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江湖》 第一章 义薄云天 “天下会”为天下第一大派会,所有门派都要向它俯首称臣,天下会的盟主也是武林盟主,天下会坐落于嵩山脚下毗邻少林寺,至于为什么天下会会是群龙之首,当然是有原因的,天下会的前任盟主为万震山,武功堪称天下第一,后老由于一个原因突然销声匿迹,他的弟弟万伯仁接任盟主之位,但此时的天下会也失去了以前的威望,内部矛盾也已若隐若现。 初春时节,汴梁城人头攒动,摩肩擦踵,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一片繁华景象。 街市迎面走来四个男人,各持佩剑,神色淡然。路过一家酒栈,进出客人络绎不绝。四人中有人道:“好香的酒啊,赵淮,叶风,启生,不如我们休息一下,进去喝几杯啊。”“张简,你酒瘾又犯了吧。”赵淮说道。“哪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赶了一天路了,该休息休息了。叶风,你说是不是,劳逸结合嘛。”张简憨笑地说道。“行,你别找理由了,进。”张简,三十一岁,满腮胡茬,鲁莽率性。赵淮,二十五岁,眉目儒雅,潇洒如意。叶风、吴启生,十八岁,眉清目秀,俊朗飘逸。 四个人一起进了客栈,小二忙奔过来招呼道:“客官,我们这有上好的‘杏花村’,今日是我们开张的日子,这里所有的好酒都折半价…”小二话没说完,张简急道:“废话少说,杏花村,四坛,快点。”话刚完,赵淮又补充道:“牛肉四斤,热的。”说完掏出一锭银子甩在桌子上,小二连忙捡起,兴高采烈地道:“好嘞,四坛杏花村,四斤熟牛肉。”不一会儿,搬来了三坛杏花村,又上了牛肉。 “不好意思,客官,小店只有三坛杏花村了…”小二歉然道。张简一拍桌子怒道:“我们四个人,你给我们送三坛,什么意思,你们难道鄙视我们其中一个不成!”小二慌道:“客官,绝对没那意思,刚刚一位客官订了三十坛,又打碎了一坛,所以…”“他在哪,让他滚出来!”张简气呼呼地道。小二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爷,您可别多说,他可是杜府家的人物,杜府,各位爷知道吧,是天下会???”话说到一半,赵淮笑道:“好了,小二给我们再随便弄一坛吧。”“不用了师兄,反正今天轮到我出去巡察了,你们喝,我下去瞧瞧。”坐在一旁的叶风笑着说道。“别急嘛,叶风。先品尝一下这酒,杏花村在这里可是很有名的。”赵淮说着打开了一坛,酒香四溢。一旁的吴启生笑着说道:“大哥,你忘了,叶风滴酒不沾的。”说着吴启生看了叶风一眼,叶风朝他眨了一下眼,表示感谢。吴启生是最了解叶风的人了,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叶风最怕喝酒。赵淮一定神随即笑道:“噢,难怪一路赶来,却没见过你沾一滴酒,原来???”话还没有完,张简截话道:“好了,让他去吧,不管了,我喝了啊。”说完又喝了一碗,原来在其他人谈话之际,他早已经打开喝了几碗了,又一碗下肚,张简擦了擦胡茬斑驳的嘴喊道:“小二,再来四斤牛肉。”小二应声去了。赵淮和吴启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然后也开始了“酒宴”。此时,叶风已经离开,一眼瞧去,他给人一种清秀、单纯、善良的小伙子形象,根本看不出他竟是一名刺客,天下会派出的刺客。 来到繁华的闹市区,叶风东瞧瞧西望望,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路过一个卖面具的铺面旁,叶风驻足打量着一个个的面具,各式各样的都有,叶风看中了其中的一个,便伸手去摘,不料却被一只葱白如玉的纤手抢了先,叶风顺势望去,却是一女子。那女子已经将面具戴在了头上,不过修长的身材和迎面飘来的香气让人如醉春风,感觉这不是仙女下凡便是西施转世。叶风一时竟愣住了,而对面的女子似乎也愣住了,两人对视良久。不一会儿,那女子歪着头打量着叶风,看得出来,她对叶风的傻愣很惊奇,而此时的叶风正在怀念他的玩伴,也是天下会盟主万伯仁的千金女儿—万芷真。一声“小姐”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视,两个丫鬟寻了过来,那女子听到有人喊叫便飞快地躲在叶风身后,说道:“挡着我,快!”叶风不知其中原由便“噢”了一声,两个丫鬟从他们面前经过,一边喊着一边四处张望着,渐渐地离他们远了。那女子从叶风身后走出来说了一声:“谢谢了,这位公子。”便要走,“哎,等一等。”这声音是两个人同时发出的,一个是叶风,另一个是摊铺老板。老板先开口了:“姑娘,您还没有付钱呢。”那女子一愣,随即往锦袖里摸,摸了左袖又摸右袖,两袖空空,女子尴尬笑道:“厄???不好意思,老板,我忘带银两了,这样吧,我回去给你拿好吗。”老板笑道:“行,不过你先把面具摘下来。”那女子再次一愣,“噢!我差点忘了”从那女子细腻甜润如水流的声音中,叶风断定她和自己年龄相仿,那女子刚要摘下面具,“他如果要买,你给他吗?”女子有点不放心地说道,老板道:“谁先付给我钱,我当然就先卖给谁喽。”“可是,我先说要买的。”“这我知道,可是谁知道你啥时候付钱呀。”“我马上就给,付双倍,不,付十倍给你,行了吧。”老板笑道:“姑娘别开玩笑了,一个玩具值不了几个钱,您要不就摘下来还给我要不就赶紧付钱。”那女子急了,“我???我???我。”说了三个我,没说出话来,叶风静然一笑,转身给了老板几锭铜钱,老板笑着接过,道:“一个面具,能有多贵呀!”那女子又急了道:“你你你。”说完,叶风转身就走了,把那女子凉在那儿,那女子僵在那里,此刻,心里又会作何感想呢?叶风的背影已渐渐模糊了,那卖面具的老板轻声喊道:“姑娘,姑娘”那女子才晃过神来,“那位公子已经走远了。”接着身后传来“小姐,原来你在这儿。”那女子转过身,两名丫鬟已经来到了身前,那女子说道:“谁是你们小姐呀!”一个丫鬟道:“行了小姐,你身后的荷花香味道就是最好的标记。”另一个丫鬟道:“全城可是只有小姐您涂这个香水的。”一旁的老板道:“两位姑娘,你们认错人了吧,她是千金小姐?”两名丫鬟凶着脸道:“老匹夫,你敢怀疑我们家小姐身份。”那女子忙阻道:“梅兰,竹菊,你们别这样对待老人。”“是”两名丫鬟收住架势,都瞪了老板一眼,老板辩道:“如果她是千金,会买不起一个面具?”说完,两名丫鬟,看了小姐一眼又怒向老板道:“钱在这,小姐的钱是由我们掌管的。”说着甩给了老板十两银子“够不够,老匹夫!”老板拿起一看,顿时喜笑颜开,眼睛放亮,口中不住念道:“太多了,太多了。”“剩下的是用来扁你的。”说着,两个丫鬟抽出了佩剑,老板见势吓得跪倒求饶道:“小姐饶命,死老头子有眼不识泰山????”那女子忙斥退道:“你两不得放肆。”两丫鬟收起佩剑,“老人家请起。”“多谢小姐饶命。”一名丫鬟叫道:“喂, 看着那银子上面刻有什么字?”老汉在银元宝上端详了一下,突然看到了一个字,手变的发抖,声音发颤,“老头子有眼无珠,得罪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说着忙磕头,那女子报以微笑,“老人家,您快请起,您没有得罪我的地方。”说着便要过去扶他,两丫鬟见势便拦住了她,朝老汉喝道:“行了,行了,我们家小姐原谅你了,你起来吧!”老汉才颤巍巍地起身。一名丫鬟微笑着说道:“小姐,今天是老爷四十六岁生日,请你赶快回府梳妆吧。”那女子一脸失望地说道:“哎,我还以为能玩一天呢,每天让我憋在府里,闷死了,走吧。”说着三人一起走了,那女子也摘下了面具,但见清纯脱俗,温文尔雅,体态婀娜,清丽不可方物。身后不远处,那老汉正颤抖着望着那银元宝上刻的那个字—杜。 晚上,客栈里的一个包房里,叶风等四人已然到齐,但吴启生喝醉了,不能执行任务。赵淮还在责备张简和他赌酒。这时另一边的人发话了,“听我讲!”说完,顿时一片安静,那男子说:“我们的目标就是斩除杜座王,其他人若不妨碍任务,不许杀害,还有,上面刚下达的命令,他的女儿杜月荷不许伤害,还要将她带回天下会,所以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你们的身份。”赵淮说道:“那该派个人去保护她吧,第周大哥。”那男子名叫第周,第周道:“对”他瞄了一下几个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叶风身上,道:“叶风刚来不久,又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这样吧,叶风负责保护杜月荷,要让她知道保护她的人是天下会的,而杀她父亲的是魔教中人。”叶风会意点了点头,第周接着道:“我今天还带了十四个好手,到时一起上,杜武康不是泛泛之辈,大家要小心。”“是!”众人齐声说道。赵淮指了指启生道:“那启生呢?”第周望了望昏昏欲睡的启生,摇了摇头道:“他就算了,我们十八个人去吧。”接着,他开始安排任务细节??? 这天晚上,杜府灯火通明,礼花震天,来往人络绎不绝,院内摆满了达官贵人送来的各色贺礼。另一个厢房里,杜月荷坐在梳妆台前,两个丫鬟正在为她盘头,她却望着手里的面具呆呆出神,“他叫什么名字呢。”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丫鬟道:“小姐,您在说谁呀?”月荷一定神,笑道:“没什么!”另一个丫鬟道:“小姐,你今晚真漂亮。”月荷笑了笑又惆然道:“漂亮又有何用呢!” 外面,杜武康和几位贵宾在客厅里品茶畅谈,杜武康,长着一副文人员外模样, 一缕胡须很是精致,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一会儿,管家进厅恭声道:“大人,酒宴已备好了。”杜武康起身含笑道:“诸位请。” “杜大人请。”客人们恭敬礼让。 众人一起入席,杜武康坐上座,其他客人分两边依次排座。杜武康先敬了大家一杯,说了些感谢的场面话,随后客人们又回敬了他一杯,酒席气氛十分融洽。酒席进行到一半,管家禀告道:“小姐到。”众人忙放下杯筷,齐目望去,杜月荷一身雍容华贵的着装,头顶凤冠、红袍裹身,月荷先是给父亲请安再依次向客人行礼,杜武康站起身道:“小女月荷,年方十八,略通音律,若各位不嫌弃,就让家女为各位弹奏一曲如何?” “杜大人客气了,小姐神仙下凡,花容月貌,又精通音律,可谓才貌双全,是杜大人之幸啊。” “是啊,小姐有祥瑞之福气,而杜大人有仙鹤之风骨,可谓是杜府大好光景啊。”客人们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着,杜武康欣然听着。下人呈上了七弦琴,杜月荷向客人们欠身行礼后便缓缓坐下弹奏起来,琴音悠扬,缓和舒张,众人闭目聆听,几度随琴音的节律摇头,心摇神驰。弹至中间,突然,“嘣”一声,琴弦断了,众人暗惊。杜武康既尴尬又生气,杜月荷也意识到自己给父亲丢脸了,这时,酒席中有人道:“好美的音乐,大家不要误会这最后的断弦之音,这可是敝人的独创,这首《聆海曲》是敝人所创,前段时间来贵府造访,与杜大人讨论诗词,深受启发,无以回报,便将此曲赠与大人,没想到杜小姐聪明伶俐,堪比家父,竟将此曲演奏的出神入化,敝人自叹不如啊。”杜武康暗舒了一口气随即笑道“颜文兄过奖了,普天之下能谱出如此空灵高远的神曲之人也只有终南山的朱颜文朱兄了。”“哪里哪里。杜大人抬举小人了。”杜武康转向月荷道:“月儿,给客人倒酒。”月荷遵命。其实刚才的断弦的确是个意外,哪是什么独创,只因为月荷在弹琴时想到了那个男人而登时走神了。月荷挨个斟酒,客人都起身相谢,月荷欠身还礼。礼仪过后,月荷心不在焉,武康看在眼里,怕她再出什么尴尬事端,便暗示丫鬟们扶她回房,向客人声称女儿累了,失陪了。 月荷回到闺房卸了妆,趴在梳妆台前望着面具幽幽出神。而外面,杀气已经开始蔓延了。酒席上突然有人晕倒在桌子上,起初都以为是喝醉了,但随后又接二连三的有人晕倒,朱颜文推了推旁边的客人,没有反应,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不适,怀疑是中毒了,朱颜文赶紧掏出了一个药丸吞了下去,可药丸刚吞下去便感觉全身麻痹不能动弹了,只是还有意识,再看向杜武康,杜武康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这酒里有毒,他这样想着。突然他一愣,发现地上出现了几条赤色毒蛇,这时,管家跑了过来,“老爷,酒房里的下人都中毒死了,经检查确定中的是蛇毒。”武康一惊,随即明白了什么便悄声对管家说道:“赶紧回房,保护好小姐,快。”管家似乎明白了有事要发生便神色慌张的退了下去。武康拔出佩剑朗声道:“放毒的的家伙们,都现身吧。”几个身穿杜府下人衣服的家伙各抱一坛‘杏花村’现了身,其中一个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一抹嘴,咧嘴狞笑道:“‘杏花村’果然是好酒啊。”武康瞟了他们几眼,道:“慕容幽兰呢,让她赶紧出来吧。”“教主能来这种小地方吗。”其中一人道,突然,“唰!唰!”从房顶落下了几个蒙面人,毒标如雨而至,武康迅捷闪开。‘他们还有帮手?’武康这样想着。放毒的家伙们却问向蒙面人,“你们是谁派来的,看你们的身手,不像是五毒教的人。”十七个蒙面人不理他们,挺剑便向武康刺去,一边的朱彦文假装昏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武康功力不弱,闪转腾挪,亦进亦退。蒙面刺客也不是泛泛之辈,讲求配合,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强手,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不分伯仲。武康发觉对手不是平庸之辈,遂暗自运劲,开始发力。很快,面对武康的强势出击,刺客逐渐招架不住,终于,一个倒下了,又有一个倒下了…… 正酣斗之际,又出现了几个人,他们有的是红色头发,有的是绿色头发,这是‘五毒教’的标志。 “看来有人在帮我们啊,我们上不上。”一个红毛诡异的笑道。 “是吗,那就等等喽。”另一个绿毛神情得意地回答。 一个刺客从武康背后直刺过来,武康机警,迅速跃起随后上空翻,躲开了这一剑,紧接着以迅雷之势猛踢刺客背脊,刺客“啊”一声平抛坠地,其余见势却毫无退意,前赴后继。红头人中有个领头的说道:“放毒气。”不一会儿,院中笼罩了一片浓雾。杜武康与众刺客都深陷其中,眼前一片模糊,双方都失去了目标。杜武康意识到那一帮红绿家伙必须要解决掉,于是,他左手运气,吸起了地上的毒标,屈肘挥出,登时,哀声大作,叫苦连天。而这一掷也暴露了他的形迹,刺客们一个接一个地袭刺过来,武康一剑又一剑地架开,又是几十个回合下来后,散开的刺客们从四面八方一起刺了过来,武康急忙跃起,躲过了夹击,刺客们扑了个空,还误伤了自己的队友。武康飞在半空中,正下坠之际,突然后背遭袭挂彩,不是剑伤,却似是被齿轮削了一下。这一击,武康毫无防备,又加上酒毒发作,终于支持不住,从半空坠了下来。而此时,浓雾也开始渐渐消散了。武康半跪在地,支剑撑身,待雾气完全消散后,武康发现院中又多了四个怪异之人,两个手摇齿轮,身着黑色风袍。一个斜背武士长刀,确是东洋倭国武士。最后一个扛着一副青木棺材,神情冷漠淡定。武康强撑着伤体拄剑站起,“看来,我杜某人的命很值钱啊,居然有这么多人想杀我。”斜背长刀的武士嘴角一翘,冷笑道:“大家都是明智之人,绕圈子的费话就免了。如果不想死在今晚,那就坦白吧,贾宪在哪里?”武康洒然一笑,“哈哈,果然是为这个而来,都十年了,你们真是执着呀。”蒙面刺客中有人喊道:“别等了,大家一起上。”于是,再次纷纷猱身而上。武康握紧利剑,神情毅然,迎头痛击,宝剑挥下,连砍了四个,只剩下三个人了。武康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杀向剩余三个人,当剑刚抵到一名刺客(第周)的喉咙时,突然毒性发作,握着剑的右手瑟瑟发抖,三名刺客趁机挺剑刺去,“铛铛!”两个齿轮挡下了冷剑,紧接着,两个风袍人跃至刺客们面前,刺客们向后退开了几步。“‘黑风双侠’要动手就放马过来,杜某人不惧。”说完,武康呕出了一口鲜血。两个手拿齿轮的风袍人便是人称‘黑风双侠’的江湖高手。双侠收回齿轮,其中一个说道:“义气就那么重要吗。”武康冷然一笑,反问道:“你们说呢?”双侠一时无言以对,“义气,只是用来憧憬的。”东倭武士说道,紧接着他抽出长刀,“那么,刀与剑,哪个更硬呢。”说着,他挥着长刀横砍过来,黑风双侠大哥叫刀风,小弟叫剑风。刀风拦住道:“佐藤大人,不可。”佐藤哪管这些,长刀硬生生地砍了过来,连阻挡的齿轮都被弹开了,武康举剑相抵,但已无法调运真气,剑被压至喉前,紧接着,长刀由竖砍转为横削,武康速闪,但刀风还是碰到了发髻,发冠掉在了地上,披头散发的武康难受欺辱,奋力顽抗。“爹,这是怎么了。”杜月荷出现在了庭院中,武康喊道:“月儿,快走,快走!” “爹!” “别管爹爹,快走!”旁边的一个绿毛家伙见状便过去抓她,却被飞来的齿轮削去了头颅。 “啊!”月荷吓得失声尖叫。 剑风收回了齿轮,道:“杜武康,你再不说,我就削了你女儿。” “你敢!”武康喊道,但已是垂死挣扎。 剑风看了看月荷,月光皎洁,映着月荷那温润动人、泪滴点缀的脸庞。剑风眼睛微闭,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哗”一声,齿轮已经拖着长链再次旋了出去,直奔月荷而去,武康右手急挥,利剑掷了出去,飞快地将齿轮拦截击落,而也就在这一刻,佐藤的长刀也劈在了武康的后背上,武康应声倒地。刀风见状生气道:“喂,你小心点,可别把他给杀了。”月荷哭着喊道:“不要!不要杀我爹爹。” “那就先杀了你!”刀风说道。又一飞轮旋转着向她飞去。 “月儿,躲开!”武康声嘶力竭地喊道。月荷吓得紧捂双眼。“咣当!”又被挡了下来。月荷睁开泪眼,发现身前多了一个人,“对不起,我来晚了。”说着此人转身,月荷惊呆了,此人正是在街市上为她付面具钱的男人,没错,就是叶风。刀风见自己的齿轮被对方踩在脚下,大为恼火,用力往回拽,可是叶风却岿然不动。佐藤见状,横刀袭来,叶风抽出利剑飞身而上,刀剑相接,叶风闪身顺势一带,佐藤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武康踉踉跄跄站起身道:“你是何人?” “天下会的人,得到暗报,有人要暗算于您,特来救援。”叶风说道。 “为何一人?”武康怀疑地问道。 “暗部本来四人一组,其余三人,已然身亡。” “有腰牌吗?”武康问道。 “有。”叶风答道,掏出腰牌扔了过去,武康接住,拿在手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没错,是天下会的人。”武康心中终于有了依托,道:“多谢少侠相救,带上我女儿快走吧,替我拜谢万盟主。”叶风拱手道别后便去拉月荷。 “爹,我不走!”月荷挣脱开叶风,“要走一起走。” 武康深情地望了望月荷,“月儿,以后要听万伯伯的话,别在任性了,小兄弟,月儿就拜托给你了。快走!” 叶风揽过月荷纵身一跃,翻上了城墙,月荷挣脱着,掰过叶风的手臂就是一口,月荷挣脱开道:“我不能丢下我爹不管。”说完便要往下跳,叶风一把拦住她,道:“好吧,你站在这儿别动,我来。”说完叶风便纵身跳了下去。 武康见叶风又折了回来,心急如焚,疾言厉色道:“少侠,我不是让你带我女儿离开这里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叶风微微一笑,道:“杜大人,月荷不想撇下您不管,我拼尽全力也要救您脱困。” 武康赫然大笑,道:“他们要捉的人是我,只有我杜某人知道贾宪的下落,敝人不死,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如若继续苟活下去,只会连累更多的亲朋好友。十年了,哼哼,美梦也该醒了。兄弟,不用救我了,将我女儿安全送达天下会,武康感激不尽。拜托了。走吧!”说完,武康转身朗声道:“贪婪之徒,您们的欲望永远是个梦了。我在黄泉下等着你们。”说完,手一运气,从地上吸起一把剑,凛然自刎。 “爹!”月荷哭喊着跌坐下来。 “真是悲哀啊,就为了义气。”佐藤略带遗憾与讽刺地说道。 第二章 慕容幽兰 刀风见武康已死,心慌了,“怎么办,人死了,怎么向主人交待啊。” “不用怕,他不会杀我们,也杀不了我们。”佐藤泰然自若地说道。刀风转向叶风略带挑衅地说道:“小子,你武功不弱啊,竟敢踩我的飞轮。” “天下会的人马正往这赶来,你们跑不了了。”叶风说道。 “就算跑不了也要先解决掉你。”说着,剑风已转起了飞轮,这时三个蒙面人持剑站了出来,其中一人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不说必死。”佐藤冷笑道:“嗯,我也好奇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于是,双方对立起来,一触即发。叶风倒是沦为了旁观者。 “行了,武康已死,我们的任务就到此结束,此地不宜久留,马上撤退。”站在场边肩扛棺材的人冷然说道。场中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触动他,表情依然冷漠而孤傲。其余三人倒也很听他的话,收了飞轮、长刀,佐藤得意地道:“再见了各位,改天再杀你们。”说完,四人一起腾空而去。五毒教的残余弟子也早已偷偷溜了, 第周见状也收剑速撤。这时,朱颜文身上的毒终于解了,看见了熟人叶风,他本想现身,可见此情景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找机会再见面吧。遂悄悄隐去了。 待众人撤走后,叶风将月荷带了下来,月荷扑在武康的尸体上放声大哭。叶风默默地怔在原地…… 月光皎洁,凉风瑟瑟,隐隐传来乌鸦的叫声。 第二天.晨光熹微。 月荷醒来时,躺在床上。一想到父亲之死,便悲痛欲绝。她晃悠悠地下了床,走出闺房,发现院子里挤满了人。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叶风和第周等人在院内‘查看取证’。第周先看到了倚在门框上的月荷,推了推叶风,叶风意识到了,赶紧走上了过去,“你醒了。” “我爹呢,我爹呢。”月荷情绪很激动。 “安放在灵堂了,天下会的人马上就会赶到。”叶风顿了顿,说道:“节哀顺变吧。” 月荷低声抽泣,小巧的肩膀微微颤抖。叶风好想给她个拥抱,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僵着不动。 “他们为何要杀我爹爹,我爹爹又为何自杀?”月荷啜泣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天下会一定会为杜座王报仇的。”叶风安慰道。 月荷扑在叶风的怀里泣不成声。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叶风的胸膛。一股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在鼻间浓郁的化不开,让人心醉。叶风还是第一次跟女孩子靠这么近,有点招架不住…… 天下会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为首的是东座王薛廷海,跟杜武康差不多年纪,丰神俊朗,气派俨然。薛廷海为杜家办理了后事。武康已死,月荷再无任何亲人,四岁时,母亲已去世,十四年后,父亲也离他而去,真是悲哀啊。 七日过后,薛廷海将杜家库存以及各种家当全部运往天下会,叶风和几个师兄弟则护送杜月荷尾随在后,杜府只剩下一座空宅了。 酒醒后的吴启生得知一切后,长叹了一口气。按辔徐行,启生望着伏在叶风背后的月荷,目光微垂,面容憔悴,犹如一朵刚经历了暴风雨后的荷花。渐渐地,启生萌生了爱恋之心…… “你叫什么名字。”伏在叶风背后的月荷突然轻声开口道。叶风一愣,随即笑着回答:“我叫叶风,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了。” “叶大哥,谢谢你。”月荷轻声说道。 “啊……啊,我…什么…”叶风支吾了半晌,没说出个话来。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天很快黑了下来。他们几个人只好找了家客店投宿,安排了三间房,赵淮与叶风一间,张简与吴启生一间,月荷独自一间。半夜里,月荷难以入眠,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又伤心起来,于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穿上了银色的薄纱。月荷依傍栏杆,以手支颐,望着皎洁的月光陷入了沉思。“吱”一声,另一边的房门打开了,月荷眉目一转,以为是叶风,兴然说道:“叶大哥,你也没睡吗。”但身影走近,她才发现认错了人,是吴启生,月荷喜色淡去,欠身一礼,启生还礼,说道:“张简睡觉打呼噜,把我吵醒了。” “那位大哥叫张简?”月荷问道。 “奥,对了,忘了对你说了,我叫吴启生,睡觉打呼噜的叫张简,还有一位长的眉目儒雅的叫赵淮,至于叶风,你已经认识了。”月荷转过身望着皎洁的月光,幽幽说道:“今晚月光真美,真……美。”启生也瞧了一眼,然后又望着月荷动情地说道:“是啊,真美。”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月荷小姐,以后到了天下会,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你解决。” “谢谢,你也住在天下会吗?”月荷问道。 “对呀,我可是盟主的钦点护卫。”启生自豪的答道。 “那叶大哥呢,也是吗?” “这个,他……也是,我们还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呢。” “那你对他一定很了解吧。”月荷清眸如水,好奇的追问道。 “啊……算是吧。”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月荷明显的有了兴致,以前的阴郁一扫而光,启生望着月荷迫不及待的眼神,吞吞吐吐地说道:“他,怎么说呢,奥,他的‘朴风剑法’是独一无二的。” “‘朴风剑法’?只有他自己会吗。” “对。” “为什么只有他会,你不也是钦点护卫吗?” “他的剑法是家传的,他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叶朴风,创立了此剑法,所以只有他们家会这个。” “那他父亲一定很厉害了。” “那当然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父亲已去世十年了,我父亲也是。” 月荷听到这里自语道:“原来,我比你们幸福多了。” “对呀,月荷,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月荷心中的阴霾开始慢慢消散,她感激地点了点头。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噢。”月荷又望了一眼月亮,便转身进屋去了,随后,启生也回房去了。 屋顶上,叶风躺在房顶上,听到了月荷的关门声,便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用过早餐,便又开始启程。一路上,四个男人互侃对方,有说有笑,月荷在这活跃的气氛中心情也有了明显好转。 终于,在翻过一座山头之后,‘天下会’的旗帜映入了他们眼帘,紧接着是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远远望去,大有磅礴之气势。 进了城,城门外早有人等候,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天下城’总管家,五十多岁的和蔼老人,总管家引着他们进了天下会总殿,万伯仁亲自出殿接迎,第周给他们做了介绍。万伯仁看上去五十刚出头,面如冠玉,和蔼安详。月荷裣衽行礼,万伯仁急趋上前,扶起道:“哎呀,快快起来,月荷啊,一路受苦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义父,我一定会把你当作亲女儿一样看待,你父亲的仇就是我万某人的仇,我一定要为我的义兄报仇。哎,武康兄遭难,做大哥的却没能及时赶到,他日九泉之下,我也没脸见他啊。”说着,万伯仁眼眶湿润,月荷含泪轻声道:“万伯伯不必自责,月荷坚信伯父一定能手刃凶手的。”万伯仁抄起襟袖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对,伯父一定会为你爹报仇。”接着转身对管家说道:“房间准备好了吗。”管家恭声道:“禀大人,都准备好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原封不动的照搬过来的。” “好,好。来人,带小姐下去休息,若小姐有什么不适应,我拿你们是问。”丫鬟们扶着月荷下去了。第周等人随万伯仁进了书房。 书房里,万伯仁来回踱着步子,叶风等人齐刷刷地站着,气氛异常严肃。 “五毒教也插进来了。”万伯仁喃喃地道,“那另外的四个人身份明确了吗?”第周道:“明确,分别是黑风双侠,倭国武士佐藤,尸鬼散人。” 万伯仁微皱眉头,“黑风双侠和尸鬼散人是江湖游客,一定是受人雇佣,至于那个叫佐藤的嘛,难道倭国有什么图谋?”万伯仁正色道,“第周。” “在。” “马上带几个人去东海边境查看详情,弄清佐藤的底细。” “是!” “其他人,休息吧。” 当天晚上,万伯仁去慰问了月荷,寒暄过后,万伯仁说道:“过几日,芷真和钟离就回来了,等他们回来,我就安排你们见面,相互了解一下。” “芷真和钟离?”月荷疑惑道。 “噢,我忘记介绍了,芷真是我的女儿,钟离是我的犬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图正业,芷真脾气好,她比你小两岁,天真可爱,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 待伯仁走后,月荷四下里打量了一番 ,房间摆设跟以前一摸一样。还有那个面具,月荷将它摆放在梳妆台前,久久凝视…… 第二天,叶风等四人一起出发,前往恒山迎接芷真跟钟离。芷真和钟离是去看望在恒山出家为尼的母亲,吕文素,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一见到叶风跟吴启生,芷真兴奋地跑到他们跟前然后疯狂地扑在叶风的身上,一点大小姐的样子都没有,弄得叶风好不尴尬。万芷真,十六岁,从小和叶风、吴启生一起长大。芷真性格很开朗,总是瞪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叶风这个那个,问启生那个这个,相比她的活泼,她的哥哥万钟离则是一个安静儒雅的人,对什么事情都意兴索然,唯独迷恋绘画,还有总是思考一些有悖常理的问题。钟离与叶风同岁,但从小到大,与他以及同龄人说话却没有几次,他总是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远处的风景出神,抑或忘乎所以的作画。看到妹妹和叶风等人又说又笑,他便走到一边,蹲下来,独自欣赏地上刚破土而出的嫩草去了。 “人活着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就像这小草一样,嫩绿终归是要逝去的,最终还是要干枯的,可是,”钟离顿了顿,走到一棵刚吐出新绿的柳树旁边,伸出手轻拂着柳条,喃喃道,“柳有年年绿,春来草自青,无奈人生长,只吹一阵风。人比花草要悲剧啊。”钟离又望向天空,“好美,春天……好美。” 另一边,芷真正在跟叶风和启生兴致盎然的聊着。 “清明节马上就要到了,叶风,你打算送我什么东西呢?”芷真兴然问道。 “嗯,我想想,送你风筝吧。” “不会吧,又是风筝,去年刚送了,今年换别的。” “今年的跟去年的不一样。”叶风说道。 “不一样也不行,就是要换别的。启生,你送我什么啊?” 启生挠了挠头,“送什么呢,啊,有了。” “什么,快说。”芷真道。 “送你一条……”启生故意拖长音调。 “围巾是吧,什么颜色的,别送粉红的,我现在最讨厌粉红色,还是紫色的比较好。”芷真滔滔说道。 “线!”启生终于说出了最后一个字。 “线?”芷真睁大了眼睛。 “嗯,线!”启生坚定的说道。 “为啥送线,什么线呀。” “放风筝难道不需要线吗,去年的线已经老化了,不能用了,所以我送你条新的线。这条线不同于以往的线,它细如发丝,却能坠千斤,物虽轻,情意重。”启生打着手势闪烁其词地说道。 钟离正在盯着一棵小草出神,忽然,启生跑了过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气氛,后面,芷真正气鼓鼓地追了过来。 “启生,你别跑。” “大小姐,我说错话了,向你道歉。” “道歉?好啊,站那儿别动。” “可以,可你得保证别动用武力。” “嗯?敢跟本小姐讨价还价,今天绝不放过你,站住……” 叶风站在远处,无奈的摇了摇头。 告别了万夫人,叶风等一行人便起驾回城。至于万夫人为何出家为尼,叶风不知道,芷真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途中,芷真听说自己又多了个姐姐,兴奋不已,一路上,隔着轿子,探出脑袋,问这问那。 “哎呀,不好了,母亲送给我的纸鹤忘带了。”芷真突然叫道。 “忘记带就不要了呗。”启生说道。 “那怎么能行,不!” 芷真耍起了性子,在轿中蹬腿闹腾着,无奈,叶风调转马头,朝恒山方向驰去,后面传来:“叶哥哥,你是我的偶像。” “哎,偶像也不好当啊。”启生暗自叹息道。 “哎,哥也不好当啊。”叶风暗自叹息道。 回到恒山,经过周折,终于找到了纸鹤,叶风谢过庵中尼姑后,出了庵庙,刚要上马,听见有个声音说道:“年轻人,你的纸鹤好精巧啊,我好像在哪见过。” 叶风循声望去,在一棵大槐树下,一个衣衫褴褛,胡子邋遢的和尚一手拿着一根鸡腿,一手拿一壶酒,摇摇晃晃,说完,他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咬了口鸡腿。叶风疑惑了,恒山乃尼姑静修之处,怎会有和尚,还是个不守戒律的和尚。 “这位前辈,如何称呼啊。”叶风问道。 “流灯大师。” 叶风暗自好笑,还自称大师呢。流灯看上去跟万伯仁差不多年纪,外表却大相径庭,生着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流灯走到叶风面前,先打了个咯,酒气迎面扑来,叶风捏住了鼻子,他可是很讨厌酒的。 “少侠,尊姓大名啊,贵庚啊。”流灯笑着问道。 “啊,不敢,晚辈叶风,今年刚好十八岁。”叶风暗想:这位大师说话如此滑稽,难道喝醉了,还是头脑有问题啊。 “噢,这纸鹤是谁送给你的。” “你说这个,我替别人拿的。” “何方神圣啊。” “我朋友,是个姑娘。”叶风这下确定此人不但和醉了,而且头脑确实有问题。 流灯眼光一闪,随即说道:“你把它送给我吧。” “您要这个干什么啊。这是她母亲送给她的。” “她母亲?”流灯从怀里掏出一只一摸一样的纸鹤说道:“那不如我们交换吧。” 叶风望着两个一摸一样的纸鹤愣住了。 “不用怀疑,这两个是一摸一样的。”流灯说道。 “那干嘛还要交换呢。” “哎呀,正因为是一摸一样所以才敢交换嘛。” 叶风一阵疑惑,“这是什么道理啊。” 流灯打着手势,郑重其事地道:“你看啊,如果这两个纸鹤不相同,我跟你交换了,回头你的朋友会看出来吧?”叶风点头称是。流灯一笑,接着说道:“那,如果这两只纸鹤一摸一样,就像这两只纸鹤,一摸一样,如果我们交换,回头你朋友会不会看出来啊。” “不会。”叶风答道。 “对了,既然不会,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来,交换。”说着流灯便要去拿叶风手中的纸鹤。 “哎,不对,”叶风驳斥道,“既然都一样,那干嘛还要交换呢?” 流灯无奈,往叶风那纸鹤上吐了一口口水,叶风恶心地放开了手,流灯拾起来,笑吟吟地道:“这样,你还要不要。” “你真恶心。” 流灯哈哈一笑,把自己的那只递给了他,“拿这个给他吧,他看不出来的。”叶风接过瞧了瞧,的确一摸一样,便惊疑问道:“您为什么要纸鹤呢,还有为什么非要我的这只呢?”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放心,我不是恶人,只是不爱打扮而已。”叶风一想也是,一个纸鹤能整出什么蹊跷来。流灯将刚拾起的纸鹤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喃喃道:“这纸鹤,也只有我跟她会折叠了。”叶风不再理会,转身便要上马。 “等等,你小子……哎呀!奇才啊,奇才啊。”流灯突然拍手称赞道。叶风又愣了。流灯笑道:“你天灵盖有一道灵光闪现,这说明你与佛有缘呀,不如你出家吧,拜我为师,做个活佛弟子怎么样。” 叶风心里一阵好笑,“谢谢大师提携,不过,我对佛没兴趣。大师还是另找他人吧。”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嘛。” 叶风不予理会,上了马,调转马头。 “小子,给你的机会你可要珍惜啊。”流灯在后面提醒道。 “谢谢。”叶风策马而去。 一路上,叶风越想越感到奇怪又荒诞。走了一段路程,叶风停了下来,来到一条小河边饮马。河水清澈见底,叶风蹲下来掬了一捧,洗了把脸。然后来到了一棵树下,却发现树下躺着一个人,叶风驻足定睛一瞧,却是刚才的邋遢和尚,流灯。流灯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打了身体上的尘土,睁着红肿的睡眼道:“怎么,你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叶风心中疑云翻涌。 四下里望了望,叶风也也没发现有什么多余的马匹,这更让他背脊生凉,心中发憷。难道今天遇到高手了吗。 “没想通,那你来见我。”流灯浑浑噩噩的说道,看样子,不是喝醉了,就是在梦游。 叶风强自镇定,暗中警惕。看天已日薄西山,时候不早了,得赶紧甩掉这个‘怪人’才是。 “行,我答应你,拜你为师。但我要先把纸鹤送到朋友手里,然后再来拜您为师。”叶风哄骗道。 流灯一听顿时有了精神,欣然道:“好好,这这就对了嘛。” “那晚辈先告辞了。” “去哪。” “晚辈得先把纸鹤送给朋友后再回来跟随大师遁迹恒山,潜心修行。” 流灯眨眨眼皮,欣然点头,“不错,是应该这样。你去吧。” “那晚辈先告辞了。” “嗯,啊等等。”叶风心咯噔一下,好不容易快脱身了,他不会又反悔了吧。 “小子,路途无聊的很,给你本书,解解闷吧。” 说完,流灯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叶风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如来神经”四个大字,叶风假装高兴,并谢赐书。然后上了马一溜烟不见了影子。流灯望着远去的背影会意地点头笑了。在马上,叶风心里嘀咕着:这和尚多半是个傻子,他就那么相信我会返回来吗,还送了本书给我,叫什么“如来神经”,如来神经,他也神经,佛就是个神经。想了一通,叶风掏出那本书往空中一抛,策马疾驰而去。 夕阳已然西下,叶风下了马,来到了一个客栈,这个客栈坐落在道路一旁,前不着村,后不搭店,像是故意放在这儿的一个陷阱。叶风拴了马,进了客栈大厅,大厅里几十号人在喝酒,个个目光凶悍,体态肥硕,见叶风进来,都投以凶狠的目光,叶风登时心生一层寒意,便捡了个角落坐下,小二过来招呼,叶风点了一斤牛肉,一碗清茶。不一会儿,牛肉,热茶端了上来,小二道:“客官,尝尝我们这儿的酒吧,‘十里香’,十里之内无人不知啊。”叶风笑着谢绝了。然后便慢慢吃了起来,大厅里人声嘈杂,酒气熏天。吃到一半,“呼”一阵风,吹起了帷帘,接着走进来一个人,此人四十来岁,面部棱角分明,虽神俊非凡倒也略显沧桑。进来迎着周围射来的凶光,此人神态自若,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将一把缠了厚厚粗布的刀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说道:“小二,五斤十里香。”小二应声:“好嘞,还要别的吗,客官?”“只要酒。”“客官,我们这的牛肉又肥又香。。。”“只要酒。”此人神情冷漠地重复了一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顿生一层寒意。有几个面露凶悍之人纷纷向他瞧去,都投以敌视的目光。小二忙笑道:“好好,五斤十里香。”说着进房去了。 不一会儿,小二上了十里香酒,那人拿过来,连碗都不用,打开一坛径直灌了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直了眼,有的已经摸起了剑。喝完了一坛,又打开一坛。角落里的叶风也对此人之举很是惊诧,但同时也感觉到此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豪气。一边的老板看了心里暗道:“先是,只要肉,不要酒,后是只要酒,不要肉,哎,希望不要有什么事发生啊。”席间有一个脸有刀疤的汉子耐不住性子,拿起一个碗说道:“这位仁兄,还是用碗喝吧,这样才能品出十里香的味道。”说完“倏”地把碗朝那男子太阳穴掷去,眼看就要击中,“啪”的一声,空碗生生地串在了那男子的食指上,不知何时,那男子已经伸手用食指将飞来的碗捅穿,令在场的人不由一惊。叶风暗自佩服此人功力。那男子屈回臂肘,转了转套在食指上的碗道:“可惜这碗破了,怎么盛酒啊?”“我看你是找死!”接着几个壮汉起身抽出宽剑,兀自喊着向他劈来。男子自信地一笑,手一挥,一个酒坛子砸在其中一壮汉的面门上,壮汉应声倒地。其余几个壮汉见状也拔出刀剑,围了上去。那男子不慌不乱,拿起桌子上的缠满粗布的刀,准备应战。“等等,诸位且慢。”叶风站了起来,“他又没得罪你们,干嘛围攻他,多个打一个,是英雄所为吗?”一壮汉叱道:“小子,没你事,滚开。”另一大汉道:“再多管闲事,连你也砍了。”那个男子神采悠然地说道:“多谢这位少侠相助,不过,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什么?去死吧!”众汉举剑挥刀,向他击去,“呼”的一声,不知怎的从那男子周围陡生一股旋风将众人推了出去,众人纷纷倒地,其中一人惊道:“这个是,不会吧。啊,我的眼睛。”另一个壮汉从地上爬起来,呻吟了几声道:“刚才那是什么。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是‘回天波’”“什么!‘回天波’!”“你到底是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那男子笑了一声道:“居然还有人认识‘回天波’?”说罢,那男子将刀上的粗布扯下,露出了一把镶有五个铁环,刻有龙图腾的闪光大刀,那男子对着大刀慨然说道:“翔龙,我们回中原了。” “‘翔龙’?你是。。”“请座王饶命。”众汉齐跪下求饶道。“你们走吧,以后要收敛些,高手处处都是。”“是是,多谢大王教斥。”说罢,几个壮汉相互搀扶着灰溜溜地逃了。那男子转身看了叶风一眼,道:“少侠见义勇为,贾某佩服。”一边的老板忙道:“原来是翔龙北座王贾宪贾大人啊,能为贾大人接风,敝栈蓬荜生辉啊。”“过奖了,周老板,这里的十里香还是十年前的十里香啊。”叶风惊讶问道:“你就是贾宪?”贾宪一笑:“你知道我?”叶风点了点头,“天下会北座王,翔龙大刀侠,贾宪。”贾宪赫然一笑:“早在十年前,我就不是什么座王了。”老板谄媚的笑道:“贾大人,敝栈有上好的客房。。。”话还没完,贾宪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不留宿,多谢老板款待了,还有,你卖的十里香感觉每坛比十年前所卖的少了一两啊。”老板又惊又尴尬,他怎么估量的如此之准呀。抬头间,贾宪已经出了客栈。叶风也出去了,送了贾宪一程,想把马借予他,贾宪婉拒了。“小兄弟,后会有期了。”贾宪随后一个人远去了,叶风目送贾宪远去后便回到了客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第三章 贾宪归来 第二天大清早,叶风早早起身,早饭也没吃,付了钱之后便去牵马,可奇怪的是,那本《如来神经》却摆放在马鞍上,当他发现这本书时,四周一片安静,并没有人走动的迹象,思索良久,他把这本书放入了怀中。便策马追赶贾宪,希望能结识这位豪气干云的前辈,可是行了一路子也没有发现贾宪的踪影。端的是奇了。 快马加鞭几日,叶风终于追上了芷真她们,此刻她们已到达了北彭城,北彭城是北座王贾宪的府邸,十年前贾宪走后,此城留给了朝廷太尉掌管。这是有原因的,天下会其实是朝廷斥金设立的,其目的是鼓励江湖义士勤修武艺,为朝廷效力。进城之后,太守大张旗鼓,隆重迎驾盟主的女儿,但老大哥赵淮临行时就受盟主万般叮嘱,一切要低调行事,太守无奈扑了个空。 进了城,他们选了一个普通的客栈,订下了二楼高档房间,由于芷真是唯一的女子,且独自一房,心里害怕,只好由叶风和启生轮流把守。而这个客栈突然在此晚上生意变得好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芷真这个‘福星’的驾临所致。老板娘也乐不开支。十几个小二跑上跑下。夜黑了,但大厅里却喝声嚷嚷。启生刚喝完酒回来,醉醺醺的,叶风只好扶他回房入睡,赵淮被张简的鼾声吵醒,再难入睡,于是换下了叶风,替他站岗,叶风便下了大厅叫东西吃了。 来到大厅,叶风找了个角落坐下,大厅里坐满了人,各色各样的客人都有,大多都是江湖人士。每个人怀里都至少搂了一个青楼女子,个个醉意朦胧,好不快活。叶风刚坐下,便有一位姑娘过来招呼。叶风努力再三终于哄走了她。这时客栈的大门忽然打开了,吹进了一缕轻风,无数花瓣随风飘进,落在了一个个客人的脸上,身上。桌子上,酒碗里也掺进了几片。伴随花瓣而来还有令人神魂颠倒的香气,叶风也闻到了,霎时全身热血沸腾,心跳加快。这时有人拍了他一下,转头间,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干净小伙子朝他一笑,然后展开右手,手心有一颗黑色药丸,那男子道:“吃了它,定神丸。”‘定神丸’一说出口,叶风一怔,又仔细一看此人相貌,“朱兄,你怎么在这?”叶风又惊又喜地问。那男子正是朱颜文,朱颜文道:“杜座王祝寿会上,当时我也在,哎,你先吃了,我再告诉你详情。”叶风接过药丸吞了下去,朱颜文道:“祝寿的人全都死了,除了我。”“那你也看到我了。”“不错,当时在座的都中了毒,如不是古墓派的定神丸,我恐怕也死在五毒教之手了。”叶风道:“认识你这么久,感觉你很神秘,我还不知道你是哪派的呢。”“我是古墓派的,终南山的古墓派。”“难怪你有定神丸。”突然,一声女子的邪魅笑声打断了他们俩的谈话,也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吃惊了一下,二楼的赵淮 此时收起了那张幽默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众人循声望去,大厅门外,一个身穿红色花衣的女子飘了进来。叶风望去,只看到了她的侧面,但只一看侧面就足让人仿佛触电一般震惊。那女子带着妖媚的笑容踏进了大厅,纤手轻轻一挥,大厅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上的全部东西像被大风吹了一样,散落在地,紧接着,那女子一个脚踏轻燕飞上了那张桌子,紧接着一甩长长的红袖将旁边的一把木椅卷起带了上来,那女子缓缓坐了下来,伸出了右腿,脚上没有穿鞋,雪腻无暇的纤柔美腿从红衣堆里翘了出来,脚尖在众人面前摆弄着,粉颈微露,秀发拂肩,性感而勾魂。坐席里一个满身酒气的大汉走出了席位,淫笑道:“美人你的出场太意外了,让我们有点接受不了,我的美人,告诉我,你为什来这这?”“想知道吗?”那女子缕缕的吐着甜音。她伸出雪白柔嫩的右手,做了个招手的姿势,幽幽地道:“走过来,让我小声告诉你,好吗?”说话间,又吹起了一阵清风,吹起了她的衣角,柔腻滑嫩的美腿又暴露了几分。那壮汉早已心神激荡,大步走过去,手触到了她的娇嫩的脚尖,然后顺势向上抚摸,那女子却不逃避,将小腿部搭在了那壮汉的肩上,那壮汉色胆更大了,手继续往上摸,“等一下嘛,你太急了,先做些准备活动吧。”那壮汉喘了喘颤声道:“还准备什么?我现在就要……“话说到一半,一个纤细玉指挡住了那壮汉的嘴,封住了他的口,她凑近他,吹了一口香气,幽声道:“能给我杯酒喝吗?”那壮汉仿佛已坠花海,忙道:“好,好啊。”说完他从下人手中要过一杯酒,递到那女子手中,却抓着她的手不放,笑道:“我来喂你喝……”那女子抛给他一个眉眼,便将酒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很娇嫩造作地咳了一下,“这酒太烈了,还是你替我喝吧。”说完,她将印有红唇印的酒杯递向壮汉,“来,你帮我喝了它。”那壮汉已满脸潮红,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接过酒,说:“喝下这杯,我会让你比神仙还快活。”那女子柔声道:“喝完它,你会比我更快活的。”“是吗?”那壮汉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砰!”杯子扔在了地上,那壮汉凑到那女子跟前,道:“今晚你是我的了。”刚要抱那女子,她的玉指滑向那壮汉的额头然后轻轻一点,那壮汉突然神色大变,那女子抬脚轻轻将他推开,壮汉已无刚才的霸气,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忽然就抱住脖子痛苦起来,道:“这酒,这酒?”说话间,他转过身瞪着刚刚给他递酒的下人怒道:“妈的,你竟然暗算老子。”“我没有。”下人吓得魂不守舍,那壮汉抽出大刀,手起刀落,下人躺在了血泊之中。叶风看在眼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一定与那红衣女子有关,他瞧向那红衣女子,只见她神态自然,悠闲地半躺在木椅上,叶风这才仔细瞧清楚了她的相貌,叶风不禁浑身一抖,仿佛触电,说她是个狐狸精变的也不过分,叶风心里这样想,那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却生着一张狐媚撩人的脸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摄人心魂。那壮汉扔下刀,跪倒在地,双手按在地上,用力呕吐,看得出他是非常地痛苦,那女子笑吟吟地起身飘下了桌子,站在了那壮汉身后,道:“怎么样,快活吗?”那壮汉痛苦地道:“这酒,这酒里有什么?”“应该是沸血毒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听“沸血毒”那壮汉全身一震,在场的其他人也为之一震,“沸血毒,难道…?”朱颜文自语道。那女子道:“快活吗?要不要再快活点。”壮汉似乎明白了其中缘由,愤怒叱道:“臭娘们,你以为你是她吗?老子宰了你。”那女子有点微怒,道:“我不是她?你没见她吗?你们都没见过她吗?“说着她转向众人,众人中似乎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有人跑出来跪倒在地,道:“红娘饶命,小子对您可是仰慕已久啊,今日一睹芳容,便是做鬼也值了……”“噢,是吗?那就做鬼吧。”声音刚落,“倏!”一枚银针扎进了那求饶男子的额头,男子应声倒地,翻来覆去几下便毙命了。众人中有人惊叫道:“梨花银针!”那壮汉道:“什么,梨花银针?”“就是这样的针。”女子柔声接道。壮汉闻声转首,针刚好插进了他的太阳穴,壮汉“啊”叫了一声,那女子凑近他跟前弯腰道:“今晚还想要吗?”那壮汉眼睛挣扎的转了几下,便停止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便不再动弹了。所有人都不敢做声了,“五毒教教主,火云教首座大弟子,银针红娘,慕容幽兰,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朱颜文拍手称道。那红衣女子便是慕容幽兰,她闻声转过了身子,眼睛在叶风、朱颜文两人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了朱颜文身上,他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冷笑道:“我原以为今晚在这里的人全是人渣,没想到……”她没再说下去,朱颜文一笑道:“你还是一如往前啊,随意滥杀无辜。”慕容幽兰吁了口气:“切!我错了吗,我只是自卫,你看到了,是他要非礼我。”她顿了顿又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道:“看到有女生被男人欺负,你们就这样熟视无睹吗?”朱颜文竟一时无言以对。叶风不想掺合进来,便起身往楼梯走去,他想回房休息,明天好赶路。“站住!”叶风怔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头道:“不会说我吧?”慕容幽兰眼中多了几分寒意,道:“你看还有别人在动吗?”叶风略一扫视,的确,除了他,其他人几乎都吓得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连呼吸几乎都屏住了。叶风道:“我不认识你,也没得罪过你,我只想回房睡觉,好了吧!”说完,叶风又要起步。“倏!倏!倏!”几枚毒针飞快的射了过来,叶风身手敏捷,转身闪过,毒针一霎而过,“砰,砰,砰……”,不远处,三个吊在空中的酒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酒水顿时洒满了一地。老板娘心疼的要命,却不敢作声。朱颜文走上前道:“叶兄,你没事吧?”“我没事“叶风应道,叶风看向慕容幽兰,一双眼睛,勾魂而又充满杀气。朱颜文道:“慕容幽兰,你是用毒高手,而我是解毒高手,你应该杀掉我这样的人才对,这些无辜的人,对你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你又何必如此呢?”慕容幽兰冷笑道:“何必如此?你没看到吗,他太爱装酷了,如果今晚放了他,往后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毁在他的手里。”叶风辩道:“喂!你怎么说话的,男人装酷有罪啊!还有,我装酷了吗?”慕容幽兰微气道:“你喊我‘喂’!?你不知道和女生说话要有礼貌么?”说完,“唰!唰!”又是两枚毒针,叶风挥剑挡下,干净利落。慕容幽兰气道:“有两下子嘛,再接我几针。”说完,她刚要发针,“喂!下面的,你们还睡不睡,我都被你们吵的睡不着了!”万芷真站在二楼上大喊道,一旁的赵淮浑没注意,他连忙上前拉扯着说道:“小姐,您快回屋吧,外面太危险,这事由我搞定。”“你来搞定?我已经忍了一晚上了!”她说着敲了一下赵淮的额头,转身朝楼下喊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解决吗?你们不睡觉,别人也不睡觉吗?”慕容幽兰望着她,眼中凶光大盛,那是女人之间才会有的眼神。“呼,呼!”一条红色长绸已直逼芷真 而去,赵淮护在芷真身前,横剑挡下,不料绸布反而是缠住了他的手,一拉,赵淮从二楼跌了下来,此时,另一条红绸又直逼芷真而去,芷真一时惶恐,接连后退,不料绊倒在地,红绸凭空掠过,击中房门,戳开了一个大洞,叶风迅疾飞起,拔剑“唰”一下将红绸劈成两截,紧接着上了楼,叶风抱起芷真,“你没事吧?”芷真痛苦喊道:“脚好痛啊!”叶风抱起她进了里屋,朱颜文上前护驾。慕容幽兰傲然笑道:“我本来是不屑与你们斗的。”说着纵身跃上了二楼,下面众人趁机慌忙逃开了。“唰,唰,唰”又是三枚毒针,“你跑不了了”慕容幽兰冷笑道,但随即笑容戛然而止,她怔住了,那三枚毒针被横切过来的医针挡了下来,转首瞧去,朱颜文正保持着投针时的姿势说道:“终于赶上了。”朱颜文舒了口气。慕容幽兰一脸怒容,叱道:“以前没杀你,是给古墓派面子,但你今天惹恼了本教主。”她顿了顿,叱道:“去死吧!”又三枚毒针射向他,但同时也有三枚向叶风、芷真射去,叶风觉察到了,转身将芷真挡在身后,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小姐要紧。叶风这样想着。眼看三枚毒针就要扎进叶风的后背。“呼!”一阵风吹来,三枚毒针变了方向,扎在横梁上。风过,叶风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贾宪,慕容幽兰秀眉一蹙,这招不是回天波吗,她暗自思忖着。“贾前辈,是您!多谢相救。”叶风惊喜地说道。贾宪朝叶风略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向慕容幽兰,道:“五毒教教主不是木藤祖师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你那女娃了?”慕容幽兰冷然道:“你是谁,我在江湖上怎么没见过你?还有这怪异的武功,叫什么名字?”贾宪笑道:“你当然没见过我,我闯江湖时,你正在学刺绣呢。”“呦!你挺傲的吗?”慕容幽兰冷笑道。贾宪淡淡地道:“我如你这般大时,可没有现在你这般傲。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不跟你废话了,老实说,你怎么会施‘回天波’?”慕容幽兰凶着脸道,贾宪正色道:“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很会很危险!”“是吗?”说着,慕容幽兰一甩衣袖,数十枚毒针飞射而来,“呼!”一股劲风将毒针弹了回去,此时的慕容幽兰早已跃至半高,“果然是‘回天波’,这么说,此人就是贾宪了,教主猜得没错,那男的果然归来了。”慕容这样想着,随后高声道:“本小姐今天玩够了,改天再找你们算账。”说罢,慕容幽兰腾空而起。不料,一枚毒针檫过了她的胳膊,“糟糕!”慕容幽兰捂着伤口飞出大厅,四处眺望,发现了个窗户,便朝那飞去…… 钻进去看了几眼屋子里好像没人,便盘膝而坐下,调气逼毒。另一边,朱颜又道:“我用她的毒针袭击了她,她现在中毒了,不会走太远,我们赶紧追,不能让这个魔女逃了。”叶风道:“这毒很厉害吗?”朱颜文正色道:“这是‘梨花银针’,上面含有蝮蛇毒,中了毒,千万不能运功,一运功,气血翻涌,会加快毒素扩散……”赵淮插话道:“那我们赶紧追吧!”说着,他点了几十个天下会的侍卫,展开搜捕。 慕容幽兰正调息运气,猛然抬头,一个清秀的小伙子正盯着她,目光单纯而晶莹,这时,门外有人喊道:少爷,客栈里有刺客,你没事吧!”慕容幽兰赶紧停下来细声道:“小兄弟,别让他们进来,好吗?”那小伙子便是钟离,钟离顿了一下,“公子,我们派几十个人进去保护你吧!”钟离一震,大声道:“我没事……我很好,你们快到别处搜捕吧,别让刺客跑了,我……我很安全,你们快去。”门外卫兵喊‘是’后,便脚步杂沓地走了。卫兵走后,钟离转向慕容幽兰,慕容幽兰给了他一个勾魂的媚笑,钟离仿佛触电一般,钟离刚要问她什么,她阻拦道:“我现在要调息,你别打扰我!”说完,慕容幽兰又闭上了眼,调息运气起来。钟离呆呆地看着她,不禁自语道:“好美啊,好像春天一样。”然后他拿来了随身携带的绘画纸笔,展开仔细地画了起来…… 屋子里很是静谧,弥漫着诱人的香味。烛火坐在烛台上一摇一曳。 过了好一会,慕容幽兰终于将毒化解了,香汗腻在鬓畔。疲惫地睁开眼睛,慕容幽兰神色一变,注视着前方,万钟离正聚精会神地作画,慕容幽兰一脸疑色,刚要起身,钟离道:“不要动,就快完了,还差眼睛……”慕容幽兰警惕起来,莫非他装的,想趁机暗算我,可是为什么不早下手?慕容幽兰心里暗自嘀咕着,不一会儿,钟离满脸欢喜地收了笔,赞道:“多美的一双眼睛啊!”慕容幽兰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撩了一下发柳,柔声道:“我漂亮吗?”“当然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就像天仙一样。”慕容幽兰得意地笑了笑,往画上瞟了一眼,登时一惊,果然画的惟妙惟肖,但神色不像,画中的她温柔而清纯,哪像凶险暴戾的自己啊。钟离双手捧起画,递到慕容幽兰面前,灿然笑道:“大姐姐,这画送给你。”慕容幽兰和他目光相接,随即她脸红了,天呢,我到底怎么了,我堂堂银针红娘,不知玩弄过多少男人,谁不为我的美貌折腰啊,可,眼前的这位小伙子,却如此的单纯,尤其是他的眼睛,清澈如水,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慕容幽兰心里翻涌着,很快她又恢复了神色,冷漠的说道:“这是你画的,你自己收藏吧。”说完,慕容幽兰转身欲走。“我画的不好吗?”钟离反问道。“不,你画的很好,那真是一幅佳作。”说完,她没等钟离回应便跃出了窗户,钟离跟到窗户边,目送她的红色背影,飘然而逝。他呆呆的望着,过了好久,他才转过身,心里一阵失落,眼光一瞥,随即在地上发现了一块手帕,他捡了起来,手帕散发的幽香飘进了他的鼻息,飘进了他的内心。他打开了它,上面绣着六个大字“贺正杭,我恨你”在字的下面绣着两只红色蝴蝶。他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窗户,心中思绪翻涌,然后把它放入了怀中。 另一边,叶风按住芷真的双腿,赵淮则按住她的双手,芷真挣扎着道:“别给我扎针,别!”“放心,不会痛的。”说着,朱颜文又把一根针灸用的细针扎在了芷真的脚面上,接着在别处又扎了几针,过了一会,芷真便昏睡了过去。“你给她扎了昏睡穴?”“对呀!”朱颜文起身拍了下手道:“你不感觉她很吵吗?”“你医术不错嘛!”“是吗,那当然了,我可是古墓派的弟子呀!”朱颜文顿了顿又道:“慕容幽兰杀了五毒教教主木藤祖师,你知道吗?”叶风惊讶的摇了摇头。朱颜文道:“火云教现在已经把五毒教给并了,他们的实力又大增了,就要跟天下会抗衡了。”他又道,“魔教的实力在近几年膨胀的很快,必须联合各大正派剿灭他们。”叶风没点了点头,接着道:“噢对了,你不是说你参加杜大人的祝寿会了吗,你就是自己会医术所以才没中毒的吧!”朱颜文一点头,然后正色道:“叶兄,拜托你一件事。”“什么事,朱兄请讲。”“杜武康之女杜月荷现在是不是在天下会?”叶风点了点头,朱接着道:“你要替我照顾她,颜文在这里叩谢叶风兄弟了。”说着,朱颜文便要委身下跪,叶风赶紧扶住她说:“朱兄快请起,叶风受不起,月荷就包在我身上了。”朱颜文起身拍了拍叶风肩膀,欣慰地说道:“这我就放心了。”然后朱颜文向叶风吐露了他和杜武康之间的情谊,原来他们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对于武康身亡一事,朱颜文也耿耿于怀,当得知天下会正在全力追查凶手时,朱颜文大感欣慰。最后他掏了一首乐谱送给了叶风,算是谢礼,“《红尘曲》,朱兄作的?”“不,我找寻了它五年,原本将它献给掌门白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送给你吧。”说完,他又留下了点药,便走了。叶风送他出去问道:“朱兄要去何方啊?”朱颜文一笑,说道:“流浪江湖,四海为家。”“你不回古墓吗?”“白姑让我出来找乐谱,给了我一生的期限,还早着呢,后会有期啊叶风兄!”说着下了楼,朱颜文走到客栈门口,回头看了看,坐在旁边不远处的贾宪,贾宪没有看他,轻声说道:“后会有期。”朱颜文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客栈,消失在黑夜里…… 叶风来到贾宪面前作揖道:“多谢前辈相救,我…”贾宪伸手打住道:“我救的不是你,而是那位小姑娘。”他顿了顿,又道,“她是万伯仁的女儿吧。”叶风惊道:“前辈怎么会认识她,您不是十年没回中原了吗?”“她手上戴有吕文素的手镯,这我可认识,我离开时,万伯仁的女儿只有五六岁,现在也该像她这般大了,再加上天下会暗部侍卫把守,我猜定她就是万芷真。”叶风听了心生敬佩。“噢,对了,前辈,那夜你独自上路,第二天,我快马加鞭却没追上你,可是郁闷呀。”贾宪笑道:“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回中原了。不过…我想江湖上也有点风声了。”说完贾宪起身告别而去,叶风本想挽留,可又一想,又怎么会挽留得住呢,只能目送离去…… 幽幽的黑夜里传来了一句话:“好好护送芷真。”叶风站在门口,望着黑夜,若有所思。 天亮了,两只黄鹂在翠青的柳枝上唧唧叫着,叶风整理了一下,与众人继续赶路。终于,到达“青叶竹林”了,“青叶竹林”是天下城境外的一片竹林,竹林面积很大,青竹高大挺拔,叶绿蔽空,林中有多条迂曲小路,又有若干凉亭,林中空气清新,即静谧又肃杀。万芷真依然从轿中探出头向着叶风大呼咆哮,她还在责怪叶风让她受医针刺肉之苦,叶风默默地听着,态度极为淡定,轿的另一边,吴启生还在听赵淮诉说那晚的情景,启生咧嘴笑着:“我又错过一场好戏了。”随即他又严肃起来,听到自己说了个“又”字,脑海里又闪出了杜月荷的身影。另一边的张简听了听,似乎明白了,似乎又没听明白,烦躁的抱怨:“应该快到了,老天,终于到头了。” 正行间,忽然,竹海中闪过一阵风,叶风立刻勒马,提醒道:“大家小心,前面有异情。”登时,全队人马都停了下来,万芷真慌恐道:“叶风,保护我!”“你呆在轿里,别出声。”叶风道。芷真将头缩回了轿子。叶风和赵淮各自飞上了一棵竹子,横剑警戒,四处打探。下面的吴启生跟张简也都提高了警惕,众卫兵围守在轿子周围,拔剑警备,另一座轿子里的万钟离似乎什么都没觉察到,一双眼睛直盯着手中的画,仿佛已经进入了画里。画中的红衣美人依旧温柔甜美,一双明眸含情脉脉地盯着钟离,深情款款。 竹林上空,叶海深处露出了一个人影,一袭紫色大氅,上面绣有红色祥云,一顶黑色高冠,一副花色面具。“这里火云教教主的服饰。”赵淮心中暗道。叶风也清楚,但对方带着面具,一时还不能判断是不是火云教教主。面具人飘然起身,如幽灵一般跃上了一棵竹子的枝杈上,望向叶风跟赵淮这边,赵淮道:“如果真是火云教教主的话,那我们可惨了。”叶风心里也发憷,该如何是好,火云教教主无幻影可是个神话般的人物,武功之高自是不必多说。面具人伫立了片刻,并无动身迹象,叶风和赵淮对望了一眼,商讨对策。转眼之间,人影在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叶风顿时一惊,“难道…快!下去。”赵淮会意,两人飞身落地,来到同伴身边,启生道:“怎么样,敌人呢?”“不见了。”启生一怔,张简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着实吓了一跳,“哪有什么敌人,我看你们这几日遇事太多,都成条件反射了吧。”张简正说着,忽然,竹林又骚动了起来,张简话音戛然而止,众人又警戒起来,这时,一只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盘旋了几下便飞走了。众人长舒了口气,张简又哈哈大笑起来。一场虚惊后,复又开始赶路。叶风在马上思索着:那人,是魔教教主吗? 终于回城了。刚出轿子,芷真便扑到伯仁怀里,“爹爹,女儿好想你呀。”“你离开的这段日子,爹爹也是辗转难寐啊,来,让爹爹瞧瞧。”说着伯仁捧着芷真那娇态可掬的脸蛋左看看右瞧瞧,眼中充满了关切之情。伯仁又捋了一下芷真的秀发,欣慰道:“嗯,我的乖女儿比以前成熟多了。”旁边的叶风暗自汗颜,赵淮把注意力投向别处,当作没听见。启生心中暗道:大人可真会夸自己的女儿啊。 “母亲送你什么礼物啊?”伯仁笑着问道。 芷真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皱着小眉头想了片刻,说道:“没送什么礼物,就给了我一个纸鹤。” 伯仁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随即又微笑道:“能给爹爹看看吗?” “好啊,哎,在哪儿呢。” 叶风赶忙掏出纸鹤拱手呈上,芷真抢先夺过,在伯仁面前摇晃着皱眉道:“这纸鹤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母亲还要我好好保管呢。” 伯仁接过放在手中仔细地瞧着,赞道:“哎呀,你娘的手艺又精进了。” “ 是吗,我看不出来。” “不如,你送给爹爹吧?”伯仁笑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芷真瞧了瞧父亲又瞧了瞧纸鹤,“好吧,那就送给爹爹吧。” “嗯,乖女儿。” “哎,爹爹,我送你纸鹤,你送我什么呀,清明节可是快要到了哦。”芷真精灵古怪地望着伯仁。 伯仁抬头想了想,“嗯…送什么呢?你要什么,我就送你什么,好吧?”伯仁笑着说道。 “真的?”芷真怀疑地望着父亲。 “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啊,太好了,爹爹真给力!”芷真乐开了花。这时管家走到伯仁身边恭声道:“大人,少爷独自回房去了,他说改天再来给大人请安。”伯仁听后无奈的点了头,道:“啊,让他去吧,他可能累了。”接着转过身对着芷真微笑说道: “走,芷真,跟爹爹进屋聊,爹爹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好,女儿也有好多话想跟爹爹说呢。” 于是,伯仁拎着芷真有说有笑地进了内室。叶风等四人 第四章 雄霸天下 来到飞龙坛,万伯仁发现场中聚集了不少人。这时紧随而来的卫兵立刻分站四周,将飞龙坛围了起来。万伯仁仔细瞧去,竟是些熟悉的面孔。青城派吴大同、云龙派代理掌门黄时冲、峨嵋派代理掌门宁敏……万伯仁一一抱拳,朗声道:“各位掌门,突然驾临天下会,有何贵干啊?”云龙派黄时冲首先发话:“盟主,我们私自闯入天下会是对盟主的不敬,在这先行赔罪了,但我们不得不闯,是盟主隐瞒我们在先。”万伯仁皱眉道:“敝人隐瞒各位?这从何说起啊?”崆峒派戴万年放话道:“开门见山,快把贾宪交出来吧!”万伯仁神色一窒,道:“贾宪?他回来了吗?”“别装了。”“当初说要公开处置,现在却要隐瞒。”“就因为他是天下会的人吗?”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万伯仁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笑声,笑声很邪魅。众人顾望,一位体态婀娜,摇曳多姿的红衣女子娉婷款款的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让开,那女子正是慕容幽兰,风骚狐媚依旧。“万盟主,”慕容幽兰拖着她那娇悴的声音道,“贾宪已回天下会一事,江湖上都已经传开了,盟主却装作不知道,哎呦,莫非,万盟主想要独吞那秘笈不成?”“秘笈?”万伯仁不由地念道。“对!”众人中又有人喊道,“《雄霸天下》秘笈。”“再不交出来,大家伙只好搜了。”说罢,已是人群攒动。“贾宪就在城中,大家动手搜吧,还有那本秘笈哦。”慕容幽兰推波助澜地说道。大家受到鼓动,一时间都充满了杀气,纷纷拔出刀剑,跃跃欲试。“天下会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吗?”一声叱啸,全场都为之一震。薛延海带着若干人马匆匆而来。万伯仁终于松了口气。薛延海下了马先向伯仁拱手行礼,然后转身面向众人,目光犀利。“贾宪根本就不在天下会,不!他已经失踪十年了,或许,已经死了。”薛延海威气逼人的说着。慕容幽兰笑道:“是吗,那怎么有人见到了那柄‘翔龙大刀’呢,还有,”说着她一摆手,人群中挤出几名刀客,来到人群前面,慕容幽兰指着他们道:“这些义士,个个都失明了,你知道是怎么伤的吗?”薛延海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慕容幽兰继续说道:“‘回天波’这门武功可真是厉害呀,只一下便将七名刀客的眼睛全弄瞎了。”薛延海道:“难道世上只有‘回天波’会伤眼睛吗,银针红娘的威名哪去了。”慕容幽兰淡然一笑,扬眉道:“我银针红娘也喜欢刺别人的眼睛,但那会留下伤痕的,可是这几位,一点伤痕都没有,这分明是被真气所伤。”慕容幽兰撩了一下自己的秀发,笑道:“薛座王,你能告诉我还有什么武功如此厉害吗?”薛廷海一时语塞,慕容幽兰得意的笑着,“如此厉害的武功多得是,比如‘五毒销魂掌’就可以做到这点。”说话间,一个女子凭空落下。“柳师妹,你也来了。”万伯仁激动的说道,那女子便是柳芙英,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红颜依旧,素净淡雅,风姿绰约。“师兄,你被这魔女忽悠了,这是五毒销魂散在起作用。”柳芙英接着转过身继续说道,“慕容幽兰,你好狠毒啊,对自己门下弟子都这般无情。”慕容幽兰蛾眉一挑,哧哧笑道:“是吗,可我不是五毒教的,我是火云教的,我的师父是火云仙人,只不过现在五毒教已经归顺火云教了而已,我永远效忠火云仙人。” 万伯仁走向前道:“火云仙人,教主无幻影吗,敝人好久没跟他切磋了,好想念他呀。” “教主何等人物,岂容你想见就见,”慕容幽兰冷叱道,“大家赶快搜,再不搜,贾宪要逃了。”一时间,场内混乱起来,渐渐失去控制。天下会的部下与其他门派很快发生了摩擦并争斗起来。万伯仁等三人调和不下无奈也加入了战团。天下会弟兄虽勇,但对方人多势众,终究寡不敌众,天下会的弟兄屡屡倒下。万伯仁渐感形势不妙。 在天下会陷入危难之际,“刷!”一柄大刀从天而降,破地数寸,以刀为圆心,几米之内,原本平坦的地面尽数碎裂。众人见了这柄大刀都浑身一震,马上停止了砍杀向两边分撤开来。接着,贾宪从天而降。人群中一时哗然,“贾宪!”都议论开来。贾宪落地起身,望着眼前的三个师兄妹。万伯仁激动地说道:“师弟,真的是你。”薛廷海淡淡地道:“你果然是回来了。”而柳芙英眼中已噙满了泪水,几欲 滚下,颤声道:“贾宪,你可…回来了。” “贾宪,把‘雄霸天下’交出来!”众人纷纷喊道。贾宪赫然一笑,“万师兄,薛师兄,柳师妹,宪对不住你们了。”万伯仁刚要开口,贾宪已转过了身,面向众人道:“我贾宪已与天下会无任何瓜葛,你们谁想要贾某人的头,尽管来拿好了,不要牵扯到天下会。”柳芙英抢前一步道:“贾宪,你胡说什么,什么与天下会无关,天下会的兄弟们可都日夜盼着你呢。”芙英还没说完,薛廷海插话道:“贾兄,作为师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但作为天下会的一员,我要为全天下的人负责。”柳芙英一听这话,感觉不对头,回身望着廷海,惊愕道:“廷海,你也认为……”后面的话,芙英再也说不出来了。贾宪嘴角一翘,露出一丝豁达的笑容,说道:“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再收回的,芙英,你知道我性格的。”芙英愣在那里,望着贾宪的背影,面露担忧神色。云龙派黄时冲走出人群拔剑相向,怒叱道:“贾宪,‘雄霸天下’到底在哪!”贾宪不屑于理会,转身对万伯仁道:“师哥,给我一坛酒。”万伯仁感慨地望了他一眼,命下人抱来了一坛酒,贾宪接过,洒然一笑,道:“‘十里香’,师哥还记得我的口味啊。”万伯仁道:“贾师弟,为了天下会,也为了你,我再劝你一次……”话说到一半,贾宪扬手止住,随即打开酒坛盖子,仰首大灌,从嘴角露出的滴沥溅满了他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一口气下来,喝的涓滴不存,“好酒!”贾宪抹了下嘴,眼中精光大盛,“啪!”一声,贾宪将酒坛摔在地上,拔起大刀凛然道:“雄霸天下在我身上,是好汉就来拿吧!”一时间,群相耸动,但却无人敢上来,慕容幽兰见此局势便开始煽动众人情绪,朗声道:”各位英雄好汉,贾宪虽勇,但大家一起上,不见得杀不了他,你们不是为了‘雄霸天下’而来的吗。”此话一出,众侠士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贾宪也握紧了手中的翔龙大刀…… 叶风正在城中散步,发现士兵们一个个神色慌张地朝飞龙坛奔去,他料定一定有事情发生,便跟着士兵去了。飞龙坛上,杀声四起,贾宪挥舞着大刀,豪气冲天。身边躺满了尸体,周围挤满了敌人。贾宪身上溅染了血渍。渐渐地,包围圈越来越小,柳芙英心里直叫急,她来到薛廷海面前央求道:“廷海,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贾宪遭难吗?”廷海看了芙英一眼,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芙英又来到伯仁面前哀求道:“师哥,你也是这样吗。”伯仁望着芙英肃然道:“芙妹,我是盟主,我要为天下苍生考虑。我不想看着贾师兄遭难,但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也没办法。”芙英心情复杂,抽出利剑就要上阵帮助贾宪,却被伯仁拉住了,包围圈又缩小了,众侠士一起发力,刀剑齐向贾宪砍去,眼看贾宪就要丧命,芙英心提到了嗓子眼。“呼!”一股真气旋风以贾宪为中心,向四周波动击出,霎时,人群中倒下了一片。慕容幽兰站在远处凝神道:“又是‘回天波’。”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继续冲杀过来,“呼”贾宪双掌推出,又是一片人倒下。不料,背后又是一群人奔涌杀来。贾宪忙疾转身,大刀横削过来,几十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酣杀之际,薛廷海出现在了贾宪背后,贾宪以为要帮他,便没留意在心。就在他转念之间,薛廷海一剑砍下,一道鲜红的伤口挂在了贾宪的后背上,因为剑力过猛,贾宪受力前倾,半跪在地,撑刀饮痛,看到这一幕,芙英失声叫道:“廷海,你疯了。”薛廷海并不理会,注视着贾宪道:“看在兄弟的份上,我最后警告你,交出‘雄霸天下’。”贾宪惨然一笑,自言道:“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忍着剧痛,贾宪又挥起大刀喊道:“你们一起上吧,我贾宪何惧!”薛廷海挥剑相向,贾宪不再念及旧情,迎头相战。周围的江湖侠士又涌了上来,贾宪身上的伤口也多了起来。终于,贾宪怒吼一声,又是一股劲风,疾旋扫出,一片人应声倒下,薛廷海反应灵敏,躲过了这一招‘回天波’,但也被劲风扫到,受了皮外伤。虽击倒了大片的人,但贾宪也支撑不住了,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然后身体开始摇晃,正欲跌倒,就在这时,一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把将贾宪扶住,紧接着腾空而起,翻墙而去。在远处观望的慕容幽兰登时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肃杀的寒光。 贾宪迷迷糊糊地感觉被人背着在丛林中穿梭。不一会儿,黑衣人将他带到了一个山腰上,找了块隐蔽之处将其放下。贾宪微声道:“你是谁?为何救我。”黑衣人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追来,遂扯下面布,却是叶风。叶风道:“前辈,你不要紧吧。”“是你救了我,为什么,报恩吗。” “可以这么说吧。”贾宪从怀里掏出几瓶药,敷在伤处,叶风帮他把药涂在背部伤口上,血终于止住了。叶风说道:“我护送你出去吧,我知道一条密道。”贾宪摇头道:“我出不去了,江湖上都知道我回来了,我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叶风惊异道:“前辈,为什么江湖上的人都围杀你呢,十年前,你做了什么?”贾宪笑了笑,缓缓道:“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了,来,你坐下,我慢慢讲给你听。”叶风坐了下来,贾宪动了动身子,靠在一块岩石旁,长吁了口气,说出了一个秘密。 贾宪缓缓道:“你可知道十年前的那一场江湖浩劫吗?”叶风一凛,神情肃穆道:“当然知道,我父亲就死于那一场浩劫。”贾宪问道:“令尊是谁?” “家父,叶朴风。” “啊?你是叶朴风的儿子。” “恩人知道家父?” “何止知道,我是他的结义兄弟。”叶风惊道:“这是真的吗?”贾宪手撑青石站了起来,拿过叶风手中的剑走到一块空地,“朴风剑法闻名天下,世上只有三个人会,你爹跟你说过这个吧。”叶风道:“是的,我爹曾经说过,朴风剑法为叶家独门绝技,但他却曾将它传授给了一位义兄。” “没错,他的这位义兄便是我。”说着贾宪挥舞利剑,将朴风剑法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叶风见贾宪将朴风剑法演练得准确流畅,便相信了贾宪说的话,认定贾宪就是家父的结义兄弟。贾宪走完一遍剑法后又回到青石旁坐下,喘着气道:“不行了,已经好多年没练了。” 叶风在贾宪面前跪倒在地,叩首道:“叔父在上,受侄儿一拜。”贾宪连忙扶起,含笑道:“好,好,好。”贾宪连说了三个好字后郑重其事地道:“你一定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想逼我交出那本秘籍吧。”叶风微一沉吟后点了点头,贾宪道:“他们说的那本秘籍叫‘雄霸天下’,是一种至上武功。传说谁得到了它,谁就得到了整个天下。” “叔父得到了是吧。”贾宪微微一笑,“我得到了的话就不会受伤了。” “这武功是谁创的?”叶风好奇的问道,贾宪道:“十年前,逍遥王只身独闯中原武林,挑战各方英豪,一路杀来难逢对手,唯一可与之匹敌的就是天下会前盟主万震山大哥,可后来万大人却神秘失踪了,有人说是走火入魔死了,有人说是因身为武林盟主却没能阻止逍遥王从而颜面扫地负疚自尽了,总之是一个谜。逍遥王打败万盟主后继续向南推进,而江南也出现了一拨阻止逍遥王的新势力,其中人员有楼月山庄的宋青石,铸剑山庄的贺步天,天下会的吴天德,再就是你爹跟我。其中数贺步天武艺最为高强,不过最终还是倒在了逍遥王的魔刀之下,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贺步天临死之前将一块图帛交给与我,这块图帛标有‘雄霸天下’的藏匿地址,他委托我寻得此秘籍练成报仇。而从那以后,我也成了江湖上人人追杀的对象。他们都以为我得到了‘雄霸天下’的秘籍,都纷纷将矛头指向于我。”叶风问道:“那贺前辈是怎么得到的呢?”贾宪道:“贺步天曾经北上去天池淘宝,一次意外让他得到了这块玉帛,后来他按图索骥,历尽千辛找到了‘雄霸天下’藏匿地——魔窟,可只找到了‘雄霸天下’的一小部分,但就这一鳞半爪却让他成为了江湖上的佼佼者,可见‘雄霸天下’是多么厉害。我得到玉帛后便一人前往北方寻找魔窟,传说魔窟坐落在天池岸边,可等我千辛万苦到达天池时,看到的只是白雪掩映的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魔窟,我在岸边苦苦寻了十年也没有任何发现,最后我选择了放弃,决定回归中原寻找我最信任的朋友们帮忙。”贾宪望着叶风郑重道:“风侄儿,我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了。”叶风道:“叔父请讲,叶风定当全力以赴。”贾宪点头道:“好,好,”说着贾宪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帛递给叶风,“这便是‘雄霸天下’的藏匿地图。”叶风伸手接过,心里怦怦直跳。贾宪道:“你要替我将它送交给我的义兄杜武康。”叶风身子一震,道:“杜前辈在一个月前已经被人暗杀了。”贾宪全身一凛,“被谁害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贾宪怅然道:“都是我害了杜兄弟。” “叔父,这个怎会怨你呢。” “当年我离开时就知道我的亲信朋友会因我而受到牵连,我对不起他们呀。”贾宪稳定了一下情绪后道:“那你就将它转送给田易吧,他现在应该在天龙寺做和尚,就交给他吧。田易你认识吗?”叶风道:“这我知道,田前辈是天下会的创始人之一,但我从没见过他。”贾宪道:“也是,早在十年前他就跑去当和尚了,你至今没见过他就说明他现在还在天龙寺修行,叶风,你能帮我完成这次任务吗?”叶风拍拍胸脯说道:“请叔父放心,我一定办到。”随后叶风心头产生疑惑,便又问道:“交给田前辈之后呢?”贾宪沉吟了一会道:“田易聪颖过人,就让他来完成寻找魔窟的重任吧。”贾宪面向叶风道:“见到田易时就说我拜托他寻找魔窟寻找‘雄霸天下’,他日习得神功为武林雪仇,杀掉逍遥王。逍遥王曾放言十年之后会再来中原武林挑战,我不能再容忍中原武林遭恶魔践踏,这个恶魔一定要除掉。”叶风疑问道:“为什么不将玉帛公诸于众呢,大家都练会了,不就能克逍遥王了么。”贾宪摇头笑道:“你想的太天真了,一旦公诸于众,江湖势必会发生混乱,不知又会死多少无辜啊。”叶风想了想,“我明白了,我一定办到。”贾宪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我相信朴风兄弟的儿子一定会比他更优秀,这样我也可以安心的瞑目了。”叶风惊道:“叔父,您别这么说,您不会有事的。”贾宪转过了身望着层峦叠嶂的远山微微笑了笑,神色凄然,沉默了一会儿,贾宪转过身道:“来,风侄儿,我教你一招武功,我的独门绝技,‘回天波’。”叶风一听‘回天波’,兴奋地跪下拜谢。 嵩山的天空多了几片残云。 第五章 魂断嵩山 几日过后,叶风已基本掌握了‘回天波’的要领。贾宪看了也颇感欣慰。 这一日,叶风正在练剑,忽听山下人喧马嘶,在一旁打坐的贾宪也注意到了。叶风拨开芜草杂枝,望山下窥望,只见各大门派的人马正往山上网搜而来。叶风慌忙对贾宪道:“叔父,不好了,他们搜上来了。”贾宪神色淡定,“该来的还是来了,风儿,不用紧张。”贾宪站起身来,握起大刀,道:“叶风,你赶紧从密道逃走。快!” “不行,我不能撇下您一个人逃生啊。”叶风道,贾宪赫然笑道:“哼,他们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你赶快逃,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这时,山下的脚步声已清楚可闻,只听下面有人喊道:“把四周围起来,别让他跑了。”贾宪对叶风道:“你说的密道在什么方位?”叶风指向南边,贾宪谋划道:“待会我去把他们引开,你趁机逃出去,明白了吗。”叶风点了点头,贾宪深沉地望了他一眼,算是告别,随即转动大刀,一个跨步,跃出了丛林。叶风迟疑了片刻摸了摸怀里的玉帛,神情坚毅,快步往南奔去。奔出不远,便听到下面杀声震天。 贾宪在人群中挥舞着大刀,血花四溅,侠客们前赴后继,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上,慕容幽兰斜倚枝干,目光微垂,仿佛对下面的好戏不感兴趣。地上尸体越来越多,贾宪身上也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他的外衣,贾宪像头狮子,双目生火,杀气腾腾。后面,薛廷海与万伯仁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贾宪,投降吧,交出秘籍,我就还当你是我兄弟。”薛廷海说道,贾宪豁然仰天大笑,“兄弟?我贾某人有的是兄弟,且个个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有此幸遇,死又何憾!”贾宪挺直了胸膛,凛然道:“诸位英雄,贾宪生对得起天,死对得起地,我今虽死,可还是翔龙大侠、北天座王!”说完抡起大刀,凛然自刎。鲜血溅在了冲在前面的侠客们的身上,众人吓得慌忙倒退。“贾宪!”万伯仁悲痛的喊道,薛廷海见贾宪已自刎,遗憾的闭上了眼睛。躲在隐蔽处,叶风留下了悲痛的泪水。慕容幽兰也感到惊讶,语带风凉地说道:“就这么死了?可惜了一世威名啊,唉,我回去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赶来的芙英见贾宪已死,顿时精神恍惚,瘫倒在地,呆呆地望着贾宪的尸体,泪眼婆娑。万伯仁下了马,挤过人群,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尸体,眼眶涌出泪水,他长叹了口气,命下人搜查尸体。无果。他面向众人朗声道:“诸位英雄,贾宪已死,且他身上也没有任何东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都盲无所措了。慕容幽兰飘了下来,道:“人是死了,可秘籍还在这世上,既然在,我们就该把它找出来。” “那你说在哪儿啊?”人群中有人说道,慕容幽兰一时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她灵光一闪,道:“秘籍肯定在救他的那个黑衣人手里,大家需赶紧搜山,可别让黑衣人给跑了。”万伯仁说道:“慕容掌门请放心,嵩山只有这一条道,别无它处,除非他一辈子不出山。各位请下山吧,天下会一定会捉住黑衣人将秘籍公之于众。”“好,万盟主一直以信义立身,火云教静候佳音。我们走。”说着,慕容幽兰率领手下们扬长而去。没了‘龙头’,其他门派也跟着散去了。 万伯仁吩咐下人道:“准备青棺,厚葬北座王。”芙英仍然僵在原地,薛廷海走过去安慰道:“师妹,贾兄已去,节哀顺便把。”芙英转过头掴了廷海一耳光,廷海捂着半边脸道:“带南座王回城,她累了。”“是。”几个卫兵将柳芙英搀扶了下去。廷海转过身望着贾宪的尸体,然后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万伯仁为贾宪举行了隆重葬礼,天下会人员悉数参加,薛廷海神色冷清,柳芙英哭的最为厉害。贾宪的坟茔筑于后山,立有一块无字之碑。 待葬礼完毕,众人走后,叶风一个人来到了贾宪墓前,此时天空下起了细雨。叶风抽出长剑在墓碑上刻了几个字:侠义正气,浩然长存。 “ 叔父,您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您安息吧。”叶风在墓碑旁磕了三个头后起身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久久无语。雨水打湿了他全身,冰透了他的胸膛。 烟雨迷蒙的大地上,一个年轻人背着剑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墓而去…… 叶风走了,他要去完成一个攸关江湖命运的任务。 几日后。 这天天气还算晴朗,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闲云,一只雄鹰无聊的划过苍穹。 叶风已经没日没夜地走了几天了,身体也已有些疲惫,路过一家客栈便停下来驻脚休息。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叶风随意点了几样,给了小二一些小费,小二喜的合不拢嘴。叶风捡了一个角落坐下,大厅中进来了几位身宽体胖、面目凶悍的刀客,领头的是个光头,“啪!”一声,光头大汉将刀甩在桌子上,叫嚷道:“小二!”小二赶紧过来招呼,“这位爷,您要点什么。” “崂山酒十斤,再加二十斤熟牛肉,要快!” “好嘞,马上给您端上来。” 大厅中的客人见这几位刀客面露凶相,都不敢再抬头,小心翼翼地吃喝。不一会儿,小二端上了饭菜送到了叶风的酒桌上,这时,刀客们看见了,其中一个喊道:“喂!我们的呢,先把我们的传上来。”小二赔笑道:“爷,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光头汉望了望角落里的叶风,接着起身走了过去,“喂,小子,你吃的挺开心的嘛。”叶风知道此人一定是想寻事便准备起身离开,光头汉上前一把将他揪住,目露凶光,“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叶风轻轻地道:“你把手放开,我不认识你。”光头汉气道:“小子还挺倔。”说着一用力将叶风甩出了几米开外,叶风被摔倒在地,光头汉见此小子如此不堪一击,骄傲地狂笑着,其余几个弟兄都在一旁夸赞大哥神力。这时光头汉又从旁边拽起一位客人,“来,跟我过两招,来。”客人吓得连求饶命,光头汉更加得意忘形,一脚将酒桌踢翻,其余客人都吓得匆匆离开。叶风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容忍了,手一撑地站了起来,“放开那位客官。”光头汉先是一愣,接着狞笑道:“原来你小子会两招,看来我要教训你一下了。”说着将客人甩到一边,走到叶风跟前刚一伸胳膊,就被叶风截住,叶风借势一拽,光头汉应势前倾,趴在了地上,其余同伙见状纷纷抽出宽刀不由分说便朝叶风砍来,叶风拔出宝剑使出朴风剑法,与他们厮斗在一起,光头汉端详了一下叶风的招式,惊讶道:“这不是‘朴风剑法’吗,这小子是什么人啊。”数招过后,难分胜负,其中一个不耐烦道:“不跟这小子玩了,解决掉算了。”于是,所有人都认真起来,“小子,你以为虎啸山庄的人都是平庸之辈吗。”光头汉叫嚣道。刀客们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很快就将叶风围堵起来,数把大刀架在了叶风的脖子上,眼看叶风就要丧命,“呼”一股强劲力道瞬间爆发出来,众人躲闪不及,被推倒在地,其中一个刀客捂着胸口叫道:“‘回天波’!这是‘回天波’。”周围观战的人群一听到‘回天波’都纷纷议论起来。不好!被他们认出来了。叶风心中念道,于是趁机翻窗而出,溜之大吉。 第六章 天鹰白妖 ‘回天波’再现江湖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会使‘回天波’和‘朴风剑法’的侠客,这件事传到了万伯仁的耳朵里,万伯仁立刻召开会议商议此事,最后得出判断,此人就是叶风,经查处,叶风确实不在天下会,会议初步确定叶风便是救走贾宪的人,且‘雄霸天下’很可能就在叶风的手中,于是,天下会下达通缉令捉拿叶风,天下会本想秘密行事,可叶风在酒楼打架并使出‘回天波’一事已经被众人看见,这样一来,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了他便是救走贾宪的黑衣人,而且‘雄霸天下’很可能就在他的手里。一时间,叶风成了各大门派眼中的猎物。 叶风 从酒家出来之后,抄小路往南而去…… 这一日,叶风正路过一片竹林,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大批人马,堵住了叶风的去路。叶风定睛瞧去,却是青城派的人士,青城派掌门看了看叶风,又看了看手中的画纸,道:“兄弟们,前面的人就是叶风,快,抓住他。”叶风一听不好,慌忙转身而逃,这时后路也出现了一大批队伍,为首的是云龙山代理掌门人黄时冲,黄时冲道:“叶风,你逃不了了,乖乖把‘雄霸天下‘交出来吧。”叶风见前后受敌,遂往竹林中逃窜,可还没等他进竹林,就已经从竹林中杀出几十个黑衣人来,为首的一个黑衣人道:“叶风,快把秘籍交出来,你一个人会非常危险的。”叶风知道这些黑衣人便是天下会的人,便道:“说什么也不能交给你们,你们就不要逼我了,以后我会向盟主解释的。” “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黑衣人一起亮出利剑猱身而上,叶风三面受敌,而仅有的一面没有敌人,却有一条大河横亘面前。青城派掌门人吴大同与云龙派掌门黄时冲同时一跃而起,朝叶风袭去,两人为争夺叶风在空中就交上了手,紧接着,两派也刀剑相接,场面顿时失控,一时间,黑衣人也失去了目标,陷入了厮斗。叶风趁乱便往林中逃窜,刚跑到竹林边,叶风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此时,路边已经尸横遍野,再看还在厮杀的各派弟兄,都已遍体鳞伤,但还是一如既往,杀气腾腾。叶风暗道:“叔父说的没错,这秘籍果然招致了血光之灾。”就在这时,突然,竹 林中刮起了一阵旋风,大风过后,一只大雕穿林而出,众人见状顿时惊呆了,此雕体型甚为硕大,其翼展可达十几米长,大雕低空滑翔,很快就发现了猎物,叼起一匹肥马便重新钻入了竹海之中。众人惊魂未定,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真不好意思,雕儿吃了你们的马,我会赔的。”叶风一抬头,说话的人就在他的身前,叶风缓缓起身,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说话的人身穿紫色大氅,上面绣有红色祥云,头罩花色面具。这不是在青叶竹林遇到的那个人吗,难道是……叶风这样想着。这时,只见那人将紫袍打开,露出一角洁白的薄纱,紫袍脱去,接着又摘下了面具。是一女子。叶风略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女子,该女子着一身紧身丝绸白褂,下身是白色短风裙,裙摆至膝,再往下是白色长筒绣花靴,裸肘露腹,外罩透明薄纱。一头浓密的乌发甩在背后,婀娜的小蛮腰上挂着一对叮当作响的铃铛,肤白如雪,清澈如水的眼神透着一股自信,窈窕婀娜的身材彰显性感的同时又不乏青春与活力。这时一种别样的美,慕容幽兰的美是狐媚妖娆、性感风骚,而眼前这位女子的美却是清纯脱俗、冰清玉洁,唯美中又透着一股张扬与叛逆。这一看竟使叶风看愣了,那女子也顺势朝他看了一眼,她头一歪,蛾眉微皱,疑惑的端详了叶风几眼,最后她忍不住开口道:“你看够了吗。”叶风神情一顿,回过了神,慢慢低下头,他的脸在发烫,他第一次遇到了令他心动的女孩。“喂,小丫头,你不要命了吗。”有人喊道,“叶风,你休想逃。”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向叶风这边看来,个个紧握兵器,跃跃欲试。那女子看向叶风,欣然道:“原来你就是叶风,总算找到你了。”叶风纳闷道:“我们认识吗?” “一会就认识了,”年轻女子又转身面向众人道:“我要带走此人,你们有意见吗?” “嗯?死丫头,你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人群中走出数人,抡刀亮剑便要砍杀过来,其他人见状生怕被别人抢了先,于是,一股脑,全都争先恐后的朝叶风这边奔来,叶风慌道:“姑娘快逃,我来断后。” “谢谢,我是来救你脱身的。”说着,那女子挡在叶风身前,双手结印,念道:“舞!落叶之舞。”一语毕,顷刻间,竹林骚动,片片竹叶犹如被控制了一样都有了灵性,纷纷脱离枝桠,仿佛变成了一把把的锋利匕首,射向众人。毫无防备的众人纷纷倒地,叶风定睛望去,只见一片片的竹叶已深深地扎进了敌人的身体,如此令人惊骇的武功叶风还是头一次见到。剩下的人只有黄时冲和若干弟兄,黄时冲惊愕道:“你不会就是‘天鹰白妖’吧。”夏飞雪没理会,拍了拍手,那只大雕再次从竹林中飞了出来,夏飞雪右手一甩,从薄纱袖口中发出一根细丝,细丝缠在了叶风的身上,使叶风无法动弹,大雕在女子面前卧倒,女子将叶风甩在了雕的尾部,然后跳上雕背,欣然道:“今天本姑娘高兴,就不杀你们了,想报仇的话随时可以去火云教找我。还有,没错,我就是‘天鹰白妖’夏飞雪,后会有期了。”说完,大雕拍动翅膀,滑向了天空。黄时冲望着远去的天空,自语道:“夏飞雪,哼,你跑不了。” 大雕在空中悠闲地飞着,叶风被细丝线捆着卧在尾部,眼前,雕的颈部夏飞雪迎风而立,长发纷飞,衣裾飘扬。透过透明的薄纱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婀娜的蛮腰,腰间还挂着两颗铃铛,叶风扭着身子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她,却只看到她的侧面,通过她那俏丽的身姿,雨润晶莹的皮肤以及微微隆起的胸部,叶风断定她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而已。应该和自己一样大吧。叶风暗自臆想着。迷人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顺风飘向叶风,令叶风如痴如醉,神魂颠倒,似乎忘却了自己背负的使命。楚腰纤细,挂在上面的两颗铃铛在罡风的吹拂下“叮当”作响…… 九阳老人 在香气的陶醉下,叶风渐渐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风才苏醒过来,此时,夏飞雪正俯视着下面,叶风挣扎了几下,看样子他被困得很难受。终于忍不住了,叶风开口叫道:“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飞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得一抖,随即缓和过来转身走到叶风身前二话没说就踢了他一脚,踢得叶风“哎哟”直痛。“笨蛋,那么大声干嘛,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叶风身子一抖,心想:这女孩要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她想干嘛啊。正思索间,身子忽然一抖动,原来大鹰正在向下滑翔,不一会儿,大鹰落在了一座山上,收翅梃脯,叶风骨碌滚了下来,摔得嗷嚎直叫。疼痛未止,但见夏飞雪朝他缓缓走来,脸蛋挂着神秘的笑容。走到叶风跟前,飞雪弯下腰道:“杀了你是不是太可惜了呀,哎,还是算了。”说罢,飞雪手指一挑,细丝“倏倏”全部回到了她的透明薄袖中,叶风愣了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给他松绑,“啪!”飞雪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叶风应势倒地,接着,飞雪凑上前去骑在他身上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便往他怀中摸去,“你要干嘛。”叶风急道。难道她跟慕容幽兰一样是个荡妇吗。叶风揣测着。就在这时,飞雪撕开了他的上衣,叶风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胆!”一声厉喝止住了两人,两人同时望去,山下追上来一群人,两人不禁大吃一惊,领头的却还是黄时冲,只是这一次带的人显然要多,“女妖,看你往哪里逃。”众人喊道,女子纳闷道:“怎么会这样,我的雕儿一日千里,怎么却还没离开此地。”黄时冲得意笑道:“哼,云龙山常年有烟雾缭绕,但凡飞禽经过此地,无不迷途失向。这里没有树木,看你怎么施展妖法,哼,束手就擒吧。”夏飞雪四下里望了望,果然除了几棵粗壮的苍松,确实别无其它植被。飞雪继续将手伸进叶风的怀里,摸来摸去,弄的叶风很不舒服,弄的在场的人一脸诧异,她究竟要干什么。叶风早已疲惫不堪,已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她继续肆意妄为。突然,飞雪收回了手,高兴地喊道:“找到了。”众人瞧去,只见她手里捏着一本书,叶风一瞧,嘿,这不是那本‘如来神经’嘛。黄时冲突然反应过来叫道:“不好,秘籍被那妖女拿去了。大家快去夺回来。”女子拿好‘秘籍’飞快的跳上了雕背,道:“雕儿失去了方向,可我没有,告辞了各位。”说着,雕儿扇动翅膀,腾空而起。众人追至峰顶,但已是无济于事。叶风趁机往不远处的一片松林中跑去,云龙派的人又调转方向去追叶风。叶风拼命地跑窜,最后钻进了茂密森严的松林,众人追至松林边上便不再前进了,黄时冲道:“算了,这里是师祖闭关的地方,我们不能再往前了,撤吧。” “那叶风这臭小子怎么办?”“师祖会解决他的,‘秘籍’已不在他手里了,他已经没有价值了。走吧。”众人便撤了。 叶风在松林中慌不择路的拼命奔跑了好久,见后面没人追上来,这才放慢了脚步,找了一块岩石,坐下来喘着粗气。此时,松枝蔽空,不见天日,叶风已迷失了方向。这时,忽听不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笛声清灵,令人神驰。叶风强撑着身体站起,循声而去…… 拨开一丛丛的枝叶,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块岩石,一位苍髯老者安详的盘坐上面,吹着竖笛。这时,笛声戛然而止,“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老者淡然道,叶风一愣,随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老者转过身朝他瞧了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我是被一个叫做‘天鹰白妖’的女高手带到这儿来的,那女人要抓我,我误打误撞,就闯入了此地,打扰了仙人,还请见谅。” “天鹰白妖,江湖又出新秀了。”老者拂须悠然道。“仙人知道‘天鹰白妖’?” “不,我已经有十年未涉江湖了。”老者又问道,“那白妖为何要捉你啊,还把你放在这。”叶风不敢说出真相,眼珠一转,撒谎道:“她想夺我的乐谱。”“乐谱?”叶风掏出朱颜文送给他的那一块乐谱布帛,拱手呈给老者,“适才听仙人吹笛,心神陶醉,此乐谱就送给仙人吧,权当见面之礼。”老者接过打开看了看,顿时愣住了,随即似乎有什么心事涌上了老人心头,“《红尘曲》匆匆十年,你又回我手了。” “仙人见过此曲?” “见过?这就是我在十年前创作的曲谱。” 叶风目瞪口呆,老者盯着叶风森然道:“你怎么会有这首曲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叶风身如电震,背脊生出冷汗,“我…我是古墓派的。”老者吃了一惊,神情有点激动,“古墓派?你师父她…还好吧。”叶风蒙了,随即敷衍道:“好,好。”老者宽慰的笑了,“这乐谱是她送给你的吗”老者问道。 “不是,啊,是,是。” “为什么要送给你?她很器重你吗。” 叶风暗地心慌,不知该如何应答,老者看着叶风犹豫的样子,又问道:“是不是要你送给别人?”叶风心慌语塞,头脑发蒙。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望着天空喃喃地道:“白英啊,白英,十年过去了,你还是恨我啊。”叶风心中暗思:恨?难不成古墓派的掌门曾是他的情人?又听刚才提到‘白英’,叶风自是知道‘白英’是何人。来回推敲了几遍,叶风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拱手道:“仙人不要误会,师父令愚徒将此曲交由一个人,一个她曾经认识的人。”老者一听此话,忙道:“交给谁?谁?”老者已无先前的淡定神色,略微有点激动。叶风拱手道:“这个不能说。”老者急了,“为什么,实话跟你说,我与你家师父曾经有一段渊源。” “啊?,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黄风行’这个人吗?”叶风全身一震,“难道?”老者双手交叉,昂首挺胸,凛然道:“老者,黄风行是也。”‘黄风行’三个字铿锵有力地印在叶风的脑海中,叶风连忙跪下,“原来是黄老前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见…”话还没说完,黄风行拉起他道:“免了,免了,我最讨厌这些繁俗缛礼了,快说,要送的人是谁?” “正是你那,前辈。”说这话时,叶风汗流浃背,他清楚黄风行是怎么样的人物。当年,万震山、黄风行、田易、梅朝露、齐鸿章五人曾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武林高手,并一起创立“天下会”,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而分裂,万震山震守天下会,后离奇失踪;黄风行自立门户—云龙派,其看家武功为九阳神功;田易剃度天龙寺,其拿手绝技为摄心幻术;梅朝露隐居峨眉派,号称妖指魔琴;齐鸿章震守雁门关,已统领丐帮多年。五人在十年前便已匿迹于江湖,如今见到了五大高手之一的黄风行着实令叶风激动不已。黄风行听到送的人正是自己后感动地眼眶湿润。叶风大为惊讶,愣在一旁不知所措。黄风行抹干眼泪对叶风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叶风答道:“晚辈,叶•;•;风”黄风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帛,递给叶风道:“这是我花了十年的心血谱写的《蒂莲曲》,拜托你转交给你们掌门,上面有我题的诗和我的落款,一定要转告她这是我花十年才谱成的乐曲。”“黄前辈,我现在下不了山,黄山派的人都捉拿我。”“为什么呀!”“他们误以为我私闯贵地,要捉拿于我。”黄风行听后摸出一块腰牌递给叶风,“他们都是我的弟子,见此牌如见本座,你尽管放心下山便是。”叶风将腰牌捏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放心地一笑,忽又愁道:“可是,火云教的那个妖女还会追捕我的,万一这曲谱被他夺去怎么办?”黄风行全身一震,忙道:“不行不行,那可不行,千万不能让无幻影那魔头得到,千万不能!”叶风愁苦道:“可我有打不过她呀。”黄风行双手掐腰,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道:“那妖女是无幻影的徒弟对吧!”叶风点头答应,黄风行接着说道:“那她的武功自然也传自无幻影。”叶风道:“也应该是吧。”黄风行一把捏住叶风的肩膀,自信满满地道:“我传你武功,保证你一定能够打败他的徒弟,哼,十年前他打不过我,十年后,他的徒弟也不会是我的徒弟的对手。”叶风一听黄前辈要传他武功随即兴奋地叩头拜师,黄风行一摆手道:“行了行了,我早就不收徒弟了,你只要能将此曲谱安全送达就可以了。”叶风起身激动的道:“师父,您要教我什么武功啊?”黄风行伸出食指道:“不许叫我师父。不教你点厉害功夫,怎么能保证你能安全地回到古墓派将曲谱送给你师父呢,就教你‘九阳神功’了。”叶风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武功可是•;•;•;”黄风行摆手道:“我只教你一半,一半已足够了。”叶风爽快的答应了,虽然只学一半,但叶风已经很知足了。黄风行肃然道:“为了让你快点学成九阳神功,我会将我独创的修行速成法传授给你,接下来,你可要认真的学,听清楚了吗?”叶风正色道:“是!” 月荷出逃 天下会,天气晴朗。后花园,吴启生急匆匆地往花园中的凉亭走去,凉亭里,月荷背身俏立,望着亭边的湖面怔怔出神。走进凉亭,启生开口道:“月荷姑娘,你找我?”月荷缓缓转过头望着他,泪眼婆娑。启生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月荷接着道:“我都听说了,现在天下会的人在捉他,全天下的人都在追杀他,为什么?他闯了什么祸了吗?”启生发现月荷已知道了实情便也不再隐瞒,道:“对不起,月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叶风现在很危险,我们都不想你卷入此事。”“他犯了什么错,告诉我。”启生犹豫了一下便放开心说道:“他偷走了武功秘笈《雄霸天下》???”听完启生的讲述月荷全身发抖,差点晕过去,启生上前扶住她,月荷忙道:“我没事。”然后立马挣脱开启生,走到凉亭另一边,再次含情脉脉地望着湖面发起呆来。启生则深情的望着月荷的背影。过了一会,月荷猛然转身道:“启生,我们去找叶风吧。”启生神色一震,“什么!外面太危险了,我一个人保护你恐怕???”“我们只不过是普通人,别人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对吧,求你了,启生。”启生还在犹豫着,“万一被盟主发现就惨了。”月荷哀声道:“这个我知道,可是,启生,现在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说着月荷又几度落泪。启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眼前的月荷犹如一朵不胜寒风的水莲花,娇弱无比。启生想了片刻,终于狠下决心:“好,我带你去找他。”月荷白皙的泪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丝笑容,“启生,谢谢你。” 到了晚上,启生收拾好了行装接应了月荷,便一起往后山奔去。来到后山,两人停下来在一棵松树下略作休息,四下里一片寂静,偶尔有乌鸦干叫几声。月荷道:“我们真得要从后山逃出去吗?”启生摸着后脑勺愁苦道:“是啊,没办法,除了后山,其他地方都有人把守,月荷,你能爬山出去吗?”月荷心里发慌,但还是鼓足勇气:“能,我可以。”说完,月荷抱紧双臂,看得出她很害怕,启生望了她一眼随即把剑鞘伸到她身前道:“后山路很难走,抓紧剑鞘。”月荷望了启生一眼缓缓的伸出了手,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两人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月荷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启生看着她心生怜悯,“月荷,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月荷摇了摇手,“不,我不累,我们走到哪儿了。”“已到山腰了,天亮前,我们就能到达山顶。”启生正说着,突然月荷跌倒在地,启生慌忙过去扶起她, “月荷,你没事吧。”月荷呻吟了几声,勉强笑道:“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启生从包里摸索出了蜡烛点着了,借着烛光,启生发现月荷的小腿部有轻微的擦伤,且已渗出血迹,虽然是小小的擦伤,可是对月荷这个柔弱女子来说已是疼痛难忍,启生掏出外敷药轻轻地敷在伤口上,月荷强忍着涂抹伤口的疼痛,启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涂完药,启生撕下自己衣角为她包扎好伤口。月荷眼里噙满泪水懊恨道:“我真没用。” “不,月荷,这不怪你,怪只怪这路太黑,来,我背你吧。”月荷一怔,摇头道:“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好了,你不要勉强自己了,来吧,我身体壮得很了,来!”说着,启生弯下身子,月荷还在犹豫,“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月荷,天快亮了,如果我们被巡逻的人发现可就逃不出去了,难道,你不想去找叶风了吗?”“不,只是你也累了。”月荷关切地答道。启生听后洒然一笑,“我身体壮得很呐,放心吧,我一定会在天亮之前将你背上山顶,在山顶看日出一定很爽吧。”月荷听后脸上绽放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可就在这时,危难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就在月荷伏在启生的背上放松心神时,启生的脚步戛然止住,月荷神情再次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启生咽了一下喉咙强笑道:“月荷,从现在开始,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不,不,其实都是幻觉,你把眼睛闭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出声,好吗?”月荷心底里一阵凉风拂过,一股冻气直透脊背,她声音变得颤抖起来,“启生,到底怎么了?”“你先把眼睛闭上,快!”“好!”月荷赶忙闭上眼睛。启生道:“别睁开眼睛,月荷,听我说,我们走进‘亡灵谷’了,‘亡灵谷’是嵩山的最西面的山谷了,传说这里有天下会前盟主万震山前辈布下的‘幻象魔阵’。此阵能让人心神错乱,视觉跟听觉都会失去控制。”“为什么要在这布下那个阵呢?”月荷问道,紧闭的双眼和发抖的双手说明她已经很害怕了。启生继续道:“传闻‘亡灵谷’里有一个山洞,里面有许多武功秘籍,是天下会的镇山之宝,不过一直以来除了万震山盟主外,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自从万盟主突然失踪后,这个谷就再也没有人踏入过了。”“那我们能走得过去吗?”启生顿了一下,“你别睁开眼睛,我们就能过去。”说着启生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刚一踏入‘亡灵谷’,一阵凉风飕飕吹过,接着出现一个声音,“启生,你竟敢私自逃出天下会。”“啊!是万伯父。”月荷惊叫道,启生连忙提醒道:“月荷,别开口,别睁眼,这是幻觉,我们正走在‘亡灵谷’里,记住在这面,一切都是幻觉。”月荷稳定下来,又道:“你呢,你也闭着眼睛吗?”“我低着头,只看着脚下。”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启生,月荷,你们这是去哪呀,别扔下我不管呀,看着我,我是芷真呀。”月荷又差点着了道,她把头埋在启生背里,用手塞住了自己的耳朵,“月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好想你呀!月荷。”月荷“啊”了一声抬起头,喊道,“爹爹!是爹爹。”说着月荷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他们两人在一片草原上,不远处,杜武康正在微笑着向这挥手,“爹爹,爹爹!”月荷含着眼泪叫喊着,启生立刻停下脚步,把月荷放下来接着将她抱在怀里,“你放开我,我要找爹爹!”“那不是真的,月荷,杜前辈已经驾鹤西归了。你清醒一点。”“不!不!我爹就在前面,你放开我。”说着月荷拼命地挣扎着。启生喊道:“那是假的,你忘了你是怎么认识叶风的了吗,叶风,快想想叶风。”一提到叶风,月荷似乎又找回了自己,渐渐平静下来。启生喘着气道:“当你再看到幻觉时就想一想叶风,不要忘记叶风,他可以救你。”月荷依偎在他怀里,眼中已噙满了泪水,此时,启生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启生,爹爹好想你,你怎么还这么弱,难道你不想替为父报仇了吗?”启生缓缓转过身望着前面,颤声道:“爹爹?”“你还是那么的弱啊。”“爹爹,孩儿不孝,十多年来,武功没什么长进,孩儿真笨。”此言一出,月荷全身一震,抬头看启生,发现启生目不转睛,神色紧张地望着前方,月荷转过身去,对面远处漆黑一片,月荷断定启生也着了道了。这时,天边已泛出鱼肚白,月荷摇着启生的手臂喊道:“启生,你没事吧,你不是说这是幻觉吗?你别吓我呀!”启生似乎没有听见月荷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忏悔,突然跪倒在地上,留着泪道:“孩儿发誓,孩儿一定为父亲报仇雪恨。”月荷上前劝阻,启生根本不理会,一把将月荷推开,自己一个劲地磕头忏悔。月荷看到启生如此悲伤、落魄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一阵难过。 终于,天渐渐明朗了。启生突然昏倒在地。月荷立刻过去扶起他。“启生,启生,你没事吧,启生。”启生微微睁开眼,第一眼看到了月荷那温柔而憔悴的脸庞,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已明朗的天空。启生猛地坐起来道:“糟了,我也中了幻术了。我没伤到你吧,月荷。”月荷勉强笑道:“没有,对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启生四下里望了望,手指西方。“往那走。”启生又道,“来,月荷,我背你。”“不,不用了,我的伤已经痊愈了,多亏了你的灵药呀!”启生粲然道:“真的吗,月荷你知道吗,我在暗部是个负责配药的,对医术比较精通,唉!就是武功上不去!”说着,启生神情又黯淡了下来,月荷甜甜一笑道:“难道一定要武功高强才罢休吗,医术高明比那个强百倍,这样可以医治病人。”启生听了脸色好转了一下便又低沉了下去,且神情更加颓丧。月荷关切地问道:“启生,你怎么了。”启生眼眶已湿润,低声道:“医术再高明能将死去的人复生吗?”月荷听了一怔,启生接着道,“十多年前,我爹死在那个恶人手里,我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却无能为力,本想勤练武功为父报仇,十年来却空空如也,一事无成,成了一个每日只知喝得烂醉的无能鼠辈,我活得真失败!”听了启生的一番话,再一联系启生的背景,月荷终于明白启生为何如此颓废了。一时间,感觉两人同病相连,心生相惜之感。很快,启生擦干了眼泪,强笑道:“对不起,月荷,我不该说这些话,弄得你也心情不好,我们赶紧走吧。”说罢,便起身赶路,月荷驻足半刻,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紧接着追了上去。 两人没走多远,只听山下有窜动的声音,声音渐渐清晰,是天下会的人吗?启生走到边缘处侧身探视,结果吓了他一跳,山下几十只野狼正从山南侧急窜而来,“月荷,快跑。”启生拉起月荷的手便往北跑去,“怎么了,启生,是天下会的人追来了吗?”“不,是狼!”“狼?”“对,以前听前辈说过后山有狼,以为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两人仓惶北逃,来到山北面,他们惊呆了,北面是悬崖峭壁,前方已无路可走。狼群涌了过来,月荷吓得花容失色,启生将她挡在身后,但他心里也是一阵发憷。每一只狼都瞪着闪着绿光的眼睛,其中一只霍地而起,猛地向他们扑来,月荷吓得闭上了眼睛,随后听到一声嚎叫,野狼跌落在地,奄奄一息,腹部已被鲜血染红。月荷慢慢睁开了眼睛,两人都惊呆了,转头望去,只见在西边一块大岩石上,一个头发花白,满腮长须的老人收回了他的右手,惊奇的是,老人脖颈上带着枷锁,脚下带着镣铐,每只脚都通过铁镣连着一个巨大的铁球,看样子老人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其它的狼看见同伴惨死,转身全部向老人奔去,老人不慌不忙,伸出双手,捏指结印,凭空一点,数道剑光如闪电般发出,击中野狼要害,个个应声而倒,当场毙命,还剩下几只被击中了腿,一瘸一拐的逃窜了,看见老人只在片刻间就将一群狼击毙,启生钦佩万分,此人武功了得,好快的剑指功啊。启生暗自心道。遂上前拱手道:“多谢前辈相救,否则,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留有活口呢?“老人自言自语道,根本无视启生的存在,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老人的眼睛,启生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感激不尽,敢求高人贵姓,以便日后铭记……”老人向他们这里望了望,淡淡地道:“你说我为什么总是不能将它们全部杀掉呢?”启生顿时大感疑惑,感觉这个老头怪怪的。“是因为我修炼得还不够?难道十年时光还不够吗?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呀,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会的。”老人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启生不再理会老人,告辞之后便拉着月荷走开了,可是走了没多久,它们又绕回了原地,又见到了那个老人,老人正在啃着一条带着皮毛的狼腿,嘴角腮边都沾满了狼血,月荷看了捂着嘴差点呕吐出来。老人啃完肉,将脏手在身上擦了擦,看到了旁边的启生跟月荷,便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启生反问道:“难道这里已是‘亡灵谷’的地域了吗?”老人道:“这里除了我,从来没有第二个人敢踏入,你们却敢踏进来,是对自己的武功很得意还是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而彻底绝望?”启生顿了顿道:“都不是,我们是误闯进来的。”“误闯啊,你们没中幻术吗?”“不!中了!不过挺过来了。”“哈哈哈哈。”老人笑了数声道:“其实,‘亡灵谷’并不可怕,只是他们自己制造了恐慌,有时候,最可怕的敌人往往是自己。”启生感觉这个老人说话怪怪的,又问道:“晚辈想离开这里,请前辈指点明路。”老人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不就行了吗?”启生猛然惊醒过来,连忙道谢,领着月荷原路返还。 可是走了许久,却找不到原路,周身都是奇岩怪树,他们已经走进了一个迷宫。启生和月荷又回到了原处,此时老人已昏昏欲睡,懒得理他们。他们也饿坏了,启生掏出匕首割下了一只狼腿,捡了些干柴生起火烤了起来,几刻钟过去后,狼肉熟了,香味扑鼻而来,老人闻到香味也醒了过来,启生本想用烤熟的狼腿诱老人说出走出迷宫的方法,可老人却说了让他们很疑惑不解的话:最原始的东西往往蕴含着最强大的力量。说着老人又捏指结印,练起了武功,练了几下,老人望着篝火喃喃道:“眼前的东西有多少是真实存在的,又有多少是你的幻觉呢,我认为这些剑光击穿了狼的心脏,可事实呢?我以为这些狼死了,可说不定他们并没有死,死的是我的幻觉。”启生听着老人的话,仔细品酌,突然他恍然大悟,霍地站起,吓了月荷一跳。“启生,你怎么了。”月荷抬头问道。启生自信满满地道:“我有办法了,我们能出去了。”月荷一惊,随即兴奋起来,而老人打练了片刻后又躺在岩石是上睡了。启生撕下一块布,又将其撕成两半,道:“来,将眼睛蒙上,一直往东南走,迎着太阳的方向。”月荷诧异的接过,两人都带上了黑布,遮住了双眼,月荷在启生后面紧攥着启生的左手,启生伸出右手在前面探路,一步一步向前。这一招果然灵了,没过多久,他们走出了那片‘鬼森林’,启生摘下黑布刚要兴奋的大感一声,却登时哑然失色,原本凝放的笑脸突然枯萎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失魂的苍白面容,他们面前站着一群人,个个手持长兵,为首的是赵淮和张简,“拿下!”赵淮一声令下,士兵们一股涌了上去,启生虽想出手招架,无奈武功平平,只能束手就擒,“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赵淮道:“我们也不知道,是盟主吩咐我们来这等你们的。”张简插口道:“启生,别怪兄弟,我们也没办法。”说罢便下令押着启生下山,月荷则被送进了轿中,月荷眼中泪水盈眶,难过地望着启生,启生笑了笑道:“月荷,不要哭,万伯父是不会惩罚你的。”“可你会受惩罚,都是我连累了你……”启生又咧嘴笑道:“没关系,盟主很仁慈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一旁的赵淮和张简都怅然的地下了头,一阵凉风吹过。 回到城中,万伯仁在大殿上来回踱步,面色愤然,启生跪在堂下,“作为一名天下会成员,你不是不知道‘天下会’的规矩,进了那个地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该当受何处罚,你自己说!”“该当受死,盟主。”启生声音很低沉。一旁的赵淮和张简慌忙跪下求情道:“盟主,念在启生是英雄之后又是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玩伴就饶他不死吧。”“英雄之后!”万伯仁停止踱步坐了下来,感慨地道:“是啊,若是处决了你,我又怎么能对得起吴天德呢。”说着伯仁长吁了一口气命令道:“赵淮,张简听令。”“在!”“将启生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是!”万伯仁续道:“等把叶风的事忙完了再处置你,在这期间,你们要看管好了。”“是!盟主。”万伯仁一甩长袖离开了。等万伯仁没了人影,启生才缓缓抬起头谢道:“多谢两位兄弟了。”赵淮安慰道:“放心,等盟主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的。”启生点点头,“那月荷就拜托两位了。”张简道:“启生你放心,在天下会,谁敢欺负她。”启生幽幽地吸了口气,望着殿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启生被押入了大牢,芷真陪同月荷前去探望。两人一见面,启生就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笑道:“月荷你伤好了吗?等我出去一定带你去找叶风,放心吧。”而牢栏外面的月荷早已泪水盈眶。“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那是天下会禁地。”月荷伤心地道。芷真道:“启生,你放心,我去求我爹爹让他放了你的。”“不用。”启生摇头道,“谁求都没用的,哎,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月荷道:“都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启生截道:“月荷别说了,不是你的错,我一定会出来的,盟主一向很仁慈的不是吗。”“对呀!我爹爹是最仁慈的,他从来都没对我发过脾气。”芷真翘着小嘴炫耀道。启生续道:“所以嘛,月荷你不要伤心,你耐心地等我出来,还有,每天要快快乐乐的,好吗。”月荷擦了擦眼泪道:“你也要好好的。”“当然,我还要带你去见叶风呢。”说着,启生又咧嘴笑了起来,月荷望着他,大为感动…… 过了几日,叶风已经凭借速成之术熟练的掌握了五成九阳神功,黄风行指着不远处几棵松树道:“来,叶风,出一掌试试。”叶风应声架势运气出掌,一股巨大的真气势夹劲风轰向目标,劲风扫过,几颗松树的叶子全部被扫落,只留枝桠,树干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裂缝,“不错,看来我的独创速成法还是蛮有效的。”黄风行得意地捋了捋胡须。叶风也很兴奋。 临行之时,黄风行嘱托了他一番,叶风便按嘱托行事。望着叶风远去的背影,黄风行喃喃道:“小兄弟,拜托你了。” 山下便是云龙派的府邸,见叶风独自大摇大摆地下山而来,云龙派众人顷刻间将其包围,叶风亮出腰牌,“见此牌如见黄仙人,你们还不下跪。”众弟子一见此牌纷纷屈膝跪下,这时云龙派掌门人黄时冲走了出来,“你怎么会有我师父的腰牌?”“黄师兄,叶风有理了。”叶风拱手道。“你叫我师兄?”“对呀,我现在是云龙派弟子了,又得师父真传,你们还得叫我师叔呢。”说着叶风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黄时冲眉头一皱道:“你拿了这腰牌就说明你是云龙派弟子了吗。”“怎么,你怀疑是假的不成。”黄时冲仔细瞧了瞧,“没错,这是真的,但给了你腰牌不代表你是我派弟子。”“那当然了。”说着他指着不远处一棵松树道,“那我就施展一下师父刚传授给我的九阳神功让大家瞧瞧。”说罢便摆开架势,众人连忙闪开,都想一睹本门的神功,一掌轰出,叶风几乎拼上了全力,“噼啪!”松树拦腰折断,叶风收气,暗自庆幸:很好,幸亏用足了力,万一不断的话,接下来可就糟了。黄时冲望着折断的松树思忖了一会儿,道:“不错,这的确是九阳神功。”众弟子一时哗然。黄时冲又皱眉道:“可是,师父为什么要收你为弟子,还授你绝技。”叶风负手而立,扬声道:“师父让我去终南山古墓派作一件事情,事情内容不能告诉你们,但又怕你们阻拦,所以给了我腰牌,你们若是不放我,耽搁了事情,师父可是不会轻饶你们的。赶快给我备马。”黄时冲思索片刻道:“好。” 下人牵来了几匹良马,叶风挑了一匹飞奔而去。黄时冲望着远去的叶风怔怔出神,旁边一名弟子道:“掌门,这是真的吗?”黄时冲没答话转身拂袖而去。 险象扬州 奔行了一段时间,叶风停了下来,将马拴在一旁,独自坐了下来,掏出那块玉帛展开瞧着,叶风对音符一窍不通,左瞧瞧右看看,什么也看不懂,突然,他余光一瞥,看到在右下角的一行字:祈求原谅,在八月中秋之际,重聚天下会之时,盼能再见一面。叶风读完,略有所思。正琢磨间,一只大雕扑至,还没等叶风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叶风余光一瞥,却是‘天鹰女妖’。夏飞雪嗔道:“你害得我好苦啊。”叶风眨眨眼,疑惑道:“我,我害了你?”夏飞雪将那本破佛经甩在他身上嗔道:“这根本就不是‘雄霸天下’秘籍。” “我也没说是啊,是你自己强行拿走的。”剑又进了半寸,叶风绷紧神经,夏飞雪道:“闭嘴!现在江湖上所有的人都以为秘籍在我的手里,都在全力追捕我,这不是你害的吗,把真的给我,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叶风一笑,说道:“好,我把东西全拿出来给你看。”说着,叶风将图帛、乐谱、些许银两全都摆了出来,道:“我身上的东西全在这儿了,你看有你想要的秘籍吗。”夏飞雪俯身仔细瞧了瞧果然没有‘秘籍’,叶风连忙将‘家产’收拾入怀,“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再不交出来,我立刻就杀了你。”叶风眼睛一转“没错,我藏起来了,你杀了我就永远找不到了。”叶风得意地说道。夏飞雪粉嫩的脸蛋已气的微红,便道:“好,那就让它永远隐藏起来了吧,杀了你,就没人再知道它的下落了。”说着女子挥剑欲砍,“等一下!”叶风急喊道,女子一滞,“还有什么话要说。”叶风强笑道:“其实武功秘籍我已经烧了,不过内容我已经全背下来了。”“那马上给我写下来。”“你真的那么想得到这武功吗。”“我只是在替教主办事,哎?少废话!你到底写不写。”“我写,不过,你别再这么凶了,还有,我写的内容不能让你看见,这可是绝世神功啊。”“那当然了,教主可是交代过的,再说,我也不稀罕啊。”“可是,教主会相信你吗,他得到秘籍后不会杀人灭口?”“这,我倒是没想过。”女子面有担忧之色,“有了,”女子秀眉一扬,道:“我把你带到火云教,让你亲自在教主面前写出来不就行了吗。”叶风:“………”“唰唰!”数根细丝甩出将叶风捆了起来,“哎呀,又来这招。”叶风痛苦叫道,“双手被缚了,不然就让你见识一下‘九阳神功’的厉害。”“是吗,以后有机会再切磋吧。”说着,夏飞雪一脚将叶风像踢球一样踢上了鹰背,随后跳上,大雕展翅起身,腾空而起。“幸好刚才我把东西全放怀里了,不然可真麻烦了。”叶风兀自小声自语道,“你说什么。”夏飞雪好像听见了什么,叶风一惊,随即喊道:“我说你能不能别捆这么紧呀。”“切。”女子没理会,转过身去。过了一会儿,叶风又开口道:“哎,我说,你老这么站着,不累啊。”女子没有反应,叶风又道:“哎,我说,这上空风很大的,你又穿那么少,不冷吗?”女子微动了动身子,还是没理会,“哎,我说,你的裙子都被风吹起来了。”这下,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先是脸部一红,随后转为阴沉,握紧了拳头,慢慢转过身来,叶风明显感觉到一波巨浪正排山倒海而来,结果,叶风遭受了一顿毒打。大鹰一如既往地飞着,心情好像不错。过了一段时间,叶风有气无力地说道:“哎,我说,我们不能老这么飞吧,你不饿吗。”“你饿吗。”夏飞雪转身道。“饿!当然饿,又痛又饿。”“没办法,我没带吃的。”“你先让鹰落地,地上有吃的。”夏飞雪没有回应,“难道你不饿吗。”叶风问道。“不饿!女子的回答干脆而利落。可就她刚说完这两个字,腹中便咕咕叫了起来。叶风笑道:”别撑了,我请客怎么样,哎呀,你可以把我的手绑起来嘛,对不对?”女子略一思索,低声道:“好吧,不过,你要是敢逃的话,我会砍掉你一只脚的。”叶风做作的打了冷颤。 大鹰向下滑翔,落在了一个山头上。叶风已被松绑,但双手仍被缚着。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悠闲轻松(叶风),一个警惕谨慎(女子)。进了一条城巷,这是一条非常繁华的长街。四衢八街,人声鼎沸,楼阁林立,热闹非凡。两人正走着,一个卖包子的人招呼道:“客官,新出炉的三丁包子,您来点。”还没等叶风回应,女子抢先一步道:“一人两个。”叶风一皱眉,扬声道:“你自己点的,我不付钱啊。”“你!”女子气得说不出话来,秀眉微蹙,樱嘴半抿,叶风得意洋洋地说道:“包子有啥好吃的。”话音刚落,一旁卖包子的人说话了,“客官,您再仔细瞧瞧,这可是扬州最有名地三丁包啊。”“扬州!这里是扬州吗?”“您是外地来的吧,这里便是扬州。”叶风转身望了望夏飞雪,女子耸了耸肩,“你让我降落的。”“不是…那个破雕咋飞这么快啊!”叶风无奈抱怨道。“什么,破雕,你再说一声试试。”叶风一溜眼大步往前走去,女子快步跟上,生拍叶风逃跑。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条‘繁荣’的街巷,两边全是青楼,举目仰视,彩绸飘飘,娇声连绵,数不清的纤手玉指,挥舞着粉红色的手绢,“这位爷,进来玩玩啊。”青楼姑娘们娇声爹气地招摇着。夏飞雪瞧了瞧她们,厌烦地闭上了眼,将耳朵塞住。“就在这吃。”叶风精神飒爽地说道。女子睁开眼睛顺着叶风手指的方向瞧去,‘怡红院’三个字铿锵有力地映在她的眼中。“喂,在哪吃不行啊,偏偏在这吃?还是……”女子说不下去了,叶风笑道:“我进去了,你爱进不进。”说完,叶风昂首挺进‘怡红院‘,女子愣在原地半晌,“你想挨饿吗。”里面又传来了叶风的声音。腹中雷鸣又起,女子捂了捂肚子,一跺脚,塞着耳朵闪了进去。 里面,宾客满盈,甚是热闹。夏飞雪刚走没几步,就瞅见一位宾客左手刁着酒杯,右手摸着一个姑娘的胸部,而此姑娘也妩媚风骚忸怩作态。夏飞雪连忙转移视线,不料又出现了难堪的画面,一位醉醺醺的客官已经将手伸进了陪酒姑娘的怀里四处乱摸。夏飞雪头嗡嗡直响,快要炸裂,“你看够了没有,还不上来。”站在二楼凭栏处的叶风招手喊道。夏飞雪一捂晕红滚烫的香腮,缓过了神,连忙道:“来…来了。”说着快步走上楼去。两人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坐下,老鸨过来招呼,叶风接过菜单点道:“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水晶肴肉、佳肉藕丝、水晶鳜鱼…”叶风一顿,转头问向夏飞雪,“你要什么?”“两个包子。”夏飞雪坐在一旁很拘束地说道。叶风笑了笑,说道:“再加十个包子。”“好嘞,”老鸨满脸堆满了笑容,“客官,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是扬州最好的,叫几个?”“是嘛。”叶风笑道。“你不能叫!”夏飞雪激动地说道。老鸨瞧了夏飞雪一眼,又瞧了叶风一眼,忙赔笑道:“哎呀,实在对不起呀客官,我不知道你们两人是夫妻,怪我多嘴,当我没说,我这就吩咐下人给您上菜去,请稍等片刻。”说着老鸨转身快步下楼而去。叶风看了夏飞雪一眼,摇头笑了笑,而夏飞雪则低着头,脸上微红。过了一会儿,叶风开口道:“喂,你绑着我的手,我可没法吃饭啊。”夏飞雪冷笑道:“你休想让我松绑。”“对,你不会松绑的,你也不敢,你忘了,在竹林相遇时,我的剑法可是很厉害的。”“这里又没有剑,我怕什么。”“你忘了,我还会‘回天波’呢。”夏飞雪一震,随即冷笑道:“你以为解开你双手,我就打不过你了吗。”“那当然了,要不解开,我们比试一下。”“你以为我不敢吗。”夏飞雪说着便要解缚,叶风又道:“正好可以让你见识一下那武功的厉害。”夏飞雪全身一震,“你练了那武功?骗人。”“骗不骗人,你解开就知道了,我背都背熟了,还不会练几招吗,快解开,我要让你见识一下神功的厉害。”夏飞雪猛然转过神了,冷笑道:“你激我,我是不会上当的。”叶风道:“好,那待会吃饭,你喂我。”“什么!”夏飞雪全身一凛,叶风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道:“如果我到了火云教说你也看过那本秘籍,你猜教主会怎样,我死是肯定的了,你呢,教主还会留你们吗?”夏飞雪心神震荡,叶风坐正道:“好好待我,我也会好好待你的。”说话间,菜肴陆陆续续端上来了,“客官,要点酒吗,我们这里……”“不用,谢谢!”叶风对夏飞雪道:“吃吧。”夏飞雪浏览着眼前的各色美食,手拿着筷子滞在半空中,不知先吃哪个好。“吃这块肉。”叶风道,眼睛盯着夏飞雪,女子夹起一块肉,刚要吃,瞥见叶风盯着自己,便道:“你能不能不看我啊。”“不看你看谁,你不喂给我吃啊,你想饿死我啊,饿死我算了,也不用再去火云教了,反正早晚都是一死……”“给!烦死了。”夏飞雪夹着一块肉塞进了叶风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叶风点了点头,怡然的嚼着。 饭吃饱了,但他们马上又陷入了窘境,夏飞雪右手支颐,左手摆弄着桌子上的几块碎银,面容颓焉,瞅着叶风。叶风伸进怀里摸来摸去,一脸尴尬,“算了,还是用武力解决吧。”夏飞雪起身道,“你别急嘛,我们可以与老板娘通融一下嘛。”“通融?”飞雪盯着叶风冷然道:“出了银两,你觉得她们还需要什么吗?”叶风登时愣了。这时老鸨敲门走了进来,笑道:“二位觉得我们这里的饭菜还可以吗?”“嗯嗯嗯,非常好吃,酒我不知道,但这里的菜绝对是扬州城最好吃的。”老鸨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共是二十五两半,客官。”“哦,是嘛。”“是的,客官。”见叶风迟迟不肯付钱,老鸨有些急了,这是五十两,剩下的留给姑娘们买胭脂吧。”一个中年人走进来将一锭银元宝甩到桌子上,老鸨的脸像被踩扁了的西红柿乐的开了花。老鸨走后,中年人走到桌前道:“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可是扬州名菜啊。”叶风见此人似乎有些面熟,隐隐感觉到有一股肃杀之气,便正色道:“阁下尊姓大名,何故相助。”中年人一笑,道:“叶风,叶大侠。”他又转向夏飞雪道:“这位便是火云教的‘天鹰女妖’夏飞雪 吧。”叶风和夏飞雪同时一震,飞雪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中年男子道:“哦,原来是东倭人佐藤啊。”‘佐藤’两个字一出,叶风身似电震,发生在杜府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佐藤哈哈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此话怎讲。”飞雪冷冷地问道。“叶风的名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天下会可是悬赏捉拿呀。不过,他最近名声大减,因为有个人的名字比他还要响亮。”“噢,是吗,谁呀。”飞雪冷笑道。“火云教教主无幻影的得意门徒,江湖人称‘天鹰女妖’的夏飞雪呀。”飞雪眼神中闪过一丝凉意。佐藤接着说道:“江湖传闻,飞雪女侠已经从叶风少侠手中夺去了‘雄霸天下’,有云龙派的门人作证。现在各路英雄都正在四处搜捕二位呢。而且,听说你要私吞秘籍,你师父无幻影对此气的咬牙切齿,正派你的师姐慕容幽兰围捕你呢,你已是江湖公敌了。”飞雪心慌了,“我根本就没拿到秘籍,秘籍已让他给毁了。”说着她伸手指向叶风继续道,“我要将此人带至火云教,让他在师父面前亲自将秘籍背写出来,到那时,除了我师父,谁也别想得到那本秘籍。”佐藤冷笑一声,道:“是吗,看来今天,二位要有麻烦了。”说完,佐藤一拍手,几十个头带白巾的武士一涌而进,均拔长刀,冷面相向。飞雪闪到叶风身旁,一剑挡下了佐藤的冷刀,几十个武士猱身而上,飞雪挡在叶风身前横削竖劈,数名武士应声倒地,紧接着,飞雪踢翻了桌子,趁敌人慌乱时带叶风一起破窗而出。佐藤随即跟了出去。见此事态,街上的行人也一阵慌乱。二人径直往南而去,佐藤跳下来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快步追去。奔出繁华的闹市区,他们来到了一块寂静无人的地方,叶风回头望了望,停下脚步道:“不用跑了,给我解开,我来对付他。” “哼,你打得过他吗,想逃是吧。” 叶风语塞。飞雪转过身正色道:“我能对付他。” 这时从旁边楼阁上跳下一个人来,肩扛一副棺材,此人面色漠然,透着一股杀气。叶风霎时感觉到一股凉意行遍全身。 “你是何人?”飞雪冷然道。 “何人不重要,何况,我不是人。”扛棺材的人淡淡地道。 “尸鬼王,这小妞是火云教的,你可要小心点。”佐藤语出带刺。 “我尸鬼王杀人需要小心吗。”尸鬼王淡淡道。 佐藤表面上没有变化,但心里已是怫然不悦,只不过不敢正面顶撞尸鬼王。遂挥刀向叶风砍去,飞雪毫不犹豫地向前挡架,尸鬼王放下棺材,伸直双手,从袖中飞出一把三叉刀,旋转着劈向叶风,飞雪迅速闪身避开,谁知,三叉刀像有意识一样随着飞雪调转方向。飞雪秀美微皱,仔细一瞧,三叉刀上竟然拴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尸鬼王遥地操控。紧接着尸鬼王摆弄手势,三叉刀直去急回,从背后袭向飞雪,飞雪应措不及,只有步步后退的份了。此时,叶风正在跟佐藤玩起了‘猫捉老鼠’。叶风双手被缚,只能不停地跑闪,佐藤挥舞着大刀如同一只恶狼。飞雪腾闪之间终于瞧出了此招的破绽,那就是此招只适合远程攻击,近距离则难发挥威力。于是,飞雪腾空而起从尸鬼王头顶上空直刺而下,尸鬼王操动三叉刀迎锋而上,当刀风逼近时,飞雪急速转身,三叉刀擦身而上,飞雪控制好身体斜刺过来,尸鬼王震惊之下直往回拉,三叉刀一滞后迅速向后旋动,飞雪在快逼近尸鬼王时,急速抽身,三叉刀风驰电挚般直劈下来,尸鬼王举起左臂一挡,三叉刀应声弹开。飞雪见状悚然一惊,尸鬼王淡然中带着一股嗜血与杀人的欲望,他阴鸷地笑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对手,而不了解对手后的贸然出手,结果是很可怕的。” “是吗,我夏飞雪杀人可从来不管对手是什么身份。”飞雪傲然说道。 “哦,这样啊。”说着,尸鬼王竖起了那口棺材。 “尊敬的尸王大人,接下来该您了。” 尸鬼王阴笑道。 话音刚落,棺盖‘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这时,一阵凉风吹过,飞雪不禁打了个冷颤。接着,棺盖轰然倒地,从里面走出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此东西庞大魁梧,身披一袭紫红色大氅,只留两只干枯青黑的手臂露在外面,再往上看,面色苍白无血,双眼发直,头发深棕色,看上去不似活物,更可怖的是在他的后颈处还长有一颗头颅。飞雪骇然。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飞雪道。 尸鬼王睁大了双眼,“让你见识一下,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攻击,苏醒吧,我膜拜的尸鬼大人!” 果然,尸王有了知觉,猛地睁开眼,盯向飞雪,手中两把长刀,闪闪发光。突然,尸王加速,向飞雪砍来,飞雪猝不及防,赶忙躲闪。 另一边,佐藤已将叶风捉住,然后点了他的穴道,拖着他来到棺材旁边。 “尸鬼王,借你棺材一用。”做佐藤说道,还没等尸鬼王发话,已将叶风扔了进去,尸鬼王正在操纵庞大的尸王,无法抽身,只得狠狠地道:“哼,除去这个小妞我再杀了你。” 佐藤一笑,“是嘛,我等着你,别拖太久啊。”说完,佐藤扛起棺材便走了。飞雪趁尸鬼王说话时抓住了机会,凌空一剑劈来,紫袍被削了开来,飞雪本以为可大功告成,但随后出现的一幕让飞雪全身悚慄,惊骇不已。尸王后颈上的头颅微微动了动,紧接着,尸王那庞大的身躯突然裂开,分成了两个尸体,尸王并不是长有两个头颅,而是本身就由两个尸体嵌合而成。飞雪这下真的慌了…… 叶风过江 “没想到吧,尸王,鬼王,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尸鬼王阴冷地说道。果不其然,两个尸体各持钢刀,接着动起身来,分作左右预谋夹击飞雪,决斗进一步升级了…… 佐藤扛着棺材来到了运河岸边的一艘蓬船上,放下棺材,佐藤朝船舱喊道:“薛大人,秘笈我已经带来了,您还不出来。”这时,从船舱中走出一个人,此人便是东座王薛廷海,薛廷海来到棺材旁,打量了一眼,冷冷地道:“秘笈在哪?”佐藤得意地笑了笑,遂下手打开棺材,将叶风揪了出来,点开了他的穴道,叶风与薛廷海一对视,两人登时浑身一震,薛廷海精光大盛,叱道:“佐藤你唬我!秘笈在哪!”叶风则冷笑道:“真没想到,幕后主使会是你。”佐藤道:“秘笈已被这小子焚烧,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薛廷海一双犀利地目光紧盯着叶风,“不可能,他这是在骗你们,秘笈一定在他身上,马上搜。”“怎么可能。”佐藤显然不太相信薛廷海的判断,“还不快搜,得不到秘笈,我们之间的交易可就是泡影了。”薛廷海冷然道。佐藤无奈地再次点了叶风的穴道,仔细搜了起来,搜出了一本佛经,翻看了几眼,扔在了地上,又继续搜,又搜出了一块图帛,看了看又扔在一边,最后搜出了一块乐谱,佐藤瞧了两眼嘲笑道:“什么音乐,狗屁不通。”再次扔在地上。摸了片刻,道:“确实没有了。”薛廷海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了那本经书上,接着手一运功,吸了起来,“如来神经。”薛廷海嘟念着打开翻了几页,扫了两眼,随即合上撇在地上,走到叶风跟前,森然说道:“那本秘笈到底在哪。说!”佐藤点开他的穴道,叶风喘息了几下,慨然一笑,“在我心里。”薛廷海登时一愣,‘在我心里’这四个字铿锵有力,刺激着薛廷海贪婪的内心。薛廷海嘴角一翘,露出一丝阴险的浅笑,接着一字一句的吐道:“那就给我写出来!”说罢拍了拍手,船舱里走出几个下人,呈上笔墨纸砚,薛廷海淡淡地道:“马上写,不然现在就杀了你。”叶风冷然一笑,“哼,就算我写下来,还不是一样会死。”“你若写下来,我可以保证不杀你。”“你能保证么,这里又没有证人。”叶风话刚说完,只听一句“那就让我做一回证人吧。”声音娇柔,徐徐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不知何时,慕容幽兰出现在了这艘船的蓬顶上,姿容依旧。薛廷海目露凶光,喃喃道:“又来了个麻烦。”他向前一步,浅笑说道:“五毒教主,你也想夺这本秘笈吗?”慕容幽兰娇柔一笑,“瞧东座王说的,我对它不感兴趣,本教主武功已是登峰造极,还需其他武学填补吗。”薛廷海笑容转阴,“哼,可火云教主是很垂青它的,他不是你师父吗。”慕容幽兰做作的一敲额头,故作恍然,“哎呀,是啊,那该怎么办好呢,不如这样,让他写两份,我们一人一份不就成了嘛。”薛廷海冷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叶风正提笔欲写又停了下来,“写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东座王。”“说。”“西座王被害一事是谁指使的?”薛廷海脸色煞变,“这个嘛,天下会正在全力追查此事。”叶风冷笑道:“薛大人,如今你的身份已经被拆穿,我也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难道还需要隐瞒吗。”薛廷海听后呵呵大笑,道:“真不愧是天下会的暗部人员,好。可以告诉你,杜武康一事是我跟你万伯父一同商议的,我们两个都是主谋。”叶风神色一震,“为什么,为什么要互相残杀!”薛廷海冷笑道:“万伯仁是个傻瓜,我骗他说杜武康已与五毒教合谋,并会将贾宪行踪告知火云教主,他竟信以为真,愚蠢的他为了天下会,为了什么江湖安宁,竟不惜对自己的义弟痛下杀手,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武林盟主。”叶风听后愤然道:“看来,真正的主谋是你了。”“没错!我要做天下会的掌门,武林的盟主,而杜武康就是我的障碍之一。这就是我的阴谋,好了,真相你已经知道了,还不快写。”叶风放下手中的笔,道:“好,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真相,‘雄霸天下‘就隐藏在佛经当中,想要,自己去找吧。”薛廷海怒道:“你想跟我玩花样!”叶风冷笑道:“你觉得我能将一本秘笈背诵出来吗。那我岂不是天下第一了。”薛廷海略一思索,觉得在理,正想去捡佛经,不料,佛经已经鬼使神差地被捏在了慕容幽兰手中,慕容幽兰神情得意地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薛廷海一看‘秘笈’被慕容幽兰夺去,便急地冲了上去,“臭婆娘,把经书还给我。”叶风趁机捡起两块玉帛揣入怀中。 另一边,飞雪已与两具尸体酣斗良久,终于飞雪找出了破绽,那就是,两具尸体都是靠尸鬼王手里的黑丝线操控才能实现攻击。于是,飞雪腾转闪挪地逼近了一具尸体,蛮腰上的细丝瞬间发出缠住了尸体,飞雪挥动手中的细丝,尸体瞬间被操控,尸鬼王大惊,另一具尸体挥刀向飞雪砍去,飞雪又甩出腰上的一根细丝线,将其控制住,两具尸体顿时停了下来,尸鬼王与飞雪同时挥舞双手,两具尸体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在飞雪的快速操纵下,两具尸体突然互相抱在了一起,“咔嚓”一声,两具尸体应声倒地,飞雪心中大喜,终于搞定了。尸鬼王火冒三丈,痛惜道:“我的尸王大人,我的尸王大人!”飞雪冷笑道:“你的尸王大人累了,要睡觉了。”尸鬼王愤然地向飞雪袭去,飞雪见尸鬼王来势汹汹便转身逃奔,“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尸王大人祭奠!”尸鬼王在后面咆哮着。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也来到了运河岸边,正巧岸边有几棵粗大的柳树,枝繁叶茂,正迎风而动。飞雪瞥了一眼便停下脚步,转身自信地说道:“在这里,你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两具尸体了。”后面的尸鬼王停下脚步,咆哮道:“你还有绝招不成,去死吧!我要亲手宰了你,喝干你的血。”飞雪凛然道:“那就来吧。”尸鬼王如饿狼一样迎面扑去,飞雪双手合并,结印:“秘术,落叶之舞!”瞬间,柳树上的叶子似中了邪一般脱离了枝桠,直挺挺地向尸鬼王刺去,漫天柳叶如漫天的匕首倾盆而至,“啊!”一声惨叫,尸鬼王倒在了地上,抽动了几下便断气了,浑身插满了柳叶。飞雪长吁了口气,揉了揉胳膊,转身便看到了正在船篷上打斗的薛廷海与慕容幽兰,还有在一边观战的叶风跟佐藤,“师姐怎么在这?”飞雪边心里嘀咕着边朝船头飞身而去,佐藤见飞雪赶了过来,不禁全身一凛,“难道尸鬼王他……”飞雪刚落地站定便一把将叶风拉至身后,骄傲地笑道:“佐藤大人,尸鬼王要我带话,说在九泉之下等着你,让你赶紧去呢。”佐藤登时火冒三丈,刚想动手,瞥见火云教的众弟子驶船而来,一时没了底气,道:“改天再找你们算账 。”说完便飞走了。飞雪对叶风道:“站这别动。”说完便飞到船篷上,与慕容幽兰一起决战薛廷海。数招之后,薛廷海两手推出,慕容幽兰与飞雪分以左右手相抵,突然夏飞雪急道:“师姐,是‘吸星大法’。”薛廷海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慕容幽兰全身真气倒流,夏飞雪也感觉到真气外泄。突然,薛廷海脸色铁青,似中毒一般,从船篷上跌落下来,慕容幽兰收了真气,冷笑道:“感觉怎么样啊,薛大人。”薛廷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强忍着疼痛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的真气中有股邪气。”慕容幽兰笑着撩了一下发柳,很是狐媚,“这是五毒教的至上武学——五毒神功。”薛廷海强撑着说道:“哼,每天靠五毒的血来增强功力,真是名师出高徒啊。这种武功总有一天会害了你,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毒死的。”慕容幽兰冷笑道:“是嘛。好期待啊。”她又转向飞雪:“师妹,我们该怎样杀了他才好呢。”夏飞雪转身走开:“这我不管。”慕容幽兰望着她,咯咯笑道:“哎呦,师妹什么时候变得有些仁慈了。”飞雪冷然一笑:“是吗,那交由师姐处置好了,我累了。”薛廷海道:“五毒教主,杀了我可是不明智的,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如果你们要灭天下会,只靠火云教是不行的。”慕容幽兰道:“凭你的人力,可以吗。”薛廷海道:“今年中秋节,是天下会重聚的日子,那时,四大高手都会齐聚天下会,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将天下会斩草除根,让你师父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怎么样。”慕容幽兰思忖片刻,颔首笑道:“计策是个好计策,可你不是想做武林盟主吗。”薛廷海摇头道:“不,我只想做天下会的盟主,武林盟主这个职位,我不敢奢求。不知五毒掌门意下如何?”慕容幽兰对飞雪道:“师妹,我们的船来了。走吧。”说罢,慕容幽兰不再理会薛廷海径自飞上了火云教的船舱,飞雪带着叶风尾随在后。大船挂帆,往长江驶去。 薛廷海望着帆船远去,长舒了一口气。 过了好久,帆船已经漂在长江中了,正逆流行驶。船上,叶风被绑在立柱上,由火云教弟子看守着,在他面前,左边是慕容幽兰跟她的拥护者,右边是夏飞雪独自一人,慕容幽兰走到叶风身边,把那本佛经轻轻地放入他的怀中,柔滑的纤手在叶风的胸前摸来摸去,飞雪冷然道:“你别碰他。”慕容幽兰娇柔道:“哎哟,你生气了,相处了几天,有感情了嘛。”飞雪道:“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我要确保他在到达火云教之前,不会向任何人吐露秘笈的内容,你也休想。”慕容幽兰冷哼一声,转身道:“师妹,你以为师父还像以前那样疼你吗。师父他老人家听说你私藏秘笈后很是生气,所以才命我前来捉捕你。”飞雪神色讶异,“什么!我没有私藏。”“是嘛。那为什么江湖上各路英雄好汉都要捉拿你呢。江湖都已经传开了,‘雄霸天下’就在你的手里。”慕容幽兰幸灾乐祸地说道。“那些是谣言,我会亲自向师父禀明一切的。”慕容幽兰冷笑道:“是嘛,可是师父已经下令将你逐出师门了,还是乖乖地把合欢铃交出来吧。”“什么!”飞雪脸色煞白,“师父不要我了吗,一定是你说了我的坏话。”“哎哟,我的好师妹啊,我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呀。”慕容幽兰佯作很委屈的样子,再配合上她那撩人心弦的声音,叶风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师妹,你把合欢铃交给我,我会在师父面前向你求情的。”飞雪冷笑道:“交出合欢铃,师姐,你当我傻吗,师父当初把合欢铃交给我,是让我做火云教的代理教主,若给了你,我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哼,你已不是火云教的弟子,还要那铃铛何用。”慕容幽兰已有些许生气。飞雪正色道:“是不是本教弟子,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算被逐出了师门,也要在师父面前磕三个头再走。”慕容幽兰冷笑道:“好啊,我会送你去火云教的。”说罢,慕容幽兰一甩红袖,数枚毒针倏地射出,飞雪敏捷地闪开,紧接着慕容幽兰接过一把剑便向飞雪袭去,飞雪也拔剑相接,两人在船舱里斗了起来,众弟子慌忙让开,期间,慕容幽兰又射出几枚银针,误伤了教中弟子,几名弟子应声倒地,口吐白沫,动弹不得,其中一枚银针从叶风侧面掠过,扎在了他颌下的麻绳上,差一点就扎进了他的肉里。叶风趁其他人不注意,低头凑近,用嘴衔住银针,这时,船舱里一片混乱,众弟子怕再受到银针袭击,纷纷逃窜,其中一名弟子慌不择路地掠过他身边,叶风抓住机会,衔着银针扎进了那名弟子的后颈,弟子顺势扑在了他身上,吐了几口白沫便不再动弹了,“唰唰唰!”又是几枚银针射了过来,庆幸的是全部扎进了已死弟子的身上,叶风又躲过了一劫。另一边,飞雪因之前消耗了太多内力已渐渐落了下风,她很快先将几个尸体踢向慕容幽兰,趁她慌乱时闪至叶风身旁,一剑劈下,麻绳应势崩断,飞雪催促道:“你赶紧到外面去,这里太危险。”说这话时,飞雪已经精疲力竭,叶风望了她一眼,不肯独自离开。慕容幽兰冷叱道:“你们一起去死吧。”说罢,数枚毒针凌风射来,飞雪大慌,但已无力挡架,叶风一个箭步抢至飞雪身前摆好架势,双掌推出,“呼!”银针瞬间反向,慕容幽兰急忙躲闪,但还是中了一针,见已受伤,慕容幽兰立刻点住了几处穴道,盘膝坐地,运功逼毒,众弟子均持兵向叶风袭来,叶风转身拎着飞雪的手闪出了船舱。 外面是滚滚的长江,烟雾弥漫,已经隐隐约约望见南岸的灯火,其时已是深夜,天空黑蒙蒙的一片,隐隐有打雷的声音。叶风忙问道:“你会游泳吗?”“什么,我不会。”飞雪刚把‘不会’两个字说出口,叶风已经牵着她的手跳下,众弟子追出来时两人已经跳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风驮着飞雪往南岸游去。 飞雪的确是不会游泳,叶风从她腰上抽出一根细丝,将飞雪绑在他的背上,然后拼命往南游去。飞雪经过了一阵的惊心动魄之后也稳定了心神,其时她已有气无力,柔声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逃生却要救我。”叶风一笑,道:“因为你救过我啊。”飞雪一撅嘴道:“我只是不想让秘笈落入他人之手而已。”“是嘛,可我却把你当做了我的救命恩人。”“你后悔救我了是吗?”“嗯,有点。”“那怎么办。”“是啊,怎么办呢,不如把你扔在江中喂鱼?”“扔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叶风神色一窒,他转头瞥见了飞雪颓丧的面容,不像是说笑。“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飞雪伤心地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师父逐我出师门,师姐也与我为敌,还有全天下的人都想取我性命,我…好怕,真的好怕。”一滴泪珠滴打在叶风的后颈上,滚烫的泪珠却将叶风的心冻的冰凉。叶风安慰道:“别听你师姐胡说,那只是你师姐为得到教主之位而编造的一个谎言罢了。”正说着,天空打了一个响雷,接着小雨骤至。叶风含笑道:“真是天公不作美啊,再忍耐会,马上就到岸了。”“都到这种境地了,你还笑得出来。”“这种境地怎么了,笑只由内心决定,与外部环境无关。”说罢,叶风又用力往前划了起来。飞雪望着叶风那虽已疲惫但却洒脱的神态,心中萌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滚滚的长江之中,在烟雨迷蒙的天空之下,他们两个人显得那么的渺小。 终于,他们到岸了。 上了岸,两人都已疲惫不堪,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着。叶风突然道:“对了,你的鹰呢,快唤它来呀。”飞雪秀眉微蹙,摇头道:“我已经用秘术召唤很多次了,但却没有回应,不知道它遇到什么事了。”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户人家,叶风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大妈,叶风谎称是赶路的,赶上了大雨,想借宿一晚,老大妈便答应了,把他们俩带进了房间,室内朴素干净,然而却只有一张床,老大妈说道:“这是我已故老伴用过的床,已经十几年没用了。”叶风谦恭道:“大妈,我们两个人,一男一女,怎么能够住在一起呢。”老大妈惊道:“你们不是情侣吗?”叶风忙道:“不是,不是。”老大妈道:“那没办法,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去拿些衣服,给你们换了。”说罢,大妈便转身走了,口中喃喃道:“装啥呀,到了晚上还不是又住在一起了吗。”两人听后都非常尴尬。 住了几日,两人便告谢了老大妈,往西南方向而去,那是去火云教的方向。 时至中午,晴空万里。 两个人浑浑噩噩地走着,不一会儿,飞雪不想走了,停了下来,叶风见状也停了下来,这时远处有两个人正骑着马缓缓而来,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对情侣,飞雪向前横剑拦住,冷冷地道:“借你们马一用。”两人慌忙下马依偎在一起,叶风见两人吓得浑身发抖便道:“飞雪姑娘,给他们留下一匹吧。”飞雪转过身冷冷地盯着叶风,半晌方道:“好吧。”那一对情侣上了一匹马匆匆忙忙地走了。飞雪上了马面对叶风冷冷地道:“你跟在后面。”叶风无奈地耸了耸肩。谁知刚喊‘驾’没几声,飞雪就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叶风赶紧抢上去扶住她,飞雪甩开了他的手,独自站了起来,一脸闷气,原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增添了几分羞红。叶风一笑道:“哦,原来你不会骑马呀。”“什么,谁说我不会骑!”飞雪心虚,故作掩饰。叶风看得出她在掩饰,便顺水说道:“噢,我说错了,你不是不会骑,只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赶路,你都疲惫了对吧。”飞雪一听这句气消了大半,老气横秋地说道:“你总算开窍了,武功再高也有极限的,不过,还是坐在马上舒服一些。”叶风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便道:“要不,我帮你驾马吧,你做我后面。”飞雪听后心中一亮,脸上却异常地镇定,道:“你不会是走累了所以想骑马了吧。”叶风装腔道:“哎呀,武功再高,也是有极限的呀,你都累了,何况我呢。”飞雪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又故作威严道:“好,就便宜你一次吧。”叶风利索地上了马,伸出手拉飞雪,飞雪一边搭上手还一边不情愿地说道:“我又不是不会骑马,还要你拉我。”“做好了,走嘞。”叶风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便起动四蹄,奔腾起来,叶风后面的飞雪却遥遥晃晃,骏马越跑越快,不知从何时起,飞雪已紧紧地搂住了叶风的腰不放了。 绝情谷底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马儿突然停了下来,两人不由一惊,叶风道:“飞雪姑娘,把手拿开吧。”飞雪神色一愣,一看自己的双手正牢牢地搂在叶风的腰上,飞雪白皙的脸庞霎时泛起红晕,立忙将手缩了回来,过了一会脸色一整说道:“怎么回事,马儿为什么不跑了?”“不知道。”叶风下了马,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是一个悬崖,又瞥见旁边立着一块歪着的石碑,上面刻着‘绝情谷’三个字。叶风转过身道:“你知道‘绝情谷’吗,这里就是‘绝情谷’。”飞雪神色一凛,连忙下了马,走到石碑旁看了看,垂头丧气道:“我们走错了,火云教在绝情谷的那一边,而且还离得很远,而现在我们面前是死路,天呐,白走了。”正在这时,他们身后马蹄杂沓,声音越来越大,很快便到了眼前,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年轻人下了马走到他们两人面前,朝飞雪鞠了一躬,微微一笑,道:“小师妹,好久不见啊。”飞雪一愣,仔细打量过去,“原来是灵血师兄啊。大师姐呢,没跟你们在一起吗,你们怎么会来这。”飞雪冷笑的说道,两人虽相视微笑,但却没有一丝的同门情谊。灵血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金令牌道:“师妹,你知道本门规矩,师父已经知道你私藏秘笈,诛杀同门,还与天下会的为友,鉴于大师姐力量不足,特赐我火云圣令,前来捉你,师妹,念在多年同门的份上,我不绑你了,你乖乖跟我走吧。”飞雪听完这一番话又望了望灵血手中的令牌,身子摇晃了一下,似受了巨大打击,口中喃喃道:“原来师姐说的都是真的,师父真的不要我了。”叶风见状一把将飞雪揽至身后,凛然道:“你的师妹没有私藏秘笈,也没有诛杀同门,更不会和我成为朋友,秘笈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只是将我带到火云教由你们教主处置,所以你们都误会她了。”灵血狰狞一笑,道:“秘笈在你那?那么马上给我,我好呈交给教主。”叶风一笑,道:“我是被你的师妹捉住的,秘笈也应该由她上交给教主才是。”灵血脸色转为阴沉,冷冷地道:“飞雪已被逐出师门,这个任务已经交给我了,快,把秘笈拿来。”叶风眼中精光一闪,道:“秘笈,我是不会交给你的。”灵血哈哈一笑,“看来,你是想让 我这把剑沾点血了。”说着灵血拔出了宝剑,幻光耀眼,“让你见识一下嗜血剑的威力。”飞雪讶异道:“你竟然私自盗窃了师父的嗜血剑。你不知道这是违背门规的吗。”“师妹,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可是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哦,师父的血影神功已经练到了第十层,这嗜血剑地光芒也已经暗淡了,所以师父就把它送给我了,怎么,你心中不平衡是吗。”飞雪瞅了一眼道:“切,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每天想的都是怎样成为天下第一吗。”灵血正色道:“最后问你,交还是不交!”叶风嘴角一翘,“交,也不会交给你。”“那就没得说了。”灵血一挥宝剑便向叶风袭去,叶风也握紧利剑准备迎敌。 “呯”一声,两把剑交接在一起,灵血的宝剑随即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叶风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正在通过手中的剑传向对方,“叶风,不要与他的剑相碰,那样真气会被他吸光的。”飞雪在旁边焦急的喊道。叶风迅速抽身,架开嗜血剑,既然不能与它相碰,那就只能进行远程攻击了,叶风将剑掷向灵血,灵血顺势挡开,叶风摆势运气,双掌推出,一股巨大的内力波涛汹涌般的向灵血袭去,灵血见势半蹲立定,将剑竖起,固定与胸前,波涛汹涌般的真气触到宝剑后汹势锐减,尽数被宝剑吸光,而受益的自然是灵血,被吸收的真气全部汇集于灵血体内,灵灵血瞬间功力大增,而叶风则疲惫萎顿,本打算为了本想为了快速分出胜负才倾尽全力,不料却让对方如虎添翼,灵血运了一下气,感觉丹田充沛,遂抡起宝剑,兀自劈出,“啪!”飞雪出剑挡住,不料,内气再次外泄,灵血再一次功力大增,飞雪见势甩出利剑,灵血狰狞地笑道:“师妹,你还说没有诛杀同门,今日便要手刃二师哥。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对你的谆谆教导。既然你已非本门弟子,我也不必再留情面了。”说罢,灵血横剑一削,一股强势剑锋凌空而来,飞雪慌忙后退,却忘了身后便是万丈悬崖,一个失足,踏进了深渊,叶风见状拼尽全力扑了上去,一把抓住飞雪,自己转至下面,双手托着她的身体,两人一同坠崖。灵血大惊失色,本想逼叶风交出秘笈,却弄巧成拙,白白葬送了两人性命,正叹息间,慕容幽兰带领着一群弟子赶了过来,“是你将他们打入悬崖的!”慕容幽兰厉声喝道。灵血满脸死灰,歉然道:“师姐,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别说了,”慕容一脸怒容,“绝情谷底是个湖谭,他们没那么容易就死掉的,马上下去搜。”其中一名弟子道:“大师姐,要想到达谷底需要转很大一个弯才能到……”“这还用你说吗!”慕容幽兰斥道,“兵分两路,包抄他们,快去!”“是。”众弟子惶恐地着手准备。灵血知道大师姐的脾气,遂眯着眼睛笑道:“大师姐真是高明啊,这样他们肯定逃不了。”慕容幽兰一脸不屑,“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他们还活着,我要你擒住他们,如果他们死了,你也跟他们一起去吧。”灵血惊惶失色道:“我一定拼力擒拿他们。”“可别辜负了我送给你的嗜血剑啊。”灵血看了一眼手中散发着红光的宝剑,坚定地说道:“不会,一定不会的,师姐等着瞧好了。”慕容幽兰不再理会他,径自往南走去,灵血暗舒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叶风终于找到了漂在湖面上的飞雪,抱着她上了岸,找了个舒畅的地方将其放躺在地,摇了几次,没有醒来,飞雪已然是昏了过去。叶风心里直着急,环顾四周,全是悬崖峭壁,空无人烟,布谷鸟的穿谷啼叫幽幽传来。稍作思考,叶风鼓足勇气缓缓俯下身子,靠近了飞雪的朱唇,迷人的馨香阵阵袭来,叶风的心怦怦直跳,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跟女生接吻,而且还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不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叶风堵上了她 的嘴,吹进了一口气,按在腹部的双手随即按了下去,反复几次后,飞雪终于咳嗽了一声,醒转过来,叶风如释重负,内心欢跳起来,飞雪清醒过来后,发觉叶风的手正贴在自己的腹部,全身似电震一般,下意识的一脚蹬出,直冲叶风胸口而去,叶风只顾高兴了,那里觉察到飞雪的这一脚,咕咚一声,叶风后仰腿朝天,随后便伏在地上哀痛起来,飞雪又羞又恼,“你想干嘛呀,混蛋!”叶风慢慢爬起来,右手捂着胸口,“喂!你还真用力了啊,是我刚才救了你,知不知道。”飞雪神色一愣,略一思考,随即双颊泛红,吞吐道:“你…你…你做那个了?”叶风随口道:“哪个呀?”突然他明白了过来,底气不足的说道:“不那样,怎么救你呀,就吹了几口。”“别说了!”飞雪双手抱头,厌恼地叫道。随即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掷向叶风,叶风没来得及防备,又白受了一顿突袭。飞雪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叶风在后面喊道:“喂,你去哪。”“你管的着嘛!我可不想呆在这。”飞雪的回答中带着几丝怒厌。飞雪走远了,叶风怔在原地,四顾心茫然。“哎,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反正也累了,先睡会再说吧。”叶风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躺下来,舒展开身子,望着飘着点点白云的天空,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头,叶风终于到达了天龙寺,见了田易,将宝图送上,叶风受到了天龙寺的热情款待,从此,再也不会受到追杀,还得到了万盟主的宽恕,重新回到了天下会,重新见到了启生、钟离、芷真和月荷,叶风兴奋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叶风被自己的笑声惊醒了,清醒之后,才发现是一场梦,转头间,发现飞雪正坐在一旁望着他发愣,“干嘛?”叶风惊异道。飞雪神色一窒,接着缓过了神,避开叶风的目光,看向远处,不咸不淡地道:“切,这样也能睡得着,还睡得那么香。”叶风挠了挠后脑勺,道:“找到出口了吗?”飞雪平伸双腿,揉了揉膝盖,诉苦道:“这里我又没来过,怎么找啊。哎呀,累死我了。”“那就是没找到了。”叶风略带嘲讽的笑道。飞雪瞅了他一眼,没答理他。叶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休息吧,我去找。”说罢,叶风转身而去。幽静的山谷中时不时地传来布谷鸟的啼叫声,其时正值夏日来临,天气微热,但飞雪却感到浑身发冷。突然,身后丛林中飞出了一把利剑,飞雪一弯身子并顺势将剑凭空摘下,仔细一看,此剑竟然是火云教的剑,剑把上刻着一个‘白’字,飞雪提高了警惕,这时,叶风从树林中悠悠地走了出来,飞雪忙道:“这把剑突然从树林中飞出来,你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吗?”叶风噗嗤一笑,道:“这剑是我扔出来的。”“你?”飞雪先是一惊,随即愠怒道:“你有病啊,开这种玩笑。”接着飞雪神色由愠怒转为惊奇道:“你哪儿弄来的这把剑?”叶风微笑着又亮出一把,道:“还有这把,都是从一个洞里找到的。”“洞!在哪?” 叶风带着飞雪来到了山洞,洞中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叶风点了火把,借着亮光,两人仔细瞧去,突然飞雪兴然道:“‘玉女心经’,这时‘玉女心经’的剑诀。”“玉女心经?”叶风疑惑道。飞雪说道:“师父曾对我说过,他的嗜血剑的克星便是玉女剑法,只是我从没见过有人使用这套剑法,我以为是传说,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有那么厉害?”“师父说过的,应该不会错。”“对了。”叶风陡然兴奋地道,“你如果练会了玉女剑法,就能够打败你二师哥了,对吧。”飞雪眼中精光一闪,又仔细看了起来,但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剑诀上要求必须是两人合练,而合练的两个人必须心灵相通,亲密无间。这剑法无疑交给夫妻去练是再合适不过了。叶风看后微皱眉头,不一会,他先开口了,“其实,两个人要心灵相通是有很多种办法的。”“什么办法?”叶风眼珠一转,笑道:“如果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会不会好一点呢。”飞雪眼睛一亮,但随后又陷入了低沉,“我是火云教的,你是天下会的,道义相互对立,如何沟通啊。”叶风盯着飞雪正色道:“你还把自己当做火云教的弟子吗?”废飞雪神色一愣,接着反问道:“你已经不把自己当做天下会的人了吗?”叶风被飞雪问愣了,一时间,陷入了沉思。飞雪瞟了他一眼,道:“我们开始练吧。”说完飞雪持剑往洞口走去,叶风望着她的背影道:“外面没有剑诀,你怎么练呢。”“早记心里了。”飞雪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山洞。叶风自语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呀。”随后,叶风自嘲般地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阅读墙壁上的剑诀。 过了好一会儿,叶风终于将剑诀背了个大概,正自巩固记忆,飞雪又走了进来,见叶风闭目凝神,便伸手拍了他一下,不料叶风浑身一抖,睁开眼睛直视着她,飞雪也错愕地看着他,随后移开目光,道:“外面下雨了。”叶风也重整神色,说道:“哦,夏天到了。”“你练得怎么样了?”飞雪问道。“刚把剑诀背熟了,等雨停了,我就练给你看。”飞雪略带怀疑地道:“是嘛,要是这雨是连阴雨呢?”“那就在雨中练好了,更诗意。”飞雪扑哧笑道:“‘诗意’?”笑容淡去,飞雪渐现疲态,“今晚怎么度过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叶风四下里瞧了瞧,说道:“应该有吧,我去找找。”说罢,叶风摇晃着火把四处察看,飞雪跟在后面。“找到了。”叶风兴奋地喊道。飞雪心中一阵欢喜,凑上前瞧去,只见他们面前摆着一张木床,但宽度显小,明显是单人床,但铺陈精致。叶风道:“你睡这儿吧。”“那你呢。”飞雪挨着床边坐了下来,“这床好像只容纳一个人啊。”叶风洒然一笑,“我睡地上吧。”说罢,叶风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放手摸去,地面是用青砖铺砌而成的。飞雪借着火光发现木床上十分干净清洁,便安心地躺了下来,淡淡地道:“不好意思了,叶…风。”说‘叶风’这俩字时,飞雪显得很吞吐。叶风道:“我睡地上都已经睡习惯了,与蜈蚣为伴,与蟑螂为友,哈哈。”飞雪猛地坐起来,“不会吧,我最怕蟑螂了。”叶风鬼马一笑,“可能有哦。”飞雪白了他一眼复又躺下。洞中格外的安静,能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火苗还在袅袅的燃烧着,过了一会,飞雪轻声道:“叶风。”叶风“嗯”了一声,飞雪接着问道:“还没睡吗?”“快了。”“我睡不着。”“怎么了,床不舒服吗。”飞雪将纤细柔嫩的食指放在嘴间咬着,问道:“你……还有家人吗?”叶风神色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没有了,八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根本就没见过。”飞雪浅笑道:“你比我强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叫什么名字。”“不会吧。”叶风有点不敢相信。飞雪意味深长地道:“自我懂事起,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师父,师父最疼我了,他经常说我长得像他的亲生女儿。”“他有女儿?”“嗯,师父说她的女儿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飞雪叹了口气接着道:“可如今,连师父也不要我了。”叶风安慰道:“那只不过是慕容幽兰的一面说辞而已,师父那么疼你怎会狠心抛下你呢。”飞雪不再答话,独自陷入了沉思…… 一夜销魂 清晨。飞雪醒来时,叶风早已在外面练起了玉女剑法,飞雪俏立洞口,深吸了口气,雨过之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看样子不久又会来一场大雨。见叶风练得正起劲,飞雪挥动手中宝剑一个踏步,飞到了叶风面前,“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说罢,飞雪挥剑向叶风斜刺而去,叶风立剑伸腿,飞雪见状改斜刺为横砍,看向叶风腹部,叶风见势急速转身并挥剑平削,飞雪应势下压,剑从头顶一掠而过,两人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一刺一闪,从地上拆到空中,再从半空挪到树上,如两只缠绵的蝴蝶在花丛中追随。在半空中,飞雪捏住剑诀,挥舞利剑,地上的野花在剑风的带动下纷纷旋起,舞在半空中,叶风见群花拥簇着直向自己袭来,遂也捏住剑诀,利剑挥舞,身后的树林中一片片树叶像中了邪一样堆簇成一条长龙蜿蜒而去,与花团迎面撞在一起,瞬间,绿叶红花,漫天飞舞,将整个蓝天染成了一个童话世界。两人一起缓缓落地,相视而笑,叶风道:“玉女心经果然是上乘武功,此刻,我感觉我的丹田里充满了真气。”飞雪莞尔一笑,“那是当然,要不怎么连我师父都畏惧三分呢。”“哎呀,肚子好饿呀,找点东西吃。”说罢,叶风四处扫猎着走开了。此时,飞雪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对她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准备柴火,等着叶风胜利归来。 “他能捉到猎物吗。”飞雪便生火便自言自语地说道。 过了一阵子,叶风扛着剑回来了,剑尖上串着两只已被屠过的山鸡。就这样,他们每天练剑,接着便是飞雪生火,叶风打猎,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的剑法也一天天精进,且彼此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多。 这一日,两人正对练着,突然从树林中窜出一条巨蛇,飞雪惊道:“这是,‘黑鳞玄蛇’。”叶风听后全身一震,“它就是‘五毒’之一的黑鳞玄蛇吗?”“绝对没错,你看,它全身的鳞甲全是黑的,还有……”飞雪再没说下去,此时,巨蛇已经将头高高翘起,张开血盆大口,两颗獠牙正在滴着涎水,绿莹莹的眼睛令人胆战心惊,两人对视一眼遂展开轻功高高跃起飞过巨蛇头顶,巨蛇盯着他们高高跃起前身,眼看就要触到叶风,叶风从容不迫,转势一剑直下,剑气祭出,直插巨蛇喉咙,巨蛇咆哮一声,挺在半空中的身体轰然倒下。就在这时,灵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拔出嗜血剑直刺巨蛇是尾部,鲜血喷涌,溅了灵血一身,巨蛇感受到了疼痛,甩动尾巴,接着转过身子,发现了渺小的灵血,此时,灵血已被蛇血溅的双眼模糊。巨蛇张开血盆大口,没等灵血反应过来,一口将其吞下。不远处,慕容幽兰正亲率一拨弟子赶了过来,巨蛇见状猛地扑了过去,慕容幽兰急速跃起,腾身飞向了半空,而其余弟子们则惨遭巨蛇吞食,飘在半空中的慕容幽兰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紧接着趁巨蛇不注意,快速闪到其背后,捡起了那把嗜血剑,又闪电般地飞到了巨蛇头顶片刻不停一剑刺下,巨蛇一阵咆哮,慕容幽兰快速闪身。巨蛇倒地翻滚着身子,翻滚期间,将数棵粗壮的参天大树拦腰扫断,扫进了湖中,断木残枝顺流而下,叶风与飞雪见机迅速往湖边奔去,终于,他们踏上了一块断木,借着水流往南漂去。而巨蛇翻滚了一阵子也终于奄奄气绝,不再动弹了。 慕容幽兰飞上蛇头,拔出了那把嗜血剑,横到嘴边,朱唇轻启,伸出了媚人的舌头,舔了舔剑上的血渍,“喝了黑鳞玄蛇的血,我五毒神功又上升一个层次了。”慕容幽兰精神激动地自语道。 叶风与飞雪逃离了险境,心神终于稍微安定下来,这时一条瀑布映入了他们眼帘,原来水流的尽头竟是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不等他们惊诧,树干顺瀑布倾泻而下,不过,两人这一次没有跌入湖中,而是在树干下坠之时借势飞了出去,中间在一棵扎在半山崖的松树上借了一下力轻轻地落了下来,好在两人都没有受伤。 叶风倚在树上不停着喘着粗气,飞雪回想起来刚才惊险的一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其时已近黄昏,从他们的视角望去,夕阳正浮在瀑布之上,格外壮观。突然,光线晃动,慕容幽兰持剑飘了下来,叶风与飞雪登时警戒起来,嗜血剑在夕阳下熠熠生光。“小师妹,本想给你买一副好一点的棺材,呵呵,没想到,你命可真大呀。”慕容幽兰冷笑道。飞雪交叉着双手,冷笑道:“托师姐的福,我的命长着呢,我要是死了,谁为师姐办理后事啊。”“你认为,师姐会死在你前面吗。”飞雪冷笑道:“谁知道呢,不过,练会了那种武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一点,师姐比我明白。”慕容幽兰听后脸上掠过一丝不悦,道:“活那么久干嘛,活得自己高兴就行了。”“你现在很高兴吗,你学这邪术难道不是为了你那内心深处的痛苦吗。”慕容幽兰脸色骤变,阴云密布,很明显,飞雪的话是刺激到了她的伤心之处。“没错,我是为了杀掉那个男人才练的这门武功,但同时我也享受到了这武功带给我的刺激,这刺激,你是没有体验过的。”飞雪淡定自若地道:“我是没你厉害,你比我尝过的刺激多了,还有那刻骨铭心的一次,是不是啊,师姐。”慕容幽兰怒气骤生,持剑便向飞雪砍去,叶风出剑护驾,三个人又斗在了一起,叶风与飞雪施展了他们苦练多日的玉女剑法,但出人意料的是,慕容幽兰的功力更在他们之上,他们不知道,慕容幽兰喝了黑鳞玄蛇的血之后,武功又上一层,已今非昔比。几十回合下来,两人就只有后退的份了。慕容幽兰本想靠嗜血剑吸干他们地真气,不料,正中玉女剑法的下怀,三把剑交接在一起,真气在三人之间来回穿梭,最后平均分配,实现平衡,这样一来,倒是慕容幽兰体内的真气分到了叶风和飞雪体内,阴邪真气进入两人体内,顿时冲乱了气息脉络,两人登时丹田错乱,不得不放弃运气,而慕容幽兰由于体内真气减少,体内的毒性因失去了抑制力而开始隐隐发作,这样,三个人同时都受了内伤。慕容幽兰跃上了一棵大树,而叶风则搀扶着飞雪躲进了一间茅屋,静坐调息。 调匀片刻,慕容幽兰已基本控制住了体内的毒素,而此刻,对面的叶风和飞雪却还没有恢复过来,慕容幽兰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小师妹,学乖点,交出秘籍吧。”飞雪被她这一干扰有些心神不稳,此时的叶风却恢复了过来,然后他移至飞雪背后,双手按在背肩上助她调息,飞雪大感惊讶,微声问道:“你怎么恢复的这么快啊。”“我曾经学过一点《九阳神功》,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创生出一定量的真气。”“九阳神功?”飞雪以不太相信的口气说道。慕容幽兰见叶风为飞雪疗毒,心中萌生了嫉妒之情,拉着她那娇柔媚惑的嗓音道:“哎哟,这才几天啊,都成相濡以沫的情侣了嘛。”飞雪身子一抖,叶风连忙劝慰道:“注意集中精神,别中了她的圈套。”飞雪稳定心神,双手抱球汇于身前,慕容幽兰本想趁机取他们性命,但因自己体内真气所剩无几,一旦运功,体内的毒素会因失去压迫力而再次扩散。慕容幽兰再次实行扰敌战术,秀眉一扬,娇声道:“小师妹,这几日,你们一定很爽吧,我看你你现在才更像个女人哟。”飞雪身子又开始颤抖,叶风再次提醒道:“飞雪,集中精神。”慕容幽兰继续道:“师妹,来让我看看,你的守宫砂还在不在。跟这小子缠绵的好不好啊,是不是飘飘欲仙啊。”这次飞雪终于按捺不住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停止了运气,伸出白皙雪腻的胳膊喊道:“你看,我的守宫砂还在,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那么不知廉耻吗。”慕容幽兰望了一眼飞雪手臂上的守宫砂,轻叹了口气,道:“哼,你还真能挺啊。”飞雪冷哼一声,道:“也只有你这样的荡妇才挺不住,贺正杭当初抛弃比、你是对的,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你的。”一听到‘贺正杭‘三个字,慕容幽兰刚才还灿若娇花的脸蛋霎时阴沉下来,狠声道:“师妹,念在同门之情的份上我才一直没都动过你,可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女人就是处女了。”“因为你不是处女。”飞雪也强硬道。慕容幽兰阴沉的脸上泛出一丝蛇蝎般地微笑,道:“是啊,我银针红娘的名号是白叫的吗,不过,今天,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话音刚落,“倏!”三枚毒针飞射过来,叶风眼疾手快,挡在了飞雪身前,但还是晚了一步,其中一枚扎在了飞雪的右臂上,一枚被叶风用胸膛挡住了,第三枚被叶风用两指夹住逆势挥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慕容幽兰。叶风道:“快把解药拿出来。”这时慕容幽兰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道:“知道这毒针的名字吗。”叶风一愣,并没感觉到有中毒的迹象,慕容幽兰道:“小师妹,这针的名字叫‘一夜销魂针’。”话音刚落,飞雪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叶风不解地问:“飞雪你知道?这针有毒吗?”飞雪默然地低下了头,慕容幽兰掩口轻声一笑,道:“师妹,是你逼我的,叶少侠看来还是个涉足未深的少年啊,江湖人人都知道我银针红娘使用三针,蛇蝎断肠针,冰魄银针还有一夜销魂针。前两种银针都涂有剧毒,唯有一夜销魂针没有涂毒素,但却涂了春药。”说罢,慕容幽兰又娇笑起来。一听到‘春药’两个字,叶风全身一抖,干愣在原地,飞雪强笑道:“哼,你不也中了吗。”“我有解药啊,傻师妹。”慕容幽兰仰首望了望快要落山的夕阳,笑道:“从今天晚上起,就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吧。”“你真卑鄙!”飞雪气道。“哎哟,别这么说嘛,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我的第三种针,蛇蝎断肠针是送你们上路的。”说罢,慕容幽兰运上最后一股真气甩出第三种针,毒针如雨而至,飞雪叶风正发愣,飞雪赶在叶风身前双手捏诀,结印道:“落叶之舞!”顿时,四周树木上的叶子如中邪一般一起向飞雪这边涌来,飞雪拉着叶风闪进了茅屋,紧接着无数的叶子纷涌而至,贴在了屋子周身,将茅屋彻底死死地包裹了起来。如雨般地毒针多数在半空中被叶子挡下下来,剩下的毒针则扎在了被叶层包被的屋墙上,慕容幽兰眉头微皱,自语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招。” 茅屋内漆黑一片,叶风关切地问道:“飞雪,你在哪,没事吧。”飞雪轻声答道:“我没事。”随后朝外朗声喊道:“师姐,据我了解,你根本就没带解药,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去找个男人解决掉吧,难道要在这里让我们看你笑话不成。”慕容幽兰粉脸微红,强辩道:“谁说我没带解药,我还要等着看你们的好戏呢。”飞雪继续喊道:“叶风已经助我将毒素逼出体外,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恢复,而师姐你呢,让我等着看你脱衣服吗。”叶风听出了飞雪是在激将慕容幽兰,便也跟着附和道:“慕容姑娘,要不要我帮你解决呀。”慕容幽兰气得两腮通红,一甩红袖,“你们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罢,一蹬树枝,飘飘然飞走了。叶风拨开层层叶子,望着慕容幽兰远去的身影终于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借着照进来的光亮发现飞雪已瘫倒在地,忙上前搀扶道:“你没事吧。”飞雪轻微地摇了摇头。“等我把这些叶子推掉,就带你去找大夫。”说罢,叶风便要运气,飞雪轻声道:“不管用的,我已将秘术施展到最大限度,现在凭你的状况是不可能打开的。”叶风惊慌道:“那该怎么办?你现在伤势如何?”“就是感觉好热。”飞雪柔声道。说话间,叶风已观察到飞雪双颊已泛出红晕。“你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啊。”突然,飞雪盯着叶风问道。叶风一摸腮,滚烫的感觉顿时滋生,“难道……”飞雪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叶风会意忙举手说道:“我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别说了,离我远点。”飞雪斥道。叶风便移到了墙角,面对着墙壁盘坐了下来,静息运气,但欲火已经在体内点燃,任凭他意志力如何坚强,也不能摆脱情欲的侵扰。 屋子里异常地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两人的急促呼吸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叶风,你转过身来。”飞雪轻声说道。叶风神似电震,慢慢转过身子,还依然保持着运气的姿势,对对面的飞雪正盯着她,眼波流动,春心荡漾。两人眼光一交接,叶风顿时感觉像触电一样,立忙低下头不去看她,“叶风…”飞雪幽幽地说道,稍作片刻,叶风才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嗯?”“你过来。”叶风的心怦怦直跳,“我…不过去。”“那…我…到你这儿来。”说罢,飞雪缓缓站起,朝叶风这边缓缓走来,叶风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叶风心中暗道:万一我控制不住自己可怎么办呀,岂不坏了她的名声。终于,飞雪走到了叶风面前挨着他坐了下来,叶风连忙背过身子去,尽量避开飞雪的目光。突然,一只嫩如玉的纤手拂在了叶风的早已燥热的后背上,叶风顿时心神大乱,心跳加速。“叶风,我热。”飞雪幽幽飘忽地说道。接着,飞雪将两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叶风的心理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回过头,搂住了飞雪的蛮腰,望着她柔清似水的双眸,晕红滋润的脸蛋,渐渐地向她靠近,此刻飞雪犹如一只婉顺的绵羊,等待着,期盼着。 突然,叶风停住了,他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时,飞雪的樱桃红唇蓦然接在他的嘴上,登时,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手不自觉地摸向飞雪的香肩,接着除去了她的一层外衣,露出了挂着红色吊带的白皙的香肩。正热吻着,叶风突然从梦中苏醒,推开飞雪,再次面向墙壁,从怀里摸出了那本《如来神经》,胡乱翻开了一页,稳定心神,认真阅读起来,此刻的飞雪正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在他耳畔腮边亲吻着,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正看着,经书上面的字似乎一个个动了起来,在纸面上构成了一个个的图形,人的图形,叶风一愣,以为是幻觉,但仔细一看,确是真的,但又不像是真的。叶风正端详着,突然间,似有一道真气从丹田生出直冲向脑门,脸上霎时一阵热一阵凉,一阵红一阵紫。一旁的飞雪早已失去了理智,正暧昧地抚摸着叶风那火热的胸膛,叶风极力地控制着自已不再去想那幅图,然而,他越是想回避,图像就越清晰,无奈之下,叶风忍受着冷热交加的痛苦和飞雪的撩人诱惑将经书又翻过了一页,另一页也是图像,附加些许文字,叶风便照图像练了起来,强自集中精力,运练一会儿,身上的冷热之感渐渐淡去,但随即而来的是一阵膨胀之感,似感觉有一股真气滞于胸膛之中,胸闷之感骤生,叶风也被压抑地喘不过气来,咬紧牙关,他又翻过了一页,另一页是一个双手举顶的姿势,叶风便照搬将双手举过头顶,胸膛之气顿时扩散开来,胸闷之感也渐渐弱了下来,此时,经书无风自翻,又过了一页,叶风照图双手合什于胸前,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向自己身体扑来,似乎是被自己体内的真气吸引了,体内的真气又再次汇聚于胸前,沉闷之感陡生,正憋闷时,经书又翻过了一页,叶风看了一眼后双手急速平伸,不料胸中真气兀自一分为二,犹如两条巨龙沿手臂挟风呼出,霎时,身体周围空气急速流动,风生而旋起,“咕噜”一声,两边的墙壁个打开了一个洞口,叶风突感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正喷发着真气,“呼”一声,体表生风,飞雪被气旋扫倒在地,顿时没了知觉。叶风发觉飞雪晕了过去,刚想过去扶她,不料全身似被火燎一般,痛苦难忍,“啊”一声,疼痛到极点的叶风跌卧在地,也浑了过去。轰隆一声,大雨顷刻而至,“哗哗”的雨水拍打着被树叶包被的茅屋,在电闪雷鸣与滂沱大雨的交织中,那本《如来神经》似乎被透过洞口吹进来的风带动了一下,轻轻的合上了…… 雨,下了一整夜。 雨霖铃 天亮了,雨停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叶风,霍然起身,叶风四下里扫视了一番,先看到了摆放在旁边的经书,转过头,飞雪侧躺着身子背对着他,白皙嫩滑的香背和喜红色纤细的吊带毫无掩饰的映入眼帘,叶风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做什么出轨之事后,他平舒了一口气,接着跪着腿缓缓移到飞雪身边,轻轻推了她一下,“飞雪姑娘,醒醒。”叶风轻声道。飞雪缓缓转过身子,明眸半闭,睡眼惺忪,当发觉自己还赤裸着上身时,飞雪“啊”了一声双手抱肩,叫喊道:“转过头去!”叶风连忙转过身子,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飞雪双手遮胸面容尴尬,生气地啐道:“把我的衣服递过来,快点!”“是,是。”叶风捡起地上的丝纱递到身后,“不许回头!”说着飞雪连忙一把夺过,边穿边警告叶风道:“不许偷看!你知道后果的。”叶风尴尬地跪在那里。心下暗道:哎,咋把我当成一色狼了。 飞雪穿好衣服后站起来走到叶风身后嘟着嘴猛地一脚将叶风踢了个趴下,叶风呻吟着惊问道:“喂,你干嘛呀。”“干嘛,昨晚你干嘛扒我衣服,你以为我跟师姐一样是胡来的人啊。”叶风一听苦笑不得,心中暗道:那又是谁主动靠近我亲吻我的呢。想到这里,叶风摇头苦笑,“你还笑。”飞雪气得粉面通红,“好了,好了,我对不住你,得赶紧离开这里了。”说着,叶风爬起来揉着后背走到洞口,伸出双手用力掰了掰,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结果洞口被他撕裂了开来,“走吧。”叶风说着拱了出去。飞雪瞅了他一眼也跟了出去。 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叶风心情好了许多,“飞雪,我们该往哪里走。”叶风微笑着问道。飞雪把头扭向一边没有搭理他,看来气还没有消呢。过了一会儿,“往南。”飞雪冷淡地说道。说罢,飞雪径直往南走去,她也不再留意叶风会不会趁机逃脱,而叶风也没有想逃的打算,跟在她后面走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走出了树林,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山,雾气缭绕,山上隐隐传来琴箫之音,悠扬清越,大有高山流水感觉,仔细瞧去,山腰立有一座寺庙,庙顶一缕青烟正袅袅升起,叶风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飞雪扫视四周,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终南山。“自己看。”飞雪朝石碑一指,淡淡地说道。叶风顺着望去,心中一凛,摸了摸还在怀里的那块玉帛,黄老前辈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走吧,到火云教还早呢。”飞雪说道。转头看了看飞雪,叶风心想:得找个理由上山啊。这时,叶风面向飞雪笑道:“你饿了吧,我们再吃野炊吧。”“我不饿。”飞雪回答地干脆利落。“可是我饿了,走不动了。”叶风说道。飞雪刚要说话,突然她眼前一黑,身子随即失去平衡欲要跌倒,叶风神色一凛,慌忙上前扶住她,“飞雪,飞雪,你怎么了。”可飞雪双眸紧闭,已然是昏了过去。难道她体内的毒素又开始扩散了,想到这里,叶风浑身闪过一个激灵。 将飞雪放倚在一棵大树下,叶风开始为她输入真气,但重复几次后,飞雪仍然没有醒转过来,万分焦急之际,叶风望了望远处的终南山,弯身抱起飞雪展开轻功往终南山上奔去。 终南山下有一条青砖砌成的羊肠小道,叶风抱着飞雪拾级而上,突然凭空落下一男子,挥出一根横笛挡在叶风身前,叶风一惊,定神看去,此人三十出头,身材修长,眉目清秀,衣冠楚楚,环佩叮当,散发出一身俊朗儒雅之气。青年男子抱拳笑道:“这位仁兄,突临敝寺,所为何事啊。”话语间,男子显得十分彬彬有礼,叶风稍定心神,恭声道:“晚辈难以施礼,还请高台海涵,冒昧闯入贵处只因在下受高人之托需拜见贵派掌门人白姑老前辈。”男子眼神一转,问道:“敢问仁兄是受哪位高人之托啊?”叶风正色道:“云龙山黄风行老前辈。”男子浅浅一笑,抱拳道:“仁兄有所不知,我家掌门平生最忌讳‘黄风行’三个字,而与之有关的任何事更是一律不得在她老人家面前提起,所以,仁兄还是请回吧。”叶风神色焦虑,央求道:“那请你们救救这位姑娘,她与黄风行没有任何关系,求你了。”男子望了望躺在叶风怀里的飞雪,问道:“她受了什么伤吗?”“她中了毒,生命垂危啊。”男子听后显出同情神色,但一时也难下决定,正犹豫着,一个女子声音道:“万里,他们是什么人啊?”叶风抬头望去,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缓缓走了下来,该女子走到男子面前,看了他一眼,眼神交接中,叶风看得出他们是一对情侣,女子侧身望了望叶风和躺在他怀里的飞雪。那名男子叫杨万里,是白姑的门徒,万里将事情说了一遍,女子听后微笑道:“我家师父已闭关多年,任何人谢绝打扰,阁下还是请回吧。”说完女子拽了拽万里的衣角示意回寺,万里犹豫了一下,道:“吕晴,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那女子名叫吕晴,吕晴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道:“师父说过的话,你难道忘了吗?”万里神色一震,只好作罢。 就在此刻,突然间,叶风抱着飞雪腾空而起,看来他是要硬闯了。万里和吕晴察觉到叶风的突然举动,忙运气而上,叶风落在了他们面前的石阶上,飞雪腰上的两颗铃铛在剧烈的摇晃下叮当作响,万里和吕晴看见后神情不由一愣,接着身似电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万里问道:“这女子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什么关系?”叶风道:“既然无心救她,又何必多问呢。”万里盯着那两颗摇摇晃晃的铃铛脸色煞白,吕晴道;“这位兄弟,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去禀报师父。”说罢,吕晴一个踏步轻飘飘跃起,往山上寺庙飞去,叶风跟万里怔在原地,半晌不语,叶风对这突然的转变琢磨不透,过了一会儿,吕晴出现在了石阶顶端,怀抱七弦琴,轻轻拨动了一下,万里见状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对叶风道:“我家师父已同意见仁兄了,请。”叶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这个消息,叶风大喜过望,抱着飞雪快步往上奔去。 在吕晴的带引下,叶风进了寺庙。庙中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院中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盆,墙角栽有几棵柳树,还有几只蝴蝶追逐于半空。很快,他们进了内堂,迎面是一尊巨大的佛像,香火鼎盛。绕过佛像,他们进了一间卧室,将飞雪放躺在床上,吕晴道:“请阁下稍等。”说罢转身出去并带上了门。不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走进一位五十多岁的苍发老妪,身后跟着吕晴和杨万里,吕晴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师父,江湖人称白姑前辈。”叶风听后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白前辈,请您救救她吧。”“你起来吧。”白姑淡淡地道,然后走到了床前,当看见躺在床上的飞雪时,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坐了下来,将手触到飞雪的手腕,开始为她把脉,过了一会儿,白姑眉头微皱道:“毒素还未扩散,还有得救,只是需要很多时日。”转过身对杨万里道:“马上备药,黄灵、红藤、藿香、鹤虱、黄石各五钱,旱莲草、当归、血藤各六钱,用槐木煮熬,快去。”杨万里奉命退下,“吕晴去烧水吧。”“是,师父。”吕晴也退了下去,吕晴走后,叶风掏出黄风行交给他的那块玉帛呈到白姑面前道:“前辈,这是黄老前辈命在下转交于您的。”白姑眼神一愣,随手接过,打开看了一会后接着当着叶风的面扔在了地上,一脸的不屑之色。“你是他徒弟?”叶风道:“啊,算是吧。”“那她呢?”白姑瞅着飞雪问道。叶风语塞,如果说她是夏飞雪,那白姑会不会也像江湖上的人一样对待她呢,不过又一想,白姑闭关多年,应该不知道武林中发生的这些事吧。想到这,叶风鼓了鼓勇气,说道:“她叫夏飞雪,是我的好朋友。”“夏飞雪?”白姑轻声念道,伸手摸了摸飞雪腰间的铃铛,眼眶渐渐湿润,“这铃铛…是她的吧。”白姑颤声问道,叶风觉察出了白姑的异样神情,轻声回答:“是,她说过这铃铛在她懂事起就有了。”一滴泪滴在了白姑搭脉的手上,叶风试探性地问道:“白前辈,您没事吧。”白姑忙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小兄弟,得多谢你救了她。”叶风尴尬一笑,感到受宠若惊,不禁暗自心虚。叶风脸色归正,道:“白前辈,晚辈有一事想求。”“嗯,说吧。”叶风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请白前辈替我照顾飞雪姑娘,最好将其收归门下。”白姑一愣,随即微笑道:“这是为何呢。”叶风道:“前辈有所不知,她是个孤儿,养父如今已经抛弃了她,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白姑眉头一皱,“她的养父是谁?”叶风憨笑道:“我也不知道。”白姑望了叶风一眼,又转头看向飞雪:“可怜的孩子,好吧,我答应你了。”“谢谢前辈。”“那你呢,也要拜我门下吗?”“不,不,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得马上离开。”“是吗,那随你便吧。”说着白姑起身走到门口,“我要去调药了,你请自便吧。”白姑走后,叶风靠床边坐了下来,望着她那憔悴的面容,暗自心伤,下意识地摸了摸飞雪纤柔滑嫩的手指,自语道:“飞雪,也算是相识了一场,虽然是敌人,但也应该算是朋友吧,哎,其实是我把你给连累了,弄的你遭同门逐株,江湖追杀,不过,哎,谁让你死追着我不放呢,哎。”叶风又叹了口气。“我要走了,你好好在这呆着吧,江湖险恶,还是早点抽身为好,有缘再见吧。”说完叶风起身出了房间,走到门口,叶风停住了脚步,又回头望了望,颇有不舍之感。 药已经熬制好了。吕晴正端着药走来,恰遇叶风出来,碰了面,叶风拱手行礼道:“有劳了,代我谢过白前辈,晚辈告辞了。”说着叶风径直走了。吕晴望着叶风的背影道:“小兄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落叶清风,无需知晓。告辞。”很快,叶风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吕晴迟疑了一下,端着药进房去了。一声惊雷,一滴雨点打在了叶风的脸上,叶风摸了摸抬头望着灰暗的天空,这雨,说来就来了。 渐渐地,雨下大了。 雨水打湿了叶风的脸,夹杂着滚烫的泪水。天地间,除了雨声,再无任何声息了,不,还有,还有一颗悲凉的心在颤抖着。 情陷怡红院 南京城中最有名的一派便是铸剑门了,该门派的创始人便是已故的夺命人贺步天,贺步天死后,其子贺正杭接替掌门之位,但该派从此却一蹶不振,走向没落,到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一座空城宅——铸剑山庄了。庄中有个花园叫鎏园。 铸剑山庄的邻居便是南座王柳芙英的府邸——楼月山庄,贺步天与柳芙英的丈夫宋石青是金兰兄弟,两人死与同年同月同日,凶手都是同一个人——逍遥王。 铸剑山庄,鎏园,雨一直在下。一个青年男子持剑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他的对面是一棵粗壮的广玉兰树。在他背后不远处有一处亭阁,亭阁中站着一位冰清玉洁的白衣少女,痴情地望着雨中的男子,倾慕之情溢于脸色,还夹带着几分焦虑。这时,身旁的管家恭声道:“小姐,公子已经在雨中站了三个时辰了,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白衣少女一脸焦虑,道:“母亲大人不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我去喊一下……”“别,别,别,千万别!”管家慌忙截道,“小姐忘了,公子自从练了夺命剑以来,神智时而清醒时而错乱,已经有许多门客毙命于其剑下了。”白衣少女紧攥手中的丝绸绢,不知该如何是好。 怡红院是南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连日来的大雨终于使怡红院的姐妹们得到了一丝难得的休息时间。在怡红院高楼阁的一角,一位姿容婉丽的艺妓正透过窗棂望着街道上的雨水怔怔出神,其她的姐妹们则在另一边嬉笑打闹。其中一位姑娘道:“倾城姑娘,过来一起玩啊。”这名艺妓名叫倾城,倾城微微一笑,“你们玩吧,我想 看雨。”这时又有一位姑娘揶揄道:“行了红妹,你以为她跟我们一样啊,人家是南京城第一艺伎,卖艺不卖身的,倾城这个名字你以为是白叫的吗。”倾城不理会他们的话语,以手支颐,望着外面的世界,此时,原本空人绝迹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人,此人撑着一把破伞,漏进来的雨滴正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肩膀上、脖子上,而此人似乎并不在意,一脸漠然无精打采地走着,倾城望着这个落魄的男人,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那个男的走到怡红院门前时刚好雨下得更大了,男的见伞已无法遮雨,便来到怡红院门下避雨,但他却没留意他正站在青楼门下,倾城看着他走到屋檐下后,诡异的笑了一下,转身道:“姐妹们,有个呆子在我们楼下避雨呢,不如戏谑他一番啊。”众姐妹一听喜上眉梢,纷纷整理好妆容涌着下了楼。 门打开了,红妹探出头来,娇笑道:“公子,外面雨大,快进来躲躲雨吧。”男的道:“多谢姑娘好意,不用了,我站一会就走。”红妹转动眼球瞥见了他手中的破伞,便又笑道:“伞破了,怎么遮雨啊,我们这有很多把伞,送给你一把吧。”“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姑娘。”“你自己进来挑吧。”“姑娘随便给一把就行了,不用挑了。”“可是我的伞放的很乱,这样吧,你能不能进来帮忙整理一下呢。”男的迟疑了一下,道:“好,可以。”男的跟着红妹进了青楼。 进了楼之后,男的左看右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伞,便问道:“姑娘,你的伞放哪儿了。”红妹道:“在楼上,快,上楼吧。”男的只好又跟着上了楼,越看越不对劲,直到上了楼看到了一排美女,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进错了地,青楼姑娘个个都盯着他挑眉勾眼,大秀性感,男的显得很不自在,这时,倾城也走了出来看着他,不过只是看而已,红妹笑道:“公子,你要哪一个啊,自己挑吧。”男的尴尬地笑答:“姑娘误会了,在下不是来寻欢的,只是避雨而已。”红妹笑道:“在青楼屋檐下避雨。”话音刚落,一排姑娘跟着道:“假正经。”男的脸刷一下红了,“我真的是避雨。”众姑娘又是哄堂大笑,倾城站出来道:“好了,姐妹们,别再戏弄她了,公子,贵姓啊。”“叶风。”男的说道。众姐妹扑哧一笑,“叶风?还是江湖名人啊。”叶风心底掠过一阵惊慌,他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江湖上人人追杀的对象。“你敢冒充叶风,当真是有胆量啊,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倾城淡淡地说道。此话一出,众位姑娘笑得更加厉害了。叶风道:“打扰各位了,告辞。”刚转身欲走,这时老板娘上来了,后面跟着几个打手,“想走!”老板娘一声厉叱,“进了我们怡红院却不花钱就想出去的,至今还没有一个是活着的。”叶风辩道:“我又没嫖。”“没嫖也不行,只要进来了,就得给钱。”“多少钱?”“五十两。”“啊?那么贵。”“虽然你没嫖,但你却要南京城第一艺妓倾城姑娘跟你聊天,知道吗,全南京城只有铸剑山庄的贺少爷有资格和我们家倾城姑娘一起聊天谈心,而贺少爷出的是一百两,我让你出五十两算是便宜你。”叶风两颊直冒热汗,“可我没有钱。”“什么,给我上,狠狠地揍他。”几名打手上去就对叶风拳打脚踢,叶风本想还手,可转念一想,这里毕竟与铸剑山庄有关系,而且还手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对叶风来说,只能抱着头挨揍了。倾城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便走到老板娘身边,道:“干妈,这样下去,就算打死他也不会得到钱的,不如让他在我们这里做小工吧,带功补偿,这样一来不是还省了不少工钱吗。”老板娘思考片刻觉得有道理便命令罢手。叶风听了老板娘的苛刻要求后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再做打算。很快,夜幕降临了。 晚上,叶风被关押在柴房,脚上带了镣铐,想想白天的遭遇,叶风哭笑不得。 第二天,天刚放亮,叶风便被叫醒,开始了他一天的劳作。先是劈柴、烧水,然后是端盘子。因为雨停了,所以怡红院的生意又火起来了,门客络绎不绝,叶风自然也没机会偷闲,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本想有空休息,厨师却甩给他一大盆碗筷。无奈之下,叶风只能默默遵从。 终于把一大盆的碗筷洗刷干净,叶风倚在墙角闭目休息,忽听到小二们在交谈,其中小二甲道:“喂,你们知道吗,今晚铸剑山庄的贺公子又来找倾城姑娘了。”另一个小二乙道:“是吗,听说贺公子每次都是晚上来,而且都是听倾城姑娘弹琴,,哎,你还别说,倾城姑娘的琴技的确是出神入化,令人飘飘欲仙啊。”甲拍了乙一下,道:“你会听琴吗,倾城姑娘的琴声那是疏疏帘外竹,浏浏竹间雨……”叶风睁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倾城姑娘的花容,“哎,小兄弟,出来听琴了。”小二甲对叶风道。叶风笑脸相对,然后缓缓撑起身子,走了出去,很多客人都围在怡红院的阁楼上望着不远处的一处庭院,庭院很宽阔,在庭院的中央有一个青年男子盘膝而坐,“贺公子好帅啊。”几个姑娘相互议论着。没错,此人便是贺步天的儿子贺正杭,叶风望着庭院心下暗道。很快,仆人们摆上了红木刻花桌椅,奉上了龙井热茶,贺正杭一脸端庄,气定神闲。不一会儿,倾城一身妩媚婉丽的打扮,款款入场。几个仆人利索地摆好方桌,放好七弦琴,楼上的仆人示意大家安静,果然,全场都肃静下来,倾城欠身施礼道:“倾城有礼了,贺公子近来可好啊。”贺正杭淡淡道:“一切都好,倾城姑娘,再谈你那首‘红尘曲’吧。”叶风暗道:她竟然会弹红尘曲。倾城轻轻坐了下来,伸出纤纤玉手,纤指轻轻触动琴弦,清灵悦耳的悠扬琴曲幽幽传来,顿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仿佛坠入了梦中,和着清灵的琴音,贺正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品位这蕴意非凡的曲调。很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闭上了眼睛,都仿佛失去了意识一样,唯有叶风仍然保持清醒,但他也觉察到了这首曲子暗藏玄机,全场都安静下来了,唯有倾城跟叶风还‘醒‘着。倾城用余光瞥见了没有陷入幻术的叶风,心底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突然间,贺正杭睁开了眼睛,道:“听着这首曲子真是一种旅行,尤其听到这里,我就想舞剑。”说罢,贺正杭抽出利剑在空地上挥舞起来,剑锋时而凌厉迅猛,时而婉转悠扬,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几招过后,贺正杭突然僵住不动了,手持利剑怔在原地,这时,倾城觉察到了贺正杭的神态变化,迅速变换曲调,曲调瞬间变为缓和悠扬,渐渐地,贺正杭心神回转,收回利剑,再一次盘坐下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曲调渐渐变慢变弱,最后完全停了下来,倾城起身行礼,这时在场的每个人也如睡梦初醒一般都睁开了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果然是好曲,倾城姑娘,名不虚传啊。”贺正杭略带笑意淡淡地道。“公子过奖了,公子才貌双全,又是名门之后,能得到公子的赏赞真是荣幸备至啊。”贺正杭淡然道:“我来过几次了。”倾城微笑道:“算上今晚是第十四次了。”“哦,十四次了。”旋即道:“老板娘。”老板娘满脸堆笑,快步奔开,招呼道:“贺公子有何吩咐啊。”贺正杭道:“倾城姑娘的赎金是多少?”老板娘一惊,接着又笑道:“这个,这个,倾城是怡红院的招牌……”“一千两怎么样?”老板娘笑容依旧,但看的出实在犹豫着,“那就五千两。”贺正杭接着说道。“好,行。”老板娘连忙叫好。贺正杭望了倾城一眼,倾城俏立原地,神情淡定,贺正杭表情也很淡定,道:“七日后,我会派人来下聘礼,让倾城姑娘好好准备一下吧。”说罢,贺正杭洒然而去,老板娘在一边滋地开了花。叶风心里一阵好奇,此刻,倾城正翘首盯向叶风这里,神情令人难以捉摸。 夜深了,叶风独自一人打扫大厅,楼梯上有轻盈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倾城身着宽松朴素的白色纱衣袅袅婷婷地走了下来,走向叶风,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幽香。 脱去华衣浓妆的倾城仪容清秀,倒有一份清纯脱俗之美,全没青楼艺妓之气。看着倾城含情脉脉地走来,叶风多少有点不自在,只能故作镇定继续干自己的活,倾城靠近了叶风,幽幽的香气压的叶风喘不过气来,叶风展颜强笑道:“倾城姑娘,还没睡呢。”倾城微微一笑,又继续盯向叶风,叶风脱开她的目光,倾城道:“公子,请问贵姓。”叶风一震,“在下名叫李怀。”“那叶风真是你编出来唬人的了。”叶风背着她笑道:“是啊,没想到江湖上还真有其人,而且是个通缉犯。”“你差点就酿成杀身之祸了。”倾城柔声说道,“我弹的曲子好听吗?”“好听,好听。”“知道叫什名字吗?”“还请姑娘告知啊。”叶风恭敬地说道。倾城浅浅一笑,继续说道,“那你喜欢音乐吗?”“喜欢。”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倾城道:“以后我叫你叶公子吧。”叶风一笑,道:“可我不姓叶。”“这我知道,人在江湖,还是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为好。”叶风道:“倾城姑娘叫我叶风,只管叫好了。只是我怕引起别人的误会。”倾城迟疑了一下,道:“放心,我只叫你叶公子就是了。”说完,倾城转身上了楼,叶风伫立半晌,思索良久。 回到闺房,倾城放飞了一只信鸽,信鸽拍翅飞去,留下了一片羽毛。 虎啸山庄 终南山,雨停。连续昏迷几日后,飞雪终于幽幽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吕晴欣喜的表情,“你终于醒了,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七天了。”吕晴边说边起身去端放在桌子上的药汤,飞雪顿了一下,轻揉了一下眉头,微声道:“我这是在哪?”“这里是终南山古墓,我家主人便是名传江湖的女神医白姑前辈。”飞雪霍然惊道:“叶风呢,他在哪?”“谁是叶风?”“就是背我来这的那位公子。”吕晴微笑道:“噢,你说那位公子啊,不过他不是背你来的,而是抱你来的。”飞雪脸泛微红,道:“他人现在在哪?”“走了。”“走了!”“嗯,走了。”“什么时候?”“七天前。”飞雪大惊,随即翻开被子,刚要下床,吕晴连忙制止道:“你要干嘛呀,你还没痊愈呢。”“我要去找他。”飞雪说的很坚定。“可叶风去哪儿了,你知道吗?”“不管他去哪,我都要找到他。”飞雪眼中噙满了泪光,不知是幽怨还是思念。这时白姑走了进来,吕晴行礼,飞雪望着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道:“您就是白前辈?”白姑微微点了点头,飞雪连忙跪下行礼相谢,白姑扶起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和蔼地道:“姑娘,你姓夏?”飞雪点了一下头,道:“前辈怎么知道?”“你的那位公子告诉我的。”飞雪激动道:“他去了哪里?”“这个嘛,我也不知道。”飞雪黯然的低下了头,忧心忡忡。白姑说道:“夏姑娘,你腰间的铃铛真好看,这是祖传的吧。”飞雪摘下铃铛放在手心,望着出神,白姑道:“它对你是不是有特殊的意义啊。”飞雪道:“自我记事时起,就有它了,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师父把我带大的。”“噢,你师父又是谁?”白姑继续问道。飞雪略微一顿,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一个隐居世外的道人。”白姑思索了片刻,道:“这铃铛上是否刻着字?”飞雪眼睛一亮,“前辈怎么知道?”白姑道:“一颗铃铛刻有‘天长’,另一颗刻有‘地久’是吗。”飞雪惊讶道:“真是哎,真的是‘天长地久’。”白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怅然道:“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一颗跟你的一摸一样的铃铛,而且,我有一个女儿,可是在我女儿一周岁时,她跟铃铛一起消失了。”飞雪眨了眨眼睛,道:“ 我不会是您女儿吧。”白姑拭去眼角边的泪痕,笑道:“刚开始,我以为是,可后来觉得不是,我的女儿如果还活在世上,应该比你大,而且,在她的右肩上有一个梨花状的胎记,而你没有。”飞雪道:“前辈这几年一直在找您的女儿吗?”“没有,我都快忘记她了,可能,她已经不在人世了。”飞雪将铃铛递到白姑面前道:“前辈,这铃铛就送给您吧。”白姑摇头笑道:“算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它只会让我想起痛苦的事情,你还是自己保存好吧,说不定,它是你父母留给你唯一的信物了。”飞雪听后微微一笑,便又收了回去。“你跟那位公子是情侣吗?”白姑问道。飞雪脸颊微红,“谁说的。”白姑看了她一眼,笑道:“从他慌慌张张地抱着你来找我时,我就看出来了,那小子对你一往情深哪。”白姑顿了顿说道:“他托我收留于你,你意下如何?”飞雪一听,神色一惊,道:“他为什么要你收留我啊。”“他说他有要紧的事要办,不想再连累你了。”飞雪气道:“什么要紧的事啊,他是诚心在逃避我,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一直深爱着我却不敢说出口,我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明白。”说完,飞雪佯装更加生气,白姑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放你走,可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不知道,但我会一直找下去的。”飞雪坚定地说道。“好吧,现在得到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吕晴,帮她收拾一下。”飞雪见自己终于可以‘逃出’这个陌生的地方,心底暗自称快。 出了终南山,飞雪径直往南而去。古墓寺中,吕晴道:“师父,真放她走了,我总觉的他们两个背后有点故事。”白姑望着窗的天空,淡然道:“十年了,看来,我该出山了。” 怡红院,七日后。 迎亲的花轿抬到了怡红院楼下,倾城钦点叶风为陪送之人,叶风推辞不下便答应了,其实叶风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借机逃走,最起码不是从怡红院里逃走,自己也感到体面一点。新娘红妆裹身,在姐妹们的扶涌下进了花轿,叶风则上了一匹马跟在花轿一侧,老板娘哭的一塌糊涂,鼻涕擤了一地。待花轿走后,立马回楼上开聘礼箱去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花轿已抬到了江口码头,一艘白帆大船早已等候多时,叶风略感奇怪,但还是随花轿上了船,因为他知道铸剑山庄在哪,根本无需坐船,他本想逃脱,但想到亲娘的安危,他还是决定留下来。大船安静地驶离了江岸。 怡红院。老板娘正满脸堆笑地瞧着摆在眼前的聘礼,这时,红妹突然跑进来喊道:“干娘,又来了一批迎亲的人。”老板娘笑容戛然僵住,正懵着,迎亲的人已经进来了,待红妹把先前的事述明后,站在门外的贺正杭一脸诧异,他径自走了进来,老板娘惶恐地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贺正杭从聘礼箱中挑出一块璞玉仔细地端详了片刻,轻轻一笑,转身出了怡红院。上了马,贺正杭面色冷峻地说道:“马上给我备船。” 新娘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南京城。楼月山庄的大小姐宋晓青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便马上去了铸剑山庄,又从下人那里问到贺正杭已经去了江口。宋晓青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到江边,此时,贺正杭正要登船,宋晓青大声喊道:“正杭哥,等等我。”听到喊叫,正杭回头,看到了站在江边的宋晓青,面对后者急切地叫喊,正杭一如以前,冷漠相对,淡然道:“晓青,回去吧,我有急事。”“回去?我娘临行前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正杭不再理会她,回身上了船,一旁的手下道:“少爷,小姐怎么办?”“不用管她,她自己会回去的。”说着正杭进了船舱,船起动了。正杭刚进船舱没多久,一名下人突然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少爷,小姐跳江了。”正杭大惊失色,忙掀开帘帏奔出船舱,只见几个水手正驮着溺昏过去的晓青向船这边游来。上了岸,几个水手把小姐放躺在地,正杭也跪下帮忙,按了几下腹部后,晓青终于咳嗽了一声缓过气来,睁开疲弱的眼睛,望着贺正杭,正杭开口道:“你真傻,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姨妈交代。”晓青眼角流出一滴泪花,幽幽地道:“你照顾我只是为了应付我妈的托付是吗?”正杭微微一愣,随即淡然道:“不,你是我的表妹,我有责任照顾你。”“真希望没有你这个表哥。”晓青深情幽幽地说道。正杭语顿,一时默然。一名水手道:“还是先给小姐换衣服吧。”正杭没再说话,抱起晓青进了船舱,晓青心中的委屈顿时焕然消失,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正杭依旧表情淡漠,目视前方。一滴雨滴打在了一名满腮胡髯的水手的额头上,水手一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自言自语地道:“该死的鬼天气,大雨又要来了。” 大雨倾盆而下,无情的击打着江面。 望着外面的大雨,叶风问旁边的一名侍卫,“兄弟,我们这是去哪儿啊?”侍卫道:“九江。”叶风又接着问道:“那迎娶我家小姐的官人是哪位啊?”侍卫惊讶地看着叶风道:“怎么你还不知道,那可是九江城虎啸山庄大名鼎鼎的卢大官人啊。”叶风一震,“莫非是卢召邻。”“那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叶风扫视了一下全场,果不其然,这船可不是普通的船,四周站满了侍卫,里面另有多处大大小小的房间,囤积了大量的新鲜蔬菜,并有专门厨师做饭,各种桌椅杯具一应俱全。 叶风正四处瞧着,这时,走过来一位管家,对着叶风笑眯眯地道:“客人请放心,我家官人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不会怠慢小姐。”叶风还礼道:“卢大人精心于细,安排周到,我替我们家小姐感谢卢大人。”管家笑着说道:“公子不必客气气,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换好衣服后的宋晓青望着倚在船窗边的正杭道:“你早就喜欢上她了对吗?”正杭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道:“是。”“那慕容姐姐呢,你对得起她吗。”正杭闭上眼睛,良久道:“不要再提她了,我已经忘记她了。”“你忘得了吗。”晓青见正杭没有回答便又续道:“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正杭睁开了眼睛,道:“晓青,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表妹,所以……”正杭顿了一下,道,“不要再为我浪费青春了。”晓青陷入了沉默,船内异常安静,只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 倾城在丫鬟的服侍下脱去了红装,换上了粉红的丝绸薄纱,刚踏进大厅,众侍卫齐跪下喊道:“给夫人请安。”倾城显得有些局促,管家上前道:“夫人请放心,不日即将到达九江城,途中若有什么要求,夫人尽管提,老奴一定全力办到。”倾城微笑相谢,“有劳您了。”管家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当,应该的,应该的。” 火云教,咎丁d饺荽熳胖诘茏庸蛟诮讨餍蘖短妹趴冢群蚴Ω赋龉亍d饺葑栽谛∈髁指荷死肴ズ螅惆残木惭罢摇郯蕴煜隆皇乱苍萸腋橹孟吕础 门开了,一位赤发紫袍人缓缓走了出来,众弟子俯首称道:“恭迎师父出关。”“都起来吧。”教主的声音很沙哑。慕容恭敬地道:“师父出关,火云教必将再次称霸于江湖。”众弟子跟着齐声喊道:“称霸于江湖!”教主微微一笑。此人有五十多岁,却没有一根胡须,嘴边泛红,眼眉赤色,同样一头赤发散披肩头,再配有一身绣有红色祥云的紫色大氅,骇人的感官视觉油然而生。火云教教主名唤无幻影,其成名武功为一种邪术——血影神功。身体可以任意变换,但这一绝技需要不断补充新鲜的人血作为支撑。无幻影拖着沙哑的嗓子道:“怎么没见灵血跟小飞雪啊。”大家鬼祟地相互看着,慕容拱手道:“启禀教主,灵血师弟在执行任务期间不幸身亡了。”“那小飞雪呢。”“飞雪师妹夺得了‘雄霸天下’,却占为己有,如今已经脱离火云教了。”无幻影一愣,“不可能,小飞雪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慕容跪下道:“师父,现在江湖上到处有人在捉拿她呢,您出去一走就知道了。”无幻影闭目沉思了片刻,又睁开眼睛道:“灵血是被谁害死的。”“是天下会的人所为。”慕容道。无幻影精光一闪,脸泛阴气,“天下会,又是天下会,如今我神功已成,是时候除掉天下会了。”慕容起身呈上一信笺道:“这是天下会东座王薛廷海的来帖,他愿追随教主一起剿灭天下会。”无幻影接了过来,“薛廷海,居然跟我联手,想做天下会盟主吧。”慕容道:“教主可以利用他灭掉天下会,然后……”“没有他,我也能灭掉天下会,不过,”无幻影顿了一下,续道,“既然他想效忠与我,那就给他个机会,他们有没有出什么计策。”“有。”“说。”“里应外合。”无幻影一听笑了笑道:“哼哼,里应外合,薛廷海这个家伙真不是简单人物啊,好,就跟他来个里应外合,不过,事成之后,不要忘了将他一并除掉。”“徒弟明白。”慕容又道:“那小师妹的事怎么办。”无幻影沉思半刻叹了口气道:“以后再说吧。” 叶风守在倾城卧室门前站岗。过了一会,倾城推开门道:“叶公子,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叶风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门关上了。叶风正色道:“倾城姑娘,你早就知道迎亲的是虎啸山庄的人是不是?”倾城摇头道:“不,我不知道,只是这贼船已上,且在这茫茫江中又无法脱身,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倾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叶公子,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你不会抛弃我吧。”说着,倾城明眸中已有泪光闪动,叶风心一下子软了下来,道:“姑娘放心,既然是我护送姑娘,那我一定不会让姑娘受任何伤害。” 铸剑山庄新娘被抢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南京城,最后也传出了新娘被虎啸山庄的卢召邻‘抢’去了,而叶公子这个人物也被附带着传了出来,大街小巷、客栈茶楼都在议论此事,终于传进了正在客栈休息的夏飞雪的耳朵里,自离开终南山后,飞雪一路南行一直到达了南京城。可天公不做美,大雨下个不停。便找了个客栈休息一下,不料却听到了此事,还牵扯到了一个姓叶的男人。夏飞雪斟酌半晌,决定赴身前往虎啸山庄打探一个究竟。于是便踏上了前往九江的客船,而此刻,南座王柳芙英的帆船正缓缓班师归来…… 连日来的大雨终于停歇了。不知不觉,帆船已经到达了九江口。码头上早已人头攒动,锣鼓震天,彩旗飘飘。船靠了岸,管家第一个出来高声大喊:“新娘到喽。”只见几名丫鬟搀扶着满身雍容华装的新娘缓缓走了出来,叶风跟在后面不远处,对面眉目儒雅、额角饱满的新郎官负手而立,俨然一种领袖群伦的气质,此人四十出头,颔首微笑,正是虎啸山庄的庄主卢召邻。卢召邻走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娘子一路劳顿,请入教回府休息。”丫鬟们扶着新娘进了花轿,卢召邻则上了一匹健硕的黑马在前面带路,锣鼓喧天,九江城中户户挂彩,家家贴红,一路上挤满了旁观的百姓,花轿所到之处都引来震天的跪拜祈福声,叶风骑马在尾,暗自佩服卢召邻的威望。 来到虎啸山庄府邸,两蹲巨大的石头狮子分立左右,威严庄重,叶风在门人的引领下进了内院,院中奇花异草、绿木怪石比比皆是,俨然是贵族名门气派。绕了一大圈,叶风才被带到休息的房间,房间宽敞明亮。但叶风显然无心欣赏,他要想办法怎样才能就出倾城姑娘。 第二日,成婚之日。叶风挤进了人群正在寻找机会,此刻新娘新郎已站在了石台上,就要行夫妻跪拜之礼,这时,一个声音震惊了所有人,众人回首望去,一个冷酷的青年手持长剑铿锵走来,卢召邻眉头一皱,望着这个小伙子。虎啸山庄的手下们一一站了出来,拔剑相向,领头的怒叱道:“大胆,哪里来的混蛋,敢在这里滋事!”“新娘,是我的。”贺正杭语气淡然的说道。“你说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兄弟们,将其拿下。”一言毕,众人挥剑舞刀涌了上去,贺正杭表情淡漠,手一横,宽剑横在胸前,倏地横砍出去,剑气恢弘,冲在前头的手下们应声倒地,贺正杭剑速并不快,但剑身却散发着强劲的真气,三两下便杀出了一块空地,卢召邻望着贺正杭泰然自若,朗声道:“我当是哪位英雄,原来是贺步天的后裔啊。”贺正杭停手举目望着台上的落卢召邻,道:“倾城姑娘早已许配给铸剑山庄了,但令我奇怪的是她怎么会被虎啸山庄的混蛋们迎去。”手下人中有人喊道:“胡说!我们卢大人早在一个月前就与倾城小姐订了婚约,你才是抢亲的混蛋!”“不得无礼!”卢召邻斥责道,接着说道:“你说倾城姑娘已与你定下婚约,可有凭证?”“有,倾城姑娘便是凭证。”卢召邻转头望着倾城,贺正杭大声说道:“倾城,你是不是在七日前与我订下婚约?”卢召邻说道:“倾城姑娘,照实说来,卢某不会介意。”倾城掀开红盖头,望着贺正杭郑重地道:“贺公子,当时你只是独定婚约,并没有问过小女子是否同意,小女子并没有说要嫁给贺公子。”贺正杭脸皮绷紧,肌肉抽搐,“那你是愿意嫁给虎啸山庄了。”倾城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卢召邻道:“贺公子,铸剑山庄与虎啸山庄都是江南正派名庄,又是三大山庄的一员,卢某不想因此事而与铸剑山庄结仇,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改日,卢某定亲自造访,赔礼谢罪。”贺正杭失去了斗志,垂丧着脸,这时,倾城突然开口道:“贺公子,我有我的难处,我不想让干妈为难。”贺正杭全身一震,颓丧的脸出现生机,道:“你说真的?”倾城缓缓一点头,贺正杭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倾城,倾城眼眶湿润,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人群中叶风似乎瞧出了门道,心下暗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卢召邻发现情势不妙,道:‘来人,送贺公子到内堂休息。”贺正杭坚定地道:“不用,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卢召邻深沉地闭了一下眼睛,道:“贺少庄,看来卢某今天要与您结怨了。”贺正杭再次擎起宽剑,目光中充满了杀气,高声道:“晚辈不才,倒想请教一下虎啸山庄的震庄绝学。”卢召邻笑了一下,拿过一把剑,道:“请。”一阵风吹过。两人同时跃起,剑剑相接于半空,剑气纵横。贺正杭挥剑的速度已明显加快,卢召邻剑法却很诡异,阴柔之气凸显。贺正杭在对方鬼魅变换的剑法下落了下风,只见贺正杭后翻了几下,紧接着单手握剑凭空划了两个圈,顺势斜劈出去,一道剑光犹如霹雳惊雷直向卢召邻砍去,卢召邻本想横剑挡下,谁知,剑光凌厉迅猛,在剑风的猛推之下,卢召邻被推了出去,立足未稳,贺正杭又一剑劈来,人剑未至,气旋早已席卷而来,卢召邻连忙闪避,剑锋劈了个空,地上裂开了一个大缝,卢召邻在一旁站定,道:“夺命十四剑,果然名不虚传。”随后,卢召邻摆好架势,运气于丹田,双手平伸,双掌推出,两股内气直奔贺正杭而去,在两股内气排山倒海般地夹击之下,贺正杭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落地后,贺正杭迅速站起,惊异道:“老虎吼!真是一威名绝技啊。”卢召邻又接过手下递来的宝剑再次与贺正杭站在了决斗起发线上。 在卢召邻与贺正杭决斗时,倾城旁边有数名守卫在保护着她,倒是十分安全。谁知,倾城突然喊道:“叶风,救我,他们要非礼我。”站在人群里的叶风一个箭步跃上了高台,眨眼间,守卫们个个见血封喉,叶风收起剑关切地问道:“倾城姑娘,你没事吧。”倾城朝他微微一笑,道:“快带我离开这。”叶风一怔,又看了看台下正酣斗的贺正杭,道:“贺公子舍命救你,就这样走了,不合适吧。”倾城一嘟嘴,浑没了与贺正杭对话时的深沉脸庞,道:“拿好,你去助贺公子一臂之力吧。”叶风道:“卢大人与我无怨无仇,贺公子与我又素不相识,我出手无名啊。”倾城道:“那我现在很讨厌卢召邻,我不想嫁给他,求求你带我离开这儿吧。要不然,贺公子这一切都白做了。”叶风思索片刻,答应了。“得罪了。”说罢,叶风一手揽住倾城的纤腰,右脚一跺地便飞了起来,倾城紧紧搂住叶风的身子,生怕自己会掉下去。几个跳跃之后,两人在一片树林中落了脚,叶风放下倾城道:“你在这呆待着,我去看看情况。”说着,叶风转身欲走,“哎,叶公子。”“嗯。”叶风刚转身,一团烟雾粉撒在了他眼前,眼前一黑,叶风顺势倒地,晕了过去。另一边,贺正杭施展出了夺命第十一剑,剑风凌厉,比之前强劲百倍,卢召邻的老虎啸已不是对手,卢召邻败下阵来,贺正杭游目四顾,已不见了倾城的踪影,抓起旁边的一个人揪着叱问道:“新娘呢,去哪儿了!”那人吓得直打哆嗦,朝他们奔去的方向指了指,贺正杭松开手,快步追去。 古琴魔 梅朝露 贺正杭离开了,宋晓青却来了。本来她被留在船头上等候正杭佳音,谁知正杭陷入了僵战,宋晓青终于按捺不住,来到了现场,一进来,晓青就焦灼地大喊:“正杭,你在哪儿。有没有受伤啊。”虎啸山庄的人断定她与贺正杭有关系便将其捉住绑了。卢召邻见新娘与贺正杭双双消失,忙下令去追。 下人押着宋晓青来到卢召邻面前,道:“大人,他与贺正杭是一伙的,有她在我们手里,贺正杭必定滚回来。”卢召邻看了宋晓青一眼,问道:“贺正杭与你什么关系?”“与你无关,放开我!”卢召邻见小姑娘年纪尚轻却如此胆大,心中微惊,又问道:“你姓甚名谁。”宋晓青根本不搭理他,只嚷嚷着快放开她,卢召邻怒气渐生,越想越气,渐渐神智失常,竟欲举手掴她一耳光,卢召邻手举在半空中,只听‘唰’的一声,一根透明的纤细如发的银丝线缠住了卢召邻的手腕,众人愕然,卢召邻先是一惊,看了看手腕上的银丝,一愣,接着脸显惊慌之色,顺着丝线缓缓望去,只见在屋顶黛瓦上俏立着一位白衣胜雪,冷若冰霜的女子,黛眉如烟,清眸如水,“这位天生丽质的姑娘相必就是江湖人称‘天鹰白妖’的夏飞雪了。”卢召邻缓缓念道。屋顶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夏飞雪,飞雪俯视着庭院中黑压压的人群,朗声道:“没错,我就是夏飞雪。”说这句话时,飞雪故意放大声音,因为她在等一个人从人群里站出来,这个人叫叶风,然而这个人始终都没有出现。银丝线收了回去,飞雪道:“卢大人,您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居然和一个女孩子怄气,不觉得有失身份吗。江湖各路英雄可都看着呢。”卢召邻微微一笑,眼中随即露出凶光,道:“夏飞雪,敝人失不失身份不打紧,而你,”卢召邻伸手指向飞雪道,“把‘雄霸天下’交出来吧。”飞雪面色冷峻道:“卢大人也认为‘雄霸天下‘在我这儿吗。”卢召邻还未开口,人群中有人喊道:“这事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啊,当日云龙山一战,你杀死了青城派、云龙派、还有天下会的人抢走了’雄霸天下’,从那以后,全江湖的人都在追捕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嚷嚷了起来,有的人已拔出利剑,跃跃欲试。 另一边,倾城看着叶风到了下去,四下里望了望,没人,于是解开了红衣,红衣脱去后,着在身上的是一袭黑色刺客服,只见此时的倾城已全无了之前的娇柔妩媚,神情冷漠,眸射寒光,更像一个‘特工’。只见她将叶风滚进红袍中,然后包裹起来,紧接着将‘包裹’扛在肩上,纵身一跃,便飞到了树上。 贺正杭奔至树林,四处打探,没见任何踪影,这时,一根树枝从头顶直摔下来,贺正杭闪身避开,抬头间,看到一个黑衣人正扛着一个红衣服的人从树梢掠过,正杭断定后,马上动身追了上去。 “女妖,下来受死!”下面的人喊声震天,飞雪见状淡然一笑,“你们先放了那位姑娘。”卢召邻示意放人。宋晓青躲到了一边,喊道:“姐姐,谢谢你救我,你能帮我找到我表哥吗。”飞雪一窒,“谁是你表哥?”“我表哥叫贺正杭。”宋晓青心里一阵甜蜜,飞雪迟疑了片刻,道:“好,等我杀光他们就去帮你找表哥。”“小婊子,竟然扬言要杀了我们。你杀得了吗。”人群中有人怒喝道。只一瞬间,乱说话的几个人便已倒地断气,连惨痛声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再看飞雪,已然站在了下面,右手斜伸,宝剑上沾染了斑斑血迹。众人退后了几步。卢召邻见状示意手下们动手,手下们纷纷出手,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动起手来,这样,众人将飞雪围了个水泄不通,‘战事‘就要爆发。 贺正杭跟着黑衣人追了很久,始终追不上。终于,黑衣人在一块平地上停了下来,贺正杭追了过来,停下,叫道:“把倾城放下。”黑衣人转过了身,贺正杭大吃一惊,面前的黑衣人不就是倾城吗。“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贺正杭惊惑的问道。这时,突然传来了幽幽地琴声,声音缠绵悱恻,堪比天籁,震慑心魂,比倾城弹奏的琴曲更要诡异。贺正杭突觉自己头晕目眩,随即倒地,昏了过去。这时,从树林中缓缓飘出一女人,其人四十多一点,一袭青衫,神情淡漠,白皙的肌肤,柳叶弯眉,自有一股刚强、尊贵之气,倾城立忙走到那女人面前跪下行礼道:“弟子张玲,拜见师父,师父安康。”那女人淡淡地道:“任务完成的不错,起来吧。”“谢师父。”女人走到两个倒地的人(贺正杭和叶风)跟前,几名女弟子抖开红服,露出了叶风的面庞,那女人分别看了几眼,自语道:“朴风剑法跟夺命剑法如今都在我手里了。”倾城的真名叫张玲,张玲走到女人身边恭声道:“师父,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女人道:“下一步,该去天下会了。” 飞雪这边,尸体躺了一地,但还不见分晓,飞雪虽没遭凶险,却也难以脱身,不远处的宋晓青正焦灼间,几个莽汉持刀向她砍来,嘴里念叨:“该死的丫头,要不是你,我们的兄弟也不会被那女妖杀害,我看了你。”宋晓青吓得花容失色,眼看大刀就要砍将过来,这时,从空中跃下几名身手矫健的武士,转眼间便将刀客斩首落地,宋晓青惊魂未定,转身间,发现母亲大人柳芙英正站在自己面前,宋晓青扑通一下扑在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柳芙英眼眶也泛出了泪花,哭诉过后,宋晓青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围攻的人越战越勇,飞雪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数名武士过来解围,围攻的人一看是天下会的装扮,便纷纷让开,这时,柳芙英朗声道:“众位英雄请住手。”众人住手,循声望去,柳芙英道:“诸位英雄,今日是卢大人大喜之日,喜宴之上,不宜见血,请大家停手。”卢召邻道:“敝人不知柳座王驾临敝庄,有失远迎。”宋晓青上前到:“母亲,就是他要打我的。”卢召邻见状心底生慌,赔笑道:“敝人不知此女竟是柳座王的千金,真是惭愧,先前有对令爱不妥之处,还请柳座王多多包涵,卢某在这赔礼了。”柳芙英行礼称道:“卢大人言重了,家女自幼失父,玩洌性野,卢大人为其叔父,教训理应所然,家女刚才冒犯了卢大人,是本人管教不严,有失楼月颜面,在这里给诸位致歉了,还望海涵。”卢召邻连忙抱拳道:“哪里,哪里。虎啸山庄与楼月山庄向来交好,同舟共济,这些琐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卢召邻随即正色道:“只是,如今窃取了‘雄霸天下’的妖女已然落网,我们作为名门正派应当为武林主持正义啊。”飞雪气道:“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拿什么‘雄霸天下’。”柳芙英道:“你就是无幻影的三弟子夏飞雪吧。”“没错,正是本姑娘。”“你现在走到哪都会遭人追杀,他们都认定是你拿了秘笈。”“可我真的没拿。”飞雪辩解道。“八月十五中秋节天下会将迎来一场武林盛会,你可以去参加,借机澄清此事,而且,你师父肯定也会去,所以你不用担心遭人攻击,这是唯一可以洗清你罪名的机会了。”飞雪陷入了沉思,柳芙英继续道:“天下会已布下天罗地网,叶风不日就会落网,到那时,真相自会大白。”飞雪一惊,想了想道:“好,我随你们去天下会。”宋晓青慌道:“那表哥怎么办,他刚才为追倾城姑娘已经不见人影了。”柳芙英道:“放心,你表哥武功那么好,不会有事的,我马上派人去打探。”柳芙英顿了顿又道:“这小子,怎么说结婚就结婚啊。”卢召邻丢了新娘又损颜面,在天下会面前势单力薄,只能认栽了。 叶风醒来时,自己被绑在囚车上,游目四顾,自己的背面正绑着铸剑山庄的贺正杭,此时,贺正杭也醒转过来,“这是在哪?”贺正杭问道,只见自己处在一片荒野之中,“贺公子,叶公子,你们醒了。”两人同时望去,说话的正是张玲。“倾城姑娘,原来你没事。”贺正杭兴然道。“贺公子,小女名叫张玲,是峨眉派弟子,不要再叫倾城了。”“什么?”两人同时诧异。叶风问道:“峨眉派弟子?那为什么会在怡红院呢?”张玲还未开口,她的师姐丁敏走过来道:“你们两个傻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张玲表情淡漠,丁敏继续说道:“先说贺公子吧,说嫁给你是假,骗你出来才是真。”“什么!那为什么卢召邻会娶你?”张玲道:“早在一个月前,卢大人就来过怡红院 ,并订了婚事。”丁敏道:“这是一个计谋,先让卢大人喜欢上我师妹,并瞒着干妈订下婚事,而日子是由我师妹定的,然后再把你勾住,在你订下日子后再与卢大人订下亲日,凑个巧合,造成抢婚的现象,制造矛盾,引你出庄。贺正杭道:”你们是怎么跟卢召邻联络的。”张玲淡然道:“鸽子,通过鸽子传信。”贺正杭涩然一笑,盯着张玲道:“我真是天底下最傻的人,我那么深情地爱着她,那么地迷恋她,到头来却……好笑,真好笑。”张玲道:“对不起,我只是在做师父交给我的任务。”贺正杭森然道:“为什么要引我出庄。”“因为夺命剑法。”说着,一个青衫女人从天而降,“你是谁?”贺正杭问道,丁敏斥道:“不得对我们师父无礼!”女人走到贺正杭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贺正杭,长的真像你爹呀。”“你认识我爹?”“当然,还有叶朴风。”叶风一震,“怎么扯上我爹了。”女人道:“贺步天,叶朴风,两位剑法登封造极的侠客,可是我的故交啊。”叶风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捉拿我们。”女人道:“我想得到你们的剑法,去杀一个人。”“谁?”“逍遥王。”一听到‘逍遥王‘三个字,叶风跟贺正杭顿时精神一震,贺步天跟叶朴风正是死在他的手里。女人道:“我的名字但说无妨,姓梅,名朝露。”叶风跟贺正杭登时惊呆了。此人正是五大高手之一的古琴魔,梅朝露。梅朝露道:“八月十五是武林大会的日子,你们就随我一起去吧。”叶风忙道:“不行,不行,我已经被逐出天下会了,我不回去。”“逐出天下会?”梅朝露疑惑的道。张玲道:“师父,您有所不知,他盗取了‘雄霸天下’,不过现在已被火云教抢去,您如果带他去天下会,恐怕会有危险啊。”梅朝露惊道:“‘雄霸天下’,它又重现江湖了?”丁敏道:“师父,您闭关十年,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您有所不知,现如今,江湖上正为争夺这本秘笈杀的不可开交啊。”梅朝露一笑,“一群蠢材,‘雄霸天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秘笈,看来这传闻也要澄清一下了。”梅朝露转身对着两人道:“你们两人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运,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好了,张玲,丁敏,照顾好他们,明天抓紧赶往天下会。”“梅前辈,能不能放我们下来啊。”叶风央求道。“想的倒美。”丁敏说道。叶风无奈的耸了耸肩,而贺正杭则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累了还是在思考问题。 第二天,梅朝露一拨人启程前往天下会,与此同时,柳芙英也正带着夏飞雪原路返回,而火云教教主无幻影则开始实施他的阴谋。 中原之路,十分漫长,不知不觉,已到中秋。 青叶竹林 天下会城下,柳芙英骑马在前,飞雪按马在后,还有柳芙英的女儿宋晓青,后面跟着大片卫兵,阵势也颇壮观。万伯仁出城迎接,柳芙英将事情说与他听,万伯仁瞧了飞雪一眼,将芙英拉至一边悄声道:“你确定‘雄霸天下’在她手里?”芙英道:“不敢说,关键是要抓住叶风,一切才能明了。可是,有把握抓住他吗,武林大会的日子就要到了。”伯仁捋了一下胡须,道:“来者便是客,一路走来,旅途劳顿,我看你们还是先休息吧,飞雪姑娘在真相不明之前要妥善安置,进城吧。”柳芙英一行人便随伯仁入城去了。 晚上,飞雪被安置在寝宫中,周围派众人把守。飞雪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脑海中想的全是叶风,“臭叶子,你在哪儿啊。”飞雪幽怨地自语道。 第二天,薛廷海带着一干人马浩浩荡荡赶来。伯仁照例出城迎接并说了飞雪之事,薛廷海当即惊慌起来,劝兄长立刻将其杀掉,伯仁微笑道:“贤弟有所不知,柳妹一路将其带来,为的就是搞清事情的真相,如果秘笈确在她手中,那再杀她也不迟,如若秘笈不在她手中,她身为魔教中人,与我们本就势不两立,杀她应在天下英雄面前动手,以壮天下会之威啊。”薛廷海听伯仁分析的也对,道:“师兄,不瞒你说,我曾与这妖女有过一战,她武功高强,又懂邪术,为弟差点命丧与她手啊。”伯仁道:“哦,有这事,贤弟放心,我既为天下会盟主,就绝不轻饶魔教妖孽。” 一阵秋风扫过,吹落了几片树叶,叶子缓缓落地,被一辆马车无情地碾过。 “梅前辈,休息一下吧。”叶风喊道,“这是什么路啊,颠死我们了。”他与贺正杭任然绑在囚车上,贺正杭一路走来一直盯着张玲发呆,眼神中充满了感伤后的惨淡。张玲只好装作没看见。马车停下了,梅朝露从轿中走出来,举目望了望这片竹林,突发感触,便下令休息。随行的峨眉弟子个个欣喜,纷纷找地休息。叶风望着这片竹林,深思起来。在这里,就在这里,他与化了装的飞雪相遇,而且也是在这片竹林,飞雪擒走了他。一晃数月过后,又再次回到了这片树林,竹木犹在,人影已空,徒留回忆而矣。而梅朝露此刻也陷入了沉思,时光回到二十年前,还是这片竹林,当时正值初夏,竹叶茂盛,林中梅朝露俏立一边,锁眉揪心,在她面前站着两个男人,左边叶朴风冷眼寒光,右边贺步天杀气腾腾,两人身上都沾有斑斑血迹,数百回合,难分胜负,贺步天道:“露露爱的人是我,永远都是我。”叶朴风冷笑一声,“你别痴心妄想了,朝露怎么会喜欢你这个疯病狂。”说罢,两人又打斗在一起。“师父,师父。”张玲轻声喊道,梅朝露回过神来,“是张玲啊,有什么是吗?”“师父,日已中午,该用膳了。”张玲手里捧着干粮和温水袋,梅朝露浅浅一笑,道:“噢,都中午了。”梅朝露接过食物,招呼张玲坐了下来,张玲问道:“师父好像有什么心事啊。”梅朝露深叹一口气,道:“都是些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张玲道:“以前,总见师父弹琴时流泪,莫非有什么伤心的事,说出来,玲儿帮你解忧。”梅朝露会心一笑,道:“玲儿啊,师父真心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师父要问尽管问,玲儿一定如实禀告。”梅朝露微笑道:“那个叶风跟贺正杭你喜欢哪一个?”张玲一听这话脸唰地一下红了,“师父,你怎么问这个。”张玲明显很不好意思,梅朝露笑道:“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女孩家总得要找一个人托付终身,师父曾经太过于孤芳自傲,错过了机会,消磨了青春,如今已是人老珠黄,徒留叹息,师父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你重蹈覆辙啊。”张玲握住师父的手道:“师父,玲儿哪儿也不去,玲儿要永远留在师父身边,服侍您老人家。”梅朝露抚摸着张玲的头发,深情地说道:“儍玲儿,师父已是残暮之人,不值得玲儿去牺牲自己的好时光。”两人正相互诉情,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地上的竹叶随风飘舞,众弟子按剑警备。梅朝露将张玲挡在身后,脸上温情顿消,冷峻强霸之气陡生,凛凛生威。风未停,一只庞大的大雕出现在半空中,来回盘旋着。叶风一惊,那不是飞雪的‘坐骑’吗,梅朝露望着雕儿道:“玲儿,拿我七弦琴来。”玲儿赶紧去轿中取来七弦琴交与师父,然后从腰间掏出两个棉球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梅朝露就地盘膝而坐,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其余弟子听到琴弦声音也纷纷掏出棉球塞住耳朵,梅朝露神情逼人,琴声古怪阴妙,饶是震魂摄魄,说来也怪,那空中的大雕果然失去了平衡,扑动着翅膀,风更劲了。 大雕的背上躺着一个邋遢和尚,大雕的抖动惊扰了他的美梦,“他妈的,怎么回事,这破雕饿了不成。”和尚自言自语地说道,正欲再要说话,突然缄口目瞪,神情突然凝滞,眼珠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过了一会儿,和尚会心的笑了一番,自语道:“没错,这首曲子,就是她,看我跟她斗一番。”说罢,和尚念咒结印,大雕瞬间又重新找回了平衡,这突如其来的现象着实令梅朝露心底一惊,“竟然不怕我的‘莲魂曲’。”梅朝露自语道,随即又加快的节奏,新一波的攻击又劈空而来,传到大雕的耳朵里,大雕瞬间又失去了平衡,和尚见状,笑道:“这婆娘,十年不见,琴艺还是那么精湛,看来这十年她是做足了准备啊。”随后,和尚飞至雕的头顶,运气念咒,将意念以真气为载体传入雕的大脑,大雕又恢复了平衡状态,就这样,上下两人相互僵持着,可苦了这只大雕了,不,除了这只大雕,还有两个人更苦。张玲突然想起来叶风跟贺正杭两个人没有棉花球,估计这会儿已经处于死亡边缘了。张玲转身向囚车跑去,可刚跑没几步,听见轰隆一声,循声望去,只见囚车已经炸开,再细看,叶风倚在一棵树旁似无大碍,但是贺正杭就不同了,他两眼泛着绿光,面色阴郁,全身散发着杀气,周围的弟子吓得慌忙闪到一边,贺正杭右手一伸,一名弟子的剑仿佛中了邪一样被吸到了贺正杭手中,贺正杭随即起跳跃至半空,接着旋转身体,陡停,没有停留片刻,一剑劈下,瞬间,在下面裂开了一条鸿沟,沿沟两侧数米之内的竹木全部折断,劈落之后惊起的风浪推至很远,带起了大片的竹叶,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惊动了梅朝露和和尚,双方停手,贺正杭落地挥剑向人群走去,张玲奔至叶风身旁,关切地问道:“叶公子,你没事吧。”叶风答道:“我没事,叶公子怎么了。”“是师父的琴声惊醒了他体内的魔性。”“魔性?”叶风不解地望着张玲,张玲道:“一时难以说清,还是先想办法制止他吧。”此时,梅朝露也走了过来,也知道了原因。叶风道:“给我剑,我来制止他。”“不,你不是对手。”张玲劝止道。“没办法了 ,我知道夺命剑的厉害,但目前也只有如此了。”这时,梅朝露支持道:“凭你朴风剑法想制止他很难,但却可以与他抗衡,你去吧,切忌,只需偷袭,不要强攻。”叶风接过剑点头答应,便飞身而去,从正杭头顶掠过,落地,拦在他身前,对后面的人喊道:“你们快到师父那里去,这里交给我。”众弟子听后连忙逃开,正杭面容冷漠,仿佛谁都不认识,举剑便向叶风砍去,叶风牢记梅朝露的叮嘱,闪开这一剑,同时,佯攻他右侧腋下,正杭虽然如同失去知觉一样,但身手确实相当敏捷,立刻转身避开这一击,如同有一个神人附体一般,叶风故意后撤几步,正杭转身跟进,剑锋直冲面门而来,凌厉而迅猛,叶风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风力正排山倒海般袭来,叶风略一蹲身旋即一跃而起,剑风从下面划过,将对面的一排竹木拦腰斩断,叶风在空中翻越,落至正杭身后,随即稳住重心就是一剑,正杭虽没有回头探寻叶风踪迹,但脑后仿佛长了眼睛,竟然轻松避开了这一剑,两人打斗的场景映在和尚的脑海中,和尚控制大雕在一片废墟上降落,随后朝梅朝露这边走来,梅朝露转身发现了他,登时大吃一惊,“是你!”和尚哈哈大笑道:“还有谁能用幻术中的摄魂术来控制生命啊。” “摄魂术,我差点忘了,我说这只雕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呢,居然能够挣脱我的‘莲魂锁’,原来是你这个老精灵在搞鬼。”和尚哈哈一笑道:“十年不见,你的武功没落下呀。”梅朝露上下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真做了和尚啊,而且一坐就是十年,有没有犯戒 啊。”和尚笑道:“师姐又在嘲笑我,明知道这和尚身份是假的,还这般讽刺我。”梅朝露深叹一口气,道:“你跟黄师兄一个德行,情痴,但却两个性格。”“师父,叶公子好像挺不住了。”张玲焦灼地喊道。梅朝露与和尚一同望去,此时的贺正杭已愈战愈勇,仿佛有用不完的真气,叶风被斗得只有躲闪的份了。“夺命剑法果然是厉害啊。”梅朝露惊赞道。和尚不屑的一笑,“不是剑法厉害,而是他体内的魔液在作怪。”梅朝露神色一窒,惊问道:“你说什么?魔液!难道他的体内也有魔液吗?”和尚神色严肃起来,“你不知道,魔液是会转移的,你以为当年贺步天只是被逍遥王杀害了这么简单吗?他死的时候,贺正杭已经七八岁了,魔液早就转移了!”梅朝露望着和尚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和尚道:“看来,我得帮帮我的徒弟了。”“你徒弟?”梅朝露疑惑的看着她,和尚笑道:“怎么,我不能收徒弟吗?”和尚说着走到两人激斗的区域,“臭小子,练了一肚子好武功却不懂得使用,来,把你在‘如来神经’中学到的东西先在脑子里给我过一遍。”叶风看了他一眼,惊道::“流灯大师,原来是您。”随后叶风萎焉道:“我就看了几页。”“那有几页啊?”“嗯,有五页吧。”“五页足够了。”叶风按说的将要诀跟画面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呢?”流灯道:“然后就是按上面说的方法运气,关闭膻中穴,将气运于右手食指指尖。”叶风照例做了下来。“运足了没有。”“嗯,差不多了。”“好,用意念控制住,右手挡住贺正杭的剑,然后点他眉心。”叶风速度算是敏捷,伸出左手食指,点中了贺正杭的眉心,本来贺正杭可以轻松闪过的,但叶风运的真气真是神奇,竟牢牢将其固定住了。一指点下,真气顺势进入贺正杭的体内,很快,贺正杭眼中的绿光淡去了,恢复了原样,正杭随即倒地,几名弟子将其扶住,梅朝露试了试他的脉搏,算是没有大碍,梅朝露命令弟子扶其下去休息。 梅朝露转身看着流灯咂舌道:“没想到啊,你这十年也没有白费啊。”流灯哈哈大笑,叶风上前跪拜道:“多谢恩师相助。”流灯道:“嗯,当初我让你拜我为师,你还不情愿,现在怎么样。”叶风道:“晚辈永远效忠天下会,绝无改拜他门之念,所以还望前辈见谅。”流灯一笑道:“嘿,你小子倒也忠义。”梅朝露道:“天下会与你也有关系的,天下会的弟子还不就是你的弟子吗。”流灯拂手道:“切,我与天下会的关系是不一般,可那是万震山大哥在的时候,如今,他不在了,却让老二万做盟主,这就与我无关了。”梅朝露道:“都十年了,你与万伯仁的恩怨还没化解吗。就算他对不起你,可毕竟都已经过去了。”流灯看着叶可蔽空的竹木深沉地道:“他没有对不起我,他是对不起文素,这比对不起我还要严重。要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我他妈早杀了他了。”流灯说着气就上来了,梅朝露笑道:“当时文素妹妹一气之下遁迹空门,你也跟着做了恒山的和尚?”流灯道:“对,没错,我不像黄老头,爱的那么痛苦,喜欢她我就死皮赖脸的在她身边,就算她讨厌我,我还是一如既往。”梅朝露笑道:“田易就是田易,就是与众不同。”听到田易两个字,叶风浑身一震,上前道:“恩师,您的真名叫田易吗。”流灯臭骂道:“臭小子,长辈的名字是你胡乱叫的吗!”叶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恩师,弟子终于找到您了。”叶风这突如其来的一跪令梅朝露和田易大惑不解,田易惊道:“这,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啊。”叶风站起来道:“江湖上都认为是晚辈盗走了‘雄霸天下’,其实我是受贾宪大人临危之命,将秘笈交与一位名叫田易的高人,听说高人隐居天龙寺,不想…”“不想在这里碰到了我。”田易接过话道,“隐居天龙寺是谣传,以避开万伯仁的视线,倒是你,你跟贾宪是怎么认识的?”叶风将他与贾宪的偶遇以及贾宪弥留之际托付于他的事情详细交代了出来。听完后,田易感慨道:“哎,十年前,我就劝过他,不要再回中土,可惜呀,他还是回来了。”叶风从怀里掏出了‘雄霸天下‘路线图,田易接过打开看了看,“果然在魔窟啊。”田易道,“这个不能让江湖的人知道,不然,又会引发江湖血战。”梅朝露道:“当年贺步天就是从魔窟里逃生的唯一之人,只学得了一鳞半爪就名震江湖,还因此深染魔性。可见这武功不但厉害,而且是害人更害己呀。”田易深深叹了口气,“贾宪本想让我学此神功为江湖除害,殊不知这样只会是为江湖又添一害呀,这图还是毁了吧。”梅朝露道:“师兄,我看还是在武林大会那天当众烧毁为好,这样也可以为叶风洗清罪名啊。”田易略一思忖道:“不错,免得他们不相信,又会引发血斗。”田易对着叶风道:“臭小子,这几个月来可苦了你了,贾宪没有看错人呢,我也没有看错人。”叶风憨笑道:“他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我不能不帮他。”田易望着他赞道:“不错,不愧是叶朴风的儿子。”梅朝露淡淡一笑,“好了,休息一下赶紧赶路吧,说不定其他几位师兄早到了。”叶风一留神,瞥见了不远处的大雕,疑惑道:“恩师,那只大雕是怎么回事?”田易瞥了一眼道:“噢,那是我路径扬州的时候碰到的,当时这个大家伙竟把我的马给吃了,我本想杀了它,可看它长这么大,杀了怪可惜的就用摄魂术控制了它当我坐骑。”叶风喃喃道:“这只大雕怎么那么像她的那只呢。”“谁呀?”“啊…我一个…朋友。”“朋友?哪位呀,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行,等有机会一定介绍给你。”叶风又望了大雕一眼,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美丽的倩影。田易笑道:“既然可能是你朋友的我宠物,看来我要好好待它了,免得以后与主人见了面,若是胖了或瘦了,甚至得病了那岂不是找我算账啊。”说着,田易一个箭步跳上雕背,“老梅,风,还有各位,我先去飞一段了。”梅朝露道:“师弟,你又耍顽皮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死性不改啊,你就不怕耽误了事吗。”田易咧嘴一笑道:“放心,我会准时赴约的,先走一步了。”说完,田易施展幻术控制大雕腾空而起,呼呼几声,便消失于天际。梅朝露望着飞去的苍穹叹了口气。 叶落随风 天下会内院。芷真这几日一直未见哥哥钟离,今日特意去登门拜访。“哥!哥。”几声清脆伶俐的喊叫打破了院内的沉静。钟离刚放下画笔,芷真便已推门而入。“哥,你又在画什么呢?”芷真笑意盈盈道。钟离浅浅一笑,“妹妹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芷真弯下小蛮腰,把头埋在画中,“哎呀,老哥,你画的这女人真美啊。”芷真笑着抬起头,一愣,“哇!你这墙上贴的全是美女画啊。”芷真惊讶道。的确,钟离的屋内墙壁上,凡是空余的地方全部贴上了美人图。“呀!”芷真再一次惊讶道:“而且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哎。”此时的钟离已是十分尴尬,脸部生红,呐呐道:“好了,妹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芷真一听,白了他一眼,“怎么,你的亲妹妹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了,不责难我的好哥哥了,”芷真甜美地笑了笑,道,“爹爹说再过几天就是武林大会的日子了,那时,我们都要出席,特意让我来转告你一声。”“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了,人也看了,话也带到了,我该走了。”“再坐会儿吧,芷真。”“切,我自进来你就没请我坐过,行了,画你的画吧,还有,”芷真走到门口又豁然转身道:“哥,你啥时候也给我画一幅啊?”钟离浅浅一笑,“嗯,中秋节过后吧,我给你画一幅最大的。”芷真给了一个鬼脸,便转身出去了。出了钟离的住处,芷真准备去后花园,途径殿堂门口,瞥见会城门口一大批人马正准备进来,来的正是梅朝露一行人,万伯仁跟梅朝露在前面有说有笑,“叶风!叶风!”芷真一眼便望见了人群里的叶风,听到有人喊叫自己的名字,叶风四处眺望,看见了不远处的芷真,芷真兴冲冲地朝叶风本来,叶风望着她,心里有些错愕,又有些久别重逢的高兴。扑通一下,芷真扑在了叶风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万伯仁迟疑片刻,随即肃然道:“芷真,怎么如此不知礼节,见了你梅姑姑还不行礼。”芷真松开了手,一时还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恢复过来,“姑姑,谁是我姑姑啊。”伯仁肃然道:“这位跟你父亲是结拜兄妹,也就是你的姑姑,还不行礼。”芷真看了梅朝露一眼,随口道:“芷真见过姑姑,姑姑安康。”梅朝露和蔼温详地道:“好好,都长这么大了。”芷真收礼后便又扑在叶风身上问到:“叶风哥哥,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都想死芷真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天下会,都没人跟我玩了。”叶风笑道:“怎么会,你不是还有启生哥哥嘛。”“他,早就蹲大牢喽。”“啊?为什么呀。”“是爹爹把他关起来的。”“芷真!”万伯仁脸有不悦,梅朝露道:“是吴天德的儿子吧。”万伯仁微微点了点头,道:“我这样做也是为启生好,这孩子犯了天下会的规矩,我打算关他几个月,让他长长记性。”梅朝露又问道:“他犯了什么错啊。”万伯仁无奈地叹了口气,“哎,这小子,喜欢上了武康的女儿。”“武康的女儿也在这?”梅朝露惊讶地问道。“哎,武康兄已归西了。”“啊?”梅朝露不敢相信自己所听的,“他是怎么死的?”“走,进里堂,我慢慢讲给你听。” 万伯仁跟梅朝露进了里堂,叶风又回想起了薛廷海当日讲出的真相,到底该不该对盟主说呢,这事,盟主也是幕后主使之一啊。想到这里,叶风的心纠结起来。“叶风,你怎么了?”芷真问道,叶风猛然回过神,“噢,没什么,月荷姐姐近来好吗?”“她呀。”芷真脸上的笑容淡去,转换成淡淡的愁容,“自从启生哥哥被父亲关起来之后,月荷姐姐的心情就一直不好,还好父亲每天允许她探监,使她心情略有好转,父亲说了,等武林大会过后就放他出来。”叶风听了,心中稍慰。 大牢内,月荷依偎在牢门旁,深情地望着启生,启生正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月荷,你今日带来的酒比昨天的还好喝,还有这只烤鸡,菜肴,哎呀,你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启生咧着嘴笑道。月荷也高兴地微笑着,“等你出狱了,我天天做给你吃。”启生神色一震,低声道可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到那时,我可就吃不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月荷听后梨涡浅笑,脸转向一边,轻声道:“我不要嫁人,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启生的心登时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移至牢门处来到月荷身边,伸出手刚想握住月荷的手,却又往回缩,他不想让他污脏的手玷污了月荷,正往回缩着,突然,月荷紧紧地握住了启生那只污脏的手,瞬间,一股充满爱意的暖流涌进了启生的心窝,启生突然间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人。 叶风仿佛与芷真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从见面到现在已经谈了两个时辰,芷真还在不觉腻烦的侃侃而谈,突然间,一声清脆的长笛声悠悠传来,叶风神色一窒,抬头望去,“怎么了,叶风。”芷真好奇的问道。叶风没答话,昂着头搜索着什么。“叶风,你干嘛不看着我听我说话。”芷真开始有点任性了,这时,梅朝露与万伯仁也从里堂走了出来,万伯仁道:“看来黄师兄也到了。”梅朝露揶揄道:“老黄的性子还没改啊,还那么一股闷骚劲。人未到,先闻声。看我不会会他。”说完,梅朝露吩咐弟子取来古琴,竖地而弹,古琴曲如丝如缕,打乱了长笛的节奏,很快,长笛息声了。梅朝露嘴角一翘,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傲笑,突然,长笛声又死灰复燃,这一次比前一次更加悦耳动听,犹如上千只鸟禽在啼叫,一时间,场院犹如掉进了森林,“哇,好好听哦。”芷真兴然道。而叶风却笑不起来,说不定又会出现一场恶斗呢。梅朝露听笛声如此清越,便将古琴平放于胸前,十指拨动,也弹奏出绝妙的音律出来,音律如深壑龙吟,又如鬼神泣诉,一下子便将长笛之音掩盖了过去,长笛声不甘示弱,再次发动新一轮的进攻,声音陡然尖锐,犹如刀剑擦过。突然,芷真啊的一声正欲昏倒,叶风赶忙上前扶住她,“芷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我头好晕啊。”说这话时,芷真已经昏昏沉沉,再看其他人,有的已经口吐白沫,叶风立刻断定是因为笛声和琴音想斗的结果,于是抱起她离开了庭院,在一个墙角处将其放下,开始为她运气治疗。长笛声越发飘逸悠扬,古琴音也越发凄厉鬼哭,一阴一阳,纵横交叉,一时难分胜负,庭院里的侍卫个个紧捂双耳,但还是有很多人因此倒地昏迷,万伯仁暗运真气,总算是免受其害,庭院仿佛在动摇,天空色变,阴云密布,风生水起,大地欲要裂开,眼看两人愈斗愈烈,万伯仁跃身跳进庭院,双手抱球状,双脚交叉划动,接着双手展开,两股气道从双手上分别缓缓而出,将万伯仁团团围住,然后逆向旋转起来,梅朝露的古琴曲夹杂着真气在半空中被漩涡强行吸了下来,抽进了围着万伯仁的漩涡被‘粉碎’,同样,从远处飘来的长笛声也是如此,梅朝露见状便停止了弹奏,长笛声也瞬间消失了,万伯仁运了几下功,便收了。“哈哈,哈哈。”几声豪笑之声幽幽传来,梅朝露脸一扳,叫道:“行了,师兄,你闹够了吗。还不赶快现身。”一语毕,呼的一阵风掠过上空,一个灰色人影飘飘然降落在地上,万伯仁拱手道:“师兄,十年未见,武功大进啊。”“哎,不行了,十年倒是浪费了,伯仁兄的乾坤大挪移倒是更上一层楼了。”伯仁笑道:“哪里,哪里。”梅朝露打趣道:“哎,师兄,怎么没跟白英一起来呀?”“她,早在十年前就以恨死黄某,师妹,你就别拿这事开刷我了。”万伯仁道:“来,进里堂说话。”黄某不是别人正是黄风行。 芷真终于醒过来了,“哎呀,我这是怎么了。”芷真揉着眼角问道。叶风见芷真好转过来,当下放心了许多,笑道:“刚才你被古怪的琴曲给震昏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才的曲音很邪魅吗?”叶风点了点头,芷真气得两腮通红,猛然站起,差点跌倒,叶风忙上前扶住她。“芷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芷真气道:“有事,竟然无视本小姐的存在。”叶风似见有一团火正在芷真头上熊熊燃烧。芷真推开叶风悻悻地走向里堂。 里堂中,万伯仁、梅朝露、黄风行三个人正在攀谈着,见芷真走了进来,伯仁笑道:“真儿,来见过你黄师伯。”“哼!”芷真秀眉紧皱,“你们干嘛弹奏一些难听的曲子,没看见那么多人都想吐吗。”万伯仁微怒道:“芷真!怎么跟你师伯说话呐!”芷真也怒道:“爹,你没看见吗,他们两个人只顾着自己耍风,一点都不顾周围人的感受。”“好了!”伯仁斥止了芷真的讲话。随后,叶风跟了进来,劝阻道:“芷真,盟主很忙,你就别闹了。”“哎?”黄风行站了起来,仔细地瞧着叶风,万伯仁道:“叶风,跪下。”叶风立刻跪倒在地,芷真见状,道:“叶风,你干嘛跪呀,起来,你又没错。”万伯仁森然道:“叶风,你身为天下会弟子,替贾宪秉续使命,本为忠义,天下会的确有诬于你,但是你私自逃离天下会是为违反门规,等武林大会结束了,定当重罪!”叶风叩首道:“是,弟子认罪,甘愿受罚。”黄风行笑道:“风侄儿,没想到啊,在这里遇到了你,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啦。”叶风抬头,看见了黄风行,神情一愣,再次叩首,“师伯在上,受弟子一拜。”黄风行哈哈一笑,道:“我让你捎的信你可带到?”“已经带到了。”叶风回答。“好!”黄风行又转身对万伯仁道:“这小子可是为我立下了大功啊,看在我薄面上,你就免除他刑罚吧。”万伯仁半信半疑,道:“什么?叶风为你立了大功。”黄风行道:“是啊,具体细节,以后再说,你看怎么样?”梅朝露也开口道:“我看也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叶朴风的儿子,就看在叶朴风的份上饶了他这一会吧。”万伯仁见两位师兄妹都在为叶风求情,当即心软了,道:“好吧,既然这样,便依你们了。”叶风忙叩首,“多谢盟主。”“好了,叶风,赶紧带芷真下去,我们还有要事要谈。”叶风起身拉了拉芷真,“哎哎,还没说清楚呢就走。”芷真挣脱道。叶风一把将其抱起扛在肩上就出了里堂。 来到庭院外,走了一会儿,芷真还是一个劲地叫嚷着,叶风将其放了下来,芷真下来就缠着叶风一顿扭打,“你干嘛不让我说。”叶风挡住她的手,道:“你没看见盟主正在商量事情吗,你就别添乱了。”芷真和叶风正扭缠在一起,第周、赵淮跟张简三个人走了过来,“叶风?”三个人惊讶地看着阔别已久的兄弟。“是你们!”叶风大喜过望,和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三个兄弟喜中带泪,叶风也感慨万分,赵淮道:“听到你背叛天下会的消息,我们心都碎了。”张简道:“没想到还能在天下会再遇见你。”第周道:“叶风,盟主原谅你了吗,还有,那雄霸天下的事,你能跟我们说清楚吗?”叶风微微一笑,将真相告诉了诸位兄弟,听完叶风的苦诉,三个兄弟不禁深受感动与鼓舞。“走,我们喝两杯庆祝庆祝去。”张简说道。赵淮白了他一眼,道:“傻瓜,才分别半年,你就忘了叶风是从不喝酒的了吗。”张简憨厚地笑了起来,第周道:“他不喝,我们喝,走!叶风。”叶风爽快地点了点头,四个人走了没几步,“喂,我们无视我的存在吗!”四人闻声回头,芷真晾在一边,润腮气得鼓鼓发烫,叶风笑道:“噢,差点忘了小姐,一起去吧。”芷真一听被邀请,又耍起了大小姐架子,故作不屑地道:“本小姐才不跟你们去堕落呢。”“噢。”四人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应了声就拥簇着走了,“喂,等等我,等等我。”芷真见没人再去理会她,一时慌了,连忙追了上去。 晚上,出了叶风,其他人都喝多了,包括芷真,叶风将芷真背回了闺房,本想芷真能安然入睡,谁知,叶风刚走,她又醒了,极度兴奋的她又摔瓷器,又剪盆花,闹的不亦乐乎,丫鬟们都阻拦不住,终于悲剧发生了,芷真不小心碰倒了烛台,引发了大火,闺房被烧,幸好芷真被及时拉了出来,没有受伤害。第二天,天下会着火的事就此传开了,闹得宫城内外人心惶惶,以讹传讹,很快便传出了敌人纵火的谣言。 万伯仁将芷真叫到里堂,厉声喝问:“你说,为什么要喝酒!”芷真天性执拗,就是不肯低头认错,顶撞道:“我喝酒怎么了,我不能喝酒吗。”万伯仁怒气上冲,“放肆,怎么跟我说话呢,都怪我平日里把你给宠坏了。来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芷真浑身一震,叶风等人立刻跪下来求情,“反了,你们都反了是不是。”万伯仁气得胡须吹动,“打!都打,每个人都给我打二十大板。”卫兵得令,刚要动手,“住手!”一声断喝止住了卫兵的行动。万伯仁抬头望去,田易站在庭院里,万伯仁一甩袖子,走了出去,来到田易面前,冷冷地道:“哼,就知道你回来,为了天下会,我不跟你计较私人之事,请不要干涉我的家事。”田易冷笑道:“你的家事我当然不干涉,但与芷真有关的话,我就非干涉不可。”万伯仁道:“那你是不是非要跟我撕破脸不可了。”田易冷然道:“你没资格教训芷真。”“你找死!”万伯仁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田易也不甘示弱,两人在宽阔的庭院内拆斗起来。叶风等人想上前拉架,但高人对决,旁人根本进不了半步。过了一会儿,梅朝露和黄风行也赶过来了,看见了斗在一起的两人,黄风行笑道:“老田还做和尚啊。”梅朝露道:“什么叫‘还做’呀。”黄风行笑道:“以老田的性格,让他念一刻钟的经都很难,他是个耐不住就寂寞的人。”梅朝露打趣道:“他当和尚是有原因的。”黄风行惊奇道:“是嘛,什么原因 啊?”“你做道士是什么原因啊。”梅朝露反问道。黄风行心虚,故作镇定道:“我做道士是为了修行,参悟九阳神功的真谛。”“是参悟爱情的真谛吧。”梅朝露说道。黄风行一窒,支支吾吾地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开创云龙派那可是为了将我毕生的修道真谛传承万世的呀。”“得了吧,救你,难怪白英会离你而去。”黄风行见梅朝露已识破其心,便承认了,“是是是,白英是离我而去了,可你呢,不也没人要嘛。”“你说什么,你说我没人要?”黄风行揶揄道:‘有人要,可你那个傲啊,结果,人已不复当年朱颜,到头来独枕空梦。”听到黄风行的一番嘲讽,梅朝露气不打一处来,只一眨眼间,叶风发现庭院中又多了一对,梅朝露与黄风行斗在了一起。本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将田易与万伯仁拉开,谁知… 庭院中有一尊青铜大鼎,落叶点缀间更显现出它的沧桑年轮。很快,四人斗到了鼎旁,万伯仁双手一推,沉重的大鼎向田易袭去,田易本可以闪开,但他偏来了牛劲,执意跟伯仁硬碰硬,伸出双手顶住了大鼎,万伯仁依然不依不饶,继续用力推鼎,两人僵持不下,梅朝露与黄风行则跃到了鼎上,对拆起来,四大高手对决,场面着实壮观。很快,黄风行与梅朝露对掌后纷纷倒退,两人分落大鼎一侧,正好,黄风行与万伯仁在一侧,梅朝露与田易在一侧,四人不约而同地分为了两组,四人同时运力,一时僵持不下,叶风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他们也没办法。就在四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一股劲风夹杂着龙吟虎啸之声从南门浩浩荡荡而来,四人用余光瞥去,劲风夹杂着树叶尘土犹如一条饥饿的大蛇呼啸着直冲大鼎而来,顷刻间,四人一起收势闪避,大鼎被击中,登时支离破碎。四人惊魂未定,只听见浓烟的另一边传出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各位师兄,十年不见,内力大涨啊。”听其声音,此人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嗓音洪亮,必是强壮之人。田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齐兄,初次见面就让我们吃尘土啊。”“哈哈哈哈。”男子笑着穿烟而过,在庭院中站定,叶风等人瞧去,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国字脸,高鼻梁,给人一种豪迈之气。男子抱拳道:“小弟齐鸿章,见过各位大哥大姐。”万伯仁道:“鸿章,近来可好啊。”齐鸿章道:“一如先前。”“雁门关最近情况怎么样?”“金人已有所行动,正准备攻我大明,据我掌握的可靠消息,明年清明后可能就要犯境了。”“为什么要选择明年清明节过后啊?”黄风行问道。齐鸿章深叹一口气道:“他们在等人。”“等人?”梅朝露疑惑道。“没错,等逍遥王出山。”田易接话道。众人一惊,齐鸿章接着说道:“金人算准了逍遥王来年清明后再一次踏上我中土,再会武林群雄。而等我辈元气大伤之后,他们好趁机来袭,涂害我大明百姓。”万伯仁道:“看来,我们该想想怎么打败逍遥王了。”田易道:“怎么想,就凭我们几个,十年前就不是逍遥王的对手,如今我们也都老了,练来练去不还是那些破武功嘛。”万伯仁道:“来,进里堂慢慢商议。”于是,五个人一起进了里堂,此时,芷真已经回了房间大哭起来,叶风守在门外。 进了里堂,纷纷坐下,万伯仁道:“十年前,归隐之时,诸位许诺要想出一个制止逍遥王的办法,如今,十年时光匆匆已过,不知诸位想到了什么办法没有。”齐鸿章道:“这十年来,我忙于边关战事,研武之事早已搁置一边,所以…”万伯仁道:“齐弟的情况可以理解,你可是为大明江山立下大功的人呀。”鸿章道:“师兄过奖了,鸿章虽能挡住金人十万大军,却无法阻止逍遥王南下的脚步啊。”万伯仁道:“我们中原武林也不是泛泛之辈。田师兄,你的十年修行成果呢。”看得出,万伯仁与田易两人都消了气了。田易捋了捋胡子道:“我是无法阻止这魔头了,但是但是有一个人可以阻止他。”“谁?”“叶风。”万伯仁生气地道:“田易,现在是在谈正事,你认真一点好吗。”田易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梅朝露道:“如你一样,我也在寻找有潜力的接班之人,且找到了两个,其中一个也是叶风。”“噢?”万伯仁道,“那另一个呢?”“另一个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贺正杭。”黄风行道:“师妹啊,你忘了,叶朴风跟贺步天当年是怎么死的,不都死在了逍遥王手里吗。”“这我知道,”梅朝露道,“我不会让他们重蹈覆辙,我利用十年时间创作了一首曲子,可以让剑法威力大增。”“什么曲子啊?”“我新创的‘摄魂曲’加上朴风剑法跟夺命剑法难道抵不过逍遥王的魔刀吗。”万伯仁道:“就算你们合力破了魔刀,但你们不要忘了逍遥王真正的杀手锏是‘天地撞’!当年,万大哥不就败在了这招武功下吗。”田易道:“哼,天地撞,老黄,你是什么成果呀。”黄风行道:“我倾尽十年之力,悟出了凝聚真气之理,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汇集庞大的内力,只是还没有达到天地撞那么大的程度。”田易道:“逍遥王可是魔液人,制造真气快于常人近百倍,比持久作战力,十个也抵不上他一个。”万伯仁道:“那你有什么法子?”田易一笑,“叶风十个百年一见的人才,那日,所有人都在躲避梅朝露的‘摄魂曲’,只有他跟跟贺正杭没有耳塞,贺正杭中了魔道,而叶风就什么事都没有,可见他不是一般人,我先前赠与他一本书,这本书是我从少林寺一位扫地僧人那里换来的,这本书绝对是一本奇书。”“既然是奇书,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修炼呢。”黄风行道,“那样不是更快吗。”田易道:“我曾练过,可我不是有缘人,十年来一无所获,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这小子,这书奇怪地抖动,我才发觉终于遇到有缘人了,可惜这小子却半路就给扔了,幸亏我一路跟着他,将书放在了他马背上。”伯仁生气道:“你不是在天龙寺出家吗,怎么会遇见他?”田易道:“是啊,可后来我去恒山做和尚了。”伯仁怒道:“你什么时候改投恒山了!”田易笑中带刺,道:“当然是文素出家为尼的时候啊。”伯仁一拍桌子,怒道:“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文素可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妻子怎么会出家为尼!”田易也抑制不住,愤怒地站了起来,梅朝露拉了拉田易,黄风行也拉了拉万伯仁,伯仁深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鸿章道:“哥哥们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谈,不要伤了自家和气。”田易道:“好,老万,我不跟你打,我问你,文素最后嫁的人是你,我失败了,你赢了,可你又为什么背叛文素,弄得她出家为尼。”万伯仁听了田易一番话,仿佛觉悟过来,眼眶湿润道:“是,我对不住她,我不应该责骂她,我真不应该…”“你为什么要责骂她,我在的时候,你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我放弃了,你却不珍惜她,说!我今天要为她讨回公道。”万伯仁道:“我不想再提旧事了。”“不提?你知道文素这几年过的有多痛苦吗。你知道你给她造成了多大伤害吗。”“不!”万伯仁喝道,“给她痛苦的人 是你。”田易一愣,万伯仁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是我背叛了 她。”田易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你说。”“是因为她心里有愧于我,归根结底是因为你。”万伯仁道,“要是芷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跟她就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此话一出,众人错愕,田易终于明白了什么,跌坐在木椅上,梅朝露问道:“伯仁,你胡说什么,芷真她…”万伯仁双眼直盯着田易,田易没有了以前的咄咄逼人,黄风行问道:“伯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伯仁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原来,芷真是文素与田易的私生女,文素出家不是万伯仁逼迫的,而是她自知有愧于伯仁才决定离开天下会的。田易低声道:“伯仁,我对不起你。”伯仁哀伤道:“大哥失踪后,我心情极度糟糕,恰巧诸位都离天下会而去,武林第一大会就此衰落,一次吵架时,我将一腔的怨愤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文素也自知对我不住,为此,她毅然出家为尼,等我气消时已悔之晚矣。”田易站起身走到伯仁面前,突然跪了下来,万伯仁惊道:“你这是为何。”田易道:“伯仁,你我以前是死敌,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但现在,我最感谢的人就是你。”伯仁扶起田易道:“算了,都几十年的兄弟了,这些私事就不要再管它了,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团结一心,保卫家园。” 田易大受感动,道:“从今天开始,我将把天下会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与天下会共存亡。”黄风行握住两人的手道:“好,大家都是好兄弟。”梅朝露与齐鸿章也都走了过来,手叠手攥在一起,“为了天下会,为了天下百姓,我们生死与共。” 庭院里,一阵秋风扫过,吹落了几片树叶。 武林大会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十年一逢的武林盛会正式拉开了序幕。此盛会之所以十年举行一次,是因为其关系着武林的生死存亡,也是重选武林盟主的大好时机,天下会已今非昔比,与其他江湖门派的优势差异正在逐步缩小,其中火云教已经达到了可与之抗衡的地步。 这一天一大早,天下会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接下来他们要迎接各大江湖门派的到来。柳芙英负责接待工作,薛廷海负责后勤工作。很快,武当派、华山派、崆峒派、无量派、青城派等各大门派纷纷登场,另外一些江湖侠士也陆续赶来,一时间按,天下会的飞龙坛群相耸动、热闹非凡。天下会也派出了大量兵力把守周围,以防不测。 “芷真,你起来了吗芷真?”叶风扣动房门轻声喊道。“嚷嚷什么呀。”房内传来芷真不耐烦的声音,听得出,芷真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转,“我不是不放心你嘛。”叶风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会去寻死。”叶风连忙道:“对对,万家大小姐是最活泼、最可爱、最懂事的大小姐了。:”说完这话,叶风赶紧侧着头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屋内却鸦雀无声,叶风心里嘀咕着:不对呀,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是用这句话哄她的,而且是很灵的,现在怎么不灵了,难道她经过这件事之后真的是长大了?想到这里,叶风提起右手正欲再一次叩动房门,不料‘咣’一声,门被打开了,叶风赶紧收势,芷真像看贼一样地盯着叶风道:“你刚才在干嘛呢?”“没什么,没干嘛。”“你在偷听。”“没,没有偷听。 ”“那,那就是在偷看。”芷真步步紧逼,叶风连忙道:“这更不可能,”随即又鬼笑道:“再说,你还小,也没什么可看的。”此话一出,芷真先是一愣,随即阴云密布,短暂的静默过后,到来的是芷真如母老虎般地疯掐猛打,叶风赶紧撒腿就跑,芷真边追便喊道:“你说我小,我都十六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叶风哪敢回头,只一个劲地往外跑,很快,芷真追到了飞龙坛后面的花园中,实在跑不动了,芷真在凉亭中坐了下来,叶风也停了下来,芷真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跑那么快…干嘛。”叶风神色自若,毫无疲态,叶风在芷真身边坐了下来,笑道:“跑不动了吧。”“你说呢,累死我了。”这时,飞龙坛响起了号声,“呜……”叶风一听便知有贵门名派赶来了,便催促道:“芷真,我们快走吧,大会就要开始了。”芷真一撅嘴,生气道:“我不去,我现在恨死爹爹了。”叶风笑道:“盟主托我转达他的歉意,盟主本来想亲自来找你的,但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让我来代替,盟主希望你能够原谅他。”芷真脸上的执拗之气渐渐淡去了,过了一会儿,芷真平静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作为他的女儿,在众人面前给他丢尽了脸面,确实不该。”“那就好了,走吧,芷真,我们去看盛会吧,今天全天下的英雄都集结于此啊。”芷真笑着答应了,叶风心里暗自笑道:女孩真好骗。 来到飞龙坛,万伯仁、梅朝露、田易、齐鸿章、黄风行分站在殿堂门前,门前是一个平坦宽阔的广场,名曰飞龙坛,广场四周栽满了茁壮的树木,殿堂前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鲜花,广场正中央有一块大水池,水中有些许鱼儿在游动,池中有一座假山,假山怪异嶙峋,高约数丈,上面爬满了青藤,楼宇威严,气势宏伟。叶风与芷真站在殿前石阶下旁边,正好与第周、赵淮、张简等人站在一起,赵淮靠近叶风耳朵悄声道:“你小子真行,怎么把她弄出来的,她消气了?”叶风很认真地看了赵淮一眼,凑近赵淮耳畔悄声道:“保密。”赵淮差点晕了过去,“你们在嘀咕什么呢?”芷真瞪着她那清澈的眼睛盯着他们两个。赵淮干笑道:“啊…没什么。”“是不是又看上哪位美女了。”芷真古灵精怪地问道,赵淮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叶风也摇头否定,芷真道:“不可能,我们对面不是有一群女子吗。”“是嘛。没注意哎。”赵淮忙仔细向对面瞧去,对面果然站着一群美女,而为首的正是峨眉派弟子张玲。张玲正好也往这边看来,目光正好和叶风相对,叶风心中一震,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声招呼,张玲也微笑相对。旁边的师姐发现了,推了推张玲道:“师妹,你是不是看上叶公子了。”张玲脸上泛起红晕,低下头道:“师姐不要乱猜了,我们只是相识而已。”师姐鬼笑道:“噢,原来是相识,可你要想清楚哟,后面还有一位贺公子呢。”“什么,他在哪?”“就在你身后,你要不要回头看看。”“骗人。”张玲说着随意地一回头,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贺正杭正倚在一棵树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是不是还灌上一口酒。张玲赶紧回过头来,“我说是吧。”师姐道。张玲心里一阵错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在离贺正杭不远处,一位女子正向他走来,“表哥,你真的在这啊,我终于找到你了。”贺正杭望了她一眼,淡淡道:“晓青,你怎么来了。”“我跟母亲大人一起来的。”“姨妈人呢?”“在大殿门口呢,表哥,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别问了,反正就是来了。”“哦,那你有没有受伤 啊?”“没有,我挺好的,你快去找姨妈吧。”“不,我要留在这,母亲现在很忙,顾不上我。”贺正杭表情冷漠,没再跟她说话,宋晓青就不一样,见了表哥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贺正杭也只是以一俩字敷衍于她。 当所有江湖人士正在互相交谈之时,几声鸟禽啼叫,三只猛禽从天际滑翔而来,很快,三只白头黑身的大雪鹰在广场中落定,从三只鹰背上跳下了三个外貌诡异的侠士,一位头发火红,蓬松似火球,眉目狰狞,一位蓝发披肩,睫毛修长,粉脂浓妆,黑色长皮靴,紫色短棉裙,上身紧衣裹身,胸脯半露,为一冷艳女侠,第三位白发如刺,面目狰狞,约莫四十岁,红发人约莫三十岁,蓝发女侠大约二十出头。三位异人来到广场瞬间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万伯仁朗声道:“来者可是雪山三魂吗?”白头人傲然一笑,“正是,本人乃天山白鬼魂,天伦。”红发人接着说道:“我乃祁连山红鬼魂,零度。”蓝发美女接着道:“昆仑山蓝鬼魂,血灵儿。”万伯仁抱拳道:“久仰久仰,请诸位上座。”零度道:“不必了,我们来不是跟你们叙旧的。”血灵儿道:“这里的天气太热,我们受不了,直接挑明吧。”万伯仁道:“噢?何时要挑明啊。”天伦道:“我们此番前来只有一个目的,做武林盟主。”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万伯仁道:“原来是这样啊,武林盟主是要大家共同来推选的,阁下如若想做,最好先问问在场的各位英雄同不同意。”天伦扫视了一周,大声道:“是不是谁的武功高谁就当盟主啊。”万伯仁道:“推选盟主是要推选一位德高望重、英明神武之人,而不是一个天下第一之人。”天伦怒道:“怎么,你是说我没品德没脑子了。”万伯仁道:“仁兄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和在场的各位,我们推选的盟主能够带领我们整个武林走向繁荣。”天伦道:“总之,盟主我是当定了,你们有谁不服的尽管放马过来。”“你好狂啊。”天伦转头望去,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你是何人?”“虎啸山庄卢召邻。”卢召邻道:“你不是想做盟主吗,先过我这一关。”天伦道:“好,虎啸山庄也是闻名天下的三大山庄之一,就跟你比试一下。”说罢,两人来到场地,卢召邻手持宝剑,天伦带上了一副铁皮手套,摆出一个姿势。眨眼间,两人都出手了。卢召邻上来就给天伦来了个下马威,一剑接一剑,不给对手留任何喘息的机会,天伦渐渐处于下风,但只见他,神情自若,处之泰然,很快,天伦抓住了机会,卢召邻本想一剑斜刺再急转身横砍,不料,天伦双手硬生生地夹住了宝剑,卢召邻这才意识到天伦的那一副铁皮手套是普通剑无法砍断的,只见天伦双手错位一卡,剑便折为三节,这一下,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卢召邻也大感惊讶,天伦一如从前镇定,似乎并不为刚才的胜利感到高兴,他又摆正了招架的姿势,卢召邻短暂的震惊过后又恢复了镇定,他淡淡的说道、:“卢某行走江湖半生,只靠一把破剑如何立足。”说罢,双手平托,运足了劲,双手霎时生风,向天伦攻去,天伦惊道:“虎啸功!”卢召邻一手祭出,在空中变换为‘虎掌’形状,一股力道顺臂发出,天伦略一运劲,以掌相抵,就在众人以为天伦的这一只臂膀就此残废时,卢召邻突然惨叫一声,退后了几步,护住右臂,表情十分痛苦。黄风行见状,迅速飞进了场地。来到卢召邻面前,拿起卢召邻的右臂抹起衣袖一瞧,右手臂已经变得青肿起来,手一摸,透心的冰凉,黄风行便运功为其疗伤。天伦看在眼中,暗自得意。不一会儿,青肿消失了,手臂又恢复了温热。卢召邻抱拳道:“多谢大哥相助。:”黄风行点了点头道:“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退下休息吧。”卢召邻不肯就此罢休,道:“我一定要打败他正我中原武林之风。”黄风行道;“哎,你杀不了他,他刚才用的那招叫‘寒冰真气’,正好克你的虎啸功。”卢召邻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了,抱拳相谢后便匆匆下场。黄风行转身道:“天伦,我知道‘天山派’的名头,但我还是劝你马上收手,不然会败得很惨。”天伦傲笑道:“你不敢跟我决斗就是认输了。”黄风行道:“不,是放你一马,习武几十年,可别毁于一旦啊。”天伦怒气陡生,道:“我今天还非要打败你了,来吧。”天伦摆出了架势,黄风行暗自摇了摇头,道:“好,教训你一下也好。”天伦运功起势,一个箭步闪到黄风行身后,双手推出,黄风行迅捷闪开,天伦扑了个空,但天伦速度很快,飞快转身又是一掌推出,这一次黄风行没有闪避,迎面一掌抵来,在场的人以为刚才的那一幕又要重演,谁知掌对片刻,天伦急忙收手,黄风行略一镇定,便恢复了神气,倒是天伦捂着丹田痛苦起来,“大哥,你怎么了。”其余两位关切道。天伦忙坐了下来,黄风行道:“你的真气属性为阴寒,而我的真气属性为阳刚,刚才对掌之时,我将体内的一道阳刚真气逼入了你的体内,当你再次运功时,它就会进入你的丹田,阴阳一时难以调和,终究会造成真气错乱,哎,我说不要跟我斗,你偏不听。”零度道:“你胡说,为什么我大哥没有把阴寒之气注入你的体内呢。”黄风行笑道:“这得问你大哥了。”正在运功调息的天伦叹息道:“他体内的真气太盛了,强过我十倍。”黄风行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用你的阴寒之气将我的阳刚之气包住然后冻结它,虽然会耗费大量真气,但也只有这一招能暂时止住疼痛了。”说完,黄风行哈哈大笑着回到了殿堂。天伦按照黄风行说的运行起来。田易夸赞黄风行厉害。零度站了出来,“在下愿领教各位英雄高招。”这时,柳芙英走了出来,道:“适才虎啸山庄败于你们脚下,那就让楼月山庄来讨回个颜面吧。”零度道:“原来是楼月山庄啊。” 重逢 零度一挥钢刀,穿在上面的钢环‘嗡嗡’作响,零度道:“我听说过楼月山庄、铸剑山庄、虎啸山庄为江南三大庄,今日一见,倒是觉得言过其实呀。”柳芙英脸有愠怒与不屑,道:“江南三庄是技艺一般但对付你们这些三教九流还是绰绰有余的。”零度脸上掠过一丝杀气,道:“是嘛,那倒要领教领教了。”说着,零度一挥钢刀便冲了上去,柳芙英拔剑等候,刀剑相接,擦出激烈的火花。柳芙英剑法飘逸,有如仙女下凡,而零度挥舞着钢刀则如饿狼扑食,招招阴险毒辣,柳芙英以一种雍容华贵的姿态浮于半空,与之相比,零度则犹如一个伏地魔,总是微缩着身子,在下面攻击,一上一下,一时难分胜负。刀光剑影,眼花缭乱。但很快,零度便掌握了主动权,柳芙英渐渐落了下风,在场的高人发现零度的刀法颇似逍遥王的魔刀,只是威力没有后者强劲,眼看柳芙英步步落了下风,宋晓青央求道:“表哥,你快救救母亲大人吧,她快不行了。”贺正杭哪有闲心看比武啊,两眼一直盯着张玲的背影,片刻都没移开过,待宋晓青用力的推了推他之后,贺正杭才恍然觉醒,道:“对不起,表妹,刚才我没听见你说话,你说姨妈怎么了。” 柳芙英一个急转身腾空上升,又陡然下刺,但零度将刀横于胸前,挡住了这一刺,零度抽身后狰狞地笑道:“哟,楼月庄主人长得不错呀,姿色依旧啊。”芙英一听顿生怒气,斥道:“不要脸的家伙,受死!”说话间,柳芙英又有一个后翻身再次一剑刺下,然而,这一刺,零度早已闪开,随即翻滚至半空,一刀砍下,而此刻的柳芙英已经失去重心,眼看这一剑是避不开了,突然,贺正杭出现,一剑将钢刀挡下,零度见势不妙,忙抽身后退了几步,贺正杭扶住柳芙英道:“姨妈,你没事吧。”柳芙英见是正杭,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正杭道:“说来话长,是梅前辈将我一路带来的,您没受伤吧。”“我没事,你见到晓青了吗?”“嗯,她一直跟我在一起。”“这丫头,不让她来她偏要来,我都没时间看护她。”“姨妈放心,有儿侄呢。您先下去,我来对付他。”柳芙英道:“好,你自己要小心一点。”说完,柳芙英下去休息了,宋晓青从人群中跑出来跟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小子,你是哪派的。”零度傲慢地叱问道。正杭淡然道:“我不叫小子,我叫贺正杭,代表铸剑山庄挑战你。”零度瞅了瞅正杭肩上的那柄长宽大剑,冷冷笑道:“铸剑山庄?我零度真是三生有幸啊,居然跟三大庄的庄主交手,喂,你是贺步天的儿子吧。”“是。”“那你会不会夺命十四剑啊?”贺正杭淡淡一笑,“跟我过过招,不就知道了。”零度一挥钢刀,“我要上了。”嗖的一声,零度已经奔至正杭身后,正杭镇定自若,握紧宽剑,转身一挥,一股剑风波及整个广场,树叶顿时如雪花般飞舞,甚是壮观。在场的人以袖掩面,剑风吹起的不仅只是老者的胡须,还有美女们的秀发。呯一声,钢刀与阔剑交迸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花,尽管正杭起初的一剑使零度受惊不小,但零度很快便重拾信心,在招式上压倒了正杭。正杭剑力虽大,但速度与灵活性却逊于对手,很快,正杭只有招架的份了,零度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招式愈发狠烈,终于,正杭躲闪不及,被零度一刀砍中了后背,晓青吓得失声惊叫,叶风也按捺不住,欲上前助他,被第周拉住了。 当叶风再次将视线放到场上时,只见零度站在一边,横刀在前,却是再也不敢上前半步了,再看正杭,全场都惊呆了,从正杭后背流出来的血竟然是绿色的,全场一时哗然,黄风行问道;“这小子怎么会有魔液在身?”田易道:“魔液是逐代转移的,将来这小子有了孩子,他的魔液自会转移到他孩子的身上。”梅朝露也插话道:“也就是说,他的力量也会转移对吗。”田易捋着胡须点了点头,万伯仁道:“难怪逍遥王无亲无故,独自一人啊。”田易笑道:“那混蛋本就是魔液人,而贺步天不过是沾上了一点魔液血而已。”齐鸿章也感到好奇,问道:“那贺步天身上的魔液是从哪儿来的呢。”田易道:“说来话长,他曾学得了雄霸天下十分之一的武学,自那归来后,体内就有了魔液,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田易笑了笑,接着道:“还有,那夺命十四剑说白了就是雄霸天下里面的冰山一角。” 再将目光放回场上,只见此时的正杭已是眼露绿光,杀气腾腾。他的双眼片刻不离零度,已经进入了魔液状态,零度在他脑海中已经被锁定,正杭将剑高高举起,面向零度直劈而下,零度迅速避开,但不知什么时候,正杭已经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相信,零度剑躲闪不成,干脆直接迎头硬碰硬,他将钢刀横卧胸前,双手推出,与直劈而来的阔剑顶在一起,刀剑戛然止住,但剑风无可阻挡,零度啊一声滑到在地,天伦与血灵儿连忙过去将其扶起,正杭不依不饶,又要动手,一声琴音幽幽传来,正杭戛然止步,身子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这时,出来几名蛾眉弟子将其搀扶了下去,琴声出自梅朝露,众兄弟纷纷赞叹其曲神秘能力。 零度着实受伤不轻,好在大哥天伦已无大碍,可以暂且救助于他。这时,血灵儿站了出来,“雪山三魂还有我呢,谁来挑战。”田易听罢大声道:“喂,丫头,你怎么说谁来挑战呀,是你们挑战我们,怎么反倒你们是主了。”血灵儿冷酷地道:“有本事就上来,没本事就闭嘴。”田易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道:“嗨,你个小丫头,长了一头蓝发就出来吓唬人呀。”血灵儿道:“你到底打不打!”“打!只怕你请不动啊。”血灵儿眼中精光泛起,站立结印,嘴里不停地念着咒语。田易一见此状,吃了一惊,道:“这丫头,会摄魂幻术。”话音刚落,一只大鹰拍翅而起,贴着地面急速地朝田易这边奔来,紧接着第二只也是如此,第三只跃跃欲试。田易泰然自若,梅朝露道:“只有两只,第三只在等机会吗?”田易道:“不是在等机会,是因为她功力有限,只能控制两只实体,看来,摄魂术也只学了点皮毛而已。”黄风行道:“那你岂不是赢定了,你已经学摄魂术十几年了。”田易尴尬一笑,道:“我也只会控制两个实体。”众兄弟汗颜。田易先掏出一张灵符擦火而燃,然后双手结印,第一只大鹰眼看就要飞至跟前,田易双眼一瞪,喊道:“震!”突然,大鹰不再往前了,停留在半空中,拍打着翅膀,另一头的血灵儿突然吐了一口血,自语道:“他竟然取代我控制了雪鹰。”于是,血灵儿再次结印,第三只大鹰腾空而起,从左半边斜冲而去,田易结印,第一只大鹰在田易的控制下突然转身与紧随其后的第二只咬合在一起,然而第三只正飞速奔来,眼看已来不及结印,这时,突然一声鸣叫,一只金色大雕横空出世,与太阳擦肩而过,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俯冲而来,拦在了第三只雪鹰面前,黄风行拍手称快,道:“老田,没想到啊,你还设了埋伏。”田易嘴角一翘,继续战斗,终于,双方谁也没有战胜谁,都收了手,三只雪鹰飞向了天空,大雕也跟着扶摇直上,大雕的一声鸣叫,震惊了另一个人。 飞雪正在房中待命,突然一声鸣叫传入了她的耳朵,坐在梳妆台的她霍然起身,这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却不是大雕的鸣叫吗。飞雪与大雕早在几个月前于扬州一别后,便再没碰面,分离愈久,思念愈深,如今再次听到它的鸣叫,教飞雪如何不激动。飞雪急忙推开房门,几名侍卫上来阻挡,被她毫不留情地点了穴道。循声飞去,飞雪来到了飞龙坛,挤入了人群之中,四处张望。 叶风正在观察场上的动静,突然神色一震,心跳莫名加速起来。因为,一缕淡淡的幽香飘进了他的鼻息,这股幽香是那么的熟悉,“没错,是她,是她!”叶风心中暗自激动地叫道。顷刻间,叶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关于她的一幕幕场景。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万籁无声,只留一缕幽香激荡。就在叶风神游之际,一声铃铛的脆响蓦然传来,叶风不禁再次一震,循声望去,只见一缕飘逸如烟的白色倩影凭空起舞,飞到了一棵树上,铃铛‘叮当’作响,秀发迎风拂动,叶风定神望去,却不是飞雪是谁。飞雪捏诀结印,大雕瞬间有了灵性,划空而下,在飞雪头顶盘旋着,饶是十分高兴。叶风盯着高处的飞雪,仿佛丢了魂一样,竟不自觉地走进了决斗场地。血灵儿见他走了进来,以为要和她比试,当即摆出姿势冷冷地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一时间,全场的焦点又被拉回了决斗场,聚焦在了叶风的身上,人群中芷真焦急地道:“叶风他要出战?他疯了吗。”赵淮朝叶风大喊道:“叶风,快回来,这个女人很厉害的。”但再看叶风,他似乎什么话都没有听见,只是昂着头盯着不远处树上的白衣女子,飞雪则仰着头在飘着头顶上的大雕嬉戏,浑没留意场中所发生的事情。兴奋过后,才注意到场中有人要决斗,便往场中望去,待她转身之际,却正好对上了叶风的目光。目光相对,两人都瞬间呆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不知过了多久,叶风一个踏步飞了起来,飞雪也一拂薄纱,飞了下来,两人在半空中相遇、凝视、触手然后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时间,万般滋味萦绕在彼此心头。全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下面的芷真显得很惊愕,失口叫道:“她…她,她又是谁呀,叶风…怎么会…”赵淮道:“这小子几个月下来干了不少事啊。” 殿堂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高手神态严肃,倒是田易咧嘴笑着。在彼此不愿松手的拥抱中,两人缓缓落了地。全场一片哗然,终于,他们还是松开了怀抱,飞雪深情地望着叶风的脸庞,好多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叶风也看着她,就这样,两人又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叶风尴尬一笑,打破了僵局,道:“飞雪,你…”还没说完,‘啪’的一下,飞雪一记耳光扇在了叶风的脸上,叶风捂着半边脸倒退了几步,一脸漠然,飞雪跟近几步,眼泪‘唰’地流了出来,气鼓鼓地道:“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终南山,你以为你一走就可以了之吗。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啊!”说罢,飞雪又委屈地捶打着叶风的胸膛,叶风望着飞雪那悲痛的神情,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再一次,叶风紧紧地搂住了她,飞雪渐渐停止了打闹,享受着拥抱的温暖。“好浪漫啊。”血灵儿在一旁风凉地说道。叶风与飞雪松开了怀抱,看向血灵儿。血灵儿道:“原来那只金色破雕是你养的呀。”飞雪冷然道:“你是谁?”血灵儿冷笑道:“你刚才没听见吗,你好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呀。”叶风道:“对不起,她刚到这,所以不知道你的名声,请见谅,我们这就下去。”叶风转向飞雪道:“飞雪,我们走。”于是,两人便往场下走去,“站住!怎么,你们怕了不成。”血灵儿在身后叫嚣道。叶风回头笑道:“是啊,我们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血灵儿冷笑道:“既然你们认输了,那这盟主之位就是我们雪山三魂的了。”飞雪一听此言,问道:“叶风,什么盟主,你们在干什么呀?”叶风道:“他们三个人号称雪山三魂,前来挑战中原武林,若没人打败他们,他们就自封为盟主。”飞雪听了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万伯仁朗声道:“这位姑娘,中原武林,人才济济,你要做武林盟主是吧,来,本盟主倒要领教领教姑娘的高招。”飞雪出面拦话道:“万盟主,区区一个女子,用不着武林盟主出手。”飞雪又转向血灵儿道:“蓝发姐姐,夏飞雪向您讨教。”血灵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你行吗。”“行不行,一会儿便知。”飞雪淡然应道,“叶风,你下去。”叶风对她很有信心,道:“飞雪,你是最棒的,加油!”于是,叶风退到了一边,血灵儿道:“你不用剑吗?”“我不会使剑。”血灵儿一脸自信,“那你更惨了。”说完,血灵儿双手交叉,默念咒语,接着,双手霍然甩开,此时再看她那纤细的玉手,指甲已变长了几寸,再看她的相貌,蓝发相互粘并,像是扎了无数小辫子,睫毛修长,脸上多了几道彩纹,双“爪”撑地,整个人像一个妖精,平添了几分寒气。在场之人无不骇然。眨眼间,血灵儿已经闪至飞雪身前,一爪便向飞雪抓去,飞雪迅捷地闪躲开,血灵儿急速转身又是一爪朝飞雪抓去。 殿堂前,万伯仁道:“这不是…”黄风行道:“没错,九阴白骨爪。”梅朝露道:“这个武功已经失迹于江湖多年,难道在昆仑山上吗?”田易道:“好武功让鸟人给糟蹋了。” 再回场上,血灵儿一爪抓来,飞雪照例脱开,不料血灵儿改变了套路,另一只手从下面往上直冲而去,眼看就要抓中飞雪胸部,叶风全身霎时惊出一身冷汗,‘倏’地一声,几束银丝线从薄纱中飞速散射而出,缠在了血灵儿的手上,飞雪借机闪出几步,‘倏’又是几根银丝线发出缠住了血灵儿的另一只手,这样,血灵儿的两只手就都被束缚住了,血灵儿惊异道:“想不到,你还有暗器。”飞雪道:“这不是暗器,这就是我的攻击武器。”血灵儿冷笑道:“但是,你不要小瞧了九阳白骨爪。”“‘几样白骨爪’?”飞雪惊讶道。血灵儿运气用力一挣,指甲似比利剑快刀还要锋利百倍,一眨眼功夫,银丝线已被掐断,这是飞雪始料未及的,只知对方用爪功,却不知正是闻名天下的‘九阳白骨爪’。血灵催生出几个招式,一股阴寒之气凉透了飞雪全身。正无奈之际,飞雪环视四周,发现四周栽满了粗壮挺拔的树木,便一下子有了主意,飞雪平地跃起,飘至半空,双手结印,不一会儿,只见四周的树木顿时摇晃起来,犹如凭空升起了一股强风,片片树叶纷纷抖动,突然一片树叶断离了枝桠,向飞雪飘去,接着又是一片、两片、三片,顷刻间,四周树木上的叶子纷纷离开枝干,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纷纷扑向飞雪,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只见飞雪睁开眼眸,伸手霍然指向下面的血灵儿,片片叶子又如同化身为一群涌动的蜜蜂,向血灵儿加速袭去,血灵儿本想快速闪开,怎奈头顶上空的叶子已经编织成了一张‘大网’,血灵儿已经是网中之鱼。没办法,血灵儿只能迎头痛击,只见她挥舞“魔爪”将旋转而来的叶子劈的支离破碎,还有叶子的速度不是很快,血灵儿的速度又算敏捷,叶子虽多,但却在触到血灵儿之前就已经被斩获,血灵儿不停地闪、劈、斩,可谓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最后一片叶子也被血灵儿掐住,看看血灵儿,没有受一点伤。再看看飞雪,本以为她会心慌起来,谁知,她却显得十分从容镇定,血灵儿傲然道:“你输了,你已经没有叶子了。”飞雪淡然一笑,“你没赢,你没有多少真气了。”此话一出,血灵儿当真一惊,因为她的的确确在刚才的战斗中将真气消耗殆尽,血灵儿心底一阵惊慌,道:“你胡说。”飞雪淡淡地道:“你还是收手吧。”血灵儿不再坚持,坐下来运功调息,天伦道:“师妹,你还好吧。”血灵儿委顿地点了点头,零度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会趁机杀了我们吧。”天伦也忧心忡忡,道:“等等看,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叶风见血灵儿败下阵来,赞道:“好样的,飞雪。”飞雪得意地欲要下场,突然有人喊道:“且慢。”飞雪和叶风同时一愣,从人群中走出几位江湖义士,其中一位便是云龙派掌门人黄时冲,黄时冲先向黄风行深做一揖,再面向飞雪肃颜道:“这位不就是火云教的天鹰白妖夏飞雪嘛。”飞雪一凛,道:“阁下认得我。”黄时冲冷冷一笑,道:“现如今,江湖上还有谁不认识你呀。废话不说了,交出来吧。”“什么?”“雄霸天下!”黄时冲道,“叶公子的秘籍雄霸天下不是在云龙山被你给抢走了吗。”叶风一听,忆起了当日在云龙山与飞雪争执的那一幕,随即说道:“你们弄错了,雄霸天下一直在我这,谁也没有拿去。”全场的目光刷的全都聚焦在了叶风的身上,飞雪见状忙道:“不,雄霸天下的确被我夺去了,你们想要吗。”僵硬之际,一个魅惑勾魂的娇柔声音传来,“哎哟,我的师妹啊,师姐我想死你啦。”是谁来了? 天下会崩溃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泉池假山上,一位身着红色衣服的俏女人正撩动着自己的秀发,姿容婉丽,妩媚潋滟,芙蓉艳眉含春笑,一露风骚傲群骁。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魔教弟子慕容幽兰。飞雪望了师姐一眼,神情转为淡然,“这么巧啊师姐,在这里遇到你。”慕容幽兰掩口一笑,“我的好师妹啊,你就把秘笈拿出来吧。”飞雪冷笑道:“雄霸天下不是被你夺去了么?”慕容幽兰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道:“师妹,你可真会开玩笑啊。”慕容幽兰飘然落下,面对在场的无数江湖侠客,显得潇洒自如,搔首弄姿。叶风笑道:“慕容姑娘,几个月不见,你还是那么的风骚妩媚啊。”慕容幽兰回过头斜睨着他勾魂一笑,“怎么,你又想跟我睡了么。”此话一出,场中一片哗然,慕容幽兰放荡是出了名的,只是叶风浩正之身被慕容幽兰这么一说恐怕是难以辩解了。果不其然,芷真气鼓鼓地道:“叶风,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罢,推开众人悻悻离去。 殿堂上,万伯仁脸有愠怒,梅朝露说道:“凭我这些日子的观察,叶风不可能是那种人,那女魔头肯定在搞鬼。”场上,飞雪当然知道这是假话,便开口辩解道:“叶风怎会如你这般不知洁身自好,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慕容幽兰邪魅一笑,“师妹说的对,说的太对了,叶公子这般刚正之人,与他同床的对象自然是师妹你喽。”“你!”飞雪气得两腮通红,叶风也气道:“你真不知廉耻。”慕容幽兰并不生气,反而更吊起了兴致,“小竹林那一夜,你们过得可好啊。”此话一出,飞雪与叶风同时一震,场中再度哗然,那一晚的记忆,叶风雨飞雪永远不会忘记,正是那一晚,叶风与飞雪萌生了情愫。正当叶风与飞雪尴尬之际,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只不过,这个声音很沙哑,“幽兰,我让你先来一步是让你来闲聊的吗!”话音刚落,一个紫色身影倏地出现在了假山上,慕容幽兰的轻佻妩媚迅速收敛起来,急忙转身跪下恭声道:“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定会纠正。”飞雪看了一眼紫衣人连忙跪下道:“弟子夏飞雪叩见师父。”紫衣人正是火莲教教主无幻影。 殿堂上,黄风行一阵冲动,就要站出来,被万伯仁一把拉住,“师兄,切莫冲动,且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举动。”万伯仁轻声提醒道。黄风行轻舒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万伯仁走出一步将黄风行挡在身后,朗声道:“火莲教教主怎么会有兴致到我天下会来呀。我天下会真是蓬荜生辉啊。”无幻影用他那低沉粗哑的声音说道:“十年不见,万盟主风采依旧啊。”万伯仁笑道:“万某已是老朽了,倒是无教主依旧盛气凌人啊。”“哈哈哈哈。”无幻影大笑起来,突然,全身化作红色的胶体,从假山上流下,在地面上重新汇集起来,又化回了人形,全场之人都为这惊世骇俗的法术瞠目惊叹。梅朝露感慨道:“这就是‘血影神功’吗。”田易一笑,不屑地道:“切,除了营造了很强的视觉冲击外,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嘛。”无幻影淡然道:“废话我不想多说,我只想知道雄霸天下现在在谁的手中?”飞雪道:“曾经在弟子这里,但后来被师姐给拿去了。”无幻影回过头看着慕容幽兰,慕容幽兰心底掠过一丝寒气,慌道:“不,师父,师妹骗人,我没有拿,不,师妹根本就没有交给我,为了这个,我们之间还有过一场决斗,她还亲手杀了二师弟呢。”无幻影又看向飞雪,飞雪立即辩解道:“师父,二师兄不是我杀的,它是被一条大蛇给吞了…”“飞雪。”无幻影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居然背叛我。”飞雪委屈道:“师父,我绝对没有背叛您,我…”叶风突然开口道:“雄霸天下谁也没有得到,它现在仍然在我的手里。”无幻影看了看叶风,道:“你就是叶风吧。”叶风点了点头,无幻影续道:“你说在你那,有何凭证吗?”叶风微一思索,道:“没有。”无幻影哈哈大笑,突然间,无幻影又化作了软体物。瞬间移动,缠在了叶风的身上,接着从软体中冒出一条长须缠在了叶风的脖子上,飞雪生怕师父会加害于叶风,连忙跪拜央求道:“师父,您放了他吧,秘笈不在他那里。”无幻影道:“你竟然为他求情,你果真是背叛了本教。”这是,黄风行飞了出来,“无幻影,秘笈在我这,有种来拿。”软体瞬间又变回了无幻影,一见黄风行,无幻影面露杀气,几近疯狂,只听他低着嗓子怒道:“我正要找你呢,你却自己跑出来了。”黄风行凛然道:“都二十年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黄风行对叶风道:“风侄儿,你先退下,别伤着。”叶风在飞雪的搀扶下退到一边,慕容幽兰也退到了一边,黄风行与无幻影彼此寒光逼射。突然,一阵秋风吹起,落叶飞舞,两人斗在了一起。黄风行一掌推出,打在了无幻影的身上,无幻影的身子瞬间拉长,像个橡胶人。但黄风行明显不惧怕此术,紧接着是连环腿,排云掌,一波接一波,无幻影闪过一击又一击,一只手瞬间拉长,缠在了黄风行的一条胳膊上,黄风行神情自若,运气直此手臂,真气外冲,威力难阻。无幻影只好将变长的手臂撤回,两人拆了几十余招后,还是难分胜负。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传来。两人停手闻声望去,只见一位神态安详的老女人站在不远处,在她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是白姑前辈。”叶风不禁念道,感恩之情油然而生。只见白姑紧皱眉头,脸有怒气,黄风行一见白姑,激动道:“白英,真的是你啊,这十年来,你过得好吗?”白英瞥了他一眼,气道:“我好不好与你无关。”无幻影原本阴寒威穆的脸上,也呈现出一丝哀伤,他颤声道:“白英,十几年不见,你老了许多啊。”白姑看了他一眼,充盈怒气的脸上又平添了几分恨意,“你还有脸站在我面前。”无幻影眼睛微闭,后又睁开,道:“错误已经犯下,难以弥补,对不起。”黄气冲冲地道:“白英这一生最不幸的事就是认识了你这个无耻之人。”无幻影猛的注视着他狠狠地道:“你少给我废话,要不是你的出现,我跟白英也不会、到如此地步。”黄风行气道:“你到这种地步是你罪有应得,是上天对你的惩罚。”无幻影闻言火冒三丈,一甩袖袍,“今天我一定要除掉你,一解我二十年之恨。”说罢,两人又决斗在了一起,白姑站在一边气得心神欲裂,叶风道:“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飞雪道:“我以前听师父说过黄老前辈是他最想铲除的人,但原因师父从来没有说过。”田易表情森然地对梅朝露说道:“看来今天他们之中必有一亡了。”梅朝露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绝不允许无幻影伤我师兄。”齐鸿章也道:“对,火莲教是魔教,本就该铲除。”于是,梅朝露与田易两人来到了人群前排,此时,黄无激斗正酣。无幻影化作了长满无数血须的蛇体,缠在了黄风行的身上,血须趁机钻进了黄风行的身体,令后者一时无法运功,眼看就要完了,梅朝露喊道:“峨眉派弟子听令,出玉女剑阵。”“是!”张玲等七位峨眉弟子站了出来,将黄风行与无幻影团团围住,一声令下,一起刺向蛇体,受到攻击,蛇体瞬间松开了,一部分绕到了黄风行身前,一部分继续贴在他的后背上,突然,一条血须变粗变长,甩向峨眉弟子,众弟子纷纷倒地,只剩张玲还在寻求破绽,张玲瞅准了蛇体,虽不敢迎面直刺,但可以从侧面袭击,这样既能刺中蛇体,又不会伤到黄老前辈。瞄准时机后,张玲运足真气,从一侧直刺而去,本以为会成功,不料,从身前的蛇体中又冒出了一根又粗又长的血须,这是张玲始料未及的,血须闪电般地缠在了张玲的脖子上,丢了剑,张玲奋力地挣扎着,梅朝露赶紧上前施救,“别动,在动,我就掐死她。”蛇体发出声音道。梅朝露便停下了脚步,“无幻影,你要是敢伤她,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梅朝露厉声道。在不远处看热闹的雪山三魂这下子高兴了起来,终于可以轮到他们看别人笑话了。就在无幻影渐占上风之际,突然,一柄阔剑从天而降,呯地立在了地上,那条粗壮的血须被拦腰折断,“啊!”的一声,蛇体又化回了无幻影,他的右臂明显在滴血,慕容幽兰与夏飞雪纷纷向前,“师父,你没事吧。”愤怒地无幻影推开了两名弟子,捂着伤口,道:“哪来的阔剑!”话音刚落,贺正杭从天而降,站定后拔出陷地数寸的阔剑,转身望着张玲,道:“你没事吧。”张玲避开他的目光,侧着头轻声道:“我没事,多谢贺公子相助。”此时的黄风行也受了伤,身子摇摇晃晃,白姑走过来扶住他,只冷淡地说了一句:“你没事吧。”,黄风行大获感动,这一幕,无幻影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贺正杭转身间刚好与慕容幽兰目光相对,一种千丝万缕的恩怨情仇在两人之间瞬间被点燃。贺正杭神色一惊,随即缓和道:“慕容幽兰,你还好吧。”慕容幽兰眼神里已没有了昔日的勾魂妖娆,那是一双幽怨憎恨的眼神,还泛着一点点的诀恋。慕容幽兰淡淡地道:“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想杀的人就是你!”贺正杭神色颓败,略带歉疚,“我欠你太多了,我知道我这辈子已无法弥补了。”“谁让你弥补了,我只想要你的命。”慕容幽兰用阴毒语气说道。无幻影道:“幽兰,去,把那小白脸给我杀了。”慕容幽兰愣了一愣,倏地发出数枚毒针,射向贺正杭。贺正杭退后,再闪避,慕容幽兰飞身而起,一甩红袖,几条红色长布应风而出,犹如一把利剑,刺向贺正杭,正杭一直没有拔剑,只是闪避。 时光回到七年前。 在西湖柳畔,一对恋人依偎而坐,男的叫贺正杭,女的叫慕容幽兰,他们是真心相爱,但因两人身份对立,虽真心相爱却得不到江湖的认同,贺正杭许诺不惜放弃一切也要和对方在一起,慕容幽兰大为感动,并在自己生日那一天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他,但是,后来贺正杭却食言了,慕容幽兰梦想的事情化为了泡影,而柳畔依偎的场景也成为了最后的美好定格。伤透心的她从此不再爱任何男人。并从此堕落下去。 时光再次回到现在。 慕容幽兰甩动着红袖,招招袭向贺正杭要害,贺正杭只是躲闪,毫无还手之意。张玲见状便上前助阵,慕容幽兰满脑子想的都是对贺正杭的恨意,一时大意,张玲冷剑刺来,慕容幽兰猛然惊醒,一个躲闪不及,被张玲一剑刺伤了右肩膀,衣袖被挑破,慕容幽兰失去了平衡,落下地来,右肩白皙的肌肤上醒目的印着一个梅花烙印。黄风行与白姑都看在了眼里,两人同时身死电震,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梅花烙印在白姑心头萦绕着,白姑浑身有些发抖,她颤声道:“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慕容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冷冷的道:“我多大与你何干,反正比你年轻的多。”此时的白姑已经泪流满面,她接着道:“你肩膀上的梅花烙印是怎么回事?”慕容幽兰瞥了自己的肩膀一眼,道:“从小我就有了,与你何干?”白姑刚想再次开口,无幻影抢先道:“幽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先带为师离开此地。”慕容幽兰撤回师父身边,白姑上前道:“不,你们不能走!”慕容幽兰见白姑向这里走来,红袖一甩,三枚毒针倏地发出,飞雪眼疾手快,挡在了白姑身前,谁料,叶风更快,挡在了飞雪身前,三枚毒针毫无意外地扎进了叶风体内,无幻影趁机左手变长,一把将叶风拉至身旁,左手上生出一根血须,死死地缠在了叶风的脖子上,飞雪见状跪下哀求道:“师父,求求您,别杀叶风,求您了。”无幻影厉声道:“说,雄霸天下到底在什么地方。”叶风强忍着疼痛道:“休想得到。”说话间,血须已是越勒越紧,“慢着,雄霸天下在我这。”田易站出来道。无幻影向他看了一眼,“你说什么?”田易从怀中掏出那块玉帛,道:“这就是雄霸天下,你们都以为它是一本书,其实,它不过是真正秘笈的藏身路线图罢了。”此话一出,场下一阵轰动。人群外,薛廷海两眼放光,贪婪的目光死盯着那块玉帛。田易继续说道:“你们不是要得到雄霸天下吗,它就在魔窟,你们自己去找吧。”说着,田易将玉帛展开,展示在众人面前,众人望去,虽看不清上面的字,但可以确定这是一幅地图,田易两忙将地图收了起来,道:“今天,我要当着各位英雄的面将其毁掉,各位若谁想得到这武功,那就去北方天池找吧。魔窟就在那里。”田易正要毁掉玉帛,几个江湖侠客持剑袭来,田易闪避,就在这时,一条长长的血须缠住了田易,田易灵机一动,将图谱使劲抛向空中,从人群中飞出了几名侠士张手欲夺图谱,“呼呼”,大风骤起,图谱被莫名其妙的一阵大风吹得飘向空中,紧接着,大金雕飞了过来,抓住那图谱,此刻,天空中又多了三只黑鹰,四只鹰乱斗在一起,图谱被撕成了碎片,从空中飘然撒下,下面的人为争夺图谱碎片而乱成了一团,喊杀震天,无幻影见图谱已被撕裂,于是对慕容幽兰道:“幽兰,带师父先离开这里快!”慕容幽兰得令搀扶着无幻影避开人群闪了出去。白姑与黄风行先后跟了出去,再后面,飞雪跟叶风也跟了出去。 刚走出飞龙坛,里面的人便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只见田易摇晃了一下便晕倒在了地上,梅朝露刚想推他一把,不料突觉不适,很快也晕了过去,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的晕倒在地。 当田易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田易刚想起身,却发觉全身酥软,无法运气。万伯仁跟齐鸿章躺在一起,万伯仁道:“师弟,我们都中毒了。”齐鸿章道:“我们这里肯定有内奸。”话音刚落,只听见“哈哈”一声狂笑,众人望去,却是佐藤当中站定,佐藤扫视了一下周围,望着毫无反抗之力的众人冷笑道:“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呀,若将诸位尽诛于此,那我们拿下中土可就容易多了。”万伯仁强撑起上半身,道:“休得猖狂,区区小毒就能困住我中土武林义士?你太小瞧我们了。”“哈哈哈哈哈”佐藤再次大笑,道:“武林义士?薛座王,你现身吧。”在众人的震惊之中,薛廷海走了出来,面带野心膨胀的杀气,伯仁惊道:“没想到啊,我大意了。”薛廷海微微冷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这是东倭人发明的麻醉散,将它放置在此处,方圆十里之内,任何人都逃不出它的手心。”佐藤道:“现在,天下会的忠义军正在瘫痪,至于薛大人的手下嘛,估计已经攻进城内了。”万伯仁一脸惊愕,道:“什么!薛廷海,你真是天下会的耻辱!”薛廷海挨骂却没有丝毫愤怒,反而笑着道:“我不过是要重整天下会罢了,我要让天下会在我的带领下重振雄风。”顿了顿又道:“现如今,天下会里里外外全都瘫痪了,抢的抢,夺得夺,你们真应该好好看看啊。”田易骂道:“混蛋,给我解药,看我不杀了你!”薛廷海笑道:“田大哥,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落叶归根 天下会大牢,士兵乱成一团,闯进了几十个面具忍者,将牢门打开,犯人们一涌而出,纷纷闯进后宫抢夺财物,整个天下会会城陷入了瘫痪。 启生的牢门也被打开,见到此情此景,启生大惑不解,在别人的挤搡下来到了大院,只见城院内外到处都是人,有的在运珠宝,有的在搬运瓷器,有的甚至为了财物厮打在了一起。突然听到有个女人在喊救命,启生赶紧循声赶了过去,发现几个犯人正在骚扰一位姑娘,正是月荷,启生怒气陡升,走上前将犯人拧到一旁,夺过一把剑,犯人们跃跃欲试,启生挥手一剑,一个倒地毙命,其余众人见状吓得跑开了。“启生,外面怎么了。”“走,出去再说。”说罢,启生牵着月荷的手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薛廷海闭上了眼睛,道:“你们听,我们的人就要攻上来了。”众人一惊,的确,飞龙坛下面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后山上,成片的大军正浩浩而来,直奔飞龙坛。佐藤幸灾乐祸地道:“你们天下会就此终结了。哈哈。”“哼,不可能!”万伯仁站了起来,豪情万丈的说道:“兄弟们,为了天下会,给我应战。”“好!”兄弟们齐声喊着陆续站了起来。佐藤与薛廷海大惊,薛廷海瞥了佐藤一眼气道:“这药的药性怎么这么差!”佐藤无言以对,只愣愣地道:“这,不可能!”万伯仁道:“中华功夫,博大精深,就你们那点破药,对付你们自己人倒是绰绰有余,老夫的乾坤大挪移可不吃这一套。”佐藤惊愕,“什么?乾坤大挪移!”万伯仁朗声道:“各位兄弟,紧闭膻中穴,打开丹田三穴,深呼吸。”兄弟们都照他说的去做。薛廷海道:“我们先离开这。”于是,两人避身撤去了。两人走后,万伯仁、齐鸿章、田易、梅朝露、柳芙英都恢复了元气,“走,保卫天下会!”这时,大军已经杀到了面前台下。五人表情凝重,毅然坚决地跳入了人海。 齐鸿章一掌推出,一条卷烟长龙呼啸而出,几十个倭寇被拦腰截断,五人发力可当万夫!但倭寇也是人山人海,战久了,五人开始出现疲态,唯有斗志不减,誓死捍卫天下会。 就在此时,一名倭寇持刀向田易砍来,田易正陷入了苦战,眼看这一刀是躲不过了,刀划到田易左眼就要触到,倏地一下,刀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直奔天空而去,另几名倭寇的刀也是如此,田易奇怪,举目眺望,只见全场的刀剑以及各种兵器都在同一时间被吸向了天空,可谓壮观。兵器在空中排成了一条长龙,绕圈盘旋着,然后直奔后山而去,‘长龙’奔去的方向,在山腰上,伫立着一位白发老人,苍然白须,鹤骨仙风。老人踏上了其中的一把剑,在翩翩飘然的刀剑的簇拥之下煞气而来。在人海中落定,敌人们都看傻了眼,老人右手一指,刀剑再次升空,盘旋了几下,旋即直转急下,如雨骤降,一时间,叫苦连天,歇斯底里,顷刻间便已尸横遍野。剩余叛军惊惶不定,纷纷跪地求饶。万伯仁在老人面前扑通跪下,道:“大哥,是你吗,大哥。”老人望着万伯仁,感慨道:“十年了,我已经隐退十年了呀。”其余四人也纷纷跪下,道:“见过大哥。”此人便是天下会盟主——万震山。万震山扶起伯仁道:“你们都在呀。”其余人跟着站了起来,万震山扫视了一下,眼光落在柳芙英身上,道:“芙英,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的年轻啊。”“大哥夸奖了。”梅朝露道:“怎么,师哥,难道我不年轻了吗。”万震山笑道:“瞧你,还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哎,老黄呢?”田易道:“他正在与无幻影决斗呢。”“无幻影,他还活着?带我瞧瞧去。”万伯仁道:“大哥,这些人怎么办?”万震山扫了叛军们几眼,叛军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这次我饶了你们,若有下次,你们知道后果的。”众人感激道:“是,谢盟主不杀之恩。”万伯仁道:“大哥,他们是受了薛廷海的指示,他已经背叛了天下会。”万震山眉头一皱,“待会给我抓住他。” 另一边,黄风行与无幻影激斗正酣。无幻影摇身一变化作一条大血虫,散发着无数血须,黄风行渐渐落了下风,血须再一次缠住了黄风行的脖子,叶风想上前帮忙,却被慕容幽兰拦截,此时,叶风已经中毒,功力大减。白姑在一边哀伤道:“你们别打了,住手吧。”就在这时,“刷”地一声,一把利剑飞了过来插在了大血虫身上,紧接着,“刷刷刷”三把利剑飞了过来切断了血须,万震山紧随飞剑而至,血虫又变回了无幻影,无幻影一见万震山顿时全身一震,“你,你不是死了吗。”万震山哈哈一笑,“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掉。倒是你,该死了。”无幻影身体里的血正在汩汩流着,慕容幽兰惊恐道:“师父,你流了好多血啊。”无幻影将剑拔了出来,扔向万震山,然后微一运功,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溅向众人,众人闪开,无幻影趁机慕容幽兰逃跑,黄风行紧追在后,白姑也跟了上去。 来到一片竹林,黄风行游目四顾,搜寻着无幻影的下落,突然,无幻影现了身,在众人面前,有点立足不稳。黄风行道:“你今天逃不了了。”无幻影已是有气无力,慕容幽兰搀扶着他,“师父,你要挺住。”慕容幽兰道。无幻影喘息道:“师父快没血了,无法施展血影神功了。好徒儿,救救为师吧。”这时,白姑开口道:“无幻影,你可知道这孩子是谁吗?”无幻影道:“她,是我的救命徒弟。”说罢,搂过慕容幽兰,一口咬在了她的花香脖子上,慕容幽兰“啊”一声叫了出来,双手在抖动。白姑脸色煞白,全身抖动,颤声道:“不要,不要!”……很快,慕容幽兰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停止了挣扎。无幻影甩手推开,慕容幽兰倒在了地上,飞雪惊呆了,白姑跌倒在地,已到了欲哭无泪的悲痛极点。无幻影狰狞笑道:“啊,好新鲜的血呀。”白姑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混蛋,你害了我的女儿。”此话一出,黄风行与无幻影同时一惊,黄风行道:“你说什么,谁是你女儿?”白姑泪眼模糊,“无幻影,这个姑娘是我的女儿呀,就是你的女儿。”无幻影全身一震,白姑道:“在她的肩上有一块梅花烙印,你知道吗!”黄风行恍然道:“她就是你跟无幻影的女儿!”无幻影倒退了几步,缓缓蹲了下来,轻轻打开衣角,梅花烙印映入眼帘,无幻影全身一震,跌坐在地。 时光回到二十年前。 当时正值青春年少的白姑与黄风行相恋已久,无幻影暗恋白姑,在一次表白遭拒后发现白姑其实另有恋人,愤怒之极的无幻影失态之下将白姑强暴,之后,黄风行得知此事,找无幻影寻仇,并最终将无幻影“废掉”,从此,两人便结下了血海深仇。白姑产下女婴后因黄风行不能接受这个意外之子而一气之下与其分手,隐迹深山。白姑走后,黄风行将女婴转送他人,女婴长大后取名慕容幽兰。那梅花烙印便是日后相见的凭证。慕容幽兰长大后流落江湖,最后被无幻影收留,做了他的首座大弟子,无幻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苦苦寻找多年的女儿就在自己身边。 无幻影望着慕容幽兰的尸体一语不发,只是发愣,一幅失魂落魄的表情。突然,全身发抖不止,接着口吐鲜血,却是中毒已深,他不知道慕容幽兰早已偷学了‘五毒神功’,每日吸食五毒血液,体内早已汇聚了剧毒。很快,无幻影就不行了,他拖着身子移到慕容幽兰的尸体旁,一行热泪夺眶而出,“女儿,我的女儿,为父终于找到你了。”接着,无幻影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找到我的女儿了,我找到我的女儿了!”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无幻影有气无力地说道:“女儿,为父来了。”说完,头一歪,倒在了尸体旁,停止了呼吸。白姑也同时晕了过去。“师父!”飞雪悲恸的哭了起来。 薛廷海与佐藤逃出了飞龙坛,却见大队人马在厮杀,仔细端详,却是为了那几块残缺的图谱,薛廷海与佐藤隐蔽起来,待他们杀得两败俱伤时再下手。果不其然,终于,所有人都倒下了,死的死,伤的伤,这时,薛廷海与佐藤才现身,轻轻松松地拿走了那一角图谱,薛廷海像得到了宝贝一样露出了贪婪的笑容。他们下一个去处便是“魔窟”。 雪山三魂见万震山重现江湖,不禁胆寒。没有片刻停留便仓皇逃窜。奔出飞龙坛,三人的心总算是平静了许多,万震山的名头,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唯一一个可破魔刀的顶级高手。 骑在鹰背上的零度眼神好,瞅见下面有一美女,他的色心贼胆唤醒了。一拍鹰背,雪鹰滑翔而下,在女孩的面前落地。女孩一阵惊惶。这个女孩便是杜月荷。零度来到月荷面前一把将其抱起,月荷吓得放声大叫,挤在人堆里的启生两忙跑了过来,“放开她,你们是谁!”天伦冷斥道:“零度,好姑娘多得是,你非要在这里逗留吗。”零度道:“好姑娘是很多,可长的像这位这么美若天仙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血灵儿望了启生一眼,道:“这小白脸长的不错,不如给我算了。”零度揶揄道:“哟,师姐,你也寂寞呀。”血灵儿瞅了他一眼,道:“低俗,我的九阳白骨爪好久没有吸食阳气了,我看就他了。”说完,血灵儿飞身奔至启生身后点了他的穴道,月荷也被零度点了穴道,分别被捆在鹰背上,三只雪鹰飘空而去。 风吹残雪 “呯”一声,雪鹰一头扎进了雪堆,启生三人也顺势摔了出去,雪鹰抖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启生从雪堆里爬了起来,扶起躺在地上的月荷。这一意料之外的变故着实令他们心头一震。血灵儿缓了缓神,从雪堆里爬了起来,极目眺望,苍茫的天空,皑皑的白雪,飘飘如鹅毛。再看雪鹰,已经奄奄一息了,估计是连日的飞行加上天气寒冷导致体力消耗过度已到垂死边缘了。“你们没事吧。”血灵儿回头问道。“没事,现在我们在哪?”启生说。“已经离开天山了,”她右手一指,朝着南方说道:“往南,是去你们家乡的路,走吧,先找一个地方暖和一下,这雪下得太大了。”于是,三人缓慢地往南走去。大雪飘飘,天际茫茫,三个人显得无比的渺小。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木屋,惊喜之余,血灵儿推开房门,里面却没有人影,三人便在里面安顿了下来。血灵儿兴然道:“启生,你马上生火,我去打只野兔子。”“不必了,灵儿姐,我们这还有干粮。”月荷说道。血灵儿摆手道:“这么冷的天气不吃肉怎么能行啊,等我回来。”血灵儿走后,启生则找了些干柴生了火。过了一会儿,火变旺了,屋内有了些许温暖。 正当启生跟月荷在烤火之时,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夹杂着雪花,还有一股杀气。果不其然,风过后,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天伦,一个是零度。月荷心头惶恐,躲在启生身后,启生也心底发凉。零度第一个进了屋,手持钢刀捣了捣柴火,笑道:“走?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起码让我们送你一程吧。”启生强笑道:“不必劳烦师哥们了,鬼王已死,天山上下还需要师哥们打点呢。”这时天伦走了进来,冷冷一笑:“你小子,想一走了之啊,还没告诉我们魔窟在哪呢。”“我真不清楚魔窟在哪。”启生道。“少装蒜!”零度喝道,“你与鬼王的谈话我们可听得一清二楚。”天伦接着道:“如果你是骗人的,我们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零度瞅见了躲在启生身后的月荷,淫笑道:“还有你身后的那位姑娘,不过,就这样杀了她的话,着实有点可惜呀。”启生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再次施展他的骗人伎俩,“既然你们都听见了,我只好招了,没错,我是知道魔窟在哪。”天伦喝道:“那就快说!”启生心想:如果随便说一个,去了之后没有找到岂不是还是死,当务之急是说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他们慢慢找。这时启生想到了自己的老家天池。启生开口道:“着魔窟在遥远的东边,离这里很远很远。”“有多远?”“魔窟就在天池,远吧。”启生说道。天伦与零度同时一惊,“果然很远啊。”启生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放我们走吧。”“那怎么行!万一去了找不到怎么办,你跟我们一块去。”说着,两人走出房屋,“快点!”零度喝道。“启生,我们怎么办。”月荷心中惶恐,启生左顾右盼,趁他们不注意在墙角处用火棍写下了几个字,“去天池,启生留。”“快点,磨蹭什么!”天伦催道。启生与月荷上了天伦的鹰背,两只雪鹰拍翅而起,滑向天际,盘旋了几下便往东而去…… 天空中一只大金雕在缓缓地飞着。雕背宽阔,飞雪在这头,叶风在那头,两人对视着,飞雪脸有愠怒,鼓着嘴,叶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没有半点要过去哄哄她的意念,终于,飞雪再也忍不住了,气道:“喂,风子,你跟我解释清楚,万芷真、杜月荷还有那个叫张玲的姑娘,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叶风不耐烦道:“你都问了八遍了,他们都跟你一样,都是好女孩,芷真跟我一起长大,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杜月荷,她爹是天下会座王,临终前将她托付与我,我也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我对她们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飞雪气道:“托付给你,是托付终生吧。”叶风鬼笑道:“说不定哦,他们要是都一辈子不嫁人的话……”飞雪霍然起身,过来就要向叶风开火,叶风哪敢轻心,连忙躲开,两人转了一个来回,雕背宽阔,叶风在这头,飞雪在那头。飞雪停止了追逐,气冲冲地道:“还有,那个叫张玲的姑娘呢,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叶风神色一窒,“她嘛,我跟她就跟没有关系了,我们只是在青楼偶遇而已。”“什么!青楼!”飞雪快要崩溃了,“你还去了青楼,叶风,你个淫色之徒,我夏飞雪看错你了。”这一次飞雪是真生气了。叶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走到飞雪面前想跟她解释清楚,不料,飞雪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叶风猝不及防,这一记耳光实实地打在了叶风的脸上,飞雪打完之后,心中也有一丝后悔,但一想叶风竟然去逛青楼,心中又觉得确实该打,叶风握紧了飞雪的手,飞雪想甩开,但叶风握紧了死死不放,目不转睛地盯着飞雪,飞雪不想跟他目光相对,头一转,望向别处,叶风深情地道:“夏飞雪,我叶风对天发誓,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至于我跟张玲在青楼相遇的事,我会慢慢跟你解释,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我在青楼也什么都没做。”“没做你干嘛去青楼啊,你干嘛不去茶楼啊。”飞雪丝毫没有泄气的样子。叶风道:“来,你先坐下,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你听。”飞雪嘟着嘴坐了下来,叶风跟着坐下,飞雪挪了挪身子,离叶风远远的。叶风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血灵儿打猎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子,野兔不老实,不停着抖动着身子。来到木屋,推开门,血灵儿发现里面没人,“他们去哪儿了。”血灵儿将兔子撒开,兔子在屋里乱窜,血灵儿刚想下手,可一想启生说过的话,心又软下来了,哎,算了,还是放了吧。兔子终于找到了出口,一溜烟跑了出去,血灵儿自顾自地坐下来烤火。 听叶风将事情经过说完之后,飞雪总算平静了下来,一想叶风受了不少苦,飞雪怨气全消,倒是充满了同情,柔声道:“叶风,对不起,我……”叶风对飞雪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感觉不适应,飞雪霍然起身,心情大好,兴然道:“叶风,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还是处男之身。对不起。”叶风差点没给她雷到,“好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只要你为我保持处女之身就好了。”飞雪脸一红,“讨厌,我本来就是处女好吧。”叶风风趣地道:“谁知道你还是不是处女啊。”飞雪语塞,“你!”便答不上话来了。叶风心里大为过瘾,飞雪也有被他说得无言以对的时候。突然,飞雪一脚踢来,叶风猝不及防,再次受袭,从鹰背上摔了下去… 叶风醒来时,躺在雪堆里,缓缓了劲,便慢慢撑地起身,站起来后,举目四望,周围稀疏伫立着一些粗壮的松树,枝叶凋零,松针上挂满了雪霜,花瓣大的雪花正纷纷而下,天空茫茫,不知何处。此时,一声鸣叫传来,接着金雕俯冲而来,飞雪跳下来,跑过来抱住叶风愧疚地道:“对不起,叶风,我不是故意的……”飞雪还没说完,反被叶风双手揽入怀中,一股暖意瞬间流遍飞雪全身,飞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拥抱的甜蜜之中,过了片刻,叶风才深情地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飞雪眼中噙泪。松开怀抱,叶风突然道:“你身后有老虎!”飞雪全身一抖,连忙回头,这时,叶风飞快地给了她一个腮吻,便跑开了,飞雪先是一愣,再是一懵,接着缓过神来,心里一阵甜蜜,随即追了上去,边跑边喊:“别跑,你竟敢骗我,看我不踹死你。”跑了一会儿,叶风停下了脚步,后步跟上的飞雪也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刚要跟他闹,叶风拉住她,伸手指了指前方,“你看,前面有座木屋。”飞雪顺着看去,果然有一座木屋,两人兴奋不已。 来到木屋门前,叶风极为警惕,飞雪也小心起来,轻声道:“怎么了?”叶风往地上一指,“你看。”飞雪瞧去,木屋门前踩满了脚印,还有几个巨大的鹰爪印,飞雪一惊,问道:“鹰的爪印,难道雪山三魂在这儿吗?”“不好说,说不定是金雕的爪印啊。”飞雪一拍他脑袋,“笨蛋,金雕不是在南边嘛。”叶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金雕,金雕正在啄着松针。叶风突然神经绷紧,“木屋里有人,小心。”飞雪提高警戒,缓缓拔出佩剑,两人分立两边,慢慢向木屋逼近,叶风将手轻轻靠在门扉上,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叶风一把将门推开,两人迅疾闪到一边,过了片刻,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接着,两人同时现身,结果,屋内空无一人,叶风第一个进屋,屋内倒也宽阔,堆满了柴火,火烧得正旺。叶风走到篝火旁,看了看火苗,突然,叶风霍然跃开,一根横木从头顶坠下。飞雪见势也冲了进来,横梁上,跳下了一个蓝发女子,飞雪跟叶风一同望去,这不是血灵儿吗。血灵儿也一愣,“怎么是你们,你们到这里来干嘛?”血灵儿冷冷的问道。叶风也讶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与你们无关。”血灵儿面色冷艳。飞雪机灵,道:“一个人在这么个地方,肯定有事。”血灵儿看了她一眼,“这是我练功的地方。”叶风刚要说什么,飞雪抢先道:“噢,练功啊,可有进步啊,手下败将。”血灵儿冷然一笑,“上次没有打过你,这次我再想请教。”叶风当然不想看见他们针锋相对,刚要劝阻,血灵儿一个箭步杀了过来,飞雪见对方来势汹汹,自然也不甘示弱,横剑迎击。眨眼间,血灵儿纤纤玉手便成了修长妖娆的魔爪,一爪便往飞雪胸部抓去,飞雪迅速后退闪开,血灵儿紧跟着又是一爪,自下往上而去,飞雪按剑下压,与魔爪顶在一起,但魔爪像中了邪一样丝毫没有受损,倒似比剑还要坚硬,‘刷’又是一爪从旁边袭来,飞雪后仰伸腿一顶,将血灵儿顶了开去,血灵儿借势后翻腾起,从半空直抓下来,飞雪再次后退,但此时已身处墙角,无处可躲了,情急之下,她瞥见了正半开着的房门,一伸手,将房门拉至身前挡住,血灵儿心底一阵讥笑,这样不是更加难以脱身吗。血灵儿当中一爪,抓破了房门,划开了一个窟窿,但飞雪却在此刻不见了,不好,中计了,血灵儿赶紧抽手,果不其然,门的下半部分突然一声脆响,利剑穿门而出,自下往上劈来,血灵儿迅速上翻,门被劈为了两半,血灵儿翻至半空急转直下,迅速下抓,往飞雪头顶抓去,飞雪一缩,踢门而出,血灵儿扑了个空,一气之下,血灵儿将剩下的半边房门抓了下来,气道:“这里可没有树叶,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叶风劝道:“灵儿姑娘,你们都不要打了,就算你赢了,这里也没别人,也传不到江湖上去啊。”血灵儿一听这话倒也在理,要强之心一下子全没了。突然,叶风看到了什么,走向墙角,血灵儿以为他要动手,忙又摆好了迎战的姿势,叶风盯着墙壁轻声念叨:“去天池,启生…留。”血灵儿与飞雪先是一惊,飞雪走了过来,血灵儿转身瞧去,讶然道:“他们去天池了,我说怎么找不到他们了呢。”叶风惊奇地问道:“你认识启生?”“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叶风肃然道:“他是我的兄弟,我们都是天下会成员,我这次就是为他而来。”血灵儿望着他,心里有一点怀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叶风,是他最要好的兄弟。”血灵儿这下相信了他,便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最会撒谎的叶风啊,幸会了。”“什么最会撒谎,你嘴巴放干净点。”一旁的飞雪来气道。血灵儿没说什么。就这样,血灵儿把启生与月荷落入天山的经过说了一番。叶风感谢血灵儿对他们两人的照顾。 出了屋,察看了地上的爪印,血灵儿转过身道:“我知道了,他们被我的两个师兄带走了,应该是去天池寻找魔窟了。”叶风奇道:“魔窟在天池吗?”血灵儿道:“不管那么多了,他们跟天伦、零度在一起会很危险的,我们该马上去救他。”叶风点头赞成,回过头对着飞雪道:“飞雪,叫你的金雕来,我们马上去天池。”飞雪一转身道:“她不是有雪鹰嘛。”“我的雪鹰已经死了。”血灵儿黯然说道。飞雪看到血灵儿黯然神伤的表情,不禁心生同情之心。哪里还有气生啊。 不知过了多久,雪鹰在一个山头落了脚。天伦、零度、启生跟月荷来到了可避风的岩石旁休息,天伦命令道:“零度,你去打几只野兔子。”“凭什么要我去啊。”零度说着很不屑地瞅了天伦一眼。“凭我是你大师兄。”天伦怒颜说道。“大师兄?”零度轻蔑地一笑,“师父都没了,还有什么辈分可言啊。”天伦怒道:“你想造反吗!”“哼,我懒得理你,我只想得到雄霸天下,到那时,我就是天下第一,你连跟我交手的资格都没有。”天伦怒气上冲,“我现在就杀了你,去阴间做你的天下第一吧。”说着,天伦便要跟零度交手,启生忙劝他们罢手,他将零度拉到一边,小声道:“零度大哥,你去吧,我会帮你找到雄霸天下的。”“此话当真?”“绝对当真。”“好,我相信你。”零度一挥刀,抗在肩上,朗声道:“大哥,你不是要野兔子嘛,我去给你捉就是了。”说罢,零度扛着钢刀扬长而去。 “小子,你刚才跟他说了些什么。”天伦瞪着启生嗔道。启生灵机一转,“我让他不要跟您斗,不然谁都得不到秘笈。”天伦冷然一笑,“你是不是想跟他联手杀了我啊。”启生心中一愣,天伦一把将月荷拽到身边,左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嗔道:“我现在就杀了她,然后再杀了你。”月荷挣扎着,痛苦着,眼睛直望着启生。启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跪下道:“天伦大哥,千万别这样,您想,如果我是真的帮零度的话,那不管怎样,我岂不都是要死?您是明智之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天伦左手渐渐松了下来,“不错,零度这个家伙十分好色,若不是我跟着,你的情人早就被他给糟蹋了,你们得感谢我啊。”“对对对,天伦大哥是我们的恩人,我会帮助您找到魔窟的。”天伦听后频频点头,心中大悦。接着,天伦扶起启生道:‘那不如,我们联手先除掉他怎么样?”启生一震,“啊?”天伦目露凶光,“怎么,你不敢吗!”“我,我不会武功。”“我可以教你。”启生觉得再拒绝的话,就会引来猜疑,便答应了。“我先教你一招寒冰真气。” 当零度回来的时候,发现天伦正在教启生练功,仔细一瞧,正是天伦的看家本领,寒冰真气。 夜晚,天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静修,零度找到启生,质问学武功的事。启生安慰他说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第二天,他们四人继续赶路。路过一家客栈,客栈不小,孤立此处,匾额上写着:天池源。四人便走了进去。 一进屋,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大厅里坐满了人,都是些江湖侠客。天伦跟零度很低调,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些许食物。月荷的美貌惹来了一片客人的垂涎,纷纷向这边看来,天伦和零度没有发火,一直压制着。“哎,这不是在天下会上单挑武林群豪的雪山三魂吗,怎么只有两魂呐,那一魂哪去了。”客厅中有人认出了他们便仗着人多说起了风凉话。“是啊,那个妞呢。”又有一部分人跟起风来。“哎,不会被他们给…”厅中爆发出一阵哄笑,“素闻雪山三魂二师兄零度天生好色,难道……”嘲笑声此起彼伏,零度不想再忍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刚才是那个混蛋在喊大爷的名字,给我站出来!”话音刚落,大厅里霍然站起了一群人,个个虎视眈眈,凶目相向。零度冷冷一笑,“行,一起上吧。”说罢,零度挥刀便冲了过去。一窝蜂乱战在一起。而此时,天伦正在一旁悠闲地喝着酒,道:“零度,要不要我帮您啊?”“你以为我打不过他们吗?”零度自负地道。“是啊,师弟武功了得,这几个无名鼠辈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什么!竟敢骂我们是无名鼠辈,给我上。”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下了手。天伦还是没有脱战。一群人将天伦跟零度围得水泄不通。启生趁机领着月荷跑了跑了出来,天伦见两人已跑,慌道:“零度,他们跑了,快追!”零度使出浑身解数,杀出一条通道,跟天伦一前一后追了出去,其余人那肯那么轻易就放他们走,一窝蜂跟着杀了出去。 启生跟月荷正跑着,在他们的前面,薛廷海跟佐藤正骑马而来。启生根本不知道薛廷海已背叛天下会,见了他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薛廷海勒马下驾,“薛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救救我们吧。”薛廷海知道启生一直被关押在大牢中所以对天下会发生的变故一概不知,便假装高兴地道:“启生,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让我们找的好辛苦啊。”“说来话长啊。”启生感叹道,,这时,天伦跟零度追赶了过来,“小子,别跑,你不是要带我们去魔窟的吗。”此语一出,薛廷海眼中泛起惊疑的神色,轻声问道:“启生,你知道魔窟的下落?”“我,不知道。”启生回答,薛廷海显然不相信,后面的人都追了上来,佐藤一挥手,身后的卫兵都纷纷抽刀而上,天伦跟零度被夹在了其中。 薛廷海与启生等四人迅速撤离,来到了一块斜坡上,已无路可走,薛廷海掏出残存的地图仔细地瞧了一遍,神情激动地道:“天池就在坡顶。”于是,薛廷海跟佐藤奋力往坡顶爬去,启生越觉不对劲,刚想撤离,一回头,天伦跟零度追了上来,情急之下,启生只好再拉着月荷往坡顶奔逃,但他心里已经有了提防薛廷海的准备。 终于,他们到达了坡顶,一到坡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面风平浪静,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下。“这里就是天池了。”薛廷海兴叹道。启生望着眼前的景物,脑海中浮现出了以前的一些点点滴滴。这里有他父亲跟他一起留下的足迹。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乡。“启生,快带我们去找魔窟吧。”薛廷海含笑道。“薛叔也要找魔窟吗?”启生问道。“是啊,不是我要找,是天下会要找,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薛廷海表现的很淡定。他以为启生不知道魔窟里有众人都想得到的秘籍,但他却不知道启生早就已经知道他背叛天下会的消息。启生心想:如果我再说不知道的话,那么我跟月荷就真的死在这里了,眼下之计只有拖一步是一步了。于是,启生爽快地答应了。“启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魔窟的,这里真的是你的家乡吗?”“是啊,你跟我父亲是好朋友,我父亲又怎么会骗你呢。”正说着,突然,零度跟天伦出现了,原来他们杀出重围对启生等人一直紧追不舍。薛廷海看见了他们,“雪山三魂,他们竟然还没死。”佐藤说道。天伦说道:“看来。魔窟就在附近,零度,我们自己找,一定要比他们先找到。”于是,两人四处探望,寻找魔窟的踪影。就在此时,突然轰隆一声,大地在震颤,启生跟月荷紧紧地靠在一起,这难道是地震吗?接着,大地裂开了数道缝纹,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天池的河水汹涌泛滥起来,形成了一股巨浪,涌上了河岸,浪潮退后,在天池近水岸突然冒出了一块岛屿,山石突兀,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神秘诡异。岛屿上有一个洞口,上面刻有两个字,魔窟。天伦与零度兴奋不已,疯狂的朝洞口奔去,两人同时挤在了洞口处,凶目相视,接着大打出手,两人都将对方视为自己的眼中钉,双方谁也不让谁,出手狠辣,招招阴险,薛廷海与佐藤在岸边隔岸观火,等待时机。零度一刀下去,天伦一掌劈出,两人都受了重伤,双双倒地,薛廷海与佐藤不急不慢地走到洞口,“真是悲哀啊,就为了一本秘笈。”佐藤嘲讽地说道。薛廷海冷冷一笑,“再见了。”一剑下去,天伦闭上了眼睛,另一边,佐藤收了刀,身下的零度血溅青石。踢开两人,佐藤与薛廷海走进了魔窟。 启生目睹了他们的残忍行径,心下惶恐,转身道:“月荷,我们离开这里。”月荷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大地又摇晃了起来,裂缝越裂越大,随即开始坍塌,前路被断,启生只好拉着月荷往其他方向逃离,结果,三个方向都发生了坍塌,且坍塌的大浪正往他们这边席卷而来,身后的魔窟是唯一的栖身之处了。情急之下,启生无奈只能带着月荷奔向魔窟。地震还没结束,天空突然下起了冰雹,启生只好拉着月荷又进了洞窟。魔窟本来很黑,但当启生刚踏进去时,瞬间,无数火把被点亮了,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吊桥,火把都插在吊桥上,两人沿着火光继续往里走,隐约能听见吊桥下面的哗哗流水声,阴寒之气扑来,不禁让人背脊生凉。走了一会儿,里面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就像一个剧院,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青石高台,高台后面墙壁上分立着十个壁画,每个壁画上都画着一个菩萨,再往近处看,在石壁面前即高台中央有一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水中无任何杂物,在水潭的另一头有一个用石头雕刻成的龙头,启生正看着出神,薛廷海走了过来,“你竟然进来了,不知道你们现在很危险吗?”佐藤冷冷地道。“外面才危险呢,都塌陷了。”启生说道。薛廷海冷冷一笑,“你是不是也想学这雄霸天下啊。”启生连忙摇头,佐藤厉声喝道:“那就快说秘笈在哪?”启生双腿发抖,心里大慌,这时,墙壁上的左边第一个壁画突然抖动起来,啪的一声,壁画裂开了,从里面发出一道耀眼的光亮,光亮过后,四人惊异地瞧去,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佐藤跟薛廷海立忙凑近,上面写的是些武功口诀,突然,佐藤叫道:“雄霸天下第一式!”“这是雄霸天下?”薛廷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欲练神功,冷血无情,欺师灭祖,杀父弑兄!”佐藤念叨着,四人同时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天下第一的神功竟然有如此的条件。启生正自出神思索着,突然,听到短兵相接的声音,抬头间,佐藤正和薛廷海纠缠在一起,两人反目成仇,憋足了劲,“薛兄,你我之间的情义看来要结束了。”佐藤冷然道。薛廷海并不感惊讶,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秘笈只能属于你我中的一个,来吧。”佐藤表情凶鸷,将刀举过头顶,朝薛廷海砍来,两人砍杀在一起。月荷害怕,拉着启生的手,“启生,我们走吧。”启生也觉得留在此处实在危险,不管薛廷海跟佐藤谁能活下来,下一个目标都是启生跟月荷。两人刚打算离开此地,突然哗啦一声,吊桥竟断裂了,两头一并摔入了深谷,如此一来,他们唯一的出路也就没有了。“启生,我们该怎么办?”月荷惶恐说道。启生稳住心神,带着月荷来到了水潭处,远离了薛廷海与佐藤。 雄霸天下 几十个回合过后,两人平分秋色。薛廷海突然抓住了机会,瞅准佐藤疏忽之机,一掌推出,抵在佐藤胸口,佐藤的内力被吸了出来,薛廷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佐藤渐渐支撑不住,瞅见了旁边的启生,便求助道:“小兄弟,你要帮我,如果我死了,你们也就活不成了。”启生正自犹豫,薛廷海瞬间欺到了启生面前,伸出双手按在启生的胸口上,开始吸他的真气,启生感觉身体一阵酥麻,渐渐的感觉体内丹田空荡荡的,薛廷海一把将启生推到在地,兀自哈哈大笑,“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你们谁也别想跟我抢秘笈。”突然他啊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苟延残喘起来,此时的佐藤也坐在另一头,已筋疲力尽,而此刻的启生虽无内力,但却还能再次站了起来,月荷上前搀扶着他,“启生,你没事吧。”启生勉强道:“我没事,只是没有了内力。”只见薛廷海坐在地上,眉毛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浑身发抖,看上去好像十分害冷。佐藤见状哈哈大笑,“你完了。”薛廷海惊讶道:“你体内怎么会有阴寒之气?”启生惊讶,回想了一下,道:“这是天伦教我的武功,寒冰真气。”“什么!”薛廷海瞪大了眼睛,佐藤在一旁讽刺道:“这就是报应。天伦的阴魂来找你了。”薛廷海已无法动弹了,他体内的真气已经被完全封住。佐藤对启生道:“小兄弟,快动手杀了这家伙,一会儿让他缓过来,我们就都没命了。”启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薛廷海好歹也是天下会的人,自己如何能下得了手。启生恳求道:“我求你们都收手吧,大家相识一场,这又是何必呢。”佐藤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握着长剑向薛廷海移动,薛廷海见自己面临危险,便向启生讨好道:“启生,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可这家伙不是中土人士,他的目的就是要盗取雄霸天下以灭我武林并以此攻破我大明啊。”启生一震,心中的天平又倒向了薛廷海这一边,佐藤慌道:“好你个薛廷海,竟然将罪责按在我的头上,小兄弟,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佐藤放下刀,靠在一根立柱上,缓缓了气,说道:“姑娘,杜武康是不是你爹?”月荷神色一震,“你…怎么知道?”佐藤惨然一笑,“我是杀你爹的凶手之一!”此话一出,月荷后退了一步,脑海中一片混乱,“你是杀我爹的凶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月荷泪噙眼眶。“是因为受了你薛叔叔的指使!他想做武林盟主,而你爹就是他的障碍。”佐藤一口气将真相抖了出来。薛廷海狂笑数声,道:“启生,别听他的,他是想离间我们。”佐藤抡起大刀将自己的右臂砍下,惊呆了启生,吓坏了月荷,佐藤强忍着疼痛,目光坚毅,“我已是将死之人,还需要捏造谎言吗?”薛廷海干笑数声,道:“哼哼,没错,你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话到此处,薛廷海霍然站起,“我已经恢复了,让你们死之前知道真相也好。”启生目光滞愣,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这一切。“这,这都是真的吗?”月荷泪流满面地问道。薛廷海仰天而笑,“没错,杀害你爹的凶手有这么几个人,月儿你可要听好了,万伯仁算一个,是他派的人手,这个启生应该最清楚,”月荷望着启生,拉着他的衣袖,“这是真的吗?”启生面显愧疚,郑重地道:“是天下会暗部成员所为,不过我没有参加。”薛廷海接着道:“动手的还有四人,尸魂人,不过已经死了,黑风双侠,佐藤。”佐藤惨然一笑,“没错,有我的份,我敢作敢为,还有你,薛廷海,我们可是受你指使啊。”薛廷海再次狂笑,“没错,还有我,月荷,你可要替你爹报仇啊。”月荷由痛苦转为仇恨,她捡起了一把剑毫不畏惧地向薛廷海刺去,启生连忙挡下,不料薛廷海猛然出掌,直接拍在了启生的后背上,在强大的力道推动下,启生整个人飞了出去,跌入了水潭之中,水潭震荡却没有激起水花,月荷立刻跑到水潭旁去捞救启生,“你没事吧。”启生在水潭中稳住脚,全身已经湿透。 佐藤已经流血过多,摇摇晃晃,薛廷海走到他面前,一剑挥出,佐藤举剑挡架,两剑相接,佐藤长剑折为两截,再看佐藤,已是脑袋搬家,鲜血溅了薛廷海一身,佐藤的尸身轰然倒地。数点血渍飞进了水潭中,这时,水潭突然汩汩冒起水泡来,启生大感讶异,月荷忙道:“启生,你快出来。”启生便慌忙地往池边靠近,可是任凭他怎么用力,也丝毫挪不动半步,突然,墙壁上的八幅壁画同时破碎,露出了八幅文字图幅,图幅放着亮光,明艳绚丽薛廷海瞧去,不禁大为惊喜,激动地道:“这就是雄霸天下吗?”启生也抬头望去,突然他被这些图幅吸引住了,八幅图案中的文字突然都动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的舞剑图形,看的启生眼花缭乱,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可是这些图案却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当他再睁开眼睛看向壁画时,突然全身血液在加快流动,墙壁上的图案也发出耀眼的亮光,月荷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不敢与这亮光相视。这时,水潭中的龙头口中突然吐出了大量的绿色液体,液体顺龙口流向水中,启生突然一声惨叫,全身经脉爆破,血流不止,月荷吓得叫了出来,启生全身在流血,他像失去了意识一样,将上身脱光。这时,月荷清楚的看到他全身都在流血,血流入了水潭,汇聚成一团,然后沉了下去,随后启生便像个死人一样立在水中,一动不动了,接着,鲜血流干了,从龙口中流出的绿色液体将他包围起来,不一会儿,绿色液体全部渗进了他的身体,此前的伤口也不见了,启生突然动了一下,接着恢复了知觉,但见他从池水中纵身一跃,便上了岸,表情凝重又痛苦,此时,薛廷海正举剑走了过来,正要对启生下手,启生一挥手,一道绿光从指间发出,射向薛廷海,薛廷海一声惨叫,最后全身化为了脓水,启生也为这突如其来的本领感到惊叹,他再次转身看向壁画,这时,图案已不再闪烁,只剩下一幅壁画没有破碎,突然他右手失去控制,兀自抬起来指向那幅壁画,一道绿光射向壁画,壁画应声而碎,此时,水潭中冒出了一把碧绿色的宝剑,剑面十分锋利,寒气逼人,与此同时,壁画破碎后,露出了一列列的文字,启生的右手顺势的抓住了宝剑,置于眼前仔细地打量着,“启生你没事吧。”月荷靠了过来,启生看了看她,笑了一下,道:“让你受惊了。”他们再次看向墙壁,只见上面写道:千年魔液,等待附体,此壁若开,魔光重现,九壁神功,雄霸天下,欲霸江湖,人魔同途,下面继续写道:被魔液附体之人,必先断绝感情,杀掉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唯有如此,神功方成,否则,身体残废,前功尽弃,走火入魔,直至死亡。读到这里,启生不由倒退了几步,脑袋一阵晕眩,月荷也看到了,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淡淡一笑,道:“恭喜你启生,幽幽数十载,争霸多少年,到头来却被你得到了。”说到这里,月荷已满脸泪水,她继续道:“来吧,杀了我。”启生痛苦道:“不,我情愿不要这武功,也不要失去你。”说到这里,启生全身气血翻涌,体内有巨焰烈火在燃烧,启生全身发抖,“启生,你杀了我吧,就算是为了替我报仇。”“我不要,我马上给你报仇。我不要失去我最爱的人。” 魔窟外面,叶风等人已经到达,三人进了魔窟,此时的吴启生已经被魔液侵蚀,渐渐快不行了,“啊!”他猛然大叫起来,月荷深情地望着他道:“启生,我爱你。替我报仇。”说罢,便撞向了剑口…… “月荷!”不远处的叶风声嘶力竭地喊着向这奔来。 鲜血沾染了魔剑,魔剑迅速亮了起来,仿佛瞬间有了灵性。见月荷躺在了剑下,启生悲痛欲绝,一怒之下,他将魔剑甩的很远,将月荷抱入怀中,“月荷,月荷,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月荷此时已经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叶风等人也都赶了过来,叶风也神情悲恸,“她为什么要自杀,你怎么不好好保护她!”叶风道。启生此刻已经神情恍惚,受刺激过度,目光呆滞,他喃喃地道:“月荷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她绝不会白死,我要替她报仇。”说完,他突然大声喊道:“我要灭了天下会!”接着,启生抱着月荷一个箭步飞出了洞窟,速度之快,着实惊人。飞雪看了看石壁道:“难道启生已经练会了雄霸天下了。”血灵儿道:“我刚才觉得他体内有一股强大的阴寒之气,这气道之强,我还从来没碰到过。”叶风没有答话,跟着飞了出去。此时,魔窟剧烈摇晃起来,“快走吧,这洞要塌了。”于是,两人跟着飞了出去。三人刚飞出魔窟,轰隆一声,魔窟便到坍塌了。 三人找寻良久,终于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找到了吴启生,此时,启生已跪在月荷的一旁,月荷躺在干柴之上。身边还摆着一个面具。 启生表情冷峻,泪也已经流干了。 看见月荷安静地躺在那里,还有那个熟悉的面具,叶风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跪倒在地,忏悔起来,想当初,杜武康曾委托叶风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可如今…… 启生站了起来,手举火把,“月荷,你先安息吧,等我报了仇,就回来陪你。”说完,启生点燃了柴火。 大火烧得柴火噼啪作响,一缕青烟袅袅升天,仿佛一缕升仙的幽魂。 启生转身欲走,叶风道:“启生兄弟,你要去哪里?”“天下会。我要灭掉天下会。”启生冷然道。“你疯了。”叶风道,“万伯父是受了薛廷海的蒙骗,真正的凶手是薛廷海。”“薛廷海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万伯仁了。”说罢,启生欲走,叶风拦在身前,“启生,放手吧,你现在魔性太重。”启生伸出右手,魔剑陡然显现,“挡我者死!”突然,一股劲风从启生身上发出,扫过叶风等人,叶风等人被震了一下,这时,血灵儿走过来道:“启生,你听我一句,你现在魔性太重,你还是听叶大哥的吧。”启生望着血灵儿怔了一会,突然,他眼睛放着绿光,冷冷地吐出一句:“挡我者死。”接着,启生面部扭曲,全身发抖,道:“走开,我要杀人了!”血灵儿道:“我不要你去天下会。”启生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地,表情阴险嗜血。一剑刺出,毫不犹豫地向血灵儿刺来,剑未至,从剑上发出的绿光束已穿透了血灵儿的身体,叶风与飞雪顿时一震,只见血灵儿缓了一下,迎着启生的剑缓缓走到启生身前,伸出手去抚摸启生的脸庞,但还没等触及到便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又一个女人倒在了自己的剑下,启生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收了剑,启生纵身跃至空中,飞走了。 叶风立刻抱起血灵儿,此刻的血灵儿已经奄奄一息,她断断续续地道:“一定要救他。”叶风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他脱离魔道。”“谢谢了。”说完,血灵儿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叶风跟飞雪将她的尸体焚化,短暂悲痛之后,两人便火速往南飞去。 在一个阴寒的洞中,吴启生正在运功调息,不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身旁的魔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几日过去了,叶风跟飞雪的心情总算好转了。金雕飞了好长时间也累了,飞雪便让它落了地,两人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家小店,便驻了脚。 坐了下来,飞雪欣然招呼店小二,店小二拿来菜单,叶风坐在一边,神色怆然,看的出他还是没有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看了一会儿菜单,飞雪皱眉道:“喂,店家,这里的酒菜我怎么全都没见过啊。”店小二道:“客官,您从外地来的吧,您不知道往南离这不远便是雁门关了,所以这里是胡汉的边界,这酒嘛,自然不像中土的那么纯正但也不如北疆的爽烈了,两位就将就一下吧。”飞雪淡然一笑,道:“其实我们也不喝酒,就是好奇,随便问问。随便上几个小菜,能填饱肚子就行。”说完,飞雪给了小儿几个碎银,小儿便下去安排了。飞雪见叶风一直无精打采,便道:“叶风,你喜欢这里的风光吗,你看远处的那座丘陵,上面什么都有哎…”叶风还是不说话,飞雪说了几句觉得没趣,便也不再多说了。过了一会儿,叶风开口了,“飞雪,我现在才体会到失去一个至亲之人是什么感觉。”飞雪神色一窒,道:“你才体会到啊,我早就经历过了。”叶风突然伸出手,握住飞雪的手,飞雪晕红双颊,有点尴尬,四下里看了看,好像没人看到,“你干嘛啊。”飞雪小声道,叶风郑重地道:“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的。”飞雪道:“你还头一次说这样的话,我,我有点受不了。”这时,店小二过来了,飞雪挣脱开了叶风的手,叶风也重整了一下心神,开始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正准备启程,忽然听到“不行,你不准走,钱还没有算清呢。”两人回头,店主和几个伙计正围着一个光头汉不放,叶风放眼望去,此人身材健硕,不似中土人士,额角饱满,眉目俊朗,年龄在三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对店主的强势逼人,他却显得有点窝囊,“老板,我身上真的没钱了,您看就算了吧。”“算了?”老板怒吼一声,“你把我们这当什么地方了,给我打。”一声令下,几个伙计亮出木棍将光头汉围住就是披头盖脸地一顿暴打,只见光头汉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副逆来顺受的落魄样子,叶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来到老板身前,道:“老板,您别打他了,他欠的钱,我帮他还。”老板看了叶风一眼,道:“他跟你什么关系啊。”“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看到他被打。”老板道:“好吧,欠我们三两,拿来吧。”叶风掏出三两银子交给了老板,老板接过喊道:“行了,放了他吧。”众人罢了手,叶风过去扶起光头汉,道:“你没事吧。”光头汉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我还你吗?”叶风摇头,“不用。”“谢了。”说罢,光头汉便径直往南而去,叶风跟飞雪正好也往南而去,于是,一起同行。 在途中,叶风见光头汉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便觉此人不简单,但看他温和面善,着装土气,倒不像什么隐身高人,便开口问道:“师傅,你是和尚吗,怎么称呼啊。”光头汉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和尚,我只是没有头发而已。”飞雪好奇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光头汉道:“我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有没有无所谓。”说着光头汉笑了起来,叶风跟飞雪感觉此人怪怪的,叶风还觉察到光头汉的背后还背着一把大刀,便问道:“你会武功啊。”光头汉道:“会点,刀和拳,就这两样。”飞雪心下笑道:这光头说话可真够滑稽的。三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往南行去。 王者归来 不知走了多久,光头汉蓦然止步,眺望着前方,慨然道:“到了雁门关了,我又来到中土了。”叶风疑惑道:“你来过中土?”光头道:“来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快,雁门关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三丈高的城墙,青砖黛瓦,雄伟壁立。上面有几个士兵正在守卫,见叶风等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士兵大声喝道:“什么人,到这儿来干嘛,快滚。”光头汉昂首笑道:“我想过去。”士兵一愣,道:“过去,有病啊你,想过去就过去啊,快滚!”叶风拱手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中土人士,特从此处经过,还请放行。”士兵道:“你们真是中土人士吗?”叶风道:“是啊。我们会说中土话也穿中土服饰,很明显嘛。”“我不是中土人士,但我要去中土。”光头汉兀自喊道。叶风汗颜,他白痴啊。士兵道:“不是中土人士就别想从这里过去,你们两个进吧。”说完,城门打开了,飞雪跟叶风快步穿进了城门。城门立刻关上了。光头汉见不让自己进去,便嚷嚷道:“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士兵厉声道:“不是中土人士不许进去!光头,快滚!”光头汉不理会他们径直向城门处走去,士兵讥笑道:“哼,反正城门关了,你还把这城门拆了不成。”一言甫毕,只听‘咣当’一声,城门被光头硬生生地给推开了,士兵们都吓了一跳,叶风跟飞雪也是一惊,光头拍了拍手,道:“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士兵惊呼道:“快,报告齐将军,有敌人进犯。”几名士兵立忙上马奔去报信了。接着出来几十个士兵手持长兵,拦住了去路。叶风跟飞雪施展轻功,越过了包围圈。士兵们不再管他们俩,他们的目标只有眼前的这个光头。光头一看,笑道:“怎么,想拦住我吗,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士兵们一起涌了上去,光头摸了摸脑袋,活动了下筋骨,一拳一个,倒即毙命。转眼间,几十个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连个喘气的也没有了。叶风惊叹此人力道之雄厚。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奔马的嘶鸣,叶风回头,一个身披盔甲的将军绝尘而来。勒马后,叶风辨出了此人正是齐鸿章。“齐前辈,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叶风有礼了。”叶风拱手称道。齐鸿章也认出了他,惊喜之下,下马相见。两人相见甚欢,寒暄过后,齐鸿章问道:“你们这一阵子跑哪去了?”叶风还未回答,只听不远处的光头自言自语道:“不经打,一点都不经打。”这时,一个士兵对齐鸿章道:“将军,就是那个光头硬闯雁门关,还打伤了我们的兄弟。”齐鸿章顺势望去,眉目一轩,昂然问道:“来者何人呐,竟伤我守城将士。”光头正望着周身的尸体兀自摇头,听见有人挑问,便回过头来,一愣之下,惊喜道:“哎,是你啊,齐鸿章。”齐鸿章皱眉道:“你,认识我?”光头汉笑道:“何止是认识,我们可是交过手的。你还败给我了。”“你到底是谁?”齐鸿章森然问道。光头汉摸了摸脑袋,“我是谁来者?”齐鸿章见此人行为异常,怀疑其中有诈,便故意怒道:“管你是谁,硬闯雁门关,杀我兄弟,就要偿命。”一言甫毕,齐鸿章右手运气,就要发功,光头汉瞧了笑道:“哎,不错,降龙十八掌,这可是你的绝技啊。”齐鸿章心下暗惊:还没有出掌,他就已经看透了我的招式,何人如此厉害啊。当下不再理会,一掌推出,真气凝聚成一条巨龙直奔光头而去,龙头刚到光头身前,龙尾便跟了上来,真气巨龙将光头包围了起来,一声巨响,巨龙炸了开来,犹如放了一个炸弹,霎时间,尘土飞扬,烟云滚滚。齐鸿章收势,道:“这是第一式,亢龙有悔。”没有人能顶得住我这一招。齐鸿章心里自信地念道。“不错,是亢龙有悔。”烟雾中传来了光头的声音,齐鸿章一愣,难道,还活着?没错,还活着。这时,光头汉从烟雾中走了出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赞道:不错,劲比以前大了。”叶风与飞雪也同时一愣,越来越感觉这个人非同寻常。只见光头汉完好无损,除了身上多了些尘土外,无一伤处。齐鸿章讶然道:“你到底是谁?”光头汉抹去嘴上的尘土,吐了口唾沫,得意地道:“该我了。”右手微一运劲,一拳朝地上砸去,“哐”一声,地动山摇,地上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裂缝一直延伸到齐鸿章脚下。齐鸿章后退了几步。“哎,就差一点。”光头惋惜地摇了摇头。齐鸿章看着脚下的裂缝蓦然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三个字夺口而出:“逍遥王!”叶风与飞雪听后一震,叶风道:“齐前辈,您说什么?”齐鸿章道:“没错,这是‘天地撞拳’,只有他能发出如此大的力道来。”接着,齐鸿章对叶风严肃地说道:“叶风,你们赶快回天下会,就说逍遥王又来我中土了。”叶风心底有些慌乱,道:“那您怎么办?”“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牵制住他,你们快点!”叶风与飞雪立刻上了马,叶风又看了看齐鸿章,“前辈,小心呐。”齐鸿章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然后转过了身去,面向远处的逍遥王。叶风与飞雪狠甩马鞭,疾驰而去。这个光头汉便是令江湖上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逍遥王。逍遥王精神激烁,笑道:“齐兄弟,你的降龙十八掌已练到炉火纯青了呀,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打败我啊。”齐鸿章冷冷一笑,道:“哼,谁是你兄弟啊,这一次,你不会那么容易就击败我的。”“是嘛。”逍遥王笑着迈开了步子,与逍遥王的怡然自若不同,齐鸿章神经绷紧,屏气凝神,如临大战。力聚丹田,一顿后,齐鸿章双掌推出,顷刻间,风生水起,两条烟雾龙吟啸而去,逍遥王止步,略微一惊,随即双手交叉挡于脸前,两条烟雾龙刚一触及逍遥王便炸开了花,烟云滚滚,飞尘弥漫。待尘埃落定后,齐鸿章本该舒展的浓眉却又再一次紧皱起来,被攻击后的逍遥王竟然是毫发无伤,只见他依旧从容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双龙戏珠,威力大增啊。十年不见,你们是不是都进步不少啊?”齐鸿章冷哼一声,道:“十年来,大家都在奋力图强,为的就是等这一天,取你首级。”逍遥王鼓起掌来,赞道:“好,期待。”齐鸿章冷眼寒光,重心下压,双手交叉,接着展开,平推出去,瞬间,烟雾磅礴,十八条烟笼化为巨龙蜿蜒而去,浩浩荡荡,从四面八方一起涌向逍遥王,就在十八条巨龙就要对逍遥王形成合围之时,逍遥王略微下蹲,然后垂直上跳,跳出了包围圈。十八条巨龙撞在了一起,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轰炸声,再看逍遥王,已经在另一块空地上站定,其弹跳高度和速度都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齐鸿章冷然喃喃道:“还没完呢。”突然,一条巨龙从逍遥王肩膀扫过,“好险呐。”逍遥王惊呼道。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肩膀已被擦破了皮,接着他微闭眼睛,额头上突然出现了火莲花图腾,逍遥王脸色霎时发生了变化,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两眼放着绿光,低声道:“该我了。”随即一拳挥下,入地半臂,大地顷刻间为之震动,齐鸿章摇摇晃晃,惊魂未定,逍遥王已经蹦到了他眼前,“来吧!”逍遥王说着一拳抡出,齐鸿章以手挡格,但逍遥王强劲的臂力却让齐鸿章有些吃紧,逍遥王猛然运力,齐鸿章被震出了几十丈开外,险些跌倒,好在齐鸿章没有失去重心,稳住阵脚,重新站定。逍遥王紧接着跟了过去,兀自又是一拳正面痛击。齐鸿章双手齐上,意图阻挡,怎奈强弱悬殊太大,齐鸿章再次被打出了几丈之外,这一次,齐鸿章彻底地趴在了地上,逍遥王走近,问道:“还能再打吗?”齐鸿章撑着身子,缓缓地爬了起来,刚一站定,趁逍遥王大意,急速一掌,原来齐鸿章早就将功力汇于掌心,等待逍遥王靠近时好一招制敌,果然,这一掌结实地打在了逍遥王的胸口上,强劲的掌风将逍遥王身后的落叶尘土吹得漫天飞舞,逍遥王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看来这一掌着实起了点效果,这一下子,逍遥王是真的吃了大亏了。结果,逍遥王脸上怒气陡盛,“砰!”逍遥王一拳打在了齐鸿章的胸口上,齐鸿章瞬间跌出了几十丈去,摔在了城墙上,再顺势掉了下来,墙壁凹进去了一块,足见力道之浑厚。受了这猛然一击,齐鸿章彻底瘫痪了,只见他趴在地上,蠕动着,用尽全力挣扎着爬起,终于,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再次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倚墙而立,但此时他的胸口已布满了淤血,神态萎靡,眼睛放着虚光。逍遥王走近了他,面目狰狞,额头上的火莲图腾泛着绿光,甚为恐怖,“再问你一次,还能再打吗?”逍遥王压着火气低声问道。齐鸿章倚着墙壁已是有气无力,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声音微弱却又坚定地道:“你这次…踏入中土…就别想…再回去了!”说完,齐鸿章坚毅的目光突然暗淡了下来,双眼不再转动,仿佛两颗闪闪的星星突然消失在深邃的夜空里。逍遥王哈哈狂笑数声,怒气涌向了胸口,双拳再一次握紧。“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城墙轰然倒塌,惊起了一群栖息的候鸟。 叶风跟飞雪半路召唤了金雕飞速南下。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就已看见了飞龙坛上的标志物了,金雕缓缓滑翔落地,刚一下来,叶风就往殿堂奔去。 殿堂中,万震山正跟万伯仁商谈着什么,见叶风进来,惊异道:“是你们?你们这些日子到哪去了。”叶风拜手稽首,道:“盟主,我的事以后再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万伯仁道:“风儿,你怎么如此匆慌啊,到底发生设那么事了?”飞雪后步跟进,抢上一步道:“是逍遥王,他已经进入中土了。”万伯仁顿时一愣。“啪”的一声,万震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神情激涌,道:“他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他十年了,他在哪,我现在就跟他一决高下。”叶风道:“他现在还在离这很远的地方,请盟主赶紧出策啊。”“你们在什么地方碰到他的?”万伯仁问道。“雁门关。”叶风答道。万伯仁霍然站起,惊道:“雁门关?那你们齐师叔呢?”叶风道:“正是有了齐师叔的牵制,我们才有时间回来禀报。”万伯仁表情凝重,叹声道:“大哥,看来齐师弟他……”万伯仁说不下去了。万震山愤然道:“齐鸿章的血不会白流,伯仁,马上召集天下会弟兄,通知各大门派,让他们都加紧防备。”言毕,万震山昂首望着天空,喃喃道:“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时至中午。万震山、万伯仁以及赵淮、张简、第周等天下会暗部人员齐聚飞龙坛,商讨对付逍遥王的万全之策。 在另一个地方,在一条奔腾湍急的浑浊河边,黑风双侠正在和一个光头汉冷眼对峙。 “你们就让我过去吧,我真的没钱啊。”光头央求道。对面的黑风双侠手摇金轮,面目憎恶,气焰嚣张。在他们身后河上横跨一座吊桥,桥边立有一块石碑:黄河。黑风双侠其中的剑风道:“没钱就走别道,别沾了我的兵器,我们黑风双侠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不想欺负一个普通人。”一言甫毕,光头笑了起来,道:“黑风双侠?在中土很出名吗?”黑风双侠相互对视了一下,气道:“怎么,你不知道我们的名声吗,你不是中土人士吗?”光头汉道:“不是。”“算了,不跟他废话了,杀了他!”说罢,一个大金轮旋了出来,往逍遥王头上砍去,金轮刚到逍遥王头顶,被他一手抓住,拿在手里看了看,摇了摇头,便甩进了黄河,黑风双侠两人看呆了,惊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是谁。”黑风双侠又惊又恐,闪开了道,恭声道:“高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请便。”逍遥王笑了笑,道:“闪开就好,闪开就好啊,我走喽。”说着,逍遥王走上了木桥,把黑风双侠给看呆了,剑风道:“这个人是不是精神不太好啊。”刀风疑惑地摇头道:“不敢说,武功那么高,难道是装的?”逍遥王停住了脚步,回头道:“你们两个,还要继续做强盗吗?”黑风双侠对视一眼,兀自摇了摇头,“不做了。”“那就好,好好做人,要有理想和目标。”说完,逍遥王继续往前走,待逍遥王走至桥中间时,突然,木桥一阵摇晃,接着松动塌落,逍遥王回头一看,桥上的缆绳已经被黑风双侠双双砍断。岸的另一头,黑风双侠正得意的笑着。他微微一笑,纵身一跃,跳向空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河的另一岸头上,站定后他回头一看,整个吊桥已全部坠入河中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小毛贼,不可教也。”言毕,转身离去。黑风双侠被他那惊天的一跳给震住了,惊叹其骇人的弹跳力。就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河那头的山峦掩映处又出现了弹跳人的身影,他就这样一蹦一跳地跳过了十几座大山,如此的弹跳力只有在神话中才能见到,实在是令人惊讶,不,是惊悚。 逍遥王走远了,黑风双侠正自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哥,问个路。”声音低沉,略带冷峻。两人回头望去,此人长发披肩,神情冷漠,身后背着一把琉璃剑。黑风双侠中的刀锋冷然道:“你到那里去呀。”“我要到对岸去,附近有船吗?”“有,先拿银子,我带你去。”“多少银子?”“五十两。”剑锋说道。“这么贵?”“嫌贵就滚,知道我们是谁吗?”剑锋不耐烦地道。男子头一侧,道:“噢,两位很有名吗?”“剑锋轻蔑道:”看你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告诉你吧,我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风双侠,看你年小,饶了你,快滚吧。”男子脸色变为阴沉,道:“你们就是黑风双侠?是杀杜武康的黑风双侠吗?”双侠一愣,厉声道:“你是谁,怎会知道这个。”“我是他的女婿。”男子道。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启生,自从练了雄霸天下之后,启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朗阳光的他如今已经变的冷漠无情了。黑风双侠一愣,道:“没错,他是我们合伙杀的,怎么他还有个女婿?”话音刚落,就被一剑封喉,俩人双双人头落地,琉璃剑沾到了血发出幽幽的绿光,启生看着琉璃剑自语道:“现在只剩下天下会了。”随后,他来到河边,四下里望了望,见无船可渡,便捏诀施法,驭剑而起,从河面上掠了过去…… 喋血江湖 天下会城门下,逍遥王止步站定,抬头望见城墙上的那三个字:天下会。“终于到了。”逍遥王大喜道。城墙上一守卫军见此人盯着这里看,便大声喝道:“大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快滚!”逍遥王朗声道:“我要见你家盟主。”卫兵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放肆,你再不走,我就放箭了。”逍遥王笑了笑,纵身一跃,高高弹跳而起,越过了城墙,把城墙上的卫兵都看呆了,一位年老的卫兵看见了,全身一震,颤声道:“快快,快去禀报盟主,逍遥王进城了。”卫兵们一听此人便是逍遥王顿时惊慌起来,不知所措,有的吓得找地方藏身去了。 逍遥王在城院内落定,四下里张望,周围全都布满了卫兵,个个举矛相向,但都害怕的要命,虽然将逍遥王合围起来,却没有人敢向前半步,逍遥王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传得很远,全天下城的人都听见了,在里堂的万震山一听这声音,登时精神焕发起来,道:“他终于来了。”随后他高声喊道:“逍遥王,我等你多时了。”此声音也是响彻全城,城内外的百姓一听逍遥王;来了,全部都吓得躲了起来,街道上已空无一人,清风飒然,铺舍萧索。 万震山喊完没多久,逍遥王从天而降,落在了飞龙雕像上,雕像应声而裂,逍遥王又一个后翻身,降落在地上。万震山看着他,顿时打起了精神,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两个人算是惊世高手了。逍遥王看见了万震山,激昂若狂,精神亢奋,叫道:“万震山,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威风凛凛啊。”万震山冷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光头。”逍遥王笑道:“我的头就这样了,不知你的武功练得如何了。”万震山冷哼一声,道:“练得如何?能取你性命了。”“是嘛,好期待啊,好久没有遇到强悍的对手了。”说罢,逍遥王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大刀,寒光闪闪。万震山双手合拢,捏诀结印,祭出了八柄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宝剑,八柄宝剑围成一圈,万震山在圈中施法,八柄宝剑围着他转个不停,突然,其中一柄飞射出去,向逍遥王刺去,逍遥王挥舞魔刀,挡开攻击过来的宝剑,接着又一把飞射出来,刺向逍遥王,一把接着一把,如此循环,但没有一把能够击中逍遥王,全被他用魔刀挡架开去,挡开最后一把后,逍遥王兴奋地道:“好,有趣!”八柄宝剑在万震山的控制下仿佛都有了灵气,分散于各个方向,从不同角度攻向逍遥王,而且是自动的转换方向,逍遥王也不示弱,躲开这把,挡开那把,但宝剑也前赴后继,一把接一把的攻向他,有的宝剑突然旋转起来,逍遥王急忙避开,猛然间,又有一把从天空直坠而下,逍遥王再次避开,反反复复几次下来,却没有一把宝剑能够击中逍遥王,正自大喜,突然发现众宝剑已将他围罩起来,各个方位都有一把瞄准了他。万震山心下兴然道:“这下看你往哪逃。”随即右手一指,八柄宝剑分从四面八方一起攻来。从理论上来讲,这一招,逍遥王铁定是躲不过了。就在大家以为大功告成之际,突然间,每个人都惊呆了,只见每柄宝剑都扎在了逍遥王的身上,但就是扎不进去,万震山愣了,自语道:“难道,他已经练会了金刚不坏之身了吗?”逍遥王笑着瞧了瞧身上的几柄宝剑,道:“宝剑真好看啊。”随后,他双臂一压,大喝一声,宝剑尽数掉了下来,万震山脸色煞白,朗声喊道:“逍遥王,你是不是练会了金刚不坏之身了。”逍遥王一笑,道:“金刚不坏之身?世上哪有不坏之身呐。”“那你练得是什么武功?”万震山森然问道。逍遥王一笑,道:“你打赢我,我就告诉你。”万震山怒气上冲,道:“你以为老夫打不过你吗。”说罢,双手祭天,念道:“雷鸣天雨剑!”一言甫毕,“咔嚓”一声霹雳,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劈向逍遥王,逍遥王大惊,道:“他还会这个。”闪电劈在了逍遥王的身上,一阵惊抖,逍遥王仿佛触电一般,如果他有头发的话,一定全部都竖起来了。闪电退去后,万震山显得很疲惫,万伯仁上前道:“大哥,别再用了,会折阳寿的。” 万震山神情激愤,道:“我就算死也要先把他除掉。”再看逍遥王,额头上再次出现了火莲图腾,双眼变绿了,面目已无先前的滑稽浑噩,变得狰狞可怖,一挥大刀,顿生一股狂风,扫向万震山,万震山飞身腾空,躲开了这一击,后面的雄伟城墙在狂风的侵袭下轰然倒塌,万震山祭出一把宝剑,飞身刺向逍遥王,两人激斗起来,刀剑相碰,火星四溅,两人步步下狠,招招要命,不得有半点闪失。 过了好长时间,两人已经拆了两千余招,仍然不分胜负,万震山有点急了,他飞身跃上房顶,再次结印,顿时,又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逍遥王举刀挥舞,大刀在闪电的劈击下破为了碎片,万震山一看机会来了,举剑便直冲而去,持剑刺向逍遥王的喉咙,逍遥王见事不妙,一张嘴,咬住了剑尖,随即双手夹剑,用力一板,宝剑被折为了三截。万震山大惊之际,逍遥王已抬起了右腿,一脚抵在了万震山身上,万震山被踢出了几丈远,但很快,万震山在半空中调整好了自己,重新站在了地上。逍遥王看了看了地上零碎的刀片,感到有一点痛惜,但很快心下释然,低声道:“没有了刀,我还有拳头。”言毕,逍遥王攥紧了拳头,昂首望着万震山,朗声道:“让你见识一下普天下最厉害的武功——天地撞拳。”万震山面色凝重,紧绷心弦,他知道天地撞拳的厉害,目前还没有一种武功可与之抗衡,更别谈要打败他了。但即使这样,万震山还是迎难而上,“来吧。”逍遥王额头上的火莲图腾开始发亮,紧接着,逍遥王突然启动,猛攻过来,万震山明显感觉到一股劲风浩荡而来。一拳一拳地击来,万震山一掌一掌地挡下,拆招之间,万震山深感对方拳劲之猛烈。拳劲虽猛,万震山却可以应付,终于,他找到了机会,在逍遥王的双拳夹击之下,他先行下手,掐住了逍遥王的上臂,这样,逍遥王就很难后续用力了。万震山心道:“这下,你该完了。”谁料,逍遥王沉头一顶,顶在了万震山的胸口上,万震山登时被顶飞了出去,摔在了墙壁上,贴着墙壁滑下,身体正下坠着,突然,逍遥王再次顶了过来,一头再次顶上,这一次,墙壁都被震塌了,万震山陷入了碎石之中,万伯仁见状,立刻飞了过去,使出乾坤大挪移,几块碎石腾空而起在万伯仁的控制之下砸向逍遥王,逍遥王毫无退避之意,一拳一拳将飞过来的巨石打得粉碎,其中一块巨石从他头顶砸下,巨石粉碎,而他的头毫无异样。他伸手抹去头顶上的碎石屑,接着闪电般地欺到万伯仁面前,万伯仁刚反应过来,逍遥王已经一拳挥了过来,一拳猛出,万伯仁飞出了十几丈远,摔倒在地上,屡爬不起。赵淮等人都立马赶上去扶起万伯仁,这时,飞雪跟叶风也闻声赶来,叶风见状,持剑便攻了上去,逍遥王一把夺下叶风的剑,折为两截,叶风退后几步,纵身一跃,在半空中使出回天波,一股巨大的气力凌风而来,逍遥王退后几步,叶风趁机又使出九阳神功,双掌推出,又一波劲风袭来,这次逍遥王早有防备,气沉大田,稳定下盘,劲风扫过,他却纹丝不动,烟尘散去,逍遥王凛然而笑,毫发无伤的他趾高气扬,傲慢得意。而此时的叶风早已趁机将万震山从废墟里解救出来,被解救出来的万震山气若游丝,低沉地说道:“快逃,为了武林的将来。”“万盟主,我们马上带你离开这里。”叶风安慰道。万震山一把将搀扶他的众人推开,挺直了身子,昂首面对逍遥王,道:“逍遥王,就算我今天死了,你也不会再次称霸中原了。”逍遥王笑道:“可惜你看不到了。”一言甫毕,逍遥王趴在地上,双腿用力一蹬地,攻向万震山,在众人的震惊之下,逍遥王顶着万震山飞行了几十丈远,推倒了数座城墙,两人同时陷入了废墟之中,万震山惨然而笑,喃喃道:“跟我走吧。”接着,双手结印。一声巨响,大地在颤抖,废墟里传来了爆炸声,众人震惊。万伯仁跪了下来,朝爆炸的地方叩首,万震山的最后一招,自爆丹田。 爆炸过后,烟尘弥漫。这时,从烟尘中走出一个人来,众人见状心胆剧裂。逍遥王拍打了下身体,道:“好强的爆破力啊,万震山身上的真气真多啊。”叶风见逍遥王没死,痛恨之余,怒气陡升,霍然动身,只身奔向逍遥王,“呼。”叶风在起跳之际,再次使出九阳神功,这一掌,叶风几乎运出了全力,得意忘形的逍遥王倒是没有料到这一掌的威力,果不其然,逍遥王被强大的劲力顶的踉踉跄跄,以致跌倒,这时逍遥王始料未及的。出完那一掌,叶风已是身疲力乏了。逍遥王单手支地,缓缓了劲,站了起来,挺直了身子,精神亢奋地道:“没想到啊,你也是个高手。”说着,逍遥王迈开步伐,朝叶风走去,“逍遥王,他根本就不是你对手,你别跟他打。”不远处的飞雪大声喊道。“兄弟们,快,保护叶兄弟。”赵淮喊道。兄弟们齐上阵,逍遥王用力一跺地,的登时地动山摇,众兄弟纷纷跌倒,此时,微一没有受伤的人就只有飞雪了,她纵身飞起,欲解救叶风,可令她震惊的是,几乎在一眨眼之间,逍遥王已抢在了她前面蹦到了叶风身前,他伸出强健的左手,一把撕住叶风的衣领,右手在其丹田处一试,“嗯?你已经没有内力了。”逍遥王道。叶风狠盯着他,冷眼寒光,怒道:“没有了内力一样可以杀你。”逍遥王道:“好啊,我不杀你了,等你将内力练回来时,我再跟你打。”说着,逍遥王松开了手,转身,一蹦,弹起几十丈高,滑向高空,消失在天际。 飞雪奔至叶风面前,一脸担忧之色,道:“叶风,你没事吧。”叶风望着逍遥王消失的方向,恨道:“我一定要除掉他,为武林除害。”“你杀得了他吗。”一个声音凭空传来,众人回头,在背面楼阁上站定一人,散发飘飘,顷刻间,此人已飘至众人面前,清风拂过发边,露出了他的脸,“吴启生?”赵淮讶然道。叶风惊愕之后转为淡定,道:“你终于还是来了。”吴启生呵呵一笑,道:“我答应月荷要为她报仇的。”飞雪道:“杀她的人是你!”吴启生道:“可杀她父亲的人是谁呢?”旁边的万伯仁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冷静地道:“启生啊,你都已经知道了。”吴启生冷笑着转过身来,看向万伯仁,道:“万伯伯,你不觉的心中有愧吗?”万伯仁惨然一笑,道:“错事已成,我知道会有今天。”启生拔出琉璃剑,指向万伯仁,道:“那,请吧。”众兄弟见状,忙挡在万伯仁身前,赵淮道:“启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启生道:“没错,我是变了,当月荷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变了。”赵淮一愣,众人也都愕然。叶风道:“盟主,赵大哥,启生练了雄霸天下。”此话一出,群相骇异。“什么!那就别怪二哥我无情了。”说罢,张简握着剑冲了上去,找淮慌道:“张简,别!”“刷!”一道绿光闪过,张简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已是毙命。飞雪惊叹道:“好快的剑啊。”张简一死,赵淮与叶风两人同时全身一震,赵淮瞪直了眼睛,道:“你连生死兄弟都杀,你……”启生淡然道:“我,已不再是吴启生。”说罢,一剑挥出,绿光闪过,赵淮倒在了地上,鲜血流淌。叶风大喊道:“启生,你个混蛋!”“刷!刷!刷!”其余天下会成员相继毙命,几乎在没有觉察启生出手时便已经倒下了,其剑速之快,可想而知。启生下一剑对准了万伯仁,叶风踉踉跄跄地站起,一边走向启生,一边激愤地喊道:“住手!”启生道:“万盟主,江湖嘛,欠人家的,迟早要还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万伯仁淡淡一笑,道:“启生啊,你想为月荷报仇,可以,可你不要忘了你的杀父仇人是谁。”启生闭上了眼睛,淡淡地一字一顿道:“这个,我永远,不会忘。”说罢,一剑挥出,万伯仁倒了下去…… 万伯仁倒下的那一刻,叶风也戛然止步。启生转过身,望着叶风,沉声道:“我终于替月荷报仇了。”叶风望着兄弟们的尸体,思绪混乱,悲痛欲绝。他面向启生,愤慨激涌,随后也变得淡定下来,冷然道:“你忘了,我也是暗部的。”启生眼光一闪,冷冷地道:“看来,我不需要手下留情了。”叶风道:“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不会退缩的。”飞雪握剑挡在叶风身前,凛然道:“你休想动他!”启生道:“你不是月荷的仇人,我不会杀你。”顿了顿,启生又看向叶风道:“而你叶风,曾经救过月荷,我也不会杀你,我,废了你的武功。”说罢,右手一拂,飞雪被掌风扫到了一旁,随即,启生闪到了叶风跟前,一掌抵在叶风的腹部,一用力,叶风被推了出去,跌出了几十丈远,飞雪爬起来跑到叶风身前,“你还好吧。”飞雪关心道。“我感觉全身酥软,没有了力气。”叶风有气无力地说道。启生冷笑道:“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不过,还能生活。”飞雪恨声道:“你这个武林败类!”启生并不生气,突然他脸阴沉下来,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杀了你们,为月荷殉葬。”飞雪忙道:“你干嘛,叶风并没有杀西座王,还且还救了月荷。”启生惨然一笑,道:“可只要他活一天,月荷的心就永远在他那里。我不能容忍月荷被他抢去。”飞雪讶然道:“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疯了,杜月荷已经死了。”“不!”启生一声喝止,此时,他双眼泛着绿光,面目阴沉,情绪开始失控,“她没死,她一直在我身边。”说罢,启生握紧琉璃剑朝叶风一步一步迈去,突然,一阵狂风吹来,烟尘飞扬,模糊了启生的视线,当烟尘散去后,叶风跟飞雪已没了踪影。启生抬头眺望,天空中一只大雕正翔空而去,消失在云端。启生望着天际自语道:“暂且饶你们一命。”说罢,身体一闪,消失了。 金雕驮着叶风跟飞雪在天空中飞着。叶风目光呆滞,已是痛恨过度,飞雪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他。突然,叶风霍然起身,纵身一跃,从高空跳下,飞雪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这可是万里高空啊。发现立刻调转金雕,搭救叶风。 叶风坠在了一座山上,坠地后又沿坡顺势滚下,滚到了一块岩石上,脑袋受了强烈的撞击,登时昏了过去。金雕在山腰落脚,飞雪焦急地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叶风的身影,她快步奔过去扶起叶风,此时,叶风已昏了过去,飞雪屡叫不醒,心中一阵慌乱,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敲钟的声音。飞雪一听近处还有人烟,仿佛得到了救命稻草,将叶风扶起来,搭在肩上,朝钟声响起的地方蹒跚而去…… 晨钟暮鼓 终于,飞雪看到了在半山掩映之处,有一楼宇檐角,飞雪心里总算放松下来。山上没路,飞雪行走之处布满石屑沙砾,枯 草杂生,但她已忘记了身心的疲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就叶风。终于,她驮着叶风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庙宇之下,将叶风放倚在一棵树下,便去敲门,抬眼间,匾额上写着三个字:少林寺。她焦急地拍着院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出来一位和尚,和尚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事啊。”飞雪心急如焚,道:“圣僧,请大发慈悲,救救他吧,他受了重伤。”说着,飞雪顺手指向倚在树下昏迷不醒的叶风,和尚看了一眼,道:“女施主稍等片刻,待我前去禀告。”说罢,和尚进去了。飞雪在门前焦急地来回踱步。不一会儿,门开了,出来几个和尚,将叶风背起进了寺院,飞雪跟在后面。 几个和尚将叶风背进了一间屋子,放躺在床上,这时,走进来一位老和尚,几个和尚合什道:“主持。”老和尚道:“你们先退下吧。”“是。”几个和尚退了出去。飞雪跪倒在老和尚面前,求道:“方丈,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主持和颜悦色,扶起飞雪道:“快快请起,救死扶伤乃我少林之宗旨,施主不必跪求,来,让老衲为其把脉。”飞雪立刻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床边,“方丈请。”主持合什行了一礼,随后坐了下来,为叶风把起脉来,飞雪站在一旁,心急火燎,过了一会儿,方丈站了起来,飞雪忙道:“方丈,他怎么样?”主持眉头微锁,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的武功已被全废,且脑部脉象错乱,恐怕…”“恐怕什么?”飞雪走近一步道。“恐怕要失亿了。”此话一出,飞雪倒退了几步,神情沮丧,方丈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先行休息吧,老衲这就差人熬药。”飞雪目光无神,淡淡地道:“多谢方丈。”方丈合什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房门,飞雪委顿在床边,望着昏迷不醒的叶风,一滴晶泪,夺眶滑下。 过了盏茶功夫,几个和尚端来了药汤,飞雪强忍着疲态,亲自喂他吃药,一个和尚道:“施主,敝寺已为施主准备了房间请施主先行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飞雪道:“不,我不离开他,我要在这守着他。”几个和尚相互看了几眼,行礼后便退下了。飞雪紧握着叶风的手,深情地道:“叶风,你快点醒来啊,你不可以忘了我,你还没向我求婚呢。”烛光摇曳,夜,已经很深了。 就这样,飞雪每天都陪在叶风身边,片刻不离,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这一日,飞雪在床边俯首睡着了,这时,叶风突然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随即缓缓起身,看了看床边正睡着的飞雪,一脸讶异,然后,他下了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庭院,发现好多和尚你来我往,正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叶风游目四顾,仿佛一个儿童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时,一个和尚看见了他,便放下手中的活,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你终于醒了。”叶风看他,一脸陌生,和尚对弟子道:“快去禀告主持。”叶风四下里打量了好久,方道:“我这是在哪儿啊?”和尚道:“施主现在在少林寺。”“少林寺?噢,我知道少林寺,有这个地方。”“叶风!”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后面传来,叶风没有动弹,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什么,和尚道:“施主,在叫你呢。”叶风愕然道:“叫我?”他转过了身子,对面站在飞雪,飞雪眼眶湿润,跑过来搂住了他,柔声道:“你知道吗,你一直昏迷不醒,我都担心死了。”叶风一脸疑惑,缓缓推开飞雪,看着泪流满面的她,惊奇道:“姑娘,你怎么流泪了?”飞雪一愣,颤声道:“你…叫我什么?”叶风心里一阵莫名,道:“我?我叫你什么来着?”飞雪心里咯噔一下,道:“看看我,我是谁?”叶风看着他,歪头皱眉,过了一会,摇头道:“不知道。”飞雪心里崩溃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握紧叶风的双手,道:“我是飞雪呀,夏飞雪,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夏飞雪。”“阿弥陀佛,飞雪姑娘,不要再强求了。”方丈站在殿门口,合什说道。飞雪伤心道:“方丈,请你救救他吧,他不能失忆啊。”方丈道:“阿弥陀佛,此病需慢慢调理,施主切不可操之过急啊,来,施主,进里堂上一炷香吧。”飞雪点了点头,随方丈进入了里堂,里堂中矗立着一尊大佛,佛前香火鼎盛,飞雪点了一炷香拜了拜插在了佛像前,祈祷道:“佛祖保佑,愿叶风早日康复。”祈祷过后,飞雪将他们与逍遥王的事情据实向方丈说了出来。听后,方丈合什道:“阿弥陀佛,幽幽十载,逍遥王又来我中土了。”飞雪道:“方丈知晓此人?”方丈深叹一口气,道:“想当年,他一人使我中原武林元气大伤,老衲无能,没能将其降伏,老衲师兄致远大师聪慧过人,悟出了破解逍遥王神功的绝技,只可惜他当时年事已高,已无时间修炼,遂将其心血附注于书,其后圆寂,再无他人继承遗命了,哎,阿弥陀佛。”说完后,方丈又叹了口气。“那书现在可在贵寺?”飞雪问道。方丈叹息道:“都怪老衲疏于防范,此书已被他人所盗,不知去向了。”“被盗了?”飞雪不敢相信。方丈道:“说来话长,此书已被流灯盗走,说起来,有几年了。”“流灯是谁?”“流灯便是天下会的田易。”飞雪点了点头。方丈道:“他盗走经书倒无所谓,只要他潜心修炼,能将致远师兄之宏愿发扬光大,我少林断不会追究。”飞雪心道:看来没戏了,那个叫田易的武功连万震山都敌不过,又怎会是逍遥王的对手。“走,去看看叶风施主吧。”方丈道,方丈的提醒又让飞雪伤心起来,他竟然把我给忘了。 叶风正在庭院里瞎逛,突然,他感觉怀里有东西,掏出来一看,正是那本‘如来神经’,他看了一眼,随手扔在了地上。被一个和尚捡了起来,一看封面,和尚惊呆了,连忙送到方丈面前,道:“师父,您看,这不是……”方丈接过,顿时,严肃起来,道:“如来神经,”他又打开翻了几页,点了点头,道:“哪里来的。”和尚道:“刚才叶施主丢的。” 叶风正在一棵树下,围绕着树转圈,方丈来到叶风身边,道:“叶施主,这经书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叶风看了一眼经书,摇了摇头,继续转他的圈圈。飞雪上去拉住他道:“叶风,你好好想想,这经书到底是哪里来的。”叶风还是摇头,道:“不知道,你别打扰我。”一把推开飞雪,继续转圈圈,飞雪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经书是我送给他的。”一个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树上坐着一个人,正是田易,飞雪一看见他,便伤心地喊道:“田伯伯,叶风失忆了。”田易从树上跳了下来,来到方丈面前,行了一礼,方丈合什道:“阿弥陀佛,流灯,如来神经你参悟的怎么样了。”田易一笑,道:“我没有那个资质,所以到现在什么也没悟通。”方丈怅然道:“可惜了师兄一片心血,如今我中原却没有一人能深谙此巅峰绝学,是我中原之哀啊。”田易一笑,道:“方丈不必悲哀,如今我已经找到了次武学的有缘人了。”“噢,在哪?”方丈问道。“就是他,叶风。”田易指着叶风道。飞雪道:“可是,叶风他已经失忆了,谁都不认识了,而且现在还精神失常。”田易深叹一口气道:“哎,天下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恶魔作孽,必遭恶果。如今全部希望都压在这小子身上了。”方丈道:“流灯,你确定有缘人是他吗?如来神经不是谁都可以练的。”田易道:“这我知道,如来神经藏匿少林十载,一直在等一个有缘人,我坚信,叶风就是那个有缘人。”说罢,田易将经书抵在叶风背上,经书瞬间发出微弱的光芒,方丈大惊,道:“果然,它的有缘人总算是到了。”飞雪不解,问道:“经书发光就说明叶风是有缘人吗?”方丈道:“女施主有所不知,当年师兄著下此书,曾说过,凡致使此书发光之人便是有缘人,但其中奥秘已随致远师兄圆寂,后人难以知晓了。”飞雪道:“可是,他已经精神失常了,他会认真的修炼吗?”田易坚定地道:“一定要让他练会,我有这个把握,中原武林不会灭亡!” 这一晚,田易与叶风跟方丈在一个安静的空屋中席地而坐。屋内点满了蜡烛,叶风已经被田易下了幻术,盘坐在地上,目光游离,浑浑噩噩。方丈抵住叶风的后背为其输送真气。田易开始结印,对其进行催眠治疗。 几个时辰过去了,已是深夜,飞雪走进了,田易已经停止了施法。“田伯伯,怎么样?”飞雪问道。说着便去碰叶风,田易道:“不要惊醒他,让他睡一觉,有没有效果就看明天他的反应了。”于是,飞雪悄悄地带上房门出去了。待飞雪走后,方丈问道:“流灯,你有把握吗?”田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我也不知道,但愿吧。” 第二天,飞雪老早起床,满怀憧憬地跑到叶风的卧室,推门而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已经起床了。”飞雪兴奋地跑到庭院中,这时,叶风正在一块岩石上磨石头,飞雪快步跑过去,搂住叶风的臂膀,兴然道:“叶风,我是谁?”叶风一惊,转身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磨自己的石头,嘴里念道:“怎么又是你,姑娘,我跟你说过,我不认识你。”飞雪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这时,田易走过来拍了拍叶风的肩膀,道:“昨晚睡的好吗?”叶风没有理会继续磨他的石头。飞雪焦虑道:“他还是记不起来,怎么办。”田易怔在原地,仰望苍穹,一脸茫然。过了一会儿,飞雪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让他恢复记忆。” 接下来的几日,飞雪不断地接近叶风,并给他做好吃的,渐渐地,两人关系好了起来。 这一日,傍晚,田易约叶风出去散步,叶风爽快地答应了,两人出了寺院,走进了一片森林,沿一条小路缓慢地走着,田易道:“叶风,你知道吗,你曾经来过这里。”叶风疑道:“我?来过这里?”田易道:“你再仔细想想,再好好看看这片森林。”叶风游目四顾,四周全是树木,望了一会儿,道:“想不起来了。”田易一指右前方,道:“你看。”叶风顺势望去,在右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木屋,叶风目光盯着木屋出神,好像想起了什么。田易道:“这个木屋有印象吗?”叶风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木屋出神,田易接着道:“当时,你跟一个姑娘进了这木屋,还记得吗?”叶风疑惑道:“姑娘?”田易道:“是啊,你好好想想,当时有两个姑娘,一个穿红衣服的,一个穿白衣服的,好好想想。”叶风慢慢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回想,想了一会儿,道:“红衣女人……要杀我,白衣女人……要救我。”田易大喜,道:“对,还有呢,再想。”“还有什么呢?”“那白衣女子叫什么名字?”叶风沉思了片刻,道:“她叫…叫…叫…”叶风拼命地想着。田易道:“她叫夏飞雪!”田易刚说完,叶风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田易拉起他继续往木屋走去。 来到木屋旁,田易推开门,道:“进去看看。”叶风走了进去,田易一把将门关上。叶风慌道:“喂,你干什么。”田易将门锁死后,笑道:“外面有杀你的人。”“杀我的人?”田易道:“对,是个女的,身穿红色衣服,擅长毒针,你一出来就会被毒针射死。”叶风一听,全身一震,赶紧找了个墙角蜷缩起来,抬眼间,发现对面墙角处倚着一位白衣女子,正是飞雪。叶风道:“哎,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有人要杀我。”飞雪说道。“啊?那个女魔头也要杀你吗?”叶风道。飞雪道:“喂,到我这边来,你那非常危险,快点。”叶风迟疑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飞雪身旁。飞雪跟他靠的很近,让叶风感觉有点不自在。田易走远了,走到一棵树下,停住脚步,自语道:“飞雪啊,希望你的这个办法能够有效。” 屋内。叶风突觉得一只纤细柔嫩的玉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后背,叶风顿时气血翻腾,心跳加快,紧接着,飞雪靠在了叶风的肩头,双手搂住他,轻声道:“坏人已经走了,我们安全了。叶风,看着我。”叶风缓缓转过身子,看向飞雪,飞雪眼波流转,神情激荡,就在叶风望着飞雪出神时,飞雪意外地凑近叶风唇边,吻了他一下,叶风迟疑了一下,紧接着,两人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甜蜜销魂之中…… 田易望了望木屋,心道:天下有救了。于是,转身负手而去。一阵春风吹过,树叶又绿了几分。 如来问天 清晨,鸟儿的啾啾叫声将飞雪从美梦中惊醒。飞雪醒来时,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放眼四顾,屋内没人,她立忙穿好衣服,推开门出了木屋。四下里张望,发现叶风正在不远处背对着她沉思。她慢慢走近他,由于还不确定叶风有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她没有贸然上前抱他,只是静静地守在他身后,突然,叶风转过身来,看着她,飞雪的心跳在加快,因为她害怕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 果,这时,叶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飞雪有些惊慌失措,轻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啊你就抱我。”叶风道:“夏飞雪,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飞雪神色一震,随即满脸喜悦,又满脸泪花,哽咽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嗯,不只是你,我已经想起所有的事情来了。”飞雪紧紧地拥在他的怀中,两人久久地拥抱在一起。 回到寺院,叶风见了田易和方丈,田易心中大喜,方丈与他交代了如来神经的来历和威力。遵照两位恩师的嘱托,叶风开始修习如来神经。 南京城,三大庄已经做好了防御逍遥王的准备,峨眉派跟云龙派也都纷纷赶来,如果南京城被逍遥王攻破的话,那这一场浩劫将正式宣布逍遥王的胜利,他将一马平川,势如破竹。 逍遥王坐船过了江,登陆长江赤壁。壁立千丈,逍遥王望着石壁兴叹道:“中土果然是大好河山呐。”这时,四周出现了人马,无数羽箭如雨般射来,逍遥王收身一蹦,便跳上了石壁的顶峰,放眼望去,在此埋伏的人马尽收眼底。逍遥王朗声喊道:“我不跟你们打,你们也打不过我。”众人一听,纷纷吓得后退,逍遥王哈哈大笑,柳芙英欲拔剑而上,贺正杭拦道:“姨妈,由我来。”“小心。” 贺正杭走到了一块空地上,逍遥王从石壁上跳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贺正杭道:“我要取你性命,为我爹报仇。”逍遥王道:“你爹是谁?”“贺步天。”逍遥王一凛,道:“原来你是他的儿子,他的夺命十四剑很厉害,只可惜不是我对手。”正说话间,贺正杭抡起宽剑,一剑劈下,地面顷刻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剑风直奔逍遥王而去,逍遥王双臂交叉,顶住了剑风,剑风触及到逍遥王一分为二,向两边扩散而去,将两边的树木拦腰折断。贺正杭一步跃起,在空中又是一剑砍下,这次,剑风直奔逍遥王的脑袋而去,逍遥王略降重心,双手交叉,将内力汇于头顶,剑风还是跟以前一样,刚一触及头部便被迅速瓦解了。贺正杭落地站定,又霍然启动,奔向逍遥王,挥剑而上,逍遥王赤手相搏,令人瞠目的是剑砍在逍遥王的胳膊上就像砍在石头上一样,逍遥王丝毫无伤,但贺正杭依然不放弃,继续进攻,逍遥王挡开一剑又来一剑,终于,逍遥王不耐烦了,一拳挥出,贺正杭连人带剑飞出了几十丈远,柳芙英赶紧飞出来跑过去将贺正杭扶起,“没事吧,正杭。”柳芙英问道。“我没事。”贺正杭缓了缓身子。这时,场上又飞出了两个人,黄风行跟梅朝露。逍遥王一见他们俩,大喜过望,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幸会啊。”梅朝露冷哼一声,道:“看来你还没糊涂啊。”黄风行道:“今日的中土武林已非彼时了。”逍遥王哈哈大笑,道:“确实是今非昔比了,至今,我还没有发现一个有能力的后生。”黄风行冷笑道:“哼,想跟有能耐的后生打,先过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再说。”说罢,黄风行双掌推出,一股巨大的气力排山倒海而来,逍遥王固定两脚,掌风扫过,纹丝不动,气力直奔长江而去,“轰隆”一声,长江激起千层浪。内力已是达到浑厚磅礴的程度,只是对逍遥王不起任何作用。这时,梅朝露吹起了竖笛,笛声激越深幽,贺正杭立刻像被控制了一样,双眼泛着红光,握紧长剑,来到场地,双手握剑抡起用力劈下,一道红光由剑发出,轰然劈在逍遥王的身上,在这一击之下,逍遥王倒退了几步,但也只是倒退了几步,依然没有丝毫受伤,逍遥王受了这一击,仿佛觉醒了,他狂笑了数声,叫道:“好!真痛快,这样的攻击,才算是攻击。”说着,逍遥王握紧拳头,一拳打在地上,顿时,地动山摇,在众人慌乱之际,逍遥王来到了贺正杭跟前,贺正杭一剑挥出,逍遥王迎面以臂相抵,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在了贺正杭的胸口上,贺正杭被弹出了几十丈远,黄风行见势不妙,又是一掌推出,逍遥王眼疾手快,转身挥出一拳,拳掌相碰,黄风行运足真气,逍遥王微微一笑,甚是轻松,复又用力,黄风行抵挡不住,被震了出去。梅朝露扶起贺正杭,“贺侄儿,你怎么样。”梅朝露问道。贺正杭吐出了一口鲜血。逍遥王扫视四周,骄傲地狂笑起来,道:“我,是天下第一!”“别高兴的太早,还有我呢。”众人一愣,逍遥王笑声戛然而止,回过头去,一个人持剑站立,正是吴启生,逍遥王看着他道:“你又是谁?”吴启生道:“吴天德你认识吗?”逍遥王回想了一下,道:“没印象了,不会又是被我杀的吧。”启生道:“没错,我是他的儿子。”逍遥王冷然一笑,道:“你要为你爹报仇?你武功强吗?”“强不强,交过手就知道了。”说罢,挥出琉璃剑,逍遥王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绿光射在了逍遥王身上,逍遥王后退了几步,一脸惊讶,道:“你是我目前见过的最接近我的出手速度的人了。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吴启生淡淡地道:“杀你的武功,雄霸天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琉璃剑,道:“你身上居然有魔液!我身上也有魔液。”说罢,脸上又出现了那个火莲图腾,双眼泛着绿光,道:“来吧,看看我们两个谁更强大。”说罢,逍遥王朝启生奔去,启生一剑刺出,又是一道绿光射出,逍遥王不再是赤手相迎,而是迅速闪开,凭借着超强的速度,逍遥王快速逼近了启生,然后快速出击拳头,启生立忙闪开。两人一斗便是几百回合,难分胜负。终于,启生的琉璃剑被逍遥王双手压住,逍遥王借势踢出一脚,踢在了启生的腹部,吴启生在此刻运足内力一推利剑,琉璃剑直刺向逍遥王面门火莲图腾上,两人都后跃出几十丈,启生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刚爬起来复又跌倒。另一边,逍遥王仍然站立,但身子僵硬,犹如干尸。那把利剑已插进了逍遥王的脑袋,正当所有人以为逍遥王已死时,突然“啪啪啪”数声,逍遥王头部的皮裂开了,琉璃剑被一股巨力冲出了身体。紧接着,胳膊上的皮肤也裂开了,露出了绿色的皮肤,众人一片哗然,黄风行见状喊道:“大家快散开,逍遥王要蜕皮了。”众人一听,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都吓得丢刀弃剑,落荒而逃。再看逍遥王,已经蜕去了外皮,从皮囊中爬出一个绿色的东西来,看体型也是人形,变绿后的逍遥王身体又膨胀了几分,又高又大,大吼一声,响彻山谷。双拳砸地,轰隆巨响,地动山摇,周围的众人都被这愤怒的一击给震倒了,长江中巨浪翻滚,岸边石壁被震得裂开了数道缝隙。这时,所有的人都惊恐万分,惶栗悚然。因为眼前的这个“怪物”所拥有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武侠的范畴。这时,一声裂空的鸣叫,一只金雕正从天际滑翔而来。 金雕掠空落地,下来了三个人,田易、夏飞雪、叶风。逍遥王看见了田易,道:“你不是田易吗,怎么做和尚了。”田易揶揄道:“瞧瞧你这副德行,比武就比武,非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啊。”逍遥王邪恶地一笑,道:“我已经受够了这副皮囊,它限制了我的威力。”飞雪悄声问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田易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是‘魔液人’。”逍遥王道:“来吧,田易,就差你还没有跟我打了。”说罢,一蹦脚,奔向田易,突然,逍遥王被弹了出去,跌出了几十丈远,逍遥王爬起来,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去,叶风站在了田易的身前。田易嬉皮笑脸地道:“嘿嘿,我就不跟你打了,你先打败我徒儿再说罢。”逍遥王看了看叶风,道:“是你小子,几天不见,变厉害了。”叶风表情淡定,道:“飞雪,跟师父到一边去。”“你小心点。”说着,飞雪跟田易退到了一边。叶风面向逍遥王,道:“现在,由我来对付你。”逍遥王邪恶地一笑,道:“好啊,让我见识见识,你成长了多少。”话刚说完,叶风嗖的一下便欺到了逍遥王身前,逍遥王正为叶风的神速感到惊讶,叶风毫不客气的就是一脚,将逍遥王踢翻在地,滑行了几十米。倒地后的逍遥王彻底怒了,双手捶地后,逍遥王愤怒地站起,向叶风猛攻过来,叶风迎头而上,两人斗在一起,逍遥王一拳挥来,叶风以手挡下,在力量上,两人不上下。 远处,飞雪担心地问道:“叶风能打得过逍遥王吗?”田易眉头紧皱,道:“叶风虽已学会了如来神经,但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层,而这最后一层便是通过强大真气的催动以打开任督二脉,让能量流遍全身,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叶风如今没有打开任督二脉,想赢逍遥王实在是太难了。”飞雪焦急道:“那怎么办?叶风岂不是有危险!”田易道:“不会,虽打不过但可以跟他抗衡。” 叶风与逍遥王两人缠斗着从陆地打到了高空,接着双双跌入江中,江水泛滥,波涛汹涌。两人又跳上了岸,这一次叶风趁逍遥王眼睛模糊的时候,抓住机会,一顿猛揍,逍遥王最后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刚要起身,叶风欺了上来,一拳下去,直中逍遥王的脑袋,这一次,逍遥王是彻底地倒下了,安静地趴在了地上。叶风也已筋疲力尽,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向石壁。突然,逍遥王抬起头来,道:“天地撞拳的真正威力不在拳头,而是在于脑袋。”一言甫毕,逍遥王双腿一蹬,直着身子向叶风攻击过来,叶风刚一回头,就被逍遥王顶着一直顶在了石壁上。登时,石壁裂开了无数的裂缝,碎石屑噼啪而下。逍遥王狂笑着后翻了几个跟头,再次伏在地上,就像一个伏地魔,伺机下手。叶风身体剧痛,眼前直冒金星。还没缓过劲来,逍遥王再次攻击过来,叶风连忙闪开,逍遥王扑空一头扎进了石壁,石壁一阵摇颤,逍遥王从石壁的顶峰钻了出来,石壁面目全非,摇摇坍塌。叶风踉踉跄跄地跑到岸边,躲开如雨而下的碎石。举目眺望,寻找逍遥王的踪影。而此刻,逍遥王竟失去了踪迹。叶风心下惊慌,不断地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逍遥王的踪影。突然,他脚下一软,叶风顺势向下倾斜,逍遥王从沙土中钻了出来,一头顶在叶风的腹部丹田处,迎头直上,飞向高空。叶风此刻已经失去还手的能力。到达高空,逍遥王一拳击中叶风的丹田后坠落而下,逍遥王在地面上安然落定,抬头望着天空,傲然道:“永别了,对手。” 叶风在高空中眼看就要落下,这时,金雕飞了过来,叶风一脚点在金雕的背上,借势上跃,腾空上升。迎着太阳,叶风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此时,他的任督二脉已被逍遥王打通。叶风顺势后翻,双手合什,从天而降。 逍遥王正自得意,突然,脚下生风,飞沙走石,怒浪滔天,大地在震颤。一股巨大的气压正从天而降,向自己压来。逍遥王顶住气压,抬起头,隐约看见一个人正从天而降,人影越来越清晰了。终于,叶风双手推出,“轰隆”一声巨响,江水被拍起,溅向周围,伴随着的还有沙石林木随风卷起,长江在颤抖,大地在颤抖。 巨响过后,烟尘滚滚,沙雾弥漫。 在远处观战的众人都惊呆了,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次决斗。 飞雪再也按捺不住,向“战场”跑去,田易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烟尘散去,逍遥王躺在一个手印形的巨大深坑中,苟延残喘。“叶风。”飞雪喊着跑了过来,叶风转过身,张开手臂,飞雪拥入他的怀抱,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逍遥王挣扎着爬起,走到叶风面前,其时他的武功已被震得全部废掉了,但他还不服输,又要攻击叶风。“叶风小心。”飞雪惊呼道。叶风伸手一掌,掌风掠过逍遥王耳鬓,长江登时一阵爆破,震浪滔天。逍遥王愣住了,目光呆滞,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想学吗,我教你啊,只要你不再杀人。”叶风淡淡地道。逍遥王一惊,再也站立不住,跪了下来,落魄地道:“我,输了。”叶风看了他一眼,昂首怅然道:“我们都输了。” 田易走过来,看见了跪在地上的逍遥王,揶揄道:“输了吧,输了吧,真该杀了你为武林泄愤。”说着,田易拔出了利剑,叶风忙阻止道:“恩师,算了。”田易看了看叶风收回了剑。叶风道:“逍遥王,你已经落败,我不杀你,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逍遥王一惊,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我曾经杀了你父亲。”叶风仰望苍穹,怅然道:“杀了你,我父亲也回不来了。你看这世界多美好啊,若是看不到了,岂不遗憾。”逍遥王站了起来,幡然醒悟,他走到江边,望着滚滚的江水,道:“小兄弟,你说的对,这世界太美好了,我不配活在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再见了。”说罢,逍遥王望着长江兴然叹道:“大好河山啊。”随即纵身一跃,跳入了江中,长江滚滚,水流长东。 启生站在一块高耸的石壁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叶风等人。见逍遥王已跳江自尽,一时间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月荷的仇已报,自己的杀父仇人也已经死去了,自己心爱的人也已经远离自己而去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叶风,你不想杀了我为师兄弟报仇吗?”启生大声说道。叶风看着他,道:“杀了你,师兄弟们也回不来了。大仇已报,希望你从此不要再杀戮了。”启生望着叶风道:“你永远都是我兄弟。”接着望向天空,喃喃道:“月荷,我来了。”说罢,举起琉璃剑,凛然自刎,琉璃剑被染成了血红色。叶风黯然神伤,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江水滚滚,叶风仰天长叹。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