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勿语》 第1章 跑在午夜的小出租 深夜，一辆出租车正在去往郊区的小路上缓缓行驶。 驾车的是一名青年，可这车开的却一点没有年轻人的冲劲儿，匀速5公里蜗牛一般挪着。 不是青年不想飞驰，此刻正是那天降大雾，能见度不到五米。 道边没有路灯，为了不陷进沟里，青年只能尽量将车向路中间开。 并借着车灯那微弱的光，依稀辨别着行进的方向。 青年心中暗叹，好在是这个时间，又赶个大雾天，除他之外，路上绝迹是不会有其它车辆的。 这条路距离黄河很近，每到春季的时候，河边方圆十几公里都会偶尔起雾。 可是... 青年的眉头微微蹙起：今儿这雾天着实有些大了，四下望去，天地宛若回归了混沌。 这让他觉得很不吉利，脑中竟依稀闪过不少年幼时，村里老婆婆们讲的那些神叨叨的故事。 原本在傍晚的时候，他便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说村里起了雾，让他早点回家。 可谁想，就在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又接了一单大活。 这一来一回，也就到了晚上。 青年打了个呵欠：好困。 高度集中的精神，令他的头微微刺痛起来。 青年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要不直接找地方睡会算了，否则就这种每小时五公里的速度，都不如他推着车走的快。 可想归想，他还真不敢原地停车。 半夜三更，谁知道在这荒郊野岭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这时，青年的手机响了，狭小的车厢内，手机屏幕闪的耀眼，铃声也显得异常刺耳。 青年打了一个机灵，顿时睡意全无，拿过手机一看竟是自己的母亲。 悄悄吐出一口气，青年点了接听键，之后便听到自己老妈那焦急的声音：“你怎么还没回家！” 青年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对老妈说道：“下大雾了，车子开不快，估计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家。” 一说到这些，青年心中就有气。 最近两年，经济环境越发的好，村里的人都陆续搬去了城里。 就他妈那个老顽固，非说村里的风水好，打死都不愿意离开。 结果今天倒好，短短十几公里的路，竟然要开四个多小时。 听青年说居然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家，电话另一边的声音猛然提高：“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将电话拿远了些，青年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11:52”。 对于一个出租车司机来说，其实这时间倒不算晚。 电话那边的声音越发气急败坏：“都说让你早点回来，你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过了十二点就是中原节...” 好不容易哄得自己老娘挂断电话，青年再次撇了撇仪表盘上的时间。 11:59 青年的眉头皱的更紧，太阳穴也一抽一抽的疼：中元节么！ 就在这时，车灯忽然在大雾中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车子越向前开，那轮廓便越清晰，好像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 青年的心脏停跳了一拍，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在这黑漆漆的小路上走。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母亲提到的中元节如同一个闹钟，在青年脑子里不断响起。 青年下意识的踩住油门，略微加快了速度从那红衣女人身边略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年总感觉那女人刚刚似乎停下了脚步。 两分钟后，青年吐出一口浊气：那女人似乎并没有追上来。 想到村里老人说见到这样的情况，必须连啐三声并高声斥骂，否则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便会跟着自己回家。 青年当即摇下车窗对着车外连吐三口，并骂了句脏话。 感觉自己应该已经将对方吓住，青年也是悄悄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随后继续开车向前走。 可没过几分钟，青年便看到了令他腿软的一幕。 只见道路右侧再次出现一个熟悉的红色轮廓，只不过，这次的轮廓却不是一个背影，而是一个侧脸。 那女人不但站在原地不动，甚至还回过头来，似乎是在看着他。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但青年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恶意。 脑子里嗡鸣一片，青年再次用力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青年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因为他发现，女人身体的转动幅度似乎比之前更大。 抬眼看了下时间：01:01 青年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竟然在一小时内，遇到了同一个红衣女人三次。 鬼打墙 这三个血粼粼的大字出现在青年脑海中，让青年心里一阵阵发慌，他开始不管不顾的疯狂踩油门。 可随着他车速的加快，那莫如的身影也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青年眼前。 这条路仿佛永远跑不到头，青年只能在迷雾中一次次经过莫如身边。 让他绝望的是，每一次与莫如错身而过，莫如都比上一次回身的幅度更大。 青年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他却能感觉到对方凝视自己的动作。 那女人似乎在笑。 心知自己可能是被脏东西缠住了，脏话像是不要钱一般从青年嘴里接连吐出来，空气中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吼声。 另一边，莫如歪头看着在迷雾中绕了一大圈又转回来的出租车，那黄色的车前灯在大雾中异常明显。 不是吧，虽然雾大了些，可这人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将自己忽悠瘸了吧。 莫如嘴角微微挑起，诚然，没有明确的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 如果这人的双眼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为自己在周围找到一个标志物。 那这标志物，便会在人脑中形成一个假象，让身体获得错误的信息。 表面上看起来这人似乎非常有方向感，可实际上这人已经迷路，开始凭借本能画圈了。 这也就是老人们经常提到的鬼打墙。 看起来是一直再向前跑，可实际上，呵呵... 莫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口袋：难得见到“鬼打墙”的现场版，她觉得自己需要一包瓜子。 第2章 亮在深夜中的灯 原本以为深夜步行回家是件悲惨的事，却不成想竟然让她看了这么个热闹。 谁料，莫如的嘴角才稍稍弯起，便听到青年高声的叫骂。 莫如的脸顿时黑了半截：不会吧，那个被司机当成标志物的东西，不会就是她自己吧... 如同印证她的想法般，汽车再次从她身边闪过。 同样的连吐三口，同样高声骂了句脏话。 差点被吐沫喷一脸的莫如：“...”我想问候你大爷的身体情况。 莫如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若不是担心被冲出去会被这半疯的司机撞死，她现在真想将这人从车里拖出去暴打一顿。 她明明只是看个热闹而已，却无辜的被人呸了一脸。 青年感觉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骂人词汇都用上了，此时此刻，他心中满是自责。 小时候，他为什么要活的那么正直。 但凡他能和村里的老人多学些的泼妇吵架的技能，现在也不至于因为贫瘠的词汇量，而被困在这么个倒霉的地方。 不知道是青年第多少次碰到莫如后，他终于放弃了抵抗。 吱嘎一声将车停下来，青年整个人颓废的趴在方向盘上：随便吧，他已经放弃抵抗了。 由于青年刚刚又吐又骂的一系列动作，因此他左边的车窗并未摇上。 已经彻底崩溃的青年只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头顶。 那冰凉的触感，让青年浑身一个激灵，当即想要开车逃走。 不行，他还不能死。 可谁想，青年的动作却比莫如慢了半拍，只见莫如飞快抓着青年的头发将他整个脑袋拉了起来。 青年刚想高喊“别吃我”。 可莫如的巴掌却已经呼了上来：“有病吧你，骂起来没完了是不是。”真把她当成好脾气了是吧。 青年被打的眼冒金星，他有两个发现。 第一，这红衣女人好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第二，这小姑娘好像不是鬼。 第三，他好像不识数。 第四，能不能别打了，疼。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再次行驶在公路上。 与之前不同的是，主驾驶位的青年，脸颊肿的如同含了两颗糖，而副驾驶上，则坐着气呼呼的莫如。 还没能从刚刚的恐惧感中走出来，青年小心翼翼的看向莫如：“这鬼打墙是你做的吗，能不能解开，不然我们可能回不了家。” 为了给莫如留面子，那个鬼字青年念得很轻。 因为直到现在，青年都不确定莫如究竟是人还是鬼。 如果是人，为甚会在这个时候，穿着一身红衣满街跑。 莫如先是冷冷看向青年，随后嘴角微微裂开，身体也一点点向青年靠近。 青年再次屏住呼吸，他感觉莫如似乎想要扑上来咬掉他的脑袋。 却不料，莫如只是抓过青年放在储物隔中的手机。 对着青年刷脸解锁，莫如熟练的找出导航界面，选择了自家地址：“走吧！” 青年：“...”你这个鬼打墙解决的这么高科技么！ 在导航的指点下，青年很快便离开了刚刚那片打转的区域。 之后，青年就见莫如用书包中翻出手机播出一个号码：“我打上车了，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能回来。” “知道了，你放心吧，如果司机是坏人，我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别担心，我书包里放着锤子。” “没事，你先睡，你心脏不好，回头生病了，还不是我照顾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下次一定不接这么晚的活。” 青年敏锐的捕捉的几个关键字“满地找牙”，“锤子”，“接活”。 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后，总能让人产生奇怪的联想。 再看看莫如身上的红裙子，青年感觉自己有些想入非非。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却感觉脸皮猛然抽痛。 青年顿时回过神来，他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就差点让莫如打的找不着北... 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青年便开始没话找话：“姑娘，你在哪里上钟..阿不，班啊。” 莫如的眼神瞬间递了过去：“你看不出来我还是学生么！” 青年闻言才想起仔细端详莫如的脸：好吧，这姑娘的脸确实挺稚嫩的。 莫如相貌普通，可眉宇间总有一股英气，应该是那对宛若雕刻般剑眉的原因，也没有化妆，但皮肤确实一点也没糟践肤若凝脂这个词，稳稳的冷白皮，就是细看眉眼间还都是那少年人的青涩。 这身装扮却着实有点硬，那条大红裙子，直到脚踝，也不知从哪弄来如此正的猪血红，仿佛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的一座灯塔。 可这冷白皮配上一袭红裙，倒为她凭空增添了几分凄厉。 发现司机正用眼角余光偷瞄自己，莫如非常淡定的从背包中掏出一把羊角锤，锤把稳稳的包了不少岁月的老浆，锤头在阴暗的车中透过斑斑锈迹，映出一丝寒芒，只见莫如把锤子放在手里掂了掂。那把羊角锤似乎和她身体融为一体般的和谐，似是经年使用，默契如一。 适当的恐惧感有利于大脑保持清醒。 果然，就在莫如拿出锤子后，青年的身体顿时坐直不少，刚刚准备逗莫如说话的念头瞬间消失。 他现在已经确认莫如不是厉鬼，可他却不确定的莫如是不是坏人。 见到青年识趣的闭嘴，莫如满意的提起唇角：她虽然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但不得不承认，暴力有时非常好用。 否则，她不知还要花费多少时间去同这人解释，世界上的是没有鬼的。 凌晨二点的时候，汽车终于驶到了莫如家。 此时村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莫如家还亮着灯，倒是方便了青年寻找目的地。 自从进了村子莫如便伸头张望，果然远远便看到坐在大门旁石头上，那个略显佝偻的人影。 莫如从车上下来，向那人快步走去，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奶奶，不是说让你早些休息么，怎么还坐在这里，你又看不见。” 坐在门口那人，正是与莫如相依为命的奶奶。 第3章 该报警就得报警 莫奶奶中年时就有眼疾，儿子死后，媳妇也跑了。 在这连番的打击下，她的眼睛彻底瞎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近十年时间。 因此，她并不觉得孙女的话扎心。 听到孙女的声音，莫奶奶原本紧绷的表情倒是松懈不少。 她循着声音走到莫如面前，用一双冻得冰凉的手去摸莫如的脸。 确认自家孙女确实全须全尾的回来后，莫奶奶才对莫如温和的笑道：“我看不见你不要紧，你能看见我就行。” 孙女经常回来的很晚，有她在这等着，孙女才不会觉得害怕。 她的命不好，早年守寡，儿子又早早没了。 等她的眼睛看不见后，家中的生计便落在她这个小孙女身上。 而她能做的，就是在夜晚为孙女点上一盏小灯，给孙女一个念想。 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奶奶都不会改变主意，莫如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莫奶奶扶进屋里。 此时雾已经散了不少，青年借着微弱的车灯偷眼看去，却见莫如已经扶着一个老太太站起身来。 直至这时，青年才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姑娘真的不是鬼。 这村子距离他家村子不远，目送莫如进门后，青年便打算驱车离开。 今天晚上他承受的太多，等明天他一定要在家好好休息，哪都不去了。 熟料将莫奶奶送进屋里，莫如竟转过头又向出租车走过来。 青年赶忙踩下刹车，对莫如问道：“还有事。” 却见莫如递了一张卡片过来：“你的情况不适合开车，最好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几个小时，等到大雾散了再走。 还有，以后要是再遇上奇怪的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按次收费。” 青年看着手里那张写着“莫如杂事事务所”的名片，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向莫如：“你今年多大。” 莫如的眼睛笑成两个月牙：“十七。”她就是这么年少有为。 听到这个不靠谱的数字，青年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指着自己的手机拒绝道：“不要紧，咱们两个村子很近，我跟着导航走，一会儿就能到家。” 对于青年的拒绝，莫如并不感到愤怒，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真诚：“你确定？” 当人的精神紧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脑子里接受的信号，与导航中说的话可是有差别的。 青年对着莫如认真点头：“我确定，我非常确定。” 再遇上突发情况，他一定第一时间报警。 见青年坚持，莫如也不多劝，直接点开手机的收款码：“那就把刚刚账结了吧。” 既然不能发展成长期客户，那就别打折了。 她也是小本生意，还要赚钱养家。 青年：“...”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现实了么！ 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莫如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好困啊，她得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学校上早自习。 出租车已经走远，青年开车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不少。 莫如轻轻的摇头，疲劳驾驶，精神紧张，天气恶劣，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人就会再遭遇一次“鬼打墙”。 只可惜她的年龄太小，光从年龄看，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 所以她每次接活后，都会把自己装扮的老气横秋。 生怕别人因为她的年龄，对她产生不信任感。 要知道，对于她的这份兼职，客户的信任可是很重要的。 好在到目前为止，她在客户中的口碑一直很好。 所以现在过来找她的，多半都是回头客。 莫如伸了个懒腰，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时间，而是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年龄。 否则，她的大学学费就成问题了。 深吸了两口气带着水汽的白雾，莫如长出一口气：其实还是会累呢！ 转身走进屋里，莫奶奶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小如，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 莫如应了一声，随后便回了自己屋里。 虽然身体依旧很疲倦，可莫如的精神却依旧很好。 她坐在写字台前，掏出一个记事本，开始记录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 记录，分析，归档，查漏补缺，方便日后查找，这还是父亲留给她的好习惯。 台灯的柔和光线打在莫如脸上，显得她整个人柔和不少。 在她身后，是一摞摞码放整齐的书籍。 没有书架，只是一排小矮桌，将书册与地面隔开。 矮桌上面，密密麻麻的书一直摞到天花板。 一间十几平方的小卧室，有一半都被书册占满。 角落中那一排，则是自祖上传下来的记事本。 可以说，莫家几代人的心血都在这里。 做好纪录后，莫如将记事本收好，记事本放回抽屉中。 总有一天，她的这些笔记也会被归入那摞记事本中，传给子孙后代。 前提是，她得有... 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莫如刚准备睡觉，却听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生理上的困倦提醒她应该假装没听见，可想到学费、生活费和奶奶的药费，莫如叹了口气，认命的接起电话。 面对现实，该跪还是要跪啊！ 不成想，这电话却是刚刚那个青年司机打过来的。 莫如才刚刚喂了一声，电话对面就传来青年鬼哭狼嚎的声音：“莫大师，怎么办，我刚刚又遇到了鬼打墙。” 莫如的嘴角微微挑起：“你给我发个定位，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送钱的人来了！ 谁想，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对面传来更加凄惨的哭声：“你快点过来，我撞到人了！” 莫如：“...”撞到人叫我做什么，帮你处理尸体么！ 听清了青年在电话中的阐述，莫如默默挂断电话，之后便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救护车。 我就能帮你到这了！ 没办法，身为杂学世家的唯一传人。 她什么都会，却什么都不精。 所幸她脑子活络，知道如何用自己学到的东西赚钱。 可处理尸体这个项目实在太超纲，当真不在她的业务范围内。 所以，她还是尽一个好市民的责任，报警吧。 第4章 家学渊源 这场大雾中，似乎发生了不少故事。 第二天一早，莫如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便听外面有人拍门。 同时还有人不断叫着“莫大娘”，似乎是想让莫奶奶出来开门。 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为是警察上门询问口供。 莫如打个呵欠坐起身，刚想穿衣服下地，却听门外已经传来莫奶奶的脚步声。 门刚打开，便传来了隔壁李婶子的大嗓门：“小如，小如你在家不，快帮我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李婶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是经受了极大的恐惧。 听到李婶子的声音不对，莫如赶忙披了件衣服穿鞋下地。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动作幅度会不自觉的加大。 奶奶的眼睛看不见，万一被李婶子推门的时候碰到，那她上哪说理去。 莫如起床的动作很利索，刚好在莫奶奶开门的前一秒将人拉到一边。 果然，就听“碰”的一声，沉重的实木大门重重撞在砖石垒的门框上，掉下一层土。 莫如挑挑眉，她说什么来着。 发现自己的动作太大，差点伤到莫奶奶，李婶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可很快，这尴尬就变成了焦虑：“小如，还好你在家，你快上婶子家看看，我家云帅的魂丢了，婶子在村子里喊了两个多小时都没用，你快帮婶子找找。” 说话间，李婶子便要去拉莫如的胳膊。 莫如向后退了一步，躲开李婶子伸过来的大手：“婶儿，你家云帅今年十五了吧。” 开什么玩笑，李婶子常年干农活，可是能徒手掰柴火的主，就她这细胳膊细腿的，哪能禁得住这人一捏。 听了莫如的话，李婶子下意识的点头，倒是再没伸手去抓莫如：“对，十五了。” 又被莫如带着节奏说了几乎话，不如不觉间，李婶子的情绪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莫如将身上的扣子系好，对莫奶奶交代了句：“奶奶，我去李婶子家看看，马上就回来，你别做太多东西，我想配着你腌的酱菜喝稀饭。” 莫奶奶生性刚强，若什么都不让她做，反而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因此，莫如总会像是同正常人说话一般，对莫奶奶提出要求。 听到有孙女爱吃的东西，莫奶奶笑的非常开心：“好嘞，我这就去熬粥。” 见莫奶奶转身向屋里走，莫如转身看着李婶子腼腆一笑：“婶儿，咱们去看云帅吧！” 说到儿子，李婶子刚刚才平复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对着莫如连连点头：“快，快跟我去看看云帅，这孩子昨晚在雾里走迷了路，今天早上才到家，谁知道刚进门就一头栽到地上，等我把人扶起来后，就发现他的魂没了，我家就这一个独苗苗...” 莫如一边听一边点头，眼中的鼓励让李婶子燥郁的心再次安静下来。 这老莫家祖孙三辈都是有本事的，用村里文化人的词来形容，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下知鸡毛蒜皮。 不管什么事，只要问他家人准没错。 时间一长，村里人若是遇上些诡异的事情，也会找他家人帮忙解释。 原本以为他们莫家人会觉得这种事很为难，却没想到，他们做的竟然比那些所谓的大师还要好。 即使莫家人说他们用的是啥子科学，可莫大师这个名头，却在几个村里悄悄传开了。 只是莫家人虽然好，但他们的命却不好。 老莫大师和莫大师都没有活过四十岁，用个好听的词来说就是英年早逝。 莫大师的媳妇见家里没有了劳动力，勉强守了半年寡，便连跑带颠的嫁人去了。 从那之后，莫家就只剩下瞎眼的莫老太和她的小孙女莫如。 众人原本以为，莫家祖孙迟早都要靠村里人的接济过日子。 却不成想，当初才九岁的小莫如，竟似模似样的挨家敲开了大家的门。 她的意图并不是讨饭，而是一本正经的告诉村里人，她爸爸和爷爷会的东西，她都会。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她。 看着莫如小大人般的懂事模样，大家是又好笑又心酸。 明白这祖孙俩并不是打算吃白食后，众人也是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努力就好。 地里讨生活不容易，他们的日子都紧巴巴的，若是没孩子的家庭领养莫如这个孩子也就算了，反正莫如自己有房子，将来不愁嫁妆。 可莫老太怎么办，他们都不缺妈，还是一个看不见东西的妈。 现在见莫如愿意肩负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众人在安心之余也愿意给莫如一些帮助。 有些事情反正都是要找人做的，倒不如让莫如试试，毕竟莫如说了，效果不好不收钱。 若是莫如说的不对，他们也不过多花费些时间和精力。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莫如果然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同她父亲和爷爷一样的厉害。 在莫如点出的位置挖井，能打出距离地面位置最近，且存水量丰富的泉眼。 按照莫如告诉他们的时间播种，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他们需要的天气。 村里的女人找莫如讨论食谱。 村里的男人找莫如研究天气变化，有时候，还会拿回一两个神秘的药方... 村里的老人，则让莫如帮忙选墓地，或者是解决那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 对此，莫如也曾三令五申的强调，自己用的是科学技术手段，她是杂学家的后裔。 然并卵，遇到问题就找小莫大师的名头，已经彻底传遍的十里八乡的女人圈。 发现自己的生意竟然就这么做起来的莫如，果断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杂学家后裔的名头又不能当饭吃，如果只是扣上一个小莫大师的帽子，就能让她和奶奶吃饱穿暖。 那么，她可以！ 第5章 发狂 就这样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李婶子家。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可李婶子家里却依旧拉着窗帘。 左邻右舍有人悄悄探出头向这边张望，却在看到李婶子和莫如的身影后，匆忙将头缩回去。 同莫如家一样，李婶子家的院子里规规整整的种着各种青菜。 只是这些菜似乎都被踩踏过，蔫歪歪的趴在地上。 刚进入堂屋，莫如便听云帅房间里传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咕噜声。 莫如疑惑的看向李婶子：“不是说丢了魂么！” 怎么听起来像是失心疯的一样。 李婶子的眼神有些躲闪：“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我就帮他喊了两小时的魂，结果太阳刚一出来，他就开始发狂。” 说话间，李婶子撸起自己的袖子，似乎在回忆什么让她恐惧的事情：“他那两只手就像是爪子一样，嘴里滴滴答答的流着口水，把我和他奶都咬了。” 由于常年下地劳作，李婶子的皮肤晒得黑红，几道泛白的血檩子和带着血痕的牙印已经微微肿起，在她胳膊上显得触目惊心。 可李婶子现在却顾不得疼不疼的事，只担心儿子昨晚究竟出了什么事，还能不能治好。 她们一家都没什么文化，赚的都是辛苦钱。 他们只希望自家的独苗苗能够好好读书，将来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倘若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让她还怎么活。 屋中还在不断传出儿子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李婶子的眼泪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 听到李婶子的哭声，云家二老和云大叔也纷纷走了出来。 莫如挨个同几个长辈打了招呼，随后悄悄咧嘴：看来这战况有些凄惨啊！ 只见云家二老的脸上脖子上都是牙印，尤其是云奶奶，两边的脸颊也被抓了两把。 唯一情况好些的就是云大叔，只在脖子上有两条淡粉色的抓痕，现在已经淡的快看不出来了。 打量过这一家的模样，莫如将脸侧的乱发别在耳朵后面：有意思。 见到莫如后，云奶奶未语泪先流，一边捂着脸哭嚎，一边拍打云叔叔的后背：“之前我就说让他们去找你过来，可他们不听，非要自己叫魂，也不知是把什么孤魂野鬼叫过来了，我可怜的帅帅啊...” 伴随着莫奶奶的哭嚎声，云帅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撞得咚咚作响，而那如同野兽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大。 云奶奶吓得向后退了两步，随后又开始哭嚎：“我的帅帅啊...” 莫如转头看向李婶子：“婶，平日里云帅犯错的时候，都是你打他，还是云叔叔打他。” 李婶子被莫如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问的一愣：“是他爸，都是他爸，发起脾气来往死里打孩子。” 说到这，李婶子恨恨的看向云叔：“刚刚也是他把孩子锁进屋里的。” 云叔的脸上满是内疚，却还在给自己辩解：“他像鬼上身一样乱抓乱咬，不把他锁起来怎么办。” 云叔的话音刚落，云奶奶的拳头就再次锤了过来：“你还敢说，你就这么把门锁了，帅帅要是在屋里伤到自己怎么办，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死心眼的。” 伴随着云奶奶的斥骂声，云帅撞门的声音也越发的重，似乎随时有可能从门里冲出来。 莫如嘴角微微一挑：间歇性癔症么，这可不大像。 心里有了盘算，莫如转头对李婶子交代道：“婶子，村头二花婶家刚生了个大胖小子，麻烦您拿家里最大的碗去讨碗童子尿回来。” 知道莫如这是接了活，李婶子连忙点头：“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说罢，便在橱柜中找出平日里自家盛饭的碗。 谁料莫如却摆手制止，用手比划了一个直径25cm的圆：“婶儿，要最大的碗。” 李婶子先是一愣，随后便取出自家平日里用来分稀饭的大海碗，看着莫如讷讷的说道：“这要尿到什么时候去啊！” 莫如对着李婶子咧嘴一笑：“什么时候接满了，您什么时候回来，这东西很重要，关系到云帅以后还会不会犯病。” 童子尿也叫童便，味咸，性寒，能滋阴降火、凉血散瘀。 关键是，能解毒。 看到莫如脸上那自信的笑容，李婶子忙不迭的点头：“你放心，婶子一定接满了再回来。” 实在不行，她就待在二花家等二花孙子慢慢尿呗。 目送李婶子匆匆远去，莫如转头看向云大叔：“叔，你知道我的规矩。” 云大叔忙不迭的点头：“你放心，在你叫我们进去之前，我们谁都不会去干扰你。” 说完话后，云叔紧张的直搓手：“小如，小帅这病能治好不。” 虽然平日里对儿子总是横眉立目，有时候还会动手。 可他心里对儿子的疼爱，丝毫不亚于媳妇，他只是望子成龙心切罢了。 莫如伸手将长头发在脑后完成一个揪揪，随后对云叔安抚的笑着：“放心吧叔，只要你们不往里闯，我就能保证还你们一个健康的云帅。” 云叔连忙点头，拉着自家爹妈往外走，同时还不忘对莫如交代：“小如，我现在就把你爷奶带出去，你放心，我们谁都不往里闯。” 云爷爷同云叔一样心志坚定，被云叔拉了一把后，也不用儿子拖拽，便自顾自的披上衣服往外走。 云奶奶倒是想留下来听听动静，可惜与她统一战线，且身强力壮的儿媳妇不在，她根本挣脱不住儿子的钳制，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儿子往外走。 见云家人都出了屋子，莫如掂了掂云叔刚刚交给她的钥匙，再看向被云帅撞的咚咚作响的房门：开工了！ 第6章 心狠手黑 等到云家几口人都走到大门外，莫如环视四周，随后拿起了云大叔放在墙角的铁锨。 不慌不忙扭下铁锨上的固定螺丝，三两下将铁锨头踢掉。 莫如掂了掂手中的一米长的圆润木棍，已然是盘的包浆发亮，心中叹了一句：不错，很润。 云帅的门口上挂着一把小小锁头，房内像是哪有一点关着人的模样，侧耳倾听，一股子野兽般的气势隔着门冲出来。 门也是被撞的咚咚作响，门框上的灰尘噗噗啦啦下落，房顶的瓦，跟着和谐的共振着。 认真听过房间中的动静，莫如给自己调整好位置。 一手举着棍子，另一只手则用钥匙去开锁。 一声开锁的脆响过后，房间中的云帅似乎安静了一瞬。 莫如用手指轻轻挑开锁鼻，而后，她发现门把手被人从里面缓缓转动，而门也被人从里面慢慢拉开。 门轴似乎很久没有上过油，开门时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再加上那如同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咕噜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莫如脸上的笑意更浓，就在云帅一条腿踏出房门时，莫如对着他的肚子一棒子打了过去。 云帅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偷袭，身体向后一仰，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云帅怔楞的模样，莫如彻底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直接丢下自己手中的木棍，快步蹿到云帅背后，一把扯住云帅半长的头发。 云帅吃痛，发出痛苦的吼叫，莫如确实嫌弃的直撇嘴：小王八蛋，也不知道多久没洗头了。 等在大门外的云家三口，显然也听到了云帅的吼叫声。 云奶奶心里一急，当即就想往屋里冲：“小如一个女娃娃，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我得进去帮帮她。” 想到以前的人都说，在对待鬼上身时，如果操作不当，有可能会被附身的鬼将宿主的灵魂拽走，云奶奶心中就止不住的害怕。 她的帅帅叫的这么凄惨，千万别出什么事，她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啊。 见老娘不管不顾的便要往屋里冲，云大叔刚忙将人拦住：“妈，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既然是你让叫小如来的，那你能不能听她的。” 云奶奶用力在云大叔身上拍了几下：“谁添乱了，我是要进去帮忙的，不然就小如一个女娃娃家，怎么制得住帅帅一个半大小子。” 云大叔虽然挨了打，却还是拦在莫奶奶身前：“小如说了，在她叫咱们之前，谁都不能进去，不然就害了帅帅。” 云奶奶被儿子的死心眼气的不轻，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儿媳妇怎么还不回来，她连个帮手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旁边抽烟的云爷爷忽然不耐烦的喊了声：“行了，有折腾的时间，不如跟我去地里看看。” 说完话，云爷爷站起身，将手中的烟头在鞋底掐灭：“你去不去。” 云奶奶显然还是有些畏惧自己这个话少的老伴，见云爷爷转身要走，只讷讷对自家老伴咕哝：“我不去，我要留下陪帅帅。” 云爷爷哼了一声，对着云大叔交代了句：“看好你妈，别让她往里闯。” 之后便背着手离开了。 云大叔一脸崇拜的望着云爷爷的背影：在这个家，他爸就是绝对的权威。 有了云爷爷的话，云奶奶也不敢再闹，只伸长了脖子向院子里张望。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远处停下。 越野车司机有些紧张的转过头看向坐在身后少年：“老板。” 听说他这个小老板，能看到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因此少年忽然命令他停车的行为，让他感觉非常不安。 听到司机带着颤音的话，脸色苍白的少年紧紧抿着没有血色的唇：“没事，只是想看看热闹。”感受点人气。 顿了顿，少年继续说道：“等把我送到地方，你就开车回去，让老刘换个人过来！” 害怕他的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增加一个。 老刘是少年的管家，听了少年不留情面的话，司机顿时明白，是自己刚刚的行为引得少年不快。 他张张嘴刚想解释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了嘴。 算了，他确实害怕这个阴森森的小老板，听说对方还是个死了一户口本的天煞孤星。 不待在对方身边，说不定还是好事。 之后，车中再没有了声响，少年死气沉沉的双眼隔着车窗看向外面：那个老太太怎么不吵了。 他喜欢看别人吵架，喜欢那种热闹的感觉，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屋子里 被莫如从身后扯住头发的云帅，正在奋力挣扎，他的身体后倾，双手奋力向上挥舞，想要去抓莫如的手。 谁知却被莫如找准机会，用膝盖拼命去顶他的腋窝。 刚开始的时候，云帅还能继续如野兽一般嘶吼，嘴中泛着白沫，眼仁翻白，看着真真一股子恶相。 可渐渐的，他的声音中竟带上一丝哭腔：“莫如姐，我好了，你别打了！” 见云帅似乎恢复了正常，莫如却依旧没停下动作：“不行，你鬼上身这么严重，我要不治好你，怎么对得起你妈给我的工钱。” 说话间，莫如专门挑云帅腋窝，膝窝，这些很痛却不会留下伤痕的地方打。 小王八蛋，没事找事是吧，就是欠修理。 云帅被莫如打的叫苦不迭，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他真应该见好就收的，要不也不会把狼召回家。 在大人眼中，莫如又乖又懂事，可他们这些挨过揍的都知道，这人是坏到骨子里了。 小时候，听大人说莫如的妈妈不要她了，他们这些皮小子便跑去欺负她。 刚开始的时候，莫如经常被他们气的哇哇直哭。 可渐渐的，他们发现莫如变了。 为了报复他们，莫如会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然后忽然跳出来偷袭他们。 他们人多，莫如却只有自己。 因此最初的几次，莫如总是被他们打的很惨，然后带着一身伤去他们家告状。 莫如无父无母，家里只有一个瞎眼奶奶，为了不落下一个欺负孩子的罪名，他们通常都会被家长打的很惨。 不过，这还不算完。 家里告完状后，莫如还会去他们学校，幼儿园，挨个班级找他们老师告状。 第7章 成长的代价 被莫如用圆溜溜眼睛望着的老师，顿时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这才教出了欺负小姑娘的学生。 于是，对这几个熊孩子的教育也更加严苛。 不但在班级点名批评，甚至还叫来了孩子们的家长。 面对老师的责备，家长们更加无地自容。 为了证明确实不是自己教唆的孩子，他们回去后，更是加倍修理这些不省心的熊玩儿。 莫如用自己的一身伤，换来了他们被家长和老师的轮番磋磨。 而那时，他这莫如姐才刚刚6岁。 若只是被修理一次也到罢了，可偏偏是被老师和家长的轮番折磨。 感觉自己受了委屈，他们自然要去找莫如寻仇。 反正他们人多力量大，不愁给不了莫如教训。 一来二去的，莫如打架的水平也练了出来。 莫如懂得在战斗中汲取经验，对于她来说，每一次打架都是一种的成长。 虽然这种无师自通让莫如的技战术水平提高，但是却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师教斗技，所以莫如除了打架路数野到不行，神似疯狗拳，也没有什么战斗规则可言，哪疼打哪... 而他们这些脑子不好使的，则只是用蛮力横冲直撞... 如果只是打架输了，他们顶多是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大不了以后不再招惹莫如。 可问题是，莫如是个既能做到当场报仇，又非常记仇的人。 就算是打赢了，回去后也一样的告状。 揍他们的时候从不留情，无差别流哪里疼打哪里，却一点伤痕都不会留下。 关键是还会在老师和家长面前讨巧，人前人后两张皮的模样看得他们不寒而栗。 就像是现在... 当时他爸妈说要去请莫如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担心。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 想着大人们都对鬼魂十分敬畏，如果能得到莫如的盖章定论，那他以后的日子不但能好过不少，说不定还能借机锤莫如两下。 莫如可是他们这群孩子的童年噩梦，他这要是成功了，将来在小伙伴面前也能抬得起头来。 可现实和想象却是两道平行线。 还没等他向莫如扑过去，便被莫如打倒在地。 察觉莫如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云帅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姐，你放了我吧，我好了！” 莫如呵呵一笑，冷冷的说话声如毒蛇般钻进云帅耳朵里：“别介，鬼上身哪有这么容易好，姐现在就帮你去去根。” 所谓鬼上身的精神失常，不过就是间歇性癔症的一种表现形式。 发作时，患者会将自己带入曾经听过的恐怖故事或看过的电视电影，并将自己幻想成里面的人物。 有时候还会攻击身边的人。 可云帅的情况，却和间歇性癔症八竿子打不着，他就是吃饱了撑的吓唬人，以便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样的熊孩子不多锤两拳，简直对不起早早被叫起来的自己。 听到去根两个字，云帅下意识并拢双腿：“姐，我知道错了，我没病，我都是装的。” 看到云帅的动作，莫如微微挑眉，她好像知道云帅为什么要装鬼上身了。 心里虽然清明，可莫如嘴里却还是拒绝道：“不行，你越是这么说，就越说明鬼还没走，姐不能白拿你家的钱。” 云帅的眼泪都出来了，所以说他不喜欢和莫如打交道。 拿了他家的钱，还要打他，他几乎能想象的到，等一下自家爸妈还要感恩戴德的将莫如送出门。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云帅的眼泪糊了一脸，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莫如拽下来了：“姐，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我真的是装的。” 感觉自己有些累，莫如终于松开抓着云帅头皮的手，顺手在云帅衣服上：“错哪了！” 恢复自由的云帅只觉自己浑身都疼，尤其是头皮上肿了一大片。 只他虽然遭了罪，偏偏身上的一点伤都看不出来， 就连肿胀明显的头皮都藏在头发里面，让他想找人告状都做不到。 不过就算找人告状也没有用，谁让莫如姐是来给他“驱邪”的。 他几乎能想象的到，当家里人看到自己“痊愈”后，会多么感谢莫如。 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悲从中来的云帅刚想嚎啕大哭，却听莫如的冷笑声再次传进他耳朵里：“知道自己错哪了么！” 云帅语气一滞，竟有些面对教导主任的无措感，好半天后才讷讷的说道：“我不该骗人。” 莫如姐心狠手黑，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乖一点。 昨天开学，他爸给了他钱交学费，可被小伙伴一撺掇，他便逃了学。 手里有一大笔钱的他，十分豪气的请大家吃饭，打游戏，看电影。 等他恢复清醒后，交学费的钱已经花的干干净净。 知道回去后一定会被毒打，云帅忽然想起的下雾天容易中邪的事。 于是，便在中元节这天演了一出鬼上身的戏码...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后悔。 听了云帅的话，莫如摇头：“不对，是你不应该犯蠢。” 她今天之所以会直接动手，是因为只第一眼，她便已经确认云帅这是在装疯。 间歇性癔症发作时，患者的精神会非常亢奋，还会对身边的人无差别流攻击。 尤其是身体强壮，对他们构成威胁的男性，会成为他们主要的攻击对象。 可瞧瞧这熊孩子做的事。 最疼他的云奶奶和李婶子，都被抓的满脸花。 而身体最强壮的云大叔，只在脖子上留下两条淡淡的抓痕。 这摆明就是欺软怕硬，害怕打急了云大叔还手。 就算当真要装野兽，也应该是用指甲挠门，而不是用身体撞门。 哪怕云帅意思意思挠上两下，莫如也不会这么快发现不对之处。 所以说，学渣就是学渣，装鬼都装不像。 见云帅一脸茫然，似乎还搞不清状况的模样，莫如身体前倾，伸手在云帅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下次装鬼之前，先准备好钱，如果价码合适，姐可以教你。” 客户，要从娃娃抓起。 被拍的一脸懵的云帅：“...”这是不是就是俗称的吃完原告吃被告。 ------------------------------------- 谢谢从不服来战那边过来支持朕的小伙伴们，么么哒。 这两个女主的性格不大一样。 靳青是一瓶老白干，入口辛辣，喝完了还上头。 而莫如则是一本书，能让你读出人心险恶... 第8章 莫家祖孙的聊天 莫如的时间掐的很好，当她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李婶子抱着大海碗回来。 碗中淡黄色的液体盛的很满，李婶子端的很仔细，生怕东西撒出来。 见到莫如出来，李婶子脸上有些紧张：“小如，我听里面没有动静了，帅帅怎么样，能治好不。” 看见等在屋外的云家长辈，莫如一改之前的凶悍模样，对着李婶子乖巧点头：“好了婶子。” 见李婶子惊喜的表情，莫如继续说道：“婶子，你回来的正好，云帅虽然已经安静了，但精神还很脆弱，你现在赶紧把这碗童子尿灌他喝下去，马上就能好，记得，一滴都不能洒。” 李婶子听得连连点头，手中的大海碗被她紧紧捧着，犹如抱着儿子的救命稻草。 云奶奶闻言也赶紧抓着云大叔往屋里走：“快点，我们去帮忙按着帅帅。” 见这一家人着急模样，莫如又大声补了句：“婶子，以后帅帅要是再鬼上身，不用找我，直接灌一碗下去，马上就能好，童子尿能解毒。” 尤其是心毒... 既然敢借着鬼上身打爹骂娘，这心毒可不是一两天能板正的。 不过，她倒是愿意帮云大叔开个头。 见云家人一边应声，一边急匆匆往屋里走，莫如也不再多话，只是静静走到房子的拐角，背倚着云家外墙墙壁休息。 当听到院子中传来云帅鬼哭狼嚎的哭声时，莫如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 伸手将头上的揪揪重新绑成马尾，莫如慢悠悠的向自己家走：听到云帅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今天的空气，真好啊! 车中，脸色苍白的少年钟离焱微微扯动嘴角：这女生，很凶。 就在这时，莫如刚刚站着的墙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只有半只脑袋的女人，她嘴边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此时正歪头对着远处车里的少年发出狞笑。 钟离焱当即将视线移开，对司机吩咐道：“我们走吧。” 那些东西又跟来了么！ 于此同时，钟离焱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你又看到了，是么。” 钟离焱侧头看向坐在身边的那个朋克打扮，一脸烟熏妆的男孩，轻轻说了句：“不关你事。” 男孩耸耸肩，脸上的笑更加猖狂：“你不应该跟我说话的，你把司机吓坏了，他回去一定会让其他人远远的躲开你，哈哈哈哈...” 朋克男孩一边说话，一边笑的前仰后合。 钟离焱刚想再说话，却见两只长着漆黑长指甲的手，正从男孩后背缓缓向上附在男孩肩膀上。 随后，一个七窍流血的女人脸渐渐从男孩背后露了出来，其实钟离焱因为女人的长发遮挡并没有看清她的整张脸，但这脸上血流下的痕迹看，这几个窍一个没漏，流的匀称。 男孩依旧无知无觉的放声大笑，而那女人则趴在男孩的头顶，一双爪子般的手紧紧箍住男孩的脸。 血顺着女人的脸滴答滴答的流到男孩脸上，满脸是血的朋克男孩笑的更加开心。 钟离焱的厌烦别过脸，却在后视镜中看到司机惊恐脸。 见钟离焱看向自己，司机的声音中有些惊恐：“老板，您刚刚在和谁说话！” 车里不是就只有他和钟离焱两个人么，可刚刚小老板的表情，车里面的人好像还不少。 司机的声音让钟离焱彻底回过神来，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没事，我们走吧！” 司机颤巍巍的启动汽车，他想安慰钟离焱两句，可喉咙却干涩的厉害。 钟离焱耳边再次传来朋克男孩猖狂的笑声：“钟离焱，你看你多可怜，所有人都害怕你，讨厌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似乎被戳到了痛处，钟离焱猛地睁开眼，却刚好和刚刚那七窍流血的女人脸对上。 不是什么时候，那女人的脸已经贴到他面前，这次长发散开，钟离焱看了个清楚。 两个人正鼻尖对鼻尖的对视着。 女人似乎对自己造成的效果非常满意，见钟离焱盯着自己看，女人的嘴角缓缓裂开，似乎是想给钟离焱一个大大的微笑，鲜血却顺着她的下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钟离焱直接伸手，对着女人的脑袋打了过去：“滚！” 司机吱嘎一声踩下了刹车，他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老、老板，您在说什么啊！”老板究竟在让谁滚。 这个老板太邪门，他不干了，等把人送到地方，他马上就辞职。 钱在哪都能赚，可命就只有一条，看小老板的表情，这车里的东西着实不少，他真的能平安回去么！ 朋克少年已经笑的跌坐在地上：“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多难看，他一定以为你疯了，哈哈哈...” 钟离焱默默的闭上眼睛，任凭朋克少年在自己耳边发出犹如魔音般的大笑。 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只有他还活着。 他为什么要这么痛苦的活着。 莫如回家时，莫奶奶已经做好了饭。 莫如的成绩好，又是走读生，因此不用上早自习。 她只要八点钟赶到学校就好。 学校离她们村不过五公里的路，骑上自行车半小时就到了。 现在刚刚六点，她还有很多时间。 莫奶奶将粥和咸菜都端上桌子：“小如啊，时间还来得及，你慢慢吃。” 虽然知道奶奶看不见，但莫如还是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奶奶，你也赶紧吃。” 莫奶奶一边低头喝粥，一边同莫如聊天：“小如，云帅那边什么情况，真是癔症么，这么小的孩子，癔症可不好治。” 年轻时，莫奶奶便是莫爷爷的好帮手，他们一直坚持同一个信念：那就是，世界上没有用科学解释不了的问题，只有还没被领悟到的科学知识。 等莫爷爷死后，莫奶奶又将这个信念传给了儿子和孙女。 莫如从不忌讳与奶奶谈工作，喝了一大口粥，莫如对莫奶奶回道：“那小子就是自己找事，装鬼上身在家里折腾，您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喷香的米粥配着爽口的酱菜，吃的人全身上下都是暖暖的，莫如的双眼笑成了两湾月牙。 莫奶奶叹了口气：“挑肉厚的地方打，可别把人打坏了。”孩子这东西，有的时候还是得用棍子教育。 莫如笑着点头：“您放心，我下手有数。” 第9章 莫奶奶的小乐子 听到孙女自信的话，莫奶奶点点头，而后也不多问，只默默的低头喝粥。 老云家的人都挺好，就是对孩子心太软，若继续这样下去，将来有他们的苦头吃。 刚吃完饭，便听到隔壁李婶子的敲门声。 知道对方是来送钱的，莫如赶忙开门将人迎进来。 果然向莫如想的那样，李婶子一脸喜气的对莫如竖起了大拇指：“小如，你就是厉害，帅帅的毛病彻底好了，不但能认出人来，还赌咒发誓的说，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说这鬼上身，咋还能帮助孩子上进呢！” 听了李婶子的话，莫如脸上的笑更加真诚：“鬼上身不能帮孩子上进，但童子尿可以。”童子尿可以解毒，顺便让人置自省己身。 李婶子闻言一愣，刚想追问，却见莫奶奶忽然站起身：“桂芝还没吃吧，我去给你拿只碗，你喝口粥。” 李婶子的全名叫李桂芝，此时见到莫奶奶起身要给自己盛饭，李婶子赶忙站起身往外走。 她的目的可是送钱，又不是蹭饭的。 刚走到门口，李婶子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事，转头看向莫如。 她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见莫如身后的莫奶奶时止住话头，对着莫如一阵挤眉弄眼。 见莫如似乎没看懂自己的意思，李婶子急的挥着双手对莫如比划几下，随后用口型说道：“你妈。” 莫如笑的眉眼弯弯，对李婶子点点头：“婶子慢走。” 她很确定，李婶子刚刚绝对不是在骂她。 知道莫如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婶子对着莫如应承几声，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莫如看着李婶子走远的背影，笑眯眯的对莫奶奶说道：“家里难得来个客人，您撵她做什么！” 明知道李婶子是个好面子的，却偏偏要请人喝粥，这的不摆明就是打算撵人家走么。 莫奶奶的手指，顺着莫如的说话声，准确的点上了莫如的额头：“坏丫头，为什么要说那些凌磨两可的话，他们会当真的。” 云家人将云帅的学习看的很重，倘若他们真信了童子尿的话，云帅那孩子以后就不用活了。 为了防止莫奶奶戳个空，莫如也不躲避，只是笑着握住莫奶奶的手：“就云帅那种熊孩子，不下点死手怎么能教回来。” 莫奶奶无奈的摇头：“不要做多余的事。”云帅毕竟只是个孩子。 莫如轻轻的摇了摇莫奶奶的手：“这不是已经将人送走了么！” 知道莫如并不打算听自己的话，云奶奶摇摇头：“你桂芝婶子刚刚同你说什么了！” 莫如并不意外，莫奶奶发现了她刚刚与桂芝婶的互动：“您又知道了。” 她奶奶虽然眼盲，却比那些眼大漏神的人活的通透。 莫奶奶认真的对莫如解释：“不要只用眼睛看东西，而是要用心认真观察并感受周遭情况。 人在大幅度动作的时候，会引起气流的变化，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清楚捕捉到气流的波动，还有...” 莫奶奶的声音顿了顿，竟是难得的多了些嫌弃：“你桂芝婶上火了，口气很重。” 她给不了孙女太多，只能将自己会的东西交给孙女。 见到莫奶奶难得的郁闷模样，莫如拉着莫奶奶的手轻轻摇了摇：“李婶子说，管云心同志过来了，她这次又想要什么。” 说到管云心三个字时，莫如的声音微微加重，竟是带上了一丝咬牙切齿。 因为，这人是她妈。 莫如六岁那年，她爸因工伤丢了性命。 消息传回来，她妈管云心同志当即抓着她冲向她爸单位，连哭带嚎的同单位要了一大笔抚恤金。 之后便丢下她和奶奶，拿着钱马不停蹄的改了嫁。 一年后，莫如便多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之后这十年中，发现莫奶奶和莫如不但没饿死，反而将日子过了起来。 管云心也开始频繁上门，每次的主旨都是要钱、要物、要东西、要房子，就是不要莫如。 管云心声称是莫家亏欠了她，若不是嫁给了莫如他爸那个短命鬼，她也不会寡妇再嫁又走一家，变成被人看不起的二婚头。 感觉自己占了理的管云心，口口声声要莫奶奶补偿她，一哭就是几个小时，赖在屋里就不走。 每次都是等莫如放学后去叫村长，将事情往大了闹，这事才算完。 对于这个不贴心的女儿，管云心非常厌恶，有时看着她那双眼睛，甚至还有些恐惧。 时间一长，管云心也学精了，开始对莫奶奶进行怀柔政策，专挑莫如不再的时候上门。 听了莫如不耐烦的语气，莫奶奶的声音中满是无奈：“那毕竟是你妈。” 身为母亲，管云心应该是莫如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怎么也不应该闹成现在这样。 只要一想到管云心的德行，莫如就想翻白眼，一点也不客气的对莫奶奶问道：“她又惦记上什么了，还是忽悠你卖房子，把钱给她炒股票。” 知道自己遮掩不住，莫奶奶叹了口气：“她说你弟弟再过两年就要上初中，想给他找两本书看看。” 莫如了然的哦了一声：“她开什么车来的。”原来是发现她老莫家的藏书值钱了。 虽然惊讶于孙女对前儿媳如此通透的了解，莫奶奶还是如实回答：“皮卡。” 莫如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果然是心狠手辣的管云心女士，这是打算将她老莫家藏书一窝端了啊！ 再次握了握莫奶奶的手，莫如诚心的提出建议：“要不您就换一个解闷的方式吧。” 她奶奶可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小老太太，她一次次放管云心进门的唯一原因，应该就是太闷了，想给自己找点热闹。 否则如何解释，管云心这么多年一直坚信她能从莫家再捞一笔，却丁点便宜都没占着呢！ 第10章 气氛诡异的校园 被孙女戳穿心事的莫奶奶先是老脸一红，随后警惕的对莫如问道：“你想做什么！” 莫如也不避讳，而是直接了当的对莫奶奶回答道：“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缠了这么多年，管云心实在是有点烦人了。 听出孙女的语气不善，莫奶奶停下脚步，用无神的双眼看着莫如，语重心长的劝道：“她毕竟是你妈。” 自己容忍了管云心这么多年，也正是因为管云心的身份。 虽然莫奶奶看不见，莫如却依然对着莫奶奶认真点头：“所以我会很小心谨慎。” 她会想到一个既能ko.管云心，又能让自己顺利脱身的办法。 听了莫如话，莫奶奶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知识不是这么用的，不要玷污了自己的信仰。” 这一次，莫如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莫奶奶的手慢慢向屋里走。 信仰的确实不能随便玷污。 但是，在她心里，这不是信仰，而是一种工作技能。 若是管云心女士再这么肆无忌惮，她也不介意让对方知道，自己这些年究竟是靠什么手段生存下来的。 伸手摸了摸莫如的头，莫奶奶轻声说道：“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妈的事情，奶奶会自己处理的，你只要专心学习就好。” 这句话，莫奶奶说的很没有底气。 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莫如在努力赚钱养家。 听出莫奶奶言语中的内疚，莫如笑着依偎在莫奶奶怀里：“您已经给我很多东西了。” 聪明的大脑，生活的哲学，以及一个温暖的家。 只要有奶奶在，她就永远有家可回。 将莫如送出门，莫奶奶双手搭在拐杖上，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别人都羡慕她有个懂事又能赚钱的好孙女，可莫奶奶却一直非常担心莫如，甚至还很自责。 或许是与打小的经历有关，莫如非常独立，不管遇上什么事都独自承担。 小时候，莫如在外面受了欺负，还知道回来哭诉。 可渐渐的，莫如不哭了，她变得越来越坚强。 只要在自己面前，莫如永远在笑。 这样的莫如，让莫奶奶感觉很不安，人是需要倾诉和发泄的。 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很容易出问题。 想到这，莫奶奶悲伤的垂下头：她还是拖累了孙女。 莫如骑车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同样出门上学的云帅。 见莫如笑着对自己打招呼，云帅脸色一白，猛地用手捂住嘴，随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看着云大叔急匆匆的追上来查看云帅的情况，莫如挥手向他们告别。 可怜云帅，估计往后的几个月，他都不想看见自己，只希望他喝水时不会有心里阴影。 莫如一边骑车，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手头能用的钱。 这两年，大家的生活都越来越好，随着物质生活的丰富，各种奇怪的问题也接踵出现。 可说白了，大多时候这些人得的都是心病，在自己吓唬自己。 刚开始，她只是接一些小活。 渐渐地，竟然做出了口碑，等她小莫大师的名头传出去后，找她的人也多了起来，她的小生意也越发的好。 莫如在心里算了算，加上今天早上李婶子送过来的二百块钱，她现在一共有三万四千八百元存款。 这笔钱在他们小镇上看起来虽算不少，可她若是想考京都的大学，这些钱就不够看了。 奶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若是去上大学，一定要将奶奶一并带去。 这样的话，她就需要租一栋大些的房子，因为她还得将家里的书都带走。 毕竟，管云心女士是个狼灭。 一旦发现她家没人，说不定会将她家的地皮都刨起来带走。 想到管云心，莫如再次皱起眉头：这人还是得尽早处理才行。 就在莫如拼命蹬车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她身边缓缓驶过。 钟离焱透过车窗，静静的看着正在蹬车的莫如：真没想到，居然又遇上了。 发现自己竟然在两天之内，遇上同一个女孩两次。 钟离焱不由得多看了莫如两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正在想什么坏主意。 可就是这无意中的一撇，钟离焱忽然发现，莫如的车后座上，竟然站着一个没有头的人。 那人的身体直立，双手按着莫如的肩膀，血正滴滴答答的落在莫如头顶。 钟离焱哗啦一下拉上车窗上的黑色小窗帘：是因为他对那女孩太关注，这些东西才会缠上那女孩么！ 他这样的人，亲近谁谁就倒霉，还是不要再害人了。 钟离焱今天不仅换了车，还顺便换了一个司机。 这名司机，明显比昨天那个要专业的多。 当发现小老板奇异的举动时，司机当即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目视前方。 他可不认为小老板有心情和自己聊天，所以还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这份工作钱多事少，唯一的要求便是胆子大，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而且来上班之前他妈找人给他掐算过，他八字硬，有些事，只要看不见，他就不害怕。 莫如赶到学校时，时间刚刚好。 将车放在在学校的车棚里，莫如提着书包就要往教学楼里走。 可让她惊讶的是，往里里喧闹的校园，今日竟异常的安静。 几名任课老师，正高声指挥着刚进入学校的学生向教学楼里走。 在学校的拐角处，几名体育老师正弯腰蹲在地上打扫卫生。 看到这奇怪的一幕，莫如紧紧的抿起嘴唇。 平日里，那一片都是学生的卫生公区，今天怎么轮到老师打扫了。 莫如的学习成绩很好，学校的老师几乎都认识她。 当看到莫如走过来乖巧同他们打招呼，老师们的原本严肃的表情也略微有些放松：“早，已经开始早读了，快去教室吧！” 在高中，学生们的考试成绩，直接决定了老师们的奖金。 因此，对于莫如这样的好学生，老师们自然也是十分喜欢的。 可今天，老师们的反应，似乎有些冷淡。 第11章 诅咒 知道老师们这是不愿意让自己过问学校的事，莫如提着书包快步走进了教学楼。 在楼梯拐角的时候，莫如侧头向外看去，却发现那几个老师打扮的人并不是在打扫卫生，而是在地上画线，顺便拉警戒带。 在距离他们远些的地方，则停着一辆警车。 心知学校这是出了事，莫如也不在床边多逗留，而是在被人发现的时候急匆匆的上了楼。 她所在的班级是三年一班。 在她们学校，一班和二班就是所谓高考火箭班。 学校百人大榜的前一百名，基本都分散在这两个班级中。 莫如进门时，班级里已经吵杂声一片，但大家并不是在聊天说话，而是在背书。 只见同学们或是带着耳机，或是用手捂着耳朵，正在大声背诵或朗读。 教室里，中英文交杂在一起，显得异常热闹。 大家都很认真，从莫如进门，到莫如坐下，都没有人多给她一个眼神。 对于这样的情况，莫如也非常习惯，只拿出自己英语作文一百例，迅速加入了早读的队伍。 早在上学的第一天，老师们就清楚的告诉他们，名牌大学的名额只有几个，而在座的每个学生都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一旦稍微松懈，便会被人赶超。 这种养蛊式的竞争方法，现在很适用于现在的应试教育，同学们都努力上进，而她们学校的升学率也非常高。 甚至还有不少大城市的家长，都拼了命的托关系想要将自家孩子转进来。 下早自习后，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将作文集收好，莫如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共只睡了两三个小时，感觉整个脑袋都是涨涨的，实在是太累了。 正当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时，却听楼下传来女人哭天抢地的尖叫声：“我家婷婷学习成绩那么好，怎么会跳楼，你们学校必须给我个说法！” 莫如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却发现教室中的同学有的还在继续看书，有的则趴着讲台旁边的窗户向外面张望。 教室中一共有三扇大窗，挨着学生座位的那两扇已经被关上。 坐在窗边的几个同学，正用手捂着耳朵咕咕哝哝的的背着单词，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别惹我，忙着呢！ 很显然，高三的紧张氛围，已经让他们习惯性的去忽略周围发生的事，甚至连好奇这样的身体本能都抹杀了。 于是，那些还有些好奇心的学生，便只能凑到最前面的窗户去看热闹。 许是楼下的声音实在太大，教学楼上几乎每扇窗户都有人伸头出去看。 只听教室的广播中忽然传出一个警告声：“请各班同学远离窗户，认真准备下节课的学习内容，否则将以记过处理。” 在学校中，“记过”两个字绝对可以被称作是顶级惩罚。 只一瞬间，原本趴在窗边的学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楼下的哭喊声，也渐渐消失的。 莫如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好幸福，还能在睡五分钟。 就在这时，他们的班主任刘佩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手提书包，一脸冷漠的钟离焱。 一般来说，刘佩非常不喜欢像钟离焱这样的插班生。 融入一个环境需要时间，高三的时间原本就紧。 转学这样的事，不论是对插班生，还是班上的其它同学都是不好的影响。 若不是钟离焱的入学测试成绩实在太好，她也不会同意将人放在自己班上。 尤其是... 刘佩再次悄悄看向身后的钟离焱：这孩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简单的介绍了下钟离焱的身份，刘佩将最后一排靠近窗户的位置指给钟离焱：“你坐在那边吧。” 新进入一个班级，绝对不能太着急融入，而是应该潜移默化的让大家适应班上多了一个人。 见钟离焱听话的去座位上坐好，刘佩刚想出门，将教室让给下一堂课的任课老师。 却在瞥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莫如时停下脚步。 轻轻的走到莫如身边，刘佩伸手附上莫如的额头。 莫如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向刘佩：“刘老师。” 却见刘佩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医务室，那边有床。” 莫如的事情，学校的老师们都很清楚。 他们原本还想给莫如申请奖学金和贫困补助。 谁想奖学金莫如接受了，因为那是她应得的。 但贫困补助莫如却没要。 这事与面子无关，她自己有办法赚钱，没必要去与那些真正困难的同学争抢。 见莫如坚持，且确实没耽误学业，老师们便也不在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见，他们不会过多干预一个优秀学生的思想。 莫如抬起头，刚好对上刘佩那双担心的眼睛，立刻对刘佩乖巧一笑：“老师，我没事，只是眼睛有些花。” 听到这话，刘佩屈起手指，在莫如头上轻轻敲了两下：“以后晚上要早点睡。” 这两个大黑眼圈，看着都吓人。 见莫如听话的点头，刘佩这才满意的快步离开教室。 莫如直起腰，拿出昨天发下来的模拟试卷准备认真听课。 殊不知，原本还直勾勾看着窗外的钟离焱，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看：竟然又遇上了，这么巧么。 还有，为什么他刚到这所学校，学校便出事了，究竟是不是他给学校带来了厄运。 正想着，钟离焱发现莫如的背后的空气竟然开始扭曲。 一个大头朝下的女人出现在莫如身后，那女人的后背与莫如紧紧相连。 似乎是发现了钟离焱在看自己，女人僵硬的将头转向钟离焱的方向。 可就在这时，莫如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钟离焱就见那女人瞬间化为一滩血水洒在地上，而后便彻底消失了。 钟离焱再次转头看向窗外，只见窗户上爬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脸，他们正吐着舌头向钟离焱示威。 钟离焱的双眼毫无波澜：像他这样的不祥之人，究竟为什么还要活着。 于此同时，莫如正蹙眉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帮帮我，我好像被诅咒了。” 第12章 最近休息，暂不接客 刚刚钟离焱看见莫如的身体猛地一动，就是因为她的书桌上被人丢了这张纸团。 认出了纸条上的字迹，莫如懒洋洋的向后瞥了一眼，却见平日里班上存在感最低的迟婷婷，正一脸希冀的望着她。 所谓存在感低，并不是因为这人不爱说话，而是因为她被所有人排斥了。 虽然都知道冷暴力不好，但迟婷婷这个人却是被所有人发自内心深处的厌恶。 因为她话多，还喜欢胡说八道。 刚上高一的时候，迟婷婷还是很讨喜的，她长的清纯可爱，经常未语先笑。 成绩好不说，还能打听到不少小道消息，不论男生女生都能与她聊到一起。 可等到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情况陡然生变。 大家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也变成了迟婷婷嘴里的八卦。 一班的同学平日里都以学习机器自居，自觉没有什么值得人说嘴的地方，迟婷婷总不能说他们认真学习的态度不对吧！ 可一打听才知道，迟婷婷竟是个没有八卦硬编几条也要向前冲的人。 迟婷婷似乎长了一双诡异的眼睛，因为她看问题的角度永远与别人不同。 他们与别人一起研究习题，被迟婷婷说成眉来眼去。 他们两两一组打扫卫生，被迟婷婷说成变相约会。 他们放学时并排骑车，被迟婷婷说成一同回家行不轨之事。 尤其是莫如。 身为每天趴在桌子上睡觉，却依然能在百人大榜前三名徘徊的学霸，莫如承受了来自迟婷婷最大的恶意。 等莫如发现时，她每天晚上接完私活，还要陪那些老男人“娱乐”的名头已经传了出去。 而且迟婷婷还给她定了价：一次四百，轻松赚钱。 那段时间，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非常诡异，就好像是在围观一个“有价的女人”。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莫如在迟婷婷的补课班门口堵住了迟婷婷。 用自己的拳头，非常透彻的与迟婷婷进行了思想和心灵的双碰撞。 平白挨了顿打，迟婷婷自然不愿吃亏，带着家长闹到学校来。 可她却没想到，就在老师询问她与莫如的关系时，班上的同学竟然对她群起而攻。 原本大家都喜欢把话憋在心里，生怕迟婷婷传的那些流言一旦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便如同坐实一般，引来老师的关注。 可迟婷婷找家长的行为，却彻底激发了众人的怒火：这人怎么有脸。 于是，原本是迟婷婷带着家长来学校说理的事，却忽然变成了众人对邢婷婷的批判大会。 那一天，是迟婷婷家长最尴尬的一天。 看着堵上们来讨要说法的学生，他们只觉得脑子里面嗡鸣一片，只能在道歉后带着迟婷婷灰溜溜的离开。 据说，那天晚上迟婷婷被她爸妈好一顿教训，住在隔壁楼的邻居都能听到她的惨叫。 可那些都是传言，真实性无从考据。 大家只知道，从那以后，迟婷婷便再不敢说的莫如的闲话，即使和莫如碰上，也都是绕道走。 而她自己的名声也是坏了。 一班几乎所有同学都被她在背后编排过，因此大家心照不宣的开始孤立她，再不同她说话。 感觉自己被校园暴力的迟婷婷，也曾向老师哭诉过自己的委屈，可又不愿听从老师的建议转班，无奈之下，就这么憋憋屈屈留在了一班。 不过迟婷婷显然是个会自己找乐子的，一半没人理她，她便在其他班级交朋友。 由于大家都很好奇特优班同学的学习状态，迟婷婷也便凭借着自己能掌握第一手材料的优势，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八卦小公主，在其他班级拥有着相当庞大的粉丝数量。 可在一班，她却还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八婆。 当初莫如将迟婷婷打的太狠，因此这一年多的时间，迟婷婷都是躲着莫如走的。 班上的同学基本都知道这两人的纠葛，因而，迟婷婷今天丢过来的纸团，便异常的显眼。 同学们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迟婷婷不害怕莫如了么！ 此时此刻，迟婷婷的眼泪正在眼眶中打转。 可就是非常坚强的不往下落，她的嘴唇在不断的哆嗦，似乎是被什么可怕的事情吓坏了一般。 将迟婷婷的表现收入眼底，莫如给了对方的一个安抚的微笑，用口型缓缓说道：“加油。” 一直关注莫如动作的迟婷婷顿时一愣，就她与莫如的关系，她以为看到自己传过去的纸条时，莫如就算不嘲笑她，也会对她的事置之不理。 却没想到，莫如竟然会转过头来安慰她。 想起自己从今早到现在的担惊受怕，迟婷婷的嘴扁了扁，竟是有些想哭。 莫如竟然会愿意帮她，从今天起，她再不说莫如的坏话了。 正当迟婷婷在心中默默感动的时候，莫如忽然又有了动作。 只见她先是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一分钟后，她撕了一块的透明胶，将一张纸黏在自己后背上。 最近休息，暂不接客。 身为同班同学，她愿意给迟婷婷加油已经是仁至义尽。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关心同学的好孩子。 至于其他事... 迟婷婷不是说她一晚上四百么，真不好意思，今天这四百她不想赚了。 看到这类似于自黑的话，几名偷偷关注迟婷婷与莫如之间互动的同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两年，莫如在私底下接得小活，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耳闻，因而也没有人会相信迟婷婷的胡说八道。 其实他们也一样很妒忌莫如。 同样都是一班的学生，凭什么他们拼死拼活的努力学习，成绩却依然没有每天各种折腾的莫如强。 这人到底有多少精力，她为什么感觉不到累。 好气哦！ 原本安静的只能听到数学老师讲课的教室，忽然变得嘈杂。 被打算思路的数学老师，啪的一声按断了手中的粉笔，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届比一届难带了。 第13章 钟离焱 放下手中的粉笔，数学老师一脸严肃的看着下面的同学：“你们知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每一分都是一个门槛，即使是半分之差，都有可能将你们阻挡在向往的大学之外，如果你们因为现在的浮躁与自己心仪的学校擦肩而过，不会觉得遗憾么！” 数学老师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每一个字都足够震撼人心，之前偷笑的学生顿时安静下来，一脸内疚的看着黑板。 见到同学们那副知错就改的模样，数学老师满意的点点头，顺便环视整个教室。 当视线落在窗边钟离焱身上时，数学老师不由得蹙起眉头。 所有学生都在反省，为何这孩子偏与别人不一样。 想到刘佩曾经告诉他，班上来了一名新同学的事，数学老师用手中的三角板重重的敲了敲讲台：“钟离同学，请上台解答一下这道题。” 许是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钟离焱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依旧看着窗外发呆。 数学老师是学校特级教师，平日里只教一班二班这两个尖子班，何曾被人这般忽视过。 愤怒之下，他将三角板敲得更加厉害，似乎是想让钟离焱回神。 在数学老师心里，那些上课睡觉的熊孩子，都比钟离焱这个德行强。 起码人家那还能解释成用脑过度，这个的钟离焱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整个班级的学习气氛。 全班同学都齐刷刷的回头看钟离焱，似乎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如此忽略数学老师。 只是这人已经畅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无法自拔，一切声音都已经从他耳边抽离的很远很远... 大家不知道的是，钟离焱此时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尝试，那就是试图用眼神与窗户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脸沟通。 他想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即不肯放过他，又不愿带他走，就这么一直一直的缠着他。 数学老师今年已经四十七岁，为了防止小老头气出毛病，钟离焱的前桌伸手拍了拍钟离焱的桌子：“老师在叫你。” 钟离焱空洞的眼神落在前桌身上，他的双眼如同暮霭老人，似乎随时离开这个世界。 前桌吓得缩了缩脖子，有对他提醒了句：“老师叫你。”之后的便快速转过身去。 这个的新来的同学似乎有些邪门啊！ 钟离焱缓缓抬起头，最先看到的，却是莫如那张还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脸。 钟离焱微微抿了抿嘴，可能是此时教室中的气氛有些紧张，之前那些东西竟然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如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在座位上转头看着他，相比与其他人眼中的好奇，莫如的表情中似乎带着一丝见到猎物般的惊喜。 这样的眼神，钟离焱并不陌生，除了刘管家和老宅里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只是他不知道，莫如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是他的身份泄露了么... 将视线从莫如身上投向讲台上的数学老师，之前在心里对莫如的那一点点好感已经消失，不管莫如惦记什么，都与他无关。 见钟离焱终于回过神来，数学老师见三角板重重丢在桌子上，冷哼一声：“睡醒了！” 同学们适时的发出哄笑，他们当了多年学生，在对付老师这方面已经非常有经验。 适当的迎合，能够安抚老师的情绪。 听到学生们迎合自己，数学老师的脸色果然舒缓了不少，他刚想在训斥钟离焱几句，却听钟离焱慢悠悠的说道：“我没睡觉。”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数学老师显然没想到这个新转来的学生，竟然会在课堂上公然顶撞自己，气的将手中粉笔往笔盒里一扔：“既然你说你没睡觉，那就上来把这道题解出来。” 这道题是模拟考中的最后一道大题，为了压住学生们浮躁的心思，因而特意将题出的很难。 见数学老师让自己上台解题，钟离焱也不废话，只站起身直直向着讲台走去。 课桌之间的过道不窄，可钟离焱竟是硬生生的走出t台的猫步感，就仿佛害怕身边有东西碰到自己一般。 看着钟离焱慢吞吞的身影，莫如眼中满是笑意，她好像找到新客户了。 见到钟离焱慢吞吞的动作，数学老师的太阳穴都向外鼓。 他错了，他就不应该同一个插班生较真，耽误了其他同学宝贵的上课时间。 自我反省后的数学老师，刚做好将钟离焱赶回座位，顺便再也不搭理这个熊孩子的准备时，却见钟离焱已经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快速书写起来。 他的板书很漂亮，写字的速度与走路速度完全不成正比，不到十分钟，便写了密密麻麻一黑板的字。 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钟离焱用黑板擦将最后一个句号擦掉，又花了一个更圆的上去。 之后才看着数学老师慢悠悠说道：“好了！” 这道题，他一共用了两种解答方法，后面的那个赠的。 数学老师静静的看着黑板上的解题步骤，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他发现后面那种解题步骤，竟是用上了大学的知识。 数学老师又提问了钟离焱几个问题，见钟离焱都能准确的回答出来，数学老师当即笑眯了眼。 看来，这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啊！ 对待好学生的态度，自然与对待其他人不同，数学老师看向钟离焱的眼神满满的慈爱：“回去坐吧，学习累了向远处眺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老师的理解与支持，永远是好学生的特权。 同学们：“...”这就是他们努力学习的原因。 第14章 潜在客户钟离焱 钟离焱显然是个听话的学生。 小心翼翼的走回自己座位上，钟离焱再次转头看向窗外，就仿佛那边有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在吸引他。 数学老师则是担心的看着钟离焱，老向着一边歪脖子不好，时间长了会得颈椎病和斜视的。 莫如则是趴在桌子上，用眼睛的余光悄悄看向钟离焱，这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想着想着，莫如的眼皮越来越沉，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脸色阴沉的看着莫如：身为好学生，在他这确实可以有些特权，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现在这样的情况。 上课睡觉已经是极限，可莫如居然在打呼噜。 虽然不是那种响亮的鼾声，可那略显沉重呼吸声，在安静的教室中显得异常明显。 站在讲台上，将教室中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前三名的莫如公然睡觉，新来的转校生正在欣赏窗外风景。 经常在百人榜七八十名的徘徊的迟婷婷，牙齿死死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的盯着莫如的背影。 而迟婷婷周围的几个同学，则都在当吃瓜群众... 遭受了几倍伤害数学老师：“...”这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尖子班，没有之一。 下课铃声响起，以往经常压堂的数学老师，竟忽然停下了笔：“这道题就讲到这里，剩下的步骤同学们自己思考，下节数学课的时候我们一起讨论。” 说完话，数学老师夹着三角板急匆匆的走出了教室。 他要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的教学方法出问题了，否则为什么吸引不了学生的注意力。 莫如睡得很沉，错过了数学课，又错过了英语课，直到的语文课的时候才终于清醒过来。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大部分课程便已经结束，整个高三大家基本都在复习之前的知识。 因此，每堂语文课，老师都会给大家留出一半时间背诵课文。 这堪比早读的嘈杂声，成功唤醒了熟睡的莫如。 悄悄的伸了个不明显的懒腰，莫如将后背向后靠，对后桌轻声的问道：“王老师没生气吧！”王老师就是数学老师。 后桌用笔杆戳了戳莫如的后背：“王老师和李老师都假装看不见你，就是迟婷婷不断让我们给你传纸条。”李老师指的是他们的英语老师。 莫如眉头微挑：“这么执着！” 说话间，莫如悄悄的看向迟婷婷的位置，却发现那座位竟然是空的。 “人呢！”莫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后桌嘿嘿一笑：“她纸条太多，知道你不收，刘晓菲也不愿意给她传，她就一张一张的写。” 听出后桌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快乐，莫如也有了兴趣：“然后呢？” 刘晓菲两年前便有考试焦虑症，老师和家长都曾经试图开导她，但效果不明显。 她是那种睡觉都要在脸上盖着书的人，只要离开书本就会狂躁。 让刘晓菲帮忙传纸条，迟婷婷是觉得自己的魅力比课本大么。 果然，后桌的话印证了莫如的判断。 只听后桌先是嘿嘿一声，随后对莫如轻声说道：“你没看到，刘晓菲刚刚就像是疯了一样，将所有的纸条砸了迟婷婷一脸，还用书本不停的砸迟婷婷的头，说迟婷婷影响她学习，李老师都吓坏了，好不容易才将刘晓菲拉开，然后就把迟婷婷带走了！” 看着没事人一样高声背诵课文的刘晓菲，莫如：“...”这么劲爆的画面都没看见，她是睡得有多熟。 看完右侧，莫如的视线又转向左侧。 果然，钟离焱还在盯着窗外的景象发呆，莫如悄悄的咧咧嘴：长久保持同一个姿势，这人的脖子不痛么！ 似乎是发现了莫如的动作，后桌赶忙说道：“新来那个绝对是号人物，整整一上午，不上厕所不喝水，一直都是这个动作，要不是还喘气，我真以为...” 听到后桌的声音戛然而止，知道可能是老师走过来了，莫如赶忙装模作样的抱着书本背了起来。 随后，就见一只修长的大手抽出莫如手中的书放在一边，又将另一本塞进莫如手里，准确的翻到莫如正在背诵的那篇课文。 语文老师的这一系列动作，做得犹如行云流水，就连脚步丝毫未停顿的继续向后走到。 后桌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声说道：“酷！” 他们的语文老师就像是一个超脱于世外的隐世高手，话虽不多，字字珠玑，似乎对一切事情都了然于心。 如果有一天有的人说语文老师出家了，她绝对第一个相信。 果然，当语文老师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曲起食指在后桌头上敲了敲，作为警告。 之后又抓着莫如的脑袋往前一带，无声的将这两个聊天的熊孩子分开。 莫如将头埋在课本后面，悄悄的咧嘴，语文老师的手劲真大。 下了语文课后，迟婷婷也被放了回来，可这一次她不敢再给莫如传纸条，只是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视线空洞的看着莫如。 下了最后一节课便是午休时间，同学们都争相向教室外面走，他们得赶紧去食堂打饭。 早点吃完饭，中午能多睡一会儿。 迟婷婷还坐在教室里，显然是在等莫如。 可她没想到的是，见同学都离开后，莫如竟然站起身径直向坐在后排的钟离焱走去。 拉过凳子，莫如静静坐在钟离焱对面，仔细观察钟离焱的表情。 却见钟离焱依旧保持之前姿势，就好像那扇窗户是他所需要深入研究的课题一般。 莫如脸上的笑意更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钟离焱缓缓转头，用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莫如，似乎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主动接触自己。 却见莫如对他咧嘴一笑：“我想知道，你看到的那些东西，是静止的，还是活动的。” 观察，是开发潜在客户的首要前提。 经过她的观察，这人的看似是在发呆，可眼神却是不停的游离，似乎看见实物一般。 而且他在走路时，像是在刻意躲避一些东西。 因此，莫如才会主动接近，顺便推销自己。 看着莫如笑盈盈的脸，再想到这人打量自己的眼神，钟离焱嘴唇轻启：“你今天不是不接客么！” 第15章 气流攻击 钟离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可莫如却并不在意，只见她看着钟离焱的脸，笑的眉眼弯弯：“没事，接客这种事，也是分人的。” 对于客户，她有的是耐心。 尤其是那种一看就很有钱客户。 看出莫如眼中那不加掩饰的垂涎，钟离焱的视线再次落在窗户上：“离我远点。” 这句话不是威胁，而是陈述。 他是个不祥之人，但凡与他接触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没必要为了那些身外物，搭上自己一条命。 发现钟离焱不想再说话，莫如从怀里抽出那张写着“莫如杂事事务所”的名片，轻轻塞进钟离焱放在桌子上的指缝中。 随后，莫如笑眯眯的对钟离焱解释道：“撞邪看风水选墓地，打井搬家通马桶，上到换灯泡，下到挖地窖，我什么事都做，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按次收费，同学打九九折。” 她什么都做，尤其擅长解决那些不方便对人说的杂事，譬如民间俗称的“见鬼”、“撞邪”。 老莫家祖上有训，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所有恐惧都来自自己的内心。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对鬼神之说都多多少少有一定的敬畏。 这种敬畏程度，会影响这个人的思维方式，让他不自觉的将所有事情都向着鬼神之说带入。 而大脑和眼睛，它们也经常会联合人的思维，给身体一个错误的信号，令人感觉自己身边似乎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莫如，非常善于解决这些不可对人言的小问题。 至于换灯泡修马桶那些，则都是拓展业务。 想了想，感觉自己刚刚那段话似乎不大亲民，莫如还不忘拉长了声音喊了一句：“亲~” 这个亲字带着颤音，听的钟离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等他回过头时，却发现莫如已经起身走了。 钟离焱伸手摸了摸指缝中夹着名片，终究没舍得将名片丢掉。 每次到一个新地方，都会遇上对他释放善意，试图靠近他的人。 只是等这些人发现他不祥后，便会如同躲避病毒一样躲开他。 钟离焱双目无神看着手上的名片，思绪却飘的很远：这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见莫如走出教室，正死死盯着莫如的迟婷婷迅速起身跟在莫如身后。 她不死心，为什么别人有事都可以找莫如帮忙，偏偏她不可以。 凭什么啊，莫如不就是缺钱么，她又不是不给钱，而且莫如做的那些事情根本见不得光。 迟婷婷愤怒的跟在莫如身后，咬牙切除的想，若是这次莫如不帮她，她就去举报莫如宣传封建迷信。 莫如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便被迟婷婷堵住了去路。 可能是担惊受怕一上午的原因，迟婷婷眼中充满了红血丝，此时正狠狠的看着莫如：“你为什么不帮我。” 明知道她遇上困难都不帮忙，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受到老师和同学的喜欢。 莫如莫名其妙的看着迟婷婷：“我为什么要帮你。” 就算道德绑架也得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吧，哪有人一上来就指控，连点面子工程都不做的。 见莫如如同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迟婷婷伸手便向着莫如的脸打过去：“你这贱人。” 她真的好生气，气到想要撕烂莫如的脸，都是同学，莫如这个神棍有什么可装的。 随着迟婷婷回过来的巴掌，莫如捂着脸跌坐在台阶上，一脸惊恐的看着迟婷婷，弱小无助的看着迟婷婷：“你怎么打人。” 迟婷婷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坐在地上开始抹眼泪的莫如：她刚刚打到莫如了么，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莫如表现的这么痛，是她刚刚精神恍惚了么，但她好像没听到巴掌声啊！ 莫·弱小·无助·如在喉咙中哽咽了一声，随后飞快的向楼下跑，同时还不忘哭诉道：“我要去告诉老师。” 听到告诉老师几个字，迟婷婷心中一紧，赶忙跑去追莫如。 楼梯刚刚拖过，还有些水渍，就在迟婷婷离地面还有四阶台阶的时候，忽然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虽然没受重伤，却也扭到了脚。 可能是压力实在太大，迟婷婷居然就坐在地上嗷嗷哭了起来：她怎么这么倒霉，一定是诅咒开始应验了，她以后会不会像朱婷婷那样被逼的跳楼啊！ 她妈会不会也像朱婷婷妈妈那样，冲到学校来哭。 就在迟婷婷越哭越厉害的时候，原本站在教室门口的钟离焱缓缓走下楼梯。 当路过迟婷婷身边，他的身形顿了顿。 迟婷婷原本以为这人打算扶她起来，却发现钟离焱正抬头向上看。 迟婷婷顺着钟离焱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楼梯口那边赫然是一个摄像头。 刚刚迟婷婷的情绪太过激动，竟然忘了教学楼中还有这样的东西。 此时被钟离焱无声的提醒之后，迟婷婷瞬间想起自己都做了什么。 霎时间，迟婷婷的哭声更大：完了，莫如有告她的证据了，她一定会被叫家长的。 迟婷婷的哭声响彻整个教学楼，已经有不少留在教室自习的学生伸头出来看。 钟离焱则是悠悠的从迟婷婷身边跨了过去，那个叫莫如的女生真的很会选角度。 摄像头拍摄的画面，绝对能证明莫如挨了打。 可实际上，还没等迟婷婷碰到莫如，莫如便已经倒下了。 也就是说，除非迟婷婷会发动气流攻击，否则她伤到莫如的可能性小于等于零... 钟离焱轻轻的自言自语：“真坏!” 第16章 阶梯 莫如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而且刚刚若不是她躲得及时，迟婷婷那一巴掌估计已经拍到她脸上了。 帮助同学隐瞒错误，便等于阻碍同学进步。 莫如深谙这个道理，因此出了教学楼后，她便直奔老师的办公楼而去。 办公室中，几个高三年纪的老师正趴在桌子上休息。 见莫如忽然出现在班级门口，化学组的老师们纷纷露出笑容：“莫同学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不会的题目么！” 对于这个好学生，老师们自然也是喜欢的。 看到老师们温和的目光，莫如缓缓垂下头：“我想找刘老师。” 刘老师便是莫如的班主任刘佩。 见莫如脸色不好，老师们赶忙给刘佩打电话，将人叫了回来。 身为认真负责的班主任，刘佩对自己的学生们非常关心。 听说莫如在办公室等她，刘佩急匆匆的赶回了办公室，刚好看到眼圈微红的莫如。 感觉可能出了什么事，刘佩带着莫如去了旁边的接待室柔声问道：“莫如，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么。” 莫如轻轻摇头：“刘老师，我家里很好，我只是心里有些难过，想找您说说话。” 察觉可能是学生的心里出现了问题，刘佩的声音更加温柔：“最近有什么压力么，可以说来给老师听听。” 莫如抬起头诚恳的看向刘佩：“老师，你说我平日里出去打工赚钱丢人么！” 刘佩：“...啊！” 十几分钟后，莫如溜溜达达的去了学校食堂。 而刘佩则是快步走到监控室，要求监控员将莫如挨打的那段视频调出来。 看到画面上的内容当真像莫如说的那样，刘佩愤怒的将视频下载到优盘中，随后给迟婷婷的家长打了电话。 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同学竟然还搞校园暴力。 有这个精力，多做点题不好么，真给一班抹黑。 莫如刚走进餐厅，就见一个女生对着她拼命摆手。 食堂中禁止喧哗，因此女生的动作幅度很大，似乎生怕莫如看不见她。 见女生一边摆手，一边拼命指着面前的餐盘，莫如露出大大的笑容，快步向着女生走过去。 高三年纪一共二十五个班级。 两个尖子班，十个重点班，十二个普通班，一个体育班，一个音乐班和一个美术特长班。 这女生名叫季末，是普通班的学生，也是莫如在学校中最好的朋友。 走到季末对面坐下，看着季末给自己打的饭，莫如的笑容更加真诚：“这么破费啊！” 季末的个子比莫如要高，相貌也比莫如漂亮不少，属于那种一看就让人眼前一亮的明媚美女。 听到莫如的话，季末也笑眯眯的回了句：“等了你这么久，饭菜都冷了，又做什么缺德事去了。” 六岁之前季末与莫如一直都是邻居，只是后来季爸爸炒股票发了财，季家也成了暴发户，于是便直接从村里搬去了县城开始做实业。 可季末与莫如倒是一直没断了联系。 后来，两人更是同时考上了一中的尖子班。 只不过，当季末上了高中后，季爸爸与季妈妈便因为感情不和而离了婚。 这季末也是个神人，自从爸妈离婚后，她每次考试的成绩都精准的控制到卷面分的一半。 理由是，她只有一半的家，成绩自然也有一半。 由于成绩滑落的太过厉害，季末被从一班赶到了普通班。 调班那天，季爸爸的血压升高了不少，季妈妈更是几天没下来床。 从小优秀的女儿忽然变成了这个模样，他们是真丢不起这个人。 而季末则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未来。 能将所有科目的分数，都精准的控制到一半，无一次例外。 这说明季末对卷子上的知识非常了解，这样的学生简直让老师们又爱又恨。 为了提高学校的升学率，就连学校老师都开始向季末的家长施压，以便帮助季末平安度过叛逆期，不要影响、高考。 可莫如却知道，季末这么做并不是想让父母复婚，只是单纯在报复。 这两人能在季末上了高中后离婚，说明他们根本不在乎季末的心里感受。 而且季末的爸妈和她妈管云心女士也有几分相似，他们都有了合适的结婚对象，就连季末的生活费也早就断了。 既然如此，季末又怎么可能给这两人争脸。 现在季末的成绩只有总分的一半，那对父母总不能出去吹：“我女儿的学习好，每次成绩都能考到总分的一半。” 至于学校的助攻，则是意外之喜。 以莫如对季末的了解，既然季家爸妈已经放弃了季末，估计等高考后，季末拿到录取通知书就会马不停蹄地离开县城，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被季末戳穿后，莫如对季末眨眨眼：“你真懂我。” 季末被莫如不要脸的模样逗笑了，从兜里掏出一只信封推给莫如：“昨晚的报酬。” 莫如接过信封点了点，见是九百块钱，当即便准备抽一张出来给季末。 却见季末优雅的用纸巾擦擦嘴：“不用给我了，李阿姨给了一千块钱，我已经把佣金抽走了！” 季家认识不少镇上的有钱人，因此季末经常帮莫如拉活，等客户付钱后，她会抽走10%作为佣金。 这样的关系，倒是让两人更加亲密。 莫如挑挑眉：“你到挺自觉的。” 季末对着莫如笑的更加商业：“我不是害怕你非要多给么，倒时候我该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害咱们之间的深厚友谊。” 莫如沉默了下：“你还要脸么！” 季末无奈的摇摇头：“脸这种东西，要多了，人就皮实了！” 莫如：“...你真是豁出脸去了。” 随后，两个人相视而笑。 好一会儿后，莫如才慢悠悠的对季末询问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动静挺大的。” 普通班最好的地方，就是便于打听消息，而且能锻炼社交能力。 听到莫如的询问，季末正了正脸色：“你听说过第十一节阶梯么！” 第17章 有病早治能去根 “第十一阶阶梯？”莫如疑惑的看向季末：“新上映的电影么？” 这几个字光是听着都觉得很玄幻。 季末摇头：“你这消息也实在太闭塞了，竟然连第十一阶阶梯都没听过。” 莫如：“...”亲，你能不卖关子直接讲么？ 看着莫如一脸好奇的模样，季末缓缓的开口：“就是外墙那边的台阶。” 莫如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大了。” 季末微微一愣：“什么？” 莫如一脸担心的看着季末：“要不怎么不识数了。”外墙那边的台阶都是十阶的好不好。 季末翻了个白眼：“所以说，这事才特别奇怪啊！” 学校后面有一个小树林，在小树林的尽头处有些十级的台阶。 从台阶上去，是一层四米宽的花墙，和学校外围的铁栅栏。 为了方便校工整理校园，像这样的台阶，在学校周围一共设置了十几个，每一个都是十阶。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中却出现了一个传言，声称这些台阶其实是可以许愿的。 只要闭上眼睛，一边数着自己脚下的台阶数，一边默念自己的心愿，缓缓走上台阶最顶端。 一旦出现脚下出现了第十一级台阶，便说明自己的梦想可以成真。 只不过，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听季末说完故事，莫如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别告诉我你信了。” 看小伙伴这表情，似乎是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啊！ 季末对着莫如点头：“我信。” 莫如紧紧的盯着季末的表情，忽然拉住季末的手：“理智点。”封建迷信要不得。 季末无奈的抽了抽嘴角：“这与理智无关，据说所有发现第十一阶阶梯的同学都梦想成真了。” 由于是发小，莫如很容易便看出来，季末竟是真的相信了。 莫如放下手中的勺子，紧张的抓住季末的手：“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你现在年纪小，早点上电疗能去根。” 季末一把拍开莫如：“一边去，你才是神经病。” 莫如的表情依旧关切：“不要讳疾忌医啊！” 季末顿时被气笑了：“就算我要上电椅，也会死死拉着你的手。”来啊，同归于尽啊。 莫如：“...”那不成肉串了！ 又说笑了几句，季末先正了脸色：“你别当成笑话听，这事是真的。” 莫如歪头看着季末：“你等我先把鸡腿吃了再说。” 一个鸡腿五块钱，她要保证一会喷饭时不能带肉丝。 季末：“...别闹了，七班的朱婷婷你还记得吧，她今天早上跳楼了。” 莫如啃鸡腿的动作一顿：“就是年年在学校文艺汇演上，用二胡拉‘赛马’的那个。” 季末点点头：“对，就是她。朱婷婷是住校生，家里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今天早上五点的时候，她忽然从宿舍楼二楼的平台上翻下来，之后便跑到教学楼上跳楼了。” 莫如迅速将鸡腿啃光，随后一脸正经的看向季末：“监控拍到了什么？” 季末撇嘴：“你觉得我已经能耐到能潜入监控室了么！” 莫如：“不能么？” 季末：“如果你对这件事感兴趣的话，就给我点时间。” 不就是一个监控室么，这个很好办，两包烟就能搞定。 莫如摇头：“还是算了吧。” 这次轮到季末奇怪：“为什么算了。”莫如明明很感兴趣。 莫如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奇心太贵了，养不起。”她从不干没人买单的活计。 季末呵了一声，随后也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发小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现实的人，没有之一。 将餐盘中饭菜吃完，季末刚准备走，却被莫如忽然拉住：“你为什么说朱婷婷跳楼的事情与十一阶阶梯有关。”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季末偏头看向莫如，发现莫如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无奈的再次坐下：“朱婷婷之前曾多次和人说过自己见到了十一阶阶梯的事情，还带着不少人去过现场。而且...” 季末的声音猛然压低：“朱婷婷的愿望好像确实成真了，因为她曾经同周围人炫耀过，具体情况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班迟婷婷，他俩一直都走的很近。” 莫如：“...”纳尼！ 迟婷婷现在应该已经被家长领回去，棒子墩肉了吧！ 见到莫如那有些扭曲的表情，季末呵呵一声：“你又坑人家了。” 莫如也跟着呵呵：“没事，那个不重要，你知不知道许愿台阶是哪一个。” 季末摇头：“据说不固定，任何一个台阶都有可能会出现第十一阶，好像是与虔诚的程度有关系。” 莫如：“...”越听越不靠谱了。 此时餐厅中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两人也不打算立刻离开，反而坐在原地聊了起来。 忽然间，莫如的眼角瞥到了一个坐在墙角的身影。 这人的身体坐得笔直，此时正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面前的餐盘。 正是刚刚转过来的钟离焱。 发现莫如溜号，季末顺着莫如的视线转头看去，刚好看到钟离焱那张漂亮的脸。 季末的记忆力很好，学校中的同学虽不能说每个都认识，可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也绝对会有印象。 在脑海中找不到这张脸对应的名字，季末伸手敲了敲桌面，对莫如肯定的说道：“这就是你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吧，能在高三转进一班，这人的家底是真心的厚。” 能在紧张的高三年级看到一张漂亮的脸，终究是件快乐的事情，莫如的嘴边扬起一抹笑：“潜在客户。” 看着好友眉眼间的喜色，季末非常中二的拍拍莫如的肩膀：“三天之内，我给你他的所有资料。” 所以，勇敢向前冲吧，小伙伴！ 莫如：“...”你还是去医院吧，大夫合适，真能去根。 第18章 相貌好看的钟离焱 见季末起身去水池旁刷碗，莫如转头继续看钟离焱：长的真好。 老莫家祖上几辈子没出过什么漂亮人，像她这样的，就已经是莫家人的颜值巅峰了。 莫如下意识的伸手掐掐自己的脸：没事，颜值高的人不抗老。 像她这样娃娃脸，四五十岁的时候都不长皱纹。 想到这，莫如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不行，还是得控制控制，不能太骄傲。 可刚拍两下，莫如便停了手：本来就不爱长，万一三两下拍回去，可就什么都没了！ 季末已经在水池边，同打扫卫生的阿姨聊了起来。 见大姨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嘴皮子上下的模样，莫如知道季末已经打入学校保洁人员内部。 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当真是天份，而季末的天份就是那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只要季末愿意，她能够将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可惜的是，这么厉害的季末，居然留不住她的爸妈。 许是感受到了莫如的注视，季末像莫如这边扬了扬下巴：看你的帅哥去。 读懂了季末想要表现的意思，莫如单手拖住下巴，再次看向钟离焱：长的真好啊！ 钟离焱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窥视。 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面前的餐盘上。 因为里面什么都有。 见钟离焱表情克制的盯着面前的餐盘看，朋克少年在他旁边的凳子上笑的极其猖狂：“你吃啊，你为什么不吃，你看你餐盘的中材料多足。” 钟离焱表情克制，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因为餐盘中的东西实在太丰盛了！ 除了从食堂窗口打来的食材外，他的餐盘中还躺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婴儿。 这婴儿浑身透明，小手小脚微微抽搐。 婴儿的肚子上是一根带着花纹的脐带，脐带很长，是从半空中垂下来的。 顺着脐带向上看，是一张破碎的女人脸。 那女人的脸倒吊在半空中，上面扎满了碎玻璃。 此时此刻，女人正用因为倒立，而显得有些变形的脸，同钟离焱聊天：“你觉得我的孩子好看么，他还没出生就爱乱跑。” 说话间，女人的眼睛和脸上的皮肉，纷纷掉进钟离焱面前的餐盘中，被那个透明的小婴儿抓在手里。 女人似乎是身残志坚的代名词。 只见她伸出只剩下森白断骨的指节，在钟离焱的餐盘中用力翻找好一会儿，才终于翻出自己掉下来的舌头。 将舌头塞回嘴里，女人对着钟离焱粲然一笑：“你还没说，我的宝宝可不可爱呢！” 随着她的动作，一大块带着玻璃碴的皮肉从她脸上掉下来，露出里面骨头。 那肉只剩下一点皮，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就是不往下掉。 鲜血顺着脸皮滴滴答答的落在钟离焱的餐盘中，将那透明的小婴儿染成了血红色。 朋克少年的笑声更大：“你现在的脸色很差，要再不注意点，很快就会被人注意到，到时候，你还打算转学去哪里，哈哈哈...” 朋克少年说话的同时，那女人也在不停的刷存在感：“你现是什么表情，能让我看看吗，哦，还得先请你帮我把眼睛找出来...” 眼见着钟离焱的脸色越来越白，一只手轻轻拍上他的肩膀：“同学...” 钟离焱被这忽然的一拍吓得一个机灵，所幸这样的事情遇见的多了，他迅速调整心情侧头看去。 却没想到，刚好对上一个只有半边脸的脑袋：“同学，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手机是不是在脑子里。” 钟离焱紧咬的牙关在不断发出碰撞声，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 可就在他深呼吸的时候，另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同学...” 这次的声音属于一个女人，听上去比刚刚那男声苍老不少。 钟离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餐盘被他带的扣了过去，盘中的汤汁溅的到处都是，将过来关心他的保洁阿姨吓了一跳。 看着保洁阿姨那惊愕的表情，朋克少年笑的满地打滚：“你明天就可以转学了。” 钟离焱动了动嘴唇，艰难的的吐出一句对不起，之后便急匆匆的跑出了餐厅。 直至他跑出食堂，还能听到朋克少年从他身后传来大笑声。 钟离焱背倚墙壁缓缓跌坐在地，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到这些东西，他真的是疯子么！ 第19章 李阿姨 莫如单手托腮，目送钟离焱从餐厅中跑出去。 季末终于结束了与保洁阿姨的聊天，慢慢走回莫如身边：“在想什么！” 莫如笑眯眯的看着季末：“新同学的餐盘中浪费了不少肉，真的很可惜。” 季末：“你最近挺困难么。” 莫如脸上的笑意更浓：“我哪天不困难。” 季末无奈的摇头：“你还是离那个转学生远点吧，那人看起来不正常。” 还有一年就要高中毕业，只要考上心仪的大学，就能有个好前程。 平日里让莫如分心的事情已经够多，她可不希望莫如身边再多一个神经兮兮的男生。 而且，莫如是个很缺爱的人，刚刚那人连自己都管不好，又怎么能照顾到莫如的心情。 季末的话让莫如翻了个白眼：“我接的客户，有哪个是正常的。” 季末叹了口气：好吧，这话她还真没有办法反驳。 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季末忍不住再对莫如劝道：“还有大半年就要高考，你要不要将兼职放一放。” 听出莫如只是将钟离焱当做自己的客户，季末倒是松了口气，只是老妈子的天性，让她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 莫如没接季末的话茬，反而正了正脸色：“你回头不要忘了暗地里提醒李阿姨一声，她老公有外遇了，让她注意安全。”她怀疑李阿姨那个小丈夫是个坑。 刚刚聊的太开心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季末显然也没想到莫如会忽然说起正事，她微微皱起眉头：“你说清楚点。” 李阿姨是季末的邻居，属于中年发迹的那批人。 李阿姨做的是服装生意，县城百货大楼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所有柜台都是她的。 一层卖鞋，二层卖服装，生意好的不得了。 只不过，李阿姨不只是发迹，更是中年发福。 自打上了四十岁，她整个人就像是气吹的一般，迅速膨胀起来。 只是她自己能赚钱，腰杆子硬。 由于前夫找了外遇，她便果断的将人踢掉。 作为对丈夫的报复，没过多长时间，李阿姨便和一个三十出头，没结过婚的单身汉组建了新的家庭。 新丈夫家的条件不好，因此一家人都要看李阿姨的脸色过日子，自然也将人捧到了天上。 也正因如此，李阿姨并不在乎自己身材好不好，活的随心随性。 随着赚的钱越来越多，李阿姨也开始注重生活品质，她在县城买下一块地皮，盖起了一座五层的小楼。 还请了两个保姆，将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 刚开始的时候倒是还好，可最近半年来，小楼却开始闹鬼了。 每逢月圆之夜那几天，小楼中都能听到女人凄厉的哭声。 李阿姨是一个信命的人，对于鬼怪之说非常害怕，她甚至找来了各路驱鬼大师，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房子里作怪。 大师请了不少，可那哭声却没有半点减少，甚至越来越大。 有时候，李阿姨甚至觉得那女鬼就趴在自己耳边，对着自己的耳朵哭。 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看着丈夫熟睡的脸，再听耳边那似乎越来越近的哭泣声，李阿姨几乎崩溃。 莫如就是这样被季末介绍给李阿姨的。 或许是病急乱求医，听说莫如是老莫家第三十四代传人。 李阿姨也不管这老莫家是什么家学渊源，便直接让季末将这个传说中的小莫大师请了过来。 只要能让她脱离女鬼的魔爪，大师的年龄并不重要。 莫如是个非常负责的人，为了解决这件事，她在李阿姨家蹲了三个晚上，终于在昨晚听到了这个声音。 听到声音后，李阿姨的情绪显然非常激动，而莫如却是仔细辨别出，这声音貌似是顺着小楼中的排水管传出来的。 从五楼一路找到一楼。 最后，确认过李阿姨知道脏活需要另加钱的事，莫如亲自用锄凿开了小楼下面的化粪池... 然后，她从化粪池中发现了两条不停翻腾的鳝鱼。 看着在脏水中上下翻腾的鳝鱼，众人一阵阵作呕。 可李阿姨却发现，随着化粪池被挖开，那凄厉的鬼哭声竟然消失了。 第20章 枕边人 看着还在化粪池中上下翻腾的鳝鱼，莫如笑眯眯的给李阿姨解答了家中闹鬼的秘密。 由于化粪池是密封的，因此只要这两条鳝鱼上下翻动，就会在下水管中带起呜咽的风声，听起来如同鬼哭一般。 知道自己竟然不是闹鬼，李阿姨自然对莫如千恩万谢。 原本李阿姨昨夜便要给莫如钱，可莫如却以不见效不收费的理由婉拒了。 见莫如如此自信的模样，李阿姨心中也熨帖不少，竟是一夜无梦的睡到了大天亮。 而莫如则是换上了李阿姨送给她的红裙子，连夜回了家。 莫如原本算计着，挖开化粪池200块，知道在哪里挖化粪池300块，只要李阿姨能给她500块钱就算是厚道人了。 却没想到，李阿姨竟然豪气的出了一千块。 被这出其不意的小惊喜感动到的莫如，决定多说两句，坚决不辜负李阿姨多花的500块钱。 听出莫如的话外音，季末在莫如对面的椅子上重新坐下：“怎么说！” 莫如单手托腮，懒洋洋的看着季末：“你知道那两条鱼，为什么每逢十五左右就闹得越发厉害么？” 季末伸手掐住莫如的脸：“别卖关子，我还想回去睡一会呢。” 莫如将季末的手拍掉：“我昨天晚上回去查了查，那两条鳝鱼名叫望月鳝，喜欢腐臭之地，以腐物为食。 除了块头大了些，外形与一般鳝鱼无明显差异。每逢圆月之时，便会的游出洞穴昂首望月。” 说到这里，莫如顿了顿，对季末露出一个十分恶劣的笑：“有剧毒，谁吃谁死，肠穿肚烂那种。” 季末被吓得瞪圆了双眼：“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望月鳝。” 莫如学着季末的样子瞪圆眼睛：“查资料啊，望月鳝的名字，来源他们的天性。平日也倒罢了，每到月圆之夜，他们就会疯狂的渴望月亮，我觉得应该与磁场变化有关系。” 她莫家的记录本上写的很清楚。 见季末似乎要提出质疑，莫如继续说道：“长得块头大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能在化粪池里生活，普通鳝鱼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似乎是觉得这个消息不够劲爆，莫如还不忘再加一把火：“我听李阿姨说，她家从过年到现在只买过一次鳝鱼，还是她丈夫买的。 原本在大年三十给老婆打算做个焖鳝鱼段，谁知道他家保姆一时失手，竟然将放着鳝鱼的水桶提去冲厕所了。” 季末三观已经开始崩塌，毕竟是个小姑娘，饶是她再聪明，也有些跟不上剧情发展。 听了莫如的话后，季末自言自语道：“李阿姨就因为这样逃过了一劫。” 莫如呵呵的笑出了声：“别想太多，哪有那么幸运的事，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同谋者临时怂了而已。” 季末的声音越发艰难：“你说李叔叔的外遇对象是他家的保姆，哪一个？”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李叔叔一家人都靠李阿姨养着。 他现在这么做，怕不是要疯。 知道小伙伴已经蒙了，莫如也不卖关子，而是大大方方的说道：“每一个。” 有过关系的人，行为动作都和普通人不同，这一点很容易分辨。 尤其是这几个人为了避嫌，独处在一个屋檐下，相互之间却不说话，这种事本身就不正常。 刻意的掩饰，反而是一种自爆。 不过话说回来，两个保姆都和家里的男主人有一腿，这个实力不可说不强悍啊！ 季末捂着心口慢慢在凳子上坐好，她听到自己三观尽碎的声音。 知道了这样的消息，让她以后如何面对李叔叔。 看出季末脸上的纠结，莫如呵呵一笑：“我曾在李叔叔的床头柜抽屉里，发现了一根扁口的数据线，牌子是的nm家的。 但是李阿姨一家人用的都是水果机，你猜这根数据线是做什么用的。” nm是做mp3起家的，只不过这mp3早就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极少有人会用。 像李阿姨这样的小富之家，更不可能会用这种被时代淘汰的产物，这么一想，倒是有些细思极恐的感觉。 季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有证据么？” 却见莫如从兜里掏出一块黏在一起的胶带：“从李阿姨床板下撕下来的，上边有mp3的大体轮廓，对了，应该还有李叔叔或者保姆的指纹。” 望月鳝折腾的再狠也不能变成人，因此，鬼哭声一定另有来历。 季末的手指有些颤抖：“如果李阿姨今天给的钱不符合你的预期，你还会说这么多么！” 莫如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季末：“你当我是什么人。” 见莫如生气，季末倒是松了口气：“抱歉。” 莫如无所谓的摆摆手：“等她下次找我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说的。” 季末：“...”费心了！ 第21章 可爱的校园 之后的几分钟，季末与莫如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好半天后，季末才终于开口：“李叔叔这件事，你有多少把握。” 莫如将餐盘中的最后一口饭吃完：“你可以告诉李阿姨，抓奸的活我也做。” 反正她长了一张平凡的路人脸。 季节：“...”这就是十拿九稳了呗。 季末是飘着走的，她感觉自己的脚不能着地，因为满地都是她的三观碎片。 莫如可真是给她找了个大麻烦，她要怎么去告诉李阿姨，李叔叔是只中山狼，想要图谋李阿姨的财产。 人家是夫妻，这样的话说出去，不被打的可能性很小。 可她却不得不说，一旦莫如说的是真的，那李阿姨可以会有危险。 身边睡着一个心怀叵测的人，光是想想就让季末浑身发抖，麻袋，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事，她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见好友脚尖点地的快步离开，莫如慢悠悠的端着餐盘去水槽那边洗。 给了保洁阿姨一个甜甜的微笑，顺便夸奖保洁阿姨的气色很好，莫如才在保洁阿姨慈爱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餐厅。 这顿饭吃的时间有些长，一些提前起床的住宿生正脚步匆匆的往教室赶。 一中是百年名校，号称是上世纪初，世界还在一片战火中时，由一些老僧所建。 最初的校址算是一座寺庙，不过随着年轮更替，不断的接到社会各界的捐助，也逐渐的扩大。 所以校园里的绿化，有着厚重的历史沉淀感，这绝不是现在一些新宅能立刻所拥有的绿化水平，一是绿化的苗木，绝对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品种，这样一来，能保证最佳的生长，而来抗灾害能力也很强。 二是这些苗木，都生长百年以上，与环境，甚至是建筑，都极好的融为一体，不得不赞叹古人的建筑能力，现在的混凝土让藤蔓爬上几年，酥也酥了，可学校的外墙上爬满了厚重的藤蔓，早已遮住建筑原本的面貌，让教学楼变成一片绿色。 午间的日光打来，树影婆娑，风吹莎莎，一片静谧祥和之气宛若美画。 对于心情平和的人来说，这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盛宴。 可对于处于焦虑期的其他同学来说，这声音简直就是在挑战他们脆弱的神经。 每年都有学生家长联名向学校请愿，要求铲除这些爬藤。 而学校领导的态度也非常好，积极的收集意见，研究解决方案，联系装建筑公司，如火如荼的开展招标工作，以期做好清理藤蔓后的外墙保护工作。 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后，这一茬的高三学生刚好离校... 依靠校长与学生家长的斗智斗勇，这片藤蔓墙就这么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可以说，它见证了一中从建校到现在的所有历史。 更见证了校长的坚定与执着。 开什么玩笑，学习讲究的是静心，而不是静音。 会被树叶摇摆声惊扰到的学生，就这样的心里素质，即使将来进了考场，也不可能考出好成绩好不好！ 莫如缓缓在校园中行走，说实话，这片藤蔓墙看起来还真是赏心悦目。 其他学生则都从她身边匆过，看都不看莫如一眼。 上了高中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非常奢侈：譬如午休，譬如聊天，譬如散步，譬如朋友... 在这一点上，莫如倒像是一个四处炫富的富翁，一点都没有会被人妒忌的自知之明。 正当莫如即将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都说好了要好聚好散，你到底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 听声音是树丛后传出来的，莫如脚步顿了顿，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就在莫如蹙眉思考的时候，便听那边已经继续说道：“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和你说任何一句话，你给我滚。” 莫如：“...”这么简单粗暴么！ 之后听那声音又愤怒的吼了几句话，莫如惊讶的挑眉：不是说再不说一句话，怎么还比比叨的吵个没完了。 而且... 吵得倒是挺热闹，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正当莫如疑惑时，身边忽然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这人的鞋底似乎抬不起来，在地面上不断的拖行，声音及其刺耳。 随着他一路刺啦啦的走过来，树墙内陡然安静。 莫如侧头看去，却发现对方是一个女生。 她脚上的那双运动鞋，鞋底磨得已经很薄，可这女生却像是抬不起腿一般，继续刺刺拉拉向前滑行。 见莫如看向自己，女生的脸上露出抱歉的笑，随后蹭到楼梯边艰难的抬起腿。 她抬腿的动作很慢，可幅度却极大，这导致她每一脚都重重的踩在台阶上，似乎是想要将楼梯踩碎。 与此同时，一个男生从树墙后面鬼鬼祟祟的钻出来。 看到莫如时，男生紧张的缩了缩脖子，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退回去。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动作一僵，随后迅速冲出树墙向教学楼里跑去。 看着那两人远去背影，莫如扬头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这就是她喜欢一中的原因，不正常的人非常多，多到让她感觉自己相当正常。 可就在她昂头向上看功夫，却刚好与站在窗边向下看的钟离炎对上视线。 莫如眼前一亮，嘴角也挂上了欢喜的笑：她的潜在客户也在啊。 第22章 死神 看见莫如温柔的笑脸，钟离焱直接转身离开了窗边。 在钟离焱眼中，莫如不但神经兮兮的，眉眼间还充满了算计。 因此，他对这个女生一点好感都没有。 见钟离焱转身离开，莫如立刻收回脸上的商业笑容，笑很累的，尤其是没有人愿意为她的微笑买单时。 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正呼呼散发热气的太阳，莫如打了个哈欠：好累啊，真想再睡一觉。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颤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好，请问你是莫如么！” 这声音与本地人夹杂着乡音的普通话不同，竟是带着一丝京腔。 只一瞬间，莫如便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之前收起来的微笑瞬间挂回脸上，莫如慢慢的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经过多次试验，这缓慢样转头的动作，最能显出大师风范。 可等看到女生的模样时，莫如的脸猛然抽了抽，差点绷不住自己微笑的表情：艹，要不是知道世界上没有鬼，她还真以为这女生是被鬼附身了。 入眼的，是一张惨白的脸，下眼睑的乌青几乎延伸到颧骨。 莫如悄悄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头：肾保养这一块她挺匮乏的，回头还是要多多学习才行，否则有活都接不到。 见莫如笑的温柔，女生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安，只见她舔了舔嘴唇，随后紧张的向后看去。 只见远处有几个女生正躲在大树后，悄悄伸出头来对她做着加油的手势。 女孩对几个同伴咧咧嘴，随后再次转头来看向莫如：“我、我、我想...” 见女孩“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正经话来，莫如叹了口气：“要不要我给你做个去黑眼圈的皮肤护理，一次20块，材料自备。化妆15一次。” 钱难挣啊，当真是什么都要会一些。 女孩显然没想到，莫如的业务范围竟然如此全面。 怔楞过后，她赶忙对着莫如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做脸，也不化妆，我想说，想说...” 见到女孩吞吞吐吐的样子，莫如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你慢慢想，我先回去了，等你想好了要说什么，可以去一班找我。” 赚点钱容易么，一旦遇上个结巴，脸皮都笑僵了。 见着莫如要走，女孩的表情有些着急。 只见她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莫如的手臂：“我想请你陪我睡一晚。” 莫如吃惊的转头：虽说她什么钱都赚，可这种事实在太超出她的底线了。 女孩的声音很大，不只是莫如，就连远处的几个女生，也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女孩的话。 此时正一脸生无可恋的缩成一团，有这样的小伙伴实在是太羞耻了。 女孩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见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眼眶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正要哭不哭的看着莫如：“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如静静的看着自己被女孩抱在怀里的胳膊，感受着手肘处传来的柔软触感，干笑一声：“我信了！”个屁。 莫如心中惶惶，她感觉自己被弯的盯上了。 但是不可以，她可是直女，老莫家的家学渊源还等着她传承呢。 作为家族传承的唯一希望，纵使十个貂蝉压在她肩膀上，她也要挺直脊梁骨。 看出莫如表情的敷衍，女生也发现自己此时的动作其实非常不妥，吓得赶忙放开莫如的胳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能不能跟着我回家。” 感觉自己的话还是有问题，女生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去我家睡一宿...” 由于之前的语境，这句话不管怎么说都让人觉得不妥，女生急的直要掉眼泪：“我是想说...” 感觉自己实在听不下去的莫如，抬起一只手制止了女生的话：“一晚上300，但你得把事情说清楚，什么时候说明白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回家。” 哎，她是不是悼念一下自己即将丢失的节操的，她现在已经变成有价的女人了。 女生的眼中满是感动，竟是直接扑过去抱住了莫如的脖子：“莫如，你真好。” 之前就听说莫如很厉害，没想到人也这么温柔。 莫如：“...”原来这人能好好说话啊。 而且看这人的动作，谁能相信她不是弯的。 听说莫如愿意陪自己回家，女孩也是松了口气，就连说话都顺畅了不少。 通过女孩的讲述，莫如也知道了女孩的情况。 女孩名叫戴安琪，这是个非常玛丽苏的名字，可惜她却没有玛丽苏的命。 戴安琪是京都人士，家庭条件非常不错，只可惜她在高考中失利了。 见女儿没考上心仪的大学，戴家父母并没有给女儿挑其他学校，而是直接让女儿复读。 至于复读的地方，则是莫如所在的一中。 因为这所学校太出名了，去年全省只有三百个人考上了国家前两名的学府，只一中自己就占了14个名额，可见教学质量之高。 想着在这边借读，再回去京市高考，应该能取得更好的成绩，戴家爸妈便毫不犹豫的将女儿送了过来。 为了向女儿证明自己并不是放弃她，而是想让她有更好的未来。 戴家爸妈在学校对面买了一座公寓，还给了戴安琪一大笔零用钱，让她自己学会理财。 每个周末，戴妈妈都会打飞的过来学校陪戴安琪，当真是为戴安琪创造了最好的学习条件。 按理来说，戴安琪应该过得十分滋润才对。 可是，此时的戴安琪正对着莫如抹眼泪，声音中也带着明显的恐惧：“我看见死神了，它手里拿着镰刀。” 第23章 死神来了 “死神？” 莫如一边滑动着手机屏幕，一边翻看着死神的图片。 见莫如专注的模样，戴安琪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她动了动嘴唇，可好半天后才勉强挤出一句：“手机不错。” 这款折叠手机确实非常不错，虽然是国产的，可无论是价格或是性能，都凌驾于水果机之上。 莫如头也不抬的回了句：“客户送的。” 确实是客户送的。 那个客户的手机中了病毒，每逢半夜就会播放去世母亲的说话声。 刷了几次机都不管用，因此客户坚信自己的手机闹鬼，非要让莫如将手机拿走扔掉。 莫如原本就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当即同意了客户请求，不但赠送了对方一场法事，还顺便画了一张护身符。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听说这手机是别人送的，估计是被人在芯片上做了什么手脚。 莫如现在还没有拆机修复的水平，因此只能任由手机继续半夜说话，权当听歌了。 听到莫如说手机是客户送的，戴安琪的脸色倒是更好了几分。 能送这么贵的手机，莫如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大师。 有了这些信任，戴安琪眼中的莫如已经开始闪闪发光。 莫如的嘴角微微挑起，见鬼是大脑对视觉的一种欺骗，只要戴安琪愿意信任她，她就能帮戴安琪解决见到死神的问题。 就怕戴安琪不信任她，那么不管戴安琪后面碰上什么事，都会自发的向死神身上靠拢。 继而影响自己的潜意识，让她自己坚信她看见的东西就是死神。 莫如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的滑动，看着莫如悠闲的动作，戴安琪也越发的安心，竟还捂着嘴悄悄的打起了哈欠。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就在戴安琪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莫如温柔的声音：“你看是这样的死神么。” 戴安琪伸头看去，却发现图片上是一个穿着黑色兜帽斗篷的骷髅，他的手上还举着一把巨大的镰刀。 莫如的手机屏幕很大，因此屏幕上的骷髅，被清清楚楚的展示出来，戴安琪先是尖叫一声，随后迅速用手捂住了脸，疯狂大喊：“就是他，就是他！” 这些天站在她床边的，就是这个东西。 每逢午夜时分，她都会迷迷糊糊的惊醒。 而后，她便会清楚的看到站在自己的窗边的死神。 死神并不是完全静止不动的，每天晚上，死神手中那把寒光凛凛的镰刀都会比前一天抬得更高一些。 就在昨天晚上，那把镰刀已经被死神举过头顶，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 戴安琪也曾对妈妈说过这件事，可她妈妈却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戴安琪的心里压力太大导致的，并应承女儿，一定会过来陪女儿过周末。 可戴安琪却并未感觉到自己被安慰道，所幸她在学校也交到了几个好朋友。 感觉自己危在旦夕的戴安琪，终于将困扰自己这么多天的苦恼说了出来。 就算她真被死神带走，也应该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被同学嘲笑是妄想狂。 却没想到，小伙伴们竟然七嘴八舌的为她介绍了这个传说中的小莫大师。 她原本以为，莫如会口若悬河的为她讲各种关于抓鬼的丰功伟绩，并趁机推销给她一些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却没想到，这小莫大师由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让她莫名的安心。 莫如轻轻拍了拍戴安琪的肩膀，顺便将手机的折叠屏合上：“你知不知道，人看到的东西，不是眼睛决定的，而是脑子决定的。” 戴安琪疑惑的看着莫如：“什么意思。”这小莫大师，是不是在说自己是神经病。 看出戴安琪眼中的抗拒，莫如继续向戴安琪询问情况：“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是死神的。” 显然没想到，莫如竟然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戴安琪被莫如问的一愣，可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我见过死神的模样，网上有很多，有一次我还被突然跳出来的图片吓到过。” 这话说完后，戴安琪生怕莫如会说她这是心里作用，赶忙补充道：“但我保证，我是真的看到了，他就站在我床头。” 莫如再次拍了拍戴安琪的手：“我相信你，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能在晚上看见他。他发光么，而且你总说他手上拿着会反光的镰刀，镰刀反的是哪里的光，你晚上睡觉不关灯么。” 曾经被图片吓到过，这个图片确实有可能被大脑深刻记忆。 在某些特定环境下，就会自然而然被人回想起来。 戴安琪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因为她正在努力的回忆那些细节。 终于，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月亮，是月亮，他反的是月亮的光。” 莫如鼓励的对戴安琪点头；“你晚上睡觉不拉窗帘么。” 戴安琪浑身都在发抖：“我拉，我保证我拉窗帘了。” 莫如再次点头：“你左右两边都有人家居住么，有没有可能是邻居把你的窗帘拉开了？” 戴安琪疯狂摇头：“不可能，我家在十八楼，阳台和窗户都有防盗网，而且与其他家的阳台并不相邻。死神就是凭空出现的，他要带我下地狱。” 莫如伸手给戴安琪顺气：“你冷静一点，除了窗帘之外，你还看见什么了。” 从戴安琪的解说来看，到真心像是灵异事件。 戴安琪已经吓得脸色发青，嘴发紫，身体也在不断抽搐。 所幸她还抱有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莫如是来帮她的。 于是，她一把拉住莫如的手：“心跳，我听到很重的心跳声，这个算不算。” 莫如微微挑眉，人在遭遇剧烈的恐惧时，心跳是会加速的。 戴安琪现在看起来，倒真像是魔怔了。 第24章 温暖的拥抱 见莫如沉默不语，戴安琪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莫如：“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戴安琪此时的表情极其狰狞，似乎只要莫如说错一句话，她便会当场崩溃。 没有人相信她，就连她妈都觉得她是被巨大的学习压力逼疯了。 可她发誓，她看到的那个，就是拿着锋利镰刀的死神，那死神想要夺走她的生命。 莫如没再问戴安琪什么，她只是静静的给了戴安琪一个拥抱。 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没有一个温暖的拥抱来的重要。 戴安琪先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后便趴在莫如怀中的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可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害怕。 莫如无奈的看着哭的撒泼打滚的戴安琪：弄脏了她的校服，要不要加清洗费呢！ 这一下午，除了戴安琪外，倒是再没有发生其他的事。 迟婷婷的座位空了一下午，估计是被家长领回去静思己过了。 莫如也乐得清闲，只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给自家奶奶打了个电话，并清楚告知自己晚上绝对不会回去，让莫奶奶不要等她。 在回家这件事上，莫如从没有欺骗过莫奶奶。 因为莫奶奶在某些地方极其执拗。 若是莫如骗了任何她一次，那下一次莫如当真彻夜不归时，莫奶奶绝对能在外面等上整整一夜。 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无声的表示自己是孙女坚实的后盾。 同莫奶奶说了好一会话，莫如才在莫奶奶的叮咛下挂断电话。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莫如长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嘴里说着不累不累，可实际上，她真的好想歇一歇。 想到这，莫如再次解锁自己的手机，打开网上银行，恶狠狠的看向银行余额。 很好，电子银行果然是她最强效的充电器，她依然是个穷人，没说累的资格。 对着屏幕暗暗为自己喊了几声加油，再抬起头时，莫如已经满血复活。 见手机揣进怀里，莫如刚一转头，便看到倚靠门边站着的钟离焱。 钟离焱的表情平淡，似乎刚刚听到莫如说话的人不是他。 而莫如的表情更平静，在她心里，无论客户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看着莫如火热的眼神，和逐渐扬起来的微笑，钟离焱嫌弃的转身离开：这女生都不要脸面的么，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男生看。 见钟离焱转身离开，莫如也不生气，只是再次恢复成之前那张扑克脸。 非商务活动时间，她拒绝使用商业表情。又没人加钱。 知道自己晚上或许还得一番折腾，在晚自习的时候，莫如认真将明天的课程快速撸过一遍。 她可不想因为工作影响自己高考，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天色渐渐擦黑，校园中并未亮起路灯，在教室明亮的对比下，窗外便显得漆黑一团。 在钟离焱眼中，此时的教室绝对可以称作群魔乱舞。 奇形怪状的东西，死死的缠着教室中的同学们。 可这些人却依旧无知无觉的低头学习。 看到这一幕后，钟离焱的脸色又惨白了不少：无知，当真是一种幸福。 随后，钟离焱的视线再次落在莫如身上，这女生不是睡觉，就是到处找人聊天，他还是第一次看着看莫如认真学习的样子。 人的眼睛，在凝视时，是会放出微弱的生物电，凝视的越聚精会神，释放的越明显。 而思维和触觉敏感的人，往往能感受到这种生物电，感觉到从身后投来的视线，莫如下意识的转头，再一次捕捉到钟离焱的眼神。 看着莫如满是笑意的脸，钟离焱不耐烦的撇过头：这女生怎么总是在笑，一点都不矜持。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晚上九点。 一班的同学对下课并不热心。 就好像只要他们能比其他人晚走一会，就能学到更多知识一般。 当莫如收拾东西准备放学时，戴安琪已经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等着她了。 头一次跑到尖子班门口等人，戴安琪看起来似乎非常不好意思。 只见她先是伸出头向里面张望，见里面没有人走，之后便迅速收回脑袋。 可过不了几秒钟，她便再次将头伸进来看。 将自己的书包收拾好，莫如刚准备拎包走人，便见钟离焱已经第一个走出了教室。 莫如：“...”竟然有人比她跑的快。 当莫如走出教室的时候，却见戴安琪正盯着钟离焱的背影发呆。 莫如轻轻拉了拉戴安琪的手腕：“在想什么。”他们班的转学生很帅吧。 戴安琪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远去的钟离焱：“刚刚那个人有些面熟，我好像在哪看见过他。” 直到钟离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戴安琪才终于收回视线，紧紧拉住莫如的手：“我们走吧！” 莫如：“...”你还记得找我有什么事啊！ 戴安琪的父母给她买了一辆小电动车，而戴安琪就用这辆电动车，将莫如带回了家。 坐电梯上了18楼，看着戴安琪艰难的挪到门边，用钥匙打开房门，莫如眼神微微闪了闪：或许，是她错了。 第25章 我等你很久了 莫如向后退了两步，半倚在电梯旁，静静的观察着18楼的情况。 这层楼一共有十二家住户，除了戴安琪住的东打头，其他十一户门上都贴满了各种小名片和小广告。 看着戴安琪敲门的动作，莫如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快步走到戴安琪身边，从对方手中接过钥匙。 由于两人靠的太近，戴安琪的头发从莫如脸侧蹭过。 莫如轻轻动了动鼻子：“你平日里用什么洗发水。” 戴安琪微微一愣，随后对莫如说了一个牌子。 莫如笑的眉眼弯弯：“挺好闻的。” 戴安琪显然没被人这么夸奖过，脸上顿时飘过一抹绯红：“谢谢。” 说话间，莫如已经打开了戴安琪家的房门。 虽然是新买的公寓，但从房子的装修上，已经足可以看出戴家爸妈对戴安琪的用心。 这公寓的装修风格走的是公主风，整个房间粉粉嫩嫩的。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墙壁，白粉混合的双人床，乳白色的写字台。 房间中摆着各式各样的娃娃，粉色的床单边缘缝着厚厚的蕾丝，一直拖到地上。 开放式的厨房，里面的锅具都是可爱的日系风，每个锅身上都印着卡通花纹，锅盖的把手都是一个个卡爱的小动物。 洗手间中还有漂亮的公主浴缸，就连马桶盖上都套着一个粉色的兔子耳朵。 每个周末，戴妈妈都会过来给戴安琪做饭，顺便打扫卫生。 莫如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顿时兴奋的东摸摸西摸摸。 与白天沉稳的模样不同，此时的莫如显得有些的咋呼。 只见她在房间中快速的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好漂亮，好漂亮。 之后，她拿起了戴安琪的一只口红：“这个颜色好漂亮，居然是正红色，我能试试么！” 口红是很私密的东西，戴安琪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想到自己求莫如过来的目的，还是咬着牙点头：“你用吧。” 莫如对着戴安琪笑眯了眼睛，之后用小指点着口红抹在自己嘴上。 见莫如如此注意的模样，戴安琪心里也终于舒服了些。 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听莫如拿起了她的粉底：“安琪，这个牌子的粉底很贵吧，能给我用一些么！” 戴安琪：“...”别问，问就是心塞塞。 眼前这个厚颜无耻之人，当真的是能抓鬼的莫大师么！ 将自己一张脸拍的雪白，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唇也变得越发突出。 莫如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咧嘴一笑，看着红口白牙的自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凄厉的脸，她满意的笑眯了眼睛。 随后，她亲昵的抱住戴安琪的胳膊，拉着戴安琪就往门外走：“我渴了，你请我喝可乐吧！” 戴安琪被莫如拉的一个趔趄，她一脸嫌弃的看向莫如，刚想问莫如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被莫如捂着嘴拖出了门。 就在大门关闭的一瞬间，莫如在戴安琪耳边低语道：“快跑，你床底下有人！” 刚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垃圾桶里有烟头，而且是刚掐灭没多久的烟头，楼道中还有没散去的烟味。 戴安琪房门口有一小块的烟灰，而戴安琪是不抽烟的。 戴安琪不是个勤快人，她的门口还放着早上忘记提走的垃圾袋。 垃圾袋的袋口被烫了一个小洞，以及被鞋底碾压过的痕迹。 一般来说，如果是业主看房子，那首先要做的，便是清理自己房门上那如同狗皮膏药般的小广告。 所以这个抽烟者的去向已经不言而喻。 莫如刚刚去开门，便是想要查看房门是否有被撬过的痕迹。 一看之后，莫如发现，锁孔周围竟然布满了划痕。 与门外相比，房间里显然更惨一些。 戴安琪不是个仔细人，因此她并没有发现，她马桶旁边干涸的那几个点并不是水渍，而是尿渍。 莫如不觉得那些东西是戴安琪弄上去的，因为戴安琪不可能站着上厕所。 地板上很脏，显然很久没有打扫，只有床边那一边特别干净，蕾丝边的床单被刮得有些毛边。 而且，她刚刚路过床边时候，听到了细微的动静... 不管床底下是老鼠还是入侵者，莫如觉得戴安琪应该都不会喜欢才对。 果然，听到莫如的话后，戴安琪的脸迅速失去了血色。 如果莫如的说的是真的，那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床底下还睡着另一个人... 随着大门碰的一声关闭，门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好半天后，床下响起一声低沉的叹息：“又跑了吗！” 床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先伸出来的是一只拿着菜刀的手。 而后，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人从床底下慢慢爬了出来，他的上半身半弓在地上，对着手中的菜刀自言自语道：“小娘皮，又穿那么短的裙子，今晚一定办了你，然后房子就是我的...” 他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因为他吃惊的发现，菜刀中竟然映出一张惨白的女人脸，那鲜红的嘴唇显得异常狰狞。 男人僵硬的抬头，却对上一双居高临下的大眼睛：“你终于看到我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 那种被人从高处凝望的恐惧，吓得男人登时想要尖叫，可莫如手中的锤子已经对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没听过，吓人者人恒吓之么。 人渣。 第26章 ko. 一锤子下来后，男人已经被砸蒙了，血顺着他的额角哗啦啦的流下来。 莫如并不执着于锤子，一击之后，她一边撕心裂肺的尖叫，一边将手中的锤子丢向窗户。 只听咔嚓一身，玻璃窗被砸的凸起，沿着凸起处砸出了蜘蛛网纹。 过了刚开始的怔楞，男人忍着眩晕和剧痛爬起来，追着莫如跑。 莫如的速度比男人快，她一边将屋子里的家具撞的东倒西歪，一边疯狂的哭喊着“救命”。 同时，还不忘将自己身边的东西向男人砸过去。 空旷的夜晚，她的求救声显得异常明显，声音凄厉的让楼下的行人纷纷驻足。 剧烈的运动阻碍了伤口的愈合，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慢，他已经没了耐心，准备丢出手中的菜刀，直接砍死莫如。 可就在菜刀即将离手的时候，莫如忽然抄起桌边的实木椅子，转身向男人砸了过去：“玩的还不错，现在该我追你了...” 男人的双眼陡然睁大:“什、什么！” 半小时后，戴安琪带着警察上门，一打开门就看见房间中那凄厉的画面。 只见满地都是血粼粼的脚印，窗户被砸破了，护栏上还别着一把锤子，床单和墙壁上都溅到了飞起的血点子。 不难看出房间中曾经历过怎样的追逐。 戴安琪原本还在门口探头探脑，当看到这个画面后，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若不是身边的警员拉住了她，她差点就冲了进去。 警员们陆续走了进去，并在厨房中发现了趴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的头部下面有一小滩血，身边还丢着一把掉了一条腿的餐椅。 警员们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终于看到抱着膝盖坐在衣柜和床夹缝中瑟瑟发抖的莫如。 她的左手上少了两片指甲，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她缓缓的抬起头，用已经哭花的脸看着小心翼翼警员：“好可怕，好可怕，我是不是杀人了！” 警员转头看去，却见身后的同事正在探测男人的情况：“身上多处外伤，颅骨受伤，目前来看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警员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类似的报案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到。 可每次都是独居女孩惨死的一幕，像这种入侵者被打倒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警员伸手在莫如身上拍了拍，却引得莫如颤抖的更加厉害：“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样一个小姑娘，让警员心中升起了怜惜，他家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 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遇上了这样的事，她能成功逃离坏人的魔爪么！ 越想越觉得同情莫如，警员将自己身上的制服脱下来披在莫如身上：“别想太多，你很勇敢，是个小英雄。” 遇到危险时，能让同学先逃走，自己留下拖延时间。 这样的行为虽然不提倡，但真的很勇敢。 另一边，过来取证刑侦人员也过来同警员碰了头：“李队长，叫救护车了么！” 被称为李队长的警员抬头看刑侦人员：“老张，今晚是你在班上，那人的伤势怎么样。” 听了李队长的疑惑，老张扯了扯自己脸上的口罩：“惨，真惨，虽然是活该，但也是真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腰断了，肋骨应该也断了不少，估计就算是治好了，将来也得坐轮椅。” 老张的话就像是一个开关，只听莫如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哽咽，随后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杀人了...” 李队长赶忙开口安慰莫如。 看到莫如惊慌失措的模样，老张耸耸肩转身走了。 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放倒一个身强体壮的嫌疑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件事中透着一股子诡异。 不过，这房间的状态，倒是没有任何异常。 一看就知道，这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追逐。 尤其是男人手里拿着菜刀，长期躲藏在房主床底下，与之前几起入室杀人事件颇有相似之处。 只不过... 老张回头看向趴在李队长肩膀上哭个不停的莫如：这姑娘当真没问题么。 确定莫如身上都是因为碰撞而留下的淤青和擦伤，李队长也没强制将莫如留在警局，只让莫如叫亲人过来接她。 莫如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给莫奶奶打电话，毕竟莫奶奶的年级大了，眼睛又看不见，万一在路上走丢了，她到时候上哪哭去。 盯着手机看了很久，莫如最终还是咬着牙拨出去一个号码。 看来只能打扰她了... 第27章 赵雪逢 半个小时后，一个身高一米八三左右，留着寸头的男孩快步走进了警局。 男孩先是紧张的环视周围，最终，他的视线寻到了莫如。 看到莫如乖乖的坐在长椅上，男孩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快速冲到莫如身边。 他先是用双手捧住莫如的脑袋，检看莫如头上是否有伤。 之后又将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直到发现莫如除了左手掉了两片指甲，身上再没有其它伤痕外，才终于放心的松了口气。 男孩在莫如的瘀青上用力按了按，见莫如疼的直咧嘴，才嗤笑一声：“不容易，勇斗歹徒的莫小英雄竟然还知道疼。” 莫如：“...”她是弱女子，不和心浮气躁的斗鸡说话。 见莫如不说话，男孩的手指头再次戳上莫如胳膊上淤青。 莫如疼的龇牙咧嘴，不停用眼刀子刮男孩：那你够了啊！ 就在这时，李队长从办公室中走了出来，刚好看到正在走廊上闹腾的男孩和莫如。 见两个人状似亲密的模样，李队长微微沉默了下，随后走到莫如身边：“这就是来接你的人。”这应该算是早恋了吧。 发现李队长正在用探视的目光上下扫视自己，莫如赶忙伸脚踢了踢男孩。 只见刚刚还凶神恶煞看着莫如的男孩，表情猛然一变，一脸讨好的对李队长弯腰行礼：“警察叔叔好，我是来接我朋友的，这是我的身份证。” 莫如：“...”职业病这种事，当真很可怕。 李队长接过身份证：“赵雪逢，怎么起了个女孩名...” 李队长的声音猛然停止：只见性别这一栏赫然写着一个“女”字。 看着面前这孩子的寸头，看着这孩子衣服下隐隐露出来的纹身，再看着这孩子一脸谄媚讨好的笑。 李队长：“...”这真是女孩子么，伪造身份证是犯法的。 见莫如确实叫不来其他人，无奈之下，李队长在核实了赵雪逢的身份后，便让赵雪逢将莫如带走了。 看着一米八的赵雪逢搂着莫如离开，李队长死死皱紧眉头：现在孩子怎都奇奇怪怪的，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自家孩子。 一出门警局的大门，莫如便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重型摩托。 赵雪逢走到车边，将一个头盔丢在莫如怀里：“送你回村里么？” 莫如摇摇头：“不行，今晚不能回去。”不然她又要花好大力气说服奶奶，有这个时间，她不如找地方好好睡一觉。 赵雪逢也不多问，只是跨坐在摩托车上，对着莫如洋洋下巴：“去我那吧。” 听到好友的邀请，莫如笑眯了眼睛，直接坐到车后座上，抱住了赵雪逢的腰。 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公然被一个骑摩托的纹身男孩带走，这件事很难不引起众人的注意。 大家都觉得李队长这次太离谱了。 听到这些人的话，李队长无奈的点了点自己的电脑屏幕上，还没来得及关闭的资料：“别胡思乱想的，人家是女孩子。” 而且，还是个命苦的女孩子。 赵雪逢一路将莫如拉回了家。 赵雪逢的家位于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将摩托车停在一间酒吧门口，酒吧中立刻跑出来一个染着七彩头发的男孩，对着赵雪逢点头哈腰的叫哥。 赵雪逢将摩托车和钥匙都交到七彩男孩手中，见男孩小心翼翼的将摩托车骑走，赵雪逢拉着莫如走进酒吧后面的小巷子。 此时已是深夜，小巷亮着不少粉红色的小灯。 这边的晚上还算是热闹，三不五时的便有些中年男人走过来。 他们会陆续的走进某个小屋中，而后那个小屋的灯便会熄灭。 还有一些人正站在阴影里抽烟，一亮一亮的火光，在黑暗中异常明显。 担心莫如会感到不适，赵雪逢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莫如头上，随后搂着莫如面不改色的向前走，时不时的同周边认识的人打招呼。 赵雪逢常年混在健身房和夜场，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 此时她穿着工字背心，肩膀和后背上除了大片的纹身，就是与别人争地盘时留下的疤痕。 遮样的外貌，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健壮的男人。 间或还会被那些没做成生意的女人们取笑几声：“小赵哥，我说的怎么不喜欢我，原来是喜欢小妹妹啊！” “小赵哥，你这妹妹行不行啊，要不要送到我这来帮你教两天。” “小赵哥，我今天不忙，要不咱们一起吧...” 这些女人的话虽然被堵了回去，可赵雪逢抓着莫如肩膀的手，却微微紧了紧。 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手的力道变化，莫如叹了口气：这就是她不愿意向赵雪逢求助的原因。 雪逢看上去虽然是个好勇斗狠的，可实际上，她却是个保护型人格。 只要是被她认定的人，她会为了对方不顾一切付出，即使她的行为很可能会得罪其他人。 就像现在。 赵雪逢浑身的肌肉都绷的死紧，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莫如一点都不怀疑，一旦有人敢过来同自己搭话，赵雪逢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人撂倒。 做赵雪逢这一行的，最害怕的就是得罪人。 因此，莫如并不希望赵雪逢因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穿过那条长长的巷子，赵雪逢带着莫如走进了一做破旧的小区。 听到赵雪逢的呼吸的猛然变长，莫如摘下自己头上的衣服批回赵雪逢身上：“热死我了。” 却得了赵雪逢一声冷哼：“那你倒是死啊，你死了我也就省心了，免得哪一天被通知去帮你收尸！” 莫如：“...”算你狠。 第28章 半斤八两 赵雪逢是个孤儿。 她比莫如还惨些，莫如是死了爹后，才跑了妈。 而赵雪逢的爸妈都不是个靠谱的，从小就把她丢给捡破烂的奶奶带。 赵奶奶不是个爱干净的，赵雪逢从小身上就长满了各种形状的皮肤病。 等到赵奶奶死后，赵雪逢就彻底成散养的的孩子。 她与莫如是在垃圾堆旁边认识的，那时候赵雪逢六岁，莫如五岁。 莫如教给赵雪逢，如何将垃圾堆的废品变成宝贝，再将这些宝贝换成钱。 而赵雪逢则交给莫如打架。 后来，莫如爹死娘嫁人，莫如开始独自讨生活。 而赵雪逢则默默的帮莫如盯着周围那些不良儿童，尽全力不让莫如吃亏。 再后来，莫如的成绩越来越好，而赵雪逢在初二的时候便打死都不再读书，反而是出去混了社会。 所幸她女生男相，身材颀长，拳头硬，性子又狠厉，当莫如考上高中时，赵雪逢已经混成了小头目。 就在莫如高一那年，赵雪逢的老大犯了事，打算让帮中兄弟帮自己去顶。 并声称谁能帮他顶罪，将来谁就是帮派的话事人。 老大最看好的便是赵雪逢，可是赵雪逢也是帮中唯一一个不能帮他顶罪的人。 最终，顶罪的事老大找了其他人，而赵雪逢这个对老大地位没有威胁的女人，则是成功上位，变成了老大的心腹。 等到莫如高二那年，老大突然开始将自己所有生意都转到明面上，让赵雪逢帮他管理。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老婆孩子移民了，只让赵雪逢在每个月固定的时间，将账簿传给他。 刚开始，老大说的是，这些产业赚的钱，他要与赵雪逢对半分。 可这个建议却被赵雪逢拒绝了，她和自家老大郑重声明，不管这些产业赚多少钱，她都只要一成，当做自己的工资。 见赵雪逢这小心谨慎的模样，老大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两人商定，每月赵雪逢抽取利润的一成当做工资。 等到每年年底的时候，老大还会再拿出一成算作赵雪逢的分红奖励。 有了老大的支持，赵雪逢倒是更能施展开手脚，竟是将老大留下的资产管理的井井有条。 老大的产业虽然不违法，却也都是些来钱快的。 不过一年，赵雪逢便积攒了一大笔财富。 在莫如的劝说下，赵雪逢并没有将钱留在手里，而是做了投资。 莫如说的果然没错，攒房子确实比攒钱靠谱。 赵雪逢原本做的就是来钱快的买卖。 听了莫如的话，她没有将钱放在银行，而是有钱就去投资。 他们这是个小城镇，一套房子只要几万块钱。 不过一年的时间，赵雪逢买下了一整个单元的房子。 这栋楼一共五层，每一层有三户，都是小户型，平均面积不过六七十平方。 现在整个单元一共15间屋子，都归赵雪逢自己所有。 若不是前段时间传出来这边要拆迁的消息，估计赵雪逢还能向旁边那套楼努力。 莫如也帮赵雪逢计算过，如果当真拆迁，赵雪逢的资产绝对会瞬间翻个十几倍。 也不知道她那对渣爸妈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回来抱着赵雪峰的裤腿哭？ 听起来赵雪逢过的很好，可实际上，赵雪逢的钱都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有多少次，莫如去街边将浑身是血的赵雪逢的捡回家。 赵雪逢每一个纹身下面，都是一道差点让她丧命的伤疤。 见赵雪逢打开空调，又换了一件工字背心。 莫如紧紧盯着赵雪逢的后背：“你最近做什么了！”为什么腰上又多了一块巴掌大的纹身。 赵雪逢将背心套好，从冰箱给自己拿出一瓶啤酒，又拿出一盒牛奶放在莫如手里：“前段时间，有人跑到我这边的场子带货，被我赶走了，所以他们找了十几个人堵我，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这话说轻松，可里面的凶险不言而喻。 窗外那粉红色的霓虹灯映在赵雪逢脸上，让赵雪逢平静的脸看起来有些悲伤。 莫如动了动嘴唇想劝赵雪逢退出，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要小心”。 因为她很清楚，若非生活无奈，谁又会拿命去拼。 赵雪逢看着莫如冷笑一声：“有担心我的时间，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吧，莫小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种。” 就算是做她这一行的，遇见危险时都知道跑，偏偏这丫头聪明过头了，非要往前冲。 见好友又开始唠叨，莫如苦着一张脸：完了，这是又没完没了了。 发现莫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赵雪逢忽然伸手勾住莫如的脖子，将人拉到与自己面对面的位置，双眼死死盯着莫如的眼睛：“莫晓茹，停止你这种危险的游戏，不要将别人都当成傻子，一旦翻了车，你现在享受多少荣耀，将来就会承受多少唾弃和鄙夷。” 那种后果不是莫如能承受起的。 莫如近距离看着赵雪逢，发现好友虽然面部线条刚毅，可皮肤却是极好：“雪逢，你确定自己当真不喜欢女孩么！” 赵雪逢像是被烫到手一般迅速甩开莫如：“...艹”老子就是喜欢女的也不会喜欢你。 正在这时，莫如的手机忽然响起。 莫如接起电话，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季末焦急的说话声：“小如，李叔叔出轨的事，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吸溜鼻子的声音，莫如叹了口气：“用我一年的财运做担保行么。” 听到这句话，电话那边顿时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 从声音上判断，能哭的这么惊天动地之人，必然非李阿姨莫属。 季末又与莫如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去安慰李阿姨了。 而赵雪逢则一脸嫌弃的看着莫如：“你怎么还在跟那丫头搅合，说了多少次，缺钱可以跟我要，那丫头一肚子坏水，早晚有一天把你卖了。” 莫如挑着眼角斜匿赵雪逢：“你觉得她能比我坏。” 赵雪逢撇撇嘴不予置评，半斤八两吧！ 见赵雪逢趴在窗台上一边向外看一边喝啤酒，莫如走过去倚靠在赵雪逢肩膀上：“别担心，我能处理好这些人渣的。” 赵雪逢喝酒的手一顿，许久之后，才幽幽说道：“莫晓茹，那件事真的不怪你，放下吧！” 第29章 对不起 听了赵雪逢的话，莫如没再吭声，而是静静的靠在赵雪逢肩膀上，陪赵雪逢一同看着楼下绮丽的霓虹灯。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多，但莫如确实很后悔，因为当年那件事。 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赵雪逢把啤酒罐捏成一团远远抛出去。 深夜中忽然出现的金属落地的声音，引起路人的怒骂。 赵雪逢伸手搂住诺如的肩膀，将人往怀里抱了抱，陪莫如看向远处的酒吧：“你说的下一个出来的是男是女。” 现在虽是夏季，但早晚的天气却已经转凉，莫如明天还要上课，千万不能感冒。 许久之后，莫如轻轻的拍了拍赵雪逢放在自己身上肩膀上的手：“雪逢啊，你确定你真的不喜欢女孩么！” 赵雪逢：“...滚！” 第二天一早，莫如被赵雪逢送去了学校。 为了不给莫如引来麻烦，赵雪逢在两条街外便将莫如放了下来。 对莫如交代了以后有事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赵雪逢便迅速骑车离开了。 目送赵雪逢的背影远去，莫如背着书包转身向学校走。 与此同时，坐在车中向外看的钟离炎对司机交代道：“走吧。” 停在路边好一会儿的车子缓缓启动，向着校门而去。 路过莫如身边时，钟离炎微微抿起嘴唇：这女生实在太随便了，既然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对他傻笑。 第二天一早，戴安琪的爸妈便赶了过来。 他们开了一晚上的车，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 由于太过害怕，戴安琪昨晚在警局睡了一宿。 那人昨天午夜时分便已经醒了，经过一晚上的审讯，警察已经知道在发生在戴安琪身上的事。 同时也为戴安琪捏了一把冷汗。 类似的事件在本省出过不止一回，每一次都是独居女性莫名其妙的失踪。 失踪者的年龄从13岁到50岁不等。 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高度腐烂，需要经过化验才能确认身份。 这些案件的唯一共同点，就是这些女性都是独居，且房子周围没有邻居。 由于这些地方的物业检查并不严格，监控每14天覆盖一次，因此根本没人知道她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被莫如打伤的那个中年男人，是午夜两点的时候清醒的。 发现自己的腰断了，他的情绪曾一度失控。 而警察们也根据这个情况，实时突破了对方心理防线，迫使中年人说出了真相。 原来这人是个寄生者。 所谓的寄生者，与寄生虫差不多。 他们会找到一些独居的主人家，然后想办法躲藏在对方家里的某一个地方。 如果主人家不爱打扫卫生，他便会藏在床下。 如果主人家不爱整理自己的衣物，他就会躲在对方的衣柜中。 以此得到一个能够让自己落脚的空间。 等到摸清主家的日常动向和基本信息后，他便会杀死房子的主人，拿走对方的钱，并对方的家中居住一段时间。 一个地方住够了，他便会离开去往另一个地方。 临走之前，他会像没事人一样，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男人在戴安琪床底下已经藏了三天。 之前一直没对戴安琪下手，就是因为男人听戴妈妈给戴安琪打电话，说周末会过来给戴安琪送钱。 而且，戴妈妈还说，之后的一个月她和戴爸爸的都会非常忙，两个人都没办法过来看戴安琪。 这个消息让男人欣喜若狂，男人知道戴家是个不缺钱的，他原本打算等戴妈妈离开之后，再对戴安琪下手。 因为他很需要这笔钱，却没想到中间竟然出了莫如这个变故。 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后，男人非常愤怒。 他甚至开始向警察哭诉，莫如对自己所作所为，恳求警察为他主持公道。 可对于这个连环杀人犯，警察们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哪还有可能听他胡说八道。 当看到警察愤怒的眼神后，男人便知道这一条路行不通。 于是便在病床上疯狂的咒骂起莫如，反而让做笔录的警察，将他之前做过的事情全部了解的清清楚楚。 一场祸事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揭露过去。 得知女儿差点遭遇了什么后，戴家父母瞬间崩溃，抱着戴安琪哭的撕心裂肺。 他们只是想让女儿有更好的前途，却没想到，竟差点将女儿送到了一条死路上。 当天中午，戴妈妈便去学校找到了莫如。 说了无数句感谢的话后，戴妈妈塞给莫如一只巨大的信封。 她已经从女儿口中得知，当莫如发现床下有人后，当即的决定自己拖住男人，让女儿逃跑的事。 戴妈妈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她将莫如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在莫如耳边哭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敢做这么危险的事。 对于戴妈妈送过来的钱，莫如并没有推辞，而是直接将钱接了过来。 这些钱是她应得的，莫如不会假装客气，而且她现在确实需要很多钱。 见戴妈妈与戴爸爸相扶着离开，从背影看似乎苍老了几岁，莫如嘴角微微翘起，颠了颠手中重重的信封。 知错就改，这两个其实也算是不错的父母了。 而且他们很幸运，因为他们起码还有能够改正自己错误的机会。 由于戴安琪受到了惊吓，一直在做噩梦。 因此戴家父母便为她办好了转学手续，准备将人待会京城做心里治疗。 临走之前，戴安琪又回了一趟学校。 她凝视了莫如很久，才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莫如看着戴安琪，半弯的眼睛中满满都是笑意：“都如愿以偿了，还不赶紧走，不怕他们又反悔啊！” 戴安琪的眼圈微微泛红，用一种你果然知道的眼神凝视了莫如很久，才终于说出一句：“对不起。” 第30章 因为是少年 见戴安琪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莫如笑眯眯的拍了拍戴安琪的肩膀：“有什么对不起的。” 戴家爸妈出手很大方，给她的红包，足可以糊住她内心受到的任何伤害。 莫如表现的越是平静，戴安琪的眼泪就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的声音哽咽，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事实上，她这两天之所以会半夜惊醒，并不是因为害怕那个中年男人，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差点害死莫如。 见戴安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莫如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戴安琪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拍打戴安琪的后背。 同时在戴安琪耳边轻声威胁：“不要将鼻涕抹在我肩膀上，不要就的加钱了！” 校服洗起来很麻烦的。 戴安琪被莫如这句话搞得哭笑不得，可之前心里那股慌乱的情绪倒是消失了不少。 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戴安琪终于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发现。” 莫如低下头，用脚尖扒拉着地上的石头：“当你说听到心跳的时候。” 大脑和眼睛是会骗人的。 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戴安琪确实有可能将那个手提菜刀，站在窗边的男人，与死神和镰刀联系在一起。 但是，当戴安琪为了忽悠她上门，随口说到心跳的时候。 莫如便清楚的知道，戴安琪很清楚对方不是死神。 因为戴安琪是在无意识的像莫如传递一个信号，她看到的那个死神是个活人。 而且，戴安琪还多次提到对方手中拿着寒光凛凛的镰刀。 如果是死神，即使被戴安琪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若是提着刀的活人，一旦被戴安琪看到，便一定会杀戴安琪灭口。 为了测试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莫如特意打开图片给戴安琪看。 之后，莫如敏锐的发现，戴安琪看到死神时的慌乱都是装出来的。 可当戴安琪看到那些手里拿着菜刀的男人时，呼吸却会产生细微的变化。 这更说明了，戴安琪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房间中有一个拿着刀的男人。 知道自己的房子进了外人，而那个外人不但拿着刀，还与自己共居一室。、 戴安琪不但不去找警察，反而还找上了自己这个正常人眼中的神棍。 莫如实在好奇，戴安琪究竟想做什么。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莫如对戴安琪的公寓充满了警惕。 那天晚上，戴安琪开门的时候手抖得很厉害，莫如发现戴安琪其实不是害怕，而是在纠结应不应该将一个无辜的人拖进她的计划之中。 进屋后，戴安琪一直在诱导莫如去发现她的床下有人，却又很避讳莫如靠近床铺。 就在哪一刻，莫如忽然想明白了戴安琪想做什么。 她想死，她想用自己的死亡，去惩罚将她独自留在异地他乡的父母。 这种方法虽然极端，可对于戴家爸妈，却是最残忍的惩罚。 而莫如，则是这件事最好的发现者。 当发现戴安琪的尸体后，莫如这个最后接触者，便可以将她的彷徨无助都说给她爸妈听，以便给这两人致命的一击。 因此，当听到莫如忽然说要喝可乐时。 戴安琪心中又恐惧又高兴，只要她将莫如送下楼，她计划便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而莫如走后，她便要独自面临死亡... 那种心情，戴安琪知道现在都忘不掉。 而且她也想不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甚至可怕的念头。 将脸上挂着的眼泪擦掉，戴安琪抽抽嗒嗒的看着莫如：“既然这么早就知道，你为什么还跟着我过去？” 这人是不是有病，她就不怕危险的么！ 戴安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莫如撕下了身上的遮羞布，让她又羞又恼，甚至有种转身逃走的冲动。 莫如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最新存进去三万块钱的交易记录，在戴安琪面前摇了摇：“为了钱啊啊！”不然还能为什么，为戴安琪这个脑子不好的傻叉！ 戴安琪认真的看着莫如：“我一直都以为爸妈不爱我，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才知道是我自己错了。” 她爸爸被吓得头发掉了一大半，她妈也老了好几岁，头上白发多了不少。 如果不是莫如，她或许已经酿下大错，她真不是个好女儿。 没错，戴安琪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床下有人。 一个人纵使做的再仔细，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尤其，戴安琪虽然不爱收拾家务，却是个非常细心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在害怕。 可是被爸妈独自留在外地的痛苦，使她的心渐渐扭曲。 她只是高考失利而已，为什么要被放逐到这么一个荒凉的小镇上。 远离自己的亲人，远离自己的朋友，独自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男人的动作并不谨慎，最开始的时候，戴安琪甚至能听到男人困倦时的鼾声。 可这种陌生的声音，却让戴安琪感到安心，因为她觉得自己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直到那天晚上，她借着月光，迷迷糊糊的看到男人拿着菜刀对着她脖子比划，似乎在研究着如何对她下手的一幕。 戴安琪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异的念头，或许她可以借此来惩罚自己的爸妈，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可是现在.... 戴安琪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她现在是既后怕，又后悔。 她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念头！ 眼见戴安琪抖着嘴唇还要继续说话，莫如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住她的嘴：“你只是想爸爸妈妈了，这并不丢人，回去后要好好准备高考，说不定回头我还会去京都投奔你。”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明白。 她们都是少年，总会在一时冲动下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很正常，只要埋藏在心里就好。 戴安琪对着莫如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谢你维护了我那可笑的尊严。 也谢谢你将我推出门外，没有让我酿成大错。 更谢谢你救了我，不只是生命，更救赎了我的心。 目送戴安琪远去，莫如转换头看向树丛笑道：“看够了么，要不要照顾我生意，我什么都能做，而且价格很公道。” 第31章 下水道之谜 钟离焱从树丛中走出来，脸上并没有被抓住的尴尬。 他并不是故意要在这偷窥。 事实上，是他先过来的。 见莫如笑的一脸讨好，钟离焱静静的从莫如身边走过，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既然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对别人笑。 看着钟离焱快速离开的背影，莫如耸肩，客户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是那么好拉的。 等钟离焱走远后，一直站在二楼窗台向下看的季末忽然出声：“小如。” 莫如抬起头对季末咧咧嘴：这一个个怎么都神出鬼没的。 季末微微挑眉，你对刚刚那个新同学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哦。 看出了季末眼中的调侃，莫如笑着向季末摆手：“下来啊！” 季末也不含糊，而是背着自己单肩包迅速从楼上跑了下来。 莫如看看季末那一脸志得意满的表情，又看季末背在身上的书包，忽然开口问道：“李阿姨给了多少钱。” 季末脸上闪过一丝挫败：“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每次都能清楚猜出她接下来的动作，这样真的很没意思。 莫如看着季末那似真似假表情，忽然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怎么忽然有时间过来找我，现在还没放学，你拿包做什么？” 季末嘴角微微一抽，随后一把勾住了莫如的脖子：“戏过了，姐妹儿。” 莫如笑着拍打季末的手：“差不多行了，你还真想勒死我啊。” 季末松开手，将肩膀上的包往莫如肩膀上一挂：“拿去吧，李阿姨的谢礼。” 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让莫如情不自禁的咧开嘴：“怎么给了这么多。” 季末斜倚在树上：“李阿姨说，非常感谢你的提醒，否则她就死在那对狗男女手上了，所以特地拿了五万块钱给你作为感谢。” 听说李阿姨给了五万块钱，莫如笑的合不拢嘴：她最近的财运真的很不错！ 打开包，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五扎钱，莫如抬头看向季末：“你这次倒是没自己拿。” 季末拿着一支笔，塞进嘴里深吸一口气，如同吸烟一般向上吐了一口：“这是李阿姨给你的奖励，不是我介绍的活，我不分。” 亲兄弟明算账，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 她不会抽烟，但是抽烟的架势却是做的有模有样。 看着季末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莫如笑着点出五千块钱塞在季末校服口袋中：“你不是还帮我传话了么，否则我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以后也要努力工作啊，亲~” 那长长的一个亲字，听得季末直起鸡皮疙瘩。 不过，她也没继续推拒，莫如的好意，认识这么多年，推来推去太假了。 有这个精力，她倒不如研究下怎么帮莫如赚更多钱。 见季末想通了，莫如心情也跟着变好，上前一步挽住季末的胳膊：“详细说来听听。” 李阿姨家一共请了两个保姆，都是年轻的小姑娘。 一个小白，一个叫红梅。 这两个人都非常乖巧懂事，每次见到李阿姨，都会甜甜的叫阿姨。 因此，李阿姨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会趁她一时不注意，跟她丈夫搞在了一起。 比起红梅，小白显然还有些良心。 当知道李阿姨的丈夫想要杀妻夺财后，小白便有要辞职的意思。 只是李先生担心小白将事情说出去，因此强行将小白绑在了自己的船上。 并逼迫小白必须按他说的做，不然就将两人的关系宣传出去，让小白一家都无法做人。 无奈之下，小白只能按照李先生的交代，帮李先生做了些事，也算是被李先生攥住了把柄。 若只是些小来小去的事情也到罢了。 可当小白发现李先生拿回的鳝鱼不对劲时，她强忍着被李先责罚的恐惧感，假装拿错了水桶，将那桶鳝鱼倒进了下水道。 第32章 都是你害的 因为小白的“过失”，导致她被李先生狠狠教训了一顿， 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才勉强能够下地。 小白原本以为，只要将鱼都倒进下水道，这件事情就算是完结了！ 可没想到的是，望月鳝的生存特殊性，竟让他们在下水道中成功活了下来。 那天发现望月鳝还活着后，小白的精神就变的很差，她甚至去找李阿姨说了自己想回老家的事。 李家的工资高，待遇好。 李阿姨手中有钱，没有了小白，还有小红小蓝小绿。根本不为找保姆的事情发愁。 可是在听了莫如让季末带给她的话后，李阿姨当即拒绝了小白的辞职请求。 她恩威并施的逼小白将真相都说了出来，随后便带着小白去警局报了警。 丈夫杀妻非同小可，经过一系列的调查，李先生和李阿姨的另一个保姆红梅都被控制起来。 红梅是个胆小的，知道东窗事发后，她当即将李先生做过的那些事都说了出去，同时还不忘将自己摘得的干干净净。 经过调查，证实了红梅说的都是真的，而事情又确实与红梅无关后。 李先生入狱了。 而红梅则在交了一大笔罚款后被放了出去，因为她怀孕了。 说到这，季末有些感慨：“这些半路夫妻就是不靠谱，红梅为了保命，竟然直接将李叔叔供了出去，倒是李叔叔有些担当，竟是为了孩子将罪名都抗了下来。” 莫如并没有回答季末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沉默。因为她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譬如... 莫如忽然抬头看向季末：“我记得李阿姨前夫的工作，好像是照拂山中的墓园，对不对。” 季末表情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着莫如点头说道：“没错，可是有什么问题么！” 莫如无声的叹了口气：“红梅是一个保姆，李先生的钱又都被冻结了，你说红梅从哪里弄得钱保释。” 季末将莫如的感慨，同之前的问话联系在一起，随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你是说这些事情都是李阿姨的前夫在背后主导的。” 许是觉得这件事太超出想象，季末向后退了两步，随后便的头也不回的跑了：“我要去告诉李阿姨！” 莫如看着季末的背影：她这个小伙伴实在太容易冲动，给她找点事做挺好的。 将人送走后，莫如拨通了李阿姨的电话，听着电话那边女人爽朗的声音，莫如甜甜的叫了声：“李阿姨！” 面对客户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四个加号的甜度。 李阿姨也笑着应了莫如：“今天学校不忙么，怎想到给阿姨打电话了。” 笑着同李阿姨说了几句话，莫如忽然将话锋一转：“阿姨，我看见您让小末给我的钱了，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李阿的声音更加愉悦：“你这孩子怎么尽说大人话，这些钱是阿姨给你的谢礼，你可是救了阿姨命的大恩人。” 莫如的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只是谢礼么！” 李阿姨的声音顿了顿：“小如，你刚刚说什么，阿姨没听清！” 与李阿姨骤然生硬的声音不同，莫如的语调依然轻快：“我是说，作为谢礼，这些钱太多了。” 还没等李阿姨松一口气，莫如的下一句话已经说了出来：“可若是作为封口费，似乎又少了些！” 李阿姨的声音陡然生硬：“小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如没继续往下说，只笑着转移话题：“没什么，只是希望李阿姨以后能万事顺遂罢了。”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但是，她希望同样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 电话那一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许久之后才悠悠说了句：“小如啊，周末有没有时间，来阿姨家吃饭吧！”有些事在心里憋久了，就是想要倾诉。 莫如笑着应了，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漆漆的屏幕苦笑一声，莫如长叹一口气：说好只是赚钱的工具人，可这次还是冲动了！ 挂断电话后，莫如缓缓走向教学楼。 谁想面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 看到面前的人后，饶是冷静的莫如，也不由得嘴角一抽：这才几天功夫，迟婷婷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凌乱的头发，乌青的黑眼圈，深深凹陷的面颊。 莫如：“...”这人不会碰了什么违禁品吧！ 迟婷婷显然没发现，自己给莫如造成了多大的视觉冲击，她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对莫如吼道：“朱婷婷死了，她是被诅咒死的，都是你害得，是你不愿意救她。” 两人名字相同，朱婷婷的死让迟婷婷有种感同身受的悲伤！ ------------------------------------- 忽然感觉这本书应该换个名字：别惹女人。 第33章 嘴皮子很利索 莫如并没有因为迟婷婷的指控而面露难堪。 事实上，她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迟婷婷：“朱婷婷跳楼是我推得么！” 迟婷婷被莫如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有些怔楞，好一会儿才讷讷的出声：“不是。” 听迟婷婷说不是，莫如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过来找我。” 这句话似乎让迟婷婷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是因为你不愿意帮我破解诅咒，所以...” 这一次，迟婷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被莫如打断了：“我为什么要帮你。” 迟婷婷显然没想到，平日里脾气好的像面团一样的莫如，竟会忽然开启嘴炮模式：“可我们是同学...” 听到同学，莫如嗤笑一声：“你不是说自己家里有十几套房子么，什么时候给我一套吧！” 迟婷婷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凭什么？” 看着迟婷婷下意识的反应，莫如双臂环胸：“我们不是同学么！” 迟婷婷的脸憋得通红：“可是你有能力。” 莫如嘴角微挑：“你家有房子！” 感觉自己在这一点上说不过莫如，迟婷婷咬着后槽牙对莫如尖叫道：“就是因为你，朱婷婷才会死，你还想眼睁睁的看着我死。” 迟婷婷的屋里取闹已经彻底惹怒了莫如，只见莫如快走两步来到迟婷婷面前。 对上莫如平静的的双眼，迟婷婷一时间竟然有些瑟缩。 可那口不服输的气，却让他梗起脖子：“你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么！” 莫如的眼中是满满的厌恶：“我在看傻x，朱婷婷从宿舍跑出来，是楼管的责任，她从教学楼上跳下来，是安保的责任，处理的后续事宜，是警察和学校的责任，你要是真想为朱婷婷讨回公道，完全可以去找这些人折腾，可是你没有。” 莫如的声音顿了顿，看着迟婷婷的眼神，就好像迟婷婷是只令人恶心的蟑螂：“你之所以找我闹，并不是因为觉得我有多么厉害，亦或是真心向我求救。” 迟婷婷动了动嘴唇，想反驳莫如的话，却被莫如再次用话怼住：“你只是觉得我是所有人中最好欺负的一个，你想把自己的愤怒，不安，恐惧都转嫁在我身上。” 迟婷婷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莫如却依旧对她穷追猛打：“你想看到我内疚崩溃的画面，你觉得我的悲伤能让你好过，但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如果你这个同朱婷婷一同探险的人都没感到内疚，那我这个旁观者就更不可能会感到内疚。” “有拦着我的时间，想办法破除你口中的诅咒，或者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是更好。” “别用你做鬼也不放过我的话说事，世上有没有鬼暂且不说，就算你真做了鬼，也只能是个猥琐的胆小鬼。” “所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莫如每说一句话，迟婷婷就向后退一步。 她的眼中充满了弱小而无助的泪水，身体在不断的颤抖，似乎自己正面对的不是莫如，而是一直凶猛的老虎。 终于，退无可退的迟婷婷脚后跟碰上了教学楼的台阶，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坐了下去。 莫如居高临下的看着的迟婷婷：“还有！” 迟婷婷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她想不通莫如究竟还想说什么！ 哪想到，这一次莫如却只说出短短六个字：“借过，你挡路了。”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别来惹她。 迟婷婷闻言迅速向一旁缩了缩，她现在已经彻底怕了莫如，再不敢说什么话。 知道迟婷婷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招惹自己，莫如倒也没继续痛打落水狗。 只见她目不转睛的向台阶上走去，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却如同一步步踩在迟婷婷心上。 等到莫如走远，许久后才听迟婷婷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随后便见她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呜呜哭了起来：她只是好奇，只是想完成自己的梦想，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 谁能来救救她。 见莫如走进教学楼，脚步声从楼梯中哒哒哒的传上来，正站在窗边发呆的钟离焱收回视线，缓缓向楼上走去。 可没走几步，便被莫如从背后追了上来。 莫如首先看到的，便是钟离焱右边校服袖子上的一点白色痕迹。 再想到钟离焱之前进教学楼的速度，莫如快走两步，从钟离焱身边跑了过去：“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偷听。” 看着快步跑上楼的莫如，钟离焱脸上头一次有了除冷漠之外的表情：这女生的嘴皮子倒是挺利索的，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她不是喜欢自己，拼了命的想要接近自己么！ 今天是周末，学校不用上晚自习，莫如刚提着自己的书包走出学校，便看见李阿姨倚靠在车旁对自己热情的打招呼：“小如，这边。” 李阿姨的身形魁梧，随着她的动作，那车似乎也跟着动了动。 莫如看到看李阿姨的四个圈，又看看自己的自行车。 之后便推着车走到李阿姨身边，乖巧的说道：“这个要放在后备箱里。” 李阿姨显然也没想到，莫如竟会如此放心大胆来到自己面前，她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好。” 第34章 地下二层 正当莫如坐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街角出现了一个弱小的身影。 那是个大概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正蹲在垃圾桶边上翻瓶子。 男孩身上虽然不脏，可那些往家里走的学生却都下意识的避开男孩。 看见男孩的身影出现，莫如转头看向身边李阿姨：“阿姨，麻烦您等我一下。” 李阿姨闻言拉起了手刹，刚准备说话，却见莫如已经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跑到距离那孩子大概五六米的位置，莫如放慢了脚步，随后从包里拿出两个喝光的矿泉水瓶向男孩递了过去。 男孩抬起头，刚好对上莫如的脸，他抿着嘴对莫如低低说了声：“谢谢！”随后便低下头继续捡纸壳和瓶子。 莫如像是没听到男孩的话，转过身自顾自的走了。 她只是顺手罢了。 等莫如再次坐上车离开后，原本一直低头翻垃圾的男孩抬头看着汽车喷出的尾气，眼中流露出探究神色。 于此同时，坐在车里的钟离焱对司机吩咐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他倒要看看，一个小镇女孩究竟能过的多么丰富多彩。 这里虽然是小镇，但开车过来接孩子放学的人也实在不少。 听了钟离焱的吩咐，司机迅速问道：“那辆。”这边可以二三十辆车。 想到前几天自己带着司机在街边看着莫如和“她男朋友”互动的一幕，钟离焱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气急败坏：“你猜！” 这话一出口，司机瞬间明白了钟离焱的意思：“老板，您坐好。” 早这么说多好，他现在心里不就有数了。 耳边再次传来朋克少年恶意的嘲讽声，钟离焱紧紧闭上眼睛：不停不想，是不是就可以当做这人并不存在了！ 同一时间，迟婷婷也已经被她爸爸接回家。 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迟爸爸带着女儿走到电梯口。 看着神色憔悴的女儿，迟爸爸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我和你妈商量过了，等高考完了，不管你成绩如何，我们都会送你出国，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之前不说，是怕影响女儿学习。 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迟爸爸真心希望女儿能够参与进去。 可现在女儿的情绪不稳定，他不得不提前告诉女儿这个消息。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他们拼死拼活折腾着赚钱，为了不就是让这个女儿过上好日子， 只要女儿能平平安安，他也算是安心了。 他家有那么多房子，随便卖两套就够女儿的学费，何苦为了学习的事情苛责女儿。 听了迟爸爸的话，迟婷婷一脸感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爸！” 迟爸爸轻轻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女儿的后背：“行了，行了，多大人还撒娇，你妈给你做了炸酱面和糖醋排骨，还不赶紧上去吃。” 迟婷婷对着自己爸爸笑着点头：“好！”即将出国的喜悦，终于彻底压下了迟婷婷心中的不安。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迟爸爸带着迟婷婷走进电梯，按了7楼的按钮。 可谁想电梯却并没有的向上走，而是又下了一层。 之后，上来一个身穿黑色运动衣，头戴运动帽的男人。 男人上了电梯后，按了三楼的按钮，之后便静静的站在电梯角落中。 闻到男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霉味，迟婷婷不由得向迟爸爸身后躲了躲，她不喜欢这种不干净的人。 男人低着头，可迟婷婷却总感觉，这男人似乎在用那双被帽子遮挡住的眼睛偷偷打量他们。 电梯门开了又和，在打开时，已经又回到了迟婷婷和迟爸爸刚刚等电梯的楼层。 迟爸爸将头伸出电梯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今天的电梯坏了么。” 迟婷婷刚想告诉她爸，是他们提前上了电梯，却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他们这栋楼，似乎没有地下二层。 第35章 男人 迟婷婷下意识的向是旁边躲了躲，却刚好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只见男人微微抬起了头，向迟婷婷这边靠近了些。 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自耳边传来，迟婷婷顿时吓得手脚冰凉。 而背对女儿站着的迟爸爸，则对身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眼见着男人越来越近，迟婷婷瞪大眼睛向迟爸爸身后躲去，呼吸声急促的连迟爸爸都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迟爸爸疑惑的回头：“婷婷，发生什么事了！” 迟婷婷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拉住迟爸爸的袖子：“爸、爸...” 这时候，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对迟爸爸问道：“你们去几楼。” 迟爸爸虽然看不清男人的模样，却也不会拒绝男人传送过来的善意。、 他对男人咧嘴一笑，刚想说出自己家所在的楼层。 却见迟婷婷脸色一变，随后拉着的迟爸爸飞快的冲出了电梯。 随着他们的离开，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随后便关上舱门向上行驶。 可迟婷婷敢用自己下半辈子的八卦敏感度发誓，就在刚刚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绝对看到了男人运动帽下那不怀好意的笑。 迟爸爸对女儿这莫名其妙的动作非常不解，他一脸紧张的看着女儿，生怕迟婷婷得了失心疯。 谁料迟婷婷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爸，我们刚刚见鬼了，他们说过，在电梯里不能同鬼说话的，否则你说出的数字，便是你的死期。” 看着信誓旦旦的宝贝女儿，迟爸爸：“...”所以说，女儿是真的失心疯了吧！ 不管怎样，看着紧张兮兮的女儿，迟爸爸终究还是心软了。 为了安抚女儿心中的焦虑，迟爸爸最终带着迟婷婷从楼梯爬上了楼。 回家后，迟妈妈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迟爸爸用眼神制止了。 给了迟爸爸一个“你就继续惯着孩子吧”的眼神，迟妈妈转身去厨房继续做饭了。 家中的温暖倒是让迟婷婷燥郁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此时天色已晚，家家户户的客厅中都亮起了灯。 感觉十分无聊的迟婷婷趴在阳台上向下张望，即将出国的喜悦，已经冲淡了她对于诅咒的恐惧。 她嘴角缓缓裂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等周一上学，她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全校所有同学。 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她有一对好爸妈，要送她出国留学，以后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身受“月是他乡圆”思想影响的迟婷婷趴在阳台上，直笑的浑身抽搐不能自己。 可忽然，间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此时，小区中路灯已经完全点亮。 而迟婷婷刚好看到那个站在楼前，正向上张望的人。 看着那人身穿黑色运动衣，头戴运动帽，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 迟婷婷尖叫一声扑过去将客厅的灯关上，怎么办，她好像把脏东西召回家里来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迟婷婷的想法，当迟婷婷重新回到窗前时，却发现楼下那个奇怪的男人竟然还站在远处。 依旧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 强大的恐惧，让迟婷婷整个人都趴在阳台的落地窗上。 不知为何，迟婷婷总是感觉这男人似乎能看到自己。 正在迟婷婷心中恐惧即将到达临界点时，啪的一声，客厅的灯忽然被人打开。 于此同时，迟妈妈的抱怨声从身后传来：“这马上的就要吃饭了，谁把灯关了啊！” 迟婷婷转身愤怒的喊了声：“妈~~~”随即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之后，让她神魂俱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屋中是黑的或许看不出来。 可当房间中一片灯火通明时，从外面看便觉得异常显眼。 迟婷婷发现楼下那男人动了起来，他的手指一层一层向上移动，似乎是在数着什么东西。 等点到迟婷婷所在的七楼时，男人的动作猛然顿住。 随后，男人刚刚数楼层的动作，便成了一个“耶”的手势。 正当迟婷婷怔楞的时候，却见男人已经曲起那两根手指，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迟婷婷所在的楼层：“我找到你了！” 迟婷婷先是惨叫一声，随后连滚带爬的跑回房间，窝在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诅咒应验了，她被鬼缠上了，她很快就要死了。 莫如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心满意足的看着李阿姨：“饱了！” 看着莫如面前那一小堆骨头，再想到莫如大咧咧的吃相，李阿姨轻笑一声：“你这心倒是挺大的。” 明知道她是什么人，居还能吃的这么香，不得不说，这姑娘的心是真大啊。 莫如看着李阿姨忽然咧嘴一笑：“今天山药排骨不错，又香又糯，我一会能再打包一份么。”奶奶应该会喜欢吃吧。 以为莫如要说正事的李阿姨：“...可以”你这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第36章 追人 这家饭店的上菜速度非常快，没过多长时间，莫如点的餐就打包好送了上来。 李阿姨原本以为莫如会问她些什么，却没想到莫如竟一直坐在那边安安静静的等餐。 直到菜品被送过来后，莫如才笑眯眯的站起身，向李阿姨道谢：“谢谢阿姨请我吃饭。” 见莫如一副想要同自己道别的模样，李阿姨拧着眉头深吸了一口烟，对莫如问道：“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可莫如的表情看起来竟比李阿姨还诧异：“我没什么想问的啊！”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太清楚。 读懂了莫如的意思，李阿姨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茹，等你以后结了婚，千万不要相信男人。” 仰起脖子将嘴里的最后一口烟吐掉，李阿姨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但是你必须有个孩子，血脉才是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 莫如笑眯眯的听完李阿姨的话，随后从包里掏出一块透明胶向李阿姨递了过去：“我觉得这东西还是应该您亲自处置才好。” 李阿姨静静的看着莫如的脸，最终还是将透明胶接了过来。 将东西送出去后，莫如起身离开，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转身对李阿姨说道：“阿姨知道这东西不能当成证据交上去吧。” 李阿姨愣愣的看着莫如：“什么？” 莫如对李阿姨咧嘴一笑：“透明胶上虽然有叔叔的指纹，但是位置不对，更像是被人故意印上去的，而且...” 莫如对李阿姨眨了眨右眼：“李叔叔这个年龄的人，可不会玩mp3哦。” mp3这东西，着实太有时代感了。 这两项太硬伤，倒不如不往上送。 李阿姨的表情更加微妙：“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莫如没有回答李阿姨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不是自己的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养吧！” 莫如的话虽然不多，但每句都能扎在李阿姨心里，精准戳中她的痛处。 李阿姨没再说话，任由莫如独自离开。 直到莫如走远，李阿姨才苦笑一声：“现在的孩子们，真精啊！” 明明只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却把她这个大人唬住了。 走到饭店门口，莫如找到自己锁在一旁的自行车，将排骨放在车筐里，慢悠悠的往家里骑。 李叔叔心怀鬼胎害人在先，不管李阿姨做什么，其实都只是在自保而已。 只不过，在今天之前，这些事情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可李阿姨请她吃饭的动作，却将她的假设一一证实了。 红梅是个保姆，根本不可能有钱交罚款。 而小白招供的又太快了。 若说这里面没有李阿姨的手笔，莫如根本不信。 李阿姨说自己能听见鬼哭声，可话中的意思，却像是在提醒莫如那声音是在她耳边发出的。 李叔叔是水果机的发烧友，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基本都是水果家的。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去买一个国产又过了时的mp3。 若事情是李叔叔做的，那透明胶边缘上应该有指纹才对。 而她拿到的那块透明胶上，李叔叔的指模都印在靠中间的位置上，边缘却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应该是被人故意剪掉了。 这说明，mp3不应该是李叔叔放上去的，因为角度不对。 惟一让莫如想不通的，就是李叔叔曾做过不少想要李阿姨命的事，可李阿姨为什么会一直忍耐到现在才发作。 又为什么要将自己扯进来，自己明明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莫如将车子骑得吱嘎作响：想不通啊，想不通。 于此同时，钟离炎的车正停在一个小区门口，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从前面车上下来的两个人，语带隐忍的对司机问道：“你追的这两人是谁。” 谁能告诉他，开车追了两个多小时后，为何从前面车上下来的人，不是那个叫做莫如的女生。 而且，他什么忽然脑抽的想到要追车，他是不是疯了！ 司机的语气中带着天然的开朗：“老板，我观察过了，刚刚上车的那些女孩中，这个最漂亮，身材也好。” 既然要追，当然就追个最漂亮的，不是吗。 只是这人住的远了些。 钟离炎：“...”究竟是哪个傻x将这人招进来的。 第37章 钟离家 顶着自家小老板吃人的眼神，司机连夜将人送回了老宅。 这是一座占地几万平的庄园，从大门开车到大宅要几分钟时间。 接到自家小主人即将回家的消息，老宅的管家老刘带着一众老宅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等着迎接钟离焱。 钟离焱从车上下来，见到老管家后，脸上倒是难得柔和几分。 刘管家示意旁边的佣人，接过钟离焱手中的书包和电脑，自己则是恭敬的走到钟离焱身边：“少爷最近过的可好。” 钟离焱对刘管家微微颔首：“我很好，老宅这边有没有什么事。” 刘管家自从钟离焱的爷爷在世时，就一直在钟离家工作，后来又亲自照顾钟离焱的父亲长大。 等到钟离焱的父母因车祸去世后，原本已经退休的刘管家不得不放弃闲适的退休生活，重新回到钟离家辅助钟离焱。 相对的，钟离焱对刘管家也非常信任， 刘管家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弯腰将老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过一遍。 纵使与钟离焱的感情极好，刘管家对钟离焱的态度却还是恭恭敬敬，没有半分逾越。 汇报过老宅的事情，刘管家对钟离焱轻声说道：“知道您要回来，已经临时通知那些经理人过来开会了。” 由于钟离焱的父母走的突然，钟离焱便在律师的安排下，选了几个风评较好的经理人代为管理钟离家族旗下的公司。 现在看来，成效不错，起码等钟离焱接手时，不至于是个烂摊子。 钟离焱原本还想同刘管家再说几句话，却发现刘管家肩膀上忽然多了两条腿。 钟离焱顺着那两条腿向上看去，却见一个全身浮肿发白的女人正骑在刘管家脖子上对自己笑。 女人身上湿漉漉的，头上还挂着水草，看上去似乎是在水里泡了很久。 见钟离焱仰头看着自己，女人对钟离焱咧嘴一笑，随后抓了抓自己的脸。 哪知道，随着她的动作，竟然撕下一大块脸皮。 女人似乎很爱美，手忙脚乱的想要将脸皮贴回去，却不想手中的肉却越来越多直至露出森森白骨。 钟离焱吓得赶忙闭上眼睛，顺便离刘管家远了不少：他好像又牵连到其他人了。 见到钟离焱的举动，刘管家叹了口气：少爷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 少爷从小就优秀，获得的各种奖状数都数不清。 从小学到高中更是连续跳级，十六岁便考上了国内的顶级学府，妥妥的别人家孩子。 可自打少爷考上大学后，厄运就频繁降临钟离家。 为了庆祝儿子考上大学，钟离父母决定放下工作，亲自开车带儿子去毕业旅行。 谁想到，就是这次的旅行出了问题。 钟离爸爸出了车祸，情急之下，钟离妈妈只来得及用身体护住钟离焱。 最终，钟离父母因抢救无效双双离开了人世，偌大的钟离家族便落在了钟离焱肩膀上。 钟离家几代单传，而钟离焱的母亲是个孤儿，因为自身的聪明优秀，才入了钟离爸爸的眼。 钟离家族资产雄厚，钟离老爷子也不需要用什么商业联姻来巩固家族势力。 只要儿子喜欢，且选的人靠谱，他就不会有任何意见。 因此，倒是没有出现与钟离焱争家产的人。 股东们虽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可相互钳制，且利益捆绑在一起，倒不至于去欺负一个孩子。 当然，选的职业经理人靠谱也有一定原因。 经过最开始的痛苦抑郁后，忽然继承了亿万家产的钟离焱倒也振作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彻底振作，他身边便出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刚开始这些东西都是静态，可慢慢的，他们开始动了... 一年前，朋克少年也出现在他身边。 钟离焱便有了在外人眼中，那疑似自言自语的诡异举动。 由于精神状况实在太差，刘管家便给他办了休学手续。 刚开始的时候，刘管家给钟离焱找了不少心理学家，想要从心里角度解决钟离焱身上的问题。 可没想到，这些心里干预对钟离焱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还催化了钟离焱的精神分裂。 无奈之下，刘管家开始带着钟离焱四处求神问卜，只希望能找到一个靠谱的“大师”，解决钟离焱的困扰。 可惜的是，效果并不算好！ 于是，刘管家便想办法将钟离焱重新送回高中，想让自己少爷重新适应普通的学生生活。 多占些人气总是好的，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好像随时都能从世上离开一般。 此时见钟离焱忽然向自己头顶上看，之后又闭上眼睛远离自己，管家心中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管家向钟离焱身后退后一步，随后凑到钟离焱耳边轻声问道：“新来的司机还可以么！” 刘管家从不相信世上有鬼，之前那些司机辞职，都是因为他们喜欢胡思乱想，与自家少爷有什么关系。 新司机看起来倒是个没心没肺的，应该能同少爷和睦相处吧！ 钟离焱闻言愣了愣，想到新司机今天带着自己追姑娘的行为，他抿抿嘴：“挺好的，留着吧。” 第38章 好学的钟离焱 敏锐的感觉到钟离焱曾有一丝迟疑，管家登时决定，待会一定要将小丁司机抓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钟离焱在管家和帮佣的簇拥下进了老宅。 同客厅中等着开会的经理人们打过招呼，钟离焱转身坐着电梯上了五楼。 老宅一共七层，六层是一些古董，而七层与阁楼相通，是个巨大的藏书室。 而钟离焱，则住在相对安静的五层。 由于钟离焱喜欢独立的空间，因此除了打扫房间外，平日里基本没人会进入五楼。 将钟离焱送到电梯口，其他人纷纷散开，只有管家独自一人陪着钟离焱上了电梯。 钟离焱房间很大，房间中镶嵌着一只巨大的浴缸，房间中摆满了各种驱邪工具。 不知是哪件起了作用，在这个房间中，钟离焱从没见过奇怪的东西。 帮钟离焱打开房门放好洗澡水，刘管家刚要离开，却听钟离焱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如果有人一直缠着我不放应该怎么办！” 对于莫如时不时的撩拨，钟离焱着实很困扰。 听到钟离焱的话，管家原本已经跨出大门的腿瞬间收了回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钟离焱：“有女生向少爷告白了么？” 从小到大，喜欢少爷的女生一直都不少。 即使是少爷出事后，每转到一个学校，在发现少爷能见到某些东西之前，也一直都有女生前赴后继的想少爷身边冲。 可能让少爷特意拿出来问自己的，还是第一次。 刘管家瞬间提起警惕，这个绝对不是普通同学。 别人或许会担心自家孩子早恋，可在钟离家，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 少爷太孤单了，若是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也算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爷了。 看着刘管家惊喜的表情，钟离焱瞬间明白刘管家是误会了什么，当即对刘管家摆手：“我不喜欢她，是她缠着我，而且她有男朋友了。” 脑海中再次出现莫如怼人的画面，莫如发坏的画面，莫如同“客户”聊天的画面，钟离焱的表情柔和不少，那人太特别了，她好像有很多不同的面孔。 而且他与那个女生似乎特别有缘分，总是莫名其妙的遇上... 想到这，钟离焱顿时警醒，哪有什么缘分，莫如有个关系很亲密的男朋友。 他只是被莫如缠的很困扰，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罢了！ 都是从青葱少年时代过来的，看到钟离焱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紧张态度，刘管家瞬间脑补出一整段剧情。 有女生靠近他家少爷，少爷也对人家有意思。 但是，等少爷心动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有男朋友。 刘管家目光隐晦的看了钟离焱一眼，怎么倒霉事总能让少爷遇上。 刘管家的这一眼让钟离焱有些羞恼：“我对那女生没兴趣，我只是想让她离我远点。” 刘管家对着钟离焱点头称是，可心里却已泪流满面：完了，少爷情根深种了。 看刘管家的表情，钟离焱：“...”他怀疑刘管家没相信他的话。 深吸了两口气，钟离焱站起身：“我去洗澡了。”说完话，便直接进了浴室。 看着钟离焱“落荒而逃”的背影，刘管家叹了口气，快速走出房间。 在门口站了十几秒，刘管家掏出对讲机：“二十五岁以下的工作人员，来二楼健身室开会。” 只有年轻人才会知道其他年轻人需要什么。 两小时后，趁着钟离焱在楼下开会的机会，刘管家拿着一本书，蹑手蹑脚的钻进钟离焱的房间。 将书放在钟离焱的写字台上，刘管家叹了口气：这可是他们集思广益精心挑选出来的书，少爷那么聪明，应该能自学成才吧！ 不过也很难说，毕竟挖墙脚是件技术活。 怀揣着无限担心，刘管家踮起脚尖悄悄离开了房间。 钟离焱结束会议回来，第一时间发现了桌子上的书。 看着封面上的几个大字《禄茶是怎样练成的》，钟离焱疑惑的将书拿在手里：这是刘管家为他准备的睡前读物吗，可为什么是关于茶艺的书。 想到自己一睡觉就做梦的体制，钟离焱拿着书坐在床上读了起来：权当是解闷了吧。 五分钟后，读懂书中内容的钟离焱将书丢进了垃圾桶，刘管家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钟离焱久久不能入睡。 半小时后，钟离焱起身将垃圾桶中书翻了出来，靠在床上继续看：其实，这本书写的还挺有意思，刚好给他解闷... 第二天一早，眼圈微微发青的钟离焱下楼吃早餐。 亲自帮钟离焱收拾房间的刘管家，从钟离焱枕头底下翻出了那本《禄茶是怎样练成的》。 只见书上不少地方都折了起来，有的段落还用铅笔做了标注，就连错别字都单独圈了出来。 刘管家有些感慨的将书放回原处：如此好学的少爷，当真让他好生感动啊！ 第39章 茶言茶语 吃过早饭，钟离焱再次回了房间。 发现自己的房间被收拾过后，钟离焱走到床边，抽出自己藏在枕头下的那本《禄茶是怎样练成的》。 仔细将书翻过一遍，确认有人动过这本书，钟离焱直接打电话通知刘管家：“上来一下。” 略略沉默了下，钟离焱对刘管家交代道：“顺便把给你书的人也带上来。” 接到指示的刘管家，很快便带着一个年轻姑娘来了钟离焱的房间。 与刘管家交代了些事情，钟离焱让人离开，只把那个年轻姑娘留了下来。 这姑娘名叫小丁，在老宅工作已经三年，平日主要负责打扫楼上的书房。 由于嘴甜又会来事，因此老宅的人都非常喜欢她。 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何独独留下自己，但偷瞄过钟离焱那张顶级的盛世美颜后，小丁不由有些飘飘然。 只要对着少爷的脸，她什么都可以的。 看着钟离焱缓缓走向床边，小丁的心脏开始狂跳：这是暗示么，可年龄不合适，她已经25了，少爷才18...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却见钟离焱伸进枕头下面的手已经缓缓抽了出来，还顺便带出一本书。 小丁：“...”这封面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由于刘管家昨天并没有将话说的很清楚。 因此大家只知道某个刘管家认识的人，遇上了需抢女人的问题。 但具体是谁，便只能用猜的。 因此，小丁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推荐的书，究竟被送到了谁的手里。 就在小丁纠结自己与少爷拿着的那本书，是否有什么渊源的时候。 却见自家少爷摇着手中的书，对她认真问道：“能同你请教几个学术性问题吗！”他有不少拿不准的地方。 通过钟离焱的动作，终于看清楚书名的小丁：“...”这本书里竟然还有学术性问题！ 钟离焱并不觉得自己能用上这书中的内容，他只是单纯的认为，既然已经花费时间看了书，就应该认真的学习。 否则如何能对得起自己浪费的那些时间。 小丁原本还以为钟离焱在和她开玩笑，可当她读懂了钟离焱眼中的认真后，嘴角不由得一抽：对待杂书都这么认真，难怪人家能守住这么大一份家业。 钟离焱果然好学，不到半小时时间，便将小丁咨询到怀疑人生！ 发现自己跟不上钟离焱学习进度的小丁，主动担负起帮钟离焱上网查资料的责任，才终于应付过去。 就在小丁感觉自己的头发即将一掉一大把的时候，钟离焱的手机忽然响了。 见钟离焱有接电话啊的意思，刚经过“高强度学习”的小丁悄悄吐出一口气，想当年她参加高考都没这么累。 钟离焱拿起手机，却发现原来是班主任刘佩打来的。 钟离焱面色平静的将电话接通，却听电弧另一端传来了刘佩温柔的声音：“钟离同学，学校明天下午有个数学疑难问题分析小组，你要不要来参加。” 听到数学分析小组，钟离焱的眉头微微蹙起：“刘老师，不好意思。”他对这个所谓的数学小组没有任何兴趣。 可还不等他将拒绝的话说完，便听刘老师在电话那边继续说道：“我们这个数学小组，每期由有一名同学主持。 我听莫如说，她这次准备了一道空间几何题，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不好意思。” 钟离焱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莫如的名字后，他的心脏居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之后，还不等大脑做出反应，他一串话已经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不好意思，我这边的信号不大好。 谢谢你刘老师，我的几何确实有些短板，只是我怕自己跟不上进度，到时候会不会影响其它同学的研讨氛围啊。” 钟离焱人长得漂亮，说话的声音也温润好听，刘佩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当即安抚钟离焱：“不要紧，莫如同学的几何很好，我回头把你们安排在一起，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和她重点讨论。” 钟离焱的嘴角微微上提，声音却依旧平稳：“谢谢老师。” 他对莫如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与其拼命逃避，倒不如正面面对。 刘佩的声音中则是满满欣慰：“不用客气，希望这次的学习小组，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将电话挂断，钟离焱平静的眼神落在小丁身上：“继续吧！” 他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小丁一言难尽的看向屋中摆了一柜子的奖杯：少爷，就您这茶言茶语的水平，还有啥好学的啊！ 第40章 没开窍 莫如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莫奶奶正在厨房做饭。 莫如揉着眼睛走进厨房：“早上吃什么？” 听到莫如的说话声，莫奶奶脸上挂上一丝笑意：“你早饭吃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一会儿吃包子。” 说着还对着莫如摇了摇手上刚拾发好的木耳。 莫如片头看着窗外，果然，要中午了！ 悄悄打了个哈欠，最近还是亏觉了。 莫奶奶放下手中和好的包子馅，走到凉水壶前倒了一杯温水送到莫如的面前。 虽然知道莫奶奶只是凭借对外界的感知做事。 可看到那一滴不洒，准确送到自己面前的水时，莫如还是发自内心的崇拜自家奶奶。 太厉害了，奶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莫奶奶疑惑的对莫如的问道：“怎么不喝水，可以清理肠壁的。” 莫如：“...”她还是怀疑奶奶是在装瞎。 半个小时后，莫如单手托腮，无聊的看着已经在点火蒸包子的奶奶：“我最近赚了不烧钱，等我回头考上大学，我们就搬去京都好不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同奶奶谈到以后的事。 莫奶奶动作一顿：“我不想去，我想留下来看家。” 虽然都说高三这一年要顺着孩子，可莫奶奶从不觉得莫如是普通孩子。 因此，她也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想法。 果然，听到莫奶奶说不去后，莫如只是微微一楞，随后便趴在莫奶奶身上：“去吧，去吧，我租房子的钱都攒齐了，要不然我一个人走那么远，你也放不下心啊！” 比起积攒悲伤失望这些负能量，她更喜欢为自己寻找解决办法。 莫奶奶哭笑不得拍着莫如的手：“多大人了还撒娇，你总不能让奶奶跟着你一辈子吧！” 莫如不依不饶的赖在莫奶奶身上：“为什么不行。” 反正她以后去哪都得带着奶奶！ 只有在奶奶身边，她才是有人疼有人宠的小宝贝。 就在莫如对莫奶奶耍赖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云帅鬼哭狼嚎的声音：“妈，我再不敢了，我好好学习，你放过我吧！” 莫如放开莫奶奶，疑惑的跑到门边向外张望。 却见云帅正疯狂的向前跑，后边还跟着端着大海碗的李婶子。 随着李婶子的奔跑，碗里的液体不断的撒出来。 李婶子一边追一边喊：“帅帅快回来，趁热喝，都撒了。” 莫如缩回脑袋，转头对慢悠悠走过来的莫奶奶问道：“怎么回事！” 莫奶奶伸手点了点莫如的脑袋：“还不都是你惹的祸！” 李婶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迷信。 当初云帅假装鬼上身的事情彻底将她吓到了，为了给云帅“增强体质”，李婶子三五天就会给云帅灌一碗童子尿。 莫奶奶虽然看不见，但听人说，云帅最近着实瘦了不少。 听了奶奶的话，莫如难得有些内疚：“我回头去劝劝婶子吧，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见天的喝，一个月一次就够了！” 莫奶奶笑着敲了敲莫如的头：“坏丫头！” 正在莫如同奶奶说话时，她的电话忽然响了，见到班主任的名字，莫如赶忙将电话接起来，乖巧的喊道：“刘老师。” “几何题目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大家一起探讨。” “新同学也会参加，好的，我多准备一个问题。” “坐在我身边么？” 听到孙女的声音开始拔高，莫奶奶竖起耳朵：有情况。 “不不不，没问题，我可以辅导他功课。” “怎么会麻烦呢，给别人讲题的过程，也能让我增加对题目的理解。” “谢谢老师，等遇上困难我一定会向老师求助的。” “嗯好的，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莫如无声的狂笑起来：她最近一定是财星高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赚钱的机会主动送上门。 莫奶奶伸手摸到莫如后脑勺，随后准确拍了上去：冷静点。 忽然被打醒的莫如，一脸悲愤的看着的自己奶奶：“打我做什么。” 莫奶奶双目无神的盯着莫如的脸：“有心上人了？” 莫如脸上依旧带着梦幻般的笑容：“客户上门了！” 什么心上人，有赚钱香么。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运气可真好。 之前还想着怎么开发客户，一眨眼的功夫，老师就当了一把神助攻。 听到莫如说话的语气，莫奶奶闻言哑然失笑：她这个孙女啊，还没开窍呢！ 第41章 职业归属感 吃饭的时候，莫奶奶顺便问了问莫如最近遇到的事情。 听莫如说到李阿姨的时候，莫奶奶悠悠的叹了口气：“她也是可怜。” 莫如点点头：“奶奶，我想不通，李阿姨为什么要留下红梅的孩子，那又不是她亲生的，根本养不熟。” 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李阿姨在知道李先生有外遇，并且准备杀妻后，先下手为强，将李先生先一步送进了监狱。 什么mp3，什么鬼夜哭，都是李阿姨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 而她则是李阿姨专门储备的证人。 这种感觉真是想想就让人不爽。 听出孙女的兴致不高，莫奶奶摸了摸莫如的头：“我知道你最近一直顺风顺水，这让你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 忽然被批评的莫如，怔怔的看着莫奶奶无神的双眼：“奶奶？” 而莫奶奶则是伸手敲了敲莫如的脑袋：“回想一下你观察到的那些细节，这一次，不要以自己为中心，你在这个事件中并不重要。” 知道奶奶是在提点自己，莫如低下头，将小白的话，季末的话，以及李阿姨和李先生奇怪的反应重新过滤一遍。 小白说：她发现桶里望月鳝，之后马上将鱼冲进了厕所。 可小白是怎么知道这些鱼是望月鳝的。 季末说李阿姨的前夫是看坟地的，可这件事又是谁专门告诉季末的。 李先生确实有杀妻的打算，可两人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怎么可能一次都没得手过。 至于李阿姨，昨晚说到透明胶的时候，是她太主观了。 仔细想想，李阿姨眼中的情绪似乎不是恐慌，而是震惊。 还有李阿姨的那些话... 将李阿姨的表情和反应反思过一遍，莫如忽然挺直脊背。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一直忽略什么了：红梅。 她由始至终却只见过红梅两次。 可这女人即使在警局中也能全身而退，又为何会如此轻易的被自己看出她与李先生之间的私情。 还有那个孩子。 莫如原本以为李阿姨将红梅保释出来，为的就是红梅肚子中的孩子。 可细想起来... 莫如深吸一口气：她好像做错事了，希望一起都来的及。 自己赶去镇上需要不少时间，而季末又是个战五渣的体能废。 莫如拨通了赵雪逢的电话。 电话拨通时，赵雪逢正在同另一伙势力约架。 每条街都有自己的规矩，如是外来者想要进入这些社团，也就一定要守他们的规矩。 偏偏这伙南边过来的人，踩进赵雪逢的地盘卖违禁品不说，还打伤了赵雪逢的小弟。 赵雪逢花了三天时间，才找到这些人的老巢，将人挑了。 几个月不出来活动，这些人还真不知道谁是老大了是吧！ 正在赵雪逢教这些玩意做人时，一个负责望风的小弟，抱着赵雪逢的手机急匆匆的从外面冲进来：“赵哥，您电话响了。” 小弟的表情有些微妙，赵哥的手机上显示是“小祖宗”来电，他们怕不是有了大嫂吧！ 又抡了地上那个试图反抗的家伙一拳，赵雪逢一脚踢在那人下巴上，将人踢飞出去。 随后接过手机，一脸温柔的对莫如问道：“怎么了，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刚醒么！” 莫如皱起眉头：“你在忙么，好像有点吵！” 一个回旋踢，将要扑上来偷袭的混混撂倒，顺手抄起一只酒瓶，将另一个混混开瓢。 漂亮的肌肉和纹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看上去竟没有半丝女气。 赵雪逢一脚踩在正在哀嚎的混混嘴上，迫使对方发不出半点声音：“我能有什么可忙的，还不就是看电影。” 赵雪逢的几个小弟：“...”客气了，老大，您这武术技巧可比电影精彩多了! 莫如撇嘴，赵雪逢的话她是半点都不相信，可现在她确实需要赵雪逢的帮忙。 想到这，莫如焦急的开口：“雪逢，我有个客户好像出问题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一眼，我现在已经往那边走了！” 听出莫如话语中的急迫，赵雪逢温柔的出声安慰：“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赵雪逢难得的温柔听的几个小弟毛骨悚然：这是铁汉柔情啊！ 将电话挂断，赵雪逢侧过身，将地上的混混头子捞起来，一拳怼在对方脸上：“还敢不敢汆水(到别人地盘卖违禁品)了！” 那混混头子被赵雪逢打的满脸是血，脸上的皮肉都已经绽开，只能一边吐血，一边哭嚎着自己再不敢的话。 赵雪逢抓着对方的头发将人在桌角上用力一撞，随后将软绵绵的混混头子踢到一边。 而她自己则是抓着外套就往外走，就好像这场战斗已经结束，剩下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眼见赵雪逢就要离开，她手下的一个小混混赶忙喊道：“赵哥，这些人怎么处置，要不要打断手脚丢去郊区。” 却听楼道中传来赵雪逢冷漠的声音：“报警啊！”有没有社会公德心，这类贩卖违禁品的垃圾，绝对不能轻易放走。 小混混们：“...”赵哥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有正义感，只是他们有些无奈，这混混当的天天报警，一点职业归属感都没有。 第42章 报警小能手 骑着摩托车一路狂飙，赵雪逢很快便到了莫如给她的地址。 见到那独门独院的小洋楼，赵雪逢拿出手机给莫如发了条信息：“莫晓茹，最近生意不错嘛，认识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了！” 信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赵雪逢便瞥到了墙角处的一个身影。 只见那身影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 赵雪逢心知不好，也不催莫如过来，而是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揣，把摩托车的油门扭到最大，直接撞开铁门冲了进去。 进门后，摘下头盔向旁边一丢，赵雪逢下了摩托车快步向墙角那人跑去。 伸手试了试对方的鼻息，发现虽然呼吸微弱，可这人明显还活着，赵雪逢也是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赵雪逢身体敏锐的向旁边一躲。 作为多年的干架高手，自然能敏锐的感知到身后有人在偷袭她。 那人手里拿着的是一个花盆，由于赵雪逢躲开的太过及时，花盆与赵雪逢擦肩而过，直接落在昏迷不醒的李阿姨身上。 许是太过疼痛，李阿姨闷哼一声，竟像是有了悠悠转醒的迹象。 见李阿姨要醒过来，那花盆的主人也顾不上追杀赵雪逢，而是直接身后去砸李阿姨的头，同时还不忘尖叫呼救：“救命啊，杀人啦！” 这的行凶着竟是个女人。 赵雪逢被这没有科技含量的陷害惊呆了，一时间竟是慢了半拍。 直到花盆即将敲到李阿姨的前一秒，才一脚将人踢开。 想到莫如的嘱托，赵雪逢一闪身便向女人踢过去。 却见那女人不但不躲不避，反而挺起肚子迎上赵雪逢的脚。 看着女人微隆的肚子，打架打出心得的赵雪逢瞬间get到重点。 踢孕妇→流产→赔偿→坐牢→倾家荡产→声名扫地，为天下人所不齿。 于是，只见她迅速改变脚风一脚踢在墙上，而另一只脚则踢在女人脸上。 女人瞬间飞了出去。 可还不等女人落地，便被赵雪逢拉着一只手将人拽了回来，半搂在怀里。 随后，赵雪逢抓着女人的脑袋，趁对方惊魂未定之时，将女人的脑袋狠狠撞在墙上。 如果她要是那种，会因为对手是女人就怜香惜玉的傻子，估计现在坟头的草都两三米高了！ 而且，若是打脑袋还能将对方打流产，那她赵雪逢也就认命了，倒霉成这样，不死也没用。 女人被赵雪逢打蒙了，顶着一张肿脸呆呆的看着赵雪逢，忽然张嘴尖叫道：“救命啊，杀人了！” 许是头部受伤的原因，女人的声音似乎后劲不足。 赵雪逢：“...”她说什么来着，绝对不能小看女人的战斗力。 赵雪逢弯下腰，抓着女人的头发，刚准备再给对方来一下。 女人一脸愤恨的看着赵雪逢，似乎想要将赵雪逢碎尸万段，却碍于赵雪逢的动作，连动都不敢动。 那边的李阿姨已经悠悠转醒，当看到赵雪逢的动作时，李阿姨顿时尖叫一声：“不要碰红梅，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关红梅的事。是我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我要自杀，所以你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刚刚看到红梅拿着花盆，想要将李阿姨砸死的赵雪逢：“...”现在的正常人都活的这么狗血了！ 见赵雪逢站在原地发呆，李阿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扯痛了身上的伤：“你走，你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看着一脸委屈扑倒李阿姨脚边痛哭的红梅，再看看一脸狰狞赶人的李阿姨。 赵雪逢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不用麻烦你们，我已经报警了！” 最受不了这些威胁她要报警的人，当她报警小能手是吃素的，她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警察叔叔。 第43章 脏了耳朵 莫如赶到的时候，李阿姨和红梅已经被送去了警局。 见莫如过来，已经录完口供的赵雪逢脸色一沉，抓着莫如的胳膊便将人往外带。 莫如原本还想询问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却不想话还没问出口便被赵雪逢伸手捂住了耳朵：“不许听。” 这些腌臜事，也不怕脏了耳朵。 莫如非常诧异的看着赵雪逢，大脑在快速运转，想着究竟什么事，竟然能达到赵雪逢不想让自己听到的程度。 知道莫如在思考什么，赵雪逢一时间竟有些恼羞成怒：“不许想了！” 她刚刚只听了那两人的对话，就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脏了，所以绝对不能让莫小如再猜了。 虽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莫如对赵雪逢的性格却是非常了解。 想到赵雪逢那爆棚的男友力，莫如张嘴说出自己的猜测：“李阿姨和红梅是恋人吧！” 赵雪逢：“艹”这人是怎么猜到的。 莫如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赵雪逢爆了粗口。 看着小伙伴惊愕的表情，莫如心知自己应该是猜对了，索性继续说道：“李阿姨是被红梅驯化了吧！” 据说这种行为还有一个专用的学术名词，叫做p~a。 从李阿姨的表现来看，那个叫红梅的保姆应该是精通此道的高手！ 赵雪逢的脸色先是狰狞了一瞬，随后一伸手竟是将莫如扛了起来，直接向警局外面走去。 最讨厌和这种脑子好的人玩说话，总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没有半点隐私。 赵雪逢犹如恼羞成怒的动作，就像是一个信号。 大头朝下的倒挂在赵雪逢肩膀上的莫如，顿时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在心里感叹一声城里女人真会玩，莫如伸手去戳赵雪逢的后背：“放我下来。” 她的胃被赵雪逢的肩膀顶得快翻江倒海了！ 赵雪逢并不回答莫如的话，她的脸和脖子已经红成一片，现在只想将莫如扛到垃圾桶旁边扔掉。 这货不是好学生么，平日里学校都教了她些什么！ 由于赵雪逢的动作突然，旁边看过来的视线不少，正当莫如打算意思意思挣扎一下的时候。 一位象征正义的警察阿姨忽然站了出来：“公共场合拉拉扯扯的，你们成年了么！” 现在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开放，她都看不下去了！ 虽然身为混混头子，但那完全是因为职业的限定。 事实上，由于年少时的流浪经历，赵雪逢对于警察，一直抱有士族的好感。 听到警察的质问后，赵雪逢放下莫如，向着对方恭恭敬敬的行礼：“阿姨好，我是个女的。”所以她与莫晓茹的关系非常纯洁。 看着脸上写满“纯善”的赵雪逢，女警察：“...”我今年才28，其实你叫我声姐姐就行。 骑着摩托车，将莫如一路送回村子。 赵雪逢将莫如放在村口，郑重其事的说道：“莫晓茹，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过去的人不是我，你有可能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样的身手，若是换成莫如，可能已经被红梅用花盆当场砸死了！ 一想到莫如有可能会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赵雪逢就恨不得回去再给红梅补上两拳。 知道今天的事情全靠赵雪逢，莫如也没矫情的说什么“早知道危险就不让赵雪逢去“的话。 而是抬头笑着看向赵雪逢：“奶奶包了酱肉包子，要不进去吃几个。” 赵雪逢闻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随后无奈的看向莫如：“改天吧！” 她若是用现在这个打扮跟莫如进了村，莫如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莫如刚想再劝赵雪逢，却见赵雪逢伸出手，在她头上用力揉了两把：“乖一点吧莫晓茹，别总让我为你担心。” 莫如:“...”我一直都很乖好不好。 小伙伴实在太给力，还没等她赶到事情就已经解决完了，这种感觉莫名的苏。 见莫如左顾右盼，就是不给自己保证，赵雪逢一把勾住莫如的脖子：“要不答应，我就勒死你，总好过你跑出去被人打死。” 莫如：“...”骚年，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哦！ 都不是她说，雪逢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就在两人打闹的时候，赵雪逢的手机忽然响了。 赵雪逢接起电话，却听电话另一边传来手下焦躁的声音：“大哥，对方来人增援，我们被堵在屋子里了！” 赵雪逢声音中带着气恼：“没报警么！” 手下的声音猛然一顿，其中的心虚显而易见。 赵雪逢低咒一声：“淦！” 随后抬头看向莫如：“有事，先走了！” 接着，也不等莫如反应，便直接骑车离开。 莫如紧张的看着赵雪逢的背影，只希望一切顺利。 就在这时，莫如的手机也跟着响起。 莫如接起电话，却听电话那段传来女人惊恐的叫声：“小莫大师么，快救命啊，我儿子正在吃自己的肉。” 第44章 周阿姨 莫如挂断电话，刚准备向村外的公交站点走，却发现刚刚离开赵雪逢竟然又转了回来。 莫如赶忙向后退了两步，心里发虚的看着赵雪逢：“忘拿东西了！” 赵雪逢一脸严肃的看着莫如：“你又要去哪。”她刚刚在后视镜中看到莫如在打电话了。 莫如一脸无奈的看着赵雪逢：“天都要黑了，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去买瓶香醋吃包子啊！” 赵雪逢再次拍了拍莫如的头，随后伸手从短靴中掏出一把漂亮的蝴蝶刀放在莫如手里：“莫晓茹，我知道我管不了你，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 莫如笑眯眯的看着赵雪逢：“你没有脚气吧！”哪有人从鞋里掏出东西往别人手里放的。 赵雪逢：“...”她就不应该回来。 再一次将赵雪逢送走，当莫如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这次求救的人，住在镇上的富丽小区。 富丽小区中住的多半是家庭条件比较好的生意人。 这些人手里的活钱多，却不愿意买别墅，毕竟取暖和水电管理都非常麻烦。 所以富丽小区的设计，大多都是四五百平的大平层。 打电话向莫如求助的人姓周，她丈夫是本地出名的企业家，只是两人常年处于分居状态。 原因是周阿姨太迷信了。 有信仰虽然是好事，但为了信仰变得疯魔却大可不必。 周阿姨的问题就是她相信她心中的神，能够为她解决任何问题。 莫如曾经帮周阿姨装过佛前灯，由于莫如的知识体系涉猎比较广，因此周阿姨对莫如很是信服。 后来还让莫如参与了她新房的装修。 那是让莫如永生难忘的一栋房子。 无处不见的符文，到处都是神的画像。 据说周阿姨从不去医院，就算生了病也只是跪在神前祈祷，等神降下能让她康复的讯息。 莫如也曾询问过周阿姨，这讯息是什么，却被周阿姨告知，这讯息有时是一句话，有时是几个画面，都是猛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片段。 这些都是神降下来的神谕，因为她能是能与神沟通的天选之子。 对此，莫如只想翻个白眼，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开始祈祷，一直祷告到下午2点。 几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 这样的祷告强度，不论是谁，都会出现幻觉。 没有别的原因，大脑缺氧了！ 可周阿姨却非常确信，自己绝对是能与神灵沟通的神选之子。 原本莫如以为周阿姨只是独自居住，想着只要不危害社会，便随周阿姨去了。 谁想今天却忽然被告知，周阿姨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这倒是让莫如有些紧张，毕竟以周阿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养育一个孩子！ 电梯很快便在十六楼停下，这边是顶楼，买房时开发商还送了周阿姨一个阁楼，两层之间打通后，整个房子显得明亮又宽敞。 莫如按下门铃，只见猫眼上的忽然暗了一下，然后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股浓重的精油味扑面而来，莫如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却见周阿姨脸上，已经带上了温和又从容的笑：“小莫大师，你来晚了。” 莫如心里咯噔一声，却听周阿姨的语气中带着欣慰：“我儿子已经被神教化，附在他身上的魔鬼已经被拔除了！” 莫如看向周阿姨的眼神中满是戒备，此时的周阿姨看起来实在太不正常。 谁想周阿姨却率先一步向屋内走去：“小莫大师，快进来，我让你看看我儿子现在有多乖。” 莫如：“...”那一刻，我心里其实是拒绝的。 将书包抱在怀里，莫如一脸警惕的跟在周阿姨身后。 书包中放着她平日里用顺手的锤子，和赵雪逢刚刚给她的蝴蝶刀。 周阿姨的家非常大，越往里走，精油味便越浓，莫如甚至还能闻到精油下隐藏的血腥味。 穿过两条走廊，莫如走到位于房子最里面的祷告室，却发现地上正趴着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孩。 这男孩跪爬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整个后背血肉模糊，正在不断向外渗血。 莫如的脚步一顿：死的，还是活的。 就在这时，周阿姨从旁边的斗柜上拿起一条鞭子，对着男孩的后背便甩了下去：“为什么要停，就是因为你不诚心，不圣洁，所以才会被恶魔附身，还不快点求神保护，你真想变成恶魔吗。” 随着一鞭又一鞭抽下，男孩身上的伤口又增加了不少。 许是被打怕了，男孩抬起头吐出又快又长的经文来。 莫如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周阿姨，事实上，比起男孩，周阿姨看上去倒更像个疯子。 连续抽打了男孩十几下，周阿姨气喘吁吁的放下鞭子，一脸温柔的看向莫如：“小莫大师，你看家里忙的，都没顾得上你，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杯水来。” 莫如动了动嘴，却没发出声音来：比起喝水，她现在更需要警察，这里有人虐待孩子。 目送周阿姨走出门，莫如刚转过头，便对上男孩的双眼。 只见原本趴在地上的男孩正歪过头来，直勾勾的看向莫如，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莫如：“...”要不是她定力好，估计已经一锤子砸上去了。 就在莫如准备将男孩拉起来时，却见男孩已经伸出包着纱布的手臂在莫如面前晃了晃：“莫如，你知道第十一阶阶梯么！” 之后也不等莫如反应，男孩的手便已经抠上了胳膊上纱布，只将手臂扣得鲜血淋漓。 男孩透过沙布用力吸了吸自己的血，随后用力从胳膊上再次摇下一块肉：“莫如，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梦想成真。” 莫如：“...”兄弟，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名字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这牙口不错啊！ 第45章 男孩 见莫如征楞的表情，男孩缓缓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莫如：“...”完了，又疯了一个。 莫如刚准备说话，却听身后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以及周阿姨的尖叫声。 随后，莫如被周阿姨一把推出门外。 房门在莫如面前碰的关上，房间内传来男孩痛苦的哀嚎，以及周阿姨愤怒的吼叫。 莫如在门口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出了大门。 父母赋予子女生命后，便将孩子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只要没性命危险，便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施加在孩子身上的伤害。 关于这一点，就算警察来了，也只能批评教育。 想到这些，莫如悠悠探口气：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当个孤儿也没有什么不好。 伸手抓了抓脑袋：想什么呢，她可是有奶奶的人。 走到楼下，莫如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物业，举报周阿姨扰民。 有些事，物业过来比警察要好。 因为周阿姨生活在小区中，如果被物业发现这些事，周阿姨就算为了脸面，也会收敛一些。 毕竟警察会为当事人保密，但物业却会借着保密的名头，将事情传的人尽皆知。 打完电话，莫如在楼下站定，抬头看向周阿姨所在的楼层。 虽然这次白跑了一趟，却又让她听到了关于“第十一节阶梯”的事。 莫如紧紧抿起嘴，这个词倒是挺红的，最近似乎经常听见。 看来没事的时候，她倒是可以去那边看看。 只是不知道刚刚那男生说的愿望是什么，而代价又是什么。 莫如正想着，却听手机传来vx提示音。 莫如拿出手机一看，却是周阿姨发过来的二百块钱。 想到自己刚刚出门时，周阿姨那狰狞的表情，莫如心中奇怪：一个情绪失控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给自己发红包呢！ 而且，周阿姨现在不是应该在应付物业么。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莫如并没离开，而是在原地站定，静静等着物业的人下来。 没过多久，物业的两个工作人员便从单元门走出来。 莫如将书包紧紧抱在怀里，默默的跟在那两人身后。 那两人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一边走一边高声交谈。 -“怎么还有这样的妈，居然往死里打自己亲生儿子。” -“别说了，这种人根本不配当妈。” -“那孩子的爸爸也不是个靠谱的，要不是因为他常年不在家，孩子妈也不会精神失常。” -“不管怎样，也不应该拿孩子撒气。” -“当父母的不用考证，给这种人当孩子也是可怜。”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莫如则静静的跟在这两人身后走到小区门口。 她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 目送莫如走远，正趴在阳台上往下看的男孩收回视线，转身走回刚刚的祈祷室。 只见之前还一脸狰狞，挥鞭打人的周阿姨，此时正瑟缩的跪坐在地上，她的手中还握着刚刚那条用来打人的鞭子。 刚听男孩哒哒的脚步声，周阿姨仿佛被吓到一般，快速向后缩去。 却听男孩用蛊惑的声音，在周阿姨耳边轻声说道：“我今日的惩罚已经结束，现在轮到你进行自我惩罚了，信徒。” 随着男孩的话音落下，周阿姨就像是失去意识一般，一边诵读经文，一边挥起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 她的抽打并不作假，每一鞭子都重重落在身上。 鞭子每抽下来一次，周阿姨都会发出一声呜咽，可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男孩在房间中的凳子上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周阿姨的动作，嘴里还不断的提醒：“真正的信徒是感觉不到痛的，因为他们的心与思想都与神连接在一起，神会分走他们身上的痛感。” 男孩的坐姿更加悠闲，似乎后背上的疼痛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你之所以会痛，就是因为你不够虔诚，只有你感觉不到痛时，你才会变成神选之子。” 被灌了一碗鸡汤的周阿姨，痛苦的看向男孩：“你说的是真的么？” 男孩对她扬了扬手腕上的纱布：“你说呢！” 看着男孩轻松悠闲的模样，周阿姨的表情有些征楞：这就是来自神的恩典么，她也很想要。 看着更加卖力抽打自己的周阿姨，男孩嘴角挂上轻蔑的笑：愚蠢至极的女人。 不过，他今天倒是看到莫如了，看起来呆呆傻傻，哪有半点精明像。 这么平凡的一个女生，真能让他达成愿望么！ 第46章 危险 莫如的若有所思的坐上公交车，可直到回家，她依旧找不到头绪。 这种越想越想不起来的诡异感觉，让莫如感到非常焦虑，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到家的时候，莫奶奶依旧坐在院子里等她。 在莫奶奶身后，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室外灯。 莫如心中一暖，上前扶住莫奶奶：“说了多少次不要等我，这下倒好，喂蚊子了吧！” 莫奶奶笑眯眯的扶上莫如的手臂：“放心吧，这年龄一大啊，连蚊子都不爱理我。” 说话间，祖孙俩已经相携进了屋。 莫如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莫奶奶熟练的准备晚饭，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奶奶，你总说你是用心在看东西，而不是眼睛，可究竟是怎么用心看东西啊！” 莫奶奶盛菜的动作一顿，随后抬起无神的眼睛看向莫如这边：“遇到想不通的问题了！” 莫如悄悄撇嘴：奶奶太精了... 正当莫如在心里吐槽莫奶奶的时候，却见莫奶奶一把扬起盘子中的菜，又在菜落下之前准确的接住。 就在莫如盯着她看时，莫奶奶对莫如微微笑道：“所谓用心去看，是指用心感知空气，风，阳光，声音的变化，就像现在...” 莫奶奶向着桌子走过来：“你仔细听，当我走在平地上的脚步声，与前面即将遇上障碍物时的脚步声完全不同，这告诉我，前方有危险。” 之后，莫奶奶放下菜，准确的摸到了莫如的脸：“还有，我能闻到你的味道，听见你的呼吸，还有温度。” 顺手在莫如脸上撸了两把，莫奶奶继续说道：“而且我平日里就待在家里，自然对家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熟记于心，这也算是一种经验。” 莫如静静的看着自家奶奶苍老却慈祥的脸：“奶奶，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练过。”刚刚那炒锅抡的虎虎生风。 莫奶奶哑然失笑：“你这熊孩子，这是细节，细节知道么！” 莫如对着莫奶奶咧嘴一笑，伸手盖住莫奶奶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我什么时候能像奶奶奶这么厉害。” 莫奶奶笑着摇头：“我宁愿你过的平安喜乐。”别想她，她的命不好， 莫如将莫奶奶牢牢抱住：“我已经平安喜乐了！” 莫奶奶轻轻拍了拍莫如的后背：“吃饭吧！”她这个累赘，给不了莫如太多帮助，只能将自己会尽数教给莫如。 莫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规矩，因此在吃饭的时候，祖孙俩聊的非常开心。 莫奶奶讲了村里的趣事，而莫如则讲了周阿姨家里发生的事。 听了周阿姨打孩子的事情，莫奶奶微微蹙眉：“不对！” 莫如闻言动作一顿：“哪里不对？”她一直都觉得有奇怪之处，可想不起来是哪里。 莫奶奶放下筷子认真的看向莫如：“那孩子应该是自愿挨打的。” 莫如疑惑的看向莫奶奶：“按你的说法，那孩子应该根云帅差不多大吧。” 莫如疑惑的点头：“看模样应该是十三四岁，可个子比云帅要矮一些。” 莫奶奶再次拿起筷子吃东西：“行了，别纠结了，没有虐打，这么大的男孩子，如果不是自己愿意，根本不会乖乖挨打。” 只是从孙女陈述的男孩反应看，这真不像是未成年人能说出来的话。 由于自己没去过现场，因此无法做出更多的判断。 可这件事情中透着一股子诡异，莫奶奶着实不愿损失过多参合。 要知道，异教徒为了自己的信仰，经常会做出十分疯狂的事情来。 见莫奶奶低头吃饭，莫如也跟着大口往嘴里填饭。 一时间，饭厅中竟是异常安静。 就在这时，只听莫奶奶哎呦一声。 莫如赶忙看过去，却见莫奶奶从嘴里吐出一颗小石子。 莫奶奶苦笑一声：“所以说，眼盲的时候再细心也不行，差点把牙硌掉了，真是上了年龄，就连牙口都不好了。” 莫奶奶自顾自的说话，却没发现莫如此时正抱着饭碗，呆呆坐在餐桌旁。 如果莫奶奶能看见东西，那她一定不会忽略莫如脸上那震撼的表情。 在奶奶无心的提示下，她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什么了。 是牙齿，那十来岁的男孩，长了一副成年人的牙齿。 那人不是个孩子，周阿姨有危险了。 ------------------------------------- 知道你们不喜欢男主，但是只有这样的男主才能和莫如相依相伴。 不是配不配，而是注定要在一起。 第47章 自作自受 年龄和相貌或许可以骗人，但是牙齿和骨骼却是骗不了人的。 那男孩的骨骼的粗壮结实，只是因为过于瘦弱，才会被莫如忽略对方体型上的问题。 可牙齿，却是被莫如明晃晃错过的事。 那人不止一次对莫如咧嘴微笑，那口牙就像是在提醒莫如，男孩的身份有问题。 可莫如却没看出来！ 现在回想起男孩的动作，莫如深吸了一口气：对方应该是在挑衅她吧！ 不是莫如太过自负，只能说男孩表现的太明显。 牙齿是一个人身上最能证明年龄的东西，因为不同年龄的人，牙齿的磨损是不一样的。 那男孩的齿尖有明显磨平的痕迹，而且牙龈萎缩，牙根发黄且结石严重，这说明对方的真实年龄至少三十岁往上。 而且他指节分明，指尖长着黄色的厚茧。 无论从哪一点看，这人都不可能是个孩子。 莫如越想越觉得不安，想要报警却没有名头，只能给周阿姨发了个信息：“阿姨，你不要对弟弟这么严厉，改天我过去找你讲经。” 没过多久，对面传来一条语音，莫如点开后便听到了周阿姨温柔的声音：“谢谢小如，你也早点休息吧！” 莫如将电话拿在手里，她的指尖微微泛白：周阿姨应该是出事了。 鉴于心中的信仰，在周阿姨心中，只要能经文上讲赢她的，都值得最高级别的尊重。 因此，周阿姨永远叫她小莫大师，基本不会叫她的名字。 更别说，这次周阿姨在同她告别的时候，竟然没有说出那些为她祈求安眠的祈祷词，这实在不符合周阿姨的性格。 听到莫如的呼吸发生变化，莫奶奶疑惑的问莫如：“出事了么！” 虽然知道奶奶看不见，可莫如还是对莫奶奶微微一笑：“没事奶奶，我只是有些困了。” 莫奶奶轻轻的摇摇头：“小如，正义和邪恶都要看周遭的环境量力而行。 如果明知道会出事，还明晃晃的往上冲，那不叫正义，而是傻。 因为当你冲上前迎接伤害的时候，对于身边关心你的人来说，那也算是一种邪恶。” 莫如的声音有些沉闷：“奶奶？” 莫奶奶拍了拍莫如的头：“你不能仅凭一个猜测就去报警，这样太浪费人力物力，不过，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们小区的物业，就说关心后续的情况，他们一定会再次上门询问情况的。” 说罢，莫奶奶还悄悄对莫如眨眨眼睛。 莫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力抱住的莫奶奶的腰：“奶奶，你真精啊!” 报警目标太大，可对物业举报就不一样了，即使怀疑是她做，也没有证据。 莫奶奶佯装生气的拍拍莫如的头：“坏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奶奶。” 送莫奶奶进了房间，莫如忽然对莫奶奶笑道：“奶奶，你猜这屋里是开着灯还是关着灯。” “关着灯”莫奶奶非常确定的说。 莫如有些诧异的摸向电灯开关：“你怎么猜到的。” 莫奶奶笑眯眯的坐在床上：“因为我感觉不到灯上传来的温度啊！” 莫如笑的更加开心：“可您不知道，我刚给您换了节能灯，所以点灯今天是开着的。” 听孙女笑的开心，莫奶奶伸手摸了摸莫如的脑袋：“这次是奶奶错了，奶奶凭借经验分析问题，犯了主观错误，小如一定不能像奶奶这样啊。” 莫如开开心心的点头，给莫奶奶关了灯，随后转身向自己房间走。 等开始在记事本上书写今天发生的事情时，莫如才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她奶奶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对光度还是能感觉到的。 想到奶奶最后同自己说的那些话，莫如不甘心的撇撇嘴：又被奶奶看笑话了，这还真是活该啊！ 她竟然连续两次翻车，真是最近太自负了么！ 周阿姨家，看着周阿姨开门将物业的人打发走。 男孩坐在祈祷室的凳子上，静静的看着跪回原位继续抽打自己的周阿姨。 那个叫莫如的，还没发现不对的地方么，看来这人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聪明。 想到这，男孩脸上露出阴郁狰狞的表情：这个莫如应该是指望不上了，他到底能指望谁帮他勘破十一阶阶梯的秘密，要知道，那可是他能否达成心愿的关键。 越想越心烦，看着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的周阿姨，男孩眼中的厌恶几乎能化为实质：“你这样祈祷一点用都没有，你身上脏污不堪，又一点都不虔诚，像你这样的信徒，根本不可能得到神的垂怜。” 顾阿姨表情一愣，先是目光呆滞的看着男孩，随后悲伤的留下泪来：“那要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圣洁的靠近神。” 男孩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厨房：“好好回想一下，你当初是怎么帮我圣洁的。母亲大人，若是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成为无所不能的神使。所以，现在也应该轮到你了，我亲爱的母亲大人。” 听了男孩的话，周阿姨缓缓站起身，随后坚定的向着卫生间走去：对啊，儿子能做到，她也一定能做到! 看着周阿姨沉稳的脚步，男孩嗤笑一声：自作自受。 第48章 赵雪逢和季末 一直等到午夜一点半，莫如才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看起来，物业并没有发现周阿姨那边有什么异常情况。 这倒是让莫如放下心来，因为没有消息便代表平安无事。 第二天上午，终于补足觉的莫如从床上爬起来。 她先是认认真真的刷了一套题，之后才拿出要在小组会上讨论的题目，进行深度研究。 那可是她的潜在客户，如果题目出简单了，对方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头脑也很简单。 钟离焱并不知道莫如正在研究如何为难他。 打清早起来，钟离焱就在自己的衣帽间里忙活，认认真真的挑选自己要带去的衣服和装饰。 钟离家老宅位于京市近郊。 从老宅到学校需要六个多小时的车程，为了不耽误下午的小组讨论，钟离焱从早上三点起便开始挑衣服。 看着钟离焱认真挑挑拣拣的模样，刘管家躲在门暗戳戳的抹着眼泪：他终于从少爷身上看到些人间烟火气了。 钟离焱不知道管家的想法，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只是不停的在一排排衣服中挑挑拣拣，想要选出最适合自己的衣服。 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没选出自己想要的。 就在钟离焱有些泄气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朋克男孩刺耳的笑声：“就你还想去接近人家，别开玩笑了，人家男朋友可个正常人，而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就不怕把人吓跑。” 钟离焱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绕开男孩，转身走向另一排衣柜。 可男孩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对啊，你不怕吓跑人家，只要你发挥正常，那个叫莫如的女生一定会不得好死，倒时候，你就可以天天对着她了。” 说罢，男孩笑的更加肆意，同时还不忘伸手指向墙壁：“回头她的血，就会像那样流的到处都是！” 钟离焱下意识的抬头，可入眼的却是漫天血浆。 鲜血从天花板顺着墙壁哗啦啦的流下来，不一会儿功夫，便淹没了钟离炎的脚。 而墙壁上则是不断冒出一张张扭曲的脸。 刚过了两天安稳日子，此时见这些东西再次出现，钟离炎脚下一个踉跄，竟是差点摔倒。 好在一直在暗地中观察他的刘管家，眼明手快的将人扶住：“少爷，你没事吧。” 见钟离炎惨白着脸，刘管家眼中闪过一抹心痛，随后便将钟离炎往外带：“少爷，更衣室这边不透风，是不是有些气闷了。” 钟离炎再次低头看去，却发现地上的血已经消失。 他倒是没再让刘管家扶着，而是轻轻推开刘管家的手，落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落寞的拿起手机，钟离炎给刘老师发了个请假的信息。 随后他双臂环膝，静静的坐在窗边，将自己紧紧抱住。 朋克少年说的没错，就他这样的人，不管靠近谁都会害了人家，倒不如自己死了干净。 窗外，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正慢慢向这扇窗户靠近。 看来，这个房间很快就会沦陷了。 刘管家心疼的看着坐在地板上的钟离焱：为什么要让少爷承受这么多，少爷还是个孩子啊！ 这天下午，莫如的数学交流会虽然照常举行了，可她却没有看到钟离焱的身影。 同刘老师询问过钟离焱的情况，知道钟离焱是因为生病才没能过来参加学习会时，莫如遗憾的撇嘴，太可惜了，她还想趁机刷刷好感度呢！ 能参加学习小组的成员，都是百人大榜前十名的学霸。 当一群学霸一起研讨问题的时候，思想与思想之间的碰撞势必是激烈的。 因此，当小组讨论结束时，莫如只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 敲敲昏涨涨的脑袋，莫如只想赶紧回家，这种小组讨论简直比搬砖都累。 可莫如才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等在远处的季末。 见莫如发现了自己，季末开心的一边对莫如挥手，一边向莫如这边跑过来。 虽然精神有些萎靡，但看到飞奔向自己的季末，莫如心里还是非常开心。 她看到了一摞飞奔向自己钞票。 可就在季末即将跑到莫如身边时，一辆黑色的机车吱嘎一声停在两人中间。 莫如倒是还好，只是被吓了一条，而季末却差点被压到脚指头。 季末定了定神，在看到来人的相貌时顿时气的跳脚：“赵雪逢，你是不是有病。” 她和赵雪逢也是大小认识的，只是赵雪这人脑子不好，正常人都会情绪藏在心里，纵使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赵雪逢却不是，她对季末的厌恶都写在脸上，从不给季末好脸色，这让季末感到非常难堪。 赵雪逢冷冷的看着季末：“你要作死是你自己的事，别把莫如当成你的赚钱工具。” 在社会上混久了，看过形形色色带着假面具的人，所以她才更厌恶季末。 见季末张嘴要反驳，赵雪逢的声音更加冰冷：“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你这么频繁的给莫如拉生意，是担心莫如的学费不够，还是担心莫如的成绩考的太好。” 高考才是一个学生改变命运的最佳途径，所谓接生意只是在浪费莫如的时间。 季末被赵雪逢问的一噎，赵雪逢这话太诛心了，她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见季末张嘴说不出话来，赵雪逢倒也没打算穷追猛打，而是一把拉住莫如的手腕，往自己身后一甩：“自己带头盔，我送你回家！” 看着赵雪逢托着莫如消失在黄昏中，季末愤怒的跺脚：这人有病吧。 第49章 救人 就在看着赵雪逢的摩托车消失后，钟离焱对小李吩咐道：“回去吧！” 他到底在想什么，人家确实有男朋友了。 莫如以为赵雪逢会直接将她送回家。 却没想到，赵雪逢竟然在两条街外停了下来。 以为赵雪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莫如识相的从摩托车上爬下来：“雪逢，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家。” 直觉告诉她，要是现在不跑，一会儿铁定后悔。 熟料却见赵雪逢冷哼一声，缓缓摘自己的头盔拉长了声音：“莫晓茹...” 半个小时后，莫如无奈的看着仍旧在长篇大论教训自己的赵雪逢：她怀疑雪逢这是把这个月攒下来的话，都说给她了！ 见莫如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赵雪逢冷冷的看着莫如：“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贫，像吃饱了撑的。” 发现话头不对，莫如立刻露出一副讨好的笑：“怎么可能，雪逢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赵雪逢气恼的呵了一声：“不是让你离季末远点么!” 莫如叹了口气：“季末其实挺好的，都是你想多了。” 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想帮她的心倒是真的，这点她们真的不能否认。 赵雪逢闻言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莫晓茹，你是不是吃饭的时候把脑子咽下去...”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听远处胡同中传来道嘈杂的声音：“跑啊，你不是很能跑的吗，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跑！” 赵雪逢闻言眼神一凛，这可是她的地盘，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先知会过她。 也就是传说中的拜码头。 这些人的声音很陌生，看起来他们不是捞过界，就是误打误撞踩过来的。 不管怎样，对于赵雪逢来说这都不算好消息。 若是她放任不管，以后若是传出去，她就不用在这一片混了。 往深了说，若是除了什么大事，引来了那些不必要的关注... 赵雪逢当机立断的下了车，从车上取下一根高尔夫球棍，对着莫如扬扬下巴：“你先骑车走，找个地方躲起来，半个小时后我如果没联系你，你就报警。” 眼见赵雪逢就要行动，莫如伸手拿出自己背包里的锤子：“我帮你。” 赵雪逢不耐烦的咧嘴：“都载进去谁报警。”她还是很相信警察叔叔的。 莫如紧紧的抿起嘴，视线忽然扫到远处的超市，心中顿时有了成算。 巷子中，十几个人正在殴打一名瘦弱的少年。 为首的几个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他们似乎喝醉了，就连走路都是东倒西歪的，可殴打男孩的动作却是半点都不停。 在他们身后，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摄面前这一幕，似乎是觉得非常有趣。 不是被气氛，还是酒精刺激到了，为首那人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铁棍就要往少年腿上砸。 这时，一个安全帽以迅雷之势飞了过来，直接砸在那人太阳穴上。 拿着铁棍那人当场被人打倒，身边的小弟也顾不得地上的少年，七手八脚的去扶自家老大：“老大，老大...” 有几个还算清醒的人，则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赵雪逢的相貌。 赵雪逢则是握紧了手中的球杆，她不怕遇上成年人，可眼前这群小混混却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孩子。 这个年龄就有些可怕了。 成年人有底线，会保护自己。 而孩子却总是处于一种被保护状态。 他们总觉得自己会被所有人保护，没有人会真的伤害他们。 所以他们随心所欲的做事，不怕死，更不怕别人死。 因为他们的字典中，没有恐惧这两个字。 在他们眼中，一切都只是好玩的游戏，而他们则是游戏世界中的王。 如同在印证赵雪逢的想法一样，一个杀马特造型，满脸青春痘的小男生认出了赵雪逢的身份，当即怪叫一声：“呕吼，大哥，我们堵住了赵哥。”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秒，所有人的视线都灼灼的盯上了赵雪逢。 之前那个被赵雪逢砸倒的孩子，也依附着身边人的力道站了起来。 他的酒劲似乎消了不少，指着赵雪逢一脸兴奋的吼道：“快弄死他，只要弄死赵哥我们就出名了，到时候整个地盘都是我们的...我艹...” 最后一句话并不是因为兴奋，而是他的腿被地上的少年狠狠咬住了。 男孩一边踢少男的头，一边对自己的小伙伴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弄死她，你们还想不想要钱了！” 众人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怪叫着扑向赵雪逢。 电影上说了，只有弄死旧老大，才能成为新老大。 为了美好的未来，他们一定要弄死赵哥这个拦路虎。 到时候，这个地盘就是他们的了！ 第50章 漂亮男孩 十几分钟后，浑身沾了不少血的赵雪逢拿着有些变形的球杆，冷冷的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小混混。 倒是她疏忽了，这些孩子身上竟然有武器。 此时站着的小混混数量并不多，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握着手中的匕首恶狠狠的看向赵雪逢，似乎随时准备在赵雪逢身上戳几个窟窿。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现在的模样，就是兴奋。 那是一种嗜血的兴奋。 这些孩子，渴望用一种残忍的方式向世界证明他们的成长。 赵雪逢目光越发森冷，她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 自然知道一群对死亡没有畏惧的孩子，究竟能造成多么大的杀伤力。 见赵雪逢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还站着的七个小混混相互对视一眼：“她快不行了，我们上吧。” 很显然，他们将赵雪逢的忍让当成了惧怕。 赵雪逢反手握住球杆头：既然生命对于这些小崽子毫无意义，那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而且，她的体力确实消耗的太大了... 正当两边的战事再次一触即发的时候，巷子外面忽然传来警笛声。 赵雪逢先是一愣，嘴角也无奈的抽了抽。 那些鼻青脸肿的孩子们则是愣住了，他们虽然无惧生死，可由于从小的教育，他们对于警察却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听着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小混混们顿时急了。 只见他们迅速拉起地上昏倒的同伴，向着胡同的另一侧出口逃去。 发现危机已经解除，浑身是血的赵雪逢向后退了几步，背靠墙壁缓缓坐下。 所以说，她最讨厌和那些比自己年级小的混混打交道。 巷子外的警笛声还在乌拉乌拉的响，赵雪逢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莫晓茹。” 听到赵雪逢的声音，莫如迅速从外面探出脑袋：“我在。” 雪逢既然叫她，应该是危机已经解除了吧。 看着一脸鬼鬼祟祟的莫如，赵雪逢眼皮跳了跳：“闭嘴。” 知道赵雪逢再说什么，莫如嬉皮笑脸的将怀中的警车玩具开关关上：“又被你发现了。” 赵雪逢无奈的叹气，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警车的声音，这玩具声音做的太假，只有那些小菜鸟才会相信。 莫如对赵峰咧嘴：这不是着急吗！ 要不是因为知道警察来不了这么快，她也不会想出这么个主意。 赵雪逢看着莫如的脸：“你报警了么？” 莫如诚实的摇头：“还没有。”她不觉得雪逢会喜欢去警局做笔录，而且她也不认为雪逢会输。 赵雪逢用球杆杵着地，支撑自己站起来：“那就好，我们先回家。” 虽然有报警的习惯，可她更希望警察来时自己可以不在现场。 见赵雪逢要走，莫如赶忙快走两步将人拉起来。 正当两个人准备走出巷子时，赵雪逢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拉住了。 赵雪逢低下头，刚好对上一双清澈入水的双眸：“救我。” 赵雪逢微微一怔，随后用力将人提了起来对莫如说道：“那些人可能还会回来，将他留在这太危险了。”她可不想做无用功。 莫如瞥了赵雪茹一眼并没有说反驳的话，别以为她没感觉到，赵雪逢呼吸刚刚的停顿了一秒，还伴有深吸气行为。 什么太危险，这摆明就是看上人家了好不好。 看着那个精致漂亮的少年，莫如心里呵呵：原来雪茹不是心如止水，而是以往遇上的那些人长的不够诱人啊！ 莫如骑车，赵雪逢坐在最后，两人贴心的将少年夹在中间。 少年似乎是疼的狠了，上下牙不断发生碰撞，而赵雪逢则小心翼翼的护住少年，防止对方从车上掉下去。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莫如悄悄的翻了个白眼：明明是秋天，却偏偏做出了春天才有的特定行为。 赵雪逢同学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将两个人送回赵雪逢家时，和赵雪逢有生意往来的诊所大夫，已经等在赵雪逢楼下了。 大夫和赵雪逢显然非常熟悉，他先是检查了下赵雪逢身上的伤，随后无奈的摇头。 这个动作顿时将莫如的吓得不轻：看起来伤的不算重，怎么大夫会有这样的表情，难道是内伤！ 却听大夫嗤笑一声：“壮的像头牛一样，受这么轻的伤也好意思叫我过来，白瞎你这大体格了。” 莫如：“...”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赵雪逢：“...”暂时不能动手，还有个病人等着接受治疗呢！ 一时间，房间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还不等赵雪逢开口，大夫已经冲到少年床边，一边发出猥琐的啧啧声，一边伸手在少年脸上撸几把：“长的真好啊！” 莫如静静的看向赵雪逢：你确定这人是大夫，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 赵雪逢则回了莫如一个眼神：等他把人治好再说。 反正这人天天挨揍，早就习惯了。 第51章 谁都不能抢 少年的运气不错，虽然看起来凄凄惨惨，可多半都是外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大夫折腾了几个小时，才将少年身上的断骨扶回原位。 期间少年疼醒过几次，他似乎非常不安，甚至试图挣扎。 直到看见赵雪逢时，才会安静下来。 为了不让少年折腾，赵雪逢索性坐到床边。 而少年则是偷偷的拉住赵雪逢的衣角，似乎这能让他感觉到安全。 很明显，这人清楚谁是自己救命恩人。 看到这一幕后，莫如的嘴不断的向两边裂：这是要酸掉她的牙么！ 这个大夫虽然看起来一副不靠谱的模样，可手艺却好的很。 将少年身上的伤处理好后，大夫对赵雪逢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莫如闻言一愣：现在的诊所大夫都这么赚钱么，要不她还是改行吧！ 可赵雪逢却对莫如扬扬下巴：“你去我保险箱给他拿钱。” 很显然，这是他们这行请大夫出场的均价。 莫如摆摆手，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大夫说道：“你加我vx，我转给你吧！” 虽然知道赵雪逢保险箱的密码，可莫如并不喜欢随便动别人东西。 况且她现在可是个有钱人，这点钱还出起。 谁料一抬头，却见大夫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莫如疑惑的看着大夫：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可大夫却越过她歪头看向赵雪逢：“老赵，你从那弄来这么个生肉（菜鸟），挺可爱的。” 听到大夫对莫如的称呼，赵雪逢的眉头紧紧蹙起，一抬手，医生脚前就钉了一把匕首：“她不是道上的，你说话注意点。” 忽然受到攻击，唬的一声猛然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对赵雪逢愤怒的吼道：“艹你大爷，老赵你信不信下次我在你药里拌辣椒油。” 赵雪逢没回大夫的话，她只是默默的脱下被少年抓在手中的衣服，之后便穿着一件小背心独自我去了另一个房间。 没过多久，赵雪逢便拿着一摞现金放在大夫手里。 大夫大大方方的将钱接了过来，当着赵雪逢的面开始清点。 当发现赵雪逢多给了他一千块后，大夫瞬间笑眯了眼：“赵哥，你这就客气了不是，辣椒油什么都是开玩笑的，千万别放在心上。” 一边说话，一边向外退，等退到门口的时候，大夫忽然转头对赵雪逢问道：“我看这孩子伤的有点重，要不我通宵护理吧，不另外收费。” 可回应他的，却是赵雪逢冰冷的手掌：“滚蛋吧你！” 将人推出门外，赵雪逢转身回了房间，莫如的依旧懵逼：“什么情况。” 赵雪逢伸手摸摸莫如的头：“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事能比保护好自己身份更重要，所以在交易时，我们只会用现金，防止将来别人翻船将我们带下水。” 莫晓茹对道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倒真需要好好科普一下了。 莫如抬头看着赵雪逢的脸：“他真在你药里放过辣椒是不是。” 看着莫如担心的脸，赵雪逢也没隐瞒，而是干脆的点头承认：“是，他放过。” 那王八蛋当初欺负她年纪小，作了不少缺德事。 莫如的眉头扭得死紧：“那你就没反抗么。”对于这样的人，就应该狠狠揍他几顿。 赵雪逢忽然咧嘴一笑：“你没发现他的下巴有点歪么！” 莫如疑惑的抬头，却被赵雪逢将她的头发揉的更乱：“我可是赵哥啊！” 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用拳头打出来的。 当初这个大夫可是被她一拳打碎了下巴！ 虽然付出了一大笔和解款，可从那以后，倒是再没人敢招惹她了。 赵雪逢说的轻松，可莫如却听的心里发酸：“雪逢，你要好好的。” 作为朋友，她没法说出让赵雪逢退出的话，但她却是真心希望雪逢能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看着莫如担心的模样，赵雪逢给了莫如一个温暖的拥抱：“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们都是用力生活的人，未来只会越来越好。 就在这时，床上的少年不安的动了起来：“好痛，我想喝水。” 听到少年的声音，赵雪逢和莫如赶忙分开。 莫如去给少年倒水，而赵雪逢则是走到床边去查看少年情况。 可能是因为身上太痛，赵雪逢刚走到床边，便被少年拉住了手。 赵雪逢刚想甩开少年的手，却听少年软糯的咕哝一声：“不要丢下我。”之后便再次陷入昏迷。 赵雪逢静静的看了少年一会儿，随后长腿一伸跨到床上，坐在少年身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少年则是忽然睁开眼睛。 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少年目光阴郁的看向厨房：既然把他救回来，就是他的人，谁都不能抢。 -------------------------------------- 绿茶，病娇，是不是还少一个极品腹黑。 等等，快了哈! 第52章 不是良人 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微微一动，赵雪逢睁开眼向少年看去：“醒了。” 少年如同受伤的小奶狗般呜咽一声，随后在赵雪逢手上蹭了蹭：“你是谁，我在哪，我又是...” 莫如端着一杯水从厨房走出来，刚好看到少年做作的模样：“医生检查过，你的后脑没有受到重创，也没有历史遗留伤口，虽然不排除过去曾经失忆过，但一定不会这次。” 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莫如继续说道：“而且失忆梗已经不流行了，换个招数吧，亲。”请叫她鉴表达人。 不是她存心找茬，而是她早就发现这人在装晕，趁机占雪逢便宜。 而且，别以为她没看见，这人对她充满恶意的眼神。 少年被莫如怼了一下，艰难的转头看向赵雪逢：“我没失忆，我只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既然装失忆不行，那就继续柔弱吧！ 看着少年湿漉漉眼睛，赵雪逢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别想太多，先好好休息。” 少年刚想答应，却听莫如再次开口：“你是谁，家住哪里，为什么会被人追打，我应该联系谁过来接你。” 不用别人提醒，莫如自己都觉得她就像是那根打散鸳鸯的棒子。 可是没办法，总得有人保持清醒吧。 少年静静的看着赵雪逢的脸，见对方一直不曾开口，顿时明白这人也想知道自己的来历。 于是，少年扁扁嘴，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叫方毅辰，妈妈去世了，爸爸娶了后妈，他们不喜欢我，让我搬出来自己住。今天是我搬出来的第一天，我肚子饿想要出来买点吃的，结果碰到了那些坏人。” 说到这，方毅辰眼角沁出了泪水：“我说我是男孩，可他们非说我是女孩，我反抗逃跑，他们就在背后追着我打，还说要尝尝我的味道，他们要吃人。” 方毅辰的眼神清澈干净，似乎不懂这个吃的意思。 莫如听得直撇嘴，刚想告诉方毅辰灰姑娘是有版权的，却见赵雪逢对她隐晦的摇摇头。 莫如瞬间明白了赵雪逢的意思：这是让她不要管啊！ 转念一想，莫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倒是忘了，她家雪逢可是老江湖，什么狗男人没见过，这点小计量怎么可能骗得过雪逢。 只是没想到，雪逢的春天竟然来的这么突然，而且来势汹汹啊！ 从现在的情况看，赵雪逢算是色令智昏，方毅辰是投其所好。 那她这根棒子还能做什么，祝这两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想到这，莫如嘴角抽了抽，随后将手中的杯子往赵雪逢手里一塞：“太晚了，我今天不走了去睡客房，你们好好聊。” 说完话，莫如便快速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帮这两人把门关上。 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目送莫如关门离开，赵雪逢低头看向方毅辰漂亮到精致的脸：“你多大了。” 方毅辰睁着湿漉漉眼睛盯着赵雪逢：“十七岁。” 他的声音中有些颤抖，似乎是在紧张什么。 赵雪逢点点头：“还没成年啊！”这么小，倒真是下不去手。 之后，赵雪逢拉起被子将方毅辰牢牢盖住：“早点睡吧，你身上有伤。” 方毅辰刚想再说话，却见赵雪逢忽然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方毅辰紧张的屏住呼吸，可没想到，赵雪逢竟然抬腿下了床。 还不等方毅辰问赵雪逢去哪，就见赵雪逢已经走到门边“咔哒”一声关上灯：“睡吧，弟弟。” 随后，赵雪逢便转身离开了。 方毅辰狠狠咬着自己的手指：“...”早知道，他应该说自己二十七的。 赵雪逢出来时，发现莫如正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了。” 赵雪逢从冰箱掏出一罐啤酒，没等喝便被莫如抢了过去：“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赵雪逢耸耸肩，倒是没和莫如的计较：“明天不是要上课么，怎么还不睡。” 莫如没回赵雪逢的话，而是对着房门扬起下巴：“你打算怎么办。” 赵雪逢的嘴角微微勾起：“既然他说没地方去，那就留下吧。”她倒是不在乎多一张吃饭的嘴。 莫如非常不赞同的摇头：“这人有些危险。” 方毅辰的相貌虽然漂亮，但他的表情却非常僵硬，看起来，这人平日里没什么表情变化。 他每个手指尖都有伤，指甲参差不齐，看起来像是牙齿造成的。 手腕上有愈合的刀疤... 这一切都充分证明，这人有严重的心理问题。 明知道方毅辰不是良人，她怎么能放心将人放在雪逢身边。 不等莫如的讲话说完，便被赵雪逢伸出手指堵上了嘴：“莫晓茹，我能处理好。” 莫如呵呵一声：“真没想到，你也有不理智的一天。” 赵雪逢慢慢的喝了一口热水：“见色起意了呗。”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孩，想不动心都难。 第53章 飙戏 赵雪逢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赵雪逢原想着将莫如送去学校，却不料莫如早已经离开了。 看着桌子上的早餐，赵雪逢的表情柔和下来：真是够小心眼的。 桌子上一左一右放着两份早餐。 左边这份有小米粥，水煮蛋，豆沙包，一杯牛奶以及两根烤肠。 右边那份则简简单单的放着的白粥和咸菜，似乎生怕赵雪逢看不去区别似的。 赵雪逢在桌边坐下，拿起勺子喝了口粥，粥里放了糖，喝在嘴里甜丝丝的。 赵雪逢的嘴角微微提了提：莫晓茹永远不会忘记她那点小癖好。 就在赵雪逢喝粥的时候，屋内忽然传出了动静。 赵雪逢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吃早餐，任由屋中的动静越来越大。 慢斯条理的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将手上和脸上的污渍擦掉，赵雪逢端着白粥和咸菜向方毅辰的房间走去。 耳尖的听到赵雪逢的脚步声，方毅辰赶忙将之前用力按床垫的手藏在被子里，做出一副刚刚清醒的模样。 赵雪逢在门口站定，对着方毅辰温柔的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餐。” 方毅辰怯怯的应了声好，之后便见赵雪逢将手中的托盘往床头柜上一放：“你身上骨裂的地方不少，早餐应该吃的清淡点。” 方毅辰依旧怯生生的说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赵雪逢。 赵雪逢如同刚刚反应过来一般：“你的手能拿勺子么，要不要我喂你。” 方毅辰眼中闪过惊喜：“会不会太麻烦。” 赵雪逢摇头：“不要紧，你身上有伤。” 说话间，赵雪逢已经将方毅辰扶了起来。 给方毅辰调整个舒服的姿势，赵雪逢舀出一勺粥送到方毅辰嘴边：“吃吧！” 方毅辰目光灼灼的盯着赵雪逢的脸，听到赵雪逢的话，他下意识的张嘴含住勺子。 而后，他的表情一愣，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怎么这么烫。 赵雪逢则是一脸关心的看着方毅辰：“怎么哭了，不和胃口么！”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货的右手一点问题都没有。 方毅辰则是吸溜吸溜鼻子：“没事，从没有人喂我吃过饭，我只是有些感动。”只要能让这人关心自己，烫死也认了。 一碗粥喝完，方毅辰的嘴唇已经烫成暗红色。 可他依旧对赵雪逢笑的纯真而无害：“你对我真好。” 同方毅辰又说了几句话，知道方毅辰暂时不想上厕所，赵雪逢端着托盘出了房间。 目送赵雪逢离开，方毅辰将修长的食指伸进嘴里，将舌头和上牙膛的泡抠破。 那充斥了整个口腔的刺痛感，让方毅辰幸福的眯起眼睛，他喜欢这个人，即使对方是个男人。 走出房间的赵雪逢则挑挑眉，方毅辰比她想象中要危险，这是个狠人啊！ 与周五不同，周一的气氛总是格外沉重。 莫如刚走进学校，便被迟婷婷拦住去路。 莫如原本还想着绕开，却见迟婷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救我吧！” 周围路过的同学纷纷绕开，同时还不断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莫如和迟婷婷。 莫如看着迟婷婷那憔悴的模样，以及乌黑的眼眶，随后从容的在迟婷婷身边绕了过去。 她相信迟婷婷应该是真的害怕了，可是这人着实不讨人喜欢，就连求人的方式也那么讨厌。 见莫如快步走远，迟婷婷跪坐在地上，她的耳指甲用力抠着水泥地面：为什么不能帮她，她明明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莫如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帮她... 迟婷婷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老师们的注意。 大清早有学生跪在学校门口，传出去到当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当即有两个值班老师过来询问迟婷婷的情况。 见了老师后，迟婷婷刚想说话，眼角却扫到校门外的一抹身影。 那人身穿黑色夹克外套，头上带着遮阳帽。 帽子遮住了男人的半张脸，见迟婷婷似乎见到了自己，男人露在外面的嘴唇缓缓勾起，渐渐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这是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笑。 想到那天晚上，男人站在自家楼下数楼层的一幕，迟婷婷惊声尖叫起来：“有鬼，老师救救我，那边有鬼！” 两个老师被迟婷婷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下了一跳，当即顺着迟婷婷的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可是，她们什么都没看到。 见迟婷婷发双手抱着头，不断发抖的模样，两个老师相互对视一眼：该不会是学习的压力太大，把好好一个孩子逼疯了吧！ 莫如进教室的时候，钟离炎早已经陷入了神游状态。 看着钟离炎帅气的侧脸，莫如有一丝晃神。 这位新同学长得真好看，就算和昨天那个方毅辰相比也是一点不输。 只可惜，他若是再这么保持同一个姿势下去，将来不但会得颈椎病，还会变成斜视。 想到着，莫如悠悠叹了口气：暴殄天物啊！ 第54章 门外有人 虽然知道莫如又在盯着自己，钟离炎心里有些烦躁：这女生怎么如此不矜持，整天追着男人看。 于此同时，钟离炎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他身上穿的是刘管家特意为他定制的校服同款，听小丁说，自己这么穿非常有型。 当然，他并不打算穿给什么人看，只是这衣服容易起皱，所以穿的时候必须昂首挺胸。 莫如眨眨眼，有些疑惑这新同学为什么忽然坐的笔直。 可见对方依然无知无觉的盯着窗外发呆，莫如也不多想，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话说回来，新同学身上的肌肉线条似乎很漂亮。 见莫如在座位上坐下，原本绷直身体的钟离炎悄悄吐出一口气，就连身体都放松了不少。 可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钟离炎紧紧地抿起嘴唇，他究竟在做什么。 这天上午，迟婷婷并没有过来上课. 听老师说她因为身体不舒服被送回家了，莫如的眉头紧紧皱起。 明明早上还中气十足的逼她帮忙，怎么忽然就身体不舒服。 虽然讨厌迟婷婷至极，可这并不代表莫如希望迟婷婷真的出事。 况且，就迟婷婷的情况来看，更像是心理出了问题。 于是，莫如给迟婷婷发了条信息：“你在哪。” 消息发过去后，迟婷婷却并没回莫如信息，看起来应该是休息了。 莫如将手机放回书桌，继续专心听课。 与此同时，迟婷婷正背对着大门坐着，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眼泪。 大门上不断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越来越急促，就连门把手也被不断扭动。 迟婷婷被吓得张大嘴，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由于发现迟婷婷的状态不对，因此学校的老师便将迟婷婷送回家，让她好好休息。 可就在迟婷婷站在阳台同老师告别的时候，却看见楼下再次出现了那个带着遮阳帽的男人。 只见男人对着阳台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七”的手势，随后便慢慢走进楼道中。 再后来就发生了现在这一幕。 好半天后，敲门声才渐渐消失。 发现门外居然安静下来，迟婷婷赶忙爬起来顺着猫眼向外面张望。 可奇怪的是，她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迟婷婷有些疑惑，她们这个住宅楼最大的特点就是阳光充足，明明是白天猫眼中怎么会是黑色的呢。 她歪头想了想，随后再次趴了上去，却发现那片黑色忽然动了动，变成了一片白色。 迟婷婷本就不傻，这连番的动静下，她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只眼睛！ 这个发现让迟婷婷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她的头发丝从猫眼上滑过。 就在这时，一把螺丝刀猛然从猫眼上穿过，还顺便搅了搅。 迟婷婷的恐惧已经到达了顶点，她张大了嘴，就脸呼吸都停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而阴鸷的声音：“可惜了，怎么没有血呢！” 这强大的恐惧感终于彻底击碎了迟婷婷的神经，她只觉脑子发出了嗡的一声，随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迟婷婷再清醒过来，已经是四个小时后。 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是正在抹眼泪的迟妈妈。 见到女儿醒了，迟妈妈哭的像泪人一样：“你这孩子，真把老娘吓死了。” 迟妈妈一早便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自家的闺女身体不舒服被他们送回家了。 于是，迟妈妈便给女儿发了信息，见女儿回信息说只是头痛后，迟妈妈便让女儿好好休息，还答应等中午下班回来女儿带好吃。 哪想到中午一回家，就发现女儿晕倒在门口，吓得迟妈妈赶紧叫了救护车。 而迟爸爸，也正在从外地赶回来的路上。 在他们眼中，什么都没有自己宝贝闺女重要。 听了迟妈妈的话，迟婷婷先是感动，随后又握住了妈妈的手：“有人要杀我，不对有鬼要杀我，妈妈快报警。” 听了女儿的话，迟妈妈的眼泪留的更凶：“婷婷，咱们不读了，妈妈这就给你办出国手续。” 比起有个成绩好的女儿，迟妈妈更希望女儿能健康平安的活着。 见妈妈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迟婷婷赶忙告诉自家老妈今天家里发生的事。 可迟妈妈却一脸诧异的看女儿：“婷婷，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咱家的猫眼好好的啊，你是不是做梦了，你千万别吓妈妈啊！”女儿现在的状态，还真像是精神出了问题。 听说猫眼好好的，迟婷婷用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那螺丝刀就是从我头上擦过去，我听到那人的说话声了，妈妈你去报警，我没疯，我发誓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女儿癫狂的模样，迟妈妈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不应该将女儿逼得这么紧的，现在把女儿逼疯了，都是她的错。 在迟婷婷寻死觅活的逼迫下，迟妈妈终究还是报了警。 可警察调查出来的结果，却和迟妈妈想的一样：猫眼完好无损，就是当初建筑商盖楼时集中采购的那一批，一切应该都是迟婷婷的错觉。 第55章 是错觉么 听到这个调查结果，迟婷婷的精神彻底崩溃，她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整个世界就好像在一瞬间被人抽空了。 而她则成了一名过客。 由于无法接受这个调查结果，迟婷婷坐在病床上疯狂的大口大叫，声嘶力竭的要求警员重新去查监控。 想到迟婷婷毕竟是个孩子，警员非常贴心的拿着笔记本给迟婷婷播放了小区里的监控画面。 前段时间维修管道时挖断了一些监控器的电缆，迟婷婷这栋楼上的监控器根本不起作用。 因此，警员们拿来的是小区中公共区域内的监控。 可不管是小区门岗还是小区内部道路，都没有拍摄到迟婷婷的所说的男人。 甚至就连门岗保安，都说没见过迟婷婷形容的这个男人。 至于迟婷婷所说猫眼，根本没有任何损伤，不但是原装的，就连出厂年份都对得上。 门把手上更是只有迟家三口的指纹。 最重要的是，迟婷婷声称自己是上午十点遇袭，可十点二十分的时候，她还回了迟妈妈信息! 迟婷婷抖着手接过警员手中做为证据的手机，却发现聊天界面上果然有她发给迟妈妈的消息。 上面说自己正准备睡觉，还撒娇的告诉迟妈妈，说她中午想吃红烧排骨和可乐鸡翅。 迟婷婷感觉自己应该没发这条信息，可信息的语气和符号表情，却都是她自己习惯用的。 别说警员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就连迟婷婷都觉得自己可能真出现幻觉了。 可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难道真是因为第十一阶阶梯的诅咒么。 想到这，迟婷婷不由得惊声尖叫起来。 她的躁动很快便引来了护士，见迟婷婷的情绪太过躁动，护士无奈之下只能用药物帮她镇定下来。 看着昏昏欲睡的女儿，迟妈妈不停的抹眼泪，好好一个闺女，怎么忽然就疯了呢！ 见到迟婷婷这副凄惨的模样，警员们也有些不忍心，劝迟妈妈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她记得带迟婷婷去做个精神鉴定。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迟婷婷其实挺危险的。 他们可不希望迟婷婷什么时候忽然暴起伤人。 听懂了警员话中的意思，迟妈妈的瞬间哭成了泪人，她可怜的女儿，竟被人当成疯子看了。 莫如此时正在学校的餐厅中吃饭，坐在她对面的仍旧是季末。 同上一次吃饭的情况差不多，周围依旧没有多少同学。 季末目光幽怨的看着莫如：“如果我和赵雪逢打起来你帮谁。”昨天放学时的事，在她心里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听了季末的话，莫如毫不犹豫的回道：“你。” 季末的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松：“为什么。” 不管真假，当听到莫如毫不犹豫的选择她时，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却听莫如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雪逢坐牢。” 从战斗力来说，季末应该扛不住雪逢三拳。 如果她不帮季末逃走，等雪逢第四拳挥下来后，她就可以去监狱给雪逢送饭了。 听到莫如的话，季末的脸顿时黑了半截自己：“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明明她才是跟莫如距离最近的人，为什么在莫如心里总是更看中赵雪逢那个痞子。 莫如对季末笑笑：“我一般不说谎。”尤其是在不牵扯利益的时候。 而且，她与雪逢之间的友谊，不掺杂任何杂质，是谁都比不了的。 看到莫如那平静中又带着点骄傲的表情，季末差点气笑了：“行，你和她之间是伟大的友谊，我们之间就只是金钱交易行了吧。” 莫如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看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的事一样。” 季末呵呵一声，随后起身就要走：“莫如，你真行。”接她句话，说她比赵雪逢重要就这么难么。 莫如赶忙将季末一把拉住：“差不多行了，雪逢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你放心，她肯定不打你。” 纵使再聪明，季末终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只见她双颊气的鼓鼓的，再次抛出一个灵魂拷问：“要是我和赵雪逢同时遇上危险你救谁。” 她承认她酸了，从小到大她只交到了莫如一个朋友，可莫如除了她外，居然还有一个赵雪逢。 莫如的眉头紧紧皱起：“你怎么可能会同雪逢一起遇上危险，你们的生活圈子不一样，根本不会有这种可能！” 如果季末会和雪逢一同遇上危险，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季末在作死时拖累了雪逢。 既然如此，她当然要将雪逢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而且，只要救了雪逢，雪逢自然而然也会帮她救季末，雪茹就是这么个面冷心热的人、。 季末惊讶的看着莫如：她是不是可以将莫如的话理解为，在莫如心中，赵雪逢是有可能打她的。 第56章 高手红梅 发现自己怎么挣，依旧比不过赵雪逢在莫如心中的位置，季末顿时泄了气：算了，这有什么好比的，就算比出结果又怎样。 如果莫如真说出她比赵雪逢重要的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开心。 跑去赵雪逢面前炫耀的唯一结果，就是被赵雪逢一拳打倒。 毕竟也算是从小就认识，那家伙所有的属性都点在体力上了。 就她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安生过日子吧。 想通之后，季末顿时泄了气，气呼呼的坐回凳子上：“你知不知道李阿姨要搬家的事。” 莫如抬头看向季末：“红梅被判刑了！” 说到正经事，季末也正了正神色：“是。” 说起来，那个红梅还真是一号人物。 不但和李先生有一腿，跟李阿姨也有一腿，将这两人训的服服帖帖不说，还能忽悠的李阿姨宁愿跳楼自杀也要将她保住。 最玄幻的是，当警员将红梅背后的关系都梳理好后，却发现红梅肚子怀的，竟然是李阿姨前夫的孩子。 而李阿姨的前夫，却在一次醉酒后，失足跌进一个新挖的坟冢中，活活憋死了。 收到这个消息后，原本叫嚣着要自首的李阿姨瞬间颓了，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李先生要杀她是真的，红梅从李阿姨前夫那找到望月鳝想要杀人也是真的。 只不过，红梅在做这些事之前，将事情都告诉给了李阿姨。 于是，李阿姨一直都以知情者的身份，面对李先生一次又一次的谋杀。 李阿姨对自己丈夫越来越失望，而红梅则在不停的李阿姨的好感度，直至让李阿姨无法自拔！ 最终，红梅告诉李阿姨，她愿意找一个陌生人怀孩子。 这样她以后就可以跟李阿姨双宿双栖，又不怕没人给他们养老。 这话听起来非常荒谬，可对于无法自拔的李阿姨来说，这简直就是来自爱人最慷慨的馈赠。 作为回报，李阿姨找人立下遗嘱，声称自己死后，要将所有钱财都留给红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在李阿姨眼中，那个孩子就是她和红梅的爱情结晶。 赵雪逢赶过去的时候，红梅刚刚逼得李阿姨从楼上跳下来，而李阿姨写的遗书就放在房间中最显眼的位置。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李阿姨已经生无可恋。 毕竟做了伪证，虽然情节不算深重，可李阿姨还是被关了十五天以示惩罚。 至于红梅。 听说自己不是红梅腹中孩子的亲爹后，李先生改了口，将自己所有的罪名都同红梅共享了下。 于是，红梅除了伙同他人意图谋杀外，还有意图教唆李阿姨自杀，以及谋杀李阿姨前夫的罪名。 估计等判决结果下来后，红梅这辈子也就算是过完了。 听完季末讲的故事后，莫如悠悠的叹了口气：“其实...” 季末的双眼猛然瞪大：“莫大侠，嘴下留情了。”她的三观已经毁的差不多了，所以请给她留点活路吧！ 莫如耸耸肩；“我只是想说，其实李阿姨也挺可怜的。” 季末松了口气：“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咱们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 李阿姨准备搬走，应该也是因为她与红梅的事情曝了光，所以不想再待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吧！ 莫如从善如流的点头：“好！”不提就不提吧，真相有时候也不那么重要，譬如李阿姨为什么从五楼跳下来，只扭了脚。 只是于危及生命的小事比起来，那些小心思其实都不那么重要了。 见莫如专心的低头吃饭，季末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来意：“莫如，我这边有一个新客户，她有连续性失忆症，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2013年6月19日，到现在已经7年时间，她始终觉得自己过得是6月20日。” 莫如抬头看了看季末，却听对方继续说道：“这个客户有一个很好的丈夫，由于妻子的病，他便每天早上去与妻子相遇，然后两人相识相爱。” 莫如放下筷子认真的看向季末：“然后呢！” 见莫如有了兴趣，季末也表现的很开心：“客户希望咱们能帮她重拾记忆，她想给她丈夫一个惊喜。” 莫如歪头看着季末：“报警吧！” 季末脸上的笑容的戛然而止：“什么？” 见小伙伴没听懂，莫如只能继续说道：“报警，这位女士需要的是警察，不是咱俩。” 季末仍旧一脸诧异的看着莫如：“为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进餐厅，在莫如眼角余光能够瞥到的地方坐下。 季末的思路猛然被打断，对着莫如促狭的一笑：“难怪你会喜欢盯着新同学，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莫如也对季末咧嘴一笑：“是啊，这张脸光是看着就觉的元气满满啊！” 一个人不停提醒她学习重要，另一个人则不断提醒她世界的精彩，这就是雪逢和季末的区别吧！ 第57章 迟婷婷 见莫如不愿意接活，季末也不强求，而是低着头继续吃饭。 正在这时，莫如忽然发现季末的手腕上似乎有些异样。 莫如放下筷子，一把抓住季末的手，却见季末像是被烫到一般将她甩开。 许是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季末对莫如翻了个白眼：“光天化日的，别拉拉扯扯。” 莫如抿着嘴唇看了季末好一会儿，才对季末微微一笑：“差不多行了，说的我像恶霸一样，你有的东西我都有，谁稀罕你的。” 季末对莫如绽开一抹笑：“快吃吧，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见莫如埋头吃饭，季末扯了扯校服，将自己手腕上的淤青盖住，右手不自觉的向下摸去：她校服的裤兜里放着一包烟。 她很感激莫如没有继续追问，给她留有足够的空间。 可是，她现在真的需要一根烟。 当两个人都埋头吃饭时，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将最后一口饭咽下去，莫如油乎乎的爪子忽然放在季末头上：“还有215天高考，要加油努力哦。” 她虽然不知道季末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希望季末遇到问题时，能多想想未来。 将莫如的手拍掉，季末对着莫如笑骂一声：“见天就知道欺负我，你怎么不用手去抓赵雪逢的脑袋。”很显然，季末还在为自己比不上赵雪逢的事耿耿于怀。 莫如咧嘴一笑：“她不用我抓，她会递纸巾给我擦手。”雪逢就是这么贴心。 季末：“...”她竟然被两个女人喂了狗粮。 同季末分开后，莫如转头去了的钟离焱的桌子：“介意一起坐么！” 正在发呆的钟离焱抬起头，刚好对上莫如笑眯眯的脸。 钟离焱紧张到脚趾蜷缩，可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介意。”这女生不是吃完饭了么，为什么还不走。 见钟离焱对自己不再像是之前那么排斥，莫如眼中的笑意更盛：“要聊聊么。”客户啊客户，你最终还不是要落在我手里。 聊聊=谈谈=恋爱 钟离焱只觉得脑子里发出“嗡”的一声，随后他全身都开始发热，就连趴在莫如身上的鬼都变得萌气十足。 虽然专心学习了绿茶语录，可对于主动缠上来的莫如，钟离焱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为什么他的冷言冷语吓不走人了呢！ 感觉热气已经顺着脖子爬上来，钟离焱伸手将自己的餐盘往莫如面前一推：“给你吃吧！” 随后，顶着莫如惊愕的目光，钟离焱转身缓缓离开了食堂。 只留下莫如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这是什么意思，她看起来很像饭桶么。 盯着餐盘看了好一会儿后，莫如站起身去食堂窗口处刷了几个打包袋：既然不可以浪费食物，那就包回去吃吧！ 她就是这么从善如流的人。 放学后，莫如打开手机，却发现竟然都是迟婷婷发来的信息。 对于迟婷婷，莫如非常不喜欢，甚至还有想用大巴掌扇对方的冲动。 可这并不代表，莫如对迟婷婷身上发生的事不好奇。 按照迟婷婷说的地址，莫如来到了迟婷婷所在的医院。 但听完迟婷婷的话后，莫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管怎么听，这迟婷婷都像是精神分裂。 莫如静静的与迟婷婷对视着，忽然开口问道：“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头痛，或者神经过敏，心里不踏实的感觉。” 迟婷婷一脸期待的看着莫如，同时不住的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莫如深沉的点头：“你脑子里有没有忽然出现过的一些不必要的想法，或者盘桓出一些重复的字。” 迟婷婷像是见到知音般，双目含泪的看着莫如：“第十一阶阶梯算么！”这是她内心最深处的噩梦，不断提醒她自己被诅咒的事。 莫如继续点头：“头晕和晕倒都有是吧！”要不也不会被送进医院。 发现莫如果然如同传说中一般重要，迟婷婷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莫如：“对异性还有兴趣么！” 迟婷婷看向一旁的迟妈妈，见对方竖起耳朵听，赶忙用力摇头：她遇袭这事同异性有什么关系。 连续问了十几个问题后，莫如眸色沉重的看着迟婷婷：要不还是转精神科吧，看起来挺严重的。 同迟婷婷分开后，莫如骑上车又回了学校：她想去看看那第十一阶阶梯。 第58章 竟然是赵老绿 由于经常有学生过来上晚自习，因此莫如直接进了学校。 穿过操场和图书馆大楼，莫如快步走向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小树林这边的地势隐蔽，前些年经常有早恋情侣过来约会。 后来这地方就被老师端了，甚至还有老师每天蹲在这等着。 只要抓到早恋的学生，就直接拎到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公开批评。 在老师们的强势作风下，那些小情侣们纷纷换了地方，而学校的小树林也就这样荒废了。 马上就到国庆节，树上的叶子正是繁茂的时候。 飞吹过叶子发出沙沙声，在安静的校园中格外明显。 莫如忽然站定脚步，随后又往后退了几步。 她的脸色猛然一变，伸手从包里取出锤子。 声音不对！ 同样是草地，相隔三步，风的声音就完全变了。 而且... 莫如将手指放在嘴里舔了舔，之后又立在自己身前。 手指上没有任何温度变化，果然，这鬼地方根本就没有风，又为何会出现风声。 感觉应该是自己在无意中接收到了错误的信号，莫如握紧手中的锤子，屏住呼吸一步步的向后倒退。 许是神经太过紧张，莫如没走几步便抵住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这个时间出现在她身后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莫如抡着锤子，想也不想的向着身后的人打过去。 钟离焱稳稳将锤子抓在手里，低声对的莫如问道：“你想做什么！” 小李是他见过最不靠谱的司机，接他放学时经常迟到，话特别多，做事十次有九次办砸。 不过，小李也有自己的优点。 小李会大大方方的告诉他，鬼没有什么可怕的。 在迟到时，会给他带各种小吃当做补偿。 会和他分享生活中的趣事，好像丝毫不害怕他身上的煞气。 钟离焱贪恋小李带给他的温暖，因此便忍耐下了小李身上的缺点。 前几天，小李有一次过来晚了，钟离焱便独自在学校里散步消磨时间。 谁想却被他发现，这学校中竟然有一片“净土”。 在这片区域内，干净的一个鬼都没有。 从那天起，钟离焱便养成习惯，每当身心疲惫时，便到这边来坐一会儿。 今天中午，他自觉在莫如面前丢了脸，于是便告诉小李今天晚点接他。 因为他要在小树林中冷静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钟离焱起身准备离开时，却刚好看到神色慌张的莫如。 想着现在毕竟是晚上，不能留莫如独自一人在这。 钟离焱便向莫如这边走了几步，哪想到莫如先是退到他怀里，之后还不等他紧张，挥起锤子便向他打了过来。 之前的那点子旖旎心思瞬间飞散，钟离焱一言难尽的看着莫如：这女生怎么如此凶悍，她是想要人命么！ 莫如的心脏在剧烈的狂跳，待看清钟离焱那漂亮的相貌时，莫如下意识惊呼：“钟离同学，你怎么在这。” 随后紧张的将手中的锤子背在身后：不会这么巧吧。 知道莫如不会再用锤子打自己后，钟离焱也收回了手，对莫如轻轻的“嗯”了一声。 暖黄色的路灯下，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相互对视着。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子甜丝丝的味道。 感觉到气氛的暧昧，莫如舔了舔嘴唇刚想说话，却见远处闪过手电筒的光：“谁在那边。” 听到这沙哑中带着狠戾的声音，莫如心里咯噔一声：今天是赵老绿值班。 赵老绿是体育老师，人生的高大壮实，可惜，他有一颗与外在形象完全不符的性子。 莫如刚上高一的时候，便遇上了这个体育老师。 当时的赵老绿阳光积极，除了怕老婆之外，没有任何缺点。 赵老绿的老婆与赵老绿是高中同学，在镇上开了两个饭店，又给赵老绿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一家人过的和和美美。 可等到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忽然爆出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来赵老绿的老婆当初不是去外地做生意，而是从事了特殊行业。 之后还搭上了一个大老板，只可惜那老板的媳妇是个狠角色，见有女人打算利用孩子上位，当即带人打上门来。 赵老绿的老婆当街被人打骂的视频，当初还上了头版头条。 知道自己在南方待不下去后，赵老绿的老婆这才回了自己长大的小城市，找了赵老绿这个老实的男人嫁了过去。 原本赵老绿的遭遇只会引来大家的同情，可想不到的是，遭遇巨变后的赵老绿扭曲了。 他不但以在体育课上折腾女生为乐，还视早恋为洪水猛兽。 在他心里，要不是因为早恋，他也不至于丢这么大的人，媳妇是别人不要的，就连孩子也不是他的。 可为了所谓的尊严，他不但不能离婚，还要装出一副我很幸福的模样给外人看。 因此，他将满腔热情都放在拆情侣cp上。 上一个被他发现的小情侣，被他威胁是大会批评还是相互扇耳光，结果两人不但打分了手，女生还被男生打坏了面部神经。 第59章 一起逃跑吧 两个人倒是将事情告诉给了自己家长，只可惜在他们家长眼中，早恋是非常丢人的事。 尤其是女孩家，表现的像是女孩吃了多大亏一样，将事情隐藏起来。 后来这两家人更是给两个孩子转了学，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赵老师，也变成了众人口中的赵老绿。 按理来说，出过这样的事后，赵老绿的行为应该有所收敛才对。 可惜赵老绿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同。 高中的各科老师经常占用他的课，而他也不在意。 在他眼中，抓早恋已经变成了深入血液，值得他付诸一生的伟大事业。 于是，赵老绿潜伏于学校的各个角落，每天不是在抓早恋，就是在抓早恋的路上。 此时听到赵老绿的声音后，莫如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慌乱：这不是要命了么！ 眼见着赵老绿举着手电越走越近，莫如忽然拉着钟离焱蹲下身。 钟离焱原本想要反抗，却被手上温软的触感扰乱了心神。 随着莫如蹲下后，钟离焱的鼻尖微微动了动，他闻到了一鼓清馨的淡香。 赵老绿并没因为莫如的隐藏而离开，只见他猛然向前几步：“你们是谁，哪个班的。” 听到赵老绿的声音后，莫如的脑子转的飞快。 只见她猛地跳起，左手对着赵老绿的脸猛地扬了一把沙子，右手则抓着一把土用力拍在赵老绿脸上。 粗着嗓子用方言吼道：“俺是恁娘...” 随后猛地踢了赵老绿的肚子一眼，接着拉着钟离焱就要跑。 钟离焱被她拉的一个趔趄，发现赵老绿马上就要缓过来后，钟离焱终于明白了莫如的意思。 看着不停哀嚎着要让他们好看的赵老绿，钟离焱皱起眉头，忽然伸手在赵老绿脖子上用力一拍。 赵老绿顿时白眼一翻晕倒在地，而钟离焱则乖乖的被莫如拉着向学校后门跑。 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监控，莫如来到一堵缠着铁丝网的高墙前：“这边没有摄像头，我们翻出去。” 要想将事做圆全，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速离开现场。 见钟离焱抬头看向高墙上的铁丝网，莫如一边紧张的回头看赵老绿有没有追过来，一边伸手去推钟离焱：“铁丝网没通电，你可以放心爬。” 钟离焱：“...”这是通不通电的问题么！ 见钟离焱代立不动的模样，莫如心中更急，她的双手推向钟离焱的腰：“你倒是快爬...” 咦，她摸到的是肌肉么，这新同学倒是挺有料的。 钟离焱无奈的抓住莫如的手：“我先送你上去。” 这女生怎么回事，怎么在男人身上摸个没完没了的。 比起刚刚的焦虑，莫如这会是明显的心不在焉：“哦...好~~” 手感也太好了吧，这是怎么炼出来的。 知道莫如的心思已经飞远的钟离焱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抓起莫如的腰往上一举。 莫如反应也快，一把抓住了高墙上的铁丝网，三两下便钻了出去。 新同学看着瘦弱，这力气可真是不小啊！ 等两个人平安落地后，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经过刚才一起逃命的事，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莫如紧紧盯着钟离焱的脸：现在气氛这么好，刚好可以拓展客户。 钟离焱则紧紧盯着莫如手，这会儿鬼怪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他有些留恋这双手的温度和触感... -------------------------------------- 明天上架，求首订，求首订，撒泼打滚卖萌的求首订。 第60章 打招呼 盯着钟离炎看了好一会儿，莫如先开口道：“你饿不饿？” 钟离炎疑惑的看着莫如，却见莫如对他露出大大的微笑，诚心诚意的建议道：“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店，我请你吃面吧。” 商业式微笑，自然要献给最尊贵的客户。 钟离炎看着莫如的脸，想要开口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好。 见钟离炎答应了自己的邀请，莫如伸手拉了拉钟离炎的袖子：“我带你去。” 钟离炎在心里轻叱一声：这女生怎么如此随便。 可双腿却忠实的跟着莫如往面馆的方向走。 走到路灯下，知道钟离炎应该不会跑了，莫如笑眯眯放开钟离炎的袖子，指着一家简陋的小店说道：“就是这。” 钟离炎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自己袖子上，刚刚的牵引力和温度都消失了，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莫如并不知道钟离炎在纠结什么，她率先走进了小面馆：“老板，要两碗面。” 小饭店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 男人长得又高又壮，及肩长发在脑袋后面扎成马尾，平日里总是板着脸，也不爱说话。 一个面团在他手中摔得乒乓作响，渐渐变成长长的面条。 女人的话却非常多，不管见到谁，都能笑眯眯的聊上几句。 因此，这家面馆的生意一直很不错。 面很快便被端了上来，老板娘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笑眯眯的看着钟离炎：“小帅哥，我看你很眼熟，你是个明星吧。” 钟离炎显然很不习惯人家的热情，只冷冷的回答道：“我不是。” 可老板娘却不愿意放过他：“小伙子，我看你非常眼熟，你是不是前两天在电视上，那个叫什么舞的电视剧的男主角啊。” 开店以来，老板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年轻人，自然会将人往自己见过的男明星上带。 钟离炎的语气更加疏离：“我真的不是。” 老板娘却露出了然的笑容：“我知道，你们明星都讲究什么隐私，这样吧，你给我签个名，我请你吃面好不好！” 被人这样围着，让钟离炎心中非常燥郁。 他刚想高声让老板娘离开的时候，却听莫如忽然开口：“要是画颗心，能再加盘凉拌牛肉不。” 见老板娘连连点头说可以，立刻转身去收银台拿纸。 钟离炎表情麻木的看向莫如，却见莫如对他耸耸肩：从善如流嘛。 用签策划批文手拿起笔，钟离炎深吸一口气，幽怨的眼神落在莫如身上：“你说我签什么名字好。” 总不能签他自己的名字，不然这张白纸有可能会变成奇怪的文书。 这是钟离炎从小便受到的教育。 莫如看着钟离炎的脸，随后悄悄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正是那个电视剧男主的名字。 钟离炎看着莫如的脸，这女人在骗人的时候，就没有一点负罪感么！ 签了名，画了心，阿姨一脸开心的钻进了后厨。 看着玻璃墙里面，阿姨拿着签名在冷漠男人身边晃来晃去的高兴模样，钟离炎心中竟忽然有了一丝暖意。 这家店的面确实非常好吃。 面条劲道，汤底醇厚，牛肉也卤的恰到好处。 钟离炎惊讶的抬头看后厨房中，拥有杀手气势的男人，这面条竟不比他在京都吃的百年老店差。 却见那胖胖的厨师许是被女人闹得烦了，竟直接将老板娘夹在腋下带出了厨房后门。 莫如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对厨师笑道：“不用担心，他们感情很好的。” 钟离炎冷漠的低下头继续吃面：别人的感情好不好，与他无关。 一碗面下肚，莫如舒服的长出一口气，终于问出了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钟离同学，你看到的东西，是动态的，还是静止的。” 钟离炎的表情一顿，忽然想起自己的体质。 他脸上闪过一丝燥郁，竟然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可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莫如，钟离炎的脸色微微一沉：“不关你事。” 他们只是同学关系，他没有给莫如解惑的义务。 莫如倒是没劝钟离炎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是静止的，应该是大脑反映在眼睛的记忆片段，可如果是动态的，就说明是这里出了问题。” 说话间，莫如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钟离炎平静瞥了眼莫如，之后放下筷子起身便要走。 可还不等他站起身，却被莫如一把拉住手腕：“我想试试能不能治好你。” 钟离炎冷冷的看着莫如：“与你无关。” 谁料还不等他将话说完，就见莫如忽然从包里抽出一沓黄符：“你相信我，我很厉害的。” 钟离炎：“...”说好的相信科学呢。 或许是被莫大师气势镇住了，两人再次坐了下来。 看着莫如那认真的模样，钟离炎终于有了说话的欲望，那是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故事。 三年前，为了庆祝他跳级考上顶级学府，他们全家决定要进行一次全国旅行。 谁想在一个加油站中，一名神叨叨的老妇人拦住了他们，让他们赶紧往回走，还说若是他们继续往下走，定然会家破人亡。 父亲并没有相信老妇人的话，继续开车往前走。 哪想到，在另一个城市，他们又听到了同样的提醒。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四次，还是在不同的城市。 对于这些人善意的提醒，母亲表现的很慌乱，就连父亲都有些不淡定。 一家人商量之后，便开始返程。 可当他们的车上了高速后，意外居然真的发生了。 父亲与一辆拉钢管的车追了尾。 飞下来的钢管瞬间要了父亲的命，母亲眼明手快的将他推开，可她自己却被钢管穿透了。 等他清醒过来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他浑浑噩噩的去了学校，浑浑噩噩的活着，始终无法从丧失父母的悲痛中走出来。 再后来，他发现自己能够看到那些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那些东西都是静止的，可慢慢的，他们居然开始活动了。 说到这，钟离炎沉默了下，指着自己身边的空位对莫如介绍道：“这家伙是一年前来到我身边的，除了笑什么都不会。他正在和你打招呼，不过你不用理他，当他不存在就好。” 听完钟离炎的话，莫如：“...”这个病200块钱肯定治不了，加多少合适呢！ 第61章 吹牛吧，小莫同大师 老板娘刚从门外进来便看到眼前这一幕。 只见她的脸皮剧烈抽动几下，之后便干笑两声：“这是在排练剧本吧，你们练着，我去招待客人，呵呵呵...” 面无表情的目送老板娘离开，钟离炎重新看向莫如：“所以，你还觉得能帮我么！” 将往事说给莫如，主要是为了拒绝莫如的靠近。 像他这样危险的人，只适合独自安静的生活。 莫如冷静的看着钟离炎：“你自己觉得，你现在这样的情况，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静态的鬼是大脑的反射，可动态的鬼一定就是精神除了问题，再加上那个钟离炎刚刚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钟离炎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算是精神分裂。 而且莫如也忽然明白，钟离炎的管家为什么不送钟离炎去看医生，因为现在的钟离炎非常容易被定义成危险人物。 如果是心理和精神出了问题，那钟离炎的主观思想就变的非常重要。 若钟离炎执意觉得世上有鬼，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听到莫如的话，钟离炎的表情微微一顿，只见他双眼紧紧盯着莫如，忽然提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且阳光的笑：“我觉得，我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在他心里，他一直都与爸爸妈妈在一起。 莫如：“...”坏了，这已经不是加钱能解决的事了。 见莫如不再说话，钟离炎露出满意的笑：知道怕就好，他可是不祥之人，但凡接触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曾经也遇到过一些试图帮助他的老师和同学，可最后，这些人都纷纷见到了那些东西。 每每想到那些人恐惧的眼神，钟离炎都觉得心脏隐隐发痛。 自三年前开始，在他的世界中，其实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看着钟离炎疏离的模样，莫如感觉自己应该回去好好翻翻老莫家祖传下来的笔记。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 于是，莫如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对钟离炎说道：“你看到的那些东西会说话么！” 钟离炎侧头看向身边，阴沉着脸盯着莫如看的朋克男孩，之后诚实的回答莫如的疑问：“有的会，有的不会。” 莫如认真的点头，随后忽然对钟离炎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随后，起身便向店外走。 钟离炎垂下眼眸，他的拒绝有效果了，估计这人以后再也不想缠着他。 可为什么，他心情却并不轻松呢！ 就在即将迈出门的时候，莫如忽然站定脚步，转头对钟离炎笑道：“钟离同学，明天学校见，你这个是小毛病，我一定能治好你。” 老莫家祖上有训，不管遇上什么情况，牛x一定要吹到到位。 治疗这种心理问题，首要的条件就是在客户心中树立威信。 因为只有让客户从心里信服自己，才能以权威强势之姿对客户进行心里干预。 所以，在吹牛这方面，老莫家每个人都是天赋异禀。 不论怎么吹，都像是在说真话。 望着莫如自信的笑脸，钟离炎有一瞬间的愣神。 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莫如自信的笑，让钟离炎感觉，其实自己的情况应该也没有那么糟糕。 看着莫如的背影远去，钟离炎现在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身边的朋克少年又在说话，钟离炎抬起手一把将他的头推开。 虽然在外人看来，钟离炎只是推了一把空气，可在钟离炎耳边，朋克少年却真的消了音。 走到岔路旁，莫如找到一个胡同飞快钻了进去。 焦虑的抠着指甲，莫如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淡定从容。 原本只以为这会是个大活，可现在一看，这何止是大活，简直就是接过了一个炸药包好不好。 关键是她现在还不能跑，她要是跑了，那就等于是把离炎坑死了！ 哪怕她做不到，也绝对不能让钟离同学发现。 想到这，莫如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老莫家的列祖列宗，麻烦你们在天有灵，千万不要让我丢人... 诶，她这算不算是封建迷信。 钟离炎给小李发信息，告知对方自己现在的位置，小李很快便将车开了过来。 一路上，小李继续絮絮叨叨的说话，而钟离炎则是静静的看向窗外。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钟离炎总觉得今天见到的鬼怪比之前少了不少。 偏巧遇上一个红灯，小李停下车静静的等待。 而钟离炎则留意到，街边坐着一个身穿黄色小鸭子睡衣的小男孩。 男孩似乎很机敏，很快就察觉到钟离炎的目光，向着钟离炎这边看了过来。 随后，一个年轻姑娘似乎注意到这个小男孩，上前询问情况。 这时绿灯刚好亮了，小男孩一边对年轻姑娘抹着眼泪，一边瞥向钟离炎渐渐的驶远的车：他刚刚感觉到，那辆车里有人在盯着他看。 见小男孩说自己找不到家了，年轻姑娘心疼的帮他擦拭眼泪。 原本姑娘想要将孩子送去警察局，可小男孩不知遭遇了什么，一提起警局就吓得瑟瑟发抖。 无奈之下，姑娘只能先将孩子领回家。 见姑娘愿意收留自己，男孩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感谢和赞美的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甩，顿时将姑娘哄得心花怒放，恨不得直接把孩子抱回家：这都是什么人间小甜饼。 两只手紧紧的拉在一起，男孩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女人，就是这么好骗。 与此同时，迟婷婷已经出了院。 由于迟婷婷非说家里门被人打开过，为了让女儿安心，迟家爸妈只能买了一套电子锁回来，并加钱请师傅连夜上门安装。 看着装锁师傅熟练的切割防盗门，迟婷婷一脸紧张的对师傅问道：“这锁安全么，会不会被人从外面打开。” 装锁师傅笑呵呵的看着迟婷婷：“放心吧，可安全了，除非用密码、指纹和钥匙，否则谁都打不开。” 迟婷婷终于松了口气，同时还不忘和父亲提要求：“爸，你明天买个监控放在咱家门口。” 看着女儿憔悴的小模样，迟爸爸赶忙点头应道：“好。” 第62章 电子锁 莫如回到家，将莫奶奶扶进屋：“我今天可是给自己找了个好活。” 莫奶奶一边给莫如铺床，一边听莫如说起钟离炎的事情。 之后，莫奶奶皱紧眉头：“我怎么觉得像是应激性精神障碍呢。” 莫如认同度的点头：“我也觉得是，可诱因是什么。” 如果是他爸妈的死，那为什么是一年之后才慢慢出现幻觉。 而且听钟离炎的意思，不只是他自己，就连靠近他的那些人也同样见到了那些东西。 莫奶奶帮莫如将枕头放好：“你有没有问过他，他看到的东西，与别人看到的东西是否长得一样。” 这一点很重要，有可能会是事情的关键。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如果大家都看到了同样的鬼，就说明他们的大脑接收了同样的信号。 那么这个信号究竟从何而来，就非常值得考量了。 莫如微微一愣，仿佛忽然被莫奶奶点醒一般，她就说她好像忽略了些什么。 莫奶奶轻轻拍了拍莫如的头：“小如啊，细节可比你想象中更重要。” 莫如深以为然的点头：“我知道了奶奶。” 爱怜的摸了摸莫如的头，莫奶奶指着莫如身后的书说道：“你太爷爷在这方面非常精通，你可以翻翻他的笔记，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 莫如他太爷爷可是生活在一个群魔乱舞的年代，那时候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因此这应激性精神障碍，他比谁都熟。 莫如靠在莫奶奶身上：“奶奶，你真好。” 莫奶奶则是轻拍莫如后背：“奶奶的小如，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很棒了！” 宁静的夜里，柔和的灯光在，相互依偎的祖孙俩气氛温馨又和乐。 将莫奶奶送回屋，莫如翻出太爷爷那本写着民国二年的笔记，重新坐回自己的书桌旁。 她确实需要些思路。 老莫家祖上都是杂学家，只是每个人的侧重不同。 莫如太爷爷，就对各种精神病和心里疾病非常了解。 莫如翻看到后半夜，又刷了一张卷子，这才打了个呵欠上上床睡觉。 四个小时后，被闹钟吵醒的莫如，生无可恋的从床上爬起来：不行，太累了， 同时还不忘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钟离炎必须是她在高考之前接的最后一个兼职。 天光微亮，季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对床上用手遮挡眼睛的男人狠狠低吼一句：“滚。” 男人皱起眉头，还不等说话，衣服便已经摔在他脸上。 接着就听“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季末甩上了。 知道则是季末在对自己下逐客令，男人起身穿衣服，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五百块钱。 男人挑挑眉，顺手将钱揣进裤兜里：这姑娘恁的大气，他倒成收费的了。 将自行车在校门口的车棚中，莫如呵欠连天的走进学校。 却发现学校门口竟然派了一条长队，脸色铁青的赵老绿正站在学校门口，命令所有进入学校的女同学报出她们的名字。 之后，大部分人被放进了学校，还有少部分人则被赵老绿留在身边。 很快便轮到莫如，听莫如的乖巧的报出自己的名字，赵老绿的表情纠结了一瞬，随后还是将莫如放走了。 莫如回头看向那些被留下的同学，非常好奇赵老绿接下来会做什么。 难道是想让这些女生挨个对他喊：“额是恁娘！” 喊完了怎么办，挨个在他肚子上踹一脚？ 一边想着，一边向教学楼里走，却刚好看见距离她不远的钟离炎。 莫如笑眯眯的跑到钟离炎身边：“早啊！” 钟离炎虽然没有笑，眉眼间的神色却是柔和不少：“早。” 见钟离炎不爱说话，莫如忽然的开口道：“钟离同学，从今天起，我们中午一同吃饭吧。” 钟离炎脚步猛地一顿：纳尼？ 这天上课，钟离炎头一次没看向窗外，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莫如的后背上。 昨天晚上约饭还不够，今天竟然又要约，这女生究竟想做什么！ 许是他看的太入神，以往的那些东西竟然都没有出现。 钟离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老师却被他反常的表现弄得心里发慌。 甚至一遍遍检查起黑板上内容，生怕是自己讲错了什么却不自知。 就在大家上课的时候，迟婷婷正躺在床上睡觉。 迟家父母都出去上班了，只剩迟婷婷独自在家。 由于昨天被吓的不清，直到现在，迟婷婷都没缓过来。 睡到上午十点，迟婷婷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就在这时，电子锁忽然传来提示音：“输入错误，请重新输入。” 迟婷婷喝粥的动作一顿，心想一定是爸爸或者妈妈记错了密码。 可第二次的提示音很快便传了过来：“输入错误，请重新输入。” 迟婷婷撇嘴，真是的，不是录入指纹了么。 等等，指纹！ 爸爸妈妈明明都是用指纹开锁的啊! 迟婷婷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开锁失败的提示音却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想到门上还有一道暗锁，迟婷婷飞快的扑向大门。 可就在这时，大门上响起一道长长的提示音，随后，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看着门外出现的那个太阳帽黑夹克的男人，迟婷婷疯狂的尖叫：“救命啊！” 可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时，迟婷婷看到了泪眼朦胧的迟妈妈。 她先是伸手摸了摸迟妈妈的胳膊，随后如同忽然被什么东西惊醒一般尖叫着跳了起来：“快跑，妈妈，快跑，坏人来了！” 见到女儿癫狂的模样，迟妈妈的眼泪留的更凶：“婷婷，你别吓唬妈妈了，你怎么这么能睡，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今天下午，你要是再醒不过来，妈妈就得叫救护车了。” 迟婷婷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她用力抓住妈妈的手：“我没有睡觉，是哪人，那人进咱们家来了，妈，你快报警啊！” 迟妈妈的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婷婷，你冷静点，不要再吓妈妈了！” 见妈妈根本不听自己的话，迟婷婷将自己的手机怼在妈妈面前，指着上面的电子锁状态吼道：“你看见了没，这写的清清楚楚，咱家门锁被人开过。” 第63章 跳楼 迟妈妈流的更凶：“婷婷，你真不记得了么，这门锁不是你自己输入错误的么！” 见到妈妈用如同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迟婷婷似是想到什么一般抓过自己手机。 随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只见她与迟妈妈的聊天内容还纪录在手机上。 “妈，我中午要吃排骨多放醋，少放糖。” “刚刚出去，结果吧密码记错了。” “好困啊，我想睡觉，妈你回来的时候轻点...” 自己的语气，自己的手机。 迟婷婷的脑海中，甚至出现了自己坐在床上发信息的画面。 她的指尖一点点变凉，忍着强烈的晕厥感，她给莫如发了一条消息：“朱婷婷和我都对第十一阶阶梯许愿了，现在我们的报应来了。” 放下手机，迟婷婷平静看向自己还在抹眼泪的母亲，忽然上去用力抱了迟妈妈一下：“妈，我爱你。” 之后也不等迟妈妈反应，三两步冲到阳台，拉开窗户一跃而下。 迟妈妈发出一声惨叫，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婷婷啊，妈妈的婷婷啊...” 信息过来的时候，莫如刚刚下课。 听出迟婷婷话中的意思不对，莫如赶忙给对方回了电话。 可接电话的人却是迟妈妈：“是婷婷的同学么，婷婷现在医院做手术。” 莫如收拾书包的动作一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动手术。 难道是大夫嫌迟婷婷太闹了，要给她切除脑前叶么！ 问清了医院的位置，莫如给赵雪逢打了个电话：“雪逢，你现在忙不忙。” 正忙着打架的赵雪逢，一边对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边将蠢蠢欲动的敌对帮派老大踩在脚下：“出了什么事么？” 正在对峙的两帮人马都愣住了：搞什么鬼，打群架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还带中场休息的。 听到莫如快速说明情况后，赵雪逢直接下了结论：“等我二十分钟，我过去接你。” 说罢，也不等莫如反应过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赵雪逢踩在脚底下的敌帮大哥，对着赵雪逢愤怒的吼道：“艹，二十分钟，姓赵的，你当老子是什么！” 赵雪逢反手抓住对方的脑袋，直接将人按在地上的碎玻璃上：“淦你这种渣滓，五分钟就够了。”说了多少次，别在她的地盘上卖违禁品，这些人当她是死的么。 二十分钟后，赵雪逢准时出现在莫如学校门口。 莫如小跑着过来，主动抓起赵雪逢车上的头盔套在脑袋上。 之后看着赵雪逢肯定的说道：“你又去打架了。” 赵雪逢并没有否定莫如的质疑：“遇上了几个不听话的。” 莫如坐上车，双臂环住赵雪逢的腰：“没受伤吧，你不是说要准备退出么，为什么还总是打架。” 赵雪逢的语气云淡风轻：“我只是希望在我的地盘内，不会出现那些腌臜东西。” 莫如轻轻呵了一声：“你下一步是不是还会希望的世界和平。” 赵雪逢将车发动：“莫晓茹，别为我担心，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考上京都的大学。” 莫如将脸懒洋洋的贴在赵雪逢后背上：“雪逢，你早点退休吧。” 现在钱有了，房子也等着拆迁，雪逢应该过些正常人的生活了。 赵雪逢嘴角微提，骑车向医院驶去：就快了，她就快退休了。 钟离焱坐在车内，愤怒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幕，这女生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在追着自己跑，可到了晚上就坐上了别人的摩托车。 这不是，这不是... 感情的匮乏，让钟离焱无法用有效词汇来形容的莫如。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愤怒，愤怒到想要把莫如从摩托车上扯下来问个明白。 可惜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车里磨牙。 忽的，钟离焱面前出现了一只药瓶。 钟离焱疑惑的抬头，却见小李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我妈说，磨牙是缺钙，这钙片是水果味的，少爷尝尝。” 在小李灼灼的目光注视下，钟离焱伸手拈起一颗，他今天要是不吃，这人还会没完没了的嘚吧。 看着钟离焱将钙片吃下去，小李脸上笑开了花：“不过也有人说磨牙是因为肚子有虫，少爷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去给你买打虫药。” 钟离焱：“...”艹，这sx究竟是从哪找来的。 陪莫如上了医院的病房大楼，赵雪逢双臂环胸背倚墙壁悠哉的等莫如回来。 赵雪逢的眉眼间原就带着一股英气，此时衬衫微敞，露出里面漂亮的锁骨，以及两个锁骨之间漂亮的t字形纹身。 由于外形太过亮眼，路过的护士都不由自主的瞥向赵雪逢。 莫如走到迟妈妈身边时，却见迟妈妈正坐在凳子上抹眼泪。 莫如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她来晚了！ 却听迟爸爸正安慰迟妈妈：“这不是被六楼的太阳能挂住了么，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的。” 迟妈妈却还在流眼泪：“怎么能不难受，养她这么大，说跳楼就跳楼了，还划了那么大伤口，以后已经会留疤的，我怎能不心疼。” 听懂了迟妈妈话中意思的莫如沉默了：这池婷婷的命可真大，从七楼跳下来挂在六楼了。 就在莫如发呆的时候，迟妈妈已经看见了她：“莫如，你过来了。” 昨天迟婷婷住院，莫如是唯一一个过来探病的人，因此迟妈妈对莫如的印象非常深。 莫如走到迟妈妈身边，先是向迟家父母问好，随后打探起这次的情况来。 迟妈妈便边说边哭，等说起迟婷婷跳楼的事情时，她已经泣不成声。 莫如眉头紧锁，为什么又和第十一阶阶梯有关。 想到昨晚自己感受到的诡异一幕，莫如只觉得自己通体生寒。 能不能梦想成真不清楚，但那地方的诡异倒是真的。 见迟婷婷还没出来，莫如乖巧的同迟家父母告了别，然后径直走向赵雪逢：“我们回家吧！” 赵雪逢看了看相互依偎坐在长凳上的迟家父母，随后便跟着莫如下了楼。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莫如刚准备带上头盔，却被赵雪逢伸手按住了脑袋：“莫晓茹，告诉我，你不回去碰那个第十一阶阶梯。” 第64章 方毅辰 莫如悄悄搓了搓手指：“雪逢，你学坏了，你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 赵雪逢对莫如摇头：“不是我偷听你们说话，而是你们的声音太大了！” 赵雪逢看着莫如的眼神中，有着恨铁不成钢无奈。 她没读过什么书，一直都以这个小伙伴为傲，可莫如不知是被谁带坏了，每天总是做一些不务正业的事，这让赵雪逢非常无奈。 此时见莫如又准备去管闲事，赵雪逢不得不出言表明自己的立场。 被赵雪逢狠狠撸了一顿后，赵雪逢才将莫如送回了家。 看着莫如垂头丧气的往家走，赵雪逢忽然在她身后喊道：“明天晚上去我那，给你订了一篓子大螃蟹。” 听到旁系耳朵两个字，莫如瞬间精神起来：“是海蟹吗，能不能打包，奶奶也爱吃。” 赵雪逢的眉眼柔和不少：“我买的螃蟹不少，你可以给奶奶带回来。” 莫如对赵雪逢用力点头：“那我告诉奶奶，明天住在你那。” 赵雪逢：“好，明天放学我去接你，你没骑车回来是不是，我明早过来接你上学。” 莫如先是点头，随后又对赵雪逢说道：“要不你晚上就睡在我这吧！” 赵雪逢看了眼莫如家的方向，随后对莫如摇摇头：“下次吧，今天我身上的味道太重，别冲撞到奶奶。” 老太太喜静，像她这样毛躁的人还是别往前凑了。 更何况，她家里现在还多了一个小崽子。 莫如知道赵雪逢心结，由于早些年的经历，雪逢已经习惯了自我否定。 似乎只要赶在别人前否定自己，便不会被别人的话刺伤，就像现在这样。 于是，莫如也不多留赵雪逢：“那你回去小心点。” 同莫如告别后，赵雪逢骑车离开了。 莫如则是远远的看到那盏暖黄色的小灯，以及灯光下，莫奶奶被拉长的影子。 赵雪逢回到家，原本想去冰箱拿啤酒，却发现桌子放了一碗粥。 听到开门声，方毅辰扶着墙壁从房间一瘸一拐的挪出来：“我想着你应该没吃饭，所以给你熬了些粥，我第一次做，手艺不好，你千万别嫌弃，要不你还是别吃了...” 方毅辰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还想着冲上前去将粥倒掉。 赵雪逢伸手隔开方毅辰的动作，径直坐在餐桌前，除了莫如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家给她做饭。 这种感觉，让赵雪逢心里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快乐：“当年困难的时候，什么东西没吃过，现在能有粥吃已经很好了。” 说话间，赵雪逢已经将粥塞进了嘴里，她的表情瞬间僵硬。 转过头，赵雪逢一脸麻木的看向方毅辰：“你是怎么做到的。” 夹生米带着一股子糊味，喝在嘴里是语言难以描述的苦涩，没二两碱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 许是知道自己做错了，方毅辰的表情变得很难过：“这是我第一次做，我以后会好好努力的。” 赵雪逢想说让方毅辰别折腾了，以后点外卖就好。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嗯！”随后便屏住呼吸将粥咽了下去。 只有挨过饿的人才会知道粮食的珍贵。 看到赵雪逢的动作，方毅辰眼中更多了几分迷恋：这个人真的很温柔呢！ 第65章 危险的季末 第二天一早，莫如便座上了赵雪逢的车，被赵雪逢拉到了学校门口。、 等莫如走进学校，钟离炎才慢吞吞从车上下来，面色平静的看着赵雪逢远去的背影。 这段时间钟离炎一直都很关注莫如，因此小李也多少知道了自家少爷的心思。 见少爷一直盯着远处发呆，小李将车窗降下来：“少爷，你放心，半小时内我帮你查到这人的全部消息。” 听到小李的话，钟离炎平静的看向小李的脸，随后伸手将小李的头塞回车窗。 他现在不想同这个糟心的玩意说话。 望着钟离炎的背影，小李伸手抓抓脸：少爷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查还是不查。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看着中午还坐在自己对面，对自己笑容如花的莫如被赵雪逢拉走，钟离炎只觉心中升腾起一股子怒气：这人究竟怎么回事。 一边想方设法接近他，另一边又有个非常亲密的男朋友。 他他他，他究竟差哪了！ 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倒立着从他头顶垂下来。 由于是倒立状态，女鬼的脸有些扭曲。 血水顺着她的眼角倒流在额头上，此时此刻，钟离炎心中的愤怒已经超越了恐惧。 只见他一把抓住女鬼的头发，将鬼重重的摔在地上：挡视线了不知道么。 女鬼像是遭到了重创般原地消失，钟离炎则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天啊，他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小李从车窗中伸出头来：“少爷，我看你的手在抽筋，你是不是又缺钙了，快进来吃钙片。” 钟离炎：“...”他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么个傻缺留在身边。 与同学告别后，季末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色已经微黑，季末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她。 季末紧张的皱起眉，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可身后那人也跟着加快了速度，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在季末身后。 季末的脚步越来越快，转眼便到了一个胡同口。 季末一头冲了进去，很可惜，这是一个死胡同。 季末呆立在原地，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季末的肩膀：“没人告诉你，不要往没人的地方走...”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便被季末抓住，随后一个过肩摔将人丢了出去。 男人重重摔在地上，只听到碰的一声，他的耳边被钉了一把冰冷的匕首。 男人刚试图反抗，季末已经抓住了男人的食指和中指利落一掰，随着嘎巴两声，男人的手指脱臼了。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被季末踩在脚下。 季末打架的动作简单实用，没有任何花架子，却透着一股子狠厉。 于此同时，季末冰冷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我说过让你滚得。” 这人便是昨天早上，被季末从家中赶走的男人。 男人痛的冷汗直流，其实他今天真的没有恶意。 昨天被赶走之后，男人拿着季末给他的钱，越想越觉得季末有意思。 头一次见到出来玩，女生给男人钱的，尤其是这个女生还是个刚成年的学生，这就让他觉得更有趣了。 于是，当今天无意中看到与同学告别的季末后，男人便下意识的追了上来。 结果... 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痛，这充分提醒男人，季末比他想象中要危险。 正当男人准备求饶的时候，脖颈处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撞击力，男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季末缓缓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点燃，坐在男人身上吸了起来。 一根烟吸完，将烟头在男人后脖颈上掐灭，季末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如同之前一般低着头乖巧的走出胡同。 只留下男人独自一人趴在地上，脖子后面还带着一块烟头烫出来的疤。 谁说只有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男孩子其实也一样，尤其是在他们妄想仗着体力优势图谋不轨的时候。 莫如到了赵雪逢家，赵雪逢刚刚站定，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方毅辰欢快的声音两人耳边响起：“我一听就知道是你回来...” 那张笑颜如花的精致小脸，在看到莫如的一瞬间变成了晚娘脸。 而莫如则一脸诧异的看看方毅辰，再看看赵雪逢：“这是你干的。” 我的个乖乖，这人怎么下得去手。 只见方毅辰眼眶乌青，嘴角也带着伤，从颜色上看显然是昨晚被打出来的。 可饶是如此，方毅辰依旧鼓着腮帮子，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莫如：这人怎么又来了。 一进屋，莫如终于知道方毅辰为什么会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只见桌子上、窗台上都摆着蜡烛，此时烛火正随风慢慢摆动。 莫如一脸了然的看着赵雪逢：这摆明了就是烛光晚餐啊！ 赵雪逢却诧异的去摸电灯开关：“家里停电了么？” 随着她的动作，电灯啪的一声亮了，房间瞬间恢复明亮。 赵·真汉子·雪·直女·逢，转头看向方毅辰：“不是有电么！” 看着偷笑的莫如和不解风情的赵雪逢，方毅辰闷闷的应了声：“我今天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不少蜡烛，想着应景就点了。” 他一直等在窗台边，当听到赵雪逢的引擎声后，便马上开始点蜡烛。 天知道，他一个浑身多处骨裂的残障人士，为了点这些蜡烛花费了多少心思。 可现在到好，多了一个人。 想到这，方毅辰幽怨的眼神再次看向莫如，只想用眼神送对方离开。 听到应景，赵雪逢看着屋中还在跳跃的白蜡烛，忽然从钱包中掏出一百块钱塞在方毅辰手里：“光点蜡烛没用，去买点元宝黄纸什么的吧！” 方毅辰：“...”我家没死人，谢谢。 莫如则闷哼两声：不好，她似乎憋出了内伤。 给莫如倒了一杯水，赵雪逢围上围裙去厨房做饭。 锅中蒸腾起的水雾，让她整张脸的线条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莫如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眼角却瞥见方毅辰正将下巴抵在沙发扶手上，专注而痴迷的看着赵雪逢。 想到方毅辰脸上的伤，莫如忽然用遥控器戳了戳方毅辰的肩膀：“雪逢为什么打你。” 待在雪逢身边还能受伤，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雪逢亲自动的手。 第66章 闭嘴吧你 见莫如一脸的八卦模样，方毅辰刚想说管你屁事。 可当看到赵雪逢偶尔从厨房中看过来的目光后，他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现在的情况是，相比莫如，他在赵雪逢心中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地位。 与那些从外面捡回来的猫猫狗狗基本没区别。 而莫如... 方毅辰默默垂下头：不想了，郁闷。 见方毅辰低头不语，莫如反而更好奇，这人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边想着，莫如一边观察方毅辰的脸，从伤势上看，雪逢的拳头应该是从正前方挥过来的。 但这怎么可能，两人的个子差不多，如果雪逢的拳头打过去，应该是从下往上。 所以说当时两个人不可能是面对面站着。 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雪逢的拳头能成平的呢。 正当莫如心里纳闷的时候，却听方毅辰闷闷的说道：“昨晚我睡觉的时候被她打了。” 莫如的双眼猛然瞪圆：这不可能。 难道说雪逢昨晚去偷袭方毅辰未遂，之后便恼羞成怒的将人打伤... 越想越觉得混乱，莫如坐正身体一言难尽的望着方毅辰：“你昨晚睡在哪里。” 怎么想都不觉得雪茹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人，因此莫如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问清楚的好。 听了莫如的询问，方毅辰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羞赧：“在她床底下。” 雪逢均匀的呼吸声会让他感觉自己很安全。 听了方毅辰的话，莫如：“...”方大侠，失礼了。 之前只觉得你不大正常，可今天才发现，一切都是我想少了，你何止不正常，简直就是个b态。 方毅辰像是没注意到莫如的眼神，依旧痴痴地看着的赵雪逢，他喜欢的这个人的温暖，喜欢到想要无限的靠近对方。 看见方毅辰痴迷的眼神，莫如：“...”她是不是应该让雪逢离这人远点。 赵雪逢做饭很麻利，不过半小时时间，便准备出四个菜和一盆螃蟹，招呼两人过来吃。 方毅辰眼明手快的挑了只最大的放在赵雪逢盘子里。 而赵雪逢则是挑个只最肥的母蟹放在莫如盘子里。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趁热吃。” 只不过，赵雪逢是对莫如说，而方毅辰则是对赵雪逢的后脑勺说。 莫如只觉得气氛猛然变得诡异，方毅辰幽怨的眼光看的她有些不自然。 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莫如赶忙伸手伸出一只螃蟹放在赵雪逢盘子里。 果然，方毅辰的目光更幽怨了。 就在方毅辰死死盯着莫如看时，赵雪逢伸手端起装螃蟹的小盆，在方毅辰期盼的目光中，将整个螃蟹盆子放在莫如面前：“不是爱吃吗，那就多吃些，剩下的明天带给奶奶。” 方毅辰不只目光幽怨，就连脸都已经黑成了锅底：他就这么没存在感么。 就在方毅辰想要用眼神杀死莫如的时候，却见赵雪逢将青菜送到他面前：“你身上有伤，吃清淡些吧！” 方毅辰表情微微一愣，一抹笑容在他脸上缓缓绽开：原来，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呢。 见方毅辰一小口一小口珍惜的吃着盘中的青菜，赵雪逢将其余三盘肉菜往莫如面前推了推：“快点吃。” 莫如用眼神瞥了瞥方毅辰，无声的问道：“那他呢？” 却见赵雪逢用口型无声的说道：“他吃剩菜。” 莫如同情的看了眼方毅辰，这人看起来有些可怜呢！ 吃饱饭后，赵雪逢将剩下的三个菜推到方毅辰面前：“再补充些蛋白质。” 之后便拉着莫如去沙发那边说话，只留下方毅辰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饭。 莫如将头枕在赵雪逢的大腿上，慢慢讲着自己这些天遇到的事情。 说来说去，他们将话题聊到了迟婷婷身上。 仔仔细细的将迟婷婷身上发生的事情都讲过一遍，最后莫如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小区监控没有发现迟婷婷说的帽子男，手机中还有迟婷婷给她妈发的信息，猫眼什么的也没有损坏，怎么看都像是迟婷婷的精神出了问题。” 还有那被不断提起的十一阶阶梯，怎么看都像是迟婷婷出了精神问题。 赵雪逢则诉说着自己的想法，顺便提醒莫如，不要再去管那些危险的事。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听那边正在吃饭的方毅辰忽然插嘴道：“是邻居。”烦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好猜的。 莫如和赵雪逢齐齐望向方毅辰：“什么？”这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莫如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见赵雪逢问自己话，方毅辰对赵雪逢甜甜一笑，随后认真回答道：“是他家邻居干的。” 说完话，方毅辰低下头继续吃饭：雪逢做的饭真好吃，他一定要全部吃完，都是他的。 莫如则吃惊的看着方毅辰：“为什么？” 方毅辰说的这种可能性，让莫如的心情莫名慌乱。 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真是邻居做的，有些事情就容易解释了... 方毅辰抬起头，先是对赵雪逢回了一个讨好的笑，之后便一脸嫌弃的看着莫如，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有趣啊！” 那人是猫，迟婷婷是老鼠，只是猫现在还不饿，正享受着折腾老鼠的乐趣。 听了方毅辰的话，莫如猛然坐起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有同类才最了解同类，方毅辰自己就不大正常，自然更了解同类的想法。 迟婷婷本来就是个容易闯祸的性子，谁知道她又在无意间的又惹了什么麻烦回来。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莫如赶忙给迟婷婷打电话。 可电话，却迟妈妈接的。 为了不吵醒迟婷婷，迟妈妈的声音压得很低。 从电话中，莫如得知迟婷婷出了院，现在她的情绪已经变得稳定，正在家里睡觉。 而迟妈妈在向莫如道谢的同时，还不忘邀请莫如有空的时候到家里玩。 同迟妈妈道别后，莫如对赵雪逢摇头：“没事。”看来是虚惊一场。 而那边正在吃饭方毅辰放下筷子，一脸兴味的看着莫如：“如果是我的话，很快就会再次行动，到时候，那家人一个都跑不了。”他喜欢看莫如慌乱的样子。 赵雪逢：“...”闭嘴吧你！ 第67章 入侵者 迟妈妈挂断电话，摸索着往外走。 外面的灯不知道让谁关了，整个走廊一片漆黑，这黑宛若泼墨，像是在吸收周围的光线一般。 迟妈妈皱起眉头，怎么不知道开灯？ 她刚想打开手机照亮，手背上却忽然传来一片冰凉的触感。 触感瞬间蔓延全身，让浑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迟妈妈的手微微一抖，手机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迟妈妈赶忙蹲下身去捡手机，却没想到怎么都摸不到手机在哪。 与此同时，迟妈妈手上传来剧烈的痛感。 迟妈妈伸手一摸，原来的伤口划得很深，而且手感黏腻，似乎流血了。 迟妈妈试探着叫了两声迟爸爸的名字，谁想客厅中却安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直至这时，迟妈妈才发现，客厅中的窗帘不知道被谁拉上了。 迟妈妈一边凭借着记忆向外摸索，一边使劲的竖起耳朵倾听身边的动静，不知多久，终于摸到了客厅中的电灯开关。 可入手的，却是滑溜溜的黏腻感。 迟妈妈按了两下，房间中却没有亮灯。 停电了。 将手放在鼻翼下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 可是那种干涸后的紧绷感，以及手上的巨疼，却让迟妈妈直觉不好。 她跌跌撞撞的走向窗户，一把拉住窗帘。 就在这时，迟妈妈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入手的是迟爸爸的衬衫布料触感。 迟妈妈松了口气，语带抱怨的说到：“多大的人了，还躲在这吓唬人，家里停电了你快把手机拿出来。” 迟妈妈一边说话一边去拉窗帘，手上传来的痛意，却让她心里非常不安。 随着哗啦一声，窗帘被拉开了，迟妈妈焦急的转过头，借着月光终于看到了身后的情况。 只见迟爸爸的头软绵绵的歪在一边，头上满是鲜血。 在他身边，一个带着黑色遮阳帽的男人正架着他，只见男人嘴角微微一扬，一嘴的皓齿，在月光的映射下发出微微寒芒，男人正对着迟妈妈露出阴森的笑。 原来，迟妈妈之所以能摸到迟爸爸，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的男人的功劳。 迟妈妈猛然屏住呼吸，她伸手捂住嘴，向后退了两步。 月光下，她看到自己手上翻飞的皮肉，以及滴滴答答流下的鲜血。 原来她刚刚之所以会弄掉了手机，就是因为手上的伤口。 看到自己伤口的惨状，痛意瞬间上涌迟，妈妈想要尖叫，却及时闭上了嘴，咬住嘴唇，又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 婷婷、婷婷还在房间里睡觉。 迟妈妈下意识向后退去，她现在只希望婷婷千万要躲起来。 男人很安静，一句话都没说，嘴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随后，他的手一松，刚刚挂在他身上的迟爸爸瞬间软绵绵的滑倒在地上。 迟妈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丈夫，抬眼间，却见刚好看到男人手中的一道寒光。 月光和路灯的照射下，那点光亮显得异常刺眼。 迟妈妈想要扑过去查看迟爸爸的情况，可惜的是，男人正一步步向她走近。 就在这时，被外面响声吵醒的迟婷婷揉着眼睛拉开房门：“妈，你怎么不开灯，停电了么。” 女儿的声音就像是一条导火索，母爱那无穷的伟大，让迟妈妈心中顿时爆发出极大的勇气，尖叫着向帽子男扑了过去，因为紧张嗓子已经揪到一起，嘴中尖叫声从起初的沙哑逐渐高亢，声嘶力竭道：“婷婷快跑。” 她现在终于相信了女儿的话，原来女儿真的没疯，更没产生幻觉，一起都是这个坏人搞出来的。 迟婷婷还没走出房间便听见了妈妈的尖叫声，她下意识的想要往回跑，可一顿，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反过头，向帽子男扑了过去：“别碰我妈妈。” 帽子男刚准备将刀子插进迟妈妈的后背，便被突然扑来的迟婷婷抱住了胳膊。 迟妈妈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腰，而迟婷婷则是整个人都挂在帽子男身上。 一时间，帽子男竟是谁都甩不开，无奈之下，帽子男反手一转竟是想先直接了结了迟婷婷。 感觉帽子男的刀尖就要碰到自己，迟婷婷一口咬住帽子男的手臂，固定之后，便立即使出浑身力气，催动着脖子和肩膀疯狂的扭动着头。 帽子男吃痛的松开了手，手上的刀吧嗒一下落在地上。 可他的另一只手，却不断捶打迟妈妈的脑袋。 见迟婷婷的方法有用，迟妈妈也来了精神，慌不择处，竟是直接咬住了帽子男人的腰。 帽子男痛的直哼哼，却依旧未说出一个字来。 见甩不开这母女两个，帽子男伸手抓住的了迟妈妈手上的手，用力向肉里抠。 迟妈妈的眼泪哗哗的落下来，却忍着痛不敢松口。 此时此刻，她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集中在牙齿上，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松口，她和女儿绝对性命难保。 迟婷婷也是一样，她整个人挂在男人胳膊上，摇头晃脑，发着狠劲儿。 随着男人的不断扑腾，迟婷婷的后背不停撞在房间中的各个地方。 痛的她眼泪直流，却也同样不敢松口。 这或许是迟家母女最有默契的时刻。 终于，帽子男扑腾不动了，他脚下被迟爸爸绊了一下，成功被迟家母女两个扑倒在地。 男人的后脑勺重重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见男人的动作停顿一下，迟家娘俩赶忙扑过去，一同抓着男人的脑袋往地上敲。 终于，男人渐渐不动了。 由于刚刚用的力气太大，迟妈妈和迟婷婷的牙齿都松动了。 满口是血的两个人相互对望着。 终于，还是迟妈妈先说话：“你去找绳子把他绑起来，我去看你爸，还有，把手机拿过来，马上报警。” 迟婷婷就像是吓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迟妈妈。 见女儿不成器的样子，迟妈妈气的劈头就是一巴掌：“还不快去。” 迟婷婷表情一愣，长这么大，这还是妈妈第一次打她。 迟妈妈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迟婷婷匆匆点头，之后忙不迭的往屋里跑，可她找的的却只是被破坏的手机。 第68章 坏人 迟婷婷发现自己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也被砸坏了，而迟妈妈还在她身后声嘶力竭的吼叫：“快拿绳子和手机啊。” 迟婷婷不敢告诉妈妈手机坏了，匆忙间扯了一条床单冲了过来。 帮迟妈妈用床单将男人绑好，迟婷婷这才磕磕巴巴的说道：“妈，手机都坏了，没法报警。” 迟妈妈一脸震惊的看着迟婷婷，随后指着大门的方向：“快、快出去找人。” 见迟婷婷的目光呆滞表情麻木的模样，迟妈妈又是一巴掌拍过去：“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怎么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同一天之内第二次挨打，迟婷婷一脸震惊的看着迟妈妈：“妈~” 她很害怕，可她妈非但不安慰她，还连着打了她两次，这让迟婷婷心里非常难以接受。 见迟婷婷一服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迟妈妈气的站起身：“我自己去。” 迟婷婷讷讷的看着妈妈，动了动嘴唇没再在说话。 她的腿，软的像面条一样。 而迟妈妈则站起身，踉踉跄跄去开门，她想同邻居借手机报警。 开了门，迟妈妈刚想往外走，却和摇头晃脑正在门口准备叫门的小区保安撞个满怀。 保安的身材不算高大，但一张脸却长得非常端正。 见迟妈妈冲出来，保安赶忙对迟妈妈说道：“您好，我接到投诉，说您家声音太大，扰民了，所以过来看看。” 迟妈妈嗷的一声抓住保安的衣领，声音颤抖道：“救，救命啊！” 保安一脸懵逼的看着迟妈：“什么？” 迟妈妈宛若见到亲人般看着保安：“报警、快报警，有人要杀我们全家。” 保安：“…”喔，啥菜啊，能把人喝成这样。 帮迟妈妈将电闸推上去，保安又帮耐心的用纱布迟妈妈包扎好伤口。 一边包扎还不忘安慰迟妈妈：“放心吧，我已经报警了。” 看到慢斯条理的保安，迟妈妈似乎是从刚才的极度激动中略微恢复了一些。 可这人一旦精神松弛，肾上腺素分泌就会减缓，瞬间刚才打斗的剧痛和身上的伤口就一起闹腾了起来。 迟妈妈顾不得那些，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回丈夫身边，将人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而迟婷婷则蹲在帽子男身边疑惑的查看情况，这人的身形好像有点瘦，而且，他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心里想着，迟婷婷扒开男人的嘴，却惊讶的发现，男人的嘴里没有舌头。 难怪不说话。 转念一想，迟婷婷又觉得不对，她那天明明听到这人说话的。 正在这时候，迟妈妈转头对迟婷婷说道：“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过来妈妈帮你包扎。” 话说一半，仿佛整个房间的空气被冻结了一样，迟妈妈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动不动，慢慢转头死死的盯向保安，这人怎么知道她家纱布放在哪里。 看到迟妈妈看向自己的表情，保安忽然咧嘴一笑：“被你发现了啊。” 迟妈妈怔愣的看着保安，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如果保安是坏人，那么刚刚报警的事…正巧这时，迟婷婷也看了过来：“妈妈…” 她想说这人没有舌头，却见迟妈妈已经倒着向她走过来。 迟婷婷伸手推向迟妈妈：“妈，这人不是…” 迟婷婷的话说了一半便僵住了，因为她发现妈妈的手抓住了旁边的菜刀。 迟妈妈一脸紧张的看着保安，轻轻对女儿低语一声：“跑。” 说完话后，迟妈妈直接挥着菜刀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迟婷婷尖叫一声妈妈，话音未落，却见迟妈妈已经重重的一下摔在地上。 迟妈妈本来已经浑身是伤，刚才又放松了下来，她一个普通的家庭女子，此刻早已是强弩之末。 这手提菜刀的灵光一冲纯是一口护子心切的气顶着，动作却是又慢又拧。 保安那边身子微微一侧，直接快速抡起腰间的保安棒，一击从侧面直中迟妈妈头部。 保安慢慢走到迟婷婷面前，伸手抓住了迟婷婷的头发，拽过她的脑袋：“我真喜欢你的眼睛。” 迟婷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保安没有回答迟婷婷的话，直接伸手掐住了迟婷婷的脖子:“你是怎么知道我那天杀人的，你看见了。” 迟婷婷一脸差异的看着保安:“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保安伸手从地上的男人头上，将帽子摘下来，带在自己头上:“那你那天看见我为什么这么害怕。” 说到这男人忽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摇头:“原来你什么都没发现啊。” 接着男人发出惋惜的叹气:“那你还真是不走运啊...” 他那天刚杀完人，一上电梯，就见迟婷婷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于是，他直接就盯上了迟婷婷。 哑巴是他的合作伙伴，也是这座楼里的住户，平日里两个人走的很近。 又因为“志趣相同”，索性就搬到了一起。 他保安的身份是他最好的保护伞，俩人专门挑外地过来租房的单身女孩下手，祸害了不少人。 那天，他刚将尸体藏进后备箱，便听到了迟爸爸汽车引擎的声音。 由于车子行驶的太快，因此他不确定迟爸爸究竟看见了什么。 等他追过去的时候，却刚好看到迟婷婷恐惧的眼神。 从那时起，他就将迟婷婷看做下一个目标。 只不过与哑巴不同，比起杀人，他更享受折磨猎物的感觉。 迟妈妈的头部受到重创，而迟爸爸更是生死不知。 只剩下迟婷婷被男人用力掐在手里。 就像男人说的那样，他非常享受折磨迟婷婷的乐趣。 就见他走到迟婷婷的房间中，翻出一条校服裙：“我来帮你打扮吧！” 他最喜欢娃娃了，尤其是提线那种。 同方毅辰说完话后，莫如便一直处于焦躁不安的状态。 因为她发现自己打不通迟婷婷的电话了，想到现在的时间，再想到迟婷婷那天同自己描述的经历。 莫如越想越觉得方毅辰说的有道理。 看着莫如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中转来转去，方毅辰开心的挑起嘴角。 他最喜欢看别人着急上火了。 第69章 哑巴和保安 莫如非常焦虑，因为她只知道迟婷婷住在哪个小区，却不知道迟婷婷具体住在哪栋楼。 她和迟婷婷并不熟，之前两次去探望对方又都是在医院。 就算是想要去迟婷婷家里看看情况，也无能为力。 可若是贸贸然找物业，一定会被人骂做神经病。 看着莫如在地上一圈圈的转来转去，赵雪逢伸手拉住莫如：“需要我做些什么？” 莫如刚想说不用，却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只见她一把拉住赵雪逢的手：“雪逢，我们得去趟学校。” 她记得刘老师的电脑上，应该有迟婷婷的相关资料。 赵雪逢对着莫如认真的点头：“那我陪你过去找。” 见赵雪逢和莫如要往外走，方毅辰鼓起腮帮子：“等等。” 他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陪着他吃完饭。 莫如和赵雪逢齐齐回头，刚好对上方毅辰气鼓鼓的脸。 随后就听方毅辰对莫如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叫迟婷婷的多大年龄，身份证号码是多少。” 莫如摇头：“身份证不清楚，我只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年龄的话应该是17岁。” 方毅辰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后走到赵雪逢放电话卡的抽屉中随便取出一张插进手机里。 这些电话卡都是不记名的，刚好适合赵雪逢的工作性质。 将电话卡装好，方毅辰清了清嗓子，拨打了报警电话：“您好，我想举报一个叫做迟婷婷的女生，17岁，住在xx小区，她今天傍晚打过我的电话，邀请我去她家，说是吸什么东西，一次800。” “好的，您放心，我一定不去，但是其他人好像去了。” “是么，可我没有她家地址，只有她的电话可以么。” “稍等一下，我看看她的电话。” “谢谢，我会保护好自己，再见。” 乖巧软糯的声音从方毅辰嘴里吐出来，听得莫如一言难尽：这货还是人么！ 贸贸然报警可能会被认为是神经病，而且对方也不一定会认为这是真的，方毅辰找的理由就不一样了。 光是那句吸东西，就足够让人把迟婷婷一家查到底了。 挂断电话后，方毅辰看了眼时间，熟练的将电话卡抠出来丢掉，转头对赵雪逢笑的一脸无害：“57秒，我是不是很厉害。” 莫如：“...”这货究竟是从哪逃出来的，缺德不说，还有反侦察能力。 方毅辰并没分神去看莫如，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赵雪逢身上。 赵雪逢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方毅辰的脑袋：“很不错。” 这个动作让方毅辰笑眯了眼睛。 莫如刚想应和着夸方毅辰两句，却见方毅辰带着杀气的眼神猛然瞪了过来，宛如深夜蓄势待发的恶狼。 莫如：“...”好吧，刚刚受人恩惠的她还是离这人远点吧。 见赵雪逢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方毅辰赶忙拉人坐下：“你刚刚吃饱了么，要不要再吃点。” 看着方毅辰殷勤温柔的模样，赵雪逢顺势坐在方毅辰身边，也不说话，只静静陪着方毅辰吃东西。 方毅辰顿时开心起来，就连胃口都好了不少。 看到这一幕，莫如悄悄咧咧嘴：她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就在这时，莫如的手机上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拿出手机看了看，莫如惊奇的发现，信息居然是赵雪逢发过来的。 两人就在同一个客厅里，有什么话不能当面的说的么。 心里想着，莫如点开信息，却发现上面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你先看电视，我盯着他把饭吃完。” 看着一脸幸福的方毅辰，莫如：“...”总觉得这人有些可怜。 低头吃饭的方毅辰，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这两人居然在发信息，他们有这么多话要说么？ 方毅辰的方法果然奏效，不到二十分钟，警员便赶到了迟婷婷家，成功将迟家人救了下来。 迟爸爸身上中了一刀，且头部受到撞击，此时正处于昏迷中。 迟妈妈是重度脑震荡。 这里面看起来最凄惨的人便是迟婷婷，她的嘴被人用针线缝上了， 若不是警察们来的快，在下一个被缝上的，就是迟婷婷的眼睛... 比起身体上的伤害，显然迟婷婷心里的伤害更加严重。 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得精神尖叫。 由于方毅辰的举报，警员们初步判断，这可能是读犯之间的内讧。 于是，将人救出后，他们还顺便将迟家翻了个底朝天。 可最终的调查结果却出乎所有人预料，他们在迟家并没有发现什么违禁品。 但是却找到了另一件东西-监控器和qt器。 他们顺着监控查到了十四楼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猫眼是新换的。 将房门打开后，里面的东西彻底震惊了所有警员。 整整一面墙上放着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他们竟然在不只一户人家中安装了监控。 警员们将房间搜查过发现，这屋子中曾经住过不止两个人。 因为他们发现了女人穿的连衣裙，以及几套精致的西服。 哑巴的原生家庭很不幸，他妈妈在生下他后，便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 她嫌弃哑巴的哭声太吵，趁着身边没人的时候，直接用剪刀剪掉了哑巴的舌头。 从那天起，哑巴就彻底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由于这个缺陷，他从小便不受人待见。 等唯一疼他的爸爸死后，没有生活来源的妈妈便对更加厌恶，后来更是丢下他一走了之。 直到老房子拆迁时，他妈才回来同他争家产。 那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也正是那次，哑巴遇上了以n杀女人为乐的保安。 保安的心思缜密，却有先天性缺陷，他在某些方面无能为力。 被女人嘲笑的多了，保安心中对女人充满了怨恨。 哑巴原本以为这是自己与保安唯一的交集，可命运却将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再次相遇了。 他们碰上了一个专门欺骗感情的女海王... 不同于保安将女人当成猎物，哑巴是真心的想要与女人结婚，还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和拆迁款都给了女人，让女人给老家的父亲治病。 那是哑巴和保安的第二交集，从那天起，两人便再没有分开过。 第70章 美色 从房间的摆设和装修来看，这不可能的是哑巴和保安应有的品味。 保安的工资不高，哑巴更是没有正经的收入来源。 而那些隐蔽性极强的监控器，qt器，甚至是监控墙，别说机器，就是电费都不是这两人能负担的起的。 再加上房间里放着的一些昂贵的私人物品，警员们得出一个让他们脊背发凉的结论：那两人还有一个貌似有些身份的同伙。 而且，那个同伙并没有的落网，他们只能从哑巴和保安身上寻找突破口。 可惜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在他们将哑巴抓进去的当天午夜，哑巴自杀了。 他躺在被监控的病房中，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而被控住的保安却一直在笑，就好像这已经是他生命中仅剩下的唯一本能... 除了这些，警员们还有另外一个疑惑，今天晚上报警的人是谁。 这人会不会是嫌疑犯的同伙，为了洗底没所以出卖了自己的伙伴。 对方又知道些什么。 方毅辰还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突发的善心，差点被人误以为他是那两人的同伙。 事实上，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他并不在乎。 与正常人不同，方毅辰对外界的感情非常淡漠。 他似乎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只要是他喜欢的，便要想方设法的得到。 至于别人愿不愿意，不重要。 发现了方毅辰这个属性后，莫如反倒不那么担心了。 她家雪逢可是真汉子，不动心倒罢，一旦动了心，若是方毅辰敢出什么幺蛾子，估计下半辈子就可以和床相依为命了。 因为依照雪逢的脾气，绝对不会给他坐轮椅的机会。 说到轮椅，莫如猛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她得提醒方毅辰买轮椅。 莫如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学校中已经传出警员营救迟婷婷一家的事。 对此，莫如感觉非常佩服，这些人连迟婷婷住在哪都不知道，却偏偏能打听到那么多内幕，当真都是人才啊！ 心里虽然吐槽着众人的不靠谱，可莫如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要得救了就是好事。 不过，这次倒是欠了方毅辰一个人情。 在莫如原本的计划中，她要同雪逢一起从教学楼窗户爬进老师的办公室。 可现在看来，她好像不大聪明啊。 见莫如心不在焉的吃饭，坐在莫如对面的钟离焱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没事吧。” 同桌吃饭三天，这还是钟离焱第一次主动同她说话。 看着钟离焱的脸，莫如笑眯了眼睛：“没事啊！” 人长的好，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见莫如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钟离焱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呢！” 说完话钟离焱皱起眉头，他在说些什么，人家和男朋友怎么样，与他有什么关系。 莫如疑惑的问道：“男朋友？”她还有这么新潮的东西么？ 见莫如的有意回避，钟离焱索性继续说道：“就是经常接送你，看起来脾气不大好那个！” 他是不是被那本书带坏了，怎么说的话茶里茶气的。 听到接送自己上下学，莫如终于知道钟离焱说的是谁了。 于是她咧嘴一笑：“你说的是雪逢啊。” “雪逢”听到这个名字后，钟离焱心里竟然不舒服了一下。 他的筷子狠狠的戳着盘子里的排骨，可面上却表现的云淡风轻：“这个名字倒是挺柔弱的。” 娘里娘气，一听就知道是那种骗财骗色的小白脸，估计就是在耍帅，身上应该一块肌肉都没有。 这人真是白长了一副聪明相，竟然连小白脸的本质都看不出来。 钟离焱一边想着，一边解开自己袖口上的扣子，露出了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你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拿杯水？” 钟离焱这贴心的举动让莫如有些懵逼，她的视线从钟离焱脸上缓缓落在钟离焱的胳膊上：那是肌肉么。 不得不说，与瘦弱的外形不同。 钟离焱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非常漂亮，就在莫如愣神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莫如镇定的拿起电话，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你打错了。”之后便再次转回视线。 而钟离焱则是开始昂头喝水，随着对方的吞咽动作，莫如也下意识的吞起口水。 漂亮的脸，完美的身材，这谁能扛得住啊！ 就在莫如愣神的时候，季末拿着手机急匆匆走了过来：“你怎么不接电话。” 莫如的视线依旧落在钟离焱身上一眼都没有眨过。 听到季末的话后，莫如淡定地回头看向对方：“我没接到你的电话啊！”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 季末气极反笑，恨不得去捏莫如的耳朵，直接把人拎走。 可是考虑到对面坐着的钟离言，季末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对莫如冷静的说道：“周阿姨出事了。”干点正事吧，你这个重色轻友的。 莫如原本想问季末周阿姨是谁，可出走智商却在这一刻忽然回归了。 想到那天晚上的诡异小男孩，莫如同钟离焱说了声抱歉，之后便跟着季末快速离开了。 钟离焱目光幽怨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要不下次解开胸前的扣子试试。 可很快，钟离焱便皱起眉头：他到底再做什么。 周阿姨确实是死了，而且是死在莫如离开的当天晚上。 她的浑身都是伤，看起来像是将自己活活打死的。 周阿姨小区的监控是三天一覆盖，从监控上看，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出入过周阿姨的家。 因此，警局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杀的线索。 最终，周阿姨被认定为自杀。 听完季末的话后莫如有些疑惑，明明那天晚上周阿姨还在折磨别人，怎么才过了几天就传出了她的死询。 见莫如不相信，季末拿出手机给莫如看，上面是关于周阿姨的八卦消息。 原来，季末已经潜入了小区的业主群。 有人说周阿姨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腐烂现象。 如果不是周阿姨停车的时候，不小心挡住了其他邻居的车，引得物业多次上门发现了臭味。 可能直到现在，都不会有人发现周阿姨已经死了的事。 ----------------------------------------------- 小问题，一小时后再看 -------------------------------- 抱歉抱歉，都是朕的错，朕一定改。 第71章 闭关 听完季末的叙述后，莫如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周阿姨的儿子呢，他妈死的时候他不在现场么?” 虽然那孩子实际上是个成年人，但既然周阿姨说那是她儿子，那她这么说倒也没错。 季末对着莫如摇头：“周阿姨没有儿子，她是因为不生育才同老公离婚的。”她也是昨天才听说这个消息的。 莫如叹了口气：“那她丈夫呢？” 季末微微沉默了下：“带着新娶的老婆和孩子移民了，全家都不在国内。” 周阿姨真的是一个很会自我催眠的人，她说出的谎话，令她自己深信不疑。 要不是有认识她的人在群里把她的老底都掀了出来，说不定直到现在，大家都会以为周阿姨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夫妻分居，儿子上学。 说到这，季末一脸抱歉的看向莫如：“都是我不好，当初没摸清情况便把人介绍给你了。” 莫如摇摇头：“和你无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打上了高三后，身边出事的人就特别多。” 季末对着莫如切了一声：“别矫情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些人都是因为自身有问题才会找上你的，又不是你到哪哪死人，还真把自己当柯南过了。” 莫如对季末耸耸肩：“我喜欢以自己为中心不行么！” 季末：“你开心就好，我就是想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莫如对季末竖起了大拇指：“漂亮！”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在周阿姨这件事上，她似乎成了最后的目击者。 越想越觉得头痛，这一下午，莫如都过的昏昏沉沉的。 看着莫如萎靡的背影，钟离焱轻轻抿了抿嘴唇，悄悄给小丁发了个信息：“上次那本书，有第二集么？”其实这个禄茶养成手册也挺有意思的。 直到晚上回家，莫如都打不起精神来。 听到孙女的声音有些沉闷，莫奶奶没说话，而是摸索着给孙女下了碗面：“今天在学校不顺利么？” 莫如先是扯了扯嘴角，可想到奶奶看不见，她脸上的笑容又撂了下来，可语气却依旧保持着欢快：“还行吧。” 莫奶奶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的坐在莫如身边慢慢剥蒜皮：“这蒜啊，就得沉下心思一点点剥，如果太着急的话，就不完整了...” 说话间，莫奶奶将手中的一颗被自己抠掉肉的蒜送到莫如面前：“这样的蒜啊，要马上吃，否则很快就会变质。” 看着莫奶奶的脸，莫如扁着嘴：“奶奶...” 莫奶奶伸手揉揉莫如的脑袋：“不想说可以不用说，但是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记得保持冷静。” 莫如的声音有些沉闷：“奶奶，你别在套路我了，我告诉你就是。” 明明很想知道，却偏偏忽悠着她自己往外说，她奶奶已经活成精了。 莫奶奶哑然失笑：“鬼丫头！” 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莫奶奶拧起眉头：“奇怪！” 莫如疑惑的侧头，看向莫奶奶：“哪里奇怪。” 莫奶奶的眉头扭额的死紧：“这件事很奇怪。”她说不出这种感觉，只知道这件事让她莫名的熟悉。 说完话，莫奶奶伸手掐了掐时间：“今年是甲子年是不是。” 莫如点了点，想到奶奶的眼睛看不见，莫如赶忙开口应道：“没错，今年是甲子年。” 莫奶奶忽然抓住莫如的手：“小如，我有件事情想对你说。” 看着一脸紧张的莫奶奶，莫如下意识的嘴欠道：“奶奶，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咱家是某些地下宝藏或番邦异族的守护者吧！” 紧张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莫奶奶叹了口气：“我是想说，六十年一个轮回，你翻翻祖上传下来的笔记，每一个甲子年都要看。” 莫如疑惑的看向莫奶奶：“您不是不相信这些么。” 莫奶奶叹了口气：“我确实不相信这些，但是有人相信。” 总是有些人会因为某些目的，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看着奶奶紧张的表情，莫如听话的嗯了一声。 而莫奶奶也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剥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莫如顶着两个熊猫眼从房间中走出来。 经过一晚上的寻找，她什么都没找到。 若不是奶奶提醒，她以前都没发现，每逢甲子年的时候，莫家人的笔记就会断三年。 除了甲子外，还有癸亥和乙丑。 不是那种断断续续的纪录，而是一篇记录都没有。 这种情况发生的非常规律，规律到让莫如不由自主的心慌。 听到孙女起床的声音，莫奶奶将自己准备的早饭端了出来。 她并没有问莫如昨天晚上查到了什么结果，祖孙俩就这样心照不宣的将事情揭了过去。 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莫奶奶忽然对莫如说了一声：“小如，注意安全，奶奶等你回家。”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对危险的预判却异常敏感。 莫如先是一愣，随后对莫奶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我今天一放学就回来，考上大学前也不会接活了。” 这句话便是莫如对莫奶奶的保证。 听到莫如的话后，莫奶奶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好，奶奶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莫如是个说道做到的脾气，就在去学校的路上，她抽空发了的一条朋友圈：“闭关考大学，勿扰。” 第一个回复的人是季末，她在评论区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还有一个狗头。 很明显，季末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不会再给她拉活了。 莫如刚准备回复，手机上却忽然传来银行短信通知。 莫如点开短信，却发现赵雪逢给她打过来三万块钱。 莫如的嘴角抽了抽，赶忙将电话给赵雪逢拨了回去：“我都说了手里有钱，你干嘛又给我打。” 赵雪逢此时正提着被她从床底下拽出来的方毅辰，一边挥拳往对方脸上打，一边对莫如回道：“拿着吧，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生活费。” 当初她流落街头的时候，天天捡垃圾吃，一直都是莫如陪在她身边。 最开始的时候，莫如只是将莫奶奶做的食物分给她，等到后来，莫如告诉她哪些垃圾值钱。 ------------------------------------- 架空世界，不要纠结甲子和庚子年的事情。 第72章 激烈 再后来，因为抢垃圾出名赵雪逢和一众半大孩子去了老大手下。 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间。 半大的孩子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族群之一。 他们没有是非观，没有底线，游走于世界边缘，感觉自己能主宰整个世界。 没有人会重视一群小混混的命，老大像是养蛊一样将他们养在一起，谁能站到最后，谁就能入老大的眼。 由于他们不用付法律责任，因此老大经常会交给他们一些危险任务。 赵雪逢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一次又一次的被莫如捡回去。 而她之所以能够放心大胆的往前闯，就是因为她知道一定会有人会找到她。 即使有一天她当真丢了命，也会有人帮她收尸。 出于这样的自信，赵雪逢这一路走的无惧无畏。 她原本以为莫如是个幸福的小孩，可当莫如的秘密展现在她眼前时，她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伤和无奈。 两个人的关系也因此更加亲密起来。 知道莫如比她聪明，比她懂得多，赵雪逢非常听莫如的话。 手里有了钱后，莫如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果然如同她想的那样，托莫如的福，不过几年时间，她便拥有了一整个单元楼。 虽然都是她用命拼回来的，但若是没有莫如为她出谋划策，她可能只会将钱存在银行里等着吃利息... 因此对于给莫如钱的这件事，赵雪逢做的心甘情愿。 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等房子拆迁后，留一套给莫如当嫁妆。 之前莫如喜欢自己扑腾，她管不了。 但现在知道莫如打算安心学习后，赵雪峰便要让莫如没有后顾之忧。 这三万块钱是她的一种态度，她想要告诉莫如，从高三到大学，甚至是硕士、博士... 只要莫如愿意读，她便会一直供下去。 赵雪逢的话说的非常强势，莫如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 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赵雪逢绝对不会安心。 莫如只能将钱收下，并承诺要给赵雪逢打欠条。 这一次，赵雪逢倒是没反对，只说了让莫如好好上课，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被自己提在手里的方毅辰，赵雪逢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硬了：“我说过，不许躲在我床底下。” 这sb爷们是不是有毛病。 183的方毅辰被193的赵雪逢提在手里，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只见他顶着可怜巴巴的黑眼圈望着的赵雪逢：“可我想离你近一点。” 赵雪逢将人提起来往门外一丢：“滚，以后别往我床下钻，不然我一刀废了你。” 方毅辰忍着身上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非常不怕死的冲赵雪逢喊道：“那我能睡在你床上么！” 虽然赵雪逢表现得凶神恶煞，可他对赵雪逢的记忆还停留在被赵雪逢救回来的那天晚上。 那晚，赵雪逢始终拉着他的手，一分钟都不曾放开。 这个人的身上，有他想要的温暖。 赵雪逢伸手将弱鸡一样的方毅辰从地上拉起来：“你到底多大。” 方毅辰伸手从裤子口袋中掏出半个身份证：“二十二了！” 之前说自己十七，是因为他想让赵雪逢收留自己。 可现在说实话，则是因为他不想让赵雪逢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好忽悠的小孩。 听了方毅辰的话，赵雪逢眯了眯眼睛：“为什么身份证只有一半。” 而且只剩下上边一半，谁家身份证是这样断的。 方毅辰撇了撇嘴：“我之前流落在坏人手里，他们怕我跑了，便剪了我的身份证。” 这身份证确实是被人剪了，他可没说谎。 赵雪逢不再说话，只是将人提到面前狠狠亲了过去。 虽然这人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可此事无关爱情，她要的只是有人陪在自己身边。 像她这样的人，求得不过就是短暂的快乐罢了，难不成还得天长地久么。 幸福来的太突然，方毅辰先是一愣，等反映过来后，顿时凶猛的吻了回去，竟是连手臂上的伤都忘了。 两个人都是生手，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相互撕咬的野兽。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的嘴角便都挂了彩。 赵雪逢抹了把嘴上被咬出的血，对方毅辰问道：“还要继续吗。” 虽然有点痛，但感觉还不错，她倒是不在乎继续下去。 方毅辰舔了舔嘴角的血，眼神迷离且凶狠的看着赵雪逢：“我是天蝎座的。” 他善妒，占有欲极强。 赵雪逢是他看好的人，既然碰了他，就一辈子不许离开他，否则他宁愿抱着赵雪逢同归于尽，也不会让对方去找别人。 赵雪逢对星座并没有任何研究，因此她也不知道方毅辰的话是什么意思。 由于刚刚的感觉实在太好，两个人的头慢慢地再次凑到一起。 新一轮的撕咬开始，如同亮出爪子的野兽，两个人旋转着向卧室移动。 就在即将被赵雪逢推倒的前一秒，方毅辰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只见他对赵雪逢喊了声：“等一下。” 随后一把将赵雪逢推开，随后便一瘸一拐的跑出了赵雪逢的房间。 只留下赵雪逢一人独自趴在床上发呆。 两分钟以后。 赵雪逢忽然听到方毅辰在隔壁房间对她喊道：“你过来吧。” 虽然气氛尽失，可赵雪逢还是决定要走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方毅辰将自己推开。 当赵雪逢看到隔壁的情况后，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方毅辰正背对着她：“好了。”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他已经做好准备牺牲了。 赵雪逢：“...”她看上的人竟然喜欢男人，这个打击有点大啊! 挂断电话后，莫如倒是没再将钱转回去，毕竟以她和雪逢的关系来看，有些事做出来实在是伤感情。 而且这钱她不收，雪逢一定会疑神疑鬼的以为自己还想再做副业。 那她还不如先让雪逢安心算了，不过钱她虽然拿了，但是欠条一定要打。 至于这些钱，等上了大学后，再找机会还给雪逢吧！ 莫如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教学楼：从现在起，她要做一名安安分分的高中生。 不对，她手头还有一个钟离焱没处理呢！ 第73章 约会 平静的上课，刷题，莫如偶尔回头看去，却发现钟离焱依然盯着窗外发呆。 看着钟离焱漂亮的侧脸，莫如想不出自己应该如何对这张脸说不。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沉默。 见莫如几次欲言又止，钟离焱忽然开口说道：“你放弃我了。” 他的声音清冷平静，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简简单单的事实。 听钟离焱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莫如抬头看向对方刚想说抱歉，却见钟离焱唇角微微挑起：“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在过去三年中，一直都有人声称要为他提供帮助，可最后这些人都找到五花八门的借口疏远他。 因此，对于莫如准备放弃他的事，钟离焱其实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莫如：“...”她感觉自己的心口中了一箭。 想到这，莫如叹了口气：“我其实是想问你，马上就要到国庆节，你有什么打算。” 好吧，她承认自己怂了，面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那简直太残忍了。 钟离焱先是一愣，随后快速摇头：“我应该是待在家里念经吧！” 他没有考大学的负担，只要通过了学校的复学测试，就能重新回归校园。 因此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家里读书或者念经，想办法改变自己的体制。 听了钟离焱的话，莫如略微沉思了下：“国庆节的前三天，我要跟朋友出去爬山，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么。” 说完话，莫如悄悄咧嘴：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生拉硬拽的没话找话。 她忽然邀请钟离焱一同出去爬山的行为，会不会让对方觉得她奇怪。 而且这原本是雪逢与她双人活动，她还没有问过雪逢的意见就邀请了钟离焱，回头要怎么同雪逢解释！ 莫如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看来，现在只能希望钟离焱对爬山不感兴趣了。 事与愿违，只见钟离焱双眼发亮的望着莫如，郑重的点头：“我可以陪你去。” 莫如：“不会太勉强吧！”去做你自己的事吧，骚年，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钟离焱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间变的黯淡：“你不是真的想要邀请我对不对。” 说完这句话，钟离焱的眼睛静静望向窗外:“没关系，还有他们陪我。” 莫如侧头看向通透明亮的食堂窗户：从钟离焱的眼神分析，趴在这窗户上的东西数量不少啊！ 莫如深吸一口气，对钟离焱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记得准备一双舒服的运动鞋。” 谁让她心软呢，不但没拒绝这个生意，反而还给自己找了个伴游。 话说回来，她刚刚看起来像不像在约会！ 好吧，约会不要紧，要紧的是，钟离焱怎么就同意了呢。 感觉自己吃不下去饭了，莫如走到打饭窗口，为自己刷了一个打包袋。 这饭她是吃不下了，所以还是兜着走吧。 匆匆同钟离焱告别，莫如快步走出了食堂，她要打电话同雪逢解释，她这边多了一个人的事。 看着莫如离开的身影，钟离焱嘴角第一次挂上淡淡的笑意：这个女生比他想象中更加心软，也更加有趣。 这人就像是小太阳般热情温暖，让他感到非常舒服。 见莫如走出食堂大门，钟离焱拿出手机给刘管家打了电话：“联系一下那绿茶本书的作者，和他订购第二本，价钱随便开，但一定要快...” 挂断电话的刘管家，欣慰的这直抹眼泪：他家少爷长大了，都知道想办法盯白菜了。 钟离焱还不知道，在刘管家心里，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头的会拱白菜的猪。 他单手托腮，目光专注的盯着面前的餐盘，就连面前出现的女鬼都忽略了：去爬山，应该穿什么好呢。 就在他认真思忖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起。 钟离焱原以为是刘管家发来的信息，可拿出手机一看却发现发信息的人居然是莫如。 钟离焱脸色一沉，直觉告诉他，可能是爬山的事情发生了变化。 做好心理建设后，钟离焱点开了手机，却发现莫如发来的是一句话：“你观察一下，你看见的东西是什么背景，是独立存在的，还是能与现实世界融合在一起。” 钟离焱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真傻，明明很想放弃他的不是么。 莫如正蹲在草丛中对着地上的蚂蚁叹气：她这颗慈悲的圣母心啊！ 就因为不忍心看到美人伤心，便得咬着牙继续捧着这个烫手山芋，除了活该，她还能说自己什么。 不过钟离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确确实实引起她的好奇心。 人看到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大脑自主决定的。 当人感觉到害怕的时候，便是大脑对一个人的危机提醒。 因为只有感受到害怕，才能及时的避开危险。 故而，莫如一直觉得钟离焱遇上的那些东西，都是大脑对钟离焱的欺骗。 现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些信号究竟是如何被钟离焱的大脑获取的... 想完了正事，莫如又对着手机哀嚎起来：她到底要怎么与雪逢解释啊。 赵雪逢此时靠在床头休息，她的一只手枕在自己的脑袋底下，另一只手则轻松的放在被子上，手指打出轻松的节拍。 刚刚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相比赵雪逢的闲适，方毅辰倒显得有些拘谨。 他躲在床的另一边，整个人缩成一只虾米：原本以为自己喜欢上的是个男人，却没想到，竟还有意外惊喜。 刚刚的感觉真好，只可惜他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方毅辰，赵雪逢伸手推了推对方的脊背。 方毅辰猛地僵硬一下，随后扭扭捏捏的向赵雪逢这边蹭了过来。 就在他即将蹭到赵雪逢身边的时候，忽然被一只手按住后背：“中午了，想吃什么我去做，你把床单洗了。”只有节制的生活才能长长久久。 方毅辰：“...”他们的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与赵雪逢相比，总觉得他才是那个小媳妇。 见赵雪逢起身，方毅辰扑过去，准备从背后抱住赵雪逢的腰，将人拖住。 可就在这时候，赵雪逢的手机猛然响了。 从电话铃声得知电话是莫如打过来的，赵雪逢猛然站起身，迈开长腿向外屋走去。 第74章 降头 除了放假的时候，莫如一般都不会给赵雪逢打电话。 因此，当看到莫如竟在白天给自己打电话后，赵雪逢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竟是胡乱披上一件衣服便往外走，只听“扑通”一声闷响，手脚不利索的方毅辰，直接从床上栽倒了地上。 赵雪逢拿着手机，一边通话一边伸手将方毅辰从地上捞起来。 方毅辰紧紧拉住赵雪逢的衣角：果然看出关系不一样了，他家雪逢都知道要回来救他了。 就在方毅辰暗自窃喜的时候，刚好听到赵雪逢打电话的声音：“莫晓茹，出什么事了么。” 方毅辰的脸猛然扭曲了一瞬：一定要想办法将那个讨厌鬼从雪逢身边赶走，不然太影响感情了。 听了莫如的话，赵雪逢看向方毅辰：“你想不想出去玩。” 只见刚刚还一脸阴沉的方毅辰，瞬间露出开心的表情：“你去哪我都跟着。” 这算不算是蜜月旅行，他可以订一间温泉酒店。 不行，他要先查一查哪个城市十月下雪。 赵雪逢对着方毅辰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方毅辰的意思。 随后对莫如说道：“不要紧，方毅辰也要过去，他们正好可以住在一起，也算是有个伴。” 刚刚那点子旖旎瞬间飘散，方毅辰的眼睛猛然瞪圆：他不是应该同雪逢一个房间么，雪逢现在想要他去同谁作伴。 正想着，就见赵雪逢看向他的眼神中，竟带上了一丝嫌弃：“他恢复的挺好，不要紧，要是爬不了山，就不带他。” 方毅辰：“...”我艹，难道说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道具人么。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办法成为雪逢心中的no.1 爬山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只是从原本的两人活动，变成了四人行动。 由于国庆节的调假，这个周末学校正常上课。 国庆节七天假，因为是高三，除了前三天全校放假外，剩下的四天，学生们都可以回到学校正常上课。 同莫如约好的当天中午，钟离焱便给管家打去了电话，要求对方送些衣服过来。 听说自家少爷即将经历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 当天下午，刘管家便兴奋打包了不少当季新款衣服过来让钟离焱挑选，并诚心诚意的对钟离焱建议道：“要不让小赵把房车开过去吧。” 远足约会唯一的问题就是吃和住，房车里有冰箱有餐桌，说不定还能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如果气氛好了，里面还有浴室和床... 对了，车上有电视，他得给少爷放几个装满电影的u盘。 在刘管家的提示下，钟离焱显然也想到了那辆设备齐全的房车。 于是，他抿抿嘴义正言辞的说到：“我只是和同学一起去爬山罢了，不需要多余的东西。” 刘管家认真的听钟离焱说话，还不忘对钟离焱询问：“那让不让小赵把车开过去。” 钟离焱清了清嗓子：“过来吧。” 与莫如无关，他只是很长时间没见过这辆车了，倒是有些想念。 刘管家麻溜的应了一声，直到两个人挂断电话，钟离焱的脸依旧在继续烧红。 越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看看房车现在的状态，他的脸就变得越红。 其实，烛光晚餐也不是不行。 就在钟离焱认真思考，要不要邀请莫如一同驾车出行的时候，莫如在教学楼楼下被人扯住了。 拉她的人，是个身材臃肿的女生。 那女生有些胖，可五官轮廓却是非常漂亮。 能看出来，在发胖之前，她应该是个纯天然的小美女。 莫如越看这女生，就觉得越发眼熟。 终于，一个名字从莫如脑海中闪过：“你是田依依？” 女生猛然向后缩了一步，似乎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可看到莫如的郑重表情后，女生泪眼婆娑的看着莫如：“我是。” 听到田依依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莫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田依依可是校园女神，长的漂亮不说，舞蹈也非常厉害，曾在不少舞蹈比赛上拿过名次。 还因为形象好，参与了不少影视剧的拍摄，被称为一中最牛校花。 可是现在，这人的形象却变得非常凄惨。 原本精致漂亮的小脸，变成了一张圆盘大脸。 可能是因为油脂分泌过剩，田依依的脸上泛着一层油光，还爆了不少豆豆。 至于身材... 莫如有些吃惊：这人是天天吃猪油泡饭么。 当初刚开学的时候，她还看到田依依在迎新晚会担任主持人的校园公告。 却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姑娘就变成了这样，当真是比被大棚扣上长的还快。 看到莫如的眼神，田依依用手捂住脸。 就在莫如以为对方要哭的时候，却见田依依竟然从裤子口袋里抓出一把巧克力豆塞进嘴里。 莫如：“...”和着田依依不是想哭，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吃东西的样子啊。 听人说田依依在吃饭上非常克制，不仅数着米吃饭，更是只吃水煮青菜，生怕身体里摄入的油脂含量超标。 可看了田依依刚刚吃巧克力豆的动作，莫如想说，她信了。 吃完一把巧克力豆，田依依哭了，哭的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她也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越吃越胖，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见到食物，她就会忍不住将东西塞进嘴里。 而且她总是非常饿，饿到抓心挠肝，甚至半夜也要爬起来给自己加餐。 田依依哭的直打嗝，她也想减肥，可她减不下来啊。 只一个月的时间，她的体重就增长了60斤。 这忽然出现的赘肉将她的皮都撑开了，身上的皮肤都是一道道的花纹... 父亲整天都在唉声叹气，母亲也跟着哭天抹泪。 他们曾经尝试过将田依依与食物隔离开，可最终的结果却是田依依饿的去医院打了营养针，导致体重攀升到一个新的台阶上。 这些负面情绪，逼得田依依几乎崩溃， 于是，她便来跑来找莫如帮忙。 听了田依依的话，莫如疑惑的看着对方：“你是想我陪你一起运动减肥，还是让我盯着你，不让你吃饭。” 田依依摇头：“都不是，我感觉我中了降头。” 莫如：“降头，为什么？” 第75章 田依依 莫如一言难尽的看着田依依：是不是降头她不确定，但这姑娘倒是有点二锅头喝多了的架势。 发现莫如并不相信自己的话，田依依无力的垂下肩膀，她当真不知应该如何同莫如解释自己的情况。 这么扯的事情，就算是换成她自己，应该也不会相信吧。 想到这，田依依的肩膀猛然垮了下来。 就在田依依耷拉下肩膀准备往教学楼里走的时时候，一个纤细窈窕的声音从她身边匆匆略过：“不好意思，结借过一下。” 莫如就见田依依的脚步猛然站住，一脸的怨恨的盯着女孩的背影，一脸怨毒的低喃道：“王晓娇...” 女孩似乎听到了田依依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 只见她猛然站定脚步，随后笑眯眯的回过头看着田依依：“依依啊，都要上课了，你怎么还站在这发呆，时间都要来不及了。” 女孩笑的温柔又礼貌，看的莫如直皱眉头：这人实在是太假了。 首先，这人是从后面赶上来的，就凭田依依现在的块头，对方不可能认不出来。 而且，这人笑的有些早。 她不是回过头之后才开始笑的，而是回头之前，她就已经开始笑了。 这说明她的心里非常得意。 可是，莫如有些想不通，对方得意的点是什么！ 如果解释成，对方因为田依依的发胖而得意的话，可这与对方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莫如悄悄打量起这个叫做王晓娇的姑娘来。 将对方从头看到脚，莫如忽然发现这姑娘似乎有些眼熟。 如果将对方的脸放大一倍，身体放大一倍。 莫如：“...”这不就是她上次在教学楼前，看到的那个走路吃力的的姑娘么，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对方就瘦成这样了。 王晓娇对莫如倒是没有多大的敌意，只见她对莫如笑着点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她伸手矫健，哪里还有之前迈步艰难的模样。 愤恨的看着王晓娇的背影走远，田依依刚准备落寞的离开，却见莫如猛然伸手拦住她：“你说的那个对你下降头的人，是王晓娇吧！” 田依依先是一愣，随后眼中猛然迸发出光彩，只见她一把拉住莫如的袖子：“你看出来了是不是。”她就知道，一定是王晓娇这个见人在背地里祸害她。 忽然间，田依依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之前有人说王晓娇去过十一阶阶梯，你说她瘦下来会不会和哪里有关。” 她和王晓娇的关系一向不好，当王晓娇一天天变瘦的时候，她就开始疯狂的变胖。 冥冥中，田依依总感觉自己应该是被王晓娇算计了。 只不过，这一知都只是个猜测。 她一脸希冀的看着莫如，似乎只要莫如肯定了她的说法，她就会去找王晓娇拼命一般。 听到十一阶梯，莫如厌恶的皱起眉头，为什么又是十一阶阶梯。 最近总是能听到说起十一阶阶梯的人，似乎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十一阶阶梯有关，这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想到自己答应奶奶的话，莫如下意识的想要开口拒绝。 田依依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拉住莫如的手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要崩溃了。” 她从小就爱漂亮，现在忽然变成这样，巨大的落差让她每天都活的生不如死。 莫如紧紧的抿起嘴唇，怎么办，真的要帮忙查吗！ 莫如没发现的是，二楼走廊的窗户旁，露出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 刚刚跑上楼的王晓娇，正怨毒的盯着楼下拉扯在一起，似乎相谈甚欢的两个人，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莫、如...” 既然这人准备多管闲事，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莫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她正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再接活。 这个十一阶阶梯，让她感觉非常不安，总觉得是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莫如回到教室时，钟离焱正望着窗外发呆。 敏锐的发现莫如像是没看见自己一样，直接坐到位置上，钟离焱皱起眉头：他做错什么了么！ 下周三就是国庆节，为了让学生们良好的规划自己的假期生活，高三年级的老师们贴心为同学们准备了模拟考。 从周五的下午，一直考到周日上午，周二便能出成绩。 倒时候，孩子们拿着成绩单回家，家长该打打，该骂骂，大家都能过个充实的假期。 知道这次月考成绩，关乎下个月座位排序，一班的同学都牟足了力气。 一班的座位排序简单粗暴，不是由老师选，而是由学生自己挑。 大家按照月考的名次挨个进入班级，第一名最先挑位置，最后一名，剩下哪里坐那里。 一切都得用成绩说话。 对于这样的安排，所有人都很适应，他们都是学生，原本就应该用成绩说话的，这样做很公平。 一个教室中，最好的位置就是第三排。 离黑板近，能听清楚老师讲课，还不用吃粉笔灰。 而莫如坐的，就是第三排。 听清楚老师的意思后，钟离焱静静的望向莫如后背：其实，他还是挺喜欢考试的。 当天晚上放学后，莫如去找了田依依，拒绝了对方的委托。 同时，莫如也不忘告诉田依依，尽快去医院检查身体，最好是多做些化验。 因为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是不应该在短短一个月内胖成田依依这样的。 见小莫大师口口声声让自己相信医院，相信科学。 田依依：“...”感觉自己遇上了一个假大师。 将田依依脸色迷离的模样，莫如伸手将对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不要有太大压力，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一定会好的。” 她虽然帮不上忙，却可以给田依依一个温暖的拥抱，希望能够略微弥补田依依心灵上的创伤。 自从变丑后，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拥抱过的田依依，下意识的环住莫如，趴在莫如肩头，无声的哭了起来。 这一幕，刚好被站在阴影中的人看在眼里。 ------------------------------------- 人生际遇决定性格，雪逢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因此她会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不矫情，不矜持，纯纯女王型。 而莫如... 还有的折腾呢！ 第76章 王晓娇 钟离焱和王晓娇，脸色变幻莫测的站在阴影中，看向操场上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钟离焱：“...”谁能告诉他，那个女生刚刚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浑身散发着暴虐气息的王晓娇：“...”既然你们已经联合在一起，那别怪我了。 此时天色已晚，目送同学们陆续离开学校，王晓娇避过监控，独自一人走向后操场。 一直都走到学校后面的围墙旁边，才渐渐停下脚步。 为了方便学校的工作人员上下，后围墙一共设立了十二组台阶。 王晓娇想了想，在十几组台阶中选择了一个最靠边的缓缓走了上去。 或许是曾经成功过的原因。 王晓娇的表情非常虔诚，只见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中默念着第十一阶阶梯，一步步向台阶上面走去。 她脚步非常缓慢，甚至到了一步一停的程度。 一组台阶很快走完，王晓娇却没有任何收获。 可是她却并不气馁，只是默默从台阶上退下来，走到旁边的台阶前，用刚才的状态，重新往上走。 十二组台阶全部走完，第十一阶阶梯依然无影无踪。 王晓娇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成功，却还没到让她气馁的程度。 于是，越挫越勇的她转头去了第一组台阶处，重头开始往上爬。 反反复复折腾了四五个轮来回。 王晓娇看了看表，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王晓娇将手臂举过头顶，心里默默呼唤着：“老天爷，你就不能对我公平些么。” 可能是刚刚那声呼唤有了作用。 王晓娇只觉一股温柔的风拂过她的耳畔，让她有种飘飘然的舒适感。 似乎是感受到了内心的召唤，就在王晓娇第六次走上台阶顶端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多了些东西。 王晓娇的精神瞬间振奋起来，终于召唤出来了。 站在台阶上，王小娇一动都不敢动。 曾经有人说过，在许完愿望之前，绝对不可以睁眼睛。 否则，她会看到世界上最恐怖的画面。 还有传闻说，曾经有个女孩就是因为许愿的时候偷看了，然后她伸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王晓娇对于这些传言深信不疑，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腰再缓缓收紧，就像是有什么人在从后背环抱住她一样。 抱住自己的东西是神是鬼，对于王晓娇来说并不重要。 在她眼中，这个台阶简直就是能救她于水火的神物。 于是，王晓娇赶忙闭眼许愿。 上一次，她希望能够跟田依依交换身材。 而这一次，她希望自己能像莫如一样，有个聪明的大脑。 换句话说，她想与莫汝交换智商。 这些年，王晓娇一直活的非常辛苦。 虽然名字叫做小娇，可实际上，她既不小也不娇。 事实上，王晓娇从小就一直是个不受别人待见的孩子。 她肥胖而憔悴，由于全身都很肿，这让王晓娇的相貌显得异常难看。 从小到大，王晓娇都生活在大家的嘲讽中。 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夸她说这孩子长得真结实，或者这孩子真是又沉稳又老实。 时间长了，家长也不愿意带她出门了，因为大家都能听懂外人的言下之意。 他们在嘲笑她又丑又笨。 虽然她也同样也考上了一中，可由于这个不聪明的脑袋，导致她要在背后付出比别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 别人玩的时候她在看书，别人睡觉的时候她也在看书。 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花费在努力学习上，可饶是如此，她依然没有考上一中的重点班。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上了高中后，王晓娇遇上了田依依。 那是一个每天只要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能获得鲜花和掌声的女孩子。 在学校中，几乎没有男生会不喜欢田依依。 王晓娇也是女生，她也有自己心仪的男孩。 当知道自己暗恋的男生也喜欢上田依依后，王晓娇开始酸了。 于是，她也学着像田依依那样，在宿舍中悄悄跳舞。 可她的提醒实在太重，不但吵到了睡在楼下的同学，将拉伤了自己腿上的筋。 这也就是莫如看见她时，她挪不动步子的原因。 她在宿舍中跳舞扰民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所有人都对她投以讽刺的目光，臊得她几乎无地自容。 就在她人生中最难堪的时刻，田依依也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当听到田依依说让她先减肥，跳舞才会更好看的时候。 王晓娇终于爆发了，田依依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就因为田依依瘦，便可以肆意践踏他的尊严么。 王晓娇越想越气，终于选择了这条报复之路。 天知道，当看到田依依变成胖子的时候，王晓娇心中有多高兴。 不是嫌她胖让她减肥吗！ 田依依现在自己也是个胖子了，她倒要看看田依依打算怎么减肥。 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也该换个人尝尝那种减肥减不下来的痛苦了。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王晓娇心中还有些忐忑。 可是当第一次成功了之后，第二次便显得驾轻就熟。 现在，她想要的是莫如的聪明。 一想到这些，王晓娇心中便莫名的期待。 她想要变成像莫如那样，每每考试都能考到学校前几名的学霸。 她也要成为家长眼中的骄傲。 既然老天爷那么不公平，什么都不给她，就不要怪她自己想办法拿了。 她希望爸爸妈妈在外人面前，能够风风光光的炫耀她的成绩。 而不是遮遮掩掩，似乎没生过她这个女儿一样。 心里想着，王晓娇继续对台阶许愿：越快越好，一定要越快越好。 那可是个还没上大学就能赚钱的聪明脑子，她真的太想要了。 就在王晓娇娇莫念自己的愿望时，她的手机忽然了。 听出是妈妈的通话铃声，王晓娇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将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话筒对面就传来了妈妈的声音：“你这个月怎么花了这么多钱？” 王晓娇的家庭条件不错，他们家住在市里，来这所学校纯粹是为了学校的教学质量。 而生活费，王家爸妈直接给王晓娇办了一张附属卡，生怕王晓娇在学校过的不好。 听到妈妈的话，王晓娇的表情有些疑惑：“我没花钱啊。” 第77章 被神化的阶梯 自从瘦下来后，王晓娇还没有回过家。 因此，她爸妈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变化。 想到自打进入学校后，便极少过来探望她的爸妈王晓娇心中非常欢喜。 等爸爸妈妈发现她瘦下来后，应该会很开心吧！ 到时候，她是不是就能陪爸爸妈妈出去参加那些有趣的聚会了。 还有就是，她很快就会变得很聪明，能够轻轻松松的考上最好的大学，成为老师们的骄傲。 听到王晓娇的否认，王妈妈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这孩子怎么还学会说谎了，那么多钱你都花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 在王妈妈心里，钱不是问题，问题是王晓娇把钱花到哪去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王晓娇心眼直，脑子不好用。 就算有人告诉王晓娇天上有猪在飞，王晓娇都会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 如果真遇上有心忽悠她的人，估计王晓娇能二话不说的跟人家走，还是倒找钱的那种。 他们夫妻俩之所以会将女儿送去寄宿学校，为的就是想将女儿保护起来。 之前在初中的时候，王晓娇就被几个女生忽悠的溜溜转。 给人家当牛做马不说，还当了人家的提款机。 吃喝玩乐都是王晓娇请客，最后还没落到好，被人在背后嘲笑是个大傻子！ 这件事不仅刺激了王晓娇，更是对王家夫妻的沉重打击。 于是，他们毫不犹豫的将王晓娇送进了这所高中。 只可惜，他们只想到了女儿的单纯，却忘了女儿的蠢。 王晓娇太容易被忽悠了，否则也不会相信这个所谓的第十一阶阶梯。 可正是因为她的思想单纯，居然真的召唤出了第十一阶阶梯。 王晓娇原本还想同妈妈分享自己的喜悦，谁想还没等她将话说完，便被她妈用话怼了回来。 再次被妈妈否定的王晓娇有些气急败坏，她声音变的极不耐烦：“说了没花就是没花，你心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反正你也不关心我，那以后就少给我打电话。” “行行行，既然你怎么都看不上我，那就把电话挂了吧，我怕你把你气出个好歹来。” “嫌我不贴心不孝顺，那你和爸爸再生一个啊，反正你们也不待见我。” “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再见！” 气鼓鼓的挂断电话，王晓娇鼓着腮帮子愤愤的低喃：等你们国庆节过来接我的时候，一定会被吓死的。 想到国庆节那天可能会出现的场面，王晓娇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人一瘦下来，果然连底气都足了，她觉得自己元气满满的。 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宿舍，王晓娇在宿舍门口听到了田依依的哭声：“妈，你就带我去医院化验一下吧，我一定是身体出了问题。” “记者喜欢拍就让他们拍去，我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就我现在这样，谁能认出我来。” “不会有记者的，我是去检查身体，又不是去生孩子，就算他们写了，我们也可以澄清啊！” “妈，你就带我去吧，妈、妈！” 之后，房间中传来了田依依隐忍的哭声，以及舍友们闻声安慰。 王晓娇恶劣的咧开嘴：“活该！” 那些安慰田依依的人实在太假惺惺了，明明所有人都很嫉妒田依依的不是么。 就在这时，走廊上忽然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 原本正趴在房门上偷听的王晓娇，下意识的回头看，却发现脚步声的主人竟是莫如。 毕竟刚做过亏心事，王晓娇先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之后便想是想到什么一般挺直身体，梗着脖子望着莫如：有什么好忌惮的，这人的大脑迟早都会归他所有。 莫如站定身体，静静的与王晓娇对视。 王晓娇才刚刚逆袭，骨子里的自卑还没开始退去。 不过一会时间，王晓娇便在莫如的注视中败下阵来。 只见她讷讷的向后退了几步，将房门让给了莫如。 而她自己则是用手指狠狠的扯着自己的t恤下摆，不就是学习好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长的还没有她好呢。 莫如对王晓娇礼貌一笑，随后敲开田依依寝室的门，缓缓走了进去：“我想过了，你这个任务我接了。” 原本被妈妈伤透心的田依依猛然一愣，随后快速扑到莫如怀里：“谢谢！”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放弃她了。 莫如被田依依的吨位撞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房间中滚出去。 稳住身形后，莫如轻拍田依依后背：“不用客气，我可是有价的女人。” 田依依被莫如的话逗得噗嗤一笑：“巧了，我卡里有的钱。” 他妈虽然好面子，可也都是为她的前途着想，她工作赚来的钱，他妈从来不动，都在她卡里放着。 因此，她说话时也特别有底气。 之后两个人相视而笑，虽然胖了的田依依算不得多好看，可房间中的气氛却陡然好了起来。 王晓娇嫉妒的两眼冒火，明明都是同学，凭什么田依依那么有钱，莫如那么会赚钱。 就只有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她妈非要诬陷他偷钱，这世界真不公平。 想到这，王晓娇迅速向楼下走去，她要再加一个愿望：她希望自己能赚到很多钱。 回头，她还要把钱摔在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的脸上。 宿舍的门没关，走廊中传来莫如爽朗的笑声。 王晓娇表情恨恨，笑吧，你的脑子马上就是我的了。 王晓娇貌似化身了锦鲤，她居然第三次召唤出十一阶阶梯。 只不过吗，这次寻找第十一阶阶梯的人不只有她自己。 看着自己离开后，那两个貌似高一年级的小姑娘手拉手跑上台阶，嘴里还不断嘀咕：“刚才明明看着那人许愿的，怎么又变回十阶了。” 王晓娇嘴角微挑，十一阶阶梯原本就是为了真正需要他的人而存在的。 这两女生有相貌有身材，一点烦心事都没有，他们有什么资格召唤十一阶阶梯。 阶梯才不可能理他们呢，一边想着，王晓娇走到僻静处躲了起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可双腿就是有意识的离不开这里。 第78章 一点半 半小时后，躲在暗处的王晓娇，亲眼看着刚刚那两个女生从自己面前走过：“搞什么吗，根本就没有十一阶阶梯，害我们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就是就是，亏刚刚那女的竟然装的这么像...” 女生的抱怨让王晓娇的心情好了不少，目送两人走远，王晓娇回头看向十一阶阶梯的所在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不是没有第十一阶阶梯，只是你们不配。 心满意足的回到宿舍，王晓娇惊愕的发现，莫如竟然俺还没走。 眼见着莫如坐在田依依床上，与田依依亲热的说话，王晓娇顺着梯子爬到自己的床铺上拿了毛巾下来：这两人假惺惺的，真真看了就恶心。 莫如并不在意王晓娇的忽视，等王晓娇洗完脸回来，莫如缓缓拿起田依依的水杯。 当发现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后，莫如将田依依的杯子放下。 难道是她猜错了，王晓娇根本没在田依依身上动手脚。 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莫如能感觉到，王晓娇身上满是对她的排斥。 如果田依依的杯子真的被做了手脚，那当自己拿起杯子时，王晓娇脸上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些不寻常的反应。 而现在，王晓娇表现的如此冷静，只能说明两件事。 第一，王晓娇隐藏的比莫如想象中要深。 第二，王晓娇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可王晓娇暴瘦与田依依发胖，这之间真的没有关联么。 马上就要到睡觉时间，王晓娇从洗手间里出来，用力甩甩手上的毛巾，一脸不善的望着莫如：“你怎么还不走，知不知道这里是寝室，不允许外人随便进来。” 不知为何，冥冥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一定不能让莫如留宿。 听到王晓娇不客气的话，还不等莫如吭声，田依依倒先急了：“王晓娇你什么意思，莫如是我的朋友，我留她住一晚怎么了，用不用你多管闲事。” 王晓娇被田依依的话噎了一下，咕哝了句“明天去告诉老师”，之后便爬回了自己的上铺。 田依依看看莫如在看看自己：“要不我们挤挤。” 如果是以前，这床铺睡他们两人绰绰有余。 可是现在... 田依依话音刚落，便听上铺的王晓娇噗嗤一声。 无声的嘲笑，比讽刺的语言更加让人难受。 田依依气的用力一踢床板：“王晓娇，你够了。” 王晓娇惊呼一声，一个浅棕色的东西从上铺落了下来。 莫如轻轻拍了拍田依依的腿：“没事，我可以坐在这睡觉。” 田依依看向宿舍中的其它人，却见大家纷纷钻进被子里，并不接田依依的话茬。 人是田依依叫来的，凭什么要分他们的床。 田依依的表情很悲伤，当初知道她在拍电影的时候，宿舍同学对她简直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可是现在，舍友们是觉得她不行了么! 田依依一边想着，一边给莫如让了地方：“那我们都坐着睡吧！” 莫如笑着摇头，将田依依按倒：“你快睡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明天有考试，这才是大家不愿意分她床的根本原因。 谁都不想因为睡不好影响成绩，这很正常，没必要表现得像是遭到背叛了一样。 帮田依依盖上被子，莫如悄悄将刚刚那东西揣进兜里，她想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田依依躺在床上，一脸抱歉的看着的莫如：“是我找你的时间不好，要不我们轮流躺着睡吧，不然我怕影响你明天的考试成绩。” 莫如笑着摇头：“不要紧，我就算是不睡觉，也一定会是学校的前三名。” 身为学霸，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她的学习成绩，凭借的是日常的积累，而不是一次半次的突击 王晓娇躺在上铺，双眼用力瞪着天花板：她真的太想要莫如的脑子了，怎么还没开始。 田依依躲在被子里乖乖的看着莫如：“我真羡慕你，要不是成绩不好，我也不会去跳舞。” 说到这，田依依的表情变得落寞：“其实，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原来我很喜欢跳舞。” 莫如没有回答田依依的话，因为她知道，田依依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听众。 预关灯铃声响起，还有十分钟宿舍就会断电，有几个人的呼吸已经逐渐变得均匀。 就在这时，睡在上铺的王晓娇忽然动了，只见她快速从床上趴下来，摸到桌子边上喝了几口水。 莫如看向王晓娇的脸，却发现对方双目无神，脸上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感觉事情不对后，莫如紧紧的盯着王晓娇的表情，却见对方在喝了十二口水后，快速向洗手间走去。 就在这时，莫如的手被田依依拉住了：“快睡吧！” 在睡觉铃声响起之前，王晓娇果然回来了。 听见对方爬上床的声音，莫如闭上眼靠在墙壁上假寐。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这住宿生们的睡觉铃，竟然和上下课的铃声不一样。 一小时后，莫如从睡梦中警醒。 睁开眼睛，莫如借着月光看到，原来是王晓娇从上铺爬下来上厕所。 睡觉前喝那么多水，难怪这么快就要上厕所。 见王晓娇回到铺上，莫如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可一个小时后，王晓娇再次从床上爬下来，晃晃悠悠的去了厕所。 王晓娇上厕所的时间很有规律，平均每个小时往厕所跑一次。 最后，就连莫如都扛不住强大的困意，歪着头呼呼睡了过去。 莫如睡得正香时，忽然感觉鼻子上热乎乎的，甚至有些发痒。 莫如伸手挠了挠，手指却在无意间碰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鼻子! 为什么会有两个鼻子。 莫如猛然睁开眼，却惊讶的发现，王晓娇放大的脸，就停留在她面前。 此时的两人鼻尖对鼻尖，莫如甚至可以听到王晓娇的心跳声。 莫如的手悄悄伸进书包里，准确的摸到了自己的锤子。 就在莫如屏住呼吸，准备对付王晓娇的时候，却见对方忽然笑道：“忘了，这是下一个呀。” 话音刚落，莫如就见王雪娇慢慢动了，她先是趴在田依依身上闻来闻去，最后终于找到了田依依的脸。 伸手在田依依脸上摸了两把，王晓娇语带遗憾的说道：“还是比我漂亮。” 等王晓娇趴回上铺，莫如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一点半了。 第79章 尿床 通常来讲，半夜一点半也被称为灵异时刻。 据说，这个时间的阴气最盛，非常适合非人类的种族出没。 若是科学的解释，这应该算是一个人生理和心理最疲惫的时间段。 人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很容易出现幻觉。 可引起莫如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她发现王晓娇刚刚又上了一次厕所。 想到王晓娇刚刚在田依依脸上摸了一把，莫如缓缓走到田依依床边，伸手在田依依脸上摸了摸，指尖碰触到的，却是粘稠而冰凉的液体。 莫如皱起眉头，将手凑到鼻尖嗅了嗅，不是口水。 正想着，莫如感觉头上有些痒。 莫如刚准备伸手抓抓头皮，可她的动作却猛然顿住。 莫如摸索回原位坐下，深吸一口气，借着月光向上看。 果然，刚刚的头发并不是她的。 只见王晓娇正趴护栏上，露出半个脑袋看向下面的莫如。 她的长发从栏杆上垂下来，将她整张脸遮挡住。 莫如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王晓娇现正看着自己。 就在莫如警惕的盯着王晓娇的动作时，王晓娇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嘻嘻...” 这声轻笑，在漆黑而安静的寝室中显得异常刺耳。 莫如：“...”笑的真假，之前的恐怖气氛在瞬间全没了。 王晓娇的笑声非常有规律，平均每半分钟笑一声，似乎是被王晓娇的笑声吓到了，床上的曲依依不安的动了起来。 可宿舍中的其它同学却都笑的很熟。 莫如叹了口气，伸手从架子上拿起曲依依平日里用的a4化妆镜。 将镜子伸到与王晓娇脑袋平齐的位置，莫如忽然将手机屏幕上的光调到最大，照向镜子。 只听王晓娇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上铺发出一声闷响。 所有人的床铺上他同时有了动静，莫如将手机收好。 曲依依只不过是小问题，真正有危险的人其实是王晓娇。 曲依依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坐了起来：“莫如，你也睡会吧，王晓娇刚刚再叫什么。” 不只是曲依依，就连其他人也纷纷坐了起来询问情况。 只有将众人吵醒的王晓娇始终一言不发，就好像刚刚吵醒大家的人不是她一样。 曲依依敲了敲王晓娇的床板：“起来，你干什么吵醒大家。” 可回应她的，却是无声的寂静。 由于之前发生了学生跳楼事件，因此每层楼都有一个值班老师。 王晓娇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值班老师很快就赶了过来：“这么玩不睡觉，在宿舍折腾什么。” 话音刚落，老师便看到了莫如：“你怎么在这。” 莫如乖乖的下了地：“老师，我今天看书看晚了，回家不安全，就想着在宿舍凑合一晚。” 值班老师板起脸：“胡闹，你跟我出来。” 田依依原本还想帮着求情，却将莫如对他轻轻摇头。 田依依瞬间闭上嘴，她知道莫如是有自己的考量。 跟在值班老师身后走出宿舍，老师将莫如带进了值班室，将另一张床之给莫如：“明天要考试，不休息好怎么行，实在是太胡闹了，有问题要找老师反应知道么。” 莫如乖巧的点头：“谢谢老师。” 值班老师笑着看向莫如：“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一定安心学习才行啊！” 对于老师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学生成才更让人开心的了。 不只是因为成就感，还有各种奖金。 而莫如这个学校前三，自然让他们充满了期待。 再次乖巧的向老师道了谢，莫如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之前发生的事情。 王晓娇之前的状态不是鬼上身，更不是中邪，她是被人催眠了... 想到催眠，莫如的眉头皱的死紧：究竟是谁做的呢。 还有就是... 莫如从口袋中掏出捡到的那颗棕色药丸：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莫如同老师告别，径直走向食堂。 住在学校真的很方便上下课，只可惜她家里还有奶奶，不然真想申请个宿舍住住。 可她才刚到食堂门口，就见曲依依喘着粗气向她跑过来：“莫如，你昨天没挨骂吧。” 莫如想摇头说没有，可考虑到对方的接受能力后，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还好。” 曲依依的眼神中满是抱歉：“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挨骂了。” 莫如笑着看向曲依依：“放心吧，老师其实很温柔。” 曲依依刚想点头，就见昨晚的值班老师拉过一名刚从试探走出来的男生训斥道：“你怎么回事，打耳钉还染头发，你爸妈给你钱是让你好好学习的，你倒好，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对得起...” 曲依依缩缩脖子看向莫如：“都是我不好。” 莫如的眼神笑眯成一条缝：“那你请我吃饭吧！” 听了莫如的话，曲依依忙不迭的点头：“好。”要求可以随便提，这能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打好饭坐下，曲依依压低声音对莫如说道：“你知不知道，王晓娇昨晚尿床了。” 莫如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曲依依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我们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宿舍里的味道简直没法闻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尿了不少。” 说到这，曲依依做出一个干呕的表情：“要命了，那些东西渗透了褥子和床板，都滴在我床上了。” 恶心的她直接将褥子卷起来扔了，床板是木头做的，味道渗进去几个月都消不了。 她和剩下几个人的正在商量换寝室的事，这王晓娇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心人。 听到曲依依的话，莫如喝粥的动作一顿：她好像知道那棕色的胶囊是什么了。 发现莫如的动作停住，曲依依顿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当即双手合十对莫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在吃饭的时候同你说这些。” 就在这时，莫如就见王晓娇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食堂。 王晓娇用力低下头，努力躲过外人的目光。 昨晚的事，让她彻底无地自容了，而且总觉得有人在偷偷盯着她，准备看她笑话！ 眼泪在王晓娇的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她怎么会睡的那么死。 不对，她怎么会尿床，一定是有人再她背后算计她。 第80章 检查 想到这，王晓娇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莫如和曲依依身上：这两人怎么又出现了，她们一定有是在想办法算计她。 王晓娇心里想着，同时快步从莫如的餐桌前路过，她就是要让这两人对不起她的人心里不好受。 熟料，就在她走过莫如身边时，却被莫如一把拉住。 王晓娇一脸怨恨的看着莫如：“你拉我作什么。” 莫如认真的打量王晓娇的脸：“你应该上医院检查一下。” 王晓娇一把甩开莫如的手：“滚开，你出门忘吃药了吧！” 曲依依刚住准备同王晓娇争吵，却被莫如拦住：“忘吃药也比吃多了药好，要是我没猜错，你最近嘴里经常会出现尿骚味吧。” 想到自己昨天尿床的事，再品味莫如话中的意思，王晓娇顿时暴跳如雷：“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之后也顾不得打饭，直接捂着脸哭着跑回了宿舍。 她不就是尿床了么，为什么要如此羞辱她。 看着王晓娇跑远的背影，曲依依恨得直拍桌子：“这就是个搅屎棍。” 托王晓娇的福，他们吃个饭都不能安生。 看着周围人探寻的目光，曲依依咬牙切齿，真是上辈子欠了王晓娇的。 莫如轻拍曲依依手背：“别和她一般见识，你得赶紧去医院检查身体。”王晓娇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曲依依的表情有些为难，小心翼翼的对莫如问道：“莫如，你能不能。” 还不等曲依依讲话说完在，莫如便坚定的摇头：“不能。” 她对医院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被拒绝后，田依依的表情有些落寞。 却听莫如继续说道：“换宿舍这事一定要尽快。” 田依依看向莫如下意识的问道：“那王晓娇怎么办。” 莫如则是嗤笑一声：“她那样的人，只配生活在地狱里。”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田依依郑重的点头，随后给自己的舞蹈老师打了电话。 虽然没听懂，但她清楚，只要按照莫如说的做总不会有错的。 上午依旧是在考试，而且还是最烧脑的数学。 唯一的好处是，只要考完试，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莫如拖着沉重的身体进入了食堂：救命，她需要睡眠。 想到晚上考完试后便可以提前离开学校，莫如勉强提起些精神：好累啊！ 钟离焱已经习惯性的坐在老位置上等她，他甚至难得的没有将头转向窗户，而是将注意力给了莫如。 可莫如却并没有深刻感悟这种荣幸，只见她拐了个弯，径直坐在季末对面：“最近忙不忙。” 季末哼了一声，手却向莫如伸了过来：“不是说专心要考大学么，怎么又找我查东西。”这人找她几乎就没有别的事了。 莫如咧嘴笑了笑，伸手掏出兜里的胶囊：“没办法，遇到个不能不管的事，帮我查查这药的成分。” 季末接过莫如送过来的药捏了捏：“化验分析的成本可不低。” 莫如闻言，立刻向季末的手机上转了2000元，豪气的说道：“不要紧，我全包。” 季末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如：“看来这单生意你能赚不少啊！”难怪连金盆洗手都忘了。 在季末心里，莫如是个非常节省的人，她以为莫如做这些事情是为了生意。 熟料，却见莫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懂，扶持信仰是很花钱的。” 身为莫家传人，莫如深刻的感悟到莫家人的执念究竟有多么可怕。 莫家是个非常有信仰的家族，老祖宗们留下组训，让莫如怀疑、莫家是不是曾经有人做过史官。 因为莫家的所有组训都是围绕纪录展开。 祖训上要求，莫家子嗣们要将自己遇上的所事件，全部记录在册。 不管花费多少金钱，财力，物力，都要将事情弄清楚，以便留给后人作为传承。 知识和经验，是莫家人能留给子孙最好的礼物。 身为这个传承中承上启下的重要一环，莫如知道自己必须要为家族做些什么。 譬如搞清楚这个棕色小药丸的成分，以便腾记在自己的日记本中，将来汇总进传承的册子里。 季末盯着莫如看了好一会，之后点了收款：“给我三天时间。” 办加急的话至少要一千八百多快，这钱应该够用了。 谈完了正事，季末戏谑的看着莫如：“你还不赶紧去陪陪那位，我的后背都要被那人盯出火来了。” 钟离焱的视线简直太过热烈，纵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季末，也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莫如：“...”那人不是我家的。 田依依果然特别听话，在听了莫如的建议后，她竟当真给自己的舞蹈老师打了电话。 在告知对方自己现在的情况后，田依依趁恳求老师陪自己上医院。 那舞蹈老师也是个认真负责的好人。 放下电话后，她立刻请了假带着田依依做了一次完整的检查。 由于田依依多少算是个名人，医生为她检察的非常仔细，还时不时的问田依依一些问题。 医生的态度让田依依非常不安。 果然，等检查的结果出来后，上面的结语，触目惊心的撩拨着所有人的神经。 舞蹈老师看着田依依十分疑惑的问道：“你最近压力大吗？为什么要吃激素，还是说你得了抑郁症。” 田依依也同样很懵，她从来没有吃过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在身体里面会发现激素，而且还是大量不好代谢的激素。 听医生说，这就是自己发胖的根本原因，田依依激动的哭了，原来她不是大家所说的遭天谴，她只是不走运吃错了东西。 可这激素，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吃进去的呢！ 身为舞蹈演员，她可是十分自律的。 等等，那她是不是应该对王晓娇道歉，之前都是她误会了。 就在田依依寻思如何王晓娇赔礼的时候，国庆节终于快到了。 一中的老师效率都很高，几科卷子基本都是在学生结束考试的几小时后，便直接批了出来，只等最后汇总。 周三就是国庆节，而周二上午的时候，成绩单便已经被放了出来。 惊爆所有人眼球的是，这一次的年级第一竟然是那个整天魂游天外的转学生钟离焱。 看着自己将近满分的成绩，钟离焱表情有些难看：只听说第一名先选座位，原本想排在莫如后面的他，好像力气用大了！ 第81章 保洁员 由于忽然冒出来的钟离焱，原本经常排在第一名的莫如成功变成了第二名。 第一个走进教室的钟离焱，找到莫如之前位置，在莫如旁边的位置坐下。 等他坐下后，莫如也提着书包走了进来。 钟离焱的视线难得没有看向窗外，而是紧紧的盯着莫如。 那炙热的眼神看的莫如有些迟疑，这是不是想让她做到其它地方去。 眼见着莫如即将走向其它位置，钟离焱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之前的灼热目光也变得暗淡、幽怨。 明锐的发现了钟离焱的情绪变化，莫如尝试着向钟离焱那边走了几步。 果然，钟离焱再次挺起了脊背。 莫如了然的挑眉，这是在等她坐过去吧。 想到这有可能是自己高中时代的最后一笔生意，莫如快速坐到钟离焱身边。 钟离焱微微挑了挑嘴角，刚准备向窗外看，却看见了的莫如的脸。 钟离焱：“...”这倒是有点不方便了。 班主任刘佩在看到两人无声的互动后，微微蹙眉：马上高考了，这两个孩子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危险。 同类人之间总是容易相互吸引，看起来她得找机会侧面提点下莫如了。 莫如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能把握好分寸，吧！ 由于第二天是国庆节，学生们的精神都非常亢奋。 知道大家现在听不进去课，当天下午，学校特意为同学们放了一场具有爱国主义情怀的电影。 比起看电影，高三一班的学生们更想将时间用在学习上。 只可惜老师并不给他们机会，为了让学生们放松精神，刘佩贴心的关上灯，拉上窗帘。 压力大了容易反弹，偶尔看场电影挺好的，反正这样的集体活动在高考钱都不会再有了。 钟离焱几乎全程在发呆，而莫如则一直在睡觉。 刘佩坐在最后面，静静观察钟离焱和莫如的动静，当看到这两人根本没有交集后，才勉强放下心。 看来都是她想多了，这两个孩子应该还没开窍呢！ 不过话说回来，刘佩也没想到钟离焱这孩子的成绩竟然这么好。 只可惜对方的学籍不在自己学校，不然高考的时候，一定能给学校争得更多的荣誉。 不止刘佩，后排的其他同学也都死死盯着这两人看，一个上课睡觉，一个上课发呆。 偏偏这样两个人一个是年级第一，另一个则是年级第二。 这让他们这些努力的人情何以堪。 现在两人坐在一起了，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来... 倒时候，第一应该就归他们了是不是。 大家各怀心事的看完了这场电影，刘佩刚关上电视，莫如便从桌子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跟同学们一起鼓掌。 钟离焱：“...”这个女生真神奇。 就在莫如认真听刘佩的假期安全指导时，钟离焱悄悄将自己的手机送到莫如面前。 莫如低头一看，却发现上面竟然是一个二维码。 看着莫如疑惑的眼神，钟离焱的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明天我们去哪里爬山，你可以发位置给我。” 莫如了然的看了钟离焱一眼，随后将钟离焱的付款二维码关上，又点开了加好友的页面：“我们爬山都是最后aa，你不用着急给钱。” 钟离焱知道自己闹了笑话，这次不只是耳根，就连脸也跟着红了。 发现这边的动静，刘佩的视线猛然看了过来：有情况！ 放学后，钟离焱表情轻松的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小李面前：“这个地方知道么，我们明天过去。” 小李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对钟离焱说道：“少爷，这地方和老宅是相反方向。” 他们回老宅要六个多小时，这要是在去这里来回就十几个小时，时间上一定来不及。 钟离焱默默想了想，随后给莫如发了条信息：你明天几点出发，我可以顺路过去接你。 莫如很快就发了条信息过来，钟离焱低头一看，原来莫如发过来的是她家的地址。 钟离焱心情愉悦的发了个ok的手势：明天早上4点，我过去接你。 看到莫如的回复后，钟离焱心满意足的对小李说道：“回家。” 小李一脚油门跑了出去，就在钟离焱盯着手机发呆的时候，他已经上了高速。 半个小时候，心情愉悦的钟离焱抬头看向小李：“怎么还没到家！” 小李则点开了一手舒缓的音乐：“少爷，您先睡一会儿吧，还有五个多小时才到家呢。” 即将被拉回老宅的钟离焱：“...”到底是哪个傻x将这货招回来的。 将手机收好，莫如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季末：“西b曲铭！” 季末对莫如点点头：“你这东西从哪弄来的，要不我跟检验所的关系好，他们说不定就把我举报了。” 这可是禁药，谁碰谁死！ 莫如皱起眉头：“这东西是从王晓娇手里拿来的。” 听到王晓娇三个字，季末冷笑一声：“我就说她最近瘦的不正常，却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去作死了。” 莫如似笑非笑的看着季末：“学校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人么。” 季末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应该没有吧！”就连保安室的打更大爷她都很熟。 莫如低头喝了口杯中的奶茶：“周阿姨那件事还有后续么。” 季末摇头：“没有了，被认定为自杀，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莫如抬头看向季末：“什么事？” 季末压低了声音：“我听人说，周阿姨的头发掉了一撮，就连指甲也丢了两片，只不过看上去像是她自己扯掉的，所以才没爆出来。” 莫如一言难尽的看着季末：“这些消息你都是在哪里找到的。” 季末瞥了莫如一眼：“最近验尸官那边招夜班保洁员，我刚好需要个勤工俭学的机会，所以就顺带着听了点东西。” 尤其是知道她以后想当法医后，大家都对她非常照顾。 每天从晚上六点干到十点，包一顿饭，虽然工资低了点，但是能听到不少消息。 听了季末的解释后，莫如:“...”牛逼了我的小姐姐，为了赚钱你也是拼了啊！ 她怎么就没想过，还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 看着莫如一脸兴奋的模样，季末切了一声：“别想了，不适合你。” 那种血腥和腐臭，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第82章 能不能低调点 对于这个印证八卦下血本的小伙伴，莫如已经彻底无语。 两人又说了些有趣的话题，季末忽然对莫如问道：“你有多久没联系迟婷婷，我听说他们一家好像出事了。” 说话间，季末点开了迟婷婷家所在的业主群，里面都在说迟婷婷出事的消息。 莫如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的开始计算时间：“应该也没几天。”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倒是把迟婷婷忘了。 而且，她不是将人救了么！ 可转念一想，莫如终于发现了不对，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了七天，迟婷婷竟然一直没和莫如联系过。 莫如拿过季末的手机，翻看里面的消息。 却见季末居然像是真正的业主一样，同其他人聊的热火朝天。 莫如：“...”早知道，她那天就应该问季末迟婷婷住在哪里。 见所有业主都在绘声绘色的说迟婷婷家发生的事，莫如刚想告诉季末这件事已经过去。 却见季末忽然点开一个视频，里面竟然是迟婷婷的上吊直播画面。 发现莫如在愣神，季末赶忙给莫如解释道：“前段时间，这个视频在黑网站炒的很热，所以我把视频截图下来。” 知道莫如想问什么，季末赶忙补充道：“我找人鉴定过，这视频是真的，没有后期制作，只是不知道迟婷婷究竟是在哪里出事的，就连我都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画面是黑白的，视频中的迟婷婷表情诡异，她正坐在一个高高的房梁上往自己脖子上缠绳子。 她看起来悠闲自在，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只见她先是扯掉了几把头发，又将手指放在嘴里，用牙齿将所有指甲一一连根拔下来。 随后从房梁上纵身一跳。 虽然视频中没有声音，但莫如心里的还是传来的嘎巴一声。 迟婷婷的手脚小幅度的抽动几下，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只有一双瞪得溜圆的双眼死死望向屏幕，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似乎那双眼睛能透过屏幕，望进所有看视频的人心里。 莫如屏住呼吸，这样的距离，迟婷婷这样跳下来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莫如有些慌乱的抓过自己的手机想要给迟婷婷发信息，她要确定迟婷婷还活着。 看见莫如的动作，季末忽然从兜里掏出两张演唱会的票：“我前段时间在网上淘的，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歌手么，可以约朋友一起。” 严肃的事情说完了，也该说点风花雪月了不是。 莫如的精神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撼中缓过来，看了看手边的票，莫如给季末推了回去：“这票很难抢的，我没人约，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原谅她的思维无法承受这么大的跳跃性。 见莫如不收，季末对着莫如玩味的笑了笑：“怎么，你与新同学发展的不顺利。”否则应该很需要这两张票吧。 莫如发信息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看着季末：“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和钟离焱接触。” 却见季末咧嘴一笑：“人生在世，什么都应该尝试一下，钟离同学那张脸实在是赏心悦目。” 见莫如依旧不打算接过自己手中的票，季末将票放在桌子上，之后便起身离开：“要实在不想约钟离焱，就约你的伴生兽吧，反正那人随叫随到。” 这所谓的伴生兽，指的自然是赵雪逢。 目送季末离开，莫如拿起桌上的票：人生在世，什么都应该尝试一下么！ 季末走进一个拐角，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迫不及待的点燃一根。 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季末背靠在墙壁上：她快要受不了了，刚刚表现的那么明显，莫如应该发现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刚好从巷子中路过。 看见来人相貌，季末向前走了几步，接着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男人见状果然蹲下脚步去扶季末：“小同学，你没事吧！” 季末轻咬下唇，怯生生的抬头看向对方，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无助：“我的脚扭了，好痛哦。” 男人慌不迭的将季末半拥在怀里：“你家在哪，叔叔送你回去吧！” 听到男人悄悄吞口水的声音，季末露出感激的笑：“谢谢叔叔。” 驱除寂寞，缓解压力，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信息发出后，莫如一直没等到回应，她尝试着给迟婷婷打电话，可提示音却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想到季末刚刚给她播放的视频，莫如握紧手机：不会真出事了吧！ 于此同时，王晓娇正被父母往医院拖。 今晚她原本是想给父母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她妈一看见她就哭了，她爸更是满脸铁青。 刚刚坐上车就一直在念叨她一定是得了什么病，现在更是将她拖到医院。 她拼了命的想要反抗，却抵不过父母的力气，只能一步步的被拉近医院。 对于父母的表现，王晓娇感觉非常愤怒：这两个人真的是她亲爸妈么，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得她好。 终于，王晓娇被拖进了医院，所有人都像是在看风景一样看着他们一家人。 王晓娇登时被气得跳脚，只听哗啦一声，全场登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齐齐的看向王晓娇脚下那摊，浑黄中还带有血渍的液体。 刺鼻的腥燥味传来王妈妈惊愕的看向王晓娇：她宁愿地上的东西是羊水，也不愿相信女儿居然尿血了！ 就在王妈妈准备上前抱住女儿时，就见王晓娇直直向身后倒去，随着她躺倒在地，大量的鲜血从她身体中流了出来。 王妈妈吓得失声尖叫：“救命啊！” 莫如担心的一晚没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顶着黑眼圈出了房间。 知道孙女要出去玩，莫奶奶特意煮了二十个茶叶蛋以及一保温桶稀饭，用袋子装好塞在莫如手里：“和同学分着吃吧！” 莫如笑眯眯的应了声好，随后便出了门。 刚走出村子，便见不少村民远远对着一辆车指指点点。 虽然村里也有不少人都买了汽车，但村口停的这辆汽车着实有些壕，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莫如刚想从车子旁边走过去，却见后面车窗落下，露出钟离焱漂亮的脸：“上车啊！” 感觉身后村民们热烈而八卦的视线，莫如：“...”大兄弟，您老人家就不能来的低调些么，你这让我怎么解释。 第83章 心跳 知道再停留下去，只会被更多人看到。 莫如硬着头皮上了车，心里却在哀嚎，这下坏了，村里人说不定会传她傍大款。 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车里的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钟离炎身穿乳白色运动服，他的身体做的笔直，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竟然连瞟都不敢瞟向身边的莫如。 似乎是被钟离炎紧张的态度感染了，莫如也不自觉的绷直了身体，端坐在的后排的座椅上。 小李悄悄的看了眼后视镜，差点被两人诡异的坐姿惊呆了。 他记得当年拍全家福时，他爷爷奶奶就是这样的坐姿。 好吧，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分毫不差。 小李悄悄的咧嘴：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想到这，原本应该上高速的他临时拐上了国道。 见钟离炎的眼睛一直没离开电脑屏幕，莫如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只见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红红绿绿的线条。 原来，钟离炎竟是在炒股票。 莫如的学习成绩虽好，但她更偏重文科，对于金融股票则是一窍不通。 看着莫如凑过来的脑袋，问着莫如身上清爽的味道，钟离炎的呼吸顿住，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确定自己确实看不懂电脑上的数据，莫如将视线移开：“你平日都在炒股票么！” 钟离炎想说自己看得是期货，但看到莫如专注的目光，他轻轻点头：“是！” 书上说了，聊天的时候一定不要打断，或者纠正对方，除非你想中终结你们之间的可能性。 因为对方要的并不是解说和科普，而是一个能顺利交流的话题。 钟离炎是个好学生，故而他能把自己学到的知识全部应用在生活中，包括那本绿茶手册。 果然，听到钟离炎的话后，莫如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你真的很厉害。” 这不是矫情做作的惊呼，而是平铺直叙的陈述。 莫如的态度，倒是让她的话听起来更加真实。 钟离炎眼中露出一丝窃喜，却被他及时遮掩住。 他对着莫如轻轻摇头：“其实，我也是在学习中。” 书上说了，一定要学会示弱，这样才能获得更多关注。 但是又不能太弱，否则会被认为无能。 必要的时候，可以给自己打上一个属性标签。 于是，在莫如没有开口之前，钟离炎赶紧又补了一句：“不过之前投资的那些，倒是都赚了，应该是运气好吧。” 他问过了，现在最流行的标签就是锦鲤，他这样说，应该可以向锦鲤靠拢吧！ 莫如疑惑的看向钟离炎：她怎么觉得，平日里闷不吭声的钟离同学，今天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炫耀自己羽毛花孔雀呢！ 莫如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他们竟然跑在国道上。 莫如刚准备询问小李为什么不上高速，却惊讶的看到，车窗上出现了张一闪而过的脸。 虽然那脸消失的速度很快，可莫如却还是看到了那张脸支离破碎的模样。 她下意识的坐直身体，正打算认真观察车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可就在这时，小李忽然一个急转弯，换了另一条路。 只听两声闷哼，和一声闷响。 钟离炎的电脑重重摔在了地上，钟离炎整个人撞在车门上，而莫如则撞进了他怀里。 原本是好心想要给自己少爷打助攻的小李：“...”坏了，他好像闯祸了。 钟离炎的笔记本是定制的，价值几十万，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抗摔。 小李不用想都知道，就刚才那声，笔记本绝对是废了。 也不知道，他一年的工资能不能赔的起。 还有，他家少爷刚刚是不是撞到头了。 他刚进老宅那天，刘管家便对他说了少爷的身价。 可现在，看着后视镜中不断揉脑袋的钟离炎，小李有些欲哭无泪，好心办坏事，万一少爷磕坏了脑子，用他的赔行不行。 钟离炎的头撞窗框上，他刚想开口训斥小李，为什么要转直角弯，却猛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他怀里多了一个人。 钟离炎的视线悄悄向左下方瞥去，果然，莫如正趴在他膝盖上。 钟离炎下意识的将左手放在莫如肩膀上，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就在他静静聆听自己心跳的时候，莫如已经撑着他的腿坐了起来，对着钟离炎关心的询问道：“你没事吧！” 钟离炎将左手收回来，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而莫如则是继续看向车窗：刚刚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莫如看着车窗，钟离炎看着莫如，而小李则紧张的看着后视镜中钟离炎的表情：他到底要赔多少钱！ 就在这时，小李的手机忽然响了。 小李点开一看，信息竟然是钟离炎发过来的。 信息很短，只有四个字，可小李却瞬间体会到了其中的真谛：“再来一次。” 管家说的没错，少爷果然是到了春天... 不对，应该是情窦初开！ 对着后视镜，给了钟离炎一个了然的眼神。 小李又来了个漂亮的甩尾，再一次将莫如甩进了钟离炎怀里。 钟离炎的脸有些红，赶忙对莫如解释道：“小李的车技不大好，你还是挨着我座吧！” 说罢，钟离炎的手已经顺势搭在莫如肩膀上。 小李：“...”少爷，你这个锅甩的有点6啊，将来这姑娘要真和你在一起了，你俩不会合计着把我开了吧！ 看着钟离炎涨红的脸，在感受着钟离炎有些发抖的手，莫如将手从背包中抽出来。 这人看起来到像是真心为她好，那她也就没有必要给人家一锤子了。 钟离炎就见莫如从他腿上挣扎着起身，然后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带着莫如温度的呼吸。 钟离炎下意识的向后靠去，可莫如却还在靠近他。 小李紧张的抓紧方向盘，这姑娘好想有些主动啊，少爷真幸福。 钟离炎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甚至感觉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剧烈的紧张促使他闭紧双眼，双脚躁动不安的踩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 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应该往哪里放了！ 就在这时，莫如的温度迅速退去，只听“咔哒”一声，钟离炎发现自己似乎被束缚住了。 第84章 四人行 钟离炎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见莫如对他咧嘴一笑：“还是系上安全带更好些。” 急刹车时的冲击力，不但超出人脑的反应速度，更是超出一个正常人的速度极限。 因此，相比依靠钟离炎，莫如更相信安全带。 钟离炎：“...”就这！ 小李：“...”白激动了。 透过后视镜看着钟离炎那落寞的表情，小李：“...”少爷好像是遇见高手了，人家姑娘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就被撩的不要不要。 这算什么，自嗨么！ 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后，莫如拿出手机看了看，随后愧疚的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小李。 是她小人之心了，现在是十一，高速上堵得水泄不通。 相比之下，倒还是国道好走一些。 愧疚之下，莫如从口袋中掏出两个鸡蛋给小李递了过去。 小李原本想伸手去接，却在钟离炎灼灼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莫同学，我在开车不能吃东西，我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 莫如：“...”请问您刚刚飘移的时候想什么去了！ 这一路，一行人再没人话。 赵雪逢是个喜欢冒险的人，因此她并没有选择旅游景区，而是在距离景区十几公里的地方选择了一座没有完全开发的山。 这座山有河流有瀑布，甚至还有不少珍惜植物。 瀑布旁边盖了一栋漂亮的小别墅，风景迷人，赏心悦目。 看着这个小别墅，莫如眼中透出欢喜的神色：果然，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就是雪逢。 当莫如围着小别墅转圈的时候，赵雪逢的摩托车也刚好停下。 发现前方有莫如出没，坐在后座的方毅辰紧紧抱着赵雪逢的腰，带着头盔的脑袋死死抵在赵雪逢的后背上，恨不得变成赵雪逢的贴身小挂件。 好好的蜜月履行，为什么要带一个电灯泡。 赵雪逢将车停下，修长的双腿踩在地面上，她摘下头盔，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俊脸，似笑非笑的看莫如：“你们到的倒是比我们还要早。” 方毅辰依旧没放开赵雪逢的腰，似乎是为了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他将头瞥向另一边，并不想去看莫如的脸。 赵雪逢在方毅辰手上拍了拍，示意对方放手，谁想方毅辰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继续赖在赵雪逢身上。 赵雪逢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见方毅辰不放手，直接抓着方毅辰右手的无名指一掰。 果然，方毅辰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 随后，赵雪逢半转过身，用手臂勾住方毅辰的脖子将人向地上一扔，之后才站起身，向钟离炎这边走过来。 看到赵雪逢后，钟离炎才陡然想起，莫如可是个有主的人，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正是莫如的男朋友。 小李坐在驾驶室，一脸紧张的看着外面的情形，这是正牌男友过来抓人了么。 对方看起来非常凶悍，他是不是应该下去帮忙。 正当小李胡思乱想的时候，赵雪逢已经走到了钟离炎面前伸手：“你好，赵雪逢。” 赵雪逢今天穿的是一件简单的黑夹克，里面套着一件工字背心。 钟离炎甚至能看到赵雪逢锁骨上的t字形纹身。 看到车外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小李在心里默默为两人做着评估。 个子上看，少爷比对方矮了一点。 真愁人，少爷189的个子，在对方面前竟然还矮了些，这人到底得有多高。 从气质上看，少爷似乎太干净了。 不是说干净不好，只是现在的小姑娘，应该更喜欢张扬些的坏男孩。 从相貌上看，少爷应该是赢了吧~~~ 小李刚找回的自信，在看向跑过来的方毅辰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去，这姑娘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小李敢用自己的游戏段位发誓，方毅辰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没有之一。 除了矮了些，还没有衣品外，简直找不出任何缺点。 由于这段时间，方毅辰和赵雪逢一直没出过门。 因此，他今天穿的是赵雪逢的衣服。 方毅辰183的个子虽然也不算矮，但在194的赵雪逢面前就显得不够看了。 赵雪逢的衬衫穿在方毅辰身上显得有些大，他不得不将袖口挽起来。 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楚楚可怜，就连小李也不由看直了眼睛，这孩子长得有点犯规啊。 方毅辰跑到赵雪逢身后，直接用手从后面环住赵雪逢的胸口，顺便拢住赵雪逢的衣领：都是他的，不可以给别人的看，不然他就吃亏了。 莫如在一旁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她都看到了什么，这是有故事啊。 方毅辰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钟离炎瞬间回过神来：“你好，我是钟离炎。” 相比于赵雪逢的强势，钟离炎表现优雅而得体，从行为举止可以清楚的看出两人的生活环境。 两只手握在一起上下摆了摆，之后又快速分开，。 方毅辰赶忙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与赵雪逢十指紧扣：不行，得用自己的手给雪逢消消毒。 看到方毅辰忙活样子，莫如看向赵雪逢无声的问道：“什么情况。” 赵雪逢则是放开方毅辰的手，转而搂着莫如的肩膀往别墅里走，同时不忘附在莫如耳边说道：“回头我给你解释。” 钟离炎：“...”既然是要与男朋友一同出游，又为什么要邀请他，就为了向他秀恩爱么。 小李；“...”少爷喜欢莫同学，莫同学和男a关系暧昧，男a和男b关系暧昧，莫同学默认了男a和男b的关系。 关系好复杂，叫少爷来又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队伍需要发展壮大。 要不然，他还是把少爷拉走吧！ 被放开的方毅辰，面色难看的看着相携离去的赵雪逢和莫如：可恶，又输了。 就在这时候，方毅辰忽然感受到身后的注视目光，他下意识的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钟离炎，忽然咧嘴一笑。 而钟离炎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对方毅辰回了一个淡淡的笑。 确认过眼神，是能当战友的人。 这小别墅是赵雪逢的一个生意伙伴借给她的，别墅中有两个房间一个厨房，客厅非常大，用的是美式装修，摇椅壁炉一个都不少。 莫如懒洋洋的窝在摇椅上：“给我一张毯子，我能在这上睡一天。” 话音刚落，赵雪逢便将一张薄被盖在她身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第85章 水滴 莫如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好困，不想吃东西。”她现在只想睡觉。 赵雪逢在她头上揉了两把：“吃完再睡。” 钟离焱的视线始终看着窗外的瀑布，在他目光所触及的范围内，皆是一片血红色。 朋克男孩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说话，放肆的嘲笑他今天的自取其辱。 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却还屁颠颠的跟来。 现在倒好，人家不但带来了正牌男友，还有一个相貌精致的漂亮男孩。 那他现在算什么，备胎的备胎！ 男孩的嘲笑声，与瀑布落下时击打水面的声音混在一起，听得钟离焱心里愈加烦躁。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暗暗用力，怎么办，要不就把小李叫来把他拉回去吧！ 心里正想着，赵雪逢已经走到钟离焱身边：“想吃什么！” 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漂亮男生，赵雪逢心里非常警惕，马上就要高考了，对于莫如身边的男性必须要严防死守。 这也是她会同意莫如将人带过来的原因。 赵雪逢带着审视的目光，竟然让钟离焱产生了见家长的错觉。 钟离焱下意识的舔舔嘴唇，难道说，这就是身为正牌男友的底气么。 将钟离焱沉默不语，赵雪逢微微蹙眉刚想再说话，却被方毅辰从后面抱住：“我想吃面，多加香菜少放葱。”说罢，还将脸在赵雪逢颈窝处蹭了蹭。 他不喜欢雪逢看着别人。 莫如他也就忍了，因为实在比不过，但面前这个男生，他一定要阻拦住。 赵雪逢尝试着将方毅辰推开，可对方却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死死黏在赵雪逢背上。 无奈之下，赵雪逢只能拖着方毅辰向厨房走。 还有三天时间，倒也不用急于这一时。 方毅辰得意的去看莫如和钟离焱的表情，却发现这两人一个已经睡了，而另一个则正盯着窗外发呆。 方毅辰忽然反应过来：他凭什么要给这两货做饭吃。 于此同时，山下的护林办公室中两个老牌护林员正在聊天。 “你怎么放人上山了。” “不放怎么办，这山是人家承包，你还能不让人回家啊。” “这人也是倒霉，周围这么多山，偏偏让他摊上一个不干净的。” “别胡说八道，要相信科学。” “相信什么科学，你自己算算，那山上都抬走多少人了，不管来多少警员都查不到原因。” “别说了，一定是有什么没发现的东西。” “什么没发现的东西，我可听我老娘说了，这山上有山神，那人之前想盖度假山庄，结果毁了山神娘娘的庙，没了山神娘娘的镇压，这孤魂野鬼们不就都跳出来了...” “你倒是越说越离谱了。” “哪有离谱，等回头你看这些人是走下山的，还是被人抬下山的...” 话题到此终止。 不过两人倒是达成了共识，他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关注下山上的情况，别让那些孩子真出了事。 毕竟这些孩子都挺有礼貌的。 莫如迷迷糊糊的被赵雪逢推醒，拉到餐桌旁。 见莫如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赵雪逢在莫如手中塞了一把勺子和一双筷子，伸手托着莫如的下巴，帮她将头放正：“需要我喂你吗!” 为了方便消化，赵雪逢特意将面条煮的烂软，这样莫如即使吃完就睡也不会积食。 听赵雪逢说喂饭，方毅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暗盲，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 却见赵雪逢的眼神已经递了过来：“如果你受了伤，我就把你送去医院，让护工照顾你。” 去医院=独守空房=分手。 方毅辰当即端正了态度，乖巧低头吃面：他最听话了，跟某些睡不醒的小妖精不一样。 生怕赵雪逢真会喂自己吃饭，莫如瞬间清醒过来。 雪逢虽然女生男相，却有诡异的爱好，以及一颗粉嫩嫩少女心。 想到那粉红色带着蕾丝的小围兜，莫如瞬间恢复清醒：她又行了，真的。 遗憾的将小围兜又放回原位，赵雪逢遗憾的摸了摸与围兜配套的猫耳小发卡：白带了。 方毅辰则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赵雪逢，其实大家都说他长的很漂亮，如果雪逢喜欢这个，他晚上可以试试... 想到这，方毅辰又有些气闷：忘了，他今天要与雪逢分房睡。 钟离焱无知无觉的盯着面前的面碗发呆，他的思绪已经飞的很远、很远... 就在这时，赵雪逢已经坐到了他身侧的。 赵雪逢伸手敲了敲桌子，示意钟离焱回神：“不和胃口么！” 钟离焱回过神来，刚想说自己平日里吃的很少，却见莫如悄悄给他试了个眼色：雪逢最恨浪费食物的人。 读懂了莫如话中的意思，钟离焱对着赵雪逢点点头：“谢谢。” 之后便慢斯条理的吃了起来。 正方形的桌子旁坐了四个人，每人占据一边，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旁边吃面。 一顿饭吃完，气氛便的更尴尬了。 莫如争着去刷锅洗碗，谁知手上一滑，两根筷子顺势落在地上。 听到筷子落地时的清脆响声，莫如刚忙弯腰去捡。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不对之处。 原来，这些橱柜的最下方，有着不同程度的抓痕。 莫如伸手在抓痕上比了比，却发现这些抓痕有竖向的，也有横向的，比她的手掌要大一些。 看起来，这房子中应该跑进来过什么大型食肉动物。 莫如一边想一边顺着划痕向前走，就在她走到锅架旁时，面前忽然出现一双腿。 莫如下意识的抬头，刚好对上赵雪逢关心的脸：“怎么捡了这么久的筷子。” 莫如刚准备说话，却听赵雪逢无奈的说道：“让你刷个碗，你怎么连衣领都弄湿了。” 莫如下意识伸手一摸，果然，她的polo衫衣领湿了一小片，可奇怪的是她之前竟然没有感觉到。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动作，莫如心中纳闷，她保证自己绝对没抓过衣领，可这些水渍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边想着，一边嗅了嗅自己刚刚摸过衣领的手，莫如的脸上猛然一变：怎么会这么臭。 莫如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向屋里跑，竟是连抓痕的事情都忘了告诉赵雪逢。 莫如和雪逢相继离开厨房后，只听轻轻的一声滴答，一滴水从天而降，只落在水槽中。 第86章 拖拽 当两男两女共处一室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如果是四个歪果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可当事情发生在莫如几人身上时，莫如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别想太多，早点睡吧！ 此时外面刚好日头当空，为了避免自己被晒成焦炭，莫如几人决定，留在别墅中打麻将。 输的一方不但要在脸上贴纸条，还要承包这三天的所有家务。 除赵雪逢外，其余三个人都是学霸。 当玩到第四把的时候，大家对于其他人的理牌方式，以及手中有什么牌便做到了心中有数。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牌路，他们将自己手中的麻将打散，凭自己的记忆打牌，坚决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现在做的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打麻将，而是一场智商的碰撞。 两圈下来后，赵雪逢输的最多，白色的卫生纸贴在脸上，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长了胡子一样。 钟离焱表情有些紧张，他赢得次数好像有些多，不知道是不是把莫如的男朋友得罪了。 方毅辰则小心翼翼的凑到赵雪逢耳边说道：“你别生气，回头我帮你干活。” 说话间，他还用手刮了刮赵雪逢脸上的纸条。 这东西真碍眼啊！ 赵雪逢偏头看着方毅辰笑着说道：“不用，游戏而已。”出来玩就是为了开心，一点点家务，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方毅辰眨眨眼，豪气十足的说道：“那我给你喂牌。”自己的女朋友，哪怕是拆牌也要宠。 赵雪逢：“...”她看起来就这么弱吗！ 而且，这些小朋友真以为她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来。 看着赵雪逢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如无奈的想要伸手捂脸：坏了，雪逢的好战因子即将被激发。 接下来的一圈，方毅辰某足了力气给赵雪逢放牌，而钟离焱显然也开始放水。 于是，莫如发现赵雪逢的眼神陡然变了。 果然，接下来的八圈里，不论是钟离焱还是方毅辰，都再没赢过一次。 眼见太阳即将落下，赵雪逢将前面的牌一推，对着两名贴满纸条的男性吩咐道：“把房间收拾干净，我们去游泳了。” 说完话，赵雪逢拉着莫如就往楼上走：“楼上两件房，男生一间，女生一间，谁走错了，我打断谁的腿。” 莫如同情的看了两个男人一眼：光聪明有什么用，她家雪逢可是有技术的人。 知不知道她家雪逢的第一桶金是怎么赚来的，不行，不能再想了，因为实在太骄傲了！ 目送赵雪逢的背影离开，方毅辰扁扁嘴，雪逢刚刚的话明显是对他说的。 而钟离焱则诧异的看着赵雪逢的背影喃喃自语：“女生！”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赵雪逢感觉他对莫如起了心思，因此特意对他提出警告么！ 方毅辰回过头，刚好听到钟离焱的声音。 如同变脸一般，方毅辰的气势瞬间变的阴沉冷漠，与刚刚那个气质单纯的粘人精判若两人。 他用阴郁的眼神盯着钟离焱好一会儿，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赵雪逢是我的女朋友，她跟莫如是闺蜜关系，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对莫如下手了，钟离家的小少爷。” 方毅辰只一眼就看出了钟离焱对莫如的心思。 原本依照他的性格，钟离焱越是纠结，他就越是开心。 如果钟离焱能被虐的死去活来，那他就更高兴了。 可惜的是，他与雪逢刚在一起，正是最需要相处空间的时候。 如果能有人将赵雪逢和莫如分开，那他就有更多时间与雪逢相处。 依照现在的形势看，钟离焱这个人是真的很不错。 否则他也不会好心的去提点钟离焱。 钟离焱诧异的看着方毅辰：“你知道我。” 虽然惊讶于赵雪逢居然是女儿，可钟离焱更诧异对方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方毅辰目光森冷的看向钟离焱，就像是透过钟离焱在看他身后的人：“我知道的人不是你。” 听了方毅辰的话，钟离焱用满是探究的目光看向方毅辰：这人是谁，他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这时，身着长袖长裤连体游泳衣的赵雪逢从房间里走出来：“这里没有电，你们有充电宝吗！” 听到赵雪逢的话，方毅辰一瞬间变身成温柔贤惠小媳妇，拔腿就往楼上跑：“我带了两个，还是情侣款，都给你用。” 钟离焱：“...”这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而且，赵雪逢真的是女人么，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将充电宝交给赵雪逢，方毅辰踮起脚在赵雪逢脸上亲了口，又满意在赵雪逢的游泳衣上蹭了蹭：雪逢真好，他选什么就穿什么，特别听话，一点都不挑剔。 见方毅辰准备下楼，赵雪逢对方毅辰交代道：“我们先出去游泳，你找找房子里有没有能照明东西，实在不行，我们今晚就下山。” 说罢，赵雪逢又补充一句：“他们两个年级小，你千万不要惊动他们。” 这别墅给她感觉不对，如果不是担心引起莫如的探险兴趣，早在做饭的时候，她就想走了。 离太阳落山还要两个小时，他们只要在这之前离开就好。 只是这瀑布着实难得，她想让莫如下去游两圈，也不算他们白来一趟。 作为深山中的独栋小别墅，最大的特点就是既没有水也没有电。 赵雪逢刚刚做饭时用的是纯净水，火则是别墅中原本放着的液化气罐。 等赵雪逢他们出门后，接受光荣任务的方毅辰便在房间内翻找起来。 钟离焱还想询问关于方毅辰一些事，可看到方毅辰忙碌的身影后，他也就闭上了嘴，跟在方毅辰身后帮忙翻找起来。 方毅辰给他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精神分裂一样！ 他们在房间中找到一个小型发电机，可惜的是，发电机需要用柴油驱动。 而房子里并没有柴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找到了一捆蜡烛。 就在这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了莫如的呼救声。 莫如此时已经下了水，许是因为瀑布的原因，潭水是流动的，还有些凉。 赵雪逢正坐在岸边整理泳衣，莫如刚准备叫对方一起下水，忽然感到脚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大力量向下拖去。 第87章 水蛭 那力量出现的非常突然，莫如只来的及喊出一声救命。 之后便被那股子力量，向水下快速拉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莫如刚才喊的声音不小，使得所有人都听见了。 尤其是距离她最近的赵雪逢，更是直接从岸上跳了下来，飞快的游向莫如。 赵雪峰游泳的速度很快，因为她发现，此时此刻莫如已经没了顶，水面上则飘着一团乌黑的头发。 就这时，别墅中的方毅辰和钟离盐也快速冲了出来。 发现莫如赵雪逢出了事，钟离焱一边跑一边脱衣服，随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而方毅辰则冷静地在岸边四处展望，试图寻找着能够救援莫如他们的东西。 因为他的水性不好，贸然跳下去只能是添乱，而非救人。 莫如整个人已经被拉进水里，以为自己是被水草缠住，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却刚好对上了一张狰狞的脸。 那张脸长的与人类的五官极像，只是通体灰白，眼睛是两条缝，而鼻子则是两个黑洞。 许是被莫如发现的原因，那东西对莫如裂开嘴，露出嘴里白森森的牙。 由于在水下，莫如隐约看到对方的身体似乎很庞大。 莫如下意识的想要尖叫，可嘴边却冒出一长串气泡。 将莫如不像之前那样激烈的反抗，那东西似乎非常满意，继续拖着莫如向远处游去。 可就在这时，赵雪逢终于游到了莫如身边。 只见她身后抓住莫如的头发，用力向上一拔，拉扯带来的疼痛，让莫如的脑子迅速恢复了些清明，竟是顺着赵雪逢的力道向上扑腾起来。 那东西一时不查，竟让赵雪逢和莫如得了手，莫如的脑袋迅速从水中伸了出来。 见莫如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赵雪逢也是松了口气。 知道待在水中可能还会面临危险，赵雪逢也不着急问莫如刚刚发生了什么，而是直接勾着莫如的脖子，将人往岸边带。 可就在这时，赵雪逢就觉得怀中的莫如猛然一沉，而她自己脚上也传来了巨大的拉力， 赵雪峰直觉不好，抬脚便向束缚住自己脚踝的东西上踹。 随后，赵雪逢的脚趾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可她就像是感受不到一样，拼命去踢那个拉住自己的东西。 对于脚下踢到的东西，赵雪逢只觉得很滑，就像用脚踩住了一条黏糊糊的鱼。 随着赵雪逢的不断扑腾，赵雪逢只觉得自己脚上的力道卸了不少，而莫如也被她死死护在怀里。 拉着赵雪逢的力道猛然一松，水面上则飘了一层气泡。 可莫如的身体却再次传来巨大的拉扯力。 赵雪逢也是急了，她拼命将莫如的身体向上拽，试图带着莫如上岸。 好在这时，钟离焱已经游到了她身边，两人一左一右拉住了莫如的胳膊，将人紧紧护在中间。 莫如已经彻底没了力气，软软歪在赵雪逢身上，有句话她没说，其实她感觉到，有东西在她腿上蠕动。 见到钟离焱后，赵雪逢也是松了口气。 接着，她的脚踝上却传来了一阵刺痛。 看向怀中的莫如，以及专心向前游的钟离焱，赵雪逢已经顾不得其他，只能咬着牙将莫如往岸边游。 在他们身后的清澈湖水上，则泛起了淡淡的血色。 可由于瀑布的原因，这些红晕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不惊动身边正在拼命向前游的两个人，赵雪峰咬着牙继续向前扑桶。 终于，她和钟离焱一起，带着莫如狼狈的上了岸。 直至时钟离焱才发现，赵雪逢左边裤腿已经不翼而飞。 她的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掉了一块肉，此时正哗啦啦的往外流血。 莫如剧烈的喘息着，她感觉空气都不够用了。 钟离岩则诧异的看着莫如的小腿，这是什么！ 只见莫如的两条腿上趴了十几条黑黄色的虫子，这些虫子身体虽然附在莫如皮肤上，可头却已经钻进了皮肉中。 眼见着虫子的身体越来越大，钟离焱刚准备伸手去拽，却听赵雪逢高声说道：“别碰她，去把我的车推过来，再拿包盐。” 这是水蛭也叫蚂蟥，他的吸盘越拉吸得越紧。 而且他们的身体很脆弱，如果被拉断，吸盘会留在伤口里面，很容易感染溃烂。 听出赵雪逢话中的认真，钟离焱也不询问原因。 而是听话的跑去别墅中找盐，以及去推赵雪逢的摩托车。 钟离焱这一去就是十几分钟，就在赵雪逢忍不住，准备背着莫如去找人时，却听见一声嘈杂的噪音。 赵雪逢寻声望去，却见钟离焱正拖着摩托车向她这边艰难移动。z 摩托车的一只轮毂被人恶意破坏了。 看着面前的一幕，赵雪逢恨得咬牙切齿。 只要她活着下山，那个算计她上山的合作伙伴就等死吧！ 将盐洒在莫如腿上的水蛭身上，赵雪逢启动了摩托车。 排烟口的黑烟不断喷在莫如腿上，水蛭陆续掉了下来。 眼见最后一只水蛭脱落，钟离焱赶忙将莫如抱到一边。 直至此时，他才终于放下心来，之前那点旖旎情丝再次涌上心头：这女生真的很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闭眼不说话的样子。 赵雪逢撕下另一条裤腿捆在伤口上为自己止血，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对钟离焱问道：“方毅辰呢！” 这货又跑哪浪去了！ 钟离焱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莫如的脸：“他说去找东西救你们。” 赵雪逢的脸色猛然一变：“你背好莫晓茹，我们得找到他。”她从没有丢弃过自己的同伴。 钟离焱舍不得怀中的温度，当即拒绝道：“不要紧，我抱的动她。”他虽然看上去瘦弱，可实际上还是很强壮的。 赵雪逢恶狠狠的看他一眼：“背着她，我们要想办法下山，需要更多的体力。”婆婆妈妈的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么。 忽然被喷的钟离焱：“...”你受伤重，你说什么都对。 就在这时，钟离焱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找手机报警。” 赵雪逢隐忍的深吸一口气：“你现在要是能找到手机，我以后就用手走路。” 摩托车都被破坏了，还想要手机。 第88章 弱小无助的方毅辰 再次被怼的钟离焱，再不敢说话。 他背着莫如，默默跟在赵雪逢身后。 却见赵雪逢走到摩托车前翻出了一只工具盒，以及两根高尔夫球棒。 看着赵雪逢递过来的球棒钟离岩的表情十分疑惑：这时候给他球棒干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钟离焱的疑惑，赵雪逢嗤笑一声：“防身用的，难不成你还想打两杆。” 对于有可能影响莫如的钟离焱，赵雪逢心中当真是充满了恶意。 钟离焱刚准备将东西还给赵雪逢，却见赵雪逢脸上的表情并不耐烦：“还有一根是留给方毅辰的，把球杆留好，如果回头遇到危险，你打算给对方讲睡前故事吗？” 钟离焱低下头没再说话，他能感觉到赵雪逢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好感。 好吧，或许说成排斥会更贴切一些。 钟离焱不再说话，赵雪逢坐在地上，一边警惕的盯着四周，一边组装着工具箱中那堆乱七八糟的零件。 忽然，赵雪逢抬头对钟离焱吩咐道：“你坐在我身后，帮忙查看情况。” 她就一双眼睛，无法兼顾所有方向。 虽然不放心将后背交给钟离焱，可她现在当真是别无选择。 钟离焱听话的将莫如放下，随后背对赵雪逢坐下。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适合防风的人。 因为他放眼望去，这片空地上的东西着实不少。 不过这次倒是又有了新的创意。 只见远处的大树上，一道雪白的身影一晃而过。 钟离焱叹了口气，他这双眼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治啊！ 感觉气氛太过凝重，钟离焱尝试着同赵雪逢说话，以便让自己不再那么紧张：“你不着急去找方毅辰么！” 他之前可是真切感觉到，方毅辰有多么重视赵雪逢。 对比之下，赵雪逢就显得有些过度冷静了。 赵雪逢手上的动作不停：“着急不是用嘴说的。” 她现在受了伤，若是再没点能只保的武器，哪怕找到方毅辰也是送死，因此一定要做好完全准备。 这起码能保证她不会拖方毅辰的后腿。 想到这，赵雪逢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方毅辰那小子一肚子坏水，他绝对不会出事的。 赵雪逢的动手能力很强，不一会儿功夫，那些零件便被拼成了一个做工精良的小弩。 看到这一幕，钟离焱表情纠结的盯着赵雪逢的背影：这真的是女人吗，他竟有些自惭形秽了。 满意的比了比自己手上的弓弩，赵雪逢站起身，同时不忘扯了扯莫如的衣领。 见莫如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赵雪逢将小弩的扛在肩膀上：“你背着莫小如，我们去找方毅辰。” 好吧，对于方毅辰那个货，她心里还是惦记的。 与此同时，额头上满是鲜血的方毅辰，正抱着一块石头站在一片高高的草丛旁，静静的看着面前趴着的怪物。 那怪物的外型与人类极为相似，通体白的渗人。 怪物身上没有任何毛发啊，眼睛是一条细长上挑的缝，耳朵紧紧贴在耳侧，鼻子很小有些外翻，嘴唇却显得很厚。 怪物的牙齿呈土黄色，却非常尖利，他的指甲长而锋利，弹跳力惊人，能够在树与树之间进行短距离跳跃，甚至能像野兽一样，攀爬在墙壁或者是在树干之上。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怪物对血肉的异常的喜好。 方毅辰此时的形象很渗人，他额头的正中间有一个深可见骨的牙印，此时正哗啦啦的向下流血。 鲜血流过他高挺的鼻梁，方毅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冰冷的视线狠狠看向面前，正凶恶的对着他呲一口大黄牙的怪物。 知道自己的水性不好，贸然下水与作死无异。 方毅辰当即在别墅四周翻找起能捞人的东西来。 谁想他才刚冲进树林，这怪物就已经跳在他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额头。 好在眼明手快的向一旁的大树撞去，否则头盖骨都能被那东西咬碎。 想到这，方毅辰伸手摸向头顶，头皮上渗出点点血珠，被手一碰开始丝丝拉拉的痛。 似乎是用这样的方式的提醒他，那里秃了一块。 看到手指上的血，方毅辰的眼神愈发怨毒：他不完美了。 怪物的头上同样带着伤，那是方毅辰之前跟怪物搏斗的时候造成的。 怪物的喉咙中不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似乎非常眼馋方毅辰的血，却又因为忌惮方毅辰手上的石头不敢靠前。 眼见着怪物试探的一点点接近自己，方毅辰眼神微眯，在怪物扑向自己的一瞬间，起了手中的石头，对着怪物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 怪物应声而落，而方毅辰却并没有放过它。 他用力挥着手上的石头，仿佛在完成一件重要而神圣的工作。 直到怪物彻底不动了，方毅辰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血，他安全了。 他从来都不是个弱者，只是之前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所以不想活了而已。 而现在... 听到远处传来赵雪逢的低声呼喊，方毅辰将手上的石头往地上一丢：人生的意义来了。 虽然知道方毅辰有可能会受伤，却没想到方毅辰竟然会伤的这么惨。 赵雪逢借着月光查方毅辰头上牙印，忍不住轻轻吹了吹。 方毅辰则委屈的拉着赵雪逢的袖子：“我会不会秃啊！” 看着方毅辰少了一大片头发的发顶，赵雪逢难得安慰到底：“没事，只有我能看见。”从个子上说，只要方毅辰一一直站着，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方毅辰：“...”怕的就是你看到。 将这两个人竟然聊了起来，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钟离焱忍不住插话：“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现在山顶，莫如昏迷，赵雪逢受伤，方毅辰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他们不知道这座山上有多少怪物，也不知道怪物的活动范围。 贸然下山，危险系数太大。 可若是留下来，这一整晚，他们要住在哪里。 别墅铁定已经便成了怪物们的据点，那他们要如何熬过这漫漫长夜。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山下的人上山接他们，可他们的手机都没带在身上，这该怎么办。 钟离焱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忽然，三人的视线碰在一起：“防火！” 第89章 方案 进入秋季后，各处都在宣传森林防火工作。 尤其是国外发生了几次森林大火后，上边对这项工作查的也就更严了。 在这种情况下，再没有什么方法会比放火更能引起护林队的注意。 护林队手上都有武器，只要得到他们的帮助，莫如一行人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放火其实也是一门技术活，这里面涉及到最核心的问题就是，他们要有火。 在场的四个人中都不会抽烟，因而也没有带打火机的习惯。 唯一用于野外生存的打火机，被赵雪逢扔在了灶台上。 因此，去哪找火种就变成了大问题。 几种野外生存的取火方法，都不适用于现在这样的紧急情况。 第一，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第二，他们找不到顺手的工具。 第三，他们想要点燃的，是之前落脚的别墅。 而他们并不认为，自己能护着火种跑那么远。 他们现在的情况非常被动，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他们不知道山上还有多少个怪物，更不知道这些怪物分布在何处。 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点燃别墅。 相对而言，别墅的地理位置非常适合放火。 当初在设计别墅的时候，别墅的主人特意在别墅周边预留了一片很大的空地，作为将来的马场。 后来，马场计划虽然没实现，但空地倒是留了下来。 这样即使别墅烧起来，也不会牵扯到周边的树林。 更何况别墅临水而建，回头救援到也方便。 而且别墅的地势较高，又是木头制成，容易燃烧不说，还跟容易造成火光冲天的视觉效果。 比较之后，三人一直认为，再没有比烧别墅更好方案了。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的是，他们应该如何靠近别墅并将别墅点燃。 赵雪逢认真回忆着：厨房中有液化气罐，而且还有打火机。 只要他们走到厨房，将液化气灌点着。 那罐子在爆破时发出的动静，足够警醒山下所有人。 而燃烧的火光，也会提醒救援人员，她们所在的方位。 想到这，赵雪逢默默做着深呼吸，拉着莫如的手猛然收紧：若实在不行，可以烧她摩托车的油箱。 不管怎样，她们都要抓紧时间引起护林队的注意。 赵雪逢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他们行动的目的地在河边，只要救援队来的及时，应该不会酿成大事故。 倘若救援队来晚，赵雪逢的拳头握的更紧：倒时候她都死了，错不错的少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在 确定了行动目标后，几个人开始研究起细则来。 他们要研究出潜到别墅的最佳方案。 他们现在一共有四个人，分别是陷入昏迷状态的莫如、小腿受伤的赵雪逢、战斗力不强钟离焱，以及小白花般一步三摇，抱着赵雪逢胳膊，吓得一声都不敢吭的方毅辰。 莫如昏迷着，不但彻底丧失了战斗力，甚至还有拖后腿。 赵雪逢的小腿处受了伤，只要一动就哗啦啦的流血，根本的没有办法远距离行走。 刚刚为了找方毅辰，已经花费了她不少力气，而他们现在距离别墅的位置着实不近。 这一路冲过去，只会消耗赵雪逢更多体力。 方毅辰则一直黏在赵雪逢身边，双手环着赵雪逢的手臂，眼睛犹如纯良的小蜜蜂般到处乱看，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这两个人的模样，钟离焱抿起嘴唇郑重说道：“要不还是我去吧。” 方毅辰眼闪过兴味的光，没想到这个钟离家仅剩的小少爷，关键时刻还挺爷们的。 而赵雪逢则是瞥了他一眼，从容淡定的交代道：“我们一起。” 她永远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这是她的做事准则。 就在这时，躺在赵雪逢腿上的莫如忽然间发出了动静。 赵雪逢赶忙低头去看，却将莫如已经缓缓清醒过来。 并没有说出什么我是谁，我在哪的废话。 莫如忍住脑子里的眩晕感，对赵雪逢说道：“袭击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一共有多少个。” 听赵雪逢诉说完情况后，莫如摇头否定了赵雪逢的方案：“别墅里也有那些东西，我们不能回去。” 之前不知道那是怪物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莫如自然不会同意赵雪逢会别墅那边作死。 怪物... 莫如微微皱起眉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橱柜上的抓痕，一及她衣领上带着怪味的液体，一时间也都有了出处。 看起来，他们当时在房间里玩的时候，那些怪物就一直蹲在天花板上望着他们. 想到自己居然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与这些怪物共处一室，莫如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让莫如想不通的就是，这些究竟是什么怪物，他们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潜伏在那栋别墅里。 他们在别墅中住了多久，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发现过。 将莫如渐渐恢复了精神，赵雪逢也是松了口气：依照他们现在的情况，莫如能清醒自然是最好的。 她并不指望莫如能帮上什么忙，她只担心自己究竟能同不能将莫如平安卫士的带下山。 听到在莫如不赞同的语气，赵雪逢对着莫如坚定的摇头：“我们必须去，那是我们平安逃离的唯一希望。” 莫如死死盯着赵雪逢的脸，眼中的不赞同几乎溢了出来。 赵雪逢同样紧紧的盯着莫如的脸：“我得保证你活着。” 莫如：“雪逢...” 看着“深情对望”的两个人。 钟离焱：“...” 方毅辰：“...” 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你们如此深情对望真的好么。 知道自己劝不动赵雪逢，莫如死死捂住拳头后又快速松开：“我们再制定下行动方案吧！” 听了莫如的话，钟离焱望着渐晚的天色：“如果我们停留在这里原地不动，那些怪物多长时间会发现我们。” 莫如微微摇头：“我虽然没和怪物正面遇上，但从你们的描述中可以得知，这种想法并不现实，” 见钟离焱侧过头，认真的看向自己，莫如继续低声说道：“进山的时候我曾经留意过，山下的牌子上写着林队的工作时间，他们每天早上5:00的时候，会上山检查火患火灾隐患，而我们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 第90章 纱裙 莫如一直都是个注重细节的人，因此，赵雪逢并不怀疑莫如的话。 钟离焱也跟着点头，或许是相处一段时间的原因，他对莫如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信赖。 方毅辰则是抱着赵雪逢的胳膊，雪逢相信谁，他就相信谁。 不过，直至此时，他对莫如依然没有任何好感。 赵雪逢低头看表，现在是下午6:00，离护林队上山还有11个小时。 赵雪逢点头肯定了莫如的说法：“我们绝对撑不到那个时候。”这是个肯定句。 莫如则盯着赵雪逢的脸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可能撑不过两个钟头。” 见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自己，莫如继续说到：“雪逢腿上掉了一块肉，这说明那些怪物都是喝人血的。” 说到这，莫如脸上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愤怒：“既然喝血，对血液的味道自然也会非常敏感，雪逢腿上有伤，所以我们必须快些离开，否则随时有可能会被变成他们的晚餐。” 不管对方是什么物种，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是吃人的。 可让莫如疑惑的是，当时在水下，那怪物明明已经抓住了她的腿，为什么不直接吃了她，而是往她身上放水蛭，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习惯。 而且，对方又为什么忽然咬了雪逢一口。 借着月色，莫如看向赵雪逢血粼粼的小腿，眼中闪过愤怒。 很显然，赵雪逢为救她受伤的事情，对莫如的打击着实不小。 听到赵雪逢可能会遇到危险，一直伪装透明人的方毅辰终于开口：“我们兵分两路吧，凑在一起目标太大了。” 莫如看方毅辰，却见对方表现得一脸无害：“莫如刚刚说雪逢身上有伤，会引起怪物的注意。那么我和雪逢拿着武器从东边向别墅跑，顺便吸引怪物。 莫如你和钟离焱两个从西边抄近路向别墅那边跑，谁先到了，就在门口留下痕迹，提醒其他人不要再往里走，然后去厨房点火。” 莫如吃惊的看着方毅辰，很难想象这些正经的话，竟然是从这人嘴里吐出来的。 却将方毅辰不高兴的皱起眉头：方案行不行倒是说话啊，他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可这人的眼神也太放肆了，知不知道他可是有主的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沙沙的树叶摩擦声，而树枝也剧烈动了起来。 莫如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她手忽然拉住钟离焱的手，与对方十指相扣。 钟离焱表情一愣刚刚准备说话，却见莫如转头看向方毅辰重重点头：“雪逢就拜托你了。” 方毅辰对莫如缓缓勾起嘴角，眉眼间满是得意：雪逢是他的，他自然会将人照顾好。 见莫如对自己点头，赵雪逢知觉不好，刚要阻拦，却见莫如已经向东边跑去。 莫如奔跑的动静太大，树上的沙沙声瞬间追着她和钟离焱而去。 赵雪逢想要上去追，却被方毅辰死死拉住：“你受伤了。” 赵雪逢回头便是一拳：“你故意的。” 方毅辰用舌头顶着腮帮子：“相比之下，还是放火更重要些，不是吗。” 赵雪逢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随后转过身从西边向别墅跑去：莫晓茹，你千万不能出事。 方毅辰跟在赵雪逢身后一并向别墅跑，其实，遮挡血腥气一点都不难，只要将青草揉成泥就好了。 莫如一边跑一边试图挣脱钟离焱的手。 事实上，除了刚开始那一拉外，她马上便放开了手，毕竟她自己去吸引怪物注意就好，没必要牵扯上别人。 却没想到，她虽然送了手，可钟离焱却没有松，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的向前疯跑。 钟离焱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拉住莫如的手。 就在莫如刚刚一拉，他的心脏忽然停跳一拍，之后就再舍不得放开了 两个人就这么疯狂的向前跑，身后的大树上，两只惨白的怪物瞬间显现出身形。 他们向着莫如龇牙嘶吼，似乎是想让莫如停下来。 可莫如的脚下却是一步都不敢慢，依旧拉着钟离焱的狂奔。 不行的是，就在他们即将跑到湖边时，前方却出现了另一个惨白的怪物。 莫如和钟离焱渐渐停下脚步，各自手上都拿着高尔夫球杆。 这个怪物的身形巨大，只见他裂开大嘴，对树上的怪物怒吼。 而树上的怪物们也发出了同样的怒吼。 钟离焱拉着莫如的手紧了紧，低声吩咐道：“一会听我的口令。” 此时此刻，钟离焱的脑子里正在疯狂的验算。 他在计算这三个怪物可能出现的共计行为。 就在三个怪物准备同时扑过来，将莫如和钟离焱撕碎的时候。 只见钟离焱忽然低下头，伸手去撕莫如泳衣外的那层薄纱裙。 莫如虽然不知道钟离焱想做什么，却下意识的跟着钟离焱一起祸害自己的泳衣。 三个怪物停止了咆哮，焦躁不安的站在原地咆哮，一时间，莫如忽然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钟离焱终于将薄纱从莫如身上撕下来。 钟离焱将薄纱死死握在手里，忽然向半空中一扔。 同时对莫如吼了一声：“左前方30度角，10米。” 两人都是学霸，学霸之间的交流并不用说很多，只一句话便能清楚的了解到对方的意思。 钟离焱的话音刚落，莫如便向着钟离岩所说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刚刚那三只怪物则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跳上半空中争抢纱裙。 怪物们就这么撕咬起来。 看着那三个打作一团，在地上打滚的怪物们，钟离焱挥着自己的球棒，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三个怪物身边，对着他们的后脑勺用力的敲打下去。 钟离焱用的力气不小，那三只怪物的头很快就瘪了下去，并排瘫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动。 见怪物们渐渐没了动静，钟离焱主动拉过莫如手，继续往前跑。 与钟离焱再次十指相扣的莫如疑惑的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怪物想要什么东西呢！” 钟离焱隐晦的看了眼莫如身上的泳衣：“男人的知觉吧！”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是他的话，他应该也会上去抢。 莫如：“...”还以为是个狼灭，却不成想竟是个闷s，钟离同学活的好纠结啊！ 第91章 自救 见莫如不再追问，钟离焱悄悄吐出一口气：有些事太恶心，莫同学没必要知道。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这三个怪物外，之后再没有怪物跑出来。 莫如和钟离焱一路跑回别墅，就在他们准备松口气的时候，钟离焱忽然将莫如拖到身后。 只见别墅前的大树上，蹲着十几个怪物。 钟离焱护着莫如缓缓向别墅后退，而怪物们则纷纷对着他们龇牙。 此时，赵雪逢和方毅辰正蹲在摩托车旁，赵雪逢戒备的看着四周，而方毅辰则试图用摩托车上的启动器放火。 途中虽然也遇上攻击他们的怪物，只是还没等怪物对他们进行攻击，那些怪物便被赵雪逢一箭放倒了。 经过查看，赵雪逢辨认出，这些所谓的怪物，实际上就是人类。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人身上出现了返祖现象，五官退化，皮肤泛白，他们似乎只凭借本能行动。 方毅辰的动作很利索，只一会时间便成功点燃了油箱。 摩托车发出了一声闷响，随后冲天的火光瞬间升腾起来。 赵雪逢脱下衣服，用树枝做了一只火把交给方毅辰：“我们去找莫如。” 此时此刻，莫如终于发现了怪物们的目的竟然是她。 看着虎视眈眈的怪物们，莫如向后退了两步，再次拉住钟离焱的手：“跑！” 钟离焱的反应也很快，瞬间跟着莫如冲进了别墅。 就在这时，远处的摩托车发出了一声爆鸣，拔地而起的火光让怪物们瞬间变得犹豫。 一方面，他们有狩猎的本能，而另一方面，他们又舍不得莫如这个能生孩子的女人。 怪物们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终于从树上跳进了别墅。 莫如此时已经冲进了厨房，她不像那些怪物能够在夜里正常活动，这一路跑的磕磕绊绊，就连钟离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她分开了。 厨房是半封闭式的，里面并没有任何光线。 莫如好不容易才摸到液化气罐，却怎么都找不到打火机。 情急之下，莫如只能硬生生的拔下液化气罐上管子，用力将液化气罐抱起来。 好在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感觉来人是钟离焱，莫如快走两步将手中的罐子塞进对方怀里：“你抱好，我去找打火机。” 之后，莫如一弯腰，从对方的腋下钻了出去。 刚一出门，莫如的手腕上便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拉力，莫如顺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中。 钟离焱刚想伸手去捂莫如的嘴，却见莫如竟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在他脸上划了一个向上的箭头。 她刚刚就发现门口那个不是钟离焱了，所以再将液化气罐交给对方的时候，她还顺便扭开了煤气阀。 钟离焱明白了莫如的意思，拉着莫如的手缓缓向楼上走去。 怪物们的听力似乎不好，只要他们足够隐蔽，应该不至于会被发现。 打定主意后，钟离焱拉着莫如的手贴在墙边上缓缓向楼上移动。 就在钟离焱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抬头，随后头皮猛然发紧。 随着从落地窗上照进来的月光，钟离焱清楚的看见，天花板上倒挂着一片白花花的怪物，他们都在盯着钟离焱和莫如看。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看了他们多久。 钟离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拉开房门将莫如推了进去，而他自己则是死死顶在门上：“跳窗跑！” 莫如被推了一个趔趄，听到门外传来传来了怪物们的嘶吼，莫如刚准备去撞门，却看见自己放在床上的背包。 钟离焱拼命想要推开扑到自己面前的怪物，可没有锋利指甲和牙齿的他却挂了不少彩。 就在钟离焱只觉体力不支准备放弃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忽然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人在里面用斧子砸门般。 钟离焱下意识的向前躲了躲，而怪物们也都停止了攻击。 就在这时，门被莫如推开，一个强光手电瞬间从里面照了出来。 但凡能在夜间正常视物的东西，通常来说都不会喜欢强光。 别说是怪物们纷纷躲避，就连钟离焱的眼前也曝光了一瞬。 而莫如需要的正是这一瞬。 提前适应了强光的她，瞬间将钟离焱拉进了房间，只有那个强光手电还留在原地。 被莫如拉进房间后，钟离焱的眼睛终于好受了些。 见钟离焱浑身是伤，莫如拉着钟离焱走到窗边：“我们得跳下去。” 钟离焱二话不说的上了窗台，就在他们准备往下跳的时候，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以及物品从高空抛下的闷响。 听到外面传来怪物们的欢呼声，莫如心知自己的强光手电阵亡了。 知道事不宜迟，莫如赶忙拉着钟离焱向下跳去。 就两人落地的一瞬间，莫如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就在这时，拿着火把的赵雪逢和方毅辰也赶了过来，见到莫如没事，赵雪逢激动的将人搂在怀里：没事就好。 而莫如房间的窗边则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只液化气罐。 男人的皮肤同样惨白，但与其他怪物相比，他又是不同的，因为他能够像人类一般直立行走。 看到地上相拥的两个人，男人缓缓举起手上的液化气罐，白色的怪物们则纷纷爬出窗户，对着地上的莫如和赵雪逢怒吼。 于此同时，赵雪逢已经放开莫如，从火把挑起一丝火焰，用小弩直接对着液化气罐打了过去。 弩箭撞击液化气罐，发出一声巨响。 赵雪逢只来得及护着莫如趴下，整栋别墅便烧了起来。 之后，十数个身上带火的怪物从别墅中冲了出来. 赵雪逢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现在战斗力对等，他们可以好好比划一下了。 半个小时后，护林队终于上了山，与他们一同上来的还有消防队和救护车。 这倒正好方便了莫如他们。 当看到背靠背坐在一起的莫如四人时，护林队都震惊了，这些孩子不是上山度假的么，怎么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可更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地上躺着二十一个相貌可怖的类人生物，各个身受重伤。 别墅中更是抬出十八具焦黑的尸体，从骨骼形状上看，这些怪物应该都是同一族群。 第92章 得救 莫如几个人是在病床上做的笔录，连上被莫如和赵雪逢几人打倒的四个，那毕竟是四十三条性命，一定要询问清楚才行。 而且经过检验，那些怪物应该都是人！ 知道发生了巨大案件，警员们当即开展了严密的排查。 他们甚至还放出了一个伤势较轻的怪物，跟着他找到了这些怪物的老巢。 原来，之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些怪物，是因为这些怪物的巢穴就建在瀑布后面。 那是很大的山洞，生长着不少肤色惨白的孩子。 警员们在山洞中发现了不少女人，以及无数证件以及残缺不全的尸骨。 不难看出，这么多年附近失踪的旅游客都去了哪里。 更让人伤感的是，他们成功找到了第一代怪物的日记。 原来，那是个r国军官。 当发现r国即将战败时，他带着自己的女人提前溜了。 原本他想的是等避避风头再出来，却没想到竟然听见了所有官兵集体切腹的消息。 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左右权衡之后，他找到了这山洞带着妻子住了进去。 后来，他妻子给他生了几个儿子。 由于常年生活在山洞中，他们的身体开始慢慢弯曲，皮渐渐泛白，心中满是对于鲜血的渴望。 孩子们渐渐长大，忽然有一年遇上了大灾，瀑布渐渐枯萎。 虽然这座山很少有人过来，可她还是带着孩子们搬去了的更深的地方。 为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他杀了妻子，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越来越像怪物。 男人要抓，女人更要抓，不到百年时间，他便创造了一个大家族。 纪录到此为止，可能是因为没有了纸笔，也有可能是因为笔记的主人死了。 不管怎么样，这人都给这座山留下了非常恶心人的重重一笔。 真相揭开后，众人看像莫如一行人的眼光也变得复杂：他们不知道是应该夸这些孩命大，还是说她们心狠手辣。 四个孩子挑了一窝怪物，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为了保证莫如几人没留下心理阴影，警局特意为他们四个请求了心里疏导。 然后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这四个孩子都不大正常。 方毅辰：偏执，占有欲强，戒心更强，而且非常聪明。 心理医生没有从对方身上问出什么有用的讯息，还差点被对方反催眠交代出自己的全部情况。z 赵雪逢：有暴力倾向，戒备心极强，强迫症。 心理医生尝试催眠对方，却受到赵雪逢潜意识的阻拦，若不是心理医生见势不妙迅速躲开，估计现在连牙齿都少了几颗。 钟离焱：外表冷漠，内心温柔，唯独在灵异事件上非常偏执，还有精神分裂迹像。 心里医生尝试着告知钟离焱，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她甚至想要给钟离焱种下带有心里暗示的心锚，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当看到钟离焱如数家珍般，指着空气介绍那些东西的衣着，相貌，以及死状时，心理医生感觉自己需要心里干预。 比起之前的三个人，最让心理医生担心的，反倒是莫如。 因为莫如表现的太过完美，她的言谈举止都非常标准，竟是一点心里问题都没有。 可这本身就是问题，世界首富都有自己的烦恼，生长在这样逆境中的孩子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心里阴暗面。 唯一可能就是，莫如是个优秀的伪装者！ 尤其是听莫如说未来想要做心里医生时，心理医生顿感大事不妙，赶忙将消息报了上去。 心理医生这个职业非常重要，如果当医生的起了别的心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些孩子的所作所为虽然是为了自保，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很可怕。 几十条命就这么没了，这些孩子着实心狠手辣。 可他又不能说孩子做的不对。 就当时的情况，不还手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纠结。 在医院躺了三天，几人终于被放回了家。 经过这次的事，几个人的关系也更近了些。 知道钟离焱出事后，刘管家很快便亲自赶了过来。 等了解实际情况后，刘管家对着几个人郑重的行礼道谢。 看见莫如时，刘管家的视线闪了闪，一张老脸几乎笑出花来：这就是小少爷的心上人，一看就很聪明，将来生下来的孩子，智商一定差不了。 对赵雪逢则是千恩万谢，甚至还打算赔偿赵雪逢一辆新车。 赵雪逢原本还想要拒绝，但看到车钥匙后，瞬间闭了嘴：国内允许上路的顶级定制版摩托车，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她是疯了才会退出去。 回头她可以骑车带着莫如出去兜风。 看到赵雪逢的表情，方毅辰有些不高兴了，每次雪逢开心都不是因为他，难道说他连一辆摩托车都比不上么。 将视线停留在方毅辰身上，刘管家的表情微微一愣：这人长得好面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方毅辰并不知道自己差点掉马甲，此时，他正黏在赵雪逢身边腻歪歪的要求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管怎样，他都要提升自己在雪逢心里的排名，最起码也要比摩托车强。 看到方毅辰毫无下限的粘着赵雪逢秀智商的模样，刘管家在心里轻轻摇头：他应该是看错了。 将莫如送到了村口，刘管家再次对莫如恭敬地行礼，就好像莫如已经是钟离家的少夫人一般。 那殷勤的模样看的钟离焱脸上一阵阵发热：其实莫如同学挺好的。 正当钟离焱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刘管家的声音从前座穿来：“少爷，您的手机和电脑都坏了，是我先给您准备一些备用，还是等订制品过来。” 钟离焱略微沉默了下：“等吧。”用习惯的东西若是冷丁换了，他会有不安全感。 刘管家微微点头：“好的少爷。” 之后，车厢中便再没了动静。 坐在前座的小李，身体如同筛糠一般不停的抽动，他实在太激动了，这么刺激的事，他竟然没参与其中。 他很能打，少爷为什么不叫他。 小李的动静引来刘管家的注意：“羊癫疯！”这个小李真是不稳重，可少爷却偏偏很喜欢，真是无奈啊！ 惧怕刘管家的小李顺间安静：这老爷子可是教训人的一把好手，他惹不起啊！ 第93章 管心云进村 下车后，莫如低垂着头默默向村里走。 之前坐钟离焱的车离开村子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这让莫如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村里人会不会觉得她傍大款啊... 就在莫如顺着墙角向村里挪的时候，却见李婶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小如，你回来的正好，你妈过来了，正在搬你家的东西，你手机怎么不开机啊。” 莫如先是一愣，随后迅速向家里跑去：日子过的好好，管云心的女士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钟离焱一行人原本正打算离开，可看到莫如跟李婶子一起向村里跑的时候，他当即示意小李停车。 刘管家转头看向后座的钟离焱，刚准备说话，却将对方已经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经过那样同生共死，他当真无法将莫如当做普通人对待。 小李刚准备下车跟上，便被刘管家抬手按住：“别多事。” 小李诧异的看向刘管家，却见对方正用一条白手帕轻轻擦拭眼角：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好感动，少爷都知道去拱白菜了！ 小李：“...”总觉得这个糟老头子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等钟离焱的身影走远，刘管家迅速下了车，同时还不忘对小李交代：“你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下，一定要确保少爷看不到，然后跑回来。” 小李诧异的看着刘管家：“什么？”这老头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怎么说话神经兮兮的。 看着小李那张写满蠢字的脸，刘管家站在车边，抬手看了看表：“给你三分钟时间，晚一秒扣一百块钱，若是被少爷找到车，扣你半个月的薪水，从现在开始计时179，178...” 这方法果然好用，小李一脚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从冲了出去。 刘管家则端端正正的站在原地：跟我斗！ 两分半后，跑的像是被狗撵的小李出现在刘管家的视线范围内。 刘管家缓缓提起唇角：金钱果然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之一。 小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刘管家：“您老到底想要作甚么啊！” 刘管家优雅的转身，避开小李的气息：“助攻。” 小李：“...”老爷子，您可真时髦！ 只是他想不通，这个老狐狸一般的管家究竟打算怎么助攻。 就不怕会适得其反么！ 而且... 小李纠结的看刘管家：“少爷走远了，我们去哪里找他。” 要助攻是不是也得先找到当事人啊，听了小李的话，刘管家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 小李深吸一口气，看着刘管家身上熨帖的西装，一点都没变形，这老爷子之前将东西藏在哪里了！ 将小李衣服没见过的市面的样子，刘管家不屑的冷哼，随后熟练点开了追踪软件。 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又怎么能在钟离家当这么多年的管家。 这次钟离焱出事后，刘管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于是，在挣得钟离焱同意后，他加急定制了一批追踪纽扣给钟离焱钉在身上，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 看这刘管家利落的动作，小李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嘴贱的欲望：“老爷子，你知道打野和开黑么！” 说完这话，小李自嘲的一笑：想什么呢，老爷子都快七十岁了，他居然问人家这个问题。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刘管家嫌弃的眼神就已经递了过来：“我又不吃鸡，怎么会知道这些！” 小李：“...”老爷子，您活的确实很时髦。 就在小李和李管家顺着钟离焱身上的定位追过来时，莫如和李婶子已经到了莫如家门口。 看着吆喝着几个年青人往货车上搬东西的管心云，莫如深吸一口气，向他们跑了过去：“你们在做什么！” 货车上已经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不少书本，打眼看去竟然都是莫家人的笔记，以及莫家收藏的孤本。 此时，村民们都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当看到莫如出现时，人群中出现了莫如窃窃私语的声音。 管心云是他们见过最不靠谱的母亲。 都说虎毒不食子，管心云虽然没伤害莫如，但她也没管过莫如。 他们永远都忘不了，十年前，莫如追在管心云身后，哭诉妈妈不要走的一幕。 后来，管心云便极少出现在村里过。 唯一的一次想要接莫如离开，还是因为管心云怀孕想要找个不要钱的保姆伺候自己，顺便接收老莫家的祖宅。 这两年，管心云后面生的儿子已经上了小学，管心云与莫如的走动才变得频繁了些。 原本他们看到管心云经常出入莫家，是因为与莫如和好的原因，却不成想，管心云今天竟直接冲进了莫家搬东西。 莫如祖传下来的书桌，书箱，都被搬上车不说，就连莫如的书本都要拿走。 提到书本，众人都有些的瞠目结舌。 他们真没想到，莫家竟然有这么多藏书，一个小时都没搬完，有些书页甚至都是黄色的，一看就是老物什。 难怪人家的孩子聪明，原来是因为看书多了啊！ 见到莫如，管心云脸色有些难看：不是说这孩子跟有钱人出去旅游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呢！ 莫如不关心管心云的脸色，她微微偏头看向门内，却见莫奶奶正坐在水井边上抹眼泪。 莫如死死握紧拳头，恶狠狠的看向管心云：“把我的东西放下。” 每次见到这个母亲，她的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戾气。 管心云的脸色变了变，她非常想甩莫如两巴掌，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敢动手。 权衡之后，管心云只能选择怀柔：“小如啊，你弟弟大了得多看些书，你马上就要高考，等去了别的城市，这些东西刚好留给你弟弟。” 虽然知道自己这些话站不住脚，但事已至此，管心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其实她早就后悔了，不是后悔丢下莫如改嫁，而是后悔没早发现这些东西的价值。 作为一名安逸的全职太太，管心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电视。 前些年，电视上开始流行一系列的鉴宝节目。 而她也从中发现了不少商机。 老莫家人实在忒不是东西，她嫁进莫家六、七年，竟都没人告诉她，她每天收拾的那些东西都很值钱。 第94章 滚蛋 一想到那些破破烂烂的古书都能变现，管心云就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躁动。 节目上的古书，价格从几百到上万不等，老莫家的书本何止几千，纵使再不值钱，也能给她宝贝儿子换个婚房吧。 倒时候，她倒是要看看谁还敢笑话她是个二婚头。 至于莫如，那并不重要。 一个女孩子守着一座大宅还不够么，好东西自然要紧着弟弟。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的管心云回身拍了拍车厢：“你们先把东西拉走，我说两句话就去找你们。” 不管怎样，今天这些东西，她算是要定了。 她就不相信，莫如还敢追上来拦车。 听了管心云的话，货车司机点点头当即要走，他看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是母女，母亲拿走女儿的东西本就是天经地义。 那他自然要听管心云的话，谁让人家花钱雇他了呢！ 可就在司机准备驱车离开的时候，就听“碰”的一声闷响，货车忽然矮了一截。 货车司机赶忙下来看，居然是莫如用耙子敲破了汽车的轮胎。 司机尖叫一声，伸手便要去推莫如：“你干啥呢！” 谁想他的手里忽然被莫如塞过来一把锤子。 司机的表情一楞，想不通莫如打算做什么，却见莫如地皮无赖般将脑袋伸了过来：“看准位置，往这打，我下半辈子能不能吃香喝辣全靠你了！” 莫如眼中的狠戾彻底吓到了司机，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吓到了！ 见司机不敢动弹，莫如走到另一个车轱辘旁，论起耙子再次砸了下去。 她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把她的东西拉走。 听到熟悉的响声，司机如梦初醒般对着身后的两个搬运工喊道：“还愣着干啥，赶紧抓住这疯子啊！” 那两人闻言，当即露胳膊挽袖子的向莫如走去。 就在这时，村民们都围了上来：“你们想干什么！” 管心云欺负莫如，他们没法管，是因为人家是亲娘两。 娘教训孩子是天经地义，他们去管人家的家世，很容易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结局。 可对于这些外人，却没有这样的忌讳。 莫如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外人想欺负，也得看他们同不同意。 看着村民们杀气腾腾的模样，刚刚还凶神恶煞，想要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的两人瞬间怂了。 他们灰溜溜的退回司机身边：“咋办！” 货车司机看向管心云，跳脚吼道：“你得赔我两个轮胎。” 还没赚到钱就先赔了一大笔的管心云，一脸怨毒的看着莫如，随后穿过人群一脸愤怒的冲到莫如身边，挥手便打：“不孝女。” 莫如眼中寒芒一闪，可还不等她有动作，管心云的手便被人抓住了。 莫如微微偏头，却发现自己耳侧居然伸出了一只手，从她身后将管心云牢牢抓住。 随后，钟离焱从莫如身后走出来，轻轻一扯，将莫如牢牢护在身后。 除了莫如，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想不通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李和刘管家正蹲在远处偷看。 见钟离焱将管心云抓住后，小李低呼一声：“这样就对了，接来下少爷应该高喊一声，我的女人，只有我能动。这样的话，总裁范就出来了。” 一喊定情，莫如同学一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 刘管家歪头看看兴奋的小李：这人是不是对总裁有什么误解。 分分钟几百万的人，哪有那么多时间说话。 果然，像是在验证刘管家的想法般，只见钟离焱正一脸凝重的看着管心云，似乎再琢磨应该将对方怎么样。 管心云向来不是个嘴巴老实，被钟离焱制住后，她一边尝试着去抓钟离焱的脸，一边对莫如口吐芬芳：“莫如，你个不要脸的小娘皮，小小年级就和男人搞在一起，看着外人欺负你亲妈，你就不怕被雷劈死。” 管心云的话说的及其难听，村民们纷纷皱眉，这哪里是一个当娘的能说出来的话。 管心云还没发现自己的泼妇气势已经显露出来，她还在继续骂道：“莫如，你不得好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 管心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被钟离焱掐住了后脖颈。 管心云刚准备尖叫着问钟离焱想做什么，可下一秒，她便已经被钟离焱抓住后脖颈重重撞在货车车厢上：“打人不好，但打你不算！” 短短两句话，却包含了很多意思。 两下之后，管心云已经头破血流，莫如按住钟离焱的手，示意他停下，不管怎样，打女人都不光彩。 管心云已经头晕脑胀，可嘴里却还在骂骂咧咧，声称要去告钟离焱。 而莫如则是蹲在管心云旁边，用帕子给管心云擦血，同时念出几个地址。 管心云原本还在挣扎的动作瞬间一顿，她抬起头，满脸诧异的看着莫如，想不通莫如是怎么知道这些地址的。 她之所以敢在莫如面前肆无忌惮的折腾，就是仗着没人知道她的新家在哪。 可刚刚，莫如不但说出了她家地址，还将她老公的单位，儿子的所在班级都说了出来。 要知道，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她和老公刚刚给儿子办了转学。 难道，莫如一直都在监视她。 管心云恐惧的看着莫如，这人究竟想到对她们一家做什么。 望着管心云震惊到有些扭曲的脸，莫如的声音更加温柔：“你儿子长的很结实，就是太喜欢吃巧克力了，他上个星期又掉了一颗下牙，为了将牙扔上房檐，他踩了人家的车，车前盖和车顶都留下了划痕。” 说道着，莫如轻笑一声：“你倒是个好妈妈，竟然把这事赖在狗身上，不过你那宝贝儿子跟狗也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管心云自信做的非常隐蔽，殊不知却被莫如这么揭了出来。 那种被人窥视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管心云发出一声尖叫，随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莫如站起身，先是对钟离焱友好的笑了笑，随后便看向村民们：“谢谢叔叔伯伯帮忙，能不能借我个电话报警，这三人意图抢我家东西。” 司机和两个搬运工：“...”我艹，那娘们跑了，他们这事好像说不清了。 刘管家欣慰的抹眼泪：真是一个聪明又有手段的好姑娘。 第95章 助攻 由于莫如执意报警，管心云又已经逃了，事情最终以搬家公司赔礼道歉告终。 至于车轮，莫如只管扎不管修理，司机最终只能自认倒霉。 恶狠狠的看了莫如一眼，司机带着手下，将莫如东西又远路搬了回去。 这次算他们倒霉，但这小妮子以后别犯在他们手里。 对了，还有刚刚那个逃走的女人，他们也不会放过她的。 将东西搬完后，保险公司的救援人员已经到了。 莫如清点了下房间中的东西，发现除了些被摔坏的小物件外，倒是再没有什么损失。 直到这时，她才同意放那三人离开。 货车司机一脸晦气，带着两个帮手骂骂咧咧的走了，看起来，他们是准备去找管心云的麻烦。 见危机解除，村民们也都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莫如会吃亏。 莫奶奶之前受了惊吓，现在已经睡下了。 只是在睡觉之前，她还不忘提醒莫如，一定要好好感谢村民，还有过来帮忙的钟离焱。 从家里走出来后，莫如先是对众人表示感谢。 村民们则纷纷摆手，示意他们没做什么。 莫如心里一阵阵发暖，这就是莫家人喜欢住在乡村的原因。 他们活的劳心劳力，最喜欢这些相对温暖的环境。 看见莫如笑眯眯的模样，村民们也纷纷迎了上来：“小如啊，你定亲了么，这后生长的可真俊。” 村里人对教育并不是太重视，家里的娃娃要是学习不好，十七八岁定亲也是常有的事。 因此大家对莫如和钟离焱的关系，只有好奇，却并不排斥。 莫如笑着摇头，强调钟离焱是自己同学后，便与钟离焱肩并肩向村外走去。 163的米莫如站在189的钟离焱身边显得有些娇小，可他们的背影却异常和谐。 见两人往村外走，刘管家一把将小李推进草丛中，而他自己也顺势蹲下。 快埋伏，有敌情！ 小李：“...”老爷子今天是不是太欢脱了点。 莫如将钟离焱一路送到村外，然后两人同时傻了眼。 莫如：“车、车呢！” 钟离焱目光深邃的向村里看了看：“我让他们先回去，没想到他们真走了！” 莫如：“...他们这么听话么！” 钟离焱表情沉重的点头：“刘管家是个擅长服从命令的人。” 莫如：“...”你确定这叫听话，而不是没心没肺。 疑惑于刘管家的不靠谱，莫如看向钟离焱：要不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钟离焱摇头：“手机落车上了！” 莫如叹了口气：“那给你叫个车吧。” 她原本的手机在出事的时候没了，因此刘管家给他们每个人都换了一部新手机。 只不过，她的手机与钟离焱的那只是同款，唯一的差别就是外壳的颜色。 钟离焱先是点头同意了莫如的建议，随后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莫如赶忙过去扶他：“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了么！” 所有人中，赵雪逢受伤最重，其次便是钟离焱。 虽然没被伤到要害，可钟离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 莫如原本以为钟离焱没有什么大碍，却没想到，这人竟忽然变虚弱了。 钟离焱的重量缓缓转移到莫如身上，莫如悄悄咧嘴：好重！ 却听钟离焱低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路边坐一会儿就好，等一会我自己走去镇上打车。” 说到这，钟离焱发出了一串剧烈的咳嗽。 莫如：“...”大兄弟，你这戏有点过了。 钟离焱的咳嗽声一下下敲击在莫如心上，莫如长长出了口气：“要不你今晚在我家凑合一晚吧！” 钟离焱的耳朵瞬间烧红：“这不大好吧，其实我在路边野营就行，免得打扰你和莫奶奶休息！” 莫如：“...”哥们，就你这懂事的模样，我都张不开嘴拒绝。 莫家今天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此时见到莫如与钟离焱又折了回来，不少村民都在暗地里嘀咕。 尤其是老云家，云大叔看着并肩走回来的两个孩子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又回来了呢，不行，我得去看看，那后生长的太好，我怕小如吃亏，那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李婶子则是用力扯下云大叔身上的衣服：“不许去，人家两个八字还没有一撇，你这么一去，不就等于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了。” 想到钟离焱那张好看的脸，李婶子补充道：“我看人家孩子挺好，长的也好看，你可千万别去折腾，我都怕你把事情闹大了。” 他们这都是先办婚礼，等年纪到了再领证。 因此在李婶子心里，莫如已经是个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大人了。 云大叔闷闷的哼了一声：“长得好的人多半没良心，小如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能不过去帮衬一把！” 李婶子的表情有些不屑：“总说帅哥没良心，你倒是长的丑，我也没看出来你多有良心，前些年还在跟村头的寡妇眉来眼去的，差点被人讹上，所以你趁早别管人家的事。” 当初那寡妇可是非常有手段，勾搭了好几个男人给她花钱不说，还怀了孩子准备赖给她家爷们。 要不是小如帮忙拆穿寡妇的海王身份，她这个家说不定已经散了。 如果说男人日后都会经历这些，那她倒是宁愿小如找个长得好的，起码赏心悦目。 听了李婶子的话，云大叔顿时气短一截：这是他一生的耻辱，就不能少提两次。 眼见着莫如同钟离焱一起进了莫如家，躲在草丛里的刘管家站起身，优雅的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我们先回车上。” 一身草屑的小李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紧张的跟在刘管家身后：“您老确定我们不用带少爷一起离开么，这样对莫如同学不好吧！” 刘管家斜眼看了看小李：“少爷自己有分寸。” 虽然已经恨不得给自家少爷布置婚礼现场，可刘管家深知钟离焱的为人。 就他家少爷那个性子，别说做点什么，就连上去拉拉人家姑娘的手都费劲好不好。 不行，他得好好想想，同女生表白都需要什么。 他要做少爷的助攻！ 屋中，钟离焱的心在剧烈的狂跳。 自打进了这间屋子，他的血压就开始一路飙升，他又想起与莫如手拉手的画面了！ 正想着，却见莫如回过头来，对他抿嘴一笑。 第96章 聊天 随后，钟离焱就见莫如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奶奶在睡觉。” 平日里，钟离焱曾听莫如多次说起莫奶奶的事。 知道这对祖孙的感情很好，钟离焱赶忙压低声音：“她还好吧！” 虽然今天没有见到莫奶奶，但他并不认为今天这样的事，是一个瞎眼老太太能承受得起的。 因此，这句话中带上了浓浓的关心。 莫如看向钟离焱的视线有些暖，之后她伸手指向耳房：“你晚上就住在这吧！” 看着那与莫奶奶一墙之隔房间，钟离焱默默看向与莫如一墙之隔的屋子。 之后又平静的准会视线：那边是厕所！ 莫如笑眯眯的将钟离焱安置下。 钟离焱忍了忍看，最终还是说道：“你为什么不搬去镇上。” 莫如看了钟离焱一眼：“奶奶年纪大了，又看不见，一个人在家很危险，所以我打算等高考之后，再带奶奶离开村子。而且...” 莫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的书太多，想要走到就必须将这些都带上。” 稍大些的房子都很贵，她没有这个预算。 可问题是，今天关心云的事情给她提了醒，她应该给自己的书找个好地方安放。 否则，谁知道管心云女士什么时候，再心血来潮的跑过来折腾她。 见莫如的表情愈发严肃，钟离焱明白，莫如应该是对搬家的事心动了。 正当他准备继续劝说莫如的时候，却见莫如对他认真的说道：“其实你说也有到道理，我一会就去找雪逢，让让她帮我找套房子。” 镇上的房租一个月都在五百到八百之间，还有半年多就要高考，这个租金莫如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这样一来，她在京都租房子的经费就少了。 见莫如似乎陷入沉思的模样，钟离焱：“...”我刚刚好像只说了一句话。 家中多了一个人的事情似乎让莫如感到焦虑，看着莫如坐立难安的模样，钟离焱悄悄叹了口气：“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刷套题吧。” 这是他能想到，缓解尴尬的最佳办法。 莫如诧异的看着钟离焱：“好！” 这时候你提刷题，钟离同学你当真是个天才。 钟离焱对着摸如腼腆一笑，那就开始吧！ 两小时后，房间传来莫如的惊呼：“全对，钟离焱你太厉害了！” 钟离焱则是将莫如那张147分的数学卷递过来：“你也很厉害，真的。” 似乎是怕莫如不信，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钟离焱还特意加重了点语气。 莫如：“...”你用不用夸得这么假。 对于莫如做错的步骤，钟离焱和莫如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直到口干舌燥，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莫如单手托腮，望着钟离焱漂亮的脸：“钟离同学，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钟离焱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诚实的将自己从京都大学休学的消息告诉给莫如。 听说钟离焱只要通过学校的测试便能复学，莫如的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钟离焱：学神啊！ 钟离焱被莫如布灵布灵的眼神取悦了，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京都大学其实很容易考，以你的成绩一定可以。” 莫如低头拨弄着桌子上的笔：“我想去京都师范大学，那里的心理学是全国组最好的。” 钟离焱的表情瞬间落寞起来：不想同他去同一所大学吗！ 却听莫如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小副业，如果要增加我工作的完成度，就必须在对方心里树立我的权威，所以心理专家这个职业很适合我。” 过去她很少对别人诉说自己的规划，可刚刚看到钟离焱落寞的表情后，莫如发现自己忽然很想倾诉。 果然，听了莫如的话后，钟离焱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你一定可以的！”这女孩眼中有点点星光，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 莫如自信的点头：“那当然！”她有这个自信。 看着莫如骄傲的脸，钟离焱又开始心慌，他的手指悄悄动了动，恍惚又想起那种十指紧扣的触感。 那种感觉很亲近，他甚至能从手指上感受到莫如的脉动。 钟离焱有些纠结，她应该找什么机会碰一碰莫如的手才好，手册上没写啊！ 若不是莫如以为他没拿手机，他现在还真想给刘管家打电话，问问对方续集为什么还没写出来。 就在钟离焱沉默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莫如的声音：“钟离同学大学选择了什么专业。” 这个问题钟离焱很容易回答：“电子通信。” 莫如点点头，随后再次问道：“钟离同学还记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那些东西了！” 钟离焱表情一愣，在心里悄悄计算了下，随后他猛然瞪大眼睛。 若不是莫如提醒，他或许直到现在都发现不了，自从第一天遇上怪物后，他就再没有见过任何东西，到现在已经三天了。 不止是鬼，就连朋克少年也跟着消失了。 还不等钟离焱对莫如说话，他耳边忽然传来朋克少年的声音：“哈喽，好久不见，真难得你竟然会主动召唤我，是想我了么！” 看着钟离焱自以为隐蔽的微微侧头，莫如了然的挑眉：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钟离焱见到的鬼，都是大脑给他的错误信号。 至于那个所谓的朋克少年，则是钟离焱在潜意识中为自己塑造出来的伙伴。 虽然实际上只有自己，可在钟离焱的潜意识中，那个朋克少年其实是陪他共同面对恐惧、寂寞、遗憾以及思念的人。 想到这，莫如站起身，将空间留给钟离焱和那个朋克少年：“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只有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钟离焱下意识的点头，可心脏却在狂跳，事实出现的太突然，他有些接受不了。 躺在床上，听着隔壁莫奶奶的呼噜声，钟离焱难过的用手捂住眼睛。 他不傻，而且还很聪明，将与莫如接触后，莫如说的那些话全部串在一起，钟离焱脸上露出苦涩：原来他不是见鬼，而是精神分裂。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去靠近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女生。 没错，他承认了，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整颗心都在为某人而动。 可惜，他没有这个资格。 就在钟离焱暗自神伤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一僵：不对！ 第97章 睡不着怎么办 作为资深见鬼患者，钟离焱对外界传来的信息非常敏感，因而他敏锐的察觉到隔壁的动静不对。 每三分钟打一次鼾，一小时咳嗽一声，这会不会太规律了。 钟离焱坐在床上，静静的盯着墙壁好一会儿，才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给刘管家：“把我楼下的房子买下来。” 他无意探寻莫如的隐私，但他可以为莫如提供相应的帮助。 刘管家的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少爷，楼上和楼下的六间房子，当初都是一同买下来的，你看需要哪间。” 为了让少爷有个良好的居住环境，他们也是拼了。 钟离焱：“楼上的。” 刘管家回了一个好的手势，想了想却又添了一句：“少爷，为什么不让莫同学住在对门。” 跟明显，刘管家已经猜到钟离焱要房子是给谁住的。 看着这条信息，钟离焱的字删了打打了删，最后只剩下短短一行字：“应该有距离和空间。” 看到信息后，刘管家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伸手不断拍打小李的肩膀：很好很好，少爷终于开窍了！ 小李被刘管家拍的龇牙咧嘴，却一动都不敢动的坐在驾驶位上硬撑：“老爷子，我们是不是要回去睡觉了。” 刘管家侧头看着小李：“就你觉多，我们在这里等少爷出来。” 今天是时间晚了，莫小姐才会将少爷留下来，估计明天一早，他们就可以拉着少爷回家了。 听了刘管家的话，小李忙不迭的点头：“都听老爷子的，可是我们今晚睡在哪里！” 刘管家没回答小李的脑残问题，只见他将座椅放平，双手平稳的放在肚子上：“晚安。” 小李：“...”我艹，这老爷子当真是个狠人。 确认了房子的事，钟离焱将手机放下，看着天花板上那长着血红色眼睛的女鬼慢慢说道：“你是我的幻觉么。” 朋克男孩在他耳边传来恶意且嘲讽的笑：“你不会真相信那丫头的话了吧，快醒醒，你就是个天煞孤星，哪个精神正常的会喜欢你这样的灾星...” 就在朋克男孩说话的时候，紧贴在天花板的女鬼正在缓缓下降。 女鬼死死盯着钟离焱的双眼，眼中的血泪滴滴答答的落在钟离焱脸上。 朋克男孩发出肆意的笑。钟离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边惊呼，一边不停的扑腾：“走开，走啊，滚...” 他的声音不小，正在做笔记的莫如动作一顿，随后快步走到钟离焱房间外，轻轻敲门：“钟离同学，你没事吧，钟离焱过来开门！” 随着莫如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房间中传出噼哩噗噜的杂音，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接着，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冲出来，一把将莫如抱在怀里：“我好害怕！” 钟离焱努力将自己的脑袋缩进莫如颈窝：书上说，该示弱的时候一定不能放弃机会，坚强人设注定孤独终老。 被钟离焱抱住的莫如：“...”手机呢，她得赶紧报警，有人在骚扰她。 此时，老宅中。 忙碌了一天正准备休息的小丁，翻开自己新买的《禄茶成长手册》，这本书虽然都是胡说八道，但真的很有意思，当睡前故事刚刚好，关键是看个乐呵。 如果真有人按照这上面写的做了，那人绝对是有什么大病。 哪个禄茶会像演戏一样，茶得这么清爽明显，这是怕人发现不了她的人设么。 可事实证明，只要相貌足够好，即使再茶，也是会被原谅的。 就像是此时的钟离焱。 见钟离焱表现的实在害怕，甚至到了失常的地步，莫如只能无奈的将人带回自己房间。 然后两个人背对背的坐在床上聊天。 莫如的房间与钟离焱想象中女生房间不同，除了干净整洁外，还有一种来自书本的厚重感。 两人相互背对着，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脸，能说的话便更多了起来。 钟离焱说起了自己的过去，而莫如则讲起了自己曾经接过的工作。 为了活着，莫如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原本约好谁都不睡觉，可说着说着，困意便一阵阵席卷而来。 显然，因为说了太多的话，两人的大脑都缺氧了。 困意是会传染的，两人陆续将头趴在自己膝盖上进入梦乡。 然后一点点歪倒在床上，在一点点变换睡姿... 夜已经深了，赵雪逢躺在床上，无奈的看着地上如同小工蜂般忙的团团转的方毅辰：“你到底想做什么！” 自打回家后，这人就没停下来过。 先是收拾屋子，再是围着她嘘寒问暖，端茶倒水。 每个几分钟就问她要不要去厕所，刚刚还将客厅的电视搬到房间里来了... 听到赵雪逢的话，方毅辰的眼神瞬间变得亮闪闪的：“我要照顾你啊！” 受了伤的雪逢无助又可爱，看起来真像是他小时候喜欢却又不能买的洋娃娃。 只是那时，身边有很多人限制他，不让他做那些看起来非常懦弱的事情。 可是现在，那些人终于管不了他了。 心里想着那些令人愉快的事，钟离焱嘴角挂上了餍足的笑。 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要有人来打扰，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可以按照那些人希望的那样不争不抢，可前提是，那些人必须给他想要的东西。 而现在，他想要的就只有赵雪逢。 看着方毅辰不说话，只站在原地傻笑，赵雪逢从床上起身，慢慢走到钟离焱身边。 赵雪逢的小腿受了伤，但她的脚步却走得很稳。 即使慢了些，却也不会像普通人一样一瘸一拐。 对于她来说，这种疼痛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见赵雪逢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方毅辰回过神来，立刻伸手去扶赵雪逢。 谁想却被赵雪逢伸手抓着后脖颈勾到面前：“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 方毅辰的脸微微泛红，他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随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好！”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小媳妇的模样。 他的话音刚落，就觉得后脑勺上的力道一松，耳边则传来的赵雪逢的脚步声。 第98章 方毅辰喜欢男人 没等到自己想要的，方毅辰睁开眼睛，却惊奇的发现，赵雪逢居然已经走到了客厅。 赵雪逢走到沙发旁边，翻起沙发垫从沙发下面的隔断中翻出两根长短相同的铁棍。 检方毅辰正盯着自己发呆，赵雪逢将其中一根铁抛给方毅辰。 方毅辰下意识的将铁棍接住，而赵雪逢则是将另一根铁棒扛在自己肩膀上。 就在方毅辰想不通赵雪逢是什么意思时，却见赵雪逢对他咧嘴一笑：“我看你挺会打架的，既然睡不着，就跟我报仇去吧！” 报仇这种事原本就是不应该隔夜的，她已经拖得够久了。 方毅辰诧异的看着赵雪逢，虽然想不通赵雪逢是怎么发现自己会打架，却还是听话的点头：“好。” 媳妇的话自然是要听的。 赵雪逢抓着自己新车的钥匙，勾着方毅辰的脖子，放僻邪侈的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我们走！” 既然敢骗她去那样一座房子里作死，就要承受住她活着回来后的报复。 小媳妇般的方毅辰乖乖的点头，就算雪逢不叫他，这个仇他原本也是要报的。 同样的夜，不同的生活。 赵雪逢发动了摩托车，快速向目的地进发：既然她活着回来了，害她的人就别想舒坦。 目送赵雪逢和方奕辰驱车离开，一个身穿灰色长风衣的人从角落中走出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听筒中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找到方毅辰的下落了么！” 风衣男冷淡嗯了一声。 电话另一端则传来男人的嗤笑声：“那么硬气的离开，我还以为他能有骨气跑多远，还不是故意被你发现，要我说老爷子就不应该着急，他就是再找存再感。” 风衣男依旧是冷静的嗯了一声。 男人：“...都合作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无情。行了，既然方毅辰故意被你发现，就说明他想回来了，你赶紧去求他吧，省得老爷子天天念叨，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这次风衣男倒是开口说了话：“他不会回去的。” 他是追着方毅辰的住院信息过来的，当听说方毅辰住院的消息时，他着实有些惊讶。 在他的认知中，方毅辰就是只心狠手辣的狼崽子。 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那是个不想要未来的人。 不是有没有未来的问题，而是他渴望亲手终结自己的未来。 从方毅辰住院，风衣男便在观察方毅辰。 他发现方毅辰正在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狗崽，这样的方毅辰让风衣男感到陌生，却又莫名的欣慰。 可能是在暗地观察的久了，这让他对方毅辰有了特殊的感情。 他能感觉的到，往日将自己封闭起来的狼崽子，正试图伸出自己的爪子去感受这个世界，这让他感觉非常欣慰。 只是，那些即将遇上狼崽子的人就要危险了！ 这是个咬住人就不松口的主。 听了风衣男的话，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嗤笑：“放心吧，谁不会来，方毅辰都会回来，我太了解这个人了！” 风衣男沉默了下，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和老爷子说，他不会再回去了！” 男人的声音终于变得正经：“为什么这么说。”这人是他爷爷的老部下，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 风衣男的声音依旧冷静：“他谈恋爱了！”而且对恋人死心塌地，那痴狂的模样像极了方毅辰的母亲。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沉默了一下，随后尖叫起来：“我艹，我艹他全家，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数吗，他和他那个疯妈一模一样，这样的人怎么tm的敢谈恋爱。”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随后便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你等着，我这就去把消息告诉老爷子。” 听对方将话说完风衣男冷静的回道：“他全家包括你！”就男人刚刚的怒骂，这当真是个技术活。 男人喘着粗气，似乎是在下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似乎是怕男人气的不够重，风衣男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方毅辰的恋爱对象是个男人。” 电话那边的喘息声戛然而止，在那之后，先是一声巨响，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风衣男下意识的将电话拿远了些，却听电话中传来众人大呼小叫的声音：“不好，二少爷从楼梯上掉下来了。” 风衣男轻轻勾了勾唇角，似乎非常满意自己听到的消息。 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人活的众星捧月，还有人活的如同草芥，这原本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所有人都觉得只要给足了金钱与物质，就能肆意践踏人心，而他们也迟早会因此付出代价。 好一会儿后，电话再一次被人捡起，听筒中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在哪个城市，我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方毅辰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们都要跟着吃挂落好不好。 风衣男快速说出了一个地址，随后还不忘补充一句：“你千万别过来。” 被佣人们簇拥到沙发上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对风衣男尖叫：“凭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过去将人抓回来。” 风衣男的声音极其平缓，如同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他会把你就地杀了埋了，相信我，你会被处理的干干净净，谁都不会找到你。” 这不是恐吓，而是出于对方毅辰的了解。 男人瞬间屏住呼吸，认真的想想，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要不然，就让方毅辰自生自灭吧！ 听男人不说话，风衣男提了提唇角，他这也算是帮方毅辰过了明路，免得将来掀起更大的风波。 回想起刚刚方毅辰与赵雪逢扛着铁棒，勾肩搭背出去打架的一幕。 风衣男哑然失笑，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方毅辰还有如此鲜活的一面。 已经过了午夜，正是一个人一天中最困的时间，一个瘦小的身影钻过警戒带慢悠悠的上了山。 柔和的月光打在他脸上，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小脸。 第99章 滚死! 月光照在男孩脸上，这人赫然便是之前周阿姨家的那人。 男孩的脚步轻盈，只见他穿过警戒带，快速到了之前的那座被烧成废墟的别墅。 随后，他的嘴角微微提起：命真大啊！ 小皮靴踩过废墟，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男孩在水边站定，从怀中掏出一枚哨子，鼓着腮帮子吹了很久，哨子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可水面上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男孩坐在岸边的小木桥上，双腿悠闲的踢着，笑嘻嘻的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水纹。 水面上冒出一串串气泡，一个苍白的脑袋渐渐冒了出来。 竟是与之前那些怪物长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怪物身上爬了不少水蛭。 怪物似乎很惧怕男孩，只见他一边往岸上走，一边害怕的缩着脖子。 似乎是担心男孩会突然出手打他。 随着他上岸的动作，水蛭从他身上噼里啪啦的掉下来，砸在水面上。 而他则不安的抓起一只水蛭塞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 男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就在怪物愣神的时间，他已经从腰间抽出鞭子，对着怪物打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怪物哀嚎的趴在地上。 男孩嗤笑一声：“真弱，连个媳妇都留不住。” 为了改善这些怪物的基因，他已经送了那么优质的一个女人过来。 却没想到，这些废物竟没把人留住。 怪物被打的趴在地上不断哀嚎。 虽然他有锋利的牙齿和指甲，可在这个是饲养他们的人面前，他实在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许是打累了，男孩取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只冰盒，放在怪物面前。 知道好吃的来了，怪物开心的向男孩伸出爪子。 男孩将冰盒打开，露出冰盒里被冰块包裹的东西。 随后男孩厌弃的转过身去，太恶心了，他是真的看不下去。 怪物却是发出一声欢愉的尖啸，扑倒冰盒边将东西捧出来大口撕咬起来。 凝结的血块挂在他的嘴角，红白色的对比太过明显，让他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原本他们是几十个人争抢食物，现在终于没人跟它争了。 见怪物大口吃东西的模样，男孩拿出一根树枝蹲在地上静静的写字。 氰化钅...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写完，怪物便抓着喉咙，面目狰狞的瘫倒在地。 男孩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看向表情越发狰狞，身体却渐渐不动的怪物。 既然没了种群，那这单独的一个，他也不想要了。 用脚踩住怪物额头，将怪物踢进水里，男孩忽然咧嘴一笑：有意思。 临近天亮，赵雪逢才拉着方毅辰回家。 两人脸上都带着餍足的喜悦，似乎刚刚做了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而不是刚刚寻仇回来。 赵雪逢将车锁好，伸手环住方毅辰的肩膀：“回家！” 有个能跟自己并肩作战的恋人真的很不错。 起码他们可以一起疯，一起闹，心里不会总是空落落的。 方奕辰原本就是个敏感的人，在感受到赵雪逢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当即笑弯了眉眼。 只见他先是抓着赵雪逢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亲了一口，之后便顺势躲进赵雪逢怀里，笑的乖巧又无害。 直到两个人上楼回了家，风衣男才从隐蔽处走出来，一言难尽的望着整栋楼上唯一亮着灯的阳台。 他发现了一件非常惊人的事，方毅辰好像是下边那个。 这太可怕了，就狼崽子的性格，这得是多喜欢一个人，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啊！ 正在风衣男低头思考的时候，一个包裹小石子的纸团忽然砸在风衣男身上。 风衣男疑惑的将纸团展开，却发现纸团上竟然只写了两个字：滚？死！ 这两个标点符号运用的非常巧妙，因为他们完全展示出了方毅辰的意思。 风衣男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为了不让他插手，方毅辰竟然在威胁他。 抬头看着如同鬼魅般，直挺挺站在阳台上向楼下望的方毅辰，风衣男大方摆摆手，随后转身向巷外走去。 不一会时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开始泛白的天光，方毅辰将手中的瓶子放回阳台的酒瓶堆中：算那人识相，倒是省得他亲手送对方一程了。 之前他想要隐瞒身份，是因为不想被那些人发现。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想要让雪逢过的更好，他希望能给雪逢买任何喜欢的东西。 因此，他就必须要使用自己的身份。 仔细算算，他账户中应该有不少钱吧。 环视了下自己所处的环境，方毅辰的眼神闪了闪。 要不先拍下这块地皮，把这个楼拆了，雪逢似乎很惦记当个拆迁户... 可方毅辰很快便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房地产这一块他并不熟，贸然去做一件事非常有可能赔钱。 他现在也算是个有家的人了，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而且，他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家给拆了呢！ 方毅辰缓缓走回房间，当看到洗好澡准备睡觉的赵雪逢时，方毅辰眉眼间都是喜色：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让你看了就觉得满心欢喜。 就好像是一个环，碰上了与自己材质相同能够套在一起的圆，整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看着方毅辰从阳台走回来，赵雪逢伸手推了推方毅辰：“快洗澡去，难闻死了！” 这一次，方毅辰并没有听赵雪逢的话，只见他伸手抱住赵雪逢的腰，踮起脚尖将下巴抵在赵雪逢的肩膀上：“要抱抱！” 他是可爱的小宝贝，身上永远都是香香的。 赵雪逢：“...”刚刚打架时的狠劲哪去了。 房间中，两个人静静的抱在一起，最终还是赵雪逢先开口问道：“要不要喝啤酒。” 她感觉方毅辰现在应该想要喝上一杯。 方毅辰刚想说赵雪逢的情况不适喝酒，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好字。 半个小时后，方毅辰手里拿着冰啤酒，赵雪逢则抱着保温杯，两个人并肩站在阳台看日出。 赵雪逢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保温杯：“这是什么东西。” 方毅辰喝光了一罐啤酒，又打开另一罐：“你的情况不适合喝啤酒，更不能喝凉的，所以我帮你把啤酒烧开了，还放了姜片和枸杞。” 第100章 太阳升起时 赵雪逢低头看着保温杯中飘着的枸杞，只觉得一阵阵反胃：这都是什么黑暗料理。 好半天后，赵雪逢忽然开口：“你有想过以后吗！” 可能是现在的气氛太好，令她忽然有了说话的欲望。 方毅辰大口喝着啤酒：“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以前总有人说他像他妈妈，那时候的他会因为大家这样说而愤怒，癫狂。 可是现在，他真心感受到，自己血管里流淌的真是妈妈的血，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同样的疯狂，同样的贪婪，只希望雪逢不会有机会见识到他的不择手段。 听了方毅辰不假思索的回答，赵雪逢低头看着自己杯中的枸杞，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想象中难喝，有点辣，有点苦，却还带着一丝甜，就像她面前这个男人。 随后，赵雪逢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等莫如考上大学，我会把手头的事都归置好，去京都陪她一年。等她适应京都的生活后，我就会骑车去看这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莫如帮她计算过，手里的钱，足够她自驾游环游世界了。 到时候，在相邻的城市中带些货，说不得还能小赚一笔。 等将来走累了，她就去莫如所在的城市开个酒吧，她的酒吧会同莫如的小餐馆开在一起... 方毅辰屏住呼吸，他想问赵雪逢的未来规划中有没有自己，只可惜，他没有这个勇气。 从小到大，他都是众人眼中的异类，承受着众人厌恶、鄙薄的目光。 没有人喜欢他，更没有人主动惦记过他。 因此，他所有东西，都是凭实力抢回来的。 想到这，方毅辰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他真的很想问问雪逢，在雪逢的人生规划中，究竟有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动了动嘴唇，方毅辰终究还是放弃了。 他在恐惧，因为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他会连现在这点幸福都保不住。 就在方毅辰纠结的时候，却见赵雪逢转头认真的看向他：“倒时候，你愿意跟我一起么！” 虽然不大正常，但是长得好看，打架够狠，生活习惯相似，是个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好伙伴。 她很满意这样的方毅辰，倒是不排除两人会一直再一起的可能。 听到赵雪逢的话，方毅辰的双眼瞬间瞪的溜圆。 从不敢置信，到点点星光，方毅辰脸上露出有些呆萌的笑：“我可以帮你打架，还可以帮你洗车。” 赵雪逢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勾住方毅辰的脖子，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用力吻了上去。 还不等方毅辰回应，赵雪逢便放开看了勾着方毅辰脖子的手：“啤酒还是得喝冰的。” 说罢，赵雪逢转身进了屋。 赵雪逢的温度忽然消失，方毅辰只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朝阳的光辉洒在脸上，他整个人有些泛红。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赵雪逢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来：“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睡觉。” 方毅辰的眼中再次泛起灼灼的光彩：“我来了!” 他妈有一点倒是没说错，有个家真的很好。 只不过他比他妈幸运，他喜欢的人碰巧也喜欢他..吧~！~ 不对，雪逢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欢他才对，否则也不会把他规划到未来计划中。 只可惜，他们中间还横着一个莫如。 考大学要一年，还要读一年大学。 方毅辰的表情有些难看：要不找个野又鸟大学把莫如塞进去，这样...他可能会被赵雪逢打死吧! 此时，莫如还不知道有人正在暗戳戳的为自己规划人生。 睡梦中她只觉得非常气闷，而且头上一阵阵发痒。 似乎有什么人正对着她的脑袋吹气，想到昨晚自己跟钟离焱背对背坐在一起聊天的事，莫如猛然睁开双眼，随后倒吸一口凉气：我艹，我都看到了些什么！ 入眼的东西着实太过震撼，一时间莫如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她怎么钻进人家衣服里了。 而且，钟离同学为什么将她抱的这么紧。 就在莫如试图不惊动钟离焱，从对方衣服中退出来时，钟离焱正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他比莫如早醒了一会儿，因此也更早的面临尴尬。 听到钟离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莫如小心翼翼的询问：“钟离同学，你醒了么！” 回应她的，却是钟离焱均匀的呼吸，以及更加剧烈的心跳。 莫如：“...”好吧，很明显，钟离同学已经醒了，估计是没法面对这个社死现场。 感觉钟离焱的手臂松了松，莫如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 随后她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就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钟离焱忽然睁开眼睛，颤巍巍的吐出一口气：太刺激了，他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燥。 小李睁开眼睛时，刘管家正站在一个平台上打太极拳。 看着刘管家标准的动作，小李：“...”叔，都这个条件了，咱们能不养生了么！ 季末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身边还在熟睡中的男人，一脚踢了上去：“滚！” 她今天居然起晚了，一想到男人从自己家离开的事情有可能被人看到，季末就一阵阵心烦。 男人睡的正香，忽然落地后扶着腰坐起来，龇牙咧嘴的看着季末：“小娘皮，你这提上...” 没等男人将话说完，一把匕首就钉在男人耳侧：“拿上钱，赶紧滚。” 男人原本也是个有家的，被季末这一吓，顿时想起自己一整晚没回家的事。 于是，他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 关门声刚刚传来，季末的手机便响了。 看着显示屏上的那个熟悉却没有备注的电话，季末按下了接听键，不等对方开口，便先行说道：“这次的钱给的迟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变声器的声音：“真无情，我一直都在怀疑，是不是只要给钱，你连亲爸亲妈都能卖。” 季末从床头柜上摸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看单价。” 对于她来说，世上的东西皆可卖，甚至包括她自己。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被取悦了，发出了嘎嘎嘎的刺耳笑声。 季末皱着眉头将电话拿远了些：“我说过，你以后最好少笑。”用了变声器的笑声异常刺耳。 电话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季末，有个新任务交给你，报酬丰厚。” 第101章 进城么 将电话挂断，季末的脸色有些阴沉：她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可是，她摆脱不了。 听到莫如从房间走出来的脚步声，莫奶奶笑眯眯的对莫如招招手。 莫如轻手轻脚的走到莫奶奶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奶奶，你今天早上去偷人家的苞米了么，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莫奶奶曲起手指，熟练的敲在莫如头上：“跟奶奶还开这样的玩笑，你屋里那个走了。” 家里忽然多了一个男孩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昨天晚上，她紧张的一夜都没合眼，生怕被钟离焱发现自己知道家里多了一个人。 仗着奶奶看不见，莫如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我屋里的什么，我屋里只有我自己啊！”莫如也同样感觉非常蛋疼，可现在这个时候，要是不想更尴尬，就得硬着头皮装傻。 莫奶奶似笑非笑的用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莫如：“用不用奶奶去帮你整理一下房间。”顺便将里面的那个男孩子掀出来。 莫如舔着脸笑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用您收拾屋子。”我知道错了，您就给我留点脸吧。 见莫如打死不承认这事，莫奶奶也没再纠缠，而是拍了拍莫如的脑袋：“你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奶奶不会干涉你的事，可是奶奶希望你在做出选择的时候，能够多想一想。”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她只是希望莫如不要做会后悔的事。 莫如嬉皮笑脸的抓住莫奶奶的手：“您想什么呢，那只是一个客户。” 她奶奶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瞎想了。 莫奶奶笑着摇摇头：“行了，饭都做好了，你叫人家出来吃。” 说完话，莫奶奶将自己身上的围裙往莫如身上一系，之后便摸索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些尴尬，能避还是尽量避一避吧，不然人家小伙子也不自在。 看着奶奶离开的背影，莫如反手将围裙系好，之后便开始低头盛饭。 当钟离焱终于调整好心跳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莫如已经将锅里的东西都摆在桌子上，对着钟离焱咧嘴一笑：“快来吃饭吧，我奶奶的手艺可好了。” 钟离焱微微一愣，他的心脏开始咚咚咚的狂跳。 阳光下，一个系着围裙的女孩正在叫他吃饭。 一时间，钟离焱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微微发热，有点暖怎么办。 吃完早饭，莫如留钟离焱在房间中看书，知道估摸着应该到了村里人下地的时间，莫如才将钟离焱送出了村子。 顺着村外马路走了一会儿，莫如一眼便看到了钟离焱的车。 发现了莫如和钟离焱的身影，刘管家早早便下了车等候。 看着刘管家行动了，哈欠连天的小李也赶忙跟了下来。 没办法，这两天与刘管家相处的时间过多，他都被撸出心理阴影来了。 莫如的视线在刘管家和小李之间打量了一下，刘管家倒是还好，依旧是身姿挺拔，温文尔雅的模样。 可是小李... 皱皱巴巴的衣服，有些泛青的胡茬，油乎乎的鸡窝头，莫如：“...”她怀疑小李昨天晚上没回家。 刘管家顺着莫如的视线看了过去，刚好对上小李打哈欠的大嘴。 给了对方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刘管家对莫如笑的一脸温和：“莫同学，我们刚刚听说了您家昨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知道您现在是不是准备找房子。” 看着刘管家客气的模样，莫如也笑的非常拘谨：“劳烦您费心了，但我奶奶可能习惯不了城里的生活，所以我暂时不会离开村子。” 村里人早上都会下地，极少会有人往这边走，就算有人去镇子上班，也没有时间会聊她家的八卦。 所以，刘管家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听到莫如拒绝的话，刘管家的表情微微变了变，随后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贸贸然提起您家的事，是我失礼了。” 钟离焱疑惑的看着刘管家，这人现在的表情好奇怪啊！ 莫如则是笑着对刘管家摆摆手：“您这也是在关心我。”是她不知好歹了。 又寒暄了几句，钟离焱终于坐上车，跟着刘管家回了家。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钟离焱从后视镜中看到刘管家纠结的脸：“出了什么事。” 他还从没看过刘管家出现过如此纠结的表情，刘管家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忖什么重要的事情。 随后，他低下头，传了一份文件给钟离焱：“少爷，我觉得您应该好好看看这个。” 钟离焱点开文件慢慢的翻阅，却发现这文件竟然是莫如的相关信息。 钟离焱眉头微蹙：“你不应该去调查我的朋友。” 刘管家没有说话，在这之前，他也觉得自己做的可能有些过分。 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有些事，少爷有权知道。 钟离焱的手在资料上微微划拉了一下，当看到一条标红的信息时，他的瞳孔猛然一缩，这是！ 刘管家在心里微微叹息，他现在有些理解之前那个，为几个孩子做治疗的心理医生的想法了。 有时候，那些表现出来的心里问题其实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被深深埋葬，没有显露出来的问题。 赵雪逢被电话铃声吵醒，伸手推开枕在自己枕头上，睡得一脸乖巧的方毅辰，赵雪逢起身去客厅拿手机。 她才刚走出房间，方毅辰便睁开了眼睛，气呼呼的看着赵雪逢的背影。 什么嘛，亏他早上起来还特意刷牙洗脸梳头擦香香，雪逢好歹也应该给他一个早安吻才对啊！ 就在方毅辰一脸气呼呼的时候，客厅中却已经响起了赵雪逢的说话声：“你把书放在我这没问题，我这两天去打几口樟木箱子，那个不生虫子。可是你不过来住么。” “如果担心奶奶腿脚不好的话，我可以把一楼的两套房子收拾出来，你下个月就可以过来。” 方毅辰闻言，瞬间从凳子上的做了起来：我艹，那个争宠的小妖精要搬过来么，这可不行，他和雪逢之间才刚刚有些氛围，谁都的不能破坏。 他倒不是不能跟莫如争宠，因为争宠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根本争不赢。 第102章 管心云再进村 况且他一个大老爷们，在恋人心中的地位竟然输给对方的闺蜜，这事一旦传出去，他也丢不起那个脸啊！ 就在方毅辰纠结的直咬被角的时候，赵雪逢还在继续劝莫如搬进城里。 “我觉得你可以跟奶奶好好聊聊，她比你想更多也更透彻，一定能做出最适合你的选择。” “搬过来吧，房子都是现成的，回头我们偶尔还能出去撸串什么的。” “而且，这附近住的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有什么事也不用担心没人可用。” 方毅辰：“...”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女朋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赵雪逢转身回了房间，一头扎在床上，顺势将方毅辰抱住：“你用的这瓶面霜过期了，下次用台子上最左边的那瓶。” 也真难为这人，大早上起来就开始折腾不说，关键还挑中了唯一一瓶过期产品。 方毅辰：“...”我艹，为什么不早说，要是把脸弄坏了，他以后用什么吸引雪逢。 好半天后，方毅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莫如要搬过来吗。” 赵雪逢沉默了下，随后摇头：“不一定。”有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知道不会有电灯泡出现，方毅辰心中有些窃喜，可嘴里却依然装的很开心：“为什么啊！” 赵雪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后发出一声叹息：“她有一些解不开的心结。” 方毅辰嘴角缓缓裂开：“希望她能早点想开。”才怪，这人一辈子想不开才好。 挂断电话，莫如轻手轻脚的进了莫奶奶的房间，她在纠结，自己应该怎么劝奶奶搬去城里的事。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家孙女情绪上的变化，莫奶奶笑眯眯的摸上莫如的头顶：“怎么了，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莫如正要说话，却听大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时间谁会过来，难道是管心云女士又不死心么... 莫如疑惑的起身去外面开门，谁料站在门口的人竟是刚刚离开的钟离焱。 见到了预料之外的人，莫如的表情有些疑惑：“落下东西了么！” 钟离焱双颊通红，还有些喘，看上去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莫如微微蹙眉：“落下什么东西给我发信息就好，没必要跑的这么急。” 说话间，她已经率先走进了屋子，总不能将人晾在门口，那样更不好看。 可莫如还没走几步，便被钟离焱从身后拉住了手腕。 莫如下意识的反手一掰，只听“咔吧”一声，钟离焱的手腕脱臼了。 莫如：“...”我做了什么。 钟离焱则是吃惊的看着莫如，这是吃了多少亏，才能出现如此敏捷的反应。 由于赵雪逢只教过她打架，并没有教过她接骨。 无奈之下，莫如只能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的电话。 看着莫如小心翼翼的握着自己的手腕，钟离焱轻轻叹了口气：“莫如，你知道我爸妈死后，当家中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是怎么撑过来的么。” 莫如的表情微微一怔，她低着头看着钟离焱的手腕，仿佛没听到钟离焱的话。 可钟离焱却敏锐的发现，莫如的手指在渐渐变凉，甚至在发抖。 知道莫如在听自己说话，钟离焱舔舔嘴唇：“事实上，我一直都没挺过来，如果不是有刘管家和一群人陪着我，我可能会幻想我爸妈还陪在我身边，与我聊天，说笑，打闹。” 莫如没有说话，可她的肩膀也开始微微抽动。 而钟离焱则是继续说道：“那段时间真的很难，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出入我的房子，他们给我拥抱，摸我的头，用同情的声音说我可怜，他们每天都在提醒我，我已经便成了孤儿。” “可是他们越提醒，我就越觉得我爸妈还活着，因为没有他们为我撑起一片天，我活不下去的。” “尤其是当公司的股东们在明面上鼓励我，暗地里却试图做空公司的时候，我就更希望爸妈能在我身边。” “我爸妈出事的时候，我已经十六了，可我仍然觉得自己很难，所以...” 钟离焱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莫如正抬头一脸恳求的看着他。 读懂了莫如眼中的无奈，钟离焱忽然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莫如同学，十年了，该走出来了。” 他知道，莫如现在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就在这时，村子里忽然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莫如迅速眨掉眼中的水雾，从钟离焱怀中钻出来：这才十分钟，救护车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就在莫如疑惑的时候，便听到大门口传来乒乒乓乓的砸门声。 莫如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这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 可就在她愣神的功夫，一只女人的手从大门上的方形口中伸了进来，直接从外面拉开了门栓。 莫如直觉不好，刚想上前去把闩好，却见大门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母亲管心云女士站在门外，用手指着她尖叫道：“快，就是她，快把她抓起来，她就是个精神病。” 似乎是怕人不相信，管心云的声音更加尖利：“她有毛病，她奶奶在她六岁那年就死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可她总神叨叨的说她奶奶还活着，昨天还拿着钉耙到处打人，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管心云已经彻底疯了，她昨天信誓旦旦的说会把莫如的书都搬回家。 到时候，可以给婆婆换个大房子，给儿子买学区房，给老公换跑车。 哪想到，便宜没占到不说，还被打破了脑袋。 尤其是昨天晚上，搬家公司那三人堵上门跟她要钱，不仅让她在婆婆面前丢尽颜面，就连丈夫对她也没个好脸色。 她翻来过去的想了一整晚，最后还是在老公的提醒下，想到了这么个好主意。 反正这个女儿她靠是不上了，而且她从小就没管过莫如，一直都任由这孩子自生自灭。 一旦莫如将来真的出人头地，她占不到好处不说，对方说不定还会想办法对付自己和老公一家。 既然她以后只能指望儿子生活，倒不如彻底断送莫如的未来，这样她不但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更能没有后顾之忧的过舒心日子。 权衡之下，管心云便给莫如选了一个好去处：精神病院。 第103章 抓走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莫如的瞳孔猛地一缩。 可不等她反应过，钟离焱便已经当在莫如面前：“谁敢过来。” 钟离焱的表情极其狰狞，这是莫如的心伤，他原本想要用最温和方式让莫如面对的事实。 可管心云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钟离焱看着管心云，恨不得扑上去扭断这女人的脖子。 管心云似乎也发现了钟离焱的打算，连忙往医护人员身后躲：“他们都是神经病，你们快把他们都带走。” 一个主任医生打扮的人皱着眉头看着管心云：“这两人的监护人都是你么。” 当有人举报自己家人是神经病时，他们有权将人带走，并进行精神测试。 可他们也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人的，否则这个社会不就乱套了，他们也没有那么大权力。 如果这女人真觉得面前的男孩有神经病，那也应该报警，让相关人员确定男孩是否有危害社会的行为才行。 听了医生的话，管心云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后有气急败坏的喊道：“那你们就把那个女孩带走啊！” 这次倒是便宜这小子了。 可不管怎么样，那一屋子的书她都要留下。 医生们面面相觑，随后带着身后的几个安保人员冲了过来。 管心云选的时间很好，此时正是村里人下地的时间。 而刘管家和小李又因为要给莫如和钟离焱私人空间而没有进村，因此，竟是让管心云钻了空子。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钟离焱面对的其实不只有四只手，没过多长时间，钟离焱便被专业的医护人员放倒了。 眼见着有人拿着电极棒准备往钟离焱身上按，莫如迅速向钟离焱扑了过去，然后被放倒了。 钟离焱双眼猛然瞪圆，随后被制服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莫如被医生抓走。 看着莫如被套上白色束缚衣推到车上，管心云脸上笑开了花。 那些书终于都是她的了。 别墅、跑车、欢天喜地的婆婆和丈夫，能出国留学的宝贝儿子。 这一切都将变成现实，她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就在管心云越想越开心时，旁边的医护人员忽然催促她：“别愣着，快上车。” 管心云有些纳闷的看向医生：“你们抓她就行了，我为什么要上车。” 医生的脸上满是厌烦：“你不跟着去，一会谁缴费。” 比起车上的小姑娘，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才像是精神病，做他们这行的，像这些将亲人送进精神病院的事情看的多了。 可既然是家人举报，他们不能不管。 现在只希望这小姑娘能够通过测试，万一哪里出现差错，她还真有可能被挂在精神病院里。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好人都能治出毛病来。 听到缴费，管心云的脸色越发难看：“抓精神病不是免费的么，为什么还要我花钱。” 她还没开始赚钱呢，这人怎么就哄着她花钱。 医生的表情越发不耐烦：“只有对社会造成危害的病人，才会被强制治疗，剩下的人都是要缴纳治疗费的。” 管心云眼珠转了转：“她本来就是对社会有危害的，前几天还见她拿菜刀砍人呢！” 既然要说谎，索性就把谎话说到底，这个治病的钱，她一分都不会出。 而莫如，也绝对别想从精神病院出来。 至少也要等她把书搬空，以及错过今年的高考再说。 医生忍耐的看着管心云：“是不是对社会有危害，不是你定的，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那我就把人放了。” 在确定患者病情之前，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放人的，可这件事，管心云却并不知道。 虽然只是一句威胁的话，管心云却是真的信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努力白费，管心云先是看了眼莫家的房子，随后咬牙上了救护车：她走还不行么。 眼见没有战斗力的都上了车，两个安保人员迅速放开钟离焱冲回车上，随后便驱车离开了。 钟离焱则是追在救护车后面拼命的跑出了村子，小李和刘管家此时站在路边等着钟离焱。 他们最先看到的就是白色的救护车，可还不等他们感慨究竟是谁家这么不走运时，便见到追在出租车后面全力奔跑的钟离焱。 看到刘管家的小李后，钟离焱的眼神中瞬间爆发光亮：“快拦住那辆车，她们要把莫如抓走。” 小李呆呆的看着钟离焱，又看着远去的救护车：他怎么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管家却是第一时间接到了钟离焱的指令，当即对小李喊道：“快开车。” 这个指令，小李倒是接受的非常及时，只见他一把拉开车门，迅速坐了进去。 恰好这时，钟离焱也已经追了上来，他一便喘着粗气，一边指着前面的救护车喊道：“追。” 小李很适合听从这样的单一指令，在接受钟离焱的指示后，小李开着车，直向前面的救护车冲过去。 莫如被困的动弹不得，为了防止她暴起，此时的她整个身体都被牢牢困在简易病床上，就连嘴也被堵住，这是为了防止她在激动的咬人，或者伤害自己。 让众人想不到的是，躺在救护车上的莫如竟然极其安静，她只是撇过头静静的凝视管心云，看的管心云一阵阵心烦：“你们就不能找块白布把她的脸都盖上么。” 随性的两个小护士都一脸厌恶的看着管心云：当初接到任务时，他们都以为这个叫管心云的女人是个后妈。 可等警局那边的核实资料过来后，他们才发现，这管心云竟然是待确认患者的亲生母亲。 这种情况虽然有，但是非常少。 通常来说，母亲会更爱自己的孩子一些。 即使孩子真得了这个病，她们也都会藏着掖着，直到藏不住为止。 偏偏这女人与其他人不一样，竟然把自己即将高考的亲女儿往精神病院里送。 而且他们还听说，这个叫莫如的小姑娘学习成绩不是一般的好，真不知道这个当妈的再想什么。 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 越看越觉得莫如可怜，一个小护士，在大夫假装看不见的情况下，悄悄伸手解开了莫如嘴上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是真希望莫如能咬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两口。 第104章 追车 发现了小护士的动作，管心云刚想质问小护士在做什么。 却听莫如平静的说道：“不值钱的。” 此时莫如的心里没有愤怒，反而还有些想笑。 因此她已经猜到管心云为什么要折腾出这一遭了。 管心云的表情微微一愣：“什么！”她怎么听不大懂莫如的意思。 莫如望向管心云的双眼，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那些书中没有古籍，全部都是老莫家祖上传下来的笔记，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费心。” 古籍自然也有，但是她没必要跟管心云女士说实话，事实上，看着管女士此时青白的脸色，她现在感觉好极了。 管心云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后歇斯底里的尖叫道：“这不可能。” 她折腾成这样，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东西，绝对不能不值钱。 周围的人都离管心云远了些，比起床上躺着的姑娘，倒是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看起来更像疯子。 莫如平静的将头转回去，别说外人，就连她都有点想看笑话。 莫如并不打算反抗，因为咆哮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像疯子。 既然被抓上了这辆车，车上这些人的好感度就变得异常重要，她绝对不能让人以为她真的是疯子。 莫如轻轻闭上眼睛，眼角适时的滑下一滴眼泪。 还有一个月就过十八岁生日了，到时候管心云就再不能用亲生母亲这个名头来约束她。 而且，她在精神病院绝对呆不久，雪逢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将她救出来。 说来可笑，这还是记事以来，她第一次花到管心云女士的钱。 莫如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她倒不如随遇而安，静心享受的好。 毕竟，这些年为了活着，她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若不是知道身边有人正在观察自己，莫如甚至有些想笑：十三年了，管心云女士第一次给她花钱，也不知道精神病院的餐费能不能挂账。 小李的车技不错，钟离焱的车很快便追了上来。 钟离焱抓着前排座椅的指节微微泛白，对小李交代道：“把前面的车逼停。” 刘管家则是看着前面写着第五医院标志的皱起眉头：这不是他们市出了名的精神病院么，少爷追他做什么，难道是莫小姐爆发了什么病情... 听了钟离焱的话，小李迅速驱车向前，直接将救护车别住。 好在救护车的司机眼明脚快的踩下刹车，进而一个漂移向旁边跑去。 小李惊讶的张大嘴，这师傅怕不是赛车场上退役下来的。 就在他震惊的时候，去听钟离焱的声音忽然传来：“撞他，让他停下来！” 小李：“??”少爷是不是动作电影看多了。 见小李没有反应，钟离焱的声音更加焦虑：“撞他，只要他们把车停下来，我就把这辆车送给你！” 虽然知道，等莫如被送进精神病院后救人可能更容易。 但是，他不想！ 莫如说过她想当心理医生，可精神病院这段经历，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势必会影响她的未来。 一个努力活着的人，不应该遭遇这样的恶。 被许下重诺的小李：“好嘞！”少爷一诺千金，为了这辆三百万车，他拼了！ 刘管家：“...”怎么办，少爷好像从抑郁症变成躁狂症。 在超能力的支撑下，小李再次踩下油门。 知道前面是救护车，小李并没有选择追尾，而是对着救护车的侧面蹭了过去。 轻微的碰撞使两辆车同时发出震动，伴随而来的，则是刺耳的吱嘎声。 救护车的外壳凹了进去，钟离焱的车也掉了漆。 小李将车又开出一小段距离，之后才将车缓缓停了下来。 救护车终于停了下来，车上的人纷纷下来查看情况，车厢中只留下管心云和被捆上的莫如。 明白了自家少爷想要做什么，刘管家挣扎着从变了形的轿车中爬了出来，随后对着过来查看情况的医护人员伸出尔康手，继而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倒下。 医护人员见状赶忙围过来查看情况，而钟离焱则趁机窜到车厢内。 由于是小城镇，救护车中并没有安装监控。 当钟离焱上车时，管心云正抓着莫如的头发质问莫如：“你给我说清楚，那些书究竟值不值钱。” 见莫如闭口不语，管心云愤怒的想要将莫如的后脑勺往床板上砸，却刚好被钟离焱堵个正着。 钟离焱的表情非常狰狞，用同样的动作抓住管心云的脑袋往自己膝盖上重重一撞，鲜血顿时顺着管心云的口鼻汩汩流了下来。 而后，钟离焱迅速解开捆绑莫如的带子，将身上还套着束缚服的莫如扶起来：“我们跑。” 这衣服他不会解，与其在衣服上浪费时间，倒不如先跑了再说。 莫如也不矫情，若是现在能跑，谁又愿意去精神病院走一圈。 于是，当管心云回过神来的时候，莫如和钟离焱已经顺着小道逃得无影无踪。 莫如逃跑和管心云受伤这件事产生的直接后果，是小李和刘管家以损害公共设备设施罪被抓了起来。 钟离焱打电话给自家的律师团队，吩咐他们抓紧时间将小李和刘管家保释出来。 律师团的效率非常高，不过半天的时间，便缴纳了相关罚款，并带走了小李和刘管家。 至于管心云，虽然她非常想要借此机会讹上一笔。 可由于当时车上只有她和莫如在，因此在没有找到莫如之前，律师团拒绝接受任何没有证据的指控。 知道警察已经排查过村庄，莫如和钟离焱翻墙回了家。 莫如已经给赵雪逢去了电话，想让赵雪逢带人过来帮她搬家。 管心云女士已经发了疯，谁都不知道这人为了莫家这些书还能做出什么炸毁三观的事来，所以她还是躲躲的好。 听说莫如白天遇到的事，赵雪语气温柔的安慰着莫如，可脸色却阴沉的可怕，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竟让那女人用这样的方式揭开了。 那女人简直该死。 敏锐的发现赵雪逢心情不好，方毅辰难得没出来刷存在感。 毕竟情侣之间也是需要空间的，而且他长的这么好看，万一被误伤就不好了！ 第105章 往事 打电话叫了几个兄弟跟自己去搬家，赵雪逢的脸色越发难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面对事情。 那时候，在街边流浪她才刚被莫如捡回家。 莫如当时才六岁，都没有院子里黄瓜架子高。 小小年纪，便在村里谋生计，有时甚至还装神弄鬼的给人画符。 大家都觉得小孩子不会骗人，也相信小孩子的眼睛能够看见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于是，莫如凭借一些死记硬背的知识，结合利落的嘴皮子，竟也把日子过了下来。 最开始的时候，莫如收到的劳务报酬不过就是一杯米，一碗玉米面或者几块钱。 可等赵雪逢捡垃圾回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变成了能够果腹的食物。 而莫如则告诉赵雪逢，这些东西都是奶奶做的。 望着那些烧焦的食物，赵雪逢有些疑惑，莫奶奶的厨艺为什么会这么差。 而且莫奶奶为什么从不出来见她，是因为不喜欢她这个外人么。 但莫如却总是能找到正当理由，来解释奶奶一直不出现的事。 可纵使莫如解释的再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总会发现一些端倪。 发现了真相后，赵雪逢并没有戳穿莫如，反倒小心翼翼的帮莫如遮掩起这个秘密。 于是，两个孩子就这么在莫奶奶的精心照顾下慢慢成长起来。 赵雪逢知道莫如没疯，事实上，莫如活的比谁都清醒。 但是，在莫如的内心深处，是需要有一个作为精神支柱的莫奶奶的。 一想到这些，赵雪逢就恨不得去弄死管心云，她就不应该让那娘们过消停了。 而这时，莫如与钟离焱正站在莫奶奶门口。 莫如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去推莫奶奶的房门。 看出莫如脸上流露出的不舍，钟离焱刚想伸手去拦，却见莫如的动作猛然顿住。 十二年了，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对吧！ 虽然老莫家的人都不信命，但莫如有事还是会怀疑，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命不好，否则这种家破人亡事为什么偏偏落在她头上。 毕竟，她母亲管心云女士就一直这么说。 父亲死的那年她才五岁。 由于承受不了丧子之痛，莫奶奶天天以泪洗面，最终哭坏了眼睛。 她妈妈管心云女士原本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漂亮人，因为莫家的日子过得好，还有五间大瓦房才同意嫁过来。 结婚后，更是被莫爸爸和莫奶奶伺候的舒舒服服，根本没想过赚钱这种事。 此时，当听说莫奶奶的眼睛可能再也看不见东西后，管心云顿时急了。 她开始频繁外出，悄悄的拜托人帮她找合适的相亲对象。 莫如听到了些风声，登时回去将事情告诉给奶奶，却只得了莫奶奶平平静静的四个字：“随她去吧!~” 她原本就没想过让儿媳妇守寡，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迫不及待。 见莫奶奶似乎不知道自己做得过的事，将所有人当成傻子的管心云，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后来，更是拿走了莫爸爸和莫奶奶的所有积蓄。 好在莫奶奶聪明，知道管心云不看书，将房产正和宅基地的土地证，都塞进了一本老旧的笔记中。 莫如原本准备去找管心云理论，却被莫奶奶拦了下来。 孩子太小了去了一定会吃亏，而且若是管心云拿不到钱，怕是会打上房子的主意。 倒不如让她将钱偷走，莫家祖孙也能落个耳根清净。 而且，莫奶奶也一遍又一遍的在莫如耳边念叨，一定要好好读书，一定要努力的活着。 听了奶奶的话，莫如似懂非懂的点头，却被奶奶温柔的告知，不懂不要紧，但必须要记下来，将来终究会有明白的一天。 而莫奶奶则是一边劝莫如想开，一边打听管心云的地址。 终于在管心云结婚前，找到了管心云的住址。 由于管心云和她丈夫都是二婚，因此，婚礼办得并不算隆重，甚至连彩礼都有给。 可饶是如此，管心却依旧对这场婚礼充满了期待。 当看到莫奶奶的时候，管心云心里是惶恐的，她怕莫奶奶跟她要钱，更怕莫奶奶会死皮赖脸的带她回去吃苦。 在这样的恐慌下，管心云伸手推了莫奶奶一把，莫奶奶一个没站稳，重重撞在墙上。 看着软软滑落在地的莫奶奶，管心云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是莫奶奶为莫如做的最后一件事。 管心云并不是个好母亲，为了不让莫如将来有机会登上社会头条新闻，莫奶奶宁愿让莫如在村里吃百家饭，穿百家衣。 毕竟，外人的伤害只触及皮肉，可血脉的亲人的伤害，却会让人痛入骨髓。 被送进医院没多久，莫奶奶就因为脑癌并发症去世了。 临走的时候，莫奶奶的双眼瞪得溜圆，似乎是放不下自己在人世间的唯一亲人。 管心云并不知道莫奶奶是因为脑癌去世，只以为是自己误杀了人。 就如同莫奶奶所预料的一般，从那天起管心云再没敢进入村子半步。 倒也让莫如得以平安长大。 对于这样一个奶奶，莫如怎么可能会不想念。 于是，就在莫奶奶的七七过去后，莫如为自己幻象出了一个疼她，爱她，照顾她，教育她，陪伴她长大的莫奶奶... 一滴泪顺着莫如的眼角滑落下来，莫如笑着对钟离焱摇摇头，随后一把推开了莫奶奶的房门。 随着房门发出“吱嘎”的声响，莫如低声喃喃自语道：“小如啊，梦该醒了。”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样哄自己开心的。 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佯装坚强，但是在“奶奶”面前，她永远都是一个脆弱且需要人提醒的孩子。 莫奶奶的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因为奶奶是个有洁癖的人。 莫奶奶的床上放着一只收音机，里面录着莫奶奶留给莫如的鼾声磁带。 每天晚上，都是这些声音的陪伴莫如入眠。 除了收音机，床上还放着一个与人等高布娃娃，以及一只老式手机。 布娃娃是奶奶做给她抱枕，而手机是满电的，莫如会按时缴费。 每天上学的时候，莫如都打开院灯，给娃娃穿上奶奶的衣服。 这样，不论再晚也会有人等她回家。 只可惜，她从来都没有打通过奶奶的电话。 第106章 梦醒了 莫如告诉所有人，她有一个爱她的奶奶。 正因为有了莫奶奶的陪伴，莫如才没有被被孤独逼疯。 可是... 看着房间中挂着的莫奶奶遗像，莫如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奶奶是她心中最美好的梦，可是现在，这个梦该醒了！ 钟离焱静静的站在莫如身边：他不懂要如何安慰泣不成声的莫如。 但是，他可以在一边静静的陪着莫如。 不一会儿时间，门外忽然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接着就是后院院墙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赵雪逢从门外大步走进来，看到哭到崩溃的莫如后，赵雪逢快走两步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怎么搞成这样。” 莫如哭的即将背过气去，只能紧紧抱住赵雪逢的腰：“雪逢，奶奶走了，我以后没有奶奶了。” 赵雪逢赶忙伸手去拍莫如的背，不破不立，能哭出来，也算是件好事。 看着房间中紧紧抱在一起的赵雪逢和莫如，钟离焱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原来女生是要这么哄啊。 由于慢了一步，只能扒着门框，眼睁睁看赵雪逢和莫如抱在一起的方毅辰，则是一口咬在门框上：有没有搞错，雪逢是我的，我的！ 门框上发出各支支的噪音。 可惜的是，房间中只有钟离焱注意到了。 钟离焱抬头看向门外的方毅辰，两人的眼神再次对上。 方毅辰给钟离焱使眼色：“你不想办法将两人分开么？” 钟离焱则回了方毅辰一个眼神：“我和莫如只是同学关系。” 看着方毅辰忽然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钟离焱：“你和赵雪逢是情侣，你上。” 方毅辰：“我从不干涉我家雪逢的事！” 钟离焱：“...”原来还可以用这么迂回的方式解释什么叫怂啊！ 就在两人打眉眼官司的时候，赵雪逢忽然抬头看了过来。 方毅辰则迅速将头缩了回去：他很乖，刚刚什么都没做。 轻轻拍着莫如的后背：“别哭了，我给你和奶奶收拾了房间，我们一会儿就搬过去。” 方毅辰闻言，忍不住又钻了出来，不顾赵雪逢的冷眼，一脸愤怒的看着莫如的后脑勺。 这人要是搬过去，他和雪逢以后不用二人世界了。 莫如虽然止住了眼泪，却还是抽抽搭搭的：“先把东西搬过去，但是我得另找房子。” 听到莫如识相的话，方毅辰的表情瞬间放晴。 算这女人识相。 方毅辰满意了，可赵雪逢的脸色却变得难看：“你若是不住在我那，万一管心云在找过来怎么办。” 方毅辰再次板起脸：雪逢为什么非要强求。 莫如却是坚定的摇头：“管心云女士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若是她回头报警抓我，我住在你那边一定会给你惹来麻烦，倒不如出去租房子来的方便。” 赵雪逢刚准备说话，便被莫如先行堵住了嘴：“这件事听我的吧。” 钟离焱心中一喜，他是不要有邻居了。 赵雪逢却陷入了沉默，她刚准备说话，便听莫如先行开口：“你男朋友的情绪变化波动一直这么大的么！” 赵雪逢疑惑的转头看去，却见莫如对面刚好是一块大的穿衣镜。 从穿衣镜中刚好可以看到方毅辰的每一个表情。 见事不好，方毅辰迅速将头缩了回去。 赵雪逢则是走出门，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毅辰。 方毅辰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 发现赵雪逢表情不对，方毅辰想也不想扑到赵雪逢怀里蹭了蹭：“雪逢...人家知道错了！” 莫如:“...”雪逢原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没想到，这人竟是把雪逢的脾性摸透了。 钟离焱：“...”竟然还能这么操作，看来他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啊！ 小李和刘管家都是纯爷们，直到律师办好了保释手续，他们都没将钟离焱供出去。 出了警局后，小李整个人瞬间开朗。 就在昨天晚上，他还是个无车无房无对象的三无产品。 谁想到，只一天的时间，他就拥有了一辆价值三百万的豪车。 感觉自己瞬间登上人间巅峰。 刘管家刚同律师交代过接下来的事，一抬眼便看到了已经陷入莫名兴奋的小李。 刘管家脑筋一转，顿时想通了事情的关节。 看着小李越裂越大的笑容，刘管家走到小李身边，默默发过去一张账单。 这是4s店发过来的报价表，既然少爷已经将车送给小李，那么自然没有再让少爷付账的道理。 而且做为新车主，对于汽车的报价也应该有适当的了解才对。 拿着手中的报价单，小李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他貌似养不起。 刘管家满意的欣赏着小李表情，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小李用力扯住袖子。 刘管家疑惑的回头：好端端的拉他做什么。 却见小李笑的一脸讨好：“老爷子，咱公司还缺车么，我想把车卖给公司，给我在京都交个首付就行。” 刘管家：“...”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边，刘管家正在同小李相互伤害。 另一边，季末正拎着购物袋，快步往家里走。 打开门，季末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地上，然后快步向冰箱走去。 刚拉开冰箱门，一股巨大的冲劲便从冰箱门上传来，只听吧嗒一声脆响，季末手上的刀应声。 没想到，季末竟是将武器藏在了冰箱里。 知道自己正在遭受攻击，季末咬着牙将手臂抽了出来。 虽然冰箱光滑，季末并没有受到什么皮外伤。 可小臂上却也是又红又肿。 抽出手后，季末一个转身，及时避开对面挥过来的刀。 正是她这么一躲，攻击她的人登时露出脸来。 那是个年约20岁的漂亮女孩，一把长匕首被她舞的虎虎生风。 躲过女孩的攻击后，季末找准机会，闪身到了女孩身后，拿起平底锅直直拍向女孩的后脑勺。 女孩的业务并不熟练吗，没几下便被季末拍晕过去。 见女孩彻底没了动静，季末将平底锅丢在一边，蹲下身查看女孩的情况：“菜鸟。” 连私闯民宅的隐蔽性都做不好，还有脸出任务。 想到这，季末自嘲的一笑，这就是她生活，即多姿多彩，又倒霉催的。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出现一股子压力。 第107章 季末 季末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是被人从身后抓住了头发。 那人的力气极大，季末刚准备反抗，整张脸便直接撞在了冰箱上。 接着季末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后，季末的双眼猛然瞪得溜圆。 身后人似乎将全部力气，都集中在她的脖颈上。 似乎只要季末有什么轻举妄动，对方就会直接扭断季末的脖子。 季末挣扎的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问对方是谁，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她已经心中有数。 只是她不明白，好端端的这人为什么会来攻击她。 男人的声音非常低沉：“季末，先生让我告诉你，别再做那些可笑的小动作，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季末的瞳孔微缩刚想反驳，就觉得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似乎更加深入了些。 伴随着那冰凉感缓缓拉长，季末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 而男人的声音再次在她耳畔响起：“这是先生交代我留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季末脖子上出现了一条半圆形的伤痕，正细细密密的往外渗着血珠。 男人松开手，季末软绵绵的滑落在地。 脖子上传来的剧痛，让她连头都不敢抬。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男人已经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机，帮她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之后，男人将地上昏迷的女人拽起来，几巴掌将人打醒。 女人捂着闷痛的后脑勺，刚想冲上去撕打季末，却被男人用匕首直接抵住太阳穴：“别做多余的事，你今天已经够丢人了，菜鸟。” 女人的动作一顿，缩着脖子再不敢说话。 而男人则是转头看向季末：“先生的耐心非常有限，你若是还想多活几年，最好的方法就是乖乖听话，先生说过，只要事成，我们都能得到自由。” 季末低头发出阵阵低笑，鲜血从她脖子上缓缓流下，不一会功夫便将她的衣襟染成了血红色。 男人并不在乎季末为什么发笑，他拉着一脸怨毒的女人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便听见身后传来季末沙哑的冷笑声：“放你自由这样的鬼话，你相信么。” 男人的动作猛然一停，他左手拉着女人的胳膊，右手则微微收紧，似乎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可面上却依旧平静：“我相信。” 说完话，男人便拉着女人离开了季末的房子。 男人没有光门，因为一会还有救护车要过来。 听到大门外传来男人上电梯的声音，季末整个人瞬间颓废，就连肩膀都垮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红彤彤的衣襟，感受着脑子里传来的眩晕，以及脖子上的刺痛，喃喃自语：“是相信，还是必须相信。”他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 就在这时，季末的手机忽然响起。 由于男人叫完救护车后，就将季末的手机丢在了季末身边，因此季末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拿到了手机。 看了眼电话显示的“恶魔”两个字，季末将手机点开，却听里面传来的男人低沉的笑声：“喜欢我的礼物么。” 季末对着电话呵呵一笑：“还行，挺刺激的。” 男人似乎被季末取悦了，对季末笑道：“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放心了，以往从今以后，我们的合作会更加默契。” 季末用手点点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你这礼物提神醒脑，就是有点费钱。” 听了季末的话后，男人笑的更加开心：“我就喜欢你这爽快的性子。” 说话间，季末的手机上传来银行的到账通知。 看着信息上的那一串零，季末的嘴角提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人向来出手阔绰，否则她也不会被这人骗了。 好半天没有听到季末的说话声，男人率先开口道：“这些钱够不够修补小天使内心的创伤。” 在他眼中，钱从来都不是问题。 只要敢拿他的钱，就得给他做出相对应的事。 否则，便别怪他心狠手辣。 听到小天使几个字，季末嫌弃的皱起眉头：“那对夫妻俩太长时间不露面了，你让人把他们叫回来陪我演场戏，否则我怕有人会怀疑我的身世。” 男人吹了声口哨：“既然是小天使想爸爸妈妈了，那我明天就让他们过去找你，不过小天使以后可要乖乖听话哦。” 季末将手机握的死紧，嘴唇也紧紧抿起：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见季末不在说话，男人笑着说了声“真无情”，之后便将电话挂断了。 季末的则是盯着发出一连串盲音的电话发呆：她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逃脱这人的魔爪。 楼下，之前攻击季末的那两人还没有走。 此时，女人正用一包从车载冰箱中拿出来的冰块，给自己受伤的后脑勺进行冰敷。 男人则一脸平静的盯着季末楼下的过道，直到救护车过来后，男人才终于驱车离开。 虽然男人没说，但从动作上，已经足可以看出男人对季末的关心。 女人的脑袋传来一阵阵闷痛，她眼前发黑的同时，甚至还有些想吐。 从后视镜中看到从救护车上下来的医护人员后，女人的表情非常怨恨：“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你知道她的私生活有多么混乱吗！” 明明她才是最需要救护车的人，为什么没有人关心她，他们才是真正的搭档。 男人虽然在开车，可他的视线同样没离开过那些冲进住宅楼的医护人员：“她不是混乱，她只是需要做些能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的事。”而那种爱好，刚好是她现在能力范围内最容易满足的愿（yu）望。 听到男人类似于为季末洗白的话，女人的表情变得愈发难看。 为什么还在帮那个可恶的女人解释，这真的是太让人愤怒了。 留意到女人身上气息的变化，男人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就在女人开始在心里为季末计划一百种死法的时候，耳边忽然出来武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女人下意识的向旁边一躲，只听一声闷响，她原本坐着的椅背上钉了一把匕首。 女人受到了惊吓，一脸诧异的看着男人：“你、你要杀我。”他们可是搭档啊！ 男人微微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杀你很容易。”所以不要给他动手的理由。 第108章 新房 两人合作的时间不短，对于相互之间的脾性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可男人今天这突然的一刀，彻底将女人吓住了。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将身体挪到一边，声音艰涩的对男人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其他意思。”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将匕首从椅背上拔出来，只是开着车带着女人迅速消失在接的尽头。 其实，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季末被医生们抬去了医院，由于季末身上的伤势太过诡异，医生们直接帮她报了警。 对于医生们贴心的举动，季末感觉非常蛋疼：这不是要了命吗！ 莫如到底还是成了钟离焱的邻居。 小镇上的房租从200到1000不等，钟离焱想了很久，才给了莫如一个相对公正的定价，四百！ 这个房租既不影响莫如的正常生活，又能很容易让莫如接受。 知道钟离焱确实是一番好意，莫如也没拒绝，而是直接跟着钟离焱去了对方准备准备帮她租房子。 赵雪逢则是陪在莫如身边，心中盘算着，一旦发现房子有问题，便要第一时间带着莫如离开。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钟离焱给莫如找的房子。 这房子距离学校不算太远，关键是小区的保安非常给力，每个进出小区的人都会进行记录，并通知给小区业主。 如果业主不同意见访客，那这人无论如何都进不去小区。 看到小区的封闭性后，赵雪逢心中先满意了几分。 若是村里也能有这样严密的保全机制，管心云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钟离焱在刘管家跟他说的抽屉中，找到了楼上的房门钥匙。 房门打开后，莫如第一时间心动了。 不为别的，只为那个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书柜。 这房子是复式的楼下是客厅和厨房，楼上是两间卧室。 客厅是镂空的从楼上一直通到楼下，客厅的窗户足有两层楼高。 窗户旁边的墙上，便是莫如刚刚看到的书架。 书架前放着一只精巧的独立升降机，升降机最上方是一个半身高，方方正正可以允许一人进入的操纵箱。 操作台上还有操纵升降机上升下降，以及左右移动的按钮。 在升降机的运行轨道旁，放着两个造型独特的懒人沙发。 懒人沙发中间是一盏复古的小台灯，以及一对茶杯。 书房是开放式的，刚好在阳台落地窗旁边。 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峰尽收眼底。 当疲劳过后，看到那郁郁葱葱的景致，非常有助于放松神经。 莫如双眼发亮的看着书房和书架。 别的地方不用看，光是这个书架就足够让她心动了。 若真是住在这，她老莫家那些藏书也算是到达书生巅峰了吧！ 伸手拂过书架上的花纹，莫如转头看向钟离焱，疑惑的问：“这房子一个月四百？” 就她刚才摸到的手感，四百块钱可能都不够买那个书架上的一块板。 钟离焱认真看着莫如的表情，直到在心里做出判断后，才慢悠悠说道：“你要是嫌贵，给三百也行。” 方毅辰歪歪脑袋：钟离家的这个小崽子，怕事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莫如咧咧嘴：“这房子一定不止四百，要不暂住的这两个月，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块吧。” 钟离同学厚道是他的事，但自己却不能舔着脸往前冲。 钟离焱的眼神闪了闪，随后讷讷说道：“不用，还是四百就好，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包我早晚两顿饭好不好。” 说完话后，钟离焱的脸颊瞬间涨的通红，就好像自己提出了什么不情之请一般。 这下不只是方毅辰，就连赵雪逢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赵雪逢看钟离焱的眼神充满戒备，就好像对方是个准备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莫如显然也觉得钟离焱的请求有些不合适，可还不等她开口拒绝，便听钟离焱开口补充道：“自从妈妈走后，我就再没有吃过家常菜，你今天早上做的饭很好吃。” 说完话，钟离焱的眼圈瞬间红了，为了留下莫如，已经用尽了全部演技。 听了钟离焱的话，莫如表情有些纠结：这样似乎不大好。 赵雪逢原本相帮莫如拒绝，可当她看到莫如看那书架的眼神后，她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 从小到大，莫如似乎从没对任何东西产生过兴趣。 依照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只有不得到一件东西，当东西消失后才不会感到难过。 这么多年，莫如一直就将这句话贯彻的很好。 她成功的将自己活成了一个，没有兴趣爱好的工具人。 因此，当赵雪逢看到莫如的表情，才会变得异常纠结。 如果她想强势的将莫如带走，莫如也一定会乖乖的跟自己离开，因为莫如就是这么个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孩子。 可这正因为这样，赵雪逢才不能将人带走。 在心里叹息一声，赵雪逢望向莫如的侧颜，还是让莫晓茹自己选择吧。 虽然觉得钟离焱的提议非常不靠谱，但身后的书架，足可以让世上一切不靠谱的事变的合理。 左右衡量了一下，莫如对钟离焱郑重点头：“可以，”不就是做饭么，她什么菜系都会一些，绝对让钟离同学感到物超所值。 钟离焱闻言，脸上罕见的带上了一丝笑意。 可还没等他在喜悦的海洋中畅游，便见莫如转头看向赵雪逢：“雪逢，你要不要一起搬过来。” 她现在好开心，非常想同好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悦。 钟离焱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现在提出不让莫如带朋友入住还来不来的急。 忽然被点名的赵雪逢下意识的回道：“好啊！” 话音刚落，便听门口处传来方毅辰的怒吼：“不行！” 声音落下后，方毅辰快步跑到赵雪逢身边，一把勾住赵雪逢的手臂，对着莫如龇牙咧嘴发出无声警告：雪逢与他的感情刚刚进入佳境，谁都不能当这个电灯泡。 赵雪逢伸手拍了拍方毅辰的手，随后对莫如点头：“好！” 钟离焱的表情不对，估计是没安好心，她还是应该陪莫如在这个房子里住几天。 听赵雪逢的回答，不只是方毅辰被惊呆了，就连钟离焱也忍不住开口：“我记得客房中好像没有床。” 第109章 换锁 钟离焱的话并没有让莫如感到心情低落，相反，莫如脸上带上了跃跃欲试的笑容：“没关系，我和雪逢可以睡在一起。” 许是奶奶的事情处理完了，莫如整个人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通透感。 这些年，为了不让她难过，雪逢一直在陪着她演戏，真的是太难为雪逢了。 她现在只想跟找雪逢挤在同一个被窝里，好好说些贴心话。 方毅辰恨铁不成钢的望着钟离焱，原本想要与这人拉联盟的念头彻底消失，他的团队中放不下猪队友。 钟离·猪队友·焱则是一脸阴郁的望着莫如：他怎么就给别人做了嫁衣呢。 赵雪逢却是摇摇头：“今天不行，明天晚上我过再来。” 方毅辰眼前一亮，雪逢这应该是为了他吧！ 莫如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皱起眉头，她刚准备说话，却听赵雪逢手机忽然响了。 赵雪逢一边打电话一便向外走：“拿来了么，我让人放你们进来。” 随后，赵雪逢将手机送到钟离焱面前：“你帮忙说一下，我的人过来送东西，结果被堵在外面了。” 钟离焱的表情一愣，接过电话同对方说了几句后，便将电话挂断了。 几秒钟后，钟离焱的手机响起，是小区保安打过来的。 钟离焱接起电话，同对方说了放人进来的话后，表情微妙看着赵雪逢。 赵雪逢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离焱。 将两人深情对视的模样，方毅辰赶忙凑到赵雪逢和钟离焱：“雪逢，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他的背脊挺的很直，似乎生怕赵雪逢和钟离焱忽然看对眼。 可无奈的是，赵雪逢和钟离焱个子都比他高，两人的眼神就这样隔着方毅辰的头顶碰撞在一起。 空气中散发出浓郁的硝烟味。 方毅辰：“...”艹，长的高了不起是不是。 就在这时，刚刚被保安拦住的人，也顺利到了莫如房门口。 看着赵雪逢的小弟们，莫如心里了然：她可算知道保安为什么不放人了。 这一个个的，就差将我是坏人写在脸上了。 赵雪逢显然也察觉到了手下身上的不妥，当即对为首的一人斥责道：“都说了多少次，我们要与时俱进，用外形威胁人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我们一定要学会伪装，隐藏自己懂么！” 为首那人是个身体健硕的彪形光头大汉，他后脑勺、脖子上和身上都纹满了图案，身上穿着工字背心。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这人都不像是好人。 听了赵雪逢的话后，男人规规矩矩将手交叠在身前，对着赵雪逢恭敬的行礼，中气十足的吼道：“都听大哥的！” 他们也是第一次过这个· 这人的声音刚刚落下，他身后的小弟们便整齐的对赵雪逢吼道：“没错！” 莫如：“...”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对门的房子中没有住邻居。 她感觉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社团集会。 听了手下汇报，赵雪逢满意的点头：“东西带来了么！” 看着那领头男人恭恭敬敬的将一只箱子送到赵雪逢面前，莫如咽了口气：好吧，她家现在变成交易现场了。 赵雪逢将箱子接过来，对男人继续吩咐道：“开始吧！” 之后便是男人们兴奋的迎合声。 看着男人们拿在手里的工具，莫如：“...”这还是个刑事案件。 半个小时后，莫如和赵雪逢蹲在门口，给之前说话的那人递工具。 其他人则靠着墙壁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似乎是在完成什么了不得的伟大事业。 等手上的工作完成后，男人抬手抹了把自己头上的汗，对赵雪逢笑的极其爽朗：“换好了。” 赵雪逢则是给了对方一个赞赏的眼神：“手艺不错。” 得了赵雪逢的表扬，男人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大哥夸奖了！” 莫如：“...”雪逢的手下，平日里反差都是这么大的么！ 看着莫如的疑惑表情，赵雪逢伸手拍了拍莫如的后背：“习惯就好。” 混混只是一份职业，他们也是要吃饭喝水睡觉上厕所的普通人。 所以换个锁而已，没必要用这么惊愕的眼神看着他。 听出了赵雪逢话中的意思，莫如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是她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同莫如说完话，赵雪逢转头看向方毅辰：“我要去办点事，你是回家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 方毅辰略微想了想，随后凑到赵雪逢身边乖巧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管雪逢去那里，他都要跟着。 赵雪逢的眉眼间带上一抹不经意的温柔：“好。” 看到两人的互动后，莫如：“...”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铁娘子么！ 临出门前，赵雪逢转头看着钟离焱：“你不走么！” 钟离焱看着被赵雪逢小弟们提过来放在门口的箱子，声音不只觉的弱了几分：“我想先帮莫同学将行李安置好。”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锁就是为了他换的。 莫如刚想说不用，却听赵雪逢先开口道：“不用了，她自己一个人就能处理好，我们先走吧。” 说话间，赵雪逢昂起脖子，静静的盯着钟离焱看，仿佛随时都会将钟离焱提起来丢出去。 赵雪逢虽然也知道，等自己离开后，这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可她还是要向钟离焱表明自己的态度。 两个人都是高中生，若真有什么想法，也要等高考之后再说。 在赵雪逢的目光注视下，钟离焱识趣的走出房门。 赵雪逢则是将房门钥匙放在莫如手里：“这钥匙你收好了，备用钥匙我已经留了一把，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就给我打电话，我骑车过来很快。” 莫如听着赵雪逢的唠叨，脸上的表情越发温柔。 等赵雪逢说完话后，莫如拉住赵雪逢的手：“能不去么！” 赵雪逢要去哪里，她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正因这样，她才异常紧张。 看着莫如那一脸担心的模样，赵雪逢伸手拍了拍莫如的脑袋：“别想太多，这事很容易解决。” 马上高考了，她不能让任何人影响莫如的高考心情，因此，管心云的事必须要快点处理。 知道自己劝不住赵雪逢，莫如想了想：“还是我陪你去吧！” 赵雪逢摇摇头：“你不能去，会坏了名声。” 第110章 姜天瑞 在国内，当父母与之怒发生分歧时，被外人议论的永远是子女。 今天他们既然要去找管心云的麻烦，自然就不会将莫如扯进来。 莫如看向赵雪逢：“别去了，再有半年就要高考，到时候，我就能摆脱她了。” 赵雪逢对着莫如摇头：“你说过，不能相信人，要相信人性。” 她要是不走这一趟，莫晓茹能不能参加高考还是个问题。 听了赵雪逢的话，莫如悠悠的叹了口气：“那你注意安全，不要做过激的事。” 她可不想雪逢因为她家的那点子腌臜事将自己赔进去。 赵雪逢再次伸手揉了揉莫如的头顶：“放心吧，我有分寸。” 说完话，赵雪逢对身边的兄弟们比了个手势。 之后便率先转头离开。 再不活动活动，管心云就真不拿他们当混混了！ 见自己老大向电梯间走去，原本在墙角站了半天的混混们赶忙跟上，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笑。 再不活动活动，他们的胳膊腿都要生锈了。 目送赵雪逢离开，莫如刚准备关门，却发现钟离焱从楼梯间的防火门外走了进来。 莫如：“...”钟离同学怎么鬼鬼祟祟的。 钟离焱左右看了看：“他们做什么去了！”对于赵雪逢，他总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此事与身高无关，那感觉好像是一种在面对来自长辈的压力。 莫如不好意思露出商业式笑容，眼中的自豪即将溢出来：“她去帮我找场子了。” 所以，她也是有人疼的。 管心云此时正焦虑的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她想知道死丫头，跟那个胆敢动手打她的野男人跑到哪去了。 这个女儿简直就是生出来克她的，她这次不但没落下半点好处，反而还被钟离焱打断了鼻子。 想到医生说她有可能要做鼻子修复手术，管心云心里就一阵阵烦闷。 这一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打算将死丫头的书拿出去估价，到时候一夜暴富都不是问题。 哪想到，书没得到，死丫头竟然敢找人打她。 管心云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等学校开了学，她一定要过去好好闹一闹，不逼的死丫头上不了学，就算她这个妈白当了。 就在这时，一个肥头大耳，胖的看不清无关的男孩从房间中走出来：“妈，我要吃巧克力。” 这人便是管心云的儿子姜天瑞。 姜天瑞今年的十一岁，是管心云和她现在的老公生的。 只是这孩子被管心云一家子惯坏了，心里除了自己再没有任何人。 由于生了儿子，管心云自觉有了依仗，对这个儿子越是越发的溺爱，养成了对方唯我独尊的性子。 平日里，家中最宠儿子的就是管心云和她婆婆。 因此，姜天瑞对她们两个的态度最恶劣。 姜天瑞喜欢吃零食，这让他体重一路飙升，才十一岁，便已经有了一百四十斤的体重。 许是过于肥胖的原因，他一直都没有长个子，就这么一直保持在140的身高。 不协调的身材比例，让姜天瑞整个身体都显得非常浮肿。 姜爸爸倒是经常因为零食的事情同儿子发怒，可架不住家里的两个女人都护着姜天瑞。 无奈之下，姜爸爸也就认了命，再不管儿子吃东西的事。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脂肪攻击了姜天瑞的大脑，姜天瑞的成绩一路下滑，最终在小学毕业的时候，喜提了全年级的倒数第一。 管心云去开家长会的时候，被老师告知。 姜天瑞之所以会考倒数第一，原因是之前倒第一那个同学，因为智商问题被家人送去特殊学校接受强制治疗了。 听出老师话中的意思，是想让管心云也将姜天瑞送去，管心云气的大闹老师办公室，之后才气势汹汹拉着自家宝贝儿子离开学校。 管心云对此感觉很疑惑，明明都是她生的孩子，为什莫如就那么聪明！ 难道说，是莫如将自己身体中能滋养大脑的养分都吸收干净了，才导致儿子笨的要死。 不知不觉间，管心云已经将自己心中的不如意全部赖在莫如身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初中是义务教育，到不用担心姜天瑞没学可上。 至于初中以后的事，就要看着管心云怎么为儿子运作了。 为了让儿子接受更好的教育，管心云需要更多的钱。 只可惜，她不但没能搬走莫如的书，还在莫如手里吃了大亏。 此时，管心云正烦躁自己的鼻子，她在想应该怎么和老公要钱。 其实，老公不是问题，她那个堪比葛朗台的婆婆才是。 却想越烦，管心云第一次对姜天瑞发脾气：“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也不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吃巧克力。” 说话间还将姜天瑞推了个趔趄。 姜天瑞头一次挨打，只见他先是怔楞一下，随后努力瞪大眼睛，脸上的肉也跟着一抖一抖：“你打我！” 从小到大，他都是家里的小祖宗，小霸王，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此时此刻，管心云在他心中已经不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只应该被奥特曼消灭的怪兽。 管心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姜天瑞，她不由得有些胆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却见姜天瑞狠狠在她小腿上踢了一脚。 姜天瑞年级虽小，可毕竟有体型支撑，光是块头便足够骇人。 这一踢之下，管心云应声而倒。 管心云刚想骂姜天瑞不孝，却看见姜天瑞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管心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 可的就在这时，姜天瑞已经扑到她面前。 一边伸手去抓她缠着绷带的鼻子，一边张嘴咬上了她的脸。 管心云被姜天瑞咬得嗷嗷直叫，刚刚被修复好的鼻子又塌了下去。 发现管心云鼻子上纱布再次渗出了血，姜天瑞的动作一顿，随后拉着哭腔向门外跑去：“奶奶救命，我妈要死了！” 痛到怀疑人生的管心云：“...”你妈才要死了呢！ 知道自己闯了祸，生怕管心云报复的姜天瑞，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家门。 管心云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姜天瑞的背影：你倒是先给老娘叫个出租车啊！ 姜天瑞一边走一边抹眼泪：他好害怕，他想去找奶奶。 一边想一边走，姜天瑞忽然撞进在一个人身上。 第111章 婆媳 由于被管心云的血吓到，姜天瑞的眼泪就没停过。 此时撞倒人后，姜天瑞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张嘴骂人。 可是... 姜天瑞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好高！ 赵雪逢低头看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姜天瑞，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意：“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哥哥请你吃零食好不好！” 姜天瑞：“...”他有点害怕。 管心云好不容易才止住鼻血，感觉鼻子又塌了，她急忙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准备打车去医院。 谁料刚出门，便看到打完麻将回来的婆婆李芝。 对于管心云这个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儿媳妇，李芝心里是一万个不喜欢。 可惜的是，儿子已经被这女人迷住了心神。 唯一值得欣慰的，可能就是管心云给她生了姜天瑞这个宝贝孙子。 想到这，李芝心里又是一阵阵不舒服。 前儿媳妇有工作，能赚钱，勤快又懂事，还知道买东西哄她开心。 只可惜肚子不争气，只给她生了一个孙女。 因为儿子向她保证过，会给她找一个更完美的儿媳妇回来。 李芝信了儿子的话，因此当儿子吵着要离婚的时候，不管儿媳妇怎么恳求，她也没张嘴劝说儿子不要离婚。 哪想到儿子找来找去，却只找了管心云这么个女人回来。 当初管心云刚进门的时候，还挺知道哄她的，不但带着她逛街，还给她买衣服买首饰。 哪想到，李芝后来才知道，管心云用来给她买东西的钱，都是儿子拿出来的。 从那时候起，李芝就不大喜欢管心云。 两人结婚后，管心云每天呆在家里，从不想着出去赵哥工作补贴家用，李芝便对她更加不满意。 可等她将事情说给儿子听的时候，却被儿子告知：女人在家不工作，也是对男人经济实力的一种证明。 要是管心云天天跑出去抛头露面，儿子脸上也没有光不是。 李芝差点被儿子的话气死，她想不通管心云究竟给自己儿子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能把儿子忽悠的五迷三道。 在儿子的纵容下，管心云越来越过分，不收拾屋子，不做饭。 就知道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每天去儿子公司送饭。 李芝对此深恶痛疾，可她那个傻儿子却被管心云拿捏的死死的。 终于，在李芝的耐心就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另一件事爆了出来。 原来，管心云是个死了丈夫的二婚头。 不止如此，她在乡下还有一个女儿。 得知儿子竟然隐瞒了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李芝的愤怒值瞬间爆表。 如果管心云是个没结过婚的大姑娘，她也就忍了，顶多说对方一句不懂事，慢慢教就好。 可这女人竟然在前夫尸骨未寒的时候，就丢下亲生女儿跑了。 这样狠心的女人，无论对谁都不会有真心。 如果将来儿子出了什么事，那前夫家发生的事，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感觉的自己看清了管心云的本质，李芝强势的要求儿子和管心云离婚。 可还不等这事情闹大，李芝便接到了管心云递过来的化验单。 管心云的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李芝再次按捺住心中的愤怒。 这么多年，没有孙子一直都是她心中最大的执念。 若是姜家就这么断了传承，她死后怎么有脸见自家老头子。 想到这些，李芝再一次忍了下来，想着等管心云生完孩子再说。 管心云的肚子也算是争气，八个月后，她成功生下了儿子姜天瑞，也一举成为老姜家的大功臣。 而李芝则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孙子身上，对于管心云则是连看都懒得看。 知道李芝不待见自己，管心云也懒得和这老太太计较。 于是，生活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女人，便开始了明争暗斗的生活。 管心云不做饭不收拾屋子，李芝刚开始的时候还念叨两句。 可后来见管心云不接自己的话茬，她也跟着不收拾。 哪想到，管心云的忍耐力比她强的多，哪怕屋子里垃圾堆成山，苍蝇漫天飞，管心云依旧能住下去。 她只要张嘴骂管心云是个懒婆娘，管心云要么给儿子打电话哭诉，要么就把门打开，让周围邻居听她撒泼。 那泼皮无赖的架势，让李芝彻底服了。 为了让儿子孙子有个更好的生活环境，李芝只能接下了打扫屋子的工作。 管心云不做饭，李芝便不想做她那份。 除了早晚饭之外，李芝中午要么不开火，要么做点够自己吃的东西，然后就出去找自己的老闺蜜打麻将。 可管心云也有办法治李芝。 知道李芝喜欢在丈夫面前装好婆婆，每天早上和晚上，丈夫儿子都在家的时候，管心云都将自己吃的饱饱的。 中午则去外面的饭店点些可口的饭菜，吃饱后便将菜打包好送去丈夫的公司。 反正婆婆又不是她妈，而且婆婆也不喜欢她，没生过她，没养过她，她凭什么要对这人好。 管心云的所作所为，气的李芝后槽牙直痒，却又无计可施。 李芝原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谁想事情却忽然出现了转机。 从去年开始，儿子公司的业务开始直线下滑，具体表现在，儿子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少。 李芝这边倒是还好，在生活费上，儿子一直都没亏她的家用。 但管心云就有些不适应了。 原本老公每个月都会给她三万块零花钱，可现在，三万变成了三千，直接缩水了十倍。 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冷丁被人杀了生活费，管心云顿时蒙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这三千块钱过一个月。 管心云想过用某种方式去哄老公给自己加钱，可还不等她碰到老公，便被对方一把推开。 “累！” 毕竟一同生活了十年，管心云可不是一个累字就能打发的媳妇。 连续被拒绝几次后，她清楚意识到一件事：老公不是累，公司的业务也不是不好，只是老公在外面有人了！ 从那天起，管心云一边找老公出轨的证据，一边讨好自己的婆婆。 她不年轻了，不想老公的前妻，纵使离了婚也能带着孩子过的很好。 她的生存能力，都不如街边的流浪狗。 所以将婆婆拉到自己阵营里的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 第112章 姜天瑞在哪 只可惜，前面的关系太伤，现在的临时抱佛脚根本不管用。 李芝也是狠人，发现管心云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变化后，便开始暗搓搓的搞起事情来。 以前管心云吃了一点小亏，都可以去丈夫面前哭诉，给自己划拉好处。 可惜现在，丈夫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 有时候还会厌恶的训斥她，不要对李芝有这么大的敌意。 用时，还将她的零用钱从三千降到了两千，以示惩罚。 丈夫义正言辞的训斥，让管心云产生一种诡异的错觉。 似乎当爱情光环褪色后，丈夫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孤儿，他家里还住着一个亲妈。 从那天起，管心云再没对丈夫告过状。 或许是管心云的智慧都点错了地方，再发现丈夫靠不住后，她便转头开始依附儿子。 她利用姜天瑞去讨好李芝和丈夫，用零食作为交换，让姜天瑞给自己在丈夫和婆婆面前说好话。 只可惜，姜天瑞原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孩子，他天性驽钝，有些话教都教不会。 不仅没把李芝拉到自己身边，反而还让李芝对她越来越厌恶。 而管心云也敏锐的发现，丈夫看向儿子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厌恶。 这让管心云非常紧张:丈夫平日里不是最宝贝儿子的么，为什么现在忽然不喜欢了。 是因为瑞瑞太胖了，还会因为瑞瑞的成绩不好。 亦或者是，瑞瑞在学校欺负人的事情，被老师告诉了丈夫。 可是不应该啊，她明明将事情隐瞒的很好。 就连老师要瑞瑞退学，都让她找人压了下去，丈夫怎么可能会知道。 管心云越想越害怕，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能挽回自己在这个家中地位的事。 而最好方法，就是拿回一大笔钱来。 管心云琢磨了很久，终于想到了莫如和莫如的老房子。 刚开始的时候，管心云只是想回去套套莫如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能在没有人抚养的情况下活到十八岁。 是不是因为老房子里，埋藏了什么她没发现的宝藏。 可莫如的口风很严，还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要和奶奶说话的架势，没说几句话便将管心云吓跑了。 一想到神经兮兮的莫如，管心云就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厌恶。 于是，她渐渐放弃了接触莫如这个想法，谁知道精神病会不会杀人。 可运气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来到一个人身边。 失去了高额零花钱后，管心云便减少了外出时间。 大部分时候，她都留在家里看电视，也因此被她发现了古书的价值。 然后，她就悲剧了。 李芝刚回来，便见到管心云急匆匆往外走的身影。 李芝厌恶的给管心云让开一条路，问都不问管心云准备去哪。 这女人见天的折腾，前天说出去赚钱，结果弄了一身伤回来。 昨天还听儿子说，这女人同他要钱整容。 别人家娶个媳妇都是来操持家务的，偏她家这个就是个烧钱的祖宗，真不知道儿子看上这女人什么了！ 李芝越想越气，索性对着屋里喊道：“瑞瑞，奶奶回来了，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她一个婆婆，竟然伺候了自己媳妇十几年，这事她都不好意思往外说，生怕被自己老姐妹们嘲笑。 听到婆婆的话，管心云准备进电梯的动作猛然顿住。 她惊愕的转头看向李芝，语气中是说不出恐惧：“妈，你开什么玩笑，瑞瑞不是出去找你了么！” 李芝表情一愣，手里拎着的菜篮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孩、孩子呢！” 大街上，李芝和管心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李芝的眼中满是泪水：“瑞瑞，你在哪啊瑞瑞。” 管心云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巴掌印，她手里抓着手机，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天瑞，你快出来啊，你去哪了！” 街边的人都同情的看着管心云和李芝，这是孩子走丢了吧，简直就是造孽，还让不让这家人活了。 李芝的声音越来越撕心裂肺，事实上，她都想把管心云撕了。 她从娇宠到大的乖孙孙啊，这么多年，她把孩子带在身边，没磕没碰的长到十一岁。 这才跟着这女人几个小时，怎么就丢了呢！ 一想到这个，李芝就恨不得亲手撕了管心云。 她儿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搅家精！ 这时，有认识这婆媳俩的邻居凑了过来：“李大婶，瑞瑞不见了么，我刚刚看他跟着一个高个子男人，在超市门口吃东西呢，要不你们去超市那边找找。” 听了邻居话，李芝就像是忽然被人打了氧一样，瞬间精神起来。 只见她一把拉住邻居的手，紧张兮兮的说道：“在哪个超市，你快带我去。” 管心云也紧张兮兮的凑了过来：“远不远，要不我们打车过去。” 听了管心云的话，李芝劈头就是一巴掌：“滚！”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享受。 管心云被李芝一巴掌打倒，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妈，我那不也是为了快点去找瑞瑞么！” 为什么要如此误解她，她可是瑞瑞的亲妈妈，还能害自己的孩子不成。 李芝厌恶的别过头，看都不看地上的管心云：这个倒霉婆娘，她已经彻底放弃了。 见李芝并没有要扶自己的意思，眼泪在管心云眼中快速打转，就是坚强的不往下落。 如果是过去，管心云这模样或许还能引人怜惜。 可现在，鼻子上包着纱布的管心云实在让人心疼不起来。 发现有不少人对着自己这边窃窃私语，管心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向李芝追去。 情况与她想的不一样，她丢不起这个人，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在好心邻居引导下，李芝和管心云远远便看到了，正坐在超市门口吃东西的姜天瑞。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当即向姜天瑞跑去。 而她们没发现的是，刚刚那个为他们指路的“好心邻居”，已经悄悄的溜走了。 李芝和管心云迅速冲到姜天瑞身边：“瑞瑞，你怎么在这，知不知道你差点把奶奶吓死...” 李芝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吃的满脸都是巧克力的姜天瑞：“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吃的满脸都是。” 管心云则是瞪大眼睛，望着坐在桌边的赵雪逢。 却见对方对她咧嘴一笑：“好久不见。” 第113章 天使赵雪逢 管心云是认识赵雪逢的，毕竟当初她刚回来找莫如的时候，对方就过来找过她。 而自觉被威胁到生命安全的管云心当即便选择了报警，可警局那边回馈给她的信息却是。 赵雪逢不但没有案底，甚至还帮警局抓到了不少犯罪嫌疑人。 妥妥是警民合作的最佳代言人。 于是，管心云想要让警员将赵雪逢抓起来的心愿彻底告吹。 管心云原本就是个又坏又怂的，发现自己抓不了赵雪逢后，她想的不是自己可能误会了赵雪逢。 而是赵雪逢的底子很硬，自己以后最好绕着她走。 从那天起，管心云便开始躲避赵雪逢，生怕对方打击报复她。 好在赵雪逢再没找过她，也让管心云渐渐忘了当时心中的恐惧。 当时的赵雪逢刚刚十八岁，虽然性子沉稳，身上却还带着些稚气。 可过了两年后，赵雪逢已经彻底长开了。 在管心云眼中，现在的赵雪逢就像是一只在深夜中伺机而动的猎豹，时刻准备咬断她的喉咙。 这种认知让管心云心里很慌，甚至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李芝从两人脸上看出了些端倪，眼神不断在两人之间徘徊，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 赵雪逢脸上的笑温柔且得体：“也算是老相识了。” 随后，赵雪逢看着管心云：“您说是吧！” 管心云一时语塞，她想说自己根本不认识赵雪逢，可赵雪逢笑的越温柔，管心云就越害怕。 她想要张嘴说话，却根本找不到自己声音。 看着管心云那如同吃了苍蝇的憋屈模样，李芝感觉自己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怕是儿媳妇当年欠下的风流债找过来了。 于是她一改刚刚看到孙子的惊喜模样，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芝，随后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等晚上，她一定要把李芝干的好事都告诉儿子，让儿子看看，这就是不听妈妈话，自己找老婆的下场。 用鼻子表示完自己的愤怒后，李芝转头看着还在吃巧克力的姜天瑞：“瑞瑞，跟奶奶走，我的天啊，你怎么吃了这么多巧克力。” 听到李芝的惊呼，管心云战战兢兢的向姜天瑞那边看过去。 只见姜天瑞手边放了不少吃剩的巧克力包装袋，而他自己还在不停的向嘴里塞巧克力。 听到奶奶的说话声，姜天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奶奶，我以后在不想吃巧克力了！” 可他虽然说了再不想吃巧克力的话，手上还在不停的撕着包装纸，往自己嘴里塞巧克力。 李芝被姜天瑞反常的表现吓到了，以为孙子是中了邪，当即去拍孙子手：“不想吃就不吃，瑞瑞，你千万不要吓唬奶奶啊！” 孙子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就是巧克力，此时竟然会说再不想吃巧克力的话，这得是造了什么罪啊。 管心云也是一脸惊恐的瞪着赵雪逢：“你到底对我家瑞瑞做了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赵雪逢脸上的微笑不变，伸手指了指自己后面的监控：“我什么都没做，就是请小朋友吃他最喜欢的巧克力罢了，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监控。” 赵雪逢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可听在管心云耳朵里却变成了恶魔的低吟。 尤其是李芝，更是歇斯底里想要扑过去撕打赵雪逢：“你给我说明白了，你到底对我家瑞瑞做了什么，他可是最喜欢吃巧克力的。” 可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凳子上吃巧克力的姜天瑞，却忽然站起身愤怒的推了李芝一把：“不许问，谁都不许问。” 李芝摔的有些懵，可她顾不得尾椎骨上传来的疼痛，一脸诧异的看着姜天瑞：“瑞瑞，你怎么推奶奶。” 姜天瑞却像是没听见李芝的话一样，双目赤红的看着李芝：“谁再问，我就打死她！” 姜天瑞虽是个刚刚年满十一岁的少年，可他满脸横肉横眉立目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吓人。 至少李芝就被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姜天瑞不敢说话。 管心云也意识到姜天瑞的不对劲，快步走上前想要去拉姜天瑞，却被姜天瑞一口咬在手腕上。 姜天瑞脸上的赘肉一抖一抖，小眼睛中露出凶狠的光，似乎管心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管心云手腕上吃痛，当即尖叫着去拍姜天瑞的脑袋。 这母子两个人都是自私的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攻击对方，因此能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意料之中的。 赵雪逢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闹剧：这倒是有点意思。 方毅辰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姜天瑞咬人。 他家雪逢真聪明，居然早早就找到姜天瑞在学校里欺负人的证据。 那些孩子对姜天瑞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管老师和家长问什么，都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可这些事在雪逢这边却不是问题，只一个电话，便有人将视频直接发在了赵雪逢的手机里。 毕竟是个孩子，对于学校和警察还是有畏惧的。 尤其是最近新闻上经常播放一些，因为校园暴力被关进少管所的孩子的故事。 因此，姜天瑞对监狱有一种异常的恐惧感。 刚看到视频的时候，姜天瑞还想抢赵雪逢的手机。 可惜赵雪逢根本就不是个会惯着孩子的人，被教训过后，姜天瑞果然怂了，乖乖的跟着赵雪逢坐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吃巧克力。 因为赵雪逢答应他，只要将巧克力全部吃完，就把他打人的视频删掉。 姜天瑞再暴虐也只是个孩子，为了不被抓去坐牢，当即答应了赵雪逢的条件坐下吃起巧克力来。 刚开始的时候，姜天瑞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毕竟他吃的是自己最喜欢的巧克力。 甚至在心里产生了怀疑：巧克力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买了四大盒让他随便吃，这人真的是来惩罚他的么，他亲爸对他都没这么好。 这人简直就是天使啊！ ------------------------------------- ps：下个星期就有请假条了，等朕带你们上高速。 朕的尿性，你们懂，一旦有了请假条，呵呵！ 第114章 震慑 可这种想法，在姜天瑞吃到第五块巧克力的时候彻底消失殆尽。 巧克力原本就是一种饱腹感极强的东西，吃多了不但会影响食欲，更会恶心反胃，胃酸过剩。 可赵雪逢不说停，姜天瑞便不敢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 越吃越恶心，姜天瑞越来越想吐。 但看到赵雪逢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后，姜天瑞脸干呕都不敢。 因为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赵雪逢这个人很危险。 在赵雪逢的压迫下，姜天瑞终于体会到那种被人欺负后又求救无门的感觉。 可惜赵雪逢的强势，使得他的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现在刚好全部用在管心云身上。 许是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太大，顿时被街边的路人们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眼见着身边渐渐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为了防止丢脸，李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去拉姜天瑞的胳膊：“瑞瑞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别瞎奶奶，奶奶这就去帮你清大师看看。” 对于迷信的李芝来说，姜天瑞此时的情况，简直像极了中邪。 谁料，李芝越拉，姜天瑞咬得便越紧。 最后竟然硬生生的从管心云手臂上撕下一块肉来。 鲜血沾了一脸，姜天瑞顿时愣住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回过神来，他好像把他妈的肉咬掉了。 这可怎么办，他爸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他。 李芝惊愕的看着满嘴是血的姜天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只见她迅速扑到姜天瑞身边，伸手不停拍打姜天瑞的后背：“吐出来，快吐出来。” 千万不能吃进去，否则会天打雷劈的。 姜天瑞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他先是讷讷的吐掉嘴里的东西，随后弯下腰玩命的干呕，似乎是想要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李芝则是用力给孙子拍打后背，当看到探头探脑的超市老板娘时，李芝向对方高声尖叫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拿瓶水。” 老板娘皱起眉头缩了回去，直接将门从里面反锁上。 她还没嫌这老女人先是又吵又闹影响她做生意，现在又弄脏了她的地方。 结果这老女人还想指使她做事，也不知是哪来的脸。 管心云叫的撕心裂肺，眼见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赵雪逢缓缓从凳子上站起身。 见自家老大站起来，一直站在远处的七个小弟也快步围了过来。 众人原本只以为这边有热闹看，等见到九个人高马大，似乎已经将“我不好惹”几个字刻在一起的男人后。 大家的纷纷识相的离开了，毕竟有些热闹是不能看的。 赵雪逢的身高本来就非常有压迫感，此时见她走到自己身边，李芝色厉内荏的对赵雪逢吼道：“你别过来，我要报警了。” 却见赵雪逢脚步不停的走到管心云面前。 李芝顿时收了声，她表情惊愕的看着超市门口的摄像头，光天化日之下，这男人应该不敢对她们做什么吧！ 可转念一想，李芝又觉得解恨，也不知管心云从那惹回来的煞星，就让她自己受着吧！ 赵雪逢走到管心云身边，还不等她有动作，一个有眼力价的小弟便抽出自己的腰带放在赵雪逢手里。 赵雪逢脸上露出满意的笑，随后缓缓拉过管心云的手臂，在管心云惊恐的尖叫声中，用腰带将管心云的手臂牢牢缠住。 方毅辰的眼神闪了闪，等赵雪逢给管心云打了一个蝴蝶结后，方毅辰登时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消毒湿巾，帮赵雪逢擦手。 赵雪逢似笑非笑的看了的方毅辰一眼，随后转头看向管心云：“喜欢么！” 早在赵雪逢为她止血的时候，管心云便已经停止了尖叫。 因为她不知道赵雪逢究竟想做什么，这种未知，让管心云心中越发恐惧。 此时听到赵雪逢的话，管心云仰起脖子怔怔的看着赵雪逢的脸：这人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这段时间遭遇的事情太多，管心云此时的形象已经差到了极点，她看起来就像是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赵雪逢伸手帮管心云整理了下衣服，又给管心云简单梳了一个马尾。 之后她俯下身，在管心云耳边说道：“我好声好气同你说话，你还真不拿我当混混了，信不信就算十个监控对着我们两个拍，我也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赵雪逢的声音极致温柔，如同情人呢喃。 可听在管心云耳朵里，却如同来自地狱的丧歌。 管心云想要放声尖叫，可她张开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见管心云不说话，赵雪逢伸手将管心云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耳后，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管心云的小腹上：“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孩子，我倒是很乐意帮你的忙，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再生出第三个来。” 听了这句红果果的威胁，管心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身体开始大幅度的摇晃。 也不知究竟是吓得，还是失血过多。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赵雪逢伸出两根手指，对摄像头行了一个礼，之后带着自己的小弟们抬腿走。 她可什么都没做，如果硬要说她做了什么。 那就是情小朋友吃巧克力，给中年阿姨止血梳头，轻声安慰对方，以及... 想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赵雪逢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管心云叫了救护车。 之后，赵雪逢转头看向管心云：“救护车一会就到，你们等着就好，我回头会去医院看你的！” 说完话后，赵雪逢便带着自己的手下，消失微暗的天色中。 目送赵雪逢一行人离开，管心云终于绷断了最后一根神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次，她是真的被吓住了。 跟着赵雪逢走到摩托车边，方毅辰终于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一把拉住赵雪逢的袖子，不赞同的对赵雪逢摇头：“你对那女人的手段太温柔了。” 明明能有很多手段让人悔不当初，雪逢偏偏选择了最温和的，这让他感觉很不好。 雪逢做的毕竟不是正行，若是心太软，将来一定会吃亏的。 从方毅辰眼中看出了关心的意味，赵雪逢勾着方毅辰的脖子用力亲了一口：“管心云是莫晓茹的亲妈，有些事若是做的太过，我担心会影响到莫晓茹，她马上就要高考了，不应该为这些无聊的事分心。” 第115章 我们约会吧 赵雪逢当然可以对管心云下狠手，可那老姜家全家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如果管心云真出了什么事，估计姜家祖孙三辈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将管心云丢出去。 倒时候遭罪的还不是莫晓茹。 管心云原本就是个能豁出去脸面的，一旦没有了经济来源，她最有可能做得就是装病讹上莫晓如。 到时候，管心云不提要钱，只说自己生了病需要人照顾，就够莫晓茹折腾了。 外人不会管莫晓茹是怎么长大的，他们只会对莫晓茹进行道德绑架，在莫晓茹身上扣上不孝，无情，冷血，自私的标签。 等莫晓茹忍受不了舆论压力将管心云接回来，大家也不会关心即将高考的莫晓茹要如何照顾一个病人。 他们只会为自己的胜利欢呼，觉得他们自己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他们不会觉得莫晓茹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孩子，去照顾一个紧紧才中年的母亲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在这些人心里，如果没有他们，莫晓茹永远都不会幡然悔过。 等到莫晓茹因照顾管心云影响了高考，那些人对莫晓茹的评价就会变成活该，报应... 赵雪逢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管心云既然已经选择了姜家，那就让她与姜家同归于尽吧！ 听了赵雪逢的解释，方毅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对赵雪逢问道：“要是我和莫如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虽然这问题天真幼稚无理取闹，但他就是要问。 赵雪逢望着方毅辰，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困扰她的问题。 方毅辰叹了口气，伸手将头盔带好：“回家吧！”感觉自己有些自取其辱了。 赵雪逢沉默的骑上车，带着方毅辰往家走。 而赵雪逢的小弟们，则开着一辆商务车，静静的跟在自家老大身后。 说真的，当知道自家老大似乎似乎喜欢男人后，他们现在都有点害怕。 以前不觉得，可今天下午赵雪逢亲方毅辰的那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了。 就老大那193的个子，谁站在她身边都有种小鸟依人的架势。 万一老大腻歪了那个小白脸，转而向他们下手... 怎么办，他们好像很危险！ 赵雪逢一路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坐在她身后的方毅辰，则是紧紧抱着她的腰，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冲动的话。 万一雪逢回头想开了，把他从家里赶出去，他以后要怎么办，放火烧房。 不行，那可是他家，他怎么能把家烧了。 打断雪逢的腿，把人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不行，他舍不得。 打断自己的腿，求雪逢养活自己。 这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上次那些小混混们住在哪，他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些人找出来预备着。 就在方毅辰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路口出现了红灯。 赵雪逢顺势将车停了下来：“方毅辰！” 听到赵雪逢的声音，方毅辰下意识的将自己抱着赵雪逢腰的双手收紧，低不可闻的说道：“我在！” 现在是宣布命运的时候了么，他再一次被人遗弃了是不是。 只因为自己想要与莫如挣，雪逢就打算放弃他，他真的好不甘心... 就在方毅辰胡思乱想的时候，赵雪逢忽然说道：“明天我给你报个游泳班吧！” 两个人都掉进水里，她一定会先救莫晓茹，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方毅辰死。 因此，这是她能想到最两全其美的方法了。 只要方毅辰学会游泳，就算有一天真掉在水里，她也能想办法将两个都拖回岸上。 方毅辰表情微微一愣，随后用力抱住赵雪逢的腰，整个人趴在赵雪逢背上。 这虽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他知道，这人已经非常认真的思考了。 赵雪逢疑惑方毅辰的情绪为何会有这么大变化，可耳边却传来方毅辰的声音：“我会游泳，到时候我可以救你。” 赵雪逢柔和了眉眼：“好。”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感觉其实挺不错的。 方毅辰隔着头盔在赵雪逢身上蹭了蹭：他会用实力证明，他才是最适合留在雪逢身边的人。 至于莫如，方毅辰轻轻挑起嘴角：想办法嫁出去也就是了，那个钟离家的小子看起来倒是挺合适的... 赵雪逢并不知道方毅辰正在琢磨搞事情，她转头示意身边的手下摇下车窗。 刚刚目睹赵雪逢与方毅辰撒狗粮的手下赶忙摇下车窗，对赵雪逢问道：“老大，您说！” 赵雪逢的语气依旧冷硬，可脸颊却有些发烧：“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适合约会的地方。” 手下们的视线从赵雪逢和钟离焱身上轮流扫过：镇上好像没有适合两个大老爷们出去约会的地方吧。 正巧这时，绿灯亮了，赵雪逢对手下说了句：“把地址发给我。”之后便带着钟离焱离开了。 手下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又开始窃窃私语，最后终于确定了一个不错的约会圣地。 感觉到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赵雪逢对方毅辰说道：“我们去约会吧！” 虽然她还不确定自己对方毅辰是什么感情，但这却并不妨碍她想经营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约会，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方毅辰显然也没想到幸福竟会来的这么突然，他开心的对着赵雪逢应了一声，对于人生的第一约会，他真的很期待。 听方毅辰答应了自己的约会请求，赵雪逢当即对方毅辰交代道：“你打开我的手机，给我导航，我们现在就去约会。” 方毅辰听话的一手抱住赵雪逢的腰，另一只手则去掏赵雪逢兜里的手机。 等调出那人发过来的地址后，方毅辰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暗：这是... 十几分钟后，赵雪逢将车停在镇上最有特色的酒店门口，盯着酒店的招牌发呆：这tm的就是那些畜生帮她选的约会圣地，真当她是好脾气了是吧！ 方毅辰的声音中却带着几分雀跃：“雪逢，你选的地方真漂亮，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 那几个人真有眼力价，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赵雪逢：“...”她怀疑这小子是在装天真，可惜她没有证据。 好吧，其实她不只是没有证据，她现在连脸都没了。 哪个正经人约会是直接来这儿的，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第116章 绿茶 就在赵雪逢和方毅辰站在酒店门口发呆时，莫如和钟离焱刚好将最后一箱行李收拾好。 由于是第一天搬进新居，莫如并没有开火做饭，而是点了外卖同钟离焱一起吃。 吃完饭，莫如便准备打发钟离焱离开。 新房子就像一个莫如心水了很久的大玩具，她准备独自在房子里面探险。 钟离焱默默的看着莫如，似乎是想要从对方眼中找到一丝内疚。 很可惜，莫如并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见钟离焱坐在沙发上迟迟不动，莫如疑惑的询问对方：“怎么了！” 钟离焱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两人背靠背聊天的画面，声音中竟是带上了一丝委屈：“我怕黑！” 莫如：“...”钟离大侠，如果我没记错，你在这房子里应该住了一个多月，现在跑来说怕黑，会不会有点矫情。 见莫如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钟离焱的头埋得更低：“我是真的怕！” 在牛高马大的男生，因为恐惧在沙发上尽力蜷缩身体，这一幕看的莫如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莫如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对钟离焱说道：“对了，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 听到这句话，钟离焱终于有了精神：“是么？” 莫同学准备送什么给他，他竟莫名的期待。 见钟离焱提起了精神，莫如转身便向房间跑。 没过多长时间，她便提着一个板砖大小的东西跑了回来。 将东西塞在钟离焱手里，莫如脸上满是笑意：“送给你的。” 说话间，莫如推了下那东西的开关，一股强光直接打在钟离焱脸上，光线太过强烈，刺的钟离焱几乎睁不开眼。 于此同时，钟离焱耳边传来莫如兴奋的说话声：“强光手电，以后你再也不用怕黑了。” 钟离焱：“...”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将抱着手电的钟离焱从房间里推出去，顺便说了声晚安，莫如碰的一声将门关上，彻底断绝了钟离焱留下来的可能。 大门刚刚关上，莫如就背靠着门板深深吐出一口气，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像这样的意外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钟离焱则是目光幽怨的看了眼碍事的门板，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对他始乱终弃了呢。 盯着大门看了很久，知道莫如不可能在开门放自己进去，钟离焱抱着手里的强光手电，缓缓向电梯间走去。 钟离焱走很慢，可能是天黑的原因，走廊的两侧挤满了那些东西。 见到这些东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还时不时的撇自己一眼。 钟离焱下意识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强光手电：有一件事，他其实没说谎，他是真的怕黑。 那些东西似乎已经聊完天，正不坏好意的向钟离焱逼近，钟离焱的脚步瞬间加快，想要将这些东西远远甩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些东西的数量似乎比之前多了不少，与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即将掐住自己的脖子，钟离焱刚准备躲开，却听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钟离焱顿呆立在当场，电梯的轿厢竟然是满的。 莫如一直收拾到十点多，才将东西都按照自己的习惯整理好。 之后，莫如拎起盛放外卖盒的垃圾袋，准备将这些垃圾送出门。 若是放在屋里，且不说味道难不难闻，关键是会招来不少的小飞虫。 刚推开门，走廊中的感应灯便亮了。 莫如将垃圾放在自己门口，刚准备回屋睡觉，却敏锐的发现隔壁的楼梯间里似乎坐着一个人。 看到那人抱着双腿，将头深深埋进膝盖中的样子，莫如小心翼翼的喊了声：“钟离焱！” 听到莫如的声音，那蜷缩在楼梯间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抬起头缓缓看向莫如这边。 莫如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竟真的是钟离焱。 看到莫如出现在自己面前，钟离焱的表情从麻木变成震惊。 只见他快速站起身，直直向莫如跑过来，将莫如一把抱在怀里，语带委屈的说道：“我是真的很害怕。” 莫如被钟离焱突然的举动撞了一个趔趄，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两步。 就听碰的一声，房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莫如：“...”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哪怕只是出门倒垃圾，也一定要带上家里的钥匙！ 钟离焱悄悄收回关门的手，不动声色的趴回莫如身上。 那些东西看了这么多年，其实早就习惯了，可若是能借此机会同莫如多待一会儿，其实也不错。 书里管这个叫什么来着，对了，是示弱。 相比于钟离焱暗戳戳的搞事情，莫如正在心里哀嚎。 房门的钥匙只有三把，一把在雪逢手里，剩下两把则都她被锁在屋里了。 她现在若是想要回家，除非是给雪逢打电话。 且不说她的手机还被她锁在屋里。 光看现在的时间，她就舍不得去折腾雪逢。 伸手拍了拍钟离焱的后背，莫如低声安慰了几句，接着对钟离焱问道：“你带你家的钥匙了么！” 钟离焱闻言立刻放开莫如的肩膀，强装镇定退后两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能打扰你休息。” 莫如显然没闻出空气中弥漫的清新茶气，见钟离焱要走，她急忙拉住钟离焱的胳膊：“我能不能去你家借宿一宿，我的钥匙锁在房间里了。” 钟离焱望着莫如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缓缓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在莫如错愕的表情中，钟离焱握住了莫如的手，拉着莫如走进了电梯里， 有些话，其实没必要说的太过明白，不是么！ 明白钟离焱动作的含义，莫如的老脸憋的通红：就这架势，饶是内心住着抠脚大汉的她，也有些承受不住。 或许是因为紧张，钟离焱的指尖微微有些发凉。 两人站在电梯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钟离焱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可惜，他一张嘴，舌头就会不由自主的打结。 舍不得放开莫如的手，钟离焱只能尝试着寻找话题：“其实，我就住在你楼下，你以后要是找我，下一层楼就行，或者，你给我打电话，我就上来。” 若是能住在一起就更好，可惜这种事想想就好。 听着钟离焱的话，莫如的眼睛渐渐弯成两道月牙，随后她伸出手按了电梯的按钮。 她可不想在电梯间里站一宿。 第117章 你看见了 由于是上下楼，钟离焱的户型与莫如的完全一样。 只是钟离焱的书柜上放了不少书。 莫如放开钟离焱的手，径直走到书架前，却发现书柜上放着的，都是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书籍。 莫如转头看向钟离焱：“你都能看得懂么？” 提到自己的专业，钟离焱眉眼间充满了自信：“看的懂，当时我的专业课导师，还推荐我报考他的硕博连读。” 见钟离焱骄傲的如同一只竖起尾巴即将开屏的孔雀，莫如对钟离焱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 钟离焱先是咧嘴一笑，而后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落寞：可惜那些都已经是曾经的事了，他现在什么都作不了。 莫如看出钟离焱的落寞，伸手点了点钟离焱的手背：“我会治好你的，我将来一定会是最厉害的心里医生，你要是现在不好好把握机会，将来想见我一面怕是都难。” 钟离焱回过神来，望着莫如笑意盈盈的脸，他下意识的抓住莫如的手，对莫如轻轻摇头：“不会的！” 他会很努力，很努力的陪在莫如同学身边，绝对不会让两人出现分离的情况。 望着钟离焱那张帅气的脸，莫如的心跳骤然加快：这人长得真好看，会不会很花心啊！ 两人在房间中对视了好一会儿，双颊渐渐染上一层绯红色。 就在他们心跳越来越快的时候，钟离焱的手机忽然响了。 莫如趁机放开钟离焱的手，而钟离焱则一脸紧张的转身去拿手机：好险、好险，刚刚差点... 不对，他为什么会觉得好危险！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觉得很遗憾才对么。 打开手机，钟离焱强忍叹气的冲动，原来是职业经理人发过来的本周财务报表。 见钟离焱表情纠结的看着手机，莫如轻声询问：“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钟离焱对莫如温柔的摇头：“就是一点工作上的事。” 莫如点头：“你忙你的，我自己找本书看。” 钟离焱则是从柜子上取出一只遥控器，送到莫如手里：“你可以先看电视，我这边很快就好。” 莫如笑着接过遥控器：“那我等你一会儿，回头一起看个电影。” 钟离焱只觉心里一阵阵发暖，当即对着莫如笑着点头：“好。”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就好像已经相处过很多年一样。 莫如从柜子上找了本书，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认真的阅读起来。 看着莫如悠闲的动作，钟离焱抱着刘管家给他准备的新笔记本坐在莫如身边。 莫如看书入了迷，当钟离焱挨着她身边坐下，她下意识的将腿放在钟离焱的膝盖上。 钟离焱动作一僵，腿上的笔记本差点打翻。 莫如疑惑的抬头看向对方，等看到自己的腿后，莫如的嘴角轻轻一抽：坏了，她把钟离焱当成雪逢用了。 眼见莫如要把腿收回去，钟离焱当即伸手将莫如按住：“就这样挺好的。” 莫如本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听了钟离焱的话后，她不再挣扎，而是继续低头看书。 钟离焱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唇舌，等看到莫如的表现后，他的唇角带上一抹笑意，之后便低下头继续工作。 就在钟离焱沉浸在工作中时，莫如悄悄从书本后抬起脸：这感觉确实还不错。 钟离焱打字的速度很快，只见他一便滑动鼠标不断的翻动报表，一边同对面的人交流着什么。 间歇性的，还有人给他打电话。 这两人说话的速度都很快，可以很清楚看出，电话那边的是个工作效率极高的人。 许是发现莫如在看自己，钟离焱想了想，索性将电脑向莫如那边靠了靠，让莫如能够清楚的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据。 莫如：“...”很感谢你的信任，但我真的看不懂。 就在莫如准备将视线移开时，却发现钟离焱视线停留在房间中的某一处。 虽然钟离焱的说话速度不变，但莫如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钟离焱在紧张。 于是，莫如顺着钟离焱的视线看过去，随后瞳孔猛然一缩：那是... 只见靠着墙的地方，垂下一双女人青灰色的脚。 那双脚上没有穿鞋，左腿似乎断过，明显比右腿长了一截，就在半空中停留着。 莫如的视线缓缓向上移动，却发现这女人竟然只有腰部以下的一部分躯体。 她的上半截根本没出现在房间里，因此，莫如能看见的，便只剩下一双腿。 由于莫如看的太过专注，因而并没有发现钟离焱已经将电话挂断，正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 就在莫如聚精会神的研究自，己看到的东西究竟是是什么的时候。 钟离焱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你看见了！” 钟离焱这句话出现的太过突兀，莫如身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这人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这大晚上，说坏人跳反时的专用台词，很容易吓死人的。 钟离焱显然不知道莫如在想什么，见莫如半天没动地方，钟离焱深吸了一口气：“你该回去了！” 莫如惊愕的转头看向钟离焱：“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下了逐客令。 钟离焱眼中有着绝望：“莫如，我把楼下的钥匙给你，你走吧！” 和莫如在一起太过舒服，竟让他忘了自己就是个不祥之人的事。 从莫如刚刚的表情动作，可以很轻易看出，莫如也看到了那些东西。 这对钟离焱来说，绝对是一个噩耗。 以前便有不少同学接近钟离焱，口口声声说要帮助他。 可是到最后，这些人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因为当他们看到那些东西后，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在钟离焱身上贴上不祥之人的标签，进而连滚带爬的远远逃走。 时间一长，钟离焱对于别人的情绪变化，变得非常敏感。 钟离焱在心里为自己默默打气，他在告诉自己，他做的都是对的。 与其等莫如骂骂咧咧的离开，倒不如他自己识趣一些早点放手。 虽然，他、舍不得... 听到楼下的钥匙，莫如：“...”她怀疑这货就是来对她炫富的。 见钟离焱转身就要去拿钥匙，莫如赶忙将人拉住，言语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先别着急走，咱们把那东西的模样对一对，看看咱俩看见的是不是同一个、” 第118章 不认命 望着莫如兴奋的模样，钟离焱：“...”莫如同学的反应果然与普通人完全不同。 低下头将最后一点工作做完，钟离焱将笔记本推到一边，看着远处对莫如郑重说道：“那是一条腿。” 莫如轻轻点头，拿过一张a4纸，轻轻在纸上勾勒起线条来。 莫如的画工相当不错，只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优美的线条。 随后，莫如望着远处悠悠说道：“这双腿是青紫色的，腿上有纹身！” 钟离焱点头应是，他们看见的东西确实长得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两人如同现场转播一般，将那东西从上到下形容了一便。 直到这个时候，钟离焱才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莫如是真的不怕那些东西。 莫如将两人的图片放在一起对比，随后递给钟离焱：“看出问题了么！” 钟离焱低头看着两幅图，大部分情况都是一样的，只除了一点。 在他那副画里，女人的腿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而且不断滴血。 随着她的摆动速度，腿上的肉在一点一点绽开，陆陆续续的掉在地上。 而莫如的画里却只是一双干干净净的腿！ 莫如侧头看向钟离焱：“你知不知道，大脑和眼睛是会骗人的。” 钟离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莫如说这样的话，当即看向莫如，莫如想说什么！ 确定莫如继续说道：“有很多精神问题的出现，都是源自于大脑将自己的记忆信息整合，给了人一些虚假的记忆，并让你相信，这些虚假的记忆的真实性。” 钟离焱迅速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是精神病。” 莫如则是继续向下说：“人体是一个很神奇的生物体，因为他们能做到很多其他生物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我们对于脑域的开发。 举个例子，你之所以会不喜欢在晚上出门，便是大脑在给你一个危险的讯号，它让你产生幻觉，告诉你只要在晚上出门，就有很大概率遇到不好的事。 再或者，当你想要减肥的时候，你只要能让你的大脑相信你是个瘦子，那你的大脑也会帮助你欺骗其他身体器官，而你也会很快变成真正的瘦子。 这就是为何一个重疾患者，为何会忽然奇迹般的转危为安，因此他成功的让自己的大脑帮助自己，重新激活了身上的免疫系统。 很多人都说，当我们的脑域开发的越多，我们就越趋近于神。” 钟离焱一边听莫如说话，一边目光灼热的盯着莫如：“我真的不是神经病么！” 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钟离焱心中非常感动，他觉得自己被安慰了！ 莫如对钟离焱笑着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相信我，你不是。” 钟离焱：“...”好吧，他确实是被安慰住了。 可还不等他高兴，莫如的下一句话紧接着跟了出来：“你只是被自己的大脑骗了。” 钟离焱：“...”所以还是神经病呗！ 莫如对着钟离焱微微一笑：“那我现在是看电影，还是去楼下休息呢！” 钟离焱原本苍白的脸再次变得红润：“要不我们还是看电影吧，我的电视挺大的。”会有在电影院的感觉。 莫如对着钟离焱点点头：“好啊！” 这个时候，钟离焱最需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情。 看钟离焱兴致勃勃的翻找电影，莫如的嘴紧紧抿起。 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然都是事实，可其中安慰钟离焱的成分居多，因为钟离焱看见的东西并不是静止的。 这说明钟离焱的精神是真的出了问题。 而更让莫如感到疑惑的是，自己为什么也会看见那些东西，按照常理来说，这不应该啊！ 除非，这房间中有什么能诱发人出现幻觉的东西。 就在莫如暗中思索的时候，钟离焱也悄悄沉了脸：他不傻，因此自然能猜出莫如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钟离焱的眉头暗自皱起：莫如到底为什么会见到那些东西。 而且，莫如见到的东西为什么会和他见到的不一样。 电影很快便播放了，这会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两人的手再次悄悄拉在一起，各怀心事的看起电影来。 医院中，季末缓缓睁开眼，她的脖子上额缠着厚厚的纱布。 由于她的伤势特殊，因此医生直接报了警。 在警员们的逼问下，季末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做特殊职业的，玩的越凶，赚的越多。 季末还记得，当听到她的话后，警员们那错愕的表情。 在心里切了一声，季末缓缓坐起身，静静的望向窗外。 鉴于她的高三学生身份，警员对她网开一面，并没将她带走。 可因为她执意不愿吐出客人们的信息，所以警员也没法做其他的事，只能是对她批评教育了一番。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可季末的心里却是一片荒凉：这样日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头呢！ 就在这时，一名医生抱着病历夹子走进病房。 季末并没有回头，依旧静静的看着窗外，用沙哑的声音对来人说道：“来了，就坐吧，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就给自己倒杯水喝吧！” 那人果然依言坐下，凳子与地面相碰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季末皱起眉头：“小点声，要是把值班大夫引过来，你自己死不要紧，可千万别连累我。” 听了季末无情的话，坐在凳子上的人缓缓抬起脸，显然就是白天出手攻击季末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表情十分凝重：“季末，你不要再折腾下去了，乖乖听话不好吗!” 季末发出一声冷笑：“是乖乖听话，还是乖乖等死？你们认命是你们的事，为什么还要强迫我认命！” 她的命运原本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男人皱起眉头，从白大褂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就这么直接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听说你把爸妈叫回来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现在不需要烟，但是他需要冷静。 季末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仰头看着的天空：“没什么，就是皮痒了呗！” 安生日子过久了，她非常怀念那种被人吊打的感觉。 起码那个时候，她还知道愤怒，知道如何去恨。 可是现在，她已经生生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 第119章 瞄准一些 小时候，总想着快快长大，脱离那个地狱般的训练场。 可等她当真从一众人中脱颖而出，又被分了一对“爸妈”后才知道，原来地狱永远没有尽头。 除了永无止境的折磨外，她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 包括她自己。 季末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天边的月亮：“季灭，你为什么要过来，是因为一刀不过瘾么。” 说到这，季末缓缓从床铺下掏出一把手术刀钉在床上：“这一次，瞄准一点。”最好是对准她的心脏。 季灭没问季末的手术刀是从哪里得来的。 毕竟都是一个训练营里出来的，对于季末的本事，季灭自然非常了解。 季灭走到季末身边，伸手季末的肩膀。 熟料季末却反映迅速的将季灭的手扭到背后，只听咔吧一声，季灭的肩膀脱臼了。 可季灭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依旧平静的坐在季末身边：“我有我的身不由己，可是我希望你活着。” 若是先生派了别人过来，季末的下场只会变得更加的凄惨。 季末用眼尾厌恶的扫了扫季灭脱臼的手：“你是想让我像你一样，没有感觉的活着么。” 随后，季末的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当一个人连痛都感觉不到，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季灭失去的还不只是痛觉。 季灭没有回答季末的话，只见他快速将自己脱臼的手臂接好，随后伸手揽住季末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你到底想做什么。” 先生说过，只要事成，就放他们所有人自由，季末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安分懂事。 若不是这两年先生开始修身养性，季末绝对活不过今天。 这一次，季末并没有出手攻击季灭，而是向季灭怀里靠了靠：“我想要解脱。”她真的很累很累。 明明只有十八岁，却活的如同八十老妪。 有很多时候，她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可是，她做不到！ 死亡永远只是一瞬而过的念头，为了能活着，她会努力抓住身边所有的救命稻草。 季灭的眉头微微蹙起：“别再做危险的事，先生已经盯上你了！” 季末却是不屑的嗤笑一声：“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所有计划，是不是应该拿去向先生邀功了。” 季灭没有说话，只是将季末抱的更紧：“已经七个了。” 季末的表情一僵：“这么快。”很明显，她非常清楚季灭再说什么。 季灭点头应道：“以后你想要找消息去找季江，季伟犯了错，已经被先生处理了，加上之前那六个，刚好是第七个！” 季末勾勾嘴角：“都这样了，你还在为他卖命。” 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是代替品，若是那些被选中的人出先纰漏，她们的命随时可以用来填补。 季灭将季末抱的更紧，似乎是想要分给季末些力量：“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东西。”每个人心里都有欲望，他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不配。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起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在这一秒，她不是伪装者季末，他也不是惩戒者季灭。 他们与看着这轮明月的其他人一样，都是红尘世界中的普通人。 只不过，他们身上比别人更多一丝身不由己罢了。 夜半时分，季灭将季末小心翼翼的在床上放好。 而他自己，则小心翼翼离开了季灭的病房。 房门刚被关上，季末猛然睁开眼睛：“已经七个了么！”那第八个又会是谁。 季灭静静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这一路上总有人面带惊愕的看着他，然后侧身贴在墙上，似乎是想尽力躲开他。 季灭微微皱起眉头，他已经刻意在隐藏了，为什么这些人还在盯着他看。 季灭下意识的低头，终于发现了众人盯着他看的原因。 他的肩膀上钉着一把手术刀，鲜血已经染红了半个肩膀。 季灭伸手将手术刀拔出来，直接丢进垃圾桶，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这丫头！” 明知道他没有痛感，还做这样的小动作，摆明了就是想要看他出丑。 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的坏丫头。 事实证明，沙发并不适合睡觉。 莫如睁开眼，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感觉自己的腰就像断了一样痛。 她咧咧嘴，起身活动了一下，随后身体猛然僵住。 这屋里的东西还真不少啊！ 钟离焱缓缓睁开眼，天怎么亮了。 钟离焱记得自己昨晚跟莫如一起看电影，可是没过多长时间，他们便陆续睡了过去。 想到这，钟离焱忽然从沙发上做起来：莫如呢!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声传入钟离焱耳中。 钟离焱寻声望去，随后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只见莫如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写字台旁，认真的画着素描。 莫如画画的模样很专业，时不时拿起笔对着房间中的某一点，认真的吧对着线条，然后在纸上落笔。 看到钟离焱过来，莫如对着钟离焱亲切的摆手：“你快过来看看，我画的这些，同你看到的那些东西有什么不同。” 钟离焱依言靠过来，等看到莫如画上的内容后，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一脸惊恐的看着莫如：“你又看见了！”而且是这么多。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某如又看见了这些东西。 他是不是真的将厄运传给莫如了！ 钟离焱越想越慌，“不祥之人”几个大字不停在他脑中盘旋。 发现钟离焱的脸色不好，莫如伸手戳了戳钟离焱的肩膀：“别矫情了，赶紧说有什么区别！” 这人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倒是很容易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钟离焱被莫如戳的回了神，他的脸上满是愧疚，就连态度也变得小心翼翼：“你不怕么！” 莫如悠悠叹了口气：“我怕你浪费我的时间。”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爷们，比雪逢差远了。 钟离焱：“...”忽然有种想要骂脏话的冲动。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爷们，钟离焱拿起莫如的画来，在旁边补上自己在房间里看到的东西的。 其实莫如看见东西，与他看见的几乎是大同小异， 只是他看见的东西会动，而且比莫如看见的东西多了一点点细节。 第120章 钟离焱挨打 莫如和钟离焱原本就是很容易沉浸在工作中的人。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房间中只能听到沙沙的画画声。 钟离焱的绘画水平并不如莫如，但看见莫如认真的模样，钟离焱也同样画的非常认真。 莫如看见的东西不少，直到一个小时后，莫如才终于放下笔。 她先是活动下身上的关节，随后一脸认真的对钟离焱交代：“你好好画，我先去做饭！” 钟离焱对着莫如点头应道：“能吃煎蛋么？” 莫如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当然可以。” 将莫如应得痛快，钟离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能在做个粥么，上次的粥很好喝。” 有人欣赏自己的手艺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因此莫如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下来：“没问题。” 钟离焱：“光有稀饭和煎蛋一定吃不饱，能再加张饼么！” 莫如：“...好!”某人，你有些不客气了哦！ 钟离焱：“要是再加点小咸菜就更好了。” 莫如:“emmm”是不是全天下的sb爷们都一个德行。 钟离焱：“如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只锅直直怼上他的脸：“想清楚再说！” 莫如的表情虽然云淡风轻，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威胁：真把她当厨师使了。 钟离焱对着莫如咧嘴一下，拿起手机在莫如面前摇了摇：“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点外卖。” 莫如对钟离焱微微挑眉：没想到这人还挺识相的。 看着莫如得意洋洋的样子，钟离焱嘴角微微提起：有人说话的感觉果然很好。 钟离焱买的东西不少，各种各样蔬菜水果塞了满满一冰箱。 看上去竟是有了几分要过日子的架势。 莫如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离焱，顺手洗了两根黄瓜递给钟离焱：“吃吧！” 钟离焱想说，自己平日里吃的东西都是切好片的果盘。 可回想起早上顶着自己鼻尖的锅后，钟离焱的声音戛然而止，学着莫如的模样，抓起一根黄瓜静静的啃了起来。 见钟离焱识趣，莫如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将她抽出一本书，盘腿坐在沙发上静静看了起来。 钟离焱的画终于完成了，莫如将画接了过来，随后一脸诧异的看着钟离焱：这人的画和他的长相倒是差别挺大的。 钟离焱顺势坐在莫如身边：“有什么问题吗。” 莫如将所有的画翻过一遍，随后对钟离焱认真点头：“有问题。”而且是严重的大问题。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可现在的情况是，她和钟离焱不但看见了鬼，那些鬼在他们眼中模样也相差无几。 按照常理来说，因为他们的思维方式不同，内心中最恐惧的东西不同。 因此当他们产生幻觉的时候，那些鬼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也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看到的鬼，模样居然都差不多。 按照常理来说，产生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世界上真的有鬼。 可惜，莫如并不相信这种说法。 而另一种可能是，他们曾在无意间，被相同的东西刺激过。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莫如将自己画的图片全部拍成照片分别发给赵雪逢和季末。 同时还不忘加上一句话：“你觉不觉得这些画很眼熟。” 赵雪逢的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我一会儿过去，你在家等我，别乱动。” 纵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赵雪逢的紧张。 莫如认真想了想，随后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的钥匙锁在屋子里了，你一会来楼下钟离焱家找我！” 赵雪逢那边先是顿了一下，随后迅速回了一条信息：我马上就到，你等着我。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赵雪逢那浓浓的愤怒值，莫如一时间竟然有种被家长发现自己谈恋爱的心虚感。 莫如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钟离焱：这身板看上去倒是不算太弱，就是不知道抗不抗揍。 而季末则是回了莫如一句：“我找人查查，看起来挺眼熟的。” 莫如回了一个“ok”的手势，之后便静静的等着雪逢过来。 看着手机上的图片内容，季末的嘴角缓缓提起，这次可不怪她，她只是在帮莫如的帮罢了！ 赵雪逢果然很快就到了，上下打量过莫如，知道莫如应该没吃亏，赵雪逢一拳打向钟离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莫晓茹今年才十七岁。 人谁家家长知道自己闺女在别人家睡了一整夜，都不会开心的好不好。 心虚的钟离焱硬生生的挨了赵雪逢一拳，之后便开始竭力的抵抗赵雪逢的攻势。 钟离焱曾经学过跆拳道和空手道，可惜，在打架技能点亮了80%的赵雪逢面前，他那科班出身的武术根本排不上用场。 倒也不是完全没用，起码他挨揍的姿势比要别人专业的多。 知道赵雪逢吃不了亏，莫如笑嘻嘻的给方毅辰倒了杯水，状似无意的说道：“雪逢就是这么个脾气，保护欲强，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尤其见不得渣男。 若是方毅辰敢始乱终弃，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倒时候雪逢若是把方毅辰打死，她一定会选个最适合埋尸的化尸地，保证谁都找不到。 方毅辰表情一愣，随后对着莫如露出乖巧的笑，似乎没听懂莫如在说什么！ 反正他这辈子绝对不会离开雪逢，除非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先死。 莫如也不拆穿他，只是拿起桌子上的图片静静的翻看：有几张真的真的很眼熟啊，到底在哪见过呢。 十几分钟后，赵雪逢拖着钟离焱往沙发上一扔：“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不要命，眼睛里也容不得沙子，以后相处时间还很多，所以你多担待点。” 说罢，赵雪逢露出了虚伪的假笑，看的钟离焱心中一阵阵发毛。 其实这人还行，起码很抗揍。 钟离焱：“...”这应该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吧! 赵雪逢果然不愧是心狠手黑之人，除了第一拳外，其余的几十拳都打在了钟离焱身上。 钟离焱只觉得身上没有不痛的地方，可当着莫如的面却只能强忍，顺便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模样看的莫如直咧嘴：没人比她更清楚，雪逢那把子力气的杀伤力。 这人的戏演的可真好，若不是亲眼看到，她几乎以为雪逢之前打人的动作，都是她自己yy出来的。 第121章 挨打 四个人在房间里静静的对视着，最终还是赵雪逢先说了话：“你刚刚传给我的画是从哪里看到的。” 莫如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将钟离焱见鬼的事情说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在脑子里盘旋，所以就画出来看看。” 赵雪逢一脸担心的看着莫如，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一个网站递给莫如：“你看到的东西和这个相差多少。” 由于莫如的画非常传神，因此赵雪逢很容易便搜到了相关的图片。 莫如接过手机看了看，脸上闪过一抹惊愕：没有相差多少，除了相貌之外。 图片上人的无论衣着，还是姿势，都与她之前在图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莫如抬头看向赵雪逢：“这是从哪找来图片。” 赵雪逢心中一沉，一脸严肃的看着莫如：“一样么！” 莫如原本还想要摇头说些安慰赵雪逢的话，可看到雪逢认真的表情后，莫如咬着后槽牙说了实话：“完全一样。” 确切来说，应该是一点区别都没有。 听了莫如的话，赵雪逢看了眼身边的方毅辰，再次开口：“这是国外的一个地下网站，里面有不少照片和视频。” 莫晓茹是从哪里看到这些图片，她是不是已经被什么人盯上了。 赵雪逢越想越焦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严肃。 她真的很担心莫如的安全。 赵雪逢虽然没说，那网站上都是什么类型的照片和视频，但莫如却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看出了赵雪逢的紧张，莫如走到赵雪逢身边坐下，轻轻靠在赵雪逢肩膀上：“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赵雪逢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揽住了莫如的肩膀，两人的头轻轻靠在一起。 多年的相依为命，让她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相互抱团取暖的安慰方式。 一时间，竟是忽略了房间中的两个男人。 看着房间中相依相偎的二个人，方毅辰恨得咬牙切齿。 若是同男人挣女朋友也就罢了，可他现在为什么要和女人挣，关键是胜率还不高。 方毅辰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他正在思考如何吸引赵雪逢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只听钟离焱那边发出一声低呼，莫如侧头看去，表情瞬间僵住。 只见钟离焱身边的凉水壶撒了，水壶中的水尽数倒在他的t恤上。 t恤黏在身上，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方毅辰：“...”这人的泡茶技术... 钟离焱微微蹙眉，伸手拉住自己的衣领，轻轻向两边一撕：“s了，得好好擦擦。” 莫如：“...”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眼见着钟离焱的t恤即将被撕成开衫，赵雪逢已经挡在莫如身前，对着钟离焱一脚踢了过去。 竟然敢在她面前对着莫晓茹耍牛虻。 莫如无奈的用手撑住额头，将脸别了过去，这人是嫌雪逢对他的印象太好了么。 现在好了，雪逢以后一定会死死的盯着他们。 不意外的看着钟离焱挨揍，方毅辰脸上露出玩味的笑：这人的泡茶技术是跟书本学的吧，学术派痕迹简直不要太明显。 不过也是件好事，起码那两人终于分开了。 想到这，方毅辰看向钟离焱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等回头他一定要介绍给方毅辰一款最好的止痛药膏。 钟离焱则是被赵雪逢打的越来越懵：他到底哪一步做错了。 赵雪逢怒气冲冲的拉着莫如出门，只听“碰”的一声，大门被赵雪逢从外面甩上了。 刚刚还在看热闹的方毅辰：“...”快回来，你把你家的小宝贝忘了！ 钟离焱挣扎着坐起来，刚好看到方毅辰蹙眉思考的模样。 发现钟离焱在看着自己，方毅辰的脸上的嘲讽已经不加掩饰：“真蠢。” 钟离焱：“...”这人不继续装他的单纯小天使了！ 见钟离焱呆呆的看着自己，方毅辰伸手拿过钟离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点开记事本，熟练的输入了一个网址上去：“你学的那些东西不对，上这个网站看看吧！” 同样都是泡茶，看人家茶的多自然，多艺术。 哪像这小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假字。 钟离焱：“...”什么意思。 方毅辰还想再和钟离焱说几句话，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方毅辰将门打开，刚开看到赵雪逢怒气冲冲的脸：“你怎么不走。” 方毅辰手里还拿着钟离焱的手机，听出赵雪逢的语气不善，方毅辰撇撇嘴当即指着钟离焱甩锅：“他拉着我说话，刚刚还把手机给我，说要教我些好东西。” 钟离焱：“...”我屮艹芔茻，世界这么险恶的么！ 莫如虽然不知道一天之内被打三次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钟离焱住院了。 原因是轻微脑震荡。 莫如看着赵雪逢的侧脸：雪逢这是手下留情了吧！ 否则这三顿打下来，钟离焱至少也得坐轮椅。 叮嘱钟离焱在医院好好休息，莫如跟着赵雪逢走出了病房。 落后一步的方毅辰则伸手拍了拍钟离焱：“好好休息吧，别那么多心事，不然容易失眠。” 别想太多，尤其是别想告状。 钟离焱：“...”这人的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晚上七点半左右，莫如正在厨房给自己倒牛奶，家里的门铃忽然响了。 莫如微微蹙眉，她可是刚搬过来的新住户，钟离焱现在又在医院。 这个时间，谁会过来找自己。 莫如疑惑的拉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正是钟离焱。 见到莫如，钟离焱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委屈：“我一个人在医院很害怕。” 莫如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听赵雪逢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莫晓茹你先进去，我陪他聊聊。” 莫如抱歉的看了钟离焱一眼：亲，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 都不是她说，这人来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发一条短信呢！ 方毅辰：“...”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家雪逢就是个专门打散鸳鸯的棒子。 不过，他真的好喜欢哦。 眼睁睁的看着莫如被赶回屋子，钟离焱一脸平静的看着赵雪逢：“你不能再打我。” 赵雪逢双臂环胸，目光凉凉的看着钟离焱：“怎么着，你这是打算报警吗！ 说实话，她还真不害怕。 钟离焱的表情不变，依旧是同样的淡漠：“你再打我，我就会死！” 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第122章 都是套路 四个人再次坐在客厅里说话。 赵雪逢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钟离焱，直到现在，她依然在纠结一件事：她是不是被这个人碰瓷了。 成功登堂入室的钟离焱，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温柔的看着面前的莫如。 方毅辰：“...”这是被雪逢打开窍，开启盛世白莲模式了么！ 赵雪逢则是冷冷的看着钟离焱，宛若一个发现闺女谈恋爱的老父亲。 莫如并不管他们这些眉眼官司，她正静静的看着赵雪逢的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的滑动。 她在这个网站上看到了不少她画在纸上的东西。 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男女老少都有。 这让她更坚定了一个想法，钟离焱见到的那些一定不是鬼。 而是有人利用某种方式，将这些图像塞进了钟离焱脑子里。 至于她为什么也会中招，这就很有趣了。 那个诱发钟离焱见鬼的东西，她一定也接触过。 所以，能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莫如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季末发来的信息。 听说发信息的人是季末，赵雪逢的厌恶的撇过头去。 那人一肚子坏水，浑身都是心眼，他是在喜欢不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钟离焱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对她表忠心：“我也不喜欢那个叫季末的女生。”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果想要接近莫如，最想要摆平的就是赵雪逢。 听了钟离焱的话，赵雪逢不但没感觉到高兴，反而一脸嫌弃：“能不能爷们点！” 堂堂大老爷们，竟然在背后说一个女生的坏话，这人真是不可取。 钟离焱：“...”怎么感觉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对，那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方毅辰则是一直低着头忙自己的事，只时不时抬起头给赵雪逢一个笑脸。 而赵雪逢则会会给方毅辰一个眼神，两人似乎已经培养出专属于他们的默契。 钟离焱：“...”我好像学到了什么！ 就在钟离焱思考自己究竟学到什么的时候，莫如已经拿着手机走过来：“季末刚刚发了一个文件包给我，说她在一个网站上看到过这些照片。” 说罢，莫如将自己的手机翻成平板，平放在众人面前。 莫如的表情很纠结。 平日里，这些朋友一个比一个正经。 可到关键时候，这些人居然都知道这个以隐蔽和血x出名的地下网站。 亏她还以为身边人都是小天真，没想到...哎！ 钟离焱低头看向莫如的屏幕，毕竟是学信息工程的，钟离焱三两下就点开了季末发来的文件包。 季末很贴心，发过来的文件包中有各种软件，写着代码的文件，以及一个操作指南。 仔细研究过后，钟离焱抬头看向莫如：“她给你这个网址是真的。” 莫如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是真的就好。 最起码能让雪逢知道，季末并没有骗她。 谁料，钟离焱的下一句话，很快便打散了莫如天真的幻想：“可除了网址之外，季末还给你发了一个小程序，若是你按照她给你的指南操作，那你很快便会被那个网站的人发现。” 赵雪逢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我就说这个姓季的不怀好意吧！” 莫如却是摇摇头：“我绝得，她应该是在提醒我。” 赵雪逢疑惑的看向莫如：“什么？” 她不是没听清莫如的话，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看出赵雪逢的疑惑，莫如解释道：“依季末的本事，应该不难查出钟离焱的计算机技术很好。 既然明知道会被拆穿，季末为什么还要给我发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她应该是提醒我，凡事小心，一定不能被人发现。” 莫如一边说，一边郑重点头：没错，季末一定是这么想的。 听了莫如的解释后，在场三人无不听的瞠目结舌：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古人诚不欺我。 说完话后，莫如慢慢的走进厨房：“我去给钟离焱下碗面。” 谁料才刚走进厨房，一滴眼泪便掉在莫如的衣襟上：她错了，她其实骗不了自己。 季末的动作太明显了，明显到让莫如感觉季末就是故意的。 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掉，莫如刚准备切菜炝锅，却见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面巾纸。 那捏着面巾纸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莫如的下意识的抬头，却见来人正是钟离焱。 莫如疑惑的眨眼：“雪逢怎么会放你过来。” 钟离焱伸手用纸巾盖住了莫如的鼻子，温柔又仔细的给莫如擦了擦：“是她同意我过来安慰你的。” 其实赵雪逢还是挺通人性的，他真不应该在背地里诋毁人家。 听到钟离焱的话，莫如微微一笑：“谢谢。” 看着厨房中互动的两个人，方毅辰蹭到赵雪逢身边：“你不是很讨厌钟离焱接触莫如么！” 赵雪逢对方毅辰摇摇头：“莫晓茹有自己的人生，所以还是让她自己选择吧。”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被珍惜的，这也是大部分岳父喜欢为难女婿的原因。 为了莫晓茹的幸福，她很乐意当这个坏人。 听了的赵雪逢的话，方毅辰深以为然的点头：这才是他认识的雪逢。 聪明、理智、进退有度... 就在方毅辰深情的望着的赵雪逢，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时，却见赵雪逢怒吼一声，而后迅速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聊天就聊天，别动手!” 看着如同护崽鸡妈妈一般的赵雪逢，方毅辰：“...”所以说，刚刚那些话都是假的呗。 女人啊，都是套路！ 抱着手中的面碗，钟离焱一边吃面条一边和其他三个人同时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看。 莫如疑惑的看着手机上的画面：“这就是传说中地下网络。” 刚一进来，就是一条需要付费摆渡船。 钟离焱用自己的虚拟货币付了款，随后这船便开始慢慢走过一条地下河道。 明明只是手机虚拟图像，却偏偏让这艘船走出了真实感。 毕竟，这二十分钟的小船前进视频，任何精神正常的人谁不应该看完。 还好莫如他们几个都不大正常。 好在，等船停摆后，莫如终于看见了网站上的内容。 一个半小时过去，钟离焱啪的一声将手机合上，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只是钟离焱，就连其他几个人，脸色也是同样的差。 再看下去，他们的世界观就要开始崩塌了。 第123章 大胆 手机上显示的东西，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虽然曾经也有过耳闻，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重击了一下。 钟离炎最先开口道：“这应该不是国内吧！” 方毅辰摇摇头：“不是，这是国外的网站，那些受害者虽然是东方面孔，但与国人的相貌还是有区别的。” 国家的天网计划已经启动，边防军备严禁，国人的生命安全有了极大的保障。 可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他们，却不知道在世界的其它角落，竟然还有如此可怕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莫如低低的惊呼一声：她想起了迟婷婷的那个自杀视频。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直到现在她都没来的及确定，迟婷婷的那个视频，究竟是真是假。 看出莫如的愣神，赵雪逢伸手盖上了莫如的眼睛：“不要想，什么事都没有。” 莫晓茹心思重，遇到事情很容易走不出来，还喜欢刨根问底。 看似没心没肺，却比谁都重感情。 因此，不论她现在在想什么，都要尽快的阻止。 看着赵雪逢担心的样子，莫如勉强挤出一个笑：“我没事。” 她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非常诡异，相互之间似乎都有着紧密的联系。 可让她说出哪里不对，她又想不起来。 莫如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烦死了，她一定是忽略了哪些重要的细节。 心里想着，可莫如面上却还是笑的爽朗：“你们想不想吃宵夜。” 赵雪逢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莫如：用这种方法转移话题实在太生硬了。 方毅辰则是净净的看着自己的手：雪逢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为什么不回家呢，他想要吃雪逢亲手做的饭，别人做的总觉少点味道。 钟离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面前的面碗向莫如面前一推：“吃。” 只要莫如愿意做，他保证一口不剩的全部吃光。 在场三个人同时惊讶的看向钟离炎：这人身上的肌肉是画上去的吧！ 莫如也一言难尽的看着钟离炎：“我最多给你一杯牛奶。”她不能看着一个好端端的人在自己面前活活撑死。 钟离炎望着莫如，一脸惋惜的说道：“那好吧！” 莫如：“...”你是在遗憾自己没被撑死么！ 赵雪逢与方毅辰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再次看向莫如和钟离炎，刚想说话，他们的表情却同时僵住。 看到这略显熟悉的表情，莫如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虽后表情猛然一僵。 只见墙角处坐着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女孩。 女孩的头宛如没有支撑一般软软的贴在后背上， 双手，双脚成的扭曲姿势，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由于女孩是侧身的动作，因此，莫如能清楚的看到女孩脸上惊恐不甘的表情。 她似乎在说，她不想死。 莫如僵硬的回过头，看向面前的赵雪逢和方毅辰。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拿出几张纸，一一放在其余三人面前：“看到什么就画什么吧！” 她有一个很靠谱的猜测。 钟离炎刚回过神来，手里就被塞了一张纸。 钟离炎侧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莫如，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给自己纸。 之后，钟离炎如同忽然惊醒般看向赵雪逢二人：不会吧！ 来不及想是不是自己将厄运带给了更多的人，钟离炎的手中便被莫如塞了张纸：“快点画吧！” 钟离炎还准备再说些道歉的话，却见赵雪逢咔吧一下，掰断了手中的笔：“把嘴闭上。” 她本来就不大会画画，被钟离炎这么一打扰，就更画不出来了。 不对，要不是因为钟离炎一直在打扰她，她早就画完了。 受到威胁的钟离炎：“emmm”忽然觉得身带厄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还不是一样被人打得像孙子一样。 最先画完的是方毅辰，他不但将人像画了出来，还顺便打出了阴影，让整幅画显得更加立体。 之后是钟离炎，他画的虽然简单，但大概特征一个不少，甚至还加上了小箭头作为那东西移动的方向。 最后是赵雪逢，她画的很认真，只是有些抽象。 抽象到如果那东西当真长成这模样，赵雪逢一定会觉得对方是自杀。 莫如拿过几个人的画纸，认真的对比了一下。 随后，她缓缓走向墙角的女孩。 钟离炎原本想要拉住莫如，可惜的是，他的动作被赵雪逢半道拦了下来。 赵雪逢先是对钟离炎摇摇头，随后站起身跟在莫如身后。 随时准备给莫如提供庇护。 看着赵雪逢那副紧紧跟随，却不出言打断莫如的模样。 钟离炎紧紧抿住嘴唇，他明白赵雪逢想说什么了。 她是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尊重莫如的每一个决定。 赵雪逢则是不屑的瞥了钟离炎一眼：有她在的地方，这人居然还想向前冲，这是当她不存在么。 方毅辰：“...”看着自己的心肝女朋友，在为了一个女生与别人争风吃醋，这种感觉简直酸爽至极。 赵雪逢陪着莫如缓缓走向墙角的女生。 莫如的脚步很缓慢，因为她在测量，距离对面前这女人身形的影响。 按照常理来说，距离一个物品越近，那物体映在人眼中的体积便越大。 可眼前这个女生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变化。 随着莫如的靠近，女生的身形始终保持着之前的状态。 她坐在地上，勉勉强强能够到莫如的腰。 看着莫如在女鬼面前不远处蹲下，钟离炎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与这些东西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从没想像莫如一样，想到近距离去观察这些东西。 看起来，他真的是活该见鬼。 钟离炎一边在心里自我批判，一边星星眼的看着莫如：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 莫如在女鬼面前静静蹲下，下意识的身手去碰触对方。 不出意料的，莫如的手扑了个空，可那女鬼却依旧保持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钟离炎疑惑的发现，那女鬼原本如同荡秋千一般不断晃动的脖子，此时正服帖的依附在女鬼的后背上。 换句话来说，就是他眼中的女鬼，忽然不动了。 难道是，这女鬼真的害怕莫如这个假神棍么。 莫如假神棍的身份，在钟离炎面前早已不是秘密。 第124章 拆 莫如的马甲其实掉的很早。 当初莫如曾经给过钟离炎一张护身符，钟离炎将符纸交给刘管家，想让对方帮自己定制一个装护身符的袋子。 谁知道，却被刘管家发现，莫如在护身符上写着的并不是什么敕令封魔之类的咒语。 而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这四个字中透着慢慢的正能量，也让钟离炎清楚的知道：这个护身符其实没有任何软用... 也是从那天起，钟离炎才真正将莫如放在心上。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钟离炎的行为，那就是：建的。 钟离炎已经具备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前期症状。 就在钟离炎在心中为莫如跳踢踏舞的时候，莫如已经变换了自己的位置，从另一个方向去看地上女鬼。 只见女鬼仿佛会跳跃空间一般，不管莫如如何变换自己的角度，看到的都只是女鬼的侧影。 莫如眼中闪过一次了然：果然是这样。 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事情关节的莫如，缓缓站起身，对着钟离炎咧嘴一笑：她一定能治好钟离炎的毛病。 就算治不好，她也得让钟离炎感觉自己能治好他！ 看到莫如自信的笑，钟离炎的嘴角缓缓勾起。 他长得原本就好，现在这么一笑，显得更家惊世绝艳，莫如顿时愣住，两人就这么僵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对方。 方毅辰小跑着来到赵雪逢身边，搂着赵雪逢的腰，将人调换了一个方向：“你只看着我好不好。” 莫如也就算了，他不喜欢雪逢看着别的男人。 却听赵雪逢阴狠的声音的从他头顶传来：“算那小子命大！” 要不是方毅辰拉着自己，她一定会扑过去打掉这小子两颗牙！ 明白了赵雪逢话中含义的方毅辰：“...”所以说，他的情敌还是莫如呗。 就钟离炎深深看着莫如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朋克男孩的说话声：“我可能很快的就会消失了！” 钟离炎疑惑的向旁边看过去，却只看见朋克男孩落寞的表情。 钟离炎的眉头微蹙：“为什么！” 除莫如外的两人惊愕的看着钟离炎：这人在和谁说话。 朋克男孩一改往日的猖狂，他的眼神留恋的落在莫如身上：“你找到了新的心灵寄托，而我也并不讨厌她。” 朋克男孩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只是钟离炎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时候，主动幻想出来的一个伙伴。 他尖酸的性格，刻薄的言语，都是按照钟离炎的爱好定制出来的。 可是现在，钟离炎有了新的心灵寄托，他自然也要功成身退。 等到钟离炎心伤治愈的那天，便是他彻底消失的那天。 从那以后，哪怕钟离炎再塑造出一个伙伴，那个人也不会是他了。 这虽然是个很差的消息，但朋克男孩却不打算阻拦，以为他本来就是钟离炎的一部分。 而且，他对莫如没有任何恶感，甚至隐约还有些喜欢。 想到这，朋克男孩的嘴角微微挑起：“别再和我说话了，他们都在看着你。” 以往，虽然他总是在嘲笑钟离炎。 可是，嘲笑原本就是一种另类的鼓励。 而且，不被人需要的感觉其实也很好，说明钟离炎已经再次感觉到幸福。 听了朋克男孩的提醒，钟离炎迅速抬头，刚好碰上赵雪逢探究的眼神。 朋克男孩当即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你看、你看，他们又把你当成跟空气说话的疯子了，活该。” 之后便是一长串刺耳的哈哈哈... 刚刚的煽情瞬间被pia飞，钟离炎：“...”这算不算狗改不了吃翔。 见钟离炎看向自己，赵雪逢最开口问道：“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钟离炎刚想说话，便被莫如打断：“还是先研究咱们为什么会见鬼吧。” 雪逢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心想知道钟离炎的隐私，所以就不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了。 钟离炎乖乖点头，示意自己听莫如的。 赵雪逢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莫如：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方毅辰则是紧紧的拉着赵雪逢的手，用指尖轻轻摩挲。 他对自己为什么会见鬼并不感兴趣。 毕竟鬼怕恶人，如果有一天那些鬼真的做了伤害他的事，他一定会把那些鬼撕吧着吃了。 可是，既然雪逢对这件事感兴趣，那他也不介意陪着雪逢一起害怕，妇唱夫随嘛！ 于是，四个人再次围坐在桌子旁。 看着众人严肃的表情，莫如认真的说道：“我大概猜到问题出在哪了。” 说罢，莫如也不等众人反应，便直接直接将手放在了钟离炎的手机上：“这东西，应该就是我们之所以会见鬼的诱因。” 钟离炎表情一顿刚想提问，便听莫如又补充了一句：“这东西的问题应该藏在屏幕上。” 说罢，莫如郑重的看着钟离炎：“我记得你是信息通信工程的，家里应该的有不少拆卸工具吧。” 钟离炎对着某如郑重点头：虽然停了学，但那些工具，她依然一直呆在身边。 莫如笑眯眯的看着钟离炎，同时伸手指了指钟离炎的手机：“我们把它拆了吧！” 桌上的三个人同时看向莫如，想不通莫如为什么会突提出这个要求。 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却听莫如继续说道：“不只是手机，就连笔记本和电视也一样要拆。” 人在平静的时候，很容易回想起很多东西。 就像那天，她不过是再车上看了眼钟离炎的笔记本，之后便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如果说这两件事之间没有不然的联系，她是丁点都不信的。 因此倒不如全部拆了，仔细检查，相信应该会有新的发现。 看着莫如平静的表情，钟离炎郑重点头：“好！” 而赵雪逢的表情也是同样的严肃：“我来帮你吧！” 像这样的体力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做的快。 钟离炎对赵雪逢点头以示感谢，而赵雪逢则是冷淡的点头：到目前为止，她对这人的好感度依旧为零。 方毅辰露出会心的笑：对除他以外的所有男性生物，都要保有相应程度的厌恶，这样的习惯很好，一定要保持。 夜半时分，季末忽然被一个诡异的哭声吵醒，那声音如泣如诉，一直往人耳朵里钻。 第125章 隔壁的新病人 以往的生活经历，使季末比其他人缺少了应有的好奇心。 这边是急诊病房，有人跑到这来哭其实并不奇怪。 季末原本并不想搭理那个声音，可是那哭声越来越哀怨缠绵。 简直就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如泣如诉。 感觉自己躺不下去了，季末缓缓坐起身，向门外走去。 她准备让对方闭嘴。 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窗，季末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这人身材纤细，头上戴着一直漂亮水钻发箍，头发如黑色的瀑布般披在后背上。 女人身上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此时她正趴在自己膝盖上的轻声啜泣。 从穿着打扮上看，这女人应该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由于女人低着头，从季末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女人白皙的脖颈，以及优美的曲线。 季末皱起眉头，这女人出现的实在太过刻意，就好像她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一般。 就在这时，走廊上穿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担心被人发现自己，季末的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眼睛却悄悄瞥向窗外，她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脚步声很快便停在女人身边，季末悄悄向外看去，却发现来人竟是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按照医院的规定，医护人员不可以在医院范围内奔跑，以避免造成病人的心理压力。 可季末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已经用了他最快的速度。 这人一来就坐在女人身边，将哭泣的女人拥入怀中。 季末将们悄悄打开一条小缝隙，却听外面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安云，欣欣是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和我说。”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 只见她的双眼通红，眼泪在眼圈中不断打转：“我也不知道，欣欣晚上的时候就表现的非常焦虑，我以为她是因为没看到你所以不开心，安慰了她几句就带她睡下了。” 说到这，这个被叫做安云的女人发出一声哽咽：“谁想到，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她就忽然发病了。 不但浑身抽搐，还大口大口的呕吐，我没有办法，便叫了救护车，他们也没说清楚孩子是什么病，只告诉我欣欣必须住院。” 说到这，安云直接抱住男医生的脖子，脸颊紧紧贴着男人：“阿诺，你知道欣欣就是我的心里支柱，如果欣欣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由于女人的动作，使她的脸彻底暴露在季末面前。 季末的嘴角的微微挑起：刚刚趴着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起来，这人倒是挺会化妆的。 而且选衣服的眼光也好，这条低领收腰的红裙子，刚好将女人身上的有点全部显现出来。 很明显，那个叫阿诺的男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见阿诺下意识的抱住的安云的腰，愣了一下后又迅速放开，接着再次将人抱住。 季末的唇角微微挑起：从这三个动作可以清楚的看出来，这名叫阿诺的医生对女人抱有怎样的心思。 阿诺的声音紧张的发颤：“安云，你放心，我现在就去看欣欣的病例，我一定能治好欣欣。” 说罢，阿诺的手下意识的在安云腰间动了动。 许是阿诺的动作有些过火，只见安云一把将阿诺推开，垂下头怯生生的看着阿诺：“不行啊，阿诺，我答应过裴伟，再把欣欣带大之前，不会考虑其他的事情。” 季末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个眼药上的很可以。 只是不知道，这个倒霉催的欣欣是什么人。 估计接下来就两个人腻腻歪歪的你追我敢。 对于这两人油腻的爱情故事，季末并不感兴趣。 眼见着这两人已经进入了搂搂抱抱模式，季末打了个哈欠：好困啊，她好想睡觉。 估计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季末一边想着一边躺回床上，却不想后半夜的时候，走廊上忽然传来运输床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 伴随运输床响起的，是女人压抑的哭声，以及一些人窃窃私语。 季末厌恶的睁开眼睛，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感到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季末坐起身，烦躁的向门口走去。 季末刚准备呵斥众人小点声，却见运输床已经从对面的病房中被推了出来。 床上躺着一个弱小无助的身影。 那竟是个大概四五岁大小的孩子。 这孩子双眼紧闭，牙齿紧咬，脸上扣着氧气罩，显得非常无助。 季末只觉得心口一紧，想当初在训练基地，像这样被送走的人，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 季末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感觉那里如同被刀绞一般的痛。 她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她的爸爸妈妈都在哪里。 当初训练基地的孩子大概被分成两类，一类是人贩子卖进去的，另一类则是被亲人卖进去的。 而她，到底属于哪种呢！ 想到训练基地的那些手段，季末用力按住自己的心口：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她爸妈没有将她看好，才会让她沦落到这般境地。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遇上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她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两人几刀，一泄心头之恨。 若不是这两人生了她，却不看好她，她也不会落在那个疯子手里，受了这么多折磨。 心里想着，季末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个红裙女人身上。 依旧是精致的妆容，细长额高跟鞋踩在地上，显得女人更加有气质。 女人的手指上缠着一张面巾纸，她此时正轻轻的按压自己眼角的泪，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悲伤。 于此同时，其他人的声音也陆续传入季末耳朵里。 医院中总是会出现一些消息灵通之人，这些人能知道不少奇奇怪怪的隐秘。 譬如现在。 “这个孩子的可怜，她爸爸才死了一年，这孩子就出了事。” “可不是嘛，说是孩子的奶奶，不小心让孩子吃了什么亚硝酸盐，引发了那个叫什么蛋白症的毛病。” “可怜了，这还是个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我听人说，孩子太小，就算治好了也会有什么肾衰竭的后遗症。” “真的是太可怜了，这么小的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要怎么过啊！” “要我说，那个奶奶才可怜呢！” 第126章 别惹季末 听了这人的话，其他人纷纷来了精神。 “怎么说，她把孩子带出了事，怎么她还可怜了。”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质疑的话，之前说话那人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啊，这当奶奶的刚死了儿子，若是再没了孙女，她以后还怎么活啊！” 更何况，这孙女还是她亲手害死的。 这一次，大家纷纷点头以示赞同。 季末静静的看着众人，抬腿向着急诊抢救室走去。 手术室门口，季末果然看到了坐在座位上掩面哭泣的女人。 季末的眼神中满是玩味：这人用的化妆品是真心不错，人都哭成了这样，脸上的装却是不花。 既然是睡到半夜临时叫的救护车，她居然还有心思给自己梳妆打扮。 这一身行头看似简单，可没有一个小时绝对打扮不出这个效果。 更何况，此时距离季末第一次见到女人，已经过了足足三个小时。 这长时间不见，女人脸上的妆容依然精致，唯一的可能就是，女人补过妆。 她的孩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她却有心思补妆，季末的唇角微微挑起，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看着女人依旧在俯身坐在凳子上，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季末脚下一歪，直接摔到在地上。 由于季末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女人，因此她清楚的看到女人唇角上那抹得逞的笑。 安云的唇形长得非常漂亮，此时微微勾起，会让人产生一种想要亲下去的冲动。 季末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许是感觉到了季末探究的视线，安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季末，露出吃惊的表情：“你是谁。” 季末没说话，只是低头用手悄悄的扣着自己纱布下的伤口：她想要做一件有趣的事。 安云的嘴唇紧紧的抿起，随后提高音量对季末喊道：“我不认识你，你快点离开。” 安云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很快便引来了护士的注意。 一个护士长打扮的人飞快冲到安云身边：“里面正在进行抢救，请你们不要大声喧哗，会吵到医生的正常工作。” 安云看向护士的眼中满是焦虑：“我不认识她，你们把这人赶走。” 看着安云焦躁的模样，再想到对方身上发生的事，护士长安慰性的拍了拍安云的肩膀：“您冷静一下，交给我们吧！” 之后护士长转头打量了下季末：“你是病人，来手术室做什么!” 季末的声音依旧沙哑：“我伤口裂开了，想找人给我缝一缝。” 说话见，季末已经抬起头，露出脖子上被血浸湿的纱布。 看着鲜血正顺着纱布往下流，护士长惊讶的瞪大眼睛，急匆匆的说道：“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大夫。” 看上去应该是缝好的线崩开了，她处理不了，得赶紧去找大夫帮忙。 季末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护士远去的背影，忽然转过头对安云咧嘴一笑。 之后，安云就见季末伸手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将血抹进自己嘴里。 季末疯狂的动作，看得安云心中一紧，她发誓，这人之前脖子上绝对没流血。 这怕不是个疯子吧！ 见到安云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季末没有说话，只是当着安云的面，咔吧一声扭伤了自己的脚。 随后，季末在安云惊恐的注视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护士站走去：“能借我一副拐杖么，我的脚肿了。” 安云惊魂未定的看着季末的背影：这是个神经病吧！ 半个小时后，再次缝合伤口的季末被人用轮椅推了回来。 将季末送回房间，护士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仰头，一定不要用手抓伤口，之后才急匆匆离开了房间。 为了防止季末行动不方便，护士长顺便将轮椅留给了季末。 临走前，护士长看向季末的眼中满是同情：这姑娘莫不是今年犯太岁吧！ 目送护士长离开，季末抬腿走向洗手间。 抓起洗手台上的香皂丢了马桶里，之后，季末按动房间中救助铃。 接电话的护士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刚刚正在打盹：“怎么了！” 季末的声音的非常平静：“我房间中的厕所堵了，我用不了。” 护士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先用走廊上的厕所吧，明天我让保洁阿姨去看看。” 季末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后拿出桌边抽屉中的发卡带在头上：是你们让我出去的。 抢救进行的非常顺利，大概四十几分钟的时间，男孩便被推了回来。 季末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三点半，真是个安安静静的好时候。 季末坐在轮椅上出了门，慢慢向洗手间转去。 走到监控死角的时候，季末摘下自己头上的发卡，三两下折成一把弹弓，以及两个橡胶水凝弹珠，对着医院的走廊上的方形监空器打了过去。 这东西威力不强，但是也不会发出声音。 而且她就喜欢这种复古的设备，因为好操作。 就像季末计划的那样，监控探头成功被季末打歪了脑袋，照向了另一个方向。 而那个弹珠也啪的一声变成一小滩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知道再没有东西检视自己，季末滚着轮椅进了洗手间。 用垃圾桶中废旧的纸杯子接了杯水，季末顺着厕所窗户成功爬出窗外，顺着空调外机来到了电表房。 季末的动作非常利落，脚上的伤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她的脚上只穿了袜子，因为鞋子已经被她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 为了避免留下太多痕迹，季末只能用脚尖点地。 这增加了她的行动难度，好在电表房与她要去的地方就是一条直线。 成功来到电表房，原本的监控已经被打偏，再没有人能看到电表房的动静。 由于从没被人闯入过，因此季末很容易便将自己被中的水对着电表盒泼了过去。 随着噼里啪啦的闷响，这一层楼的电断了。 季末笑眯眯的将手中纸杯丢掉，杯沿上沾染的dna不是她的，就算被人拿去化验，也找不到她头上。 随后，季末三两下便跳到了安云所在病房的窗外。 此时，安云正在与阿诺发信息。 安云：“阿诺，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 阿诺：“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么！” 第127章 跳楼 安云：“阿诺，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受到祝福的。” 阿诺：“是不是我妈又去找你了，你不用理她，我们以后可以搬出去住。” 安云：“阿姨也是为你好，你千万不要为我和她吵架，其实她的考量也是有道理的，我没有父母家族，又没有什么生活技能，和你在一起只会拖累你。” 阿诺：“安云，别这么说，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安云的嘴角提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男人！ 脸上虽然带着的笑，但她信息中的字里行间却都是悲伤：“阿诺，我们遇到的太晚了，这辈子我们没有缘分，一切都等来世吧！” 就在这时，安云房间的灯瞬间熄灭，只剩下绿油油的应急警示灯，和24小时不间断电源还在继续工作。 安云站起身想要查看为什么会忽然停电，可她才刚一起身，便撞到了欣欣的床板。 安云气急败坏的在床板上用力踢了一脚：死崽子，折腾成这样居然都死不了，真真能把人急死。 还有那个臭老太婆，把她盯得的那么紧，就想让她守着这个死孩子受一辈子穷。 要不是她聪明，想到利用死崽子身体不好的理由接近医生，估计她也不会找到阿诺这个有钱没脑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死崽子这么不抗折腾，她才动了几次手脚，死崽子就一副即将归西的模样。 实在太影响她和阿诺联络感情。 安云用力做了两个深呼吸，阿诺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个刁钻的妈。 等她将来嫁过去，估计这也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安云一边想一边摸去门口，她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医院也会停电。 就在这时，安云听到窗户上传来咚咚咚的扣动声。 于此同时，原本虚掩的窗户被风吹开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安云转头走到窗外，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古古怪怪，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在窗台上站定，安云对着如同圆盘般的月亮缓缓露出笑脸：成功，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越想越得意，安云只觉心情舒畅，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做起了深呼吸。 可就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却发现面前忽然冒出一颗头来。 安云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的向后缩。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她窗外。 可就在这一瞬间，一双干瘦的手的忽然拉住了安云的衣领，将人精准的丢出了窗外。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安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直接摔倒了楼下。 听到楼下发出的一声闷响，季末脸上露出满足的笑：现在，她终于能安安心心的睡觉了！ 所以说，她最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最难的问题，因为这样做可以有效阻止别人恶心到自己。 顺着原路趴回厕所，季末如同没事人一般穿好鞋，将脚再次掰成之前受伤的状态，这才坐回自己的轮椅上。 就在这时，电闸已经被工作人员修好。 病房区再次变得一片明亮。 小护士刚陪工作人员修理好电闸，便忽然想到季末还在洗手间的事。 于是，她急匆匆的跑过来询问情况。 可还不等小护士冲进厕所，便见季末滚着轮椅从厕所走出来。 看着小护士焦急的表情，季末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出了什么事么，我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忽然停电了，差点把我吓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季末的表情平静，丝毫看不出刚刚才将一个人丢下楼的凶悍模样。 见季末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小护士也是松了口气：她在医院工作三年了，这也是头一次见到医院停电。 万幸停电的只有他们这边的病房区，也没有人出事，不然他们都要跟着吃瓜落。 心里想着，小护士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停电了，我送你回病房吧，你一个人不方便。” 顿了顿，小护士继续像是拉家常一般继续说道：“你的脚怎么样了！” 季末抬起自己高高肿起的脚踝：“估计一时半会离不开这个了。” 说话间，还不忘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轮椅。 小护士下意识的看向季末的脚踝，随后的惊呼出生：“怎么肿的越来越眼中，我得带你去做个ct，只要是不抓紧时间治疗，你以后走路都是问题。” 季末叹了口气：“其实现在已经成问题了!” 小护士闻言更加生气：“所以你应该早点叫我才是，千万别像那些老人一样，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觉得医院是想要坑他们的钱。” 季末乖巧的点头，随后对护士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护士明显是个爱说话的，听了季末的话后，她推着季末的脚步更快了几分：“去我们急诊室的ct房，你的脚得赶紧拍个片看看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个时间，只剩下我们急诊室的ct室还对外开放...” 听着小护士的话，季末乖巧的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护士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人确实有做推销员的潜质。 当季末从ct室中被人推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几名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急匆匆的往ct室走。 错身而过之时，季末再次看见了那条漂亮的大红裙摆。 只不过，与之前相比，这条裙子上多出了不少暗红色的血渍。 季末微微蹙眉：这么高的位置，大头朝下的掉下去，人居然没死，这女人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护士显然也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红衣女人，只见她将季末推到一边，自己则走上前去产看情况。 季末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踝：下次，她下次一定会更小心谨慎。 而且她再不要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了，因为真特喵的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小护士的低吼：“怎么会这样，她可是我那边的患者家属，之前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伤成这样，她家里可还有孩子呢！” 那边的工作人员又小护士说了几句话，引得小护士再次惊呼：“她绝对不可能跳楼。” 说完这句话后，小护士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她可是郑大夫的女朋友。” 下午那会，她可是亲眼看到这两人抱在一起的。 第128章 都很忙 一路将人送进了抢救室，小护士推着季末继续往回走。 只是这一次，她行动的速度很快。 晚上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等吧季末送回病房后，她还要去手术室帮忙呢！ 欣欣已经没了爸爸，自己又是个小病秧子，绝对不能再失去安云这个妈妈了。 从护士的走路速度，判断出她此时的焦虑的心情。 季末乖乖的闭上嘴，并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护士显然也很喜欢季末的懂事，等把季末推回病房后，便急匆匆的去手术室帮忙了。 ct要一小时以后，季末自己也可以去取，她还是去救人要紧。 心里这般想着，护士急匆匆的走出了季末的病房。 季末将自己头上的卡夹摘下来放在抽屉里，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世界终于恢复安静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之前离开的护士拿着一个白色的ct袋急匆匆走进房间：“季末，你的脚ct片子已经出来了，没有什么大事。好好养养就行。” 季末从被窝里露出头来，对护士咧嘴一笑：“谢谢！” 其实仔细想想，住在医院倒是也不错，权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护士对季末点点头，之后转身就走：太忙了，安云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联系欣欣的奶奶。 儿媳妇出事这件事似乎对老太太打击不小，他们还不容易才安抚住对方的情绪，让对方抓紧时间过来医院照顾孩子。 估计这会儿也该到了。 与欣欣奶奶同时到的还有警察，他们是来调查安云跳楼这件事的。 挨病房询问了口供，一名年轻的警员来到季末的病房。 季末原本就是个漂亮的小美人，此时由于受伤，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但这并不是的年轻警员注意到季末的原因。 年轻警员看向季末的眉眼间满是锐利，因为他直觉这件事应该与季末有些关系。 因为实在太巧了！ 首先，季末是因为遇袭受伤住院的。 其次，昨晚停电前，季末曾经去过一次走廊上的洗手间。 于此同时，走廊上正对着配电室的监控器也发生了偏移。 再后来，配电室电闸箱进水，电闸短路，整个病房区断电。 最后，安云跳楼。 这一切看似没有关联，可年轻警察却总觉得这期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他看向季末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戒备。 只可惜，季末的回答滴水不漏，年轻警察没有找到任何把柄。 就在年轻警察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一把，一把拉开季末的被角：“听说你的腿受伤了，没有事吧！” 可入眼的却是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虽然确定季末确实有个肿的像萝卜的脚踝，可年轻警察还是闹了个大红脸。 只见他一脸窘迫的看着季末：“我借用一下洗手间！”之后便逃也似的钻进洗手间中。 季末歪头看着年轻警察的身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借用洗手间么！ 大概两三分钟后，洗手间中响起冲水的声音。 随后，年轻警察从洗手间中走了出来：“你的马桶堵了，我回头帮你通知护士站。” 季末脸上的笑意更浓：“谢谢！” 年轻警察则不好意思抓抓耳朵：“不客气，是我打扰了！” 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季末的病房。 季末脸上满是笑意的目送年轻警察离开：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而年轻警察刚出了病房，便换上一张严肃脸：是真的没有问题，还是拥有超强的反侦察能力。 她脖子上的伤，可不是普通孩子能遇上的，如果他没猜错，那应该是一种警告。 只是不知道，那警告来自于谁。 见年轻警察走远，季末打了个呵欠：好困啊，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就在季末进入梦香之时，莫如几人正盯着面前的一堆零件发呆：他们将电视电脑和手机都拆开了，却发现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零件。 钟离焱倒是很懂电脑，可惜的是，他在电脑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无奈之下，莫如只能长叹一口气对的钟离焱的说道：“我楼上还有一台电视，要不你拆开照着拼拼。” 钟离焱对着莫如轻轻摇头：“不需要，我能照原样将电视拼回去。” 他能记得每一个拆卸步骤，自然也能照原样拼好。 可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懂电视的内部构造，自然也无法知道电视是那一部分被人做了手脚。 想到这，钟离焱拿起手机，给其中一名经理人打电话：“我记得公司有一个专门生产电视配件的工厂，那你有详细的电视设计图纸么！”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钟离焱脸上满意的微笑：“很好，马上给我发过来一份，没错，现在就要。” 等钟离焱挂断了电话，莫如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钟离焱对着莫如认真的点头：“他说会发最详细的资料过来。” 莫如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太厉害了！” 看着莫如的笑脸，钟离焱也忍不住回了莫如一个淡淡的笑。 两人相视而笑，时间也仿佛就定格在这一秒。 赵雪逢头上的青筋跟着跳了跳：好好活着不行么，为什么总是心心念念的想拱白菜，又是想把猪崽子杀了埋了的一天！ 钟离焱好半天后才从暧昧气氛中回过神，只见他紧张的舔舔嘴唇，随后对赵雪逢的正色说道：“那边说很快就会把资料发过来。” 赵雪逢难得给钟离焱一个好脸，只见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这一笑，就连她脸上的黑眼圈都显得不那么狰狞：“你的笔记本，手机都拆了，你打算用什么接收文件呢?” 钟离焱先是一愣，随后迅速会回过神来：“我很快就能把电脑装好，而且，，，” 说话间，钟离焱走到写字台前，伸手划开写字台左下角的一个金属盖，在上面输入了几个数字。 只见写字台的桌面从中间横着一分为二人。 而后，那桌面缓缓升起，一个电脑屏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钟离焱脸上的表情有些羞赧，对另外三人解释道：“我家公司新出品内嵌电脑式写字台，主要可以节省空间，适合小户型使用，不会影响房子的整齐格局，最近的销量不错。” 赵雪逢：“...”你确定自己不是被销售附身了！ 第129章 借过 二十分钟后，莫如看着钟离焱：“你确定今天能接收完毕。” 很好，盯着这个电脑屏幕看多了，她眼中又看见了新人！ 钟离焱的表情也很郁卒：“这边的网速不好!” 不是他不想拉好的网线，而是这个小镇的网速着实确实不好。 莫如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赵雪逢：“看来今天是下载不完了，我们先回去睡吧！” 下载器给出的完成时间是28个小时，等文件下载完了，还要慢慢学，这绝对是个大工程。 十一七天假，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先睡一天，雪逢的腿上可是还带着伤呢！ 看着下载器上那个400多g的文件包，钟离焱的闷闷的“嗯”了一声：他觉得给他传送文件的那个货就是个傻x。 随后，钟离焱慢慢站起身去收拾客房：“要睡在我这么？” 回应他的，是赵雪逢甩门而去的声音。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钟离焱落寞的沉下肩膀，莫如就这么被赵雪逢抓走了！ 瞪着房门看了好一会儿，知道莫如不可能再回来，钟离焱无奈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没人和他做伴了。 刚一转头，钟离焱便看到一个头发全部梳在前面的女人，正紧紧的贴在他脸上。 自从知道自己见鬼是被人刻意诱导之后，钟离焱对这些东西便失去了原本的恐惧。 只见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面前脑袋向后一推：“借过！” 果然，那身影竟被钟离焱一把推倒在地，随即慢慢消失了。 正在关门的钟离焱，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好半天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原来，这些吓唬了他近三年的东西，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 莫如领着赵雪逢回到自己的房子，安顿赵雪逢和方毅辰住下。 赵雪逢将方毅辰打发去了客房，而她自己则是陪莫如躺在主卧。 被“放逐”的方毅辰，只觉得自己现在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对于自己和赵雪逢的事情，他现在非常没有安全感，生怕赵雪逢因为某些外界因素不要自己。 只要赵雪逢与他分开，他就会变得极其焦虑，甚至不断的患得患失。 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处于一个被抛弃者的角色。 越是想要抓紧的东西，便会越快消失。 这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平常心，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赵雪逢身边。 此时，赵雪逢虽然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可他依旧惶恐不安，甚至有种想要拆屋子的冲动。 因为担心一夜之后，赵雪逢会忽然告诉他：你走吧，我们不合适！ 一想起那个可能出现的画面，方毅辰就想冲进赵雪逢和莫如的房间将赵雪逢拉走。 明明是他女朋友，为什么要睡在别人床上！ 可惜，这只能是个美好的幻想。 想象中一脚踢开莫如的房门，将赵雪逢带走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方毅辰小心翼翼的趴在墙上，想要偷听那两个人说话。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方毅辰拿起手机，却发现信息是钟离焱发过来的：她们在做什么！ 想到这个被自己拍上猪标签的队友后备役，方毅辰的负能量几乎爆表，直接了当的回了两个字：你猜？ 想到钟离焱可能会出现的憋闷表情，方毅辰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谁想钟离焱居然又发过来一条信息：她们睡在一起，你被撵出来了！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直戳方毅辰心窝子：我睡在她们隔壁，刚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方毅辰此时已经不去考虑幼不幼稚的问题，他现在只想将钟离焱怼回去。 可没想到的是，钟离焱的下一条信息已经发了过来：我给房子做隔音了。 方毅辰：“...”我屮艹芔茻... 深吸一口气，方毅辰将钟离焱拉进黑名单，随后再次趴在墙上：他就不相信了，还能一点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赵雪逢忽然推门走进来，望着趴在墙上的方毅辰，她先是一愣，随后玩味的靠在门框上：“你在做什么！” 方毅辰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没人比他更了解雪逢。 如果他不能给雪逢一个很好的解释，恐怕就不是一顿打能解决的问题了。 大脑里已经拉起了警报，方毅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着整个人紧紧贴在墙壁上：“我在练太极，也是气功的一种！” 见赵雪逢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的自己，方毅辰赶忙继续解释：“真的，你们趴在墙上都能感到墙将你们向外推的推力，可我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不信你试试。”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方毅辰的身体趴的离墙壁更紧。 看着如同壁虎附身的钟离焱，赵雪逢无奈的摇头：她怎么就落在这个人手里了呢！ 走到方毅辰身边，将人抓起来按在床上：“睡吧！” 方毅辰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赵雪逢：“你陪我一起么！” 真难得，雪逢竟然会丢下莫如来陪他。 赵雪逢轻轻摇头：“怕你睡不着瞎折腾，我等你睡着了再离开。” 如果她不过来，这人能在房间里从白天折腾到天黑。 感受到专属于赵雪逢的温柔，方毅辰顺从的钻进被子里，同时还不忘抓住赵雪逢的手：“你真好！” 呵呵，想把他哄睡了再走，别做梦了，他可是做过睡眠训练的人，雪逢睡了他都不会睡，所以雪逢只能留在他身边。 赵雪逢显然不知道方毅辰的心思，只见她坐在床边，一脸温和的看着方毅辰的脸。 方毅辰原本就是一脑袋小卷毛，此时躺在枕头上，这些小卷毛顿时跑到他的脸侧。 赵雪逢与方毅辰温柔对视，同时还不忘伸出手，将方毅辰脸侧的小卷毛别在他耳朵后面。 方毅辰难得见到赵雪逢如此温柔的模样，他拉住赵雪逢的手，刚想让赵雪逢陪他躺一会儿。 却见赵雪逢眼神猛然一变，方毅辰刚觉得不好，便被赵雪逢打中脖颈，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倒前，方毅辰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念头：果然，只要雪逢一温柔，就绝对没有好事。 将方毅辰终于安静下来，赵雪逢揉了揉他的那头小卷毛，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随后，赵雪逢的小心翼翼的帮方毅辰掖好被子，这才起身走出方毅辰的房间。 第130章 阿诺 将赵雪逢很快就回来了，莫如咧咧嘴，对着赵雪逢肯定的说道：“你打他了！” 赵雪逢点头应道：“他之前不知道遇到过什么事，神经总是过于紧张，如果不处理一下，他能从早上一直患得患失到晚上，所以还不如直接帮他睡过去。” 莫如帮赵雪逢放好枕头：“你确定是睡过去，而不是晕过去。” 赵雪逢笑着在床边坐下：“都差不多。” 莫如笑弯了眼睛：“差远了好不好！” 之前确实是晕过去，而后来便是真的睡了过去。 当方毅辰再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没想到自己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他急匆匆跑出门，却见赵雪逢和莫如正在厨房中忙活。 当两个会做饭的人碰在一起，他们会创造出无限的可能。 桌子上已经摆了五个菜。 莫如和赵雪逢配合的非常好，一个负责切配，另一个负责将菜下锅，气氛和谐的仿佛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这一幕着实太过碍眼，方毅辰悄悄握紧拳头，他现在若是把桌子掀了，雪逢会不会把他打出去。 可想象中的掀桌画面并没有发生，莫如最先注意到他过来了，当即摘下身上的围裙往外走：“你用着顺手的人终于醒了，你可别再使唤我了。” 说话间，莫如已经走到方毅辰身边，将手中的围裙往方毅辰手里一塞：“轮到你帮忙了！” 这人身上需要很多安全感，她实在不确定雪逢跟着人在一起是好是坏。 可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两个消息。 坏消息是，这人已经彻底黏上雪逢了，将来若是分手，恐怕不是死一个人能解决的了的问题。 好消息是，这人长得很好，一辈子都看不腻的那种，若是改改性格，倒不是不能凑合着过一辈子。 方毅辰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正被人审视，他满心满眼都是赵雪逢，干起活来也是虎虎生风。 就在莫如盯着厨房看的时候，门铃响了。 莫如起身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正是钟离焱。 毕竟是被人邀请着上门做客，钟离焱手里还拿着一瓶香槟。 他这个年龄不能喝红酒，但是香槟却多多少少可以喝一杯。 毕竟是上门做客，总不能两手空空的过来。 莫如笑眯眯的接过钟离焱手中的酒，将人带进屋里坐下：“雪逢说要庆祝我乔迁之喜，所以特意下厨露两手。” 钟离焱的嘴角缓缓勾起，笑的腼腆而得体：“谢谢赵小姐。” 对于莫如的这个闺蜜，钟离焱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倒不如叫声赵小姐的好。 可就是这身赵小姐，听的赵雪逢浑身都不舒服。 干他们这行的，小姐两个字着实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端着最后一盘菜在桌边坐下，赵雪逢解下身上的围裙放在一边：“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叫我赵哥就好！” 钟离焱：“...”他这是被人讨厌了吧！ 就在这时，莫如已经将钟离焱带来的酒打开，均匀的倒进四个杯子里。 钟离焱拿过来的酒成色很好，味道也让人舒适，不难看出，这是一瓶难得的好久。 将杯子递给在场的人，莫如开心的举起手中的酒杯：“祝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可尴尬的是，除了她和钟离焱外，赵雪逢和方毅辰都没有举杯。 莫如疑惑的看向赵雪逢，却见方毅辰一手按着赵雪逢的手臂，另一手则将杯子放在自己鼻下轻轻嗅着，嘴角还带着玩味的笑。 此时的方毅辰与他平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令莫如不由得一阵心慌。 于是，莫如转头看向赵雪逢，想要从雪逢脸上看出些端倪：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一眼望去，莫如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只见赵雪逢的表情极其严肃，就好像是脸上挂了冰霜一般。 她的眉头紧皱，握着杯子的手渐渐泛白，仿佛愤怒值已经到达临界点随时准备爆发。 见赵雪逢的状态不对，莫如赶忙放下杯子跑到赵雪逢身边：“雪逢，你怎么了！” 赵雪逢并没有回答莫如的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钟离焱：“酒从哪里来的。” 看着赵雪逢头上渐渐暴起的青筋，钟离焱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家！” 这是他从酒柜上挑的最漂亮的一瓶，有什么问题么！ 就在钟离焱疑惑的时候，却听方毅辰慢悠悠的开口道：“这里面的药不错。” 很久没尝试过了，倒是有点怀念。 钟离焱震惊的抬头：什么药！ 莫如却下意识的握住赵雪逢的手腕：“什、什么药！” 方毅辰原本还想继续说话，却在看到莫如和赵雪逢难看的脸色后沉默下来。 知觉告诉他必须马上闭嘴，因为这里面绝对有雷。 赵雪逢放下杯子，反手握住莫如的手刚想说话。 却见莫如已经稳住身形，对她微微摇摇头。 知道莫如已经恢复平静，赵雪逢看着钟离焱：“这样的酒，你家还有多少。” 想到自己房间中的酒柜，钟离焱的声音有些干涩：“还有很多。” 莫如深吸一口气，率先站起身：“我们来大扫除吧！” 两个小时后，屋中的几个人都一言难尽的看着钟离焱：一个人要招人恨到何种程度，才会被人下如此毒手！ 房间中所有的香槟中都被下了置换剂。 好在钟离焱平常不大喝酒，否则老早以前就应该上瘾了！ 看着钟离焱如遭雷劈的表情，莫如终于将心中的烦闷暂时压了下去。 走到钟离焱身边，莫如伸手拍了拍钟离焱的肩膀：“你有怀疑的人了是么！” 钟离焱默默的摇头：“没有！” 莫如的眼中闪过一抹同情：是没有，还是不敢有！ 于此同时，医院中的季末警惕的睁开眼，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做戒备状态：“你是谁，在我房间做什么！” 只见墙角处的阴影中露出一双袖长的腿。 听到季末的话，那人缓缓坐直身体，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 可季末却能看见，这人身上竟然穿着医院的白大褂。 季末紧紧皱起眉头，虽然同样穿着白大褂，可她非常确定这人不是季灭。 听到季末的质问，男人嗤笑一声：“坏了我的好事，却不知道我是谁，小姑娘，你这样做很不对哦！” 季末闻言心中一紧，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顿时在脑海中显现出来：“阿诺！” 第131章 喜怒无常 听季末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阿诺身体前倾，将整张脸露了出来：“季灭让我照顾你，没想到你居然直接坏了我的生意。” 听到生意两个字，季末紧紧蹙起眉头：能和季灭产生联系的生意，能是什么好事。 见季末皱起眉头，阿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你果然像季灭说的那样，非常聪明。” 季末别过头，并不想和这个叫阿诺的人说话。 他们或许都是一类人，但是这人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太重了。 季末越是不想说话，阿诺就越是喋喋不休：“你知不知道找这么一个猎物，要花费我多少时间，你下手倒是痛快了，你让我上哪再给客户找个货源...” 一边说着，阿诺一边走到季末床边，伸手掐住季末的下巴：“你的眼睛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此时此刻，阿诺眼中迸发出恶毒的光，很显然，他刚刚的话并不只是在赞美季末，而是带有其他含义。 季末想要挣开阿诺的钳制，谁想却被阿诺抓的更紧：“若不是季灭让我照顾你，我现在就想把你拖上手术台。” 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之前接到订单，客户那边需要一颗心脏以及两颗肾脏，为了拿下那个又蠢又坏的女人，他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 好不容易才将那女人的身体调养到最适合动手术的程度，谁想就在要向客户交货的迁前夕，这个蠢货却跳出来搞事情。 现在安云的尸体已经被警方管控起来，这让他拿什么交给客户。 季末的下巴被捏的咯吱作响。 不过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软柿子，知道阿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季末眼神一厉，抬腿便向阿诺的面门踢过去。 谁想却被阿诺杰哥正着。 由于季末的腿是从身后踢过来的，阿诺一手抓着季末的腿，另一只手则抓着季末的脚，将人直接丢了出去。 季末闷哼一声，重重撞在墙上。 可阿诺却并未因此放过她，阿诺缓缓走到季末身边蹲下，伸手拉过季末的一条腿：“你好像很喜欢坐轮椅。” 季末直觉不好刚想挣扎，却见阿诺手上猛然使力，抓着季末的腿便向着窗台撞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季末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她的腿骨断了。 阿诺将季末的腿丢下，随后蹲在季末身边，伸手拍了拍季末的脸：“姑娘，今天给你长个记性，不知道情况的时候，不该动的人别动，不该管的事别管。” 季末疼的满头是汗，却仍旧咬着牙不哼一声。 她隐忍的模样似乎取悦了阿诺，阿诺脸上忽然露出了怜惜的表情，从口袋中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着季末头上的汗：“可怜见的，怎么就给自己惹了这么大个麻烦呢，你这小模样，我光是看了都觉得心疼。” 知道这个叫做阿诺的男人不大正常，季末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竟是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在关键时刻，她一直都很识相。 将季末头上的汗珠擦掉，阿诺弯下腰将人抱到病床上：“总算是相识一场，以后若是遇上什么经济周转上的问题都可以过来找我，我什么都收。” 说话间，阿诺的手指已经点上了季末的心口。 很明显，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藏在骨骼之下。 随后，阿诺点开了手机视频，电话另一边的人正是季灭。 看到阿诺与季末共处一室，季灭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慌乱：“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回头就给你送过去，你不要动她。” 阿诺脸上露出的爽朗的笑：“我怎么会动她呢，我只是过来看看，这个季末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保护成这样。不相信你可以问问她，我们之前是不是聊的很开心。” 眼尖的看到季末头上的冷汗，季灭清楚，阿诺一定是对季末做了什么。 可惜，阿诺背后的资本实力强悍，就算是他也得对阿诺客客气气。 想到这，季灭就忍不住叹气，季末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好端端住个院，竟然也能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又同季灭说了两句话，视频临挂断之前，阿诺对季灭笑道：“别让我等的太着急哦，你家的小美人还等着你接她回家呢！” 讲这句半威胁半催促的户说完，阿诺的终于将电话挂断，坐到季末床边，顺手拿起一只苹果，用手术刀慢慢削起皮来。 纵使房间中只有淡淡的月光，他削掉苹果皮也薄的几乎透明。 光是从这一点，就能清楚的看出他对手术刀的把控极为精准。 削完皮后，阿诺将手中的苹果切成了薄薄的小片，之后又用手术刀插起其中一片送到季末嘴边：“啊！” 这如同哄孩子的口吻，让季末有些不寒而栗。 可想到自己受伤的腿，季末还是乖乖的张开嘴，接下男人投喂过来的水果。 阿诺似乎很满意季末的识相，很快便送了第二块在季末嘴边：“啊！” 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季末的头上后背上都是汗。 可是在阿诺的胁迫下，她不得不忍住想吐的冲动，张开嘴一片一片的吃下男人递过来水果。 阿诺显然并不愿放过季末脆弱的神经，见季末识相的吃着他送到嘴边的水果，阿诺的声音更加温柔：“现在的人需求都杂了，还有人喜欢别人的舌头。” 仿佛说道了什么有趣的事，阿诺竟是笑的肩膀颤抖：“你说这舌头有什么好要的。” 随着阿诺身体的不断颤抖，手术刀轻轻一歪，竟是划破了季末的嘴角。 鲜红的血珠顺着伤口滚滚落下，阿诺的表情更加开心。 只见他伸手拂过季末的嘴角，将血珠抹进自己嘴里，随后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季末：“你的血竟然是甜的！” 看到阿诺兴奋的模样，季末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如果可能，她真想送这人一程。 阿诺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来自季末的负面情绪，只见他伸手拿起另一只苹果继续削皮。 今晚的夜似乎特别长，就在季末的忍耐力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阿诺的手机终于响起。 阿诺接起电话，季灭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放在你指定的地方，你现在马上离开季末的病房。” 第132章 聊天 阿诺的声音中有着无限的遗憾：“你真的好快哦，可我才刚和季末成为朋友，就不能多聊一会儿么。” 季灭深吸一口气：“你如果不需要货，那我就把人带走了！” 阿诺的声音忽然冷下来：“你在威胁我。” 那阴恻恻的声音中带有无线杀意。 季灭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时间拖得长了会影响货源质量。” 阿诺沉着脸不知想到什么，好半天后，他忽然轻笑一声：“认识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死板，行了，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陪着你家小公主了。” 说完话后，阿诺一脸抱歉的看着季末：“小公主，我今天还有事，就不陪着你聊天了，改天有机会再陪你啊！” 接下来，阿诺笑眯眯的在季末断裂的腿骨上用力一按：“别太想我啊！” 季末痛的连连吸气，冷汗如流水一般从脸颊上滑落。 阿诺似乎非常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只见他低下头，在季末头顶上落下虔诚的一吻：“小公主，我有些喜欢你了，等我忙完之后，一定要聚一聚哦，到时候我再给你削水果吃。” 说完话后，阿诺终于转身出了季末的病房。 病房门刚刚关上，季末便感到胃里传来一阵翻搅。 与此同时，季灭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季末接起电话，季灭关心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应该早点给你转院的。” 当初知道季末要住进这个医院，他当即便去找了阿诺，免得季末将来做出什么冲撞人家的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千防万防，季末最终还是落在了阿诺手上。 听出季灭语气中的担心，季末忍住身上传来的种种不适，对季灭安慰道：“我很好，你放心吧。” 身为合作伙伴，再没有会比季灭更了解的阿诺的性子：“他对你做什么了！” 季末咧咧嘴：“就是给我削了几个苹果吃，你这个朋友不错，上门探病还知道带点礼物。”这个真不算的说谎，那些苹果都是阿诺带过来的。 季灭深吸了一口气：“几个！” 季末看了看地上苹果核：“十二个！”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吃。 季灭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自责：“我应该更快些的。” 季末沉默了下：“都怪我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是她行事冲动，季灭也不至于受人钳制。 季灭对季末轻笑一声：“你不恨我了。” 季末也跟着笑道：“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事端，又有什么资格怪你。” 就因为她的冲动，不但害了自己，坑了季灭，听起来似乎还害了一个陌生人。 听了季末的话，季灭的声更加轻柔：“别这么说，你只是同情那个小姑娘罢了。” 虽然活在深渊，可他们心中却仍有一片净土。 季末的净土是对家人的渴望，而季灭的净土则是季末。 季灭是被先生特殊处理过的人，平日里压着嗓子说话倒是还好，可一旦声音放轻，听起来便有些女气。 略显尖细的声音听得季末心中一阵阵发紧，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被先生盯上。 难道真是因为他们上辈子造孽了么！ 就在季末暗自悲伤的时候，却听电话另一边再次穿来季灭的声音：“小末，我这边还有工作，你要照顾好自己，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季末闷闷的“嗯”了一声，之后手机中便传来了电话挂断后的急促盲音。 季末轻轻闭上眼睛，随后按动了护士的呼叫铃声：“你好，我刚刚不小心拔腿跌断了，能不能帮我叫医生。” 季灭靠在椅背上，一脸疲惫的看着自己的车顶。 随后，他掏出手机给上边打了个电话：“你好，我这边需要换一个实习搭档。” “上一个实习生没通过测试，已经被处里掉了。” “没通过实习的理由是固执己见，不服从调配。” “是的，已经销毁干净。” “没错，见证者只有我自己。” “这算是违反规定么，那我愿意接受惩罚。” “可以从我的账户里扣费，也愿意接受半年不领取报酬的惩戒。” “好的，请问我的新搭档什么时候到。” “可以，谢谢，再见。” 挂断电话后，季灭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这事算是遮掩过去了。 对同伴下黑手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后没人敢与他搭档不说，还有可能会引出其他麻烦。 可之前那人对季末的恶意着实太大，做他们这行，最担心的就是被人盯上。 因此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好在，上天还是眷恋他的。 可在季灭不知道的时候，组织的首席助理，已经将季灭出卖队友给阿诺的信息，发在首脑龙先生的手机上。 此事关系重大，他们有理由猜测，是不是季灭的搭档发现了季灭的小秘密，这才会被季灭先下手为强。 他们原本以为龙先生会因此而震怒，却没想到，龙先生的批复竟然只有短短四个字：“静观其变。” 首席助理只略微一想，便清楚了龙先生的意思：季灭是这一代的佼佼者，有很多危险的工作非季灭不可。 因此在不确定季末是否背叛组织时，静观其变就变成了最好的选择。 明白了龙先生的意思，助理在季灭的名字后边打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从今以后，这人就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了！ 这是个小城镇，因此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夜生活。 每天晚上八点，城市中的各个角落都会准时响起广场舞的音乐声。 过了九点钟，全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赵雪逢的场子。 由于出了之前的香槟事件，大家都没有吃饭的心思。 知道莫如与钟离焱相互之间都有意思，吩咐了莫如千万不能耽误学习后，赵雪逢便带着在方毅辰回了家。 感情这种东西，她越是阻拦，这两人便会走越近， 因此，赵雪逢决定要表现的大气一些，就算是要当打散鸳鸯的棒子，她也得是最有策略的一个。 见赵雪逢两人离开后，房间中的气氛的瞬间变得诡异。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莫如提出了一个建设性意见：他们可以出去跳广场舞。 第133章 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 说完话后，莫如便后悔的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是不是疯了，一起去跳广场舞是人能提出来的建议么。 钟离焱也很懵，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两个血粼粼的大字：“约会！” 约会应该做些什么，又应该做些什么，忽然察觉到自己什么都不懂的钟离焱心里很慌。 情急之下，钟离焱给小丁，刘管家，以及司机小李群发了信息：约会的时候，应该准备些什么！ 三个人的消息陆续回了过来。 躺在床上yy“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丁，是最先回复的：包下一整个餐厅，法国大餐，空运大厨，来来上一瓶上百年的红酒。 ps：千万不要忘了小提琴手，我是音乐系毕业的，钢琴、小提琴、大提琴架子鼓都比较熟，一个人顶一整个乐队，少爷可以随时召唤我。 钟离焱默默将这条推销短信关闭，顺便将人拉进黑名单。 他暂时不想跟这么糟心的人说话。 接下来是司机小李的回复：少爷，想用车就直说，用不着这么含蓄，我这就过去接你和莫同学。 这句话听起来倒是有些暖心，想到小李因为自己被抓进警局的事。 钟离焱刚准备同对方说不用，却见小李的下一条信息已经发了过来：我还可以给你带杜l斯，少爷你要几盒，什么型号的。 钟离焱抿起嘴唇，认真的识别短信中的重要信息，又将关键字在网上搜了一下。 然后，他的黑名单中又多了一个人。 刘管家是最后一个发信息过来。 看着刘管家发来的信息，钟离焱的心情非复杂。 自从知道他之所一会见鬼，是因为有人在暗地里对他下手后，钟离焱对于刘管家的感觉就变得非常复杂。 他的饮食起居都是刘管家负责安排，刘管家也是最有机会对他动手，却不会被他发现的人。 可真的是刘管家的做的么！ 想到这些年，刘管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钟离焱垂下眼眸：对于人心，他是不是应该有更高些的期待。 相比前两人乱七八糟的信息，刘管家便显得靠谱多了。 他发的信息中夹杂着不少图片，上边都是这个小镇上适合约会的景点。 于此同时，还有一些关于衣服搭配图片。 钟离焱拉开衣柜，果然，那些图片上的衣服，他柜子里都能找到。 见每张图片下面，都写着这套衣服适合穿着的场合，钟离焱的表情越发纠结：怎么办，怀疑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有压力了。 将图片全部翻完，钟离焱刚想关闭对话框，却见刘管家的下一条信息已经发了过来。 “少爷，您写字台左边的第三个抽屉中放着一枚钻戒，您随时可以向莫小姐求婚，我身体还英朗，您若是早早生下小少爷，我刚好可以帮您带...” 钟离焱：“...”为什么他身边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不管怎样，看到刘管家的信息后，钟离焱的心情终于好起来。 按照刘管家所说的，钟离焱找出一套米白色的运动服套在身上。 对着镜子中仔细看了看自己，确定已经是从头帅到脚，钟离焱微微蹙眉，将自己身上宽松的t恤换成了一件紧身衣。 随后，钟离焱对着镜子摆了几个造型：看上去果然比之前结实不少。 就在这时，钟离焱忽然发现，镜子中的自己不动了。 钟离焱抬起手，可镜子中的他却依旧保持手抓衣领的动作。 钟离焱下意识的挥了挥手，镜子中的他还是纹丝不动。 这镜子自从钟离焱搬进来后，就没用过几次。 因此，钟离焱也不知道，这面镜子竟然还能出这样的幺蛾子。 想到这些天遇到的事情，钟离焱壮起胆子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镜面。 随着他的动作，只见镜中的钟离焱再次动了起来，他的嘴角缓缓上提，对着钟离焱露出阴森森的笑。 之后，镜中的钟离焱脖子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血痕，那钟离焱的头先是左右摇摆了一下，随后动的越来越快。 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可镜子中那个钟离焱却像没有知觉一般，将自己的脑袋越甩越快。 最后他一个用力，竟是将整个脑袋都甩了出去... 钟离焱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已经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幻觉。 可将眼前这一幕看在眼里，他还是会觉得太...太好了！ 钟离焱的双眸忽然散发出精光：早怎么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 接到钟离焱的求救信息后，莫如急匆匆从外面冲进来。 刚一上楼就看见坐在角落中，一脸麻木的钟离焱。 莫如赶忙跑到钟离焱身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拍钟离焱的手：“你没事吧！” 钟离焱似乎刚从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莫如后，钟离焱的扯了扯嘴角，随后一把将莫如扯进怀里：“镜子里有东西。” 钟离焱的话中带着不经意的颤抖，虽然没亲口说出害怕，可他的动作已经将他彻底出卖。 被钟离焱紧紧抱在怀里的莫如：“...”哥，你的戏过了。 一个常年见鬼的人，不会忽然被鬼吓成现在这个模样。 更何况，钟离焱的心跳实在太过平稳。 在加上刻意的发抖，戏精上身般的哆嗦，以及伪装出来的急促呼吸... 这种种迹象，最终给出莫如一个结论：钟离焱在装害怕。 莫如不知道钟离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柔弱，可她却并没有戳穿钟离焱。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小爱好，说不定人际钟离同学就喜欢这种害怕的感觉呢。 钟离焱心满意足的将人抱在怀里，好半天后才意犹未尽的将莫如放开，伸手指着墙上的穿衣镜：“那里有个与我一模一样的鬼，刚刚他的脖子断了。” 似乎是被刚刚的“断头”一幕吓到了，钟离焱的表情非常悲伤。 莫如原本还想再安慰钟离焱几句，却在看到钟离焱身上的衣服后瞪大了双眼：我去，大晚上的，用不用玩的这么劲爆。 只见钟离焱的t恤从中间的一分为二，刚好与外套一起向两边裂开。 莫如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干：“...”这身材也太好了吧，最犯规的是，那居然是八块！ 莫如强迫自己向别处看，可她发现，这真的很难。 第134章 社死 不管她的头多努力的别开，眼睛都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在钟离焱身上打转！ 钟离焱似乎也发现了莫如窘态，伸手便去拉莫如的手：“莫如同学，怎么办，我很害怕，今晚我能去你那边打扰一宿么。” 莫如看着钟离焱，非常想高喊一声“你别过来”。 对于莫如来说，此时的钟离焱比鬼可怕多了。 最起码，鬼比钟离焱容易好对付。 想到这，莫如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直接站在镜子前，看都不看钟离焱一眼：“就是这面镜子吗。” 钟离焱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角度，随后可怜兮兮的看着莫如：“对！” 听莫如非常冷淡的对自己“嗯”了一声，钟离焱悄悄皱起眉头：手册上明明写着，这个模样最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心，可为什么在莫如身上就不好用了呢！ 所以说，第二部书真的很重要。 莫如站在穿衣镜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她将手机调成计时状态，紧紧握在手里，就这么静静的盯着镜子看。 世界上的所有见鬼事件，都有一个诱因，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诱因有没有被人发现。 十分钟后，镜子中的画面果然变了。 只见画面中的莫如已经有了自主的动作，对着莫如做了几个高难度的芭蕾姿势。 莫如的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身影折腾，刚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忽然别人从身后抱住，眼睛也被一只修长的手挡住。 生平第一次，莫如被吓到了，她的头发都炸了起来：这鬼竟然还有帮手。 就在莫如抓住手中的锤子，想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时。 钟离焱的声音忽然自她耳边响起：“别害怕，我保护你！” 莫如：“...”大哥，煽情也要分时候，老娘差点被你吓尿了... 知道身后的人是钟离焱后，莫如伸出手，一把拉开钟离焱捂着自己眼睛的手。 就在这时，莫如忽然发现，镜子中对应钟离焱的位置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轮廓。 莫如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也就是说，她面前的这个东西的已经不是镜子了呗。 钟离焱并不知道，莫如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他依旧贴在莫如身后，双手规规矩矩的勾着莫如的脖子。 莫如尝试着挣脱钟离焱的束缚，可惜失败了，钟离焱如同水蛭一般紧紧扒在她身上。 莫如深吸了两口气，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此时此刻，这个挂在自己身后的人是个大帅哥。 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抚自己郁闷的内心。 随后，就在镜子中即将出现钟离焱身影的时候，莫如忽然从工装裤口袋中抽出一把锤子向镜子砸了过去。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脆响，钟离焱的身影猛然僵住：莫如竟然随身带着锤子，这究竟是什么爱好。 将面前的镜子砸碎后，莫如将手中粉红色的锤子重新揣回兜里。 雪逢原本送了她一把蝴蝶刀，可经过池塘怪物事件后，雪逢又给她定制了一大一小两把粉红色的锤子。 大的那把可以书包里，小的这把可以折叠刚好随身携带。 因为雪逢一直希望她能做个粉红色的小淑女，就连打人也一定要萌萌哒才行。 当镜子纷纷落地后，里面的东西便尽数显现出来。 原来镜子后面的墙壁竟然是中空的，里面运转着一整套机器。 莫如盯着最上面一个如同摄像头的东西，疑惑的问道：“这是监控么！” 已经被莫如甩开的钟离焱默默走到摄像头前，惊讶的回道：“这是体感感应器...” 他好像知道，镜子中的那个图像是怎么回事了。 感情人家原本就是个显示器，这段时间兼职给他当镜子还真是屈才了。 换句话说，这个幕后黑手为了吓唬他，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啊！ 钟离焱一边想着，一边看向莫如：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现在已经越来越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了。 谁料，莫如却并没有看他，而是伸手在地上扯出一根线。 就是这根线，为镜子后的密室提供电能的。 电线从墙角的小洞中钻了出去，刚好与一盏壁灯的电线纠缠在一起。 正因为这样，钟离焱才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奥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钟离焱都没再说话了。 察觉到钟离焱的状态不对，莫如伸手推了推钟离焱的腰：“你还好吧！” 钟离焱表情僵硬的摇头：“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惹人厌。” 他究竟得是多招人恨，才能让人如此千方百计的算计他。 尤其是这是个房子，究竟是楼上楼下几间屋子都做了这样的改动，还是只有他住的这间被人专门处理过。 如果是后者，那刘管家究竟知不知情，刘管家在这次的事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心中越想越觉得焦虑，钟离焱的拳头紧紧握起。 见钟离焱的表情不对，莫如快走两步来到钟离焱身边，轻轻握住钟离焱的手：“放松些，我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这么好看的人，摆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想到这，莫如悄悄咧嘴：没想到，她还是个颜值党。 钟离焱侧头看向莫如，脸上的悲伤几乎能溢出来。 莫如原本想过去给钟离焱一个拥抱，却在看到钟离焱的衣服后停住脚步：珍爱生命，远离危险源。 于是，莫如轻轻拉住钟离焱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钟离焱给了莫如一个悲伤又坚强的笑：“我早就习惯了。” 相对于其他抱怨，抑或励志的话，钟离焱此时这句话显然更让人心疼。 无奈之下，莫如只能将钟离焱的手握的更紧，似乎是想借着这样的方式，给钟离焱的力量。 同时，莫如还在心里疯狂唾弃自己：人家都这么掺了，她居然还在胡思乱想。 无形中对钟离焱多了一层内疚的莫如，抬头看着钟离焱的脸，刚想说些鼓励的话。 却见钟离焱正低头一脸恳求的看着她：“我今晚能去你那边睡么，我这里很难受。” 见钟离焱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指着自己胸口，莫如将原本想要吐出的“不行”两字又咽了回去：“好！” 这一声好，如同奔腾的小溪，瞬间滋润了钟离焱心。 钟离焱刚准备说的谢谢，却听到手机忽然响了，接起电话，听筒中传来小李热情有劲的声音：“少爷，杜l斯买好了，给你送哪去。” 第135章 表白 小李的声音不小，莫如从美色中迅速回过神来，一脸警觉的看着钟离焱。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钟离焱。 看着莫如警惕的眼神，钟离焱死死的攥住自己的手机：这下不用莫如说他都知道，今天想跟莫如一起回家是没戏了。 毕竟刚刚小李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莫如要是还把他放进去，那就与邀请无异了。 想到这，钟离焱的双颊迅速染上一层绯红：莫如会不会邀请他呢！ 就在钟离焱站在原地独自想入非非的时候，莫如的声音忽然自他耳边响起：“给你！” 钟离焱的大脑瞬间放空：给什么，怎么给，他要不要接受，怎么接受，要不要象征性的拒绝一下！ 就在钟离焱即将纠结成一根麻花时，手上忽然多了两个沉甸甸的东西。 钟离焱低头一看，却发现那竟然是扫帚和簸箕。 钟离焱：“...？”这是什么意思。 却听莫如的声音再次自他耳边响起：“快点扫，扫完我们出去跳广场舞。”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能缓和气氛的话题了。 听了莫如的话后，钟离焱：“...”这人为什么会对广场舞有这样的执念。 钟离焱从没干过活，在莫如的指导下磕磕绊绊的将地上的碎片扫了起来。 之后钟离焱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小密室发呆，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确认，自己所谓的见鬼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掏出手机，再看了一眼刘管家发来的信息，钟离焱的心里一阵阵发慌，到底是谁要害他，害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他爸妈的死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谁会是最终的受益者，他得好好缕缕这件事。 见钟离焱站在原地不动，莫如走到钟离焱身边，伸手拿过钟离焱手中的扫帚和簸箕，一边走向垃圾桶一边对钟离焱说道：“我奶奶说了，如果心里有事，就要经常往外倒一倒，万一在心里憋久了，人很容易生病的。” 说罢，非常有仪式感的将镜子碎片往垃圾桶里一到。 只听划拉一声，碎片撒的到处都是。 很明显，垃圾桶太小了。 看着莫如不成功的示范，钟离焱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没事，我一会就让人上门来收拾...” 说道这，钟离焱的声音猛然顿住，只见他一脸诧异的与莫如对视着。 很显然，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若是让安镜子的人知道他们已经发现这里面的猫腻，会不会用其他方式再对钟离焱出手，毕竟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两人紧张兮兮的看着对方，似乎是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办法。 半个小时后，莫如和钟离焱相携出了门。 他们所在的小区是全封闭式的，里面安安静静，并没有人跳广场舞。 要是想凑热闹，便要去两公里外的隔壁小区。 所幸钟离焱和莫如都是闲人，得了保安的指路后，两人溜溜达达的向着隔壁小区走去。 夜晚公路上没有什么车，钟离焱和莫如的身影在路灯下拉的很长。 看着与自己并肩行走的莫如，钟离焱几次尝试着去拉莫如的手，却都被莫如无意间的动作错过了。 这样的情况，让钟离焱心中不由有些挫败。 他低下头，一脸哀怨的看着莫如动来动去的手：怎么就这么不老实呢！ 就在这时，钟离焱的手机再次响起，又是刘管家发来的信息：“少爷，你跟莫同学表白了么！” 虽然钟离焱只有18岁，可在刘管家眼里，既然上了大学自然就是大人，既然是大人自然就可以谈恋爱。 家里实在太过冷清，若是能多几个孩子那就更好了！ 因此，对于钟离焱的第一次约会，刘管家看的非常重，恨不得跟在身边时时指导。 看到表白两个字，钟离焱的脸再次通红一片。 这个东西要怎么操作呢，书本上没教啊！ 快速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钟离焱紧张的满手是汗，就好像是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一边用眼角留意着莫如的动作，一边快速点开几个流量最大的表白视频。 钟离焱皱起眉头看着一个视频上，犹如标题党般的两行字：如果不先下手为强，媳妇不一定归谁！ 由于调了静音，钟离焱只能认真的看着视频上的字幕作沉思状。 这东西，应该怎么操作呢！ 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视频上讲的基本要素，钟离焱目光灼灼的侧头看向莫如：接下来，就要等待机会了。 视频上说，男生的最好表白机会，是在女生出现突发情况后，不管是忽然出现一辆车还是不小心崴了脚。 只要出现一丁点突发情况，男生都要及时冲上去展现男友力， 这样不仅能获得女生欢心，成功表白，更能近距离接触一下。 想到视频中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钟离焱眼中放出亮晶晶的光：突发情况在哪。 过去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天煞孤星，也就从没有想过谈恋爱和结婚的事。 但现在却是不同了，自从知道自己会见鬼是因为有人在算计他，钟离焱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只要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他就可以过正常生活了，而他希望自己未来的生活中，能有莫如的参与。 他与莫如有共同的三观，性格又很互补、 关键是只要看见莫如，他心里就说不出的踏实。 再加上他们两人还共同经历过生死，既然那时他们都没有松开彼此的手，那牵手走完接下来的人生又何妨呢！ i钟离焱越想越觉得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走起路来也更加虎虎生风。 可让钟离焱失望的是，这个小镇太安静了，安静到路上的行人都很少。 除了偶尔驶过的出租车外，就是一些爷爷奶奶辈的人，骑着自行车吱嘎吱嘎慢悠悠往前走。 那速度慢的，让钟离焱都不忍心对这些人下手，因为碰瓷的嫌疑太大了。 无奈之下，钟离焱只能将纠结的目光放在莫如脚下。 随后目光越来越哀怨，地上有个坑，莫如跨过去了。 前面有块石头，莫如成功的垮了过去。 钟离焱：“...”这是不给他浪漫表白的机会啊！ 心里揣着心事，钟离焱越走越郁闷，几次都差点被地上的障碍物绊倒，引得莫如频频侧目：钟离同学的心情好像不大哈皮啊! 第136章 嫁给我吧 自觉自己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莫如低下头认真看路。 却不知钟离焱的眼睛正紧紧的贴在她身上：怎么还不跌倒，给他个机会不行么，总不能让他上去推莫如一把吧! 就在这时，钟离焱感觉莫如的脚步猛然加快的几分。 “突发情况！” 这四个字瞬间砸在钟离焱心头，钟离焱深吸一口气，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他刚打算伸手去拉莫如，却将莫如正弯下腰去看一片窸窸窣窣不断抖动的树丛，似乎是树丛里有流浪猫在动来动去。 再次扑了个空的钟离焱：“...”我不就是想表个白么，怎么就这么折腾呢！ 正当钟离焱即将郁结于心的时候，却听莫如忽然低呼一声。 这一声犹如天籁之音，只见钟离焱瞬间扑到莫如身边，一把将莫如打横抱了起来。 莫如猛然始终，赶忙用一只手勾住钟离焱的脖子。 她刚准备抬头问钟离焱是怎么回事去，却听钟离焱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嫁给我好么！” 莫如：“...”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钟离焱：“...”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明明要说“和我在一起”，怎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嫁给我”，莫同学会不会以为我有什么大病。 最怕空气陡然安静，莫如不算重，起码没有钟离焱平日里撸的铁重。 因此钟离焱并没有将莫如放下，而是站在原地疯狂的思考应该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 很显然，他今天的幸运之神不在家，就在他低头看向莫如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莫如手中竟然还扯着一个东西。 确切来说，那是个人，一个大概五六岁年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孩子。 孩子的智商似乎有些问题，被莫如扯在手里也不知道挣脱，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钟离焱：“...”还有比这个更社死的么！ 看到钟离焱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莫如伸手拍了拍钟离焱的肩膀，示意钟离焱将自己放下来。 钟离焱只觉得一股火已经从耳朵一直烧到胸口。 匆忙将莫如放下来后，便快速躲到一边自我反省。 明明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被他硬生生错过了呢! 看着钟离焱那笨拙的模样，莫如的眉眼微微弯起：其实这人真的很可爱！ 许是在外面呆久了，男孩的皮肤摸起来很凉。 莫如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想吃巧克力么？” 男孩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莫如的热情吓坏了。 看着男孩可怜兮兮的小脸，莫如将手里的巧克力塞进对方口袋里：“告诉姐姐你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听到家这个字，男孩的表情有些迷茫，随后伸手指向他刚刚钻出来的树丛：“妈妈...” 这一次，莫如终于听清了男孩的声音：原来男孩刚刚一直都再喊妈妈。 上下打量了下男孩，莫如发现男孩除了身上脏污外，脚上的布鞋看起来也有些小，就连大脚趾都露在外面。 这样的孩子，哪怕说是流浪儿也有人相信，竟然还是个有妈妈的。 许是在莫如身上感受到了善意，男孩的嘴里更加急促的叫着妈妈，同时还试图挣脱莫如的束缚，钻回刚刚的树丛。 看着男孩的焦虑的模样，莫如转身去戳钟离焱的后背：“我们帮这孩子找妈妈好不好！” 没办法，这孩子太小了，她实在不放心将对方一个人留在黑夜中。 钟离焱别过头不说话，什么给孩子找妈妈，分明就是想要逃避他刚刚的话题。 他哪都不想去，反正谁都比他重要。 见钟离焱不说话，莫如再次伸手戳了戳钟离焱的腰：“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不就是社死么，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不是。 听了莫如的话，越想越郁闷的钟离焱抬起头，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莫如：“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快去哄那个孩子吧，不然他又要跑了，我不一样，你真的不用管我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钟离焱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我不高兴，你快来哄我的意思。 莫如一言难尽的看着钟离焱：为什么她总能从这人身上品出一股子茶味来呢！ 看着身边的男孩，在看着气呼呼的钟离焱，莫如叹了口气握住钟离焱的手：“我们一起吧！” 折腾了一个晚上，终于握到自己想要的手，钟离焱的眼中满是笑意，乘胜追击的对莫如说道：“那你答应我了么！” 书上说了，感情这种事就是要趁热打铁。 莫如的手里还拉着小男孩的衣服，用力控制这小男孩，不让对方逃跑。 听到钟离焱的话后，莫如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先谈恋爱吧！” 她原本以为，他们两个人的相处都是水到渠成。 却没想到，到头来仍旧走了一场形式主义。 想到这，莫如的唇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这种形式主义，其实还不错。 得了莫如肯定的答复后，钟离焱瞬间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只见他扯着莫如的手，快步走到小男孩身边，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肩膀上，丝毫不介意小孩子身上的脏污蹭到他白色的运动服上。 同时，钟离焱掐掐莫如的手：“你再打个电话报警，免得回头孩子家长找过来我们说不清楚。” 莫如笑着对钟离焱摇了摇自己的手机：“已经再打了！”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有个能与你思维同步的爱人，当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在小男孩的带领下，三个人钻进了树丛中。 小镇最近一年都在折腾新城市计划，因此比较光鲜亮丽的东西都被放在明面上。 就像是眼前的小树丛。 被树丛挡住的，是还没有来得及拆迁的民房区，靠近树丛的那一块都是一片片的自留地。 从远处的灯火可以清楚的看出来，这片民房是有人居住的。 男孩的智力看上去确实是有问题，自打进了自留地后，便开始在小小的田垄间欢快的跑啦跑去，嘴里还在不断的喊着妈妈。 莫如皱着眉头看着男孩状似癫狂的动作，是不是有哪里不大对劲。 第137章 魏建国 男孩跑的很欢乐，一边喊着妈妈，一边跑过整块菜地，莫如则是一直看着男孩的动作。 尤其是看着男孩停留的那几个点，莫如的眸光更是幽暗。 就在这时，刚刚莫如报警的“妖妖灵”已经赶了过来。 将孩子交给警员，莫如与钟离焱一并被带回了警局。 坐在警局的长椅上，莫如和钟离焱像是相视一笑。 钟离焱小心翼翼的抓过莫如的手：“如果累的话，可以在我的肩膀上靠一会儿。” 说到这，钟离焱的声音顿了顿，好半天后，才继续补充道：“我的肩膀很结实。” 莫如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离焱，随后抬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别这么油腻。”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可说出的话却怎么听都像chi汉。 这样的反差，让莫如非常不适应。 嘴唇上传来热乎乎的温度，这让钟离焱心里一阵阵发痒，他的眼睛不停向下瞟，似乎想要在莫如手心上亲上一口。 可还不等他有动作，却见莫如已经将手缩了回去。 钟离焱有些挫败的垮下肩膀，可很快，他的肩膀上就多了一份重量，莫如竟然真的向他靠过来了。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莫如悠悠的叹了口气：“确实很结实。” 钟离焱脸上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歪过头，与莫如的脑袋靠在一起，汲取着从莫如身上传来的温暖。 就在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却将一个身着蓝色工装的男人匆匆跑进了警局。 随后，男人熟门熟路的找去小男孩所在的办公室。 接着从办公室中传来警员训斥男人的声音：“魏建国，你怎么又把孩子丢了，你自己算算这都多少次了，你看看好好一个孩子让你带成什么样了，你要真不想要这个孩子，就趁早将孩子送人，我们看着都心疼。” 莫如的脊背猛然一直，刚想伸长脖子去听教室里的情况。 却被钟离焱用头顶住，莫如疑惑想要抬头去看钟离焱的表情，可钟离焱的手却忽然按在她肩膀上。 莫如沉默了下，瞬间明白了钟离焱的意思。 于是她再次平稳了心情，静静靠在钟离焱肩膀上听着办公室中的动静。 钟离焱是个非常贴心的人，见莫如不动后，他假意去摸莫如的头发，可实际上却将手放在莫如耳后，帮莫如听的更远。 莫如心中一暖，伸手便握住了钟离焱的另一只手。 走廊长椅上，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紧紧依偎在一起，看起来异常和睦。 那警官训了好一会儿，才听魏建国用卑微的声音解释道：“您这也知道，这孩子的妈跟人跑了，我平日里要上班赚钱，又要回家带孩子，实在分不开身不是。这还得麻烦您帮帮忙，趁早将那婆娘找回来，不管是离婚，还是继续过日子，总要有个说法。” 听了魏建国的解释，警员的语气也好了不少：“我也是看着孩子可怜，你自己算算吧，一个星期被人送来警局四次，这好在碰上了都是好人，万一要是被坏人拐走了，你说你后不后悔。” 魏建国的声音低沉而憨厚：“等明天幼儿园开学就好了，我保证把他送去。” 之后，便是一些催促魏建国办手续的话。 将故事的全程听完，莫如对事情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就在这时，魏建国已经带着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莫如和钟离焱后，小男孩亲近的向两人跑了几步，可很快又站定脚步，转过头迟疑的看着身后的魏建国。 警员倒是一脸赞赏的看着莫如和钟离焱：“还不赶紧谢谢人家这两位小同学，要不是他们，你儿子还不知道在哪，这么小的孩子，你竟然让他在晚上跑出家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见警员又要继续念叨，魏建国赶忙向前快走两步来到钟离焱和莫如身边，对着两人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礼：“谢谢，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钟离焱和莫如吓得同时向后一退：“不敢，不敢...” 就在这时，男人抬起头，露出那张饱经风霜却又忠厚老实的脸。 莫如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她不怕那种大奸大恶之人，就怕这样的老实人。 因为前一种人做事会考虑后果，可后者不会。 敏锐的发现莫如有异常，钟离焱赶忙伸手拉住莫如的手，试图给莫如传递力量。 可就在这一瞬间，莫如已经回过神来，对魏建国笑道：“叔叔不用客气，您家的弟弟懂事又可爱，我特别喜欢。” 说罢，还主动摇了摇钟离焱的手：“你说是吧！” 钟离焱看着莫如宠溺的一笑：“没错！” 听到莫如说到可爱又懂事几个字时，男人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但很快便再次恢复了平静，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莫如被钟离焱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试图挣脱钟离焱的手：“这么多人呢！”这大哥真容易入戏啊！ 警员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的暧昧，当即对两人问道：“你们多大了，成年了没，怎么这么晚还在街上晃悠。” 这大晚上的，一对小年轻在街上晃来晃去能有什么好事。 钟离焱想了想还是放开了莫如的手：“我今年十八，虚岁十九，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 莫如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十八岁，今年高三。” 听到莫如竟然是高三学生，警员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你去一边，我和这个大学生谈谈。” 莫如眨眨眼，顺从的离开了警员的视线范围。 由于警员没让走，魏建国也不敢离开，就那么乖乖的站在原地，听着警员对钟离焱的训斥。 不讲义气丢下钟离焱，莫如向小男孩所在的位置走去。 因为她没法拒绝警员对她一个小女生的关心，所以就只能委屈钟离焱了。 小男孩此时正站在警局的传达室外，隔着玻璃门静静的看着上面的监控墙。 现在普及天眼，不少小区内外和城市的重要公路上都已经设立了监控，或许很快就会大面积铺设。 此时监控墙上有密密麻麻几百个监控画面，非常方便警员对城市进行实时监控。 见小男孩目不转睛的昂头看着大屏幕，莫如小心翼翼的蹲在男孩身边。 第138章 细节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莫如还是觉的自己应该同男孩说几句话。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凑到男孩身边地上问道：“你看见妈妈在哪了是吧！” 男孩看向莫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却还是对莫如点头：“妈妈。” 莫如的手心渗出了汗：“妈妈就在你跑过的那片菜地里是不是。” 男孩继续点头：“妈妈！” 知道自己发现了重要的事，莫如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更加轻柔的对男孩问道：“你知道是谁把妈妈放在那的么？” 男孩眨眨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随后在莫如惊讶的目光下缓缓抬起手指向监控室：“妈妈。” 莫如站直身体，刚好看见监控室中正在背对他们坐在桌案前的执勤警员：“...wtf”戏剧的反转要不要这么大。 就在这时，魏建国已经快步跑过来，一脸戒备的看着莫如：“你们再说什么！” 莫如对魏建国露出礼貌的笑：“这孩子似乎没见过监控，我想着带他看看。” 魏建国先是看了孩子一眼，随后对莫如说道：“我们这边的事说完了，警官让你过去。” 莫如叹了口气，看来这顿批评教育是跑不了了。 高中谈恋爱算早恋，大学生谈恋爱就是理所当然。 人的成长实在太快，跨过一个校门就变成大人了... 虽然在心里吐槽，可面上还得保持乖乖听话的模样。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快速的离开。 果然就向莫如想的那样，警员很满意莫如的识相，再次提醒莫如一定要就地分手，有什么话等上了大学再说后，警员终于将莫如和钟离焱放走了。 毕竟刚刚被人就不该早恋的事情狠批了一顿，当再次走在马路上时，两个人都很沉默。 钟离焱是在担心，他生怕莫如会听刚刚那名警员的话，转头告诉他他们不合适，要和他分手。 而莫如则是一直在想刚刚那名小男孩的话。 这孩子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妈妈是不是真的被埋在地下了，他又为什么会觉得警员是凶手呢。 难道说，杀害他妈妈的人身上穿着警服。 还是说，根本没有什么他妈妈被害的事件。 那就只是一个因为妈妈离开受了刺激，喜欢到处乱跑的孩子。 莫如越想越觉得混乱，眉头也深深的蹙了起来。 这表情看在钟离焱眼中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莫如是不是想同自己分手。 那他这算不算是史上最短恋爱，前后只维持了不到两个小时。 想到这，钟离焱一把抓住了莫如的手，将人轻轻甩在身后的大树上，一只手撑在莫如脸侧，轻声说道：“我们能谈谈么。” 莫如只一个晃神，便被钟离焱树咚了一下，再抬起头时，却见钟离焱的脸已经在她面前放的极大。 莫如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把拍在钟离焱脸上，将人推开：“正常点。” 别总像是刚从油壶里爬出来一样，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钟离焱被莫如一巴掌拍开，刚刚的旖旎气氛瞬间消失。 他捂着脸想问莫如为什么生气，却又不敢问出口，最后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莫如。 看出钟离焱眼中挫败，莫如也发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大了。 于是她一脸讨好的蹭到钟离焱身边，踮起脚去揉钟离焱的头发：“刚刚对不起喽。” 钟离焱的个子比莫如高，因此莫如够起来特别费劲。 见莫如踮起脚，拼命去摸自己的脑袋，这一幕瞬间取悦了钟离焱。 他下意识抱着莫如的腰，将人高高举起：“这样能够到了吧！” 莫如先是惊呼一声，随后下意识的抱住钟离焱的脖子：“放我下来！” 钟离焱却闷闷的回了一句：“我的头随便你揉。” 莫如身上隐隐传来的香味，让钟离焱有些心猿意马，并不想将人这么快放下来。 见钟离焱不妥协，莫如一只手按着钟离焱的脑袋，另一只手按着钟离焱的肩膀向远处眺望：“原来雪逢平日里看东西是这个角度啊！” 钟离焱：“...”为什么他的生活中，永远充斥着赵雪逢的身影。 心里虽然不愿意，但女朋友的话却不能不回答。 于是，钟离焱的声音从下面闷闷的传来：“我们差了三十多厘米，看东西的角度自然不同。” 莫如笑着去扭钟离焱的耳朵：“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话才说到一半，莫如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三十厘米。 此时此刻，莫如恼火的只想要拍自己的脑门。 这段时间生活的太自在了是不是，竟然连老莫家的祖训都忘了，看问题不能太主观。 她与钟离焱的身高差了三十厘米，所以看东西的角度不一样。 那她与男孩的身高相差了也有三十多厘米，看东西的角度应该也不一样才对。 察觉到莫如的异样，钟离焱将莫如放下来，却在看到莫如蹙眉沉思的表情后，安静的站在一边。 他知道莫如应该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莫如的脑子在飞快的运转，她在努力回忆之前在警局中看到的细节。 监控室中放着两排桌子，警员趴在前面一排桌子上低头写字。 后面一排桌子虽然是正常高度，可与警员有的一定距离。 当时男孩站的角度，刚好被写字台格挡。 从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趴在桌子上写字的警员。 而莫如之所以能看到警员，是因为看到男孩的动作后下意识的起身，这才看见屋中还有个人。 再者，由于监控室中的屏幕都亮着，因此监控室中并没有开灯。 这就导致走廊的光线，实际上比监控室中的光线要亮上不少。 那么从亮处，看暗处的玻璃门，玻璃门会变成什么。 一个呼之欲出答案在蚕食莫如脆弱的神经，她太粗心了，以至于错过了很多细节。 那是镜子啊，而镜子中的人，不是魏建国又能是哪个。 这件事情摆明就是魏建国杀妻埋尸，却不想这过程竟然被他儿子看到了。 想到警察说小男孩多次被人送去警察局，再想到自己夸奖小男孩时，魏建国奇怪的反应。 莫如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拉住钟离焱的手：“你先回家，我要去一个地方。” 她要去那片菜地，再确认一些事情。 第139章 挫败 之后，莫如根本不给钟离焱说话的机会，快速向菜地的方向跑去。 她必须要确认一下自己刚刚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钟离焱并没有回家，而是一脸紧张的跟在莫如身后。 好在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菜地并不算远，因此两人很快便跑到了发现男孩的位置。 莫如知道，如果推测是真的，那么她现在的行为很危险。 但是，她不能仅仅因为一个推测而报警。 钟离焱的体力不差，竟是紧紧的跟在莫如身后，半点没有放松。 就在这时，赵雪逢的电话打了过来：“莫晓茹，你现在哪里，你知不知道钟离焱家着火了！” 赵雪逢的声音非常愤怒，要不是方毅辰落下了手机，她刚刚拉人回来取。 还不知道莫晓茹和钟离焱都跑出去了，而钟离焱家还着了火，甚至连消防队都惊动了。 想到自己与钟离焱出门前做的好事，莫如也不敢说火是自己放的，而且只烧衣帽间不会波及到其他地方。 只能站住脚步，匆匆对赵雪逢解释几句。 莫如原本以为赵雪逢会火冒三丈，谁料赵雪逢的声音竟瞬间平静下来：“你们在哪，把位置发给我。” 感觉赵雪逢的平静的声音下蕴藏着惊涛骇浪，莫如唯唯诺诺的对赵雪逢应了一声。 随后赶忙挂断电话，将定位给赵雪逢发了过去。 惹不起惹不起，为了不被雪逢打断腿，她还是哪都不要去了吧。 莫如双手撑在膝盖上，对钟离焱咧嘴一笑：“我们回去吧！” 钟离焱看着莫如：“不去查了？” 莫如摇摇头：“不去了，我觉得还是先回家吧，雪逢说家里着火了，火扑灭以后，我们可能还要去警局做笔录。” 钟离焱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如，随后认真的点头：“好。” 赵雪逢将方毅辰放在路边，让他跟旁边的围观群众站在一起，还不忘吩咐道：“哪都不要去，我把莫晓茹抓回来就来接你。” 看着浑身上下燃烧着愤怒火焰的赵雪逢，方毅辰乖巧的点头：“我在这等你，你放心，我最乖了。”和那个叫莫如的女生不一样。 赵雪逢抬头看了眼正在救火的消防员，面前对方毅辰挤出一个笑：“乖乖等我。” 莫晓茹最好能证明这场火和她没关系，否则... 见赵雪逢将车把我的死紧，方毅辰乖巧的凑到赵雪逢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要早点回来，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呢！” 赵雪逢没再说话，只是认真的对方毅辰点点头：“放心吧，我有数。” 目送赵雪逢离开，方毅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郁：什么时候，他在雪逢心里能比的过莫如呢！ 知道赵雪逢要来接自己后，莫如和钟离焱便并排坐在路边静静的等着。 看着莫如心事重重的样子，钟离焱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莫如瞥了钟离焱一眼：“先让雪逢不要生气，等去警局录口供的时候，再把我的猜测告诉他们。” 烦躁的扒拉一下头发，莫如继续说道：“这个猜测太扯淡了，我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相信我的话。如果他们愿意相信，并且下来查的话，那自然最好，就算查不出什么东西，最后也不过就说我浪费警力资源。” 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便莫名其妙的去报案，说她怀疑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是杀人犯。 消息的来源，还是对方明显有语言障碍的儿子。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觉得像扯淡。 不对，那不应该叫扯淡，确切的说应该是荒谬。 越想越觉得泄气，或许是年龄的原因，她与雪逢在行事作风上有很大的不同。 遇到这些事，雪逢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报警，而她却会选择自己解决。 大人们总是从年龄上判断一个人话中的真实性。 当年龄不对等的时候，就要接受一遍又一遍的盘问，向她确认她有没有说谎。 最开始是因为她不喜欢向别人解释，虽然自己年龄小，可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而后来则是因为习惯了。 看出莫如的情绪不好，钟离焱伸手摸了摸莫如的脑袋，笨拙的安慰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 莫如抬头看向钟离焱，双眼渐渐弯成两道月牙：“真的么！” 钟离焱认真的点头：“当然是真的。” 莫如笑眯眯的窝在钟离焱肩膀上，就在这时手机中传来了短信提示音。 莫如一边靠着钟离焱，一边掏出手机，却发现信息是赵雪逢发过来的，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到了。 听出赵雪逢心情不好，莫如撇撇嘴，刚准备给赵雪逢发送一条语音，却见远处缓缓驶来一辆破旧的银色面包车。 莫如是个非常相信第六感的人，当看到这辆缓缓行驶的面包车后，便拉上了钟离焱的手。 钟离焱下意识反握住莫如的手，也不问为什么，便跟着莫如一起站起身，向身后的小树丛退去。 果然，面包车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莫如的一条腿已经踩进了路边的小树丛，她紧张的环视了周围，喵了个咪的，竟然没有监控。 钟离则紧紧跟在莫如身边，被莫如带的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从面包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大衣的男人，他下地后，并没有看向莫如这边，而是转身在站在面包车旁边拿着什么东西。 这人从身高还是体型上看，都与魏建国完全不同。 钟离焱侧头看向莫如，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 莫如却紧紧的拉住的钟离焱的手：“快跑。” 虽然身高和体型完全不同，但是大衣衣摆下的工装和靴子，却和魏建国完全一样。 不管这两人是不是有关联，他们先跑了总是没错的。 就在他们转身就跑的用一时间，那个背对他们那东西的人猛然转过身来，他的左手拿着一根撬棍，右手拿着一把扳子。 男人将大衣脱下来丢在车上，对从主驾驶位跑过来的男人交代一声：“他们跑了，快点追。” 说罢，还不忘将手中的扳子丢到那人手里。 那人抬起头来，路灯将他忠厚老实的脸照的清清楚楚，这人正是被莫如怀疑杀妻的魏建国。 第140章 来了 接过男人丢过来的扳子，魏建国的表情非常不安：“哥，这不好吧，那还是两个娃娃。” 男人恨铁不成钢的对魏建国呵斥一声：“湖涂，你把他们当孩子，他们想把你送进去的时候，有没有把你当的人看。” 男人一边骂，一边挥着撬棒往魏建国身上打：“想想你那个四处卖s勾人，给你带绿帽子的老婆，她有没有把你当人看。” “想想你家里那个连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你养了他这么多年，结果他告诉别人你杀人，让警员抓你...” 男人越说越愤怒，魏建国身上挨了好几下，似乎也被打出了火气：“哥，那两个小崽子跑了，我们快追。” 听了魏建国的话，男人脸上终于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快追！” 当他听弟弟说有个小姑娘拉着小崽子说话就觉的不大对劲，毕竟他们当初做事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小崽子。 于是他想尽办法终于撬开了小崽子的嘴，之后便拉着魏建国出来找这两个人。 他们在这附近沿着公路已经转了三圈，果然看到这两个坐在路边的人。 男人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就知道这两人不可能报警。 莫如和钟离焱跑的飞快，可身后的魏建国却像是开了挂一样，不只是他，就连他那个大哥也如同飞毛腿附身了一般。 莫如虽然比他们提前跑了，可这两人却能死死追在他们身后。 这边是一片废旧厂房区，莫如和钟离焱左躲右闪，费尽气力才勉强越过身边的障碍物。 但那两兄弟就如同跑酷一样，轻轻松松穿越身边的障碍物，紧紧追在他们身后。 为了保护莫如，钟离焱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 可两个人谁都没停下脚步，拼了命的向前跑。 只是魏建国兄弟俩的战斗力非常强悍，钟离焱的脊背上挨了重重的一下，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听到钟离焱跌倒的声音，莫如也不敢再继续跑，而是转头去拉钟离焱的手：“能起来么！” 钟离焱疼的冷汗直流，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魏建国兄弟俩已经向莫如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废旧厂房中没有灯光，莫如只能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魏建国狰狞的脸。 看着对方举着手中的扳子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莫如向对方愤怒的吼道：“魏建国，你这个杀妻凶手，现在是在xx路的废旧工厂，对我们杀人灭口么！” 钟离焱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望向莫如，却见莫如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手指轻轻抵着他的太阳穴。 钟离焱瞬间心领神会了莫如的意思，一动不动的躺在莫如腿上。 见钟离焱清楚自己的意思，莫如悄悄的松了口气，继而抬头望向魏建国：“魏建国，你把自己老婆杀了埋了，就不怕她做鬼也不放过你么。” 魏建国闻言一脸怨愤的看着莫如：“我没杀她，我从来没想过杀她，是她要走，她要离开我和儿子。” 说道这，魏建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嚎：“不对，那不是我儿子，我没有儿子。” 听到魏建国否认自己杀妻，莫如紧张的抿起嘴：判断错误了，如果不是魏建国杀妻，那他的老婆是怎么死的，而且他又为什么要追杀她和钟离焱。 就在这时，一旁的健壮男人对魏建国吼道：“二国，和她一个娃子废啥话，还不赶紧动手。” 魏建国被男人催的一愣，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的扳手，就要对着莫如敲下去。 莫如见势不妙，当即开始转移矛盾，对着男人的方向吼道：“你和他老婆有一腿。” 这话一出，魏建国和男人全愣住了，而莫如则悄悄摸出了兜里的小锤子，准备找准确切时间，将锤子丢出去。 只要她能打中其中一个人，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魏建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抖着嘴唇对着莫如讷讷的说道：“你咋知道的。” 莫如：“…”我知道什么！ 一旁的男人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是又咋样，那女人原本就是谁都可以，我又为啥不行。” 莫如被这人魔性的话惊呆了，看着男人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却听魏建国讷讷的回应道：“我哥说的对。” 莫如：“…”wtf！ 这哥俩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魏建国似乎十分惧怕他哥，当对方说话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将头低下，如同复读机一般应和他哥的话。 在心里迅速过滤两个人的性格特征后，莫如抬起头看向魏建国的哥哥：“你的肩膀上一直坐着个人，不觉得累么。” 于此同时，莫如还在心里快速的计算着时间，应该过了4分钟，这边离警局只有十分钟车程。 她刚刚已经将地址说的很清楚，只要她再拖一会儿时间，警员应该就能赶过来了。 莫如规划的虽然很好，却不想那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听到莫如话后，男人阴冷一笑，高高挥起手上的撬棍：“老子能搅碎她一次，就能搅碎她第二次。” 恶鬼怕恶人，他就不相信一个被他杀了的人，死了以后还能比他厉害。 这句话中的信息量有些大，听的莫如心里一颤。 搅碎…这人怕不是疯了，难怪那片菜地特别臭。 就在莫如有些慌神的时候，就听一阵发动机的嗡鸣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 莫如心里猛的一松，应该是雪逢来了。 发现远处的灯光后，男人立即挥起棒子向莫如的脑袋上打过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钟离炎迅速趴在莫如身上将人牢牢护住，而莫如则趁机挥起锤子向男人的脑袋砸去。 随着男人发出一声惨叫，锤子还挂在脑袋上，但血却汩汩的流了出来。 男人也是个狠角色，咧着嘴将锤子拔出来，对魏建国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弄死他们。” 魏建国反应没有男人快，可块头却比男人大，听了男人的话后，他挥着扳手便向莫如砸了过来：“你敢打我哥。” 就在这时，赵雪逢刚好将车停下，直接用手里的安全帽砸在魏建国头上。 魏建国被砸的一个趔趄，刚刚稳住身形，赵雪逢已经跑到他身边，拿着搬砖对着他的后脑勺便拍了上去：“nm的，谁都敢惹。” 第141章 战斗 魏建国确实结实，赵雪逢手上的板砖应声而断，后脑勺也被拍的血肉模糊。 可他却只是晃了晃的身形，并没有跌倒。 反而是魏建国大哥有些着急，一手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脑袋，另一只手挥舞着撬棍想要上来帮忙。 一时间，这兄弟两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赵雪逢身。 魏建国的个子没有赵雪逢高，可他的身材却比赵雪逢魁梧。 赵雪逢的几次攻击都被他用身体挡了下来。 赵雪逢却也不急，毕竟在打架这件事上，她的经验非常丰富。 僵持之下，倒是魏建国吃亏更多一些。 发现魏建国的大哥就要加入战局，莫如找准机会抓起地上的一根带着钉子的木棍站起身，拼了命的向魏建国大哥身上打。 不过三两下的功夫，那男人的肩膀上便已经血肉模糊。 男人被打的有些恼火，抬脚便要去踢莫如的肚子。 他的腿强壮有力，一脚上去，莫如就算不是内出血，也会断几根肋骨。 就在这时候，赵雪逢那条带着伤的腿，直接伸到莫如面前，帮她挡住这一下。 只听赵雪逢发出一声闷哼，随后反手一板砖拍向男人的脸。 于此同时，之前一直与赵雪逢缠斗的魏建国也追了过来，挥着扳子便要打下来。 赵雪逢双手抓着男人手中的撬棍，踩着身边的废旧砖剁一跃而起，竟是直接用撬棍勒住了男人的脖子，将男人送到魏建国的扳子下面。 男人的脸原本就被赵雪逢拍的鼻血直流，此时再挨了自家弟弟的重重一击，竟是有了气弱的征兆。 发现自己打错了人，魏建国高喊了声：“大哥。”随后便被莫如用的带钉子的木棒打中了脑袋。 知道自己的速度和力量都不够，莫如手下的动作更快，如同捣药一般将木棒打向面前的魏建国。 魏建国伸出一只手，用力的牵制住莫如手中木棍，另一只手则是挥着扳子向莫如脑袋砸下来。 莫如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可就在这时，赵雪逢已经凌空握住魏建国手中的扳子，借力往魏建国脸上一怼。 这一下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魏建国发出一声哀嚎，随后被赵雪逢抓着脑袋用力怼向身边的砖剁。 抓着魏建国的头发在砖剁上用力怼了三下，赵雪逢终于放开了魏建国脑袋，任由魏建国如同破布一样滑在地上。 莫如虚脱一般的坐在地上，却见魏建国的大哥此时正满脸是血的躺在距离魏建国不远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昏迷了。 赵雪逢顺手从砖剁又摸下来一块板砖，给躺在地上的兄弟俩一人又补了一下。 这才转头看向莫如：“怎么样，你没事吧！” 她短短几年时间就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小心谨慎，绝对不给对手任何逆袭的机会。 对这两个危险份子自然也不会例外。 莫如用力的喘着粗气，似乎想要将之前受到的惊吓都喘出去：“我没事！” 赵雪逢一边抽出两人的裤腰带将人绑起来，一边对莫如问道：“报警了么！” 听出赵雪逢话中的不满，莫如非常识相的乖巧点头：“报了。” 谁料她的话音刚落，便被赵雪逢伸手扭住了耳朵。 原本还算正常的画风一瞬间跑偏，莫如只能听到赵雪逢恼火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莫晓茹，你是不是把自己当超人了，两个人的武力值加起来连村口的老黄狗都打不过，还敢去惹这么两个人回来。” 赵雪逢敢用自己的混混生涯做担保，刚刚那两个人绝不是普通人，至少也是练过的。 如果她没及时赶到，后果是什么... 赵雪逢皱起眉头，不敢往下深想，因为太可怕了。 莫如则是龇牙咧嘴的看着赵雪逢：“这不是没出事么，你放心我可是祸害，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而且我还有你啊。” 上天作证，她这次真没打算惹事，是事来惹她的好不好。 谁能想到她正和钟离焱坐在路边说话，这两人就忽然过来向他们发难，她其实也很无辜。 赵雪逢的手却是半点没松：“说了多少次不要多管闲事，你为什么不听，非要等到哪一天，我帮你收尸才行...” 赵雪逢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渐渐消失：很明显，她想到了一些痛苦的往事。 她是个孤儿，在这世界上就剩下莫晓茹这么个相依为命的人，她自然不能让莫晓茹出事。 可问题是，莫晓茹太自信了，自信到四处作死的地步。 这让赵雪逢感到非常无奈，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一名平凡的女高中生么。 知道赵雪逢似乎又回想起曾经的事情，莫如当即立断的拉住赵雪逢的手：“我错了！” 发现赵雪逢似乎想要继续说话，莫如认错的态度更加诚恳：“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如果在遇上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赵雪逢无奈的翻个白眼，掐着莫如耳朵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我告诉你多少次，打架的时候，一定要先打脑袋，就算够不到脑袋，也要往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打，我说过的话你都就饭吃了是不是。” 莫如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雪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混混。 就在这时，地上的钟离焱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赵雪逢手里还掐着莫如，发现钟离焱有了动静之后，她毫不犹豫的伸脚踢向钟离焱。 好好昏迷去，少起来添乱。 由于赵雪逢踢下去的角度精准，只一下便让钟离焱再次晕了过去。 莫如被赵雪逢的动作吓一缩脖子，就感觉挨打的人是自己一样。 她怎么觉得雪逢这是准备杀鸡儆猴呢！ 察觉到莫如的动静，赵雪逢冷冷的眼神已经顺势递了过来：“心疼？” 听出赵雪逢语气中的不善，莫如豪不犹豫的回道：“不心疼，不难受，你要是觉的一脚不过瘾，我们还可以换个角度再来上几脚。” 同时莫如还不忘给赵雪逢出谋划策：“要不你试试肚子，那上面的肉厚，脚感一定很不错。”不管怎样，先哄好雪逢再说。 看着想尽一切办法对自己示好的莫如，赵雪逢终于松开了捏着莫如耳朵的手，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啊！” 第142章 走窗 见赵雪逢终于放开了自己，莫如悄悄吐出一口气，用手捂着自己又红又肿的耳朵：她就知道雪逢一定会心软。 赵雪逢确实被莫如折腾的没脾气了。 如果不是要等警员过来，她现在就想把莫如抓回去关起来。 此时此刻，赵雪逢非常赞同教育界流行的一句老话：“学生只要学习就行了，别做那么多没用的。” 虽说这话被解读为家长扭曲的教育观。 可对于莫如这样的情况，这句话都不是一般的适合她。 天色渐晚，空气渐渐变凉。 莫如轻轻的抖了抖身体，之前逃命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平静下来莫如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是冰凉一片。 刚刚逃跑时出的汗已经浸湿了衣服，此时被风一吹，就像是在身上裹了一条冰凉的湿布。 看见莫如一阵阵发抖的模样，赵雪逢无奈的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进来吧！” 莫如下意识的看了眼地上的钟离焱，在周围找了几块木板将人包裹好，之后才钻进赵雪逢的外套里。 感受到来自赵雪逢的温度，莫如长叹一声：“暖和！” 赵雪逢则是将莫如圈在怀里，静静的等着警员的到来。 赵雪逢的身体确实很暖，莫如竟然有些昏昏欲睡，可接连几次都被赵雪逢直接用手拍醒：这荒郊野外的，绝对不能睡觉，否则一定会感冒的。 这马上就要高考了，真是一天都耽误不起。 头痛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赵雪逢的脸上满是懊恼：明明是莫晓茹要高考，怎么焦虑的人变成她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中，终于有警车过来带走了他们五个。 对于莫如提供的证据，警员们其实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毕竟那两个人被打的实在太惨，尤其是魏建国的哥哥魏建业。 医生说，由于伤势过重，而且失血过多，魏建业即使好了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当说到这些的时候，警员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赵雪逢身上。 而赵雪逢则一脸平静坐在病床上，警员问什么便回答什么。 毕竟她只是将自己的正当防卫过程复述出来罢了。 这是一间三人病房，钟离焱此时正在昏迷，需要留院观察。 而且他也是三个人中伤的最重，他的脊椎连续两次遭到重创，产生轻微错位，需要留在医院进行牵引复位，不然以后可能走路都成问题。 赵雪逢虽然没有新伤，可她腿上的伤口被魏建业踢的崩开了，现在需要重新处置。 而莫如，则纯粹是跟着过来蹭病房的。 见警员们看着赵雪逢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莫如小心翼翼的对警员询问：“那魏建国兄弟俩是做什么工作啊！”总觉这两个人特别结实。 毕竟有之前的录音在，警员们倒也没真的以为魏建国兄弟俩是受害者，他们只是习惯性的保持质疑的态度而已。 此时听到莫如的疑问，其中一名警员拿着资料本，给了莫如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是g家二级运动员。” 莫如：“...”难怪会跑的这么快。 既然是这样的身份，也就难怪她和钟离焱差点连鞋都跑掉了，却还是没能甩拖那两个人。 想到那两人矫健跨过障碍物的动作，莫如心中了然：“是练习跨栏的吧！”要不怎么能那么利索。 警员的眼神非常复杂：“散打，他们在省里拿过前三名...”当初还上过电视。 莫如惊愕的看着警员，再看看赵雪逢：“...”是他们省在散打这方面比较薄弱，还是雪逢的打架技术已经高到这般程度。 警员的眼神也跟着落在赵雪逢身上，继续说道：“他们现在偶尔还去拳馆兼职，有时还会参加一些比赛，名次很好。” 这两人凑到一起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因此他们真的很怀疑这三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把那兄弟俩打倒的。 莫如：“...”我屮艹芔茻。 再次看向赵雪逢的时候，莫如眼中已经满是星光，她居然不知道雪逢竟然有这么厉害。 决定了，等他们出了警局，她就找地方送雪逢去做专业训练。 如果雪逢能练出来，她就算是卖书也要支持雪逢。 察觉到莫如注视的目光，赵雪逢缓缓侧过头，对着莫如轻轻摇头，无声的说了句：“别怕。”一切都有她在。 莫如对着赵雪逢轻轻点头，她知道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两个人默契已经不需要说更多的提醒。 一直到莫如和赵雪逢做完笔录，钟离焱才悠悠醒来。 采集完三个人的口供后，警员这才转身离开了。 莫如看着赵雪逢和钟离焱：“我们最近和医院好像特别有缘！” 赵雪逢难得切了莫如一声，转过头去不愿意搭理莫如，这没话找话的意图太明显，她都听不下去了。 谁想到刚一翻身就看见钟离焱那张糟心的脸。 赵雪逢叹了口气，伸手将病床周围的帘子拉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赵雪逢就像是横在牛郎织女之间的那条银河，将莫如和钟离焱的视线牢牢遮挡住。 莫如躺在床上，伸手抠了抠被套上的小洞：折腾了一晚上，她觉得自己已经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莫如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莫如抓起手机一看，却发现信息竟然是钟离焱发过来的：“晚安。” 想到对方现在被五花大绑的固定住，还坚持着给自己发信息的模样，莫如咧嘴一笑，发了个小动物睡觉的表情过去。 隔着雪逢给钟离焱发信息，让莫如有种心尖发颤的紧张感。 就在这个时候，赵雪逢忽然将她病床周围的帘子拉开，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莫如拿着手机惊讶的看着赵雪逢：“怎么了！” 却见赵雪逢对她一伸手：“把你头上皮筋给我。” 莫如先是一愣，之后顺从的将皮筋撸下来放在赵雪逢手里。 由于莫如习惯用两根皮筋扎头，因此赵雪逢将这两根皮筋分别套在自己的裤脚上。 之后也不用莫如询问便主动说道：“方毅辰被我扔在你家楼下，我得把他安顿好再回来！” 莫如皱起眉头：“可门口有人守着，我们不能出去。” 赵雪逢却对莫如咧嘴一笑：“我不走门，走窗。”混混的世界，没有那么多规矩。 第143章 吴四叔 眼见着赵雪逢顺着排水管，从四楼爬到一楼，随后安然落地。 莫如对赵雪逢挥手示意：“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之后便见赵雪逢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莫如耸耸肩：跑的还挺快的。 转过头，莫如对一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钟离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要保持安静哦！ 由于车钥匙和摩托车都要接受检查，并且要明天早上才会被还回来。 因此出了医院大门，赵雪逢便给自己打了辆车，直接赶去了莫如家楼下。 此时，钟离焱家的火势已经止住。 据分析，这场火应该是因为衣帽间橱柜中的壁灯温度过高，继而电器短路，最后燃烧了壁橱中所有的衣服引起的。 至于为什么会温度过高，却没有找到确切的原因。 看上去，一切都像是巧合而已。 片警这边正在努力的联系两个当事人，却不知这俩人实际上就在中心医院躺着。 大火熄灭后，围观的邻居也已经散了，赵雪逢老远便看到路边蹲着一个身影。 赵雪逢在心里叹了口气，还好回来了一趟，就知道这死心眼的家伙不会乖乖回家。 方毅辰的头紧紧埋在膝盖里：为什么雪逢还不回来，雪逢是不是也像妈妈一样，永远不会回来。 她们所谓的让自己在这里乖乖的等，实际上就只是为了将他丢下对不对。 想到这，方毅辰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狰狞。 骗子，都是骗子，妈妈不会回来了，雪逢也不会回来了！ 就算他再乖再听话，终究也只是他孤零零一个人。 他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多余的那个。 方毅辰越想却觉得压抑，恨不得手里有一把趁手的大刀，让他好好释放一下。 就在他对赵雪逢的担心即将转化为愤怒的时候，脑袋上忽然被一只手按住，随后用力搓了搓：“这么晚了，没等到我，就不知道先回家么！” 方毅辰惊讶的抬头，却刚好对上赵雪逢无奈的脸。 原本的那丝阴霾，在看到赵雪逢的一瞬间化为乌有，方毅辰眉眼间全是见到心爱之人的喜悦。 之前咬牙切齿的愤懑，也变成了舌尖上的一点甜。 只见方毅辰迅速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抱住赵雪逢：“雪逢，我一直在这等着你，我乖不乖！” 顺势将方毅辰搂住，回忆起自己离开时说的话，赵雪逢：“...”确实是她自己造的孽。 由于在外面坐了太久，因此方毅辰身上被冻得冰凉。 他先是趴在赵雪逢脖颈上蹭了蹭，才慢慢问道：“雪逢，你刚刚去哪了，为什么会穿着病号服。” 赵雪逢微微一愣，随后伸手拍了拍方毅辰的后背：“事情有些复杂，我一会儿还要回医院，所以你先回家好不好。” 方毅辰看着赵雪逢的脸，好一会儿才认真的回答道：“不好！” 没有雪逢的地方不是家，所以雪逢去哪，他就去哪。 赵雪逢原本还想同方毅辰再说几句话，却在看见对方的表情后闭上了嘴。 算了，这家伙比牛还倔，有废话的时间她已经回医院了。 发现赵雪逢不再坚持让自己独自回家，方毅辰心满意足抱紧雪逢的胳膊：“我给你当拐杖。” 瞧瞧，他是个多么有用的人。 赵雪逢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确实是拿方毅辰没办法了。 在回医院的出租车上，赵雪逢将事情的大概对方毅辰交代了一下，听的方毅辰瞪圆了眼睛，时不时随着赵雪逢的描述惊呼一声，倒像是个极好的听众。 那天真呆萌的样子，让出租车司机连连瞥向后视镜：这孩子成年了么，长的这么漂亮，怎么傻得这么可爱。 可赵雪逢则是伸手轻轻扣了扣方毅辰的脑门：“不高兴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不想笑却硬装假笑，看的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方毅辰表情一愣，接着又被赵雪逢伸手勾住脖子，用力揉乱头上柔软蓬松的卷发：“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愤怒了就淦（gan）他丫的，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人活一世不容易，自然要努力让自己轻松点。 方毅辰没再说话，只是顺从被赵雪逢牵制住，垂下的眼眸挡住了他眼中的疯狂：他不想做自己，他只想跟面前这人在一起。 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不管年龄，身份，性别，相貌，只要是他认准的人，他就会紧紧盯住，如护食的豺狗一般将自己的猎物死死咬在嘴里，直至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这些隐秘的心思，他自己知道就好。 或者就像那人说的一样，他太像他妈妈了。 出租车很快便到了医院门口，赵雪逢吩咐方毅辰在医院外的小宾馆住下，自己则趁着没人顺着排水管又爬回了病房。 她的手才刚放到窗台上，便被一直等在窗边的莫如接了进去。 所幸他们这边位置比较偏，平日里没有什么人走动，否则赵雪逢绝对会别人堵个正着。 方毅辰伸手点过赵雪逢所在的病房，转身走到医院门口对着一个胡同口喊了两声：“四叔，四叔！”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只见胡同中走出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 这人正是之前在赵雪逢楼下盯梢的那个。 被称为四叔的男人无奈的看着方毅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方毅辰对四叔笑的一脸无害：“因为我在这里啊！” 这人不是他四叔，只是名字起得特别讨巧，叫做吴四叔，摆明了是这人的爸妈想帮儿子占别人便宜。 可时间一长，大家也都叫顺了嘴，就连老爷子也会四叔四叔的叫。 吴四叔是老爷子专门派来盯着他的，不管他跑到什么地方，对方都会迅速将他翻出来。 而且，吴四叔身上的特征太过明显，不管什么季节，都会在身上披上一件长风衣，当真是让人想认不出来都难。 吴四叔原本就没想着要隐藏的存在，此时听到方毅辰的话，他一脸平静的看着方毅辰：“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总不会是在外面玩累了想要回家吧！ 听了吴四叔的话，方毅辰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你回去跟老头子和鳖精说，那个破地方谁爱回去谁回去，反正我是不回去了，顺便把我的户口本拿回来。” 他现在有了人生新目标，不想再找死了。 第144章 陪床 方毅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对方问自己要户口做什么，他就告诉对方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将恩爱秀吴四叔一脸。 谁料吴四叔并没有询问方毅辰的意思。 认真记下方毅辰的诉求，吴四叔对着方毅辰认真点头：“还有什么吗？” 跟踪这个孩子是他的工作职责，所以他只负责纪录对方的话，而不是询问对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看着一板一眼的吴四叔，方毅辰想秀恩爱的打算彻底告吹。 方毅辰撇撇嘴，继续说道：“帮我办一个身份证，再和老头说我要结婚，让他把鳖精那一家子从我的房子里撵出去。” 以前是他活够了，所以才不搭理那些人在背后乱蹦哒。 可他现在想结婚了，总不能一直让媳妇养着吧。 吴四叔再次认真点头：“好！” 方毅辰想了想：“如果老头子想给我东西，你就帮我捎过来，如果不给也不打紧，就是等他死了以后，清明节中元节别指望我给他烧纸。” 吴四叔：“好！” 方毅辰则是对吴四叔咧嘴一笑：“上面这句话一定要亲口说给老头子听。” 反正就算他不说，也会有人污蔑他说过这样的话。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他直接说出来的好，免得那些人白白污蔑了他。 吴四叔：“好！” 将自己要的东西一口气说完，方毅辰抬头看向吴四叔：“你身上有钱么？” 吴四叔：“?”画风突变啊！ 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从吴四叔的卡里取出一万块钱。 方毅辰在医院门口买了一只果篮和一些洗化用品，之后才拎着东西慢悠悠走进医院。 吴四叔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方毅辰的背影，真快啊，只一转眼的功夫，这孩子都到了结婚的年龄。 真是让人想不服老都不行。 只是可惜了那个人，居然没机会看到自己儿子结婚生子的画面。 也不知道她在那个世界会不会后悔曾经做下的决定。 吴四叔一边想着一边转身离开了医院：他还得回去帮方毅辰要东西呢！ 医院有规定，九点以后不能探视病人。 可方毅辰声称自己是来陪床，又长了一张不输给明星的脸，值班的护士象征性训斥了方毅辰几句，便将人放了进去。 这边是急诊病房，住的都是因为紧急情况进来的病人。 大多数病人都是第二天就会办理出院，很少有那种住的很久的人。 走廊尽头坐着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在低头刷手机，而另一个则在闭目养神。 在他们身边是一个合金材质的病房门，看起来那扇门似乎只能从外面打开。 方毅辰心中了然，那应该就是所谓的特殊病房，那么门口坐着的这两个人身份也就很明显了， 眼见方毅辰在赵雪逢的病房外停下来，那个低头玩手机的警员警觉的抬起头，望向方毅辰这边。 却在看见方毅辰落落大方的动作后松了口气。 之后，就见莫如打开门，将站在病房门口方毅辰接了进去。 赵雪逢刚准备睡觉，便见方毅辰走了进来。 赵雪逢的眉头微微蹙起：“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等着明天接我出院么。” 方毅辰将东西放下，走到赵雪逢身边对赵雪逢轻轻说道：“没有你，睡不着。” 赵雪逢撇撇嘴，想着莫如还在，不能给对方造成错误影响，于是她打消让半张床给方毅辰的想法：“你去陪护椅上睡吧！” 方毅辰倒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倚在那条窄窄的陪护椅上：“那我在这看着你睡。” 看着方毅辰脸上那心满意足的微笑，莫如：“...”你们有没有听过，秀恩爱... 算了，你们还是白头偕老吧！ 第二天一早，警员们便过来通知莫如他们可以离开的消息。 原因是魏建国招了。 而莫如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魏建国和魏建业兄弟俩，原是从省队退下来散打运动员。 由于退役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兄弟俩便拿着自己的退役补助金开了间拳馆。 他们原本就不知什么精于计算的人，没过多长时间，便赔了个精光。 好在两个人每个月还能领到省队发下来的退休金，否则当真不知道日子应该如何过了。 许是因为生活的不得志，兄弟俩性子上的差异也渐渐地显露出来。 魏建业出现了明显的暴力倾向。 而魏建国则越来越沉默寡言。 三十岁，这在镇上已经算是晚婚，却奈何兄弟俩只出得起一份聘礼。 合计之后，便决定让大哥魏建业先娶老婆，回头魏建业结婚后再帮魏建国凑彩礼。 魏建业就这样结了婚。 对于这个弟弟，魏建业是实实在在的好，而且他也比魏建国聪明一些。 在工作之余，魏建业还给自己和魏建国找了一份去拳馆当教练兼职，只求快些给魏建国娶上媳妇。 就在他们闷头攒钱的时候，一个从城市打工归来，名叫余梅的女人却看上了魏建国。 这女人当初下海赚了不少钱，不要聘礼不说，还在城郊那边买下来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 只要魏建国愿意结婚，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自己要苦哈哈的赚钱才能结婚，弟弟却只要结婚就什么都有。 这一对比之下，魏建业的心态失衡了。 他开始怀疑余梅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否则为啥宁愿倒贴也要嫁给他弟。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越放越大，魏建业开始在暗地里打听余梅的事情。 余梅是个聪明利索的人，她在村头占了一块地，开了个小超市，很快就把日子过了起来。 而且肚子也争气，结婚第二个月就传出了怀孕的好消息。 但魏建业的媳妇，直到现在肚子也没个动静。 当弟弟不如自己的时候，魏建业会为弟弟着急。 可当弟弟比自己强的时候，魏建业又会忍不住嫉妒。 于是，魏建业将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埋藏在酒里，一瓶二锅头被他一饮而尽。 酒壮怂人胆，吃饱喝足的魏建业，将媳妇抓过来就是一顿毒打。 由于出手过重，媳妇被他打断了几条肋骨，打掉了几颗牙，还顺便打没了肚子里的小胚胎。 打老婆在他们这很常见，可把老婆打成这样的却很少。 媳妇娘家人闹过来后，魏建业不得不离了婚，就连原本的彩礼也赔上了。 第145章 出院 从那天起，他对弟弟一家的幸福生活更加嫉妒。 尤其是当余梅给魏建国生了儿子后，魏建业的心态彻底失衡了。 终于，一个曾经在南方见过余梅的人，给魏建业带来了让他欣喜若狂的消息。 余梅曾在南方傍过大款，结果被对方的老婆带人当街撕打，连衣服都被剥下来丢在地上。 从那以后，余梅就彻底没了脸面，只能独自一个人灰溜溜的回了老家，找魏建国这么个老实男人嫁了。 余梅原本以为那段黑历史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了魏建业这么个专心致志想要挖她黑料的人。 不止魏建国知道了余梅的过去，所有认识他们兄弟的人都知道了余梅的过去。 余梅几次想过离婚，可因为儿子又都忍了下来，只想着日久见人心。 可外面的传言却越来越厉害，甚至还有不少人绘声绘色的跟身边的人讲，他们跟余梅之间的风流韵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观察余梅的时间过多，魏建业对余梅竟然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于是，趁着魏建国不在家的时候，魏建业欺负了余梅。 对于一些人来说，尝过一次甜头后，这种心情就会变得如同跗骨之蛆，永远都摆脱不了。 魏建业用告诉魏建国当借口，威胁余梅与他保持了两年这样的不正当关系。 这期间，余梅也曾经痛苦挣扎过，可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辛苦经营出来的家。 而且，她也不想伤害自己老实忠厚的丈夫，总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谁知道一个偶然的机会，却让她发现了一个令她崩溃的事实：她的丈夫，居然一直都知道自己被他大哥欺负的事。 更可怕的是，有很多时候，都是她的好丈夫主动避开，以便给大哥留下机会。 这样的丈夫，陌生的让余梅感觉到可怕，她当即抓着魏建国对峙。 当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余梅只觉得万念俱灰，她疯狂的撕打魏建国，用罪恶毒的语言攻击魏建国，可魏建国却只是抱着头一言不发的蹲在地。 在他心里，余梅原本就不是个干净的，跟着他哥横竖也不算便宜了外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余梅被魏建国的论调彻底气疯了，她歇斯底里挣扎了两天，最终决定要和魏建国离婚。 余梅是个除了名声外，哪哪都好的女人。 听到余梅要离婚的话，魏建国彻底吓傻了，当即拉着余梅又哭又求，只想求余梅留下来好好过日子。 可已经气到癫狂的余梅，哪里会听魏建国的话。 她用力甩开魏建国的手，拉着儿子就要往外走。 她现在就带着孩子去南方，不要房子也得走。 魏建国赶忙上来拉扯儿子，情急之下，余梅脱口而出了一句让她后悔终生的话：“孩子不是你的，我现在就带着他去找他亲爸。” 说完话后，不只是魏建国，就连余梅自己都愣了：她竟然在往自己脸上糊翔。 可话既然已经出口，就再没有收回的道理。 看着魏建国那震惊的模样，余梅又是愤怒又是解气，当即拉着儿子就往外走。 儿子自然是魏建国的，只不过，她也想让魏建国尝尝那种，愤怒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可就在余梅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蹲在门口的魏建业忽然跳出来抽冷子给了她一拳。 魏建业原本想的是先把余梅打晕，在从长计议。 可巧的是余梅倒下去的地方不好，竟然直接撞上了墙边的锄头，只一下就让余梅丢了性命。 好在最近拆迁，附近的居民都搬得差不多了，这才没被人发现老魏家的这件惨案。 魏建业到底是比魏建国心狠，当即带着魏建国把余梅的尸体j碎，和着翔水与农药，一同倒进了菜地中。 而这一切都被魏建国的儿子看的清清楚楚，从那天起，这孩子就被吓到了，每天疯疯癫癫的，除了“妈妈”之外什么都不说。 魏建业原本想把孩子一并处理掉，可魏建国却坚决不同意。 虽然余梅说这孩子不是他的种，可他毕竟也养了这孩子这么多年，怎么都不会主动去害这孩子的性命。 魏建业拗不过弟弟，又看不惯那孩子，于是两人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孩子每天到处乱跑。 只想着能有坏人把孩子抓走。 却没想到，在和平社会中这孩子遇上竟然都是好人。 无奈之下，魏建国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去警局将人带走。 再后来，便有了莫如这件事。 魏建业没想到魏建国竟然一直都知道自己与余梅的事情，还一直再帮他打掩护。 感动之余，更是羞耻的无以复加。 他将一切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只求速死。 而魏建国却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帮他给他和孩子做一个亲子鉴定，确认他和孩子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直至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魏建国仍然在怀疑余梅。 也不知道余梅若是再天有灵，会不会回来将魏建国掐死。 听完这个令人唏嘘的故事后，莫如三个人也办好了出院手续，剩下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了。 马上要出院门的时候，莫如忽然感觉到一道注意自己的视线，她猛地一回头，却只看见身后的住院部大楼。 小李和刘管家是过来接钟离焱回老宅的，家庭医生已经在那边待命了。 钟离焱脖子上还带着牵引用的支架，发现莫如停下脚步后，钟离焱当即示意小李停住，随后他轻轻的勾了勾莫如的手，试图询问莫如发生了什么事。 莫如低下头，刚好对上钟离焱关心的眼神。 她当即对钟离焱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没事，只是在想有没有忘带东西。” 钟离焱虽不相信莫如的话，却还是对莫如回以微笑：“我可能要请很长一段时间的假，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真的很担心莫如会不会再折腾出什么事来。 却见莫如对他咧嘴一笑：“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不也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钟离焱：“...”我会放心才怪。 见钟离焱一脸不认同的模样，莫如继续安慰：“我有雪逢在身边，绝对不会有事，倒是你，一定要快些康复才行。”别忘了身边那个虎视眈眈的潜伏者。 第146章 痛感 听出莫如的意思，钟离焱笑的应了：“没事，我那边人多，能搭上手的人也多，倒是你暂时不要接工作了，还是高考要紧。” 钟离焱这句话说的非常符合赵雪逢心意，赵雪逢看向钟离焱，倒是有几分欣赏：所有提醒莫晓茹好好学习的，都是她这个战壕里的好战友。 再次对钟离焱郑重点头，莫如目送钟离焱上车离开。 随后，莫如再次转头看向身后的大楼：奇怪了，那种别人窥视的感觉着实太强烈，到底是谁在偷看她。 赵雪逢走到莫如身边，伸手摸摸莫如的脑袋：“想什么呢！” 莫如抬头看着赵雪逢关心的脸，笑着转移话题：“想吃你做的饭。” 知道莫如在回避自己刚刚的问话，赵雪逢也不追问，而是再次伸手摸了摸莫如的头：“那我现在就去买菜。” 莫如笑眯眯的挽住赵雪逢的胳膊：“我陪你一起。” 赵雪逢的唇边扬起一丝宠溺的笑：“好！” 推着摩托车跟在他们身后的方毅辰，目光阴郁的看着莫如挽着赵雪逢胳膊的手：看来，要快点行动了。 目送莫如一行人远去，季灭转身看向坐在窗边的季末：“她就是莫如，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了季灭的话，季末缓缓抬头对上季灭的眼神：“她是特殊的。” 季灭点头：“能被龙先生惦记这么多年，她当然是特殊的。” 季末的声音依旧沙哑：“你不懂！” 季灭回过头，平静的看着季末：“你不会把她当朋友了吧！” 季末则对着季灭恶劣的咧嘴一笑：“不行么？” 季灭的语气瞬间变得低沉：“季末，想想你的身份，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能有朋友。” 他们从小接受的教导，便是要将他们的朋友一一铲除，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弱点。 季灭并不是担心季末将来会伤害莫如，他只是害怕将来莫如死的时候季末会难过。 季末看着季灭，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恶劣：“真难得你这个对外界没有感知的人竟然会为我感到担心。” 听了季末的话，季灭深深吐出一口气：“季末，你一定要活的像个刺猬一样么。” 季末没说话，而是伸手拉住季灭，将人一把推到身后的椅子上，随后面对面的坐上了季灭的腿。 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季末，季灭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你知道，我没有没有感觉的。” 季末伸手抚上季灭的心，面对面的感受着季灭没有任何速度变化的心脏：“你不止没有感觉，还没长心。” 季灭如同抱着小孩子一样，抱着季末站起身，随后轻飘飘的将人放在身后的病床上：“后天就要开学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说罢，季灭直接转身出了病房，身后则传来重物砸在房门上的闷响。 刚走出病房门口，季灭便捂着胸口靠在墙上。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似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季灭闭上眼睛，拼命压制自己躁动的心：不是不喜欢，只是他不配。 那样一个妖精似的女人，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可是他，季灭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什么都给不了季末。 自嘲的苦笑两声，季灭转头向楼梯间走去。 刚到楼梯拐角，便看到阿诺医生正在笨拙的与一个年轻姑娘交谈。 那姑娘手中拿着一个漂亮的保温桶，看上去似乎是给阿诺送饭的。 而阿诺老实忠厚的模样，似乎让姑娘非常满意，就连攻势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烈起来。 阿诺抬起头，刚好看到站在楼梯上的季灭。 于是他抬手对季灭打了声招呼，然后便拉着季灭匆匆离开。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两人刚走出楼门，阿诺便放开了季灭的手。 原来的老实木讷瞬间褪去，此时的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完全不同：“上次的货质量不错，用户非常满意，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我跟你买。” 看着阿诺一张一合的嘴，季灭转身便准备离开：“没有！” 上次那个是意外，以后再不会有了。 见季灭转身要走，阿诺抬脚便去踢季灭的腰，却被季灭及时侧身躲过。 阿诺的鞋子从季灭的衣服上缓缓擦过，留下一声轻响。 季灭转身看向阿诺，想不通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忽然发难。 阿诺认真的看着季灭的表情，随后自言自语道：“我师父的手艺果然很好，连挑断痛感神经这么精细的活，都能做的如此完美。” 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阿诺的话让季灭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果然，刚刚与阿诺接触过的那片区域，已经彻底被血染红了。 季灭抬头看向阿诺，却见对方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表情：“这么完美的手术，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 季灭翻了个白眼，撩起自己身上衣服，走到阿诺面前：“我知道你习惯随身带着针线，缝吧。” 医院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正在低头认真的缝合伤口，另一个则一脸警惕的留意着身边的动静，仿佛被缝的不是自己一般。 阿诺一边缝合，一边认真的询问季灭：“你是喜欢闪电还是火焰，要不比卡丘也可以，我的手艺很好，什么团都能缝出来。” 季灭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拒绝道：“麻烦你帮我简单缝两针就好，我还有急事要去办。” 熟料他的话音刚落，便被阿诺呵斥道：“医学之道必须严谨，你懂么！” 季灭：“...”这人的神经病又犯了，说的好像不是他伤的自己一样。 发现季灭不理自己，阿诺对季灭冷笑一声：“竟然对一个医生如此冷淡，你就不怕我塞一根进你肚子里么。” 季灭的声音依旧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你就算是塞一百根针进去，我也感觉不到疼。” 听了季灭的话后，阿诺撇撇嘴：没有痛感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痛感是身体的重要保护机制，它会提醒大脑身体正在受到伤害，要赶紧采取行动保护自己。 否则这个人将察觉不到，任何来自于外界对身体的伤害。 这种手术会让一个人变得很勇猛，却也会加速这个人死亡。 第147章 捋一捋 看着季灭一脸平静无波的模样，阿诺给季灭的伤疤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将手里针线丢掉，阿诺靠在椅背上，同季灭一同看着医院中的绿植发呆。 他没问季灭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分钟会死在哪里。 远处，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子，正在跌跌撞撞的跑向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人。 那女人的脸色惨白，帽子下面的脑袋光溜溜的，一根头发都没有。 眼见着小孩就要摔倒，女人赶忙快走两步扑到小孩身边，将孩子牢牢护在怀里。 孩子似乎很开心，抱着女人的脖子不断的叫着妈妈。 女人则是将孩子紧紧抱住，一下又一下的亲着孩子的小脑袋。 看着女人那温柔的模样，阿诺翘起二郎腿：“我是孤儿，你呢！” 季灭的眼神依旧平静的注视前方，并没有跟阿诺说话。 见季灭不说话，阿诺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当初跟我一起被抓到我师父面前的一共十四个孩子，他们几个都在哭，只有我一个人不但不哭不闹，还跑前跑后的给师父端茶递水打下手。” 说到这，阿诺得意的打了一个口哨：“后来那十三个人都被处理了，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 他的话中是满满的骄傲，因为他在那样的逆境中成功活下来了。 说完话，阿诺看向季灭，似乎是想听听季灭的经历。 可季灭却依旧一言不发的望向前方。 知道季灭不爱搭理自己，阿诺的眼神在季灭身上扫了扫：“我记得师傅说过，你们这批做手术的，他不止挑了痛感神经，还有...” 阿诺的话还没有说完，季灭的拳头便已经挥到了面前，阿诺赶忙笑着躲开：“别生气啊，一生气就暴露啊！” 他师傅下手是真的狠，大家都是男人，师傅这是不给人留幸福啊。 知道阿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季灭将手收了回去。 可阿诺却依旧不愿放过季灭，自顾自的的继续说道：“其实你这样比我强的多，女人们都觉得我老实又好骗，是最好的备胎人选。” 他的自身条件，就像是一个香喷喷的鱼饵。 女人们想要征服他，无非就是玩累了，想要找个老实人结婚。 但最后，这些意图征服他的女人，都变成了他手术台上的供体。 就像刚刚在楼梯间看到的那个女孩，有人看上了她的心。 阿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凑到季灭身边：“你喜欢楼上那个丫头是吧！” 季灭侧头看着阿诺那张写满八卦的脸，忽然站起身：“走了！” 阿诺原本还以为季灭打算攻击自己，谁想在做好防御姿势后才发现，季灭根本没兴趣搭理他。 阿诺不高兴的撇撇嘴，对季灭的背影喊道：“别忘了来接那丫头出院啊。” 季灭背对着阿诺摆了摆手：那种事情与他无关。 而且阿诺猜错了，他对季末的感情不是喜欢... 目送季灭的背影远去，阿诺轻倚在长椅上闭目养神：还是太阳好，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莫如回家后，被赵雪逢拎着耳朵好一通念叨。 直到赵雪逢说累了，才终于放过莫如。 由于楼下着火的原因，莫如的房间中也能闻到一种火烧火燎的味道。 赵雪逢对这样的味道非常不喜欢，她想将莫如带去自己那边，却被莫如拒绝了。 知道自己拗不过莫如，赵雪逢也只能随莫如去。 就在这时，莫如的手机忽然响了，莫如拿出手机，却发现消息竟是从他们编辑群里发出来的。 “学校的园丁被抓了。”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学校的两个园丁是兄弟俩，他们两个合谋将其中一个人的老婆杀了。” “我的天啊，太恐怖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平日里的不杀之恩。” “太可怕了，你们不知道，这两人平日里可和气了，说话时总是笑盈盈的。” “害怕+1” ... 看着同学们纷纷在群里诉说着自己的害怕，莫如拿着手机陷入了沉思：这是巧合么。 最近出事的人似乎特别多，而且大多是围绕着第十一阶阶梯发生的。 昨天那兄弟俩更是负责学校绿化的园丁，那他们身上发生的事会不会和第十一阶阶梯有关。 却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似乎所有事情都离不开第十一阶阶梯，莫如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收紧。 学校后面那片区域她也去过，但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似乎一进入那片区域，周身的气场就变得完全不同。 可钟离焱却说，他在那里感觉很舒服，因为在那片区域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 钟离焱的见鬼属于人为诱发，既然如此，为何只有在那一片区域看不见鬼。 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钟离焱的潜意识也能感受到那片区域的磁场与其它地方不同。 继而给钟离焱的感官发布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这片区域很干净，这片区域中不会见鬼。” 如果当真是这样，恰恰可以说明，后山那块区域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莫如握着手机，在靠近阳台的懒人沙发上坐下。 最近出事的人不少，她要好好捋一捋。 第一个出事的人，是朱婷婷，死法是跳楼。 第二个是李阿姨，但是这里面没出人命，所以暂时可以不算在里面。 第三个是戴安琪，同样没出人命，虽然很久没有联系，但这人现在在京都应过的还不错。 第四个是迟婷婷，想到这人，莫如有些沉默，她现在只希望视频中的那个人不是迟婷婷。 虽然迟婷婷嘴碎，八卦，还讨人厌，但这并不是迟婷婷弄了小命的理由。 第五个出事的是周阿姨，那个出现在周阿姨家里的神秘男孩，直至现在，莫如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第六个出事的应该算是王晓娇，只不过那件事情过后学校就放假了，莫如根本没来的急跟进后面情况。 第七个出事的，差点变成莫如他们四个，山间别墅中那诡异的怪物群，当真让莫如永世难忘。 只不过，在那件事情中，并没有人丢了性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而第八个出事的，应不应该算上魏建国的老婆余梅... 第148章 被放大的欲念 莫如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给戴安琪发信息：“最近怎么样，有点想你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戴安琪已经睡了，莫如的消息犹如泥牛入海，连点水花都会没飞起来，便直接沉了。 赵雪逢端着两盘菜走进来，却发现莫如正坐在阳台上发呆。 赵雪逢的声音微微提高：“莫小茹，吃饭了！”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莫如一直在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 而现在，莫如就面对着这样的未知。 似乎是知道莫如的心情不好，赵雪逢一直没说话。 吃完饭后，赵雪逢陪着莫如坐在沙发前看电视。 不知是何原因，往日里最近喜欢刷存在感的方毅辰，今天竟特别安静。 刷完碗后，方毅辰便在赵雪逢身边坐下，拉过赵雪逢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摆弄。 他一会揉揉赵雪逢的手指头，一会儿又与赵雪逢食指紧扣，独自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方毅辰玩的太过欢乐，一时间竟然忽略了周边的动静。 莫如和赵雪逢齐齐向他看去，看明白方毅辰向做什么后，莫如用手肘悄悄顶了顶赵雪逢的胳膊：“你男朋友好像打算持证上岗了。” 那动作明显就是再量戒指，赵雪逢则是微微蹙眉：“我看他这是着急走人了。” 在她的人生规划中，可没有结婚这一项。 听了赵雪逢的话，莫如：“...”可怜在方毅辰，她家雪逢可不是能被轻轻松松娶回家的女人。 心里虽然打定主意，可赵雪逢却半点都没下方毅辰的面子，任由方毅辰忘我的搓揉她的几根手指头。 莫如则是一边看电视，一边留意自己的手机的动静。 可让她遗憾的是，直到中午，她都没收到戴安琪发过来的信息。 吃过中午饭，赵雪逢便带着方毅辰离开了。 由于上午已经察觉到莫如的心不在焉，临走之前，赵雪逢特意交代莫如那也不能去，只待在家里专心学习就好。 莫如笑着应了赵雪逢的话，将人送出门。 同时还不忘对着方毅辰做一个加油的动作，这才在方毅辰莫名其妙的眼神将门关上。 空荡荡的房子中只剩下莫如自己，莫如轻轻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戴安琪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啊！ 就在莫如抱着手机沉思的时候，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高挑女生，正缓慢的向台阶上走。 这女生的动作很慢，她一边上台阶一边数数，双手合十放在鼻子下面，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虔诚。 连续折腾了十几条阶梯后，高挑女声表情微微一愣，一个数字猛然从她嘴里吐了出来：“十一。” 感觉到脚下多出来的东西，女生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她赶忙闭眼许愿：“请让我时时刻刻都能穿裙子吧。”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竟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高挑女生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随后快速向台阶下跑去：她可以梦想成真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两个女生手拉手的向这边走过来，刚好与高挑女孩错身而过。 看到高挑女孩兴奋的模样，左边身穿蓝色衣服的女孩一脸羡慕：“她这是梦想成真了吧，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 右边的白衣女孩则是一脸不屑：“有什么好羡慕的，还不知道那个十一阶阶梯是不是真的，我们来了这么多次都没遇上，说不定就是这些人故意装出来忽悠我们上当的。” 发现好朋友心情不好，蓝衣女孩赶忙出声安慰：“好多人都成功了，我们今天更虔诚一点试试。” 马上就要其中考试了，她希望自己能有个好成绩。 白衣女孩脸上依旧是不耐烦的表情：“就你最麻烦。” 有这个时间在家复习多好，为什么要一遍遍的往这里跑。 蓝衣女孩摇了摇小伙伴的胳膊撒娇道；“我要是有你那么好的成绩，那里还用这些外门邪道，这不是因为我笨么，要不也不会抓着你过来陪我，你最好了。” 白衣女孩对这些话显得非常受用，当即昂起脖子：“走吧，下不为例啊！” 蓝衣女孩笑眯眯抱紧白衣女孩的胳膊：“我这次要是考好，一定请你吃大餐。” 白衣女孩嗤笑一声：“学习讲究的是平日积累，要是求神拜佛有用，那大家谁还学习。你要是把这个时时间都放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次次考试都是倒数。” 说到这，白衣女孩如同做总结一般说道：“国庆假期过去六天，其中有五天你都在台阶这边打转，按照你这学习态度，这大餐我八成是吃不上了。” 一席话说的毫不留情，竟是将蓝衣女孩身上的遮羞布彻底撕了下来。 蓝衣女孩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可声音却依旧温温柔柔：“人家知道你是为人家好，可人家不是笨么！” 他们俩从小就认识，可她哪哪都不如自己的小伙伴，每次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说教一顿。 更可恶的是，身边的大人总喜欢将他们放在一起对比。 这些事，让蓝衣更加憎恨白衣。 可那种恨，却只能深深埋在心里，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否则她一定会被大人训斥，毕竟像她这样的成绩，可是连恨别人都不配的。 听了蓝衣女孩的话，白衣女孩的表情更加严肃：“就因为笨，才更应该努力，我说了多少次，让你跟我一起学习，可你不是玩游戏就是睡觉，哪有半点学习的架势。” 蓝衣女孩被训的低下头不言不语，心中却已经是惊涛骇浪：等她找到第十一阶阶梯后，第一件事就在将这人狠狠踩在脚下。 看这人以后还怎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将蓝衣不在说话，白衣也识趣的变了口风：“要真能变聪明，以后一定要跟着我好好学习啊！” 蓝衣对着白衣笑着点头：“那当然，我以后一定会超过你的。”倒时候，就轮到你在心里记恨我。 白衣并没有看出蓝衣眼中的恶毒，一脸欣慰的看着蓝衣：“那我们以后就一起加油，考最好的大学。”她很喜欢自己的小伙伴。 蓝衣笑的更加无害：“好啊！”别做梦，你不会有以后的。 第149章 邀请 相视一笑，两个人就这么手拉手，向学校后面走去。 白衣女孩眉眼中满是骄傲，像她这样学习好的学生，根本用不到求十一阶阶梯。 蓝衣女孩则是笑的阴狠：她已经受够这样被人对比的日子，也该她出头了吧！ 病房中 见周边没有人，季末拿出纸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季灭说，现在已经死了八个人。 第一个是朱婷婷。 第二个是哑巴保安。 第三个是周阿姨。 第四个是迟婷婷。 第五个应该是戴安琪。 第六个是山上的怪物首领。 那剩下的两个是谁。 季末想给季灭发信息询问，可想到季灭的处境，她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阿诺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为了让阿诺满意，季灭不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这时候给季灭发信息，不是询问而是催命。 想到这，季末双手环膝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的在床单上画了两个手拉手的小人。 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的掌控自己的命运，不会有那么多身不由己呢！ 接下来的两天，莫如一直呆在家里认真学习。 而赵雪逢每天中午都会过来给莫如做饭，顺便监视莫如有没有偷偷溜出去闯祸。 对于莫如，赵雪逢当真是操碎了心。 假期的最后一天，莫如看着正在厨房中刷碗的方毅辰，舔着脸凑到赵雪逢身边：“晚上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吧！” 赵雪逢一脸平静的看着莫如，伸手抓着莫如的脑袋将莫如按在复习资料上：“就你这个体质，今年还是别出门了。” 在她的腿养好之前，莫晓茹同学只适合留在家里看书。 莫如一脸哀怨的瞥了赵雪逢一眼：她真很想出去活动活动。 就在这时，莫如的手机响了。 莫如拿起电话，却发现信息竟然是田依依发过来的。 照片中的田依依虽然依旧圆润，可比起之前那胖的看不见眼睛的模样却是好了不少。 照片的背景是一座鬼屋，田依依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鬼屋前笑的很开心。 图片下面是一条短信：“我们要去鬼屋和密室逃脱，你要不要过来。” 赵雪逢伸头过来看到信息，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声冷哼就像是血脉的碾压，莫如的手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直接打出了一行字：“我今天没空，你们玩的开心点。” 打完字后，莫如对赵雪逢露出讨好的笑：“你看，我哪也不去。” 赵雪逢轻轻揉了揉莫如的脑袋：“你快让我省点心吧。” 莫如拉住赵雪逢的手：“放心，我一定能平安的活到死。” 赵雪逢正要说话，却听身边传来方毅辰的声音：“借过。” 说罢，方毅辰将一盘水果放在桌子上，而他自己则是大咧咧的坐在莫如和赵雪逢中间。 莫如身体向后仰，无声的对赵雪逢问道：“怎么了。” 赵雪逢对莫如摇头：“不知道，可能是生理期到了。” 莫如：“...你确定不是被你打抑郁了。” 赵雪逢：“...最近养伤，已经很久没打过他了。” 莫如：“...”你还真好意思说。 发现两人虽然隔着自己，却依旧在打眉眼官司。 方毅辰气呼呼的靠在沙发背上：他不高兴了，很生气的那一种。 知道方毅辰在等着自己哄他，赵雪逢伸出手放在方毅辰头上。 方毅辰板着脸，眼睛却悄悄撇过一旁莫如：雪逢果然更重视他... 就在这时，赵雪逢的手已经放在他脖子上，将他的头往下一按，隔着他对莫如说道：“晚上早点睡。” 看着一脸憋屈的方毅辰，莫如：“...”她好像知道方毅辰为什么恨她了。 说完话后，赵雪逢松开的方毅辰的脖子：“我们回家吧！” 听了赵雪逢的话，方毅辰原本憋屈的脸瞬间放晴：“我去给你拿鞋。” 只要能把这两人带开就好，不然实在是太糟心了。 看着美滋滋去给赵雪逢拿鞋的方毅辰，莫如转头对赵雪逢说道：“他其实挺不错的。” 除了冷血，自私，狠毒，神经质...之外，方毅辰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与这样的人在一起非常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对方抹了脖子。 莫如虽然不想赵雪逢遭遇这样的危险，可她很清楚一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讲，方毅辰其实很适合雪逢。 将鞋拿过来，方毅辰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鞋给赵雪逢穿上。 他的表情认真而前虔诚，就像是在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工作一般。 将两只鞋都给赵雪逢穿好，方毅辰对着赵雪逢咧嘴一笑：“好了。” 赵雪逢同样对方毅辰回以微笑：“我们走吧。” 方毅辰将赵雪逢从沙发上拉起来，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莫如：“...”很好，我晚上不用吃饭了，谢谢你们塞过来的狗粮。 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赵雪逢忽然转头提醒莫如：“今天的哪里也不能去，千万别做让我我担心的事。” 许是因为没被赵雪逢甩开的原因，方毅辰的脸上也满是柔和：“没错，你好好待在家里，我们会担心的。” 说完话，方毅辰还不忘给莫如一个隐晦的眼神。 要么就别出门，要么就一下把自己作死。 千万别半死不活的找他家雪逢求救，他们还有二人世界要过呢！ 读懂了方毅辰的意思，莫如：“...”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家伙。 赵雪逢和方毅辰很快便离开了，只留下莫如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 刷了一整套高考题，莫如看了眼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学习总会让人忘记时间，莫如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看了看。 手机上有钟离焱发过来的消息，还有赵雪逢询问她是不是乖乖留在家的信息。 将消息一一回复过去，莫如又看到了田依依刚刚发过来的消息。 打了个哈欠，莫如将田依依的图片点开，脸上闪过一抹羡慕。 由于自己的工作属性原因，莫如从来都不会去这些与灵异事件关系暧昧的地方。 第一是她小莫大师的身份不好交代。 第二是她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怪妖精。 花时间去看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不但浪费精力，还浪费感情。 第三是没有合适的人陪她。 一个人去鬼屋探险，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凄凉的事么。 第150章 不被信任的莫如 莫如仔细研究过，她身边是真的没有能陪她鬼屋探险的人。 季末比她还忙，每天不是赚钱，就是在赚钱的路上。 钟离焱不需要去鬼屋，就他那双眼睛，所看之处遍地是鬼，没必要专门去鬼屋撒钱。 至于雪逢，呵呵... 雪逢出手，绝无活口。 若是忽然有人从暗处跳出来吓唬雪逢，雪逢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送对方一程。 带着雪逢去鬼屋，是对工作人员生命安全的不负责任，最后变成刑事案件的可能是80%。 处于种种考量，鬼屋就变成了莫如的一个梦想。 真的好羡慕... 莫如一边羡慕，一边将图片放大，她想观摩一下这鬼屋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可这一看之下，却让她发现了不对之处。 只见这鬼屋图片上，竟然有ps的痕迹。 莫如以为自己看错了，赶忙将图片放的更大，一点点的检查上面的细节。 随后莫如发现，不只是鬼屋有被p过的痕迹，就连田依依身上似乎也被人p过。 看到田依依皮肤上那一个个的小凸起，莫如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莫如拿出手机，准备找个能帮自己还愿图片的人，没想到却接到了钟离焱的信息：“在做什么。” 莫如抿着嘴，一脸严肃的看着钟离焱的信息，她在想要不要告诉钟离焱图片的事。 毕竟钟离焱看起来很擅长计算机。 可还不等她说话，赵雪逢的信息便发了过来：“直觉告诉我，莫晓茹你又准备惹事。” 莫如：“...”她怀疑这两个人在她身上装了雷达。 给钟离焱发了一张天花板的照片：“准备睡了。” 又给赵雪逢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里。” 赵雪逢则回了一个大银幕的照片：“方毅辰说想要看电影，结果电影刚开场就睡了，我们只能换了一部片子，结果我们两个都睡了，现在是第三场。” 她也是服了，难道方毅辰是来电影院补觉的么。 听出赵雪逢话中的无奈，莫如回了一个摸头安慰的表情：“起码这次你没睡。” 赵雪逢发了一张方毅辰趴在她肩膀上睡觉的照片：“因为我想看看，这些导演还能拍出什么脑残的场景来，这些电影里的人除了勾心斗角，爱来爱去，都不用生活么，还是说他们只要喝西北风就能饱。” 赵雪逢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因为她的下一条信息很快便发了过来：“我怀疑这个演员给导演捐肾了，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她做过除了瞪眼以外的表情，如果只要瞪眼就能演戏，导演找个猫头鹰多好，那东西的成本还便宜...” 莫如：“...”从雪逢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她听出了钢铁直女的愤怒。 再次安慰了赵雪逢几句，莫如在网上下单，将图片发了过去，让人帮自己还愿。 那边的人也很痛快的开出了一张图片八十元的价格。 莫如：“...”好奇心要不得啊，尤其是对于一个坐吃山空的孤儿来说。 就在莫如为自己的钱包忧伤的时候，钟离焱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你打算睡在客厅里么！” 莫如：“...”天花板明明都是一个颜色，这人怎么发现她在客厅的。 许感觉到了莫如的疑惑，钟离焱给她解释道：“是光线，客厅的灯光比卧室的要足一些。” 所以他很容易便猜到了莫如的位置。 莫如给钟离焱发了一个笑脸过去，还不等说话，便见钟离焱的消息又发了过来：“我这段时间不在，你一定不要在到处乱跑，没了我，可没有人帮你挡着。” 莫如被钟离这话勾起了一丝内疚，要不是她，钟离焱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听说要在家里躺整整一个月。 可转念一想，莫如又悄悄皱起眉头：是错觉么，这条信息中怎么有这么重的茶味呢。 将手机放下，钟离焱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两个才刚在一起，就要分开一整个月，这真是太让人难受了。 就在这时，刘管家端着一杯牛奶从外面走进来。 一进屋就看着被牵引器吊着脖子，不得不坐着休息的钟离焱。 刘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他的少爷实在太可怜了，好端端的被人伤成这样。 医生已经说了，他家少爷这一整个月都要这么坐着，以便将脊椎恢复到原位。 平躺和侧躺都会影响脊椎的恢复，继而对以后的生活产生影响。 看到钟离焱遭罪的模样，刘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可怜的少爷呦... 心里虽然难过，可面上却还要保持微笑。 刘管家将一根吸管放在牛奶中，送到钟离焱面前：“少爷，您看是不是到时候邀请莫如小姐来家里做客了。” 他家少爷为了人家连命都能舍去，这摆明就是对人家上了心，所以他自然要在后面推上一把。 听说，现在的大学生就能结婚，如果少爷和莫小姐真在一起，那宅子里是不是就会变得很热闹。 而且少爷和莫如小姐都很聪明，将来的孩子也一定很聪明，倒时候... 想到未来院子里热闹的画面，刘管家的笑容逐渐猥琐。 钟离焱一杯牛奶喝完，刚好看到刘管家那一脸梦幻的笑。 想到自己人为触发见鬼的事，钟离焱：“...”牛奶里被下药了么！ 好不容易将钟离焱和赵雪逢都哄好，莫如长叹一口气：在这些人心里，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 就在莫如为自己破产的信用感到悲伤时，她之前在网上找到ps商家对她弹出了对话框。 可对方的目的却不是与莫如沟通，而是直接张嘴喷莫如：“你是在开玩笑么，竟然照这样素材的照片给我，你这是恶意骚扰，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莫如被这莫名奇妙的话喷的莫名其妙，有心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对方的情绪却非常激动，几乎从头到尾都在喷她。 就在莫如也快被喷出火气时，客服那边却匆匆留下一句：“下不为例。”之后便匆匆下线了。 莫如：“...”这都是什么毛病。 好在客服在下线之前还算干了件好事，她把莫如之前交给他还原的图片发了回来。 看到图片后，莫如瞬间愣住，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我艹... 她终于知道客服为什么会激动了！ 第151章 求婚 将ps的痕迹抹除后，照片的原貌终于展现在靳青面前。 照片中田依依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她的手臂上到处都穿着细细的钢丝。 这些钢丝穿过她的皮肤，将她的手臂提到一个举着饮料的高度。 她的脖子上也穿着两根钢丝，迫使她的头歪成了一个可爱的角度。 直至此时，莫如才终于发现，她刚刚为什么会觉得不协调。 因为田依依的眼睛。 人微笑的时候，眼睛会弯曲出一个弧度，可田依依的眼睛却是惊恐的圆瞪。 她的嘴角被两根铁丝强行向两边扯开，打眼看上去，就像是在笑一样。 这张照片看莫如心里发慌，第一个反应就是给田依依打电话。 电话并没有接通，冰冷的提示音从电话中传出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莫如压下心里的慌乱，开始认真的思考。 她确定这是田依依的电话号码，可问题是为什么会是空号，这个号码是什么时候注销的。 最关键的是，杀害田依依的人的为什么要发给她这张照片。 莫如深吸一口气，给田依依拨打了语音电话。 可同样的，语音电话也没接通，只响了一声，便直接挂断了。 莫如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机上的田依依照片，这是在告诉她，她被人盯上了么。 莫如皱紧眉头，这一次她没有继续给田依依打电话，而是直接报了警。 既然有人在暗地盯着她，那她现在最好不要出门。 警员很快便上门了，了解了情况后，警员让莫如将手机里的图片转给他们。 同时还提醒莫如，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门，还有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千万不要删。 莫如一一点头应了，随后将警员送出了大门。 将房门锁好，莫如端来一个杯子放在门把手上。 这样一旦有人闯入，她便会第一时间收到信号。 随后，莫如又将窗户一一锁死，这才坐回书桌前继续刷题。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有学习能让她静下心来。 一套题刷完，刚好到了晚上十一点。 莫如很想知道自己报警的后续，可惜这个时间，已经不适合再给警局打电话。 拿过手机，见钟离焱已经同自己说了晚安，莫如感觉回了句晚安。 之后便是赵雪逢发来的十几条信息，以及两张图片。 第一张图片，是赵雪逢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钻戒。 第二张图片，则是方毅辰和赵雪逢勾肩搭背拍的照片。 从图片上看，这两人更像是刚拜过把子。 赵雪逢看起来到还算正常，而方毅辰则有些狼狈。 他右边的眼眶有些肿，眼尾的淤青充分说明了赵雪逢出手之残忍。 为赵雪逢开心的同时，莫如还有些同情方毅辰：雪逢是个非常直的人，能接受方毅辰的戒指恰恰说明了雪逢对方毅辰的喜欢。 至于方毅辰眼角的伤... 应该是雪逢太激动了，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雪逢表达开心的方式还是这么简单粗暴。 发了个恭喜的图片过去，莫如给赵雪逢发了一条消息：准备结婚了么？ 赵雪逢显然还没睡，因为她的信息很快便发了过来：还没确定，但是可能会找时间拍婚纱照。 莫如眼前一亮，刚刚因田依依的照片带来的恐慌也跟着消散不少：你要穿婚纱！ 这么多年，别说是裙子，就连女装都没见赵雪逢穿过。 此时听说赵雪逢要穿女装，莫如竟莫名的有些激动。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赵雪逢回过来的信息量大的有些惊人：我们都穿西装，如果有合适的婚纱，方毅辰说他愿意穿。 莫如：“...”忽然有些头皮发麻... 虽然很高兴雪逢能够找到一个愿意将她捧在手心的人，可方毅辰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每一次在莫如感觉方毅辰这个人还不错的时候，方毅辰都会以不同的方式跳到莫如面前，用实际行动向莫如证明他不靠谱... 强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莫如发了两个字赵雪逢：“不错！” 为了娶老婆，方毅辰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那必然是不错啊。 赵雪逢的回答也很快：如果真要结婚，等婚前检查的时候，我会带他去看看脑子的。 莫如发了个松一口气的表情过去：那我就放心。 果然，雪逢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 莫如很清楚赵雪逢的心思。 雪逢自己不完美，因此也从没惦记过拥有什么完美的东西。 可能是与工作性质和成长经历有关，赵雪逢从没问过方毅辰从哪里来。 毕竟像她这样的混混，能找到一个适合与她共度余生的人当真非常不容易。 只要方毅辰不是杀人犯，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赵雪逢已经很知足了，毕竟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房间中，方毅辰正看着自己的手指傻笑：他竟然成功求婚了，真想不到，求婚竟然比他想象中容易的多。 这么看起来，雪逢应该也很喜欢他才对，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他的求婚。 方毅辰越想越开心，最后竟在床上打起滚来。 为了庆祝自己求婚成功，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想到这，方毅辰从床上坐了起来，给自己认识的人挨个发了信息过去。 做完这一切后，方毅辰将手机放好，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继续傻笑。 他之所以敢求婚，是因为吴四叔今天将他的户口本拿过来了。 同时还给他带来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鳖精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想要买他妈留给他的房子。 不过也是，这些年鳖精为了对外刷神情人设，一直住在他妈留下的房子中。 虽然房子的风水好也有一部分原因，可更多的却是因为鳖精虚伪。 为了不让人知道，他被疯狂深爱他的已逝妻子从头绿到脚，鳖精已经做出了所有努力。 所以，让鳖精用溢价两倍的价格，来买他妈留下来的房子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他以后也是有家要养的人，如果他妈在九泉之下知道他的打算，应该也会支持他的... 方毅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开心的在床上打起滚来：“老婆，你怎么这么慢啊，快点洗澡，我们该睡了。” 老婆这两个字一出，方毅辰只觉得身心舒畅。 他，方毅辰，终于翻身了！ 第152章 恶作剧 给莫如回完信息后，赵雪逢从浴室走出来，看了眼莫名兴奋的方毅辰无奈的叹了口气：“睡吧。” 事实上，她现在就想带着这人去看看脑子。 方毅辰却兴奋的不行，只见他将手伸到赵雪逢面前：“快点，快来拍个照片。” 他要拍下两人的对戒，发到家族群里，让那些嘲笑他会孤独终老的王八蛋们好好看看。 方毅辰越想越兴奋，当即拉着赵雪逢摆出各种姿势，今天他一定要秀个够。 方毅辰只想着如何炫耀，却忽略了赵雪逢越来越危险的眼神。 终于，在方毅辰拉着赵雪逢拍亲吻照片时，忍无可忍的赵雪逢终于暴起，一手刀将方毅辰敲晕过去：两个老爷们拍亲吻相片有那么好看么。 方毅辰：“...”我到底哪错了。 夜已深，钟离焱坐在床上准备睡觉。 由于脑袋还掉在牵引架上，因此钟离焱只能坐着睡觉。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白天的时候，他曾经试探过刘管家，关于自己见鬼的事。 让钟离焱感到欣慰的是，刘管家对此并不知情，这倒是让钟离焱的心情少了不少。 与莫如说过晚安，钟离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刘管家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中，轻轻帮他掖好被子，当看见钟离焱可怜巴巴被吊在牵引架上的时候，刘管家掏出帕子轻轻擦着眼角的泪，少爷实在太可怜。 好心疼！ 七天假期终于过去，再次回到学校，莫如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真没想到，她竟然活着回来了学校。 如果能选的话，她宁愿那七天不要放假。 为了让同学们收心，开学的第一天，是雷打不动的测试。 学校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学生们，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当你们在假期里拼命浪的时候，别人正拿着书包努力学习。 莫如轻吐出一口气：她终于找回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了。 为了与高考接轨，这天上午的模拟测试，考的是语文。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教室中只能听到笔尖划过卷子的沙沙声。 第一场考试在中午吃饭前结束了，大家都是第一次接受这种形式与高考一模一样的模拟考试，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凝重。 没有人坐在一起讨论上午的模拟考试成绩，大家都在闷头吃饭，生怕影响了自己下午考试的心情。 莫如原本以为季末会出现，可不管怎么等，都不见季末的身影，反而让她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莫如一脸震惊的看着与舍友一同走进餐厅的田依依：这人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出事了么。 不对，更确切的说，不过一个星期没见，田依依为什么又恢复了原本的身材。 似乎是察觉到莫如在注视自己，田依依转头看向莫如，露出友好而礼貌的微笑，随后便与舍友们有说有笑走去窗口打饭。 她的身形纤细，相貌姣好，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众人的注视。 知道田依依身上绝对有古怪，莫如的眼神一直跟着田依依行动，竟是连吃饭都忘了。 等看见田依依与舍友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边吃东边聊天，莫如才终于低下头，快速的吃着自己餐盘中的食物：田依依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昨晚的信息又是怎么回事，事情似乎越来越诡异了。 等莫如低下头认真吃饭，田依依的目光却忽然落在莫如身上，她的嘴角微微提起，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再聪明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耍的团团转。 由于是高考模拟考试，当天下午的数学考完后，学校便提前放了学。 莫如提着书包直接去了警局，准备询问一下昨晚的调查结果。 谁想却被警员告知，经过调查田依依一直都很安全，那张照片只不过是田依依所在剧组的一张剧照，被田依依当成恶作剧发给了莫如。 听到这个消息后，莫如礼貌的同警员道了谢，随后便离开了警局。 站在警局门口，莫如掏出手机认真的看了看上面的图片，恶作剧么！ 什么恶作剧能把图片拍的这么逼真，这根本不像是恶作剧，反而像是与她有仇。 虽然感觉警员说的不对，可找不到任何头绪的莫如只能放弃追查，骑上车子向家走：她感觉事情应该不像警员说的那么简单。 可惜她现在要准备考试，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追查这件事。 还有就是，季末去哪了！ 终于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小伙伴的莫如，怀着满腔愧疚给季末打去了电话。 两声之后，电话被季末接了起来。 而季末略显沙哑的声音也从电话那边响起：“怎么了，干什么忽然打电话给我。” 以往，季末的声音都是清脆中带有一丝慵懒，可今天她这沙哑的声音顿时引起了季末的警觉：“你嗓子怎么了。” 怎么感觉放了这七天假之后，大家都变得古古怪怪的。 听到莫如状似关心的话，季末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不少：“我感冒了，最近在家里休养，你今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莫如的声音带有一丝警惕：“你在家是不是，你爸妈过去找你了么。” 在莫如的记忆中，季末的父母几乎总是在吵架，有时候还会用季末撒气。 再后来，季末的父母离婚，也不再管季末的生活开支。 可他们每次只要过来看季末一次，季末就会请病假，她的嗓子也会哑上几天。 那时候季末也告诉她是感冒，可长大后莫如明白，季末应该是挨打了，还是那种毒打。 季末显然也想起了那些往事，面带着微笑的对莫如说道：“别担心，我挺好的。” 莫如压低了声音对季末问道：“他们还在你那么，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季末抬起头，看着浑身是血被自己吊在半空中的那对中年男女，眉眼中满是温柔：“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让他们随便打在我身上了。” 事实上，她做的比那更好。 看着这两个从小以折磨她为乐的男女，如同死狗一样被她吊在半空中毒打，季末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报复的感觉可真好啊！ 第153章 瘦身的秘密 同季末又说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莫如终于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莫如比之前更担心了。 见莫如将电话挂断，季末转头看向被挂在半空的中年夫妻，顺手抓起桌子上的戒尺，对着“父亲”直接抽了下去：“舒服么，我记得小时候，你们打每次打我都开心的哈哈大笑，现在怎么不笑了，你快点笑啊。” 许是因为季末越打越狠，那“夫妻”俩纷纷痛哭流涕：“我们以后再不打你了，放我们下来吧!” 可回应他们的，却是季末毫不留情的戒尺：她终于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喜欢打她了，这种手拿戒尺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就在这时，季末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季末拿起手机，没想到信息居然是龙先生发过来。 似乎是被季末的行为取悦了，对方未语先笑：“那两个玩具好玩么。” 季末一边同龙先生说话，一边仔细的检查房间中的每个角落：她怀疑这个神经病在在她房间中安装了监控。 龙先生就像是知道季末在想什么一样，笑的更加愉悦：“季末啊，你不要找了，我没在你的房间里安装任何东西。” 季末发出呵呵的冷笑，对于龙先生的话，她是半点不信。 许是因为季末没停下寻找的动作，龙先生以非常轻松的语调同季末说道：“你不相信我么，季末，你这样的不信任，当真太伤我心了，你知道你将我伤的多重么？” 说罢，季末就感觉一道劲风划过空气，擦着她的脸颊落在墙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季末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再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墙上已经多了一个小洞，里面还卡着一枚铅弹。 季末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耳边则传来龙先生愉悦的说话声：“好像打歪了，季末小乖乖，你一定要听话哦，不然我可不保证下一木仓会不会更歪。” 听了这红果果的威胁，季末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是的先生。” 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她竟然忘了龙先生的尿性。 她越是反抗。龙先生就越是开心，若是她乖乖听话，龙先生反而会失去兴趣。 果然，就像是季末想的那样，见季末不再反抗，而是乖乖应了自己的话。 龙先生瞬间失去了兴趣：“季末，你真无趣。” 季末：“您说的是。” 龙先生：“...”所以他最讨厌孩子长成大人，心思越多，就越不可爱。 又说了几句话，龙先生终于彻底失去了兴趣，匆匆挂断了电话，半点都没有让季末将“爸妈”放下来的意思。 毕竟除他自己之外，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入得了龙先生的眼。 知道再不会有人救自己，季爸爸适时的闭上了最，不打算继续惹恼季末。 而季妈妈则是提高声音，一脸感动的看着季末：“你学的真的很快，快到令我惊讶，你一定会比我们更厉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季末一戒尺抽在嘴上：谁稀罕这女人的夸奖。 而且，她并不觉得被一个疯子夸厉害，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季妈妈被抽的闷哼一声，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可她的眼神却依旧停留在季末身上。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的带出了十几个孩子，但其中最值得骄傲的产品，只有季末自己。 虽然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可季末依旧坚定的对女人挥起了戒尺：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真的很恶心。 三天的模拟考试很快便过去了，大家都感觉自己被拔掉了一层皮。 虽然考完试能提前放学，可他们依旧讨厌考试，尤其是这种很快就能出成绩的考试。 老师们开始紧锣密鼓的批改试卷，学生们则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 莫如同其他人一样，都是一脸无力的看着面前的课本，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掏空了。 就在莫如盯着自己的课本发呆的时候，田依依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大门口，对莫如热情的打招呼，高强度的考试似乎根本无法影响她的心情。 坐在大门旁边的同学最先看到了田依依的动作，可能是刚刚经过高强度考试的原因，那同学脸色极其难看的低下头，用双手牢牢捂住耳朵，开始认真的背书。 考试是检验自身不足的最好方法，而他发现自己不足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好在距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必须要更努力才行。 知道田依依是来叫自己的，莫如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她脸上已经挂上了商业式的笑容：“怎么忽然过来找我了。” 田依依笑眯眯的看着莫如，不愧是经常上电视的美女，虽然小小的年龄，可田依依的一颦一笑却都是万种风情：“你上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没给你结账呢！” 说话间，田依依从自己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一个厚重的信封塞进莫如手里，一脸郑重的对莫如说道：“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莫如静静的看着田依依的双眼，半点推辞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将对方手中的信封接了过来：“谢谢！” 不管何种情况，对于给自己送钱上门的客户，一定要保持微笑。 而且绝对不能客气的推辞，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一个实心眼的，当真将钱收回去... 见莫如快速的将钱收好，田依依笑的更加开心：“那天下午的照片，只是之前在剧组里面的剧照，不知道是哪个货手脚这么快，将照片群发出去，你千万别介意。” 听到田依依状似在与自己解释的话，莫如对田依依笑着说道：“没事，有些人的手就是很快，不过你这减肥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是有什么秘诀么，我这两天倒是有些重了。” 田依依看着莫如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想要确定莫如话中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约莫过去了半分钟时间，田依依才神秘兮兮的凑到莫如耳边轻声说道：“秘诀就是，我去抽脂了。” 说完自己的秘密后，田依依站回了原处，神秘兮兮的对莫如眨了眨眼睛：“保密啊！” 莫如：“...”这有什么可保密的，如果眼前这人真是田依依本人的话，那还有比抽脂瘦的更快的减肥方式么！ 第154章 王晓娇回来了 发现莫如的表情不算热络，更没有接过自己递过去的话题。 田依依表情讪讪的对莫如笑了笑，随后告诉莫如另一个消息：“王晓娇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莫如果然来了精神：“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现在还是那么瘦么。” 却见田依依对她神秘一笑：“你自己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田依依那神秘兮兮的表情，莫如：“...”事情似乎不简单啊。 王晓娇确实回来了，只不过，她的状态非常不好。 事实上，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整张脸都弥漫着一层如同死人的灰色。 她的身形还像之前那么瘦削，不同的是，她的皮肤有些肿胀，崩的非常紧，还散发着一层水光，似乎随时有可能爆开。 而她的手指则肿的如同一根根小萝卜，就连弯曲都非常困难。 莫如趴在窗台上，看着王晓娇弯曲着脊背，艰难的向宿舍的方向走，她怎么都想不通：就王晓娇现在这样的状态，究竟为什么要回到学校来。 好好在家修养，说不定还能有痊愈的机会，若再像现在这么折腾下去，莫如也不知道王晓娇能不能熬过高考。 大家都知道王晓娇病了，在学校中，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无原则的同情弱者。 更多时候，大家都会用戒备的眼神看着那些身体不好的同学，生怕对方会以病卖病对自己提出一些无理请求。 尤其是像王晓娇这种，疑似给同学下催肥药的坏女孩，更是让同学们各种不待见。 虽然他们与田依依的关系并不算好，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他们会用自己内心的正义感，去衡量一件事的对错。 看着王晓娇蹒跚的背影，莫如终究忍住了追过去的冲动：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对王晓娇说什么。 好好养病，注意身体，你一定会恢复健康... 这些话太过虚伪，虚伪到莫如张不开嘴。 深吸了一口气，莫如转头看向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要不，她把自己的课堂笔记复印一份送给王晓娇吧。 王晓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一切事情都发生的非常突然。 她突然听说学校后边有一个能许愿的第十一阶阶梯。 她忽然发现那阶梯是真的可以许愿。 她忽然瘦了下来，而田依依则像是被人用气吹鼓了一样。 还不等她暗自窃喜，便忽然被人告知，她要死了。 医生说，由于她服用了大量的西布曲明和利尿剂，这对她全身的脏器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 而且，她还得了慢性肾衰竭，就连膀胱也出了大问题。 王晓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吃了这两种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得到的药。 她唯一知道的是，从现在起，她必须要定时去洗手间，否则就会尿裤子。 由于肾脏出现了问题，她尿血的情况也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就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是用尽全力去保养，应该也坚持不了三年。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爸爸妈妈都哭了。 他们抱着王晓娇哭了一场又一场，不断的询问王晓娇想要什么。 当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后，王晓娇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她想要参加高考。 以前的她非常讨厌考试，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王晓娇发现她最期待的事情竟然是高考。 努力学习了这么多年，她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就在莫如坐在书桌前静静的整理自己的笔记时，身后传来两个同学的窃窃私语声：“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学校的那两个园丁被抓了，听说他们还是兄弟两个，专门负责学校后面的那片花草，你们说他们出事会不会跟第十一阶阶梯有关。” 莫如身体猛然坐直：为什么又是第十一阶阶梯。 不管怎么说，这些楼梯已经祸害了不少人，学校为什么不快点把那些台阶扒了。 现在事情已经陷入了一个恶性的循环，第十一阶阶梯的名头越来越大，引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虽然那些许过愿的人都没得到好报，可他们的下场却并不足以引起后来者的警觉。 猎奇心理，与不劳而获的惰性，让大家觉得自己会是那个特殊的人。 即使许了愿，也不会遭到报应。 因此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彻底将十一阶阶梯铲除，以绝后患。 可现在的情况是，校方为了维护自己脸面，坚决不承认第十一阶阶梯的存在。 甚至意图将第十一阶阶梯的消息掩埋，似乎只要这样做，就能扞卫科学正道。 殊不知他们这样的做法，已经引得更多同学注意到第十一阶阶梯。 莫如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怎么可能对抗的过一整个学校。 而且，她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去证实，她怀疑田依依被人掉包了。 田依依的皮肤很白，而今天过来找她的田依依，脸上的皮肤虽然很白，可脖子与锁骨之间的位置却能看出皮肤颜色的强烈对比。 田依依的手臂上有明显的蜕皮迹象，这说明的这个人在近期内应该做过什么强效美白的手术。 再有就是，纵使再好的抽脂技术，在抽脂之后也需要人穿上塑身衣，以便固定皮肤和肌肉的位置。 而且在手术后的一段时间内，接受过抽脂的手术的人应该会出现很长一段时间的肿胀期。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在十一短短的十天假期内完成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田依依在说谎，她根本不是本人。 莫如抱着自己的笔记，缓缓往校门口走：看起来，她应该打探一下，田依依的相片究竟是在哪一个鬼屋门口拍的。 回到宿舍后，王晓娇艰难爬到自己的上铺，宿舍里的另外几个人都像没看见她一样。 学校就像是一个的社会的小型缩影。 对于王晓娇究竟的做过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自然对她同情不起来。 而且现在的王晓娇与田依依也算是站在两个对立面上，她们若是想要讨好田依依，就势必要舍弃王晓娇。 从现在的情况看，显然是与田依依站在一起能得到的好处更多。 第155章 谁是许愿者 王晓娇躺在床上，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耳边传来舍友们奉承田依依的声音：“依依，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啊，真好闻。” 田依依笑的温柔而腼腆：“这不是香水，是我妈买给我的香氛沐浴露，我妈说这款沐浴露能够促进睡眠。” 听她说的好，舍友们问问凑到田依依身边嗅个不停：“依依，这沐浴露可真好闻。” 田依依向来是个大方的，当即将自己的沐浴露分享出来：“你们要是喜欢可以随便用，我妈说，喜欢这个味道的人，都是平日里睡眠质量不高的，要是用这款沐浴露当洗面奶用，也可以调整我们的神经。” 舍友们显然对这款能够调解神经。促进睡眠的沐浴露非常感兴趣，再对田依依到过谢后，便拿着田依依贡献出来的沐浴露去了水房。 他们都想知道，这款沐浴露的效果是不是真有这么好。 由始至终都没有人询问过王晓娇一句，很显然，王晓娇已经被全寝室的人排斥了。 王晓娇躺在床上无声的流泪：她虽然从小就胖，但爸爸妈妈都对她都非常关心，力求给她最好的东西。 可事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她又为什么要给田依依下药，他们两个之间明明没有这么深的矛盾啊。 当思想被放空的时候，以往被刻意遗忘的细节也渐渐被王晓娇回想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她与田依依的感情一直很好。 可随着年级的增长，她与田依依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仿佛打开了尘封的壁障，王晓娇回忆起很多东西。 她的心是在田依依一次又一次拿到各种比赛的奖励时，慢慢迷失的。 渐渐的，她开始妒忌田依依长的好，妒忌田依依会演戏，妒忌田依依受人欢迎，妒忌的田依依被众人捧在手心。 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妒忌，最开始的时候，她明明是为田依依的高兴的。 而且，她为什么不记得自己曾经吃过西布曲明和利尿剂，她银行卡的钱都去哪了... 王晓娇用力的回忆着，那些被自己遗忘的细节。 她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可是，她究竟遗忘了什么呢！ 王晓娇只觉得自己的头一抽一抽的痛，由于想的实在太过入神，她竟是连熄灯的铃声都没听见。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感觉自己胖的无法见人的，明明以前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胖的可爱的啊。 还有，她为什么要去那个第十一阶阶梯，她可是最怕黑的人。 一到晚上，她明明连厕所都不敢去，怎么可能会一个人跑去学校后院的台阶上许愿。 她为什么会一个人过去，为什么会一个人... 一个人？ 不对，她好像不是一个人去的。 一道无形的门猛然间被推开，王晓娇终于看见了隐藏在记忆之门后面的东西。 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与另外一个人手挽着手去的后院。 她们一起对台阶许的愿，由于她们的步伐一致，因此她们两个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召唤出了第十一节阶梯。 她当时的心愿确实是想要变瘦，而另一个人的心愿是...想要退圈，因为那里面的事太恶心了! 想到这，王晓娇猛然睁开眼睛：她想起来了，与她一同许愿的人是田依依。 谁想，就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无法呼吸。 只见田依依踩着梯子站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不知道多久。 田依依的长头发垂在她脸侧，嘴角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月光下，两人的眼睛相互对视。 而田依依笑容越来越大，逐渐变得扭曲。 王晓娇的瞳孔猛缩：救、救命... 许是大家都累了，所有人都睡的很熟，宿舍中弥漫着香氛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一声惨叫划破长空，田依依宿舍中的几个人陆续被尖叫声吵醒。 随后，几道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失去了说话能力，他们只会用尖叫声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惊恐之情。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周围寝室的同学听到动静后也陆续赶了过来，随后便迅速加入了尖叫的队伍之中。 值班老师听到响动也迅速赶了过来，扒开围在门口的学生，值班老师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后，她才磕磕绊绊在身边同学的帮助下拿出手机报警。 将消息通知给警察后，值班老师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她先是将看热闹的学生们全部赶走。 之后才哆哆嗦嗦的进了田依依的寝室，开始往外赶寝室中的学生。 由于田依依已经被吓晕，值班老师只能从床头将田依依从床上拽出来，拖着田依依往宿舍外面走。 毕竟眼前的场景太过恐怖，她担心等田依依清醒后，会受到二次伤害。 于此同时，老师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其他东西，力求给警员们留下完整的第一现场。 将田依依拖到门口，交给其他同学照顾。 值班老师背对着房门，阻碍住其他同学的视线，色厉内荏的说道：“该吃饭的吃饭，该早读的早读，这里发生的事谁都不能议论，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到处传话，一定让学校处罚你们。” 她说话的音调虽然平稳，话中意思也算硬气，可没人知道，她的后脊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即使背对着房间，值班老师依然有一种后脑勺发勺的感觉。 事实上，直到现在，她依然觉得里面那个尸体，正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 值班老师有种落荒而逃的欲望，可惜的是，在警察过来之前，她不能走也不敢走。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拽着几个学生陪着自己，她是真的怕啊！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几个男老师很快便冲了上来，隔着门看到里面令人脊背发凉的一幕。 男老师们愕然的看着女老师：“你昨晚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么。” 按照里面的情况来看，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啊！ 第156章 王晓娇之死 女老师的眼中闪着泪花，显然是被吓得狠了：“不止我什么都没听见，就连他们寝室的人也都没听见。” 但凡有一个人提早发现，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发现女老师有些歇斯底里，几个男老师刚忙上前安抚：“没事了，别害怕，我们都在这。” 女老师眼中的泪瞬间流了下来：“我没害怕，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和心跳！”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男老师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没事，我们都懂。” 女老师的眼泪流的更凶，你们懂个屁，吓死老娘了！ 二十分钟后，警员们终于赶到了现场。 望着眼前惊人的一幕，法医开始认真的取证。 而警员则开始向田依依她们询问情况。 除了还处于昏迷中田依依外，剩下几个人由于受惊过度，都变得呆呆傻傻，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显然是被吓得狠了。 警员们叹了口气，这其实也怪不得这些小姑娘不配合他们工作。 实在是因为王晓娇死的太惨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王晓娇这么诡异的死法。 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现场模拟，王晓娇的头是从床侧的安全护栏夹缝中伸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双眼应该是直直看向地面的。 随后，她的整个身体翻出了床面。 这个动作让她在护栏上掰断了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如同荡秋千一般在护栏上挂着。 这样的角度，让她瞪大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田依依的床。 断裂的颈椎刺穿了皮肤，王晓娇身上雪白的睡衣，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 想到王晓娇那双瞪得滚圆的双眼，警察瞬间明白田依依为什么会被吓晕了。 这姑娘也是命大，若是她昨天晚上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活活吓死。 可让人惊讶的是，依照王晓娇的“自杀”方式，她昨天晚上应该剧烈的挣扎过才对。 但为什么宿舍中的其它五个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王晓娇自杀的动静呢。 就连田依依这个睡在王晓娇下铺的人，也同样没察觉到王晓娇的动静。 倒是有人提出了田依依的催眠香氛，可经过化验，那就只是一款普普通通的沐浴液。 与其他沐浴液唯一的区别，就是香精含量更高一些，却并没有什么催眠功效。 这所谓的助眠效果，如果不是田妈妈忽悠了田依依，就是田依依同自己的舍友吹了牛。 不管怎样，沐浴液没有的任何问题，这说明，田依依实际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王晓娇究竟是怎么死的。 为了将王晓娇的头拿出来，警员们不得不将护栏锯掉。 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么窄小的缝隙，王晓娇究竟是怎么将头塞进去的。 经过这件事，田依依又被吓病了。 田依依的家长来到学校将孩子接走，他们离开的那天，莫如坐在花坛上远远的盯着正准备上车的田依依发呆。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田家父母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女儿... 就在这时，莫如的双眼瞬间眯起，因为她发现了不对之处。 只见田爸爸在将田依依放在车上后，竟然拉过田依依的手在嘴边亲了一口。 田依依似乎说了什么，只见田爸爸竟然将她搂在怀里，又在唇边用力亲了一口。 那亲昵的表情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反而像是在对待情人。 田依依伸手将田爸爸推开，转头向学校中看去，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后才松了口气。 莫如从花丛中钻出来，垂下眼眸，开始给赵雪逢发信息：“雪逢，你觉得你爸爸要是活着的话，会搂着你亲么。” 如果是莫如自己，她自然会觉得这件事是有问题的。 可为了避免她的想法不够中肯，莫如感觉自己还是应该再询问一下其他人的意见，譬如与她关系最好的赵雪逢。 赵雪逢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对于那个遗弃自己的家庭，赵雪逢从没有任何避讳，反正事到如今应该害怕的人也不该是她。 看到赵雪逢充满血腥暴力的话，莫如知道这是自己的问法出现问题了。 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莫如重新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如果你生了一个女儿，长到十六岁以后，你觉得方毅辰会不会抱着她亲。” 赵雪逢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抬头看向方毅辰。 感受到赵雪逢的注视，正在为自己和赵雪逢设计婚礼礼服的方毅辰疑惑抬头，对着赵雪逢笑的温柔且无害：“怎么这样看着我。” 自从雪逢答应了他的求婚，他就像是掉进了米缸的老鼠，每天都开心到起飞，全世界在他眼中都被蒙上了一曾粉红色的薄纱。 将赵雪逢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方毅辰将手中的画板放下，三两下窜到的赵雪逢身边的：“你是不是想我了！” 眼见着方毅辰就要脱衣服，赵雪逢翻了个白眼，一个反手将方毅辰的手扭到背后，顺便将人压在墙上：“你正常一点。” 这人高兴起来就有点不管不顾，她已经忍了方毅辰好几天，马上就要忍不住了。 开心也要有个限度！ 方毅辰被赵雪逢扭着直咧嘴：“我正常了，什么事你说！” 谁让雪逢坐在床上一脸暧昧的看着他，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气氛，他会误会也是理所当然的。 赵雪逢放开方毅辰，自己再次坐回床上：“我们将来要是有了女儿，你会亲她么！” 既然是莫晓茹想要求证的事情，她自然会帮莫晓茹询问方毅辰。 听了赵雪逢的话，方毅辰先是呆滞，随后表情渐渐变得惊喜，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只见他慌慌张张的看向赵雪逢，随后缓缓跪在赵雪逢面前，一脸虔诚的趴在赵雪逢腿上，小心翼翼的将脸贴向赵雪逢的肚子。 他似乎非常紧张，一个简单的的动作都一顿一顿的，好不容易才将脸贴在赵雪逢的肚子上：“我们有女儿了么！” 真不可思议，雪逢不但给了他一个家，还给了他一个血脉相连的女儿。 吐槽无力的赵雪逢，拉着方毅辰的头发将人提起来：“没有女儿。” 方毅辰脸上的闪过一丝遗憾，却对赵雪逢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儿子也挺好。”只要是雪逢生的，儿子也能凑合要。 第157章 漂亮女孩 看着一脸期待的方毅辰，赵雪逢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如果她真的想要孩子，是不是应该着重考虑一下孩子父亲的智商。 现在看来，方毅辰的智力似乎没过合格线。 发现赵雪逢的脸色不善，方毅辰以为赵雪逢是在担心什么，当即拍着的胸脯对赵雪逢保证道：“你放心，我能养得起孩子。” 他明天就给鳖精打电话，把他妈的别墅卖了。 赵雪逢认真的看着方毅辰，忽然伸手将方毅辰抓到面前，想到莫如交代自己不要再打方毅辰的事，赵雪逢直接用头撞在方毅辰头上：“你正常点！” 没有防备的方毅辰直接被赵雪逢敲倒在地，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半天没爬起来。 见方毅辰终于“冷静”了，赵雪逢拿过手机开始给莫如发信息：“他不敢，我一拳就能打死他。” 看到信息中传来的满满血腥气，莫如悄悄咧嘴：她是不是把方毅辰坑了！ 不管怎样，莫如还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正常父亲是不会这么暧昧的对待自己的女儿的。 将手机掏出来，翻到田依依身上被穿满线的照片，莫如的表情极其纠结：她感觉自己应该去照片上的鬼屋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莫如将消息发给了季末：能帮我打听到这个鬼屋的位置么。 季末给莫如发了一个“ok”的表情，而后转头看向依旧吊在半空中的“父母”：“你们玩的开心么！” 知道季末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季家父母连连点头：“开心，特别开心，小末，能把我们放下来了么！” 季末没在说话，只是对着他们派了一组照片，而后又将相片发给了龙先生：“谢谢你的礼物，我玩的很开心。” 季末原本以为自己的行为会触怒龙先生，却没想到，龙先生竟然发过来一个咧嘴笑的表情：“看到你开心，我就放心了，这两个人我不要了，你随便玩，记得留个全尸，我还有用。” 龙先生的语气非常轻松，直看的季末咬牙切齿：这个混蛋。 知道自己斗不过龙先生，季末也不在废话，而是直接给季灭发信息：“你知不知道图片上的鬼屋在哪。” 季灭的消息很快便回了过来：“这是阿诺他们组织旗下的鬼屋，你最好不要过去。” 想到阿诺那边的工作性质，季末微微蹙眉，随后给莫如那边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照片上的鬼屋我找不到位置，你还是换一个地方玩吧。” 看到季末的信息，莫如：“...”是因为要上大学的原因么，她这个小伙伴怎么忽然变得古古怪怪的。 就在莫如沉思的时候，钟离焱的信息发了过来：“在做什么。” 莫如脸上带上会心的笑：“往家走，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钟离焱给莫如发了一张，自己吊在牵引架上的图片过来：“昨天晚上做梦自己上了绞刑架，结果一睁开眼睛忽然忘了现在的情况，差点把自己送走。” 看着屏幕上满满的撒娇意味，莫如抿嘴一笑：“都是我连累你了！” 钟离焱的信息再次发过来：“为了你，死都值得，只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要在出去冒险，别人不会像我一样护着你。” 莫如：“...”又是熟悉的茶言茶语。 而且，什么叫别人不会护着她，上次要不是雪逢冲过来将他们两个一起护住，他们说不定已经被魏建国哥俩交代了。 虽然很想说两句话为雪逢正名，可想到钟离焱毕竟是为了自己才会受伤，莫如叹了口气，还是先哄吧。 再次给钟离焱发了一个笑脸过去，莫如给钟离焱发了一个走路的视频：“我现在就回家，晚上我们可以连视频一起刷题。” 钟离焱回了莫如一个笑脸：“好！” 之后，两个人便都没再说话。 刘管家端着一个托盘从屋外走进来：“少爷，吃饭了。” 医生吩咐了，少爷现在需要的是静坐休息，最好连手臂都不要动，避免对脊柱造成二次伤害。 因此这些天少爷吃饭上厕所，都是他亲自的帮忙，这让他找回了些少爷小时后的感觉。 每天下午，少爷会被允许做一些小幅度的动作，通常这个时候，少爷会给莫小姐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看着少爷脸上越来越明媚的笑容，刘管家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看来少爷的好事近了。 钟离焱抬眼看向刘管家，见到对方手里拿着的托盘后，悠悠叹了口气：“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下地活动，在这样下去，我的肌肉都要微缩了！” 他不喜欢呆在老宅。 好吧，他对老宅没意见，他只是想去找莫如。 刘管家将托盘放下，准备给钟离焱喂饭，嘴里还在安慰钟离焱：“放心吧少爷，医生说你可以稍微加些运动量了，我带回就通知他们推一台轮椅过来，带你在院子里走一走。” 钟离焱：“...坐轮椅不方便。”有谁见过坐着轮椅约会的。 刘管家认真思考了钟离焱的话：“那我让他们送台电动轮椅过来。”少爷应该是觉得被人用轮椅推着伤自尊了，那他就弄个电动轮椅让少爷自己动吧。 钟离焱：“...”这是轮椅的问题么，这明明是轮椅解决不了的问题好不好。 过了十一之后，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便短了，莫如抓紧时间往家走，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这让她对黑夜隐隐产生了些忌惮。 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心态出现了问题，可莫如暂时并没有去挑战黑暗的欲望。 她的脚步走的很急，学校距离她家的距离不算近，即使一刻不停的向前走，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家。 就在莫如急匆匆向前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似乎什么人正在急匆匆的赶路，这边是商业街，出现行人的概率很高，因此莫如并不觉得紧张。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莫如刚准备让开，肩膀却被人从后面重重的撞了一下。 莫如被撞了一个的趔趄，差点跌倒，好在撞她的那人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拉住，她才得以稳住身形。 定睛向来人看去，莫如的表情微微一愣：好漂亮的女生。 第158章 为了孩子好 只见对面那姑娘长发及腰，皓齿明眸，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经初步具备了美女的应有的基本素质。 只不过，莫如低下头，看着小美女那只扶着自己的手暗自咋舌：这只手修长纤细，又骨节分明。 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男孩子的手。 见莫如站稳，那美女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竟是转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直接拽住女生的长头发。 女生被扯得惨叫一声，眼角也沁出了痛苦的泪。 而那大手的主人，却丝毫没有的放过女生的意思，而是一把将女生头上的长发整个扯了下来。 随后张开大手，向着女生脸上呼了上去。 直至这时，莫如才终于看清，女生刚刚被扯掉的竟然是一顶假发。 被扯掉头发的女生发出痛苦的呻吟，那的声音低沉沙哑，竟然是男人的声音：“爸爸我错了，你别打了！” 那被称为爸爸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发激动的掐着男生的脖子，用力扇着男生的脸：“你这个神经病，在家里折腾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丢人丢到外面，你简直吧老子的脸都丢干净了，老老子现在就打死你，免得你继续丢人现眼。” 男人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对男孩挥起了拳头，只把男孩精致的眉眼打的像是猪头一样。 身边很快就围上来一群围观的人，这些人都在围着那父子俩看热闹，却没有人上前制止男人的暴行。 仿佛在他们心中，男人只是在做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毕竟，父母教育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 更何况是面前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在大家心里，面前这个离经叛道的孩子，就应该被好好教育一顿。 围观的人越多，男人的情绪就越激动：“反正你已经不要脸了，那还穿什么衣服，我到要看看你以后敢不敢了！” 周围人看的高兴，竟然为男人叫起好来。 男人则像是暴躁的雄狮一般，疯狂的撕打面前犹如小绵羊一般的男孩：“你说话啊，以后还敢不敢了，你这个神经病。” 很显然，儿子身穿女装到处跑的事情，给男人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为了将儿子板正过来，男人选择了这个显得有些奇葩的方式，意图用羞辱和暴力勾起男孩的羞耻之心。 看到男人的动作后，莫如紧紧的握住拳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莫如终究还是没忍住，冲上前去一把将男人推开：“够了！” 她很理解家长发现儿子喜欢穿女装时，那种歇斯底里的心情。 可是这人就没发现，男孩已经快到了心里承受极限了么！ 男人被推开后先是一愣，随后怒不可遏的看着莫如：“你是谁，干嘛忽然推我。” 紧接着，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指着莫如：“是不是你把我儿子带坏的。” 男孩似乎已经彻底崩溃，只见他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跪坐在地上呜呜痛哭。 而莫如则是一脸厌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当家长无法接受自己的教育失败时，就会想办法将过错转到其他人身上。 不管那人他们认不认识，只要能把事情赖出去就好。 而且，穿女装也不是神经病，这只是心理障碍的一种，也可以说是恋物症的一种特殊形式。 表现为对异性的衣着特别喜爱，反复出现穿戴异性服饰的行动。 这样行为并不算什么大问题，这只是他们表达内心活动的一种方式。 只要善加引导，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 但解决的前提，是善加引导，而不是像面前的父亲一样，意图用羞辱的方式逼迫孩子就范。 这边，莫如正在思考要怎么同这个暴怒的父亲的沟通。 那边，男人的愤怒几乎到达了顶点。 一边是哭的娘里娘气的儿子，另一边则是疑似带坏自己儿子的莫如。 男人的表情越发狰狞，看那模样似乎是想要将莫如活活撕碎。 这时候，街边的路人们对着莫如好心开口劝道：“小姑娘，人家父子俩打架你就不要管了。” “对啊，人家当爹的教育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该不会真是你教唆人家孩子不学好吧！” “小姑娘别多管闲事，人家大人的事，你一个毛孩子懂个屁啊！” 有些人是担心莫如一个小姑娘家的会吃亏，虽然可以用法律维权，可最终遭罪的却还是莫如自己。 另一些人则是纯粹是站在批判的角度有看问题，他们渴望莫如与这件事情有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看热闹的欲望。 听到莫如被路人围着教训，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的男孩缓缓抬起头，无神的眼睛渐渐落在正对着莫如喘粗气的父亲身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听的男人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他就知道，儿子会扮成女装，一定是有人教唆，面前这个小姑娘就非常可疑。 若不是打别人的孩子犯法，男人真想将莫如提起来，用比打自家儿子更大的力道狠狠的教育莫如一顿。 他说什么来着，就他和老婆的教育绝对没错，儿子就是被这些不三不四的孩子带进沟里了。 发现父亲将拳头捏的嘎巴作响，男孩生怕对方会忽然冲过来给莫如两下，毕竟这人是他最近一段时间，接收到的唯一善意。 将地上的男孩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靳青看。 男人的表情越发愤怒：这两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就开始眉来眼去。 想到发现儿子有变装癖后，自己承受的心里压力，男人更加暴怒，穿着皮鞋的脚直接向男孩的脑袋踢了过去：“你这个神经病，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悔改。” 男人的动作着实太快，男孩想要伸手捂住自己脸，却慢了一步。 男人的鞋尖缝隙中卡了一枚小石子，这一踢之下，小石子刚好划破了男孩的脸。 男人的表情先是怔了怔，随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样也好，没了好看的脸蛋，儿子说不定就能恢复正常了。 身为家长，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孩子好，他没有错，也不可能错。 第159章 聊天 男孩怔怔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流血的脸，入手的是一片湿黏。 感觉到脸上传来强烈的刺痛，男孩缩回手，看着满手的鲜血，忍不住放声尖叫。 男人的火气原本已经消散不少，见到儿子的脸伤了，说不心痛那绝对是假的。 可看到儿子坐在地上叫个像个娘们一样时，他刚刚压下的火气忍不住又升了起来：“叫什么叫，有什么好叫的。” 说话间，男人再次抬手打向男孩。 可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还低头哭的伤心的男孩竟然忽然直起脖子，一把推向男人：“你滚，你不是我爸！” 男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半个身子都探到马路上。 好在他眼明手快的抱住了身边的树，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想必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男孩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随后尖叫着跑向远处。 男人平稳了身形，之后便骂骂咧咧的追在男孩身后离开。 眼见这边再没有好戏看，周围的人分分钟散开，只剩下莫如独自站在原地。 莫如低头看向地面，却发现地上还残留着男孩的血迹，以及男孩没来的及带走的书包。 知道男孩应该不会再回来，莫如打开书包，想要找到些能够证明男孩身份的东西，以便将书包送回去。 可刚刚拉开书包，莫如心里顿时紧了一下：只见书包中放着一套男款校服。 男款校服算不得什么稀奇，可问题是，这校服是她们学校的。 莫如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什么事与他们学校有关，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起第十一阶阶梯，这都落下病了。 既然知道是自己学校的同学，莫如将书包拿起来，准备明天早上送到学校的传达室去。 莫如进屋时，最后一点阳光也已经被黑夜吞噬。 将男孩的书包放好，莫如给自己简简单单的下了碗面，之后便坐在书桌旁一边看书一边埋头吃了起来。 大概晚上八点的时间，莫如开始与钟离焱连线刷题。 莫如在学习的时候，一直非常认真，听到莫如的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发出沙沙的响声，钟离焱的嘴角带上一丝满足的笑：他喜欢看着莫如认真学习的样子。 一套题刷完，莫如一边为自己批改卷子，一边笑眯眯的对钟离焱问道：“无聊了吧!” 钟离焱脸上也带着微笑：“你做解答题的时候，其实步骤可以更简化一些，你刚刚的方法虽然也能得出结果，可是很容易出错。” 听了钟离焱的话，莫如也集中起精神：“有更简便的方法么？” 说道自己擅长的东西，钟离焱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当然有。” 之后的半个小时中，钟离焱开始滔滔不绝的为莫如讲解起他的解题思路。 虽然隔着屏幕，可莫如却听的非常认真。 刘管家进来给钟离焱送牛奶，刚好看见了钟离焱隔着屏幕与莫如“聊天”。 听着钟离焱滔滔不绝的说话，刘管家心里非常激动：少爷果然开窍了，悄悄这个说话的劲头，就连他这个老人都觉得...无聊！ 为什么少爷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与人家小莫同学聊这么无聊的话题，少爷这是准备好注孤生了吧！ 就在刘管家暗自担心的时候，却听莫如兴奋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你太厉害了，这么好的解题思路都能想到。” 刘管家：“...”好吧，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和他们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两套题刷完，莫如趴在桌子上休息，钟离焱看着莫如脸，慢悠悠的问道：“又接了工作么！” 莫如眨眨眼睛：“没有啊！” 钟离焱不说话，只静静的盯着莫如看。 莫如则是笑眯眯的看着钟离焱：“小钟啊，你现在这个模样，我总觉得你是在上吊。” 钟离焱：“...你觉得转移话题有用么。” 莫如悠悠叹了口气：“谁知道行不行，试试呗。” 钟离焱被莫如的表情逗笑了：“你这个人啊！”他算是彻底服了。 莫如对钟离焱咧嘴一笑：“心里有数就好，别说出来。”不然伤感情。 只觉被威胁的钟离焱：“...”行，他把嘴闭上就是了。 见钟离焱不在说话，莫如想了想，索性将自己手机中，田依依在鬼屋门口拍的照片给钟离焱发了过去：“就是这张照片，让我纠结了很久。” 钟离焱将手机拿到面前，认真的看着手机中田依依，好一会儿后才对莫如说道：“这张照片的背景是p上去的。” 莫如：“...不可能！” 钟离焱疑惑的看着莫如：“为什么不可能。” 莫如同样看着照片中的田依依：“我上网找了工作室，帮我将图片中的场景进行还原，可他们只发现田依依手臂上的钢丝线，并没有同我说背景也是p出来的。” 钟离焱对着莫如微微一笑：“他们没发现背景是ps的，是因为这个拍照片的人选取的角度非常刁钻，光线也调的恰到好处，而且，他这个背景不是直接p上去的，而是直接在背景前给田依依拍的照片。” 听完钟离焱的解释，莫如的表情更加纠结：“你怎么知道这人是在背景前拍的照片。” 按理来说，这种事应该很难看出来吧！ 却见钟离焱伸手在手机上快速点了几下，将一个视频传给莫如：“因为这张相片的背景是我家！” 看着视频中，那美轮美奂的城堡式大宅，莫如将视线定格在钟离焱家的大门上。 果然，这个大门无论是材质还是外观，都与田依依身后的背景一模一样，就连大门上的瘢痕和门边的植物都半点不差。 钟离焱说的没错，这个背景还真是他家。 只不过，莫如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个想法：她是不是被钟离焱凡尔赛了！ 望着莫如沉思的脸，钟离焱试探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莫如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你说，田依依为什么会用你家当背景，她、或者她身后的势力在想什么。” 钟离焱皱起眉头，似乎是在思考莫如刚刚提出的问题。 空气中陷入诡异的安静，好一会儿后，还是钟离焱才幽幽开口：“学校门口有一个流浪汉你记得么！” 第160章 季家父母 1莫如对钟离焱点头应道：“你说的是脑子不大好用的那个吗！” 钟离焱同样对莫如点头：“就是他，你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吗？” 正常人是不能猜到疯子的思考方式的，否则他们与疯子还有什么区别。 莫如略微思考了下，随后对钟离焱答道：“当我们放学的时候，他经常盯着我们的校服看，而且学校每一次放出来的告示牌，他都会凑上去认真阅读，这说明那人过去曾经接受过教育，或者身边有人接受教育。” 钟离焱：“...”我只是想给你灌碗鸡汤，你怎么反过来开始给我上课了。 却听莫如继续分析道：“当我们放学往外走时，只要手里拿着食物，那人都会认真的盯着我们看，如果我们手里拿着的是主食或者水果，他会悄悄的咽口水，可若是我们手里拿着肉食，他会嫌弃的别过头，我觉得在他流浪之前，应该是一名素食主义者。” 钟离焱：“...”我为什么要跟自己女朋友坐在这，讨论一个疯子的想法。 莫如并不知道钟离焱的自我怀疑，她正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这人每天早上和下午都会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认真的盯着每个进出学校的男同学，比起流浪的身份，我感觉他更像是在找人。” 钟离焱：“...”女朋友大人，刚刚都是我的错，我的话题起的不好，所以咱们能重新聊了么。 将疯子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遍，莫如看着钟离焱：“我觉得他想的应该就是这些。” 钟离焱：“...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见钟离焱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莫如咧嘴一笑：“是不是又发现我一个缺点。” 钟离焱却对莫如笑的一脸温和：“这样很好，其实你最好将身上所有缺点都告诉我，那我以后就只能发现你的优点了不是么。” 莫如对着钟离焱笑眯了眼睛：“虽然有些油腻，但是还挺打动人的。” 之后两人相视而笑，好一会后，钟离焱才又对莫如问道：“你打算继续追查下去么。” 莫如认真的想了想，诚实的回答钟离焱：“我还没想好。”她是真的没想好。 钟离焱的声音中满是无奈：“要不要我回去帮你。” 莫如立刻摇头：“千万不要，我能处理好这些事。” 连累钟离焱受伤，她已经很抱歉了。 如果再对钟离焱的身体造成二次损伤，她一定会内疚死的。 由于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钟离焱看着莫如：“在我回去之前，你能不要再管这些事了么。” 莫如刚准备反驳，却听钟离焱又补了一句：“别让我担心行么！” 莫如：“...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 钟离焱对着莫如认真点头：“你是！” 别人谁不是你都是！ 莫如：“emmmm”这人是不是被雪逢传染了，专门往她的痛脚上踩。 难得看见莫如憋屈的模样，钟离焱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赵雪逢的行为方式果然好用，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莫如无言以对。 在家休息这段时间，他刚好可以将赵雪逢与莫如的相处模式拿出来认真分析，再结合绿茶手册，一定能找出一条适合自己的恋爱方式。 看着钟离焱缓缓提起的嘴角，莫如的表情逐渐纠结：怎么感觉钟离同学似乎学坏了呢！ 季末家 此时，季末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她的手机上显示着一张图片，正是莫如发过来的那张。 图片上的田依依，浑身都被钢丝穿透，即使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临死之前的痛苦。 而她身后的背景却不是莫如看见的那个，而是一座阴森可怖的鬼屋。 鬼屋的大门，是一个张着大嘴的小丑，那小丑的嘴，刚好是鬼屋的入口。 这张图片，是季末用组织下发的软件自行还原的，她之前拿给季灭看的也是这张。 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几乎没有正常人。 可当季末看到田依依的惨像时，季末还是控住不住内心的悲凉：如果有一天，她失去利用价值，龙先生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折腾她。 而且，她还有一个疑问。 田依依被钢丝钉成提线人偶的时候，究竟是活的还是死的呢！ 见季末一直呆坐在凳子上，季妈妈的小心翼翼凑到季末身后帮她捏肩膀，自从知道龙先生将自己送给季末后，季家父母就一直处于一个惶惶不安的状态，对待季末时也更增添了几分小心。 生怕季末一个不开心，就送他们上路。 毕竟他们的年龄大了，对于实用主义者龙先生来说，他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季末还年轻，现在又是龙先生面前的红人，她一句话便可以操控他们的命运。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可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昔日任打任骂的养女，当真成长的起来了！ 见季妈妈帮季末捏肩膀，季爸不甘示弱的去厨房端了一杯牛奶过来：“小末啊，快尝尝，他们都说这是最好喝的牛奶。” 季末缓缓抬头，目光从季爸那张谄媚的脸上扫过：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人，现在拼命对自己摇尾乞怜，季末心里并不觉得痛快，反而感到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悲伤。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肯定不是这个。 就在季妈妈的手即将摸上季末咽喉的同一秒，季末已经抓住了季妈妈的手，向下用力一掰：“给我滚！” 季妈妈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刀片应声而落。 季爸爸刚准备扑上来帮忙，却被季末一杯子敲在脑袋上。 季妈妈刚准备爬起来，却见季末顺手拿起桌面的水果刀，将季妈妈的手直接钉在木质地板上。 至于季爸则被季末一个肘击打在太阳穴上，连坑都没吭一声，便彻底晕了过去。 看着抓着手，疼的直抽气的季妈妈，季末拨通了龙先生的电话，语气平静且肯定的说道：“你让他们攻击我。” 电话另一端传来龙先生愉悦的声音：“我五分钟前才下的命令，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失手了，果然人一老就不中用了。” 季末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龙先生的声音依然轻快：“我怕你太闲了啊，宝贝，你知不知道，你最近都胖了。” 第161章 神经病 龙先生的笑声，如同魔鬼的呢喃，听得季末头皮发麻。 季末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却听龙先生的声音再次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宝贝，你知不知道，这女孩子一胖就不可爱了，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身材管理啊！” 季末紧紧抿起嘴唇：“你到底想做什么。” 龙先生的声音依旧轻快：“没什么啊，只是觉得我家的宝贝最近应该减肥了。” 说罢，龙先生压低了声音：“宝贝啊，我听人说，受伤住院的人都会快速瘦下来，所以你帮我验证一下这个说法的真假好不好。” 听出了龙先生话中的危险，季末低头看去，却发现胸口有一个来自瞄准镜的耳小红点。 季末:“...“这个疯子。 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龙先生竟开心的笑了起来：“宝贝，你生气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生气的表情特别适合你。” 季末一动不动直视窗外：“你动手吧。”她早就活够了。 听了季末的话，龙先生的声音中却流露出一丝不舍：“我怎么舍得对我的宝贝动手，疼你还来不及呢！” 龙先生深情的声音成功将季末膈应的不轻：“你到底想做什么。” 知道季末是真的愤怒后，龙先生的声音却陡然轻快起来：“我想帮你减肥啊！” 季末：“...”她错了，她就不应该跟个神经病一般计较。 做了两个深呼吸，季末面对窗户指着自己的胸口，对电话另一边的龙先生说道：“瞄准点，往这打。” 龙先生似乎有些诧异：“宝贝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于此同时，一道气浪划过季末耳畔，噗的一声打进了季末身后的墙壁中。 季末一个转躲在身边的墙壁后：“我艹”姓龙的绝壁就是tm的神经病。 龙先生低沉的笑声从电话另一边响起：“宝贝，你真可爱。” 季末：“...”可爱你m。 知道季末是真的火了，龙先生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宝贝，不要再闹了，见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开心了，那两个人随便你处理，要照顾好自己啊!” 季末：“...”到底是谁再闹，你这个神经病。 听到龙先生将电话的挂断，季末试探着将一面镜子伸出去查看情况，当发现刚刚瞄准光线已经消失后，季末终于松了口气。 她不能生气，否则就随了那神经病的心愿了。 平复好心情后，季末看向地上的夫妻俩。 她刚刚出手重了，因此这两人身上都伤的不轻，男人的头上还嵌着玻璃，而女人的手被季末硬生生扭断了，呈现出诡异的扭曲。 当年这两人也算是两个人物，可现在他们却只想好好活着。 刚刚那声木仓响似乎将他们吓坏了，当看到季末低头看着他们时，这对夫妻俩迅速向后退去，生怕季末忽然对他们出手。 季末并没有搭理这两人，只见她径直走到门边，将大门拉开：“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 夫妻诧异的看着季末，似乎是不相信季末居然这么简单就放他们离开了。 看着这夫妻俩战战兢兢的模样，季末厌恶的蹙眉：“趁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 夫妻两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相互搀扶着离开季末的房子。 临出门之前，季妈妈转头看了季末一眼：“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用，” 从小她很久教育季末一定要狠，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孩子依旧妇人之仁。 这种无用的善良，迟早会还将她活活害死。 放下这句话后，季妈妈与季爸爸相携离开了。 坐上电梯后，季爸爸捂着自己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季妈妈：“你和她费这么多话做什么？” 季妈妈低垂下头：“毕竟是咱们亲自带大的，总会念几分旧情。” 季爸爸嗤笑一声：“你觉得只要卖几分好，等下次再动手的时候，她就能念着你的旧情了么。”这女人怎么越老越天真了。 季妈妈回了季爸爸一个眼神：“只要她能犹豫一下就够了。” 季爸看向季妈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你觉得她会犹豫的可能性是多少。” 季妈的脸上露出一丝笃定：“八成。” 龙先生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他们和季末只有一边的人能活着。 他们不想死，因此死的人只能是季末。 两个人相携着走出大门，刚准备上车，一辆没开车灯的越野车便直奔他们冲了过来。 季家夫妻当场被撞倒在地，他们正打算挣扎着爬起来，却见刚刚那辆开走的越野车竟然有倒了回来，又给他们补了一下。 见季家夫妻吐血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一个健壮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将这夫妻俩直接丢在越野车后座上。 此时大家都在睡觉，竟然没人发现小区楼下发生的事。 做完这一切之后，男人抬头看向正站在窗台边向下望的季末，非常不赞同的摇头：你不应该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季末趴在窗台上看着路灯下的季灭，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明天会去上学。” 季灭不在乎的耸耸肩：季末想做什么，和他没关系。 目送季灭上车离开，季末用力关上窗户：臭男人，不理她算了，她才不在乎呢。 想到男人两个字，季末垂下头：这应该是季灭心中最深的痛吧。 季灭将车开出季末所在的小区，在路边停了下来。 看着身后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夫妻俩，季灭在两人脖颈上一人补上一针，确保两人处于昏迷状态。 随后，季灭给阿诺发了条信息：“我这边有两个非常好的货源，你要不要。”没有人比阿诺更擅长处理尸体。 这两人被龙先生下了死命令，所以为了活着，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要季末的命。 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两边必须有人死，那他会尽一切努力让季末活下来。 阿诺的消息很快便回了过来：“怎么，遇上不好处理的人了。” 很明显，阿诺也是个傻子，即使在缺货源，也不会随随便便帮别人抬轿。 见阿诺发现了自己的打算，季灭也不慌张，而是再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两个过气的老牌杀手，身体素质相当不错，你要是不想要，那我交给别人。” 第162章 恋人 季灭果然很了解阿诺。 当听到身体素质很不错几个字后，阿诺瞬间来了精神，态度也热络了不少：“你在哪里，用不用我派人过去接你。” 阿诺说出了一个地址，季灭点头道：“我现在就过去。” 阿诺心情很好的应了：“我也马上过去，保证亲自帮你把事情料理的明明白白。” 谈好条件后，季灭踩下油门，拉着车上的季家父母向交货地点驶去。 季末躺在床上，双眼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她总觉季灭应该会给她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季末从床上坐起来，拽起一件衣服便向门外走：长夜漫漫，她一个人睡不着，得找个人陪她一起。 莫如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钟离焱知道自己应该叫莫如回房间睡觉。 可看着莫如的睡颜，他默默的闭上了嘴。 睡着的莫如比平日里安静，不说话的她收起了身上的锋芒，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天使。 钟离焱伸出手摸了摸屏幕，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 就在这时，刘管家刚好端着托盘从屋外进来。 看到钟离焱的表情后，刘管家倒吸一口凉气：少爷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怎么那么像网上说的x汉。 赵雪逢此时正带着方毅辰在街边撸串。 这小镇上虽然没什么夜生活，可烧烤摊子却特别多。 一到晚上，整条街上都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方毅辰一边伺候着赵雪逢吃东西，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他和雪逢刚刚打跑了几个在雪逢地盘上卖药的人，现在正是担心被人报复的时候。 可雪逢偏偏反其道而行，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街边撸串。 看着赵雪逢没心没肺的样子，方毅辰无奈的叹气，又让人帮自己加了十个腰子，他打算给自己好好补一补。 赵雪逢一边撸串，一边看着方毅辰如同小蜜蜂一般满地乱窜：“你能不能消停点。” 方毅辰无奈的看着赵雪逢：“那我们现在能回去了么?”他有点想家了。 赵雪逢淡定的摇头：“先吃，吃饱了再说。” 见赵雪逢不慌不忙的样子，方毅辰的心情竟然也安定不少。 他在赵雪逢对面坐下，顺便拿过赵雪逢手边啤酒：“你身上有伤，别喝了。” 赵雪逢满不在乎的将啤酒拿回来：“快吃吧！” 她需要这瓶酒。 方毅辰见状也不多劝，只是在赵雪逢对面坐下，认认真真的撸串。 不管一会儿即将面对什么，他觉得自己都应该先吃饱再说。 见方毅辰终于消停下来，赵雪逢眼中闪过一抹温柔，将面前的托盘向方毅辰面前推了推。 方毅辰抬头对赵雪逢咧嘴一笑，却发现赵雪逢的注意烈并不在他身上。 方毅辰疑惑的看着赵雪逢，却见赵雪逢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手机上。 还有什么事，会被比爱人忽略更令人难以忍耐。 方毅辰紧紧抿起嘴唇，将嘴里的签子咬的咯吱作响。 却听赵雪逢疑惑的问道：“你说莫晓茹正在做什么，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动静。” 赵雪逢不怕莫如各种折腾，可她却害怕莫如忽然安静下来。 因为能折腾代表着安全，可忽然安静，不是莫如这精疲力竭折腾不动，就是莫如闯了大祸... 只要想想就觉的很头痛。 听到赵雪逢提起莫如，方毅辰将嘴里咬断的竹签吐了出来：虽然很悲伤，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在赵雪逢心里的位置比莫如差远了。 如果有一天，他和莫如同时掉水里，赵雪逢一定会第一时间先把莫如捞出去。 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莫如一定是被他推进水里的，他发誓。 见方毅辰不吃东西，只坐在那边发呆，赵雪逢伸手推了推方毅辰的手臂：“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吃东西。” 方毅辰看着赵雪逢的脸，问出了一个已经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你好像对药特别不能容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赵雪逢的动作一僵，随后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方毅辰。 方毅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迅速站起身：“我去看看腰子好没好。” 即使是夫妻之间也有一些不能说的话，更何况他与雪逢现在还只是没有保障的情侣。 最近的日子过得太顺分顺水，他竟然失去了应有的警惕。 想到自己有可能的被赵雪逢赶走的画面，方毅辰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谁想，就在他准备越过赵雪逢，去找烧烤摊老板的时候，他的手腕忽然被赵雪逢一把拉住：“坐下。” 方毅辰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写满了拒绝：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所以能不能不要抓着他说话。 看懂了方毅辰眼中的恐慌，赵雪逢有些无奈：这人白长了一张好脸，怎么就不能自信点呢，应该担心的人明明是她才对啊！ 方毅辰被赵雪逢拉着坐下：“我...” 他刚想说自己什么都不想知道，却听赵雪逢已经开口说道：“我会痛恨这些卖药的人，是因为红姐。” 方毅辰抬头看向赵雪逢：雪逢这是想要对他坦露心事了么！ 见方毅辰发呆，赵雪逢将肉串又向方毅辰这边推了推，才慢悠悠的说道：“不只是我痛恨这些卖药的，莫晓茹也痛恨这些人，而且，红姐的事情对她的伤害更深一些。” 当时，她们两个都没来的及阻止红姐。 莫如一直觉得是因为她不够聪明，才没能及时发现红姐的意图。 而她则一直在设想，如果她的能力更强一些，如果她能早些成长起来，红姐是不是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 见赵雪逢脸上闪过一抹悲伤，方毅辰刚想出言安慰，却见赵雪逢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想说话。” 方毅辰伸手扒拉着面前的一次性筷子：“你说完话后，会不会与我分手。” 赵雪逢抬头看向方毅辰：“你腻我了。” 方毅辰当即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是怕你腻了我。” 看着方毅辰震惊的样子，赵雪逢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我喜欢长的漂亮的人，所以不会腻的。” 方毅辰长的实在太好，这张脸当真是怎么看都不会腻。 听了赵雪逢的话，方毅辰顿时沾沾自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的漂亮，而且会一直漂亮下去。”所以，请不要离开我。 第163章 红姐 伸手在方毅辰脸上掐了一把，赵雪逢笑眯了眼睛：“姐喜欢你。” 方毅辰乖巧的对赵雪逢重重点头：“嗯！”他会努力将这个喜欢变成爱的。 赵雪逢收回手，将老板刚端上来的腰子往方毅辰面前送了送：“这是你的。” 方毅辰对赵雪逢咧嘴一笑，之后便开开心心的撸起串来。 赵雪逢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说了起来：“红姐是带我出道的人，她对莫晓茹也很好，后来我们发现她死 赵雪逢的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端着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她抬头看向方毅辰：“我好像不是一个好的讲述者，回头让莫晓茹说给你听吧。” 却见方毅辰对她笑的一脸明媚：“我觉得你讲的很精彩。” 赵雪逢伸手抓方毅辰的脖子，在方毅辰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感谢你在我身边。” 方毅辰眼前一亮，绕过桌子来到赵雪逢身边紧紧将人抱住：“你真好。” 烧烤摊老板：“...”这两人吃什么了，情绪这么激动。 赵雪逢将头靠在方毅辰肩膀上，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脆弱。 当初，她和莫晓茹一直都是相依为命，没人知道两个小孩子活的有多难。 她每天在街边捡垃圾，而莫晓茹则到处坑蒙拐骗。 由于日子太过艰难，莫晓茹给自己幻想出来一个奶奶。 而她，一边要想方设法的讨生计，一边还要顾忌到莫晓茹的状况。 生怕一不留神，莫晓茹就疯了。 她和莫晓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风风雨雨一同走过来后，他们早已经成为了对方的精神支柱。 两个人都在为了让对方过得更好而努力。 那时候的她又瘦又小，在街边的捡垃圾的时候经常被一些年级大的孩子欺负。 而红姐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红姐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身材比例特别好，就是半边脸上有烧伤。 当初是红姐带她出道的，否则她也不会认识现在这个改变她命运的大哥。 那时候，红姐与她和莫晓茹住在一起。 红姐喜欢说脏话，喜欢喝酒，红姐强迫她背上书包，同莫晓茹一起去上学。 那是她过的最郁闷的一段时光，因为教室的桌子睡起来没有床舒服。 可她又不得不听红姐的话，因为在她心里，红姐就是她和莫晓茹的家长。 红姐对送她上学的事情非常热络，每次喝多了之后，都会搓着她的脑袋告诉她：牛虻有文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托红姐的福，她成了一个有初中文化的牛虻。 红姐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理念，喜欢在冬天吃雪糕，会在厕所里吃螺蛳粉，看喜剧片的时候会嚎啕大哭。 红姐从不给她和莫晓茹哪怕是一分钱，但是红姐却包下了家里的所有开销。 那段时间，她和莫晓茹都攒下了不少钱。 红姐不喜欢开车，只喜欢摩托。 她也曾好奇的问过红姐，却被红姐告知，因为摩托车方便，而且骑摩托女人腿部线条都被拉的很长，属于背影杀的类型。 最重要的是，如果有一天她混的不好，准备转行去抢劫，骑摩托比驾车更加方便。 只要向着堵车的地方跑，任什么车都拦不住她。 当初的她觉得红姐的说法很可笑，因为她们这个小地方，有私家车的人特别少，从来不堵车。 可骑摩托车的习惯倒是保留下来。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同红姐一起生活了三年。 她和莫晓茹的生活越来与正常，莫晓茹甚至忘了那个传说中的奶奶。 可就在某一天，家里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些人同红姐要她和莫晓茹，还说让他们去带什么货。 红姐愤怒的拒绝了这些人的要求，强行将人赶出去。 然后，红姐将她和莫晓茹都叫到身边，告诉他们“药”的危害。 那时候的红姐似乎陷入了癫狂，每说一句话，便会用戒尺在她和莫晓茹身上打一下。 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和莫晓茹牢牢的记住药的危害。 她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没想到，在某一天晚上，一群人闯进了他们的房子，将她和莫晓茹强行抓走。 这些人逼她和莫晓茹吞一些东西进肚子，想到红姐说的话，她和莫晓茹抵死反抗，却惨遭毒打。 她们原本以为自己完了，却没想到，红姐如同一头暴怒的母狮般冲进了那个地下作坊，将她和莫晓茹救了出来。 她和莫晓茹都吓得不轻，得救后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不停的哭。 那个时候，她们心里对红姐是有怨的。 看出了他们的排斥，红姐一言不发的走了。 再见到红姐的时候，红姐已经变成了尸体。 据说，由于红姐提供的线索，警局成功破获了一个大型犯罪集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她和莫晓茹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所有人都只看到红姐的奉献和努力，而她和莫晓茹却只看见了一个鲜活生命的流失。 这件事后，她和莫如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如果她们再聪明一些，如果他们再强大一些，如果她们对红姐能多一些体谅，这样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可不管他们如何后悔，那些没了的人，终究是没了。 知道赵雪逢心情不好，方毅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一刻，让他觉得自己在雪逢面前是个爷们。 感觉到方毅辰身上的温暖，赵雪逢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她现在，很开心！ 方毅辰轻轻的拍打着赵雪逢的后背，一种自豪感由心而生，如同一颗生根发芽的小树苗，快速的成长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姓赵的，就是你坏老子生意。” 第164章 季梓 眼见为首的人已经冲到自己面前，赵雪逢一把将方毅辰推开，站起身打了口哨。 几十个人迅速从暗处冲了出来，就连烧烤摊的老板和伙计也拎着武器向来人围了过来。 方毅辰：“...”所以说，其实只有他自己是局外人对么！ 看到赵雪逢的架势，那原本气势汹汹的人瞬间矮了半截：“赵、赵哥。” 赵雪逢歪头看着男人冷笑一声，抓着手边的酒瓶对着男人的脑袋便砸了下去：“敢在老子的地盘买药，你是活腻了吧！” 一酒瓶下去，男人眼前一黑，直接趴在地上。 见到男人晕倒赵雪逢也不着急，而是对自己的小弟们挥挥手：“上！” 敢犯她的忌讳，就要付出代价。 什么年代了，这些王八蛋还真以为她会傻呵呵的站在这等着被人砍。 方毅辰星星眼的仰头看着赵雪逢：雪逢真坏，可他是真的喜欢。 几十个人一拥而上，那些人瞬间被打的哭爹喊娘。 十几分钟后，赵雪逢终于对自己手下喊了声：“停！” 看着被打的像血葫芦的一群人，烧烤摊老板凑到赵雪逢身边：“大哥，这些人怎么处理。” 赵雪逢瞥了眼地上的人：“找两个人报警，就说发现有人卖药，剩下的人都散了吧！” 烧烤摊老板点头应是，随后便下去安排工作。 方毅辰一脸同情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挨了打后还要坐牢，这些人真可怜啊。 发现方毅辰站在原地不动，赵雪逢停下脚步：“怎么还不走。” 再次对地上趴着的人投去同情的目光，方毅辰快速将桌上剩下的肉串打包好：“来了！” 他可是要过日子的人，一点粮食都不能浪费。 看着手里拎着肉串的方毅辰，赵雪逢笑着摇头：“有那么好吃么！” 方毅辰拉住赵雪逢的手：“明天早上正好用来炒米饭。” 赵雪逢侧头看向方毅辰：“你会炒饭么。” 方毅辰与赵雪逢十指紧扣，将手塞进赵雪逢的兜里：“你炒给我吃，我负责给你加油，顺便将所有东西都吃光好不好。” 赵雪逢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好。” 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最终重叠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莫如便将男孩的书包送到了门卫室，而她自己则直接回了教室。 季末远远看到了莫如，却并没有同莫如打招呼。 因为她看见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一个不应该在学校出现的人， 季末美丽的眸子微微眯起，一脸厌恶的看着远处刚从车上下来的田依依。 田依依似乎也看见了季末，忽然咧嘴一笑，对着季末热情的挥手：“小末。” 季末只见田依依如同一只漂亮的花蝴蝶般，飞快的向她跑过来。 她原本想要避开，却又硬生生的顿住脚步：还不是时候，最起码要知道这人忽然出现在学校究竟想要做什么。 田依依扑到季末身边，紧紧抱住季末的手臂：“小末，你好厉害，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季末一把将田依依推开：“那是因为老远就能闻到你身上狐狸味，季梓，你为什么会在我们学校。” 说罢，季末一把掐住季梓的脸蛋：“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与田依依长的一模一样。” 季末的手下并没有留情，季梓的脸被季末用力扯着，可丝毫不见一丝血色。 明白季梓的脸是怎么回事后，季末冷笑一声：“季梓，你真的很恶心。” 季末的动作，显然让季梓非常愤怒，只见她一把拍掉季末的手：“季末，你以为你比我好在哪里，你以为你还是龙先生面前的第一人么!” 大家都知道，季末已经失了龙先生的心，否则龙先生也不会让季十三夫妻俩对季末下手。 不过这样也好，季末在龙先生身边太久，现在也该轮到他们上位了。 读懂了季梓表情中意思，季末对着季梓的脸一巴掌打了下去：“就算龙先生不待见我，我依旧是这一代的第一人。” 她的地位源于实力，而不是龙先生的待见。 季梓被打的冒火，当即挥起手准备还季末一巴掌，却被季末严明手快抓住胳膊：“你明明就是在妒忌龙先生开始器重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季末的另一巴掌便挥了下来：“季梓，搞清楚你的地位，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龙先生如果真的待见季梓，就不会在背地里给季梓撑腰，让季梓往他面前凑了。 两巴掌下去，季梓的脸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可奇怪的是，季梓的皮肤依旧白皙，就像是忽然胖了一边脸似的。 连续两次挨打，让季梓有些气急败坏：“季末，你知不知道，龙先生让我来做什么，他觉得你办事不利，让我来接替你靠近莫如。” 这就是她真正骄傲的地方，龙先生想让她取代季末。 季末的脸上满是不屑，又是一巴掌挥了上去：“蠢货。” 竟然将自己的任务告诉别人，这人当初学的规范都就着饭菜吃了么。 季末终于确定，这个季梓就是龙先生派来膈应她的。 因为如果真是想要取代她，龙先生一定会派个长脑子的人。 季梓被季末打的彻底愤怒，如同泼妇一样想要撕打季末，却被季末一把推到在地：“你就不好奇，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永远都能在一瞬间认出你吗。” 季梓闻言顿时愣住，一脸惊讶的看着季末：“为什么？” 确实很奇怪，她对自己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有百分之一万的信心。 偏偏这个季末，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这样的情况，发生过不止一次，季梓自然十分好奇。 听了季梓的话，季末居高临下的冷笑一声：“因为不管离了多远，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狐狸味。” 季梓怒气冲冲的看着季末：“你又比我好在哪里。” 季末再次冷笑：“你收钱，我花钱，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差别所在，蠢货，早点滚出学校！” 丢下这句话后，季末转身就走，只留下季梓坐在草地上盯着自己的脚踝发呆。 好半天后，季梓的嘴角缓缓挑起，自言自语道：“不留下点破绽怎么行，万一你认不出我怎么办，蠢货!” 想要成为最好的猎人，首先就要让猎物放松警惕，而她，做到了。 第165章 分手吧 走到拐角处，季末用力甩了甩自己的手：爽到是很爽，就是太伤手了。 这个季梓就是个麻袋，除了装就是装。 不过话说回来，也真难为季梓，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装傻，不狠狠甩这人几巴掌，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轻轻在手上吹了吹，季末甩着手向教室走，季梓拿那货简直就是上门讨打，她权当是日行一善了。 只是不知道季梓那货到底来他们学校做什么，那可不是个爱学习的主。 季末一边猜测一边向教室走，她觉得自己应该先搞清楚季梓的目的。 第二节课刚刚下课，莫如正坐在教室中看书，便听到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莫如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口，却发现的田依依正探头探脑的向教室里张望。 发现田依依似乎是来找自己的，莫如笑眯眯的对田依依挥了挥手：是来找我的么。 见莫如发现了自己，田依依的表情愈发开心，用力的招手叫莫如出来。 将手中的书放下，莫如走到教室门口，轻声对田依依问道：“有事么。” 田依依本就长的漂亮，再加上甜美的笑容，非常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田依依未语先笑：“我是来给你送钱的，之前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说话间，田依依已经拿出手机，准备给莫如转钱。 莫如低头想了想，随后点开了手机的收款码送到田依依面前。 正准备加莫如好友的田依依表情一愣，可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直接给莫如手机上转了两万块钱。 莫如疑惑的抬头：“这也太多了。” 却见田依依笑的一脸乖巧：“你值得的。” 莫如抿着嘴对田依依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她并不想同这个人有过多的牵扯。 读出了莫如眼中的排斥，田依依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上次的那张照片吓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回头我请你吃饭吧。” 莫如眉眼弯弯的看着田依依：“好啊，以后有机会再约！” 至于什么时候约，那是以后的事了。 见莫如对自己并不热络，田依依倒也不慌，同莫如又说了几句话后，田依依便借着要上课的理由与莫如道别。 莫如靠在墙边，看着田依依远去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中午的吃饭的时候，莫如远远便看到季末坐在位置上吃饭。 毕竟许久没见到季末，莫如端起餐盘快速向季末走去。 季末原本正专心致志的低头吃东西，当发现对面多了一个人后，季末抬起头刚想赶人，便看到莫如笑眯眯的脸。 季末下意识的对莫如露出一个微笑：“来了。” 莫如将餐盘放下：“病好了么！” 季末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高领毛衣：“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些感冒。” 莫如看着季末餐盘中的青菜：“吃的倒是挺清淡，就是声音还有些哑，我那边有从村子里带出来的蒲公英，回头给你泡水喝。” 季末看着莫如的脸，这一次脸上的笑容倒是真诚了不少：“我没事，你就喜欢瞎操心。” 莫如也跟着笑：“听听你这话说的，关心你还不行，那回头我在蒲公英里抓两把断肠草进去。” 季末无奈的摇头：“那感情好，你这主意一出，我左右是要占便宜的。要是真能把我毒死，我也算是解脱了。可若是毒不死，我下半辈子也算有了依靠，倒时候就能让你给我养老了。” 莫如噗嗤一笑：“你想的美，我最多找两条狗给你拖出去。” 季末嘴角带笑，可脸上却露出一抹认真：“那我们说好了，等我死了，你一定要给我收尸。” 莫如单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季末：“那我现在就去买狗。”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只不过一个是在开玩笑，而另一个则是在认真的交代自己的身后事。 开过玩笑后，季末认真的看向莫如：“听说你跟那个叫钟离焱的在一起了。” 莫如用勺子戳了戳面前的米饭：“是啊！” 这种事，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季枚瞥了莫如一眼：“你脸皮倒是厚，别人遇上这样的事都是掖着藏着，你倒好，别人一问就说了。” 莫如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你又不是别人。” 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是雪逢，之后便是季末。 对这两个人，她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了莫如的话后，季末认真的看着莫如：“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莫如歪停下吃饭的动作，一脸认真的看着赵雪逢：“因为上学。” 季末：“...那只是一方面！” 她和莫如确实从小到大都是同学，只不过她这个同学有些不靠谱，目的性太强了。 就连她和莫如第一接触，也是有意的靠近。 莫如看着季末：“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似乎特别伤感。” 季末认真的看着莫如，忽然开口问道：“莫如，你喜欢钟离焱什么，如果我说钟离焱不好的话，你会和他分手么？” 看出季末眼中的悲伤，莫如伸手摸了摸季末的脑袋：“不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季末：“...我是说，如果我阻止你和钟离焱在一起的话，你会不会听我的。” 莫如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你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我，当你和钟离焱同时掉进水里，我先救谁一样。” 季末沉默了下，随后认真的问道：“那你先救谁。” 莫如的表情有些茫然，她静静的看着季末，好半天才悠悠吐出一口气：“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了，我竟然没发现你在暗恋我。” 看着莫如认真的表情，季末的脸皮用力抽了抽，伸手摸上了莫如的额头：“不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莫如将季末的手按下去：“差不多行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和钟离焱同时掉进水里，我肯定先救你，因为他会游泳。” 季末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她知道莫如这是故意想要将话题岔开。 盯着莫如又看了一会儿，季末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子塞进莫如手里：“最新款的，里面一共六个，答应我，用完了就和钟离焱分手吧！”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血，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有想要守护的人的。 第166章 一个还是两个 拿着手中的东西，莫如有些好奇的寻味季末：“这是什么东西。” 季末一脸平静的看着莫如，随后着嘴唇微动：“雨伞！” 喜欢一个人，无非就是喜欢对方的脸蛋，身材，或是财富。 莫如不是个贪财的人，所以应该就是看上了钟离焱的脸，感情这东西都是睡出来的，等睡够了自然也就淡了。 所以，这盒雨衣就是她对莫如的祝福。 抓紧分手，赶快离开，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哪怕被关进疯人院，都比莫如现在的状态安全。 莫如原本还在摆弄手中的小盒子，哪想到忽然就听到了这句惊爆她眼球的话。 手中的小盒子瞬间发烫，莫如差点将东西丢在季末脸上：“你用过么？” 这东西太毁三观，季末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来学校。 季末看着莫如震惊的表情，随后对着莫如理所当然的点头：“用过啊，这个牌子不错。” 莫如的脸瞬间通红一片，她们为什么会在餐桌上讨论这么奇怪的话题。 拉过季末的手，莫如像是做贼一样将东西塞回季末手里：“你快拿回去，我用不上这东西。” 季末眉头紧蹙：“你试试，效果不错...” 莫如：“...”你现在的模样，特别像古代红楼中的大茶壶。 正当季末准备继续劝莫如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甜美声音：“我能坐在这么!” 莫如抬头看向来人，只见说话这人正是田依依。 莫如表情微微一怔，随后快速将东西装进自己兜里。 有些话她和季末说是乐趣，可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便成了灾难。 季末也看到了莫如动作，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等再看向来人的时候，之前的温柔已经变成了警惕：“你来做什么。” 季梓怯生生的看着季末：“季末同学，是我以前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得罪你了么，如果有，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向你道歉的。” 季末抿起嘴唇：果然是他们这些人中最能装的一个，真是怎么看都会觉得恶心。 不过，她刚刚下手不轻，这人究竟也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这么快就消肿了。 见季末不说话，季梓转头看向莫如：“莫如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看出季末眼中的排斥，莫如抬头看着盯着田依依脸的季梓，坚定的拒绝：“不可以。” 季末不喜欢这个人，她也不喜欢这个人，那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大家都不喜欢的陌生人，去委屈自己的朋友呢！ 由于接私活的关系，莫如给所有人的影响都是笑眯眯，而且没脾气。 此时听到莫如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原本准备在莫如身边坐下的季梓当场愣住：“什么？” 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否则这人怎么连个位置都舍不得。 见季梓还不离开，莫如歪头看着季梓：“我们和你都不是很熟，所以你不觉得在我们说话时坐到我们身边，是件很失礼的事情么。” 季梓吃惊的看着莫如：这人有病吧，居然这么直白的说话。 她上午才刚刚给这人送去两万块钱，虽然龙先生会给她报销，可那也是她亲手交给莫如的真金白银。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莫如应该都没有这么对待她的理由才对吧！ 可莫如却显然不像季梓这么像，她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恶毒小蛇，不断钻进季梓耳朵里：“餐厅有这么多位置，可你偏偏要坐在我们身边，你想从我们身上听到什么话，你告诉我，我可以说给你听。” 季梓：“...”都是出来混的，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脸。 莫如并没有因为季梓的窘迫而闭嘴：“我们坐在这吃饭，你明明知道站在这里会被我挖苦，却还摇摇欲坠的站在这里不走，任由我们接收身边人探寻的目光，你这是打算引战，让他人继续关注我们是么。” 季梓的声音有些苍白：“...我不是我没有!”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当面刚。 季末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莫如：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小伙伴还有这么生猛的时候。 季梓脚下一软，刚准备摔倒，却听莫如的声音再次从她耳边传来：“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假装摔倒，因为你这么做引起的唯一后果就是老师调监控，然后将你自己摔倒的视频公之于众。” “还有。” 莫如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你现在的一举一动我都录下来了，别想碰瓷！” 被喷得头晕眼花的季梓：“...”我艹你全家，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给别人活路，就是给自己活路的道理么！ 就在这时，季末忽然说话：“你还不走！”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闹钟，季梓瞬间清醒过来。 这一次她再不敢说话，而是直接端着餐盘快速离开。 看着季梓挑了个较远的地方坐下，季末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她转头看向莫如：“你没必要这么对她。” 她虽然很感动莫如对自己的维护，可她却不希望莫如得罪季梓那个小人。 却见莫如同样盯着远处的田依依看：“这人不是田依依。” 季末震惊的看着莫如：“你怎么会这么想。”她会发现是因为她看见了季梓脚踝上的装饰，可莫如又是怎么发现的。 莫如转头看向季梓：“这人不但不是田依依，甚至也不是我两个小时以前碰到的田依依。” 季末：“...”这话她有点听不懂了。 莫如抬头看着季末：“上午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刚做完化学实验，所以就顺手在她头发上撒了些荧光粉，可刚刚这个田依依不论是头上还是身上都没有荧光粉。” 说到这，莫如对着季末伸出一个手指左右摇了摇：“你也知道，荧光粉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洗掉的。” 季末一脸震惊的看着莫如：她这个小伙伴简直缺德到家了! 不过，莫如的话倒也给她提了醒，以往她只觉得季梓是个神出鬼没的主，却从没考虑过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季梓或许不只是一个人。 如果莫如的判断没错，那有很多事就都说的通了。 由于之前发生的事，两人也没有心思继续吃饭，索性相互道别离开。 目送莫如走出食堂，见食堂中已经没剩下几个人，季末端着餐盘走到季梓身边。 第167章 互殴 季梓懒洋洋的抬头看向季末，刚准备说话，却见季末手腕一抬，手中的餐盘直接扣在了季梓头上。 季梓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后尖叫着跳脚：“季末，你是不是有病。” 季末对着季梓微微一笑：“垃圾就应该跟垃圾待在一起。” 将餐盘中剩下的菜汤在季梓身上磕了磕，季末拿着空餐盘快速离开了季梓身边。 黏腻的菜汤顺着头发流进衣领，看着季末离去的背影，季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拳头握的嘎巴作响，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 季末之所以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对她动手，这说明季末的心乱了，季末感觉到了来自她的威胁。 对于她来说，这其实是个好消息，她或许很快便能取代季末的位置了。 不对，说错了。 不是她，是她们。 发现了季梓的窘况，一个学校的保洁阿姨快步走到季梓身边：“同学，你没事吧，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是谁欺负你了么。” 季梓的嘴角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可再抬起头的时候，不屑已经变成了乖巧的笑：“谢谢您，我没事的。” 事实上，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 保洁阿姨看着季梓乖巧的模样，眼中闪过怜惜：“同学，快去请个假洗个澡吧，以后一定要小心。” 这姑娘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会弄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学生做得，真让人心疼。 季梓一边应着保洁阿姨的话，一边在保洁阿姨关爱的眼神中端着托盘往外走，这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自以为是的人，真是烦死她了。 高三没有体育课，为了让同学们锻炼身体，学校鼓励同学课间的时候在操场上快步行走。 第二节下课的时候，季末正在操场上慢慢溜达，忽然看到向自己这边走过来季梓。 季末站定脚步，一脸平静的看着季梓。 季梓原本准备走向季末的脚步一顿，转头从另一侧进了教学楼。 季末却是快走两步跟了上去，季梓的脚步悄悄加快，可季末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两人在楼梯间遇上后，季末直接抓着季梓的头发将人塞进了厕所。 季梓被季末扯住头发，整个人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后仰。 从这个角度看去，季梓的左脸其实是有些肿的。 季末的眼睛微微眯起，这就对了。 却听季梓冷笑一声：“季末，你这是要对我实施暴力么，你就不害怕我利用这件事逼你退学。” 季末手下一个施力，将季梓的脸狠狠压在墙上：“季梓，你真可悲，永远都在扮演别人，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季梓脸上的笑意更浓：“我是龙先生的得力干将，季末，这样的话，你敢说么。”z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季末刚准备向外走，忽然发现情况不对。 只见她们周围竟然都是小便池，这竟然是个男厕所。 季梓脸上表情也随之一愣，随后烦躁的看着季末，冷哼一声：“看你干的好事。” 两个女生要是在男厕所里被人堵住，可就不只是被人嘲笑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还要背上个处分，季梓虽然不在乎处分，但她在乎自己的任务。 而季末更是重视自己的学生身份，毕竟学校是她心中的最后一块净土。 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季末和季梓两人快速闪进了一个隔间里。 为了不让人看见她们的鞋，他们将两只手分别撑在两边的pvc墙板上。 厕所中一共四个隔间，最头上的那个隔间中放了保洁人员的拖把和各种工具。 季末和季梓藏在第二个的隔间中，这样就只剩下第一个和第三个隔间能用。 可巧的是，来上厕所的刚好是两个男生。 发现第二个隔间的门锁着，其中的一个的男生低头向里面看了看，不出意料的什么都没看见。 他抬起头，对自己的朋友耸耸肩：“应该是坏了。” 此时已经上课，他们是特意溜出来，到这个偏僻的厕所里抽烟的。 将烟点上，两个男生蹲在两个坑中开始聊起学校中的女生来。 季末和季梓显然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不走了，她们的手脚还在死死的顶着两边的墙壁。 知道外面的两个货还有很多话要说，季梓一脸嘲讽的看着季末，无声的用口型说道：“这就是你选的好地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真不知道龙先生看上季末什么了。 季末也不说话，她的手微微一动直接勾住身边的挂衣钩，另一只手则抓住季梓的头发，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季梓的头。 随一声闷响，正在聊天的两个男生同时停住，其中左边那人诧异的向右边的人问道：“你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右边的人显然是个胆子大的：“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学校的洗手间闹鬼。” 左边这人先是顿了顿：“你怎么知道。”他们学校的洗手间其实一直都有闹鬼的传说。 右边的人嗤笑一声：“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女生吓唬了，我告诉你，这都是我玩剩下的。” 就在这时，季梓已经的回过神来，她的双手死死抓住隔板的最顶部，随后直接伸腿踢向季末。 隔板剧烈的晃动了几下，两边的男人同时愣住。 看着不停晃动隔板，左边的男生声音有些磕巴：“地、地震了是不是。”比闹鬼，他更希望遇上地震。 右边的男声哭丧着脸：“你告诉我，抓在隔板上的手是不是你的。” 他一抬头就看见墙板上多了几个白白嫩嫩的手指头，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兴致勃勃的yy一阵，可是现在，他好怕啊！ 若是能让他逃过这一劫，他保证再不抽烟了。 左边的男生比他更害怕，因为他也看见了隔板上方的手指。 感觉随时回头聂小倩从隔板上探出头来，男生脸上的表情更加悲伤：“老四，你能过来拉我一把么！”他吓的连裤子都提不上了！ 右边那个叫老四的男生同样苦着一张脸：“二哥，我还想让你帮我提裤子呢！”他真的好害怕。 似乎没听见两个男生的叫苦，隔板晃动的更加剧烈，因为季末与季梓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 厕所中弥漫的臭气，似乎更能激发人心里的燥郁，季末和季梓打上头了。 第168章 方博敏 随着两人越来越激烈的缠斗，两边隔间的门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只听嘎巴一声，两边的隔板同时断了，季末与季梓一起滑落下来。 季梓下意识的去拉季末的手，却被季末一把推倒在地。 季梓一脸震惊的看向季末：比起其他人，她们才是同一类的伙伴不是么，季末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读懂了季梓的表情，季末嘴角带上了嘲讽的笑，她与这人从来都不是伙伴。 再次给了季梓一脚，季末无声对季梓说道：“滚远点。” 随后，季末快速出了男厕所。 季梓的脸上露出一抹怨恨，随后，她的视线落在被隔板砸倒的两个男生身上。 她现在很生气，想要找地方泄火。 季末快步走到教室，将手放在桌洞中。 果然，她的手上出现了点点荧光。 季末的嘴唇微微抿起：没想到，莫如说的竟然是真的。 龙先生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像她们同一批成长起来的人，竟然都不知道季梓原来是两个人，她们藏得真的很深。 季末一边想一边走回教室，这节是自习课，同学们都在低着头认真的刷题。 想到龙先生给自己每次考试必须考五十分规定，季末拿出习题册认真的做了起来：再等等，等到高考的时候就好了，那或许能帮助她改变自己的命运。 于此同时，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打着一柄长伞走在学校中。 女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甚至能透过皮肤看见女人脸上的血管。 她手中的伞是纯黑色的，就连伞骨也是亮黑色，可把手处却是纯金色，上面还雕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由于女人手中的伞太过扎眼，带着女人参观学校的副校长有些无奈的提醒道：“方老师，您手中的伞可真漂亮，就是有些大。” 何止是大，不客气的说，他从还没见到过这么大的伞，居然硬生生的将他隔绝在一米开外的地方，这方老师就不知道应该向他这个校长靠拢吗。 方博敏从伞下抬起头，一脸抱歉的看着副校长：“李校长，真的很抱歉，因为我对紫外线过敏，所以只能一直打着这把伞，还请您不要介意。” 听到方博敏的话，李副校长脸上挤出一抹笑：“方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撑着这把伞可能会有些不大方便，所以，您看看您要不要换一把小巧精致的。” 他能有什么意见，这可是上边空降下来的特级优秀教师，据说还是个海归精英，前途不可限量。 对于这样的人，自然得小心翼翼的交好，绝对不能得罪对方。 只是那么纤细的姑娘竟然撑着一把这么大的伞，看的他心里一阵阵心痛：这方老师的手长的又白又细，撑着一把这么大的伞，手真的不会酸么。 时间长了说不定会得肌腱炎，肩周炎。 还有就是，万一来了一场强风，方老师会不会被吹走啊，这把伞真心不安全。 看见李副校长关心的眼神，方博敏伸手拢了拢衣领，随后对李副校长回以礼貌的微笑：“我这把伞是订制的，也就是看起来笨重一些，实际上还挺顺手的。” 听到订制两个字，李副校长顿时来了精神：“既然是订制，那一定很贵吧！” 方博敏再次微微一笑：“还可以，几百而已。”她没有说谎，只是话里少了一个万字。 李副校长悄悄咂舌，一把伞要几百，这方老师还真是败家。 打量过校园后，方博敏转头看向李副校长：“您看我教哪个班合适。” 李副校长认真的想了想：“其实以方老师的教学水平，是完全可以带毕业班的，只是现在这批毕业班的学生有些难管，所以我个人是建议您从高一带起。” 外国学历，教学精英，这些名头也就是听起来厉害。 可实际上，他可舍不得将毕业班交给这小年轻折腾，不到三十岁的特级教师，说出去谁会相信。 方博敏似乎没看出来李副校长对她的暗示，只见她依旧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李副校长：“要不我的先带带高三一班的英语怎么样。” 李副校长的脸瞬间撂了下来，那可是他们准备用来给学校冲量的班级，这人说要就要，他就问问这女人，脸还要不要了！ 谁料却听方博敏慢声细语的解释道：“我的英语口语其实挺好的，这些年也给不少英语听力考试做过配音。我不是想要直接带毕业班，因为我没有这么大能力，可以保证学生们更换老师后不影响学习状态，我只是想辅助英语老师，给孩子们加一场听力课，您看怎么样。” 方博敏话中主要的表露了一个宗旨：她不是来抢学生的，她只是来加入教学队伍的，平日里她的工作便是辅助英语老师进行听力教学。 而给英语听力考试做过配音这样的履历，也足够打动李副校长的心。 只见他一脸惊喜的看着方博敏：“方老师，您这真是及时雨啊！” 他们学校的英语老师虽然教学经验丰富，可这英语口语方面当真是差点火候。 那夹杂方言的英语，每次听到，都让他觉得自己脑袋瓜子嗡嗡的。 可惜他们学校请不到好的外教，虽然钱不是问题，可他们这个小镇上的歪果仁实在太少。 纵使零星有几个想要当外教的，他还要考虑对方的人品问题。 毕竟，他们可是本市最好的学校，绝对不能出现什么不堪入耳的腌臜事。 他这可是一校的学生，国家的未来！ 因此，方博敏的话正中李副校长下怀。 这方老师有上面背书，安全性绝对有保障。 心里权衡着利弊，李副校长对方博敏的态度更热络了几分，就连方博敏手中的大伞也顺眼了不少。 只他握着方博敏的手热情的上下摇晃：“方老师，很高兴你的加入，有了您的帮忙，我们学校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方博敏看着李副校长的脸，嘴角缓缓提起：“我也非常高兴。”而且是特别高兴那种。 一天的课上完，莫如提着书包慢吞吞向家走。 她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明天放假，而坏消息是... 莫如的脚步微顿，她家里有人。 第169章 回来 由于在工作中见到过各种奇怪的事，莫如对于安全问题非常在意。 平日出门的时候，她会在锁芯里放一根短短的头发，只要有人碰过她的房门，莫如便会立刻察觉，并迅速做出反应。 雪逢知道她的习惯，因此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将她厨房中的垃圾袋拿出来放在门口，暗示她房子里的人是自己。 可今天，房间门口什么都没有。 莫如轻轻向后退了两步，转头便向着电梯走去。 她是有好奇心，但不是作死。 明知道房间中有危险，还上杆子往里面冲，那绝对是精神出问题。 像这样的人，真真是死了都不冤。 心里想着，莫如已经走到电梯旁，快速的按动着电梯的按钮。 同时，她还不忘给赵雪逢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里。！”她要确定房间中的人确实不是雪逢才行。 赵雪逢的信息很快便传了过来，同时还备注了一张炒菜的图片：“我在家做饭，出了什么事吗！” 莫晓茹这个时间给她发信息，多半就是出事了。 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引起赵雪逢的警觉，莫如赶忙回了一句：“好无聊，准备叫你上线打麻将。” 雪逢最近因为她各种折腾，她是真的心疼。 腿上的伤口几次被撕开，已经彻底感染，医生也下了诊断，说是绝对会留疤。 这段时间，方毅辰看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怨毒。 想到雪逢为自己做的事，莫如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想再拖累雪逢了。 谁想赵雪逢的信息却迅速回了过来：“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饭点的时候打麻将，莫晓茹绝对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又不想叫她。 莫如一边快速的按着电梯，一边低头看手机上赵雪逢的信息。 她刚准备发出不用两个字，却见赵雪逢的信息已经回了过来：“你最好赶紧给我发定位，不然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员过去抓你。” 看到赵雪逢的威胁，莫如：“...”用不用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就在这时，莫如的手机上再次收到一条信息，莫如低下头，却发现这次给她发短信的人居然是钟离焱。 只见信息赫然写着一行字：“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莫如悄悄的眯了眯眼睛，随后给钟离焱回了消息：“上次让你帮我带的东西，带回来了么！” 手机上显示的是，对方正输入中。 而后，莫如的手机上受到钟离焱的信息：“我让老刘帮忙准备好了，现在就放在家里。” 莫如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没让钟离焱帮她带过任何东西，因此现在与自己对话的人绝对不会是钟离焱。 今天的电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异常的慢。 看着显示屏上缓缓移动的数字，莫如表情终于带上一抹忧虑：她应该怎么逃脱。 正当莫如等不及，准备走楼梯的时候。 她的房门忽然吱嘎一身打开，随即，钟离焱温柔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都回来了，怎么不进房间！” 莫如缓缓转过头，却见钟离焱正坐在轮椅上疑惑的看着自己。 莫如：“...”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气氛搞得像警匪片一样。 钟离焱现在的形象不算太好，他轮椅上拉了一个牵引的架子，因为钟离焱的情况还要继续做牵引固定。 对此，刘管家感觉非常担心：他家少爷这是得罪了跆拳道高手么，怎么就被打成这样了。 原本刘管家还准备借此机会给钟离焱补一补。 却没想到由于担心莫如，钟离焱舍弃了老宅中舒适方便的环境，让小李将他送了过来。 知道自己制止不了正在热恋中的小情侣见面，刘管家只能答应了钟离焱的请求。 不过，为了更好的照顾钟离焱，刘管家每个星期会过来这边两次，准备帮方毅辰整理内务。 坐在房间中，钟离焱在心里yy着，当莫如发现自己忽然回来后，会出现的集中反应。 可哪一种都不包括莫如落荒而逃的行为。 看着钟离焱一脸无奈的表情，莫如咧嘴一笑：“你吓到我了！” 钟离焱：“...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的时候，莫如的手机再次响起，莫如拿起电话，却发现信息是赵雪逢发过来：“你在哪，藏好了没有。” 莫如咧嘴一笑，随后走到钟离焱身边，与钟离焱一起合了个影给赵雪逢发了过去：“我很好，是钟离焱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莫如现在很安全的原因，赵雪逢那边再没了声音。 钟离焱无奈的摇头：“你信不信，她再有半个小时绝对会冲过来。” 赵雪逢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努力保护自己翅膀下面那些小鸡仔的母鸡。 虽然聒噪，却并不让人厌恶。 事实上，钟离焱还有些羡慕莫如：虽然同样是无父无母，可莫如身边却有一个羁绊很深伙伴。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钟离焱感慨：能让赵雪逢豁出命为自己付出，莫如当年应该为赵雪逢做了不少事吧啊！ 莫如将轮椅推进房间：“我赌二十分钟。” 她家雪逢行动向来利索，绝对用不上二十分钟就能杀到现场。 赵雪逢家。 看见钟离焱和莫如的合照后，赵雪逢解下身上的围裙丢在方毅辰怀里：“你接着做饭，我得去一趟莫如那里。” 方毅辰纠结的看着赵雪逢：“他们两个是情侣，你这样做不大好吧！” 事实上，天知道他有多想让钟离焱将莫如拐走，这样他就能成为赵雪逢的唯一了。 赵雪逢对着方毅辰冷笑一声：“钟离焱的房子烧了，估计只能住在莫晓茹那里，可莫晓茹还没有成年，我得去确认这人没有危险才行。” 在上大学之前，莫晓茹绝对不可以因为这些事情分心。 方毅辰看着赵雪逢，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赵雪逢就像是打散鸳鸯的那根棍子。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询问赵雪逢：“如果你觉得这人有危险怎么办！”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要问，可他是真的忍不住。 赵雪逢给了方毅辰一个平静的眼神，随后将一把蝴蝶刀别在裤腿的暗兜里：“我会没收他的作案工具。”她有这个本事。 第170章 故人来 赵雪逢这个眼神看着方毅辰虎躯一震，他看着赵雪逢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那你注意安全。” 看着往日小尾巴一样的方毅辰忽然转了性，赵雪逢有些疑惑的看着方毅辰：“你不跟我去么。” 以往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自己的人，忽然大大方方的送自己离开。 赵雪逢直觉方毅辰可能有问题，可方毅辰不说，她便也不问。 临出门之前，赵雪逢转头看向方毅辰：“有事给我打电话。” 方毅辰对赵雪逢咧嘴一笑：“放心吧！” 对于他来说，有这句话就够了。 赵雪逢对方毅辰点点头：“我很快就回来。”所以，在我回来之前不要惹出什么大事就好。 方毅辰笑的更加开心：“好！”雪逢果然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方毅辰看着赵雪逢，眼中满是依赖，一句话脱口而出：“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人，你会怎么办！” 正在穿鞋的赵雪逢动作一顿，蹙眉认真思考起来：她虽然是混混，可手上却当真没染上人命。 看到赵雪逢蹙眉沉思的模样，方毅辰乖巧的拿过赵雪逢的车钥匙送到赵雪逢面前：“我其实是开玩笑的。” 谁想到，却见赵雪逢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会帮你把人埋了，如果被人发现的话，我会带你逃走。”这是她做出的承诺。 方毅辰也没想到赵雪逢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盯着赵雪逢略显刚毅的脸部线条，方毅辰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雪逢长的比自己还要爷们，但方毅辰发誓，刚刚那句是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雪逢应该是将他放在心上了吧！ 将方毅辰眼睛亮闪闪的，似乎有水光存在。 赵雪逢伸手轻轻弹了弹方毅辰的额头：“别想太多，有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处理。” 方毅辰乖巧的点头，可心里却非常心疼赵雪逢：这人总喜欢把所有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她难道就不会感觉到疲惫么！ 想到这，方毅辰伸手抱住赵雪逢：“放心吧，我很乖的，什么都不做，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给我听，我可以帮你分担。”他特别有用，不像那个莫如，天天就知道给雪逢添麻烦。 赵雪逢揉了揉方毅辰的脑袋，随后在方毅辰的卷发上亲了一口，之后才快速向楼下走去：“你要真想帮我分担，就把锅里炒糊的菜吃了吧，难闻死了。” 听到身后传来方毅辰的惊呼，赵雪逢悄悄勾了勾嘴角：其实方毅辰真的非常适合她。 看着赵雪逢下楼，上一层的楼梯拐角走出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 仔细看去，这女人赫然就是白天跟着副校长参观校园的方博敏。 方博敏身上穿着一身合体的运动服，手中拿着一把黑色伞。 由于是在室内，方博敏手中伞并没有打开，就像是拐杖一般被拿在手里。 因为菜糊了，所以整个楼道中都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烟火味。 方博敏用修长的食指堵住自己的鼻子，缓步从楼上走下来，当走到赵雪逢家的时候才发现，房门竟然没关。 方博敏的神色一凛，抓着伞的手微微收紧，生怕方毅辰那个疯批会忽然从什么地方跳出来偷袭她。 毕竟方家这一代一共十三个孩子，几乎每个人都享受过被方毅辰毒打的待遇。 方毅辰心狠手黑，每次打人都像是精神病发。 当初老大就直接被方毅辰打进了医院。 老二被打到后脑勺，现在还有间歇性失忆的毛病。 老四被打到毁容，脸上没有一块好肉。 老五不但被打，还被方毅辰隔断了手筋... 之所以没打老三，因为方毅辰自己排行第三。 至于她，她满口的牙其实都是假的。 由于方毅辰的身份特殊，因此家里小辈们都被教育过，绝对不能跟方毅辰一般见识。 当然，打不过方毅辰也占了一大部分原因。 不论怎么说，她们这些悲催的孩子，都是在方毅辰的毒打下被迫成长起来的。 可这其中也有好处。 相比别人，他们的反应能力，和应战能力都别人强上不少。 每每想到这些，方博敏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悲伤：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就被一个疯子拿捏住了呢。 而她这次过来是有目的的：吴四叔带了消息回来，说方毅辰要结婚。 这个消息如同一枚定时炸弹，时刻准备在所有人脑子里引爆。 其中最生气的人，莫过于她和方毅辰的爸爸方毅围。 方毅围膝下一共四个孩子，除了方毅辰外，方博敏和其他两人都是方毅围的私生子。 很明显，方毅围在用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他就是个不靠谱的浪荡子。 当方博敏走到赵雪逢家门口的时候，却将方毅辰正低着头乖乖的吃着一盘烧糊的菜。 虽然雪逢是在开玩笑，但他依然要完成雪逢交付给他的任务。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能生一场病，这样雪逢就能对他心生愧疚，说不定他还能得到雪逢的细心照顾。 别人都是走一步看两步，而方毅辰却会看十步，每做一件事之前，他会认真的计算以后即将发生的各种可能，确保自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而他现在想要得到的，就是雪逢对他的爱。 见方毅辰低着头乖乖巧巧的吃东西，方博敏的胆子忽然大了起来，忍不住对方毅辰冷笑道：“真没想到堂堂方少爷也会吃这样的东西在，怎么，你妈的遗产花完了！” 小时候打不过方毅辰，是因为她年龄小，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些年，为了能干掉方毅辰，她一直都坚持锻炼。 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散打、剑术，她都学的非常的好，只为有朝一日能成功将方毅辰打倒。 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方强者，当听说需要人过来观察方毅辰未婚妻，以及将方毅辰带回去的消息时，方博敏便主动请缨怕跑了过来。 再想欺负她，就要看她手中的伞答不答应了。 原本方博敏以为，能让方毅辰这个神经病动心的人，应该是聪明又上进的莫如。 却没想到，她看见的竟然是方毅辰与“男人”搂搂抱抱。 虽然知道了赵雪逢是女人，可对方丝毫没有女性柔美的模样，依旧震惊到方博敏：神经病的审美果然同正常人不同。 听到嘲讽声，方毅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方博敏：“麻烦从门外帮我把门关上。” 吃饭的时候忌讳看脏东西。 第171章 挑衅 听到方毅辰对自己下的逐客令，方博敏嗤笑一声：“方毅辰，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怕你么？” 没人知道，为了能向方毅辰报复，她在背后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努力。 说话间，方博敏已经抓着手中的雨伞缓缓走进方毅辰家里。 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方毅辰依旧低头吃东西：雪逢的手艺就是很好，即使是烧糊了的菜，也一样非常好吃。 方毅辰吃饭的动作优雅好看，每一口都咀嚼的非常仔细，就像是在品尝什么顶级的美味。 方博敏在方毅辰的餐桌对面站定，双眼冷冷的注视着方毅辰：这个小少爷终于知道怕了。 这些年，他已经嚣张跋扈的够久了，真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看到这人害怕的一天。 方毅辰这个疯子，仗着自己婚生子的身份，对他们这些私生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如今他们这些私生子都被方毅围接回了家，而方毅辰则被方毅围放逐了。 现在看来，没有了方毅围作后盾，这人倒是老实了不少。 方毅辰心狠手黑，从来不会给任何人留脸面。 记得小时候，她妈带着她去大宅给老爷子过生日，结果她妈只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被方毅辰一脚踢到。 她上去帮忙，差点被方毅辰用古董花瓶打断颈椎。 从那以后，方毅辰便成了她的噩梦，两人只要见面，势必要动手。 可惜由于她妈在背后押着，她只能次次忍让。 但现在却是不同，如今的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方小姐，方毅围的财产继承人之一。 而方毅围则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被方毅围剥夺继承权后赶出了京城。 方毅辰曾经的房子，车子都变成了她们三个的。 就连当初那些为虎作伥的别墅工人，也都向他们三人投诚。 这段日子，方博敏几人过的顺风顺水，已经开始了第二轮争斗。 既然他们都想从方毅围手中得到更多的好处，就要向方毅围证明他们的价值所在。 原本方博敏以为方毅辰会彻底离开自己的生活，谁想忽然接到消息说，方毅辰现在正藏身在这个小镇中。 虽然方毅围对方毅辰没有什么感情，可老爷子对这个孙子却是非常喜欢。 直吩咐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没事的时候一定要多照顾一下方毅辰这个没妈的孩子。 方博敏原本并不想接老爷子的话茬，只是她在的拒绝之前，竟然敏锐的察觉到方毅围难看的脸色。 想到自己这些年在方毅辰手下吃过的亏，再结合方毅围的表情，方博敏瞬间做出了决定。 她要到方毅辰所在的城市，好好收拾方毅辰，这样既能在老爷子面前卖好，又能隐晦的告诉方毅围自己即将做的，是帮方毅围解气。 两边讨好不说，还能为自己报仇，简直就是一举多得好事。 听到她的请求后，方毅围深沉的看了她很久，才终于点头称赞她用心。 她虽然觉得方毅围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却摸不清方毅围的心思。 因为方毅围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实在看出不他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 直到她临走那天，方毅围送了她一款新型号的跑车，才终于安定了她的心思：父亲应该是支持她的。 毕竟，大家都传说，方毅辰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他那个疯妈给父亲带了足足23年的绿帽子。 膝下四个儿女，除了婚生子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亲生的。 这样的侮辱谁能受得了。 就这样的品行，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豪门大小姐。 也难怪那女人年纪轻轻的，便在方毅辰面前跳了楼。 看着依旧专注吃东西的方毅辰，方博敏眼中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她们这一辈的方家人，名字中间用的都是“博”字。 据说当年方毅辰出生后，方毅围坚决不允许方毅辰用博字起名，大伯父方毅洲和二伯父方毅哲都劝过方毅围。 可得到的却是方毅围越发坚定的反对，方毅辰甚至拒绝方毅辰姓方。 但没想到的是，老爷子对这个孙子倒是非常喜欢，既然小儿子不愿意方毅围用“博”字，他便给方毅辰用了与方毅围相同的“毅”字。 方毅辰虽然不敢反对老爷子的话，可对这个儿子却是彻底恨上了。 而方毅辰也有了一个提高辈分的名字。 见方毅辰不说话，只低头吃东西。 方博敏站在餐桌前，一脸厌恶的看着方毅辰：“怎么，你不是嫌弃我是个私生子么，怎么现在连句话都不敢对我这个私生子说了。” 将最后一口菜吃完，方毅辰将馒头撕成小块，珍惜的蘸菜汤吃：这是雪逢专门为他做的菜，一滴汤都不能浪费。 方毅辰这副模样，看在方博敏眼中变成了红果果的势弱。 方博敏拉开椅子坐下，将伞放在餐桌上。 伞的重量不轻，与餐桌接触的时候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方博敏伸手抚摸过自己的黑色雨伞，最终将手放在纯金雕刻的伞柄上：“方毅辰，你真的很可怜，想当初我是多么羡慕你，含着金汤匙出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捧到你面前一样。可看看现在的你有多么的落魄，就像个像个垃圾桶一样，什么都吃。” 方毅辰不说话，依旧继续低头吃东西。 看着方毅辰如同在品尝什么美味珍馐一般，方博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知不知道，我搬家了，就住在你当初的房间，你那个大浴池设计的不错，我非常喜欢，尤其是放了牛奶以后，舒服的让人想要睡觉，就是屋子里的照片有点多，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扔掉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够刺激，方博敏还不忘补充一句：“你妈挺漂亮的。” 不得不说，方毅辰的母亲当真是个顶级美人，那张脸美的令人窒息，也难怪方毅辰会长的这么好。 将方毅辰依旧不说话，方博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可很快便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方博敏伸手轻轻摆弄着自己面前的黑色雨伞：“爸爸很疼我，这把伞是我今年生日时他在r国帮我定制的，花了足足四百万，他们都说很适合我的气质，你的品味好，要不你帮姐姐看看。” 第172章 疯子 方博敏一脸挑衅的看着方毅辰的头顶，对于之前嚣张跋扈的方毅辰她是又痛恨又厌恶。 可看到现在这个落魄的方毅辰，她在痛恨和厌恶之余，又多了一丝恨意。 原来没有了昔日大少爷光环后，这方毅辰也不过就个普通人。 而她，竟然被一个普通人欺压了这么多年。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拼了命的与一个人竞争，可等她站上高位的时候，却发现昔日的对手，现正在街边要饭... 修理这样的方毅辰，不但是对她的自我侮辱，更会脏了她的手。 可不管怎样，昔日的仇却是不能不报，至少也得从方毅辰身上取些战利品回去。 她若是切掉方毅辰两根手指，父亲是会高兴，还是会愤怒呢。 方博敏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伞柄，小指则扣上伞柄上的机关：“我忘了，你的品味变差了，当然看不出我这把雨伞的好。” 真没想到，昔日的大少爷竟然会看上那么个不男不女的人，说出去怕不是会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将最后一口东西吃完，方毅辰的用纸巾优雅的擦嘴。 就在方博敏即将把伞柄拔出来时，却见方毅辰嘴唇微动，缓缓吐出两个字来：“真吵！”这女人就像她妈一样，永远都在说话，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吃顿饭么！ 方博敏直觉不好，当即便准备拔出藏在伞柄中的刀。 可就在这一瞬间，方毅辰忽然出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桌子上，对着她太阳穴直接就是三拳。 方博敏被打蒙了，耳边传来一阵忙音，身体瞬间卸了力气。 方毅辰却没有因此而放过她，而是直接将她没拔出的雨伞丢在一边，抓着方博敏的头发，将人拖到了墙角。 墙角处有一排花盆，里面种着一些小葱和韭菜，这是方毅辰专门为赵雪逢准备的。 雪逢说他们将来的房子最好有个院子，可以自己种些青菜，所以他特意用这些花盆练练手， 里面有菜的花盆舍不得动，因此方毅辰特意找了一个空花盆，转身直接砸在了方博敏脑袋上。 花盆在方博敏脑袋上裂成两半，粗糙的花盆边缘在方博敏头上带下一块头皮，血瞬间流了出来。 方博敏闷哼一声趴在地上，此时的她已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脑中除了空白就是后悔。 她怎么就忘了面前这位是什么人性了呢！ 方毅辰饶有兴趣的蹲在方博敏身边，只见他先是用手指戳了戳的方博敏的伤口，随后轻声低喃：“你秃了。” 真可怜，年级轻轻就秃了。 方博敏只觉得头上火辣辣的痛，听了方毅辰略带感慨的话，她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跳起来在方毅辰身上狠狠咬上两口：这个王八蛋，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心狠手黑。 谁想下一秒，方毅辰竟然拖着她的头发跑进了厨房。 她头上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被方毅辰拖出长长的血痕。 不知道方毅辰这个疯子想要对自己做什么，看着开着的大门，方博敏想要尖叫，却及时忍住了。 方毅辰就是个神经病，她担心自己表现的越害怕，方毅辰就会越兴奋。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方法折腾自己。 正当方博敏思考如何脱身的时候，方毅辰已经成功的将她拖到厨房。 随后，方毅辰抓起面前的盐罐子，对着方博敏的脑袋直接扣了下去：“我帮你消消毒吧。” 强烈的刺痛让方博敏拼命挣扎，却被方毅辰狠狠的踩住脖子：“别动，不然打断你的颈椎。” 知道方毅辰这个疯子绝对会说道做到，方博敏咬着牙忍住那一波波刺痛：“你到底想做什么？” 眼见着方博敏的头上满是白花花的盐粒，方毅辰抓着方博敏的脑袋将人提起来：“我打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是私生子，而是因为我能。” 比疯狂，他从没输给任何人过。 雪逢曾经告诉过他，打架不应该讲究花架子。 要么就平平静静的将话说开，两边都不动手。 要么就别说话，稳准狠的做掉对方，一直打到对方失去还手之力。 否则，一旦给对方可趁之机，吃亏的便成了自己。 想到这，方毅辰将手中的盐罐子狠狠拍在方波没脸上：雪逢真的很厉害，说出的话都特别有道理。 方博敏被打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她的脸颊高高肿起，眼前的方毅辰已经出现了重影。 方毅辰一脸温和的看着方博敏，顺便将方博敏的脑袋狠狠按在桌子上：“你能帮我写封信么。” 温柔的声音加上残暴的动作，方博敏感觉方毅辰应该是精神病发了。 见方博敏不说话，方毅辰抓着方博敏的脑袋，将人再一次撞在桌子上，语气中是满满的委屈：“你就不能帮帮我么，姐姐！” 方博敏的鼻子瞬间被撞扁，血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生怕方毅辰再给自己来一下，方博敏挣扎着对方毅辰问道：“你想让我写什么。” 说话间，方博敏的手指悄悄够向自己的雨伞，伞里藏着一把细剑，只要她将剑拿到手，一定会让方毅辰好看... 可还不等她的手碰到剑，便听咔吧一声，小臂处顿时传来剧痛。 于此同时，耳边再次传来方毅辰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姐姐，你这把伞我真的非常喜欢，既然到了我家，就当成送给弟妹的礼物吧，我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东西，你说好么！” 进了他家，自然就是他的东西，这把伞刚好适合雪逢。 只希望雪逢不会介意使用别人的二手货，毕竟他们以后要花钱的地方不少，能节省还是要多节省一些。 方博敏想说不好，可方毅辰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只见他伸出手，将方博敏被打断的手臂用力一扭：“姐姐，你还是先把信写了吧，写完信，咱俩好一起上路。” 既然鳖精给脸不要脸，有些东西，也该往回收一收了！ 强烈的剧痛方博敏瞬间屏住呼吸：上路，上什么路，方毅辰要带她去哪。 莫如家，赵雪逢坐在客厅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钟离焱看。 轮椅，牵引架子，这人现在怎么看都像是高位截瘫。 都这副德行了，竟然还惦记着谈恋爱，她是不是应该给钟离焱鼓鼓掌：天字号第一情种啊。 第173章 赶路 钟离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赵雪逢，刚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莫如家里。 却被赵雪逢伸手拦住：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这样的钟离炎还能欺负莫晓茹，只能说明莫晓茹是自愿的。 而且，她还得说莫晓茹一句禽兽不如。 这人都这样了，莫晓茹怎么下的去手。 看着赵雪逢诡异的眼神，钟离炎直觉对方应该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可当他疑惑的去与赵雪逢对视时，赵雪逢却已经别开了脸。 钟离炎：“...”好吧，看起来，他的直觉应该没错。 莫如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停的滑动手机，她是一个非常相信第六感的人。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看着莫如认真的表情，赵雪逢伸手戳了戳莫如的肩膀，直接坐在莫如身边：“在想什么？” 莫如原本想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外一句：“我有些担心田依依。” 有些事情说实话其实比说谎更好，因为谎言被戳穿后，雪逢一定会更不放心自己。 赵雪逢伸手揉了揉莫如的脑袋：“我很担心你。” 别人的死活与她无关，如果是在路上遇上什么不公平的事情，赵雪逢或许会有心思管一管。 可若是让她为一些不相熟的人担心，那大可不必，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更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感情。 读懂了赵雪逢话中意思，莫如垂下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其实她也很清楚，是她自己的太喜欢参合别人的事了，可惜她控制不了。 见莫如低头不说话，赵雪逢再次揉了揉莫如的脑袋：“不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让我担心好么！” 听出了赵雪逢话中的疲惫，莫如乖巧的点头：“好。” 赵雪逢一脸不放心的转头看向钟离炎，用口型无声的说道：“看好她。” 在她的腿养好之前，千万不要放莫如出去惹事。 忽然被委以重任的钟离炎认真的对赵雪逢点头，随着他的动作，他头上的牵引架子跟了动了动。 这个小小的动作，牵引到他的伤处，痛得他龇牙咧嘴。 赵雪逢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也不是什么靠谱的货。 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思，赵雪逢离开了莫如家。 临走之前还不忘再确认一下莫如绝对不会出门惹事，以及钟离炎身上的伤完全是真的。 之后才终于放心离开。 看着赵雪逢关上门，钟离炎一脸纠结的看着莫如：“每次见到赵哥，我都有一种见家长的紧张感。” 莫如也跟着笑道：“其实也差不多。” 她跟雪逢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她们彼此间是对方唯一的依靠。 不过现在，雪逢明显已经有了另一个家人，相信在将来，雪逢还会有更多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莫如的嘴角带上一抹笑：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没有人会比她更希望雪逢能够得到幸福。 只是这些年，雪逢一直将全部心力都放在她身上，估计想要调整过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只希望方毅辰能对她网开一面，千万别用眼刀子飞死她。 方博敏很蛋疼。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去招惹方毅辰这个瘟神。 这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难怪父亲大人会将方毅辰扫地出门，这人的脑子和正常人绝对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逼她写完那封如同绑架信的字条后，方毅辰便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从楼上一路拖了下来。 方博敏非常怀疑，方毅辰的字典中是不是没有女人这个词。 因为方毅辰对她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面对杀父仇人。 这么解释不对，方毅辰应该很希望有人能帮他弑父。 所以，方毅辰对她的态度，看上去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没有感情和体温的沙袋。 将她拖下楼后，方毅辰便直接将她丢上车，一路向京城驶去。 可以说，这一路上，她清醒的时间不多。 他们一直在高速上跑，每次即将到达收费站的时候，方毅辰都会抠着她头上的伤口逼她快速清醒过来。 面对收费站外的安全排查，方毅辰会一脸乖巧的告诉人家，方博敏受伤了，需要赶紧被送往医院。 由于方毅辰下手太恨，因此方敏的模样已经凄惨到极点，看在大家眼中都是非常同情。 甚至还有热心的警员，主动要求为方毅辰开路，让方毅辰尽快将方博敏送去医院。 方博敏也曾想过向这些人求助。 可问题是，她丢的起这个脸，方家却丢不起这个人。 方毅辰被方毅围放逐是一回事，在外人眼中，他却还是那个备受宠爱、嚣张跋扈的正版方家少爷。 如果她真敢让人将方毅辰抓起来，那下一个被从方家丢出去的人一定会是她。 想到自己花费了无数精力、心思才进的方家，方博敏觉得自己什么苦都能吞进肚子。 她不能向外人求助，只能自救。 如果她这样被方毅辰带回方家，不用想都知道她会面对怎样的结局。 毕竟眼前这人，是她父亲最厌恶的儿子。 方毅辰似乎读懂了方博敏的心思，这一路上，他都没有给方博敏半点机会。 每到收费站前，他都会抠着方博敏脑袋上的伤口将人叫醒。 可等过了收费站的安全检查区，方毅辰便会直接在方博敏脸上重重打上一拳。 为了防止方博敏没有彻底昏迷，一拳过后，方毅辰还不忘在给她补上一拳。 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方博敏脸上已经肿的发亮，惨兮兮的模样看的人心里一阵阵发紧。 哪里还有当初李副校长看到精致漂亮的模样。 此时的方博敏心中一阵阵后悔。 她终于意识到，当初她主动向父亲请命出来寻找方毅辰时，其他几人的眼神为何会如此隐晦。 当初她以为是这些人在嫉妒自己受父亲器重，可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这些人明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他们这是准备看她的热闹啊。 看来，太过安逸的生活环境，当真会影响一个人的智商。 她竟然忘了方毅辰骨子里究竟是多么疯狂的人，就算一分钱都没有，方毅辰看起来依旧高高在上。 在方毅辰面前，她仿佛永远都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过街老鼠。 第174章 过往 以前若是有人在方博敏面前说起人种论，一定会被方博敏喷回去。 可现在，方博敏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人种论。 就像是疯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正常不了。 就在方博敏蹙眉思考的时候，却听方毅辰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你醒了，也省的我叫你了！” 听到“叫你”两个字，方博敏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由于方毅辰叫醒她的方式太过残暴，竟让她在潜意识中产生了来自身体本能的恐惧。 方毅辰用眼角饶有兴致的看着方博敏瑟缩的动作：“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听到方毅辰说放心，方博敏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你什么意思。” 方毅辰笑眯眯的转头看向方博敏，可那笑容太过商业，根本不及眼底。 方博敏只觉头上的伤口越发刺痛起来，因为她发现方毅辰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 方毅辰将手放在方博敏头上，他指尖那微凉的触感，摸在方博敏灼热胀痛的脑袋上，使得方博敏浑身发凉：她感觉这魔鬼似乎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却听方毅辰语气温柔的说道：“你不应该打扰我的！” 方博敏：“...”我已经在后悔了，而且是很后悔的那种。 方毅辰的手指再次点上方博敏的伤口：“如果不是你，我和雪逢应该已经结婚了！” 方博敏：“...”大哥，你这就有点碰瓷了，我是晚上来找得你，你以为你是魔鬼么，居然要在晚上结婚。 而且，就算你是魔鬼，那民政局的人也不会在晚上上班好不好。 方毅辰的指尖，在方博敏的伤口边缘缓缓的画圈：“说不定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方博敏：“...”我屮艹芔茻，讹人也要有个限度，你是在自我催眠么，还是准备把孩子用大棚扣住，发芽都没这么快。 方毅辰显然听不到方博敏的心声，只见他的眼神迅速发生变化。 随后，他一把抠住方博敏的后脑勺：“都怪你，我本来与雪逢应该开启一段美好的人生新里程，可现在都让你破坏了！” 方博敏痛的嗷嗷直叫：这个疯子，神经病，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 鲜血顺着后脑勺滴滴答答的流到后背上，方博敏毫不怀疑，自己头上的伤口被方毅辰撕的应该能看见骨头了。 就在她再一次懊悔自己不应该招惹方毅辰这个疯子时，却见方毅辰已经收回了手。 将手上的血在方博敏的运动服上擦了擦，方毅辰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当初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加入过话剧团，老师说我的戏感不错，你觉得呢！” 方博敏：“...”你们老师让你演得也是疯子么。 那倒算得上是本色出演了。 方毅辰似乎没察觉到方博敏的吐槽，一边专心开向不远处的收费站，一边如同老朋友一般对方博敏问道：“你有什么梦想么？” 方博敏：“...”就我们现在这个相处模式，你觉得聊这些合适么。 却见方毅辰缓缓的将车滑过收费站，乖巧礼貌的同收费员问好。 豪车，美人，漂亮的像画一样。 收费站的阿姨目不转睛的盯着方毅辰的脸看，就连一旁被打成猪头的方博敏的都忽略了。 方毅辰将车子重新启动开走，嘴里则继续对方博敏说道：“当初我在自我放逐的时候曾经告诫过自己，如果这一次旅程我能活下来，那就是你们所有方家人的死期。” 鳖精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方家的地位虽高，可高不成低不就的鳖精，手头却没有其他方家人那么宽裕。 平日里，鳖精吃用花销都是他和他母亲的钱，鳖精还想将他撵走，信不信他收了自己名下的别墅，让鳖精带着几个老婆孩子回小公寓里睡大通铺去。 而他之所以扔了手机，剪了身份证，丢下了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选择自我放逐。 是因为他知道，若是再在方家待下去，他可能会做出比他母亲更加疯狂的事来。 母亲是活生生被鳖精逼疯的，最后她选择用最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唯一的儿子面前。 为的就是用生命警告他，方家是个能吞噬人心的虎狼窝。 从那天起，方毅辰就再没有正常过。 刚开始的时候，当他听到别人用戏谑，嘲讽的语气说母亲时，他会愤怒，会争辩。 可慢慢的，他发现这种表现方式太过温和，温和到大家不但不在意，反而会变本加厉的用母亲的事情刺激他。 而鳖精，则从来不与他说任何一句话，永远都在用不屑的嘲讽眼神看着他。 哪怕两人面对面站着，鳖精也会让身边的人代为传达自己的意思。 仿佛同他说话，是一件令鳖精非常不齿的事。 由于被冷暴力的时间过长，方毅辰逐渐变了。 他开始用武力解决一切自己看不顺眼的事。 没想到，这样的方式竟然比争辩好用的多。 大家看他的眼神也从嘲讽变成了忌惮。 直至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拥有的资本比他自己想象中多得多。 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方毅辰都处于众人心中不好惹的地位。 生活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忌惮中，看起来似乎很好。 可实际上只有方毅辰自己知道，他马上就要疯了。 有多少次，方毅辰坐在自己房间的窗边，静静的思考着拉着所有人一同下地狱的方法。 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这里毕竟是母亲最爱的地方，而母亲虽然疯狂，却是他心中唯一柔软。 于是，他选择了自我放逐。 他想知道，再没钱没势的情况下，他顶着这张脸，究竟能遇上多少恶意。 如果那些人将他折磨死了，便算他自找倒霉。 可若是他最终能够成功活下来，他便会抛下自己心中的最后一点柔软，拖着老方家的所有人一同下地狱。 听到方毅辰的话后，方博敏顿时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 她好像做错事了，如果真将方毅辰这个瘟神带回家，说不定会对方家造成毁灭性伤害。 想到自己成为方家的罪人，方博敏用自己肿成馒头的脸看着方毅辰：“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问的焦急，却见方毅辰的嘴角缓缓挂上一丝笑意，随后对着她的脸一拳打了上来：“干你屁事！” 对于一个提刀上门找他麻烦的娘们，他没有义务解答对方提出来的问题。 第175章 烧烤摊 见方博敏脖子一歪晕了过去，方毅辰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能做什么，既然他没死，自然要回去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毕竟他也是马上要结婚的人了，生活中处处都是压力。 虽然雪逢手里有些钱，可他堂堂一个老爷们，总不能一直靠着吃雪逢软饭过日子吧。 这次若不是在吴四叔手里划拉了一张卡，他可能连买钻戒向雪逢求婚的钱都没有。 外公和妈妈留给他的钱，是为了让他用来养活自己老婆孩子的，可不是为了给鳖精养活小老婆。 方毅辰嘴角的笑在缓缓变大：这次回去只有两个明确的目的：收房子，收钱。 等将属于他的全部资金都收拢回来，他便可以很雪峰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 在闲暇无事的时候，他还可以看着鳖精带私生子们在街边艰难的讨生活，这种感觉真是想想就觉得酸爽。 鳖精从年轻的时候便眼高手低，没有什么能力还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有本事的人，期间得罪了不少人。 若不是因为老爷子手中有点权势，就凭鳖精那个德行，说不定早已经被人弃尸荒野。 老爷子虽然会给自家子孙适当的帮助，可他更喜欢让自己子孙自由发展，坚持让他们经济独立。 因此，鳖精手里的能用的钱并不算多。 他即没有其他兄弟的工作能力，又没有能够经商的经济头脑。 每个月能用的钱，就只有自己的死工资。 每次在家庭聚餐的时候，看到其他人谈笑风生，鳖精都会郁结于心，他觉得不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而是老爷子给他的帮助实在太少。 若是老爷子能牟足了力气帮助他，他一定能取得比其他兄弟更好的成绩。 兄弟们倒是想要拉拔他一把，可在鳖精眼中，这些兄弟的行为就像是对他的嘲笑。 长时间的不得志，使得鳖精心里憋了一团气，只想着能过的比这些兄弟更好。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长着一张非常漂亮的好相貌。 可以说，若不是因为这张脸，他妈戴宁也不会要死要活的嫁给鳖精。 外公非常大方，为了让女儿如愿以偿，将所有的财产都转到女儿名下。 当财富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即使再不喜欢的人，也会被美化成心中的梦中情人。 在利益的趋势下，鳖精终于答应了与戴宁结婚的事。 可结过婚之后，鳖精便开始嫌弃起戴宁，因为戴宁天真烂漫，每天除了买买买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候，鳖精想要与戴宁讨论一些深层次的问题，戴宁却根本接不上话。 于是鳖精对戴宁越来越嫌弃，最后竟然连戴宁的房间都不进了。 但是，鳖精虽然嫌弃戴宁，却不嫌弃戴宁的钱。 过够了紧巴巴的生活后，戴宁手里的钱，让他成功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到外公告诉给自己事，方毅辰紧紧抓着自己手中的方向盘。 过去不在乎钱，是也因为过去的他无欲无求。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深刻感受到金钱的重要性。 所以，鳖精这次就等着破产吧。 脚下的油门更重了些，跑车飞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似乎随时做好了起飞状态。 赵雪逢从莫如家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莫如和钟离焱：这两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想到如同上刑一般掉在牵引架上的钟离焱，赵雪逢轻轻摇头：这人是在用生命贪恋爱啊。 走到烧烤摊前，赵雪逢停下脚步：“今天怎么样。” 吩咐自己的小学徒继续烤肉，摊主递给赵雪逢一把五花肉自己则陪着赵雪逢就蹲在墙边，慢悠悠的将今晚遇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雪逢是做夜场生意的，虽然她的场子里从不进药，可违禁的事情也是有的。 为了防止突发检查，赵雪逢便在这里设置了这么一个摊子。 平日里，摊主可以卖烧烤赚些外快，关键时刻还能帮他们通风报信，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后，摊主对赵雪逢说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今天您住的那条巷子里开进去一辆漂亮的跑车，是你认识的人么。” 赵雪逢歪头认真想了想：“不认识。” 摊主点点头：“那可能是这一片要拆迁，过来打探情况的吧！” 赵雪逢却是摇摇头：“普通的办事人员不会开跑车，耗油量大，还不扛碰撞，而且有这个买跑车的钱，他们不会到拆迁地做现场考察。如果是经常在工地上跑的人，他们会选择越野，包工头为了多装些人，会选择容量更大的面包车。” 摊主一脸懊恼的看着赵雪逢：“都是我疏忽了。” 赵雪逢看着摊主：“不要紧，这都是小时，你只要盯紧往来人员，当发现大批不明身份的人鬼鬼祟祟围过来时，及时通知我就好。” 虽然已经打算退休，可既然现在没有辞职，便要好好干，场子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一不留神，说不定就会断送了他们的财路。 对于他们这些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混混，没有文化又没有正常的社会人际关系，真正能赚钱攒下大量资本的，也就是这么几年。 若是能吃青春饭的时候，没有攒下足够的资本，那他们以后的道路就变得更加艰辛。 断了财路，就等于断了生路，这样的事情是赵雪逢坚决不能容忍的，她既然带了这些人，就要为他们负责。 摊主对着赵雪逢郑重的点头：“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 赵雪逢嗯了一声，随后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上的关节：“再来十串腰子，五十个肉串。” 摊主点头应是，赶忙吩咐手下的学徒去烤。 接过学徒手中打包好的肉串，赵雪逢转身将家里走去：她有一种直觉，那辆跑车的主人，应该是来找方毅辰的。 看着赵雪逢渐渐的远去的背影，小学徒扁扁嘴：“什么人啊，仗着自己的身份，经常过来吃白食。” 每次过来，师傅都会给她一把肉串，没想到这人竟然得寸进尺，吃完了还要打包走。 老大又怎么样，他师傅买肉串串也是有成本的，哪里经得起这么占便宜。 摊主刚站起身便听到了小学徒的话，气的他脱下手上白线手套，直接向小学徒抽了过去。 第176章 南申 小学徒显然么想到，自己给师傅打抱不平的话，竟然会招来师傅的一顿毒打。 可在师傅的用力抽打下，他只能抱头尖叫：“师傅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饶了我吧。” 嘴里虽然这么喊，可他的心里却非常不忿：他明明是在帮着师父打抱不平，师父怎么能如此不知好歹。 另一个学徒抱着手中扎啤桶，站在远处看着挨打的小伙伴，脸上露出了解恨的笑容：这人平日里就喜欢溜须拍马，处处压自己一头，如今终于遭报应了，真好! 却听摊主冷笑一声：“平日里耍小心思，我全当成笑话看了，可你真的不应该去说赵哥不好，你知道多少人跟着赵哥吃饭，她是你能背后议论的人。”这熊孩子还真是作死。 他动手打人，是为了这熊孩子好。 现在被他打，总好过以后出去被外人打吧。 小学徒也被打出了火气，当即同自己师父犟道：“我也没说错，我就是没看见她给钱，什么赵哥，还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听了学徒愤愤不平的话，摊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剧烈喘息几下，随后走到墙边，伸脚踢开面前的石头，露出下面两张鲜红色的纸币：“眼睛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的么。” 赵哥在他们这吃东西，从来都是现金现结，小学徒的话简直就是对赵哥的我一种侮辱。 而且赵哥带手下极好，每个决心要去做正行的弟兄，赵哥会按照他们的追随年限，贡献高低，给他们每人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若是跟着赵哥的年头长，红包里的钱，足够他们在闹市区租下一个门市铺，并预付一年的房租。 可若是像他这样一直都没有退休，又没有一技之长的老牌混混，赵哥也会给他们寻找到一条能让他们养老的路。 听到靳青的话，小学徒眼睛瞪得溜圆：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不好好付钱，偏偏要遮遮掩掩的，这不摆明了就是等着被人误会么！ 见小学徒一脸不忿的模样，摊主忽然失去了教训对方的耐心、 将手中的钱往口袋里一塞，摊主掏出手机给小学徒打了一笔钱过去，随后抬头看向小学徒：“你走吧，工资结清了，以后别再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光是这个眼力记仇的心性，这孩子就干不了这个活。 他不能拿着一群人吃饭的家伙，去等着一个孩子慢慢成长。 听了摊主的话，小学徒先是一愣，等发现摊主并不是开玩笑后，小学徒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这破活，我早就不想干了，你以为你是五百强公司么。” 说话间，小学徒已经扯下身上的围裙丢在地上，顺带着还在上面踩了几脚、吐了一口。 他尽心尽力的伺候这老家伙，吃力不讨好不说，现在居然还要将他赶走，这样的耻辱当真让她永世难忘。 小学徒的眼中满是阴霾：老家伙，给我等着。 明面里这是赵哥的摊子，谁都不敢惹。 可实际上，赵哥又不是每分每秒都待在这，他若是没事丢个板砖过来，倒要看看那个老家伙怎么躲。 想到这，小学徒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郁，接着转身离去：给他等着。 见小学徒走远，摊主捂着心口深深出了一口气，随后对着另一个学徒喊道：“南申，过来帮忙。” 以前是他错了，放着聪明、懂事、勤快的南申不理，偏偏被一个白眼狼忽悠住了，也难怪他会被这人气个半死。 听到摊主叫自己，南申低头擦桌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摊主：“叔，您叫我。” 摊主上下打量了南申一遍，随后喘着粗气说道：“南申，以后你再我炉架旁边给我打下手吧！” 他一家人都没什么本事，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眼前的烧烤配料。 他现在望风兼卖烧烤，到也算合意。 以往他不喜欢南申，是因为这孩子太普通又太木讷，可现在看来，身边还是应该有个老实人才行啊。 不聪明可以慢慢教，可若是人品不好，就要出大事了。 南申闻言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着摊主：“是真的么，叔，那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奶奶，让她好好高兴高兴。” 平日里稳重的南申，还是头一次出现如此外露的情绪。 他开心的模样看的摊主哑然失笑：这个傻孩子，只是给他换个活计干干，又不是要给他涨薪水，这么高兴干啥。 还不等店主出言吩咐，南申便已经抱着电话跑到了墙角处：“奶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叔让我以后都帮他守着烤炉。”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南申先是认真的点头，随后曲起两根手指，悄悄的抠着墙上裸露出来的红砖。 摊主苦笑着摇头，看到南申这个惊喜的模样，他还以为自己为南申做了什么好事，难道说，是他平日里对孩子太苛刻了么。 就在摊主沉思的时候，南申的嘴角却在缓缓提起，而且越来越邪恶。 他短短的指甲刮在红砖墙上，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可由于这周围实在太吵，这声音很容易便被人忽略了。 摊主抬头看向南申的背影，却发现南申竟然依旧在打电话。 笑着摇头，摊主继续低头烤串：这孩子怕不是高兴疯了。 他没有发现的是，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直直投影在南申面前的墙壁上。 而南申曲起手指挖的地方，刚好是他的头... 莫如家 赵雪逢走后，莫如和钟离焱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毕竟他们才刚刚确定关系，钟离焱便因为受伤而被送回老宅。 这些天两人虽然说了不少话，可都是隔着屏幕。 现在屏幕被撤掉了，莫如和钟离焱直接面度面坐在一起。 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尴尬。 没有了屏幕的保护，两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知道再这么下去，气氛只会越来越尴尬，莫如轻声对钟离焱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钟离焱如同小媳妇一样眨眨眼，乖巧的回答道：“挺好的，老刘找了两个新厨师，做的饭很好吃，你什么时候过去尝尝。” 说话间，钟离焱悄悄握紧拳头：他的邀请，莫如会接受么。 第177章 焦虑 莫如笑盈盈的看着钟离焱：离开了手机屏幕后，钟离同学似乎没有那么强势了。 没想到，这人还有当键盘侠的潜质。 见钟离炎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莫如轻轻撩了撩自己脸侧的发丝：“最近还能看见那些东西么。” 虽然是诱发性见鬼，但这种症状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甚至有可能会影响钟离炎一生。 钟离炎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上下呼扇几下：“有，我经常会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喜袍的新娘，但是她没你好看。” 莫如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近看了什么电子产品么？”都这么长时间了，钟离同学竟然还是同样的油腻。 钟离焱摇摇头：“没看过电子产品，只是在看书。” 莫如微微蹙眉：“书中有关于成亲的描述么。” 钟离焱轻轻点头：“有！” 莫如：“...”看来钟离焱已经可以凭借潜意识中想象，创造出一只鬼吓唬自己了。 看着莫如皱起眉头，钟离焱莫名有些紧张：“有什么问题吗？” 莫如咧嘴一笑：“我在想要不要带你出去散个步，顺便买杯奶茶。” 钟离焱的心里压力已经够大了，如果再告诉他这些事，可能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似乎没发现莫如想要转换话题的意图，钟离炎对着莫如笑的一脸温柔：“好！” 你不说，我便不问，因为我知道你做的事情都是为我好。 被钟离焱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莫如去了房间换好衣服，正准备推着钟离焱的轮椅下楼，却惊奇的发现钟离炎竟然已经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虽然依旧带着护颈，可正常行动似乎已经没有大碍。 莫如一脸震惊的看着钟离炎：“你不是受伤了么。” 钟离炎对着莫如笑的一脸得意：“我就知道赵雪逢会过来，而且总不能让你推着我出门啊。” 其实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平日里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活动，只是晚上还得坐着睡觉。 而且他对赵雪逢太了解了，知道他出现在莫如家，姓赵的铁定会第一时间过来。 所以，为了成功留下来，他故意坐在轮椅上装可怜给赵雪逢看，果然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领会到钟离焱的意思后，莫如：“...”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向走了几步，钟离焱忽然停住，向侧面伸出一只手。 莫如当即心领神会的快走两步握住钟离焱的手，钟离焱虽然不能扭头，脸上却露出了满足的笑。 两人就这么十指紧扣的走到门口，刚刚拉开门，莫如就笑了。 只见门缝上夹着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句话：“戏精，把握好尺度，不然把你打成真残废。” 看着落款上那龙飞凤舞的赵雪逢三个字，莫如笑的非常不厚道：她说什么来着，雪逢这个常年打架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钟离焱是在装可怜。 至于为什么会将信塞在门缝里，那是因为赵雪逢对莫如的了解，她知道莫如一定会带着钟离焱出门散步。 这条消息，赵雪逢希望莫如和钟离焱能同时看见。 因为这不仅仅是对钟离焱的警告，也是对莫如的提醒。 莫如将纸折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好，雪逢永远都是这么贴心。 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将她放在第一位。 看着莫如那一脸感动的模样，钟离焱：“...”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季末将身边的男人打发走，因为她刚刚发现，自己这次找回来的男人，虎口处长着厚厚的茧子。 虽然男人推说自己是个厨师，可季末却已经失去了兴致，从抽屉里翻出两百块钱摔在男人脸上，季末将人一把推出门外。 随后，她拿起手机打通了季灭的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对面传来季灭粗重的喘息声。 季末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疑惑的对季灭问道：“你在做什么？”要不是知道季灭身上少了点东西，她可能会以为季灭正在做什么事。 季灭的声音有些沙哑：“刚刚碰上个麻烦的人，我把她埋了。” 季末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受伤了。” 季灭有些疑惑的低头看去：“都是些小划痕，没有什么问题。” 季末有些烦躁的扯了扯头发：“你看看自己背后。” 季灭听话的向后转身，随后低呼一声：“该死的。” 季末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发现什么了。” 季灭的声音有些犹豫，他能感觉到季末生气了。 于是，他斟酌着语言小心翼翼的回答到：“我的裤子湿了。” 季末：“...怎么湿的。”不能发火，对面那个并不是个正常人。 季灭的声音有些烦躁：“那家伙在我的裤子上戳了把刀。” 他没有感觉神经，不知寒暑冷热，没有痛感，因此根本没有察觉到那把戳在他屁股上的刀。 现在伤口已经很大了，整条裤腿都已经被血液浸透，难怪他会感觉到一阵阵头晕。 听到季灭那边没有了动静，季末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现在哪里。” 季灭环视了下周围，对季末说道：“不能说。” 他与季末并不是同一个系统，有些事情，季末最好不要知道。 因为知道的越少，对季末越好。 龙先生现在显然是在作死，如果哪一下真把自己作死了，虽然他是要陪葬的主，可是季末应该能活下来吧！ 听到不能说三个字，季末翻了个白眼：“你一会到我家来。” 季灭的语气瞬间变得烦躁：“我不去。” 龙先生的心情阴晴不定，他不能与季末走的太近，否则会害了季末。 知道季灭在忌惮什么，季末的声音蕴藏极大的愤怒：“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个小时后你不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来。” 季灭再次陷入沉默，好半天后才终于回了一句话：“从这过要79分钟。” 因为是在叙述事实，季灭的声音非常平静，可季末却差点被季灭气死：“那你慢慢开，最好直接死在路上。” 说完话季末恶狠狠的切断通讯：王八蛋，死在外面算了。 季灭则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想不通季末怎么又生气了。 季末一直站在窗边往下看，可始终不见季灭的车，季末有些焦躁的扯了扯头发：王八蛋，可别真死在外面了。 第178章 缝合 就在季末焦急等待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忽然间灭了。 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住宅楼，季末咬牙切齿的低咒一声，有人切断了她家的电源。 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季末转身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自己顺手的武器。 她目光狠戾的望向自家的防盗门，迅速从厨房里取出备用高压电源，将电线搭在防盗门上。 随着电源的接通，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似乎有人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季末并没有拿走电源，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家的防盗门。 果然，没过一会儿，门外又传来男人的惨叫。 季末的嘴角冷冷勾起：这人还真是个百死不悔的大丈夫。 三次之后，外面终于没了动静。 季末将电线拔掉，随后缓缓的打开房门，走廊的声控灯亮了，门缝中出现了之前被季末撵走的那个男人阴毒的眼睛。 似乎是怕季末关上门，男人的两只手狠狠扒着门框，其中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建人，你以为你在对付谁...”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惊愕的向下看去。 只见他肚子上正戳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整根没入了他的肚子，只留下一个手柄在外面。 男人愤怒的扒开门扑向季末，谁知道季末不慌不忙的推到墙边，竖起三根手指开始倒计时“3，2，1...” 随着季末声音落下，没入男人腹中的匕首已经启动了机关。 只见匕首顶端弹出了一个三棱的扇形装置，随后快速的转了起来。 男人扑向季末的动作一顿，缓缓跪坐在地上，他的内脏碎的差不多了，鲜血从他的口鼻中陆续流了出来。 看着男人的眼中缓缓失去神采，季末同情的摇摇头：“我要是你的话，就不着急杀人，而是先把匕首把出来。” 那样虽然会死的更快，可胜在能有一个痛快的解脱。 嫌弃的将男人手中的武器踢掉，季末伸脚抵住男人的肩膀，用力将缠着碎肉的匕首拔了出来，丢在洗菜池中。 为了防止男人的血流的到处都是，季末还不忘在男人肚子上贴了一块防水胶布，刚好将男人肚子上的大洞盖好。 她比较爱干净。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锁车的声音，季末低头看去，眼里终于有了些笑意：季灭来了。 虽然感觉不到痛，可并不表示季灭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他是捂着屁股来的。 打开门后，季灭一眼便看到地上的男人。 之后，季灭第一时间去看站在墙角的季末：“你没事吧！” 季末摇摇头：“没事，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季灭对外界的温度感知很弱，而这种感知，是大脑发给人类的信号，就像是天冷了要加衣服，天热了要减衣服。 而季灭并不知道如何增减衣服，经常在出汗的时候，穿着一身单衣行走在寒冬腊月，生病也是在所难免的。 季灭没有回答季末的话，只是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男人扫描一下，随后将手机送到季末面前：“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多危险。” 这人身上至少背了十条人命。 季末冷哼一声：“他把我的电线断了。” 季灭点头：“等我帮你接上。” 十几分钟后，季灭趴在沙发上看手机，而季末则在用丝线帮他将伤口缝在一起。 季灭无知无觉看着地上那男人的生平，还不忘对季末提醒道：“你以后找人玩，不能光看脸。” 忽然被季灭提起私生活，季末有些烦躁，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躁什么，可季末潜意识里就不想让季灭提起这件事：“不看脸看什么，看屁股。” 季灭：“...”这怎么又生气了。 见季灭乖乖闭上了嘴，季末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当即对季灭说起了自己的疑惑：“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多，总感觉小镇里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人。” 季灭闻言，刷屏幕的手猛然一顿，之后才轻声对季末提醒道：“你最近警醒一些，说不定随时可以离开这里，获得自由。” 季末微微一愣：“怎么回事，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季灭的声音压得很低：“龙先生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季末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又是那个疯子。” 季灭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同季末说更多事情：“龙先生在网上发出了悬赏，只有能有人顺利的将他杀死，便能够独享他价值160亿的悬赏。” 悬赏一出，世界顶级的高手都纷纷向这个小镇围拢过来。 任务是有时限的，为了独享奖金，高手们起了内讧，因此，小镇上最近发生了不少事。 而龙先生反倒成为了最安全的一个。 季灭这一组人，近期都在给龙先生善后，因此知道的也比别人多了不少。 听了季灭的话，季末已经被气笑了：“那王八蛋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怎么也不见他真的死了。” 这一次，季灭没接话，他接收的培训与季末不同，他需要完全服从龙先生。 发现季灭不打算说话，季末对季灭冷笑一声：“如果有一天，龙先生让你杀我你怎么办。” 季灭摇头：“龙先生不会下这样的指令。” 不杀同伴，这是龙先生立下的规矩。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季末用手中的针狠狠戳着季灭屁股：狗男人。 季灭虽然感觉不到痛，却能感觉到季末的愤怒：“我会给留最后一口气。”然后想办法送你走。 后半句话会违背龙先生的命令，因此只能想不能说。 季末呵呵一声，随后将季末从沙发上一脚踢了下去：“滚。” 留口气干什么，等着他自己的咽下去么。 季灭虽然不知道季末再气什么，却还是扛着地上的尸体离开了。 临出门的时候在，季末还不往转头看向季末：“最近安分点，千万别出门。” 可回应他的，却是那扇被季末狠狠关上的门板：“滚。” 季灭：“...”是你叫我来的，现在又叫我滚，这人也太奇怪了吧。 季末背对防盗门，缓缓滑落在地：她真的很孤独。 由于钟离焱从没做过公交车，莫如索性拉着钟离焱的手，同钟离焱一同上了公交车。 这样也不错，他们可以去远些地方玩。 第179章 末班车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离焱和莫如刚好坐上了最后一班公家车。 公交车上除了司机之外，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年轻的男人，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个上班族。 另一个，则是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 莫如静静的看着这两人，握着钟离焱的手忽然紧了紧。 究竟是她的命不好，还是她与钟离焱八字不合。 为什么他们每次一起出门，都会碰上诡异的事情。 钟离焱下意识的回握莫如的手，虽然动不了脖子，可眼睛却在向莫如的方向瞟，无声的询问莫如：“发生了什么事么。” 莫如沉默了下，然后笑盈盈的拉着钟离焱往车后座走：“我看还是后面的座位比较宽敞。” 钟离焱不疑有他的，拉着莫如走去了后排的位置。 这期间，那个打扮的时髦漂亮的女人，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看。 公交车上的位置比较紧凑，两人坐下后，便紧紧的挨在一起。 虽然钟离焱一直在努力遮掩，可莫如还是能看出他眼中跳跃的光芒。 于此同时，钟离焱还在不停地往莫如身边蹭，那猥琐的模样，看的旁边的女人紧紧皱起眉头。 莫如：“...”大侠，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钟离焱忽然亲昵的凑到莫如耳边低语：“你觉得，我们一会应该怎么脱身。” 莫如的动作一僵，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钟离焱搂住了肩膀。 此时，钟离焱的嘴唇紧紧贴在她脸侧，手掌也不安分的摩挲着莫如的肩膀。 那模样，像极了对女朋友毛手毛脚愣头小子。 莫如瞬间明白了钟离焱的意思，原来，不止她自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钟离焱也看出来了。 这三个人身上都有破绽。 男上班族身上穿着廉价的西服套装，手中还抱着一只有些褪色的公文包。 可如此落魄的人，手腕上却带着一只材质不错的手表。 莫如刚刚借着车中的灯光看了那手表一眼，却发现那人的表盘上没有时针。 不管怎么说，莫如都能确定，这人绝对有问题。 至于女人，打扮的光鲜亮丽，一件漂亮的小礼服成功将身上的优点都显露出来。 可这样一个装扮精致的女人，脚上却穿着一双板鞋。 最奇怪的，则是前面的公交车司机。 莫如刚刚就发现，那个司机对这辆车似乎并不熟悉，从他们上车后，司机就一直在驾驶室中翻翻找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而且，这个司机没有正常公交车司机的架势习惯。 就在莫如思考的时候，钟离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三个人一直在交换手势。”他们在利用特殊的手势语言进行交流。 莫如紧紧皱起眉头，她要想个脱身的办法。 钟离焱的呼吸吹在耳边有些温热，莫如双手环住了钟离焱的护颈，将嘴唇凑在钟离焱耳边：“一会找机会打碎车窗离开，但你能跳车么。” 看着速度越来越快的公交车，钟离焱对莫如认真的回答道：“到时候，你先跳，我掩护。”这是他身为男人的责任。 莫如的声音却很坚决：“必须一起走。”雪逢曾经给她一把蝴蝶刀，她一直都带着身上，应该能派上用场。 虽然两人的话题非常沉重，可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就是一对正在耳鬓厮磨的小情侣。 男人已经在轻舔嘴唇，女人的表情也非常诡异，就连司机也在频频看向车中的监控屏幕。 莫如看向窗外，眼神变了变：公交车已经偏离固定路线了。 莫如的手悄悄伸向自己的裤兜，想要将蝴蝶刀摸出来。 就在这时，钟离焱忽然一个用力，将莫如抱在腿上，与自己面面相视。 莫如顿时愣住了，可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钟离焱的手却已经摸上了她的裤子口袋，准确的拿到了那把蝴蝶刀。 莫如：“...”好吧，都是她自己想多了。 就在这时，上班族已经开始向莫如这边移动。 莫如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却被钟离焱紧紧压进怀里：“现在还不是时候。” 眼见着上班族正一点一点的向他们这边靠近，钟离焱看似无知无觉的继续摸索莫如的耳垂。 可实际上，他已经将蝴蝶刀打开，正在大脑中计算能够将男人一击致命的部位。 当钟离焱正在算计着如何反杀的时候，莫如正看着公交车窗的玻璃。 他们的时间不多，她要找一个能最快敲开的车窗的方法。 他们现在就坐在的后车门旁边，后车门口放着一只水桶和灭火器。 莫如开始计算起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首先，她要用锤子在窗户上敲出蜘蛛网纹。 之后，她要用灭火器喷向扑过来的几个人。 等到成功拖延了时间，她要用灭火器将玻璃打碎，带着钟离焱跳出去。 计划虽然简单，可胜在方便实施。 就在莫如和钟离焱紧绷身体，随时准备暴起的时候。 公交车忽然缓缓停住，原来是遇上了红灯。 就在司机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前门忽然传来的剧烈的拍门声，以及男人愤怒的叫骂声：“你怎么开车的，到了公交站点都不知道停。” 司机原本想要开车离开，可这个红灯很长，发现那些车主都摇下车窗向外张望，司机不得已打开了车门。 只见三个彪形大汉，架着一个喝醉的男人上了公交车。 为首的那个大汉，对着公交司机骂了几句，引得司机死死握住方向盘。 女人的脸上闪过不忿，刚想站起身，却被上班族死死按住肩膀：不着急。 莫如转头看了来人一眼，眼神微微闪了闪，随后她瞬间从钟离焱腿上站起来，对钟离焱吼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口红印，你这个渣男，以后不要找我。” 说完话，莫如飞快跑向后门，挥起拳头剧烈的砸着后车门：“开门，我要离这个人渣远远的。” 钟离焱瞬间明白过来莫如的意思，当即跑过去拉扯莫如：“亲爱的，对不起，我错了。” 看到入戏如此之快的钟离焱，莫如心里给钟离焱默默点了个赞，可手下敲门的动作却始终没停：“放我下车，我再不要同这个渣男在一起。” 第180章 脱险 原本周边的轿车便都注意着公交车上的动静，现在莫如再这么一折腾，关注这边的人就更多了。 眼见着还有十几秒才到绿灯，公交司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不能让这人下车。 谁想，莫如的声音却越来越尖利：“放我下车，你这个混蛋不要碰我。” 在这个小城市中，如果有人喊救命，大家的第一个反应都是快速躲开。 可若是有人喊渣男，大家就算不上前帮忙，也会下意识的追着看热闹。 眼见着莫如闹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大，上班族当即便准备扑过来堵住莫如的嘴，却被身边的女人一把按住：不是时候。 一旁彪形大汉们已经找地方坐好，他们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莫如的闹腾。 为了避免引来更多人注意，司机不得不打开后车，将莫如放下去。 而钟离焱则追在莫如身后：“宝贝，你听我解释。” 莫如捂着耳朵穿过车流，用实力眼睛将“我不听，我不听”诠释的淋漓尽致。 没办法，这身“宝贝”真的雷到她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可莫如的心情却平稳了不少。 等他们脱离了危险，她真的应该好好给钟离焱上上课。 明明是一个很不错的大帅哥，为什么永远都像是刚从猪油里面捞出来一样。 恶狠狠的看着莫如和钟离焱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司机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莫如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看见追过来的钟离焱，莫如一把将对方拉到自己身边：“有没有人跟着。” 钟离焱也松了口气：“那四个人不会出事吧！” 莫如虚脱的靠在墙上，直至现在，她才感觉到后背已经冰凉一片。 感觉心跳已经平复不少，莫如悠悠吐出一口气，对钟离焱说道：“放心吧，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钟离焱闷闷的嗯了一声，却听莫如继续解释道：“而且那也不是四个人。” 钟离焱：“...”是他又出现幻觉了么! 正当钟离焱纠结的时候，却听莫如的下一句话已经跟了出来：“那是三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钟离焱：“...”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知道钟离焱没听懂，莫如清了清嗓子开始给钟离焱解释：“那个被两个人驾着的男人胸膛没有起伏，这说明他没有呼吸，而且他双脚的脚尖垂直的拖在地上，手上出现了尸斑，这说明他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正因如此，她才心安理得从车上脱了身。 两边都不是善茬，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钟离焱认真的回想了下之前看到的场景，随后紧紧抿起嘴唇：好像是这么回事。 大晚上遇上了这样的事，两个人都没有了在外面逗留的心情。 于是，钟离焱给小李打了电话，想让小李接自己回去。 而莫如则是打电话报了警，不管两边的人是不是好人，她都要尽自己好市民的责任，共同维护社会治安。 小李接到电话后，很快便从家里赶了冲过来：这要是让老刘知道，少爷因为不想麻烦他差点遇上了危险，绝对会将他当场扫地出门。 毕竟那老家伙可不是个讲理的。 知道小李很快就会过来，钟离焱和莫如索性坐在街边上等。 没有什么是比蹲在监控下，更安全的了。 一阵凉风吹过，莫如悄悄打个寒颤，刚刚的冷汗已经将她的后背浸湿了，现在凉风吹过，竟让她冷的上牙打下牙。 就在这时，钟离焱凑过来一言不发的搂住莫如的肩膀。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升温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钟离焱和莫如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小李傻兮兮的脸：“少爷，快点上车，这边有摄像头，被抓拍要罚100块钱的。” 刚刚开始冒粉红泡泡的钟离焱：“...”我给你一千块钱，你现在立刻给我绕一圈再回来， 被小李拉回家后，莫如也算是松了口气。 将钟离焱送到楼上，小李一脸疑惑的看着钟离焱：“少爷，您怎么住在莫小姐家。” 钟离焱的嘴角抽了抽，生怕小李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只听他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我的房子烧了！” 钟离焱对小李使了个眼色，示意小李没事赶紧滚蛋。 可小李并没有察觉到钟离焱的愤怒：“少爷，六楼那两套房子也是您的啊！” 刘管家说了，时时刻刻都要在莫如面前说钟离焱的好，提钟离焱的优势，帮钟离焱打助攻。 对于刘管家的要求，小李非常有自信，还有什么是比房子多更有优势的。 听到小李的话，钟离焱的脸狰狞了一瞬：“那房子里是空的。”到底是谁把这个王八蛋招进来的。 发现少爷竟然有自我拆台的意思，小李赶忙对钟离焱说道：“少爷你记错了，这些房子都是同一时间装修的，里面的家具也都是一批采购回来的，所以那房里什么都有。” 这个活他的可是亲自参与的，非常权威。 钟离焱对小李怒目而视：“那两个房子我都租出去了。” 小李沉默了一瞬，随后再次的提醒钟离焱：“少爷，对面的房子没租出去，刘管家说要给我当宿舍，方便照顾您。要不然您去对面住，我住在七楼那套没失火的房子里就好，我不在意这些的。” 小李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为了少爷的幸福，他愿意搬去楼下，就是不知道这次之后，少爷能不能给他涨点工资。 十分钟后，钟离焱被莫如推出门外。 在他身边放着的，还有行李箱，他刚刚坐的轮椅，以及小李这个王八蛋。 看着紧闭的房门，小李有些疑惑的看着钟离焱：“少爷，莫小姐刚刚的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少爷，我有隔壁的钥匙，我帮你开门吧。” “少爷，你的脸色好像也不大好看，用不用我拉你去医院看看。” “少爷，你推我做什么。” “少爷，你别着急关门，我还没进屋啊！” “少爷，你起码让我把轮椅给您送进去吧。” 听到门外的声音，钟离焱无奈的用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二货司机。 第181章 我知道你的秘密 夜已深，钟离焱坐在窗台前，静静的看着窗外。 一转眼，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三年，而他还是忘不了出事那天的场景。 钟离焱的眼中闪过悲伤，他真的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钟离焱低头看去，原来是莫如发来的信息：早点休息。 钟离焱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回了莫如一句晚安。 却见莫如又发过来一条信息：“以后我们还是少出门吧，我的体质似乎有问题。”太能惹事了。 看出莫如声音中的丧气，钟离焱会心的一笑：“那我们以后在家约会，我可以陪你刷题。” 莫如：“好，我刚好想要向你请教你的解题思路。” 感觉画风瞬间变成了学术派，钟离焱赶忙将话题查到别处，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又相互道了晚安。 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不多，却非常考验他们的心脏承受能力。 所以他们两个都很疲惫，甚至连话都不想说。 正想放下电话，手机上却忽然传来一串诡异的符号，下面还有一个网络链接的地址。 漂亮的嘴唇紧紧抿起，钟离焱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似乎上边随时会跳出十几个聂小倩一般。 似乎是知道钟离焱不会点开链接一般，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钟离焱想要将信息删除，却不小心点开了信息，只听一个低沉而慵懒的声音从外放中传了出来：“怎么，后悔了么。” 听到这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钟离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快速将对方拖进黑名单：什么都不要跟他说，他现在确实非常后悔。 可电话另一端的人却明显没打算放过他，一个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电话声在钟离焱耳边响成一片。 钟离焱愤怒的握紧自己的手机，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终于，他将手机狠狠的砸在地上，身边默了很久的朋克男孩疯狂的大笑起来：“让你心怀叵测的接近人家，现在的遭报应了吧，哈哈哈...” 钟离焱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给我闭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到。 手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钟离焱坐在墙角紧紧抱住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居心叵测，可现在，他是真的喜欢上了。 此时，莫如正在同赵雪逢说话：“你说你要去京城。” 赵雪逢的声音中满满的愤怒：“方毅辰去京城作死了，我得去把他带回来。”顺便将方毅辰的腿打断。 她刚一回家，便看到了地上的血渍和桌子上的“绑架信”，很明显，这些东西都是方毅辰故意留下来的。 因为赵雪逢并不认为，有哪些神经病的劫匪在绑架之后，还会主动将自己家的详细地址写在绑架信下边的。 而且，那绑匪不但留下了地址，还认认真真的叮嘱她千万不要喝酒，也别忘了换药和吃饭。 听了赵雪逢的话之后，莫如认真的想了想：“他应该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特意用这样的方式引你过去吧。” 却听赵雪逢冷笑一声：“你把他想的太好了，就他那个尿性，要说的事情，一定是超出了我的接受底线。到时候，我若是做出让他满意的答复便罢，若是我表现让他不满意，他分分钟和我同归于尽。” 虽然方毅辰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赵雪逢却早已将他看透了。 听了赵雪逢的话，莫如的表情有些无奈：“既然已经把他看透了，为什么还要去。” 她就说，依照雪逢的性格不应该看不出方毅辰的把戏。 却没想到，雪逢虽然已经将她看透了，却还是决定要去。 赵雪逢的声音却十分轻快：“我若是不去，谁又能带他回来，顺便打断他的腿。” 莫如：“...”雪逢啊，咱们能不能别总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又说了几句话后，赵雪逢对莫如交代：“没事的时候尽量不要出门，马上就要高考，好好留在家里看书，遇到问题不要总想着自己解决，要相信警察叔叔。” 对于赵雪逢的话，莫如一一点头应了。 却听赵雪逢话锋一转：“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对于钟离焱这个人，我始终有所保留，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这个人和方毅辰不一样，方毅辰的坏在于他的占有欲，他就像是一条护食的野狗，将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护在怀里。 这样的方毅辰虽然可怕，却也让人心疼。 因为她能看懂方毅辰眼中的在乎。 可钟离焱却是不一样，这人给她的感觉很压抑，那双眼睛如同一潭没有任何波澜的死水，看的人心里发寒。 莫晓茹自己本来就有心伤，钟离焱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她。 可问题是，莫晓茹看上去似乎非常喜欢钟离焱，所以她也只能给莫晓茹提醒。 知道赵雪逢在担心自己，莫如笑着对赵雪逢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觉得灰姑娘与王子能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钟离焱与她两个人中，最需要被拯救的那个绝对不是钟离焱。 可她相信，不管钟离焱当初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应该已经放弃了那个念头。 不是因为她对钟离焱的了解，而是因为人性，不管怎样，人在相处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产生些感情。 此事与感情无关，只是来自相处与陪伴。 她的实力没有人家强，最好的办法便是示弱，同对方一起演这场感情戏。 现在看来，她暂时还没输。 听了莫如的回答，赵雪逢也不在多劝，只是郑重的对莫如交代：“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等我回来再说。” 挂断电话之前，赵雪逢还不忘给莫如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的主人叫生哥，赵雪逢告诉莫如，如果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便去联络这人。 知道赵雪逢对自己的紧张，莫如笑着应了赵雪逢，又说了几句话后，赵雪逢才终于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莫如叹了口气，依靠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有一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其实，她也是会累的。 第182章 求婚 同一幢住宅楼中，两个人同时看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第二天不用上学，莫如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从床上爬起来。 许是因为知道莫如在家的原因，钟离焱这一次倒是没直接进来，只是给莫如发了一条早餐已经准备好的消息。 看到中钟离焱的消息，莫如笑眯了眼睛：只要不危及生命，其实就这样相互哄骗也挺好。 就在这时，一条新闻引起了莫如的主意。 见新闻上说，就在昨晚十一点，一辆大巴车冲进了人工湖中，车上的九个人全部丧命的消息。 莫如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明明应该是七个人不是么，为什么忽然又多了两个。 难道说，在他们之后还有其他人上车。 忽然间，莫如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内疚感。 知道莫如醒了，钟离焱端着托盘过来找莫如吃饭，刚一进门便看到莫如拿着手机坐在桌子旁沉思。 缓缓走到莫如身边，钟离焱对莫如低声问道：“你看到那条信息了。” 莫如点头“嗯”了一声，眼睛却依旧毫无焦距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感受到莫如的焦虑，钟离焱伸手拿过莫如的手机扣在桌上：“我找人打听过了，多出来的那两个尸体是原本司机和乘务员，与咱们没有关系。” 所以没必要将别人的罪孽强加在自己身上，莫如抬头看向钟离焱：“消息可靠么，那两人的尸体藏在哪了。” 钟离焱认真的看着莫如：“消息非常可靠，那两人的尸体就藏在我们身后那排凳子下面。” 说话间，钟离焱点开自己的手机屏幕放在莫如面前，上面是那些人发给他的现场情况信息。 将信息看完，知道钟离焱不是在欺骗自己后，莫如抬头去看额钟离焱的脸：“怎么又换了一台手机。” 钟离焱笑的一脸温柔：“买手机的时候买多了几个，现在刚好换个颜色，也算是给自己换个心情。” 听了钟离焱的话，莫如：“...”万恶的资本家。 钟离焱似乎并没察觉莫如嫉妒的眼神，只见他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温柔的看向莫如：“先吃饭吧！” 经过昨晚的深思熟虑，他决定要将自己当初接近莫如的目的深深掩埋。 虽然认识的目的不单纯，可好在他还有机会能够弥补。 看着钟离焱的笑脸，莫如：“...”就这表情，要说早餐里没有下毒，她是真的不信。 季末拿起手机，愤怒的拨通了龙先生的电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闹出这么大的新闻，是想让警察上门来查么。 听了季末的质问，龙先生的声音依然轻快：“宝贝，好玩么。” 季末想骂龙先生是个神经病，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这疯子根本不在乎这些事，若是一不小心触了对方的眉头，那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发现季末不吭声了，龙先生深感无趣的对季末说道：“宝贝，最近的日子过的太无聊了，要不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生活需要一些刺激。 季末的脸皮猛地一抽：“我才十八岁。”这人确实是有大病。 听到季末的话，龙先生沉默了一瞬，随后委屈巴巴的对季末说道：“没事，我不嫌弃你年轻，人生啊，还是要注入点朝气的。” 季末深吸一口气，强忍想要尖叫的冲动：“我才十八岁！”老牛吃嫩草也要有个限度，就她这个年龄，就算去结婚也会被人撵出来。 龙先生的声音中满是无奈：“没事，我不嫌你穷。”金钱，财富，美貌他都有，并不需要季末用什么东西来锦上添花。 季末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才十八岁。”我谢谢你的大气！ 这次龙先生终于听出季末话中的燥郁，当即出声安慰道：“没事，我不嫌弃你脏。” 虽说娶老婆一定要看品行，可谁说夫妻俩一定要睡在一起的，他需要的只是娶老婆的感觉，又不是真想分半张床出去。 对于龙先生的话，季末已经彻底无语：“随便你吧！” 如果这人真能给她办出结婚证来，那她也就认命了。 想到着，季末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准备给我买多少钱的人身保险。”她可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大到能迷住这个神经病。 听到季末的提问，龙先生也不隐瞒，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一个亿。”他虽然不差钱，可谁又能跟钱结仇呢。 而且，他一般不说谎。 季末：“...”王八蛋，全世界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听季末这边又没了动静，龙先生的声音越发低沉：“宝贝，你要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不信你在家等着，一会就会有人上门，亲自向你展示我的诚意，那是我给你的惊喜，记得查收哦~” 这个“哦”字，龙先生特意拉的很长，充分显现他对于求婚成功的好心情。 可季末显然没有这么高兴，只听她断然的拒绝道：“我不要。” 听了季末的话，龙先生的声音开心中带着的一丝欣慰：“宝贝，你真好，还没结婚就知道为老公省钱了，放心吧，这次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话后，龙先生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季末焦虑的坐在房间：她错了，她就不应该打这个电话。 现在看起来，这神经病又出了新的幺蛾子。 想到对方说的惊喜，季末迅速从凳子上跳起来，一脸紧张的检查自己的房间：她怀疑那神经病在他房间中安放了定时炸单。 正当季末在自己房间中一遍遍转圈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季末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季灭。 见到季灭后，季末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是让你过来给我送东西么？” 季末的愤怒不仅仅是针对龙先生，更是对于季灭，这王八蛋还真是龙先生养得一条好狗，姓龙的怎么说，他就怎么执行。 看着季灭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季末的表情有些狰狞：“你要来给我送新婚贺礼么？” 季灭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季末的愤怒，只见他一脸平静的看着季末：“龙先生让我给你送礼物。” 说话间，季灭已经径直走进了厨房。 第183章 秘密是藏在心里的东西 季末直觉不对，赶忙追了上去，却见季灭已经抄起菜刀向自己的手剁了下去。 季末赶忙伸手拦住季灭手中的菜刀：“你在做什么！” 季灭的脸色依旧平静：“龙先生说，让我当着你的面，把自己剁成一块块的送给你。” 季末听的头皮发麻：“你是不是有病。”但凡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听从这样的吩咐。 季灭转头看向季末：“你放心，我不疼。” 季末被季灭彻底气到了，一巴掌呼在季灭脸上：“这tm的是疼不疼的问题的么。” 看着季末气急败坏的脸，季灭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后对季末低声说道：“这是先生的命令。” 他的命都是先生的，只要龙先生发话，他会立刻去死。 望着季灭执着的脸，季末忽然明白了，姓龙的根本就不是想要送她礼物，更不是想和她求婚。 他只是单纯再威慑自己，因为自己最近同季灭走的太近了。 姓龙的那个王八蛋，在用这样的方式，向她宣告季灭的所有权。 季末将菜刀放在季灭手里：“刀给你，随便你把自己切片切块，等你切完了自己，我就把自己抹脖子，咱两一同共赴黄泉，说不定下辈子还能遇上。” 见季末转身坐在地上，季灭终于察觉到季末应该是生气了。 无奈的走到季末身边坐下，季灭语重心长的劝季末：“你知道，我不可以反抗他。” 季末的嘴边露出一丝冷笑：“我算是什么东西，哪有资格让你反抗他啊，你快抓紧时间把自己剁一剁，我这边马上就烧开水，还等着下锅呢！” 在龙先生面前，她两个屁都算不上。 看到季末那愤怒的模样，季灭伸手抱住季末的肩膀：“你不要这么说。” 季末的话听得他心里非常难受。 季末歪头看向季灭：“不是说不能背叛姓龙的么，现在怎么停手了。” 季灭在心里叹了口气，嘴里却还是如实对季末解释道：“龙先生吩咐了，只要你把菜刀抢走，我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季末：“...”果然，姓龙的根本没打算动季灭，更没想过要将季灭切片。 之前的那一系列动作都是在警告自己，季末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龙先生忌惮成这样！ 看到季末苦笑的脸，季灭用手捂住季末的眼神：“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要笑。” 这样的笑容，不适合喜好自己的季末。 季末愤怒的将季灭的手拉下来：“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对于季末的指责，季灭并没有说话，因为季末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懂季末。 可这并不影响他哄季末开心：“要不要我剁根手指头给你玩玩。” 两分钟后，季灭被季末强行推到门外，大门在他面前“碰”的一声关闭：“滚！” 她刚刚是疯了才回去阻挡季灭的动作，像季灭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拿去煮汤。 看着紧闭的房门，季灭：“...” 静静的看了房门几秒钟，季灭转身下了楼：秘密这种东西，只能放在自己心里。 但凡被第三个人知道，都不会再被称为秘密。 而且，他并非完全臣服于龙先生，最起码在季末的事情上，他一直都有其他的打算。 只不过，现在不能说。 季末怒冲冲的瞪着大门，却一直没听季灭的讨饶声。 感觉自己等不下去了，季末一把拉开房门刚准备跟季灭说话，却发现门口干干净净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声，季末深吸一口气：季灭，你这个狗东西。 此时，赵雪逢已经来到了方毅辰留给她的地址。 看着面前巨大的宅邸，赵雪逢摘下头盔站在铁制栅栏门前，伸手按住门铃。 这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别墅，门前的大院子中不但有游泳池，还有个漂亮的喷泉，可见屋主的富贵。 铁门旁边有个门房，可赵雪逢按了很久的门铃都不见有人出来应门。 赵雪逢皱起眉头认真的向里张望了会儿，可院子里却始终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响。 倘若不是看到院子中那修理整齐的草皮，赵雪逢甚至会以为这是一座荒宅。 望着那扇将近三米的尖顶栅栏门，赵雪逢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这扇门翻进去不是问题，问题是第一次来方毅辰家就翻墙，究竟好不好。 别墅中，地上已经倒了一片人，这些人的衣着并不统一，可头上却都带着同样的伤。 方毅辰的脸上溅上不少的血，此时狰狞的像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方博敏已经躺平了，不仅仅是因为身上的伤，更是因为她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谁敢动，方毅辰就会将对方当成下一个攻击目标。 他们虽然有方毅围撑腰，可方毅辰狠起来却是个不要命的。 若不是方博敏趴的及时，估计就像方博远和方博宸两个一样，直接被打倒生活不能自理了。 方毅辰的狠在于他不在乎自己受多少伤，只惦记如何将对方快速放倒。 而好面子的方毅围则有些投鼠忌器，生怕自己让人围攻方毅辰的消息被传出去，因此并不敢对方毅辰用那些带有伤害性的武器。 因此，便让方毅辰占了个便宜。 当赵雪逢过来的时候，属于方毅辰的战争早已经结束。 方毅围的捂着自己头上的伤口，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你这个畜生，竟然连自己父亲都打...” 他的话音未落，便见方毅辰已经抓着烟灰缸对着他的嘴敲过来。 方毅围吓得在地上用力一滚，直接滚出了方毅辰的攻击范围，对方毅辰愤怒的吼道：“你是不是疯了，真想闹出人命才高兴是不是。” 随后，方毅辰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工人们：“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起来把这个畜生按住。” 工人们相互对视一眼，随后更加大声的哎呦起来。 大少爷向来都是这么个喜怒无常的脾气，这些年他们早就习惯了。 而且大少爷可不像老爷，和地上躺着的那三个私生子一样抠门，大少爷向来都是个出手阔绰的。 别以为他们是躺在地上是因为身受重伤，其实他们正在盘算着事情结束后，要提什么车了。 第184章 曾经 见众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准备静观其变。 方毅围更加愤怒：“我白养你们了！” 方毅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方毅围对面：“你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不到两万块，你拿什么养这些人。” 如果他早一点将资金收回来，就方毅围那点工资，可能连别墅的电费都交不起。 听方毅辰提到电费，方毅围的情绪更加愤怒：“方毅辰，你这个小畜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这是他最憎恶的话题。 都是那个死鬼老婆的错，当初刚结婚他就后悔了，因为这女人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什么都不会。 每天就想着梳妆打扮买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被骗婚了。 明明娶得是个富家千金，可等他把人娶回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富家千金上边还有个爹。 那老东西时时刻刻都在提防他，就连手里的钱也都抓的死死。 那便宜老婆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每月有限额的信用卡。 就连他们住的房子，也都是岳父的名字。 他也曾对便宜老婆抱怨过这件事，可得到的解释却是，老婆手中的零用钱足够他们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了。 愤怒之下，方毅围再没去过便宜老婆的房间。 然后，他外面渐渐有了私生女，私生子。 这样的生活过了几年，方毅围心安理得的花着妻子的钱，过着符合他身份的日子。 手头宽裕，外表光鲜后，方毅围竟然产生了自己与其它兄弟同样有能力的错觉。 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成为父亲的骄傲。 可他却没看见妻子越来越憔悴的脸，越来越疯狂的眼神。 他的几个情人都不是安分的，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后，这些女人疯狂的想要上位。 被众人争抢的方毅围获得了极强的满足感，甚至任由这些女人上门逼宫原配，自己则站在一旁看热闹，他喜欢这种被女人争抢的感觉。 常年的冷暴力，再加上三个私生子，使得妻子一气之下离开了家。 刚开始的时候，方毅围是开心的，因为碍眼的人终于走了。 他可以带着自己的爱人们弹琴唱歌品酒，聊各种有层次，有深度的话题。 那几天，是方毅围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看到和平共处的三个爱人，方毅围感觉自己已经登上了人生巅峰。 可幸福的生活没过多久，妻子离家后的问题便返了出来：别墅忽然停电了。 直至那时，方毅围才发现，原来家里的电费是要交钱的。 不只是电费，还有水费，燃气费，物业管理费，工人的工资，光是这些东西加起来，一个月就要上百万的开销。 望着断了电的别墅，方毅围恨得咬牙切齿。 遇上这么提防他的岳父，他怎么可能不和妻子产生隔阂。 所以说，这些事不怪他，都怪岳父不好。 心里虽然恨得要死，可妻子还是要往回找。 他可不愿意去找父亲要钱，被其他兄弟看了热闹。 于是，被穷字压低头的方毅终于开启了漫漫追妻路。 别墅断电几天，很多东西都不能用了，家里宫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就连爱人们的表情也都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所幸爱人们都非常贴心，不但主动搬出别墅，甚至还帮他寻找妻子的下落。 爱人们的行为让方毅围十分感动，在这些人身上，他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力量。 终于，在一家人奇心合力的努力，方毅围终于找到了让他恨之入骨的做精妻子。 那是方毅围第一次低下高贵的头，望着妻子那高高在上，如同施恩一般的脸，方毅围心中产生了无限的恨意。 日子再一次恢复了正常。 可这一次，不是他拒绝妻子，而是妻子在拒绝他。 再后来，他便发现，与他分居多年的妻子竟然怀孕了。 直至那时，方毅围才知道，其实妻子不是不恨，她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报复自己。 方毅围瞬间气的火冒三丈，却被妻子告知，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是岳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很明显，妻子已经看透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他可以强行将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他也会失去现在这样的生活。 虽然一直在自我催眠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方毅围心里很清楚，虽然自己今年才29岁，却已经失去了最好的事业上升期，只要一过三十，便会被调到适合养老的部门。 既然事业上已经没有了可能，那他自然要将钱牢牢抓在手里。 最起码，要让别人感觉他过的很好。 方毅围永远忘不了，当听到他愿意妥协时，妻子那嘲讽中带着疯狂的眼神。 这个眼神，也成了方毅围永生难忘的痛。 方毅围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在乎，就没有任何事情能伤到他。 可等方毅辰出生后，方毅围才发现自己错了。 对于方毅辰，方毅围心里是有恨的。 可让他难受的是，父亲和岳父都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岳父手里有钱，父亲手里有权，这些都是他想要的东西，可是却都不属于他。 压抑之下，他掐住妻子的脖子，试图将这个羞辱他的女人送上西天。 没想到，却被刚好过来看孩子的父亲发现了， 父亲用皮带将他抽的遍体鳞伤，也顺便知道了他与妻子从没同房的事。 父亲震惊的眼神，让方毅围感到的无地自容。 可最后，父亲还是让他认下了这个孩子，因为方家丢不起这个人。 从那天起，方毅围便开始了与妻子相互折磨的生活。 直至妻子跳楼自杀，死在五岁的方毅辰面前... 听到方毅围的怒斥，方毅辰笑着掂了掂手中的烟灰缸：“你还记得我妈的名字么？” 常年活在方毅围的冷暴力中，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早就不在乎了。 而且，方毅辰也很清楚，方毅围对他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事实上，若不是外公留下遗嘱说明，若是他与方毅辰同时死亡后，所有财产都将被捐献。 方毅辰丝毫不怀疑，方毅围一定早早就把他弄死了。 在这人眼中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听到方毅辰的话，方毅围的脸色难看了一瞬：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大脑虽然在飞速的运转，可方毅围面上没露出半点心虚：“你这个畜生，我好歹养了你22年，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第185章 动手 听到方毅围的话，方毅辰忽然笑的很开心：“你都不怕天谴，我为什么要怕。” 说话间，手中的烟灰缸已经对着方毅围脑袋砸了下去。 由于一直盯着方毅辰的动作，方毅围这次倒是及时避开了方毅围的攻击。 看着方毅围如同要喷出火的眼睛。 方毅辰漂亮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如果不是你刚刚提醒我，我都忘了，我竟然养了你这么多年，从明天起，我会停掉你的信用卡。” 方毅围闻言一惊，瞬间瞪大了双眼：“你什么意思？” 当初妻子出轨后，为了安抚他，岳父同意了每个月给他一百万当零花。 后来妻子死了，妻子手里的那张卡也落在他手里，两张卡加在一起，一个月有三百多万的额度，他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走到哪里都被人哄着捧着。 现在方毅辰忽然说要断他的卡，这简直比杀了方毅围还令他难受。 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不到两万，方毅辰这么做，让他以后怎么生活，那些钱是他应得的！ 方毅围越是愤怒，方毅辰便越是开心：“意思就是我要结婚了，不打算再养你们这一家砸碎。” 说到结婚两个字时，方毅辰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快乐，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 他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 听到方毅辰的话，方毅围失声吼道：“你竟然用我的钱结婚。” 这小畜生为了结婚，竟然断了他的零用钱，方毅围着实难以接受。 方博敏轻轻动了动身体，往日里她看到的都是父亲高高在上的模样。 今天是她头一次看到如此气急败坏的父亲，有些吓人，还有些卑微。 方博敏心中有些凄凉，这些年过的太顺风顺水，她竟没察觉到，他们一家子原来都靠方毅辰养着的。 这个打击对于方博敏有些致命，为什么早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要是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去挑衅方毅辰，更不会将人带回来。 问题是，他们这些人看起来身上似乎压着一堆光环，可实际上还是靠着方毅围补贴过日子。 如果方毅辰真的断了方毅围的钱，那她和她妈怎么办。 她的跑车，她的豪宅，她将来的嫁妆怎么办。 爸爸原本就不是大方的，当初只给她妈买了个一百平的小公寓，地脚还不是太好。 这段时间，他们在大宅住的特别舒服，小公寓也被她妈租了出去。 若真像方毅辰所说，所有东西都是方毅辰的，那她和她妈怎么办，重新搬回小公寓么。 可是她妈没有工作，公寓里也没有工人，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方博敏越想越愤怒，拳头也紧紧的握了起来，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要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方毅辰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方毅围：这人已经不要脸到清新脱俗的地步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掂了掂自己手上的烟灰缸，方毅辰认真的看着方毅围：“这些年，你从那两张卡里掏出去不少钱，我知道你要脸，所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方毅围抬头看向方毅辰：“什么机会。”难道说这畜生良心发现，要把房子送给他当做补偿。 读懂了方毅围的眼神，方毅辰差点气笑了：“你可以去和老头子要钱，在加上你手里的钱，把这个别墅买回去。” 听到买回来，方博敏的神情微微一松，对啊，爸爸手里有钱，只要把别墅买回来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方毅围刚想怒吼凭什么，可想到房子已经被前岳父转给方毅辰的事，他眼睛微微眯了眯，看起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方毅辰谈判：“我手里能拿出的钱不多，最多两三百万。” 方毅辰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两三百万想买走一套价值3个亿的房子，方毅围，你这个经济头脑可以啊！”这人倒是不傻。 而且，方毅辰非常确定，就算方毅围真将房子买回去也没用，因为他马上就养不起了！ 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方毅围一脸愤怒的看着方毅辰：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居然敢这么羞辱自己的父亲。 就在方毅围对方毅辰怒目而视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通话提示音，看起来是有人在敲门。 方毅辰漫不经心的侧头看过去，却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赵雪逢。 没想到赵雪逢居然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喜得他立刻跑到门边，准备给赵雪逢开门：没有任何事会比老婆更重要。 可就在他准备打开大门的一瞬间，方毅围的两个私生子忽然跳起来，从身后将他控制住。 原来，这两人一直都是在装晕。 可这一次，方毅辰却没有反抗，而是像个柔弱小绵羊一般，被那两个私生子一左一右的控制住。 方毅围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狰狞的看着被钳制住的方毅辰，抬手就是两巴掌：“畜生，居然敢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子。” 停他的卡，抢他的房子，这小畜生怎么不死在外面。 见形式发生了反转，刚刚趴在地上的工人纷纷在站起来，他们虽然没上前解救方毅辰，却也没跟着方毅围一起对方毅辰落井下石。 刚刚的事情他们都听的很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还不知道，自然不能得罪这个真正的金主。 发现工人们对自己不像过去那么热络，方毅围的心情的变得更加愤怒。 只见他伸手抓起方毅辰手上的烟灰缸，对着方毅辰的脑袋便要砸下去，却听方毅辰冷笑一声：“如果我死了，你一分遗产都拿不到。” 只一句话，就顺利点燃了方毅围的怒火，只见他将手中的烟灰缸重重摔在地上，对着方毅辰又是两巴掌甩过去：“你这个畜生，在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你就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一点人性都没有。” 方毅围原本以为方毅辰会剧烈的挣扎，却没想到，他竟然不躲也不避。 几巴掌下来，方毅辰的脸已经肿成了两个大馒头，方博远和方博宸相互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方毅辰怎么忽然像个小媳妇一样。一点都不反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方毅辰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可这却并没有让他闭嘴，只听他对着方毅围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我妈叫什么吗？” 第186章 弱小无助的方毅辰 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瞬间将方毅围的愤怒值引爆。 只见他左右开弓，疯狂的扇方毅辰的脸，不过一会儿时间，方毅辰就被打得凄惨无比。 方毅辰吸了吸自己流出来的鼻血，含糊不清的对方毅围笑道：“你爽了么！” 方毅围先是一愣，随后再次暴跳如雷：“老子永远是你爹，教训你是应该的，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方毅辰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口水：“你还真有脸给自己找场子。” 方博敏此时正在给自己冰敷，看到方毅辰的惨像她并不像方博远和方博宸一样得意洋洋，而是警惕的向后退去，她怎么觉得方毅辰像是在挑衅父亲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方博敏也顾不得提醒父亲，而是捂着脑袋，拉着自己的母亲想要将人带到楼上躲起来。 方博敏的母亲赵晓柔，此时正和方毅围的另外两个女人恶狠狠的看着挨打的方毅辰。 事实上，她们恨不得能够亲自扑过去好好教育方毅辰一顿。 这个畜生，竟然敢打爹骂娘，缺管少教的东西，就是他那个死鬼妈没把人教好。 最可恶的是，这个畜生竟然还想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把他们从自己家撵出去。 像这样的混账东西，就应该被拖出去打死才对。 赵晓柔越想越愤怒，恨不得冲过去亲自教训方毅辰一顿。 此时方博敏过来拉她，自然讨不到好。 用力甩开方博敏的手，赵晓柔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女儿：看看人家方博远和方博宸多懂事，偏她这个蠢笨到家的女儿，竟然连讨好自己父亲都不会。 女儿原本就是个女人，现在又不知道讨好方毅围，将来得到的好处铁定没有那两个多，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读懂了赵晓柔眼中的意思，方博敏捂着自己头上的伤口独自上了电梯，反正她在她妈眼里从来就没好过，既然如此，那她还折腾什么。 自嘲的笑了笑：她妈最恨得，应该就是她的性别吧。 赵晓柔显然也没想到，女儿在看懂了她的脸色后，却依旧每往前凑。 看着缓缓上升的电梯，赵晓柔悄悄的磨牙：这个废物，吃翔都赶不上热乎的。 其它两个女人则相互交换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那个方博敏仗着自己是女人，平日里没少在方毅围身边撒娇卖萌捞好处。 而且还处处掐尖要强，非把他们儿子比下去才算完。 可今天遇到事了，方毅围依靠的还不是她们的儿子。 话说回来，要不是方博敏上门挑衅，方毅辰这个瘟神也不会被招回来。 等这次的事情了了，方博敏和赵晓柔绝对会被方毅围撵出去。 两人越想越得意，看向赵晓柔的眼神中满是轻视，只把赵晓柔气了个倒仰。 就在三人打眉眼官司的时候，赵雪逢已经从栅栏门翻了进来。 虽然私闯民宅不对，可她还是很担心方毅辰。 这么大个宅子，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这不科学。 谁知道，赵雪逢刚刚翻进院子，便听到远处有人说话。 赵雪逢下意识的躲进花丛中，却清楚的从宫人口中听到方毅辰的名字，以及好惨两个字。 赵雪逢的眉头紧皱，看来方毅辰是在这里没错，似乎还被打的很惨。 赵雪逢深吸两口气，目测不远处的大宅。 两边都是坡道，正中间是个六层台阶，只是那个大门看起来非常结实，她得想个进去的方法。 就在赵雪逢思考如何进入大宅的对策时，一辆suv从远处缓缓驶了过来。 看到正站在路边说话的几个人，司机将车停住，摇下车窗对路边的几个人打招呼：“先生让我去把王大夫拉过来给大家看看。” 说话间，司机还不忘对着几个人眨眨眼睛，示意大家回头别忘了多给自己捞些好处。 众人心领神会的点头：父子俩打成这个样子，他们这个活计明显是干不长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讹上一笔钱。 将伙伴们似乎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司机向大家挤眉弄眼一番，这次的事情若是成了，他们或许能少奋斗十年。 可就在司机准备挂挡离开的时候，赵雪逢忽然从草丛后跳了出来。 赵雪逢的动作利落，出手狠戾。 跳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几拳将车前的工人们打倒。 司机件事不对，当即便想着踩油门逃跑，谁想到却被赵雪逢直接一拳打在鼻子上，司机瞬间被打蒙了，他刚准备喊救命，赵雪逢又是两拳打在他脸上。 司机的门牙都被打松了，整个人更是气弱了不少。 却没想到，赵雪逢在打完他之后，竟然直接从车窗上将他硬生生拽了出来。 将司机丢在地上，赵雪逢跳上车，飞快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可离不开这个东西。 见忽然有人过来抢车，一个保安打扮的男人快速向赵雪逢这边跑过来，拿着手中的电棍便要向赵雪逢身上打。 赵雪逢拉着座椅向后一躺，保安扑了个空。 赵雪逢顺势打掉保安手中的警棍，升起车床将保安的身子卡住，迅速在保安脸上打了几拳，随后将保安的脑袋往外一推。 保安瞬间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瞬间被赵雪逢剥夺了进攻的能力。 赵雪逢来不及去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这宅子里的人似乎都不是善茬，她真的很担心方毅辰的安全。 将车子挂起倒挡，赵雪逢一个漂亮的回旋将车调正。 随后快速向方毅辰家的大宅驶去。 她其实一直都会开车，只不过她更喜欢摩托车带给她的那种刺激感。 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脚油门直冲到方毅辰家的大门前，赵雪逢车速不减，而是径直撞了进去。 方毅围正在痛打方毅辰，哪想到转眼之间，家里的suv竟然直接冲进了家里的大厅，方毅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抓着方毅辰胳膊的方博远和方博宸的同时松了手，尖叫着躲到方毅围的身后，刚刚到底的发生了什么。 由于车门严重变形，赵雪逢不得不从车窗爬出来。 环视四周，赵雪逢准确找到方毅辰的背影，却见方毅辰缓缓转身对着赵雪逢凄惨一笑：“你终于来接我了！”随后便晕倒在地。 第187章 进攻 方毅辰这一波眼药上的确实有水平，赵雪逢只觉得心中一紧，赶忙从车上跳下来察看方毅辰的情况。 将方毅辰抱在怀里，赵雪逢也是松了口气，看上去应该都是皮外伤。 方毅辰的睫毛微颤，眼角沁出一滴泪：“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虽然感觉方毅辰的戏过了，可赵雪逢还是心疼的摸了摸方毅辰的脑袋：这家伙应该也是被逼到份上了吧，否则也不会对她示弱成这样，这是应该想让她帮着撑腰吧！ 方毅辰原本以为赵雪逢会对自己亲亲抱抱，却不想赵雪逢竟然会摸自己的头。 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暖，使方毅辰觉得鼻子一酸，竟是差点流下泪来。 雪逢，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 而他，则会死死的拉住这种温暖，即使坠入地狱也绝不放手。 既然要他，就得对他负责。 见到方毅辰那红彤彤的眼眶，赵雪逢将方毅辰扶坐在地上，伸手蒙住方毅辰的眼睛，在方毅辰耳边轻声说道：“数一千个数，数完之前，不许睁眼。” 方毅辰认真的点头：“什么时候开始数。” 赵雪逢站起身面对即将扑向自己的方博远和方博宸：“预备，开始！” 不管方毅辰是怎么受的伤，既然这些人敢对方毅辰动手，就必须付出代价。 随着一声开始，赵雪逢的腿已经踢到方博远脸上。 方博远发出一声惨叫，还不等跌倒，便被赵雪逢一把捞回来又补上几拳。 方博宸之前是散打出身，他刚摆好架势，就被赵雪逢用手肘给了个三段击。 赵雪逢打架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更不会犹豫。 全程贯穿了三个字：稳、准、狠！ 方毅辰被抓回来的时间不短，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人报警，能够看出，这些人并不想让警察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换句话说，只要不闹出人命，应该都在别墅主人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因此，赵雪逢出手便更没了避讳。 听到这边的动静，原本留在别墅中的工人也冲了出来，他们不敢对方毅辰动手，是因为对方是他们的大少爷。 可面前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却不在他们的忌讳范围内。 成功放倒了几个工人后，剩下的那几个人竟直接躺在地上哼哼起来。 见赵雪逢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方毅围吓得向后退了几步，而赵晓柔和另外两个女人则向赵雪逢扑了过来。 她们护在方毅围身前，试图去拍打赵雪逢的手：“离我老公远点。”现在可是刷方毅围好感度的最好时机。 身为女人，赵雪逢人生格言中可没有不打女人这一条。 事实上，在她攻击对象定义内只有自己人和外人，却没有能不能打，这么个说法。 毕竟，她只是一个混混。 伸手将另外两个女人甩飞，当对上赵晓柔的时候，赵雪逢的拳头忽然停在距离赵晓柔鼻尖一厘米的地方：是她！ 赵晓柔被吓到了，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别墅。 听到母亲的叫声，方博敏刚想出门查看情况，握着门把的手却猛然一顿：算了，母亲想要的是儿子，不管她做什么，母亲都不会领情。 赵晓柔的声音太过刺耳，赵雪逢一个手刀劈在赵晓柔脖子上，赵晓柔应声而倒。 别墅终于安静了。 三两下跳到方毅围身后，一脚将方毅围踢倒，随后轻轻松松的将方毅围提在手里。 看着方毅围恼羞成怒的脸，赵雪逢微微蹙眉：不是说方毅辰的母亲出轨了么，怎么这人的眉眼竟然与方毅辰有几分相似。 被赵雪逢拎着衣领提在手里，方毅围心中无比羞恼，早就听说方毅辰找了个不男不女的对象，对方不仅没有正经工作，还是个无恶不作的混混。 之前只觉得丢人显眼，现在却发现，原来这事不仅丢人现眼，关键是杀伤力太强。 就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将来还不得把他们欺负死。 想到这，方毅围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方毅辰这哪里是在找对象，分明是在找保镖啊！ 就在方毅围在心中揣测方毅辰的险恶用心时，赵雪逢的巴掌已经扇了上来：“就是你打的方毅辰。” 从没有被人明晃晃打过脸的方毅围瞬间愣住，他动了动嘴唇，对赵雪逢惊呼：“你敢打我!”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外，从没有人打过他的脸，这个名义上的未来媳妇怎么敢这么做。 听到方毅围的话，赵雪逢也不废话，直接又是两把掌打了上去：打都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难道说是她表现的不够明显么。 方毅围有些蒙了，他穿着粗气看着赵雪逢：“你知道我是谁么！” 回应他的，却是另外两巴掌。 鲜血顺着方毅围的鼻子流了下来，方毅辰彻底傻了。 赵雪逢的巴掌，其实比不上方毅辰用烟灰缸敲他头的力道，可侮辱性却是成倍数增长。 方毅围终于冷静下来，沉着声音对赵雪逢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赵雪逢的巴掌又挥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赵雪逢的声音也传进了方毅围耳朵里：“你知道我是谁么？” 这是方毅围刚刚装13的话，现在被赵雪逢重新丢回他脸上了。 方毅围的嘴角被打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的牙齿上沾的满是鲜血。 为了少挨点打，方毅围咬着有些松动的牙齿坚持着回答赵雪逢的问题：“我不知道。” 他虽然猜到赵雪逢有可能是方毅辰的对象，却不知道赵雪逢的实际身份。 毕竟他之前从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花费心思去查。 听他说了不知道，这一次迎来的却不只是赵雪逢的巴掌，还有打在肚子上的重拳。 就在方毅围痛苦干呕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赵雪逢冰冷的声音：“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凭什么不能打你。” 正在数数的方毅辰一个没憋住，发出“噗嗤”一声笑，随后就像刚刚笑的人不是他一般继续数数。 方毅围：“...”我艹。 可还没等他表现出自己的愤怒，他的身体便陡然失重，重重的跌倒在地。 感觉尾巴骨上传来了一阵剧痛，方毅围刚准备呼痛，赵雪逢已经抬脚踢在他身上：“打完你，我就跑了，你能上哪找我去。” 第188章 赵梅花 赵雪逢的话，给方毅围的心里和身体都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方毅辰则是一边数数一边偷笑：果然是他家雪逢，就连气人都特别有一套，鳖精现在应该已经生不如死了吧。 就像方毅辰猜测的那样，方毅围现在确实不大好过。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秀才遇上兵了。 他的身份地位在面前这个一身痞子气的赵雪逢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无奈之下，方毅围只能一边用手护住自己的头，一边在心中咒骂方博敏。 就让方毅辰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好么，他只是想让方博敏暗地里找人将方毅辰处理掉。 到时候，他就可以将方毅辰报备成失踪人口，再用寻找方毅辰的理由，将方毅辰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到自己手里。 可方博敏那个废物，却偏偏将方毅辰带回来了。 方毅围越想越气，恨不得冲过去将方博敏一巴掌拍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仪的声音：“你们闹够了没有。” 听到这个声音后，方毅辰脊背一僵，缓缓抬起头：老家伙终于来了。 房间中，赵雪逢正在给方毅辰脸上冰敷。 见赵雪逢不说话，方毅辰的表情有些紧张：“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察觉到方毅辰绷紧的情绪，赵雪逢一边用冰块捂住方毅辰的脸，一边平静的对方毅辰问道：“如果我不能接受你的身世，你会跟我分手么？” 听到赵雪逢说道“分手”两个字，方毅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随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会。” 在他一心求死的时候，是雪逢将他捡回家的。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雪逢他谁都不在乎，如果雪逢想要同他分手，那他就会抱着雪逢同归于尽。 反正雪逢不能不要他。 听到方毅辰丝毫不令人意外的回答，赵雪逢将手中的冰块调整位置，再次按在方毅辰脸上：“既然不想分手，那知道还是不知道，又有什么重要的。” 眼前的气氛实在太好，方毅辰长长的眼睫毛扇了扇，终于问出那个让他纠结已久的问题：“雪逢，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啊！” 世界上最好的雪逢，救他，收留他，赚钱养他，还愿意跟他结婚，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赵雪逢认真的看着的方毅辰的双眼，仿佛能够看进方毅辰的灵魂。 从本质上来说，方毅辰和莫晓茹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两人的内心深处，都站着一个瑟缩哭泣的小孩。 只是莫晓茹用乐观和坚强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而方毅辰则是用疯狂将自己严密的包裹起来。 四目相对后，方毅辰忽然有些紧张，他感觉自己问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如果雪逢忽然发现他身上没有优点怎么办。 却见赵雪逢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我喜欢你长的好看。” 想要安慰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便要从对方最容易认同的优点开始夸奖，这样会更容易让人接受。 果然，听了赵雪逢的话后，方毅辰的嘴角缓缓咧开：“我长的好看！”而且是特别好看的那种。 赵雪逢笑着亲了亲方毅辰的额头：“姐喜欢你。” 方毅辰刚准备点头，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抓过身边的毯子往脸上盖：“你还是过两天再看我吧！” 失策了，早知道就不应该为了装可怜，惹鳖精打自己的脸了，万一变丑后雪逢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赵雪逢无奈的将方毅辰从被子里扒出来：“再不消肿，你就会一直丑下去。” 原本以为自己会听到甜言蜜语的方毅辰：“...”他忘了，他家雪逢其实就是个钢铁直女。 乖乖的让赵雪逢给自己消肿，方毅辰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你是不是认识赵晓柔。” 刚刚雪逢动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雪逢对赵晓柔的犹豫。 赵雪逢的脸色和动作没有任何变化，声音平静的对方毅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赵晓柔是哪个，可我认识刚刚那三个女人中的一个，那人的名字叫赵梅花，是我名义上的姑姑。” 方毅辰有些吃惊的看着赵雪逢：“姑姑？” 难得看到方毅辰如此傻兮兮的表情，赵雪逢的嘴角微微提起，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这么惊讶做什么，我有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家人也不奇怪。” 感觉到赵雪逢的并不避讳自己的过去，方毅辰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我从没有听你提起过。” 赵雪逢脸上的笑意更浓：“因为每一次提起来，我都想回去挖个坑把那些人都埋进去。” 谁都有过去，只是她的过去稍微恶心了些。 赵雪逢原本的名字叫做赵大丫，生长在一个小村子里，父母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 如果光是懒也就罢了，偏偏这两个人还特别贪图享受。 自打懂事起，赵雪逢便开始伺候这夫妻俩。 赵家夫妻的生活平静而安逸，两人谁都不出去做活，家里却总有吃不完的食物，电器也都是村里最先进的。 有时候，她奶奶还会带着她姑姑赵杏花过来打秋风。 赵杏花生的漂亮，却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主，每次这人一来，她妈就会将家里所有东西都藏起来，生怕被赵杏花占了便宜。 而赵杏花则会将所有怒气都撒在赵雪逢身上，她觉得如果不是赵雪逢，哥嫂的东西便会归她所有。 有时候，赵杏花则会拿着一些新奇的东西和照片过来给赵雪逢炫耀，说这是她那个嫁到城里大户人家的姐姐赵梅花邮回来的。 而她将来也会像赵梅花一样，嫁到城里当少奶奶。 至于赵雪逢，则只能在地里刨食。 可赵雪逢却只对自己晚饭吃什么感兴趣，并不在乎赵杏花那些所谓气她的话。 无奈之下，赵杏花只能骂骂咧咧的丢下赵雪逢独自离开。 赵雪逢一直都知道爸妈有秘密，随着年级越大，她便越感到不对劲，她妈总是在怀孕，可从不见她抱过弟弟妹妹回来。 她妈每年都会住一次院，进院之前是圆滚滚的肚子，可出院之后肚子就没有了。 这样的情况，让小小年龄的赵雪逢感到非常不安，村里人路过他家时，都会在门口啐上一口，这也让赵雪逢产生了更大的疑惑，弟弟妹妹哪去了。 第189章 谁都有过去 还不等赵雪逢找到年幼的弟妹，更令她无语的事情发生了。 赵杏花结婚了，婚礼办的非常热闹。 可问题是，婚礼之后的第二天，赵杏花便被婆家人送了回来。 原来，赵杏花之前不懂事，被人三两句甜言蜜语便骗去了身子。 他们这是个闭塞的小山村，对女人的操守看的非常严格。 当发现赵杏花的事情后，婆家人瞬间震怒，冲到赵家来，非让赵家人赔一个黄花闺女过去。 否则就要退还全部聘礼，再给他们两万块钱作为补偿。 赵奶奶非常非常愤怒，因为她发现自己闺女是个拎不清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她。 若是赵杏花早早将事情说出来，她完全可以想办法帮赵杏花将事情遮掩过去，怎么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现在他们赵家丢尽了颜面不说，关键是这个大闺女要去哪找啊。 赵奶奶一共生了两女一儿。 由于赵杏花结婚，嫁入大户人家的赵梅花也回来给妹妹送嫁了，在她身边还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据说是赵梅花的女儿。 将那家人一边说话，一边将眼神落在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赵梅花当即怒了，当即开车拉着女儿离开。 临走前还撂下一句话：她女儿不姓赵，要找大姑娘找老赵家要去。 说话间，还故意将眼神往赵雪逢身上瞟了瞟。 就是这个眼神，成功给赵老太太提了醒。 他们把赵雪逢赔出去去。 赵家爸妈本来就不是什么要脸的人，比起赵雪逢，他们更在乎那些聘礼和两万块钱。 于是，年仅七岁的赵雪逢就这么被他们推给了那家人。 那家人也是个能豁出脸面的，竟然真就将赵雪逢捆起来带走了。 这里面最生气的，反而是赵雪逢的小姑赵杏花。 要不是赵家老太许诺，等事情结束后，就直接将赵雪逢送进大山，找个不嫌弃的老头当童养媳，赵杏花说不定能当场暴打赵雪逢一顿。 毕竟是家里最勤快的人，赵家夫妻对赵雪逢这个女儿多少还是有些在乎的。 因此，他们也不用赵老太吩咐，而是亲自去给赵雪逢联络婆家。 他们已经亏了大本，这笔嫁女儿的钱绝对不能落在赵老太手里。 由始至终，都没人问一句赵雪逢究竟愿不愿意。 说到这，方毅辰悄悄拉住了赵雪逢的手，他没有阻止赵雪逢说话，只要赵雪逢愿意说，他就愿意听。 不管赵雪逢曾经有怎样的过去，他都会欣然接受，因为那是完整的雪逢。 虽然他没有参与过赵雪逢的过去，但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因为他们是合在一起的两个半圆。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圆满。 感觉到方毅辰指间传来的力度，赵雪逢微微一笑：“怎么，你以为我会吃亏不成，没有的事。” 小时候的她虽然弱小，却从不会吃半点亏。 那些人将她困在了柴房，就等晚上直接洞房，而她则用身上藏得一次性打火机，把他们家的房子点了。 由于大家都忙着救火，根本没注意到已经钻出柴房的她。 因此，赵雪逢成功跑到了后山上。 毕竟常年在后山上做活，故而赵雪逢对后山非常熟悉。 躲了两天后，趁着没人的时候，她跑下山拿走了赵杏花婆家的钱，然后再次放了一把火。 这一次，那家人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就因为回来的不及时，他们家的房子被烧的干干净净，幸好没有牵连到邻居。 赵雪逢坐在半山腰，静静的听这赵杏花婆家的叫骂声，以及赵杏花的哭声，心里头一次产生了痛快的感觉。 之后，她悄悄的回了家，想着从爸妈那边得到些温暖。 可她听到的，却是爸妈准备将她“嫁”进山里的消息。 感觉自己被全世界背叛的赵雪逢，从家里取出两件衣服换上，随后便静静的离开了那座房子。 随后的半年时间，赵雪逢一直在外面流浪，直至遇上了莫晓茹。 莫晓茹虽然比她年纪小，却比她有主意。 莫晓茹告诉她人活着就一定要有身份，于是，让她用被拐儿童的身份去警局落了一个户口。 由于两个人是冬天碰到的，莫晓茹便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雪逢。 莫晓茹原本想叫她莫雪逢，却被她拒绝，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记得赵家人曾对她做过什么。 由于他们这个小镇上并没有孤儿院，因而再知道莫晓茹那边有房子又能落户口后，办事人员人情化的将她和莫晓茹挂在了同一个户口本上。 再后来的事，赵雪逢早就告诉了方毅辰。 可之前那一段故事，方毅辰却是头一次听到。 当听到赵雪逢说起给房子放火的事情时，方毅辰轻轻拉开赵雪逢的衣领，修长的手指轻抚赵雪逢身上那链接的两条锁骨的t字形纹身：“很疼吧！” 纹身下的皮肤凹凸不平，之前方毅辰就觉得奇怪，想不通赵雪逢是怎么伤到这里的。 今天听到赵雪逢的话后，他心中倒是有些了悟：很明显，赵雪逢的逃生之路，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赵雪逢笑着按住方毅辰的手：“早就没感觉了。” 当初倒是又疼又怕，她还记得自己光着脚，穿着一身被烧焦的衣服，一边哭一边在山上给自己找草药的画面。 现在回想起来，唯一的感觉就是：好惨！ 见赵雪逢说的轻松不在意，方毅辰小心翼翼的靠在赵雪逢肩膀上：“我真想去把那些欺负你的人通通打死。” 方毅辰的声音虽然轻柔，可眼中却带着狠戾，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赵雪逢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轻快：“何苦呢，过去的事，过去的人都不重要，我现在就只想好好过日子，” 这些年过的一直都很紧张，她是真的累了，若能早点退休也不是什么坏事。 知道赵雪逢说的是真心话，方毅辰乖巧的点头：“我都听你的。”不就是赵晓柔的老家么，他两天就能把欺负雪逢的人翻出来。 到时候，呵呵... 至于赵晓柔；她既然这么会出主意，那他就要看看，当被切断经济来源后，赵晓柔还能想出什么赚钱的好主意。 第190章 方老爷子 就在两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高时，忽然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毅辰少爷，老爷子请您下去。” 方毅辰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当即的沉了下来：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即将曝光在赵雪逢面前，方毅辰就有种手足无措的恐慌感。 察觉到方毅辰的焦虑，赵雪逢抬手在方毅辰头上用力揉了揉：“走吧！” 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有她帮方毅辰扛着。 走到楼下后，却发现刚刚那个老人正坐在会客桌对面，静静的凝视着她们两个。 似乎是军旅出身，且身居高位的原因，老人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方毅辰和赵雪逢，似乎是想要从他们两个身上看出花来。 方毅辰坦坦荡荡的与老人回视，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而赵雪逢则警惕的看着老人身后身穿便服的几个保镖：这些人，不大好打啊！ 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不会输，但是却会花费不少力气。 看到赵雪逢那戒备的模样，老者脸上倒是露出些许满意。 他有三个儿子，十几个孙辈，可这些人一无例外的走上了仕途，这让他一个军旅出身的人情何以堪。 每次与以前的老兄弟聚会，都会被那些人笑话很久，说他一个大老粗，竟然养出了一家子文化人，绝对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家里能出来一个，像他一样的纯爷们。 对着这一群文化人，他连说话都得压着嗓子，生怕的一个不注意，就将这一家子小鹌鹑吓死了！ 往望着满脸开花的方毅围，再看看一脸桀骜的方毅辰，老爷子对赵雪逢扬扬下巴：“坐下说。” 许是因为在方老爷子身上感觉到了压迫力，赵雪逢的表情十分谨慎。 而方毅辰则是大咧咧的拉着赵雪逢在老爷子面前坐下，一脸桀骜的看着老爷子：“叫我们做什么？” 赵雪逢疑惑的侧头看向方毅辰，因为她敏锐的感觉到，方毅辰似乎是在愤怒。 察觉到赵雪逢注视的目光，方毅辰的表情瞬间收敛了不少，给了赵雪逢一个讨好般的笑，方毅辰转头看向老爷子：“叫我们来做什么。” 老爷子没搭理方毅辰，只是静静的看着赵雪逢：“方毅辰配不上你，你们不应该在一起。” 这姑娘虽然女生男相，可性格坚毅又有责任感，性情扭曲的方毅辰当真配不上人家。 方毅辰万万没想到，老爷子说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个，气的他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可还不等他的话音落下，赵雪逢便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强行按在凳子上：“安静。” 听到赵雪逢的声音，方毅辰瞬间消了音，只用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老爷子看。 似乎是在警告老爷子不要说出多余的话。 老爷子对自己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房间。 待客厅中只剩下他们四个时，老爷子才转头看着方毅围：“这么多年了，不管我怎么做，你还是恨我对么。” 方毅围满脸是伤，听了老爷子的话后，他眼中放出怨毒的光：“你觉得就你做出的那些腌臜事，我不应该恨你么！” 老爷子悠悠叹了口气：“那只是一个意外。” 方毅围冷哼一声：“你当然会说是意外，只是你这个意外侮辱了我二十三年。” 他没有一天不再恨自己的父亲，是谁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最尊敬的父亲。 知道方毅围不可能原谅自己，老爷子转头看向赵雪逢和方毅辰：“其实，我有四个儿子。” 方毅辰同样火冒三丈的跳起来，对老爷子怒吼道：“不许你说。” 他不承认，他绝对不承认。 看着同样暴跳如雷的方毅辰和方毅围，老爷子悠悠叹了口气：若不是他这些年的不闻不问，毅辰也不会被老三带的越来越偏吧! 他到现在还记得老三的媳妇，那是个天真烂漫，如同水晶版晶莹剔透的女人。 他妻子死的早，而他又常年待在军队，因此三个孩子都是外人帮他拉拔起来的。 妻子死后，他也就歇了再娶一房的心思。 毕竟他常年不在家，娶老婆回来只是为了招呼孩子，这对人家女同志并不公平。 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由于缺少了父母的教育，三个儿子的性格似乎都不大好。 尤其是小儿子，好逸恶劳，凡事总想找捷径。 他倒是想扳一扳方毅围的性格，可还没等行动，小儿子就给自己找了一个有钱的媳妇。 小儿媳妇姓陈，名叫陈娴雅。 刚看到陈娴雅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满意，因为那姑娘太单纯了，他担心儿子将来会做出什么浑事，将陈娴雅逼上绝路。 为此，他还特意与陈家亲家公亲自约谈过。 可无奈的是，他不止低估的老三的魅力，还高估了陈娴雅的智商。 这两个人终究还是举行了婚礼。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亲家公倒是将他的话都听了进去，将两个人经济大权牢牢掐在手里。 他原以为，在碰不到钱后，儿子要么消停，要么趁早与娴雅离婚。 不管哪一点，对于娴雅来说都是好事。 可他却再一次错估了儿子对钱的执着。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对儿子各种警告。 可慢慢的，见陈娴雅对儿子的事是完全的无知无觉，他也便彻底放了手。 直到他在听说儿子与陈娴雅的消息时，儿子家里已经断了电，而陈娴雅也已经离家出走。 唯一的好消息是，陈娴雅居然接了他的电话。 听到陈娴雅在电话另一边歇斯底里的哭声，他终究还是心软了，同意到陈娴雅的住所与她见上一面。 为了不让家丑外流，他独自一人去了陈娴雅的住所。 随后，他被攻击了，直至那时，他才知道，陈娴雅是真的疯了。 陈娴雅在家里设置了全套手术设备，原因是她要生一个方家的孩子，作为对方毅围的报复。 那次的事情的对他的打击很大，不服老的他甚至主动提出要退居二线。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老了，就像是一只没有牙的狮子。 在半生戎马后，却被自己儿媳妇摆了一道。 第191章 成长的代价 再后来，陈娴雅回来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对方家无尽的恨意回来了。 儿子虽然差点被陈娴雅气疯了，可终究也只是差点。 方老爷子都不敢想象，当儿子发现真相后，会有多么崩溃。 可陈娴雅却像是放下了芥蒂一般，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平静，就仿佛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真与方家无关一样。 一切变故都发生在陈娴雅生产之后，由于方毅围不愿意承认孩子的身份，更不想给孩子取名，方家人连满月酒都没有给孩子办，就好像这个孩子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对于大家的态度，陈娴雅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 大家都以为陈娴雅是因为愧疚而闭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在积攒火力，准备开大招。 果然，在一次全家聚会的时候，陈娴雅将手中的亲子鉴定书当着所有人的面丢在方老爷子面前，向全方家人宣布了孩子的身份。 这孩子虽然不是方毅围的儿子，却一样是正经的方家人。 换句话说，方毅围名义上的儿子，实际上应该叫方毅围大哥。 知道真相后，不只是方毅围差点气疯，就连其他方家人也在用震惊中带着指责的眼神看着方老爷子。 如果眼神能够化为实质，方老爷子估计已经被刺成筛子了。 活了半辈子，那是方老爷子最尴尬的一天，如果可能，他甚至都想给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人关心这孩子是用什么方式怀上的，他们只知道方老爷子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挑明了关系后，陈娴雅成功的给孩子要来了一个名字，顺便将自己和孩子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托陈娴雅的福，方毅辰变成了方家最不受欢迎的人。 可随着方毅辰的长大，陈娴雅却变得越来越正常，她仿佛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方毅辰身上。 但是方毅围对陈娴雅却是越来越差，从刚开始的冷暴力，渐渐变成了拳脚相向。 陈娴雅也曾去向方老爷子求救过，可方老爷子却因为之前的事，即不愿意见她，也不想管她。 陈家外公想要女儿离婚，却被陈娴雅拒绝了。 就算是死，她也要顶着陈太太的名头。 陈家外公虽然不知道女儿再坚持什么，可为了女儿能过更好，只能不断对方毅围砸钱，想让通过这样的方式收买方毅围。 可方毅围每次总是嘴上答应，暗地里却还是再对陈娴雅下手。 终于，在方毅辰五岁那年，身心俱疲的陈娴雅从自家别墅的顶楼跳了下去，刚好落在方毅辰面前。 那是出事之后，方老爷子第一次对方毅围发火。 而方毅辰也从两人的争执中，听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方毅辰的年级虽然不大，却也知道爸爸并不喜欢自己。 当知道方老爷子是自己父亲时，他心里又开心又纠结。 眼见着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准备离开自家别墅，方毅辰鼓足所有力气拉出方老爷子的衣服叫了声“爸爸”。 随后，他便听到了方毅围的冷笑声，而方老爷子则像是受惊一般，带着人飞快的离开了别墅。 方毅辰呆呆的看着方老爷子远去的背影，而他自己则是方毅围拖到房间中吊起来狠狠的毒打了一顿。 从那天起，方毅辰冷静了。 在他生命中，也再没有了爸爸这个词的存在。 第一次将方毅围打倒，是方毅辰八岁的时候。 他眼睁睁的看着外公送他的两个保镖将方毅围按在地上用力摩擦，而方毅围除了惊声尖叫外什么都作不了。 方毅辰忽然顿悟了，其实他可以做很多事，既然没人爱他，就让所有人都恨他就好。 反正，他有这个实力。 自那以后，方毅围果然安分了不少。 方毅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外公，他原以为外公会赞同他，却没想到，他最终却只得到外公的一顿训斥。 外公说他并不是在侮辱方毅围，而是在侮辱自己。 像方毅围这样的人，只要掐断对方的经济来源，就能让这人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人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话方毅辰虽然懂，但他却不想照做，外公和妈妈都信奉这样的理念，可最终他们又得到了怎样结果... 总之，自打第一次得手后，方毅辰就像是被激发了体内的暴虐因子般，对所有人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成功将自己活成了方家一霸。 由于他的身份极其暧昧，因此方家上下无论大小都不愿和他计较，只想着不让人跑出去惹事就好。 此时，看着面前与赵雪逢十指相扣的方毅辰，方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歉意。 这些年，为了缓和与老三之间的关系，他对方毅辰一直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对方毅辰亏欠良多。 若是正经论起来，方毅辰其实比方毅围更像自己。 方毅辰一脸不屑的看着方老爷子，这时候才来装父子情深会不会晚了点。 千万别告诉他，过了二十年后，就在老头一只脚已经埋进棺材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个小儿子，都不够膈应他的。 却没想到，方老爷子并没对方毅辰说话，而是将视线放在赵雪逢身上：“我听说你没有正经职业是么。” 这个姑娘看起来可真高啊，应该有一米九了吧！ 而且出手干脆利落，光看儿子脸上的伤就能知道，这姑娘出手当真是一个稳准狠。 方老爷子的眼神闪了闪：他有一个想法。 听到老头说道职业，方毅辰的身体瞬间坐直，恶狠狠的看着方老爷子：“管你屁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赵雪逢按住了手，方毅辰乖乖的闭上了嘴。 却听赵雪逢平静的对老头说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所谓工作就是劳动者通过劳动，将生产资料转换为生活资料，以满足人们生存和继续社会发展事业的过程。打架、砍人、受保护费、看场子、代客泊车都是我的工作，我什么钱都赚，所以我有正当职业。” 这段话原本是莫晓茹教她怼人用的，没想到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方毅辰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家雪逢不但打架厉害，就连说话也一针见血。 第192章 条件 方老爷子一脸温和的看着赵雪逢：这姑娘的性子倒是很适合军营。 看着方老爷子“色眯眯”的眼神，方毅辰恶狠狠的向方老爷子瞪过去：“你想干什么！” 还不等老爷说话，便听方毅围在旁边插话道：“你们想结婚，没有那么容易。” 方毅辰闻言猛地侧头看去：“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好人。” 还不等方毅辰的话音落下，就见面前的桌子陡然飞起，竟是直接将方毅围打倒在地。 方毅辰：“...” 方老爷子：“...” 动手能力这么强么！ 却听赵雪逢轻飘飘的解释道：“桌子有点轻。” 她不过就是想翘个二郎腿而已，这桌子怎么就飞了呢！ 真不可思议。 方毅辰忍住脸上的笑意，对着赵雪逢轻咳两声：“等我们结婚以后，再换个厚重些的桌子。” 不光是桌子，屋中的所有东西都要换掉。 赵雪逢笑着点头：“好。” 不管心里想什么，也得等面前的事情解决后在说。 看着面前全身上下都冒着粉红泡泡的两个人，方老爷子刚想再说话，却听耳边传来方毅围气急败坏的声音：“我不同意。” 原来，方毅围已经被人从桌子下面拖了出来。 方老爷子无力的叹了口气，要不是不能当面给儿子下不来台，他真想将这熊孩子一巴掌抽醒。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关键是这儿子居然硬生生的蠢了五十年，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见父亲不说话，方毅围顿时有了底气，只见他站起身去了厨房，好半天后，才端着三个杯子走了出来。 方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次烦躁，这个蠢儿子究竟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那三个杯子中都盛放着浅浅的酒液，发现众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方毅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后将手中的托盘重重放在桌子上。 方毅围扬起下巴，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三杯酒里面，有两杯都加了料，只要你们两个任何一个站出来挑一杯喝下去，我都会同意你们再一起。” 反之，就等着死吧。 方毅围越说越高兴，到最后竟然有些手舞足蹈。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居然没看见方老爷子和方毅辰，竟然用同样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 方毅辰先是看看老爷子，再看看方毅围：他在担心，等自己五十岁的时候，智力是不是也会退化到这个程度。 到时候，他是不是会成为雪逢的负担。 这方毅围究竟是脑子坏了，还是电视看多了，这是正常人会干出来的事么！ 方老爷子则是握紧了拳头，原来以为这个儿子是被教歪了，可现在看来方毅围应该是精神问题。 他们可是法治社会，这两个孩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老方家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赵雪逢看了方毅辰一眼，看到方毅围那个“你想怎样都行”的眼神后，赵雪逢伸手拽过托盘，将三杯酒倒成了一杯，随后将方毅围抓过来，将酒直接灌进了方毅围嘴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方毅围一边尖叫着救命一边往外跑，方老爷子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带他去医院洗胃。” 既然还能跑能跳，说明不是什么速效毒药。 对这个儿子，方老爷子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等方毅围离开后，别墅中忽然变得静悄悄的。 方老爷子再次看向赵雪逢郑重说道：“你们的婚事我可以同意。” 却听方毅辰在一旁继续阴阳怪气：“我们不需要你同意。” 方老爷子瞥了方毅辰一眼，随后转头看向赵雪逢：“你也不需要么，赵大丫。” 一个不是孤儿却胜似孤儿的孩子，应该会很渴望亲情吧。 自打知道了方毅辰恋爱了，方老爷子也开始着手调查赵雪逢的身世。 不得不说，这姑娘是真励志啊，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没法像赵雪逢这么冷静的处理。 更不会像赵雪逢一般，小小年纪便为自己创下一份事业。 不过，方老爷子更重视的，却还是赵雪逢超强的运动能力。 真可惜，他发现的有些晚了... 毫不意外的听到方老爷叫破自己的名字，赵雪逢缓缓抬头看向对方，似乎在研究如何用最快的时间将方老爷子一拳打死。 可这一次，方毅辰却按住了她的手。 这老头有点势力，随行的保镖身上都带着木仓，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 赵雪逢表情平静的看着方老爷子：“你想做什么？” 方老爷子同样平静的看着赵雪逢：“我有四个儿子，十二个孙子，可惜没有一个人继承我的衣钵，所以，我希望你在结婚前，能进军营服役一年，权当是满足我老头子的心愿。” 见赵雪逢似乎准备反对，方老爷子忽然开口：“你要你同意我的要求，我就把方毅辰的户口迁回我名下，对外承认方毅辰是我的亲生儿子。”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儿子也都到了退休的年龄，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虽然这事情说出去会丢了他方家的脸，可他已经委屈了方毅辰这么多年，不想让自己带着遗憾进棺材。 而且，老三年级越大越糊涂。 若是他生前不将事情处理妥帖，还真担心老三将来会不会因为钱，对方毅辰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事实上，关于将儿子认回来的事方老爷已经考虑了很久，可好歹也要给他的台阶走走不是。 至于让赵雪逢去当兵，则纯粹是他个人的一个小私心。 他虽然生了一堆儿子，可一个个都害怕吃苦受累，最终竟然没有一个继承他衣钵的。 现在看来，若是有个能干的媳妇倒也不错。 起码能在被人嘲笑他做事湖涂的同时，再夸他一句选媳妇的眼神不错。 听了方老爷子的话，赵雪逢先是迟疑了几秒，随后便对着方老爷子咧嘴一笑：“可以！” 从谈判的角度说，这个条件当真不错。 方毅辰却是急了，只见他一把拉住赵雪逢的手：“你没必要这么做，我才不稀罕当他儿子呢！” 却见赵雪逢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方毅围太穷了，哪有什么遗产可以继承，你要是给他当了儿子，将来还能和方毅围抢遗产，这不是挺好的么！” 方老爷子：“...”姑娘，你礼貌么！ 第193章 未来 方毅围眉眼弯弯的看着赵雪逢：“我都听你的。”雪逢真好，这是在帮他圆心愿呢！ 赵雪逢则伸手揉了揉的方毅辰的脑袋：“乖。”不是看不到方毅辰眼中的暴虐，只是这人乖得让她感到心疼。 至于军营，她有办法一个月就让对方连滚带爬的将她送走。 看着两人深情对望的模样，方老爷子：“...”要不这个儿子不认了吧，免得将来被这俩玩意气死！ 接到赵雪逢打给自己报平安的电话，莫如的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人家都是替父从军，你这是代夫出征么。” 赵雪逢笑着骂了一声，随后担心的询问莫如：“我这边会争取尽快离开，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关键是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莫如依旧笑的开心：“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雪逢幽幽叹了口气：“你有时候还真不如个孩子。” 至少孩子听话，而莫晓茹的主意太多。 莫如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的脸：“其实还好吧！”让雪逢说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赵雪逢却是丁点没给莫如留面子：“一点都不好。”她真是为莫晓茹操碎了心。 又说了一会儿，方毅辰开开心心的跑回房间：“雪逢，老家伙让人把鳖精的东西都丢出去了，以后这房子就彻底归我们了！” 这么多年，这还是老头子第一次为他出头，这感觉倒是挺新奇的。 赵雪逢低头看着楼下开走的大车，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实她不喜欢这种大别墅。 赵雪逢是一个领地感很强的人，除了她认可的人外，任何人进入她的地盘都会让她感觉到不安。 可这个别墅里，生活的人太多了。 方毅辰似乎并没感到赵雪逢的焦躁，要回房子这件事似乎让他非常开心。 他如同寻宝一般，将每个房间的东西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顺便将方毅围那些人的东西都丢了出去。 看着方毅辰兴奋的模样，赵雪逢咧开嘴对他安慰性的笑了笑。 能看出来，无论是方老爷子给他做主，还是收回他妈的房子，都让方毅辰感觉非常开心。 许是太开心了，方毅辰用力在赵雪逢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便开开心心的跑了出去，他还要去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该扔的东西漏下了。 看着方毅辰的背影，赵雪逢无奈的摇头：能看出来，方毅辰应该压抑了很多年。 从上午一直忙碌到晚上，等方毅辰叫赵雪逢下楼吃晚饭的时候，却发现别墅中少了很多工人。 赵雪逢依靠在栏杆上：“人呢！” 东西丢出去了，总不能连人都一起丢出了吧! 却见方毅辰对她咧嘴一笑：“开了。”除了两个看房子的保安，其他人都被他送走了。 赵雪中闪过一抹笑意：“你把人都开了，是准备自己收拾房子么。” 方毅辰闻言笑的更加开心：“我们不住在这里，这太大了，没有家感觉。” 他妈就是从楼顶上跳下来的，所以他对这个房子没有任何归属感。 要回别墅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可以。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鳖精，他的东西，除非他愿意，否则谁都动不了。 赵雪逢拉住方毅辰伸过来的手，顺着方毅辰的力道下了楼梯：“我们住哪！” 方毅辰将赵雪逢带到一辆货车前：“回家！” 当初他成人礼的时候，外公曾送给他一个地段很好的房子，虽然至于一百多坪，可正适合他和雪逢居住。 至于别墅这边，他明天就把水电全部停掉，以后若是他和雪逢有了孩子，那就让那孩子自己去付水电费吧，反正他是不想花钱了。 看着面前的那辆货车，赵雪逢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毅辰：“你打算开这个走。” 方毅辰丝毫不脸红的看着赵雪逢：“这个实用，车上拉着的都是一些好的食材和生活必须品。车库里面的车我打算只留两辆，剩下都挂去二手市场，应该能回不少水，反正平日里咱们都骑摩托车。” 赵雪逢脸上的笑意更浓：“你算计的倒是挺好。” 方毅辰丝毫不做作的点头：“没办法，要养家糊口吗，我本来就是个不事生产的，做生意就算是赔了，倒不如老老实实的混吃等死。” 好在他外公足够努力，不止能养活他和他妈，还能顺便帮他福泽往下的七八辈子子孙。 可前提是，这些人都只躺着花。 万一出现一个想要创业的，还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用。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节流。 赵雪逢也跟着点头，给予方毅辰十分的肯定：“这个想法很不错，等我从部队退役以后，我们就一起退休吧！” 方毅辰抬头看着赵雪逢，眼中星星点点的光芒异常妖冶，好一会儿，方毅辰对着赵雪逢重重的点头：“好！” 从现在开始，他要认真的规划以后的生活了。 想到以后，方毅辰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雪逢，要不你不去军队了吧。” 老家伙认不认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那老东西也就是名义上好听，实际上没什么钱。 赵雪逢却是自信一笑：“放心吧，我保证他们一定会哭着喊着把我送回来。”她有这个自信。 看着赵雪逢自信的模样，方毅辰对着赵雪逢笑的一脸乖巧：“好！” 同钟离焱一起吃了晚饭，莫如拿出课本开始温习功课：雪逢这段时间回不来，她也就没了帮手，不得不说，她心里确实有些慌。 钟离焱正坐在莫如对面看资料，见莫如忽然停下动作，钟离焱疑惑的抬头：“遇到不会的题了么？” 莫如轻轻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累。” 钟离焱放下手中的书本，开始用英语与莫如对话：“要不要和我聊聊天。” 莫如的英语不错，就是口语发音不好，为了帮莫如锻炼发音和听力，钟离焱便提议在家聊天的时候，尽量改为英语交流。 听到钟离焱标准的美式发音，莫如也迅速换成英语：“你的梦想是什么。” 其实这样的交流真的很好，不但能让钟离焱帮自己纠正发音和语法，还能开拓自己的词汇量，简直一举多得。 第194章 张志浩 莫如从没有和钟离焱谈过未来和梦想。 当听到莫如的话后，钟离焱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 好半天后，钟离焱才慢慢开口道：“其实，我没有什么梦想。” 莫如疑惑的看着钟离焱：“可人都是有梦想的，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么。” 钟离焱轻轻的摇头：“没有，世事无常，我只想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好。” 听出钟离焱言语中的凄凉，莫如并没有接话，而是伸手取出架子上的另一本练习册：“休息好了，我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一套题。” 看着莫如低头做题的模样，钟离焱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曾经，他的梦想是让爸爸妈妈活过来，可现在，他不想了... 莫如的抬起头，刚好看到钟离焱落寞的神色，她眨眨眼睛，轻声对钟离焱说道：“雪逢临出门前，给我介绍了一个紧急联系人，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街边卖夜烧烤，等我刷完题，我们一起去打个招呼好不好。” 时间太晚，若是她自己，还真是不敢出门。 钟离焱平静的与莫如对视，随后微微点头：“好！” 他现在的心情很乱，确实想要出去走一走。 因为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莫如了。 见钟离焱答应了自己邀请，莫如也不多话，而是低头认真的完成试卷：能够一辈子不离不弃陪着她的东西，只有脑子里的知识。 所以，她需要更加认真的学习。 就在莫如专心刷题的时候，之前在路上与莫如碰上的那个女装男孩，正站在洗手间里用力搓着自己脸上的伤疤。 碰伤他的脸的东西上带有杂质，医生说那些杂质已经深入他的皮肤下面，将来愈合后不但会留疤，还会出现难看的斑点。 男孩非常珍惜自己的脸，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几近崩溃。 可他的父亲却表现的很开心，似乎只要孩子变丑了，就不会再惦记着要穿女装。 男孩想要同母亲商量，让母亲出钱帮自己修复容貌。 可他得到的，却是母亲与父亲同样冷漠的回应：他们都觉得，变丑有利于板正男孩那可耻的行为。 接连被羞辱后，男孩彻底绝望，他整天都会不停的照镜子，甚至想要用他妈的化妆品将自己的伤口遮盖住。 但他的行为，却令他父母更加的愤怒，这两人开始轮番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让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存在。 对于父母行为，男孩感到无奈又无力，可惜他着实无计可施。 发现儿子又躲在洗手间中，生怕儿子又偷偷化妆的男人用力拍打着门板：“开门，张志浩，你给老子开门，你一个大男人，天天蹲在洗手间里化妆，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是不是非要全家跟着你一起丢人才算完。” 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张妈妈悲伤的哭声：“我的命好苦啊，怎么就生下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父母的咒骂声交替钻进张志浩耳中，引得张志浩愈发焦躁：他只是想要有穿衣服的自由而已，为什么爸妈要这么逼他。 他真的不是丢人现眼，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解压，他到底错在哪了。 就在张志浩对镜沉思的时候，就听咔嚓一声，洗手间的房门被张爸爸一脚踢开。 而张爸爸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 看起来，洗手间的门锁，就是张爸爸用这把锤子砸坏的。 张爸爸环视了洗手间，当发现站在镜子前的张志浩时，张爸爸的愤怒值已经到达了极限。 只见他挥着锤子便向张志浩冲过去，张志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爸爸此时的模样太过狰狞，张志浩丝毫不怀疑，爸爸是想用锤子打碎自己的脑袋。 眼见着张爸爸青筋爆裂的高举锤子，似乎随时准备落在张志浩脑袋上。 紧跟其后的张妈妈瞬间发出一声惨叫：“他爸！”张妈妈虽然觉得儿子给她丢人了，却没想过要儿子的命，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啊... 这一声尖叫，似乎唤回了张爸爸所有的理智，看着儿子惊恐至极的眼神，张爸爸下意识的将儿子推倒在地：他刚刚做了什么！ 可就在这时，脑海深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很愤怒，你非常愤怒...” 听到这个声音后，张爸爸刚刚才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升腾起来，只见他眼神一变，随后拎着手中的锤子直接砸向洗手间中的梳妆镜。 张妈妈抱着脑袋发出一声尖叫，可张爸爸却像是中邪一般，拉着儿子的头发，将人直拖出了房间。 路过穿衣镜的时候，张爸爸眼中闪现出儿子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的画面，伴随着张爸爸“我让你照”的怒吼，只听咔嚓一声，穿衣镜应声而碎。 路过电视的时候，看到反光的显示器平面，同样一声“我让你照”的怒吼，同样咔嚓一声，电视机报废了。 张妈妈震惊的靠在墙角，眼前的丈夫陌生的让她感到害怕。 总觉得下一秒，那锤子就会落在自己或者儿子脑袋上。 为了不惊扰自己的丈夫，张妈妈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生怕丈夫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抡着锤子将家里所有反光的东西全部砸扁，张爸爸拖着张志浩来到张志浩房门口，随后当着张志浩的面直接卸下门板。 失去房门的张志浩终于崩溃了，顾不得父亲手中的锤子，他一脸受伤的对父亲吼道：“你怎么能这么做，这可是我的隐私。” 张爸爸的脸狰狞可怖：“我就是给你的隐私太多了，要不你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张志浩闻言更加愤怒：“那种事，这是我的穿衣自由，你凭什么干涉。” 他也是豁出去了，与其憋屈的活着，倒不如直接被打死的好。 果然，张爸爸被他的话的激怒了，只见他挥起锤子，便要对着赵志浩的脑袋砸下来。 就在这时，房间中忽然传来张爸爸的手机铃声，张爸爸如同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当看到此时的场景后，张爸爸吓得当即将手中的锤子丢在地上，急匆匆的跑去接电话。 张志浩抬起头，刚好看见他妈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模样。 张志浩偏过看向地上的锤子：这就是他的父母，他真不如当个孤儿算了。 第195章 为你好 张爸爸接起电话，却听到电话中出现了很多杂音。 他刚想将电话移开，却听到杂音中隐隐夹杂着说话声。 张爸爸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去听那声音在说什么，可杂音却先那些声音钻进张爸爸耳朵。 张爸爸的双眼渐渐变得赤红，他缓缓抬头一脸凶狠的看着张志浩：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丢进了他老张家的脸。 发现张爸爸的眼神不对，张妈妈悄悄将头又缩了回去。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老公这么暴怒的模样，未免被迁怒，她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看着面色越发狰狞的爸爸，张志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谁料张爸爸并没有因为张志浩的害怕而放过他。 只见张爸爸缓缓挂断手机，随后挥着拳头便向张志浩这边扑过来。 张志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之后就被张爸爸挥着拳头打倒在地。 接下来便是张爸爸的怒吼，张志浩的痛苦哀嚎，以及拳头碰在肉上的砰砰声。 天色已黑，张妈妈坐在床上，一边帮张志浩处理伤口，一边嘀嘀咕咕的念叨：“你也别怪你爸，都是你自己不好，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天天把自己打扮成女生，你这不是得把你爸气死。” 张志浩被打的实在太惨，眼睛青肿，鼻骨断裂，嘴角带伤，牙齿松动，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数不尽的淤青。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张妈妈怎么可能会不心疼：“你听妈的，一会去给你爸到个歉，保证以后一定改好，你爸铁定会原谅你的，他心里特别在乎你，父子俩没有过不去的坎，他也是为你好。” 张志浩的脸肿的像是扣了两个大馒头，脸颊上原本的伤口也再一次被撕开，听了妈妈的话后，他用力睁开肿成两条缝的眼睛：“你在哪！” 张妈妈原本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张志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张志浩虽然顶着一个猪脑袋，可表情却越发坚毅：“我说你在哪，我挨打的时候你在哪。” 既然现在站出来各种心疼他，那当他挨打的时候，这人在哪。 张妈妈显然没想到，儿子居然会说出这么不懂事的话来，她的双颊气的通红，手中的棉球用力摔在地上：“怎么着，你还恨上我和你爸了是吧，要是没有我们，你喝西北风啊。说了多少次，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懂事，好赖都分不出来了是不是！” 张妈妈的声音尖利刺耳，似乎是想将自己无力阻止丈夫打儿子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张志浩知道自己应该愤怒，可看到妈妈现在的模样，他竟有些想笑。 张志浩的眼神平静无波：“那你能把我送到医院去么，我浑身都很痛。” 他现在确实浑身都痛，尤其是肋骨和脊椎，更是疼的让他忍不住想哭。 听了儿子的话，张妈妈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你非要把事情闹大是不是，你爸要是被抓走了，你以后去街边要饭了。” 张志浩抬起头，一脸了然的看着妈妈：“原来你知道，就我现在这个伤势只要去医院，大夫一定会帮我报警啊！” 原理，在送他去医院治伤，和保护爸爸不被抓去批评教育之间权衡，他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张志浩原本以为自己会难过，却没想到，他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张妈妈却没想到，往日里乖巧懂事的儿子，此时竟会变得如此阴阳怪气。 当心思被戳穿后，张妈妈愤怒的抬起手，对着张志浩的脸便一巴掌甩了过去：“你疯了，你绝对疯了，居然想伤害你爸，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魔鬼...” 张志浩的脸被打偏了，可他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见儿子顶着猪脑袋平静的看着自己，张妈妈忽然感到一阵心慌：“你疯了，你确实疯了，你现在就是个神经病，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 说完话后，张妈妈一把抓起张志浩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火烧屁股般的跑了出去。 儿子已经不正常了，她不能让儿子再毁了丈夫，不然她以后要靠什么生活。 张志浩平静的目送妈妈离开，直到主卧室的房门“碰”的一声关上，他才慢慢转过头来。 咧开嘴，张志浩想要扯出一个笑，却带动了脸上的伤口，强烈的疼痛刺激的他流下泪来。 他妈这是害怕他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可她就不怕自己因为伤势过重死在家里么！ 越是想笑，就哭的越厉害。 眼泪就像是有自己意识般，噗噗啦啦的落了下来。 张志浩慢慢的起身出了房间，白天的时候，他房间的门被张爸爸拆了，现在出入倒是非常方便。 只是他现在浑身都痛，甚至连腰都直不起来。 听到张志浩的脚步声，对面房间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之后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只见张妈妈快速拉开门，从里面伸出头来：“你要去哪！” 当看到张志浩佝偻身体的瑟缩模样，张妈妈的表情变得非常不耐烦：“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行，站没有个站像，你装出这副德行给谁看啊！” 她非常不理解，明明只是小小的家庭矛盾，可儿子为什么偏要将事情闹大。 张志浩尝试着站直身体，同时对妈妈点头：“你说的对。”都是他的错，他太把自己当人了。 谁想张妈妈却比之前更加烦躁，咬牙切齿的看着张志浩：“你非要继续折腾是吧！”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么，非要把事情闹大才行。 就在这时，房间中传来张爸爸暴怒的声音：“你和这个畜生有什么话好说的，还不赶紧进来睡觉，他爱上哪告就去哪告，老子不怕，你就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听了丈夫的怒吼，张妈妈伸出食指，凌空点了点张志浩的脑袋，之后便关上门回去哄老公了。 张志浩则默默的继续向厕所移动，他刚坐在马桶上，便听到门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之后便是钥匙转动门锁的金属碰撞声。 第196章 夜烧烤 张志浩垂下头，看着自己满是淤青的大腿。 越是口口声声不害怕什么，便越是能说明爸爸的恐惧。 张志浩自嘲的一笑，妈妈把门锁上，应该是怕他跑出去找大夫看病吧。 张志浩缓缓站起身，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胀痛，那种痛苦令他几乎窒息。 可他依旧坚持着走到厨房，用擦手的毛巾包裹住菜刀塞进后腰，张志浩慢腾腾的往回走。 刚走到爸妈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爸爸的怒吼声：“你锁门干什么，就应该让他跑出去死在外面，我告诉你，明早别让我看见他，不然我就用菜刀把他的脑袋剁下来。” 之后便是张妈妈一连串的劝说。 张志浩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慢吞吞的坐到床上，将手中的菜刀塞在枕头下面。 随后，他从存钱罐中掏出来一枚一元硬币，双眼死死的盯着爸妈的房门。 张志浩的手轻轻抚摸着硬币，口中念念有词：“正面动手，反面睡觉。” 他的房间中没有开灯，只有从外面照进屋里的昏黄色路灯。 微弱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诡异。 硬币应声而落，张志浩拿起来看了看，却发现竟然是反面。 伸手摩挲了下硬币，张志浩重新将硬币弹了起来。 其实，在硬币落下前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便已经有决断了。 只不过，他现在需要些仪式感。 五分钟后，张志浩拿起硬币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他怀疑这枚硬币只有反面没有正面。 深吸了一口气，张志浩将硬币重新握紧：“正面睡觉，反面动手。” 当硬币被弹起后，张志浩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却发现这一次，硬币变成了正面。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五十次... 就在张志浩准备放弃的时候，他手中的硬币一滑，叮叮咚咚的落在地上。 隔壁再次传来张爸爸暴跳如雷的吼声，以及张妈妈的安抚声。 显然，张妈妈软绵绵的安抚并没有什么软用，只见张爸爸趿拉着拖鞋，怒气冲冲的向张志浩的房间冲了过来：“小畜生，祸害老子还不够，现在还要祸害邻居。” 张志浩此时正在弯腰捡硬币，听到张爸爸的声音后，他心里冷笑一声：硬币落地的声音，应该比他爸发出的噪音小多了吧！ 只可惜，这一次的硬币仍然是正面。 见张志浩不说话，只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张爸爸心中的火气更盛，挥起拳头直接对着张志浩的脑袋砸了下去：“你这个小畜生，不说话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张志浩一时不察，被直接打倒在地。 手中的硬币咕噜嘟噜滚到了桌角处。 张志浩忍住脑子里那一阵一阵的眩晕感，艰难的向硬币爬去：他需要肯定，哪怕只是一枚硬币。 张爸爸的愤怒值瞬间飙升，不停的踢踹着张志浩的身体。 似乎地上的人不是自己儿子，而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张志浩艰难的爬到硬币前，将硬币捏起来，随后表情一愣：这是... 一套题刷完，莫如按照赵雪逢发给自己的地址，去了赵雪逢和她说的烧烤摊。 摊主的绰号叫老黑，赵雪逢交代莫如可以叫对方一声黑叔。 毕竟莫如不是道上的兄弟，没有位份。 因此还是规规矩矩的好一些。 对于赵雪逢的话，莫如自然是信服的。 于是，当电话接通后，莫如便乖巧的一口一个黑叔，只把老黑哄得心花怒放，不但告诉莫如自己的所在位置，甚至还想要开车过来接莫如。 莫如自然是赶紧拒绝，之后便拉着钟离焱到烧烤摊。 此时烧烤摊上的食客不少，除了一些身上雕龙画凤的小混混，便是一个用衣服盖着脑袋，低头吃东西的纤细少年。 当烧烤摊上多出一个小姑娘时，哪怕莫如长的不算出众，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发现有人要对莫如伸手，还不等钟离焱反应，老黑便直接将莫如的身份甩了出来。 当听说莫如是赵哥的妹妹时，小混混瞬间乖巧的如同鹌鹑。 打赤膊的人将衣服穿好，有花臂的人将自己的纹身盖上。 如果不是担心太过刻意，他们甚至想要起身一走了之。 若是让赵哥知道他们玷污小妹子的眼睛，说不定会把他们的皮剥下来。 莫如倒是安安静静找地方坐下，发现有人偷看自己，还礼貌的对小混混微笑着打招呼。 可就是这个动作，瞬间吓坏了一群人。 这小妮子是不是在偷偷记仇，赵哥是不是会回来找他们复仇... 敏锐的感觉到这些人身上气息的变化，莫如心中了然，这些人应该是被雪逢吓破了胆。 于是，她赶紧板起脸，向正在做烧烤的老黑看去。 看见莫如倨傲的表情，小混混们终于松了口气，莫如现在的态度当真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不是他们贱皮子，只是他们都接受过赵哥的“教育”，那感觉生不如死啊！ 莫如看向老黑，原本只是想转移注意力。 却没想到竟然看入了神，见老黑有条不紊的摇着扇子，处理自己手上的肉串，莫如和钟离焱相互对视一眼：现在的混混都这么赚钱了么！ 老黑身上虽然穿着便装，手腕上却带着一只金表。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甚至停着一辆大g。 之所以知道那辆车是老黑的，是因为深紫色的车身上喷着一行字：“老黑烧烤店，预订电话xxx” 这可能是莫如见过最丑的大g，也是最接地气的一辆。 莫如到是不怀疑为什么没人过来抢老黑，毕竟这边是雪逢的核心区域，能出入的都是自家兄弟。 让她感觉奇怪的是，老黑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出来开烧烤摊，以及给雪逢望风。 老黑似乎察觉到了莫如的注视，只见他把烤炉交给南申，自己则抓着一把串在莫如的桌子旁坐下：“尝尝我的手艺。” 莫如伸手拿起一根串放在嘴里，随后眼睛一亮：“好吃！” 这么好吃的东西，雪逢竟然没带她过来尝过，雪逢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钟离焱也是双眼发亮，托家里营养师的福，他平日里很少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味道真的很好。 第197章 老黑 见两人吃的开心，老黑也有了聊天的兴趣，索性去旁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扎啤。 看着杯子中蒸腾起来的气泡，老黑大口灌下杯子里的白色泡沫，随后长出了一口气：“舒服！” 见莫如和方毅辰齐齐看向自己，老黑脸上一赧：“小孩子不能喝酒。” 莫如和钟离焱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喝酒啊！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老黑赶忙转移话题：“你们平日里的学习忙不忙。” 莫如乖乖点头：“还可以！” 老黑：“...”果然，他还是只适合同那些堕落青年打交道，这两个孩子太乖，他说话都觉得找不到是舌头。 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尴尬了。 清了清嗓子，老黑的脑子转的飞快，他正疯狂的思考适合自己的话题。 头一次遇到两个这么乖的孩子，不说说话真是可惜了。 终于，老黑想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话题：“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钟离焱刚要答应一声，却被莫如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别说话，只要认真听着就够了。 果然，这次没有能把天聊死的语气助词，老黑终于成功吧天聊了下去：“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学习，别像我的一样，除了当混混什么都不会。” 莫如轻轻点头：“我们会的，叔叔。” 见莫如笑眯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老黑心里更加高兴：“想当初我年级小不懂事，被人几句话一忽悠，便辍了学。” 说道辍学，老黑的表情十分遗憾。 小时候总觉读书没有用，不如早点步入社会，早日实现财务自由。 而且身边中总会有一些人，在他耳边说读书有多么没用，社会生活有多么精彩。 渐渐的，老黑心动了，他甚至回家一遍又一遍的和父母产生争执，声称自己想要退学。 父母有两个孩子，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 哥哥的学习好，又会说话。 因此，平日里父母对他这个儿子自然也就不那么上心。 听说他要退学，父母倒也没有深劝，只是语重心长的告诉他，最好读到高中毕业。 可他却等不得了。 第一，他不认为以他现在的成绩能考上高中。 第二，他想要去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 家里有两个孩子要养，如果有一个孩子出去工作，父母也能减轻不少的负担。 因此当知道老黑心意已定后，他爸妈也没有深劝，只是长叹一口气，随后便在同意辍学书上签了字。 虽然爸妈的表情有些沉重，可老黑却明显从那两人的声音中听出了解脱。 老黑就这样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学校，那时候的他，心情好到即将飞起，似乎美好的生活就在自己面前。 可等真的混到社会上之后，才知道原来所谓的财务自由都是扯淡，作为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那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什么都自由不了。 为了生活，没有文化的他需要比别人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而且，他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也发生了变化。 在学校念书的哥哥在父母眼中依旧是孩子，而比哥哥小两岁的他，则变成了父母眼中的大人。 成长的代价实在太过昂贵，贵的让他支付不起。 无奈之下，被父母断了生活费的他只能走上了另一条路。 从那之后，他在混混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当了三十多年的混混。 中间帮前领头人背过锅，在里面蹲了五年。 正是那十年让他彻底清醒了，只要走上这条路，若是不及时抽身，势必不会有好结果。 说到这，老黑端起啤酒一饮而尽，似乎心里有无尽的苦。 平稳了下心情，老黑盯着微红的眼睛看着莫如：“有多少次，我都在后悔自己没有好好读书，所以说，你们一定要珍惜现在的读书的机会啊！” 这可是他的真实想法，如过时间能够重来，他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留在学校。 南申走过来，放下手中的一把肉串，又将老黑手中的杯子抽走，没过一会儿，便又端了满满一大杯橙黄色的液体走了过来。 莫如眼尖的发现，南申手中的杯子底部，出现了几片黑漆漆的东西，而杯口也在不断向上蒸腾着热气。 老黑的思绪还沉淀在自己悲惨的过去中，接过南申手中的杯子想也不想便往下灌了一口。 随后他整个人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烫死他了。 南申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茶水。” 老黑的表情更加气急败坏：“我是问你为什么会这么烫。”他又不是没有味觉，当然能尝出来这东西是茶水。 南申也不废话，平静对老黑丢下两个字：“解酒。”随后转身就走。 他不喜欢说废话，除非面前的这个是死人。 老黑气鼓鼓的瞪着南申的背影，好半天才转头看向莫如和钟离焱：“我这学徒不大懂事，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莫如一边笑着安抚老黑，一边分神去看南申的背影：其实这人倒还挺细心。 茶水虽然烫，却也是可以入口的温度，关键是经过这个小插曲，黑叔明显不那么伤心了。 老黑脸上气呼呼的，可手却还是没有离开面前的扎啤杯子。 不得不说，用扎啤杯喝啤酒，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感觉心情好了不少，老黑再次看向莫如：“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找我就行，这几年赵哥帮了我不少，如果没有她，我也不能过的这么消停。” 莫如认真的点头道谢，可脸上还是有些不解，她的眼神不断在老黑手上的金表和远处的大g之间徘徊：这人看上去非常有钱到，可为什么要辍学当混混呢。 似乎是看懂了莫如眼中的疑问，老黑悠悠叹了口气：“当初我帮熊老大背了锅，他给我了一笔安家费让我进去蹲了五年。” 莫如眨眨眼，现在小混混的安家费都这么高了么。 却听老黑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哥刚好要结婚，便看上了我手里的那些钱，想着我可能再也出不来了，我爸妈便为我哥做了主，让我把所有钱都转给我哥。作为补偿，我哥则把他分到的宅基地和田地都转到了我的名下。” 第198章 老凡尔赛 纵使时隔多年，再想起那段时间的事，老黑还是会觉得嘴里发苦。 那时候，农村的土地并不值钱，这种交换方式，简直就是想从他手中抢钱。 可以说，那是他人生中最困难的一段时间。 不知是因为他在里面蹲着，更是因为他发现爸妈已经彻底放弃他，准备专心练他哥这个大号，将来好让他哥帮忙养老。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空口吃柠檬，从嘴里一直酸到了心里。 许是觉得他丢人，他坐了五年牢，家人却一直没去看过他。 直至他出狱那天，才被往日的伙伴领了回去。 那人告诉他，熊哥出国了，现在是赵哥再管帮派的事。 那时候的老黑非常迷茫，他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一事无成不说，甚至连个家都没有，人生只剩下一片黑暗。 所幸赵雪逢行事仗义大气，当知道老黑身上发生的事情后，当即让人带着老黑安顿下来，还给老黑支起了一摊买卖。 从那天起，他便跟在了赵雪逢手下，平日里卖卖烧烤顺便给赵雪逢望个风。 这还是莫如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赵雪逢的事情，她双眼闪闪发亮的看着老黑：她家雪逢实在太了不起了。 看着迷弟老黑和迷妹莫如，提起赵雪逢的时候同时露出星星眼，钟离焱默默拿起一根大腰子：好吧，他不应该和赵雪逢比，他不配。 听老黑说多了话，莫如也渐渐放开了：“叔，那你最后是怎么发的财，就靠卖烧烤么。” 没办法，她还是好奇老黑的致富过程。 却见老黑爽朗一笑：“怎么可能，卖烧烤才能赚几个钱，可能是赵哥分了些福气给我，我放出来没多久，老家的房子下边就挖出了矿。我哪是会承包开矿的料，索性就拿了奖状和补贴。要不是因为害怕没有了生活寄托，我也不会继续在这卖烧烤。” 人总是需要工作的，否则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不过知道老家房子出了矿后，他哥倒是撺掇着爸妈过来闹过。 好在有赵雪逢出面将他护住，只吓得爸妈再不敢过来折腾他。 因此，对于赵雪逢，老黑是非常感激的。 可莫如的嘴角却是不断的抽动：她感觉自己被人凡尔赛了一脸。 这哪里是出来卖烧烤，这根本就是出来炫富的好不好。 看到莫如那如遭雷劈的表情，钟离焱忽然觉得很想笑：莫如这是被雷到了吧！ 就在老黑低头感慨的时候，南申那边正和几个小混混说话。 知道自己惹不起钟离焱和莫如后，小混混们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眉清目秀的南申身上。 “南申，你的长得这么好，天天趴在这烤肉多浪费，皮肤都被熏黄了，跟哥哥走，哥哥给你介绍漂亮姐姐，包你少努力几十年。” “什么漂亮姐姐，你那边的阿姨哥哥都超过五十岁了，南申还是跟我走吧，我那边的姐姐都文明，从来不用富婆快乐套装。” “你们都别闹了，只有男人最懂男人，南申，哥哥带你去快乐一下吧！” 知道这些人只会在嘴上讨些便宜，并不会做什么实际动作，南申低下头认真的穿串烤肉，丝毫不被这些人的话影响。 莫如听到动静，侧头看向南申，却发现南申的动作非常专注，似乎在完成什么伟大的使命一般。 莫如眨眨眼：这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呢。 见南申不说话，那群小混混的动静越来越大。 甚至还有人对着南申喊道：“南申，你家的肉串这么好吃，用的不会是红肉（你们懂）吧。”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对莫如忆苦思甜的老黑顿时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向小混混们看去：这群小王八蛋，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见老黑站起身，小混混瞬间安分不少。 老黑是赵哥的心腹，自己又有雄厚的资本，他们即使再浑，也不会与老黑发生争执。 谁想，听到那小混混的话后，原本正埋头烤串的南申忽然抬起头来，对这小混混开口说道：“不是红肉，红肉不是这个味道。” 小混混们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你还知道红肉是什么味！” 不只是小混混，就连老黑也无奈的摇头苦笑：这个南申，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被嘲笑之后，南申似乎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只见他低下头，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工作。 蒸腾的烟雾将他整张脸包围住，大家都忽略了他烟雾下缓缓勾起的嘴唇：他是真的知道红肉什么味，而且他家的食材已经不多了。 见莫如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被烟雾笼罩的南申看。 钟离焱悄悄的碰了碰莫如的脚，无声的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莫如轻轻摇摇头：“没事！” 她只是觉得，南申刚刚回答问题的音调，不像是在开玩笑。 钟离焱将面前签子往莫如面前推了推：“我有些累了，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好回家。” 莫如原本就是个容易招事的体质，所以在他身体养好之前，他们还是尽可能的远离危险吧。 莫如对着钟离焱咧嘴一笑：“好啊！” 莫如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最初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钟离焱应该已经放弃了那些想法。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钟离焱当真很贴心。 老黑起身呵斥那些小混混去了，莫如与钟离焱默默的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一盘子串在两人的努力下迅速见了底，当老黑拿着另外一盘肉串过来的时候，钟离焱和莫如刚好起身准备离开。 老黑看着莫如：“怎么不多坐一会，时间还早呢！” 他们这是个夜烧烤摊子，经常会忙活到第二天早上四五点中，因此现在这个时间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很早。 莫如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当即不好意思的对着老黑笑了笑：“黑叔，我明早还有补习班要上，所以得早点回去睡。” 老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你看我这个记性，都忘了你们还是学生了，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们把肉串打包，等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 回头他把车上的灯牌打开，刚好能帮摊子拉拉人气，一举多得。 莫如赶忙谢绝老黑的好意，同时慢慢向摊外移动，忽然，莫如脚下一崴，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人。 第199章 调戏 莫如脚下一个趔趄，刚好撞在身后那人的后背。 钟离焱则是眼明手快的将莫如扶稳。 听到餐桌上餐盘发出的碰撞声，莫如赶忙回头道歉：“真不对起，有没有伤到你。” 却见一个头带帽子的男生，正抱着肚子只能坐在桌子旁边，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莫如紧张的抿起嘴，这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似乎是感觉莫如的声音有些耳熟，男生猛的抬起头，刚好看到莫如的脸。 莫如惊讶的看着男生，这不是之前在街上的看到的那人么，他今天倒是没穿女装。 只不过，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张志浩显然也认出了莫如，见莫如盯着自己脸上的伤看，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后拿着自己打包好的东西就走。 莫如瞥向张志浩的桌面，却发现他着实点了不少东西。 同时，桌子上还放着一瓶没有打开的啤酒。 察觉到莫如注视的目光，张志浩拎着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走。 而老黑则是走到莫如身边轻声说道：“那孩子好像是遇到什么事了，坐下以后就跟我要酒。” 见莫如抿嘴不说话，老黑赶忙帮自己辩解：“这孩子一看年龄就不大，我哪能干这种事，所以根本不但没卖给他酒，就连他自己叫的外卖，我也没给他酒起子。” 莫如笑眯眯的看着老黑：“叔，你可真有原则。” 老黑对着莫如笑的一脸骄傲：“那可不，丧良心的事情，咱坚决不干。” 莫如再一次对着老黑竖起大拇指：“厉害！”这个必须点赞。 老黑略显沧桑的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必须的，我又不缺这点钱，都不够一脚油门的。” 莫如：“...”这算不算是凡尔赛综合症。 夸奖完老黑，莫如伸手拿起桌面上的几个小纸团，将他们一一展开。 却发现那些纸条竟然都是一些购物单据。 连衣裙，假发，高跟鞋，还有一整套的化妆品。 看着这些购物单据，莫如搓了搓手指头：不大对啊！ 见张志浩已经走远，莫如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塞进老黑手里：“叔，那我就先过去了。” 老黑刚想说这钱他不能收，却见莫如已经拉着钟离焱快速向张志浩追了过去。 钟离焱侧头看向莫如：“怎么回事。” 莫如的嘴角紧紧抿起：“他好像要轻生。” 想到张志浩拿着烧烤离开的一幕，钟离焱不赞同的摇头：“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有谁见过一个打算轻生的人，还有这么好胃口的。 莫如也同样的摇头，悄悄的跟上张志浩略显踉跄的脚步。 从上次的情况就能看出，这人的家教很严。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这么晚放一个孩子独自出来吃烧烤。 如果说家里人出差了，那这人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喜欢女装，便是对自己的相貌有着十分的自信。 可这人的脸却伤的极重，就连头发也参差不齐。 自己最重视的东西竟然被伤成这样，要说这人还能保持冷静，莫如当真没法相信。 关键是这人买的东西太成套了，就好像特意为了进行什么仪式而准备的一样。 一想到仪式两个字，莫如的脑子就止不住的嗡嗡，这人该不会也同学校里那个第十一节阶梯有关吧！ 想到十一阶阶梯，莫如脑子又是一阵嗡嗡声，完了她好像是被那些人同化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想起第十一阶阶梯。 难道说，这东西已经扎根在她的潜意识里了么！ 就在莫如的眉头越皱越紧的时候，钟离焱忽然伸出手挡住莫如的眼睛：“不要胡思乱想。” 莫如微微一愣，随后抬头看向钟离焱：“什么。” 钟离焱的脚步不停，继续拉着莫如往前走：“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我们就追上去看看，只是不要胡思乱想，容易吓到自己。” 莫如也同样加快了脚步：“好！” 张志浩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若不是身上没有钱了，他现在恨不得叫辆车，以便将莫如他们远远甩掉。 想到这，张志浩将手缓缓伸进衣服，摸到了那把被他包裹的很好的菜刀：谁都别逼他，否则他什么都干的出来。 就在这时，莫如身后忽然闪过两道亮光，莫如拉着钟离焱走上人行道，却见一辆汽车自他们身边缓缓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老黑紧张的脸：“快上来，我帮你们追。” 莫如的嘴角抽了抽：“黑叔，你怎么过来了，摊子怎么办。” 就你这闪着彩灯的车，什么人都吓跑了好不好！ 老黑却是一脸正经的看着莫如：“办正经事重要，摊子那边有南申看着，出不了事。” 南申虽然不爱说话，但为人机灵能干，放个风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了老黑的话，莫如忍不住又提醒一句：“可生意怎么办，南申自己忙不过来。” 却见老黑一脸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要紧，又赚不了多少钱，让南申自己折腾就行了。” 再次被凡尔赛一脸的莫如：“...”我错了，我就不应该问。 南申站在街边，静静的看着老黑拉着莫如和钟离焱消失在街角。 他的嘴角微微提起，随后转身回了摊上。 见到老黑不在，只剩下南申一人，小混混们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放肆：“南申，别忙了，黑叔又不在，过来陪哥哥们喝两杯。” “南申，让哥哥抱抱，整天守着这么个破摊子有什么用。” “南申，你过来哄哄哥哥，哥哥晚上带你飞好不好！” “别扯了，就你那个身板，还飞的起来么！” “哈哈哈，南申，到哥哥这来，只要你把哥哥陪高兴了，哥哥明天就给你支个摊子，让你和老黑抢生意。” “哈哈哈！” 听着身后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南申的嘴角微微提起：就因为兑现不了，所以便可以信口开河了么？ 穿过人群，南申缓缓走向烧烤架。 就在这时，一只手快速伸出来将南申拉进怀里。 随后，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南申耳边响起：“南申，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小姑娘还香还软。” 第200章 真讨厌 那人的表情的非常的猥琐，一边说一边对南申动手动脚，周围围观的那些小混混瞬间哄笑一团。 还有人不断起哄：“扒开看看...” 对于他们来说，南申的性别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能起哄就好。 那人被众人刺激了几句，当即便准备对南申动手。 却不成想，南申就像是受到刺激一般迅速从混混身上跳起来：“我要去告诉师父。” 看着南申用袖子摸着眼泪，拔腿向烧烤架跑的模样，小混混们瞬间笑成一团。 他们只是讨点嘴上的便宜，又没对南申做什么坏事，别说老黑是个没有实权的废物，就算是赵哥来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吧~ 之前欺负南申的那个小混混搓着手上的滑腻，转头拿起自己的啤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南申还真像个小姑娘，看来一定得找机会尝尝。 一杯酒见底，小混混低头望着自己的啤酒杯发呆：是错觉么，怎么觉得这次的酒特别苦。 南申坐在烧烤架前，借着蒸腾的烟雾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个发呆的小混混。 他的手放在口袋里，悄悄的摆弄着一只药瓶：这东西的效果可没有这么快。 张志浩显然没有什么反侦察经验，感觉后面似乎有人跟着自己，他下意识的便往家走。 即使遭到一次又一次毒打，可家仍是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 虽然，现在他的家里可能不辣么太平。 张志浩住的是一个老小区，没有保安也没有物业。 莫如让老黑将车停在路边，他们三个则是快步跟上张志浩的脚步。 张志浩的小区没有电梯，莫如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张志浩一层一层的爬楼梯。 可能是被莫如几人的跟踪吓到了，张志浩丝毫没有停留的爬上了他家所在的六楼。 望着走廊的声控灯一层层的亮起，又一层层的熄灭。 钟离焱拉拉莫如的手：“回去吧！”这人根本没有的轻生的打算。 却见莫如静静的摇头：“再等等看。”她还是觉得有违和的地方。 之前她就一直在想，张志浩手中的肉串是给谁买的。 按理来说，一个想要自杀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好的胃口。 现在看到张志浩回了家，她隐隐有了一种感觉，张志浩或许不是不想自杀，而是他自杀地点，选在了自己家里。 至于那些肉串，莫如的表情一楞，张志浩该不会是的想在肉串上下毒，带着他爸一起上路吧。 否则直接点外卖就好，哪里用得着亲自跑去摊子上买。 看着莫如越来越凝重的表情，钟离焱的拉拉莫如的手：“你待在楼下准备报警，我自己上去看看。” 莫如摇摇头：“你抢了我要说的话，还是我自己上去吧。” 老黑从他们身后伸出头来：“要不一起上去吧，你们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给你们断后。” 莫如诧异的看向老黑：这黑叔好接地气，正常人不都应该说，我给你们打头阵么！ 似乎是读懂了莫如眼神中的质疑，老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叔有点惜命。”他还有数不尽的钱没花完呢！ 莫如对着老黑乖巧一笑：“没事，叔，你不用上去，在车里等我们就好！” 谁想老黑却郑重其事的对莫如摇摇头：“那怎么行，是我把你们拉过来的，自然也要把你们平安无事的拉回去，不然怎么对得起的赵哥的交代。” 莫如：“...”你确定不是想要看热闹。 三个人就这么上了楼。 不能白来一次，怎么也得听听里面说什么，他们才能安心离开。 看着老黑一脸警惕的边上楼边四处张望，莫如总觉得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看见莫如探寻的目光，老黑不好意思的从兜里掏出几片口香糖塞进嘴里：“都是些改不了的职业病，你们要不要来一片口香糖。” 莫如赶紧摇头，三个人继续往楼上走：黑叔年轻的时候究竟做过什么，真的很令人费解啊！ 终于来到了张志浩家所在的六楼，莫如和钟离焱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屋中的动静。 老黑则是卖力的嚼着嘴里的口香糖，就好像那东西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于此同时，南申那边已经没了多少人。 小混混都已经勾肩搭背的离开，并没有人真的过来纠缠南申，想要将人带走。 毕竟，他们都是些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嗜好。 平日里玩玩闹闹起个哄也倒罢了，可若真让他们做些什么，他们也是真心膈应。 之前调戏南申的那个小混混，也跟着众人勾肩搭背的离开，原本几个人约好要一起去泡澡，顺便比一比谁身上的纹身更好看。 可想不到的是，才刚到了胡同里，那人的脚下便一个趔趄，进而扑倒在地。 其他的几个小混混用脚扒拉了下那人，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才骂骂咧咧的将人丢下：“真没用，回头来找我们啊！” 之后便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当他们走远后，一个纤细的声音出现在巷子口，微弱的路灯照在这人脸上，映照出来人那张清秀的脸。 这人正是南申。 南申缓缓走到混混身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你不是很喜欢我么，我现在来了，可你怎么不理我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 见地上的人始终无知无觉，南申伸脚踩住对方纹了一条龙的花臂微微蹙眉：“真讨厌啊！”这东西要扒好几层，他最讨厌颜料的味道了。 熟练的拖过一只干净的垃圾桶，南申弯腰拉起地上的小混混，随后直接将人塞进了垃圾桶里。 小混混的呼吸依旧均匀，不论南申如何折腾，都如同死狗一般蜷缩在垃圾桶中，似乎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南申伸手在混混脖子上用力掐了一把，发现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后，才一脸讨厌的咧咧嘴：“真讨厌。” 像这样的垃圾，就只应该待在垃圾堆里。 不过，在进入垃圾堆前，他们还有其他的去处。 将烧烤垃圾都倒在垃圾桶里，成功将小混混盖住，南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的菜单终于可以更新了。 就在这时，南申的手机忽然传来提示音。 南申低头一看，却发现信息是老黑发过来。 看着老黑在信息里叮嘱自己，说他回不来，让自己早点收摊的话，南申撇撇嘴：“真讨厌！” 第201章 专业 似乎是被张志浩的不知好歹气到了，张爸爸的情绪非常激动：“小畜生，要不是为了让你成才，老子怎么会花费这么大心思去给你求个名额。你知不知道，为了送你进去治病，老子把自己的老脸都舍给人家了。” 张爸爸确实非常愤怒，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平日里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主。 为了保证自己在众人心中的逼格，张爸爸在单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若不是因为张志浩这次的事情实在太严重，他也不会舍下自己的老脸，去求单位里曾经将孩子送去过医院的同事们给他联系一个名额。 为了这个名额，张爸爸只觉自己已经彻底没脸了。 每次同事们聚众聊天的时候，他都觉得这些人是在嘲笑自己。 可是，与儿子的未来相比，张爸爸觉得脸面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了。 但前提是，儿子必须知道他为了这个名额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很显然，他的苦心白费了，儿子现在居然将他当成了仇人。 不止张爸爸的情绪激动，就连张妈妈都一脸愤怒的看着张志浩：“小浩，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名额，爸爸妈妈花了多少钱。” 那可是出名的全封闭式学校，一个学期的学费就是他们一年的工资。 为了这个儿子，他们花费了这么多，可最终得到的，却是儿子的恨意。 张妈妈感觉自己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时间竟然失声痛哭起来：“小浩，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这个儿子他们真的教不好了，现在只能希望那学校的老师快点过来将孩子带走。 校长答应过，只要一个学习，儿子身上就能产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不但不会影响文化课的学习，还能让孩子掌握更好的学习方法，一定会给他们送一个乖巧上进的儿子回来。 望着张志浩悲伤的脸，张妈妈暗下决心，儿子的病原来越重了，他们一定要快点同志学校过来接手。 早治疗，早康复，否则现在都要打爹骂娘，将来还能有什么好。 望着这个不停抱怨的母亲，张志浩忽然觉得很累。 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爸妈，嘴角带上一抹苦笑。 随后，张志浩起身拿着一根串慢慢吃了起来。 一根串撸完，张志浩看着张妈妈：“你看，我说没有下毒吧！” 张妈妈别过头去，不想看这个糟心的儿子，现在已经不是下不下毒的问题了，他们要快点将张志浩送走。 可是，究竟如何脱困呢。 张妈妈紧张的看向张爸爸：她是个没主意的女人，关键时刻，还是要听自己老公指挥。 张爸爸则是一脸不屑的瞥了张妈妈一眼，没用的废物，儿子就是像了这个女人。 真真的一辈子没好妻，十辈子没好子。 他这一辈子，全毁在这对母子俩手上了。 见父母神情对视的模样，张志浩伸将签子放下，用纸巾擦了擦手，随后又将自己在商场中买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 接着他站起身，对着自己爸妈缓缓脱下衣服，换上他买的那条火红色的裙子。 发现赵志浩要做什么后，张爸爸气的目眦欲裂：“你这个小畜生，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们。” 可张志浩却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将高跟鞋丝袜假发裙子一一套上，张志浩在爸妈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吧，其实我真的很适合女装。” 就是这句如同陈述的话，停在张家夫妻耳中却变成了挑衅。 张爸爸发出了更加愤怒的吼声：“你这个小畜生，你怎么就不去死呢，就你这样的，趁早死了得了。” 而张妈妈则是不断的擦着眼泪：“小浩，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听妈的，你只要去哪个学校待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就成才了，妈是不会害你的。” 对于这个孩子，她已经彻底失去希望，现在只能盼着那家学校可以靠谱些。 因为她已经放弃了。 毕竟是十几年的母子，看着张妈妈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张志浩的心彻底凉了，在爸爸的怒吼和妈妈的痛哭中，张志浩拿出自己放在一边的菜刀，直接抹了脖子。 看着儿子软软倒下，张妈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疯狂大喊起来：“救命啊！” 之前不喊救命是因为怕惊动邻居，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可现在，他们只想将儿子救回来。 直至真出了事，他们才发现，比起儿子的命，其余事情都不重要了。 莫如和钟离焱面面相觑，随后同时撞向防盗门。 这是个老小区，所有的防盗门都是后装上去的。 只要他们的力气足够大，将门撞到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门外传来撞击声，张家夫妻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更加疯狂的喊起救命来。 得到他们的信号，莫如和钟离焱也更拼命的撞向防盗门，只撞得门框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墙皮。 许是张家夫妻不会做人，他们这边已经折腾成这样，可旁边的屋子却始终没有半点声响。 钟离焱的伤势刚刚养好，几番撞击后，他的脊背又有些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只听老黑大喝一声：“停！” 钟离焱和莫如齐齐回头，刚好看到老黑凝重的表情。 只见老黑将自己的口香糖掏出来，直接塞进方毅辰家的锁眼。 随后，伸手从莫如头上拔下一根波浪形发夹，静静的等了几秒后，老黑将发夹塞进锁孔轻轻一别，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莫如和钟离焱：“...”好厉害！ 老黑对着两个孩子露出自信一笑：“年纪大了，手艺都生了，看来以后还得好好练练。” 现在都流行什么电子锁，指纹锁，像这样的老式门锁实在太少，导致他技术都生疏了。 也不对，他已经十几年没开过锁了，看来以后还得好好练练。 技术不能丢，万一哪天就遇上了呢！ 莫如和钟离焱：“...”人才啊！ 将两个小朋友不说话只愣愣的盯着自己看，老黑上前推了推莫如的胳膊：“小莫，门开了，你进去看看，叔在外面给你望风。” 说完这话，老黑转身就往楼梯拐角走：门打开了，从现在开始，望风就变得极其重要。 看着老黑的动作，莫如的表情变得更加纠结：黑叔，咱们能不能别这么专业。 第202章 解决 张家爸妈已经彻底惊呆了，他们也没想到，儿子竟然会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自杀。 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志浩，张妈妈的嘴唇在不停抖动：“不喜欢就告诉我们啊，什么都可以商量，我们可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为什么要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爸爸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志浩：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儿子一向没用，从小便像个受气包一样被他各种教训。 因此张爸爸也没想到，儿子竟然竟然有这样的尿性。 莫如一言难尽的看着张家夫妻，其实张志浩说的已经够多了，只是这两个人从没有认真听过张志浩的话，他们甚至不知道张志浩想要什么。 发现张志浩身上的红色连衣裙，已经出现了一小片暗红色。 莫如倒是松一口气，情况还好，张志浩的伤口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深，应该只是皮外伤。 至于为什么会晕倒，应该是张志浩最近压力太大，再加上刚刚那一吓，成功将自己吓晕过去了。 莫如蹲在地上用手按压住张志浩的伤口，尽量阻止鲜血流出。 而钟离焱则是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将电话挂断后，钟离焱走到张家夫妻身边，将两人从凳子上解开。 张妈妈似乎被刺激的严重的，她的双眼无神，浑身上下抖如筛糠，俨然一副痴傻的模样：“你怎么不说呢，你为什么不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吓唬妈妈！” 看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味逃避现实的张妈妈，钟离焱没说话，而是开始帮张爸爸解绳子。 这期间，张爸爸一直表现的非常安静，直到钟离焱将他彻底解放，张爸爸才一把将钟离焱推开：“你们是谁，为什么会闯到我家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信不信我报警。” 说完话后，张爸爸一脸愤怒的看着张妈妈，顺手抄起桌面上的杯子向张妈妈丢过去：“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点报警啊。”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废物，连带着生下的儿子也同她一样的废。 张妈妈一时不察被张爸爸打了个正着，她顺着杯子飞过来的力道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张妈妈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张爸爸，好半天后才怔怔的点头：“好好好！” 张爸爸翻了个白眼：“好个屁，你是死人么就知道发呆，家里进人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张妈妈傻呆呆的看着张爸爸，好半天后才讷讷的点头：“好好！” 张爸爸：“...”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随后，张爸爸抄起桌子上的菜刀便向钟离焱的方向坎：“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 对于他来说，最终要的并不是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儿子，而是自己的地盘竟然被两个陌生人入侵了。 莫如回过头一脸厌恶的看向不停吵闹的张爸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男人。 张爸爸拿着菜刀，原本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钟离焱。 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不是不知道莫如他们是过来帮忙的。 张爸爸只是无法忍耐，自己的家丑竟然让两个外人知道了。 而这两个外人竟然还是两个孩子！ 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这么乖巧懂事，偏偏他家那个不孝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见莫如脸色不好，钟离焱刚想夺下张爸爸手里的刀，却见张爸爸身体一僵，随后直径趴在地上。 竟是被人从身后打倒了。 钟离焱诧异的看着忽然出现在张爸爸身后的老黑：“黑叔！” 不得不说，老黑这利落的动作当真秀到他了，原本以为老黑只是个胆小的话痨。 现在看来，是他太浅薄了，黑叔的动作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鬼祟猥琐。 不对，应该是干脆利索。 老黑并不知道钟离焱心里的真实想法，只见他伸手扯过张妈妈，将人直接拖到莫如身边。 老黑掐住张妈妈的脖子强迫她去看地上的儿子：“这是你自己的儿子，除了你没人能救他，我要是你就看好人家现在的手法，不然一会我们走了，你儿子绝对挺不到救护车到。” 听到老黑的话，张妈妈终于回过神来。 只听她下意识的对着老黑尖叫一声：“我不会，你们不许走。” 这些人既然闯进他家救人，又打晕了她丈夫，自然就得对她儿子负责负责到底，否则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题的妇道人家又能怎么做。 对于张妈妈这样人，老黑也是看多了。 这些女人喜欢用柔弱和眼泪来掩饰自己的贪婪，若是年轻的时候，老黑可能的还会多看这女人几眼，可是现在... 老黑冷笑一声，转头对莫如吩咐道：“二丫，我现在数十个数，等我数完你就松手，这家人的事和我们无关。” 莫如对这老黑认真的点头：“好。” 黑叔给她起的这个临时名字，实在是太接地气了。 张妈妈还想再说话，却听老黑已经开始倒数。 这样不得不说，老黑的办法非常有效，尤其是对付张妈妈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是比下达指令更适合她的了。 随着一个个脱口而出数字，张妈妈已经放下自己的矫情，连滚带爬的窜到莫如身边，哆哆嗦嗦的将手伸向钟离焱的脖子。 看着莫如垂下头认真急救的背影，张妈妈的脸上闪过一丝恳求：“你能陪着我么！” 女孩子应该比较容易说话，而且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是真的很害怕。 发现张妈妈正在偷偷记下自己的相貌，莫如一转身给了张妈妈个后脑勺：“不能！” 有些人就是不值得同情。 逐渐将张妈妈的手指全部按上张志浩的脖子，莫如缓缓站起身看向钟离焱和老黑：“大牛哥，铁蛋叔，我们走吧！” 不就是起名字么，她也会。 张妈妈一边哭一边认真记下这几个人的名字，总觉得这些人与她生活的并不是同一个时代。 见莫如看懂自己想要隐藏身份的意图，老黑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果然是赵哥的妹妹，一点就通，简直太专业了。 从张家走出来，老黑抠出锁眼中的口香糖揣在兜里。 又把自己刚刚从张家拿的钥匙塞了进去：没有撬锁，他们是用钥匙开的门。 第203章 垃圾车 三个人快速走到楼下，莫如一脸崇拜的看着老黑：“叔，你简直太厉害了！”堪称专业水平。 听到莫如的夸奖，老黑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老了，想当初，只需要几包口香糖，我就可以打开一整栋楼的锁。” 所以他的流程才异常熟练。 只可惜，他退休已久，当年的勇猛便不要再提了吧！ 一时间，老黑竟有些英雄末路的唏嘘。 看着老黑感慨的模样，莫如赶紧转换话题：“黑叔，我看你身手也挺利索的。” 老黑爽朗一笑：“这都是在里面炼出来的，那地方你要是稍微怂一点，马上就会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那段时间，他有了很多关于人生的不同感悟，其中感悟最深的就是后悔，往死里后悔。 看出老黑的心情不好，莫如赶紧转移话题：“黑叔，你真的很厉害！” 老黑脸上的笑容更加骄傲：“这算什么啊，想当初有几个人想到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 莫如识相的露出星星眼：“您怎么做的。” 却听老黑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当时将三块砖摞在一起，当着几个人的面一巴掌劈了下去。” 莫如的眼睛瞪得溜圆：“然后呢！” 老黑抬起手，将侧面的一块疤展示在莫如面前：“然后我的手就断了呗，骨头露了出来，我疼的满地打滚，守卫很快就赶来把我送进了医院。” 等他养好伤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那几个人因为对他的胁迫所以被加了刑。 从那以后，便再没人敢招惹他，现在想想，依然会觉得自己很厉害。 莫如一言难尽的看着老黑，终究还是的昧着良心对老黑竖起大拇指：“黑叔威武，智勇双全。” 除了这句话，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夸什么了！ 老黑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莫如：“还好还好！”他也是被逼上崛起之路的。 就在这时，钟离焱快步走了过来：“走吧，我看救护车已经过来了！” 莫如笑眯眯的看着钟离焱：“好！” 黑叔看看钟离焱和莫如，微微皱起眉头：不大般配啊！ 身为赵雪逢的死忠，黑叔看莫如自然是哪哪都好。 可饶是带了十重滤镜，在黑叔眼中，莫如和钟离焱依旧不般配。 莫如很好，但是钟离焱看起来富贵又帅气，这样的两个人不一定会长久。 这种事，这些年他见得多了。 黑叔想要开口提醒莫如，可看到钟离焱主动伸手将莫如紧紧拉住的模样。 黑叔顿了顿：算了，现在已经是孩子们的天下，像他这样的老家伙还是乖乖闭嘴吧。 不过，赵哥那边，他倒是可以侧面提醒两句， 托莫如几人的福，张志浩成功被送进了医院。 坐在老黑的车上，莫如轻声问钟离焱：“你说他会没事么！” 对于被自己救下的每一个人，莫如都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现在看来，但凡同她粘上关系的人，似乎都出事了。 对于莫如老说，这个打击着实有点大：因为她会担心雪逢，钟离焱和季末。 越想越觉得悲伤，莫如的表情变得极其落寞：她是不是被诅咒了啊！ 钟离焱轻轻拍着莫如的后背：“会好的。” 他们都会好的，除了刚刚被他们救下来张志浩。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人绝对活不过这个月。 因为他爸妈不但能折腾，还打死都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承认错误，就代表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们还会按照现有的模式继续生活下去。 而张志浩，则只能被动的接受。 他唯一的之久方法，就是努力的适应接下来的苦难。 所以说，爹妈不靠谱，当真是祸患无穷。 莫如抬头看向钟离焱：“嗯！” 怎么可能会好，她已经看见那人的结局了。 莫如心里有些悲伤，或许，她不应该闯进去救人，倒不如让张志浩就这么解脱的好。 老黑从后视镜悄悄的观察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孩子：好吧，看来他得快点和赵哥说了，可千万别吃了亏。 南申推着垃圾桶，走到一旁停靠的垃圾车旁。 这是他白天的工作，他是一个物业公司的垃圾清理员。 每天早上和傍晚两个时间，南申需要开着垃圾车将小区的垃圾桶全部清理出来。 垃圾分成可回收与不可回收，南申要做的就是将垃圾箱的扶手与垃圾车的机关连在一起。 等垃圾倾倒完成后，南申便将垃圾桶推回原地。 等到工作结束后，他可以将垃圾车开回家，白天不眠，晚上过来出摊。 这收垃圾的活虽然不算太累，可脏却是真的。 就连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愿意接这个活，但南申却很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 因为他要的不是这个钱，而是这个方便的身份。 可回收的垃圾都会经过二次检查，而不可回收的垃圾则会直接送去销毁。 这也是南申最喜欢的事情，因为他的厨余用品太多了。 南申将垃圾桶里面的小混混，倒进了垃圾车上可回收垃圾那一边。 想到自己今天猎物的品质，南申的心情极好，竟是轻轻哼起歌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灯光，看着那个距离越来越近的彩灯车，南申的脸色沉了沉，拉着自己手中的垃圾桶站在路边静静等待。 彩灯车在南申面前吱嘎一声停下，黑叔的脸从里面伸了出来：“不是说今天场子没什么人，让你早点回家睡觉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们是望风人，可当场子生意冷清的时候，他们便可以的提前收摊。 南申没说话，只是拖着自己手里的垃圾箱低头看向自己脚尖。 很多人都喜欢用恶声恶装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关心，黑叔自然也不例外。 可南申却偏偏不是这样的人，他很讨厌这样的温暖，因为这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想到这，南申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最后竟是做了一个挖东西的动作。 别用这样关心的眼神看着我，当心我把他们挖出来。 黑叔同南申说了几句话，同时还不忘提醒南申：赚钱的机会有的是，而南申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乖乖的听完黑叔唠叨，南申乖巧的同黑叔告别，随后目送黑叔的车远去：这种陌生的情绪很危险，得弄死了！ 第204章 赵雪逢的战斗力 老黑并不知道自己在南申心里已经被判了死刑，此时，他正拉着莫如和钟离焱往莫如家走。 莫如微微侧头，看起来像是在对钟离焱耳语。 可实际上，她却是悄悄回过头偷看站在路边收拾垃圾车的南申。 她想提醒老黑，这个南申似乎很危险。 却听老黑对她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个急性子，平日里多亏了两个小学徒帮忙。” 说道着老黑的神情有些落寞，显然又想起之前被他撵走的那人了。 随后，老黑叹了口气，就像是总结一样说道：“还好有南申！”早前他只觉得南申这孩子不如其他人灵活，可现在才发现，南申真的很好。 踏实肯干话不多，关键是贴心贴意，着实让他越来越喜欢。 见到老黑那得意的模样，莫如静静的闭上了嘴。 有些话，即使她说了，老黑也未必会相信，倒不如让雪逢去说。 毕竟，雪逢和老黑的关系要更亲近些。 第二天是周日，可能是被莫如的诡异体质吓到了，钟离焱再没有要求过出门，就连外卖都是他亲自开门去取。 因为惨烈的事实告诉他，减少莫如与外人接触的机会，有利于构建和平世界。 对于钟离焱的行为，莫如并不生气，毕竟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她也受够这种看谁谁倒霉的悲催体质了。 赵雪逢已经去了部队，按照方老爷子的说法，给她一年时间，只要她能坚持下来，方老爷子就公开承认方毅辰。 这话既是抬举赵雪逢，也是在变相的向方毅辰示好。 总得让他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吧！ 一套题刷完，莫如转了转自己的手机：看来，雪逢应该很长时间不能跟自己联系了。 正想着，莫如的手机忽然响了。 莫如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座机。 见区号显示的是京城，莫如赶忙接起电话，却听赵雪逢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出来：“去找过老黑了么！” 莫如微微一愣，随后惊讶的喊了声：“雪逢。”不是说被封闭起来了么。 赵雪逢的声音平静而慵懒：“这边的队伍对第一名有奖励，只要能第一个完成训练任务，就能打三分钟电话，我现在还有两分四十秒。” 训练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尤其是同一群女兵进行训练。 其它都很好，就是对战环节出了点问题，与她对战那姑娘笑话她不会打靶，为了拉高平均分，她出手好像重了些。 听了赵雪逢简单的解释，莫如赶忙将自己昨天遇上的事同赵雪逢说了一遍。 与其让黑叔去告诉雪逢这些，还不如她自己主动交代，免得让雪逢更担心。 赵雪逢一边听一边插上几句自己的想法，最后还不忘长叹一声：“莫晓茹你长点心吧，能不能离危险远点。” 莫如抓了抓脑袋：“你不用给方毅辰打电话么！”她也想离危险远点，可惜实力不允许。 赵雪逢看了看旁边的计时器：“他有三十秒就够用了。” 莫如：“...”是不是应该给方毅辰点个蜡，或者哭两声。 却听赵雪逢继续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千万不要独自行动，有问题找老黑，过了八点就把方毅辰撵出去，千万不要让我担心。” 莫如一一点头应下。 而赵雪逢的话还没有说完：“艹，时间到了，有什么事明天告诉我，我明天应该还能拿个第一。”这两天要好好练练靶子，实在不行就把她们都放到吧。 莫如：“...”好吧，还要顺便给雪逢的新晋小伙伴们点蜡，为了达到目的，雪逢估计能把这些人当成沙包打。 挂断莫如的电话，赵雪逢将计时器转到教官的方向，随后再次拨通方毅辰的电话。 教官看的一脸无奈，这姑娘是走后门进来的，说不占他们编制，只让他们帮忙训练一年。 同时还告诉他们，可以尽可能的增加对方的运动强度。 这人昨天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不喜欢这姑娘。 一个女人，偏偏长了一张男人的脸，不但有纹身，还一身痞子气，这让他们怎么喜欢的起来。 可今天实战的时候，教官终于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赵雪逢不止长的像个男人，就连体能也可以跟男人相抗衡。 他倒是有些欣赏了，就当教官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赵雪逢时，赵雪逢已经接通了方毅辰的电话：“在老家伙那边过的怎么样！” 教官：“...”好吧，这姑娘还是同样的不讨人喜欢。 周末的时间，总是比想象中过的更快。 这还是莫如第一次正八经的跟钟离焱一同上学。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话，钟离焱并没有坐车，两人就这么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了学校。 不出意料的，他们都迟到了。 灰溜溜的从保安室前的教室通道溜进学校，莫如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再遇上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打车。 钟离焱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他只是来借读的，学籍和档案都不在这边。 就在莫如走进教学楼的时候，莫如忽然眼尖的发现张志浩爸妈的身影。 生怕对方认出自己和钟离焱，莫如急匆匆的拉着钟离焱躲进楼梯拐角：这两人来他们学校做什么，该不会真要给张志浩转学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什么，期间，还伴随着张爸的一阵手舞足蹈：他们的表情看上去很兴奋，就好像中了头彩，准备去领奖一样。 就在莫如蹙眉沉思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动，莫如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你先回去上课，我这边还有事要做。” 可没想到的是，听了她的话后，身后那只手竟然将她向后一带，莫如脚下一个趔趄，直接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中。 莫如仰头看去，刚好对上季末那张纵使不施粉黛，也能秒杀一片人的盛世美颜：“季末，你怎么在这。” 季末转头看了看一边的钟离焱，随后对着莫如摇了摇手中的烟：“有些困了，出来解解乏。” 问道季末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莫如：“...”季大侠，你是真不怕被老师抓走啊！ 钟离焱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莫如和季末的动作：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对莫如又搂又抱，偏他不行。 第205章 聊天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莫如转过头，继续认真的看着远处的情况。 季末双手搭在莫如的肩膀上，同莫如一同看向张家夫妻：“你看的是他们啊!” 莫如诧异的抬头看向季末：“认识。” 季末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如的脸，认真的点头：“确实认识。” 这个学校里她不认识的人当真不多，尤其是这两人还有个特别出名的儿子。 听到季末说认识，莫如顿时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季末切了一声，拉着莫如向上走了半层楼梯，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已经走远的夫妻俩：“这两人是张志浩的父母，张志浩是高一八班的学生，平日里说话就有些女气，听说还经常喜欢扮成女生到处乱跑。” 莫如瞪大星星眼，震惊的看着季末：居然全对上了！ 却听季末继续说道：“张志浩也是造了孽了，听说他爸为了这件事差点将他打死，他拿了菜刀准备自杀，结果被三个神秘人救了。” 说到这，季末歪头看向莫如：“不会是你干的吧！” 莫如指了指不远处的钟离焱：“我们才两个人。” 季末呵了一声：“赵雪逢那个跟屁虫呢！” 莫如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跟男朋友去了京城准备结婚。”看来季末的人脉还不算太灵通啊！ 季末的双眼瞬间瞪圆：“我艹，她从哪抢来的压寨夫人，那人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瞎了两只眼睛，要不怎么会看上赵雪逢。” 就赵雪逢那种讨厌的尿性，就应该被乱棍打死。 莫如叹了口气：“雪逢其实挺好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只要一见面就掐架，当人让人好生无奈。 季末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只有你会觉得那个流氓好！” 莫如咧咧嘴，连忙转移话题：“接下来发生什么了。”她想知道张志浩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季末了然瞥了莫如一眼，似乎已经将莫如彻底看透：“还能怎么样，昨天在医院里，直接就被人带走了，据说是送去了那家管理严格的私立学校。” 莫如倒吸一口冷气：“在医院被带走的。” 季末冷冷的看向窗外：“嗯，在医院被带走的，据说嘴被堵上了，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莫如震惊的看着季末：“这还是亲爸妈么！”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谢谢管心云女士的不管之恩。 季末的眼睛依旧看着远处那对脚步轻盈的夫妻：“当然是，反正当父母又不用营业执照，自己的孩子当然是想怎么磋磨都可以。” 声调虽然轻快，可季末的眼中早已冰冷一片。 她到底是被人弄丢了，还是卖了，这件事怕只有龙先生知道了吧！ 总而言之，别让她找到那两个人，否则都得死。 看出季末身上的冷意，莫如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季末：“你还好吧！” 她感觉的季末应该是想到自己离婚的爸妈了。 在莫如的一推之下，季末瞬间回过神来，对莫如咧嘴一笑：“放心吧，我挺好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 莫如依旧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小莫，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那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能改变命运的最好机会。 季末微微一愣，随后对着莫如咧嘴一笑：“放心吧，我懂的。” 才怪！ 事实上，她现在就想掐着莫如的脖子告诉对方：没有以后了，你快跑吧。 可是她不能，贸贸然提醒莫如，可能会让莫如连现在这点幸福时光都失去了， 姓龙的疯了，他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谁也逃不掉。 见季末一直沉着脸，莫如走到季末身边，一把勾住季末的脖子：“看你脸色沉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世界末日了呢，就算明天就是死期，今天也要活得快快乐乐。” 反正雪逢已经嫁出去了，她对这个世界倒是没有什么执念。 被莫如灌了一口毒鸡汤，季末在心里暗暗说了声对，随后脸重新挂上笑意：“就你理由多。” 此时已经上课，与其直勾勾的冲上去等着被罚站，倒不如等到第一节下课再去教室，说不定还能得到老师几句安慰。 同季末又说了几句话，季末忽然对莫如说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发现了么！” 莫如惊讶的看向季末：“什么？” 他们真的生活在同一个校园么，为什么季末知道的事情，她通通不知道。 将莫如迷茫的眼神，季末眉头紧皱认真的对莫如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前几天又有女生跳楼，就连位置都和朱婷婷当初跳楼的位置一模一样。” 莫如的眼中闪过惊讶：“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季末的声音非常平静：“因为是十一那天。” 她也是昨天才接到季灭的消息。 同时，季灭还告诉她：那个女孩是第二十八个。 不管姓龙的想做什么，人数都差不多够了。 莫如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十一那天，所有人都离校了。”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季末没回莫如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听说出事的时候，那女生只剩下半张完整的脸，据说还是笑着的。” 莫如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可她的家人并没有来学校闹事啊！” 季末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因为她没有家人。” 莫如抬头看向季末：“是个孤儿么？” 季末轻轻摇头：“不完全是孤儿，她的爸妈一年前失踪了。” 莫如的没有死死皱起：“你觉不觉得对于一个小城镇来说，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似乎太多了。” 还都是命案。 季末眼中划过冷意：当然多，因为这个镇上来了一个财力雄厚的神经病。 季末刚准备说话，右边耳朵上忽然传来一阵嗡嗡声，声音不大，可震得耳膜和大脑极其难受。 季末神情一凛：这是姓龙的给她的警告。 季末右边的耳朵上带着一枚精致的耳钉，这东西是龙先生昨天让季灭送给她的，说是想要近距离聆听她的声音。 对此，季末只想冷笑一声：想个屁，这王八蛋明明就是想要在监视她。 这个耳钉里不但带着定位，监听，还能远程操控电流，为的就是更好的掌控她的行踪。 对此，季末愤怒的只想一巴掌呼死他：这王八蛋怎么这么闲。 第206章 都很忙 发现季末脸色不好，莫如刚准备过去扶她，却见季末对她摆摆手，低声问道：“你带小翅膀了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莫如沉默了下，随后从书包里掏出东西放在季末手里：“带了！” 季末忍着鼓膜上的嗡鸣声，对着莫如勉强一笑：“你快去教室吧，我要去厕所。” 看着季末脸色苍白的模样，莫如在包里翻了翻，随后掏出一个小药包放在季末手里：“疼的严重就吃这个吧。” 季末想要勉强对莫如笑一笑，可这个笑容实在挤不出来，最后只能对着莫如点点头，随后快速钻进洗手间。 背靠着门坐下，季末的哆哆嗦嗦的伸手想要将耳钉摘下来，可脑海中忽然回忆起龙先生的话：“不要随便摘下来哦，一旦我生气，还不知道季灭身上会再少点什么...” 季末的手微微一顿，无力的将头埋进膝盖。 最近下雨天这么多，为什么就不降下一道雷把姓龙的劈死呢！ 耳钉也这时候消停了。 季末无力的背靠着厕所隔板门，伸手掏出手机给龙先生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用木仓崩了我。” 龙先生的声音中带着极大的诧异：“宝贝，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已经要订婚了，我怎么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 季末的牙紧紧咬着，无比痛恨的对龙先生说道：“别这么叫我，你这没有零件的东西。” 龙先生并没有因为季末的咒骂而生气，相反，他的声音还非常愉悦：“宝贝，我身上少不少零件你回头就知道了，不过季灭身上的零件可是被摘得干干净净，你知道的。” 这句话顿时击中了季末的痛处，只见她低吼一声，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手机咔嚓一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季末则是趴在膝盖上无声的流泪。 就在这时，厕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双穿着粉红色运动鞋的纤细声音轻轻走了进来。 她在厕所中轻轻徘徊了几下，最终停留在季末所在的隔间门口。 就在这人即将有动作的时候，却听季末忽然开口：“季梓，你若是敢把手里的东西扔进来，信不信我就把那东西放在马桶里涮涮，然后喂你吃下去。” 这个季梓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围着她转。 被拆穿后，季梓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直接将蛇塞回自己的小包里，隔着厕所门对季末笑道：“季末，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季末没说话，她轻轻擦干脸上的眼泪，指尖轻抚过自己带着耳钉耳垂。 也不知道季梓打算说出什么话，相信姓龙的也很好奇吧。 却听季梓继续说道：“季末，我累了，想退休了，所以我打算弄死姓龙的以绝后患，你愿不愿意加入。” 说话间，季梓悄悄握紧了自己口袋里电击棒，打算只要季末出来，她就立刻给对方一下。 季末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就算所有人都背叛姓龙的，季梓也会是姓龙的最坚实的拥趸。 那她现在说这种话只有一个目的：恶心她的同时，顺便引她上钩。 季末的手指再一次划过耳廓：“你有什么计划。” 望着那扇一直未曾打开的门，季梓眼中满满的怨毒：她的计划是弄死季末，可惜没有好的机会，所以她现在只能给季末点苦头吃吃。 可前提是，季末必须先出来才行。 想到这，季梓更加怨恨季末：这人怎么这般难搞。 听着季梓说完自己的计划，季末终于有了动静。 见到厕所门即将打开，季梓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她刚准备向季末扑过去，却见季末斜倚在门边凉凉的说道：“你都听清楚了。” 季梓的表情一愣，下意识的对季末追问：“你在和谁说话。” 季末似笑非笑的看着季梓，随后将自己的耳朵往季梓面前侧了侧：“就是你刚刚准备弄死的那个啊！” 季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随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她要赶紧去找龙先生解释。 季末捡起被季梓丢下的小背包，感受着正在里面蠕动的小生命，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马上就是秋冬交际，刚好吃点蛇羹补一补。 同一时间，赵雪逢刚刚结束热身训练，对于这些运动，她竟适应的非常好。 见赵雪逢准备原地休息，教官向她这边走过来：“赵雪逢，有没有信心参加一场特殊的比试。” 听到这话，所有女兵齐齐转头看向赵雪逢：女兵这边每个星期都会与男兵进行一次切磋。 为了就是查漏补缺，顺便增强团队合作精神。 可由于体能上的差异，她们最终收获的就只是男兵们诚意满满的鼓励。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真的是mmp，输赢事小，关键是伤自尊. 时间一长，就连教官心里也憋一股气，现在看来，这个任务应该很适合赵雪逢。 听到教官的话，赵雪逢当即站起来中气十足的回答道：“没有！” 她来到这只是为了争取早点退伍，没兴趣给谁争面子。 教官显然也没想到，赵雪逢竟是这么干脆利落的人，当即对赵雪逢继续说道：“赵雪逢同志，这是命令，胜利者不但会成为团队的骄傲，还能获得一天休假。” 这个奖励条件一直都有，只是暂时还没有人得到过。 听到一天的假期，赵雪逢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只见她迅速站直身体：“保证完成任务。” 不就是比试么，她倒是要看看谁能拦得住她。 就在赵雪逢目露凶光，准备和对手进（tong）行（gui）比(yu)试(jin)时，莫如正坐在教室中疯狂的刷题。 考试是检验知识点记忆的最好方法，因此每次周末回来后的第一件事，都是考试。 她进来的有些晚了，考试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 为了能按时交卷，莫如不得不加快了答题速度，指尖在演算纸上快速的划拉。 相比莫如，钟离焱的答题过程就简单多了，看一眼题目后，便迅速填写上答案，老师发下来的演算纸始终干干净净，除了名字外，没有任何污渍。 莫如用余光扫过钟离焱轻松随意的答题方式，只觉得心口忽然一痛：扎心了！ 艺术型杀手 第207章 交换日记 察觉到莫如似乎在盯着自己看，钟离焱抬头对莫如鼓励的一笑，随后低下头继续填答案。 似乎是在身体力行的向莫如诠释，什么叫学神和学霸的区别。 莫如用幽怨的眼神看了钟离焱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答题，请不要在苦恼人面前刷优越感。 钟离焱有些紧张的看着莫如的侧脸，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考试终于结束，莫如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完了，又被掏空了，也不知道下节课考什么。 就在这时，钟离焱忽然递过来一个保温杯：“不舒服么，喝点热水吧！” 莫如：“...”我去！ 莫如抬起头静静的看着钟离焱的脸，就在钟离焱开始不自在的时候，却见莫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张脸。” 在她心里，这人就只有一张脸还能看了！ 钟离焱抿起嘴，莫如似乎生气了，难道是不想喝热水么。 该死的，那本书的第二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一天的考试下来，莫如的脑子有些混沌，就连往家走的脚步都十分沉重。 虽然世界上有那种天生聪明的人，但莫如对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她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钟离焱远远的跟在莫如身后，一直在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莫如，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钟离焱不问，莫如自然也不会主动告知，自己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因为受到了精神攻击。 好吧，她以前对谁都好，像这么耍性子的，当真是第一次。 莫如的嘴角微微提起，其实偶尔不讲理一次，感觉他也挺好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出到校门口。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莫如远远的看见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说话，同时还交换着什么。 从衣着上看，这些应该是高一的学生。 因为高一的课业没有那么重，学校并不强制他们一定要穿校服。 看着几个小姑娘在相互交换完东西后，便各自将东西塞进了书包，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莫如疑惑的皱起眉头：她们交换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就在莫如疑惑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季末清冷的声音：“是日记，她们在相互交换日记。” 莫如抬头看着季末：“日记不是个人的隐私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拿给别人看，万一传出去怎么办，而且若是有人用了假日记，那这种交换还有什么秘密。” 虽然很多好朋友都喜欢相互交换日记，可莫如还是觉得这样的行为非常脑残。 万一有一天，自己的秘密传出去，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当初的好闺蜜。 不管怎么说，交换日记都不利于友情的长久发展，因为每个人都需要隐私和独立空间。 打开心扉，让别人对自己的日记和想法评头品足，这其实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听了莫如的质疑，季末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一群人中，总有一个蠢得。” 说话间，季末已经拉着莫如躲进了胡同里。 果然，当大家相互告别并且相继分开后，一群人又迅速聚拢回来。 莫如眼尖的发现，这其中竟然少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姑娘。 莫如记得，那姑娘身上穿着一身显得有些破旧的衣服，看上去应该是出生在不大富裕的家庭。 在一阵闹哄哄的催促下，只见其中一个女孩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略显简陋的日记本，声情并茂的朗读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她读得太过生动，还是日记内容太过劲爆。 只见这些人各个笑的前仰后合，还是时不时发出一声赞叹。 见到这个情况，莫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季末说的对，那人应该是被面前这小团队耍了。 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人的日记就会全校流传。 莫如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到处都能碰上这样的人，大家就不能活的和平点么。 发现莫如的脸色不好，季末一把勾住莫如的脖子：“莫如同学，放下你的大同理论吧，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美好。” 莫如伸手握住季末的手背：“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傻。”没人会比她更了解人性是什么。 季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微微撇过头去：还有比你更傻的人么，直到现在，你都没发现我是坏人。 钟离焱目光灼灼的看着季末的手，为什么赵雪逢和季末都可以对莫如搂搂抱抱，可他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却连莫如的手都没摸过，这好像不大合适吧！ 方毅辰站在部队不远处焦急的眺望着赵雪逢的身影。 从接到赵雪逢说放假一天的通知，他就已经等在这了。 自从与雪逢确定关系后，这还是他头一次与雪逢分开这么久。 方毅辰感觉自己已经知道老家伙再打什么鬼主意了，什么圆未了的梦想，那老家伙根本就是准备变相将他和雪逢分开。 一想到赵雪逢忽然感觉他不够man，要同他提出分手的画面，方毅辰就恨得想要冲回去把老家伙掐死。 要是雪逢真的变了心，想到那个画面，方毅辰顿时虎躯一震，身上呼呼往外冒着黑气。 不行，光是想想就足够愤怒了。 他妈和外公虽然给他留了不少钱，可自己的问题自己清楚，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整天不求上进，游手好闲，除了坐吃山空什么都不会，还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狗脾气。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剩这张脸了。 想到这，方毅辰将手伸向裤子口袋，从里面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又照。 由于他的动作太过诡异，当即便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觉。 等确认了方毅辰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什么高科技记录仪后，那些人才稍稍放松了些神经。 可对方毅辰的关注却依然没少，毕竟方毅辰在门口站了一个下午，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方毅辰用镜子将自己从头发一直检查到下巴，当确定自己还是那个绝美的花美男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为了的将来的幸福美好，他一定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脸，实在不行，就去办张美容卡算了！ 就在方毅辰为自己规划未来的美容计划时，赵雪逢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眼帘中。 方毅辰快速向赵雪逢跑过去，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的声音中满是愤怒：“这是谁干的。” 第208章 谁伤了赵雪逢 只见赵雪逢的眼角贴着一条创可贴，嘴角也有些淤青，鼻头发红似乎曾经流过血。 方毅辰顿时怒了：“我就知道老家伙不怀好意，我们不干了，老子明天就改姓赵，不和老家伙玩了...” 说话间，方毅辰还不忘小心翼翼的拉着赵雪逢往车边走。 不用问都知道，一定疼死了。 他要回去和老家伙拼命！ 看着方毅辰暴跳如雷的模样，赵雪逢的表情有些无奈：“你能想听我说完么！” 方毅辰显然已经气疯了：“不能，我要去把鳖精的腿打断，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赵雪逢：“...”心里有火找第三个人发，方毅辰这小子的脑回路是不是不大对劲。 赵雪逢抬手去抓方毅辰的脖子，却被方毅辰一眼看到手腕上贴着的膏药：“我就说，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药味，我艹，到底是谁伤的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伤，我要开车去撞死他。” 他就知道，不应该让雪逢来部队这么危险的地方，现在怎么办，他可怜的雪逢一定疼死了。 可为了不让他担心，雪逢一定是把所有的痛都藏在心里。 说不定，在没人的时候，雪逢已经哭过好多次了... 见方毅辰的脸色越来越悲伤，赵雪逢无奈的勾住方毅辰的脖子，将人搂过来在头顶亲了一口：“放心吧，我真的没事，我从来都不是会吃亏的人。” 方毅辰的情绪却依然激动，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去拉赵雪逢的衬衫：“你脸上都伤成这样，身上肯定伤的更重。” 赵雪逢无奈的将方毅辰压在怀里：“大庭广众之下的，你这样不好看，今天情况特殊，我们都有些失控，以后就好了。” 很久没打的这么淋漓尽致，她肚子上和后背上都有大片的淤青，若不是这一天只能在明天休，过期作废，她甚至都想养好再回家找方毅辰。 就知道这个人会喋喋不休的追着她唠叨。 听到赵雪逢说大庭广众，方毅辰终于不再执着与拉扯赵雪逢的衣服。 只见他挣脱开赵雪逢的束缚，如同猎犬般围着赵雪逢打转：“什么失控，怎么失控，谁失控，你伤成这样，他们还好意思用失控两个字搪塞进去，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我现在就去让他看看什么叫真的失控。” 他倒是要让那人看看，什么叫受害者家属的情绪失控。 赵雪逢无奈的看着方毅辰，想着要不要将方毅辰打倒后拖回去。 却见远方驶过来一辆出租车。 由于不是部队的车，因此这出租车在大门外便被拦了下来。 随后两个鼻青脸肿的男兵从上面下来，方毅辰眼神猛然一厉：“是不是他们和你动手。”这两个人长的这么结实，浑身都是肌肉块，一看就不是好人，绝对是那种会在暗地里下黑手的，否则他家雪逢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方毅辰左右看看，一脸便瞟中路边的一块铺路剩下的碎石块：他要复仇。 发现方毅辰的情绪不对，赵雪逢赶忙将他一把抓住，方毅辰刚要挣扎，却见那两个男兵小心翼翼的支起一辆轮椅，随后从车上扶下来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胳膊腿上都打着石膏的男人。 方毅辰的表情一愣，随后怔怔的看向赵雪逢：“你们这最近流行cos木乃伊么？” 实在米有更好的解释了。 赵雪逢对着方毅辰无奈的一笑：“我说了，当时的情况有些失控。” 最后一场是自由搏击比赛，好不容易碰上棋逢对手的人，她还以为对方真像她想象中那般耐打，谁知道，那竟然都是装出来的。 就在教官裁判他们平手的同一时间，那人一头栽倒在地，然后就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看着自己微微发肿的指节，赵雪逢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厉害。 方毅辰死死的盯着那个坐轮椅的男人好一会儿，才终于回头看向赵雪逢：“我们回去吧！” 他已经记着这人的大体轮廓了，等着人好了以后，他再过来给这人补上一下。 看着方毅辰那阴暗的神色，赵雪逢的表情有些无奈：“别做无用的事，你打不过他。” 她都被这人伤成这样，更不要说方毅辰了。 方毅辰闷闷的嗯了一声，眼睛却还不停的瞟向木乃伊：他的身手虽然比不上雪逢，但是他心狠啊！ 必要的时候，呵呵呵... 算了，他还是跟雪逢好好过日子吧。 看着方毅辰的表情从打了鸡血到逐渐颓废，赵雪逢伸手敲了敲方毅辰的脑袋：“阴郁的小怪兽，看见我家漂亮的方毅辰了么！” 虽然从小就被人叫做小杂种，小怪物，但是听到赵雪逢这半是宠溺，半是安抚的话，方毅辰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雪逢，这是在哄他么，雪逢可真好！ 从来没被人这样哄过的方毅辰，不不好意思的低头上车，好半天后才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对赵雪逢说道：“我不姓方了，以后我跟着你姓赵。” 那老家伙不是想借着承认他理由对他谈条件么，真当他稀罕这个姓氏了，切，有毛用！ 赵雪逢伸手在他头上划拉了一把：“当然要姓方，不然怎么分他的家产。” 听到赵雪逢不避讳的话，方毅辰的声音有些闷：“我不稀罕他那点东西，我的钱够咱俩的子孙后代花十辈子了。” 说道子孙后代，方毅辰的心情忽然雀跃起来。 却听赵雪逢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低语：“当然要他的钱，到时候，我们用他的钱请一只唢呐队，天天在他坟头吹喜洋洋，让他死了也不消停。” 方毅辰转头看着赵雪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那等他老的走不动了，我先给他请十个保姆，天天往死里欺负他。” 雪逢好坏，但他真的好喜欢。 赵雪逢伸手揉了揉方毅辰柔顺的小卷毛：虽然比自己大两岁，可在这人的内心深处，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越说不想要什么，就越是在乎什么，否则怎么会一遍又一遍的强调。 方毅辰将脑袋往赵雪逢那边偏了偏：手感好吧，他今天刚刚洗过，还顺便做了个保养，所以不用客气，随便摸。 第209章 曲静 赵雪逢笑眯眯的看着方毅辰的侧脸，忽然开口问道：“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方毅辰扁扁嘴：“前两天鳖精上门，告诉我说他已经想通了，为了我妈和方家的名声着想，这件事最好不要公开，他以后会把我当成亲生的来养。” 说话见，方毅辰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他还没忘，他妈活着的时候，有一次鳖精的钱不够花了，去和他妈要。 当时妈妈讽刺了鳖精两句，谁想鳖精一出门就找到他，随后直接将他一脚踢飞出去，告诉他以后不许叫鳖精爸爸！ 他被踢断了两根肋骨，鳖精不愿意给他治病，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有家暴倾向。 无奈之下，还是他妈找到外公，才终于让他保住了一条小命。 再后来，妈妈就跳楼了。 过往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呈现在方毅辰眼前，鳖精这样的爸爸他还真不敢要。 谁知道哪一下就被鳖精送走了... 发现方毅辰的情绪又低落下去，赵雪逢赶忙转移话题：“这车挺舒服的！” 方毅辰摇摇头：“没有摩托车好，离你太远了！” 他喜欢抱着雪逢的腰，轻轻聆听赵雪逢的心跳，感受那种风驰电掣般的刺激。 赵雪逢目光柔和的看着方毅辰：“等明天我骑车带你出去玩。” 方毅辰默默的思考了一下：“我们还是在家玩吧。” 赵雪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着应到：“也可以！” 方毅辰没在说话，而是伸出右手，悄悄拉住赵雪逢的手。 赵雪逢也不矫情的将人推开，反而与方毅辰十指紧扣，静静的感受着此时的温馨时光。 方毅辰的唇角微微提起：只要一想到即将与这个人共度余生，他就觉得好开心好幸福。 莫如三人依旧待在胡同里，因为远处那几个女生还没有离开。 她们拿着女孩的日记一边看一边笑，还时不时的拍一张照片发在自己的朋友圈中。 回复的人似乎很多，因为她们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还反复重复日记中的某一句话，似乎这本日记带给了她们无尽的快乐。 莫如皱起眉头，以朋友之名骗了别人的日记来看，就这么值得炫耀么！ 可能是她跟不上时代了，她实在找不到这些人快乐的点在哪。 季末将手搭在莫如的肩膀上，低头在莫如耳边轻轻说道：“所以说，会相信朋友的人都是脑子进水了！” 莫如：“...”季末同学，请问你是不是在影射什么。 那边笑声越来越大，闪光灯此起彼伏。 季末在莫如耳边微微叹息一声：“这群傻叉。” 莫如：“...”季大美女，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特别不协调，像你这样的美人，明明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才对，可你现在又是在弄撒类。 就在这时，只听路口传来一声尖叫：“你们在做什么！” 原来是日记的主人，再看到这几人的朋友圈后找过来了， 季末将手臂搭在莫如的肩膀上，身高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人叫曲静，今年刚上高一，平日里不爱说话。 家里是做豆腐的，因为买不起机器，所以她家的豆腐都是手工制作。由于出货量不高，他家就用出豆腐时剩下的东西来做早点卖，生意不好不坏，勉强够温饱。” 说到这，季末转头看向莫如：“我今天早上喝的豆浆就是他家磨得，水放多了，稀溜溜的一点都不好喝。” 莫如：“...”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季末居然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听到远处曲静歇斯底里的哭声，似乎是被人扯掉了身上所有遮羞布后，再推到街上一般。 莫如刚想走出去制止，却被季末拦了下来：“曲静每天早上帮家里卖豆腐，磨豆子，扛被豆汁浸湿的木头板，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莫如惊讶的看向远处已经跪在地上，求大家删除朋友圈的曲静，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力气！” 眼前这些小姑娘虽然坏，可从力气上说，她们比天天干活的曲静差远了。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曲静唯一的反抗，只是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向几个女孩求情，引来他们更疯狂的嘲笑。 莫如向外走脚步瞬间停住：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更没人能帮助一个在心里已经将自己彻底否定的人。 她冲出去帮忙的唯一结果，便是内心已经被驯化的曲静，会在那几个女孩的指示下，将她狠狠吊打一通，甚至还有可能出现更加毁人三观的事。 见莫如停下脚步，季末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不傻就好，我还真怕你英雄附身，冲出去白白挨一顿打。” 莫如歪头看着的季末：“怎么说。” 季末对莫如露出更大的笑容：“这个曲静是出名的不知好歹，之前有不少人想要帮她，甚至为她出头，结果这些人都无一例外的被她自己打倒了，原因是她的朋友们不喜欢。” 季末虽然笑的明媚，可眉眼间满是厌恶：看上去，像是被曲静恶心到了。 望着远处不断恳求的曲静，莫如也是无奈的叹息，原本还以为是曲静被人欺负，可没想到这个受害者不但是从犯，甚至还能找准机会，将自己身上的痛苦迅速转移到别人身上。 看这个人跪的如此利索，估计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希望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好。 时间渐渐晚了，其中一个女生接到了家里催着回家吃饭的电话，众人看了看时间，这才相互道别，快速向家里走去。 曲静跪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日记本：她还以为那些人这次是真的想和她作朋友。 没想到，结果依旧是她被人耍得像个猴子一样。 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水，曲静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周围围观的几个人：“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打死你们！” 说话间，曲静已经将拳头握的嘎巴作响。 路人吓得纷纷退开。 莫如抿起嘴：遇上经常欺负自己的人会下意识臣服，面对其他人便可以随意挥舞拳头，不得不说，这个曲静还真是一号人物。 目送曲静踉跄的离开，季末在莫如耳边笑道：“这人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莫如叹了口气：“你这个恶趣味啊！” 第210章 树丛中的身影 望着曲静远去的背影，莫如转头看向季末：“现在很流行交换日记么。” 季末微微点头：“很流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高一便出现了这样的风潮。 甚至还有人将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都写在日记上，变相敦促自己的小伙伴帮自己将消息传出去。 再往后，大家都开始在日记上写一些虚情假意的恭维话，因此季末对这样的行为一点都不感冒。 莫如用手肘撞了撞季末：“既然流行，你怎么不和我交换日记。” 季末撇撇嘴：“你是说你那一柜子书么，你打算让我看几年。” 莫如笑的更加开心：“慢慢看呗，我天天写，你坚持看，总有看完的一天。” 季末对莫如切了一声：“有这个时间，我能不能看点正经东西去。” 莫如叹了口气：“*****尽量少看，容易上火。” 季末笑着锤了莫如两下：“天天把自己活的像个老色批一样，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季末才和莫如告别，转头向远方走去。 与莫如分开后，季末的表情瞬间变得落寞。 她永远不可能同任何人交换日记，第一她不可能写，第二，就算她写了，也不可能会给别人看。 除非她打定主意，准备干掉那些与她交换日记的人。 她的人生阅历就像是一本诅咒之书：谁看谁死。 望着季末远去的背影，莫如紧紧抿起嘴唇：从语气，神情，声调上来看，季末似乎都不喜欢交换日记这个提议。 看来她这个小伙伴有很多心事啊！ 季末独自一人走到一个胡同口停下脚步：她的表情有些纠结，是不是应该告诉莫如，曲静曾经去过第十一阶阶梯。 莫如现在已经产生了警觉心，根本就不打算碰与第十一阶阶梯有关的事。 她若是再去引导，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而且姓龙的那个神经病，已经将计划设计的天衣无缝，只要他的计划顺利实施，莫如绝对过不去这个春节。 所以，究竟应该什么都不做，让莫如开开心心的活到春节。 还是应该侧面引导莫如发掘真相，这样或许会死的更快，亦或者会给自己找到一线生计。 其实要她说，当初就应该让管心云再加把劲将莫如送进精神病院。 最起码，莫如在那里还能好好的活着。 只要熬过了这个甲子年的最后一天，姓龙的还能再消停六十年。 想到这，季末苦笑一声：莫如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会遇上她这么个心怀叵测的家伙... 转头看向自己印在玻璃上的身影，季末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受人控制的命运，她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生命，陪姓龙的那个神经病玩。 就在季末暗自伤神的时候，玻璃橱窗上忽然映出街对面的一个身影。 季末心中一惊，赶忙回头看去。 姓龙的怎么忽然出现了，那些杀手呢，赶紧一拥而上拿奖金啊！ 见莫如和季末说完话，钟离焱刚忙凑到莫如身边：“回家吧！” 莫如笑眯眯的点头：“好啊。” 见到莫如心情似乎很好的模样，钟离焱小心翼翼的试探：“其实你如果真的想交换日记，可以过来找我。” 从现在起，他会从头开始补自己的日记，莫如随时可以跟他交换。 看着钟离焱的脸，莫如摇摇头：“还是保持点神秘感吧。”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隐私，她对走进钟离焱的内心世界没兴趣。 就在这时，莫如忽然在发现远处的树丛中有一团黑漆漆的影子。 莫如下意识的握紧钟离焱的手，用眼神无声的对钟离焱问道：“要过去看看么？” 看着莫如期待的眼神，钟离焱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只要是莫如想做的事情，他都愿意陪在身边。 于是，两人状似不经意的向那边靠近，谁料还不等他们走到那黑影旁边。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忽然从树丛中跳了出来吗，这人正是刚刚抱着日记本离开的曲静。 此时的曲静与之前的模样更不相同，只见她双目赤红，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凶狠。 莫如被曲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握着钟离焱的手微微收紧，随后娇滴滴的说道：“好讨厌啊，差点吓死人家。” 同时还不忘用警告的眼神看着钟离焱：别吐，因为我也想吐。 明白了莫如的意思，钟离焱伸手摸了摸莫如的头发：“不害怕，我先送你回家。” 见曲静不说话，只用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和钟离焱看着。 莫如心中一凛，可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好啊，那人家要和奶茶。” 钟离焱笑着拉紧莫如的手：“明白，再多给你加些珍珠。” 莫如闻言顿时笑的甜甜腻腻：“好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与曲静擦肩而过，莫如一直注意自己的行动速度。 曲静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对，她真害怕自己哪一个动作不注意，便会引来对方的注意，进而将他们当成攻击对象。 目送莫如和钟离焱离开，曲静的表情依然神秘莫测。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十根指甲缝中全部是黑色的泥土，以及一些被划伤的痕迹。 在她的手掌内侧以及手指上，还有着几道明显的勒痕。 就在这时，曲静耳边传来微弱的手机铃声。 曲静扁起嘴，还真像那些人说的一样，她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等电话铃声消失后，曲静坐在路边，开始一边又一遍的拨打着一个电话号码。 终于，手机响起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听到这个消息，曲静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只见她翻出手机短信，给刚刚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发去信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们可是朋友啊，我求你快点把朋友圈的图片删掉吧！” 这条信息发出去的后，曲静还不忘将信息转给其他人。 随后，曲静认真的想了想，又发出了另一条信息：“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你把那条状态删了行不行。” “求求你，你不要关机，快帮我把那条信息删了吧。” “你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 第211章 耳边的声音 发完信息后，曲静转身静静的看着身后的树丛发呆：这一时半会的，应该没人能发现的了吧。 随后，她拿起地上的日记本，似笑非笑的翻看着日记本上的内容。 可以给人看的日记，自然都是认真加工过的。 就像她手里的日记本。 这上面写着她对校园男神倾慕，已经那种求而不得的辗转反侧。 日记中的她，是一个十足十的舔狗。 不但暗恋校园男神，还yy男神对她有意思。 就连男神的一个简单动作，都会被她认为是对她的心动与倾慕。 拿到这样的日记，也难怪那些人会高兴成那般模样。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变成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刚上学的时候，她是真的想同这些人当朋友。 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背叛和戏耍。 她家是不富裕，但他们一家都在努力的生活。 她确实又丑又胖，身上还总是有一股子抹不掉的臭味，可为了能给妈妈和奶奶减轻负担。 她每天三点就起来，不但要帮家里做豆腐，还要在的油锅旁待上足足两个小时，这才勉强能够温饱。 如果不想当她的朋友，完全可以不与她接触。 为什么一定要向对待下人一样对待她，看她的笑话。 曲静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 虽然五大三粗，身体健硕，但她的内心很脆弱，而且很容易跟着那些“朋友”跑偏、 她越是想要的挣脱这样束缚，那些人便将她缠的越紧。 她本来就是个懦弱不懂拒绝的人，因此被“朋友”贬低教训过后，她总会下意识的服从“朋友们”的命令。 终于，她成功打跑了那些愿意为她出头的人。 并且变成了众人眼中不识好歹的糊涂蛋。 曲静想摆脱这样的生活，她甚至尝试过各种反抗方式。 可惜，结果与她想象的始终相差甚大，只要“朋友们”一句话，她就会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成为“朋友”取乐的对象，以及手中的武器。 由于太想要个朋友，因此在听说第十一阶阶梯的事后，曲静最终还是选择向第十一阶阶梯许愿。 她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一次找不到就两次，两次找不到就十次。 就这样坚持了整整一个月，她终于踩上那忽然出现的第十一阶阶梯。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一时间竟让她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于此同时，一个好听到犯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声音告诉她，想要鉴别真心朋友的办法非常简单，而处理掉那些坏朋友的方法更简单。 只不过，她必须要承受住这种痛苦。 那声音列出来的计划非常周密，让曲静感觉到惊讶的同时还非常钦佩。 如果她也有这样的逻辑思维能力，何苦被人从头笑到尾。 钦佩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因为这样的情绪可以让人无意识的向被钦佩者臣服。、 于是，曲静照着那声音的指示做了。 就在这时，曲静耳边再次凭空响起一个男人低沉沙哑的鼓励声：“小静静，你做的很好，做的非常好。” 曲静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愉悦笑容：能在她耳边说话的，应该是神仙吧，这么好听的声音，对方一定长得很帅。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模样，但曲静还是在心里勾画出了男人的大概轮廓。 曲静脸上露出餍足的神色：能拥有这样一个朋友，当真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 想到着，曲静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其实她要的并不多。 只是被欺负的多了，总要给自己一个爆发的理由，不是么。 在路灯的映衬下，远处的一扇玻璃墙上映出了曲静此时的模样。 只见她双颊潮红，眼神迷离，此时正自顾自的笑得一脸猥琐。 她的右手抬起放在耳边，那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枚手机。 莫如拉着钟离焱钻进了一片小树丛，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莫如笑的非常无奈：“刺激不。” 钟离焱指指自己的眼睛：“不要紧，反正我本来就不正常。”就像是现在，他看见一只小鬼正蹲在莫如头发上。 莫如伸手挡住钟离焱的眼睛：“别乱看，就你这个眼神会让我感觉周边的东西不少。” 钟离焱无奈的一笑：“没发现，每次看到那些东西，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莫如无奈的苦笑：“你能不吓唬我了么！” 钟离焱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可你的胆子不是很大。” 他在学校可是听过不少关于莫如的英勇事迹。 莫如对着钟离焱摇摇头：“不行了，上年纪了，胆子越来越小，估计再过两年，就连人都不敢见了。” 看着莫如显得有些落寞的脸，钟离焱赶忙对莫如安慰道：“别难过了，我们将来可以住在我家老房子里，那边空间大，就算一辈子不出门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倒不是瞎话，想要将他家的藏书读完当真有些困难。 他家当年就是做印刷起家，家中往上几辈子都是爱书之人，因此藏书的数量着实不少。 听到藏书，莫如倒是有了些兴趣：“都有那些类型的书。” 钟离焱微微一笑：“你可以自己过去看。” 莫如用力点头：“好！” 发现曲静没追过来，莫如和钟离焱相视一笑，随后相继钻出树林开始往家走。 就在两人继续说话的时候，莫如的手机忽然响了。 原来是赵雪逢发来的自拍照。 照片中的赵雪逢脸上还带着伤，勾着方毅辰的脖子，对莫如比着剪刀手。 莫如眼尖的看到赵雪逢脸上的伤：“怎么伤成这样。”就雪逢的伸手来说，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伤到她了，并不要说，拳拳都打在脸上。 赵雪逢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大概给莫如解释了今天发生的事。 莫如一脸震惊的将语音听完，随后发了一条信息回去：“那人现在还活着吧！”她家雪逢实在太厉害了。 早知道雪逢有这样天份，她真的应该将雪逢送去接受系统训练的，也免得像现在这样... 想到赵雪逢那一身的疤，莫如悠悠的叹了口气：一直都以为依靠自己活到现在，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可等他们长大以后才知道，无人可以依靠的她们真的错过了很多。 轻轻用手指碰了碰屏幕上的赵雪逢相片，莫如的眼神变得柔和：雪逢加油。 第212章 跟踪 赵雪逢的信息很快便回了过来：“放心吧，我没下死手，但是他可能得做一段时间轮椅。” 莫如发了一个“厉害”的表情过去：在这个世界上，雪逢就是她眼中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 见赵雪逢一直抱着手机发信息，方毅辰小心翼翼的凑到赵雪逢身边：“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赵雪逢摸了摸自己眼角的伤：“用不着，应该已经愈合了。”那伤口小的，估计就连伤疤都落不下。 方毅辰却笑的一脸神秘，伸手从兜里掏出一瓶红花油：“那我帮你把身上的淤青散一散。” 说话间，忽然向赵雪逢扑了过去。 随着一声惨叫，赵雪逢抱歉的将方毅辰从地上拽起来：“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这几天，睁开眼睛就是各种训练，有些应激反应真的是改不了。 方毅辰伸手捂着肚子，对赵雪峰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现在，他终于知道之前那人是被打瘸的了。 见赵雪逢不再和自己说话，莫如拉着钟离焱继续往家走。 秋天的风吹在脸上非常舒服，时不时有树叶打在莫如身上，鞋子踩在地上的落叶堆上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钟离焱低头看着莫如的发顶，同一时间，莫如刚好抬头看向钟离焱：“你发现有人在跟着我们了么！” 钟离焱笑眯眯的看着莫如：“从我们出校门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在跟着我们了。” 他发现的其实比莫如还要更早一些。 莫如脸上缓缓露出微笑：“跟着我们的那人是男是女。” 钟离焱脸上的笑意不变：“应该是个男生。” 莫如眨眨眼：明白了。 路灯下的两个人相视而笑，世界上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随后，钟离焱拉着莫如的手，继续顺着马路往前走。 到了一个三叉路口的时候，两人快速跑过斑马线。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原本想追，却刚好碰上了禁止行人通行的标志。 随着一辆公交车驶过，那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莫如和钟离焱的踪迹。 没想到自己跟了这么久，却还是跟丢了，那人一脸沮丧的跑过马路，左右一看，哪里还有莫如和钟离焱的身影。 气愤的狠狠跺了跺脚，那人垂头丧气的刚准备离开，不成想刚一回头，便被钟离焱一拳打倒在地。 得手之后，钟离焱一脸得意的看着莫如：不只是赵雪逢能打，他也很爷们的好不好！ 察觉到钟离焱的小心思，莫如强忍着笑意，对钟离焱竖起大拇指：纯爷们，特别刚。 钟离焱的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随后拉着莫如便准备离开。 却不成想，莫如竟然放开他的手，转头看向地上的男生：“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这人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看上去应该是他们学校的才对。 可是有什么话不能在学校里对她说，为什么偏偏要做出这样奇怪跟踪举动。 难道是动漫看多了！ 想到这，莫如掏出手机：这样的人实在太危险，还是赶紧让警察叔叔批评教育吧。 男生并没有察觉到莫如邪恶的心思。 听到莫如的问话，男生的眉头死死蹙起，纠结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我向请你帮我个忙，可我给你发了很多信息，你都没有回，所以我只能直接过来找你.如果吓到你的话，我可以道歉，可是你能不能帮帮我。” 男生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焦虑，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莫如仔细的将他的话理清，却发现他的话中实际上只有一个主旨：让莫如接个活。 莫如歪头看着男生：“如果遇到问题可以报警的。” 听到报警，男生脸上出现一丝慌乱：“不能报警，绝对不能报警，不然...” 敏锐的感觉到男生话中的不对劲，莫如歪头看向男生：“不然什么！”这人说话吞吞吐吐的，绝对有什么不为人知秘密。 男生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搅在一起：“不能说，反正不能报警。”爸爸妈妈说了，这件事绝对不能报警，不然他们一家的名声就都毁了。 看着男生那纠结的模样，莫如转身拉住钟离焱便要的离开：“办法已经给你了，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马上就要高考，我什么活都不接，有问题去找警察叔叔。” 她不是万能，也不打算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马上就没有明天的恐慌感。 所以，在高考之前，她还是先狗起来吧！ 眼见着莫如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男生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的快跑两步，便要去拍莫如的肩膀，却被莫如身边的钟离焱直接拦住：“滚！” 男生原本胆子就不算大，当即被气势全开的钟离焱吓得后退一步：“你你你...”怎么吓唬人。 却见莫如伸手拉了拉钟离焱的胳膊：“走吧，回家吧。” 看着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男生只觉鼻子一酸，为什么别人都能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偏偏他的女朋友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根本就不公平。 想到这，男生失控的对莫如喊道：“你就不能帮帮我么，我女朋友死的好惨，好无辜啊...” 听到死这个字，莫如只觉得头皮发麻，当即转身看向男生：“你女朋友是曲依依吗。” 听到曲依依的名字，男生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后对莫如用力摇头：“不是，我只是认识曲依依，但和她没有关系，我有女朋友的。” 听到不是曲依依，莫如倒是松了口气，对于下落不明的曲依依，她一直都很担心。 可是，现在既然没有坏消息传过来，她是不是能有些期盼：或许曲依依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 毕竟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随后莫如抬头看向男生：“你女朋友是谁，我认识么。” 男生垂下头，似乎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好半天后，才悠悠说了一句：“我女朋友是婷婷，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 听到婷婷两个字，莫如的表情一愣：“你说的是迟婷婷！” 难道说，之前那个视频是真的，迟婷婷居然真的出事了。 否则这人为什么会说自己女朋友死的好惨。 第213章 戴强 听到迟婷婷的名字，男生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八婆。” 说到八婆两个字，男生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愤怒。 莫如皱起眉头，竟然不是迟婷婷，难道是：“你女朋友是朱婷婷。” 听莫如叫出朱婷婷的名字，男生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认识她是么，她平常待人很好的。” 说到这，男生垂下头，似乎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莫如摇摇头：“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她跳楼了。” 听到“跳楼”两个字，男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可很快他便缓了过来，脸色苍白的对莫如说道：“我女朋友不可能跳楼，一定是有人害她。”事实上，迟婷婷那个臭八婆就非常有可能。 听到男生那确定的语气，莫如倒是觉出其中的不对之处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朱婷婷不会跳楼，监控显示她的死没有任何问题。” 却见男生死死握紧拳头：“我就是知道，婷婷绝对不会跳楼的。” 感觉男生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莫如抿起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男生：“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逼你，你要实在不敢让警察知道，就去找老师，反正别跟着我们。” 说完话，莫如拉着钟离焱转身就走。 大老爷们的遮遮掩掩的，还真当她愿意管闲事了是吧，这些人哪来的自信！ 钟离焱低下头看着莫如气鼓鼓的脸，低声询问道：“真的不管么。” 明明就是一脸好奇的模样，却偏偏能沉住心，这倒是让钟离焱有些佩服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控制住自己内心欲望的。 知道莫如是真的要走，男生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半天才发出一声怒吼：“婷婷不可能自杀，她就要当妈妈了。” 莫如和钟离焱瞬间停住脚步，相互对视一眼后，两人如同触电一般快速分开：我艹，这个消未免太劲爆了。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一个小时后，看着如同放飞自我一般喋喋不休的男生，莫如眼中露出一抹无奈：早知道会听到这么诡异的事，她刚刚就应该拉着钟离焱转身就跑的。 钟离焱同样一言难尽的望着男生：这哥们其实活的挺不容易的。 众人名叫戴强，家庭条件在学校中属于比较好的。 再加上人长得帅，又会打篮球，因此在学校中也算是风云人物。 戴强本身也很争气，不但凭自己实力考进了学校的重点班，甚至在班级中也一直名列前茅。 有时候努努力，甚至还能冲进百人大榜转一圈。 这样的他，一直都是父母心中的骄傲。 在学校中，对戴强示好的女声不少，可戴强却一个都没有答应，知道遇上了朱婷婷。 朱婷婷出生普通家庭，下边还有个弟弟，她家是从农村搬进城市里来的。 当初刚进城的时候，一家人都对未来抱有了非常美好的愿望。 可惜就像是与这个城市犯冲一样，进城没多久，她父亲就伤了腰骨。 由于没有社保，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花在给父亲治病上。 可痊愈后的父亲却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不但不能干重活，甚至还得常年吃药。 因此，一家人最后只能靠着母亲做点小生意勉强维持生计。 朱婷婷长的不算太漂亮，可身上却有一股子韧劲，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将她难倒。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她还会去旁边的快餐店打工，想尽办法帮补家用。 而戴强也被朱婷婷身上这股子韧劲深深吸引了。 于是，整个高一一年，他都在对朱婷婷拼命示好。 刚开始的时候，朱婷婷对戴强并不看好，因为戴强太会说话，家境又好，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时刻准备开屏的孔雀，不断的向人炫耀着自己身上的优点。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痒难耐。 戴强开始疯狂的向朱婷婷示好，甚至还会去朱婷婷打工的餐厅帮忙。 也是那个时候让他知道，朱婷婷还有一个八卦兮兮的“好”朋友：迟婷婷。 迟婷婷的是一个非常会刷存在感的人，不但经常用话挤兑他，甚至还总是在朱婷婷耳边说所有人坏话。 仿佛在迟婷婷心里，世界上一个好人都没有。 戴强想要告诫朱婷婷离迟婷婷远些，可那时他在朱婷婷心里的地位都比不上路边的一条野狗。 为了不惹朱婷婷厌恶，戴强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迟婷婷继续在朱婷婷身边刷存在感。 许是好女怕缠郎，在高二上半学期即将结束时，朱婷婷终于看到了戴强对她的好。 于是，两个人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恋爱是一种很美妙的事情，两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为了与女朋友更多的接触，戴强经常会跑到朱婷婷打工的餐厅一坐一天。 而这其中，十次有八次都能遇上来向朱婷婷散播八卦的迟婷婷， 对于迟婷婷，戴强是发自内心的深刻厌恶。 他甚至开始规劝女友，一定要远离迟婷婷这种垃圾人。 迟婷婷嘴上虽然答应的痛快，可心里却根本没将戴强的话放在心上。 对于她来说，友情和爱情都是同样重要，一个都不能少。 而且戴强和迟婷婷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 于是，朱婷婷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撮合两人的关系。 却没想到，正是因为她的撮合，反而令戴强和迟婷婷更加痛恨对方。 戴强倒是还好，始终秉持了“好男不和女斗”的传统思想，面对讨厌的人，他躲着总可以了吧。 可相比戴强，朱婷婷便显得有些不讲武德。 她开始疯狂的挖戴强的黑料，立志要让戴强和朱婷婷分手，即使那样做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戴强其实也有些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迟婷婷这么坏的人，简直是将“损人不利己”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可迟婷婷对此却非常自豪。 尤其是当她发现戴强和朱婷婷之间有吵架苗头时，便会立刻冲过来，在朱婷婷耳边不停诉说他身上的所有缺点、 似乎是恨不得让朱婷婷，将他一脚踢到天边才好。 第214章 人渣 戴强已经将迟婷婷恨到骨头里，还好朱婷婷一直在身边小声安慰他，他才勉强放下心中对迟婷婷的埋怨。 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后来，闹出人命了。 朱婷婷的家世不好，家里人对她也不够关心，大多数心思都放在弟弟身上，比起朱婷婷身体上的变化，他们更关心朱婷婷打工赚了多少钱，能不能拿出一些来帮补家用。 因此，只要朱婷婷平日里小心一点，朱家人绝对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至于戴强，他确信父母都是宽宏大量的人，一定能帮他想到两全的处理办法。 甚至...戴强觉得父母有可能会亲自去朱家提亲，成全他们这对有缘人。 可惜，对于自己的父母，戴强显然了解的不够透彻。 当听说儿子不但早恋，还闹出人命后，戴家父母愤怒的不能自已。 当即便将儿子关了起来，并暗自商量要将儿子送走。 出国也好，去其他城市也行，反正不能让儿子再待在这边，他们可不想有一个朱婷婷那样出身的儿媳妇，儿子应该有更精彩的人生。 为了让儿子的人生少走弯路，他们愿意做那根打散鸳鸯的棒子。 就这样，整个暑假，戴强都被爸妈关在家里，只等着时机一到，便被押送出国。 戴强想过摆脱父母的束缚，他甚至尝试过跳窗逃走，可惜他运气不好，还没有等平安着地，便直接摔断了腿。 儿子出事后，戴家爸妈又是心疼又是庆幸，而戴强就这么被关了整整一个暑假。 开学后，就在戴家爸妈准备去学校给戴强办理转学手续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噩耗：朱婷婷自杀了。 据说，朱婷婷身上裹着白色的床单，从教学楼的楼顶一跃而下， 收到消息后，戴家父母也吓到了，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才断送了朱婷婷的性命。 自责之余，他们也不敢再提给戴强转学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形式太过复杂，一个不小心就会将戴强与朱婷婷的关系暴露出来。 为了防止惹祸上身，戴家父母在商量之后，终究将儿子放回了学校。 越是坦坦荡荡，就越不容易暴露。 可回到学校后的戴强却久久不能平静，他和朱婷婷之间是有彼此信任的。 而且，当初知道朱婷婷怀孕后，他便决定承担起男人的责任。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他甚至将自己攒了十几年的零花钱和压岁钱，都送到了朱婷婷手上。 不夸张的说，有了这些钱。 不管朱婷婷决定打掉孩子，还是生下来独自抚养，都足够她们生活十年的。 故而，说朱婷婷会因为自己遗弃跳楼，那绝对不可能。 因为他已经用最实际的方法，向朱婷婷证明了自己的诚意。 同时他也曾赌咒发誓的告诉朱婷婷，自己一定会与她结婚，给她一个安全的保证。 可结果却是，朱婷婷死了，人没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消失。 整件事，就以一个非常诡异的方式陡然被抹平。 后来，戴强也曾向人打听过朱婷婷的案子，可是没有一个人提起朱婷婷怀孕的事。 同样的，大家也没收到朱婷婷流产的消息。 戴家爸妈开始用这件事嘲笑戴强认人不清，被人欺骗了。 可戴强却不相信这些扯淡的事，因为，他曾经清楚的触摸到朱婷婷那微隆的肚子，感受到那明显的胎动。 朱婷婷死了，戴强便更加不能与朱婷婷扯上关系，因为这个代价他付不起。 被爸妈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过事情的严重性，戴强也不敢透漏自己和朱婷婷的关系，只想去找迟婷婷问个明白。 毕竟迟婷婷是知情者。 可惜，那件事没过多久，迟婷婷便失踪了。 说到这，戴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我怀疑就是迟婷婷将我女朋友推下楼。” 除此之外，再没有合理的解释了。 莫如静静的看着戴强的脸：“你凭什么确定朱婷婷的死与迟婷婷有关，虽然迟婷婷嘴碎讨厌又自视甚高，但她还不至于有推人下楼胆子。” 戴强的表情一僵，随后梗起脖子对莫如说道：“就是她，我知道绝对是她干的，她特别见不得别人好。” 莫如平静的看着戴强一眼：“迟婷婷是不是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没人会比你更有数，我能说的是，你这个活我不接，麻烦你离我远点，人渣。” 说完话，莫如拉着钟离焱就要离开。 戴强显然也没想到莫如居然会忽然出口伤人，怔楞一秒过后，他愤怒的对莫如大吼：“你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他只是被关起来了，又不是不想负责任，莫如凭什么这般羞辱他。 说话间，戴强快走几步，便要去拉莫如的肩膀。 可他的拉扯动作却被钟离焱拦了下来，随后钟离焱直接对着他的脸一拳挥了过去：“滚远点，人渣。” 钟离焱已经想明白莫如为什么会这么称呼戴强了。 接连两次被人这般辱骂，戴强跌坐在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莫如和钟离焱：“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他根本没做错事，一切都只是迫于无奈。 莫如径直走到戴强身边，居高临下的对戴强问道：“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么骂你么？” 戴强抬头，看着脸色沉重的莫如，下意识的摇头：“我不知道。” 这句是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 莫如脸上时露出一抹嘲讽，随后对戴强伸出手：“手机给我。” 这下不知是戴强，就连钟离焱都有些懵，想不通莫如究竟要做什么。 戴强呆呆的将手机从怀中掏出来，送到莫如面前：“给。”他是真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骂。 莫如拿过手机，熟练的刷戴强的的脸给自己手机上转了二百块钱，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看着地上呆坐的戴强：“我说你是人渣，是因为你的话里撒谎太多了。” 戴强诧异的看着莫如，刚想说他没说谎，却在看到莫如的表情后闭上了嘴，他感觉自己已经被莫如看穿了。 莫如冷冷的看着戴强这个伪情圣，能不能不跑出来恶心人。 第215章 永远支持你 虽然面上是一副对女朋友一往情深的模样，可戴强的话却经不起推敲。 首先，是戴强说的自己从楼上掉下来将腿摔断了。 她且不说，从楼上掉下来只伤到腿的概率是多少。 光是看戴强这利落的腿脚，就足够让莫如怀疑戴强伤势的真假了。 其次，是戴强说自己被家里关了起来。 现在的上网方式的五花八门，就算代家爸妈拿走了戴强的手机，也不代表戴强便没有同外界联系的渠道。 实在不行，就连电视也能上网。 亦或是拜托邻居帮自己打报警电话，让警察叔叔介入其中。 终究不会向他说的，被困在家里出不来。 然后就是戴强对迟婷婷的恨，他对迟婷婷有着一种本能的敌意。 似乎是恨不得将世上的恶，全部堆积到迟婷婷身上。 这样做的可能有两个，第一是迟婷婷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第二是戴强做了对不起迟婷婷的事，因此他才会下意识的将迟婷婷武装成坏人。 莫如虽然不了解戴强是什么人，但她却很清楚迟婷婷的尿性。 迟婷婷是一个天下事皆可八卦的人，可这一次，她竟然帮朱婷婷隐藏了有男朋友和怀孕的消息。 指望迟婷婷不八卦，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她闭嘴的唯一可能，便是涉及到这件事的人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 重要到可以让她闭嘴的程度。 结合之前戴强的说的话，结果便是显而易见的。 戴强在私底下，应该与迟婷婷有一腿。 因此，迟婷婷才会下意识的隐瞒朱婷婷和戴强之间的关系， 因为戴强这个人，她也想要，自然就不能让戴强与其他女生产生关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莫如怀疑戴强给朱婷婷钱是有其他目的。 朱婷婷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一旦拿到了一大笔钱，首先惦记的不会是自己，而是家里。 而这金钱的来源却是不能说的秘密，因此朱家自然不会忽视朱婷婷身体上的异状。 等知道朱婷婷怀孕后，哪怕是为遮家丑，他们也不会让朱婷婷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莫如没猜错，朱婷婷一定是那种耿直坚定的性子。 因而，戴强根本不用担心自己被朱婷婷供出去。 能将两个女生的心里拿捏的如此通透，这样的人不是海王又是哪个。 听完的莫如的话，戴强惊讶的瞪大双眼：“你、你胡说！” 莫如歪头看着戴强的小腿：“既然你说你的腿断过，不超过一百天的时候，骨折的腿应该还会出现浮肿现象，所以你要亮出来给我们看看么。” 见莫如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腿，戴强下意识的将腿缩了回去：“你胡说。” 嘴上虽然说莫如是在胡说八道，可他的动作却已经证明了他的心虚。 莫如对他咧嘴一笑：“没错，我就是在胡说，而你心虚了！” 戴强微微一愣，随后迅速拉起自己的裤腿，对莫如大喊：“谁说我心虚，你随便看。” 看着戴强那两条同样布满肌肉的小腿，莫如咧嘴一笑：“你知不知道，长时间只用一条腿着力，是会造成另一条腿肌肉萎缩的。” 最开始那句话其实不是忽悠，刚刚的那句才是。 说完话后，莫如再不废话，而是拉着钟离焱就走。 二百块钱买她说这些话已经很值得了。 眼见着莫如和方毅辰头也不回的离开，戴强的情绪瞬间失控，对着莫如的背影大吼：“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爸妈是怎么逼我的，你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你凭什么说我是人渣。” 钟离焱侧头看向莫如：“你是怎么从他的话里听出这么多信息的。” 莫如的笑容不达眼底：“三分猜，五分蒙，还有两分胡说八道，只要将对方忽悠住，我就赢了。” 看着对面的表情适时调整自己的应对方案，这也算是她的独家秘方了。 钟离焱看着莫如的发顶，微微抿起嘴唇：这人，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莫如抬起头，刚好对上钟离焱专注的目光：“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一次，钟离焱倒是没说什么油腻的情话，而是平静的诉说一个事实：“我觉得你很厉害。” 莫如倒是坦坦荡荡的接下了钟离焱的表扬：“我当初和雪逢说过，如果我能考上我的第一志愿，就去当个心理医生。” 顿了顿，莫如脸上挂上一抹狡黠的笑：“可如果我考不上，我就京城找一个地铁站或者天桥摆个铁口直断的摊子，相信也能养活自己。” 说到这，莫如忽然用手肘怼了怼钟离焱的腰：“倒时候，你不会觉得我丢人，假装不认识我吧！” 看着莫如小心试探的模样，钟离焱忽然顿住脚步，正面看向莫如，同时将莫如的另一只手也握在手里，郑重说道：“不会。” 总有一个人，是你一辈子都不愿放开的。 头一次看到表情如此郑重的钟离焱，莫如忽然有些心虚。 只见她咧嘴对钟离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便想挣脱钟离焱的手：“赶快回家吧，一会儿戴强估计又追上来了。” 知道这只是莫如推脱的借口，钟离焱紧紧拉着莫如的手，身体也向着莫如缓缓靠近。 就在莫如心跳加快，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钟离焱抱进了温暖的怀抱中：“只要高兴，你想做什么都好，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莫如的表情有些怔楞，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钟离焱的意思。 她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钟离焱的后背，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不管这人是因为什么主动接近她，都不再重要，只要有这样一句话就足够了。 就在这是，莫如耳边忽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以及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莫如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直接挣脱钟离焱的怀抱，拉着钟离焱便往树丛里面跑。 她的动作太过利落，钟离焱被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可看莫如跑的飞快，钟离焱也下意识的跟进莫如的脚步：“怎么回事。” 莫如对钟离焱用力摇头：“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如果不跑一定会遇到大麻烦。还有，你手机消音了么！” 多少惨痛的历史都在提醒她，如果不把手机消音，一定会碍事的。 第216章 梦想 钟离焱刚想说话，手机却适时的响了起来。 莫如拉着他奔跑的脚速度丝毫不见减慢：“先静音。” 对于道路上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点都不好奇。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可不想干什么作死的事。 钟离焱跑的气喘吁吁，他一边将手机静音，一边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只见上面是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开始了。” 看到那熟悉的语气，钟离焱的瞳孔猛然收紧。 莫如的第六该果然没错，刚刚那动静当真是冲着他们过来的。 或者说，刚刚那动静是冲着莫如来的。 钟离焱的表情陡然变得凝重：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么！ 托第六感的福，莫如跑的像是后面有狗撵一样，终于跑到了那些人追不上的地方。 莫如慢慢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们现在距离大道已经很远了，那些所谓的热闹总不能追着她折腾吧。 钟离焱的体质原本就比莫如要好，看到莫如明显的跑不动后，钟离焱凑到莫如身边，用力给莫如拍着后背：“尽量用鼻子呼吸，不然喉咙会出问题的。” 莫如对钟离焱摆摆手：“我没事，我们快点回家吧。” 直觉告诉她，若是再不离开，等一下还会有更危险的事情发生。 钟离焱偏头看着莫如，忽然弯腰蹲在莫如面前：“我背你回去吧。” 莫如笑着伸手推了推他的后背：“我好胳膊好腿的，哪里用人背着走路。” 却不想钟离焱一把拉住莫如的手，将人往自己后背上一扯，随后直接将莫如背了起来。 由于之前的快速奔跑，莫如的声音中还带着点喘：“哪有人像你这样强买强卖的。” 钟离焱背着莫如快步向家里走，两个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忽然，钟离焱对莫如开口问道：“莫如，我们转学吧，京城那边有不少好学校，我可以把你转过去。” 莫如趴在钟离焱的肩膀上，笑着扒拉了一下钟离焱的耳朵：“你怎么不把我转到偏远山区去，那边的分数线还低。” 钟离焱好半天没说话，就在莫如以为钟离焱可能生气了的时候，钟离焱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不是不行。” 莫如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勾着钟离焱的脖子，趴在钟离焱肩膀上，静静看着钟离焱的脸。 钟离焱被莫如看的有些不自在：“你喜欢哪个省，我明天就找人办这件事。” 惹不起，他们总躲得起吧，那人，就是个疯子... 莫如的手勾着钟离焱的脖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最大的梦想就是让爸爸妈妈活过来，找到方法了么。” 钟离焱显然也没想到莫如竟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微微思忖过后，钟离焱轻声答道：“没有，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我们都要好好的。”这才是他现在的梦想。 莫如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便趴在钟离焱身上不再说话：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事。 见莫如不说话，钟离焱也沉默下来，只专心致志的背着莫如往家走：他一定会想到办法，帮莫如摆脱那个疯子的。 就在这时，莫如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戴强那个渣男，该不会凑过去找死吧！ 赵雪逢懒洋洋的趴在的凳子上任由方毅辰给她敲背，在她面前放着一只平板。 他们现在住的，是方毅辰外公送给方毅辰的公寓。 一间公寓刚好一百平，除了两件卧室外，就是一个书房。 从书房的装饰上就可以看出，方毅辰的外公对方毅辰抱有怎样的期许。 可惜，方毅辰是个立志要当败家子的人，而赵雪逢更是个一看书就头疼的大老粗。 因此，方毅辰外公的苦心注定是要白费了。 房子的空间自然没有之前方毅辰住的那座城堡大，可对于方毅辰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和赵雪逢两人地盘意识都很强。 除了那些被他们从心底里承认的人，其余不管是谁靠近他们的生活区域，都会让他们感到焦躁不安。 因此，现在这个房子的大小，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赵雪逢去军营这两天，方毅辰一直没出过门，除了方老爷子经常过来他面前刷存在感外。 剩下的时间，方毅辰都在为自己和赵雪逢编撰家规。 早上起床要一个早安吻，晚上要一个晚安吻。 走路的时候必须牵手，每个星期送对方一个小礼物。 即使再晚也要回家，每天一起看一部电影，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分房睡。 方毅辰已经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写在家规上，而赵雪峰则非常配合的执行家规。 现在正是看电影的环节。 赵雪逢趴在床上，一边看着电影，一边与方毅辰讨论着剧情。 而一心多用的方毅辰，现在正忙的不亦乐乎。 赵雪逢的身板大，敲起来特别有成就感，方毅辰似乎遇上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在敲背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讨点便宜。 赵雪逢虽然长的非常爷们，可由于常年运动，她的身材比例非常好。 就在方毅辰扑腾的正来劲的时候，忽然听到赵雪逢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没了，你会做什么。” 方毅辰伸头看去，刚想呵斥赵雪逢不应该说这么丧气的话。 却刚好看到平板上的画面变成了男人惨死，女人剪掉头发扮成男装，准备为夫报仇的一幕。 看着女人那坚定中带着恨意的眼神，方毅辰嗤笑一声：“真傻。” 赵雪逢同样咧嘴：“确实挺傻的。”如果是她的话，根本不用女扮男装，直接上去把这些人放到就是了，敢动她的人，这些人怕不是活腻了。 却听方毅辰呵呵一声：“要是我的话才不会这么麻烦，只要带足了火药把这些人堵住，他们就一个都别想活。” 听到方毅辰的话，赵雪逢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那你自己不也没了！”这家伙的病情好像又严重了。 方毅辰一脸诧异的望着赵雪逢的后脑勺：“要是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的才好啊！” 若不是知道他妈心里已经不惦记鳖精了，他可能早就送鳖精去他妈身边了。 相爱的人就要相守不是么！ 第217章 谁先死 鳖精爱不爱不重要，只要他妈爱的深沉，这就已经足够了。 听懂方毅辰话中的意思，赵雪逢忽然坐起身，一把勾住方毅辰的脖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绝对不能跟着我死。” 方毅辰原本还以为赵雪逢是在和他闹，可当听到赵雪逢认真的话后，方毅辰顿时急了：“凭什么！” 他才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他的世界中就剩下了雪逢了。 若是没有雪逢，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见方毅辰梗着脖子不愿答应自己的话，赵雪逢手肘微微用力，将方毅辰勒的更紧，同时在方毅辰耳边威胁到：“答不答应，不答应就勒死你。” 方毅辰的脸已经憋红，却始终不发一言，用实际行动向赵雪逢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抗拒。 读懂了方毅辰的执着，赵雪逢叹了口气，将方毅辰放开，从身后抱着方毅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在你前面，你千万要好好活着，努力的活着，否则我会不安的。” 方毅辰依旧梗着脖子不说话，似乎在无声的对赵雪逢提出抗议。 明白方毅辰心里依旧在抗拒这件事，赵雪逢再接再厉的说道：“我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有灵魂，可如果真有的话，即使你来找我，我也不会见你，因为我最讨厌懦夫了。” 听到讨厌两个字，方毅辰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随后一脸委屈的看着赵雪逢：“我听你的。” 见方毅辰对自己低了头，赵雪逢也是松了口气，虽然死不死的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可方毅辰这么危险的想法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 憋屈了好半天，方毅辰忽然的抬头看向赵雪逢：“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是一定会把你带走的。” 他可没有雪逢那样奇怪的想法，哪怕是下地狱，他也要紧紧拉着雪逢的手。 看着方毅辰认真的表情，赵雪逢无奈的点头应道：“好，我跟你一起走！”这个人啊，是真不好带。 方毅辰原本还一脸紧张的看着赵雪逢，生怕赵雪逢会再次拒绝自己。 可当听到赵雪逢应了自己的话后，方毅辰的眉眼间满是喜色，径直就要往赵雪逢身上扑：“雪逢，你真好。” 包容他，陪伴他，雪逢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只可惜，雪逢越好，他便越是要将雪逢紧紧抓住：雪逢是他的，谁都不能抢，不然他就跟这些人拼命。 赵雪逢无奈的摇头：这小子回头还有的教呢。 就在室内即将升温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方毅辰原本不想搭理那个敲门的人，可惜那敲门的人似乎非常执着，依旧不停的用力拍着门板。 被打断的方毅辰，愤怒的抬起头向大门喊道：“赶紧滚，屋里没人。” 却听门外传来方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小兔崽子，赶紧出来给你老子开门。” 听到方老爷子的声音，方毅辰翻了个白眼：“别敲了，不在家。” 发现两个人还有继续聊下去的趋势，赵雪逢坐起身，慵懒的将衣服扎好，随后用脚踢了踢方毅辰的脸：“开门去。” 方毅辰一脸的不情愿，赖在床上装死：“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那个糟老头子也不是我爹。” 只要他不承认，糟老头就不是他爹。 看着方毅辰那死鱼打挺般的模样，赵雪逢随手将衣服下摆往裤子里一塞：“你不去算了，就让老家伙在门外喊，等到整个楼上的人都听到，我就带着你搬家。”大不了就放弃这个房子呗! 听到搬家两个字，方毅辰瞬间从床上跳起来：“还好你提醒我，否则我都没发现老家伙居然这么毒。” 就知道老家伙一直对他不怀好意，却没想到老家伙居然想让他有家不能回。 老家伙实在太缺德了，就不怕遭天谴么！ 想到这，方毅辰恨得咬牙切齿：“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赶走。” 说话间，方毅辰已经冲进了厨房抄起地上的扫帚：他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 赵雪逢无奈的看着方毅辰的动作，其实，看这对父子俩的互动还是挺有意思的，两个人似乎都在悄悄的试探对方的底线，想要用自己方式接近对方。 难怪是父子，就连思维方式都一模一样。 方毅辰拿着扫把同门外的方老爷子对峙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将方老爷子领进了家门。 进门口，方老爷子直接走到赵雪逢面前，看到赵雪逢慵懒的模样，当即呵斥道：“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平日里，由于工作太忙，方老爷子同几个儿子儿媳相处的时间都不大长。 因此，能让他看见的只有儿子儿媳光鲜亮丽的一幕。 临到老了，又有了将方毅辰认回来的心思，自然对方毅辰更多了些关心。 偏偏方毅辰和赵雪逢骨子里，都带了点泼皮无赖的气质。 因此，凡事中规中矩的方老爷子对两人此时的行为举止自然看不大上。 尤其是赵雪逢女生男相，让方老子产生一种多了一个儿子的错觉，说话自然也就没了顾忌。 可他没有顾忌的话，停在方毅辰耳朵中却感异常难受。 只见方毅辰将手中的扫帚用力向地上一戳，对老爷子冷笑一声：“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方老爷子冷笑着瞥了方毅辰一眼，光看这扫把舞的虎虎生风，就知道平日里没少干活，他才懒得搭理这个窝里横。 随后，方老爷子再次看向赵雪逢：“你很好。”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可赵雪逢的事却早已传进他耳中。 想到最近不少老伙计打电话给他，询问赵雪逢与他的关系，以后是不是会留在军营的事。 方老爷子的眼中就流出一抹得意：儿子不出息有什么关系，他儿媳妇争气啊！ 想到赵雪逢日后被各个尖兵班争夺的画面，方老爷子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就在这时，一把扫帚阻挡了方老爷子的视线。 方老爷子微微一愣，随后侧头看去，刚好对上方毅辰没有表情的脸：“别瞎看，你前科不好！” 方老爷子：“...”专门扎心的熊孩子，他那次是被迫的，被迫的。 就在方老爷子心中郁卒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赵雪逢的声音：“我确实很好。” 方老爷子：“...”这两人，真配啊！ 第218章 联手气人 自己好不好，只有自己最清楚。 这件事，赵雪逢承认的毫无压力。 方毅辰则是站在旁边用力点头：“没错，我家雪逢最好了，但是和你没关系。” 方老爷子只觉得心口中了一剑，深吸了两口气，赵老爷指着大门的位置：“你能不能出去凉快凉快。” 这个熊孩子当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扎心。 却见方毅辰对他梗起脖子：“凭什么，你要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我告诉你，别打我老婆主意。” 方老爷子：“...”这就是他不想认回方毅辰的原因。 知道自己绝对撵不走方毅辰，方老爷子再次看向赵雪逢：“你真的很不错。” 眼见方毅辰还要插嘴，方老爷子赶忙看过去：“你闭嘴!”怎么哪都有这货。 还不等方毅辰说话，赵雪逢便先开口怼了回去：“你来我家是为了骂人的么？” 别以为年龄大就会影响她的动手速度，坐在她家，当着她的面，呵斥她的人。 这要是连这都没反应，赵雪逢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蛋忘在家里了。 方老爷子：“...”要不他还是走吧，为什么要留在这自取其辱。 赵雪逢这段时间确实表现的很好，现在的问题是，她表现的太好了。 敏捷的反应能力，矫健利落的身手，迎战时候的敏锐直觉，和临危不断的判断力都让人感到惊讶。 除了这些，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赵雪逢的专注力。 这姑娘竟然有做狙击手的潜力。 她的潜力值很高，高的让人惊讶，这应该是一个天生的战士。 只可惜，之前耽误了一段时间。 可纵使如此，大家也看出了赵雪逢身上潜力值，现在打电话给方老爷子的人不少，都是想要定向培养赵雪逢的尖兵班。 听了方老爷子的解释，方毅辰的表情有些呆滞：不是说只当几天兵么，为什么现在又要动员他家雪逢留下，就知道这老家伙不怀好意。 方毅辰想要将方老爷子撵走，可又摸不准赵雪逢的心思。 一时间慌了手脚，竟是连赵雪逢的表情都不敢去看。 万一雪逢真的同意了老爷子的要求，那他怎么办。 这几天雪逢不在家，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种孤零零的日子。 可情况又与过去完全不同，以前他的生活没有任何指望，只能活在所有人或憎恨、或嫉妒的负面情绪中。 而现在，他却是在不断的等待，等着赵雪逢回家。 这种滋味很难受，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雪逢是为了他们的美好未来，才会暂时离开。 只一年时间他都等不了，若是雪逢真的选择了这个职业，他可能还要这么等几十年。 想到这，方毅辰握紧拳头不敢去听赵雪逢的回答，他是真的真的受不了。 赵雪逢斜眼瞥了脊背紧绷的方毅辰一眼，忽然开口问道：“你还有不少积蓄是吧！”这人又开始没安全感了。 方毅辰微微一愣，随后迅速明白了赵雪逢的意思，只见他梗起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看向方老爷子：“足够咱们点火取暖了！”他有这个自信。 将方毅辰重新做回自己身边，赵雪逢将手打在方毅辰的肩膀上，对方老爷子说道：“老了，折腾不动了，当兵这种事最多只能干一年，我还等这回来混吃等死呢！” 似乎是怕赵雪逢气不死方老爷子，方毅辰赶忙点头应合：“雪逢说的对，我们都是要退休的人了，回头我就雇三个人，一个收拾屋子，一个做饭炒菜，还有一个专门为我俩吃...” 听了方毅辰不要脸的话，方老爷直拍胸口：这是要把他气死啊! 成功将方老爷子送走，方毅辰的将方老爷子坐过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用酒精喷了一遍。 看着方毅辰那谨慎小心的模样，赵雪逢的表情有些无奈：“那毕竟是你老子。” 教育男人这种事，永远得在背后。 当着别人面的时候，哪怕是被人嘲笑一对傻子，也得站稳自己的立场。 方毅辰的表情有些落寞：“雪逢，其实没没必要为了我放弃前途。”他一直都知道雪逢很厉害，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老头子也会觉的雪逢厉害。 这让方毅辰难免有些纠结，他感觉，好像是自己阻碍了赵雪逢的发展。 赵雪逢将方毅辰转过来按在腿上，扒拉着他那一脑袋柔软的卷毛：“真心话？” 方毅辰想说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假的，等你完成老头子的要求后，就哪也不许去了，天天在家陪着我，就算出门也要带上我。” 说完话，方毅辰拉过赵雪逢有些粗糙的手盖在自己脸上：他就是这么自私，雪逢可以厌恶他，也可以鄙夷他，但是千万不要让他看见。 赵雪逢伸手轻轻描绘方毅辰的脸：“岁数大了，也折腾不动了，我早就说过要退休，有你和莫晓茹我就够够的，不打算再给自己找活干。” 而且，这个机会来的时间不对。 如果是几年前，她或许会心生感激，并为此骄傲自豪。 可现在，她是赵哥。 纵使退了休，这段经历也会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将来，她也会把自己的经历说给她的孩子门听。 因为她是个很懒的人，所以能说的东西越少越好。 听了赵雪逢的解释，方毅辰转过头，用脑袋轻轻的蹭赵雪逢肚子：“雪逢，你真好。” 就是因为雪逢太好了，所以他才更害怕会失去。 赵雪逢伸手梳理着方毅辰的头发：“别矫情了，穿上衣服，带你出去看电影。” 方毅辰闻言顿时从沙发上跳起来：“还要顺便撸串。” 赵雪逢对着方毅辰点头：“好!” 看着坐在车上一脸平静看着自己的人，季末只觉得脊背发凉。 见季末一脸抗拒的盯着自己，龙先生的声音中充满了蛊惑：“宝贝，不想过来亲亲你的未婚夫么，亏我还为你准备了礼物。” 看着那张笑盈盈的脸，季末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想说不要，可张开嘴后，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好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季末没有行动，龙先生有些不耐烦，对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当即有人拿着一个礼品袋下了车。 看着来人的脸，季末顿住脚步，整个身体也变得紧绷：“季卫。” 第219章 龙先生 季卫将手中的袋子塞在季末手里，随后对着季末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我叫龙卫。” 他和这群姓季的不一样，龙先生已经给了他一个姓氏，这就是他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季末叫错了姓氏，便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季末想要反抗，但是在车里的龙先生没有发话之前，她不敢有丝毫动作。 龙卫出手很重，三巴掌打下来后，季末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嘴角和鼻子都流出了血。 眼见着龙卫还要继续动手，龙先生终于慢悠悠的开口：“龙卫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听出龙先生话中的不悦，龙卫赶忙回头走回车门旁，一言不发的低下头，等着龙先生的训斥。 龙先生一脸深情的看着季末：“宝贝，你现在这个模样可真让我心疼，赶快去医院看看，千万别留下疤痕，不然就当不了漂亮的新娘了。” 季末一脸怨恨的看着龙先生：“你能离我远点么。”她所有的痛苦都来自这个人。 龙先生的声音有些沮丧：“宝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可你对我的态度，就连龙卫他们都看不下去了。” 听到龙先生的话，龙卫再次抬起头看向季末，似乎随时准备向季末扑过来。 于此同时，前排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另外两张虎视眈眈的脸。 季末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王八蛋倒是惜命，不但带了龙卫，还带了季泽和季安。 既然这么怕死，又为什么要发布那么多扯淡的指令。 见季末不说话了，龙先生的表情瞬间好了不少：“宝贝，快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这可花费了我的大价钱。” 季末没说话，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这男人的声音越是轻快，包里放的东西就越是见不得人。 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季末低头向包里看去，随即差点被映入眼帘的东西吓了一跳。 季末抬头看向龙先生：“这是谁的！”姓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却见龙先生笑的一脸无害：“宝贝，这是我的诚意啊，包包可是限量版，至于包里的东西。” 龙先生轻笑一声：“那女人的话那么多，手那么欠，我当然要为你出气啊，怎么，宝贝你不喜欢我的礼物么。” 听到龙先生的声音低落，季末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阵发麻生怕姓龙的再折腾出其它事来。 忍住心里的强烈恶心感，季末勉强自己对龙先生挤出一个笑容：“你能走了么！”赶紧滚。 龙先生却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季末：“宝贝，你确定不给我一个送别吻么！” 季末的笑容不达眼底：“你不怕我吧你的嘴唇咬下来么！” 龙先生笑着对季末挥手，示意季末过去。 当季末走到车窗旁边蹲下时，龙先生忽然伸手抓住季末的头发，随后用手划拉着季末的嘴唇：“宝贝，你越来越不乖了，你是不是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说话间，龙先生已经一口咬住了季末的脖子。 季末顿时痛的冷汗直流，可害怕引来更多事端，她只能硬生生的忍住。 满意的品尝到嘴里的血腥味，龙先生如梦初醒般喊道：“宝贝儿，你怎么又流血了，真是太不小心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生怕龙先生将自己拴在车后面一路拖去医院，季末赶忙摇头：“用不着，一点都不疼。” 听季末说不疼，龙先生伸手去抠季末的伤口，用里将他们撕的更严重：“那我就放心了。” 季末的后背上已经满是冷汗，她这会儿终于怂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天晚了，你再不回去休息，我会心疼的。” 龙先生的手依旧没离开季末的脖子：“宝贝，有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好感动。” 随后，两个人深情对视，目光焦灼在一起。 季末对龙先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早点休息。” 龙先生终于收回手，顺便将血抹在季末脸上：“宝贝，你真的很适合红色，回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穿红色新娘礼服好不好。” 季末已经感觉到脖子上的血渗入衣领后造成的黏腻，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怒，柔声迎合：“我都听你的！”所以你可以滚了吧！ 龙先生怜惜的摸了摸的季末的脸：“宝贝，你可真温柔，你这么乖，我都不知知道该奖励给你什么了！” 季末咬牙看着龙先生：“你能帮我把耳钉摘下来么，我想在结婚前保有一些神秘感。” 龙先生脸上露出一抹受伤：“宝贝，你是不喜欢我的礼物吗，你真的太伤我的心了。” 季末现在只想扭断姓龙的的脖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人伤不伤心的事。 可为了不让姓龙的折腾出更多的事来，季末还是咬牙对龙先生笑道：“这东西太灵敏，你听到的东西太多，我都不好意思了，所以还是摘了的好。”不就是装深情么，她也行。 龙先生收回手：“宝贝，如你所愿。” 之后，龙先生对龙卫挥挥手：“还不快帮你季末妹妹把耳钉摘下来。” 季末眼神一凝：王八蛋，这是要动手啊！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季末脚步踉跄的向家里走。 她的脖子和耳朵都在流血，龙卫为了拔掉耳钉，直接豁开了她的耳垂。 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有些骇人，季末躲过路灯，行走在阴影中：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她要让姓龙的死无葬身之地。 一滴滚烫的液体划过脸颊，季末原本以为是血，不成想竟然是泪。 季末自嘲的冷笑一声：真没想到，她这么狼心狗肺的人，竟然也会有眼泪。 就这么一边哭一边走回家，刚进屋里，季末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房间中有人！ 刚刚的痛苦和无助瞬间消失，季末直接摸上墙边的鞋架，扣动机关，从支撑鞋架的柱子上掏出一把断刃。 像她这样的人，就不配有痛苦和无助的情绪。 可就在这时，客厅的灯忽然被人打开，季灭拿着武器的身影出现在季末面前。 看着脸色阴沉的季灭，季末刚想质问季灭想干什么，却见季灭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季末的眼睛瞬间瞪圆，因为她发现，季灭已经将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第220章 四胞胎 季末被季灭捂着嘴逼到了墙角。 季灭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看着季末。 季末先是握紧了手上的匕首，随后颓废的松手。 匕首掉在地上的前一秒，却被季灭用脚接住，一声都没有发出来。 看着季灭的动作，季末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闭上了嘴。 发现季末开始配合自己，季灭将季末的嘴捂得更紧，抓着匕首伸向季末的脖子，不一会便从季末的伤口中挑出一个银色的小芯片。 季末一脸震惊的看着季灭，却见季灭直接走到洗手池旁，将那个小芯片冲了下去，期间还不忘倒一下桶通渠水。 听到水池下面滋啦滋啦的腐蚀声，季灭将季末的匕首递了回去，将人拉到房间，熟练地给季末上药：“以后只要见到闯入者，不管对方是谁都不应该手下留情。” 季末平静的看着季灭的脸：“哪怕是你！” 季灭的动作不停：“即使是我，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说话间，季灭忽然将手中的麻醉z头，顶在季末眼睛的正前方：“你又死了！” 如果他是来杀季末的，就季末这个反应速度，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季末伸手拉下季灭的手：“好不容易来一次，就是为了吓唬我么！” 季灭轻轻摇头，按了按季末的伤后周围，发现季末没有反应，知道是麻药的效用返上来了，便拿起泡好的羊肠线，开始给季末缝合。 季灭自己虽然没有痛感，可给季末缝合的动作却非常轻，每缝一下还会在伤口上轻轻吹一吹。 季末静静的看着季灭的动作：“你现在动作挺猥琐的。” 季灭的动作一顿，随后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手上的动作：“那你倒是说说怎么算是不猥琐。” 看着被季灭抓在手上的针线，季末忽然扑过去在季灭嘴上亲了一口：“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季灭的表情依旧平静，只见他表情摇了摇自己手上的针线：“你把线扯断了。”伤口也要重新缝一次。 看着季灭的动作，季末不死心的继续询问：“真的没有感觉么？” 季灭想了想，诚实的回答道：“有！” 随后，季末就见他用袖子一抹嘴唇，在地上啐了一口：“呸。” 季末：“...”她的刀呢！ 帮季末处理完耳朵和脖子上的伤口，季灭起身将医药箱收好，随后从衣柜中拖出一个三十二寸的行李箱：“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所有的奖金，他们都以为我把钱花了，可实际上我都存了起来，你收好他。” 季末疑惑的接过箱子：怎么这么重。 将箱子平放在地上，季末疑惑的询问：“我自己有钱，你给我这些做...” 声音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戛然而止。 季末碰的一声将行李箱关上：“放在我这吧。”没错，她确实是没有节操的心动了。 季灭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季末费力的将行李箱扶起来。 之后他走到季末身边，轻轻松松的提起行李箱，放在季末的衣柜中。 季末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衣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得让姓龙的给我涨工资。” 就在这时，季灭忽然伸手捂住季末的嘴：“别胡闹了，钱你收好，我这两天就找人送你去边境，以后再不要回来了。” 季末一脸震惊的看着季灭：“什么意思。”为什么忽然送自己走。 季灭皱着眉头看着季末：“你不是一直很想脱离姓龙的么。”为了这件事，季末可被龙先生折腾的不轻。 季末蹙眉沉思，随后对季灭开口问道：“为什么忽然送我走。” 季灭别过头没有回答季末的话，而是转身去了客厅。 地上还有一个等着他处理的尸体呢。 季末跟着季灭走出房间，一眼便看出地上的女人是被季灭扭断了脖子。 见季灭熟练的将女人包裹起来，季末疑惑的看着季灭：“这人是谁。”是新人么，不然她为什么没见到过。 这个问题似乎比之前那个简单，季灭头也不回的答道：“季梓！” 听到季梓这个名字，季末只觉头皮发麻：“她怎么在我家。” 季灭抬头看着季末：“她为什么在这，你心里没数么？” 季末：“...”好吧，她是挺招人恨的。 走到尸体前，季末扒开了季梓的嘴：“怎么有舌头，手指也是齐全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季梓的脸。 听到季末的话，季灭轻轻回答道：“季梓是四胞胎。”而且是心意相通的四胞胎。 因此他们做事的时候，比其他人方便不少。 仔仔细细的记住季梓的脸，季末抬头看着季灭：“我包里的东西，是哪一个季梓的。”难怪她会绝对季梓的性格太过多变。 原来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季灭想也不想的答道：“老大的，她已经死了。” 龙先生做事狠戾，自然不会留下活口。 而且这四姐妹的感情极好，只要杀了老大，剩下的三个自然会拼尽全力来找季末报仇。 想到这些，季灭再次的开口提醒季末：“老二现在就在我的后备箱里，地上躺着的是老四，现在还有一个老三没有露面，季梓擅长易容，你一定要小心。” 现在还有一个老三在外面游荡，这么危险的人物，他一定要快点将人找出来。 不然对方一定会将心里的不满，全部发泄在季末身上。 季末疑惑的眨眼：“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季灭指了指地上的老四：“这人闯进你家，不管是谁都要先干掉再说。”正经人会敲门。 季末点点头：“那老二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季灭叹了口气：“他变成了我。”两人刚好碰上。 季末：“...”人才啊，脸能变，这身高也能变么。 更何况，这人还直接撞在季灭怀里，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找死啊！ 发现季灭现在很有说话的欲望，季末继续询问：“刚刚你挖出去的那东西是什么。” 似乎是感觉自己现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季灭想了想回答道：“监控芯片，最近研制出来的，只要你身上有电子产品，它就能无限充电。” 季末：“...”我艹，姓龙的这是怕她死的太晚，想要辐射死她是吧。 第221章 三号季梓在哪 深吸了一口气，季末伸手拉住季灭的手臂：“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季末太了解季灭了，这人对姓龙的非常忠心，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现在，季灭的所作所为，明显就是在背叛姓龙的。 这让季末有些疑惑，她想不通季灭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她是不是可以期待，在季灭心中，她的地位高于姓龙的... 正当季末在心中暗喜的时候，季灭忽然开口：“龙先生正在开始大清洗，手下的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打算留。” 听了季灭的话，季末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那你在这里又是个什么角色。” 季灭垂下眼眸：“我是执行者。”或者也可以称他为收割者。 季末冷笑着摇头：“看来那个神经病，是真的打算收摊了。”不然也不会想着要把他们这些人当做殉葬品全部带走。 季灭仿佛没听到季末的话：“车这两天就会到，到时候我会给你准备护照和身份，季末...” 季灭深深的看着季末：“你要好好的。” 季末一脸幽怨的看着季灭：“你不跟我走，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季灭轻轻摇头：“你先过去，等你安顿好一切，我就想办法脱身。”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明明很想走的不是么，怎么现在忽然冒出这么多问题。 季末切了一声：“不要用你的智商，来揣测我的智慧。”这人怎么可能会去找她，估计前脚送走她，后脚季灭就得死在姓龙的手里。 见季末怎么都说不通，季灭弯下腰将四号季梓扛在肩膀上：“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找到车后，我会通知你的。” 想离开不是那么简单的，龙先生虽然在有意识的清理自己的手下。 可是，为他卖命的人依旧很多。 所以他们的每一步都要小心。 眼见着季灭要离开，季末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你之前把那些钱藏在哪了！” 这么一大箱子钱，绝对不能是从外面扛进来的。 而且，她认识那只箱子。 那根本就是她买了放换季衣服的... 听到季末的话，季灭理所当然的回答：“你床底下啊！” 这些年，只要一有奖金，他就会跑到季末家，将钱塞到季末床底下。 到现在为止，这个习惯已经保持六年了。 季末的脸抽了抽：“可我家床是实心的！” 季灭摇摇头：“不是，这个床是我给你定制的，看上去虽然矮，可是空间很大，而且是两层床板，能防弹的。” 说话间，季灭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骄傲。 这张床可是他最骄傲的东西。 听到防弹两个字，季末深吸一口气：“你还放了什么东西在我床底下，一起说出来。” 感觉季末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季灭赶忙老实的回答：“还有一些武器...” 狡兔三窟，他不能把武器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任谁知道自己睡在那些东西上，心情都好不了，季末的情绪有些失控：“这么多年，你都不告诉我这件事，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把我送上天。” 季灭诚实的摇头：“防弹的！” 季末：“...”心好塞，她怎么就落在这个货手里了。 感觉到季末的烦躁，季灭扛着四号季梓便要往外走：不想招惹炸毛的女人。 给龙先生卖命这些年，他总结出一句话：当女人狠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 所以，他现在还是躲一躲吧！ 眼见季灭要跑，季末反手一个匕首丢了过去。 匕首插在门边的木质摆设上，季末阴恻恻的对季灭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喜欢我。” 为她做这么事，为她背叛姓龙的，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却听季灭轻轻嗤笑一声：“早点洗洗睡吧，都开始说胡话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说完话，他扛着身上的四号季梓直接下了楼。 季末站在原地，心情从郁卒变成愤怒，最后再到苦涩：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让莫如传染了么，竟然以为季灭会喜欢她，那人应该只把她当亲人吧。 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季末长叹一口气：其实，如果让她跟季灭相伴一生，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这个念头刚蹦出来，季末便无奈的捂住了自己脸：她到底在想什么啊，人家季灭对她一点心思都没有，就她自己在这胡思乱想。 看来，她最近真是太闲了，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季灭将4号季梓丢在车上，同2号季梓放在一起。 一号季梓是龙先生出的手。 二号季梓死在杀季末的路上。 四号季梓在季末家里被发现。 现在就只剩最聪明，思维也最缜密的三号季梓没被发现了。 季灭对此非常着急，因为他知道季梓的危险性。 翻开手机，再次将地图扫过一遍。 季灭无奈的发现，三号季梓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季末家附近。 季灭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季末在落地窗前映出来的影子。 他确实不喜欢季末，因为，他爱季末。 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有... 将东西收好后，季末起身去了浴室给自己放水泡澡。 不一会时间，浴室中便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听到外面安静下来，天花板上的一块吊顶忽然动了动。 一根手指忽然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随后，天花板被人从上面掀起，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那块吊顶中探了出来。 这人落地后，先是警惕的左右看了看。 随后她从后腰处拔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一步一步的向浴室走去。 这人正是三号季梓。 当时她与四号决定要为大姐报仇，随即双双潜入季末家里。 哪想到她才刚刚藏好，季灭就过来了。 这人出手非常利落，竟是直接伸手扭断了四号的脖子。 知道自己打不过季灭，三号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吊顶上，静静的等着季灭离开。 虽然三号对季灭也是同样的恨，可是报仇这种事，一定不能操之过急。 就算要杀季灭，也得先杀了季末。 即使体能上比不过季灭，可三号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 而且她已经看出来了，季灭对季末有情。 因此，她只要杀了季末，在从季末身上拿到些东西丢在季灭面前，季灭定然方寸大乱。 到时候，就好办了... 第222章 车险 轻手轻脚的走到洗手间门口，三号季梓轻轻拉开门走进去，身侧忽然感受到一股子推力。 三号被推了一个趔趄，下意识的向前扑去，刚好扑到洗手间的浴帘上。 三号刚想挣脱，便感到一股力量用浴帘将她死死缠在浴帘里。 她的身体在惯性驱动下，下意识的前倾，一头载进浴缸里。 随后，耳边传来呼隆隆的吹风机响。 当一股如同蚂蚁噬心的酥麻感，传遍全身的时候。 三号头脑中忽然清明了一阵：原来，这缸水是为她放的啊！ 看着三号裹着浴帘的身体，在浴缸中渐渐僵硬，季末从浴室中走出去，一把拉下家里的电闸，随后背倚墙壁，脱力的坐在电表箱前。 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 季末将烟头用力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半分钟后，房间中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姓龙的，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变得不像人了... 为了不惹事，莫如和钟离焱绕了很远的路才终于到家。 进了小区，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情况只有自己最清楚，像他们这样的豆腐渣级战斗力，还是别跟那些人折腾了。 钟离焱看着莫如：“我再背你一会吧。” 莫如很轻，而他也很喜欢刚刚那种莫如靠近的感觉。 莫如轻轻摇头，同时伸手握住钟离焱的手：“回家吧！” 钟离焱点点头：“好。” 走到楼道口，钟离焱忧郁的看着莫如：“我可以帮你辅导功课。” 总是舍不得就这么分开。 莫如的眼睛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白天有点烧脑，我今天晚上想早点睡。” 钟离焱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严肃：“那怎么行，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再这么懒散，将来怎么考上心仪的大学。” 莫如：“...”钟离同学，你还真适合去当学校的训导主任。 察觉到莫如那一言难尽的表情，钟离焱刚想再说话，却听到中间那户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莫如和钟离焱同时向那边看过去，却发现中间那户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司机小李正一脸猥琐的从门缝中向外张望。、 钟离焱和莫如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再这样的情况下，小李猥琐的动作，还真是能把人吓死。 眼见着莫如和钟离焱的脸色越来越差，知道自己被发现的小李讪笑一声，随后拉开门大大方方的从屋里走出来：“少爷，莫小姐，你们现在才从学校走回来，这一路真是辛苦了，不如先进屋睡一觉吧！” 听了小李的话，莫如的嘴角抽了抽，随后对钟离焱挤出一个笑：“我先回去睡了。” 说话间，莫如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随着碰的一声关门声，钟离焱的肩膀跟着抖了抖，他刚准备追上去再和莫如说话，却听身后传来小李的声音：“少爷，你这样不行啊！” 钟离焱转身看着小李：“什么意思。” 小李用一副过来人的眼光看着钟离焱：“少爷，这么长时间了，你除了拉过莫如的同学的手外，还做过什么。” 钟离焱蹙眉沉思：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他们虽然曾睡在同一张床上过，可也只有那么一次。 而且，还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虽然钟离焱没回答小李的话，但他迷茫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钟离焱的表情变得非常认真：“你有什么好办法。” 见钟离焱真的在向自己请教，小李的表情瞬间便得严肃：“少爷，你记不记得，上次我帮了你一个忙，你把车送给我了。” 钟离焱原本还准备认真记下小李的话，却没想到，小李竟然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他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只疑惑的对小李问道：“你是让我给她买辆车么？”好像不大好吧！ 小李翻了个白眼：“你给莫同学送车干什么？”真不知道少爷这个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明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遇到谈恋爱的事情就变得这么迟钝。 别看莫如同学面上温柔和气，可骨子里刚硬又强势。 少爷要是真给莫如送辆车，估计莫如能直接开车把少爷撞死... 钟离焱原本也觉得送车这个主意不靠谱，等听到小李的反问后，他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小李：“如果不是送车，那你为什么要提起车的事。” 小李的表情越发深沉：“少爷，你能帮我把明年的保险交了么！” 太贵了，实在太贵了。 可问题是还不能不交，否则不好卖啊！ 钟离焱目光隐晦的看了小李一眼，那满满的鄙视深深刺痛了小李的心。 小李凑到钟离焱身边：“少爷，我的要求也不高，您只要帮我交个明年保险就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搞定。” 小李说的信誓旦旦，钟离焱的思路果然被他带偏了：“就算交了明年的保险，你以后怎么办。” 小李的表情异常坚定：“少爷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的以后的对策了。” 钟离焱疑惑的看着小李：“什么对策？”不得不说，他真的开始好奇了。 发现自己有了听众，小李的表情异常亢奋：“我打算好了，以后没事就开车上街，引诱别人过来蹭我，咱那个车赔偿贵，我全部私了，有个几次就够下一年的保险了。” 而且他勤快，时间又宽裕，天天开工都没问题。 听了小李的打算后，钟离焱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他似乎是被小李的方案惊到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错！”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钟离焱只觉无数把小刀在割他的喉咙：老刘究竟是在哪找到的这个奇葩。 可看到小李认真的表情后，钟离焱勉强自己挤出一个和缓的笑：“你加油。” 随后，钟离焱拿起电话拨给留在老宅的刘管家。 小李一脸惊喜的听着钟离焱告诉刘管家，再帮他交两年的全险：他家少爷实在太给力了。 同时又有些疑惑：除了交两年车险外，少爷竟然还让老刘帮他多补一份意外伤害险。 可是为什么啊，车险里已经保的很全了不是么，这个意外伤害险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小李凑到钟离焱身边，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实在是想不通。 第223章 社死与二次社死 望着小李那张充满求知欲的脸，钟离焱伸手轻轻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想到什么就好好干吧，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保险给你买好了，就算真的被人打断腿也有的赔。” 依然已经准备好要走上碰瓷大业，那当然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干一行爱一行，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不是么！ 看着钟离焱认真的表情，小李的头皮开始发麻：“少爷，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被人打死。” 钟离焱认真的想了想，随后伸手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放心吧，只要肯努力，你一定会被打死的！” 小李：“...”少爷，我谢谢你啊！ 这是要把他吓死啊，如果就连好脾气的少爷都有了想要打死他的心思，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看来，这个生意是做不得了。 不过少爷厚道，居然还吩咐要给他交两年的车险，那他是不是应该为少爷做点什么呢！ 想到这，小李认真的看向钟离焱：“少爷，其实想要更进一步一点都不难。” 说话间，小李向钟离焱逼近两步：“你看，就像我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莫同学的双眼，让她感觉到你眼中燃烧的火苗。” 钟离焱下意识的向后退：这都是什么连七八糟的怪话。 就在钟离焱退到墙边的时候，小李忽然伸手顶住钟离焱耳边的墙壁：“少爷，你蹲下点。” 钟离焱比小李高了十公分，使得小李这个壁咚动作根本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 钟离焱：“...” 可还是听话曲起了膝盖，顺从的比小李矮了半个头。 看着听话的钟离焱，小李再接再厉的说道：“然后，你就可以尝试着让自己的脸距离莫同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亲上...” 望着小李撅起嘴，越凑越近的脸，钟离焱刚想将人推开，却不成想电梯门竟忽然开了。 电梯中站着一名年轻时尚的姑娘，她先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停在这一层。 等看到钟离焱和小李的动作后，她低呼一声，随后飞快的掏出手机对着钟离焱和小李拍了几张照片。 小李疑惑回头，还不等说话，电梯便已经向上行驶了。 钟离焱还能听到电梯井中，女人兴奋的声音：“你们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我去，太劲爆了，虽然其中一个有点丑，但是不要紧，p掉就行了！” p掉就行了。 p掉就行了... 小李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中了一剑，他丑吗，他妈明明说，他是天下最可爱的宝宝! 小李刚想同钟离焱寻求安慰，却见钟离焱正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身后。 潜意识告诉他大事不妙，小李下意识的回头，刚好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莫如。 空气陷入了宁静，小李就见莫如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还不等他和莫如解释什么，就听莫如微微提高了音量：“对不起，打扰了！” 随后，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小李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转过头刚想对钟离焱解释，却见钟离焱的脸色已经黑的如同锅底。 小李：“...”少爷，你现在这样可不大好看。 眼见着钟离焱目露凶光，小李讪讪的收回手，挣扎着对钟离焱解释道：“少爷，您这边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咱们没事千万别联系！ 钟离焱深吸了几口气，对小李吩咐道：“你马上搬走。” 小李表情有些紧张：“少爷，可这是我的宿舍...” 他的声音在钟离焱的瞪视中戛然而止：少爷的眼神好可怕。 生怕钟离焱会忽然对自己出手，小李忙不迭跑回房间给刘管家发信息：“刘老，我不能帮你催化少爷和莫同学的感情了，少爷让我马上搬走。” 末了还不忘发一个嚎啕大哭的表情。 刘管家的信息很快便回了过来：“那就搬走吧！” 小李：“...”你们这些人就这么过河拆桥的么。 正想着，就见刘老的下一条的信息已经跟了过来：“抽屉里有楼下房间的钥匙，你先搬进去，时刻准备助攻。” 小李：“...”这老爷子活的真时尚，居然还知道助攻。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地方住就好。 要知道，他可是把之前的房子都退了，如果不想露宿街头，就只能住酒店了。 但问题是，他舍不得那个钱，他的钱可都是用来娶媳妇的。 将小李回了房间，钟离焱转身去敲莫如的房门。 谁想到连敲了几下都没有反应，钟离焱以为莫如误会了，赶忙掏出手机想给莫如发信息。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手机没电了， 钟离焱一脸抑郁的看着自己黑漆漆的手机屏幕，正想回房间拿充电器。 可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门打开了，小李提着箱子从里面走出来。 钟离焱这几套房子都是拎包入住的，因此小李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 离开的时候也非常方便，只要把衣服往箱子里一塞就好。 此时看到钟离焱依旧站在门口着急上火，小李赶忙上前两步凑到钟离焱身边：“少爷，还有一个能一亲芳泽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钟离焱非常想让小李滚。 可惜，小李这句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钟离焱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臣服在内心的渴望之下：“你说！” 小李也不含糊，上前一把拉着钟离焱的手便往自己腰上勾：“少爷，这个动作特别考验体力和反应力。” 随后，还不忘拍钟离焱的马屁：“不过，像您这样天天运动的，一定没问题。” 说完废话后，小李开始向钟离焱传授经验：“少爷，您看好了，只要莫同学有摔倒的趋势，您就迅速跑过去将人用这个动作搂在怀里，然后趁着气氛正好的时候，将人快速往上一带，只要瞄的够准，就一定不会有问题，我们现在试...” 小李的话还没有说完，莫如的房门忽然打开，房间中传来饭菜的香味，很明显刚刚没有开门是因为做饭没听见。 再次看到钟离焱和小李暧昧的动作，莫如比刚刚更懵：“对不起，又打扰了...” 还不等她开门，电梯再次开了，竟然还是刚刚那个时尚女人，眼见着这人又要掏出手机拍照，钟离焱忍无可忍的怒吼一声：“滚！” 第224章 聊天 发现钟离焱是真的愤怒了，小李也不用钟离焱赶，主动拎着行礼便往楼下跑：“少爷，别着急，我现在就去给你想办法，想不出主意，我绝对不回来。” 望着小李的背影，钟离焱：“...”王八蛋，要是说话的本事和逃跑一样大，他现在也不用这么尴尬。 就在钟离焱研究要不要追上去暴打小李的时候，莫如的房门再一次打开，莫如从里面伸出头来：“他走了？” 钟离焱看着莫如，心里忽然有些委屈，只见他闷闷的对莫如“嗯”了一声，随后告状一样同莫如说道：“他总忽悠我。” 莫如笑着开了门：“先进来吃饭吧。” 钟离焱跟着莫如进了屋子，刚想说话，却听莫如笑道：“你看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大老婆不在家，小老婆去你那...” 后面的两个字虽然没说出来，但钟离焱却已经清楚了话中的意思。 他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黑：“我和小李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不是我的大老婆。” 莫如咧嘴一笑：“冷静冷静，我就是开玩笑的。” 钟离焱摇头：“你不是开玩笑的。”他感觉到，莫如是想要疏远他。 莫如没有回答钟离焱的问题，而是笑着将话题岔开：“你刚刚和李师傅折腾什么呢？” 听到这话，钟离焱脸上满满的委屈：“他老忽悠我!” 莫如有些奇怪：“什么？” 钟离焱鼓着腮帮子将小李教他如何谈恋爱的事情说了一遍，莫如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钟离焱同学，你今年多大了！” 钟离焱自豪的挺起胸膛：“马上19了！”他已经成年了。 莫如点点头：“那李师傅多大了！” 钟离焱认真想了想：“好像是31。” 莫如的表情带上一丝玩味：“你让一个31岁的单身狗，教你谈恋爱，你是不是出门的时候把脑子忘在家里了!” 钟离焱：“...”他就说哪里不对，原来是忽略了年龄。 看出钟离焱脸上的懊恼，莫如叹了口气：“李师傅明显是电视剧看多了，现在我带你试试他刚刚教你的两个动作。” 钟离焱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带上了一抹欢喜：“好啊！”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梦想成真了。 莫如拉着钟离焱的手站起来，脚下忽然一滑，钟离焱下意识的去抱莫如的腰。 谁想还不等他将莫如搂进怀里，莫如便已经坐在地上。 看着空空如也的臂弯，钟离焱的表情有点蒙：什么情况。 由于是故意摔倒，莫如并没有受伤。 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莫如对钟离焱解释道：“我们正常人都是先看见东西，后产生动作。因此大多数时候，在身体没有形成条件反射的前提下，我们抓不到已经发现在掉落的东西。” 当然，这样的情况不包括她家雪逢。 雪逢摸爬滚打的时间长了，她的动作带有一定的预判，因此她的反应远远超过正常人。 不过对于她和钟离焱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很难抓住快速掉落的东西，或者即将摔倒的人。 更大的可能是，正当她要摔倒的时候，钟离焱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胳膊或者头发。 至于搂住腰这样的事，除非是两个人故意用这样的事增加小情趣。 否则真的很难发生。 钟离焱深吸了一口气，非常想说他们可以再试一次，可莫如却舍不得她的头发。 她感觉当钟离焱做好准备以后，这次抓到的八成会是她的头发，因为搂腰的难度太大了。 看着莫如一脸拒绝的模样，钟离焱脸上有些挫败：好吧，他可能是被小李忽悠了。 但是，小李教过他两个办法。 发现钟离焱跃跃欲试的寻找合适的墙壁，莫如无奈的摇头：“其实这个方法也不大靠谱。” 钟离焱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为什么。 却见莫如无奈的摇头：“雪逢教过我，只要被人按在墙上，首先要做的，就是用脑袋去敲对方的鼻子，你想试试么...” 其实不止是用头，还能用膝盖发起攻击，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说了。 钟离焱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我们为什么要把一件浪漫的事情，用这么学术的口吻放在明面上认真讨论。” 听出钟离焱言语中的无奈，莫如无奈的扁扁嘴：“没办法，因为我是练过的。” 为此，雪逢还特意训练了她很久。 钟离焱：“...”哎，都是他的错，他就不应该问。 看出钟离焱的挫败，莫如伸手拍拍钟离焱的肩膀：“会好的。” 钟离焱：“...”谢谢哈！ 赵雪逢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却发现方毅辰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她凑过去一看，却发现方毅辰竟是在刷一个招聘网站。 赵雪逢疑惑的看着方毅辰：“你打算找工作么。” 方毅辰不躲不闪的将手机放在赵雪逢面前：“是啊，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赵雪逢疑惑的看了方毅辰一眼：“想找什么工作。”真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方毅辰嘴里说出来的。 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死宅，即使一只蟑螂，都够方毅辰开开心心玩上一整天。 没人会比方毅辰更讨厌融入人群，可是现在，这样的死宅，居然会想要出去工作。 赵雪逢伸手摸了摸方毅辰的脑袋：“不发烧，怎么说起胡话了。” 方毅辰将赵雪逢的手抓下来，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我一分钱都没赚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想想，什么工作适合我。” 赵雪逢看着方毅辰凝重的表情，认真想了想：“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她怎么觉得自己在听遗愿清单。 方毅辰：“...我很好，就是闲的难受。” 知道方毅辰是真的郁闷了，赵雪逢也不继续逗他，而是接过方毅辰的手机：“你想做什么！” 方毅辰皱眉认真思考了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工作需求：“钱多，事少，不要耗费太多精力，时间必须特别自由...” 看着侃侃而谈的方毅辰，赵雪逢谈了口气：如果这货不是自己家的，她真想把这人打发到夜场去。 可惜，她不能... 深吸一口气，赵雪逢滑动屏幕的速度更快：“我帮你找找谁家缺董事长。” 第225章 卖车 原本只是一句调侃的话，谁料方毅辰却当真了。 只见他一把按住赵雪逢的胳膊：“不行，事太多了。” 他外公当年就是因为知道他只适合当个富贵闲人，才会在临死之前抛售了手中的所有股份，给他添置了无数的不动产。 为的就是让他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而他现在要找工作，自然也不会找那种对自己有约束的。 听了方毅辰的解释，赵雪逢诚心建议：“要不你去演艺圈试试吧！”这个绝对符合方毅辰的要求。 谁想她的话刚一出口，方毅辰就变了脸：“你不爱我了，居然让我去那种地方！”他怀疑雪逢是在有预谋的变相向他提出分手。 赵雪逢：“...”你能不能正常点。 两个人原本还打算好好度过一个美好的二人世界，哪想到，这工作一找就是半宿。 看着赵雪逢支撑不住趴在床上睡了过去，方毅辰在赵雪逢后脑勺上用力亲了一口，随后趴在床上继续找工作。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或许也是唯一的一次，因此必须要郑重对待。 听到赵雪逢均匀的呼吸声，方毅辰将自己的脑袋凑到赵雪逢的枕头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果然，不一会儿的时间，赵雪逢便转过身来，如同搂抱枕一样将他搂在怀里。 方毅辰的眉眼弯弯：手上滑手机的动作依旧没停，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招聘信息吸引了方毅辰的注意：这个不错啊! 第二天一早，每个人都陷入了忙碌。 季末已经让季灭将死在她家里的三号处理掉，季灭还贴心的用药水将季末的房间仔仔细细的处理过。 将季灭放现金的箱子在自己房间里藏好，季末如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只是这一次，她的书包里除了课本外，还有武器和所有的证件。 很显然，季末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莫如和钟离焱一同出了门，谢绝了小李开车送他们的好意。 莫如和钟离焱脚步轻快的向学校走去，小李趴在阳台上，看着一边走一边聊天的钟离焱和莫如，心里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 想当年，他上高中的时候，其实也妥妥是帅哥一枚。 当时还有一个条件很好的女生一直在追他，而他也沦陷在对方的攻势之下。 就在两个人的感情如胶似漆的时候，忽然被学校发现了。 老师逼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女生的嘴很严，即使老师用退学威胁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他纠结了很长时间，最终却因为太过害怕，索性吧这件事栽赃给了他的好兄弟。 他永远忘不了，当听到他的否认时，女生错愕，痛心，憎恨的表情。 而他的好兄弟，则真的帮他把事情认了下来。 看着好兄弟和女朋友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被批评，做检讨的模样。 他在内疚之余还有一丝沾沾自喜。 等到事情结束后，他再去找自己女朋友，却发现她居然已经同自己的好兄弟好上了... 前几年，他还去参加了这两人的婚礼。 据说，他们的二胎都能满地跑了... 想到这，小李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年轻真的很好，可也要懂得珍惜才行。 赵雪逢睡醒时，已经快到中午，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 赵雪逢看着笑眯眯凑过来的方毅辰：“有什么好事么？” 方毅辰用力的点头：“我找到工作了！” 赵雪逢：“...”你什么时候面试的。 方毅辰摇了摇手机：“视频面试。” 这是现在新兴的面试方式，倒是为他节省了不少时间。 看着方毅辰那信心满满的样子额，赵雪逢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找了什么工作。” 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强烈的怪异感。 方毅辰脸上满满的得意：“汽车销售，我和老板谈好了，我不要底薪也不做班，每卖出一辆百万以上的车，老板就会给我两千块的提成。” 赵雪逢：“...”果然很的适合方毅辰。 虽然不知道方毅辰为什么会想要找工作，但赵雪逢还是会尊重方毅辰的意愿：“你为什么不去卖房子，那个的提成不是更多。” 她也看出来了，方毅辰根本就不是想用工作充实自己，他只是想赚一笔快钱。 听赵雪逢的话，方毅辰笑的像只偷到葡萄的小狐狸：“不要，汽车走量快。” 赵雪逢：“...”感觉这厮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吃晚饭后，赵雪逢带着方毅辰去了他的工作单位，那是个很大的4s店。 赵雪逢看着方毅辰换上工作服，并应方毅辰的要求在每一辆车前合了影。 随后，方毅辰走到店门口，将门头清清楚楚的拍了下来，这才换下工作服与赵雪逢一同离开。 回去的路上，方毅辰将这些照片一并发在朋友圈里，并配上一句话：找到了新工作，祝我一切顺利。 照片中，方毅辰穿着工作服的脸漂亮到犯规。 看着一直盯着手机傻笑的方毅辰，赵雪逢终究没忍住，在他软乎乎小卷毛上撸了两把：“专心开车！” 方毅辰笑着转过头，将手机送到赵雪逢面前：“你看，有一群傻子说要照顾我生意。” 看着方毅辰的朋友圈留言，赵雪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人是怎么做到同时得罪这么多人的。 方毅辰的留言很多，几乎达到上百条。 每个人都在用讽刺的语气，冷嘲热讽的说要去照顾方毅辰的生意。 看到这些留言，赵雪逢一脸无奈的看着方毅辰：“其实你不上班也挺好的。” 方毅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事，眉眼间满是笑意：“放心吧，等我赚够了钱就不干了。” 受委屈只是暂时的，等他攒够了钱，这些人他会一个个收拾回去。 可现在，这些人都是他达成梦想的小阶梯，他会对这些人好一点。 仇这种东西，只要默默记在心底就好！ 赵雪逢又伸手在他头上撸了两把：“决然决定了就好好上班，遇到危险记得报警。有人挑衅就先等一等，自己不要贸然行动，等我回来，咱们一起g死那丫的。” 她会尊重方毅辰的每一个选择，可前提是方毅辰必须安全。 知道赵雪逢是在关心自己，方毅辰笑着一脸乖巧：“好！”他家雪逢最好了。 第226章 打工人 正当赵雪逢准备继续交代注意事项时，方毅辰的手机忽然响了。 为了不影响自己和赵雪逢的相处时光，方毅辰刚准备将电话挂断，却发现电话上显现的，是方老爷子的名字。 原本准备直接将电话挂断的动作一顿，方毅辰想了想，随后点开了免提。 看着方毅辰平静的脸，赵雪逢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却被方毅辰反手拉住，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握在一起。 方毅辰的表情虽然依旧淡漠，可眉眼间却柔和了不少。 方老爷子的声音非常平静：“你在找工作。” 方毅辰没有回答方老爷子的话，而是直接反问：“你有事？” 方老爷子沉默了下：“你要是想找工作，我可以帮忙。” 这些年，他自觉亏欠了儿子很多，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补偿。 方老爷子虽然知道方毅辰手里有钱，可究竟有多少，他心里却是一点数都没有。 谁知道，今天刚好看到方毅辰准备上班的消息。 于是，他第一时间便想到，是方毅辰的经济出了问题。 听了老爷子的话，方毅辰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不想上班，只想赚一笔块钱。” 方毅辰的话，证实了方老爷子的想法：“是经济方面出现问题了么！” 他可是听说，方毅辰最近将老宅的几十辆车都卖了。 方毅辰对赵雪逢露出一个邪恶的笑，随后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谁会嫌钱多，他也是要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方老爷子叹了口气：“如果不想上班的话，我这还有一些积蓄，你可以拿去做些生意。” 这个儿子真的是可惜了，明明小时候就聪明乖巧。 可由于这见不得光的身份，老四对他并不上心，甚至还有意识的想要将人养废。 而他为了不刺激老四，并不敢管这件事。 因此，这孩子从根上便被耽误了。 若不是方毅辰的外公靠谱，死活逼方毅辰读完大学，怕是真的被养废了。 听到方老爷子的话，差点被养废的方毅辰对赵雪逢龇牙一笑：“我回头把账号发给你，多赚些，最近用钱的地方多。” 说完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方毅辰转头看向赵雪逢：“雪逢，我厉不厉害，我们的结婚基金又多了。” 赵雪逢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毅辰：“你就是这么赚钱的。” 方毅辰一脸坦然的看着赵雪逢：“咱俩都是准备混吃等死的人，谁会嫌钱多啊！” 赵雪逢被方毅辰死不要脸的模样逗笑了，上去在方毅辰脸上掐了一把：“就你歪理多。” 没想到方毅辰却一脸紧张的哎呀一声：“别掐别掐，只能亲不能掐，不然就不漂亮了！” 雪逢说过喜欢漂亮的人，他可得好好保护自己的脸。 听了方毅辰不要脸的话，赵雪逢刚想笑他两句，方毅辰的电话再次响了。 方毅辰皱起眉头：今天怎么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 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方毅辰瞬间沉默，竟然是4s店的经理。 方毅辰对赵雪逢咧咧嘴，做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随后点开了通讯。 既然现在的身份是打工人，自然就要有打工人的样子。 果然是销售人员，几句话便给方毅辰讲清楚大概的意思。 原来是有客户上门，点名要让方毅辰服务。 赵雪逢看着方毅辰专心询问来人情况的模样，心里忽然升腾一丝不安：这小子平日里究竟得罪了多少人，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难道说，这些人已经是迫不及待的上门落井下石了么。 美滋滋的挂断电话，方毅辰刚好对上赵雪逢关心的脸。 察觉到赵雪逢眼中的担心，方毅辰美滋滋对赵雪逢摆手：“放心吧，都是一群怂包蛋，他们羞辱我的唯一方法，就是送上门让我赚钱。” 有时候他真的不得不感慨，如此冰雪聪明的他，怎么就混进了这么一个扯淡的队伍。 天天跟一群脑残在一起折腾，天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看着方毅辰那嫌弃的表情，赵雪逢抓着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你知道，我从不在乎那些形式主义，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 方毅辰的折腾她都看在眼里，也明白这人想要做什么，但是她真的不想方毅辰为了那点子执念豁出脸去。 这人，应该活的更随心所欲才是。 听了赵雪逢的话，方毅辰只觉鼻子发酸：雪逢真的很懂他。 可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将赵雪逢送回部队，方毅辰目送赵雪逢走进去。 而他自己则是开车往4s店走：该会会那些人傻钱多的脑残了。 晚上八点，方毅辰美滋滋的从店里走出来，据说他创下了店里的最高销售记录。 一天之内，他成交了60多单生意。 这些人就像是商量过一样，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递茶，然后挑车，用卡砸他，最后签合同交全款，拉着他在车前拍照，然后拍屁股走人。 对于他们来说，买车就像买衣服一样方便。 这个牌子的车，原本就在他们的选择栏里。 若是能借此羞辱一下方毅辰，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利索的售车方式，让所有店员看的瞠目结舌。 他们也希望有人能这样羞辱自己。 老板今天赚的盆满钵满，给方毅辰结账也非常痛快。 看着打进自己卡里十几万提成，方毅辰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赚钱真的很容易... 在4s店门口派了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里，配文“失业中”，方毅辰直接开车去了金店：他要用自己人生中赚的第一笔钱，给雪逢买一枚钻戒。 他前二十年都过的浑浑噩噩，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是，雪逢身上必须有一件他自己赚钱买的东西，这就是他的诚意。 也是他对雪逢最深沉的爱... 莫如坐在教室里闷头答题，看出来是要高考了，班级中的学习氛围越来越紧张。 原本还有人聚在一起研究题目，可现在，大家都闷头看自己的书。 一旦有人跟自己说话，便会用烦躁的眼神看着对方，似乎身边的同学已经变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或许是因为学习气氛发生了变化，同学们的心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烦躁、焦虑、紧张，从早上到现在，班级上已经发生了两次言语上的冲突。 第227章 跳反 焦躁这样的情绪是会传染的。 原本只是两件很小的事情，几个学生却能吵得翻天覆地。 就连桌子上的学习资料，也被扔的满地都是。 若不是老师出来及时制止，他们可能会直接发生肢体冲突。 对于这样的情况，莫如也感到有些焦虑。 似乎大家正准备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压抑。 钟离焱已经答完了题，习惯性的看向窗外。 老师们都已经得了交代，知道方毅辰不需要参加高考，自然也不会有人去管他。 因此，钟离焱倒成了教室中最悠闲的一个。 莫如遇上了一道难题，只见她趴在桌子上不停的演算，鼻尖上都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听到莫如的笔尖带过纸面发出的沙沙声，钟离焱回过神来，低头动起了笔。 莫如的情绪有些不对，他如果表现的太过悠闲，会让莫如的情绪更加紧张。 果然，听到钟离焱重新动笔，莫如的表情松了松，悄悄吐出一口气来。 随后，莫如的眉头死死皱起：她的心态怎么崩成了这样。 下课铃声响起。 将卷子交上去，莫如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怎么办，她现在需要心理疏导。 钟离焱同样趴在桌子上，与莫如面对面的对视着：“在想什么？” 莫如对钟离焱微微一笑：“在想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钟离焱微微挑起唇角，刚准备说话。 却听莫如对他轻声问道：“最后那二十分钟，你在写什么。” 每一笔都拉得很长，下笔的速度又非常均匀，铁定不是在验算。 钟离焱笑眯眯的从胳膊下面，抽出自己的演算纸送到莫如的面前：“给你的。” 莫如拿过来一看，却发现钟离焱竟然画了一幅简笔画。 在那副画上，有两头憨态可掬的肥猪，正坐在草地上看太阳。 莫如笑着用笔指着其中一头：“这是你么？” 钟离焱刚准备说话，却发现莫如已经直起身子看向门外。 钟离焱刚准备问莫如发生了什么事，转头一看，却见门外出现了季末的身影。 发现莫如看见了自己，季末焦急的对莫如摆了摆手，示意莫如过去。 莫如点点头，对钟离焱笑了笑，随后抬腿走向季末：“怎么了，为什么这个时间过来找我。” 季末左右看了看，随后拖着莫如走出教室。 现在是大课间，有不少同学都在操场上散步。 季末的语气有着显而易见的焦虑：“我接下来的话只能说一便，你抓紧时间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听的莫如有些发懵：“什么！”好端端的，自己好朋友忽然跑过来让自己赶紧走，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 看着莫如不在状态的模样，季末的表情有些烦躁，索性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聊天界面怼在莫如面前：“莫如，之前管心云想送你进精神病院的事情是我撺掇的。” 季灭来了消息，今天下午就会有车送她离开。 可是在她离开之前，有些事必须要告诉莫如。 毕竟朋友一场，她不能让莫如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她跳反了！ 听了季末的话，莫如坦然的点头：“我知道啊！” 原本还准备再接再厉刺激莫如的季末：“...你怎么知道的。”这和她想象中，莫如应该有的反应似乎不大一样。 而莫如的表情依旧是笑眯眯：“我一直都知道啊。” 管心云虽然贪婪，却是个很蠢的人。 凭她自己的本事，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那些古籍竟然还能卖钱的事。 更何况是将她送进精神病院这样高级的手段。 所以，为了确定是谁在背后算计她，她拿走了管心云女士的手机。 管心云有个习惯，那就是所有号码都是同一个。 从管心云的手机上，莫如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告诉管心云古籍值钱，并让管心云将她送进精神病院的聊天记录。 那人对莫如的行踪非常清楚，因此，这个身份当真是非常容易推敲。 听到莫如的解释，季末只觉得自己脑袋一跳一跳的疼：“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莫如看着季末，笑的一脸无害：“因为你是为我好啊！”一个人的善意和恶意，还是很好区分的。 她与季末之间并没有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的利益纠葛，而季末在聊天记录中，尽力劝说管心云一定要将她送进公办医院。 而且还不忘强调，一定不能伤她性命。 既然不是想要她的命，又不是想要折磨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保护。 虽然这个想法很扯淡，却也是最靠谱的。 听到莫如的分析，季末：“...”你听谁说的。 季末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可被莫如这么一说，她竟然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她真的是好人？ 不对，她怎么可能是好人！ 既然已经跳了反，季末也不愿意再像过去一样活得假惺惺的。 只见她板起脸，一脸冷漠的看着莫如，刚要说几句绝情绝义的话，断了莫如的念想。 不成想莫如竟然已经先行开口：“要走了么！” 季末的冷漠脸瞬间裂开：“...”你又知道了。 莫如低头提着地上的石头：“这次来找我不就是过来同我告别的吗？” 季末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莫如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用脚继续刨地：“你指的是哪件事，是你故意接近我，还是你妈爸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既然要说，就一次性都说清楚，免得这家伙以后在内疚不安。 别的倒还好，就怕季末跑了以后，又因为这种内疚心理跑回来，到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季末的头皮有些发麻：“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莫如叹了口气：“你爸妈状态不对。”那不是正常父母应有的样子。 ------------------------------------- 月底要截稿了，所以加快了速度。 要不是截稿时间紧，而题材限制大，朕还真想像《不服》一样写上几百万字。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书写的好难啊，不能有鬼，又要讲究科学，一不留神... 后果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小伙伴们的支持，么么哒！ 下一本书下个月上线，那本是作业，就不要看了，就算看了也不要提出意见，因为好羞耻... 再次么么哒：朕爱你们！ 第228章 纹身 季末沉默了下，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羞愧难当。 却没想到，听了莫如的话后，她竟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至少，她不用去操心怎么对莫如解释了。 季末平静的看着莫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莫如认真的想了想：“从初中吧！” 之前不说，是不想让季末尴尬。 而现在说，是因为不想让季末再有牵挂。 没人比她更清楚季末有多么向往自由，既然今天选择了摊牌，那就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至于她，其实真的无所谓生死。 不过话说回来，想她一个绝了亲族的孤儿，居然能让人针对成这样，不得不说，还真是她的荣幸啊！ 看着莫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季末知道莫如一定是又将自己哄明白了。 深深的望着莫如的双眼，季末的表情变得复杂又无奈：“你成功让我感觉到内疚了。” 莫如咧嘴一笑：“毕竟骗了我这么久，我越懂事你就越内疚是不是。” 季末的表情一僵，刚想说声对，却见莫如笑的更加恶劣：“我故意的，我就是要让你感觉到内疚，这样你就永远都舒坦不了了！” 她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怎么样吧。 季末轻轻摇头：“你没必要这么说的。” 如果真是这样打算的，又怎么会说出口。 明明就是想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却偏偏装成现在这幅样子，这种感觉让季末心里一阵阵发堵。 望着季末内疚的模样，莫如咧嘴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预判了你的预判。” 季末无奈的翻个白眼：“你就这么喜欢当坏人。”打死都不愿意给她留个好念想。 莫如点点头：“还行吧，勉强当当呗，关键是比较符合我的人设。” 季末一脸无语的看着莫如：“你有什么人设！” 莫如对季末咧嘴一笑：“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这可是她的终极梦想。 看着莫如认真的脸，季末伸手拍了拍莫如的肩膀：“以后晚上早点睡。” 事实证明，晚上保持充足的是有好处的，起码能保证自己不会神经错乱。 被季末隐晦关心的莫如：“...”别以为你不把话说完，我就不知道你在骂我。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在匆匆路过的学生中，原地对视的两个人看起来更加扎眼。 上课的预备铃已经打响，操场上的同学脚步忽然加快。 望着面前的季末，莫如的眉眼渐渐弯起：“快滚吧，臭婆娘，别在这碍我的眼。” 季末同样露出舒心的笑：“希望还有机会能坐在一起吃麻辣烫。” 莫如对着季末用力的点头：“好！” 话虽然这样说，可两个人心里都有数，以后再想要见面怕是很难了。 临走之前，季末忍不住再次提醒莫如赶紧离开，却再次被莫如拒绝了。 与其逃避，她更喜欢正面面对。 毕竟，她逃不了一辈子。 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莫如的任何决定，季末无奈的把莫如拖进洗手间，将自己身上的一处纹身指给莫如：“以后看见有这样纹身的人，一定要离他远点。” 莫如一脸无奈的看着季末：“你何苦这么委婉，直接告诉我钟离焱有问题不就行了。” 季末也没想到，莫如居然这么快便联想到钟离焱身上。她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想着迂回...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纹身？” 莫如叹了口气：“我现在知道了。” 季末：“...”和你当朋友真累！ 对于季末提醒她注意钟离焱的话，莫如并没有做出明确表态。 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她相信钟离焱不会害她，就像是相信季末一样。 知道自己劝不动莫如，季末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具体的情况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但学校后面的那个十一阶阶梯是真的，背后的主使姓龙，他从小培养我们，为的就是有一天要我们的命。” 她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莫如抬起头看向季末，那眼神竟让季末有些紧张：“有什么不对么！” 莫如咧嘴一笑：“我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非常恶俗的死士故事。” 季末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莫如没回答季末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知道田依依在哪么！” 季末无奈的叹气：“你怎么还惦记着她。” 莫如呵呵一笑：“还没结账呢！” 季末：“...”这人迟早有一天会小气死。 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莫如，季末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我该走了，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莫如抬头看向季末：“什么事？” 季末轻轻叹了口气：“所有在第十一阶阶梯实现愿望的人，每几个人，生日就是同一天。” 莫如：“...”我艹，这就有点开大了。 昏昏沉沉的走回教室，莫如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 察觉莫如的脸色不好，钟离焱伸手碰了碰莫如的肩膀：“怎么了。” 莫如轻轻摇头，伸手扯了扯钟离焱的袖口，顺便将钟离焱手腕上漂亮纹身图腾盖住：她现在不想看到这东西。 察觉到莫如的抵触情绪，钟离焱笑着拉下自己的袖子：“爸妈刚走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总是浑浑噩噩的，所以就纹了这东西。你如果不喜欢，我回头就想办法把它洗掉。” 莫如看着钟离焱抿嘴一笑：“挺好的，留着吧，谁还能没有过去。” 钟离焱直觉莫如的话中应该还有别的意思，可等他想要询问时，莫如却已经翻开书，开始复习知识点了。 看着莫如认真的模样，钟离焱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过去的事情改不了，但未来却不一样。 医院中，阿诺刚出手术室，便听说有人在等他。 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阿诺慢悠悠的向接待室走，途中还不忘对自己认识的人打招呼。 那些小护士也都非常积极的与他互动，毕竟像他这样相貌忠厚，性情沉稳，工作稳定，家境优渥的好男人着实不多了。 无论走到哪，都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阿诺走到楼下，却发现站在院子中竟然是季灭。 毕竟打过不少次交道，阿诺大步向季灭走过去：“又要照顾我生意么！” 第229章 朋友 看到阿诺过来，季灭脸上头一次露出轻松的神色，只见他抬起手摇了摇自己左手拎着的一箱啤酒：“我来找你喝酒。” 阿诺无奈的摇头：“我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喝酒。” 原本以为这人过来是要照顾他生意，哪想到竟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 这个季灭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真以为自己和他一样闲么。 听到阿诺的拒绝，季灭将自己右手的纸袋递过去：“你可以喝咖啡。” 阿诺将纸袋接过来，没想到这人还挺心细的。 半个小时后，阿诺再次拉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下去，同时还不忘对季灭传授经验：“我和你说，这啤酒就得喝冰的。尤其是冬天，坐在雪地里，点上火炉，最好再有几个串...” 此时，阿诺脚边已经扔了十几个瓶罐，那一箱二十四罐的啤酒，几乎有一半都进了阿诺的肚子。 季灭小口小口的品尝着手中啤酒的味道，那模样与他平日里莽夫形象非常不符。 看着已经开始说胡话的阿诺，季灭忽然开口问道：“啤酒是什么味道的。” 原本还在侃侃而谈的阿诺忽然闭了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味觉的。” 阿诺的声音并不像之前那么含糊不清，事实上，他一直都没有醉，他只是想借着酒劲来释放自己的情绪罢了。 听到阿诺的询问，季灭认真的想了想：“去年。” 虽然失去痛觉和触觉，但是他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 尤其是在失去味觉之后，他每天都感到很疲惫，有时候精神让他向前走，可双腿就是不听指挥。 伸手在季灭身上敲了敲，阿诺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两个人打交道的时间不短，阿诺对季灭的感觉很复杂。 季灭是他见过最无情的人，却长了一双非常干净的眼睛。 想到眼睛，阿诺抬起头望向季灭的双眼：“如果你死了，能把他们留给我做纪念么！” 季灭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阿诺的意思，只见他轻轻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啤酒罐：“好。” 阿诺显然也没想到季灭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他认真的看着季灭，发现季灭仍旧盯着手中的啤酒罐看，他慢慢的凑到季灭身边：“那我告诉你...” 这就是他最大的秘密，他永远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下午五点的时候，季灭准时从床上惊醒，看着旁边还在熟睡的阿诺，他起身穿好衣服，随后转身回到床边静静的看着还在睡熟的阿诺发呆：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不对，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再次烦躁的看着阿诺，季灭伸手抓了抓头发：这人都做了些什么！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把阿诺提起来暴打一顿，让这人知道什么叫雷霆之怒。 可深吸了两口气后，季灭又泄了力：算了，没必要同一个酒鬼计较。 只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外传，否则，他的一世英名即将毁于一旦。 走到阿诺床边，季灭伸手戳上了阿诺的太阳穴，屈指在阿诺的脑袋上敲了敲，季灭转身就走：王八蛋，以后再别见面了。 听到大门关闭的声响，阿诺瞬间从床上弹起来，捂着胸口深吸了两口气，阿诺将手中的木仓放回枕头底下。 随后，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要了命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对象还是五大三粗的季灭。 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感觉还不错。 刚开始的燥郁情绪慢慢褪去，阿诺点燃一根烟坐在床上认真思考：其实他和季灭都不是什么好人，若真凑到一起，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季灭用季末越好的时间是五点半，当季灭赶到的时候，季灭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在楼下。 将季灭交给自己的证件全部收好，季末疑惑的看向季灭：“你迟到了！” 在季末的记忆中，这还是季灭第一次迟到。 听到季末的质疑声，季灭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而且还有逐渐向下蔓延的趋势。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刚做完坏事，被家长抓住一样。 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一个季末，他也一直坚信自己深爱着季末。 可现在，他的心乱了... 发现季灭脸红的模样，季末凑到季灭身边，伸手去摸季灭的额头，却在闻到季灭身上的味道时停下了动作。 季灭没有嗅觉，因此没察觉自己身上的味道，可季末却对这种味道非常的熟悉。 季灭的手术做的非常彻底，这种味道不可能来自季灭自己，一定是从其他地方沾染上的。 一时间，季末心里有些慌，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被人从她身边的夺走一般。 季灭的心思都在如何隐藏自己之前做过的事上，根本没注意到季末的表情变化。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路开到海边。 季灭的计划师先让季末登上渔船，再让渔船将季末送到另一个城市，买机票离开国内。 因为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走水路比走陆路更容易隐藏踪迹。 只要能隐藏龙先生两天的时间，就足够季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了。 对于季灭的安排，季末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开到一个小码头，季灭伸头一看，渔船早已等在那里。 季灭转头看向季末：“钱都收好了么！” 季末拍了拍自己的随身的小包：“放心吧，都在卡里。” 她去存钱是银行经理亲自出来接待的，奶茶果汁随便选，还给她办了一张vip金卡。 季灭看着季末，忽然感到有些心慌，可还是强忍着拍了拍季末的肩膀：“一个人要好好保重身体。” 季末只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发热：“我知道，你早点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过来找我。” 季灭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与季末一左一右的下了车。 两人快速走到渔船旁边，季末的脚步越来越轻快，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去拥抱自由。 可季灭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他敏锐的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此时已是深夜，远处的渔船发出昏暗的幽光，指引季灭向前走。 就在这时，季灭的手机发出嗡嗡的一声。 来信息了！ 这声音在黑暗中异常明显，季灭一个没拿住，手机掉在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季灭瞳孔猛然一缩，他看见一个人头。 第230章 逃 这里是郊外，路边根本没有路灯。 所有的照明只依靠着天上的月亮，以及远处渔船上那盏幽暗的小灯。 刚刚季灭只顾带着季末向前走，他的视野范围内，只能看到面前这个窄窄的堤坝。 可当他去捡掉落的手机时，他的视野下移了，这也就让他发现了隐藏在堤坝旁边的人。 看出那是一个脑袋后，季灭心中一沉，一把捞起手机，快步走到季末身边拉住季末的手。 季末刚要说话，却被手心处传来的瘙痒扰乱了心神。 小时候，大家都生活在同一个基地。 那时候，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每天活的小心翼翼。 可人是需要朋友的，为了能有人说话，她和季灭便想出了这样的交流方式。 当时他们的床铺挨在一起，他们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识别出季灭要对自己说的话，季末惊愕的抬头，刚好对上季灭认真的脸。 月光下，季末只能看见季灭脸上的大概轮廓。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手拉手向着渔船的方向走。 眼见着就要到达渔船的甲板，季灭忽然站定脚步倚靠在栏杆上：“我想抽根烟！” 此时，他们脚下的地板已经变成了木质的，海浪声就在他们脚下。 季末站在季灭对面，平静的看着季灭的脸，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听到季灭的话后，季末伸手掏出自己的烟和火送到季灭手中。 季灭将烟咬在嘴里却没有点燃，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他很好奇，如果现在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那这个信息究竟是谁发给他的，想要对他说什么。 季灭心中闪过几个人影，却没想到，刚刚的信息是阿诺发过来的。 信息只有短短几句话，可里面想要表达的信息却很大。 阿诺是在询问他要不要搬过去一起住，不管合不合适，都可以先试试。 手机屏幕的光打在季灭脸上，竟让季灭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不少。 这人可真有矛盾，明明他离开的时候，对方还在装睡，怎么现在又跳出来邀请他同居。 他没有回阿诺的信息，只是将手机重新揣回口袋。 但季末却清楚的发现，季灭的手一直没从口袋中拿出来。 随后，季末便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脆响，她惊讶的看向季灭，却见季灭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这人竟然硬生生的掰碎了自己的手机... 见季灭看着自己，季灭点燃嘴里咬得烟，他的手从裤兜中掏出来，血粼粼的好不渗人。 他伸手去拉季末，一抬手，一个细小的东西从指缝中掉出来，成功坠入海中。 做完这一切后，季灭拉住季末的手：“我们走吧！” 季末想要询问季灭，究竟是谁发来的信息，季灭刚刚的行为，又是在保护谁。 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她与季灭从来不是情侣的关系。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季灭的事。 似乎是察觉到了季末的不安，季末的手心再次传来一阵瘙痒：放心，有我在。 季灭的脸上闪过一抹坚毅：不管怎样，他都会尽全力保护季末的安全。 紧紧的握住季灭的手，十指相握的位置传来季灭的脉动。 季末觉得，这可能是她距离季灭最近的时候。 眼见着就要靠近渔船，季灭蓦然松开季末的手。 随后一道强光打在季灭脸上，季灭的耳边传来龙卫的声音：“你果然背叛先生...”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季灭已经抱着季末直接跳进海里。 龙卫显然也没想到季灭居然会这么利索的找死，一急之下竟然没能阻止季灭的动作，只能对着的远处吼道：“都是死人么，还不赶紧把人抓回来，要死的！” 这是龙先生的意思。 龙先生虽然对季末非常宽容，但这种宽容也是有底线的。 此时此刻，季末这明晃晃的背叛刚好挑战了龙先生的权威。 龙先生若是不表态，以后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因此，季末和季灭必须死。 随着他的话，原本躲在堤坝两边的人纷纷行动起来，他们不管不顾跳到海里，疯狂的找寻的季灭的位置。 季灭原本拉着季末往前游，毕竟现在的海上升起了雾气，还是非常容易躲藏的。 当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季灭将季末先前推了推：“你先走，等脱险后去2号老地方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季末刚想摇头说不走，便被季灭一巴掌打了过来：“赶紧滚，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这一巴掌，成功让季末领悟到现实的紧迫性。 随后，她也不用季灭再多废话，便直接向远处游去：她的战斗力不如季灭，留在这里只会是给季灭添乱，让季灭分心。 听到季末远去的声音，季灭从靴子中掏出一把匕首，现在已经是猎杀时刻了。 阿诺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事实上，他对季灭惦记不是一天两天，哪想到今天竟然真得了手。 好吧，他承认，这样的感觉还不错，甚至让他有继续下去的冲动。 可现在是搞什么鬼，想他一个几百少女心中的偶像级优质好男人，对着一个五大三粗，还浑身是病的丑男发出同居邀请。 对方不但没有感激涕零的拎着行李直接上门，反而连信息都不回了。 阿诺抬头看向自己的房间：是他的房子不够大，还是说，季灭嫌弃他家的装修不够好。 要不是知道那家伙对外界刺激没有任何感觉，阿诺几乎要以为是自己今天下午的表现出了问题。 正当阿诺坐在床上胡思乱想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见是助理的电话，阿诺接起电话不耐烦的吼道：“没空没空没空，不管是什么活都统统没空。” 他的自尊心受伤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做，这帮王八蛋听明白没有。 听到阿诺的话，小助理怯生生的回了一句：“是刘院长交代要找您的。” 他们原本干的就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因此，小助理对阿诺是满满的畏惧。 生怕一不留神，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小助理的话音刚落，便听阿诺冷笑一声：“呦呵，拿我师父来压我。” 这人怕不是没死过吧！ 第231章 见鬼真相 听了阿诺的话，小助理吓得差点的哭出来：“老师，不知这样的，只是刘院长说你认识这人，所以让你过来看一眼再动手。” 坏了坏了，老师生气了，他是不是要倒霉了啊！ 听说是自己认识的人被送来了，阿诺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顾不得想太多，阿诺对助理交代一声：“我马上过去。” 随后快速穿好衣服向门外走，他认识的人那么多，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事实证明，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的戏剧化。 看着躺在自己手术台上的尸体，阿诺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微微泛凉。 他极力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侧头对身后的助理问道：“是谁送来的。”到底是谁干的。 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浑身发青的季灭正平静的躺在手术台上。 他的双眼已经睁着，却早已失去了应有的神采。 很明显，季灭自己也没想到。 有一天，他会像那些被被他送来的人一样，平静的躺在手术台上，等待阿诺处理。 阿诺握紧拳头，虽然同样的事情已经做过无数次。 并且每一次，他都可以提醒自己，这些只是尸体，没有任何意义。 可当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变成季灭后，他还是压抑不住心里即将奔涌出来的悲伤。 听到阿诺的问话，小助理哆哆嗦嗦的说出一个名字。 对于阿诺，她心里事非常恐惧的。 因为她非常清楚，阿诺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疯狂。 等小助理说出一个名字后，阿诺摆摆手将小助理打发走。 小助理如蒙大赦一般逃出了手术室，背倚墙壁开始疯狂的喘着气：太可怕了，阿诺医生刚刚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居高临下的望着季灭好一会儿，阿诺伸手将季灭的眼睛合上：“别怕，我不想要你的眼睛了。” 过去，他以为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季灭的双眼。 可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喜欢的并不是这双眼睛... 将头抵在季灭的额头上，阿诺的声音非常轻柔：“既然你现在哪都去不了了，那应该不会介意我带你回家吧。” 季灭的死让他不高兴了，所以谁都别想好。 莫如坐在书架前的升降机上，不停的翻找老祖宗留下来的笔记。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钟离焱仰头看着莫如：“我来推你吧！” 莫如站在升降梯上，居高临下望着钟离焱：“挺晚了，你不回去睡么。” 钟离焱轻轻摇头：“我再陪你一会儿。” 他能感觉到莫如的焦虑，看来莫如应该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见钟离焱不打算走，莫如也不追问，只是继续翻找着老祖宗的笔记。 对于莫如来说，看书不是问题，问题是书太多，她看不过来... 知道自己帮不上忙，钟离焱垂下头，手机上刚好传来刘管家的信息：“少爷，害您见鬼的人找到了。” 纵使隔着手机屏幕，钟离焱依旧能感受到来自刘管家那浓浓愤怒。 钟离焱皱起眉头，将信息回了过去：“谁干的。” 刘管家迅速发过来一连串名单，看起来，这段时间刘管家确实是将这些事情一查到底了。 这里面牵扯的人非常广。 有钟离焱公司中的经纪人，有电子工厂那边的负责人。 还有钟离家老宅的工作人员。 看着其中一个熟悉的名字，钟离焱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竟然是她！ 这人正是当初热心教育钟离焱，如何做一个标准绿茶的小丁。 望着小丁名字，钟离焱刚准备提出质疑，却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鬼时候，小丁恰巧在老宅入职没多久... 见钟离焱低头看着手机发呆，莫如低头看向他：“怎么了！” 钟离焱抬头看向莫如，摇了摇自己的手机：“老刘找到我见鬼的原因了。” 听到钟离焱的话，莫如动作一顿，随后快速驾驶升降机下来：“怎么回事。” 看着莫如关切的表情，钟离焱拉着莫如走向沙发：“他们是利用电子产品引诱我中招的。” 电子产品的显示都是有帧数和帧率的，每一帧都是静止的图象，快速连续地显示帧便形成了运动的假象，因此高的帧率可以得到更流畅、更逼真的动画。 当物体在快速运动时，当人眼所看到的影像消失后，人眼仍能继续保留其影像124秒左右的图像，这种现象被称为视觉暂留现象。 人眼观看物体时，成像于视网膜上，并由视神经输入人脑，感觉到物体的像。 当物体移去时，视神经对物体的印象不会立即消失，而要延续124秒左右的时间。 当图像出现的足够快时，肉眼是注意不到这些图片的，可视网膜却会忠诚将自己纪录下来的图像上传到大脑。 当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亦或是长时间对着被处理过的产品。 这些被大脑纪录下来的图像，便会像放映电影一样，被大脑投放出来。 时间长了，便会引起见鬼了错觉。 虽然早已猜到了七七八八，可当钟离焱当真说出真相时，莫如依然非常惊讶的看着钟离焱：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要用这样的方法把人逼成神经病。 看到莫如探究的眼神，钟离焱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怎么这样看着我。” 莫如伸手掐了掐钟离焱的脸：“看你怎么这么惹人恨，否则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要害你。” 钟离焱拉下莫如的手：“我也不知道。”似乎自从爸妈死后，事情便开始向不可预料的方向一路跑偏。 看出钟离焱眼中的悲伤，莫如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钟离焱闷闷的嗯了一声：“刘管家说，我爸妈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这才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事。 莫如低头沉思了下：“是不是和心里暗示有关。” 当有人不停的在耳边告诉你会出事会出事的时候，你的精神便会高度集中。 当精神紧绷到一定程度，出事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也是墨菲定律的一种的表现。 钟离焱默默的点头，对于莫如的精准猜测，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毕竟在他心里，莫如就是这么一个聪明人。 两个人靠在一起又说了会话，钟离焱的手机再次响起。 第232章 可惜了 钟离炎向手机上瞥了一眼，随后平静的将手机扣过去。 莫如眨眨眼：当一个人想要隐藏自己的某些小秘密时，他便会将自己的手机扣过去。 这代表了他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 而且，钟离炎接收过信息后，曾用手撩过头发。 这表示他很紧张，担心自己会询问他关于信息的事情。 现在，钟离炎背依沙发，右手在自己的眉骨处不断徘徊。 这代表他已经做好了说谎的准备。 既然如此，那她询问与否还有意义么。 见莫如盯着自己看，钟离炎对莫如微微一笑：“再看什么。” 莫如回了钟离炎一个甜甜的笑：“看你长的真好。” 钟离炎对着莫如回了一个微笑，两个人转过头继续看电影。 可莫如却敏锐的发现，钟离炎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莫如悄悄发出一声叹息，人这一辈子，活的实在太累了！ 两人又靠在一起说了会话，钟离炎被莫如送出了门，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试探性的装可怜，赖在莫如家不走，而是直接与莫如道别离开。 回到自己屋里，钟离炎掏出手机，这一次的信息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纹身图像，却看的钟离炎青筋直跳。 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与图片上一模一样的纹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 曾经，他以为这个纹身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撑。 可现在他才发现，这其实是恶魔的烙印。 直到此时，钟离炎都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钟离炎感觉非常无助：他的退路在哪里。 送走了钟离炎，莫如重新坐回书架前，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每个人在某一瞬间也都会出现某些不为人知的邪恶念头。 可只要他们不将这些想法付诸实践，便也没有太大问题，因为世上没有完美的人。 随后，莫如将注意力再次放回面前的笔记上：她记得小时候，爸爸曾告诉过她什么来着。 这边莫如正在翻着书，另一边，季末已经从水里爬上了岸。 她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脸上滑下来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泪：“王八蛋，乌龟王八蛋。” 姓龙的是王八蛋，季灭也是王八蛋，他两腿一蹬倒是方便，让她这个活着的人怎么办。 难道要她背着季灭一条命，继续活下去么。 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季末哭的十分压抑：季灭，你这个混蛋。 照常给方毅辰和莫如打个电话，赵雪逢缓缓向宿舍走。 其实这边的生活还不错，每天训练完，都能打个电话，隔几天还能回一趟家。 此时，演练场上还有不少晚练的人。 见到赵雪逢过来，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兵扭扭捏捏的走到赵雪逢面前：“能说两句话么！” 赵雪逢诧异的看着对方，生平第一次有人主动过来同她搭讪，这倒是挺新奇的，就是不知道方毅辰的小心脏能不能受得了。 见赵雪逢盯着自己看，那人的脸瞬间红了，一脸羞涩的看着赵雪逢：“那个明天又要联合演练了。” 赵雪逢：“什么？”她听到的话好像和想象中不大一样！ 或许是因为赵雪逢的声音非常温柔的原因，那人的脸微微一红：“我就是想问问，明天的联合演练，你能不能不要出手那么重。” 上一个受伤的，现在还在做轮椅呢！ 赵雪逢微微一愣，等终于明白这人的意思后，她的嘴角猛然一抽：大老爷们的，能不能别这么怂... 得了赵雪逢的同意后额，这人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随后非常欢快的往回跑：他并不是胆小，只是伤在自己人手里，实在太憋屈了。 见这人跑回来，又有几个跑到赵雪逢身边，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赵雪逢：“...”至于么。 远处，两名教官正背着手看着这边其乐融融的场面。 其中一名脸上带疤的高个子男教官对身边女教官叹息道：“这个赵雪逢，条件是真不错。” 女教官微微一笑：“别惦记了，人家不可能留下来的。” 男教官摇摇头：“可惜了。” 女教官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跟着摇头：“确实可惜...” 要是早早被发掘，赵雪逢绝对是个好苗子。 可现在她只能说，赵雪逢并不适合这里。 真的是可惜了... 烧烤摊上，老黑正在把家伙式都支起来，南申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老黑转头看向南申：“都不是我说你，都说让你休一天班，好好出去放松一下，你倒好，非要过来帮忙，就你这个德行，几辈子能找到对象。” 南申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低着干活。 看着南申默不作声的样子，老黑心中的火气更盛：“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明明长了这么好的一张脸，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利用，我年轻要是长你这个样子，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师娘了！” 听到老黑说的越来越起劲，南申垂下头闷闷的应了一声：“我家里没吃的了！” 所以他这几天都蹲在这附近寻找目标。 老黑的声音猛然一顿，随后像是想明白什么关键一样，直接掏出手机给南申转了三千块钱过去：“都是叔不好，忘了给你开工资了，出去玩玩，买点好吃的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孩子的家境似乎很不好，白天开垃圾车，晚上出烧烤摊，拼了命的赚钱，身上却永远只是一件便宜的黑色运动服。 关键是南申很能干，每天帮他收完摊后，都要把摊位收拾干净再离开。 这样的一个孩子，让老黑怎么能不喜欢。 看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南申：“...叔，上个星期才刚发过工资。” 老黑脸上一赧：“最近生意不错，权当是奖金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的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 算了，没有什么好想的，只要南申不沾那些与黄嘟嘟相关的事情，这个岁数的大小伙子，干什么都无所谓了。 听到生意不错几个字，南申抬起头，一言难尽的看着老黑：“叔，咱家已经四天都没开张了。” 这几天的肉串，怎么拿出来就怎么送回去，颜色都不新鲜了。 第233章 争执 听了南申的话，老黑抓了抓耳朵：“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几天的生意差成这样了么。” 南申：“...”你几天没买肉，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弯腰看着保温箱里冻成一坨一坨的肉串，老黑心疼的直咧嘴：“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心疼完肉串，老黑抬起头看向南申：“正好，你拿几坨回去炒着吃。” 南申正要拒绝，却听老黑继续说道：“这东西炒不熟，你等我给你烤熟带回去，到时候一热就行了。” 南申一言难尽的望着老黑：“叔，我不吃肉。” 或者可以说，他不吃这样的肉。 可老黑却不以为意的对着南申摆手：“大小伙子怎么能不能吃肉，将来长的不高，哪家女娃娃愿意嫁给你。” 听到长不高这几个字，南申垂下眼眸，对老黑轻声问道：“叔，好久很久没见过赵哥了。” 这个老头好烦啊，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听到南申提到赵雪逢，老黑先是沉默了下，随后扶着桌子坐下：“其实我也挺惦记的她，也不知道她跟着那小子在京都有没有受委屈。” 看着老黑一边说话一边叹气的模样，南申微微曲了曲手指：手好痒，想挖点东西出来怎么办。 就在老黑坐在凳子上继续唉声叹气的时候，南申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叔，我能吃个饼么，我饿了！” 老黑先是愣了愣，随后用手一拍自己脑门：“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都不是我说，像你这样的半大小子，正是挨不得饿的时候，你等着，叔给你烤肉去，不吃饼，饼哪有肉营养多...” 听着老黑默默叨叨的说话声，南申低下头，继续摆放桌椅，脸上却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这样果然舒服多了。 就在两人低头干活的时候，一群小混混已经提着棒球棍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他们来势汹汹，面前能碰到的东西一律踢的七扭八歪，为首的一个染着白毛的小混混直接冲到老黑的烧烤架面前，举着手中的棒球棍对着老黑的脸：“老黑，我问你，黄毛呢！” 黄毛就是那天被南申放进垃圾车带走的那个。 这些人原本是一个小团队，哪知道黄毛一失联就是好几天。 他们也曾去黄毛家找过，可他们说黄毛根本就没回过家。 黄毛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儿子丢了也不愿意报警。 而他们最近做的坏事有些多，自然更不愿意同警员产生联系。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从黄毛失联那天起，顺着附近的商户一点一点满满捋黄毛的行踪。 然而，这些商户的监控并不全。 为了防止自己错过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将视频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十几遍，才终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黄毛有可能根本没从烧烤摊离开... 老黑坐过牢，底子并不干净。 因此他们非常有理由认为，是老黑在私底下对黄毛做了什么。 于是，便有了打上门来这一出。 老黑倒是一点都不怕这些人，只见他将肉串放到旁边没有火的位置，随后抬起头一脸平静的看着白毛混混：“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赵哥罩着的地盘。” 在这一片，赵哥两个字就是一块明闪闪的金字招牌。 白毛的眼睛气的几乎鼓出来：“别拿赵哥说事，今天就算赵哥在这，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兄弟，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你这。” 他们都是些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正是讲义气的年龄。 平日里对赵哥这个名头虽然还有几分敬畏，可真惹急了，他们也都是些生冷不忌的主。 一旦冲动起来，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知道事情的危险性，老黑一边同白毛说话，一边伸手摸向自己的手机。 他得打电话同场子里的兄弟求救。 察觉了老黑的动作，那白毛混混更是愤怒，直接上前两步一脚踢向烧烤架。 老黑身上穿着一套纯棉布料的衣服，身后又没有退路一旦炭火飞溅在身上，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小混混原本也是一时愤怒，当发现真要出事的时候顿时也蒙了。 眼见着烧烤架向着老黑身上倒去，一只修长的手直接扶住烧烤架，将即将倾倒的烧烤架稳稳扶住。 此时已经点火有一段时间，随着滋啦一声响，一股只皮肉烧焦的味道顿时飘散在空气中。 老黑站稳身体，定睛望去，当即惊呼出声：“南申！” 却见南申的右手正死死的抓着烧烤架，双眼则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这群混混，仿佛再看一群死人：“滚！” 为首的白毛原本还想再同南申动手，却在看到南申粘在烧烤架上的右手后缩了缩脖子：这个人，有些可怕。 知道南申的手同烧烤架已经黏在一起，老黑站起身，迅速把那块烤网掀起来放在一边的水里降温。 南申的掌心几乎烫熟了，可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依旧用凶狠的眼神看着那群小混混。 感觉到南申身上浓厚杀意，一名手下凑到白毛小混混身边：“大哥，我们先走吧，可能真不是老黑干的，你记不记得，我们上个月欺负了一个小姑娘，她爸妈叫嚣着要报仇，要不我们去她家问问。” 是不是老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南申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怕，他们可能惹不起。 而且他们做过的坏事着实不少，还真说不准是谁想要报复他们。 白毛混混压下胸口的恐惧，心惊肉跳的看了眼南申。 发现对方依旧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白毛混混吞了口口水，色厉内荏的仰起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随后带这自己的一群手下快速的离开了。 老黑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一边心疼的看着南申，一边在嘴里念念叨叨：“你这个孩子，你这个孩子...” 除了这句话，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南申皱紧眉头看着老黑：烦死了，这老头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随后南申将视线落在带领“手下”离开的白毛身上：他说的没错，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第234章 两个消息 第二天一早，莫如刚到学校，便收到两个消息。 第一消息个是张志浩死了，原因是自杀。 据说，那天张志浩是父母带人从医院抓走，送去的特殊教育学校。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张志浩便已经自杀了两次。 张家爸妈也是下了狠心，直接连电话都不接了。 他们花了那么贵的价钱，要的就是一个结果。 只要人还活着，就是在用自杀当借口逼他们这些当父母的就范。 张志浩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伤了他们的心。 这个儿子，如果不下重药，怕是教不好了。 因此，张家爸妈成功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只要人还活着，就不是真的想死。 这坏孩子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挑战他们的权威罢了。 在父母的不管不问下，张志浩真的死了... 张家父母哭的像泪人一样，不但在那边各种折腾，斥责那边害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 许是感觉自己折腾的不够尽兴，他们又跑到莫如学校来哭诉学校的不作为。 在他们认为，如果不是学校没有及时劝阻，他们为孩子转学的脑残行为，他们也不会失去儿子... 总而言之，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他们夫妻俩，只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们甚至还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校长好不容易才把哭成天下第一惨的夫妻俩请到办公室，几乎整个走廊都能听到这对夫妻痛苦的哭嚎，倒是让大家看足了热闹。 听说张志浩死了，莫如叹了口气：之前只知道这人的命不会太好，却没想到竟然真的自杀了。 见莫如坐在凳子上发呆，钟离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 莫如脸上露出一抹忧伤：“其实，有父母也不一定是好事。” 那两人让她想起了管心云女士。 听了莫如的话，钟离焱认真的想了想：“并不是所有父母都像他们一样。” 就好像他的爸爸妈妈，那是全世界最好的两个人。 莫如趴在桌子上，伸手摆弄着自己的中性笔：“钟离焱，你说十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钟离焱深深的看着莫如：“会是更好的自己。” 前一段时间，他已经把方毅辰推荐给他的网站仔仔细细的研究过一番，自然也知道那些话说出来会让人感觉到油腻。 听了方毅辰的回答，莫如诧异的抬头看向对方：“我以为你会说你要娶我。” 这人倒是难得没说出那些五花三层肥到流油的话来。 钟离焱将莫如的脑袋按下去，学着莫如的样子趴在桌子上与莫如对视：“我当然会娶你。”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眼见着钟离焱还要继续往下说，莫如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别说话。”快给我留点好念想吧！ 钟离焱认真的看着莫如，眼中满是笑意。 课间的十分钟里，两个人就这么平静的对望着。 身后正在专心刷题的同学们，刚一抬头便看到了相视而笑的莫如和钟离焱。 他们的嘴角无奈的抽了抽：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拉仇恨的。 就像面前这两个人。 一个成天魂游天外，颈椎像是被固定在某一个方向动不了似的，只知道看着窗户发呆。 关键那游离不定的眼神，让他们觉得窗外的东西着实不少。 可偏偏每次考试都能拿到班级第一，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能在窗户上看到正确答案。 另一个则整天忙忙叨叨，脚不沾地，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做。 可让他们郁闷的是，就这样的两个人，他们在学习上硬是拼不过：这已经深深的影响了他们的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如和钟离焱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相互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正当两人相视而笑的时候，班主任刘佩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莫如，钟离焱，你们来一下我办公室。” 刘佩的声音很急，而且说完话转身就走，并没有留给莫如和钟离焱太多反应时间。 班上的同学依旧低下头认真复习功课，根本不关心莫如和钟离焱是因为什么被老师叫走的。 可以说，在没有了迟婷婷后，班上的同学当真少了很多娱乐。 莫如和钟离焱肩并肩向老师的办公室走，发觉莫如的脸色始终平静。 钟离焱压低声音提醒她：“一会不管老师问什么，你都吧责任推到我身上就好。” 莫如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离焱：“刘老师不管早恋问题。”这人是不是想太多了。 如果是高一高二，学校抓到学生早恋或许会重重处罚。 可升上高三后，所有老师对学生早恋的态度就会发生变化。 高一、高二的基础打好了，高三的时候，只要不影响学习，老师也不会太深究早恋这种事，以防影响学生的高考心情。 听到莫如的分析，钟离焱：“...”是这样么，为什么莫如口中的学校，同他记忆中的那个有些不大一样。 看着钟离焱蹙眉沉思的模样，莫如的嘴角挂上一抹狡黠的笑：这人还真是好忽悠的很。 并肩走到老师办公室，莫如刚推开门，便见一个女人张牙舞爪的向她扑过来：“就是你杀了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情急之下，钟离焱赶忙挡在莫如面前，拦住女人的攻击。 钟离焱的个子比莫如高，女人这一巴掌直接打在钟离焱肩膀上。 而钟离焱也顺势将女人一把推开。 钟离焱只觉得肩膀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他悄悄的咧咧嘴，心中清醒这巴掌还好不是打在莫如脸上，否则耳朵都会聋一只。 一击不中，女人眼中的怨恨几乎要溢出来。 只见她站稳身体后，咬牙切齿的再次扑向钟离焱和莫如：“你们还我儿子命来。” 莫如：“...”这就是今天的第二个消息... ------------------------------------- 看到有亲说喜欢赵雪逢，其实朕也喜欢这一对... 莫如不是太弱，也不是作死，她只是一个比较聪明的普通女高中生。 当身边的人都在将她向着一个方向推动的时候，她已经做到了所有她这个年龄能做的事。 好吧，多了不解释，朕还是比较适合灵异板块，这种没有鬼的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等回头有机会，朕给卿家们开本真正的灵异... 第235章 嘴炮 见到女人已经处于失控的状态，一旁的刘佩和两名警员打扮的人赶忙冲过来将人拉开。 刘佩嘴里还在不断劝说女人：“戴强妈妈，请你冷静一点。” 那两名警员也同样的无奈：“如果你再不想办法控制情绪，我们就要请你离开了。” 莫如了然的从钟离焱身后走出来，关心的看向钟离焱：“你没事吧！”原来这人就是戴强的母亲。 听到众人的劝说，戴妈妈依旧没有放弃挣扎：“你们放开我，我要跟这个杀人凶手同归于尽。” 戴爸爸虽然没像戴妈妈一般激动，却也喘着粗气一脸怨恨的看着莫如。 很明显，他也觉得自家儿子的死，与莫如脱不了干系。 听到戴妈妈歇斯底里的吼叫，莫如：“...”什么情况，她为什么变成杀人凶手了。 好不容易将戴妈妈控制住，刘佩简单的给莫如介绍了一下那天发生的情况。 原来是戴强死了，他的尸体被人从一个桥洞下的垃圾堆中翻了出来。 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不全，并不是被人切掉了什么位置，而是因为他被丢弃的地方刚好聚集了不少老鼠。 两个上班族刚好从那里路过，见他的衣服动来动去，还以为这人需要帮助。 哪想到上前一翻才发现，原来衣服里动的都是老鼠... 现场情况着实太过惨烈，就连警员们也都纷纷咋舌：这孩子死的是真惨啊！ 好不容易才给尸体做了复原，也通知了戴家父母过来认尸。 看到儿子这惨烈的一幕，戴妈妈瞬间崩溃。 除了着报仇，她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任何其他东西。 没人知道一位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能做出什么事来。 警员们原本已经打发戴家夫妻俩回去等消息，却不知戴妈妈从哪里得到了一份视频监控纪录。 这份监控记录与警员们手里所掌握的资料一样。 监控记录清楚显示，与戴强有过最后接触的人，只有莫如和钟离焱。 因此，戴家夫妻便忙不迭的找了过来，哪想到刚好与上门询问案情的警员碰上。 看着莫如和钟离焱，戴家夫妻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如果可能，他们甚至恨不得扑上来将钟离焱和莫如撕个稀巴烂。 他的儿子死了，还跟这两个人有关系，凭什么这两个人就能好好的活着，他们可怜的儿子。 知道这夫妻俩是绝对赶不走的，将莫如没有明显的排斥，警员在要求戴家夫妻保持安静后，终于开始了对莫如的询问。 现在这样的情况，让这夫妻俩听听笔录倒也不是坏事。 核实过莫如的大概情况，警员们开始询问莫如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事实上，他们在监控上发现的有用信息并不多。 他们只能看到，从一出校门，戴强便紧紧的跟在莫如和钟离焱身后。 而莫如和钟离焱似乎察觉到了戴强的跟踪，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钟离焱狠狠的打了戴强一拳。 听到这件事，戴妈妈的情绪再次变得歇斯底里：“就是你，就是打死我儿子的，我要让你偿命。” 警员们不耐烦的将戴妈妈拦住：“如果你再不能保证控制好自己的行为，我们就要把你请出去了。” 做笔录已经很烦，这人能不能不要添乱。 虽说在做笔录的时候，让苦主家属留在现场更容易对被讯问者产生心理压迫感，以便让他们自乱阵脚说出事实。 可现在戴妈妈这样的情况已经干扰到他们了。 看着需要两个人合力才能被拦住的戴妈妈，莫如皱起眉头：“所以说你儿子的死不重要，你能发泄心中的愤怒才是最重要的是吗。” 戴妈妈的动作一顿，已经喊道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凄厉：“你说什么？” 莫如脸上满满的厌恶：“我说什么不重要，你想什么才重要，你根本不想找出真相，因为你害怕会遇到那种纵使你吼得声嘶力竭也无法撼动的人。” 戴妈妈的眼睛猛然瞪圆：“你胡说，只要找到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我就会亲手弄死她。” 说话间，戴妈妈的眼睛死死锁定莫如，似乎是已经确定莫如就是真凶。 莫如也被戴妈妈的歇斯底里彻底惹怒，她看向戴妈妈的眼中是满满的厌恶：“还不等弄清事实，你就已经主观的认定我是凶手，是因为我是你能找到的嫌疑人中，最好对付的是么。” 戴妈妈的脸色隐隐泛出一层青色：“你胡说，我只是想报仇...” 莫如冷笑摇头，毫不犹豫的戳穿了戴妈妈的心思：“你担心这案子永远查不到真相，相比之下，将罪名按在我身上，会让你有一个简单的报复目标，所以凶手只能是我。” 戴妈妈伸手捂住胸口：“你放屁...”她感觉自己心口被戳中了。 可莫如却没有放过她：“你把你的懦弱无能化为愤怒，全部施加在我身上，就是因为我弱小好对付，也更容易承受你歇斯底里的发泄。” 戴妈妈已经有些上不来气：“你闭嘴！”她没有，她真的没有。 看着戴妈妈那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莫如冷笑道：“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你或许还会假惺惺的过来看我，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利用你的不幸，强行逼迫我原谅你对我的伤害。不原谅就是我不善良，不懂得体谅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有多痛苦。” 戴妈妈软软歪在凳子上：“胡、胡说...”她不行了，快叫救护车。 眼见着身边人都扑过去抢救戴妈妈，莫如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停止：“你没有心脏病，所以纵使想装心脏病发也装的不像，我觉得你最好赶紧缓过来，否则一会儿救护车到了你更丢人。” 不是没注意到老师和警员落在自己身上的诡异目光，她只是实在受不了这泼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式的纠缠。 戴妈妈：“...”我艹，这小妮子怎么这么难缠，如果说不是她杀了自己儿子，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边凳子上沉默不语的戴爸爸忽然暴起，抄起凳子便打向莫如：“j人，你给我闭嘴...” 第236章 规则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围在戴妈妈身边，根本没注意到存在感极弱的戴爸爸。 因此，当戴爸爸忽然暴起攻击莫如的时候，大家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眼见着凳子就要砸到莫如身上，钟离焱一把将莫如推开，自己却被戴爸爸砸在凳子底下。 一声闷响后，屋里的人顿时都愣住了。 两名警员眼明手快的将戴爸爸制服，一脸关切的询问钟离焱：“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今天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们违规操作了。 如果钟离焱真的受伤，他们也有一定责任。 莫如上前将钟离焱扶起来，脸上满满的不赞同：“你怎么不躲。”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货刚刚就是故意趴在人家凳子底下。 钟离焱对着莫如露出一个笑：“因为我发现屋子里有监控。” 说完话后，钟离焱挣扎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刘管家打电话：“我被人打伤了，让李律师带着律师团的人来我们学校，有证人，有监控，嗯，我伤的挺重的，等我这边的事情结束，让律师送我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悲惨的遭遇不代表做任何事都能被谅解，更不代表身为受害者家属便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 既然这人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那他也不介意教这人如何遵守规则... 莫如惊愕的看着钟离焱，随后轻轻摇头：“何必呢！” 钟离焱则是对莫如微微一笑：“咱们也找找这vip的感觉。” 一旁已经看呆的老师和警员：“...”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刚了么，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律师们来的很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直接来到了莫如的学校。 李律师在总部，过来一趟至少要六个小时的车程。 为图方便，刘管家让李律师帮自己联系了一个附近城市的律师事务所，将里面的律师都叫过来了。 现在可是要给少爷撑脸面的时候，在气势这方面绝对不能输。 至于他自己，则登上了距离这边最近的飞机，抓紧时间往这边赶。 钟离家就少爷这么一个独苗苗，谁要是敢动他家少爷，他就和谁拼命。 若是钟离焱有个三长两短，他死后哪还有脸面去见老爷子... 律师们的数量很多，一来就占据了办公室中的所有凳子，若不是这些人都穿的西装革履，学生们几乎要以为这是某个不良帮派过来寻仇了。 有律师在场，事情很快便缕的清清楚楚。 莫如所诉说的情况，与监控记录基本相符。 只是那段路中，有一段的摄像头是坏的，因此什么都没记录下来。 而莫如和钟离焱也正是从那段路中下的小道。 看起来，戴强就是在那段道路上出的事。 对此，警员们也提出了质疑。 他们不明白莫如和钟离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下小路，因为这不符合常理。 莫如想了想，只能低下头对警员们解释：“我和钟离同学在交往，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虽然这种话听上去对名声影响不小，可总不能让她说，她听到身后的追车声便被吓得拔腿就跑吧。 原本戴妈妈一位自己抓住了把柄，听到莫如的话后，一股强烈的绝望感顿时将她吞噬。 她恶狠狠的看向莫如：“呸！”伤风败俗的东西，小小年纪就早恋，不学好... 安静的办公室中，她这一声唾弃显得尤其明显。 屋中的所有律师同时抬头看向戴妈妈，戴妈妈打了一个寒颤，赶紧低下头抹眼泪：太过分了，这些人怎么能这样仗势欺人。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按照莫如这样的说法，倒也解释的通。 因为莫如和钟离焱再次出现在监控中的时间，充分证明了他们在小路上并没有拖延太多时间。 相反，两个人应该还快速奔跑过。 而且，他们也在现场寻找到一些脚印，证明这两个人行走的很急。 至于戴强，虽然尸体不完整，可法医却依旧在他身体上找到不少线索。 经过鉴定发现，戴强在临死前曾经遭受过不短于两小时的折磨。 最后，他是在福尔马林中被淹死。 于此同时，在戴强身上，还发现了一片残缺的榕树树叶。 那座桥下没有任何植物，街道两边种植的都是梧桐，因此他们猜测，这片榕树树叶，有可能是从第一案发现场粘上的。 莫如和钟离焱的一举一动，与监控的时间完全对的上。 而且从那次之后，这两人也在没走过那条小路。 看起来，这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嫌疑。 同样的话，警员也同戴家夫妻说过，可这两人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的解释，话说多了还觉得他们是在包庇莫如和钟离焱。 因此才有了今天这一出闹剧。 将该问的事情问完，警员们收起手中的笔录本，无奈的看着钟离焱：接下来，就是另外一个案子了... 钟离焱被送进了医院，在律师们不赞同的眼神中，他给律师清楚的表述了自己意思：这件事他要追究到底，不接受厅外和解... 他的目的很简单，即使别人说他冷血无情或是没人性都好，既然这人敢动手，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只因为自己遇到了不幸的事，便要让别人也陪着他一同不幸么。 打完人只要哭诉两声便可以得到谅解，强迫别人宽容理解他的突然施暴。 别人或许会绝对没问题，但钟离焱不行，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宽宏大量的好人，尤其对方当时要攻击的人还是莫如，这让他更不能忍。 律师们虽然不赞同钟离焱的咄咄逼人，却也不能违背雇主的意思。 得知钟离焱已经做出决定后，他们便告辞离开，准备回去拿一套可行性方案出来。 看着钟离焱安静的靠在病床上，莫如幽幽叹了口气。 钟离焱的脸色非常平静：“你也觉得我做错了么！” 莫如轻轻的摇头：“我在想要不要回去画两张护身符给你，你不觉得咱俩最近遇上的倒霉事有点多么！” 世界上谁都能指责钟离焱，只有她不行，因为钟离焱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她，这个情，她必须领。 钟离焱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你画的那东西真的有用吗！”不怪他就好。 第237章 复仇 莫如认真的想了想：“其实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钟离焱沉默了下：“上厕所的忘带纸的时候么？” 莫如的表情有些深沉：“其实也不是不行。” 随后两个人相视而笑。 好半天后，莫如才正色对钟离焱问道：“你真的要去告戴强的爸爸么？” 钟离焱的笑眯眯的反问：“不然呢？” 莫如趴在床边：“戴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怕会有外面会有人说你的闲话。” 人生在世，总要估计很多东西。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活在别人眼中。 她真害怕，外人会因为这些对钟离焱有不好的看法。 钟离焱伸出手轻轻戳了戳莫如的脸：“别想太多，是我自己别不过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莫如仍旧保持爬在床边这个动作，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抓住钟离焱的手，与对方食指紧扣。 怎么可能会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钟离焱不会同戴爸爸对上，更不会暴怒的对戴爸爸穷追猛打。 抓着钟离焱的手摇了摇，莫如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妖姬。” 用美色迷惑钟离焱仗势欺人，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坏。 钟离焱摇了摇的莫如的手：“别想太多，你充其量就是个九条。” 就算很喜欢，他仍旧不得不承认，就个人素质而言，莫如与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当真相差甚远。 莫如：“...”我谢谢你没说我是白板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在说话。 莫如不想回学校，而钟离焱也乐得让她在身边陪着自己，一时间，病房中安安静静的，满满都是温馨。 阿诺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停在一个胡同口。 随后，一个用遮阳帽、太阳镜和黑色口罩将自己包裹的纤细身影，从街角的胡同快速跑到车上。 阿诺似笑非笑的看着来人：“你闻起来就像咸鱼。” 这个味道让他很不舒服，就像是看见那家伙躺在他面前一样... 听到阿诺的话，来人将自己身上的帽子口罩一一摘下，露出季末那张明媚漂亮的脸：“你要是也在海里泡一晚，再被太阳晒两天，估计不会比我好闻。” 季末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却没发现，当听到她的话后，阿诺的眼神诡异的闪了闪。 阿诺重新握好方向盘，非常绅士的对季末问道：“我美丽的女士，我应该送你去哪。” 季末扒拉一下头发：“去你家。”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阿诺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我的荣幸。” 听出阿诺声音中的雀跃，季末垂下眼眸：有所图就好。 找阿诺帮忙，是季末深思熟虑过的结果。 现在龙先生到处在找她，这个城市太小，除非她从海里游走。 否则，说不定她下一秒就会被姓龙的翻出来。 而且，季灭的死带给她极大的震撼。 季末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要为季灭报仇。 当年，姓龙的将他们一群小孩抓回来，放在一起集中培养，用古代训养死士的方式对他们洗脑，为的只是要完成他那可笑的计划。 季末以前一直都认为，在季灭心理，姓龙的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直到季灭带着她逃走的那一秒，季末才知道，原来在季灭心里，她的地位要高于姓龙的。 而且，季灭是为了她死的，她怎能不想办法为季灭报仇。 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最终发展壮大，她准备和姓龙的同归于尽。 可是，她需要帮手... 这个帮手的人选，季末找了很久。 最开始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莫如，她需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莫如并没有办法给她提供庇护。 而且莫如身边还跟着一个疑似监视者的钟离焱，季末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钟离焱手腕上纹身时的那种震撼。 没想到姓龙的竟然真的将人安插到莫如身边去了，而莫如还对这人动了心。 钟离焱就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单，季末自然不会傻得的自投罗网。 过去的十几年里，季末认识的每一个人几乎都与龙先生有关。 因此在左右衡量之后，季末选择了联系阿诺。 阿诺是季末通过季灭认识的，季末相信季灭，因此对阿诺自然也多了几分认同。 在季末的认知中，阿诺疯狂，阴狠，但是他有着足够强大靠山，足可以与姓龙的抗衡。 而且阿诺非常贪婪，只要能谈妥条件，阿诺一定会给她提供最完美的助攻。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季末拨通了阿诺的电话。 没让季末失望，接到季末的电话后，阿诺果然来了。 坐在副驾驶上，季末眼中闪现出一丝希冀的光，接下来就是谈判时刻了。 季末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忽略了阿诺眼中一闪而过的疯狂。 南申将肩膀上扛的东西丢进垃圾车后斗，又将一根火柴丢进摩托车的油箱，当听到摩托车滋滋响的时候，他一脚将摩托车踢下山坡，随后自己则上驾驶位，慢悠悠的开车回家。 南申的心情似乎不错，甚至还打开了收音机，开始收听车载电台放松的开心一刻。 听到广播中配音用的罐头笑声，南申忽然变得有些暴躁。 他开始用手敲打收音机：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些人到底在高兴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只顾着笑，就不能跟他说说哪里值得笑么... 连续几下之后，收音机终于没了声音，南申的心情也跟着一起恢复平静，南申悄悄的松了口气，现在的感觉好多了。 由于曾经遭遇过的一些事情，南申从很小的时候起，便丢失了情绪：他没有正常的同理心。 他感受不到别人悲伤，失望，快乐，愤怒，痛苦的情绪，而且他憎恨这个世界，更憎恨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赵哥！ 想到这个名字，南申抬起头看向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睛。 他的悲惨都因赵哥而起，如果这个人消失的话... 盘算着折磨赵雪逢的方法，南申慢慢将车开回自己家门口。 他住的地方是城市中的贫民窟，这边除了脏乱差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臭... 而且臭的令人发指。 第238章 送肉 同样是城市中最乱的地方，只是赵雪逢住的地方有她定下的规矩，而这边则是彻底的三不管地带。 由于这边荒废的破房子比较多，很多流浪汉都会到这里来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些流浪者不少人身上都带着病，由于这边的破屋子很多，因此流浪者都分居在不同的住所。 有时候，这些人已经死了很多天才被人发现。 因为没有人关注他们，当尸体被抬走时，往往已经是严重变形。 时间长了，那种味道渗入在地面中，仿佛永远不会消散一般。 对于这样的味道，南申早已经非常习惯，因为他的垃圾车比这种味道好闻不了多少。 同样都是在污染空气，谁有能比谁香多少... 怀抱着这样心情，南申稳稳的将车开回自己的小院。 路边躺着几个流浪汉，当看到南申的垃圾车时，眼中闪过羡慕的光彩。 可当看见驾驶室中的南申时，他们眼中的光又黯淡下去：这小子虽然年龄不大，却非常不好惹。 上次他们爬进南申家想要翻点垃圾出来卖钱，哪想到差点被这小子活活打死。 说来也是邪性，这小子的年龄不大，却特别会打架，他们七八个人都被打断了左腿，知道现在也没有养好。 每每一想到这些事，他们就能感觉到左腿上的闷痛。 没理会流浪汉们忌惮的目光，南申直接将车开回家。 之所以没人惦记闯进他家，是因为南申对于这些流浪汉，一直都采用连坐惩罚。 只要有一个人惦记他的东西，并闯入他的家，他就会提着棍子将所有人都痛打一顿。 几次之后，大家都怕了。 知道他家里从不放值钱的东西，也知道他是个狠人，流浪汉们想的不是反抗，而是屈服。 尤其是南申使用连坐惩罚，一人犯错所有人挨打，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大家都在相互监督。 一旦发现有人有不良动向，还不等南申有行动，他们便已经率先将人制服了... 南申一路平稳的开回家门口，却刚好发现了老黑那个闪着粉红色彩灯的黑色大g。 南申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烦躁：烦死了，怎么又来了。 老黑似乎也发现了南申的身影，只见他从车上跳下来，对着南申热情的挥手：“快来快来，帮叔把东西抬进去。” 南申压下心里燥郁下了车，快步向老黑走去，却见老黑拉开后背箱，从里面拖出半头猪：“我今天去采购，肉铺老板说买一赠一，结果买多了我那放不下，就想着给你送来了。” 南申：“...”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知道，猪肉还能买一头赠一头的。 见南申不动地方，老黑无奈的伸手推了推南申：“快帮我抬进去，我记得你家有一个冰柜，回头把猪肉切开分装，冻起来慢慢吃。” 想了想，老黑又补充道：“要不然做成腌肉晒肉干也行...” 南申的声音中有些无奈：“叔，我不吃肉...” 却见老黑一瞪眼：“胡说，大老爷们咋能不吃肉，你正在长身体，不吃肉就没有力气，将来被人欺负怎么办。” 说道被人欺负，老黑的眼睛瞥向正蹲在墙角晒太阳的流浪汉，其中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放南申在这个地方独自居住，他是真的放不下心。 可没办法的是，南申非说自己身上又脏又臭，垃圾车也没地方放，打死都不愿意跟他去市里生活。 于是，他只能在吃食上多照顾南申一些。 听到老黑的话，周围的流浪汉们都震惊了。 他们觉得老黑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明被打的最惨的是他们，这人还过来送猪肉，他到底想让那个孩子变得多有劲，这是怕他们不会被打死么！ 越想越愤怒，众人看向老黑的目光中充满了怨念。 接收到这种怨念的老黑打了个寒颤，随后他低声对南申瘟问道：“要不你还是跟叔搬吧，叔给你提供宿舍，这里很危险。” 反正他房子多，拿出一个来当宿舍也合适。 却见南申再次摇头拒绝：“叔，不用担心我，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流浪汉们：“...”他们和谁相处了，棍子么？ 老黑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觉得谁都是好人。” 流浪汉们：“...”这人看着五大三粗挺壮实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瞎子... 看着南申这一脸懵懂的样子，老黑真想教教他，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让孩子对这个世界多点好念想吧，这孩子活的已经够难了。 同一时间，南申也无奈的想要叹气，这么大的人，还进去过，居然依旧能把自己活的像傻白甜一样，也真是难为黑叔了。 两个人不说话，抬着猪肉便往屋里走。 谢绝了老黑想要帮自己分割猪肉的建议，南申觉得老黑的刀工未必有自己专业。 想到南申的手受伤了，老黑原本还想帮忙，却将南申已经用左手拿起了刀。 看着南申背对着自己，认认真真的将生猪大解八块，老黑走到南申身边从南申背后摘下几根白毛：“在哪粘上的。” 南申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回了一句：“今天在路上，差点被一直萨摩从背后扑倒。” 老黑气的啐了一口：“这些人的就没听过遛狗不栓绳，等于狗遛狗么。” 说话间，老黑已经愤怒的将白毛丢进了垃圾桶。 南申的嘴角无意识的提起，眉眼间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其实，黑叔也不算太讨厌。 而且这猪肉看起来，似乎也不那么难吃吧！ 赵雪逢挂断电话，满脑子都是方毅辰刚刚的抱怨，说她打电话的顺序错了，应该先给自己打电话，之后再去找莫如。 对此，赵雪逢非常不走心的嗯了几声，以示自己已经听明白了方毅辰的意思，等到时间一到便迅速挂断电话。 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黏人了... 于此同时，赵雪逢还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上次在赵家她一眼就认出了赵梅花。 而她的变化虽然不小，可相貌却和赵家的男人非常相似，再加上她与赵梅花也曾打过交道，按理来说，依照赵梅花的脾气，既然认出她来，应该不会放过她才对。 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见赵家人找上门呢! 第239章 疑惑 送老黑出门后，南申蹲在垃圾桶旁将老黑丢进桶里的几根白毛捏出来。 这些白毛的根部基本都是黑色的，黑叔究竟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呢。 想到这，南申垂下眼眸。 其实看没看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是很想弄死老黑。 走到收音机旁点开音乐，里面放的是一首九十年代最流行的歌曲：心太软。 他是从深山中走出来的孩子，大山中的流行事物比外界至少晚了十五年。 那个人家里，就有这么台收音机。 每天干完活回来，那人都会打开收音机，丝丝拉拉的播放着这首歌。 这首歌一直伴随着他的童年记忆。 每一挨打，每一次被欺负，每一次被... 这首歌都会在他耳边循环播放。 因此，当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用自己的方式走出大山后，唯一带出来的就是这盘磁带。 思绪伴随着音乐缓缓流淌出来，房间中回响男歌手略显沙哑的声音：“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南申缓缓提起唇角，在这件事上，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人的心，确实很软。 老黑开着车往回走，他总是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此时刚好遇上一个红灯，老黑赶忙踩下刹车。 还好没有碰上路边的行人。 右边的车主似乎从没见过像老黑这么丑的大g，当即拿出手机对着老黑的车身拍照。 老黑却也不恼，反正他这么装饰自己的车，原本也是为了给自己的烧烤摊打广告。 烧烤摊和夜场是相辅相成的，夜场的客人经常会点烧烤，而烧烤摊的客人也经常会光顾夜场。 因此，他这个广告也算是给夜场拉生意了。 虽然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 就在老黑溜号的时候，旁边的车正在剧烈按喇叭。 原来是绿灯亮了，旁边的车刚准备向前行动，谁知道一只雪白的大萨摩拖着它的主人忽然窜了出来。 听到那司机的叫骂声，老黑在心里附和了句：骂得好，随后看向那个牵着一条雪白大狗的姑娘。 狗的毛色很漂亮，长长的白毛被风一吹显得威风凛凛。 就是牵着狗的姑娘形象差了些，她披着长头发，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发梢是草黄色而发根却是黑色。 老黑打了个呵欠，这些小姑娘真是的，就喜欢把自己的头发各种折腾。 他们可是黄种人，那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哪里好看。 而且不管怎么染，再长出来的头发还不一样是黑的！ 又不像是那条狗，人家打根上就是白毛... 白毛... 老黑忽然一个激灵，他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他从南申身上摘下来的狗毛，根部是黑色的！ 女孩已经牵着狗离开了，身后焦虑的喇叭声响成一片。 老黑却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就僵在这路口发呆。 身后的车主已经纷纷绕路，每个人路过他身边，都会摇下车窗骂两声。 可老黑已经顾不得这些，他的表情僵硬，手脚冰凉，似乎是想不通在南申身上发现的狗毛，根部为什么是黑的。 就在老黑背后呼呼冒冷汗的时候，一名交警停下车向他走过来。 礼貌的敲了敲车窗，交警对老黑行了个礼：“为什么将车停在这，是因为喜欢这边的视野么。” 交警原本还想着幽默的处理这件事，谁想一抬眼便看到老黑青白的脸色：“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身上带药了么。” 这种情况看起来当真像是心脏病发。 看着交警紧张的脸，老黑刚想说出自己的发现，可在深吸了两口气后，又放弃了。 只见他急促的喘着粗气：“我好像是醉氧了。” 交警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这个人怕不是在逗自己。 这件事造成的结果就是，老黑被勒令将车开在一边，并被迫领了三分二百元的罚单。 看着罚单上写着：违规占用机动车道，以及妨碍工作人员执勤的字。 老黑心中发出无声呐喊：我不是，我没有！ 最终，老黑还是将南申的事情当做秘密藏在了心底。 真正的情况是怎样还不知道，而且哪个年轻人没做错过一些事。 他现在只要保持沉默就好。 一直等到傍晚，都不见有警员过来询问情况。 南申切下一片猪肉放在锅里煎了煎，随后沾了点海盐塞进嘴里。 他不喜欢香料的味道，因为那会让肉失去原本应有的香纯。 一口猪肉吃进嘴里，浓烈的臊气让南申差点呕出来：不行，他还是吃不惯这种东西。 季末跟着阿诺回到家。 原本她已经准备好，自己会见到一间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古怪房间。 可没想到的是，阿诺的家竟然布置的非常正常。 甚至正常到，让季末感觉到有些不正常。 屋子以黑白色调为主，设计风格简约大气。 阿诺的家具很少，这让原本就大的屋子显得更加空旷。 察觉到季末疑惑的眼神，阿诺似笑非笑的看向季末：“没在我家发现标本，让你很失望。” 季末转过非常不走心的对阿诺摇摇头：“我觉得你的品味很不错。” 阿诺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喜欢就好。” 季末感觉到事情不对，当即准备反手攻击阿诺。 可阿诺的动作却比季末快了几秒。 季末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随后，她的身体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阿诺将手上的针管丢在垃圾桶中，一脸不屑的看着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季末：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惦记着动手。 这的人脑子是还没进化么。 赵雪逢躺在床上，由于她的个子有些超标，因此平日里在睡觉，她的两只脚总是伸在外面。 对于赵雪逢的这种情况，屋中的其他舍友并没有笑话她，甚至还友好的帮赵雪逢想办法，尽全力让赵雪逢睡得舒服些。 毕竟在她们心里，赵雪逢妥妥就是一个伪男神。 此时没有听到赵雪逢熟睡的声音，睡在赵雪逢上铺的姑娘忽然发了话：“雪逢，你是想家了么。” 赵雪逢原本想说没有，可眼前却出现了方毅辰那张气鼓鼓的脸。 想到方毅辰控诉自己不在乎他的话，赵雪逢嘴角微微提起：她还真有点想那家伙了... 发现赵雪逢不说话，宿舍中的几个人再次聊了起来。 听他们说的热闹，赵雪逢忽然说了一句：“如果有个人，你们的关系并不好，但那人一直再对你死缠烂打，后来你们便失去了联系。偶然间有一个熟悉他的人发现了你，但那人却并没有找过来，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 赵雪逢的话说的虽然隐晦，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表述的非常清楚。 宿舍中的几个女人先是沉默了下，随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应该是那人死了吧啊！” 他们的声音很齐，将答案混合着自己美好的祝福一并说了出来。 只是她们并没有认为赵雪逢说的那人会是她的父母，因为从字面的意思来看，赵雪逢描述的这个人怎么听都像是渣男前任。 真没想到，像赵雪逢这样的猛女，也会遭遇这样复杂的感情问题。 听的大家的话后，赵雪逢紧紧皱起眉头：死了么，倒不是没有可能。 季末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换了衣服坐在餐桌旁边。 她正想挣扎着站起来，面前的桌子上忽然被钉上了一把餐刀。 于此同时，阿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吃饭吧，已经做好很久了。” 季末看着阿诺，心情渐渐缓和下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阿诺的表情依旧温和：“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身上的味道玷污了我的屋子，所以特意帮你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除了那些猫猫狗狗，这还是他第一次帮别人洗澡，季末应该珍惜才对。 季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欧式宫廷礼服：“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更激进些的衣服。” 阿诺摇摇头，用叉子叉起整块牛排，放在嘴边粗暴的的啃咬。 他喜欢吃西餐，却不喜欢那假惺惺的西式餐桌礼仪，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季末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于是，她也不矫情的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季末优雅的擦嘴，随后站起身向着阿诺走过去。 阿诺饶有兴味的看着季末走到自己身边，推开自己的凳子，直接坐在自己腿上：“我需要一批武器，你开个价吧。” 阿诺没有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继续盯着季末看。 却听季末继续说道：“我包里的银行卡内有一千万的存款，如果你觉得不够，那还有我自己。” 阿诺眼神中的笑意越来越浓：“你真是个大方的交易者。” 说话间，阿诺像是抱小孩一样将季末竖直抱了起来。 就在季末准备去抱阿诺脖子的时候，阿诺便已经将她抱到大门口，随后拉开门将她丢了出去：“滚吧，以后别再骚扰我。” 季末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没有任何一种会像是现在这么令她难堪。 她从地上站起来，刚准备冲向阿诺，却被阿诺用一把车钥匙直接砸在身上：“以后少惦记我。”他可是很贵的。 随着阿诺话音的落下，大门碰的一声重重关上。 季末被阿诺的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个阿诺到底是不是爷们啊! 阿诺慢悠悠的走回客厅，将季末吃饭用的餐具全部丢进垃圾箱。 身为医生，他其实也是有洁癖。 将餐桌“收拾”好后，阿诺转头进了房间。 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张大床。 床上放着双人的寝具，而右边枕头上，则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阿诺拉开被子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默默叨叨的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对那个丫头有意思，可我就是看不过去她那副作死的样子，现在是她自己求上门来找死的，我只是成全她，你可不能怪我。” “师傅说这个小镇越来越混乱，已经不安全了，让我先带着你离开出去避避风头，你喜欢哪个国家。” “我忘了，你对外界没有感觉，要不我们去阿尔卑斯山吧，据说那边的风景特别美。” “这次去了，我们就在那边定居，我的钱足够我们无忧无虑的过完这辈子了。” “季灭，如果你还活着，是会选择我还是你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季灭，你别总觉得我是坏人，至今为止，我做过最坏的事情只是骗，而且骗的还都是些顶级人渣。” “季灭，咱俩都是一路人，你总不能讨厌你自己吧！” “在我没喜欢上其他人之前，就麻烦你先陪着我了...” 渐渐地，阿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意识模糊间，他的手不自觉的抚摸上那个镂空雕花的小木盒：真的，很遗憾呢！ 季末站在阿诺门外，对于自己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出门的事，季末表现的非常愤怒。 她甚至想要将们踢开，狠狠的将阿诺打到满脸开花。 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季末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除了忍耐，她现在什么都作不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车钥匙，季末刚准备将东西丢进垃圾桶，动作却猛然顿住。 或许，她应该去看看。 这座住宅楼下面便是停车场，季末一边走一边按动钥匙，一直寻到负二层的一个角落，季末才同于听到汽车解锁的声音。 季末松了口气：阿诺倒是没有骗她。 这是一辆大型越野车，空间大，马力强，着实是一辆好车。 只是这车似乎已经停放了很长时间，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 知道现在不是应该的挑肥拣瘦的时候，季末伸手拉开车门，随后被眼前看见东西惊呆了。 这车是经过改装过的，车里面放着太阳镜，一身黑色漆皮劲装，一只手机，以及无数的武器。 伸手拿起那套劲装，季末深吸了一口气：王八蛋！ 骂这一声不是因为劲装是漆皮紧身的，而是因为这衣服是女款。 也就是说，阿诺早就知道自己回来找他是吧。 季末钻进车里换好衣服，带上太阳镜，倒是有了女杀手的感觉。 无奈的拉过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她现在这身衣服，估计刚出小区就会被人当神经病抓起来。 那个阿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第240章 季离 将自己的衣服打理好，季末将车上的武器整理好，随后开着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她要出去闯十个红灯，作为对阿诺的报答。 知道钟离焱的情况比较稳定，莫如便从医院离开了。 直到最后，她也没劝钟离焱息事宁人。 因为她知道，钟离焱这么做是因为要为她出气。 因此，任何人都可以指责钟离焱不应该同戴家人计较，除了她。 钟离焱倒是想要莫如陪自己住在医院，只是想到医院的环境后，这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于是只能依依不舍的让小李送莫如离开。 站在窗前，看着小李开车带着莫如离开。 钟离焱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被自己拉黑的电话号码：“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决定要退出了。” 电话的另一端响起龙先生沙哑的笑声：“我能怎么样，身为我的赞助人，忽然通知我要撤资，我当然要关心一下发生了什么。钟离小老板，你可不厚道哦。” 钟离焱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机：“龙昌则，之前的投资款全部算我个人的赠予，我甚至还可以再给你一笔钱，但是请你以后不要骚扰我和莫如。” 龙先生笑的更加开心：“钟离小老板，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光是您自己的性命就不只是这个数，更不要说你还要带上我的稀世珍宝。” 听到稀世珍宝几个字，钟离焱额角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要多少钱，你开价吧。” 龙先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钟离小老板，你是不是弄错立场了，我们是狼，怎么可以与羊共舞，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 见龙先生不说人话，钟离焱更加愤怒：“你到底想怎么样。” 龙先生终于停止了笑意，对钟离焱正色说道：“我要为了我们的信念而努力，完成我们的愿望。” 钟离焱只觉得自己心头哽住一块大石头，他深吸一口气，如同对龙先生说，也更像对自己说：“我爸妈死了，他们不会再回来...” “不不不...”龙先生及时出言打断他：“我们还有机会将他们带回来。” 钟离焱觉得龙先生应该是疯了，于此同时，他也从龙先生身上看到了过去疯狂的自己。 他当初究竟是多么愚蠢，竟然会相信这人说的能帮自己将父母带回来... 忽然想到一件事，钟离焱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龙昌则，我爸妈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刘管家已经查过，诱导他见鬼的那些人，同家族中的亲戚没有任何关系。 就好像他们是没有任何目的在做一件事。 至于那个经理人，除了辅助众人诱导他见鬼以外，也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公司的事情。 甚至，他的工作业绩还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一个... 排除了种种可能之后，龙昌则这三个字忽然自他心底冒了出来。 如果是这个疯子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让钟离焱惊讶的是，龙昌则竟然没有否认，而是笑的更加肆无忌惮：“钟离小老板，你这个问题可不好哦，万一是我做的，你这样问我该有多尴尬。” 还不等钟离焱说话，龙昌则便继续说道：“万一不是我做的，你这么问我会多么伤心。” 还好，还好，他现在只需要尴尬就好。 钟离焱显然也没想到，龙昌则竟然会承认的这么痛快，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之后他便听到龙昌则如同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看看，我说你不应该问的吧，只图一时的嘴上痛快，结果破坏了我们之间伟大的友谊，你说你以后怎么面对我啊！” 说完话，龙先生还不忘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似乎是在为钟离焱遗憾。 他是一个非常坦诚的人，从没想过要隐瞒什么。 只是之前钟离焱一直都没有问过他，因此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告诉钟离焱这些事。 而且现在追杀他的人已经够多了，根本不差钟离焱这一个。 钟离焱被龙先生的不要脸彻底惊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当害死父母的真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流到嘴边时却只变成了一句话：“为什么。” 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 祖父说过，父亲是一个心胸宽阔，敦实仁厚的商人。 这样的人只适合守成，却不适合去开疆拓土。 因为在商场上，父亲的这些优点都是他的致命伤。 故而，钟离焱是在想不通，龙昌则为什么要去伤害这样的一个人。 可龙昌则并没有直接回答钟离焱的话，而是笑着对钟离焱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有趣的故事，从前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去参加葬礼。结果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了一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并对男子一见倾心。回到家后，她便把自己姐姐杀了。” 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许久之后，龙昌则的声音再次自电话中响起：“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倘若硬是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我在好奇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为什么要问。” 真的将他当成知心大叔了么。 而且他弄死钟离夫妻的原因也很简单，他需要一个同盟，而钟离夫妻根本不可能会成为他的同盟。 那他自然会希望，钟离家能换一个更好沟通的掌权人，这个想法有那么难猜么。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钟离焱真的特别好沟通。 好吧，不止好沟通，他们还找到了共同的奋斗目标。 曾几何时，龙昌则以为他与钟离焱之间的合作能一同继续下去。 却没想到，这个曾经志同道和的小伙伴，已经准备掉队了。 龙昌则感觉自己有些悲伤，他甚至想要怒斥钟离焱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的信仰。 殊不知，钟离焱此时正在平复他震惊的心情。 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直都在与狼共舞... 他竟然一直都在资助一个害死他父母的恶人。 他竟然一直以为龙昌则只是一个单纯的疯子。 一时间，钟离焱竟然有些迷茫，他想不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一个疯子忽悠住。 更想不通，这个疯子为什么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 深吸了几口气，钟离焱的声音变得极其无奈：“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莫如。” 电话那端传来龙先生有些燥郁的声音：“钟离小老板，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很烦躁，希望你不要再来挑战我的极限。” 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来。 钟离焱动了动嘴唇刚想继续说话，可龙昌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感受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钟离焱开始给莫如打电话。 可连续拨打了几次，莫如都没有接，这让钟离焱的心，跳的更加厉害。 钟离焱深吸的两口气，拨打了小李的电话：“你们在哪！”说实话，他现在对身边的人都不再信任了。 小李的声音依旧欢快：“小老板，我们到家了，我正在看电视，你要找莫同学么，我可以上去叫她。” 随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小李的惊呼声。 钟离焱的声音非常紧张：“怎么了。” 可电话那边却传来小李惨兮兮的声音：“开水撒了，我一裤子都是，少爷，这算不算是工伤。” 钟离焱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早点睡吧。” 小李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少爷，那工伤怎么...” 回应他的，却是一连串盲音。 小李挂断电话，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几个人，拿出另一只手机：“又抓住好几个，你们带人来处理吧。” 又同电话中的人说了几句，小李走到沙发前坐下：潜伏了这么多年，应该快收网了吧。 静静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小李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想当初，他其实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脱离了组织的控制，走上了一条与这些人完全不同的路。 那时，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季离。 莫如坐在书架前，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些笔记。 她在努力的回忆当初爸爸对自己说的话。 这些天，她已经尝试过将这些笔记排成各种模样，想要看看书柱上是不是还有没被自己发现的细节。 反正老莫家的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正常的，谁知道以他们诡异的脑回路，能想出什么诡异的办法来。 老莫家的笔记最早可以追溯到明初，从笔记上看，第一代有纪录的莫家人曾经辅佐过刘老。 也就是那位出名的预言家。 而让莫家人写下笔记，作为给后人的传承，也是因为刘老的提点。 只不过，第一代老莫，看起来并不算太靠谱。 许是因为自己辛辛苦苦写的字，秉持着绝对不能浪费的心思。 岁月虽然久远，但莫家的笔记却比那些孤本保存的还要好。 所典籍中，莫如翻看最少的就是第一代老莫的纪录。 除了第一篇，通篇都是对刘老的溢美之词外，剩下的便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时不时就断个十天半月不说，就算偶尔写几个字也非常不走心。 有时候赞美一道菜好吃，有时候笑话邻居的孩子长的丑。 甚至还在给一些人起外号。 这是莫如最佩服第一代老莫的地方，在那个没有网络用语的年代，这人竟然能将外号起的五花八门，着实是非常不容易。 第二代老莫，便已经离开了皇权的中心，他似乎寄情于山水，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因此他的笔记中，多半都是一些关于风景和小吃的纪录。 莫家人并不是一脉单传下来的。 只不过，这个纪录者，每一辈只有一个人。 而且只会选择那些会写字的人作为纪录者。 因此，在这些纪录者中，并没有出现类似杀猪，货郎这样的行当。 第三代纪录者是个女人，她的笔下多半都是后宅的勾心斗角。 从四代人开始，纪录终于变得规整起来。 而且在时间上也有了规律：每个月纪录一篇。 而后人，也便这么传承下来。 他们将自己遇到的特殊见闻，将自己学习到的重点知识统统纪录在笔记上，为的就是供子孙后代学习研究。 可奇怪的是，每逢癸亥、甲子、乙丑这三年，莫家人就像是失踪了一般，就连纪录也会出现断档。 早些年，莫如并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 可现在看起来，壬戌年做纪录的莫家人，与丙寅年的莫家人，在笔记上总是会出现极大的不同... 有些事情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 当实在找不出原因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典籍重新归纳一边，看看是否还有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看看这满满当当的几书架笔记，莫如深深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从头开始翻吧。 若是换成过去，莫如必然会略过第一代老莫的笔记。 可是现在...莫如将升降梯升到最高处，伸手取下第一本书：不得不看啊！ 翻开第一页，莫如深吸了一口气，将书页合上：不行，还是辣眼睛。 眯眼看着手中的书：都说古代人喜欢弄各种机关，要不然她也试试水浸火烤什么的... 在心里yy了一阵，终于感觉自己心里痛快了。 莫如心满意足的翻开笔记：既然开心了，就赶紧当牛做马吧。 她就不相信，自己找不出来点特别的东西。 除非...她关于爸爸的记忆，是错的... 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古籍。 莫如的意识有些恍惚，隐约间，她的耳边传来莫奶奶温柔的声音：“小如，要注意细节。” 深夜中，忽然听到这个声音，莫如顿时一个激灵，原本的睡意彻底消失。 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潜意识，再借着奶奶的声音提醒自己。 可莫如却依旧不敢再马虎，而是专心致志的看起手中的古籍来。 既然是注意细节，莫如索性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 这一来，果然让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民国之前，莫家人做记录的时候，用的都是繁体字。 由于笔画太多，因此莫如在看的时候，通常只是了解一个大概的意思，并没有深入研究。 可今日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的时候，莫如终于发现了自己之前忽略的地方。 第一代老莫写的是竖排字，从右向左写。 引起莫如注意的，是一个“今”字，这个日似乎被用笔轻轻的描过。 只是那人描的不好，那个撇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看上去有些粗壮。 第241章 莫家 一代老莫写了一手好字，不细看到罢，可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个被描过的今字便显得有些碍眼。 莫如将书扬起来对着灯光照了照，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墨色却有些分层。 看上去，这个字应该不是记录时描的。 再之后，是一个日字。 这个字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溅到了，看起来竟有些脏兮兮的。 可能是时间久了，笔记上已经出现了一些霉斑。 但这个字却显得异常显眼，因为若是不联系上下的意思分析，她都猜不出来这是个什么字，因为实在是太脏了。 莫如叹了口气：所以说她才不喜欢这本笔记。 以往只觉得一代老莫是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若不是亏得刘老提醒，也不会有现在这个杂学系的莫家传承。 而且老莫在书里记载的东西，都是一些吃吃喝喝的日常。 在他的人生中，似乎没有比混吃等死更重要的事。 不过也不能说这个老莫什么正事都不做，因此在笔记里，竟然会出现大段大段，为刘老歌功颂德的华丽辞藻。 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些对于同僚的吐槽 倒是将怀才不遇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因此每次翻开书时，莫如眼前都会出现一个有着红红酒糟鼻子的颓废老头。 比起其他笔记，这本一直都是莫如翻阅最少的。 因为莫奶奶曾经交代过她，这些笔记的年头久了，每一次翻阅，对于笔记来说，都是一次伤害。 姑而，莫如也懒得去看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老男人吐槽。 可现在。 莫如轻轻皱起眉头：一页笔记先后出现两个，与其他字迹有细微差距的地方。 而这两个字竟然还能被成功连在一起诵读，这真的是巧合么。 要知道，老莫同志的这一页笔记，可是记载了不同日期发生的事情。 当心境发生了变化后，莫如看向笔记的眼神中也多了些虔诚。 或者，不，一定是她错了。 她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心里这样想着，莫如从升降梯旁边的小架子上取下一张a4纸，一边认真的翻看笔记，一边将那些有细微诧异的字全部翻找出来。 只见莫如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拿起书页对着灯光细细研究，时不时还会在纸上划拉一番。 当她成功从纸上将这些字迹排列好后，a4纸上已经写了满满的一页。 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 除了零星几个字能够组成词组外，剩下的那些的字，没有任何组合顺序。 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呜咽两点，她竟然为这些没用的数字浪费了将近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 莫如抑郁的用手扶额：她真的是太闲了，有这个时间，好好睡一觉不好么，为什么要去要研究一个糟老头的内心世界。 打了个呵欠，莫如将书本合上，准备放进书架中。 可耳边却再次穿来莫奶奶的提醒：“注意细节。” 莫如：“...”要了命了，她现在是不是应该给自己进行一个自我催眠，以便确认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细节，至于让自己的潜意识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提醒。 用手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莫如的表情变得非常无奈：这不是要命了么。 被别人忽悠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她现在正在准备自己忽悠自己玩... 自己的潜意识既然已经开始闹腾，想必她今天晚上绝对睡不了觉。 莫如认命的再次将书取下来：愁死了，现在怎么办，再看一遍这辣眼睛的内容，她可能就背下来了... 而且还是倒背如流的那种。 一边想着，莫如将书拿在手里无聊的翻来翻去。 希望她现在的行为，能够安抚自己的潜意识，否则她就要考虑能不能像钟离焱那样分裂出一个新人格来。 到时候新人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只想睡觉。 不走心的翻着手中的笔记，当莫如的视线最后一次落在最后一页时，她视线忽然凝住。 刚刚翻得太快，她忽然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最后一页最后一列最下方的最后一个字，与倒数第二页倒数第二页的倒数第二个字连起来后，竟然变成了“夯货”两个字。 莫如：“...”时隔数百年，她竟然成功被一代老莫骂了，是她自己上赶着的找骂，还是老莫真的显灵了... 心里想着，莫如顺着刚刚的规律再次翻出倒数第三页。 果然，按照之前的规矩去寻找字的线索又断了。 莫如深深叹了口气：所以说，她究竟为什么要折腾自己的时间，现在后悔了吧。 正当莫如在心里自我吐槽的时候，猛然发现倒数第三页的第三列上，竟然有一个轻轻的墨点。 将倒数第三页第三列的第三个字记下，莫如像是在猜一个不走心的谜语般，将倒数第四页第四列的第四个字一并1记下。 然后，倒数第五页的第五列下面，又发现了那个小小的墨点。 莫如：“...”究竟是她的内心世界太复杂，还是老莫同志当初所属的环境太复杂。 否则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转来反转去的纪录。 除非写笔记的人，在刚开始纪录笔记的时候，便已经对每一页出现的数字了然于心，否则又怎么能设计出这种诡异至极猜谜游戏。 要知道，这些字可都不是一天写出来的。 这让莫如有些纠结，第一代老莫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终于成功让莫如彻底震惊了。 顺着老莫的提示，莫如成功找出了所有字迹，这竟然是一个排序密码。 看着纸上的这些字，莫如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老莫家的祖宗们，确实各个都不是简单的... 除了最开始那句“夯货”，剩下的话再没有类似斥责的话。 而这张纸也清清楚楚的告诉莫如，之前的找出来的那些字应该怎么用。 将那些字，按照每列四十个字，一共十五列，均匀的排列好。 然后，从右下角斜着往上读，那里面便是第一代老莫真正想传承给子孙后代的信息。 至于最开始“今日”那两个字，则是对后世莫家人的提醒。 若是看到这两个字，还反应不过来老莫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样的传承者，不要也罢了。 看到老莫的信，莫如心虚的摸摸鼻子：好险，差点就被自家祖宗排斥了。 心里这样想着，这一次，莫如对手中的纸充满了敬畏：她终于能接触到老莫家真正的秘密了。 第二天清晨，一夜没睡的莫如顶着一对熊猫眼看着手中的纸条发呆，虽然已经看了几十遍，但她还是怀疑自己看错字了。 好吧，事实上，她怀疑自己现在其实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看到这么诡异的信息。 第一代老莫真的很厉害，短短六百个字，竟然被他表述成了三段。 从右下角读是这封信的第一段，从左下角开始读是这封信的第二段。 从中间跳着字来读，是这封信的第三段... 这六百个字，被生生写成了一千八百字的小作文。 而这还是一代老莫，在写完笔记后挑出来的字，其心机和谋略让莫如叹为观止。 莫如心中暗叹，若是让这样的人活到现在，绝对能把自己活成一个祸害。 而她现在就像是一名站在学霸面前的小学渣，充分感受到来自学霸的森森压迫... 莫如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伤心，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碾压了。 不是说人类一直在进化么，可为什么到了她这就变成蜕化了。 信上的字是文言文，因此这一千八百字成功表达出上万字的意思。 从这封信上，莫如得知，原来第一代老莫一直都在辅佐刘老。 想当初明帝夺位时，由于出身卑微，一直被人引为诟病。 于是明帝直到称帝后也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为了让他显得是顺承天意的真龙天子，明帝便开始大量编造个人神话，自称自己受道教天神指点，受赠“绛衣、冠履、宝剑”等神物，理当得天下。 为了证实这样的说法，只有自己一个人得道自然不行，因此明帝便把刘老拖出来，硬生生树立成典型。 刘老熟知天文地理，卦术和阵法应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由于对天象学的了解，刘老经常编造出一些所谓的“天象”来证明明帝是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 明帝也乐得在诏书中刻意突出刘伯温的“神迹”，君臣两个人利用商业互吹的模式，成功将大臣和百姓忽悠的一来一来的。 通过这种互利互惠的交流方式，君臣二人成功将自己活成了一对好闺蜜，刘老更是因此被树为明帝集团中的代表人物。 可惜，刘老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和平年代先杀闺蜜，因为闺蜜是知道自己秘密最多的人。 除了给民众洗脑，其余的时候，刘老这个带点玄幻色彩的人物其实并没有太大作用，甚至还很容易引起君主的忌惮。 因为他在民众中声望有些高了！ 功成名就后，明帝原本就不需要刘老这样的角色在身边晃悠。 当发现刘老在民众中的呼声后，明帝更加怒不可遏：明明他才是皇帝，为什么便宜都让这个神棍占了。 于是，明帝一改往日对刘老“如胶似漆”的态度，开始在明里暗里挤兑刘老。 不但多次在公开讽刺刘老无能无用，在论功行赏的时候，更是只给了刘老最小的博伯爵之位。 发现刘老失了帝心，以往的“挚交好友”也纷纷避开，生怕帝王一怒的时候，会溅到他们身上血。 在这种情况下，刘老和其他开国功臣一样，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知道明帝并非明主，再不走怕是会死于非命。 于是，在建国的第四年，刘老便辞官回了家。 他这一走，正中明帝下怀。 明帝并不留他，而是大笔一挥直接批准。 刘老是个非常乖觉的人，带着老莫和一众谋士回到老家后，每日饮酒弈棋，口不言功，避开所有有官职的人不说，甚至见到县令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面对这样送到家的刘老，县令也是彻底没了章程，只能离刘老远远的，免得将人吓死。 刘老就这样在家过了三年的安生日子。 而老莫这一群人，也早已转到了各种行当。 就在大家以为自己会这么平平凡凡的活到死时，忽然有一天，刘老将老莫一行四人都叫了过来，给他们手里都放上了锦囊，打发他们出去游历。 并且告诉他们，每个人的游历期都是一年，不到游历结束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打开锦囊。 而且一旦看了锦囊上写的字，便一定要按照上面写的做。 老莫是个听话的人，当知道刘老是真心想让自己离开时，老莫便喜滋滋牵上自己小毛驴，他想去找最好的酒喝。 这一走便是整整一年，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老莫掏出锦囊一看，上面只有零星几个个字：永远不许回来。 老莫一直都是个忠心耿耿的人，当看到这些字后，瞬间便明白过来，刘老这是出事了。 于是赶忙卖了毛驴，换了匹高头大马往回跑。 可惜路途遥远，他跑了两个月，换了四匹马，两条腿都磨得鲜血淋漓，却只赶了不到一半的路。 这个时代，信息闭塞，随着老莫向家里跑，一些关于刘老的消息也逐渐传进老莫耳中。 原来，刘老早在七个月前便已经离开人世了。 就在老莫他们离开没多久，刘老往日的同僚便跑过来看他。 两个人相谈甚欢，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可那同僚走了没多久，刘老便因为一场急病去世了。 临死之前，刘老曾拉着身边人的手失声痛哭：说他肚子好痛，里面有石头... 老莫听的心里又气又急，赶路的速度也更快了几分。 终于，他成功的赶回了刘老所在的县城，可等着他的却只是一个冰冰冷冷的小坟包。 一代叱咤风云的大拿，就这样陨落了。 就在老莫黯然神伤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队兵马，这些人是来捉拿老莫的。 老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对方不善的模样，当即转头就跑。 可他模样，却已经被兵士清楚的纪录下来。 幸亏得到一名昔日好友的鼎力相助，老莫好不容易才逃出城。 从对方嘴里，老莫终于知道那些人准备捉拿他的原因。 原来，他们几个人是刘老设下的最后一计，为的就是给明帝添堵。 第242章 不接电话的连锁反应 刘老没有想象中厚道，起码对待这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可以说是非常不厚道。 他将几个人的性格摸了个清清楚楚，知道每个人会在什么阶段打开锦囊。 也知道这些人只要在看到锦囊中的纸条，便会不管不顾的往回冲。 因此专门设计了一个专坑手下的计划。 在手下们离开后没多久后，刘老便接着酒劲同外人一通胡说。 他告诉那人，自己其实并没有斩断那九十九条龙脉，他只是将这些龙脉通通收了起来。 可当那人再问的时候，刘老便像是忽然惊醒一般闭上嘴，匆匆的离开了酒馆。 由于之前曾经创造过那首令人叹为观止的《烧饼歌》，因此刘老的话被很多人听在耳朵里。 尤其是那些奉命在暗处观察刘老的探子，更是忙不迭的将消息送去了明帝那里。 刘老的算计时间非常准确，就当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的盯着他时，第一个手下已经冲了回来。 刘老将一封信交到这人手里，让对方将信送去往日的一个同僚手中，那人如今在钦天监任职。 这手下出门没多久后，便被人截住，将信拿出来一看，却是一张白纸。 当大家都觉得你有秘密，可你又坚持着不愿的说出自己的秘密时，那么坑便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这手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之后是第二个手下。 刘老将人留在自己书房中，与对方促膝长谈直到半夜，期间添过两次灯油。 临到天亮的时候才将人放走。 这之后没多久，便传出了刘老已经将龙脉炼化，只要将东西拿在手里，便可以达成任何愿望的传言... 想到第二个手下曾经与老莫促膝长谈一整夜，于是，探子们将这人也抓起来严刑拷打，却发现这人当真是一名硬汉。 不管如何严刑拷打，他都疯狂的摇头，声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刘老什么都没说。 在敬佩这个好汉之余，探子们送这人领了盒饭。 为了确认传闻的真实性。 明帝派出了刘老往日的挚交好友，让他来打探事情的虚实，顺便将东西带回去。 两人把酒言欢，刘老似乎非常高兴，期间不小心露出了很多信息。 可就在两人喝完酒的第二天，刘老便高呼着自己肚子里有石头，疼的痛苦不堪。 刘老的儿子们早已经不在，因此刘老即便到了弥留之际，也没多少人真正为他伤心。 眼看着刘老就要不行，第三个手下终于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刘老将人叫到身边，嘴唇快速的蠕动，不知道在那人耳边说了什么。 似乎是将所有消息都交代出去后没了心思，刘老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而第三个手下则被人当场拿下。 于是，第三个硬汉顺势而生。 由于这是刘老临死前遇上的最后一个人，因此这人被直接扭送到明帝面前。 皇权之下，那人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模式。 他拼命否认自己知道关于龙脉的消息，不停的强调刘老什么都没说。 天子暴怒，所有与他有关系的人都死在他面前。 可这人却依旧咬着牙，不肯说出刘老对他说过的话。 于是，他凉的非常痛苦。 明帝是个猜忌心非常重的人，若这些人明明白白的承认了传言的真实性。 他或许会觉得，这是刘老再引诱他上钩的手段。 可现在，三个人却都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越发从侧面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 于是，明帝有些慌了。 他开始疯狂的寻找那龙脉的隐藏位置。 毕竟这东西就算不落在自己手上，也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而之前那个给刘老下毒的昔日好友，也彻底失了帝心，被明帝找了个理由流放了出去。 老莫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他与上边派来的钦差同一时间回的城。 随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钦差将刘老从坟冢里拖了出来。 又让仵作将刘老的尸体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一遍，最后，仵作剖开了刘老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只银色的小管。 老莫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却直觉应该与自己有关。 于是，他趁着下雨的功夫，成功混到驿站，将那个小银管子偷了出来。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老莫看到那银管子上的字时，还是被惊呆了。 刘老不愧是心狠手辣的第一谋士。 银管子中藏了一封信，是留给他的。 信上交代他一定要快些逃走，最好是能逃到明帝触及不到的西域去。 因为他身上的血能够激活六道缚仙阵，阵法一旦激活，龙脉定然会显现出来。 纸张的背后，还有一副六道缚仙阵的详解图纸。 看到这些话后，老莫感觉自己变得非常混乱。 一方面，他觉得刘老太过狠毒。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人相信。 可问题，明帝相信了。 为了给明帝添堵，刘老当真是将每一步都算计的清清楚楚。 包括老莫会去驿站偷纸条的事，同样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害怕事情出现纰漏，那钦差早就亲自将银管中的纸条亲手拓画了一份，而老莫如此重视的偷走银管，恰恰证明了银管的真实性。 愤怒中带有一丝兴奋，明帝决定亲自拿到龙脉，以便让自己的王朝长长久久的延续下去。 于是，老莫就变成一个被人追杀的杯具。 好在刘老也算是有良心，在阵法上标记了执行的特定条件。 阵法只能在每个甲子年的大年初一开启才有用，除了莫家人的血外，还需要有九九八十一个，与莫家人具有相同生日的人作为阵眼。 刘老不仅成功的给明帝添了堵，更是给莫家人添了堵。 或者刘老自己也没想到，他的所做所为竟会给后世的莫家人添了这么多麻烦。 那他应该更没想到，莫家人居然成功传承了这么多年... 看完了老莫的信，莫如捂住胸口：完了郁结于心了。 没想到老莫家遇上的倒霉事，归结原因后，竟然都是一个老疯子给他前主人添堵的小玩笑。 最扯淡的是，明帝居然相信了。 不只是明帝相信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明帝的子孙后代都相信了。 想到自己近半年来遇上的糟心事，莫如深吸一口气：所以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明帝的后人究竟想做什么，集齐龙珠，召唤神龙，然后当皇帝么？ 那她现在应该做什么，乖乖的坐以待毙，还是打电话报警。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连那个明帝的后人是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警。 而且这事情如此荒诞，她报了警后，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疯子。 把老莫的纸条交给警员看，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疯病是从祖上传下来的... 越想越心慌，莫如再次将纸条看了一遍。 虽说这个刘老不是什么好人，可莫如不得不承认，刘老真的非常厉害，他竟然能将时间与人心把控到这样的地步。 按理来说，世界上没有完美计划，所有的计划都是在实践中不断调整出来的。 可刘老的计划却是精确到令人惊讶的地步。 要想让一个人不泄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让对方知道。 这一点，刘老就做的非常好。 就翻脸就翻脸，成功将所有人都坑的死死的。 看上去，他对明帝的恨意，早已经盖过他对这些手下们的情谊了。 人家是又蠢又坏，刘老是又精又坏。 别人坑人最多祸及三代。 可刘老... 莫如叹了口气：这不是要命了么。 以往一直都觉得自己很聪明，可等到翻开笔记才知道，原来谁都比她聪明。 被这个老疯子刺激到了，莫如感觉身上无比的沉重。 这种被人从暗地盯着的感觉很不好，还有几个月就是大年初一。 如果最近的事，当真是明帝的后人搞出来的，那她现在是不是就应该开始逃了。 反正只要躲过初一，她至少还能再活六十年。 只是不知道那人怎么这么厉害，竟然一直都能找到她。 望着书架叹了口气，莫如将手上的书重新放回书架上：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估计就不想活了... 坐着升降梯回到地面，莫如伸手扶住自己沉甸甸的脑袋：好晕，耳朵也嗡嗡的响。 莫如叹了口气，算了，距离春节时间还早，看天色她应该还能睡一个小时。 想到闹钟，莫如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机了。 由于时间太晚，莫如的手机早已经自动关机。 链接上电源，将手机打开，莫如成功的被扑面而来的消息湮没了。 这些未接来电中，有一大半都是钟离焱的。 期间还有几个来自京市的座机号码，看上去应该是赵雪逢打过来的。 想到自己居然没接赵雪逢的电话，莫如脑海中闪过一串忙音：完了，雪逢不会冲回来吧！ 正当莫如想着要怎么联系赵雪逢的时候，班主任刘佩忽然在群里发送了一条信息：由于学校的电路需要修整，今天临时放假一天。 可能是感觉自己说的不够严肃，刘佩在后面又加了一句：马上就要面临高考，请同学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复习，前往不要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莫如微微蹙起眉头：怎么忽然说起整修电路的事，这让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莫如轻轻的抿了抿嘴唇：以前不知道事情与自己有关也就罢了。 现在既然知道那些人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她，她自然不能再逃避下去。 看起来，是时候再去一次那个第十一阶阶梯了。 不过再去之前，她觉得自己应该赶紧把雪逢安抚好... 哎，愁人！ 就在莫如纠结的时候，又一个座机电话打了进来。 莫如刚接起电话，另一边就出现了赵雪逢的声音：“出了什么事！” 莫如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解释了下，自己因为看书太入迷忘了时间的事。 赵雪逢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以后注意些，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如果不接电话，我会担心。” 莫如赶紧应承下来，赌咒发誓自己不会再忘了开机。 同赵雪逢又说了几句话，还不等莫如讲电话挂断，钟离焱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所幸赵雪逢的电话时间只有三分种，同赵雪逢说完话后，莫如赶忙接通钟离焱电话。 却听电话另一端传来钟离焱无奈的声音：“开门！” 莫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赵雪逢将电话挂断，对着沙发上坐着的教官打了个招呼：“您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教官盯着两个黑眼圈看着赵雪逢：“赵雪逢，你违反纪录，现在就出去给我跑二十公里，不跑完不许休息。” 赵雪逢一脸无所谓的对教官挥挥手：“那我去了！” 那不着调的痞子像更是差点将教官气个倒仰：实在是太过分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赵雪逢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要不是出事就好。 这边赵雪逢正在跑圈，另一边，莫如将钟离焱接近屋里：“怎么不用钥匙。” 钟离焱无奈的看着莫如：“你觉得我身上哪里能放下钥匙。” 上下打量过穿着病号服的钟离焱，莫如叹了口气：“你昨天在门外等了半宿么。” 钟离焱笑着摇头：“我倒是想，医院九点以后，四点以前不允许人外出，大门被保安用钥匙锁着，怎么都不让我走，后来被我烦的急了，护士还说要给我麻醉助眠...” 说完这些话，钟离焱一脸委屈的看着莫如：“你不接我电话。” 感觉自己心口中了一剑的莫如：“...”别说了，我已经足够内疚了。 还好她只认识这么两个会找她的人，否则还不知道要解释多少次才行。 听到莫如诚恳的道歉，钟离焱倒是大度的点点头：“算了，我其实一点都不要紧，而且也不冷。” 说到这，还不忘象征性的咳嗽两声，示意他这个病人可能已经感冒了！ 莫如：“...”大哥，戏过了。 而且我已经足够内疚，你能不能就此放过我。 就在钟离焱准备继续演下去的时候，莫如的手机再次响起，看着电话上的备注名，莫如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方毅辰! 这是莫如最不想打交道的人。 方毅辰给莫如的感觉就像是一条蛇，即使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也有可能忽然掏出武器给人致命一击。 直到现在，莫如都没想明白，雪逢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还打算和对方结婚。 第243章 失踪 莫如一脸拒绝的看着那不停震动的手机：怎么办，理智告诉她应该接电话。 可情感却提醒她，这个电话咬手... 看着莫如为难的模样，钟离焱叹了口气，伸手去抓莫如的手机：“我帮你说吧！” 方毅辰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吧~ 莫如按住钟离焱的手，这是她和方毅辰之间的交流，最好不要牵扯到钟离焱。 方毅辰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只要莫如不接他的电话，便会坚持着打下去。 电话依旧在响，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么逃避下去，莫如硬着头皮将电话接了起来。 却听电弧那边传来了方毅辰的声音：“手机静音了是么。” 莫如：“...”连借口都堵上了，这人果然够狠。 被方毅辰关心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莫如才终于将电话挂断：这真是要命了。 从头到尾，方毅辰都没有责怪莫如。 相反的，他对莫如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以一个姐夫的身份，苦口婆心的劝莫如独自一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通篇下来没有一句难听的话，却成功的令莫如浑身都不舒服。 尤其是挂断电话前的那句“你以后小心点”，更是让莫如怀疑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 这不是要命了么！ 看着莫如的一张脸揪成了包子样，钟离焱走到莫如身边，将她的手机接过来：“你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快去睡一会吧。” 莫如笑着对钟离焱点点头：“你昨晚应该的也没有休息吧。” 听了莫如的话，钟离焱用手轻轻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没事，我很好，你快点去休息吧。” 莫如摇摇头：“不差这点时间，我送你回房间，等你睡醒了再让李师傅送你回医院。” 钟离焱原本以为莫如会将自己留下，听到莫如准备送走自己后，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满，反而对着莫如笑的一脸温和：“好，那我睡醒了就来找你。” 说完话后，钟离焱转身就向门外走。 将钟离焱送走后，莫如刚准备回房睡觉，却发现钟离焱的手机竟然落下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莫如拿着手机便打算去敲钟离焱的门。 谁想到，刚一出门便看到蜷缩在门外走廊上的钟离焱。 莫如微微一愣，随后一脸诧异的看着钟离焱：“你怎么在这。” 钟离焱先是打了一连串喷嚏，随后对莫如摆摆手：“我的钥匙落在医院了。” 看看钟离焱身上的病号服，莫如轻轻叹口气：都是她的错，这件事钟离焱刚刚说过，只是被她忘了。 再次将钟离焱带进屋里，莫如将钟离焱重重按在沙发上：“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被子。” 钟离焱：“...”我心里是拒绝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莫如便抱着枕头和被褥跑了回来：“快点睡吧，你需不需要眼罩，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 钟离焱对莫如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多拿一床被子过来，医生说我后背有伤，不能睡太硬的床，我打算在客厅打地铺。” 听到打地铺这几个字，莫如懊恼用手敲了敲额头：“你看我这个记性。” 钟离焱为了救她脊柱曾经遭受过重创，再加上昨天被戴家人用椅子打了，因此倒真是不能睡软床。 莫如的屋子虽然有两个房间，但是只有一个房间中有床。 否则，她也不会惦记着让钟离焱睡沙发. 认真思考了下，莫如将手伸向钟离焱，准备将钟离焱拉起来：“你去房间睡吧。” 钟离焱眼睛一亮，一边顺势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语气犹豫的对莫如说道：“这不大好吧！” 莫如一脸温和看着他：“没有什么不好的。” 将钟离焱带到房间躺下，莫如转身便向客厅走。 看着莫如的背影，钟离焱微微蹙眉：“你去哪里。” 却听莫如头也不回的答道：“去沙发上睡觉。” 钟离焱：“...”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十点。 莫如伸了个懒腰，终于想起早上的刘佩临时通知她放假的事。 她伸手摸向手机，身后却传来钟离焱的声音：“睡醒了。快来吃饭。” 莫如转头看去，却发现钟离焱穿着围裙正站在餐桌前，将碗和盘子一一摆放整齐。 刚起床就有东西吃，这让莫如心里的幸福感暴增。 走到餐桌前轻轻的闻了闻，莫如笑眯眯看向钟离焱：“外卖。” 虽然已经被放在盘子和碗里，但依然改变不了他们是外卖的事实。 刚准备邀功的钟离焱沉默了下：“我应该放在锅里炒一炒的。” 莫如咧嘴一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钟离焱：“...”其实并没有被安慰到。 安静的吃完早餐，莫如疑惑的寻问起学校发生的事。 钟离焱先是沉默了下，随后点开一个校内的贴吧论坛给莫如递了过去：“可能和这事有关。” 莫如结接过手机一看，却发现这些贴吧已经被一个话题刷屏。 一连串的消息同时映入眼帘，莫如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我艹！ 一个晚上而已，竟然又有人出事。 见莫如一脸震惊的模样，钟离焱轻声说道：“是曲静！” 莫如轻轻的抿起嘴，看着碗里香喷喷的瘦肉粥，忽然没了胃口。 钟离焱伸手拉住莫如的手：“别想太多，我已经让刘管家帮咱们联系学校，我们很快就离开这里了。” 说他懦弱也好，逃避也好，总之，他就想同莫如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望着钟离焱认真的脸，莫如轻轻咧嘴一笑：“好啊！” 见莫如笑的一脸诚恳，钟离焱心中稍安：“你喜欢哪个国家。” 龙昌则的势力虽然大，可他却有钱，只要保镖的数量足够多，相信龙昌则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早上与刘管家的联系过，他的保镖已经在路上了。 莫如对着钟离焱咧嘴一笑：“都可以，我哪里都没去过。” 只要逃过春节，她至少还能活六十年。 钟离焱伸手拉住莫如的手：“会好的。” 莫如对着钟离焱用力的点头：“嗯！” 一顿饭吃完，钟离焱嘱咐莫如不要出门，随后便坐上小李的车离开了。 莫如坐在书桌前刷了几套题后，起身来到书架前，她感觉自己现在需要换换脑子。 祖宗们的纪录依旧是五花八门，他们脑子里总是充满各种奇思妙想，这么多年，莫如就是靠着这些笔记的支撑活下来的。 除了每五十七年必断更三年来看，莫家的人素质似乎从没有下滑过。 望着这些笔记，莫如忽然出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想法。 再次将笔记翻过一遍，莫如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寒气从脊背直冲向头顶：不、不会吧...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莫如顾不得多想，迅速从升降梯上下来：她必须要去看看那个第十一阶阶梯。 由于事情紧急，她的确认一件事才会安心。 此时才是下午四点，天还没有黑，莫如叫上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学校。 学校已经恢复了原有的规律，有些住校生已经开始在学校中活动。 莫如快步向第十一阶阶梯的所在位置走去，刚刚进入第十一阶阶梯的范围内，莫如便如同上次那样，迅速感觉到不对劲。 转头上了宿舍楼，莫如一口气爬到七楼，顺着窗口向下望，整个学校后区的轮廓尽收眼底。 莫如从包里掏出一本笔记，上边记载了某一代老莫所精通的阵法。 一张一张的对照过去，莫如翻书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找到了！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第十一阶阶梯，那些台阶和树木的排列根本就是一个阵法。 名字叫做“惑心阵”简称催眠阵。 祖宗在笔记上将这个阵法纪录的非常详细，尤其是在功效方面，更是有些推崇的意味。 因为这个阵法很实用，世人都有执念和愿望，在这个阵法中越是专注且执念深的人，就越是容易“心想事成”。 而后，入阵者的心智，会不自觉的被布阵者控制。 那一代的老莫利用这个阵法掏了不少钱包... 嗯，应该说是赚了不少钱。 毕竟，都是那些人自己愿意掏钱的... 读懂了阵法后，莫如扶着墙缓缓坐下，不行，她要想想，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布置成阵法的。 好半天后，莫如才站起身：天色要晚了，她还是先回家吧！ 有些事，她必须找人商量。 脚步沉重的走到学校门口，莫如刚刚叫车，却见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向她跑过来：“姐姐，能把手机接我用一下么，我同家人走散了。” 莫如静静的看着男孩，虽然穿着打扮变了，可她依旧认出，这人便是当初周阿姨家里的那个失踪的“儿子”。 莫如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姐姐是学生，身上从来不带手机，而且这么晚了，你可以先自己回家啊！” 出租车怎么还没到。 眼前这个男孩，让莫如感觉到非常危险。 听到莫如的话，男孩忽然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姐姐，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莫如索性回了男孩一个微笑：“是啊，主谋先生。” 其实，这人的身份并不难猜。 既然跑不掉，那就来聊聊天吧。 被莫如叫破身份后，男孩忽然不满意的撅起嘴：“姐姐，人家不叫主谋先生，人家叫龙昌则！” 莫如失踪了！ 继前一天不接电话后，她这次是彻底没了消息。 钟离焱也顾不得和戴爸爸死磕，而是直接出了院。 可无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莫如的消息。 倒不是钟离焱没有怀疑过龙昌则，只是对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行的模样，倒是让钟离焱有些摸不清情况。 赵雪逢一直忍到第二天，当知道莫如依然没有消息后，失控的赵雪逢直接从军营中冲了出来。 剩下的事，就交给老爷子处理了。 对于赵雪逢离开军营的事，方毅辰是一万个同意，因为他发现了自己与其他人在身形上的差异。 赵雪逢也不含糊，当天下午便骑着摩托车，带着方毅辰回了莫如所在的城市。 回到小镇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报警，第二件便是抓着种钟离焱开练。 其实这段时间，赵雪逢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她学到了很多东西，譬如拳头打在不同的部位，会造成怎样的痛苦，以及产生怎样的效果， 于是，她将自己学到的东西，直接在钟离焱身上实验了一遍。 赵雪逢恨钟离焱，并不是因为钟离焱把莫如弄丢了，毕竟莫如已经是个有自我行为能力的正常人，没人有义务整天盯着她。 赵雪逢气的，是钟离焱一直在私底下暗戳戳的打探莫如的消息，却从没有想过报警。 正是因为钟离焱的脑残行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拯救莫如的最好时机。 想到这，赵雪逢气的几乎抓狂：这个废物，竟然两个混混都不如。 方毅辰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挨揍的钟离焱：他家雪逢真是的，怎么能用拳头打人，多伤手啊！ 最重要的是，雪逢怎么能用手碰别的男人，是旁边的棒球棍不够结实么。 钟离焱被赵雪逢打的头破血流，鼻青眼肿，可他依旧不敢出声反抗。 因为这件事的的确确是他的错，强烈内疚感将钟离焱紧紧包裹住：怎么办，他是不是真的连累到莫如了。 终于，赵雪逢打够了，飞起一脚，将钟离焱远远踢开。 随后他转头看向方毅辰：“给老黑打电话，他的消息灵通些，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 方毅辰忙不迭的点头，非常专业的给赵雪逢当助理：“我顺便告诉他咱们今晚过去，让他帮咱们准备些趁手的东西。” 毕竟是曾经进去过的人，人脉比他们广了不少。 赵雪逢对方毅辰点点头：“好！”就这么办吧。 随后赵雪逢在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等着警员过来调查情况。 而方毅辰则已经拨通了老黑的电话，将意思表述清楚后吗，方毅辰乖巧的向老黑道谢。 随后才屁颠屁颠的跑到赵雪逢身边：“雪逢，我已经和黑叔说好了！”他最乖了。 赵雪逢抬头看着方毅辰，想要挤出一个笑却失败了，于是只能用沙哑的声音对方毅辰说道：“辛苦你了！” 方毅辰闻言却有些不高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怎么会觉得辛苦。”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真想抓着雪逢好好问问，是不是没把他当成亲老公，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客气的话。 第244章 弟弟 等采集口供的警员离开后，赵雪逢骑着摩托车来到老黑的烧烤摊。 同老黑要到了相关的视频后，赵雪逢深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但凡是莫晓茹惹出来的事，一般都不会小。 看着赵雪逢愤怒的模样，老黑赶忙出言安慰。 赵雪逢勉强同老黑又聊了两句，之后才起身带着方毅辰离开。 可就在他们骑上车来到一个转角的时候，身后猛然闪过一道强光。 随后，一辆垃圾车向着赵雪逢直直撵了过来... 赵雪逢见势不对，当即反手将方毅辰夹在腋下，带着方毅辰滚到一边。 垃圾车顶着摩托车，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火星。 将方毅辰一把推开，赵雪逢接着旁边垃圾桶直接蹿上了路边的电线杆，而后又从电线杆荡到了垃圾车车顶。 赵雪逢原本还想要从车窗中荡进去。 却没想到，还不等她行动，车窗中便先伸出一只拳头，直接打在她脚上。 赵雪逢的身形晃了一下，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随后，垃圾车开始向身侧的围墙行驶，似乎是想要将赵雪逢挤死。 方毅辰看的浑身冷汗，想要上去帮忙，却又怕给赵雪逢添乱。 他左右看了看，随后抓起一根钢管，别在一旁的垃圾箱上。 之后又推着垃圾箱，向垃圾车迎面推过去。 赵雪逢留意到方毅辰的动静，当即装作摇摇欲坠的样子，挂在垃圾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司机果然被赵雪逢所误导，竟在原地转起了圈，意图将赵雪逢甩掉。 就在这时，赵雪逢一个用力，再次窜上车顶，别着钢管的垃圾桶直向着挡风玻璃冲过去。 见识不好，司机连忙跳车逃跑，钢管穿过挡风玻璃，直接钉在主驾驶的椅背上。 如果司机依旧坐在车上，估计已经被穿透了。 车速很快，司机在地上摔得不轻，可他依旧坚强的从地上爬起来。 昏黄的路灯照出了他的脸部轮廓，这人便是南申。 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赵雪逢，一抹寒芒从南申袖中闪过，他抬手稳准狠的将刀片划向赵雪逢的脖子。 赵雪逢向后一仰，一脚踢在南申脸上。 可南申也是一个狠人，抓着手中的刀直接在赵雪逢脚上戳了八九下。 赵雪逢的鞋被戳烂了，血顺着破碎的鞋面上留了下来。 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赵雪逢向着对方迎了上去，任由对方手中的刀戳在自己的肩胛骨上。 这一次她并没有给南申连续攻击的机会，而是顺势掰断了南申的拿着刀的右手。 南申的右手顿时失去的战斗力，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可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用左手攻击赵雪逢。 如果不是因为被攻击的对象是赵雪逢，方毅辰还真想为南申喝彩。 这人狠的深得他心。 可现在，他没心思为南申喝彩，只想帮雪逢将人放倒。 终于，赵雪逢卖了一个破绽，随后一拳捣在南申脖子上，成功将南申放倒。 南申被赵雪逢死死压在地上，他喘着粗气，眼睛还在狠狠的瞪着赵雪逢。 赵雪逢的声音中是满满的不耐烦：“你到底是谁。” 仇人太多，还真不知道是谁想杀她。 南申的喉咙中发出呼啦啦的喘气声，声音中满是冷意：“你猜啊！” 谷赵雪逢抓着南申的头便往地上撞：“说，你是谁！” 南申的头被撞的咚咚作响，嘴里却还发出一阵阵低笑：“赵雪逢，凭什么你的命就那么好，我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呢！” 就在这时，方毅辰已经抓着钢管跑过来。 他原本是想打的南申生活不能自理，可当看到南申的相貌后，方毅辰瞬间沉默了：怎么会有两个雪逢。 相貌虽然不是完全一样，可轮廓、眼神、和给人的感觉。 这人与赵雪逢都像了八九成，再加上打架时的那股子狠劲，方毅辰小心翼翼的对赵雪逢问道：“雪逢，这是你弟弟么？” 就这个年龄，总不能是儿子吧！ 听到方毅辰的话，赵雪逢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觉得诡异了，因为这人与她真的非常像。 还不等赵雪逢确认南申的身份，却听南申发出痛苦的嘶吼：“我不是，你不配当我姐姐！” 他这一嗓子，与其说是否定，倒不如说是承认。 赵雪逢和钟离焱相互对视一眼：我艹，还真是！ 南申是赵雪逢的弟弟，只不过，他是被赵家那对狗夫妻拿去换钱的那个。 那是一个住在深山中的老光棍。 由于家里的钱不够，根本娶不上媳妇，又养不起那么多人。 便想着直接领个儿子回来，给自己养老。 可随着儿子慢慢的长大，老光棍抑郁了，因为他发现，儿子没有闺女实用。 不过这家伙也是个有拓展精神的人，很快便开发出了其它用法。 这里是闭塞的山区，平日里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因此消息传的非常快。 大家都觉得很新奇，也都勇于尝试新鲜事物，因此那人赚了不少钱。 南申就这样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心理失衡。 再后来，那个村子彻底消失了。 而南申也走出了大山。 通过“父亲”留下的信息，南申找到了赵家夫妻。 那是他记忆中最香的一天... 随后，他看到了赵雪逢和赵家夫妻的相册。 同样都是人凭什么他过的这么惨，而赵雪逢却能在父母身边平安长大。 于是，他开始带入赵雪逢的思想，顺着自己的感觉去寻找赵雪逢可能出现的地方。 或许是血脉的牵引，他竟然真的找到了！ 望着如同失心疯一样的南申，赵雪逢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这人真的是她弟弟，这些年应该过得很艰难吧！ 方毅辰走到赵雪逢身边，想要去拉赵雪逢的胳膊，他觉得雪逢现在应该需要他的安慰。 谁料赵雪逢却沉默的拉住他的手腕，好半天后才艰难的说出一句：“我们走吧！” 南申显然也没想到，赵雪逢居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一时间竟有种被仇人轻视的耻辱感。 于是，他哑着嗓子对赵雪逢吼道：“你现在不杀我，以后会后悔的。” 赵雪逢则是头也不回的冷声说道：“我要是杀了你，才会后悔。” 这毕竟是她的弟弟！ ---------------- 要完结了，朕要好好设计一个结局 第245章 大结局 南申趴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赵雪逢的背影。 眼看着赵雪逢越走越远，南申伸手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他刚刚已经将定位器放在赵雪逢身上，这女人的命他要定了。 赵雪逢同方毅辰已经快速走远，方毅辰的眼中是满满的狠意，他想要弄死刚刚那个人，竟敢伤害他家雪逢。 就在两个人走到赵雪逢家楼下的时候，拐角处忽然闪出一个身影。 看清来人的相貌后，赵雪逢眼中闪过厌恶：“你怎么在这。” 季末脸上满满的阴郁之色：“我知道莫如在哪！” 她这几天联系上了季离，没想到季离现在已经转了正道，而且早已经潜伏在钟离焱身边。 将自己从季灭手里得到的信息全部交给季离，季末成功挑了龙昌则十几个据点。 据说现在连龙昌则身边就只剩下几个贴身的护卫，剩下的都已经被逮捕。 听了季末的话，赵雪逢一拳打了上去：“王八蛋，我就知道是你搞出来的。” 季末的身手很好，可她会的却都是杀人技，真动起手来，只要她不想取赵雪逢的命，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季末都比不上赵雪逢。 方毅辰原本就不是个有底线的，看着两个女人打在一起，他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便要向季末后脑勺上拍。 于此同时，赵雪逢已经一把掐住季末的脖子，将季末整个提了起来：“莫晓茹呢！” 季末：“...”莽妇，我原本就是来的报信的好不好。 龙昌则最近过的很不好，由于下面的地盘一个接一个被挑，他已经带着剩下的几个人躲进了码头的船上。 此时，见莫如正抱着一本书平静的看着，龙昌则倒是难得有了说话的欲望：“你倒是很悠闲，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放血。” 莫如从书本上抬起头，平静的看着龙昌则：“我为什么要害怕，首先，我害不害怕你都要杀我；其次，你要的是莫家人的血，而我又不是莫家人。” 龙昌则闻言咧嘴一笑：“我开始喜欢你了。”这姑娘比他想象中聪明。 每一代老莫都是假的！ 不是第二代老莫有问题，而是所有莫家所有的血脉都有问题。 第一代老莫的信中，并没有留下关于娶妻生子的信息。 更多的是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的逃亡之旅。 往后的几代老莫，有的人成亲了，有的却忽然多出了关于孩子的纪录。 再加上被龙昌则抓过来后，对方并没有确认她的血脉信息。 最重要的是。 纵使再厉害的家族，也不可能直接传承上千年。 更何况每一代莫家人，竟然都是某一个领域的佼佼者... 这种可能性发生的概率真的很小。 因此，莫如便大胆的猜测，或许从很早以前起，莫家的血脉传承就出了问题。 听了莫如的话，龙昌则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想要的，只是治病而已。” 他姓龙，真龙天子的龙。 他祖上，是明帝的嫡传太子。 当初刘老留下的那些话，明帝看了，那太子也看了，并且将这些事正正经经的传承下来。 千百年来，他们这一支的传承，都是想要寻找到龙脉的所在。 为此，他们还顺便帮助莫家将“血脉”传承下来。 每过六十年，他们便会带走那个莫家人，继而安排一个新的“莫家人”继续传承莫家的“血脉”。 为的就是寻找复活刘老的方法。 由于他们做的小心仔细，因此每一任莫家人，都以为自己是真正的莫家传人。 甚至连莫家那所谓的传承笔记，都是他们帮忙传下来的。 听了龙昌则的解释，莫如长出一口气：这也太狗血了... 认真的看着龙昌则，莫如轻轻的摇头：“你不像是那种想要称王称帝的人。” 这人的眼中虽然有疯狂，却没有野心。 龙昌则从旁边取过一只苹果，削成小块放在莫如面前：“我有自己的欲望。” 莫如看着龙昌则有些稚嫩的脸，轻轻摇头：“治不好的，而且我没有正统的莫家血脉。” 龙昌则取过另一只苹果，平静的削皮，他的动作非常轻柔，眉眼间也十分平静：“血脉什么的只是一个形式，我只是想治病。” 原本他也不相信这些事，可自打八岁起，他就再没有长高过。 医生说这是一种血液病，他花费了大把时间和金钱，才勉强让自己活到现在。 多年的痛苦，使活下去这三个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上。 他不想死... 龙昌则的刀法很好，苹果皮在他手中一点不断，厚薄均匀，看上去赏心悦目。 莫如沉默了下：“既然没用，你抓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仪式感吧。” 龙昌则眼中满是惊喜：“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那所谓的莫家血脉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他也找不到。 但是，那八十一个人的脏器，可是一定要收齐的。 至于莫如... 祭祀需要仪式感。 莫如先是沉默了下，随后对龙昌则问道：“钟离焱是怎么回事。” 龙昌则今天显然很有说话的欲望：“他钱多，我那段时间正好缺个投资人，所以...” 后面的话，龙昌则虽然没说，但莫如却是听懂了：“你应该是告诉他，只要用了我的血，他爸妈就会复活吧！” 龙昌则咧嘴一笑：“你猜。” 莫如：“...”王八蛋！ 可龙昌则的声音很快便哑了下去：“可惜快要结束了。” 他是真的活够了，既然季末想要他的命，就让他带着龙家一起死吧！ 莫如看着龙昌则：“你还准备了什么！” 自打上了船后，他们吃的东西就一直都是生冷的。 换句话说，这艘船怕火。 龙昌则停下手上的动作，深情的看向莫如：“要不你嫁给我吧！” 这姑娘非常聪明，和这种聪明人相处，应该会很轻松。 莫如刚想说话，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之后，龙昌则贴身护卫快速从外面冲进来：“老板，季末带人杀进来了。” 龙昌则转头看向莫如，眼中满是遗憾：“看来我们的白首之盟只能下辈子了，真可惜！” 莫如对他笑的乖巧：“没事，你可以慢慢等。” 龙昌则的眼神从遗憾变成深情：“好！” 莫如：“...”这个神经病。 这场仗，比赵雪逢想象中艰难。 龙昌则的手下显然都是不要命的主，而龙昌则身上更是带有大量冷兵器。 季末已经不知去向，赵雪逢只能带着方毅辰和莫如一边打，一边向甲板上移动。 龙昌则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大批冷兵器，赵雪逢身上已经是大伤连着小伤。 看到赵雪逢身上的伤，方毅辰心疼的不行。 可现在这样的时候，他只能跟着赵雪逢疯狂的向甲板上跑。 赵雪逢刚刚跑到甲板上，便见龙昌则正一脸平静的站在甲板上，手中还拿着一只精致的连弩。 见赵雪逢三人的站定脚步，龙昌则对几人轻轻摆了摆手，用口型无声的说道：“拜拜。”随后便要扣动扳机。 知道自己躲不过，莫如刚准备闭眼，却听“碰”的一声。 只见一个身影抱着龙昌则摔倒在地，来人竟是南申。 连弩的箭快速钉在南申身上，可他手中的刀却一下又一下快速的戳在龙昌则脖子上。 龙昌则很快就剩下半口气，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上衣口袋。 赵雪逢快速跑到南申身边，将人抱起，却见南申双眼赤红的望着她，断断续续的说道：“赵雪逢，你、永、远、欠、我、的...”他的姐姐，只有他能动。 看着南申嘴里大量涌出来的鲜血，赵雪逢原本还想将人抱起来，耳边却忽然传来咔哒一声。 之后，耳边传来爆破声，就连船体也在微微颤动。 龙昌则脸上挂着满意的笑：真好，大家都要陪他一起死了。 南申则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赵雪逢推开：“跑！” 似乎用尽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南申缓缓向后倒去，再没了半点气息。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姐姐，要活着，我不是恨你过的幸福，我只是恨你从没想过要来找我... 知道南申已经死了，感受到脚下越来越剧烈的震动，赵雪逢赤红双目拉着莫如和方毅辰就跑。 是她没用，拖累了弟弟，现在她手里拉着的这两人，一个都不能少。 龙昌则的船是特质的，船上的护栏比其他船要高出不少。 听到越来越近的爆破声，赵雪逢耳边忽然出现当初方毅辰问自己的一句话：“如果我和莫如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看着一同费力向围栏上爬的方毅辰和莫如，赵雪逢忽然冒出一句：“我都救。” 说罢，便将方毅辰和莫如同时推了下去。 莫如和方毅辰一并掉进海里，他们震惊的抬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热浪夹着火焰直接吞噬了赵雪逢。 被气浪推远的两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吼叫：“雪逢...” 可回应他们的，却只是冲天的黑烟与迸溅的碎片。 一切，都结束了。 ------------------------------------- 想了很久，还是让雪逢多牺牲一些吧！ 回头应该会有一个番外... 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 第246章 大结局(下) 四年后 莫如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街边的那个邋遢的流浪汉。 龙先生的事情解决后，她如愿考上了大学。 而季末也没有死，由于戴罪立功，她在半年前已经被提前释放。 真正拥有了自由后，季末也没再读书，她找出了季灭留给她的钱，现在正准备去环游世界。 按照季末的话来说，这种能够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的感觉，当真让她嗨到了极点。 见莫如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流浪汉，坐在主驾驶位上的钟离焱拉过莫如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还是放不下。” 莫如轻轻的摇摇头：她确实放不下，每个人似乎都有了最好的结局，除了方毅辰。 自从知道赵雪逢的死讯后，方毅辰便自我放逐了。 原本漂亮到让人惊讶的男孩，已经彻底变成了邋遢的流浪汉。 他吃着垃圾桶中捡来的食物，穿着垃圾桶中找出来的衣服和鞋。 头发黏在一起，身上臭不可闻，脸已经脏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仿佛赵雪逢的死，已经带走了他的全部生命。 他答应过赵雪逢自己要活着，所以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至于怎么活着，那是他的事。 看着方毅辰背倚墙壁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 莫如转头看向钟离焱：“我想，我觉得...” 这还是莫如头一次吞吞吐吐，钟离焱将人轻轻的搂紧怀里：“想做什么就去吧，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 莫如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对着钟离炎重重点头：“好！” 疗养院中，赵雪逢静静的坐在长椅上。 当初那场大爆炸，她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可惜，却只是活了下来。 她再也不是当初的赵雪逢... 她的一只耳朵听不到了，用惯的右手也使不上力气。 右脸更是留下的大片的烧伤痕迹。 而且她在床上躺了三年多，直到最近才忽然苏醒过来。 大家都震惊于她强悍的生命力，只有她知道，她挣扎着回来是为了告诉那人一句话：光活着还不够，一定要好好活着才行。 只可惜，她见不到那人了。 当初她被人送进医院后，方老爷子便过来拜托莫如，让莫如隐藏她还活着的消息，只说她的尸体找不到了。 由于她情况不稳定，可能随时会离开人世。 因此，莫如便答应了方老爷子的要求。 等她清醒后，莫如也曾问过她的意思。 赵雪逢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隐瞒自己还活着的事。 照顾她需要花费很多精力，而方毅辰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莫如答应了赵雪逢的要求，却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方毅辰的情况。 之后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一辆车缓缓驶进疗养院，随后脏兮兮的方毅辰从车上跑下来，连滚带爬的向着赵雪逢的长椅处跑：他的世界，他的光，原来都没有消失，他们回来了。 身体被人猛地从后面抱住，赵雪逢的衣襟上留下了大量污渍。 鼻子中传来浓重的臭味，耳边却传来方毅辰沙哑的声音：“雪逢，我来接你回家了！” 赵雪逢身体猛然一僵，她缓缓站起身，想要回到自己的病房。 可方毅辰却像抱住浮木的溺水者一般，用力抱紧赵雪逢的腰：“我听话，我特别听话，而且我好看，我长得比谁都好看，所以你别不要我。” 赵雪逢叹了口气，用还有力气的左手挣脱方毅辰禁锢，又在方毅辰抱过来时及时转身。 她原本想问方毅辰这是何苦，却在看到方毅辰的想象后愣住了：“你...怎么变得这么犀利...” 方毅辰不回答，只是用力扑到赵雪逢怀里：“我不管，我就是变臭了也一样好看，你不能离开我。” 赵雪逢：“...”爆炸没有带走她的味觉，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方毅辰则贪婪的趴在赵雪逢肩窝，紧紧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人：“我们一起臭，我不光臭，而且我还有虱子，但是你不许离开我。” 方毅辰的话虽然说的硬气，可肩膀却在微微颤抖。 知道他应该是在害怕，原本准备将他推开的赵雪逢放下手，随后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好，我们一起臭。” 再不要分开了吧！ 方毅辰将脸靠在赵雪逢肩膀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仿佛是要将自己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他的世界真的回来了。 远处，嘴角带伤的莫如看着鼻青脸肿的钟离炎：“你说他以后不会和雪逢动手吧！” 这家伙对他俩可是一点都没留情，他的人生没有不打女人的定义么。 钟离炎看着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会。” 只要对方是赵雪逢，方毅辰就永远不会动手。 太阳照在身上，如同一只温暖的手，能够抚平人身上的所有伤痛。 赵雪逢看着方毅辰已经露出白色皮肤的脸：“我们回家吧！” 方毅辰用力点头，紧紧拉住赵雪逢的左手，同她一起向大楼里走。 “雪逢，老家伙太可恶了，我要把他儿子抓起来挨个放血...” “好，等我先练好左手。” “雪逢，我回头给你订一台新的摩托车。” “好，那我带着你去环游世界。” “雪逢，我想吃你做的皮蛋粥。” “好...” “雪逢...” “好...” “这次，我们要永远再一起，不管生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