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美女爆笑爱:其实我很介意》 (序) 很感谢编辑邀请我驻站都市言情小说,谢谢! 写在前面的前面 强盗啊,简直比强盗还强盗!!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强盗!!!不就是一辆破山地车吗?他张东盛居然开口就要我赔一万块!突然间就成了负债上万的穷人,感觉真冤!感觉自己被坑了!!虽说数目不算特别巨大,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已是个天文数字了。还想着这个学期打工攒钱买电脑呢,下世纪吧。幸好那家伙还算良知未泯,改为不定期付款,否则的话就算我砸锅卖铁也还不起碍…晕,我这样想好像在感激那畜生?这灭绝人性的…… 公元两千零五年六月,小女子我在高考这条拥挤的独木桥上经过枪林弹雨的浴血拼杀,不幸败北—_—被老妈骂得狗血淋头。但又庆幸跌得不算太惨,至少还勉强够得上被本省的这间广东xx大学收留的资格。于是,从此我便在这里猫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大学的日子真如师兄师姐说的那样跟坐火箭一样快,还是我大脑cpu是386的,在我好容易熟悉完新环境,认识完班上同学,适应了新大学生活后,老班整了整课本走下讲台向大家挥挥手:“好了,同学们,我们下学年再见。” 我站在校门口,仰头望向右边高墙上自上而下用金粉外镀的学校名字,舒了口气。 又长大了一岁,是否就意味着我会更成熟一些呢?因为我可不想再在我肆无忌惮大笑的时候有人突然惊讶地对我说:“呀,李可颐,原来你还没长智慧牙的呀?” 丢脸—_—都怪老妈太早送我入校了。 (1) (一) 1.霉运缠身 8月29日下午,离开学还有三天,我已提前回到学校,很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回到宿舍里简单布置一下后,便和晓慧出去吃饭。介绍一下,夏晓慧是我的舍友,也是我最好的死党——是死也要把另外一个拉下水的那种。回来的路上她临时被一老师叫去帮忙,只剩下我一个。看看时间还早,回去又太无聊,便在校园里四处游荡起来。 不知不觉来到学校的西区,那里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上面有座高高的拱桥,下面有几个大圆孔,很具古典色彩,加上桥两端与岸相接连的地方又栽有几棵柳树,一条条柳丝垂下来,落在湖面上,和着拱桥的倒影,微风拂弄,随波荡漾,散落在支离破碎的夕阳里,相映成趣。我最喜欢这样的情景了。走到桥中央,便忍不住冲着湖面大声朗诵开来:“啊~康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米,米,米……” “这年头没文化的人怎么这么多~哎。”不知谁突然扔过这么一句无礼的话,打破了我抒发内心激动的热情。 —_—$%#@! “谁?!”我非常生气,环顾四周却不见有任何鬼影。 “这里啊,唉~”又是一声哀叹。 呃? 我立刻向下望去,果然在桥下面的湖面上有颗黑色的脑袋,长长的头发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正冲着我微笑。 学校不是说这湖深不可测,明令禁止下水的吗,竟然还不怕死地来这里游泳,他是寿仙公吊颈嫌命长埃 “你刚才说我什么?”我质问他道。 “没说什么。” “那我刚才怎么听到你在说我?” “说你什么?” “knowledgelow。” “什么?”他问道。 “这么简单的单词都听不明,你英语几级了?”我鄙视道。虽然自己考了两次四级也没有过。 “知道你厉害啦,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了?” 我以为他真的想请教我,心里洋洋得意,说道:“knowledge知识,low低,连起来就是‘智商低’!明了吧?” “哇拷!knowledgelow就是智商低的意思?”他吓了一跳,继而以讽刺的口吻说,“同学,你的英文已过八级了吧?”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笑得满脸通红。 “反,反正就那么个意思,你别否认你刚才不是在对我说话。” “说过,说过,我没说我没说过。不过,”他边笑边说,“我的英语可还只是四级而已的哦,哪能跟你这位知识渊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八级妹比啊~~” “你,你……”我气得脸色铁青。 哪知他并不想就此放过我。 “哦,对了,你刚才朗诵的那句,咳,也实在是太不堪入耳了吧,老鼠?大米?我在水下听了差点抽筋你知道吗?”他说着还故意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激起水花飞溅。 岂有此理,他抽筋关我什么事,真是气死我了! “你给我上来!”我气呼呼地说道。 “干吗?” “我要你说清楚!” “什么?” “你得向我道歉!懂吗?” “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你个头,上来!” “算了吧,我可不想跟没文化的y头纠缠不清,万一你对我产生了感情怎么办,算谁的错?” “你去死,谁会对你有感情。” 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个不可理喻的丑八怪来打搅我的雅兴。如果身边有一大堆碎石块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倾数砸下去,我就不信老天就那么照顾他,会一次都投不中。 突然又眼睛一亮,我描上了岸边停靠着一辆崭新的山地车。 一定是他的,我心想。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2) “噢,我要征用一下你的单车哦。” “呃?不行,它很贵的。”他当然不肯啦。 “怕什么,骑一两年就还你,丢不了,嘿嘿。”我说完便直奔过去。 “开什么玩笑!一两年?喂,你别乱来啊,它很贵的。”那人见我来真的,赶忙拍着水花向我飞速游来,“别打它的主意,听到没有,喂?” 你尽管用力划吧,谁叫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哈哈。 眼看就唾手可得了,却突然该死的脚下一滑,我“啊”的一声,一个踉跄就直扑向前。然后便只听“扑通”一声,单车被我推进了湖中! oh,no! 我整个人傻了,爬前一点伸出脖子向刚才掉下去的位置望去,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波纹就有好几圈。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抬起头,发现湖中心的车主人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那样愣愣地看着我,停止了蹬水动作。 你没看到你没看到。我在心里默念,爬起身就掉头。 “你……去哪?”见我离去他终于回魂了。 “我想我该走了。”我低着头走着。 “走?去哪?” “不告诉你。” “那我的车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渐渐加快了步伐。 “你,你先别急着走啊,我,我还没向你道歉呢,你不是说要我上去跟你道歉吗?” “不必了,我现在不要了。” 我低着头继续前进。 “要的要的,做人怎能这样呢对吧,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新时代大学生更应……喂?我说……喂?有没在听我说话?” “……” 见我越走越远,他终于沉不住气在后面大叫:“你给我站住,给我回来!听见没有?喂!该死的,我的单车怎么算?喂!该死的,等我抓住你就知死了……可怜我那宝贵的山地车啊……” 我一溜烟逃到宿舍后才稍微松口气,随后窃笑。 别谴责我,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好像不大人道,但如果我当时留下来的话就可能就是惨无人道了,谁知道那个丑八怪会不会把我给杀了祭车啊。 哎,总之今天是有点邪,开学第一天就遇见这单子事,难怪老妈说今天不宜外出,看来以后返校前要择个黄道吉日才行。 算了,别去想它了,还是玩我的电脑吧。 (3) 好久没动过键盘的我本以为这下可以尽情地在网上冲一下浪了,却没想到我那2001年出生的古董级电脑在我回来之前已先我一步悄然无息地离开了这个尘世,真是衰呀。 哀悼! “啧啧,里面可真多灰尘啊,噢,cpu还不到1g……这种型号的主板现在都不生产了……哎哟,内存还不是ddr的……真是奇怪,这样一部机器居然还能运转……”学校维修部的叔叔一边拆开机箱检查一边叽叽歪歪地把我的爱机贬得一文一值。 “我不是叫你来鉴赏古董的,大叔。”我忍不住抗议道。 “哦,不好意思,咳咳,”大叔察觉到我的不高兴,稍稍清了清嗓子,用食指点着外箱说道,“建议你还是换机吧。” “真的要这样吗?”我心里有点难过。 怎么说它也陪伴我度过了那么多日日夜夜,也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给我忧伤,给我快乐,如今它的主人却要抛弃它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话虽如此,但当大叔开出800块的诱惑性价格要收购它时我想也没想就成交了——到底是钱亲的呀~~。 “你怎么打算?”从店里出来,晓慧问道。 “还能怎样埃只能打电话给家里了。不过,”我抬起头望了晓慧一眼,“恐怕有点难度。” “什么?要买新的?不行!上个月才买了新手机,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乱花钱啊,不行!” “可是,可是,妈妈……” “一切等明年春节过后再说,就这样!” 什么?要等到明年?太夸张了点吧? “喂?喂喂?喂喂喂?……” 嘟……嘟……嘟…… “看吧,我妈妈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宝贝女儿的,非常的懂得‘向钱看’,555~”我盖上手机哭丧道。 “不要那样说阿姨啦。哎,有想过做兼职?”晓慧突发其想。 “呃?” “现在很多学生都在做兼职埃你不知道吗?而且都是利用业余时间去做的。只要合理分配,并不怎么影响学习,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从中锻炼到自己。现在你为了你自己能尽快实现你的换芯梦,你应该这样做。” 嘿嘿,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到哪里找呢?而且我都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向来对什么事都没什么信心 “找找吧。总会有的。”晓慧说。 (4) 一晃到了星期五,居然整天都没有课。 都不知道学校教务处的那些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是怎么编制课程的。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下来照在屁股上,热烘烘的。在我的思维还正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混沌状态下时,就被晓慧那高分贝的尖叫残忍地吵醒。 不知道宿舍里的其它两位姐妹对此会不会有意见?相信是有的吧,只是由于晓慧那太不拘小节的作风让她们早已习以为常和鉴于大家共处一室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不便说出来罢了 洗漱,穿衣,吃饭,甩门,上街。 “学校里不是有什么勤工俭学之类的吗?干吗非要到外面来找啊?”我撑着伞尽可能地遮住身体任何裸露的部分,但仍感觉皮肤热得非常。 “嗤1晓慧嗤之一鼻,“就我们学校那些?简直就是僧多粥少,少得可怜。而且人工也奇低,又苦得要命,简直就是资本主义在肆意践踏我们廉价的劳动力!” “晕,说的好象跟真的一样。好象在外面找的就人工很高,就不辛苦,就不会践踏劳动力似的。”我小声嘀咕着。 “喂喂,等等,等……”晓慧大叫着追出去,可惜公交车早已开出老大段距离,远远地抛弃了我们。 “呼哧,呼哧。你走路怎么那么慢呀,要不是,等你,我们……我们怎么会赶不上?真是。呼哧。”晓慧累得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抱怨道。 “呼哧,呼哧。我,我已经很快了呀,难道……难道你没看到我……是跑着跟过来的吗?呼,呼!” 我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嘛,再说我也确实是跑着跟上来的,只是要追上腿长的晓慧,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吧。 “要等10分钟才能有下一趟车了,噢,我的天!噢!”一向没什么耐性的她一想到又要在站上等上一阵便开始头疼起来。 好容易终于盼来了下一班车,晓慧迫不及待地拉着我的手利用其与生俱来的身高优势以女孩子不该有的野蛮动作强行地拨开争先恐后的人群,上了车。 “这里这里!正好有两个位,真好。哈哈。”眼尖的晓慧总能以惊人的洞察力先人一步找到合适的位子,拉我坐下。 “啊,真累死我了。”晓慧轻轻捶着双腿从包里拿出mp3,递给我一个耳塞。 “听不?” “哦?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是看看窗外的风景好过。”我连忙摆摆手,推掉她的一番‘好意’。 我可受不了她里面的歌,都什么品味,那些扯着嗓门撕心裂肺如半兽人样吼叫的声饮简直都可以把人掐死,而她却竟然能听得津津有味,出神入化,手舞足蹈,有时还会在宿舍里心血来潮的高歌一曲,谋杀掉我无以万计的脑细胞。 “真的不听吗?很好听耶。” 其实晓慧早知道她的歌不和我的胃口了,却仍乐此不疲地向我推荐。 “不听,不听。”我坚持把脸偏向窗外以摆脱她的纠缠。 “切,不听算了。有人说,连音乐都不懂得欣赏的人啊,其爱情道路也是曲折的。” “说什么啊你,我才18岁啊,你别咒我好不好!”我瞪起眼睛。 “但愿你不是咯。”晓慧终于把耳塞戴上沉醉在她所谓的的音乐的天堂里不再理我。 我透过窗边玻璃向外望去,一望无际的大海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波光淋漓的光,像破碎的镜子一沉一浮,有点刺眼,不过却好美丽,感觉就像童话里的一样。沿途岸边上这条很长很长一直望不到尽头的堤岸想必就是晓慧经常说的那条情侣路吧,奇怪,怎么那么少人的?很快,我又为自己这一想法感到好笑。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太阳那么毒,有谁会那么傻牵着手来这里晒日光浴啊?咦,那是,呀,是珠海有名的渔女雕像吗,好漂亮耶。上面一串串的东西应该是彩珠串霓之类的东西吧,想必到了晚上的时候一定会更加迷人…… “哎哎哎!我们该下车了。”晓慧推推我。 “啊?哦!”我缓过神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呢?”我跟在后面问。 “当然是职业介绍所了。”晓慧说。 (5) “哎哎哎!我们该下车了。”晓慧推推我。 “啊?哦!”我缓过神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呢?”我跟在后面问。 “当然是职业介绍所了。”晓慧说。 在中央大厅,我很专注地盯着上面屏幕不断向上循环翻滚着的红色招聘信息,内心却早已经把靠背当做温床打起了瞌睡。都是晓慧害的啦,那么早就把我叫醒,牺牲了我正常睡眠情况下的一个钟头的宝贵时间。 “你打算找什么类的?销售吗,不过好象没名额了耶。” 晓慧在一旁很忙碌地拿着笔刷刷刷地记录。 “……” zzzzz…… “家教?80元/小时,哎这个家教不错耶,可可,啊哦……不是吧,只要数学老师?没有英语的吗?真是离谱哦。” “……” zzzzz…… “让我再看看。噢?可可,看这个,这个好啊!就这个吧……可可?可可?哎??李可颐?” 晓慧很大声的在我耳边叫道,声音震耳欲聋。 “啊啊?什么事什么事,火烛了吗?”我吓得连忙惊跳起来,睡意顿失。 “喂,你打起点精神好不好,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了,难道你不想找了吗?难道你不想早点回去吗?噢!真是。”晓慧看来是真的是生气了。 “呵呵呵,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姐姐啦,啊呦,我们漂亮的晓慧小姐生气的样子可真丑哦~~别生气了哦。别生气了撒~~啊~~!”我用平时对她用惯了的撒娇伎俩哄着她,“那,我可以帮忙做些什么呢?” “嗯嗯……”晓慧戴着我给的高帽感觉很舒服,气已消去大半,把手上的本子递将过来,“喏!自己看吧。” “哦,已经选好啦?不愧是我的晓慧呀,效率就是高。” 我接过本子,只见上面写的是某快餐厅招聘服务生的简要。 “你的意思是,去这间吗?”我带着很是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噢?是呀,有问题吗?”晓慧也很奇怪地看着我。 “啊?真的假的?哈哈哈。”我突然大笑起来. “死y头笑什么笑!”晓慧皱起眉头骂道。 “怀疑你能不能做得来啊,你这个矜贵的大小姐不是一直最怕干辛苦的差事的吗?我可真是要大开眼界咯,呵呵。”我咪着眼睛说道。 “不是我,是你,只你一个。”晓慧一字一顿提醒我。 “啊?噢?难道你不去吗?”我惊讶地问道。 “我另有目标呀。”晓慧露出一丝诡秘。 “是什么?” “兼职模特。” “模特?” 说真的,对于拥有1.74米的身高48公斤体重样貌也不差的晓慧来说,模特这一职业确实再合适她不过。真羡慕她有这么好的优势耶。啊,老天是不是上了年纪眼睛有些老花了啊,要不怎么会那么不公平。同年同月出来的,相差怎么就那么大咧?应该匀着点给嘛。把她的个位数零头分给只有1米61的我不也就可以多点挺直腰板做人的机会了吗。哎呀呀呀,心里还真不大舒服。&*&*(()$%^$^! (6) “还愣在那发什么呆,走了哇,呼。”不知什么时候晓慧已站在门口了,正不耐烦地叫唤着我。 “呃?噢!” 我应着匆匆起身低着头扶正书包,却不想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其实与其说是撞,还不如说是全身心扑在那个人的身上。 因为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人在失去重力往下坠落的一刹那双手会条件反射地拼命想抓住身边可以攀扶的任何东西。而且恰巧那个会动的东西又用双手按住我的手臂,防止我的继续下滑。所以至此,我便整个人倒在了那个人温暖的怀抱里。而且从他衣服身上还有种闻起来很是舒服的adi香水味道。很淡,很淡,淡得就像只有像我们这样近距离亲密接触才能闻到的那种地步。 “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抱着我吗?”一个男声在上空传来。 嗯?噢。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失态,连忙脱离开他的怀抱,慌忙整理着头发和两边衣角。我敢保证我当时的脸色一定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真是,很对不起。”我把头拉得很低向他道歉,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难堪样。(我的脸好象很烫ing)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温和。 呃,恩?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也不大清楚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啊?我,我刚才撞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总算找到了个合理的借口。但依旧是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 “哦,没事。我倒还想问下你有没有事呢。”他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啊,没,没有,谢谢。”我笑得有点不大自然。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还走不走了?”这时门外传来晓慧那高分贝量的噪音。 “哎——来了。”我大声应着,“我要走了,再见。”我向那人道别了声,然后便匆匆走出了大厅。 自始至终都没敢看他一眼。都不知道那人究竟长什么模样。不过,他身上的那种adi香水味道倒是蛮清新的,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有品位,懂得选择品牌。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很有磁性,他应该是位帅哥吧,不知道他刚才扶我的时候有没看到我的样子?不过真看到了也无所谓啊,我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起码也秀色可餐嘛(怎么感觉脸越来越烫?)……哎呀,我在想些什么,我猛敲下自己的脑袋。 (7) 我和晓慧还算幸运,面试的当天就双双都被录用了。看来老天今天是戴了老花镜的,呵呵。以后的每个星期的周末都要去帮忙了。也就是说明天就要上班了哦。不过晓慧的工作明显比我好得多,她一天只需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在服装展示台上亮下相,走几下猫步,摆几个pose,就已远远胜过我两天的薪水。而且我还得必须在早上7点之前赶到餐厅。这也就意味着我一星期里唯一可以舒舒服服多赖下床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呜。不过尽管这样,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薪水还是蛮高的嘛(相比学校里的那些),不就是牺牲点时间吗,照这样计算的话,我这个学期末应该能攒部机器了吧,因为晓慧说过也会资助我的。如果还不够的话,就只好向家里的那两个老政府要点了,看到我打工挣钱,他们也于心何忍呢。倘若他们真是不把我当女儿看,我也不能就揭竿而起闹起义,我还可以向弟弟要的呀,他比我有钱多啦。大家可千万别误会,以为我弟弟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总,其实他现在才10岁,读小学四年级。之所以说他比我有钱,还不是那害死人的“重男轻女”封建残余在我家实在是太根深蒂固了,除去逢年过节封的那个特大号利市封就足以当我的书包外,平时的零花钱也是我一个星期伙食的翻倍,所以我现在才会穷到去打工的地步。而且一看我的名字就知道:李可颐。可遗啊,是可有可无的那种;而我弟弟:李得宝。就像块宝哇(受不了了)。所以我俩的年龄才会相差8岁那么多,我怀疑在此之间应该还有过妹妹的。不过幸好我们姐弟俩感情还算不错……哎,想那么多干吗,还是一切向前看吧,努力噢,李可颐!aza! 跑了一天的我晚上抱着那条hellokitty抱枕很快便进入了酣甜的梦乡。可是这种酣甜的梦乡只进行到下半夜就再也无法甜蜜下去了。原因是…… “……嘿嘿嘿……” “……哈哈哈……” “我即将成为世界超模,嘿嘿……” “……可颐,你还在端盘子吗,唉,真是没前途……” “……你以后就跟我混吧,当我经纪人也行。嗯,嘿……啦……啦……” “……” 真是受不了。 试想,如果换成是你,房间里如果有这样一位语无伦次地大声说着诸如此类的梦言呓语的精神病患者,你还能睡得安稳吗? 我试过用手捂耳朵,用枕巾塞耳洞的办法,想就算不能完全消除,至少也能有效减少噪音的污染吧。可惜无一例地以失败而告终。 可恶的晓慧。我真希望其他两位舍友哪一个此刻能飞身下来殴她一顿也好。可奇怪,我怎么听到呼噜声,分明睡得很熟嘛。啊,真是见鬼了! 就这样,我在反复翻转翻转反复的煎熬中半睡半醒地度过了下半夜。 …… “叮铃铃……” 天呐,就到第二天了吗?我才刚合眼啊。 (8) 3. 当我睡眼腥腥地到达嘉和快餐厅(我所打工的店名)的时候,我看看时间是6点58分。嗯,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迟到了。呼! 这间餐厅还算比较大的吧,两层,大概时间还有点早,店里看上去比较冷清,还没几个客人,只有几个员工楼上楼下来回走动着做些准备工作。左边的一张台旁一个穿蓝色衬衣的男的正和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胖子在聊天。我一眼就认出那个穿蓝色衣服的人就是昨天面试时问我问题的那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因为他那短得跟牙刷毛一样的板头发型简直是太显眼了。干脆我以后就叫他寸发大哥好了。 “你好,早上好!我今天是来上班的。请多多关照!”我向他打招呼。 “哦,嗯,来啦。对了,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 他说着指了指身边的那位胖子。 “boss好!” 我礼貌地向那位胖子鞠了个躬。 胖子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扶了扶挂在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上下打量着我,脸上没半点表情,一言不发。看得我浑身上下的不舒服。我的头也随着他的目光一上,一下,一下,一上。我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情景:一位可怜的姑娘因无钱买药给病重的母亲看病而被迫卖身于正正襟危坐高高在上猥琐淫邪打量着自己的地主……啊,想想就恶心。 过了好一会来,他仍是那样地一动不动,足足过去十分钟了,他不觉得郁闷吗,他在拣菜市场上的猪肉啊,看那么久都不说一句话的。我心里有点不爽。还有你看看他那个圆溜溜的腹部,连衣服都快盖不住了,我想知道一日三餐到底吃什么可以把它撑得如此庞大。 “需要显影之石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呃?什么?”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是问我是不是长得很魔兽?” “哦?咳,别打岔。咳咳。”他干咳了两下终于停止对我的眼睛扫描。 “你,”他开始问问题了,“就是新来的那位吗?” “嗯。”我轻声应道。 “大学生?” “嗯。” “大一?” “嗯。啊不,大二了。” “住哪?” “广州。”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爸爸,妈妈,我,小弟。” “就是说不是独生女了?” “嗯。哎。” 问这些干嘛,查成分埃 “怎么看上去好象没精打采的?”胖子露出疑惑的目光。“哦,是吗?不会呀。也许,也许我清早的时候向来就是这样子吧,呵呵。”我露出无比灿烂的微笑,装出一副精神百倍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开始干活吧。做得好的话,便可以继续呆下去。干得不好,就给我走人。知道吗?”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呼,终于宣告审问的结束,我也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原来见工是这么简单的呀。 “小颐,这是你的衣服,换上吧。”这时寸发大哥拿了两套衣服递给我。 “噢,谢谢寸发大哥。” 我笑眯眯地接过。 “寸发大哥?”他皱皱眉头,好像还并不大习惯我这样称呼他,“我叫张泰帱,你以后就叫我帱大哥吧。” “长太丑?丑大哥?”我瞪大眼睛,很是惊讶。他长得并不丑吧,干吗非要说自己丑?只不过脸上比其他人多几颗青春的印记而已,那是代表年轻啊,用不着这样叫贱自己吧? “晕。是帱,不是丑。”他急忙纠正。 “我,我读的不就是丑吗?” “是帱,帱……哎算了,你还是叫回寸发大哥吧。” “嗯,好的。”我有点莫名其妙。 (9) 在更衣室里,我对着镜子里的那位可爱少女的打扮表示认可。 “从今天是开工的第一天,李可颐你要好好努力加油哦。azaazafighting!” 我举起拳头充满信心地说。 真没想到,早上冷冷清清看不出生意好到哪去的快餐厅越接近中午时分的时候便越异常红火。简直到了全场爆满,人满为患的境地了。可忙坏了我们几个端盘子的服务员。不过那位胖子倒是巴不得看到这样的情景。乐得上下两排黄橙橙的烟齿全部暴露在外,恶心得要死。一双贼亮贼亮的小眼睛虚情假意地目送完每一位顾客出去,马上便又盯上刚刚进来的食客身前的腰包,露骨得要死。 “喂,那个新来的叫什么什么来的,对,李可颂!四号台要结帐,快去。”胖子在柜台破开嗓门大声叫道。 “哎?好,就过去。” 什么李可颂,是李可颐。真是的,念错字还好意思叫那么大声。 “李可颂,7号台要份鱼卷,记下。” “好的。” “李可颂,16号台的牛排怎么还没端上来,客人都有意见了。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啊哦哦,我这就去催下。”我想了想,又感觉不对。这好象不关我的事耶,是厨房里的大叔慢哦。 “李可颂,你把这里用拖把拖一下,瞧这里湿的。” “可是我还要去……”我举着手中的端菜用的托盘。 “先把这里拖下嘛,那边等下再去做。” “哦哦。” 我只好乖乖地拿起拖把。 什么嘛,怎么就只叫我一个人干的,其它人就不可以吗?难道就因为我是个新人,顶多也就是个小小的兼职服务员,就该包揽所有的活儿吗? 噢呼! “服务员,服务员!服务员死哪去了?”有位女顾客在大喊。 我抬起头,哎?怎么没人应的,都跑到哪去了。我只好放下拖把走过去。 “啊,您好,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面带微笑地问道。 “你耳朵聋了吗,叫了半天都没人应?”那位大波阿姨劈头就骂,“你们有没搞错?!我明明要的是猪扒,怎么给我上的是牛扒?我要更换!” 呃?更换?这好象不是经我手的吧。唉,真是麻烦。 “是吗,不过这不是更好了吗,牛扒比猪扒好吃多啦,肉质鲜嫩,而且牛扒还含有多种高级营养物质如维生素abcdefg……”我掰着手指乱说一通。 谁知还没等我说完大波阿姨就很粗暴很无理地打断我的话。“你个小y头啰嗦个屁啊!我说要猪扒就猪扒,换!换!快给我换!”声音尖锐得我耳膜都快烂掉。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帮你去换,请稍等。”我赶忙拿起牛扒就逃。 猪扒猪扒,怪不得整个人就像块猪扒一样! 我来回疲命地奔波于厨房和餐厅之间。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看来想自己赚点钱可真是不容易呀。那位死胖子怎么就那么的吝啬抠门,偌大一间餐厅,居然就只请3个女服务员帮他干活,真是小气鬼一个。哦,对了,那个寸发大哥呢,好象没看到他耶?去了哪里呢?哎呀,好累哦。 “还愣着干什么?端菜去呀!想偷懒啊?”死胖子又在发号施令了。 “哦哦哦,就去就去。”讨厌,人家不就是刚直了下腰嘛,法律规定上班时间不准直腰吗? (10) “还愣着干什么?端菜去呀!想偷懒啊?”死胖子又在发号施令了。 “哦哦哦,就去就去。”讨厌,人家不就是刚直了下腰嘛,法律规定上班时间不准直腰吗? 好容易熬到了可以坐下来吃饭的时间——注意,并不就意味没有客人了,而是分批去吃饭。 我使劲地扒着饭,真的是饿死我了。我从没像今天这样饿得发慌——原来真的有“饿得发慌”这个说法的埃因为刚才我真的是在冒虚汗耶,小腿肚子都在发软。天呐,是谁说的劳动最光荣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啊?我此时的感觉是劳动最最辛苦~~呜~~!_ ! “这饭吃得很勉强吗?”是那位寸发大哥的声音。 “呃?什么?”我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你吃饭的表情怎么那么难看?”寸发大哥用同情的目光的看着我。 “哦?是吗?我有吗?”我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 “是不是感觉有点辛苦?”寸发大哥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感受。 “嗯。” 我点下头。不是有点苦,是非常苦啊~~~ “别气馁嘛。你还是个学生,第一次干这样的活,难免是有些适宜不了的埃过阵就没事了,以后我也会尽量帮你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别跟我客气。来,为我们的可颐妹妹加油吧1说着寸发大哥友好地伸出右手来,脸上满是鼓励的神色。 “嗯,谢谢你!我会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我响亮地答着,伸出右手和他击了一掌。感觉失去的信心正在慢慢恢复过来。 “哇,呜哇!”厨房里突然传来胖子的大喊大叫。 大家惊鄂地望过去,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究竟是哪个没长脑袋的家伙忘记关水龙头了?”胖子提着裤腿气急败坏从里面跳出来。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天呐,我刚才洗菜时竟然忘记关闸了…… 终于可以下班了,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没精打采地走在去离这里不远的晓慧上班的那个服装展览中心的路上,踢着街上偶尔的纸屑。 好可恶埃就因为一点小失误就要扣了我一天的工资吗?那我这一天不就是白干了吗?那死胖子的心肠也太黑了点吧。感觉就好像一个歹徒拿着法律手册名正言顺地把你的钱包给抢走了,你连报警的权利都没有。而且他还说如果我下次再犯类似的失误的话,就不让我在那里继续干下去了。真是够伤心的。开工第一日就遭如此不顺,心里还真不是滋味。看来我要求个好符好好冲冲这晦气才行。啊~~啊~~~啊~~好像开学到现在就没顺过!!! 我很想找块石头来踢。 小时候在老家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在学校里受了气便拿路上的小石头出气,踢得暴飞,很有满足感。也因此我的鞋也很快挂掉,免不了被妈妈又是一顿训斥。可是我仍死性不改,所以至今没改掉。 但现在毕竟不同以前了,现在有勤劳的城市美容师们啊,每天都把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别说石头,连树上掉些的的枯叶都难寻觅。所以说,城市有城市的烦恼,农村也有农村的好处嘛~。 啊,真不舒服。受了气还不让我发泄,我快崩溃了!! (11) 远远望去,在那栋高高的建筑物里灯火璀璨,门口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人头窜动,看起来挺热闹的。走进里面,发现这里可果然是个热闹非凡的世界。充满动感活力的音乐背景,来回走动的俊男美女,花俏时尚的艳丽服装,还有不断走来走去变换角度以求寻找最佳拍摄角度的摄影爱好者以及无数参观者,直晃得我眼花缭乱,不知所措。不过这熙攘的氛围确实把我先前阴霾的心情冲淡了不少,我向来比较喜欢热闹的地方。忽然感觉好象有人踩掉了我的鞋跟,刚想回过头去的时候便听见晓慧在叫我的名字。 “可颐,可颐。” 呃呃呃,在哪里?我东张西望,却并没见到晓慧的身影。 “这里啊,可颐,上面。这里。” 我顺着声音抬眼望去。 哇噻!那女人是晓慧吗? 要不是她在冲着我招手,我还真不敢相信那位在t字舞台上一袭低胸粉红色礼服,头发染成金黄色瀑布的妩媚高挑女子就是与我朝夕相处的好姐妹晓慧!此刻的她实在是完美的不成人样!我第一次发现平时不怎么讲究打扮的她真正包装起来是可以美得如此要命的(真的能要了人的命),看来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有那么一刻,我忽然感觉晓慧也许真的会有那种明星命。相比之下,此刻的自己简直就像个飞不起的丑小鸭~~#_#    “我也就快下班了,耐心点哦。”晓慧在台上冲我嫣然一笑,魅力无限。 “哦。”我轻轻应了声,有点站不稳脚跟。 哎,真是美得连嫉妒的本钱都没了。 这时,突然感觉鞋跟又被踩掉。 这次又是谁埃我回过头去,却并没发现一个可疑的目标。我心里老大不快,踩了人家却不敢承认,什么素质啊这是。 我弯下腰穿好鞋。谁知刚站起身,刚迈开步子,鞋又一次被踩掉。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从刚进来时就开始踩我,究竟是哪个眼睛凸视脑袋秀透的家伙那么不长眼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本姑娘。 我怒气冲冲地飞快转过身,这次终于被我逮住了这起踩鞋事件的肇事者。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家伙此时正弓着背,作欲势转身状。斜挎的书包瞬间滑落在腰间,摇摇欲坠,还想跑,我一把抓住,终于迫使他妥协,缓缓地转过身。我没想到竟是一张嬉笑着的脸。 可恶,居然还在笑?虽然我不否认那是一张长得非常俊俏的甚至有点过分的脸蛋,但我更期待,如果在这样精致的脸上揍上一拳的话将会出现何等壮观的景像。 可惜我不是夏晓慧。“你什么意思?”我一脸的愠色。 他扯了扯嘴角,并不回答我的问题,拉了拉斜挎着的书包,眉毛挑动,乌黑明亮的眼眸里分明透露着“我们,是见过的,不是吗?”的意蕴。 “神经病!”我白了一眼,转身欲走。 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长得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生。感觉他们的存在简直就是男生中的异种。男生要那么好看的脸蛋干什么,这不是要跟我们这些女生抢饭碗吗?当前女性的就业压力如此之大,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再加上我目前这种恶劣心情,厌恶之意就更添几分。 “喂,真不记得了吗?”那人在后面叫道。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谁认识你,套近乎也不用这么掉包吧。 (12) “喂,真不记得了吗?”那人在后面叫道。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谁认识你,套近乎也不用这么掉包吧。 “……图书馆……” “……破书……” “……罚款……” 他调高声音说着这几个关键词眼。 哎?我一愣,停住脚步。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慢着,难道,难道他就是上次…… 冷汗正一滴滴从额头上渗出…… (二) 1. 我终于想起这家伙是谁了。 事情还得从上个月那次借书说起…… “伊呀呀,这本《芭啦芭啦幻想城1》终于看完啦,真是太引人入胜了。”我躺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不知道接下去情节如何呢,人族和龙族接下来又会遭到火族什么样的打击与折磨呢,真是让人牵肠挂肚。要不是上次那个管理图书的大叔说第二部被人借走了,不然的话就可以继续接着看下去了。现在过去一个星期,也应该归还了吧。 想到这,我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下,把书塞进书包,向图书馆奔去。 “你好,大叔!我是来还书的。顺便帮我查下这本书的第二部有了吗?” “嗌,好的。让我看看……嗯,有了,在第17排书架上,你自己去找吧。” “谢谢大叔。” 我道过谢后直奔17排书架。真是令人期待啊,故事将会是以怎样为结局呢。 一栏,二栏,三栏……噢!找到啦,原来在这里,就这一本了吗,小乖乖,你也一定等我很久了吧,来,亲一个。 当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伸出手正欲抽出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动了。 呃?怎么回事?我又用下力,仍是纹丝不动。 “喂,放手啊,同学。”一个声音从书架背后传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书架那头露出半张脸。 “什么?” “我说你放开你的手,为什么要抢我的书?”他抖了抖手中的书。我这才发现我们手中拿的同是那本《芭啦芭啦幻想城2》。 有没搞错啊,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你疯了?谁抢你的书了?凭什么要我放手?”我也不甘示弱。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我先拿的。” “你怎么知道就是你先拿的,为什么就不可以是我先拿的?”我反驳道。 “你……”他一时语塞,“总之我说是就是。” “你说有什么用,又没证没据。” “那你说怎么办?”他说。“嗯,”我想了想,“不如这样,我们数一二三开始同时放手,跑到前面那个1栏书架后再跑回来,谁先拿到就归谁,怎么样?” “这个主意倒不错,那谁数数?” “我提出的当然是我数咯。” “不行,你的信誉太信不过了。一起数最公平。” 可恶,你认识我吗,你了解我吗? “随便你,快点吧。”我催道。 “开始了,一……” “二……” “三!” 三声已过,我们依然立在那里,谁也没动。 “嘘嘘……”他使着眼色。 “干嘛?”我说。 “你怎么不动?”他问。 “你不也一样?”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狡猾的了。” “hoho~~~彼此彼此。” “不管了,我要抢了!”说完他开始用起劲来。 “呀,不行!”我也使劲抓住不放。 “放手,书会烂掉的。”他大声叫道。 “我不要!”我依旧死死抓紧书。 他以为这样吓唬我我就会放弃吗,真是,反正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抢到手的。 眼看一只手快支撑不下去了,我赶忙加上另一只手一齐用力。可恶,这个没风度的臭男生,竟然对一个女生使那么大的蛮力,呼! “真的会烂的,真的会的,喂,喂……” “怕烂的话你自己又不放手?” 真搞不懂堂堂一个大男生竟不知羞耻到跟一个女生对抢。我打心底里鄙视他。 “你在干什么!”突然传来管理员叔叔的声音。 “啊?”那家伙偏了过头去,顿时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那本夹在我们两双魔爪之间的图书终是经不起四爪齐下惨无人道的蹂躏与摧残,只听“嘶溜”一声,壮烈分尸了。 我登时目瞪口呆。 完了!麻烦大了!以后甭想再借任何书刊了!呜,那怎么行,我还有好多要看的呢,怎么那么倒霉啊! “啊!你,你竟然……” “大叔,你听我解释,事情是……” “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亲眼看见的还想抵赖吗?赔钱!” 听上去大叔的怒火好象只是冲着那个家伙来的……啊,难道是,他还没发现我吗? 想到这,我仿佛看见了希望女神在前方向我招手,脑海里突然间就跳出一个大胆的字——逃! 我瞅了瞅身后不远的那扇backdoor…… (13) 如今,那个背黑锅吃死猫的家伙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且从他三番五次踩掉你的鞋来引你注意的情况来看,想必他一定早已做好充分的准备来报当初的那一箭之仇了。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是扣薪水,又是遇仇人。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踩了哪只饿鬼的饭碗,要黑得那么到家? 他将会怎样子对付我呢?一想到这,我心一下子又紧了。 “终于想起来了吧?嗤——看来你的脑子还不是一般的钝锈呀。”他不无讽刺地说。 “你打算对我怎么样?” 虽然知道他铁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了,但死刑犯临刑前还有权利知道怎么个死法啊。还是问清楚点好,免得将来到了阴曹地府判官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代,早死早超生嘛。 “跟我出来。”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大步向门外走去。 噢哦哦?他要干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你放手啊,喂,你究竟要做什么?喂!你究竟有没在听我说话?” 我一边叫一边用力挣扎着被他抓得隐隐作疼的手臂。很想用口去咬他,但又一想这是某种动物专用的,用在我李可颐身上好像有违我做人的原则哦,算了,先静观其变再说。 他一直拉着我到门外的一电话亭边才停住,松开手,站在一旁,背对着我向着大街不说话。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使那么大劲,你是属牛的吗?”手臂上的疼痛使我忍不住要骂他个痛快。 “哦?嗯,没办法,只是不想让你逃掉而已。” 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哈?难道现在就不怕我逃了吗?”我真怀疑他的逻辑思维是否有点问题。 “自从你上次逃走以后,你害我被那个大叔臭骂了一顿……” 好!谁叫你跟我抢的?活该! “罚了10倍的钱,天哪,那本书要价还真不是一般的贵,而且最可恶的是,半年内再也不能借半本书了……” 真的吗,那我当初选择逃走还真是个英明的决策~~~。 “……造成这样的结果,全都是因为你。所以,我想,你……”他说到这,突然转过身,眼睛很无礼地上下扫视着我,慢慢向我逼过来。 我当下一惊,他想做什么,现在可是在大街上。他应该不会乱来吧?我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怎样?” “你说呢?”他阴阳怪气地笑着,继续逼进。 “我怎么知道。” “我要你付出代价!” “代价?”我惊道,脑海里很自然想起了《古惑仔之只手遮天》里乌鸦逼迫方婷拍照的那个镜头,晕,莫非站在我面前的是东星仔? 呜~,上天不要玩我啦!这个玩笑开不得的! 砰的一声响,晕!后面居然是电话亭了。他却一步步逼近,天呐!我该怎么办,我要喊人了吗。 “我赔,我赔,我赔钱——”他在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时我眯着眼睛大叫。 “赔多少?”他把头压下快顶到我的额头了。 “你,你说个数吧。” “那好,一万块,我要现的。” “什么??”我眼睛瞪得牛眼大,“你打劫啊,什么金书银书那么贵?!” “我是说加上车的钱。”他提醒道。 “车?什么车?!”我怀疑他是故意罗列名堂以来个巧取豪夺。 “山地车啊,那天你把它扔下湖就想不认帐啊。” 啊,原来他还是那天的那个车主啊。我还以为他连同他的单车一起葬身湖底了。现在好了,车主升级变债主了,真是欲哭无泪啊。这个世界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小啊! (14) “哪天啊!可别乱冤枉好人啊!”我死鸭子嘴硬。 “别装蒜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啊,八级妹!”他讥讽道。 “你你……!” 可恶,又叫我八级妹了! “但也不用那么贵吧?什么单车要一万块?”我知道瞒不下去了。 “进口的,劳斯莱斯。” “有劳斯莱斯的单车吗?” “我说有就有,反正你得给我赔。”他口气很硬。 “你这是敲诈!”我也来个硬碰硬。 “我不管,有本事你就把它捞上来。”他扯高气昂地说。 “你疯了,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嘛!” “那就还钱咯,”他伸出无耻的右手,“一万块,要现!” 强盗啊——! “嘿,这个,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凡事好商量……”我立刻又换上一副卑躬下气地样子。 “没得商量,还钱。”他丝毫不给我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那一下子还那么多钱叫我上哪找啊!”我一屁股蹲在地上,想到我从今以后打工所得的每一分钱都要扔给这个毫没人性阴险狡诈之徒了,眼泪就忍不住在眶眶里打转起来。 “哭了?”他问了句。 “没……嘤……嘤……” 该死的,他不问倒好,一问我还真想哭了 “哭也没用。”他扔过一句毫无血性的话就更促使了我泪腺的加速分泌。 “都说没有了,我只是想起了我远方病重的妈妈和没钱读书的弟弟,呜……”我开始胡诌乱造博同情了。 “还说没有?你这样哭别人还以为我对你怎么样……这样吧,最多让你分期付款,不收你利息了。”他终于还算没灭绝人性。 “呃?”我嘎得就停住了声。怀疑自己是否听错,随即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又大哭出来。分期付款还不是一样要还嘛,犹如慢性毒药,更加痛苦。 “喂,你到底想怎样,难道要我不用你赔吗?”他有点不耐烦了。 “嗯嗯嗯。”我连忙把头点得跟啄木鸟米似的,这是我最期望听到的。 “想都别想!” 一句话又让我刚刚燃起的希望跌到深谷,半天爬不起来。 于是我继续哭,想哭着哭着他就该心烦的了吧,然后便在原有基础上打个折给个优惠什么的也好啊,一走了之就更加完美了。可惜我装腔作势大半天,他居然像块石头似的纹丝不动,非但没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好像还挺欣赏我哭的样子,聚精会神地专注着我的表情,好变态!不哭了,真是失败,我收起哭声。 “不哭啦?”他奇怪的瞅着我,嘲讽道,“咦,看你哭得山洪爆发似的,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掉,演员哦。” 我没有答话,想着一个月该付他多少才不至于超负荷。 “聋了吗?”他又问了句。 “一个月该给多少?” “看你很穷的样子,200吧。” “200?那要到何年何月才还得清啊?250!” 我虽是穷人,却也是个有骨气的穷人。 “哦?哦——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算了,还是不要你月揭了,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吧,多少无所谓。期限是三年。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我在怀着无比悲壮的心情在赔款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用力甩给他:“给你,满意了吧!”后,也终于知道自己的债权人名字叫张东盛。 他看后很满意地点点头:“李可颐?不错,果然是只可爱的小猪啊。” “什么?猪?”我皱起眉心,“说谁猪呐!”虽身负重债我也不忘维护自己的尊严。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冠以这样的称号,真是叫人气愤。 “是就应该承认下来,为什么明明自己是却不敢勇敢面对现实呢。” “我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勇气?” “没有你个大头鬼!”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15) “你怎么知道我中学时候的别名叫‘大头’?我的头的确是有点大的,那照这样说来,你的不就是个大猪头了?嚯呵,果然是颗名副其实的猪头啊。哈哈哈。”他笑嘻嘻地说着用手抚摩下我的脑袋。 “你……赔钱,一百块。”我打掉他的手。 “什么?”他还一头雾水。 “你摸我了。”我理直气壮。 “开玩笑,摸一下就要一百,你也太黑了点吧,我可只是摸了一下你的头而已啊。” “摸哪都行。学你的,不可以吗?”我洋洋得意。 “好吧,一百就一百,你还欠我9900元。”他咬咬牙接受了。看看手腕上的表,突然又大声叫道,“呜哇,这么快就到6点了吗?”看样子接下来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节目在等着他。 “糟糕糟糕,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就这样先了,我走了。拜拜了哦,ph!”他慌乱说完这些,便急急忙忙快步地跳入马路中心。在一片汽车鸣笛和司机叫骂声中左躲右闪上窜下跳地不一会便到了对面。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直看得我心脏都快蹦出来。 然而他老人家却转过身,摆了个自以为很酷的pose,冲着我抱以一个胜利者的笑容,打个大大的v字手势! “记得还钱!” 该死的白痴,命都差点送了,还惦记着人家还钱,什么人啊这是。说真的,我刚才还真担心他就此挂掉。虽说那样我就不用还钱了,但我会被良心给谴责死的。还有,他刚才说我什么来的,ph?什么意思? 再抬头看去,发现他早已消失。 “对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晓慧突然毫无征兆地来到跟前。 “啊没,为什么那么问?”我问。 “我刚才好象还听见你在骂谁呢?谁那么该死呢?”晓慧望了望对面。 “哦,一个黐线(广东话:神经病。)来的。”我轻轻说了句,嗯,的确是个黐线。 晓慧听后,回过头,皱皱眉头。 “黐线?” 2. 突然间就成了负债上万的债务人,还真是有点冤大头,心里老感觉自己被坑了。虽说数目不算特别巨大,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已是个天文数字了。还想着这个学期打工攒钱买电脑呢,下世纪吧。幸好那小子还算良知未泯,改为不定期付款,否则的话就算我砸锅卖铁也还不起啊。我这样想好像在感激那畜生?这该死的,等着瞧! 负债归负债,课还得照上。我稍稍调整了下情绪,很快又恢复到刚开学时的状态。 课程编排上的天壤之别是大学与中学之间的重要区别之一。在大学里,要么一整天没课,给人感觉就像是在过礼拜天一样;要么就多得没人性到要揣着干粮去听课的地步。并且上课地点还是不固定的,上完一门课后你又必须打点行装准备为下一个地点奔波。如果距离远,你还得小跑着去赶课。不然的话讲台上的教授绝对会给你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临下课前五分钟必定会钦点你的大名然后问你诸如“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的天气是怎样的?”、“蜈蚣用几条腿走路?”、“你用的护肤霜是什么牌子?”、“你踏入房间时第一步用的是右脚吗?”等与所授内容毫无相干的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你回答,除了让你佩服对方有编写《十万个为什么》的变态能力外,你还能惊叹到自己的应变力原来也是这斑变态的。其中问的最多,也最具经典的就是这句: “请问,下水盖为什么是圆的?” 据说是微软面试题哦,既然是出自世界名企之手,也就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答的啦,答案五花八门,多如牛毛。我算是真正领教了天才与白痴的区别。 啼笑皆非! 今天的我意料到我会得到这个惊喜的。 (16) 啼笑皆非! 今天的我意料到我会得到这个惊喜的。 今天是星期一,8点10分有课。当我醒来时,惊讶的发现已是9点10分!更让我惊讶不已的是,其他三人的床位却是空空如也。 不用说,她们一定是撇下我上课去了。 此时此刻我哪还顾得上洗漱打扮,以非常惊人的速度穿好衣服鞋袜后便甩门而出。 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的!我一边跑一边委屈地想。那两人平时不怎么玩在一起,属于那种一般中的一般朋友,不叫我起床也没什么奇怪。但是,夏晓慧居然也不叫我一声,这就实在让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了,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此时的教学楼过道上静悄悄的,即使是很细很细的动作也会觉得异常响亮,更何况我是抱着书包一路跑来的。于是便自然而然就引来那么几只不好好听课的多嘴麻雀伏在窗前叽叽喳喳地叫欢起来。 “大家快看,那个是什么物体?” “我的天,真是要命,她头上顶的是什么东西,鸡窝吗?” “笨,看来你们还真不是一般的肤浅。难道你们看不出这就是时下最流行的爆炸发型吗?” “哇,是嘛,那实在是太酷了!我喜欢。” “……哪个哪个……” 窗上顿时又引来了几只麻雀。 我的脸早已红到脖子上,拼命低下头加快步伐。讨厌,这些男生怎么都那么八婆的?没见过睡晚觉迟到的女生吗?难道他们就从没迟到过?真是够神经的。 不过,我此时的头发真的是难看得要命吗? “哎呀。” 我惊叫一声,跟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不过还好,那人及时扶住了我。 噢,呃?这奇淡的香水,味…… “你没事吧,同学?”那人关切地问道。 “嗯,没,没事。对,对不起。”我慌忙答道,轻抚本就已够凌乱的头发。 怎么搞的,这声音也好象在哪听过似的。糟糕,我不是睡得太多产生幻觉了吧? 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听见那人用不大确定的语气说:“我好象,在哪见过你,是吗?” “呃?”我停住脚步,偏过头。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很高,至少有1米8以上,一身篮球球衣,不算太长的头发自然顺落齐到耳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和温和的笑容,整一个标准阳光男孩。不禁让我感到眼前一亮。但奇怪,无论我怎么绞尽脑汁也不能在脑海里找到我已有记忆中曾有这样一个帅气的男生存在过。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便用手打着手势,说:“上星期,职业介绍中心,你,我,这样……记起了吗?” “嗯,耶?” 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么说上次他是看到了我的样子的啊。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怎能见人?丢脸呐~~ “没想到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还真是巧啊。而且我们两次见面都撞在一起,不知这算不算是种缘分?”对方看起来倒并不太在意此时的我的狼狈相,依然面带柔和的微笑。 “嗯。算是吧。”我也报以一笑。 “你,”他顿了顿,打量着我,“你现在是赶着去上课吗?” 噢!该死,我差点就忘了。 “晕晕晕。我要走了,嗯,再见了。”我点点头向他道别,匆匆走上楼梯。 “哎。”他叫住我。 “当我们第三次再见面时,我一定会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 我没有心思回头,只是应了句,便噔噔噔上去了。 再不走,恐怕真的要下课了! “嘘。”是我出现在课室门口时他们发出的第一个惊叹字。我当时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只鸵鸟。 女生受人瞩目通常走两种极端:要么奇美,要么奇丑。但此时的我却感觉像动物园里有着三只脚y的鸡一样被大家投以怪异的眼神——怪异。 在漫长的注目礼中举步维艰的我终于走到了尽头,在晓慧早已为我预留的她旁边的位子坐下。尽管如此,我也绝不会那么快就原谅她。 她让我丢尽脸了!下课后我再一定要跟她算帐! (17) 很快下课铃声就响起了。 我很纳闷,这节课老师竟破天荒的没有给我提问题。 这时教授下了讲台,径直向我走来。 我以为他一定是来批评我的,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谁知他拍拍我的肩膀,笑咪咪地说:“这位同学,我为有你这样一个好学的学生而感到欣慰。能在即将下课的时候还能那么不顾形象地赶过来,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哦哦哦,嘿嘿,哪里,哪里。呵呵。”我大出意外老师竟会因这个表扬我,我真是,什么来的,对,诚惶诚恐。我真是诚惶诚恐地接受着这意料之外的的惊喜。笑得很灿烂。 教授走后,我立马便拉长下脸怒向一旁正思考着如何跟我解释的晓慧。 “可颐,这个,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嗯,……”晓慧堆起一脸的笑容。 “夏晓慧同学,我为有你这样一个要好的室友而感到欣慰。能在即将下课的时候还能气定神稳的坐在这里,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你是在称赞我吗?” “你说呢?”我瞪着她。 “那我就当是咯。”晓慧眨眨美丽的双眼。 “呼!那你说说看,我不认为你能给我个不叫醒我的理由!”我双手叉着腰。 “首先,你晚上睡觉有关机的习惯,宿舍电话又经常闹罢工,所以打电话叫醒你这一条是行不通了;其次,你看见了,其实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带。”她摊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 嗯,确实没有带任何书。 “那又怎样?”我扬了扬眉。 “那就说明,我根本就是无意中来上课的。” “什么?”我皱了皱眉心,不大明白。 “那又怎样?”我扬了扬眉。 “那就说明,我根本就是无意中来上课的。” “什么?”我皱了皱眉心,不大明白。 “今天早上我本想出去买完早餐回来就叫你的,但我却意外的遇见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很不一般的人。知道谁不?”晓慧说起来颇有点兴奋。 “不知道。” “学校篮球队中锋梁嘉政耶!哈哈哈。”晓慧突然很大声的忘我大笑。 “嗯,继续。”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好欢呼雀跃的。 “他排在我身后,当我买好两份后转身时,他突然问我:‘您好,同学,你能不能把你的校卡借我一下?我忘记带校卡了。’我抬头一看,妈呀,当即就那个头晕啊,哎哎吖~~~~”晓慧脸上的表情越说越是夸张。 “嗤——别那么丢脸好不好,这也值得兴奋成这样?。”我嗤了一下她,很是不以为然。虽然我心虚地认为如果换成是我遇见那样的情况我也会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脑充血的,尽管我没亲眼见过晓慧所说的那位梁嘉政。但却对他的名字却一点也不陌生。他在全校的知名度并不只来自于他精湛的篮球技术,我们更听说他本人长得也如他的球技一样无可挑剔。其实很大因素并不就代表我们对篮球这项累人的运动有多大的热诚和研究,而是与几乎所有女生的心态都一样,女生看比赛很大因素是因为场上的参与者而并非比赛本身。 “所以后来你就借给他了?” “没有没有,”晓慧摆摆手,半咪起眼说道,“我怎么会那样做呢,我对他说:‘不如我的这份送给你吧,我刚刚买的。’他便连声向我道谢,然后又一起聊了几句,聊啊聊啊,便糊里糊涂地跟他一起去上课啦。呵呵。” 果然是色女一个! “也就是说,把我的那份早餐给了他咯?” “嗯……”晓慧闭上眼睛,假装难过的点了点头。 “噢!真是要命!我说,夏晓慧,你,你……”我指着她的鼻子,气急败坏。 “对不起咯~~可颐,啊~他真的很帅嘛~~”晓慧扭扭捏捏地扯着衣角,一脸的花痴样表情,像只发春的猫。 “我晕——!” 回去的的路上我说走,去吃饭。晓慧说有没搞错啊,现在才10点。我恶狠狠地说我没吃早餐的!! 晓慧说那你自己去吃吧,我不饿,先回去了,拜~~ 说完就逃之夭夭了。 我就知道她是担心我会向她开刀而借机开溜,真想不通我当初怎么就和这种女人成为了死党? ~~~~咕~~咕~~~肚子在闹饥荒~~~~~ 啊~~~不行了不行了,肚子扁得都快贴到背部去了,餐厅餐厅~~~ 我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18) 3. 最近感觉第一二餐厅的饭菜是越来越难以下咽了。我不知道厨房里那些掌勺的大师们在研究菜谱方面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和毅力,厨师证考到第几级的时候会教‘怎样把肉做成萝卜’这门课程。真是佩服得“五吐投地”。 这还不算太糟糕。更糟糕的是,我吃了大半个清蒸鱼头后才猛的发现有只黑色的东西在鱼嘴里,我当下就有点意识到什么。但还是心寸侥幸地用筷子轻轻挑开,一看,赫然是一只金衣大苍蝇! 我当即感觉自己的肚子此时正在翻江覆海地闹革命,然后一股脑儿拼命往喉咙上涌。我捂住嘴巴,飞快跑上二楼的卫生间…… 出来后,我不敢再看桌面上那只被我啃去大半的鱼头,我怕我脆弱的感官系统真的无法抵挡二次视觉冲击。 站在餐厅门口的那本意见簿前,我长舒一口气,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在上面谱写一曲我今天的肺腑之歌。 “我说,ph,你真以为那样会有多少作用吗?”后面响起一个声音。 我顿时脸一沉,不悦地回过头。 除了那个没口德没心肺坑我没商量的债权大人这样称呼我外还会有谁。我前几天在电视上看一个很无聊的综艺节目叫“魔鬼词典之说词解句”,里面有很多关于网络和现在年轻人口中经常出现的流行用语。我无意中听见“ph”二字,引起了我的极大关注。然后才知道ph原来就是“猪头”的意思。原来他这人也和我一样这斑没品位,什么垃圾节目都看的。 “那照你这个不是ph的人物来说,我该怎么做才算有用?”我仰起头斜望着他。 “像我一样。” “像你?” “嗯。想知道?”他露出调皮的神色。 “我无所谓。”我耸了耸肩。 “好,跟我来吧。”他笑了一下,拉起我的手就往里边走去,顺手拿起桌上的那碟鱼。 噢?哦哦,真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拉我的手,搞得好像和他很熟似的。难道他不怕我又以此为依据进行敲诈吗?这要是撞见熟人我该怎么回答。如果那人是晓慧的话我就更加百口莫辩了。 “借让,借让。”他拉着我直挤到售菜窗口的最前端,丝毫不顾后面一连串排着队的学生纷纷投来的愤怒目光。 我很不好意思地向他们抱以歉意的微笑,然后便用手半遮着眼不敢再去看他们。 “喂喂,”张东盛敲着售菜窗口的玻璃说,“看见这条鱼吗?” 里面的那个伙计瞅了瞅,说道:“看见了,怎么?” “里面有只苍蝇。” “是吗,苍蝇?属于正常现象,一般情况下,可以自行处理的。”伙计很是不以为然。 “正常?呵!那吃了这个脏东西出现上呕下吐的症状也算是正常现象了?”张东盛冷笑一声,看得出他很不满意那伙计的回答,“我要求重新换一份,而且要免费的。” “什么?”伙计说,“换是可以,但不是免费。” “我重复一遍,你们餐厅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应该免费为顾客换一份,难道你连这个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那伙计显然已很不耐烦,大手一挥,“我也再说一遍,免费绝不……” 还没等他说完,比他更没耐性地张东盛早已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脑袋拖出窗口,然后凑上前,剑眉倒竖,四目相视。在吓坏了那伙计的同时,也让我和后面的人呆住了。 “你……你想怎样?”伙计说话有点颤抖,恐怕是真的被吓着了。 一脸怒气的张东盛在跟对视了对方半天后继而又笑咪咪地说:“你猜猜我想干什么?” “不……不知道。”汗珠在伙计额上渗。 “如果我说我是学鱼与猪头之美容行为艺术专业,就是说,以鱼汁为主料,多种彩料混合在一起,泼在猪的头上,哦,人的脸也是可以的,所进行的一种伟大的行为艺术上的创作,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伙计使劲点着头。再蠢的人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信吗,你真的信吗?你信我无非是想让我演示一次给你看对吧?”张东盛指着他手中的那盘鱼。 “啊,不不不,我不信,我不信,我怎么会相信。”伙计连忙高频率摆头。 “什么,你不信?你居然不信?你不信世上有这么一种伟大的行为艺术?”张东盛假装非常惊讶的样子,“你不信的话,那我惟有证明给你了哦。”说着便缓缓举起了那盘鱼。 “啊??是,不是,别……”伙计瞪大眼睛,开始用力挣扎起来,人群骚动量陡增。 我知道,是我出镜的时候到了。 “喂,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我忙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这一傻瓜行为。这个疯子,真的打算砸下去啊?难道他做事就从来这样不计后果的吗? “嗯。”他冲我轻轻一笑,放下盘子,拍拍那伙计的脸,“如果下次说话再这样嚣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幸运的有漂亮的美眉帮你求情了。” 然后拉起我,撇下一连串看得傻了眼的人群,潇洒地向门外走去。 在此其间,我居然想到了一个字——帅! (19) “呼——” 走出门后,他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汗,低头对我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你,ph。” “呃?谢我什么?”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知道吗,我刚才正发愁着我那高高举起的盘子该怎么样收回来呢。幸好你的及时劝阻,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也才让我得以顺利走下这个台阶,谢喔,嘿嘿。”他冲我一笑,像个孩子一样。 “那是不是应该给点辛苦费呢?”我时刻不忘捞钱还债的机会。 “应该应该的,100吧。”他答应得很爽快。 “又是100?” “怎么?” “起码也要500了。”我狮子大开口。 “那么贵?”他有点惊讶。 “就这个价钱,没得商量。” 其实我刚说出口时,也觉得是不是多了点。但很快又一想,这算什么,人家一辆破车就要了你一万呢,我干嘛就不可以多榨一点,天经地义,并不过分啊,啦~~啦~~啦~~ “好,500就500。哇,你的钱还真好赚。”他摸着下巴斜视着我。 我翻着白眼,没有理他。 想象着如果刚才我不去拦他,这个笨蛋真的就砸将下去的话,后果将会怎样?记过?处分? 不过,我这次是真有点感激他,怎么说他也是为我出了一口气。虽然我知道造成本次吃鱼事件的责任并不在于那个伙计,在于饭堂的承包商经营管理有问题。只不过,只不过伙计之前的那种待客态度也实在叫人太不敢恭维了嘛,相信上帝见了也会数落他的。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看来,张东盛有时也蛮可爱的嘛,我想,只是不牵扯到钱的话。 经过这次吃鱼事件后,债务人和债权人之间又增加了些许了解。至少在原先只知道这个长着一张让女生嫉妒的脸蛋并无比冒失的家伙的名字的基础上我知道了他和我一样也是大二学生,就读法律系(这厮竟然跟我同一个专业),3班,平时喜欢跑步,最爱篮球运动。我一直很怀疑,这个长得一副排骨模样的家伙,也是打篮球的料? 他很不服气,抡拳捊袖,努起他手臂上的“老鼠肉”对我嚷嚷:“喂喂喂,ph,瞧见没有,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肌肉男。” “喔喔,怕怕,果然是“饥肉男”呦,啧啧啧。”我捂着嘴巴“夸”道。 晓慧更是毫不留情,伸出食指,在三分之一处摁住,伸到他面前说:“嗨,靓仔,你海拔好象还差我那么一点点哦。” 第三章 1.“喔喔喔,ph,起床了!ph,起床了!喔喔喔……” 一大清早,楼下就传来那只烦人的公鸡叫,真是讨厌死了。 自从上次跟他说过我上学迟到的糗事后他便开始隔三差五早上在楼下鬼叫,美其名曰怕我这个懒猪赖床耽误了上学,其实我猜他督促我上学是假,被我说成是排骨后深受打击而从此开始吃早餐(据他说他之前从不吃早餐)才是真。上次当着我的面一口一只连续吞下六只鸡蛋,直哽得他又拉脖子,又拍胸脯,然后咕噜咕噜猛灌水才总算没被鸡蛋噎死。什么人啊这是。 他还说我一日债没还清,一日就得听他使唤。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叫我向东就不准向西,否则就加息。可恶,好像我卖身与他了似的。不过我还真不想过那种息加息利滚利一日欠债终身还债的日子。 一声高过一声,连绵不断,好象不吵醒整栋楼的人就誓不罢休。真想端盆洗脸水泼下去,搅乱我睡意正浓的美梦。 “拜托,张东盛,你下次不要这样大喊大叫好不好,大家都有意见了。”我撑着疲倦的眼皮抱怨道。 “如果我不大声点,我怎么知道你听没听见?再说了吵醒了她们去锻炼身体不是更好吗,她们还得感谢我呢。” “感谢你个大头!她们杀了你的心都有了。怎么,今天又是请我观看你免费表演被鸡蛋卡得半死的惨状吗?”我故意恶言恶语挖苦他。 “不会了,我今天不吃鸡蛋了,我要吃水饺。”他努力挤出微笑,显然对上次那次惨痛经历还心有余悸。 “啊,有水饺吃啊。”我舔了下嘴巴。 “你请。”他说。 “我请?那是不是债就不用我还啦?”我眼睛一亮一亮的。 “从里面扣。” 呼!我就知道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嘛。 由于发生上次苍蝇事件后,第一二餐厅的饭菜算是彻底没戏了,我们便辗转到第五餐厅。 第五餐厅比第一二餐厅还大,却只属于一个承包商承包。 其实我早该想到两个承包商竞争的第一二餐厅尚且如此,处于垄断地位的第五餐厅又能奢望它好到哪里去? 一进门,就瞥见门后边的那个很大的回收桶,夹杂着残渣剩羹的餐具乱七八糟地堆叠在一起,先就跌了下眼镜。 一看台面上还有五六只苍蝇在跳交际舞,再倒下胃口。 不过,人倒蛮多的——别误会,纯粹是因为第五餐厅座落在男生公寓旁,很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些懒虫们就餐时以就近为原则的真实写照。 “这份是你的,你先吃着。”张东盛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端到我面前,然后又跑开了。 话是这样说,但辛苦的劳务人员还没回来,自己怎能好意思先吃?不过这该死的苍蝇,怎么老是飞来飞去,怎么赶也赶不走。暂且不说它掉进里面会坏了一碗汤,单就在碗沿上掂下腿或正上空抖几下翅膀,就足以叫人恶心万分。 我用手挥舞着,驱赶着这群令人讨厌的东西。一不小心,手指碰到盛满汤水的碗沿,碗面一倾斜,部分汤便溅了出来,洒到了桌对面的椅子上。 “糟糕!” 我刚才从嘴里轻声呼出这句,那个倒霉的张东盛就端着另一碗水饺回来了。 “喔,真是好香啊。”他舔了下嘴唇,看也没看,便一屁股坐在那流满汤水的椅子上。  噢,我倒吸了口凉气! (20) “喔,真是好香啊。”他舔了下嘴唇,看也没看,便一屁股坐在那流满汤水的椅子上。  噢,我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不吃,趁热吃才爽。”他拆开一次性木筷递过来催道。似乎一点也没觉察到下面有什么不妥。 难道是牛仔裤太厚? “嗯。”我尴尬地接过。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告诉他吧,相信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说不定还要我把整条裤子给买下来。一辆破单车就要价5000块,估计穿的也不便宜;不告诉他吧,也许还真的就不知道了。嗯,就这样,两权相害,取其轻也。 不告诉他了! “虽说卫生条件不怎么样,但这东西还是挺好吃的嘛。对不?”他仍旧保持着他吃东西时一口一个的作风,对这碗水煮东北饺大赞其口。 “嗯,是,呵呵。”我心虚地应着,看他吃得甚欢的样子,真是有点…… 回去的路上,我发现好多从后面赶过的人在掩嘴窃笑,时而还望我们一眼。我知道他们笑的是什么,虽笑的不是我,但我反倒感到不自在。而张东盛却依旧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跟我一路有说有笑。 临到宿舍门口时,他扬扬他高傲的额头,说,“好了,ph,就送到这里啦。既然早餐陪你去吃了,下次你就得陪我去运动了。” “什么?” “嗯。跑步,打篮球,随你挑。” “你疯啦?我凭什么要陪你去?”我不明白他脑子里怎么老是出现那么多让我吃惊的想法。 “废话,看你那么胖就应该减肥。” “张东盛。”我几乎要气炸了,“谁说我要减肥?我哪里胖了?我看是你的脑子要减肥了吧。” “是啊,所以我也要减。一起减再好不过了。别忘了!下次我会来叫你的。我要回宿舍整理下准备上课,走了,ph。”他笑得牙齿尽露,很是奸诈,转身离去。 “你变态!我才不需要!真是的。”我也转身气呼呼地上楼。然后猛地又回过身,看见他屁股后面的汤水大特写,忍不住又扶在楼梯上笑个不停。 笑完了,便回宿舍了。 其他三人也已起床,晓慧正对着镜子刷牙。我过去拿起毛巾拧开水洗起脸来。 “噢,约会回来啦?” “呃,什么?” “你不是大清早就跟那靓仔出去约会才回来的吗?”晓慧满口星沫含糊不清地说道。  “哧。”我白了她一眼,把毛巾放回原处,“知道什么人最讨厌吗?” “哦?这倒要研究下。”她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拜托别那么欧巴桑了好不好,呼!”我把毛巾敷在她脸上,然后去整理书包。 “哎,对哦,这个优点倒可以培养哦。哦~,原来我的理想是当名娱乐记者的,你不觉得是这样 吗?”晓慧转过身,恍然大悟地沉思,手中拿着的牙刷在空中比划,口中白色泡沫星子四溅。恶心得要死。 “我上课了。”我赌气地说道。 “上课?不等我?”她有点惊讶。 “嗯。” “哦,明白,跟那靓仔去嘛,理解。” 噢——嗤!她的想象里还真是丰富,何止娱乐记者,简直可以写科幻小说了。 出去后,方觉有点后悔。现在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钟头时间,课室门都还没开呢。怎么打发呢?摸摸肚子,刚才吃得可真是饱啊。算了,慢慢绕校园逛一圈吧,权当是帮助消化,有益健康。 然后,我又发现,我最近经常这样在做着让自己后悔的事。原来校园如此之大,从东门到南门就已花去我将近20分钟的时间。再想按原路折回,非一时半会所能办到。惟一的办法便是跑步赶过去了。我不得不把书包抱到胸前小跑起来。看着途中在西门上课的学生三五成群的有说有笑慢条斯理的悠闲样子真是有点羡慕。同时也够郁闷,不明白我李可颐为什么就总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去上课! (21) 气喘吁吁好容易赶到教学楼1栋底层大厅,看看表还差二分钟。还好,希望还赶得上。 我顾不得擦额上的汗,咬咬牙,准备一口气冲到四楼。 “哎!”有人叫道。 不是叫我吧,哎,算了,顾不得那么多了,上课重要。 “哎!叫你怎么还跑呢。”那人夹着一阵很淡的清香快步赶上来,挡在楼梯上。 我一惊,抬起眼一看,方发现原来是先前被我撞过两次的那个人。 “是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他,都会有种太阳照到一样眩晕的感觉——没办法,帅哥嘛*^_^*。 “干吗呢,那么急?”他问。 “晕。现在不是去上课干吗?”我突然感到他这个问题有点好笑。 “哦,晕。”他拍了下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今天上午没课,我以为你也是呢。” “那你,”我指了指他背着的书包,“去自修?” “有什么不妥吗?” “哦,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上课了。再见了。”我深知现在绝不是个闲聊的好时间,扶了扶书包匆匆跟他道别。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说。 呃,我回过头,对我说过什么话? 他摆了下头,说:“我说过,当第三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会问你的名字的。” “哦,”我想了想,说,“那叫我可可吧。” “可可?还不错,还好听。好啦,再不走的话恐怕你就真的要回答问题了。快去吧。”他浅浅一笑,俊俏的脸庞煞是好看。 “嗯。再见。” 晕死,怎么轮到他催我了?要不是他老人家拦下我,我这会说不定早就趴在课室的桌面上观云识天气了。 放学后,我和晓慧并肩走着打算去第五餐厅吃饭。因为今早跟张东盛那家伙一起吃的时候感觉确实还蛮不错的——我指的是食物。 “哎,去哪,吃饭吗,一起去啊。” 张东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 “哦,喔喔,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哦。”晓慧向我挤挤眼。 “是说瘟神瘟神就到。”我没精打采的样子。 “ph,”张东盛指着我挑眉道,“我就知道你又在说我坏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难怪有人说女人的嘴巴生来除了吃饭外就是用来说闲话的。好在多年来我经历无数风雨,早就练就一身百毒不侵之躯,才没被流言所铄没。所以一路走来,没病没痛,健康成长~哈哈~” 健康,都瘦成小儿麻痹了!“晕,我好像没说你坏话哦。”晓慧说。 “哦,对不起,我只是泛指,并不代表所有女性。” “这么说,你就像风雨中瘦弱的一棵草,要急风厉雨野火攻才能茁壮成长,才会有今日的如此‘健康’咯?那你岂不是要感谢他们?”我讥讽他。 “按理说,我是应该感谢他们的,”张东盛点点头,“不过,你知道的,像我这么拉风,这么帅的人,走到哪里都像太阳的光芒一样扎眼,感谢的人太多了,我好累。哎,人帅无罪的啊,但现在却成了我的负担,唉,哎~~~~” 我想打他。 正当我们要吐血身亡时,他又突然跳到花园的台阶上仰天长啸:“谁将扬刀立马,俘获天下mm,惟我张大将军!哈哈哈! “呵呵~~”引来周围好多同学笑声。 “变,态……” 我和晓慧摇着头叹道。 (22) 2. “天呐,这里是和尚寺的分食堂吗?”晓慧一边吃着一边环顾着四周。 “不可能吧,”张东盛一口否定,“和尚寺有像我这样帅的和尚吗?” “咳,别噎着我。”我咳了一下,继续扒饭。 “不错,这里确实好多帅哥,可惜却没有你的份啊。”晓慧帮腔道。 “嗯嗯。”我使劲点着头很同样她的观点。果然是美女所见略同啊。 “喂!”张东盛刚想与我们辩驳,便听见她突然惊喜的大叫:“噢!!天呐,是他!是他!” 我和张东盛不知她究竟看到何人如此兴奋,好奇地偏起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呃?!那,那不是…… “好啊,可可。”那人已端着饭菜走过来了。 “嗯……好。”我轻声应着,又开始没理由的发傻愣。 “你们,你们认识?”晓慧瞪着眼睛。 “嗯,是啊。你,都好象有点面善,似乎在哪见过。” “是啊是啊,我们见过的,大前天,早上,记起了吗?”晓慧忙不迭帮他恢复记忆。 这下轮到我不爽了。晓慧也认识他吗? “哦,对,记起了,呵呵,原来就是你啊。真不好意思。”他点点头,略带歉意地笑。  “没事没事,别站着啊,坐啊。”晓慧显然为他终于忆起自己很是开心,眯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这里没位了。” 一直埋头闷吃的张东盛突然无头无脑地冒出一句,语气甚为冷淡。 “你把书包拿开不就行了吗?真是奇怪。”晓慧有点不快。 “哦,没事,我坐可可旁边好了。” 啊,哦,我没反应过来,他已拎起我的书包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把书包放在他的大腿上,转过头,冲我一笑,说:“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我说。 抬起眼,正好对上张东盛那鼓鼓的大眼。他怎么那副怪表情,难道又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真是的,这家伙吃饭怎么老是这么不小心。 “你们三个是同一间宿舍的舍友吗?”他问道。 突然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有人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是张东盛。 他正了正身子,偏过头瞄了他一眼,大概是太不屑与他说话了,所以只用眼神与他交流,如果我没猜错,那意思应该是在传达“我是男的。”之意。而且那眼情分明是对对方大失水准的判断无声地抗议。然后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送饭,直塞得嘴巴装不下去为止。 我和晓慧想笑,却始终没作声。 那人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因何事招惹了她,继而又盯着张东盛的吃相惊讶地说:“天呐,我说,这位妹妹,你吃饭怎么如此夸张?” “噗——”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闷响,我们还没来得及闪避过来,胸前衣物上便齐齐被溅满了一排白色的米饭。 突如其来的‘米饭袭击’,让我们面面相觑。惟独张东盛趴在桌上咳个不停。然后才慢慢抬起头,长长的头发下,原本让人嫉妒的美人脸顿时变成一张雪白的米饭脸,鼻子鳃边均挂着数不尽的残羹菜渣,充满愤意的眼神犹如无数把锋利的利箭狠狠地向那人投射过去,巴不得他立刻就暴毙身亡。 我是男的!! 张东盛快要跳起来了。 可是那人哪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含义呢,呆了半天,郁闷了半天,神情甚为尴尬。最后缓了缓脸上僵硬的肌肉,轻轻说了句:“真是个可怕的mm……” “扑通——” 张东盛彻底崩溃。 (23) 张东盛快要跳起来了。 可是那人哪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含义呢,呆了半天,郁闷了半天,神情甚为尴尬。最后缓了缓脸上僵硬的肌肉,轻轻说了句:“真是个可怕的mm……” “扑通——” 张东盛彻底崩溃。 吃完饭后,因为他住在西门的公寓,而我,晓慧和张东盛住东门,所以我们在门口分手。 “走啦,可可,晓慧,还有这位,”他转过身,本还想跟刚才误会了的张东盛道声再见,但自尊心被严重伤害的张东盛明显还对刚才那事件耿耿于怀,怀恨在心,并不怎么领情,只是鼻子哼了一下,把头撇过一边,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便只好作罢。 “走好哦,梁嘉政。”走了很远了晓慧还在踮着脚跟了望。 “你刚才叫他什么?”我问她。 “梁嘉政呀,”晓慧奇怪地打量着我,“你们不是认识的吗?” “你说的那天向你借校卡的那个?” “对呀。” “就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那个中锋?” “是啦是啦,哎哟,看你这样子,啧啧~~~”晓慧乜起眼睛打量着我。 “望什么望,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啊?” 我只是没想到原来几次偶遇的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梁嘉政嘛,看起来好象比传闻中的还要帅气一点哦,真是既意外又有点惊喜呀~~~~~~~~(帅哥~~帅哥~~~)*^o^* “嗤!还真是长发无脑的女人。”一旁良久没有说话的张东盛开口了。 “呃?”我扭过头看着他。 “那个长得浑身虚伪,还搽香水的怪家伙就是去年的新人王吗?” “什么?” “喂,你是不是有不断让人复述的毛病?”他皱了皱眉头。 这次我听明白了,努努嘴,笑笑。 “走了,真是。” 他丢下一句,怏怏地独自向前走去。我在后面喊他他也不应,名副其实古怪的家伙。 “古怪吧?” “嗯。呃?” “他好象生气了。”晓慧贴着我的耳边说道。 “生气?他生什么气?” 除了刚才梁嘉政误会他是女生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他的理由来。而且人家也向他道过歉了啊,这就更说不上了。 “你说呢?”晓慧眨眨眼。 (24) 3. 晚上上的是古文阅读课。 我最不喜欢上的课之一,除了古文本身外,还包括教古文的人。 讲课的自称是位年过半百的老教授,但其白胡子白头发和遍布额头的皱纹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年龄的真实性。或者也许正如某人说的做学问的人是最容易老的,看来就是这个道理吧。虽说岁月不饶人,不过却好像丝毫不影响他敏捷的思维与惊人的记忆,讲起课来犹如涛涛江水,气势磅礴,旁征博引,信手拈来。可见他名字前边的副教授三个子并不是浪得虚名的。但脾气不好,特别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容易发怒,一发怒就超喜欢拍桌子。尤其是遇到他看起来无法容忍的事情时,更是要多拍几下子,连贯的拍,使劲的拍,仿佛这样做很是过瘾。虽说老年人难得有一两个爱好是好事,可也要建立在不损坏公物和保证人们群众生命安全的基础上啊。因此上他的课,我们都需要颗强健的心脏。我经常这样浮想联翩,总喜欢把他跟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些白发苍苍却武功了得的旷世高人联系起来。幻想在一块千斤巨石面前,深度呼吸,气沉丹田,然后大喝一声,击出一掌,巨石顷刻间便碎如瓦片。因此我也挺为他身下的那张一米半长的讲台担忧的,感觉终有那么一天它会在他强劲的掌风下粉身碎骨的。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我闭着眼小声哼着。 “哎,老师在叫你呢,你不是6号吗?”旁边的晓慧突然推推我。 “哦哦哦。”我回过神来,慌忙站起身。 “嗯,回答下我刚才的问题吧。”白胡子抬起头看了我一下,说道,然后低下头翻着书。 回答什么?我一脸的渺茫。我刚才可一点也没注意到他说的是什么。 我斜下眼神,投向晓慧,希望她能提供点线索。谁知她竟低头看着课本,根本就没注意到我脸上的求救信号,真是气死我了。 “没听清楚我刚才所说的问题吗?”见半天没有动静,教授抬起眼又询问了句。 “啊,嗯。”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紧张地翻着课本。讲到哪了究竟。 “那刚才一定没好好听我课了。” 他把书放下来,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我怀疑他下一步就要开始拍桌子了。一想到这,我背脊就凉了一截。 也许是照顾到我是女生,他这次倒是没有拍桌,但却是以极严肃的口吻说道:“我向来不大喜欢在我课堂上神游的学生,所以我想,这节课你可以不用上了,同学。”不用上?什么意思?是不是意味着要赶我出去? 我还在心里不安地猜测,白胡子老头已经把手一扬,下了逐课令:“请吧。”。 天哪,不会是真的吧? 我低着头走在灯火明亮的走廊上,心情很是沮丧。心想这个白胡子老伯都一把年纪了,为人处世竟这么不厚道,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怎么说逐就逐,连个通容的余地都不给。我宁愿他把桌子拍得地动山摇,也不愿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被逐出门,真是够丢脸的。不过我好象记得上次有个男生在课上听音乐,被他发现,罚他出去的时候是又击鼓又骂,而且还用的是‘扯’字(广东话,意思是‘滚’。),措辞之激烈可想而知。相比之下,刚才的他用个“请“赶我走算是很客气很照顾我的面子了,是这样吗? 还有那个夏晓慧,她到底在干些什么,走神走得比我还严重吗? “哎呦呦,看看,那是谁?”突然传来一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闻声抬起头,发现原来又是那只苍蝇。 “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张东盛一双狐疑的眼睛打量着我,好象我是从动物园里逃出来似的。 “要你管。” “是被罚出来的吧?”他一针就见血。 “你……” “我什么我,你敢说不是?” “我……”我横他一眼。真是气人,难道他就非得要弄得我这样难堪吗? 突然瞥见他身上也背着书包和胸上挂着的校卡(上课要带校卡),莫非他也被罚出来了?哈!彼此彼此嘛! “你在上课时间背着书包,难道要我认为你会乖到去自修吗?”我不无讽刺地说道。 “我……”他欲言又止,把头一扬,扯扯嘴唇,说:“不错,正有此意,去不?” “去。”反正回到宿舍也是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 虽然,去自修倒是个不错的决定,但我发现,自修固然是好的,但就是找错了张东盛这个自修的对象。 我不明白跟他在一起找间自修室怎么就这样难,难道非得要像逛商场那样从一楼逛到12层吗?而张东盛对此的解释是找一间无人的课室锁上便可以防止庸人的打扰给自己营造一个幽静良好的学习环境。说得倒蛮好听,但我们上下几层转了几圈后,我发现庸人倒没遇上,自己却已经被人家当做庸人一样糟了几次冷眼,心里老大的不爽。再这样转下去的话我估计到天亮也找不到适合我们的课室。 “怎么不走了?”他停住脚步,回过头问道。 “张东盛。”我拉下眼皮。 “嗯?” 他的脑袋旁边冒出个问号气泡。 (25) “怎么不走了?”他停住脚步,回过头问道。 “张东盛。”我拉下眼皮。 “嗯。” “我在考虑一个问题。” “呃?” “我下次买东西时是否应该叫上你?” “什么?”他不解。 “算了,我要回去了。”我叹了口气,跟一个听不出弦外音的人讲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搞什么啊,真是。”他看出了我的不耐烦,指了指旁边的课室,说:“那就这间吧。” 我白了他一眼,早就该这样了! 进去后,有两个人在里面,一男一女,坐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对情侣。低着头说着悄悄话。也许是太投入了,我们从他们身边经过也没发现。 坐下,我舒了口气,抬头望了张东盛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我,被我发现后慌忙又转过脸去,吹起口哨东张西望。 “看我做什么?”我问。 “有吗?”他装蒜道。 “是不是觉得我的侧脸特像一个人?”我笑眯眯地问道。 “是吗,没看出来。”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林嘉欣呀,像不像,像不像,嗯?”我故意搔首弄姿。 “噢……噢。”他严重呕吐,面露出痛苦神色,“好恶,你知道这世上还有廉耻二字吗?” “你!很恶又看我!”真是气死我了。我自认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那种,但也不至于让人作呕吧? “谁说我看你了?” “我刚才明明看见你转过头来了!” 他一脸委屈:“晕死,你这人好搞笑啊,谁说我转头就非得要看你?我现在穿着鞋,就非得证明我在走路吗?” “……” 我哑口无言了,我就知道在这个强词夺理的变态面前我注定要吃打败仗,他欺负我都已经是种习惯了。 我兀自低下头看起书不去理他。 前面传来那两人的阵阵笑语,好像是谈到什么开心的事,而且越来越大。我用双手捂住耳,但那讨厌的声音就像顽强的蚯蚓一样钻进来,爬啊爬,扰得人心烦意躁,看不下书去。我不满的抬起头,发现那男的此刻正抱着那女的,那女的把头埋在那男的胸脯前,作小鸟依人状,然后那男的又说了些什么,那女的便又是一阵笑,接着两手在空中比划,圈成一个心型,甩向那男的,那男的立刻像中了弹似的捂住胸口,仰天作无声呻吟,徉装向后面倒去。 我顿时感到胃酸要波涛澎湃涌出来的冲动,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抚了抚手臂,突然间发觉好冷。“你冷?”张东盛瞥了我一眼。 “不是!”我瞪了下他,没有理他。 “冷就说嘛,最多我牺牲点,我这件借你穿了”。说着他真的卷起了衣角。 “喂,你要做什么?”我连忙阻止他问道。要知道此时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球衣,如果脱了的话他就全身赤溜溜了。试想,跟一个光着上身的男生坐在一起,他不别扭我还别扭,他不歧义我还歧义,人家看见又会引起多大非议?他那个精致的脑袋长得冬瓜般大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其实,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脱衣服给你了,你说干吗?” “就凭你?”我惊讶道。 “什么就凭我?” “你还是多做点善事吧。”我半闭起眼说道。 “什么意思?” “你脱了后,前面那对情侣看见一副骷髅坐在我身边,还不被吓得魂飞魄散啊?” “ph!” 张东盛顿时气得脸色大绿,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像极了只青竹蛙。张开魔鬼的双爪就要掐我于死地,我连忙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抱头躲避。内心却无比舒畅,终于是报了刚才的那一箭之仇啦。 青竹蛙,哈哈,我为找到这个形象的比喻词兴奋不已,觉得此时用在张东盛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不由地掩嘴饰笑。 (26) 1. 又到了星期六,我回店里干活的日子。 “早上好,boss。”我一踏进门,就向坐在里头的胖子鞠了一躬。其实与其说是坐,还不如说是躺。他那肥硕无比的身躯深深陷入沙发,想站起来也需要很大的毅力。我越发感觉那分明就是头准备送往肉联宰杀的牲口。 胖子没有看我,确切的说连眼都没睁,嘴巴也没动,只是轻轻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类似“嗯”的哼响,算了作了回应,然后翻了下身,继续睡他的觉。 不理就不理,有什么了不起,哼。 “hi,可颐,那么早?”寸发大哥从里边走出来说道。 “哦,寸发大哥早。对啊,不想再被扣薪水嘛,呵呵。”我冲他一笑。 “嗯,这倒也是。努力哦。”说着他举了举拳头。 “嗯!”寸发大哥说话总是这样鼓励人,总是能让我感到信心百倍。 我走进更衣室换上工作服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忙乎。 顾客依然和从前一样多得那么稠密,我依然和从前一样忙得那么要命。其实最可恶的还属那胖子,口气不好不怪他,怪他老爸老妈没教养好他。使唤起人来就像对待部机器一样。虽然我知道做这项工作绝对是没有轻松可言的,但也绝不至于像他那样吧。不遗余力地把马克思《资本论》书里讲的“资本家往往最大限度榨取无产阶级劳动者剩余劳动价值以获得最高额利润”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此懂得把劳动变成价值,我猜他上学的时候体育课是不曾上,但在政治经济学堂上却一定没瞌过睡。 这时门外进来一批人,大约五六个,都穿着清一色的篮球衣,很高,很有阳光杀气。坐下后便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一看那衣服就有点眼熟,怎么那么像我们学校校队的。再一看,坐在中间位置的那个穿着7衣服的不就是有过几次邂逅的梁嘉政吗? “你,怎么在这里?”他很是意外。 “嗯。我在这里做兼职,当服务员。呵呵。” “噢,这么伟大?”他惊叹道。 呜,炕仨噢咪哒!我不知道端盘子还会被人说成是伟大的,真是第一次享受到这么高的赞誉。 “嘉政,你认识她?”他身边的的其中一个染黄色头发的飞仔模样的男生说道。 “嗯,怎么了?”梁嘉政问道。 “哎,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女的怎么有点面善啊。”黄头发拖着鳃沉思着。 呃?我看向说话人的脸,发现自己倒不曾见过他。心想同是一间学校,偶尔照个面也不希奇。 “我也发觉好象在哪见过她。”又有一个人如是说。 “对哦,我也有些许印象。”第三个人跟上来了。 不是吧,这下我有点受宠若惊了,难道我真的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暴光率高得已经秧及到了素有帅哥集中营之称的篮球部? 我又开始在心底里发挥着我的想象力。 “啊,我想起来了。”黄头发小子兴奋的叫道。 (27) “啊,我想起来了。”黄头发小子兴奋的叫道。 “是嘛,快说说。” “她不就是上星期见到的那个顶着一头鸡窝去上课的女生嘛!啧啧~” “哦——是吗,像吗?” “没错,就是她,我认得她嘴角的那颗豆沙痣,哈哈哈。” “哦——” 又是一阵嘘声。 拜托,美人痣好不好,什么豆沙痣,真可恶! 我整张脸攸地黑下来。才知道原来这些长嘴巴的家伙就是那天早上的那群讨厌麻雀,我狠狠地朝他们瞪了去。尤其是那个黄头发的家伙,属他嘴巴最大,也最多事,整一个标准的欧吉桑!如果人的眼神真能将一个人杀死的话,那我绝不吝惜多抛他几个“媚眼”。 这时梁嘉政把菜单卡递将过来,说,“我们都要牛肉面,辛苦你啦。”说完冲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问他的同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有趣的事,笑得那么灿烂?” 我看着手中的卡片,突然间有个恶毒的计划在我脑海里形成了…… “大叔,在这份炒牛肉面上再加点辣椒吧。”我对厨房里掌厨的大叔说道。 “哦?现在已经放得够多了。” “是这样的,是那位客人坚持要这样做的。他说我们这里的厨师一向吝啬,以前在这里吃的牛肉面从来就不加辣椒的,所以他这次一再强调这一点。”我撒了个弥天大谎。 大叔一听就暴跳起来,“笑话,我几时没放过辣椒了?我还经常加汤加料多给他们了。居然还这么不识好歹,真是可恶!好吧,说以前没加是吧,那我这次就一次性补偿给他。”说着便伸手在辣椒粉的盅里抓出一大把撒进油锅里,和着面一起发出咝咝咝的响声,我趁势又加了几把上去,师傅忙劝阻道:“够了够了,再放就出人命了”。 空气里顿时弥漫着刺激的味道,我在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泪水也跟着流个不停。 你一定要忍住,李可颐,复仇是要做出点牺牲的。尽管我一再这样告诫自己,但我的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向外面挪去。 我在门口大口大口的舒气,使劲揉着布满泪水的眼睛,心中突然无比敬佩起那些战斗在炒菜第一线的大小饭店的厨师来。想起保尔的那句话: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仍能默默无闻任劳任怨为我们做着各式各样美味的佳肴,这是种怎样的精神?这是种炒菜精神,是种全国际的厨师们都拥有的无比高尚的炒菜精神。 “好了,可以端出去了。”里面的大叔叫道。 “哎?哦。”我连忙拉回思想的缰绳,走进去。噢,怎么这样摆在一起?我不由愣住。因为盘子已不是我原先摆好的那种顺序,这样一来的话就不知道哪一盘才是真正加过料的了。 “究竟,哪份才是最辣的那份?” (28) “究竟,哪份才是最辣的那份?” “嗯……哎呀,糟糕,一连炒了几份相同的牛肉面,都不大清楚了。应该,应该是这盘。”大叔指了指其中一份。 “你确定吗?” “按理不会错。” “嗯,好的,那我拿去了。” “效率倒蛮高的嘛。”梁嘉政笑着说道。 见我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连忙起身过来帮忙。 “谢谢你。”我抬起头笑眯眯地望着他。我发现他的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睫毛也很长,看得我一呆一呆。大概在《泰坦尼克号》中扮演杰克的莱昂纳多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我想。 “吃啦吃啦。”梁嘉政催促大家开始动筷。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哦。”黄头发小子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碗面搓着双手,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呵呵,的确是很好吃的。我笑嬉嬉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谁也不知道我笑容后面隐藏的那份期待。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掐脖子拉脸蛋生不如死的样子。 等着折腾吧你!我在心里骂了句。 “咚。”一声响,梁嘉政突然一头载在桌面上,吓了我一跳。 “喂?喂,你,你怎么了?”我慌忙问道。 这时其他人也看见了,忙拥过来。 “嘉政,怎么了?” 梁嘉政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身子颤抖着,双手紧握的拳头像是在痛苦地挣扎。 大家被他的表情吓呆了,以为他是食物中毒了,纷纷乱了阵脚。 “这碗面里一定是放进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这是间黑店。” “是什么东西?砒霜?” “你傻啊,怎么可能?”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如报警好了。” “好。” 他们中真有人开始掏手机。 这,这是……我急得不知所措。 不会吧,刚才还好端端的,怎能说中毒就中毒了呢,这怎么可能呢,我们这里可是有正牌营业执照和省卫生许可证的正规餐厅啊,我坚决不相信。可是, “嘉政,嘉政?” 无论人怎么叫他,推他,却依然动也不动,由不得你不信呀! “快送医院!” 不知谁说了句,提醒了大家,于是便七手八脚就要把他抬去。 “别……别忙乎了!” 梁嘉政突然说道,把手一举,示意大家停止。然后慢慢地抬起头,一张憋得通红的脸上,一双噙满泪水的双眼紧闭,脸部表情甚是夸张。仰起头,好一会才睁开眼,挤出一句,“我的天,这面怎么……这么辣?” 噢,原来是他吃了那碗面?! 我连忙捂住嘴巴…… (29) 2. 中午吃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晓慧的。 “喂,怎么这么有闲心现在打给我?” “嗯,想告诉你……噢?你现在在做什么?”她大概听出了我的咀嚼声。 “吃饭咯。” “什么,吃饭?现在才吃饭?!”电话那边好象非常吃惊的样子。 “呜,晓慧,”我立刻装成声泪俱下,哀婉凉清的样子,“你不知道你妹妹我的命运是如何如何的悲惨可怜,不知道我们的boss又是如何如何的凶恶可怕,现在我还是偷偷地在厨房里啃窝窝头,并且还是隔夜的那种……”我觉得此时自己的声音悲凉得几乎可以让石头化成清水,让日月暗淡无光。抬头瞥了下墙上的钟,14点46分。555~~,确实够离谱的,我李可颐虽不是出身名门,可也何曾受过这样的虐待啊~~~~~ 算了,都习惯了,都不觉得怎么饿。 “好了好了,别说得那么恶好不好,嗤,真是。我今天晚上要开聚会,很重要的哦,可能晚点才回去,所以你下班后自个儿先回去吧,不用等我啦。” “啊,是吗?”我有点意外,“什么聚会来的,开到几点的,都有些什么人,那你到时怎么回来?” “就是展销商开的一个的聚会,要求我们这些模特们也得参加。大概开到晚上11点多吧,到时会有专车送我回学校的。呵呵,听说这次还有不少娱乐公司的高层人士,总之比较大型。说不定哪间慧眼识英才的公司一不小心看上我,那姐姐我从此不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哈哈哈。” “拜托,别恶了好不好。嗤,真是。还凤凰呢,我看也就麻雀多点。”我学着她刚才的语气泼她冷水一向是我的作风。 “喂!李可颐,你这是什么话,噢,真是气死我了。你不知道在重大事情的时候最忌讳讲晦气的话儿的吗?”晓慧在电话那头嗷嗷大叫,好像真的因为我的一句话已经把她从一只凤凰变成了麻雀。 “好啦好啦,我说错了还不行吗。知道啦,我会一个人回去的了,你要多加小心哦,我要挂了哦,学校见了哦。拜拜!” 我匆匆按掉电话,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她那种尖锐得可以刺破耳膜的声音。我原本还打算告诉他件有趣的事,就是今天上午梁嘉政错吃了辣椒面的那桩。不过现在看来,我应该为没告诉她而感到庆幸。 我隐隐觉得,晓慧对梁嘉政应该是有意的吧。那天吃饭时,我发现晓慧的眼睛一直没从梁嘉政的身上移开过,直到张东盛喷饭那刻。并且后来还拿出纸巾帮他擦拭衣服上的污迹,很细心的样子。加上每次一听到有梁嘉政的风风草草,晓慧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少有的兴奋积极与关注,都毫无疑问的告诉我,夏晓慧八成是喜欢上他了。也是啊,像梁嘉政这样阳光灿烂的帅哥,哪个青春女孩子不喜欢他呢。所以晓慧会喜欢上他一点都不奇怪。并且我觉得他们如果在一起,也确实挺般配。 所以,所以我才不敢拿自己的耳朵开玩笑啦。 (30) 晚风轻轻的吹,抚在脸上,很是惬意。 我站在巴士站口,等待着途经学校的608公车的到来。其他路的车都过去好几趟了,惟独这路车迟迟不见踪影。站台上有好几个人看着车一辆辆开来又离去,却纹丝不动。我估计都和我一样怀着相同的目标。有些人还掂起脚跟翘首企盼,好象这样做真能望见多大的距离,焦急之情言于脸上。 我抬了抬脚,感觉有点发累。尽管后面有好几个没人的空椅子,但倘大一群人宁愿站着也没人敢去碰就足以证明其肮脏的程度。我撇撇嘴。 看看表,都已经是九点半多了,证明我已经在这里站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如果现在来车的话,回到学校也应该是十点以后的事了。如果车还不来呢,学校十点半后就要关校门的,那我岂不……我打了一个寒颤。 盼星星啊盼月亮,终于盼到了那辆姗姗来迟的608公车,该受批评啊。 很幸运,还有几个空余的位子供我挑选。我欣喜地选了个靠前的位子坐下,轻轻舒了口气,捶了捶微微发酸的小腿。 “怎么就你一个人吗?”旁边有个声音响起。 哎?我回过头去,发现旁边的那人将报纸高高举着,让我无法看到他的脸。不过凭声音和其身上穿的那身球衣我就已猜出他是谁了。 “别躲啦,梁嘉政。”我眯起眼睛说道。 那个人缓缓把报纸移开,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面带微笑地看过来。尽管看上去有点疲惫的样子。 “呀!你有透视眼吗,怎么可能看出是我?”他故做惊讶地问道。 “哈哈,那当然啦。”我得意地仰笑起来,说,“你怎么一个人的,今天中午的那些人呢?” “嗯,我们下午打完球后就分开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回学校?” “我还到游乐场玩了一会。” “呀,游乐场?”我惊呼道,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大男生还会有这种乐趣,“我还没去过哦。好玩不?” “嗯,还可以吧。” “你一个人吗?” “是啊。” “都玩了些什么呢?” “嗯,赛车,摩天轮,大转盘。” “……”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他突然打断了我,徉装愠色地皱了皱眉头,说,“你还有完没完了?不行!该轮到我问了。” “喔,呵呵,”我的眼睛向上转了一圈,说道,“你想问我什么呢?” (31) “……”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他突然打断了我,徉装愠色地皱了皱眉头,说,“你还有完没完了?不行!该轮到我问了。” “喔,呵呵,”我的眼睛向上转了一圈,说道,“你想问我什么呢?” “提问:你怎么现在才回学校吗?” “回答:因为我在等车。” “提问:你一个人吗?” “回答:是呀。” “提问:为什么?” “回答:被人抛弃。” “提问:是吗?” “回答:是呀。” “提问:你的真名叫李可颐吗?” “回答:是呀。” 我刚说完,突然发现梁嘉政嘴角边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我愣了愣,恍然大悟。是哦,我好象没亲口告诉过他我的真名,他是怎么会知道的?难不成是被夏晓慧出卖?啊,朋友果真是用来出卖的。 “很惊讶吗?”他问。 “嗯,呃,这个也算问题吗?”我反问他。 他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 “你,你没事吧?”我想起今天中午的事,觉得还是有必要问候一下。 “呃,什么?”他一怔。 “嗯,就是,中午咧,你…… 我还没说完,他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呻吟道,“啊,好痛,好痛。哎呦……” “好痛?” 哎?我眨眨眼。说真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蹩脚的演技。 “嗯,哎呦。” “哪里痛呢?” “嗯……喉咙痛啊。如果能借你的肩膀靠下的话,我觉得会舒服点的。”说着他真把头搭在我的肩上。 哦哦哦!这这……我有点始料不及。他怎么没征我同意就靠过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还有,喉咙痛怎么捂着胸口的? 如果大家真的喜欢我的文章,想看更多,更快,更全面的更新,请到下面的两个地址之下观看: (1) http://club.book.sina/ycds2006/writing.php?wid=665 (2) http://club.book.sina/yuanchuang/writing.php?wid=24993 (32) 我正想揭穿他的把戏,忽然发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均匀地呼着空气,一脸的恬静样子就像摇篮中熟睡的婴儿一样安详,可爱。 他真的很累了吗?我在心里想道。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我觉得不让人睡觉远比不让人吃饭的罪过大得多。 而且,他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还蛮好闻的嘛,呵呵。 …… “醒醒,可可。” 我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叫我。 我慢慢睁开眼。呃?怎么,我怎么躺在他的怀里,明明不是他睡在我的肩上的吗?晕. “晕什么晕,是你自己躺过来的。我没想到你这女人这么霸道,我只在你肩上靠一下,你就要翻倍的还给我,你这女人呐,啧啧。”梁嘉政说得煞有其事似的。 耶? 真有那么夸吗?真的是我自己躺过去的吗,居然有这样的事。 我睁着朦胧的双眼,努力想也想不起中间发生的事情。 不远处,校卫正在关大门,吓得我们急忙跳下车。梁嘉政拉着我的手一边奔跑一边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别关门。” 校卫抬头望过来,黑暗中见两个人影向他奔来,以为是什么人,紧张得忙抽出身上的自卫棒横在胸前大叫:“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直至我们近前后,看清楚是学生时,才松了口气,放心地把自卫棒插回袋里。气恼地说:“怎么这样晚才返校,当校规是厕纸吗?” 厕纸?我想笑。梁嘉政拉了我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们会注意点的了。还请大哥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我们低声下气言辞恳切地说道。知道学校对夜归人士一向处罚甚严,如果现在嘴巴不学乖点的话迟早会让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校卫果然是个好说话的人,他搔了下脑袋,看了看梁嘉政,又看了看我,把头一撇,说道:“进来吧。” “谢谢大哥。”我们万分感激地向他鞠了一躬,快步走了进去。 “以后你们这些小情侣幽会时看着点时间,换了别人值班就不会那么幸运了。”校卫在后面又送上一句。 晕死,说什么呐。 我们不由的对视了一下,笑。 (33) 3. “ph。” 和梁嘉政分手后独自走在回宿舍的小道上时,我听见旁边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不,应该是绰号,天底下有仅只有一个变态的家伙才会那样子叫我,看来我的光辉形象注定要毁在他手里了。 “哦?” 我转过头,路灯很亮,足够让我看清楚那一只手撑在旁边的大树上,身体倾斜,脚交叉地站着,正侧着头目视着我的张东盛,面无表情样子让我想起了跟弟弟打赌时被我赢去二百元时的扑克牌脸色。 “累吗?”我问了一句。 他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问道:“什么?” 我有时真的怀疑是我说话太过简洁,还是张东盛跟我相处久了也染上喜欢让别人复述的毛病。 “我是问你之前为摆这个pose是不是练了很久了,一定很辛苦吧?” 话刚说完,他撑着大树的那只爪子突然滑脱,身子就势倾下去,眼看就要撞上树了,还好他反应快,把头一侧,让胳膊担当替罪羔羊,才不至变成脑震荡。不过尽管如此,仍痛得他捂住胳膊蹲下身,面露痛苦之色。 我抿了一下嘴,很快又恢复原状。 “你还笑。”张东盛咬着牙对我怒目圆睁。 “嗯,我笑了吗?”我决定也像他一样装装傻。 “你刚才嘴明明在动。” “晕,我嘴在动就一定代表我在笑吗?我穿着鞋,就一定是在走路吗?”这句可是某人的经典啊。 “你想死啊。”他果然气得大叫。 我扬了扬眉,眨眨眼。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呵呵。我在心里乐道。 “拿来。”他恶狠狠地说道。 “哦?什么?” “号码啊,把你的手机号码拿来。”他瞪了我一眼。 拿就拿呗,用得着那样恶劣的口气吗?真是的。我嘀嘀咕咕的报出一串数字。 “你在喝粥吗?”他皱了皱眉头。 “你才喝粥呢。”我白了他一眼。 欢迎喜欢我文字的朋友加入:23072356(1群),34335134(2群)。 (34) “慢点慢点。136什么61?” 晕死,他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我只好很慢很耐心很标准地就像当年幼稚园阿姨教我们“啊喔阿”一样一字一顿地复述了一遍。如果他还是不明白我就打算送他到托儿所重新学过。 不过收不收还是个问题。 “中间那个是1吗?” “7。” “1?” “7!” “1?” “喂!!” 我真的想打爆他的那颗大脑袋,里面装的是稻草垃圾吗,听不懂人话? 他瞥了我一眼,把手机插回兜里,说,“我只不过为了再确定下而已。” “你不打过来吗?”我问。 “会的,但不是现在。” 我向上翻着眼皮:“打不打我也无所谓。” “ph。”他突然缓下了语气。 “干吗?” “你,”他顿了顿,“刚才,跟谁在一起?” 哎?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我跟谁回来的,难道他刚才看见了吗? “梁嘉政啊,怎么了?” “哦,这孙子……”张东盛小声嘀咕着,像在咒骂着某个人。 “孙子?”我侧着头问道。 “呃?没,没什么,哈哈哈。”他连忙摆摆手否认,露出孩子般的笑脸,“ph,我决定了,我打算加入学校篮球队。” “什,什么?”我怀疑自己有否听错,“张东盛,你没发烧吧,怎么尽吓唬人啊?” “什……吓唬人?” “嗯,你不知道吓坏人是要判刑的吗?” “判刑?” “嗯。哦对了,还得坐牢。” “是吗?” 他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开始甩手臂,莫名其妙地做起运动。 “你,你在做什么?”我有点奇怪。我说过,这个人做事情大多让人理解不了。 他转了圈脖子,凝视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信不信我一拳打在你头上让你从此变成白痴?” 晕!我倒吸了口凉气! “你不能打我,你会后悔的。” “怎么讲。” “我白痴了啊,白痴还能还钱吗?”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说着他把手臂甩得更凶。 “不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保命要紧,赶紧脚底抹油——溜,落荒而逃 难道我有说错吗,这个可怕而又死爱面皮的家伙。我要祝福他到时候被撞得就像只风筝一样飞舞,精彩得万人空巷。欢迎喜欢我文字的朋友加入:23072356(1群),34335134(2群)。 警告你,不许叫我老婆(35) 宿舍里那两个人还没有睡,在电脑前玩着一些低级的益智游戏。我打了声招呼后便去冲凉。冲完凉出来发现已经是11点,发下呆,就又到了11点半,关灯的时候到了。 我躺在床上,望了眼晓慧空空的床位,心里在想这个死y头还不回来吗,玩得也太离谱点了吧,我决定发短信骂她一顿。发着发着,睡意突袭而来,防不胜防,眼皮挣扎了几下后终于屈服,扔下手机,神游列国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有四条短信提示和三个未接电话。 除了第一条是晓慧的“我昨天是在酒店过的夜,听起来很吓人吧,呵呵,不用担心,我没有事~啦啦啦~。”外,其余的三条和未接电话均是由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起床了,ph。” “快点,要去锻炼身体了。” “?” “你死了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一大清早就这样咒人家,我等下还得出门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车下魂的,我第一个找他索命。 我回复道:“偶今天要去端盘子,下次吧。” 然后再望了一眼那号码尾数:9494。‘就死就死’,噢,还真不是一般“吉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今天的运程注定要黑得到家。 结果真就tmd灵验了。 坐公车的时候,总感觉后座的那两个人不怀好意,而且还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缭我头发,回过头去瞪了一眼,发现他们都是黑头黑脸黑手臂(难道是传说中的黑手党?),着装也很不正经。见我回头,还向我吹起口哨,挤了挤眉,挑逗道:hi,学生妹。” 妈呀,吓得我头皮一阵发麻,赶忙转过头来,吐了下舌埋下头不敢吭声。然后在离快餐店还有两个站的地方提前下了车,还不忘怯怯地向后面瞟了瞟。 呼,我舒了口气。 还好,没跟来。 但,我望了望前面望不到头的街道,又感到一阵眩晕。 难道,难道我要徒步走完这段路程吗? 欢迎喜欢我文字的朋友加入:23072356(1群),34335134(2群)。 警告你,不许叫我老婆(36) 七点钟还不到,初升的太阳居然已经达到叫人难受的地步,裸露的皮肤在隐隐作痛。害我一路诅咒着这该死的日头,诅咒车上的那两个臭流氓,还诅咒张东盛那串相当不吉利的尾数。好容易到达目的地,轻轻掠过店门口的那尊石膏大雕像,刚想奔进去叹空调的时候,旁边的雕像居然开口说话了。 “李可颂。” 我连忙收回已踏入的右脚,一看,妈呀,怎么,怎么,这,难道我昏头了吗,我刚才明明看到的是一尊石膏像人(我还纳闷着什么时候多了块那么个东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个大活人?!而且那人居然还是胖子。只见他双手抱胸,眼睛横视着我,一脸累赘的横肉看不出他此刻脸部的表情。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开骂。 不过,我连忙抬起手腕慌张地看了下时间后,才稍稍定了下心。 6点57分,还好,没迟到。 他板着块猪肝脸说道:“昨天为什么开溜了?” 开溜?我一愣,这才想起昨晚八点半左右的时候停了一会电,一停就是大半天没恢复。有人便开玩笑号召说客人不会来的了,boss又不在,不如早点回家算了。立即便得到几个人的积极响应。我还真就傻b似的信以为真了。后来才知道,胖子只是去了趟厕所,电在我离开不到5分钟就恢复了,而且当晚早退的人中居然就只我一个。 还真是活该被人锄啊! 难怪胖子今天像突然转了性似的格外好客,一大清早就等在门口迎接我的到来。 “这个,这个……”我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 “你甭解释了,我要从你薪水里扣半天。” 不要了吧,又扣?扣来扣去我不都白干了吗?我抬起哀求的眼光望着他,希望他能慈悲为怀,网开一面放我一马。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那样对我没用。”胖子居然视而不见。 —,—真是狠心的胖子…… “胖哥,你别怪她了,昨天她妈病了,她照顾去了,而且她有向我请过假的。”寸发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帮我辩解。 寸发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向他投去感激涕零的目光。 如果大家真的喜欢我的文字,欢迎加入qq群1:23072356 qq群2:34335134 (37) “胖哥,你别怪她了,昨天她妈病了,她照顾去了,而且她有向我请过假的。”寸发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帮我辩解。 寸发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向他投去感激涕零的目光。 “哦?是吗?”胖子看着他,半信半疑,“那你也要跟我说一声才是嘛。” “您说的极是,实在是很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点的了。”寸发大哥向他诚恳地道着歉。 “咳,”胖子点点头,转过脸来说道,“李可颂,这次就这样算了,如果下次再犯的话,我一定会扣掉你一天的工钱,绝不手软。明白吗?” “嗯,是,明白了。”我低着头很恳切地鞠了个躬。心想,你什么时候对我手软过? 他刚才是在威胁还是恐吓?一天?如果他真敢扣我一天的话,我就干脆辞职不干得了,呼!还有,我真怀疑他小学还没毕业,或者就是语文没及格过,颐和颂这两个字就真的那么难区分吗,他是故意的吧? 越想越气! 一整天,我都格外地小心翼翼,担心一旦再出现什么差错的话,我这天的工钱就算玩完了。辞职?至少也得这个月的工资拿到手后再说。像胖子这样嗜财如命的人如果我未满一个月就辞去不干的话,他可能连一分钱都不会给的。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就这样白白被他剥削掉。 第五章国庆节到了 1. 国庆节很快就来临了。 其实很多人早就在心目中为怎么度过这个漫长而又期待的幸福时光筹划了很久,其中又很大一部分人是回家过的。这就致使一些有经济头脑的学生便趁机搞起了包车的勾当,大发不义之财。这是很让我深恶痛疾的。 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就什么也不懂,傻乎乎地被老乡忽悠,上了大当。我敢说那是全世界惟一一部有音乐气息的汽车。车厢内侧褶起的铁皮在震动中发出的嗡鸣与震耳欲聋的马达声一起共同谱写而成的第五交响一直是我终生难忘的回忆。同时我还发现,坐车跟乘船原来是没多大区别的。一路颠簸也好,晕厥也好,总算是安全到家。当老妈问起我坐了多少钱时,我说出了个“天文数字”(她是这样形容的,其实就六十多块),然后便被骂了一顿。事后掰了掰手指,确实多出了三分之一。 从那以后我一直认为,学生赚钱的途径许多,但赚同学们的钱就显得实在不够厚道。大家都是学生,都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道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还没有生命保证。所以当去年春节回家时那些老乡又一脸堆笑一口一个可颐妹妹叫得人家骨头都要酥掉地找上门来的时候,我让他们通通吃了个闭门羹。如是三番,终于销声匿迹。我猜我是被他们列入了严重非暴力不合作对象,以致今年的聚会也没再通知我,估计都是被除名居多。 (38) 于是这次我是直接到车站里搭的车。当我打算叫晓慧送我一下时,却发现那个比我还懒的晓慧还在床上睡得像头猪一样,平时一听到吃饭跑得比谁都快的她今天却死都不肯醒(我有一百个理由怀疑她是在装睡),可恶。幸好还有张东盛这个免费的后勤部长。 “看吧,这就是脱离组织脱离群体的后果。以后想问题办事情前要先经过大脑想想,别那么快就做出愚蠢的决定,害了自己又累了别人。” 在去车站的途中他没少数落我。真是可恶,意思是说我没大脑吗?其实是不满我叫你拉行李吧。再说了,又不是我叫你来的,是你自告奋勇说看我长得娇小玲珑又可爱(又说我是猪,什么意思?)担心被人家抓住塞进口袋里带走而执意要送我一程的,真是。 越到最后,牢骚越多,简直像个长舌村妇。 “啊,我说,ph,你这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石头?砖块?怎么重得跟我有得一比?”他还好意思跟自己比,真不要脸。 其实就是些书而已,不多,才五六十斤嘛。尽管早就知道自己带回去也不会去翻弄一页的,但却仍是义无返顾地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求个心里塌实吧。 “你多重?”我问他。 “96。” “公斤?” 他敲了下我的头,说道:“是你自己吧?” “呜~真痛!不和你说话了。” 我赌气丢下他加快步子向前走去,任凭他在后面杀猪般嚎叫。 我下了车后便直接打的回家,想快一点见到我亲爱的老爸老妈还有我那可爱的(应该说是非常非常早熟)的小弟得宝啊。我事先根本就没通知他们,想给他们个惊喜。 我推开门就冲着客厅大叫一声:“同志们!我回来啦~”。 他们果真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过来,惊吓度估计有7500p。我刚想扑过去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的时候,眼尖的得宝开口了。 “姐,你的行李呢?” “哦?行李……是啊!!我的行李呢?”我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顿觉头发竖立,惊吓度直窜15000p。 “不见了吗?”老妈子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边朝小弟瞪了一个“你真多事”的眼神,一边轻捶着脑袋,一脸的茫然,我这个该死的糨糊石头脑袋。 幸好这时门铃响起,打破了我的尴尬,急忙说:“我来我来。”便跑去开门。 哎? 呃? 天!!! 我几乎要昏死过去,绝对是50000p超震撼的打击! “怎,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外星来客。 “是!!怎么是我。”一脸狼狈的张东盛用目光斜了斜旁边的行李箱,冷冷地答道。 “啊——我的箱子。”我喜出望外,忙抱住它一阵亲昵。然后又抬起头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学生证不有吗?” “你在翻我的东西?”我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箱子就要关门。 谁知他手比眼还快,急忙伸进只胳膊卡在中间,让我无法关下去。 “喂,你想干吗?”我问道。 (39) “你在翻我的东西?”我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箱子就要关门。 谁知他手比眼还快,急忙伸进只胳膊卡在中间,让我无法关下去。 “喂,你想干吗?”我问道。 “不说句谢谢?” “谢谢。”说完我便使劲推他出去,却纹丝不动。 “你不是说我道了谢就让我关门的吗?” “我有说过吗?我好像只是叫你说声谢谢而已吧。”他耍起了超级无赖,“再说了,我大老远的来送东西给你,你就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你就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恩人?” “那就恋人吧。” “爱你个头。”我骂道,然后又轻声求他,“你快点走吧好不好,被我家人见到就不得了了。” “怎么个不得了法?是指你不得了还是我不得了?”他故意装得跟白痴一样。 “两个都不好!总之你不会受欢迎的!快走啦,快走啦。”我知道他是来报先前我丢下他自行走掉一仇的。我又是推他,又是踢他,他却顽强得像只蛮牛一样卡在门口硬是不肯出去。天哪,难道他真的想害死我吗,偶老妈发起怒来可是很可怕的。 “是谁呀,可颐?”里面的老爸开口问道。 “啊?是,是……” 我正支吾着该怎么回答时,身边突然响起了得宝的声音,“爸爸,好像是姐姐的男朋友哦。” “啊,你。”我气得俯身就要打他,却被他轻松避开,然后朝我扮着鬼脸。 “是吗?既然是同学就请他进来啊,站在门口做什么呢?”随和的老爸从不知道江湖有多险恶。 “什么?男朋友?”还是老妈社会主义阶级警惕性高。 “嗯,这个,不是……” 还没等我说完,张东盛便探进脑袋笑容可鞠地打起招呼:“叔叔阿姨好~,哇,那位就是阿姨吗,好年轻哦,看来我要改称姐姐才是。” 我倒!我们的老妈子最喜欢听的就是这种阿谀奉承,毫无营养的话了,果然便乐得笑眉颜开,牙齿都不怕掉光,仿佛一下子就脱胎换骨完成了阿姨到姐姐的转变。如果真那么神奇的话我倒很乐意每天晚上陪她在床上说上个三大箩筐。 “哎哟,这个孩子真会说话,快快进来喝茶。晓慧,快招呼人家啊,怎么可以把客人挡在外面的,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真是。”刚才的戒备之心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做妈妈做到她那样也算是人生的一大悲哀了。 “看到没有,看来还我是挺受欢迎的。好狗不挡道,快去泡茶吧。”张东盛荡漾着腿,一脸的洋洋得意。 “你说谁狗?!”我气得脸色铁青,先前说猪,现在说狗,难道我就真没其他形容词可以形容了吗?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害我。” “有吗?hoho~”张东盛奸诈地吹着口哨仰起头,推开我的手,大摇大摆地就登门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