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老公笨笨笨》 卿宝的完结文 某卿推荐一下偶的重点文文,大家书荒可以去看看,喜不喜欢看个人了,不强求哈!!! 【长恨歌:陋颜无良妃】 她,翰林皇朝最为丑陋的女人,丞相府内最卑微的下人,却无意间闯入皇宫,为揭开三年前那场大火的秘密,她步步为营,舍却强大的后盾孤身直入深宫。 他,为谋天下舍下身段装傻扮痴,容一身铅华净洗卑微,每一次的争锋较量,却一再的迷失在了她的笑颜中。 他,原本是有名无实的皇帝,却在她的出谋划策中渐渐独揽大权,一次次交心托付,换来的却是自己心的沉沦。 他,是异国王侯,一次宴会惊于她的倾城容貌,一次谈判讶于她的睿智聪慧,她的心思慎密,她的胆大如天,她的一笑一颦,不知不觉已沉入他心。 战火烽烟起,黑云压城城欲催,风起云涌,四国开战,只为争雄天下,她一身白衣,面纱下竟然是美的惊心动魄的笑颜,一把羽扇轻摇慢曳,款款而来,站定,抬头—— 笑着对拓跋煜辰说:“如果你要这天下,我助你,可请你放过他,没有我,他对你,构不成威胁。” 拓跋煜辰凝神着她的雪瞳深处,心口痛如刀绞,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已成了陌生人,“你为了他来求我?”声音冰冷而残酷。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笑的依旧妖艳,眼底是寒冰一片,斜睥她,带着前所未有的狂傲:“那你就把紫轩阁几十万大军交托与我,怎么样?” 苏云雨仰头,灿笑,他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或者接近自己根本就是一场阴谋,他要的,从头到尾都是权势。 而她,却没有发现那个男人,那个骄傲的男人,坚忍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握着缰绳的手,若不可见的颤抖。 是爱还是恨?是彼此的纠缠还是彻底的断裂?这一场掺杂硝烟的爱情是否会有美好的结果? 【修文】祭奠(上) 风徐徐滑过脸颊,穿过细柔的发丝,消弭在空气的热流中。 头顶的一轮太阳,正散发着它全身的热量灼烤着大地,沉闷的空气,沉闷的心,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闷。 一片荒芜的山村之中,此时却正在上演着热闹而激烈的场面,所以人都兴奋的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棒槌,极度的狂热让他们都迷失了方向,可是龙玲滟知道他们的兴奋都来自极度的憎恨。 憎恨,对的吧!这些人都憎恨着她呢! 她停下脚步,手上的镣铐随着她的步伐晃荡出一串串与周围的呼喊声如此谐调的音乐。 所有的人都在狂欢,他们是如此的高兴,他们的情绪高涨的让龙玲滟一时间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来。因为他们是因为她的离去而高兴着欢呼着,最终感激着那个女人。 风吹树动,可是却吹不散她郁结的心伤。一滴泪,滑落。 这就是她成长了十八年的部落,这就是抚育了她十八的人间天堂,可是此刻,这里变的如此的肮脏如此的让人恶心。 “杀了她!” “把她祭奠给龙神!” “是她给我们雅姿岚族带来了噩运,把送上神坛,让她来平息龙神的愤怒吧!” 底下的高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直刺龙玲滟的耳朵,让她的心抽痛的厉害,可是最后只能化成一缕如烟般飘渺的笑。 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神龛,里面是她视如生命的龙杖。 当初她的父亲把这龙杖交给她的时候就叮嘱过她凡事多一个心眼,这是雅姿岚族的神物,谁得到便是雅姿岚族的下一代族长,若是落到了反派人手里--- 她微微抬起了头,仰望着如神话一般存在了数千年的圣塔,然后回头最后一次扫了一眼众人,对着人群中同样面带仇视的母亲轻轻一笑,再也不犹豫,迈出脚步,踏着阶梯,一层层地往上走。 身后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默默的望着那个在雅姿岚族生活了十八年的女孩,她留下的背影是如此的坚毅,在那一刹那竟然触动了他们的心灵,可是也仅仅只是一刹那而已,随后大家继续冷漠的盯着那道越走越远,消失在圣塔大门中的背影。 戴严深深的凝望了那一道身影,握了握拳,转身,义无反顾的离去。 这次的揭秘是她。无意中翻找出龙杖的她,兴奋莫名,没想到雅姿岚族的长老们寻了那么久的龙杖竟然在她的手上,而这一点却更加加深了她对龙玲滟的怨恨,凭什么她的丈夫会如此的信任那个丫头?凭什么一个野外的丫头能取得如此崇高的地位,她恨,她怨,她怒,却都抵不住心中那嫉妒的怒火。 【修文】 祭奠(下) 龙玲滟不过是她丈夫出族到外面的世界领回来的孤儿,却能让她的丈夫百般疼爱,细心呵护,而他们自己的女儿龙沁却是被冷落着,她不甘心。甚至最后的族长他都传给了这个女孩手里。 所以她偷偷拿了龙杖交给了玄穆,她知道玄穆一直觊觎这个位置很久了,现在龙杖还没公布于世,按照族中的规矩也是不能传位给外族人的,所以龙玲滟很自然的被诬陷了偷龙杖的人。 在雅姿岚族,族长是如同神一般的人,一言一行都是不可违逆的,上一代族长才过世不到三天,这个女孩便偷了她父亲的龙杖妄想坐上族长的位置。 所以雅姿岚族的人愤怒了,一致要求处死这个本就来历不明的女孩。 玄穆只不过是顺了民意而已,这,又有谁知道呢? 龙玲滟一身白色衣裙,站在偌大的场地,四周站满了族中德高位重的长老们,一个个白须长发,脸上深深的沟壑彰显着岁月的沧桑,眼神冷如利剑,扫向龙玲滟的时候有一种唾弃如敝屣的嫌恶。 “跪下。” 威严的声音如空中闷雷突然乍响,龙玲滟心一抖,却是站的笔直,手里仍旧紧紧的抱着神龛,神龛外面的黑漆已经剥落了大半,手指甲扣着木板,狠狠的扣着,几乎要碾碎如此陈旧的木板了。 玄穆见龙玲滟一脸倔强的站着,顿时心中一怒,右手猛的拍了一下座椅,大喝道:“到了现在还不认罪?此等女子怎配做我们上一代族长的义女?” 龙玲滟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上座的玄穆,突然嘎着声平淡的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玄穆,人在做,天在看,既然你相信有龙神,就该知道报应。” 玄穆的身躯一震,手指僵硬的握着座椅上的龙头塑雕,身下的一些老长老,却是按耐不住了,其中有一个猛的几步跨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 【修文】龙神(上)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不再嘈杂,安静的连流动的空气声都能丝丝入耳,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慢慢的碎裂,然后分崩离析。 她想蜷起身子,下一秒发现,她的手和脚已经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她闭了闭眼,不想看,不想想,她知道她的身下是七星八卦阵,是用来祭奠用的神坛。 这一间密闭的小房间,除了头顶的那扇头般大小的窗牖,再无其他。 “醒了?”玄穆已经不知道何时进来了,此时正一身玄色长褂,神色肃穆的站在她的身边。 龙玲滟没有回答他,而她也压根不想跟他说话,那只会玷污了自己的口水。 玄穆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别过头,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他蹲下身子,伸手摇了摇了捆绑在她身上的锁链,嘴角溺出一丝揶揄的笑,本被岁月侵蚀的容颜倒平添几分说不清的味道来。 “龙井上乙没有把族长传给我。” 龙玲滟呆愣了一下,有点吃惊的转回头看着那张方方正正的脸,上面写满了讥讽,她突然明白了,她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那封遗嘱是戴严临摹龙井上乙的笔记写出来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龙玲滟淡淡的问了句。 “因为---”玄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龙玲滟,笑的很奇怪:“因为雅姿岚族的人死之前都因为得到明白。而你所说的报应,是从来不会降临在我们雅姿岚族的,我相信,龙神会佑我族人千千万万年。” 龙玲滟看着他近乎狂傲的眼神,突感一阵悲哀,这些人是真的疯了。 【修文】龙神(下) 什么意思? 龙玲滟全身戒备地盯着虚无的空气,倏地一个转身。 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龙神?那是龙神吗?雅姿岚族的人真的有龙神的庇佑吗? 一道道精光围绕龙神庞大健硕的身躯,如九天彩云般绚烂夺目,威严肃穆,盘绕着的龙尾如螺旋般绕在身侧,乍看之下,好似龙旋身。 看着近在咫尺的龙神,龙玲滟呆愣地伸出了双手,抚上了那对她而言巨大无比的龙头。“嘶---”龙玲滟覆着被划伤的手,透明的血液从刚被刺开的伤口处涌了出来。 龙玲滟苦笑,原来龙的鳞真的不是那么好摸的啊! 西摩汣蓝似乎也被龙玲滟的动作吃了一惊,看到她摸上他的脸,心里有股电流趟过,让他慌了神。看到她的魂魄流了血,夸张地大笑了起来,“哈哈~~~~臭丫头,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你以为我是想摸就能摸的吗?钱都没给居然就想占本大爷的便宜!”后面一句话是他自己嘀咕的。 “既然你已经祭奠了你的血,那么你有什么愿望要我帮你实现的吗?” 愿望? 龙玲滟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笑呵呵地用商量的语气跟龙神说道:“龙神大人,是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啊?” 西摩汣蓝把高傲的头颅一昂,雄赳赳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你有什么愿望就说吧!看在你祭奠给我那么多血的份上,本大爷无论无何都会帮你实现愿望的!不过---” 不过?还有不过? 【修文】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修文】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此章节跳过--- 文文已修,此章节跳过--- 狗屎穿越 伴随着身体器官的觉醒,龙玲滟身上传来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燥热,像在沙漠中饥渴的狼群。忍不住呻吟出声,龙玲滟心里一惊,霍然睁了眼。 好吧!如果是穿越小说里的狗血剧情,被人强奸的话,她还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问题是她现在的遭遇不是强奸这么简单的词可以一笔化简的。人家都是被帅哥美男吃干摸净,她龙玲滟居然被一群猪猡压在身下舔光啃光。 看着正在她身上嘿咻嘿咻地起劲的人,胃里一阵翻涌,眼睛再往上瞄,胸前巨大的丰硕居然在一双黝黑又粗糙的手下进行着按摩运动。 靠,老天,不带这么玩的吧? 肥脸大耳的猪猡见龙玲滟醒了过来,嘴巴一咧,露出里面黄呼呼的牙齿,看的龙玲滟胃里又一阵翻涌,“小妞,这么快就醒啦?怎么样?爷的功力可不比煌焰那小子差吧,怎么样?舒服的让你受不了了?” 在给她胸部按摩的小子也开口了,个子小小的,皮肤黝黑,看上去还挺憨厚的一小伙,居然还是那么淫秽,谄媚地对那胖猪说道:“罗大人,让小的也尝尝滋味塞!” 胖猪一听顿时火了,抖着他两只猪耳,恼怒地拍向矮个子,“滚一边去,老子还没完工呢,你就想叫老子停下来啊!去,继续舒服你的去!” 龙玲滟火了,小宇宙爆发了,被胖猪箍住的两脚用力一蹬,踹向胖猪的猪脑,伸臂一伸,上身一起,把旁边的矮个子一个过肩摔撂到了地上。 屋里顿时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龙玲滟抓了床边的一见粉红罗衫往身上一批就逃了出去。 一出屋子,她又愣在原地了。 外面是一大片白色的帐篷,巡逻的士兵铠甲银亮,手持铁枪,腰环佩剑,好一个纪律严谨的部队啊! 龙玲滟脑中不停搜索,貌似她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刚才虽然没有看清楚帐篷里的一些设备,但那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她可是看的真切。 不等一会,后面帐篷里就传来了杀猪般的狂吼:“给老子抓住那贱人!” 外面巡逻的人“刷”的一下目光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铁饼长枪明显有了偏移的角度,其中一个看似首领的人,对身后的人挥了一下手,后面的一小队士兵便像龙玲滟这边移了过来,动作也不快,似乎看准了她跑不掉一样。 龙玲滟气咽,鼻子里哼了一声,看准时机拔腿就往旁边一空挡跑去,隐约听见一个人说:“抓住她,别让她跑到三殿下的帐篷里去!” 第8节 喷血场景 龙玲滟一路弯腰小跑,躲躲闪闪,好不容易见前面有一帐篷没有巡逻军队,想也没想一个闪身躲了进去。 随即她后悔了。 妈妈咪呀,她到底是进了个什么鬼地方啊? 看着龙腾雕花床上赤身纠缠的两人,脸上一阵发热,太缱绻悱恻了,太他妈活色活香了!太他妈的变态了,居然是两具相同的躯体,龙玲滟仰望苍天,一拍脑门:龙神,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他妈的把我搁什么地方来了? 刚想完,体内响起了一个慵懒至极的声音夹着丝丝戏谑之情,“诅咒我也没用,谁叫你就这命呢?生辰八字也就跟这女子一样,能怨谁啊?” 龙玲滟无语了,猫着腰悄然溜到了屏风后。 啧啧---那上面那男人猛的---啧啧---下面那男人叫的比荡妇还荡---- 突然一道精光射向屏风后面,如蛰伏的豹子般阴狠毒辣,龙玲滟差点脱口惊呼了出来,那是怎么的目光啊?难道自己被发现了?那男人不会把自己拉出去直接“咔嚓”了吧? 龙神还在那火上加油道:“他是幻东国的三皇子,出了名的阴狠残暴,你就自求多福吧!” 龙玲滟:你个死龙神,什么事都是你惹出来的,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 龙神:本大爷惹什么事了?好心让你投胎,你还嫌好嫌坏的,能让你活着就不错了!再说谁让你得罪雅姿岚族那一帮败类的?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的命! 第9节 我是龙玲滟 眼前突然一黑,挡住了她的视线,龙玲滟昂起头,看见一张阴云密布的脸越来越近。 脖子上突然一紧,呼吸困难。龙玲滟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这下全完了! “莲你是能看的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德行,一军妓还想在我的手下翻天?” 军妓?龙玲滟有一瞬间的恍惚,脆弱的心脏还不能很好接受刚刚得到的消息。不确定嘀咕:“龙神,他说我是军妓?” 西摩汣蓝很不客气地回了句:“是的!”然后继续躲到角落里去呼呼大睡了。 龙玲滟气结,什么世道啊?好好地复活一次居然给我来个军妓?火大了,反手一掌打在了煌焰胸膛,脖子上的力道居然松了,努力呼吸着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煌焰被她打的一个踉跄居然显先摔倒在地,惊愕地看着像鸭子一样在原地蹦跶的女子。 刚才自己居然被打飞了?而且没有受伤?能把自己打飞而且不伤自己一分一毫?这女子不简单,看来自己是小瞧了她! 煌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双手,嘴角扯起一抹冷意,“来人,把这女子关进囚牢,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外面本在四处收罗的大批士兵听到声音,均是一愣。士兵中走出一清秀高瘦的小士兵,钻进帐篷低着头把还在原地做转圈运动的龙玲滟一个拖身便拉出了煌焰的老窝。龙玲滟气呼呼地看了一眼煌焰,咕哝了一句:“自己不精打还要把我关起来,真小气!” 煌焰脸色铁青地目送不知好歹的女人离去,胸中有一股莫名的焰火在燃烧,后背突然抚上一冰凉的玉手,“怎么?她惹你生气了?” 第10节 大惊小怪 龙玲滟是被那个高瘦的小士兵一路拉扯到囚牢的,那士兵也是的,干吗阴沉着个脸,好像自己欠他百八十万的,一到囚牢就把她往那硬邦邦的床上一甩,脱了衣服就想欺身而上,把龙玲滟吓得忘记了反抗,任由那人把自己拨的精光,只剩下里面的亵衣,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她找回了一点理智,猛地把他推开,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随手扒了衣服就往身上套,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一副小妇人的模样更是撩人。苏牧清气极了,红着眼吼道:“怎么?我碰你就不行,那些臭猪就行?那个罗炳有什么好?不就是皇上身边的一走狗吗?你就想往他身上靠,怎么现在嫌我懦弱了?嫌我一贫如洗了?当初你要进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把我往外推啊?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今天我就要了你,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军妓,随便哪个人都能把你给上了!” 龙玲滟一看那人影又像泰山压顶般压了下来,情急之下秀腿一蹬,正中某人的下半身。苏牧清捂着命根子,脸红脖子粗,“你个贱女人,居然蹿我?” 龙玲滟看那人疼的全身像得了癫痫般颤抖,心里隐约有了一丝内疚,毕竟人家又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把她当成以前那个旧情人了呢,想想他也怪可怜的,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当成踏脚板一样往高处跳了一下,自己却还留在了原地痴痴的等候。 唉~~~~~算了,暂且不跟他计较吧!起身就想去扶他,“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你也真是的,一句话不说就扑上来,换谁不踢你啊?跟你说实话好了,我不是你的旧情人,我叫龙玲滟,龙玲滟,龙神的龙,玲珑的玲,潋滟的滟,我的名字美吧?你叫什么名字?” 战战兢兢地把那抖得跟牛皮糖一样的男人扶上了那张满是霉味的床,“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苏牧清抬头看了一眼龙玲滟,因着疼痛磕牙磕了半天还没蹦出一个字出来,额上的汗倒是更密集了,龙玲滟嘀咕了句:“我不会把那东西踢断了吧?哎呀~~~不行,那个谁啊你,你在这等着哈,我去给你叫医生,不不不。。。。我去帮你叫大。。。。夫。。。。” 说完不顾苏牧清呲牙裂嘴的表情,转身就拍着铁栏杆大叫着:“来人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自宫了,救命啊!!!!” 还没等龙玲滟喊完,苏牧清实在听不下去了,“咚”地一声倒在了床上。 第11节成囚奴 成为阶下囚的日子真不好过,虽说一天三顿都是不用愁的,但谁会在这样肮脏潮湿的地方住的如意自如啊?正当龙玲滟自怨自艾的时候,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了,“吃饭了!” 龙玲滟耷拉着一双黑眼睛,无力地看了一眼来人,然后更是无力地说了句:“怎么是你啊?那个马力怎么没来啊?” 苏牧清没好气地把饭搁在地上,恶言恶语地开马炮了,“哼,怎么又看上马力了?狗改不了吃屎,荡妇改不了癖性。” “你。。。。。。” “我怎么了?哼,难道我说错了?” 龙玲滟端起饭碗,鼻子里哼了一下,“不跟狗一般见识!” 苏牧清白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想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犹豫的声音,“你那个。。。。有没有好啊?” “白痴!”说完也不顾身后之人的破口大骂,锁了门就离开了。 龙玲滟死命地戳着碗里的白米饭,越想越气,“我不就问问嘛,好歹我也是关心一下呀,居然骂我白痴!喂,龙神,龙神,还在不?” “嗯!”身体的深处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含糊不清。 “你个死龙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就在睡觉,姑奶奶我出事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出来帮个手,气死我了!” 声音依旧慵懒,只不过略透出了嬉笑之意,“你个死丫头,真是没良心啊,我不是还让你重生了吗?” 龙玲滟一听这话,肚里的火“噌噌“往外冒了三尺,把饭碗往外一抛,“啪”的一下摔的粉碎,“丫的,重个屁生啊,让老子做鸡,这也叫对我有恩了吗?跟你定契约到现在就没一件好事,你说你让我得到了什么好处?” “那不是因为我还没和你魂合一体吗?等到那时,你就可以随时呼唤我了,危急关头我也会救你一把的,不过要看本少爷的心情如何了!所以啊,丫头注意你的语气啊,说不定哪天你激怒了我,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魂合一体?听起来貌似不错,不过~~~~“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合起来啊?” “还要过段时间呢!我正在努力,你以为我真的天天在睡觉啊?” “哦!” 既然那条死龙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人家好歹是个神嘛,怎么能不给点面子呢?要是哪天真惹怒了他,那自己的脑袋不就真的“咔嚓”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第12节 煌焰探监 朝霞满天飞,艳红红的霞布像一幅彩画一样挂在落日的西边。 位于龙岩山最南边的一个小山坳里驻扎着一批军队,他们来自当朝最鼎盛的凤天皇朝。由当今圣上膝下最小的养子莲玉率总兵三万突击最神秘的广延宫,步兵两万,骑兵一万,安营扎寨在离广延宫三十余丈的地方。 在凤号年三十,莲玉就曾率兵攻进了广延宫,两万多大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可是却在广延宫内如同泥牛入海般,杳无音讯了。安然走出广延宫大门的只有凤天的皇子莲玉。 随后莲玉带着剩余部队不得不撤出广延宫的地势范围内,扎寨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小山坳中。谋士荀玖曾谏言莲玉带兵回凤天,毕竟这是一场战力悬殊的战争,能不打就不打,广延宫的存在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它从未涉及过江湖或是国家间的任何问题,它的存在无论对国也好对江湖也好,都是个无关紧要的刺眼,不需要硬拔。可是一向英明果断地莲王却让很多人伤透了脑筋,他坚持不退坚持不撤,说是等待时机要一举攻下广延宫。 其中内幕也只有他身边的煌焰才知道,毕竟他也是受害者,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堂堂的广延宫神宗居然会这般侮辱他们,不出这口气,以莲玉这般骄傲的人怎肯罢休? 可是没想到蕤帝竟会派罗炳那个混球来做监察员,像这种只会吃喝玩乐的人,糟蹋朝廷的人真搞不懂为什么会得到蕤帝的青睐。还堂而皇之地带军妓来军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下等人永远只会站在下等位置! 而想起那个满脸风骚的女人,煌焰心里更是多了一层厌恶。 起身走出帐外,望了一眼莲玉那边,垂下眼眸,掩上的是一片茫然。 他与他是不同世界的人,怎会有结果?那天,真希望是一场梦而已。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看到眼前匆匆而过的一人,立即伸手拉住了他,力吼道:“你是哪个队的?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赶着去哪里?” 苏牧清一钝柄枪,提气回道:“属下叩见将军,属下来自八连八营!” 见那士兵中气有力的回答,煌焰心情稍微好了点,放下架子问道:“你这么急着去哪?” “属下。。。。属下去囚牢!” 第13节 突袭(上) 西摩汣蓝告诉龙玲滟,其实是这具身体的缘故才会让自己高烧不退的,当初龙玲滟一掌把煌焰打倒在地不是偶然,而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至于没有让煌焰受伤估计还要问问这个身体的本人了,不过那得到阴曹地府去询问了,龙玲滟可不想干! 还不要说,苏牧清给的药丸还真有用,晚上就出了热汗,裹着发霉的被子一夜到天亮,第二天总算是死而复生了。 清晨的曙光透过帐篷上的小洞口照射了进来,空气中微小的粉尘清晰可见。龙玲滟今天心情不错,一大早起来就在地上砰砰跳跳,美其名曰:做早操! 床上侧躺着一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虽然模糊不清,但仍能看清他的身材不错,身高也很高,头发也很长,很符合现在这个年代的造型,至于那张脸长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龙玲滟一边跳一边寻思着怎么开口,“那个。。。。龙少爷。。。。” “嗯?” “你怎么没有脸啊?” “我还没完全和你魂合一体呢!到合起来了,你就能看到我了!” “哦!” 龙玲滟见他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脚不由自主往前挪了几步,凑过身子看了看,呀,居然脸时黑的?而且没有轮廓,我的个妈咪呀!!!!这样一个人跟着自己半夜非得吓出毛病来! 伸手想探探他是否有实体,没想到居然穿膛而过。 “干什么?想吃本少爷豆腐啊?告诉你,本少爷可是洁身自好的人,可不像你,随随便便的就和男人上床!”西摩汣蓝坐起身子,那张黑乎乎的没有轮廓的脸正对着龙玲滟,本来被他的脸吓得心脏有点受不了,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都像着火了一样,指着他的鼻子痛骂道:“你个死不要脸的,难怪到现在都没有脸,你怎么好意思讲的啊?要不是你,老娘会来这?要不是你,老娘会一命呜呼?要不是你庇佑的那个雅姿岚族肮脏龌龊的要命,我会被抱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那个狗屁族长做的事,我可是查得一清二楚,还想蒙我?他奶奶的!” 西摩汣蓝看着龙玲滟比自己还要黑的脸,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挪到角落里躺下假装睡觉! 正当龙玲滟要放第二大炮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纷乱的骚动声,叮叮当当的跟大锣鼓一样。龙玲滟竖起耳朵,问道:“喂,死龙,别睡了!外面好像出事了!你去看看呢!” “不去!”心里憋屈着呢! 第14节突袭(下) 龙玲滟扶着不醒人事的苏牧清艰难地在草丛中行走,身后的鬼魂飘忽飘忽地在身后晃荡,从身形上能看出此人的悠闲之态,双手抱臂,双腿虚空盘着,时不时地还在后面不满地啐两句。 龙玲滟实在是走不动了,连着苏牧清都摔倒在地上,磕破的额角顿时鲜血直流,伸手一抹,吐了口口水在手上搓了一下,“真他妈的晦气,这年头杂什么倒霉事都轮上我了?” 砸了砸嘴,不满地回头瞪了眼某人,扶起地上的苏牧清,认命地继续前行,嘴里还不忘念叨,“我说,小蓝蓝,你是不是太不讲情理了?我好歹是你的契约者啊,你怎么可以对我置之不管呢?难道我死了,你的名声会好吗?说不定几百年以后你的行径就被雅姿岚族的后辈给知道了呢?到那时谁还敢相信你这个龙神啊?” 西摩汣蓝突然飘忽到他前面,恶狠狠地道:“别提雅姿岚族!” 龙玲滟一愣,期期艾艾地说道:“他们不是你庇佑的族人吗?” 西摩汣蓝鼻子里哼哼,一副鄙视的口气,“谁庇佑他们了?他们是希望求的我的原谅!” “要你原谅什么?” 西摩汣蓝张了张嘴,突然往身后瞄了一眼,他的听力惊人,隐约听见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龙玲滟也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好奇地眨巴着眼,“你在看什么?” 不一会儿,草丛中冒出两个人头,在月光下隐约可见那英俊不凡的容颜,那两人似乎走的很小心,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引起他们的警戒防备。“呀!”心中一惊,龙玲滟丢掉还伏在她肩上的苏牧清,掉转屁股就往前跑。 她这一呼,暴露了自己的行径,煌焰一个弹跳就落在她的眼前,雪亮的剑尖直刺龙玲滟的喉咙。 “蓝,救我!”最后的紧要关头,龙玲滟想到的也只有那条看起来很欠扁的笨龙了。咦?周围怎么静静的?难道说那条臭龙良心大发,出手相助了? 她从双手后睁开一只眼,偷偷瞄了一眼,登时看见另一张美的犹如此时朦胧皎洁的月光,让人误以为看见了神仙下凡,龙玲滟愣愣地看着面前不分雌雄的脸,难耐地咽了口口水,再看了下脖子下锋利的剑尖,尴尬地笑了几声,趁人不注意往后挪了一小步。虽然那人很美,但此时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 第15节诡异农舍 莲玉意味深长地盯着前面清瘦女子的背影,倏然一笑,低头拔开脚边茂盛的野草继续前进,流海下一双眼眸闪着鬼烁的精光,语气轻松不以为意,“也许吧!在军营中的生活可能把她压抑坏了,罗炳那家伙也死了,她自然落得个人财两空了。” 煌焰想想也就没去注意前面疯疯癫癫的女人,推了一下肩膀上的重量,像个小媳妇一样抱怨道:“莲,为什么要我扶着这拖油瓶?” 莲玉没说什么,做出欲伸手接过煌焰肩膀上仍昏迷不醒的苏牧清的样子,被煌焰拦住了,“别!你是皇子,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呢?”话一说出口煌焰就后悔了,本是想开个玩笑的,果然。。。。。 “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把这种虚无的身份横加在我的身上,谁都看的出来我在凤天是有名无实的皇子,你又何必挖苦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难道连你也要看我的笑话吗?” “唉~~~~~莲,其实你不需这样说自己的,凤天上上下下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蕤帝对你的宠爱,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莲玉停下脚步,抬首望了下星辰满天的夜空,突然一颗陨星以极快的速度从头顶滑落,他嘴角扬起自嘲的笑,“他宠的不是我,爱的也不是我,而是那个我从没见过的所谓的娘!” 落寂的背影,萧瑟的言语,在这样的夜,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却又那么的不可置否,命运的齿轮到底会为谁而停止转动的轨迹?在那样的岁月里,我们各自又承受了多少?在那伪装的面具下,到底又可以坦诚多少? 三个人外加一伤号,还有一个只有龙玲滟看见的鬼魅,就这样日夜兼程的往凤天去的路上行走着,在穿过一片大树林后终于在黎明前看见了一座青烟袅袅的农户,闻着十里飘香的鱼肉香,龙玲滟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唱起了空城计,本来还不怎么好意思的龙玲滟在听见其他两人的肚子也起了相同的反应后,很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龙玲滟这一笑,差点背过气去,这么多天来的压抑终于找了突破口一股脑儿全发泄了出来。 莲玉很好心地过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嘴角依旧噙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看的龙玲滟如断匣的电源,笑声戛然而止,一副花痴样的望着长的妖孽的不得了的莲玉,那坚挺的鼻梁,那细如薄翼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也微微带着笑意,温和如三月的春风,瞬间俘获了龙玲滟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龙玲滟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我不是花痴女,我不看我不看~~~~我真的不要看!!!! 可是眼睛还是一直盯着某人的眼睛深陷其中了,那性感饱满的红唇如同最深的诱惑,无不吸引着她。 直到脖子上倾入冰凉凉的触感,浑身如电激般僵立寸步不移,身旁的煌焰咬牙怒瞪着她,好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般,“你最好收起那种荒淫的眼神,否则我就把你杀了弃尸荒野。”说着手中的剑紧了紧,细嫩的脖子上顿时流下丝丝鲜血,彰显着主人绝对是个说的到做的出的主。 第16节半夜遇鬼 龙玲滟一进那家农舍就被扑面而来的腐臭味给熏得喘不过气来,她摸摸鼻子,怪了,这家农舍应该有人的吧?怎么看上去有大半年没人住过的样子啊? 回头看了一眼西摩汣蓝,他倒是优哉游哉地盘旋在空中,不知道他有没有鼻子啊?有没有问道这空气中的腐臭味啊?刚想开口问,就见后面那两人跟了上来,把心一横,一脚踏进了屋里,顿时一阵阴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风,怎么感觉像是有人对她吹了口气似的。 扯了扯嗓子,喊叫了声:“有人吗?我们想在你家休息一晚上,不知道方不方便啊?” 静,四周安静的有点诡异,不同寻常的静默,但是似乎仍能听见有人的呼吸声。龙玲滟真的是害怕了,一个转身想从门槛退出去,没想到与煌焰那王八蛋撞了个满环,磕的鼻子顿时流下了鲜血。 她捂着鼻子尽量使自己温婉一些,可是嘴一张,粗鲁污秽的话就冒出来了,“你丫的怎么走路的?那么大一个地方你不走,偏要往我身上挤?你有毛病的吧?你没毛病也有神经病!” 粘稠的血液顺着鼻翼渐渐流到了嘴里,好腥呀。 煌焰瞟了一眼面前满脸污血的女子,鼻子里轻哼出声,不顾她的怒目而视径直走进了屋。他这傲慢的态度彻底把龙玲滟给弄崩了,抹了一把鼻子,指着煌焰那嚣张的背影,“哈呀嚯~~~你什么态度?你老爸老妈没教你什么叫做对人要有礼貌吗?你撞了人都不用说声对不起的吗?” 煌焰根本不理会某人的振振有词,依然在屋子里搜索查看着,透过洗的发黄的白色帷幕,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走动。 没多想他便掀了帘幕走进了里屋。 龙玲滟看他那态度,似乎还不想善罢甘休,想跟进去,手被人拉住了,身后的莲玉跟了上来,帮她擦拭着鼻血,手上的动作温柔如水弄的她心猿意马,他的声音也是如此的迷人,让她一颗心都在“砰砰”地直跳,“你就别去怪他了,煌焰也不是故意的,他那人啊,自以为是的要命,你越是缠着他,他就觉得你越在乎他!” “什么?我在乎他?老子是看他不顺眼!”拿眼偷瞟了一下莲玉,嘀咕道:“你当然会帮着他说话,你和他就有一腿!” 鼻子上轻微的擦拭动作停止了,莲玉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看了龙玲滟几秒钟,挺起身子,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是只字未吐。 龙玲滟更是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异世好不容易遇见个这么温柔的人,自己居然这样对他说话,要换成自己也是会生气的。 正当她急得不知如何开口解释的时候,煌焰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脸凝重的样子,带着疑惑,似乎还有点恐惧? 龙玲滟看他那表情,忍不住说了一句,“你那什么表情啊?活见鬼啦?” 第17节不要脸的莲玉 那细微的声音渐渐清晰,犹如在耳边响着,轻轻的,让人听着心里发麻,像猫爪子划过玻璃一样。 龙玲滟看了看其他两个人,均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拍拍胸脯,呼了口气,鼓足勇气,拔腿就向外跑去,谁知,“哐当”一声,门已经闭合! 她不敢置信地睁着双眼看着门口的莲玉,抖了抖眼皮,哆嗦着手指着他质问:“你干吗把门关起来啊?” 莲玉一本正经的模样都要让她以为他这样做事理所当然了,“临阵逃脱可不是君子所为!咱们现在可是同一条战线的,所以要同生共死!” 靠,这是什么道理?明明就是想拉个垫背的,还说这么好听?同生共死? “谁和你同生共死来了?姑奶奶我无才无德又无貌,老子只想活着见明天的太阳!看看你一副君子模样,长的人模狗样的,哪知道你这么黑心,简直比那天杀的煌焰还要黑心!” 旁边的煌焰铁青着脸,手中握着的剑微微颤抖,牙齿磨的嘎巴响,“没事别在这说些风凉话!要来了~~~” 龙玲滟还想要问“什么要来了”,一回头,就跳了起来,“妈妈咪呀!!!”双手重重地捶打着莲玉看似瘦弱其实还是很结实的胸膛,“你让我先出去,我出去给你们想办法!我去给你们搬救兵!快快快~~~~” 她都要哭出来了,她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老天为毛还要这么玩弄她?后面那可不是什么僵尸啊!明明是一群又像狮子又像老虎的怪兽来着,那个让人汗毛直竖的声音他妈的是从那些怪物身体里发出来的。 敲打莲玉无果,只换来一个“你认命”的眼神,看来他是真的想找个做伴的。 第18节孤苦无依 西摩汣蓝盘腿坐在龙玲滟的头顶上空,随着她拼命三郎的奔法已经跑出去很多路了,遮眼往后瞄了一眼,咂咂嘴,觉得差不多了,“滟滟,停下来吧!不用再跑了!追不上来了!” 龙玲滟并没有理会他,还是低着头没命地往前奔,西摩汣蓝看她这个样子有点不好意思了,笑哈哈地说道:“你不用跑了,它追不上来的!我施了定身法,把它定在那了,你就不用这么没命的跑了!” 龙玲滟撑着膝盖,喘着气,额上的汗挂线般的滴落。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嘴唇发白,肩膀微微颤抖。 西摩汣蓝侧躺在空中,一手撑着脑袋瓜子,一手拂拂清风,说不出的轻松惬意,“看你,这么怕死!不是跟你说了有我嘛!” 听了这句他无心说出的话,龙玲滟彻底爆发了,直起身子,尖着嗓子吼道:“对!我是怕死!因为我的命不值钱,因为我随时都会死去,我不就是莫名其妙的把命祭奠给了你吗?我不就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被人当踏脚板吗?” “我再不珍惜我这条命,难道还等着死第二次?” 西摩汣蓝被她说的一愣一愣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生气啦?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啊!你现在可是我的契约人,哪能随随便便就被人给撂辫子了啊?” 龙玲滟顿时气焉了,垂着脑袋,无力地往地上一坐,“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也不指望谁,那个什么莲玉的,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竟然把我往火坑里推,果然是最毒男人心!” 西摩汣蓝一听就乐了,“你不是垂涎人家的美色的么?现在不说人家好啦?敢情女人都是善变的!” 龙玲滟揪起地上的一把枯草对着笨龙的脑袋上就砸过去,只是他没有实体而已,空气中荡出了一点波纹,随后恢复了平静,“本姑娘的命都被他给弄没了,还说什么好不好看!你脑子有病吧?现在还在讨论这个问题?赶快想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身无分文,无家可归,难道真叫我去当乞丐啊?” 漂浮在空中的人影状似抹了一把下巴,琢磨着说道:“咦!你可以去投奔那个旧情人啊!就是那个伤号!” 第19节咱顺个路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龙玲滟就起来洗了个脸,漱了个牙,整理整理仪容,便整装出发了。头顶上的某龙还在哼呲哼呲地睡的正香,反正只要龙玲滟在哪他在哪。 她看着头顶的乌云,脸上布满乌云,心里极不平衡:丫的,凭什么他可以睡的那么香,自己却要劳心劳力地在赶路? 用手指很不雅地戳了戳牙齿,突然听到身后有辆马车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一农夫在赶车,后面拖了长长的一木板,下面驾着几个轮跟马车无几量。赶马的人看到前面路边站了个小姑娘使劲朝自己挥手,便“吁”地停了下来,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龙玲滟也不客气,很豪气地说:“师父,咱顺个路吧!” 老师傅说:“那你到哪啊?” 龙玲滟自顾自地跳上马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成!” “哦!”老人家看上去也挺憨厚的,龙玲滟想估计古人都比较友好,哪像21世纪的人啊?半路遇到个抢劫犯,都没人管你死活的。 老师傅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齿,笑着说:“那姑娘就委屈委屈坐后面吧!你坐这我不方便赶车啊!”他挥了挥手中的缰绳,示意自己发挥不出力道来。 龙玲滟听了也在理,便坐后面去了,可是布帘一拉开,她就愣那了,车上一群小猪在“咕哩咕哩”地乱叫,个个睁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看向龙玲滟,似乎在表示着自己的好客,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来。 哇咔咔,这年头猪都这么懂礼貌塞,不错不错!龙玲滟摸着下巴,点着头向猪朋友点头致意,就跟两国领导相见似的。 一路上颠颠簸簸,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很快就进入了梦想。梦里又回到了那个雅姿岚族,妈妈捧着一个黑木匣子站在圣塔底下对着自己很阴的笑,笑的自己关节湿都痛起来了。旁边的龙沁居然拿着龙杖劈头盖脸就向自己砸了过来。 突然头顶一道金光一闪,一条纯白色的龙腾跃飞起,身边还围绕着两条小龙,一条青黑色,一条纯黑色的,口吐火龙,自己的身体就那么着起来了。她跳起来四处寻匿着水源铺火,情急之下,吐口而出:“蓝蓝,救我!” “啪”的脑袋上一重,龙玲滟顿时睡意全无,暴跳起来,一不小心踩了一小猪的尾巴,“叽里哇啦”的在乱叫,它一叫,其他的小猪也跟着叫喧,场面十分壮观。 “你干什么?”龙玲滟摸着脑袋气鼓鼓地叫嚷道,和身边的声音合成一片。 “你在做恶梦啊!不是你叫我救你的吗?”某龙很无辜地为自己澄清罪孽,两只眼睛比小白兔还纯洁。 第20节小样我跟你混吧 龙玲滟拧了把湿漉漉的手帕,帮那个受伤的黑衣人擦了把脸,脸上血迹斑斑的,等她把他擦干净后,顺嘴来了句:“哟,长的还不错嘞!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笨龙听了就不舒服了,“你这女人是不是没见过男的啊?见一个爱一个!”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男的呢!”龙玲滟喜滋滋地一边帮地上的人擦身子,一边乐呵呵地对笨龙说道:“麻烦你把那边的药草拿过来!” 西摩汣蓝就搞不懂了,自己好歹也是条能上天入地的龙神吧?怎么会被一个凡夫俗子呼之则来,喝之则去呢?想是这么想来着,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下来,手指一点不远处的一沓药草,便把它们给移过来了。 帮伤者处理伤口的时候,龙玲滟那个叫的一个惨烈啊!西摩汣蓝都以为她才是伤者呢! “啊!我的个妈呀,这伤深的跟那沟壑差不多了!” “啊!我的个妈呀,这骨头白的跟那得了白血病似的!” “哎哟~~我的个妈呀,这血流的怎么那么汹涌澎湃啊?” 在龙玲滟第四个“哎哟”刚开口的时候,西摩汣蓝实在受不了,耳朵摇的跟孙悟空一样可爱,那一双没什么神态的眼睛现在可是怒火喷涌,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子也降落在了地上,那双脚也不知道有没有穿鞋,反正是黑乎乎的,只见他没什么动作,可是龙玲滟却是如坐在摩天轮上一样转的头晕眼花,呕吐不止,“你个死龙,要死啦!!!!!啊!!!!放我下来!!!!” “你还说不说了?”西摩汣蓝满意地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后果,一张模糊的脸在月光底下竟然显出了点轮廓,只是这一点点的就已经可以看出精致的程度了,不知道显出整个轮廓之后该是怎样的俊美? “我我我。。。。不说了。。。。。” 手指一晃,龙玲滟又尖叫着从高处掉落了下来,正好摔在了那位伤者身上,她都听到骨头“嘎巴”一声的脆响,龙玲滟彻底泪了,成蛤蟆形状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也不敢动,断断续续地哽涕,“蓝蓝,是我的还是他的呀?” 某龙很无所谓的耸耸肩,在一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我哪知道啊?你起来试试,如果你不能动了就是你的,反之则是他的呗!” 龙玲滟愤了,丫的,死龙,笨龙,心真狠,居然这样子对我,她撂下话:“死龙,你最好祈祷不是我的,否则有你好看的!就算你是龙,我也不会饶过你的!”
第21节弱智的男人 龙玲滟醒来的那一刹那,感觉世界都进入黑暗地带了。某男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睁着小鹿般的眼睛望着自己,要多纯情就多纯情。 她血冲了,那喷血的画面可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像她一圣女哪有机会去瞧男人的裸体啊?现在倒好,跑古代来,天天都是活色天香的画面,摸摸鼻子有没有流鼻血。还好还好,鼻子还算争气,没有一泻千里。 这词用的怎么那么隐晦呢? 龙玲滟用手重锤了下自己,暗骂自己下流。难道自己也随俗入乡了? 某男还是那样纯真无比,龙玲滟心里就在想了:你丫的真能装b。 硞祉很善良的说:“你醒了?” 龙玲滟一听就乐了,“你这话说的,我的眼睛都睁着呢,难不成我还能闭着?” 随后硞祉后面的一句话让她差点喷血,“醒了就好,不然我就要把你的衣服扒下来了!” 靠,这男的,看着一副人模狗样的,怎么想的事就那么龌龊呢?龙玲滟一手护胸,一手甩了他一巴掌,双脸通红的指着他的下半身,“你丫的是不是个几百年都没碰过女人了?你相不相信我让它永远竖不起来?” 硞祉一脸茫然,这表情让她跟气愤,丫的真能装。 “你干嘛打我?” “你都说出那种无耻的话了,我还不打你,我就是王八蛋!” 第22节刮大风了 “你知不知道哪个地方最发达?” 硞祉抓抓后脑勺,笑容可掬的问道:“什么叫发达啊?” 龙玲滟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就是很富有的意思!物阜丰饶知道啥意思吗?” “不知道!” 真服了他了!龙玲滟拍拍屁股继续在官道上踽踽地行,从未有过的一种孤单笼罩了自己,突然感觉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过自己,以前在雅姿岚族是这样,重生了之后也是这样,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内心有点小小的不甘心,可是她能与天抗衡吗?再不甘,天命如此,亦是她也是不能扭转命运的齿轮的!何况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呀! 这小妞内心小感伤了一下,龙神就不悦了,“丫头,你不要感伤愤世啊,你这么一感伤,本大爷的法力可就要下退三个点了!” 啥?还有这道理?难不成老子连感怀一下都没自由了?愤懑了,“丫的,你这龙神当的真窝囊,连法力都不能自己掌控!” 西摩汣蓝也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那还不是某人害的,要和本大爷定什么契约!害的我的法力都要和你的元神凝聚!唉~~~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不好,谁叫本大爷心太软呢?那个叫啥都怪我心太软!” 呃~~~无语了!看看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呀?这老天爷是不是对她太不公了?天上的神仙估计都是吃屎的。阿弥陀佛,纯属小小发愤一下! 屁股后颠颠地跟着一傻男,头顶上颠颠地飘着一笨龙,脑子估计也是属于三等残疾的! 第23节黑店(上) 傍晚时分的阳光惨烈而凄美,青山黛岚,晚霞铺散,那点缀着珍珠般的暮色笼罩了满山满野,龙玲滟沉醉在这样的时刻。 心如此的宁静,微眯眼,像只舔舐毛发的猫。 硞祉帮她拎着一大推从半路捡来的东西,破碎的碗,烂掉的果实,还有一些是人家丢掉的破衣服,他已经问了她很多次为什么要捡这些破烂了,可是她还是闭口不答,总是看着他很不怀好意的阴笑着。 还是想问个究竟来着,抱着一推东西摇摇晃晃的在她身边转悠,“我们为什么要捡这些破烂啊?” 龙玲滟停下来,看了他半响问道:“小伙子,你有钱吗?” “什么是钱?” 靠,这古代人就是没法沟通,龙玲滟小小诽谤了一下,“就是你有银子的意思!” 硞祉又睁着他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睛,像初生婴儿般晶莹剔透,毫无杂质,龙玲滟就不明白了,这么纯洁一人,怎么就被人追杀呢?“银子是用来干嘛的?” 靠!银子都不懂?难道这世界说钱不说银子?那说什么?龙玲滟没则了,耷拉着脑袋问道:“那你吃饭就不要付什么吗?” 硞祉继续说着让人汗颜的话,“饭是别人送给我吃的!不要付什么东西啊!” 龙玲滟算彻底明白了,这丫居然是个大亨啊!没看出来,吃饭居然都是下人端给他的。但是他就没出过门?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家里人对他不是太苛刻就是太宠他了! 唉~~~~不管哪个世界都是这样,重男轻女啊!悲哀啊,女人的悲哀! 两人走了大半天,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家还算清洁的小店。 第24节黑店(下) 龙玲滟愤怒了,丫的,居然敢这样盯着姑奶奶的椭圆,一拍水桶,一个凌空翻越竟然飞跃到了屏风后,抓起外衫罩住基本等于裸的身体,刚从屏风后走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刚想挣扎来着定睛一看,居然是这个笨蛋! 张嘴就给他来了一口,谁知这人居然无动于衷,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捂着龙玲滟的嘴慢慢退到了屏风后面,蹲趴在角落,像只蓄势待发的饿狼。 龙玲滟被他这一举动糊弄了,什么情况?他们遇土匪了? “老大,那对狗男女不在屋里!不会跑了吧?”门口传来了一声粗声粗气的大嗓门,貌似不止一个人啊。 龙玲滟再笨也明白了,丫的,他们遇到一家黑店了,估计外面那几个主现在等着扒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呢!头脑现在还是很清醒的,这情况一看就知道那几人是劫财的,可是他们哪有什么财啊?就想来住一次霸王店的,现在倒好霸王店没住到,倒要被人给劫了。 她扒开硞祉捂着自己的手,从屏风后面偷眼小小瞄了一下,靠居然带了这么多人!里面就有十几号人,外面貌似还站了几个! 这情况~~~呃~~~有点小复杂!她可不是什么侠女来着,虽然继承了依水灵那貌似不错的身手,可是她又不会用!于是乎,她把头转向了旁边的硞祉,用小兔受伤的眼神弱弱地望向硞祉,谁知他居然回以同样的眼神! 靠,居然比她还受伤?丫的,这臭小子存心的,故意的!看他上次那身手就知道他武功不弱!竟然给她装可怜?那小白兔的眼神怎么感觉自己是个大灰狼的啊? 捏着粉拳,她要爆发了,屏风后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声,估计是那几人在地毯式搜索他们两人。 龙玲滟终于熬不住了,可怜兮兮地问龙神大人:“老大,你能看着我被人砍死?” 第25节白胡子老爷爷 绝对的腹黑!超级的腹黑!无敌的腹黑! 好死不死的现在扔下老子,再让我看到你,老子就劈了你让你不能生儿育女,不能行人事! 龙玲滟n次的腹黑诽谤逃跑的某位大神。头顶的某龙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咂咂嘴,问道:“你会不会做那事啊?” “啥事?”这话怎么那么暧昧来着?她一头黑线地望着头顶快显出人形的某龙。只不过现在是黑夜,也不知道他长啥样啊? “就是那事啊!你刚说的那事!” “到底啥事啊?”我刚有说我能做啥事吗? “你能监男人?” “。。。。。。。” “你知道怎么下手?” “。。。。。。” “你知道监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龙玲滟彻底无语了,愣了三秒之后突然停下来革命前进的道路。 “怎么了?说到你心坎里去了?我就怀疑你不会来着!”某龙换了个姿势贼高傲地望着她,可等他发现龙玲滟目光呆滞地望着前面某一角落的时候,他浑身一个激灵。 第26节 反噬 百鹄对龙玲滟慈祥地笑笑,一脸祥和,“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呢?” 龙玲滟被白胡子老爷爷的祥和弄的心里暖暖的,这老人家明明很亲切,那死龙居然跟我说什么危险?幸好没听他的! “我叫龙玲滟,今晚本来是要投宿一家旅馆的,谁知碰到了一家黑店!幸好我跑的快啊,否则现在已经被他们剁成肉酱了!”龙玲滟劫后余生的拍拍胸脯,脸上是惊愕的表情。 她没有注意到,百鹄在听到她的这些话后眼神明显一凛,尤其是看到她身边徘徊着的龙神,身上的杀气更陡。 这一切她全然不知。依旧笑呵呵地挪动身子往老爷爷那边靠近了一点,披在百鹄身上的那件衣服轻巧落入她的手中。 “呵呵~~~老爷爷,我有点小冷,我穿一会再给你披哈!” 她有点小诽谤自己,她怎么就这么磋呢?会不会让老爷爷觉得自己很小气啊?可是~~~她真的很冷的说! 而另一边是一鸟一龙的对决。 百鹄心知这龙神的威力,但他却隐隐感觉龙神身上好像有某种禁忌,到底是什么呢?老头微皱了眉,白色的眉毛在微风中飘荡,划出美好的弧度,真气旋涡在一龙一鸟之间。 西摩汣蓝心里那个叫苦啊,他现在正是他形成元神的关键时刻,居然碰到这种事情,而且丫头马上就要经历地狱烈火般的炙烤。到时,一人一龙,哪个都不是省事的,怎么自救啊? 想是虽这么想,但身体已然往龙玲滟那边挪了半截。已成实体的拳微握紧了些,气息却是放缓了。 百鹄狐疑地看了一眼西摩汣蓝,再看看朝他笑的一脸傻样的鬼丫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对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他的预测范围内。 早知道那黑店老板要对付的人是他们,他就不会接这任务了,而且拿的钱也少的可怜。暗自懊恼了一下:真是贪杯罪恶啊! 第27节妖孽男 黑暗中有一簇焰火,时明时灭,由远极近,眼睛渐渐清晰,迎面而来的是一面容极为标致的女子,细腻的鹅蛋脸,滑如绸丝的皮肤,眉如远山之黛,眸如秋水之波。 “你是谁?”龙玲滟躺在荒草之中看着那一抹白色,细微的熟悉感侵袭心头,而对方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呀~~~没想到我的‘龙噬’这么厉害,居然一次就把你给弄傻了!”说完还在那“嘿嘿”傻笑。 靠,这人是、、、是那、、、条笨龙?这也太变态了吧?他不是男的吗?怎么长成这样子?居然比女人还漂亮,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龙玲滟的心里直感叹着:妖孽啊,妖孽啊,真是天煞的妖孽啊!啧啧,看看这皮肤水灵的,咱的皮肤都成稻草枯了;咂咂,看看这眼睛妩媚的,简直是一蛇妖嘛!嘿嘿,你准备勾谁去呢?你个死妖龙,没事长这样,那不是考验我的抵抗力嘛? “你在想什么呢?”那被龙玲滟称作的妖龙一个凌空倒挂悬在了她的面前,顿时放大的俊脸,让她有点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嘴上却是得理不饶人的,“想你个大头鬼啊!老子在想怎么收拾你呢!你说,当初你是不是故意让我遭受这么严酷又恶劣的反噬的?” 重重地咬准“严酷”和“恶劣”两个字眼,别以为她倒下去的时候没听到这死妖龙在嘀咕什么。人在最痛苦的一刹那,神智可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的。 西摩汣蓝低下头偷偷瞄了一眼正在暴怒边缘的龙玲滟,一副小媳妇向婆婆认错的样子,看上去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两根食指靠在一起不安分的搅动着,“我当初不是一时兴起嘛!想吓吓你来着,让你知难而退的,谁知道你这么有骨气,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勇往直前,奋不顾身~~~~” 一不小心瞅到某人已经怒发冲冠,赶紧不怕死的补了后面一句,“杀出来一条血路。” 第28节龙破斩(上) 想着想着,眼睛就下大雨了,西摩汣蓝一看这架势,得意洋洋地从小草后面爬了出来,一身黑色劲装包裹的强健的身躯,硬朗分明,近看,那双眼眸居然还泛着点点蓝光,煞是漂亮,就像蓝宝石一样的。 他双手撑在地上,俯下身子,眼睛与龙玲滟平视,嘴角不是戏谑的笑,而是真心诚意的,却是欠扁的,柔顺的发垂落,微风一吹,挠的她的脸痒痒的,他说:“你是不是从来没见到本少爷这么漂亮的人?居然激动成这样,唉~~~罪过啊罪过,你看,我这脸长成这样我也没办法对不?要不这样,便宜点,五十~~~” 龙玲滟见他伸出五个手指在她眼前比了比,一时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情况,愣在那,眼角还挂着泪痕,无辜的大眼眨巴眨巴地望着西摩汣蓝。 西摩汣蓝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直起身子,摸了摸鼻子,嘻嘻的笑了起来,“五十万两白银。” 龙玲滟还是没明白,乌溜溜的眼睛咕噜转了一圈,想着那五十万两白银在自己的眼前飞啊飞,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说什么?” 某条妖龙不知是真害羞还是故意的,羞红了一张脸,扭捏了半响说道:“给你个便宜价呗,你给我五十万两白银,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噗~~”龙玲滟立即做了个呕吐的动作,露出鄙夷的神情,“别说五十万两,就是五十两,哦,不,就是送给我我都要考虑考虑呢!”她本来是要说“送给我都不要的”,但看着那一副妖孽脸,心里还是痒痒的,嘴一努,改了口。 她以为某龙会立即暴跳如雷,甚至跑过来掐自己脖子,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这不禁让她心里小小酸了一把,抱着双臂坐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偷眼瞄了一下某龙。 某龙此刻正背对着她盘腿坐着,支着下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龙玲滟拖着伤体慢慢移过去,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背,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喂,你怎么了?” 某龙此刻正背对着她盘腿坐着,支着下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龙玲滟拖着伤体慢慢移过去,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背,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喂,你怎么了?” “、、、、、” 第29节龙破斩(下) 想想都来气,但这荒郊野外的,她一个女孩子又胆小,远处一声破杀狼的嘶吼便让她在原地傻站了十几分钟,龙玲滟咬咬牙,还是觉得小命重要,面子不是问题,于是乎很不要脸的呼唤心中伟大的“英雄”(英勇的狗熊),“我说。。。。。那个。。。。蓝蓝,你还在吗?” 没声音。 再问:“蓝蓝,你睡了吗?” 还是没声响。 深呼吸,再接再厉,“蓝蓝,呜呜~~~~你真的不理我啦?我哪里做错了嘛?你倒是跟我说嘛!我改还不成吗?你就打算一辈子不理我是不?你就打算我死在这荒山野外的对不对?呜呜~~~蓝蓝,你太狠心了!” 于是乎某女就真的很伤心很伤心地在无人烟的地方放声大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死了爹妈,还是怎么滴。 黑暗中盘着的青龙,微睁开双眼,幽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龙须柳叶般的浮动,周身云绕着淡淡的紫光,头顶的触角锋利锃亮,似乎要划破黑夜的气势。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悠远瞭长,喑哑却透着一股威严,完全不似平时的戏谑轻佻,“听着,接下来,我教你自保的能力,这段时间,我必须修生养息,你自求多福。” 龙玲滟一听他终于肯开口和自己说话了,心里雀跃欢喜,可是听到后面说什么“自求多福”?她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脑袋上方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不等她回答,龙神说:“集中你的注意力,用你的生存意志念出口诀。” 第30节奇怪的男人(上) 第二天某人在草地上睡到日晒三竿,密密茸茸的草长的茂盛至极,微风一吹,散发出大自然特有的青草香味,让人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放松状态。 身旁的一棵葳蕤壮树,在一阵冷风过后,“沙沙”作响,从树根处开始闪闪亮亮的蔓延到足有几十米的树枝头,茂密的树叶后是破碎的阳光,洒洒点点落在斑驳的地上。 微风摇曳,星芒洒落,像下了一场流星雨,璀璨夺目,只是被阳光过人的灼眼给遮盖住了,即使有人从此路过,也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龙玲滟睡的正熟,并没有注意到如此诡异又唯美的一幕。 而黑暗异次元中的某龙却猛然睁开了那双幽蓝色的眼睛,深渊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瞬间淹没在黑暗的漩涡中。 加龙沙树?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会长出冥界的树?而且是冥界之龙莎菲特的独宝,怎么会出现在此? 难道莎菲特被释放了?不会的,这里是异时空几千年前的时代,莎菲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就是会了躲避那些黑暗之龙才会利用这丫头跑到这里来的,绝不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脸上似乎湿湿的,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了金属碎片,针扎般的疼。这一反应让睡的四脚朝天的龙玲滟顿时如临大敌,赫然一跳,惊慌地摸着脸大叫:“谁?谁?竟然妒忌我的美貌,趁老娘睡觉的时候来毁老娘容,给老娘出来。” 第31节奇怪的男人(下) 轿上之人只是凝眉望着远处,并不作答,过了半响,探身走了下来,挥手让其他人离去,白衣人个个面面相觑,心中疑惑,却在看到主子微皱起的眉时,手脚迅速的抬轿,离开。 空旷的山野之内,耳边吹过的是温暖又寒冷的风,那种冷,不像平时的冷,似乎是从地狱吹来的,让人不寒而栗,心底禁不住的恐惧。 风撩起他白色的衣袍,柔美的秀发在微风中飞舞,身后是漫无边际倾斜的青草,他举步向某个方向走去。 徽墨不明白,心里为什么会有一刹那的空白,好像有些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个世界有些东西要被破坏了。可是他却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以前那个女人和红莲在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的恐慌过。 那种感觉暂时就称之为恐慌吧。呵,这两个字对于神宗来讲,是多么讽刺人的词。 他在一棵大的出奇的树下站定,抬首凝视着这棵看似平常的树,此时加龙沙树已停止了呼吸,变成了一死物,好似它真的只是人间的一棵再平凡不过的树了。 半响,他轻吟出声:“这是什么树?以前好像没有。”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等待某人的回答,低头的时候恰好看到躺在树下的龙玲滟,她眼角猩红的血液滴滴渗透到土地中,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徽墨不禁心惊,但脚下的步伐不停,径直走向树下的女子身边,在她身边站定了一会,屈膝将还在昏死过去的龙玲滟扶起,抚掌贴在她的后背,顿时一股热流便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 周身起了光晕,淡淡浅浅的,头顶的树叶又发出了一阵细碎的婆娑声,似在耳语。 龙玲滟醒来的时候,已在一家客栈里。她一睁开眼,软软的阳光就这么倾泻进了自己的眼中,她愣了几秒钟,惊叫着在屋子里蹦跳着,把枕头抛的老高,“我还能看的见,呕。。。。我还能看的见。” 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眼睛,似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双手捂着脸颊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不会在做梦吧?我的眼睛不是流血了吗?怎么可能还看的见呢?应该伤到眼球了呀!” “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笃定不疑的清越嗓音在屋子里响起,龙玲滟猛然一个转身,差点跌倒在地,稳住身子之后,才看见屋子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第32节乌龙事件 “凤城的?”徽墨摸了一下茶杯边缘,嘴角不经意的弯了一下,眼睛里波光潋滟,声音有点玩味。 龙玲滟自知理亏,也没一开始的理直气壮了,绞着裙边,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慌张,可是手心里还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嗯!” 徽墨拿眼把龙玲滟从上至下都瞟了一遍,说:“看你毫无分文的样子,我就做一次善,把你顺便带过去好了。” 龙玲滟一惊,嘴巴张了张,说:“你也是去凤城的?” 徽墨笑的讳莫如深,眼角有浅浅的细纹,却有着勾人的光,“临时决定的。”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感觉不到她身上有一点半点的灵力?连最基本的内力都没有。那棵树又是怎么回事? 徽墨心里百转千回,笑容越来越浓,笑的那叫一个美啊!笑的龙玲滟浑身寒毛直竖,丫的,这男的脑子有病吧?有事没事就朝你笑,忒阴险了点。可是现在有求于人也没办法了,笨龙又在这个时候罢工,要她一个人怎么活啊? 可是她忘了徽墨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阳光无限好,清风吹又吹,龙玲滟背着一个小包东西垮在肩上,在徽墨的身后优哉游哉的晃悠,最好是把前面那男人跟丢了。拍了一下肩上的小包包,心里感慨了一下,想当初她还让硞祉那傻蛋背过这么一袋东西呢,本想着寻个地方能过着纯乞讨的生活,谁知半路又杀出个这么乌龙的事件。 真假王妃 到达凤城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话说这速度已经让徽墨彻底无语了,某女人说:“那边有座山我们去爬山吧?”某女人说:“那边有条河,咱们洗鸳鸯浴吧?”某女人说:“这个城镇今晚有庙会,不如今天不要启程了吧?” 徽墨总是笑眯眯的说:“好啊!”本来自己也没打算那么早就到凤城,也就顺了她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会托,一托就托了十天。 街市是最繁华的地方,人群熙攘,马车成群,用龙玲滟的话说:简直就是蚁不通行。翻译为:蚂蚁也不能通过街道。 龙玲滟站在街道的一头看向另外一头,用手做遮伞状,感叹一声:“凤城就是凤城啊,这个热闹的,比那山林好多了。” 徽墨站在她身后儒雅一笑并不回答,四周慢慢聚集了一些人,窃窃私语的在说什么,一阵讨论后便发出抽气声然后一哄而散,龙玲滟还没反应过来,不到几分钟他们就被官兵围了个结结实实,她咋舌,神哪,我还没发飙呢,怎么就要把我定罪了? 从官兵中走出一眉清目秀,神韵朗朗的人,他的声音洪亮透着威严,“反贼广延宫神宗,今天你倒是送上门来了?给我拿下。” “苏牧清!!!” 苏牧清刚发表了一通义正言辞的言论却被一道清爽的声线当头一棒,猛然回头,却是她?原来她还没死?原来她还记得他?原来她见到自己时眼睛是如此的神采? 龙玲滟蹦跶到苏牧清的面前,跟哥们一样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命还挺大的啊?居然伤成那样还没死?” 再次被关 黑暗且潮湿的地面,长满了苔藓地皮,不时有几只老鼠唧唧尖叫着跑过,抬着它小小的脑袋望着角落里灰败落寂的身影,再一次的发出悲天悯人的声响。 龙玲滟这一次真的爆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堂堂的一小女子居然被一只只老鼠欺负成这样? 从地上猛地一跃而起,趾高气昂的居高临下那些睁着无辜小眼睛的小老鼠,控诉道:“不要在老娘面前尽显你的威风,你个死老鼠,你知道你有多变态吗?自己小就算了还在我这么威武英明的人面前穿梭而过,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不就是只小小的老鼠吗?你得意个啥?” “它真的是只小小的小老鼠,但这也不是它的错啊?就好比你长得丑也不是你的错一样。”慵懒的声音从隔壁的牢房传过来,好听的声音由于长时间的未进水居然有点沙哑了,不过更加的具有磁性,让人有点抵制不住的沉沦。 龙玲滟叉着腰俯视地上仍傻乎乎望着她火冒三丈的老鼠,大概不明白龙玲滟为什么为对它们吐白沫子,小小的脑袋一歪,很鄙视的再一次调转屁股,留给她一个清高的背影潇洒离去。 龙玲滟在原地气的直跺脚,真是的,霉运到了喝口水都塞牙缝,吸口气都会呛着。终于她把矛头指向了对面那个至始至终都懒散无骨又无辜的家伙,“小伙子,我想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你说你被关还有点说的过去,毕竟你是个外国贼,没事跑这里来,人家抓你也情有可原,可是我就不同了,我好歹还是跟凤天有点关系的人,他们抓我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跟你这个妖孽站在一起?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真是越想越来火,这是什么世道啊? 那一身清白,伴随着风吹自动,一举一动都透着无止的优雅品味,他翻了一个身,对着墙慢慢睁开了那一双妖异的眼瞳,里面尽数是猜不透的莫测,可是却奇异般的清水湛亮,邪佞与无邪居然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美女如毒蛇(上) “你要带我去哪啊?”龙玲滟屁颠屁颠的跟在那个看着装是丫鬟,看气质是小姐的女人,心里很纳闷:这人怎么就那么表里不一呢? “那么多废话干吗?叫你跟着你就跟着。” “哦。”龙玲滟很委屈的应了一声,实则在后面偷鸡摸狗的偷瞄西瞅的。 凤城果然是不同凡响啊,看这建筑繁华的,一个小卖铺前面都站着好几个漂亮的丫鬟当迎宾客呢。 她一时兴起问了句:“唉,那是什么店啊?这么前卫?怎么还有迎宾小姐啊?” “砰”的一声,肉体与肉体相撞的声音,龙玲滟捂着鼻子叫嚷道:“你干嘛突然停下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你知不知道这鼻子对一个人是多么的重要啊?” 前面的丫鬟一个漂亮的转身,手中的丝帕甩的啷里了个啷啊,眼里嘴里那个讽刺的,“你是哪个山里跑出来的村姑啊?连妓院都没听说过?还迎宾小姐呢!我看哪你才个下贱胚子。哼~~~” 再一个转身,龙玲滟看到她在原地不动以为她自觉说的太过分会回头道歉来着,谁知那女人又回头说了句:“我是不知道鼻子对一个人是多么的重要,但我知道一个人的眼睛是多么的重要,一个人若是瞎了那可真就完了,尤其是一个女人啊,她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符合自己的。” 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啊!这都扯到什么里面去了?龙玲滟刚想发飙却隐约看到身边有白色的影子在晃动,遮了自己的视线,眼睛模糊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自己真的要瞎了? 还没等她把眼泪酝酿出来,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叹息,“唉~~~你说你身边怎么可以少了我?我一不在,居然被别人欺负成这样,还没有还口的余地。” 这声音怎么听的那么耳熟? “唉~~~女人啊!不光要鼻子好,眼睛好,听觉也要好点,否则啊,她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啊~~~蓝蓝,我的蓝蓝,你终于醒了,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某龙华丽丽的被感动了一把,一甩秀发,自恋无比的说:“放心,我是不会抛弃妻子的,我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 两人还在叙旧,前面的丫鬟可不买账,几步路调转了回来,穿过西摩汣蓝的身子跑到龙玲滟的面前,面目狰狞的说:“还不快走!王妃还在等着呢!” 美人如毒蛇(下) 龙玲滟心里直打转,问身边唯一的救星:“笨龙,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某龙沉思了一会问道:“你有去的理由吗?” 某女想了想:“没有。” 某龙继续问:“那你有不去的理由吗?” 某女不假思索道:“那到也没有。” 某龙继续瞎掰:“那你就站在这不动好了!看她下一步干什么。” “好的。” 于是乎,光天化日下有这么一对美女相互对视着,眼神暧昧非常。 舞姬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莲玉,只见他却望着远处那一抹清瘦的人影微抿着唇,淡淡的笑了出来。这还是舞姬看到他回凤城后第一次展颜,她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有点妒忌那个站在樱花树下表情木愣愣的傻女人。 舞姬再一次展现出了她完美的性格,不躁不怒的扭着水蛇腰婀娜多姿的走到了龙玲滟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宽慰道:“别怕,我会帮你的。” “咦?”这话怎讲? 龙玲滟一脸好奇的回视着她,舞姬焰媚一笑,笑颜明媚动人:“你不是被六王爷抓去牢里,有点心生惮忌吗?不怕,有我在呢!走,去见见六王爷。” 龙玲滟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笑呵呵的应承:“嗯嗯!”心里却在讥笑:这美人还真自以为是呢,我不是怕了六王爷而是你啊,本姑娘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好端端的把我从牢里拖出来不提防你提放谁啊? “王爷,请责罚,贱妾私自斗胆把罪女放了出来。”虽说是请求责罚,可那口气连龙玲滟都听的出来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此女真刚烈,乃真性情也! “你就别夸她了,小心被她弄死了,你都不知道该向谁报仇呢!”西摩汣蓝半旋在她的头顶老神在在的说,嘴里叼着不知道在哪来的鸡腿。 讹诈 龙玲滟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虚脱感,任谁被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盯着看上半柱香的时间谁都会两腿发软。 她身上出了一身的虚汗,这叫什么情况?这眼神暧昧不像暧昧,质问不像质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着?好歹也说句话嘛! 这美人也真是的,看六王爷情况不对就撂下自己先跑了,既然把本姑娘带过来了就要有义务把我送回去,怎么二话不说就把我撇下了呢? 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心中嘀咕:“笨龙,你心里感应感应呢,这死人妖到底要干吗?要杀要刮至少也要吱一声嘛!老鼠偷米的时候也至少吱两声呢。” 某龙乐不可支了,笑的眉眼弯弯,一月牙弯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那是,你要死要活的时候至少还在我面前汪三声呢!” 龙玲滟一时没忍住,气愤的嚷了出来:“你个死龙,怎么说话呢?”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忙捂着嘴偷眼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莲玉。 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只是皱了皱眉,顺而舒展开了,踏着樱花落瓣沿途走过去,龙玲滟也不敢落后赶紧跟了上去,他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问到的问题了,第一次是那个什么神出鬼没神秘莫测的徽墨问的,不过当时他是笑嘻嘻的自己也没感觉有什么压力,现在她可是两腿发软简直想找个洞爬进去。 头顶盘旋穿着黑色长袍气质如逸的男子皱了一下眉,但思维还是没停止:“别紧张,你现在的身份是凤天的军妓,名叫依水灵,曾是现任大内高手苏牧清的未婚妻。” 有了西摩汣蓝的提醒,她立马来了精神,张口就来了句:“对啊!我是依水灵啊,这不是你最清楚了吗?我还是从你军营里逃出来的呢,你忘啦?你忘了还有那个什么煌焰的,那个名字叫得古里古怪的煌焰啊,他不是最恨我的吗?这个问题你问他就是了。他还想上我呢!” 头顶的某龙差点被口水呛死,干咳着警告道:“最后一句你可以不用说了。” 龙玲滟傻愣愣的应了一句:“哦。” 这不明不白的对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风味,莲玉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两人走至湖畔边,满塘的莲花红的夺人眼球,迎风扑来的清香沁人心碑,龙玲滟深吸了两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却又因莲玉下一句话又跌落了谷底。 啥?侧妃?什么玩意?1 “其实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唉,别用这种狐疑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你有问题想问我,但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所以你就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龙玲滟双手做外推状,一副唯恐他嘴里爆出一枚炸弹的模样,莲玉嘴张了张愣是被她的表情给憋回去了,他无奈的笑了笑,说:“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奇的事件吗?” 龙玲滟张大嘴,很吃惊道:“难道你不相信?那那天茅屋里的怪物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世界的鬼怪不是很常见吗?” 还有就是那个再树林里遇见的百灵鸟,虽然说她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那么慈祥可爱的老爷爷是个妖怪,但是既然是笨龙说的应该就没错。 这话心里想想,也没明说。 但某龙心里已经在飘飘欲仙了,哈,没想到这丫头已经对我信任如此了。 莲玉脸上的笑有点诡异,哪还有当初见到时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样啊,他说:“依。。。龙姑娘,如果这世界真的有那么多的鬼怪的话,我不相信你会平安的活到现在,你说呢?” 龙玲滟侧头想想也是,但是为毛她遇见的都是些大家伙呢! 见她一副恍然大悟却又纠结困扰的样子,莲玉上前一步,紧贴着龙玲滟,彼时两人之间的距离绝对超过了正常关系,在外人开来就是一对正在亲热的情侣。 龙玲滟面红耳燥,气的往后一跳,遥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干嘛?想占本姑娘便宜啊你。还堂堂王爷呢!”鼻子哼哼,满脸鄙视。 莲玉倒未在意,又上前一步,这次以防她再逃跑,一手绕过她盈盈一握的小腰,紧紧的箍住了她乱动的身子,龙玲滟气极,可奈何自己的力气及不上他,急的只能用嘴去咬他。 而莲玉却不急不慢的低下了头,看着她瞠目结舌脸红耳赤的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愚弄之意,便加深了这个本该蜻蜓点水的吻。 可是某条笨龙就不干了,他发怒了,一发怒,整个池塘乃至整个六王府都在震天动地的摇动,满塘满塘的莲花瞬间枯萎,那一树树的樱花杀那件飘散落尽,枯枝败叶,树欲倾倒,整个六王府烟雾笼罩,地基也被拔起了三寸。 啥?侧妃?什么玩意?2 正在最东边的煌焰见此情形,心里咯噔一下,没由来的恐慌起来,收起剑,快步赶往西厢房。 莲玉眸中波澜起伏,眼中光芒一暗,松开手放开了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的龙玲滟,看着头顶的乌云密布,笑意渐浓,他料的果真没错,看着虚空的上方,他已经能感觉到逐渐形成的气流,带着席卷一切的强大铺面而来。 龙玲滟喘着粗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不容易才有的新鲜空气,缓缓的平静了下来,睁开眼一看,我的个妈咪呀,这又是什么情况? “哇靠,你王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妈的本姑娘不得不骂人了,你说你没事吻我干嘛?告诉你我真的是异世界来的,我们本不属于同一世界的人,你说你没事干嘛暗恋我呢?你看现在咋办吧,估计你的愚蠢行为已经震动天怒了。” 龙玲滟咦咦哇哇的还在自恋中,看这情形已经逐渐在退去,莲玉眼眸一沉,还是没有把他给逼出来? 他转身面对着龙玲滟,眼中的专注神情爱慕之意简直能融化一座冰山,龙玲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看着,难免头脑有点发晕。 一看她的神情,莲玉就知道她已经进入状态了,嘴边一抹坏笑却未达某发花女的眼中,只听他深情的宣告一番致辞:“滟儿,做本王的侧妃吧!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爱慕你已久,自从那次我们同生共死之后,我一直对你恋恋不忘,到今天我都一直在痛恨自己当初的愚蠢行为,不该把你推向火坑。” “滟儿,给本王一次机会好吗?让本王好好疼你。你不知道这次能再见你,本王心里有多开心。” 幻东三皇子(上) 樱花漫飞,那一阵风轻轻的吹来,带走了所有的幻想。 龙玲滟甩甩头发很潇洒的离去,身后那一树的落花见证了此女子的与众不同,也许会有人羡慕这样的位高权势,可是在她的眼里这些全都视为粪土,也许她会有一点小色,可是她的爱也是那么的坚决,如果爱了,就不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因为那是对爱情的亵渎。 一路沉默,一开始的洒脱与豪爽此时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心里的一点点尴尬。 她明显感觉到了某条龙的反常。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是她的一厢情愿吗?为什么她就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呢?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断而已。而他毕竟和她也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是龙,她是人,这一身份是不是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结局? 但莲玉开口问她愿不愿意当自己的侧妃时,说心里不感动不震撼是假的,毕竟那是一位王爷,在这个异世界能得到一位这样的人的青睐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一句承诺便是一个港湾。 可是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却呈现了另外一张脸,他有时会露出孩子气般的表情,他偶尔也会向你撒撒娇,虽然他有时会狠心的把你抛下,却总是在你要翘辫子的时候突然出现,让你心里多了一份期盼一份安全感。 就是这样一个他,在不知不觉中却悄然走进了她的心里。 那一刻,她明白,自己爱上了一个也许不爱自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是这样的与众不同,他有着令人不敢靠近的身份,他可能还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呢,自己却掉入了这样一个漩涡,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幻东三皇子(下) 龙玲滟抬起头,四十五度角斜视着苍窘,有半许的寂寞滑过眼角,煌焰有点不置信,这样的依水灵在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她抬起手覆盖双眼,里面早已暗潮汹涌,可是她却不得不忍住,因为在这个异世界她没有哭涕的资格,没有人可以给她强有力的肩膀依靠。她轻轻笑了笑说:“依水灵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但是我龙玲滟不会,因为,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她轻轻的转身,不去顾身后的人是否相信她的话,更不去管前面的路是否还有她的余地,她总得往前走,即使,最后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上天要收回她的命她也认了,但前提是她必须争取活好每一天。 煌焰目送她离开,眼里是深思的过后的疑惑,当他把这话告之莲玉的时候,莲玉正好捧着茶盏,未触及茶杯口就笑了,说的话也意味深长:“也许她真的只是一个黄泉边流荡的鬼而已。” 再次回到牢狱的时候,龙玲滟微笑着向一脸目瞪口呆的狱卒敬了个礼,然后悠哉哉的往里走去,但是她住的那个牢房已经空无一人,她纳闷的跑回去问看守的狱卒,谁知那狱卒一听竟然“砰”的一声,两眼一闭,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龙玲滟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来得及想什么怎么回事,门口“唰”的走进一批身穿铠甲的士兵,个个手执长枪,威武不能言啊,这架势就跟上战场前差不多了,龙玲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可是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 煌焰一身戎装英俊挺拔,常年覆满冰霜的脸像刀削般,他沿着阶梯一层层往下走,眼睛始终如毒蛇般紧盯着傻站在原地的龙玲滟,他走到她身边,凑至她耳朵旁冷冷地斜睨她,“如果你不打算插手这场战争你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龙玲滟一副恍然如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她心中明白要至于她死地的人肯定是早就料到她会回来的人,有谁会料到她会回来呢?煌焰排除在外,因为他是紧随她而来的,说明一开始他并没有觉得她会有回牢狱的可能性,肯定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之后,他才冲冲赶来的。 那么莲玉呢?这个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他求婚未成就想杀人灭口。 优待厚遇 听完西摩汣蓝的讲述,龙玲滟对煌焰倒是多了一份同情,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一个人质,他是如何承受的了这份侮辱的? 看着他在夕阳下勾勒出的萧瑟背影,鼻子微微发酸,原来他们是同一种人呢! 皇宫的金碧辉煌,凤砖瓦砾,着实让龙玲滟吃了一惊,紧随在煌焰的身后,铁链碰撞形成的声音变成了此时深宫内唯一独特的音乐,穿越每一个回廊庭院,总有一些好事探头观望,当然不是宫女和宦官,估计是一些来刺探军情的人。 龙玲滟眼看他们走的地方越来越奢华越亮堂,拉了拉手边的一位士兵问:“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啊?” 那个士兵头都没有撇一下,昂首挺胸继续雄纠纠气昂昂风度翩翩的往前走,手上还拉着一个累赘,龙玲滟被他突如其来的猛拽,手上吃疼,飞起一脚踢过去,“要死啦,不就是问你一个问题吗?用得着这么对我吗?” 她的吼叫引来了煌焰的怒目而视,他停下脚步等着她走近,撷住她的下颌微微抬起,眼里的冷意深的可以冻死一头牛了,“你最好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搞清楚你现在呆的是个什么地方,不要让我难做人,否则你该知道后果不是你能忍受的了的。” 哎哟哟,看来本姑奶奶是小瞧他,看他哪有一点样子是受半点委屈的啊?我看他是心甘情愿的做人质的。以后绝对看不起这种人,哼~~~ 龙玲滟甩开他的手,鼻子里哼了两声,脸上的鄙视与得意形成矛盾的反差,“对不起,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人,我看是你还没搞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吧???幻东国的三皇子。。。。。。” 龙玲滟重重的咬住最后几个字,煌焰的脸在意料中之中越来越阴沉,一会白一会青,他的手再次抬起却没有能扼住龙玲滟的脖子,而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开了,连带他的身子都往后退了三步,手上的麻木让他难以置信,他抬起头惊愕的看着龙玲滟。 “你果然和徽墨是一伙的。”他收起情绪依旧冷漠的望着她,大手一挥,“继续走,看紧点不要让她有任何异动。” -------------------------------------------------------------------------------------- 以前写的,字数比较少,先贴上——ps:非语 优厚待遇(下) 龙玲滟一阵纳闷,他凭什么就断定自己和那个什么该死的徽墨是一火的?姑奶奶我还认定你和那狗屁王爷有一腿呢!龙玲滟不满的跟在后面磨牙。 府内走过的丫鬟奴才不小心瞄了她一眼,她就对别人呲牙裂嘴的,眼神简直就在凌迟,那意思很明显:你丫看什么看,没见过绝世大美女啊? 体内的某龙正躲在黑暗中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偶尔“呼”的一声吐出一口龙烟,袅袅徐升。 龙玲滟哼呲哼呲的在一对军队中走的那叫一个吃力。 殿门左拐,是一大片桃花林,桃花朵朵开,春风一荡漾,四散而洒。 那树下站了一个人影,龙玲滟定睛一看,赫然是那个美人姐姐嘛!心里直叫苦啊!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心里那个汗滴滴啊! 可是---等一下--- 龙玲滟站定,猛的再次回头朝那个方向看去,那抹俏丽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了。 她的一停顿顿时引来了后面士兵的不满,骂骂咧咧的啐了一口,一把推了她一下,龙玲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那条某龙一施法力把她给拉正了。 乖乖---抹了一把汗,龙玲滟那个感慨呀,这年头,人善就是被人欺的命啊,回头恶瞪了一眼身后之人,亦步亦趋的继续往前走。 几个拐弯便到了一座恢弘壮阔的宫殿前,煌焰手一伸,制止了前进的步伐,冷着脸回身,狠狠的剜了一眼呆愣愣的龙玲滟,命令属下:“给我好好看着她。” “是。” 一捂耳朵,这声音也忒响亮了点,用的着吗?奶奶的吃饭不要钱啊?都这么卖命!龙玲滟挖了挖耳朵,不满的嘟囔了句。 皇宫殿内,书房紧闭,门前的一株海棠花开的正艳,偶尔风一吹,会抖一抖,沁着腻人的芳香。 订婚了? 龙玲滟一进门便见到两个男人背对着她在下棋,其中一个人是莲玉,一身的华贵锦衣衬得他更加的高不可攀,手指纤细,中指与食指见的那一颗黑子,在见到龙玲滟推门进来后便停顿在了半空中。 他对着她盈盈一笑,说:“又见面了。” 龙玲滟一听顿时气得冒烟,明明是这个臭男人安排好的,什么叫又见面了?谁要跟他见面来着?求婚不成难道要来强的? 目光转至一边,莲玉的正对面坐在一男子,看上去已经是中年的模样了,除去鬓间有几丝白发,那面容也堪称俊美,龙玲滟能想象的出这男人年轻时的风华。 他一身龙袍加上,明黄色刺眼,眉眼间不怒自威,红而不厚的唇在见到龙玲滟望向他的时候,轻轻一扬,点了点头赞许道:“玉儿看上的女子果然不错,见到朕居然还能气定神闲,勇气可嘉。来,过来---” 龙玲滟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雅姿岚族虽然是个封闭的族落,但是上古书籍都是有的,记载着每一个年代的皇上,对于皇上的特写,她还是有印象的,眼下这位男子的穿着打扮,仪表吐气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地位。 见他向自己招手,心里即使已经把他诽谤到天上去了,但是也只能乖乖的往前走去。 莲玉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做小家碧玉状,绞着手指一步一步往他们这边挪动,心里不觉好笑,这丫头真能装,在他面前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听话?看来这丫头的审时度势的能力太强了。 而龙玲滟也的确是这么想的,这可是凤凰天朝的皇上,是她现在所站的这片黄土上的龙头老大,那可不能得罪了。 “奴家参见皇上。”一个福身,也不管礼数对不对了,先行了再说。 徽墨来访 夕阳倾斜,皇宫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宫女奴才忙的天翻地覆,张灯结彩,琉璃彩灯挂的到处都是,龙玲滟都以为这不是办什么宴会而是给她办婚礼了。也太劳师动众了。 微微摸了一把汗,她坐在临时给她安排的房间里,看着外面人挤人的场面,顿感一阵冰凉,鼻子一酸就想落泪,本来是自己的事,而她却像个局外人般被冷落着疏离着。她没有忘记莲玉刚出书房时对她投来的那一记挑衅的眼光。 这摆明了是个圈套,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她体内的神龙,可是他要得到神龙干什么? “丫头,你心情不好?”某龙大发善心,问了句。 “换你,你心情能好?”龙玲滟支肘撑颌不满的嘟囔,这么大的婚姻大事,她还没考虑好呢,就被人给答应了,她心情能好吗? 西摩汣蓝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副泫然欲涕的哽咽模样:“那你想怎样吗?”声音夹着些撒娇的含义。 龙玲滟一听有戏,立即挺直了身子,正色道:“先在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咋想的?那莲玉我看他就不怀好意,你还想我往火坑里跳?”真是越想越气。 西摩汣蓝沉默了半响道:“其实,你留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最起码他还没对你失去耐心,还在努力挣的你的同意,若你一味的逃离,到他失去耐心那天,恐怕他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龙玲滟一听,双手一把抱着自己的脖子:“你是说他会杀了我?” “保不准。” 房间内一下沉默了下来,龙玲滟想了又想,叹了口气,道:“唉---算了,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还不是那种一听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就要上吊自杀的女人,既然莲玉对她抱有别样的目的,那么对她的身体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想到这点,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些。一拍桌子大喝道:“走,出去瞧瞧去,好歹这也是老娘的婚礼啊,一辈子一次,我可不能疏忽了。” 体内的某龙听她如此一说,内心倒真有点故意不去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就这么被他一句话轻易的消失了。于她,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 正室挑战 “看到我就这么害怕?”徽墨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她两条抖的跟筛皮糖似的腿。 龙玲滟觑见他眼底的戏谑,一股怒火就冒上来了,拍掉他的手,挺了挺胸示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来抓你?” “哦?”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悠闲的双手枕在脑后,整个人倚在了假山上,斜睥着她:“听说你真的要当王妃了?” 龙玲滟刚想笑三声,徽墨又冒出一句话:“不过好像听说是个侧妃啊!” “这年头,侧妃往往都比正妃得宠。”龙玲滟不甘示弱的嘟了嘟嘴,话里倒是有点不情不愿的委屈。 徽墨也听了说来,可是看见这个小女人,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想捉弄的想法,顿时眼角往她身上一瞄,嗤鼻道:“就你这身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还得宠?哪个男人会喜欢这黄瓜菜蚜?” “你---”一句话梗在喉咙口,气的火冒三丈,却又无计可施,真给他说对了,龙玲滟心里虽然不服,不过这倒是真的。 “你到这来干什么?”想想还是换了个话题,真是的,说什么也比说自己的身材好。 徽墨抿嘴一笑,欺身把她压在了假山上,眼角眉梢均是轻佻暧昧之色:“我来看看你,几天不见挺想你的。” 龙玲滟没想到他会来这句,脸一红,脑袋倒是清醒,一把推开眼前这个虚伪到骨子里的男人:“少在我面前装,害的我还不够啊?这次又想干嘛?我可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这牢狱之灾,老娘真不想再享受了,你爷爷的就放了我吧!”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徽墨一时只觉好笑,他可听不说也求饶的意思。 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月光朦朦胧胧,透过罅隙,照在她小巧秀气的脸上,流光四溢,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美。 徽墨一时间竟有点发愣,那张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丰富,无论她在跟你说什么,那双眼睛总是能发出比星星还要亮的光芒,让人有一种不知不觉就沉沦的感觉。 秋水池萧瑟 龙玲滟赶紧上前扶起地上的舞姬,笑的那叫一个乖巧讨人喜,勤快的帮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殷殷笑道:“原来是美女姐姐啊?看我,走路都没长眼,你没事吧?” 舞姬先是愣了一下,这丫头变脸的速度可真不是盖的,不过,这种人也好收拾。 当下也不去计较,拉过她的手亲切的笑道:“妹妹当真是率直,姐姐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今个是为你准备的寿宴,皇上还在等你敬酒呢!” 眼睛往上瞟了一眼,龙玲滟一回神,“啊呀”了声,又风风火火的跑到蕤帝跟前,拍着小马屁:“皇上,你可真准时啊!” 蕤帝好笑的看着这个笑的贼眉贼眼的女人,也不去计较她的言语不敬,袖袍一挥道:“坐下吧!今晚本就是为你设的宴。来,玉儿,你也过来。” 蕤帝招了招手,莲玉踏步走了过来,龙玲滟却是一脸尴尬的笑,朝温润如风的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了,蒙头便喝着小酒。 站在凉亭外的舞姬,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她这个正室却被撂在了一边,看着那三个人笑的没眼没鼻的,她心里第一次涌出了恨意。可是她知道这本该是一场交易,若有了感情,输不起的是她。 莲玉一身白色锦袍,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超凡脱俗,美的不可方物,香溢红唇,龙章凤姿,有点女气的眼睛盯着龙玲滟一眨不眨,仿似要穿透她的身体看穿她的灵魂。 龙玲滟轻巧的皱了皱眉,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可,到了蕤帝眼中,却把这种眼神看成了深情专制的目光。 丝竹悦耳,洞箫声起,舞娘联袂翻飞,舞姬仍旧是所有人中最耀眼的一个,可是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个。因为无足轻重。 宴会结束,各自都回了府邸,而龙玲滟却是留在了皇宫中,蕤帝册封了她为灵玉郡主,做为亲王的义女出嫁,对外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天已黑,月帘钩悬,淡荡初寒,秋缭波水,竹绕回塘。 煌焰与莲玉的奸情 龙玲滟的婚事进行的很顺利,凤城上上下下都笼罩在喜庆的氛围中。虽是亲王娶侧室,但是由于莲玉在凤天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备受皇上宠爱,本身也是凤天首屈一指的美男子,不知道迷了多少官宦之家的女子。 所以当龙玲滟坐在玉冠凤轿中,透过珠翠帘幕,外面是层层黑压压的人,她只看到黑色的头发,像苍蝇一般在蠕动。 头上笨重的五凤串珠冠压的她本就小的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 西摩汣蓝自此也没出来和她说过一句话,她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外面人声鼎沸,潮流汹涌,轿内安静的让人窒息。 她不安的搅动着手指,脸色潮红,看上去真有点新婚燕尔的羞涩之情。其实她是在担心洞房咋办,她可不会把自己就这么交给那个图谋不轨的莲玉。 她可没忘记当初把她推向火坑,差点让她一命呜呼的就是这个讨厌的男人。 “笨龙,在,就吱个声。”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她的木驴脑袋通常是时灵时坏的。 黑暗中的某巨龙,盘踞着硕大的身体,听见她的喊声,睁了一只眼迷离的眨了眨,也没吭声继续补眠。 “臭龙笨龙,居然真的不理我。”近乎愤怒的低喃,看着越来越近的六王府,龙玲滟把心一横,大不了到时来个鱼死网破。 六王府内已经挤满了人群,各位朝廷官员皆来恭贺送礼,免不了又要阿谀奉承一番。 寒秋锁庭院,深深深几许,几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舞姬一身华贵鲜服,脚踏金缕足靴,络镶边,腰系紫绦丝绸,站在大门口迎着从各处来的庆贺之人,暗自苦笑,她何等受到过如此的侮辱? 新轿到,珠帘起,一对璧人携手款步从她身边走过,周围此起彼伏的道贺声充斥着耳朵,让她有种杀人的冲动。 接下来便是喝酒庆祝,由于身份始终是侧妃,所以有的细节还是省了,龙玲滟倒感觉挺好的,顶着那一顶千金重的玉冠,头都要断了。 蜻蜓点水之一吻 龙玲滟一个人在回塘边徘徊了很久,磨叽着到底要不要回去洞房。 整个王府都全部都集中到了前厅,偏苑几乎冷清的没有一点人气。 狠狠的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犯贱,为什么要答应呢!真他妈的不要脸哪!” 这话说的顺其自然可是听在某条龙耳朵里就另当别论了,头顶立即一团黑雾腾起,然后一双贼亮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的脑袋瓜。 龙玲滟瞟了一眼头顶的欠扁的人,撇了撇嘴:“又不是说你。” “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嘛!我又没说你说我什么。”某龙落了地,脚踏云雾飘然降在龙玲滟的身边,很臭美的甩了一下秀美的头发,一手叉腰,搔首弄姿的在那摆弄着各种姿势。 无视,绝对的无视! 龙玲滟眼皮都没跳动一下,托腮,一双秀目笔直的盯着前面虚无的地方,其实旁边那臭龙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用余光看在眼里,但是她就是不回头看。 西摩汣蓝怒了,居然无视他。 “臭丫头,转过头来。” “不要!” “转过来!” “就不要!” 喜闹新婚1 徽墨抱臂斜视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女子,神祗般的俊颜突然勾起邪魅的虐笑,凑近她的耳边,吐息间尽显暧昧:“你吻到他了。” 龙玲滟浑身一个激动,木讷的站在那,瞠目结舌的凝睇着眼前伟岸的男子,心里莫名的惊慌起来,潜意识里她是害怕别人看到那条笨龙的。 可是现在--- “你居然看的到---他?”结巴的吐出那完整的话,她发现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是啊!我看的到他,因为你。”完美如雪的容颜,低头别有深意的望着僵硬的龙玲滟。 龙玲滟正想问个究竟,却听见外院有人往这边走的响动,收了声朝那边望了一眼,再回头时,原地哪还有徽墨的身影! “原来你在这!”莲玉一身红色新郎装款步行来,看见龙玲滟站在回塘边发着呆,眼神涣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他的声音后,目光迷离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 莲玉微挑眉,也不细问,身后的几个黑衣人顺势出现,把龙玲滟请了回去。 龙玲滟看着这么大的阵势,一阵好笑,莲玉还真把她当回事了,看来以后行动都不便了,他就对神龙这么势在必得吗? 大厅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稀稀落落留下几个也是醉的不醒人事,由府里的仆人通知他们的家奴过来带回去。 穿堂过厅,回廊十八弯,逢人都会笑着对她点头说声恭喜的话,只有那个冷的跟个门神一眼的男人,看见她回来,脸黑的更加的黑锅铁。 “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龙玲滟也不示弱,抬头,傲视着煌焰,手一撑旁边的墙壁,酷酷的一撇头。扫了一眼被他挡在后面的新房门,心里一阵郁闷,这男人现在来和她抢---男人? 喜闹新婚2 月光朦胧,室内的烛火早已被丫鬟点燃,昏昏暗暗,恰似迷醉纸光。 龙玲滟脱了足靴,裹衣就躺进了被窝里,夜晚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莲玉看着她一系列连贯的动作,虽然刚开始还是有点尴尬,后来瞧见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也随意起来了。 而,他,至始至终都被冷落在了一边。 “睡了。”她嘀咕了一句,似在告诉他,又似在自言自语。说着还真呼噜呼噜的睡了起来。 莲玉挑高了一边的眉,有点诧异,却又觉得是现在的“龙玲滟”的作风。 一直以来,他是从不缺女人,无论是因为他的相貌还是因为他的地位,反正,前仆后继往他身边挤的女人从来就没间断过。 舞姬,也是个意外吧!初见时的惊艳,一向自负的认为自己是世上最美的人,在见到那样一个才情出众的女子之后,心有动摇过,只不过相处久了之后,那张虚伪奉承的面具后,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呢?他不知道,亦逃避着。 她的很多行迹都很可疑,可是又是如此的合理,合理的诡异。 床上突然响起了轻微的鼾声,莲玉更是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也甩了足靴,腿了外衫,挤上了床的一边。 某女的睡相很不雅,大喇喇的人字形横躺在床上,莲玉把她往里推了推,换来的是她不满的踹踢,差点踢到他的命根子处。 莲玉很不适宜的脸红了红,第一次不那么风雅的把某女掀撂开,“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坚实的内侧墙壁。 龙玲滟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躺在外侧的莲玉,嘀咕了一句,碾转又睡了过去。 真是个猪,一沾床就能睡这么死!莲玉内心一暖,脸朝外躺着,背上是她传递过来的温暖,嘴角不经意的向上弯了弯,也不管她是不是睡着了,总觉得想跟她解释:“其实,上次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煌焰是被别人陷害的。我。。。” 又见硞祉1 龙玲滟盯着那辆马车猛瞧了半柱香的时间,旁边的煌焰一脸铁青的瞪着她,莲玉则是清风优雅的抿嘴微笑,舞姬娇羞的侧躺在莲玉的怀中,睥睨着底下的龙玲滟,眼里装满了得意的傲慢。 只是,现在的龙玲滟在研究一个问题,为什么她坐的马车要这么破旧呢? 为什么前面那辆马车能豪华成那样,她的凭什么就这么破? 怀胸皱眉,瞅着脸色不怎么好的煌焰,最后下了决定,朝他招了招手,很热情的道:“来,我们一起坐!” 煌焰一听,脸立马就要冰冻三尺,却听莲玉和煦的说道:“焰,你就跟他坐一块吧!这是有点挤了。” 龙玲滟一听,立马挑高了眉,示威般的斜视着彻底输了的煌焰,看着他沮丧着脑袋的钻进自己的马车,对着莲玉和舞姬点了点头,也一骨碌钻进了老马车。 马车吱嘎吱嘎的启程了,龙玲滟故意和煌焰坐的很近,看着他气得浑身冒烟,心下就爽到了极点,叫你老是捉弄我,老是欺负我。 “怎么样?被人甩了吧?我就叫你死了这条心算了,人家莲王可是冰清玉洁,高贵儒雅的,你这硬要和别人好,不是坏了人家的名声吗?你说是吧?再看,人家的老婆多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他是傻子才会放着这么个美人和你个死男人好呢!” 龙玲滟趴在煌焰的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也不管是不是伤人,反正是怎么打击他怎么来。 本想着他肯定会暴跳如雷,却没想到,他居然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吭声。这倒让龙玲滟有点不好意思了。 挠了挠后脑勺,龙玲滟笑容可掬的试探了句:“生气了?” 一身劲装的煌焰看上去格外的英气勃发,犹如一把沉睡在刀鞘中的利剑,沉静,却散发着让人无法逼视的夺目之光。良久,他才抬了头,目光锁定在面前这个有着小小脸蛋,毫无心机的女子脸上,声音低沉敛静:“我不会耽误他,更不会给他造成困扰,我会帮他完成此生的心愿,助他灭了广延宫。若是有一天。。。” 又见硞祉2 这次某龙很意外的应了她一声,龙玲滟一喜,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的话说了也是多余,如果真的不介意,无需说这些额外的敏感词。 咬紧下唇,看着青石地面反射着清冷的寒光,眼角微微有了泪滴,心里难受的紧。 却在此时从里屋传来了脚步声,未见其人就闻其声:“太后娘娘,几日没见看上去又年轻了几岁呢!” 龙玲滟赶紧坐直身子,笔直的跪在地上,听见此话也不禁抬了头望去。 粉黛双娥,鬓发如云,凤绡紫衣,雍容华贵之色尽显于表,一双丹凤眼细长弯翘,在见到地上的龙玲滟那一刻,往上挑了挑,轻蔑不屑之色淋漓尽致。 身侧的舞姬虽然美艳如斯,却还是被眼前这位年近中年的女人也比了下去,不说外貌单论气势姿态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几个转眼间,龙玲滟已经把这两人做了个比较。身体却未停下,朝落座的太后欠了欠身,恭敬有礼道:“臣妾莲王侧妃莲氏女叩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青春永驻,美艳如常。” 出口之当,她还是把那个“千岁千岁千千岁”改成了通俗谄媚的祝贺词。刚才听舞姬夸奖这位太后的时候就听见这太后笑的都快断气了,所以她断定她肯定会十分享受这样的祝贺。 果然,太后发出一声轻笑,蔑视之色减少了些,但依旧高贵不可攀,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龙玲滟道:“嘴巴倒是跟舞丫头一样的甜,以后你们俩就好好相处,一同伺候好莲王才是。” “是。” “是。” 龙玲滟应声对上舞姬那双浅笑却见不到底的漂亮眼睛,心下涌上一阵寒气,这女人可不是想要好好相处的主啊!看来她的计划得提前实行了。莲玉啊,煌焰啊,你们俩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硬要娶我过门。龙玲滟在心里小小的祈祷了一下。 又见硞祉3 从太后寝宫出来后,龙玲滟便跟着舞姬往婳伊宫走去,和莲玉约定的地点,也不知道莲玉有没有等她们等的急了,在太后那耗了那么长时间,他不会一个人回去了吧? 龙玲滟脑海里又开始乌龙瞎转,走着走着,猛然发现她把舞姬给跟丢了,顿时脸一烫,跟那么近竟然也能跟丢! 转目看了看四周,也不知是什么地方,随便拉了个正在修葺花草的小丫头问了路,便屁颠屁颠的往婳伊宫走去。 “左拐,右拐,再左拐,看到一个荷花池。”念念有词的在大的离谱的皇宫内转悠了大半圈也没见着那什么什么的婳伊宫,龙玲滟一气之下也不找了,随便找了块阳光明媚的草地躺了上去。 体内的笨龙大概也憋闷久了跟着出来晒晒太阳。 那一头黑色的头发不知什么竟然变成了银白色,头上的水晶小皇冠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唇红齿白,一股妖孽的气息随着他的出现涌现在了龙玲滟的身边。 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漂亮的让人磨牙的脸蛋,内心小小的愤慨了一下,凭什么现在的男的一个个长的都这么漂亮,再摸摸自己的小脸蛋,唉--- 不比也罢! 想着又想去看看身边的笨龙,四目相对相顾无言,龙玲滟一囧,面色酡红,像喝醉了酒般脑袋晕乎乎的,彻底沉沦在了那双宝蓝石般的眼睛中。 其实笨龙长的真的好看,比莲玉那女气的脸要多一分俊毅,比煌焰那阳刚的气质多了一份阴柔,他就是夹在这两种极端的极品,所以平添了无穷的魅惑而不自知。 龙玲滟想其实爱上这样的他也不是她的错吧!换谁不会动心呢?而且他总是那么的---可爱! 想到那两个词用在这个神龙身上,自己都不觉莞尔。 相逢 “不认识?”龙玲滟拔高了一个音量,吸引了走过路过的一些宫女,她只能讪讪的笑笑,转脸又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一般,揪了揪他衣领本想往上提,怎料体积体重不是一个级别只能作罢。 拍拍手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鼻子里冷哼一声:“也是,你大爷的,能认识我?挺能装的哈,刚见面给我装白痴充二愣子,我还真以为你丫是个纯男呢,我呸,我还真为自己瞎了眼感到悲哀。” 硞祉随着龙玲滟的话越听越糊涂,纠结的跟个麻花似的,这还没纠结完,那厢厮还在叽里咕噜的抱怨不停:“滚你的二蛋,才遇到多大的事情?不就几个强盗吗?你至于吗?” 说着往他跟着挺了挺腰板,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凶神恶煞的质问:“你不是很牛叉吗?武功不是很厉害吗?你倒厉害给我看看啊!就你这样的?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你是。。。”硞祉歪着脑袋想了老半天,终于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拍向她脆弱的小肩膀,大呼起来:“原来是你啊!” “嘶——”龙玲滟倒抽一口气,只听嘎巴一声脆响,直击她幼小脆弱的小心脏,她欲哭无泪:“裂了、裂了。。。” 某男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兀自在那兴奋的张牙舞爪:“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你啊!你真是无所不能啊,我都以为你被那些强盗给奸杀掳掠了,本想着明年给你烧点纸钱呢,没想到你还活着,我太高兴了---” 龙玲滟见他又有上来拍打的趋势,立马一声呼救:“笨龙,给我撑着点。” 手在触及她那发出咔嚓咔嚓声音的肩膀时,一道温温淡淡的晕光散发,不经意间又消失殆尽。 晕光消失,肩膀的疼痛竟然也消失了,龙玲滟大呼出一口气,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自家的龙管用。 随即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死瞪着那个不明所以却闪烁着晶晶亮亮眼睛的某男,想说的话却又吞了下去,“算了,我看你这猪脑的构造是跟一般人不一样的。”挥了挥手就要离开,却被硞祉拉住了手腕。 潜入藏书阁 龙玲滟本来纯粹是想带着他在皇宫中瞎转悠,可是不知她走了哪门子狗屎运,竟然还真给她找到了藏书阁,两人鬼鬼祟祟进了阁中,顺着楼梯躬着小腰偷偷摸摸的打开了那个看上去就不怎么牢的锈锁。 一进去一股书香气直扑而来,龙玲滟深吸了口气,不由有点小感慨:真有雅姿岚族圣塔的味道呢!在她的记忆里,她是被关在圣塔顶端的书阁中长大,试想自己也是个博览群书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有点机会给自己发挥发挥呢? 遇人不淑啊! 她这厢趴在门槛兀自感慨悲壮着,那边已经在努力搜寻。 龙玲滟回过神来,还是像蛇一般蠕过去,像小狗般蹲在正在行窃之人的腿边:“你在找什么呢?” “名册。”硞祉头也没抬,继续在层层节节的格子上翻找着。 挠了挠头,不确定的问了句:“你要找人?” 硞祉停下手中的动作,像看白痴一样瞟了她一眼:“我不找人我找名册干吗?” 龙玲滟被他的眼神刺激的弹跳了起来:“你找个人干吗这么鬼鬼祟祟的?随便拉个人问一下不就好了?” “你脑子进水了?如果能光明正大的找我还用来这?我可没你那么笨。”硞祉仍然用“你是傻子不成”的眼神乜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活。 龙玲滟切了一声也不理他,既然都来了这了,不如随便翻翻好了,看看这个年代的书和她的那个年代是不是有相同之处。 《兵家之法》?貌似写的不怎么样,连《孙子》的一半都不及,扔了! 《史书》?龙玲滟翻了几页,竟然发现这个皇朝的存在还不到千年。她咂了咂嘴,看来她来的还真不是个时候,千年历史都没有,政局朝代肯定是不稳定,这打仗也是早晚的事,谁不想做皇帝来着。 身体里沉睡的某龙随着她急剧起伏的心情烦躁的很,出来溜达溜达她这丫到底在做什么?低头一看竟然看到她在看史书。 活捉奸夫淫妇 西摩汣蓝和硞祉一听她的惊呼,迅速地朝她聚拢了过来,当然硞祉是看不见笨龙的,也不知道龙玲滟所谓的找到是找到什么,凭他的智商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找到他所想要找的。 可是他忘了,他并没有告诉龙玲滟他在找什么! 一个虚幻的脑袋凑在龙玲滟的左边,一个有实的脑袋拱在她的右边。 当中的龙玲滟兴奋的甩着手中的书,大声的念叨:“魅姬,凤天皇朝之丞相之女,家道中落,十岁死于雪域山。” 西摩汣蓝一听紧皱了眉问:“没了?” “没了!” “你读的是个什么东西?”硞祉傻愣愣的眨巴着眼,“你找到的就是这东西?” 龙玲滟纳闷了:“我找的就是这东西。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两人大眼瞪小眼,西摩汣蓝一手捏着尖细的下巴在沉思着什么,屋内一下沉寂了下来。 楼道外响起纷沓稳健的脚步声,龙玲滟竖耳一听,手中的书一下甩了出去,狗爬式的往桌底下躲去,见硞祉还愣在原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拽着他的衣袖就往桌下扯。 两人刚爬到桌子底下,门也被打开了。 死一般的沉寂,龙玲滟都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额上汗滴滴。两手握拳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一丁点声音引得外面人的注意。 沉默了半响,门口传来了温柔如风的话语声,听在龙玲滟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符一般:“严守各个关卡,关闭宫门,一定把这小贼给我抓出来。” “是!”几声洪亮如雷的应声过去,便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秩序整齐。 死了死了,这下不会又要坐牢吧?姑奶奶我怎么跟牢房这么有缘呢?龙玲滟焦急在桌子底下打转,身边的硞祉好奇的望着她,不明白她到底在躲什么。 刚想过去拉住在那瞎转悠的人问个清楚,身体一僵,伸手拉了拉衣摆,纹丝不动!眉头微蹙,再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帛锦断裂,清脆而诡谲。 舞落青衫花落何家(一) 龙玲滟以为自己又要被关进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了,没想到莲玉这次竟然发了善心,居然饶了她这一次,只不过硞祉就受苦了。 想想他被押下去前向她投来的那道无辜不明所以的眼神,龙玲滟竟然有种偷虚的惭愧,后来想想自己也真是够二的,本来就是他连累她的,凭什么自己要和他去同甘共苦啊?而且上次这臭男人还抛下她一个人自个逃了呢!还想给她烧纸钱? 我呸,她倒要看看这次是谁给谁烧纸钱! 啃着红通通的大苹果,一个人躲在大树上晒着太阳,这天,也越来越冷了,秋冬时节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要么阴雨绵绵,要么大风大雪,中午的太阳晒在身上也不见的有多暖。 呵口气,居然都冒出白雾出来了,你说这天有多冷!这才刚入冬呀!以后可怎么办?想着不由缩了缩脖子,仰头望着湛蓝晴天,心里滑过一丝莫名的惆怅。 外面的谣言传着传着也就淡了,只不过她这莲王妃的名声是注定败坏了,蕤帝当中也找过她一次,确定这事是不是真的,龙玲滟去时还心惊胆颤的,直到蕤帝真正问出来的当口。 她咬紧了下唇,沉默了一会,抬头,只问了蕤帝一句:“如果我说没这事,皇上可信我?” 蕤帝先是一怔,随即便爽朗的大笑出声,拍着她的肩膀直夸他的儿子找了个好王妃。 龙玲滟听着爆汗,腿在下面直打颤,和皇上的笑声交相辉映,真是了不得的节奏。 现在想想,都不免要抹把汗。 丢了啃的丑不拉几的苹果,一骨碌翻身跳下,往下一看,吓的她在半空中缩了缩身子,偏了角度,落地时差点崴了脚,幸好被人扶着半个身子。 莲玉把她的身子正了正,如玉般温润的笑脸,动作温和为她拍了拍身子上的灰尘:“怎么跑树上去了?多危险!要晒太阳叫下人搬个椅子躺在树下也成。” 龙玲滟半张着嘴半响没吭声,着实被他的温柔吓的不轻。 舞落青衫花落何家(二) 龙玲滟端着水盆很郁闷的走至房门前,正打算一脚踹开房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对话声。她好奇的趴在房门上透过纸纱向里面张望着。 那个该死的某龙正舒服的躺在木桶中,水汽氤氲朦胧飘渺,薄唇杏红,面色凝白,湿湿的头发搭在玉白似的肌肤上,看了让人喷血的一幕。 龙玲滟咽了咽口水,转眼看向站在他对面的那人,顿时一惊,手中的水差点洒了一地。 徽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向来神出鬼没的,但是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他能看到笨龙了? 想推门而入,却听见徽墨那不正经的声音传了出来:“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神龙一族真的不愧是龙章凤姿,难怪那丫头对你死心塌地的。” 说完这句话,眼光像是无意般朝门口瞥了一眼,流出的调笑意味让门口的某女恨得牙痒痒。 既然已经知道她在门外了,她也不必在这为他们守岗,端着热水往门上就是一脚,门哐当一声大喇喇的敞开了。 里面的某龙上身赤果着斜靠在木桶边缘,双手横搭在两侧,蓝宝石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徽墨一刻也没离开过,直到龙玲滟进来也没松过神,龙玲滟一进来看也不看站在一边的徽墨,径直把手中的热水尽数倒进了木桶中。 这滚烫的热水要是冲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已被烫的不成人形了,纵使是条龙,皮还是没有猪皮那么厚重的,所以某龙从木桶一跃而起时只来得及遮掩重要部位,满脸通红与狼狈,“笨丫头,你想烫死我啊!” 丢了银盆,龙玲滟甩手往边上一坐,压根就当没听见那人的控诉,拉过桌上的瓜果糕点就开始自得的吃了起来,瞟了一眼站在那不动,嘴角弯成弧线的徽墨,吐了一瓜壳说道:“你一直跟踪我!” 此话一说,两个大男人都缄默了下来,徽墨愣了愣,也寻了个位置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眼中的赞赏明显外露:“是又怎么样?” 舞落青衫花落何家(三)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柔腻甜美的声音,让屋内的人都噤了声,徽墨眼底银光一闪,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傻站在那的龙玲滟,手中银光一闪,人已经不见了影。 龙玲滟咋舌,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她的笨龙还有人有如此的能耐。转头寻至笨龙,西摩汣蓝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天色已微暗,夕阳微红,背逆着光,龙玲滟见到舞姬一声月白牙长衫立于门前,眼神黯淡,似有难言之隐。 龙玲滟开了门,侧身让了让,两人进了屋,她刚想把椅子拉过来打算两人长谈,舞姬却先她一不开口:“今晚他要过来的。” 手中的动作一顿,有些震惊的望向那道背影,她怎么知道?那莲玉不会是个大嘴巴,到处去乱宣扬吧? 她还没yy好,舞姬已经转身面对她,眼里有清凉的泪珠,一手握拳放至胸前,朱唇微启却没吐出一个字,龙玲滟最见不得别人这样了,干脆一屁股坐下来说:“你是要我离他远点?” 舞姬清水脸颊露出一抹娇羞的红晕,龙玲滟倒是也弄闷了,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会脸红了?还害羞?有阴谋!难道她真的喜欢莲玉?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况且他还是抱着目的接近我的,我更加不会让他如愿所偿了。”龙玲滟握拳忿忿然。 舞姬面色一凝,随即展颜走来握着她的手道:“妹妹我也不是要占着他不放,更加不是让你离他远点,我只是想。。。” “想什么?”龙玲滟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屠宰场上等着被宰的那只母猪,那灼灼精光让人不寒而栗,心里发毛。 舞姬深沉的笑着,突然凑近了龙玲滟的耳边道:“只是想让你永远消失。” 手快如闪电,一招致颈项。龙玲滟晕前很不道德的骂了句:尼玛的。 美艳妖冶的脸上绽放出寒栗的笑,居高临下看着伏在桌上的女人,抚上她的脸颊似纳闷似疑惑:“你到底哪点吸引他了?竟然让他委身求皇上赐婚?” 手放在她瘦细的脖子上诧然用力,却被一道蓝光给震得甩出了门去,门外晃过一道身影,一手接住了猛然坠地的舞姬。 “到底是什么东西?”舞姬艰难的从煌焰怀里站了起来,拭去嘴角滴落的血,扶着他的肩膀朝屋内望去。 煌焰也是一脸惊愕,刚才本来是想阻止舞姬下狠手的,毕竟他们达成的约定里没有杀掉龙玲滟这一项,只要把她从莲玉身边送走,送的越远越好。 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见舞姬被强悍的力量给震了出来。 舞落青衫花落何家(四) 煌焰放开舞姬,只身前往屋内,却在门槛处被震弹了开去,淡淡的蓝色晕光若隐若现,一碰即现。 划开剑身撑着地面,难以置信的张望着那道无形的墙,这到底是什么?难道徽墨在里面?普天之下除了广延宫的神宗,他还想不出有谁会有这种神鬼般的力量。 闷哼一声,吐槽出一口鲜血。直起身打算强行攻破,如果真是徽墨那家伙,今天他煌焰就不会让他离开这四方天地。 一道温和的喝声及时制止了他,煌焰回头看到莲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竟然说不出的兴奋,杂夹着一丝果然如此的豁然。 煌焰收手,正身立于他身侧,不发一语,若是要让莲玉知道他和舞姬打算默默送走龙玲滟,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毕竟他道现在还是摸不清莲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舞姬在莲玉一出现的时候,就闪到了莲玉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撒娇般的嗔怨道:“奴家吓死了,那女的根本就是个妖女,她身上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的力量,王爷你。。。” 莲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她即时噤了声,松了紧抓着他衣袖的手,敛眸低垂,螓首微蹙,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请你自持身份,你本是一介舞姬,本王纳你为妃是有点爱慕于你,但是你也别逾越的太过分。”冷眸轻扫,肃杀之气充斥了四周,她不由瑟了瑟身子,却依然站的笔直。泪,始终都被掉落。 莲玉说完,信步走到门槛前,却被煌焰一声惊慌拦了下来:“莲,小心。” 莲玉只是笑笑,不作回答,按捺住煌焰的手臂,却对着屋内喊道:“本王既然娶了她作为本王的妻子,本王对她是有责任,今天的事是本王疏忽了,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煌焰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莲玉,只见他的脸上闪烁着一丝讳莫如深的笑。 舞落青衫花落何家(五) 初冬已渐寒冷,只身穿着一件单薄丝绸华衫的舞姬赤脚站在长廊的尽端,仰头凝望着一轮弯月,丝丝凉意侵袭全身,直至全身冰冷也毫无知觉。 她受伤了,他没来看!甚至连一眼都算是奢侈! 身侧的玉葱白手微微拢了拢,心还是会莫名的疼痛起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当初离开他身边时,他的警告现在都犹记耳边:“一个傀儡,你要掌控自己的心。否则就没有存活的必要了。” 他的警告从来不是虚发。他的气息无处不在。 她在等他!因为她知道她无处可逃! 院内的梅花尚花苞朵朵,才入冬,并没有绽放其艳煞群芳的身姿,却仍是会飘散出若有若无的香气。 一时间思绪飘到了久远的那日,她刚被放出广延宫的当日就来到了凤城,却是已天下第一名妓的身份站在了莲玉的面前,她对自己的容貌从来都是胸有成竹的,她也相信自己的容貌能倾尽天下,没有哪一个男人会逃得出这样的诱惑。 看到他的第一眼,自己却是被这个男人姣好的外表给吸引了,他无疑是美的,甚至更胜自己,那一刻她的心动摇了,这样的男人未必会对自己心动吧!她甚至怀疑主上的用心了。 可是他还是对跪在地上的自己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抬眸跌进他如旋涡般迷人的双眼,她的心撞如鼓,她还没有看见过比主上还要好看的男人,在气质上也与主上不相伯仲。 舞落青衫花落何家(六) 徽墨负手站在这个明显动了心的女人面前,绝美的容颜上抹上了高深莫测的笑,白衣哗然,夜风灌进他的袖袍,猎猎作响。 良久的沉默后,舞姬莫名的心慌起来,她的主上从来都是如此让人揣摩不透,广延宫的神宗,不是浪得虚名,放眼望去,全天下也未必有哪个人能不动声色的让人呼吸抑制到无法呼吸,即使有着天龙威严的皇帝也没有! “起来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点玩味。 舞姬踌躇着站了起来,低垂着首不敢抬头。下颌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轻轻抬了起来,那双如墨般深黑的眼眸此刻正戏谑的盯着她看,淡淡的目光,却像是要剜了她的心般! 她猛的一阵轻颤,吓的委实要跪下去,却被徽墨一笔带过的扶了起来,松了手,撩了衣袍坐在栏杆上,月光凝着朦胧的纱笼罩在他如神祗般神圣不可侵犯的面容,气势上更加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淡淡的笑,手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一双眼注在她的身上,似在思考什么,舞姬不敢打扰,心里从未有过如此的害怕,以前也只是远远的隔着层层纱帏远远的望过这如神一般存在的男人,现在他居然毫无设防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颗心因为害怕不时的猛跳。 她不认为神宗会放过她,甚至都做好了把自己献给神庙以作祭祀。 可是却听他用沉静的声音说:“动心了?” 风吹过,她突然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忘了回答,忘了恐惧,只是呆呆的猛然抬头望着眼前这位广延宫的神。 神宗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多余的话! 如是,那他不要她的命? 无情似有情(一) 他站至她的跟前,蹙眉,凝目,声音虽温和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怎么过来了?” 她虽是他的侧室,但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以前即使不在她那边过夜,但偶尔也会隔三差五的去小坐一会,看她在满园的樱花中漫舞,她的舞姿从来都是冠盖天下的,她一直觉得莲玉对她即使没有爱,但至少会有情分。 直到龙玲滟出现,似乎一切都变了! 舞姬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的煌焰,依旧是一脸冷酷,冰雕似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并没有被她撞见而感到有什么羞耻的,见她望向他,只是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抱胸临立在池塘栏边。 “有事?”莲玉见她不会到,按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舞姬缓过神,摇了摇头,嘴微张,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莲玉笑了笑,和煦如春风涤荡过一弯春水,“没事就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说完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 眼角晃过那翩然雪白的衣角,她突然有种冲动想抓住那一角,可是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她不能!因为她不想增加他的反感。 他,从来不是个容易接近的人。 莲玉与煌焰两人并肩离去,煌焰转身时对舞姬投去一记意味深长的凝望。 “她。。。”煌焰皱了眉,想说,但又欲言又止。 莲玉习惯性的撩起肩旁的一簇青丝,笑中带着慵懒的妩媚:“变了!” 无情似有情(二) 龙玲滟自那晚被舞姬打晕后,就被西摩汣蓝给带了出来,本来他还想找借口让那笨女人从王府出来,谁知那群家伙来演这出戏,正中他下怀! 龙玲滟睁开眼的时候,某龙已经把整个阜阳城给逛了一遍,阜阳城里雪域山是最近的城镇,虽然不是很富足,街道上却透露着平凡城镇的欢喜热闹。 一起来,脖子疼的跟被人拿下来重新装卸了一般,揉着僵硬的脖子从床上爬起来,入眼的是一家农舍,很平凡,家徒四壁的那种,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简陋的书桌,上面摆设了笔墨纸砚。 龙玲滟先是愣了半响,然后出口便喊某龙,喊了半天却也没个回应,这下她急了,也管不了身上的痛楚穿了鞋就往外跑,手刚碰到门锁,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拉了开来。 一张俊秀雅致的脸映入眼帘,龙玲滟愣了一下,从对方眼中也探出了一丝吃惊,“苏牧清?” 他怎么在这?龙玲滟脑袋有点玄乎玄乎的,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内部的痛楚让她不得不弯下了腰。 这是龙噬!!!怎么会? 她到现在才发现,这几个月来已经好久没发作了,除却和那条笨龙定下契约的第一个月才体会过这种噬骨的痛楚,这几个月来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来的这么凶猛? 苏牧清也是吃了一惊,手上的稀粥还没来的及放下,身体已经本能性的去护卫她了。 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抱上了床,看着她痛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心里急得乱如麻,“你。。。哪里痛?” 龙玲滟吃力的睁开眼看了床边的苏牧清一眼,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她的声带都在颤抖,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疼痛让她觉得呼吸都是一种痛苦。全身像是被点燃了火焰,焚烧着她的寸寸肌肤,脑袋开始经受不住的往下沉,有一股吸力在吸收她的灵魂,她要死了吗? 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哪!她还没得到某龙的回应呢!她还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呀?即使不喜欢也应该亲口和她说一下吧? 嘴角蔓延出一朵血色花朵,绚烂美艳,在平凡的脸上竟也绽放出夺人呼吸的魅力来! 苏牧清却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只能一边为她擦拭汗滴,一边柔声安慰她,看着龙玲滟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消失,他已经顾不及那个神秘男人留下的警告了,站起身就往城镇上的医馆跑去。 无情似有情(三) 龙玲滟这厢痛的要死要活的,西摩汣蓝那笨蛋却在阜阳城镇上玩的不亦乐乎,穿过一条花街小巷,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搔首弄姿的在门口招呼路过的男人们。 西摩汣蓝一看也来了兴致,正打算去见识一下人间的寻花巷柳的时候,突然心口没由来的一痛,血气翻涌上来,暗道一声不好。 身体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被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攀了上来,脂粉香浓烈的呛人。手上的丝绢轻佻的扫过他的脸颊让他胃里一阵恶心,只听这女人还在那拉扯着他往妓院门里走去:“公子,上来坐坐嘛!我们这的姑娘服务可是一流的!” 琴娘一双慧眼早在西摩汣蓝进巷子的时候就锁在了他的身上,这男子风骨俊秀,一张脸更是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眼里流转的对这里浓厚的兴趣可没逃过她的火眼金睛,可不知为何突然就要掉头走,她可不能放过这个难得郎君。 西摩汣蓝见这个女人一阵好缠,眉眼忽的冷了下来,手上的蓝光暴涨,按着那女人的头顶就罩了下去。 琴娘还在惊愕中就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他不伤人!这是天界的规矩,神龙本就是被人间传至为神的存在,若是伤了无辜的百姓,他岂不是跟莎菲特一般邪恶了? 在大街上也不能用法术来个跨越地域,只能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 无情似有情(四) 西摩汣蓝一个旋身便来到了苏牧清的住宅中,房间内,雕花镂纹床上,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床单上还残余着某人余热的温度,被单有点褶皱,滑落在一边。 西摩汣蓝一瞬间呼吸都有点停顿,该死的,他才出去那么一会就出了那么大的事。掐指一算,今天竟然是那笨女人反噬的日子,平时都有自己在他体内为她消除掉,今天他出来去巡查一下周围的地理环境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丢了床上的被单,转身就要往外走去,余光瞥见桌上的一张白纸。心下一紧,走过去抓起纸张,几行一扫,却是惹得一身火气直冒。 好,好,好的很!广延宫的神宗?哼!我倒要看看你要几斤几两。手中的白色纸张,瞬间消失,残影都没有留下一点。 广延宫并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度,它位于凤天与西秦的中间,四面环绕重重叠叠的山峦,疑似仙境,透过层层宫门,堪比皇宫殿宇,只不过这里却是比皇宫还要阴森晦暗的地方,人人脸上都带着冰冷的面具,所有人都不会笑不会言语,形同行尸走肉。 神宗殿内开满了满园满园的红色荼蘼,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地狱的大门,红的妖艳红的刺目,却让人无可阻挡的爱上那鲜艳的红色。 龙玲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那间简陋的房间,周围是极致奢华的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红与黑的极致,那层层白色维纱如天女的织衣一般,飘渺虚幻,美轮美奂。地上的瓷砖泛着清冷的光,宫殿内一片冷寂。 魂镜(一) 徽墨停了脚步,负手站在宫殿中央,偌大的宫殿,白色维纱帘幕,风从外面灌进来,飘洒了一地的银碎片,却是如此的孤寂萧瑟。 “为什么把你弄到这来?”他有点发愣,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龙玲滟的话,然后笑了,转过身,直视着身后那个穿着白色大褂,后面的裙摆坠在地上的女子,此刻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大大的问号,一双大眼扑棱棱的看上去有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他走近她,从她胸前挑起了一簇青丝把玩在手中,嘴角挂起戏谑的笑,“我想不通,为什么龙神会选择你做为契约人。”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难道做为契约人还要挑人吗?时机到了条件足了,双方达成契约理所当然。”她说的信心满满,一把拍掉徽墨的手,她实在不喜欢这暧昧至极的动作。这个男人太深了。 似乎并不介意她粗鄙逾越的动作,他退开几步,抱胸凝望着那张算的上清秀的脸,明媚的笑在这空荡阴森的宫殿内旋起一股柔媚的风息。他说:“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如此的真?龙神之契,你真以为只要交出自己的灵魂那么简单吗?” 龙玲滟一怔,似是不解,心里没由来的有一阵恐慌,但是他相信笨龙,她相信他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尽管那条龙是不喜欢自己的,但是他并没有陷害自己的理由啊! 徽墨撇开眼,似是没看到她一瞬的惊慌,犹自说下去:“龙之一族,本属神系,不会无缘无故就降临凡间的,三界不允许,神界更不允许,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律,就像你的那个世界也有你那个世界的规律,这是不可违逆的。” 龙玲滟猛地一抬头,对上那双嬉笑趣生的眼,原来他知道,他都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强悍到什么程度? “做为龙的契约者,除了要有良好的机遇外,还要你有那个资格对上那个座位。而你恰好是那个人。”他走上前,把她推到了一面落地的玻璃镜前。 镜子不是一般的镜子,除却漂亮的外壳,竟然可以照射三个不一样的自己。龙玲滟吃惊的瞪大双眼,镜子里的自己像是有生命一般对着她眨眼睛,俏皮可爱的紧,有一个还对着她做鬼脸,可是还有一个却有点模糊不清。 她诧异的回头询问徽墨,徽墨双手撑在她的肩膀,笑眯眯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这是三界中的至宝之一,叫做魂镜,它能照出你的三魂七魄。那三个,是你的三魂。” 魂镜(二) “可是为什么那个。。。那个。。。”龙玲滟指着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倒中影,那个魂魄像是有感知般痛苦的抱蜷着躲在一角,心,被牵扯的刺痛了一下,龙玲滟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的三魂中有一魂即将灰飞烟灭了。”徽墨压低了身子在她的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眼里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那种玩味似乎深植骨子里般,让龙玲滟浑身冰冷止不住的颤抖。 没有等她回答,他已经松开了她的肩膀转身朝门外走去,随手一挥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两个影子恭敬的跪在他的跟前,徽墨回眸依然笑的狡黠,似是不经意的吩咐:“看着她,别让她到处乱跑,要是吓死了,本尊还不知如何向那条龙交代呢!” 跪在地上的那人虽不知神宗在说什么,但是完成神宗的命令是他们这些被培养出来的魂师唯一的任务。头倾地冷声应道。 然后龙玲滟看见徽墨脚不沾地片叶不沾身的离开了宫殿。 她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人说人有三魂七魄,若是少了哪一魂哪一魄都是要人命的啊!她现在马上就要变成一个不完整的人了,难道连鬼也做不成? 木讷的转过头望向那面镜子里的自己,有两个见徽墨走了之后竟然踏空走了出来围绕在她的身边转,像是对她很好奇般,一会抓抓她的头发,一会扯扯她的衣服,蹲在她的身边,嘴巴一开一合的在说着什么,可是龙玲滟听不到一个字,心里更是怕的不得了。 像是被电到了一般飞快的爬起身朝门外狂奔,刚踏出宫殿之门,就被那个身穿玄色蛊衣的男子拦了下来,冷声冷气的说了一句:“神宗之令,不得出门半步。” 黑洞 冬雪飞天,萋萋焉草,转眼已过了半个月,东至来临,寒冷阵阵相袭。 龙玲滟呆在这华美的宫殿每天除了三餐,就是被徽墨招过去磕唠叨,甚至有时候还陪他出去巡视广延宫。不得不说广延宫之大着实让龙玲滟咋舌,若是皇宫宏伟大气,那这座坐落在独居一隅的宫殿便是囊括了三国的皇宫。 这日龙玲滟还赖在床上睡着回笼觉,门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急促的敲门声,龙玲滟还模模糊糊的在梦想中想着是哪个王八羔子扰人清梦,就已经被人从被窝里拽扯了出来。 “谁啊?奶奶的,睡个觉都睡不安稳。”好不容易睁开眼还没看清是谁,脚步一错,踉跄着被人往前拉着。这下她可慌了神了,神智立马恢复了过来。 定睛一看,是伺候她起居的小丫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反正除了吃喝拉撒,龙玲滟压根就没和她说过话。现在这是唱的哪出? 经过殿门之时,龙玲滟一把抱住殿门的门槛,死瞪着那小丫鬟嚷嚷道:“你要拉我去哪?” 那小丫鬟被她猛力一拉,倒也停下了脚步,回身冷冷的看了一眼死乞白赖抱着门框的龙玲滟,嘴抿了抿,还是没吐出一个字来,臂弯一伸一拉,龙玲滟像只没有生命的纸鸢似的被她轻轻松松的就拎着往前走去。 龙玲滟心中咋舌,靠,这丫是什么构造的? 脚步直蹬,见着什么就抓什么,可是在这小丫头面前简直就等于小泥人在撑大象,途径回廊的时候,龙玲滟看见了站在拐角处的徽墨。 依然是一身雪色白衣,头上斜斜垮垮的绑了一根银色的丝带,神祗般的脸颊萦绕着淡淡的光晕,若是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和为人,龙玲滟几乎都要把他当成神一般的供奉了,可是他不是! 他嘴角依旧噙着那种高深莫测的笑靥,微微淡淡的,看上去童叟无欺,只有那眼底湛人的精光时刻提醒着她,他是多么的危险! 他到底要把自己带哪去? 念及于此,自己已经被那个小丫鬟推进了一个黑洞。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身后的门轰然响起,顷刻间石洞内已经是个无底洞了。 她怯生生的喊了句:“有人吗?小丫头,你还在吗?” 静,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周围盘旋着一股阴阴的冷风,隐隐间还能听见如女子哭涕般的风诉。 闯宫 而她不知道她被关进那个石洞的那一刻,广延宫遭受到了从所未有的攻击,强大的力量一直波及到神宗殿,那种毁灭一切的力量像是来自天外一般从天而降,让所有的人招架不住,连一向自诩为最接近神的徽墨都有刹那的变色。 他知道他来了!他以为他的结界对于他至少能撑上一个月,没想到连半个月都没满。 天降落雪,纷飞翩跹,似蝶似舞,皑皑白雪中,他,一身黑色玄衣,踏着风雪而来,神之光晕笼罩在他全身,所过之处无不灰飞烟灭,寸草不生,建筑如草屑般尘起尘落。 广延宫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如此之灾,连惶恐只在一瞬间就身首异处了。年长的长老全都集中到神宗殿中,看着徽墨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所有悬着的心略微平稳一些。 苏牧清和莲玉等人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如此一副景象,煌焰和苏牧清皆心惊不已,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有如此的破坏力? 只有莲玉含着意味不明的笑率先走进了广延宫,打量的四周,心里讥笑:这广延宫恐怕也不会再是个神话了。 三人快步往神宗殿赶去。西摩汣蓝却是一脸愠怒的站在神宗殿门口,他居然把她给弄丢了,他居然连这点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了吗?半个月?破坏一个人类的结界他该死的用了半个月!这是莫大的耻辱。 徽墨含笑风声的站在神宗殿门口,但是负手在衣袖中紧握的拳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这就是神的力量吗?即使被封印了,还是比人类强吗? 他费了毕生心血想要得到的力量在别人看来却是轻而易举,他怎可甘心? 掉入陷进【三更】 等龙玲滟适应了如此黑暗的巢穴后,耳边能听到水滴的清爽声,顺着那声音摸索着墙壁缓步走过去,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眼前也豁然开明起来,头顶一个窟窿般大小的小洞口,洒进薄淡的光。 龙玲滟噌噌跑过去,头一仰,哇的一声,哇完之后,龙玲滟就郁闷了,她哇啥哇,哇个屁啊! 还以为能见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就一破洞口而已! 想想就来气,她丫的怎么就这么一波三折呢?那徽墨是发的什么疯?居然把她给关起来了? 难道自己犯了什么忌?也没有啊! 悲苦的挠了挠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这么算了。匿了片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屁股还没沾地,就感觉不对劲了,水波漾泽,深浅不一,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后仰去。 噗通一声,水花溅起。 “噗!”龙玲滟探出半个脑袋,摸了把脸,嘴里喷出水柱来,冒出好几丈远。顿时把她自个给吓着了,妈了个咪的,这什么功力?震惊不已的捂上嘴唇,微张的嘴唇里突然感觉到滑腻腻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靠,龙玲滟心里暗咒了一声,情不自禁的就想咽口水,下一秒那滑腻腻的东西很自然的顺着咽喉一路滑到底。 火一般的男子 龙玲滟神奇的摸摸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头顶一阵金光闪过,一个小人儿扑扇着小翅膀与自己对视着,那眼睛里的愤怒彰显至极。 “哇---”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妈了个咪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精灵?雅姿岚族虽然有记载过,可是那是传说,也没说真的有人见过。 伸出罪恶的爪子就朝两队透明晶莹的翅膀抓去,那小精灵却是不屑的鄙视了她一眼,小身子一转,屁股正对着龙玲滟。 “靠!”手上针扎般的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一个猝不及防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某罪恶女又一次华丽丽的落水了。 “你是蜜蜂还是虫子?”龙玲滟从水中哗啦一下冒出来,气愤的指着正在向她得意的甩尾巴的某邪恶的小人儿。 听的龙玲滟这一问,嬉笑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才是蜜蜂呢!你才是虫子呢!你全家都是蜜蜂,你祖宗十八代都是虫子。” “好了!戏,不许再闹了。”正当龙玲滟想发挥她十八分贝的高音量时,她的身后响起了刚才那个温润如春风的嗓音。她转了头朝后望去。 世界似乎在她转头的那一刻彻底的沉寂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自认为见过的美男不多也不少了,莲玉带有妖孽气息的魅,煌焰刚硬坚毅的俊逸,徽墨神般圣洁超脱凡俗的俊雅,甚至连西摩汣蓝那个笨龙都是美的不可一世,不妖不刚,处于两者之间的温存,携有让人无可抵抗的魅力。 可是,这个男人却摆脱了所有用于俊美的词,他是独特的,龙玲滟想,也许那一种形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他就像一团火焰,赤红如火的眼眸,那一头似褐色的头发松松散散的披散在脑后,一根玉簪斜斜别着,额上那一朵火莲花开简直把妖娆发挥到了极致,一身红衣包裹着健壮的躯体,半敞开的衣领处性感到让人销魂的锁骨,白皙娇嫩如女子。耳坠一朵半妖半开的红莲,把他如火般炽烈的气息升华到了顶峰。 怎么会有如此摄人的男子?龙玲滟一时呆愣不知该有何反应。 他叫红莲 “你扰了主人的睡梦!”正在龙玲滟震惊男子的容貌时,耳朵一疼,本能反应手往上一拍,看着那小人儿自由落体的落入水中,心里升起不小的吃惊。 那叫戏的小人人大概没料到这个女人会对自己如此无礼,身体一触到水面猛然反弹流星追月般冲向龙玲滟,半途被那男子给拦了下来。 龙玲滟已经完全回了神,看了看男子手中还在做挣扎的小精灵,然后仰头看看那火般燃烧的男子,想开口问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男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蹲在水中的龙玲滟,眉稍蹙了蹙,声音如蚊蚋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谁听:“你身上怎会有她的味道?” 这一方天地间,虽不是很大但他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龙玲滟的耳中,她很想问那个她是谁,但是嘴张了张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不是她见到美男就浑身无力到说话都说不了,而是她从这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虽然被她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内心是怕这个男人的。 当一个人处在恐惧和不知名的压力中时,一言一语都会变的谨慎小心。 所以,她很好的保持了沉默。 她没开口,但是那男子已经出口问她:“谁带你来这的?” 龙玲滟稳稳了心神,声音犹带颤音:“徽墨。” 男子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眉眼弥漫上一丝疑云,沉吟半响,他对上她清澈明净的眼眸,嘴角弯起:“不是!” 龙旋咒 微微一愣,脚步也慢了几步,红莲?红莲?是他的名字?心上一喜,拔腿就噌噌跟了上去。很狗腿的走在了他的旁边,完全忘了刚才还是怕的要死。 龙玲滟觉得这男人既然能告诉自己他的名字,那代表他应该不会太坏。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自己跟着他,似乎他也没反对来着。 越想越觉得有理,心里那小小的害怕也被自己给压了下去。 西摩汣蓝和莲玉几人在神宗殿内等了又等,怎么也没等到龙玲滟的出现,这下连徽墨也有点沉不住气了,难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吗? 西摩汣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逼视着对面的徽墨,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身上浓厚的蓝色光晕又开始逐渐往外扩散,他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徽墨无奈一笑,也站起身:“看来,沉眠十几年还是没有磨砺掉他的脾气呢!走吧!也让你们见一见他!或者他能解开你的封印也说不定。” 此话一出,西摩汣蓝倒是愣一下,心惊不已,徽墨居然能看出他身带封印,看来他还是小觑了他了。 别有深意的带了一眼身旁的莲玉,“或许你可以让他重现天下也说不定。” 手中的茶蛊颇有点拿不稳,水溅在了手上,温温暖暖的,却是达不到心底。煌焰按了按手中的剑,一张俊脸还是冷漠无情,没有任何情绪外泄。 时空之门 “呃。。。那个。。。我想问一下,你到底要去哪啊?”龙玲滟实在是憋不住了,走了老半天的路竟然还没个头。 小戏一听龙玲滟对红莲唯唯诺诺的话语就嗤笑:“欺弱怕强的胆小鬼。” “你说谁呢!”抡圆了胳膊准备捏死这个马屁精,“你相不相信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呵,就凭你?”小戏站在红莲的肩膀上双手抱胸,趾高气昂的俯视着身后的龙玲滟,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顿时把龙玲滟给气的半死。 不甘心的蹦跳着想伸手把那小东西给抓过来,谁知他人小身体的灵活度倒真是不一般。 呀呀个呸的,龙玲滟她还跟那小东西真卯上劲了,她跳,她跳,再跳。他躲,他躲,他再躲。 一个跳一个躲还玩的不亦乐乎了。 这厮跳的正起劲,前面那个沉默不语的身影顿了一下,龙玲滟一个刹车没刹住就这么撞山车了。霎时鼻子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小戏站在红莲的肩膀上笑的都直不起身子了。 “到了。”龙玲滟心里那个憋屈的,一听他说到了,赶忙捂着鼻子看看到底到哪了。 通天光柱,驻扎在一水池中,因为强大的能量让它四周都酝酿着无穷的光晕,华丽而绮丽,炫放七彩琉璃色彩,龙玲滟看到这庞然大物的第一反应就是孙悟空的定海神针。 笨龙的秘密(一) 一道黑影风驰电掣般迅疾而过,眨眼间腾空一跃,猿臂一伸,却在接触那簇强烈的光时发出了悲鸣的龙啸。顷刻间响彻在偌大的洞穴中,所有人都是一惊。 唯有站在原地噙着淡淡舒笑的红莲,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是自然而然流出的一种狂傲。这是时间与力量悬殊所凝聚的长时间的本能。 龙玲滟在听到那一声夹着许痛苦的龙啸之后,心一抖,身体已经落入了某人的怀抱中,那种踏实的,安心的感觉,除了笨龙,在这个异世界从来就没人给过。 “你受伤了吗?”身体一落地,她就诚惶诚恐的检查着他的身体,可是从外表上看,他是毫发无损的,但是她知道,他肯定受伤了。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无色,额角上象征性的龙角在时空隧道的强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在宣告所有人它的身份般,傲然临立在他雪白的额角。龙玲滟稍微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最后还是在他苍白的脸色中如遭警笛。 想扶住他虚晃的身体,却被他强大的力量给反弹了出去,嘴角缓缓流出了一丝鲜血。 龙玲滟猛然震惊,不可置信的盯着兀自站在那的西摩汣蓝,心底的寒意开始一点点的往上冒,到最后竟然连身体都开始颤抖。直到头顶一双直接分明的修长细手横在了她的眼前,她才惊觉,伸手擦了一下滚烫的脸颊,手心一热,她,哭了。 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心真的好痛! 徽墨把她拉了起来,帮她拍了拍身上沾满尘屑的衣衫退至一边,与莲玉几人站在了一排。莲玉只捎了个眼神过去,眼眸闪动了一下,便再也不看她,转向了场中的两人。 西摩汣蓝此时是大为惊骇,若是刚才他退的不及时,恐怕现在的他已经元神即损,强忍着的一口鲜血在一股内气下“噗”的全数喷了出来,双腿颤抖筛糖,沉闷一声卧倒在地,身后传来紧张的惊呼伴随着痛心疾首的痛苦。 凝目望去,那个有着火焰般的男子正好整以暇的斜睥着他,似乎对于他的受伤并不吃惊,也不在乎他的身份,反而事他肩膀上的小精灵发出了惊呼:“他竟然没死?时空隧道的原界竟然没要了他的命?” 红莲只是淡漠一笑,那一室的璀璨如被催生般增长茂然,他缓步走了过来,懒懒的扫了后面的几人,最后定格在徽墨的身上,眼底的光终还是暗沉了些许,声音也不再是如沐春风般和暖:“徽墨,这几年你还是老样子,唯恐天下不乱啊!” 徽墨抿嘴一笑,并未说什么,背负双手,静默的注目凝望着黑暗中唯一的一朵火焰红莲。 笨龙的秘密(二) “你就是那条异世界的龙?”红莲低下头看着地上已经受伤极重的西摩汣蓝,低低的笑了出来:“想要找她帮你破除结界?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个世界是你来去自如的?” 一边的徽墨一听,心下一凛,看来红莲这人还是不可能手软心软的,要他去救赎苍生跟他说人命简直是可笑之极。 但是他还没打算让这神龙现在就死在他的手下,所以他的手很自然的把站在一边面容复杂的莲玉给推了出去,煌焰第一时间灵剑出鞘劈向徽墨的右手。 徽墨撇头莞尔一笑,身体虚幻一招便托着龙玲滟消失在了原地。 红莲经此变故终于把目光放在了莲玉身上,含笑眼波终于在此刻犹如冰裂般瞬间崩塌,额上的红色火莲隐隐熏发出灼热的光,烫的他想撕裂开自己的身体。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有点飘忽,仍旧不太相信眼前的所见,“你。。。” 莲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是隐忍的悲愤,原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原本以为只要攻占了广延宫就可以获得他的赏识,可是他居然根本就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你是魅姬的孩子?”红莲开了口,还是不相信他会是自己和她所生的孩子,他不敢肯定,因为他再也失不起了。 可是他的不肯定却被莲玉当成了否认,一个从小就对自己的父亲充满幻想的人,最大的快乐便是得到他的肯定,现在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否认了一切。 莲玉再一次的落荒而逃,从这个压抑而沉闷的广延宫中逃了出去,就像上一次来的时候,见到红莲的冰封水晶棺盖一般,徽墨的话还响彻在他的耳边:你的一切不过是所有人的意外。 笨龙的秘密(三) 落雪舞殇,千片花瓣,盘旋于头顶的一方。 龙玲滟呵气走在官道上,身上的薄衫紧贴着肌肤雪样肤色在这白色的世界中融成了一点。徽墨紧跟其后,本想上前为她驱寒,脚步徜徉了半响终是落在了半丈之远。恐怕她现在听不进任何的话吧! 想想她倔强的表情,徽墨自嘲一笑,看来自己果真是多管闲事了。从见这小丫头第一眼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多余的。也不见的会讨好的到她的欢心。 前面的龙玲滟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脸上是沉思的表情,见身后的徽墨跟了上来,她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你上次说的话还没说完呢!” 徽墨一愣,随即便明白她说的是何意,他把她掳到自己的身边就是想要排挤掉他们之间的默契,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犹豫起来。 一双灼灼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不由苦笑道:“还真是自己煽自己耳光呢!” 龙玲滟显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徽墨这人绝对有事瞒着她,或者说是那条笨龙有事瞒着她,想到那天他猛然推开自己,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模样,她的心莫名的抽痛起来。 徽墨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的,起步往前走去,甩袖,拢了拢手,嘴角又漾起那浅浅淡淡透着绝对距离感的笑:“神龙并不是谁都可以和他缔结契约的,之所以选择你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龙玲滟心下一顿,反问:“千挑万选?” 徽墨瞥了她一眼,点头道:“契约者必须与神龙元神上有某种吸力,那样才能有助与神龙提升自己的法力,不然神龙族绝对不会和人类缔结的。而,之所以选择你,恐怕早就经过几个轮回的寻匿了,也许是几百年,也许是几千年,或者更久。” 笨龙的秘密(四) 龙玲滟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有点发懵,她扬起小小的脸颊,缀满珍珠般细碎的泪珠,“那他。。。那这一切都是。。。” “都是他设计的。”徽墨停下脚步,替她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你怎么来到这个异世界的,但是你既然已被他选中,你几世轮回的命运都不能自主左右。” 心口一闷,像是被人用重锤锤在心口尖上。血气上涌,一口血吐了出来,几世轮回的命运都不能左右?多么可笑的事情?自己从异世界来,从小就是孤苦伶仃无人爱无人呵护,被自己的养母用那样可耻的行为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以为这世界无温情存在,此刻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什么叫都是设计好的?自己被人领养也是注定的吗?那自己的生母生父是不是也不是意外死亡呢?注定的?注定要死吗?就因为她是被选中的缔约者? “要我干什么?”抹掉嘴唇的鲜血,她露出璀璨至极的笑靥,仿佛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她只不过一个工具,机械的笑着,机械的等着候令。 徽墨突然很后悔告诉她这一切,看着那清秀的脸上露出绝艳的笑容时,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却被强压了下去。此时途径初遇她时的地方,那棵开的妖艳群芳的奇特树种仍旧伫立在那里,迎风摇曳生姿。 他突然觉得那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却是道不明说不清的,甩掉心中的烦躁,对上那一双冷漠的眼睛,心下一柔,展颜道:“我不知道,不过能肯定的是他身上有结界,而且很强,估计被困缚久了,要解除是不太可能的。除非那个人苏醒。” 觉醒 徽墨此刻终于知晓了刚才为何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那种黑暗吞噬一切的力量和自己的能力是何其的相似却又远远超出自己的范围。 一晃神就看见龙玲滟心智涣散的往那边跑去,心下一紧,拉着她的身子急速往后退了去。 还没喘口气,见听见左前方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倒塌了一般。 两人俱凝神望去,滚滚云烟氤氲了半天天空,漫天的雪花不似从天上落下,点点细细。 徽墨眼底一暗,抓着龙玲滟肩膀的手一用力,提着龙玲滟便朝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龙玲滟也不做声,只是凝望着天空的雪花一片一片的凋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雪花倒像是某人的眼泪,不,应该是女人的眼泪吧!那么悲伤那么寂寞,手中的雪一遇暖热的手便化成了雪水,渗透指缝慢慢流淌了一地。 雪域山,那象征死亡之地的山座,此刻正遭遇着史上做惨烈的震动,一股撼动天地的力量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急速的化解着整座山的冰雪。 冰封了上百年的雪山,顺时像洪水般奔腾着呼啸着涌下山,山下的几个村落,在惊觉时,惊呼声惨叫声瞬间淹没在了奔腾的洪流雪水中。 当徽墨赶到的时候,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那滔滔江水,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狠绝而残忍的奔赴每一块土地。水中的房屋,残片,死尸,横倒一片,有的已经往下沉去。 龙玲滟惊呼一声,一手捂住嘴唇,眼里除了惊骇别无其他。 魅姬,曾经的伊桐 在同一时间,雪域山滚落出去的雪水以极速往回倒流,所有的一切仿似都只是幻觉一般,等到龙玲滟的大脑能正常思考的时候,目及所至都是一片死尸残骸。 山脚下只有几个村落,几乎无人能生存,也不知这洪水到底蔓延了多远,有没有死更多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神话中的人物,人说她是妖孽,人说她是祸害,龙玲滟在看她的第一眼就给她下了一个确切的定义:她是无情的神。 雪裳飘然,素面朝天,一颦一笑皆是如梦如幻,美的如此的不真实,美的如此的冰冷,像极了这雪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刺骨的寒冷,冻结了世间所有的温情。 在她不远处躺着的是昏迷的西摩汣蓝,玄色黑衣在雪白的世间中成了唯一的点缀。龙玲滟心口一跳,还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扶起他虚弱的身子,一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时,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雪,还是在不停的下,一片一片,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从空中飞舞下来,落在她风华绝世的脸上,一回眸一蹙颦,都牵动着他细微的神经。 有一刹那他似乎都快停止了呼吸,他不敢相信她还活着,他不相信她竟然一直都在雪域山上,活着陪在她身边的人还有一个,却始终不是他。 红莲惨淡一笑,止住了前进的步伐,他拼了全身的力气在克制自己的冲动,头微扬着,不大的雪坡上,她还是那样的出尘,宛如这红尘纤土都沾不了她的身。十几年不见,她还是这般,一点都没变。 更或者说,几千年来,她还是一点都没变。 就像他对她的感情,丝毫未变,只是越来越浓烈。 伊桐的眼光始终放在西边天的尽头,微眯了双眼,闪过一丝阴鸷,直到龙玲滟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她才把目光放低,触及到龙玲滟时,眼底光芒一闪,挪动脚步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 清清冷冷的声音,不似黄鹂般婉转动听,没有矫情柔腻,她的声线平仄无波,眼神亦是如冰刀般剜在身上有种被凌迟的感觉,龙玲滟突生畏惧,紧了紧怀中的笨龙,把他护在自己的怀中,生怕眼前的这个女子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你是我伊家血脉 伊桐笑看着此女子无措的防卫,“他没事。只是刚破除结界,身体会有点吃不消。” 龙玲滟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可心里已经放松了警惕,这个女人对她有种亲切感呢!不知这种感情来源何处。 见她愣仲,本想进一步问些事情,眼角却扫见一抹炽烈的红色身影,张嘴,合上,眼微抬,那张映着红莲之花的俊脸再一次的映入眼帘,恍惚又过了几世之久,又仿似他们并没有分开过。 这些年,在雪域山她一直在问自己当初对于他的感情到底是因为冲动还是感激?感情就像一团乱了的线团,你想理的时候,却怎么也理不出头来。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在低唤,呼之欲出,却是被她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徽墨见这两人的视线黏胶在一起,心里萌生戏谑之意,本想嘲笑两人一下。 趴在红莲身上的小戏顿时像长了刺的刺猬一般凶猛的对他呲牙裂嘴,徽墨见之好笑不由伸手捏了他的小翅膀恐吓道:“就你这小不点还想威胁我?小心我把你生煎煮熟了吃。” “就凭你也想吃本大爷的肉?哼,也不去打听打听。。。”小戏话还没说完,徽墨就插嘴:“看不出来你还是一土霸王嘛!” 小戏顿时火冒三丈,小手颤抖着指着徽墨的鼻子:“你说谁土霸王呢?” 耳边聒噪的实在太厉害,红莲不轻不重的扫了一眼肩膀上的小戏,小戏连忙捂着嘴,用口型对徽墨说了句:你等着瞧。 徽墨抱胸觉得这小东西还颇有点意思。 伊桐眯眼凝视着徽墨和红莲,那无形中透露出来的压迫力摧残了风中摇摆的雪晶,一声无声的叹息就此消散在空气中。 时过境迁,不变的依然不会变,该变的早就在当初就已经改变。 而,自己出来,也纯粹是被逼迫的?想到此,她低头回望了一眼地上的龙玲滟和她怀中的西摩汣蓝,没有任何情绪的道:“下山吧!该来的总归要来,也许又是一场浩劫啊!” 风中飘逐,吹散了叹息与无奈,换来的是几世的悲伤。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岿然不动。犹如当年她的决绝而去。红莲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这一次她又要远离他而去了。 他并没有要求的过多,他的爱,从来都不是无私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这一场游戏中的失败者,可是他已经用他的方式在她的生命中霸道的强占了一角,而独占一隅通常会导致整座城池的圮塌。 你是伊家的血脉(二) 回到凤城之时,凤天已经处于全国戒备之中,幻东国一改往日的谄谀态度大肆的掳掠凤天边境的城镇。一时间两国的关系处在了白日化中。 龙玲滟陪在西摩汣蓝身边日夜照顾着,只盼望着他能早点醒过来,不管他如何的利用她,那都已经成了铁板板的事实了,不接受又能如何? 那个冰冷的女子中间来过几次,也只是站在屋外朝里望了几眼,面目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连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感觉的到,握着西摩汣蓝的手用力的连指骨都在颤抖。 还好她并没有下定决心杀她或者是杀床上躺着的西摩汣蓝,不管哪种结果,都是她不能承受的。 红莲和徽墨也感觉到了伊桐的杀气,红莲一开始还处在不明所以的状态中,之后有一天无意中观望到了西边的天色,大惊失色,额上的如血般赤炎的红莲霎时绽放如最璀璨的荼蘼之花,妖冶诡异,却夺人呼吸。 来到凤天也没别的地方可去,龙玲滟还是把他们带到了莲玉的府邸,莲玉在见到伊桐和红莲的时候,整个脸都变了,眼底忽明忽暗的情绪全部彰显着他内心的挣扎。 徽墨倒是如看戏一般看着每个人的表情。偶尔还会和小戏斗斗嘴,几人中日子过的最舒坦的还算是他了。 十日之后,西摩汣蓝转醒,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把龙玲滟吓的呆在了原地,“给你两条路,要么死,要么给我噬魂。” 死和噬魂显然是不同的。 死,在凡间只是少了具身躯,灵魂依然可以经过轮回再度转为人世的一个微小的生命。而,噬魂,显然不是的,魂,在人类是极其重要的,如果不要具备灵魂的人,那么等同于神灭。 没有轮回,不再有来世。 一时间,她的心痛的止不住的颤抖,喉咙里卡着说不出话来,想哭,想问为什么,为何以前对她如此的好,为何转眼就能如此的残酷?她不懂,真的不懂! 神的世界难道真的是如此的复杂吗? 而,她也表现出了这些日子里最坚强的一面,她没再哭,哭给谁看呢?那个人不在乎! 她平静的说:“能让我考虑考虑吗?” 西摩汣蓝冷漠到几乎绝情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她低垂着眼,清秀的双眉淡淡的疏开,眼波流转,雾气升腾,却始终都很坚强的微笑着。他的心很痛,但是他别无选择。 冥界之龙莎菲特也选择了她,选择从她身上重生,那种被魔龙附身重生的痛苦已经不在是一个凡人能承受的了的了。他如何能让她经受这样的痛苦。 你是伊家的血脉(三) 日子在流转,西摩汣蓝的身体也日渐好了起来,期间龙玲滟也没再来看过他,她是真的在思考着到底要选哪条路,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从来没发现原来死还能死出个说法来。 伊桐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庭院中发呆,貌似很苦恼。 伊桐来了兴趣,这女子有点意思。通常情况下若是别人遇了这种情况都会哭哭啼啼或者求别人饶了自己,但是她却坐下来认真的考虑别人给她的死路。 在她身边随便匿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身上的冰寒之气让龙玲滟不由的缩了脖子,相处几日还是有点惧怕这样的气场。她眨巴着眼,想问她来干嘛,可是又觉得这话纯粹多余。 索性支颐望着远方,那边是西边,是眼前这个冰冷如寒冬的女子经常会远眺的地方。奇怪的是,在她眼中的西边却是风轻云淡,岚青蔚蓝,那一轮太阳正散发着它纯正的暖余拢卫着大地的每一块土地。 “看出什么来了吗?”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龙玲滟有些惆怅,无力道:“没。”忽而转头问:“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伊桐眼眸忽闪,颇有点不同于寻常女子的俏皮,龙玲滟一怔,她还以为这女子是块冰块呢!没想到居然还是有表情的。 只听她幽幽道:“不愧是伊冧家族的人。有那么点小聪明。” 抉择 “何必要爱的如此的卑微?”伊桐不解,她不明白,曾经的她觉得自己的爱是最执着的,但是跟眼前的这个女子比起来似乎变得微渺低如尘埃。 龙玲滟抬起眼望了她一眼,笑道:“卑微?我不觉得,我只是在争取。在他没爱上别人之前我会用我所有的能力让他爱上我,若是他真的有爱的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放手。这跟卑微不卑微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眼明亮的让伊桐有种被刺痛的感觉,她突然觉得自己都不敢看眼前的女子,起身,转身,背对着那一树的梅花如艳,她悄声问:“既然这是一种方法,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龙玲滟怔了一下,如梦呓般的吐纳出内心的犹豫:“如果选择噬魂的话,我就会永远的在他的灵魂里吧?那样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 梅花香,梅花傲,梅花艳,却还是比不上后面的那个倔强女子,她身上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明白自己要的,不惜一切的去争取。而她,在经历了那么久之后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前的坚决以前的果断全部扼杀在了那个如火焰般炽烈的男子的柔情中了。 寒风吹在身上刺骨般的疼痛,脸上的泪在就干涸,伊桐一走,龙玲滟就回了房。她没有发现在回廊转角处那抹黑色的身影,如她一般的忧伤。 西摩汣蓝背靠着圆柱,手指掐进肉里,几次他都想走出去,看着她强装坚强,听着她说那些话,心里绞痛的无以附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放心不下了呢? 她是如此胆小如鼠的一个人,晚上一个人睡都惊叫着要抱他,看见天上掉个木桩都吓的脸色惨白,更何况现在要她去选择那样的路。明知是死,她却表现的淡然了许多。 臭味相投【三更】 龙玲滟百无聊赖的徘徊在大街上,本来想出来透透气的,可是路人都是一副急事冲冲又全城戒备的模样,倒让她顿生厌恶感来。这世界早就乱套了,凡人间的斗争,神界的琐碎杂事。为什么都摊到她的身上? 腰间佩玉叮铃脆响如空谷幽灵,蓝色裘衣素裹曼妙的躯体,一张玲珑小巧可爱的小脸蛋上满是惊喜与好奇。龙玲滟眼睛一亮,这女子倒真是荒草中的奇葩呀!顿生了好感前去搭讪:“哈,小姑娘你一个人啊?” 那女子倒转过头不解的望着龙玲滟,嘴里说出的话差点让龙玲滟撞墙去:“都说人间的男子好色,看到漂亮姑娘就喜欢上前搭讪讨好,难道女子也喜欢这般和人交好?” 龙玲滟抹了一把汗,这女子也忒脸皮厚了点了,她只不过是想和她做个伴逛逛街路上有个说话的人而已,这怎么说的自己跟个登徒子似的? “算了,看你不是很坏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和你做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西摩蓝月。”西摩蓝月丢了摊位上的玉镯,站起身和龙玲滟面对面,巧笑倩兮,一双凤眼波光粼粼。 龙玲滟却像是当头一棒,西摩这个姓她不觉得是个普通的姓,甚至在人界都不可能出现的,而眼前这个华服衣裳貂裘斜披的女子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心里狠狠诽谤了自己一把,找什么人不好,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人呢? 西摩蓝月见龙玲滟抿嘴不说话还以为她被自己的外表震慑了,不禁有点翩翩然了,小手一挥很豪迈道:“走,本公。。。呃。。。我请你去喝杯茶坐下来慢慢聊。” 龙玲滟被她半托半拽半迷离的走进了客栈,刚进门迎面撞上了一壮硕的躯干,疼的她泪眼娑娑,身上的毛顷刻间被电了起来,往后一蹦就要发飙,嘴一张却有点不可置信道:“是你?” 硞祉也是愣愣的,在看清龙玲滟后心里也是一喜,乐呵呵的上前:“是你呀!你怎么还在这?” 龙玲滟额上挂了三条大黑线,挺郁闷道:“我不在这我能去哪啊?倒是你,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硞祉道:“就那破地牢还能关的住我?我早出来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晃悠?你不是要找人吗?” 说话间,硞祉又随这两女子入了座,旁边一直没插上话的西摩蓝月听到这双眼亮亮的问:“你要找人?” 被问的硞祉好似这时才看见她一般,听她如此一问也就讷讷的点了点头。 “正好,我也找人,我们一起找吧!”龙玲滟嘴角一抽,看白痴一样在两人身上一通狂扫,然后闭口不缄,安静的等着茶水上来。 古人说的没错,而且是很对,不然怎么会奉为经典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好。臭味相投便称知己说的一点也没错,你看那两人一句话便凑到一起去讨论各自要找的人啥特征啥长相啥名字。听着听着龙玲滟就转过身去把脸埋在了手掌中。 “貌似他喜欢男人。” “呀。貌似我的他喜欢女人。应该会是我。” “听说,长的还不错。” “我的他长的可标致了,不然我哪会喜欢他呀!我千里迢迢赶来就因为他长的太好看了,以前没发现,他一走,身边就少了道风景似的。” “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来着。” “你不知道我知道,他叫西摩汣蓝。威风不?这名字我觉得越听越觉得像帝王的名字。跟我的真配。” 神之雪 龙玲滟悲痛的离开了,是被刺激的,耳边聒噪的简直跟个糟老头糟老太婆似的,谈论谈论别的也不打紧,居然还想去逛妓院,这都什么时候了?全城都这么凄凉,他俩就没个看的见的? 而西摩蓝月的一句问话彻底让龙玲滟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硞硞,你是干什么的?” “我?杀手!” 龙玲滟弹跳了起来:“你?杀手?” 硞祉一本正经的回:“是的。怎么了?” 西摩蓝月也双手抱胸一副不信的表情。 龙玲滟抚着疼痛剧烈的脑袋踉踉跄跄的走出了茶楼,回望了一眼两人还在楼上聊得起劲,不禁自叹一声,自己咋这么背的?好好的逮什么人啊? 算了还是回去吧!在茶馆一坐时辰也不早了,冬日的天本就黑的早,再不回去等一下就摸不到路了。紧了紧衣领缩缩脖子往回路走。 拐角巷子边却意外的看见了徽墨,这么冷的天他也只是穿了件略微厚一点的长衫,依旧是雪白色的,龙玲滟脑海里突然晃过那个也是一身白色衣袍的翩然女子,冷的与这寒冬有的一拼。龙玲滟觉得这类人心底大概是寂寞的吧! 喜欢穿白色的人心里未必都是纯白的,也许比一般人还要阴暗,总是想要靠另外的寄托来减轻心里的罪恶感,就如同以前的自己。雅姿岚族的腐朽阴暗她比谁都清楚,看着全族的人披上比雪还要洁白的衣衫时她很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夕阳倾斜,映衬俊美如神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浅浅一笑,龙玲滟加快脚步走进了些,徽墨笑着看她像个笨熊一般跑了过来,鼻尖一凉,目光一凝,扬起头,那白色璀璨的精灵又开始张开怀抱投入大地了。 远处的龙玲滟也停了脚步,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鹅毛般的白雪心头一凉,嘴角弯了起来,不知是讽刺还是苦笑,这世界真的存在神吗?除了神龙,还有神吗? 失控的局面(上) 今夜的雪下的真大!龙玲滟喟叹一声,伸手把窗户拉拢了起来。透过细缝往笨龙的那边望了一眼,灯火通明,今晚的仪式恐怕要拖拖了,西摩蓝月还是找来了,跟着那个缺根神经的硞祉两人狼狈为奸的闯了进来。 之所以说狼狈为奸是因为硞祉那个混蛋还是有点小记性的,本以为像他那种人根本就是个白痴。那两人琢磨着没地方去的时候就想起了这个莲王府来了。 窗户还是被她关上了,即使再不舍那又如何?西摩蓝月果然不是普通人,她还以为一个姓的不是亲生兄妹估摸着也是个表兄妹,哪能料到居然是对青梅竹马,好像还指腹为婚了。 龙玲滟想笑,没想到神界还搞人间的这一套。 床头的烛火暗了一些,她也懒得去拨弄芯蕊了,灭了就灭了,提前适应黑暗也好。 躺在床上头开始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便进了梦乡。门,恰逢被轻轻推了开。门槛外露出一双赤金钩缕丝黑色足靴,驻足了半柱香的时间又把门悄无声息的阖上了。 “不进去?”耳朵乍响一清透冰凉的声音,似水滴敲击在地板上虽不重但直击心房。 西摩汣蓝蹙了眉,手仍旧放在门框上,良久才道:“不了。她睡了。” 伊桐哑然:“现在动手正是时候,在睡眠中死去也算安乐死了。” 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伊桐还是捕捉到了他刹那的紧绷,手上的青筋突起,修长的指节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脚步微顿还是挪动了。 望着西摩汣蓝离去的背影,伊桐却笑了,笑靥如初春百花绽放,簌簌滑落的雪花竟收起了下落的趋势,伸手粘起半空中即将消散的雪晶,半是感慨半是无奈:“下的可真不是时候。” 头偏了偏往身后某一暗处投了一眼,笑道:“跟了我几天了,不累?” 红色光影一闪,露出一角,接着是那张比红莲还要妖艳的脸,额上的红莲之花与雪之花形成一种夺人呼吸的美。白与红的交缠,红的极致,白的顶峰。 红莲静默的站了一会,没等到她的只言片语,转身便要离去。 伊桐抿嘴一笑:“跟我出去一趟。” 明显看到了他的身躯的僵硬,却什么也没说,走上前轻轻握起他的手,他的手如他的红色衣裳一般灼烫的让人窒息,她本身就是寒体,比别人更怕火,此刻却是坚定不移的牵起了那双经历几千年才握的住的手。 那一刻,他的心顿了一秒,然后以平时一倍的速度狂跳。脸上的喜悦如同孩子,在黑夜中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等了多久了?等的连自己都忘了时间。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而,这梦,美的让他不愿醒来。 失控的局面(下) 伊桐偕同红莲去皇宫内见了莲玉,不过只是躲在角落里看了几眼而已。自从幻东国有异动之后,蕤帝就把整个事情全权交给了莲玉,煌焰自然而然跟进了皇宫。 冬天的夜晚清冷凉薄,冷冽的寒风吹刮在脸上身上如同刀子似的。伊桐天生冰寒,遇寒则寒,而红莲本身就统御着黑暗潮水涌流的寒气,自是没什么感觉。 两人站临与松顶远远凝望底下一纸窗的灯明,在这极寒的残冬中点燃了整个凤天。素雅淡泊的衣袖随风起舞,美的让人惊心动魄的脸上如旭日东升让人倍感温暖,一刹那的光环迷耀了他的眼,他喜欢她的笑靥,他喜欢她如清水透骨般的沁凉。 以前的她站的太高,心高,性高,总是把自己端放在高于一人的地位。而他总是只能等待她回眸时淡淡的一瞥,无声无息,却永驻心房。 此刻她的心终于不再冻结坚硬,细微的松动也是对他的首肯。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爱有点卑微到哀伤,可是他的守候却不是没有前提。雪玉始终不能给她完整的爱,神,有着太高的骄傲,有着超脱世俗的圣洁崇高。他们会悲悯,他们会怜惜,他们会救赎,但是他们不懂有时救赎并不等同于善良。 “走吧!”凝望许久,伊桐转身越过重重建筑房舍一往无前的朝雪域山而去。 红莲紧随其后,不需言语,他懂她!亦能理解有些事并不是该他们插手的,这本就不是他们这世界的事,神龙碾碎时空横穿人类进来,破了三界众生之规律,而这一场浩劫,更是他们所不能插手的。 要么打破要么大立。一切皆由缘起一切又皆由缘灭。 如她料定的一般,这一夜终是不平之夜,她走的很是时候。 本是黑沉沉的黑夜,却燃烧起火一般的烈火蔓延万顷,火烧云霞满布天宇,红的让人心颤,红的诡异,如邪恶的撒旦降临睁着血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苍生。 睡梦中的龙玲滟本能的一颤,心一阵痉挛,随即以快的让人胆寒的速度直速往下坠,心像是被人生生挖出了一个缺口撕扯着闯入了她的心房,震的她的整个灵魂都在摇晃。 龙玲滟只感觉到疼,疼的让她无处可逃。 同一时间,卧室的房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砰然撞开,西摩汣蓝惊慌失措的飞速跃进房间,奔至她的床榻。 魔域 令他没想到的是莎菲特来的竟然如此之快,快的让他没有时间去准备,还没理清楚心头的思绪,他却已经来临。 远在天山一角的石洞穴内,一束金光从洞顶成荷状散开破晓而出。 此石洞正是广延宫内深入枯井的洞穴,当日其他人都散去,只有一个人留了下来,他眼里的深埋的阴鹜狠栗瞒过了所有的人,而他本身的存在也已被大多数人淡忘,他就是——苏牧清。 本是清隽秀雅的面容此时狰狞可怖,他眼里的欲望骗的了其他人却惟独骗不了一个人。 那个从金光中走来的人,一身黑色连帽长风衣,帽子很大,宽沿边遮住了他的面容,强劲的风灌起他的衣摆吹的猎猎作响,而帽子却始终都纹丝不动。帽沿下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勾起似有似无的笑,下巴尖削阴柔,看不出一点阳刚之气。 苏牧清大笑着看着那被所有人都恐惧的黑暗之神,异世界的黑暗之神,他做到了他竟然做到了,没想到这么简单,本以为以他的能力完全办不到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那人低垂着头,笑,鬼魅诱惑,声音缠绕着丝丝竹籁,一声一声攻击入心底:“你的愿望呢?” 苏牧清止了笑,朝金光中望去,肃然起声:“给我力量,给我摧毁众生的力量。” “那就请你交出你的灵魂吧!” 声音冰冷如地狱使者的靡靡之音,带着惨绝人寰的狠辣,他抬头的刹那,苏牧清清楚的看见了他帽沿下的那张脸,俊美无双,只是那双眼睛让人死了也无法忘记,一瞬间的震撼,死前无以名状的恐惧。 那双无底洞似的双眼张开它可怕的双臂吸引着他的灵魂,黑暗,无尽的黑暗,踩踏在黑水般的地面,他找不到路口,唯有那个透着红光的洞口能指引他的方向。 着了魔般脚不听使唤的往前走去,有个声音在耳朵不听的响起:“来啊,这里有你要的一切,名利权势,金钱美女,无穷的力量,摧毁一切的力量,只要走进那个洞口,你就能得到。” 广延宫内有一棵千年槐树,上面掉垂着无数的骷髅人头,皆是死去找不到轮回渠道的亡灵,风一吹,能奏出美妙和谐的旷世名曲,听之让人热泪盈眶感动肺腑,可是世上闻之后能生存的人少之又少,不是疯魔了便是丧失了生理本能。 此刻这棵千年槐树似乎极为兴奋,伴奏着千古一曲,骷髅碰撞在一切发出叮咚叮咚之声,如涓涓泉水奔腾涌入汪洋大海。 广延宫深处乍然轰的一声地动山摇,经过西摩汣蓝毁灭式的席卷后再一次发出残败不堪的声响。 神宗下的几大总坛起了纷乱,由年长的长老带领众人前来观望,却在半路被横空出世的徽墨拦截了。 他负手站在神宗殿外,一脸沉思,眸底的光连闪,那一束金光彻夜的燃烧了起来,由星星点点的柴火瑰染华丽的黑夜,荼毒了半个天空。亮如白昼。这一夜极不安稳。 莎菲特(上) 晨旭的温暖从窗口偷偷溜了进来,攀爬白皙润盈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随着起伏的胸膛有规律的一上一下邑动,眉头轻轻拧了拧,瞬间那双紧闭的眼倏然睁开。 龙玲滟平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咕噜噜在屋内巡视了一遍,还在她住的屋里,貌似她还没有死翘翘。 舒了口气,胸口沉闷的难受,有一种绞痛的感觉在滋长,该死的,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自从跟了笨龙之后就没觉得有过好日子。 捂着胸口蹒跚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血腥味上涌,猝不及防的一口血水从口中喷了出来。龙玲滟当场愣在了原地,瞅着地上那红艳艳的一坨血潭有点发愣。 摸了摸嘴,嘴角还留有血腥味,浓烈的让她反胃。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痛楚?而且身体比刚才还轻了不少。正思忖着,门已经被推开,浓稠的晨光瞬间铺洒了满屋。 龙玲滟抬眸,门口西摩汣蓝仍旧是一身的黑色玄服紧贴与身,说不出的英俊伟岸,深蓝色的眼睛深若幽谷,似有一种蛊惑,但是在龙玲滟眼中此刻他眼里的疼惜更是像一把刀锯般拉扯着自己的心。 既然当初狠绝了,又何必半途来施舍多余的恩赐呢? 浅浅的笑浮上脸庞,她站起身,对地上的血水视若无睹,慢慢踱至他的身边,仰头凝望着他绝美阴艳的面容,伸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知道我不需要施舍。” 西摩汣蓝张了张唇,退开一步避了她的手,让了路口,龙玲滟笑笑伸脚跨了出去,屋外的晨光让人更加的舒暖,浑身上下像是开枝展叶般活络开了。 远处飞奔而来的娇俏人影赫然是那位龙族的大小姐,见她喜气洋洋的跑过来显然心情很好。 她如一阵风似的扑进了西摩汣蓝的怀抱,抱着他的手臂甜腻的呼喊他蓝哥哥,龙玲滟的身躯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却越加柔美起来。 上午徽墨从广延宫而来,一进王府面色更沉,莲玉和煌焰也从皇宫回来了,三人在大厅坐定后便缄默不语,气氛却是极为紧张。 莲玉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和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他关押了红莲十几年,自己平生愿望便是能推翻广延宫救出那个所谓的父亲。 而现在一切却都失去了控制,睇视着对面端坐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袖下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拢了起来。身旁的煌焰低垂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毫无情绪,不离手的剑被他握的紧紧的,手上青筋微凸,看的出他内心的挣扎。可是他在挣扎什么呢? 直到西摩汣蓝和西摩蓝月的到来打破了沉默,徽墨淡漠的瞥了一眼款步而来的西摩汣蓝,站起身,两人对视许久,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西摩蓝月好奇的左右张望着,搞不清楚这两男人在搞什么。 半响后,徽墨重重的吐了口气:“为何不杀了她?” 莎菲特(下) 龙玲滟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愚蠢之极的人!总以为自己与他们而言虽是个陌生人,但至少也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吧! 可是她错了不是吗?最终的结局也是走向灭亡,若无论哪种结果都是死,那为什么还要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中呢?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莲王府,天外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而同一时刻,西摩汣蓝凤眼一眯,凛冽之色暴涨,身形如电闪出屋外,几个来回已经在莲王府附近转了好几圈。 一屋子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徽墨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个箭步跟在西摩汣蓝身后,“他来过了?” 西摩汣蓝的眼暗沉沉,英俊的侧脸掩映在树荫中,宝蓝石的眼睛闪烁着夺人的精光,“嗯。” 徽墨笑的有点散漫,斜身倒倚在树干上,“没想到还是慢了他一拍,那丫头呢?也带走了?” 西摩汣蓝的眼顿时一沉,和风朔变狂风怒作。 龙玲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腿开始抽痛,抬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浓密的田林中,草长莺飞,翠绿的草长至膝盖处,行走起来也多不便。 颓然倒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胸中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来,浑身燥热难耐,口干舌燥。 风起的大了,田里的麦穗一边倾倒,头发凌乱的起舞,而龙玲滟却是无暇打理,胸口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难道是要死了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本该命绝却硬改天命,所以遭报应了?心里不无讽刺,原来临死前心里可以变的如此的安然,也许等下一秒睁眼的时候她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她可以去哪里呢?原来世界的地狱吗? “你想来地狱吗?”一个声音恰时出现,带着低迷沉醉的嗓音蛊惑般在耳边响起,龙玲滟一惊,立马竖起两只耳朵,半响也未有任何动静,难道听错了? 可是那声音却在此时又响彻整个天际:“初次见面,您好!” 眼前一黑,一个黑衣人影霎时如鬼魅般出现,龙玲滟惊的倒退连连,嘴唇上下打架:“你。。。你。。。是谁?” 黑衣人微微抬起头,可是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宽大的帽檐正好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颊,仅是半个下巴就已经可以让人为之疯狂,龙玲滟心想这是个比笨龙还要漂亮的男人! 只听他的声音悦耳动听带着露珠跃动的轻灵:“我叫莎菲特。” (重拾旧文,文笔生疏了,不好意思,不保证此篇会完结了,非语开了新文,不在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