学金，要让自己的视频质量保持如一，还要每天做功课准备孕妇的食谱。
    翁如曼很心疼，但是说不动他。
    他每天十二点睡，六点起，边看书边给她准备早餐，她要请帮工他又不愿意，不相信别人，只想亲手给她做这些事。
    翁如曼有次看到他做视频做到睡着，心疼得不行，强硬地请了帮佣。
    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和工作，翁如曼的肚子一点也没有显，原本就是肉肉的，现在看起来和以前是一样的。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和平常一样，也没有出现别的孕妇的孕吐现象，依旧是个工作狂魔。
    帮佣是签了保密合同的，不能把她家里的事情透露出去，平时也没有什么话，手脚很利落，声音很小。
    给翁如曼减轻很多负担。
    她跟周森过着真正的夫妻生活，相处很自然。
    只是有时候她早上睁眼看到面前的人的时候会有些恍惚，他看起来太过年少，感觉自己是在犯罪。
    可是没办法，真的很诱人。
    枝头青涩的果实跟她在一起逐渐也变得成熟。
    让人时不时都想要咬一口。
    这个早上翁如曼先醒了，她想去上厕所。
    但是睁眼看到周森面对她睡得很熟，长睫毛低垂着，自然卷曲的弧度像是假的一样，鼻梁高高，鼻尖收窄，唇红齿白。
    地地道道的小白脸，皮肤也很好。
    翁如曼顺着他的下颌线摸到喉结。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睡觉的时候也很安静，呼吸很轻。
    翁如曼凑近亲了一口他的嘴唇，软软的，甜甜的。
    赏心悦目。
    早上一睁眼就看到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大概可以多活几年。
    他眼皮颤动，似乎要醒了。
    翁如曼连忙闭上眼把手收回来，这些动作刚做完周森就睁开眼睛了。
    看到翁如曼还在睡，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翁如曼跟他窃窃私语，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很多她平时不会说的话。
    具体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但是最后翁如曼吻了他。
    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才五点五十。
    头埋进枕头里，缓了一下之后靠近她。
    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这一切温情脉脉。
    原本翁如曼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不是大腿上异样的触感太明显的话。
    他深呼吸，起床去了浴室。
    没有水声。
    她很想去上厕所，但是猜到了周森在里面做的事，怕自己起来了他尴尬，只能憋住。
    二十分钟以后，她感觉自己身体和心都要崩溃了，周森才开了花洒开始洗澡。
    她赶忙起床去外面的浴室。
    谁知道她下床，周森就像是安了监控一样打开门，一块毛巾遮住下面问她：“如曼姐，怎么了？”
    “没事，我去上厕所。”
    “是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我就是想上厕所。”
    “嗯，我让你。”
    他站出来。
    翁如曼只好进去上厕所。
    门关着，但是一想着他什么也没有穿，就拿了块毛巾，翁如曼竟然觉得脸热。
    又担心他听到自己的声响，有些不好意思。
    翁如曼很快出来，周森脸上带着笑意。
    “快去睡，现在还很早。”
    “嗯。”
    翁如曼回到床上，周森洗完澡之后出来检查她有没有睡着，然后换好衣服出去跑步。
    翁如曼也睡不着，外面刘阿姨在做早餐，她起来洗漱之后拿了书在客厅看。
    早餐做好周森也回来了，两颊红润，进来之后先给她一个轻吻，然后回去冲澡。
    这个人，今天恐怕要洗三次澡。
    刚开荤就得戒，真可怜。
    翁如曼摇摇头笑，心里却觉得有趣。
    刘阿姨见怪不怪了，这份工作工资很高，她要做的就是当一个聋哑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早餐两人在家吃完之后，翁如曼去公司，顺路送他去学校。
    考虑到她现在怀孕了，两人还是住回了之
    前的住所，离公司近，离他们学校也不远。
    周森自己也准备学一个驾照，等到半期考试之后他就去报名，不然之后翁如曼大着肚子开车也不方便。
    她公司里那些做电影电视剧讲解的也颇有成绩，平均粉丝都达到了三十万，当然很大原因是用钱砸出来的。
    抽奖和买推广花了不少钱。
    不过这些都是前期投入，后期回报会很大。
    数据分析她看过了，发展都在预料之中。
    视频讲解这一块也逐渐成熟起来。
    可以开始接一些广告和推广了。
    如望的微博号他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操作，不进入她的公司，他自己接一些品牌广告，筹备开一个美妆店。
    他自己在找同学合伙，他的朋友们出国的很多，都是些有钱的小家伙，大家有了目标就开始操办起来。
    翁如曼也不管他，随便他自己做什么，有事业心就是好的，但是也要对自己的粉丝负责。
    她作为投资人给了他第一笔启动资金，占一定的股份。
    这是翁如望自己要求的，不然的话翁如曼给他一笔钱而已，哪里会想这么多。
    周森如愿进入了她的公司，但是依旧事事亲力亲为，不用去公司打卡，时间比较自由。
    大家各自有事要忙，都没有刻意去关注她的肚子。
    只是有天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翁如望不经意发现她的小腹好像比之前鼓了一些。
    “姐，你的肚子！”
    虽然早就知道翁如曼怀孕，但是她的肚子真的胀起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很惊奇。
    有一个新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
    他要当舅舅了。
    翁如曼的身体每天都在发生细微的变化，倒是没怎么注意。
    她体会更深的是胸每天都很胀。
    仿佛又要发育一次似的，从心底祈求不要再发育，因为已经够大了，够麻烦了。
    所以也没怎么看自己的肚子，他一说，其余两人也看向她的肚子。
    翁如曼今天穿的一条棉麻的连衣裙，没有什么弹性，但是很明显小腹那截有凸起。
    “好像变大了。”她摸摸自己的肚子，不像肉一样绵软，有点硬硬的。
    “我要当舅舅了。”翁如望看起来傻乎乎的。
    倒是
    周森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趴在她旁边看一会儿她的肚子。她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是不是得给ta买小衣服了啊？”翁如望问。
    这时候离生产还早得很，连性别都不知道。
    “买什么，还早。”
    “那你们给ta准备好房间了吗？”
    “……”翁如曼无奈地笑：“好了旺旺，吃饭。”
    翁如望一直在考虑要给孩子买些什么衣服，以及每年过年要给ta买什么礼物，已经想到了大学。
    他也要努力攒钱才行啊，不然以后给小孩买什么。
    “姐，以后我带ta去迪士尼玩可以吗？”吃完饭的时候他忽然来这么一句，翁如曼差点笑喷。
    憋笑，然后点头。
    “可以啊，你要小心点，别把孩子搞丢了。”
    把翁如望吓到了，不能想象自己把孩子搞丢这种事。
    脸都白了。
    “那还是算了吧，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人多点看着ta。”
    “嗯。”
    翁如望看出来了，别人也会看出来，比如公司里天天跟翁如曼接触的人。
    她从来都是穿一些比较修身的衣服，但是最近都穿着比较宽松舒适，高跟鞋没有超过五厘米，妆容也很淡。
    秋然先发现，其次是徐芊芊。
    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但是没有想到事情发展会这么飞速，翁如曼竟然怀孕了。
    她开始出现一些孕妇常有的症状，呕吐，尿频。
    很明显了。
    其他人也逐渐发现了，大家都以为老板好事将近，和荣朗快要结婚，或者已经悄悄结婚，但是没有收到她的喜糖，都觉得她可能是还在筹备婚礼。
    大家平时开始注意公司里的锐角，锋利的东西都收起来，味道重的或者有味道的花花草草都放到外面，女同事们的香水也淡了很多。
    翁如曼发现了大家善意的改变，也挺感动。
    只是为了维持老板的威严，她不能告诉大家孩子的父亲就是他们的同事，公司里年龄最小的一个男人。
    但是也不能让大家误以为孩子是荣朗的。
    所以在一次小聚会的时候，徐芊芊问她什么时候和荣朗结婚的时候，翁如曼大方地说自己和荣朗已经分手。
    但是和谁在一起她没有透露。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她和荣朗分手的事情，都在惊叹，不知道是哪匹黑马半道将她劫走，肯定比荣朗更有钱，搞不好和她一样都是公司老板，而且要很有钱，不然没法将又帅又有钱的荣朗比过。
    翁如曼没有说，只是笑。
    时代在进步，未婚先孕的事情大家也看了不少，尤其有钱人更是难看透，也许是等她生个男孩再结婚，总之那段时间公司里的猜测很多。
    她始终没有说出口，日子久了大家也不再猜想。
    只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蒋雁耳中，翁如曼下班的时候遇到她，不知道在停车场等了多久。

 第59章 059

    她就站在翁如曼的车子旁边，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
    翁如曼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她。
    倒是蒋雁看到她之后大步走过来，面上带着一点担忧。
    她的眼睛望向翁如曼的肚子，看到那里的确是有凸起，确定了自己听来的消息属实。
    这件事只有她知道，老徐和她儿子都不知道。
    翁如曼看她走上来了也停下脚步，她快步走到她身边。
    “曼曼你真的有孩子了啊？”她仍旧感到不可思议，语气却没有针对的敌意。
    翁如曼点点头，“嗯。”
    “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
    “哦，挺好的。”
    蒋雁看她态度冷淡，有些伤心。
    强颜欢笑道：“给你买了些土鸡蛋，都是乡下人拿来卖的，最营养了，你拿回家去当早餐。我还让那人下次从家里捉几只老母鸡来，你拿去炖汤喝。”
    她絮絮叨叨，嘴巴没有停下来，仿佛怕被翁如曼拒绝。
    “就因为这件事？”
    “啊……嗯。”她点头，“你肯定觉得妈妈好不要脸，是来跟你要钱的是吗？”
    蒋雁自顾自摇头：“我不是个好妈妈，可能不给你添乱你就满意了，放心吧，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只是听说你怀孕了，过来看看。”
    翁如曼按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
    “吃饭没？”她问她。
    蒋雁摇头：“我就不吃了，还要赶快回去给老徐他们做饭，把这鸡蛋放你车里面吧，我这就回去了。”
    翁如曼有些不信她来只是为了送点鸡蛋。
    “真的没事？”
    “嗯，我自己找了个工作，一个月两千五，还是可以的。”
    “做什么？”
    “嗯……给大厦当保洁。”
    她有点窘迫地看着翁如曼，似乎是怕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丢了她的脸。
    翁如曼点点头：“挺好的，辛苦吗？”
    “还好。”
    她找了工作之后老徐都不敢打她，因为她们请假一天要扣两百块，老徐舍不得这个钱。
    她的家庭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种和谐。
    今天她是
    请了假出来的，在停车场等了好久，又怕被里面的保安发现了赶她出去，一直龟缩在她的车子旁边。
    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跟翁如曼说，有很多怀孕的经验想要告诉她，可是她的态度并不欢迎她，这就是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积攒出来的恶果。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翁如曼也听见了。
    她把车锁打开，“上车吧，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很快的。”
    蒋雁受宠若惊地连连“哎”了几声，上车之前拍了几次自己裤子上的灰。
    翁如曼随意找了一间放心的饭馆，点了四五个菜，蒋雁一直在说“够了够了，两个人哪能吃这么多。”
    她没有理会，点完菜发现她给自己烫了杯子，倒了杯热水。
    “喝茶可能不好，喝点热水吧。”她说。
    翁如曼点头。
    她打电话跟周森说了一下情况，对方听后立刻问了她的地址，说马上过来。
    来了也好，不过不用放不下心，蒋雁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
    她挂断电话，蒋雁的神色有些微妙。
    “你刚才是在跟谁打电话，孩子的爸爸？”
    翁如曼端水喝了一口，“嗯。”
    “你叫他阿森，不会是如望的那个朋友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稳，似乎很不敢相信。
    “是他。”
    两个字，蒋雁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几乎都僵硬了。
    “他是不是比如望还小？”
    “是。”翁如曼放下杯子，垂眸。
    “我的天，他现在在做什么，还在读书没？”
    “读的，在南大。”
    “曼曼，你……”蒋雁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消息太惊人，她想着翁如曼怀孕也许是找到了更好的人，比荣朗更成熟，更有钱的人。
    谁知道会是周森。
    他才十八岁。
    还是个半大孩子，他负得了什么责？
    恐怕翁如曼不仅要养孩子，也要养他。
    蒋雁对他有一点印象，似乎家庭环境特别差，很没钱。
    她觉得周森可能是在讹钱上大学，或者说出卖自己的身体。
    如果只是玩玩而已，蒋雁不会说什么，因为翁如曼有钱。
    男人有钱能变坏，女人当然也可以。
    即使她口头上说几句，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现在翁如曼怀孕了，怀了一个十八岁少年孩子的孩子。
    十八岁懂什么，大概就是懂点名牌懂点奢侈品，追赶潮流，思想也比较开放，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幼稚，翁如曼却不应该这么幼稚，她应该懂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怎么还会让这个孩子继续成长。
    早一点解决掉才好。
    “曼曼你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什么打算？”
    “孩子，你要生下来吗？”
    翁如曼仿佛听到了一个带着讽刺意味的笑话。
    “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才十八岁，懂什么，你们又没结婚，以后谁照顾你？”
    “那你觉得多少岁会懂事，会照顾人？三十八岁还是四十八岁？”翁如曼真想讽刺她说徐永新这么大年龄了也还是那个样子，真正的成熟跟年龄有关吗？
    “这件事情我们不要再讨论，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自己的生活自己掌控，蒋雁可以知道，但是无权插手。
    蒋雁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憋回去了。
    带着孩子不好嫁人的，周森才十八岁，就算他们结婚也要等四年，怎么等得起。
    但是翁如曼从来都是一个有自己主意的人，就算她说破嘴皮她也不会改变。
    也因为这样，她和自己有很大的不通过。
    她以自己的经验去看她，实际上呢？她蒋雁比翁如曼差得远了，她失败的人生能给她什么建议。
    蒋雁愣了一下，端着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嗯，那就不说了吧。”
    转而变成对她的担心。
    “这段时间有没有吐啊，便秘啊什么的？要是想吐吃点酸的，我怀你和你弟的时候都很喜欢吃酸橘子，可能就是这样你们姐弟俩都特别白。”她似乎回忆起多年前的事。
    她第一次当孕妇，很忐忑，也不舒服。
    但是翁如曼爸爸很少管她，因为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结婚对象。
    当时谁能为自己做主呢？
    所以两人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也许这是很多人都有的情况，但是最后两人都出了轨，第一次默契地说了离婚。
    他们之间一点离婚的矛盾都没有，只是两个孩子有点难办。
    都不愿意要他们，因为是拖累。
    好在翁如曼当时足够大，给她钱，她就能把翁如望照顾好。
    于是他们每个月出钱，一人给点，他们姐弟俩就自己生活。
    越想越多了，服务员上菜打断了她的回忆。
    翁如曼没有打扰她，蒋雁可怜也可恨，却也是她爱过的人。
    她给过她安全感，给过她幸福感，只是最后为了自己选择了离开。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翁如曼很理解。
    至于没有负起父母的责任这一点，想想也没什么，如果不是这样，翁如曼不会这样独立，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她始终憋着一股气，要让自己和翁如望过上最好的生活。
    让翁如望幸福，没有父母又怎么样，他有姐姐。
    “吃饭吧。”翁如曼叫她。
    “你男朋友不是要过来吗？等等他一起吧。”
    翁如曼有点惊奇她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有点不可思议。
    “没事，先吃。”
    母女两个几乎没有过这样独处的时光，她说了之后蒋雁还是摇头。
    “等着他一起吧。”
    翁如曼也没有异议，菜还没有上完，她们一边等菜一边等着周森。
    “我这辈子做得最有成就的事就是生了你和你弟弟……我是说如望。”
    翁如曼也没有误会，她的弟弟就只有翁如望一个。
    翁如曼听着她说话，内心一惊没有什么波动。
    “最后悔的事也是没有好好陪在你们身边，尤其是如望。”
    翁如曼几乎像是半个母亲一样把他拉扯长大，也是因为她，翁如望逐渐成长成了和她一样优秀的人，他们两个都在南大读书。
    而家庭完整的蒋雁的孩子，和翁如曼父亲后来家庭的孩子都很平庸。
    “都已经过去了。”
    “嗯，都已经过去了。”蒋雁毫无预兆地掉泪，随后赶紧用袖子擦干，扯出笑脸：“你看我，没事没事。”
    翁如曼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低着头不说话。
    “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喊我去给你帮忙，没时间带孩子也
    可以喊我。”蒋雁说。
    翁如曼也许是孕妇情绪波动大，也许是对蒋雁的爱恨交织着，她的眼眶中也有泪。
    “不用了，我请了人的。”
    “哦哦，那好，好的。”蒋雁心中更难过。
    “你和我不一样，很庆幸这一点，你的事情我都不会再说什么，以后就当我死了吧，我不会来打扰你们的。”蒋雁诚挚地这么说道。
    她的生活一团糟，像是一堆烂泥。
    她能做的就是远离她的生活。
    翁如曼的嗓子像是含了一块融化的冰，说不出话来。
    偏偏蒋雁还是认真地在说这样的话。
    母女缘浅，怨不得谁。
    “就是挺难过的，很久没有听你叫我一声妈妈了，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但是你能叫我一声吗？”蒋雁忐忑地试探。
    翁如曼抬头看着她。
    这个女人给了她生命和快乐，也给了她痛苦。
    “妈。”
    蒋雁当场痛哭失声。

 第60章 060

    周森最后还是没有跟蒋雁吃上饭，他到的时候包厢里就只有翁如曼一个人在刷手机。
    她看到他来了笑笑，“坐着，给你点了菜，随便吃点。”
    “嗯。”周森到她身边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蒋雁没有在房间里，以为她是去洗手间了。
    但是翁如曼摇摇头：“她回家去了。”
    她儿子打电话跟催命一样，她很抱歉地跟翁如曼说清楚之后就离开了。
    “好的。”周森放松一些，说实话他警惕着翁如曼的母亲。
    “今天上课怎么样，辛苦吗？”
    “还好，你呢，宝宝乖吗？”他低头看向她的小腹，翁如曼笑他傻，现在才几个月，还不会动呢。
    “嗯，很乖。”
    “真好。”周森露出一个稚气的笑。
    菜很快上来，翁如曼陪着他又吃了点，周森的体重虽然还是比较轻，但是比之前要好。
    身材慢慢也在成型，腹上肌肉纹路明显。
    “她今天来跟你说什么了？”周森装作不经意地问。
    翁如曼正在给他盛汤，闻言动作也没有停顿。
    “不知道从哪知道我怀孕的消息，来给我送了些鸡蛋。”
    “就这样吗？”他不相信。
    翁如曼把汤放在他面前，点点头“真的。”
    她不来打扰翁如曼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周森有些话也没有说出来，乖巧地和她一起吃过饭驱车回家，在小区散步。
    “那些鸡蛋给我吃好不好，最近要增肌，正好吃点鸡蛋白。”
    他的小心思翁如曼一眼看穿，也不说破，点点头。
    周森松了一口气。
    他担心那些乡下买的鸡蛋没有通过检疫，有什么病菌，又不好让她直接丢掉，只好说自己要吃。
    就算翁如曼知道他也要说，总不能让她冒险。
    他就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
    但是翁如曼惯着他。
    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翁如曼接到个电话，有些意外，因为来电的人是应娟。
    翁如曼接起电话，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两个人都选了这天联系她。
    “阿姨。”翁如曼跟对方打了个招呼，立刻意识到这场对话是关于什么的。
    “曼曼啊，最近工作忙吗？”应娟和过去一样温柔，翁如曼能想象对面她的温和笑意。
    “不忙的。”
    “哦这样啊，嗯……这个周日你有时间吗？和阿姨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
    “就咱们娘俩。”
    “好的。”
    “嗯，好，晚点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好的阿姨。”
    “好啦，那没什么事了，周日见吧。”
    “好的，再见。”
    “好，拜拜。”
    应娟挂了电话，周森在一旁听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对面就是应娟。
    “谁约你出去？”
    翁如曼无奈：“荣朗的妈妈。”
    周森果然有些不高兴，他怕她是想要撮合翁如曼和荣朗，就算不是的话自己的女朋友去见前男友家长的事情也让他不爽。
    “好啦，阿森，笑笑，不要不开心。”翁如曼把他当小孩子哄，还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周日是阿姨的生日，她一直都对我很好。”
    应娟有些让她为难，她跟荣朗就好像两条线，曾经有过交点，但是过后都朝着各自的方向无限延长，不再有交汇。
    她既然决定要断，就要断清楚，应娟如果不主动联系她，翁如曼虽然记得她的生日，应该不会再联系，应娟心太软，看到她肯定心里会难受。
    所以自己主动远离会比较好。
    这次她先开口约她，而且只是她们两个人，说明应娟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真的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周森面无表情，翁如曼有点忐忑。
    “阿森，干嘛啊？”
    “什么也没干。”
    他能干什么，他知道翁如曼有自己的想法，只能自己不开心而已。
    “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去见他们。”翁如曼保证。
    “真的？”
    “真的。”
    “那到时候我也要去，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翁如曼苦笑，眼里却带着宠溺。
    “好啦好啦，你也去你也去，好像我会被人家绑票一样。”
    “对啊，你是我的宝贝，当然要看好点。”
    忽如其来的肉麻，两个人都没想到。
    周森没管住嘴，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之后脸爆红。
    他不好意思，翁如曼觉得有趣极了，一个劲儿地巴着他看。
    “哇，阿森又脸红了诶。”
    亲密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他竟然还是会因为一句话脸红，果然是个少年。
    翁如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周森瞪了一眼。
    却让她觉得周森更可爱。
    简直想要咬他，也没有控制住，抓住他的手在手腕咬了一下。
    “下次再这么可爱我就把你吃掉。”
    周森的脸都要冒烟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起了反应，遮掩不急，被她看到了。
    “哇……”
    翁如曼不敢再撩了，可怜的小孩儿每天看着肉却都不能吃。
    太容易起火了。
    “禁欲！”翁如曼提醒他。
    “知道知道。”周森用手背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很热。
    扇扇风，另一只手牵着翁如曼回家。
    谁知道这个坏姐姐，回家之后竟然趁他给她换鞋的时候舔了他的耳朵。
    周森差点跳起来，还未熄灭的火烧得更旺。
    “小朋友，要不要姐姐帮帮你啊？”她眨了下眼睛。
    周森深呼吸，帮她把鞋换好，自己进了浴室。
    “诶诶诶！”翁如曼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将他挽留下来。
    少年躲在浴室，用手摸过自己的耳垂，想到她舌尖湿热的触感，浑身哆嗦了一下。
    咬牙切齿，终于把外面幸灾乐祸的某人拉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翁如曼出来，不停地甩手，揉自己的手腕。
    听着浴室重新响起的水声，觉得自己简直自作自受。
    谁知道这还不是结束，晚上周森不断地在她身上拱，撩得她也起火。
    他正埋头咬她锁骨的时候翁如曼真的受不了了，弄得她浑身痒。
    “我错了我错了，好了阿森。”
    周森意犹未尽地停手，又在她嘴上亲了几口这才肯乖乖睡觉。
    第二天翁如曼一看，自己脖子上锁骨上好几个红印，气得在他屁股上啪啪啪拍了几下。
    周森正在刷牙，差点把牙膏沫都吞进去。
    咧着嘴笑
    ，满嘴白泡泡。
    “你还笑！”翁如曼又打了他几下。
    “如曼姐又家暴。”他委委屈屈，但是笑意一点没有消失。
    把翁如曼都气笑了，情侣之间笑起来就气不起来了，只好拿遮瑕膏这里遮遮，那里点点。
    周森洗漱完了就从后面把她抱住“别擦了，挺好看的。”
    翁如曼懒得理他，周森只顾着靠着她傻笑。
    翁如曼的心情好了很多。
    “傻样，下次再这样我真的揍你哦。”
    “哼哼。”周森不置可否。
    有时候周森真的幼稚得可怕。
    翁如曼打理好自己，送他去学校，然后自己去上班。
    和往常一样的一天，但是下午周森提前来接翁如曼了。
    他们的眼神就算没有对上，但是身边那种恋爱的甜蜜气息很明显了，靠近他们的人都能感受到。
    这件事最后都会被发现，所以她也不再隐瞒。
    周森来接她走的时候两人虽然没有牵手，但是已经在亲密距离内。
    两人离开后办公室里像是爆炸了一样。
    纷纷讨论起两人关系，翁如曼的肚子看起来有几个月了，那么他们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么？
    是什么时候，周森刚来这里的时候？
    翁如曼和荣朗分手有没有他的关系？
    还是他甘愿接锅？
    不过翁如曼人很好，也没有人重伤她。
    只是这件事在大家看来不亚于一个原。子。弹。
    各自回家，私下里也有讨论她的事情。
    这些翁如曼也有猜到一些，不过她不甚在意，总要公开的，早一天晚一天没有区别。
    但是她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天涯发了一个帖子。
    《八一八我老板和她养的小狼狗》
    开篇就说了两人的身份差距，一个是上市公司的女老板，一个是家境较差的小狼狗，两人的年龄差十岁。
    然后开始细扒两人在一起的历程。
    没有说他们在一起的原因，但是这个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人有钱了就是有很多选择，她老板就选择了小狼狗。
    把翁如曼、荣朗还有周森三个人的故事写得很生动，很纠结。
    好像网络上的一些小说一样，只是性
    别调换了下。
    这个帖子很快火起来，看的人多了，逐渐有人猜是谁。
    因为女方身份特殊，又是搞广告创意的，又是微博大v，还有自己的公司，有几个猜测出来之后楼主也没有说具体是哪个。
    第二天，关于女方是谁的猜想已经很明确了，翁如曼毕竟在圈子里算是比较有名的人，被扒出来不奇怪。
    但是大家都很好奇小狼狗的样子，是什么人能够让女主放弃和自己门当户对的未婚夫选择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大家排队求楼主爆照，楼主也不敢，只是支吾地说了小狼狗在南城某个名牌大学读书，总之长得又帅成绩又好。
    大家更好奇了，求细扒。
    楼主始终不肯说，但是有人猜到了，因为生活中有认识翁如曼的人，祭出一张两人的合照，说自己不确定是不是就是这两个人。
    照片一出，帖子更热。
    无他，周森长得太好看了。
    现实生活中连随意的角度无美化都这么好看，让人震惊。
    大家都理解了翁如曼的选择。
    很多女生都纷纷表示要是自己的话也会选择他。
    随后有人扒出他竟然也是个博主，而且是最近比较热的一个电影解说的博主，楼里还指了路。
    大批人马涌入周森的微博，他的微博里一张自己的照片都没有，但是他的讲解都用的是原声。
    声控阵亡，再加上他的颜值。
    这一晚上天涯差点爆掉。
    有人提出怀疑，是不是因为女主给了小狼狗许诺，所以让他委身。
    因为从照片里来看，女方长得并不这么好看，两人的颜值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这时候才有人想起扒女方是谁。
    知情人透露了她的微博，一个粉丝上千万的大v。
    很多人都以为她是男的，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男是女，但是没有解释就是欺骗，很多人都愤怒了。
    也许这愤怒里也夹杂着对她的嫉妒。
    凭什么什么好都被她得到了。
    这个帖子太火，火到同时就有人没有取得授权就实时整理了帖子发到微博上。
    那人粉丝也只有十来万，但是这条一发出来很快就有了两万的转发。
    为了周森的颜，也为了这个故事。
    周森的微博号也在这个晚上多了二十多万的粉丝，最新一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多了一万多条。
    等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
    周森的粉底剧增，评论里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有的要他发点自拍，有的骂他为了红不择手段。
    翁如曼的心一沉，立刻开了自己的微博看，果然也沦陷了。
    很多人骂她老草吃嫩牛，恶心，有钱任性。
    有人调侃她厉害。
    有人问她为什么要欺骗她们她是男的。
    也有人支持翁如曼。
    不过有批评声音的时候，人很少能看到正面的夸奖。
    她冷静下来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公关部，以及她的律师。
    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她在想是不是有对手公司要从这个方向搞她。
    声誉对于她，对于她的公司来说都很重要。
    如果被贴上一个包养刚刚成人的少年，抛弃未婚夫的标签，她的事业会遭受到很大的打击。
    她太明白网络的杀伤力有多大。
    尤其是诽谤，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而且很多人并不想看到事实，他们只想看到自己看到的。
    热搜第一是某明星买的，但是第二就是：女老板小狼狗这一条。
    她点进去看，找到原贴，回复已经爆了。
    在去公司的路上她一直在看，很确定这就是她公司的人写的，因为对方不知不觉写了很多公司里发生过的事。
    她对荣朗报以同情，为他打抱不平。
    到公司的时候人人自危，都明白这件事对于公司的影响。
    他们签过保密协议，但是有一个人违反了。
    又都害怕翁如曼怀疑到自己的头上，这其中有一人真的很害怕。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无心之举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第61章 061

    公关部忙疯了，公司里其他没有，懂电脑的人很多，ip很快查到，结果出来之前有人先承认错误了，红着眼睛来到翁如曼的办公室。
    徐芊芊。
    翁如曼心烦，又觉得有些恶心，生理心理都不舒服。
    她站在她办公桌前面就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委屈，不断的落泪。
    “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隐去了翁如曼的现实信息，怀着侥幸发出来，也没有想到那帖子会火成那样，事情一夜之间就不可收拾。
    她越来越害怕，希望查不到自己头上，可是这种侥幸同样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
    翁如曼不知道说什么好，抬眼看她。
    打电话让人事部的过来，解雇她，并且准备请律师准备起诉她。
    并不是所有无心之失都能被原谅，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
    翁如曼一句解释都不想听，她基本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用说，不用搞得大家都尴尬，只用负责就行了。
    徐芊芊经营的微博前期是翁如曼自己在做，这个号属于公司，徐芊芊个人没有资格使用她，也不属于她。
    这个号她就算是不要了也不会给她。
    徐芊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人拖出去收拾东西。
    她很凄惨，却没有人可怜她。
    保密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如果因为泄露公司内部信息对公司造成了损害的话要赔偿相应的损失，以及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罪魁祸首会得到相应的惩罚，但是对公司的损失很有可能是不可逆的。
    公关部来问她一些公告的事，翁如曼很快冷静下来。
    公司是一方面，她很担心这件事对周森产生什么影响。
    公关部的人一走，翁如曼就把他叫进来了。
    周森也是忧心忡忡的，他很担心翁如曼的状态。
    她现在是两个人，怕她情绪波动太大身体不舒服。
    “曼曼，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翁如曼招招手，周森走过来。
    “要抱抱。”翁如曼张开手，并不避讳两人之间的关系。
    周森走过来，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他对网络了解加深了一些，但是依旧是个局外人。
    他知道
    这件事会有不好的影响，但是不知道会有多不好。
    看到翁如曼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过他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他的手撩着她的头发，翁如曼这一刻是真的放松，事情的形式没有那么轻松，但是她也不准备太过紧张，她现在还有孩子，就算是焦虑也没有办法解决，那就平常心。
    翁如曼的工作室发了公告，她也承认了自己和周森在一起并且怀孕的事实。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利益，也没有违法。
    炒到后来连荣朗也被扒出来，包括他的公司和微博的小号都被扒出来。
    他关注的几乎都是关于车和体育的博主，关注人里翁如曼的存在很不同。
    他也很少自己发微博，偶尔转几条。
    但是那几条都是翁如曼做菜的视频，评论里他的朋友们评论他有口福，他就回当然。
    能从里面感受到那种骄傲和满足。
    最近他没有在转发她的微博，但是也没有取关。
    大家都把他带入了受害者的角色来看，感觉他是个痴心反而被遗弃的人。
    荣朗也过得不好，大家把他的伤口撕裂，每个人都来看，可怜他，打扰他的生活。
    他很见不得有人在他微博下面说翁如曼的是非。
    他不知道她现在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原本他妈约了她一起吃饭她最后也没能来，只是让人把礼物送到他家。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荣朗想打电话给翁如曼。
    很紧张，又觉得有点释然。
    如果不是帖子的话，他都不知道她怀孕了。
    她之前应该过得很幸福，周森虽然年龄比他小，但是说实话，比他会讨翁如曼开心。
    电话号码按好了却久久没有拨出。
    最后还是没有打这通电话。
    他坐在办公室写了一条长微博。
    这条微博里回忆了他跟翁如曼在一起的开始，过程和结束。
    很真实，翁如曼在他看来没有什么缺点，分开也是他的劣根性。
    如果可以，他希望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让她轻松点。
    当事人发声，和那个帖子猜测的不一样，他自己承认了自己是犯错误的一方。
    翁如曼是无罪的，她根本没
    有因为小狼狗抛弃自己的未婚夫。
    荣朗在跟翁如曼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有变好，她对生活和工作的态度改变了荣朗，让他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分开之后他虽然遗憾，但是也祝福她变得很好，生活幸福。
    情真意切。
    荣朗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写出这样的东西。
    他的发声一出来，一些质疑的声音小了，当然也有转换成是翁如曼指使他写的公关稿。
    总之相信的人会相信，不相信的人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荣朗能做的已经做了。
    评论和私信他也不看了，靠在椅子上想翁如曼。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敢去回忆。
    逼自己写出这样的东西，好像往心脏上捅了几刀。
    终于也有了要斩断过去的希望。
    翁如曼没有想到荣朗会发出这样的东西，的确替她缓解了一些窘境，她说的话别人不一定相信，但是身为当事人的另一方自己出来发言了，那么很多人就没有了替他指责她的借口。
    现在事情好解决多了。
    只是要费点钱而已。
    翁如曼买了很多营销号的流量，不用为她洗白，没有什么好洗的，她没错。
    只是要那些人带带节奏而已。
    说周森帅或者觉得她是人生赢家都可以。
    她不但要洗清自己身上背负的骂名，也要借此机会捧红周森。
    没办法，做这一行久了，这几乎是她的本能反应。
    周森的微博粉丝涨到了一百五十多万。
    迷妹很多，评论里带了很多周森的照片。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些照片从哪里来的，有的是他在图书馆看书的照片，有的是他在课堂上做讲解时候的照片，还有他们俩逛街时候的照片。
    翁如曼倒是饶有兴致地看，还提醒周森做视频。
    周森只有终于买了会员，置顶了一条他刚发的微博。
    我爱她
    底下评论有三万，有的支持，有的觉得他是在炒作，还有一些吃瓜群众、翁如曼事先开导过他，周森也不在意，和她一样，专心工作。
    恶意诋毁的人会被起诉，所以很多人都删除了当初发的微博，并且向两人道歉。
    周森学校那边也没有让他退学。
    很
    开明地说周森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爱情和人生，学校无权干预。
    大家都感觉很不可思议，学校竟然没有因为舆论让他退学。
    不愧是国内知名的高校，果然很开明。
    大家都这么认为，然而他们不知道翁如曼这几年累积给学校捐赠了三千万人民币。
    是学校的优秀校友之一，她把自己和周森的情况跟学校反映之后，那边也是开了好几次会才决定将他留下的。
    主要周森自己也很优秀，专业成绩第一，参加的活动和比赛中也都拿了奖项。
    舍不得这种人才流失。
    实际上周森已经提出了休学一年的申请。
    他想在这一年里好好陪着翁如曼，和她一起见证孩子的成长，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这件事情从爆发到平息也不过一周的时间。
    就被另外一个明星的热搜压下去了。
    生活重归平淡。
    这件事算是她事业中的一个坎坷，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
    冬日的第一场雪来了。
    南城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这天周森和翁如望最后一科考完。
    考完之后他们明天就准备和翁如曼去海南避寒。
    让她在那边养胎，那边天气正好，也不热也不冷，他们仨现在也找到了相处的和谐之道。
    是朋友，周森也是翁如望的姐夫。
    两人的关系似乎恢复成过去的那样，平时会一起看足球比赛，闲暇时候一起开黑。
    他们也不会在翁如望面前表现很亲热，和以前一样很平淡，但是总有一种温情在里面。
    翁如望相信了他们是真的喜欢对方，他没有什么要反对的了，有些事情想开了也就那样。
    北美吐槽君那里还出现过同学搞大老妈肚子的吐槽，他这个经历比起那个人来说好多了。
    他也不会觉得尴尬，翁如曼再怎么都是他姐，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变。
    他和周森的关系变好也让翁如曼心情好多了，不然她会介怀。
    这样对他未来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可不好。
    他很期待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他甚至有一笔钱就是存起来带未来的小侄子侄女出去玩的。
    他们在海南租了一个别墅，后院还有一个篮球场，每天他都会和
    周森在那打篮球，翁如曼有时候会在外面看他们玩，有时候三人一起出去散步。
    翁如望没能和秋然在一起，她知道他的心意之后说清自己是独身主义，翁如望也没有强求，尊重她的意见。
    恋情受挫，事业却发展起来。
    翁如望现在每个月收入超过五十万，也算是个小小的有钱人。
    他现在没有别的什么期望，一切都随遇而安。
    他只希望他们这个家庭大家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也许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成全了他。
    翁如曼在来年七月顺利地生下一个小公主。

 第62章 062

    小公主大名叫翁如玉，小名珠珠。
    别名猪猪。
    无他，小家伙长得有点胖，而且胃口其好。翁如曼的奶经常不够她吃，她胃口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是有人总是跟她抢食吧。
    有时候进食的时候死死抱着她妈妈的奶，用了浑身的力气吸，等到后来没有了她用力到小脸通红，然后张开没有牙齿的小嘴哇哇哭。
    周森就会被翁如曼踢，然后乖乖去冲奶粉。
    得到食物的安抚她才会逐渐安静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跟自己抢食的人是周森，总是看他不顺眼，周森平时抱抱都要哭，很黏翁如曼。
    但是翁如曼去上班，家里就只有周森和她的时候她又不闹了。
    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咬手指头，或者很认真地看着周森。
    惹得周森有时候低头看她，实在受不了她那种眼神看他。
    她的眼睛长得很像翁如曼，被这双眼睛注视的时候周森什么都没法做，她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家里还有两个一个专业的育婴师，指导周森带小孩子，或者他忙的时候她会主动帮周森带猪猪。
    这时候猪猪也不拒绝，让周森心里有点担忧。
    这小姑娘太好哄了，以后不会很轻易就给男孩子骗走吧？
    周森这时候才十九岁，就操心起女儿未来的情感大事。
    猪猪也喜欢在外面玩，跟翁如曼和周森都不同，她很喜欢热闹，到人多的地方就会很开心，不想走。手舞足蹈地，好像跟所有人都有互动。
    开车带她出去的时候，听见车里放节奏比较强的音乐时，她也会瞪大眼，张着小嘴蹬腿。
    好像在跟着节奏跳舞，一惊一乍地。
    到了她可以吃辅食的时候，翁如曼又喜欢上了给她研究辅食。
    每天都换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小家伙没有一天挑食的。
    有时候吃不够了还哇哇叫。
    换尿布这种事情翁如曼没有经过手，都是周森主动去完成，她平时就是喂喂奶，抱抱她就是了。
    她生孩子也没有像别人这么遭罪，花了钱在一家私人医院做了无痛分娩，接着在月子中心过了一个月，也没有操心孩子，也没有身体精神双重崩溃，很快就恢复起来。
    身材恢复得比生孩子之前还好，还养成了做瑜伽
    的习惯，每天固定时间做瑜伽，每周固定时间去运动。
    她的生活多了猪猪这个开心果少了很多烦恼。
    猪猪不爱哭闹，肉肉的，白嫩嫩的，眼睛大而亮，小嘴嘟嘟的，让人看着就想咬她一口。
    感谢上天，感谢周森给她带来这个宝贝。
    生了孩子之后女人真的会有改变，以前翁如曼心里最多的就是工作，事业。
    现在被猪猪占据了大半，每天她都想着猪猪在干什么，猪猪今天乖不乖，一到下班就飞速回家，去卸妆之后就抱着猪猪亲亲亲。
    完全是宠女狂魔，相比较之下周森似乎要冷淡一些，还有一位需要治疗的是翁如望。
    这位大哥每个视频都要说到他的宝贝猪猪，一副慈父样。
    但是为了保护翁如月的隐私，粉丝都是听说而已，从来没有见过，大家也知道他和翁如曼的关系，因为当初翁如曼和周森的事情一揭露出来翁如望就无比生气，谴责挂了好多人，导致那段时间他的粉丝取关他的挺多，但是他完全不在乎，网络暴力是吧，那就别怪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说什么大v欺负小透明，他就是欺负了又怎么样？
    翁如望不像他姐这么考虑这么多事情，他就是要让那些人遭受网络暴力，让他们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很多人看不下去说他，翁如望就手动清粉。
    那些人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有什么资格说翁如曼。
    人身攻击他一点都不害怕，有本事大家正面刚，要当键盘侠就要做好被键盘砸的准备。
    也是因为这个大家知道他和翁如曼的关系，和周森的关系。
    后来事情淡下去之后他才把那些微博删掉，但是给大家都留下一个印象，你说说他自己没事，别说他姐，不然他分分钟炸裂。
    不过也有人因为他护姐狂魔的身份粉他，现在他每个视频都要说道我门家珠珠，搞得粉丝都很好奇珠珠到底长什么样。
    公司有人建议翁如曼给翁如月也开一个账号，她可爱又是个小吃货，肯定也会很红，但是她没同意。
    翁如月的生活以后自己选择，在她还不懂事之前，翁如曼不会让她曝光在大众眼里。
    如月半岁多的时候周森重返校园，好在课不多，大多是每天两节，一周只有一次满课，周森还是肩负照顾她的重担。
    有时候下课急匆匆就要回家，同学都知道，他
    又要回家给孩子换尿片去了。
    大家对这个小爸爸也很好奇，他和翁如曼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竟然还在一起，真的是真爱了，也好奇他的孩子长什么样。
    有次周森的老师也好奇地问了这个问题，周森私下就把照片自己的屏保给老师看了一眼。
    是翁如曼抱着猪猪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抓拍的，他用手捂住翁如曼的身体和脸，只把猪猪露出来。
    “我女儿。”他嘴角有些骄傲地扬起。
    老师也是翁如曼的老师，上次见翁如曼还是她给学校捐钱的时候，学校晚上请她和她以前的恩师们吃饭，他就是在那时候看了一下翁如曼。
    照片上的小孩儿有她的影子。
    “长得很像她妈妈。”教授这么评论了一句，周森更是高兴，嘴角扬起更高。
    “嗯。”他回答。
    把手机转回来自己看了一眼，翁如曼柔软的目光透过屏幕与他对视。
    他们的女儿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的镜头，抓拍得刚刚好。
    孩子长得像自己爱的人，这其实不算是夸奖，但是周森就是很高兴。
    跟老师告别之后就回家了。
    他很希望快点毕业，进入翁如曼的公司做全职，这样就可以每天都跟她在一起，二十四小时都不分开。
    他就是嫌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有了猪猪之后她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猪猪身上。
    周森连孩子的醋都要吃。
    报复的方式就是吃掉她的口粮。
    经常被翁如曼揍，但是他就是不改。
    父女两个跟兄妹一样，尤其现在二孩政策的实施，许多家庭都选择孩子上了大学之后再生一个孩子，周森和翁如月的年龄差就跟着差不多。
    所以有时候周森推着翁如月去买菜的时候，经常有阿姨或者女性搭话，夸他妹妹好看，他等人家夸完了才说是自己的孩子。
    然后对方就会很惊讶地问他多大，周森如实回答。
    他十九岁。
    是个正在读大学的小爸爸。
    小爸爸虽然年龄小，却很会照顾人，也很心疼翁如曼，家务没有让她做过，照顾猪猪的事情也全部落在他身上。
    翁如曼没有半夜起来喂过奶换过尿布，因为他想让她好好休息。
    虽然没有双方父母帮忙照顾孩子，他们自己
    把孩子也照顾得很好。
    想过二人世界的时候会出去过，让翁如望和保姆在家看孩子。
    翁如望高兴得不行。
    抱着猪猪基本不松手，一个大男孩，经常去抱着她去店里逛小衣服小裙子。
    虽然她还什么都不懂，但是翁如望经常跟她对话。
    两人各自不懂对方的意思，但是乐此不疲。
    他很喜欢猪猪，直接都叫她小公主。
    他的朋友们可以见猪猪小公主，但是必须保证自己没有生病，而且必须洗手才能靠近她，还不能摸。
    不能对着她大声讲话，然后大家就看着翁如望一脸得意地抱着小公主睥睨他们。
    大家都觉得翁如望有点傻。
    智商估计回到了五岁，难怪和小孩子这么合得来。
    有时候还捧着脸一脸傻笑地看着猪猪。
    朋友圈天天晒娃。
    今天他家小公主学会了翻身，今天他家小公主第一次吃了辅食。
    很多记录，视频和照片都有。
    猪猪小朋友就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家都很爱她，她知道对哪些人撒娇就可以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知道家里谁是真正的老大。
    她很黏翁如曼，但是最怕的也是翁如曼忽然严肃。
    小爸爸虽然平时看着冷，但是关键时候也靠不住！
    完全听妈妈的话，对她妈妈的话完全没有异议。
    对她的惩罚说是罚站十分钟就是十分钟，从来不求情。
    就算是最疼她的舅舅，在妈妈发火的时候也不敢说话。
    有次猪猪小朋友吃饭不好好吃，把碗摔破了，和舅舅面面厮觑。
    妈妈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两人，她心里害怕极了。
    所以在妈妈问是谁把碗摔破了的时候，她没有说话，看向舅舅。
    舅舅连忙承认错误，说是自己把碗摔了。
    妈妈冷着脸看了一眼就问她：“猪猪，是不是你摔破的？”
    她不敢撒谎，也不敢回答。
    被罚站了。
    罚站十分钟，舅舅也被罚。
    一大一小分别站在墙壁两个角，这期间他们都不能说话，得等到时间到了。
    对于猪猪这个话痨来说简直是煎熬，惩罚闹钟一响就哭着小跑到厨房
    去抱着妈妈的小腿哭。
    “猪猪错了啦，麻麻，猪猪错了。”
    “嗯，错在哪里了。”
    “碗是猪猪打破的。”
    “还有呢？”
    “猪猪应该承认自己的错误。”
    周森就站在妈妈旁边看，猪猪觉得有点窘迫，嘟着嘴不看他。
    “麻麻亲亲，麻麻亲亲！”
    黏人精，这一点是遗传到了她爸。
    翁如曼蹲身亲了一口，被她在脸颊上也亲了一口，这才跑开。
    周森看她出去了，指指自己的嘴。
    翁如曼瞪了他一眼，垫脚去亲他的嘴。
    被他压着亲吻。
    在耳边吹气：“如曼姐今天晚上好不好？”
    翁如曼耳朵痒，推开他。
    “明天你毕业还要上台发言，别闹。”
    “不影响的。”
    “明天吧。”
    “说好了哦。”
    “嗯。”
    “明天你和猪猪都来吗？”周森问她。
    “当然啊，她爸爸毕业她还不去吗？”
    周森被她逗笑。
    又亲了一口“嗯，我老婆也要去的吧？”
    翁如曼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当然要去。”
    “爱你。”周森腻味。
    被翁如曼推出去了“你去和你女儿玩，别在这捣乱。”
    第二天就是周森的毕业典礼，他要代表毕业生发言。
    翁如曼带着猪猪去参加，两张家属入场券刚好用掉。
    两人的位置很靠前，猪猪一直在说爸爸穿得很像港剧里的大法官，翁如曼哭笑不得。
    周森就像历来的发言者一样感谢了学校对自己的培育之恩，老师们的指导，说了一些他自己的经历以及对全体同学未来的祝福。
    台上的ppt忽然切换到了一张毕业照上面。
    是周森和翁如曼的照片，准确一点来说是周森和十年前的翁如曼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像是情窦初开一般，挨得很近，但是彼此都没有看向对方。
    直视镜头。
    那张照片是翁如曼十年前拍的，周森把自己p上去了。
    好像两人真的是一起拍的照。
    “最后感谢我的太太，感谢她对我的照顾，感谢她的陪伴，感谢她为我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台上的视频里都是两人的毕业合照。
    周森仿佛真的和翁如曼一起毕业。
    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对她表白。
    “周太太，我终于毕业了，你愿意跟我去领证吗？”
    翁如曼笑，用手遮住嘴唇，随即落泪。
    点头。
    “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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