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诱惑》 系列文推荐 【诱惑】系列 1号坑、《暴君的诱惑》瓜滴新文,喜欢记得*收藏*推荐*评论*吼吼。 ◆◆◆◆ 2号坑、《小小老婆的诱惑》朋友滴新文,同样精彩纷呈,都支持哈。 作者:小说番外 都市言情 简介:她醉眼朦胧,随手抓到一个倒楣鬼:“you,我要染指你!”周遭安静下来,有很多视线灼烧她。哈,她喝醉了,醉酒的人做什么坏事都可以原谅。“喂,你怎么不意思意思反抗一下我的暴力行为?”她边打酒嗝边问她身后的倒楣鬼…… 【因为某些原因,她急着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于是她去到酒吧,化身为接吻魔想染指某个倒楣鬼。对方却化被动为主动,将她吃干抹净后变态地将她踹下床底。次日,男人走了,留下夜渡资100元。她的初夜,值100元。】 ◆◆◆◆◆ 3号坑、《萌妃的诱惑》娘子滴新文,精彩不断,支持支持。 简介:她对着美男张嘴就咬下去,更是放下狠话:“美人,你已经被本小姐盖章了,从今起你就是本小姐的人,要是敢喜欢别人,本小姐阉了你!”让她惊秫的是,美男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恶魔中的极品!她不乖,不听话,他很乐意,每一次都在床、上狠狠的‘修理她’让她三天下不来床,丫的,不争馒头争口气:“姑奶奶我要在上面,你,到下面来……”某腹黑男满头黑线,直接扑倒,狂啃,开什么国际玩笑?上面那么威风他才不要下去咧,嘿嘿……不过偶尔下去一两次还是可以滴……【江湖+帝王+搞笑=爽文】 ◆◆◆◆◆◆ 4号坑、《罪妃的诱惑》妖妖新文,精彩不断。支持支持。 简介:“卑鄙!无耻!下流!”韩笑笑丝毫不注意形象,对着面前那冰冷邪魅的男人大吼大叫! 本来是来了结他的性命,却是反被其抓住,灌她魅药,将她的衣服剥光,换上那撩人的红纱,春光依旧可见,接着便是将她锁在软榻上……“待药力发作,我看你是死了还是……”男人玩味一笑,甚是邪魅,瞬间消失了身影……是谁,趁机夺了她的清白,是谁让她贪恋上了他的味道,那冰凉的身体,给她的满足……【女主可爱俏皮+冷血无情】【男主超级腹黑+冰冷无情+柔情万分】 [关闭] ◆◆◆◆ :“棉棉,给朕宽衣。” “宽多少?” “宽光!” “棉棉,给朕洗澡。” “洗哪?” “全洗!” “棉棉,你太粗鲁了,温柔点洗……。” “棉棉……”“棉棉……” 他一面是高深莫测,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另一面却是邪魅的妖孽蛊惑,时不时的引她犯罪,“棉棉,陪朕睡觉!” 他那颠倒众生,雌雄莫辨的绝色美颜,势不可挡的诱惑,再强的理智也要崩溃了,“花前月下,美色当前,皇上,奴婢不客气了……” 《暴君的诱惑》一定要支持瓜哦。【好笑+好玩+好哭】 第一章、金氏姐妹 庞大的金氏企业拥有两位公子并两位公主,外人看来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然而,金蝶依与金蝶梅姐妹二人不过是金家自孤儿院里收养回来的童养媳罢了,金氏两兄弟沉湎酒x色,禽x兽不如…… “不要!”金蝶梅的尖叫自金氏山顶别墅里回荡而出。 原本摆设精致的房间里已凌乱不堪,满室充斥着刺鼻的烟酒味儿,床头的台灯轻被她撞到在地上而恍惚闪烁着,仿佛地狱般,无限的恐惧压来。 “你都十八岁了,瞧瞧这身材,这脸蛋儿。”金氏兄弟一脸淫x糜,伸手便去撕扯她的衣服,再好的布料也经不起两个大男人有力的撕扯,破碎声划过耳际,金蝶梅隐藏在衣里的妙曼身材便坦 露出来。 白皙的肌肤光滑润泽,黑色乳x罩内的丰腴 饱 满 呼之欲出,很快便被两兄弟握在手中把玩。 “求求你们放过我。”金蝶梅恻然的哀求着,漂亮的脸蛋儿已见瘀青。 眼眶已被泪水溢满看不清物品,唯一感觉到便是扑鼻而来那令人作呕的酒气,与那不知是谁的手指强行探进她内x裤里面肆意的扣弄,那疼痛与辱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只让她憎恶这个世界…… 而室外客厅处,金夫人正若无其事的为儿子们织着毛衣看着电视,更加无视跪在眼前乞求的金蝶依,连房内传出那两兄弟猖 獗的淫x笑都充耳未闻。 “妈妈,求求您让哥哥们放过姐姐吧。” “哎呀走开,让你擦的地板擦完了吗?”金夫人厌恶的甩开她放在自已臂上的小手,随后便盯着她丑陋的容颜讥诮道:“你该庆幸前两年车祸在脸上留了疤,不然现在房间里的就是你了,有什么好哭的啊,你们两个早晚都是要嫁给他们的。” 金蝶依虽只有十六岁,但也明白要嫁也只是嫁一个人,而现在房间里是有两个以哥哥自居的男人正对她自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做着龌 龊下x流的事情。 眼下金夫人打算继续纵容儿子,金蝶依也不再指望她,起身跑到金蝶梅房间门口,企图撞破那反锁的房门。 “姐姐,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来救你。” 房间里金蝶梅的求饶尖叫不断传出,淹没了她撞门的声音。 金蝶梅怒瞪着那一脸狰狞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两个男人,杀意肆起。 下 体粘稠的血液随着刺痛与那棒 子的抽、插缓缓外流,她紧咬牙关,承受着此番侮辱,另一个也已安耐不住,在一旁督促半晌也自她身后…… ps:瓜滴新文,喜欢滴宝贝儿们记得【收藏】【推荐】哦,动动乃们滴纤纤玉指,宝贝们的支持就是瓜码文滴最大动力。 第二章、谁是主角 夜半的雷声滚滚,磅礴大雨在屋外淅沥的下着,冷风透过门缝吹进来,让金蝶依打了个冷颤,草堆里的金蝶梅紧缩在一团直帽冷汗。 她又做恶梦了吧,梦里那个残忍的夜晚,金蝶依脱掉外套帮她盖好,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隐隐抽泣。 她能明白姐姐的痛苦,那日被两个哥哥轮j后便冲进厨房拿了菜刀把两个人杀了,然后带着她一起逃亡,原本金家别墅便在山顶,两人被追上绝路双双落崖,没想到天不亡人,她们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但是她们来了一个多月了,都没能过上好日子,只能呆在这间破庙里,金蝶梅一直有轻生的念头,每回梦魇,都要大哭一番,金蝶依便白日里上一家客栈帮人家洗碗,拿了工钱给姐姐买些好吃的回来。 金蝶梅突然起身呕吐起来,口腔里一片酸忍难耐,脑袋也晕晕沉沉的,连金蝶依在耳边焦急的呼喊都听不大清楚。 冷风依旧飕飕的往庙屋里灌着,金蝶依的脸蛋冻得通红,额角那道丑陋的伤疤原本被流苏掩盖,如今流苏被冷风吹起,那道疤便为她的相貌大打折扣。 原本金蝶依便相貌普通,如今添了道疤后便丑了起来,也正因此,所有的痛苦都被漂亮金蝶梅一人承受了。 “姐姐,你好些了吗?”金蝶依手指覆上她的额头,原本如削葱的指尖也因近日来的操劳粗糙起来。 在她担忧的那一刻,看到了姐姐眸里无边的恨意与不甘,仿佛潮涌般呼出,比外面的大雨还要阴冷。 “卡!”突然有声音出现打断,接着便一群人拥到两人身边补妆打扮。 “金蝶梅此时已经发现自已怀孕了,但又想过上好日子,正计划着要把蝶依给买到妓院,所以你的表情应该再狠一再,再狠一点行吗?把那个心中的无情恶毒计划表现在脸上!”导演一旁喋喋不休的指导着。 饰演金蝶梅的女子不满的白了另一个主角苏棉,明明她才是主角,但却因导演不知从哪找了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女人来当主角,把她安排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女二号。 一旁的化妆师看出她的不满,平日里便在她娇纵的大牌性子受了不少的气,便直言不讳道:“别嫉妒了,谁让你的长相太妖魅了呢,演不了人家那种清纯角色。” 苏绵人缘好,所有工作人员都喜欢她,她们这样的吵闹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虽只是个学生,但也是跨国集团的独生女,自小养精蓄锐,十三岁便暗地里帮着父亲处理公司的事情,平凡的样貌正巧助她韬光养晦。 那天无意在街上撞到导演,导演慧眼识珠,立刻便在她身上找到了女主角该有的那种单纯孱弱的外表与内心隐藏着的睿智,正巧她也想放松一下,演戏也是另一门才艺,日后商场上也用得着,便也未推辞。 第三章、神龟召唤 擎鸾王朝,繁荣昌盛,皇宫落座与海岸交接处,由璀璨的水晶筑成,富丽堂皇,炫彩斑斓,通体灼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海市蜃楼般美轮美奂。传言皇帝的寝宫建在海底,由坚不可摧的钻石筑城的海底隧道直达,一切海底的生物更是透彻可见,只是无一人真正见过。 水晶宫殿的建成是有一番来由的,传说每五千年会出现一位龟仙,来满足人类统治者的一个愿望,水晶宫便是五千年前神龟赐予的,已有了五千年的历史依然崭如新筑。 而今,五千年又过,擎鸾皇宫内早已准备了丰盛的祭祀酒宴来迎接这位神龟的到来。 “侄儿,你可想好要向神龟求什么了吗?”龙镜非挑眉问道,他虽比当今皇帝龙夜寻年幼两岁,但按辈份龙夜寻得恭敬的唤他一声皇叔。 明明两人关系如亲兄弟般,龙镜非还硬是张口毕口侄儿来故意气他,让龙夜寻心里颇是不爽,一双邪魅的单凤眼微睐,“如今国太民安,朕后宫又佳丽三千为伴,实在不知还缺少什么,这个愿望不如让给皇叔吧。” “好啊好啊!”等的就是这句话,龙镜非一双俊逸的桃花眼立时笑成了月牙状。 晌午时分,在烈日的烘烤下,水晶宫折射的光芒本该是炙热难耐的,而却神奇的清凉舒适。 一个白胡子的小老头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目光落向众人时,面前亦出现了他们的前尘过往及后世预知,然目光落向龙夜寻时,关于他的画面却是血淋淋的恐怖,他那邪魅的笑容下埋葬着无数女子的哀嚎浴血,与无数冤魂的纠缠肃扰。 “你们要什么?”小老头目光仍旧凝视在龙夜寻身上,赫然见他散发出来的气焰似是一条邪恶的黑龙一般,心下不由窜出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活不得,但万物相克,纵然能预知,也不好插手此事,这并非他的职责。 “你不用看着朕,愿望是他要的。”龙夜寻似笑非笑的回望着他,丝毫不因他是个神仙而产生任何的敬意,睥睨天下,仿佛他便是最高统治的王者一般,容不得任何亵渎。 龙镜非微笑着凑了上来,神秘道:“本王想要一位绝世佳人。” 小老头儿听罢神请凝滞。 纵然再小声,龙夜寻也耳尖的听到,不屑的谩骂道:“没出息,你王府里的美人儿还少吗?” “那不一样,本王想要个异世的美人儿,尝尝鲜。”龙镜非解释道。 第四章、阴差阳错 小老头这才轻咳几声,手中拂尘一挥,立刻有形形色色的女子在半空中若隐若现,画面流转间,一袭红衣闪进龙镜非眼中,立刻吸引他的目光叫了停,画面定格。 “就这个红衣的。” 小老头定眼细看,红衣女子的确很美,但命运过于平凡,而她身旁那位虽样貌平凡,可命里却蕴藏了不可忽略的力量,制住一条邪恶的黑龙,该非她莫属才对。 穿红衣的正是戏中的金蝶梅,此时已收了老鸨的钱财穿金带银,酥匈半掩,挡不住的妖娆与妩媚。 而苏棉饰演的金蝶依,此时已流落得蓬头垢面,苦苦哀求道:“姐姐,咱俩可是自小相依为命的,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 “妹妹,姐姐也是逼不得已。”金蝶梅狠狠的甩开金蝶依,将自已的红色外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这种地方得打扮的漂亮点才有好日子过,这件衣服姐姐送给你了,好生接客,别怪姐姐没有提醒。” 金蝶梅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姐妹多年的情意也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化为泡影,灰飞湮灭,金蝶依紧攥着她施舍给自已的红衣,眸里闪出一丝恨意,姐姐不仁,就不能怪她不义。 金蝶梅把红衣给了金蝶依,时机正好,真是命理注定,小老头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立刻酝酿力量,把苏棉给带了过来。 龙镜非一看眼前乍然出现这位披着红衣邋遢的小女人,立刻傻眼。 纵然寻常养成临危不乱的气魄,可这瞬间骤变的诡异场景,没有导演,没有摄影机的突发状况还是让苏绵震惊当场。 “仙人,错了,不是她。”龙镜非欲哭无泪。 小老头不再与他周旋,闪身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袭话回荡在天际,“不正是红衣女子吗,即便错了也怪不得老朽,若想换就再等五千年吧……” “五千年,开玩笑,本王要是能活够五千年要你来干什么?”龙镜非心里不甘的指着天叱骂起来,再回头看向那一脸不知所措的苏棉,头发上甚至还粘着稻草与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脸像个花猫似的,他们这么富强的擎鸾王朝,随便拉个乞丐都比她干净! “我……”苏棉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美男与华丽的水晶宫,自身的警觉性立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她要拍的戏本来便是穿越剧,一个孱弱的女子因被姐姐背叛卖到妓院而改变命运,步步为营的进了皇宫,做了皇后,与姐姐斗心计。 但这样的皇宫似乎太不真实了些。 龙夜寻一脸幸灾乐祸的走上来,拍了拍龙镜非的肩膀调侃道:“皇叔,好歹是仙人赐给你的女人,好好享受吧。” 第五章、美男聚堆 苏棉随着声音望去,正巧迎上他送来别有意味的笑颜。 不得不承认这个身穿龙袍的男子很美,狭长的丹凤眼,褐色眸里仿佛漩涡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美得人神共愤,不辨雌雄,而那笑容更是颠倒众生,美当中还透着邪气,慑人心魄。 短暂的目光接触后,龙夜寻便率领宫人们转身离开,留下气愤填膺的龙镜非与苏棉两人与寥寥数名婢女。 龙镜非正想发火,苏棉便已开口道:“对不起,让您苦脑了,可这也并非我的本意,请问能不能送我回去?” 听刚才那美男叫他皇叔,那这里该是皇宫了,皇宫内明哲保身,剧本里便是这样,她也不傻,在这样地位尊贵的人面前,还是恭敬一点好,免得自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龙镜非一听这话更气了,指着她脏兮兮的小脸斥责道:“你没听那死 老 头说要等五千年以后吗?” 五千年……苏棉的镇静再一次被击夸,这么说她回不去了,爸爸身体不好,因此才自小苦训她,武术才华样样不少,眼看今年毕业便可为爸爸分忧了,如今莫名奇妙来到这里,那爸爸因为自已的突然失踪会怎样…… 她已经不敢多想,只能乞求爸爸能承受的了这个打击振作起来。 龙镜非正想丢下她不管,身后宫门打开,外出回归的七皇子龙逸轩老远便叫住了他。 “皇叔。” 苏棉也顺着声音望去,见远远走来一名白衣少年,俊颜如斯,笑容微蕴,飘然若仙,但看到她后眸里闪过的一抹嫌弃,为他的气质大打折扣,又是一名肤浅之人。 “你回晚了,神龟早走了。”龙镜非漫不经心的睐他一眼。 龙逸轩也不惊讶,本就无心此事,便是目光嘲讥的落在苏棉身上,“这脏东西哪儿来的?” “王爷管神龟要来的呗。”龙镜非身后那名婢女肆无忌惮回答道。 即便迎来他的怒目也毫不惧畏,看样子这位王爷对下人还不错,只可惜以貌取人照样庸俗了些,苏棉已在心中对他们有了大至的了解,倘若无法离开这里的话,唯有适应方能生存下来,或许还有回去的一线希望。 龙逸轩讥诮了句“有 病。”便率领他的人绕过他们离去。 浩浩荡荡来了又去,如今空旷的大场又只剩这寥寥几人。 第六章、随意使唤 龙镜非心里还在惋惜方才那位身材火辣的女子,一看见蓬头垢面的苏棉心里便有火,清冽冽的吩咐道:“小莹先把她洗干净再说,丢给刘嬷嬷凭她怎么使唤吧。” 先前那位大胆的婢女听罢对她盈盈一笑,道了句:“跟我来吧。” 苏棉这才跟着一边走一边观察这里的情况,她家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豪华了,但见这样梦幻般的水晶宫殿呈现在眼前,还是忍不住恍惚。 迎面送来的是咸咸的海风,脚下踩的是黑白珍珠堆砌的地面,形形色色的唯美图案也被她踩在脚下,过了道水晶门便又是一番天地,一条贝壳铺成的小道两旁鲜花铺衬,在这水晶的华丽之下居然也不显突兀。 其间不免碰上些假山涤水,小桥荷萍,整个皇宫都雕筑的鬼斧神工,似非尘寰。 小莹倒还和善,经过一路的攀谈,苏棉总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免心中暗讥。五千年才得一遇的机遇,龙镜非居然只要一个女人,结果弄错送来了她,难怪他那副臭脸了。 可她是无辜的,一想到爸爸将为自已担忧,便恻然失神,她要想办法找到那个神龟求他把自已送回去,应该是住在海里的吧,大海也应该在这附近,她要找机会出宫才行。 迟暮时分,万丈霞光透过水晶墙壁落与皇宫内,一片流光奇景外便是另一番萧穆,苏棉也总算梳洗完毕,望着镜中锦衣玉钗的女子长吁短叹。 她生得瘦弱,给人感觉也像是任人欺凌的弱者,可内心的傲骨嶙峋是旁人无法想像的,她相貌清秀,小莹说宫里随便拉出一个宫女都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她这姿色往美人堆儿里一扎,可不就是丑了吗。 “刘嬷嬷来了。”小莹莲步轻移到她面前,示意她行礼。 苏棉赶紧起身,依着戏里学来的古人仪态微微欠身颔首,“奴婢见过刘嬷嬷。” “你识字吗?”刘嬷嬷一开口,便透着一丝厉色威严。 苏棉抬头看去,见她堆满皱纹的老脸,颇有容嬷嬷的狠毒气势,心想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已万万不可锋芒毕露了,免得众口铄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愚笨一些便好。 “奴,奴婢不识。”苏棉敛去眸中的精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刘嬷嬷见她对自已畏惧,不免暗自得意自已的地位,“可会女红?” 苏棉乖乖点头,古代女子没有这本事怕是要遭人唾弃的吧。 “跟我来吧。”刘嬷嬷不再发问,姿态高昂转身领路。 第七章、窈窕佳人 苏棉悄悄与小莹挥手道别后方跟着他离去。 可惜女红这种轻松的工作,是留给那些漂亮的姑娘来做的,相貌歧视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长得越漂亮,工作便越轻松。苏棉这种长相平凡的便被刘嬷嬷带去杂役房跟那些相貌丑陋的大婶大妈们一起干粗活,打心底把刘嬷嬷给骂了千百遍。 好在她韬光敛迹,几日下来也没被欺负,对这整个皇宫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整个水晶宫唯一没有水晶的地方便是御花园了,被一片丛林苍翠围绕下的其花异草,楼观亭榭,碧波荡漾的漫沅湖。 这日刘嬷嬷带她来到湖边吩咐道:“你今天的工作便是把这湖里的落叶捞干净,然后把这御花园多余的杂草清除干净。” 苏棉乖乖点头,工作不算累,夏日落叶不算多,却是顶着大太阳来工作的,不出一日肯定晒成包公脸,漂亮的肯定不愿意来做这些,看那刘嬷嬷虽皱纹都耷拉到下巴上去了,脸色却也挺白,苏棉在心底又把她从头到脚给鄙视了一遍。 之前做这些工作的婢女她也见过了,整个人像是煤炭里爬出来的一般,苏棉可不像她那么笨,先找假山附近有阴凉的地方蹲下除草,等太阳偏西日光稍缓时再去其他地方便不会被晒的那么严重。 于是她受小的身影往花丛里一蹲,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有交谈声传来。 “皇上最近常去妹妹那里,想必不久,妹妹的兄长便能加官进爵了吧。” 苏棉探出小脑袋偷偷望去,见两道窈窕倩影袅袅而来,身后随着几名撑伞的婢女。 说话的是个红衣女子,高髻金钗,如琬似花,娥眉微扬,美目灼烁着不安份的因子,因她们做婢女四下行走难免要遇上主子们叩头行礼,因此之前刘嬷嬷已告诉她各宫中的主子大致样貌与穿着习惯,而宫中唯一喜欢穿红的便是怡妃了。 而一袭素雅娥黄烟纱的女子则秀而不媚,小家碧玉,举步轻摇,颇有几分林黛玉的气质,想必便是最近得宠的秦美人了。 听那怡妃那么一说,秦美人脸色煞白,有些尴尬道:“姐姐哪里的话,碧瑶只是一心侍奉皇上,至于哥哥,若想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得靠他自已的努力才是。” “说的也是,男人成大事终究不能靠女人的,可本宫却听说皇上有意让你哥哥,顶替我爹爹的位置呢。”怡妃语气里明显已有了异样。 第八章、妖孽皇帝 “这,这怎么可能呢,姐姐多心了。”秦碧瑶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额头已香汗涔涔。 怡妃霁颜一笑,携她缓缓往水榭上走去,“但愿是本宫多虑了吧。” 苏棉并不是有意偷听的,但这宫院深深,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知已知彼方能更为安全,不免偷偷观察秦碧摇那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怡妃的爹是震远大将军,战功赫赫,但毕竟年事已高,许多事情也力不从心了,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怡妃似乎尚有不甘,终究想借着爹爹的势力在后宫稳固地位。 而秦碧瑶的哥哥秦琤是个为人正直的人才,将军的不二人选。 可惜怡妃一看就是狠角色,秦碧瑶恐怕斗不过她,苏棉不仅替她捏了一把汗,想这诺大的皇宫表面上风平浪静富丽堂皇,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恐怕连她脚下也都曾经一片血腥呢,毕竟这么富强的国家,这么绚丽的皇宫,会有不少人觊觎吧。 还是先顾好自已吧,苏棉喟然长叹一声,便垂下头继续与杂草奋战,却突然听见一声尖叫与落水声,刚想探出头去看个究竟,一双大掌出现捂住了她的口鼻把她拖至假山后方。 与此同时秦碧瑶的呼救声也已传来,人命关天,苏棉顾不得掳自已的人是谁,手肘用力往后击打而去,身后传来一声闷哼,也趁着他手掌松懈之际狠狠的咬了上去。 而身后人的另一只手紧紧钳制着她纤如束素腰肢,无轮她再怎么用力咬都无济于事,令她暗暗佩服此人的忍功。 直到口中充斥了血腥味儿,耳畔方传来沉闷的低喃,“放眼天下,还没有人敢对朕做这种事情。” 什么叫这种事情,说的太严重了吧,好像她强、奸了他似的,等等,朕…… 苏棉诧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慑人心魄的狭长丹凤眼,一袭玄装替换了澄明的龙袍,把他建硕的体格勾勒得完美无缺,宽厚的肩膀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安全港湾,细软如墨的长发没有束缚的披在肩上,略许在风中摇曳,最重要的是他此时俊颜上挂着的妖孽般迷人的笑脸…… 心跳好快,苏棉紧摸着骚动的胸口,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忠告你一句,想在宫中生存,很多时候需要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强出头的草没有好下场的。”明明是笑着说的话,却有着无比震撼的威严与冷漠。 同时也把苏棉拉回现实,明明落水的人是他的女人,他居然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在这里笑,天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拥有着妖孽一般绝色的俊颜,笑的那么从容那么优雅,可散发出来的气场却那么高贵,那么霸气。 第九章、深不可测 “知道了。”苏棉收回神来不再探究他,偷偷换了个位置去瞧外面的情况。 落水的是怡妃,呼救的是秦碧瑶,好在有人及时把怡妃给救了上来,而怡妃上来第一件事便是冲到一脸担忧的秦碧瑶面前甩了她一巴掌,厉声道:“别以为杀了本宫秦琤就能顶替我爹爹,你这个歹毒心肠的,本宫这就去告诉皇上,说你们兄妹二人图谋不轨。” 原来是这样,苏棉长嘘一口气,这样的闹剧电视里小说里见多了,可身为此事主角的龙夜寻呢,自已的女人在眼前上演阴谋诡计,他会有什么想法? 苏棉悄悄朝他看去,他已是敛去了笑容,神色里有些疲惫,似乎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只觉得悲哀吧,可当他视线落向梨花带雨的秦碧瑶时,眸里又多了丝怜惜与心痛。 “你,你的手没事吧,刚刚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苏棉望着他尚自淌血的手背,歉疚的问起。 龙夜寻挑眉抬起自已的手,嘴角挑起一抹似有微无的笑意,“饶你这一次。”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似乎过于大胆了些,寻常婢女这样冒犯早跪在地上发抖了,而她居然连尊称都没有,似乎不把尊卑当回事儿似的。 苏棉被他深深的眼光打量的不自在了,方赶紧蹲下来继续拔草,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直至深夜她才拖着劳累的身子回到自已的房间,毕竟是奇迹般的水晶皇宫,连最底等的婢女住的也是相当奢侈,粉幔软榻,榻前不远处氤氲萦绕着的百合香薰,先前是玫瑰味儿的,她不喜欢给换掉了。 往床上一倒,便再也不想起身,眸里映着微晃的水晶帘子怔怔的发呆,脑海里不断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龙夜寻眼见之后会怎么处理。 心思还未收回呢,那个被晒得黑黑的婢女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把她的水晶帘子冲撞的孜孜乱窜,有些甚至还纠缠在一起。 “棉棉,你今天在漫阮湖旁打扫,有没有看到秦美人把怡妃推到湖里啊。” 苏棉摇了摇头,脑海中响起了龙夜寻的忠告。他女人的事情,他应该会妥当处理吧,而自已能做的就像他说的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那黑妞却说了句让她震惊三天都回不过来神的话,“听说怡妃找皇太后做主,把皇上叫了过去,皇上当场便命人把秦美人丢到海里喂鱼了。” 第十章、海底寻龟 月亮传情不自伤,缺圆时有聚无常。悠悠暗夜执着顾,只为一人泛泪光。 明明在他眸中看到了爱,却为何无情的下那一道弑令,明明他也是亲眼所见,却冤屈了一缕幽魂。 近些日子苏棉总是额外注意秦家的事情,秦碧瑶无奈认罪,一人做事一人当,未波及家人。却也意外得知了所有人都忌讳不敢提起的事情,那便是丧生在龙夜寻手下的冤魂数不盛数,被丢进海里喂鱼的女子更是多如尘埃。 他是凶狠残忍的暴君,却依然有那么多女子为他神魂颠倒,不顾一切的羊入虎口,倾尽所有来到这宫中,难道只为了见他那颠倒众生的俊颜吗? 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亦像是天地孕化的妖孽,真正的妖孽…… 这日苏棉总算寻问到了一条可以由宫中直接通往海边的捷径,扯了个慌骗过刘嬷嬷只身前往,她决定不要呆在这表面绚丽,实则阴暗的水晶宫,她要找到神龟,她要回家,与是便做了件一生中最愚蠢的事情。 这件事情后来想想真是异想天开,跳海找神鬼无异是大海劳针,更何况海中乌龟那么多…… 而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只一心想离开而潜入海底,被龙夜寻看了个正着。 龙夜寻的寝宫正如传说中的建在海底,那日他正悠闲的躺在榻上看海中鱼儿畅游,突然就有那么一条身影兀自闯进他的视线。 一头青丝仿佛海藻般柔柔的在水中飘逸,一袭白衣在水中更是如仙女在风中飞舞的衣袂般翩然自在,单薄的身子在水中如行云流水般,畅然自在,口中吐出细密的水泡。有一刹那间他以为自已看到了传说的中的美人鱼。 可细看之下才发现她清秀的相貌是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婢女,宫中美女如云,千篇一律,没有特色的很难记住,而她便是在美女堆中让人看一眼便忘不掉的女子。 正迷茫她要做什么时,他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只见她看见一只小海龟,便欣喜若狂的游上前捉起来,丢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接二连三捉了四五只,直到腹中氧气不足了方向水面上冲去。 似乎过于认真了,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而他也忍不住好奇,出了寝宫往海边寻去,看到的正是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 “你是神龟吗?就算不是你也该认识神龟吧。”苏棉盘腿坐在沙滩上,懊恼的捉起一只又一只的海龟挨个的盘问。 “神龟是神了,当然是住在天上的。”龙夜寻忍不住嗤笑着打断她,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苏棉一心想要回去,早被这个念头冲去了理智,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幼稚愚蠢的举动了,一想到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她就混身不自在。 第十一章、无赖调戏 “讨厌朕吗?”龙夜寻邪恶的露出风神如玉的媚笑,打算迷死人不偿命。 这样勾魂的笑容仿佛与先前判若两人,苏棉甚至怀疑这是自已的错觉。 “别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朕,你伤了朕脆弱的心灵。”龙夜寻突然就起了玩心,忍不住想要戏弄眼前这个小女人,立时化为风流倜傥的痞子,一把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已胸前贴去。 而苏棉手背隔着他的衣袍一触,立刻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与强有力的心跳,脸颊不争气的染上两朵红云,心中小鹿乱撞,迅速抽回手来。 面对这样一个绝色美男的诱惑,谁能抵挡的了,更何况她还是十七岁情窦初开的年纪。 不知是太阳过辣还是海风过大,亦惑是羞得全身发烫,被海水浸湿的衣物很快便干透了,就连海浪卷上沙滩那气派的声响都变得细微起来。 “脸怎么这么红,晒红的吗?”龙夜寻邪恶的挑眉,指尖也悄然爬上她红透了的脸蛋上来回游走。 “啊,神龟!”苏棉倏然指着他身后诧异的尖叫。 龙夜寻应声回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再回过头来那娇羞的小女人已经驰突逃离现场,只留下几只海龟慢悠悠的在沙滩上爬走,望着她惊慌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不自觉便深了。 苏棉一路奔回杂役房,差点气绝身亡了,想不到她十七年的英明居然差点败在一个妖孽身上。 刘嬷嬷等人不知聊了些什么,各个笑得花枝乱颤,见苏棉回来,便抱来一对新绣好的鸳鸯枕过来,“苏棉,这是政王爷吩咐秀房给他的新妾绣的,张嬷嬷没空,你给送去政王府。” 政王爷不正是害她被神龟弄来的始作俑者吗?自上次一别还未再碰过面呢,苏棉调匀了呼吸接过绣枕来,又听刘嬷嬷交代了一番路线方动身出宫。 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给晒黑了,苏棉一路走着一路瞧着自已衣里衣外的两种肤色,不知道那个以貌取人的王爷见了她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因走的快又漫不经心,突然就撞上一堵肉墙,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一道温柔的声线响起,同时也有一双温暖的大掌扶起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苏棉抬眸一看,一袭白衣飘飘,温文儒雅的男子正含笑的望着她,不知怎么觉得这俊颜这么熟悉。 第十二章、一朵桃花 见她没事,龙逸轩方礼貌的点了点头,拿起她掉落的一对鸳鸯绣枕递给她,“这么漂亮的绣枕,当心别弄脏了。” 说罢拿起锦帕一边往前走一边擦拭双手。 恰巧是同一方向,苏棉无意的跟在他身后,凝视着他优雅的身姿,眼看他把擦过手的干净锦帕丢弃,狐疑的叫道:“七皇子殿下吗?” 龙逸轩身形微怔,回眸细瞧她一身婢女打扮,这才抱以微笑的点头,而苏棉却在他点头那一瞬间沉下脸来,昂首挺胸的越过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她可没忘了穿来的那一日,这位盛气凌人的洁癖七皇子叫她“脏东西。” 而龙逸轩见她这般目中无人,也未计较,只是嘴角挂起深深的笑意。 政王府算是个很正常的地方,麦色的琉璃瓦房屋,泥金朱漆的大门,看上去便是另一番的恢宏气派。 一路跟着随从走着沿花小径,穿越飞檐叠壁,终于见着龙镜非端坐在太师椅上,被一群婢女伺候着赏花品酒。 “小莹。”苏棉一眼便看见伺候在一旁她唯一认识的,也觉得最亲的人。 龙镜非也随着小莹的离开把目光转注到她身上,从头到脚又细细的打量一番,对于她未给自已行礼打招呼这件事非常的介意。 “这是你们要绣房做的,我给送来了。”苏棉堆着笑把绣枕递到小莹手上,小莹眸里立刻流露出对秀枕的喜爱,两人寒暄几句,道了别便要离开,却又听到龙镜非戏谑般的嘲讽。 “我说你这丫头没洗脸吗?怎么这么黑呀。”事到如今他还想着那个妖艳的女子,没想到神龟捞来了这么一个普通的丫头,看到她心里便添堵,还无视规矩。 其他婢女听到后也是窃笑一番,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瞧,好似她真没洗脸似的。 苏棉努力告诫自已要控制情绪,这里是异世,无依无靠的得明哲保身,仅瞪他一眼算是便宜的了。 “嘿!她,她敢瞪本王!”龙镜非指着瞪了自已一眼便转身离开的小女人,转身对一旁笑而不语的小莹发起牢骚来,“本王还没怪她害本王失了一位佳人呢,她居然还敢瞪本王。” 已经走了老远的苏棉转身看向被一群衣香鬓影围绕着的龙镜非,活像一朵开得泛滥的桃花儿,都这样了还不凋零,摆在那儿让人不痛快。 再一转身又看到败絮其中的龙逸轩似笑非笑的站在那儿,更加的不痛快。 今天是怎么了,心情这么浮躁,先是被龙夜寻调戏一番,又被龙镜非调侃一番,现在面前又站了一个有洁癖的龙逸轩,竟毫无招架之力,这并不是她的做风,她该沉着冷静的面对这些人才对,看来回宫后她得好好驱驱邪了。 “你怎么了?气色气起来不太好。”龙逸轩担忧的问起。 第十三章、梦魇缠身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答案,一大早起来就有些异常,像傻瓜一样跳海去捉海龟,一举一动都不被自已掌握,而这会儿,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 “我……”苏棉最后支吾一声,准确无误的倒在龙逸轩怀中。 龙逸轩蹙起俊眉,纤长的手指覆上她的额头,顿时大惊失色。 漫无边际的雾蔼,仿佛梦境一般虚幻,苏棉一身轻松飘荡其中。 “我死了吗?”这是她脑中窜出唯一的想法,可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却没有勾魂使者,亦没有传说中的彼岸花,奈何桥,而她的大脑,却空灵一片。 她是苏氏企业大亨的独生女,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本来还和爸爸约好一起去爬山的,现在恐怕是不能了,爸爸会伤心吗? 想起爸爸,面前的雾蔼突然就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村庄,是她曾经苦训的地方,在这里她学会了自力更生,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训练,都打不过那个教他跆拳道的外国老师,爸爸也对此很是失望。 想起外国老师,村庄便被雾蔼笼罩,眼前又出现她练习的跆拳道馆,还有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帅气男孩,正与她的老师大打出手。 那个很魁梧的老师出手毫不留情,却被他略显消瘦的身子轻盈的闪躲过去,那一拳,那一脚若换做她的话恐怕已经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而这个男孩,却能应对自如。 终于,男孩爆发了,怒喝一声冲上前去,一个过肩摔宣布了他的胜利。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掌声,随之而来的便是对男孩儿的赞许,“不错不错,男孩终究是要比女孩子强的。” 苏棉诧愕的四下寻望,这声音分明是爸爸的,可她却怎么也看不到爸爸的身影。 “爸。”叫出的不是苏棉,而是那个男孩,男孩一脸被夸赞的幸福,和她被夸赞时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终于,她还是看到了爸爸的身影,看到他一脸慈爱的摸着男孩的头,这怜爱的眼神,曾经她一人独享,现在却分享给了这个男孩。 爸爸的脸上,没有因她消失而该有的伤心绝望,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已失踪了吗? “爸,还没找到姐姐吗?”男孩问出的疑问,笃定了她失踪的事情已人尽皆知。 这不可能,苏棉悲痛的摇着脑袋,她是独生女,为什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男孩跟她抢爸爸,为什么自已失踪了,在爸爸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紧张与担忧。 第十四章、悲惨现实 终于,爸爸没有让她失望,听了男孩的话后,脸上闪出了一丝惭愧与惋惜,但说的话,却彻底把她丢入地狱。 “这样也算是天意吧,不用再和你刘阿姨在她面前上演恩爱的戏码,也可以把你母亲名正言顺的接回家去住,虽然对不起她们母女,但这么一个庞大的公司,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担当的起。” 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爸爸吗,她曾经国为有这样一个疼爱自已的爸爸而感到无比的骄傲,她为了爸爸的一句话放弃自已喜欢的美术去学财经,只为了帮他减轻负担,去承受那些自已不喜欢,更不是女孩子该做的磨练。 “棉棉,如果你是个男孩该多好。” 为了他这句话,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罪,甚至曾经以一敌十的与流氓斗殴,只为了证明自已不比男儿差,结果他在外面早已有了在培养的私生子。 而且培养的比自已还要优秀,不难看出他在这个“弟弟”身上花费了多少的心血,比她身上的多十倍,一百倍。 在她与流氓斗殴后躺进医院里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至今方明白过来。 “如果你是个男孩,别说十个,二十个也不会把自已搞到医院里来。” 苏棉怔怔的望着促膝交谈的两父子,呢喃道:“为什么不跟我坦白,为什么要骗我说我是苏家的栋梁,早知如此,何不让我学自已喜欢的东西,只做一个单纯无忧的千金大小姐多好,千辛万苦的培养我,现在又狠心抛弃我,这就是你疼爱我的方式吗?” 不知不觉泪水已滂沱,原来她一直都是多余的角色。 那妈妈呢,从来都不知道反抗二字怎么写的妈妈现在又怎样,是否她一直都知道爸爸在外有别的女人,有别的孩子。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妈妈正抱着她的照片泣不成声,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正放在脚边,已经做好了搬出去让位的准备。 无怨无悔为这个家奉献了二十年青春的妈妈,不知不觉已白鬓斑驳,经历了沧桑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抚过照片上,自已那笑容璀璨却不真实的脸颊。 这就是妈妈悲剧的一生吗?在失去女儿的打击中还未缓过来,就要被赶出家门了吗? 有人敲响了房门,妈妈擦干眼泪把相片收好,提着行李开门,门外是位年长的叔叔在等她,两人相视一笑。 顷刻间,她全都明白了,心也刹那间支离破碎,原来那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她的存在了,而之前她的存在无论是对爸爸还是妈妈都是一种负担,他们为了让她幸福,日负一日的演戏。 而为什么会让她看到这种对她来说残忍的画面,为的就是要她死心塌地的留在那个异世,不再妄想回家吗? 那一刻,她苦涩的笑起,耳畔响起悠扬的笛声,仿佛在召唤她一般。 第十五章、邪恶仙男 若鸟儿荡漾在耳边,啼啭中为她指引方向,又在激越的音符中,为她开辟了一条宁静祥和的通道。 淡淡的伤感,淡淡的忧虑,淡淡的彷徨,恍惚间刚才发生的那些令人悲痛欲绝的事情,也随风淡了,化了,只留下这些淡淡的情感,伴随着悠扬的笛声,舞动着浅浅的起伏。 好安神的曲子,仿佛再悲痛的情绪在这样的笛声中,都可以平静下来。 苏棉缓缓睁开眸子,眏入眼帘的是垂梁而下的那洁白的纱幔,环顾整个房间,亦是以纯洁的白色为主的装饰,而那笛声,来自于茕立窗前的白色身影。 微风送爽,拂起他缕缕墨丝飞扬,也拂起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衣翻飞,宛若不食人间烟火般翩翩伫立。 笛声噶然而止,仙人蓦然回首,脸上犹挂着优雅从容的淡笑,那一笑瞬间温暖了她冰凉的心窝。 “你醒了。”龙逸轩把手中的翠玉笛轻轻放回桌上,来到她身边,指尖温柔的划去她脸颊的残泪,留下一片清辉的柔情萦绕不去。 而他那一双澄莹如皎月的眸子,似乎有水波荡漾,精光潋滟,浅浅一笑,如旭日般能融化一切。 “你梦里一直在哭,无轮怎么叫都叫不醒,没办法只有给你吹曲子听了。”龙逸轩深深的笑起,指尖重新探上她的额头,片刻才安心的放下。 苏棉也怔怔的摸向自已的额头,似乎眷恋他手指的温度,原来他这么贴心这么温柔的,自已之前不该对他那样的态度了。 “我……” 龙逸轩打断她想说的话微笑着问道:“你怎么得罪皇叔的?一会不让本宫救你,让你死了算了,一会又要本宫救你,好日后来折磨你,本宫还没见过皇叔这样气愤呢。” 苏棉深深叹了口气,这么温馨浪漫的时刻,干嘛提起那朵烂桃花呢。 “对了。”龙逸轩突然想起什么,一旁拿起锦帕擦拭自已的双手,仿佛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那么用力的擦拭着,“你睡脏了本宫的床,等下替本宫拿去洗干净了,换套新的上来,还有本宫抱你进来弄脏的那身衣服,你也别忘了替本宫洗干净。” 这样淡笑优雅说出的话,仿佛厉刀一般扎进苏棉的心窝,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留情面,让她心中腾起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这床单,还有挂在那里洁白的袍子,哪里脏了? 一股想骂人的冲动憋在心里,龙逸轩尚未意识道,回身又拿起玉笛幽幽道:“本宫还有事先出去了,女孩子家要爱干净,没事多洗洗脸,瞧你那小脸脏的……” 第十六章、神秘绣枕 “你给我站住!”是可忍孰不可忍,苏棉暴跳如雷的自床榻上蹦下,跑到他身旁拉起他的衣袖狠狠的拧了把鼻涕。 这把鼻涕自哭着醒来一直憋着,现在出来了浑身都舒畅许多。 “谢殿下搭救,不过宫里琐事繁多,要洗的还劳烦殿下您自已清洗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潇洒踏出门外。 只听得身后他勃然大怒的叱骂声,仙男的气质也烟消云散,她也大大的松了口气,心情也愉悦了不少,其他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若找自已的麻烦,自已打死也不承认便是了,这总没那高科技去化验那鼻涕是不是她的分泌物吧。 就算要惩罚她,龙夜寻的嗜好是把人丢进海里喂鱼,到时她自有办法自救。 因回宫的晚了,刘嬷嬷还数落她一番,她也未在意,只是想尽办法让自已晒黑的皮肤恢复过来,免得再被那叔侄二人污蔑她没洗脸。 细细想来,还是龙夜寻比较好,虽然调戏她玩弄她,但至少没有嫌弃她嘲笑她。 哎呀,干嘛想他呀,都不是好东西!苏棉拍了拍脑袋倒在床上,脸蛋儿上贴满了黄瓜片,只露两只漆黑的眸子轱辘乱转。 但怎么也控制不住龙夜寻那妖孽般的俊颜趁虚钻进思想中去,不停的坏笑,不停的勾、引她…… 辗转几番,终是难眠,索性起身坐到桌案前,摊开了宣纸,拿起毛笔,却不知要从何画起。 画画是她自小的爱好,却因想要帮爸爸减轻负担半途而废了,书法难不倒她,可画画却早已生疏,最终画了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爸爸,一个那无缘相识的弟弟。 看着看着,不自觉又潸然落泪,直到倦了,乏了,方不知不觉爬在桌案上睡着了。 翌日是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的,醒来时天已大亮,因自小苦训她没有赖床的习惯,但更奇怪的是起晚了刘嬷嬷竟未来责备她,也未叫醒她。 事有蹊跷,苏棉简单梳洗一下开门往外看去,便见院中匍匐了满院的人,有杂役房的,也有绣房的张嬷嬷等人,一群官兵似乎正在审问些什么。 “就是她,绣枕就是她送去政王府的。”张嬷嬷一看见苏棉出房门,便立刻指着她兴奋的叫起。 刘嬷嬷也赶紧摇头,神色似乎要对她示意些什么。 “怎么回事?”苏棉狐疑的走到那些官兵面前。 第十七章、诡异风波 领头的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厉声问道:“你就是苏棉?绣房张嬷嬷说昨天的绣枕是你送去政王府的?” 苏棉仍是云里雾里,一对绣枕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莫非那里面有什么名堂?再看刘嬷嬷不停的对自已使眼色,心中暗叫不妙。 她明白刘嬷嬷的意思,若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一旦她承认下来,整个杂役房都要跟着倒霉,但她也无法否认绣枕是她送的,王府一干人等包括龙镜非都可以指证她。 “是,是我送的,请问出了什么事吗?” 话一出口,立刻迎来刘嬷嬷等人的一阵唏嘘,领头的人不再废话,朝属下吩咐道:“来人,把这里的人全部关进大牢审问。” 苏棉还未弄清事情的缘由,便被官兵架起,刘嬷嬷不断递来欲哭无泪的复杂眼神,好不容易挨到她身边埋怨道:“你可把我们害惨了,我极力阻止他们搜查,说我们这里没有你这个人,关键时刻你又跑出来。” 难不成是那对秀枕让王府的人不满意?那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把整个杂役房与绣房的人都关起来吧,想不到自已小心翼翼的还是惹祸上身。 莫非是龙镜非故意在找自已的麻烦,这个疑问很快便被推翻,而让苏棉得知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 小莹是从小便跟在龙镜非伺候的婢女,因此他多有疼爱,那对绣枕原本是做给他的第八个小妾张旖的,小莹看到后非常喜欢,龙镜非便赏给了她。 结果方睡了一晚,小莹便死于非命,有人在绣枕内发现一个小巧的荷包与数名毒蝎。 “你们这里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实情查明了,必将严惩不贷!”审训官一脸威武的坐在牢门外,望着牢中一群慌乱的人。 而回应他的无非便是痛呼冤枉,苏棉静静的蹲在角落里,大脑放空,小莹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认识的女子,她那盈盈一笑至今印象深刻,她不嫌弃自已的一身邋遢,带她梳洗,还送她衣服穿,为她梳妆打扮。 然而她却说没就没了,不管怎样苏棉都牵连其中,难辞其咎。 而龙镜非痛失的不仅是个婢女,还是自小到大的玩伴,处理完繁琐杂事手立刻怒火冲天的跑到牢房找苏棉质问。 第十八章、圣旨降临 苏棉正在认真观察牢里每个人的神情,企图从她们的表情中捕捉到蛛丝马迹,找到真凶,龙镜非便一脚踹开了牢门,把她给揪了出来。 “你说,是不是你害死小莹的!” 滔天怒火在他眸里灼灼燃烧着,仿佛要把自已烧成灰烬,苏棉展颜苦笑,沉静道:“王爷断事如此草率不经大脑吗?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会在这里被你质问吗?” “胡扯,你昨天无视宫规,还瞪了本王一眼,分明你就是最大嫌疑者!”龙镜非几乎已经遏斯底里,仍旧无法接受小莹辞世的事实。 但苏棉却是无辜的,“若非王爷讽刺羞辱我,我也不会瞪你那一眼,这跟小莹有什么关系……” 小莹……苏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回过神来匆忙推着龙镜非往外轰,“你快回去,凶手的目标原本是你的新妾,阴错阳差的害了小莹,你回去晚了连你新妾都保不住。” 龙镜非这才回过神来,风驰电卷的奔出牢房。 事情仍未结束,苏棉转身对那审讯官辩解道:“你查我们这些人没有用,凶手要害的人是王爷的小妾,而我们这些人从未接处过她,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你该去查张旖的背景,及那些跟她有渊源或者是有过节的人。” 审讯官被她无形间散发出来的肃穆与淡定所震到,回过神来她已经回到牢房内沉默不语。 而不久政王府便传来消息,张旖在龙镜非赶回去的前一刻被杀,牢里的人等也自然的洗脱了罪名统统释放,但仍旧摆脱不了帮凶的嫌疑,处处限制自由及被监视。 但这些食古不化的官差们查案效率自然要低一些,苏棉不会坐势不管,势必要将害死小莹的凶手亲自揪出来,好让自已也心安一些。 然而却打听出张旖是前不久入宫的秀女,本该是龙夜寻的女人,被龙镜非看上后,大方的赏了出去。 苏棉不敢相信自已的猜测,难道真的是龙夜寻吗,他是凶狠残暴了些,可既然都放手送出去的女人,再暗地里杀掉,未免心胸狭隘了些,她得寻机会问个明白。 不日后海总管携带圣旨来到杂役房,让苏棉的穿越人生重新有了转折。 第十九章、忌日斋戒 不久便是先皇忌日,龙夜寻主张要斋戒三月,以表孝心,期间不让过多的人伺候,点名了苏棉做贴身婢女。 刘嬷嬷一边给她严正礼仪一边孜孜不倦的教诲道:“安分守己的伺候皇上,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就你这姿色可别误会了皇上的一片心意,他是怕斋戒期间伺候的人儿太美了乱了方寸,你这平庸的姿色安全些,过了斋戒肯定是要把你送回来的。” 如果是这个理由倒好,若不是的话那苏棉可要提心掉胆了,毕竟伴君如伴虎,尤其这只虎即凶残又妖冶,不怕他怎样,就怕她忍不住对他怎样。 苏棉本就没什么东西,因此有嬷嬷来接时,跟着便走了,皇宫本就大,婢女们又必须顾及仪态的踩小碎步,几乎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方来到圣鸾殿,一进殿门迎面扑来一阵不知明的芬芳,令人精神抖擞。 圣鸾殿共有四个偏殿,正殿并两个大厅,分别用玄色的水晶隔着,其余则是白色水晶与屏风相挡,而苏棉要住的寝殿比之前住的不知大了多少倍,床榻都是大海贝的形状,高高的耸立在台阶之上。另一边还有豪华的浴池,整个摆设设计都华美别致。 榻后开了另一扇门,老嬷嬷千叮万嘱那是龙夜寻的寝宫,万万不可踏入半步,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然后又交代了一番他的生活习性方安心的离去。 据说他平日里大多在这里休息,偶尔才会进去里面那个诡异的寝宫,因此说是给婢女住的,倒不如说是他的另一个寝宫。 “当皇上还真是享受啊。”苏棉一边欣赏着一边呢喃着往海贝床上走去。 床上突然坐起一个人影来,邪笑着凝视她,吓得她失声尖叫一声,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朕一直在这,是你们太认真了把朕忽略了。”龙夜寻无辜的挑眉,不计较她有没有用尊称。。 苏棉长叹一声,立正身直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吩咐,却又听到他意味深长的说:“你居然能让逸轩和镜非先后来找朕要你去做贴身婢女,朕很好奇,所以就拒绝他们亲自尝试了,你有什么特殊的伺候本事,使出来给朕看看。” “那,斋戒?”苏棉惊讶道,而后看到他邪魅的挑眉动作,立刻被迷得七荤八素,好容易找回理智,老实交代,“那是因为奴婢得罪了他们,才想把奴婢要走当出气桶的吧……” 第二十章、似乎宠溺 龙夜寻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会这么解释,也未再追问下去,而是凑进她轻唤道:“棉棉?” 天呐!苏棉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这个名字被人叫了十七年了,还没有人像他叫的这么肉麻的,她彻底败给他了。 “棉棉,从今天起除了你不准任何女子踏进圣鸾殿一步,若做不到,唯你试问。”龙夜寻重新倒回床上,丹凤眼微眯起来,轻佻的笑起。 苏棉应允后,无声无悄的往殿门口走去,看似轻松的任务,做起来也未必容易,她地位卑微,若是他的妃子们要硬闯来献殷勤的话,寻常人也不敢得罪。 正担忧着呢,怡妃已提着食盒带着婢女前来,一袭红衣似火般一路燃烧而来,一看到她,便不由想起那含冤而死的秦碧瑶来,心中更是对她不屑一顾。 不肖片刻,怡妃已来至殿门口,无视苏棉的存在便往殿内走去。 苏棉灵敏的挡在她面前,淡然的施礼道:“参见怡妃娘娘,皇上斋戒期间吩咐不许任何女子踏入圣鸾殿,忘娘娘见谅。” “大胆奴婢,知道本宫谁还敢拦?”怡妃怒目而视。 威严倒有几分,可惜苏棉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娘娘,这可是皇上吩咐的,莫非您要藐视天威,觉得皇上的话不必听从吗?” 苏棉说的一板一眼,面带微笑。 怡妃当场恼羞成怒,之前不是没闯过圣鸾殿,还从未有如此大胆的能拦下她的,挥手便是一巴掌甩过去,却被苏棉机敏的接了下来,当下冷言道:“娘娘别怪奴婢没有警告过您,奴婢现在是奉了万岁爷的命令在此守着的,您这一打不要紧,可直接打到万岁爷的面子上去了。” “你……”怡妃气结。 苏棉紧接着撒开她的手腕,堆起一张笑脸款笑道:“娘娘是要给皇上送吃的吗?留下来奴婢会转达的,皇上也自然会明白您的一番心意的。” 反正她是照吩咐办事,身后有人撑腰,怡妃也无可奈何,放下食盒不甘的转身离开。 眼见她走远了,苏棉方打开食盒看个究竟,香味扑鼻而来,直诱得她垂涎三迟,肚子也咕咕直叫,毫不犹豫的拿起调羹舀了那美味的燕窝粥往口里送去,完全把殿内那个人给抛的一干二净。 “好吃吗?”邪魅的声音自身边响起。 苏棉也不慌不忙,再舀了一勺往他嘴边送去,后者也不避讳,邪笑着一口吞掉,然后不忘称赞道:“还真好吃,可这是朕的爱妃给朕送的。” “奴婢在试毒。”苏棉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可她是真的饿了,见他笑里没有藏刀,索性又吞了一口。 第二十一章、棉棉棉棉 最后整碗燕窝都果了她的腹时,龙夜寻已不知何时回了殿内了,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伺候他更衣正常,可他居然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从未听说伺候皇上吃饭还要一口一口的去喂的,没想到饭桌前一坐,他就张着嘴巴等着饭菜入口了。 “棉棉,给朕茄子!” “棉棉,给朕汤!” “棉棉,给朕青菜!” “棉棉,给朕饭!” “棉棉,给朕漱口!” 直到发现他隐忍噙着的笑意,方知道自已又被戏弄了,至于吗,不就吃了他一碗燕窝粥吗。 第一天便这样过了大半,可苏棉还未找到合适的机会与他提起小莹的事情,到了夜晚,满脑子都在找机会,整个人呆傻了般。 “棉棉,给朕宽衣。”龙夜寻站在她面前,双臂张开,懒懒的开口。 “宽多少?”该怎么样提起才不会触怒他呢?苏棉漫不经心的把手伸到他腰间。 龙夜寻回头一探,见她神游四海当中,不由戏谑道:“宽光!” 苏棉也不管他见是未见,怔怔的点了点头,许是因为累了一整天神情有些恍惚了,直到真把他扒光了,眼前映着异常才让她回过神来,呼吸凝滞。 盈润有泽的皮肤,健长的双腿,饱满的翘臀,脊理分明的背部呈一个完美的倒三角,这身材太棒了吧。 当她想伸出手去摸一把真实性时,他人已往前走去,使她焦躁的小手扑了个空,一丝失望一闪而逝。 “棉棉,给朕洗澡。”龙夜寻已滑入浴池当中,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 “洗哪儿?”苏棉已不知何时拿着帕子蹲在他身后,再次问了个非常欠修理的问题。 龙夜寻紧紧闭上双眸,呼吸凝重,索性压抑道:“全洗!” 他还不信这个小女人毫无羞愧之心的真给她洗,她此时应该满脸烧红了吧,可是他不能回头一探究竟。 当她的手碰触到他敏感的耳根时,他便后悔了,自已这简直就是玩火自焚,又说了句很欠抽的话,“棉棉,你太粗鲁了,温柔点洗……” 不是吧,苏棉相当的诧异,这才刚碰到他的肉就粗鲁了,那他的皮肤也太娇嫩了吧,从哪开始洗呢,脸吧,心里想着,已撩了些水往他脸上淋去。 “棉棉……” 又来了,她还没开始洗呢,要这样子那还洗得下去吗? “棉棉……” 饶了她吧,她已经被叫的全身酥麻了,这样叫下去天亮也洗不完了…… 第二十二章、我相信你 “棉棉……” “那个……”苏棉欲言又止,他再这么叫下去自已要扑上去了,得让他适可而止,而她还有问题要问呢,只怕问出来他要发怒。 “棉棉,有话就讲吧,想跟朕一起洗吗?”龙夜寻妖里妖气的问道。 苏棉索性把帕子拍到他肩上豁出去了,“张旖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死寂一般的沉默,静的只听苏棉砰砰的心跳声,生怕他发起怒来不知道要怎么对自已,而他却异常沉郁的回过头来,没有预期而来的怒意,只是一脸认真的凝视着她,“不管你是为什么怀疑到朕的头上去的,朕都可以告诉你,这件事跟朕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是龙镜非带着张旖找他要人时,他才第一次见那个女人,也是那时才知道那女人是入宫的秀女,因为一个从来不被放在心上的女人被怀疑,还真是委屈。 “那就好,我相信你。”苏棉沉静的起身,转头,把他丢下不管回到海贝床上深思起来,没是他会是谁呢,龙镜非已经把跟她有关系的人都彻查了个遍,终是没有结果。 龙夜寻也深深的叹了口气,还好她走了,不然下一刻就把她拉下水了,这才斋戒第一天呢,不会就这么饥不择食了吧,而且他还是为了逃避皇太后逼迫自已延绵皇室子嗣才找斋戒这个烂借口的,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这么有杀伤力。 等他独自洗完时,苏棉已倒在海贝床上睡着了,一点婢女应有的样子都没有,睡姿还怪到了极点。 眼看她就要掉下来了,他就站在那里没良心的幸灾乐祸,“三、二、一、掉!” 可惜苏棉翻了个身,往里面翻去,没让他如意,这才垂头丧气的帮她盖了被子,开了海底寝宫的门。 翌日阳光和煦,龙夜寻也不再拿她寻乐,一本正经的处理朝政起来,许是有苏棉看着比较放心,不怕有人骚扰,做的非常认真。 苏棉把门口守着的太监胆量训练起来后,方回到他身边帮他研墨,看他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由嗟叹起来。 他每天早上天未亮便起床,早朝后批阅奏折,直到晌午,因她是下午才来的,先前也不了解,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惨无人道的暴君,没想过他还有这样勤奋的一面,看他批阅奏折的内容,也处处为百姓着想,怎么也无法联想到他曾经屡造的杀戮。 一想到秦碧瑶,她心里就犯嘀咕,他一定是爱她的,亲手完结自已心爱的女人的性命,也许他心里也不好受吧,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强者,是不会把自已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的,不然就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第二十三章、再次上演 暖暖的阳光直照得人昏昏欲睡,苏棉深深打了个哈欠,眼看已晌午了,龙夜寻也总算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俊美无俦的脸上再次漾起了妖冶的笑容。 “棉棉,可困了?” 苏棉违心的摇了摇头,“我去传膳……” 话音未落,一个小太监便走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一番,苏棉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二话不说跟着那太监离去。 龙夜寻也耳尖的听到,一时蹙起一俊眉。 她还在调查小莹误死的原因?甚至一听到有关此事的话立刻丢下他不管,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他的视线,她到底还是不自已的贴身婢女了。 他深一口气,居然悲剧的发现自已没有办法朝她发火,更不愿在她面前摆皇帝的架子,无奈悄然的随她前去看个究竟。 巡抚大人要询问那天苏棉送绣枕的具体情况,只要对此案有利的事情她自然义不容辞,一路小跑,恨不得马上查出杀害小莹的凶手。 突然眼前窜出一条红色身影倒在地上哀嚎起来,苏棉紧急刹住脚步,还未弄弄清状况,已被指着鼻子骂了起来,“好你张扬跋扈的野丫头,居然敢把本宫推倒在地,你眼里还有没有宫规,还有没有皇上啊。” “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个婢女,你也太嚣张了吧。”立刻又不知从哪冒出一群婢女来给怡妃助威。 “上次以下犯上也就罢了,这次居然敢把怡妃娘娘推倒在地上,你以为你是谁呀。”众口铄金七嘴八舌都上来了。 苏棉当下便明白过来,她可没忘了先前的落水事件,这个女人也太歹毒了吧,一个婢女都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对付。 眼下不知是谁的脚猖狂的踹了上来,苏棉一个闪身躲过去,狠狠回过一脚,听得一声惨叫,那位偷袭的婢女纤腿应声而断,倒在地上起嗷嚎大哭起来。 怡妃当下傻眼,眼见苏棉一步步面色阴沉的朝她走来。 皇宫之内明哲保身,否则便会落为众矢之的,她明白。可她苏棉也是千金大小姐,有的是傲骨,在此为婢已经够委屈了,哪容得别人这样践踏自已的尊严,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众矢之的又怎样,她不信自已十七年来的苦练会连一个下三滥的女人都斗不过 “怡妃娘娘。”苏棉皮笑肉不笑的冷冷注视着她,直瞪得她有些瑟瑟发抖了方继续撂狠话:“麻烦您用点高明的手段,这种伎俩跟跳湖诬陷别人有何分别,告诉你,不服气就跟我斗斗看,别怪我没警告你!” 第二十四章、喂鱼? 亲眼看到自已身边身手最好的婢女被踩断了一条腿,此时的怡妃气势上便输了一大半,心中已产生恐惧,一脸的难以置信,很快,她便又眼尖的瞧见身后跟来的龙夜寻,几乎是爬到他面前哭嚎道:“皇上救命啊,她,她要杀了臣妾。” 与此同时,方方震惊当场的婢女们也蜂拥上,跪在他面前求救,控诉苏棉如何如何虐待她们的娘娘。 龙夜寻则不吱声,给苏棉递去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苏棉回以微笑,想必他像上次一样看到了全程吧,但只要她处理妥当,便不会落到秦美人那个下场,与是走到怡妃身边,指了指她的额头讥诮道:“您还不如直接去皇太后那里告状呢,快点啊娘娘,去晚了我可就逃了。” 怡妃再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再看龙夜寻一脸事不关已的模样,苏棉更是迫不及待的催的紧了,“快点啊,去告诉皇太后啊,让皇太后来处罚我啊……” 这哪是一个婢女该有的表情,会有行为,这气魄分明比皇太后还要威武,怡妃怔怔的爬起来,望了望漠然的龙夜寻,望了望自信的苏棉,最终掩面离去。 看她走远了,苏棉方深深的松了口气,这场心理战术算是赢了,只希望这个怡妃不要再来找自已的麻烦。。 “如果她真去母后那里告状,你会怎么办?”龙夜寻挑眉,欣赏却又好奇的问起。 苏棉扬了扬下巴,已笃定她不敢去了,“如果真去了,那我就等着同秦美人一样,被你下令丢进海里喂鱼了。” “朕只担心你皮太厚,把海中鱼儿的牙给咯烂了。”龙夜寻邪魅的笑起,语气里有着似有微无的宠溺,转身往她要去的方向走去。 “哎,你什么意思呀?”苏棉不解的追了上去,突然发现他的背影有一丝落寞,有一丝孤寂。 追上后朝他面上看去,一抹伤感在他眸中一闪而逝,被她不经意间捕捉到,看来他还是在意的,既然在意为什么要受太后的左右,对自已深爱的女人下手呢,他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已的女人,为什么不?纵然现在弄不明白,可总有一天她会看清他的。 两人渐行渐远,地上映着的两条身影也渐渐拉长。 ps:九点更有一更,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方便第一时间得知更新哦。 第二十五章、美色当前 莹儿的案子在她还未赶到之前便已经结束了,有人主动投案自首,可对其中的过程却是含糊带过,一会说是趁小莹不在房中时悄悄放进绣枕中的,当苏棉问起既然他的目标是张旖,为何要对小莹下手时,他又说自已记错了,是在小莹回房的途中下手的,以为小莹是要把绣枕送去给张旖。 苏棉总觉得事有蹊跷,对与为什么要杀张旖更是有多个理由,几次盘问之下那人居然咬舌自禁了,此案便以犯人畏罪自杀而落幕。 但并不排除该犯人是代罪羔羊,可事已成定局,线索全部中断,苏棉也无能为力,满腔热血无处抛撒,回到圣鸾殿后便开始发呆。 “棉棉,想什么呢,是在想朕吗?” 又来了,苏棉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此时的他正媚眼如斯,风情万种,赤果果的勾、引着她,他不正常的时候还真会拿她娱乐,但正常的时候却又是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谁说女人善变来着,想来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右眼总是乱跳,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棉棉,来陪朕睡觉。”龙夜寻又飘到海贝床上躺下,从没哪个女人像她这样让自已情迷意乱,时常搞不懂自已在想些什么,甚至做出的事情也不可思意。 苏棉不会轻功,只得蹬蹬的走上楼梯,配合道:“花前月下,美色当前,皇上,奴婢不客气了。”说完毫不客气的倒在床上,拿他的肚子当枕头,随着他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 龙夜寻就那样静静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剪辑着眸中那颗亮如星晨的眸子,她不算倾国倾城,可也五官精致,属于耐看型的清秀佳人,特别是她不把自已当回事儿,没有尊卑之分的时候,让他感觉很轻松。 也许是因为厌倦了身边的阿谀奉承,突然有这么一个小女人打心底里从来不重视他的地位,开得起玩笑,让他觉得自已的世界没那么枯燥了吧,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的呢喃起来,“如果碧瑶有你一半的聪明与勇气就好了。” “柔弱的女子是需要男人的保护的,但你没做到。”苏棉转头朝他望去,明显感觉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并闭上了眸子。 “皇宫里便是一个适者生存的战场,不能永远指望身边有人保护。”淡淡的心酸自他口中吐出。 苏棉就此沉默,也许是吧,他有国事缠身,不可能时刻伴在女人身边,呆在这宫中不能自保,必然要受到伤害,而他保得了一次,之后呢,不断有危险,不断有挫折呢,这样的选择,是在帮别人解脱吗?不是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存的权利,与方式,他亦没有剥夺的权利。 “太后娘娘驾到!”突出其来的吆喝声,吓得两人匆忙自床上蹦了下来。 ps:喜欢本文的一定要动动小手【推荐】一下来支持瓜哈。 第二十六、诡异的赏赐 “头发,头发!”龙夜寻紧张的把她略显凌乱的发丝抚顺,苏棉也理着他被自已弄乱的衣衫,后来发现他比自已还要紧张,忍不住嗤笑起来。 “笑什么,朕还是不怕母后难为你。”龙夜寻一边不满一边拉着她往桌案旁走去。 皇太后进殿时,看到的便是龙夜寻端坐在案前看书,苏棉拿着扇子在一旁伺候着,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儿臣见过母后。”“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两人接踵行礼,苏棉悄悄抬眼打量太后。 雍荣华贵的服饰,高傲的凤冠,风韵犹存的美颜,一双凌厉的丹凤眼正冷冷的锁着她毫不畏惧的表情。 “哀家听说你身边这丫头大胆的很啊,连你殿里其他的宫人都被带得胆大起来了。”皇太后一张口,便是威严的指责。 苏棉垂首不语,话不是问她的,她也没必要表态。 “母后。”龙夜寻堆起魅笑迎上去撒起娇来,搀扶着她到一旁坐下,美男的魅力果真连太后都无法抵挡,一看到儿子那风华绝代的笑容,神色立即缓和了许多,“她也是按儿臣的吩咐办事的,那些妃子平日里总把朕的话当耳旁风,母后不能老向着她们。” 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摸着龙夜寻的手宠溺道:“身边有个忠心得力的婢女是件好事,哀家今天也不是来找麻烦的,是特意来赏赐她的。” 转头又向着苏棉阴阳怪气道:“你去外面领赏吧。” “谢太后娘娘。”苏棉微微欠了欠身,目光掠过龙夜寻,见他眸里闪过一丝担忧,身玄紧绷,心下也有些忐忑,不安的随着太后身边的婢女走出去。 什么样的赏赐非要到外面去领,莫不是想背着龙夜寻对她动私刑吗? “母后,儿臣也去看看您赏了什么。”龙夜寻实在不放心,起身便要往外跑,却又被她给拉了回来。 教诲道:“急什么,早晚你都是要见到的,还有啊,先皇忌日只需斋戒三日,怎么你今年突然一戒便是三月之久,再斟酌斟酌,哀家急着抱皇孙呢。” 龙夜寻一颗心早跟着苏棉飞了出去,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幸好此事早已找好了借口,若不是她越催越紧,他也不会想到这上面来,“今年可是母后与父皇相识的第三十个年头了,三个月已经很少了。外面好像有什么声响,母后且坐着,儿臣出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她面前。 ps:感谢雨晴sophia 宝贝儿的火箭鼓励,明天加更一章,么啊~ 第二十七章、百看不腻 圣鸾殿外蟾光撒了一地,寥寥几名宫人一旁守着,苏棉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悠闲的赏月,突然便被他拉起来,焦急的目光如x光一般在她全身上下扫描了一番,见她安然无事,方松了口气,“领了赏还不赶紧进去,害朕在里面担心。” 苏棉抿嘴窃笑一番,幽幽道:“想来她是要把我支开单独跟你说会儿话,我又怎好不识趣的再进去呢。” “给朕看看,赏了你什么。”龙夜寻把她怀里抱着的衣服拿起来细瞧,虽是崭新的衣裳,却跟她身上此时穿的一模一样,毫无突出的优异,不由狐疑起来,“母后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怎么就赏你这个。” 苏棉耸了耸肩自嘲道:“这衣服就是婢女的专服,是为了警告我只是个婢女,凡事不能逾越了,可能是听说你跟我太亲昵了,所以才不放心吧。”倏然眸光一闪,又焦急道:“你怎么出来了,别跟我站在一起,免得加深她的怀疑。” “无碍。”龙夜寻先是恍然大悟,后又神秘的摇了摇头,“朕刚刚提起了父皇,估计这会她正在里面伤感呢。” “太后跟先皇的爱情故事是怎样的?”苏棉好奇的问起。 商场如官场,这是爸爸从小便告诉她的,心理战术往往是见效最快的战术,首先便是要知已知彼方能百胜,这下只要掌握了太后脆弱的一面,不管怡妃再怎么跟她沾亲带故,都没办法再袒护了。 因圣鸾殿里也留下不少先皇与太后的回忆,许久后她红红的水眸目光涣散,连招呼都未打便离开了,此事就此结束了,但她仍是会时不时派人送来一些奴婢们用的东西,提醒她守好做奴婢的本份。 因近日来没怎么晒太阳,圣鸾殿珍珠又多,龙夜寻依着她的话帮她用掌力把珍珠拍成粉末供她美容,一白遮三丑,苏棉的皮肤越来越盈亮了,人也越来越好看了。 就连龙夜寻认真批阅奏折的时候,都会偶尔抬眸看她几眼,百看不腻。 而这日,因小莹与张旖的事情缠身的龙镜非也总算忙完,意外的出现在圣鸾殿里。 第二十八章、借人 “侄儿。”双重打击下,龙镜非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说出的话虽很欠揍,但语气里还是隐忍着一些伤痛。 “怎么,想下棋还是切磋武功?”龙夜寻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他。 龙镜非正欲开口,余光扫过站在一旁的苏棉,蓦地眼前一亮,桃花眼中聚满了惊艳,指着苏棉不留口德道:“啧啧,你这丫头洗了脸后也不难看嘛,何必老是把自已弄得脏兮兮的,害得本王那小侄儿抱了你后沐浴六次。” 苏棉深吸一口气刚想发火,龙夜寻已抢了话去,“逸轩抱了你?”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语气酸酸的。“那个洁癖朕碰他一下他都嫌弃,他居然,抱你?” “是啊。”龙镜非又抢去苏棉解释的机会,一回忆起龙逸轩那暴跳如雷的样子,便仿佛打了鸡血般兴奋,“我可是看着逸轩长大的,从小就斯文,头一次见他发火,那脸烧红的像个猴屁股似的。” 龙夜寻挑眉询问的目光投向一脸事不关已的苏棉,龙镜非也没从龙逸轩那问出结果,更为好奇的等着苏棉的答案。 “是……我……拿他的衣服,擦了鼻涕!”苏棉小心翼翼的说完,看着两人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笑得前仰后合,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两人又拿龙逸轩说事,取笑一番,才转回正题上,原来是张旖与小莹的后事都已办完,尸体火化完,龙镜非想要亲自送回她们的老家,特意来请假道别的。 但看到苏棉后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路上总要有些消遣,“侄儿,把这丫头借我几天?” “不借!”龙夜寻果断拒绝。 龙镜非也不生气,笑道:“本来就是神龟赐给我的,便宜你了,只借七日,回来便还你。” 他要不这么说,龙夜寻早把神龟给忘了,经他这么一提方想起她是神龟带来的女人,但仍是不肯放手,坚决的摇头。 龙镜非仍有对策,把目标转身沉默不语的苏棉,一双俊逸的桃花眼频繁放电,“苏苏,你从异世来到这里,肯定都没逛过,随本王去游山玩水呀。” “别叫的这么亲昵。”龙夜寻非常不满的把苏棉拉到身后,恨不得把她藏起来。 ------ps:今天加更十章哦,吼吼,欢呼吧,撒花吧,尖叫吧!!切西瓜吧,别忘了【收藏】【推荐】哦。 第二十九章、暗影 可是苏棉一来也想送小莹一程,二来也想逛一下这个世界,她倒不怕那朵烂桃花会对自已图谋不轨。 龙夜寻看出她眼中的期待,又不忍心锁着她的自由,便不舍道:“行,最多七日,朕再借两名暗影保护你们。” “不用,有我在不会让她……”龙镜非话音未落,龙夜寻已经拉着苏棉闪进寝殿了。 一听说有暗影随行,苏棉的一颗小心脏便雀跃起来,一想那酷酷的,面无表情的英俊死士,(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她就按耐不住想要立刻见到他们的心。 而那些平日里便隐藏在她们身边的神秘暗影也终于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龙夜寻见苏棉那一脸兴奋的盯着自已,仿佛在让他快点叫帅气的暗影出来,眸底精光一闪, “小威,小武,你们两个跟去吧。” 苏棉应声回头,顿时魂魄也吓掉大半,重要的不是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而是他们两个魁梧彪悍的身材,炯炯有神的双目,又黑又浓密的大胡子…… “这,这两位大叔是,是,是……”苏棉诧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龙夜寻邪笑着解释道:“小威小武。” 说是保护他们的,倒不如说是监视他们的,因为深知龙镜非好色的习性,不放心才派死士的监督的。 一番依依不舍的道别后,便随着龙镜非出宫了,因小莹的家就在城外不远的村落,早早便葬了回去,这次主要是送张旖去张家庄,来回路程便要六天时间,也就是说她们只在那里呆一天,其余时间都要在路上颠沛流离,根本就没有游山玩水的机会。 发现上当时已经出城了,龙镜非分明便是找她在路上伺候他的。 “啧啧,怪不得敢对本王如此无理,是以为背后有夜寻给你撑腰吧。”龙镜非翘着二郎腿,双手撑在脑后,一副浪荡不拘的模样,一双桃花眼慵懒的斜睨着她。 只听马车轱辘奏乐,车身质量较好未多颠簸,苏棉对他的话充耳未闻,美目流转在车外缓缓倒退的葱郁茂盛。 “嘿,本王跟你说话呢。”龙镜非不悦的挪到她身边坐下,像他这么英俊潇洒的王爷,还没哪个女人敢如此忽视他的存在的,“莫非你是觉得本王没有夜寻好看?” (二更) 第三十章、嗜血本性(红包加更) 苏棉这才把目光自车外移了回来,漫不经心的在他身上扫视一圈,淡然道:“他比你的确略胜一筹。” “你你你……”龙镜非指着她的鼻子,俊脸乌黑,“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 这话说的还真是精彩,苏棉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视线凝聚在他那被气黑的面上,口无遮拦道:“那还要多谢王爷赐教呢,咦?王爷脸上怎么这么黑,莫非未洗脸吗?” 龙镜非一时哑口无言,指着她半天不知如何是好,车外还有两名暗影竖着耳朵倾听里面的情况,倘若他有所行动的话,那两个呆子要么保持沉默,要么一开口就能气得人吐血,无耐颓然的倒下。 圣鸾殿里,龙夜寻一脸阴霾,周身散发着冷烈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一头兽、性大发的猛虎般,双目嗜血的盯着张旖一案的详情,纵然结果未出来,他已猜到那人是谁。 若不是苏棉对此事上心,他想帮上一把了却她的心愿,也不会揣测出这样的结果。 “皇上,您,您要的茶。”新来顶替苏棉的婢女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因紧张而哆嗦的双手促使盘中的茶杯叮叮直响。 凌厉的目光骤然转移到她身上,更是吓得她猛然一哆嗦,手中一滑,一阵杯子碎裂的声响在阒静的殿内回荡,该婢女立刻跪了下来,碎杯子的残渣刺进肉里,立刻染红了一片诡异。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龙夜寻冷哼一声,妖魅的俊颜上一片肃穆,咬牙切齿道:“的确该死,来人,把她丢进海里喂鱼!” “皇上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毫不遏止的求饶丝毫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应声而来的侍卫毫不留情的把她拖了出去。 为什么要怕他,如果换做是苏棉,顶多一句歉疚的对不起,连咬了他都不曾跪过,不曾恐慌过,想至此,视线落向手背那浅浅的齿痕,那疤像是烙印一般,同时也烙进他心里,她才走了一天,为什么自已的心里便如此空虚了。 “何事发这么大火呀。”一线娇媚的声音响起,龙夜寻望去,一袭翠衣的女子正蹲在那里收拾残局。 这是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的婢女翠依,斋戒前些日子方换成了苏棉,她也不怕自已,可却是千方百计的想要爬上他的床。 “翠依,今晚陪朕睡觉,如何?”邪魅的声音响起,却透着丝丝冷烈。 ps:愚人节快乐。 第三十一章、她有危险 “是,奴婢遵命!”翠依嫣然一笑,掩饰不住的狂喜流露出来。 龙夜寻只是鄙夷的盯着她宽衣解带的动作,翠绿的衣衫滑落,露出那半掩的傲人雪峰,媚眼如丝的凑了过来,十指在他胸前肆意的挑逗。 果真,只是想爬上他的床而已,“朕的棉棉就不会这么做。” 突然冒出的话,让她怔了怔,方恍然想起他口中所指便是前些日子顶掉自已的,不屑道:“苏棉吗?那个丑女,是不是没把咱们的皇上伺候好呀?” “你说什么?”凌厉的质问声得高了几个分贝,敏锐的目光骇人的审视着她。 她身形一震,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给吓到,惶恐道:“没,没说什么!” “滚,以后别让朕再看到你!”冷冷的把贴在自已身上的女人推开,心头莫名的产生厌恶,念在她伺候自已多年的份上,饶她一命,若是换做苏棉,定然只是单纯的躺在自已身边睡觉,甚至大胆的拿他当抱枕,丝毫无越轨之心,为什么这些女人各各都不如苏棉。 苏棉苏棉,满脑子都是苏棉,一会是她在水如畅游的身姿,一会又是沙滩上被自已调戏后落荒而逃那个娇羞少女,一会又是大胆无畏与自已惬意相处的如朋友般的苏棉。 手中再次拿起调查资料,诧然震惊,“遭了,她有危险!” 漆黑的夜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如勾的银月也隐在厚厚的云层后面,静谧的夜被马蹄声与车轱辘声所划破,隐约还可听见草丛里的虫鸣声。 还有龙镜非如雷的鼾声。 亏他长了一副俊美的皮囊,睡觉居然还打鼾,吵得苏棉睡不着,因未在天黑前找到落脚的地方,只得连夜赶路,这一整天窝在马车内,真是腰酸背痛。 “停车!”苏棉拉起车门吩咐道,“让我下去舒展一下筋骨。” 骏马一声嘶鸣,车轱辘声也噶然而止,苏棉跳下马车,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全身都舒畅了许多,只是龙镜非那鼾声恐怕十里之外都能听得到。 第三十二章、暗袭 “连颗星星都没有,恐怕是要下雨,这样一来七日回不去呢。”苏棉望着铅灰然的天空喃喃自语,本是泥路,一旦真下起雨来便会泥泞坎坷,行程自然便会耽误。 只是小威小武这两个大块木头任她怎么自言自语,都不肯搭上一两句话的。 但这漫漫长夜,好不容易出了马车呼吸下新鲜空气,又怎愿那么早回去,这么站在难免尴尬,不由打量起二人,小威略显瘦一些,胡子也短一些,一对剑眉直飞入鬓,一双星目英气逼人,傲人的挺鼻,丰满的唇,若没了胡子应该也是帅哥,被她盯久了,面上闪出两抹可疑的潮红。 小武更加魁梧一些,相貌也粗犷许多,没有小威看着好看,被盯久了同样脸红了。 “你们,多大了?”苏棉试着开口与他们攀谈,许是因为长久呆在暗地里保护龙夜寻,从不顾及形象,也比较少言,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支吾半晌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 倒是车内的鼾声停止了,龙镜非一脸不快的钻出头来,“你不愿搭理本王,倒跟他们搭讪,难道他们比本王帅吗?” 原来他根本就没睡着,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故意打鼾来叨扰她,谁想到她定力这么好,连叫醒他都不愿。 “我们,比王爷可靠!”小威诡异的开口,果真气得他差点吐血。 苏棉忍不住嗤笑,看着龙镜非一脸憋委,心情大好。 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窣的异常响动,小威小武彼时一脸戒备的拔剑出鞘,护在苏棉身侧。 龙镜非一脸慵懒的讪笑道:“想打劫也不看看本王是谁?”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条黑影自丛林中蹦出,龙镜非也一跃而起,不知哪里抽来的软剑,冷光四射间,已有两名黑衣人倒地身亡,游走在黑衣人之间,刀光剑影下仍然神态自若。 苏棉不仅暗暗佩服,原来他不是单纯的纨绔子弟,倒还有几把刷子,但这些黑衣人仿佛都是训练有素,攻击也并非乱无章法,并不像是抢劫的,似乎是杀手般,一出手便都是致命的招数。 小威小武也紧紧护在苏棉身侧,阻挡着来袭的黑衣人,三位高手保护她一人,绰绰有余,可眼下黑衣似潮涌般杀来,那愈来愈多的数量,令这三人防不盛防,渐渐的有些吃力了。 第三十三章、心理战(收藏加更) 莫不是龙镜非惹上了什么仇家,不然怎么会发动如此浩荡的杀手队伍来刺杀,苏棉静静的望着这场暗夜里的厮杀,沉静,淡然。 许久未松动筋骨了,有些手痒,但她那些三角猫的功夫,对付这些职业杀手,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除非他们手中没有利剑在手。 “如果应付不过来,把把他们的剑打掉,丢给我来对付。”苏棉话音未落,小威已经丢过来一个试探她的身手,目光仍是时不时的扫向她,以便危难时刻出手相救。 那黑衣人虎视眈眈的望着她,并未立刻出手,而是被她的淡定所震到,无法估量她的实力,目光四处寻剑。 一抹浅笑渐渐爬上苏棉的唇角,自信,肃穆,看得黑衣人心里发虚,以为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迟迟不敢发招。 心理战她苏棉还未输过,只要气场上赢了,那胜利也到手一半。 直到她一步一步淡然的朝他逼近,身边惊心动魄的厮杀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进行的一般,不知是哪名黑衣人的头颅被砍掉后滚到她脚边,她也只是邪笑的睨了一眼,那笑容仿佛来自地狱的魑魅般,让黑衣人不寒而栗。 寻常女人见到这样的场面早就吓破了胆,而她,却让人捉摸不透。 “你倒是朝我攻击呀!”苏棉莞尔一笑,再往踏出一步,明显见那黑衣人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知她会送他什么样的死法,那神情太过于诡异了,终于,心下一定,握紧拳头扑了上去。 只见苏棉灵敏的躲过一招,膝盖准确无误的瞄准他的胯下,狠狠的直冲而上,在他痛呼之下又是一个过肩摔,紧接着一个手刀砍向他致命的颈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黑衣人当下没了气息。 小威也总算放心,夺把剑丢给她,连龙镜非也抽空赞赏的瞧了她一眼,她能应付的人数有限,一次便放过来两三个给她热身,倒也应对自如。 然而,黑衣人的数量非旦未减,反而有愈来愈多之趋势,这样下去四人迟早要筋疲力尽,那这场车轮战迟早要战败的。 第三十四章、好厉害 龙镜非也意识到这一点,不再留情,爆喝一声,手中的软剑立刻如闪电般,快得让人只看到无数的流光剑影,顷刻间黑衣人倒下大半,表情也得瑟起来,仿佛在说: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本王是病猫。 其他黑衣人见状,迅速的撤离,只留下满地的尸首,鲜血诡异的铺了大地。 “好厉害!”苏棉忍不住赞叹出声,目光流露出满满的钦佩。 收到赞美,龙镜非又忍不住得瑟起来,“本王说过,有本王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皇兄还不信!” 正要往她身边走去,表情突然惊悚起来,因苏棉背后有一只利箭,风驰电卷的朝她刺来,他想冲上去已经来不及了。 蓦地有条白然身影在她身后闪过,快到只看到一片白风而过,温和的声音也适时的想起,“因为你粗心大意,所以皇兄才不放心的。” 苏棉还未意识到情况,朝着突然冒出的声音望去,便见龙逸轩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立在那里,指尖夹着一只冷光直射的箭,温柔的目光自箭上掠过,再次幽幽开口,“还是有毒的!” “淮阳视察这么快就结束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在此观战了。”龙镜非赶紧转移话题,以掩饰自已粗心差点酿成的纰漏。 龙逸轩似笑非笑的把目光落向苏棉,证明自已确实观战了许久,“想不到你这丫头挺特别的。” 一想到那人头滚到她脚边了她还可以镇定自若的笑得那么邪魅,龙镜非也以异样的目光看去。 苏棉不以为意的吸了吸鼻子,这个动作让温文的龙逸轩立刻表情惊恐的往后退去,仿佛看到洪水猛兽般不可思意道:“本宫这次可救了你,你不能再那样对我……” 想来是上次拧他一身鼻涕留下阴影了,那惩罚比在他身上戳上几个窟窿都还要恐怖,苏棉噙着笑,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厉害!” “那当然!”一提起这个,龙镜非便自我陶醉起来,吹嘘道:“本王可是赫赫有名的快剑圣人,剑耍的无人能敌,一流高手,轩侄儿也是轻功无人能及的一流高手,若我的剑和他的身子一直在你一眼晃动,你依然能看清眼前的一景一物,只听风声不见其物的!” 这时,从未开口说过话的小武似乎对他的阐述非常不满,一盆冷水浇上去,气得龙镜非差点吐血。 “可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敌不过皇上。” 第三十五章、武功盖世 一直以为小武就是块木头,痒了疼了都不会吱声的,可一提起龙夜寻,仿佛打了鸡血般,颇有几分眉飞色舞的趋势,“想当年皇上一人扫荡千军万马,那气势,那场面……” “够了!”龙镜非喝斥一声上前捂上小武的嘴,害他只能唔唔的闷哼。 本想在苏棉面前塑造一个武功盖世的形象,好让她对自已刮目相看,可这两兄弟似乎跟自已过不去一般,总是坏他好事。 可惜再怎么捂也已经晚了,苏棉已经一脸憧憬的望着天空,仿佛崇拜的美人就在眼前一般,那副痴迷的样子,好似见着了活菩萨。 想不到他那么厉害,总见她在自已面前像幽灵一般飘来飘去的,以为他就那点本事了,没想到真正厉害的他只是个传说,如果他不是个屡遭杀戮的暴君,绝对是最理想的伴侣。 “回神了!”龙镜非扳过她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不甘道:“本王这美男子在你面前,你居然去想别的男人。” 苏棉回过神来,目光仿佛能穿透他一般,四下看了看,郁闷道:“美男子在哪?在哪?” 身边立刻传来了嗤笑声,如果有个地缝在的话,龙镜非肯定立刻钻进去,他堂堂一个人见人爱的王爷,居然屡次被这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忽视,真是无颜见他那一堆红颜知已。 一直沉默的龙逸轩四下望了望,浅笑道:“看样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回去吧,随意派个人去送,免得再有什么危险,我得赶回去禀报视察的结果。” “不行!”龙镜非一口回绝,“本王还想看看到底是谁要杀我的,瞧这阵仗,瞧这尸体。” 苏棉也赞许的点头,不能因为这点挫折便退缩了,而且很明显那些人不是针对性的刺杀,目标不目龙镜非一人,还有小威小武以及她本人。 骤然间一阵狂风驰突而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防不胜防,苏棉已被一条黑影扑到在地,唇也被两片冰冷的柔软给堵上。 原本拔剑的其他四人也在弄清情况后,诧鄂的合不拢嘴。 第三十六章、激吻(推荐加更) 如狂风骤雨间袭来的激吻,伴随着凝重的呼吸,让苏棉措手不及,鼻息间萦绕的是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眼前是一双紧闭而狭长的眸子,她已来不及细想,炙热的舌尖正翘开她的贝齿往口中滑去,探索寻觅着她的,最终与之纠缠。 只感觉全身酥软无力,在他激烈的攻势下渐渐失去理智,青涩的回应。 龙夜寻,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怎么还在吻她……怎么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有些堵呢,龙镜非锤了锤胸部别过头去。 龙逸轩也神色暗然的别过头过。 不知过了多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龙夜寻才放开她,呼吸紊乱,“跟朕回宫!” “为什么?”苏棉狐疑的问起,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搞得满脑子浆糊,再看他那被风吹乱的墨发,似乎经过一路的风尘仆仆,伸手抚去,俊颜上也毫无温度,全然是被风吹过后残留的冰冷,他该不会是……特意这么飞来的吧,莫名的,感动。 “朕来晚了,不过你没事就好。”龙夜寻望着横尸满地的场景,再次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痕,“跟朕回宫吧,这路上危险,朕不放心。” “可我不是完好无损吗?”苏棉漾起笑意,他因为不放心便耗费精力的赶来,心中有无限甜蜜的泡泡溢出。 但又想走完这场旅程,不管前方有多危险,她也想探个究竟,因为总有种预感,这场刺杀背后的预谋,是跟张旖的案件有关的,不过是送个骨灰去张家庄,这些人似乎在阻止什么。 “我有能力自保的,你放心吧,就当是一场历练,这样的话我在宫中也有能力存活啊。” 龙夜寻仍是坚决的摇头,本想抱起她便走的,却被她拉着在一堆尸体中穿梭,“你看,这个是我杀的,这个也是我杀的,还有这个,这个也是……” 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小威小武,见他二人肯定的点了点头,即想要纵容,又不舍得她受累,考验一个女人是否有能力呆在自已身边,是他一成不变的潜规则,但这一次,似乎不想这么做。 犹豫了许久,方沉重的开口,“那朕就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要答应朕,一定不能有事,记得要想朕,朕还要赶回去明天的早朝,不能陪你。” 第三十七章、血魅 苏棉表情凝固,望着他略显疲惫的神色,心中狂乱的悸动,她们坐马车赶了一天的路程,不知道他用了多久时间,浪费了多少精力赶来,如今竟还要再赶回去早朝……好心酸。 在她额前印下一吻,这才走到龙逸轩身边,“正巧你也在,随朕一路回去,淮阳巡视的情况回去再禀报。” 临走前,又依依不舍,深深的望了苏棉一眼,这才与龙逸轩一起,风一般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他唇齿的温度,苏棉怔怔的抬起手指,碰触被他吻过的唇瓣,那缠绵的味道还留在齿间回荡不去,初吻就这么丢了,而且还这么不可思意的浪漫。 “疯子!”龙镜非极为不满的把苏棉拽起来丢进车里。 大老远追上来只为了吻她,而且是不放心他,这也太让他伤心了吧,况且这举动也太诡异了,龙夜寻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莫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这简直是在玩儿命,有力气无处使了。 马车重新开始行驶,龙镜非也满腹心事,褪去了浪荡的形象,给人的感觉也强势了几分直至半夜方赶到下一个城镇,吃喝一番睡上软软的床榻。 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函,寥寥数字,“不要再前行了。” 更加奠定了苏棉心中的猜测,为什么要阻止她们前行,前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是怕他们查出什么端疑吗? 而收到这封信后,龙镜非沉郁了,“看来这次动了大手比了,请了全天下最强大的杀手组织,血魅。” “血魅,真好听的名字。”苏棉若无其事的喝着粥,因睡眠不足,有些黑眼圈,整个人还有些晕晕欲睡。 龙镜非诧异的望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寻常人听到血魅这两个字眼早吓得屁滚尿流了,“也是,你不知道血魅这个组织的恐怖,自然不会害怕,我看还是让小威小武护送你回去了,张家庄本王一人去。” 苏棉轻蔑的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有你保护,不会让我少根汗毛的吗?再说了,血魅的人既然投信警告你,说明不想伤害你,老实交代,你跟这个组织是不是还有什么渊源啊?” 第三十八章、诡异的弟弟 “血魅的头儿可是本王的亲弟弟,龙啸冥,不过他这个没良心的,只认钱不认人。”提起这个弟弟,龙镜非一脸的悲凄,当中似乎有太多太多诡异的故事。 “噗!”苏棉一口粥华丽丽的喷了出来。 惹得龙镜非一脸鄙夷的望着桌上的一片狼藉,“要是让逸轩看到这种恶心的场景,恐怕要浑身发抖了。” 苏棉擦了擦嘴苦涩道:“你们皇室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吗?要么喜欢勾、引人,要么喜欢耍无赖,要么就是有洁癖,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杀手王爷。” “那本王是哪一个?”龙镜非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或者说龙夜寻是哪一个,他可没听说过这个冷血的侄儿喜欢勾、引人,或者是耍无赖的。 “当然是无赖了,一副流氓相。”苏棉嘲讥的开口。 龙镜非大喜,桃花眼中载满了期待,“夜寻怎么勾、引你的?” 苏棉还未开口,面前便挡了双筷子,小武面无表情道:“不许说皇上的坏话。” 就知道他们衷心,她也不想说呢,眼下桌子一团遭没法吃了,转身第一个爬上马车,至于那个张家庄,越是有人阻止她越是要去看个究竟,还有那个传说中的龙啸冥,龙镜非提起他时表情似乎很痛苦,她也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与是马车再次出发,白天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杀手若出现必定是晚上,龙镜非一脸担忧与那掩饰不住的恐惧,不是那种怕死的恐惧,而是说不出,道不来,那种诡异,神秘,得瑟的恐惧。 他越是这样,苏棉便越是好奇,天色渐暗时,龙镜非开始把包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全部穿上,大夏天也不怕热,裹得像个肉粽似的,纵然汗水涔涔流淌也不肯脱下一件的,这么诡异的表态,怎会不让人疑窦丛生。 “你这样会出痱子的。”苏棉关怀的问起。 龙镜非恐惧的摇了摇头,“出痱子也总比被他%&*#¥好。” “你说什么?”苏棉疑惑起来,那句话说的不清不楚的,但看他那惊悚的表情便忍不住想笑,她敢肯定这个龙啸冥是他的克星。 那个顾杀手的人还真是聪明,龙啸冥出马有可能吓也把他吓回去了,然而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龙镜非虽多情,却也痴情,但凡他的女人他好生对待,更何况他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既然决定要亲自送张旖回家乡,断然不会因为一点挫折便懦弱的逃避的。 天色渐暗,龙镜非突然抓住她的手颤栗道:“苏苏,你保护我好不好。” 第三十九章、龙啸冥 两边丛林里传来了狼的嚎叫,这样胆战心惊的龙镜非她还真没见过,“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么,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呀,出息点好不好。” “不行,你必须得保护我!”龙镜非突然像个小孩子似的往她怀里钻去,双臂紧紧的环住她的纤腰。 本就裹成了个肉粽,还硬是要往她怀里钻,敢情像是刻意吃她豆腐似的。 脑海中灵机一动,龙镜非淡然的坐起身来,拖下一件衣服丢给她,顺便转过身去,“你换上它,女扮男装安全些。” 用得着这样吗?苏棉满心疑虑的开始换装,换完后便开始整理头发,龙镜非提前转身,突然就看呆了。 纵然穿上了男装,可她刚把发髻拆下,一头乌黑靓丽的青丝披散下来,散落在脸颊两侧,雪肌在暇光下近乎透明,粉嫩的樱桃小口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亮如星辰的眸子潋滟闪烁,这一刻好美,好动人。 等她把头发重新挽成与他一模一样的高髻时,又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淡然从容的表情,还透些许高贵典雅的气质。 “看你这表情,我怎么感觉更不安全了。”苏棉斜睨着他问起。 “没有没有,很安全。”龙镜非矢口否认,连忙别过头去,尽管已经有诸多不舍,但为了自已的清白,名誉,还是要牺牲她一下,反正她也不会有事。 苏棉细想一番,恍然大悟,“他该不会是龙阳之癖吧!” 天色突然便暗了起来,天空中闷雷滚滚,显得气愤更加的诡异了,一早风和日丽的天气晚间突然骤变,让人有些不适应,早知要下雨,但这雨下的也太不及时了,顷刻间便倾盆而下。 龙镜非不再回答她的话,拿起被褥把自已藏了起来。 马车停了下来,小威小武两人敲了敲窗棂,因对方也是王爷,他们不好擅自动手,苏棉从缝里瞧出去,前方的路畅通无阻,并没有什么人呀。 “哥哥,别躲我呀。”柔柔魅惑的声音兀自从车内响起,苏棉吓了一跳,车内也莫名出现的的夜明珠敞亮起来,回头见一抹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内,正爬在那团棉被上,极力的想要把棉被扯开。 ps:履行承诺,今天继续加更哟。 第四十章、绝世小受 原以为龙夜寻已经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没想到居然还有男子可以与他媲美,而且从没见过一个男子可以把红衣穿的这么好看的。 美目流盼,朱唇皓齿,风华绝代,什么样形容美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声音如天籁般柔美,衣衫好似从未穿整齐过,平净的胸膛半遮半掩,透着无穷无尽的诱惑,却又该死的好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绝世小受? “哥哥!”柔美的声音再次唤起,龙镜非已经被他给揪了出来,满头大汗,粗重的喘息着,浑身发抖。 “讨厌,哥哥干嘛穿的这么多,好难脱嘛。”龙啸冥娇嗔的怒瞪她,长长的睫毛眨巴了两下,纤指便往他腰带上探去。 “龙啸冥,放过哥吧。”近呼求饶的声音自龙镜非口中呼出,他已是欲哭无泪。 龙啸冥葱白的玉手干脆连衣服也不脱,就着领口往他胸前探去,“讨厌,说了要叫人家冥冥,那个名字起的好难听嘛。” “你看那……”龙镜非无奈把手指向苏棉。 而苏棉此时想逃已是来不及,龙啸冥的目光已凝聚过来,顿时眼中充满了惊艳,“好淡定,好从容,好漂亮,好有魄力,好有味道的……女人!” 他眉心轻挑,已经朝她身边挪了过来,眼力真好,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正暗自庆幸躲过一劫时,耳根传过一阵酥麻,令她浑身颤栗起来,目光惊悚。 他,他,他,他在舔自已的耳根,天呐! “女人!”龙啸冥柔美的声音已有些沙哑的在她耳边软侬细雨,“我对你一见钟情呢,怎么办?” 龙镜非长嘘一口气,突然想起他已经识破她的女儿身,现在却爬在她耳边,把她逼到角落里,舔她的脖子!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龙啸冥你给我出去!”轻易不发火,发起火来威力不可阻挡,整个马车都震动起来。 后者身体一僵,回过头来,美目里荧光闪烁,水凝睫根,“哥哥,外面下着大雨呢,你怎么忍心。” “想呆着就别碰她。”龙镜非指着尚在惊恐中未回过神来的苏棉命令道。 龙啸冥乖乖点了点头,慵懒的靠在车身上,美目依旧凝聚在苏棉身上,一脸陶醉的捂着胸口,生怕自已的心蹦出来一般。 第四十一章、魅惑(收藏加更) 苏棉只感觉自已呼吸凝滞了,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世道,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有种要逃跑的冲动,她果断的后悔了,怎么没跟龙夜寻一起回去呢,或者听龙镜非的话跟小威小武一起回去呢。 “怎么办?”龙啸冥柔美的声音把她从噩梦中拉出来,却又狠心的丢进另一个噩梦中,“看着你我心跳好快,看不到你我怕我会没有心跳,这感觉好奇怪,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宝贝儿,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叫你宝贝儿了。” “龙啸冥!”龙镜非再次低沉的警告,他不缠自已了,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他把目标转移到苏棉身上,他就浑身不舒服呢。 “哥,我没有碰她呀。”龙啸冥无辜的摊开双手,“我只是刚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决定为了宝贝儿赔人家十倍的钱放弃你们这单生意呢。” 这可是血魅存在以来第一次未完成且以十倍赔偿金奉还的单子,原本他们要价便高得离谱,生意也不太多,这一赔恐怕近两年都白干了,这样的决定的确够艰难的,可他越这样,龙镜非心里便越不安,“外面有两个魁梧的大胡子,是你的菜……” “哥!”龙啸冥娇嗔的打断他,“本来是待会出去楷点油的,可你知道,你弟我从来不对谁动心的,这次恐怕认真了呢。” 车外雨声滂沱,小威小武也在趁着路还未泥泞之前赶着车子,车内的气氛只让苏棉感觉毛骨悚然,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个危险的家伙会扑上来当着龙镜非的面把自已吃干抹净。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打算离去了,这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恐怕她连闭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行了,她看都不看你一眼,别抛媚眼了。”龙镜非百般无奈起来,这个弟弟简直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可他不愿就此停下,“我要不停的抛,万一她回头看我一眼,岂不是错过了,宝贝儿,看我一眼嘛。” 这么柔美的声线,这么绝色的皮囊,用在他身上,简直是暴虐天物啊啊啊啊啊!!!! 谁来救救她!!! 第四十二章、好累 事情来的太突然,简直是匪夷所思,龙啸冥自幼便这样,惹的众人都躲着他,于是他索性离家了,一年难得出现几次,就是为了他想念的美人们,调戏一番再离去。 大半夜的时间,苏棉几乎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眼晴都不敢眨一下,就那么镇静的盯着眼前的窗棂格子,听耳边他那孜孜不倦的情话,与龙镜非时不时传来的叱吼。 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龙夜寻全身湿漉漉的出现再次打破这个僵局,此日已近丑时(凌晨一点至三点) 那一刻,她全身血液倒流,眼泪在眼眶打了几转又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车内一片寂静,皆是对他的突然出现给震惊到。 他蹲在她面前,面色有些苍白,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疲劳的血丝,发丝上的雨水还在涓涓下流,眼里仿佛只有她再无他人,声音有些病态的沙哑,“想抱你,但怕把你弄湿,害你生病了。” 那一刻她没有犹豫的扑到他怀里,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话都又吞回了肚里,他似乎从未休息过一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好累,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第一次瞥去自称,却松软无力。 他晕倒了,自小体壮如牛的他第一次昏倒,别人不知道龙镜非最知道,他们架马车走了两天的路程,他这样用轻功来去,再强的体魄也承受不了,耗尽真气,又逢大雨,他疯了不成。 三人七手八脚的把他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下来,把他塞进棉被里,这一次龙啸冥也意外的没有趁机揩油,只是面色沉郁的一言不发,再傻的人也看出他是为谁而来的。 却原来从她离开皇宫后他便没有合过眼,来了又去之后把近来几天的公事全部处理妥当,余下的也往后推迟,最终随着自已的心追逐而来,明明告诫自已必须要狠下心要考验她,可一想到自已有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心跳仿佛都凝滞了一般,无法呼吸。 即便是睡着,也是紧握着她的手方睡得安稳,否则便会蹙紧眉头焦躁不安,苏棉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指尖滑过他微烫的脸颊,心中如翻江倒海般,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第四十三章、心理准备 当晨曦的第一缕霞光透过纸窗映近车内,夜明珠也被主人收了起来,龙夜寻也幽幽转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顺着自已紧握的小手往上探去,起身把她拉进怀里,眸底这才有遐望着车里多出的一抹红色身影。 “啸冥?”有些意外,声音仍旧有些嘶哑,更多的是狐疑,疑虑他没有尖叫着扑上来楷他的油。 “是我,我最爱的寻寻。”龙啸冥涩涩的开口,望着被他拥在怀中熟睡的女人,有些落寞道:“怎么办,我爱上你的女人,你不会杀了我吧?” “那就跟我竞争,我会尊重她的选择的。”龙夜寻自信的开口讪笑,希望他那突如其来的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总算没有尖叫着扑倒他吃豆腐,纵然原因是突然转性喜欢苏棉,还是很欣慰自已逃过一劫。 “那我能不能也参与竞争?”龙镜非突然插话,又被龙夜寻狠狠的瞪了回去。 鄙视道:“你已经没有资格了,当初是你嫌弃她丢弃她的。” 一句话仿佛利刃一般直捅进他的心窝,滴血般的叹息。 经过一夜大雨的洗刷,空气也格外的清新,泥泞的路耽误了些行程,但仍旧可以在晚间抵达张家庄,此时龙啸冥却吐出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目的地快到了,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张家庄早在半月前便被人血洗了。” 苏棉朦胧中醒来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像是当头棒喝般让她大脑一片清醒,这就是幕后黑手极力阻止他们前进的原因吗?半个月半便被人血洗,正是小莹与张旖出事的第三天,这么大的血案,为什么朝廷上都没得到半点风声。 “那么,顾你来杀我们的人是谁?”苏棉沉静的开口。 龙啸冥欣喜的坐了过来,“宝贝儿,你醒了。” 片刻间又被龙夜寻一脚给踹了回去。 一阵沉吟后,他方正经的开口,“没有亲自露面,毕竟要杀的是我的亲哥哥,我怎会袖手旁观,派人跟了送银子的人前去查探,可惜还是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被人灭口了。” 第四十四章、再遇秦碧瑶 “为什么要对女人下手,如果要杀也冲我来啊。”龙镜非懊恼的握紧了拳头,事情从张家庄开始便没那么简单了。 龙夜寻神色暗然下来,“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们不要插手了,免得受到无畏的伤害,尤其是你。”目光落向泪光盈盈的苏棉身上,“我知道你一直对这个案子很上心,但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此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苏棉审视的目光回望向他,眼泪已夺眶而出,“小莹是我来这里第一个认识的女孩,第一个对我笑的人,绣枕也是我亲自交到她手中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叫我怎么不插手?” 龙夜寻的神色,明显是知道什么,但却什么也不肯说,“我也是前天才知道张家庄被人灭口的。” 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一来保护她,二来阻止她。 血洗村庄,鸡犬不留,这种事情龙夜寻也做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惭愧过。 晌午时分马车来到张家庄临近的镇上,到了一家客栈,谁都未开口说话,还是龙啸冥给点的餐,苏棉仍是飒爽的男装,然而像他们这样俊郎组队更是引来路人的围观。 惊艳的目光纷沓至来,也为该客栈引了满堂客,像动物园的猴子般被人这样盯着瞧,直瞧的浑身不自在,也罢,反正也是看美男的,没她什么事。 苏棉低沉道:“我去透透气,一会回来。” “我陪你!”三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又相互对视片刻,诡异了围观的人们。 苏棉无耐的摇了摇头,只身踏出客栈,在附近来回游荡。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人声鼎沸,路边百姓谋生的小摊,与电视中的场景无多大异处,漫无目的逛着,目光突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寻去时,那人已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她相信自已的眼光,纵然她一袭素衣村妇的打扮,也掩饰不住她那秀而不媚,小家碧玉,盈盈弱弱的气质,那突兀的美貌本就让她印象深刻,也因自已曾经旁观那场悲剧为她惋惜,耿耿于怀了好久,那便是曾被怡妃陷害,后被龙夜寻下令丢进海中的秦美人,秦碧瑶。 她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系列的疑问迫使她在大街上来回寻觅,却无论如何都找不见她的身影。 满脑子混沌的回到客栈,餐已上桌,正等着她食用,而她再次把询问的目光落向龙夜寻,“我刚刚,看到了……秦-碧-瑶。” 第四十五章、血洗的村庄 生怕他听不清楚,那三个字一字一顿的念的非常清晰,龙夜寻明显身子一僵,继而堆起一张魅笑,“你眼花了吧,她早就被丢进海里,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相信我的眼光,更相信我的直觉,你何必心虚?”苏棉紧紧锁住他的神情。 却见他轻叹一声,把自已的手握在了手心,温暖的大掌传来的体贴,却暖不了她乍暖还寒的心,他说:“兴许只是个长得像的人,你多虑了。” 但纵然长得像,一举一动的神态,也不可能一模一样,那件事是在她心里扎了根的,因为秦碧瑶这件事,让他在自已心中的形象始终朦胧的看不清楚。 经过这两日他的奔波劳累,她甚至以为读懂了他的心,没想到他居然什么事都不愿与自已提起,不管是张旖案件的幕后凶手,还是有关于秦碧瑶的诬陷事件。 “我明白了,您始终不信任奴婢对吧,其实奴婢无权向您质问的。”苏棉淡然的笑起,把手自他的掌中抽离,隐藏不住语气里的疏离。 “棉棉……”她连尊称都用上了,心中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一旁观战的两人有些暗地里幸灾乐祸,龙啸冥夹了块肉放到她碗中,笑道:“宝贝儿,要不要我着手帮你彻查那个秦碧瑶?” “苏苏,我会跟你一起心努力把杀害小莹的凶手揪出来的。”龙镜非也堆起笑脸。 龙夜寻面色阴冷的朝两人瞪去,旋即接过苏棉瞪来的凌厉目光,立刻又转为笑脸,“快吃,吃完了好上路,晚了天黑之前赶不到张家庄了。” 赶去又怎样,一个被血洗过的村庄,恐怕也是空的了吧。 然场景与料想中的一模一样,一个空荡荡的村庄,阴风瑟瑟,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唯一活着的生物便是立在树头树枝上嘎嘎直叫的乌鸦,在他们到来后也被惊得展翅飞走了。 月下,在夜明珠的照明寻找,竟连半个尸首都找不到,除了满地的血渍,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几人来到张旖家的府邸,漆黑的夜里更是透着惊悚的诡异。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柄透着寒光的冷剑,残酷无情的在人们身上划过,漫天遍地的惨叫哀嚎,鲜血自身体里迸溅而出,在空中抛撒而下,血红血红的……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一个张旖居然可以联系到整个张家村的命脉,就连那些刚落地啼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吗? 第四十六章、争执(收藏加更) 苏棉深吸一口气,细细打量整个宅子,看土地,寻脚印,看墙上的朱漆,“这宅子似乎新建的,没有多少个年头。” “这柱子上的土,应该是会轻功之人跃起助力是踩上去的。” “棉棉,不要查了。”龙夜寻把她拉到怀中,蹙起俊眉深深的看着她。 冷冷的笑意自苏棉嘴角漾起,淡漠的甩掉他的手,“这原本该是个充满朝气,生气勃勃的村子,有人来人往朴实的人民,有夫妻相依相偎的身影,有孩童的欢声笑语,有家禽的鸣叫,甚至可能有很多新生婴儿的啼哭,现在呢,一点生气都没有,死气沉沉,诺大的夜空下甚至没有人家点亮灯火。” “全村上上下下多少口人,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已是为什么死的,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你叫我不要查?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 龙镜非两兄弟静静的在院子角落为张旖挖掘坟墓,不忍心抬眼去看她伤心的表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根本不会处理这件事,因为你想要袒护这个凶手对不对。”苏棉凄楚的笑起,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不是君子,他只是个暴戾过重的君主,动不动就把人丢下海的暴君,是自已对他的期望过高了。 龙夜寻神色凝重,没有再开口辩驳,苏棉突然把目光转向角落里忙碌的两人,“龙镜非,龙啸冥,我要拜你们两个为师,你们教我武功,我要亲手把凶手绳之以法,给这无数的冤魂一个交代!” “棉棉……”龙夜寻试图去拉她的手,却再次被她甩开,直奔二人面前跪下,一脸的坚定。 “宝贝儿,别这样,我教你就是了。”龙啸冥急忙把她扶了起来,连连叹息,果真是他看上的女子,性子如此刚烈,叫他如何是好呢。 望着这番情景,龙夜寻只得瞠呼其后,她决定的事情,似乎没有人能让她改变,只能望着她决然的背影,心痛,悲酸 。 第四十七章、深藏不露 晨光初露,有鸟儿在枝头啼啭,总算给这死一般沉寂的村庄增添了几分生气,苏棉就那样蹲在院子里,一寸一寸的移动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土地,任何可疑的地方。 终于,视线里出现一点异样的翠绿,苏棉欣喜的凑过去,在石柱下方,看到一小块的翠玉碎片,质地晶莹剔透,毫无瑕疵,是上等的材料,有钱人家方有,然她早已查探过,这宅子虽豪华,并未被打劫过的痕迹,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家理应不会用这种奢侈的东西。 玉配,或者玉簪上面的么,因拍打在石柱上不甚脱落…… 小心翼翼的把碎片收进荷包中后,方又到其他地方查探,突然腰身一紧,整个人被带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中,沙哑的嗓音也在耳边响起,“棉棉,别再查了好吗?你这样我很心痛。” 他抱得很紧,想回头都难,耳边触着他温热的气息,似乎有些焦躁不安,院子里万籁俱寂,她没有回答,只感觉抱着自已这个人即熟悉,又陌生。 良久,她方苦涩的开口,“要不要尊重我的选择?” 又是一阵沉默,与耳边凝重的呼吸后,“那你答应我,保护好自已,有事的话也不要瞒着我。” 这才挣脱他的怀抱转身,晨曦下他眉目依旧,只是神色里多了些言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个可以血洗村庄,并把后事料理的这么妥善的人,一个可以封锁消息,让他们半月后才后知后觉的人,这次深藏不露的强劲对手,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方能自保。 而她能做的便是尽快学得一身保命的资本,那个背后的人越神秘,她便越想要探究。 回程的途中为了减少时间,一行几人舍弃了马车,骑马前行,就连沿途休息苏棉都不放过他们几个,刻苦的询问他们武功的招式。 她擅长心理战术,但这江湖之中的高手通常不容易被震撼。 龙啸冥也发动了血魅的势力,彻查此事,但似乎举步艰难,这个人深不可测,而龙夜寻始终不愿透露任何信息,只希望她这顾冲动劲过了后会淡忘此事。 第四十八章、你真该死 暮色苍茫,霞光万丈时,几人方抵达皇宫,龙镜非并龙啸冥二人先回了王府,其余回宫,一路上不断接到宫人们诧异的目光。 “皇上……”海公公一早便守在圣鸾殿外,见二人归来,神色异样,欲言又止。 苏棉顷刻间便明白了,皇太后必然候在里面,等待质问二人,毕竟龙夜寻乃一国之君,无缘无故外出几日不归,总是要盘问个明白。 龙夜寻也已预料到,目光落向苏棉,见她一脸淡然,这才牵起她的手进殿。 果不其然,殿内候着的不只皇太后,还有一袭似火的红衣,微微挑起的唇角满是嘲讽与幸灾乐祸。 “母后……” “别叫,哀家担待不起!”皇太后一脸冷笑,冷目清冽冽的凝聚在苏棉身上,“还真是妖女,勾得皇上抛下江山社稷,就这么凭空消失这么多天。” 龙夜寻堆起笑脸,自她身边蹲下,“母后,何必如此动怒,儿臣不过是出宫查件案子,跟她没有关系的。” 怡妃倏自拊掌讪笑,“皇上,您该不会被这妖女蛊惑了吧,袒护什么,瞧她不过一介最卑贱的婢女,见了母后连跪都不跪,只福了身子,以为自已是妃子了?” “闭嘴!”龙夜寻戾气迸发,冷冷的瞪向她,“这是你跟朕说话该有的口气?朕的事情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一句话骇得怡妃立刻噤声不语,一脸怯懦。 苏棉默默的观察太后的表情变化,却在龙夜寻怒意表露后,更加森幽的瞪着自已。 “何为妖女,何为蛊惑?”苏棉淡然的开口,“奴婢愚见,太后娘娘也是母仪天下,胸怀大志之人,当年先皇为了您曾想放弃太子之位,与您浪迹天涯,相信您不会听信别人的谗言,妄自给人添加罪名吧。” 一抹惨白自太后面上漾漫开来,身形微颤,眸里的忿怒未泯灭半分,反而有恼羞成怒之趋势,怡妃还想谩骂些什么,但接触到龙夜寻骇人的冷目终只是张了张口。 一阵电光石火的目光厮杀后,太后冷哼一声起身,路过她身边讥诮的丢下一句话,“看来哀家小瞧了你,你真该死!” 第四十九章、学武 太后不明事理,她理所当然的释怀,毕竟女人一老是有更年期的,更年期的女人也大多不可理喻,不管怎样,她都是龙夜寻的母亲,有生养之恩的。 “我不是太过份了?”苏棉懆然问起。 龙夜寻深纳一口气,摇头道:“怡妃是她师妹的女儿,她一心只认定其一人好,其他的无论在她面前有多乖巧都入不了她的眼,也只有这样能镇住她,只是她傲骨嶙峋,容不得别人对她的反驳,这下恐怕她会想别的法子来为难你。” 这点苏棉倒是听说过,据说有一次秦碧瑶给她请安,见她穿着单薄,热心提醒她加件衣裳,唯恐下雨,她不信,断然去御花园赏花,结果落得风寒,一怒之下硬是说秦碧瑶诅咒了她,将其重打五十大板关进冷宫面壁三日。 类似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可以说秦碧瑶性子懦弱不敢反驳,也不敢为自已辩解或争取什么,纵然龙夜寻袒护,也免不了她吃的苦。 世态常变,曾经潇洒豪迈的江湖侠女,如今在深宫的圈磨下贵为太后,竟也被世俗熏陶,目光短浅了。 皇宫内行事还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万事容不得轻心大意啊。 许是因在商讨对策,之后几日皇太后与怡妃都销声匿迹,不再找她麻烦,她也乐得自在,名副其实的成了龙夜寻的挂名贴身婢女,在他身上讨了块腰牌,皇宫出入自由,连日里跑去王府跟怪卡两兄弟学武。 因那两兄弟有心觊觎她,龙夜寻自然不放心,小威小武便成了苏棉的专属暗影,只要他二人对她图谋不轨,便立刻跳出来道一两句让人吐血的话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哥哥的剑法至刚,你夫君我的功夫至柔,两种结合,娘子你可就无敌啦!”不知何时龙啸冥不再开口唤她宝贝儿,而是直接改口叫娘子,不管龙镜非怎么瞪他,小威小武怎么奚落他都死性不改。 因此大多时候她是在看他们几个打架斗殴的,“夜寻说了,等你们把三流的都教会我了,他来教我一流的绝世武功。” 苏棉咯咯直笑,气得两人差点昏厥。 ps:今天有加更哦,需要大家的意见t。t,大家不要老是霸王嘛,若有哪里不好或者有错别字滴,要帮瓜提出来哇,内奔哇…… 第五十章、血煞(二更) 本就有些三脚猫的功底,因此学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只是内力方面不是一日两日便有的,他们都是自小苦练,而她却是初出茅庐,若一年之内可学会轻功且运用自如,便算是天才了。 “告诉我你对武学的看法。”龙镜非一副师恩浩荡的自我陶醉模样。 苏棉自是不会让他失望,一本正经剖析道:“以守为先,攻为后,必求自保,攻其要害,快,狠,准。” “娘子太聪明了。”龙啸冥一脸殷勤的凑了上去,开始解腰带。 小威小武见状,连忙闪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众目睽睽之下,王爷请自重!” “干嘛,解个腰带而已。”柔美的声线带着几分轻佻,一袭红衣原本穿的便似敞非敞,现下腰带一松,更是胸肌袒露,魅惑又建硕。 红红的腰带缠在他身上倒看不出来,解下来居然有两丈之长,毫无束缚的小蛮腰更显纤细,他若生成女子,绝对是祸国之源。 “娘子,看呆了?为夫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好,今晚要不要洞房呀?” 还在想他为何突然解腰带呢,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岂不是让人误以为他故意引诱她,这晴天白日里的。 不等其他人奚落他,苏棉已嘴下不留情道:“我在修炼瞪谁谁平胸的特异功能,早晚有一天把你瞪成女人,那时再许配给小武!” “……” 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有人嗤笑,有人噙着笑,甚至还有人脸红。 脸红的自然是小武,一张有些猥琐的大胡子脸像红烧肉般红至耳根,那表情仿佛吞了个苍蝇般难以言喻,颇有几分可爱。 “你不会是要送给她吧。”龙镜非那个羡慕嫉妒恨。 那根看似腰带的红菱可是他的武器,用稀珍的冰蚕丝织成,刀枪不入的,名为血煞。 龙啸冥肯定的点了点头,魅笑着把血煞挥起,翩翩飘起的它宛若仙女起舞般,丝丝柔美,丝丝韧劲,看似轻轻抚过一旁的树杆,但血煞回他手中时,大树已拦腰截断,断处平滑的仿佛利刀砍过一般,手指抚过,毫无粗糙之感,苏棉立刻目瞪口呆。 第五十一章、嗜魂(红包加更) 当血煞交到她手中时,那触感微凉,柔滑细腻,更是让她爱不释手,其上还漾漫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 “娘子抱着它睡,就仿佛搂着为夫的腰睡一般。”龙啸冥时时不忘白日做梦,一脸陶醉,仿佛此刻腰间便圈着两条耦臂一般。 本想好生谢谢夸他两句的苏棉,也忍不住泼他冷水,“最近都搂着夜寻的硕腰睡,不但是个天然的暖炉,还是个可以为所欲为的抱枕呢。” “娘子……”一层稀薄水雾敷上他的美眸,可怜楚楚的凝视着她。 龙镜非落井下石的在他的翘臀上踹了一把,便见他一个踉跄往苏棉扑去,原本以为可以借此忌机会把她扑倒,没被到跌入一个硬梆梆的怀里,抬头一看正是大胡子小武,仍是一脸诡异的潮红。 “皇上吩咐了,教武归教,不得让你们有肌肤之亲。” “那我想传她些内力呢?”龙啸冥愈发的可怜。 小武决然的摇头,“那些亲密的事情皇上自然会做。” 苏棉笑道:“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但这毕竟是软东西,要拿它杀人也有难度,看来她又要苦练了,这两条小胳膊恐怕日后每天都要酸酸的了。 “我的配剑是普通的,最近正在为你寻那把嗜魂剑,等寻到了便送你。”龙镜非也大献殷勤,并不是吹牛,很早便在找这把剑,只是如今找来是要送她罢了。 一听嗜魂剑,小威眸里立刻便亮了起来,羡慕道:“血煞舞泣殇,嗜魂夺戾命,这两样可都是绝世的武器的啊!” “我怎么感觉我中了头彩呢。”苏棉整颗心都飘了起来,纵然暂时对这些东西不了解,但小威这么严谨的人都露出这么崇拜的表情,可见它们是多么厉害了。 这样一来她要更加勤奋的修炼才是,抽空也研究一些剑谱及了解这个江湖了。 加宫时已月色朦胧,因近些日子练武颇有长进,走路都轻飘飘的,发不出半点声响,三人行更像是幽灵一般飘荡在夜空之下。 眼神也好了许多,扫视好远,忽见一条红色身影,鬼鬼祟祟的引到假山后方,皇宫内穿红衣的只有怡妃了,有她独霸这个颜色,其他人要么不敢与她争,要么不屑与她穿同一颜色,可这夜深人静的,她这种举动不免让人生疑。 第五十二章、嗜好发作 原以为她是去偷会情郎,抱着一棵雀跃的好奇心跑去窥视偷听,却听到她哀戚的声音,“爹,你怎可这个时候告老还乡,我怎么办呢,这宫廷之中我若没点势力,指不定被人怎么欺负呢。” “爹老了啊,也该想想清福了。”苍老的声音,透着隐隐病态。 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听出老者身体有所微恙,怡妃这个做女儿怎得只关心自已的事,父亲一把年纪了都不放过呢,真没良心。 “可我听说皇上有意把您的位置让秦铮来坐,爹,秦碧瑶是我害死的,秦铮不会放过我的。”怡妃试图再次挽留。 只可惜老将军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爹一把老骨头,对江山社稷再做不出什么贡献了,退位让贤也是应该的,女儿,你就不能看开点,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也不是好做的,能有太后娘娘保你相安无事便可,何必计较那个空空的头衔呢。” 看来这老将军是德高望众之辈,从不赞成女儿的所作所为,可怜他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女儿,苏棉心里感叹着,已带着小威小武悄然离去。 朝政的事情她不曾关心,近日更因练武未看龙夜寻批阅奏折,眼下秦铮要做将军,不知他是否知道秦碧瑶还活在这个世上,倘若不知道,也许会恨龙夜寻的草率定案。 等她的武术有所长进时,一定要再寻机会去一躺张家庄附近的那个城镇,打探秦碧瑶的下落。 刚走到圣鸾殿外,便听得殿内一声叱吼,“来人,把她丢进海里喂鱼!” 门外守着的侍卫立刻冲了进去,伴随着女子的哀嚎求饶,苏棉踏进殿内,“等等,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并不奇怪,把得罪他的人丢进海里喂鱼是他唯一的嗜好,可她一直想知道这些丧命的人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 因她与龙夜寻的关系,这些侍卫对她的话还是有几分臣服的,听她这么一说果真把那女子放下。 倒是龙夜寻,见她突然回来,肃穆的神色里添了一抹闪躲之色,有些急切的朝侍卫挥手,“愣着干什么快去,别让她活着爬上来。” ps:今天继续加更哦 第五十三章、有病 “我说了等等。”苏棉上前把侍卫给推开,细细打量跪在地上的女子。 该女子亦是容貌颇好,看那华丽的服饰也并不是婢女的打扮,倒像是在宫中有些地位的女眷。 龙夜寻越是急着杀戮那女子,苏棉便越是不让他如意,势必要探个究竟,只瞪他一眼,他便安份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你犯了什么罪?”苏棉审向泣不成声的女子。 女子支吾一声,哆嗦着不敢开口说话,苏棉这才把目光移向地上的一片浪迹,若只是粥的味道不好,不至让他如此动怒,那便是可能被他察觉出粥里有毒,“你想弑君?” 似乎猜到正点,女子连连磕头,在地板上狠狠的敲击,“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说,谁派你来的。”苏棉声调提了几分贝,严厉的质问起来。 “是……” 话未出口,突然一阵掌风越过她扫向那女子,只听一声闷哼,女子在空中划下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向十丈开外的殿门口,喷出的鲜血撒了一地,仿佛红星般的点点碎花。 “她知道的太多了……”龙夜寻挑眉,俊颜上似笑非笑的挂着诡异。 一句话把苏棉气的说不出话来,那些侍卫早已见怪不怪的把尸体拖了出去,留下一两个清理地上的血渍。 “你!你简直有病!”苏棉几乎要抓狂了,她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古怪的皇帝,明明要杀的人是他,他还不让犯人说出幕后的主犯,打算这样纵容吗? 龙夜寻堆起笑脸上来安慰道:“别气,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的,都是一些入宫不久的秀女,或是空有头衔的美人夫人们,许是得不到朕的恩宠才记恨心头的。” “胡扯,分明是有人幕后指示,她刚刚就要说了,你,你简直就是……就是……” 看她气结,他倒乐了起来,“朕就是那个聪明绝顶的人,察言观色看她们的表情便能猜测出食物的安全性。” “哪天我悄悄投毒你一定猜不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苏棉愤然的瞪他一眼,气呼呼的跑到海贝床上,倒下后便不言不语。 这件事无非与张家庄有着必然的联系,真相渐渐浮出水面,但是可疑的说多就那么几个,说少也是好几个,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不能贸然行动,更何况自已现在武功那么不济。 第五十四章、好强的诱惑(收藏加更) 龙镜非飘到她身边坐下,把一身疲惫软在那里起不来的苏棉给拽起,“先别睡,我有东西要送你。” “你走开,不想理你。”苏棉气愤未消,推开他又倒了下去。 下一刻,便被他打横抱起,往海贝床后方的密门走去。 门开后,是一条通幽的秘道,夜明珠开辟一片光明,苏棉懒懒的眯着眸子,任由他抱着,打量四周,是比水晶还要透亮的钻石隧道。 这不是他传说中的寝宫吗,带她来这里干什么,密门重新关起,隧道似乎很深,龙夜寻抱着她一路飘去。 仿佛是条无尽头的隧道般,飘了许久,隧道方有变化,苏棉立刻精神抖擞,透明的隧道外居然是水,有鱼儿畅游在水藻间。 原来他的寝宫真的在海底! 片刻后,隧道宽敞起来,一个硕大的圆球空间,有豪华的装饰摆设,足已躺下十人的大海贝床榻,而钻石壁外更是各种海底生物悠闲的游荡,深蓝的海水被夜明珠折射的光芒映出璀璨的潋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 “美吗?在我住进来之后,你可是第一个进来这里参观的。”龙夜寻望着她一脸惊艳,悄然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细语,“我第一次觉得你很美,也是在这里看到的,那时候你只顾着捉海龟,没看到我。” “那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呢,害我出丑!”苏棉傻兮兮的笑起,之前的闷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夜寻无辜道:“我叫你你也听不到啊,更何况那时我以为你是条美人鱼,一点也不丑,就是抓海龟的举动把我惊到了。” “因为想回家,想爸爸妈妈……”鼻头一酸,便有晶莹的液体在眼眶打转,薄薄的一层水雾,把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 “你不能回去的……”龙夜寻收紧了双臂,“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是神龟赐予我最好的礼物,比这辉煌的水晶宫还要珍贵的礼物……” 话音落,温热的唇瓣贴在她耳际,轻轻的婆娑,立刻给她带来莫名的感触,紧接着他唇下移,在她颈间轻轻的允吻,导致她原本便要虚脱的身子一阵酥软,若不是有他的支撑便倒下去了,唇齿滑过的地方引起一片红晕,一阵颤栗风驰电卷的涌来。 照这么发展下去,那,那不是要被他诱惑成功了……苏棉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呼吸凝滞的支吾道:“你,你不是要送我礼物吗?是什么样的礼,礼物……” 第五十五章、洞房 她粉红的俏颜映入他的眼帘,那娇羞的神态与沙滩上的一模一样,不过这次不会再让她逃了,“神龟赐予我的礼物我还没享受呢,你倒急着要礼物,棉棉,我要封你为妃,今晚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哈?”苏棉一愣一愣的装起傻来,“你说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 揣测出她的意图,龙夜寻不慌不忙的朝她靠近,“等做了,你就明白了。” 苏棉突然眼前一亮,身子一矮从他张开的手臂下溜了出去,直奔挂在另一边的一把剑,取下来欣然道:“你要送我这把剑吗?” “呵,被你发现了,这是嗜魂剑。”再度来到她身边,企图把她抱进怀里。 她却唰的一声拔剑出鞘,在他面前挥舞起来,锋利且散发着冷光的剑身,剑柄舒适易握,剑根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猛龙。 “这就是传说的嗜魂剑啊,镜非还说要找给我,原来在你这里。”苏棉赞许的目光落在剑上,下一刻剑已离手,龙夜寻把剑丢至一边,抱起她丢上了柔软的海贝床。 “棉棉,洞房了……”声音沙哑魅惑,浓浓的磁性,随之而来唇也压了下来。 苏棉抬手支吾道:“这床太,太小了,我还是出去睡吧。” “小?”龙夜寻邪笑着挑眉,这可比外面那个大了三倍,寻常两人都相拥而眠了,他煎熬了这么久,今天实再是熬不下去了。 “还有,外面这么多活动的生物看着呢。”苏棉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压在身上的身体传来炙热的温度,腿间明显被某硕大的硬物抵触着,她不想做妃,不想老死在这深宫之中,一辈子与阴谋诡计共同生存。 龙夜寻抬眸望去,果真有几只不怕死的鱼儿贴着钻石壁,睁着圆溜溜的狡黠眸子往里窥视,与是把手伸到不知明的地方按了一下,夜明珠的光芒渐渐隐去,最终漆黑一片,深手不见五指。 铺天盖地热情的吻也随之落下,一双大掌也破不急待的探进她衣里,握上她的柔软。 “唔……”好热,苏棉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羞涩的与他的舌尖相抵触,纠缠。 好容易抽空推开他,“我可以给你,但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让我明目张胆的成为你的女人,我现在的处境够乱了,不想成为真正的众矢之的……” “嗯,都依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好好品尝她的甜美,快点把她变成自已的女人,以免夜长梦多。 ps:晚上还有两章。 第五十六章、有疾 这一觉感觉睡了好久,好饱,醒来时天色已亮,因身在海底无法辩解时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恐怕去早朝或者在批阅奏折了,全身都是酸痛无力,怎么这么累人的缠绵那些人这么喜爱呢,真是搞不明白。 垂头看自已赤果的全身,皆是他猛烈间烙下的青紫色痕迹,还真是暴君,除了第一次温柔点,之后等她不痛了,就不再怜香惜玉了。 床边换洗的衣物他已经准备好放在那里,这里从无人能进来,衣食住行应该都是他自已打理的吧,看来他也不是全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床褥上醒目的鲜红,宣布了她已正式成了他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之一。 好不容易忍着酸痛穿好衣服,一下床立刻便腿软了,真是暴君,暴君!!!! 整理好后方踏进隧道,看来今天不能练武了,只能学些理论知识记些招式了,不过这隧道还真长,她要早些学会轻功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着了密门,正要触动机关打开,敏锐的听力便听到外方隐约传来的谈话声。 “怡妃必须呆在你身边伺候,你那个所谓的贴身婢女整天不见人影,像什么话!”是太后严厉的声音,破不急待要把怡妃往他怀里推了吗? “母后,不是跟你说了吗,是儿臣派她出宫办事的。”龙夜寻无奈的声音传来。 太后依然不肯罢休,“那你身边总要有人伺候。” “母后,斋戒期间还没过呢,让怡妃来,她岂不是想方设法让儿臣亵渎父皇吗?再说这里有那么多太监伺候着,够了。” 好意思提亵渎,昨晚就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苏棉愤愤的抿了抿嘴,某些地方至今仍是很不舒服。 “如果你能为皇室多添些子孙,你父皇泉下有知也会深感欣慰的。” “其实……”龙夜寻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放小了声量,“母后,儿臣似乎得了什么隐疾,好长一段时间了,都对那方面提不起兴趣,您就别再逼儿臣了,这是逼不起来的,恐怕短时间内您是抱不上皇孙了……” “这……这……”太后彻底惶恐,她看上去生龙活虎的儿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行了行了,母后先回去吧,儿臣还有政事要忙,改日再去给您请安。”声音渐远,龙夜寻似乎把她给撵了出去,皇太后又说了些什么话已经听不清楚了。 第五十七章、搞暧昧(推荐加更) 密门打开,龙夜寻站在那里一脸暧昧的盯着她,企图再次诱惑她。 “我,我去练功了……”苏棉红着一张脸打算越过他逃跑,却被他劫下安置在怀中,“不累吗?还有力气练功?我刚传了膳,用过后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 “臭不要脸的!”苏棉娇嗔的叱骂一声,挣脱他便往外逃去。 真要命,那张完美的俊颜对她来说真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经了人事了,居然看了他还会脸红心跳,之前有一阵子还是好好的明明。 又逃了,龙夜寻远目她仓惶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便往上扬起。 出了宫,方发现血煞与嗜魂都未带出来,原本要去王府的意念便打消了,鼻息间嗅着咸淡的海风,突然想去海边走走,便支开了原本要跟来的小威小武。 一曲舒缓清越的琴声随着她往海边的靠近传了过来,似新云流水般的乐章掩盖了澎湃的海浪声,引人入胜间,仿佛海浪声渐渐消失,只是静静的,唯有琴音入耳。 海岸边一袭白衣在风中翻飞,如墨的长发也在风中乱舞,那袅袅若仙的感觉似曾熟悉。 琴声噶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打扰到一般,气势恢宏的海浪声也重新灌入耳际。 “就打算在后面一直站着吗?” 话音一出,立刻便听出是龙逸轩的声音,苏棉抿了抿嘴走了过去,“上次替我接下那支毒剑,还未谢谢你呢。” “呵,不必客气。”龙逸轩温柔的笑意挂在嘴角,把古琴自腿上挪了下去。 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优雅的不凡,且又如此精通音律,若不是他因有洁癖时常出口伤人的话,也不会至今连个皇妃都没有。 “还是谢谢你,七皇子。”苏棉远远的坐在沙滩上,望向一望无垠的深蓝大海。 龙逸轩奇怪的往她这边挪了挪,又挪了挪,“你叫皇兄和皇叔,可都是直呼名讳的,对我何必那么客气,莫非不想与我交朋友吗?” 苏棉诧异的回头,他离自已的距离已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海风吹来淡淡的玉兰花香,不由自主的往另一边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七皇子说笑了。” “苏姑娘!”龙逸轩又往她身边挪了挪,始终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 第五十八章、玉兰花茶 “听说苏姑娘对张家庄一案很上心呐,需要我帮些什么忙吗?” 苏棉尴尬的笑着,凝视俊逸的淡笑,眉宇间那模糊的神色,“谢谢,不用了。” “我说吧……”笑容苦涩了几分,“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的,连皇兄也因为你最近疏远我了。” 恍惚间还听到微微的叹息,苏棉歪头冥思,雀跃道:“要不你教我轻功吧,他们都说你轻功盖世,无人能及的。” “恩。”龙逸轩这才优雅的笑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朝她伸出手来,“走吧,这便教你。” 苏棉犹豫道:“不必了吧,口头上传授我一些秘诀就行,我怕牵了你的手,回头你再去洗,挺麻烦的。” 龙逸轩神色明显黯然下来,毫无预警的拉起她的手便腾空而起,耳畔风声呼啸而过,也吹得他发丝凌乱的飘舞。 隐约有轻轻的声音在风中被吹了过来,“我不介意了,你倒介意起来了。” 紧接着,便是孜孜不倦的教诲,“气沉丹田,抛却心中的压力,坚信自已会飞,运功期间不可有半点犹豫,否则便会掉下去,脚下沉淀借力……” 半日下来,总算有所长进,虽然飞不起来,可一跃也有七尺之高,身形也愈发的轻盈,在沙滩像袋鼠似的蹦来蹦去的。 龙逸轩也不知不觉自她视线中消失了,再出现时手中端着茶盘,把她叫到岩石上,“来尝尝我珍藏的玉兰花茶。” 苏棉调了调气息蹦过去,心想他还真是速度,一会功夫便回了趟皇子宫,并沏了茶回来,何年何月她能有这样的速度就好了。 接过紫砂小杯,立刻便有玉兰花的清香自氤氲中飘来,与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轻抿一口,更是香韵浓郁,滋味醇厚,回味清甜。 花茶种类繁多,她也不过喝过桂花与玉兰花罢了,这两种都是十里飘香比较受欢迎的,可他沏的似乎有所不同,“这不单只有玉兰花吧,还加了别的进去吗?” “呵,被你尝出来了。”龙逸轩温文笑起,“加了些特殊处理过的香草来提香,一般人很难品出来的,你若喜欢,明日到皇子宫来,我送你些。” 苏棉犹豫道:“皇子宫人多口杂,我去怕是会……” 本想让他再飞一趟的,反正他那速度来去也就片刻间的功夫,岂料他对自已的话充耳未闻,一闪身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就这么说好了,明日来皇子宫……” ps:感谢晓琳儿的红包打赏,两更真的少么,那瓜少睡点,每天三更好了,今天加更一章,4更哦。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更新通常中午一章,晚上6点到九点间更两章,加更章节也是十点加滴。 第五十九章、夜半爬墙(二更) 夜半,龙夜寻徘徊在圣鸾殿门口,不住的往外张望,苏棉只回来匆匆用了善,便又匆匆离开,使之心情焦虑。 眼见外去寻找的人回来了,便慌忙迎上,“找到了没有?她在哪?” 海公公俯身,“回皇上,苏姑娘在宫墙边爬墙。” 彼时立刻有“一只红杏出墙来。”这样的字眼钻进他的脑海,她会有那样的举动,是不是在预警些什么,龙夜寻咬了咬牙,“在这守着,若有人来就说朕已歇下了,朕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大步朝前走去。 高高耸立的水晶宫墙,只需一点点烛光便映得通体莹亮,一道纤薄的人影正在墙边不断的重复跳跃的动作,一旁几名婢女宫人窃窃私语,冷嘲热讽着。 “不去做活都在这看什么?”龙夜寻冰冷的声音出现,立刻吓得他们跪地叩拜后,仓惶逃离。 苏棉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跳跃,这一跃最多也就是城墙的十分之一高,想爬上去还真难。 龙夜寻堆起笑脸道:“棉棉,回去睡觉了。” 本想再次跃起,人已被他拉入怀中,害苏棉紧张的四处望了望,呼吸因运动尚自紊乱,见四下无人方挣脱他,“别打扰我练轻功,自个儿睡去,今晚咱们分床。” “为什么?”一听说要分床,龙夜寻便激动起来。 苏棉白了他一眼,“痛着呢。” 后者恍然大悟,一脸坏笑,手掌也自她腹部不安分的往下游移,“哪里疼了,给我瞧瞧。” 原本要叱骂出声的苏棉,在察觉到丹田自外涌入的热流后也安份下来,静静的由他掌心贴着自已的小腹,原本的不适感与疲倦也随之渐渐消失,等他松手之际,人也似幽灵一般往城墙上飘去,“我在上面等你,来吧。” 苏棉抽了抽嘴角,见他安然稳坐在宫墙顶端俯瞰自已,有种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她今晚的目标是爬上这坐宫墙方去入睡,被他洞穿了,刚传给自已那些真气恐怕足够她爬上去的了,这样一来岂不要乖乖跟她回去嘿咻嘿咻了。 “愣着干什么,快上来看,这上面景色很美的。”龙夜寻挥手督促起来。 苏棉这才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跃,果真轻松的往上窜去,可直直的跃到他面前,却不知道该怎么转弯,又直直的落了下去,引来他一阵嗤笑。 第二次,打算斜着上去,斜了一半儿便又撞到水晶墙上,直到第三次经过他的一番指点,方成功的落在城墙顶端。 第六十章、今晚我在上面(三更) 放眼望去,整个恢宏气派的华美皇宫尽收眼底,远处灯火阑珊,有一处张灯结彩极为热闹,密密麻麻的人影摩肩接踵的来往其中,偶有欢声笑语隐约的自风中传来。 “那边在干什么?”苏棉疑惑的问起。 龙夜寻指着她的鼻子戏谑起来,“好歹是这宫里的婢女,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你真的是很尽职啊。” “去你的,我问正经的呢。”有风吹来,苏棉的人已经起立站在墙端。 龙夜寻也随着她站起跳望远方,隐隐有些不安道:“母后设宴邀请了所有官员的家眷,并且不让我参与,恐怕是要对付你了。” 苏棉呵呵笑起,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恐慌,“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还真是荣幸。” 其实近些天已经陆续有朝廷官上奏表彰了,大抵不过是些讽谏,要他取消斋戒,扩展后宫,提防妖女霍乱,只是被他压下来瞒着罢了,静静的凝视她从容雅笑的容颜,心中莫明暖暖的。 因劳累而散落的发缕被风吹舞在眉梢,旋即被她指尖拂了下来。 “棉棉。”龙夜寻声音嘶哑的开口,“天色已晚,回去歇息吧。” “好啊,今晚我在上面。”话一出口苏棉立刻诧鄂的捂住自已的嘴,偷偷朝他瞟去。 该死的,脑子进水了,怎么会脱口这种话来,等她意识到自已不知不觉说出这惊人的话时,龙夜寻已妖冶的笑起,那笑容仿佛春风拂过河塘,掠过那娇艳傲然的出水芙蓉,又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撒遍皑皑的积雪,更像是披着温文书生面具的街井流氓,光天化日之下遇上良家少女…… “嗯,你先走吧,毕竟是搞地下情的,明目张胆的走在一起会惹人怀疑的。”苏棉一阵心虚,那表情像是偷窥了美男洗澡,又当场被抓似的。 龙夜寻继续保持那种乍痞还文的笑容,幽幽道:“你是我的贴身婢女,走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 也许是因为练功太累了冲昏了头脑,也许是因为皇太后想对付她,她报复性的对付她儿子,也或许是为了隐藏自已心中的隐隐焦躁,总之她为自已找了千万种理由来解释自已的一反常态。 他昨晚对自已做过什么,她今晚全都还了回去,好容意在他胸前留下一个草莓印后,不忘鄙视一把,“你皮还真厚。” 一直以为狠狠亲过去就会留印子的,像他在她身上留印一般,结果她怎么亲他都肤不改色,最后还是饿狼一般又啃又咬,像蚊子一样使劲吸出来的印子。“呵,你怎么不说你功夫不好呢。”龙夜寻呼吸凝重的翻身把她压下,下一刻又被她不服输的给反了过来,坚持要在上面,明明什么都不会,还装做什么都懂的来折磨他。 第六十一章、再战(红包加更) 果不其然,次日一大早便有太后的人守在圣鸾殿外,等苏棉一出现便假笑着邀她去太后那里坐坐。 苏棉望了望手中的血煞与嗜魂,明白她为何笑的如此虚伪中带着些鄙夷了。 该婢女未给她与龙夜寻打招呼的几会,便假装亲昵死拉硬拽的把她给拉走了。 皇太后也未在她的殿里,而是在御花园的水榭上,与一群衣冠华丽的夫人妃子们不知聊些什么,不断的有笑声自水榭中传出。 走近了方发现她们在作诗,谈些风华雪月,一旁岸上还摆着文房四宝,那些莺莺燕燕中有不少年长面生的,想必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家眷,把面容腴润的皇太后簇拥其中,谄谀逗乐。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各位夫人。”苏棉福身行礼。 太后目光淡淡扫过她,紧接着便视她为无物,继续与那些人说笑,“听说王公子作的那首诗名扬天下了,哀家略有耳闻,其中句子好些还是不记得,王夫人不防念来听听,给这些整日里呆在宫里闲得发晃的女人们听一听。” 被称之为王府人的妇人念的诗她已听不清楚,只听得耳边其他夫人的窃窃私语。 “她就是太后所说的那个想飞上枝头的婢女?” “我看也就这么平凡了。” “杵在那傻兮兮的……” 把她叫来又不理她,摆明了要让她在各夫人面前出丑,怡妃也异常安静,在众夫人面前表现得娴静淑雅,大抵是想借此给各位夫人留下好印象,好让她们簇拥自已登上后位。 苏棉也不慌乱,总要扭转自已的尴尬处境,目光掠过桌案上的笔墨,突然灵机一动,也不经过他人允许便走了过去,指尖染上尘墨,徒手作画。 未习武之前有时间她便重拾画卷加以练习,画功总是稍有长进,而今抛去毛笔,只用手作画,众夫人更是前所未见,一时间都欣喜的凑了过来。 只见她只而用指尖滑过,时而用手背晕染,时而用指甲勾勒,不一会便满手乌黑,期间也不泛喜洁之人鄙夷的盯着她,太后更是为她的举动抹不着头脑。 很快两个让人为之熟悉的人便呈现在宣纸之上,以漫画的形式,纵然样貌迥别,但那神韵与气魄却酷似,太后与龙夜寻。 画上的两人面带微笑,一个慈祥,一个雅然,使之一眼便认出这母子二人,并被画中洋溢的幸福所感染。 “太后娘娘。”苏棉收了手再次福身行礼,“皇上近日闲来常在奴婢耳边唠叨往事,说儿时太后娘娘娘如何呵护,如何疼爱,恩泽如何的深似海,奴婢斗胆为娘娘与皇上画了副肖像。” 第六十二章、得胜 话音落时,耳边已纷纷赞不绝口,这样新奇的画法,让她们大开眼界,而太后纵然心中憎恶,也不得不以强笑来表示大度,“不错,赏!” 彼时有婢女拿出银子给她,被她欣然拒绝,“这是奴婢该做的,不敢讨赏。” 一战下来大获全胜,怡妃在一旁只得干瞪眼,而她即给足了太后的面子,让人对她羡慕有佳,又挽回了自已的形象,为自已增添了一记筹码。 后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不少王公子弟并闰中少女丢弃了毛笔,企图学她徒手做画,只是无论如何都临摹不到她的技巧,画出的画更是让人不敢恭维,不免对她再次敬佩了几分,终成了文人口中的才女。 那是以后的事了,眼下有一桩事便让她头痛不已,因这一搅和,太后心有不甘,假仁假义的留下她与众夫人交流,想方设法让她出丑,她虽然应对自如,慢慢与众夫人谈笑自如,可半日下来也因此忽略了与龙逸轩的约会。 直到伴晚,太后才愤然的放人,临走时又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她也未在意,回到圣鸾殿里时,龙镜非,龙啸冥,龙逸轩已是等候多时,各色各样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娘子回来了,本来以为这两日你未去王府是出了什么事了,快说,太后有没有为难你。”龙啸冥先龙夜寻一步迎了上来,问出众人都担忧的问题。 苏棉微笑着摇了摇头,倒是龙逸轩坐在那里一声不吱的,许是因为自已放了他鸽子才找来的吧,见她安然回来,也不提要送她花茶的事,浅笑着告辞了。 龙夜寻走来时手上已多了条湿润的锦帕,二话不说拿起她沾满墨汁的小手擦拭起来,看得尚未离开的兄弟二人嫉妒不已。 这样的诡异的气氛持续着,不再有人说话,你看我我瞪你的无言交流着。 最终苏棉轻咳一声打破沉静,原想提醒他们放弃沉默,岂料…… “棉棉,好端端的怎么咳起来了。” “苏苏,可是病着了?” “娘子,让为夫给你把脉,哪里不舒服……”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第六十三章、不能吃的瓜 说是会给其他人公平竞争的机会,那不过是他假大方罢了,他哪会容许苏棉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若她真的选择了别人,他也会玩权限强抢的。 眼下便玩了一次,把两兄弟给轰出了圣鸾殿,支开宫人担忧道:“听说母后把你叫走,吓死我了,这一整天都干了些什么?” “没什么。”苏棉抿嘴窃笑,“画了副画给她,画中她抱着一个不能吃的瓜。” “不能吃的瓜?”龙夜寻还未明白过来,一脸茫然。 当然不能告诉他那是什么瓜喽,等他看到那副画不就明白了,苏棉哈哈大笑两声,毫不忌讳的爬上他的龙椅去吃糕点,身为婢女的身份在太后与众夫人用午膳时她只能在一旁伺候着,偏偏用完膳后皇太后把其他婢女都换下轮流用膳,故意把她留下饿肚子。 龙夜寻挨着龙椅边边坐下,足足可坐下四人的龙椅因她盘膝而坐,又坐在中间,留给他的位置少之又少。 斟了杯茶水给她,方神秘的笑道:“当心别噎着了,暗嘲别人是傻瓜,会遭报应的。” 闻言,一口糕点便卡在喉咙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小脸涨得通红,一边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往口中猛灌,一边腾出另一只手愤然的猛捶他结实的胸膛,这不是赤果果的诅咒么,太没良心了。 好不容易咽下糕点,抽空去瞪他那张完美无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今,今……”胸口尚自有糕点堵着顺不过来气,半晌才支吾道,“今晚你自个儿睡海底寝宫,我睡外面了。” “别啊。”龙夜寻笑脸凝固,一脸苦涩,“我错了还不行吗?” 自个儿吃东西没形象,狼吞虎咽噎着了,怎么能怪他呢,龙夜寻甚是委屈。 偏偏苏棉不给他后悔的机会,“肚子有些闷,恐怕要来月信,不说了,我去趟茅房。” 龙夜寻接过她还来的水杯,无奈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之前又不是没单纯的抱她睡过,她怎么忍心自已独守空房呢,太残忍了,不抱着她恐怕睡不着,看来今晚又要耍无赖了。 办完事,苏棉下意识的抬头了一眼月朗星稀的天空,倏地几道亮点在沿灰色的苍茫中划过,正是流星,苏棉心下惊喜,连忙合掌许愿。 然后满意的笑了笑,往殿里走去,却被门口的侍卫阻拦,“姑娘再去逛一圈吧,皇上在里面与臣子议事。” 苏棉诧异,怎么连她也避讳了。 第六十四章、不打自招 侍卫不肯让步,她也不为难,坐在台阶上假装看天,实则凝神谛听,纵然声音微弱,仍是隐约能听到些许。 “让你做将军,是看你乃可造之材,不想埋没了,你以为朕有别的私心?”龙夜寻霸气秉然,昂首俯视殿下跪着的秦铮。 秦铮冷哼一声,不怕死道:“草民胸有大志,一心报国,赤胆忠心,只可惜草民不愿常伴暴君左右,助纣为虐,哪怕今日血溅圣鸾殿,也绝不可能臣服。” “好,朕就是欣赏你这份魄力。”龙夜寻勾起嘴角,拍案而起,“但摆在你面前报仇的机会你都不要,未免懦弱了些,你让朕失望了。” 如此明显的暗示,让秦铮愕然,若报仇要对付的不只怡妃,还有他,但看他那样子似乎并不避讳自已会对他有所不利。 但唯有接受了将军一职,才有足够的资本与他们正面交锋,否则若是贸然弑杀,必将牵连家中老小,正因他考虑到这点,才一直沉溺苦恼,颓废家中,无计可施。 再抬眸看向龙夜寻,他所散发出来的威严,自信,凌厉,那气焰总让人不知不觉的想要臣服,想要抛去他是暴君的那一想法。 龙夜寻见他犹豫,乘胜追击,“扪心自问,朕承认朕有时候残酷了些,但反而之,朕也未亏待百姓,如今百姓丰衣足食,上税稀薄,安居乐业的,但是这么繁荣昌盛的国家,试问周边哪一个国家不觊觎,若你真的想报效国家,就不该考虑臣服这个问题,毕竟你不是为朕卖命,而是为百姓在卖命,为国家卖命。” 夸他的的确不少,他也着实徘徊在暴君与仁君之间,让人摸不着头脑,秦铮叹息一声起身,也许他该呆在他身边了解他才是,这样才有对策对付他,保卫国土的确是为百姓为国家所做的事情。 “臣,告退!”秦铮终于看开,双手抱拳往殿外退去。 苏棉也这时起身,望着从殿里退出来的人,只一眼,便仿佛看到一个英勇无敌驰骋沙场的将军,若他在配上一匹骏马,定是威风四射,震撼八方的,如刀刻般英俊的轮廓,犀利的目光,一身正气凛然,十足的将军范。仿佛除了他将军这一职再无他选。 难怪龙夜寻要费尽心思留住他,这样一看便是人才的栋梁,不留他岂不是糊涂了吗? 远目他离去的身影,倏得腰身一紧,已被带入殿内,浅笑声也传入耳际,“听到了么,他如此恨我,便是因为他妹妹的死,由此可见,碧瑶是真的死了,你上次在张家庄附近见到那个,定然是看错了。” 苏棉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他一番,“我又没想过要问这个问题,你怎么不打自招了?莫非想掩饰什么?” 第六十五章、意想不到 龙夜寻神情微滞,旋即恢复粲然,“想什么呢,还不是怕你疑虑么。” “你这瓜吃不得。”苏棉也配合的笑起,只是笑里有了七分玩笑,三分勉强,“去歇息了,明天早起我还要练功呢。” 默不作声的跑到海贝床上倒下,在他搂上来之前思绪已经飘离。 总是迫不得已的想些什么,但又刻意阻止自已去想那些问题,她曾怀疑过秦碧瑶,但一番调查下来发现她不过是个孱弱的女子,龙啸冥也派人拿着她凭着印象画下秦碧瑶的画像去查访,查到确实有一位相似的女子,叫张嫣,是豆坊老板的小老婆。 而今一提起秦碧瑶,龙夜寻的神色便有些闪躲,他心中,是否还被她强占着?那秘密,是不愿与她分享的。 后几日,苏棉练功愈发的刻苦,血煞也在她练得胳膊快要废掉时,能轻松的甩起来缠上树枝了,只是有时候缠上去会拽不下来,甚至会把自已吊在树枝上荡漾,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龙啸冥总是嘲笑她不像是练功,像是在跳舞。 因为一心想寻得嗜魂送给她的龙镜非,发现被龙夜寻抢了先机,失去献殷勤的机会,近来总是有些闷闷不乐。 怡妃的爹果断退位告老还乡,秦铮的上任让她忐忑不安,有种孤立无援的势头,倒是皇太后眼里依然只有她一人,不管别的妃子再好在她面前都讨不到一个笑脸,无端有妃子受委屈挨罚的事件也不断在后宫上演。 这日苏棉告别王府,路过御花园不小心便撞上了一次。 跪在地上捂着右脸的一袭淡蓝色华装的无疑是龙夜寻的妃子,哭泣道:“母后,臣妾真的是为您好,怡妃姐姐赠的那些果子吃少了对身体有宜,可吃多了会拉肚子的,臣妾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想奉劝您少吃一些罢了。” 苏棉幽幽的叹息,这妃子真傻,明知在她面前献殷勤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识趣,正想转身绕道而行呢,突然听到那妃子凄厉的惨叫,放眼望去,她口中已是呕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哀家看到你就有气。”皇太后一脸阴狠,“若不是上次你提醒皇上哀家寿辰要到了,让皇上为哀家庆祝,哀家也不会因在宴会上被那该死的婢女撒一身酒水出尽了洋相。” 记得她寿辰是好事,被婢女撒上酒水是她倒霉,怎么追根究蒂的怪到人家头上,这太后真是太不可理喻了,还说她曾经如何的贤良淑得,英明神武,看来是世风日下了,苏棉抿了抿嘴,不免替那妃子惋惜。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六十六章、蛮不讲理 也许是那妃子终于受不了,陡然醒悟,忍气吞声的要爆发了,突然冲上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口中不住愤然的谩骂道:“你个该死的老太婆,一个婢女洒你一身酒水,你杀了她不说还埋怨生辰宴,埋怨我记得你的生辰,埋怨我娘亲教导我孝顺你这个所谓的皇家婆婆,谨记你的生辰,你的喜好。” “大胆,咳,你想造,造反不是。”皇太后死命的挣扎,却发现她力大无比,竟忽略了她乃将门之后,本就有一身蛮气,只是不敢逾越宫规,逆来顺受了些。 那妃子苦涩的笑起,“因为你责备我娘亲教女无方,害我娘亲以为我在宫中受委屈抑郁而终,我一直想问,什么是教导无方,教导女儿要孝顺婆婆是无方,还是教导女儿杀死婆婆有方?” 一旁围着的婢女总算把那妃子给拉开,太后一得空便怒斥起来,“本就是你娘教你记得哀家生辰,你自以为是去提醒皇上,让他未经过哀家允许就办生辰宴,若不是这样,哀家也不会出丑,你娘死了活该。” 苏棉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皇太后像个神经病一般。 可怜那妃子气得浑身发抖,最终怒吼一声,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挣脱钳制自已的宫人们朝她扑去,那时苏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太后怎样都是龙夜寻的母亲,生养之恩莫齿难忘,若她有事龙夜寻必定会很痛心。 与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那妃子力气着实大,就那样抓着她的脖子凌空提起往湖边冲去,就在她把太后丢进湖里的那一刹那,一条红菱绕上太后的腰枝,成功把她提到岸上。 苏棉永远也不会忘了,那妃子看自已的眼神,有怨怼,有悲戚,有绝望,有嘲讽,有可怜,可怜她自已的同时,似乎也在可怜苏棉。 更不会忘了龙夜寻冷漠下令把那妃子丢下海去喂鱼的神态,与那妃子的最后一抹笑靥。 还有皇太后上岸后,望着自已被打湿的群摆,那副不屑与愤懑的嘴脸,“谁准许你救哀家的,你以为哀家没有那个能力自已上来吗?你这是在亵渎哀家,来人,把这个女人拖去重打五十大板。” 第六十七章、夏迎荷 她是曾经拥有些武功,可在经过这宫中几十年的消磨后恐怕也与常人无异了,看当时的情景,倘若苏棉不出手相救,她必然要落入湖中,事后怪罪苏棉见死不救,龙夜寻也会对她失望。 而她救了,也绝落不了她的好,落得个亵渎的罪名,被责罚五十大板,最终对龙夜寻彻底失望。 那五十大板没有打在她身上,却痛在了她心里,因为当天晚上那妃子的贴身婢女找到她,告诉她一段故事,那段故事,让她觉得龙夜寻离自已很遥远很遥远,远到只朦胧中瞧出个影子。 那天晚上天有些凉,飘着霏霏细雨,仿佛在告慰那妃子的冤魂一般,一缕缕幽冷的风自海边吹来,雨水落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浪花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细小涟漪。 苏棉撑着伞,立在陡峭的岩石之上。 婢女约她来这里,不知怎么,看她那隐隐悲伤的表情,没有拒绝,如果她只是为了要替主子报仇来推她下海的话,那她无话可说。 俯视风口浪尖,婢女望着海浪缓缓开口,“你一定想像不到,我家小姐曾经是个英勇豪迈的少女,一朝入宫,会变得成一个忍辱负重的受气包。” 七年前,龙夜寻还是个血气方刚的二十岁青年,暴君的称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地区地震,龙夜寻便装连夜赶至,见满地的伤者亡尸,不由蹙紧了眉头,一块自房屋倾塌而下的房梁,就那样硬生生的压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身上。 而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满脸污渍,双臂颤抖的抱着那块木梁,咬紧牙关给挪了开来。 “呵,力气好大……我帮你把他抱到大夫那里去。”龙夜寻抱起痛苦的小女孩儿,满是欣赏的望着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少女一见他英俊的容颜,温文的笑脸,不由羞涩的垂下头去,“夏,夏迎荷。” 下一刻,不远处暴乱,因有人趁火打劫灾民的钱财而被发现,正大打出手,夏迎荷毫不犹豫的拿了块砖石,朝那歹人的头上盖去。 “哎呦,好勇武的丫头,夏迎荷,这名字不错。”龙夜寻的笑意更深了。 此后,他们一起抗震救灾,把一起救下的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收留在身边,相处了好些日子,夏迎荷又怎会想到,这个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让自已心意萌动的男子,会是当朝的暴君呢。 第六十八章、因为爱 等她知道时,已经爱得无法自拔以身相许了,暴君又怎样,她努力说服自已,那不过是传言而已,兴许是哪个想要谋朝篡位的人故意散布那些谣言的,更想不到有朝一日会为他椎心泣血。 与是,她带着与他一起救下的小女孩儿,告别了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远离了家乡,夏夫人千般叮嘱过,“皇宫不比家里,处处都要小心,出嫁从夫,要孝敬婆婆,也就是太后,做个好妻子,好媳妇儿。” 那时怡妃还未进宫,因年纪尚小,皇太后因答应了自家师妹给她留个位置,一直惦念着等她长大了来入宫陪伴自已,纵然不喜欢龙夜寻身边的任何一个妃子,也未过于刁难。 直到怡妃入宫,随之而来的也是各个倾城,各种各样的美人儿,龙夜寻,渐渐的忽视了她,最终在后宫失宠。 她未曾恨过他,一顾的自怨自艾,是不是自已哪里做的不够好,才没能留住龙夜寻,哪里做的不够完善,没能让太后喜欢自已,一味的忍气吞声,只因为她太爱龙夜寻了。 可这样放纵的爱,小心翼翼的爱,没能让自已过上好日子,那次皇太后一道懿指,快马加鞭的送到远处的夏家,只为一个教女无方,赏了夏夫人五十大板。 那时候夏老爷做为一名勇将为国殉命不过寥寥数十日之久,夏夫人一把年纪怎承受得了如此重型,又担忧深在宫中的女儿的安慰,没几日便去世了。 而夏夫人去世的消息居然无人通知她,两年过了,夏迎荷想念娘亲做的年糕,特意让婢女出宫回家一趟,才从街民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正是夏迎荷得罪皇太后的前十天。 纵然心中愤恨,也不想冒犯太后,不想让心爱的男人恨自已,可当她一脚把自已踹倒在地吐血时,看到太后身边怡妃那狰狞的笑容,方明白,扩展后宫不过是历来的规矩,太后无法阻止,除掉与怡妃竞争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太后迫不及待的事情。 围绕在龙夜寻身边的任何女人,不论在太后面前做什么都是徒劳,她突然为自已多年的无知感到悲哀。 “在皇上怪罪下来之前,小姐在梳妆镜前盛装打扮,打扮成她嫁进宫时的样子,脸上却再没有初嫁时那青涩幸福的表情。”婢女深深的望了一眼苏棉,泪水早已滂沱,海浪声呼啸而来,仿佛再没有什么可让她动容。 “小姐最后盘点这一生,无数次对着镜子问自已,皇上到底值不值得爱,她用了七年的时间守护这段爱情,最后她笑着说,‘皇上这次,肯定会下令把我丢进海里的……’” 第六十九章、并不单纯? 她没有猜错,龙夜寻下弑杀令的时候,那冷漠的神情,仿佛从来都不认识夏迎荷这个女人一般,没有一丝的眷恋,没有一毫的温度,就那样冷冰冰的望着她徒然笑起那沧桑的笑颜,“来人,把她丢进海里喂鱼!” 他甚至不曾追究这些年来夏迎荷在后宫受了多少的委屈,吃了多少的苦,似乎早已把这个女人淡忘,而夏迎荷的生死也可以毫不在乎,在意的只是皇太后受到了惊吓,受到了伤害,那是生他养他疼爱他的人,他袒护着没有错,错只在与他用错了方式。 婢女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真诚的望向苏棉,“你跟皇上的事,宫中多少会有些风言风语,小姐想了想,说她不怪你,因为她从你身上看到了她自已的影子,那个曾经相信皇上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的单纯少女。” “你错了,我并不单纯。”苏棉打断她的话,她一直在理智的斟酌这段感情, 也一直在控制自已的心不去越陷越深。 婢女一脸质疑的笑意,“那你这泪是为何而流,若只觉得我家小姐可怜,那你这彷徨的神情又是从何而来,我随小姐在宫中这几年,可以说是在宫中长大的,尘世也看了不少,多少也耳濡目染,可如今皇上应该早就忘了,曾经在一片混乱中,他与小姐一同救下的我。我的命是小姐救的,我这一生也是为小姐而活,现在小姐不在了,姑娘请珍重……” 那婢女最后的一袭话随风而逝,她纵身一跃跳入海中,再也没有出来过,留下苏棉一人潸然泪下,心中依然彷徨。 原来她从未真正认清过龙夜寻,爱情的期限这么短暂,自古帝王多薄情,她该比谁都明白,后宫的女人没有无忧无虑幸福终生的,这便是现实,而她却未看清。 秦碧瑶是个例子,夏迎荷也是个例子,这样的例子似乎还有很多,那些无畏丧生的女人们,他都爱过,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爱情淡了,化了,没了,就好像在秦碧瑶之后还可以有她苏棉,那她苏棉之后定然还会有其他的女子,他是帝王,有权利坐拥天下任何一个女子,爱却不曾在哪位女子身上所停驻过。 突然想起一句很熟悉却又很残酷的话来,“皇上,你可还记得地震灾区的那个夏迎荷吗?” 也许,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早已陌生了吧。而琼瑶笔下的皇帝,虽也爱着大明湖畔的女子,最终却忘了她,忘了对她的承诺,忘了把她接回宫去。 第七十章、发誓没用 细雨绵绵,不知何时已打湿了裙摆,海风猛烈的卷走了她手中的纸伞,雨滴拍打在她脸颊的温度,似龙夜寻消逝的爱情一般,冰冷无情。 一把伞重新为她撑起一小片干爽的天空,丝滑的锦帕也温柔的滑过她的脸颊,把那雨水与泪水混合的湿润拭去,温柔的嗓音也自耳畔响起,“这么阴暗的天气,独自跑来这里淋雨,会着凉的。” 苏棉失神的回头,呢喃的问起,“逸轩,你有没有爱过谁,有没有遗忘过谁?” 看他温文的脸上有一丝茫然,苏棉呵呵傻笑起来,也许是偏见吧,在她的印象里,男人遗忘一个女人总是那么的容易,男人的誓言也总是那么的薄弱,而女人要忘记一个男人,有时候一悲子都做不到,终身都带着那被抛弃的痛楚暗自伤感。 “如果发过的誓言未承诺到真的会被雷劈的话,那这世间活着的人恐怕不多了,雷公也会因此被累死的,陪上自已的性命惩罚不遵守承诺的人,不值得,怪不得那些把誓言挂在嘴边的人从来不会被雷劈……”苏棉自顾自的喃喃着。 总结出来的话便是,如果发誓有用的话,这世上活着的人没几个了。 龙逸轩更加茫然了,“苏姑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棉摇了摇头,不曾道别便冲入雨中,雨水浸湿衣服紧贴在身上,那种冰冷的束缚让人浑身难受,却顾不得那么多。 而龙逸轩,也怫然迷离的望着海面。 苏棉终于还是病倒了。见她突然少言寡语起来,龙夜寻有些担忧,多次想问个究竟,都被她以不舒服为由给支开。 一直在寻找借口,一个可以寻找从他身边逃开的理由,却不知要从何说起,终于,龙夜寻还是忍不住发起火来,印象中他还不曾对自已发过火。 “到底是怎么了,也不与我说话,也不看我一眼,有什么事你不能说出来,硬要憋在心里呢?” 苏棉呵呵笑起,笑容里满是凄凉,“你叫什么名字?” “你……”龙夜寻气结,下一刻又担忧的覆上她的额头,“你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我……”苏棉继续笑着,仿佛灵魂易主一般,“夏,夏迎荷……” 第七十一章、软禁 苏棉口中不段呢喃着夏迎荷这个名字,眼角也不断有泪滴滑落,看不清龙夜寻此时的表情,只知道他又唤了御医过来。 而御医更是荒唐,几日了,治不好她的风寒也就罢了,居然说她中了邪,被鬼附身。 她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想试着唤醒龙夜寻的良知,想让他记起这个为他默默付出了七年的女人而已。 “棉棉,醒过来。”龙夜寻把她的身子扶起,悲切的望着她。 始终还是不记得夏迎荷吗?苏棉笑意更深了,“我一直醒着,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变成第二个夏迎荷,第二个秦碧瑶,步入皇上的女人那悲惨的后尘……” 龙夜寻目光凝固在她的笑容上,良久,方郑重其事道:“不会的棉棉,你是你,不是夏迎荷,更不是秦碧瑶,我发誓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好不好。” “呵呵。”苏棉傻傻的笑出声来,“雷公好忙的,发誓这种生意恐怕被拉进黑名单了,你发的誓他听不到呢,就算听到也懒得理你呀” “棉棉,不要调皮,说什么傻话呢?”龙夜寻蹙紧眉头把她拥进怀里,心中忐忑不安。 果真,苏棉止了笑声,一本正经道:“夜寻,我想离开了,找个地方专心练武,呆在你身边,始终都没有长进。” “想都别想,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说着,便把她抱起往海底寝宫走去。 苏棉被软禁了,在提出要离开后被软禁在了海底寝宫,她似乎早该预料到他会这么做,也没想要怎么逃开,倒是那道门,似乎除了他再没别人可以打开了,在他悉心照料几日下来,也总算是恢复体力,无所是事时便只有练武,在隧道来回奔走着练轻功,用血煞把寝宫搅得一团遭。 而龙夜寻也并不责怪她,总是默默的收拾着一切,且瞒着她外界发生的一切。 也是软禁她的第二个理由。 苏棉病倒时,他便收到边关的告书,说是有陨石落在边关,将士们发现时,上面还刻了字,妖女荼蛊,天下祸乱。江山易主,国太民安。 陨石降落,在世人眼中本就是不详的,就算龙夜寻知道那是为人的,可那不仅针对他,还针对了苏棉。 第七十二章、进步不错 而在人尽皆知时,朝野纷纭,百姓慌乱。苏棉的失踪,让龙夜寻有了最好的应对,所有人都想不到苏棉会进那个连皇太后都没有进去过的寝宫。 天下百姓,众口铄金,总是迷信那些乡虚无仅有的东西,他也只得顺应民意,告诉他们既然陨石所指的妖女已经不在,那陨石上的预言便失效了,慌乱总算暂时平息。 但其中不乏龙夜寻的仇人,企图找出苏棉,迫使龙夜寻退位,江山易主。 “那是神龟赐给我的女人,你把她还给我。”龙镜非三天两头跑到圣鸾殿里要人。 龙啸冥也隔三差五的跑来哭啼一番,“你到底把我娘子弄哪儿去了?” 龙夜寻按了按生疼的额头,“全天下的人都在找她,她当然是避难去了。” “胡扯。”龙镜非抗议道:“你昨天说她跟一位仙翁学武去了。” “嗯,那就是跟仙翁学武去了。”龙夜寻无奈的紧上眸子。 “扯淡。”龙啸冥又反驳起来,“你前天说我娘子被神龟带回原来的世界去了。” “额,好像是被神龟带走了。”龙夜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兄弟从未如此默契的开口道:“刚刚不是说她避难去了吗?” “……” 好不容易轰走二人,皇太后又带着怡妃前来闹腾一番,始终觉得苏棉凭空消失这件事有些蹊跷,怡妃甚至妄想进海底寝宫一探,被龙夜寻一记眼刀给吓得哆嗦半天。 等挨到晚上,已是身心疲惫,准备了些吃的便开了海底寝宫的门。 刚走到隧道的尽头,血煞便凌空飘来,在苏棉的挥舞间一圈一圈的把他给缠了个结实,只露出嘴脸,“棉棉,进步不错嘛。” 苏棉二话不说又拿起嗜魂剑往他身上砍去,惊得龙夜寻一个瞬移闪到一边,嗜魂毫无凝滞的扑了个空。 “这是干什么?”龙夜寻一边转圈解开血煞的束缚,一边诧异的问起,“不必这么恨我吧。” 苏棉无辜的望了望手中的嗜血魂解释道:“血煞刀枪不入,坚不可摧。嗜魂削血如泥,无可抵挡,我这是要试试这两个矛盾体对抗,是血煞破还是嗜魂断。” “那万一血煞破了,你岂不是误杀了你男人?”龙夜寻嘴角抽搐,这小女人是越来越无情了。 苏棉毫不在意的挑眉,“怕死?废话少说,快把血煞裹好,我要动手了。” 第七十三章、海底藏娇 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已死了她也活不下去,眼见她拿着嗜魂已经刺了过来,数日来的苦练剑法精湛了不少,剑尖逼来直至要害。 龙夜寻轻巧的闪躲过去,剑尖直达钻石墙壁,完美无暇剔透的壁岩立刻便刮出了瑕疵。 “你非要杀了我才甘心吗?”龙夜寻自她身后搂住她腰枝,夺过她手中的剑,双双倒在床上。 或者说要毁了这海底寝宫她方甘心,照这样下去,她手中的两样宝贝恐怕真把这里给毁了。 这一倒,方注意到榻上的一片狼籍,床褥被褥已破烂不堪,棉絮纷飞,“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棉起身重新拾起嗜魂剑,再次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没东西可练剑的,就拿它们练剑喽。” “那今晚怎么睡?”龙夜寻嘴角抽搐,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此时无缘无故跑出去换一床棉被进来,恐怕要引起他人的怀疑。 始作俑者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如陪我练一夜的剑吧。” 这才是她的目的吧,龙夜寻无奈的起身把海贝床上的狼籍都扫了下去,按向床沿的按钮,海贝床便再起一层,下方空洞处整齐的摆放着床品,嗜魂剑刺来,被他手指轻盈的谈开,转身点了她的穴道,拿出新的棉被铺床。 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还做这种事,以前不被人看到也就罢了,如今还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已的良苦用心才好。 只是苏棉,仍是对他有时候的所作所为无法释怀。 “你们的世界,对陨石什么看法?”夜半,龙夜寻把她抱在怀中,呢喃的问起。 苏棉动了动身子,想翻身背对着他都是徒然,“那是流星,可以许愿的,前些时间我还看到过。” 且还许了愿,但可惜事与愿违罢了。 然而这里却代表着厄运,龙夜寻又把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有些事情想告诉她,却犹豫不决,不知要从何说起,最终闭上了眸子不再言语。 直到他呼吸均匀手臂松懈了,苏棉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怎么也睡不着,近日来总听到他唉声叹气,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如今她成了海底藏娇,这牢笼虽美,却没有自由。 第七十四章、母夜叉? 纵然谣言平息,但还有不少人疑窦丛生,龙夜寻一番思量后还是决定去边关走一趟,这一走,无疑是要把苏棉一起带走的。 有机会重见天日,苏棉自然乐不思蜀,很配合的打扮成暗影悄悄随行,出了宫方知道自已在海底寝宫这些日子躲过了这么大一场劫难,否则皇太后还不借题发挥,那些什么斩腰,车裂之行残忍的伺候她一通。 既然侨扮暗影,她女扮男装之时还给自已取了个酷酷的名字,叫夜姹,龙夜寻一听便嗤笑起来,“姓母,叫母夜姹。” 总比小威小武的名字好听,夜姹,暗夜流风,姹紫嫣红,哪像他理解的这么庸俗,本就不愿搭理他,经过他这么一嘲笑,愈发得不到她的好脸色了。 结果他还不知死活,故意来招惹她,“该把流风二字颠倒一番来念。” “猥琐思维!”苏棉恨不得能把他瞪死,只可惜自已那瞪谁谁变性的特意功能还没练好,更别说瞪死一个人。 因目的地是边关,长途跋涉,而龙夜寻在宫中憋的太久了,借此机会也当游玩一番,也不急着赶路,白日里优哉游哉的骑马,夜间便乘座马车,偶到城镇方住客栈停驻一晚。 “母……夜姹啊,给我沏点茶水!”龙夜寻坐在树下歇脚,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苏棉自不会吃他那一套,站在山头看风景,不曾回头看他一眼。腰间血煞在风中乱舞,手中嗜魂紧握,颇有侠士风范,若有个女子,恐怕会在不了解行情的情况下,舍弃邪魅的龙夜寻选择她了。 龙夜寻还在叹息,小武已经乖乖沏了茶送上,受他一记大白眼,“你又不是姹姹。” 搞得小武十分委屈,满是胡子的脸上两抹可疑的晕红。 “真恶心。”苏棉嘟囔一句,朝着山头的清泉走去,连日骑马,小腿下方已经磨出水泡了,但她从未抱怨过什么,脱了鞋子褪去罗袜,把脚伸进冰凉的水里浸泡。 回头望去,远处龙夜寻的身影朦胧,龙镜非两兄弟不知何时追了过来跟他讨论什么,恐是未发现她的存在,争辩的脸红脖子粗的,苏棉无奈的摇了摇头,脚却被某种东西碰触。 ps:瓜有一段时间不能上网了,不过会照常更新的,若是有需要加更的,瓜回来时会一并更上的,消沉去了,暂别~ 第七十五章、来去无踪 指尖温柔的碰触,轻轻的柔捏,顿觉疲劳全失,那磨出的血泡也奇迹般的不疼了,苏棉错愕的望着眼前为自已洗脚的白衣男子。 莫说他是何时出现的,就现在这样,浅浅的水流打湿他的马靴,浸在水中的白袍也成了湿灰色,底垂的眸里满是寂寥与落寞。 也是,那三个人总是嬉笑的闹在一起,他却不曾加入,总是被忽略在一边独来独往,有这样的神情似乎也是应该的。 “逸轩……”苏棉喃喃的叫起。 后者抬头,俊颜温和的笑起,“都这样了,还不叫疼,随行不是有马车吗?皇兄真舍得让你受苦。” “没,没关系的。”苏棉尴尬的想要把脚抽离,却被他紧握在手中,迎来的目光也是道不明的潋滟。 最终放弃挣扎,任由他呵护自已的双脚,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纵然地位没有龙夜寻尊贵,可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如今屈膝在水中为她洗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远处山头的他们还吵得不可开交,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若看到这样的情景,恐怕又要打架了吧。 “还疼吗?”似乎是洗好了,龙逸轩这才把她的脚抬起放到自已的腿上,脚上残留的水渍接触到他洁白的袍子后立刻又晕染上去。 待他又温柔的处理了她的伤口上了药后,这才起身,腿间湿了大半,站在风中,却不显狼狈,依然袅袅若仙,美撼凡尘。 千言万语,居然化不出一句谢谢,若真道了谢恐怕他会生气的吧,苏棉一边穿鞋袜一边斟酌着要说什么,最终口吃的问起,“你,你们怎么会,会来这里的?” 龙逸轩浅浅笑起,“他们两个是来寻你的,我是跟来办公事的。” “哦。”突然悲剧的发现自已居然有了语言障碍,张了张口终是没再说什么,低垂着头朝山头几人走去。 兄弟二人一发现她的存在,立刻兴奋的把她围了起来,目光如电流般扫过她全身上下。 “娘子,就知道他把你藏起来了,还打死都不承认。” “苏苏,想我了没有?” “母……夜姹!”龙夜寻一脸阴黑。 第七十六章、没有如果 原本庆幸两兄弟二人来时她走开了,如容易说服他们,眼看就要打发走了,她又不识相的回来了,诚心让他不痛快不是。 苏棉自有她自已的说法,“正好,人多热闹。” 只是回头寻找时,已经没了龙逸轩的身影,只是鼻息间似乎还漾漫着淡淡的玉兰花清香。 热闹是无疑的,只怕热闹过头了,龙啸冥纠结与苏棉新起的化名,原因是与龙夜寻同样持了一个夜字,强闹她换成啸姹,苏棉自是不同意,怕一不小心被念成了哮喘。 龙镜非纠结与她那身男装行头,英姿飒爽比他俊气,抢了他的风头,执意要她改回女装。 龙夜寻纠结与那两兄弟对苏棉的纠缠,时不时的玩儿权限喝斥两人,结果两人早已免疫,无视他的存在,照亲昵不误。 苏棉纠结与前眼七嘴八舌杂乱的世界,脑袋都快要爆掉了,索性倒在马车上装死。 一行人总算磨磨蹭蹭的抵达了万佛山,原本三日便可抵达的路程因多来了两人捣乱硬是行了七日之久,万佛山整个山麓雕刻了无数的佛像,山顶有是武林昆轮派所驻,名气不大,此派的功夫也相当寻常,却出了位不寻常的弟子,正是当今皇太后,龙夜寻的生母。 既然路过此地,龙夜寻自然是要前去探望一番,与是便搁下行程一路蜿蜒直上。 这里是先皇与太后相识的地方,更是龙夜寻出生的地方,那时皇太后与先皇闹别扭回到这里方发现自已怀有身孕,因气恼先皇只派人来接,不亲自来接,便在此山中诞下小夜寻,正是他出生那晚,先皇风尘仆仆的寻来,与是便取名为夜寻。 只可惜人心善变,如今的皇太后再也不是当初人见人爱的少女,而当初曾爱慕她的那些师兄弟们也老去的老去,死去的死去,活着的也因她这强大的转变悔不当初,有后悔爱过她的,有后悔没能把她留在身边的,如果皇太后嫁的不是先皇,或许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人人愤恨的下场。 只是没有如果,倘若真的有如果,便不会有龙夜寻。 第七十七章、回房 因现在江湖成门立派的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昆轮派渐渐便被埋没了,上门拜师的弟子也越来越少,山顶府邸因长久没有修葺,显得有些苍旧,但长门却执意不肯接受皇家的救济。 “师爷爷,近来身体可好。”龙夜寻自见到掌门便不住的寒暄。 掌门虽胡子花白,却也老当益壮,龙夜寻的到来更是让他欣喜若狂,一边吩咐弟子们备宴,一边去寻他珍藏多年的好酒,“好得很呢,徒孙出息了,十年未见,长得亭亭玉立啊。” “师爷爷,亭亭玉立是形容女子的。”苏棉忍不住嗤笑着插嘴,龙镜非与龙啸冥也哧哧窃笑着。 掌门拍了拍额头,笑道:“看我,脑子有些糊涂了,快进屋,我拿好酒出来。” “师爷爷。”龙夜寻也是诡异的噙着笑,“那酒不是藏在后山的山洞里吗?没在房里。” “哦,对,想起来了。”掌门恍然大悟,调了个头,突然又顿住,“你怎么知道藏后山了?是不是偷偷寻着喝了。” 龙夜寻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这才笑道:“那时候您嫌我小,不给喝酒,可不偷喝吗,您且坐着,我自个儿去取。” 闻言,掌门指着他离去的背影不住的摇头喜笑,招呼几人坐下,便怀旧的忆起龙夜寻小时候,开始讲他儿时闹的笑话。 有八挂,其他人自是听得来劲儿。 “他还是皇子那会儿,经常来的,只是做了皇帝后就无暇来看我喽!”提起龙夜寻,掌门苍老的面上满是慈爱,“他每次来,都会在山里救些小白兔小虎仔回来,那时候他很善良的。” 可惜还是变了,苏棉明显在他眸里看到了惋惜,惋惜一个充满善心的小男孩,在权势之下变得残暴不仁。 聊了许久,直到龙夜寻抱着酒坛归来,方围起来骋杯痛饮,把酒当歌。苏棉可以把那两兄弟灌醉,却怎么也灌不醉龙夜寻,最后自已华丽丽的酩酊大醉。 “师爷爷藏的酒真好喝。”苏棉在他怀里东倒西歪的往房间走去,怫郁的望着眼前无数条他的身影,“夜寻,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问。”龙夜寻推开房门,扶着她往里走去。 第七十八章、好疯狂,好暴力 苏棉双面晕红,指着他打了洒隔,“我为什么看不清楚你呢?你看,那么多影子,全都模糊不清,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棉棉,你醉了。”龙夜寻把她放倒在床榻上,盯着她咯咯傻笑的容颜,蹙起了眉头。 “我想干掉你,嗝~一直都想,咦?我的嗜魂剑呢。”苏棉推开他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四处寻望。 最终未找到嗜魂的身影,也未看清他此时的表情,然后抽掉腰间的血煞,眼前一片红红的,想缠上他的脖子,寻觅半晌也没找到他脖子在哪。 “棉棉,快睡了。”龙夜寻无奈的声音响起。 苏棉苦涩的摇了摇头,“若不趁着醉酒杀了你,等清醒的时候,我会舍不得的。” 一只手夺过她手中的血煞,片刻又分成两端交到她两只手中,“现在,血煞正绕在我脖子上,你只要用力,便可杀了我。” 稀薄的水雾漫上眸子,也只刹那间的清晰,清晰的看到他怆痛的表情,与脖间的红围巾,心下只有一个念头,男人系红围巾真难看,下一刻便什么也看不清楚,双手用力,把他扑倒。 明明看不清楚,却能准确无误的吻上他的唇,终究,她还是下不了手,就像先前试过嗜魂伤不了血煞,方敢拿他来试剑一般。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拿着嗜魂剑把他砍得体无完肤,有替秦碧瑶砍的,也有替夏迎荷砍的,更多的是为自已以后那未知的命运所砍,那酣畅淋漓的感觉,好痛快,好过瘾,但却是哭着醒来的。 一睁眼便看他是否还活着,却见他赤果果的躺在那里,香艳间身上还有不少抓痕,淡笑的望着她,“还记得昨晚对我做了些什么吗?” 苏棉沉思回忆,突然瞠目结舌的望着他身上那些残酷的痕迹,脸颊灼烫的听他戏谑的口吻说,“棉棉,你好疯狂,好暴力……” “给你占了便宜,再看你哭一整夜,真是折磨。”龙夜寻起身抹掉她的残泪,怜惜的把她放到怀里。 “谁哭了。”苏棉指着自已红红的眼眶,嘴硬道:“许是得了眼疾,下山我得去看大夫。” 第七十九章、英雄救美 万佛山上风光甚好,一行人临走时有些恋恋不舍,为了掩饰自已哭过的痕迹,苏棉硬是说自已得了眼疾,要下山去镇上看大夫,并逛上一逛。 依她的性子,谁敢不依她。 与是众目睽睽之下,一行俊男亮相在人潮涌动的的万佛大街,引人侧目,更是有不少美人施计投怀送抱。 苏棉的男装虽俊逸潇洒,但跟在身材高大的他们身边,颇有压力,一路几乎都是昂首挺胸,踮着脚尖在走,让他们有了嘲笑她的机会。 好在气魄摆在那里,仍旧迷倒了不少美女。 原本祥和的大街突然暴乱起来,欣赏他们的人也涌到前方去凑热闹,出与好奇,几人也跟了过去。 见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卖身葬父,全身上下狼狈不堪,因要买她的恶霸让她做小妾,她不依,这便起了争执。 那恶霸一脸狰狞的强拉着少女走,少女却抵死不从,“花少爷,您让我做丫鬟粗使都可以,但不能做你的小妾呀。” 围观的人们纵然指指点点,想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估计那个花少爷家的财势,无人敢去得罪。 “你们三个愣着干什么,英雄救美呀。”苏棉推了推身旁那事不关已看热闹的三人,见三人目光齐齐落向自已。 龙夜寻似笑非笑道:“万一她非要以身相许怎么办,抵死不做那人的小妾,是因为她看不上那人,可我们不一样,要不这个救美的机会让给你,练了那么久的武功了,也该积累一些实战经验了。” 连个女人都搞定不了,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之下不免有失颜面,那花少爷有些恼羞成怒,挥手便想往少女的脸上掴去,血煞也在这时出手,缠上那人手腕,往后一带,那人便狼狈的跌倒在地上,釜底抽薪。 “你们想多管闲事?”花少爷不甘的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却一眼看中龙啸冥的美貌,转为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美人,我可是这镇知府的儿子,跟着我保你吃香得喝辣的。” 龙啸冥一脸愕然,旋即见其他几人抿嘴窃笑,不由转为一副狐媚相,“不要过来呢,奴家怕怕……” 第八十章、赖上了 如此妩媚的娇嗔腔调,苏棉鸡皮疙瘩抖了一地,那花少爷却是一脸陶醉。 龙啸冥巧笑着在他扑上来之即夺到苏棉背后,指着她道:“我可是他的人,想要我先打赢了他再说。” 刚刚在苏棉手上吃了亏,那人不敢忖量苏棉的实力,又把目光落向龙夜寻与龙镜非,各个绝色,只是那凌厉的目光看似不太好惹,还是在苏棉这里搏一把比较可靠。 只见他撂起袖子,欲大打出手,苏棉却意外的把龙啸冥给丢了出去,“不用打了,这美人儿送给你了……” “你……”龙啸冥委屈的望向苏棉,“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龙啸冥一直以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凝视苏棉,而那个恶霸花公子在手碰触到他臂膀的那一刻,突然倒在地上痉挛不止,而龙啸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只那样幽怨的望着苏棉。 “行了,别装了,走了。”龙镜非拍了拍他的脸率先往前走去,其他人也跟了上去,龙啸冥这才撇了一眼地上痉挛的人,随即跟了上去。 做为一带父母官,非旦不为百姓着想,居然纵容儿子在此称王称霸,如此渎职,自然要惩治一番,原本想顺道去知府查办一番的几人,突然被人拦下,正是刚刚那个少女。 “公子,你救了小女,小女就是你的人了。” 苏棉脚下一软倒在龙夜寻的怀里,那少女深情的目光直盯得她瑟瑟发抖,还真被她给赖上了,只是那少女纵然面上羞涩,眸里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幸好救她的是你。”龙夜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幸灾乐祸起来。 灵机一动,苏棉索性站直了身子,一手搂过龙夜寻,一手搂过龙镜非,身后还有龙啸冥适时的搂上她的腰,把头搁在她肩膀上,“看清楚了,爷不喜欢女人。” 少女似乎百折不挠,连忙跪下,“小女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你是担心我们走后,那恶霸再来找你麻烦吗?那倒不必了,很快他便会沦为这镇上最贫穷的人,而且会另有清官上任镇知府的。”龙夜寻一边淡笑着解释,一边把死命的扣着放在苏棉腰间的一双纤手。 龙啸冥一边回踩他的脚,一边搂的更紧了些。 原以为那少女会就此罢休,谁知她依然坚定不移,“公子若不收下小女,小女宁愿与爹爹殉葬。” “夜寻。”苏棉转头,“我们没给她钱吧。” “没有……” 第八十一章、演戏 事实证明,卖身葬父的少女是救不得的,遇上坏的抵死不卖,遇上好的不给钱也硬跟着走,这女子便是为了找个好人家,哪是卖身葬父,一顾的跟着他们走连丢在路边的父亲的尸体都不顾了。 结果便是他们走到哪里,那少女便跟到哪里,尤其粘着苏棉,哪怕她上个茅房都想跟进去,好在被龙夜寻给拦了下来,细细想来,苏棉在宫中是婢女的身份,有个丫鬟伺候她也未尝不可,便主张留下了她,倘若她有什么目的,便可引蛇出洞,倘若没有目的,不失为一个好的丫鬟。 那少女名叫梦琪,即便知道苏棉乃是女儿身,还是死心踏地的粘着她,且梳洗打扮后颇有几分姿色。 几人解决了那知府后,意外没有继续赶路,而是找了家客栈歇脚,苏棉呆在房里沐浴,其他人在楼下喝酒。 穿戴之时,身后门被推开又被关上,轻微的脚步声朝她靠近,最终停在了她那里。 “怎么不动手?”苏棉微笑着回头,看到梦琪手中的短刀时并无讶异之色。 梦琪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大街上无助少女的姿态也无影无踪,只是有些疑问,“你挺镇静的。” “你是怡妃的人吧。”苏棉一边理着衣裳一边反问道。 这次梦琪有些惊讶了,苏棉紧接着扫了一眼她手中那把散发着冷光的短刀浅笑道:“你演技不错,可惜忽略了些东西,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女眼中非旦没有父亲去世的悲痛,反而为了追随我们连父亲的尸体都可以不顾,且从未提起让我们帮忙埋葬你父亲的事,看你当天衣服的布料,虽脏,质地却是不错的,还有你头上的钗子,看似普通,但若拿去卖的话,不只十口棺材了。” “那不重要,我也没打算演多真,就快结束了不是吗?”梦琪再次冷冷的笑起,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说我是怡妃的人。” 苏棉依旧从容的笑着,“怡妃的母亲是皇太后的师妹,怡妃的家自然在师门脚下,而我的敌人似乎也就这么些了,要带我去哪,就走吧,不用挟持我,这家客栈是有后门的。” 若要杀她早就动手了,更不会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听她废话,那么定是要带她去见某一个人,见苏棉仿佛能洞穿她的一举一动般,梦琪心中不免有些顾及,仍是把刀藏在袖子里,抵着她的背往外走去。 第八十二章、红夫人 梦琪带她来到万佛山附近的一座山头,此山异常陡峭,巉岩峭壁,草木稀疏,连活着的生物都及少见,看似异常诡异。 但她爬山的身形与脸不红气不喘那自若的神态,武功似乎不在苏棉之下,等爬上山顶时,已是暮色苍茫,悬崖边上一红衣女子背对着她们,那姿态是怡妃却不是怡妃。 女子终于回头,那与怡妃相似的容貌若非布满沧桑,与脸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恐怕也是绝色之姿。 “夜寻啊。”苏棉抢在那女人开口之前叫道:“看来你估量错了,怡妃此时恐怕正在宫中等好消息呢,还不快来见过你丈母娘。” 那女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便已经惨败,望着梦琪身后恍然出现的三条身影。 梦琪也惊愕当场,三个人都跟来了,她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呵。”女人突然冷笑,声音凄凉,“这件事跟我女儿没有关系,是我自作主张的。” “理由呢?”龙夜寻挑眉,原以为这次会抓到怡妃,没想到会是红夫人,这打击着实有些大。 红夫人哀戚的摸上自已脸上那道疤痕,嘴角漾漫起诡异的笑容,“一计失败,不代表我就没折了,我与你们皇室的恩怨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梦琪。”她目光转移的叫了一声,“一定要活着逃开,让全天的人都知道,是这个叫苏棉的妖女,害死怡妃的娘,害死太后的师妹。” “我有什么理由害……”苏棉的疑问声还未落,那袭红衣已往崖底飘去,而梦琪想逃,却已被龙夜寻给治住。 “那女人真傻。”龙镜非嬉笑道:“皇上与王爷做证,谁会相信她的鬼话。” 这一切太过于容易了,让苏棉隐隐有些不安,只把目光落向一脸决然的梦琪身上,“天下众口幽幽,本就背上个妖女的头衔,自然有蛊惑他人的本事,被蛊惑的人,哪怕是皇上,都不会被信任。” “这件事情,有些诡异呢。”龙啸冥也察觉到不对,微微蹙起了眉头。 龙夜寻的神色则是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把梦琪丢给龙镜非来带,转身携着苏棉往山下飘去。 不管怎样,他们不能这里逗留太久,要尽快赶去边境去查探那块儿陨石,然后回宫,免得怡妃趁机在宫中搞出什么事情来。 第八十三章、淹死 夜深人静,本是睡觉的好时机,苏棉等人却在忙着从梦琪口中探出些什么,而梦琪却是守口如瓶,装笼做哑。 龙夜寻站在窗边,月光撒在他那张完美无缺的俊颜上,没有一丝表情,眸中更是透着丝丝幽冷,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倍。 同样喜穿红衣的龙啸冥,从此再也不肯穿红衣了,改穿黑的,仍旧衣衫不整,魅惑中多出了些许英气,指尖滑过梦琪的下颚,企图用美男计在她口中套出些什么,“那女人,跟皇宫里的哪一个有仇?” 梦琪淡定的扫他一眼,仍是一声不吱。 “这招没用。”龙镜非把他给推开,对着梦琪张牙舞爪道:“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用刀子把你的脸划个稀烂,然后再抹上蜂蜜,让蚂蚁跟蜜蜂爬满你的整张脸,然后再弄一万条食人虫跟你放在一起,让你一点一点的被啃光咬净。” 苏棉抖了抖鸡皮疙瘩,往龙镜非望去,突然发现他更有做暴君的资本,然而梦琪仍是面不改色,心中不由生了几丝赞赏。 如果她肯归顺的话,会是个不错的伙伴,虽然聪明,但有些鲁莽,调教一番定然会是很优秀,苏棉突然有一种要收了她的念头。 都无记可施时,眼下又不能对她一个女孩子动粗,龙夜寻终于不再沉默,忍耐也到了极限,“不说就把她丢进海里喂鱼!” 苏棉起身走到他身边好心提醒道:“这里没有海。” “那丢河里。”龙夜寻一脸青黑,已经开始暴躁起来。 “方圆十里恐怕没有河流。”龙镜非无奈的解释。 龙夜寻更加暴怒,似乎非水不让人死似的。“那井里?” 龙啸冥柔美的声音抗议道:“井水是食用水,里面死人岂不是污染水源吗?” 苏棉目光扫过桌案,突然兴奋道:“不如把她丢进茶杯里淹死吧。” 其他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提议,便纷纷赞许,等回过神来,已是目瞪口呆,眼见着她拿起茶杯,把杯中的茶水泼到梦琪身上。 “好了。”放下茶杯欣然道:“梦琪已经在茶杯里淹死了,嗯,现在她叫启梦,是我的人,你们不许干涉我,嗯,就这样。” “搞什么啊你。”龙镜非不解的疑问起来,其他人更是脸上写满了疑惑。 梦琪总算是有所动容,眸里散发出灼灼的火焰,似是对她的擅自改名非常不满。 第八十四章、冒犯 而她被封了武功,由专人看着随他们一起上路,苏棉细细想了想,兴许她不喜欢俊美那一类的男子,喜欢粗犷勇猛的呢,与是漫不经心的骑马间,回头往小威小武看去。 那两把大胡子有够粗豪了,心动不如行动,悄悄放缓了马速,直到与两兄弟并肩,方神秘道:“帮我点小忙好不好。” 两人惜字如金,点头默许,苏棉这才小声嘀咕起来。 “……”两兄弟错愕片刻,回头朝马车上看去,不约而同的红了脸。 商量的方式也特别,二人只对望片刻,似乎已商量好了,派小威出马。 只见小威弃马上车,把车内原本看守启梦的两个暗影给赶了出来,半盏茶的功夫后便又出来,神色里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苏棉悄悄溜进马车里时,启梦的脸诡异的红着,看到苏棉进去后,片刻便恢复自然。 看不出小威还有两把刷子嘛,定是跟龙夜寻身边久了,学到了什么,不过苏棉更好奇小威到底对启梦做了什么,可惜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个结果来。 果真还是一物降一物啊,苏棉不由感叹。 龙夜寻见她在后面神秘兮兮的忙碌着,不免心生好奇,一跃而起坐到苏棉身后与她共乘一匹,“搞什么鬼呢?” “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商量。”苏棉嬉笑起来。 身边还有两兄弟羡慕嫉妒恨的投来杀人般的目光。 “嗯。”龙夜寻挑衅的望了望龙镜非,又望了望龙啸冥,又是一阵无硝烟的眼神厮杀。 苏棉神秘道:“小威小武你赏给我了是吧。” 龙夜寻下巴搁在她肩上点了点点头。 “那就随我怎么支配你不插手?” 后者又点了点头。 这便没什么了,苏棉毫无预警的窜下马,咯得龙夜寻差点下巴脱臼。 跑到马车上去后,她便直钩钩的盯着启梦的反应,“刚刚我的属下趁我不注意溜了进来,他有些粗莽,没冒犯你吧。” 启梦不明所以的望了过来,苏棉继续装道:“我刚刚看他出来时表情很痛苦,莫非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有。”启梦决然否认着,脸颊却无庸置疑的再次红了起来。 第八十五章、拉拢 苏棉自我陶醉其妙谛之际,找小威盘问的唇焦舌敝,小威依旧很不给面子的半字也不愿透露。 这日微风和煦,一行人沿着峰峦叠翠的山路行走,小威也成了启梦的专属看护,苏棉同坐在马车里,凝神谛视两人的表情变化。 只见小威面无表情,精锐的目光紧锁在启梦身上,片刻也不曾离开,把监视的工作做的出神入化,试问谁被一个男人盯着一直看,一直看心里不发虚的,看启梦便知道了,简直是坐卧不安,一点捋头发的动作都被他收入眼底,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盯着自已沐浴,洗了哪手碰了哪都被注视着,浑身都不自在。 迟暮十分,人马停驻在山脚歇息,此时烟霏云敛,火堆升起,龙夜寻一直撺掇着苏棉煮东西给他吃,与是便简单的搭了炊架,抓了几只兔子来炖。 煮好后,香飘四溢立刻引得众人垂涎三尺,苏棉盛了一碗,越过眼巴巴伸出手的龙夜寻与龙镜非兄弟三人,走到启梦面前,“我不指望你在我面前摧眉折腰,不过是想有个伴儿罢了。” 启梦不领情,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冷冷一笑,“别白费心机了,红夫人已死的消息举国上下已经人尽皆知了。” 这倒是一新鲜事,其他人已明显有些嗔意,苏棉起身,站在火堆旁踔厉风发的笑起,“我倒深感荣幸,红夫人愿赔上自已的性命来对付我一个小小的婢女。” “她不是一直被我们看着吗,消息怎么散发出去的?”其中最笨的人龙镜非怫然不悦的问起。 苏棉白他一眼,也就他心眼儿最直爽了,龙夜寻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手指戳挠着她的手心问起,“你早就猜到了吧。” “忖摸点头绪,看来日后苏棉这个人不好存在了,夜姹也要小心谨用才行。”苏棉抽出手来,笑容深邃意远。 不日后到了城镇,关于红夫人的死果真谣言四起,毕竟红夫人是有备而死的,消息恐怕早就在她上山前便散播出去,等她死后得到证实故事也就出来了,那些臆造出来的故事版本更是多不盛数,但都与妖女苏棉脱不了干系,原本因苏棉失踪而平息的惑国恐慌也再度引发。 酒楼里的说书先生,更是捕风捉影,说的口沫横飞,把红夫人的死说的玄幻至极,说红夫人的冤魂到皇宫找皇太后诉苦一番,又给女儿托梦,把死前的生平绝技教给她来对付苏棉。 苏棉淡定的坐在那里,一边听一边把那些故事都抄记下来。 第八十六章、狗血 “这是做何?”龙夜寻有些不解,看着宣纸上那春引秋蛇的字迹在她笔下迅速的的铺满一张一张的,“字还写的这么难看。” 苏棉一边抄记一边解释道:“精益才求精,我这只求快,不求赏心悦目。” 半晌,苏棉方拿着写好那厚厚的宣纸起身,宣布要在这个城镇逗留几日,反正民乱已经轰动了,看势头很难再次平息,去边关巡视的行程也不必那么赶紧。 众人始终不解她究竟要做什么,只见她连着两日两夜奋笔疾书,最终把红夫人的故事改编成了厚厚的一本玄幻小说,又找了个书坊合作印刷,拿到市井上去卖。 原本很难卖出去的东西,但因打着红夫人正版故事的销路思维与美男集体兜售,那本书一路畅销断货,让苏棉赚足了银子,很快传到其他镇上,出现了不少的盗版。 按苏棉的话说,“横竖我都是恶人,与其让别乱来污蔑,不如自已编的轰轰烈烈点,恶得其所,也不能白被人给骂了,让他们花钱买了书再骂。” 夜姹这个名字也一夜成名,苏棉那贴着小胡子的英俊小生形象走到哪都有人索要签名,龙夜寻好奇之下终于打开那本红夫人传记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全书结合民间的谣言,揭露故事背后的真相,苏棉在书中成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女,法力无边,自小看着红夫人长大,最终……爱上红夫人…… 红夫人不愿接受这种荒谬的爱情,屡次拒绝并嫁做人妇,生了女儿,苏棉则屡造感情的肆虐,连连为红夫人付出与牺牲。成了书中最可怜的角色,因爱生恨,最终杀了红夫人并且自尽。 从头虐到尾,且是悲剧结尾,有人讨厌苏棉的同时,也有人心生怜悯,更有人相信苏棉为红夫人殉情而去,等一个月后众人重新踏上行程时,慌乱已经泯灭了不少,大多数人看了小说后相信了书中的结局。 “嗯,你爱上红夫人?”龙夜寻每次看到她拿着那本小说沾沾自喜,便忍不住要问一遍。 苏棉点头一脸憧憬道:“她脸上那道疤太有味道了,英气逼人啊。” “嗯……”龙夜寻犹豫起来。 前者笃然的看着他,“你不会也想在脸上弄道疤吧。” 龙夜寻轻咳一声,“你同意给我们的工钱呢?” 这次因为一群美男的参与,才能如此畅销,钱财全成了苏棉的私房钱,可是,“他们几个都不要,你,你那么富裕好意思要啊。” “……” 第八十七章、人兽恋 《红夫人传记》传记大至狗血剧情: “阿红……”苏棉坐在山麓顶峰,不顾淅沥大雨打湿全身,凄寒的夜里一遍一遍的呢喃心爱女人的名字。 “我知道。”红夫人撑着大伞站在她身后,不愿与她分享雨下的干爽,“我知道你为我付出很多,为了我耗费三千年的魔力把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为了我奔走全世界寻找我爱吃的,为了我这般这般,如此如此,我很感激,但是……” 苏棉口中喷出血雨,凄惨的哀求道:“阿红,你不能抛弃我嫁给别人,不能啊,我那么爱你,阿红,阿红,阿红……” 大雨荡涤着她的身体,她的精神,与爱情,却抹不去心中深烙的那个名字,阿红无情的转身,无情的消失在雨中,无情的嫁给了别人。 每次,只要苏棉出现在红夫人面前,都会伤痕累累的离开,苏棉脸上再也不见笑容,愁悴愈舔。 “阿红,如果生不能跟你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苏棉终于爱恨交加的把红夫人推下悬崖,自已下在坠落的途中灰飞湮没,临死都叫着“阿红!” 每每想起那书中的剧情,龙夜寻都想要找个地方酣畅淋漓的吐一次血,陪行的人也看过那书后,见到苏棉像见到恐龙一般,表情抽搐。 出宫巡视三个月之久都没有消息,又因红夫人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朝中已有抗议,纷纷飞鸽传书催促,不得已众人加快了速度。 也许是因为相处下来觉得苏棉这人太古怪,启梦闲来便偷偷看那本《红夫人传记》,每次看那天马行空的肉麻对话,都忍不住全身颤栗。 苏棉倒时常自我陶醉,骄傲自豪的说,“想不到我有写小说的天份,下次写一本《人兽恋》你们谁愿意给我做主角呢?” “我不认识你。”龙夜寻怛伤五脏六腑,像看到洪水猛兽般躲的远远的。 眼见苏棉的目光移到龙啸冥身上,龙啸冥魅笑道:“我若是那人,你便做那兽,怎样?” “嗯,我免费帮你们卖书。”龙镜非心虚的往后退了退,那名誉扫地的事情他不干,因知道苏棉会用真名真身份来写,普通人毕竟没有卖点。 贼笑着又落向小威,小威还未开口,启梦便在一旁诡异道:“我不是兽……” 第八十八章、妖女荼毒 那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让人难以捉摸,苏棉探究了许久,一点皮毛也没问出来,小威与启梦两人还真是臭味儿相投,少言寡言,真不知大街上那盈弱的少女是她怎么装出来的。 抵达边关时已是深秋,因刚经过一场战争,那里喋血遍地,敌军伤亡殆尽,漫山遍野的尸首也如同这深秋的落叶般落地归根,被士兵们拖进万人坑里埋葬。 这种地方,脚下每一寸土地都有无数的浴血冤魂,站在那里都觉得阴风瑟瑟,揣揣不安,更别提睡觉了。 歇息了一晚后,才随着边关将军找到那块陨石,数人之高,呈不规则的菱形,颜色呈浅墨色,龙镜非诡异道:“一直以为星星是圆的……” 苏棉白了他一眼,“是圆的没错,这只是碎片而已,该是与其他流星相撞时击碎而落下的。星星看起来小,是因距离遥远,若真整个落下,恐怕会覆盖半个国家,大的星星有比整个地球还大好几倍的,这么点大的陨石,断然不会是整体的。” 众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龙啸冥葱白的手指划过上面的字迹,美目落向一直沉默的龙夜寻。 “字迹是人后来刻上去的没错,但是两个不同笔迹的人刻的。”叹了口气,龙夜寻走近细看,“前两句是为了对付棉棉的‘妖女荼毒,天下祸乱’目的便这样简单,而‘江山易主,国太民安。’定是觊觎皇位之人后来加上去的。” 说实话,这样小儿颗的诡计的确入不了苏棉的法眼,只是百姓却深信不移,一个种敌人也罢了,双面夹击且都隐藏的如此之深,便有些棘手了,就算知道是谁,也要找到足够的证据,就算有证据,那人若是龙夜寻在乎的,恐怕也不能拿人家怎样。 “把刻了字的这块儿凿下来运回宫去。”龙夜寻一边吩咐着一边拉着苏棉离开,“我有话跟你说。” “这么神秘,干嘛呀?” 第八十九章、买玉 也许是因为近些日子来的颠沛流离,有些劳累了,做什么事都感觉力不从心,人也特别嗜睡,除却练武的时候精神抖擞,其它时间游走在大街上,像幽灵一样恍惚神离,龙镜非与龙啸冥都有些担心她会一蹶不振。 因为龙夜寻打了招呼便提前独自回宫了,两兄弟始终以为是因为他的离去,给苏棉带来了严重的相思疾病。 忖度半晌,龙啸冥方鼓起勇气与她并肩,沉郁道:“你要给别人表现的机会。” “你表现的够突兀了。”苏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他模样长得美轮美奂,却也是满腹文墨,每日一篇情诗给她必不可少的,龙夜寻在时还收敛些,他不再了,她都快被情诗给埋没了。 龙镜非也凑了过来,苏棉一看他张口的架势,连忙回头拉着启梦钻进古董店里。 店主一见他们衣着华丽,连忙谄媚的迎了上来,“几位爷想要点什么?”旋即看到苏棉手中牵着,那唯一的女子,便改口道:“可是给这位夫人买首饰?” 启梦听罢莫明的两片绯红爬上脸颊,连忙把手从苏棉手心里抽了出来。 见状,苏棉立刻来了精神,挺了挺胸脯搂过启梦的肩膀,“把你们这最好的拿出来给我家娘子看看。” “相公,我们呢。”龙镜非与龙啸冥默契的嗔怒起来。 掌柜的嘴角抽搐,额上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强扯着笑意把一盘珠宝堆到男装的苏棉眼前。 两兄弟有模有样的争抢着去挑,又被苏棉给拽到身后去。 启梦一袭白衣,很是素雅,苏棉也一眼看中那块流白美玉镯,质地晶莹剔透,雕琢圆滑,素美大方,很适合她。 “这位爷真有眼光,此完玉甚是稀有,亘古至今也不过巴掌大小一块儿,只制了一块玉配与这玉镯,玉配是万佛山妙公子所持,这……” 苏棉打断他的话,“开个价吧。” 因为提到万佛山妙公子时,明显看到启梦面色微滞。 掌柜的堆起笑脸真诚道:“五百两。” 苏棉垂头算了算,自已卖书那点钱也不过三百两,即是她要送人,也不好拿别人的钱付帐,重新拿起玉镯打量一番,似懂非懂道:“再好的东西也要知惜之人拥有方显价值,今日我与这玉镯有缘,他日你卖给别人,没准糟蹋了呢,三百两如何?” “这……”掌柜的犹豫起来,然见她放下玉镯打算离开,急忙拦下,“三百两就三百两,难得这位爷喜欢。” 第九十章、物归原主 付了钱,玉镯很是干脆的被套到启梦白皙的手腕上,给她整个人又增添了不少清雅,只是面色过于清冷,“别以为一个玉镯便能收买我。” “谁说要收买你了。”苏棉呵呵笑起,“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启梦怔了怔,美目流连在她身上,不知明的神色浮光掠影般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要走了,龙镜非与龙啸冥却赖在了店里不肯出来,算计着想要苏棉的礼物。 苏棉索性大方的丢下两个铜板,“把你们店里最廉价的发带给他们两条!” “……” 最终两人自已花钱买了腰佩,转交给苏棉,再由苏棉送给他们,这礼物收的颇是悲凉。 这个镇子里有血魅的分舵,龙啸冥最是熟悉,带着几人到最有名的酒楼去参观,包下个雅间便丢下他们匆匆离开了,自是替苏棉调查那个让启梦动容的妙公子。 从窗口处俯瞰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暖暖的阳光撒在身上,不由又有些昏昏欲睡,全身乏力。 “夜,夜姹。”龙镜非试着唤了一声,发现尚不习惯她这个新名字,“你不是醉了吧?” 苏棉微眯着眸子懒散的望了过来,“我还没喝酒呢。” 店小二过来斟酒,嬉笑问道:“请问是夜姹,夜公子吗?” 点了点头望去,见那店小二面善着又道:“隔壁有位龙公子,邀请您过去坐坐。” 她所认识姓龙的,横竖也就这么几个了,莫不是刚刚离开的龙啸冥又回来耍什么名堂,单独给她念情诗吧。 龙镜非起身要跟着苏棉一起,被店小二巧言劝了下来,说是隔壁,离他们坐的也隔了四五个雅厢,还未掀起竹帘,便已嗅到里面飘出的玉兰花清香。 “逸轩,怎么不过去跟他们一起坐。”苏棉自他对面坐下,对方仍是优雅的坐着,斟了杯玉兰花茶给她。 幽幽道:“他们那么吵,我喜欢清净些。” 抿了口茶,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上次你说要送我茶的,不是因为我失约就不送了吧。” 龙逸轩雅笑起来,“皇子宫有一株玉兰花树,那时正香飘十里花开郁郁,本想让你亲自摘来学着自制的,不巧我一人弄的不多,如今花早已败尽,恐怕是没的送了。” 正自失望,他便又开口了。 第九十一章、放倒小威 “想喝的时候,我沏给你喝。” 苏棉欢喜的点了点头,望着他沐浴在和煦中的身姿,雅然若仙的淡笑,仿佛又回到山涧水溪旁,他修长的手指,在水中轻拂她的脚丫,脸颊绯色淡淡。 “你已经脱离尘寰了吧。”苏棉傻笑着问起。 后者一片茫然,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人。” “……”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就感觉你不像个凡人,像是仙人一般。” “噗哧!”龙逸轩展颜嗤笑起来,笑开了却依旧不失雅态,看得她有片刻间的失神。 没了洁癖的那一面,他已成了她无法克制的情绪,在他面前淡定从容全都施展不出来,也许是因为他的气质给人感觉不可高攀了,让她这个没规没矩的人有些自行惭愧。 竹帘被人掀起,龙啸冥一脸诡异的走了进来,盘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喝茶啊。”苏棉漫不经心的拿起茶杯开始往口中灌。 龙啸冥蓦地笑了起来,坐到龙逸轩身边,紧挨着他靠了上去,魅笑道:“没关系的,逸轩小侄儿,你敢对她做什么,我就对你做什么。” 洞若观火般,龙逸轩优雅的转了个身,遐思片刻,道:“那我不如直接对你做什么!” 前者惊悚了一下,立刻移到苏棉身边坐下,刚要拿起茶杯,便被龙逸轩给夺了过去,一副死活不让他喝的模样。 “不给喝算了,叔叔我喝酒。”说着,传叫来小二要了壶酒。 许是因为龙啸冥的到来让气愤热闹了起来,龙逸轩怕吵,消磨了一会儿便告辞忙公事去了,其余几人也再次聚到一起,边赶路边游山玩水的回程。 不知为何启梦发火了,死活不要看到小威,闹得小威那张酷脸一会白一会黑的,两人的纠结更加让苏棉好奇了。 只可惜那两块儿木头,谁都不愿开口道出缘由,倒是小武,从未露过笑脸的他整日都有些隐忍,想笑又怕毁了形象而不敢笑。 几番斟酌后,苏棉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月黑风高之际,联合龙镜非与龙逸轩,把小威给放倒了…… 第九十二章、胡子有仇 翌日,小威醒来,感觉自已某些地方凉凉的,怎么会凉凉的呢,忆起昨天的事情,他是被苏棉给用棒子给敲晕的,他没有得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绪沉湎完毕,这便起床梳洗,手掌在水中慌了几下,碰触到脸时彻底惊呆,他的胡子……不见了! 莫非他胡子跟苏棉有仇!带着满腹疑问,黑着一张脸出了房间。 等他来到众人面前时,大家看到的便是一个有着英气五官,体魄强健的俊朗汉子,启梦更是一口早点卡在喉咙憋的满脸通红。 苏棉贼兮兮的调侃道:“哎呦,小威怎么把胡子刮了,是不是谈了恋爱呀。” “……”小威窘着一张脸,半晌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启梦仍是不愿看到他,气呼呼的转身坐到别桌上去。 小武沉郁的摸了摸胡子,斟酌着自已要不要也剃掉。 马车轱辘四响,几人重新上路,小武果真也把胡子给剃了,那模样跌掉了众人的眼睛,就说他没小威长得好看,剃了胡子也是猥琐大叔的样子。 没有龙夜寻在的日子,苏棉仍是将每一天都过的很是充实,刻意麻痹自已不去想他,就害怕抵不住思念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那个暗藏着血雨腥风的皇宫。 淮阳是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因常年下雨,空气湿润,那里的人民都肤色甚好,龙逸轩多次在那里忙公务,因此推荐她们去那里走走。 那里正是苏棉向往的地方,自然要去逗留几日的,途中路过张家庄,已是一派新气象,有新民入住,不再一片荒废,本想去附近那个镇上寻找那个与秦碧瑶相似的张嫣,结果扑了空,无奈直奔淮阳。 “呕……”苏棉手扶马车,福着身子吐得肝肠寸断。 面色也是苍白,龙啸冥担忧的拍着她的脊背,“怎么突然晕起车来,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苏棉摇了摇头,胸腔里仍是一片沉闷与恶心,嗜睡,呕吐,莫不是……肚子意外中奖了吧。 惊恐的神色落入龙啸冥眼底,不由一敛笑容,抓起她的手腕把脉,无奈学艺不精,把出个大概也需要良久。 “娘子……你……你……” 第九十三章、选秀 暗沉的天空中烟雨霏微,这样的天气挡不住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潮涌动,似是早已习惯这种天气般,更是有许多人未撑伞,漫步在棉棉细雨当中。 客栈里某间客房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的沉闷,皆是一片缄默。 “希望能被选上,皇上那么俊美,若能有幸得到他的青睐,那我可就幸福终生了。” “得了吧,你懂不懂啊,有得宠的一日,自然也会有失宠的一日,要我说还是不要被选上的好。” 样貌颇好的女子们往同一方向走去,边走边憧憬自已的未来,苏棉就那样站在窗口俯瞰聆听,面容里不见任何表情。 淮阳出美人儿,人尽皆知,如今这里正在招选秀女入宫,在来这里确诊自已有孕时,发现了这筹备已久的活动,现今终于明白,龙夜寻临走时给她说的那句未被在意的话。 “嗯,年末之前可能会有些变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相信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见她沉默发呆,龙啸冥惙惙徘徊在她身后,时不时望向她的表情,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终于开口打破沉静,“我们都以为你知道这事儿的,逸轩也真的,明知道今年选秀是在这里的,还怂恿你来。” “早晚都要知道的,也没什么。”只是不明白,龙夜寻为什么要瞒着自已而已,苏棉浅浅勾起唇角,面上却无任何的笑意。 龙镜非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苏棉已经忍不住赶人了,“都杵在这干什么,回你们自个儿的房间去。” 众人看了看她,仍是沉默着不肯离去,苏棉叹了口气,“你们不走,我走。” 总觉得事有蹊跷,她得弄个明白才行,出了客栈,轻松甩掉跟出来的人,往选秀官邸走去。 即是选秀,环肥燕瘦自然都有,自官邸内排出一串长长的队伍,苏棉精锐的目光略过一个又一个精细的容颜,最终停留在一位碧衣女子身上。 女子嘴角挂着快意的微笑,眸中盈烁着的期盼,让苏棉欣然笑起,靠近她耳边细语,“张嫣?秦美人儿,咱们宫中再会。” 第九十四章、拼命 秦碧瑶大惊失色,笑意不复存在,回头时说话之人已经离去,翩然的背影在细雨中逐渐朦胧,一袭玄色长衣,腰间红菱在雨中吃力的摇曳。 客栈外,几人霸道的阻挡了整个门口,不给他人留一丝可进的缝隙,一旁小二可怜巴巴的哀求着他们让点路出来,却冷遭白眼。 终于,当他们看到苏棉归来时,方蜂拥而上,让店小二长长的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客人。 “你跑去哪了?”龙镜非怒斥起来,桃花眼瞪的圆溜溜的。 苏棉呵呵笑了起来,“瞧你们紧张的,我不过是四处溜达一圈,吸收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罢了。”抬手抹了把脸上堆积的雨水,又笑道:“怎么样,这湿润的空气可有把我的皮肤滋润了?” 一条锦帕此时伸了过来,轻柔的擦拭她的脸颊,柔声细语中有一丝不快,“怎么又淋雨了……” “哦,逸轩,什么时候来的。”苏棉讶异的问着,已经被人簇拥着进了客栈。 又有人脱衣服给她,又有人给她斟热茶的,看大家好不忙活。 “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这么胡闹。”龙镜非始终保持一张怒脸,也不知到底是怒她怀了龙夜寻的孩子,还是在怒她不顾众人的感受乱跑。 苏棉歉意的笑了笑,把剑放置桌上,还未等到龙逸轩回答,便开口嘱咐道:“我有孕这件事,劳烦大家替我保密。” “为什么?也不让阿寻知道吗?”龙啸冥沉郁起来。 肯定是要告诉龙夜寻的,只是皇宫之内立太子向来立长不立幼,在怡妃还未生下长子之前,恐怕不会让任何女人先她一步生下皇室的子嗣。 手心覆上小腹,那正悄然滋长的小生命,是她的一部分,她怎么允许别人伤害到他,她苏棉不会轻易认输的,纵然深知这里未婚生育的后果,她也会在不为妃的情况下,保护自已跟孩子。 其他人心里更是千般滋味难以言喻,怪只怪龙夜寻近水楼台,并使了不正当的诱惑手段,这哪是公平竞争,龙镜非绷着一张脸起身,信誓旦旦道:“苏苏,如果夜寻害你伤心了,我会和他拼命的。” 第九十五章、私生女 圣鸾殿上,龙夜寻投机取巧,在书中内贴了张苏棉的画像,不知明的以为他在认真看书,实则在睹物思人。 “海啊,朕是不是越来越聪明了。”俊颜泱泱得意着,记起海底寝宫的顶端也贴那么一张,他往床上一躺,闭眼前睁眼后都能看到她。 海公公笑道:“但愿苏姑娘能明白皇上的心意。” “皇上,皇上。”随着一声声急切的呼喊,一袭红衣火焰般烧来。 龙夜寻赶紧合上书,清冽冽的盯着她。 “皇上,您答应臣妾要调查那本书的事情,查的怎样了?”怡妃满目焦急,恨不得立刻把苏棉揪出来碎尸万段。 龙夜寻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桌案上敲打着,一副凝眉苦思的样子,而后正经道:“朕看过那本书了,写的挺真实的,苏棉恐怕确实跟着你娘去了,怡妃啊,看开点,没准儿你是那个苏棉的私生女呢……” “……”怡妃错愕的望着眼前的美男子,那绝美的容颜,她倾慕的良人,怎么就说出这种轻佻的话来。 “怡妃娘娘,皇上还有公务要忙呢,您请回吧。”海公公笑颜送客。 怡妃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委屈在眼眶里出不来也进不去,最终哭着跑开。 而龙夜寻重新翻开书,望着苏棉的画像怔怔发呆,又想起方才的话来,哈哈大笑,“苏棉的私生女,朕还真想得出来。” 海公公也不再压抑,随他一起笑着怪腔怪调道:“看怡妃刚才那样的表情,像是吃到了苍蝇一般,皇上您高明呀。” 淮阳城的天空依旧飘着鹅毛细雨,空气滋润的不像话,几日下来苏棉抚着自已光滑的脸颊,不舍得离开,心想等肚子大了瞒不住时,来这里生育是最好不过了,但必须得走了,再不走等壬辰反映越来越严重了,恐怕难以上路。 马车内铺上厚厚的棉被给她一人独享,那待遇非比寻常,车上所有能想到的水果吃的应有尽有,就算想吃也吃不下去,直看得她干着急。 出了淮阳,便是一片的阳光明媚,离淮阳越远,空气便也越是干燥,车外突然传来一阵热闹,马车也停下,苏棉撩起车帘,见龙镜非正闷闷不乐的目视前方,不免心生疑窦。 这里离皇城也没多久的路程了,这种时候唯一能让龙镜非有这种表情的,那也只有…… 第九十六章、享受 “棉棉,明知道我在宫里等你,还走的这么慢。”龙夜寻钻进车内,见苏棉悠闲的倒在一片软棉之上,不由抱怨起来,“你倒是挺享受,害我劳累奔波。” “可是来接我的?”苏棉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手无意间盖上小腹,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龙夜寻也倒在上面,把她拥入怀中,马车重新开始前行,微微晃动,“就是想你了,来看看,天黑之前还要赶回去。” 眼下龙夜寻便随手拿了葡萄来吃,又摘下一个递到她嘴边,她摇了摇头道:“这又是何必,有这力气来回跑,不如省下来对付怡妃,她最近没什么动静吧。” 又是一颗葡萄入口,余光扫过这满车吃的,有些醋意的摇了摇头,“这都是谁给你准备的,呵,对你可真够好的。” 苏棉微微一笑,把他手中的葡萄夺了过去放回原处,又拿他的手放在自已小腹上,炙热的大掌紧贴着,灼灼的暖了起来。 “嗯,倒是胖了。”龙夜寻仍是酸酸的开口“看来那葡萄是不能吃的,才吃了几个,张口闭口怎么都是酸的。” 拖他的福,日后还得再继续胖下去,苏棉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不能吃的是蛋!” 下一刻,樱唇被两片炙热封上,像是惩罚般,狂野且有些粗暴的允吻,直吻到她不能呼吸时,方离开挑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又在暗嘲我了,看回宫后我怎么收拾你。” 可不是笨蛋是什么,这么明显的暗示他都不明白,苏棉忿忿的瞪着他,又不好意思那么直白的告诉他,总不能肉麻兮兮的说他要当爹了吧。 千思万虑后,终是没能开口,只是对视着他那狭长丹凤眼中宠溺的笑意,盯着他风华绝代的容颜,暗想若是生个女孩,就像他多一些,若是男孩,就像自已多一些。 可像谁也不是她能决定的,是男是女也得生出来才知道,正想着,一双大掌已在她腹部绕了一圈,戏谑道:“小蛮腰都吃没了,你是打算吃成小猪吗?” “你嫌弃我?”苏棉冷冷的挑眉,一缕杀气自美目中射出,扫射他的全身。 龙夜寻很配合的哆嗦起来,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不,不敢,娘子大人至上,为夫哪敢嫌弃。” “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不妨猜猜是什么。” 第九十七章、我才不要 “可是,要嫁我为后了?”龙夜寻细眸眯的甚是好看,见她神色微暗,便又改口道:“那是,找到张旖一案的真凶了?” 苏棉索性懊恼的背过去,讲也不是,瞒也不是,就是没那脸皮开口,心想寻常夫妻是怎么开口来着,先备上烛光晚餐,然后在浪漫的氛围里拿一张检测单递到他面前? 现下怕是不能了,龙夜寻又凑了过来,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极为认真的开口,“近来朝中仍有人质疑你的存在,恐怕无法封你为后,但相信我,不久后一定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后宫的。” “后宫硝烟弥漫,我才不要……”一句话尚未说完整,马车一个颠簸把她打断,车外隐约传来劫匪那狂傲的嘶喊。 龙夜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悠然倾听外方的动静,已然是开打了的。 想是凑个热闹,苏棉凑进车口,车帘撩起一条缝往外看去。 那些歹人的功夫真是蹩脚,而这方也是许久未开打手有些痒痒,敛了实力把他们打的团团转,人倒是不少,可奇怪的是一向不爱管他们显示的启梦怒目参与其中。 她该把不得这些人早死了自已好脱身才是,眼下又被封了武功,只以一些招式对付那些劫匪,难免有些吃力,片刻便已吃亏了不少。 细瞧之下,才发现启梦威逼的那人腰间挂着与那身行头极不搭吊的白玉配,那光润色泽与启梦手腕间的白玉镯子大同小异。 “小娘子生得如此美貌,温顺点嘛。”持有玉配的猥琐男子避开启梦的攻击,一闪身便把她钳制起来,一只咸猪手也往她脸上摸去。 下一刻,猥琐男凄惨的嗷叫一声倒在地上,一只手已脱离整体掉在一边,惊恐的盯着那把沾着自已血渍的冷剑在那人自已蹭了蹭,而那持剑的英俊男子,则满面萧冷,“嗜魂在我手中,这还是第一次见血,你还真是荣幸啊。” 耳边的厮杀与男子的嚎叫不断,苏棉睨了一眼有些错愕的启梦,弯腰把男人腰间的玉配取了下来,讪讪道:“这玉配不错,哪里来的。” 想不到劫人无数,今日被人劫了一把,那男人瞠目结舌的望了望自已那被砍掉的一只手,又望了望眼前戾气逼人的男子,哆嗦道:“这,这可是我正当得来的,我,我的小妾陪妙公子睡了一晚换来的福利……” “这也算正当?”苏棉挑眉笑起,一旁的启梦倒是一转身迅速跑开。 第九十八章、不妙 那妙公子为人好色,仗着自已一副好皮囊,四处拐骗少女,时常把自已伪装成翩翩书生的模样,诱取少女的好感,自然,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姐,骗财骗色,最终抛弃别人的理由也是堂而皇之。 启梦,无疑是其中之一,苏棉为了拉拢她,而上次龙啸冥帮她查的事情也早已清楚,只是一直压在心底,原启梦三年前也是待字闺中的千金大小姐,却因那妙公子落得身败名裂赶出家门,最终不得已隐姓埋名,为红夫人所救,苦练三年成了红夫人最得力的帮手。 原本便是由启梦这个名字改化成了梦琪,被苏棉无意见这么一颠倒,又换回原来的名字了,难怪叫她启梦时,她脸色总是那么的愤恨沉痛。 而那玉配与玉镯,自然不出她所料,是妙公子从启梦那里骗去的。 苏棉拿着玉佩一路追去,直追到树林里方见她蹲在树边隐隐抽泣,心想世间哪个爱过的女子能没有些伤痛呢,尽管伤口结了疤,也是抹不去的痕迹。 “还给你。”玉佩掉在她面前,苏棉淡淡的开口。 启梦抬起眸来,脸颊的泪水犹然闪烁,有些怔怔的,望着苏棉淡笑的言语,“物归原主了,眼下他们都不在,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利用我吗?”启梦呢喃着,仍是接下玉佩。 苏棉点头道:“确实是想利用你,但我也说过想留你做个伴儿,我这人偏偏不喜欢勉强别人,你走吧。” 一个潇洒的转身,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 重回马车旁时,眼下已横满了尸体,满空气里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那些惨不忍睹的死相一看龙夜寻那阴冷的笑容,便猜到是他残忍的下手了。 苏棉暗沉的瞪一眼他手中滴血的长剑,“大可以废了他们,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必赶尽杀绝呢。” “斩草除根,免留后患,莫非要留一堆仇家?”龙夜寻面色冷冷的,不见一丝笑意,紧锁着淡然的神态。 这倒让苏棉有些吃惊,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对自已,莫不是杀红了眼,一时间回不过神儿来?“别用这种眼光看我。” “那你想我用什么眼光看你?”龙夜寻冷笑着疑问,眉宇间的柔情宠溺不复存在。 她方离开了一会,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看龙夜寻反常的冷然,再看其他人闪躲回避的模样,回他一记冷笑,“随你怎么看。” 第九十九章、吵架 回了马车,正自郁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龙夜寻已经跟了进来,坐在她对面怒瞪着她。 这无缘由而来的闷气对她乱发,着实委屈了些,苏棉索性别过头不去看他。 “你虐待我也罢了,怎可虐待你自已,一并虐待我的孩子!”龙夜寻语气里灼灼燃烧的怒火越烧越旺。 苏棉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他无厘头的质问深感奇怪,严厉的瞪了回去,“我何时虐待过你了,何时又自虐过了,又几曾何时虐待你的孩子?你这话问的真是莫名奇妙” 后又见他懊恼的气愤填膺,方明白是谁告诉他自已怀孕的事了,那是好事,无端端的对自已发火,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你……”龙夜寻张了张口深吸一口气,指责道:“既然有了身子,就安份的呆在马车里罢了,何以跑出去跟人打架,万一不小心受伤怎么办?” “呵。”苏棉难以置信的把他从头到脚给扫视了一遍,“原来是心疼你的儿子了,我不过是走过去砍了他轻薄启梦的那只手而已,你就这样大惊小怪,莫不是想我有了孩子,出门去趟茅厕都不能走路劳累,用八抬大轿抬着去吧?”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龙夜寻气恼的别过头去,颇有些孩子气性,直看得苏棉哭笑不得。 没想到两人之间第一次吵架,就因为这点鸡毛蒜皮,委实太不值得了吧,见他冷着一张脸生闷气,苏棉拿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笑道:“你倒是说说,我何时虐待你了?” “这不正在虐待我吗?”龙夜寻怨怼的望着她踢来的脚。 苏棉更是哭笑不得,“不必这么娇气吧,这也算是虐待?” 他无理取闹的时候怎得这么可爱呢,亏了那么庞大的身板,玉树临风的,这样孩子性,还真让人跌掉眼睛,正嘲笑他,他便脱了衣服不甘的把胸前的抓痕晾在她眼前,又把手背上的齿痕给她看,“瞧瞧,这可都是你虐待我的证据。” “行了,别在这抽风了,不是要赶在黑之前回宫吗?还不快走?”苏棉推着他便要往外赶。 他转了个身赖到里面去,没好气道:“我走了,你岂不是又要自虐,并虐待我的孩子?” “那你的意思是……” “看着你,要上茅房就告知我一声,我抱你去……” “……” 第一百章、当爹惶恐症 龙夜寻无疑是患了当爹惶恐症,那处处小心,事事谨慎的神态,惹得随行的人都窃笑不语,全天下即将要当爹的,恐怕数他最紧张了。 放下朝政不管,撵也撵不走,踹也踹不下去,前三个月是挺重要的,但也没必要伸个懒腰都紧张的大汗淋漓吧。 “瞧你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要生娃的是你呢。”苏棉看着他在窄小的马车中忙来忙去的身影,捧腹大笑起来。 说紧张,龙夜寻立刻紧张起来,摸着她的小腹斥责道:“轻点笑,轻点笑,莫动了胎气。” 苏棉继续笑着,还没抬一下手去拿吃的,便被他给抢了先,“你别动,别动,别累着了。” “我没那么娇气,这才两个月。”苏棉咯咯笑着,看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时不时露出那滑稽的表情,忒好玩儿了。 龙夜寻再四下寻望,见一切安妥,方歇了下来,“听说还要八个月,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苏棉又是一阵爆笑,美滋滋的啃着苹果,余下的八个月,他肯定会无微不至的伺候自已的,被一朝天子伺候着,何等的荣幸啊。 只是他未免太大题小作了,“跟你说了不用紧张,人家挺多大个肚子还下地干活呢。” “谁?谁大肚子还干活?”龙夜寻拂然不悦道:“那她男人太荒谬 ,大肚子怎么能让干活呢?” “……”苏棉彻底无语了,寻常人家大多都那样的,龙夜寻便又蹲到角落里嘟囔起来,“回宫后得让尚衣间多做点小孩儿衣服备着,男孩女孩的都做出来,奶妈也要请十多个,你生完孩子后定是累的,要多休息,都说小孩子长得快,衣服不能做少的,至少要把十岁之前的都做出来……” “……” “名字也要取最好的,取个千百个慢慢挑。”说着,便一旁拿出宣纸,想起一个认真的记了起来,原本写得一手好字,也因马车的颠簸有些扭曲了。 因忙着起名字,整个世界又静了下来,只剩下车外马蹄的踏地声与车轱辘的轻响,因怕她颠簸了,车行走的甚慢,苏棉就那样静静的凝视着他认真挥笔的姿态,性感的薄唇中偶尔会无声的张合出些字眼来,偶时又抬头冥思,思罢笑意盈然的俯身摘记。 幸福,也不过如此。 道路平坦下来,颠簸也小了些,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有人撩起窗帘,满是笑意如银铃般的嗓音响起:“公子下车吧,今晚在客栈歇息。” “启梦!”苏棉欣然唤起,那张盈盈的笑颜已消失与视线。 第一百零一章、私奔 启梦终究无处可去,选择随他们一起了,或许她需要些时间适应。 店小二诧异的望着一个倾城男子,横抱着一个俊逸小生大摇大摆的入店,亏得他见多识广,抹了一把冷汗便招呼起来,但看到那倾城男子把怀里的人放到凳子上后,蹲下来把头靠在俊逸小生平坦的小腹上,口里还嘻滋滋的念叨说:“儿子乖点,等会爹爹伺候你跟你娘洗澡。” 诡异那个诡异呀,店小二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二,上的酒菜呢?”龙镜非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奇怪,刚还在呢,一会就没人了。 不一会巡视到小二昏倒在地上,不悦的摇了摇头。 苏棉把肚子前的人头给推开,抿嘴道:“我饿了,快点要吃的呀。” “我去做。”龙夜寻屁颠屁颠的去找该客栈的后厨。 这一举动让众人张口结舌,苏棉更是有种母凭子贵的感觉,先前他也未对自已这么好过,如今居然肯亲自下厨,只是不知道他做的东西能不能吃。 小威拿了一朵栀子花,满脸诡异的站在启梦背后,那朵花在他手中不知蹂躏了多久,都发黄焉了,都还迟迟送不出去。 启梦毫无所觉的自顾自的斟茶倒水,苏棉好心轻咳一声,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才回头,看到小威猝然把手放到背后,站得挺拔,扬着脸看承尘,启梦的脸色唰啦一下便暗沉下来,瞪了他一眼便又倒起茶来,一杯杯的分给众人。 小威犹豫着又把那朵栀子花拿到胸前,摆着个苦瓜脸,最终还是把那朵花揣到怀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恐怕这朵花摘下来不是一日两日了,恐怕小威这样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块木头,着实叫人头疼。 不过启梦身上的淡淡馥郁,起初苏棉只是觉得那香味熟悉,如今见小威拿了朵栀子花,恍然间想起她身上似乎正是这栀子花香,因香味及淡,凑近了方能嗅到,这么说小威定是曾经与启梦凑的很近…… “那个……”龙啸冥打断她美美的臆想,“阿寻不高兴你老是跟逸轩走的太近,只是没好当面跟你提起。” “这便让你来提醒我?我也没跟他走多近呀。”苏棉有一口没有口的抿着茶,淡然无味的茶水,让她不由想念龙逸轩泡的那香浓的玉兰花茶。 她只当龙逸轩是个朋友,况且她需要些知心的朋友,这里不比现代,有同学,有朋友可以玩闹,尤其是在宫中,能找个说话的人都难如登天,有个朋友是她一直以来的渴许,龙夜寻这吃的是哪门子醋。 龙啸冥点了点头,旋即又堆起一张魅笑,“娘子,咱们私奔吧,生了这个孩子后,再生个咱们自已的孩子。” 第一百零二章、做不做 苏棉莞尔一笑,目光落向满脸乌黑张牙舞爪龙镜非身上,“你们打,我不劝架的。” 龙镜非得到此话不再隐忍,起身往龙啸冥扑去,龙啸冥闪的也快,一溜烟躲到苏棉背后。 两兄弟就此打闹起来,本就夜深人静,客栈里也没什么客人,因他二人的追逐热闹起来。 店小二好容易幽幽转醒,自我安慰着男子是不可能生育的,这俊逸小生定是女扮男装的,这时一双脚从他背上踩过,痛得还未出声,又有一双脚从他背上踩过…… 两眼一翻,店小二重新晕了过去,梦里感叹道,自已不过是个跑龙套的,不必这么炮灰,这么悲惨吧。 龙啸冥在客栈溜了一圈,重新跑回来,又在昏迷的店小二身上踩过,龙镜非追来,自是又添两脚…… “停!”苏棉拍响桌子。 两人风一般回到桌旁端坐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一边喝茶一边透瞄着她。 苏棉有一种自已是女王的感觉,这呼风唤雨的特权还是拖肚子的福啊。 不知等了多久,龙夜寻总算满脸锅灰的从后厨走出来,上桌的菜也是一盘黑过一盘,最后总算上了盘像样的。 “黑的是实验品,你们吃。”龙夜寻很大方的把焦黑的全推到其他人面前,又把像样的放到苏棉跟前,“这是最终成果。” “好吃。”说话的正是一心崇拜龙夜寻的小武,把那不知是什么味道的黑菜吃的津津有味满脸幸福。 哈,苏棉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龙夜寻已夹了菜送至她嘴边,一口咬下去,虽不是珍馐佳肴,却也有些特别的味道,口感不错。 龙啸冥尝了口黑的,风驰电卷的往后厨方向跑去,恐怕是找厨师重做了,龙镜非也陪笑着悄悄消失在桌前,往后厨退去,一会功夫消失了大半的人。 苏棉忍不住感叹道:“果真是孕妇的待遇,恐怕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悲剧的被众人遗忘了。” “怎么会呢。”龙夜寻俊脸凑了过来,脸上的锅灰愣是蹭到她的粉颊上,“生的时候孩子要是让你受疼了,看我不打破他的屁股。” “咳咳!”果真是个暴君,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愿放过…… 苏棉无语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这样的小幸福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饭后终于各自回房,龙夜寻殷勤的准备好了洗澡水,打算真的替她沐浴,站在那里俊脸烧红,呢喃道:“做,还是不做呢……” “嗯,你出去吧……”这么暧昧的气氛,苏棉不得已赶人了,但看他那绝色的容颜,可爱的表情,实在让人心痒,反正孩子都有了,不做白不做,“嗯,过来吧……” 第一百零三章、很适合做皇后 旖旎的天空下,阳光点缀着华丽的水晶宫,折射出七彩绚烂的流光,马车总归是缓缓靠近。 龙夜寻又是不打招呼便消失了几日,远远的便感觉到宫中散发着浓浓的怨嶂,与这唯美的宫殿委实不搭调。 苏棉贴着浓浓的大胡子,却挡不住肌腻的皮肤透着秀气,启梦也换上了男装,一行人这便大摇大摆的入了宫。 那块自边关运回的陨石碎片也随着他们一同,被运至了圣鸾殿。 太后愤懑的等在那里无庸置疑的。 “儿臣见过母后。”龙夜寻委身行礼,其他人因是他的暗影,只需躲进暗处便是了。 怡妃在一旁冷笑起来,“皇上莫不是又被妖女勾去了吧。” 龙夜寻起身,凌厉的目光扫过她,吓得她噤声不语,太后一句话也不吭,就等着他的解释,气氛无疑的紧张起来。 “母后一直袒护怡妃,儿臣无话可说,但苏棉,朕势必要把她接回宫来做皇后的。”龙夜寻浅淡的笑着自太后身边坐下,目光里满是坚定。 只见太后的手已有些颤抖,“封后?封后一事岂可草率,更何况是个妖女,满朝文武百官岂不是要因此而暴乱,我擎鸾王朝出一位妖后,颜面何在?” “母后。”龙夜寻笑容更深了些,“您不防看看儿臣自边关带回来的礼物再做祥虑。” 说着,龙镜非等人已搬着那刻了字的陨石碎片进来,叩拜行了礼,便站到一边去。 龙啸冥个“贤”王,八百年不见出现在皇宫一次,血魅的名声却是晌当当的,“太后娘娘,啸冥不才,若是发动势力替阿寻按着笔迹寻找刻字之人,一来二去,总是能查到这幕后之人的。” 怡妃当际煞白了脸面,太后也怔了一怔,只听耳边龙夜寻笑意盈然道:“母后,您该不会是不知道这事吧?不过若是迎娶皇后的话,儿臣恐怕就没有闲间彻查此事了。究竟是查,还是不查呢?” 龙镜非也添油加醋道:“若这一查,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这扰乱朝纲的罪名,即便是阿寻不追究,这满朝文武百官也消不了被愚弄的气愤吧。” 怡妃已冷汗涔涔,惶恐的站了出来,“那苏,苏姑娘,也,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官员的夫,夫人们赞许有佳,似乎……” “很适合做皇后是吧。”龙夜寻继续笑道:“难得怡妃娴淑,朕得好好赏赏你。” 第一百零四章、携子出逃 紧张的气氛总算缓和起来,皇太后纵然气得脸色发绿,也无从泄愤,倒是怡妃,仍旧不死心道:“那苏棉,不是随我娘殉情了吗?她跟我娘那档子事儿……” “小说嘛,都是虚构的东西,爱妃不是信以为真了吧?”龙夜寻起身挑眉,已往帘幕后方走去,想把苏棉拉出来,却只见小威小武等人,而苏棉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 “棉棉呢?”诧异的问起,众人皆是摇头,目光落向后方的侧门。 逃啊逃啊,龙夜寻居然不跟她商量一下,就强行把她给推成了皇后,皇后岂是好做的,她才没那么傻,此时不逃尚待何时。 这携子出逃的勾当,她也是逼不得已的,谁说她想要做皇后来着,高处不胜寒啊,她宁愿继续玩儿地下恋,也不想搬到台面上去,虽说这样可以给未出生的孩子一个正经的名份,但此时步入后宫,无疑是更加危险罢了。 皇太后心目中的皇后只有怡妃一人,只差没亲自监督皇上与怡妃行房,赶紧制造个皇孙出来,好凭借着孩子的扶持为后。 她几乎能想象到,后宫无数把冷刀朝她伸来,那些暗地里的阴招是防不胜防的,皇后这个位置后宫哪个女人不想要,拥护怡妃,想在宫中得个安稳日子的妃嫔恐怕也不少。 更何况马上又会有一批秀女入宫,其中便有化名张嫣的秦碧瑶,不管她是回来报仇的也好,回来与龙夜寻持续旧情也好,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 持着暗影的牌子,倒是无人敢拦,只是这当口出宫,恐怕会被龙夜寻找来的人给撞个正着,眼下心念一转,顺着捷径往海边走去,她需要静一静,理清思绪再来面对封后一事。 海风依旧强烈,海浪依旧汹涌,耳畔呼啸的风声与海浪声,仿佛是葬生在这海里的冤魂悲痛的哀鸣诉苦,一遍的洗涤着她的思绪。 在海边一坐,便是日落黄昏,非旦没想明白,反而越来越混沌了,聒噪的声响使她脑子里越来越乱。 突然有只纤长的手端了茶杯递到她面前,温文道:“皇兄找你找疯了,你倒是悠闲的坐在这里吹风,也不多穿件衣裳。” 话落,已有外袍披到她身上,苏棉苦笑着抿了口茶,“他要封我为后。” “听说了。”龙逸轩自她身边坐下,望向嗨面尽头那落日的余辉映照出的粼粼波光。 第一百零五章、暴怒 苏棉又道:“你在宫中长大,该比谁都明白那刀尖火口生存的辛苦,我不想我的孩子没出生就受苦受难,出生后还是危机四伏,成长在阴谋诡计当中。担惊受怕,小心翼翼,煞费苦心的在后宫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掌控的,比如说你肚子里这意外到来的孩子。”龙逸轩的声音飘渺虚幻,被吹散在风里。 让她听了,愈发的惆怅,开始羡慕那些小说中单纯无知的穿越主角,没心没肺的闹腾,生活,从不担心将来会发生什么,总是把当下活的精彩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原来太理智也不是件好事,现实也容不得她放纵,一旦轻心,那些暗藏的危机便会接踵而来,随之给她带来的,也会是地狱深渊般的痛苦。 想着想着,目光落向不语的龙逸轩,那凝视海面的侧脸,如雕刻般的侧面轮廓在昏辉下描下完美的曲线,“夜寻即位的时候,你们这些皇子们可有争抢?” 这问题似乎有些傻,碰触到他突然转面的目光,便赶紧别过头去,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哪个皇子不想要,哪一次更换皇帝不争个你死我活的,这便是残酷的现实,骨肉相煎是皇室永远也不可避免的事情,亘古至今没有停下过。 “即便现在,斗争都没有停下过,你以为呢?”龙逸轩柔声反问着,语气里有些许碎微的叹息。 苏棉不再吭声,不管怎样,龙夜寻对他的好是众所周知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最宠的人是老七,虽不是同一母妃,却比同一母妃所出的八皇子都要亲近,自小到大对七皇子照顾有佳,提到其他皇子的争抢,做为受宠的龙逸轩,也难逸有些焦虑吧。 “回去吧。”龙逸轩突然笑起,“再不回去,皇兄恐怕要大开杀戮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有这么痛苦的表情。” 苏棉喟然长叹一声,起身把外袍还他,道了别便往回走,见他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再叹一声,决然离开,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依着龙夜寻的性子,那些找她找不到的人恐怕都难逃厄运,遇上这样的暴君,不知是福是祸。 大苏棉仍是一身男装,贴着大胡子,身边惶恐而过,寻她之人与她擦肩而过都未认出来。 一路回到圣鸾殿,老远便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咆哮:“她要是少根头发,你们全都去死!” 很快,又一群宫人连滚带爬的从里面逃出,分散开来去找人。 第一百零六章、定情信物 “不过是去上个茅房,怎么就如此惊动了。”苏棉堆起笑脸走进去,他那愁悴的神色立刻映入眼帘,一双细眸因急火攻心而存满了血丝,让人见了忍不住心悸。 “啪!”的一声,龙夜寻掌心狠狠的拍在桌案上,凌厉的目光紧紧的逼视着她,“好一个上茅房,上了半日太阳都落山了。” 眼看四下无外人,苏棉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你什么意思,你对我凶什么凶,你是想让惹我生气是吧,生气可是最容易动胎气的,要吵架就来呀。” “别别别……”一听说动胎气,龙夜寻立刻紧张起来,变脸比翻书还快,满是担忧的跑上来抚摸她的小腹,“我不是担心你,你这一消失就是半日。” 见他如此焦急,苏棉忍不住暗生惭愧,他虽残暴,可对自已也算是掏心掏肺了,这么好的男人,没理由让人不爱的,她还利用孩子来压制他,太不应该了。 满是愧疚的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蝴蝶结给他,且还是粉红色的,呢喃道:“对不起啊,没跟你打声招呼,我是想送你个定情信物来着,一时又不知道送什么好,这才寻了这么久。” 龙夜寻收过那皱巴巴的粉色蝴蝶结,脸上笑开了花,那洋溢的幸福仿佛能把全世界都渲染了,如获珍宝般捧在手心里,跑去海公公旁边炫耀起来。 “海啊,你瞧瞧,朕的棉棉还有如此巧手,送朕的蝴蝶结。” 苏棉更是心虚了,那蝴蝶结本是上次送启梦手镯后,那两个王爷硬吵着要礼物,不得已丢下两个铜板要的两根发带,因后来他们自已套钱买了腰配,即便是两个铜板那老板也不愿退还的,她也不能白吃亏,便挑了两根粉色的。 后来那两根廉价的发带实在不知要干什么好,闲来无事便打了个蝴蝶结揣在怀里,这一揣就揣了良久,且皱巴巴的,此时为了安慰他拿出来谎称定情物,委实寒酸了些。 海公公嘴角抽了抽,仍是谄媚的奉承道:“皇后娘娘真是有心,这蝴蝶结寓意深刻哇,但愿皇上与娘娘永结同心。” 还未正式册封呢,他倒是叫起皇后来了,苏棉一个脑袋三个大了,龙夜寻还在那边美颠颠喜滋滋的捧着那个皱巴巴的蝴蝶结高兴道:“永结同心,朕喜欢,朕太喜欢了。” “棉棉。”苏棉正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龙夜寻已经走了过来,“我得回送你个定情物,你喜欢什么,告诉我,哪怕是母后的心头上的宝贝,我也给你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