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 唐门小镇 十年,花开花落。百年,枯骨埋苍山。千载岁月,沧海变桑田。万古悠悠,轮回却不变。 世间一切,佛家谓之为相。是以佛家皆是跳出红尘,参禅悟道,以肉身渡苦海,以佛法渡众生。道家讲究阴阳之说,阴阳相生相济演化世间万物,更以乾坤八卦之术推演周遭世界,晓天理,知命格,可谓诸般神奇。 当今之世,已不知何年月。只是修生炼道之士却不胜其烦,却都只为堪破生死境,羽化而登仙,成就永生之道。只是天道之下众生皆为蝼蚁,无数年苦修终成画饼。 任你叱咤九州或是风华绝代,千百年终化作一剖黄土。还有谁记得曾今的你,还有谁抹不去眼中的泪。轮回,轮回,打不破的诅咒。前世,今生,因果业力相纠缠。也许灵魂还飘荡在九州,星星点点,曾今的碎片。可是今生又有怎样的纠缠……。 大道之下生天道,天道之下生众生。是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以武入道,以禅入道,也有以情入道……道之一途,波澜壮阔,融万家法,合世间相。 “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正在一字一句的教着这首李白的《蜀道难》。下面的学子跟着老先生一边摇着萝卜脑袋一边认真的诵读着,整齐的诵读声在小镇中静静的回响。 只是在下面的一个角落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将头埋在下面,而且还不时的抬起头来瞄一瞄上面的老夫子。少年眉飞色舞的注视着藏在怀中的书,脸上时而惊喜莫名,时而惆怅惋惜,又时而惊恐万分。“好”少年突然叫出一个好字来,顿时之间学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大伙纷纷转个头来看着他。少年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小小的脸蛋上不免生出些淡淡的红晕,心中暗呼不妙,见到先生向着自己走来,忙将书藏在怀中。 “林逸风,怀里揣的什么?”老夫子眉头深锁,一脸严肃的问道。“没…什么”这叫林逸风的少年吞吞吐吐的说道,脑袋深深的垂下,不敢去看老学究生气的样子。只是林逸风觉得头上突地一疼,俨然已经吃了一个爆栗。林逸风伸出小手磨蹭着自己的小脑袋,只是这一下没有了手的遮掩,怀中露出书的一角,不免被老夫子瞧见了。“把书拿出来”老夫子严厉的说道,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林逸风知道今天不把书交出来定是免不了一阵爆栗了,终于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小书。老夫子直接从林逸风的手中将书拿了过来,看到《聊斋志异》四个字后,顿时之间气的两眼瞪圆,直接把书当作了凶器向着林逸风不停的招呼,口中还不时的吼道:“伤风败俗,尽看这些不入流的书。”林逸风本想交出书后,老夫子兴许饶了自己,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后果。心中一时之间也是十分的气结,小嘴微微翘起,以示自己的抗议。……。。 傍晚,残阳似血,小镇静静的躺在夕阳的余辉中,静谧而又安详。一个身影漫步在这夕阳中,正是今天在学堂中被老夫子教训的林逸风,只见他愁眉苦脸,两眼无神,煞是可怜。林逸风从小和着自己的爷爷生活在巴蜀,爷爷林艮经常给他讲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仙人,是以久而久子林逸风对那些飞天遁地的能耐甚是向往,只盼有朝一日能够得遇仙缘,修成那传说中飞天遁地的神通,去遨游四海。现在神通没有修成反倒是先吃了老夫子的爆栗。 天空彻底暗了下来,林逸风终于回到了林家院子。寂静的院子中已是烛光摇曳,林艮一个人坐在院子中的大厅里,茶香扑鼻,熏香缭绕。只是在旁边还放着一本发黄的小书,林艮的眼中炯炯有神,配上一身白色的衣衫让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回来啦”正当林逸风经过大厅的时候被林艮叫住了。“哦”,林逸风装着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应到,只是随即他的眼睛瞟到了桌上的那本小书,顿时心中咯噔一跳,暗暗地想到:“这老夫子还真是阴险。”但是脸上神色依然不变,乖乖的站在大厅前。 “这本书是怎么回事”,林艮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严厉。“没…。什么,就是…就是捡的。”林逸风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心中早已经将老夫子骂了个千百遍。 “你就这么喜欢这些不着边际的书”林艮站起身来淡淡的问道,只是话语之中有着一丝无奈和着苍凉。“嗯”林逸风怯生生的点了点头。见到林逸风这样的表现林艮似乎并不惊讶,又向着林逸风问道:“那你可知道唐门”。“当然知道”,林逸风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立刻接过话匣子。唐门可是千百年来这蜀中最大的门派,虽然唐门的修士都是修炼暗器,但是也是出了不少的杰出人物,其中唐门的镇派之宝玄天宝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林逸风振振有辞,现在的他倒像是学堂的老夫子一般才华横溢。 “嗯”,林艮点点头算是认可。“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林艮就像是在卖关子一般。林逸风一听顿时好奇心大起,开始向着林艮焦急的询问其中的原委。“呵呵。。。。。小家伙就是小家伙,…”林艮有些得意的笑道。不过林艮的脸色又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只听他说道:“唐门传承,万古不变,世人只知唐门的暗器独步天下,却不知道唐门最重要的却不是暗器,暗器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听到这里,林逸风小小的额头上浮现几丝皱纹,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一般,白皙俊秀的脸上透出几丝可爱。 并没有理会林逸风的神情,林艮继续讲到:“唐门中最为厉害的其实是祭师。”听到这里林逸风的疑问更深了,抬起头来看着林艮。林艮视乎早就有所预料,不厌其烦的向着林逸风解释道:“祭师十分的神秘,根本不受唐门的约束,准确的说,他们是凌驾于唐门之上,只是在唐门有重大危机的时候才会现身。祭师主要是召唤天地间的亡灵,有血祭师,魂祭师和圣祭师。但是一般血祭师的寿命是十分短的,因为召唤天地亡灵是有违天道的,是以对精血和着灵魂的消耗很大,不是凡夫俗子所能够承受的。这唐门的存在只是为了掩饰祭师的身份,传说他们世代都在这里,只是没有人见到过罢了。 很多年前,唐门虽算不上是这天下最大的门派,但是也可以说是不成多让。只是天妒唐门,唐门因为善使暗器被那些伪君子视为邪派,因为唐门一天天壮大,佛宗和圣地这些大势力终于是坐不住了,开始向唐门大大出手,所幸唐门有着祭师守护才逃过一劫。只是在林艮提到圣地和佛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阴寒。 林逸风痴痴的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感叹,没有想到这唐门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但是林逸风也是疑问丛丛,这唐门到底是在守护什么,其中最大的疑问便是自己的爷爷怎会对唐门的历史这样的清楚。一时间不禁愣在当场,只想将心中的思绪理清,只是他年龄尚小,一时之间,怎会全然明白其中的歪歪曲曲。 “在发什么呆呢?”林艮问道。林逸风被这一问惊醒过来,当下便将自己脑中的疑问向着林艮一一阐述,只是至于林艮为什么这样清楚唐门的历史这个问题林逸风一时没敢问。“孺子可教也”林艮赞许的看着林逸风,脸上出现几道微不可见的笑容。林逸风对于林艮的赞赏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随口说道:“爷爷,那我今天不用罚抄经书了吧”林逸风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脸上还带着一丝顽皮的笑容,黑溜溜的眼珠不停的在眼中打转。“不行”这两个字在林艮的嘴中说出来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泼在了林逸风的头上,只得悻悻的向着后山的书房走去。只是在他走后不久,林艮还是一直望着他那小小的身影,望了一阵后,才又转身离开。林逸风从小到大只要犯了错就要被罚抄放在后山书房中的经书,是以早就将上面的东西背的滚瓜烂俗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抄烦了吧。 群侠齐聚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幽幽蜀道,九曲回旋,如苍龙盘亘通向高天。几声猿啼,回荡在山间,在残阳中慢慢消散。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一道粗犷的声音在蜀道上回旋。一个浓眉蚱须的中年汉子,赤裸着上身,背上背着一把引人注目的大弯刀,只是手中的酒葫芦不时的荡来荡去。 “人生何其苦,暮落残阳中。幽幽蜀道难,明月坠杯中。”这声音像是晨钟暮鼓一般雄浑有力,震得旁边的树木枝叶摇晃,亦是惊动林中归鸟冲天而起。见到自己的杰作,中年汉子口中又是一阵豪迈大笑,将葫芦递到嘴边,灌了几口酒,向前行去,身法犀利,恍若凌空虚度一般,蜀道在他的脚下倒像是那平地一样。 是夜,月色当空,前方出现点点烛光,一个驿站静静的倘佯在夜色中。店中倒是热闹,众多豪侠在店中把盏言欢,谈笑风生。这中年汉子大大咧咧的走进这家驿站,众豪侠纷纷向着这边望来,见这中年汉子上身赤裸,手里提着一个破烂的酒葫芦,见其打扮倒像是哪里的流浪汉一般,众人都是不以为然,只是当看到他背上的那把大弯刀时群侠纷纷震惊不已,心中都在暗暗猜测,难道是凶名滔滔的弯刀客厉邪天。这一下,驿站中倒是安静了不少,像是深怕打扰了这位弯刀客厉邪天似得。 中年汉子倒是不把这些放入眼里,随处坐下。吩咐酒家打满葫芦中的酒,叫了几碟菜,在一旁自顾自的吃酒去。众人见他只是静静的吃酒并不理会,所以都是放下心来。这也怪不得这些修士游侠胆小怕事,而是弯刀客之名太过骇人,虽然见过的人不多,但是传闻弯刀客厉邪天喜怒无常,是以也有人称他是笑面虎,生性嗜杀,更有传闻说他还有吃人肉的癖好。年轻之时更是挑过不少大门派的年轻俊杰,当年杀了唐门的传人唐臻后,不知所踪,有人说他是远遁逃跑,也有人说他是被唐门狙杀了,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却出现在了这里。看来厉邪天是冲着这唐门的开山大典来的 ,这次唐门的开山大典定是会无比的精彩了。一干修士都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甚至有人都在幻想这厉邪天与唐门之间的战斗了,看来这人心二字当真是这世上令人最难琢磨的东西。 弯刀客厉邪天并不理会这些人,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酒。不多时,驿站中的众人又开始觥筹交错,谈笑生渐起。在这驿站中的都是天下的修士豪侠,这些人虽不能算作是善良之辈,但是颇有几分豪情,不多时渐渐的熟络起来,开始放开胆子在这驿站中高谈阔论起来。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嚷道:“不知这唐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要大张旗鼓的搞开派祭典,而且还要广纳门徒。难道是要卷土重来不成。” “你知道什么,这唐门水深的很,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下便有一人接过话茬。“据说这次唐门开派祭奠还要请出他们的镇派之宝玄天宝鉴。”听到玄天宝鉴这四个字,众人的脸上纷纷涌现出一份热切,显然这玄天宝鉴定是什么不出世的奇宝了。 原来这些游侠修士都是去看唐门的开派祭典的,看来这次蜀地定然又免不了一番风波了。至于这厉邪天为什么在这种 时候出现,众人都是猜测不已,要知道这厉邪天与唐门可是有着不小的仇怨,这次竟然敢孤身来唐门,看来一定是有所企图。 次日天明,众游侠继续向着唐门的方向赶去,生怕错过了这热闹的场景似得。当然大家都是离厉邪天远远的,生怕遭了这传说中不讲里的杀人恶魔的残害。 渐渐的,众人总算来到了离唐门最近的唐门小镇。众豪侠都在唐门小镇驻足歇脚,只等唐门的开派祭奠了。以往寂静的唐门小镇变得异常的热闹起来,这些天涯海角的修士游侠的到来倒是给这个小镇带来了不小的营生。街坊茶楼早已是人满为患,当然也有唐门的弟子在这唐门镇上专门的接待这些远道而来的豪侠。 这下可是乐坏了林逸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奇人异事,听到这些修士讲那些天南地北的事儿,林逸风一下不能自拔,被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了,自从这些人来到唐门镇后,爷爷林艮便说有事出门了,留下林逸风一个人。不过这正合了林逸风的意,现在连老夫子的学堂也不去了。虽然林逸风年龄尚小,但是向道之心却是如磐石一般坚硬。 这一日,林逸风在街上转悠,只是他的脑子里全是些飞天遁地的场面,哪还在乎其他事,走路都是魂不守舍。“哎呀”林逸风大叫一声,只觉脑袋瓜子一疼,整个人已经摔倒在地上,抬头看时才发现自己撞在了一个大汉的肚子上。那中年汉子倒是开朗,见到林逸风的样子,大概是觉得滑稽,不禁哈哈一笑。林逸风的心刚刚被吓了一跳,现在还被这中年汉子嘲笑一番,心中不免有些愤慨。“好笑么”林逸风撅着小嘴愤愤的说道,一双小眼睛瞪着眼前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一惊,嘴上说道:“你撞了我还不讲理,信不信我将你煮来吃了。”一边说着,一边将他那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眼中还有几丝血丝。林逸风见到这中年汉子的样子,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嘴上不服软,挺直了身子,双手叉腰,煞有其事的说道:“就怕你消受不起”。林逸风说的斩钉截铁,倒像是哪里的大英雄一般。“哟,不错,你这小娃儿胆倒是挺大的,比之天下的那些乌龟鸟人强多了,老子喜欢。”说完不免又是哈哈一笑。林逸风见他不但没有发作,反而是豪爽无比,一下子心中也是有些热血沸腾,对这中年汉子也是渐渐的生出些好感,当下也学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一番,这一下,这中年汉子更是乐开了花,心中暗道:“也不知好多年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开怀大笑过了,心中不免又有些凄凉。”见到林逸风在那里像一位大侠一样,这中年汉子突然说道:“小哥,我请你去喝酒若何?”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林逸风。林逸风脑中思绪不断:“要是不去,倒是有损自己的威风,自己以后还要出去闯天下呢,看这中年汉子也不坏,去就去吧。”“好”林逸风爽快的答道。说完中年汉子转过身向着酒坊走去,这时林逸风才看见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大弯刀,威风不已,是以又对这中年汉子生出几分敬意。进的酒肆,林逸风和着这中年汉子在一个角落中坐下,只是让林逸风有些不解的是,酒肆中的人都传来异样的目光,不多时里面的人都是走的干干净净。林逸风也就十几岁,哪里知道什么利害关系,全然被这中年汉子的豪情和开朗感染,是以也是满腔的热血。 “不知小哥姓甚名谁” “我叫林逸风,从小便在这唐门小镇上长大”林逸风倒是没有任何的做作。 “小哥小小年纪却是性情豪放,当真是个英雄的料儿,那小哥可想知道我是谁?” 这中年汉子看着林逸风道。 我瞧大哥威风凛凛,背上的大弯刀甚是霸气,刚刚酒肆中的人见到大哥后都是漠然离开,想必大哥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一个人物。 这中年汉子心中一惊,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他没有想到林逸风小小年纪不禁是豪气不已,更是心细胆大,见识不烦,当着是个可造之才,虽然他一直是独来独往,但此时也不免生出爱才之心。 “小哥当真是见识不凡,实不相瞒,我便是那些侠义之士口中的恶人厉邪天。” “哦……原来是厉前辈”林逸风不紧不慢的答道。 要是别人知道了,定会骂这林逸风是个无知小儿,竟然敢和这天下一等一的恶人这般说话。只是这也怪不得林逸风,从小就在唐门小镇长大,除了知道唐门的那些威风凛凛的的人物外,哪还知道这很多年前便已经成名的厉邪天。厉邪天也是有些微微的惊讶,原本以为林逸风听到自己的名号后不吓个半死也要吓得屁股尿流了,却没有想到这十几岁的小孩却是这般的沉得住气,当下不免又对林逸风又高看了几分。“哈哈哈……。。”厉邪天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只是笑声中有几分凄凉,自己飘荡一生,年少轻狂惹了大祸,被天下人不耻,还被冠以种种恶名,本想自己就会这样终老一生,没有想到自己却和这十几岁的林逸风这样的投机。谈笑间厉邪天已经是一大碗酒下肚了。林逸风心中也是心奋不已,想不到自己今天结识了这般豪情的大侠,心中也是豪情万丈,咕咕咕就是一碗烈酒下肚。只是林逸风感到这酒实在太烈,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肚子中,小小的脸颊上红彤彤的一片,眼前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林逸风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厉邪天道:“ 前辈…。可否讲些天下的…。奇闻怪事?”只是 林逸风脑袋摇的更凶了,浑浑噩噩中只看到厉邪天的胡须和那夸张的笑容。 林逸风只觉的耳旁风声呼呼,肚中烈酒像是 熊熊火焰般炙烤着自己,眼前一片眩晕,只是隐隐的看到无数的花草树木从自己的眼前向着后方退去。 待林逸风醒来之时,旁边篝火燃的正旺,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让人不禁食欲大振。厉邪天坐在旁边的大树下,放下了背上的大弯刀,在篝火旁不停的拨弄着烤着的野山鸡。“醒了么”厉邪天笑着看着林逸风。林逸风爬起来,走到篝火旁,只见那野山鸡上冒出一丝丝的油沫来,令他连连噎了几口口水。只是随即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在这熊熊的烈火中这只野山鸡竟然没有烤焦,而且变得金黄起来,渐渐的还泛出一丝丝的精光。看着林逸风小小的额头上布满了鱼尾纹,厉邪天不禁莞尔一笑道:“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不?”“嗯”说完林逸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其实这也不难,只要将自己修炼的精气汇集在自己的手上,将这山鸡罩着,便可以了”。“什么是精气呢?”林逸风好奇的问道。至于精气,便是通过人体的长期吐纳,吸收天地灵气,汇集在自己的穴位和脏腑中,当然这些天的灵力最终都是聚集在丹田紫府中,就像百川归海一样。“那什么又是丹田呢?”林逸风像一只喂不饱的小懒猪一样,不停的发问,厉邪天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是仔细的给他讲解人体的奥秘,和着众多的修炼之道。不多时,这山鸡更是精光闪烁,多余的油滴落在火堆中,发出嘶嘶的响声。林逸风只觉飘香阵阵,食指大发,毫不犹豫的接过厉邪天手中的烧鸡,一个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油水沾满了他那小小的嘴巴,脸上不时的露出过瘾的神色,厉邪天并没有吃,只是静静的这般瞧着他。篝火还在燃烧,林逸风的小脸被烤的红彤彤的,只是火焰周围泛起阵阵热浪,倒是看不清厉邪天此时的神情。 林逸风和厉邪天促膝长谈,他年龄虽小,但是逻辑清晰,丝毫不含糊。厉邪天也是像遇到了知己一般,陪着林逸风说话,给他讲那些天南地北的事儿,顺便还给他将一些修炼之道。这让林逸风见识大涨,可谓是受益匪浅。 拜入唐门 林逸风和厉邪天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是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林逸风与厉邪天促膝长谈一晚,听了很多的飞天遁地的传说,对天下大势亦是了解的七七八八,心中豪情万丈,向道之心更加的坚固。 这一日,唐门中来了不少的人物,其中还有一个长老。在这唐门镇上招纳天下修士,而且挂出旗号招收唐门新一代弟子。镇上不少的人都去应试那唐门的弟子,只是这唐门招徒严谨,容不下半点瑕疵,很多像林逸风这样的同年人都是只有悻悻而回。 林逸风终究耐不住性子,向着镇子的中央走去,心想虽然没有得到林艮的许可,但是只要自己能够拜入唐门也是光耀门楣了,所以才放下心中的顾虑。 只见在镇子的中央已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林逸风拼了老命才挤到前面,这唐门的号召力也是可见一斑了。中央一个高高的台子煞是显眼,。上面站着几位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年轻俊杰,衣服的一角绣着一个暗器标志,想必是唐门的弟子无疑了,一个佝偻的老者站在台子的中央,只是他的眉宇之间精光湛湛,所有的人都恭恭敬敬的看着他,看他的服饰,应该是唐门的长老。林逸风将这些全都收入心底,心中已经暗暗的计较了一番。 其实这唐门招收弟子的方法也是十分的简单。在台子下登记后,便可以接受考核。考核分为筋骨拿捏和着毅力考核。炼道之人天赋十分的重要,这直接关系到今后的成就,所以这唐门也不例外,对招收弟子的资质十分的看重。当然除了好的天赋外,毅力也是十分的重要,修生炼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在修炼的道路上如若没有一颗坚定的心,即便你的天赋再高也是枉然。 林逸风在台下报名登记后便等在了台下,只是又有无数报着莫大期盼的人沮丧的离开了高台,其中很多都是像林逸风这样的年轻人。“林逸风”一个声音在高台上响起,林逸风心中一紧,知道该自己了,于是向着高台走去。 当走上去时,林逸风直接被叫到了那个老者的面前。没有等他做好准备,那老者的一双大手便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游走,林逸风从小到大从没有被别人这样摸过,觉得浑身像是有小虫在自己的身上爬一般,瘙痒难耐,不觉得呵呵呵的笑起来。旁边的几位唐门的弟子都是向着林逸风投来几丝好奇的目光,没有想到这孩子在唐门长老的面前还敢笑出声来,当真是胆子不小。要是平时,恐怕这唐门长老早就要训斥林逸风了。这时这老者的脸上浮现出几丝微笑,口中自言自语道:“不错,不错,根骨清秀,就是不知道丹田气海如何了”说罢还不等林逸风反应过来,便将一只大手放在了林逸风的腹部上,顿时之间林逸风觉得一丝暖流徐徐的流遍全身,向着自己的腹部汇聚而来,全身上下只觉得暖洋洋的,一时之间好不舒服。又过一阵,林逸风小小的额头上出现豆大的汗珠,全身上下一片燥热,喉咙发干,但是反观旁边的唐门长老的脸上已经浮出了浓浓的笑意,旁边的唐门弟子看到这老者脸上的笑意,知道定是发现了好苗子,尽皆向着林逸风投来一道道打量的目光。不多时,林逸风只觉得腹部处隐隐胀痛,一股热流在腹部中不断的乱串,身上的筋脉就像是快要胀破的感觉。“啊”听到林逸风忍耐不住叫出一声后,老者才徐徐的收回自己的手,只是笑脸盈盈,两只精明的眼睛一直打量着林逸风,像是看到了宝一般。林逸风心中担忧不能通过唐门的考核,一双小眼睛也是询问的看着这眼前的老者,额头上布满了一丝丝小小的皱纹,煞是惹人喜爱。看到林逸风的表情后,这老者微微一笑道:“小家伙,你通过了,现在去进行毅力测试吧。“呵呵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到自己通过了第一关,林逸风不免呵呵的笑出声来。正当林逸风向着测试毅力的地方走去时,林逸风发现了几丝不妙,原来是刚刚没有通过的那些家伙纷纷向着自己头来不善的目光,失落,嫉妒,一时之间被这些猥琐的目光包围着,林逸风只觉得浑身一颤,立马加快了脚步,看来这世间,人果然是最可怕的。 林逸风三步并作两步向着高台的后方行去,几口小锅出现在了林逸风的面前,下面烧着红彤彤的大火,里面还不出的迸溅出几滴沸水。林逸风一惊,难道他们要将自己放进去煮不成,试试自己是不是皮糙肉厚,想到这里林逸风又是一个寒颤,想到:“这唐门也真够绝的”只是走进时林逸风才看见里面放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铁器,心中疑问更深。这时,只见一个唐门的弟子向着自己走来,说道:“将衣服脱了”。一石惊起千成浪,林逸风只觉心脏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心下暗道:“好家伙,这唐门也太绝了”。但是还是一咬牙,脱下衣服,想到:“老子今天拼了,要么魂归冥冥,要么困龙升天了”脱完上衣,林逸风正准备解开自己的裤扣子。“你脱裤子干嘛”那唐门弟子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看着林逸风,甚至在想这林逸风是不是有些智力问题。“不脱吗,那怎么跳到锅里去呢?”林逸风又皱着他那小小的眉头,十分认真的问道。“哈哈哈……”那唐门弟子失声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你个小鬼头,哪有这样的测试,这不是在杀人吗?”说完那唐门弟子指了指锅里的铁器道“要想练唐门的暗器功夫,必须要手疾眼快,判断准确,所以这一关的考核便是尽最大的努力将里面的铁器捞上来。”听到这样的解释,林逸风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但是林逸风随即也是皱起了眉头,虽然不会被煮了,但是要在这沸水中捞出这些滚烫的铁器也不是容易的事,一个不小心就要皮开肉绽了。林逸风围着锅边转了几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计较,但是仍然想不出好主意,心下暗道:“不愧叫着毅力测试,没有丝毫的办法可以投机取巧,只有看谁忍得住了。不管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下银牙一咬,将手向着锅中的沸水迅速的探去,夹起其中的一把铁器便甩了上来。林逸风将小手在空中不停的甩动,显然烫的不清,而且那铁器的温度丝毫不比水的温度低。旁边的那唐门弟子也是有些错愕的看着林逸风,要是一般的小孩子恐怕早就吓走了,这林逸风不但敢伸手去抓,而且手法快,第一次就成功了,心中不免对林逸风高看了许多。林逸风从小便羡慕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仙人,向道之心犹若磐石,是以心中想到无论如何也要通过这考核。渐渐的,好像林逸风似乎掌握了其中的窍门,渐渐的居然捞出了很多的铁器,只是小小的手现在变成了咸猪手,上面一个个脓包长得老高。旁边的唐门弟子不时的叫他罢手,告诉他可以通过了,只是这林逸风像是较上了真似得,硬是不罢手。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坚毅的神色。 只是在林逸风捞这些滚烫的铁器的时候,一个佝偻的身影一直站在高台的一角,就连这负责考核的唐门弟子都是没有发觉。 当林逸风终于忍耐不住时,才悻悻的罢手,现在他的两只手就像是被蜜蜂蜇了一般,红通通的,肿的老高。那旁边的唐门弟子现在真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看着他,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回过神来。“咳咳”一道声音响起,这才惊醒了唐门弟子,见是唐门长老过来了,那唐门弟子规矩的站在了一旁。 “不错,老夫没有看走眼,果然是难得一遇的好苗子”,说罢将林逸风的小手握住,林逸风只觉得一股股清凉的感觉传来,顿时那手上的灼热敢也是好了很多,接着那老者取出一个精致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粉末涂在了林逸风的咸猪手上,林逸风手上的脓包一下子便不见了。林逸风直看的两眼发圆,平时只听说这些修士有很多的灵丹妙药,今日一见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神奇。 “多谢长老了”,林逸风趁机感激道。那老者呵呵一笑,拍着林逸风的头道“小家伙,果真是块料子,叫什么名字”,听到唐门长老这样亲自夸赞自己,林逸风心中一甜,知道这考核算是有戏了。当即答道:“我叫林逸风,就是这唐门镇上的人”。听完林逸风的回答,老者十分的满意。“小家伙这个给你,有了他你现在算是半个唐门个的人了,过几天祭典要开始的时候,你便和着我们一起去唐门吧”说罢递给林逸风一个红色的牌子,上面刻着唐门二字。林逸风接过牌子,心中说不出的高兴,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林逸风告别唐门长老后,便离开了这高台,向着家里奔去,想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林艮,林逸风已经在开始想象林艮那惊讶的神色了。只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这林艮还是没有回来,想必是这次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林逸风闲着没事,开始在家收拾东西,说不定哪天就要走了,顺便还给林艮留下了一封信。 唐门风光 过的几日,这唐门镇上更是人生鼎沸,天下修士可谓是接踵而至,只是没有看到佛宗和圣城有何动作。是以这几日也还算太平。 这一日,林逸风在唐门的通知下,去了镇子中央集合。林逸风看到了几个和着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大概也是这次被唐门从四面八方选中的弟子吧。 唐门长老站在高台上,向着底下的众多修士一鞠躬道:“感谢众多豪侠赏脸,来参加唐门的开派祭典,希望大家后天能够到饮鸠山来捧捧场。”说罢又是一鞠躬。只是底下的很多人脸上都是不屑,不少人甚至在底下低声交谈:“这唐门暗器不知害了多少天下英豪,竟然还有脸广邀天下修士参加祭典大会,这次硬是要看看这唐门搞些什么名堂,嘿嘿嘿…。顺便还可以看一看这唐门的至宝玄天宝鉴的威力如何了”。 唐门长老并不理会这些人的表现,而是独自向着广场的中央走去,看着天空。 不多时,一声嘶吟从天边传来。不多时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云鹤,只见唐门长老大手一挥,那云鹤便向着众人飞来。云鹤巨大的翅膀不停的煽动者,一阵阵风浪传来,修为不精者几乎是站不住脚跟。在唐门师长的帮助下,林逸风一行人慢慢的爬上鸟背,抓住那一根根巨大的鸟羽。随后云鹤冲天而起,惊得林逸风这样的入门弟子不时的发出几声叫喊,要不是后面的唐门师哥将他们的身子扶住,恐怕当场就要跌落鸟背,摔成肉酱。 唐门长老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乘坐这云鹤,而是御风而行,在一旁陪着他们,但是速度却丝毫不让这云鹤半分。一时之间这云鹤背上的众人纷纷向着唐门长老投去羡慕的目光。 刚开始,林逸风只感觉到耳旁尽是呼呼的风声,无数的大山向着林逸风的后面快速的退去。林逸风一时兴起,慢慢的在云鹤背上站起来,口中发出几声咆哮,倒像是那迎风而上的战士一般。这云鹤也是天地间的灵兽,受到林逸风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豪气,亦是发出阵阵鹤鸣,在空中不停的侧飞,掠过一座座大山,一时之间高空中鹤鸣声与咆哮声交织不断 ,旁边的唐门长老并没有因为林逸风放荡不羁的表现而生气,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御空飞行。 大概飞了几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云鹤带着众人向着那山峰盘旋而去,不多时一个巨大的广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在师兄的帮住下林逸风下了鹤背,站在这广场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痴了。 巨大的广场,空旷无比。天空中白云倾泻而下,阵阵鹤鸣萦绕耳畔。真是,漫看天边云卷云舒,细闻云中声声鹤鸣。当真不愧是唐门,得天地灵宠,此景只应天上有。 林逸风等人第一次来到这唐门灵地,自然被这天地灵地的独特景致所吸引,一时之间全都愣在那里,仿若置身梦中一般。林逸风心中暗暗想道:“这就是唐门吗,难不成这里是仙境不成。”旁边的唐门师兄并没有急着催他们走的意思,只是让他们尽情的欣赏这美景,嘴角上也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林逸风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紧闭,慢慢的聆听这风的声音,一时之间心中空明,只觉得轻轻微风拂面,阵阵鹤鸣绕耳,浸在里面不能自拔,又像是听到了飘渺仙乐一般,耳盼仿佛响起叮咚泉水,阵阵吟唱。 “走吧”也不知是哪个师兄当先开口叫了一声,将众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以后天天都可以看到”,接着那位师兄又补充了一句。 一行人跟着师兄的步子向着广场里面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一道巨大的天门横亘在那里,上面刻着“唐门”两个大字,十分的气派。过了白玉天门,出现了巨大石梯,在唐门中这叫着天梯。一行人在唐门师兄的带领下,一步步的迈上石梯,只是走在这石梯上时林逸风心中一凛,有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一种苍凉大气的感觉扑面而来。石梯盘旋而上,不知到尽头在哪里。终于众人隐约间见到白云深处一座大气磅礴的宫殿矗立在云层之中。“前面便是烟雨阁了”唐门师兄向着众人解释道。果真,不多时,便见到了“烟雨阁”三个大字。这烟雨阁矗立在云层之中,远处看去就像是漂浮在云层中一样,别有一番景致。师兄带着大家在烟雨阁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显然这唐门也是一个门规极其森严的门派。听师兄讲,这烟雨阁是唐门中的唐黎长老亲自坐镇,这里是唐门的门户,专门接待贵宾的地方。过了烟雨阁,众人向着更深处行去,中间又是见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宫殿,但是都没有烟雨阁气派,大多是唐门长老的领地。这唐门中有三大阁,烟雨阁便是其中之一,至于长生阁,则在石梯的更高处,长老职位以下的人都是没有资格去长生阁的。至于石梯的尽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叫着天梯了。除了烟雨阁外,唐门的暗器阁也在不远处,那里是唐门暗器和各种功法存放的地方,也是唐门的重地之一,自是有高人坐镇。林逸风一行人在唐门师兄的带领下,基本上将唐门参观了一遍。这一路上,他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也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走了一天,众人尽皆觉得乏力,这也怪不得他们,只怪这唐门确实太大,在师兄的安排下,林逸风一行人去了住处歇息,只等后天的大典,拜师入门,正是成为唐门弟子,学习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本领了,是以众人在疲劳之余也是格外的兴奋。 饮鸠山大典 两日的时光匆匆而过,在这唐门中,除了画卷般的景致外,到也没有其他什么。那些唐门的师兄都是在别处修炼或是出去历练了,没有谁会顾着这些刚上山的小师弟小师妹们。虽然深处仙境中,但是林逸风也是体会到了一丝修炼道路上的寂寞,看来修炼果真是需要大毅力之辈。 这一日,正是唐门举行大典的时候,林逸风和着众多的唐门师兄一样,早早的就站在了石梯下的广场中。不多时,一只只云鹤便带着众人冲天而起,向着饮鸠山飞去,显得颇为壮观。 不多时,众人便上了饮鸠山。这饮鸠山离唐门镇也不远,不多时便看到无数的修士涌向饮鸠山。一时之间平日里寂静的饮鸠山也变得嘈杂起来,高高的祭典石台上几道人影矗立,俨然便是唐门的长老。后面的一把松木椅上坐着一位中年人,这中年人生的气宇轩昂,纸扇轻摇,真是好生飘逸。只是唐门的长老都是分列在他的两旁,看这架势应是传说中唐门的掌门无疑了,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年轻,看来也只有功参造化之人才能向他这样永葆青春了。林逸风亦是在石台一侧,虽然站在众长老的身后,但是仍然被这中年男子的气质折服,林逸风只感觉那男子的身上散发出祥和的气息,若有若无,令人难以琢磨。 终于,祭典石台上的唐门弟子撞响了巨钟,一时之间底下来参加祭典的众修士都是变得安静起来,一起望着台上。一共有九道钟声,一道盖过一道,向着远方传去,像是在诏告天下一般,众人心中不禁想到:“这唐门果真是好气派,钟声都是九五之数” 当最后一道钟声消失在这饮鸠山时,松椅上的唐门掌门才站了起来,收起手中的扇子,向着台边踱去,没有鞠躬,大有着霹雳天下之势。随后便听掌门说道:“唐门今日在饮鸠山举行开山祭典,只为能够从振往日雄风,多为天下修士谋一点好处,还请天下各路豪侠能够赏脸。但是谁要是想阻挠这唐门开派祭典,唐门也绝不手软 ”。声似洪钟,又似那滔滔黄河水,奔腾不绝,向着天边散去。虽然台下的豪侠修士心有不满,但是在这种绝对的实力之下,也是没有人敢出声。只是,这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天边便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唐门野狗,你厉爷爷来了”,林逸风一听,心中顿觉一喜,知道是厉邪天无疑了,只是厉邪天出言不敬,莫不是和唐门有仇,想到这里,林逸风高兴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远处一道身影向着饮鸠山的方向飞来,背上背着一把大大的弯刀。众人见是厉邪天,忙让出了一条道,心中都在暗自窃喜,都盼着这厉邪天能够和唐门干上一场。 “哈哈哈哈…。”厉邪天一阵狂笑,笑声像是阵阵风浪一般,向着高台席卷而去。当先一名唐门长老飞身而出,一掌向着那气浪打去,顿时天空便响起几道闷雷,震得众人心中好不难受。“雕虫小技”,唐门长老不屑的看着厉邪天。“不错,不错,你这龟儿子倒是有几分长进”,厉邪天打趣着这唐门长老。“厉邪天,你竟然不请自来,倒是省去了我们一番麻烦。”“哈哈…,老子想干嘛,就干嘛,不像你们这些唐门的缩头乌龟”厉邪天嘴中不停的笑骂道。唐门长老和着众多的唐门弟子现在脸上已经是寒霜密布,只有唐门的掌门还是那样悠然的坐在松木椅上,有趣的打量着眼前的厉邪天。似乎是禁不住厉邪天的辱骂,那名唐门长老飞身而起,向着厉邪天攻去,出手全是狠招,没有半分余地。顿时之间,周围的空气都是变得格外的凌厉起来。厉邪天只是徒手应对,似乎这唐门长老还不够他拔刀似得。只见唐门长老,在虚空中打开大合,但是见到厉邪天不但没有拔刀,反而稳稳的将自己的招数接下,嘴角中玩味的笑容显而意见。一时之间,唐门长老的心中顿时掀起一股无名之火,突然飞向高空,手中印结一变,顿时周围风声鹤唳,凌厉的一掌带起无尽的劲气向着厉邪天呼啸而去,惊得地面尘土飞扬,只是在这劲气中又有无数的无形暗器,铺天盖地的向着厉邪天扑去。众人都是惊讶,这唐门长老竟然使出了唐门的绝学气旋斩。林逸风小小的心中也不禁为厉邪天捏了一把汗。厉邪天站在原地不动,像是磐石一般,结实的身体上神光湛湛,在那气旋斩快要近身的时候,身子像是陀螺一般迅速的旋转,一下子飞入了高空中,硬是让着气旋斩扑了过空。唐门长老脸上也是一惊,本想这气旋斩一定可以通过气机牵引住厉邪天,只是没有想到,厉邪天功力如此的深厚,硬是旋上高空,挣脱了气旋斩的牵引。只是唐门长老的脸上寒意更甚。厉邪天脚下不停,向着那唐门长老扑去,打出开山印,顿时之间,厉邪天的手中像是举着一座小山一样,威压四方,唐门长老一脸的凝重。红色的道袍在开山印的威压下开始碎裂。唐门长老嘶吼一声,顿时道袍便化作灰灰,脸上青筋暴起,脸色扭曲,说不出的狰狞可怕。见到开山印上面的威压越来越大,自知不敌,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唐门长老手中印决连掐,:“天地灵气,以魂引之。”顿时之间唐门长老气势突然攀升,众人知道这唐门长老定是用了什么秘术,提升了修为,顿时之间天地灵气被这唐门长老吸取,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灵气球,向着开山印迎去,灵球撞上开山印,一时之间天空哧哧声大作,像是沸水一般。厉邪天嘴中闷哼一身,丹田中的灵力向着幻化出的小山源源不断的度去,开山印越变越大,向着唐门长老压去,灵气球终于炸裂开来,灵气乱窜,化作一支支灵力利剑,顿时底下的那些修士就遭了殃,鲜血迸溅,哀号不断。唐门长老本就施展了气旋斩,又施展了禁术,全身灵气枯竭,在开山印前化作滔天血雨,一时之间就连远处的高台之上都是沾上了几丝鲜血。林逸风看的傻傻的,第一次见到这样惨烈的画面,就是他心理素质再好,心中也是惊呼不断。 台上唐门众人皆是愤慨万分,除了了林逸风外,皆是对着这厉邪天怒目相视。眼中不时的闪过几丝疯狂之色。林逸风心中想到:“好家伙,这厉前辈也太猛了吧,唐门的长老在他的手上都是走不了几个回合,心中对厉邪天的佩服之情反而愈见浓烈。”几个唐门长老本想上去营救,可是为时太晚,那开山印确实厉害,就在高台上的他们都是感受到了阵阵威压。 说话间,厉邪天已经屠杀了一名唐门长老,纵身跃上了高台,一脸的不屑,只是微微的向着林逸风的方向瞟了一眼,并没有做声,林逸风一直看着厉邪天,只是眼中没有其他唐门弟子的那种仇怨罢了。 “厉邪天,你今天就留下吧”唐门大长老一脸阴寒的说道。说罢,几位唐门长老已经将厉邪天围在了中央。厉邪天看着高台上的几人,只有那唐门掌门依然坐在松木椅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厉邪天心中一沉,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唐门掌门,毕竟这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了。被唐门长老围在中央,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脚下一蹬,像是生了一个陀螺似的,旋上空中,弯刀在手,大喝道:“横扫十方”。顿时一道道黑色的刀芒向着四周的唐门长老毫不留情的斩去。唐门长老没有想到这厉邪天突然出招,心中都是一惊,但是随即纷纷打出招式,格挡这凌厉的刀芒。厉邪天不愧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在数位唐门高手的围攻下,仍然没有露出败像。空中刀芒和着各种掌风不停的交织,还有各种暗器在旁边来回穿梭,只是厉邪天的身体被一层层的灵气笼罩,唐门暗器虽然厉害,但是也奈何不得这厉邪天。厉邪天越打越勇,刀芒已经实质化,只是这凶悍的刀芒却近不的唐门掌门身前半尺,那些年轻的唐门弟子早已经退到了后面,毕竟这样的交战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但是唐门长老都是不凡之辈,况且同出一门,配合紧密,厉邪天渐渐的被层出不穷的招式压制了下去。“开山印”,又是一声厉喝后,厉邪天又打出了开山印,只是这一次,这开山印变得更大了,印中传来轰隆之声,上面散发出的威压将唐门长老溃压。眼见又是这恐怖的开山印,这些唐门长刚刚见到了开山印的威力,都不敢逞英雄,只听大长老吼道:“结阵”,只是厉邪天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开山印突然长大无数倍,悬在了厉邪天的头上,威压四方,此时的厉邪天就像是天神一般,暴喝一声,开山印从他的头上飞向唐门长老,开山印还没有靠近,在前面的的两名长老便化作了漫天的血雨,顿时白色的石台上鲜血四溅,后面的唐门弟子全都怔在当场,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一般。后面的几位长老也不轻松,虽然没有身陨,但是嘴角都是溢出丝丝鲜血。开山印威势不减,继续镇压着唐门长老。只是现在松木椅上的唐门掌门动了,身似闪电,快若疾风,瞬间便到了虚空中,伸手一抓,顿时那开山印立时止住前进的势头,众唐门弟子见到掌门亲自出手,而且威力非凡,尽皆叫好,一时之间唐门众人倒是又变得豪气万丈。厉邪天见到唐门掌门出手,一脸的凝重,丹田紫府中的灵力像是滔滔河水般向着大印涌去,硬是将唐门掌门逼退了半步。见到唐门掌门只是退了半步,厉邪天心中一寒,知道彼此之间的差距太大,今天说不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又向着林逸风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只是在这瞬间,唐门掌门的手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向着开山印抓去,上面的五根指头就像是五根通天柱一般,柱子周围魔气缭绕。巨大的手印一下将开山印抓住,五指紧缩,想要将其捏碎。厉邪天牙齿一咬,脸上闪过一丝厉色,灵力更是如亘古苍龙般奔向大印,只是在这唐门掌门幻化出的手印面前,开山印渐渐的不支。终于,只听砰的一声,像是天空碎裂一般,开山印在虚空中碎裂开来。众人就像是听到了大山崩裂的声音一样,接着恐怖的能量风暴,将坚硬的白石高台都是毁去了一部分。厉邪天向着下方急坠,眼见就要落地,却突地反手一刀看向白石高台砍去,借着反弹之力一跃而起。众人心中暗暗惊呼:“这恶人果真了得,在唐门掌门的手上过了几招还没有死。”要知道这唐门掌门名叫唐炳,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物了,厉邪天不过是最近几十年才成名的人物,但是能够逼退唐门掌门半步,已经是不出世的奇才了。 厉邪天口上已然溢出了丝丝鲜血,显然刚刚的大印碎裂对他自身的反噬也是不小。林逸风站在后面一脸焦急的看着厉邪天,虽然现在算是半个唐门弟子,但是和厉邪天的知遇之恩比起来,就相形见拙了。厉邪天并没有因为刚刚的落败而丧气,反而是激发起了他的滔天豪气,向着高空中的唐门掌门劈出一道璀璨的刀芒,甚是壮观,仿若天外飞星一般。只是唐门掌门唐炳,对着刀芒似乎并没有多加理会,手中的折扇一挥,同样的一道劲气向着那刀芒扑去,两道劲气在高空中相遇,顿时之间,天地失色,又是一道恐怖的能量风暴刮起。只是下面的众多豪侠修士有了先见之明,在两道劲气相互碰撞的时候便已经退出高台旁边很远了。厉邪天手上动作不停,趁着唐炳挥出劲气的时候,口中一喝:“人刀合一,元神寄体。”顿时弯刀化作紫黑色的刀芒,像是天际的流星一般向着唐炳的所在疾射而去,这紫黑色的光剑像是要划破空间一般,天地为之失色。唐炳见到厉邪天这顷尽全力的一刀也不敢大意,折扇一张,顿时折扇中隐隐的传来阵阵雷鸣之声,一股苍凉的气息瞬间便将众人笼罩,从里面飞出来一座山岳,只是这山岳不同于厉邪天的开山印,山岳高大无匹,上面传来阵阵鸿蒙之气,像是来自远古洪荒一般。顿时紫黑色的光剑撞上了那巨大的山岳,巨大的山岳并没有碎裂,只是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便硬生生的止住了厉邪天这凶猛的一刀。不远处的厉邪天受到重创,鲜血从空中喷出,高大的身影此时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落在了白石高台之上。厉邪天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就是唐门不杀自己,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几日的活头了。但是心中不免一叹:“自己终究是低估了这唐门,自己一生痴迷炼道,年轻时更是以天下年轻豪杰中的第一自居,为了证明自己,杀了唐门的传人和着很多名门大派的俊杰,是以才遭到天下人的唾弃。现在年过中年,但是仍然是骄狂不可一世,最终却要死在这饮鸠山,当真是天意。转瞬之间,仿若自己又将年轻时的路走了一遍,心中不免生出些凄凉。见到厉邪天重伤在唐炳的手中,台下的众人有的心中高兴不已,这恶人终究是遭到了报应,但是还是有人暗暗失落,他们不是可怜厉邪天天纵奇才,却要陨落在这饮鸠山,而是担心没有了厉邪天,这开山大典也就没有了彩头。 看来,就算是修身练道之人也不能免俗啊,天地之间又有谁能够超然于物外呢,很多人都是绳蝇狗狗罢了,……… 少年豪情 厉邪天躺在白石高台上,没有半分的惧意。唐炳从虚空落下,慢慢的向着厉邪天走去。只是每一步都像是有着道韵一般,节奏分明,脚步声像是钟鼓齐明一般,震得众人心中气血沸腾,厉邪天哇的一声再次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厉邪天,这就是你得罪唐门的下场。”声音宏大,下面的修士都是听的清清楚楚,显然这是在杀机警猴。“不过,你能让我使出山河扇,动用山河印,已经是很不错了。”唐炳看着躺在石台上的厉邪天傲然的说道。“哈哈。。哈…”还没有笑完,俨然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子想死,老天都管不着,你这唐门虾米…又算什么。”“找死”听到厉邪天临死也不肯低头的誓言,仿若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所有唐门中人的脸上,唐炳的脸上终于是闪现出狠狠的怒色。接着拿起折扇便向着厉邪天的脑袋砸去。“手下留人”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有些稚嫩声音响起,但是就像冰锥一样刺在了每个人的心里,格外的透明清晰。唐炳一怔,止住半空中的手。台下众人亦是左顾右盼,都想看看是谁敢在这时为厉邪天求情。厉邪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上涌现出一丝喜意,但是随即变得更加的沉重。就在众人环顾四周,想要找出是哪位了不得的大侠时,后面的石台中走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仿若时间就静止在了这一刻,这一刻注定属于他——林逸风。林逸风没有丝毫的害怕,从所有人的惊讶与猜想中走了出来。大大的石台上,小小的身影是那么的不起眼,但是此刻却又是如此的伟岸。看到居然是唐门的弟子,所有的人都是惊的掉下了下巴,寂静立马被嘈杂代替,台下的修士和着唐门的众多门人都是在纷纷议论,一时之间看向林逸风的眼神格外的不同。 “多谢掌门,手下留情,林逸风在这里谢过了”,说完林逸风深深的向着唐炳鞠了一躬,往日在家的顽皮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大气与沉着。说罢转身走向了躺在血泊中的厉邪天。"逸风,这种时候你不该出来的,我这条命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很满足了"。林逸风没有去管厉邪天的话,而是静静的走向了他,扶起他重伤的身躯,一脸认真的道"厉老哥,我虽年纪不大,但是却懂得情义二字。"眼中一片绝然。厉邪天一怔,随即感慨道:“我活了一辈子,倒是没有逸风你看的透啊,生亦合欢,死亦何惧,茫茫一身,还不是坠入红尘,情义倒真是这世界最美好的东西。”不知此时的厉邪天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天下人听。唐炳刚开始有点错愕,即便是他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更没有想到唐门的弟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脸上渐渐的出现怒意。 “林逸风,你干什么,还不快过来”,那日在唐门镇上的长老向着林逸风严厉的呵斥道。“长老,我意已绝,你不用劝了”,斩钉截铁的几个字更是让所有的人一片哗然。 “林逸风,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唐炳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言语之中已经有了几丝寒意。林逸风不进反退,向着前面跨了一步,对着唐炳说道:“掌门,厉老哥与我交情甚重,我们相交如知己,厉老哥更是对我有着知遇之恩,所以今天我一定要陪着厉老哥,即便是死!”最后四个子更是重重的说出,青涩的脸庞上充斥着坚毅的神色。 真是:“宁为他人故,只为知遇恩。”林逸风年纪虽小,但是豪气肝肠,当真是胜过天下无数人。 “你这是背叛唐门知道吗,是死罪?”接着唐炳话语中的寒意更浓了,就连周遭的空气仿若都要冻结一般。 “我知道,请掌门按门规处罚便是,不必手下留情。”林逸风更加的坚决,丝毫没有惧怕什么门规的约束。 眼看,唐炳就要动手,当着天下修士的面,想要留情都不行了。那唐门长老突然走上前来,在唐炳的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几句,随即很有的深意的看了林逸风一眼便离开了。 现在下面的修士豪侠都是望着台上,众人皆想到:“没有想到都要结束了,还来这么大个彩头,看来今日之后唐门果真要名扬天下了”,心中一片窃喜。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唐炳看着林逸风道。 “你知道,我不会改变的。”短短的一句话,但是依然是那么的坚决。 “好吧,看来你还真是看重这情义二字”唐炳的嘴角划过一丝讥笑。 说罢,唐炳手中的山河扇就要向着林逸风和着厉邪天劈去,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对于眼前重伤的厉邪天和着没有还手之力的林逸风来说已经足够了。 “阿弥陀佛”,正在这时,一声佛号自远处传来,听到这声佛号,唐炳的手硬是从半空中拉了回来。众人尽皆回头,只见远处一道人影,脚踏虚空,像是闲庭信步一般,只是转瞬间便到了石台上。 “无相大师”下面的人纷纷议论起来,对于这天下的大人物,这些人还是知道的七七八八。只是随即这些人,脸上便出现了兴奋的神色,看来好戏还没玩,应该说刚刚开始。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应作如是观”接着一道玄音便响彻在众人的心扉,众人心中都是一凛,仿佛有几分明白,但是还是慢慢的遥遥头清醒过来,仍然好奇的打量这高台之上,深怕错过了这好戏。 见到无相大师的到来,唐炳的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凝重。对于这和自己同级别的存在,唐炳不敢有丝毫的小觑。 “呵呵…不知大师今日有何指教”唐炳两眼神光湛湛的看着佛宗的无相大师。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唐施主心中自知,何必还要问呢”无相大师向着唐炳浅浅的一鞠躬道。 “大师,佛法高深,我等凡夫俗子怎能明白,只是,现在是唐门的家事,还请大师不要插手。”唐炳傲然的说道。 “唐门的家事,老衲自然无法过问,只是贫道受人所托,今天要将厉邪天带走。” “哦,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架势,敢劳驾大师你亲自出山。”唐炳颇有兴致的问道。 无相大师只是含笑的看着唐炳,并没有回答。接着看了一眼迷惑的厉邪天和着旁边的林逸风,只是在看到林逸风时,眼中闪现出几丝诧异的神色。 “看来今天大师是铁了心要趟这趟浑水了”现在唐炳的语气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平和,有几分寒意,也带着几分兴奋。 “阿弥陀佛”,无相大师只是淡淡的吟出一声佛号。 “久闻大师不仅佛法高深,这道行也是十分深厚,更听闻佛宗的无相神功妙不可言,唐某今天倒是想要见识一番。” “佛法有云,不与人争”我看还请唐施主通融一番。 “哼,你倒我这唐门是哪里的山野小派不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唐炳怒言相对。 “阿弥陀…”一声佛号还没有来得及念完,唐炳已经拿着扇子向着无相大师攻去。无相身形急退,道袍在风中列列作响,双手合十,眉宇间仍然没有一点戾气,看来无相大师的无相神功已经是臻至化境。 顿时,两道人影纠缠,飞向高空。现在面对无相大师,唐炳的心中也是十分的心奋,仿佛是遇到了难得的对手一般,同时也不敢有任何的保留。 唐炳折扇一摇,顿时里面出现一副山河图,里面好像自成一方世界,蒙蒙之中像是要飞出星辰一般,一时之间,众人都是吃惊不已。 “这人果真不简单”,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厉邪天都忍不住感叹道。星辰之力,闪烁无比,阵阵光辉向着无相压去。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响起,像是来自远古,其声亘古幽幽。顿时无相大师的背后隐隐的浮现一蹲神祗,灿灿金光将高天笼罩,星辰之光和着金色的佛光交织在一起,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般的灵力波动亦或是灵力风暴,而是发出哧哧的响声,像是要将彼此吞噬一般。唐炳和这无相大师都伫立在高空中,静静的看着这两种光辉,都没有再要出手的意思。众人的心中也是蹦的紧紧的,毕竟这样天下间一等一的高手的对决不是随便能够见到的。高空中的两种光辉谁也不让谁,只是慢慢的的都消失与无形之中。看来神祗之光和这星辰之光都不是凡物,竟然不分胜负。 “大师可要小心了”唐炳一边提醒道,一边手中印结连捏。只见,折扇在胸口划出一个圆弧,顿时折扇像是放大了无数倍一般,向着无相溃压而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一样,将虚空都快要碾碎一般。无相站在高空之中,丝毫不惊,只是在巨大的磨盘快要碾压而来时,像是风中的一片落叶一般,身子越来越薄,像是一张纸一般,一时间惊得众人合不拢嘴。众人只知道这无相神功厉害无比,但是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变态。只见无相化作薄纸,竟然贴在了巨大磨盘上,任由其转动。渐渐的无相便融入了那巨大的磨盘中,只听高空中一声巨响传来,幻化的磨盘崩裂开来,声势吓人,无相就像是一片树叶一般飘了出来,渐渐的恢复原样,立在虚空之中。 “大师果真好手段,无相神功果真是天下奇功”唐炳认真的说道,眉宇之间凝重之色更重。 “相由心生”无相大师不禁不慢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高台上的林逸风亦是被这一番斗法深深的吸引,现在的他彻底的相信了世间果真有飞天遁地的传说,这几日来的所见所闻已经深深的烙在了这个少年的灵魂深处。 圣城现 正在无相大师和着唐门掌门唐炳斗得正酣的时候,天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之声。两人纷纷停下争斗注视着天边,底下的修士豪侠也抬头望着天边。 就在众人凝神注视着天边的时候,天空中的轰鸣之声更大,其中还夹杂着阵阵嘶鸣和着咆哮,声势震天,威势惊人。 只见天边无数的龙鳞马在奔腾,像是黄河水一般,咆哮而来。红色的龙鳞铠甲让龙鳞马看起来更像是一团烈火在天际奔腾,仿若跳动的火焰。猩红的双眼,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可怕,震慑着人的心灵。 龙鳞马的后面拉着金色的战车,在天际灿灿发光。上面的黑甲战士,手持方天画戟,大有霹雳天下之势。不多时龙鳞战车便布满了天际,天际的红霞这时仿佛也变成了跳动的火焰,格外的刺眼。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战车上的“圣”字大旗在高空中猎猎招展。 此时的天际没有了往日那美丽的晚霞,也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只有无数龙马在嘶鸣,无数的黑甲战士无情的扫视着这片天地。 只是突然一道箫声从后面传来,音韵和谐,像是天际降落的雨滴一样滴落在众人的心头,众人情不自禁的安静了下了。箫声平和,又像是微风拂面一般让人心中一片澄澈,就连咆哮嘶鸣的龙鳞马在听到这万籁寂静的箫声后都是静静的浮在了天边,没有半分的焦躁,眼中跳动的火焰恍惚也是熄灭了一般。 林逸风侧首昂头,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宁静,眼中一片祥和的注视着天际,心中不禁想到:“到底是何人能够吹出这样的天籁之音。” “该来的,终于来了。”唐炳在嘴边轻轻的叹了一句。唐炳毫不犹豫的向着石台飞去。众长老立马围了过来,等待这唐炳的吩咐。“火云长老,你将刚入门的年轻弟子带回山中,其余长老和门中的弟子都留在这里”,唐炳向着众人吩咐道,语气凌厉,倒是显出了几分掌门的威风。“这…。。”火云长老刚想说留下来,但是一看到唐炳那严肃的神情后,硬是将话头吞进了肚里。但是火云长车沉吟一阵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林逸风怎么办”,听到林逸风几个字所有的人都是一惊,仿佛从现在起,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禁忌一般。唐炳面色一寒随口说道:“这等叛逆之徒,还提他做甚”。知道了掌门的意思后,火云带着门中的入门弟子乘骑云鹤冲天而起,消失在天际。 。 “逸风,这就是我给你讲过的圣城,可谓是如日中天的势力。 ”厉邪天强压住内伤向着林逸风解释道。 林逸风的双眼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天边,不是在看那威风的黑甲战士,也不是在看那令人发怵的龙鳞马,他是在寻找那渺渺箫声。 箫声婉转低沉,渐渐的湮没在似火的晚霞中。这时,龙鳞战车自成战阵分列两旁,后面九匹战马拉着一个紫玉车厢向着前面驶来,九匹龙鳞马金光湛湛,像是来自洪荒中的远古巨兽一般,加之红色的双瞳让人觉得霸气凌人。紫玉车厢,停在了前面,所有人都注视这紫玉车厢,众人都是议论不已,不知是来了哪位圣城的大人物,竟然是这样大的排场,九匹龙鳞马开道,定是太上长老以上的人物了。真是没有想到,唐门大典连这样的大人物都是惊动了,看来今日又要名动八荒了啊。 珠帘轻启,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霸气阔错,更没有想象中的伟岸。一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出,顿时一片哑然,现在唯有沉默。 只见一个白色的女子立在天边,纤纤束手,玉箫轻含。衣袂飘飞,像是九天仙子降临凡尘,红霞映照她的双颊,也不知是她点缀了晚霞,还是晚霞映衬着她。 她如空谷幽兰,又似那轻烟霞树,眉宇之间尽是清秀之色,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林逸风两眼迷离,口中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仙女不成”。旁边的厉邪天看着林逸风如痴如醉的神情,嘴角泛起阵阵淡淡的笑意,随即说道:“小子,看来你不仅仅是有满腔的豪气,还是个多情的种子。”林逸风对于厉邪天的调侃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又自言自语道:“管它多情也罢,无情也罢,要是她能看上我一眼,我也知足了。”只是厉邪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那神情倒像是在说:“年少无知,怎知情字最害人”。 这时,唐炳和着一干唐门长老已经是迎上了高空,脸上凝重无比。一时之间高空中剑拔弩张。 “不知圣主可好”唐炳向着对面的白衣女子问道。看来这唐炳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先礼后兵的道理。 “不牢唐门主费心,只是唐门主私自召开大典,可是将圣城放在了心上。”白衣女子当仁不让,言语淡漠,清秀的脸上透出一丝丝高傲的神色。 “哼”,唐炳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说道:“我唐门自古就是大派,做什们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撒野。”后面的的几位唐门长老的脸上也是显出几分傲然的神色,显然对于唐门他们还是相当的自豪。 那白衣女子眉头一皱,当真是不知怎么反驳。就在白衣女子愣神之际,只听紫玉车厢中传来一道银铃似的笑声,众人皆是一愣。唐炳的脸上寒霜密布,没有想到凭借他的修为居然没有感应到车中竟然还有人存在。 “不知,是哪位圣城高人,难道不敢出来见人不成“,唐炳有些愤然的说道。 “唐门主当真是好记性,难道望了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了吗,唐门主的山河扇当时果真好威风,只是还没有见到贵派的玄天宝鉴,唉…。”这声似银铃,说不出的清翠,只是在唐炳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随即唐炳的脸上露出一片明了的神色。 “原来是圣母,看来我唐门还真是威风,连你老人家都是请来了” 顿时只见紫玉车厢中又走出一个红袍女子,两靥生辉,眉黛轻垂,杏耳琼鼻,眉宇之间尽是魅惑之色,只是额头轻皱,显然对刚刚唐炳口中的那个“老”字甚是不喜。 天空中气氛一变,见到这红袍女子走出车厢,所有的黑甲战士都是半膝跪地,白衣女子亦是走了过去叫了声姑姑。 众人这才知道是圣城的圣母带着侄女亲临,一时之间也是十分的震惊。 两边各不相让,唐炳更是气机外放,霸道凌厉之气冲刺高空,只是圣母的眼中闪过不屑的神色。圣母并没有再理会唐炳,而是目光一一的俯视底下的众人,所有的豪侠修士见到圣母的眼神后都是垂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只有厉邪天和着年轻的林逸风仍然是傲骨凛然,丝毫不怯。在厉邪天的脸上稍稍一迟疑,便将目光转向了林逸风,两眼对视,咄咄逼人,只是林逸风眼中也是精气迸发,昂头与之对视。“嗯”似乎是有些错愕,圣母的额头一邹。当圣母看到无相大师之时,脸上忽而一笑,道:“原来大师也在这里,看来这唐门果真是不简单啊”,随即脸上露出调侃的神情。 “阿弥陀佛,圣母见笑了,贫道今日只是为一个人而来,至于其他,贫道当真是爱莫能助了”,无相何尝不知道这圣母的心思,想要将佛宗拉下水。 似乎是感受到圣母无视的眼神,唐炳再也沉不住气,当下从牙缝里塞出几句话来:“我唐门也不是好惹的” “哦,是吗,那我今天可要试试”,说罢,只见圣母纤手一挥,顿时后面的黑甲战士便驾着龙马向前挺近,声势浩荡。 一时间天际黑压压的一片。唐炳在高空中吼道:“唐门弟子听令,守住高台”,说罢便不再停留,出手向着圣母攻去。后面的唐门长老亦是飞到了高台上,带领纵唐门弟子静候着黑甲军的到来。 黑甲军,气弱猛龙,向着白石高台冲杀而去,龙鳞马仰天长啸,倒是雷霆万马一般。众多的龙马冲杀而下,底下的修士豪侠纷纷逃逸,只是这龙鳞马快若闪电,顿时之间马蹄之下鲜血四溅,脑浆迸发,叫人好生的恶心。一时之间这饮鸠山像是修罗炼狱一般,哀号不断。众人皆是祭起手中法宝纷纷格挡,天地间法宝乱撞,天花乱坠,也不知误杀了好多人。 林逸风见到这圣城这般残忍,心中顿时生出厌恶之感。只是听厉邪天在一旁说道:“胜者为王,败为寇,世间就是这样,老天爷制定的法则就是这样”。一时之间林逸风心生悲凉,感慨果然天道之下都是蝼蚁,……。 黑甲军早就杀上了高台,唐门长老法宝尽出,化作一道道旋风没入黑甲大军中。这黑甲军当真是威猛,即使是自己鲜血四溅也不出声,惊得众多的唐门弟子亦是瑟瑟发抖。 唐门弟子害怕之余,别无它法,将手中的暗器纷纷打出,顿时天地之间又是一道壮观的景色。各种暗器层出不穷,在天空飞荡。天空中簌簌之声不断。不过这唐门暗器还果真是厉害非常,硬是阻住了黑甲军的进攻。 只是黑甲战士久经沙场,岂是这些唐门弟子可比,见到天空中暗器不断,毒镖乱飞,但是丝毫不惧,纷纷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向着唐门众人刺去,登时,天空中无数的方天画戟像是一支支厉箭一般飞向唐门弟子,一时,血染长空,白石高台早就染成了红色,像是泼墨一般。这些唐门弟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打击,纷纷哀号,口中咆哮,向着后方退去。只是这一下又有无数的唐门弟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见到自己平日里一起修身炼道的师兄妹脑浆崩裂,鲜血四溅,唐门弟子慌神错乱,个个像是发了疯似得,头发散乱,跌落高台,身子插在地上的刀剑上,两眼瞪圆,当真是死不瞑目。 饮鸠山上,杀声震天,哀号不断,一步一具尸体,大地早已猩红。唐炳在高空中与圣母战不到几回合,便见到唐门弟子被血洗,当下心中剧痛。一掌逼退圣母,向着高台掠去,手中山河扇一展,顿时之间化作一座黑色的大山向着黑甲军压去,一时之间高台之上的黑甲军都是化作飞飞,湮没在尘埃之中。 唐门长老召集残余弟子和着唐炳立在高台之上。唐炳脸色如土,静静的看着圣母带着一干黑甲军的到来。 只是在这之间,那白衣女子始终未动,但是眼中还是闪过不忍的神色。林逸风和着厉邪天站在高处的山丘之上,尽管厉邪天一生杀人无数,但口中仍然是唏嘘不断。 两军对峙,周围空气冻结,冲刺着滔天的杀意。 “珊儿,今天知道什么叫世道了吧,圣城就是这样杀出来的”圣母厉狠狠的说道,像是在教育旁边的白衣女子一般,旁边的白衣女子暗暗的点点头,清秀的脸上一片黯然 。 圣母冷冷的看着唐炳一行人眼中杀机凌厉。 圣母当先便是凌厉的一掌,向着唐门众人挥去,这一掌看是绵绵无力,实则雷霆万钧,风中一片萧瑟,劲气像是海啸一般掀起千层浪,席卷着唐门众人。唐炳眼中疯狂,仿若在苦苦的挣扎一般,最后终于吼道:“众长老护法”。令声一下,众长老纷纷飞出高台,在空中刮起阵阵掌风向着圣城一行人扑去。天空中早已是风浪大作,饮鸠山一片狼藉。经过鲜血的洗礼,和刚刚的血腥场面,又见到自己的同门惨死,无数的唐门弟子亦是血性大发,不再犹豫,祭起手中的法宝,向着下面的黑甲军扑去。一时之间这饮鸠山上再一次被喊杀声充斥着,倒是那沙场一般。 唐炳飞上高空,神色无比的凝重,脸上青筋暴起,俨然已经没有了飘逸与洒脱之感。丹田紫府中的灵气滔滔不觉的向着双掌汇集而去,口中暴喝,双掌化作巨斧向着白石高台狠狠的劈去,顿时之间,就连远处的厉邪天与林逸风都是感受到了强烈的灵力风暴。 “他要干什么”厉邪天与林逸风异口同声道。 坚硬的白石高台在受到这灵力化作的巨斧般的劈砍,一时之间乱石横飞,一块块巨石像是陨石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肆掠而去,一时之间悲号之声更浓,下面还没有死透的修士豪侠的尸体上又是传来阵阵哀号。黑甲战士的也是被撞飞不少。 白石乱飞,高台碎裂。顿时一个巨大的乾坤八卦出现在原来的高台处。上面神光灿灿,流转不停。乾坤八位,轮转不息。众人还没有来的即细看,只见唐炳手中的山河扇再次展开,道道紫宵鸿蒙之气溢出,飞向乾坤八卦图。顿时金光和着紫光交接,道道雷声传来,像是天地初开一般。众人心中大凛,皆被这恐怖的气势与怪异的现象给惊住了。林逸风与厉邪天也是呆呆的注视这那里,想要瞧个究竟,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金光与紫宵鸿蒙紫气纠缠不休,就在两种光芒将要融合的时候,唐炳突然飞入八卦图中,凛冽如天神,口中道道玄音回荡,:“紫宵鸿蒙,乾坤八卦,玄天变,宝鉴出!”顿时,大地颤抖,像是要开裂一般。 虚空中,圣母脸色凝重,向着白衣女子疾呼:“珊儿,带着她们退。”见到自己的姑姑从没有这样失神过,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和着身旁的一些黑甲战士向着后方急退。 远处山丘上的厉邪天听到玄天宝鉴后便明白这唐炳是要召唤出玄天宝鉴来拼过你死我活。当下骂道:“真是个疯子。”当下强行运转灵力,运用秘法将伤势强行压住,带着林逸风向着远处疾掠而去。 圣母脸上寒芒闪动,手中第一次祭出了自己的道器,只见一把闪闪的白色小刃出现在了她的的手中。 唯一没有动作的便是无相大师,自始自终都站在远处,静静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只是当听到玄天宝鉴后,口中吟出了一声悠长的佛号。 唐炳立于八卦图中,脸色惨白,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一样。本来想要阻止他,可是为时已晚,唐炳飞出八卦图,鲜血狂喷,显然是精气和着灵魂之力消耗很大。 终于,八卦图碎裂,“乾,坤,离,艮……”八个大字浮在高天将周围全都笼罩。一道能量光柱冲天而去,轰隆之声大作,地上已经出现道道巨大的裂痕,宝鉴从能量光柱中慢慢的浮现出来,上面符文密布。宝鉴出世,天地肃杀,宝鉴像是受到了这饮鸠山山上血腥的感染,渐渐的凌厉起来。 圣母手中白色的小刃紧握,默默的注视着这面前的宝鉴。 无数的鲜血被宝鉴吸取,当真是一个邪物。不多时,腥风大作,宝鉴上血光一闪,顿时一股巨大的吸力冲刺在这天地之间,圣母定在当场,只是面色渐渐的苍白起来,同时血雾漫天,厉鬼咆哮,一个个巨大的鬼头从血雾中冒出来。圣母飞身而起,被那巨大的吸力吸进了血雾中,手中白色的小刃在虚空中飞舞,斩向一个个鬼头。天地间阴风大胜,不多时,又见圣母杀出了鬼雾,只是一脸的苍白。手中白色的刃刀飞转,飞花飞叶神功功运转不断。只是天空中的吸力更大,就连无相大师都是受到了莫大的影响。“大师,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圣母向着无相高呼。 无相大师眼中精光一闪,只是任凭那吸力的纠缠。口中不断的吟念着:“嗡、咯、啊、吼、哞、咄、噪、叨”,佛家的本源八音像是大道鸿蒙之声一般慢慢的飘向那无尽的血雾中, 无相大师果真不愧为天下顶尖的存在,八音一出,硬是震开了声旁的血雾,无数的鬼头在这本源八音之中亦是化作了阵阵血雾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只是当无相大师以佛家的无上功法对抗这鬼雾时,玄天宝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更大的吸引力和着无边的鬼雾向着他们飘去。这时圣母与无相大师的脸上同时显出凝重之色。 这时两人是首当其冲,虽然都是绝顶高手,但是在这等天地孕育出的大凶之物面前,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弥陀佛”,无相大师向着虚空吟出一道佛号后,气势突然高涨,不退反进,口中发出巨钟一般的声音:“无我无相,无法无天”声似鸿蒙,大道吟唱,巨大的佛体在高空中熊熊燃烧。只见无相大师面色温和,像是得道成佛一般,口中吟唱到:“斩前世,焚今生,断恶果,破尘缘。”吟完后,化作熊熊大火飞向鬼雾。只听得雾中哀号不断,顿时之间血腥之气顿减,像是受到这佛火的攻击,玄天宝鉴亦是发出悲鸣。无相大师当真是得道高僧,看破生死,为了降服这天地邪灵之宝,硬是生化阳刚之火,奋不顾身的扑向了玄天宝鉴。 佛家的阳刚之火蕴含了天地正气和着佛家的大道祥和,是天下邪物的克星,玄天宝鉴虽然是天地孕育的邪灵之物,但是当年被唐门中人以大手段镇压在这饮鸠山,受到乾坤八卦的镇压,本身的灵力被镇压了不少,是以遇到这无相大师用无相神功化作的滔天阳刚之火也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阵阵悲鸣响彻在饮酒山,只是更加的阴寒,让人不寒而栗。 见到玄天宝鉴重创在无相大师的阳刚之火下,圣母脸色一变,但是手上动作丝毫不慢,身上的红袍顿时化作天图向着玄天宝鉴席卷而去。 红色的风袍上禁制密布,也是一见重宝,道道红色光芒将玄天宝鉴包裹,像是想将玄天宝鉴收取一样。只是玄天宝鉴虽然刚出世便遭到两大绝世高手的围攻,但是毕竟是天地孕育,灵智早开,岂是轻易能够被收服的。玄天宝鉴知道不是这天地间两大高手的对手,化作一道红忙迅速的消失的在饮鸠山上。 见到玄天宝鉴消失,无相一脸的凝重,想到:“不知这宝鉴出世后,天下定是又要腥风血雨了。” 圣母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失意的神色,口中喃喃道:“看来这玄天宝鉴当真是不凡,只是今日来这里没有将其收服,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说罢,召回红袍,向着远处的黑甲军和着白衣女子飞去。 今日一战定会名动八方,唐门损失惨重,更是因为解除了天地邪物宝鉴的封印,遭到了天下人的不耻。圣城也是损失了无数的黑甲军和着龙马战车,当然对于这样只手遮天的势力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没有能够收取宝鉴,是以圣母心中也是极为的不爽。 圣母见到宝鉴已经遁去,又见唐门众人都是消失不见,只有带着黑甲军回圣城。于是浩浩荡荡的龙马战车又从天际消失。。。。。 无相大师,脸色有些苍白,显然遇到这传说中的邪灵之物也不是很好对付,只是看到这饮鸠山上的惨状,终究是不忍,念了一段地藏经后,便转身离开了。 现在的饮鸠山彻底成了一处修罗炼狱场,旌旗倒插,鸦声阵阵,血水像是娟娟细流一般,晚间更是阴魂不断。 传功 林逸风在厉邪天的提纵之下向着远方掠去,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身体之中血液沸腾,像是要倒流一般,脑袋更是晕厥不堪。正在这时,又感到一股股凉意涌上心头,抬头看厉邪天时,只见厉邪天提着自己只顾向着前面飞行,只是厉邪天的神色有些苍白无力。 此时正听到后面的饮鸠山上传来阵阵凄厉的鬼嚎,心中升起阵阵寒意,回头一望,只见漫天的血雾将整个饮鸠山都是要淹没一般,这才明白厉邪天为什么要突然将自己带走了。 只是林逸风不知道,厉邪天已经是强行压制伤势,现在说是回光返照也不为过。 在这般向前全力飞行时,终于背后的饮鸠山慢慢的消失,只是厉邪天现在脸色如土灰,眼中已经是神识散乱。见到前面出现一颗大树,顺势脚踏虚空,停在大树前。林逸风见到厉邪天面如死灰,想到他刚刚伤在了唐门掌门的手里,心中生出一阵沉闷,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只是厉邪天刚刚放下林逸风后,口中便吐出一口鲜血,顿时庞大的身躯一下子瘫坐在大树前,面色发黑,两眼微陷。林逸风忙奔上前去,想扶起厉邪天,只是被厉邪天给轻轻的推开了。林逸风小小的脸蛋上满是焦急,口中急急的喊道:“厉老哥,厉老哥,你没事吧。”厉邪天向他挥挥手,但是随即又是一口鲜血咳出。林逸风心中一片焦急,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走上前去,焦急的注视着厉邪天。 厉邪天此时也注视着林逸风,只是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只听他淡淡的说道:“逸风,这辈子让我最高兴的事便是遇到了你。。。。。”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咳血,见到厉邪天伤势严重,林逸风忙喊道:“厉老哥,不要说了,伤势要紧。”只是厉邪天坦然一笑道:“逸风,我现在已是无药可救了。” “不会的,厉老哥功法通玄,养一阵应该没事的。”林逸风慌不择言的说道,只是连他知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们办,想到厉邪天此时的伤势和颓废的神情,心中剧痛不已,两行清泪俨然已经出现在了脸颊。 “逸风小兄弟不用这样伤心,也许死了对我还是一种解脱,只是。。。。只是希望逸风兄。。。能够答应我一见事”说完后,厉邪天的气息渐弱,散乱的头发垂在后背,更是凄凉无比。林逸风忙用衣袖擦干眼角的泪水,口中忙答道:“一定的,我一定会答应你的。”听到林逸风这样的回答后,厉邪天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然后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林逸风,林逸风接过后并没有仔细的打量,只是从手上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逸风,你。。。。一定要将它送到佛宗无相大师的手上。”说罢,厉邪天已经是面色漆黑,只是他苦苦支撑着,林逸风就在他的身边,见到厉邪天就要不支,眼泪又是唰唰的的流了出来。厉邪天牙齿一咬,像是又恢复了几分气力,一把抓住林逸风,脸色狰狞至极。还没有等林逸风反应过来,便觉得一股庞大的热流流向自己,顿时之间觉得喉干舌燥,筋脉股涨,和着那日在唐门小镇上参加测试时一样。不多时,林逸风渐渐的昏厥了过去,只是感觉体内丹田处像是出现了一片海洋一样。 终于,那双小小的眼睛眨了眨,一缕阳光透过树枝映照在他的小脸上。林逸风觉得全身清爽无比,像是筋骨都被换掉了一般。同时又感觉到丹田处一股热气萦绕,浑身青筋暴起,像是一下子壮大了很多倍。林逸风还在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抬头一望,顿时呆了,只见利息天躺在大树下,脑袋下垂,散乱的头发将他的两旁遮掩。林逸风方才想起昨天的事,失声喊道:“厉老哥,厉老哥,你可别吓我啊”只是厉邪天哪还有半丝生气,更不用说回应林逸风了。林逸风慌忙爬到厉邪天的身前,只见其面色乌黑,头发散乱,口牙交错,煞是狰狞,想必是死的时候很痛苦。林逸风失声痛哭,见到自己相处不到几日的老哥生生的死在自己的身前,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又怎么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一时之间,泪水像是雨水一样滴落在大树前,片片树叶飘落,消逝在风中。“啊”终于忍耐不住,林逸风发出一声咆哮,只是这咆哮声甚是厉害,将树上的叶子震得簌簌的落下,惊得树上群鸟惊飞。只是,渐渐的,林逸风冷静下了来,脸上痛苦,凄凉的神色一一闪过,仿若在这一瞬间这个在蜀地中长大的少年活了几百年,度过了几世轮回一般。树叶飘飞在他的身上,阵阵山风吹过,一个冷峻的少年跪在一具冰冷的尸体前,只是见到这少年在尸体面前静静的磕了几个头。。。。。。 往日在小镇上,在树林中和厉邪天的谈笑风声仿若又回荡在林逸风的耳中。驻足一阵,林逸风将厉邪天埋在了大树下,心中想到:“厉老哥,一生凄苦,朋友甚少,在修炼的岁月中不知一个人寂静的度过了多少过日日夜夜,今天把他埋在这颗大树下,想必也不会再寂寞了,至少还有这样一颗大树陪在他的身边。”渐渐的,几滴泪水又滑过冷峻的脸庞。 林逸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想在这里静静的陪伴厉邪天几天。于是,便在大树的另一侧安静的坐下,静静的思考。 现在自己成了唐门的叛徒,唐门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唐门小镇是回不去了,想到厉老哥想要自己送一样东西去佛宗,于是将那日厉邪天托付给他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的大打量。当日没有来得及细细的打量,今天一看,才知道此物不凡。入手便是一股宁静的清凉之感传遍全身,心中的戾气顿时远去,真不愧是佛门宝物,是天下邪气的克星。在林逸风眼中,此物就像是一朵莲花一般,晶莹剔透,不时的还飘来阵阵馨香,让人感觉到安静祥和。即使林逸风涉世未深,也是知道这定是佛门重宝,将这莲花一样的东西谨慎的揣在怀中。心中想到:“这是厉老哥交代给我的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一定要完成他的夙愿。”脸上闪过一丝决然。 心中思量一番,从新收拾心情。林逸风绕着大树踱了一圈,便离开大树向着前方走去。这时林逸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风水宝地,山边白云环绕,下面隐隐有水声传来,旁边的大树直入云霄,真是“云中听水声,宝树绕苍穹”。见到这样美丽的景致,林逸风也是心情大好,呼呼的向着云层挥出一掌,顿时云烟散开,一座彩虹桥展现在眼前,下面瀑布飞泻,在乱石上击起阵阵水花。刚刚呼呼的劈出一掌,带动周遭气脉,林逸风本来在参加唐门测试时,便被唐门的长老用真气打通了经脉玄关,后来又得到厉邪天毕生真气,只是厉邪天知道他身子现在还承受不起,于是将真气封印在他的筋脉和各处玄关。刚刚一掌打出后。林逸风顿觉全身舒畅,筋脉中的真气缓缓流淌,向着丹田紫府中汇聚而去。感受到这种身体上的变化,心中感到惊奇,毕竟是少年心性,于是凭着感觉和着厉邪天给他讲解的驭气之道开始慢慢的控制身体中的真气。林逸风本就聪明灵巧,渐渐的知道了门道,将这些真气慢慢的炼化,引导这筋脉和着玄关中充盈的精气向着丹田游去。林逸风本就是一心向道之人,见到自己能够驾驭自己体内庞大的真气时,也是惊骇莫名,同时也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久久的沉浸在其中,周遭的美景倒是成了过眼云烟。这样过了几天,林逸风仿若才清醒过来,只是随即身上山散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清秀的脸旁上颇有几分冷峻之色。 林逸风站在山巅,极目远眺,惊奇的发现自己现在的眼力也是出奇的好,像是可以穿透云层一般。慢慢的收起凌厉的气势,走向大树下,眼神复杂的看了几眼树根处,心中暗道:“厉老哥,保重了”。脸上神色一暗,转身便离开。 只是在这山上徘徊了一阵也没有找到下山的路,响起那日里厉邪天在山中将真气汇集在掌上,那烧鸡便是在大火中烘烤也不会变焦,灵机一动,将自己的真气汇集到脚上的各处玄关中,向上一跃,顿时感觉飘飘荡荡,身子像是要飞出去一般,于是不停的纵跃,在空中虚步连踩,像是上台阶一般。其实林逸风不知道,这也算是一种有名的御气之道,名叫梯云纵。只是他体内真气充盈,是以,做起来比别人容易了千百倍。林逸风就这样,一跃一纵,像是下阶梯一般,向着山下掠去。 山风拂面,不多时便感觉有水滴溅落在自己的脸庞,知道是到了瀑布水潭。于是,真气一提,脚踩水波,滑过青苔坚石,立在岸边,看着飞泉直下,水声阵天,心有所感,一下子生出万丈豪情。真气汇集掌中,在水中劈出阵阵浪花,当真像是游龙戏水一般。只是,苦了潭中的游鱼,一条条翻白的小鱼,被荡上岸来。“哈哈。。。,今天倒是可以做一餐真气烤鱼了”。说罢,找来柴火,开始烹制烤鱼,学着厉邪天的样,用真气将鱼身笼罩,任由其在大火中烘烤,不多时,白色的小鱼变成金黄色。香气阵阵,当真是享受无比,吃在嘴中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柔嫩细滑,口感极佳。其实这些鱼儿常年在这瀑布底的寒潭中,长不大,见不着阳光,所以有着一丝寒气,其实这对人身体也是有不小的好处,很多的名医都会用这种寒性体质的鱼来入药,抵抗热暑躁症。林逸风只管一味的吃,嘴边不住的抹油,根根鱼翅插在寒潭边。 想来无事,去佛宗也不能急于一时,倒不如在这寒潭边清静几日。主意一定,林逸风这几日便在这寒潭边以天为被,以地为铺,只是不停的将玄关和经脉中的精气向着丹田处引去,渐渐的林逸风发现自己的丹田仿佛是变大了一般,气随意动,现在的林逸风已经能够熟练的运行体内真气,每天调动丹田中的真气运行几个周天才停下。似乎是为了试一下自己的身手,一掌向着旁边的树干打去,只听咔嚓一生,俨然已是枝干断裂。林逸风似乎有些吃惊,自己一掌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力,但是心中也是欣喜莫名,有了这样的实力,逃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概是觉得鱼已经吃的厌了,林逸风将火堆踢开,看着身边一地的鱼骨头,脸上浮现出几丝笑容,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道:“是时候出发了”。 商队 “贾老大,这蜀地生意虽好,但是他妈的也忒燥热了一点,山道又多,唉,真是让人遭罪。”一个汉子骑在马背上,一边抹着滚落的汗珠,一边不住的抱怨。 “陈二狗,你个娘养的,就这么点本事,大不了出去后,找几个滴水的姑娘给你灭灭火。”听到这话,旁边的几人皆是哈哈大笑,就连陈二狗都是来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脸的猥琐,想必是急着出这蜀地,………。 就在众人说笑间,马队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少年,看这少年也就十四五岁,但是却颇有几分气势,在这闷热的天气中,那冷峻的脸上却是没有一颗汗珠。 少年向着商队走去,立马引起了贾老大和几位同伴的注意,众人见他行走时步伐轻盈,气度不凡,以他们多年在外走马的经历,知道这少年不是普通人,心中暗暗的生出几丝警惕。 这俨然便是前几日在饮鸠山上出尽风头的林逸风。林逸风本想直接走出蜀地,但是现在各处都被唐门把守,林逸风知道定是和着自己有些联系,是以不敢明目张胆的出这蜀地,如今只有跟随这些商队从水路出川了。 不多时,林逸风已经来到这商队的面前,见到这些人皆是以贾老大为首。于是开口问道:“不知老哥可否行个方便,带我一程”,贾老大倒是不忙着回答,静静的打量了一番林逸风,心中暗自计较。“不知小哥为甚独自一人人在这里”,对于贾老大的问题,林逸风似乎早有预料,脸上神色不变道:“我本是一介书生,只是奈何家道中落,想去湘西投靠亲戚,唉……”说完林逸风还学着平日里学堂中老学究那样摇头轻叹一番,一脸的落寞。见他的打扮和谈吐,贾老大摸着下巴的胡须,略作沉吟,便道:“听闻近来这蜀地中出了一位少年豪侠,敢于与唐门叫板,年纪倒是与小哥相仿,不会是小哥吧”,说完眼睛直直的注视这林逸风,像是要将他看过透一般。林逸风心中微惊,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名头这么响,但是脸上神色依然是镇定自若,微微一笑道:“老哥真会开玩笑,我穷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哪还敢和那位少年豪侠相比,况且天地间又哪有这样巧合的事,偏偏让你们遇上他”。贾老大见到林逸风神色安然,不像是在说假话,又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多疑了,自己怎会这么容易遇到他,“那你就跟着我们吧,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只是后面有些马车,你便去后面帮忙照看马车吧”。听到贾老大的回应,林逸风心中一喜,不再犹豫,向着后面走去。 林逸风坐在后面的马车上,背对这贾老大一行人,只是他也有些好奇,于是功聚双耳,顿时贾老大一行人的谈话声清晰可闻。 “贾老大,你说这小子可靠吗?”,当先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只是林逸风听的清清楚楚。“不知道,以我几十年的阅历也是看不穿他,这小子有些水分,只是现在不管他,只要他不打歪主意便好,不过他要是敢有小动作,凭我们几人也不会怕他”。说罢,脸上闪现一丝狠色。林逸风心中一松,暗道:“乖乖,我惹你作甚,吃饱了撑着,现在小爷正愁如何去佛宗,哪还有心情管你。” 林逸风在马车上照看着后面的马队,几名汉子不时的骑着马在马队中奔腾,吆喝着这些托马前行。林逸风倒是清闲,一个人在马车上,白天呼吸那清新的空气,夜晚抬头赏月,只是平时下来分他们一点干粮和泉水。这期间只是和贾老大说过几次话。林逸风知道他们是来这蜀地中交易的普通商队,会从水路从长江直下,现在蜀地中因为饮鸠山的祭典而变得有些混乱,无数的前来的修士都想急着出川,很多修士亦是纷纷感慨侥幸从饮鸠山中逃了出来,林逸风正好可以借口顺路去湘西苗疆 ,其实林逸风哪里都可以去,只是盼着早点离开这沉闷的蜀地。 又过一日,终于来到渡口,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船舶,林逸风心中也是一阵欣慰,想到自己终于可以逃脱升天,脸上愁云尽扫。 只是还没有等林逸风放松下来,便见到几个唐门弟子向着这边走来,林逸风暗叫不好,难道这唐门知道自己会走水路不成,竟然在这里也是有人盯梢。令林逸风稍稍安慰的是那几个唐门弟子似乎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只是在这里例行检查罢了。 林逸风稍稍的埋着头跟在贾老大的身后,牵着后面的马队,向着检查的哨卡走去。那些唐门的弟子在这些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深怕错过什么一般。 “站住”,就在林逸风后脚刚刚抬起要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转过身来”,林逸风没有办法,只好慢慢的转过身来,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被认出来”。因为这边突生变故,等在码头上的人纷纷向着这边投来目光,纷纷打量着林逸风,贾老大也不例外,几人纷纷退回来,只是没有上前,静静的打量着这边的情形。 一群唐门弟子迅速的将林逸风围了起来,纷纷认真的打量林逸风。还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卷来,仔细的对比。终于,其中一位唐门弟子眉头深深一邹,脸上闪现出难得见到的杀气。只是现在的林逸风已经是脱胎换骨,自身的气机一下子便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凌厉了起来。林逸风仍然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他们打量,只是不知不觉中已经是真气运转,在体内的周天世界中运转不息。“林逸风,你个唐门叛徒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就在众人纷纷疑惑之际,唐门弟子中一个为首的便向着林逸风大吼道。林逸风丝毫不惧,脸上漠然,一言不发,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周围的人群先是一静,然后像是炸开了锅似得,纷纷向着林逸风投来一道道惊奇不已的目光。 “这便是那日在饮鸠山上和厉邪天有着生死之交的少年吗,当真是气度非凡” “我看次此子以后定不会是池中之物,这倒是唐门的损失了” “哼,竟然敢帮那凶人,当真是罪大恶极” 一时之间人群中议论不已,褒贬纷呈。只是在码头上,一些怀春的少女向着林逸风投来无数炽热的目光,但是红颜祸水啊,后面的那些年轻俊杰看着林逸风的眼神立马变得有些凌厉,甚至有些寒意。唉,当真是感慨这个世界,人为何物。 码头上,针尖对麦芒,一触激发。 “哼,狂妄”,见到林逸风将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那唐门弟子毫不犹豫的向着林逸风出手,没有用暗器,和任何的法宝,只是向着林逸风徒手抓去。只是他今天是他打错了算盘,林逸风矗立原地,只是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唐门弟子将要扑上来的时候,林逸风掌风一出,顿时之间,众人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见到那嚣张跋扈的唐门弟子带血倒飞而回。 见到林逸风这样的洒脱不凡,旁边那些怀春的少女几乎是呼之欲出,一个个更是暗送秋波…。 只是林逸风仍然站在那里,坚如磐石,冷峻的脸上仍然是古井无波。那唐门弟子一脸的羞愤,眼神恶毒的看着林逸风,像是想用眼神将林逸风秒杀一般。 旁边很多稍有道行的修士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林逸风功运双掌,出其不意,将唐门弟子打飞,心中都对这林逸风啧啧称奇,暗道:“果然是有些门道”。只是众人纷纷不解,既然林逸风都现身了,为何还不见厉邪天,难道是那恶人先离开了。旁边的唐门弟子见到师兄败下阵来,脸上挂不住,但是又不敢上前。只是他们不知道那受伤的唐门弟子心中也是巨震,原想林逸风以前从没有修行过,只需几下便可将其拿下,但是事实却出人意料,心中很不好过,但是也不敢再上前对林逸风出手了,只是站在那里一脸阴狠的看着林逸风。 坠江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林逸风,你还是跟我乖乖的回唐门吧”。这声音仿佛是专门针对林逸风一般,林逸风的丹田中气海翻腾,浑身也是气血上涌。听到这声音,那几个唐门弟子的脸上立即涌现出一抹喜意,更是有些戏谑的看着林逸风。林逸风干咳一声,硬是压住躁动的气海。转瞬间,那老者便已经来到近前。林逸风见势不妙,竟是那日在唐门小镇上的堂门长老,知道这样的人还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向着前面呼呼的就是滔天一掌,脚下真气一提,用上那日在山上施展的梯云纵,几个呼吸之间便是窜出了人群,向着前边的码头奔去。 对于林逸风的逃逸,那唐门长老视乎并不过多的理会,只是向着虚空中劈出一掌。顿时林逸风感觉后面是风声鹤唳,现在自己的命门可是完全曝露在了唐门长老的面前,知道危险,忙将雄雄的真气向着后背运去,虽然有这雄浑的真气护体,但是林逸风还是不免的喷出几口鲜血来。 见到林逸风口中喷出鲜血,后面的那些青涩的少女也是连连惊呼,倒像是深怕林逸风伤在了这唐门长老的手上。 见到林逸风受了自己一掌居然还能向前飞奔,这唐门长老的心中也是很惊讶。没有想到短短的几日林逸风已经能够硬抗自己一掌。于是向着林逸风飞去,林逸风感到后面的威压越来越大,知道是唐门长老亲至。林逸风更是将所有的真气聚在脚下,飞快的向着渡口飞奔。只是林逸风终究是道行浅,就算是拥有厉邪天毕生的真气,但是现在没有完全的炼化,面对唐门长老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后面的唐门长老岂肯这样轻松的放过林逸风,全身气机大开。铺天盖地的威压向着林逸风碾去,在这般威压下,林逸风觉得自己的体内真气就像是要被压缩一般,终于是真气不济。见到逃不过唐门长老气机的追捕,林逸风索性转过身来,静静的面对着唐门长老。 唐门长老仿佛也没有急着动手的意思,立在虚空,俯视着林逸风,口中说道:“林逸风,你还是和我回唐门吧,看你天赋极佳,门中定是会酌情处理……” “哼,你不用再说了,我根本就不是唐门弟子,凭什么要回去”还没有等唐门长老说完,林逸风便是对着唐门长老争锋相对。 似乎是有些错愕,唐门长老一怔,随后缓缓的说道:“林逸风,你可别不识好歹,念你是个不错的苗子,不然你刚刚就死在我掌下了。”现在的唐门长老脸上已经是寒意涌动。 “哈哈……哈…。”林逸风不自觉的发出一阵大笑,只是声音凄凉,随即银牙一咬道:“唐门,唐门…。,厉老哥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哈哈哈…。。,就是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声音凄厉阴寒,让旁边不少围观的人都是感觉一颤。 唐门长老似乎是有些失望,在虚空中淡淡的遥遥头,随即缓缓的举起右手,顿时真气像是瀑布飞泉一般向着林逸风包裹而去。同时一道声音也是回响在林逸风的耳畔:“林逸风,你不能为唐门所用,那就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见到唐门长老这必杀的一击,林逸风心中凝重无比,知道这唐门长老是真的下了杀心。林逸风丹田气海中的真气瞬间激发,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翻江倒海的涌出,渐渐的就连林逸风的身躯都是有些模糊。林逸风将真气迅速的引到全身各处筋脉要穴,护住心脉,然后真气狂涌向着前方劈杀而去。两道真气相撞,顿时间,码头上劲风舞动,林逸风的头发在空中飘荡,口中鲜血犹如泉涌,只是发出阵阵豪迈的大笑,甚是凄凉。林逸风终究是刚刚入道,哪是这些老家伙的对手,身子化作一根细线便向着后方飞去。 众人只听到噗通一声巨响,随即便是浪花涌起,待众人跑过去看时,哪还有林逸风的影子。 这下岸上众人又是谈论不已,见到唐门长老后尽皆献媚,纷纷大骂林逸风是恶有恶报,当真该死。那些唐门弟子也都是喜笑颜开,心中似乎是高兴不已,全然忘记了刚刚受到的侮辱。只有唐门长老阴沉着脸,像是忧心匆匆一般。 林逸风被唐门长老打入江中,感觉浑身上下筋脉尽断一般,模模糊糊中似乎又见到了厉邪天,见到了林艮。 “我这是要死了吗”,林逸风在心中暗暗的想到,不知不觉中几行浅浅的泪水滑落眼角,混进滔滔大江之中……。。 就在林逸风快要失去意识,丧尽气机之时,他的怀中却隐隐的散发出一团柔和的白光,慢慢的将他笼罩。 这白光祥和无比,慢慢的,丝丝白色的光芒钻进了林逸风的体内,渐渐的白色的光芒将林逸风的气机堵住。不多时,林逸风仿佛有听到了渺渺佛音:“嗡、咯、啊、吼………”。祥和的佛家之气笼罩了林逸风,体内的血液不再躁动,真气也是渐渐的寂静下来,只是这佛家的八道玄音化作八个金色字符映在了他的丹田之上,当真是玄奥无比。接着林逸风看见一朵青色莲花俨然出现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中。莲花在丹田气海中发出绿色的微茫,一下子林逸风的丹田中又是生机勃勃。 林逸风被这白色的光芒笼罩,在江水中飘荡,丝毫不惧怕这激流的冲刷和礁石的碰撞。 林逸风并不知道,那日厉邪天交给他的其实是佛门的至宝舍利子。林逸风受到唐门长老致命的一击,气海躁动,血液沸腾,可谓是凶险无比,当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就在他神识迷离,将要魂归冥冥之时,游魂牵动地府玄冥之气,这舍利子是佛家的至宝,专克这些死亡之气,是以激荡佛音,牵动青莲,将林逸风护住,并将他的神识封在气海中。 林逸风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自己的丹田气海中,当真是福缘深厚。林逸风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中游荡,来到那青色的莲花旁,见到这莲花清脆欲滴,绿意荡漾,焕发出无尽的生机。林逸风暗自揣测:“难道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中还可以自成一方世界,想必能种青莲,也能够种其他的东西了,到时一定要搞清楚。” 林逸风的肉体在不断的吸收着这白色的柔光,这些白色的光芒渐渐的汇集到筋脉玄关,向着丹田气海中汇集而来。林逸风在气海中的神识一怔,便觉一股祥和的大道之气涌入了自己的神识之中,一时之间又觉得昏昏沉沉,不明所以。。。。。。。。。。。。  ;; 苗疆少女 月光飘洒在浅浅的河滩上,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的躺在那里,月华倾泻,那白皙俊秀的脸上写满了祥和。远处黑压压的森林之中不时的传出几声兽吼,让这死寂的夜又多出了几分生气。 河风呼呼的吹来,东方也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一群群白沙鸟围在一道白色的身影旁不停的啄来啄去。 林逸风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中,神识接受着佛家大道之气的洗礼,终于渐渐的将那些白色的雾气吸收待尽。没有了这些白色雾气的笼罩,林逸风的神识渐渐的向着丹田气海之外游离而去,只觉脑中一震,接着又是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 终于一双黑色的眸子在晨光中缓缓的睁开,慢慢的支撑起身子,只是旁边的白沙鸟扑打着白色的翅膀飞向高天。林逸风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到了何方。想起自己在江中身体发生的巨变,林逸风心中一惊,又想起那白色的雾气和着青色的莲花,忙向着怀中摸去,顿时只见林逸风傻傻的站在那里,怀里哪还有厉邪天交给自己的佛陀舍利子。“我体内的莲花,难道是…。。,难道是,跑到我的身体里去了。”尽管林逸风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但是现在想来还是不免有些惊讶,一时间还不能从震惊中醒转过来。惊讶之余林逸风也是感到担忧,厉老哥交代自己的东西竟然让自己吞噬了,不知道以后去佛门,如何向他们交代。 “管它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林逸风稍稍的镇定心神后,便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里。河水漫过浅浅的沙滩,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深林,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压迫感。 “嗷……。”就在林逸风思量之间,森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天的咆哮。林逸风向发出咆哮的地方望去,见到那里树木摇曳,风浪阵阵,林逸风立刻功聚双耳,渐渐的风中传来道道银铃声,心中好奇,向着森林中轻轻的掠去。 飘落在一棵大树后面,林逸风见到前面的黑潭中一条玄莽正在嘶声力竭的咆哮。旁边几道黑色的人影将玄莽围在中央。一个少女不停的摇荡着手中的银铃,林逸风感觉到那银铃之声仿若一道无形的气墙一般将玄莽困在中央,慢慢的向着玄莽收缩而去。银铃之声更像是来自九幽冥府一样,摄人心魂,林逸风体内的真气自行运转,抵挡着这死亡之音。 林逸风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但是听到玄莽那凄厉的咆哮,见到它那伤痕累累的身躯,一下子像是触到了心中的痛处一般,心下不忍,于是暗自运转真气,并指成剑,接着便是一道璀璨的剑气劈在那无形的气强之上。顿时那少女手中的银铃一滞,气墙消失,玄莽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黑潭上空。 “谁”,一声娇喝传出,接着便是一道匹练的掌风向着林逸风藏身的地方扑去。林逸风纵身一跃,跳上了大树的枝干。少女一脸愤懑的望着停在树干上的林逸风,几道黑色的身影亦是停在了那少女的身后。 “你是谁,竟敢来我苗疆坏事。”银铃般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畔,只是林逸风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 林逸风冷峻的脸上仍然是古井无波,淡淡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没有兴趣。” “好狂妄的口气,想必是有些本事了,本姑娘今天倒是想要见识见识。”说罢几个腾飞便扑到林逸风的近前,手中一把黑色的匕首,划破虚空,透着厉芒向着林逸风刺来。林逸风身形一动已经是避开了那厉芒,当下并不动手,只是向着后面退了一步,脸上闪过几丝不屑。其实林逸风并不惧怕面前的少女,只是后面的几个黑衣人让他感到十分的诡异,像是不存在一般,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在他的心头。 少女见到林逸风竟然藐视她的存在,眼眸中烧起熊熊怒火,当下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向着林逸风扑去,长长的蛇铃耳坠,荡起阵阵清脆的音波,只是黑边花纹头巾下一张略显清秀的脸庞上冲刺着阵阵杀气。 见到眼前的少女,林逸风微微一怔,心中暗道“这少女倒也是风姿绰约,只是太过刁蛮了一些”。林逸风本就没有杀意,见到眼前的少女心中渐渐的生出调侃之心。 其实这也救了林逸风一命,如果他爆发出杀机的话,势必被后面几个黑衣人察觉,这下恐怕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了。 就在林逸风思量之间,那少女已经杀到近前,见到林逸风后丝毫不留情,招招致命,狠招连出,尽是向着林逸风的玄关大穴处招呼,林逸风只是出手格挡。少女见到林逸风不但不还手,脸上调侃玩味的神情更是显而易见,是以羞怒交加,失去理智后愤怒的击出一掌,哪知空门大露,林逸风反手一抓,避开掌气,顺势将那少女的纤纤素手握在了手中,手上一用力,顿时那少女的娇躯便撞在了林逸风的怀中,林逸风只觉得软玉入体,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林逸风心中一片荡漾,尽情的呼吸着这淡淡馨香。那少女娇羞无比,一下子被林逸风抱在怀中,脸上顿时现出一抹红霞,从耳根向着下面不住的蔓延,当真像一朵含苞怒放的娇花。见到这少女含羞带怒,林逸风不知不觉中又将她抱紧了几分。只是旁边一把黑色的匕首向着林逸风的命门穿刺而来,林逸风早有预料,知道这眼前的女子不是省油的灯,随即收起心扉,将怀中的少女推出老远。那少女被林逸风推出几丈开外,后面的几道黑色的身影立时出现在了那少女的身后,只是少女素手向着后面一招,那几道黑色的身影便止住了脚步,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林逸风的一举一动。 少女当空而立,布衣翻飞,粉黛上寒烟眉轻皱,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林逸风,娇羞,愤怒,一时之间从她的小脸上闪过。 “哈哈…。。,姑娘身具桃柳之色,风尘之姿,但为何偏要得理不饶人。” 少女脸上已是寒意密布,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像是快要燃起来了一样。想到自己从出生以来,除了父母还没有那个陌生的男子碰过自己的身子,今天却……。。,少女越响越是气愤。手上祭出银铃,顿时又是银铃之声回荡在上空,只是这一次,这银铃之声阴寒无比,少女空中亦是念念有词。见到少女这般,后面的几位黑衣人亦是不自主的向着后面退了几步。 伴随着这阴寒的银铃声响起,林逸风也感觉到阵阵可怕的幽冥死气向着自己笼罩而来,就像是在江中遇到的情况一样。感受到浓浓的死亡之气,林逸风仿若灵魂都要离开身体一般,体内更是血气翻涌。林逸风运转周天真气,只是现在连气海都是躁动不已。现在林逸风才意思到这银铃非凡,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就在林逸风感觉气海翻涌,血液沸腾,魂不附体之时,丹田中突然传来一道祥和的大道之气,顿时烦躁之气尽去。林逸风方才想起自己的体内可是有着佛家的圣物,是以心中踏实了不少。 见到这银铃中的摄魂之气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影响,林逸风索性立在那里不动,一脸笑意。少女见林逸风这般骄狂,手上的银铃摇的的更急,口中更是咒词不断。但是任她摇动银铃,林逸风就是不受丝毫的影响。现在就连后面的几个黑衣人的脸上都是闪过几丝惊讶的神情。 随着银铃之声的不断涌出,少女的脸色渐渐的苍白起来,加之气血攻心,一下子喷出一口鲜血来。后面的几位黑衣人见状立马上前将她扶住。少女的嘴角带着丝丝鲜血,但是却让她看起来增添了几分惊艳,只是一脸愤怒的瞧着林逸风。林逸风站在对面,脸上露出几丝得意的神色。想到林逸风不仅放走了玄莽,还处处占自己的便宜,羞愤之情随即变成了一脸的委屈,随即几行热泪便流了出来,滑过琼鼻,淌过樱唇,直看的对面的林逸风痴痴的站在那里。 “你这恶人,不和你玩了”。林逸风一怔,没有想到这少女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少女扶起衣袖轻轻的擦掉眼角的泪痕。 “这样甚好,在下也是有要事在身”,说罢,林逸风转身欲走,想到后面还有几个令自己忌讳的黑衣人,当下更是不再迟疑。 金蚕噬心 “你站住”,林逸风还没有转过身,那少女便立刻向着他嚷道。 “哦…。,不知姑娘还有什么事”林逸风转过身来,向着这少女慢慢的问道。 “今天你放走了玄莽,这笔帐该怎么算”,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脸上哪还有刚刚的杀气。林逸风心中暗道:“这女人当真不好琢磨,说变就变,刚刚还要杀自己,现在却…。。”想到这里林逸风不自觉的遥遥的头,口中还发出几丝轻叹。 “那你想怎么算?”林逸风故意皱着眉头,一脸深思的看着这眼前的少女。 “你得赔我”,少女认真的说道,还摊出那柔腻的小手在林逸风面前放荡。 “陪?”林逸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随口说道:“只是我除了这身臭皮囊之外当真是别无它物,嘿嘿…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在下也只有…”还没有说完林逸风便开始嘿嘿的痴笑起来,一脸戏谑的看着眼前的苗疆女子。 林逸风本想这少女定是会火烧眉毛,跟自己急,只是令人诧异的是这苗疆女子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那,好啊”,少女俏皮的说道,只是慢慢的向着林逸风靠近。林逸风见到这少女一边笑骂一边向着自己走来,又见到后面的几个黑色的人影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心下生出一丝凝惑。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难道这少女有什么奸计不成”,林逸风越想越是觉得可能,脚步慢慢的向着后面罗去。就在林逸风向着后面退去的时候,那苗疆女子却突然一个加速向着林逸风靠近,同时少女手中突然打出几道银针,带着丝丝银色的光芒向着林逸风刺去。林逸风心中大骂这苗疆女子诡计多端,趁自己不妨竟然偷袭自己。林逸风慌乱之间运转真气,只是那几根银针来势汹汹,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一下子刺透林逸风的护体真气,没入体内。 林逸风见到银针没入体内心下焦急,暗自责备自己大意中了这苗疆女子的奸计,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怒火。当下运气查探,但是自己浑身上下并无异样,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只是那苗疆女子站在原地并不动弹,笑脸吟吟的看着林逸风,随即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笑声中得意之色更是彰显无疑。 “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林逸风的语气中透着愤慨和着几丝阴寒。 “你不是很厉害吗,倒是要让你尝一尝我苗疆蛊术的滋味。” 当听到蛊术时,林逸风心中一沉。苗疆蛊术天下文明,甚至比唐门的暗器还要让人忌讳。 见到林逸风阴沉的脸色,那苗疆女子更加的得意。林逸风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她那得意的神情,默默的从丹田气海中分出一丝真气,向着身体各处飘去,想要探查到这蛊虫藏在哪里。 “不要徒劳了,这可是金蚕蛊,恐怕早就进入你的心房了”,正在林逸风暗自运气查探之时,那苗疆女子又是得意的向着林逸风说道。 林逸风现在是怒火中烧,想不到自己刚刚在江中逃过一劫,却又中了这苗疆的金蚕蛊,一时之间眉宇之中透出丝丝杀气。只见林逸风向前一个纵跃,伸手向着那苗疆女子抓去,只是还没有能够接近那苗疆女子,一股噬心之痛便是袭来,顿时之间冷汗大冒,就连脸色都是苍白了几分,只得愣生生的止住脚步,抚住胸口,眼中愤懑的看着面前的苗疆女子。 “呵呵呵…。,挺厉害的嘛。”见到林逸风此时痛苦的神情,苗疆女子更是得意,只是随口说道:“你可不要妄动哦,蛊母可在我的体内,你要想活命,还得乖乖的听话才行”,说罢向着林逸风走去,显然此时中了金蚕蛊的林逸风在她的眼里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任何威胁了。 林逸风现在已经是单膝跪地,脸色有些狰狞,想要运转真气抵抗,但是奈何这金蚕蛊甚是厉害,每到真气上行之时,金蚕蛊越是厉害。冷汗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衫,右手抚住胸口,左手已是拳头紧握,显然这金蚕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是林逸风银牙紧咬,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呻吟来。 那苗疆女子来到林逸风的近前,半身蹲下,显然是想看看林逸风此时痛苦的神情,好像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几丝满足。 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苗疆女子,林逸风慢慢的抬起头来,一脸愤恨的看着她,从牙缝中转出几个字来:“你为何这样的心狠手辣”。 “嗯,我有吗?”,听到林逸风的话后,这苗疆女子自顾自的问了一句,一脸的纯真,像是那不出世的清纯女子一般。 就在这转瞬之间,林逸风心下一狠,忍住强烈的噬心之痛,一把将苗疆女子抓住,一把掐住她的粉颈,狰狞的问到:“是你死还是我死”。那苗疆女子也是一惊,没有想到林逸风在这金蚕噬心之下还能够有反抗之力,只是随即惊讶的神色一缓,露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见到这苗疆少女跟自己比耐心,林逸风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手上一用力,顿时那苗疆女子的脖子上出现几道血痕。两人纠缠在一起可谓是斗智斗勇,林逸风心中也是无比的焦急,虽然两人肌肤相亲,那苗疆女子更是呵气如兰,胸部起伏不定,但是林逸风一边要强忍住噬心之痛,一边还要想法降服这诡计多端的苗疆女子,对这无限春光已是无暇顾及。就在林逸风将那苗疆女子抓在怀中的时候,后面的几位黑衣人也是伺机而动。将林逸风围在了中间。脸上涌出森然的寒意。要不是现在那苗疆女子在林逸风的手中,恐怕早就向林逸风动手了。 “你觉得,你跑得掉吗?”,虽然那苗疆女子的粉颈之上已经是划上了几道血痕,但是她仍然不惧,反而有些打趣的问着林逸风。林逸风也知道后面几道黑色的人影围了过来,但是为了解这金蚕蛊也只有兵行险招了。 “放开她,我们不会难为你”,似乎是见到了那少女粉颈上几道鲜红的血痕和林逸风有些扭曲的面孔,这几位黑衣人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向着林逸风冷冷的问道。 “嘿嘿,…。,你们觉得有可能吗?”,林逸风的语气中带着几丝邪魅,同时手上的力道又是加重了几分。林逸风虽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但是噬心之痛也是随之加剧,显然是这少女操控体内的蛊母的结果。 怀中的少女瞪着澄澈的双眼看着林逸风,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倒像是在告诉林逸风大不了同归一尽一般。林逸风何尝不知道这少女的心思,只是随即向着怀中的少女露出了一个邪魅至极的笑容,见到林逸风一脸的邪笑,这苗疆女子心中一慌,有些害怕起来。 林逸风知道这少女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现在被自己抓住不但不害怕,反而还和自己在这里耗时间。可是自己等不起,拖得越久自己越是危险,现在林逸风已经感觉到金蚕蛊正在吸食自己。林逸风右手一用力,将这苗疆女子狠狠的拦腰搂住,大概是感觉到林逸风将自己搂的有些紧,少女不禁意间发出一声尖叫。只是还没有等她完全反应过来,自己的温唇已经被林逸风含住。少女已然是呆在了那里,一双澄澈的大眼睛静静的瞪在那里,仿若忘记了自己还在林逸风这恶人的怀中一样。见到这少女出神的模样,林逸风一喜,知道终于抓住了这少女的软肋。就在林逸风唇吻那苗疆女子的时候,后面的几位黑衣人也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脸的错愕,仿佛没有想到林逸风竟然会突然的使出这样一招。 滴滴眼泪滑过少女的脸颊,樱唇微卷,脸上写满了莫名的委屈。只是林逸风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仍然是一脸邪魅的看着怀中的少女。 “将金蚕蛊杀掉,不然的话…嘿嘿…”,林逸风一脸邪魅的向着怀中的少女说道。 少女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索性就这样坦然的躺在林逸风的怀中,脸上没有一丝的惧意,只是一双美目一直瞪着林逸风。 一时之间两人又僵持在那里,只是那苗疆女子咬咬牙,复杂的看了林逸风一眼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林逸风。想到今天受到林逸风这般莫大的侮辱,一时之间眼泪又是不争气的往外流。 只是林逸风突然感到心中已经没有了疼痛,不禁想到:“难道是这妖女突然良心发现,将蛊母杀死了”。但是林逸风仍然不相信,悄悄的运起真气开始探查,令他吃惊的是,心房中果真没有了金蝉蛊的踪影。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正在林逸风思索的时候,怀中的苗疆少女向着林逸风吼道。知道这少女果真已经将金蚕蛊杀了,林逸风也没有在为难她的意思,只是很有深意的看了旁边的几位黑衣人,掐住少女的手仍然是没有放开。 明白了林逸风的眼神,几位黑衣人迅速的让开一条道,其中一人说道:“只要你肯放人,我们绝不会难为你”。显然这苗疆女子的安危在他们的心中显得无比的重要。 林逸风似乎也没有在纠缠的意思,一手抓着那苗疆女子,一边向着后面退去。只是这苗疆女子一脸愤懑的看着他,眼神像是随时都要将人灼伤一样。林逸风并不理会这少女,大概退的有些远了,林逸风猛地将怀中的少女推了出去,头也不回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千里子母香 “小姐,怎么办”,就在林逸风刚刚离开后,几位黑衣人便向着这苗疆少女恭敬的问道。 苗疆女子并没有回答,有些失神的望着林逸风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才又听到那少女慢慢的说道:“不用担心他会逃掉,我已经在他的身上种下了千里子母香。”随即便见到一只灵虫向着林逸风离开的方向飞去了。 说话间这苗疆女子已经恢复了神色,收起银铃,带着几个黑衣人消失在黑潭边。 林逸风离开黑衣人的包围后,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向着远方不停的飞掠。 林逸风已经知道这里便是苗疆,自古便听闻这苗疆是天下间一处神秘之地,南疆巫术更是有着神鬼莫测之能,当年他们的先祖蚩尤更是威慑整个洪荒,是能够与轩辕大帝一争高下的存在。 林逸风心中暗自计较,还是想要早一点离开这黑压压的森林,走出苗疆,毕竟这里是孕育大凶之地。只是让他有些郁闷的是,这个森林放佛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愣是见不到尽头。 转眼间又是一天,林逸风仍然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在这森林之中乱窜。是夜,月影斑驳,透着些许清凉。林逸风静静的坐在篝火旁,火堆上的的烤肉已是飘香阵阵,只是林逸风像是全然不知一般,就这样的默默的坐在那里,一脸的沉思,显然这古怪的森林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对了,我怎们就没有想起呢?”,正在沉思中的林逸风眼中精光一闪,拍着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这时林逸风才想起以前听厉邪天说过,天地间不乏一些大能之辈,往往可以在山川大势中布下各种禁制或者阵法,莫不是这森林也是被人布下了禁制或是阵法不成,难怪自己不管向着那个方向飞都没有见到这森林的边际。 就在林逸风灵光大开,福至心田之时,却是突然传来一股焦味,林逸风一愣,方才想起篝火上还放着烤肉,不由得一笑道:“看来今晚这到嘴的烤肉算是飞了”。 次日天明,林逸风只得收拾心情,知道想要离开这里不是那么的容易后,林逸风倒是不那么焦急了。 “哗啦啦…。。”,一阵水声从池塘中传来。池塘边散落着几件凌乱的衣衫,只是一只灵虫若无声息的飘落在了那有些带着酸味的衣衫上。 一个身影在池塘中不停的穿梭,上翻下涌,硬是将这澄澈的池塘水搅的混浊不堪。白皙俊秀的脸不时的露出水面,闭上双眼,尽情的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任由水滴滑落在脸颊。 正是这几天被困在这森林中的林逸风,烦闷之余恰好见到这一池清水,闻着有些发酸的衣衫,不禁有些感概自己何时遭过这样的罪,索性在这池水中来个痛快了。 “啊…。哈哈哈…。”,大概是一时兴起,亦或是感觉到了久违的清爽,林逸风得意的发出一阵大笑,更是击打水面,阵阵浪花溅落在池塘边。 林逸风在池塘中洗的好不痛快,终于是意犹未尽的走上岸边,只是林逸风傻眼了,自己脱在池塘边的衣服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乖乖,不会是给什么野兽给叼走了吧”,林逸风在脑中愣愣的想到,看着现在自己处于绝对的真空状态,林逸风不禁有些尴尬。“幸好没有人”,林逸风下意识的想到。只是现在没有了衣服,这下可是难倒了林逸风,就是他再怎么聪明,可能也不会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就在林逸风神游物外之际,一道尖叫声也是随之响起。听到这一声尖叫,林逸风一惊,随即又是噗通一声跳入池塘中。林逸风将头露出水面,向着四处观望,但就是见不到半个人影,只是隐隐的觉得那声尖叫有些熟悉,但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过了一阵,还是没有人,林逸风不禁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听错了。半响也不见一个人影,更没有再听到任何的声音,林逸风慢慢的露出身子,蹑手蹑脚的向着池塘边走去。“啊”,还没有等林逸风走上池塘边,又是一道尖叫声传来。林逸风一怔,这次听的清清楚楚,和那日遇到的苗疆女子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林逸风别无他选,只得又一次噗通一声跳进池塘中。 林逸风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又一次遇到这可恶的苗疆女子,看来自己的衣服…。,林逸风不敢再往下想。想起那苗疆女子诡计多端,那日更是用蛊毒暗算自己,林逸风浸在池塘中的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终于是忍耐不住这样的压抑,林逸风向着远处故意喊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便见到一个头缠布巾的少女站在了不远处,只是脸颊上像是印上了似火的晚霞一般。不是那日的苗疆女子还会有谁,只是没有 再见到那几个黑衣人。 虽然知道是那日的苗疆女子,但是林逸风的表情还是不免一滞,同样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再发声了”,不远处的苗疆少女带着几丝调侃的意味向着林逸风说道,只是脸上的红霞更浓了,眼神中透着些许慌乱。 “嘿嘿…那个…姑娘可不可以将衣服还给我。”林逸风一脸央求的向着那苗疆女子问道。 听到林逸风居然求自己,那苗疆女子的脸上迅速的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只是心中暗道:“今天定是要让你好看。”随即,笑嘻嘻的向着林逸风走来。 见到面前笑嘻嘻的苗疆女子,林逸风心中一暗,知道这苗疆女子定是又有什么奸计。 “你不是很凶吗,现在居然会来求本姑娘”,那苗疆女子在池塘边停了下来,打趣的问着池塘中的林逸风。 此时此刻,林逸风心中大骂晦气,居然会这样的栽在这苗疆女子手里,只是不知林逸风知道在他的身后一直有一只灵虫跟着他的话,会作何感想。林逸风笑脸盈盈的看着眼前的苗疆女子,只是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到林逸风尴尬的样子,那少女却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说道:“谁稀罕你的衣服,又脏又臭,本姑娘早就把它扔啦。”,脸上的得意之色显而易见。 只是林逸风听到后,眉头深深的一皱,心中暗叫可怜。见到林逸风紧皱的眉头,少女更加的开心,脸上的笑意也是愈见浓烈。 林逸风现在可谓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眼前的这蹲活佛更是让他头疼。半响,不得不再次向着眼前的少女说道:“姑娘,你还是将衣服还给我吧,现在孤男寡女的,也不合适,我倒是不打紧,可是毁了姑娘的清誉就不好啦。” 一听到清誉二字,那苗疆女子的眉头迅速的皱成了一条黑线。想起那日在黑潭边林逸风的所作所为,心中迅速的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哼,没门”,少女一脸娇俏的答道。  ; 谁也不欠谁 林逸风听到少女的回答后,顿时明白这少女分明是在有意刁难,哪里打算将衣服还给自己。顿时,心中又是大骂不已,但是随即心生一计,慢慢的林逸风的脸庞上又是出现了几丝邪魅的笑容。 见到林逸风一脸的邪笑,那苗疆女子心中一慌,不自主的向着后面退了几步。只是林逸风突然从水中露出半个身子来,邪邪的看着面前的苗疆女子。 “啊”,少女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般,一声尖叫过后,忙用手将双眼遮住,迅速的转过身去,半响也不敢放下自己的手来。 林逸风就这样赤裸着上身站在池塘中,颇有几分得意的向着前面的少女道:“这下,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总可以将衣服还给我了吧。” 虽然那苗疆女子背对着自己,但是林逸风已经能够想象出此时这苗疆女子脸上精彩的表情。 “拿去,谁稀罕看你”,随即少女将一件黑色的衣衫抛了过来,林逸风一愣,随口说道:“不对啊,怎么不是我的衣服。” “就你那衣服,早扔了,本姑娘发慈悲送你的。”现在林逸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好迅速的穿好衣服。 过了一阵,少女感到后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心下疑惑,怯生生的转过头来,正看到林逸风笑盈盈的看着她,眼中一慌,忙将头低下,硬是不敢再多看林逸风半眼。这苗疆女子虽然有些俏皮,但是此时的确像是含羞的纯真少女一般,林逸风的心中亦是荡起阵阵漪涟。 “感谢姑娘施舍,现在我们两不相欠,在下这次也该真的走了”,此时林逸风也收起了调侃的神情,淡淡的向着面前的苗疆少女说道。 慢慢的,那苗疆女子抬起略显娇羞的脸庞。见到林逸风穿上黑衫后颇有有几分飘逸,白皙俊俏的脸上更是多出了几分神韵,心中不禁暗暗想到:“原来他还是挺好看的嘛”,“嗯,不行,我怎们能说他好看呢,这恶贼外表正经,但是一肚子的坏水,还三番五次的占我的便宜”,转瞬之间,少女在心中已经是争扎矛盾不已。 见到这少女没有再要开口的意思。林逸风便想着离开,但是当他刚刚走出几步时,后面便传来那苗疆女子的声音:“看来你是不打算出这森林了”。听到这话,林逸风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脚步,回过头来打量着这苗疆女子。 面前的苗疆少女哪还有刚刚的娇羞之态,小小的脸蛋向上扬起,蛇铃耳坠在黑边头巾下慢慢的晃悠,一脸得意的看着转过身来的林逸风。林逸风不得不感概,不知遇到她是祸还是福。 见识过这森林中的禁制的诡秘之后,林逸风不得不承认仅凭自己现在的修为是没有办法破开它的,所以林逸风现在不得不认真考虑这少女的话。 经过片刻的思考过后,林逸风终于开口向着面前的少女说道:“只要姑娘能够将我带出去,就算是我林逸风欠姑娘的一个人情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的林逸风心中也是透着几丝无耐。 “欠我一个人情,嗯哼…,有些意思”,少女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这个人情,本姑娘记下了,但愿你也要记清楚”,少女有些悻悻的向着林逸风说道,顿时两魇之上又生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来,见到这少女的样子,林逸风只有摇头一叹,心中感叹道:“这世上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让人琢磨不透。” 林逸风和着这苗疆女子一同离开了池塘边向着远方行去,只是林逸风心中仍然是小心翼翼的防患着这苗家女子,毕竟小心驶的万年船。 两人默默的向前飘飞,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那苗疆女子偶尔回过头来瞟一瞟林逸风,眼中多了几分不同。 傍晚时分,二人停在了一棵大树旁,只是林逸风有些疑惑,自己和这苗疆女子在这森林中窜了这么久仍然是没有见到尽头,心中不禁开始有些犯嘀咕。 夜色有些沉闷,两道人影静静的坐在篝火旁,只有火苗不时的发出几声嗤嗤的声响。苗疆少女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托着香腮,轻轻的皱着眉头,只是两只澄澈的眼珠不住的打量着火堆上的烤肉。林逸风慢慢的拨弄着火堆上的烤肉,和以前一样林逸风学者厉邪天的方法,用自己的真气将烤肉笼罩。现在林逸风的手法已经是变得十分的娴熟,不多时,烤肉已经是精光湛湛,阵阵香气袭来更是让人食指大动。见到林逸风这奇怪的烹饪手法,这苗疆女子也不禁有些好奇。 “嘿…,这个…给你”,第一次亲手为一个女孩子烹饪东西,林逸风还是不免有些生涩,有些尴尬的将手中的烤肉递给了对面的苗疆女子。 见到平时有些孤高傲气的林逸风,此时在自己的面前却是这样的蹑手蹑脚,少女的脸上露出几丝有些得意的神色,但是随即故着生气的样子向着林逸风说道:“记住啦,本姑娘叫靖瑶,可不是你口中的嘿。”说完便不再理会林逸风,将头偏向一边。林逸风感到十分的无奈,任是自己有千般的能耐,但是就是伺候不了面前的这蹲活佛,纵是心中有再多的怒火,但是见到她那俏皮的样儿,自己就是发作不起来。前几天见到自己还是凶神恶煞,可是现在又是一副娇俏可爱的样儿,林逸风感到十分的头疼,甚至都在怀疑这是前几天在黑潭边见到的那个凌厉的少女吗。一时之间林逸风伸出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火堆上,愣是没有回过神来。只是那苗疆女子忽又抬起头来,毫不客气的将他手中的烤肉拿走,口中喃了一句:“呆子”。 和着这苗疆少女在一起,林逸风说不出的无奈和着憋屈,心中更是深深的感慨:“世上果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得不说林逸风烹饪的手法当真是天下一绝,入口便是一股滑腻,更有淡淡的香气溢出,让人有些如痴如醉。只是靖瑶不知道林逸风乃是用自身的真气来烹制烤肉,真气中蕴含的天的灵力和着草木精华都是融入了这烤肉中,所以才显得独一无二。刚开始,靖瑶还有些矜持,慢慢的品尝,但是大概是林逸风烹制的烤肉太过好吃,亦或是真的太饿,不多时便开始大口的咀嚼起来。 见到这女子这样吃法,林逸风不禁婉儿一笑,心中暗道:“当真是个奇女子也,不可以常理论之。”但是看到靖瑶洒脱的性格,林逸风的心中也是慢慢的对他生出几丝好感。 夜色下,月光中,篝火旁,两道身影就这样静静的融在了夜色中。只是曾几何时,还能够忆起彼此。。。。。。。 石门 晨光下,一个巨大的山谷若隐若现,几道黑色的身影静静的守候在山谷前,像是凋木一般死寂,只是脸庞上隐隐的透着几分担忧。就在这几个黑衣人凝神之际,远处两道人影却是向着这边掠来。 几位黑衣人见是靖瑶,脸上都是一松,只是见到后面的临逸风后都是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有些面面相觑。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人便来到了山谷前。见到几位黑衣人诧异的看着自己,林逸风只有对着他们尴尬的一笑。靖瑶倒是很洒脱,一句话也没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带着众人向着山谷中走去。 林逸风亦是跟在靖瑶的身后,开始慢慢的打量起这山谷。只见这山谷有些荒凉,和着外面的青树碧草比起来相差甚远,只是越是接近山谷,林逸风越是觉得有些气血翻腾,心中亦是生出丝丝的烦闷。渐渐的众人总算是走进了山谷之中,但是林逸风却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山谷中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生机,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洒落在洞口。谷中更是乱石林立,路径交错,众人就这样沿着歪歪曲曲的小路向着里面走去。 林逸风现在已经是有些晕头转向,只是让他更加恼火的是,越是向着山谷中深入,自己体内的血液越是躁动不已,就连丹田气海中的青莲都是有些感应,这让林逸风越发的感觉到不安。 大概是感觉到了林逸风有些不太对劲,靖瑶和着几位黑衣人都是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见到林逸风有些难看的面色,靖瑶禁不住向着林逸风开口问道。 “不碍事,只是略微有些不舒服罢了”,林逸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向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向前走。虽然林逸风现在感觉气海躁动,但是为了早日走出这古怪的森林,去佛宗完成厉邪天的夙愿,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似乎是有些不满意林逸风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靖瑶有些生气,当下再也不理会林逸风,带着众人向着里面行去。 林逸风跟在他们的身后,脸色愈见苍白,只感到现在丹田气海中的青莲似乎是要蠢蠢欲动一般,林逸风极力的调动丹田中雄浑的真气,想要将躁动的青莲压制。但是奈何是功亏一篑,这青莲乃是佛家圣物舍利子所化,岂是林逸风这样的修为能够将之镇压的。 众人就这样默无声息的向着里面走去,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绕过了无数曲折的小路,一道石梯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一种苍凉大气的感觉从石梯的尽头传来,昭示着这里的不凡。 “难道是要到达禁制的边缘了吗?”,林逸风心中暗道。当下强忍住体内翻腾的气海,跟上前面的靖瑶一行人。踏上石梯,一行人向着石梯尽头行去,只是跟在的后面的林逸风眼中渐渐的出现几丝血红。一道石门出现在石梯的一旁,石门上一条火龙栩栩如生,像是随时都要飞出来一般。只是靖瑶一心人对着石门没有任何的好奇之心,仿佛是司空见惯一般。 就在林逸风经过石门之时,石门上的图腾却是发出几道猩红的血光,缓缓流转,像是要活过来一般。林逸风随即一怔,眼中猩红之色大作,但是眼中又不时的闪过几丝清明。其实现在林逸风也是十分的痛苦,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控制一般,一股祥和的佛家之气和着另外一股充斥着滔天杀意的魔气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中纠缠不休。气海中的青莲也是渐渐的上浮,像是要从自己的丹田中飞出去一般。 林逸风现在两眼迷离,根本就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势已经将他的身体当作了战场。石门中的魔气源源不断的向着林逸风的身体涌去,向着他的丹田肆掠,更可怕的是林逸风全身上下的大穴玄关更是遭到了致命的摧残,要不是林逸风现在意识全无,恐怕早就晕厥过去了。就在那汹涌的魔气将林逸风体内的经脉玄关尽数摧残之时,林逸风丹田气海中的青莲不停的摇曳,阵阵代表生机的绿意向着受损的筋脉涌去,顿时那已经是支离破碎的筋脉又是迅速的开始愈合。就这样,两股气势在林逸风的体内你争我斗,互不相让,顿时之间只见到林逸风的筋脉不断的断裂,又不断的修复着。 众人走了一阵,来到禁制的边缘,但是却不见了林逸风的身影,纷纷感到几丝不安。靖瑶的脸上更是闪现一抹焦急的神色,忙抽身回去。只是众人再次回到石门旁时,大感不妙,众人纷纷感应到两股强大的气势充斥着这片空间,现在石门旁的林逸风已经是身影模糊,看不清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大概是觉得这魔气的太过凶悍,林逸风体内的青莲更是不住的摇荡,阵阵柔和的绿意将林逸风包裹,向着石门涌去。站在旁边的众人只是见到林逸风那模糊的身影上闪过一丝绿芒。林逸风的脑中不知所以,只是模模糊糊中林逸风仿佛是见到了一个巨大的血潭,看到了漫天的血雨,一株青莲悬在血潭的上空,向着血潭扫荡而去,只是血潭中又迅速的激起一道冲天的血柱向着青莲攻去。漫天的血雨和着阵阵绿色光芒在虚空中交织,诡异至极。 靖瑶一脸的担忧,更是杏眉紧皱,见到林逸风的身影在两道雄浑霸道的气场中越来越是模糊,当即不再迟疑,祭起银铃,向着林逸风的方向奔去,只是,还没有走出一步,便被旁边的几位黑衣人拦下了。 “你们要干生么?”,靖瑶向着几位黑衣人怒斥道。 “小姐,没用的,这样凌厉的气势,就是去了也是徒劳”。 “不行,我不能见到他…。。”,靖瑶似乎有些哽咽。其实靖瑶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样的在乎眼前的这个男子,见到他在两股凌厉的气场中生死不明,心中仿若刀割一般。 见到平日里俏皮可爱的靖瑶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几位黑衣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不禁纷纷暗自摇头,一时之间看着林逸风的身影也有是些复杂难明。 “小姐,不用担心,难道小姐忘了,就是我族的至宝摄魂铃都是拿他没有办法,想必今日他也一样也可以化险为夷。”似乎是想安慰一下靖瑶,又似乎是想要打消她去涉险的念头,一位黑衣人向着靖瑶慢慢的说道。 就在那青莲和着石门中的血潭相互碰撞的时候,林逸风的神识之海中传出一股佛家的慈悲大道之气,顿时林逸风一下子意识清明,只是身体中却突然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当即眼前一黑,再一次的失去意识,不知所以。 红颜祸水 “厉老哥,厉老哥……。”,浑浑噩噩之中林逸风发出几声梦呓,同时身上传来阵阵灼热的疼痛,但是又很快昏昏沉沉的睡去。 “呆子,连睡觉都不安分”,竹屋中传出一声淡淡的的话语,慢慢的消失在这夜色中。 迷迷糊糊中林逸风只感到阵阵热气和着淡淡的馨香向着自己飘来。有些不情愿的睁开双眼,见到自己正在一间竹舍中,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偏过头时,却正看到靖瑶趴在自己的枕边睡的正香。清秀的小脸上透着几丝淡淡的红晕,还不时的眨巴眨巴那长长的睫毛,嘴中更是吐气如兰。林逸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身旁的靖瑶,渐渐的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笑意,只是这一刻,林逸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林逸风这几日可谓是饱经风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见到身旁的靖瑶,林逸风有些不忍,同时心中也慢慢的生出几丝歉意。不愿打扰她,林逸风慢慢的爬起来,为靖瑶披上一件薄衫,慢慢的向着竹屋外面踱去。 竹屋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竹海,晨风中竹枝摇曳,发出唦唦的声响,见到这样的景致,林逸风疲惫的心也是放松了不少。闭上双眼,轻吸一口气,倒是无边的享受。 林逸风站在竹屋门口,黑色的衣衫在晨风中伴随着片片竹叶飘飞,一个人尽情的享受着这苗疆美景,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后,一双澄澈的眼睛就这样如痴如醉的看着他的背影。 半响,靖瑶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默默的和着林逸风站在一起,两人都没有说话。林逸风还是一脸享受的欣赏着面前的景致,只是靖瑶杏眉轻邹,两人的衣衫在风中交织在一起,荡起无边的风情。 当真是让人忍不住感概:“衣袂飘飞情交织,佳人相伴长相思。” “好些了吗”,最后还是靖瑶先开口问道。 听到靖瑶问自己,林逸风才想起昨日自己在山洞中遇到的种种怪异,眉头一皱,顿时生出了几分凝重之色。运气查探自己的丹田紫府,发现那莲花仍然在气海中,只是绿意暗淡了不少。但是当林逸风的真气通往自己的经脉玄关的时候,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的经脉又是变粗了不少,这倒是让林逸风有些惊讶。 见到林逸风愣在那里,久久也没有说话,靖瑶不免又喃了一句:“呆子”,只是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默默的望着林逸风。 感受到靖瑶的目光,林逸风慢慢的将思绪拉了回来,只是在面对靖瑶时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己以前还轻薄过她,现在靖瑶不但带自己走出了那诡异的森林,还救了自己,对于靖瑶突然转变的态度林逸风还是不太适应,一下子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不碍事的。”半响林逸风才又吞吞吐吐的说道。两人站在一起,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显得有些生涩。 “我们出去走走吧”,大概是为了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靖瑶向着林逸风提议道。 林逸风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只有点头答应。 走出竹屋,见到山坡下漫山遍野的竹屋,林逸风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怔,不禁感叹道:“久闻苗疆三十六寨,与天下七十二洞天齐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对于林逸风这样的反应,靖瑶似乎感到十分的满意,当即撅着小嘴说道:“当然”。顿时之间仿佛又变成了在森林中那个娇俏可爱的少女,见到靖瑶娇俏的样子,林逸风也不再做作,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看上去颇有几分亲密。 一路上两人在不经意间已经是穿过了无数的寨子,只是一路上这苗寨中的人看向林逸风的眼神格外的不同,许多的青年俊杰更是向着林逸风投来一道道不太友好的目光。林逸风心中暗自叫苦:“想不到这姑奶奶在苗疆中还是一个多事的主”,林逸风一路上要陪着靖瑶说笑不停,还要回避那一道道敌视的目光,当真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就在两人惬意的前行之时,人群中却是突然闪出一个青年硬生生的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只是一脸阴寒的看着林逸风,林逸风顿觉头大,心中暗骂:“红颜祸水啊”。 “苗峰,你干生么?”,靖瑶向着面前的青年吼道。只是这叫苗峰的青年并不理会靖瑶的怒斥,仍然是寒意森然的注视着林逸风。林逸风有些尴尬,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只是随之冷峻的脸上也是再没有一丝神情,同样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两人互不相让,苗峰眼中更是寒芒闪动。终于那叫苗峰的少年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向着林逸风铺天盖地的压去,林逸风见到对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出手,心中生出一股怒意,丝毫不让,身上同样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气势,顿时之间周遭的空气都是凌厉了起来,一股寒意向着四周悄然的蔓延。 这样的气势很快便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苗寨中的青年尽皆向着这边望来,见到林逸风和着苗峰争锋相对,脸上都是不免出现一抹得意的神色。 “够了”,靖瑶还是仍不住要出手了,向着两人中间劈出一掌,终于将两人震开。但是苗峰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向前一步,便想向着林逸风出手,只是靖瑶已经是挡在了林逸风的身前,一脸愤懑的看着苗峰。 见到靖瑶挡在了林逸风的身前,苗峰的脸上寒意更甚,只是终究还是没有再跨出一步,随后决然的向着靖瑶说道:“靖瑶,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的”。说罢,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刚才没事吧”,靖瑶忍不住关心道。 “没事的,只是没有想到和你在一起这样的危险”,林逸风有些打趣的向着靖瑶说道。只是林逸风顿觉腰间一疼,原来是靖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见到两人这样亲密的动作,旁边的那些青年几乎是想要将林逸风生吞活剥了一般。林逸风心见到这些人愈加不太友善的目光,急忙拉着靖瑶离开了。 苗疆石殿 林逸风迅速的逃离了人群,不知道靖瑶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只是心中默默祈祷但愿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事,计较着还是的想法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才行。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一座石殿,在这竹楼遍布的苗疆之中竟然还有石殿,看来这里定是非比寻常的地方。但是靖瑶却是有些犹豫,在石殿外一阵徘徊。 “既然都来了,就进来吧。”就在靖瑶还在石殿外犹豫不决之时,石殿中却是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林逸风也是震惊不已,心中更是对着石殿不敢有丝毫的小觑。靖瑶一喜,带着林逸风便向着石殿中行去。 石殿中一片漆黑,透着丝丝阴寒。这让林逸风心中有些压抑,只是靖瑶却没有丝毫的顾忌,带着林逸风向着里面走去。终于,林逸风见到了点点昏昏沉沉的烛光,烛光中露出了一道佝偻的身影。 林逸风和着靖瑶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那里,只是老者仍然是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便是你口中的那个小子吧”,声音有几分沙哑,但是却是隐隐的流露出几丝威严。 “嗯”,靖瑶显得有些羞涩,只是不时的回过头打量几眼林逸风,眼神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兴奋。 林逸风就这样站在那里,虽然觉得这石殿很古怪,这眼前的老者更是不凡,但是林逸风也是丈二的和尚莫不这头脑,不知道靖瑶带着自己来这里干嘛。 老者还是这样无声无息的看着前面的石壁,林逸风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波动,就连当初唐门的掌门唐炳都没有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分明感觉到这老者就在眼前,但是又感到仿佛什么也不存在一般,当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子虚乌有。 石殿中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寂静,那烛光摇摆不定像是随时都要熄灭一般。终于,在两人等待了一阵后,那老者轻轻的咳了几声,慢慢的转过身来。 烛光中,一双冲刺着乌光的眼睛在林逸风的身上扫视了几眼,只是林逸风现在觉得全身汗毛倒立,额头上冷汗直冒,林逸风在这老者的身上更是隐约间感觉到了阵阵死亡的气息,简单的几眼却是让林逸风感觉到了在鬼门关上走了一朝一样,自己在这老者的面前仿佛也是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老者并没有说话,慢慢的又转过身去,依然是静静的注视这前面的石壁。淡淡的说道:“我会给靖天说的。”听到老者的话,靖瑶更是喜不自胜,一脸心奋的看着林逸风。被这老者这样的打量一番,林逸风现在都还是有些魂不守舍,感到靖瑶轻轻的拽着自己的衣袖时,才愣愣的跟着靖瑶出了石殿,见到石殿外的阳光后,林逸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若是从获新生一般。 从石殿中出来以后,靖瑶一路上都是喜笑颜开,更是不时的向着林逸风打量几眼。只是林逸风从这神秘的石殿中出来后,心中始终感觉到有些不安,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静静的跟着靖瑶。 林逸风现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愣生生的在石殿外的小山丘上止住了脚步。 见到林逸风愣在那里,靖瑶一脸好奇,鼓着小嘴向着林逸风问道:“怎么了”。 林逸风复杂的看了几眼靖瑶,虽然鼓着小嘴的靖瑶显得十分的娇俏,脸上两个甜甜的酒窝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意,但是林逸风还是一脸严肃的问道:“靖瑶,你到底是谁?”。 并没有急着回答林逸风的问题,只是随即她的眼珠一转,慢慢的答道:“我是谁就这么重要吗?” 林逸风的心中颇感无奈,自己确实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探听的她的隐私,一时之间也不知再如和回答。 徐徐的山风吹来,小山丘上的蒲公英随风飘逝,倒是那漫天的雪花一般。不再理会林逸风,靖瑶一个人慢慢的走上小山丘,静静的看着漫天的蒲公英,大概是有些同情这些蒲公英短暂的美丽,亦或是羡慕这些蒲公英漫天飞舞的自在,靖瑶额脸上出现淡淡的哀伤。林逸风见到这漫天飘荡的蒲公英,心中也是暗自感叹:“生命短暂,一切若浮云。”见到林逸风走到了自己的身边,靖瑶不自主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渐渐的靖瑶挽住了林逸风的胳膊,一脸哀伤的看着眼前的蒲公英,只是她感觉到林逸风的身体轻轻的怔了一下。 山风刮过,蒲公英从两人的身边飘向了远方,蛇铃耳坠在风中叮当作响,真个是:“江山如画,美人如诗”。 只是林逸风此时的心中再也不能平静,此时此刻靖瑶对他的情义他又何尝不知,只是自己现在真的是浮根飘零,怎担待得起这份情义。想到厉老哥交代自己的夙愿还没有完成,自己又怎么能够在这里儿女情长。 林逸风带着不舍和着矛盾的心情,慢慢的推开了靖瑶的身体,却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痛,:“难道现在自己真的这样的在意这个女子吗?”,莞尔一笑,林逸风带着几丝落寞离开了小山丘。 两人一路上各怀心思,再也没有说话。夕阳已西下,林逸风回到了白天休息的竹屋。靖瑶站在外面,贝唇轻含,眉头上生出几丝皱纹,半响终于咬咬牙走进了竹屋,正看到林逸风站在窗口背对着自己独自看着窗外的竹海,靖瑶将蛇铃耳坠取下,放在了桌上,向着林逸风轻轻的说道:“后天是我们苗疆一族的鼓藏节,到时你一定要来,记住了,你欠我一个承诺。” 天彻底的暗了下来,外面的竹海也已经是竹影婆娑,林逸风带着几分沉思静静的打量着手中的蛇铃耳坠,只是口中不停的轻声叹:“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夜色下,竹屋中的烛光仍然是没有熄灭,林逸风还是怔怔的盯着手中的蛇铃耳坠,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终于带着内心的挣扎趴在了桌上,只是梦中全是靖瑶的身影和欢声笑语,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鼓藏节一 天刚蒙蒙亮,苗疆大寨还沉浸在氤氲的雾气中,悠长的号声却是打破了这黎明前的宁静。林逸风站在竹楼前,听着东方天际传来的号声,看着苗寨中早已涌动的人群,不禁感慨这苗疆的鼓藏节倒是丝毫不比唐门的开派祭典弱上半分。 就在林逸风思索间,虚空中却是突然传来丝丝阴寒的的气息。顿时之间林逸风只见到东方天际上三十六道刻着诡异符文的幡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虚空中更是有道道人影向着远处大旗的方向掠去。 林逸风握着手中的蛇铃耳坠,一时之间复杂难明,最后眼中终于是闪过一丝决然,向着东方天际掠去。 山巅上早已是人头攒动,旗幡飘荡,刮起阵阵阴冷的气息。三十六面招魂幡之下纷纷矗立着一道人影,只是林逸风从他们的身上都是感应到了不弱的气息,林逸风心中暗道:“这些人应该是苗疆中三十六寨的寨主无疑了”。一时之间林逸风不禁感慨:“苗疆一族果然不凡,当真不愧是能够在这黄州浩土上屹立千年的种族。” 前面的祭台之上,一面通天鼓煞是引人注目,不知有谁能够敲响这如小山一般的巨鼓。巨鼓之下几道黑色的人影像是行将朽木一般站在那里,一脸的木然,分明便是林逸风在森林遇到的几个黑衣人。就在林逸风暗自思量之时,天际却是突然飘来两道人影,众人尽皆向着虚空中观望。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从天际凌空而来,林逸风倒是觉得这中年人颇有几分大儒的风范。后面一道倩影紧紧相随, 额头上的玛瑙珠帘深深的垂下,倒是让人有些看不清,只是林逸风心中一怔,虽然事先自己心中已经猜到几分,但是此时见到这熟悉的身影,心中还是不免漪涟阵阵,只是心中还是隐隐的有几分期待。 转瞬之间,两人已经是飘到了祭台之上。嘈杂的人群迅速的归于平静,就连招魂幡下的各大寨主脸上都是生出一分敬畏的神色。 中年男子并不做声,径直的走向祭台的高处,亲自点燃悬在虚空中巨大的火盆,宝相庄严,向着东方天际深深的鞠躬,所有的苗族之人也是纷纷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林逸风一脸漠然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徐徐之中,中年男子向着东方天际呼道:“苗疆亡灵,入我魂幡,以此之魂,祭我先灵。”底下众人亦是纷纷齐呼:“以此之魂,祭我先灵”,阵阵整齐的呼喊充斥在山巅,一时之间这场面但是让人有些震撼。 就在众人呼喊之时,林逸风却是感到这天空中阴森森的气息越来越浓,招魂幡上的诡异符文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魂幡之下各位大寨的寨主亦是飞上虚空,纷纷向着黑色的招魂幡打出道道复杂难明的禁制,祭台上几道黑色的人影亦是应声而动,越上虚空,在魂幡周围游走不定,口中吟出道道生涩的咒词。现在天际的虚空之中已是阴风阵阵,招魂幡上也是涌出道道黑色的雾气。 就在这招魂幡中黑色的雾气越来越浓之时,虚空中那几道黑色的人影却是突然向着招魂幡喷出道道精血,鲜血顿时化作血丝融进了魂幡之中,见到这一幕,林逸风心中一阵动荡,因为他想起了一个词:“血祭”,难道这几人是血祭师不成,祭师不是唐门最高的守护者吗,怎会出现在这苗疆之中。就在林逸风愣神之间,天空中的三十六道黑色的招魂幡却是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在鲜血的凝练之下,道道魂幡慢慢的融为一体,竟然化作一面滔天魔图在高空中旋转不定,见到这魔气翻涌的魔图,林逸风体内的青莲亦是有几分躁动,就像那日经过那到石门一样,林逸风不敢分神,连忙运气封堵自己的气机,害怕这青莲再次生出异变。 魔图遮天,像是一只巨大的魔眼一样,散发出浓浓的魔气,让人不禁有些背脊发寒,只是这魔图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向着苗疆中的石殿飘去。见到这魔图飘走,众人的脸上都是一松,各大寨主都是暗自运气恢复,苍白的脸上之终于是出现了几丝血色,显然刚刚的对他们的消耗都是不小,只是那几道黑色的人影仍然像是枯木一般站在那里,就像是黑夜中的幽灵一般。 祭台之上,中年男子坐在石凳上静静的打量这下面的人群,见到林逸风漠然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微笑的看了林逸风几眼,暗自点头。只是林逸风分明感到祭台上那玛瑙珠帘下有一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影,感到这样的目光,林逸风的心中愧意更深,心中发出几声无奈的轻叹。 苗疆一族的子民皆是热情好客之辈,见到最为严肃的祭祖仪式已经过去,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各自跟随自己的寨主坐在祭台之下,欢声谈笑。林逸风跟随着众人随处坐下,只是林逸风却是突然感受到了一道寒芒,趁势望去,正看到远处人群中苗峰正一脸阴毒的看着自己,苗峰后面的一干青年亦是面带讥讽的看着林逸风,只是林逸风并不理会,将头偏向一边,自顾自的听这些普通的苗疆百姓谈天说地。 就在众人谈笑之时,台上的中年男子却是突然朗声道:“又是十三年一度的鼓藏节,不知我苗疆之中又出了哪些青年俊杰。”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是一静,但是随即便开始议论纷纷。苗疆中无数的青年俊杰都是纷纷昂首挺立,只是多数的眼神都是落在了那玛瑙珠帘上,苗峰更是带着几丝激动的神色。只是林逸风仍然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毕竟这是苗族之内的事,自己没有理由出去搀和。 后面的苗疆女子皆是头戴银饰,一身娇艳,看着苗疆中这些风姿飒爽的苗疆青年,纷纷是珂珂的笑个不停,更是暗送秋波,眉目传情,一时之间这些男女青年之间却是春意盎然。 鼓藏节二 “不错,不错,当真不愧是我苗疆的好儿郎”,看到这些青年俊杰一个个昂首而立,气若蛟龙,台上的中年人都是忍不住连连称赞。 祭台一侧的各位寨主也是一脸欣慰的看着这些苗疆青年,纷纷抚髯把须,荡起一股自豪之情。 “只是不知今年谁又能够在通天鼓上大放异彩了”,这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底下的一干苗疆青年便是有些跃跃欲试。 “苗峰不才,愿打头阵”,随即一道声音便是在人群中响起。苗峰一脸傲然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着祭台上深深的一鞠躬道。只是随即苗峰便是一动不动的望着那玛瑙珠帘,眼中精光灿灿。台下的苗疆姑娘见到苗峰气质不凡,更是纷纷向着苗峰投去一道道勾魂夺魄的的眼神,只是见到苗峰一动不动的望着台上的玛瑙珠帘,一下子这些苗疆女子纷纷涌现出一抹抹浓浓的醋意,尽皆向着高台之上的那道身影投去嫉妒艳羡的神色。 “咳咳…”,见到苗峰一动不动的看着旁边的玛瑙珠帘,台上的中年人颇有几分尴尬,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来唤醒他。 苗峰亦是一怔,随即脸上一红,倒是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只是他这一愣一醒之间又是让无数的苗疆少女为之倾倒。 “好,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苗峰贤侄当真不愧是碧云寨的翘楚”,听到这样的夸赞,苗峰那略显阴寒的脸上也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苗峰贤侄便上鼓吧。” 苗峰没有丝毫的犹豫,向着祭台上的通天鼓掠去,带起阵阵风浪,底下的苗疆女子见到苗峰身若飘仙,脸上春意更胜,美目连连,更是不乏有人叫出声来,碧云寨一行人更是高声叫好。 不得不说这苗峰当真是这苗疆一族中青年一代的翘楚之辈,身法犀利,恍若飘仙,更是凌空漫步,踏上了通天鼓。 通天鼓,鼓如其名,苗峰站在巨鼓之上就像是扁舟之于大海。 苗峰向着底下众人一鞠躬后,却是突然向着高空踏去,凌空翻飞,气运双掌,口中暴喝一声:“大浪滔天“,顿时之间强大的劲气击打在这鼓面之上,只听到一道沉闷的鼓声传来,当真像是海中隆隆奔腾的巨浪,见到苗峰出手非凡,底下众人皆是纷纷叫好,台上之人亦是露出几分欣慰的神色。 只是苗峰丝毫不停,借着强大的反弹之力跃上虚空,猛然的吸一口气,口中高呼:“惊涛拍岸”,顿时之间只见苗峰不停的拍打鼓面又不时的飞上高空,如此往复,看的台下众人都是暗暗吃惊,苗疆之中更是鼓声阵阵,震得台下众人都是有些气血沸腾。阵阵沉闷的鼓声如蛟龙咆哮,又似那浪涛阵阵,苗峰在通天鼓上上翻下窜,当真是神勇无比。 半响,鼓声停,苗峰站在巨鼓之上又是向着台下众人一鞠躬,倒是不失风范,台下众人早已是热血沸腾,碧云寨中更是呼喊不停,声浪一道盖过一道。 一时之间众人对苗峰都是刮目相看,纷纷向着他热情的招呼,苗疆女子更是在苗峰的身侧不住的游荡,只是苗峰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台上的那道倩影,林逸风见到这苗峰这样的痴情,心中一阵无奈,渐渐的对苗峰生出几丝同情。但是见到苗峰望着台上那痴迷的神情,林逸风也是一怔,脑中渐渐的浮现出一道淡淡的白色身影,耳畔仿若又响起那宁静飘渺的箫声,一时之间不禁婉儿,心中叹道:“自己何尝又不是呢?”,脸上不经意间露出几丝颓废的神色。 就在林逸风暗自感概之时,又有一些苗疆中的青年俊杰在通天鼓上各展风姿,一时之间,这鼓藏节又是热闹非凡,鼓上苗疆男儿身影翻飞,鼓声震天,台下更是叫好声不断,苗疆女子都是惊叫连连,只是这些和着刚刚的苗峰比起来都是要稍逊一筹,林逸风也是没有太多的心情,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眼见已经是下午时分,山风刮过山巅,吹动少女的衣裙,荡起无边的风情。林逸风站在那里,任山风吹荡,发丝轻舞,黑衫飘飞,只是白皙俊秀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淡淡的落寞…… 鼓声终于彻底的消失,这山巅之上也是安静了不少,众人皆意犹未尽的谈论着今天的节日,苗峰更是成为了无数少女心中怀春的梦。 苗疆中的少女纷纷不自主的向着苗峰的方向观望,眉目传情,秋波暗送,只是苗峰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走向了高台,深深的跪在了那中年人的面前,随即向着众人朗声道:“族长大人,我愿向靖瑶提亲”。苗峰带着急切和着期盼的神情看着那祭台上的玛瑙珠帘。虽然苗疆之人都是知晓苗峰对于靖瑶的情义,但是此时面对苗峰这样突出的行为,人群也是立马炸开了锅,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就是这些苗疆女子的脸上一时之间都是写满了震惊。 林逸风也是一惊,没有想到这苗峰在感情的问题上这样的直接,一下子心中对苗峰也是高看了不少。 底下一些苗疆中的青年翘楚见到苗峰这样直接的提亲,心中不甘,皆是握紧了拳头向着祭台走去,纷纷跪倒向着靖瑶提亲。一时之间就是林逸风都是有些措手不及,没有想到这些苗疆之人这样的豪放。 只是台下那些怀春的苗疆少女的脸上已是写满了醋意,一时之间脸上尽是莫名的委屈,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般。 见到这样的状况,台上的中年男子却是一脸的为难,面对这样的事,当真是不知怎们办才好。只是随口说道:“靖瑶能够得到各位翘楚俊杰的抬爱,老夫当真是高兴不已。只是…只是我家瑶儿刁蛮任性怕是要让大家失望了。” “族长大人放心,我们对靖瑶小姐已是神往已久,当真是喜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靖瑶小姐呢?” 底下求亲的众青年翘楚,皆是眼神灼热的望着台上的靖瑶,只是靖瑶被玛瑙帘子遮住了脸庞,看不到她此时的神情。 见到这些前来求亲的青年人,老者的脸上涌现一抹难色,开口向着众人说道:“各位青年都是我苗疆一族的佼佼者,老夫对各位都是十分的认可,老夫恨不得多生几个女儿,都是嫁给各青年豪杰,只是奈何老夫膝下却是只有靖瑶一女,当真是让老夫犯难啊。” “这还不简单,只要问问靖瑶小姐自己不就知道了吗?”。台下却是突然的响起了这样的一道声音。众人尽皆觉得有理,纷纷附和。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望着台上的那玛瑙珠帘…… 鼓藏节三 徐徐山风,吹动额前的玛瑙珠帘,柔荑撩拨,秋水含情,如淡月清云。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台下的苗疆翘楚更是情不自禁,一时之间就连台下那些风情万种的苗疆女子都是怔怔的望着台上。 见到台下跪着的众多苗疆俊杰,忽又双靥酡红, 低眉颔首,纤手缠绕,一时之间倒是娇羞无比,只是半响也没有开口。 顿时之间台下的苗疆青年都是出现了一抹焦急的神色,不停的磨蹭着各自的双手。 靖瑶向着林逸风的方向望去,见到林逸风像着一根木桩一样站在那里,小嘴一撅,眼中不免闪过几丝幽怨的神色。 “瑶儿,你意下如何?“,见到靖瑶一直默不作声,就是一旁的靖天都是有些焦急的问道。 只是靖瑶仍然是默不作声,向着林逸风的方向徐徐的望去,见到林逸风站在那里,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咬着贝唇道:”不嫁“。 这一下众皆哗然,台下更是风声骤起,前来求亲的苗疆青年都是闪过一丝失望和着不甘的神色,只是底下一些苗疆女子随即打趣道:“看来我们的靖瑶小姐是瞧不上我族中的青年俊杰了,唉当真是…” “放肆,不识体统”,听到台下的打趣之声,靖天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向着靖瑶严厉的呵斥道。 只是众人都是看到那清秀的脸上滑过丝丝泪珠,像是玛瑙珠一样滴落在脸颊,底下的苗疆青年纷纷心痛不已。 林逸风在远处见到靖瑶已是珠帘泪雨,双靥之上透着莫名的委屈,心中也是一痛,真想过去将她搂在怀中细细抚慰,只是自己万不敢轻易的接受这份情义,心中早已是矛盾不已。但是想到在森林中的那个承若,忆起枕边那淡淡的馨香,一时之间林逸风心中充满愧疚与自责,终究还是忍不住向着高台走去。 “蜀地林逸风愿向靖瑶小姐提亲”,一道声音却是突然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响起。众人纷纷好奇的回头观望,只见一个黑衫青年从人群中徐徐的走了出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靖瑶娇躯一颤,头上的玛瑙珠帘亦是跟着纷纷摇晃,见到林逸风大步的向着这边走来,忽然之间又是破啼为笑,丹唇微启,轻轻的喃了一声:“呆子“,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浓。当真是让人不禁感概:”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也。“ 说话间,林逸风已是来到高台前,并没有跪下,只是向着台上的靖天一俯首道:“林逸风不才,斗胆像靖瑶小姐提亲。“ 这一下,苗疆众人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会冒出个外族青年,而且是向靖瑶提亲。苗疆中的青年翘楚见到林逸风向着高台走来,眼中几乎是要喷出火来。 林逸风静静的站在那里,并不理会那一道道敌视的目光,只是深邃的眸子中不时闪现出几道精光。 只是见到林逸风后,旁边的那些苗疆女子看向高台之上的身影时,艳羡嫉妒的神色更重。 见到林逸风站在高台之下洒脱俊朗的身影,靖天的眼中也是不免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随即向着林逸风道:“没有想到就连蜀地中的林公子都是这样的抬爱我家靖瑶,老夫当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只是随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林逸风一眼。 “不行,靖瑶是我苗族之人,怎能嫁给你“,苗峰当先便向着林逸风发难,后面的一干青年亦是纷纷起身,向着林逸风投来道道凌厉的目光。 “是啊,自古以来,苗疆女子就没有外嫁的例子,难不成是要坏了祖宗的规矩不成“,台下众人亦是纷纷议论道。 众人议论纷纷,都是十分异样的看着林逸风,林逸风现在可谓是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可是,我愿意”,就在大家暗自谈论之时,靖瑶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向着众人说道。林逸风亦是一怔,没有想到靖瑶这样的决然,只是内心的愧疚之情更重。 苗峰和着众多的苗疆青年听到靖瑶的话后,都是一怔,皆是涌现出一抹痛楚的神色,只是看着林逸风的眼神中闪动着浓浓的火焰。 “靖瑶,你可不要忘了,他可是苗疆之外的人”,苗峰一脸阴寒的对着靖瑶说道,但是看着靖瑶对着林逸风含情脉脉的样子,心中亦是剧痛不已。 听到这话,靖瑶也是忍不住眉头一皱,脸上出现几丝针扎的神色。终于又是向着众人吼道:“大不了,我不做这苗疆人罢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台下众人立马变得嘈杂起来,一时之间众人都是觉得惊骇莫名,没有想到靖瑶为了林逸风竟然甘愿背叛苗疆一族。台下林逸风亦是一脸的苦笑,当初厉邪天说自己是个多情的主,看来自己不仅是这样,还是一个处处留情的主。 “混账”,靖天从石凳之上弹射而起,一脸怒色,只是靖瑶仍然没有让步的意思。 靖天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自己坚持的东西就绝不会放弃,但是没有想到她在这情字上亦是这样的坚决,一时之间也是大叫头疼。 “罢了罢了”,靖天终于是恢复了几丝神色,顿时台下众人又是安静了下来,看着靖天。靖天一脸的严肃,向着林逸风道:“林逸风,只要你能够破的了我苗疆一族的通天鼓阵,就算你是苗疆一员吧,这样也不失了瑶儿对于你的一番情义。” 听到通天鼓阵,林逸风不禁皱眉,刚刚见识了这鼓的不凡,想必这鼓阵也不会是虚有其名。就连底下的苗疆青年亦是不再言语,只是纷纷带着几丝讥讽和着戏谑的眼神看着林逸风。 “林逸风,你敢接下这通天鼓阵吗?“,靖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知道这通天鼓不好对付,但是林逸风还是没有多想,沉沉的说道:“这阵,我林逸风接下了。”随即看着台上的靖瑶,只是靖瑶面露忧色,………。 破阵 通天鼓阵在这苗疆之中也是一个较为古老的阵法。上古时期,人类大多生活在穷山恶水之中,为了驱赶蛮荒野兽,是以创出了这通天鼓阵。经过无数年的繁衍生息,这鼓阵也是经过了苗疆中无数先贤的改进,其实这鼓阵并没有多少深奥的技巧,只是能够闯过此阵的人,无疑不时功力雄浑之辈。苗疆中青年俊杰虽多,但是面对同天鼓阵都是望而却步,即便就是一些修炼路上的前辈亦是不敢轻易的尝试。所以当听到林逸风竟然贸然的接下这通天鼓阵时,大多露出几丝讥讽和着戏谑的神情,但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哪里知道林逸风可是传承了厉邪天毕生的真气。 “上鼓”,就在众人各自盘算之时,靖天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顿时之间只见几个彪形大汉从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走上了祭台。见到这几个威猛的汉子,林逸风心中亦是啧啧称奇,暗道:“这苗疆果然是不同凡响”。 几位彪形大汉迈向走了通天鼓,向着通天鼓深深的一鞠躬,然后便是在众人震惊的神情中硬是将通天鼓悬了起来,立在祭台之上。接着便是围着通天鼓发出道道古怪的念词。想必这也是苗疆中的一种仪式,见过这苗疆一族神秘的祭祖仪式后,林逸风对这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就在众人愣神之间,几位彪形大汉已经是手握鼓槌,凌空飞踢,蹬上了鼓垣,双手交叉,兽皮衣衫下露出道道结实的肌肉纹理。林逸风也是没有任何的迟疑,向着通天鼓走去。 众人尽皆专心的注视着台上,只见台上顿时之间刮起一股无形的劲气风暴。林逸风傲然而立,任由这劲气向着自己扑来。现在的林逸风便是处在这风暴之中,身影越发的模糊,靖瑶站在祭台的一侧,脸上布满了担忧。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风暴中的情况之时,却是突然听到一声惊喝,随即一道黑色的身影像是陀螺一般旋上了高空。 刚刚林逸风深处这汹涌的气浪的中心,丹田气海中的真气也是迅速的在周天世界中运转不停。只是林逸风突然想到那日在饮鸠山上厉邪天那陀螺般的身法,是以灵机一动,气灌全身,脚下猛蹬,旋上了高空。 见到林逸风这凌厉的身法,祭台之上的各位苗疆寨主亦是纷纷对望,眼中闪过几丝赞赏的神色。 现在鼓垣之上的捣鼓手也是对林逸风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心,纷纷在鼓垣之上游走,鼓槌乱舞,道道凶猛的气浪又是向着林逸风的所在扑去。只是林逸风不退反进,在祭台之上迈出了看似洒脱的一步。众人都是仿佛听到了林逸风迈步时脚踏祭台的声响。顿时之间两股凌厉的气浪在空中相遇,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像是这坚硬的祭台都要被震裂一样。 见到林逸风丝毫不让的气势,鼓垣之上的捣鼓手似乎才真正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绝非一般。终于身影翻飞,凌空踏步,游走上了鼓面,巨大的鼓槌更是重重的敲打着通天鼓。鼓声中蕴含的强大气浪几乎是要将林逸风吞噬一般,很快众人便发现林逸风又一次湮没在了这滔天的鼓浪之中。 林逸风在鼓浪之中丝毫不惧,衣袂飘飞,发丝乱舞,当真是黄河决于前而不惧。同时林逸风心中也是豪兴大发,丹田气海中的磅礴的真气像是苍龙出海一般向着周围包裹的鼓浪扑去。顿时之间,鼓浪破裂,化作强烈的劲风,将台下众人都是吹的身形不稳。 “好强的气海之力”,见到林逸风这惊人的气势,就是祭台之上的众多前辈高人亦是忍不住纷纷出口夸赞,眼中震惊的神色更是显而易见,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在心中暗道:“这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年吗”。 鼓声愈加的沉闷,台下众人尽皆有些气血翻涌的感觉,只是这些捣鼓手手中的鼓槌更加的用力,狠狠的击打通天鼓,同时身形在鼓面之上也是不停的变动。鼓浪化作一条紫金神莽,向着林逸风席卷而来,通天鼓更是像一个倾盆大口,看的台下众人啧啧称奇。 见到这强大的紫金神莽,林逸风瞬间踏上虚空,就像是脚踩九星一样,说不出的飘逸灵动。随即林逸风口中一声怒哼道:“看是你神莽吞天厉害还是我的蜀道苍龙更上一筹。”顿时之间林逸风紫府中的气海疯狂的涌动,带起周围凌厉的劲风。紫莽吞天,当真是威势无匹,只是遇到林逸风强大的劲气后,顿时飘散,发出一声嘶鸣。 林逸风脚下不停,凌空虚渡,向着通天鼓迈去。 鼓声愈沉,鼓浪更急,席卷高天。只是林逸风似脚踩九星,虚空漫步,衣袂飘飞,惶惶若天神。祭台之上的靖瑶见到林逸风在鼓浪中大气洒脱,一时之间浅笑盈盈,倒似那绿柳莺啼。台之上众人各自表情不一,暗自抒怀。 不多时林逸风已经是渡到了通天鼓前,任由捣鼓手击打鼓面。只是走的近了,林逸风才发现这通天鼓的不凡。鼓面似画,上面有上古先民狩猎图,有三皇五帝等大能之辈逐鹿天下图,只是上面的一条紫金神莽却是格外的醒目,上面站着一个生有三头六臂的魔人,栩栩如生,像是随时都要活过来一般。 鼓面在捣鼓手的敲击之下,起伏不定,倒似那惊涛阵阵的海面,一股无形的气浪将林逸风硬生生的阻在了外面。林逸风一哼,一拳击碎那结界,凌空飞踢,上了鼓面。见到林逸风已经是上了鼓面,几位捣鼓手都是惊骇莫名,只是心中也是惭愧不已,暗自感概:“后生可畏。” 几位捣鼓手已经是带着鼓槌下了鼓面,只是林逸风仍然是没有罢手的意思,独自游走在鼓面之上,如痴如醉的享受着上面的苍凉大气,仿佛是置身在上古洪荒中一样。林逸风心有所悟,只是模模糊糊中抓不住。 林逸风渐渐的从这种如痴如醉的感觉中醒转过来,在鼓面之上翻转不定,脚踢通天鼓,顿时之间又是道道沉闷的鼓声传来,鼓声时而沉闷,时而激昂,仿若九曲黄河一般,停转不定,但是又不失霸气磅礴。 似乎是不想太过张扬,林逸风只得意犹未尽的下了通天鼓。 靖天已经是笑容满面,显然今天林逸风的表现让他十分的满意。靖瑶已经是不由自主的站在了林逸风的身旁,挽住了林逸风,眼中更似那秋水含情。 一时之间,这鼓藏节也是渐渐的淡了下来。见到靖瑶对林逸风心有所属的样子,众青年皆是纷纷露出痛意,苗峰也不例外,但是见到刚刚林逸风在台上的表现后也是再没有做声,只是双拳紧握,像是要挤出水一般,最后只得默默的离开了人群。 众人都没有想到林逸风能够闯过这通天鼓阵,一时之间都是对林逸风报以别样的目光,这苗疆中的鼓藏节也是结束在这惊人的意外之中。 尖头老道 苗疆一族中最为隆重的节日,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只是那黑衫青年的身影恐怕是要永远烙在这些人的心中了。也许千百年后,山巅上还会响起同样的鼓声。 竹海摇曳,两道淡淡的身影渐渐的融进了这婆娑的竹影中。靖瑶俏脸盈盈的看着林逸风,只是现在两个人的手已经变成了蝴蝶结。 林逸风心中轻轻的一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的神色。靖瑶视而不见,只是心房中却是黯然的任泪珠淌落。 夜的深沉,烛光的宁静,林逸风静静的坐在床前,打量着熟睡中的靖瑶,碧波秋水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相思。 看着靖瑶躺在这蜡黄的烛光中的身影,林逸风嘴角渐渐的浮现一丝笑容。脑中渐渐的回忆起这几天的经历。初相遇,娇俏蛮横。再相识,却是羞涩动人。到如今,已是两心相悦情交织。 想到第一次和着靖瑶意外的相吻,再看到现在靖瑶那一抹淡淡的唇红,林逸风心中一动。慢慢的靠了过去,顿时之间两唇相印,唇齿留香,只是留下一丝淡淡的芳香。 夜色中,烛光摇曳,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竹屋外,徘徊一阵后终究是长长的一叹,消失在了夜色中,只是随后竹屋中一双眼睛慢慢的睁开,滴滴泪珠从眼角滑落,慢慢的化作了珠帘泪雨。 “你终究还是一个人走了”,一丝轻叹从竹屋中传出,慢慢的融进这安宁的夜色中,只是心中的人儿你可曾听到。。。。。 真是:“相识相知相交织,浮跟飘零忆相思。” 苗疆一行,林逸风无意间邂逅靖瑶,两人短短数日却似那千秋万载,不知是宿命轮回还是巧遇。不过林逸风也是收获颇多,经过这些时日,林逸风已经不再是那个唐门小镇上的无知少年,身上充满了大气和着沉着。特别是经过了这通天鼓阵的洗礼,林逸风将体内的灵气已是完全的炼化,气海的磅礴程度当真是不容小觑,加之被洗经伐髓后变粗的筋脉,林逸风现在真的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带着不舍离开了竹屋,林逸风不得不踏上去佛宗的脚步。。。。。。 荒野中一座破庙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上面的残垣断壁似乎在向人诉说着这里的沧桑。破庙中蛛网乱接,杂草丛生,香几岸台上只剩下沉沉的香灰。只是庙中几口横躺着的棺木倒是让人心生古怪,丝丝阴风更是人让人不敢多作停留。 “乖乖,终于是让你道爷我给找着了”,一个身着道袍的老头怪唧唧的在这破庙前不停的转悠,还不时的挥动手中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尖尖的小脑袋上一双斗鸡眼不时的发出几道难以察觉的精光,皮包骨一样的身段真是让人怀疑他似乎是有些营养不良,加上滑稽的动作,当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这精瘦的道士围着这间破庙转悠了半天,终于是向着庙中走去。只是还未进的庙门一股阴气便是迎面袭来,道士猛地向着后面一跃,倒是一个蚂蚱一样灵活,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黄色的符咒,向着庙门飞掷而去,黄符亦像是有着灵性一般定在了庙门上,顿时阴气大减。“嘿嘿…”,这尖头道人见到自己的杰作不免喜形于色,顿时之间又是手舞足蹈,当真像是个蚂蚱一般活蹦乱跳。尖头道人眯着斗鸡眼,拿着桃木剑,就这样缩头缩脑的向着庙中走去,进的庙门时,东望望西瞧瞧,见到那几口破烂的棺木,眉心之中顿时露出一股得意之色,口中更是得意一笑:“我的活祖宗啊,可让我找到你了”。随即便是歪头歪脑的向着几口棺木走去,只是这尖头道人看似毫不经心,其实心中也是暗自防备,还未走近,呼呼的又是几道灵符打出,顿时之间印在几口棺材上。见到这一切都做好后,这尖头道人也是猛然地松了空气。 “砰…砰…”,就在这尖头道人大口出气之时,这棺木中却是出现了几丝响动,几丝阴气也是朝着外面涌出,尖头道人面色一青,但是随即又是银牙一咬,掏出一张血符,硬生生的按在了棺木上,一道红芒也是随着符文流转,慢慢的化作道道血丝将整个棺木包裹。做完这一切后,尖头道人又是蹑手蹑脚的将这几口阴森的棺材扛在肩上,慢慢的向着外面搬去,不过他那皮包骨一样的好身段能够搬起这几口重重的棺材,当真是有些让人意外。 到了庙门之外,终于是见到了几丝阳光。尖头道士一脸笑意的看着几口棺木,斗鸡眼不时的在这几口棺木之上游走,最后目光终于是停在了那张贴有血符的棺木上,只是见到这棺木后,这尖头道人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口中激动的说道:“千年冰尸,嘿嘿,这下赚大发了,等老夫得了你的千年阴魄后就可以修炼那玄阴锁魂大法,到时,哈哈哈…”。这尖头道人在几口棺木前痴痴傻笑,倒是有几分自恋,让人瞧见了恐怕都得骂他是个疯子。 尖头道人贪婪的向着那印有血符的棺木走去,桃木剑慢慢的撬那棺口,似乎有些害怕这千年冰尸,尖头道人口中暗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怕你尸变不成。”随即手上更是用力。 “哐当。。”,这棺木总算是被这尖头撬开了,顿时之间浓浓的阴寒之气便是向着外面喷涌而出,只是在阳关的照射之下顿时之间消散于无形。见到这样的情况,尖头更是得意无比,脸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煞有其事的向着棺木走去。 “妈呀”,只听这尖头突然唐突的叫了一声,只是仍然没有离开那棺木。尖头只瞧见一张绝世容颜静静的躺在棺木中,身上裹着完好的林罗绸缎,唇上还有着一抹妖艳的唇红,如果不是她身上散发出阵阵阴寒的气息的话,当真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 妖尸 尖头见到棺木中的不朽女尸,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就是他这种与尸体打了无数年交到的怪道人都是惊骇莫名。 “千年寒尸”,尖头不由自主的在口中念到。但是随即眼中也是闪过几丝贪婪的神色。 “管它的,还是道爷我先下手再说”,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尖头道士当即不再犹豫,一双枯柴手向着棺木中的女子探去,一下子碰到了那女尸的脸颊,只是尖头一惊,探出去的手又是立马收了回来,因为他感觉到了那女尸的肌肤竟然还有弹性。 “乖乖,这是人还是鬼。”尖头斜着下巴叽叽咕咕的说道。 “迟则生变”,尖头两眼一横,再一次下了决心,向着女尸的口中探去,显然他对于那传说中的千年阴魄已经是觊觎已久。 就在尖头的手快要摸到那女尸的嘴时,棺材中却是突然的射出一道红芒,尖头忙将手一缩,迅速的向着后面退了一步,这犀利的动作再一次诠释了他蚂蚱神功的厉害。同时将手中的桃木剑横在胸前,戒备的看着眼前的棺木。 棺木中一双妖异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一双白皙病态的手亦是慢慢的从棺木中伸了出来。 “你是人是鬼”,尖头已经退出老远,撞着胆子向着棺木中的女子吼道。但是除了那双白皙的手之外,半响也没有再听到任何的异动。 “难道是尸变”,尖头微微皱着眉头道,手中抓着一大把灵符,再次小心翼翼的向着棺木靠近、 “砰…。”,只是尖头还没有走到近前,棺木却是突然化作灰灰消失在眼前。顿时之间一股阴森入骨的气息将尖头道人硬是推出了老远。 感觉到不对劲,脚下一抹油,尖头转身便溜走。 “哼”,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随即又是一道血腥的红芒射出。 尖头一边向着远方逃逸,一边回头观望,正好看见一道诡异的红芒向着自己射来。 “乖乖”,怪叫一声后,尖头手中的桃木剑便是向着后面的那红芒迎去。这道家的桃木剑撞上了那妖异的红芒后,顿时一颤,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发出阵阵哀鸣。 只是尖头仍是不顾一切的向着前面奔去,心中暗道:“还是保命要紧”,随即脚步更快,像是一阵风一般向着前面溜去。 只是还好没有等尖头跑远,一道身影却是临空拦住了他的去路。头也不抬,桃木剑便是向着前面的那道身影刺去,同时又是一转身向着后方逃去。 “尖头心中叫苦不迭,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这样的狗粪。一时间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虽然自己有些道行,但是这棺木中的女尸体太过妖异,就是见到阳光也是丝毫不怕,尖头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女尸的对手。 “莫非她真是活人不成”,一个奇怪的念头浮在尖头的脑海中,只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遥遥头,继续向着远方逃去。 只是尖头还是小瞧了棺木中的女子,就在他亡命奔逃之时,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从他的后方传来,硬是扯住了他的身子。 没有办法,尖头道士只得无奈的转过身来。尖头只是看到一身红色的袍子在风中飘舞,一张绝世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感情,阵阵阴森的气息向着尖头道士扑来。那双妖异的眼睛仿佛是来自传说中的冥河一样。 “小道无意冒犯,还请仙姑高台贵手”,尖头道士一脸央求的向着看虚空中的那道身影说道。一双斗鸡眼更是不停的转溜着。 天空中红衣女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动不动的打量着下面的尖头道士。半响终于向着尖头说道:“是你吵醒我的?”。 听到这女子的话,尖头心中咯噔一跳:“妈呀,还真是个活人”。 “嘿嘿。。,那个,小可也是无意冒犯,仙姑你大人有大量。。。”这尖头反应倒是极快,分明贪恋别人的阴魄,这时却说是无意冒犯。说完尖头又是撅着他那渐有棱有角的下巴,一脸的认真。 红衣女子,不再打量眼前的尖头道士,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远方,半响才又自言自语的睡到:“千载已过,不知我的阴尸功练得如何了。” 尖头一怔,心中震惊不已,“‘千载’,你大爷,真是个活人,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大人物”,现在的尖头道人没有了任何的侥幸心里,只是在心中暗暗的祈祷,希望自己做的还不是太过分。 虚空中的女子当空而立,手中突然打出一道红芒,向着破庙飞去,顿时破庙化作灰灰消失在了这荒野之中。 见到这红衣女子举手投足之间便是有着毁天灭地的能耐,尖头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暗骂自己大路不走,偏要鬼迷心窍来寻什么千年阴魄,一时之间心中倒是后悔不已。 抬起头来,悄悄的瞟了一眼虚空中艳丽无比的红衣女子,尖头那黑溜溜的小眼珠又是一阵转动,最后向着虚空中的那女子说道:“仙姑如若没有事,小道便不打扰了,说完转身欲走。” 只是虚空中的红衣女子听到后转过身来,看着尖头,顿时之间尖头只感觉到后背像是被什么猎物盯住了一般,一时之间迈出的脚步硬是不敢再向前多走半步,愣在了当场。 “现在天下都有些什么名门大派”,红衣女子向着尖头冷冷的问道。 “哦。。。。”,半响尖头才又回过神来,只是感觉自己的道袍已经是在滴水。 “有佛宗,圣城,。。。。还有最近的唐门”,尖头听到这女子的问话,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天下间一些排得上名号的名门大派。 “嗯,没有阴尸派吗?”,红衣女子眉头一皱,向着尖头再次问道。 见到虚空中的红衣女子不悦的神情,尖头心中一阵巨跳,皱着眉头像是在认真的思考一样。 “阴尸派。。。。阴尸派。。。。”尖头在口中不停的念叨,极力的回忆着。 “难道是那个千年前以修炼尸术而名震天下的阴尸派?”,尖头在心中独自想着。“是了。。。。是了”,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尖头向着虚空中的红衣女子说道:“阴尸派,在千年前可谓是不出世的大派,小道也只是在书中读到过一些关于它的传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见到尖头踌躇不定的神情,虚空中的红衣女子亦是有些略显焦急的向着尖头问道。 “只是。。。。只是这阴尸派,后来被圣城和着佛宗给联手镇压了,从此再也没有听到关于这门派的任何消息。” 听到尖头的回答,这红衣女子的脸上也是不免生出一丝厉色。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尖头闲着红衣女子怯生生的问道。 只是虚空中再也没有任何的响动,抬头看时,红衣女子怔怔的望着远方,妖异的脸上闪过丝丝落寞的神色。口中自言自语道:“当真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南柯一梦啊!”。就这样,红衣女子愣愣的立在虚空之中。 见到这红衣女子没有在任何的动作,在那里愣愣的出神。尖头眼中精光一闪,顿时向着远方逃去。。。。。。。 天级高手 红袍女子似乎并不打算去追那尖头老道,仍然是静静的伫立在虚空之中,有些失神的看着天际,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就在尖头老道走后不久,这怪异的红袍女子却是突地眉头一皱,向着远方望去,口中自顾自的说道:“南无老道”,随即也是向着远方掠去。 苗疆大地上,一个少年默默的行走在荒野小道上,正是前几日离开苗族的林逸风。林逸风一个人行走在荒郊野外,虽然有些落寞,但是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云淡风轻,山风徐徐,此时的林逸风倒是有几分闲云野鹤的味道。就在林逸风埋头行走在这林间小道上时,却是突然感到了几丝阴寒的气息,猛然抬头却是突然发现了一红色的背影。 林逸风心中也是咯噔一跳,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一时之间也是对前方那道红色的身影充满的了好奇。 “不知阁下何人”,林逸风慢慢的问道。 只是半响,前面的那道身影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林逸风亦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阁下没有事的话,在下也只有离开了”,见到前面的那道身影仍然是了无声息的站在那里,林逸风只得另寻它路,况且前面的人定不会是寻常人物,还是离开为好。 “南无老道是你什么人?”,就在林逸风打算拱手离开之时,前面那人终于是开口问道。 林逸风一怔,随即口中喃喃道:“南无老道。。。。。。南无老道。。。。。”,一脸的茫然。 似乎是听到了林逸风口中疑惑的念叨,那道身影亦是缓缓的转过身来,只是看到林逸风那一脸茫然的神色之时,粉黛舒眉上也是露出了几丝单疑惑的神情。 见到这红衣女子,林逸风充满疑惑的脸上也是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林逸风只感到面前的红衣女子修为惊天,当真是高深莫测,但是红唇淡装又是说不出的妖异,一种异样的气氛笼罩在林逸风的心头,顿时之间林逸风更是觉得不妙。 “恕在下冒昧,在下确实不知道有南无老道这么一个人”,林逸风一脸认真的向着前面的红衣女子道。 “可是我却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红衣女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双眼睛更是不住的打量着林逸风,像是要将他看透一般。 林逸风眉头一皱,更加的茫然,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你的丹田紫府中有古怪”,就林逸风深感茫然之时,前面的红衣女子却是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林逸风心中一震,慢慢的直起身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只是眼中泛起阵阵精光。 “哦。。。。。不知我的丹田紫府中有什么古怪?”,说也奇怪,虽然林逸风知道前面的红衣女子修为惊天,但是此时心中说不出的镇静, 丝毫不惧 。 “有没有古怪,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说罢,红衣女子素手一招,便是向着林逸风的丹田紫府抓去。顿时之间林逸风只感到一股冰冻三尺的感觉,阴寒之气更是让人有些瑟瑟发抖一般。林逸风虽然知道这气息霸道无比,但是林逸风也不能坐以待毙,真气在体内周天世界疯狂的运转,想要挣脱这红衣女子的散发的霸道气息。林逸风现在已经是冷汗直冒,尽管自己竭尽全力,但是在这红衣女子面前自己仿佛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在做着无谓的针扎。 “不要妄想了,在天级高手面前,你没有任何机会。”林逸风现在被这红衣女子的阴寒之气死死的包裹,听到天级高手四个字后,心中也是略微一惊,心生疑惑,不知什么是天级高手。 “不好”,林逸风口中疾呼,就在林逸风暗自思索之时一道寒气却是向着自己的丹田紫府处涌来。林逸风一脸的焦急,不停的将雄浑的真气汇到紫府处死死的抵抗那股恐怖的寒气。只是这一切都是有些徒劳,那红衣女子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挣扎中的林逸风。 现在的林逸风有些绝望,也终于明白了这女子口中天级高手的厉害,没有想到自己继承了厉邪天一身的修为,但是在这红衣女子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在那寒气将要涌进林逸风的丹田之中时,却是异变突起。林逸风丹田处的八音印记却是突然像是活过来一般,在上面徐徐流转,阵阵神圣的佛家圣光溢出,顿时将那道至寒之气包裹,消散与无形。 见到这一幕林逸风是既惊又喜,没有想到当日印在自己丹田处的八音符文竟然这样的厉害,硬是将这可怕的寒气逼走。一时也是暗自庆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果然如此”,见到这八音印记,前面的红衣女子悻悻的说道,只是仍然是不罢手,接着便是更加汹涌的气息行者林逸风笼罩而去。 “老家伙,死了都不安心”,随即一道阴寒声音伴随着汹涌的阴气向着林逸风扑来,只是这一次林逸风已经是有了准备,脚下生风,化作陀螺向着高空旋去。 “咿。。。。”,见到林逸风这凌厉的身法,就是前面的红衣女子都是有些略显惊讶,但是随即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不屑的神情,仍然是矗立原地。只是一股冰冻万里的肃杀之意飘荡而出,顿时林毅旋转的身影就像是是受到了千钧的重力一般,硬生生的被扯了下来。 “我和阁下无冤无仇,不知阁下为何要苦苦相逼”,林逸风站在原地,向着不远处的红衣女子愤懑的说道,不过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狠色。 勾魂夺魄 “小鬼,怪就怪那老和尚吧,不过,你能成为本尊觉醒时的祭品也是你的福分。”前面的红衣女子语气中说不出的霸道。 知道前面的女子已经是下了必杀之心,林逸风眼中也是闪过几丝疯狂,纵然知道前面的女子是所谓的天级高手,林逸风也只有奋力一拼了。 同时林逸风体内的真气也是在周天世界中不停运转,像是一条条苍龙一般盘亘在玄关大穴之中。一时之间林逸体内大气磅礴的真气将周围笼罩,只是一股无形的阴气也是充斥在虚空之中,就像是一条阴深的毒蛇在虚空中不停的游离。林逸风体内的至阳之气和着那红衣女子的至阴之气仿若是让人置身于冰火两重天的世界中一般,一时之间这小道上的气息无比的诡异。 见到林逸风一脸的疯狂,前面的红衣女子笑意似乎变得更浓,颇有几分打趣的味道。 红衣女子仍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眼神渐渐的变得凌厉起来,妖异的双眸之中更是乌光阵阵,让人不禁有些汗毛倒竖的感觉。 乌黑的双瞳在眼中不停的转动,仿若是天际的黑洞一般深邃漆黑。林逸风见到那诡异的双瞳时,只觉脑中神识一震,同时一股深深的痛意也是从神识之海中快速传来,忍受着这巨大的痛楚,林逸风几乎是要目呲尽裂。 现在的林逸风脑中一片空白,神识就像是陷入了泥淖之中一样,身体亦是不住的颤抖,一时之间痛苦万分。 就在林逸风忍不住这巨大的痛楚倒地之时,对面的红衣女子也是慢慢的向着林逸风的方向行来,半蹲着身子,就这样注视着林逸风,只是那妖异的双瞳运转的更快,不多时只见一道乌光融进了林逸风的眼眸之中,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哪里”,一个空荡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天地中。 林逸风只感到眼前是一片漆黑空洞的世界,更加诡异的是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在这世界中游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识”,林逸风一边探索这黑暗的世界一边在心中暗自思量,同时元神光点也是向着这世界的更深处游去。 就在林逸风的元神畅游在这黑暗的世界中时,一股危险的气息也是悄然的弥漫开来。林逸风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巨大的红色光团正向着自己急速飞来。 林逸风大骂不已,知道那红色的光团定是那红衣女子,只是不知她是如何闯进这无边的黑暗世界中。林逸风没有半分迟疑,向着远处逃离而去。顿时之间只见到在这黑暗的世界中一前一后两个巨大的光团不停的飞掠,像是两只萤火虫一般,倒是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了几丝微弱的光芒。 现在林逸风的神识有些焦急了,因为林逸风正感到那红色的光团正在不停的接近自己,任凭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中全力奔逃也是摆脱不了后面的那一道红色的光团。 一望无际的黑暗的世界给人一种深深的绝望,林逸风就像是在大海中不住逃离的一叶扁舟。更加糟糕是,经过长时间的奔逃,林逸风的神识之中渐渐的传来一股困意。 “不好”,林逸风没有想到自己的神识这样的脆弱,现在已经是隐隐的有些乏力,本来就不大的元神光点更是暗淡了几分。 只是后面的红色光团没有丝毫的减弱,而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股股阴气也是向着林逸风的神识光点笼罩而去,这让林逸风更加的惊骇莫名。 慌神错乱之际林逸风的元神更是有些遥遥欲坠。一时之间林逸风突感悲戚,想不到自己竟然就要陨落在这莫名的黑暗世界中。 就在林逸风元神不稳之时,后面的红色光团却是如风而至,接着便是一道诡异的红色妖芒向着林逸风扑去。 感受到了这巨大的危险,林逸风的只有奋起余威,再一次的向着远方逃离,元神就像是彗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不住的向着前方掠去。 “小鬼,不要妄想再逃了”。就在林一峰奋起余力向着前方逃离之时,一道玄音却是回响在他的脑海之中。只是林逸风哪肯乖乖就犯,即使是强弩之末也要拼一拼。 见到林逸风的神识仍然是向着远方急速逃离,这红衣女子仿佛也是失去了耐心,随即那红色的光团却是突然变大,幻化成了那红衣女子的模样,接着又是一道铺天盖地的阴森气息向着林逸风追去。 不得不说这红衣女子当真不愧为天级高手,竟然使出了神识真身的神通。此时的红衣女子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就像是一座山岳一般,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的世界迈去。 林逸风感到后面凌厉的阴森之气时,心中彻底的绝望,凭借现在自己的神识修为根本不可抵挡,更何况自己现在神识力竭,虚弱不堪。 眼看林逸风的神识就要被那阴深气息吞噬,一股佛家的大道祥和之气却是突然从林逸风的神识深处飘出,脑海中犹如一道闷雷悄然炸响,顿时之间林逸风只感到脑中一片清明祥和,神识之力更是暴涨。 受到这佛家大道之气的鼓舞,林逸风犹如绝路逢生,一下子又是信心百倍,神识中一声断喝,顿时将周围的阴气尽数震开,只是林逸风在这祥和的佛家气息中却是感到了阵阵莫名的召唤之力。 前面的红衣女子感受到林逸风身上的古怪气息,一时之间也是停在了虚空中。 “小鬼,把南无老道的舍利子交出来,我便不再难为你”,红衣女子静静的向着对面的林逸风说道。 林逸风被这样一个妖艳的女子叫做小鬼心中还是十分的别扭,只是和着对面那道幻化出的虚影漠然以对。 “你可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见到林逸风无动于衷,对面的红色虚影更是红芒涌动,像是随时都要将林逸风吞掉一般。 虽然自己现在的神识暴涨,但是感知到对面的女子深不可测之后,林逸风心中也是暗自计较,感受到体内隐隐约约的召唤之力后,林逸风也是不再管那红衣女子,凭着对那股召唤之力的记忆,向着远方急驰而去。 “哼。。。”,见到林逸风居然又一次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而且速度更甚从前,这红衣女子也是不免发出一声怒哼,随即便是向着林逸风的方向追去。 阴阳绝地 林逸风的神识光点向着前方急速飞掠,神识之海中那股召唤之力也是愈发的强烈起来。尽管后面的红衣女子施展了神识真身的神通,但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拦下神识暴涨后的林逸风,就这样两人的神识在这黑暗的世界中一前一后不停的追逐。 就在林逸风感到体内的召唤之力变得汹涌磅礴之时,神识之海中却是突然飞出三叶青莲向着前方飘去。林逸风一惊,不知道这三叶青莲何时到了自己的神识之海中。 只是这三叶青莲刚一离开林逸风的神识之海,那汹涌的召唤之力也是随之消失。这时林逸风才明白原来那股召唤之力并不是针对自己,自己只是机缘巧合之下闯入了这未知的空间罢了。现在林逸风在这一方世界中也是别无他选,况且后面还有一个天级高手对自己念念不忘,只得跟着这青莲向着前方的世界掠去。 不多时,三叶青莲停了下来,在虚空中不停的旋转,阵阵绿意向着这黑暗的世界无尽的挥洒,一道巨大的绿色光幕几乎是要将这周围的黑暗空间都是要照亮一般。但是不多时青莲又是化作一道绿光向着下面飞去,消失在林逸风的眼中。 飞近之后,林逸风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深渊,下面的世界仍然是一片漆黑和死寂,就连刚刚在这里尽情挥洒绿意的青莲都是再也不见踪影。只是林逸风的神识感到后面的红衣女子仍然在向着自己急速靠近,是以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停留,神识光点化作一道流光后便向着深渊下面俯冲而去。 令林逸风十分奇怪的是,这看似死寂的深渊中却是不时的飘出阵阵天地灵气。越是向着下面飞掠,林逸风心中越是惊讶,因为隐约间他仿佛是感应到了那代表天地万物之生命本源的阴阳调和之气。一时之间林逸风惊骇莫名,当真不知道跟着这三叶青莲飞入这深渊之中是对还是错。 “砰”,一声脆响,像是杯子摔碎的声音,亦像是尖针刺破薄膜的声响。林逸风只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像是穿透了一层无形的结界一般。 只是顿时之间这个深渊中景致大变,一个朦朦胧胧的混沌世界出现在林逸风的眼前,亘古前的荒凉之气更是扑面而来。 前方不远处,两块巨大的天碑静静的耸立在那里,不停的散发出两股截然不同的生命元气。一时之间林逸风只觉得自己的元神仿佛是置身于那传说中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世界中一样,前面巍峨的天碑更是透着丝丝威压,让林逸风的元神都是忍不住颤抖。 撇开这些朦胧的本源之气,林逸风向着天碑飞去。只是越是向着天碑的方向靠近,上面的威压越是强烈,此时林逸风只感到自己的元神仿若都是要被这巨大的威压碾碎一般。 终于,林逸风停在了天碑外围,左边的石碑上冲刺着阵阵灼人的阳刚之气,仿佛是一个火山口一般。右边的石碑上则不停的溢出阴寒彻骨的气息,比之那有着天级修为的红衣女子身上的阴寒之气不知到浓烈了多少倍。只是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却是慢慢的在前方汇聚到了一起,相互调和,演变成了生命本源之气。 “阴阳相生”,林逸风此仿然若悟,同时也是连连感叹这世间果真神,万物都是着阴阳二气所化。 林逸风继续注视着眼前的石碑,却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石碑上有字,于是不顾这威压,艰难的向着石碑靠近了一段距离。 只见左面石碑上书着:“至阳”二字,和右面石碑之上的:“绝阴”相交映。四个神字浑然天成,与这两面石碑共同铸成了着阴阳绝地。 林逸风的心中也是不能平静,看到‘至阳’,与绝阴’四个神字之后,顿时明悟,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闯进了这阴阳绝地。 八卦粘情 林逸风一时之间在至阳和绝阴这两面石碑前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自己误闯还是三叶青莲故意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只是就在林逸风暗自沉思之时,两面石碑上的威压却是越来越大,林逸风只得醒转过来,神识向着石碑的外围飞去。 就在林逸风向着石碑的外面飞去之时,他的神识却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外面的结界上出现了几丝波动。 林逸风心中一暗,知道定是那红衣女子,只是自己现在处在这阴阳绝地之中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不出林逸风的所料,一道红芒迅速出现在这方世界中。似乎也是被这方独特的世界所震惊,这红色的神识光团并没有立马向着林逸风的神识光点扑来,而是静静的漂浮在这朦朦胧胧的混沌世界中。 不过最终那红色的神识光团还是向着林逸风飘来了,只是林逸风早有准备,不待那红衣女子飘进,便是从神识之中打出一股至阳之气,向着那红衣女子的神识之光咆哮而去。对面的红衣女子见到林逸风突然的打出至阳之气,发出一声冷哼,随即便是那阴森的至阴之气向着林逸风迎去。 只是受到这两股气息的影响,这阴阳绝地却是异变突起,强烈灼人的至阳之气和着阴森彻骨的至阴之气迅速的失去平衡,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阴阳风暴。 阴阳调和便是相生,但是一旦失去平衡后两种本源之气便会相克。气息相撞,席卷高天,现在已经是失去了代表生的和谐之气,道道至阳至阴的气息迅速的破坏着这阴阳绝地。同时两道神识光团也是被卷进了着恐怖的风暴中,一时之间两团神识之光都是遥遥欲坠。 对面的红色光团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威胁,不再顾忌林逸风,独自向着这阴阳风暴的外围突去,林逸风修为尚弱,在这巨大的阴阳风暴中只能够苦苦支撑,根本没有向着外面突破的能力。 红色神识光团向着这阴阳风暴猛烈的撞击,只是适得其反,这风暴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是愈演愈烈,现在林逸风只感到自己的神识就像是要破灭一般。 似乎是感到这愈加强烈的风暴,对面的红色光团终于是放弃了鲁莽的撞击行为,而是有些不善的盯着林逸风。 感受到那红色的神识之光中传来不善的目光,林逸风心中一紧,暗道:“莫不是这女人又要做什们傻事了吧”。只是现在处在这巨大的风暴之中,林逸风就是想要逃离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何况现在还要苦苦的在这风暴之中支撑,一时之间也是颇感无奈。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之时,林逸风却是突然之间觉察到了几丝不妙,这风暴中心越来越小,像是想要将两人困死在这风暴中一样,同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也是袭上了林逸风的心头。 对面的红色光团亦是有所察觉,似乎渐渐的打消了在这风暴之中向着林逸风动手的想法。 眼见风暴越来越小,两道神识之光不得不慢慢的靠近。同时风暴中的至阳之气却是带动林逸风的阳刚之气隐隐躁动,像是想要将林逸风的阳刚之气同化一般。林逸风奋起抵抗,但是这代表天地至阳的气息却越是凶猛,慢慢的竟然汇入了林逸风的神识之海中。对面的红衣女子似乎也是遇到了同样的麻烦,神识之光在这风暴中不住的颤抖,像是要破灭一般。 源源不断的至阳之气涌进了林逸风的神识之海中,林逸风只感到燥热难耐,神识像是被熊熊烈火不断的烘烤一般,同时一个先天阳卦也是浮现在了神识之海中,还没有等林逸风想明白这时怎么回事之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便是向着林逸风袭来,顿时林逸风那带着至阳的神识之光便是不由自主的向着对面的红色光团飘去。 对面的那红色的神识之光仿佛也是在向着林逸风不由自主的飘来,随着两道神识之光越来越近,这吸力也是越变越大,不多时两道神识之光仿佛是融为一体了。林逸风只看到自己神识之海中的阳卦和着那红衣女子的阴卦突然黏在了一起,阵阵光华流转,林逸风神识之海中的至阳之气和着那红衣女子体内的至阴之气在这融合的阴阳八卦中迅速的交融。 两道神识在这阴阳八卦的牵引之下,渐渐的也是黏在了一起,神识之中林逸风和着那红衣女子肌肤相亲,唇印相对,一时之间有些异常亲热。 只是林逸风现在感觉到更加的燥热难耐,神识中更是丝丝邪火直窜。对面的红衣女子亦是娇羞无比,两眼瞪瞪的看着林逸风,一脸的桃红,口中气息更重,已是吐气如兰。 见到和自己肌肤相亲的红衣女子,面若桃红,体内的至阳之气更是不断的上窜,林逸风心如火烧,感受到那红衣女子呼出腾腾的热气,已经是火烧燎原。 终究是忍耐不住,林逸风一下子便是向着对面的红衣女子亲吻而去。对面的红衣女子神识一颤,只是眼神灼灼的望着林逸风。 林逸风已经是不能自已,嘴唇印在对面红衣女子的双颊之上,顿时又是向着她那妖艳的红唇印去。红衣女子眼中极度的愤怒,但是被这阴阳八卦吸住,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加之体内的至阴之气不断的响应着林逸风那浓烈的至阳之气,心中也是邪火乱窜,一时之间也是不能自拔。 “呃”,一声娇呼,终于是抵挡不住这邪火的攻击,红衣女子终于是瘫软在林逸风的怀中,眼神迷离,一脸的妖艳,直看的林逸风火烧火燎。 两人在此时肌肤相亲,气息相应,顿时更是情火交织,两道身影慢慢的纠缠在一起。 神识之中,两人渐渐的迷离,只听到阵阵沉闷的呼气之声,渐渐的林逸风向着红衣女的舒胸袭去,双峰之中更是春光无限,林逸风亦是尽情的把玩,双手在那双峰之上不停的游走。 感受到林逸风这调情的行为,怀中的红衣女子亦是不断的发出骄呼,似乎是在配合着林逸风。 听到这勾魂夺魄的娇嗔,林逸风更是情火上涌,一脸涨红,向着红衣女子的下体慢慢的探去。 虽然林逸风是第一次行这男女之事,但是以前在各种杂书中也是看了不少,对于道家的阴阳调和之道也是有几分了解。不多时双手便是游走到了那红衣女子的大腿之间,只是怀中的红衣女子却是剧烈的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只是隐隐之中也是透着几丝期盼。 见到这红衣女子清脆欲滴的样子,林逸风情火更加的猛烈,顿时向着那红衣女子的仙人洞只指而去。 “啊”,又是一身沉闷的娇嗔,但却是带着点点幸福的痛意,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周而复始的运动起来。 南无老道 唇齿相印,上下一体,阴阳之气更是在两人的体内不断流转。林逸风只感到自己神识之海中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不停的交织,一时之间仿若是置身在冰火两重天的世界中一般。 周围的阴阳风暴也是在两人的阴阳融合之下,渐渐的变得平息下来,只是还是有着大量的阴气和着阳气向着两人的神识之海汇聚而来。现在两人的神识之光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神识之海中阴阳八卦在这阴阳之气的调和之下,光华更胜,渐渐的竟然化作了道印分别烙在了两人的神识之上。 阴阳调和,方生万物。这机缘巧合之下形成的阴阳八卦,更是牢牢的守住了两人的神识之海,可谓代表着永生亦或是不灭,当真是莫大的福缘。 感觉到周围渐渐减弱的风暴,两人都是慢慢的清醒过来,看到膝下瘫软的红衣女子,林逸风一时之间感到决断难明。只是看到那双充满仇视的目光后,林逸风心中亦是生出丝丝愧疚。虽然现在两人都只是神识状态,但也是肌肤相对,响起起刚刚发生的意外,红衣女子脸上立马又是红霞漫天,眼中闪过愤懑和着羞涩的神情。 现在林逸风已经感到对面的红衣女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的的身上已不再是仅仅只有那阴寒的绝阴之气,而是阴阳相生的大道之气,给人感觉更加的高深莫测。 被这红衣女子这样怒视,林逸风显得十分的尴尬,没有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两人的关系渐渐的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只是林逸风少年热血,竟然有些回味刚刚那奇妙的感觉,脸上的神情也是渐渐的变得有些邪魅,两眼更是不住的红衣女子的娇躯之上探索不定。见到这红衣女子一身白皙,双峰耸立,两靥之上红霞片片,让林逸风顿感血脉喷薄。 见到林逸风邪魅的打量着自己,红衣女子脸上更是娇羞,只是眼中神色复杂,变化不定,最后却是从这神识之中一掌将林逸风击出老远。 林逸风神识一颤,顿时之间,两股神识便是分离开来。只是前面的红色光团又是迅速的幻化成了那红衣女子的模样,眼中闪过丝丝寒芒。 林逸风在自己的神识之海中感受到那红衣女渐渐散发出的寒芒,知道不妙,也是立马戒备起来。 红衣女子的神识真身上闪耀着道道红芒,纤手微抬,阴阳之气徐徐运转,威压十方,比之那日在饮鸠山上的几位高手对决散发出的气息还要恐怖。只是林逸风却是分明感觉到那红衣女子眼中神色复杂,半响也是没有打出这滔天的一掌,就这样静静的立在虚空之中。 “两位还是快些出来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音却是从外面的世界中传了进来。 林逸风一惊,没有想到这黑暗的世界中竟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存在。 对面的红衣女子听到这莫名的声音后,身子一颤,顿时寒眉倒竖,向着这阴阳绝地之外飞去。 见到这红衣女子不再理会自己,林逸风的神识也是一松,跟着也是飞出了这阴阳结界。 只是在这结界的上空早已是绿意盎然,三叶青莲静静的悬在虚空之中,发出阵阵柔和的绿光。青莲之上一个白须修长的光头和尚慈祥的坐在青莲之上,身上弥漫出一股股大道祥和的慈悲之气。 感受到这祥和的气息,林逸风神识也是没有了任何的躁动,只是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和尚。 “南无。。。”,就在林逸风暗自疑惑之时,那红衣女子却是在虚空之中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一股寒意却是立马的从那红衣女子的身上释放了出来。 “阿弥陀佛,难得竺红沂施主还记得老僧”,这光头和尚仍然是一脸的慈祥,对于那红衣女子身上释放出的寒气倒是视而不见。 林逸风现在才知道这红衣女子原来叫着竺红沂,这光头和尚竟然就是竺红沂口中的南无老道。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竺红沂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林逸风。 “恕老衲冒昧,其实竺施主只是猜对了一半。”面对竺红沂这丝毫不让的气势,这南无还真是沉得住气,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 “哦。。。是吗,那不知另一半是什么?”,竺红沂语气有些阴寒,但是也颇含几分打趣的味道。 林逸风的神识之光静静的飘在虚空中,看到两人都是在那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是将自己遗忘了一般,想到那红衣女子高深莫测的修为,林逸风的神识亦是不自主的一颤,当即决心一下,向着远方飞盾而去。 “小施主请留步”,还不待林逸风飞出这深渊,一道声音从后面突然传来,接着便是一道柔和的绿光将林逸风的神识包裹。林逸风在这绿光之中,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只得无奈的飞到了这南无老道的身边。 南无见到飞回的林逸风,一脸的慈祥,眼中更是不时的闪过几丝精光。 林逸风知道这南无和尚不会害自己,只是别有深意的向着竺红沂的方向望了一眼。 感受到林逸风神识之中的目光,竺红沂心中却是突然一跳,随即俏脸一红,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紧张。 “怎么会这样”,竺红沂在心中默默的问道,只是越是这样想,心越是跳的厉害,倒像是有些心虚起来。 “呵呵呵,林施主放心,竺施主现在是不会加害你的,要不然刚刚你也不会从阴阳绝地中活着走出来了”,知道林逸风心心中所想,南无和尚不禁打起了呵呵,向着林逸风解释道。 “嘿嘿。。。”,听到这样的解释,林逸风心中实在无奈,只得冲这和尚笑了笑,乖乖的呆在了青莲旁边。 缘分天定 林逸风的神识之光飞到了南无的身旁,颇有几分好奇的打量着他。显然对于南无口中的另一半,也是充满 了好奇。 “其实不瞒两位施主,这里便是老衲自己的舍利子空间”,见到两人都是有些好奇的望着自己,南无也是向着他们慢慢的说道。 林逸风一惊,没有想到这黑暗的世界会是那传说中色舍利子。竺红沂亦是眉头微皱,只是随即说道:“佛家不是常说大道祥和吗,那这里。。。哼。。。。”。 听到竺红沂略带嘲笑的话语,南无老道只是微微一笑道:“竺施主说的没错,以前老衲的舍利世界却是代表着大道祥和的慈悲,只是这一切都因为那阴阳绝地而改变了”。说罢,南无的脸上不免露出几丝无奈的神色。 “我倒是奇怪,这阴阳绝地怎会到了你的世界之中”,随即竺红沂又是向着南无问道。 “哈哈。。。。,贪 嗔 痴。。。,一切都是贫僧的罪过”。天道竺红沂的质问,南无不禁苍凉一笑。 “贫僧以前功至天级,只是可惜从此再也不能有任何的寸进,于是决心游历天下,想在这红尘中遇一番机缘,只是造化弄人,偏偏遇到了这阴阳绝地,更是被至阳和着绝阴两面天碑深深的吸引,一时之间竟然想要用着天地间的阴阳母气来修成来三才归一的境界。” “想用这阴阳绝地来突破境界,恐怕这世间也只有你南无一人了”,听到南无的讲述,竺红沂的心中亦是有些震惊,只是言语之中仍然是透着无尽的嘲笑之意。 并不理会竺红沂的嘲笑,青莲之上的南无仍然是一脸的祥和。 “贫僧一时自大,竟然想要用阴阳母气来证道,当真是自欺欺人了”,南无亦是有些自嘲,随即脸上也是闪现几丝失落的神色。 “这阴阳绝地乃是天地万物本源,阴阳之气先生而化作世间万物,贫僧一时之间乱了佛心,将这绝地收进了道果---舍利子之中,不想却是坏了这阴阳平衡,当真是自食其果,罪有应得啊,后来见到这阴阳绝地愈发的不受控制,要是不化解这风暴,恐怕天下万物都是要有一场浩劫了,所以贫僧拼着自损千年道果的后果,将他封印在了一方小世界中,但是贫道深知,这只是时宜之际,贫道自毁根基之后,只有留下一道残魂,苦等有缘之人了。” 听到有缘人这几个字,林逸风情不自禁的看了竺红沂一眼,只是正好也是遇到了竺红沂的眼光,顿时四目相对,竺红沂俏脸一红,颇有几分娇羞,随即撇过眼神,似乎是不敢再多看看林逸风一眼。 见到两人一时之间颇显尴尬,南无老道微微一笑道:现在两位施主都是得了这阴阳八卦,成为了阴阳绝地的传人,当真是缘分不浅啊。” 林逸风和竺红沂都是没有说话,回过神来,继续打量着南无老道。 虚空中,南无老道的身影渐渐的有些模糊起来,但仍然是向着两人继续讲述着这阴阳绝地。 “贫僧在这舍利世界中苦等有缘之人,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厉邪天厉施主,贫道见他身上尽是阳刚之气,和着这至阳天碑相投,本想他便是贫僧要等的有缘人之一,于是将这舍利子托付于他,请他带回佛宗,贫僧更是用秘术神识梦境托梦于无相,告知其原委,但是缘分天定啊,最后就是贫僧都没有想到这有缘人会二位。”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无相大师当日要到饮鸠山来,甚至不惜与唐门一战”,林逸风独自在心中暗道。 “二位缘分不浅,天意早定,虽然有些唐突,但是贫道还是希望二位以后不要相互介怀才是。”知道这样的结果竺红沂不太容易接受,南无又是在后面补充道。 只是等南无说完后,林逸风慢慢的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只见其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口中佛号悠长,口中慢慢的说道:“如今贫僧夙愿已了,也该去向佛祖请罪了,只是希望二位能够好好的珍惜这断缘分”。接着林逸风只见到那青莲上的身影渐渐的归于虚无,带着这黑暗的世界消失与无形。 青莲向着那消失的方向迅速飞去,莲叶颤抖,绿意暗淡,传出阵阵悲哀之意。 林逸风心中亦是不住的感概:“这世间当真祸福相依”。想到一代高僧竟然这样的离去,心中亦是渐渐的生出悲凉。 林逸风悄悄的向着竺红沂的方向望去,见到她遥望虚空,一脸的漠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多时虚空中青莲再次向着林逸风飞来,融进了林逸风的神识之海中。林逸风神识亦是一颤,渐渐的感到又是要昏昏欲睡一般,不明所以。 荒郊之中,亦是霞光阵阵,林逸风有些迷惑的睁开双眼。只是阵阵馨香扑鼻而来,身上更是传来阵阵灼热的感觉。只是回头一看,正看到竺红沂轻轻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这让林逸风十分吃惊,没有想到回到现实之中,两人仍然是肌肤相亲,赤裸相对。只是想到竺红沂那冷漠的眼神,天级的修为,林逸风顿觉心中一凉,硬是不舍的将怀中的娇躯推开。 只是这一下似乎是惊醒了竺红沂,“啊。。。”,林逸风只听到一声尖叫,接着便是看到竺红沂一脸羞愤的看着自己。脸上红霞万丈,但是随即又是恢复清明。 “转过去”,一声厉喝传来。林逸风有些无奈,只得慢慢的转过身去。 等林逸风回过头来时,只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背着自己。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竺红沂的冷漠的说道。 林逸风本想迅速的离开,但是听到竺红沂这样说,心中不免一阵涌出一阵莫名的失落,只得悻悻的离开。 大概是感到身后的少年走的远了,竺红沂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红袍轻轻的滑过大地,舒眉轻皱,带着几丝莫名的味道。 红袍起,似红蝶在霞光中飞舞,慢慢的融进了这霞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