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精谈系列之东巴之花》 楔子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打开门一个瘦瘦的男子站在门前,黑黑的眼眶,凌乱的胡须,看得出这个人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你就是古先生?” “你是杨威吧!请进” 我把这个男人让进了房间,来到了沙发前坐下。 杨威坐下之后,我感觉他的腿在微微的颤抖,眼睛也在四处的巡视着。看到他这样,我倒酒柜中拿出了一瓶红酒给他倒了一杯递给他,杨威接过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我笑着看看他问道:“好些了吧!” 我接着说道:“我听说你的事情了,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 杨威端着酒杯颤颤的说:“我很困惑,我想变成一个普通人,能够正常的生活,但是我做不到。没有人相信我,甚至……甚至有人把我当成精神病人,但是我知道我不是疯子……” 在我面前半自言自语的人叫做杨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是我一个警察朋友负责辖区的居民,之前多次自杀未遂经历让我的朋友深深地记住了他,但是每次他被救过来所说的话都会叫所有的人把他当做是一个疯子,但是我的警察朋友不知道为什,却有些同情他,似乎觉得他说的话不像是在说谎,也可以说是唯一能相信他说的话的人,之前我的朋友和我谈起过他和他“发疯”的时候所说的话,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这才叫我的朋友把他介绍到我这里来。 在听杨威的叙述中虽然他有点语无伦次,但是我还是听出了点端倪来,他说的这些事一般人听来确实是像一个个疯子在胡言乱语,但是他说话的是逻辑性很强,看他讲话时的眼神、微表情、肢体动作丝毫看不出有一句谎话或者妄言的迹象。人是感情动物,很多情况下的行为并不受理性思维控制,这在心理学中叫做非语言表现。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和他建立进一步的亲善关系,这样才能更加的接近他的内心,只有做到这一步才能真正的帮助他。在他自言自语的叙述了大概二分钟之后我突然打断了他。 “杨威,我相信你!真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恳切地说。 杨威的眼神突然凝固了,他死死的盯着我,问道:“真的么?你相信我?” “我不止相信你,我还要帮助你脱离着炼狱般的生活。”我肯定地说。 杨威的一直紧缩的眉头开始舒展,但是只维持了两秒,他突然大声的吼道:“你骗我,我不相信你,那次那个医生也是这么说,但是在两个小时后他却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面对吼叫的杨威,我依然平静的看着他,我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人,杨威吼叫了一会,他看到我的表情慢慢的又平静了下来。 “杨威,我相信你,真的!”我说“你怎么会相信我呢?” “因为我也遇到过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我想你也是了解了一点才来到我这里的。” 听我这么一说杨威这才真正的平静了下来。我又给他倒了半杯红酒,我自己也到上半杯,之后坐在他的对面。 那好吧,我先给你说个我刚刚毕业的时候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匪夷所思的故事吧,当然,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杨威欣然的点了点头。 我放下酒杯,思索起那件事情。 那是在…… 第一章 丽江古寨 依卜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室友。纳西族人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燥热,晚上开着窗子吹进来的风都是带着热气的,这样的鬼天气实在是难以入睡。毕业了大家也都散了各自追求自己的理想去了,现在寝室里只剩下我和依卜两个人。依卜睡在我的上铺,这样的天气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感觉依卜似乎也没有睡,我用脚蹬了蹬上面的床板,轻声说道:“依卜,睡了么?”上面的依卜叹了口气,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和你一样。”我笑了笑……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聊理想,聊未来,聊工作,聊眼前……聊着聊着依卜突然问我:“你相信人有第六感么?”我笑着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相信了,我专门研究过人的第六感。”我对一些古灵精怪的事情都是十分有兴趣的。 第六感又叫“超感官知觉”我认为是一种客观存在着的能力。这种能力能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真实的第六感其实是常人的感官天生功能。每个人都与生俱来具有第六感!书上是这么写的。 说到这我用脚顶了一下依卜的床板问道:“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看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依卜犹豫了一下说道:“恩,我最近总是有种感觉,还总会梦到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妹妹,我……”说到这里,依卜顿了一下没往下说。 依卜自打到学校以后,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没回过家,似乎也从来没和家人打过一次电话,我们也问过他,他说他家很偏远,通讯不是十分的发达,但是现在这个交通与通讯都十分的发达的时代不应该还有那么不发达的地方啊,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大好过多的过问,但是我也注意到虽然没见过依卜和家里联系过但每当他提到他的阿爸、阿妈特别是妹妹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依卜对他们有着深深地眷恋之情。看依卜的心情我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简单的安慰他一下,又聊了一会就不只不觉的睡着了。 早上睁开眼睛一看电话已经九点多了,大概是昨晚上睡的太晚了,还是有些困意,想想今天也没什么事,再睡一会。正当我似睡非睡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我还在仔细听的时候,房门一下子被撞开了。这一下子着实的吓了我一跳。我刚要起身看看是那个孙子这么不礼貌,定睛一看原来是依卜,本来我还想好好地骂他一顿呢,但是我看到依卜的脸色,我顿时没了火气,因为我们认识四年了,但是我却从来没见过他这幅表情。 他近乎是被射进来似地,撞开门跌跌撞撞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我一个箭步窜下床,上前扶住他,我抓住他的肩膀,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发抖,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你怎么了?依卜” 依卜低着头嘴里含糊着不知道说着什么,我听着应该是他的家乡话。我慢慢的扶起他挪到我的床前叫他坐下,我起身去拿杯子给他倒杯水。这时的依卜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慢慢的抬起头…… 就在他抬起头的一刻我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依…依卜,你这是怎么了?” 依卜望着我,呆呆的看着,那说眼睛布满了一条条的血丝,而且那血丝不是通常的不规则的,而是四周整齐的向瞳孔发射过来的。我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靠近他,一种由心而发的恐惧涌上脑子。我调理着内息,努力地让自己平静,慢慢的靠近依卜,虽然他现在呆呆的望着我,但是我预感他会向一头猛兽似地突然扑向我。正在我胡斯乱想的时候,一步突然一只手伸向我,这突入而来的动作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的向后一闪,躲过依卜的手。 依卜还是呆呆的看着我说道:“不是给我的水么?”我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恩了一声:“恩,是……是啊!”说着我把水杯递给了依卜。 “你怎么了依卜?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走过去试探的问他。 依卜还是在自言自语但是隐约中听到他是用汉语说得,懵懵懂懂中听到他好像口中重复着说着:“妹妹……岩朵……”我又试探着问他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听到我这么问,他的眼睛马上转向我,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但是当他转过来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眼睛已经不再那么的血红了。 依卜望着我,我也直视着他就这样大约过了两分钟,我感觉他似乎也已经平静了。我试探着把手打在他的肩膀上,又一次问他说:“依卜,有什么事和我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依卜皱了皱眉头缓缓地低下头。又沉默了半分钟才开口对我说:“他……他回来了!”他这几个字说得很缓慢。我又问他是不是家里来电话了?他摇摇头。那依卜这是怎么了呢?我又再一次的试探着问他。依卜沉思了一会缓缓地说:“是我预感的!”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是有点搞不懂了,只是预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但是反过来一想,按着以往依卜的性格不会这么不理智的,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看着依卜的神情绝对不是单凭一个预感就会这样的。正在我沉思的时候,依卜突然对我说:“我要回家,马上?”说着便起身收拾东西。依卜刚刚起身还没站稳,腿就一软。我见势马上起身扶住了依卜。“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 “那还要走……” 没等我说完,依卜急切的说:“不行,我……我一定要马上就回家。” 看他这个样子我想劝是劝不了他了,我想了一下说:“那好,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回去,你现在这样子我看是很难撑到家了。” 依卜皱了皱么头,断然的说道:“不,不行,你不能去!” 我看看他说:“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能抗到家么?” 依卜又紧锁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把依卜扶到床上,找了一些药和吃的便起身去车站定最早到丽江的车票。 在寝室休息了一天依卜的状态稍微好了一点,晚上十点多我们便踏上前往丽江的火车。 火车走了一夜……又走了一夜终于到了万里之外的丽江古城。这一天两夜依卜的精神好了很多,我也试探着问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含糊的说预感家里要出什么事情,但是还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丽江古城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小时候书上写的“小桥流水人家”应该说的就是这里了。着匆匆的景色还没等我感慨完了,我们就匆匆的转乘前往依卜的家乡的客车了。 我们早上5点下的火车便匆匆去赶客车,依卜说每天只有一班车到他的家,我们幸运的赶上了这班车。颠簸的山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身子都要散架了,看看表我们已经做了将近五个小时了。我看看依卜,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焦虑的神情易于言表。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们终于下车了。 这是一座小县城,下了车我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看手表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了,我看看依卜问道:“这就是你家乡了么?”依卜摇摇头说:“这就快了……很近了。”听过之后我心里暗想我的苍天啊!究竟还有多远啊!这个时候我看到远方跑过来两个人,看着架势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依卜也看到了。我看到依卜一直紧缩的双眉放松了,我知道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说话间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前。这两个人一身少数民族的打扮,一个高高瘦瘦的,看个头足有一米九十多,但是瘦的却有些吓人,也就是一层皮抱着骨头。另一个身材比较匀称,面相也比较清秀。 两个人来到我们近前,先上给依卜深深地举了个躬,那个高瘦的男人先开口说话:“二少爷,你怎么……怎么回来了?”这个称呼还真的叫我有些诧异了,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个称呼,足见依卜的家乡是落后的可以了。再看依卜似乎和平时认识的那个依卜有些不一样。依卜看这两个人的表情明显有高人一等的“贵族”气势。而且听那个瘦高男人的话语间似乎不想叫依卜回来似地。 这个高瘦的男人又看看笑呵呵的问道:“这位是?” 依卜用我听不懂得家乡话回答了几句,那个瘦高个连忙的点头。 我和依卜跟随两个人走出车站上了一辆老式北京吉普车,这车在现在是很难再看到了。上了车我和依卜坐在后面,依卜看了看前面坐在副驾驶的那个瘦高男人问道:“达柯,我阿妹岩朵是不是……”依卜犹豫了一下。我也知道了这个瘦高男人叫做达柯。 达柯连忙应达道:“二少爷,岩朵小姐她……一切都好。”听到这我看依卜又皱了下眉头。达柯接着又问道:“二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依卜沉思了一会又用家乡话说了两句。说完之后前面了的两个人明显的大吃一惊,开车的那个人甚至紧张的猛的踩了一脚油门,车子顿时向前窜了一下。我感觉到他们说的话一定很严重,之后他们又用家乡话说了几句之后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依卜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叫达柯送你回去坐车,你先去丽江古城玩几天,之后就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听依卜这么说我可真是有点火了,但是我回过神一想,不对!通过现在和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一定是依卜或者他的家人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依卜让我回去一定是怕我牵扯其中有危险。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我看着依卜,在他的眼神中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再和他对视了几秒之后我把我的猜测一个字都不少的说给依卜,依卜沉默了。 “依卜你了解我的性格,这个时候你说我会走么?”说完我对着前面开车的人说开车。那个人看看依卜,依卜沉思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吉普车在山道中继续前行。过了一会我拍拍依卜的肩膀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说说!”听我这么问前面的达柯回过头看了看依卜,依卜冲着他摆了摆手说:“古扬是我的好兄弟,不是外人。”达柯听罢把头转了过去。依卜看看我说:“古扬,我真的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依卜并没有多说什么,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焦率。车子在山路上行驶了大概3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下了车达柯和依卜用家乡话说了几句就匆匆向寨子里跑去。我拿着背包下了车放眼看去前方是一座大山,山脚下一座寨子显现在眼前。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别一座巨大的石碑吸引了,这是一块天然的巨石,深褐色的巨石却异常的光滑,也不知道屹立在这里多久了,历经了多少年的风雨冲刷。不知不觉得我走进了石碑,上面的文字弯弯曲曲的,这种文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这是东巴文!想着想着我不禁脱口说了出来。后面的依卜也惊讶的问我说:“古扬你也懂东巴文?”我笑了笑说道:“前几年不是流行卖东巴饰品么?什么东巴挂件、东巴皮画、吞口木人什么的。我当时比较喜欢就研究了一下,我只知道这是东巴文字,但是是什么意思我就真的不清楚了,对了,这是什么意思?”依卜刚要说话,突然看到在寨子中远远地来了一群人。依卜马上迎了上去,我也跟了上来。来的人最前面的是一个长者,身着传统的民族服饰,两撇翘翘花白的山羊胡,看样子有七八十岁了,但是精神却异常的饱满。依卜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了这个人,老者也慈爱的拥住依卜并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依卜和老者说了几句话又指指我,我对着老者微笑着点点头,老者冲我也笑了笑。 依卜向我介绍这是寨子的大长老达卡西,依卜说他的父母早年去世了是达卡西爷爷把他和他的哥哥妹妹养大的。祖孙二人的感情也是溢于言表的。爷爷上前打量我一番笑呵呵地说:“小伙子不错啊!”说着用手拍拍我的头,我感觉在爷爷的手接触到我的头的时候好像突然有刺扎了我一下似地,我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我们一行人进入了寨子,我感觉到有种说不出来的花香飘进鼻子,我不禁用鼻子吸了一下。依卜看到我的这个小动作突然紧张的过来拽住我说:“不要多吸!”我也吓了一跳,莫非这香气…… 爷爷走过来笑呵呵的拍拍依卜说:“孩子,没事的我已经……”依卜也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说:“还是爷爷想的周全,我差点……”二人吞吞吐吐的话听得我只糊涂。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个大木屋前,爷爷叫来那个开车的人,“萨奇你带着这个孩子去依卜房间休息,赶了几天的车一定都累坏了。”依卜也走上前对我说:“是啊古扬,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有点事情,一会我去找你。”我点了点头便随着那个叫萨奇的人去了旁边的一所房子。 这是依卜的房间,室内摆设很简单,左侧是一张单人竹床,门对着的正前方是一张古朴的木桌,我慢慢的走到桌子前面,这时我被桌子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上有三个人中间的人正是依卜,脸上填满他以往的微笑,他的右侧是一个高大的男孩,这个人的五官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但是男子一双深邃的眼睛散发出意思的寒气叫人却有一种不知觉得寒意。这时候我的眼睛被依卜右侧的一个人深深地吸引住了。我不只觉得张开嘴倒吸了一口寒气,整个空间也仿佛在这一瞬间凝结了。我也不知道我愣了多久,直到后面的萨奇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才缓过神了。 我回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萨奇,萨奇傻傻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岩朵小姐都会这个样子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她就是依卜的妹妹?”萨奇点点头自豪的说:“恩,是啊,岩朵小姐是我们寨子的骄傲,无人能及的东巴之花!” 第二章 东巴之花的传说(上) 东巴之花?多美的名字啊,这四个字用在岩朵的身上真是恰当之极。当我第一眼看到岩朵的照片的时候,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岩朵的美。我又看看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回头问萨奇说:“这个人是……”没等我问完萨奇似乎有些发抖,我回过头看看他,看他眉头紧锁,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他这是怎么了?这个人应该和依卜,岩朵有很密切的关系,为什么萨奇会这样呢?萨奇站在那里一直得发抖,在嘴里慢慢的挤出几个字来。“他……他是魔鬼!魔鬼!”看萨奇的状态我也不好继续多问,我拍着他的肩膀到一边的藤椅坐下,萨奇坐下的时候手还在一直的发抖。过了两三分钟他在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是他也发现了我的异样。紧忙站起来,“我……我去给你打点水来。”还没等我说话就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我站起身又走到桌子前又看看那张照片,这个男人竟然是萨奇口中的魔鬼,但是听他的口气又把岩朵依然当成了心中的天使,不禁让我想起一部美国的影片《天使与魔鬼》来,看来在依卜身边发生的事情是越来越蹊跷了。我又看了看照片中的岩朵心中有有了那种不知名的感觉,我马上抽回眼睛不敢再看,这种窒息的美实在是让人…… 我走回床边坐下半卧在床上,可能是真的做了太长时间的车真的是很累,不知不觉中我真的睡着了。 一阵脚步声引入耳边,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依卜刚刚开门走了进来,我翻身起来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依卜走过来眉头依然紧锁,但是走过来应该是怕我看出来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休息的怎么样,古扬?去吃饭吧!”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起身跟随着依卜出了房间。 “欢迎你我的孩子,你是我们东夷村的贵客。”达卡西爷爷上前热情的招呼我。吃饭间我知道了达卡西爷爷是山寨的长老首领也是一位智者,他的年龄虽然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但是实际的年龄爷爷说自己也有些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听席间的人说爷爷已经有百岁的高龄了。吃饭前村寨的人做了祈祷,原来这里的人信奉的的是东巴古教。 据爷爷讲东巴古教是东巴教是在纳西族古老原始宗教基础上吸纳借鉴藏族苯教一些仪轨而形成的纳西族的宗教。听到这我的好奇心立马被勾起来了,问道:“爷爷,那么东巴是什么意思呢?”爷爷笑了笑,一旁的达柯也笑了笑说道:“这你可问到了,爷爷可是纳西的活字典。”爷爷点了点头接着说起东巴古教的来历。 东巴教源于西藏的古苯波教。“东巴”是纳西族所信仰的原始宗教东巴教中的经师或祭司,意为“智者”。据《苯教史》,“教导有关善恶因果的称为顿巴。在藏语中“东巴”或“顿巴”一词有“指路的人”、“智者”的含意。苯波教始祖顿巴辛饶米保和佛祖释迦牟尼也被称为“东巴”。“东巴”后来成为苯波中某一专职宗教祭司或导师,并被纳西族所广泛继承…… 说到这爷爷摆了摆手说:“哎!只听我这个老头唠叨了,说的太多了,大家快吃吧。” 饭后我和爷爷道了别跟随依卜回到了房间,这时候已经有人为我又搭了一张床,晚上的小村子格外的宁静。 我洗涑完之后就躺到了床上,依卜也回到了床前。依卜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静静地坐着,我也没有问他什么。过了一会依卜突然问我:“古扬,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这不太想你的性格啊!”我笑了笑暗暗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涉及到你的家族和村寨的事情,我是外人我知道有些事我是不应该问的。”依卜紧紧的低着头说:“我是……我是不想你躺进这浑水里来。”听他这么说我猛然坐了起来气愤的说道:“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这摊浑水外面么?”依卜听完双手抱头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不要说了,你是我的兄弟,你有事情我应该帮你分担。”我愤愤的回击他。 听我说完依卜慢慢的下了床不自觉地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张照片看着,过了一会依卜突然对我说:“古扬,好兄弟我把整件事的始末都告诉你,但……但其中会有一些你可能理解不了的超自然事物你一定要听我说完。”依卜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措不及防,虽然我不是无神论者,也相信世界上一定有超自然的事物,但是毕竟耳听为虚,没有亲眼见过……我回头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就是我和依卜决定来之间他的眼睛出现血丝的骇人一幕。想到这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是可以理解的。依卜看看我,自己做在了一边的藤椅上手里依然拿着那张照片。事情的从我小时候说起…… 依卜的“依”在纳西族里老二的意思,我还有个哥哥叫玉树,有个妹妹叫岩朵。我的阿爸是村寨的族长,在岩朵出出生满月的当天我的父母突然离奇的失踪了。我们兄妹三人可以说是由达卡西爷爷照料大的。那年我三岁,哥哥七岁,我只是隐约的记着阿爸和阿妈的样貌。 我们的寨子不是普通的村寨,我们全族人世世代代守护着一座东巴古教的圣石,就是你在村口看到的那块。为此我们全族的小孩在到了七岁之后除了学习日常知识之外还要学习一样特殊的技能,就是“蛊术。” 听到这我有些不寒而栗,“蛊”只在小说和影视中看到过,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玩意,但是我没有打断依卜,我也相信依卜说的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族长和长老们会选择有资质的孩子来教授蛊术,目的是为了守护圣石,禁忌利用蛊术害人、外传等等。一旦有蛊惑师利用蛊术做出违背教义的事情必将受到反噬。我们三兄妹是必然会备选中的人选,因为我们是族长的子女。我后来知道蛊术以苗族最为盛行,但是那种和我们东巴古教中的蛊法是不同的,听爷爷讲过东巴教的蛊术西藏苯教相传下来后来虫蛊流传到苗人之后演变成了苗蛊和传到南洋一代形成了降头术。而我们学习的蛊术是结合苗蛊和降头术的一种比较原始的法术。但是学习蛊术是要讲天分的,我们三兄妹中天分最好的就是我的大哥玉树,而且他还有个特殊的身份就是未来的族长。但是在十年前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记得那是一九九三年夏天,那年的雨季很长,那次下了整整一个月的大雨,有一天的晚上雨依然很大,在睡梦中一声巨响把全寨子的人都惊醒了。有的说是地震了,有的说是滑坡了还有的老者说是山神发怒了。最后还是爷爷出面稳定了大家的情绪,带着几个人到后山查看,大家一行人到了后山发现确实是山体滑坡,万幸的是并没有人员的伤亡。爷爷派两个人守在山脚下面随时观测,以免再有严重的危险殃及村寨。早上起来连月的大雨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又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正在大家纷纷议论昨晚滑坡的事的时候,一个昨晚上在山脚下守候的村面突然跑回来报告一个消息:在山体滑坡后后山的一面山体好像被什么利器横切的斩断一样,生生的切掉了一面,而且在山体的横切面上有文字。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村寨,达卡西爷爷马上带着人前往观看,我们兄妹三个人自然也跟随前往。 到了后山脚下,地下是一堆碎石,向上一看一面的山脊真的是向被什么利器切断一样,上面确实有文字,并且是古东巴文。那个时候我对古东巴文还不是很了解,但是爷爷和一些上岁数的长者都能过读的懂,几个长者看完这后竟然切切的议论起来。 “这是我们族人的光荣啊!” “那是谁呢?” “一定是岩朵了……” 听到他们在说“岩朵”两个字,我和哥哥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几个年长的人。这时爷爷也向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议论了。玉树急切地问道:“爷爷,上面写的什么?问什么他们提到岩朵……” 山文大致意思写道:甲戌年辛未月丁巳日东巴之花降临于此印记为证族人永守万福爷爷说完我们也是一惊,因为我们也知道东巴之花的传说: 第二章 东巴之花的传说(下) 《东巴之花的传说》相传在远古的白山、白水之地生长着一株洁白的含苞待放的花蕾,经历常年风霜雪雨的磨砺、天体万物的滋润顽强的生长着。一天,丁巴什罗途经此处发现此花便俯下身用手抚摸着这株花蕾,起名“东巴之花”。丁巴什罗祈求神灵愿此花给人间带来吉祥。丁巴什罗祷告过之后,花蕾奇迹般的骤然绽放,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的声音,在绽放的花蕾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婴,丁巴什罗上前抱起女婴再度向天祈祷。 之后丁巴什罗把女婴留在了当地的部落族长家里养育,并告诉族长此女是圣洁吉祥的化身,不要沾染世俗,可保佑全族的兴盛,但是切记花源于土,命劫于根,东巴之花一定不能离开这片滋生她的土壤,切记! 丁巴什罗走后族长夫妇为这名女婴起名芭衫并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贴心的照料着她。随着芭衫的一天天的长大整个氏族也越来的繁荣,疆域的扩充、族人的丰实。族人们也自然的把芭衫当做氏族的神灵信奉着。芭衫长大到十三岁的的时候已经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了,而且她的惊艳是无人能及的,整个村寨也总能听到芭衫铜铃般的笑声。 族长家里有个儿子,名字叫葩杷,他和芭衫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个人一起成长,一起玩耍。随着两个人的长大,二人之间萌生了一丝奇妙的感觉。族长看出了这个苗头,渐渐地疏远两个人的距离。但是芭衫看不到葩杷就会有一种深深地不安,葩杷也是一样。终于有一天晚上葩杷悄悄地来到芭衫的窗前想悄悄的看看芭衫,不想被族人发现了。族长狠狠地打了葩杷一顿,告诫他说芭衫是圣洁的东巴之花,是不能被你这样的凡夫俗子玷污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是不能有这个念头的,想都不能想。之后便把葩杷关到了柴房。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芭衫第一次留下了眼泪。晚上芭衫来到柴房悄悄的来看葩杷。看到他满身的伤痕不禁再次流下了热泪来。眼泪滴到葩杷的身上,这个时候葩杷的伤口竟然慢慢的愈合了。两个有情人在拆房相拥在一起,两个决定一起逃走。 可是他们刚刚逃出不到几里就被族人抓了回来,氏族的长老们十分的气氛说是葩杷玷污了圣洁的东巴之花,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族长夫妇也无可奈何的接受了长老们的意见,将葩杷“天灭”。当天晚上族人在祭祀台将葩杷绑在藤条编制的笼子里由氏族里的祭祀师进行了隆重的祭天仪式,这时候的芭衫被族人架着等待和情人的最后的离别。祭祀仪式很快到了最后的一个环节,祭祀师将一坛尸油的黑狗血泼到虅笼上,用火把点燃了天火祭天。当火把点燃笼子的那一刻,葩杷没有在发出一声,只是眼睛深情得看着祭祀台下被押着的芭衫。这一刻芭衫看着自己的爱人被烈火活活的烧死,顿时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发出了一声震天的长长的哀嚎。随着哀嚎声起芭衫的脸由红润变得惨白,那脸色白的叫人窒息,慢慢的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灰白——银白——雪白。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长老们和祭祀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骇人一幕。随着葩杷慢慢的被烧为灰烬,芭衫也停止了哀嚎,两边原本押着芭衫的族人再过来看芭衫的时候不禁吓得大叫了起来。这时的芭衫肌肤、头发变得像纸一样惨白,再仔细一看芭衫的眼睛里竟然流淌出黑色的眼泪。在场的人没有人在敢上前。 这时芭衫幽幽的站起来没有在哭一声,没有在说一句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忐忑的长老和族人们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芭衫没有在出过房屋,整个部落也没有出现什么灾难,族人正常的每天把饭菜送到芭衫的房门前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就这样过了七天的晚上突然一阵异常的黑色飓风像恶魔一样席卷了整个部落,飓风中似乎能听到一个男人的咆哮,长老们赶紧团坐在祭祀台上一起念着咒语。飓风围绕着分村寨任意的肆虐着,久久不愿离去。祭祀法师和几个长老拿出法器念念有词引来天雷触发天雷咒终于击散了飓风。 过后族人愕然的发现这个部落只有芭衫的屋子没有被飓风损毁。大家马上聚集到芭衫的房前,祭祀师和几个长老仗着胆子进入房间,霎时间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呆在那里。 芭衫不见了……地上竟然长出一朵黑色的花蕾。 正在大家吃惊的刹那,花蕾长出了黑色的花藤迅速的蔓延着向外延伸着。顿时风雷大起,天旋地转。族人的哀嚎声伴着肆虐的狂风淹没了整个部落,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停止了,土地上洒满了一条条黑色的水流。惊恐的村民们在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液体,人们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倒在地下,这个人正是芭衫,她的白衫已经染成了黑色,只是那一头雪白的头发遮挡着整个脸庞,嘴里默默地一直念着:“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族人愤怒了,认为这个眼前昔日的东巴之花是个不祥的妖物,有的愤怒的族人要上前打死她。这个时候芭衫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当她完全的站起来之后露出了那张惨白的脸,双眼中仍然渗透出黑色的眼泪。这时在场的族人虽然愤怒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芭衫回过身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房子…… 三天后整个部落的人全部不见了,地上随处可见变人形的焦炭,整个部落只能听到阵阵的哀嚎。这时候一个高大身影从远处缓缓地走来,这人到了村寨,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一个已经变为焦炭的族人,那具焦炭顿时变为了一团飞灰飘向天际。这个人又缓缓地走向了芭衫的房屋,轻轻地推开那扇残破的屋门看到屋内倒在地上的芭衫。 丁巴什罗上前轻轻地抚摸着芭衫,这时芭衫像孩子一样一头扑进丁巴什罗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丁巴什罗搂着冰冷扭曲的芭衫潸然泪下,当眼泪滴到芭衫的头上那一刻芭衫的头发慢慢的由纸白变成了乌黑,皮肤也渐渐地变成了红润。身上的黑衣开始慢慢的脱落显现出洁白的躯体。丁巴什罗一边抚摸着芭衫的头一边口念咒语。杀时间芭衫猛的仰起头在眉心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直冲天际。白光消散之后芭衫不见了,丁巴什罗的手中却多了一颗白色晶莹的种子。 若干年后一个部落占领了这片荒芜的土地,后来族长家生了一个美丽的女婴,这个女婴的脖子后面有一个花瓣形的胎记…… 这就是东巴之花的传说,后来但凡出现东巴之花的部落必然风调雨顺,繁荣昌盛,但是前提是被赋予东巴之花的少女必须是圣洁不可侵犯的,也不能离开生养她的她的土地。 听完之后我和玉树不约而同的看着岩朵,岩朵也无辜的看着我们?“阿哥,怎么了?”岩朵看着我和玉树。 是的!岩朵的后颈有一颗花瓣形的胎记。小的时候不明显,但是现在一看那确实是一个花瓣形的胎记。岩朵就是东巴之花。 第三章 蛊惑人间(上) “这只是个传说,那后来呢?出了什么事情?”我急切的问依卜。依卜坐在椅子上手里那着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手有些发抖。接下来发生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岩朵成了东巴之花,我们氏族的骄傲。受到族人的敬仰,似乎都被有些神话了。但是我和玉树却发现岩朵没有以前开心了。我和玉树知道为什么,岩朵是一个很还学习的女孩,在书籍中她知道了外面的大千世界,她也憧憬着自己的美好未来。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她一辈子只能呆在这个没落的村寨,受着“万人敬仰”。就这样过去了五年直到一件事的发生改变了我们三个人的命运。 记得是那年我在镇子里上学,岩朵成为东巴之花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村庄,更不用说上学了,玉树不知道为什么也放弃了学业。暑假回家的时候听说村里突然有传言说玉树不是阿爸和阿妈的亲生子没有权利继承族长的位子。而且这种声音愈演愈烈,我听说后马上去看玉树,因为我知道他也已经知道了。 我来到玉树的房间看见他镇定的在房间看书。我试着点了点这件事情,玉树的态度却很让我惊讶。玉树拍拍我的肩:“依卜,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我是谁,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我也没有说什么别的和玉树聊了一会边起身离开了,但是当我走的时候无意中扫了一眼与书看的书。那是一本破旧的淡黄色的书,我清晰的看到书皮上的几个东巴文的字,虽然我认不太全,但是我看到了两个词我是认识的,“邪恶”“蛊术”。 几天后一个叫吉布拉的族人死在村口,据说散布玉树谣言的人就是他,他的死相异常的恐怖,发现的时候整个身体向蜂窝一样密布着密密麻麻的蜂眼,每个蜂眼都向外渗着透明的液体。我和玉树跟随着爷爷和一行人到了现场一看,有的人顿时吐了出来,惊呼声不断。一个族人上前道:“长老,赶快报警吧!”爷爷看着尸体皱眉沉思着没有说话,当族人再次催促的时候,长老扬起手打断他说:“来不及了!等到警察来了之后他早已经变成了一滩脓水了。” 听到这大家又纷纷议论起来了。我走上前问爷爷“这是怎么回事?”爷爷回过头来,这是一种十分邪恶狠毒的蛊术叫做“蚀尸蛊”。我也学了几年的蛊术怎么听都没听过这种蛊术呢?爷爷叹了口气说,这是十分古老的一种下蛊巫术,你们学的蛊术只是为防身护族的粗浅下蛊方法,而这种凶残暴敛的蛊术在我族早已失传了,我也是在古书上看到过描述。据说现在只有在湘西的蛊术中还有流传。 大家把吉布拉的“尸体”用麻盖上浇上油点燃,等火散尽又用土盖实之后便回村了。爷爷带着其他的长辈们去议堂商量这件事。我和玉树两个人回了家,一路上玉树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且看他的表情冷静的叫人窒息,但是我的思绪却十分的混乱自打我听到爷爷口中说出那可怕的蛊术之后,我顿然想到了在玉树房间看到他在看的那本书。这个时候我是应该问问他还是…… 我最总没有问出口,到了家里我们看到岩朵正在焦急的站在门口,看到我们岩朵跑过来焦急的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没等我说话玉树迎上前握住岩朵的手笑呵呵地说:“阿妹,没事的,吉布拉死了。”岩朵的表情更加凝重了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什么。 晚饭的时候爷爷说这件事情很严重,经过长老们的商议一定要封锁消息,如果传出去会带来更大的恐慌。长老们做出了决定大家也就没再说什么。晚上回到房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起身没有开灯出来房门想找玉树好好谈谈,毕竟我们是兄弟,我也希望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来到玉树门前我轻轻地敲敲房门,“玉树,玉树是我,依卜……”敲了几声屋内没有应答。难道依卜不在房间,我在玉树的房前徘徊了五六分钟,屋内确实没人。回到房间我更加睡不着了,脑子里乱乱的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一夜了,天已经亮了我才有了些困意,正在我有了睡意的时候一声慌乱的敲门声骤然间把我惊醒。 我连忙跳起来直奔房门,我打开门向外望去一个族人拿着用来召集的铜锣一边跑一边敲着,嘴里颤抖着喊着:“死,死了!死人了!!”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的脑子想要炸了似地,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远处玉树的房门? 玉树这个时候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玉树也看到我了,竟然怪异的笑了一下。我们来到后山脚下,一个人仰卧在山脚下,走近一看是村中的一位长老,名字叫喀伽。只见喀伽长老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两只手竟然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两只眼见圆圆的睁着,眼球中布满了不规则的血丝,眼、鼻、口、耳七窍都在渗着血水。我和玉树到了之后爷爷带着一些人已经来到了。我上前看到这个惨状吓得身体都在抖了。我凑到爷爷的身旁,“爷爷,这难道还是什么蛊术么?”爷爷沉思了片刻默默的说:“不,这不是蛊术,应该是南洋人所说的降头术。”天啊,短短的两天一个小小的村寨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奇异可怕的事情。爷爷什么是降头术? 降头术只是南洋一带的人起得叫法,其实是邪术的一种,在我教的东巴古经中也有记载,民间也有传说,说是降头术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当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罗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边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分大乘的「经」,另部分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罗,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但这些都是传说,我也没有见识过,但是在古书中记载一种降头术可以迷失人的心智,控制被下降人的身体。 这次大家没有碰动尸体,爷爷叫族人报了警,两个多小时后警车陆续的赶到封锁了现场,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对村寨里的每个人进行了详细的盘问,几天后我的了解到了三条信息:一、喀伽长老是被自己掐死的,没有外伤,没有搏斗的痕迹。二、在喀伽的家里发现了一些没见过的虫子的卵,当警方带回去之后那些虫卵突然蒸发了,再回来取的时候已经再也不见了。三、警方问道玉树的时候他说他案发整晚都没出过门。 是的,玉树说谎了。 因为实在是没有任何线索这个案子成为了悬案。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一层阴霾的空气仍然笼罩着整个村寨。没有人怀疑过玉树,毕竟他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不可能掌握这么高深的法术。但是只有一个人怀疑他,这个人就是我。 村子经过了十多天的安宁,我也要回镇里上学了。这天晚上我想去看看岩朵,这段时间我发现岩朵也是心事重重的,我到了岩朵的门口敲了敲门发现她不在房间。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呢?我下意识的想到了玉树,想打这里我紧忙向玉树的房子跑去。玉树真的也不在房间,他们怎么了?会去哪呢?会出什么事么?我是马上通知爷爷还是…… 我们小时候兄妹三人只要有不开心的事情就回到后山的一个山洞里面,出来的时候还会把山洞口隐藏起来,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不知不觉的我一个人竟走到山洞的门口,我猛的站住了脚,山洞口就在眼前,并没有掩饰,里面有人…… 难道? 山洞口很黑,但是这个山洞我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我进了山洞在崎岖的隧道里摸索着,走了没多远我发现前面似乎有微弱的灯光,我垫着脚慢慢的前行,我听到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我当上了族长,我必须的铲除……” 通过这两句对话我已经知道了这两个人就是岩朵和玉树。等听到玉树说“铲除”这两个字之后我的心里陡然一惊,也是这个反应让我不小心碰了一块脚边的石头。 “是谁?”玉树紧紧的把岩朵搂在怀里。 我走了出来…… 我看到岩朵依偎在玉树的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羊一样。玉树用一双凶狠的眼睛瞄着阴暗角落里的我,就这样过了两三秒钟,玉树认出了我。 “是依卜?是你么?”玉树试探着问着我。 我从角落中走了出来,眼前这一幕我能感觉到他们绝对不是兄妹的这种感觉。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听着依卜,我们是真心的”玉树坚定的说道。 “那……你们也不能这样……” “不确实不是阿爸和阿妈亲生的” 听到玉树这么说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想到了之前的传闻,难道这些都是真的?我不敢往下在想……我又看看岩朵,这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双大大的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岩朵,你是东巴之花,你怎么能……”没等我说完岩朵的眼泪已经滑落下来。 “我不想做什么东巴之花,我只想和玉树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永远。”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山洞外面传来了一阵闷雷声。我们三个人同时一惊。玉树说了声:“不好!”牵着岩朵向我站着的洞口方向走了过来。我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回头向洞口看去,这时候我只觉得脖子一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了,“醒了,终于醒了二少爷,太好了!”一边的达柯看我醒了兴奋地手舞足蹈。过了一会我看到爷爷和几个长老也来了,我也渐渐地清醒了过来,我试着做起来但是发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爷爷上前扶住我说:“孩子快别起来,好好地休息。” 我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带着伤,就连爷爷胳膊上也带着纱布。还有我这是怎么了,我努力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幸好我还没有失忆,我记起我到了山洞发现了玉树和岩朵,后来我就晕倒了。 我用微弱的声音问道:“爷爷,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摸摸我的头“孩子,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于是我坚持的问爷爷倒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玉树有关,当我问到玉树的时候我发现大家的表情变得一致的愤怒。我知道一定是玉树,而且出大事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爷爷叫所有的人都出去,和我讲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自从两起诡异的命案发生以后,虽然警察没有办法侦破,但是爷爷和村中的长老们并没有放弃调查这件事情,毕竟这种恐怖的杀人手法太叫人畏惧了,爷爷说在他百岁的高龄中也未亲眼见过这么厉害的邪术。经过长老们的商议为了避免族人再有伤亡,这件事情必须要查清楚。 首先怀疑的人就是玉树,因为这两个人得死都和玉树有关系,并且当中还隐藏着一个秘密。十多年前喀伽长老外出,晚上再回寨子的途中听到路边的草丛中有婴儿的哭声,喀伽抱起婴孩一看是个刚生下来不久的男婴,喀伽不忍将这个婴孩丢弃便带回了村寨。巧的是当晚族长的老婆也突然生产,不幸的是由于难产孩子死在了腹中。正巧这时候喀伽抱着孩子来找族长,这是族长的家里只有悲痛的族长夫妇,接生婆和达卡西爷爷。爷爷结果这个襁褓中的婴孩,仔细的看看,当即产生了一个想法。 就这样这个男婴便成了族长夫妇的孩子,爷爷为这个孩子起名叫做玉树。这五个人也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就这样相安无事,玉树慢慢的长大,后来又有了依卜和岩朵。 第三章 蛊惑人间(下) 但是再一次达卡西爷爷和喀伽长老的不经意对话间叫外面的吉布拉听到了,吉布拉是村中祭祀的儿子,在村寨中有一定的实力,他和玉树向来不和,听到这个秘密,吉布拉知道机会来了,只要这个秘密公布了玉树就不可能在继承族长的位置了,所以他开始在村寨中散布谣言。但是没想到竟然那样的死了。喀伽长老当晚就怀疑了玉树,要当面去问个明白,但是被爷爷拦住了,因为爷爷明白就算玉树有这个动机,但是这么厉害的蛊术年轻的玉树怎么可能会呢?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喀伽长老竟然也恐怖的死去了。 正当长老们没有头绪的时候,有人向爷爷举报说喀伽长老似地那个晚上看到喀伽长向后山走去,后面不远处还跟着玉树。当时出事后由于太害怕了没敢说出来。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沸腾了,有的长老说一定要把玉树找过来对质。爷爷也想弄清楚这件事毕竟他是看着玉树长大的,于是派人去找玉树。派去的人发现玉树不在房间马上回来告诉爷爷。爷爷也预感到事情不妙边马上派人去找依卜和岩朵。果真几个人都不在,东巴之花消失了可不是件小事,爷爷马上召集族人集合分头去找。 爷爷带着几个小伙子找到了后山,今晚是满月,族人有都拿着火把所以看的是很清楚的,在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看到了迎面跑过来两个人正是玉树和岩朵。 这时的玉树和岩朵看到迎面而来的村民之后就想受惊的兔子之后不知所措,岩朵紧紧地依偎在玉树的怀里浑身直抖。 爷爷向前走了一步,问道:“玉树,你这是要干什么?” “爷爷我尊重您,虽然我不是阿爸阿妈的亲儿子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爷爷一样,您就放过我们一次吧。” “你都知道了?好,我先问你,喀伽长老和吉布拉是不是你杀死的?”爷爷气愤的问道。 玉树轻蔑的笑了一下:“都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爷爷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恶毒的巫术?” 玉树突然狂笑起来,那笑声听到叫人毛骨悚然,之后咆哮着说道:“难怪你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我教中有这么高深的巫术么?今天我一定要带岩朵走,谁敢拦我?”说到这玉树停顿了一下看看怀中的岩朵之后转过头来在口中挤出一个字来:“死!” “难道你进过我教的圣地?”说到这里爷爷更加气愤了! 玉树狂笑了两声!说道:“什么圣地,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族人么更加愤怒了,这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玉树了,大家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上前。 岩朵仍然紧紧地抱着玉树,身上瑟瑟发抖。玉树轻抚了一下岩朵的脸,岩朵不知不觉的晕倒了,玉树抱起岩朵放在身后,回过身来向前走了两步轻蔑的看看对面的一行人,这时在场的族人已经抑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了,一拥而上要制服玉树。 只见玉树口中默念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咒语,左手伸进衣兜掏出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一把塞进口中快速的咀嚼着,那虫子的体液有的竟然溢出了嘴角,这一下着实吓了涌上来的族人一跳,大家停住了脚步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后面的爷爷也算是下蛊高手了,但是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就在这一霎那玉树向天大声的吼叫了两声当他在抬起头来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爷爷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玉树用的是什么术数。变了身的玉树低着头张着双臂低声的说道:“挡我者死!”这时有两个族人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其中一个拿着佩刀照着玉树的头部砍去,就在刀锋即将要碰到玉树的头的时候,玉树的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按住了这个族人的头,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哪个族人的头像一个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突然地爆开了,鲜血夹杂着脑浆飞溅的到处都是,尸首在晃动了几下之后骤然倒地。另一个冲上来的族人看到这个情景当时吓得已经不能动弹了。这时玉树竟然转到了这个族人的身后了,这人直觉得后心一热,心脏竟然穿透肋骨在胸前爆了出去,当场毙命。 这短短的十几秒两条人命就这样恐怖的被夺去了,在场的人除了爷爷之外都傻在哪里了。爷爷知道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玉树了,他是个恶魔。不能再放纵他了。想到这里爷爷口念咒语在背后背着的竹筒中拽出一条花斑蛇来,爷爷掐着蛇头部掰开嘴,小蛇露出了一对绿色的毒牙来,爷爷掐着蛇向自己的胳膊按下,这只蛇在吸了爷爷的血之后突然间死了。爷爷继续口念咒语,大家看到爷爷被蛇咬的胳膊迅速的肿大起来。这一切对面的玉树也看到了,他嘴角微微一笑,轻蔑的说道:“没想到你这老头子竟然练成了万蛇噬”。 只见玉树站在那里扬起双手,闭上眼睛默念咒语。渐渐地玉树的印堂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向外迅速的扩散开来,每根血管都像要崩裂似地。这时有两个胆子大的族人想偷偷地绕过玉树抢回瘫软在地上的岩朵。 两个人已经悄悄地来到了玉树的身后眼看就要来到岩朵的身前了,只觉得身后一阵阴风吹过来感觉后背一阵的发凉。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两个人的头颅像足球一样同时被射了出去。玉树狠狠地看着这两个偷袭者。当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爷爷已经释放了“万蛇噬”。 “万蛇噬”是东巴古教经文中记载的比较高深的巫术,只有少数的教中长老才能学习,由于这种巫术的破坏力太为强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不能够使用的。释放万蛇噬的时候,犹如万条毒蛇钻入对方身体,渗入骨髓,叫人在一两秒钟当场毙命,一般的巫术都难以抵挡。 玉树转过头来看到一团黑气正在向着自己袭来,玉树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因为刚才为了岩朵的分神,耽误了破解的最佳时机,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够多想,玉树双手按住丹田提气,张口大吼了一声,随着这一声闷沉都吼叫声竟然将这团黑气震散反噬回去,除了爷爷是练习此法可以免疫,剩下的所有族人被这万蛇噬侵蚀,当场毙命。 玉树虽然震散了大部分黑气但是也受到了万蛇噬的侵蚀,一口黑血但是从嘴里喷溅出来,玉树知道这种情况下他是带不走岩朵了,他抬起头看看愤怒的达卡西爷爷,爷爷看到满地的族人的尸体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在此驱动了万蛇噬。 玉树站起来轻蔑的冷笑了一下,“我会再回来的,到时候整个村寨将尸骨无存……”随后掷出了一颗黑丸,但是黑烟四起……黑烟散去,其他的族人也闻讯的赶到了,大家看到了骇人的一幕,满地氏族人的死尸和鲜血,还有半卧在地上的达卡西长老,族人上前扶起爷爷,痛苦,哀嚎声响彻整个夜空。稍稍缓过来的爷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岩朵。 众人愤愤的踏过尸体,大家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躺在地上,爷爷上前反过来一看,正是岩朵。 第四章 第一封信(上) 听到这我急切的问爷爷岩朵怎么样了?是不是…… 爷爷说岩朵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但是醒来之后除了头发完全白了,还不能说话了,后来发现不能见光,见到阳光皮肤就像被灼烧了一样。爷爷又说,清理完现场大家开始找我,找了整整一夜,早上终于在后山的一片灌木丛中找到了昏迷的我,我被下了蛊,不是致命的,只是昏睡了三天三夜。 爷爷问我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我没有说实话,我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寨子死了这么多的村民,长老们也很是苦恼,报警的话很难圆这些人的死因,后来还是爷爷果断决定,逐个安慰了死者的家人,之后进行了掩埋。我好一些之后去看了岩朵,她没有叫我进去,也没有见我。直到我上学走的那天我去向岩朵道别,她才打开窗子静静地看着我,我看到她的一刻我的心几乎都要碎了,岩朵瘦了好多,一头雪白的头发披散着,阿妹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的眼泪马上如泉涌般落了下来,岩朵看到我这样,轻轻地摇了摇头,冲着我微笑了一下。看到后面有族人过来马上就关上了窗子。就这样我离开了村寨,到了这个北方的城市,临走的时候爷爷告诉我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听依卜讲到这我的心里也跟随着跌荡起来,我虽然相信依卜所说的事情,而且里面有很都东西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那你这次是怎么会要回来的?”我问依卜。 “我是感应到了一种叫传心术,也叫做传心降的召唤。”依卜说。 传心降?一定又是一种可怕的巫术。 依卜接着解释道:“传心降是只有亲近人可以修炼,使用的召唤术,不管远隔千山万里都会感应得到。对我而言能对我使用这种巫术的只有两个人,就是玉树和岩朵。所以我收到传心之后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我预感到绝对不是好的事情。由于我掌握的不好,在接收后就很虚弱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今天见到岩朵了么?” 依卜点了点头,岩朵见了我,她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又瘦了许多,但是她见了我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也没透漏出什么信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发的传心降,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她是不是觉得有外人不还和你表达什么?你注没注意到一个细节,你说你临走的时候岩朵曾向着你笑了,但是发现有人之后马上关上了窗子。听我分析完,依卜也感觉到了,他看看我,我知道他此时的无助。 “今天别想了,明天我们从长计议。” 依卜点了点头,我看了看电话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早上起来我看依卜还没有醒,他真是太累了。我没有叫他独自走出了房间,一开门我看到远处似乎有人向我这里看着,看我出来马上闪没了。难道有人在监视着我们?也许我多想了。 我一个人在小村中慢慢的散着步,来往的村村们都热情的和我打着这招呼,我感觉到这里的人民风还是很淳朴的,说来也怪,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都这么瘦呢?应该是和饮食有关系吧。我一边走一边想着依卜给我讲的事情,难道这么恐怖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这样的一个小山村么?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个古朴的木屋前,我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这所房子我觉得似乎和其他的房屋有些不同,在房子的屋檐上吊着奇怪的饰物,像是某种动物的骨头,房檐下似乎还画着某种符咒似地图画,我又仔细一看在一扇门上还开了一扇小门,应该是投递食物的,并且现在是夏天其他的房子都是开着窗子,只有这间是门窗紧闭的。 莫非这就是岩朵的房间,我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窗子,我觉得里面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突然!一双手拍在了我的肩头,我吓得打了一个寒战。 “孩子吓到你了吧?”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卡西爷爷正在慈祥的看着我。 我回过身笑了笑说道:“没有,爷爷!” “怎么没好好休息休息啊!” 还没动我回答我看到依卜跑了过来。 “古扬,你在这啊,我还到处找你呢,爷爷也在啊……” 说了几句我们三人走向了爷爷的家。 路上我和依卜走在爷爷的身后,依卜偷偷地示意我不不要把昨晚的事情讲给别人。到爷爷家吃了早餐,我们聊起了这几年我们在学校的一些事情,爷爷很健谈只是也很渊博,和他聊天叫人觉得很开心。 在离开爷爷家的路上我问依卜“刚才那所房子里面就是岩朵吧?”依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一路上我没在说什么,但是我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我想见见东巴之花,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后有这种想法。到了依卜的房子进门的时候我不经意的挥了一下头,一个人影在不远处闪动了一下,我没有做声正常的走进门,进门后我把门迅速的关上了,依卜看看我问道:“为什么关门?” 我做了个手势拉着他慢慢的来到了窗前躲在了窗后偷偷地向窗外瞄去,我轻声的说:“我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依卜疑惑的看着我。“你看!那个人。” 这时我们透过窗子看到一个人在不远处的一处房子后门悄悄地看着我们这里,那个人瘦高的样子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依卜惊讶的说了出来:“是达柯!” “达柯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呢?”依卜问我。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派他监视我们。二、他有什么事想对你说。” 依卜站起来说:“我出去问问他!” 我拉住了依卜,现在不是时候不能打草惊蛇,我们的把整件事情旅顺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不能轻举妄动。 我和依卜坐在木椅上开始梳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依卜接到召唤,回到了村寨。可以召唤依卜的只有两个人,玉树和岩朵。岩朵自从出事之后不能在说话了,基本也是足不出户,更确切地说是被严密的监控了起来。如果是岩朵发出的信号那么她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想念依卜?还是像依卜求救?综合之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后者。难道在这四年中岩朵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依卜说四年前的事情对岩朵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但是我看来对岩朵的摧残可不止这四年,当她成为被族人敬仰的东巴之花的时候已经是身心具惫了。 再有一个可能就是玉树,玉树神秘失踪了四年,这几年中没有一点消息。他离开的时候曾说过一定会回来的,如果这次真的是玉树的话这将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这就意味着整个村寨将要大难临头了。但是玉树多么的凶残,他和依卜的感情是非常好的,也可以看得出他以往并没有一点要加害依卜的意思,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把依卜牵扯进来呢?这三个人可以使用传心术,依卜收到了,那么另一个人是否也收到了呢?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是岩朵发出的信息,既然给依卜发出了,那么就有很大的几率也给玉树发出了。如果是玉树发出的,岩朵一定会感应得到。现在中间的关键的任务就是“岩朵”。 现在整件事情慢慢的有了一点线索了,依卜也和认同我的观点。我们现在顺着岩朵这条线索一定会捋出头绪的。现在首要的就是要见到岩朵,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一定能有所发现的。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为什么会有人监视我们。依卜也很纳闷这个事情。会是谁派来的能?想到这我轻轻地走到窗边向外偷偷地看去…… “依卜!你快过来……”我看到了监视我们的人。 “怎么会是他?”依卜看看外面一个隐藏在一个角落时而露头的男人。 怎么会是达柯呢? 达柯是我一起长大的玩伴,我们以前可以说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长大之后在外人面前因为我是族长的儿子他对我很尊敬,但是私底下我们还是很好的,这次回来见到他谁然他瘦了很多,但是我觉得我们其他的没什么变化。 什么?瘦了很多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前不是这么瘦么? 依卜看我对这么一个小问题这么紧张的问他也有些差异。 是啊,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高高壮壮的。这次回来我也问题是怎么弄的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了,他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暴瘦下来了。 我和依卜决定晚上去看望岩朵。 第四章 第一封信(下) 晚饭时候爷爷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依卜说看大家都没有事情准备再过两天就回去了。爷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依卜也低下了,我知道依卜不舍得爷爷,也不舍得离开他成长的这个村庄。我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论前方有多大的危险等着我们。 回到房间,我和依卜很早就关了灯,我看看窗外隐约有个黑影还在看着我们。躺在床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卜有和我讲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可以看出已不是是很向往小时候的那段纯真的童年生活的。我看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我起身轻轻地走到了窗边,窗外似乎已经没有人了。 我和依卜从后窗爬出,我跟随着依卜去往岩朵的房屋。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皎洁,照在白色的土地上反射的更加的光亮。我心想这样的夜晚不用有人跟踪,只要外面站个人远远地就能看到我们。不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岩朵的房前。我正在往前走突然听到依卜“啊!”了一声。 我们离岩朵的房子还有十多米的距离,这一路上我都在能见到岩朵而忐忑,就在依卜“啊”的一声我也被惊了一下,我向前望去,岩朵的房子已经映衬在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就在这一刹那我也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呆了,房子的窗子是开着的,一个一袭白衣,满头白发像鬼魅一样的身影正伫立窗前。惨白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难道她就是岩朵,娇艳的东巴之花?我和依卜停住了脚步,这样对视着岩朵。岩朵突然伸出手关上了窗子,我看看依卜是过去还是?我看得出依卜现在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子噶一声,岩朵的房门开了一个小口,看到这个情景,我和依卜不约而同的向着岩朵的房子走了过去,我跟随着依卜进入了岩朵的房间,我回过头向四外望望,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便轻轻地关上了门。回过身我看到了岩朵,她离我是这么的接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的花香。 岩朵坐在窗前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现在的岩朵和我看到的照片中开心的岩朵简直判若两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光彩,身体消瘦的似乎又一阵风刮来都能将她吹倒,两腮深深地塌陷,一双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毫无光泽。岩朵呆呆的坐在那,我发现她一边的被子整齐的摆放在那里,似乎她从来都不曾淡然的入睡过似地。 依卜拉着我走向前对岩朵说:“阿妹,这位是古扬,是我的好朋友,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依卜说完我看着岩朵微笑的点了点头,对面的岩朵这才微微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被她这么一看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惊恐,我们四目相对,我感觉到岩朵似乎要看透我的心一样,这个时候我的眼睛要是有一丝的闪躲,我知道岩朵将不会在看我一眼了,因为那样我就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这时我突然有个想法,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子,我也想通过岩朵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世界,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平静了很多,我镇定的看着岩朵的眼睛,我发现岩朵的目光不是呆滞的,那是一种复杂的感觉,失落、迷茫、惊恐……我心里一直在暗暗的想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能做什么?我能给眼前的这个可怜的女孩带来什么?经过这次眼神的交流我有了一丝的感触,我知道这个女孩需要什么?就是希望! “古扬,古扬…”依卜一叫我,我这才缓过神来。 “岩朵妹妹,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说话,但是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们也想……”还没等我说完,岩朵突然站了起来,她轻轻地在被子底下拿出了一样东西,转过身来走到我的面前,当她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连气都不敢喘一下,甚是有种窒息的感觉。岩朵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来递给我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信封,当我接过这封信微微的点了点头,突然用手点了点我的胸口,低下头看看,我明白了岩朵是叫我把信放在衣服里面的衣兜里藏好。我把信塞进了衣兜里放好,我发现岩朵已经走到了门口轻轻地开了门之后又回到了床上坐好。依卜把头探出去看看四外没人,我们便快似地离开了岩朵的房间,在回依卜房子的时候我总是能隐约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进了房间我们挡上所有的窗帘,我和依卜萎缩在床边的一个角落里,依卜找来了一只手电。我拿出信,轻轻地打开我把手伸进去发现里面有一个纸条和一个很硬的拨片的东西,我拿出来一看,依卜又是“啊”了一声!这是一块椭圆形,黄褐色里面带着红色像血丝的饰品,上面还刻满了图案。 “依卜这是什么?”我看看惊恐的依卜问道。 “这是一块鸡血石的配饰,这个是玉树的。”依卜战战兢兢的说道。 “会不会是玉树送给岩朵的?”我问道。 “不,不会,他走的那个血腥的晚上还带着这个,他……他一定是回来了。”依卜慌乱地说道。 你先别急,我们看看纸条上写的什么? 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开始散乱的排列的,内容是:恶树寨玉邪救村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呢?经过我和依卜一番的排列应该是:邪恶玉树救村寨。翻译过来就是:“邪恶的玉树回来了,救救村寨”。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看完之后依卜看看我说:“玉树真的回来了?” 我拍拍依卜说:“不要想了,现在不也有一点线索了么?村子里现在没有出事我们就有希望”。 这时候有已经凌晨了,我和依卜都回到各自的床上躺下,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岩朵的影子,我感觉得到他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她说不出来,似乎也不能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有预感有危险即将要降临,但是我没想到危险来临的这么的快! 正文 第五章 邪恶力量(上) 第二天早上族人在村口的圣石下发现了一具尸体,我和依卜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村民在哪里了,一个人垂着头半卧在圣石上,我看这个人的身材这么的熟悉。上前仔细一看是达柯真的是达柯,他的尸体半卧在那里身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他的头歪的幅度很大,我猜测他的颈骨已经折了,他的眼睛任然圆圆的睁着,似乎在看着某一个地方。 这是达卡西爷爷也赶到了,大家都看着爷爷,每个人的脸上充满着惊恐和不安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等着爷爷拿个主意,爷爷看着达柯的尸体,没有说什么,静静地思索着。 这时有不安的族人问爷爷:“长老是不是马上处理掉!” 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知道哪来的火,质问道:“处理掉?现在是死了个大活人,不是牲口怎么能说处理就处理掉,的马上报案!这是命案!” 依卜拉拉我的衣角贴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这事的爷爷定夺,我们不能……”我也感觉到我说错话了,这时候我发现族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有的还在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一定在说一个外人在这指手画脚的…… “不要说了,古扬这孩子说的对马上打电话报警!”爷爷镇定的说道。 一个族人飞快的跑回村子去打电话,这个鬼地方我的手机自从进了山就没有信号,村里唯一联系外界的只有一部电话机。 依卜上前问爷爷:“达柯难道也是中了……” 爷爷沉思了一会说道:“我也说不好达柯这是什么蛊,但是我知道他回来了……” 爷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多族人都听到了,大家一阵的骚动。我也走上前看着血泊中的达柯,虽然我不懂得什么蛊术,降头但是我也能看出达柯死的绝对不寻常,他的衣服上的血是很均匀的颜色,所以判断不出来伤口的位置,这么多的血应该已经流干了达柯身上的血液。正在这时候跑回去打电话的村民跑回来惊慌的说:“不好了,电话打不通了。”所有的人听了又是一惊! “西尔达你马上开车去县里报警,依卜,你和古扬马上回去收拾东西和西尔达一起走!”爷爷快速的说道。 我看看依卜,依卜看到我的眼神马上和爷爷哀求道:“爷爷,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大家,我不能走……” 没等依卜说完,爷爷严厉的训斥道:“这是我的命令,马上,马上离开这!” 依卜还要说,我拉拉依卜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爷爷接着对那个叫西尔达的族人说道:“一定把他们送到车站,看他们上车再回来,知不知道?”哪个族人点了点头。 回村的路上依卜问我怎么办?我们都知道爷爷是怕我们出危险,但是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走呢?我告诉依卜先稳住爷爷,不叫他担心,之后我们在偷偷的潜回村子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们收拾完随身的物品,西尔达已经在屋前等着我们了,我们上了车,车子开到村口的时候我们下车和爷爷道了别,依卜和爷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久久的不愿意放开。我站在一边不禁又看了看死在一边的达柯,心里在想我们刚刚发现他在监视我们,竟然就死了!是不是有些问题?这时由于和刚才站的角度的不同我发现达柯睁着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某个地方,我顺着他的目光试探着看去,那边只是一片的山峦。 我和依卜上了车,我递给依卜一张纸巾。 “对了依卜,那边是什么地方?”说着我用手指了指那片起伏的山峦。 依卜看看我很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问哪里呢?” 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到那片山峦很美,所以就随便问问。” 这时前面开车的西尔达笑着说道:“你们城里的人看什么都美你知道么?那里叫死人谷,进去的人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 听完我看看依卜,依卜也点了点头,说道:“小时后玉树带我差点闯进了死人谷,后来被狩猎的族人发现带了回来,爷爷把玉树一顿的训斥。” 开车的西尔达接着说道:“希望这个魔鬼已经死在了死人谷”。 听西尔达这么说依卜没有接话。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了十多分钟之后,西尔达突然一个急刹车。依卜忙问怎么回事。我们把头探到前面一看,这下可糟了! 这里是两个山崖,过去只有一条锁链桥,后来改造成了混凝土桥面,上面可以走车。当我们伸头一看的时候发现桥被炸了。 我们原路返回了村子,在村口爷爷知道了我们遇到的事情也是十分的震惊。现在出山的唯一出路已经没有了,要联系上外面在把桥修好也得一段时间,族人讲现在唯一能出去的路就是穿越死人谷。 大家将达柯的尸首抬回了寨子由爷爷带着一些人处理,我和依卜也回到了依卜的房子。进了房间依卜丢下背包一下子倒在床上,我也坐在一边的木椅上静静地思索着。 过了一会,依卜转过头问我道:“古扬,你说这事情是不是有些太……” 我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说:“哎!是啊依卜,你说是不是有些像电影里的桥段……邪术、命案、诅咒、复仇、围困……是不是逻辑性也未免太强了?” 依卜也长叹了一口气,道:“恩,是啊!不知道下一步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呢?” 有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几年前村子里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居然没有报警,也这么过去了,在当今的这个社会上有些不可思议!上面就没有人查么? 听到我的这个疑问依卜解释道,其实我们的村寨不是一般的寨子,我们这里在很久以前是东巴古教的圣地,知道这么多年来什么战争,战乱都没有波及到我们这里,主要原因就在于我们这里的人都掌握着古老的巫术,外人是不敢轻易入侵的,我时候我还听过一个这样的传闻:那是在一九四二年的时候,日本的一支部队从缅甸潜入我国境内,驻扎在古镇里。有一天一个汉奸向日本人散布谣言说我们寨子里有数不尽的珍宝。这些日本人动了心,决定选择时机要洗劫我们的村寨,但是这个消息被我们截获了,当时的族人们确丝毫的没有惧色,静静地等待着这群日本强盗的来临。 第五章 邪恶力量(下)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个叫松井的老鬼子带着一百多人的大队偷偷地向我们村寨潜行而来,当他们的汽车到达我们刚刚被被炸的断桥的时候,那时还是铁索桥。发现汽车不能通过,没办法只能放弃汽车,卸下重装备步行走过铁索桥。日本兵在那个汉奸的带领下慢慢的向村寨摸索着。 他们来到了村口,村子里一片漆黑。松井叫那个汉奸带着十多个鬼子进村抓两个族人出来问问情况,于是那个汉奸带着十多个鬼子悄悄地进了村子。 松井带着人在村口等了十多分钟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个老鬼子有些着急了,他叫过来身边的一个副官叫他带着几个人在进村去看看。就在这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震澈了整个夜空,嚎叫声不断地增强,那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一群人。村外的鬼子也慌了,因为这嚎叫声中还夹杂着唧唧歪歪的日本话。 这些日本兵也算是经受过战争洗礼的,在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都不曾这样过,但是今天在这个小村里居然…… 老鬼子松井实在是受不了了,拔出战刀正要指挥着部队冲进村寨。就在这时他发现有什么东西从村子出来朝自己的方向奔来,松井嘶吼着叫不下打开照明大灯,杀时间眼前一片光亮,这些日本兵也看到了眼前的这些东西“东西”。 这些不是什么东西,个个像血葫芦似地,身上的衣服几乎成了碎片,有的脑袋上已经没有头盖骨,蹒跚了几下脑袋往下一垂整盘的脑子掉在了地上,人也随之倒地再也没有起来,有的已经没有了半边的身体,有的整个肚子被剖开整个内脏沥沥拉拉的流淌在外面。看到这一切的日本兵几乎要崩溃的,虽然这帮强盗杀人不眨眼,但是也从来没见到这么恐怖的景象。 看到这种景象老鬼子松井几乎疯狂了,他抢过后面一个是士兵的机关枪朝着这群怪物疯狂的扫射,十几秒后这群怪物都倒在了血泊中……疯狂的松井端着机关枪回头看着这群惊恐的和他一样的野兽下达了他的人生中最后一次进攻的命令! 在照明灯刺眼的灯光下这群野兽一边疯狂的扫射着便冲进了村寨。他们踢开一户户的房门,带给他们确实一次次的失望,两三个人一组在每一户村民家里肆意的打砸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他们内心惊恐的情绪。但是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一队日本兵发现在村中的一处树下好像站着一个人,这对日本兵马上摸索着向前探去,几个人上前一看这个人是背对着他们站立的,看身上的衣服正是那个带他们来的那个汉奸。看到刚才一队战友的惨死,这群鬼子把怒火完全的要发泄到这个带他们来的汉奸的身上。一个日本兵一边用日本话骂着一边走上前去想拽着这个汉奸,就在他离这个汉奸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脚步却慢了下来,他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个人只是这么直挺挺的站着,一动都不懂,无论这个日本兵怎么的骂着。日本兵放慢了脚步,后门的几个鬼子也举着枪慢慢的跟上来。 前头的日本兵用枪头的刺刀轻轻地挑挑汉奸的后背,还是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八嘎,死啦死啦的……”疯狂的日本兵正要用刺刀挑这个汉奸的一刹那,那个汉奸的身体突然迅速的蠕动起来,从脑袋到手臂再到双腿不停地抖动,这几个日本兵完全的惊呆了,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向迅速的逃离,但是两条腿向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动不了。就在这时那个汉奸像撒了气了的皮球一样整个人迅速的堆成了一堆皮囊,随之而来的是从他的身体中出现的像黑色的墨汁一样的物体流了出来直奔这些日本兵,当这些鬼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那些不是什么黑色的液体,是一些比蚂蚁还要小几十倍的黑色的小虫子,足有几十亿只。这些小虫子从这些日本兵的脚上爬到他们的身体,钻进衣裤,钻进皮肤和所有有孔的地方。黑夜间除了枪声又传来了一阵野兽的嘶叫。 其他的一些鬼子闻声赶过来眼前的一幕又将他们带入了恐怖的深渊之中。他们看到这几个日本兵扭曲的在地上打滚,有的在喊着:“快,快杀了我吧!”有的已经变成了被残食的白骨。看到了这种惨象,几个胆子大的日本兵上前对着自己的同胞进行了他们习惯的扫着。这时老鬼子松井也赶到了,看到这种景象他也在一次的惊呆了,他不知道这个支那的小山村到底是满是宝藏的天堂还是般若地狱。 松井从新的集合了一下队伍,发现只有五十多人了,无声无息间抱着来到这抢夺财宝的一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了。省心的这些日本兵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马上的逃离这个充满邪恶的恐怖山村。这群日本兵向一群丧家之犬一样向村口奔去,但是来的时候的村口却怎么的都找不到了,来来去去的只是在村子里打转。这帮鬼子再也不敢分散了,一群人东一头,西一头的在村子里打转,就这样在村里转了半个多小时,这些人实在是不想再转了,松井发现有一次的回到了这个可熟悉的树下,但是他惊奇的发现那些惨死的日本兵竟然不见了…… 这次他们没有在动,大家一起团坐在树下刺眼的照明灯不停地射向四周的每一处角落。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着天亮。但是他们明白能否熬过这个漫长的黑夜是个未知数。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在这群鬼子的心里这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是他们想象不到的死亡正在悄悄地来临。一阵细微的哭声传入他们的耳朵。这群野兽迅速的爬起来,竖着耳朵寻找声韵的来源,这声音似乎是哭声,也似乎是风声,因为平静的夜空土人刮起了阵阵的凉风,突然间所有的照明灯全部碎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的笼罩。长夜中嘶叫声、枪声、还有那阵阵的哭号混只在一起萦绕在着黑暗的夜空中…… 第二天,一百多条残缺的日本兵的尸体被悬挂在那条铁索桥上。那晚村寨里没有什么太大的伤亡,只有一个人就是当时村子里的大祭司布丹大师,因为村子里当时设置了大量的陷阱完全可以把这些鬼子置于死地,但是族人没有料到鬼子会有这么先进的武器,所以很多近身的蛊术都无法施展,后来这些剩下的鬼子还团坐在一起等待天亮,但是要是真的等到了天亮就麻烦了,最后关头大祭司布丹施展了“鬼混降”使自己的灵魂出窍,再用自己的灵魂施展近身的蛊术最后和这群鬼子同归于尽了。 建国后解放军开进了大山,政府知道我们村寨的特殊性,便把我们这里设置了成了当时极少的自治地区,政府不干涉村寨的一切事物。所以慢慢的当地的政府也就很少对我们这个地区进行管理了。所有的事情都由族长和长老们商议定夺。我们的人口也不再整个地区的普查范围之内。 听依卜讲完我才明白,这个地方原来还有这么多神秘的过去,难怪当时死了那么多村民政府可以不闻不问。看来眼前的事情也只有我们自己解决了。我隐约的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邪恶力量正在包围着这个村子。 五年前的事情似乎又在重复的发生了,而且要更加的严重。现在第一个是达柯,第二个会是谁呢?我们应该从哪里找线索呢? 第六章 第二封信(上) 恐怖的气息环绕着整个村寨,族人们各个人心惶惶。达卡西爷爷和族里的长老们开了会,决定在断桥没修好的几天里,安排精壮的族人轮流的在村子里面巡逻,并且特别对岩朵进行了重点的保护,另外还要重点保护的人就是依卜和我。 晚饭后我和依卜回房子,爷爷派两个族人紧紧地跟随着我们,我看看依卜轻声问道:“这样好么?”依卜无奈的摇摇头说这是爷爷的意思,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到了房间我和依卜都没有什么心情谈论什么因为白天在爷爷的口中知道了达柯的死状异常的惨烈,浑身布满了鸽子蛋一样的血空,直到全身的鲜血流干了才死去。 世间真的有这么多种种的巫术?真的是让人无法解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但是我始终坚信一点,就是世间的万物一定是有因果联系的,有果就必定有因。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必定有他的原因。 我是比较习惯躺下来思考问题的,以前在一本书中看到过,说科学实验证明,我们躺着时思考速度能提高10%左右,那就是说躺着和能比站着更有利于思考问题。这可能与血液循环有关,当人们躺下时,大脑的血液里流动更加的顺畅。 所以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慢慢的捋顺着发生的所有事情,假如真是玉树归来,他只有两个目的:一、带走心爱的岩朵。二、报复这个他仇恨的村寨。 在表面证据上看,玉树确实回来了。因为在岩朵交给我和依卜的信中可以证实,玉树从不离身的半块鸡血石吊坠现在却在岩朵的手中,虽然是残缺的。还有就是岩朵发出的字谜一样的求救字条。 但是这当中还是有疑点的。首先为什么岩朵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族里的人或者交给达卡西爷爷而是交给了我。再者说从依卜对过去的讲述中不难发现岩朵是深爱着玉树的,就算玉树对不起全天下人也不会对不起岩朵的。岩朵怎么会写出要杀害玉树的字条呢。 今天死去的达柯果真是被玉树杀死的么?那么玉树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单纯的为了震慑一下惶恐的族人?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选择刚刚发现跟踪我们的达柯呢?想到这我那脑子猛的一蹦,陡然坐了起来。 我这个举动着实把依卜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古扬?”依卜也坐了起来问道。 我用手对着依卜挥了一下,依卜看到我紧锁着眉头在哪里发愣,紧忙起身向着我走了过来。在依卜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猛然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依卜,我明白了,达柯不是跟踪我们,是有话要对你说。” 依卜别我突然的举动吓得还没缓过神来,我便拽起依卜大步的向门口走去。 “去哪里,古扬?”依卜被我弄得稀里糊涂的。 “你带我去达柯的家。” 路上我问了问达柯家的情况,依卜说达柯家里现在还有阿妈和一个很小的弟弟,他的阿爸在几年前的那个晚上死在了玉树的手上,现在剩下这孤儿寡母的真的不知道达柯的妈妈能不能受得了这个打击。 说话间便来到了达柯的家,远远地就听到了房子里面传来了阵阵的哭声,我和一步走了进去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坐在大厅一旁的竹椅上哭泣着,周围还有两三个妇人在哪里劝阻着。见到我们来了那个妇人马上起身放下孩子来到我们面前。依卜上前扶住她把她又扶到了座位上,其他的几个妇人和依卜打了招呼便纷纷的离开了。依卜再那安慰着达柯的阿妈,我看了看那个五六岁的小孩,那个小孩也目不转睛的看看我。 我上前蹲下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小孩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小朋友。” 小孩看着我注视了一会,小声的说:“依达瓦……” “哥哥不在了,以后你要好好地照顾妈妈,知道么?” 听到这么说,小依达瓦竟然摇了摇头,之后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叫他跟他走,他的妈妈看到小依达瓦这样马上训斥他不能对客人这样,要有礼貌。我笑着摇摇头意思没关系。 小达瓦西带着我进入了左侧的一间小屋,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屋子,一张床,一套桌椅。墙上挂着几件衣服,看到衣服这应该是达柯的房间。小达瓦西把我拽到床边站住了,他看看我,我也看看他,突然他把手指向了那张床。我顺着小达瓦西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张普通的竹床,上面一双被子散乱的堆在床上。 看到这我猛然间又想到了一些东西,达柯那天晚上已经躺下了,实在不知道什么什么情况下才出去的,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别被子,而且这件事是突如其来或者非常紧急的。因为通过依卜我了解到纳西族的人是非常整洁的,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是不会连被子都不叠就出去的。小达瓦西指着床?难道这里会有什么线索?我松开小达瓦西的手走到床前,装着叠起被子,我的手迅速的摸索着…… 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回过头看到小达瓦西还是一直的望着我,那只手还是指着这张床。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小达瓦西突然蹲下了,手仍然指着这张床。我也霍然的明白了——在床下! 我跪在地下将头想想床底,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又仔细的看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正当我想把头抬起来的时候,猛然间我发现在下面的床板上似乎贴着什么东西,我把手伸进去一摸,果真有东西在哪里。拿出来一看,又是一封信。我起身回过头看到小达瓦西已经向门口跑去了。 我把信藏在衣兜里也走出了达柯的房间。看到依卜在和和达柯的阿妈说着什么,我走上前看看依卜示意可以走了。 回去的路上依卜小声的问我有什么发现,我用余光瞄了一下后面的两个族人,说是保护我们,但是我总是觉得不舒服,可能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总觉得像是被人监视似地。我没有回答依卜的问题。 到了家我示意叫依卜打发走那两个族人,之后我关上门不动声色的和依卜聊着天直到午夜。我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打了个哈欠,对依卜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去看看桥怎么样了,但愿早点修好我们就能回去了。”依卜“恩”了一声便熄了灯。以我和依卜的默契程度依卜自认知道我的用意。 过了半小时,我小声的叫了依卜一声,我们一下了床,我把窗帘又重新的挡了一下,依卜找来了手电。我们又萎缩在床边的桌子旁。 依卜轻声的问我道:“有什么发现?” 我叫依卜打开手电,我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那封信。依卜一看到又是一惊,我把怎么拿到的这封信简要的和依卜说了一下便打开了这第二封信。 第六章 第二封信(下) 拆开信里面的东西是这么的熟悉,半块鸡血石吊坠,还有一张小纸条。我小心的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死人谷”。 我叫依卜又拿来岩朵的第一封信里面的物品对照了一下,两块鸡血石拼在一起仍然是不完整的一块,但是两张纸条的纸张,字迹确实都是一样的。第一次我和依卜都以为字是岩朵写得,因为岩朵之前没怎么上过学,依卜也没有看过岩朵写的汉字,所以第一封信先入为主,看到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自然是以为岩朵写得,现在看来这信是谁发出的呢?岩朵、达柯还是? 这两块鸡血石拼在一起仍然不是完整的一块,就是说可能还会有新的信出现。但是这也未必是坏事,也许整个事件的谜底就会随着这些神秘的信件一层层的别拨开。现在我们要研究的就是这张字条上的三个字:“死人谷”。 依卜,这个死人谷是个怎样的地方? 其实我也只是听说过,死人谷这个名字已经在这里流传了几百年的历史了,相传死人谷是恶灵的领地,百年来凡是犯了大罪的族人和俘获的外族入侵的恶人都会被送入死人谷,长此以往谷内的怨气越来越重,有时晚上寂静的的时候还会从谷中传来渗人的阵阵哀号声。死人谷内到底是如何的景象也从未有人知晓过。听老人们讲过以前有外人误入死人谷中都从未在出来过,死人谷也就成了我们氏族的禁地,从来无人敢踏入半步。现在大家也都不愿提起这个地方。 这样一个地方究竟里面会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呢?为什么达柯死后的眼睛会盯着这个地方?为什么在他的家里发现的信中会出现这三个字呢?我感觉得到事情也来越复杂了,但是也许真相离我们也越来越接近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我便和依卜去参加达柯的葬礼。大家来到了后山的一片坟地,这里是族里的祖坟。我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在准备为达柯举行下葬仪式,我看到几个身着怪异服装的人围在一起手执法器舞蹈着。依卜告诉我这叫做祭风。 祭风在纳西语称为“海拉里肯”目的是在于超度殉情自杀和战争灾祸等丰正常死亡者的亡灵。因为纳西族相信人死灵魂不死,非正常死亡的灵魂会被鬼魔所缠,变成恶鬼作祟于人,因而要由东巴祭司进行招魂,超度,安抚其亡灵。亡灵被祭司超度到神秘的玉龙第三国,那里白云、蓝天、高山流水,青松翠柏,草地鲜花,老虎当坐骑,白鹿当耕牛,男耕女织,谈情说爱,无忧无虑,是爱情的乐园,是幸福的天地。 依卜也上去为达柯祈祷,因为我是外族人只能站在外围看着这祭风仪式,我隐约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我的目光在游离的寻找着那双眼睛。环顾了一周真的被我找到了,那个人就是达柯的弟弟小达瓦西。这时我才发现小达瓦西正一个人站在不远的一处云杉树下,我看看他,达瓦西还是死死的盯着我,我心里在想真的是奇怪了素未谋面的岩朵把那么重要的信交给了我,小西达瓦也同样指引我找到了第二封信,这其中…… 突然间小达瓦西迅速的向一边跑去,我本来想回头叫依卜或者达瓦西的家人,但是我却发现大家正在进行祈祷仪式,等我在回过头来,小达瓦西已经跑下了山坡看不到踪影了。 我马上追上去等我跑到了那可云杉树下这才又看到小达瓦西,他并没有往村子里跑而是想着另一个岔道口跑去,我赶快追了上去,我也是叫他也跑得越快,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孩子的速度那么快,追了一阵子小孩子竟然又不见了,而且我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村子有一段距离了。我插着腰站在那里,现在我该怎么办?是继续追赶找还是回村子找人帮忙?小达瓦西的异常举动叫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也许前方正有着未知的危险正在等着这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小孩子。我必须要马上的找到他,不管前面有着多么大的危险。 向前望去前方是二三百米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要是孩子真的进了森林那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我迅速的向前跑去。说来也奇怪原本和小达瓦西相差的不远怎么追了这么久就突然的没有了呢!难道孩子遭到了不测?想到这里我加紧了脚步,转眼间我已经来到了这片森林的源头,我毫不犹豫的进了森林。 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进来之后我突然感到后悔了,因为在这种老林中是很容易迷路的,况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充满巫术的地方,树林中会不会有瘴气、陷阱都是不可知的。但是现在想这些已经为时已晚了。我摸摸腰,幸好腰包还在。我打开腰包小心的翻动着,终于找到了一些能用上的——一把瑞士军刀、一个罗盘、一只强光手电还有那两小块不完整的鸡血石。 这片森林应该在村子的西北部,我打开罗盘定位确定了方向,就义无反顾的继续向前摸索着。现在是上午八点多,充足的阳光照在林子里,不至于叫人感觉到那么的窒息,奇怪的是这片林子里面听不到一点的飞禽走兽的声音,甚至连一只鸟都没有,不免让我心里有些忐忑。就这样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我幸运的发现我竟然走出了这片森林,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连绵的大山。我拿出罗盘看了一看,方位没有错我竟然是径直的穿越了这片森林。但是不幸的是我仍然没有看到小达瓦西。我继续向前摸索着前进着,再往前走来到了一处山谷处,两边是陡峭的山脊,走着走着我发现在树叶覆盖的土地上有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残害裸露在那里,只剩下一堆的白骨。我仔细的看了看可以确定应该不是人的,应该是不是什么大型的动物。这是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达柯死的时候眼睛看的方位是……难道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想到这我的脑袋“翁”了一下。 我打开罗盘想在准确的确定一下方位,我又回忆了当时达柯所传达的方位,和依卜所讲述的地方没错了,我发现我的猜测没有错,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死人谷”。 第一章 丽江古寨(修订) 依卜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室友。纳西族人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燥热,晚上开着窗子吹进来的风都是带着热气的,这样的鬼天气实在是难以入睡。毕业了大家也都散了各自追求自己的理想去了,现在寝室里只剩下我和依卜两个人。依卜睡在我的上铺,这样的天气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感觉依卜似乎也没有睡,我用脚蹬了蹬上面的床板,轻声说道:“依卜,睡了么?”上面的依卜叹了口气,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和你一样。”我笑了笑……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聊理想,聊未来,聊工作,聊眼前……聊着聊着依卜突然问我:“你相信人有第六感么?”我笑着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相信了,我专门研究过人的第六感。”我对一些古灵精怪的事情都是十分有兴趣的。 第六感又叫“超感官知觉”我认为是一种客观存在着的能力。这种能力能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真实的第六感其实是常人的感官天生功能。每个人都与生俱来具有第六感!书上是这么写的。 说到这我用脚顶了一下依卜的床板问道:“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看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依卜犹豫了一下说道:“恩,我最近总是有种感觉,还总会梦到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妹妹,我……”说到这里,依卜顿了一下没往下说。 依卜自打到学校以后,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没回过家,似乎也从来没和家人打过一次电话,我们也问过他,他说他家很偏远,通讯不是十分的发达,但是现在这个交通与通讯都十分的发达的时代不应该还有那么不发达的地方啊,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大好过多的过问,但是我也注意到虽然没见过依卜和家里联系过但每当他提到他的阿爸、阿妈特别是妹妹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依卜对他们有着深深地眷恋之情。看依卜的心情我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简单的安慰他一下,又聊了一会就不只不觉的睡着了。 早上睁开眼睛一看电话已经九点多了,大概是昨晚上睡的太晚了,还是有些困意,想想今天也没什么事,再睡一会。正当我似睡非睡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我还在仔细听的时候,房门一下子被撞开了。这一下子着实的吓了我一跳。我刚要起身看看是那个孙子这么不礼貌,定睛一看原来是依卜,本来我还想好好地骂他一顿呢,但是我看到依卜的脸色,我顿时没了火气,因为我们认识四年了,但是我却从来没见过他这幅表情。 他近乎是被射进来似地,撞开门跌跌撞撞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我一个箭步窜下床,上前扶住他,我抓住他的肩膀,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发抖,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你怎么了?依卜” 依卜低着头嘴里含糊着不知道说着什么,我听着应该是他的家乡话。我慢慢的扶起他挪到我的床前叫他坐下,我起身去拿杯子给他倒杯水。这时的依卜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慢慢的抬起头…… 就在他抬起头的一刻我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依…依卜,你这是怎么了?” 依卜望着我,呆呆的看着,那说眼睛布满了一条条的血丝,而且那血丝不是通常的不规则的,而是四周整齐的向瞳孔发射过来的。我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靠近他,一种由心而发的恐惧涌上脑子。我调理着内息,努力地让自己平静,慢慢的靠近依卜,虽然他现在呆呆的望着我,但是我预感他会向一头猛兽似地突然扑向我。正在我胡斯乱想的时候,一步突然一只手伸向我,这突入而来的动作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的向后一闪,躲过依卜的手。 依卜还是呆呆的看着我说道:“不是给我的水么?”我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恩了一声:“恩,是……是啊!”说着我把水杯递给了依卜。 “你怎么了依卜?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走过去试探的问他。 依卜还是在自言自语但是隐约中听到他是用汉语说得,懵懵懂懂中听到他好像口中重复着说着:“妹妹……岩朵……”我又试探着问他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听到我这么问,他的眼睛马上转向我,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但是当他转过来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眼睛已经不再那么的血红了。 依卜望着我,我也直视着他就这样大约过了两分钟,我感觉他似乎也已经平静了。我试探着把手打在他的肩膀上,又一次问他说:“依卜,有什么事和我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依卜皱了皱眉头缓缓地低下头。又沉默了半分钟才开口对我说:“他……他回来了!”他这几个字说得很缓慢。我又问他是不是家里来电话了?他摇摇头。那依卜这是怎么了呢?我又再一次的试探着问他。依卜沉思了一会缓缓地说:“是我预感的!”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是有点搞不懂了,只是预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但是反过来一想,按着以往依卜的性格不会这么不理智的,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看着依卜的神情绝对不是单凭一个预感就会这样的。正在我沉思的时候,依卜突然对我说:“我要回家,马上?”说着便起身收拾东西。依卜刚刚起身还没站稳,腿就一软。我见势马上起身扶住了依卜。“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 “那还要走……” 没等我说完,依卜急切的说:“不行,我……我一定要马上就回家。” 看他这个样子我想劝是劝不了他了,我想了一下说:“那好,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回去,你现在这样子我看是很难撑到家了。” 依卜皱了皱么头,断然的说道:“不,不行,你不能去!” 我看看他说:“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能抗到家么?” 依卜又紧锁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把依卜扶到床上,找了一些药和吃的便起身去车站定最早到丽江的车票。 在寝室休息了一天依卜的状态稍微好了一点,晚上十点多我们便踏上前往丽江的火车。 火车走了一夜……又走了一夜终于到了万里之外的丽江古城。这一天两夜依卜的精神好了很多,我也试探着问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含糊的说预感家里要出什么事情,但是还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丽江古城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小时候书上写的“小桥流水人家”应该说的就是这里了。着匆匆的景色还没等我感慨完了,我们就匆匆的转乘前往依卜的家乡的客车了。 我们早上5点下的火车便匆匆去赶客车,依卜说每天只有一班车到他的家,我们幸运的赶上了这班车。颠簸的山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身子都要散架了,看看表我们已经做了将近五个小时了。我看看依卜,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焦虑的神情易于言表。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们终于下车了。 这是一座小县城,下了车我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看手表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了,我看看依卜问道:“这就是你家乡了么?”依卜摇摇头说:“这就快了……很近了。”听过之后我心里暗想我的苍天啊!究竟还有多远啊!这个时候我看到远方跑过来两个人,看着架势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依卜也看到了。我看到依卜一直紧缩的双眉放松了,我知道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说话间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前。这两个人一身少数民族的打扮,一个高高瘦瘦的,看个头足有一米九十多,但是瘦的却有些吓人,也就是一层皮抱着骨头。另一个身材比较匀称,面相也比较清秀。 两个人来到我们近前,先上给依卜深深地举了个躬,那个高瘦的男人先开口说话:“二少爷,你怎么……怎么回来了?”这个称呼还真的叫我有些诧异了,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个称呼,足见依卜的家乡是落后的可以了。再看依卜似乎和平时认识的那个依卜有些不一样。依卜看这两个人的表情明显有高人一等的“贵族”气势。而且听那个瘦高男人的话语间似乎不想叫依卜回来似地。 这个高瘦的男人又看看笑呵呵的问道:“这位是?” 依卜用我听不懂得家乡话回答了几句,那个瘦高个连忙的点头。 我和依卜跟随两个人走出车站上了一辆老式北京吉普车,这车在现在是很难再看到了。上了车我和依卜坐在后面,依卜看了看前面坐在副驾驶的那个瘦高男人问道:“达柯,我阿妹岩朵是不是……”依卜犹豫了一下。我也知道了这个瘦高男人叫做达柯。 达柯连忙应达道:“二少爷,岩朵小姐她……一切都好。”听到这我看依卜又皱了下眉头。达柯接着又问道:“二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依卜沉思了一会又用家乡话说了两句。说完之后前面了的两个人明显的大吃一惊,开车的那个人甚至紧张的猛的踩了一脚油门,车子顿时向前窜了一下。我感觉到他们说的话一定很严重,之后他们又用家乡话说了几句之后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依卜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叫达柯送你回去坐车,你先去丽江古城玩几天,之后就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听依卜这么说我可真是有点火了,但是我回过神一想,不对!通过现在和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一定是依卜或者他的家人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依卜让我回去一定是怕我牵扯其中有危险。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我看着依卜,在他的眼神中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再和他对视了几秒之后我把我的猜测一个字都不少的说给依卜,依卜沉默了。 “依卜你了解我的性格,这个时候你说我会走么?”说完我对着前面开车的人说开车。那个人看看依卜,依卜沉思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吉普车在山道中继续前行。过了一会我拍拍依卜的肩膀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说说!”听我这么问前面的达柯回过头看了看依卜,依卜冲着他摆了摆手说:“古扬是我的好兄弟,不是外人。”达柯听罢把头转了过去。依卜看看我说:“古扬,我真的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依卜并没有多说什么,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焦率。车子在山路上行驶了大概3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下了车达柯和依卜用家乡话说了几句就匆匆向寨子里跑去。我拿着背包下了车放眼看去前方是一座大山,山脚下一座寨子显现在眼前。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别一座巨大的石碑吸引了,这是一块天然的巨石,深褐色的巨石却异常的光滑,也不知道屹立在这里多久了,历经了多少年的风雨冲刷。不知不觉得我走进了石碑,上面的文字弯弯曲曲的,这种文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这是东巴文!想着想着我不禁脱口说了出来。后面的依卜也惊讶的问我说:“古扬你也懂东巴文?”我笑了笑说道:“前几年不是流行卖东巴饰品么?什么东巴挂件、东巴皮画、吞口木人什么的。我当时比较喜欢就研究了一下,我只知道这是东巴文字,但是是什么意思我就真的不清楚了,对了,这是什么意思?”依卜刚要说话,突然看到在寨子中远远地来了一群人。依卜马上迎了上去,我也跟了上来。来的人最前面的是一个长者,身着传统的民族服饰,两撇翘翘花白的山羊胡,看样子有七八十岁了,但是精神却异常的饱满。依卜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了这个人,老者也慈爱的拥住依卜并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依卜和老者说了几句话又指指我,我对着老者微笑着点点头,老者冲我也笑了笑。 依卜向我介绍这是寨子的大长老达卡西,依卜说他的父母早年去世了是达卡西爷爷把他和他的哥哥妹妹养大的。祖孙二人的感情也是溢于言表的。爷爷上前打量我一番笑呵呵地说:“小伙子不错啊!”说着用手拍拍我的头,我感觉在爷爷的手接触到我的头的时候好像突然有刺扎了我一下似地,我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我们一行人进入了寨子,我感觉到有种说不出来的花香飘进鼻子,我不禁用鼻子吸了一下。依卜看到我的这个小动作突然紧张的过来拽住我说:“不要多吸!”我也吓了一跳,莫非这香气…… 爷爷走过来笑呵呵的拍拍依卜说:“孩子,没事的我已经……”依卜也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说:“还是爷爷想的周全,我差点……”二人吞吞吐吐的话听得我只糊涂。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个大木屋前,爷爷叫来那个开车的人,“萨奇你带着这个孩子去依卜房间休息,赶了几天的车一定都累坏了。”依卜也走上前对我说:“是啊古扬,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有点事情,一会我去找你。”我点了点头便随着那个叫萨奇的人去了旁边的一所房子。 这是依卜的房间,室内摆设很简单,左侧是一张单人竹床,门对着的正前方是一张古朴的木桌,我慢慢的走到桌子前面,这时我被桌子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上有三个人中间的人正是依卜,脸上填满他以往的微笑,他的右侧是一个高大的男孩,这个人的五官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但是男子一双深邃的眼睛散发出意思的寒气叫人却有一种不知觉得寒意。这时候我的眼睛被依卜右侧的一个人深深地吸引住了。我不只觉得张开嘴倒吸了一口寒气,整个空间也仿佛在这一瞬间凝结了。我也不知道我愣了多久,直到后面的萨奇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才缓过神了。 我回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萨奇,萨奇傻傻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岩朵小姐都会这个样子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她就是依卜的妹妹?”萨奇点点头自豪的说:“恩,是啊,岩朵小姐是我们寨子的骄傲,无人能及的东巴之花!” 第二章 东巴之花(上)修订 东巴之花?多美的名字啊,这四个字用在岩朵的身上真是恰当之极。当我第一眼看到岩朵的照片的时候,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岩朵的美。我又看看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回头问萨奇说:“这个人是……”没等我问完萨奇似乎有些发抖,我回过头看看他,看他眉头紧锁,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他这是怎么了?这个人应该和依卜,岩朵有很密切的关系,为什么萨奇会这样呢?萨奇站在那里一直得发抖,在嘴里慢慢的挤出几个字来。“他……他是魔鬼!魔鬼!”看萨奇的状态我也不好继续多问,我拍着他的肩膀到一边的藤椅坐下,萨奇坐下的时候手还在一直的发抖。过了两三分钟他在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是他也发现了我的异样。紧忙站起来,“我……我去给你打点水来。”还没等我说话就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我站起身又走到桌子前又看看那张照片,这个男人竟然是萨奇口中的魔鬼,但是听他的口气又把岩朵依然当成了心中的天使,不禁让我想起一部美国的影片《天使与魔鬼》来,看来在依卜身边发生的事情是越来越蹊跷了。我又看了看照片中的岩朵心中有有了那种不知名的感觉,我马上抽回眼睛不敢再看,这种窒息的美实在是让人…… 我走回床边坐下半卧在床上,可能是真的做了太长时间的车真的是很累,不知不觉中我真的睡着了。 一阵脚步声引入耳边,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依卜刚刚开门走了进来,我翻身起来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依卜走过来眉头依然紧锁,但是走过来应该是怕我看出来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休息的怎么样,古扬?去吃饭吧!”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起身跟随着依卜出了房间。 “欢迎你我的孩子,你是我们东夷村的贵客。”达卡西爷爷上前热情的招呼我。吃饭间我知道了达卡西爷爷是山寨的长老首领也是一位智者,他的年龄虽然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但是实际的年龄爷爷说自己也有些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听席间的人说爷爷已经有百岁的高龄了。吃饭前村寨的人做了祈祷,原来这里的人信奉的的是东巴古教。 据爷爷讲东巴古教是东巴教是在纳西族古老原始宗教基础上吸纳借鉴藏族苯教一些仪轨而形成的纳西族的宗教。听到这我的好奇心立马被勾起来了,问道:“爷爷,那么东巴是什么意思呢?”爷爷笑了笑,一旁的达柯也笑了笑说道:“这你可问到了,爷爷可是纳西的活字典。”爷爷点了点头接着说起东巴古教的来历。 东巴教源于西藏的古苯波教。“东巴”是纳西族所信仰的原始宗教东巴教中的经师或祭司,意为“智者”。据《苯教史》,“教导有关善恶因果的称为顿巴。在藏语中“东巴”或“顿巴”一词有“指路的人”、“智者”的含意。苯波教始祖顿巴辛饶米保和佛祖释迦牟尼也被称为“东巴”。“东巴”后来成为苯波中某一专职宗教祭司或导师,并被纳西族所广泛继承…… 说到这爷爷摆了摆手说:“哎!只听我这个老头唠叨了,说的太多了,大家快吃吧。” 饭后我和爷爷道了别跟随依卜回到了房间,这时候已经有人为我又搭了一张床,晚上的小村子格外的宁静。 我洗涑完之后就躺到了床上,依卜也回到了床前。依卜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静静地坐着,我也没有问他什么。过了一会依卜突然问我:“古扬,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这不太想你的性格啊!”我笑了笑暗暗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涉及到你的家族和村寨的事情,我是外人我知道有些事我是不应该问的。”依卜紧紧的低着头说:“我是……我是不想你躺进这浑水里来。”听他这么说我猛然坐了起来气愤的说道:“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这摊浑水外面么?”依卜听完双手抱头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不要说了,你是我的兄弟,你有事情我应该帮你分担。”我愤愤的回击他。 听我说完依卜慢慢的下了床不自觉地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张照片看着,过了一会依卜突然对我说:“古扬,好兄弟我把整件事的始末都告诉你,但……但其中会有一些你可能理解不了的超自然事物你一定要听我说完。”依卜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措不及防,虽然我不是无神论者,也相信世界上一定有超自然的事物,但是毕竟耳听为虚,没有亲眼见过……我回头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就是我和依卜决定来之间他的眼睛出现血丝的骇人一幕。想到这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是可以理解的。依卜看看我,自己做在了一边的藤椅上手里依然拿着那张照片。事情的从我小时候说起…… 依卜的“依”在纳西族里老二的意思,我还有个哥哥叫玉树,有个妹妹叫岩朵。我的阿爸是村寨的族长,在岩朵出出生满月的当天我的父母突然离奇的失踪了。我们兄妹三人可以说是由达卡西爷爷照料大的。那年我三岁,哥哥七岁,我只是隐约的记着阿爸和阿妈的样貌。 我们的寨子不是普通的村寨,我们全族人世世代代守护着一座东巴古教的圣石,就是你在村口看到的那块。为此我们全族的小孩在到了七岁之后除了学习日常知识之外还要学习一样特殊的技能,就是“蛊术。” 听到这我有些不寒而栗,“蛊”只在小说和影视中看到过,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玩意,但是我没有打断依卜,我也相信依卜说的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族长和长老们会选择有资质的孩子来教授蛊术,目的是为了守护圣石,禁忌利用蛊术害人、外传等等。一旦有蛊惑师利用蛊术做出违背教义的事情必将受到反噬。我们三兄妹是必然会备选中的人选,因为我们是族长的子女。我后来知道蛊术以苗族最为盛行,但是那种和我们东巴古教中的蛊法是不同的,听爷爷讲过东巴教的蛊术西藏苯教相传下来后来虫蛊流传到苗人之后演变成了苗蛊和传到南洋一代形成了降头术。而我们学习的蛊术是结合苗蛊和降头术的一种比较原始的法术。但是学习蛊术是要讲天分的,我们三兄妹中天分最好的就是我的大哥玉树,而且他还有个特殊的身份就是未来的族长。但是在十年前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记得那是一九九三年夏天,那年的雨季很长,那次下了整整一个月的大雨,有一天的晚上雨依然很大,在睡梦中一声巨响把全寨子的人都惊醒了。有的说是地震了,有的说是滑坡了还有的老者说是山神发怒了。最后还是爷爷出面稳定了大家的情绪,带着几个人到后山查看,大家一行人到了后山发现确实是山体滑坡,万幸的是并没有人员的伤亡。爷爷派两个人守在山脚下面随时观测,以免再有严重的危险殃及村寨。早上起来连月的大雨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又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正在大家纷纷议论昨晚滑坡的事的时候,一个昨晚上在山脚下守候的村面突然跑回来报告一个消息:在山体滑坡后后山的一面山体好像被什么利器横切的斩断一样,生生的切掉了一面,而且在山体的横切面上有文字。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村寨,达卡西爷爷马上带着人前往观看,我们兄妹三个人自然也跟随前往。 到了后山脚下,地下是一堆碎石,向上一看一面的山脊真的是向被什么利器切断一样,上面确实有文字,并且是古东巴文。那个时候我对古东巴文还不是很了解,但是爷爷和一些上岁数的长者都能过读的懂,几个长者看完这后竟然切切的议论起来。 “这是我们族人的光荣啊!” “那是谁呢?” “一定是岩朵了……” 听到他们在说“岩朵”两个字,我和哥哥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几个年长的人。这时爷爷也向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议论了。玉树急切地问道:“爷爷,上面写的什么?问什么他们提到岩朵……” 山文大致意思写道:甲戌年辛未月丁巳日东巴之花降临于此印记为证族人永守万福爷爷说完我们也是一惊,因为我们也知道东巴之花的传说: 第二章 东巴之花的传说(下) 修订 《东巴之花的传说》相传在远古的白山、白水之地生长着一株洁白的含苞待放的花蕾,经历常年风霜雪雨的磨砺、天体万物的滋润顽强的生长着。一天,丁巴什罗途经此处发现此花便俯下身用手抚摸着这株花蕾,起名“东巴之花”。丁巴什罗祈求神灵愿此花给人间带来吉祥。丁巴什罗祷告过之后,花蕾奇迹般的骤然绽放,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的声音,在绽放的花蕾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婴,丁巴什罗上前抱起女婴再度向天祈祷。 之后丁巴什罗把女婴留在了当地的部落族长家里养育,并告诉族长此女是圣洁吉祥的化身,不要沾染世俗,可保佑全族的兴盛,但是切记花源于土,命劫于根,东巴之花一定不能离开这片滋生她的土壤,切记! 丁巴什罗走后族长夫妇为这名女婴起名芭衫并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贴心的照料着她。随着芭衫的一天天的长大整个氏族也越来的繁荣,疆域的扩充、族人的丰实。族人们也自然的把芭衫当做氏族的神灵信奉着。芭衫长大到十三岁的的时候已经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了,而且她的惊艳是无人能及的,整个村寨也总能听到芭衫铜铃般的笑声。 族长家里有个儿子,名字叫葩杷,他和芭衫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个人一起成长,一起玩耍。随着两个人的长大,二人之间萌生了一丝奇妙的感觉。族长看出了这个苗头,渐渐地疏远两个人的距离。但是芭衫看不到葩杷就会有一种深深地不安,葩杷也是一样。终于有一天晚上葩杷悄悄地来到芭衫的窗前想悄悄的看看芭衫,不想被族人发现了。族长狠狠地打了葩杷一顿,告诫他说芭衫是圣洁的东巴之花,是不能被你这样的凡夫俗子玷污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是不能有这个念头的,想都不能想。之后便把葩杷关到了柴房。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芭衫第一次留下了眼泪。晚上芭衫来到柴房悄悄的来看葩杷。看到他满身的伤痕不禁再次流下了热泪来。眼泪滴到葩杷的身上,这个时候葩杷的伤口竟然慢慢的愈合了。两个有情人在拆房相拥在一起,两个决定一起逃走。 可是他们刚刚逃出不到几里就被族人抓了回来,氏族的长老们十分的气氛说是葩杷玷污了圣洁的东巴之花,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族长夫妇也无可奈何的接受了长老们的意见,将葩杷“天灭”。当天晚上族人在祭祀台将葩杷绑在藤条编制的笼子里由氏族里的祭祀师进行了隆重的祭天仪式,这时候的芭衫被族人架着等待和情人的最后的离别。祭祀仪式很快到了最后的一个环节,祭祀师将一坛尸油的黑狗血泼到虅笼上,用火把点燃了天火祭天。当火把点燃笼子的那一刻,葩杷没有在发出一声,只是眼睛深情得看着祭祀台下被押着的芭衫。这一刻芭衫看着自己的爱人被烈火活活的烧死,顿时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发出了一声震天的长长的哀嚎。随着哀嚎声起芭衫的脸由红润变得惨白,那脸色白的叫人窒息,慢慢的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灰白——银白——雪白。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长老们和祭祀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骇人一幕。随着葩杷慢慢的被烧为灰烬,芭衫也停止了哀嚎,两边原本押着芭衫的族人再过来看芭衫的时候不禁吓得大叫了起来。这时的芭衫肌肤、头发变得像纸一样惨白,再仔细一看芭衫的眼睛里竟然流淌出黑色的眼泪。在场的人没有人在敢上前。 这时芭衫幽幽的站起来没有在哭一声,没有在说一句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忐忑的长老和族人们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芭衫没有在出过房屋,整个部落也没有出现什么灾难,族人正常的每天把饭菜送到芭衫的房门前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就这样过了七天的晚上突然一阵异常的黑色飓风像恶魔一样席卷了整个部落,飓风中似乎能听到一个男人的咆哮,长老们赶紧团坐在祭祀台上一起念着咒语。飓风围绕着分村寨任意的肆虐着,久久不愿离去。祭祀法师和几个长老拿出法器念念有词引来天雷触发天雷咒终于击散了飓风。 过后族人愕然的发现这个部落只有芭衫的屋子没有被飓风损毁。大家马上聚集到芭衫的房前,祭祀师和几个长老仗着胆子进入房间,霎时间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呆在那里。 芭衫不见了……地上竟然长出一朵黑色的花蕾。 正在大家吃惊的刹那,花蕾长出了黑色的花藤迅速的蔓延着向外延伸着。顿时风雷大起,天旋地转。族人的哀嚎声伴着肆虐的狂风淹没了整个部落,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停止了,土地上洒满了一条条黑色的水流。惊恐的村民们在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液体,人们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倒在地下,这个人正是芭衫,她的白衫已经染成了黑色,只是那一头雪白的头发遮挡着整个脸庞,嘴里默默地一直念着:“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族人愤怒了,认为这个眼前昔日的东巴之花是个不祥的妖物,有的愤怒的族人要上前打死她。这个时候芭衫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当她完全的站起来之后露出了那张惨白的脸,双眼中仍然渗透出黑色的眼泪。这时在场的族人虽然愤怒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芭衫回过身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房子…… 三天后整个部落的人全部不见了,地上随处可见变人形的焦炭,整个部落只能听到阵阵的哀嚎。这时候一个高大身影从远处缓缓地走来,这人到了村寨,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一个已经变为焦炭的族人,那具焦炭顿时变为了一团飞灰飘向天际。这个人又缓缓地走向了芭衫的房屋,轻轻地推开那扇残破的屋门看到屋内倒在地上的芭衫。 丁巴什罗上前轻轻地抚摸着芭衫,这时芭衫像孩子一样一头扑进丁巴什罗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丁巴什罗搂着冰冷扭曲的芭衫潸然泪下,当眼泪滴到芭衫的头上那一刻芭衫的头发慢慢的由纸白变成了乌黑,皮肤也渐渐地变成了红润。身上的黑衣开始慢慢的脱落显现出洁白的躯体。丁巴什罗一边抚摸着芭衫的头一边口念咒语。杀时间芭衫猛的仰起头在眉心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直冲天际。白光消散之后芭衫不见了,丁巴什罗的手中却多了一颗白色晶莹的种子。 若干年后一个部落占领了这片荒芜的土地,后来族长家生了一个美丽的女婴,这个女婴的脖子后面有一个花瓣形的胎记…… 这就是东巴之花的传说,后来但凡出现东巴之花的部落必然风调雨顺,繁荣昌盛,但是前提是被赋予东巴之花的少女必须是圣洁不可侵犯的,也不能离开生养她的她的土地。 听完之后我和玉树不约而同的看着岩朵,岩朵也无辜的看着我们?“阿哥,怎么了?”岩朵看着我和玉树。 是的!岩朵的后颈有一颗花瓣形的胎记。小的时候不明显,但是现在一看那确实是一个花瓣形的胎记。岩朵就是东巴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