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无诺》 楔子 莫言诺看着眼前镜子里的女生。 很美,惊心动魄的美,就仿佛是上天把一切最灿烂的都给予了她,或许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但是她不需说话,不需笑,只是站在那里,便可以让天下所有的男人为之趋之若鹜,让一切失了颜色。 她就是莫言诺。 但是莫言诺讨厌这张脸皮,恨不得撕碎这副模样,不因为别的,这样一张脸,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让她成为焦点,成为所有人注意的对象。 她——讨厌如此! 莫言诺从来,都只是想做一个隐身在黑暗中的人,她想要平凡,可所有的事情,都注定了她这一辈子,就注定站在聚光灯下,做最闪耀的人,做最不平凡的人! 所有的事情,包括,眼前的! 双手抚上额头,那里,灰色妖娆的曼珠沙华静静的开着。 从前天睁眼开始,这个东西便莫名其妙的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古怪的老头,摸着那妖娆的花,喃喃自语着:“情降,情降,逃不过的情降……”然后,疯狂离去。 将裙角履平,粉色的裙子与脸上的冰冷似乎格外的不匹配,套上最近流行的透明色高跟鞋,在踢踏声中,走上舞台。 该死的让人厌恶的舞台! 面无表情的脸,在双脚踏上阶梯的一瞬间变了颜色,挂上甜美的笑容,高贵的,夺目的,再加上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额头的曼珠沙华,发布会上所有记者的聚结全部对准了她。 那噼啪的拍照声,噪乱的采访声响成了一片,莫言诺在那里面,躲在纷乱之中,微低着的头,漾起嘲弄的笑容。 这些人——还在吵闹吗? 倘若知道她莫言诺的到来,便是为了取走他们的姓名,还会如此噪乱吗? 是的,莫言诺是谁? 她是新一代的影视歌小天后,可是——只是如此吗? 双手不经意的伸向皮包里,在摸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后,轻轻按了一个扭。 怎么会,怎么会只是如此? 真正的她,是黑豹,迅猛而矫捷,隐匿在黑暗之中,残酷的微笑,让那如同曼珠沙华般妖艳的红色绽放在自己的手上! 是的,莫言诺,是杀手。 最危险的杀手。 在按钮按动的一霎那,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莫言诺高昂起头,微笑。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发布会的地下,掩埋了炸药,而莫言诺的任务,就是要这栋大楼瞬间爆破倒塌。 又轻轻的将手伸进皮包,摸索着什么,却在还没有掏出的时候,便被热浪推到,感觉到皮肤上灼热的伤痛。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穿越了,很鬼马 没有死。 莫言诺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每次想要睡下,一直睡着的时候,却又被突如其来的脑内的疼痛,疼得不可自拔的痛而惊醒,反反复复,周而复始,提醒着自己,还活着,那些疼痛,还要忍受。 熟悉的血腥味随着风飘过来,只是出于本能,紧闭的双眼突然警惕的睁开,忍者头脑里的疼痛爬起,却发现身边的场景已经全部改变。 活着,还是死了? 低头看着自己,却惊骇的发现,没有伤,一点伤口没有。 甚至,就连妆容,也精致的贴在脸上,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脚底下踩着的是红土,莫言诺却深知这不是真正的红土,而是血染成的—— 果不其然,只是往前走了几十米,就看见到处是人的尸体。 很奇怪的着装,从穿着上来看,应该是两帮人发生了冲突,可以想见,几个小时前,这里曾经爆发了多么残忍的战争。 不对……还有活着的人! 莫言诺的耳朵一向灵敏,现在这里又静得可怕,想要听到人的呼吸声相当容易。 “谁?” 不能太强硬,自己只有一个人,倘若对方还有活着的几个人,自己一个人,是对付不了的。 没有人回应,莫言诺试探着往前走着,穿过一片树林,却发现前面是一个空地。 空地里,是唯一还活着的两个人。 “你们是谁?” 唯一活着的两个男人,也已经受了重伤,而且看来,他们的伤,都是出自彼此之手。 紫袍的男人捂住心口,在看到莫言诺的时候眼睛一亮,邪肆的一笑:“帮我。杀了他。” “为什么?” 莫言诺闻言,看向紫袍男人:“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因为,我是元无极。” 莫言诺侧目,这男人说这话时,身形姿态没有任何改变,可就是这个样子,却无言的彰显出一种张狂。 “元无极是谁?” “你不知道?” “不知道。” “我是邪王。” “邪王……”莫言诺低头,眉微皱:“现在是几年?” “大元126年……你……?” 莫言诺心口狠狠的一颤,倒退了两步,沉默了很久后开口:“邪王,势力如何?” 元无极一怔,轻笑:“大元皇位唾手可得。” “好,我帮你。” 好,我帮你。 莫言诺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空错乱么? 叹息,自己最是清楚发布会下炸药的分量,没有人能逃离,没有人能侥幸存活,但,自己活下来了,证明什么? 这里人们奇怪的衣服,元无极所说的年号。 又证明了什么? ——穿越了。 真的穿越了。 莫言诺是怎样的人? 又一叹息,仰天长叹:“这么神马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太他妈浮云了!!!!!” 好吧,我承认,她莫言诺,就是一个极其闷骚的人…… 是哪个说她莫言诺是杀手就冷血无情? 放他丫的狗屁! 她莫言诺啊,十六的花样年华,这种天天捧着言情书专找h镜头的人,惜命的紧,怎么可能会舍得抛掉自己的小命呢? 她会死——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乌龙。 他妈的,她急救保命的逃生设备竟然落到了房间里……so……你懂得,什么情况了吧? 她从皮包里头死命的掏的就是这玩意儿,没有! 忘带了! (忘记了的筒子们往前面翻楔子,里头有一个小小的伏笔,哈哈哈哈哈……) 所以,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炸死了! tnnd,她自己都想把自己x死。 元无极 “所以,你要帮他杀死我吗?” 妩媚的声音响起,莫言诺下意识看过去,却发现说话的是另一个对战的红袍男人。 “这么美丽的女子,可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事呀。” 那男子妖娆的,连莫言诺也要嫉妒上几分,这时候也才发现,这两个男人竟然都是好看到祸国妖民的人物。 “你可舍得杀了我嘛?” 一个媚眼抛过来,莫言诺打了个寒颤,抬起头,蹲下去,一副好奇宝宝我是乖孩子的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红袍男人:“你是不是小倌?” “……?” 红袍男人酝酿的媚眼硬生生的憋了下去,一旁的邪王元无极也貌似内伤又精进了一层,莫言诺却还是不死心:“是不是嘛?你在哪家工作,我改天去捧你场。” “人家……人家当然不是嘛,人家可是清清白白冰清玉洁的良家男子。”红袍的心灵很强悍,在短暂的死机之后立刻恢复运作,势要将“大家雷,才是真的雷”的革命精神发挥到底,憋下去的媚眼又抛了出来,声音又娇媚了几分。 “才怪,良家男子还一副浪荡样。” 道行还是太低,红袍又被噎了,反应过来想开口回噎莫言诺,却突然看见东方天空上绽开了一朵赤红色的烟花,当即有些急躁:“小娘子可要等着为夫,待为夫做完事情一定会去找你。” 说罢,提气飞起,向元无极冲了过去,元无极有些惊骇,没有想到红袍竟然没有事情根本没有受伤。 莫言诺傻眼了,话说,她早知道轻功给她的震撼会很大,却没有想到这么大。 所以,请相信,在红袍离元无极只有一米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所以,‘砰’的一声后,红袍突然栽倒在一旁,算是真的受伤了。 只剩下莫言诺一个人,摆出经典吹枪的造型,捋了捋头发,特不要脸的,用魅惑十足的口吻说:“跟我斗,还嫩了点。” 元无极站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她,皱着眉打量着,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倒了下去。 元无极再起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山洞中,那个女生就坐在一旁,拿着象征他身份的玉石,咂摸着嘴:“啧啧啧,真不要脸,这可是上等的岫玉啊,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这么一大坨就用来做牌子,果然是皇家出品,鄙视极品啊。” 莫言诺是很节俭的小朋友,对于崇尚浪费的皇家子弟哥相当鄙视,顺带很不屑的瞟了一眼正躺着的这位,却意外的发现,他已经醒了。 “刚才在说什么?嗯?” 不过,人家到底是邪王,哪怕是落魄了的邪王,也是不怒自威滴,做了亏心事的莫小同学开始心虚了,眼神滴溜溜的转,可就是不敢去看元无极。 其实话说莫小同学干的亏心事儿,的确是不能怪她的。 真的,发誓,这位躺着的绝对是祸害级别的人物,而且为了给他治外伤,莫言诺把他的里衣给扒下来包扎伤口了,至于为什么包扎伤口要把衣服全脱了那就不得而知了……莫言诺在他衣服被扒下来的那一刻两眼就冒红星了,鼻血接着就出来了,再说这位邪王,一看就知道是腹黑的主,他醒着的时候肯定是碰不得的,于是莫言诺就趁着他睡的时候,狠狠地,狠狠地……揪了他几口。 苍天,请相信她吧! 莫言诺虽然在杀手圈子里混了很多年,后来又跑到娱乐圈那个混杂的地方,但是莫言诺是有原则性的小孩儿,她还未满十八岁,那啥那啥的事情……只可意淫,不可操作啊操作。 其实莫言诺不算早熟了,话说她其实不小了,都十六了……好吧好吧,她其实还是很小的,在一个正常孩子来说,充死了上个高二,恋个爱都还算是早恋呢,但是莫言诺跟其他人是不同的,她从小就接受了很严格很专制的训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那点床底的事儿也是很清楚很明白的。 而且……你指望这个天天捧着看言情小说专找h镜头的孩子能纯洁到那里去? 元无极这才细致的打量起莫言诺,这么一看,眼里竟也有了一份惊艳。 ——果真,很美的女人呢。 她的美,竟有些超脱世俗,空谷幽兰,清丽脱俗,出淤泥而不染。那张脸,完美到了极致,多一份则浓,少一分则淡,就那么刚刚好好,恰到好处。眉头妖娆盛开的曼珠沙华,却也在这朵空谷幽兰上,凭空添了几分妖娆,几分妩媚,当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倾城倾国。像是最妖冶的百合,最清纯的妖女,两种浑然不同的感觉,就在她的身上被融合了起来,且,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本就绝色,此时她又不知道怎么有些窘态,那副样子,果真是让男人怦然心动的尤物。 笨蛋我在调戏你 不过元无极又岂是常人,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恢复了过来,心里起了几分欲要戏耍一下这个小丫头的想法,当即试着动了动身,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并无大碍了后,开了口。 莫言诺还正在神游,突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回过神来,看见面前放大了的俊颜,脑子当场死机,彻底罢工,在恢复过来之后,很让人鄙视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你,干什么?” 元无极愣了一下,轻笑:“自然……是在调戏你。” “等一下。”莫言诺眨眨眼睛,用手臂撑开一段距离;“你,为什么要调戏我?” 元无极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莫言诺说不出话来,等着莫言诺脑子里的那根儿筋连上。 莫言诺不是笨人,反而还很聪明,不过是被元无极的美男计给迷晕了罢了,但是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你伤没事儿了?” 元无极笑着点头。 莫言诺眼睛一亮,在元无极点下头的一瞬间雄纠纠气昂昂的把元无极给压在身下,冲着他的脖子就吻了下去,嘴巴那种地方啊,她还是没有胆量去吻的。 她想清楚了,这里又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家大闺女十五岁就算及笄,能结婚了,向她这样的,虽然不算老,但也绝对不算小。 而且这是谁,这是元无极啊。 元无极是谁,是邪王啊。 虽然搞不清楚这个邪王到底多大,但至少是个王爷,而且长得又很赞,这种绩优股啊,应该是先下手为强才对的。 元无极也是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女孩子的,在失神之后轻笑,他对这个女子,倒是越发的感觉到奇怪好奇了。 但是……邪王是不允许自己被女人压的,翻了个身,将莫言诺压在身下,找到她的唇,便狠狠的吻了下去,技术娴熟的攻城略地,莫言诺被惊到了……天哪! 这是,这是她的第一次深吻啊啊啊啊!!!!!! 这也算是她的初吻啊啊啊啊!!!! 竟然就这么交代出去了…… 唔……喘不过起来了…… 不行,要反抗,要呼吸,莫言诺双腿勾起,狠狠顶了上去。 元无极这时做了个聪明的选择,保护住了自己的小兄弟,翻身滚了出去。 莫言诺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是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她才想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抓住绩优股的机会,结果却让自己给硬生生的扔了,坐在冷硬的石头上,郁闷的想要自己挠死自己,可又不敢动,任是傻子都能感觉得到,某被推开的王爷,正在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整个山洞里都弥漫着低气压的味道。 莫言诺差点连呼吸都不敢了,头一次感觉到,原来古人发起火来也是很严重的——嗯,跟原先的老大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是要自救的,莫言诺小心翼翼的挪动,挪到了元无极身板,抓住他的手,讨好的轻笑,眼睛眨啊眨,希望能够博取邪王大人的同情。 “哼。”在莫言诺的眼神攻势下,邪王大人终于破了功,轻哼出声,换给了莫小同学一片清新的空气,但莫言诺也没敢放松,继续眨巴着眼睛,原因很简单,邪王大人,人家还是面无表情的瞅着她,瞅的她都后脊梁冒冷汗,不过这也不怪人家元无极生气,人家是王爷唉,竟然在发情的时候被人推开(发情,你说的是禽兽么?),会生气肯定是应该的。 “你倒是,第一个能够推开我的女人……”沉默良久,元无极终于又挂上了让莫言诺看习惯了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咬牙切齿。 “女人?”被bl文泡到腐烂的莫小同学找到邪王大人的病句:“难道还有男人么?” “……” 内伤!内伤,这次绝对爆了内伤! 半响,听到邪王大人压抑着暴怒的声音,“本王,不好龙阳之癖!” 莫言诺想说什么,突然又止住了声。 打定主意拍马屁 她是真的刚刚才想起,自己,已经与往日不同了。 她需要依靠这个邪王,在这个完全陌生,闻所未闻的世界生存下去。 可是……死了死了,莫小同学偷偷的瞅了一眼邪王大人……貌似……邪王大人……被气得狠厉害呢……要补救,要生存,莫言诺爬起来,狗腿的笑着:“邪王大人,莫生气莫生气,生气伤身啊伤身!” 有些惊异的看着莫言诺前后差别巨大的言辞,元无极撇了她一眼:“有你这个丫头在,想不生气都不行。” 莫言诺脸皮厚,面对这名副其实的外嘲里讽,愣是没反应,打定主意要讨好邪王大人,拿了一只本来放在皮包里现在跟着跑到古代来的中性笔,敲起石头,唱起了鼠来宝:“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顾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了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他人生气我不气,我本无心他来气;请来医生将病治,仅说治病治非易;气之危害太可惧,诚恐气病将命弃;我今留够气中气,不气不气就不气。” 这话说的,“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元无极却不吃莫同学那一套,轻笑一声,看着莫言诺:“你绝对没有什么好心肠,这么狗腿,到底想干什么?” “哦——” 莫同学脸皮厚,被识破了也不怎么害羞,拖长音‘哦’了一声,抬起脸,眼睛亮晶晶,显然是酝酿了好久了:“邪王大大,您心眼儿好,肯定不忍心我这么一个弱质女子在外流浪,我要是在外流浪您肯定会心疼的,为了不让你心疼,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所以呢?” 莫同学本来准备了很多话,结果全让元无极三个字噎了下去,干脆甩掉那些啰嗦的话,很认真很认真,很正经很正经的看着元无极:“我要你收留我。” “为什么?” 莫言诺想翻白眼,她这么个美女在元无极面前可怜兮兮的眨眼啊眨眼,就差点要哭出来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样子,人家愣是没反应,只见邪王大人特风情万种的靠在石头上,三个字三个字的往外蹦话。看到美人计不管用,莫言诺也没办法了:“我……好歹救了你的命,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嘛?” “哦,原来如此,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是谁拿着我的佩玉,念叨着什么皇室出品,鄙视极品的吗?” “咳咳咳咳……”饶是莫言诺,都脸红了,这不是刚才元无极刚醒的时候她念叨的话嘛?别扭的蹲在石头上绞手指:“哎……你都知道了啊……你都知道了……伦家,伦家不是故意的嘛……谁让你们那么铺张浪费的?” “哼。”元无极根本不鸟她,看着自己赤裸的上身上包着的包扎伤口的衣服,转过头特无奈的看了一眼莫言诺:“我的衣服全被你撕了,用来……用来包扎伤口?” 那‘包扎伤口’四个字,被元无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莫言诺连越来越红,却也无话可说,毕竟,她当时撕元无极衣服的时候,目的的确是很不纯洁的! “哈!”莫言诺瞥了一眼元无极,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跃而起,从皮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元无极!你现在是收留我也得收留,不收留我也必须收留!” 莫言诺手里面拿着的,是信号弹,当初扒元无极衣物的时候,顺手扔进皮包里的,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是明智,元无极肯定不会就这么光着回去的,起码会招人来要套衣服,这时信号弹就无比重要了,不用它来要挟元无极,简直就是白痴。 正得意忘形,手上突然一空,再看元无极,信号弹已经到了他手里,促狭的望着她,然后,把信号弹扔了出去,天上绽开了一朵红色的烟花,在白天竟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该死的,莫言诺吐舌头,她竟然傻了吧唧的跟从小就习武的邪王大人斗。 “属下来迟,请王爷降罪!” “给本王拿一套衣服来。” “是。” 走啦去王府 莫小同学歪着脑袋看着突然而来的黑衣人,心理鄙视不已,果然,暗卫都是忠心耿耿,一身黑衣的家伙,来无影去无踪,而且简直就是哆啦a梦,想要什么都有……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为自己争取最大化利益是根本,莫言诺在元无极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提前说话了:“真是应该降罪,啊,你看看你们,要不是我累死累活,出钱出力的把你们王爷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你们现在绝对不会再看见他了,哎哟,你们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过来的,我一个女儿家,窝在山洞里,还要照顾这么一个病人,吃喝拉撒不都需要照顾吗?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要是传出去我和一名男子在山洞里独自过了几天几夜,我将来还怎么嫁人哟……” 莫言诺那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很清楚,她必须先要把元无极救命恩人这个名号给坐实了,将来才能吃喝不愁,揪了揪自己的裙子,露胳膊露大腿的粉色蕾丝裙,正好现身说法:“你看看我这身衣服,本来是好端端的,不都是为了给你们王爷包扎伤口,才变成这样了……我的身子都让他看了去……我将来可怎么办哟……呜呜呜呜呜……” “不活了……不活了……没办法活了……” 说着,便要起身,向旁边的石墙撞去。 暗卫是当真被莫言诺这一番话给忽悠了,迷迷糊糊中,看见眼前的女子要撞墙,下意识的便脚尖一点,拦住了莫言诺的自残行为。 “你……没事吧?” “谢谢公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 不要怪莫小同学这么冲动,实在是这位忠心耿耿的黑衣大哥太酷太俊,一时之间气血上涌,没考虑好就说出来了,只是那个‘许’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突然被一颗圆润的玉珠子打了嘴,怔了一下,才发现神速的邪王大人早就换好了衣服,那颗珠子,可不就是袖子上镶的嘛? 再一细打量,邪王大人的袖子,果然少了一颗珠子。 莫言诺乐了,她不指望邪王大人一眼就爱上她,爱的神魂颠倒你死我活,但自己至少是一个美人儿,只要这位邪王大人对自己有那么稍稍一点点的感兴趣,她就有办法让元无极对自己着迷上瘾,看来,自己留在元无极身边是铁打铁的事,正等着元无极回过头来叫她,她再做个姿态,就去了王府了。 可邪王大人悠闲着迈着步子,愣是没有让她跟上的意图,莫言诺急了,轻轻咳了几声示意邪王大人,这里还有一个很有爱的美女在等他解救于水火之中。邪王大人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莫言诺一跺脚,“你们怎么能就这样走了?我的清白可怎么办啊……” 护卫先生无动于衷,邪王大人无动于衷。 莫小同学抓耳挠腮。 最终,在莫言诺哀怨的眼神之下,邪王大人袖子上的玉珠又掉下来一个砸中莫言诺,“还不快跟上。” 莫言诺傻呆呆了一会儿,茫茫然跟着元无极走,最终反映过来是什么情况。很欢蹦的跟上了邪王大人的步伐,她就说嘛,想她莫言诺倾城之颜,绝世无双,若非是柳下惠,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挡她的魅力?而元无极,自然不是苦行僧的。 从山洞外面等了一会儿,酷酷的护卫大人很快牵着马过来了。莫小同学眼睛一亮,这是上好的汗血宝马,日行万里绝不为过,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马场的常客,格外喜欢在马上奔驰时候的感觉,只可惜现代早已没有血统真正纯正的好马,总是不能尽兴。 一共三匹马,莫言诺稍稍紧张了一些,这就说明,护卫是有意为她准备了一匹,对于一个古代普通的弱质女子来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不可能会骑马的,而护卫却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匹。这么说,难道是加入邪王大人团队的考验咯? “邪王府从来不养闲人。”冷冰冰的护卫大人开了口,和邪王大人一起气定神闲上了马,高高在上的俯视莫言诺,莫言诺抬起头,冲着他们相当妩媚的笑了一下,“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那声音百转千回,娇媚异常,怕是要酥进了骨子里。莫言诺自己打了寒噤,她倒是真的佩服那些傍大款的妞儿们,撒娇也是要有技术含量的。果然,三三百六十行都不容易嘛。 恨得牙痒痒 护卫和邪王大人却果然是从脂粉堆里钻出来的,对莫言诺这么个美人的这样的举动却一点犹移都没有,照样坐在马上,面不改色心不跳。莫言诺翻了个白眼,两三下翻身上了马,动作娴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夹住马肚,勒紧马缰,得意的左右看了看元无极和护卫,长鞭一挥,格外潇洒的奔了出去。 元无极微微颔首,眼微眯,寒光乍现。却不怎么急于前行,照旧气定神闲,好似在等着什么。 果不其然,只是半响,莫言诺便驾着马回来了,满脸的黑线,脸色黑里透红红里透紫,“你们,不是应该跟上来的么?” “我们什么时候说要跟上来了?”元无极驾着马小步着,看着邪王大人不紧不慢的样子,莫言诺突然感觉牙根有点痒痒,然后就恍然顿悟——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恨得牙根痒痒’?方在她上了汗血宝马,心情那叫做一个激动,下意识的就骑了出去,骑到一半就很囧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路,还好她方向感一向极佳,没有迷路。不过又想一般武侠剧里面都是这么讲的,前边那个人驾着马很潇洒的一路跑了,后面的人肯定也会赶紧也跟上来,可是该死的邪王大人人家根本就没有动! 害她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跟来,实在没有办法就扯乎回头了。可是元无极又没有做错什么,他们确实没有到这种默契的程度,莫小同学咬牙切齿,娘的,误人子弟的武侠片…… 有一搭无一搭的走着,莫言诺发现元无极根本没有要加速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咋么了呢?莫言诺低下头看看自己,该挡住的地方都挡住了,就算是暴露了一点,刚才也是这么着没见元无极有什么不同,怎么现在这么盯着自己? 莫小同学茫然了,转过头不去看元无极颇有深意的眼神,而是看向酷酷的护卫哥哥。可人家护卫哥哥根本不采她,转过头撇过眼不再看莫言诺,莫言诺茫然加剧,“我怎么了……你们这样看着我?” 元无极提示性质的眼神流连到莫言诺的大腿上,莫言诺翻了个白眼,本来是及膝的裙子因为上马变成了膝上,自己觉得没有什么,落到古人的眼里就格外怪诞。不过莫言诺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切,看么看,没看过美女么?” “哼。”邪王大人轻哼一声,身姿轻盈就从自己的马上飞到了莫言诺的马上,环住了莫言诺的腰,宽大的王侯袍正好挡住了莫言诺的大腿,掩住了春光,莫言诺傻了一会儿,轻功果然是一个好东西,改天一定要找个人磨出来,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事后逃票的必备良品啊。 莫小同学自然不是那扭捏的人,舒舒服服从邪王大人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的窝着,把缰绳交给了元无极控制,舒展了一下身体,骑马固然很爽,但长途奔波就不那么舒服了,现成的人肉靠垫干嘛不用。 “我说,”莫言诺的声音带着股倦意,“邪王大人,您的马不会跑了么?” “它跟了我许久,”元无极嗤笑了一声,“早已识途。” 莫小同学来了精神,抬起头来,“是不是还有啥名字?疾风?闪电?小白龙?” 元无极反手变刀,他的耐心实在有限,劈向莫言诺的后颈,莫言诺却相当敏捷的躲开了,元无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谁派你来的?” 莫言诺伸了个懒腰,“人。” 邪王大人:“你是什么人?” 莫小同学:“好人。” 啊,啊,啊,啊……(乌鸦一排一排一排……) “这样吧,”莫言诺直起身子转过头看着元无极,“我给你出个问题,你答上了我就回答你。” 元无极一顿,“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呢?” 莫言诺却不管其他,照旧兴致勃勃,“什么东西跳得比树高?” 元无极睨了一眼莫言诺,嗤笑一声,“什么东西跳的都比树高,因为树不会动。” 喵的,莫言诺翻个白眼,竟然让古人答上来了,岂不是太丢穿越人的脸了么!再接再厉! 莫小同学:“如果有一个轿子,小明是司机,小华坐在他右边,小花坐在他后面,请问这台车是谁的呢?” 邪王大人:“如果的。” 再来…… 莫小同学:“有一只狗,他在沙漠里走啊走啊,最后他死了,是被尿憋死的,请问为什么?” 护卫大哥:“没有树。” 直到看到护卫大哥加入了战局,莫言诺最后无语了,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双手颤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看向邪王大人和护卫大哥,天煞的言情小说穿越电视剧,古人根本是很聪明的,误人子弟误人子弟,“你们……还是人吗?” 护卫大哥睨了一眼莫言诺,“换一个思维就可以。” 莫言诺呆滞,“啥?” “用你的思维来思考问题,就很容易想很出来了。” 莫小同学化作星星眼,“那我是啥思维?” “额……”护卫大哥眼神有些迟疑,“与常人不太相同……” 莫言诺又呆滞了,麻烦护卫大哥能否明白一点,“啥?” “就是不太正常。”元无极抱着莫言诺,凉凉的开了口,颇有些幸灾乐祸。 你才十九岁啊…… 莫言诺一怔,倒也不恼,相当兴奋的乐了起来,“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这么异于常人!这么无与伦比!这么独一无二!啊!”所有的亢奋,都在最后一声‘啊’的感叹里化开了,莫言诺彻底的瘫倒在元无极的怀里被点了睡穴呼呼大睡。 护卫大哥的眼神格外庆幸格外感激的看向元无极。 邪王大人轻笑,“是有些,格外的吵了。”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他还不怎么确定,只是却让他格外的感兴趣,不过一点却是可以确定了,这世界上,恐还没有一个这么愚昧的人派她来做探子,但这女子身手矫健敏捷,且暗器的功夫极好,竟可以让鬼医獬豸吃了亏,也是绝对不简单的。 “冽,你怎么看她?”元无极转首看向冽(护卫大哥),勒紧了马缰暂时停了下来。 冽看向熟睡的女生,脸色凝重,“不可忽视。” 元无极微颔首。 “邪王大人,真的不愧是大人啊……” 这已经是莫小同学从来到邪王府后不知道第n次发出这样的感叹了。 她打醒过来就到了邪王府上了,至于她无缘无故睡着这样的事情,她没有问,邪王大人也没有要解释一下的意思。她一向知道自己,倘若她不想睡,除非身体实在不行暂停生命活动,否则没有人会在她不同意或者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她睡着……除非,某些蛮横的暴力强迫手段。 可她也总不至于傻了吧唧的去找邪王大人要个解释,反正她没什么损失,就当是休息一下就好了。 到了邪王府后,她先知道了,原来,酷酷帅帅护卫大哥叫冽,是一个很符合他性格的名字。 还有一件事情很囧:原来,邪王大人今年才十九岁。 这一件事情就费解了,莫言诺一个人在空旷的原野下不忿的怒吼: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么早熟的么?!虽然啦,什么小说里面都有说过的,但是看到电子书和看到真人还是不一样啊。十九岁哇……在记忆里面应该是刚上大学或者在社会上混的毛头小子,青涩的了不得,每日流连于美女和街机电玩网游上面,而像邪王大人这么黑面神的真的是很少了。 囧啊,真是时势造英雄。这里女子十五岁及笄可以成婚,男子自然也要跟得上女人成熟的步伐,果然压力很大! 然后更囧:元无极大人,竟然已经有了四个老婆。 莫小同学真的死机了,在冽的讲述里面,当然,冽大哥的讲述是平平无起伏的,完全是报告式的对话,交代王府情况。可是莫小同学一向有在灰烬中发现炸弹的能力,于是自己将自己炸得魂不守舍囧囧有神。 四个老婆。一个正妃,三个侧妃。 王府实行的是雨露均沾的制度。 当然,这不是重点,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来了!原子弹来了! 邪王大人!这个十九岁的男生!他有一个女儿! 一个十九岁的男生!他有四个老婆!他每天晚上搞雨露均沾!他还有一个女儿! 这就是传说中的炸弹…… 莫言诺很快在各种消息里面被炸得魂飞魄散。 好吧,她的承受能力和生命力一向如同墙头草一般旺盛,在两边倒的途中,幸好她还保存了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对于冽的问题考虑了许久。 冽说,“莫小姐,我们希望你能够加入邪王府。做邪王的人。” 邪王大人,放过我吧 于是,莫言诺让自己清醒过来,认认真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加入邪王府,莫言诺相信,这绝对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意思,冽说的话,吞吞吐吐,显然没有完全说明白,更显然是有些顾忌不能全部说出来,邪王府,绝对不只是表面看上去一个普普通通的王府。元无极!自然不是普通的人! 莫言诺说自己要考虑考虑,至于她要考虑多久这样的问题冽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莫言诺断然不会这么莽撞的。 利用这难得的理智,莫言诺逼迫自己不去想八卦,认真考虑自己的处境。目前莫言诺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相当广阔,以四大国家和无数少数民族部落以及小国组成。首先最强大的便是位于世界北部的大元,其次是东部的草原最大部落追风族,西方女真族,最次便是南方的水国宁国。 据莫言诺目测,目前的大元应当是处于全盛时期,并且在向更加繁荣的方向发展,绝非是巅峰时期,发展的空间还很足。但是妄想统一还是不可能,四个大国,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若是哪一国打破这种平衡,其余三国必定会共同举兵对抗。 冽临走前格外奇怪的交代了一句,“莫言诺,整个王府你都可以去,但是千万不要去找正王妃和去王爷的书房,倘若没有王爷交代,他的书房是绝对不可以去的……至于王妃,就算看见了……也最好敬而远之绕道而行。” 这倒是冽的话里面最有人情味的一句,比之前面平平的交代告知,现在的话倒是多了一种关切和警告的意味。 莫小同学点了点头,貌似很听话的挥着手送冽离开。 然后下一刻,收拾东西,大包小包中包,除了自己本来带的皮包,王府里面的东西……能看见什么就拿什么,实在拿不了的就让自己别看见。 她想好了,这个邪王府真的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然什么时候把自己给卖了都不知道,今年只流行埋起来不流行被卖。 至于自己之后要去哪里,莫言诺抬起头看天,天啊,那么蓝,空气啊,那么清新,谁啊,那么清澈,自己啊,多么美丽……怎么可能会到没饭吃的地步呢?再怎么不济也能去青楼啊,就她这小腰,扭上两三下,这小嗓子,吊上两三口,想穿越大军的姐妹,是有多少在青楼发家置业奔小康啊…… 然后,找到自己的男主和男配。 再然后,莫言诺掐腰,伸手指天,我们的目标:结局np! ……好有爱啊! 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指,莫言诺顺着手指,胳膊,脖子,最后看到手指的主人。 ……好没有爱啊!“邪……邪王大人……” “莫言诺?” “是……是……” “倒是不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呢?” “收……收拾……” “收拾什么?” “东……东西……” 莫言诺的脸拧成了苦瓜,眼泪都快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哼,”邪王大人轻哼一声,放过了莫言诺,转身进了为莫言诺安排的屋子里,“把东西放回去,我有话对你说。” 莫小同学乖乖的把东西放回原位,一身轻拿着自己的皮包,“我不听!” “……为什么不听?” “肯定没好事。”莫言诺摆摆手,王府深似水,加入需谨慎,她谨慎的,元无极这话,倘若听了,想要全身而退估计就会很难了,她的好奇心还没有泛滥到这种程度,“邪王大人,算我求你了,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现在不要你报恩,也不要你负责了,您就放了我,我这人随心的很,办不成什么大事情的,将来肯定会坏事!我都求您了,成不成?” 邪王大人,狼子野心? 元无极不慌不忙坐到梨花木椅上,气定神闲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一向说话算话,既答应了你要对你负责,便自然会负责到底。”元无极转过头来望向莫言诺,脸上带着恒古不变的微笑,“更何况,我看了你的身子,怎么能就这么不管你呢。” 莫言诺寒了一阵。到底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大可放心,”元无极品了一口茶,“我自然不是那种无情的人,我保证你不会死也不会伤,先待我将给你听,你也好做抉择,给你个考虑的时间,倘若是不愿,就可以走,平平安安的走出去。” 莫言诺还是摇头,她不相信元无极这样的腹黑人物。 “我真的什么都不行的,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做事保准会办砸,你收了我,简直就是收了一个大麻烦,邪王大人,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给你耍心眼子。我摊开了讲,我这人随心的很,既不想被约束,也不想约束别人。我只想潇潇洒洒畅游江湖,认识你们是个意外,邪王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给我这小小的弱质女子计较了好不好?” 莫言诺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元无极,看他没啥变化,照旧喝茶,心里放心一点,表面上大胆一点,口头上没顾忌了一点,“再说,我也没有想要你负责。你看啊,你是邪王大人,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罢了,呆在你身边,肯定也会折了您的面子,您这样的大人物,必然是用不上我的,用不上的……” 莫言诺的口若悬河被邪王大人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给吓住了。 邪王大人,轻轻巧巧的,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东西。 莫言诺才开始一边看一遍鄙视,他们的袖子都是小叮当的肚皮么,开什么玩笑…… 不过,她很快淡定不了了。 黑的,貌似滑滑的,应该是硬的。 “我的枪!” 莫言诺的淡定立马扭曲变成蛋腚了,脱口而出。 那是一把小枪,sp2202,不算是新枪,但却是莫言诺的第一把枪,用起来格外顺手,她一直珍藏至今,更多的时候仍在使用。如果她没有记错,里面应该还有六发子弹可以用。这是她在异世当中赖以生存的东西!决不能丢掉! “你的?”元无极相比淡定了许多,笑容不变,“这可是我捡的呀。” 莫言诺的脸色凝重起来,“给我时间,先说你的情况,我会认真考虑。” 她怎么能不知道元无极的意图呢?用她的东西威胁她留下来听他讲完,真是卑鄙的要死。 “冽,”元无极一颔首,笑的有几分奸诈,唤了冽进来,冽竟带了很多人来。男男女女,却一个个都美的如花似玉,莫言诺呆滞了,发现自己在他们之中,好像并不怎么出目。 “邪王府确实不是表面上的王府,王爷从十三岁起开始培养我们,女系琴棋书画,男系魑魅魍魉,身怀奇艺。”冽面无表情,静静的叙述。 一行人总共三个人,貌似还少了几个,“人不全啊……” “琴棋魑在执行任务至于魍魉……”冽艮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元无极,显然有什么顾忌。 “魍就是那日的红衣男子,他早已叛变,归顺其他教派,魉……他已经死了。”元无极淡笑,丝毫没有一丝伤心的意味,“你要做好随时暴尸荒野的准备。” 莫言诺抿了抿唇。面色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有些呆滞了,“你们,在预谋篡位么……”这么强大的团队,且显然分工有序,秩序井然,必然不是成立一天两天,而是有着长时间的策划和运转才能够形成的,她知道元无极不简单,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狼子野心。 场面顿时有些凝滞,莫言诺才意识到说错了话,篡位这种词,在现代整天用来互相调侃,但是大概在古人眼里,是格外的,大逆不道吧? “篡位?”元无极一向不离的笑容停止了,“我早说过,倘若我想,这大元王朝的皇位唾手可得。” “那么……” “只是守护而已。”元无极突然显得有些惆怅,说不出的伤感,最终看向莫言诺脸,眼神疯狂而怪异。有种舍不去的情感。 温玉,温润如玉 莫言诺瘫在床上,枕头硬邦邦,翻来覆去拉皮条烙烧饼,死活就是睡不着。 她感觉不太妙,哼!平平安安走出去,放他妈狗屁,傻子才会信元无极的话,瞧着架势,不是篡位也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打计划,她越是不想被扯进去,越是陷的越深,早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元无极。现在情况格外微妙,倘若要逃出去绝非那么简单,元无极不可能是心善的人物,光那一双眼一眯,就有啥鬼点子打了出来。 可是难道要留么?成为邪王府的人,为邪王办事? 莫言诺叹息一声,披上衣服坐起来,她本想来到异世,便和前世种种说声拜拜,好生生的过日子,现在却摊上这么一件事,真是没个消停。 ……只是想做自己而不是做别人的傀儡,怎么就那么难呢? 外面的雨应该是停了,莫言诺套上鞋,准备做做有氧运动,好睡得着觉。 雨后略微有些冷,幸好莫言诺以前东奔西跑身子骨不错,不属于那种娇滴滴的小女生,只是有点低血糖,不过只要及时补充糖类就没有问题。空气格外清新,莫小同学做了几个深呼吸,一低头发现她的枪已经摆到了门口。 莫言诺拿袖子擦了擦,小心的放回了皮包里。元无极会送来她并不意外,他们既不会使用也无法制造,枪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还不如还给自己,才算是物有所值。 邪王大人还算有点良心,给莫言诺安排了一个比较大的庭院,莫言诺开始绕圈跑,做做准备运动,一会儿要做瑜伽。 她循着记忆里的动作,伸展,呼吸,在一千年前的古代,做着一千年后的欢型运动,瑜伽。 面色开始渐渐红润,莫言诺突然停了。 空气里传来的不止是泥草的气味,还有一阵笛声。莫言诺想起一句诗,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莫言诺循着笛音追觅着,想要找到吹笛子的人。其实她不是什么有啥高雅情趣的人,在现代,好听的曲子比比皆是,况且莫言诺自己也曾经特训过笛子,算是略知皮毛了。她想了,不是啥啥小说里面说了,吹笛子的一般都是男主,就算不是男主也是个男配,总之不会难看。 她一向喜欢在这种昏昏暗暗的清晨找寻一段奇异的艳遇。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格外有种寻宝的乐趣。 “姑娘。” 两个字,把莫言诺给吓呆了,转过身去,继续更加呆。 ……这个世界的山水一向这么养人的么? 那声音很好听,字如玉珠,让她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中那句闻名于世的一段: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本是描写琵琶轮指手法弹出的声音悦耳的,莫言诺却觉得用到这里也格外合适。 “刚才,是你吹的吗?”莫言诺努力要和他搭上话来。他不仅声音好听,长得也更好看,不同于元无极的邪肆,冽的冷酷,红袍的妖娆,这个男人,更多有一种仙人的感觉。一身白衣,称着雨后湿润的泥土,翠绿的竹林,拿着青翠的玉笛。温润如玉,从内到外,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又害怕亲近去,让他沾上了世俗气息。 如同空谷幽兰,不食人间烟火。 “是。”他轻点头,声音淡淡。 “真好听。”莫言诺咧开嘴笑,努力想要讨好他。 他继续点头,不再言语。 莫言诺受不了被无视和冷落,继续执著的发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莫言诺的呀,很高兴认识你。”她说话一向喜欢咬上一个‘呀’的音,软软绵绵的,她本就是南方人,带了几分南方的软绵和酥劲,后来又去了北方,自然带上了北方女子豪爽的风味。 一个软软的‘呀’就落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看向莫言诺,轻轻一笑,浅浅点头,“我叫温玉。” 温玉,我们秋水阁见 莫言诺怔了怔,轻轻点了点头,果然是温玉,温玉,温润如玉。 气氛有一点冷场,莫言诺清清喉咙又开始问话了,“你是什么人呀,怎么会在这里?” 温玉低下头好似在想了什么,半响抬起,“我是温玉而已。” 莫言诺轻轻点了点头,还想问什么,温玉却拂了拂袖子,准备起身离开,显然不想再进行对话了。 她立在原地,望着温玉离开的背影。 心突然动了动,有时候,动心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突然大声喊了出来,“温玉,温玉,我记住你了。” “温玉!我们明天,秋水阁见!” 她感觉到前面的背影轻轻颤了颤,她还没有弄清为什么,就又听到那声音响起,“我会去的。”莫言诺点点头,明明那人走了很远,声音却像是很近,依然如同在旁边时一般冷情清淡。却不知怎的,感觉他的声线有些颤抖。 莫言诺耸耸肩,转身离开了。 晨风吹起,竹轻晃,闪出一个人影。 嘴角的笑不曾撤离,多了一分轻蔑,“我看重的人,还没有能够离开的。” 秋水阁? 其实莫言诺也不知道在哪里,只不过是听他们提起过,秋水阁是一个怎样怎样有名的地方。 临出门的时候格外精细的打理了自己的着装,邪王大人厚待她,衣橱里面有满满好看的衣服,她想了想,还是穿情侣装比较有爱,找了一件白色的罗裙套上,也没有化妆,她一向对自己的素颜非常满意,更何况化了妆,和清清淡淡的温玉站到一起,不匹配了怎么办? 莫言诺抿了抿唇,站到模模糊糊的铜镜面前自我显摆了一下。 温玉啊,她回去想过了,觉得温玉真的是不错,那样完美的男子,当然要收到自己的后宫群里来了,她要使美人计……美人计! 自我感觉良好,莫言诺犹豫了一下拿起了枪装好小心藏了起来。直到看到枪她才傻了一下,元无极会有这么容易就放自己离开嘛?只是温玉美人儿的诱惑力太大,她犹豫了几分,最终果断去了书房,哪怕是南墙,是黄河,也绝不心死,绝不死心! 莫小同学正雄纠纠气昂昂,冽大哥突然面无表情走了过来,“要出去?” “嗯,”莫言诺吓了一跳,轻轻退后一步,“我想……还是不出去了吧……” “到底出去不出去?” “额……应该大概貌似……不用出去了……”撤离好不好啊……正在龟速的慢慢移…… “赶紧去!”冽的耐心好像被耗光了,“出门右拐,直走,就是秋水阁。” “不认识。”莫小同学格外诚实的点了点头。 冽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像人的动作,做了一个深呼吸,好像格外无语。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莫言诺终于深刻的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也是有轿的的。她此时此刻坐在前往秋水阁的轿子上,晃晃悠悠快要赶上摇篮了,她总算清醒了一点,依冽的话的意思,岂不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要去秋水阁了么?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首先想到温玉,不过很快打消了念头,总是觉得,像温玉这样的人,应当是不会出卖别人的。 莫言诺心里有点打退堂鼓,去,还是不去。 她心里总是觉得会出一点事情,就是说不上为什么。 可是已经容不得她思考,的哥老伯伯拉开帘子,“小姐,已经到秋水阁了。” 莫言诺付了钱,提起裙摆走了下来,原来秋水阁是饭店。相当气派辉煌,‘秋水阁’三个字用流金刻在木板上,光是一个牌匾便格外奢侈,怪不得说秋水阁是大元一绝。走进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喧哗,吃饭的人都格外有素质,且莫言诺观察,整个大厅摆的桌子很少,看来是有控制人数,这种觉悟,在现代很多饭店都没有,秋水阁,果然名不虚传。 温玉站在二楼走廊上向下望,在看见莫言诺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挥挥手让莫言诺上来。 莫言诺又呆住了,温玉站的位置,阳光正好等过透过一缕打到身上,温玉笑着。 这男人,话是极少的,略有些寡言,却总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去依靠,这种人,大概总是让人放心,安心的。莫小同学突然想到一个格外不匹配的想法……温玉,咋么就给人一个母亲的温暖感觉呢? 獬豸,你抓我干嘛? 饭菜已经点好了,莫言诺从早晨开始就没有吃饭,一下子食指大发,格外感激温玉的贴心。 “温玉,”她真的算是毫无顾忌,伸出手抓了一块糕点塞到口里,“我感觉你,好像我妈妈哦。” “妈妈?” “就是娘……”莫言诺突然傻了,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温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温玉……我不是故意的……”果然是吃的傻了,果然是毫无顾忌了。 “没关系。”温玉淡淡轻笑,莫言诺却还是感觉不太好。 ……果然有点不太好。 莫言诺低下头看看手里的点心,脑袋里头晕成了浆糊。 话说,她要不要抬起头冲着温玉吼上一声,“不好!有毒!”?还是算了吧,这么俗套的事情。 事实证明,莫小同学确实是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想最闲扯的事情这一伟大功能。 她就郁闷了,她来古代总过不过一个星期,咋就莫名其妙晕两回了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莫言诺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的就醒过来了,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想吐,然后马上就确定自己是在船上了。她一向有晕船的毛病,而且晕的相当厉害,不过头前吐上几次后面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然后就是格外贴心的痰盂,莫言诺相当慷慨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扶着床就开始吐,然后就觉得不太对。 ……那个,递痰盂的人是谁? “魍!”她失声叫了出来,怎么会是红袍。这厮笑的倒还是明媚,红袍依然惹眼妖娆。她那天就说这人绝对有去当小倌,红极一时的小倌的潜质,她也没有说错,她不怎么介意男人之前的肉体史,在意的只不过是情史而已,只要红袍不在意,她可以考虑收他为妾。 她料定他不会死,当时太仓促,应当只是打中了肩膀,并不是重伤。 “我不是魍,”他好像因为这个称呼格外的激动,半响才平静下来,“娘子,你可要记好了,为夫的名字,獬豸。” 莫言诺不太在乎这些,这会儿她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处境和小命,“好吧,獬豸,我不管这些,我只想问,你究竟是要带我去哪里呢?” “娘子,”獬豸妖娆一笑,将莫言诺抱到自己的身上,“你可摸好了,为夫的我,上次可伤的不轻啊,小娘子……你也真下的去手,让为夫,伤心了很久呢……”莫言诺的手被他的手抓着摸着,吃尽了豆腐,她当然不是扭捏的人,挣脱了獬豸的手开始自己摸。 双手一直向上,莫言诺抓到了一个硬壳的东西挂在脖子上,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子弹壳。 “你们已经先进到了做手术取子弹壳的程度了吗?”她啧啧称奇,没有想到这里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她还以为是什么金疮药,伤口好了就把子弹留到肉里面了。 “手术?”他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不是,”獬豸的微微眯了眼,伸出修剪精美的双手,放到自己的伤口处,“就像这样,自己抠出来,就可以了。” 莫言诺打了个抖,她以前毕竟是年轻的,而且极为讨喜,组织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没什么人舍得真的让她去怎样不安定危险的地方,除非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或者是什么收尾工作的时候,才会让她去。况且科技那么发达,像这样的情况,她从来没有想象过,双手略有些颤抖的隔着衣料放到了右肩膀处,“很疼吧?” “不疼,”獬豸轻轻笑着,分外妖娆,不着痕迹打落莫言诺的手,“倒还要感激小娘子呢,手下留情,饶了我一命。” 莫言诺有点失神的望着自己的手,她一向格外敏感,就算是不着痕迹,那种抗拒,她可以感觉出来。 “为什么要抓我?” 她的话题跳跃转移的太快,獬豸的神情冷了下来,“离元无极远一点,邪王府不适合你。” “还有呢?” “我对你的暗器很感兴趣。像这样的暗器匣,倘若大批量生产,必然会提升我方实力。” 两个人格外坦诚了,卸去了最早的试探,开诚布公,莫言诺微微摇头,“不可能生产出来,从材料到技艺,其实我自己都不很清楚。你抓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如放了我,我不会回元无极身边,我也不想留在邪王府。” 獬豸点头,眼神闪烁,颇有深意,“就算如此,我对你很感兴趣。”他话锋一转,好似又变成了那个浪荡不拘的红袍,“再可说,小娘子,你可能舍下为夫我么?让我一人孤苦伶仃,没人疼没人爱……” 莫言诺咧开嘴笑了,只是笑容显然被雷的有些僵硬,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比她还厚颜无耻的人,当然是要雷回去才好,不然可是对不起乡亲父老,“我当然舍不下,你就从了我吧,做我的小妾,可愿陪着我东游西走,浪迹天涯吃了上顿没下顿?” “好的,”獬豸微微一笑,“那相公可不能忘了我呢。” 那笑容有几分古怪,莫言诺刚想问下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格外尖锐的呼唤,“堂主!堂主!不好了!” 獬豸,不准你死! 獬豸皱了皱眉走了出去,打那儿就再没回来。 莫言诺有些焦躁的坐在屋里面,能够听见外面好像格外乱,可是门被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她必须要离开,獬豸是个难缠的狠角色,果然,曾经跟在过元无极身边的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她出门前带了自己的皮包,里面有一支钢笔,一个本子,传呼机,手机,手电筒,还有一把枪,子弹不可重复利用,就算她弹无虚发,也不可能平安无事走出去。 况且现在在船上,本来就头晕的可以。 门突然被打开,獬豸面色如土,浑身是水,显然相当狼狈,“莫言诺!赶紧走!船撞上了礁石,开始漏水,又遇上了暴风雨,船要陷了,你赶紧走!”他神色焦急,语气急速,一把抓过茫然的莫言诺,“快点!没有时间给你浪费了!还有一个小舟,你凑合做那个离去,倘若能够活下来,千万不要再去找元无极,他会害了你,那个人没有心肠的!” 莫言诺被獬豸用绳子放到了小舟上,她看见船帆早已经放下收起,船身大半已经倾斜,黑夜里雨下的急促,海上打着猛烈的浪,一卷跟着一卷,那艘那么大的货船在海浪的面前没有了一点威严,沉沉浮浮,陷了一点,又陷了一点。其实这种天气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很小了,更何况獬豸是执意要留下来,必然是一心要求死的! “那你呢?!”站在小舟上,莫言诺抓住放自己下来的绳子死死不放,绳子那头是獬豸,雨打在脸上,她好像每一张开嘴就要被灌上一口雨水,她挣扎着发出声音来,“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獬豸!獬豸!你,我们都得活着!你下来!” “不行!”獬豸的脸隔着雨水看不清晰,“船太小了,载不下两个人!莫言诺,你听着!我是早已经被诅咒的人,我活着还是死了都没有人在意都没有关系!可是你不行!莫言诺!你要活着!” “放屁!”莫言诺狠狠拽住绳子,“你给我下来?!什么狗屁的诅咒!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死,我不能这么不仁义!” 突然一个大浪大来,雨好像也更大了一些,莫言诺站不住,一个趔趄滑倒了,但手里的绳子没松,抓着绳子又站了起来。她能感觉到那头的绳子松开了一会儿,显然獬豸也不怎么好受。 “獬豸!你下……”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惊骇的发现船突然以一种相较之前很快的速度开始沉海,绳子那头的力量越来越少,她有点慌了,“獬豸!獬豸!你还好吗?!” 獬豸说了什么,她不听清了,只听见獬豸的声音轻轻的,模糊的。 她突然哭了,混着雨水,但依然确定自己哭了,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消亡而感到难过,毕竟是因为要让自己活下来,他才变成这个样子了,“獬豸……”她的声音也模糊不清了,她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然后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就又上来了,用尽她仅剩的力气使劲一拽,绝望而悲鸣,那边真的再也没有没有人回应了,然而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她咧开嘴笑了,然而下一刻就脱力了,她一天没有吃饭,又是昏倒又是晕船,刚才又耗了那么大的力。 她已经尽力了,人永远抵不过天,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人的力量太过微薄。 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莫言诺睁开眼,看见獬豸。 他好像在观察地形。半响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还活着吗?”莫言诺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心情却格外轻松。 “还活着,”獬豸肯定了莫言诺的问话,“不过,情况还是很糟。” 莫言诺环顾了一下周围,她判断不出具体的地形,不过看起来很正常。 “这里是鬼跳崖,”他摇了摇头,略有些无奈,“是日月教的地方,周围布满了道家阵法,稍不注意便命短黄泉,真是撞鬼了,明明是昏迷的,竟然还能平安的进来。” “日月教?” “我本来就是想带你到这里来,”獬豸站起身,伸了一下懒腰,“我是日月教教主左护法,南北堂堂主,抓你前来是教主的命令。” “喂,”莫言诺的身体好了一点,“我们好歹同生共死共患难过了,我再怎么样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至于对救命恩人下黑手吧。”她就说她来古代以后怎么爱心泛滥了,救了一个元无极,再有就是獬豸,不过一个星期,她感觉自己累的都要散架了。 “小娘子你就放心吧,为夫还没有到这样的程度。”獬豸突然回过头,嘴唇干裂,微微蠕动,“抱歉。” 莫言诺傻了一下。 獬豸的手干练的抓住莫言诺,擒住了她。 “喂喂,你放开我呀。” 他微微使了一个眼神,小声轻轻地在她耳边,“抱歉,我也是不得已。” 莫言诺怔了怔。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她在看到莫言诺的时候很明显有一瞬间的诧异,再望向獬豸,就又添了几分了然。 那男人的身形说不上为什么那么熟悉,可是脸明明是不认识的,格外平凡普通,便是扔进了人堆都不定能够有人认得出来,莫言诺可以肯定自己是没有见过他的,可是那股子熟悉感来的莫名其妙,格外的突兀说不上来。 “带她走吧。” 那声音略有些阻塞,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 莫言诺茫然了,身体突然被凌空。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已经算是飞着了。 “獬豸你……我恐高——!” 小月月! 人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兜兜转转反反复复。 是的,莫小同学又晕了一次。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又换了一个地方,她已经累到不想再去管是谁把她抓了又是在哪里了,瘫软在床上,连眼皮都不抬,隐约感觉那边有一个人,“喂喂喂,那谁谁,我不介意来贵宝地旅游,我只想问一下负责不负责衣食住行,是自费还是公费?是公费麻烦给我杯水,是自费……伦家木有钱,不介意我吃白食不打白工就可以继续让我留下来。” 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什么人好像走了过来,莫言诺微微抬起眼皮打量,但光线昏暗看不清晰,来人身上却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她知道是谁,复又合起了眼,应当是迷药什么的药劲还没有下去,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只有睡觉。 “你怪我吗?” 那人的声音有点沉,没有了往日里酥魅的感觉,反而格外认真,莫言诺没回答,她已经懒的去回答这样的问题了,而她也知道,那人也没有要回答。 手里被塞上了什么东西,是多年习惯的触感,这个时代绝不可能存在的材料。 “……这个还给你,你且放心,我不会让教主伤了你。” 獬豸转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床上躺着的人的声音,陈旧木板床的吱嘎声,床上的人应是翻了一个身,依那女人的性子,必然是极其不文雅的,带着倦意和困乏的声音慵懒,“别瞎想了,各位其主,我从没怪过你——只要你包住包吃,要求不高……五星的就行……” 獬豸的脸上抹了淡笑,去了平日里面的造弄和妩媚。反而显得更真了。 他很快敛去了,毕竟是习惯于长期掩饰的人。 莫小同学开始了她漫无目的的散养生活。 何谓散养?故,吃了睡睡了吃,漫无目的,到处瞎晃。唯一的兴趣目标就是整蛊日月教上下几百号教众,当然,不分级别。从堂主,到扫大街的,无疑不每日叫苦连天。 最近她找到了新的兴趣目标,因为迟钝的莫小同学终于发现了自己为何对日月教这个名字如此的熟悉,且不说金庸的日月神教,那已经是经典的过去式了,更且不说日月教这个被众多作者争相使用的教名,这样浅显易想的道理当然不能困住莫小同学。她总觉得熟悉,就是想不起从哪里听到过。 苦思冥想了几日之后终于在看到右护法的那一刹那顿悟了。 只见右护法一身金灿灿的绒衣,看起来特别像是现代的毛衣。高领的挡住了本就窄小难以察觉的脖子。一身赘肉随着走动四处乱晃,跑起来更是惨不忍睹,老远一看就是一个肉球。莫言诺顿悟了,那是谁那是谁?那不就是她偶像嘛……竟然也跟着穿越过来了?! “小,月,月……”她内伤了,虽然是偶像,但是依然没有胆量能够冲上去给那位大姐一个拥抱。 日月教?怪不得那么熟悉,不就是拜月教? 那位右护法大人站在一边打量着莫言诺,神色严峻。莫言诺头一次这么紧张,站在一边搓着手等待偶像大人的审核。 “你就是莫言诺?”右护法的声音相当有磁性,且极具个人魅力,与想象中的小月月相差甚远,莫言诺有点小失望。 “是,”她拘谨的点了点头,一副面试的样子。 日月教教众集体傻眼,双手颤抖两眼翻白嘴吐白沫……这是谁这是谁……这是莫言诺?!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 “莫言诺……”小月月走来走去,莫言诺纠结来纠结去,等待着她亲爱的偶像大人的审判。 “你就是莫言诺?那个被右护法带回来要献给教主的女人?”莫言诺有点傻,小月月托起她的下巴,颇有些调戏意味的轻哼一声,“哼,长得还挺好看,怪不得教主要我好好教导你。”她又突然贴近,那张饼脸贴在莫言诺的脸上,“你离獬豸远一点,他是我的!是我越飞的!” 越飞?莫言诺囧了,努力逃离小月月的怀抱,挣扎出一个可生存可喘息的空间,开始转移话题,“月姐……什么意思,教导?” “哼,”小月月咧开嘴一笑,“我喜欢这个称呼。” 她举起一把大刀,在前面带路走着,那刀显然是平时用来杀鸡剁牛的,个头相当庞大,莫言诺小心翼翼的跟着,唯恐稍有不慎自己的小命就会报销。小月月嗤笑一声,“真不晓得教主怎么会看上了你,瞧你那怂样,真给日月教丢脸,小妞,你听好了,在日月教,就是刀尖上边小心跑,你得有随时丧命的准备。” “啥?”她又没有说要给日月教干活,充其量是几日游,完全抱着玩的心态来的。玩是一回事,干活就又是一回事了。这日月教她又没听说过,还不知道有没有俸禄可拿,更何况这么危险的工作,她干嘛要干,她连元无极都不采,现在是疯了要来日月教做打下手的。 “加入日月教,”那边传来一个声音,莫言诺应声看去,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教主大人,话说教主大人来无影去无踪,她打第一次见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加入日月教,我很喜欢你的暗器。” 教主大人缓缓走过来,“……这里比元无极那里要好得多,至少我们保证绝对的自由,倘若你不喜欢,大可以离去。” 莫言诺瘪嘴,她还成香馍馍了。 “现在,由越飞教你武功,我亲自教导你离开日月教鬼跳崖阵法的步伐,你可以随时离开。” “……我可以现在走吗?” 教主大人一怔,“至少要七天以后。” “这算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吗?”莫小同学弱弱的开口,很鄙视的瞧着教主大人。 教主大人微微一顿,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转身离开了。 ……越看越熟悉,莫言诺小声的嘟噜着,她肯定自己的第六感,那么,教主大人究竟是谁呢?她思绪开始飘飞,莫非又是哪个穿越者?“哎哎哎,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了!我真的诅咒了啊!”前面走着的人没有什么反应。莫言诺丧气的一顿,也对嘛,如果真的是穿越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手枪呢?“走了!”小月月一把揪住莫言诺的耳朵连拖带拽的离开。莫言诺疼的吱吱歪歪的乱叫,“那谁谁,就算你是小月月,就算你是我暂时的老师,但也不能体罚的……” “越飞,”一个人影绰绰约约走了过来,声音格外熟悉。 莫言诺被放开了,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回头再望着小月月,立马咧嘴笑了。 其实只是凉凉 凉凉窒息了一会儿,其实有什么可想的呢?凉凉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被塞上了什么东西,硬壳的,塑料制品,她想摊开手来看看,最终却被阻止了,可是阻止的力量似乎并不大且并不怎么坚定,凉凉挣扎了几番,摊开了手掌,手上的确是塑料制品的校牌,上面是宋体字写着的:凉凉。 住校的事情,逆流最终还是为凉凉妥妥帖帖的办好了,那张新生资料表凉凉最终没有填,而这张表辗转到了谁的手里凉凉也不知道,可是凉凉还是住了校。逆流每日如常,凉凉也不想多问,两个人嘻嘻哈哈,日子就过去了。 凉凉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拥有如别的学生一般的胸牌了,可她也不在意,只是多少是有一些别扭的。她没有想到逆流会想这么一个真正折中的办法将这件事情解决了,是的,她是凉凉,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她都是凉凉。珞凉凉也好,莫凉凉也罢。 都是凉凉啊。 凉凉合起手,复又摊开,将胸牌拿起,很认真的别在胸口。 凉凉想了,她必须要有一个选择了,人生处处有选择,不可以逃避。她和逆流之间的问题纠结来纠结去,就算他们自己不嫌烦,其他人看着也该烦了。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了。 凉凉抬起头,逆流微微有些窒息。 “逆流,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 “逆流,也许之前兜兜转转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是怎样了。” “但现在我可以肯定,我现在,至少是喜欢你的。” 逆流怔了怔,烂漫了笑容。 “一辈子太过漫长,将来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说的清楚,逆流,倘若有一天你爱上了我,那么,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爱你,倘若我爱你,我们便不弃不离。” “凉凉。” 逆流俯在她耳边想要说上什么,犹豫了一番却没有说出口。 他牵着凉凉的手,是前所未有的仔细和小心翼翼。 有点凉了,凉凉叹息,和逆流走了下去。 阴暗处转出一个人影,女生眼神憎恨,“珞凉凉,逆流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永远,是我戚瑞薰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凉凉终于意识到了女人逛街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她清晨被拽起来陪珞瀑逛街,买的却全都是凉凉的衣服,凉凉觉得自己和珞瀑差不多已经逛完了整个n市,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珞瀑却依然兴致不减。 ……原来女人真的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动物。 凉凉顿悟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逆流原先就是这么被折磨的,竟然没有抱怨。将来,她发誓,绝对不逼迫逆流陪自己逛街了。 珞瀑给凉凉买了刨冰,不太好意思的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总之一下子时间就过去了,也没有注意到,把你累坏了吧?对不起哦……” 凉凉翻了个白眼,准备不采珞瀑。 “好啦好啦,”珞瀑站起身来拉着凉凉,“我请你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