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温柔》 第1卷 第一章终点又回到起点 终于到五点半了,舒菲如释重负地抬眼确认了下时间,在此之前的每一分钟她都倍感煎熬,电话在手中拿起又挂掉了数次。这个特殊的日子,她没有勇气再去提醒周庆海,但又在担心他真的彻底忘记,她就真的没有退路了,因为这是舒菲给自己的最后机会了。 现在准备晚餐还来得及,舒菲关掉了眼前几乎做为摆饰的笔记本电脑,心情雀跃地冲到楼下厨房,开始了丰盛晚餐的准备工作。平日的周庆海很“准时”,通常五点不到就会给舒菲不回来吃饭的电话通知。这几个月以来唯独今天没有电话,这令舒菲尤为的高兴。冬日的天气一向阴郁,天『色』早早变暗了下来,舒菲心无旁怠,象个小媳『妇』似的在厨房忙活着,嘴中还念叨着:算你有点良心,知道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纪念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快乐对于舒菲来讲,完全只由男友周庆海一人所掌控。可看似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实现起来却是那么的艰难,她已经很久没有展『露』会心的笑容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 也许,忙碌会使人忽略时间的存在,可等待中的每分每秒却会令人备受煎熬。香烛已经渐渐燃尽,那是刚才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令舒菲误以为是他回来了,兴奋之余急急慌慌地把象征着浪漫的香烛点燃了,现在只剩下一星半点的火蕊在哧哧地挣扎,淡淡的熏衣草香氛从此刻骨铭心地烙印在了舒菲的心底,在那里它只代表漫长的岁月和心酸的味道。随着哧哧声的消失,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舒菲的心也随着满桌的菜彻底地凉透了,她觉得自己此刻就象卖火柴的小女孩那般凄凉无助,望不到天日。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周庆海仍还没有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而舒菲打过去,他的电话是关机,通常这是他不想让任何人找到的方式。这样老旧地守着曾经以为的默契让舒菲感到难过,只是难过,不再看门口,不再循窗外,也不再焦躁,只是静静地侯着一个结果,没有一丝侥幸。 凌晨***半,周庆海终于回来了,如今的他事业有成,短短几年内变得财大气粗,夜生活使曾经的青涩少年留连忘返,浑身酒气的打开门,扔下手包后发现歪歪斜斜趴在餐桌上的舒菲,不耐地拍拍她的肩膀,“回床上睡了,总睡这儿算怎么回事呢!” 舒菲被一股奇异的香水味惊醒,坐直了身体,不言而喻的味道顺着开门时卷入的冷风直直灌入了舒菲的五脏六腑,她顿时如醍醐灌顶,清醒的滋味似这般痛苦,她徒劳地想抓紧餐桌,手指由于过于 用力而显得骨节泛白,可惜太过光滑的平面无从下手,舒菲紧咬住下嘴唇,极力地想保持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分手!” 黑暗里,周庆海眉目冷漠,回头对上她闪着幽幽光的眼睛,“菲儿,别闹!我很困!” “分手吧!就现在!” 她终于可以放下了,隐忍的时间太漫长,只有自己固执的等待他回头,可如今,她忽然明白了个简单的道理:一厢情愿的爱情不会天长地久,不如归去。 “不就是忘了打电话回来吗,你至于这么闹吗?”周庆海打着哈欠,不以为然地扭头上楼了,留下情绪完全失控的舒菲。 她哭是因为周庆海记错了,她从来没有为此跟他闹过,自从周庆海开了公司,她就辞去了工作,努力当好贤内助,三年了,她虽抱怨,但心痛周庆海的成分更多些;她哭更是因为她的存在对于周庆海来讲已经没有必要了,记不清从多久以前开始周庆海便不再在意她的一切。她哭是因为爱情消失的信号早已出现,她对不同香水味的熟视无睹也未能挽留周庆海的爱,这些都使她此刻不能自制地肝肠寸断。 “不要工作了,等我事业有了起『色』,我要给你一个最棒的婚礼,我要让你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当三年前,周庆海环住舒菲腰的时候,低『吟』出的情话虽像是过时的陈词滥调,但对于沉浸在爱河的舒菲却很有效,直到现在,舒菲也没有忘记,她边哭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此而哭,就算是悼念逝去的爱情!眼前像看电影一样将自己的初恋过了一遍,连一个细节也不愿意错过,五年了,五年的爱恋终究无法经起时间的考验,曾以为的一生一世就此草草结束。 凌晨五点钟,舒菲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行李,其实没有多少衣物,她并不十分爱打扮,因为周庆海一直称赞她是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仍旧灵动过人。所有的家当是一个手提箱,一个笔记本,五千块钱现金还有写着自己名字的两张银行卡,一张卡是当初热恋时,舒菲戏言自己如果同意辞职,周庆海便应以公司名义给她发工资,后来周庆海当真了,也就年复一年地入到了舒菲的帐上,另一张卡是周庆海公司生意做大后,送给她五十万元的生日礼物,舒菲不是个贪心的女孩,给了也就收下并不在意,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真会派上用场。舒菲来到床前,郑重地放下自己的诀别,再次端详眼熟睡中的周庆海,心道,这张已彰显男『性』魅力的脸庞现在一定有很多女孩子钟情吧,但他曾经的稚嫩真诚才是完整属于自己的,舒菲再 次唏嘘不已,快乐很简单,但却不属于我——她仓皇离去。 凌晨六点的冬日街道上几乎没有人烟,只有打扫街道的清洁工冷冷清清地恪尽职守。舒菲拖着手提箱只顾着离开,却从未想过自己能往哪里走,这个城市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陌生。社区门口蹲点的出租车司机见到有客人来纷纷热情的向她招手询问:“小姐,到哪里嘛?我送你去。”舒菲头皮发麻,在路口站了半响后折回,掏出车钥匙发动了那辆属于自己的嫩黄『色』polo,本想高风亮节地不带走一片云彩,可现实生活就是现实生活,无论是否基于哪方面考虑,结论往往只有一个——必须马上将自己装入一个安全的容器之中。舒菲继续安慰自己说,反正这辆车留下也不好处理,就算自己最后再帮周庆海个小忙。 舒菲心灰意冷在街道上开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将车停在了一个漂亮的小区。这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她实在想不出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刚从车上拖出行李,一扭头,两道疝气大灯刺眼的光亮歪歪斜斜冲着自己越靠越近……舒菲一夜未睡的脑子此时是一片空白,呆呆地紧贴在自己车旁,闭上了眼睛听由天命,伴随一声凄厉的刹车声……好一会,睁开一看,好险!就差1厘米,眼前这辆黑『色』越野车离自己仅一厘米,自己差点变成了两辆车的夹心肉馅。小心翼翼从夹缝中挪出,腿一软顺着车门跪在了草坪上,悲从心起却欲哭无泪。 “小~小~妹妹!吓~吓着你了哇~”浑身酒气连话都抖不清楚的男人从车上晃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舒菲更加肯定自己凌晨的离开是多么正确的行为,她惊魂未定,牙齿还在不住的打冷颤:“你~差点杀死我!” “对~对不起!还好你没事!你会开车吧?”这个男人看起来真是醉得不轻,刚才那么惊险的刹车也没能把他吓清醒,此刻还在胡言『乱』语,舒菲不由停止了胡思『乱』想,抬头嫌恶地打量眼前的醉鬼:“关你什么事!”站起身拖起行李就准备离开,她这辈子也不想跟醉鬼再打什么交道了。 “太~~有关~系了!因为~我现在好像喝多了点,这个~车位我~停不进去了,如果我要冒险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的车呢~很可能会被我的车挂花。我想~这肯~定是我们大家所不希望看到的。你~你认为呢!”醉鬼似乎很笃定地把钥匙放在了舒菲正准备拉行李的手上,捂着胸口好像有些反胃似的踉跄跑到离她较远的花台上干呕去了。 小区里已经陆续有晨练的人出来运动了,路过舒菲跟前时都会用奇 怪的眼神打量一下他跟她,舒菲此时也没有力气与他人斗法,别无选择,只好气闷的跳上车,将suv这辆大个子快速摆进车位。 醉鬼蹲在花台旁发呆,估计已经呕吐完毕,头发经过一夜的折腾更加颓废地耷拉在额前,舒菲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意看清,她只想着尽早这个温暖的地方疗伤,舒菲边走边将车钥匙远远地仍给了他。 舒菲刚按了十三楼正要关电梯时,听到急急的一声“等等!”同时一双大手挡住了电梯门,还是刚才的醉鬼,舒菲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声音也开始紧张起来:“大叔,你干嘛?” 醉鬼看起来清醒多了,这才发现舒菲也在,笑道:“大叔?!哈哈~你大叔要回家啊!” 看到他按了十四楼,舒菲松了口气,可空气中弥漫着呕吐后残留的酒污气令舒菲倍感不适,皱眉掩鼻退到电梯角。 或许是舒菲表现得过于明显,这位大叔发话了:“好歹都是夜归人,给点同情心好不好!” 舒菲静默,不予理会这样调侃的语言,捱到十三楼头也没回跟他擦肩而过。 身后的醉汉手扶住电梯门,自嘲地干笑着摇头自语叹道:“魏辰啊魏辰,你什么时候才能振作啊!现在连小丫头片子都叫你大叔了。”说罢,极其疲惫地靠着内壁阖上了双眼。 第1卷 第二章文微和工作 李文微是舒菲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朋友,亲密的朋友根基从大学时代打下的,在舒菲恋爱开始逐渐疏远,文微从来不看好周庆海,评价他徒有其表,长相最多算男人中的小家碧玉,劣根『性』使其不会有大作为。后来,文微对于舒菲退居幕后更是忍无可忍,撩下一句:“等你们分开以后再来找我!”为此,舒菲其实也赌了一口气,于是,太长的时间都没再跟这个大学同窗联系。 整栋楼中的大多数人还处于沉睡之中,谁不贪恋家的温暖哦,只有自己在这个寒气『逼』人的清晨无助地游『荡』,最多再外加刚才遇到的醉鬼。站在文微的家门口,舒菲仍能感受到郁郁的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感伤,太失败!还好她还有文微,对,或许真的是旁观者清!文微真像个先知,早早就给他们的关系盖棺定论了,她按下了门铃…… 文微对于她的清晨造访,只有转瞬的讶异,旋即便明白了过来,在门口便给了她一个超级热烈的拥抱:“舒菲小姐你终于熬到头了,恭喜你!” 这也正是舒菲之前犹豫的原因,她不幸被文微言中,那么也愿意愿赌服输,只是内心或多或少会有浓浓的酸楚,讪讪然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看好过我们能白头到老。” “咳!还提那事做什么?我们要勇敢地向前看,你在我这儿就当是自己的家。”文微并不接她的话茬,极大程度地避开了令舒菲伤心的过去。文微此时给予自己的是温柔安定的港湾,有些时候还真不见得只有男人才能提供哦,舒菲蜷缩成一团靠在沙发上暗想,或许吧,跟文微这样一个懂得积极生活的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的。这是令她无比安全的姿势,喝着文微递过来的温牛『奶』,“你的刘凯呢?” “你很久没有关心我啦,他在国外,一年才回来一次。” “哦……”早听说刘凯会移民到澳洲,只是没想到文微没有跟随过去,他那温温和和的『性』子一定说服不了事业如日中天的文微。舒菲抬眼定定地看着麻利地将满头长发成高高发髻的文微,她确实成熟干练了许多,也不再任一头的乌黑长发随风飘扬,十足的知『性』女『性』。 “你肯定一宿都没睡觉吧,好好休息吧!什么都别想,等我晚上回来好好给你庆祝一下哈!”文微匆忙离去,无视舒菲眼眸内的些许疑问,似乎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绷紧的心弦一旦松懈下来,舒菲很快进入了梦乡。 舒菲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在文微不着痕迹的开解下, 她开始恢复从前的活力,才发现逝去的时光是多么的宝贵,青春竟也是惹人怜惜的。只是~五年的结果毕竟造成了内伤,可以大笑却不能在她面前提周庆海三个字,否则笑容将会转瞬即逝。 …… 一个月后,舒菲向文微宣布:“我要开始找工作了,自食其力!” 文微笑道:“我也没准备养你呀,你现在也在自食其力!” 舒菲郁闷地瞥了眼文微:“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经过多年的深刻教训,我终于明白安身立命的根本是需要亲自去创造的,凭自己能力找份胜任的工作重新开始生活,这个过程才是快乐的。所以,这件事就不需要劳您大驾了。” “哈哈~~经过组织考验,你可以出山了!可是,你确认不需***的帮助吗?”文微装作很大度的样子拍着舒菲的肩膀。 “谢了,我心领了,虽然有你这个总经理帮忙,能轻易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是我却未必胜任,要知道我已经有四年都没有参与社会了。天哪,我怎么会有四年都没有工作了,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舒菲嘟囔着,颇有幡然醒悟之感,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 “是啊,我们今年都已经27岁了,也难怪!”文微也跟着在心里感叹,眼神暗淡了下来。 可是对于一个几乎没有工作经历可言和青春逝去的人来讲,找工作谈何容易啊,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除了几次尴尬的面试经历,工作没有任何着落,舒菲自尊心严重受挫,揪住文微哀叹道:“我真的很差劲吗?没有最近几年都没有再『摸』老本行,但好歹我之前设计搞得很出『色』啊,而且年纪虽大了点,但看上去青春仍在啊。你说~是不是嘛?” 舒菲求证的眼神令文微有些哭笑不得:“哎~我说你坚强点好不好!那会儿你可是我们班的学习尖子,还获得什么、什么设计奖呢,实属为数不多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性』,唉!如果你没信心我可就帮你安排了。” “别~别!要你安排我不如还躲在家里,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价值体现。”舒菲连连摆手,继续说道:“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说说怎么没有在我身上体现出来啊。这样,你帮我看看简历吧,也算是帮到我了。” 那日,舒菲醒来后,将楼下的遇险向文微叙述得汢沫飞溅,惊的文微扬言再看到此人必好好教训一下,可***之下,这两个月内竟一次也未曾遇到,也就不了了之了。 文微是个热心 肠,尤其对舒菲的请求更上心,第二天一早便把简历交还给了她:“我很认真地对待了你的简历,别辜负我的心血哈!” 舒菲有些不解,但当她目瞪口呆地看了简历后,终于明白文微“别辜负……”这句话的玄妙了。 事到如今只有信她了,舒菲随即在网上向数家心仪的公司投递了自己的简历。 文微改动后的简历具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当日下午就收到了两通初试的通知,隔日,奔走于初试、复试的舒菲没想到五家公司都给了她初试的机会,两周后,一路过关斩将的结果有两家公司同时决定录用她,一时间,舒菲反而没了注意,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文微啊,尚品公司和丰嘉公司~到底我去哪一家才好呢?” 刚好这天是个周末,文微没上班,平日在公司雷厉风行的气势全无,曼妙有致的身材慵懒地靠在沙发一侧,正百无聊赖地换着电视频道,听她一问笑盈盈地转向她:“陪我shopping,请我吃饭、看电影、泡吧,我就帮你分析分析。” 舒菲思想有些游离,心道,如果不是那会刘凯有了移民的想法后,文微应该不会这么快由一名清丽单纯的美女转变为寄情于工作的气质偏冷的美女吧?!工作作风一定严谨得让下属喘不过气来吧?就像当初自己离职选择了周庆海,幸或不幸,时间最有资格做评判了。 “哎~回神!不会这么小气吧?”文微弯腰在她面前摆手。 “哦~没问题,谁让你是点石成金的道士呢。不过开你的车,我到现在有汽车恐惧症。” 她喜欢与文微无所顾忌的谈话,其实文微的提议也正是她想做的事情,下周一就要开始新工作了,心里忐忑得还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去,还有要不要颠覆自己长久以来清汤挂面般的发型。 说到做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两人已经出现在c市某大型购物中心了。 “嘿嘿~~今天你的服务态度不错,现在我要谈你关心正事了。”别看文微平常总绷着脸,但一跟舒菲在一起,打着官腔的玩笑话便自如地说开了。“只是,你应聘成功的职位不过是策划部的助理而已,不用这样紧张吧。”像是受到莫名的蛊『惑』,舒菲视线艰难地移开,郁闷又心有不甘: “话虽如此,但怎能不紧张?我可是准备下辈子埋在哪儿的人啊,不做出成绩誓不罢休,你不会担心我很快赶上你吧?!” 听着她的豪言壮语,文微故作 陶醉状:“我就是好担心、好期盼啊!” “快说,不然过会儿不请你看电影。”她边威胁边推耸文微。 “好~尚品广告和丰嘉设计都是广告业界不错的大公司,但他们各有特点,尚品设计最近多媒体类广告都有不错的成绩,公司侧重点挺人『性』化的,所以团队充满活力,虽据说魏总最近状态不太好,但应该你基本没机会与他直接打交道的;而丰嘉公司主攻包装设计,从传统媒体转型过来,虽因循守旧但稳步上扬发展,只是大老板『性』情稍微古怪了点。这是宏观!微观呢~就是看你自己想去哪里啦!” 第1卷 第三章尚品公司 尚品公司地处c市中心豪华地段的“城市之心”顶层,整个环形建筑的一整层写字间都属于尚品公司,凡是来拜访的客户友人按下第二十三楼的数字,便知道是去尚品广告的。但~这些都不是舒菲选择它的原因,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有活力且人『性』化的氛围应可以弥补过往岁月所造成的伤痕。 舒菲每天非常小心自己的衣着再三斟酌,然而舒菲的担心是多余的。策划部的前任助理是晓苏,今年刚满二十四岁,属于朝气十足的快乐女生,一如三年前的舒菲。参与了由她负责的交接工作的过程也充满了默契,极大的舒缓了舒菲的紧张情绪。不到一周的时间舒菲已经很快了解了策划部每名员工的工作特点,并能主动准备好他们第二天所需要的文案。 这天舒菲身着暖紫『色』雪戎高领『毛』衣,***灰『色』长裤,ports(宝姿)灰『色』斜纹短大衣做外套,既不***惹人嫉妒,又不过于低调显得默默无闻,望着镜中清爽略带娇媚的女『性』,她依稀找回了些自信,划了淡淡的彩妆,就像是雨后的萌芽,逐渐恢复了些许活力。 这天也是晓苏在尚品工作的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就要开始进入她的婚姻城堡,安心做一名专职太太了。 茶水间内,晓苏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叽叽咯咯向舒菲描绘着对未来的向往和担心:“菲儿姐姐,我不管,如果他以后欺负我了,我就回来和你一起工作。”舒菲试图忘却的记忆一拥而上,回来就能回到从前吗?如果劝告和担心有效,自己和文微就不会几年不联系了。舒菲已经经历过的残忍答案不忍心向这个有无限憧憬的小女孩道出。短暂的失神忘记了手中还握着冲咖啡的杯子,溅出的开水落在舒菲的大拇指背面,烫得她本能“嘶”的一声,抬眼面对晓苏狐疑的眼神,不由望向窗外,勉力扯出一抹无害的祝福类笑容:“幸福是两个相爱的人用心去体验的,好与坏都是自己的选择。” 晓苏的回应好像嘎然而止,舒菲顺着她谦恭的眼神望去,原来她们的顶头上司楚柯经理伫立在门口,黑着脸提醒:“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是今晚的party便可以为所欲为。”说罢,飘然而去。 晓苏挫败的咬牙切齿:“简直没骨气,谁都不怕,但只要一见到他,我就觉得自己还在被他压榨阶段。”转而又笑:“嘿~你听出来了吗?这个黑脸判官说今晚有party呢!肯定是team building!欢迎新人同时顺便送送我这个旧人!” “好了,我们赶紧出去工作吧。”舒菲毕竟是新人,珍惜每一份上级的教导,不想刚撞完枪口,而后又被扫『射』。 回神后的晓苏拉住她并不领情,振振有词:“才不!你刚来还不太了解呢,楚经理是典型的冷面善心,况且我还有事情没有跟你交接清楚呢,而且必须在这里。”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在茶水间来交接,那么这类事情一定跟八卦沾得上边的,尤为可能是工作之余谈资中最具价值的那部分。 策划部所有成员都参加了这晚的party,设计部派出了姚伟和方晋东,其他员工都还在岗位上赶工,客户部今晚未能幸免于陪客户的厄运无一参加活动。二十余名员工,都挤在超大豪华包厢里,用热闹非凡来形容决不为过了。还有魏总从舒菲来公司后就无谋面,尤其晓苏评价她们魏总为世间难得的情圣后,舒菲就一直暗暗为他唏嘘不已,爱得那么深,自然会痛得昏天暗地了。 晓苏年轻张扬的脸孔在ktv的包间里生动跳跃,更像是她个人的婚前party!属于这家公司最后一夜的她尽情挥霍,不分男女,不分彼此地勾肩搭背。尚品的确特具时代感、又具活力,每个员工都能和平相处,恍惚间,舒菲开始担心自己过于苍老,是否有力气融入这个快乐团体中。 楚柯经理虽算是这个团体的领头羊,但通常也很少与大家打成一片,心意尽到了,谁还在意他是否会开玩笑的细节呢?!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抬头巡视一番,今晚另一位主角的舒菲引起了他的注意,她躲在角落笑看同事间的嬉闹,似乎已经完全将自己置身于世外,但直接告诉楚柯,她并不属于寂寞。 “为什么不去唱歌?” “我很喜欢他们的快乐氛围,却不知怎样融入。”不知不觉舒菲就将所思所想自然流『露』了出来,她有些愕然的回头盯住眼前这个俊逸尔雅的上司。 楚柯面对这位语言坦诚的助理微微一怔,想起自己下午从茶水间路过时听到的只言片语,心中没来由一软,但很快调整为似水般平静,望着点唱触『摸』屏,徒自变换到女歌手一栏,示意舒菲选择:“不试你永远不知道怎样融入他们。”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从未在几十个人的面前唱过歌,而且这些人还是她的新同事,虽然她的歌声一直令某人赞不绝口,但她坐在演唱台上,还是觉得有些紧张,不敢再看台下,微闭双眼,朱唇轻启: 咖啡淡了 是因为冰块溶了 没怎么了 淡了就是淡了 搁在桌上还要不要 不再爱了 是因为感情坏了 你怎么了 坏了就是坏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们不快乐 快乐后不再快乐 就在最后的一秒 抱了吻了哭了 快乐不快乐 没什么不快乐 就在最后的一秒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了 天亮起了 是因为心情好了 没怎么了 我会爱上另外的人 爱情大概都这样了 我们不快乐 快乐后不再快乐 就在最后的一秒 抱了吻了哭了 快乐不快乐 没什么不快乐 就在最后的一秒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了 我们不快乐 快乐后不再快乐 就在最后的一秒 抱了吻了哭了 快乐不快乐 没什么不快乐 就在最后的一秒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了 唱毕!台下鸦雀无声,舒菲睁开眼补充道: “这首《快乐不快乐》送给我所有的新同事们,还有晓苏,祝你们永远快乐!” 如『潮』的掌声毫不吝啬地送给了舒菲,晓苏极其夸张地给了舒菲一个热情的拥抱,舒菲浅浅的笑着,同事们像是发现新大陆不仅美不胜收,居然还有途径可亲近一般纷纷示好感叹:“还是新人唱歌好听啊。”…… 晓苏毫不介怀,嗓门大大的:“菲儿是我的好朋友,如有垂涟之人需过我这关才行。”整个场面闹哄哄的。 …… 所有的证据表明楚柯是正确的,舒菲的歌声打动了在场所有的同事,包括刚刚进入包间的一个人。有眼尖的同事失声惊呼:“魏总,你怎么来了?” “我走错了地方吗?teambuilding~我也是team的成员啊。”魏辰扬了扬眉佯怒道。 舒菲是第二次见到魏辰,她没有 想到那个差点致自己于死地的醉鬼便是魏辰,没有想到魏辰便是尚品公司的老总,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老总可以这样……她更没有办法将此人与情痴联系在一起……或许~魏辰的酒鬼形象只是她脑海中搅带时产生的幻像? 时隔两个多月,魏辰的变化很大,头发修整得清爽明快,像极那位为“沙宣”代言的男士,严格来讲魏辰长得不算是英俊,然而与生俱来的气势和后天的良好修养出『色』地弥补了五官的平凡,这样魅力的男士走到哪里都无法让人忽视他独具的光彩。于是,透过依稀的记忆,舒菲也认出了他,愣愣地立在那里。 “欢迎你来到本公司!”公式化的声音浑厚悦耳,至少比起做酒鬼时好听。 “谢谢!两两抵消!”其实她的潜台词是我已经原谅了你,意思是不必再说抱歉。可是话出来却令人奇怪,还好混『乱』之中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包括这位魏总,他已经被大家簇拥落座,竞相与之碰杯。 包括即将嫁做他人『妇』的晓苏在内,所有同事跟他在这里都不似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战友。都说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那这个老总的品质应该不会太差吧,舒菲笑了笑,为找到了他上次宿醉的理由,还好他不记得那次的经历,自己也没必要再挑起他们各自不愉快的记忆。 从ktv出来的时候,初春的夜『色』似渗入清水的浓墨渲染般生起氤氲,几颗星星点缀其中,美的令人不忍转移视线。然~就如墨黑的夜『色』终究被白昼取代一样,再成功的party也会散尽,舒菲摆头掩饰了自己的留恋,再抬头时已是笑靥如花,热情承担了令女『性』完璧归赵的工作,毕竟开私车上班的员工不多,与同事间才拉近的关系也需要呵护,况且她突然想做幼稚的鸵鸟,避免与老总同路回家,从而推迟他发现曾经有过的初逢。 这一天太值得总结,她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呆望天花板,思绪重新游历了一番,不错过今天的每个细节,嘴角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价值,她奇怪地想起了这个词语,一直是她所追寻的。在周庆海那里没有过的肯定与被肯定,她需要通过一种途径去证明。曾经,彷徨了太久,仿佛今天才再次找到了人生的坐标,她渴望快乐的生活才来到了这个集体,而今天她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希望,甚至,她期望明天是星期一,又一周的第一天。 可惜文微不在家,每个房间都找过了,可桌上的咖啡还是温热的,她禁不住犯嘀咕,什么人会有这么大魅力让文微午夜出行?搞得没人 与自己分享。 第1卷 第四章晓苏的婚礼 第二天,直到舒菲出门参加晓苏的婚礼,文微仍没有回家,自己的手机上有个她的留言:我今晚不回了,别担心!时间是凌晨两点,舒菲对此理解的笑了笑。 晓苏的婚礼非常豪华热闹,除了楚柯没来,其他聚会的同事都见证了她人生这一重要时刻。舒菲默默的在心底祝福她一定会比我好运,至少她的刘枫跃愿意用婚姻去证明爱和唯一。虽然~~曾几何时,爱居然也是需要用一张纸去证明的?苦笑,觉得自己非常不堪,她与晓苏实际上是不一样的,那时周庆海连一张纸也不愿意给她!唉,这与逻辑学所阐述的观点不一样,不是有付出就必须有收获的,或者说收获所需要的付出是有太多附加条件的。望着新人幸福的笑脸和大红的喜字,她有说不出的羡慕,同时也起了警示和提醒的作用! 婚礼是非常好的认识新朋友和熟悉旧朋友的场所。同时,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下更显得孤独的人鹤立鸡群,舒菲左右张望,同事中大都带来了自己的另一半,占了三桌有余。一个颇为眼熟的『奶』油小生主动蹭到舒菲身边坐下热情的自我介绍: “菲儿妹妹,我是设计部的的方晋东,平常跟你们策划部的关系紧密,却很少有机会跟具体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向你这样的美女,所以希望你能记住我。” 舒菲认出了他,他略显稚气的年轻面孔热切地等着回应,舒菲很快明白了他的潜台词,一脸无邪的笑:“我今年二十七岁,我想你应该称我为姐姐!” 果然,方晋东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无敌搭汕遭遇软钉子,瞬时红了脸,有些结巴:“喔~我~你看上去好小哦~也没想到~会有女人将自己的年龄挂在嘴边!” 舒菲善意地哈哈一笑:“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喊我妹妹啊,你知道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我虽然很高兴,但如果我不道破,岂不占了你的便宜?!” “呵呵~我希望我们不仅是同事,以后至少还是朋友,可以吗?” “ofcourse!” …… 台上,魏辰做为晓苏的证婚人出现在新人的结婚典礼,慷慨陈词……无非结论就是:我证明你们的婚姻合法有效! 呵呵~~光是合法有效,有什么用,相守到百年才能有意义。舒菲恶毒得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知道证婚人是否可以将持久『性』一并代劳了。太闹、太吵让她有些透不过气,不知不觉她一个人已经走到酒店廊道的尽头。 “菲儿?! ” 舒菲转身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旧人——周庆海!她的表情十分讶异,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倒不是旧情难忘,向来舒菲决定的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从不轻易被他人左右的,就像当初她觉得跟周庆海一样。 现在剩下的,只是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在这样的场和,或许只是看似没有感觉的感觉,彼此曾经的过往突现让她感到胸闷……也许~仅此~而已! “哦,你?你好!怎么在这儿?” 三个月未见的周庆海清减了许多,但风华依旧。 此时,他似乎很激动,两眼冒光,旋即来到舒菲身边,双手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低吼道:“我刚从卫生间出来!你让我好找啊,你躲哪里去了?手机也打不通!” 早干嘛去了哦?! 两年多以来,她曾经奢望能有一天周庆海能够象这样在意和紧张她的存在,得到了难道就真的不珍惜了吗?她在那栋自己亲自设计装修的房子里孤独地等待,那时,她想如果这一天能来到,自己宁愿沉醉或者溺毙其中也永远不醒来,因为她爱!可惜这一天终究来到的时候,却已经太晚,因为她已不爱!自己算对了结果,却未算对时间……长久以来胸中积蓄的泪水早决提,无法克制,曾经的幸福岂是现在的泪水可以哀悼的呢?!她背过脸胡『乱』抹了把,强做镇静道:“我换了号码!周先生,其实,我想你没有必要知道吧!” 周庆海此时满心愧疚,怜惜地伸手要抹去她未擦尽的泪水,可她警惕并疏离地退了一步的神态让他更加难过,轻声责备:“你怎么这样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你!” “该不是,男人久未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了吧?不过,对不起!我会让你失望,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很好,所以我现在没有空跟你闲聊。”只怪舒菲太喜欢《夜太黑》这首歌!在她决定告别单身扑向周庆海怀中的那个晚上,舒菲最后一次演绎了这首歌,得到周庆海鼻音浓重的答复: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你只是我的唯一!“唯一”让舒菲安心,却没想到自己是飞蛾扑火,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是唯一的时候,她连死的念头都有,幸亏她清醒得早,不然完全有可能葬身于此。 冷哼完毕,舒菲立马想抽身走人,周庆海看着也是一阵心痛,初恋时的种种又何尝能轻易忘却,只是拥有时忘记了去珍惜罢了。 他的语气恳切而哀伤:“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你在何方?求你!” 过去的 一切哪里会那么容易彻底抛掉呢?颇为蛊『惑』人的声线再次打动舒菲,她于心不忍,无法拒绝,紧咬下唇挤出:“尚品广告!” “啊?!呵呵~~太好了,我的公司最近也正准备大规模上广告,跟好几家公司已经初步洽谈过了,我找你们工作做,你看怎样?”周庆海心中狂喜,近似于讨好的口气。 这会儿,舒菲所思所想却不是这些公司利益,讥笑道:“在我离开的日子,你们公司发展可谓迅猛啊!”男人事业才是他们泡妞的资本,无论如何也要顾及到,口是心非得说不能没有你,实际上只是不习惯晚上缺少了个暖被窝的女人而已,也只有那一刻才不能没有吧! 周庆海见状,马上解释弥补,小心地斟酌组织着词汇:“哦,我只是运气好,引进了国外大笔的风险投资而已。菲儿,你不要多想……” “周总?你好啊!”魏辰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旁。 他不会是准备去卫生间吧?舒菲不觉懊恼的自责,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透气呢。 周庆海拍着魏辰的肩膀,颇为暧昧的说道:“没想到菲儿在你们公司啊,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用那么麻烦找那么多公司竞标了。” 舒菲脸『色』顿时惨白,不敢再挪动离去的脚步。 “哪里~哪里~舒小姐跳槽过来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才是啊!” “跳槽?啊~怎么会呢!只要她愿意的事情,我都支持的。”周庆海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啊,在职场那么多年,都开公司多年,各行各『色』求职的人他都能一眼瞧出个大概,何况尚品这样的大公司怎能突然录用舒菲这样多年没有工作经验的居家女孩?周庆海很快圆了场,顺便还不忘了挑名她是周庆海的专属物品。 饶是脾气再好的舒菲此时浑身上下也散发出了凌厉的气势,杏眼圆瞪:“周总别说得这样客气,舒菲这样的小人物,周总无需挂齿的。” 看得周庆海和魏辰也是一怔,傻子也能听出对话其中无形的硝烟味,何况久经沙场的魏辰?不过相较之下,此时的他更像是合格的灭火队员,及时转移了话题:“周总~是新郎这边的亲朋吧~” “哦,我跟刘枫跃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且还比较谈得来。这不,来凑热闹了。”换了话题,周庆海也轻快了很多,两个男人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最坏的事情已经经历过了,大不了被公司fire掉!舒菲觉得心灰意冷,挺起腰板不卑不亢的跟二位老总告别 回到座位上,心中只剩下一把苍凉,刚燃起的火种被这场婚礼生生掐掉,不留活口!“从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话~既对又不对。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来形容舒菲是再恰当不过了。 她闷闷不乐的开车回家,面对唱着小曲的文微,已经没有任何述说的***了。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虽然谁也不愿意,她自己也没有打算隐瞒多久,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所以,她决定一力承担后果,杜撰简历的罪名不轻,可文微是好心,况且她为自己改的也算公道:海存通讯的总经理助理!多么可笑多么幼稚~可,其实真的没错,只是非工作助理,而是生活助理。嘿嘿~~这一刻,舒菲真希望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咧嘴一笑,开始思索下一步如何打算。 第1卷 第五章新的转折 牟足了劲的舒菲,周一早早就来到了办公室,整整一天坐如针毡,等待某人的召唤,直到快下班,她觉得无法再让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完这一天,她决定主动去找魏辰说清楚,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敲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方晋东刚好路过,“舒菲?!你找总经理?他今天就没来啊!”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改天请教也是一样的。”舒菲强做镇静,欲盖弥彰地回到座位上。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第四天,她都没有等到魏辰总经理,到了周五舒菲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改变了注意。 “魏总!您好!”她一脸严肃,略带紧张的开场白让魏辰一怔,直视她的眼睛: “你好!我正有事儿要找你呢!”魏辰眉宇之间似有一丝厉『色』,颇有恐吓的味道,这跟舒菲脑海中设想的表情一模一样:“你是想说周庆海的事情吧!” 魏辰不可置否地微微点头,刚要开口,只见舒菲的火气大盛,激动得嘴唇直哆嗦,语无伦次道:“我以为您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魏总呢,原来也会这么俗气,我现在的工作表现和能力是明摆着的,你为了得到他们那个破广告,就牺牲放弃我这么优秀的人才,你肯定会后悔的!再说了,一个人的能力再好也差一个机会,您说呢?” 魏辰同志的脸庞逐渐伸展,笑意渐浓,显得不温不躁,慢条斯理。 这下真是可着他的心了,舒菲在绝望中只听他的声音缓缓放大。 “那可不是个破广告呢,能长期合作的话,我们尚品每年光在这一个项目上的『毛』利就至少能达到四百万。”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气急眼了,牙缝中挤出表明立场的话一出口,明知道自己实在没有立场可以这样说,明知道没有任何资本去要挟去讨巧,明知道~明知道还这样说了,羞愤之下,转身便准备摔门而出。 “舒小姐,你~就不想听听我找你什么事情吗?” 什么意思,你想说得事情不是由我刚才代劳了吗?舒菲忽然觉得事情也许不是那么糟,嘴上依然不依不饶:“还有比这些还要糟糕的事情吗?” “哪里~哪里~那需要看你准备从什么角度看待问题了。” …… “今晚我们跟海存通讯有个饭局,他点名要你参加,不知舒小姐怎么看待?” 他是谁,不言而喻!可对舒菲来讲这份工作她太在意了: “那么说……我的工作继续进行?”一个脑袋两个大,顾不得掩饰出糗,只想其一未见其二,傻傻地再加一句:“我不去,合约有无影响?” “合约你不需要考虑,公司还不至于要女职员牺牲的地步,尤其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这时就算是魏辰的讥讽,她也全然不觉,她只感到这个天然的避风港湾好温暖,眼巴巴地生怕回答慢了对方会改变注意似的:“我去!” “也好!总要面对的,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魏辰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里不含任何戏谑的成分。 你是四月早天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舒菲想不通自己在这样凶险的环境下还能想起这么浪漫的诗句,她满怀感激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偷望了眼,那极其温和的眼神,瞬时抚平了舒菲的不安。可谢过出门后,经历了***的心又变得纷『乱』不堪,刚才的胡言『乱』语不知道是否表达清楚了,他又到底对自己和周庆海的事情了解多少?还有~为何他能如此宽容?唉!谁知道呢?反正可以肯定的一点: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晚上的饭局由魏辰带队,外加楚柯和她,说是赴约,她的切身感受更像是赶赴刑场,说不出的不自在。隐约觉得自己被周庆海当作了是否能签合同的筹码,还好的是魏辰最后的所言让她燃起了小小的希望,她没来由的相信这个总经理,君无戏言应该不仅仅为了那份合同吧。现如今,还加上个直接上司楚柯,在去包厢的廊道上,舒菲偷瞧了一眼他,一贯冷清的面孔什么也看不出,自己也无从可问,不由暗自担忧,也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被了解了多少,他和魏辰又会怎样看待她……这些都不是她这样久疏战场的小脑袋能够给出答案的。 周庆海见舒菲如约到场,像没事人似的满面春风,深情款款的眼神一直聚焦在她身上,陪同他前来的男伴是号称助理的小郭。觥筹交错间,双方漫无边际的闲聊,尴尬的气氛倒是一扫而空,可一遇到正题却总绕道而行完全不提,也不知周庆海到底什么目的。小郭在一旁不停地找理由分别敬酒,唯独对舒菲会毕恭毕敬:“舒姐姐!您喝用饮料就算给面子了。” 舒菲笑笑也就应了,她还不太习惯这类应酬的场面,但想着总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她也起身举起一直斟好未沾的酒杯:“各位领导,我敬大家一杯,祝你们健康!希望我们的合作有个好的开端。”她全然不顾在场四位男士『射』来的目光,便要 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一只手及时按住了她端酒的手,居然是周庆海:“你向来不能喝就不用了。”轻柔得像在家中跟自己悄悄说的情话,语气熟捻,体贴温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奥妙。 电光火石间,她对周庆海的目的一目了然,怪不得,周庆海要搞出这么大的声势,自己本是策划部的小助理而已,却被大动干戈,还拖动了楚柯经理和久未『露』面的魏总参加,今晚之行的合约其实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向她的新东家证明自己的专属,这样一来,司马昭之心就会路人皆知了。舒菲不觉好笑,周庆海呀周庆海~当爱已成往事了才去珍惜,不觉得晚了点吗?他是在不服气当自己成为钻石王老五的时候却被女人给甩了吧,望着这张自己曾经沉『迷』不已的脸庞,她读出的嘘寒问暖却是地道的假模假样。 可惜了之前营造的良好气氛,他们小心翼翼的一直维系得挺好,舒菲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抽出自己的手,话中有话的笑着:“既然这样!那周总就爽快点吧,早点把合约签了,给彼此留个好印象,对彼此都是好事。” 当她将文件夹中的合同拿出来摆在周庆海的面前时,周庆海的脸『色』有说不出的难看,如果就此拧一下,估计立马就能拧出绿『色』的水!舒菲出的是险招,因为她了解周庆海,如果他绿着脸不吭声,签下来的可能就***不离十了。 半响,他果真抽出笔,唰~唰两下就把字签了,随后将合同一推:“魏总,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这个项目的实施自始自终有舒菲的参加。” “这个恐怕……” 她见魏辰凝眉斟酌语言,本想顺水推舟,毕竟不希望与周庆海再有交集。但转念一想,也许这是自己唯一可以回归设计这条路的机会,于是,打断了他,满口应承下来:“魏总,我可以的。” 魏辰一怔,颇感意外,难道理解错误?这个女子应该百般不情愿呀! 爽快的决定还影响了另一位,周庆海重燃希望,大感开怀,接过话头:“那再好不过了,不知过会儿舒小姐有无安排,可否赏脸去喝杯咖啡?”他还记得刚才轻举妄动的惨痛教训,言语间也不敢轻佻无礼。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有个庆生聚会要赶去参加。”挺身而出的人是楚柯,酷似冷面判官包小柏的他,一刹那间攫获了她满当当的谢意,救赎?!她知道不合时宜,但似乎无法控制,就像阿拉丁神灯找到了主人:“是啊,而且我还是今晚的主角呢。” 周庆海收敛心神也不再强求,但视线仍不由被她所吸引,在一起的五年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舒菲会离他而去,直至三个月前的那个清晨醒来,发现整个宅子只剩下她熟悉的味道,与她有关的一切全部消失,在那以后的思念与悔恨与日复加,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旁人的心『潮』起伏,舒菲浑然不知,只道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已尘埃落定,畅快的告别,一行三人步入夜『色』时,她才逐渐回复本位,一阵阵的钝痛随之漫上来,不谙世事很久了,刚才怎么就反应过来,今后自己会被别人怎么看呢?刚刚扬起的希望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横扫得『荡』然无存,贽伏在深处的疑虑啃噬着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她恣意试探:“哎~楚经理,我还是今晚的主角吗?如果是,那剩下的我请客!” 楚柯一怔,谁都明白庆生聚会子无虚有,自然他不会挂在心上,眼前这个漂亮女孩今晚的表现已经令他不可思议,现在又笑『吟』『吟』提出要请客,真不知她是否清楚自己的处境,手机振铃打断了他的思绪,垂眼一瞄,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手机号码,太需要认真对待,他想都不想便拔腿离开,当然没忘了回头答复:“不好意思,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夜『色』中,舒菲的皎洁容颜顿时黯然,但依旧顽强的笑,在魏辰看来百味杂陈,楚柯的急于摆脱生生伤害了这个女孩,今晚饭局中,她从容淡定的表现出乎想象,无论怎样定义都有言过其实之感,现在这个女孩的表情更让他的心里泛起一点感伤:“为什么?” 舒菲已经快维持不住脸上僵硬的肌肉,钝痛已经让所有声音显得空洞,是他告诉自己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可现在她做了尝试,结果却好像再一次背弃了她,楚柯唯恐避之不及,仿佛自己是可以任意践踏的抹布!周庆海,她多么想忘掉哦,终究~同事们以后看自己的眼神会多了一层『色』彩,一切又恢复到从前不认同的虚空。 她缓缓抬眼沿着声音望去,正迎上了魏辰已显不耐的目光,她惨淡地笑了,不由抵触道:“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考量。” 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令魏辰愕然。 从不曾散开的浓翳被她四两拨千斤的姿态轻易划开了,往事附庸而上,他痛恨这样雷同的话,只是自己当时的表情是意气风发,对!他痛恨这句话:“好一个考量~~”话一出口又觉后悔,他有洞悉世情的能力,用语言去打击伤害眼前这位受伤的女人更不理智,因为他觉得她也许和自己同样可怜。 魏辰心里的平静被打破,没有了说话的***,极力控制情绪后稳稳道别,面『色』凄惶地驾车匆匆逃离几乎无法自抑的现场。 舒菲也没有马上离去,回到车上将车窗全部降下,任由四月份的疾风将额前鬓角的长发吹开、吹散,直至纷『乱』,车载音响被开得大大直至沸腾,没有人会注意到在停车场的黑暗角落里有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在嘶声裂肺的哭泣。 第1卷 第六章魏辰的心事 魏辰今年三十六岁,成熟和睿智的行事风格成就了尚品今天在业界的地位,对于与自己有关的传言从不在意,被人追问只是淡淡的回应:传言未必真实! 可这晚,一向淡定从容的他失眠了。 他眉间微拢,往事不堪回首。这些年除了那个女人没有人再能走进他的内心,他做了,可他做错了;他以为,他又以为错了;他意欲补偿,却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成功了,他其实是彻底输了!他自暴自弃,他痛恨自己的爱情太过跌宕,太过起伏……直至他遇到了她,仅有的四次见面交锋,却每次都能触动他心灵深处的弦,令自己不自觉地去深思、去反省。 多年前他有个想要呵护的女人,可他错过了;多年后的今天,成熟稳健的他却不能确定是否还能去呵护人。第一次见她时,彷徨不安的困顿模样令他酒醒了一半,她当时的状况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还有她的歌声,她那句两两抵消,她毫无惧『色』的发怒,以及随后的蹙眉、窘态,都无比轻柔地撩起了他的保护欲,他变得惆怅。 第二天一早,他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破天荒地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但如果细心的下属稍加注意就会发现他满眼布满的血丝。 舒菲在座位上发神,盯着显示器屏幕一动不动,早已黑屏的微软图标缓慢的上下跳动,以至于魏辰叫她也没有听到,邻座的张晓菡好心从办公隔板仍过来一只笔提醒才使她骤然回神。 忙不迭的一路小跑推开总经办的门时,魏辰正在接电话,点头示意她先坐下。 魏辰放下电话,看到舒菲还在盯着他桌上纯净通透的水晶球发呆: “哦,我以前~的朋友说白『色』的水晶球可以降火醒脑、调神平气,所以送了我一个。” 舒菲并没有在意他话语中流『露』的缓慢迟疑,反而不好意思,忙夸奖道:“有这样的朋友真好!很多人都会送黄水晶,意味送财,但如果失去了健康和良好的心态,那么即使有了很多财富也没有太大意义。所以你那位朋友是难能可贵的真朋友!” “是哦,有这样的朋友很好,只是我太过愚钝,太晚才明白。”魏辰颇为怅然地望想窗外,舒菲没来由的一惊,慌忙解释: “哦,不!魏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舒菲,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仿似上一世便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魏辰首先打破安静:“我们算是正 式认识了吧!” 舒菲一怔,思忖着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迟疑半响,“那晚……”一个男声几乎同时出现,随之,魏辰爽朗的笑声完全调动了舒菲的情绪,笑声在办公室肆无忌惮的响起,两人几乎差点忘记了此次约见的初衷。 如此的见面倒也省去了繁文缛节,魏辰稍加犹豫后单刀直入:“作为出『色』的创意策划人员应该具有严谨的市场分析能力和敏锐的观察力,勤于思考,善于沟通,永不间歇的好奇心。热爱生活、热爱朋友;自我更新,追求卓越;为人正直、敬业并尊重他人。你明白吗?” 也就是说他已经基本同意了她从助理身份直接作为海存通讯项目组的重要成员了,舒菲本就聪慧,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我明白的,谢谢魏总给我这个机会!” 一切对于舒菲来讲似乎开始风调雨顺了,她如愿以偿的参与到具体的策划case中,甚至这个case中另一主角——周庆海都没有找她“麻烦”,与之接洽的人也改成了那晚陪酒的小郭,郭林! 与此同时,由于魏总每天的准时到达,公司里很多同事大感紧张,感同身受地发现了魏总的巨大变化,突然对工作充满了***,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四『射』,办公室氛围更加融洽,各种形势的聚会也比以前增添了许多,张晓菡和方晋东他们都称舒菲是公司的福星,可她卑微的认为只是谈得来而已,两人职位不仅相差甚大,魏总对以前女友的痴情是有目共睹的,而她的不堪过去一开始便摆在了魏总的桌面上,几乎没有擦出火花的可能『性』。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并工作聊天的机会确实明显增多,可每次都有正当得不能再正当的理由,在这样的掩护下,魏辰表现得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这天,舒菲『摸』『摸』碎碎地忙完海存通讯策划案的收尾工作,不知不觉已经过晚上八点。快到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办公大厦的空调八点准时关闭,她的丝质套裙已经湿透。 正当她收拾桌面准备离开的时候,魏辰适时地走出了自己那间办公室:“舒菲,你工作这么亡命哦,应该让你的组员跟你同甘共苦!我真应该庆幸公司有你!” “有你同甘共苦就行了!”舒菲理所当然地回答完后,蓦地想起同事们那些的玩笑话,马上觉得十分不恰当,顿感更加炎热:“我强烈抗议,还五星级的办公大楼呢?!这么早就关空调。” “那是他们不鼓励加班,或者说不希望我们太剥削劳动人民,可偏偏有你这样热爱工作的人,唉!让 我们很被动啊!”魏辰说着说着,开始边叹气边做痛苦状摇头。 舒菲率『性』而为,拎起皮包照着魏辰的手肘就是一下:“有你这样的吗?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两人推推搡搡笑着上了电梯,忽然舒菲眼睛一转想起了什么,大笑不止,魏辰好奇地问了半天,舒菲才捂住胸口,脸上仍然笑意盎然,话也哣不清楚:“没~没~什么~只是,我忽然想到,如果我~买把大圆蒲扇明天带到公司里加班时使用,会是怎样的效果。”魏辰其实是个非常讲究的时尚人士,从他公司整体的设计装修就可以看出,几年之前眼光是多么的高瞻远瞩,到现在不仅未过时,还仍显品位独到!用脚指拇想想都知道蒲扇与格调是多么的格格不入,碰撞让魏辰在佯装愤怒之余也忍不住脸部抽搐不止,然,更多的是在享受温馨自然的气氛,让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温柔语态:“一起吃饭吧!” 舒菲听得恍然,没说话同时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魏辰眼里的光彩瞬时暗淡了,转而看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老板碰上了加班晚归的员工,理应犒劳的哦!” 再抬头时,舒菲已经换做璀璨如钻的甜笑了:“那是那是,我完全符合这类饭局的要求。” “你~从来都这样刻意要求自己的吗?”还有别人,魏辰没有说出来,他怕惊扰到她已经平静的心。 “嗯!我挑地方,可不可以?” “好!” 魏辰的车跟着舒菲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家小菜馆门前停了下来。 “看来我的员工在替我省钱呢。” “怎么好总让你这样破费呢?虽然你那次给我造成了生命威胁,但你已经为此请了我n次了,我也不能总讹你,何况我现在为你工作,你已经付过我工资了。” 见舒菲突然这样说,魏辰隐约有些不安,顺嘴答道:“所以~~呢?” “所以,这顿我请!放心,虽然这是‘苍蝇馆’,但饭菜口味绝对一流,只差一流资金包装了。”舒菲欢快得逞的语调更让魏辰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受,对舒菲他似乎有与生俱来的敏锐。 小菜馆人来人往,嘈杂不堪,舒菲选了靠里的位置,也没跟魏辰客气直接点了菜,阖上菜谱:“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魏辰愣了一愣,他何尝会不知道她的心思,看着舒菲略显紧张的小脸,他决意隐瞒,偏偏做一脸茫然不解:“你刚才不是已经告诉我 了吗?这儿菜好饭好啊!” 舒菲突然没了说下去的勇气,调整之后但她还是决意扼杀:“是因为这儿……”确实喧闹……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声音被埋没在嘈杂的人来人往之中。 看到她欲罢还休的满脸犹疑,魏辰的负罪感油然而生,他知道,他明白,自己这段时间不一般的精神状态,还有对她想方设法的如影相随终是成为了她的困扰,无形之中自己利用了她的善良和信任。 魏辰不愿意欺骗自己,他本想悄悄的喜欢,可一天天与舒菲接触下来,他越来越品尝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他的心脏狂跳,他多年以来都没有过快要窒息的感觉了。瞬间,他改变了主意。 魏辰起身抽出一百元钱拍在桌上,拽起舒菲的手便开走。 “魏总~魏辰~怎么了?你干嘛?”舒菲正咬住嘴唇还沉浸在不知如何开口的思绪中,却冷不丁被魏辰拉起。 “跟我走!” 魏辰的沉声内敛令舒菲无法拒绝,手部的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手『揉』碎在掌心,一阵风的时间,舒菲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塞进了他的车内,“我的车……”舒菲的惊慌被他硬生生挡了回去:“你的车如果丢了,我赔!”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舒菲明白,索『性』任由他一路开车。 “你不要说,由我来……我喜欢你!我想要保护你,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尝试着交换彼此的温柔!”魏辰的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错愕不已,一个业界的新锐人物,一个谈判桌上叱诧风云的精英,一个运筹帷幄的老板,一番完全没有技巧的直白令舒菲当场石化,一路酝酿好的说辞完全排不上用场。 “你什么女孩没有见过啊,为什么偏偏在我这儿找温柔?” 舒菲低头躲过魏辰那温柔得令她害怕的眼神和笑容,喃喃自语,神情错综,魏辰从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板正她的肩膀,不由急道: “对不起,也许我吓着你了,舒菲!看着我,我要的是终身伴侣,能够白头偕老的爱人,而不是想要在你这儿找温柔乡,你明白吗?是交换温柔!给彼此一个认同的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舒菲泪眼婆娑的抬头,哽咽道:“说实话,我很感动,终身伴侣、白头偕老都是我最最期望的爱情!可是,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是好男人,可是我刚刚离开了一个共同生活了3年的男人,现在还没有力气再去尝试一份新的感情。所以实在抱歉!” “不要说抱歉,不要急着拒绝,我都说了是尝试!其实,我也并不是大家所认识的好男人,我也是有经历的人,我也是到最近才明白什么是真爱……也许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但只要人物对了,我们才会有机会,对吗? 那个人是周庆海吧,我无权评说你们的爱情,但我知道你们结束了,这就够了。 你不愿意尝试,但只要你不反感我,那么就不要拒绝我,我愿意,我单方面给予你温柔就可以了,你只需要接受、接受、再接受。” 在舒菲眼里,魏辰简直是疯了,宝马x5带着她一路风驰到c市近郊一处天然湖泊前停下,急匆匆的表白令她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脸『色』撑得嫣红,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魏辰的话语再零碎她也听出了他的热切和***、盲目而不计后果,她侧过身摆脱了魏辰的手,向后倚着车门,半垂着眼睑惶恐道:“如果那时~我仍然不愿意呢?” 她的羞赫被魏辰尽收眼底,嫣红的嘴唇在月光的映『射』下,浮现淡淡温暖的光泽,心中更是一『荡』,他手心就要捧上去,可紧跟着听到一句后,他眼内的欢喜倏忽消失,哑声道:“我会放手!” 情何以堪?舒菲心里又如何能坦然接受呢:“这并不公平,你现在就放手吧!”当初,她对周庆海何尝不是付出、付出、再付出的呢?到头来呢?所以,她不想让魏辰重蹈自己的覆辙,她不想让好人到头来伤心。 魏辰哪里会知道舒菲的内心世界呢?现下只是气极反笑:“公平?爱情的路上没有公平可言!你这么替我考虑,那我权当你愿意接受我了。” 第1卷 第七章所谓的办公室恋情 第二天一早,舒菲按时到了办公室,却发现桌上放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装礼盒,上面用苍劲楷体写明舒菲亲启,纳闷间,她拆开了一看,原来里面装着一把精致折扇,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蒲扇无法满足,但我相信折扇更加配你!落款:yours! 昨晚到今早这么短的时间,他真是有心了~~舒菲眼前不自觉地浮现他赶在关门前冲入商场的情形,不禁嘴角翘成了一个美丽的弧度,还有他的字,也是写得是少见的好,她感叹,现代的信息社会谁还用这么老土的方法追女生哦,心中顿时清凉满盈!可随之,她的脸『色』一黯,该怎么办才好? 旋即,舒菲来到了魏辰的办公室,迎上他笑盈盈的面孔,她差点就要融化绷不住脸上的冰川,但还是硬着心肠道:“对不起,魏总!礼物~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她其实还想说:礼物很漂亮,丝绸缎面上印绣的青山绿水,旁边的题词,很费了一番心思吧,我也很喜欢!可她怕更深的误解! “呵呵~~我应该感谢你没有把它还给我!”魏辰在她脸上做短暂停留,夸张地用双手做了一个西子捧心状,见她不为所动,马上微笑着提醒:“好了,工作时间内你还有其他的需要汇报吗?”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笑意,胳膊肘支撑在办公桌上,十指交叉,支开的手指更显修长,不断来回把玩着两个大拇指。 “哦,我~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的态度,另外,还是谢谢!那我出去了。” 舒菲乖乖闭了嘴,感到自己似乎被别人当作了聒噪的女人。她轻摆头,气馁地带上门,在闭门的一瞬间,灵光一现,脑子逐渐清晰,她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可笑,何必这么认真,也许魏辰对自己只是一时好奇,像他这样什么都有的男人很快会将枯燥无味的她忘得一干二净。 同在门带上的一刹那,魏辰脸上的笑容猝然消失,满脸挫败的表情,交叉合拢的手掌握紧后重重撞击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要怎么做才可以。他无法想到,一方如果不配合,自己想展开的办公室恋情最多只能称为独角戏,而他并不是个好演员,所以将这独角戏演的极其蹩脚,应舒菲的要求,即使她依旧不同意,但也要求无论如何也不能公开他对她的喜欢,否则便要辞职远走。 等他反应过来,再想见舒菲时,才从楚柯那儿得知,刚回到座位上的舒菲被海存通讯请去谈修正案了。 前台小姐长得一副陶瓷般精致的娃娃脸,挂着甜甜的笑容将她引入周庆海的办公室:“舒小姐吧,周总有个会 还未开完,特意叮嘱说等你来了要仔细解释呢。” 舒菲淡笑着说没关系,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环顾四周。这个地方除了当初帮周庆海选址和装修监工外,她几乎从未出现在他的公司,那会儿,她还在做设计工作,刚好派上用场,所以理所当然包办了周庆海的公司,工程结束后,她不愿意他的公司被别人看成是夫妻店,坚决退到幕后不再参与周庆海的工作中,现在看来真不知是错还是对?她伤感的笑了,应该是对的吧!她及时进行了自我肯定,分手与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周庆海的桌面干净得没有生气,除了台『液』晶显示器外别无他物,想必是担心纸上的涂鸦也会泻『露』商业机密吧!墙上挂的油画是她亲手挑的,大海中遥曳着一艘古朴的老船,蓝『色』渐暮的天空有几只海鸟在飞翔,看不到昏黄的落日,也许只是一个大海中平凡日子的写照,可是,在那个油画交易市场内,她一眼被这幅画深深打动,爱不释手,现在看来也许自己潜意识追求的就是相濡以沫的平凡。可是周庆海并非乐意,于是,没过几年她所追求的爱情也偏离的爱的航道。想到这里,舒菲自嘲的苦笑了一番。 不知何时周庆海来到她的身后:“菲儿!这副画还是你亲手挑给我的。”他歉疚的口吻似乎话中有话。 她收敛心神,正视这张曾让自己伤心欲绝的脸庞:“哦,周总!关于策划案您还有哪些意见,我们会尽量改到令客户满意。”她并不想叙旧,最难过的那一段已经过去了,再想只能徒增烦恼。 周庆海从背后绕到舒菲的正面,凝视她的眼睛:“真的都过去了吗?听你的语气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了,你怎么能做到的?” “你没听说过吗?曾经的恋人是做不成朋友的!” “不要!我都承认错误了,我也付出代价了!我每天回家都能感受到你熟悉的气息,这样的惩罚我已经受够了,我不能没有你!求你回来吧!” 周庆海用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她,这双曾被她笑称会为自己无形增添n个情敌的眼睛来自于一个刚给员工开完会的老总,转而乞求原谅的反差之大,如果不是有人亲眼见证是怎样都无法相信的。 他用力拉她入怀,眼睛里充满了柔情和渴望,温柔缱绻的话语仿佛昨天还在耳边萦绕,令舒菲有瞬间短短的失神,喃喃道:“为什么人们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起要去珍惜呢?庆海,你告诉我。” 她的话很轻很轻,却掷地有声,使周 庆海的心不断抽痛:“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可你要知道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她清醒,猛地挣脱,冷冷道:“对不起,周总!我已经对情话免疫了!” 周庆海一怔,想起这些天的种种,嫉妒使他瞬时失去了理智,手上的青筋直冒,咄咄『逼』人地出言讥讽: “是单对我的情话还是所有人的?” “不必找理由,错过了便错过了,我不会再回头的,庆海!你要知道,当你身上只有几十元钱的时候,我也愿意为了爱守在你身边,现在你是有房有车的成功人士,我离开了你,那便是真的不爱你了。”舒菲并不知晓他因何而这样说,也不清楚自己居然对周庆海没有一丝留恋,直接套用了昨晚在网上看到的“经典名言”下了剂猛『药』。 一切嘎然而止,周庆海颓然摆头,望向墙面那副画,再转向她,认真说道:“呵呵~~我也知道啊,人们总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我也不例外! 很抱歉!我现在才明白你的感受,也许我悔悟得太晚,可是请不要对一个曾经爱过的人这么疏离,不要变得像我一样残忍!”说着,他竟然笑了,光亮慢慢从眼底渗出,再蔓延到嘴角,表情变得如此温柔,眼光闪烁着透过舒菲望向虚无:“不会的,你不会的,你从来都是那么善良宽容,给我留完全自我的天空在背后支持我、扶持我,是我没有自制力没能经得起外面世界的诱『惑』,没能意识到你曾给予的机会是多么的弥足珍贵。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头,你都会在家留一盏灯等我。” 气氛再次变得伤感,舒菲的眼底浮出雾气,片刻的模糊,恍若隔世:“对不起,那段时间~我不想再回忆!”而打断他是不得已,事实上也是没有人比她更有发言权,多少个下午的不知所措,夜晚的茫然等待,都没有关系,但那时周庆海的态度冷冰冰,让她的心无论何时都凝结在冰天雪地里使她刻骨铭心。 于是,回忆,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种惩罚……也难怪,曾经的浓情蜜意多么的短暂,留给他们更多的仅是破碎的记忆。 第1卷 第八章意外中的意外 夕阳渐渐变了颜『色』,天气依然『潮』湿闷热,刚从海存通讯出来的舒菲不仅表情木然,精神也蓦然松懈下来。路上的车流如织,是个下班高峰期,这一天可真够『乱』的,她心中百味杂陈,回家似乎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而且有点想文微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周庆海的case几乎很少跟文微见面,但她那里早已成为她心灵意义上的港湾了。 路边拐弯处有辆黑『色』轿车,她有些心不在焉地计算着车距,回味着与周庆海离别时的伤感,可不想那辆白『色』轿车突然停下,她一分神急急打了个方向盘,嗄~~撞上了左手边的车。瞬间的冲击力让她骤然清醒,她顾不了额头生疼,慌张不已边跳下车边大声问:“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吗?有事吗?” “你说有没事?你怎么开车的?昨儿你才拿的驾照吗?”一个极其***的女子捂着太阳『穴』怒气冲冲地从宝马车上下来。 她对舒菲一阵怒斥,一会儿的功夫,本来繁忙拥挤的车道上赌满了人和车。 舒菲反而松了口气,咚咚直跳的心脏稍微好过了些。 能发脾气说明身体无大碍,可这年头赔不是也不是那么好赔,没说几句,她就被那位还未平息怒气的女子狂掳了一巴掌。看热闹的人群呼呼的起哄,他们许是没见过女人在大街上掐架,还好交警赶到解救了满眼泪水的舒菲,将她俩带回了交警事故大队。 一场小事故演变成众人的笑柄,估计明早报纸的社会版也能找到扭曲了的详尽描述吧,舒菲靠在椅子上疲惫的胡思『乱』想,她今天已经耗尽了力气,额头生疼,脸庞更是火辣辣,再加上连日的加班,现在,她几乎没有力气自己竖着出去。 “舒小姐,你没事吧?还没走?” 办案的交警刘孜剑英气十足,走路带风。 她徐徐抬头,看到他还在盯着自己脸上的五指印看,眼神中透出的关心无以复加,不由苦笑着解释:“没想到那女子的力气那么大,但我没事,只是在等我的朋友接我。”刘孜剑倒是一直没有为难她,同情弱者吧,在这场“战争”中,她明显处于弱势。 “男朋友?”刘孜剑问得不假思索,出于对车的敏感和职业习惯,还有些什么,眼前这个女孩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无助,男人似乎天生具有保护欲。 她立即认为这并不是个好话题,于是企盼的望向门口,清秀灵气的眼睛没有聚焦,答非所问:“今天我太狼狈了,好丢人哦!不过 也是我不好,给你们增添了太多麻烦,你们每天都要遇到像我这样的事故不知多少起,真够辛苦的。” “幸好没有出大状况,不然即使你有保险公司的不计免赔,无论谁出了大事,你们都会一生不幸的。” 刘孜剑话说到这里,她混浆浆的脑袋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幸运,心有戚戚焉,正式而慎重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但不要咒我。” 她说完,他笑了,纵是在黑夜也能令人感到阳光灿烂的光辉,拥有这样笑容的人一定是单纯健康的,舒菲在心底暗暗的定义。 “菲儿,你没事吧!” 文微终于来了,看到她紧张地上下打量自己的神情,舒菲觉得好安定,其实,她从精神上已经很依赖文微了。 “我没事,我没事了,只是觉得当时有些懵。” “你还说……你看脸上的五掌印,还有额头!” “没有毁容吧?是不是……” 两人搂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话,舒菲骤然想起个人,拍着文微的肩膀道:“哎,我给你介绍一下,今天多亏了刘警官……”扭头一看,旁边的椅子已经空了,她对文微吐着舌头伸手一摊:“唉!你知道他一定是做了好事怕留名的主,这样的好人居然还没绝种。” 她环顾了整个办公长廊,也没发现刘峰的影子,或许他太忙,或许他……不过想想也就罢了,人生的过客不止于此。 楚柯!舒菲远远望见的人好像是楚柯经理,她狠命的『揉』了『揉』眼睛,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慌忙之中陪同文微来的人是他,这段时间文微在恋爱,舒菲早已有所察觉,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是常常不苟言笑的他。 仲怔之间,文微笑着解释:“很奇怪吗?我爱上的人是他,对!不用怀疑,就是他!” “啊~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 她停下脚步,有些犯傻,这段时间文微的变化好大,向来历练的她柔情了许多,妆容也柔和了,更明显的是笑容也增多了,改变向来因爱而转变,她怎会察觉不到,文微不说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今晚得所见,于是她豁然开朗,没等文微回答便憨憨的笑了,将文微的胳膊搂得更紧了:“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让我的顶头上司魂不守舍呢,直到那晚饭局后,他看了短信后,神『色』紧张的匆匆离去,多有意思,居然是你的魅力所至。不过,他是能带给你安全感的男人。” 文 微用力握了握舒菲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明亮的黑眸中***:“对不起,菲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之前我们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背景朋友。很偶然遇到,那时候我心情不好,刘凯上次回来便跟我离婚了,那会儿我除了工作,生活简直是一团糟,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在跟前,那段时间我总去小酒馆,直到跟他发生了***,他一定要负责,我认为非常荒谬,呵呵~~于是尝试彼此了解,后来才知道我们都是这个圈子里的。” 文微的神情坦然,说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甜蜜,典型的陶醉在爱河中的女人,试想如果他们***中遇到的不是彼此,结局又该怎样?其中的惊心动魄,谁又能了解呢?她打了个冷颤,电光火石间,舒菲阖上双眼复又睁开,还好~还好!也许上天注定他们在对的时间内遇上了对的人,才会这么幸运,所以毋庸质疑结局:“好啦,别陶醉了,让人家等久了可是我的罪孽。” 说完,拖着文微的手旋即来到楚柯面前,没等开口,楚柯倒是镇静无比的张开了嘴: “被你知道了我跟文微的开始,哦,好尴尬!但~虽然我们猜不对的开始,但却一定能猜中结局。所以,你相信我,我和她会幸福。” 平常办公室的同事都说楚柯经理说话自成“楚风”,对此她由于接触不多所以一向没感冒,但今天算是彻底见识了,楚柯轻描淡写的口吻也能让她感受到内心跌宕的情感。 “我知道!你已经认识到文微的好,我就不赘述了。” 她说着说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不知为何,本能的感觉:他们的爱不是肤浅的。 楚柯也咧嘴笑了,毫不介怀地将文微从她身边揽入自己的庇护下,温柔似水,深情款款,舒菲看得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恍然之中都忘记了抗议,她终于明白没有人的情感是绝对的深藏不『露』,只是那个值得付出的人没有出现。 那么,随意表白的人是否就意味着滥情?她晃着脑袋觉得头开始疼起来了。 虽然楚柯讲明要帮她请假,可她还是认为第二天上班非常有必要,由于自己的全责撞了车,还被别人掳了一巴掌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开了得多丢人。 第1卷 第九章出差之旅 “哎哟,舒菲,你额头怎么了?”肖宛静的惊呼声响起。 这是今早以来她第n次进行的耐心解释了:“昨天,一不小心撞到墙了。” 无奈刻意遮盖的刘海太少,总被热心的同事发现,舒菲暗自庆幸,还好魏辰今天没有来上班,不然指不定…… 可没一会儿,她接到了他的电话:“舒菲,给你五分钟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一下,我在楼下,你马上下来。” 不容置疑的声音,简直莫明其妙,她苦闷没有选择,于是听命地,边走边将额发再次努力拽了几缕下来。 “魏总,有何吩咐?”舒菲不咸不淡的问。 “你回家收拾一下,临时有个项目***们参与投标,你跟我一起去g市,以助理的身份。” 什么项目还需要他亲自出马,但令舒菲更困『惑』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你不是有秘书吗?” “事情太突然,他们通知我的时候刚好她脚扭了,请假了。” “可是~~办公室还有其他能人,干嘛……” “因为他们都在忙,而你刚完结海存的项目。”盯着她满是戒备的神情,魏辰既好笑又不忍打断,好脾气的解释。 “去几天?既然公司人员这么紧张,为什么不再多招几个人哦。”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他的建议。 他瞥了眼舒菲,只见她『迷』茫的盯着前方,实在忍不住将车往路边一靠,专注地凝视着她,正『色』道:“舒菲小姐,请你完全放心,g市『政府』工程这个case之所以找你,除了你处于空档期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你也曾参与过这个case,你自己看看投标书…… 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况且,我也不会拿生意开玩笑的。”他从后座仍给她一摞资料,她还没来得及翻阅,忽然,魏辰脸『色』变得却比翻书还快,痞痞地一笑,戏谑地又补充一句:“呵呵~~最多我是举贤不避亲罢了。” 舒菲的小心眼顺着自己的想法一路问得挺好,哪想到魏辰突然刹车?他末了的那句话,明知不能当真,但脸还是蓦地胀得通红,“什么啊~”赶忙装模作样翻起那叠文案。 魏辰随即强行阖上她手中的资料,一脸严肃地强调,“我没有开玩笑,我说得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尤其包括最后一句。”无视舒菲惊愕的眼,继续说道:“做我女朋友吧!” “魏总,不可能!你别逗了!你另找人陪你游戏 人生吧,我不想,也不愿!我只想用平静的姿态融入社会!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几乎是一无是处,哦~你知道我最多是个家庭『妇』女再就业,你这儿能收留我,我已经万分感激了!所以,不要来惹我!” “呵~你怎能把自己说得这样不堪?你~你是那么聪明,那么敬业,那么努力地生活,总之,都好!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你具体的什么,可是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的过去我很遗憾没能参与,可是我希望你的现在和你的将来都能有我的存在。什么游戏人生?三十六岁的年纪还有多少精力可以游戏人生?你应该可以感受到我爱一个人的心!你知道吗?我爱你!对,我真的很爱你!” “我没有,没有感到!爱我?怎么可能轻易爱上?不!你不爱我,你只是以前没遇到过叫你大叔的人,现在觉得新鲜而已。”她迎上他渴望的目光,断然否决。“更何况,我也不爱你啊,我们之间除了工作没有什么交集,当然也不需要有。你虽然是我的上司,但你没理由要求我一定要爱上你啊。唉!我记得池莉说过一句话:在一个人的生活中,与你无缘的人,说再多的话也是废话。” 她开始比手画脚开来,尝试循循善诱地引导他跟上自己的思路,全然不理会魏辰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越来越神情激愤,最后,她话越说越顺溜,再捂嘴的时候为时已晚。 魏辰气结,此番的急切表白不仅未被接受,还被这个女人用更加***的方法反扑踩在脚下,一向自视甚高的他脸『色』已快变成了黑炭,当见到她此时的神态反而嗤地笑出了声:“只有你能把我气成这样,不过你别忘了,那女人还说过: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的感觉。就像你那晚惊醒我一样,那时,两个落寞的人同在那样的状况下相遇,你怎能说我们无缘?再后来缘分竟牵绊住我们在一起共事,所以我们不是无缘而是太有缘了。好了,你不要反驳我了,我知道你一定词穷!反正我的主张从没有被轻易改过,所以我们还是赶路吧。” 居然他也听过这句话,还能据此反驳,这个老总好霸道,当然口才不是盖的,说起话来简直一套套的,比她能言善辩得多,在完全没有把握一定会说服他的前提下,舒菲乖乖地收了声。 事实证明,这趟差的确是客户临时起意,他们配合得匆忙,连机票都是到了机场现买的。 除了那句玩笑,魏辰全神投入工作,在舒菲熟悉完投标书后,两人一路的话题都围绕着g市的『政府』工程如何如何,一句多的 题外话也没有。虽然,尚品公司也算是业内楚翘了,但无疑魏辰信奉“不前进就等于退步”的理念,面对不断加油赶上的新兴公司,他背负的更是诸多严峻的竞争压力。 不可否认,专注工作的男人是有魅力的,这让她想起了周庆海,那会儿,她最喜欢坐在椅子上悄悄的看他接电话谈生意时的情形,颇感陶醉。 乘飞机去一个地方,看似轻松,可远离彼此均市区的机场及繁琐的手续规定所耽搁的时间远比空中飞行的时间要多,一趟下来,到达g市宾馆check in后已是傍晚,魏辰带着舒菲直奔主题。 舒菲对此早已见怪不惊了,当初周庆海开始找门路做『政府』的通讯工程时,天天晚上在外面陪掌舵的官员们歌舞升平,想必所谓逢场作戏的本领也是那是练就的。想到这里,舒菲从心底里表现出本能的排斥反应。 “放心,一切有我!” 魏辰宽厚的声音耳边响起,她诧异为何他能数次读懂心语,难道是传说中的特异功能吗?可是在“官”与“民”的权钱交易中,又岂是“民”可以说了算的呢?她但笑不语,对此仍隐约担忧。 所有酒局的开场白都大同小异,免不了洋洋洒洒的客套,但无一例外都会让人很受用。 餐桌上没有像舒菲想象那般难熬和别扭,因为他们遇到了个贵人——魏辰的大学同窗杜鸿勇,零星叙旧之间,舒菲才知道,他可不简单,毕业后一个人南下g市闯『荡』,后在公务员考试中夺魁,凭着聪颖大气的才智一步步走来,担任了今天的要职。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好奇招标书中魏辰这个名字,他才不会才参加这样的酒局呢。 有了这个意外的惊喜,一番唏嘘之后,气氛立即熟络开来,完全可以用相谈甚欢来形容。 宴请的人本来就不多,只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参加,再加上有同窗之谊垫底,酒似乎也不再难喝了,甲方、乙方都不需要刻意敬酒,自然而然地频频举杯。 酒过三巡,除了舒菲,每个人都微醺,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魏辰对她是关怀备至,没有哪个“陪同”愿意不知相地去招惹杜老大的同学所在意的人。 按理说应该窃喜的舒菲反而浑身不自在了,上次周庆海这样,这次魏辰也这样,那么当她是什么? 看上去杜鸿勇是真高兴,胳膊肘搭在魏辰肩膀上,压低了声音:“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死心眼,该出手时就要出手,别老放 不开赵莹,听说她的孩子都四岁了。来,喝了这杯。” 魏辰这时已是醉眼『迷』离了,他快速地抬眼看了眼舒菲一饮而尽,复杂戒备的眼神一闪而过。 紧跟着甲方又杀出一位仁兄,眼见着所敬的酒,魏辰一杯连一杯饮入,于是不甘落后向魏辰举杯表明心迹:“魏总,杜主任所重视的人便是自己应重视的,” 但酒杯被一只玉手截在了半路,只见舒菲俏笑嫣然:“恕我冒昧打断一下,谢谢你这样热情,我是负责保持他清醒状态的助理。所以非常不好意思,这杯酒我替他。” 她从未帮人挡过酒,今晚全凭义气用事,话也说得磕磕绊绊,但听者有心,其诚意昭然。那位仁兄不傻,自然顺水推舟了。 魏辰愣住,杜鸿勇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个好助理啊,一定要珍惜人才。今天就散了吧,反正后天才开标,明天我仍给你辆车子,你们好好逛逛,我就不作陪了,这个时候避嫌点好!” 第1卷 第十章放下也是种进步 饭局的结果好得令谁都意料不到,不费吹灰之力,便以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让“尚品”占了先机,舒菲比魏辰还要开心,似乎中标唾手可得。 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时,仍处于兴奋中的舒菲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那家可以休息的宾馆,而是个『露』天的大排档。 “这里的粥煲得特别好,入口即无,甘香无比,陪我吃碗吧。”其实是他看舒菲晚上没有吃饭才带她来的,前段时间跟她一起吃饭时,她总是戏称要吃了粮食,才算是吃完饭。 想起最后那杯酒,魏辰浮现一抹复杂情绪,坐下后开始声讨:“说好了我保护你的,为何你要替我拦酒?” 喝了酒的舒菲眼波欲流,嘿嘿一笑,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有自我保护能力,不想当个瓷娃娃。” 只是她的勇气用错了地方,魏辰哑然失笑,心底涌入一阵甜蜜的温柔,不觉久久的凝望。 一阵风吹过来,舒菲的额发高高扬起,他倏地变『色』,拂开她散『乱』的发丝,爱怜地抚『摸』她额角上的青包,转而阴沉而厉声的闷声道:“是他吗?他怎能下得了手?” 他竟怀疑周庆海,也难怪昨天她是去见了周庆海,可是…… 她心中一暖,挡开他的手,尴尬道:“哪有,哪有,你误解了!呵呵~~不过,幸亏你没有看到我脸上五掌印的窘相呢。”当下将昨日下午大概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梗概,只是省略了楚柯,那么有意思的故事应该被有缘人自己发掘。 “以后要小心,我很难过哦。再遇到这种事情,希望你能第一个想起我。” 魏辰没有再继续追问,疼惜之情早已溢于言表。 她听了很安心,柔软丝丝扣扣渗入了心,惊觉后又很自责,心道既然不给他希望,为何又安于他的关怀,于是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小声喃喃道:“我可不想再遇到,太恐怖了。” 月亮太亮,银『色』的光芒溅在她的发梢,反『射』出柔和的『色』彩,低眉颔首的可人儿!魏辰看得一阵恍惚,… 许是动静太大,没等自己和她任何反应,在众目睽睽之下,…除了工作外,估计这是他人生三十六载所做的最离谱的事情了。而舒菲懵懵懂懂像怀春的少女,等反应过来再推开他时,仍是一脸未回过神的样子。 可惜,这样的情形没有维持到一秒钟,他们点的粥被端了上来,彼此都到了嘴边的话全咽了下去,纷纷选择了回避,各怀心事, 对着各自眼前的粥,两人埋头苦战。 外人看到不知会感到何等诡异的画面竟被这对老大不小的男女演绎得出神入化,安静喝完粥、相敬如宾、一同再打车离去,仿佛刚才所有的表演不曾发生过…… 第二天一早,舒菲醒来,仰望天花板,依稀回忆起昨晚的惊涛骇浪,才发现原来那一切不是梦,顿时慌张起来,起床、收拾、化妆……忙碌中可以不需要思考问题,连舒菲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是想敷衍谁? 其实,要面对不算太难,都是成年人,而且昨晚玩了成年人的一个小游戏,更不需要谁对谁负责。 当魏辰站在舒菲面前的时候,舒菲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衣着严谨的他一身休闲装,红底白纹的t恤极好的衬托了他另一种优雅闲散的气质,这个男人真的很会穿衣,亦很有品位。 他被舒菲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嘲道:“嗨!我怕别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以为我们是父女俩呢。” “所以,你就打扮得无比惊艳?!”舒菲戏谑地嘎嘎一笑,复又回到往昔两人的真诚岁月,什么都无需道破,两人再一次联盟,不约而同的选择回避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刻魏辰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看似指责的夸奖远比明里的赞扬来得更实惠:“既然来了,我带你到处走走。” “算了,听说这儿也就是中国最大的农村而已,没什么好逛的。” “什么?呵呵~~也许也许,可应该都是几年前的看法了。反正偷得浮生半日闲,让我我介绍给你一个崭新的g市。” 眼见着推托无效,舒菲也就不再坚持,扭头回去换了身轻便的裙装随他出门了,呵呵~谁也没有注意某人略微僵硬的走路姿势…… g市七月的天气虽温度不高,也谈不上酷热,但夹杂着附近海水蒸发出的湿润,让舒菲非常不适应,汗水好像总排不出来,而浑身还总是被水浅浅地覆着。从海洋馆走出来,上了被晒得热腾腾的车,她抬手抹了把满脸的水,嘟囔着:“真没法想象还会有人削尖了脑袋跑到这种地方来发展。” “我也真没法想象一个女孩出门不带纸巾,用手背擦汗的,而且还要责怪天气。” 魏辰递上纸巾,迎上她略带巅怪的眼神,将汽车的冷气扭到最大,忽然头一偏,轻笑道:“那么你看我的脑袋是尖的吗?” 结果是显而易见,舒菲赧然汗下,讪讪然弥补:“没想到g市 造就人才的土壤就如生长热带水果一样成功,嘿嘿~~” 她滑稽的模样令魏辰不由失笑:“当初我真的削尖了脑袋才考过来的,但很快我就失望了,和你一样!可是这里离香港近,总能汲取到海量的前卫时尚信息,观念和处事方式很快让我们忽略了这个城市与生俱来的本『色』,其实本『色』未必不好,主要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总之……唉,也许是因为我在这里有太多的回忆,所以对这座城市人为添加了自己的感***彩吧。” 魏辰漠然望向前方,眼神中的感伤,如同飘絮,倏忽即逝。 “比如说你的初恋?”她的话太快,后悔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嚼烂。 魏辰扭头定定的看着她:“是的,包括!那是一段无法改变的历程,能遇到她是我的幸运,是她教会了我怎样去爱、去放手、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有的时候,能放下也是种进步,对吗?” 她脸微微一热:“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如果说你所说的伤心事是指我那段初恋的结束,那么你说对了,但如果说是我初恋女友的不幸逝去,那你就错了,更无需为此道歉。” 她一脸愕然,不明就里,却又不好再问。 这时,魏辰顿了一下,继续说:“业界的传说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但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所以不足为信。事实的真相是她没有死,六年多前她在国外出了场意外,刚好那时她想离开我,所以托朋友帮忙演绎了一场悲惨爱情故事的落幕,我也是几个月前才偶然发现她并没有死。” 这个故事令人喘不过来气,她下意识的扯住裙摆,替魏辰抱不平道:“她怎么能这样残忍?不能好说好散吗?” 魏辰做了个深呼吸,苦笑道:“是我错在先,不能怪她。你知道,尚品今天成就的代价就是我永远失去了她——我的初恋。 她和我一样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我们参加同乡会时认识的,她是个活泼阳光的女孩,个『性』独立,家境富有,而我是个穷小子,但我们还是相爱了,你知道~~那时候的大学生真的要单纯的多…… 参加工作后,她一如既往将最快乐的一面展现,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早在我们的恋爱被她父母发现后,她就跟家中闹甭了。显而易见是因为我,也是啊,当时的状况无法使他们相信女儿跟我能幸福,所以,我下定决心要成功,一定要!” 魏辰眼中的湿润让她不忍心看,下意识地将 手覆上了他的手,他望向窗外, “所以我回到c市,开了这家公司,拒绝她的帮助,那段时间我非常封闭,疯了一样地在外奔波,那段时间真的好苦,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满腔热情,可她默默无闻地支持我,现在想起来她的压力远大于我。我可恨的自尊啊,不允许她迁就我过苦日子,就天天催她顺应家里的要求出国留学。她满眼泪水的告诉我:‘有没有钱对于她和我们的幸福来讲都不重要,如果我执意这么做,就意味着我放弃了她。’我不以为然,告诉她说:‘相信我,我会成功,到时候就没有任何阻力了!’可是我忘记了真正的阻力是来自于我自己,属于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去紧紧抓住,不放手!于是,她走了,我们起初还通过网络和电话联系,可我的工作忙,她的学习忙,后来次数越来越少。后来,我的公司风声水起,做得越来越好,那天我打电话给她准备告诉她,我要娶她回来时,却噩耗传来,她出意外死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我飞过去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灵堂……” 魏辰的声音再次哽咽,她感同身受,泪水也模糊了双眼,更无从劝解他人了。 “我能理解她为何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我不怪她,真的!还好,半年前我发现她没有死,我很庆幸!但我没有机会了,她从来都是那么有主见的女孩,已经结婚生子了。她还无法原谅我,连说抱歉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无意要改变什么,只是希望她能幸福,我们也都能放下过去……你知道,人在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成长总得付出代价,所以失去初恋就是我的代价。” 好冷,车上的空调开得太大了,她赶忙关小!良久,两个人都无语,静静的听着张靓颖的那首《我们说好的》,祭奠和埋藏曾经都拥有过的初恋…… 好吗一句话就哽住了喉 城市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我们像分隔成一整个宇宙 再见都化作乌有 我们说好决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地不曾回头 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 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 人群中再次邂逅 你变得那么瘦 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yiyayiya~~~ 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常流 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 又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强忍着不曾回头 我们说好下个永恒里面再碰头 爱情会活在当时光节节败退后 下一次如果邂逅 你别再那么瘦 我想一直沦陷在你的眼眸 这是无可救『药』爱情的荒谬 …… 第1卷 第十一章快乐与不快乐仅在一念之间 第二天一早,去开标现场的路上,舒菲好紧张,魏辰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她狐疑:“为什么这么开心,你同学给你承诺了吗?” 他白了她一眼:“哪里啊?!现在紧张也没有用,结果已出来无法改变了。”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啊。” “我开心是因为我真的放下了,向你敞开心怀述说过往……谢谢~”他脸微微红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就好!不过,也要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我们是朋友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朋友。”趁着等红灯的空闲,魏辰侧过头望向她,眼神相当笃定。 在得到她首肯后,更是顽童似的『露』出白白的牙齿,开心地啪~啪~拍着方向盘,“呵呵~~这可是个好的开端。” 这话寓意含糊不清,她的心像被风吹起了涟漪,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太对劲,僵坐在车上暗道:朋友!普通朋友而已,纯洁滴,不必瞎想。 有资质的六家公司都派代表来参加了,他们彼此都熟络客气,握手寒暄而后,魏辰一一介绍才知道,这些代表都是重量级的——均为各家公司的老总,可见他们已经是多次在竞争中交手了,也难怪他们如此重视,像g市『政府』的工程如果谁要是揽下来,利益都是其次的,整个业界的名声都会大震,未来的路因此也能越走越宽。但一见他们个个都是踌躇满志、胸有成竹的样子,舒菲环视一周,惊讶的吐着舌头,有点对开标的结果没底了。 “阳光招标”的开标过程是冗长而复杂的,g市『政府』为显公正、透明,将每家公司的资质情况和标书标的、标价等等都面面俱到的阐述了一遍。等到后来有个官员上台准备公布结果时已到下午五点钟了,虽然魏辰一再安慰缓解,可舒菲就是放松不下来,她***的神经苦苦捱了七个多小时,她小声跟魏辰说:“如果这家伙在台上不直奔重点,再叽叽歪歪说个不停,我就冲上去宣布:此次中标的单位是——尚品广告!我们祝贺他们吧!” 其实这个时候魏辰也是紧张,听她这么一说,宠溺的望着她一笑顺言道:“我觉得这个注意不错!好,我同意!过会儿就这样办了吧。” 说笑间,那官员并没有给舒菲上台的机会,直接宣布了。 所宣布公司的名字并不是尚品,舒菲好气馁,还没有想好要埋怨谁的时候,她终于听见了“尚品”两个字。 原来此次工程浩大,经他们仔细考量后决定拆开分包给三家公司,如此如此…… 尽管这样,舒菲好兴奋,却忘记了魏辰被她紧抓的手,在座位扶手上欢快的敲打着。 魏辰怔怔的望向舒菲,一副心甘情愿的陶醉。 他也高兴啊,不仅是因为拿下了工程,更因为舒菲的快乐而快乐着。 舒菲等兴奋劲一过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发现魏辰的手通红,显得非常不好意思:“疼你怎么不说啊?” “我高兴!只是没想到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倒是挺有手劲的。” …… “好啦,走吧,我们出去庆祝一下。” “不请你同学吃饭吗?车子不还吗?我们今天不走吗?” 舒菲有一连串的问题。 魏辰的脸『色』由晴转多云:“你哪里那么多事情要『操』心的啊?第一,同学是来日方长,不需要急于一时;第二,车子我晚些时候自然会跟他联系;第三,我来问你:你就那么着急要回去吗?” 舒菲一怔,忽然觉得好笑,但依然表情淡淡回看了他一眼,咬住唇无言以对,半晌,魏辰醒悟过来,满脸愧疚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对不起,小朋友,我道歉,我悔过,我太敏感。” 眼前这个拥有强悍气势的男人,凭空浇了她一盆冷水,她气恼的跺了跺脚,索『性』不做任何表示,顺从跟着他默默的地往外走。 对于这两个无时不刻都处于别扭之中的人来讲,不管怎样这天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不一会儿,舒菲就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 在她心里,平静的认为魏辰=朋友,刚才也就是朋友耍了个小脾气,一会儿便风吹云散了。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没有超过朋友的定义,自然也不会为情感寄予更多的厚望,所以她才能淡然处之吧,如果说话对象换做是以前的周庆海,她早就化身为一头愤怒的小牛据理力争了。 魏辰感受就不一样了,刚才都怪自己太心急,他明显感到了她的不快,可似乎无从弥补。每每要提及类似的话题都被舒菲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那种若有若无的气场在防范他,铜墙铁壁般难以接近。 晚饭吃得平淡无奇,连舒菲恭喜庆祝的话被魏辰听起来也那么公式化,他不甘心:“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g市了,吃完饭后我们去珠江夜游一番好吗?” 魏辰 心有戚戚焉…… “好啊!” 她应得很干脆。 其实,魏辰的殷勤周到,舒菲并非毫无感觉,然,更多的是出于对朋友的感激才答应他,所以并未提起太大的兴趣,***似乎早已在周庆海那里被消耗殆尽了。 夏日的黄昏带着玫瑰『色』的霞光悄然散尽,伴着珠江上轻柔的微风,他们乘上了观光游船。江两岸繁华的市景一一掠过,华灯初上,舒菲逐渐被这『迷』人夜景吸引,细碎的光亮洒向江面,游船『荡』漾后,泛出莞若金『色』鱼鳞般璀璨的波纹,一来一回将她所有的烦忧洗涤了个干净,只留下了心旷神怡。 “谢谢你带我来,好美!真的不虚此行。” “呵呵~~你喜欢就好!在游船上欣赏风景可比岸上看要精彩的多,就像人生一定要身临其境地去体味里面的滋味,而其中每一个过程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即使是那些痛苦的过程,你再回头去看,都是助你成长的利器。所以对于我们每个人都一样,不能过多的去留恋过去,因为只有“现在”才是最值得抓住的。” 她听着表情越发严肃,魏辰赶忙止住了口:“不好意思,越扯越远,你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不,不不~你说的很对,每一句话都对,只是有些话我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对不起,我还想说,下午你明明在意却表现出无动于衷,而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压抑的小宇宙,这使我很难过,我真的很希望在我面前的人是真实的你,可以吗?我的小朋友?” 魏辰低沉而轻柔的声音,她听得心中砰然一震,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开半步,克制住指尖的颤抖:“我很抱歉,请给我时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此慌张像是已然被人窥探了内心深处的秘密。 对于这样的结果,魏辰并不失望,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可以成为“中标现场”的主角,因为她说了,给她时间就好! 夜游归来,两人心情均有不同程度的好转,有说有笑一同从大堂穿过,忽然魏辰驻足不前,表情怪异,舒菲问怎么了,他竟忽然脸红了起来,紧张地跳到她的背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走吧!” 进了电梯,魏辰按了12楼后稳稳交待道:“菲儿,你先回房间,天太热就直接去冲个澡吧,哪里都别去,我去去马上回来。” 转身头也没回,急急的走了,他叫她“菲儿”, 她还感觉到他慌忙在逃,但一回味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明天他们就要回c市了,临行前他想…… 不会呀~没可能哦~~ 舒菲走得缓慢,思忖着他刚才怪异的举止,虽然,她并不反感他,也把他当作了朋友,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和他的关系就能神速进展哦。 不过天气确实太热,他的提议还是有效,不管怎样,自己有原则就不怕,舒菲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 忽然,卫生间里传来一声惊呼:天哪!怪不得,怪不得~~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之后,隐约能听到某人在里面敲打脑袋的声音…… 舒菲无语了,出差走得匆忙,加上这几天一件事情跟着一件事情,完全忘记了“大姨妈”偏偏会提前来凑热闹。 她心急火燎的洗澡,不知过会该如何面对那个去帮她买东西的他,只能边洗边咬牙切齿地埋怨不期而至的“大姨妈”。 叮咚~她刚洗完澡门铃声就响了,就算再踌躇也要去面对他,她总是没得选择。 门开了,魏辰呆住,面前的这个女孩像朵圣洁的白莲,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有种隽永的韵味。 她迎着魏辰的目光,狠狠咬住嘴唇不知如何开口,最后低声道:“对不起!” 是哦,刚才将他想得太龌龊了,理应赔礼道歉的。 魏辰顿时清醒,只是刚才跑得太急,细细密密的汗水现在才得闲堆积成大粒的汗珠,一颗一颗的从额头滑下毫不留情地遮盖了双眼,她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巾,就帮他拂去了,整套动作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小脑筛选,那般自然,直到擦完后,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气氛变得暧昧,这个过程对于魏辰来讲无疑是个奇妙的体现,心慌了起来,将手中拎的塑料袋快速塞进她的手中:“我想你应该能用得上。” 昔日便是在百花从中也定力十足的他,如今在一直惦念的女人面前逃之夭夭了。 媚态之于女人是由情而生,舒菲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无端地想起了这句话,身体里有什么地方在破裂~消融~心动了吗?她自问,没有!她摇头,决然否定,可镜中人的妩媚笑脸却是为何? 此时在隔壁的房间里,魏辰呆坐着,用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自己的双眼,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舒菲带给他的美妙感受,他只有想象着她的纤手轻拂和淡若无痕的香氛,然后嘴角不受约束地微微上翘,甜丝丝的清泉涌进体内,满心满腔,原来爱能带给 人如此简单的快乐! 这是个难眠的夜晚,内心的悸动无以言表。 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空中,清亮的月『色』顺着夜『色』蔓延……蔓延……再蔓延……如梦如幻。 第1卷 第十二章阳光的午后 经过g市的洗礼,舒菲回到c市后的心态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平和期,她尝试消化了魏辰在船头跟她说的话后,更加豁然,如果他有机会再说一遍,她会开心地笑,然后响亮地对他说:正确,加十分! “中奖了吗?这么开心!” “是呀,是呀,生活充满了阳光,无异于中奖。” 文微自从有了楚柯后,很少呆在家里,这个周末,难得两个女人都在家。 “有情况喔,你变开朗好多,从实招来,是谁?” “哪有谁哦,我只是想通了,庸人不再自扰。还是说你的楚哥哥吧,他今天怎么破天荒没有约你?” “他呀,回父母家了。” “向他们摊牌吧,为把你引荐给他们打头阵?” “也许吧!”文微未加否认,笑眯眯的神情透『露』了内心真实的甜蜜。 “啧~啧~啧~好幸福,好嫉妒!”舒菲嘻笑着捂着胸口,仰面倒在沙发上。 手机的彩铃在响,她俩面面相觑——谁的?静默了半秒,舒菲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怪叫:居然是呃滴!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来电的人还是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刘孜剑,他之前几次的电话相约由于她确实有事都推掉了。 今天,似乎闲的再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听他在电话中找理由相约时,她忽然想起那个下午,灿烂而单纯的笑脸,一个晃神间,鬼使神差地便同意了。 懵懂间挂了电话,文微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来如此!” “别『乱』想,不是那样的,他只是想通知我事故处理的进展。”我怎么会知道,唉,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来不及后悔赶忙收拾好妆容,匆忙逃离文微的调侃:好幸福,我好嫉妒哦!…… 舒菲赶到starbuks的时候,刘孜剑已经在临窗的位置上坐好了,远远望去他那么干净无忧,像一缕和煦的阳光,不寒也不烈。 棱角分明的轮廓,挺直的鼻翼刚毅有度,偏偏眼睛大而双,配上浓浅适中的眉形,给他凭空增添了柔美的气质,他非常爱笑,白白的牙齿亮出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这让舒菲不自觉就想起高『露』洁的广告中:就是这样白~她细细一观察,开始自惭形愧,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命了,也幸好他是个男人,不然一定是女『性』的公敌,当意识到自己居然具备了花痴的潜质,她浅浅的笑了。 刘孜剑满意地看到她从心底里散发出来快乐的笑容,从工作中的趣事谈到跟他关系最好的姐姐,即使口干舌燥,也心甘情愿。 “怎么?”这会儿她的表情让他耐不住好奇,对眼前人的一切,他都好奇,都想知道。 “我在想你这样的阳光男孩,带给别人的永远都会是适中的温暖。” 刘孜剑正喝着咖啡,听到她冷不丁这么评价,差点被喷出来,一口咖啡含在嘴里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强吞下去。 舒菲乐了:“没人这样说过吗?你吓成这样?” “男孩?我多少年以来都没有人称我为男孩了。哈哈~~” “啊?怎么会?你就是啊!”舒菲反而觉得他有些反应过激,小题大做,因此回答得非常理所当然。 这严重挑战了他的自信心,蹙眉想了想后,冷不丁道: “我喜欢你娴静内敛温柔的气质。” 她僵了一下,不甘示弱:“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娴静是因为我过去五年的生活都是封闭的,内敛是因为我长期没有可以发泄的场所,温柔是因为,是因为……”不能耽误这个阳光美少年是她唯一所想,因此破斧成舟,口不择言,却再也想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刘孜剑久久没有说话,在警界工作这么多年,这点判断力他还是有的,她在用残酷的自我反省方式拒绝罢了。 “或许我的阳光可以帮你驱走你灵魂深处曾经的阴霾。”往往被拒绝的时候同时也是绝佳的机会,他太有信心了,而现在,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他要抓住。 她愕然,她忘记了他的工作,划清界限的居心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她很尴尬,别无他法:“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做我的弟弟。” “我有姐姐了,她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况且我二十八岁!你不会还要再认我做哥哥吧?”他促狭的笑,更带了几分戏谑,呵呵,那天他看过她的驾照的。 “呃,这个……这个~为什么是我啊?你并不了解我。”一语被他点破居心,她大窘,同时感到很羞愧,什么时候开始命犯桃花了?没理由啊! “喜欢其实真的不需要理由的,对吧?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慢慢了解。” 他缓缓道来,毫不避讳地盯着眼前人。 “我想……我想起晚上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我送你。”他起身,并不婉留。 “不用,我有车。” “可你没开来,这里并不好打车。”他觉得好笑,这个温柔的笨女人,撒谎都不知道该怎么撒。可他还是觉得开心。 舒菲被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的车,一辆好车!她犹豫再三,还是有些担心: “你腐败了吗?” “没有!” “哦,交警大队不是有车吗,也没必要借车开啊?”她无形之中已经把他升级为自己的亲人了,天生的保护欲使她婆婆妈妈的嘀嘀咕咕着。 刘孜剑毫不介怀,在他看来这就是关心,很亲切,忍笑依旧答道:“不是!” “那你为何……” “这辆车是我升职为警督后,父亲送给我的礼物。” “哦~~~”虽然仍有疑虑,但她也没好再追问,只要他没有沾染不良习气,她还是很愿意有这么个亲人的。 显然刘孜剑没注意到她的一脸释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人都会这样误解我。但你比他们好,你说出来了,而他们只会在背后以讹传讹。” “抱歉,我只是担心一个阳光青年被毁于阴暗的角落。”她尴尬的自我解嘲, “我对你的‘担心’其实很开心,干脆我们先从哥哥妹妹的关系开始吧。” 刘孜剑猝不及防的提议逗得舒菲直笑:“才不要,太容易出事。”可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一本正经的神情,她的笑声嘎然而止,停了一下:“呃~~其实……” 他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我送你回去吧。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时间讨论这类问题。” “我才发现你好霸道哦!一点都不像你工作时那么、那么~反正就是让人感到不是在跟交警打交道啦。”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是警督,不是交警,那天是碰巧在路上遇到了你,顺便把你们带到那个片区的事故科而已。好好回忆回忆吧,你这个小『迷』糊。” 刘孜剑不急不躁,只是看着她。 “啊~”舒菲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了,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确实有些蹊跷,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刚滑下来,他就出现了,为自己及时解除了困境,后来笔录也不是他直接经手的,但他好像一直在旁做陪…… “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如果想感谢我就请我吃饭吧!如果真的真的感谢 就以身相许吧!”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也让她嗖的脸红了起来:“呃~~别开我玩笑了,我还是改天请你吃饭吧。”今天就算了,再跟这家伙呆下去,自己非一不留神崩溃了不可。 刘孜剑嘿嘿一笑也不再坚持,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车很快开到她住的小区,停稳后,她刚要下车,却被刘孜剑一脸严肃的喝止: “哎~等一下!”他用很快的速度下了车,跑到她这边将车门打开,另一只手还殷勤地为她挡在车门上方。 害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哭笑不得:“你干麻哦,不用这样周到吧?!” “哪里~哪里~~我可不是对每个女『性』都这样的,现在是让你提前享受到做我女朋友的待遇而已。” 舒菲满脸黑线,从牙缝中挤出:“我很难想象,你居然能是人民警察的一份子!” “耶~~不能侮辱我神圣的职业哦!你别不服气,我不仅是一份子,而且是属于优秀的一份子。所以,你要认真考虑我的建议噢!” 刘建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于是她也不再计较了,笑了笑,挥挥手:“i服了you,你赶紧回去吧!” 看着他的汽车一溜烟开走后,她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我的天,真够阳光的!她已然开始怀疑之前对他的判断了,转身往单元门走,突然一个人影闪出:“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第1卷 第十三章她的回避,他的坚持 看着他的汽车一溜烟开走后,她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我的天,真够阳光的!她已然开始怀疑之前对他的判断了,转身往单元门走,突然一个人影闪出:“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魏辰挺拔的身姿伫立在跟前,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再加上眼神专注,无形之中带来一股压迫感。 舒菲并不以为意,他没有立场审问她,相较之下,她更关心的是: “你怎么想起今天来找我?”很奇怪,他很少在周末无缘无故的找她。 “哼,不能吗?我再不找你,你就被别人抢了。” 对魏辰的冷哼,她完全熟视无睹:“呵呵~~我都是今天才知道我还是残留了点点魅力的,太让人意外了。” 而嫉妒的小虫早在发现那个人的一瞬间就爬满了魏辰的全身,迅速吞噬占领了整个神智。此时,见舒菲竟笑着顾左右而言他,他愤然与之错身便往外走。 她:哎!背后有……魏辰白『色』t恤背后,有一道极脏的灰杠,想是刚才倚在门廊等待时留下的痕迹,见半天他没抅着,她无奈的叹口气顺手就为他掸去了。 然,这瞬间的举手之劳对于魏辰来讲却是举足轻重的,他抿嘴偷笑,刚才的不快早已化作一腔柔情了,声音也低『吟』温婉了许多: “你,还没有回答我。” 舒菲一怔,岔开话题:“回答什么?我还没有怪你把我吓了一跳呢。”其实,相处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受伤的神情,思维不由八卦道:“哎~你跟他也认识啊?” “不!我在问你,你怎么会和这个人在一起?打你的电话也关机,躲我也不是这么躲的!” “啊?我的电话关机了吗?”她慌忙从手袋里掏出手机一看,讪讪的笑道:“哪有躲你啊?我的手机不知何时没电了,况且,又不知道你会找我。” “我发现了,你是个茬话高手。跟他在一起心情很好?”他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式,“如果知道我会找你,你会愿意,会开心吗?” “呃~~这个,这个~你的表情这么恐怖,我怎么回答?” 他嗤的笑了:“受不了你了,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要向你道歉!唉,吓着你了,我就是害怕失去你!” “天哪~”她扶着额头,他们怎么都这样?她就要招架不住了:“呃~我的脑子长期不用,肯定已经钙化了,都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也许噢!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再来讨论你的脑子还有没有救。” “不去,没兴趣!”她很坚决。 “然后,我们可以去看电影,我想想~今天好像有《变形金刚》的首映噢!” “真的!”一时,她整个人都变了,被一抹神奇的『色』彩所笼罩,小时候她有全套的变形金刚,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仍是属于她的情结!而且今天是首映耶~“变形金刚”多有魅力的字眼!勾勒出几多美好的回忆哦…… 可下一秒,她还是决定忍了,咬紧牙关道:“算了,还是不去了。” 魏辰看在眼里,忍俊不禁:“你如果上去,真的会打搅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噢!” “啊~你怎么知道?”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讹她。 “唉!你怎么不相信人呢,楚柯和李文微,对吧?!” 魏辰对着她好整以暇的微笑,彻底的泯灭了她上楼的决心, “你也不早说!我彻底败给你了!”唉!这么多充分的理由亏他想得出。 而这天是特别的——他们相逢两百天,他没告诉她,就当是平凡的日子吧,众多的平凡累积下来也可能成为奇迹的。 “哇~太好看了,太棒了!”舒菲从电影院里出来,意犹未尽。 魏辰怀里抱着“大黄蜂”直乐:“别人都爱‘擎天柱’你却爱‘大黄蜂’!”目光落在她身上,满心欢喜,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像个孩子。 “咳!萝卜青菜各有所好!‘大黄蜂’多有活力啊,又眩又酷,只身一人跑到地球上来,孤独寂寞却不乏聪明幽默,他还帮山姆谈恋爱呢,还有一旦形势需要他的时候,他一样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地去战斗。当然了,‘擎天柱’也不错,特经典是擎天柱和威震天决斗时擎天柱说的,今天不是你死 就是我活!哈哈~~这肯定会被评为本年度最好看、最幽默、最有视觉冲击力的电影!”一提起所热衷的变形金刚,她就忍不住滔滔不绝,明眸也在一霎那变得光华流溢。 魏辰的目光追随她的一颦一笑,越来越***,他不了解自己有多么欣慰开怀,他只知道被一道清新自然的亮『色』所深深吸引,整个黑夜都因此揭开了欢快的篇章。 在停车场,顶着初秋浓浓的湿暖,灼人的目光终于引起了某人的注意,叽叽咕咕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薄薄的暖昧而暖湿的气息便在两人之间渐渐散开。 榕树下的 魏辰脸庞忽明忽暗,她的眼底全『乱』了,逃吧!却怎么也移不开步伐,而她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定定的,脑子一片空白。 随后,她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喟叹:“我完了!” 这话让她或多或少的感到心脏紧了紧。 然而,身边不断有车开走,在黑夜里车灯展开的强光耀得两人如梦初醒,她下意识的挣扎,结果力的反作用冲击得他拥得更紧:“不能,不能像上次一样的逃掉了,我们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至少我做不到。” 仲怔间,她无故想起他上次的提议——交换温柔,噗哧,很煞风景的笑了出来,因为她觉得好笑,而且她清醒的认识到她不能。 她抬起刚才一直低垂的双手,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背后,而后推开他:“对于牡丹与莲花,所有男人都想同时拥有。而我即使拥有所有普通人的一切,但我还是普通人,只能做其中一种,毫无新意,时间长了,连我都觉得自己很乏味。男人,想要多少种花,我想说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想做回我自己,而不去遗祸他人。我也不是铁石心肠,自身有很大的变化,对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爱护我都很感动,我觉得跟你在一起非常舒心、随意,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从那段阴影里面走出来了。” 其实不容易哦,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无可避免的想起了周庆海,心猛的又抽痛了一下,情为何物,两两相负,唉,爱情真是很累人的东西,她不想找个人再次雕琢自己脆弱的内心了。 他蹙眉看着她,几欲张嘴打断,为自己辩驳,可没有,虽然他想说的太多,但不能,她会被他的炙热吓坏,更不想她为此黯然神伤,于是装作没事人般的不以为然:“蓝颜知己,至少把我当做蓝颜知己吧?!谢谢!我知道你也是放下了心结才能跟你说这么多的,你能走出来,我就很开心了。” 日子还长,对于她,他不想错过,他可以等,他有耐心。 舒菲低垂下眼睑,避开他眼内瞬息万变的光彩、矛盾、失望、坚定……如果……再继续……唉,就差一点,她几乎就要主动妥协应允,现下,心『潮』起伏,比刚才更『乱』,她甚至无法判断这样到底是对还是错:“谢谢!”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要考虑另一半的时候,我可以排第一位吗?” 他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想多了吧?!可让一个大她近八岁的男人如此惴惴不安,一副准备接受惩罚,祈求约定的模样,她心中 更是添了几分酸涩,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当然,当然我只会考虑你,呃~不,你优先考虑,呃~~我是说……天那!好『乱』,我还是不说了。” “好了,这就够了。”他很是松了口气,看着她,深深的直至内心,伸手缓缓的牵住她的手臂,湿热的手心透过皮肤渗入了温柔,她的身体还有些微微的轻颤。 管他呢,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再放手,如果真的可以交换温柔,也许不是首选的问题,而是唯一希望一并『揉』进体内的温柔,这是从未有过的贴近和坚定,毋庸执疑。 第1卷 第十四章各怀心事 刘孜剑那日下午回家,有事没事的一直咧嘴笑,吃麻麻香,饭都连加了三碗,其间,不断回忆他挑明那一刻舒菲的反应,过激了,确实很过激!脑海中一幕幕闪现有她的每一个场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第六感:她对他并不反感,甚至还具备与生俱来的亲近,就如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天生的保护欲被调动了…… “舅舅,我要和你一起在国内上学。”乐遥(summer)打断了他的神游,是他的侄女,从小在国外长大,中文能说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每年暑期都会被刘孜欣送回国玩上一段时间,久而久之跟他这个舅舅关系无比深厚起来,这会儿见他心情大好,适时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看着这个表面憨态可掬,实际无比精灵的侄女,满心满怀都是怜爱,『揉』了『揉』她一头黑黑的短发刚想开口,母亲在一旁就给summer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乐遥好乖,知道姥姥爱听什么,在这儿上学可比国外好多了,姥姥可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妈~~这事只有姐姐那边完全同意了才行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的『性』子,不然,就像上次那样summer被带走后,半年连个电话都没有,我看你跟谁做好吃的去。” “剑儿,你就见不得我逍遥快活一分钟啊,我乐呵~乐呵一会儿也不行……”母亲脸『色』一黯,她怎会不清楚孜欣的个『性』呢?只是对这个小外孙女情到深处,无以复加罢了。一旁刘父不语,向来强悍的他只是握住母亲的手深深叹了口气,在那一刻他深刻的认识到了一点——他的父母都老了,这让他内心骤然很痛。 “你姐常年不在家,每次回来都来去匆匆,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去国外看她,唉!你也总是漂着不找个老婆,你说你升职升的再快又有什么意义呢?等以后啊,你们想让我们带孩子,又是有心无力了。” 母亲的老生常谈第一次没有被他打断,他走过去蹲在她的跟前,眼睛有些湿润,赶忙低头,鼻音重重的承诺:“妈!对不起,我知道你这几年退休后很寂寞,我答应您,我尽快找个女朋友,就是能结婚的哪种。还有,乐遥愿意留下来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说服姐的。所以,都能赶得上的。” 母亲有些不敢相信,颤声问:“儿子今天转『性』了,嘴这么甜?” “我以后都这样你会不会不习惯啊?”再抬头时,他已是一脸赖赖的狡黠。 “傻儿子,我太习惯了!”她的剑儿同意了,他何曾如此亲厚的跟自己撒娇啊 ,无论以那种方式,都让一个母亲感受到了儿子的成长,他可是她三十六岁高龄时好不容易得来的宝,打小就宠着溺着,只要不出格,他想做什么她都会劝服他爸顺着他,终是养成了他闲散不羁的『性』格。 晚饭过后,他陪着summer打游戏…… “刘孜剑!你怎么总输啊,没意思!一点挑战都没有。” summer撅着嘴很不乐意的将手里的游戏杆一扔。 他也不气,乐得其所:“哎~summer,你觉得我有没有女人缘啊?” “你不废话吗?要不是我顶着,你哪些女朋友天天不得变着法儿约你呀?” summer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捡起游戏杆,重新开始战斗。 刘孜剑顺手给了侄女额头一个暴栗:“哪些可不是女朋友,只是我的追求者,有区别的!”接着又抽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可是你舅舅喜欢上了一个人,可被这个人拒绝了,那该怎么办呢?” summer紧盯电脑屏幕,明显心不在焉的回复道:“你可是荼毒未成年少女啊,还是过几天等我妈咪回来给你意见吧。” “也是!这不你舅没人可以说了吗!” 还好,过几天,姐姐就回来了,他起身,也不再玩明显不在状态的游戏,若有所思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夜,舒菲回到家中往沙发上一靠,眼神『迷』蒙,心情复杂,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如释重负,无形之中欠下的感情债,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文微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透过窗外斑驳的光亮,发现她静静的蜷缩在沙发上,忙问:出什么事了? 经过她一语成谶的周庆海事件以后,舒菲更加信任她了,好久没有时间推心置腹了,她无法负荷更多,只想把心中的困扰一吐为快。 她惨淡苦笑:“被人追杀!” 然后,极其疲惫的将这段日子以来的林林种种大概叙述了一通,略去了名和姓,尤其在提到魏辰时,只介绍了他是因为工作关系遇到的老总而已。 文微也不追问,凝神倾听完她满心疑虑的结束语:“文微哦,现在的我真的让人可以用‘温柔’来概括吗?以前的我没人这样讲啊,我很困『惑』,现在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他们喜欢的又是哪一个我?” “显然有些事情,你想得太多,太拘泥于某个细节了,反而双眼被蒙蔽,看不清现 实的真相,现在的你看上去确实很温柔,为何你总想褪去这份珍贵呢?有些话即使你不愿意听,我也要说的,你就当作是周庆海唯一给你的永恒好了,这是青葱岁月留给你的纪念,没有必要刻意摆脱,往往想得越简单越容易理清思路。还有,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帮你做出判断,真正的选择权交给你自己的心吧。” “有你这样的吗?有个词叫做‘失心疯’你是想这样概括我吗?” “这么严肃的命题也被你用‘失心疯’概括了,真的,你变开朗好多,就快恢复到十八岁,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了。” 郁积于胸的种种倾诉出来,舒菲顿时有了可以轻装上阵去打拼天下的豪情。虽然待解决的事情一项也不少,但她感到恢复了些许自信。 已是深夜两点了,她哈欠连天的拍拍文微道:“多谢了,你也别想了,睡了哈!”坚持去洗了个澡,困倦的回房了,这天过得虽说不是体力活,可跌宕起伏的状况不断发生所消耗的脑细胞让她乏透了,回家后经过文微的开解,想通后,整个人蓦地松懈下来,自然会觉得又累又困了。 错愕不已的文微仍保持舒菲离开时处的姿势,嘴都差点合不上,嘟囔着:“变得也忒快了哇,我还从你的情景剧中无法自拔呢,你怎么就解脱了呢?!” 明月如钩,本已细狭,再偶尔躲入云层连残缺的美都缺失了…… 他望着想着,忽然害怕面对一个人的黑夜,它跟孤独太相似,或者说孤独吞噬了黑夜,让他看不出它本来的『色』彩——哪怕这个黑夜有多少灿烂绚丽的繁星,他有些伤感,今晚她所说的,至少也是点滴的慰藉吧。但奇怪的是,伤感和害怕并没有被带入他的梦乡,因为,这一夜,他,梦到了满天的星光和甜甜的幸福滋味。 第1卷 第十五章突如其来的变故 第二天,尚品公司的同事们一踏进办公室,就陷进了一股百合的清香之中,女『性』惊呼,男『性』好奇,均在四处张望,目光最终锁定了舒菲的办公桌。 不一会儿,明显睡眠不足的魏辰心情极好滴踏进办公室也是一阵恍然,没来得及思索便迎来同事探寻的目光,他们都知道他和舒菲的关系密切,更有大胆者,干脆做出副一切了然的模样。 这些笨蛋,要是我送花也不用搞得这么麻烦了,他心中苦笑,如果可能,他宁愿是自己送的,桌上除了那束花,其他物品完全处于没有生气的状态,她还没有来,他未做任何停顿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随后,舒菲出现,远远瞥见那捧夸张的洁白,心情随之一沉,叫大爷的心都有了,被自己无意的人送花,反而是种负担。 “舒菲,哪个追求者呀?” “我们认识不啊?” “怎么没有人给我送花啊!” …… 舒菲僵硬的笑容与办公室内八卦的气氛明显格格不入。 “我也不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苦笑着摇头不去应对。 一切并没有停止,同事们的反应反而更烈,大有见到鸡蛋后寻找母亲的架式,难怪哦,是谁大张旗鼓制造了所谓的清***漫?更要命的是,每位同事似乎都有当娱记的天赋,仿佛这种八卦新闻,从当事人口中得到信息远比从卡片中得到还要稳妥真实。 每个人都撺掇她打开鲜花丛中的精美卡片。 她无奈,不用看卡片也知道,这么夸张的大捧香水百合只有他,拥有张扬个『性』的他才会这么大手笔去宣布司马昭之心,如果被人知道,那可就顺了他的心意了。 她快速打开瞟了一眼,立马合上,果不其然是他,他什么事情作不出来?他本身就是个意外的产物。这时,肖宛静还在旁边满怀期盼的怂着她。 她垂着眼睑低声道:“客户!”以前也发生过客户会送花给办公室女孩的现象,所以这样回答很保险。 很快,她出了办公室,拿着手机到走廊深处,反省,为何,她没有任何的惊喜,反而觉得是多余的压力,暗叹是否自己真的过了那个年龄了,居然对意外收到鲜花没有感觉了,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番哀悼。 喂~你好!是刘孜剑吗?她都想好了超冷淡的说辞,可这个刘孜剑会因此受伤吗?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会! 那,又该怎样做呢?手机已被她捏得滚烫,按了号码,思考再三还是拨了出去。 回铃音只响了一声,没等她开腔,那边就响起了他热情洋溢的声音:“哈哈~舒菲,漂亮吗?你们办公室是不是都沸腾了。” 她无语,那头停了几秒,仿佛看到了她的表情一样,自顾自继续:“你也别不高兴,鲜花是无辜的,别冲她撒气哈,就算是属于我的标记吧!” 不说还好,一提反而触及她无处宣泄的情感,怒道:“我卖给你了吗?你这么害我?给我贴一个专属的印记。”哼,我让你觉得我温柔,我要用事实告诉你,人,都是多面『性』滴! 那边笑得更甚,仿佛,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能贴上,那我可求之不得呢。” 他还真会打蛇随棍上,她抓狂了:“受不了你了,总之,你别再继续搞什么花样了。” “我那有啊,昭告天下,所有不良用心之人需要退避三舍,这是我的义务啊。”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我不吃这套的,也不符合你的要求,麻烦你别再……” 那边立马接过去:“别再喜欢你吗?哈~这个困难了点。” 他怎么百毒不侵啊,她气鼓鼓的,同时又觉得很是无奈:“好!随便你好了,你要清楚,我也有不喜欢的自由。” “爱你,我不想控制!” 天,他用了“爱”! 半响,她叹道:“不要爱!你也就不会受伤。” 挂了电话,她忽然感到,在一定程度上,刘孜剑和魏辰很相像,呃~是既像又不像,都十分执着,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在表达同一种情怀,不同的是刘孜剑张扬,魏辰内敛。一不小心,漂浮的思想在空中打了个趔趄,惊觉,这是怎么了,明明昨晚才想好的,凭心而说话,今天无形之中却急急在两人之间做起了比较。也就奇了怪了,怎么老天爷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呢?!到底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哦,一片哀嚎遍心。 出来太久了,她努力平复了情绪,转身回办公室。 她的办公桌在魏辰去办公室的必经之路上,她坐下后,开始无故担心起魏辰的感受了,更加惭愧自己的小女人姿态,本是无意,却把花来嗅,想想觉得昨晚自己的大谈特谈是个极大的讽刺。 魏辰此时在办公室里其实也在发呆,他思想游离,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猛然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他***一阵火 热,梦里,她是那么柔弱无骨,无时不刻在***着他脆弱的神经。如果梦想成真又是哪般模样,他有些口干舌燥,气短,紧接着,他连忙用力垂头,唾弃自己,魏辰啊!你怎么在***?天哪,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龌龊,怎么可以……唉!现在怎能动这样的心思。且不说舒菲她还未从过去的痛苦中完全抽离出来……就是目前强大的对手都让人吃不消,年轻有为,身家丰厚,一旦那小子认真起来,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他是做不到的。有的时候,他甚至想,或许,他俩才是最配的。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间隙斑驳的撒进办公室,紧张的工作节奏很快淡化了鲜花引起的轰动。办公室内,啪嗒啪嗒敲击键盘的单调声无形之中带来了莫大的压力,舒菲赶忙收了心思,投身工作,做个陀螺总好过没有结果的胡思『乱』想好。 正改着文案,楚柯来到她座位前,仍了一摞夹杂着报纸的资料,黑着脸道:“《新蓉周报》那边你跟一下,我们做的两个case都出了状况,查下是那个环节出的问题,然后跟客户商讨个解决方案出来。” 她的顶头上司依然是楚柯,就如他一向不苟言笑的态度,丝毫不为她文微好友的身份而改变。至于吗?她虽然不似其他同事般的怕他,但也不太习惯他完全没有过渡的表情。想着,她心有所悟,又轻松了些,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赢得了更多人的尊重和欣赏吧。 他的专业精神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了她的判断,她调出文档一项一项的与报刊对应校对,这个任务并不困难,而困难的是如何跟上帝做解释,取得谅解从而避免索赔之类的事情发生。 所以,找出了问题所在以后,她靠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选择了预感不好对付的一家客户打了过去: “请问是秦经理吗?我是……我们已经查清了与《新蓉周报》的差错……嗯,虽然这次是他们排版出的问题,但是我们仍然感到很抱歉……嗯……我们已经责成他们尽快更改……好的,随后,我就将相应资料mail给您。……为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为你们免费再增发一刊版面……好的,……好!多谢你们的支持与谅解!” 她没想到这么顺利,与出错报刊谈的条件直接让给了客户,公司一分钱都没有损失,记得上次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害得整个公司员工的年终奖都受到了影响。 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懈下来,接下来的客户一定会迎刃而解的,指拇啪~啪~啪清脆的按下个号码:“你好!请找周总……嗯,我是尚品 广告的……” “你说什么?”舒菲的脸『色』大变,整个办公室的同事几乎都听见她的变调扭曲声音了。 “车祸?!什么时候……住在哪里……好!” 放下电话后,她呆呆立了五秒钟,千万不能有事!她回了神,旋风似的往外跑。 第1卷 第十六章恍若隔世 去医院见到周庆海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之中,整个病房寂静的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苍白憔悴的容颜让舒菲唏嘘不已。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出差的前一天,也正是那一天周庆海出的车祸,而同一天从他办公室出来,她的车也发生了小擦挂。所不同的是周庆海受的重伤,差一点与她天人相隔。她打了一个冷颤,很是内疚,简直无法想象如果……那么……会怎样。 眼睛有些湿润,她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这时门开了,她回头起身一看,想不到是周庆海远在s镇的母亲。 “伯母?你怎么……”来了?!其实也是天经地义,只是舒菲几乎不敢相信一个从不敢独自出远门的乡镇『妇』女,身体又不好,得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跋涉到儿子跟前。 这下可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她伸手拉住舒菲,另只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菲儿啊,这次不是儿子命差点就没了嘛,我也不会来啊。他爸虽快退休了,但还是走不开,唉!这儿的生活实在过不惯啊,不过,你回来我就轻松了。” “哦?……”舒菲一惊,没敢说话,许是察觉了她的异常反应,庆海妈妈怔愕反问: “庆海说你前段时间出差了,不是吗?” “噢,是出差了,没想到他会出事。伯母,你也别太难过了,都会好起来的。”看来庆海妈妈全然不知他们的分手,舒菲怕她更伤心赶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妈,你看我已经好多了。”周庆海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声音沙哑,疲软无力,还装模作样的要伸手臂以示强壮,许是扯动了伤口,嘶~他倒抽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痛楚。 “别……”见状,病房里的两个女人大惊,均趋上前伸手去扶住他的胳膊,周庆海旁若无人,只是傻傻望向舒菲,还轻轻的将手反握住她本想立马缩回的手: “冬天到了吗?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望着他的虚弱和几近皲裂的嘴唇,她内心软了软,怎么也无法狠心抽出,任由他握住,颇不自在的笑道:“看来伤得还不算重,你还有力气开玩笑。” 再左右四顾,庆海妈妈早已一副了然的退出了病房。 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可眼里早已没了笑意:“那天出了事,医生给你打了电话的。”她抬眼看他,周庆海的手机里她的号码名称是老婆。但,她的手机那天碰巧没电了,给文微打都用的是警局的电话。 不约而同,两人都重重地 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病房的气氛凝重了起来,两人各怀心事。隔了不知多久,周庆海鼻子一酸,打破了宁静: “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早知道会这么容易见不到你,我真应该听你的劝,不再酒后驾车。第二天我做完手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可还是不通。我想你一定是讨厌我之极,不再理我了。” 她赶忙『插』话:“对不起,我才知道!你伤得怎样了?”她当时一定在去g市的飞机上,只要他锲而不舍,肯定就能找到她,果然缘分尽了连电话都不会轻易联通。她不想做任何解释,一切终究会随风散尽的,只是刚才走得太急,她忘记了去问主治大夫。 “切掉了半个脾脏,左腿粉碎『性』骨折,残疾人一个,以后我更没理由要求你回到我身边了。” “别想那么多了,好歹你还活着。”她本想借鉴一句广告词:活着,一切皆有可能。但她没有,她是言出即行的人,她不想给了他希望后,再亲手毁灭,那样岂不更残忍。 “我妈她还不知道我们分手的事情,所以……”周庆海满脸祈求望着她,无疑肯定了之前的猜测,舒菲惊觉这意味着什么,同时又迟疑了,不知该抽出手还是索『性』逃走,“这……”嗫喏的同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眸子暗淡了下来,唇边溢出一丝惨然,主动松了手:“我没有再多的奢求,只是她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就多病,现在为我这事又着急上火的,太『操』劳了。” “你那些女朋友呢?”她问完之后特别后悔,觉得太不恰当,像吃醋的女生。 他悄悄的探究,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出端倪,但结果很遗憾:“没有,她们都被我妈赶走了,她认定了你……没有多长时间,我很快就能出院了,这段时间你就当做做样子,好吗?” 即使是无望的爱,他也想留。 他的心意,她看得见,牵带着整个内脏都一缩,眼泪肆虐而下,毫无节制。 她边哭,他边想,这是第二次发现她的泪腺发达,第一次是离开自己的那个晚上,他被她的哭声吵得睡不着觉,那时只是觉得烦,可不曾料到,那之后连听她哭的机会都没有了,而两次都是因他而哭,他可真够有本事的。 她满脸的泪,接着,又茫然,不知为何而哭,仿佛四周都是无尽的黑夜,就像离别的那晚,纪念日果然不容忽视,竟给自己留下了如此深的烙印,怎么留得下来,心已远走,即使留下来又如何?一切的 一切都恍如隔世,然后,心如死灰,她蓦地起身:“对不起,总是要面对的,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会常来看你的,就像普通朋友那样。” 普通朋友!他的心骤然啘凉。 见他良久不语,舒菲咬唇思忖,要趁他母亲回来之前逃走,她自认是个怯懦的人,无法面对一向对自己关怀如他的老人:“那,今天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你好好养身体,改天再过来看你。” “也好!你放心,我不再纠缠。”失去了健康,也失去了资格,他又叹了口气,闷声回答,眼中的泪就快溢出,赶忙别过脸去。 舒菲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终究离去。 还没到下班时间,她没有回办公室,在市政广场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人来人往,她需要用烦尘俗事来充斥自己的灵魂。很久以后,夕阳西下,她收到了魏辰的电话,想必他也都知道了: “他没事吧?” “还好!”很简短,一句话也没有力气多说。 “你还好吗?” “也好!” “你现在在哪里?”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对。 “你放心,我没事!算我走个后门,别记我的旷工哈!” 她不想再多说,就直接扣了电话。 手机又接连响了几次,她连看都不看,反而起身去开了车径直去了文微以前常去的一家叫做“caribbeansea”的酒吧。 酒吧里并没有什么人,她只是想感受一下酒吧的气氛,一直听文微说,她从未来过。 “嗨!” 酒保是个年轻男孩:“阿伟,要什么?”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橙汁!” 阿伟笑:“第一次来?” “要橙汁就是第一次来吗?” “失恋了?” “好了,别问了,我要一杯这个店的招牌酒好了。” 他抿唇,用很in的眼神投入工作,各种大小器皿在空中飞舞着,与之浑然一体,像极了炫彩的动漫。 “呵呵~人物秀!”她低声赞叹,来这里果然没错,光是精彩纷呈的花式调酒表演,帅帅的调酒师,还有各式各样的透明酒具都让她咋舌。 不一会,他递过来一杯盛着五颜六『色』『液』体的长脚杯,“遗忘之海!” “好名字!够精致 ,好绚丽的鸡尾酒哦!”她用手指感受杯口弯弯的细牙状柠檬皮,笑,放在唇边浅浅呷了一口:“嗯,很好喝耶。” “这酒有甜甜的果香,调和了蓝莓和青柠檬汁,所以……” 没等他介绍完,舒菲已然将酒一饮而尽了,看得他瞠目结舌,叹道:“暴珍天物啊!” “好喝!再来一杯!同样的。” 阿伟一愣:“小姐,这个酒的后劲很大。”尤其是空腹,唉,已经晚了!他叹息。 他善意的提醒,在舒菲听来根本就是挑衅:“废什么话啊,我酒量很大的。” 阿伟挑了挑眉,见她无动于衷也没再继续,真是个奇怪的小女人!他摇摇头,又调了一杯。 嗯,很有专业精神!她来不及赞叹,就已经感到了这酒有“后劲”的含义了,她就是来买醉的,但,她夸了海口,所以并不想醉的太快,于是,这一回她喝得很慢。 “小姐,你的手机在响。” 但,她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死死的盯着屏幕,噗哧的笑出了声: “对,我~的手机一直在响,可是我,不,想,接!”这个电话是刘孜剑的,都说不同意了,他可真缠人啊。 “那你怎么不关机。”阿伟实在不解。 她盯着看着……终于停了,于是,她得逞的笑。 “我,嘻嘻~要借此,表~明我,的态度。”她舌头已经开始大了,随手就将手机拍在了吧台上。然后,手一扬,将杯中剩下的酒全部倒入了口中,“感~感觉不错……”这时,她整个人已经歪歪斜斜的了,脑袋更加昏昏沉沉,沉的只能用手肘支住,一只手不够,就用双手…… 第1卷 第十七章宿 醉 下午,被舒菲挂断电话后,魏辰一直在找她,楚柯、文微……能问的都问了,可是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陡然,他心跳的很快,不祥的预兆!他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公司。 他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游『荡』,希望能够发现奇迹,这时,文微的电话进来了。 “哦……怎样……好,好的!我马上去找找!” 夜幕早已降临,沿路都是闪烁的霓虹,他有些心慌,不停的拨舒菲的电话,口中念念有词,千万不能有事!不接,是吧,反正我继续打就是了。 终于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他咬牙听着,顿时怒气冲天,一脚油门轰就到了caribbeansea。 见到她趴在吧台,人事不醒的模样时,心中早已柔软。 他结了帐,谢过阿伟,抱起她就开走。 她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眯眯的笑,斜睨他,居然还能认得出:“你,怎~么来了,是请我喝~酒的~啊~吗?” 他第一次感到她是那么的瘦和脆弱,沉声道:“回去再说!” 下一秒钟,她哭了,“我,不要回去!那~里~好~~冷啊!” “好,不回去!”魏辰温言哄着她,他太清楚这样的感受了。 她一路自顾自的念念叨叨:“我,一直以为,灵魂~变繁~忙了,痛苦就会减轻一些。可是,没有,我今天见了那么多的人,遇到了那么多事,我,还是没有轻松啊,于是,我~又来喝酒,他们,都说一醉解~解千愁呢,果~然啊!” 她一定是压抑得太久了,他叹息,腾出一只手将车门打开,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车子的后座上,舒展她蜷缩的身体。 忽然他胸前的衣襟变了形,是她在拽,最后勾住他的肩膀才挣扎的借力坐了起来,越哭越厉害,快喘不过来气,稀里哗啦的把鼻子眼泪都一并抹在了他的衣领和肩膀上。 “我应该答应他的,他伤的那么重,因为我出的车祸啊,妈妈~身体不好!又不知道我们分手,你说~我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啊~~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怎么这么狠心呢!” “好了,我知道!你别自责了,乖了,回去睡一觉,都会过去的。”他搂住舒菲,轻拍她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真的很有效,她似乎清新明目了,但刚才哭的太烈,依然止不住的 抽泣:“我,知道!caribbean sea是遗忘之海的意思,我今天要的就是‘遗忘之海’!感~觉~还真不错!……”说着,她安静了许多,随后,身体颓然软倒在了魏辰的怀里。 “也许!我们都需要学会遗忘,然后,转身才能看到幸福。”可惜她在昏睡,不再听的见,他不禁苦笑,再次将她放平,爱怜的看着她仍挂着泪珠的脸,没有粉黛,更没有伪装,低垂的睫『毛』密密的微微抖动,像极了她矛盾的心。 半夜,舒菲从睡梦中醒来觉得口渴,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走,嘟囔着:“头怎么这么痛啊?!”下一秒,只听见某人闷声“啊!”了一声,直到魏辰冲进屋时,她还瞪着溜圆的眼睛,保持的呆立捂嘴的姿势。 天黑,魏辰也来不及研究她的表情,见她似乎没反应,只当她是受了重创,慌忙蹲下来左瞧又瞧:“我看看,哪儿碰着了?” “没~没~怎么撞。” 什么话,语无伦次还欲盖弥彰,她再一次觉得黑夜就是最好的掩体,自己的脸就算破了相也没人看得见。 昨晚零碎的记忆一点点的拼凑,包裹于心的外壳在一点点的裂开,有种叫做柔软的东西在滋生蔓延,直到溢满整个胸口,眼睛很快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发现弓着身子的他头发『乱』糟糟的,莫名的情愫再次涌动,唉,好想用手指去理顺,还没来得及去想什么,她的手已然覆了上去,只见他身体一僵,心更是慌的厉害,赶忙移开,不敢多言语。 “噢,是想喝水?”他很快明白,直起身。 呜!两人均出声,一个捂住头,一个捂住下巴。 “你没事吧?!” 舒菲摇摇头,往外走。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下巴酸得什么说不出,眼泪哗哗的(并非疼的,仅是生理反应而已),还好本能偏了下脑袋,否则不被撞成脑瘫也会被撞得牙齿完全脱落哦。 魏辰忙不迭走过去把灯打开,有些发懵,一根筋的只是后悔,就快饮恨身亡了,内疚地跟在后面。 舒菲抹了把满脸的泪水,实在不想他再误解自己哭泣的模样,不敢回头询问,四处寻找水源。房屋的格局跟文微的一样,同一时期的装修作品,品位也不相上下,只是风格上不太一样,再加上空『荡』『荡』的,少了点人气。 魏辰这才寻思过味儿,汗颜道:“噢,不好意思,我这儿只有冷饮!要不……” 秋季的大半夜 ,两人喝了冰冻的矿泉水,彻底清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好意思,害你睡不着觉。” “别这样说,昨晚幸亏有你,否则,我现在被卖到哪儿都不知道。”冰水很有力量,酒醉后失去知觉前的一切,都被她点点滴滴回忆起来了,最后好像很安心地倒在了魏辰的怀里,还弄脏了他的衣服。 “不用放在心上,谁还没有难过的时候啊,宣泄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强。其实,我很生你的气。” 魏辰漆黑如墨的眼睛直视着她,内里还藏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柔情,她有些挣扎,不明就里:“啊?!” “是啊,你答应过我的,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找我。可你没有!” 她回避了他的注视:“我想我无需道歉!”拿腔拿调的,无视魏辰讶异的眼神,还故意停了半秒钟,才接着抬头,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没有第一个,真的!因为,我谁也没想。” 魏辰微微皱了皱眉,道:“那我现在郑重要求,以后,你谁也不想的时候,也要找我,因为,我真的很想为你分担忧愁。” 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她忽然眼中又涌起泪意,忙吸紧了鼻子,望向天花板赞:“你选的灯很漂亮。” “你想哭,就哭好了,又不是没见过更糟的,我不介意将肩膀再借给你一次。”说着他刻意的将肩膀往她身边靠了靠。 嗤~~她一时恍了神,又哭又笑,咬着下唇,瞪着他道:“你别后悔!”说完侧过身攀住他的脖子,死死的箍紧,逃避魏辰的视线。 哇~~狂哭不止,解掉了盔甲的她只是想哭,其中有感动、有宣泄、有……那场恋爱使她被划为不善于表达的类型,很多情感憋在心里已超过了她能承受的范畴了,又不愿让魏辰看到她哭泣的模样。 魏辰轻拍着她的背,只当还是她为了周庆海的事情在伤心:“好了,我已经后悔了。” ……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吗?” …… “好吧,我给你出主意。” …… “嗯~~我每天放你半天假,你去照顾一下他们,毕竟他妈妈也不知道你们分手的事。”万一有什么闪失,让她永远活在愧疚之中,他可万万做不到。 舒菲被镇住,哭声减弱…… “直到他出院为止,好吗?我只是不想我的心疼加剧。” 她终于停止哭泣,毫不客气的在某人肩膀上蹭干眼泪,疑『惑』的抬头:“为什么是半天,一整天连着岂不是更好?”既然大度就要大度到底啊。 某人翻着白眼,不耐烦道:“想的美!记住每天都要向我报道,否则算旷工。” 原来如此,有人惦记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她有些不好意思,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搁才好,最后锁定了魏辰那身家居服的肩膀位置,一大片湿漉漉的衣服呈黏稠状,刚才蹭的时候还捎带着恶作剧,现下,脸更是红了:“谢谢!我考虑一下。” 没有得到直接应允答案,让魏辰很意外,而一想到舒菲照顾周庆海的情形,嫉妒的火苗在心里悄然燃烧:“过时不候哈!老实说,我已经在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同意,同意,那晚上你来接我。”她惊觉失言,不知道为何提出这个要求,似乎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清白一样。不至于一个晚上就被他感动的丢盔弃甲吧?呃~盔甲呢,盔甲呢,怎么脱掉后放到哪里去了,她面带赧『色』,窘迫的满地找缝。 “好,好~~好!一言为定!”魏辰连声称好,脸庞扬起一抹笑意,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啊,知道自己朝她又迈进了一步,这下心里可乐开了怀,眼波流转,特别的亮,里面满是五光十『色』的『色』彩。虽然是个特别冒险的决定,此刻,他也觉得非常值得。不由分说,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在耳边满足的叹息,最好以后的所有,我们都共同面对吧。 第1卷 第十八章碰 撞 晨曦之光透过窗纱折『射』入屋内,舒菲从一片灿烂的笑意中醒来,惊觉自己的半个身体都嵌在了魏辰的怀里,两人斜靠在沙发上,姿势别提多暧昧了。 她赶忙摆了摆头,要杜绝这种思想,毕竟眼下还有一堆复杂需要处理呢,她微不可闻的一叹,转身悄悄带上了门。 文微昨晚已从魏辰哪里得知了她的情况,尽管她对周庆海仍存芥蒂,可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尤其昨晚到现在,她担心得要命,生怕舒菲会想不开,一见面就给她不停上课:“别想得太多总为难自己,没两天你也抑郁了,我找谁去***温柔的舒菲啊!……” 经过了昨晚酒精和魏辰的心理辅导,舒菲情绪已得到了良好的释放和更正。听了文微的关心和轻责,笑着制止:“停!你也太夸张了吧。” 接着,简单告诉了文微接下来的打算,文微听得出神,后来只回了一句:“只要你愿意就去做吧,但,我觉得魏总这个人好像还不错!” 舒菲心中一涩,硬扯出一抹笑容:“我觉得也是!” 文微听得模棱两可,反正目的达到,笑了笑也没追问。 有的时候巧合也需要人为制造,魏辰衣冠楚楚的站在电梯间随之上上下下已经数次了,还好他所在的楼层是顶楼,再加上大清早的,都在忙忙碌碌赶着上班并没有太多人注意,他沉浸在自己打造的世界里,不断回味昨晚和今早的美好,一抹笑意就这样持久的『荡』漾在他的脸上。 终是如愿邂逅了收拾妥当后的她,他的眼里只有她的身影,直到她一脸正式的介绍文微。他才回神:“哦,幸会!闻名不如一见,果然漂亮干练。” 舒菲松了口气,静静的看着他的眼,嘴角轻轻『露』出一个微笑,刚才他的失态居然让她有了小小的窃喜,真的好巧,在电梯里又遇上了魏辰,还好有文微,不然自己还真不知怎样面对他才好,确切的说,她已经找不到自己,她的心又去向了何方呢?! “我好像没有理由送你上班了!”文微说完笑着转向了魏辰:“魏总,菲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我荣幸之至!”魏辰只手捂胸做了一个颇为绅士的夸张动作,与文微的相视一笑让舒菲感到了丝丝危险的气息。 上了车的舒菲仍然有些忿忿不平,嘟囔着:“我怎么觉得像被你们两个给卖掉了一样哦……” 魏辰只是笑个不停,答了一句:“这真是个快乐一天的开始呢。” 舒菲听了心情一沉,默不作声,眼睛直直地望向车窗外飞驰的街灯,思绪已然飘向了远方。 “刘孜剑?你怎么来这儿了?”还没下车,舒菲就看到刘孜剑在大楼门口焦急徘徊。 昨晚,她一时滞气没接他的电话,原以为他已清楚了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却适得其反,一早就在这里看到他。晨风飞扬起他一头清爽的短发,远远见到她下车时,嘴角还噙着一抹释然的笑,可是等他俩一前一后出现在他面前,一切就变了滋味。 “你!”刘孜剑眼中的神『色』变得错综复杂,一时间竟没了言语。胸中丘壑万千,平复了半响,才道:“先不说我们的问题。” 随之,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舒菲,身体侧向了魏辰,眼中满是寒意,一字一顿,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我,早该想到,你在尚品,这个人这里工作!……怎么~现在的魏总终于有空了吗?”话语中的讥讽无不充斥着挑衅,连舒菲都觉得有些莫明其妙,更没想到的是魏辰的态度, “孜剑!对不起!” 舒菲一愣,魏辰与刘孜剑这么熟?熟到很少服软的他一开始便向刘孜剑低声道歉,那愧疚的表情就像是抢了孜剑心爱的玩具。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的熟人。 “如果你现在在动心思,想追求菲儿,那么我劝你立即放下这个心思。一个没有心的人是不配去爱别人的。”刘孜剑几乎用的是命令的口气,极其倨傲无礼,舒菲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更令人吃惊的是魏辰接下来的辩解: “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不能要求我一辈子不……”太没有底气了,她『揉』了『揉』眼睛,刚才她一个恍神,发现他似乎都不太敢抬眼直视他们,这,这~太令人费解了。 舒菲懊恼地在一旁,好像是个透明人,完全没她什么事儿,但又不那么简单。而谁料他的低声下气并没有赢得刘孜剑的认同,反而还激怒了他,反身直接用一记铁拳生生截住他剩下的话,让他毫无准备,一个趔趄差点翻倒地,退了好几步才被舒菲扶住,她又焦急又怒,厉声喝道:“刘孜剑!你干什么?” 赶忙拿出纸巾轻轻拭去他嘴角溅出的血丝,担心的问:“你没事吧?”怎么会没事,刘孜剑可是军人,也算是个练家子,整半边脸都淤青,还有些要肿起来的迹象。 忍不住了,她好气愤,这个刘孜剑还管得宽呢,她转身扯住他的衣角:“出什么事情了,你下手这么 狠?!” “舒菲,我没事!真的,这属于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都好一会儿了,魏辰还在眼冒金星,见舒菲要『插』手,连忙按住她的手臂制止。 刘孜剑冷笑一声,并不理会,一把推开魏辰,走近一步挡住舒菲的身体:“少跟我装了,假仁假义根本就是你的代名词!”才警告过他的,还敢在他面前拉舒菲的手臂,没看到自己已是愤怒之极吗?他再也压不住自己多年的火气:“我告诉你吧,这一拳是你应得的,替我姐姐送给你的!剩下的,哼!等日后有机会再跟你算。” 还有剩下的?!被隔开的舒菲远远望着刘孜剑高高宽宽的背,心里咯噔了一下,魏辰居然也没再否认反驳,怎么看都是一副理亏的模样,这让她的感觉很不好,甚至有一些了悟。 刘孜剑的话虽狠,但言语中所带的淡淡伤感,令舒菲心里也不好受,他跟姐姐的感情一定很好吧,他一直在为自己不能给亲人的遭遇讨回公道而介怀吧。 他紧握着拳头,瞪着魏辰狠狠的说:“你好自为之吧,要不是当时我姐一直拦着,我早百十年就把你废了。” 然后,霸道地拉住舒菲的手,道:“走,不上班了!我们彼此都欠一个解释。” “啊?!”舒菲惊恐,没能挣脱他的手掌,“不~要!”但她又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虽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所以然,可又觉得还有些未清的事宜亟待了解,她犹豫了一下决定顺从,结结巴巴地对魏辰说: “那,好~吧,魏……总,你要赶紧处理一下脸上的伤,我请个假哈!” 她又抬头看了眼刘孜剑,他异常冷峻的面孔犹如带了一张面具,不容拒绝,她也不忍拒绝,不由自主的被刘孜剑拽着走,再回头望向魏辰,他青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他的那双眼流『露』出了浓浓的哀伤,朝她微微点了点头未阻拦,任凭刘孜剑将自己带离他的身边,舒菲心里一阵失落,隐隐的难过。她的脑子『乱』极了,莫明其妙地成为了事情的导火索,本想独善其身的她还是被卷入了,这其中的真相恐怕并非是那么轻松便能应付的吧。真相!越是接近她越是慌,越是头痛,可不管怎样说,今天的这两人真是需要重新认识了。 第1卷 第十九章比亲哥哥还亲 几个小时以后,舒菲已经一脸如常的出现在市三医院的1015病房内了。 “伯母你也在呀,昨天走得太急,没来得及给您打招呼。” 话虽如此,但笑『吟』『吟』的她还是从庆海妈妈的脸上捕捉到了一瞬异常,也仅此一瞬,便为宽容慈祥的笑容所代替了,一边从舒菲手中接过盛着棒子骨汤的保温桶,一边别有深意地感慨道: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就怕见不着你呢。” 很快,她的手被庆海妈妈温暖的手掌紧紧攥住,以致于她都能感应庆海妈妈手中脉络清晰的掌纹,纹理相交后又延长,直到再也找不到最先的初衷,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相伴一生的人往往不是最初的交集。 幸亏之前做足了心里建设,她乖巧的展颜,迎上了庆海妈妈的目光。 庆海妈妈自然明白她的心意,温润如玉、淡雅如菊来形容眼前的舒菲一点也不为过,还不够,外加清丽、灵秀善良,可就是这样惹人怜爱且现世少有的女孩,儿子却不知珍惜,现下也悔之晚矣了,她满腹心事地凝视着舒菲,最终下意识的化作一声叹息: “我正好要出去买点东西,菲菲,你多坐一会哈。”霎那间的电光火石透『露』出她的主人早已洞悉了所有,舒菲之前的心里建设轰然倒塌,鼻子一酸,有种说不清的惆怅,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回应庆海妈妈,只得目送其转身离去。 最震惊的人仍属周庆海,经过昨天那一闹腾,情绪几近崩溃,心情降至零度以下,母亲一回来就发现了他的异样,没等开口询问,他便直接全部交待了,更被骂得体无完肤,要不是他身上还有伤,墙角的扫帚肯定能派上用场,可母亲怒气不争的泪水比打在身上更让他心痛,他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无眠,都在调整,放任自己胡思『乱』想,希望能找到重新赢回舒菲的蛛丝马迹……最后甚至幼稚的想找后悔『药』……以前在母亲面前自己总是乐于长不大,现在回想起母亲一月之间白了头,才意识到珍惜目前所有才是最重要的,不再一味的纠结从前。 可才艰难地认同了某个事实,舒菲又出现了,无疑是对他心脏功能的再一次挑战。 直到舒菲乘了汤端到面前时,他还在尾随她的身影审视斟酌,千言万语都被哽在了喉中,道不出一句话。 此时的舒菲心里空落落的,全然无法顾及病房内气氛的凝滞,淡淡一笑,仿似什么也不曾发生:“我想吃哪儿补哪儿,所以就跟你炖了棒子骨汤,你现 在想喝吗?” “你来……?” “今天我来不代表什么。”周庆海的话被她打断,快速接过。 “我明白!”他干涩的应道,心中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并未因此有什么特别的痛感。 如今,他的表情木木然,眼神涣散没有聚焦,看得舒菲心中一涩,只有尽量做弥补: “对不起!不过,以后我争取每天下午都会来。” “菲儿,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清澈单纯善良,只要跟你在一起,再多的悲伤,再多的痛苦都会减轻。” “你一直都知道,可还是出轨了。” 周庆海脸『色』倏地一白,对于舒菲他再了解不过了,没过去的事情她很难直面,今天轻而易举道出,就说明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只有真正放下的人才能如此云淡风轻,像在述说无关紧要的他人。她刚才的出现,还让他有了一线痴心妄想,自言自语的叹道:“终是有报应的!看来真是缘分尽了哦,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忽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骤然抬头,眼里充满了另一种希翼光彩,对她保证道: “我会好起来的,以后让我做你的哥哥吧。” …… 周庆海有了精神,很快喝完了汤,目光开始追随舒菲的身影。 望着窗外忽降的飘泊大雨,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她没敢说出来,只道:“一场秋雨一场凉哦。” “可爱的小『妇』人!”熟悉的身影在床边收拾,让周庆海脱口而出从前对她的赞美。 舒菲整个人一滞,这是多少次在心里百转千迴却不忍直面的词语,记忆如流星雨一般点点滴滴从记忆深处闪出,原来她只是掩饰的太好,连自己都相信了,早已告诫自己从离别的那晚开始,便不能再想,潜意识所控制的太紧,也会崩开记忆的弦。 无可避免她的思绪还是飘到了从前,脸上浅浅浮上了笑意:“以前,你最喜欢看我像个小『妇』人一样在屋子里忙忙碌碌了,所以我刻意的在你面前吓忙,没想到后来竟忙成习惯。哪里会知道总在一个人面前晃动,也会令人生厌。” 她敛去了笑容,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过去的事情终是存在的,过分介意只会让所有人都难过。 “对不起,是我不懂生活的真谛,***总会归于平淡。” “不是这样的,我猜想哪 些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夫妻们会更懂得在日趋平淡的平凡生活中找出对方的闪光点。” “我也是生病的时候才悟出了那么一点点道理,结果还是不如你的道行深哦。那你无法容忍我的行为还有哪些?” “有用吗?”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舒菲无奈反问。 “有用,有用的,以后要做好你的哥哥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做不成伴侣,那就做守护神吧,周庆海打定了主意,期盼的等着她的回答。 “还有漠视!”舒菲轻叹一声,站在床边,漫不经心地拈了片盆栽的叶子在手中转着。 一连几天,一过下午两点钟,周庆海的病房里便会准时出现舒菲越发消瘦的身影。 这几天,她有意无意都在躲着魏辰,晚上来接她回去,也是一路无语,倒是刘孜剑知道她两边跑,时不时会打电话来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逗逗乐。 她也没有虚度光阴,将温柔贤淑发挥到了极致,连熟识家务的庆海妈妈都暗自称叹,但又说不清那点不对。 貌似一切安然无恙,实则似乎又关上了心门,情绪控制的恰到好处,只是偶尔落寞,不敢触碰脑海中刘孜剑那段铿锵有力的描述,本不关她什么事,为何哪些话字字珠玑均敲打着舒菲的心房,又仿佛被人用力一抓,骤然痛得一阵阵抽搐。 他居然是那样不负责的男人,怎么可能?!剪不断,理还『乱』,直至堵在心头让她极不舒畅。 周庆海午睡后醒来,并没有惊动怔怔出神的舒菲,细细的观察着她。 她真的变了,专注,沉静了许多,偶尔会盯着窗外发呆。这几天的笑容底下隐隐的令人无法无视她淡淡的萧索忧伤,他自责,如果能早些观察她的变化,也就不会失去了……那么,现在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吗?或者是另有其人在推波助澜?如果是这样,这个哥哥当得岂不太无意义了吗? “在想什么?” “啊?”她伸手掠去额头上的冷汗,落寞的神情迅速恢复正常,温声问道:“什么时候醒的?吓我一跳。” “我怎么觉得自己这儿是你的避风港?”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虽再也回不到从前,但至少不再相敬如宾了。 凭借对周庆海多年的了解,舒菲哪里会不知道,这戏谑的口吻实则是对自己的关心,但横亘于胸的纷杂实在是不吐不快,歪着脑袋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 周庆海立即勉力挺直了身子,做严阵以待状回答道:“可以!从今而后,我是你的哥哥,比亲哥哥还亲的哥哥。” 哥哥!舒菲在心中一遍遍的咬文嚼字,顺理成章的感动一阵泛滥,不由自主地开口道:“我,我被卷入了一件复杂的情感纠纷中了。” 如此如此,那般那般……魏辰、刘孜剑、刘孜欣、乐遥悉数登场,向这位刚认下却并不陌生的“哥哥”合盘托出。 “刘孜剑,是不是就是那个地产大腭刘丰之子?”周庆海的脸上闪过惊诧的神『色』。 “可能吧!”但这个不是重点,她又接着往下讲…… “女儿?魏辰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吗?” 周庆海的问题多多,也难怪,这么短的时间内舒菲就将叱诧风云的c市传奇人物三言两语栓在了一起。 舒菲黯然摇头,“应该知道吧!唉,我也想不通,按理说他那么痴情,不应如此狠心的哦。可是刘孜剑说在他姐出国前就问过魏辰了,魏辰说不能要。后来在国外又告诉了一次,结果魏辰干脆就躲了起来。” “天哪,这还是人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误会都能成立的话那么还发展什么现代通讯手段啊?!” 触动了心结,舒菲冷然相讥,全身的血『液』刹那间都凝固在了脑袋里,她心中嘭~的腾起莫名的怒火,咬牙切齿道: “可惜我答应刘孜剑死守身世的秘密,让孩子有个自由自在的成长,否则,唉,否则什么呢?!关我什么事,打抱不平罢了。” 越说越快,到了最后,怒到极致,火焰反而骤然散去了,她也略感到了情绪的失控,尴尬地冲着周庆海咧嘴笑了笑。 述说真的是治疗心理疾病的良『药』,一扫多日堆积的阴霾,她现在轻松多了,看着他一脸凝重的若有所思,她庆幸自己没有急于撇清关系地将这个“哥哥”拒心门之外,比亲哥哥还亲,多好! 第1卷 第二十章两败俱伤 入夜的天空是墨蓝『色』的,没有一颗星星点缀其中,因为午后的一场暴雨,更有种被洗涤后的空灵,一弯月牙蕴出朦胧的光泽,空气中残留了些月桂的香甜,深秋夜晚的街道人烟稀少,清冷无比,舒菲没有开车,身着一袭淡紫『色』收腰的风衣,衣袂微微迎风舞动,身材更显修长。 “你怎么才回来,也不让我去接你,手机也不开。我……” 这个男人脾气真的不太好,好不容易才调整了情绪的舒菲又陷入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境地,疲惫的眨了眨眼皮,克制住不去针锋相对,尽量客气的打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好累,要回去休息了。” 从医院走到文微家舒菲近花了两个小时,从九点到十一点,对于她来讲,漫步街头是一种消耗,也是对心灵的一次磨砺,所有的意外、不平、无奈等尖锐的情绪都在这个过程里几乎消耗殆尽,这会儿,经过克制后,流『露』出来的只有恰到好处的漠然和大方得体的微笑。 “好了,好了,小朋友,对不起,我这是关心则『乱』。”魏辰倒是难得大方的道歉,不愿失去好不容易才见到舒菲的机会,见她并为因此停止脚步,于是,在身体交汇的那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拉住了舒菲的手。 “抱歉,我真的累了。”舒菲急于逃离,显得很焦急,偏过头,直接过滤掉他深邃而亲切诚恳的目光和其手掌传来的温暖。 魏辰挺直了身子,一向倨傲的他,不想让她看出内心的隐痛,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就给我几分钟。” 小区的高层住宅偶尔漏出疏疏落落的灯光,俯澉这片因夜深而备显空旷冷清的院子,两人默默的踩着青石板砖铺成的小径,来到了中心花园的浅水亭台上,月光透过微风浮动后的水泽倒影在魏辰的身上,直至『荡』漾在舒菲的心里,看得她一阵仲怔,不由想起了出差到g市的珠江夜游,他洋溢的笑脸,能侵入心脾的温言软语,笃定的气质,还有在谈起刘孜欣时愧疚的表情和伤痛的眼神,这些都不像是伪装啊,但如果是,这人又是何其可怕……她不敢再继续探究,下意识地摆了摆头,企望将此人的影子从脑海中甩出。 她笑了,笑得很难看,她承诺的时间成为了某种见证。虽然她一直不肯正视,但也许就是那晚开始这个人不知不觉深入到心,可如今,为时已晚,好笑的是,造物弄人,命运总能选在“恰当”的时候跳出来嘲弄一下人们的后知后觉。 人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总会转移自己的注 意力。 魏辰也同样,这几日过得很不好,隐隐的不安,如果不是每天为了见舒菲,他可能连胡子也不会收拾。他没有想通,正是舒菲在见过刘孜剑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是急转直下,冷淡之至,再迟钝也发现了舒菲在有意识地避着他。 起初,“偶遇”的刘孜剑“帮忙”温习了一遍孜欣的那段感情,搞得魏辰的情绪也低落,同时,认为舒菲对此耿耿于怀也属正常,想来几天后就会雨过天晴,可事实的发展似乎并不那么简单,舒菲不冷不热的态度持续得有增无减,每每要开口都被她拒之千里之外,取得一个人的信任怎会这么难,想到这里,他顿时心浮气躁:“我不知道刘孜剑给你说了些什么,可从你这几天对我的态度上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当然我也不指望有什么好话,毕竟他们一直持反对态度的。毕竟那段爱情都过去了,刘孜欣现在也过着挺好,所以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舒菲都能感受出他鼻子内隐忍的火气,反唇相讥:“是的,她当然应该过得好。不错,我介意了!可刘孜剑再怎样也不会杜撰些奇闻轶事出来吧,再说了,我相不相信你,这重要吗?” “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那天是我们的开始……”魏辰被不小心问住,泛青的下巴稍带了不明所以的愕然,他从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这样狼狈过,事情没有半点按预定轨迹行走的痕迹,胸中忽然涌上一种把握不住的无力感。 “错了,几天前的清晨,我还心生了一丝幻想。可我们都错了,原以为爱情是简单的,没想到却是世界上最最复杂的,它附带了太多的枷锁,而这些枷锁便是上帝用来考验人『性』的衡器。筹码就是哪些最最宝贵的东西,失去了也就失了心。” 都说不在意了,她看魏辰还做出一脸无辜的模样,心里着实憋了一股劲儿,忍不住说了两句自己都觉得莫明其妙的话。 魏辰刚听到前面半段还暗自一喜,可越听越觉得不是味,眉头越锁越紧:“你在说什么?” “算了,你无需要太在意,我本无权评判什么,我们的开始早被扼杀在过去了,可时光飞转,逝者如斯,真的吗?”舒菲言不及义,扬扬手,积到胸口的气得以释放,后面的话也就淡了,在她侧过身与魏辰擦肩而过时,耳畔听见了他沉沉的声音“我爱你!” 如果爱会少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挣扎了。她稍作迟疑,还是迈开了步子,无语凝噎,不敢抬头,泪水拼命的淌。还好没有到海誓山 盟的地步,否则自己岂不是要寻死觅活?她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匆匆快步,消失于他的视线之中。 一阵萧索的秋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其中的枯黄纷迭而落,凄离得更显别情。魏辰凝视那抹淡紫『色』的背影,心都凉了,等了半夜,也担心了半夜,有那么一霎那,他恨不得将舒菲『揉』进怀里跟她说现在只有她了,可不知为何,他没有!那神情里有无奈,还有自嘲。 他还是不够自信,不够了解女人,在女人欲罢还休的过程中,往往一个温暖的拥抱就能融化掉千年的冰霜,只需要再多一份坚持,再如果知道这是挽回的最后机会,他就没有时间去考虑“刘孜欣是否是心灵深处永远的痛”这个问题了,也许吧! 第1卷 第二十一章魏辰的番外 我是魏辰,白手起家创建了“尚品广告”,“据说”在业界很有声望,去年还被评为了广告界的新锐人物参加饕餮盛宴,其实,我是行业的老人了,居然还“新锐”一把!真好笑,世间的事情往往不在乎的时候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我每天都烂醉,孜欣!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现在每天都活在悔恨当中,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呵呵~~我喝,我继续麻痹自己的痛神经,我高兴颓废,去tmd新锐,去tmd情痴,去tmd工作……我就是求你原谅我…… 最后一次烂醉之后,我遇到了她,奇怪的很,那感觉陡然让我感到自己虚度了光阴。我已失眠很久了,可那天一觉睡却到了下午四点,梦都没来得及做上一个,我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只是想笑,却不清楚在笑什么,想了半天脑海中浮现一个女孩温婉的影子,自从刘孜欣“走了”以后,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情了,她居然叫我大叔,我真的有那么老吗?不过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灰暗的脸『色』,红肿的眼睛,小尖的下巴,又一个可怜人罢了!唉!孜欣!她倔强起来的神情好像当初的你? 我的心又痛了起来,孜欣,世人都说我是情痴,其实我知道,我不是!我只是背负了一个可笑的牌坊而已,懒得解释,也无需解释。就像别人都说你冷酷一样,都是表象!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在得知你没有离世后,我又是多么的狂喜,曾因此怨过你,想不通为何骗我,你如果想离开我,我即使再爱,也会放手的哦!但也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而已,因为,我了解你就如了解我自己,你一向要强,但为了爱我,与家庭闹翻也不让我知道,出国你并不愿意,可是为了我可怜的自尊,又放下你的再次服从了家庭。 记得刚恋爱的时候,你就说过,从小你就被家庭忽视,渴望我能弥补你曾缺失的亲情和温暖。对不起,孜欣,你付出了所有,我却没做到!是我亲手毁了我们的爱情,是我太在意自己的自尊和事业,伤你到了极致,否则你不会这样做,是我用残忍的方式放弃了你,你一定伤得比我还痛,对不对?表面上看是我被欺骗了,实际上,我敢肯定你伤得比我重!如果这是惩罚,那么也是我们两人的孽债。 孜欣,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如果还有机会相见,我会对你说两句话:对不起和谢谢你!对不起让你的初恋在遍体鳞伤中结束,对不起你曾给予我的爱和快乐,谢谢你没有真的离开!谢谢你让我最终明白了什么是爱,懂得了如何珍惜眼前人。虽然还不知道眼前人会在哪方,但当务 之急是一定要结束醉生梦死的“大叔”生活,呵呵~~大叔! 戒酒竟比戒烟还难,前后我花了两个多月,中间都不敢参加任何饭局酒会,甚至连ktv都不敢去。那天,楚柯在电话中请示我,晚上送旧迎新的“team building”是否需要『露』个面,我也是百无聊赖了,就答应有空就去看看,顺便也想自验一下我戒酒的成果。 谁的歌声如此忧伤,像是倾注了所有的感情,我在包间门口驻足,怕进去打扰了如此清丽的嗓音。 没想到是她——那个叫我“大叔”的女孩,无意中让我清醒,不再沉醉的女孩!时隔两个多月,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问了楚柯才知道她就是那个新人。不过,我还真对这种缘分感到了小小的窃喜。 显然她认出了我,可鉴于她那个清晨的表现,我存了小小的私心,并不想当众相认。呵呵~~好一句“两两抵消!”她骨子里那个骄傲的灵魂让人不容忽视,这么有意思的女孩是何方神圣?于是回去调出她的简历一看,哦,很平淡的经历嘛,但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特别呢? 很快,我就在晓苏婚礼上发现了简历的秘密,这个世上很少会有秘密的,我还查到了周庆海的个人生活,原来如此,她看上去那么单纯,想必同样的那个清晨也造就了他们的分离。 其实早在婚礼的那个角落,看到她泪眼婆娑时,我就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挫了一下,我见犹怜,不自觉的为她伪造简历找理由,也许根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原本周庆海就配不上她…… 尤其在查清了真相后,我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去公司,算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天知道,我怎么为这么个女孩呆在家里办公,连我自己都没有想通,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倔强的神态像“她”吗?但孜欣的骄傲是内外兼具的,而这个舒菲是渗入骨髓,在不经意间才会展示于人的。一想到她惨白的小脸,唉!也许,不要看到她伤心难过,我就会好受点,就算是为了孜欣。 可没想到,躲都躲不过这个笨女孩,在我再出现在办公室的第一天,她很快找上了我,真好笑,我故意不置可否,她竟***澎湃的对我慷慨陈词,呵呵~~~太有意思了,还“道不同,不相为谋!”哈哈~~这个舒菲很可爱。 可没想到当天晚上我便失眠了,那个“考量”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整晚,舒菲和孜欣的脸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变幻,命运是何等的相似!无可否认,这个舒菲触动了我心底最柔 弱的那部分,再次撕裂开来,让我面对曾亲手毁掉的爱情。 直到凌晨,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彻底远离过往,尝试重新开始新生活——我要追她!孜欣,对不起!我要开始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但愿她是我今生的救赎! 我开始不『露』声『色』的找机会与她接近,每了解她多一分,我就会多一分欣喜,无论是工作还是做人,她都很出『色』,就像一个随时可提取的能量源泉。但她好像很小心警惕,总适时与我保持距离…… 很久没有向异『性』表白,我还真有些紧张,交换彼此的温柔都说出来了,我的脸一定红透了!她知道我有多紧张吗?结果只让我相信了一点: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克星!还好,她似乎也被吓住了,并没有感到我满手心的汗水。 我被拒绝了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我仍很不舒服,在想是为了周庆海吗?难道她还沉浸在与周庆海的感情世界中吗?想到这里,我的手脚有些冰凉了。可能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得很深了,她连尝试也不愿意,还跟我讨***平与不公平的问题,叫我怎能不生气呢?难道她当真对我一点点好感都没有吗?晚上我又要失眠了!唉!不管那么多了,再次利用一下她的善良再说。我急匆匆去礼品点挑了把折扇,附上个字条:yours!我满意的想象着她拿到后的神情,一定会很搞笑! 在g市那段日子,我好开心,好幸福,我们一起工作、吃饭、游玩。我居然跟她讲了跟孜欣的故事,那段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的故事。我还情不自禁吻了她,她好甜,好香,好温暖,我愿意永远沉醉其中,她舌尖柔柔怯怯,那么锲合而美好的感觉,我足以记住一辈子。我不再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坚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从g市回来,我越来越不满足在上班的时间内见到她了,也许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贪心的,我不仅渴望她的回应,而且还渴望是热烈而温柔的回应。 有一天,她消失了,手机也不接,听得出她很难过,一定是周庆海车祸的事情。我疯了一样的打电话,所有与之有关人的电话,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好害怕她真的像孜欣一样的消失。情已深种,我已顾不了其他!终于皇天有眼,让我找到了酒醉的她,哭倒在我的怀里,那么娇弱无助,我明白了她的两难境地,好心疼,痛彻了心腑。 实在不舍得她的善良温柔遭受煎熬,便帮她做了个决定,原因很简单,就是再也不忍她伤心难过,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因为一想起她酒醉的模样,那 心疼的感觉就一阵一阵的频繁爆发。没想到,她红了脸竟主动示好,要求我每日去接她,我简直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如此之快,我好兴奋,好欢喜!第二天一早,她蹲在沙发前观察我时,其实我早就醒了,不愿破坏屋内旖旎的气氛,我多么希望每一天清晨我们都能相拥而醒。 可是我的幸福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便眼睁睁地看到她被孜剑带走,我的心疼得无以复加,可我无力去阻止,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力,虽然孜剑口中的真相一定会比我的残忍,我却不得不放手。现在,我只能疯狂的期盼她得到的是跟我所说一致的真相,这样,我会心安,如若不是,那么她又会怎样,我不敢想。听天由命吧,只是不知道,如果上帝再一次将心中的爱剜走的时候,我会怎样!这几天,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我会怎样? 该来的终究会来,她莫明其妙的指责我失了心,还告诉我亲自扼杀了这段来不及正式开始的爱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怎么就失了心呢?还是因为孜欣吗?我抽了口冷气,心灰意冷,更加无法释怀,她要走,我只能放手,就像是对孜欣。 第1卷 第二十二章心之旅程 这之后,尚品广告公司的办公间内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两人因为工作的关系仍会遇到,但仅限于点头之交,见面的次数也远比当初少了许多,舒菲在躲他,而他则定会如她的意。 一天午饭后,肖宛静正在卫生间整理着妆容,百无聊赖,见舒菲进来,用手肘碰了碰她,八卦道:“哎,感觉到没有,这段时间咱们办公室的气压很低呢。” 舒菲脸『色』变了变,她当然知道是为何。 肖宛静见她没吱声,转头继续边抹唇彩边说:“据我观察那是因为咱老板的魅力无穷所造成的。” “喔?” 宛静在镜子中满意地看到舒菲的不解,煞有介事的叹道:“你想啊,他一冷若冰霜,全办公室女『性』的心都碎掉了,导致都心情不好,那么自然影响到大气层。你不知道,我们以前只知道他酷毙了,虽不苟言笑但对员工是极好的,这次他恢复每天上班以后,全公司的人都觉得他变化忒大,整天笑『吟』『吟』的,一下就俘获了所有少男少女的心。啊,成熟的男人,如果可能,我愿去抚慰他那颗受伤的心。哪怕做他众多女友中的一员,我也愿意。” “啊?”舒菲忽然觉得自己年纪是真的大了,实在搞不懂现在的小女孩都想些什么。 “你心情不好也是为了他吧,别不好意思,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有机会的。”肖宛静一副了然的劝解。 舒菲愕然,像被窥探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她的内心一向极其敏感,被与周庆海的热恋冲昏了头脑才义无反顾开始了同居,本来,他的***出轨后是有机会挽回的,可是她选择了听之任之和自我麻痹,最后以惨败告终,回眸一看,她也应负次要责任。现下与魏辰相遇相识,她强令自己不去招惹他,心灰意冷之余甚至想,干脆低调灰暗地了此余生算了。可是魏辰给她所带来的是安抚的柔情,是自然而舒适的,像是一个温馨的磁场让人不由自主去靠近取暖。她的心里『乱』如了麻,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呆呆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反『射』『性』的抚『摸』脸颊,当时缠绵得天长地久般永恒,现下回忆起来竟是自己失了心,怨不得别人。 找了个借口出门办事,风很大,挂得脸上生生的疼,这样的他又怎会是不要孩子的冷血?她呼了口气,身体顿时从内到外都结了层霜,拿着车钥匙不知不觉却走到了公交车站,于是,在众人推推搡搡、拥拥挤挤的过程中她上了公共汽车,挤着确实热乎,但心终究还是冰凉的,这 让她很想念那个温暖的怀抱。失魂落魄的下了车,漫无目的在街头横行。 。 嘎~~凄厉的一声急刹车伴随一声怒吼“想死啊~你!” 她才发现自己伫立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菲儿~”一个惊呼,还没等她看清来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拽到了行人道。 “怎么在这儿?命都不要了。”刘孜剑气极,对她劈头盖脸一番埋怨。 她咬住唇,喏了半天才出了点声:“我好冷!” 下一秒,她的脸已撞上了一个硬硬的胸口, “对不起!遇到什么事了吗?” 她不管不顾地又往里蹭了蹭,梦游似的:“为什么还是觉得冷哦?” 刘孜剑打开大衣的扣子将她往里一捂,道:“走!” 她没问为何他也在、去哪里,也没问他翘班会不会有事,懵懵懂懂就跟着上车了。 情急之下,刘孜剑急急火火将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她安排在了姐姐的公寓。 他快速从房间内找出一床柔软的『毛』毯将她裹了个严实:“好点没有?你稍等片刻,我给你弄杯热牛『奶』过来。” 舒菲眯着眼望着他转身又去忙活,缓过神来,真够荒唐的,居然跟着他到了个陌生的空间中。 房间的布置以白『色』和淡紫『色』为主『色』调,既雅致又简约,空气中还散发着点点薄荷的清香。一排夸张形态的乌木雕引起了舒菲的注意,自然又古朴,充满原生态的异域风情、有点不协调的是有个紫水晶球突兀地立在一旁,虽然摆在末尾的角落,却使人无法无视它的存在。生生刹住赏得意欲正浓的她,她想起了魏辰桌上的白『色』水晶球,他们曾经彼此是那么的相知和相爱,结局却是由孩子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承担……她再次暗淡了明眸。 “哦,那是我姐去非洲时带回来的。” 刘孜剑递过一杯牛『奶』,她听得有些不敢确定,“这,是你姐姐的房子?怪不得很温馨!” “对啊,我倒是想带你回家,那也得你肯哦。”刘孜剑看到她脸『色』好多了,也开起了半真半假的玩笑。 舒菲不去思索他话里的深意,虚弱的笑了笑:“这的确不像是男人的房间。” “果然搞设计的触觉就是敏锐一些哦,其实这套房子是刘孜欣在国内的落脚点。” “喔~”舒菲下意 识地举杯抿了口牛『奶』,垂下眼睑盯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不敢接下去问。 “很奇怪,对吧?我姐为什么不回家住反而孤零零的呆在这里?” …… “可惜孜欣这次回国的时间特别短,你又死活不愿帮我劝她留下summer,我心都碎了。”刘孜剑弯腰捂胸斜睨着逗她。 “对不起,那段时间我心情不太好!” 他似乎想起些什么,敛去了笑容,正『色』道:“嗯~说来话长了。打小,我跟孜欣就像是孤儿一样,爸妈一个退伍后忙创业,一个忙仕途,根本没空顾我们,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孜欣就是那个时候学会的做饭做菜,我比孜欣又幸运多了,有她陪我玩,而且爸妈见到我还有个笑脸,对她,唉!老爸脾气躁的很,又重男轻女,对她总是非打即骂,姐姐比我大近7岁,加上小时候我也不太懂事,老妈也总认为她没有照顾好我,可以说孜欣的童年和少女时代都是在痛苦和泪水中渡过的。” 原来如此,一个人鲜明个『性』的形成往往与她童年的经历有着必然的联系。之所以她选择那种方式离开魏辰,也是盘根错节的症结所在,舒菲开始同情这个刘孜欣,“我很奇怪,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总称姐姐为孜欣呢?” “那是因为她不同意。上了初中后,有一天放学回家,她忽然让我喊她刘孜欣,她听了之后笑了,她很少有笑容的,我也好高兴!于是,跟我说以后爸妈不在的时候就叫她刘孜欣,这样的话,她天天都会开心。后来,她选了离家特远的g市读大学,临行之前,干脆让我在所有人面前都称呼她。除了对我之外,我的父母实在太独断专行了,她一定很高兴脱离了家庭的束缚吧,所以,如果我叫她姐姐,她会无时不刻的想起自己的不幸,我是个不称职的弟弟,等我明白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叫她孜欣。 这些年,她根本不愿意回这个家,其实老爸老妈早就意识到了自身的问题,只是习惯了交谈和处事的方式,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对孜欣的愧疚。其实每个人成功背后都是tmd辛酸和泪水,我们家的代价就是牺牲我们姐弟了。我也从中协调过,可我想,伤她最重的人都曾是她最爱的人,这是令她最无法原谅的心结。所以,这不,抗议无效,summer还是被她带走了。” “或许,有没有可能你和孜欣对魏辰存在些误解?”舒菲小心的措词,生怕因此伤害了刘孜剑。 “能有什么误解?孜欣差点因此患上产后忧郁症 ,如果没有peter的不离不弃和无微不至,我一男人都无法想象她是怎样挺过来的。”想起刘孜欣所受的罪,他就来气。 “我能想象得到孜欣所遭受的痛苦,但仍存在魏辰他根本不知情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岂不都很冤枉?” 见舒菲这样说,他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可我姐心高气傲封锁了所有有关的消息,根本不愿意让魏辰知道。我很庆幸有peter帮她渡过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对summer也好,即使他们后来有了jasper,一切都没有变化!作为她的至亲虽帮不上什么忙,但即使能顺从她的意愿也是好的。” “哎~孜剑,圣诞节他们回来吗?如果回来,我答应你,想办法劝孜欣留下summer,就算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何尝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舒菲存了私心。 刘孜剑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像是发觉了些什么,语气随之严厉起来:“说!今天,你这么失常是怎么回事?” “我,我就是心情挺『乱』的!” “是为了魏辰吗?你真的爱上他了?” “孜剑,对不起。我不想骗你,我不知道。” 舒菲直摆头,一时没有防备,被刘孜剑拉入怀中,哀怨道:“他凭什么这么有福气,我嫉妒。” 舒菲轻拍着他的背,觉着好笑:“是我配不上你的阳光,正自惭形愧呢。” 刘孜剑又很快将她推离怀中,双手扶正,忿忿不平地盯着她,鼓着腮帮埋怨:“你把我伤得透透的,这会儿还卖乖,想气死我吗?” 看到人高马大的他居然立愣着眼睛耍小孩脾气,虽明白他是一番苦心,也让舒菲哭笑不得,同时也觉得轻松许多,故作很无辜的问道:“我哪有?” “还好,我用情还未到那么深,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咳~咳~一定会有更好的在等着你呢。” “那是,凭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勇敢无畏的杰出男青年何愁无佳人相伴啊,你可别后悔,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说着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第1卷 第二十三章探讨 几乎与此同时,魏辰闷闷地盯着手中的资料,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了。 半个小时前,楚柯就进来了,一板一眼的汇报工作,明显属于填鸭式的,而且作为员工也属于极没有“眼『色』”的,只是他对魏辰无须假以辞『色』。 在c市一次出席企业家年终酒会中,有个年轻小伙子不动声『色』为他解了围,后来才得知此人年纪轻轻不简单,名曰楚柯,同是g大毕业比魏辰小三届的学弟,凭借极强的文字功底进入一家刚踏入中国区外企的策划部,普通的策划案一旦经他雕琢改造立马出彩,公司各部门的执行力度又强,很快在国内就打开了局面,同时也吸引了无数猎头的眼球。可是,楚柯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从来不为所动。 同时他也是个有经历的人,在读大学前夕,经历了死别的他『性』情大变,最直观的表现便是惜字如金,大学四年亦然,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其冷冽的『性』子,工作后来成为了他表达自己的倾泄方式,而魏辰因为生意的关系,在人前常常是谈天说地、纵横五洲,外人都很奇怪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人怎能成为朋友?可世间缺乏逻辑的事又岂止一二呢,一个擅言,一个寡言!反而,两人还形成了特有的相处方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在没有认识楚柯的那段“特殊时期”,魏辰只知道去酒馆喝闷酒,后来,跟楚柯熟了,他埋在心里多年的愧疚终于有了排解诉说的渠道,偶尔也会喝醉,将他最后扛回家的人只有楚柯。所以,相对来讲,楚柯似乎更具长兄风范,楚柯也从而了解几乎所有魏辰身上称得上秘密的秘密。楚柯虽并不惶恐,但也不知他为什么对一个萍水相逢的自己说出那么多隐私。也许只有魏辰知道,他那时一个简单而清澈的眼神就博得了他全部的信任。他从业那么多年不是没有朋友,但因为生意关系交上的朋友,总不比初出茅庐的学弟来得亲近,对于其他类型的朋友有些***完全无从说起。 所以人们常说,上帝是公平的呢!魏辰在情感失意,生意却是越做越大,与楚柯见面的时间虽然少了,但与之的关系越发亲厚,偶尔,连公司有关的策划案也不避嫌拿出探讨之,楚柯明白他是对自己部门经理所做的case不满意了,而这类的脑力激『荡』带给楚柯的不仅仅是对他如此信任的感动,这个过程往往能学习到自己在外企永远也无法接触到的实战演练,他动心了,在他们相识两年以后,楚柯成为了“尚品广告”策划部的经理,魏辰对公司运营出现从未有过的踏实,虽然他了解楚柯一定会全力以赴,但他仍坚持赠予 了其公司10%的股份。 有得必有失,两人有了实质『性』的合作后,创造了更多的财富,可相对来讲,两人的关系反倒不如从前亲厚了,楚柯有些刻意的疏离,保持员工与总经理间的正常距离,魏辰也知道他也是为公司着想,帮自己维系“尚品广告”的光辉形象,更好的树立总经理的威信,可是不可抑制的是他的内心越来越感到寂寥。 想到这里,他依然保持起初的姿势,目光回到手中的文件,叹了口气将它们推到办公桌上:“晚上睡不好,白天自然就没精神,注意力总集中不了。”话说得随意率『性』,更像是在自说自话,如果楚柯有意,又足够默契的话,自然会明白他有着很久以来无法排解的苦衷。 “说吧,以你现在的状态,说出来比不说好,而找别人还不如找我,总好过你病急『乱』投医。”楚柯一语命中主题,气度闲雅,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今天他走近办公室本身就是个借口,从文微那里和最近魏辰的状态中早已收集了些凤『毛』麟角的信息,可思忖犹疑,自己很久未与之谈心,未必他就愿意拿出心事来分析探讨,不想他竟也在苦恼如何开口的途径,不如由自己直接挑明好了。 “知我者,楚柯也!”被其识破,也未觉有丝毫不妥,只是,魏辰望向楚柯的眼睛随之虚无空洞起来,心事重重道: “一个孜剑完全躲着不见我也就罢了,他记恨我,所以一向如此;可现在舒菲的态度也大变,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可真让我心碎哦。记得徐志摩曾说过:‘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的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可我总处于不得的状态当中,我所认定的灵魂伴侣——孜欣、舒菲她们都执意离我而去,难道真是命运的安排吗?难道上天认为我是个滥情的男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吗?” 说到后来魏辰语气愈加激烈,外人听了去一定觉得好笑,一向事业有成的刚毅男人怎会在女人这里栽了跟头,这会儿,还神情激愤得去控诉命运的不公…… 只有楚柯明白,当初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豆豆”也是在他们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含笑而去的。直至豆豆离开后,他才得知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得绝症的人,善良的豆豆早已将单纯的爱融入了生命,一心携伴相邀驰骋校园的他从此空留余恨。 他们彼此相通,灵魂都孤独得太久了,渴望也太久了,长期的情感高压不仅仅是来自于家庭的,更是来自于他们自己灵魂深处的。 “命运?!偶 尔做做借口也就罢了。你想过没有,或许,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孜剑为何能恨你这么多年?而舒菲,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并非是不明事理的女孩,为何也会避你,况且该说的你不是也都跟她提前讲明了吗?” 楚柯清润的眼底滑过一丝看透世事的睿智,多年以来,豆豆的善良一直影响着楚柯,让他会在无论何时何地都懂得换位思考。 “你怎么知道我之前跟她都讲过了?”问完魏辰就后悔了,这个错误太低级,据他的观察楚柯和文微早已处于热恋后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微微是我的重生,我们是一体的,相信你不会介意的。”受过生死重创的男人再次投入感情会像飞蛾扑火一般永烈。一谈及文微,楚柯的声音就由平板毫无波澜转为笑语,眼中也充满热切的希翼。 “不会!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像是男版的舒菲,所以你跟文微能成为一体,而舒菲和我也能那么投契,只是不知我是否能如你般有幸博得佳人的垂青。”魏辰趁热打铁,从来不知自己为了舒菲还能这么肉麻的直抒胸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从不愿八卦的楚柯也被他『逼』上了梁山,投降的同时还不忘将他的微微稍上:“唉,你的事情不明了,舒菲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微微也会跟着不爽!与其这样,不如我也想象办法吧。” 外面的天气阴郁了下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轻轻的拍打在玻璃幕墙上,雨水虽悄无声息,却令人无法无视其蜿蜒而下的狰狞,就如渗入了心底。坐在软靠背上的魏辰看得有些失神,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想起楚柯刚才对于孜剑和舒菲态度上的分析,陷入了沉思。 第1卷 第二十四章转 夜深人静,舒菲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从床上爬起来,不敢惊动隔壁的文微,抱着枕头『摸』索着到飘窗上坐下。 不关窗入睡是舒菲长期养成的习惯,当初周庆海为此跟她争辩了许久,言论大体是:不让开空调也就算了,可哪有人大冬天的还开着窗的呢,明显是找罪受嘛~~而舒菲坚持反驳:保持室内空气流通,有利于身体健康云云。但她也并非顽固不化,争归争,后来还是折中了一下,将屋内的窗帘阖上了。 无论恋爱时间的长短都属于生命中不可否认的痕迹,就像开窗拉窗帘这样折中的习惯保持了下来。此时,她拉开内里的厚重,霎时,风吹起窗纱鼓动出凌厉的寒风,令舒菲禁不住拉紧了略显单薄的秋衣,朦胧的月『色』透过窗纱覆上屋内的黑暗,遗落在了她的脸庞,顺着月光,她仰首向天,天边有颗星辰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闪亮得不那么真实,心神一阵恍惚,她分不清是人造卫星还是货真价实的星辰,但却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直到眼睛流泪、脖根酸痛,才意识到极目仰视得太久,肉眼终是不如专业的天文望远镜,连个真假星辰都分辨不清,她胡『乱』抹把腮旁的泪,猝然一惊,世间的事情大抵如此,太过执着,目的地只会离得更远。她悲哀的想,就像对于那个所谓的真相么? 夜凉如水,一阵风拂过,将她满头辗转后的『乱』发统统向后飞扬,银白的月『色』映在她的脸上更显清冷,旁人一眼扫过定会赞叹:好一位都市一隅憔悴的佳人!然,她在蹙眉沉思,此时她更关注的是她不得不去触及的问题,到底什么原因会让魏辰身不由己呢?或者说她潜意识更愿意为其多方寻找充分的理由。 爱一旦破土而出,有了萌芽,力量是无穷的,即使上面压了石头也会有力量找到生存的缝隙。 自从舒菲存了心为魏辰找理由,她遇见魏辰的次数又多了起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但如像从前般随意生动的相处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毕竟鱼鲠在喉中的感受很不好。 这天,楚柯如约约了她,无比郑重地通知她立刻请到公司的小会议室,有要事相议。 舒菲万分不解,在等待这个直属领导出现的那几分钟内,她在心中设想了无数可能,均被她一一否决,最后反而开始忐忑不安,这个酷毙的楚柯并未因文微的特殊关系便照顾她,就连语言上都未见他亲厚多言,此番约见似乎注定凶多吉少,舒菲暗道“坏了”的时候,楚柯进来了,他故意慢了半拍走进约定的地点: “来了~”他的声音很轻,看似毫无意义的话,让人感到此人深不可测,尤其此人名曰楚柯! “楚经理找我有何指示?”见他进来,她微微欠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海存通讯的后续广告你跟的怎样了?” “哦,还好,后续的路牌和网站广告都在进行当中,目前他们对广告效果还算比较满意。我们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加强了与最终制作单位的交流联系,以避免发生可能存在的文案、『色』彩等方面的误差。” 周庆海车祸之后,海存通讯公司与尚品广告的业务反而延伸了,他将公司一年内的所有广告业务全包给了尚品,业务续签跨部门的指定给了舒菲,魏辰和楚柯默契的达成一致,因而她有了一笔意外的丰厚提成,舒菲虽然觉得此事进展的不合逻辑,可如提出不同意见,相关人士一定觉得她矫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她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哦,那就好!随时有需要协调的方面尽快找我!”楚柯认真听完她的陈述,适时地表达了对她工作的关心,后似乎又想起些什么继续道:“不过,听说前段时间,海存的周总发生车祸了,现在人恢复得怎样了?” “噢,他已经能上班了,只是据说还不太利落,恢复到从前应还需要段时间吧,不过,魏总也去看过他了,他对我们的工作一向比较宽厚,不用担心的。” 对于周庆海,舒菲并不想多谈,同时也有些猜不透他的用意,只能回答得中规中矩。 楚柯不易察觉地拧了下眉头,望向会议桌上的『插』花,没说话。 没了被注视的压力,舒菲***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顺便偷瞄起他的侧影,忽觉赏心悦目,她嘴角上翘,天马行空的想,文微与他也不失为天赐良缘,虽然寡言少语,有时候她会认为楚柯比魏辰还能拿架势,一念之后,她很快又自我否定,因为她与魏辰实在太熟了才会展现最真实的一面于自己,楚柯之于文微,同样类比——又哪里会有如此表现呢?! 楚柯眼角的余光扫见了她的小动作,看似不经意的侧身,稳稳地接住了她的目光,她回撤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转换为大方有节的注视礼,他丝毫不避讳她的视线,甚至还冲着她温和的笑了笑,慢吞吞开口道:“那就好,这些事情也相信你能把握得很好!只是,最近我发现你的情绪略有波动。” 趁着他停顿的空隙,她急忙解释:“我没……”楚柯扬手制止了她的发言。 “我知道,也相信你的职业素养!况且,我不担心你会影响到工作,但你不仅仅是公司的组成部分,同时也是微微最好的朋友,她还有我都会很担心你。” 这段话无疑再次宣告了情人间果真没有秘密,舒菲对此不惊讶,惊讶的是楚柯竟为私人理由找她谈话,而且,声音低委,语态颇为真诚肺腑,大半年的交道使她完全无法置信,眼前人就是楚柯,她睁大了眼睛,嘴巴成标准o形。 看到她夸张的反应,楚柯自知平日树立的是何等形象,同时,也暗自感到好笑,自己此番无间道,无论从公司、微微、魏辰、自己任何一个角度考虑,都是有必要的,况且出发点是健康的。 小会议室陷入了安静,楚柯的腕表走动声在微不可闻的气场中被无限放大,她蓦然意识到有人在静候她的回答,她突感喉咙干燥无比,端起喝水的纸杯,可惜忘记了早在刚才等待领导进来之前,水杯已空,慌忙又放回原处,忙清嗓子,道:“呃~多谢关心!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相信你也了解我的部分困『惑』,而有些事情事关声誉和我对他人的承诺,这部分是我无法很快排解的。” 楚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才是症结所在吧?! “那么,换种方式表达吧,这样就可以不违背你的原则了,而且你也可以排解这种不好的情绪,你说呢?!” “呃~~”在似乎别无选择面前,这个提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她仍然有些犹豫,在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反而轻松的笑了笑,斜睨楚柯,抛出个尖锐的问题:“你,一个男人,如果,不要自己的孩子会有怎样的理由?” “我?哈!没有理由,是我的,我一定会要。”他很老实的答道,紧接着心底一沉,气氛凝结至最后一句话。“抱歉,我似乎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唉!当然,所以事关声誉。我可以相信你么?”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楚柯的眼睛,谁料他更加认真的回答道: “我可以帮忙核实此事!” “对不起,我也是憋得太难受了,这件事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当事人,稍不留神就会伤害到他们,太无辜,太艰难的过程,所以,恐怕不能!你不能帮忙。” 颇费周折,结论只有一个!楚柯想想也是,都不容易哦,莽撞行事很可能会给孩子造成不良影响,况且以何种方式求证他还未想得太清楚。 第1卷 第二十五章提 又接的一个大单,负责益友国际办公设备在中国区两年内的整体广告,包括前期的规划、投入、效果以及后续的循序渐进等等,相当于涵盖了咨询公司应提供的某些服务。舒菲拿到背景分析报告直感到纳闷,其中所涉猎的领域非个人脑力所及,这个策划案怎么写?策划部的同仁们要么窃窃私语,要么盯着电脑屏幕拄着下巴神游。也奇了怪了,自从舒菲进了公司,所有员工的工作量剧增,能正常时间内上下班都很少,双休日更是种奢侈。虽说尚品之前的生意也好,但也不至于到连轴转的份上。楚柯对“益友”的case也非常重视,分派了两组人马,全力以赴做此策划案,然后,以二选一,大家戏称“咱策划部严格得都要赶超华为通讯,搞内部项目竞争了。” 舒菲和肖宛静被分为一组,两人挤在一堆,脑子已经纠结了近半个月,今日下班前就要递交最终方案,现在已是下午四点了,敲完最后一个改好的字,肖宛静抬头冲舒菲一笑,小声嘀咕:“哎~你猜咱们被小阮他们比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少?” “我才懒得猜,管他多少,听天由命吧,自己觉得做得满意就行了。”舒菲眯起眼睛,虚弱的左右舒展了一下脑袋。现在疲惫之极只想休息,连日来她是全力以赴,通过各种渠道查询了n多的资料,同时也对比了同业case的大环境,总之,连睡梦中脑子都在打架,到了这会儿她对结果已经没有太多的念头了。 “不咋~不咋,你这语气怎么像七老八十了一样?” 宛静的眼睛也处于充血状态,她不满的推了舒菲一把。 “好了,知道你争强好胜,可胜了又怎样呢,哦~当然了,有奖金拿也不错。” 宛静对结果可是充满了希望的,也是,正常情况下,任何人付出了对结果都会有期待。舒菲很快意识到毕竟消极的情绪不应感染他人,于是,她勉力挽回。 “奖金才多少钱啊,我这不想引起魏哥哥的注意么?” 宛静不屑一顾,看来还真惦记上某人了,舒菲苦笑,脑袋微微一侧,她靠上宛静肩膀,文不对题的叹道:“勇者无畏!我羡慕啊~” “嘿~菲菲,我才羡慕你呐~~”方晋东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办公桌的隔断上,冷不丁吓了她们一跳。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舒菲愁眉苦脸,一得空,眼前就闪现出最近的烦心事。 “别玩绕口令了,晋东快说,菲菲有什么好事?” “你们没看人事部下午发的关于人事调整的邮件吗?” “快~说!”两个女生异口同声。 “好~好~好~菲菲升职为总经理助理了。”方晋东见她们就要怒了,赶忙坦白。 “啊?!”同样是异口同声,却已变了味道。 半响之后,宛静失落的泄气:“我可比你来的时间长一年呐,这回可该我羡慕你了。” 很快她的脑门挨了一记暴栗,方晋东落井下石道:“就是啊,能升你早升你了,还等到现在?!还是我们菲菲出众,来公司后贡献是巨大滴!” 方晋东的打压,明显让宛静骤然腾起的不平衡消散了不少,“菲菲姐,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嫉妒你离某人又近了一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你真的都比我优秀得多呢。”年轻真是好,瞬间即可调节为最佳状态,但只有舒菲自己心里略明白其根本原因是什么,说到贡献,公司里的每名员工都巨大,所不同的自己刚好碰上了“海存通讯”,又好运气的协调了几家“客情关系”罢了。 她用手拄着下巴,有些发傻,浑身的不自在,干巴巴的解释:“我哪有?别『乱』讲哦,你们都很棒的,关于所谓升职,等我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另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都道舒菲对他们的恭维不好意思了。 舒菲打开邮件,字字敲在心中,在一遍遍确认后,终于相信了事实。从千丝万缕的头绪中,她忽然想起了那天与楚柯的谈话,女『性』特有的敏感让她自然联想到与此事间的必然联系,当下怀疑他是否和魏辰达成了某种交易,又或许是误解了她们谈话中的实际含义?思绪仿似有千斤压得她无法呼吸,她勒令自己不去细想,可事与愿违每分每秒都不断侵袭着她,简直不妥!她断言,完全偏离了解决问题的大道!还没有想弄清自己的心意前,就稀里糊涂的被迫套上枷锁一样,个中滋味是道不出的,外人看了,反而会认为她矫情。内外交困,她满腔的郁闷在跳动,于是,决定先找楚柯做个真相探寻,然后再考虑下一步。 可一个溺水之人对于求生的渴望往往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强烈,魏辰此刻就像这么一个人。之前,对楚柯与舒菲的谈话,可以说他是满怀期望,最好能达到“拨云见日”的效果!当楚柯回馈的信息表明离他的目标值遥遥无期时,他的心就像在一丝光亮面前快速下坠,离那丝光亮越来越远,直至模糊看不见,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在那瞬间,他快速的回顾了一 下多年以来的爱情经历,虽并非属于无承受能力的人,可经历了下坠的那一刻后,表明平静无波,可内里却进行了全盘的自我否定,仿佛出现了濒死的状态,握紧手掌又松开,不厌其烦的重复……真正意义上的放手,怎么可能?他太渴望转机,太需要有旁证了,于是,他迫不及待做了个决定,实施自我拯救,通过某个事实来确认自己不仅不令人反感,还有希望。也许握在手中的才是真实存在的,冲昏了头脑的他不顾楚柯的劝阻,称此事有可能带来的特殊影响无非是总经理对某个员工情有独钟罢了,可他不介意,他又并非清心寡欲的圣人……趁前任秘书即将休产假为由,出台了一个公司内部的人员调整通告,也没跟舒菲谈话就直接将她调离了现在岗位,升至总经理助理,接手秘书的部分工作并协助他外勤奔波,其用意明显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匆忙中,他未曾想到,机会值和风险值在同一个意识形态上往往是并存的。 舒菲的求证进行得并不顺利,楚经理很巧的不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下班的时间,手机仍处于关机状态,舒菲再次尝到了等待的痛苦,她起身收拾桌面,缓慢的、仔细的存档、擦拭,躲过宛静呼朋唤友请吃饭的呼唤,带着一颗悬吊吊的心,独自一人驾车逃离办公区。这段时间,初冬的城市早晚都笼罩在『迷』蒙的雨雾之中,烟雾凄『迷』地飘浮在半空中,凝结着每名驾驶员的视线,能见度变得极低,无奈中大家只得亮起了雾灯,舒菲紧握方向盘,看着车窗外前后一道道穿透灰雾的光束,在拥堵的街道苍白无助的亮着,却不知能指向何方,整个灰暗世界的街道似乎在永无止境的交错延伸,完全看不到家的方向。 第1卷 第二十六章真 不过傍晚六点半而已,浮在半空中的雾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渐渐聚集似成飘飘渺渺的微雨,又像是初冬夜晚降霜后略厚的寒『露』,整个天空灰蒙蒙的,只能依稀看得到零星昏黄的街灯,连街边的小店大都早早的提前打了佯,路人更是行『色』匆匆,急于摆脱这恶劣的气候。 在紫荆花园停车场出口处,某人已伫立了许久,双手『插』兜一动不动,与周遭的一树一木融为一体,仿佛一副静态的水墨画,不加注意的话,没人会发现小径上他的存在,但,唯独除了一个人。而他今天主要目的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真相。 舒菲弃电梯绕道步行而出,猝不及防将这幕印入眼帘,魏辰额前的短发湿漉成一绺绺的,衣衫也浸湿,在灰白的风衣上留下一抹重重的渲染,像咬了大口带皮的柠檬,有种物质并未经过大脑筛选过滤,从泪腺喷涌而出,酸痛直直到了心尖尖。 一阵寒冽的风扫过,树叶萧索飘落,两人四目相对,无语凝噎。舒菲那瞬间避无可避的无奈、闪躲、心疼均被魏辰尽收眼底,猜得没错,这几日,她果真为了躲他绕道而行,他不明白了,自己怎么看也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哦,即使十恶不赦的下场也不过如此了。顿时他心中百味杂陈,又气又恨,气的是舒菲,她千方百计躲着自己,明明是心疼,是喜欢,却仍拒人以千里,恨的是自己,仅是短暂的相处,却滋生了如此大能量的爱情,又不是懵懂少年不识爱滋味,直至今日还欲罢不能,尤其无法无视她的眼泪…… 魏辰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了关客厅的落地窗,现下归来已然似黑的夜,刚才的树影也被凉的风替代。一样的夜,一样的风却无法阻止彼此长期暗涌的情愫,一旦把心交给了上天,轰然间,得以释放并升至白热化,直至照亮彼此的心灵,任其天昏地暗、山崩地陷也依然如痴如醉。他们都是如此想要两人的未来,“我爱你!小菲~” “我也是!” 他察觉了她细微的变化,辗转『舔』拭脸庞上的晶莹不解的呢喃:“怎么了?我的宝贝!” 一语惊醒梦中人,仅存的自知令她几乎跳着反弹出了魏辰的怀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宝贝。”其实,她还想说,你的宝贝另有其人,可你生生错过,甚至不再有机会珍惜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总感到一知半解?”事情刚有转机,舒菲就要逃离,魏辰又急又困『惑』,狠狠抓住她,这段时间以来他似乎生活在云山雾罩之中,明明真相触手可及,却无法 知晓,他不能允许自己再次错过。 “我要走了。”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舒菲极痛苦的摆头,她怕再呆下去意志会被彻底动摇,她抓起包,仓皇夺路。 一而再,再而三的当头棒喝令魏辰反而冷静了,又一次拽住了她:“为什么?告诉我,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我是,你也是!” “对!我是,我们都是!可是你却不属于我。” “那么我属于谁?”魏辰双眼似火,步步亦趋。 “你属于,属于,属于……”她说不下去,任泪水在脸上汹涌肆虐。凉凉的风倒吸入肺加之触及的心疼使她缓缓弓起了腰,碎碎喃喃的自言自语:“为什么要爱上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的你,还值得哪个傻瓜去爱?可,可我偏偏就是那个傻瓜,明明知道的,我却躲不过。”她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己。 魏辰不敢相信,怔怔呆在黑暗之中,舒菲的话他着实听得真切,思索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猛地板正她使劲的摇:“你在说什么?我有孩子?你再说一遍?” 应该说他脸上的表情是狰狞的,没有一丝喜悦的,甚至还略带些乖张,从天而降的孩子彻底摧毁了他的主神经:“你从哪里听来的?就是因为这样的道听途说,你才再三拒绝我的么?靠~你不是没有脑子就是脑子进水了!”一直以来所受的不公正待遇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差点就被谋害了,此时,他反为舒菲的不信任感到不值。 舒菲被摇得昏头转向的同时也被他凶狠的表情和语调吓住,几乎忘记了悲伤:“我,我就知道你没心没肝!你这,这态度果然不配有孩子!” 魏辰怒极反笑,仰天长吁一口气,摆摆头后看着她眼睛,戏谑道:“我这态度只有对我最亲的人才能看到呐,你信不信我真的没心没肝的马上要了你?到时候有了大叔的孩子,你才能知道配不配哦!” 一切如同儿戏,狂怒的舒菲听出的只是魏辰游戏人生的态度,这极大挑战并远远超越了她的心理底线,她浑身发冷,一阵哆嗦,拼命挣脱某人魔爪,手指伸出直抖,憋青了脸,口不择言:“你,你简直不是人,我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好啊~~离开,离开吧!”魏辰的语态极其轻松,紧跟着,笑容褪去,她太不经逗了,脸『色』都青了,他清楚该适可而止了,不然错过了,不知又要等多久,于是乎他出手奇快,电光火石间,舒菲的脸已狠狠地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整个人桎梏在暖暖的怀抱中完全不能动弹 ,低沉的声音似在轻柔抚慰:“你想的美,傻瓜,果然是傻瓜!我都不知道那是谁的孩子,但,我清楚,肯定不是我的!是孜剑告诉你的吧?呵呵~~我现在才知道,我很高兴是因为这个原因,还以为是你不喜欢我,对我没感觉呢!你说过的,失去了最最宝贵的东西也就会失了心,我们彼此都没有,真的,我爱你!你就是我最最宝贝的东西~~你也一样,对么?!相信我,小菲!我会证明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在此之前,不要消失,我的世界不能少了你。” 第1卷 第二十七章似水年华 在c市前年拔地而起的最大社区外侧有排商业铺面,一向被商家们戏称为“麦城”。两年以来,来此租赁的商家像走马灯似的频繁更换,“败走”像铁一般的事实存在着,剩下的三两家也是勉强维持,门庭稀落无比。 可最近,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拐角处面积最大却从未被租的位置被悄无声息装修完毕并盛大开业了,名曰“似水年华”!之所以“盛大”,是因为这个名字在此之前便充斥了整个市中心的大街小巷,铺天盖地的路牌广告上写着煽情又诱『惑』的文字——“品着书香沉淀生活,‘似水年华’不再虚度”、“喧嚣的都市需要驻足凝思,‘似水年华’为您全情打造都市慢活一族”……连电台中都做起了文章,频繁提及“似水年华”,说这是个特别的名字,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起张爱玲笔下的人物……云云。 放眼望去,从上至下大扇的落地窗大方地占据了丁字路口的两侧,缥缈而典雅的紫『色』幔纱,轻轻柔软便淡化了春日里明媚而夸张的阳光,一切显得柔美而舒适,明净却不浮躁,影影倬倬能见到层层叠叠且布局巧妙的玄关,为每一桌客人预留了份***与宁静,所谓玄关实为布满图书的书架,点缀其中的鲜花本份地散发着清香,各式精致的西点和地道的咖啡环绕鼻息。行人从此路过也能闻到淡淡的书香以及咖啡飘绕出的醇香,时间长了,也不免当一次“好奇宝宝”,想来消费习惯也就是如此养成的…… “舒~在等我吗?” “lee~~你很闲吗?还是管好你的甜点吧!”耳畔响起典型的夹生国语,扯回了舒菲飘远的思绪,她侧头微微含笑,张嘴回敬,浓浓的拖音透着埋怨。 开业近两个月多亏了lee,他像是舒菲捡来的运气,精通各类西点,口感极好,据说他的家族就是做西点的,自称是家族异类,极其热衷汉学,来中国后也是一路旅行。有天,他骑个破自行车从正装修的“似水年华”门口路过,看着招聘广告就牛刀小试了一番,果然名不虚传,谈的挺好也就留下来了。舒菲暗叹,真是将西方人随遇而安的个『性』发挥的淋漓尽致!虽不知会呆得多久,可终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没有比他更正宗的西点师傅了,现在更证明她是对的,光是甜点这一项就为她盈利不少。只是前段时间,他太贪玩,光顾着跟来店的漂亮mm谈天说地了,结果,差点将一箱黄油蛋糕报销掉。 “数惟~荪之多~怒兮,伤~余心之忧~忧。哎哟,说得,我好~累。”lee嘿嘿直笑,夸张的吐着舌头。他 总觉东方女『性』神秘内敛,舒菲更是个中的代表,跟她共事月余,对这个清丽『迷』人老板的好奇与日俱增。有时候,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看上去她表情恬静,安排完店内的事务就会找个最靠内的位置坐下,静静的看书,任随时间静谧流淌,偶尔抬头打量进来的顾客,那眼神不是在关心生意的好坏,而是饱含着某种期盼。所以他笃信她在等什么人,只是需要时间去证明罢了。 “又学新东西了?我可一点也没见你忧忧呐!” 相较几个月前,她越发清减沉默,甚至多数时间会心不在焉。她懒懒的回答,举手投足间添带了淡雅的女人味,算是对lee活学活用的褒奖,反之对他的“委屈”视而不见,目光又移回到了书上。 没有去做“尚品”的总助,那夜之后她便没有再去上班,对于她同事而言,她似乎遁入了空气中,交接工作这样的大事都是人家楚大经理送货上门一样在文微家进行的,彻底开了尚品的先河。于是,在公司,只有魏辰和楚柯知道个中的原委。 背景音乐中,刘若英在低婉『吟』唱,轻轻拨动每个人的心房,乐符拂面如透过幔纱的和煦暖阳。只要常客稍有留心就会注意到,每天下午的这个时段这首歌是必放的曲目,它只属于一个人,就像生活本身,也许没有动人的旋律,可平凡的过程和内容却是最富***的乐章,邀人甘心与之同舞,共品人生。 爱曾留下的痕迹你已刻在了心里 风为什么忽然停了 你和我的奇迹我还是很努力的等着 心从熟悉到陌生梦还重复的做着 爱为什么不能说呢 远方的你是否也和我一样爱着等着 我宁愿犯错不愿错过爱你如水流 无怨无尤沉默不该是这场戏里 停格尽头爱为什么不能够相守 你给我的理由我只能用一生琢磨 我宁愿犯错也不错过年华似水流 爱恨悠悠想念不该是这场戏里 停格钟头爱为什么不能够相守 你给我的理由我只能用一生来懂 爱曾留下的痕迹你已刻在了心里 风为什么忽然停了 你和我的奇迹我还是很努力的等着 心从熟悉到陌生而这是你我 的故事 舒菲捧着书本目不斜视地端坐,思绪又走得很远,这首歌已不像当初听时那么激动得不可自制,但澎湃的心依然如故,她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她坚信并不是所有的分别都意味着结束。当然,也许一切都无果,可她愿意相信他,只为了那份心动和承诺。 两人从认识到共事近一年中,舒菲真正接受他却是在分开的那晚,那晚魏辰的味道太过浓烈,深深填满了她的五脏六腑,她同样也需要时间消化,他们都无法接受不清不楚,她更不能允许自己在零智商的状态下造成破坏『性』。可不想思念如决口的洪水,夜夜咆哮,于是即使没见面的爱恋也滋生得更胜当初所有时间加起来后的进展,如果魏辰知道思慕已久的她这样想,一定狂喜得夜不能寐! 可是,可是,这么几个月过去了,他都没有主动来见她,这意味着什么?前段时间听孜剑讲,孜欣在春节的时候回国与他们一起过的,跟她父母还是那么别扭,summer难过得总缠着孜剑玩。她听时内心蓦然抽痛,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他们,自责得无路可退,忽然觉得“坚信”其实无济于事,现实果然就是现实,无法改变。 “咳~没了?!这么绕口的文言噢~”有些人是天生乐观的,虽然lee这样说,实际上却无一丝介怀,明显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舒菲无意探究:“哦,lee你的中文进步很大。” lee收敛了平日里的嘻笑,语气里充满了诚意:“舒~知道么,如果你难过就像我一样说出来~这样就会解决很多问题,如果你能开心,呃~你会更漂亮~” 舒菲只得收了思绪抬头:“谢谢~你很善良!”眼睛平静无波地掠过他,不置可否。他其实应该是个不错的朋友吧,只可惜她不愿意再敞『露』心怀,扰『乱』他人心境了,自己的选择应由自己去面对。 lee自说自话了好半天,就像一拳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不仅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反倒像是影响了老板的雅兴。他顿感索然无味,颇有深意地打量了半天舒菲悻悻道:“好吧~舒~哪天你愿意找人说~述~我愿意听!” 舒菲的心思顷刻间百转千回,面上只是礼貌地道谢,她更懂得掩饰保护自己,将一切都埋在心里淡然处之,短短几个月的历练,她已经蜕变成蝶。 lee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地转身,等走远了,她绷紧的神经才颓然松懈,闭上眼睛疲惫的靠向座椅,像在呓语:“lee~我是个很死心眼的人。” 就 如文微所评价,那晚之后,她工作之余的状态像个自闭的孩子,恨不得完全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用不多的点滴回忆支撑着她不多的纯粹快乐。文微每每提起,就会『露』出一整副恨其不争的表情,可舒菲仍盼着她能天天来,不仅因为她是最贴心的好友,还因为她会不动声『色』地提及他的近况。虽然也会自嘲“传话筒”的地位极高,两边非不见面却总缠着她问,不过说归说,“似水年华”的顺利开业她和楚柯也没少帮忙,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总有源源不断的新思想纷呈迭至,取之不完,用之不竭地注入、打造了这家店。 当初凭的是满腔热情,到了具体实施阶段,她才自叹弗如,之前的积累远远不够,做生意哪想会如此琐碎,他们才是高手哦!“尚品”则包了“似水年华”所有的广告,据楚柯讲,魏辰就像公司刚扩张业务那会儿疯子般卖命,凡是有关“似水年华”的都亲历亲为,就差没有去爬梯子亲自安装广告牌了。还有周庆海和刘孜剑带了自己所有的人脉过来,为她的生意添砖加瓦……舒菲想得有些入神,友情在这一刻超越了爱情,在她的心目中得到了洗礼和升华,她侧头微阖双眼迎向光芒,贪婪的汲取阳光。这几个月的经历一一呈现脑海,心情复杂,各种滋味涌上心头,被堵得满满的。 第1卷 第二十八章千里千寻 魏辰怎么也没有想到先前认为简单得跟“1”一样的问题,求解起来比登天还难。 孜剑的态度是意料之中,任他怎样软磨硬泡,他是一如既往地不告诉姐姐的联系方式,他能理解他保护姐姐的心态,于是找出多年前的通讯录,转战同学朋友间,但自从孜欣同他恋爱以后,便与朋友的关系都疏远了,连找了几个都称自从孜欣出国以后就再失去了联系,还笑问魏辰怎么能没有前任恋人的消息?!他不止一次的汗颜,从开始到结束自己对孜欣的关心几乎为零,但此时他迫切地想证明些什么的念头仍占了主导,他似乎别无他法,决定去当初孜欣在国外求学的城市。 这里他仅来过一次,还是处于极大悲伤后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凭着依稀的记忆,他找到当初孜欣的学院,刚踏进校门,如梦魇般的伤痛张牙舞爪向他袭来,像被人扼住了喉管,踉踉跄跄坐在学校『操』场的长椅上,完全感受不到初春的暖阳,满脑都不断变幻着孜欣的遗像、黑白的场景、压抑的哭泣声……没有想到六年多过去了,自己的反应还能这么强烈。 人们如果不自觉的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时,那么也能不自觉地忆及关于过往的痕迹,就像此刻的魏辰,他惊恐地忆起她在机场临走时,泪眼婆娑地在他怀中哽咽:“如果我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让我出国了?!” “怎么会?别『乱』想了~好好努力,我很快就飞过去娶你。” 半空中,漂浮着两人清晰的对白。顿时,魏辰额头上的冷汗如洗,大粒大粒的滚落,自己果真冷血,还笑言婉拒。怪不得,孜剑每每见到他时都是一副恨得牙根直咬的表情。哦,还有孩子,他开始怀疑孩子应该就是自己所出,因为summer这个夏天出生的孩子,她相差无几的年龄几乎刚刚好为此印证,他的心紧了又紧,这个要强的孜欣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如果你执意***出国,那么就等于放弃了我……” 耳边响起孜欣那段倔强的冷言……遥远的记忆忽然变得如此清晰,哦~~他痛苦地收紧埋入浓密发根的手指,头皮因手指的用力而凸起泛白,他浑然不觉,深深的自责煎熬得如慢火煮青蛙。 各种肤『色』的人影在眼前幌动,叽哩咕噜的语言就像天外来音……连此刻的他都觉得无助,更不敢细想,一个连朋友都为自己放弃了的孜欣是如何在这么陌生的环境下独自面对生活的种种,何况她还有了他的孩子?! 孜剑指责的对,一个没有心的人是不 配爱别人的!孜欣外表刚强,实际内心柔弱无比,无论在家中受了多少委屈,却很少向他提及,但对彼此的感情却是一心一意的坚守维护。他果真没有心,执意让其离开,远渡重洋求学,为自己开拓事业的决心让路,多么的残忍可笑哦。那时的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是对一个女人好,全心全意呵护她?!可什么还没来得及为她做……诺言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由自己亲手毁灭,可伤她最重的人都是她最爱的人……哦~自己负了她,欠了她,永远都欠,再也还不清了……他颤栗不已,眼泪从指缝间渗出,肩膀不可抑制的耸动,发出微不可闻的抽泣声。长久以来,他一直不敢放任自己的情绪,现下终是忍不住了,在这个异国他乡,孜欣孤独生活过的地方,一无所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虚无幻象。其实,在爱情面前,根本不需要尊严和骄傲,如果需要,那将是卑微的、可怜的爱情。 还有可怜的summer,他还未曾谋面,她便快上小学了。天哪~人生最大的惩罚也不过如此吧,看着孩子长大最美好的时间被错过了,转念之间,他又有些怨孜欣,生生剥夺了自己做父亲的权利。 有些事情不可能轻易忘记,只是被人们刻意封存了记忆而已,一时间,四周充斥着曾以为忘记的记忆,他思如『潮』涌,忽而变得既矛盾又混『乱』,豁然明白只有找到孜欣才能打开心结,才有机会弥补孜欣在逝去的岁月中所受的艰辛,嗯,他打定了主意,哪怕得不到孜欣的原谅,也要默默呵护她一辈子……忘记一个人用一生的时间也不够,就如孜欣,可,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一秒钟,就如舒菲,哦,想起她,魏辰的心就如羽『毛』拂过,似乎见到了千里之外的小菲充满暖意的微笑,像一缕阳光照耀在了身上,使他长吁一口气,不自觉地立直了腰板想感受它更多的抚触! 此般寻人纯属无奈之举,更像是大海捞针。自从来到这个国度,魏辰几乎每晚都饱受煎熬,孜欣时不时地跃入梦乡,也不说话,直直的盯着他看,大大的眼睛似在无声控诉……十天下来,他迅速消瘦。而孜欣想存心躲他吧?!销声匿迹像与世隔绝了一般,完全与过去划清了界限。魏辰费尽唇舌四处打听,仅得知她在刚入校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孩子,这在年轻的中国留学生中是很少见到的,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师们都还记忆忧新。听得他又是一阵暗自感伤,细细的沿着孜欣的足迹走一番,看着春日的夕阳体验她当初的孤独,想象着那份不容易,连自残的心都萌生了出来。 兜兜转转一大圈,从终点又回到***,结果 便是没有结果。但他给所有可能认识孜欣的人留下了联系方式,他寻人的目的早已不单一,他想要让曾经爱过的人和现在爱的人都感受到幸福,并为此竭尽所能。他深信,总有一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在回国后的第二日,他便匆匆去了公司,不是担心内部混『乱』,而是想从楚柯那里详尽了解舒菲的近况。 “出了什么事?你可瘦的厉害哦。”几日不见,魏辰的两鬓已然有了灰白,那灰白似沿袭了冬日里渲染出的霜意,让一向冷静自制的楚柯见到他时声音也变了。 魏辰无法坦言自己猜到可能存在的真相,一时语塞转言问:“她,还好么?我还是没能兑现,还要她等。” 楚柯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透过骨髓直视到了人心:“她自然会等你,只是你应清楚,这个时间太久对她是否不公平?!” 最近,楚柯与文微在一起,几乎天天都混迹在“似水年华”,眼见着舒菲的事业上了轨道,也不似当初那般繁忙了,谁都能看出她常盯着门口出神,再听说那里每日必放的歌曲,难免从情感上开始倒戈于舒菲,为她鸣不平了。 魏辰自然明白他意有所指,半响,才艰难出声:“我知道!我要求得她们的谅解。” “也许你只是为了求得自己的心安?”毕竟,楚柯还是年轻气盛,尤其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从心底里有些无法原谅这位大哥。 “其实,我无需解释,但请相信我,不是全部!” 看到魏辰眉心间深深的沟壑下衬出的疲惫眼神,楚柯也是一阵难过,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只是仍心怀侥幸的试探:“一点收获也没有?!” “她如果存心躲,我又存心找,你觉得谁的胜算要大些?” “好吧~”答案其实已无意义,楚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这个“桥段”像用烂了的情景剧,魏辰苦笑,只是男主人公也许会孤独一世,到头来属于桥段中最最苦情的一个。唉,也许吧,可到现在为止,他真的没有获得幸福的把握和自信。 在国外的那段日子,舒菲就像盏指明灯一样维持他的信念,远隔千里也能温暖他的心房,可是,现在回来了,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见,如何向舒菲道出自己的疑虑,自己的“罪”? 如何求得她的原谅呢?又要背负一次感情债么?这些问题就像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1卷 第二十九章羡煞鸳鸯 一下班,楚柯就赶来“似水年华”与文微汇合,并带来了魏辰一无所获的消息,言语之中隐晦未言的还有回头是岸的警示。 嘴角隐过一丝惨淡笑容,舒菲的心沉了又沉,眼巴巴地做可怜相望向楚柯,双手作揖直讨饶:“拜托~我已经很有挫败感了~” “也是!我不认为菲儿还能承受更多的坏消息,所以,你就省省吧~”文微在一旁,缓缓接过舒菲的话,目光未移,表情似有似无的带着紧张。 “嗯~微微说得是!”楚柯不管不顾地伸手捉住她的手,声音轻柔磁『性』,舒菲一个冷颤。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用看也知道,他看文微的目光定是柔如春水,文微也定会忘乎所以的融化在他的一潭秋水之中,笑得甜美。 “好了~好了~太肉麻~别再洗我的眼睛了!”几个月的相处,让舒菲早已习惯这两人不合时宜地情意绵绵,对当电灯泡一事也毫无芥蒂了,奇怪的是每每此类状况发生,还总能成功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而忘记悲伤。 这会儿,她更是夸张地从楚柯身边将文微拖到自己身边,很自然的问: “今晚你们想吃点什么?我请~嗯~这儿咱们都吃腻了~我们换一个地方!走啦~走啦~快快~” “包包都没拿还声称要请客哦?”楚柯和文微相视一笑,早已瞧出她是藏不住心事后的慌不择路,满脸戏谑。 趁着舒菲松手回办公室取手包的间隙,楚柯顺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说这个舒菲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我们也好办事哦。” “那你得先说你那个魏辰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呢!”文微仰头笑着反唇相讥。 “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每每如此讨论都无疾而终,楚柯向来招架不住她的或嗔或怪,悻悻然不再多言。 其实,比起舒菲和魏辰,他俩的进展一路充满了幸运。楚柯家庭相当开明,之前文微所担心的离异身份在也未遭受诽议,甚至,他母亲牵起文微的手喜极而泣,叹道,太不容易了,第一次有女『性』进家门!听得文微暗自心酸,楚柯真是情重之人哦,他们一定以为豆豆走了之后,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幸福了。 三人在车上一路讨论吃饭的地方,“别争了,就这儿了!”文微顺手指着窗外名曰“芙蓉锦汇”的招牌。 “你家小柯~唉,我以前也没觉得一个大男人嘴能刁到这种地步。”舒菲不依不饶地向文微控诉。 “我 以前也没见你能这么聒噪呀~所以,各打五十大板!” “你们素坏人~~偶去排位啦!”舒菲手指抖抖指向两人,瘪嘴做小女生状,愤然扭头下车,车内空气凝滞了几毫秒后,传来嚣张的笑声。 就像楚柯和文微的幸运邂逅,生活中的很多人和事只要留意,偶遇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 就在这家酒楼服务生带坐的途中,舒菲碰见了正张罗点菜的周庆海,“小哥?!” “哈哈~~菲儿,巧了!”周庆海也挺意外,转头向同桌的人介绍:“看看,我妹妹,你们也认识的吧?!” 如果这儿是大排档,估计舒菲就要禁不住惊声尖叫了——是晓苏和他老公,不完全因为久未谋面,而是因为晓苏那身典型的孕『妇』裙。 “菲儿~菲儿~太好了,真的是你~说曹『操』,曹『操』到呢~刚才,我还向周总打听你呐。”晓苏站起来迎向舒菲,她还那样,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的。 “太好了,太好了~~”她很想拥抱晓苏,可明显她的肚子不太答应,然后,她转念想抚『摸』一下那个大大的凸起,却似乎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下手,于是,整个人就站在那里傻笑并矛盾着。 “好了,菲儿,你一个人么?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吧!”庆海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 “呃~”她霍然才想起还有俩人,赶忙回头张望道:“都算是熟人,文微和楚柯!” 周庆海和刘枫跃一副主人大宴宾客的模样,将菜式早已订下。曾经的同事外加千丝万缕的朋友关系,一桌人凑在一起勉强像模像样。 舒菲也不管那么多,沉浸在与晓苏重逢的欣喜之中:“哇呜,这就是你退耕还林的成果~咳~都当大肚婆了,还穿得这么时尚。”她指着晓苏孕『妇』裙上的蕾丝花边和胸前晶晶吊吊的饰品,啧啧称叹。 “那是,那是~我要做漂亮妈妈嘛!”晓苏怀孕后的小脸略微变胖了一小些,但脸上未见浮肿,上面还盘旋着一些妊娠斑,可脸上满满当当都写着幸福和骄傲。 只是文微见到周庆海依旧摆出那副不“感冒”的样子,虽然她知道他与舒菲已演变为哥哥妹妹的关系了,但从前的事,她记得比当事人还清楚,心想没给他白眼就算善待了,眼下她与周庆海浅浅的寒暄后,除了偶尔与楚柯零星碎语,就跟舒菲一道向晓苏讨教育儿经。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叽叽喳喳,快乐无比,幸亏这里是竹帘隔断,传递于外的满是重逢 的兴奋。 三个男人在一旁海阔天空的浅聊,心照不宣地频繁侧目于她们。 “你~你~你,可怜我还等着你回来和我一起工作呢!”舒菲斜睨晓苏,揶揄道。 “某些人还告诉我幸福是两个相爱的人用心去体验的,我只是跟阿跃谨遵了教导而已。”晓苏笑哈哈地拽过刘枫跃的胳膊靠过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庆海心下又是一阵唏嘘,悄悄望了眼舒菲,无任何异状才稍许放下心来。 “是~你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行了吧~” 其实,舒菲自有一番感叹,以前,她还为晓苏的“告老还乡”而担心,现在她相信了她获得了幸福!还有,以往都觉得孕『妇』好丑,挺着大肚子,走起路来左晃又摆的。所以书上说怀孕的人最美丽,她总不以为然,但见了晓苏后才豁然明白,这种美丽是由内而外的,是由母『性』光环所折『射』出的幸福感,美得自然真切,无以伦比。 “唉~你还记得不,我以前可是最怕那个黑脸的酷哥哥……”晓苏悄悄碰了下她,顺着目光看过去,恍然明白过来,她指的是“楚柯”。 晓苏刻意压低了声线,但足以听得清楚,文微在一旁尴尬无语,舒菲抑制不住嘴角***,终于忍不住呛出了声,喘了好半天才略有平静,拉住晓苏的手饱含深情,无限感慨道:“谢谢你啊~苏~终于为我报仇雪恨了。”紧跟着又噗的笑出了声,一把拉过文微,冲着她大义凛然道:“这是嫂子!以后,你一并怕了去!” “啊?!”晓苏迅速反应过来,夸张的吐了口舌头,笑眯眯用甜得发腻的嗓子叫道:“嫂子~好!我们楚经理真是好福气呢,抱得美人归……” 文微招架不住晓苏的攻势,笑道:“停!i服了u,到此为止吧,再说就算是恐吓了!” 那一旁的楚柯还一脸不解,为何晓苏突然夸起了文微?于是,三个女人又是一阵笑语纷飞…… 正说着,满桌的饭菜均已上齐,忽然听到晓苏手指着面前的菜,骄横怒喊:“刘~枫~跃!” 听得大家心跳都快了半拍,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定睛一看,哭笑不得,原来如此。 只见晓苏双手一摊,扭头向女伴们声泪控诉:“我现在好想吃川菜,可他怕肚肚里的宝宝上火,非不让我吃辣,我都快郁闷死了,好不容易今天出来透透气,瞧瞧~他还是只让我闻味儿,摆我面前的菜全是清淡的。哼~我难过! 不行,你们得给我夹点辣的,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刘枫跃伸手轻握住晓苏的手,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溺毙了旁人:“乖了,等不了几天宝宝就出来见妈妈了。” 呃~刺激得舒菲瞬间全身细胞都充满了温情和暖意,暗叹,幸福的人的幸福大多相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哦,心里的羡慕几乎要溢于言表。 恰好此时电话响起,“菲儿?!喔,你那里好吵。” “不好意思,你稍等!”是孜剑,舒菲歉意的笑,示意她出去接电话,躲过了晓苏的家务事。 “明天你有空吗?” “怎么?我一直在‘似水年华’啊?!”她觉得奇怪,孜剑在电话里兴奋得有些意味深长,他常来的,此外也时常发短信问候,好得几乎无懈可击。 “哈~那就好,明天下午我带个人过来,你一定要腾出时间接待哦!” “啊~好的!”她略有迟疑地应了,直到孜剑旋风似的挂了电话,她仍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都忘了问孜剑那个人是谁。 第1卷 第三十章不速之客 昨夜里,又与孜欣在梦里不期而遇了,不同的是这次她带上了summer,他远远的都能感受到summer望向母亲胆怯的眼神,但孜欣却不看她,还用手蒙着她的脸,幽幽叹道:“不要再找我们了,你还嫌伤我不够么?” 他心早已被撕得七零八落,哽咽地向她伸出双手:“不是的,孩子需要父亲,是我对不起你们!” 听罢,孜欣只是纵声笑个不停,对他的怀抱退避三舍之外:“是么?!” 她垂头,抑制不住的颤动,清泪四溅,终于转至嚎啕。 在他印象中,孜欣从来没有这般无助和绝望过,他多想给她拥抱,可怎么也无法近她身。最后,她紧紧搂住summer,猝然抬头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住他,两个瘦小的身影很快随着晨曦到来前的薄雾消怠散尽…… 自从魏辰冷汗涔涔地从梦中惊醒,就静静地坐看天边泛白,给楚柯发了信息说需要倒时差,直至门铃声响起,一直响…… “哥们~咋整的啊?颓废成这样了!” 杜鸿勇走进来面对的是一双除了灰败外毫无光彩可言的眼睛,一激动家乡话就蹦出来了。 “来了~”魏辰开门后没有一点意外,转身带路。事实上,就算世界八大奇迹眼睁睁在他面前消失,他也能淡然接受现实。 杜鸿勇跟在身后,忽然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瞧着他蓦然转身后,慢悠悠道:“知道你小子在找人,所以……”还故意一顿,只见魏辰的眼中倏地一亮,但稍转即逝,看来他猜对了,果然症结在此! 听说他突然急着寻人,明白此人终于要勇敢面对过往了,同窗好友可是多年难得的情谊了,于是他也惦记着,帮忙四处打听,上天有眼,他前天在机场就真让他给碰了个正着,当下,他细细说来…… 四月底的天气已含了初夏的味道,舒菲将烘培好的咖啡豆放入研磨机,她极享受这个手动打磨的过程,以致于店里的咖啡豆都是出自她手。当然,这是她最乐意做的工作,小而圆滚的深褐『色』咖啡豆清脆的转动柔碎,悄悄地散发出丝丝芬芳的清香环绕鼻息,她的嘴角含笑,想起了昨晚在回来的路上,文微悄声告诉她,周庆海向她道歉了,于是,她就原谅了他。 “这么简单?!” “嗯~”文微认真的点头,又道:“不然怎样?” “我以为全世界都可以原谅了,但你不会!” 她没良心的 笑。 其实,庆海的改变都摆在那里,生意做得再好,身边也再无莺歌燕舞,口碑一天好过一天,文微怎能不清楚?只是担心她交“兄”不慎,再受伤害,同时让庆海他知道,即使是兄妹关系她也不会忽视,一样要多加考核罢了。 “谢谢你,亲爱的微~”当着楚柯的面,她颇为感触的拥抱了文微,在这天晚上,她很肉麻,想必近来受lee的“荼毒”太深,所以,她并没觉得不好意思,如果对一个人好,没有必要太含蓄,表达出来,别人才能知道。 想着想着,她嘴角上翘的更加厉害,抬手***已有些酸痛的肩膀,眼睛习惯『性』地向门口瞟,正见着一长发美女很亲密地挽着孜剑进门,那女子眼波流动四处张望,留下光彩一片,孜剑忙着与迎去的服务生低声交谈…… 没等他们过来,舒菲已经一脸了然地从工作台跳出,笑盈盈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欢迎~贵客光临~”目光直直落在那女子身上。只见她身着紫『色』真丝长袖连衣裙,不长不短,刚好及膝,一双黑『色』小羊皮长靴精致的包裹着小腿肚,一字型领口微微侧斜,乌黑的长发柔柔的抚过耳畔,倚在微『露』的香肩上,胸口坠了一个极大的紫晶镶嵌的项链,腰带极宽,上面同样缀上嵌了数粒大大的菱形紫晶和碧绿的珠玉,松垮垮挂在婀娜的腰间,看上去十分的随意,恰好衬出她曼妙的身姿。再加上一旁那神采奕奕的帅气男子无微不至的护驾,实在是卓尔不群,夺人眼球,他们,他们站在一起赏心悦目,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此女也大方的迎上她的目光,『露』出温和的笑容。 “怎样,菲儿,不错吧?”为此,孜剑故意卖了关子,清了下嗓子也不道明此女为何方神圣。 舒菲收了心神,对孜剑由衷的笑:“那是,孜剑的眼光自是一流!” 哪料他小算盘落空,顿时笑容一敛,瞪向她:“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想哪里去了,这是孜欣呢!” 什么叫意外?!这就叫意外,在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舒菲的脑子嗡嗡直响,心跳骤然加速,她努力压抑住血『液』暴涌的冲动,望向孜欣。 “你好!菲儿吧~很高兴见到你。” 舒菲这才注意到她的那双眼睛跟孜剑极像,大而双,但比赵薇要显得含蓄多了,优雅淡然的外表下藏着一丝不易为人觉的惆怅。气质闲定,相较魏辰身上散发出的阳刚不同,而带了 洞悉世事的沧桑,别有一番随『性』的韵味,连自己都不知不觉被她所吸引,更何况男人?当时,见到孜剑的那会儿,她也有类似感触,咳!这刘家的儿女均为龙姿凤采哦,想着,话也就叹了出来:“刘家出来的人都好美。” “哎,菲儿!我好像闻到咖啡的味道了。” 孜剑手肘轻碰了下她,四下张望,颇有打岔的意味。 孜欣脸『色』稍稍变了变。 “孜剑,我没事!” “别介意,他想得太多,还以为我没长大呢。也难怪,以前,我从不把自己当刘家人,更不愿让他提,可这是无论怎样逃避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以前大略听孜剑讲过些许点滴,那段心酸的过去一定让孜欣刻骨铭心,舒菲不好再延伸话题,赶忙招呼着他们先坐下。 “对不起,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孜剑的女朋友呢!”舒菲接过服务生送来的咖啡,亲手递了过去:“这是我刚才手工研磨的蓝山,你们品鉴一下。” 孜欣用小勺轻轻搅着咖啡,斜睨了眼孜剑,轻笑道:“其实,没想到我是summer的母亲吧?!我一回来,孜剑就缠着我来见你,声称一定能让我改变决定。” 是没想到,一上来她就来了个措手不及,弄得舒菲暗自心惊又忐忑。 “你是想劝我留下summer,对么?” “对,不好意思,本是你的家事,我却逾越了!”看情形,孜剑跟她说了不少?那么,她还知道多少?舒菲一个晃神,有些心虚地瞟了眼孜剑,刚舒缓下来的心又开始狂跳。 “孜剑,你回避一下,我们要谈女『性』的私房话了。”孜欣又睨了他一眼。 “好了,知道了~老姐~”孜剑讨好的敬了礼,嘴唇微抿,一步三回头,眼巴巴的似有不甘,他是在担心自己留不下summer吧?!此刻,他真像个矛盾的小孩,唉,即使……又怎样呢~思及于此,舒菲反而平静了些,笑着朝孜剑递去了个胸有成竹的眼神。 两人不约而同地举杯轻呷咖啡,直到孜剑彻底消失在她们的视线外。 “你别介意,他有想法也是正常的。他将你们的事都跟我说了,” “喔!”舒菲垂下眼帘,小心翼翼应了。 “对!包括你跟魏辰的。” “我这个傻弟弟,他惦记着你,还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呢~还让我跟你揭『露』出魏辰是个怎样的 人。呵呵~~殊不知他老姐……唉,其实,刚才我进门时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对孜剑仅限于朋友之情。” 一冽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她,那眸子又黑又亮,在这样的目光下舒菲几乎无所遁形,果真昨天孜剑没明说的主意是孜欣定的,但她一定不只是要跟她谈孜剑和summer,舒菲整个人一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迟疑了刹那,端起精致小巧的瓷杯,又呷了小口,醇厚的甘苦顺滑入食道,回口唇齿留香。事实,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无法随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那么就随遇而安吧。 第1卷 第三十一章迎刃而解 等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舒菲按捺不住,悄然望去,只见她正望着厅中的捧花怔怔出神。而那眼神却又含几分『迷』离,似是透过那捧鲜花,回顾到了某人某事。 不可避免的,在生命中她们必然存在着某种交集,就像注定要对不起的孜剑和未知数的魏辰,舒菲不自觉的轻叹:“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孜欣淡淡的妆,印出淡淡的表情。侧头从包里翻出细白的长盒,转眼一根mild seven便夹在了手指间,另只手魔术般变出打火机,砰出的蓝『色』火舌倏然吞噬了烟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熟捻之至,只见她朱唇轻启吐出一抹淡淡的青烟,萦绕在了舒菲的心头,拂不去,也弹不清,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哦。 “别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好不好?之前听孜剑说,我还不信,现如今的小女孩还真缺你这样彻骨柔情的。”孜欣轻笑,修长的手指弹着烟灰。“难怪他会爱上你。” 他?!千言万语,交浅言深,舒菲此刻只恨自己口拙:“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想多了,我很庆幸他爱上了你,不,确切的说,我很感谢,你们的相爱拯救了我!” 迎上舒菲不明就理的目光,孜欣的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听说魏辰同学在满世界找我,难怪,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说好的,如果弄丢了对方,就要找会彼此,一直找,直到找到对方为止。可是,我不想让他找,所以生summer的那次难产让我顺水推舟地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其实,我是个懦弱的女人,如果可能,我一辈子也不愿意让他知道我和summer的存在。” “我根本就是父母教育失败的典范,所以我一直不希望summer回来重蹈我的覆辙。可这些都是托词,只是真到了要做决定让她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我却舍不得……我是矛盾的,你知道么?我对summer同样苛责多过爱护,阻挠也经常是平白无故的。她的眼睛像极了他父亲,所以最初几年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她没有父亲。”那一刹那,刘孜欣眼中怨恨的火焰一跳而过,瞬间又恢复了优雅和平静,看着她眼底中透出的无畏,舒菲恍惚觉得刚才是自己多心了,对于一个她曾想托付终是的对象,她的恨怎能如此深切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叹了下来,“summer,我的summer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如果你愿意,我是说魏辰他一 定很愿意做她的父亲,这些年他过得也一直自责中渡过的,非常痛苦。如果你愿意给他机会,我想他一定会乐意……”一切也就会不一样,舒菲艰难的吞咽唾『液』,将短短的一段话表述得磕磕绊绊,孜欣轻轻按下她不安的手,摇着头道:“你误解了,菲儿!他不是,他不是summer的父亲。” 看似轻描淡写的道出,已经耗尽了她毕生积攒的力气,多年来都要守护的秘密几乎已化为了信念,如今,轰然间晾晒于世人面前,她感到自己的大脑中枢系统都在痉挛抽搐,不知不觉洁白的牙齿深深的咬合入唇,细细的衬出一片苍白。 且不说她,连舒菲一个旁人都能听出其中暗含的惊涛骇浪,震惊得如晴空霹雳一般,到如今,她泪水瞬间充盈眼眶,心被剜开个空洞,里面响起自己心底的回声道,到此为止就足够了,再往下只会更残忍,这得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 只见孜欣双眼微阖,秀眉之间拧出了细纹,蓦然又睁开,像是下定了决心:“是的,他不是!她生于污秽,除了steven没有人知道。那是我刚到国外不久发生的意外,实在不堪回首,后来我发现有了summer,可该死的那个国家居然不容许堕胎,呵呵~没有人能帮助我,整个世界在我眼里都变样了……我好恨哦,我的父母、魏辰,包括孜剑我都恨,我将一切不幸的根源都归结于他们。我的好父母从来只会『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我错,好哦,我大方的告诉他们,未婚先孕有了summer;魏辰,魏辰~~我也恨的,但他一向是个重情之人,一定好难过,我有了summer,原本我是想为他生的,我多么渴望有个我们两个的孩子哦,那时我的年龄已经不算小了……万念俱灰之时是steven救了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直至现在。” 像是急于抛弃前恶,以致于语速太快,孜欣长吁了口气后才又继续回顾: “就像注定了不顺利一样,孩子难产,折腾得我死去活来,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即使能活下来,也要让魏辰认为我死了,我不能让他知道summer的存在,我不能让他找到我,因此,我又是威胁又是哀求steven,导演了那场极端的show后,而后就离开了那座城市。” 孜欣身体的颤动已不遂大脑控制了,她忽然停下,紧抿着嘴角,侧过头去,那刹那,眼底内早已积蓄的泪花无声滑落,溅了丝绸一圈深紫『色』的涟漪。透过袅袅的烟柱,舒菲的脸上早已泪水肆虐,在潜意识里,她一直 都渴望尽快了解真相,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觉得自己的勇气在一丝一丝的从体内抽离耗尽。早知道自己会后悔,刚才却无力阻止,什么才叫自私?她满脸泪水的脸上扯出难看的苦笑,顾不上自责她的心早被揪得生疼,为孜欣!为summer!也为自己以及封存多年的记忆,她哽咽着握住她的手: “都过去了,孜欣!” 两双紧握的手均感受到了彼此的力量,孜欣随即安抚似的加大了力度: “没有!菲儿,当时我也这么想,哀莫大于心死,一切就这样吧,遁入一个城市,和爱自己的人悄然渡过余生,将魏辰的名字彻底抹除记忆……可见我多么天真,世间最难忘记的事情就是自己想忘记的事情哦!魏辰没有错,是我没有耐心!后来发生的……唉,也是人有旦夕祸福哦,岂能都怪他人?!等我明白过来,却无颜见他,仍然将错就错的躲着他,可世事难料啊,人这一生总会与过去有千丝万缕的牵连,就像在人海茫茫的机场我都能碰上熟人一样,应证了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谁也别想从中投机,我还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背负的债却与日俱增,就像肉中刺,不,是像深埋于心里的刺,一动一呼吸就会牵扯得生痛,这就是任情恣『性』的代价!那料到一回来就听孜剑说了很多你的事,他倾慕的对象竟是魏辰现在之所爱,你说我该帮谁呢?” 孜欣的语气渐渐轻快了起来,话音还未落,被舒菲冷不丁地横空一问: “你还爱他吗?” 孜欣一愣,旋即明白她在思虑何事,干脆道:“不!我只想澄清事实。” “那么你爱他吗?我是说steven~~” “他爱了我很多年,我感谢他为我付出的一切和默默的守护,包括summer也多亏了有他,才未受坏妈妈的影响,保持了身心健康,很难想象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能那么,那么的传统、固执、善解人意、幽默风趣……我即使是块石头也被他这股风给风化了。so?!呵呵~~我也是自私的噢,我需要赶紧解决掉这个心病,过去的才真的过去,我才能坦然跟他说爱字!” “真的么?那为何你不直接找魏辰,因为你不敢肯定自己的感情,所以怕见他?!” “你很紧张他,我看得出!每个人都应跟真心相爱在一起,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我现在做到了,难道在爱情哲学里千古不变的定律到了你这里反倒还参不透吗?!” 置身局外之人反而最能看得清楚,她 更添了几番悠然淡定,几句话说得舒菲顿觉惭愧,两颊忽白又忽红,想起孜剑又凭空添了几分黯然。流动的空气忠实的传递着每个人的所思索所想,因此情绪也是会传染的,孜欣霍然神『色』一变,幽幽叹道: “倒是summer,唉~很遗憾,现在她仍然很怕我,可怜她这些年几乎都没向我撒过娇,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时光倒流,去弥补我的亏欠,可多年积累的不快,又怎能三言两语烟消云散呢?!” 言语中的痛惜令舒菲几乎感同身受,了解事实真相后,她勒令自己不要再想,更别说提及对孜剑的承诺,孜欣受了那么多苦,再让她们母女分别,那个中的滋味……“唉!”叹息之声不自觉逸出唇边,舒菲已然感受到了她探询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道:“也许,距离真的会产生美,这其实有很多成功案例。” 孜欣僵直了身姿,凝神半响,目光骤然间亮了,声音也随即变得欢快了起来:“不如,真的听你们的建议,将她留在中国一段时间,也许我们母女的感情会随着距离加长而有所改善或缓和。还有我的父母,对我真的改变了许多,他们,毕竟是生我养我,我如今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也知道其中的不易,我们彼此伤害的已经太多,该尽释前嫌,孝敬他们了,留下summer也算是些许慰籍吧。” “summer向来有归国情节,那么也顺了她的意,只是暂时的别离而已,等过段时间我们母女再团聚时,发现真产生了美也说不定呢。” 窗外的阳光一个晃动,印在了孜欣已变得柔和的脸庞上,霎那间,进门时那顾盼生姿的浅笑,迅速传染到了舒菲的脸庞上,柳暗花明的一切都令她欣慰不已,感动不已,雀跃不已…… 第1卷 第三十二章劫后重生 半个小时后,她仍坐在原位,眼神飘忽,同样的姿势似已僵硬,巨大的喜悦夹杂着异样的悲伤冲击着她,使她动弹不得。 “嗨~舒~舒~” 一只大手直接伸到眼前,彻底遮住了窗外的阳光,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生气,整个人像触电一样僵直得弹了起来,是lee!他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怎么不是魏辰?!思及魏辰,隐匿心中的眉清朗笑狂『潮』般涌来,对,寂寞如他,伤痛如他,一定什么都还不知道?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多年深藏的***,只愿意告诉他。 在lee错愕的注视中,舒菲旋风一般冲出了大门。 尚品广告公司好久没见去了,当出现在走廊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喜欢和想念这里其乐融融的氛围和他,当初一心想消失,怕见到他们后失去离开的勇气,仓促得没跟任何人说。不过,短短几个月对于一个公司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罢了,一切并不会因为谁而停止。真是个可笑的念头,思念早已泛滥成灾还有空想这些,她摆头并没打算停止脚步,直直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尖叫,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自于肖宛静,当初,舒菲还笑叹,肯定是她爸妈深谙缺什么补什么,取名时,全部心血花在女儿身上了,不过,也忒名不附实了! “舒菲?菲儿~!真的是你么?你去哪儿了?怎么走的那么突然,也不说一声?” “宛静,我来找……”舒菲微小的声音被淹没在宛静欣喜急切的询问声中。虽然,她此时最想见的人也许就在五步之外的办公室里,可面对旧日的同事,心怀愧疚的她没有办法移动步伐。 “是我!对不起,宛静,当时事出有因,太……”临近下班的时间,整个楼道早已显出张望的疲态,于是,没等她回答完问题,就被闻声出来的策划部同仁们簇拥入了办公室。 当得知“似水年华”便是出自她手时,更是惹来晓菡一阵惊呼:“哇?终于肯现身了。我的天哪,神秘人物竟是你!” “此案被超级重视,由楚经理和魏总亲自『操』刀,与以往不同,根本不让大家『插』手。” “可不是么,我们还专门去消费了几次,都没问出你这个神秘人物呢!” …… “连我们设计部都只做了一点端茶送水的工作,还因为一点点大意被k得体无完肤呢。” …… 大家七嘴八舌,连设计部的方晋 东都出来现身说法了。 他们的疑虑必是多的,她意料之中,于是清了嗓子,抱拳向大家求饶:“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真的,改天我请各位赔罪。” “敢情不是来找我们的?为何不是今天?” “就是啊,改日不如撞日!”办公室又是一番闹哄的追问。 咳~咳~还好楚柯及时出现解了围:“舒菲,你来了!” “嗯~”她扭头跟他们夸张地吐了下舌头:“今天有正事呢,耽误不得,改天哈!” 魏辰不在的日子里,楚柯负责整个公司的日常运作,他现在的办公室就搬到了总经理的傍边。 毕竟面浅,舒菲在办公室门口磨蹭了半天才忍不住直言:“对不起,我,我是来找魏辰的。” “唔?有结论了么?” “嗯,不是他的!他在么?” “哈!他呀,早上5点发信息给我说在倒时差。啧~啧~昨天直接来公司了,今天倒时差,这前后的顺序啊!也好,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是哦,太好了,终于都解放了,他们都盼着这一天呢。 舒菲来不及告别,转身踉跄冲进了电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眼前无数次回忆那个雨夜他萧索的转身,孤零零的,她还误解了他,一直不愿信任他的感情,还差点落井下石,令他背上了不齿的烙印,丝丝的抽痛充斥了每个细胞,令人窒息,她是多么的迫切、多么的渴望见到他,求得他的原谅,他还不了解全部的自己,有好多故事没来得及讲给他听,还要要对他说,佛曰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如果两人能够从此相依相偎该多么难得…… 砰~哗啦几声闷响惊动了一方天际。 这一次,她的polo没有那么幸运,一辆违规进城的货车上超重的碎砂石由天而降,蓝天白云刹那间没了颜『色』,舒菲在车内被撞得眼前顿时一黑,这样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么?!她也有愿意生死相守的柔情了。 已经是第三天,她终于从icu病房出来了。 “目前,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稳定,但苏醒,要看各人的意志。”医生扶了扶眼眶,怕他再次崩溃,喟叹一声,拍了拍魏辰的肩膀。这个小伙子给他的印象极深,看上去清爽沉稳,但表现出的尽是伤心欲绝的癫狂和无法自持。而且,一起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双手几乎血肉模糊,见到他就像见到救星,猛地将他扑住:“求你!救她!” 她仍没有醒。生死攸关已过,是否能逃过成为植物人的噩梦,他几乎不敢想,可又是三天过去了,她仍没有醒。 魏辰轰走了所有到访的关心者,坐在病床前安静躺着的她。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他叹了口气,用十个缠着绷带并抹了『药』的指头,笨拙小心地牵起她的手,阖在掌心,细细地体会她指尖传来的温度,笨笨小菲,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做我的新娘哦! 那天,简直是场灾难,从“似水年华”赶到那个路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可怕的一幕,天哪,那是舒菲的车子!他亲眼看到碎石子侧斜倾倒的那一幕,如果不是他去发型师那里,如果他不去“似水年华”,如果他事先打了电话,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老天总是不太会眷顾自己,他絮絮叨叨,口水都说快干,忽然住口,心里惊恐的冒出一句话: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所希望的结果!一直***的那根心弦“啪”的断裂,泪水肆无忌惮的喷涌而出,挥洒在病床前。 好不容易证明了清白,却没有亲口告诉她,他的心早已被她带走,有多贪恋她带来的温柔,仅有的几次拥抱都是那么温暖,虽然这样的结果对于他并无想象那般如负释重,但之于舒菲,他仍抱有小小的自私,心存窃喜。 “小菲,你告诉我,上天的惩罚何日才是尽头?!” “我,怎么会知道?”掌心的手指动了动,一声虚弱的回答惊得魏辰浑身动弹不得,忘记按呼唤铃,只记得大声喊叫:“医,医生~~快~快她醒了!” 这就意味着脑袋内的淤血散了吧,谢天谢地!魏辰微微颤抖地搂住舒菲,终于喜极而泣! “你果然在!刚才,还跟爸爸妈妈说,我终于遇到了个想对他讲你们故事的人。” 能听见他的声音真好,舒菲嗓子暗哑,唇边泛起一抹浅笑,放任自己沉醉于爱人的怀抱!无需睁眼,那张温柔生动的面孔,缀满星光的双眼早已刻骨铭心,虽然还不太适应重获的新生,但她的心逐渐清明开来,一切都过去了。 在那段长长的梦里,她见到了依然恩爱情浓、挚手相伴的父母,告诉她,守护属于自己的幸福是何等的重要!那一刻,她才真正原谅了他们。死亡是不幸的人获得幸福的唯一途径,这是来自母亲追随父亲而去时留下的话,虽然事隔多年,她依然无法认同,但她经历了生离死别后,终于能够理解这种来自爱情的魔力,一如父母之余她,于是,她赶回来与某人赴约——交换彼此的温柔。 第1卷 第三十三章舒菲的“尾声”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父亲弹琴,母亲作画,别人都说我十分幸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连我自己也实在找不出一分不幸福的地方,如果非要挑出个所以然,那就是父母亲的感情太好,时常令做女儿的都会感到嫉妒。当然,嫉妒的同时也欢喜,因为如果我的一生都如此该有多幸福?!可水满则溢,天不遂人愿,十分的幸福随着父亲的意外离世骤然烟消云散,一分也不剩,母亲仅仅坚持陪我渡过了高三的最后一学期,便毅然随父亲而去,我知道她失去了父亲不快乐,可她又怎能忍心将女儿一人留下孤独面对人生呢?! 坐在开往大学的火车上,望着越来越小的城市,我笑着流泪,如她愿,我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也不会放弃生命,我要做给他们看,没有他们我一样从容面对生活。 不会有人打听父母双亡的缘由,更好!这是我内心绝对的***,同时决定永远都不向人提及。于是,我像个被遗弃后又企图销赃的孩子,悄悄地用橡皮擦去除了脑海中他们存在的印记。时光荏苒,大学毕业,当看到刘凯牵着文微的手一脸幸福地向我挥手告别时,才恍然明白,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是父母脸上常有的甜蜜,并会在每一对恋人间永不停歇的传递,不仅没有忘记,我还错过了年少轻狂时最单纯的青恋时节,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不敢,不敢又渴望。橡皮擦擦去的仅是表象吧,痕迹却永远存在,一如他们曾赋予我的生命。 第一眼见到周庆海,是在公司年底聚餐后的ktv包间中,周庆海鬼使神猜的走错了房间,撞到了正出门的我,他痴痴的看我,因为离他太近,又或者是春心萌动,我浑身的血『液』上涌,脸庞瞬间酡红如醉。这是他后来形容的,我笑,『乱』讲,包间里那么昏暗,怎么能看得到呢,但我知道,那刹那,我的心跳紊『乱』了。 我恋爱了,一起约同城的文微、刘凯吃饭,可没想到,之后文微说,我像只飞蛾,奋不顾身投入爱情,却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只是因为需要。我很生她气,难得我就不能需要一场爱情么?! 庆海自己要开公司了,真为他高兴,我将父母留给我的“嫁妆”拿出了一部分给了他,还戏言,好歹也是为公司默默的做了贡献,给发工资就好,这样我和他都可以安心过细水长流的日子了。其实,对于身外之物,我一向不太在意,够用就好,再说,爱一个人就应该信任他吧!可为此,文微居然跟我决裂,“等你们分开以后再来找我!”她了解多少?怎么就能那么笃定? !我也赌气不再理她。 在我们租的小房子里,简单的陈设对我们来说也是温馨的,我承认,他在外工作,我在家打理家务,男耕女织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如同我那恩爱的父母,直到后来,我也不得不承认,这番生拉硬扯拷贝来的景象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当我们一年半之后搬进别墅区的时候,一切在悄然改变,庆海不再按时回家,望向我的眼神也不再***,有的只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五点宣判,我知道他在以漠视表达对我的不爱,可又无法直接道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述说,甚至,偶尔身上还会有其它女人的味道。 我顽强的不愿舍弃我想要的生活,只会一味的想日子有功,曾经的海誓山盟在时间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甜言蜜语如犹在耳,这么快便时过境迁了,真的不敢相信,这便是我要的爱情么?只要他能天天回家,我便幸福了么?! 上天惩罚了我的一厢情愿,我终于想通,毕竟我和庆海永远不可能成为我那用生命相爱的父母,漠然深藏的记忆原来早已深入骨血,每一个决定都是内心企盼的真实写照。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所追逐的只是他们的影子而已。 我曾以为只要等待,就会有他觉醒的一天,可造化弄人,当我放弃离开很久之后,这一天才终于到来。此时,我发现我们之间竟隔了一个人——魏辰! 在那个寒冷的夜晚,我选择了离开,面对举目无亲的环顾死寂的凌晨,心中无比凄凉,然而比凄凉更可怕的是死亡,当夜,由于他,我就差点就变成了铁皮夹心人肉,幸运的是我没有死。人被命运『逼』到了极致,总会产生些了悟,那刹那后,我才坚定,活着才会有希望! 为此,我还要感谢那个罪魁祸首——浑身上下散发颓废气质的大叔,他就是后来成了我老板的魏辰。我还不得不服气的是,公司被看上去颓废无比的他打理得很好,各部门同事都特别积极的工作,怪不得文微称尚品广告的团队充满活力,那么,能使公司充满人『性』化的老板也应该是不错的吧?!他果然不是难相处的人,加上有了初见的经历,与他在一起我总有无拘无束的自在和默契,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我既欣喜又彷徨,伤痛还未远离,又如何再去开展新的感情?思及与他的初见,他必定也是受伤至深、不如意之人吧,所以,就这样平淡相处就好。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会令人出乎意料,居然要与我交换温柔,我断然拒绝,这样情况下发展的爱让我很抗拒,可他却说,爱情的路上没有公平二字。我哭了 ,因为他说的对,那是事实。 虽然爱情的路上没有公平可言,可对于庆海,我将一个女人生命中最美好的几年全心全意给了他,因此,我一直以为我恨他!直到庆海出车祸,我心急如焚赶到医院,当我见到厚厚纱布缠绕的他时,才惊恐的发现,我早已不恨了,剩下的只有担心,累似亲人的担心,没有很就没有爱哦,那么,意味我对他也早已就没有了爱吧?!我又哭了,很伤心,为我们逝去的爱情和青春年华。 从庆海那里出来,望着大街小巷湍急的***,我茫然无语,眼前出现的只有魏辰的身影,这是可怕的,一段感情的结束,如果需要另一段感情来填满是可悲的,我从心底里抗拒,决然扣掉了他的关心。我想,只有遗忘了才能有爱的资格,于是,踏入了文微常去的酒吧。 如果不能一醉解千愁,那么找个地方『舔』伤口也好。 苏醒后的我被魏辰的一句“为你分担”惹得痛哭不止,因为那一刻,我自从上大学后就无比坚定的要忘记的一切都涌入了心头,是的,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也需要有人为我分担的,哪怕能有个肩膀让我哭泣都好。 有着坚定信念的我,什么时候开始冰消雪融的?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一定是在g市,他的细心呵护,深邃的眼眸中隐约的柔情,令人心痛的过往,告白后的脸红,那番奇怪的逃离……还有那夜,魏辰的唇颤动着沉敛的渴望,轻柔辗转,月影的青光交织在一起,倾泻而下,编织成了柔柔的网,密密实实的团住了我,同时,也将我的心思扰『乱』,发生的是那么自然,仿佛前世的约定,从此,笃定的情意便烙上了心头。 他有说过,是我拯救了他的灵魂,可我笑答,都曾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彼此拯救了而已。对,我从不避讳我们曾有过的爱情,它们毕竟是我们生命中的组成部分,躲不了就去面对,这样我们会更了解彼此的心意,更爱对方一分。就像summer后来成为了我和魏辰的干女儿一样,还有庆海,成为了我的哥哥一样,亲上加亲不是更好么?! 自父母过世后的那十年,那种不幸为我整个人平添了浅浅的忧郁『色』彩,其实,我是在渴望家庭的温暖。在某种程度上,也没有人会永远不幸,就像车祸后的我和魏辰,我们的婚姻很幸福,不再计较有几分,也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彼此能分担解忧就好。我猜想,命运的齿轮在我苏醒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生了逆转,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种彼此呵护,彼此珍惜的大家庭滋味真好! 第1卷 第三十四章周庆海的番外 终于酒醒,天已大亮,没有闻到饭菜飘香,心里莫名警觉,从床上骤然坐起,环顾四处,果然,不见舒菲,她走了,终于如我所愿了么?!无形的压力随之消失,没有饭菜飘香又怎样?我释然长叹,然后,“啊~啊~”爽爽的大声粗吼了几声,这是自由的空气哦!头痛得欲呲裂,复又重重的躺下,仰望着素净的天花板。 这一刻,我似乎还不清楚自己亲手舍弃的是什么。 日子照常的过,工作进展得越来越顺利。可没有了家庭束缚的我却越来越厌倦夜生活了,只是募投的资金很快就要进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人果真都有贱『性』,失去后才会觉得家有她在,其实也不错。我开始越发的想念一种温暖,每天下了班只想回家,可还没有她的消息,即使走了,也应该留个去处哦,我叹息!为何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呢?想起给母亲前几天的电话,刚为分手做了个小小的铺垫,便被母亲呵斥没有良心,不配拥有舒菲这样的好女孩。我很窝火,同时又无颜以对。她确实很好,温婉又有灵气,全身心的相信我,辞去工作安心做家庭主『妇』,还拿出父母的留给她嫁妆的钱支持我创业…… 只不过,她是一个太过冷清又满怀心事的女孩,喜欢在家中摆弄花草、看小说、研究菜谱,却从不愿陪我参加任何晚宴,甚至连我的公司都几乎不曾去过,有的时候,真搞不清楚是她太过信任我,还是完全不在乎我? 冬日的午后,天空难得出了太阳,阳光斜斜地打在落地窗上,将身上的黄绿交错的被子照得暖暖的,我躺在里面没有动, “冬天用这个颜『色』会让整个屋子充满阳光的味道。”菲儿雀跃的声音,欢笑的容颜深深植入了记忆,我闷闷的感到难过,怎么现在才真切的感觉到呢,快过年了,还没有她的消息,我再也躺不住了。 往年这个时候,在这座她亲自设计装修的房子了早已能看到她张罗忙碌又顾盼生姿的身影,这是她最重视的节日,记得第一个新年钟声敲响时,她泪水盈盈地握住我的手说,这是她好多年以来最开心的春节。她一定想起了过世的父母,可却不想提及,毕竟是伤心事,我也无以劝解,只能将手心的力量传递给她。一句“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你只是我的唯一”!便使她安心。她一向很传统的,第一次给了我,一定以为我是她这一生最值得信赖的对象了吧,可我只给了一句承诺,后来还辜负了她的承诺!记得她还是s大的高材生,为了我,她舍弃了热爱的设计;在我拒绝以 她的钱用作创业时,为了弥补我可怜的自尊心,她还说,只***愿意,可以给她发工资;她跟最好的朋友——文微的不再往来好像也是为了我……她的世界里都是我,可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现在,只换了个手机号码,我便无从在这大千世界里再找到她。 终于见到她了!在几个月后,枫跃的婚礼上。我松了口气,马上道歉,看到她哭得很伤心,我的心都碎了,我还爱着她,可为什么失去后才想去珍惜呢?!我恨自己! 之前,我还有五成的把握菲儿能回头,可当见到痴情王子——“魏总”眼睛精明的一闪,便不动声『色』挑离了话题时,不知为何,我心中警铃大作,预感极为不好。生意跟哪家做不是做呢,何况是鼎鼎有名的尚品广告?至少,还可能有机会重新与菲儿培养感情,于是,我毫不犹豫的与他们签了合同。 可是见到菲儿的机会并不多,她在刻意躲着我哦,我只能迂回地让小李做为跟她的接洽人,偷偷地透过百页窗缝隙看她自如的发挥。 虽然她仍不给机会,但如果能天天能见到也是好的。她的表情总是神采奕奕的,专注做事的状态为她整个人都叠加了快乐的光晕。不得不承认还有她的天赋异禀,心思慎密,想问题非常全面独到,刚恢复工作不久就能将一个大型广告策划案做得几乎无可挑剔。我的眼神有一刹那奇怪的恍惚,我是对的,她适合这个舞台,差点就埋没了她。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失去了半个脾脏,加上左腿粉碎『性』骨折,躺在vip豪华病房中,所思所想最多的就是菲儿,她的人、她煲的汤、她的闲散……她的好一点一滴都被回忆出来,几乎无可挑剔。心里的疼痛比身体的疼痛更烈,令我越来越无法忍受,菲儿的存在就像人的呼吸一样,原来早已形成了本能。如今,身边没了愿意与我同甘相伴的她,即使公司做得再好、再有钱又怎样呢?生活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了。这便是我蓄意得到的结果么,惩罚哦~~我终究自吞了苦果! 还记得初见菲儿时,她白皙皎洁的肌肤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晕泽,显得尤为圣洁,曾希望时间可以就那样恒久地静止下去,可我却不甘平淡,逢场作戏追求另类的刺激,亲手破坏了曾经如获至宝的感情。直至这辈子结束,再也找不回来了! 看到她拒绝后埋首哭泣的样子,我悲哀的感到真的彻底失去了她。可比这更甚之的是永远见不到她,我立刻做出了决断,主动提出做她的哥哥,一向被她照顾得很好,那么,剩 下的日子就由我来守护、照顾她好了,至少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见到她,这样,举世无亲的她才会安心地呆在我身边。 可“车祸”,这个恐怖的名词似乎自此就缠上了我们,没出几个月菲儿又出了一次严重车祸。我接到通知的时候,她已经进了icu病房,望着走廊上鱼贯而出的白大褂们,我心里顿时生出一些不知所措的无力,仿佛长久以来的精神支柱轰然间倒塌,那一刻我才彻底认同:爱一个人真的会希望她什么都好,哪怕在一旁静静的欣赏也将是幸福的!看着魏辰伤心欲绝又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一阵心酸,我与菲儿相识近六年,竟抵不住他们不到一年的感情,据说从来都还没有明确彼此的身份,呵呵~~我苦笑出声,到底是我付出的爱比之少了那么一筹,至少我没能心无旁贷地只想着菲儿! 婚礼上,菲儿的笑靥如花,曾几何时,这独独为我绽放的笑靥正娇羞地望向魏辰,两人脉脉深情款款凝视令周遭一切的喧嚣都静止了,不知为何,我想到了“完美”二字,完美在这繁花似景的尘世间显得尤为珍贵。既然我错过了自己的幸福,那么就请把我这一份叠加给菲儿吧,因为,在我的心里,从此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她了。 第1卷 第三十五章梗概 这是一段平实感人的爱情故事,关于他和她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可这正是生活,能够引起人心底共鸣的真实生活。 满怀希望的多年等待和相依相偎后,她带着被重伤的心离开了同居多年的男友。不料遭遇意外惊魂,也因此邂逅了同样精神颓丧的他,这一面之缘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迹,如果硬说是个开始,也只能说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再次相遇已是两个月之后的公司聚会上,他竟然成为了她的老板。 他重振精神是因为自己被称为大叔,快乐不快乐竟像是在问他自己。两面之缘,他布满尘埃的心被打动了,情急之下,他居然提出了“交换温柔”看看,于是,事在人为的爱情也就此开始了。 然而,爱一个人是一个既简单又非常复杂的工程,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过去的经历均在彼此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生活让他们无所遁形,熬过了,就会柳暗花明,熬不过的,不能共甘苦的,又怎能算是真爱?! 结局是快乐的,爱一个人也是快乐的,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一段平实感人的爱情故事,关于他和她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可这正是生活,能够引起人心底共鸣的真实生活。 满怀希望的多年等待和相依相偎后,她带着被重伤的心离开了同居多年的男友。不料遭遇意外惊魂,也因此邂逅了同样精神颓丧的他,这一面之缘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迹,如果硬说是个开始,也只能说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再次相遇已是两个月之后的公司聚会上,他竟然成为了她的老板。 他重振精神是因为自己被称为大叔,快乐不快乐竟像是在问他自己。两面之缘,他布满尘埃的心被打动了,情急之下,他居然提出了“交换温柔”看看,于是,事在人为的爱情也就此开始了。 然而,爱一个人是一个既简单又非常复杂的工程,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过去的经历均在彼此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生活让他们无所遁形,熬过了,就会柳暗花明,熬不过的,不能共甘苦的,又怎能算是真爱?! 结局是快乐的,爱一个人也是快乐的,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