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处对象不》 ☆、 公子处对象不01 作者有话要说: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于是咱又开坑袅~ 照旧素小言来着,看文要淡定,切记甭喝水,喷了甭怪我^0^ 皮艾斯: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天意。谨以此文纪念已逝的tvb邵氏时代。 (1) 明湄前脚刚一踏进办公室门,她的助理柯拉就冲出来了,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恨意。明湄讶了下,目光往四周转了一圈,办公室里一群人,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恨意。 明湄迅速回思了下自己最近做的事儿—— 帮自己手下的新晋艺人陈非接了桩走秀的活儿,帮一姐魏琳接了个电视台访谈,帮二线小生汪礼接了个男二的角色。 除此之外,她还做过什么? 没有了吧? 真的没有了吧? 真的没有了啊! 她激动了,那群同事的愤恨眼神实在有吃人的架式,惹不起,赶紧躲,躲前还一把拉过柯拉。 被明湄拉到大门口的柯拉,一头雾水,连连叫唤着:“明大小姐,你干吗!” “什么干吗不干吗呢!” 明湄小声的嘀咕了声,拉柯拉到走廊一侧,眼睛往四下一扫,无人,这才说:“你们不就一晚上没见我,用得着这么恨我吗?” 柯拉的脸上的恨意顿消,取而代之的是讶异,伸手就要摸她额头,明湄忙拍掉:“当我烧了啊,我这是眼神儿明亮!” 柯拉恍然大悟,回想刚刚办公室里气氛,释然一笑:“明姐,您没烧,烧的是星时空!” “啊啊啊!” 明湄也跟着愤恨了。 星时空是他们时代造梦公司最大的敌手,圈子里有这么一句话——“有时空没时代!”最近星时空频频抢占先机,他们时代造梦流失了好几个优秀电影剧本和新人。 现在是新仇加旧恨,怪不得刚刚办公室里…… 明湄释怀了,淡定了,倍儿冷静地说:“星时空又做了什么?” 柯拉大叹一口气:“是这样的,昨儿下午……” 这下轮到明湄大叹了:“重点!” 再绕下去,她得晕了。 “好吧!”柯拉终于开始讲重点了,而且是如连珠炮一样的说,“昨儿魏琳姐签续约没来,一打听才知道,昨儿星时空找她了,有消息说今天下午 她就要和星时空签订为期十年的约了!” “什么!” 无怪乎明湄惊叫,星时空挖角手段是业内出了名的“无所不用其极”,偏偏星时空的戏还倍受热捧,不少艺人宁可加入星时空做二线艺人,也不愿意在小公司做一线。 这一回,星时空居然把手伸到了他们时代造梦! 这魏琳是时代造梦的一姐,更是时代造梦一手给捧出来的。那可是时代造梦一块红灿灿的招牌,彰显着时代造星能力。 当然,更重要的还有一点,时代造梦多是小生天下,如今魏琳一去,时代造梦再无一姐。还有一点,要的是明湄的命,这是她接任魏琳经纪人的第一周! 外人肯定会以为她明湄没能力带好魏琳,这样,她在这个圈子里就难以立足了!更何况,她当初不就是因为某人说,没本事,连个人也管不好! 一想到这里,明湄几乎要爆粗口了。 “星时空!” 她明湄从a市千里迢迢赶到c市,可不单单是来疗失恋情伤的,她可是要做出点事业给某人看看! 他凭什么就认为她只会吃喝玩乐? 于是,在柯拉还没反应过来时,明湄已经坐进了电梯。 “告诉老总,准备好优渥条件合同,联系魏琳,我们重新谈合约。” “明姐——” 柯拉带着她那独有的绵长有力的呼喊声中,人贴在刚刚合上的电梯门上了。 明湄一下电梯,头顶着用来形容青春美少年的八点钟太阳,驾着她那辆极度拉风的法拉利直冲星时空。 “谁在哭啊,哭暗了天狼,谁在笑啊……” 手机铃声响前,明湄撇了下嘴,嘀咕了声:“我在哭啊!”顺手操起一只耳麦塞耳朵里—— “喂!” 男人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响在耳畔:“听说你正赶往星时空?” “切,柯拉个大嘴巴!”明湄对着这如央视播音员一般标准的京片儿普通话,实在无感。 “乔大记者,有何贵干?” 此人名为乔卓,明湄最初认识他时,他是一名娱记,转眼n年,他还是一名娱记,不过从多年前劳碌命的娱记变成现在无所事事的…… 当然,此人还有最擅长的事,就是打听八卦。 隔着电话线,乔卓低低一笑说:“我是告诉你,姓 叶的经纪人兼总经理人在风吟酒吧,据说正在准备晚上一场节目的预演。” 他还真清楚她想做什么,魏琳现在心里满是星时空许下的美好未来,要谈,不如找星时空的经纪人谈。 否认魏琳的价值,打击他们的包装方式。只要达到目的,用任何方式都可以。 此刻,乔卓的这个消息,来得可真及时。 明湄展颜一笑:“谢啦!” “喂,我想说……” 乔卓话未完,明湄已经摘下耳机,下面的话,她不需要听了,她需要做的就是,立即调转车头,前往风吟酒吧! 被挂电话后的乔卓对着一片茫音,极度无奈地说:“那是一档相亲节目啊!” 风吟酒吧,门口贴着海报一张,海报上小字若干。但明湄目不斜视,直冲内场。门口警卫两名,长臂一伸:“小姐,请换衣服。” 明湄低头一看,自个儿今天身上穿着chanel的经典黑色职业装,这牌子不丢人吧? 她带着狐疑的目光扫过两名警卫,再扫回自己身上。 难道……莫非…… 由于最近太忙碌了,也没怎么打扮,于是穿在身上的名牌看上去像地摊货了? 还是左侧警卫机敏,朝明湄看了眼,伸手一指海报,明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海报上方写着一行小字:“入场请身穿小礼服。” 明湄气愤不已,右侧警卫忙指右侧,右侧不远处是一家zara的小型旗舰店。 ok,没问题,明大小姐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十分钟后,优雅妩媚的小礼服包装的明小姐出现在警卫面前。 十寸高跟,顿时,一米六八的明小姐仅低警卫两寸,气势上,再不输了。 这一回,即使是横行,估计也能入了。因为明湄没有看到海报下侧的一行小字—— “此节目为相亲类节目,凡入内女子,皆视同认同本公司协议。本活动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 星时空在c市知名度甚高,甚少有人会不知此处在活动,因而,误入机率为零…… 因而,警卫也不认为明大小姐是误入的…… 当明湄走进风呤。 这一家老牌酒吧,装潢优雅得没话说,吧台后的酒柜上,酒品繁多。向来爱吃爱喝的明湄不由啧啧两声,这藏酒,都和她家差不多了。 忽然,肩得一重。 谁的手搭在她肩上? 莫非是……咸……咸猪手? 明湄下意识就要使出跆拳道来,虽然技艺不嘉,但能唬人! 她的左手正要往自己肩上狠狠砸去,却听到身后的人用不耐的口气说:“小姐,请入座。” “嗯?” 手没有停住,正落在自己的锁骨上方,一阵疼痛。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拳头打人也是那么痛的。 花架子有时候也是用的…… 明湄忍痛回头。 一个身装服务生服装,特白净的小男生,长臂做了一个恭请的动作。他指的那边儿有一排位置,上面各有名字,仅有一个座儿没名。 更重要的是,人家小男生,一脸无辜样儿,她自己打了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他刚刚为什么要动手啊! 说不就好了吗! 她蓦地想起了唐三藏那句著名的碎碎念—— “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不可能你说你想要我却不给你,你不想要却偏要给你,大家讲道理嘛,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 服务生小弟也很痛苦,他作为场务总监,客串服务生已经相当可怜了,而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居然长得这么漂亮! 不免痛恨下总经理,总经理居然说,来的都是恐龙! 害他刚刚想直接把人按进座位里,怕恐龙见蛤蟆全给逃了。 正是因为来得都是恐龙,总经理才自己出来撑场的。 好吧,手都已经动了,能怎么样。 服务生小弟兼场务总监吸口气,作出优雅恭敬的动作。 明湄自认不是小心眼儿的人,现在,人家还这么有礼的请她入座,不能拂了人家小男生的脸面。 不过,这小男生,拐进公司里,培养培养,或可成大气? 明湄这样想着,人已经坐进了那没名的座儿中。 四周空空如也,那小男生一眨眼也不见了。原本昏黄的灯光,“啪”一声,全给熄了。无灯无火,四周还没有声息。 明湄心中一阵凉意起,这莫不是在拍恐怖片? “啪——” 灯光又亮了,不过这灯光比刚才的光还暗上几分。 明湄赶紧四下张望,却听到一个男声低低地说:“你的对象是我。” 对象? 这人真俗。 明湄鉴定完毕,抬头看人,一身笔挺西装,优雅的入座。 呀,不俗啊!那小脸儿,仅下半部分就能发觉是jp。 “hi,j……”明湄突然意识到口误,立马改口,“你好。”这转得太生硬了,导致男人愣了下,抬头看她。 那双眸子真漂亮,比他们公司的当红小生梁俊生还好看,据说梁俊凭得就是那一双眼睛让众多“高粱”痴迷的。 这男人要是投入圈子,应该会比梁俊生红? “你好,我姓叶,叶翊钧。” 明湄一愣,男人一口粤语,一开口就是…… “一亿菌?” 明湄错愕不已。 一亿的病菌,是怎样有才的父母才取得出这样的名字啊! 明湄憋着笑,男人黑眸一沉,昏黄灯光之中,嘴角微勾,温柔的笑容中隐约透出森冷凌厉的味道。 明湄扯动嘴角,这个男人是她要找的人——叶翊钧! “你好,我叫明湄。” 隔着黑色方桌,明湄伸出手,是职场上惯的见面礼数。 “灵媒?” 这时,男人换回了普通话,且是非常标准的京片儿,媒字还带着“儿话音”,余音都几乎要绕梁了。 明湄恨极,这音也太过标准了,简直可以和央视播音媲美了。她那带着南方口音的,极度不标准的普通话摆在他面前,气势都被比下去了! 儿儿儿,欺负她是南方人不会说京片儿是不?! 而且,这人还叫她什么来着? 灵媒? 灵媒! “明湄!”明湄提了提音量,刚才那点儿优雅全没了,只重重地把自己的名字重新说了一遍。 真真是无奈,名字这种事,取之于爹妈,用之于己身,爹妈的文化程度在其中深深的体现着。 明湄的老头高中毕业后,往国外混了几年,回国就接手明氏,说白了,就是一个二世祖。文化程度看似很高,其实并不高,虽然做生意倒做得不赖。 ☆、 公子处对象不02 (2) 男人优雅地笑笑,眉眼一弯,整张脸就透着一股俊气。 可明湄是谁,明氏企业的千金,自小到大见过的帅哥,没有八千也有八百,能被一个小小的叶翊钧给骇到?! “欢迎明小姐参加我们的,‘你好,对象’节目。” 明湄:“……” 吸口气,明湄望着眼前这个优雅的男人,平静地说:“叶先生,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我是来找你谈魏琳的事的! “明小姐今年几岁,谈过几次恋爱,对对象又有多少期待?” “呃……” 明湄相当的无语,这……这……这人真是星时空的总经理叶翊钧? 这人该不会是……媒婆吧? “叶先生,我……” “明小姐,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明湄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听完他的话,明湄瞬间就怔忡了,可心中又恨意满满。 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不懂吗? 谈过几次恋爱?她刚失恋,懂不懂?刚失恋就问谈过几次恋爱,不是摆明了往她枪口上撞吗?! 对象? 冷笑,再冷笑。 她的男人,当然什么都要好! 至少要比前男友好一百倍! 明湄哼哼两声说:“我觉得,叶先生这样的对象就不错!” 叶翊钧大笑:“你说对了,明小姐,我还真是你今天的对象。” 明湄满头黑线。 他……他……他在说什么? 明湄尴尬地说:“叶先生,您开玩笑的吧。” 叶翊钧勾起嘴角,挑了挑眉说:“你觉得,我像吗?” 明湄睁着一双雅致秀美的眼睛,直勾勾地瞧了他一眼,他却笑了起来,伸手抬了抬自己的脸说:“怎么样,这张脸皮还钟意吗?” “……” 彻底无语了。 “叶先生!” “你可以叫我翊钧。” “我宁可叫你一亿菌。” “ok,那我也可以叫你灵媒。”毫不示弱。 明湄吐血不止。 “病菌和灵媒,我们两还真是有缘。” 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东西,有缘根毛啊! “明小姐,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明湄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很幸运,他们坐的是靠背椅子,她绝没有倒下去的可能。 “为什么?” 叶翊钧笑了下说:“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明湄重复了声,却看到叶翊钧已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她呆愣愣地抬起手,他笑了下,一把拉起她。 明湄瞬间就到了他怀里,音乐瞬间响起。 华尔滋舞曲,男人笑着将一只手伸到她的腰后,用力一扣,她整个人就落到了他的怀里。 向来情场得意的明小姐顿时呆住了。 今天,今天她居然落在一个男人手里? 向来只有她调戏美男,今天居然是她被……调戏了? “叶先生,这游戏不好玩。”明湄笑了下,眼底有明显的退怯之意,男人却紧了紧手臂,将她锁在怀里,唇缓缓靠,在她的耳廓边迹,停了下来。 性感的薄唇与红得发烫的耳廊,似触未触,暧昧得令明湄羞红了脸。 “你……” 男人低沉的笑声响在耳畔,他微抬着头,用明亮的眸子点了点一侧,盈盈一笑:“你知道吗,这档节目,是直播。” 顿时,明湄脸色大变。 “直……直……”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笑意更浓了,眸光落在隐匿处的摄像处,小小的摄像头,藏得滴水不漏。 “别这么大声,本市至少一千观众会看到,而且,收率还在节节攀高。” 明湄的脸“刷”一下,大红了。 男人突然哈哈大笑,明湄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满眼恨意! 若是平时,谁敢这么摆她一道,她一个耳光就掴过去了。 可是,现在…… 一千观众啊,她明湄可丢不起这个人。 默默地告诫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男人低头,笑意满满。 看着男人这张笑脸,明湄的气真不打一处来。 “叶先生,你别得意,你也是游戏中的一员。”明湄刻意压得了声,心中默默期盼着,这里的收音条件差点儿。 叶翊钧笑意不减,显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是一档新节目,如果能发展起来,对于星时空是很不错 的,如果发展不起来,那也不重要。”他顿了顿说,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期的节目,更令人怀念,不是吗?” “叶先生,我不是来参加你们的节目的!” 明湄火大了,敢情拿她做试基石,她才没那么蠢,替对头公司干活,吃力不讨好! 因为明湄说这句话时,声音稍微响了那么一点儿,躲在隐匿处的导演吓了一跳,赶紧出来指挥。 “调广告!” “关,关摄像机,小姐,小姐,你……” 明湄还没出声之前,一个摄像很无辜地说:“抱歉呐,导演,摄像机好像坏了,关……啊……啊……关不掉……” 明湄呆住了,看着东南西北四方,四个摄像师站了出来,肩上还抗着巨大的摄像机。而正对着明湄的摄像机正无奈且痛心的举着摄像机说:“叶先生……” 叶翊钧并没有惊谎,脸上笑容依旧,朝摄像师笑笑,随后低下头对明湄说:“我觉得,我和明湄相处很愉快,不是吗,我亲爱的……对象?” 明湄脸色一沉,眼中全是惊恐之色。 对……对象? 现在一千个人都知道她是他对象了。 节目进行到此处,停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摄像机关不了。 明湄只能硬着头皮和叶翊钧演下去了,她的舞技还是不错的,叶翊钧也不赖。舞后,终于出现了主持人。 明湄这时才觉得,“对象”这真是档相亲节目。 主持人一开口居然就问:“明小姐对叶先生的印象如何?” 印象? 明湄表面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带着怨毒之意,可嘴上却说:“不错,不错,年轻有为,英俊帅气,是女人的良配。” 多么违心的话。 叶翊钧居然恬不知耻的补了一句:“我当然是明小姐的良配。” 不知羞耻啊不知羞耻! 明湄吸口气,告诫自己,平静啊平静。想完,转过头,朝叶某人一笑说:“良配先生,你对我有何印象?” 叶翊钧居然作出一副沉思状态,主持人尴尬不已,正要说话化解这尴尬,却听到叶翊钧说:“骄纵,冷傲。” 明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笑了笑,补了句:“漂亮。” 明湄内心哼哼冷笑。 漂亮,她那是明艳不可方物,怎么着了? 除了漂亮她还就没别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了? 主持人偏偏还不识时务地问了句:“那么,叶先生喜欢明小姐吗?” “喜欢。” “如果要处对象,叶先生愿意吗?” “我们正在处。” 主持人最后还不怕死地问了句:“叶先生会娶明小姐吗?” “会,前提是明小姐愿意。”叶翊钧带着一脸促狭意,侧头望着明湄说,“明小姐愿意嫁给我吗?” “我……” 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 最最重要的,她和他根本就不熟! 主持人居然呵呵笑道:“看来今天我们的相亲节目举办的非常成功,那么欢迎各位观众下周同一时间,观看我们的‘你好,对象!’” 终于落下帷幕,但还松懈不得,明湄还得露着笑脸和一众摄影师,灯光师,主持人,场务等等的人,一一握手。 最后,她还得被叶某人拥抱下。 节目结束以后,导演清场,明湄终于可以和叶翊钧坐下来谈话了。 明湄坐在风吟酒吧的吧台处,叶翊钧心情非常好,居然亲自替她调了一杯酒。 scorpion。 明湄眼角一勾,笑意如酒般醉人。 “scorpion,浓度高,易醉,叶先生该不会打算灌醉我吧?” 叶翊钧笑了起来,伸出修长的手指,从她手中将酒拿下,一口饮下。 “我只打算灌醉我自己。” 明湄瞧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实在很难看透。刚刚与她调笑,现在又是另一副冷淡模样,横竖都是他。 敢情用完了就甩? 那有这么容易的事儿,她又不是一次性用品!虽然潜意识里觉得,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你是为魏琳的事来的吧。” 他开门见山,明湄却懊恼不已。 原来他知道,白白和她绕了一个大圈子,活活浪费了她一上午的时间。 叶翊钧似看穿她一般说:“今天原本要来的那位小姐,因为班机误点,幸好有明小姐救场。谢谢。” 叶翊钧将另一杯bluehawaii递到她手里。 “不会又夺走吗?” 一语双关。 不是要比说话艺术吗?她明湄还没向人示弱过! 叶翊钧笑了笑说:“刚才那杯,只是为了让你了解下我的技术,这一杯,是答谢。” 了解? 明明只是让她眼谗一下罢了。 “那我不客气了。” 她抿了口,味道不错,专业水准。 “看不出来,你还是调酒大师。”她不免调侃几句。 他笑笑,转而又说:“至于魏琳,你也这知道,这一行,独守一家并不是长久之计。魏琳需要新的公司,新的策略进行包装,否则,永远稳步不前。” “你就是用这空话诳人的?” “怎么是诳人呢?明小姐不信,经过刚刚的包装,我相信明小姐现在也红了,明小姐该相信我们公司的实力。” 明湄定了定心神,本来是想让他放手魏琳,现在却有点似被他给说服了! 那可不行! “魏琳在时代造梦五年,时代造梦有最适合她的方案,而别的公司……”明湄刻意停顿,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叶翊钧,“别的公司怕不那么了解魏琳吧!” 叶翊钧淡淡一笑,整个人透些冷峻之气,与适才同他调笑的模样有天壤之别。 明湄终于了解了,什么叫做——双面人! “况且,魏小姐吗,那更不必谈了,现在这个时间,合约应该已签完。” “不是说下午吗?” 明湄讶异了,却不死心。 叶翊钧勾勾嘴角,说出了要她死心的话:“下午是在记者会上签,不过是形式。” “你不在场可以?” “谁说我不在场?” 原来早在她知道之前已经…… 明湄有气无处发。 她本来想要拖住叶翊钧,签约无法顺利完成,再请魏琳看时代造梦的诚意,现在一切都完了。 她现在需要的是重振旗鼓,在最短的时间,培养一个新人出来顶替魏琳。 可这在优秀女艺人匮乏的时代造梦里,谈何容易! 叶翊钧又重新调了一杯酒,用两根修长手指,自桌面缓缓推至明湄面前。酒色明艳,手指修长。 明湄略略讶了下,听到叶翊钧淡淡地说:“喝杯酒,消消气。你现在最该做的,难 道不是去挖掘新人吗?” 好毒辣的眼神。 明湄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张俊雅无凡的脸,这个手段狠辣的人,她算是记住了! ☆、 公子处对象不03 (3) 不幸的明湄在企宣部的上百份计划书中,无奈地选择了包装陈非这一份。 陈非长得漂亮,各方面综合素质都不错,一年前自北影毕业的,签约时代造梦后却一直碌碌无为。这主要原因,一是因为她本人性格冷淡,二也是因为没有好本子的缘故。 明湄把陈非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陈非漂亮得似刘亦菲,眼角之间又有清淡风情,可惜没有大胡子开一部《神雕》给她拍。 明湄想来想去,觉得手里那份计划书说得不错,先上节目,混个脸熟,再找知名导演,拍上一两部戏,适时再弄些绯闻。 红是一件不可急于求成的事。 “明天h2电台有个节目,你去客串唱个歌,要好好准备。” 明湄谈起正事儿,御姐气场十足。可柯拉私底下说,明湄是御姐的脸孔,loli的心。 陈非犯难:“明姐,我五音不全。” 明湄挑眉,冷冷说:“练,今晚把要唱的歌练得五音全了!” “明姐……” 声音降了一个调。 谁都知道,明湄自a市来到c市,一来就任艺人主管,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个不小心惹到了新官,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明湄冷着脸说:“没情讲,只有练,h2的星光节目,例来是造星的好地方。” 这算是解释,也不知陈非懂不懂。 陈非无奈的答应了,明湄让她出去,叫了柯拉进来。 柯拉跟着明湄两年了,起初明湄在她爸那公司里做宣传部部长时,柯拉就做她的助理。两个人算是有革命性的友谊了。 “打算捧陈非呢?” 明湄耸肩,一脸无奈,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叹息一声说:“不捧陈非怎么办,眼见有个空缺儿,就听之任之了,以后自制部剧还要看别人脸色?” 柯拉也很无奈,望着明湄,唉了声说:“老总那儿该怎么回?” 明湄挑眉:“该怎么回怎么回。” 说起老总,明湄一个头两个大。 “他……” 柯拉摊手:“大小姐,你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什么人啊,你自求多福吧!” 明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诺说叶翊钧是猛虎,老总就是苛政。苛政猛于虎,她似乎预见了自 己几分钟后的命运。 阔大明亮的总裁室,格调优雅,整洁而又纤尘不染。只可惜,如此好的一间办公室,一年到头没多少天有人的,今天算是例外。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斜倚在皮椅中,水晶灯光流泻而下,映得一张俊朗不凡的脸越发的耀眼。 明湄有时想,这家伙如果上台肯定能比梁俊生红。 “乔总!”明湄甜甜地唤了一声,脸上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径自坐到了lunadesk办公桌前的办公椅中。 乔卓冷笑一声,眸光扫过明湄那张俏丽的脸孔:“少来,有事的时候乔总,没事的时候,乔大记者?” 他脸一沉:“魏琳的事,怎么说?” “你不知道吗?” 明湄斜了他一眼,唉,他怎么就从一个小记者扶摇直上,成了娱乐大亨呢? 算了,明湄也不去想了,只装作无辜的模样望着乔卓。 乔卓正了正身姿说:“我只知道你今天去参加了星时空的节目。” “切,明明自己告诉我的……” 明湄小声的嘀咕了声。 乔卓正了正身,勾勾嘴角说:“你的意思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为低沉,“怪我?” 这声音,听得明湄的心是一抽一抽的。 那还是他通风报信告诉她的,要不是他的小道消息,她怎么会知道叶翊钧在哪儿呢? 不过,领导的错永远不是错。 所以,明湄谄笑:“没事变什么声啊,怪吓人的。” 乔卓听她这么唠叨了一句,只能无奈地松了口气说:“我的明大小姐,我请你来是帮我忙的,不是拆我招牌的,ok!” 明湄眼睛一亮,笑了下说:“乔少,你还知道是你请我来帮忙的啊!” 想当初,作为娱记的乔卓跑到刚失恋的明湄面前。 “来,跟哥儿去疗情伤去。” “不去。” “c市,时代造梦。” “不去。” “求你了!” “不去。” “快倒了!” “不去!” 乔卓冷哼声:“连个人也管不好,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学习学习,省得以后……” 明湄怒瞪了他一样,他却很 淡定地说:“你看看,你也就会吃喝玩乐。” 明湄心头火烧了起来,却听到他很无奈地说:“那好吧,我一个人和星时空战斗去。” 明湄犹豫了下,痛定思痛,痛苦不已,痛不可遏,最后一脸苦痛色,大叹一口气,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好吧,不过,是你求我的。” 那会儿乔卓可头如捣蒜啊! 可是转眼…… 现在,乔卓脸上还带着笑意,眸光却是一利,落在明湄脸上,明湄也不害怕,这家伙,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不过是个衣冠楚楚,却一事无成的小娱记。 唉,哪知…… 人是绝对不可以拿斗来量的,要量,得先查十八代有没有当官的! 不过当下,明湄压着自己的火气,摇摇头,笑嘻嘻地说:“乔大记者,乔少,乔总,您别生气啊,我这不是也有后备动作吗!何况,再不济您后面……” “打住!”乔卓皱眉,长指在桌案上一扫,最后落在一份浅粉色的文件上,长指挑开文件夹封面,赫然就是明湄的策划案。 明湄微微一笑,柯拉的办事效率她还是放心的。可抬眼一看,乔卓的眸光扫过文件,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非?”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明湄点头。 乔卓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拉她上位?” 明湄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乔总,你不会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吧?” 乔卓笑笑,眸子里流过一线光亮:“我等你把她弄成名后再带回家,成不?” “切!”明湄笑了起来,“你家老头会愿意?” 乔卓瞬间默了。 明湄看了他一眼,露出了更为无辜的表情。虽然她是知道他家什么情况的,不过这个时候,人不为己,天地不容啊! 她刚入这行,如果连个新人也带不出来,以后就甭混了。 乔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是他带她入的行,他不过想告诉她这个圈子的复杂远不是她所想的,然而她却似乎对此毫不在乎? 他笑了下说:“不应就不应,我还怕他不成?” “是是是,你不怕!” 这狗腿样儿! 乔卓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初遇她时,她那倨傲的模样。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说:“明湄。” “嗯?” “你喜欢这个圈子吗?” 明湄笑了起来说:“别问我,你自己就在这圈子里,而且你还入的比我早,我很想问问你喜欢不喜欢?” “我?” 她还是那么擅于将问题抛回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笑笑,不回答。 明湄看了看他紧闭的嘴,果然。 每次提及这个问题,要么沉默,要么顾左右而言它。 “你的策划,我同意了。” 明湄看着他拿着银光闪闪的派克笔,在文件上签上笔锋凌厉的名字,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 她说得嘴都快干了! 从乔卓的办公室里出来,明湄松了口气,原本阴沉的脸上简直是焕然一新。柯拉见她一脸笑意,讶异地说:“瞬间就春风满面了!乔总怎么说的?” “他能说什么,当然同意了。” 明湄瞧了她一眼,柯拉神色却不怎么样。 “怎么了?” 柯拉压了压声说:“明姐,乔总这边这么顺利,可唐小姐那边……” “她?” 明湄知道柯拉指的是梁俊生的经纪人唐曦,唐曦手里除梁俊生外,再无突然出人才,近几年来,她也不断的想要策划开发新人,可惜到了乔卓手中却通通被否认了。 明湄勾了勾嘴角:“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柯拉摊手,实在无奈的很。 其实陈非也是唐曦最近的策划之一,可惜被她们捷足先登了。 “明姐,你别不当一回事,这和明氏不一样。”明氏是你家的家族企业,上头还有你爸看着,你说你能吃亏不? 明湄撇撇嘴,暗想,这儿当然和明氏不一样。 “明姐!” 明湄笑了笑,眸光往另一处格子间望去。唐曦是时代造梦的老员工了,可长久未升职,明湄暗自揣度过原因。 一来,唐曦能力不足,而来,乔卓也不可能让公司中一个经纪人独大。 想到此处,她不由笑了起来。 柯拉却很是无奈,露出一张苦瓜脸来。 明湄唉了声,觉得肚子有些饿,照柯拉的话来说,人是铁饭是钢,天塌地陷也不能不吃饭! 想着快到午餐时间了,明湄拍拍柯拉的 肩说:“好啦,来,跟姐走,姐请你吃大餐。” 听到吃大餐,柯拉的苦瓜脸瞬间变成了笑脸,还是大大的笑脸。 于是,柯拉跟着明湄去停车场取车。 隔得远远得就能看见明湄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这跑车,要多拉风有多拉风。明湄走过去,刚按了一下钥匙,突然觉得背后阴恻恻的,她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眼。 柯拉觉得讶异,问:“明姐,你看什么呢?” 明湄一双清亮的眸子扫过四周,车场附近,除了车子,并无人烟,只有寂寂风声穿梭而过。 明湄倒吸了口冷气,无神论啊无神论,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怎么能自己吓自己呢? 想罢,明湄赶紧拉着柯拉上车,她前脚还在地上时,一个人影从她背后迅速冲了出来。旋即一个急燥地声音响在她耳畔:“明小姐,关于……” 明湄扫了来人一眼,见他手里拿着录音笔,吸了口气,心神还不大定:“你……你……你你是哪家报社的?” 柯拉见状态,赶紧拉明湄上车,可来人还不放弃,手中录音笔直往明湄面前移。 “明小姐,关于您和叶先生……” 还不等他说完,他后面又闪出一个人来—— “明小姐,您是否是因为常年嫁不出去才……” “明小姐,您是不是想跳槽……” “明小姐……” 明湄一个头两个大,柯拉赶紧关了车门说:“明姐,快快快开车!” 明湄看看四周的一圈人,这群神出鬼没的记者啊,起早贪黑,不辞辛劳的盯着她也没用啊,她可是受害者啊! ☆、 公子处对象不04 (4) 于是,明湄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安生过。 先说在餐厅吃饭,还没吃两口,就听到后面一个声音在说:“据说昨天相亲的那女的是时代造梦的经纪人。” “女人啊,嫁不出去真可怜。” “难为那个男的,一脸不情愿还在笑。” “是啊,你没看见,那女的,笑得跟朵花似的,活脱脱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咦,你不说我倒还没想起来,你们说那女的像不像刚被c市的严家二少给抛弃的那个女人?” “唉,你这么说,倒真挺像的,叫……明……什么的?” “灵媒,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出来行骗的……” 紧接着一阵笑声。 …… 明湄吸口气,再吸气,再再吸气。 淡定,人要淡定。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过这么做好像没什么实际作用。面前的柯拉看见美食,犹如遇见父母一般,埋头苦吃,明湄就没有她那么好胃口了。 后面依旧在说着…… “本名叫什么来着,后来有说的,明……明……” 她转过身,秀目冷冷一扫,语气如冰一般:“明湄!” 一个女人恍然大悟拍案而起:“对,就叫明湄!” 明湄淡定的望着她们,一桌女人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四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最后,静止不动了。 明湄浅浅一笑说:“爱看相亲节目是吧,怎么自己不去啊!” “怎么说话的你?” 其中一个女人看不惯了,反击她了。 明湄刚要说话,这时刚吃饱的柯拉见行式不对,忙说:“明姐,付帐,付帐!” 于是,明湄这顿饭,真金白银花出去了,入腹的却没有多少。 银子和果腹效果成反比啊! 回到公司,明湄再怨郁也不能不干活。下午一点半,陈非得去h2电台彩排,她作为经纪人,得跟着去。 看看时间,快一点了,明湄就叫柯拉去备车,哪知,她还没开口,电话就响了。 挂了电话,柯拉刚好叫完车,整理完化妆包,对明湄说:“明姐,好了,我去叫陈非了。” 明湄无奈了,只好说:“先别去。” “啊?”柯拉难以理解,不是说一点半吗,现在都一点了,半个小时车程总要吧? 见明湄脸色不嘉,柯拉忙问:“明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别去了,我去。” 明湄抚额。 “你让陈非先去休息室休息会儿吧,听说她一早来就去练唱了。” 柯拉笑了下说:“是啊,你别说,陈非还真挺努力的,从前是没人愿意包装她,现在不一样了……” 听着柯拉絮絮叨叨的话,明湄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了。 h2电台的意思是找明湄来做个一个小采访,至于陈非的演唱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本来h2的星光节目就不好上,这一回,明湄费了不少心机才让h2电台答应给陈非一个机会,现在…… 明湄叹口气,现在魏琳刚走,提拔新人上位是件刻不容缓的事。 本来,陈非就算没有在星光节目中一鸣惊人,也至少混得个脸熟。人家h2电台倒没说不给陈非机会,只说,下一期。 有机会总比没有好…… 何况,h2电台说了,只是做个小采访,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作为节目插曲。想想也不错,至少她现在去和人家关系搞好了,往后做什么事情也方便不少吗! “明姐,明姐,你不会一到做事时间就石化了吧?” 明湄没好气地瞪了柯拉一眼,柯拉笑嘻嘻地说:“要不就是受刺激了,我都听见了。”故作神秘的模样。 明湄看着她那故作神秘的样子,也十分好奇:“听见什么了?” “你去相亲!” 柯拉噪门向来比较响,办公室一群人本来自各忙碌,且没什么生气,一听“相亲”二字,一群如饿狼的“剩女”顿时,眸光灼灼。 明湄被看得极度不自在,朝柯拉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朝四周的同事们呵呵地笑了两下。随后,低声对柯拉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知,柯拉丝毫不以此为骇,仍旧笑呵呵地说:“明姐,你要去相亲没事,咱先把正事做完成不?” 明湄虽然很无语,不过谈及正事,一个头两个大了。 “不是让你先去叫陈非,让她先去休息室吗!” “啊,可是,时间来不及了啊!”柯拉指着挂在办公室墙上的时钟,相当无辜的表示,不是她不去,而是实在没时间了。 明湄当然知道没时间了,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陈非说,蹙着眉说:“h2的客串取消了。” “啊?”柯拉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电视台当然是出于效益考虑,她一个小经纪人能说什么? “少问话,多做事!” “好吧。”柯拉有些讷讷地说。 虽说陈非不用去h2电台客串唱歌,明湄却得去。 时代造梦与h2向来是“战率性合作伙伴”,明湄一声不去,估计就得当海鲜去了。这份工作她现在做得挺高兴的,不太愿意当海鲜被炒鱿鱼。 于是,明湄还是带着助理柯拉去了h2电台。 h2电台作为c市最大的一个电视台,规模不用说了,刚进门的时候,两个保安还似模似样的拦了她们一下。 柯拉报了名字,出示了时代造梦的工作证,自然放行了。 进门时,柯拉嘀咕了声:“怎么有种狗仗人势的感觉。” 明湄刚走了两步,有种被噎的感觉,回头扫了柯拉一眼,柯拉忙辩解:“我说的是他们他们。”说完,又小声嘀咕了声,“其实,我觉得我们也挺……” 明湄吸了口气,又朝柯拉冷冷地甩了眼,柯拉连忙捂嘴,噤声了。 明湄开始觉得,为什么当初她没让柯拉去找叶翊钧呢? “一亿菌”同志至少会被噎一下吧? 明湄正想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电梯。电梯中已经站着两个人了,明湄想着,得打个招呼,于是,抬头,微笑,瞬间,活脱脱是吃了活苍蝇的模样。 “一……一亿菌?” 果然,人后莫道人是非啊! “你好,灵媒。” 对方毫不示弱,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简直可以直接拿去做牙告广告了。 “灵媒?”柯拉讶了讶,转头问明湄,“明姐,你啥时改行做神婆了?” “神婆?”某人哈哈大笑。 明湄的脸瞬间就红了,青了,最后,黑了。 柯拉还没搞清楚状况,但见眼前的叶先生,衣冠楚楚,容貌清楚,不免脸红了红,拉过明湄小声地说:“明湄,这该不会是你在大街上客串星探时遇上的主儿吧?” 明湄脸更黑了,照柯拉的意思是,她客串星探,强买强卖? “胡说八道!” 没想到,某人除了脸皮好之外,耳朵也非常好,不等明湄和柯拉反应过来,直接搭了一句:“哟,灵媒小姐,你还客串过星探呢!” 灵媒,灵媒,又是灵媒,不知道的人还当她真是神婆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叫明湄!明湄!明湄!” 她都快成咆哮马了! “ok,ok,明湄,明湄。” 某人终于改口了,明湄呼口气,终于可以淡定了。淡定以后,目光清明不少,向四周一扫。 叶翊钧带出的人果然有叶某人的风范,一出活生生的闹剧发生在身边,居然一言不发,毫无反应? 明湄虽然好奇,但还是很淡定,只默默地瞥了一眼。 咦,不是那天的小正太吗? 叶某人的眼光还真不错,居然和她相中相同的人。 她不免得意,于是,笑容溢出。 叶翊钧扫了她一眼,她立即收敛了笑,有些尴尬,幸好,电梯到了。 出了电梯,四个人,两前两后,同步而行。 明湄诧异了。 “你为什么也来这里?” 不是说星时空一向不和h2电台合作的吗? 叶翊钧挑眉反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还不是拜你所赐! 不过,明湄并没有这么说,压着自己心中火气,淡淡地说:“做访问。” 叶翊钧微笑:“我也……一样。” “……” 明湄心中渐起不祥预感。 一分钟后,事实果然印证了明湄的所想。 h2电台的场监很激动的跑来先和叶翊钧握了手,握手的同时还不忘告知叶某人,这场访问的一些细节。 叶翊钧身后的小正太默默地聆听着,明湄几乎有种错觉,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台复录机! 柯拉挺不高兴的,敢情把她们俩忘记了? 于是,柯拉拉了拉明湄的衣角,小声地说:“明湄,是你来受采访,还是他来受采访呀?” 明湄倒宁可是他来采访,而不是她! 可惜,事实往往不似她所想的一般。 场监在与叶翊钧相谈甚欢,到最后时刻才发现明湄,连忙招呼:“是时代造梦的明小姐吧,这是 您助理?” “是。” 简洁明了,怎么着她明湄也在明氏工作了一年半载了,职场基本事议都是清楚的。 场监又和明湄柯拉寒暄了两三句,随即就拉了明湄与叶翊钧去彩排。 明湄不解了:“不是说我的采访吗?” “是啊,您的采访,还有叶先生的采访,不过吗,您也知道,时间有限,为了节约时间,两个采访就一起做了吗!” “……” 真是有气没处发了。 不能早说是两个人做采访吗? 如果早说了她就…… 明湄默然了,如果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 公子处对象不05 (5) 不过一个短小的采访,即使是两个人,亦不需要太多时间。但是,即使时间不长,问题也不需要这么尖锐吧! “明小姐,你和叶先生在节目后有没有私下交流?” “发展的可能性有多少?” “叶先生,你是否将明小姐作为日后的对象在相处?” …… 明湄侧目看了看叶某人,某人一脸淡然,全然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主持人将尖锐问题抛向他时,他淡淡一向,转头凝视明湄。 “呃……” 这简直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某一刻,明湄几乎要怀疑他姓慕容了! 好在,这只是彩排。 介于明湄的不配合,场监和导演以及主持人不得不一起来“劝导”她。 场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不外乎:“明小姐啊,我们请你来是做节目的,不是闹别扭的。” 导演很冷静,本身就是个艺术家模样,说起话来也挺艺术的。 “明小姐,我们是希望您给节目带来新气象!” 气象? 她倒想说,她可不是天气预报! 最后,主持人上场。 主持人的体积足可抵刚才两位了,圆鼓鼓的啤酒肚一度令明湄疑心他的皮带会不会断。 “明小姐啊,你要知道,这年头,不好混饭吃啊!” 快抵达两百磅的人在她面前说不好混饭吃,她心中只觉喜感。 “我知道,不好混饭吃,可你也不用问得这么火暴吧!” 不是和叶翊钧处对象的问题,就是和叶翊钧结婚的问题。这种采访一播出,她立即就变成了迫切想要出嫁老处女了! 主持人大叹一声,仿佛痛定思痛一般:“明小姐啊,你要知道……” 这位真的是获金鸭最佳主持人奖的主持人吗? 明湄很怀疑! “不火暴观众不买账,观众不买账,赞助不满意,台长就不高兴了,工资就直线往下降了啊!”主持人用悲恸的声音说着,明湄终于将先前的一点疑惑抛之脑后了。 这位果然是有资本获金鸭奖的,绝对不是潜上位的…… 现在,他连工资也出动了,真是变着法子在叫她体谅。 “您就 体谅体谅我们吧!” 软硬兼施! 明湄皱了下眉头,露出很无辜的表情,而叶翊钧却冷眼旁观。明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却别过头,去看四周的环境了。 真没义气,好歹同进同出,眼见她入“危难”,居然也不搭把手! 不过,他这也算是比较讲义气了,总算没有踩两脚啊! 明湄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体谅,体谅,体谅你!”心中默默哀叹,那你也得体谅体谅体谅我啊! 这采访节目一播出,全市多少人,都知道她有一颗待嫁女儿心了,问题是,她本人其实是没有的! 她才刚失恋,对恋爱是没多少信心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直接步入处对象,然后结婚? “哦,那好。”胖主持人一脸笑嘻嘻地拿出采访稿来,问题加答案,敢情这编剧就是她本人? 什么我已经和叶先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 什么我和叶先生也有结婚的打算。 什么xx语录不是说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 看完答案,明湄满头黑线。 这都是些什么答案啊! “这位编剧原来是写电视剧的吧!”明湄看着看着,居然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突然觉得,这位编剧编的电视剧,绝对和金牌编剧有得一拼! 哪知,主持人相当自豪的说:“那是,李编可是新一代的闪亮亮牌编剧!” 明湄彻底无言以对,唯有面对手中的采访稿。 可是,这采访稿的答案打死她她也说不出口啊! 五分钟后,导演喊“action”。 明湄知道,“死”期已至,侧目看了眼叶翊钧。叶某人施施然坐在受访沙发上,神色自若,如同居家一般闲适。反观自己,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这差别也忒大了点吧…… “欢迎来到,你八我八大家八一八时间,今天我们请到的是‘你好,对象’节目中最受欢迎的一对相亲者——” 掌声响起来! 背景音乐也搭配了掌声响起来。 明湄如坐针毡,先用手掌把她拍死算了,来什么掌声啊! “男方,叶翊钧,星时空传媒有限公司最年轻的总经理兼经纪人。” 镜头转向 叶翊钧,照例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明湄眼角偷觑了他一眼,心头冷笑一声,这人,刚刚冷的和块冰一样,面对镜头倒会做假,天生的戏子! “女主,明湄,时代造梦传媒有限公司的艺人主管。” 明湄扯扯嘴角,笑得不怎么灿烂,不过比没笑好,她这样安慰自己,抬眼却看到主持人脸上的冷色,尴尬地将嘴角再微上扬了扬。 这笑容,没镜子明湄也知道,比哭还难看。 “明小姐,您为什么会去参加星时空的相亲节目的,时代造梦不是与星时空一向不和吗?” 啧啧,这问题,上升到公司了。 “谁说不和的,时代造梦和星时空只是没有合作罢了,同在圈内,哪里能说不和呢。是这样吧,叶先生?” 明湄转头,朝叶翊钧笑了下。 不就是改姓慕容吗,她也可以! 叶先生显然很淡定,微微一笑说:“当然。” 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开胃菜,接下去的问题却令明湄想改姓慕容都改不了了,只恨她爹为什么姓明而不姓慕容。 “明小姐,上一期的‘你好,对象’创下了本市娱乐节目收视率之最,节目中,你和叶先生相处融洽,那么请问,你和叶先生是初次见面吗?” “是。” “节目有预先彩排过?” “没有。” “哦哦哦,原来都是发乎情的真实场景,看来明小姐对我们叶先生的第一印象不错哦,那么明小姐在节目中是否已经对叶先生动情了?” 这问题?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答案是…… 答案是——动了,我当时对他就心存好感,但介于发乎情止乎礼的传统思想,以及当时还在节目中,所以将所有的心思都压了下去。等到节目一结束,我立即就找了叶先生坦白。 她“呵呵”地傻笑了下,这答案,就是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说不出口啊! 这不是一个答案,这是一颗如狼似虎的心在叫嚣! 而这颗如狼似虎的心,很遗憾,不是她的。 主持人趁着镜头转移,冷着脸向明湄示意,明湄明知他的意思,可是,坚绝紧闭嘴巴。心中还怨恨不已——为什么问题都是针对她的! “明小姐?”主持人终于坚持不住了,出声提醒明湄。 “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们请……”她想改姓慕容,此时此刻,此情此情,她不禁,哦,她只是特别想改姓慕容! 只是叶先生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这个问题,她不能抛给他。 因为没立场。 问题问的是,明小姐动情了没,不是叶先生对情了没。 明湄倒吸了两口冷气后,朝主持人笑了下说:“呃,印象挺好,动情,呵呵,动情,冬青我挺喜欢的。” 不止主持人一讶,连场外观看的柯拉也怔住了,不免侧头对身旁的小正太说:“明姐不是抽风了吧……” 小正太淡定地说:“也可能是抽筋了。” “嗯?”柯拉不解。 “嘴抽筋。” 明湄觉得,这样下去,她要被这节目的编剧给玩死了。她是经纪人,不是艺人,凭什么要在这里接受采访! 于是,不等主持人发问,明湄自主自发自动地开口说:“其实,我参加这场节目的原因是为了叶先生,我对叶先生也是久仰以久。” 开篇不错,虽然与计划有所偏差,但并没有差太多,于是主持人听之任之了。 毕竟,主持人是引导,关键是受访者给节目带来新气象。 明湄朝主持人看了眼,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叶翊钧,叶翊钧只觉脖颈发凉,还没发觉得发生什么事之时,明湄已经开口了。 “因为‘你好,对象’节目的计划其实并不被业内看好,于是,叶先生找到了我,想借用两家公司的名声,将这个节目抄起来!” 大八卦啊。 金鸭奖最佳主挂人得主对八卦有着天生的敏锐感,一听明湄说到这里,早已不管原先计划了,脑子迅速一转,开口问:“那么节目中,明小姐和叶先生是……” “当然是假的!” 叶翊钧眉头明显动了动。 “那就是说,后来有关报道您和叶先生……” 明湄手臂一挥,分外豪气地说:“那都是虚构,虚构。我和叶先生做完节目就分道扬镳了。” 叶翊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那您和叶先生有无发展可能?” 明湄淡淡一笑,局势终于扭转,一吐此气恶气,总算扬眉,她见好就收,直接答:“当然没有了。同一个圈子,同一个工作,难免相看两相厌。” 她话音刚落,长久没有发言的叶翊钧突然挑眉一笑。 “不过……” 低沉优雅的转折音响起,明湄怔了怔,主持人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转折点,立即转向叶翊钧:“叶先生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叶翊钧居然侧头看着明湄,如星般璀璨明亮的眸子里,温柔无比,仿佛是在凝睇情人一般。明湄被他看得极为不自在,而他即将说出口的话,更令她尴尬不已了。 他说:“戏假,情真。” 满场哗然。 ☆、 公子处对象不06 (6) 明湄吃了一口黄连,用忧伤的眼神回望叶翊钧,叶翊钧勾起嘴角,笑容里带了点得意。明湄心中冷笑两声,突然听到主持人说:“哦,原来如此。” 满场再次哗然。 什么叫如此,这明明就是假的! 但明湄已经没有说话的时间了,因为主持人接下去说:“我们的节目到此结束,欢迎各位观众下次收看,你八我八大家八一八时间,我们下次再见!” “这……” 此时,主持人满脸喜色的走到明湄与叶翊钧面前,伸出那两只满是肥肉的大手紧紧的握着明湄的纤若无骨的手。 “明小姐,太太太太太感谢你了,我做这个节目,做了八年呐,抗战八年呐,今天,今天第一次,一条过!”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连说话都快说不完整了。 明湄抬头紧紧地望着主持人那张圆鼓鼓,活似皮球的脸,无语凝噎。 出了电台,居然有不少记者,好在明湄刚接手魏琳的时候,做完节目也会有这么多记者出现。 她见怪不怪,可是面对记者的问题,不由哑然。 “明小姐,你和叶先生什么关系,是不是真如传闻一样,是恋人?” “明小姐,你是不是想嫁想疯了,所以缠上叶先生?” “明小姐,听说这次节目是你亲自央求乔总求来的,是不是?” “明小姐……” 明湄愣在电台门口,叶翊钧瞥了一眼无语的明湄,淡定地说:“节目是电视台的安排,与明小姐无关。” 啊? 他居然? 明湄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他却面无表情地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拉起明湄的手,淡淡地说:“明小姐并不想嫁,但我想娶。” “什么!”众口一词,这里的众口还包括了明湄。 明湄呆愣愣地抬头,叶翊钧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只是眼底那种神情是……得意的笑? 在明湄还没彻底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被叶先生拉进了车里。叶先生在车上还说:“现在我要和明小姐去约会了,请大家不要再跟了,谢谢。” 车子扬长而去,不少记者都感叹:“真是鲜花与牛粪。” “是啊,叶先生真是一朵完美的鲜花。” “不过明小姐是牛粪?顶多说 她是根狗尾巴花吧!” 坐在车里,明湄立即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说:“叶翊钧,你别太过分!” “过分?”叶翊钧重复了她的话后,语气里满是玩味的意思。 “你……” 明湄对着这么个无赖,毫无办法,索性别过头看向窗外,不去理会他。 哪知,坐在副车座的柯拉转过身来说:“哇,叶先生,你刚才好厉害!” “嗯?” 柯拉用一副崇拜的神情,用一双闪着星光的眼睛,对着叶翊钧开始细数她的敬仰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之情。 “刚才,简直秒杀众人。” 叶翊钧竟然还说:“也没什么,反正就是绯闻吗,你炒或不炒,它就在那里。” 明湄鄙夷地哼了声。 柯拉看了眼明湄,笑了声说:“明姐,你那是什么表情,活脱脱就是嫉妒吗!” 她嫉妒? 她嫉妒! 怎么可能! 明湄转头,扫了柯拉一眼:“给我闭嘴,你再说话,回头扣你工资。” 柯拉嘿嘿地笑了下说:“抱歉,明姐,我的工资现在是乔总给的。” 明湄动了动嘴唇,又是有气无处发。 “何必这么生气呢,这桩绯闻对两家公司都有裨益,不是吗?”叶翊钧淡淡开腔,将这件看似不怎么如人意的事,说得利处无限。 明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恐怕对你们的益处更多了点吧。” “不管多少,有益总比没益好,不是吗?” 他总要反问她一句。 明湄撇撇嘴,哼了声:“你知道吗,这个节目是牺牲了一个新人的表演来的。我不认为我们这点益处是大的,但对这个新人来说,却可能损失了一个红的机会。” “是你手下的艺人?” 一眼看穿,一语道破。 明湄哼了声,算是默认了。 “我之前也听说了,h2电台将一个客串表演改成了现在这个节目,不过对于电台而言,那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客串节目。” “我知道。” 明湄回了他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叶翊钧侧头看她,目光里露出了难得的温柔。柯拉看着神色温柔的叶翊钧,诧异不已,可让她问吧, 又有点那啥……名不正言不顺的…… 于是,柯拉拉了拉一边在开车小正太,低低地说:“hi,小正太。” 小正太额角明显抽搐了下。 柯拉继续说:“你家经理是不是处处留情,和楚先生一个样儿的?” “谁是楚先生?”小正太有些讶异,问了声。不过,这问声里还夹着另一个声音,这声音,优雅低沉…… 柯拉侧头一看……叶……叶翊钧…… 她尴尬地笑了下,却听到明湄冷冷地说:“楚留香都不知道,踏月而来的盗帅!”说着,还鄙夷了句,“还在娱乐圈混呢,前年那谁,哦对,还是你们公司的那谁不就去客串了下无花吗。” 叶翊钧回头看了眼明湄,勾了勾嘴角说:“我知道他,在香港的那几年里,我常常看金古黄梁温的小说。” 明湄懒得听他扯别的事,转过头,不理会他。 叶翊钧却接着说:“那时挺无聊的,也没交女朋友。” 谁管你交没交女朋友! 明湄翻眼睛。 柯拉却讶异地说:“哇,原来你不是楚留香啊,你是情圣啊!” 叶翊钧笑了起来,看了眼明湄的后脑勺说:“情圣什么的,太高了,攀不上。我只知道,最爱的永远只有一个。” “哇哇哇。”柯拉叫了起来,情圣的电视剧她看过不少,可真人还没见过。 明湄却看着薄薄的玻璃窗,窗外一众行色匆匆的人,都是过客罢了。 “说得比唱得好听,我想叶先生如果去演戏,一定红过梁俊生!” “是吗?” 明湄哼了声,正巧车子停了,便有些迫不急待的下车。 “车没停稳,你虽然是神婆,可也不会飞吧。” “……” 明湄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真欠! 明湄刚下车,叶翊钧坐在车中突然说:“明小姐,晚上请你吃饭,可赏光?” “没光可赏,所以,抱歉了!” 被拒绝了,叶翊钧半点没有不悦,反倒笑了下说:“可惜我已经对记者说了,你说狗仔拍不到照片,明天又会传什么呢?” 明湄继续瞪他。 道高一尺,魔高的何止一丈! “晚饭是吧,ok!” 叶翊钧露出 一抹迷人的微笑,明湄却头也不回的往公司大楼冲气,脸上还气鼓鼓的。柯拉跟在她后面喊:“明姐,明姐,你等等我!” 坐在车中的小正太回头看了眼叶翊钧:“这位明小姐,脾气还真冲。” 叶翊钧笑意满满地说:“这脾气,在这圈子里能呆这么久,真是奇迹。” 小正太一脸讶异的看了看叶翊钧,叶翊钧扯了下嘴角说:“回公司。” “总经理,你刚才……” 很温柔,太温柔了,温柔得他以为他的眼瞎了…… 叶翊钧笑了下说:“我刚才什么也没做。” “……” “你和她调了那么久……” “调什么?”叶翊钧提了提音量。 **! 不过小正太并没有勇气说出口,叶翊钧见他垂头不语,便说:“回魂了,该开回公司去了。” 刚下了叶某人车的明湄,往前猛进。柯拉好不容易追上了明湄,不过那会儿她们已经在电梯里了。 柯拉看了眼一旁的明湄,此时的明湄恢复了一惯的冷静神色,柯拉有些不解地问:“明姐,你最近火气有点大。” “有吗?” “有啊,尤其是看见叶先生的时候。” 明湄扯了扯嘴角,看见他,她就觉得憋气,除了憋气以外……似乎还有那么点…… 她正要好好想一想的时候,电梯“叮”一声,到了。 明湄快步往办公室走,柯拉却在后面喊:“明姐,叶先生人不错啊,年少有为啊,quincyye,咱圈子里可有名了,你就不考虑一下。” 柯拉喊着喊着,明湄却停住了脚步,可怜的柯拉,由于比明湄矮了那么一点,于是一头就撞了明湄的后肩膀上。 “哎呦! 柯拉抱怨了声:“明姐,你干吗停下啊。” “你怎么知道他的英文名叫quincy?” quincyye,真是个洋气的好名字。 柯拉“噗”地笑了出来,看了眼明湄,直觉明湄最近怎么看怎么傻,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中的女人? “明姐,你上网一查不就知道了!” 明湄走进办公室,让柯拉关上门,径自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输入“叶翊钧”三个字。 “quincyye,叶翊钧,叶氏传媒王国叶昊的独子。” 其后,一行履历。 明湄竟自嘲似的笑了下。 柯拉笑了下说:“看吧看吧,钻石王老五啊,这么颗光芒万丈的钻石放在你面前,犹豫什么,赶紧接受啊!” 明湄想了下,对柯拉说:“让宣传部发消息,我和叶翊钧纯粹只是为了台电活动而一起,并非恋人。” “明姐?” 明湄皱了下眉,莫名觉得烦躁,强压着那气说:“快去。” 柯拉很不解,放着这么颗钻石不要吗? “明姐,那晚上的约会。” “我不去,一会我陪陈非去见何大导演,晚上肯定免不了饭局。” “可是叶先生……” “你告诉他,我有事。” “我?”柯拉这回无法理解了,“我没立场啊!”摊手,这可真没立场啊。 明湄却说:“你是我的助理,需要什么立场啊。” 柯拉撇撇嘴,她虽然是助理,可也没有必要连你约会的事也管吧,她家又不是住海边的,干吗管这么宽! 明湄见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只好说:“真是有事才不去的。” 柯拉见她言这凿凿,倒好奇了起来,何大导演最近确实有部新戏要拍,但据说演员已经选定了,怎么会突然…… “明姐,你什么时候和何导认得的,何导那个人……”柯拉是和明湄一同入这个圈子的,但一入圈子就听说了这个何导。 何导何铭生是国内少数的国际知名导演,人不怎么样,但戏好。他的戏,极为难上,可只要一上总会激起不少热潮,连露个一两分钟镜的小角也可能红上一红。 可惜除了戏好外,他私生活方面却不怎么光彩,每回他的戏,总是要曝光那么一点两点灰色。 “是唐曦原先的计划。” “啊?” ☆、 公子处对象不07 (7) 傍晚时分,明湄看过柯拉对于陈非的计划书,让她将计划书修改后交给乔卓,又将陈非叫到了办公室。 陈非对于客串被取消的事显得非常萎靡。明湄知道,公司里不少人传的是陈非的歌唱得实在太糟糕,这才导致h2电台临时换人。 不过,明湄并不打算安慰阵非。 陈非唱歌唱的不好是事实,她没有推翻事实的能力。 “一会去换身衣服,洗梳下,晚上和我去叫何导。” “何导?” 陈非诧异地看着明湄:“明姐,我恐怕?” 明湄淡淡地扫了陈非一眼说:“你是对你自己的外貌没信心呢,还是演技?” 陈非是北影毕业的,北影四年的成绩倒还算不错。此前时代造梦也为她接过些小角色,但总是因外貌过于清丽,花瓶名声渐起。 明湄当她因为自己花瓶的名声,却不料陈非接着:“我是怕……何导……何导……那个潜……” 陈非有些难以启齿,潜规则到处都有,可是,摆上台面来讲就不大好。 明湄动了动眉头。 何铭生的私生活她也略有耳闻,却又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便说:“潜什么潜,他要敢怎么样,我非整死他不可!” 整死他她是没这个本事的,不过她想着,乔卓上头有人,她算是狐假虎威。 不是说,上头有人好办事吗! 明湄带着陈非到酒店的时候,何导已经在了,见她们俩人,殷勤的招呼她们坐下。 明湄看了眼何导,从前只从电视台上见过,还是那圆鼓鼓的模样。 她最近见的人都是鼓鼓的,好像营养过剩了一样,而每次见到这样体形的人,明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皮球。 好在,何导身边的助理稍微好点儿,算是个瘪了的皮球。 “你好,何导。” 明湄职业性的微笑,可她心里却默默地说了声,你好啊,皮球导演。 “呵呵,你好明小姐。这是陈非吧,长得不错。” 虽是第一次见面,可这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见面客套寒暄总不为过。 明湄淡淡扫了何导一眼。 何导不但肥,小眼睛和绿豆似的,一眯起来,就令人觉得……色? “是啊, 何导你看最近的……” 何导摆了摆手说:“来吃饭吃饭,你的意思,唐小姐都说过了,放心放心……”说着,就着手给几人布菜。 明湄只好将话咽下去。 何导的眼神不时的在陈非和她的脸上打转,陈非何曾见过这样的,羞得垂下了脸,也不敢去夹菜,只埋头吃着碗里的。 明湄抬头,也不敢怎么样。 求人求得这样窝囊气,要从前,明湄默默地将气忍下。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她又不是什么好汉。 这时,何导却让服务生开了几瓶红酒,给陈非和明湄各倒了一大杯。 陈非不会喝酒,这时候何导却板了板脸说:“不给面子了吧?” 明湄忙说:“哪里,哪里,我喝!” 说罢,一杯一同灌下去,醇香的气息在酒进了喉腔的时候,早消弭殆尽了。她只觉得一鼓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咽只喉直往胃里冲,胃里却是一片的凉。 喝完以后,明湄还笑了下。 何导大笑说:“明小姐,你真够意思,陈小姐呢?” 陈非怯生生地看着明湄,明湄忙巧笑:“陈小姐哪里能喝这酒呢,明儿还得练歌排舞的,喝醉了可怎么练!” 何导的脸色瞬间变了。 席上不由静默了下来,何导的助理也搭腔说:“陈小姐连个酒也不肯喝,还指望她以后在片场上能听指挥?” 明湄刚喝了一大杯酒,只觉头昏沉沉的,听到助理这么说,心底压着的火气真快要反上来了。 “哟,何导原来约了明小姐啊,怪不得,连大红星黎小小请客也不来。” 头昏脑胀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明湄心头竟被激起了一点高兴来。 她回头一看,竟是叶翊钧。 叶翊钧一身剪裁合度的西服,缓步而来,步态优雅,清俊的脸上有一抹微红,大约是刚从酒席上退下来。 叶翊钧在这个圈子也算得上是“权贵”了,何导忙起身迎他入座。 他一入座,就见明湄揉着太阳穴。低低一笑,伸手握住她揉穴的手腕。明湄一惊,还来不及反应,他纤长的手指已经落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他的手指带了几分力道,他揉得有格外用心,她顿时觉得好受许多,反手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住手。 他这才低低地责了句 :“喝了多少?”语气却极为温柔。 此时的叶翊钧与明湄,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是什么情况来。 明湄这时头昏得好了些,听他这么一问,再看看四下的情形,知道他的意思,只淡淡地说了句:“还好,只是头昏。” 叶翊钧看了眼何导,笑了下说:“真对不住了,她不大会喝酒,如果何导要喝,改日我做东,我们摆上一桌再喝?” 何导忙笑起来,两眼眯着,明湄倚在叶翊钧肩上,看着谄笑着的何导,只觉好笑。 “哪里能让叶经理请呢,改日,改日我请我请。” 叶翊钧扶着昏沉沉的明湄,明湄记挂着陈非,赶紧掐了一把叶翊钧。 叶翊钧吃痛,皱了下眉,见明湄的眼神瞥向陈非。他知道她什么意思,人都已经来了,见死不救确实有点儿…… “陈非,还不帮你明姐拿包。” 陈非正犹豫着要不要喝酒,这一喝可就万劫不复了。 猛地,叶翊钧一声叫,陈非心中大喜,连忙拿起明湄的包,跟着他们俩出去了。 何铭生皱着眉,助理在一旁说:“这个陈小姐,好大的架子啊!” 何铭生扫了他一眼,绿豆小眼的眼风一点儿也不强,于是,导致助理不识实务地说:“这个明小姐的架子还……” “去给陈非安排个角色。” “啊?”助理的嘴张得像塞了个大鸡蛋似,这这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何铭生懒得理他这个笨助理,开始吃菜,没有美人相伴的晚餐,实在忒凄凉了点儿。 明湄被叶翊钧半抱半扶着进了电梯后,一把就推开了他。 叶翊钧冷冷地站在那里,陈非跟在明湄后面,低低地说:“明姐,咱不会刚出虎窝就进狼坑吧?” 明湄头昏得厉害,撑着墙,见叶翊钧眼神冰冷,心里冷哼了声。 出了电梯,陈非见明湄倚着叶翊钧,这两个人最近的绯闻可传得沸沸洋洋。于是,陈非识趣的自己打车走了。 陈非识趣的走后,明湄醉醺醺的,她这样子实在不能开车,叶翊钧便本着所谓的好心要送她。 明湄头昏得要死,看是叶翊钧,想着他这人吧,能把她拖出狼窝大概不是什么坏人吧。她也只能说大概,好人坏人他额头上又没写。 而事实是,他却没有送明湄回家,反倒将车开到江 边! 车停在江边,月上中天,已近午夜,江边并没有人。 明湄看了他一眼,吹了一路的冷风,她的头清醒了不少,也不知道叶翊钧要做什么。她遇见他,总没好事! 只听叶翊钧冷冷地说:“下车!” 她靠着副车座,吹着微风,头也不那么昏涨了,正舒服呢,他口气并不好,她也懒得理他,兀自合着眼休息。 “明湄,你给我下车!” 她自岿然不动。 反正,他强由他强,当他清风,吹啊吹,她这个山岗,就是不动。 叶翊钧紧皱着眉头,直接下车,打开副车座的门,拉她下来。 “喂,叶翊钧,你发什么神经!” 说要送她回家的人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的也是他,现在还拖她下车,她都快怀疑他是人贩子了! 被他半拖半拉的弄下了车子,明湄着恼地瞪了他一眼。 叶翊钧火气上头,狠狠地盯着她说:“你疯了,居然跑去和何铭生吃饭!” 明湄定定地站在那里,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他气极,冲过去,扣住明湄的肩,提了提音量说:“你不知道何铭生在圈子里是什么名声吗,还敢单独和他吃饭!” 她见他火大了,心底的火也烧了起来:“叶翊钧,你别以为帮了我一次就把自己当是谁!我乐意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 两个人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愿意服输。 “你发什么神经,万一她把你们怎么了,你到时候别找我哭!” 明湄哼了声说:“你以为你是谁,我谁你哭!” “明湄!” 他厉声喝她,明湄却没有害怕,冷冷地甩了个眼神给他:“如果不是你,我何必找何铭生!” “魏琳的事,是公司的计划,你们公司也应该有相应的应对措施!” “对,这就是我的应对措施!” “你!” 他气极,眉头紧皱,手上用力,捏得她的骨头“咯咯”作响。 实在恨极,就算没了魏琳,她也不需要送上门去给那个死胖子。 胖子再好也是死胖子 重要的是,她还死不悔改! 他气得要死,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的抬头看他,一双清澈的眸子透亮纯真如小鹿。心 头蓦地被击了一下,见她脸色发白,手立即松了松。 她却立即伸出手,拍掉他落在她肩上的手,依旧地冷冷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叶翊钧心底的气徒然间就升了起来,这不识好人心的女人,非要将自己放到火炉里烧得体无完肤才甘心吗? 她以为他想管吗? 要不是因为今天参加影后黎小小庆功宴,碰巧看见了她和陈非进了何导的包厢,她以为他真想管她! 何导什么名声他不知道,整个庆功宴上多少人在说。 要不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他才不愿意趟这趟混水呢! 他实在不懂她,明明家境良好,却非要去做经纪人这么一个受苦受难的职业! “明湄,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做你明家的大小姐不好吗,非要跑到这个圈子里来!” 为了什么? 她抬头,定定望着他,突然笑了下说:“我是来帮乔卓的。” “乔卓?” 他眸光突地一黯,眉头微动,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乔卓的名字,他并不陌生,时代造梦的老总,曾是时代周刊娱记,默默无闻多年,转眼却坐上了时代造梦的老总之位。 他的背景是个迷。 她的笑容逐渐明媚起来,在清凉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丽动人。 “是啊,因为乔卓。”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扬,眼底透着狡黠的笑意。 “他……你……爱他?” 他说这话时,眼神越发的黯淡了起来。 明湄眼角微斜,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这样的表情…… 在某一瞬,她几乎有一种错觉——他喜欢她? 她略略定了定心神,肯定是为了炒作,他上回不是说过了吗,他们那点儿绯闻,炒或不炒都在那里。 他肯定是会炒的,不炒白不炒,要她也会炒炒热,趁机哄抬物价……哦不……是哄抬身价! 星时空最近有魏琳加入,正是造势的时候。 不过,他的话…… 她爱乔卓? 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脑袋又没被门夹过,乔卓这人,太古怪了,她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折腾死。 不过,看到叶翊钧一脸挫 败的模样,她格外高兴。这人,从认识他开始,她就被压得死死的,难得可以反败为胜,哪有不利用的道理! 于是,她还是点头点头,故意笑意更明显了些。 “是啊,他太好了,我实在太爱他了!” “是吗?” 他有些狐疑,这话听上去,怎么听就怎么古怪,他不由暗暗笑了下。 她慢慢脱离他的范围靠到江边的栏干上,暗暗松了口气,叶翊钧突然瞥了她一眼,她有些心虚,却还是带着笑,故意露出一脸幸福的模样开始回忆。 他没有揭破她,只浅浅一笑说:“来,说说看,你是怎么爱他的。”他还刻意加重了爱这个字。 明湄顿时觉得,消下去的酒气又回来了。 ☆、 公子处对象不08 (8) 见叶翊钧眸光灼灼,半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既然都到这份上了,乔卓又不在…… 她嘴角略略动了下,又怕他看出什么来,连忙露出幸福的笑容。 叶翊钧眸光微微动了动,她这演技…… 作为一个比较知名的经纪人,演技的好坏他这双眼睛,除非是瞎了,否则哪能看不出来呢! “乔卓吗,实在太好了,所以我才爱死他了,不过,爱在不言中……” 叶翊钧挑眉一笑:“爱要大声说出来。” 明湄心底哼哼两声。 她定了定心神,大声? 微风徐来,江畔无人,她是绝对不会傻得认为月光之下不能说谎的。 “ok,没问题!” 说罢,明湄转身对着江面,正要张大嘴,叶翊钧却笑了下说:“你以为我说的是这个?” 明湄朝他笑了下说:“当然。” 这明显是在装傻充愣。 “既然你不想说也成,说点事儿来听听吧。” 明湄斜了他一眼,彰显他的宽容大度? “说知儿就说知儿!” 她话刚出口,叶翊钧就笑了,满面的笑容,她吸了口气。不就是z、c、s的音发得不标准么,她又不去央视,说那么准的京片子有用吗?! “听说乔总要求提高的,他怎么会允许一个连‘事’都念不准的人在面前晃悠呢?” 明湄斜睨了他一眼。 如果眼神可以杀了,他绝对活不过一秒! 她要秒杀! “是啊,乔总要求是挺高的,不过谁叫我是他的患难之交呢!” “哦,患难?”叶翊钧表现出了他的兴致。 乔卓其人,背影资料实在难查,他不介意从明湄口中套点儿资料出来。这算是今天他好心的报酬? 那倒不错。 “是,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他不过是一个小娱记。成天追新闻,还追到了我的时装秀来。由于他的太过狗仔了,以至于所有的模特都不肯再接我的时装秀。于是,我就约他说来,大吃了一顿。” “大吃?” 实在大跌眼镜,不是说患难吗? “对啊,因为时装秀,我那时都一周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他因为跑新闻,也很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于是我们两大吃特吃了一顿。最后,就成了好朋友。” “呃……” 叶翊钧对他们认识的经过实在太无语了。他还以为是一个怎么凄美的相遇故事,最起码也要惊心动魄吧。 比如乔卓闯入时装秀采访,正巧有匪徒闯入,于是英雄救美。又或者,明湄对于乔卓的狗仔行为很不屑,于是当面与乔卓谈判,不料发生意外,被乔卓所救。 “就这样?” “当然,你以为还应该怎么样?” 叶翊钧默然,还能怎么样? “你不是说患难之交吗?” 明湄浅浅一笑,眼眸之中露出狡黠神色:“我们两整整一周没好好吃过东西,这不叫患难叫什么!” 语气那是相当的理直与气壮。 叶翊钧扯了扯嘴角,这叫患难…… 他默默地对自己说,这估且叫患难吧…… “那然后呢?” 明湄一脸淡然地说:“然后?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叶翊钧低低地呵呵了声,这就认识了? 真是平平无奇的相遇,而且,毫无价值。 明湄悄悄地看了眼叶翊钧,有明显的失落感,眼底却有不易觉察的笑意。她转了转眼睛,叶翊钧连激将法也用出来,还不是套她的话? 她也不是傻子,笑了笑说:“对啊,认识的,接着就深入了解,最后就爱得难舍难分了。” 叶翊钧敛了敛情绪说:“哦,怎么难舍难分了?” 明湄故意蹙了下眉说:“难舍难分吗,这就难说了,有句话说得好,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一言难尽就三言四语。 明湄觉得头又开始昏了。 “三言,四语……”明湄赶紧说,“我又不是写小说的,三言四语怎么能说得清几年的事情啊!” 叶翊钧点头同意她的意思,于是,颇为大度地说:“那你就挑件事来说说吧。” 明湄撇了撇嘴,挑件事说。 其实,本来她说不说,他也不能奈她何,不过今天事出突然,他先救了她一把,接着莫名其妙的和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也行吧。” 叶翊钧斜倚在江畔栏杆之上,微风拂面,明湄也倚在那里,笑盈盈地说:“ 比如我失恋那会儿,打电话给他,他第一时间就出来了。” “失恋?” “我听说,你最近刚失恋。” 明湄心头咯了一下,原来他知道她刚失恋啊,居然还…… “对,我刚失恋!”有些火在心头烧,明湄的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叶翊钧却扯了扯嘴角说:“失恋算什么大事呢,我都好几年没恋过了,更可怜了吧。” 明湄看了叶翊钧一眼,笑了起来:“你几年没恋,谁信!” 确实,叶翊钧怎么看怎么像jp,这么光彩耀眼的一个男人会好几年没谈过恋爱,真是闻者不信,听者更不信了! 没想到,叶翊钧突然定定地看着明湄,眼神里难得有些郑重的意味。 “真的。” “切。”受不了叶翊钧的郑重,明湄发了个助词,却挺怕他接着往下说的,直接转了话题说,“说的是我失恋,你提什么提。” 叶翊钧垂了下眼睑,眼神亮了几分,笑了下说:“是啊,你继续说。” “我失恋那会儿,打电话给他。” “说过了。”他打断她。 她不不耐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总得让我先酝酿酝酿下吧!”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想起上大号的时候…… 摇摇头,明湄将脑中某些不大合乎这良辰美景的东西撇去,紧接着说:“你知道吧,他居然开了辆悍马陪我在大排档吃牛肉粉丝汤。” 叶翊钧低低的笑了下,嘲笑意味显在扬起的嘴角下。 这件事,其实没什么重要□? 明湄见他一脸不屑的样子就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像,重点还没说呢。” “好,你说重点!”他迎合她。 她挑眉微笑:“那是凌晨一点半,我前男友和他新任的女友在这家大排档吃饭。乔卓刚跑完新闻,我打电话给他,要他去借辆车来。” “就这样?” 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明湄却摇了摇头说:“他三分钟后就赶过来了。” 这速度。 “飙车,差点出车祸。” 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了。 “那你们俩个好了。” “没有。”她断然否决。 “为什么。”叶翊钧皱着眉,很好 奇地看着她。 她笑了下说:“因为他接受快要倒的时代造梦了啊,所以为了他,我要做出点成绩来,让时代造梦上一层楼。” 叶翊钧轻笑一声,这逻辑实在…… 他不怎么理解,而且,时间似乎也对不大上吧? 不过,明湄却觉得自己故事编得不错,够感人,可是,为什么叶翊钧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呢? “你不信?” 她往他那边挪了点地儿,有点咄咄逼人地指着他问。 “呃……”叶翊钧看她那逼要吃人的模样,笑了下说,“信啊,当然信,这么感人的一个故事,我确定一定肯定相信!” “哦,敷衍我不是?”她睨了他一眼,往栏杆上靠了靠。 冷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冻死我了,快送我回家!” “好。不过我有点疑惑,听说你谈了挺多次恋爱的,你这场恋爱几岁谈的。” 明湄心突然慌了慌,这慌话果然不好说。还挺多次呢,她就大学开始谈过,呃,细数下似乎也挺多的。 “呃……大一……” “大一?”他提了提音量。 “呃,也许是大二,唉,我这种情场浪子……哦,不,情场高手,恋过很多次了。反正每次都是乔卓帮我的,我对他那是日久生情,难以自拔,泥足深陷,情比金坚,山无陵,天地合,与君也绝不决!” 叶翊钧额角微抽,明湄扫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古怪,忙说:“喂,这是我的伤心事,你不知道往事已成风的道理吗,勾我伤心事,纯心让我难过?” 叶翊钧眉头动了动,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 叶翊钧送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下车的时候,明湄刻意看了眼叶翊钧,面无表情,简直可以去演冷面僵尸了。 “到了。” “哦哦哦。”明湄连连应声,赶紧下车。 这趟饭局,陈非的角色还是没拿下,还有惊有险的,幸好没牺牲,否则她真要后悔得吐血了。 叶翊钧看着逃似的明湄,玩心顿起,突然叫了声:“honey,晚安!” 他的声音很响,非常响。 明湄只觉她家这幢小别墅附近的草木都在沙沙作响,她惊得以为真是有鬼有僵尸,赶紧往叶翊钧那辆奥迪上靠。 不想,那沙沙声越来越厉害。 她的心紧缩了起来,想要赶紧逃回车里,可来不及打开门,索性抱着大门。 叶翊钧见她这模样,大笑了起来。 明湄心中害怕,就算他嘲笑她也不予理会,只颤着声说:“诈尸还是闹鬼啊……” 她想着她老头送她这房子的时候可还说,保安系统一等一啊!虽然她是无神论者,可是任谁大半夜听到这么惊悚的声音不会有所联想。 叶翊钧突然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是人是鬼,你喊一声不就知道了。” “我……我还要命!” 叶翊钧笑了声说:“做狗仔就做狗仔,叫什么人啊!” 果然,话音刚落,一个包裹得和树一色的男人从一旁的树丛里跳了出来,颇为尴尬地说:“啊,抱歉啊,叶先生,呵呵,明小姐,这不,工作,工作。” 明湄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娘亲的! “你这是什么工作啊,殡仪馆的工作啊,大半夜的,扮活死人呐,你以为你是小龙女还是杨过啊!” 狗仔黑着脸,嘿嘿笑了声。 叶翊钧下了车,走过去淡淡地说:“我挺理解你们的,都不容易,你看,明小姐吓得厉害的。你们写的时候应该……” “我懂,我懂。” 叶翊钧开了口,小狗仔当然懂他的意思,什么该报道,什么不该报道他是清楚的。何况有些东西,就算他想报道,主编也不让啊。 明湄愤愤不平地瞪了狗仔一眼,却听到树丛一阵窸窣响声…… 明湄心瞬间就抽紧,脖子已经僵硬了,头缓缓地向叶翊钧:“不会真是……” ☆、 公子处对象不09 (9) 叶翊钧笑了起来说:“你回头看看。” 明湄见他脸上笑意满满,强忍住她那点儿惧意,回过头——居然又是一个狗仔!瞬间火气直冲噪子眼! 原本八爪鱼一样抱着车门的她直冲到两名狗仔面前,“拍拍拍,有什么好拍的,你怎么不回家拍皮球去啊!” 两个小狗仔见明湄火大了,赶紧将头上的帽子拉了拉,正要逃,叶翊钧朗声说:“honey,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 他的朗朗男声在寂静的夜里,不啻于一记响雷。 明湄怔了怔,这一声肉麻兮兮的“honey”简直堪比晴天霹雳! 小狗仔会心一笑,转眼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靠!逃得比蟑螂还快,真当我手里没杀虫剂!” 明湄跺脚骂了声,回头见坐在车里的叶翊钧,笑容满面,正是春风得意之相。 她气极,指着他:“你,你,你,你,你故意的!” 一声接一声的“honey”,傻子才看不出来他什么意思呢! 叶翊钧浅浅一笑,眼底透着得意与高深莫测的笑意,发动引擎。 “你……喂……” 明湄还来不及说话,叶翊钧那辆奥迪已扬尘而去。 明湄立在原地,心中无名之火熊熊燃烧着。 进了小别墅,明湄的火终于灭了那么小半点儿。喝了那么两口酒,又和某人在江边吹了那么久一阵风,到现在实在困极。 明湄觉得,自己睁着眼就能睡着了。打着哈欠,正要往楼上睡房走,猛地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还软乎乎的,有弹性的…… 睡意顿消! “诈尸啊!” 尖叫一声,地上软乎乎带弹性的……柯拉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撑着身体,喃喃地说了句:“明姐,你回来啦。” 明湄捂着心口,默默叹息,真是流年不利啊! “你……你有床不睡,睡什么地上!” 还睡在客厅的地上! “人吓人,吓死人!” 柯拉爬到沙发上,双手抱着抱枕,头枕在抱枕上,嘴里咕哝着:“我不是在等你吗!” “等我干什么,难道……”明湄一惊,柯拉这人,小事不靠谱,大事挺靠谱,“难道出事了?” “啊?”柯拉一脸懵懂地揉着眼睛,木然地重复了明湄的话,“难道出事了?” 话过嘴,柯拉终于理解了明湄的意思,这才慢吞吞地说了句:“没出事啊,能出什么事啊,好困啊。” 明湄的脸开始发黑,她都快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招小人了。 “那你睡这里做什么,滚回房去!” 明湄懒得理柯拉,她可困得很。 柯拉抱着抱枕缓慢地移动着,走到一慢,突然说:“明姐,乔总说你回来让我打电话给他,我快困死了,要不你打吧。“ “乔总?” 柯拉点了点头,细眯着眼睛,抱着抱枕慢慢地“爬”上了楼。 明湄打了个哈欠,乔卓找她吗?不过她现在困得很,转瞬就把这事给忘得干净,回到房间,冲了个澡,爬上床,不过三分钟,周公就来和她幽会了。 梦里,俊美的周公正在与她谈着情说着爱,明湄满脸桃花,她羞涩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华服的周公—— 啊啊啊,这个周公怎生如此的眼熟。 这眉,这眼,这鼻,这嘴,这这这,竟是没有半分差别。 那周公挑起浓眉,嘴角一扬,笑容如三月春风,明湄心头一惊,指着他道:“怎么,怎么是你!” 周公反问:“怎么不是我,honey!” 明湄吓了一大跳,正欲逃走,可无奈那周公不知何时拉住了她的衣角,她逃不掉,左扯又扯,周公只笑盈盈的看着她,眼底透着满满的得意之色。 眼看着小白兔就要落入大灰狼的手中了,电话铃声竟然穿梦而来…… 明湄猛地睁开双眼,真是久旱逢甘霖,噩梦遇电话!她激动得就差没抱住座机狠狠地亲了。 平常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座机,现在怎么看怎么有爱! 于是,明湄忍着睡意,接起电话:“喂……” “你在哪儿?”声音似乎有些急切。 “乔……乔大记者……” 怎么说这位也是她的顶头上司,睡意顿消七八分。 “我问你,你在哪里!” 似乎有那么点儿火气,明湄一点也不了解情况,哪里知道他气什么,撇了撇嘴说:“切,和谁生气呢,大半夜的,别来找我麻烦!” “你……” 像是被她气到了,不会 吧? 明湄匆匆地想了下,似乎她这两天也没做什么气他的事情啊。果断的认为,气他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你到底在哪里!” “我?” 明湄讶异于他为什么执著的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不过上司问话,她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在家睡觉!”稍稍提了提音量,表示下她心中的不满。 “哦。”乔卓低低地应了声,仿佛释怀一般。 听他的声音,似乎是不气了? 男人心,海底针! “那没事了,我睡了。” “睡什么睡,还大半夜呢,太阳都照到你屁股上了,你还不起来!” “屁……”明湄低咳了声,所以说俗人的本质还是俗人,“哪有太阳!” 明湄虽然不信,但揉了揉眼睛后,猛地发觉—— 熹微晨光落在她那条小碎花被子上了,虽然还不至于阳光照脸上,但事实证明,现在已经是早上了,并且时间还不早。 于是,明湄往床头的闹钟瞥了眼——六点四十分。 上班九点,这个时间正是她的好梦时光。 “乔总大人,现在才几点啊,我要睡觉!” “别睡了,下来,我带你去吃早餐,吃小笼包子,虾饺,吃水晶蟹黄包,莲叶糯米鸡,小云吞……” “别……别说了……”再说下,她口水下流下来了。 “快下楼!” 于是,在乔卓夺命连环催下,以及美食的诱惑之下,明大小姐心甘情愿的顶着一头乱发,下楼了。 乔卓倚在他那辆悍马上,晨曦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眉宇微微皱着,却越发显得他俊气非常,简直可以用丰神俊朗来形容了。 可是,此人偏偏穿了一身貌似地摊货的运动服。实在是大煞风景,可乔先生美其名曰,此乃低调的奢华。 问题是…… 开着这么一辆拉风的悍马,低调个啥啊低调!简直是招风! 一见明明湄,乔卓黑着脸,转身就上车,明湄异常乖顺地上了车,斜了他一眼,好像她欠了他钱似的,脸黑得和包青天爷爷有得一比了。 不就是让他请顿饭吗,黑成这样,用得着吗! “乔……”话刚出口,明湄赶紧收回,转而叫了声,“乔总。” 在他心情好的时候,称呼他什么都没关系,不过这时他的心情看上去不大好,明湄决定悠着点,称呼他作“乔总”比较好一点。 乔卓甩了个眼角给她。 “呃……”明湄默默地想了下,难道是…… “呃,你不会是生我昨晚没和你报告就去找何导那事的气吧……” 不是吧,经纪人私下约见导演谈事也不算什么大错吧,没谈成的事情,报不报告也没差吧…… “你还好意思说!”他的音量瞬间高了起来。 “我只是去和他谈谈,就算没告诉你,你也不用……何况……”她让柯拉将文件交给他了啊。所以,算起来,她也是有交有代,按程序做事的啊! 乔卓吸了口气,不理她,径直将车停在茶餐厅前,开门,下车,关车门,还特用力的甩了一下,见明湄还木然地坐在车里,忍着火气说了声:“下车。” 明湄赶紧从车上下去,没敢像乔卓一样甩车门,轻手轻脚地关上车门,不料,乔卓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用力甩了下车门。 这心也忒狠了,手也忒辣了,果然,公司的车就不是车…… 进了茶餐厅,人还不算多。 乔卓是这里的老顾客了,熟门熟路地往惯常坐的包间里去了。明湄默默地跟着,心里暗暗想着昨天的那件事。 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吧? 沉默许久,餐点上桌。 满桌美食,昨晚没吃好的明湄如今真是饥肠辘辘,抬眼看了看乔卓,脸还黑着。 她低叹了下说:“找何导的事情在唐曦的计划里写得非常明确,我也让柯拉修改以后交给你了,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乔卓冷冷地扫了一眼,昨晚他在家看文件,看到柯拉的修改文件,对方居然是何铭生! 他听闻过何铭生的私事,立即打电话给她却关机了,只好打柯拉。柯拉居然说她带着陈非直接约了何铭生,他心头一惊,忙问了地点,知道地点后飞速赶去,却扑了个空。 “我不信你不知道何铭生是什么人!” 明湄笑了下说:“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才让柯拉告诉你啊,你不会让我出事的。” “你既然知道我会去,怎么又……” “因为……”关于叶翊钧的事,明湄并不想告诉乔卓,毕竟是竞争对手的公司,多一事 不如少一事。 明湄夹了个小笼包放到乔卓的碗里,笑着说:“我又不是傻子,会白白让他得便宜?你看,唐曦都能独当一面,我怎么不能呢。” 乔卓冷眼看着碗里的小笼包,原本怒气实足,现在…… “算了算了,你别和唐曦比,她在这个圈子三年多,经验多了去了。” “我知道,经验这事,比不得。可你让我来不也是为了压唐曦吗?”她一边说一边去夹虾饺,皮q肉鲜的虾饺几乎令她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我让你来是……”他突然闭了嘴,明湄一心对着她的美食,他的话并没有听进去。 “算了,下回有危险的事你别去,找公司的别人去。” “啊?”明湄正在吃虾饺,听到他的话,虾饺差点掉了,赶紧拿嘴去接,一口入嘴,汤汁四溢。 “实在是人间美味!” “嗯。” 乔卓默默地应了声,开始动筷子,明湄却放下筷子朝他看了眼,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乔大记者,你……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的!” 乔卓顿了一顿,停下筷子,眉眼一弯,朝她浅浅一笑:“对啊,我就是喜欢你!” ☆、 公子处对象不10 (10) “啊……”明湄刚拿起筷子夹的虾饺还没入口,就因为手一颤,转眼落在了桌面上,还跳了一跳。 “乔总,你……” 见明湄惊讶,甚至到惊恐的状态时,乔卓眸光一黯,扯了扯嘴角说:“我说笑的。” 明湄眼神儿朝他瞟了瞟,乔卓嘴角含笑,这笑,带着如沐春风之感,可明湄为什么觉得气氛不对了呢? “乔总,其实吧,你要肯做我男朋友,我那是求神问卜,求天问地,求之不得,总之求求求啊!但是……” 一串无厘头话后,一个转折词,重点来了—— 明湄略带伤感地说:“可是,我对我前男友那是日久生情,难以自拔,泥足深陷,情比金坚,山无陵,天地合,与君也绝不决!” 说完以后,明湄自个儿先汗颜了。 这如此耳熟的话,她已不是第一次说了。第一次说的时候,心还是会虚一下的,第二次吗…… 有个成语说得好,熟能生巧! “他不是和他老婆复合了吗?你要做小三儿?” 这儿话音直溜到明湄心里去了。 “呸,你才做三呢,你们全家都是三!” 两个人的世界刚刚好,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她可不想在三人世界里变成夹心饼干。 “那你还山无陵天地合个什么!” 乔卓抬眼反问。 明湄瞬间被噎,缓了缓气才说:“就不信暗恋吗,就不许我有一颗伟大的暗恋之心吗!我那是大度,我将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幸福上,人生,总有那么一场暗恋,令人刻骨铭心,痛彻心扉,永世不忘!” 乔卓斜斜地瞧了她一眼,摆明是敷衍他的话,不过他又何尝不是呢! “我记得你刚和他交往的时候,我们出去吃过一顿饭,那会儿你怎么说来着……”乔卓嘴角噙着笑意,若有所思地说,“哦,老头逼太急?嗯?” 他尾音拖得太长,有一刹那,明湄觉得自己要被饶到声音里面去了。 “呃,那是因为我最后一个大学室友也要结婚……” 明湄觉得,她和前男友交往的理由实在是太令人伤感了,当整个寝室只有你一个人是孤家寡人的时候,你绝对会体会到古代皇帝的感觉。 “这不是一个可笑的理由,这是一个令人内牛的理由!” 乔卓扶额,真相往往会令人语塞加食欲不震…… “话真多,吃饭。” “不是你让……” “吃!” 在乔卓越说越简洁以后,明湄立刻收声,安定地坐在一旁享受美食。 不过,在明湄吃第三只虾饺时,乔卓的手机响了。明湄还不耐地瞧了他一眼,嘀咕了声:“非工作时间开手机,太浪费电了。” 虽然如此,但明湄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关了机…… 于是,她赶紧拿出手机,开机,一开机顿时发现无数个未接来电,属名皆是乔卓。她抬头看了眼,见他面色凝重,对着电话沉吟片刻片才说:“我知道了,一会回公司再说。” “什……”在明湄的“么”字还没出口前,她的手机也响了。 “谁啊!” 明湄并不喜欢在休闲时光接到电话,即使她的工作带有不定性。 带着满满的不情愿,明湄还是接起电话:“柯拉?” “明姐,明姐,不得了了,你和陈非去见何导的事见报了!” “我和……”明湄起先还有些茫然,蓦地想起昨天她们去找何导的事…… “见报了,这么快啊!” 照明湄的理解,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经纪人带艺人与导演见面,这是圈子里常有的事情。就算报道了也就报道了,正好,给陈非带点儿小人气。 “明姐,出大事了,有人拍到陈非在事后独自去酒吧酗酒,甚至吸食毒品!” “什么?!” 来不及佩服柯拉说话的大喘气,也不顾不上是在茶餐厅了,明湄大声嚷了出来。好在是小包间,即使有人侧目,她也看不见,算是不自知的掩耳盗铃。 “她她她……等等……”明湄原本气极,刚想开口骂,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忙问,“有没有查实?” 柯拉没了刚才的坚定和急切,静了静说:“没有。” 明湄顿时觉得火气全消,没有查实的事情就不是事实,媒体可以八卦,可假消息比真消息好处理得多。 “消息哪儿来的?” “八八周刊和星光日报将事情的经过报道得非常清楚。图文并茂!”这正是柯拉为难以及着急的地方。 报刊杂志说得活灵活现,当事人保持沉默,这简直就是默认了啊! “图?清楚吗?” “打了马赛克。” 明湄“切”了声说:“如果有真凭实据,打什么马赛克。” “陈非在哪里?” “在家,四周都被媒体堵上了。” “你确定?” “没有消息说她离开家。” 明湄听到电话里嘈杂的人声,问了声:“你在她家附近。” “是。” “挤得进去吗?” “不行啊,啊,不行了,明姐,有人挤过来了,我挂电话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柯拉觉得自己的人生悲摧至极,明明在好梦中,却被公司同事一通电话告知了陈非的事,吓得她满是睡意却不敢睡了。 当她在小别墅里四自寻常明湄时,明湄却不在。 她顶着个助理的名头,拿着助理的工资,那也得办实事的。只好打的去了陈非家,没想到,媒体将狗仔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现在的柯拉非常想挤进里面去,可是,前有狗仔,后有电台,都快成人肉夹心了。 明湄挂了电话以后,手仍紧紧地抓着手机,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反观乔卓,镇定异常,坦然地在继续他的早餐。 “大记者!”明湄必须得走了,这个时候,她要做好危机公关。 乔总朝她微微一笑,夹了个小笼包子放到她碗里,淡淡地说:“在忙碌的工作之前,先把肚子填饱才是啊。” “我担心……”她面露难色,人已半起。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明湄笑了笑说:“谢谢你的信任,但愿我能做好吧!”说罢,起身向门口走去,在她走到门口之时,乔卓叫了她一声。 “明湄。” “嗯?”她回过头。 他只是低低地说了声:“陈非,不在家。” “你……” 她很快就明白了,作为一间公司的老板,他会保护自己的员工不受伤害。放出陈非在家的烟雾弹,引无数人折腰,却保护了陈非。 “她在哪儿?” “警局。” 瞬间,明湄的脸色沉了下去。 酗酒,这不是罪,吸毒这是大罪! 明湄实在想不通陈 非有任何吸毒的理由。好吧,找灵感,她五音不全,工作压力,她没红过,有多少压力,莫非是长期的低迷人气…… 她入行一年,除了一夜成名的,她这样的人气,实在很正常。 明湄打了的,飞速赶往警局。 律师已经在替陈非办理手续了,隔了一会儿,警员领着陈非出来。 陈非仍穿着昨天她们分别时的衣衫,过了一夜,衣衫零乱,面色不佳,见明湄,陈非垂头,并有些丧气。 “怎么回事?”明湄并没有劈头骂陈非,只是问她,她却不语。 律师接口说:“那间酒吧,正巧在进行毒品交易,几名警员已在埋伏了,可是陈小姐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去,于是被误作吸毒者给抓了出来。” “明姐,我只是……” 明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酒店里不肯喝酒,倒自己一个人跑去酒吧喝…… 虽然吧,酒店里的那酒确实是喝不得的,但现在的情况是,她去喝了更喝不得的酒! “你……” 想好好地骂她,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明湄心中满是火气,最终却像泄了的皮球,讪讪地说:“让你下次再去不该去的地方!” “明姐……”头更往下低了,下巴往下,紧紧点住胸口上方,明湄一眼看过去,只看得到乌黑黑一片的头发。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连一个电影角色也……”声如蚊蚋。 明湄轻叹一声,陈非有些自暴自弃,不过这件事,也是她不好,以为唐曦的策划已经很好,殊不知,纸上谈兵谁都行,做实事却不是谁都行的。 “算了,算了,现在要解决的是干拿你的绯闻怎么办!” 说到这件事,明湄觉得头又开始痛了。 媒体最喜欢用的就是什么“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样的句子,这样的句子后面,加上几点臆想,于是…… “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下……”陈非低低地提议。 明湄瞧了她一眼说:“解释就像掩饰。” 于是,陈非又低下了头。 明湄看了着她,真想说,别把自己当白流苏啊,人家还有个范柳源,人家还能因为一个城倾了而成就一段姻缘,你啊你…… 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说了句:“先去我家吧。” “啊,去……去干什么?” “睡觉!” “明……明……明……姐……” 陈非惊讶地看着明湄,明湄见她脸色有异,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结巴了,去我家怎么了,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听说您刚分手……”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您转口味了是不是? 一旁沉默许久的律师早明湄几秒钟反应过来,笑了声,明湄反应过来后,先瞪了他一眼,律师忙说:“明小姐,陈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明湄冷眼飞刀“刷刷”地朝他飞了几把后,朝陈非哼了声说:“姐爱男人,万年不变!” ☆、 公子处对象不11 (11) 紧接着几天,铺天盖地的陈非负面新闻,这对于明湄来说,痛苦不已。她试图为陈非联系新的工作,可惜人家一听是陈非,断然拒绝。 “哦,好的好的,那我等你消息。” “哦,没事,已经有人了,那么我们下次再合作。” “哦,没关系,没关系,既然这样,我等你们消息。” “哦,好的,好的,没事,没事,哦,那我挂了。” …… 连连被婉拒了n通电话以后,柯拉都忍不住劝她:“明姐,算了,你放弃陈非吧,再找一个。” 虽然陈非现在负面新闻不断,可明湄却不想轻易放弃她,毕竟,一个明星的成长是非常不容易的,而且陈非本身也很努力。 门外走廊一阵响动,柯拉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明姐,你看看人家梁俊生,这通告一直没停过……” 明湄撇撇嘴,估计又是梁俊生去赶通告了。 梁俊生近来大红,几部影视剧一同入围了金鸭奖,他本人也是金鸭奖最佳男主角的有力人选。 反观她们家陈非,除了负面新闻,连半部新戏也没接到,原本口头谈定的几部,现在都在犹豫了…… “明姐,你不如放弃陈非吧,来,看看这个,这个长得不比陈非漂亮,可是拍过大影后梁小小的mv,你再看看这个,这个可是和天王……” 明湄却打断她,坚定不移地说:“放弃她,那绝对不行!我明湄手上的人,就算不发光发亮,至少也能扬个眉!” “明姐!你这又是何苦呢,陈非现在的情况……” 柯拉话还没说完,同事李明明就冲了进来直嚷:“大新闻啊,爆炸性大新闻啊!” 格子间里非常平静,李明明就继续嚷着,明湄正心烦呢,就对柯拉说:“那她消停点儿,我们这里哪天没有大新闻啊!” 柯拉忙拉跑去开门,喊了声:“李明明,闭嘴!” 因为明湄刚来,治下也不怎么严,除非严重犯重,否则,明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就导致了,李明明直接冲到明湄的办公室门口说:“明姐,大新闻!” 明湄看着她一头汗水,看来是从楼上跑下来的,这么辛苦,好歹体谅下。于是,无奈地笑了下说:“什么大新闻?” 自打她做了经纪人以后,三天一小新闻,五天一大 新闻,还得做危机公关。现在,就算天大的新闻,打下来也压不死她了。 “星时空来人,说要和我们谈合作!” “星时空?” 明湄惊讶极了,星时空和时代造梦一向不和,都快“势成水火”了,怎么突然就…… 虽然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不过,这也太怪异了吧。 “谈什么合作?”明湄猜想是合拍电影什么的,缺少小生了,星时空向来是女人天下,很难找出一个,长得帅、演戏佳的男主角。 不过李明明接下来的回答却更令明湄跌破眼镜。 李明明说:“据说是谈一部女人大戏的合作,想找陈非拍……” “啊!”柯拉和明湄同时出声,不过明湄比柯拉淡定许多。 柯拉惊讶地说:“陈非?他们的总经理脑壳被门夹了吧,陈非现在这样的人气,他们还要……” 李明明见柯拉不信,连连说:“柯助理,你还别说,是真的,我刚从乔总办公室出来,据说人星时空的总经理亲自来了!” “是年代大戏,据说已确定的名单就有黎小小,魏琳,叶承,这三个可是星时空的顶梁柱子,不过,更强大的是……” “强大?” “呃……”李明明词穷了,她刚刚不是从楼上坐电梯下来的,是跑下来的,这消息实在太爆炸了,以至于,她气也没喘几口,现在,脑袋一片浆糊。 “好吧,更强大的是什么?” 明湄急于知道接下去的内容,于是容忍她的词不达意了。 “嗯,陈非是主角。” 李明明非常溜的说了一句。 明湄彻底震惊了。 星时空有多少人可以担当主角,可是,为什么偏偏选陈非…… 李明明咽了口口水说:“明姐,你放大心吧,陈非这回绝对会一炮而红的,星时空的女人戏在圈子里,那是造星戏!” 明湄听着李明明这么说,可心里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对劲,星时空来找别的公司的女星,还是个半黑不红的女星来当……主角! 不要说柯拉觉得他们总经理脑袋被门夹了,明湄都快这样认为了。 “他们的总经理来了?” “对啊?”李明明还格外得意地说,“我刚给乔总送文件,看到叶经理将那么一大堆文件递给乔总 ……” 说着,李明明还伸出了手比划了下。 “叶经理?” “对啊,星时空的叶翊钧吗,明姐,前两天你们两不才做过节目吗?” 说着说着,李明明体内的八卦基因被激活了,嘿嘿笑了两声后说:“明姐,是不是你两在节目中擦出了火花,以至于……” 以至于他为你做出了盲目的牺牲…… 李明明开始憧憬那无比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 明湄看着李明明那花痴样,相当的无语,柯拉也很无语地说:“李明明,要花痴回家去,上班时间!” 李明明撇撇嘴,失落的说:“我这不成天谁谁谁离婚,谁谁谁分手后,心生厌世之情吗!明姐,你要和叶经理好好的,你们一定要……” “谁和他有关系了!” 提别人都没关系,独独关于这个叶翊钧,不提还好,一提明湄就想起那晚那一声又一声的“honey”! 要不是陈非铺天盖地的绯闻,估计她和叶翊钧就得上头版头条了。 看见明湄火大,李明明赶紧溜回位置上去。柯拉看到明湄居然发火了,她跟着明湄也有好多年了,也从没见过明湄真发火。 于是,柯拉小心翼翼地说:“明姐,你不是……” 明湄看了她一眼说:“谁和她生气呢……” 明湄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就响了,看了看号,居然是乔卓的,还是乔卓办公室的号。 要是乔卓私人的号,明湄就算挂断也没什么大事,可是办公室的号,那就是顶头上司的号。 明湄赶紧接起来:“乔……乔总,什么事?” 叫惯乔大记者,随时改口,明湄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乔卓并没有说什么事,只是叫明湄上去,明湄应了声,挂了电话,朝柯拉露出一张痛苦的脸来。 柯拉赶紧摸摸她的脸说:“明姐,放心,是好事!” 怎么会是好事,她的直觉告诉她,姓叶的绝对不会给她带来好事! 进了乔卓的办公室,明湄一眼就看到了lunadesk办公桌前的叶翊钧。 叶翊钧闲适地坐在那里,看见明湄,脸上还露出些笑意。明湄心头慌了慌,差点连路都不会走,好在她及时稳定心神,否则在这两个男人面前摔个四仰八叉的就太丢人了! 乔卓让明湄坐下,将一堆文件推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陈非是你手下的艺人,这是星时空做的计划,你看看,认为怎么样?” 明湄暗暗瞥了眼乔卓,乔卓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喜怒,她又瞥了眼叶翊钧,叶翊钧脸上含笑,可明湄却觉得他那是……皮笑肉不笑…… 这是唱那出戏呢…… 她说不好吧,得罪叶翊钧,她说好吧,也不知道乔卓愿不愿意…… 两难啊! 人生总是在不断面对着两难抉择,可是,她必须要选择对自己最有益的! 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明湄硬着头皮一页一页的翻。 翻得太快吧,显得她不太重视,翻得太慢吧,又好像显得她是在拖时间,明湄暗暗抽气,恨恨地用眼角飞了一把“小飞刀”给乔卓。 乔卓接了她的“小飞刀”后,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 明湄慢慢地翻着翻着,每翻一页就是一种痛苦,当年孙大圣在炼丹炉里是不是这样痛苦啊! 终于,明湄翻完了最后一页,可她不敢抬头,只能用眼角偷看,偏偏这两个男人好定力,老僧入定一般地坐着。 明湄吸口气说:“计划书很详尽,很好。” 要说不好,也是不行的。 明湄想要转折下,不过看着叶翊钧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里透出的那几分森冷气,还是决定作罢。 她暗暗想着,该怎么说,既能拒绝,又不伤和气。于是,她沉默了一小会儿…… 不过,叶翊钧是不会给她机会的。 “看来明小姐觉得不错,那就这么定了,乔总。请签字吧。” 乔卓的下巴绷紧,可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好,那就这么定了。”说完,笔就这样落下去了,明湄想拦也拦不住。 看着乔卓那苍劲有力的字,明湄无语凝噎,她只是停顿了一小会儿而已,细算起来,估计连十秒也没有,她只是想好好想想怎么拒绝,可就在这十秒不到的时间里,陈非以后的命运就被定下了。 明湄低叹一声,暗暗自责,想什么想啊,直接回绝不就好了! 正当她自责着,叶翊钧突然转过身来,伸出手对她说:“合作愉快,明小姐。” “合作……” 明湄瞬间就想起来了,她是陈非的经纪人…… 看着叶翊钧眼底的笑意, 明湄突然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杀人放火了! ☆、 公子处对象不12 (12) 与叶翊钧握完手以后,明湄偏过头看了眼乔卓,神情依旧全无,眼神波澜不兴,下颚紧绷,却令人觉得那本是他的习惯。 ——这就是工作时候的乔卓。 与非工作时段的他,截然不同。 明湄自我安慰,这纯粹是因为在工作。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明明觉着点什么了,却偏偏要装傻充愣,这也实在是没办法。 对手太强了,她不想早死…… 早死不一定早超生,很有可能不超生。 “既然这样定了,明湄,见过你的新……上司。”乔卓语气淡淡,声调平缓,却刻意加重了“新”字,这听在明湄耳朵里,总有那么点惊心的味道。 明湄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纤手微抖了下放进了叶翊钧的虎口里。 “请多多关照啊,叶经理。” 叶翊钧勾了勾嘴角,笑如春日暖阳。 由于室内暖气太足,春日暖阳落到明湄那儿最终还是变成了炎炎烈日,无形的斗大汗珠在她心里流着。 那双手,温暖却粗粝,指间的茧微微磨着明湄细腻柔滑的手指,不由的,明湄的手指颤了颤。 “乔总说笑了,其实也不算上上司,合作关系罢了,叶小姐一切随意。” 明湄“呵呵”笑了两声,从他手里抽中了自己的手。 再握下去,手要抽筋了…… 等送走叶翊钧后,明湄彻底倒在了乔卓的lunadesk办公桌上。 “乔总,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乔卓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不是同意了吗?” “我那是在……考虑……” 乔卓低叹了声说:“quincyye是业界的翘楚,你跟着他厉练下也是好的,何况……” “厉练?是被锤炼吧……”虽然明湄嘀咕了这么一句,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转折词,“何况什么?” 乔卓看了眼“复苏”的明湄,轻笑一声说:“何况,你可以多多出入星时空,打听到内幕消息来也是好的啊!” 明湄又倒了…… “乔总,你要想知道点什么,还用得上我啊……” “当然,你一出马,一个顶俩!” 明湄哼哼了两声后说:“别给我戴高帽,你不一向和星时空不合的吗 ,为什么就答应合作了?” 乔卓挑眉:“你不看他们的条件,如此优渥的条件,我不答应,简直是傻的了。” 明湄心底暗想,你不傻,是叶翊钧傻了,明明看上去那么精明的人,莫非真如柯拉所说的被…… 明湄被自己的想法噎了下,抬头看见乔卓,低浅浅地笑着,眸光清朗如月华,瞬间明湄就觉得……妖孽啊妖孽! 翌日,明湄和陈非去星时空试镜,柯拉作为助理,其实可跟可不跟。可柯拉却非要去:“我要去见影后黎小小!” 黎小小日前凭《岁末》中的上海女人,在声迟国际电影节上喜获影后之位,成为国内少数几个国际影后。 柯拉自从看了《岁末》那片子以后,对黎小小近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对黎小小的演技是赞之又赞,明湄都听得耳朵起茧了,回了句:“不就是演了个上海□吗!” “x!明姐,你这是侮辱艺术,艺术,无分职业,艺术,无分时间,艺术……” 于是,明湄“恩准”了柯拉跟去,前提是,收起她所谓的艺术论。 到了星时空,明湄远远就瞧见了小正太,当然小正太旁边还跟着两个人,可这两个人哪有小正太亲切。 明湄一下车,就高兴地对着小正太说:“hi,小……”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地点不对,于是,硬生生地把话给憋了回去。 憋话容易得内伤,为了防止自己得内伤,明湄微微一笑说:“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其实,我们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其实,被这么迎接,陈非和柯拉也跟着激动了一把。 没想到,小正太淡定地说:“明小姐请往内走,试镜室在三楼。” “呃……”明湄愣了愣,想说,你不带我们去? 显然,小正太并没有这个想法,明湄纳闷了,打量了几眼小正太,暗自揣测他站在门口的目的。 难道是想当门神? 小正太大约是看出了明湄的想法,尴尬地笑了下说:“明小姐可以带着陈小姐上去了,等一会儿,黎小姐也会上来……” “你们在等……黎小小?” “是的。” 明湄心中愤愤不平,难道陈非就不如黎小小吗,大家都是去试镜,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不同于明湄的愤愤不平,柯拉显得十分雀跃。 “黎小小,黎 小小要来吗,试镜吗,那我是不是……” 明湄狠狠地瞪了柯拉一眼,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 明湄本着不做门神的态度,带着陈非和一心想当门神的柯拉进了电梯。 门刚关上,明湄开始烦恼了,小正太刚刚说在几楼来着?可她又拉不下脸来问柯拉和陈非,手指就在电梯的按扭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往下滑着…… 正当她的手指快滑到底的时候,电梯门突然开了…… 明湄一惊,抬头一看……叶……叶翊钧…… “叶经理,早上好。”明湄挤出了个微笑。 叶翊钧也朝她笑了下:“早晨。” 他说的是粤语,她说的是国语,明湄下意识的就理解为,鸡同鸭讲。 叶翊钧进来以后,明湄自然而然的向后退了一步,他非常好心地说:“明小姐是带陈小姐去试镜室吗?” “是。” “可是我怎么……” 果然被看出来了,明湄立即打断他说:“叶经理,你实在太热心了,愿意送我们一起去。” 叶翊钧扯了扯嘴角,而一旁的柯拉赶紧拉了拉明湄的衣角说:“明姐……” 明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可柯拉不放,继续拉,她们俩似乎对衣角产生了兴趣。 叶翊钧迅速按了三楼的按扭,朝明湄看了一眼,明湄立即按住柯拉的手说:“别闹了,让人看笑话。” 柯拉翻了翻眼睛,松开手,低低地咕哝了句:“还不是怕你成笑话吗……” 叶翊钧不由莞尔,明湄狠狠瞪了她一眼。 一旁的陈非倒很沉默,从进门到现在,一言不发,半点气场都没有。明湄目光扫过她,想想也是,这几天,绯闻缠身,人不黯淡才怪,好在,现在有通告了。 到了试镜室,人还没到齐,明湄三人被叶翊钧指派人送到了休息室。 这时候,柯拉才说:“明姐,刚刚叶经理根本没有送我们的意思,你怎么就……” 明湄瞥了她一眼,事实她怎么能说出口,一出口,她的英明神武毁于一旦,她才没那么傻,只淡淡回了一句:“你懂什么,我那是……欲擒……” “欲擒故纵?” 明湄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人替她接了。 明湄一抬头,休息室门口立着一个人,身姿挺拔,风度翩然,这 俨然就是刚刚才与她们分开的—— “叶……叶翊……”介于他现在的职位,介于她们现在所在的地点,明湄很艰难的改口,“叶经理。” “honey,你是不是想我了。” 明湄顿时觉得,冷汗岑岑…… 他那是什么逻辑,欲擒故纵不过是计,计,和想不想他有什么关系! “hon……hon……eny……” 不止明湄震惊了,柯拉与陈非也震惊了。 柯拉看了陈非一眼,陈非用眼神表示自己毫不知情,柯拉也用自己的眼神表示自己更毫不知情,于是,两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明湄。 明湄也很想用自己的眼神表示,她更不知情…… 她原本以为,上一回是当着狗仔的面他才,现在,现在为的是什么啊! “叶……叶……” 她还没喊完之前,叶翊钧已经走了到了明湄的面前,朝她微微一笑。 明湄吸了口气,抬头微笑:“叶经理,我想你误会了,我……”舌头总喜欢在关键时刻打结,明湄赶紧动了动舌头。 叶翊钧却说:“口渴了?” “不是……” “哦。” 明湄默默地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地面,木质的地板,打过蜡以后,光可鉴人。他的影子落在地上,细细长长一条,却有着隐形的压力。 “我还以为你想我了,想要我陪你呢……”这话,说得和真的一样。 明湄扶着额头,抬眼瞥了他一眼,他带着笑意望着她,眼底透着几分情意,可明湄却觉得,这神情怎么看怎么怪。 “叶经理,你别……别拿我开玩笑……” 叶翊钧突然正了正脸色说:“我哪有开玩笑,honey,我可是一大清早就在电梯门口等你了。” 她就说吗,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柯拉和陈非相视一笑,自动退自角落,明湄朝她俩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两个不讲意气的家伙! 叶翊钧还非常淡定地对陈非说:“陈小姐放心,虽然我和明小姐……呃……”他看了眼明湄,明湄皱着眉,狠狠地用眼神绞着他,他扯了扯嘴角接着说,“但公事上向来分得很清楚,陈小姐非常适合我们这几部剧的角色。” 陈非朝叶翊钧颔首,其实她一点也不介意怎么得到这个角色的,重点是 ,这个角色拍出来被认可即可。 明湄却极度郁闷。 她那一时的沉默,换来的可是她与叶翊钧一年多的共事时间。她原本以为只签了一部,怎么知道,原来是签了一部电视剧,三部电影,这还不包括宣传活动之类的! 还有,什么叫“我和明小姐”,虽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可她却听出了话中的话。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本来就没有银子,他这么一说,假的变真的。 明湄本想本着和气的心来试镜谈合作的,可偏偏遇到他这个样子,火在心头烧起,一拍……没找到案,于是,拍了自己的大腿。 “啪”一声,相当的清脆,不过这清脆的代价是,明湄的大腿一阵刺疼。 “叶翊钧,我们谈谈!” 叶翊钧正要开口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是小正太。 “连征,什么事?” 原来小正太的名字叫连征,不过现在明湄并没有时间记,她只紧紧地盯着叶翊钧看。 “经理,黎小小到了。” “魏琳和叶承呢?” “都已经上来了。” “好,让她们去试镜室吧。”说完,他又对明湄说,“带陈非去吧。” 于是,明湄的话硬生生地被压了回去,内伤得非常严重。 试镜室的气氛显然很与众不同。 黎小小是国际影后,气场十足,魏琳是影视歌三栖花旦,自有风华,叶承是影视圈的收视保障,气度非常。 反观陈非,稍显小家子气。 陈非也自觉比不上,垂头缓步,明湄低声安慰她:“你是小家碧玉,万里挑一的,她们是大家闺秀,长龙一条。” 听着明湄的话,陈非笑了笑,胆子也大了些。 这虽说是试镜,但其实四个演员的演出合约都已经签订,试镜也不过是来表演一下,不出万一是不会调换演员的。 新剧本人手一份,此前明湄也看过一些剧本的内容,这本新剧本是添了新内容,修改了bug的版本。 明湄看了看这剧本,写得真是不错,比某些所谓闪亮亮牌的编剧写得好太多太多了。 由于剧本比较长,叶翊钧给了几个演员一些时间来消化,虽然只是演一段戏,但他希望演员有个整体的概念。 其实明湄并不需要完整的看完,不 过干坐着也不是,人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看。 星时空公司的茶水小妹服务非常周道,明湄才看了十来页,已经替他们加了四次水。这就导致了她……内急…… 人有三急,这可憋不得,明湄赶紧奔去wc。 解决完以后,明湄看到镜子,女人的天性萌发,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刚打算开始补妆,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明湄用眼角看了一眼——黎小小。 黎小小居然没半点明星架子,朝明湄笑了下说:“你好啊明湄。” 明湄愣了下,这语气听上去,她们很熟吗? ☆、 公子处对象不13 (13) 黎小小实在生得漂亮,眼儿媚,声音甜,身材傲人,几乎囊括了一切男人所喜欢的特征,还偏偏演技极佳,无怪乎她当红这么多年。 明湄是打心眼里欣赏黎小小的,不过黎小小看她的眼神就有点儿古怪了——像是挑选货物…… 明湄心里抖了抖,她不过是带陈非来试镜,若说她恨她,倒还有几分可信,可是,她这眼神,分明不是恨,而是—— 诧异、欢喜,审视等等等,之外,还带挑货品的感觉。 复杂程度,堪比混色的颜料。 明湄对此,感到了无比的讶异,她脑中迅速思忖了下她这种眼神的万千种可能,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她想换经纪人? 这种想法,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呵呵,黎小姐,幸会,幸会。”寒暄的口吻,试探的语气。 黎小小却笑了笑,直直地望着她说:“明湄,怎么这么生分?” 明湄只好笑了下说:“哪儿的话,黎小姐最近正当红呢,我想拉拢你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和你闹生分呢!” 听着黎小小的口气,明湄暗自觉得,她果然是想换经纪人,不过,她曾听说,黎小小和星时空高层有隐秘关系,以至于多家公司挖角不成。 当然,黎小小作为一个零绯闻的艺人,这个高层也曾成了媒体追逐的对象,不过,最后不了了之了。 “哪儿的话,什么红不红的,我们还说这样的话。” 说着,黎小小就拉起明湄的手,左右打量了下。 明湄神色紧绷了起来,又怕黎小小觉得她这人不大好相处,赶紧脸上露出笑来。不料,黎小小脸色却变了变。 “明湄,我记得……” “啊,黎小姐,你要想去我们时代造梦的话,找个时间我们再谈,在这里似乎有点儿……” 现在的地点是wc,说通俗点儿就是,公共厕所…… 黎小小愣了愣后才笑了下说:谁说我要跳槽的?” “那你……” 明湄实在不理解她刚刚的行为,难道传闻中,大明星都有心理暗疾的事儿是真的? 一想到这儿,明湄赶紧抽出自己在黎小小手中的手,扯了扯嘴角说:“那你要上wc是吧,你继续,我得去看剧本了,我得去看……” 明湄 说着说着,身子就自主地往门外退去,门是虚掩着的,明湄眼角瞥见,脚尖向后一伸,挑起门边,一勾,人立即快步退了出去,哪知—— 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男人的怀抱! “非……” “礼”字还没出口,明湄的嘴就被捂住了,温热的掌手,厚重的茧刺疼了她娇嫩的肌肤。她暗想,此生完矣。 身后的男人却压着声,声音温厚清朗。 “是我。” 很耳熟的声音。 明湄诧异的偏了偏眼角,那带着冷俊气质的轮廓以及隐约带着笑意的眸子,这人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叶翊钧! “唔……唔……”明湄指了指自己的嘴,并用眼神表示了下,自己已经认出人来了。 叶翊钧立即松开她。 被松开后,明湄立即大口呼吸起空气来,wc附近的空气质量实在不怎么样,这导致她吸了几口气后又不得不用手扇了扇。 叶翊钧看着她这模样,不由笑了下。 明湄立即瞪了他一眼,他虽然止住了笑,可眼底的笑意未消,分明是在嘲笑她! 他是不是……变态? 在女厕门口偷窥,还有刚刚的“绑架”,以及认识他以后所发生的n多场**事件…… 这样想着,明湄倒吸一口冷气,人退到墙上,墙壁附着透着寒气的瓷砖,森冷之气深入骨髓。 “叶……叶……”明湄都快连笑也笑不出来了,万一他真是变态,万一他变态起来…… 诸多变态杀手杀人的片段在明湄脑海中,经典再现。 她有一度曾对香港警匪片存在着狂热的喜爱,从经典的《刑事侦缉档案》到新近的《怒火街头》。 于是,明湄更怕了。 叶翊钧低低笑了下,缓步走到她面前,此时的明湄被他兼着自己所臆想着的片断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除此之外,脸色惨白。 “叶……叶……”明湄的舌头在打架,她异常艰难地才吐出了一个“叶”字。 叶翊钧嘴角上扬,两只手抵在墙上,硬生生地将明湄圈在他的怀中。 明湄快连呼及都不能了。 “叶……叶……叶……” 这下,她结巴了。 叶翊钧好气又好笑地说:“我有那么可怕吗?” 明 湄赶紧活动了下舌头说:“哪儿啊,叶公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哦?”他低低一笑,本着却之不恭的态度,收下了她的恭维。 “想不到,我在你心中,如此的美好啊!” “那是,叶公子,你光芒万丈长,你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哦?”一个疑问词后,叶翊钧的笑意越发地深了,“怎么不说下去?” 明湄冷汗继续流着,她绞尽脑汁才想了这么几句不伦不类的话出来,果然,变态都喜欢奇怪的话。 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以后,明湄更不敢将叶翊钧怎么着了,绞尽脑汁已经不行了,她干脆直接从脑汁中取货。 “叶公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呵!”叶翊钧大笑了起来。 “你……”明湄也快笑出来了,她刚刚都说了什么啊! “我不是任我行,更不是东方不败。”笑够了的叶翊钧终于,嘴角含笑地说了一句。 “您当然不是东方不败,你是世界不败……” 叶翊钧:“……” 明湄看着叶翊钧大半天无语只怔怔地望着她,她额角有细密的汗渗出,心底暗暗抽紧。眼前的他,眼眸深邃,薄唇紧闭,唇角却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半晌,他突然说:“明湄,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啊?”明湄讶了讶,想向后退,可后面是墙,于是,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嘭——” 明湄的后脑勺与冷硬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回,真的是冷汗直流,面色惨白了。 叶翊钧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捧着她的头,不顾明湄的叫嚷,直接将她的头颅压到自己的怀里。 “你……你干什么……疼……” “乖,别动,我看看。” “你你……” “疼吗?” “疼死了!” 叶翊钧立即打横抱起她。 “喂……你不是真……”变态的吧…… 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明湄立即挣扎起来,她可不想羊入虎口,现在青天白日,位于星时空大楼里,估计还能自保,一会儿,万一…… “shutup!”叶翊钧 沉下脸来说了一句。 “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喊人了!” 叶翊钧吸了口气说:“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明湄挣扎着下来。 叶翊钧实在抱不动这个爱动的女人,只好放她下来,沉着脸说:“你撞了下头,万一是脑震荡就坏了。” “你才脑震荡,你们全家才……” “我们家没人得过。”他冷冷地回了一句,扫过明湄的脸颊时,眸光凛烈,一如那日采访结束后与他谈话时。 都说,女人脸,六月天。 但事实是,男人脸,六月天! 刚才和现在,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却都是甩给她看的。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还是他真的是……变态? “叶经理,你到底想……” 叶翊钧眸光灼灼地望着她,使得她连话都快说不出口了。 公子,你这又是为了哪般啊! 明湄心中叫苦连天,偏偏某人是一副冷淡模样。 他**起来,手段高明且不分场合,冷淡起来比乔卓还难琢磨,起码,乔卓冷淡的时候,她还能和他正经的谈上一会儿,可眼前这个人,她连如何和他说话都不知道。 “明湄,我……” 他刚要说话,身后有一阵轻咳。 叶翊钧回头,明湄直望过去,那边袅袅娉婷的女人赫然就是黎小小。 明湄想想也是,刚刚她和叶翊钧那么大响动,除非她是聋子,否则不可能听不见。 黎小小脸上并没有半分尴尬模样,她笑了下说:“quincy,有时间吗?” “ok,我也正好想和你聊聊。” 说完,叶翊钧偏头,看了眼明湄,突然笑了下说:“你在乔卓面的那套,别拿到我这里来。” 明湄心头一震,却见他嘴角上扬,又是一张笑意满满的脸。 瞬间,她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心理变态,就是精神有问题的人。哪有人在短短几分钟里,情绪可以变得这么快! “叶经理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呢?”明湄笑了下。 叶翊钧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懂。” 明湄看着他脸上那迷死人的笑,瞬间头皮发麻。 叶翊钧却转过身,对黎小小说:“去我办公室。“ 黎小小优雅地点了点头,转身和叶翊钧并肩而去。 明湄在受到如此“惊吓”以后,体内的八卦因子还是被激活了,眼前这一对,实在令人产生遐想。 黎小小在星时空有后台,黎小小零绯闻,黎小小只爱精英男人,黎小小…… 无数巧合报道,令明湄相信,叶翊钧与黎小小一定有关系! ☆、 公子处对象不14 (14) 黎小小跟着叶翊钧进了办公室,叶翊钧径自坐到座椅之中,朝黎小小瞧了一眼,黎小小浅浅一笑,坐在他办公桌前。 “kim,你想说什么?” 黎小小脸上笑意未消,神色却很无奈:“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不都听到了吗,明小姐可变子法子想把我拐去时代造梦呢,你看看,怎么招了这么只小白眼狼进来。” “小白眼狼?”叶翊钧低低一笑,“这算你对我的忠告?” 黎小小耸肩:“quincy,别怪我罗嗦,她有什么好?” “我没觉得她好。”叶翊钧一脸坦然地回答。 “是吗?”黎小小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僵硬,“那么,戏呢?这么大一部戏,为什么偏偏选陈非做女主角?你别告诉我是投资商的决定,我听说是你……”力争陈非上位。 这件事,足够可疑。 叶翊钧挑眉:“kim,你这么说,会让我以为,你自己想当女主角?” “ok,你想这么我想也没办法。”黎小小摊手无奈,作为影后,一个女主角而已,她不是很在乎。 叶翊钧笑了下说:“anyway,言归正传,我只是碰巧路过。” 黎小小眼角上扬,眸光直逼叶翊钧:“碰巧?我看你是有预谋的吧,明明都在看剧本,你说我的妆画了,呵,quincy,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记得你和她是……” 黎小小笑了下:“同学罢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何况我画了妆,她认不出我来,不奇怪。” “这是你的解释?” 黎小小脸上笑意渐浓:“当然。” 叶翊钧沉下脸来:“回试镜室,开始试镜。” 黎小小迅速起身,眼角余光依旧停驻在叶翊钧脸上,他眼底隐约闪过一丝笑意。她心中默叹,她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明湄回到试镜室,大大地呼了口气。 柯拉看剧本正看得当津津有味,看见明湄拉过她来:“明姐,这戏真是不错啊,陈非真是走大运了,居然被看上了。” 明湄点头,这部戏名为《女色》,是星时空最擅长的女人戏。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大家族几代女人的浮沉,故事结构精巧,情节跌宕。 这样一部戏,又是大制作,众星拱月,主角只要演得不出大纰漏,一定会红 。 明湄笑了下,偏头看陈非。陈非正神情专注地看着剧本,时不时皱起眉头,想必是入了戏。 只要陈非好好拍戏,她也“老怀安慰”了。 接下来试戏,第一个上的就是黎小小。 黎小小演的是刚得影后名头,举手之间,颇有大家风范。明湄细细地看着,见黎小小的眼神儿朝她那儿瞟,那眼角眉梢,风情十足。 猛地,明湄脑中一恍而过一个人影—— 她呢喃了一句:“不是吧……” 坐在明湄旁的柯拉耳朵实在是好,听到明湄的呢喃瞥了她一眼说:“明姐,看试戏就看试戏,嘀咕什么呢!” 好在这时候黎小小的片断已经演完,底下一片掌手,明湄和柯拉的声音被埋没掉了。 明湄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往回走的黎小小,突然间,黎小小朝她微微一笑。 明湄的目乐越发的疑惑了,刚刚在wc的时候,她太过于惊讶了,以致于没有好好看黎小小。 “喂,小拉拉……” 柯拉立即甩了明湄一个眼神,她最最最恨人就是叫她这个外号了,明湄作为她的死党兼好友,却偏偏要反反复复的触她这个死穴。 明湄无视于柯拉的气,柯拉作为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人,她实在太喜欢触及“小拉拉”这个死穴了,而且,每回提及这个名字时,明湄就有种通体舒泰的感觉。 “别这样吗,小拉拉,来,跟姐说说黎小小!” 提到黎小小,柯拉瞬间化身“万事通”。 “黎小小,女,双子座。” “噗——” 明湄还没笑出声,前排叶承的经纪人已经向明湄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明湄笑着点头,死死地瞪了柯拉一眼。 为免影响他人,明湄拿出手机给柯拉发短信—— “我问的是其它!!!” “其它?明姐,生辰八字,家庭琐事?” 明湄吸气,还不如自己找度娘来得方便。 于是,她翻出手机浏览器,输入“黎小小”三字,信息时代,八卦时代,只要你愿意,查人家祖宗十八代也可以。 在明湄手指的活动下,很快,连黎小小儿童时代的照片都跃在手机屏幕上。 明湄不由继续嘀咕:“不会吧……” “嗯?”柯拉见明湄不 出声,见明湄目光直直地看着手机屏幕,两人离得近,她立即靠近,试图欣赏欣赏明湄口中的“不可能事件”。 一见不得了了,柯拉指着照片,嘴张得几乎可以撑下一个拳头。 “这这这……” 明湄作了个安静的手势,柯拉抬头看前面,都安静地在看陈非的表演。 陈非北影毕业,成绩不错,演技虽然有些生涩,不过初出新星,这都可以谅解,甚至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帮补。 在场的人,对陈非的表演都表示,可圈可点。 趁着导演点评陈非演技的时候,柯拉低低地说:“没想到,当年的黎小小,如此的貌不惊人啊,果然,丑小鸭也是有春天的。” 明湄更惊讶的是……这不是她大学同学黎慧吗?! 想法年,由于黎慧貌不惊人,外加有雀斑,皮肤也不咋样,于是,得了个绰号叫——“梨子”。 怪不得,黎小小刚刚问她记不记得。 明湄脑中闪过n种可能性,最后落在叶翊钧身上—— 剧情瞬间变得十分狗血,黎小小喜欢叶翊钧,她怀疑叶翊钧喜欢自己,然后,黎小小打算给她个下马威。 瞬间,明湄淡定不少,幸好自己当时装傻充愣。 “幸好啊!” 明湄慨叹,柯拉不解,反问:“幸好什么?” “我会装傻。” 柯拉憨憨一笑说:“明姐,其实你不装也挺……” 弹指间,柯拉觉得寒气逼人,心一下抽紧,赶紧面带笑容:“明姐,你是大智,大智不愚。” 明湄抚额,她终于明白刚才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得益于谁了。近朱者赤,近墨者变成包爷爷,这是至理名言啊! 试镜完后,叶翊钧说要请吃饭,几个艺人表示,有通告,最后只剩下——黎小小、小正太、明湄、柯拉。 本来吧,本着不吃白不吃心态的明湄是无论如何也要去蹭一顿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三角”近在眼前。 数学还算可以的明湄一向都明白,“三角”这东西太强大了,牢不可破,除非有一百八十的角度。 “我和……柯拉还有事……”明湄本来想拖陈非一起走,不过陈非现在和星时空正合作着,饭局上拉拢下关系是需要的。 柯拉狠狠地瞪了明湄一眼,她等和黎小小吃饭的时间等 了多久啊,明湄居然…… 叶翊钧很大度地说:“既然明小姐有事,那我就请陈小姐好了。可惜了这一顿怀石料理啊。” 明湄非常心动,她最爱吃海鲜了,要不是怕长痘,她是很想一次吃个尽兴的。 她已经大半年没有吃过日本料理了,还是怀石料理。 格外哀怨的眼神,叶翊钧却嘴角微勾,一脸笑意,明湄深呼吸,淡定的告诉自己,吃了要长痘,吃了要发胖。 可是,还是很想,很想,很想吃。 最终明湄和柯拉找了一家火锅店。明湄美其名曰“消火”。 “明姐,你不是火上加……火?” 明湄愤愤不平地说:“我是以毒攻毒!” 为了消除自己对怀石料理的念想,明湄特地点了重庆麻辣火锅,又点了无数牛肉,羊肉,辣味烧过心肝脾肺。 一张嘴,明湄觉得自己可以喷出一把火。 柯拉不免怨郁地说:“明姐,放着好好的怀石料理不吃,我们居然跑来吃……” 明湄甩了她一个眼神,继续涮她的羊肉,刚觉得羊肉差不多了,电话就想了。 听到铃声,再一看号码,明湄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我又要哭了。” 电话是时代造梦宣传部打来的,本来他们今天要为陈非作一系列的宣传活动,那知,各大电视台居然爆出——“时代造梦经纪人gd星时空总经理!” 更有甚者,取名为什么……时代经纪人明湄,为求手下艺人上位,自动倒贴…… “倒贴!x!” 明湄火大,本来就吃火锅吃得全身都热,连冷气吹着也没用,现在,就算有座冰山让她抱都消不了她的火。 “明姐,此前陈非的负面新闻,现在你的消息,陈非近期恐怕……” 危机公关呐! 作为一个新晋经纪人,明湄知道自己不大成熟,为了让自己立即静下心来,明湄拿起手边的冰啤酒,一口灌下。 忽热忽冷,喉头有些疼。 明湄忍着疼说:“宣传计划不变,时间推后一天。” “明姐,我会想办法的。” 挂了电话,柯拉见明湄脸色不大好,知道是大事,赶紧问:“明姐,什么情况。” “打电话给陈非,让她立即回公司。” “啊?” 柯拉虽然不解,但还是拨过去了。 明湄接着打给叶翊钧:“叶翊钧,你什么意思!” ☆、 公子处对象不15 (15) “什么事?”对方悠悠然地问了一句,似混然不觉明湄的熊熊怒火。 “这鳕鱼片口感不错,你试试。”这句话,明显不是对明湄说的,听在明湄耳里,只觉得烈火烹油。 ——她四周是狼籍的杯盘,眼前是冒着辣气的火锅,这家锅底实在太正宗了,辣得没渗一点儿水份,那辣气熏得明湄火气越来越旺盛。 最终,明湄还是压了压火气,试图平静地说:“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会有新闻报道,叶公子!”明湄揶揄他,“如果你不让登,哪家媒体敢!” quincyye在圈子里有多大能耐,听听乔卓的口气,明湄用脚趾都能猜到了。她就不信,他不让登,有那家敢登。 那知,对方轻笑一声:“你认为我是谁,我说不登就不登?”仍旧是悠悠然的语气,半点没有着急,漫天的绯闻,于他而言,就是浮云。 明湄窝火,逃避是吧,心里嘀咕了句,你爸是李刚! “叶翊钧!” 强压得火气复苏,三倍的音量响彻于火锅内,好在大热天没多少人在吃。 叶翊钧仍旧淡定平静,仿佛当她如清风一搬拂过,岿然不动,稳如磐石。 明湄吸了口气,这个时候,骂他,打他,甚至杀了他也没用,何况杀了犯法,她虽非二八年华,站在青春的尾巴上总是青春的亮丽人,绝对不能将大好年华葬送在这么个……bt身上! 她现在急需要的是——名誉! “叶公子,这样下去,对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并不利,我建议你澄清!还我清白!” 叶翊钧挑眉,对面的陈非很是讶异,这一餐饭从未见过叶翊钧展露笑颜,此时,他嘴角轻扬,笑意满满。 “叶先生……” 叶翊钧做了个噤声动作,笑了笑说:“ok,还你清白是吧,可以,要不要在公司门口挂横幅,当然,如果你希望是对联形式,我也不介意。” “你!” 去死! 此刻的明湄,真恨不得站在叶翊钧面前,将自己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变成一双利爪,掐死他! 叶翊钧脸上笑意加重:“ok,ok,明天有一个庆功会,就是上回我们参加的‘你好,对象’节目,我们去做做嘉宾,顺带把事情给澄清下。” “你好,对象”! 这是令明湄想死的一档节目—— 就是因为这档节目,她曾在在吃饭的时候被人指是嫁不出去的…… 就是因为这档节目,她被全公司的人暗地里笑话…… 就是因为这档节目,她和叶翊钧越发的纠缠不清…… 作为一个四肢不发达,头脑还算发达的人,明湄暗想为什么偏偏是这档节目,这家伙不会变着法子算计她吧? 一想到这,明湄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翌日“你好,处对象”庆公会。明湄起得晚,早上闹钟反反复复的响,她照旧如猪一般睡,最后还是柯拉连拖带拉将她拖下床。 明湄嘀咕了句:“头疼死了!” 柯拉打着哈欠,作为一只资深猪,她都醒了,明湄居然还没醒! “明姐,别装死,今天是还你清白的日子,速速起来找清白去!” “清白?!” 明湄惊醒,柔着太阳穴,昨天她似乎也就喝了小半打啤酒吧,不至于疼成这样,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夺去她清白……哦不……夺去她名声的人。 迅速洗梳,镜中的自己眼底透着血丝,明湄看着这样的自己,哼哼冷笑两声。活脱脱一刚失恋的女鬼,问题是,她虽然失恋,可不应该变成女鬼…… 她明湄是谁,根正苗红,前途光明的新时代女性。 叶翊钧! 她就不信斗不过他! 到达庆功会地点,门口围堵一群记者,明湄庆幸自己不是明星,今天也没带明星出来,否则这样的围堵,不花十几二十分钟,绝对突破不了。 为了以防万一,明湄还是戴了副低调的黑框眼镜,和柯拉两个顺着记者圈的后方前进。 那知,明湄从车上下来不过十秒,记者已经围了过来。 “明小姐,你和叶公子的关系扑朔迷离,你们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明小姐,你作为时代的经纪人,为什么会参加星时空的活动,甚至作为嘉宾出席?” “是否是因为你与叶公子之间……” “星时空称此次庆功会有重要消息告知,不知是否关于叶公子与您的恋情……” …… 明湄愣了愣,头疼欲裂! 柯拉赶紧上前,挡住记者:“无可奉告!请让一让。” 柯拉的话显然 打水漂,还不见有浪击起,记者们越圈越多。 今日“你好,对象”节目的庆功会,并无明星参加,唯一的热点就是叶翊钧与明湄,而作为重点宣传的陈非,则会在庆公会之后,由时代造梦发布记者会。 “明小姐……” 在重重包圈之下,明湄迅速冷静下来,作为经纪人,一入行乔卓就教过她,不要浮燥。她怎么说也是乔卓带出来的,危机公关水平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抬了抬眼睛,嘴角露出笑容,明湄将柯拉拉回身边,提了提音量说:“各位记者朋友,这些问题,与今天的庆公会有密切关系,大家都知道,我和叶公子是在‘你好,对象’节目上认识的,稍后,我和叶公子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底下有人异疑,但也有记者表示理解。 这明湄仍上仍旧微笑,柯拉护住明湄,从记者群中间通过。 好不容易,到达大厅。一片空旷的大厅,保安立在门前,如同碉堡一般挡作试图闯进的记者。 不多一会儿,小正太现身,明湄正在喘气,见到小正太,特别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小正太。” 连征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朝明湄笑了笑说:“明小姐,我不叫小正太。” 明湄也笑笑,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既年轻又正,不叫小正太,太可惜了!”说着,明湄还露出讶异地神情说,“莫非,你想叫老正太?” 一旁的柯拉哈哈大笑,接了句:“明姐,不如叫老太太!” 越说越离谱,但这离谱的笑话总算化解了明湄和柯拉刚才的一些不悦。 连征的笑瞬间有些僵硬:“明小姐,经理已经化妆室等你了。” “他……他等我干什么?”明湄相当的不理解,有什么好等? 连征脸上的笑意终于不再僵硬,仿佛冰雪融化,连眼角都带上笑意,不过明湄总觉得这笑有点儿阴恻恻的,似乎是在报复她刚才所说的冷笑话。 “情侣穿总是要试穿下比较合适。” “情……情……情……侣侣侣……装!” 明湄彻底结巴了。 连征点头,门外有响动,他敛起笑容,目光转向门外。 门外乌压压的人头,都是记者,连征忙说:“明小姐,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去招待记者了,记得,二楼,左转第三间。” “二楼,左转第三间。” 连征似是怕明湄记不住似的,连连重复了五遍,明湄尴尬不已。 “记住了,你别说了。”说罢,明湄赶紧拖着柯拉进电梯,还不失时间地说了声,“小正太居然是五百前的唐僧,真话唠!” 柯拉非常同意明湄的观点,重重的点了点头。 连征看着两人背影,皱了皱眉嘀咕了句:“我怎么像复读机,经理是不是过虑了?又不是三岁小孩?” 摇摇头,他得赶紧去接待记者。 不过是上去一层,电梯很快就到了。 二楼,左转第三间。 这一回,明湄绝对是记住了。那么多遍,她又不是脑残加智障。 刚走进化妆室,明湄就接到电话,是公司的场务监制,对着明湄很无奈地说:“明姐,你得过来下,陈非的发布会很快就要开始了,陈非搞不清楚呢!” 陈非入行来,第一次做个人发布会,确实会有些手忙脚乱,可她走不开身,要是一般的节目,她走了也就走了,可这关乎到她个人的名誉啊! 目光迅速转到一旁的柯拉身上,柯拉正打着哈欠,欣赏着眼前这一名叫叶翊钧的极品帅哥。 “明姐?” 猛然间,柯拉发觉明湄正凝视着她,而且这目光还有那么点儿…… 就是那么点儿让她觉得不自在。 “明明明姐。”她下意识的在想,是不是自己多看了两眼叶翊钧,心中不由哀悼,明姐,您占有欲也忒强了点儿吧。 明湄嘿嘿地笑了两声,对着电话说:“我走不开身,让柯拉过来吧,她是我助理,跟着我很久了,陈非的事她也有跟着办,你放心,发布会绝对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怎么办?没事没事,有我顶着呢,我可不想被乔总当海鲜给炒了,所以,你放心。” 安抚完场监以后,明湄朝柯拉微微一笑,柯拉瞬间就明白,哀伤却又不得不说:“好吧,我去。” 走之前,柯拉还瞟了眼叶翊钧,又朝明湄看了一眼,笑了笑说:“明姐,你多保重。” 明湄点头,用眼神表示,你安心走吧!然后,回过头,眼前是一场清俊的脸孔,一双沉沉眸子直直的对着她,那双眸子里闪着些许笑意,直令明湄心头抽紧。 “叶公子,早上好!” 叶翊钧笑意加深:“不早了, 都快十点了。” “哦。”明湄从善如流,“叶公子,中午好。” 叶翊钧突地伸手在明湄的脸颊上摸了一把,笑盈盈地说:“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瞬间明湄的脸色变了。 ☆、 公子处对象不16 (16) 他……他又……调戏她了?! 他真是无孔不入,无缝也能插针! 明湄吸了口气,稳定情绪,默默告诫自己,凡事要淡定,泰山崩于前,要把泰山想像成人,动,那是自然现象! “不及叶公子,可爱无敌!” 这话实在不是明湄的风格,以至于,话出口时,声调变了变,声音一出口,变得古怪无比。 叶翊钧不由大笑了起来,一只手倚在门槛上,一只手放在明湄的肩上。 “果然,我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明湄自动地往后退,无奈于他那压在她肩上的“咸猪手”,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但好过没有笑:“叶公子,说笑了,说笑了,叶公子一点也不可爱,真的,真的,其实我刚想说,叶公子是……” 她实在没有急智,脱口而出的是:“叶公子,可怜没人爱……” 叶翊钧眸光一沉,嘴角微扬,脸向前移动了那么两分,又向下低了那么两分,她一动便可以看见他那张堪称丰神俊朗的脸。 这眉,这眼,这鼻,这嘴,这身形…… 要是电影里,要是电视剧里,要是海报里,要是……可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就站在她面前。 她要被秒杀了…… “明湄啊,我可真没人爱,要不,你来爱我吧!” 她心口原本就抽得极紧,现在,更紧了,血液冻结,脸色煞白。 “叶……叶……” 叶翊钧却不管不顾,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鼻尖快要碰到她的鼻尖了,唇也快…… 明湄赶紧伸出手,挡住! “叶公子,我不但缺钙更缺爱,一个缺爱的我,如何安慰缺爱的你啊!” 叶翊钧突然松开她,大笑了起来。 明湄立即向后退,以防不测。 叶翊钧敛去笑意说:“好了,不逗你了,去试衣服吧。” “啊啊啊!”明湄不由想起之前小正太说的——情侣装。再看看叶翊钧,一身笔挺的西服,剪裁合度,细节处处流淌出名家的手笔。 介于经验来说,术业有专攻,做西服的不一定擅长女式礼服。 但明湄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化妆室。 一进门,明湄就懵了—— 里面有很 多人,化妆师,服装师,道具师,主持人,表演嘉宾,…… 刚才…… 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明湄实在很想瞬间就昏过去,众目睽睽之下被调戏,众目睽睽之下的傻样。 她要不活了…… 叶翊钧一招手,将一个化妆师招过来:“给明小姐化妆。” 明湄暗暗瞥了化妆师一眼,化妆师嘴角明显是隐忍的笑。 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好想失忆! 被人当作猴子耍了半天,明湄终于有一张新的面孔出现于人前。 ——眼变大,肤变白,唇变亮。 化妆的神奇之处就是,瞬间将丑女变成美女。明湄本身就不丑,只不过近来不大修边幅,她曾经也是光鲜亮丽无比的。 现在,回归光鲜亮丽的明湄继续在服装师手里做猴子。 “明小姐,抬抬肩。” 猴子是只乖猴子,于是,抬肩。 “明小姐,转一圈。” 猴子没有闹脾气,于是,转圈。 “明小姐……” 猴子很乖。 半晌,服装师朝站在一旁无所事事许久的叶翊钧说:“叶先生,这件如何?” 明湄撇了眼服装师,好像穿衣服的人是她吧? 叶翊钧摇了摇头。 于是,明湄继续换。 半晌,叶先生头终于缓缓的点了点,明小姐早就没有力气了,看着自己身上穿着模样不错的小礼服,得过且过似的说:“不错,不错。” 叶翊钧走到她身边,笑了笑说:“当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红花得靠绿叶。” 这话听着在明湄耳朵里,怎么就觉得有那么点刺耳呢? 没等明湄反应过来,叶翊钧对服装师说:“把配套的西服拿给我。” “什么!” 叶翊钧看了明湄一眼,耸耸肩,表示无辜:“红花得靠绿叶衬吗,明小姐既然上次那么恭维我了,我怎么也得当回绿叶报个恩不是吗?” “叶……” 在明湄没说出口的时候,叶翊钧笑道:“不用感激我。” 明湄:“……” 感激?! 事实上,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明湄彻底无语了。 当她和叶翊钧听到主持人的招唤,上台进行彩排时,明湄万般不情愿地挽叶翊钧的手上了台。本来一切安好,即使不情愿,明湄也没表现得太突兀。 但是—— 明湄一抬眼,眼前那一幅巨大的海报算怎么回事? 海报上,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分明就是她和叶翊钧!而且,两个人中间还摆了个巨大的爱心,这分明就是爱心大海报,示爱大海报,情侣大爱报! “这这这……” 明湄指着海报已经无语了,哪知叶翊钧倒好,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设计部最近ps的水平越来越好了。” 不是越来越好,是实在太好了,好到她就没看出来是ps的,好到她冲动得想奔上去撕了它。 “叶翊钧,你别太过分!”明湄难得强硬,冷声冷气地说。 叶翊钧嘴角微扬,眼底笑意不减:“明小姐,别生气吗,你我是招牌,经纪人合作良好,八卦炒作一番,对时代,对星时空,对陈非,都好。” 明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不觉得陈非的绯闻够多了吗?难道接下去要传,因为她的经纪人潜了,她才上位的?” 叶翊钧挑眉:“你没有。” “你知道我没有,外面记者会相信吗?娱乐圈里多少事,由假成真,你可以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到最后变成不可弥补的绯闻?” 明湄好歹也是女强人出身,虽然这个女强是在父荫底下的,但气场还是有的。 不过,叶翊钧绝非省油灯,略略一愣,随即便说:“炒作也有炒作的方法,炒作的人,示意的方向不是不良的,就可能引出有利的绯闻。炒作也讲天时地利,honey,好好学着!” 明湄瞪了他一眼,他却依旧坦然自若,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你就保证你能……” 叶翊钧笑了笑说:“honey,我可签了陈非好几部片子,可不想赔钱!” 他说得似模似样,仿佛在理,可是,明湄却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陈非是陈非,她是她,他究竟想做什么? “别honeyhoney的叫,我不是你的honey!” 叶翊钧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ok,那我叫你……哦,对了,你的英文名,我上回看你们公司传过来的资料,你叫……” “别……” 明湄刚想拦下,叶翊钧却脱口而出:“monkey。” 明湄脸色瞬间沉下来,阴得如同雨天,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念出这个单词。目光狠狠地扫过叶翊钧:“你才叫猴子!” 你们全家都叫猴子,你们祖宗十八代都叫猴子! 她如此文静贞娴,哪里可以和猴子相提并论!他这么叫她,分明是在戏弄她,哦不……调戏她! 原本忙碌着的场务人员,有几个耳尖的,猛地笑出了声。 明湄压着火气,她的英文名虽然不大好听,但也比猴子好听! 于是,她回了他一句:“一亿菌,我的英文名叫money!” 这不是一个好的英文名,这实在是因为那一个富二代老爹所做的好事。 富二代老爹认为,努力赚钱,摆脱守业无能才是正理,于是,为明湄取了这么一个,闪着银子光辉的英文名。 叶翊钧大笑了起来:“money。” 明湄冷哼了一声,到现在才笑,到现在才取笑她!他肯定很早之前就看到资料了,却偏偏这个时候拿来取笑她! “一亿病菌先生,我不认为你不清楚这两个单词的区别,你作为香港大学的高材生,甚至留美多年,难道连两个单词也认不清楚?” 叶翊钧敛了敛笑说:“我以为是打错了,你看,money这名字,多市侩,明小姐缺钙,缺爱,肯定不缺钱,怎么可能叫money呢?我不下意识地认为吗!所以,我就说,还是叫honey来得好。” 果然,叫honey才是目的! honey,她死也不会让他再叫honey。不过,显然,她所谓的死,在他眼里,毫无打击性。 而且,他的解释实在差强人意,所谓解释就是掩饰,她实在很想揭穿他的掩饰,但主持人,导演都奔了过来。 导演沉着脸说:“两位,上台,不是让你们打情骂俏的!” 主持人却笑嘻嘻地说:“两位,上台打,上台骂,台上将会充分的给你们表演时间。” “表演你个……”明湄刚想说话,回过头—— 那挺着个啤酒肚的,圆得跟颗球似的人不正是——金鸭奖最佳主持人吗? 明湄将自己的话收回去,压着所有的怒火,很淡定地问:“主持啊!”由于明湄的普通话不大标准,于是变成了——“住持” 。 金鸭主持的脸抽了抽,但还是保持着笑容。 明湄接着说:“住持啊,今天闪亮亮编剧来了没?”她对那些回答,记忆犹新。 好在,金鸭主持答曰:“今天的节目,只有少量的采访时间,不需要李编出动。” 明湄心中一片平静。 以不变应万变! ☆、 公子处对象不17 (17) 彩排并没有出现任何偏差,按部就班,和预设,丝毫不差。 当然,除了记者问答环节。 对于记者的问题,主办方有限制,问题不至于太偏,但明湄仍旧觉得不安。不过,介于多次经验的“珠玉”在前,她实在有种“狼来了”的切身体验。 坐在嘉宾席上,偏过头看看叶翊钧,一副坦然神色,明湄暗暗想着,他个子高,天塌下来,他应该能顶得住。 未想,叶翊钧眼角斜斜地扫了她一眼,眉峰挑起,嘴角微掀:“honey,其实……” “其实什么?”明湄紧张地问,这人时不时的会……抽一下风什么的,实在害怕他语出惊人。 叶翊钧笑意未减,只淡淡说:“没什么。” 明湄不敢松气,话只说个开头,钩人胃口外,更令人……心惊胆战! “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低低呢喃了两句后,明湄将目光放在金鸭主持身上。 金鸭主持正拿着心型头的充气锤子给节目主持做试范,滚圆的体型,配合着心型锤子头,实在是非常非常……喜感。 明湄忍着笑,佯装淡定,这节目的编导,着实有才,请了这金鸭主持来。 叶翊钧却低低地说了一句:“其实,摄像头在那儿,拍不到你,你可以笑。” 不早说! 笑是一种情绪,还是一种稍纵即逝的情绪。 明湄看着金鸭小皮球,手持心型锤,面朝碎冰块,喜感是十足,可惜没有了笑感,只能用哀怨的眼神撇过叶翊钧那张嘴角擒笑的脸。 由于庆功会在下午,上午和下午之间还隔了个中午,于是,叶翊钧带着几个嘉宾一同去餐厅用餐。 餐厅服务生递了菜单过来,叶翊钧是星时空的高层,招待客人义不容辞。 于是,叶翊钧随手点了几道菜。 菜一道道上来,其中居然有一道青椒牛柳。明湄向来嗜辣,一见辣椒,活脱脱是见了她亲爹…… 金鸭主持望着明湄一口一个辣椒,惊为天人。 c市人的口味向来偏淡好鲜,爱吃辣椒的少之又少。 “呀,还是叶公子知道明小姐的爱好啊!” 金鸭主持感叹一声,累得明湄口中咬着的半只辣椒险些到桌子上。明湄艰难的将这半只辣椒吞进口,辣味烧着喉咙,原本 不怎么觉得辣,现在…… 明湄只得干笑一声,朝叶翊钧瞥了一眼,以眼神示意他解释。 显然,她找错对象了—— 叶公子面含微笑,淡淡道:“这里的辣椒不辣,回头我上菜场买些,亲自给你做。” 明湄仿若活脱了只苍蝇一般,辣气翻涌,自然引起脸颊微红,于是,满桌若有所得的笑了。 “你你你……” “好好吃饭,别呛着。” 明湄嘿嘿了两声说:“哪能请叶公子做呢,下回我做,我做。” “哦。”叶翊钧抬头瞧了明湄一眼,欲言又止。 明湄实在尴尬,这暧昧都快和她嘴里那一团辣气一样了,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把这团辣气给消了! 午餐后没多久,庆功会正式开始。 明湄和叶翊钧作为嘉宾,就坐在台上,观赏着主持人,各路嘉宾的庆祝活动。 有人说,看风景的人也是被人看的风景,这实在是至理名言。 镜头偶尔投来,闪光刺目,作为风景明湄摆出优雅的微笑,与叶翊钧在镜框中,实在是一对璧人。 于是,等到记者问答时,自然而然又会提及:“明小姐与叶先生是否是恋人关系?” 明湄正想一口否决,叶翊钧却挑眉一笑:“你说呢?” 反问的语气,意味明显。 明湄眼角狠瞪了过去,但由于周围有记者存在,她不能做得太明显,眼神杀气减弱,以至于,毫无杀伤力。 底下记者窃窃私语。 某知名周刊记者起立,面带微笑:“听说明小姐手下的新人陈非即将出演星时空的新戏,叶公子,这是不是因为明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陈非是陈非,明小姐是明小姐,难道你们以为我会公私不分?” 明湄淡定了。 叶翊钧又说:“介于明小姐日前刚刚失恋的情况,提及明小姐的新恋情似乎不怎么妥当吧?” 多么深情的帮助啊! 明湄热泪都要盈眶了。 突然有记者出声:“但是,明小姐之前交过男友无数,叶先生难道认为明小姐会对你真心?” 什么叫明小姐之前交过男友无数?! 她不过是为了给她富二代老爹点面子,接受了几个才俊的相亲,天知道那几个才 俊在几次约会后消失无踪,天又知道,最后会传她男友无数! 这话,摆明是说她……滥……交? 忍无可忍还得忍,这至少说明,她和叶翊钧的事,相信的人少之又少。 不信,这实在太好了! 明湄嘴角含笑,眼角闪过背后的心型海报,海报上印着——“你好,对象”节目庆公会。 原本不大顺眼的海报,在那几个字下,突然变得挺顺眼的。 “你好,对象”? 脑中灵光一闪,明湄嘴角一勾,火上浇油谁不会,信与不信这种事情吗…… 于是明湄谄笑道:“事实上,我实在是很喜欢,非常喜欢叶公子。”说至此处,明湄媚眼一勾,做出要多假有多假的表情,“公子,处对象不?” 底下哗然声一片,这话,调戏意味明显。 叶翊钧明显一愣,他实在没想到明湄会这么做。 “看来,叶公子也不是那么喜欢我吗!所以说……” 明湄刚想要叶翊钧所谓的深情给一语断之,未想,叶翊钧侧身,低头,唇挨近,弹指之间—— “唔……” 声音发不出来了,被那濡湿的唇给紧紧地贴住,几乎是吮田螺的那样吮着。 他现在不止调戏,还带揩油! 镁光灯下,闪光灯频频。 吻完以后,叶翊钧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角,笑意无限,嘴上更深情款款地说:“不管外界怎么猜想,我对明小姐,一往而情深!” 他这话,实在是忒深情,忒坚定,忒令人感动了。 要不是他曾经说过那什么炒作,她几乎以为他是真的在向她表白了。 记者们言论纷纷,明湄尴尬地微笑。 她偷鸡不成,掉了一大把米,实在肉疼的很! 反观叶翊钧,眼角上扬,眼底明显是得意的笑。 记者问答环节结束后,由叶翊钧郑而重之的宣布,接下去的时代大戏《女色》将由陈非出演女主角,记者免不了又对叶翊钧与明湄的恋情重提。 明湄在一旁,只能听着叶翊钧深情款款地直抒爱意,半句话也插不上。 介于明湄之前所谓的情史,相当一部分记者表示,难以相信。 末了,叶翊钧宣布接下来是星时空内部庆功时间,于是,庆功会结束,整批人被 送往了酒店。 酒席之上,“你好,对象”节目主持对着明湄侃侃而谈:“我们的节目,成就了你们啊!” 叶翊钧淡然地表示:“这节目不错,接下去可以考虑重点培养。” 明湄扶额。 酒席过后,叶翊钧自然而然地送明湄回家。 明湄坐进他的车里,纠结着要不要和他说点什么。不过气氛有点儿冷,明湄便顺手打开了他车里的电台。 哪知,电台里正播放的不是音乐,而是娱乐节目—— “今日星时空传媒公司举办‘你好,对象’节目的庆公会,其间星时空的总经理叶翊钧表示,自己对时代造梦的艺人主管明湄明小姐情深不移。此后,叶翊钧更宣布其公司新作将由明湄手下艺人陈非担当主演。 “明湄,a市明氏企业千金,情史无数,此前更与金融大亨严绪交往。 “不少记者表示,对明小姐的真心有所怀疑。不知如今这位情史无数的名门淑媛与叶公子会有如何结果。 “本台记者……” 明湄听到这里,已无知可说了,凭什么没人怀疑叶翊钧的真心? “叶……” “你是不是想说,越描越黑,对陈非不利?”叶翊钧顺手将广播关了,“honey,你不觉得现在媒体的焦点都在我们这件事上吗?” “你的意思是……”明湄其实早该想到了,炒作啊炒作! 正当明湄想发火的时候,手机响了,将话压了下去,接起来:“喂!”语气自然有些不善。 对方语气也不怎么好,冰冷地声音低低地叫了她的名字一声:“明湄。” 明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勉强笑了声说:“大记者啊。” “和叶翊钧处得不错啊!” 这语气,就算隔着电话,明湄也觉得刺耳。 “你你你,甭酸我了,不就是……”她实在很想解释,不过叶翊钧就在她旁边,解释的太过明白吧,也不大好,怎么说两家公司还合作着,抬头不见低头见。 哪知,乔卓冷冷地哼了声,他难得这么明显的生气,倒叫明湄有些不知所措了。想当年乔卓接管快倒了的时代造梦时,脾气也没有这么糟过。 果然,脾气是和身份同期增长的。 明湄想着,还是解释下吧。 “其实事情是……” 话还没出口,车子一个急刹车,叶翊钧厉声道:“挂了。” “啊?”明湄一愣,手机已被叶翊钧夺下,不由分说,挂了。 “我的……”“电话”二字还没出口,唇已经被堵上了。 “唔……你……”明湄拼命的挣扎,无奈叶翊钧力气实在是大,她被他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叶翊钧咬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有狗仔……” 明湄心中一片瓦凉。 他是打算将绯闻做实了吗? “唔,那……”那你也不用强吻啊…… 她咬着唇,他却有好的技巧,舌尖探进,反复纠缠…… 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手,他的手正往不该去的地方去,而且,动作也忒大了点儿,有点儿似在拆车了,不就接个吻吗,至于吗?! 车火未熄,外加他的动作不似正常接吻…… “你……” 车!震!啦! ☆、 公子处对象不18 (18) 明湄被他吻得开不了口,她实在很难理解,接个吻为什么要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呢?! “喂喂喂……别……别……” 别压下来啊! 他整个人压下来也就算了,手…… 手扯的什么东西啊! 安全带,肩带,扣子…… “你……你……别……” 不能真车震啊! 明湄长腿收紧,正预备向上,叶翊钧像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似的,手突然只扣住了她的肩,而身体也向旁边侧过去。 明湄“哼”了一声,手向胸前挡去,她好歹学过跆拳道,花架子与没架子是有本质的差别的! 叶翊钧也算识趣,低低一笑,揩足油水以后…… 于是,明湄终于在千辛万苦地从叶翊钧口中夺下了自己的唇后,照理,她应该伸手甩他一个耳光的,可叹这是狗仔面前,她思忖了一秒后,单方面决定,记帐,人先闪了。 可就在她赶紧侧身预备逃走,哪知叶翊钧抓住她的手腕,轻笑:“别急。” 明湄觉得他是担心所谓的狗仔,忙“眼观六路”一番。 夜色沉沉,四下树木掩映,哪里可见半个人影! “叶……叶翊钧,你……” 这人太无耻了,居然欺骗她! “人,人在哪儿!” 叶翊钧挑眉:“走了。” 明湄默默的吸了口气,微笑:“ok,那我也走。”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别急。” 淡定从容的语气,明湄丝毫没有听出他想留她的意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明湄赶紧开车门,逃也似地逃下了车。 一下车,明湄才发觉,居然到了家门口,算叶翊钧还有点儿良知,知道送她到家门口! 映着月华的车窗渐渐落下,露出叶翊钧那张线条分明的清俊脸孔来,他目光停驻在明湄身上,嘴角含着一丝莫测的笑意。 一阵夜风吹来,明湄抖了抖,更深露重这种说法实在有些道理。 “明湄。”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明湄侧头一看,神色一变,勾了勾嘴角,不过笑容有些儿僵硬。 “大记者啊……” 乔卓笑了下 ,从树阴底下走出来。 明湄看他略带委顿的神情,心中暗想,莫不是等了许久? 于是,她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了。 “呃,等很久了啊,那……那进屋,我请你……” “honey,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明湄神色又是一变,这声音…… 转过头,明湄很无奈地说:“叶先生,我什么时候欠你饭了?” 此时叶翊钧已下了车,缓步而来,乔卓见到叶翊钧,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眼底却露出冷意。 “好久不见,quincy。” 好久不见? 明湄默默地抬眼看了下乔卓,不是前不久才见过吗? 叶翊钧笑了笑说:“好久不见,nelson。” 这语气,未免太亲热了些吧…… 明湄默默地看着这两人寒暄着,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要到哪儿去?” 叶翊钧那温柔如水的目光扫过她,愣是让她心底起了一丝寒意。 “你们聊,你们聊,你们慢慢聊,我回家……”说着,明湄张嘴,提起手,艰难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回家睡了。” 叶翊钧笑了笑说:“我的一顿饭呢?” 明湄很无辜地望着他,暗暗说,我什么时候欠的啊…… 不过,她嘴上却说:“下回,下回。” 叶翊钧笑笑说:“记得了,千万别忘了。” “好说,好说。” 乔卓也看了她一眼说:“goodnight!” 明湄僵着嘴角说:“骨耐骨耐……” 骨头的耐力永远比人的耐力强啊…… 明湄进门以后,其实她挺不放心门外的那两人的。 时代造梦和星时空争了也快三四年了吧,照理说这两人的关系不会这么融洽,明湄想着,万一,万一在她家门口打架斗殴什么的,影响实在不好…… 于是,明湄暗暗躲在门背后面,从门缝里看出去。 远远看过去,这两人嘴角都含着笑,并不是在争吵,谈笑风生这个词,勉强可以形容他们俩现在的情况。 明湄却不敢掉以轻心,时刻准备着冲出去劝解。 只听见乔卓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你爸不会 喜欢她的。” 然后,叶翊钧笑了一声说:“这件事,他管不着,你……也管不着。” 说完以后,乔卓冷冷地笑了下,叶翊钧笑得更冷,可偏偏嘴上却说:“nelson,你说过,不会介入的。” 乔卓耸了耸肩,笑了笑说:“ok,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说完,转身走了。 叶翊钧明湄那小别墅的门那面,笑了笑,然后,也转身走了。 明湄站在门缝后面无语了。 这戏,实在没什么看头。 本来以为他们两男好歹也会争出一点什么来,虽然她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可…… 明湄默默直起身子,猛地听到一声“明姐。”侧头一看,一个穿着飘逸的绸质睡衣,贴着面膜的女人,站在她的身后,偏偏没开头,玄关就更暗了,连个月光也没有。 明湄倒吸了口冷气,手抖了两抖后说:“柯拉同学,你能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出现?” “正常?我不正常不正常不正常吗?” 明湄朝她白了一眼,她不是荷尔蒙失调就是咆哮症发作,被她这么一反问,明湄觉得自己的头,疼了! 柯拉丝毫没有觉得明湄不待见她,由于敷着面膜,笑不得,不过情绪依旧非常激动。 “明姐,你看啥呢?是不是叶公子,叶公子送你回来的,你们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明湄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柯拉哀怨地说:“你没良心啊!” “今天,我不是我去替你扫尾,你看,你能和叶公子……”柯拉顿了顿,找了个自认为比较恰当的词,“春风……” “卡!” 明湄赶紧喊停,不过,柯拉已经喊出来了:“你和叶公子,**一度!” “春……**你个头!” 明湄狠狠地瞪了柯拉一眼,不过柯拉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明湄,“嘿嘿”笑了两声说:“明姐,你别害羞吗,来说说,我走了以后,你们在化妆室发生了什么事儿?” “发生你个头!” “我的头很好!”柯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 可明湄觉得自己的头很疼,低低地说了句:“懒得和你说话。”说完,自顾自地上楼去睡觉。 柯拉看着明湄背影,默默地叹了句:“明姐,我怎么觉得你像失恋了呢?” 被柯拉 认为是失恋了的明湄上了楼,连睡前洗梳都没力气做,直接倒在了床上,不过,在睡前,她还是吃了一片止痛片。 温暖的被窝并没有治疗头痛的作用,在她迷迷糊糊、晕晕乎乎了几个钟头后,不得不因为头疼而从床上爬起来。 床头的闹钟指的时间是,三点零八分。 这时间…… 明湄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下头。 头疼,还一抽一抽的疼。 止痛片显然没什么实际效果,明湄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额心,眉心,还是没什么效果。 最终,她叹了口气,还是上医院吧。 于是,明湄立即叫了taxi,到了医院,算起来是急症了,可惜急症室人满为患。 人家是和死神在搏斗,看着急症室门口那淋漓的鲜血,明湄望而却步,还是乖乖去了挂号地点,挂号,等医生招见。 好不容易,轮到了明湄。 医生还是那个医生,见了明湄,笑盈盈地说:“呀,又是你啊。” 明湄叹气:“doctorli,怎么又是你啊。” 李医生笑了起来,露出一口保养良好的洁白牙齿,淡定地说:“那是因为你的病例卡上写着主治医生李能能啊。” 明湄看了眼这位李能能医生,她也就看过他一回而已——上个月,她感冒加发烧,外带头疼。 不过她现在头疼得厉害,也懒得和这位医生瞎扯,只说:“得了,我还头疼,你看,我都看了你那么多次了,都没好,你说你的医术……” 她顿了顿,见李医生额角的静筋不大明显地跳了那么一下。 她现在是病人,病人指摘医生的医生,万一医生…… 明湄低低地咳了一声说:“呃,李医生,其实吧,我觉得你的医术是忒好了,上一回,我看过你之后,没两天就活奔乱跳了,只是,我这病,复发的也忒快了点儿,你说,能不能不复发?” 李医生看了看明湄,思忖了良久后才说:“明小姐,你真是头疼?” “真的!”明湄怒瞪了他一眼,病还能装?! “我有那么无聊吗我!要不头疼我会来医院,我困得要死我……” 李医生忙安慰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可能是由压力引起……” 明湄揉着太阳穴,吸了口凉气:“一抽一抽的 疼,就像有千万根小针在扎呢!” 李医生看着明湄额角的冷汗,知道她不是说假的,又仔细的检查了下明湄的头后说:“去拍张片子,这样保险些。” 之前那一次,明湄正巧感冒,于是,自然而然地将头疼当作感冒的并发症。 李医生顿了很久以后说:“我觉得你是脑震荡后遗症。” 明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脑震荡…… 不会是那天那一撞吧,就那么一撞就……脑震荡了? 这比拍电影还神奇?! “医生,你……弄错了吧?” “这只是疑似,要拍片后才知道。” 明湄揉着自己的头,还是相信科学吧。 于是,明湄拖着疲倦的身子和不断疼着的脑袋去拍片。 拍个片时间并不长,拍完片,明湄从拍片室出来,拿着单子正准备去拿药,迎面走来一个人,倒有些眼熟。 她头疼归头疼,眼睛可没问题,一眼就认出来了。 “黎小小!” 明湄声音虽然不大,可迎面而来的人却听清了,见是明湄,黎小小笑了下说:“是你啊,明湄。” 明湄也笑笑说:“上回不好意思啊,没认出你来啊,梨子。” 黎小小一愣,倒笑了:“原来你记得我啊。” ☆、 公子处对象不19 (19) 明湄尴尬地笑了下说:“哪儿的话啊,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吗,主要是你现在变得太漂亮了!” “变?”黎小小只淡淡一笑,“明湄,我觉得是你变得多了,从前的你可不会说这么恭维的话。” 黎小小停了停,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意浓了几分:“我还记得,从前你和……” “啊?” 浓浓不解的意味。明湄就用这一个“啊”声,打断了黎小小的话,连带着笑容僵了僵,抬眼仔细地看了看黎小小。 黎小小眸光一厉,诧异地望着明湄。 明湄蹙了蹙眉头。 其实她和黎小小不算太熟悉,大学的时候,两个人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没有太多的接触,最多上下课遇到,再有就是…… 明湄摇了摇头,懒得回忆。 总之,她和黎小小就是那种,抬头不见低头也能见着那么两三回的。 过道上,偶尔有医生护士走过。 黎小小毕竟是大明星,在公众面前始终维持着优雅的模样,不过手一直捂着胃部。明湄暗想,她是胃痛才来医院的,不过胃痛也能保持那么优雅的站姿,实在是不容易的。 和这么一个优雅的大明星站在一块儿,再不优雅的明湄也得挺起身板装优雅。 黎小小侧目凝视着明湄,眸光渐渐温和了起来,明湄不由想,果真是演技派的国际影后啊! “明湄,明人不说暗话,你……” 明湄扯了扯嘴角,打断她:“名人?我不是啊。” “你打算一直和我装傻下去吗?” “傻?梨子,虽然我们是大学同学,可你也不能这么诋毁我呀!我好歹也是iq正常的正常人啊!” 即便不是iq200,也不能说她傻呀! 黎小小低低地笑了下,眉头微微收紧,目光一直盯着明湄,那目光里,满是窥探的意味。 明湄原本就头疼着,被她那带点窥探意味的眼神给望着,这头就越发的疼了。 揉了揉额角,明湄眼底神色一沉,笑了下说:“梨子,那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呢?” “quincy。” “quincy?”quincyye叶翊钧,猛地听到这个名字,明湄一讶,目光直直地盯着黎小小,虽然她知道黎小小现在是星时空的 艺人,莫非…… 在明湄还没揣测透的时候,黎小小又叫了一声:“quincy。” “你想和我谈……” 明湄的话音未落,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优雅的、清朗的,还是用十分标准的京片儿说话的声音—— “你们想谈我什么?” 明湄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黎小小是看到了他啊! 他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能说是意外。 黎小小的经纪人是叶翊钧,虽然明湄不大明白,叶翊钧作为总经理为什么还要带艺人,不过,人家公司的事,她肯定是不能过问的。 叶翊钧快步赶过来,盯着黎小小连连问:“怎么样,还好吗?” 黎小小摇了摇头说:“没事。”见叶翊钧脸上倦意十足,想必是从睡梦中爬起来的,倒十分过意不去,“为了我的胃,你……” 叶翊钧低叹了声说:“唉,你以为我想啊,若不是收到风说你来医院了,现在,估计医院四周……”叹气声又重了一些。 明湄听他那口气就知道了,四周都是狗仔…… 曾被狗仔多方“围捕”的明小姐有切肤的体验。黎小小是大明星,跟着她,绝对不安全,明湄这么一想,脚就自主地往后面倒退去了。 “honey!” 这个声音,不算响,在空空的走道里却打了个来回。回声随着穿堂风飘进明湄的耳朵里,明湄本能的心口一收,冷气入嘴,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叶翊钧!” 叶翊钧淡然地望着神色不大好的明湄,嘴角上扬:“你得跟我们一起走。” “为什么?” 明湄太不理解了,何况几个小时前就一直和他在一起,现在,又要和他一起走。这个对手,不大好对付,劳心劳力。 她的心力快被折腾完了! “没有什么为什么,今天是kim和我一起做通告,结束后,我接到你的电话,陪你看医生,kim跟我一起来的。” 就这么短短两句话,明湄明白他的意思了。 今天不是黎小小来看病。 “她……不是胃痛吗?”难道是怀孕了? 要不是明湄今天头疼,她浑身的八卦因子一定被激发出来。 黎小小淡定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察觉明湄心中对她的猜测。 叶翊钧并不答她,只是向电梯那头走了两步,侧过头对明湄和黎小小说:“走了。” 明湄看了看黎小小,又很是郁闷的看了眼叶翊钧。 敢情拿她当幌子! 明湄那显露在外面的郁闷神情,黎小小一眼就看出来了,倒笑了下说:“最近我接了一个减肥食品的广告,胃疼什么的,对那家食品公司的新产品上市不太好。” 听了黎小小的话,明湄感慨了声:“大明星还真不容易啊,上个医院也得绑手绑脚的。” 黎小小只是低低笑了下,拿出墨镜,戴上,眼底流过一丝凄楚。 叶翊钧缓了缓脚步,别过头看了眼明湄说:“你要站在我旁边。” “凭什么啊!” 明湄小声的嘀咕了声,偏偏还是自主的走到了他旁边。她在心中默默地说,我只是帮黎小小而已。 一进停车厂,就看见有两个鬼祟的狗仔在阴影处,正在等待时机冲上来。 叶翊钧当然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在车子停在离出口极近的地方。 明湄敏锐性还不错,意思到有人后,赶紧跟着叶翊钧,这几天,她见狗仔都见怕了,进了车,坐在副车座上,还不免催他:“快点开。” 叶翊钧笑了下,发动车子,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流畅极了。 车子一路开得并不平稳,黎小小偷入医院实在是个大新闻,媒体最喜欢捕风捉影。看图说话,都能编出好几个版本来。 明湄因为头疼,开了窗,眼睛也一直望着窗外。 后视镜里,明显可见后面那几辆车紧紧跟随。 “不会吧……” 叶翊钧并不接话,只大力踩了油门。 车速一下飞升。 “喂……” 飘移什么的,明湄还真没试过。她从前虽然爱玩,可喜欢的都是珠宝,服装,美食等等。飘移之类的,太危险了,热爱生命的她试也不敢试。 “叶……叶……翊……翊……钧……” 明湄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脸色是青的。而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抓着副车座,另一只手,则紧按住安全带。 “你……能……能……” 叶翊钧知道她的意思,见后面尾随的车子已不见了踪迹,车速放慢了一些。 车速慢下来以后,明湄抹 了抹额上的汗珠,吸了一大口气说:“珍爱生命,远离赛车!” 叶翊钧和黎小小都笑了下。 显然,黎小小是坐惯这样的车的。 “明湄,你别怕,quincy的技术非常好,曾经获得过f1赛车的亚军。” 明湄瞥了眼叶翊钧,“哼”了声:“亚军啊!证明技术不行啊!”她说话时,特别将“亚”字将了重音,以至于这个“亚军”听上去像名落了孙山一样。 叶翊钧勾了勾嘴角:“我技术好不好,靠实力证明。” 语罢,车子又飘移了…… “叶……” 明湄现在不止头疼了…… 飘移了不过几分钟,叶翊钧自后视镜中又看到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车子。 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车速再次加快。 “啊……” 明湄已经被车速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现在这车速,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叶翊钧眼角扫了扫明湄,她脸色实在不怎么好,他急于将身后的狗仔甩掉,加快车速,上三环,左拐又拐,最后,一个甩尾…… “咣——” 一声巨响。 车子撞在路旁的围栏上了。 “明湄!” 叶翊钧急切地察看着怀里的明湄,明湄艰难地扶着他的肩,额角的疼痛加剧,远不似刚才那针刺似的疼了。 明湄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额角。 一片湿漉漉的。 她将手收回,目光落下,殷红的血液在黑夜里越发的触目惊心。 “血……” 叶翊钧也被她吓了一跳,刚刚撞车前,他试图护住她,可是,终究来不及,她还是撞上了前面的玻璃。 “没事,没事……” 叶翊钧分外紧张的看着明湄,像是在安慰她,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在安慰他自己。 明湄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按着自己的头,疼痛无处不在。 “好疼……”她抽着气说。 叶翊钧心急如焚,拨了120,然后紧紧地抱着她说:“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 坐在后车座的黎小小艰难的爬回位置上,看了眼前面的两个人,嘴角倒露出一丝笑来。 叶翊钧意识到车后还有一个人,忙问:“kim,你怎么样?” “ok,还好,没受伤。” “那就好。” 明湄还在那边哀叫,叶翊钧连连说:“没事的,救护车很快就到……” 救护…… 她头疼得要死,可又想起那位李能能医生说的—— “我觉得你是脑震荡后遗症。” 脑震荡…… 她心中害怕极了,死死的抓着叶翊钧的肩说:“我……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好,不去医院,不去医院……”这个情况下,叶翊钧只能顺着她。 她头疼得厉害,又失了血,头一阵疼一阵晕,到最后,支持不住了,人就倒在了叶翊钧的肩上。 “明湄!” ☆、 公子处对象不20 (20) 昏倒后的明湄,短暂的醒来过几次,间歇听到叶翊钧一惊一乍地说:“不会脑震荡了吧?怎么这么久还没醒。” “会不会失忆?” “会不会变植物人?” 明湄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眼睛,无奈眼皮重如千金,无论怎么提也提不起来。 “会不会失忆?” “会不会变植物人?” 迷糊中的明湄,心口一惊,暗自腹诽了句,你才失忆的,祝你忘记祖宗十八代,然后变成植物人! 紧接着似乎是个医生在说:“只是擦破了头,没事。” “那怎么还不醒?” 明湄倒想醒啊,可本来就头疼,再加上撞了那么一下,头就更疼了,眼睛餐不开,她也懒得睁,听着叶翊钧着急的声音,心里还是挺得瑟。 虚荣心啊,女人的虚荣心是永不消止的。 明湄就带着这份虚荣心,继续昏昏沉沉。 昏沉中,她隐约又回到了刚才车祸的时候,车速飞快,眼前一片黑暗,身侧坐着疯狂飙车的叶翊钧。 她想喊他停止,可是没有用,他一意孤行。 渐渐地,画面变幻,转成日落时分,夕阳渐落。 车子迎着夕阳一路冲去,四周的景物迅速倒退,开车的人却变成了她,她害怕急了,连连喊:“叶翊钧,它怎么停不下来啊!” 没有人回应,她害怕极了,车子却依旧飙向前。 “砰——” 巨大的响声,和刚才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身边却没有了任何人,没有叶翊钧,没有黎小小,没有狗仔追击。 她倒在方向盘上,前方玻璃碎烈,额上血液流淌。 隐约有人叫她:“明湄……” 猛地就惊醒了。 “叶翊钧!” 身上汗水淋漓,头疼欲裂。 略略顺了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明湄震惊了—— 从没有见过的天花板,从没有见过的窗帘,从没有见过的床,从没有见过的床单,从没有见过的被子…… 她下意识的认为——被绑架了! 人猛地坐起,眼睛睁大,仔仔细细扫过四周,最后,对上了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清亮眸子。 “叶……叶……叶翊钧!” 刚刚…… 回忆起刚才车祸时的事,再回忆起梦里的事,她倒吸了口凉气,人不自主的向后靠了靠。 这个害命的人,指不定是谋财还是劫色。 坐在床边的叶翊钧目光定定地落在明湄脸上,明湄忙扬起一张笑脸说:“这儿什么地方啊?” 看样子,绝对不是医院。她都出车祸了,额角上那一阵阵的疼痛正不断地提醒着她,她是伤患啊! 照例,伤患应该呆在医院,里外三层,加护保护。可现在,她却出现在这个地方。 明湄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据她目测所得,这绝对是一间私人公寓,还是异常隐秘的那种。据说,娱乐圈不少人都有这么一间。叶翊钧在圈子里混久了,更不用说了。 而且,这种地方多用来……潜…… 现在,她出现在这个地方,那么…… 答案呼之欲出。 “叶……叶公子,您把我带来这里,是要谋……谋财……还是……” 她虽然是个富二……哦不,富三代,可现在却是一个自食其力的穷人啊! 叶翊钧的目光依旧不变,明湄却从那古怪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么点热情来。 “虽虽虽虽虽……然我,明艳不可方物,您……” 话哽在喉,刺得她喉口生疼。 他那小眼神,越看越像有火在里面烧,那火势要是蔓出来,她今天…… “叶叶叶公子,我头疼,我头疼,疼死了!” 明湄赶紧按着头,使劲的按。 本来她是头昏的,这么一按,却更清醒了,这人一清醒,装昏就难了。而且明湄绝对不是演技派的,叶翊钧嘴角一勾,绝对是明显的晒笑。 “别装了。” 冷冷的三个字,将明湄试图走向演技派的路给彻底截断了。 明湄定了定神,瞟了叶翊钧一眼,他脸角的笑意依旧,眼底却有几分冷。刚刚那转瞬而过的热情,现在全化作了冷意。 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明湄心底赞了一声,嘴上却说:“我是真疼啊,要不你撞撞试试。” “我和你坐同一辆车,同是前坐。” 明湄摸了摸自己额上包着纱布的伤口,重重一按,旋即,一阵抽疼。 “疼啊!” 叶翊钧“哼”了声,拉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有你这么自虐的吗?” “演技来源于生活。” 他突然,低低一笑,而且,他怎么笑着笑着,脸就近了? “喂……” 明湄的声音还没发出来,他的脸就已经停在她面前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停! 在咫尺之间,鼻尖相对,四目相交之时,叶翊钧的移动终于停止了。 不过,这样面对面的感觉,明湄觉得呼吸很困难。 “你在害怕?” “哪有!” 明湄为了表示自己是坚强勇敢的,强迫自己的眼神与叶翊钧短兵相接。小飞刀绝对没有之前那么好用,叶翊钧那深邃的眸子里有太多的东西,她读不懂。 “honey,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 当然记得! 化成灰她都记得! “叶翊钧,quincyye,星时空的经理……” 明湄都快如数家珍了,可心底却盼着他看在她这么勤劳努力的份上,把头给往后挪上一一点两点的。 他的头再过来,她可不敢担保自己不做出什么非人的举动。 “我不是问你这些。” “啊?” “你记得我吗?” “你什么意思?”他把问题重复了下后,明湄不得不问,说这句问话的时候,明湄的声音颤了那么一颤。 就在这么一颤之中,叶翊钧扯了扯嘴角,笑意未明地说:“嗯,没失忆。” “失忆?!” “你都没失忆呢,敢情我就该被失忆?!” 叶翊钧笑意渐浓,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唇靠近。明湄下意识地咬了下下唇,他却突然直起身,唇很优雅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 “你……你……” 叶翊钧站起来,低低地笑了下说:“谋财害命倒不至于,劫色我倒是有这个胆子,不过你这种情况……” 他摇了摇头。 “我这种情况怎么了?” 叶翊钧“啧”了一声,转了话锋说:“饿不,给你做面吃?不过你现在的情况,只能吃面糊。” “面糊?!” 明湄听话向来有侧重点,顺着他刚才的话,再到面糊,敢情她现在就是一碗好面……糊了? “不吃吗?” “吃……你去吃吧!” 火气上心,却不料叶翊钧笑意悠然。 “我倒是挺想吃东西的。” 活脱脱的调戏啊! 明湄虽然心中有气,不过,看看他那神情。她现在落在他手里,这人,前两天,三天一调戏,两天一**。 一想起来,明湄就觉得,珍爱生命,远离公子! 叶翊钧低低地咳了声,叹了口气说:“躺下!” “啊!” 明湄张大了嘴,虽然她没走上演技派的路线,可是,她也没沦落到要被潜吧。 面对非法要求时,要坚定地说:“no!” 明湄咬牙,义正严辞地说:“叶翊钧,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同意被潜的!” 叶翊钧一讶,一脸狐疑地望着明湄,明湄一脸正气,坚定地说:“陈非的角色是你自己要给的,合同都已经签了,毁约的话,你要赔钱的!” “你什么意思?” 明湄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拉紧衣襟,依旧坚定地说:“意思就是,你别以为可以趁我……趁我受伤的时候就……” “就想潜你?”叶翊钧大方地替她说出了口。 果然,明湄怒目相向。 男人的本质啊,下半身动物的本质啊! 没想到,叶翊钧只是低低地笑了下说:“你以为我想潜你?”说到“潜”这个字的时候,目光还缓缓地扫过了明湄。 明湄向床角退了退,眸光冰冷,哼了声说:“你要不是这样想的,干吗把我弄到你这小金屋里来?” “小金屋?” “对!干吗不送我去医院!” “是你自己说不要留在医院的。” “啊?” 明湄惊诧万分。 叶翊钧引导她:“好好想想,六个小时前,你在医院说了什么?” 回忆艰难地开始…… 时间倒回,她的头开始疼了,血开始流了,医生开始说话了。 “最好留院观察,最好拍个片。” 拍片?! 又拍片! 然后,她抓着 叶翊钧说:“我不要观察,我不要呆在医院,我要回家,回家!” 这句话被反复来反复去地用咆哮地方法说了n遍后,医生忍无可忍,叶翊钧只好说:“好,不住院,不住院。” 紧接着,上车,紧接着…… 回忆停止,明湄依旧冷冷地盯着叶翊钧:“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你家太远了,这里离医院近,你的伤虽然没什么大事,可也得小心。” 这借口……勉强算…… 不过,还是回家安定点儿吧。 于是,明湄默默地,默默地往床沿边上挪动着。嘴上还说着:“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吧!” 叶翊钧突地挑眉一笑:“还有一个小时,《女色》的开机仪式就要开始了。” “啊!” 他的话并没让明湄吃惊,反倒是脚下踏了一个空,心头一虚,却不料,一只手拦腰将她抱起,随后,人一转,反将她压倒在床上…… ☆、 公子处对象不21 (21) “喂喂喂……”压上来做什么? “别动。”他的声音有那么点儿沉。 明湄瞧了他一眼,不大对劲,他那什么眼神啊,小火苗蹿啊蹿,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你不是说……说……开机……了吗?” 明湄看着他那闪着火光的眼神,身体僵直了,眼神儿也开始木然了,斗大的汗珠自额角渗出,汗水混入伤口,一阵刺烈的疼痛。 明湄倒吸了口凉气,反观叶翊钧,嘴角上扬,笑意漫漫,灼灼眸光直直落在明湄脸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咫尺的距离令明湄的心跳了那么一跳。 他哑着声说:“一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情。” 明湄眼神一滞,脑袋却动了动。 很多事情?! “叶……叶翊钧,你……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饶有兴味的重复,随即又肯定地否定,“怎么是误会呢?” 依旧是深邃的眼神,几乎可以令她沉溺。 据说,四目相对最易动情。 “是你说,要和我处对象的,不是吗?” 明湄吸气,虽然,但是,可是…… “这个,那个……”这实在难以解释,她那天不是因为没人相信这个绯闻吗,想加大不可信度,谁知道会…… 唉,弄巧成拙。 有谁有她这么悲摧的! “叶翊钧,叶经理,叶先生,叶公子,我那不过是随口胡绉的,你……” 他面色一凛,淡然地说:“可是,我信以为真了。” 一口打断她的话,令她再无出口之力。 不带这样的啊! 看着明湄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叶翊钧笑了笑说:“我喜欢你,这是事实吧。你也喜欢我,这也是事实吧。” 事实…… 事情的不实吧! 明湄木然地望着眼前这一张俊逸的脸孔,全然没了审美能力,唯一能做的,不过是逃跑的幻想—— 当幻想带动行动…… “啊!” 明湄尖叫了声,由于她的头往后那么一靠,一个不小心,后脑勺就撞在了床沿上。明湄可怜的脑袋,短时间内接连遭受打击。 忍着疼,明湄还是不得 不说:“其实吧,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那个,我那个喜欢我们家乔总,乔总你认得吧,就是……” 他脸上笑意未减,目光闪过一丝冷意,明湄被他那目光扫了那么一扫,顿觉口干。 “别拿他当幌子,他对你……”叶翊钧突然顿了顿,“你对他,恐怕没有那个心吧。” 明湄心口紧了紧,他这什么眼神啊,又毒又辣,都快成了x光线了。 叶翊钧低低一笑,修长的手指抚过明湄的额角,指尖一点点移动,最后停在她的后脑上。 “疼吗?” “唔,还行。” “那好。” “叶公子,我们……”明湄语塞不已,可危急关头,还是那从牙缝里挤话说,“我们应当,细水流长,慢慢来……” “细水?流长?” 叶翊钧眉峰上扬,眸中透出笑意:“可是,我等不及了。” “……” 叶公子! 明湄的声还没发出来,手机响起,那音乐,绝对不是明湄她那万里挑一的铃声。 “你的手机……” 叶翊钧眉头一皱,接起来,声音低沉,彰显着心情的低落。 电话是连征打来的,作为一个兼职人员,连征倍感压力,偏偏接电话的叶经理还没什么好语气,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说:“经理啊,开机仪式换地点了,原来那地点儿被别人用了。” “谁?” 原本叶翊钧心情就不大好,居然还有人敢抢他定下的开机场地。 “何导。” 叶翊钧“哼”了声,却没说话。 何铭生的名声虽然不大好,可拍出的戏却是圈内一流的。外界都称何铭生是“三流的人品,一流的戏”,他若要和何铭生抢地方,倒显得他人品差了。 “我知道了,二十分钟后到。” 被压在身下的明湄,愤愤不平地想,叶公子,你好歹先站起来,别压着我啊! 叶翊钧的电话刚拍,明湄的手机就响了。 明湄如遇救星,赶紧从叶翊钧身上溜出,叶翊钧一边整着衣服,一边望着她,倒笑了声说:“怎么滑得跟泥鳅似的。” 明小姐向来就有那么点儿喜欢回嘴,何况说她的是叶翊钧,她就更想回嘴了。 “你才是爱往地下钻的泥鳅呢!” 不幸的是,这话落在了打电话过来的柯拉耳朵里。 八卦基因向来十分活跃的柯拉,眼神一亮,忙问:“明姐,你和谁在一起呢?” 明湄这才意识到口误,忙说:“没,没人。” “明姐?”柯拉是绝对不会相信她的。 一旁的叶翊钧,整完衣服,俯下身,朝着明湄,低低一笑。 明湄知道他的意识,咬了咬牙,做了个“闭嘴”的口型。 叶翊钧勾了勾嘴角,做了个“报酬”的口型。 明湄撇撇嘴,好汉不吃眼前亏。 柯拉是个大嘴巴,她要知道了,恐怕全世界都要知道了。可事实上,她和叶翊钧现在比清水还清。 于是,明湄点点头。 电话里,柯拉还极富热情地盘问着:“明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叶翊钧朝明湄看了眼,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明湄咬着唇,眸光扫过四周。这是叶翊钧的小金屋,应该是不会有人出现的。 于是,明湄无奈地亲了叶翊钧一下。 “明姐,你怎么不说话了,不会被我猜到了吧,你在,叶……” “不是,不是,我在,我服装店呢,挑衣呢。” 柯拉狐疑地问:“是吗?” 明湄朝叶翊钧施了个可怜的眼神,一只手伸到握手机的手边上,双手做了一个抱拳感谢的动作。 叶翊钧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明湄泫然欲泣。 叶翊钧无奈之下,只好出声:“小姐,这件衣服不错。” 明湄连连作出感谢的神情,叶翊钧低低地“哼”了一声,他可从来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即使只是用声音。 听到这声音,柯拉仍然有些不信:“不是吧,这声音,怎么有点儿像……像……叶……” 明湄赶紧打断她:“回归正题啊,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说……” “正事儿,正事儿!” 在明湄的强烈要求下,柯拉只好说:“开机场地换了,所以提醒你,早点儿到。” 听到这事,明湄讶了讶:“为什么换?” 柯拉无奈地说:“听说那个何导开了一部新戏,地点定在那里,他是前辈,所以……” “哦。” 挂了电话,明湄看了眼叶翊钧,怪不得他刚才生气。 叶翊钧也回望了她一眼,她衣衫零乱,面颊绯红,他眉峰一挑,笑意暧昧:“你这样子,实在是……” 这样子? 明湄低头一看自己,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整理衣衫。在整理衣衫的过程中,明湄还不忘说:“你,把你脑子里的那些香蕉色东西,全部忘记!” 哪知,叶翊钧淡然地说:“可惜啊,忘不掉了,所以……” 明湄的心口又一次抽紧,她都开始害怕,再来这么一两次,会不会得心脏病。 “所以什么?” 叶翊钧目光上下扫了扫她,她赶紧用手护好自己,他脸上笑意浓盛:“我打算,存积起来,下次再用。” “你……你……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的……香蕉!”他的话已经让明湄语无伦次了。 “香……蕉……” 叶翊钧大笑,刚刚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明湄却愤愤不平地瞪着他。 叶翊钧却分外淡定地说:“我不是水果。” 明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飞出数把“小飞刀”,可惜,眼神能杀人,公猪都能生小猪崽。 “好了,看够了?” 她哪里是在看他,她是在瞪他! 不等明湄回答,叶翊钧就说:“走吧。” 明湄很想拒绝,不过叶翊钧的这个小金屋地处哪里她并不清楚,万一是个交通不大便利的地方就遭了,她可不会吃眼前亏。于是,默默跟着叶翊钧,下了楼,这才发觉,他居然去打的。 “你的车呢?” “你说呢?”叶翊钧反问了她一句,坐进了taxi。 明湄这才想起来,几个小时前,他们出了车祸。了然了的明湄赶紧赔笑:“没事,坐租车,为中国交通事业做贡献。” 说这话的时候,明湄人正要向副车座的车门走去,不料,叶翊钧的长臂将她那么一拉,她一个不当心,人就倒起了后车座里,不光如此,还落在了叶翊钧的怀里。 “喂,你……” 叶翊钧面无表情的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关上车门,然后,格外淡定地对司机说了地点儿。司机也格外淡定,嘴角还点清楚明白他们俩事情的笑意。 明湄眼神儿实在是太过好了,瞥过司机放在车头的报纸,其 中一张就是——她和叶翊钧做头条的。 明湄低低地叹口气,猛然间发觉,叶翊钧的手臂是越圈越紧。 “放……” 明湄的声音还没冲出喉咙,叶翊钧已经开腔了:“你头伤了,不要乱动。” 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头有点儿疼。 新伤加旧患,流年不利啊! 因为头有点疼的缘故,明湄安安静静地在叶翊钧的怀里靠了十来分钟。快到开机仪式场时,明湄猛地坐了起来,义正严辞地对司机说:“我要下车。” 叶翊钧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她是不想被人看到和他在一起。 可惜,他却很想。 “honey,你要走过去吗?可以,我陪你一起。” “你,我不要你陪。” 叶翊钧突然格外温柔地说:“唉,你这伤了头,果然……” 意思十分之明显。 明湄万分无奈,只听叶翊钧对司机说:“司机,开进去。” 明湄怒瞪了他一眼,这变态! ☆、 公子处对象不22 (22) 由于开机仪式的新地址定在西山的影视城里,这实在是被逼无奈下匆匆选定的。影视城的位置有那么些偏,偏偏记者们神通广大,早早就在大门口候着。 被叶翊钧抱在怀里的明湄,远远的瞧着大门口那密密的人群,心头一抽,朝叶翊钧干干一笑,试图从他怀里给挣出来,哪知,他倒好,越加用力。 “这……这……不好吧。”明湄好不容易挤了两字出来,眼神儿还往人群处瞟了瞟。 叶翊钧却格外淡定的让司机往小道开进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女色》剧组休息室的后门口。 车一停,明湄赶紧从叶翊钧的怀抱里抽身,然后,立即下车。 下车后,明湄顿觉,空气如此新鲜,叶某人如此讨厌。 被认为讨厌的叶翊钧混然未觉,下车后,正欲伸手揽住明湄,明湄正要后退,猛地听到急切的声音:“明大小姐啊,你终于大驾光临了吗?” 明湄头还没回过来,柯拉已经抱着明湄的胳膊。 “大小姐啊,你玩失踪也不要玩得忘记正事啊!” “失踪?”明湄不大能理解柯拉的意思。 柯拉一脸无奈地说:“大小姐啊,幸好你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不然,我真得报……” “报警干什么啊!”明湄笑了笑,正打算解释。哪知,柯拉朝叶翊钧看了一眼,又朝明湄笑了笑,这笑容,这意味…… 不由的,明湄的脸红了那么一红,叶翊钧顺带朝她笑了那么一笑。 此时无声胜有声,柯拉心中非常了然,明湄半夜离家出走,为的与叶翊钧,当然,不是私奔了,但夜晚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她脑补了许多故事情节后,继续朝明湄意味不明的干笑了几下。 明湄郁闷不已,看柯拉的表情,她都能猜得**不离十了。 “别胡思乱想!” 柯拉含笑点头,继续她的脑补工作。 明湄朝叶翊钧冷冷地扫了一眼,叶翊钧只是淡淡地微笑,也不解释。 明湄哀怨不已,天地可鉴啊,她纯粹是偶遇叶翊钧,其后发展也实在是流年不利啊! 当连征出来时,看见三个人静默地站在那里,不免讶异了,正预备开腔问,叶翊钧却自发自主地往里走了。 柯拉见此,也赶紧拉明湄进去。 明湄敛了敛神色,工作时 间到了,她得那些杂七杂八事抛诸脑后。 休息室里,各家演员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明湄走到陈非那边问她:“戏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非面有难色,明湄皱眉:“怎么了?” “明姐我……”她难以启齿。 明湄眉头皱紧:“怎么回事?” “我……” “说。”简洁明了,而语气冰冷。 陈非咬牙:“我有些怯场。” “为什么?” 陈非目光扫过一众演艺界大腕,黎小小,叶承,那都是得过大奖的,可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演戏也没什么大经验,转眼却要和她们同台飙戏了。 明湄顺着陈非的目光看了看,软下声说:“大腕怎么了,大腕也是从没名气慢慢红起来的。” “明姐,我怕……对不起你,你这么努力替我……” 看着陈非的目光,明湄心头一动,莫非她也以为…… “你……不会以为我……” 陈非立即打断她:“明姐,我懂的,为了我,你……” 明湄低低地咳了一声,无言以对,解释都快成了掩饰了,唉,她终于明白阮玲玉怎么死的了。 开机仪式还算顺利,开完机,休息一会儿,正式开始拍戏。 陈非依旧有些怯场,明湄好说歹说,陈非终于上场去拍了第一场戏。见陈非上场了,明湄终于松了口气,这带出一个大明星实在是不容易啊! 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叶翊钧就走过来了,明湄正想溜,手机却响了,一看号码,明湄的手抖了一抖,心中默叹,老头啊,你可真会挑时间。 叶翊钧就站在她旁边,手机铃声连绵不断,这电话是她老头的,她不能不接起来,一接起来,老头那低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宝贝,想我了没?” 叶翊钧离她离得还挺近的,低低地“哼”了一声。 明湄懒得理叶翊钧,赶紧回说:“想,特想,时时想,刻刻想。” 叶翊钧“哈”了一声。 明湄实在没心情理会叶翊钧,管他“哼”还是“哈”,就是他想当哼哈二将都随他去,她现在迫切地要应对电话里的这位。 明先生格外淡定地说了句:“宝贝儿,我打算到你这里来。” “啊……”明湄给惊 了惊。 “别介啊,您不是要管公司吗?” “那么我已经预先按排好了。” 明湄瞥了眼叶翊钧,心里有那么一个不详的预感。果然,接下来,明父说道:“宝贝儿,听说,你处对象了?” 明湄顿时给噎了一下,立即回说:“哪儿的话,我单身,货真价实的单身,真的比珍珠还真!” 明父轻笑一声:“湄宝贝,你说谎的时候,口水分泌的特别多。” “呃……” 父上大人不止耳聪目明,头脑还特别活跃啊,都得臆想症了。 “您不能瞎说啊!” 明父格外淡定地说:“我哪儿是瞎说呢,报纸都登了,你和那叶……叶什么来着……” “a市,a市的报纸也……” 老爸不是从来不看娱乐报纸和娱乐电视的吗?! 为什么! 于是,明湄尝试性地说:“报纸,报纸都是假的。” 明父低低笑了声说:“哦。报纸是假的,那我的准女婿呢,在哪儿呢?” 准……女婿…… “您……” “宝贝儿,快让我女婿来机场啊。” “什么?!” 明湄甚至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雷,睛天霹雳啊! “你在哪儿?” 相对于明湄的咆哮腔而言,明父格外淡定地说:“机场。” “你……” 明父嘿嘿笑了两声说:“宝贝儿,你绝对不会忍心让你年迈的父亲,一个人从机场漂泊到你家的,对吧。” 明湄咬牙,哀怨地说:“我立刻过来。” 明父正了正声说:“别,你单独就别过来了,最起码,带我女婿来。” “女……”明湄硬生生将后面那个字给吞了下去,心中默哀,父上大人,您能不能不这么直白啊! 挂了电话后,叶翊钧又哼了一声,正要开腔,明湄实在没心情理这位哼将,哼将却开口了:“谁?” 明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件事,实在得怪他。可她是绝对不可能把他带到老头那边去的,思来想去,锁定了另一个人。 在这紧急时刻,明湄赶紧拿起电话。 “喂,乔大记者啊,午餐吃了没。” “没啊,我请 你。” 电话那头的乔卓讶了一讶:“无事献殷勤,说吧,明湄,有什么事。” 明湄笑了声说:“大记者啊,你真聪明!” “别夸了,有事就说吧,你再这么夸下去,我真担心你切不进正题了。” 明湄一想到老头现在就在机场,赶紧转了话锋:“赶紧,去机场。” “啊?”乔卓不大理解。 虽然乔卓不解,明湄也没时间解释了,直接命令:“去机场,在门口等我,快!” “为什么?” “别问,等我,见面再说。”说完,明湄挂了电话。 叶翊钧冷眼旁观许久,明湄回头瞥了他一眼,眉头动了动。虽然事情挺紧急的,可是善后工作也得做好。 这肇事者她该怎么处理呢? 万一他被她老头看到了怎么办,万一他还和老头搭了那么两三句话以后怎么办? 老头那个脾气,她前男友和她分手时,老头气头就差没拿刀杀人了,她好说歹说,最终还拍着胸脯坚定不移地说有办法,老头这才没做什么事。 现在,叶翊钧是个绯的,可难保老头火气上来,不和他……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明湄略略思索了下后说:“叶经理,咱俩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吧。” 叶翊钧挑眉微笑:“是吗?” 明湄忍了这口气,说:“是啊!” 叶翊钧却摇了摇头说:“咱俩,有仇,有怨。” 明湄看了看时间,得速战速绝。 “好吧,有仇有怨,你要报仇也好,报怨也罢,隔个两三天,现在我有急事,你最近这一两天,千万千万别出现在我面前,成不?” 叶翊钧摇头。 “算我求你!”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什么?” “反正,你别出现。” 叶翊钧见明湄神色紧张,倒笑了下说:“也可以,不过,你得也个理由吧。” “理由……” 这时候,她从哪里瞎掰一个,难道说,她不想让她爹知道他就是她的男友,问题是,这个男友是绯闻的啊! “理由吗,最近咱俩绯闻太多了,不利于新戏的宣传。” 这理由,实在有些牵强。 不过,叶翊钧看着明湄急不可耐的模样,倒淡然地说:“好吧,一天不出现在你面前是吗?” 明湄见他有松动的感觉,立即点头说:“这样吧,回头我请你吃饭。” 叶翊钧笑了笑说:“上次你还欠我一顿。” “两顿一起算。” “成交。” 明湄终于可以松口大气,可以坐车去接父上大人了。 ☆、 公子处对象不23 (23) 西山影视城作为c市新兴发展区,因为是新兴,所以交通是不怎么便利的。 明湄在影视城门口晃荡了大半天,没看见一辆taxi,此刻,她无比想念她那辆拉风的火红法拉利。 影视城的停车区倒停着好几辆车,黎小小的专用车,叶承的专用车等等,还有叶翊钧那辆一点都不拉风,一点都没气质的大奔。 最终,明湄还是借了陈非的那辆车。 明湄开车向来横行霸道,开惯了法拉利后,再开陈非那辆qq,对她而言实在是折磨。但为了赶快奔向父上大人,明湄咬牙,忍了。 可是,qq没忍。 车到半路,抛锚了。 找拖车,叫taxi,折腾了大半天,明湄终于赶到了机场。 富二代老头向来不认路,在a市,进出有司机,在c市,万一丢了可怎么办。 明湄赶紧拿手机,电话里,明父笑盈盈地说:“宝贝儿,在星巴克呢,快来。” 明湄飞一般地奔向了星巴克,这才发觉,乔卓和父上大人相谈正欢着呢。 她默默地落座,父上大人连眼角儿也没瞟一下,只顾和乔卓谈笑。 “伯父要喜欢,回头我送两斤给您。”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明湄头得一头雾水,可总觉得这情形不大对头,赶紧低低地咳了一声。明父眼角微动,看见明湄,朝乔卓挑了一下眉。 乔卓转头看了眼明湄,忙笑笑说:“来了啊。”说着,将桌上的一杯柳橙汁推到了她面前。 明湄看了眼老头,老头眉眼弯弯,这笑容灿烂得跟朵花儿似的。 “看,小卓多体贴你啊,你以后要对他好点儿。” 明湄拿起柳橙汁才抿了一小口,喷了。 小卓…… 体贴…… 明湄撇撇嘴:“爸,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明父还没搭腔,乔卓立即开口:“伯父,没有的事,小湄对我挺好的。” 明湄顿时满头黑线,眸光冷冷地瞥向乔卓。 乔卓朝她眨了下眼睛,淡定地表示,她要他来不就是这么做吗?明湄继续咬牙,忍了! 待明父喝完一整杯咖啡,起身,要走人了。明湄赶紧跟上,乔卓也跟了上去,明湄赶紧说:“大记… …” 明父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于是,明湄赶紧改口:“乔卓啊,你不是要上班吗?” 明父笑呵呵地说:“宝贝儿,你该不是怪小卓只顾上班不顾你吧?” 明湄吸了口冷气,只听乔卓微笑着说:“是我不好,不应该这样的,所以,今天我全程陪伴。” 明湄赶忙说:“不用,真不用,公司少你一天不行啊!” 明父淡定地说:“哪儿的话,小卓可是总裁,宝贝儿,什么叫总裁,就是啥事都是他裁定的,少上一天两天班怎么着了,再说了老爸不也旷班了吗,也没见咱家公司怎么着了!” 乔卓连连点头称是。 明湄很无奈,非常无奈。 明父作为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年轻时代就常常抛下公司与明妈一同出游,明湄对于明氏企业至今存在,感到很不解。 但事实证明,明父虽然是个富二代,却绝不好吃懒作,不但如此,还非常具有商业头脑。 当明湄要陪着明父一同坐后座的时候,明父盈盈一笑说:“宝贝儿,老爸是来看你的,可不是来做电灯泡的!” 于是,明湄硬被塞上了副车座。 本来吧,坐乔卓的车,坐哪儿都一样,反正明湄也坐惯了,但这一回,当着老头的面和乔卓并肩,这种感觉实在是……唉,明湄觉得,她再渗假,连自个儿都成了假冒伪劣产品了。 明湄平常不大爱听歌,可乔卓喜欢。乔卓自称是职业病,想当年梁俊生就是乔卓听着听着电台音乐发觉的。 这一次,乔卓随手拿了张cd。 明父眼尖,讶了讶说:“咦,这不是林倾的吗,宝贝儿,你的最爱啊!” 明湄低头一看,真是林倾的限量版cd啊! 林倾是天后级的歌手,近几年已淡出乐坛,专辑亦是越出越少,这张10年精选只出了五百张限量版,明湄当初为了弄到一张,可没少花功夫。 乔卓低低地笑了下,没说话。明湄也没说话,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是虚的,只能冷冷地扫了乔卓一眼。 他那里,什么cd都有,为什么偏偏拿这张啊! 到了明湄那间小别墅,刚下车,明湄就觉得不大对劲,眼角扫过四周。 果然,那正当光明停在她家大门左边的车是…… 一辆大奔! 还是一辆特别没气质的黑色大奔。 这车有没有气质现在不是问题,问题是,车的主人! 明湄眉头动了动,赶紧转身对老头说:“爸,要不,咱先去吃点东西?” 明父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敏锐至极,听见明湄这么一说,眸光扫过明湄的脸,笑了下说:“宝贝儿,该不会是,房子里有……” “呃,没,绝对没!”明湄真想拍胸脯保证了。 明父笑笑说:“没事儿,老爸我可开明了,你要和小卓同……” 明父大喘了口气,这口气,真憋死明湄了,她正担心着大奔里突然跳出个人来,又或者房门忽然大开时,明湄淡定接上前面的话说:“同居,我也是没意见的。” “同……” 明湄实在对老头的想象力佩服之极。 乔卓不忘火上浇油:“伯父,您真太开明了!” 明父看了眼乔卓,低声嘱咐:“不过吗,有些事,注意点儿,万一……”紧接着,嘿嘿笑了两声。 明湄:“……” “老爸……” 明父看了看明湄,脸色不大好。不过明父丝毫没有顾忌,明湄都快成剩女了,他作为老爸,总得给点力儿。 乔卓见状,赶紧说:“伯父,进屋,进屋。” 于是,明父在乔卓的陪同下,两人大步迈向小别墅的大门。明湄看着这两人的背影,眼角落在一旁的大奔上。 “啊……” 她尖叫了一声,明父和乔卓俱是一惊,她赶紧奔过去说:“老爸啊,饿了吧,咱先去吃饭吧。” 明父看了眼大门,又看了眼明湄,半开玩笑地说:“宝贝儿,你该不会是偷养男人了吧。” 明湄被这话给噎了一下,赶紧撇清:“老爸,你看我是……” “honey,回来了啊。” 明湄的话终于被噎回去了,大门正开,眼前的这人分明就是——叶翊钧! 是叶翊钧也就算了,问题是,他穿着明湄那件多啦a梦的围裙,不但如此,手里还拿着锅铲,俨然是一个居家男人的模样。 “叶……叶……” 叶翊钧眉眼微弯,朝明湄淡然一笑,转头看了眼明父,低低地叫了声:“爸爸。” 明湄顿时,无语了。 爸,爸他个头! 明父也如明湄一般,怔了一秒后,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下去,冰冷的眸光扫过叶翊钧,叶翊钧倒也坦然应对着。 一旁的乔卓倒笑了下说:“哟,叶公子,又来我家当佣人啊。” 乔卓原本以为自己的话可以替明湄挽救一下,哪知,明父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冰冷。他顿时就知道,穿帮了! 穿帮以后,乔卓只能默然不语,叶翊钧也不语,明湄更不敢说话了,明父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气场强大,直将在场的所有人摄得不敢落座。 良久,一阵焦味传出,明父不说话,谁也不敢动。明湄皱了皱鼻子,朝叶翊钧甩了个眼神,叶翊钧这才叫了一声说:“哎呀,honey,你的青椒炒牛肉。” 明父瞧了叶翊钧眼,叶翊钧满脸歉意地说:“爸,不好意思,我赶紧去处理。” 说完,人奔去厨房了。 客厅里只剩下明湄和乔卓。 明父看了眼乔卓说:“小卓,你先回去,这件事,我知道,与你无关。” “不,伯父,我……” 明父打断他:“你不用说了。” 逐客逐成这样,乔卓断然没有理由留下,只能一脸无奈地朝明湄看了眼,明湄抿抿嘴,这件事,最无辜的是她啊! 乔卓走后,明父垂下眼睑,沉思片刻后说:“你倒给我解释解释。” “呃……唉……呃……” 明父脸色更阴沉了,明湄赶紧说:“爸,他……我也不知道……” 叶翊钧是怎么到她家里来的,她哪里会知道,还做青椒炒牛肉,这bt,明明刚刚她用一顿饭做为代价让他…… 唉,信bt,立刻死! “你不知道!”明父提了提音量,“他都喊我爸了,他都在你家里做饭了,你居然说,你不知道!” “老爸……” 明湄软了声,撒了下娇,哪知,明父不吃这一套。 明湄吸吸鼻子,老爸今天真像吃了火药一般,莫非叶翊钧是他商业上的对手?不会吧,冤家路窄? “爸,你相信我,我和他,真……” “你又要说,你和小卓是一对了?” 这会儿,明湄宁可和乔卓弄假成真了。 “对啊对啊,我和乔卓是一对,他就一来帮忙做饭的,爸……” 说着, 明湄坐到沙发上,正要挽明父的手,哪知明父冷哼一声:“去一旁站着,别以为你胡说八道就可以了,这一次,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就别想留在c市,赶明儿给我回a市,在明氏里好好呆着!” “老爸,你……” 果然,老爸火大了。 明湄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出声,叶翊钧出来的时候,客厅气氛异常冷寂。他倒淡定,将围裙一脱,缓步走到明父面前,神情还格外的淡然。 明父看见他哼了声。 叶翊钧今天的脾气倒格外好,平静地站在那里。 三个人,僵持了整整一刻钟后,明父终于起身,明湄赶紧跟上去,明父看了明湄一眼说:“你,给我站在客厅反省。”说完,又看了叶翊钧一眼,“你,跟我上书房。” 看这架势,明湄心头一惊,这上演的是那一出? 岳父教育女婿,问题是,这个女婿从哪儿来的啊! ☆、 公子处对象不24 (24) 平日里,老头脾气还是不错的,不过,遇上大事儿,那手段,也不是盖的。叶翊钧那人,她琢磨不透,这火星撞地球,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明湄左右都担心,眼睛一直往楼上瞟。 瞟是没什么实质作用的,思来想去,明湄还是决定去听墙根。 二楼的书房,隔音效果实在是好,只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明湄当初装修的时候还特别强调了下,隔音效果。 现在,她悔不当初。 声音响了大半天,里面脚步声重了起来,大约是谁往门口走了。明湄好奇心重,耳朵直直地贴在门边上,隐约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说:“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这声音是叶翊钧的。 紧接着门动了下,明湄一吓,赶紧跳开。 门微动了下,“咣”一声,又被重重地按上。 这情形,让充满八卦因子的明湄,心痒难耐。在被发现,与偷听之间,明湄权横再三,觉得偷听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偷听。 此时,里面的两个人应该都站在门边上,声音清晰了不少,明湄大喜。 只听明父冷冷地说:“我不同意!” “你觉得,你做得了主吗?” “你!” “伯父,因为你是她爸爸,我不和你吵,我和她的事,你最好也不要插手!” 站在门外的明湄倒吸了口冷气,这口气,她要是她爸,火也大。 没想到,明父只是冷冷地应了声:“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但你记住,不准伤害她,否则……” 不会吧…… 明湄感到很无语,老头这话,基本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气势没了也就算了,否则上来啊,可是,老头的话被叶翊钧活生生地打断了。 “不会,请放心。” 就这样,完了? 明湄无言以对,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头亲生的,她怀疑今天的这个人是不是老头,她更怀疑叶翊钧是不是老头在外的私生子…… 在她还没有怀疑完的时候,门一下被拉开了,正倚在门板上的她,一个不留神,四仰八叉的倒在了这两人的面前。 老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走了。 明湄泪眼婆娑,内心不 免哀叫,老爸,你你你你你,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叶翊钧勾着嘴角,半蹲下来:“honey,你这个样子,可不雅观。” 明湄看着他眼底那三分得意,七分嘲笑,心头火一下蹿高,哼了声,坐起来,破口就骂:“叶翊钧,你个变态!” 叶翊钧笑笑,眉眼弯起,脸竟向前凑了那么几分。 “喂……” 鼻子,鼻子都快贴到她的鼻子了,唇,唇快要…… “你……” 叶翊钧脸上笑意更浓了。 “honey,我现在可是有证上岗。” 有证?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证?” “准女婿。” 三个字,轻描淡写的被他吐了出来,可这三个字又像三个惊雷一样,猛烈的在明湄眼前闪过。 “你胡说八道什么!” 叶翊钧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抬起明湄那张惊恐不已的脸。四目相对,他眼底偶尔闪过几分柔情,但更多的却是得意却笑。 “叶翊钧,你对我爸说了什么!” 刚刚那场短暂的谈话,彻底颠覆了老头的立场,明湄实在想不透,叶翊钧究竟说了什么。 叶翊钧将脸向前了几分,唇微张:“想知道?” 眼前的这一张脸,实在是诱惑啊。 明湄自认不是色女,可仍然被这张“秀色可餐”的脸给勾了一下魂。魂动摇的瞬间,明湄咬紧牙关,告诫自己,要忍住啊! 叶翊钧看着她那隐忍的模样,嘴角轻扬:“想知道的话……” 他轻轻地弩了弩嘴。 他的意思是…… 吻他? 明湄下意识咬了下唇,其实吧,已经和他kiss了,多一次少一次,没什么分别。在这种阿q精神的鼓动下,明湄猛猛地咬了下自己的唇,然后,将脸凑过去,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他的唇一下。 “就这样?” 面对这样贪心的人,明湄脸一沉,冷冷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见明湄脸色不好,油水已经揩到的人,带着满脸笑意说:“其实,我只是对你爸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明湄抬眸,只见他眸底的全是笑意。 “生米已经成熟饭了。” “什么?!” 与明湄同时尖叫的还有——柯拉。 明湄意识到一旁有别的声音,警觉的侧头一看,柯拉那张带着惊恐的大脸就这样展现在她的面前了。 叶翊钧只是微微笑着,明湄立即向柯拉解释:“柯拉,其实其实……” 柯拉抬手,摆了摆:“明姐,别说了,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唉,这年头……” “柯拉!” 柯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然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明湄这个万年大剩女都有着落了,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唉,她只是一时好心,见叶翊钧这么想在未来岳父面前表现表现,无私的出借了钥匙。不过,这家门钥匙出借以后,忐忑不安这种情绪就如影随形了。 她不过是来看一眼而眼,没想到…… 事实,事实就是这么惨烈啊! 柯拉是个大嘴巴,想至此,明湄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去追,叶翊钧却拉住她说:“别追了,事实就是这样。” “你,你别给我胡说八道!” 这下明湄是真生气了。她根正苗红的一大好青年,怎么就变成了熟米了! “叶翊钧,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我本来就……”叶翊钧脸上满是灿烂笑容,“就没有刺。” 明湄咬牙,顿足。 该死的平翘,该死的声调。早知今日,她就应该好好学习普通话,争取过个二甲,最好,再过个二乙,用一口流利的,平翘清晰无比的普通话,气死他! 但,现实是,她快被他气死了。 明湄皱着眉,脸被气红了。 “你不是答应我,不在我面前出现吗?!” 信他实在是她毕生做过的,最大的错事! 叶翊钧淡然微笑:“是啊,我答应了,不在你面前出现。” 他这么回答,明湄倒讶了讶,难得啊,实在很难得啊,他居然,面不红心不跳的承认了。不过,吃过n多次亏后,明湄再也不敢轻信他了。 果然,接下去他说:“但现在是,你在我面前出现。” “什么!” 依照他的歪理来说,似乎是这样的,可是…… 明湄无言以对。 “叶公子,我到底有什么好,你非得要……”明湄长 叹一声。 这世上最大的悲哀,不是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而是,你面前正摆着一份不真挚的感情啊! 叶翊钧突然沉了沉脸色,一个侧身,将明湄抵在门上。 “你想知道?” 又来了? 明湄心头一跳,上过一次当,还能上第二次当,他当她是傻子? 明湄哼了声,侧头,避开他的灼灼目光。 他却只是笑了下,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清朗:“因为,我爱你。” “这……” 这表白也太直接了吧! 明湄一振,心头微微一动,不自主地侧过头。他的灼灼眸光正直直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刚刚消失的红色又一次飞上了脸颊,这一次,红色几乎蔓延至了耳根子。 “我……我……” “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 明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靠近她的每一步都踏在危险的边缘,退一步,她就可以拒绝,进一步,她亦可以拒绝。可是,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太好了,她想拒绝,却又没有办法拒绝。 他给她的,一直是一份炽热如火的感情,他对她的表白,每一次,亦真亦假,却让她无法忘记。 有时,她会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用乔卓,用装傻来抵抗,可事实却令他在她心里,越走越深。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原因。 以至于,他问她的时候,她不敢回答。她不敢承认,害怕,担忧,无奈,种种情绪纠缠于心底。 可撒谎逃避,显然不是她明湄的风格。 “喜欢你怎么了,喜欢你还犯法了?” 明湄抬头下巴,仿佛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可脸颊却火红火红的,眼睛也不敢转过去看他。 叶翊钧挑眉一笑,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漂亮的红色。” 明湄斜斜地睨了他一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不料,他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我高兴。” “……” “叶翊钧,你还真是……”明湄一直找不到词说他,只好说,“心理变态!” “变态?”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明湄一惊,唇已经被覆上。 叶翊钧含糊不清地说:“大概可以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的……心理……变态……” “唔……” 不止唇,叶翊钧的手还在她的腰迹徘徊。明湄想要伸手却阻止,可是他却变本加厉,她越动,他也就动得列厉害了。 “喂,你的手……” 他不语,吻得越加热厉,唇齿相依,缠绵不已。 “唔……” “手……”虽然唇被堵着,可是,腰迹失守,上衣被翻起,手迅速侵点了她的…… “咳……咳……” 就当事情越演越烈的时候,低低的咳嗽声响了起来,叶翊钧皱了皱眉,兴致被败,这实在是人生一大恨事。 明湄如遇救命稻草,用力推了推叶翊钧。 唇齿相依的美好,叶翊钧并不打算放过,在最后的几秒中,他贪婪的吸吮着。 “喂……” 明湄在喊停的同时,侧过头,看到站在一旁尴尬不已的柯拉。 柯拉半掩着眼睛,羞红着脸说:“咳……我可不是来当电灯泡的,我是代明爸问一声,他回a市了,你们俩倒底送不送。” “什么?” 明湄惊讶不已,赶紧推开叶翊钧。 “老头这就要走?不行,不行……”事情的变化,她始料未及,现在,该和老爸之间怎么说都快成了问题。 明湄急着往楼下奔,叶翊钧一把拉住她:“你爸回去也是好的,让他想清楚,就不会反对我们了。” 明湄皱眉,看了眼叶翊钧:“我是喜欢你,可我和你……” 唉,这算个什么事啊!!! ☆、 公子处对象不25 (25) 明湄急冲冲地奔下楼,明父就站在门口,摆明就在等她。明湄当然也是清楚的,不过,老头现在已经很生气了,火上再浇把油的事儿还是少做为妙。 明湄快步走过去,撒着娇说:“爸,你这么快要走了,饭还没吃上一口呢,要不,我下厨,给你弄两小菜……” 明父斜斜地瞧了明湄一眼,淡淡地说:“那我还是先走吧。” “爸……”明湄幽怨了。 虽然她做菜是不咋的,可老头,你也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 明湄的菜丝毫没有勾引能力,明父大步向门外一迈,明湄只好跟上去说:“爸,您等等,我开车送您。” 等明湄开着火红法拉利自车库出来之时,叶翊钧已经淡定的站在了明父身侧。明父照旧冷着脸,叶翊钧不得不小心赔笑,明湄心头闪过一丝喜悦感。 一物降一物。 上车后,一车静寂。 呼吸声不大,却清晰异常。自前视镜,明湄看见叶翊钧,正襟危坐着,自家老头,挺胸收腹,霸气外露啊。 这两人…… 明湄讪讪地笑了下说:“爸,要不,放点音乐……” 没人理。 明父偏过头,目光向窗外,不偏不倚。 叶翊倒是低低地笑了下,有些尴尬。明湄扬了扬嘴角,难得,他也觉得不好受。 音乐还是没放成,明父平时最爱听的是昆剧,比如《游园惊梦》之类的。明湄车上没有这类的cd,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这类的电台,只得作罢。 到了机场,明父依旧生着气,明湄只好挽着他的手臂,撒着娇说:“爸,您别生气了,再生气下去,就老了。” 明父哼了声,不语。 这一招,原来百试百灵,现在,果然气大了。 明湄皱着眉,眼角余光扫过身后缓步跟着的叶翊钧,叶翊钧恰好抬头,这一抬头就看见明湄那满满怨气的眼神。 叶翊钧低叹了一声。 明湄撇了撇嘴,又用嘴角指了指她爸。叶翊钧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了,可是,明父也确实很难搞定。 叶翊钧一思忖,明湄以为他犹豫,撅了撅嘴。叶翊钧心底默叹,一咬牙,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 “爸……” 这一声刚出口,明父就冷冷地扫了他 一眼。 机场的冷气确实开得低了点儿,叶翊钧莫名的觉有些儿冷,可他还得顶着冷气迎上去,还得拿着如三月暖阳一般的笑容迎上去。 “爸……” 又一声。 明父哼了声,低低地说了句:“不敢当,叶公子。” 这圈子里平常就爱胡叫八叫的,豪门里出来的,有些身家的,哪个不被称作公子,称作少爷,偏偏明父就拿这称呼揶揄他。 叶翊钧虽然有些脾气,这当口却也没办法发作。 喜欢上了人家女儿,被揶揄下怎么了,就是被骂两声,打两下,他眉头也不敢皱一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 叶公子很是想得明白。 当下,叶翊钧展颜一笑:“敢当,当然敢当了。爸,您先回去,改明儿,我再上门拜访。”他这态度,这神情,这动作,前所未有的恭谦。 明父依旧冷着脸,沉沉地叹息了一声,眉头皱起,异常郑重地凝视着叶翊钧。 叶翊钧敛起一惯的不恭,正了正脸色。 两个人就这么静站良久,闹得明湄在一旁无趣极了,拉着自己父亲的手说:“爸,您别看了,他还不是一个鼻子两眼睛么,也不比别人多什么啊!” 破天荒的,明父没有笑,只对叶翊钧说:“我对你说的,你记清楚了。” 叶翊钧点头。 “你对我的保证,自己记清楚了?” 叶翊钧继续点头。 明父脸色稍霁,侧头对明湄说了一句:“宝贝儿,你自己要想清楚。” “爸?” 明父却不再说什么,大步走向安检口。 老头临走的那话,明湄先是愣了下,转念一样,她对叶翊钧的保证更感兴趣。侧头看了眼叶翊钧,只见他松了口气。 明湄转过身,朝他嫣然一笑,叶翊钧讶了讶,明湄说道:“高兴了,得瑟了?” 叶翊钧伸手将她揽自怀中,笑了下说:“我高兴不也是因为你吗!” 明湄冷哼一声,推开他:“哼,你继续得瑟吧,咱俩,没完!” 叶翊钧笑了笑说:“当然,咱俩当然没完。” 最好,一辈子没完没了。 明湄朝他瞪了一眼,冷哼数声,以泄心中怒气。叶翊钧当然知道,明湄是为他突然出现这事生气。 “honey,可这你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找了乔……” 他一想起来就火大,乔卓那个混蛋,答应过他什么! “你还有理了?” 明湄正炸着毛,叶翊钧赶紧给她顺毛。 “没理,我当然没理了。” 明湄扯扯嘴角,看样子,老爸训得不错。她倒低估了自己的父亲,这训女婿还是有一手的吗! 女婿,一想起这个,明湄的脸就不自主的红了。 叶翊钧挑收,抬眼,见她脸颊上飞红一片,笑了起来。 明湄立即静了静心,沉了沉脸色,似笑非笑地说:“一亿菌,你向我爸保证了什么,来说说!” 说起这个,叶翊钧全然没有了从前的神气。 明湄并不轻言放弃,继续引着:“叶公子,叶经理,来,说说吗……”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声腻得叶翊钧抖了那么一下,嘿嘿笑了两声,一手揽过她,唇附在她耳廓上,先低低的吻了下。 为了听到父上大人的训话,明湄忍了。 不就揩点油水吗,油水她还是被揩得起的! 不过,叶翊钧揩完油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想知道?” 明湄点头。 于是,叶翊钧加了句:“秘密。” 明湄立即推开他,哼了声,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叶翊钧赶紧追上去,低声道:“honey,honey……” 行人纷纷侧目。 以前跟着魏琳的时候,被围观的次数倒不少,可被个男人追着喊honey,这和围观完全不一样啊! 被几个人看了几眼后,脸刷一样,红得滴血,连步子也慢了不少。 叶翊钧趁着这当口,快步赶过去。目光扫过四下,知道明湄尴尬些什么,倒笑了笑说:“这就脸红了,万一我在这向你求婚,你该怎么办?” “求……” 求……婚…… 明湄无言以对。 叶翊钧见明湄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眼底笑意满满。其实,他不介意现在求婚,不过,看明湄的样子,似乎不大能接受。 “你……” “ho……” 叶翊钧的话还没说完,明湄的手机突然响起,明湄大喜,立即“呵”了下说:“电话,电话… …” 电话是导演打过来的,主要是控诉了下陈非的“罪行”。 陈非虽是科班出身,可学校里学得是一回事,实战又是另一回事。导演嫌陈非那儿表现不好,这儿神情又不到位,足足指摘了大半天。 明湄只得点头点头再点头。 挂了电话,叶翊钧笑着问:“什么事。” 明湄扫了他一眼,没理他,径自往外走,叶翊钧连忙跟上。 回到西山影视城,正在拍的是黎小小和叶承的一场戏。两位都是影后级的人物,一举手一抬足,戏味十足。 而陈非,却只坐在一旁看着。 明湄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坐到陈非旁边,低低咳了声。陈非侧头,一见到明湄,眼中泪水立即涌出。 明湄知道陈非为什么难过。 《女色》这部戏,是星时空近年来少有的大戏,如果拍得不如人意,很有可能换掉她这个角色。 明湄拉着陈非到偏僻的角落里,沉了沉脸色说:“陈非,你也知道,这部戏,不是非你不可的,你如果演不好……” 她话还没说完,陈非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明湄皱了皱眉,低低叹了口气。 陈非好歹也是她选的。 “接下去的戏,放点心思进去,你也知道,都是影后级的大人物,连配角,用得都是老戏骨……” 陈非噙着泪,点了点头。 明湄看着陈非那样,倒有些词穷,骂也不,哄她又不会。 正巧叶翊钧走了过来,明湄瞥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她一眼,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明湄弩了弩嘴,示意他过来,他倒好,慢条思理的。 陈非见明湄漫不经心的模样,几十分钟前,她刚被导演训过话,害怕被换掉,害怕一生寂寂无名,那些难过与悲伤涌上心头…… 明湄低头一看,梨花带雨的陈非真是我见犹怜,可是…… 明湄无奈极了。 叶翊钧走到明湄身边,笑了下,明湄狠狠地瞪了他一样。他倒并不气,只沉了沉脸色说:“陈非,你知道为什么这部戏会选你吗?” 陈非抽着泣,抬头看了眼叶翊钧,又看了眼明湄。 叶翊钧扯了下嘴角说:“与明小姐,当然也是有点关系的。但更重要的是,你适合。” “真的,适合?” 叶翊钧点头。 陈非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不过叶翊钧的神色却并不像是在骗她的。她将信将疑地抬头,凝望叶翊钧。 叶翊钧紧接着说:“如果你不努力演下去,那么怎么证明你适合呢?” 就因为叶翊钧寥寥几句话,陈非乖乖地去拍了,而且,表现还好了许多。 站在一旁的明湄不得不既佩服又怨恨地望着叶翊钧,叶翊钧却笑了笑说:“不用感谢我。” 明湄哼了声。 叶翊钧却得寸近尺地说:“当然,你把欠的债先还上。” “什么?”明湄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叶翊钧低下头,轻轻地说:“烛光……晚餐……” ☆、 公子处对象不26 (26) 烛光晚餐? 明湄先是一愣,貌似是曾答应过请他吃饭来着的,不过…… “你今天做了什么?”声音有些幽冷。 叶翊钧倒细眯起眼来,一脸笑意:“先不说这一顿,还有上一顿怎么说呢?” “上……上一顿?” 明湄回忆来回忆去,终于,似乎是在电视台吃饭的时候,答应过。既然是她答应了,自然就没有逃避的理由了,旋即倒笑了下说:“行,哪家店,你选。” 叶翊钧摇头。 明湄皱眉,她多大度的一个人啊,摆明了让他爱吃什么选什么店,居然摇头。她再大度也会被他给摇小的! “你。”他的目光转向她,“做给我吃。” “我!”明湄惊诧万分地指了指自己,又惊诧万分地睁大眼盯着叶翊钧。叶翊钧细眯着的眼眸里,透出几分戏谑的意味。 这摆明就是看她的好戏吗! 明湄脸一冷,哼了声说:“我不会。” 叶翊钧笑笑,俯□低低地说:“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哼。” 明湄别过头,让她做饭,不如杀了她。 叶翊钧将头靠在明湄的肩上,低低地说:“你答应我的。” 这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明湄却被这声音给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抖了抖,向一旁退了一步。 “你……能不能正常点。” 叶翊钧正了正脸色:“我哪儿不正常?” “……” 于是,晚餐大厨之位光荣地落到了明湄手中。明湄默默地哀怨中,想她活了这二十多年,别说铲子了,就连锅也没碰过。 不过,她答应了,就会做到。 这天的戏并不多,陈非在叶翊钧的开导下,认真地拍了一段,导演虽仍有不满意,但不满意的程度好了许多。 收工以后,明湄不得不和叶翊钧一同去了超市。 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明湄只能干瞪眼,这实在是它们可能认识她,她却绝对不认识它们。 明湄推着购物车,左看看,右看看,车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叶翊钧站在一侧,做袖手旁观样。明湄横了他一眼,他挑眉一笑,走过去,低声问:“要不要帮忙?” 明湄继续哼了声,别过头,不理她。 冰柜里,全是冷鲜肉,明湄随手拿了一盒鲜牛肉就扔进了购物车。哪知,刚进去,转眼间,又被扔回了冰柜。 明湄侧头一看,就看见叶翊钧笑盈盈的站在一旁。 “你不帮忙就表添乱,还想不想吃晚餐了!” 想平时这个时候,她和柯拉两个人,不知道在哪家大餐厅享受着美食呢!可现在,现在她却在和这样一个光会添乱的男人,逛超市! 白白浪费体能! 想到这,明湄火气上头,撅嘴哼了声。 叶翊钧目光忽然一凛,眼神冷了几分,脸上的笑意也消了几分。明湄惊了惊,脸色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叶翊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扯了扯嘴角,走到冰柜前,拿起另一块牛肉说:“你不要以为有血水的肉就是新鲜的肉,也得看看颜色……” 他话还没说完,回过头,人居然就不见了。 一瞬间,他倒慌了起来,扔了手里的肉,四处找寻。 明湄站在货架上,看着一排排速食面,内心忽然涌动起某种邪恶的想法——请客吃饭也是请客,请客吃速食面,也是请客…… 当然,这种想法在叶翊钧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她面前时,还是被她给搁浅了。 这一顿,只是犒劳他跑了这些路而已,她这样安慰自己。 叶翊钧完全不知道明湄内心所想,沉着脸,捏着她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谁让你乱跑的?” 明湄不以为意地“切”了声。 叶翊钧脸色更沉了。 明湄只好低低地说:“你会挑肉,你慢慢挑吗,我还有别的东西要买。” 叶翊钧皱眉,侧目一看架子,脸更沉了。 “你平时就吃这?” “呃……”明湄斜眼看了看他的脸色,实在是非常差,“其实,也没有经常。” “嗯?” “偶尔,真的是偶尔!” 叶翊钧依旧是沉着脸。 明湄默默地想,他果然很bt。 介于明湄独个儿跑丢事件,接下去的一整条路,明湄的手都被叶翊钧捏在手里。当然,换种说法,可以说是牵。 但明湄坚持认为,那是捏,那绝对是捏! 有没有人,会牵手的时 候,用那么大的力气? 有没有人,会牵手的时候,拇指放在她掌心,另外四指放在她手背? 这是捏! 被捏着手的明湄,没有办法走开,只能跟着他一路前进。 偏偏叶翊钧看逛什么,蔬菜冻肉之类的地方。这些地方,明湄实在没什么兴趣,她宁可在零食区多跑那么两圈。 看多了血淋淋的肉以后,明湄脑中一闪而过久别多日的那一位,于是,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恰在此时,叶翊钧一侧目。 “笑什么?” 明湄正了正脸色,微笑。 叶翊钧眉峰向上挑了挑:“想说什么,说吧?” “呃……”明湄略有些难以启齿状。 叶翊钧淡定地说:“说吧。” 明湄侧头,对着他低低地说:“我想买……” 果然,叶翊钧脸色铁青。 等出了超市的时候,明湄很淡定地让叶翊钧拎着那一大包的卫生巾。 叶翊钧颧骨那侧留着一抹红色,这实在是…… 唉…… 叶翊钧低叹一声。 明湄还美其名曰:“这是必备的,懂不,每个月,那鲜血淋漓的日子,你们,又怎么懂得其中的辛酸与痛苦呢!” 鲜血淋漓。 叶翊钧觉得,今晚吃牛肉,他需要很大的毅力。 因为明湄家还有柯拉在坐阵,叶翊钧阐述了下去他家吃的好处:“譬如,就算火灾了,烧的也是我家。” 明湄细细地想了想,觉得这理由实在不错。 叶翊钧是独居在一处“楼中楼”中。 明湄刚进门的时候,啧啧赞叹了一声:“真干净。” 未想,叶翊钧被了一句:“比某人家干净。” 明湄垂头,确实,她那间小别墅,实在是够乱。她和柯拉,都是不爱打扫的人,乱就乱吧。 与眼前的一切,一对比,明湄自愧弗如,默默地从叶翊钧手中接过菜,走进厨房了。 号称厨房杀手的明湄,左青椒,右菜刀,久久下不去手。 “怎么,不会?” 明湄向声源冷冷地扫了一眼,声源低低一笑。 明明是嘲笑! 明湄咬了咬牙,将青椒用力 往刀案上一拍,菜刀如急雨一般落下。 菜刀刚落下不足一秒,明湄尖叫一声,叶翊钧脸色一变,跑过去抓起明湄的手一看,明湄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叶翊钧哭笑不得:“好啊,你耍我!” 明湄撇撇嘴,红润饱满的唇透着一股诱人的味道,叶翊钧心头一痒,唇不自主地便落了下去。 明湄微微地挣了挣,却令叶翊钧更心痒难耐,加了几分力,深深地吮着她的嘴,双臂伸过去环住她,将她抵在流理台上。 冰冷的大理石流理台扣着明湄的腰,极是不舒服,便自然而然地扭了扭。 叶翊钧当她在贪求更多,手翻起她的上手,逐步探了过去。 “唔……” 嘴被他深深地吮着,几乎要破皮了,腰迹上还…… 明湄想要出声,偏偏又发不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哼出些许呻吟。这些呻吟,缓缓地挠着叶翊钧的心,他更加不管不用地用起了力。 “叶……唔……” 叶翊钧哪里会去管明湄,手缓缓向上攀去,那团绵软,诱着他,引着他,令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上而去。 手肋抵在流理台上,倚在她的腰侧。她拼命地挣扎着,他便用手肘扣着她的腰。他的手肘的力气依旧很重,她那细白的腰迹,不一会儿就被他给压出了一个印来。 可这当口,他混然未觉,伸手将留流台上的所有东西一扫,反将她压倒在流理台上…… “唔……” 明湄闷闷地叫了一声,叶翊钧兴致正在高处,绝不愿意放开她。偏偏明湄用一双哀怨地眼睛望着他,都快哭的模样。 叶翊钧的兴致顿消,脸色沉下来,人也下来。 刚下来,就发觉地上不怎么对劲。 再一看明湄,目光默默地望着她自己的脚。 叶翊钧再一看—— 那把菜刀正抵着她的脚趾上。 叶翊钧吸了口冷气,兴致还在身体肉排徊,眼前的明湄,脸颊绯红,嘴唇微肿,实在如同美味的水果一般诱人。 他虽然心痒极了,可低头看着明湄血淋淋的脚…… 他只好把明湄抱到客厅的沙发,找出医疗箱,替她处理。 明湄的脚,伤得倒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因为明湄穿着白色的球袜,鲜红映在一片白上,有些触目惊心。 叶翊钧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伤口,明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靠着沙发背,不去理他。 处理完后,他静静地坐在哪里,看着她的侧面。 有那么一阵恍惚。 他望着她包扎了的脚,今天还真跟血淋淋三个字,杠上了? 她依旧生着气,突然耳迹有微热的气息飘过。 她听到他低沉而优雅的声音说:“不想吃晚餐了吗?” 明湄哼了声,将头微沙发背继续靠了靠,沙发背上传出闷闷地声音:“不做,不做,就不做,饿死你!” “那我做给你吃。” ☆、 公子处对象不27 (27) 明湄心中有气,自顾自的“面壁”。 好在,叶翊钧的沙发是自意大利特别定制的,非常柔软,外加上,室内开了适当的冷气,这使得明湄在沙发上窝得很是舒服,于是,没几分钟就昏昏欲入睡了。 不过,在周公还没现身,明湄就被一阵香味给惊醒了。 没想当,叶翊钧当真去做菜了。明湄默默地感慨了下,如今这世道,会做菜的男人才是极品啊! 在美食的诱惑下,明湄很没骨气地侧过头。 叶翊钧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与客厅相连,明湄一侧头就看到叶翊钧围着围裙在厨房忙忙碌碌。 这一次,他没有穿她那家多啦a梦的围裙,而是一条简洁的格子样式的围裙,色泽偏沉,与他身上的白色衬衣搭配在一起,有一种……居家的感觉。 居家? 明湄为自己心中冒出这个词感讶异。 可这样一个画面实在很温馨,也实在很令她心动。 一间温馨小屋,一个爱她的男人。 想到这里,明湄深深地鄙视了下自己,胸无大志!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胸口还是长了一颗米粒大的痣的。 叶翊钧端着盘子出来时,看到明湄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神色……可以说很古怪,他不免愣了愣。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突然间听到叶翊钧的声音,明湄这才回过神来,木讷讷地说:“没什么。” 不过,明湄仍有些尴尬,若是被他知道,她内心刚刚所经过的那一番挣扎,尤其她所谓的鄙视后,他会不会直接把她拍死? 叶翊钧将盘子放下,又转身去厨房,刚迈了一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没回头,只淡淡地说:“去把那边柜子上的那瓶cabesauvignon拿下来。” “哦。”明湄应了声,快步走到一侧的柜子边上,柜子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红酒。而柜子一旁,另有一个小吧台,吧台上,酒具摆放整洁干净。 而酒具后面,有两个很平常的白色陶制水杯,倒放着。 不知怎的,明湄居然伸手拿起一只水杯。 陶瓷的制品,有一些不规整的地方,明湄转过杯身,杯身上,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双心型。 “它好看吗?” 叶翊钧的声音突然间响起,声音不算 高,可这清晰度也太…… 明湄一侧头,惊了惊,手也差点一松。幸好叶翊钧眼疾手快,立即握住那只水杯。 明湄舒了口气,瞥了他一眼说:“吓死我了,你不在做饭吗,跑过来做什么?” 叶翊钧从她手里接过水杯,默默地放回原地。 明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手支着头,倚在吧台上,沉着声说:“这是你以前女朋友做的?” 叶翊钧突然学着她的模样,倚在吧台的另一侧,嘴角上笑意明显:“唔,我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吗?” 明湄笑着点了下头,接着说:“来,跟我说说你上一任女朋友的事儿吗!” “怎么,你有兴趣?” 明湄继续点头,体内八卦因子翻滚了起来。说起来,做他们这一行的,没点八卦因子也是不行的。 叶翊钧伸出手,捏了捏明湄微微有些尖的下吧,笑着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深情地说一下,她是过去式,你是现在式?” 下巴被他捏得有些疼了,明湄撇了下嘴,细眯着眼,眼底还是透着几分冷意,叶翊钧笑得却格外欢畅。 “呵,真凉薄,我还以为你想说,她是你这辈子最怎么样的人呢。” “哦?”叶翊钧松开她的下巴,摸了摸她的头。 下巴什么的,不重要,可是头…… 明湄立即叫了起来:“头可断,发型不可乱,把你的爪子挪开。” 爪子…… 叶翊钧默默地将他的爪子收回来,低低地说:“唔,其实,我还真挺想她的,不然怎么会留着她的杯子呢?” 明湄哼了声,这醋,她到底应该怎么吃呢? 叶翊钧看着明湄那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笑了下说:“其实,我不介意的偶尔吃下小醋,当然,砸东西也可以,不过,尽量不要砸玻璃啊,瓷器之类的东西,万一……” 明湄甩了他一眼:“我怎么从来没发觉,你和唐僧一样啊!” “我这是关心你。” 狡辩,活脱脱的狡辩! 明湄继续哼了声,眼角撇见叶翊钧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也冷哼了声,想看她吃醋,小样,等八辈子去吧! 她明湄要么不吃醋,吃起醋来不是人! “饭做完了?”明湄静了静心,转移话题。 显然叶翊钧对 于醋不醋这事儿有点儿执念,兀自拿起水杯,怀念了那么一小会儿。明湄斜眼瞧了他一眼,心头倒还真有那么点儿异样。 “我饿了。” 叶翊钧并不理她,一派沉沦回忆的模样。 “我饿了!”明湄提了提音量。 叶翊钧继续在回忆中遨游。 “我饿了!!!” 这一次,明湄几乎是咆哮了。 叶翊钧这才放下水杯,嘴角不可遏止地扬了起来,笑意如此明显,可惜执著于吃晚餐的明湄丝毫没有发觉。 走到餐桌前,明湄才觉,他们今天的晚餐是青椒炒牛肉。 当然,青椒炒牛肉并没有问题,问题是,他们是一人一盘青椒炒牛肉,而盘子边上放着如西餐一般的刀叉。 一侧另有一小碗奶油蘑菇汤。桌上中间还摆着银质烛台,烛台上插有三枝蜡烛。 全套的西餐设备,可是,主食却是——青椒炒牛肉? “叶翊钧,我们今天……” 跟在明湄身后,拿着红酒的叶翊钧,优雅地走到座位边,放下红酒,绅士地替明湄拉开座位。 明湄无语,很无语地坐在座位上,很无语地望着这一般色香味俱佳的青椒炒牛肉。 敢情这是她的烛光晚餐? 这也太摧残她对浪漫唯美的烛光晚餐的印象了! 叶翊钧全然不顾明湄那无奈的脸,点了蜡烛,关了灯,坐到明湄对面,拿起红酒,替明湄倒了一杯。 颜色艳丽的红酒,配着色泽诱人的青椒炒牛肉,这是一顿令人食指大动的晚餐。 可是,感觉总是那么怪…… 叶翊钧淡定地举杯:“honey,多好的气氛啊。” 明湄抬眸,看他,他笑意满满。 “叶翊钧,你故意的吧!” “故意?”他显然一讶,脸上带着笑意,露出几分不解来,“什么故意啊,这可是我上次答应你的,做给你吃。你看吧,我是遵守诺言的好男人吧。” “……” 明湄默默地垂头,默默地喝了口红酒。 叶翊钧笑了笑说:“honey,试试我给你做的青椒炒牛肉。” 明湄默默地拿起餐叉,默默地吃了一口。 味道,不错,有大师级的水准。可是,为什么这么辣 ,又这么咸呢? 明湄抬头看了眼叶翊钧,叶翊钧淡定地用西式餐具吃着东式的炒菜,而动作还要死地优优,脸上表情更是温柔至极,还时不时地朝她微笑。 这种时候,明湄只能默默地吞咽着既辣又咸的牛肉,默默地将红酒当白开水喝。 明湄酒量向来浅,以前在明氏,大家都知道,她是明世添的女儿,饮酒方面,总是给足面子的。再不然,也有柯拉顶着。 这是明湄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叶翊钧笑着说:“挺晚了,我送你回家。” 明湄揉了揉太阳穴,点了点头。 叶翊钧缓步走过去,明湄刚站起来,头一昏,身一软,整个人就倒在叶翊钧身上了,好在叶翊钧站得稳。 喝醉了的明湄,红着脸颊,在叶翊钧身上磨蹭着。 微亮的烛光映照着她的脸颊,格外的诱人,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地乱动着。叶翊钧原本倒是站得稳的,可是,她那么一动,他哪里还站得住,皱着眉说:“乖,别动。” 明湄从来都是小姐脾气,虽然这阵子在乔卓手下工作,脾气掩得还算好。可酒后,原型毕露,张口就顶了叶翊钧一句:“就不。” 那声音,还特别媚人。说完以后,她还下意识地咬了下唇。 轰…… 叶翊钧瞬间全身绷紧,连脸也是。 明湄趴在他的肩上,笑嘻嘻地说:“你抖什么抖,姐姐又不会吃了你。”说着,双手攀上去,勾住他的脖颈。 那张俏丽的脸,高高地扬起,而媚眼真真如丝。 叶翊钧只偏偏一低头,她的唇就硬生生地贴了上来。柔软的触感,些许儒湿。她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亲到了。 看着他全身紧绷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要戏弄下他。谁让他刚刚害她吃醋的! 于是,她还很不乖地伸出了舌,轻轻地舔了舔他的唇,然后,别过脸,却啃他的下巴。 他低低地笑了笑,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显然,女人,混然未觉,依旧得意扬扬的勾着他的脖,啃着他。 等到明湄餍足以后,低低地哼了声,手刚要松开,却被一只手按住,这只手,掌心滚烫。 她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说:“放开我,一点儿都不好玩,我要回家了。” 他低低一笑,抱起她,转身,向前几步,将她抵在墙上, 一只手按着她勾在他脖颈处的手,另一只手,撑着墙。 冰冷的墙令明湄回了一丝清明,烛光微光里,叶翊钧脸上带着几分坏笑。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挑逗了他,必然要付出代价。 ☆、 公子处对象不28 (28) “你……想做什么?” 明湄脸色绯红,眼睛睁大,已然发觉气氛不大对劲。叶翊钧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眸光里闪动着的光,竟亮过烛光。 “honey……” 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柔得几乎要将她溺死在里面。 “别……”靠近啊! 明湄话还没出口,唇已经被堵住了。 与刚才一样的柔软。 他狠狠地吻了下去,狠狠地撬开她的牙关。 与刚才不一样的唇齿相依。 他探入,品尝她的美好。 她的感官集中在那一处,头昏昏沉沉的,几乎没什么力气,可还是挣了挣,没有挣开,双手不知何时被他紧紧抓住,挣不开,逃不掉,可心底不知为何,坦然了起来。 背部墙壁的凉意被火热的身体所同化,他的身体,比她还烫。 炽热的火烧了起来,猛然间,他打横抱起她。惊恐之下,她的手只能勾住他的脖子。 “你……变态啊!” 他低低一笑,笑容温柔至极。 “变态?” 她顿觉失言,可头昏沉沉的,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他抱着她,来到卧室。 清冽的男性气息越发浓烈。 她被他抱到床上,一触及床,她就赶紧往后退。他勾着唇,单膝跪在床边:“想逃吗?” “嘿嘿……”她还没嘿完,他整个人就已经在她面前了。 “叶……” “你别……” 他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领,身材向来不错的明湄,此刻,诱人非常。 “唔,别……”别扯啊…… 线断裂的声音,纽扣落地的声音。 一件衣服就这样废了。 醉意朦胧的明湄恼怒起来,伸手捏着叶翊钧的肩。 “honey,别那么用力,虽然你很想……唔……轻点儿,轻点儿……” “我不,就不!” 此时的明湄那点会管轻不轻呢,狠狠地扯了下去,未想,力气过度,直接捏了他的肩。肩膀的疼痛还没过去,只听“嘶”一声,衬衣上出现长长的一道口子。 “什么破衣服吗,都没有用力,就坏了! ” 他笑笑,顺着她说:“对,破衣服,honey再用点力,把它撕破。” 她受到鼓舞,加了几分力,继续破坏他的衬衣。 “唔……你……你别碰那里啊!” 在明湄兴冲冲地去捣鼓叶翊钧那件破衬衣的时候,她混然未觉,自己的上衣已然被他撕了,内衣的肩带滑落到手臂上,而他的手正碰在她的绵软处。 “别……” 他当然不会听她的,指尖轻轻地挑逗着,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背上。 “唔,别动。” 他的手指如蛇一样的在她的背上游走,那种感觉,有些舒服,又有些令人排斥。 唇上一阵湿热,他又开始吻她了,这一次,没有探入,反倒是向一旁延展开了。他吻得很慢,很小心,有一种美好的感觉自她的心底滋生。 突然间,后背一凉,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冷……” 他低低地笑着,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身体,如火一般燃烧着。 “还冷吗?” 她羞红着脸,抬头,他灼灼的眸光里,有一种噬人的气息。 “不……不冷了,你……你放开我……” 都到了这里了,放开? 他笑了。 很快,她就不着寸缕了。 他又笑着将她压倒,滚烫的一整个人,重重地压倒在她身上。 “你好重!”她呢喃了一声。 他笑笑说:“原来,你想在上面?” “不……”明湄想反抗,却发现,他抱着她,转了个身,她就已经在上面了。双手被他拉着放到他的脖子后面,腿被他拉开,跨坐在他身上。 明湄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别……别动那里……” “喜欢吗?” 都告诉你了,别动,怎么会喜欢呢! “唔,你轻一点……” 他笑了起来,瞳仁亮如星辰,她绯红的面庞在他的眸中清晰映出。 “那里,那里,不要啊……” “湿了。” 他的话,令她面红耳热。可他并不管她,变本加厉,深入其中,她被他弄得混身瘫软,只能倒在他的身上。 他笑笑:“乖,坐上去。” “……” 他见她不语,脸色一如既往的红,笑着拍了拍她的臀部,将她往上推了推。 “乖,放松些。” 她有些害怕,可是他温柔地笑着,她觉得自己中毒了。 男人是毒,饮之即死。 这样想着,她把心一横…… “唔,痛,好痛,你,你出来!” 撕裂一样的疼痛,疼彻心扉,几乎将她的身体分成了两瓣。 他伸手将她抱紧,轻声安慰:“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唔,还是好痛!” 她痛得都快流出泪来了,他倒好,一个忍着就过去了。 “你出来,出来啊!” 他按着她,不让她动,其实,他也忍得很辛苦,可是,她似乎很痛,他只能先忍着,不敢动,怕她更痛。 “很快就好了,你放松点儿。” “你先出来好不好。”她换了语气,温柔了起来,可他依旧没有出来的倾向。 “混蛋,虐待狂,变态……”见他没有任何出来的动作,且将她抱得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她心里火大了去了,狠狠地骂了出来,手也不安分地向他捶打了起来。 他笑了笑说:“honey,我……忍不住了。” “……” 很快明湄就意识到了他的意思。 她被他反压了下来。 “唔,你别动了,别动了,别动了……”微微的抽泣声响起,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温柔地说:“可以了。” “什么啊!” 明湄侧头一看,床单上,一团又一团,犹如盛开的花朵,顿时她尖叫了起来:“血!” “为我流的血。” 他还真有脸说。 “不要再动了,血越流越多了,我……我……大姨妈来了!”其实,见到血的那一瞬间,她脑子里确实只想到了“大姨妈”这个词。 他捏了捏她滑腻的脸,哑着声说:“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醉意还没有远离她,她抬起脸,一脸诧异地问。 他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要再捏了,再捏就变团子了!” 他低低一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 的。” 她低低地哼了声说:“你才长鼻子呢,你刚刚骗我了!” “骗你什么了?” “你说不痛的!” 他又笑了起来问:“现在呢?” 她转念,好像似乎是…… “别……别那么深啊……” “深吗?我不觉得。” 她才刚刚说过,他就入得更深了,力道也越来越大。 “别……用力啊……” “用力吗?” 他明明扭曲了她的意思吗! “不要那么深!” 这一次,他仿佛听从了她的意思,可是,他那么慢,那么轻,明明顺了她的意,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更难过了,比刚刚还难过。 “唔……”她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你欺负我。” “我就欺负你。”他一点都没有惭色,顺口就接了。 “混蛋,你动一动啊,别……”她有些羞,脸涨得通红,有些话,实在难以出口,即使醉酒以后。 他却坏笑着问:“什么动一动?” “你变态啊!” 他的笑更邪意了,拉起她的腿,他自己则站了起来,重重地进入,出来,又进入。 她被他弄得难受极了,咬着唇,不肯发出声来,可他却似乎偏要她叫出声来,加了几分力气。 “嗯……嗯……唔……” 她终于忍不住了,尖叫了出来。 “变……变态!” “变态吗?” “唔,不……不……不……” “晚了!” 他将她翻了过去,又重重地进去了。 “不要了,不要了。” 他整个身躯压了下来,薄唇在她耳畔低低地说:“你刚刚不是很享受吗?” 享受?她一点都不觉得享受,只有一波又一波的痛,接着就着冰与火的两重交织。现在,他还变本加厉,又将她抱了起来。 “不要了。”她终于软下声来,可他似乎再兴头上,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声。 他将她抱了起来,抱到墙边,让她贴着墙,她被他折腾得没了力气,只能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他重重地进去,她刚刚凝聚起来的片点意识就被他这样给捣碎了。 也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上有些温热与湿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却发觉是在浴室里。 他抱着她,水从上面下来,他轻轻地替她洗着。 浴室里热气四散,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孔,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依靠着他,可是,看不清楚,她只能靠近,再靠近,再靠近,甚至,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想要?” 她似懂非懂地抬头,雾气里,他的笑容有那么点不真实,甚至,有些危险。 在她还没来得及躲避的时候,他密密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她瞬间意思到他的意思,连忙挣扎着说:“唔,不要了……” 可是,还是晚了。 身体被折成适合他进入的姿势,他重重地进去,轻轻地出来,又重重地进去。 她刚刚才恢复了一小点儿的身体,继续被破坏着,她开始怀疑,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 公子处对象不29 (29) 当然,明湄还是见到了第二天的太阳的。第二天,阳光普照,隔着重重窗帘,阳光依旧照了进来。 明湄缓缓地睁开眼睛,头痛欲裂,身体更痛,侧目,目光一滞—— 某个男人,□着肩,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用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正上下反复地打量着她。 明湄尖叫一声。 “叶翊钧!” 叶翊钧低低一笑:“honey,早安。” 明湄顿了足足三秒以后,回忆纷至沓来—— “不要……” “慢一点,别那么重……” “别揉那儿,别动,混蛋,你变态啊!” …… 吸气,再吸气,再吸气,在这些不怎么和谐的回忆画面下,明湄的脸顿时红了…… 叶翊钧侧着身,以手支着头,笑得春意无限。 都说酒是穿肠毒,明湄总算是相信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喝下那些红酒。酒后乱那啥…… 悔不当初啊! “honey,昨晚好吗?”问话人眼底闪着那一抹令人邪恶的笑意,令明湄心底燃起熊熊烈火。 好什么好,简直坏透了! “叶翊钧,你乘虚而入,你不是君子!” “我……”他笑了笑,伸出手去把玩明湄的发丝,明湄见状,伸手用力拍了他一下,吃痛的他只能将坏心思放下,“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君子了,何况,昨天谁主动,谁被动?” 此话一出口,明湄彻底无语了。 谁主动,谁被动?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啊! “嗯,我突然想起了来,昨天不知谁抱着我猛亲,还说,姐姐又不会吃了我的?” 那张带着笑意的清俊脸孔,明湄很想很很地甩上一巴掌,可是…… “honey,你吃了我,你要赔偿啊!” “叶翊钧!”女人的尖叫声响彻室内,“赔偿你个头!” 叶翊钧却只轻轻笑了下说:“我还亏了,是只河东狮呢。” “你!” 明湄默默地坐在床上,默默拿被子裹紧自己,默默伸手去拿自己被扔在地面上的衣服。这一切,落在叶翊钧的眼中,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其实,嗯,其实都看过了吗。” 正侧着身,努力往自己在地上的衣服处去的明湄,停住了动住。 怒气在心底烧得正旺,她又倒吸了两个气,稳定心绪,扯了扯嘴角,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笑说:“说的也是。” 语罢,明湄突然将被子一拉,原本搭在叶翊钧腰间的被子被轻易拉去,于是…… 可惜,春光没有乍泄,叶翊钧底下裹了一条纯白的浴巾。 明湄不由甩了他一个白眼,心中默默地想,这人果然是变态,睡觉裹浴巾,闻所未闻啊。 叶翊钧的目光自明湄的手开始向上移,慢慢抵达明湄的脸上,猛地一笑,淡淡地说:“其实,你要想看,只要说一声,我……” “你还真变态!” 听到“变态”这两个字,叶翊钧突然坐了起来,明湄顿感危机,拉紧胸前的被子,紧张地说:“你……你……你想干吗?” 叶变态只淡定地说了三个字:“做变态。” 明湄倒吸一口冷气,人已经被推倒在床上了。 “你……你……你,不要再动了。” 叶翊钧闪着光亮的浓黑瞳仁里,倒映出明湄的羞红了的脸庞,明湄并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他,充满的危险气息,与昨夜相似。 “我不动,你想动?” 想起昨夜被迫主动的她,现在听到他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立即摇了摇头。 “哦,那是,想我动?” 他果然是在曲解她的意思。 明湄默默地审视了四下的环境,现在的情形是,他将她压在身下,要脱身,实在不怎么简单。 “在想什么?” 他低低地问,声音有些哑了。 明湄看着他滚动着的喉结,以及逐渐靠近的唇,下意识地咬了下唇。 她不知道,她这个动作,在此时此刻,诱人极了。 叶翊钧本来就忍得十分辛苦,向来睡眠极浅的他,一大早就醒了,看见她躺在那里,唇微微地掀起,眼睛紧紧地闭合着,呼吸浅而绵长,那样无忧无虑的模样,却极为动人。 脑中有画面一闪而过,他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却挥之不去。 他想狠狠地吻下去,将她吻醒,却又不忍弄醒她,只能去洗了冷水澡,偏偏她还这样引诱他。 明湄看他的神情有些异样, 心中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只能低低地说:“没……没什么……”心中暗叫,不妙。 而事实是,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他的唇就狠狠地落了下来。 这是一记绵长的吻,这一次,他吻得十分耐心,似乎是想要叫她动情。自唇角慢慢地吻,吻得她浅浅失了神,他这才撬开她的牙关,深入探索。 “唔……你……你……大……” 她被吻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他的手自然不会放松,自腰而下,缓缓地揉弄着,经过昨晚一役,叶翊钧对她的敏感之处早就摸得透了,一会儿就令她失去的防御能力。 “唔……你……你……不要碰……” 嘴被他堵着,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字,难得说了个完整的词出来,嘴又被他紧紧地堵着了。 待他吻至酣时,才放过了她那早已红肿的唇。 “叶翊钧,大早上的,你不要……” 他看着她那肿得老高的唇,红艳艳的,实在诱人的紧。低头,又是一记吻。 “你……” 这一次,他只能轻轻地吻了下,随后轻笑一声说:“谁规定大清早不能做和谐运动的,嗯?” 尾音如糖,腻在她的心口,缠绵而去。 “……” 身体早就软了下去,他上下其手,她只能哀叫连连。 “唔……叶……我……我们商量下……唔……你……” “商量?”他依旧是一脸笑意,手上动作却并不停止。 “先……先停……停一停……” “你确定?” 明湄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他果然慢了几分,身体贴近她几分,原本压在她肩侧的手伸到脸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嘴里缓缓地问:“你确定,要停吗?” 她蓦地想起昨夜,自己哀哀地求他,只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起来,拉开她的双腿,猛地就进了去。 “叶……翊钧……” 他重重地顶着,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对,叫我的名字。” “叶……” “在叫大声一点。” “叶翊钧,你这个混蛋,变态,大坏蛋!” 她每喊一声,他便加一分力,几个回合下来,她似乎也发 现了这个规律,渐渐地变不敢喊了。 没了她的声音,他硬生生地慢了下来,几乎停在那里。 “你……” 她被他折腾得全身酸软极了,可他不动了,她竟觉得更不舒服。 “你……你……” “我怎么样?” 她心里明白,他是想让她求他,可是,那令人羞涩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与内心交战许久后,明湄还低低地说:“你……你动一动……” “什么?” 他居然还假装听不见,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抱住他,转了个身,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明湄看着细眯起眼的叶翊钧,她也笑了笑说:“姐姐才是你的主宰,听到了没?” 叶翊钧懒懒一笑,突然又抱住她,照她的方式,一转。好在,叶翊钧的床是kingsiza的,两个人转来转去还不至于掉到床下。 被压在身下的明湄,侧过头,不去理会他,可却又难耐极了,他停在那里,不进不退,实在难受极了,只好轻轻地扭了扭。 她这么一扭,他顿时兽性大发,重重地顶了进去,又缓缓地退了出来。 “钧,你轻点……轻点……” 她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叶翊钧突然停了停,明湄咬着唇,红着脸,呻吟了几声。叶翊钧眉头皱了皱,却也忍不住,立即重重地顶了进去…… 被叶翊钧那么一耽搁,明湄穿戴整齐,一看时间,十一点零八分。 “完了完了,十二点陈非还有个通告呢!” 明湄正急急忙忙地穿着鞋子,叶翊钧却坐在餐桌上,慢悠悠地享受着他的早餐加午餐。 “别急,还有一个小时呢。” “你当然不急,又不是你的通告。” 叶翊钧本来打算打击她一把,说也不是你的通告。但转念一想,还是将这个想法放弃,只说:“过来吃午餐,一会我送你过去。” 明湄瞪了他一眼,这个罪魁祸首! 不过,生气归生气,午餐对她的诱惑力还是极大的。 叶翊钧准备的早餐加午餐还是不错的,荷包蛋、香肠和吐司组成的简易三明治,鲜牛奶,皮蛋瘦肉粥,小酱瓜,还有她非常喜欢吃的腌制生姜。 明湄乐滋滋地 打算享受食物之时,一阵铃声响起。 由于铃声之特别,隔了一段距离,明湄还是能轻而易举地认出,那是她的铃声。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明湄赶紧跑去接,果然是柯拉。 “明……明……姐,出……出事了?” “啊?”明湄心口抽紧,“出什么事了?” “陈非出事了!” ☆、 公子处对象不30 (30) 刚到医院,明湄就一路向前往狂,走廓上一阵脚步声。看着明湄那焦急的模样,跟在后面的叶翊钧拉着她:“慢点儿,honey,别急。” 明湄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是你手下的艺人,你当然不急了!” 念在她正在气头上,叶翊钧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到了急救室门口,明湄一见柯拉,拉住就问:“情况怎么样?” 柯拉看了眼急救室门口的红灯,她也担心极了,进去之前,陈非一个劲儿的喊疼,于是,叹了声说:“不太清楚,不过,摔得应该不轻。” 明湄皱眉问:“怎么回事?” 柯拉刚刚在电话里简单讲了下事情的经过,时湄虽然知道陈非坠了马,但具体也不太清楚。 柯拉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加之担忧陈非,只零乱地说:“陈非不会骑马,不知怎么的,缰绳突然断了。” “那……”明湄刚想了解更多,急救室的红灯突然熄了,医生出来,明湄赶紧去了解情况。 好在,只是断了骨头。 明湄替陈非向剧组请了半个月的假,又向电台打了电话,挂了电话以后,看着正在床上一脸难过的陈非,只好安慰她:“没什么大事,别担心了。” 陈非抬头看了眼明湄,目光又转到了一直站在明湄后面默然无语的叶翊钧身上。明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与叶翊钧四目相接,心里猛地一跳,她忙吸了口气。 明湄当然知道陈非担心什么,这是她出道以来的第一个主角。 “剧组那边已经请了假了,你别担心了。” 陈非轻轻地点了点头。 叶翊钧默默地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明湄陪了陈非一会儿,正打算走,门突然开了。 明湄一回头,居然是乔卓。 乔卓见了明湄,只微微一笑,目光扫向叶翊钧,叶翊钧脸上也含着笑,起身说:“乔总。” “叶先生。” 两个人都伸出手,握了握,握住以后却没有放开。看着这两人握手,明湄心底忽然升腾起一股冷气。 “明姐,我买了苹果……”出门买水果的柯拉匆匆赶回来,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苹果。 刚进门的柯拉看见乔卓与叶翊钧正握着手,愣了愣,再看看这两人,面含微笑,可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冷气。 柯拉赶紧跑去洗手间洗苹果。 明湄看了眼终于松开手,淡定自若地站着的乔卓与叶翊钧。心中默默地哀叹,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啊! 柯拉洗完苹果出来,明湄便问:“呃,要不要吃苹果?” “要!”异口同声的回答。 异口同声的说完以后,两人更淡定自若了。明湄看着如此平静的两个人,她实在没什么理由紧张啊? 于是,明湄拿了两个柯拉刚洗好的苹果说:“给。” 乔卓接过了苹果,叶翊钧却没有接,只说:“honey,你帮我削吧。” 明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叶翊钧看了眼面色沉沉的乔卓,突然勾了勾嘴角说:“唔,我忘记了,你不会,我来吧。” “谁说我不会了?” 明湄甩了叶翊钧一个白眼,将柯拉手中的水果刀抢了过来,刚削下去,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中了激将法…… 乔卓看了眼手里执着刀,却呆在那边的明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最终,明湄削完的苹果还是落入了叶翊钧嘴里,啃完苹果以后,叶翊钧微微一笑说:“honey,你表现的如此之好,我恐怕……” 为恐他接下去的话语令人面红耳热,明湄赶紧说:“我不要你回报,敬谢不敏!” 叶翊钧耸耸肩说:“我只是说,今晚我做饭而已,既然你不要……” 明湄还没接话,乔卓咳了一声,看了眼明湄说:“一会公司有个会,记得回来开。” 明湄隐约记得,今天并没有会,可乔卓这样说,她依旧点了点头说:“好。” 乔卓见她点头答应,笑了下,起身,在走到门口时,朝叶翊钧看了眼,目光有些繁复,叶翊钧却只是微微一笑。 等乔卓走后,叶翊钧见明湄略略松了口气,他脸上的笑也渐渐深了些。 “honey,让陈非好好休息吧,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明湄瞥了眼叶翊钧,此时的叶翊钧,神色如常,但目光却格外深邃。她隐约猜到与陈非有关,朝柯拉说:“你好好照顾陈非。” 柯拉点了点头说:“明姐,你放心吧,有我在,没意外。” 明湄扫了陈非一眼,意外似乎就是在柯拉的眼前发生的…… 跟着叶翊钧出了病房门,叶翊钧突然伸身将她揽到怀里,明湄赶紧躲了开。叶翊 钧轻笑一声说:“都已经……” 明湄赶紧捂他的嘴,却不料被他在掌心亲了一口。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你……” 叶翊钧默了默说:“和你说正经事,一会跟我去片场。” “什么?”明湄有些不解,叶翊钧却拉着他往外走。 “你是说……”明湄总算回过神来,人早已被叶翊钧推进车子里了。 “你反应可真够慢的!” 明湄哼了声,嘀咕了句:“还不是你语意不明!” 到了片场,已经重新开戏。明湄跟着叶翊钧进去,正巧是黎小小的一场戏,明湄看着眼前浓墨重彩下的黎小小,一阵恍惚。 几年时光,每个人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什么呢?” 猛地听到叶翊钧的声音,明湄忙敛了敛心神说:“没……没什么……” 叶翊钧低低一笑说:“honey,你说谎的时候,嗯……”他顿了顿,看到明湄眼神有明显的闪烁,“鼻子还真会长。” 明湄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鼻子,叶翊钧顿时笑不遏。 “你还真……”变态…… 叶翊钧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明湄连忙去挡,却怎么也快不过他,鼻子被他重重的捏了一下。 “叶翊钧!”明湄气得直叫他名字,他却一脸笑意,顺带还揩了把她脸上的油。 黎小小拍完戏,走过来,叶翊钧与明湄正在嬉戏,笑了下说:“quincy,你找我?” 听到声音,明湄立即站定,叶翊钧正了正神色,看了眼黎小小说:“和我去外面坐一下。”他停了停,看见黎小小皱了皱眉,又补了句,“我已经替你向导演请假了。” “ok。” 三个人开着车去了一间很普通的咖啡馆,找了个很平常的靠窗座位,附近是c大。 明湄和叶翊钧并没有吃午餐,于是,侍者递上菜单时叶翊钧替明湄点了一份黑森林和不加糖的咖啡,自己却只要了一杯咖啡。 黎小小看着叶翊钧熟练的点甜品,不免感叹一声:“你还是记得这么清楚啊。” 叶翊钧看了眼明湄,明湄脸上并无异处,他有些自嘲地说:“有时候,记性太好,是件坏事。” “是吗?”黎小小反问。 “也许。” 明湄瞥了眼叶翊钧,本该淡定自若地吃黑森林的她却说:“我下午还有会,先走了。” “明湄……”明湄朝叶翊钧笑了下,叶翊钧又说,“晚上我做饭。” “……” 明湄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直至明湄的身影从窗外消失,黎小小才说:“看来,你拿下了。” 叶翊钧笑笑:“她本来就是我的。” “不生气了?” 叶翊钧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吃了一小口的黑森林上。 “也许吧。” 黎小小无奈地耸肩,犯贱果然是无药可医的。 “你叫我出来不会是看你们俩你浓我浓吧?”黎小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叶翊钧的意思,她还看得出来。 叶翊钧点头:“kim,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用借了陈非?” “我想,在你心里,恐怕觉得没有用错。”黎小小笑了笑补了句,“何况为了明湄。” 叶翊钧闪了闪神。 明湄。 确实,有很多人选都优于陈非,可是,他还是选择了陈非,力排从议。或许,真的是因为,想要接近她? 他心底有几分不安。 “我看过陈非的表演。所以,你不用再质疑。有些手段只会拖垮进度。” 黎小小眼神突地一亮,朝叶翊钧瞥了一眼,叶翊钧笑了笑说:“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当然不止这些手段,所以……” “你的意思,我懂了。” 明湄回到时代造梦,直接进了乔卓的办公室。 乔卓正在看文件,明湄刚进门就随意地叫了声:“乔大记者,找我什么事?” 乔卓头也没抬,只低低地说:“你决定了吗?” “什么?” “叶翊钧。” 听到这个名字,明湄明显一滞。 “你确定你真的要选择他?”乔卓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里,乍然间明亮如星。明湄显然一惊,讪讪地笑了下说:“又不是做选择题,我什么都没选啊!” “明湄,你明知道……”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湄赶紧撇清关系。 乔卓这人,要么太过冷静,要么太过阴沉,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把握不了,趁早撇清 关系最佳。 “我喜欢你。” “……” 明湄顿时愣住了。 这也太直白了吧?! ☆、 公子处对象不31 (31) 明湄无比的希望乔卓突然朝她笑一下,然后说:“我开玩笑的。”此前,他也开过很多次这样的玩笑,吓一吓她,然后自我否绝掉。 可这一次,他没有,反倒很冷静地望着她。 他有一双很深沉的眸子,与叶翊钧不同,叶翊钧的深沉,她看不透,可她心底却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可乔卓的眼神总是令她有害怕的感觉,那浓如墨一般的眸中,时不时的会透出摄人的光。 她也曾受了她家老头多年的教育,对危机还是有那么点儿的认知的。 一开始认识乔卓的时候,他约她,吃饭,喝酒,看上去很寻常,可她也知道他的那点儿用意,每一次都装一装傻。没想到,倒有了这么多年的交情。 有些事,他不正面说,她是绝不会点破的。 可是…… “你……你……开玩笑的是不是?”她嘻嘻笑地问他,玩世不恭的模样。 乔卓沉着脸,怔怔地望着她。 眸底深沉,好似一条幽长的隧道,明湄从来都不喜欢慢慢地去探索,好比她喜欢坐车多过去走路,坐飞机多过于坐火车。 “我认真的。” 明湄又愣了一下。 她和乔卓细细算来,认识了大约也有三四年了吧,他认真的时候大概只有在工作上面,其余时光,一派嬉笑模样,不然,她也不会老叫他“大记者”而不怕生气。 这一次,他突然说,他是认真的。 明湄细细思量了一下他所谓认真的可信度,在心里慢慢算着,却看到乔卓伸出手来要抓她的手。 她的手原本随意的搁在桌子面上,他伸过来,她立即如触电一般缩手。他皱了一下眉,定定地注视她。 “为什么是他?” 他很快就换了话题,这是一个问题,而且还是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为什么? 明湄很犹豫。 她知道他问的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什么是叶翊钧,而不是别人,而不是他?是叶翊钧一开始就表明了立场,是叶翊钧长久的攻势令她失守,还是别的原因? 她尴尬地笑了下说:“感情这种事情吗,本来就……” “我要听真正的答案,不要敷衍我。” 敷衍? 明湄无奈了,虽然她是真的 想敷衍他来着的,可他也不能就这样打断她思考了良久,算起来是精心准备的答案呀! 她打算着用些大而虚无的道理来敷衍他,反正这种拒绝的戏码电视里都是这样子演的。可真的到她面前,却大大的不同。 是对手太精明,还是她太笨? 她心底默默地叹气,看了眼神色凝重的乔卓,只好撇了下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和他,唉……”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和叶翊钧的关系了。她是喜欢他,可是,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这是一种怪念头。 随着明湄皱眉,乔卓的脸色也沉了沉。 “明湄,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这种问题,明湄有些迟疑,这种问题一个处理得不好,可能万劫不复啊! 三角恋和婚外情一样,夹在一起变成夹心饼,照个镜子就变成里外不是人。她还是很想做人的,半点也没有做猪的心思。 所以,这个问题她考虑了下,迟疑了下。 “对不对?”他又提了提音量,问她。 明湄倒吸了口凉气,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洒脱的人,和人分手,努力过一次,不合,好吧,好聚好散。 可是,乔卓这模样,看样子就不会罢休的。 友谊还是比爱情珍贵了那么一点的,她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的。在某些失意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乔卓,她大概会失意到痛苦不堪,最终很有可能磨出个精神病来。 所以,对待乔卓,她得更小心翼翼。 “呃,其实吧,乔大……呃,乔总,感情的事儿,勉强不得的,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你硬要插上一脚,是不是……” “难道不是他硬要插上一脚的?”他打断她,反问。 明湄很为难。 “我和你,原来就没什么。”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和所有的男性朋友都分手了,只留下一个我呢?” 明湄特别无奈。 是,她男性缘不大好,以致于,有点儿众叛亲离的感觉。可这不是事实啊,事实实在是,他一直在她身边替她挡那些烂桃花。何况,她还觉得他这人是挺不错的。 唉,和男人交朋友,实在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明湄挠了下头,摸了摸额角,心里默默地哀叹。本来以为乔卓比叶翊钧好弄 些,现在才发觉,摊上感情的事,乔卓比叶翊钧难弄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啊。 “咱俩友谊深厚啊!” “是吗?”乔卓挑了挑眉,冰冷的目光扫过含着笑意的明湄,顿时,她的那么点笑被他冷冷的目光给冻住了。 唉,深深的悔意在明湄心底徘徊。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对乔卓说,她对男人没兴趣,即使被误认为那啥,她也不会伤心。 但,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其实……”明湄甚感委屈地说,“你心里也老早知道的啊,我对你,确实没有那种方面的喜欢啊。” “那你对他呢?” 提到叶翊钧,明湄心头微微一动。 他…… “也许,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也许?” “乔卓,这是我的事情,对吗?” 她很少直呼他的名字,很少这样冷静和淡漠地与他说话,他只能也这样冷静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她自己的事情,他只能喜欢她,却不能左右她的心思。 “我喜欢他,也很有可能爱上了他。我不否认,最早的时候,认识你,我是想借你让身边追我的人离开,后来,和你相处得久了,我觉得你虽然人深沉了那么一点儿,可对我总算是不错的。 “所以,在你说时代造梦要倒了,要我来帮你的时候,我立即点头答应。虽然,你或许会觉得是因为我刚和严绪分手,所以想要离开。 “不是的,如果我要离开,可以去国外旅行,也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你这里不是最好的选择,我对娱乐圈,一直不那么喜欢,这里太纷扰了。 “可是,因为你说需要我帮忙,所以我没有拒绝。” 明湄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心底暗暗盘算,这大概可以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吧。何况,这就是事实。 乔卓默了许久,眼底神彩渐渐消去。明湄看到了他的失落,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急速的消失。 但,那已经不能够后悔了。何况,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喜欢和爱有差别。真爱一个人与假爱一个人也有差别。 她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她不喜欢去别人的爱情。 良久,乔卓对她笑了笑说:“那么,祝你幸福?” 这是很多失意者常常说的话,明湄微笑点头,就像她和严绪分手 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她突然想起那一次酒会。偶然看到一个落漠的男人,心底有一根弦被牵动。 也许,有那么点相似。 所以,她试图去靠近他。 交往了整整一年,可她心底清楚,她从来都没有靠近过他。到了最后,她努力了,争取了,失败了,坦然了。 一次短暂的恋爱,消失了也便消失了。她不觉得可惜,她也希望乔卓这样认为。 离开乔卓的办公室,刚下楼,她就看到了叶翊钧的车。俗气的大奔停在路边,却一点儿也不煞风景。 他静静地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注视着快步走来的她。 被他用那种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心底有一阵暖意。好多年都没有过那样的感觉,很神奇,好像等了那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个人。 看到她过来,他摇下车窗说:“开完会了?” 她点了点头,径自上了车。 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什么?”她很是不解。 于是,叶翊钧笑着说:“陈非的事情啊,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那真的是事故吧?” 明湄撇撇嘴,其实她也猜到了一点儿,不过有叶翊钧在,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想来事情他也已经搞定,于是很坦然与淡定地朝他笑了下说:“我真的这么天真的啊!” 他笑了起来,突然侧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喂!” 明湄尖叫了起来,虽然是在车里,可是,这里是路上啊,何况,还是在她公司的大门口,来来往往中,或许会有几个熟人。 他挑眉,得意地笑了下说:“其实,应该你给我奖励的,是不是?” 刚刚听乔卓的问题时,明湄已经对“是不是”这三个字,深恶痛绝,现在他又来问,这下,她脸色便不大好了。 叶翊钧其实很懂察言观色,只是对手是她,他倒变得不大懂了,对着她沉下去的脸色,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揩了点油水后说:“honey,适当的给予奖励,会让我有更很好的工作动力,以及……” “以及什么?” 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她的脸顿时涨红,差点跳起来打他。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哼了声说:“色狼!” 他居然 无所畏惧的倚到她身上,笑嘻嘻地说:“其实我还是很愿意狼变的。” “……” 明湄瞬间无语。 车……震…… 这么个词儿在脑中回旋,这实在是很恐怕的一件事情。 她深深的,坚定的,这么认为。 ☆、 公子处对象不32 (32) 叶翊钧起先只是倚在她的身上,见她只是示意性的打了他那么一下后,胆子果然大了起来,手也开始不规矩了。 “喂,你,你不要真的……” 叶翊钧扬起嘴角,笑得实在是很……痞? “honey,上一回再车子里,我都没有……” 他居然撒娇?! 明湄心底一抽紧,紧张兮兮地说:“你,你,你,你,你心理变态啊!” 他往她身体上贴了贴,依旧嘻皮笑脸地说:“你早就说我心理变态了啊,我不变态下,实在是愧对这个称呼啊!” 明湄倒吸了一口凉气。 和天斗,尤可活,和变态斗…… 自作孽啊! 他的顺势翻起她的裙子,手探了进去,一下又一下。另一只手,倚在浑圆位置,轻拢慢捻,慢慢要她情动。 她刚刚知晓情事,反应却极为敏锐。 “嗯……叶翊钧,你混蛋!” 他笑嘻嘻地说:“反正恶名我都受了,不做点事儿,确实有点儿亏。” “喂,你别啊……” 他不等她说话,头一仰,含住她的嘴,慢慢地吮着,将她的话全都吞进嘴里。她“嗯嗯呀呀”的呻吟着,他却吮得兴致极为高昂,手动得也越发快了。 已近黄昏,暮色一点点沉下去。写字楼里,出出进进的人极多。明湄被他压着,眼角正巧瞥见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一时间,她羞红了脸。 “唔……” 被他的嘴堵着,她难以呼吸,全身都被他按住,她动弹不得。 “叶……” 明湄挣扎着出声,偏偏他不让,深深地吻着她,舌尖深入,非要与她的舌头纠缠不清。 “唔……” 明湄憋了一口气,用力一推,叶翊钧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惊之下,居然被她推开了。 他已经在情动之中,一下子被她打断之后,脸色自然不好,沉得像夜色一样。明湄又气又羞,原本想别过脸不和他说话的,可心里又有一些矛盾感。 “叶翊钧,你别……” 看着他那张既哀怨,又怒气十足的脸,不知为何,明湄突然就软下了语气。 “在路上,你能不能别……万一被人看到了……唔……你干吗?”明湄话 还没说话,嘴又被堵上了,这一回,他吻得有些急,却很快就抽离了。 “你的意思是,待会随便我?” “……” 明湄急于摆脱窘境,微皱了下眉说:“待会,待会再说。” 叶翊钧挑眉一笑说:“记住了,待会别逃。” “啊?” 明湄还没惊讶完,车子已经发动。明湄只好自己同自己生了会闷气,觉得自己这回妥协得一点道理都没有。 怨恨完了自己以后,明湄整了整自己的裙摆与上衣。被他这么一弄,一下子,估计谁都知道他们俩做了什么好事。 脸皮这种东西,虽然有时候是无关紧要的。可指指点点之下,流下四起之后,总归会害死个把个人的。 果然,叶翊钧把她带回了她家,车停在车库,明湄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叶翊钧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坐得像碉堡啊,其实,如果你不想上去,我们试一下……” 他靠到她颈边,唇贴近她的耳朵,慢悠悠地说:“车……震……” 明湄如机器人一样,慢吞吞地别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啊!”叶翊钧尖叫一声,手臂已经被狠狠地掐住。 “车你个头,和你的车去震吧!”明湄冷哼两声,刚刚的火气全发了出来。 叶翊钧柔着自己的手臂,嘀咕了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明湄细眯着眼望着他:“你说什么?”语气格外的冷。 叶翊钧连忙笑嘻嘻地说:“唔,我说,车什么的,实在是不良于身心,不良于身心。” “你知道就好。” “那……” 明湄左右权横,望了他两眼。 他突然正色道:“其实,我想和你说陈非的事,在外面,人多口杂。你也知道,娱乐圈的八卦,多少狗仔盯着。所以我才想,到家里安全点。” 他突然变了脸色,明湄还真适应不过来,他却静静地给她时间,让她考虑。 他的一番说辞确实有几分道理。陈非的事情,有些端倪她也看得出来。 从前在老头的公司里做事,底下的人有一些手段,她也是知道的,不过碍着老头的面子,他们不敢对她用。 娱乐圈本来就是是非之地,陈非的突然上位显然有很多人心怀怨恨。陈非是她手下的艺人,于情于理 ,她都要照管好。 明湄跟叶翊钧上了楼,还是早上离开时的模样,只不过整洁多了。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请钟点工打扫了的。 叶翊钧问她:“要喝什么?” “随变吧。” 叶翊钧耸耸肩,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太过多见了。他汲着拖鞋,走到冰箱前,冰箱里有一些啤酒,当然还有饮料。 他拿出一大只玻璃瓶,又拿了在酒架旁的吧台上的杯子,清洗干净,倒了进去。 明湄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忙说:“我真随便就成了,你不要弄了。” 他朝她笑了下说:“很快。” 明湄心底突然生了点异样,他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事实远非她所想的那个样子。她又想起他一开始接近她时,在镜头前演得那样好,可是镜头之外,却沉漠冷淡,若即若离。 一直以来,他对她的爱表现的那么明显,所以,她不得不接受。如果,他没有表达出来,或许,她会慢慢的旁观,最终,和他陌路? 她为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猛地就看见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酸奶。 他自己也倒了一杯,用另一只杯子。 “抹茶味的。” “……” “你果然,吃饱了空……” 叶翊钧喝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大概是的吧。” 明湄拿起来,微微抿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 “这是前天做的,应该没坏。” “……” 幸好他先喝了一口,否则明湄可能会喷出来。 “没坏。”明湄咽下一大口说。 他低低地笑了下,放下杯子,走以她面前,伸出手,她惊了下,身体向后退了退,他却手明显滞了下,却没有停止动作,依旧伸向前,最后在她的唇边停下,然后用拇指,微微地替她抹了抹。 “你嘴上,有东西。” 明湄噌一下,脸红了,连忙自己伸手抹了一下嘴,手上一片白色。 “唔,原来,原来吃到嘴边了。” 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有些凉意,她心头一惊,他却低低地在她耳边说:“原来还是这样子。” 明湄一下就惊住了,他的话,意味颇丰,她有些无力理解。 “叶……翊钧?” 她一惊, 手里一松,杯子“咣”一声落地。那杯子实在是不怎么牢靠的东西,一落地,居然就……碎了…… 明湄显然惊住了,这杯子他放得那么好,上次她还问他是不是女朋友的东西,现在…… 果然,叶翊钧的脸色沉了许多,连眼底神色也变得狠厉许多。 都说女人善变,事实上,男人更善变啊! 明湄心底抽紧,想着,这下完了,不被披层皮,也要被吃了。 果然,他沉着脸,一把就将她推到,随即自己整个身体也压了下来。 她被他压倒后,他却没有什么大动作,连刚刚在车上的那些小动作也没有了,只是埋首于她的颈间,慢慢地啃着,血液莫名的涌动着,呼吸急促起来。 他轻轻地咬了她一下。 对,是咬。 明湄被吓得不惊,吻倒是很常见的。可是,被一个男人,用牙齿在她的肩肉上,咬了那么一下,虽然不怎么疼,可是,感觉怪怪的。还不止一点怪,是非常怪,格外怪。 他……还真变态…… 明湄默默地想着。 不就是砸了他一个杯子吗,用得着这样吗? 明湄很哀怨。 “疼吗?” 他哑着声问她。 “唔,还行。” 他轻笑了一声说:“有些记号,却要疼才能留得下来。” “嗯?”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压着她,没有用力,自己用手肘找到了支点,所以,她没有觉得重。 可是,这样的惩罚方式太出乎人意料了,她认为自己属于一个太过于正常的正常人,实在很难了解一个变态心里所想。 “叶……” 他打断她,又轻轻地咬了下说:“我记得,《倚天屠龙记》里面,赵敏想要让张无忌记住她,可是,她又下不了狠手,所以,就用药让他的伤腐烂的更快一点儿。” “……” 明湄顿时觉得,她现在是游离在外太空的,这什么和什么啊! “你爱好真多。” 叶翊钧低低地叹了口气说:“我记得我说过,在香港的那几年里,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看金庸的小说了吧。” 明湄尴尴尬尬地笑了下,武侠小说什么的,她的兴趣其实并不大。金庸的武侠她也没看过多少,电视台 上,有时热播,可她甚少看电视。 “赵敏是碰上了个心软的张无忌,所以才会那么有恃无恐的。”他喃喃地说着,唇不知不觉的移到了她的唇上。 “唔……你……说小说就说……”小说吗,干吗啊…… 叶翊钧眼底流过一丝光。 “唔,你还没说过……唔……手……唔……陈非的事,陈非的事……” 明湄的叫唤显然没有让叶翊钧住手,反而变本加厉。 “叶……翊钧!” ☆、 公子处对象不33 (33) “叶……你……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她,看着她微红着的脸,情动以后,脸上那一抹媚色。不由的,心间一痛。 难过与痛,从来并肩。 “叫我钧。”他沙哑着声说。 她一怔,抬眼,一抬眼就看见了他,一双细眯着的眼里,光彩涌动,眼角眉梢都带着情动的模样,可眼底,却有些黯然。 她的心头,仿佛有什么落下,却再没有力气却想什么了。 “钧……”她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叶翊钧顿时笑了起来。 厅里沉沉寂寂的,外面突地响起烟火的声音,璀璨的烟花在窗外的夜色之中绽开,一明一亮,一浮一沉,如同明湄的心绪。 他单手支着沙发,另一只手扯动着她的上衣,她涨红着脸,看他有些迟顿的动作。 明湄工作以后就开始喜欢职业一些的衣服,但这类衣服的扣子格外的多。叶翊钧显然对解扣子这件事,不是特别在行,刚开始还有些耐心,慢慢解。 有火在他身体里燃烧,手指的动作也快了许多,可是,越急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偏偏解不开。叶翊钧动了动眉头,急不可耐地去扯。 “你会不会解啊,别扯坏我的衣服!” 明湄可不想明天没衣服穿,见他久久地扯不掉,为了阻止他做些破坏性动作,立即伸手按住他的手。 他低低一笑说:“那你自己来。” “……” 明湄的脸就更红了,那有怎么解的,好像她挺那啥似的…… 看着她羞红了的脸,叶翊钧低低一笑,松开她的衣服。明湄顿时大松一口气,那知,叶翊钧一下将她的上衣推高,随后抓着她的手,让她按住。 “来,honey,自己解。” “你……” 明湄的话还没说出口,叶翊钧已经埋首于她的温软之处。 “唔……你……你……往哪里亲啊你……别动,别亲啊!” 明湄尖叫了出来,叶翊钧却半点没有理会她,就在那里,缓缓地吻着。那样敏感的地方,被亲着,痒极了。明湄想要伸手将他推出去,却没有成功。他伸手将她的手按住那可能落下来的衣服,轻轻舔了她一下,意犹未尽的说:“honey,c?” “色……色……狼!” 叶翊钧轻 笑一声,身体往上移了一点,狠狠地吻下去。身体的重量一下子就压了下来,他摈弃了其它的支点,于是,她成了他的支点。 重! 手被他紧紧地按住,身体被她压住,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没有办法推开他。 “唔……” 虽然接过不只一次吻,虽然已经到了全垒的地步,虽然…… 吃到某人的口水,对于明湄来说,还是怪怪的。 “舌……” 舌头不要伸进来啊。 明湄很无奈,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接吻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她口水呢?害她也满嘴是他的口水。 “唔,会交叉感染的!” 叶翊钧刚松开明湄,明湄大呼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说了这么一句。 好在,叶翊钧早已经习惯这样不解风情的明湄,低低一笑说:“我愿意和你共病难。” 明湄撇嘴:“可是……”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叶翊钧又俯□,鼻尖紧紧地抵着她的鼻尖:“可是,什么?” 缓慢的语调,磁性的声音,明湄心头仿佛被糖一样的细丝给缠住了,心头微暖,身体滚烫。 她想,有些事,难得会食骨知髓? 这未免太可怕了吧! 在她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叶翊钧却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攻势。 他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按在她的肩处,另一直手,翻开裙底,探了进去。明湄猛地一抽紧,恐惧油然而生。偏偏他的手按得极紧,她一点也没有办法,只能拼命的挣扎。 “唔……那里……你……别……别……” 反复的抽动,令原本已经动情的她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那些原始的本能从来都来得那么快,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唔……嗯……” 她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叶翊钧侧着头,看着已经动情的她。 “明湄,叫我的名字吧!” 他轻轻地提议。 “钧,你别……别……” 他笑了起来,眼底透着几分坏意。 “湿了。” 原本已经软下来的明湄,听到他这么说,抵抗因子复活,拼命地挣扎,使尽全身的气力。叶翊钧原本由着她小打小闹,她从他手中抽出一只手来,攀住他的肩。 他以为,她屈服了,却没有想到,她紧紧的按住他的肩,往下一翻—— 他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却也没有忘记将她一同带下来。 “还真痛!” 她眼底流过一丝明显的心痛,嘴上却哼了声说:“痛是为了让你记住,不要……” 他一把将她按下来,对着她的嘴就狠狠地吻。 “唔……” 她发出闷闷的声音,刚刚取得的主体地位荡然无存。 “你还想在上面?” “……” 惨痛的经历啊! 明湄红着脸,恨恨地望着他,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嘻嘻地说:“还是想在下面?” 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能本能选第三种?” 明湄闷闷地出声,虽然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知道,第三种存在的可能性为——零。 叶翊钧却佯装惊讶的说:“莫非你想……” “呃,我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明湄对他突然如其来的想很害怕,虽然她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平时也没什么涉猎,但基础知识还是有点儿的。 “如果你想,也可以。” 他身体刚刚落地时的疼痛已经缓解不少,于是,他微微侧了侧身,将她抵在沙发处。明湄被他挤得退无可退,暗自痛恨自己的失策。 他靠近她的耳边,低低地了一个词。 明湄的脸刹那间涨得比刚刚更红。 “叶翊钧,你不止心里变态,还ws至极!” 叶翊钧却紧紧地抵着她,手指回到刚才深入的地方,因为刚刚他所做的努力,似乎足够湿润了。 他笑了下,笑容温柔且迷人。 明湄心头一振,却突然觉得那里的异样。他还不止如此,另一只手,指尖划过她的腰间,缓缓而上,极尽撩拨之力。 全身的肌肤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紧绷起来。 他低低地说:“不要紧张,放松。” 怎么可能放松得起来? 明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越发的来了劲,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慢……慢点儿……” 他沙哑着说:“恐怕……” 明湄咬着唇,殷红的脸颊,红肿而媚人的 唇,是几乎令他上瘾的毒。他眼底似乎有一簇小火苗在不停的跳跃着,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许多。 “唔……” 她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仿佛是一声号令,令他全身的细胞都松开了。 他随手将她上面那碍眼的上衣,一撕。 裂帛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寂静的夜里。 窗外,最后一朵烟花绽开,自窗子处映进室内,落进了她的眼底。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睛。 明湄却猛地一惊,四周冷冽的气息在告诫她,这是客厅。 “唔,钧,我们,我们回……回房……” 他贪婪的望着她,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她没有办法,只好再说一次:“我们……我们……回……啊……你……” 她的声音因他的动作而断续,呻吟声起伏,他受了这样的撩拨,绷久了的弦早已断了,迅速的释放自己,来不及做其它,一下就冲了进去。 明湄尖叫一声,他已经进入了那样深的地方。 “不要……在……在客……厅……” 叶翊钧并没有反应,只是一下急过一下的进放,手尖在她的身体四周点火,火掠过,她整个身体就更加滚烫无比了。 “你……” 她艰难地想要阻止他在客厅里做这样不和谐的事情,却又受不住他那么猛烈的动作,在哀哀的呻吟中间,她痛苦地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不要……” “不要?” 他眸光一凛,动得越发快了起来。 “那里……” 被抵在敏感的地方,明湄尖叫了出来,叶翊钧噙着令人痛恨的笑意,低头注视着她:“不要,真的不要吗?” 此刻,明湄恨不得将咬死他!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不,不……我是说……”明湄终于在呻吟声的间隙中说完整了整句话,“不要……不要……在客厅……” “不要在……客厅?”叶翊钧扯了扯嘴角,笑意自眼底溢出。 “你想……” “回房间!”明湄急不可耐地喊。 客厅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啊,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在这么一个冷寂寂的地方,做那么令人羞涩的事情。 他沉着声说:“好。” 语罢,他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颈后,随后说:“拉紧了。” “啊?” 明湄不解,可是,还是乖乖的十指交扣,紧紧地拉住。 他的手猛地缠紧她的腰,在她呆愣的瞬间,他身体微动,已经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可是…… “嗯……你……你那个……能不能……嗯……” 明湄喘息着问他,可他嘴角含着笑,无赖地说:“我,忍不住了。” “……” 明湄很痛苦,非常非常非常痛苦。可是,他却似乎非常非常非常舒服。她不禁开始怀疑男人与女人的构造是不是不同的。 “你……你别动……别……” 明湄万分痛苦地如树袋熊一样扒着他,这姿态这在是…… 叶翊钧的一只手臂紧紧地缠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突然拍了下她的臀,外来的刺激之下,明湄猛的一抽紧…… “honey,别那么紧,待会再动,我都不好抱你了。” “……” “混蛋,变态,你能不能先出来。” “那你松一点儿。” “呜呜呜……” 明湄含泪怒视他,可他脸上还挂着那令人憎恨的笑意。 “你,你欺负我!” 面对明湄的指控,叶翊钧笑着说:“我当然是在欺负你了。” “……”明湄瞬间无语,这个死变态! 叶翊钧住的地方是楼中楼,所谓楼中楼,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于,公寓里面有楼梯。因为有楼梯,所以,明湄更痛苦了。 “你……你走慢一点啊……啊……” 叶翊钧每走一步,都向上顶一下,明湄既害怕摔下去,又对他突如其来的那么一下有恐惧感,实在是左右为难啊! “钧,停……停……” 明湄不大敢大动,只能小小的动了那么一下,叶翊钧见怀里的她那么不安份,拍了一下她的臀。 “唔……你……又打我!” 明湄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委屈,叶翊钧皱了下眉说:“你,你别动……” 他神情有些异样,明湄吓得不敢动,叶翊钧锁着眉,定定地站在楼梯上,站了好一会儿,稳定了心神后方才向上走了一步。 “唔……你又……” ☆、 公子处对象不34 (34) “乖,别动……”他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迹,她又羞又窘,脸红成一片,下面一片湿漉漉的。 楼梯上,静寂无比,唯有他清晰的脚步声。 明湄的头靠在叶翊钧的肩上,不敢大动,生怕一不小心他就入得更深了。可眼下这情形,实在是非常诡异—— 他依旧衣冠楚楚,当然,这楚楚的衣冠略略有那么点儿皱,除此之外,也就脸色略红了那么一点,额角有那么点汗。而她呢,上衣被他撕破,可以说,只有片缕着身,而下面就更可怕了,裙底翻飞。 “唔……叶翊钧……你能不能……” 明湄刚一开口,叶翊钧突然狠狠地向上一撞。 “啊……” 顿时明湄就叫了出来,叶翊钧眸底流过一丝笑意,好在他刚刚站住稳了稳心神,否则这时候,估计忍不住吧? 此刻有明湄,当然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只一心一意想让他快点结束。 不过,叶变态似乎并没有半点想结束的意思? “唔……你,你好了没?” “什么?” 他……他……他居然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又麻又痒的触感,令明湄整个身体都为之一抖。 叶翊钧紧锁眉头,狠狠地咬了咬她的耳垂,低哑地说:“叫你别动,真不听话。” “呜呜呜……” 明湄很无奈,很痛苦,很悲摧! “你别动,我就不会动了啊!” 听到她低低的泣声,叶翊钧大概是动了恻隐,动作幅度突然小了许多,可不知为何,明湄心底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楼梯果然是一条漫长的路,虽然他的动作小了很动,但还是…… 明湄靠在他的肩头,看着他楼梯所靠的墙上挂着无数明星照片,那些人,姿态各异,或坐或站,或笑或哭,可偏偏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神明亮。 那黑白分明的瞳仁,在这样一个夜里,越发的显得清澈明亮。 明湄就这样一路被这些目光所注视,即使知道她们是假的,只是一张薄薄的照片,又或者一张薄薄的油画,可是,心里总会觉得奇怪。 更糟糕的是,再走到最后几阶时,明湄猛地看见了一张照—— “那……” 明湄讶异地抬起头, 叶翊钧紧扣住她的腰,吸了口冷气,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照片上的女子,侧着身,一头乌黑的长波浪,背后是一片蓝天下的火红枫林。 不过猜明湄也知道这人是谁。 “叶翊钧,你什么时候偷拍我的?” 叶翊钧突然转过身,将她抵在墙上,她的头顶上方正是那张照片。 她惊恐地抬起头,他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奇异的光。是爱,又或者是别的?她无从得知,如果是平常,明湄一定对他破口大骂,甚至管他要肖像借用费,可是现在这情形。 明湄心底默默地叹气,再看他一眼,却见他嘴角微微扬起,一只手伸至她的鬓角边,轻轻地摸了摸。 “那是一张油画。” “啊?” “把头发留起来吧,我想看你长发的模样。” “……” 明湄很讶异。 本来,这些事,这些话,连着她头顶上的那一副油画都是十分之浪漫的事物。如果,这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如果是他牵着她的手慢步上来,那么,这一切会非常罗曼蒂克的。 可是…… 此情此景此刻,那有半点浪漫可说。 眼前的男人,喘着气,身体紧紧地压着她,其实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他那样顶着,身体涨得要命,偏偏他就是不肯出来,死死地埋在那里。 “你……你能不能……” 他一扬脸,笑着说:“不能。” “……” 叶翊钧凝视了她片刻,脸色沉了沉,紧紧地抱着他,快步冲回了卧室。 “慢……慢……点……” 关门声将明湄的声音淹没。 他将她放在床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之迹,就狠狠地给了她一记,突如其来的一下,毫无预昭,她一吓,身体也无征兆的收紧了起来。 他怕她受不住,头低下慢慢缓缓地吻她,吻她的唇角,吻她隐约有泪的眼底,另一只手伸下去,缓缓地揉弄着,想要让她舒缓些。 明湄又不是死人,被他那么弄了许久,本能的就有了反应,他嘻笑着说:“唔,你真敏感。” 明湄涨红着脸,真恨不得狠狠地甩她一个巴掌,可偏偏这时候,全身软弱无力,别说巴掌了,估计动一动都成问题。身体的酸与涨使得她非常想快点结束, 可是,另一方面,被挑动起来的欲,很难迅速消退。 她就在一种矛盾的境地下,被他掌控着。 “钧……快……” “你是说……”他脸上的笑意更盛,紧扣住她的腰,狠狠地动了几下。 明湄尖叫一声,在呻吟的间隙中,痛苦地说:“我不是说……我是说……”快点结束啊! 显然,叶翊钧并不想理解她的意思。 “呜呜呜……” 明湄都快哭出来了,他将她的双腿拉高,自己动得那么快乐,她也不能说不快乐,可是,又酸又涨,更种感觉,五味陈杂。 “钧……你……慢点儿……” “真的要慢点吗?” “……” 他竟然真的慢下来了,可一慢下来,明湄顿时有种空虚感。人的身体结构太过于复杂,以至于,各种古怪的感觉都出来了。明湄痛恨她的身体,非常痛恨,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可是,那是她自己的身体啊。 叶翊钧双手改握住她的双腿,紧紧压下去,又拉起她的手,要她自己压住。 “我……”明湄想拒绝,可看见他眼底那熊熊的小火苗,连忙乖顺的压下去。 “呜呜呜……” 她好痛苦啊! “停……停……” 火反复的燃烧着她的身体,这个男人,将火星带给她,令她被大火所炙烤。疼痛漫过肌肤,唯有他的身体是清凉之源。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几乎令她没有任何停歇的机会。火不断地烧起,她只能从他身上汲取片点清凉。 然而,这似乎是饮鸩止渴。 她越来越渴,他动得越来越快,她想她快死了,死在他濒率过高的一下又一下之下。而他,似乎还没有满足,似乎想要令她真正的死去。连呼吸都是困难的,零星的清凉之气根本解救不了她。 她终于平静下来了,波澜起伏的身体终于化作一滩死水。可是,他还是没有放过她,将她翻过去,带着狠厉与暴虐的气息,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将自己埋进去。 明湄很想昏过去,很想立即昏过去,可是,她没有,她格外的清醒。 被褥上,有他的气息,亦有她自己留下的气息。黑暗里,唯有月光流过他们的身体,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连月光也黯淡了。 最后,他吻了吻她的侧 脸,紧握住她的腰,频率越来越快…… 明湄觉得自己是昏过去了,脑海里唯有一片火红色的枫林。 她想,那是学校后面的枫林? 也许是吧,她走得很慢,他就在前面,隔着那么一点她想让他们之间隔的距离。她心里暗想,他也不算高,身材,嗯,也不算好,脸,还没看到,估计也不怎么样吧。 她就这样想着,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这个男人,姑且也可以算男人吧,眉宇间还是有些许稚气的,不过好在有双比较成熟的眼睛。不过,她不太喜欢这双眼睛的主人冷冷地盯着她看。 他冷静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她撇嘴笑了笑说:“这又不是你家开的路,你凭什么管我?” 她果然是有些有恃无恐的,他看样子就是小白脸的模样,能做什么?何况青天白日,他敢做什么吗? 所以,看到他挑了下眉,冷冷地转身的时候,格外得意。 他只是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说:“别再跟着我。” 她低低地“切”了声,在他背后白了他一眼,心里恨恨地想,凭什么要你管,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头都没管我,你管我? 他走得很快,枫林很大,她只想跟着他,没想到,越走越深。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的枫叶而来,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此刻突然很想回到家里的kingsize床上去睡觉。真后悔自己因为听了老头那堆莫名其妙的话就跑了出来,明明可以找侦探社的人来做这一切,她怎么偏偏…… 她果然犯傻了。 她这样想着,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人呢? 她气馁地靠在树干上,无奈啊,连跟个人也会跟丢,如果去做狗仔,她恐怕是这世界上最无能的狗仔了吧?! 耳边突然有了一阵温热的气息,她一惊,一回头。 “唔……” 唇上更热,她睁大了眼,他也是一脸惊讶,眼睛如她一样睁得大大的。 这个吻,停留了不过三秒时间,可她却觉得,仿佛是半生。 “唔……” 分开以后,她立即按住自己的唇,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脸涨得通红,她想起了那一句,“红得像猴子屁股”。 她现在的脸,像不像呢? 眼前的他,倒没有她那么惊慌失措,只定定地看了看他,突然冷冷地甩了一句:“偷偷回味的感觉,如何?” 什么叫偷偷回味?! 她才没有呢! 恼羞成怒的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声:“混蛋。” 她的手也扬了起来,刚要打下去,他斜睨了一眼,淡淡地说:“这个时候打,是不是过晚了。享受过后才如此,过河拆桥吗?” 嘴真毒! 于是,她不得不将手放回原处,连他的衣服角都没有碰到,就这么,无可奈何的落了下来。心里却咬牙切齿地想要打下去,狠狠地打下去,将他的整张脸皮都打下来! 当然,这事并没有成行。 他抱臂,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突然笑了声说:“你是明湄?” “你?” 她很讶异,他怎么会知道啊,她今天特地换了自己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还特地将长直发卷了下,甚至还画了个淡妆。 他笑了下说:“c大的时装秀我去看过。” “啊……” 这下轮到她不解了。 “你没事去看什么时装秀啊,无聊!” 这个人,八成有病吧。 其实,活该她倒霉,想老头昨天一脸哀怨地表情回来,她难得好心,打算听听他家老头的报怨,硬生生地在老头的书房里坐了三小时。 老头先是哀伤地向她诉说了最近被抢掉了一场生意。她默默地陪着老头叹息,这失掉生意的事,挺寻常的,不过据老头自个儿说,他自出道后,几乎是所向披靡。 她心中暗自高兴着,想着挫挫老头的锐气也是好的,省得他一天到晚的自夸。 没想到,老头说到一半,突然转话锋来夸这个抢掉他生意的人,居然赞他是后起之秀,赞他处事干净利落,赞他…… 总而言之,她家老头是把所有美好的词都用到了这人身上。她还真不信了,这么出挑的人,早被灭了吧。 世界容不下太过完美的人啊! 在老头赞美的过程中,她曾不止一次想要与老头对峙,但她忍住了。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末了,老头居然说了一句:“你要有他半点好,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的心里受到了重重地打击! 还不止,她家老头居然又花了半个小时,反复地将她和他对比了下。这对她那幼小的心灵,是深深的打击啊! 这世上绝对没有这么完美的人,她抱着这样的信念,决定明天去看看这个,可能长着三头六臂的人! ☆、 公子处对象不35 (35) 她真正见了他以后,大失所望! 别说三头六臂了,他看样子,也就是模样稍霁的小白脸。还特别冷淡,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好像他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 于是,她竟然起了戏谑之心。 那天他问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心里坏心思上来,眼也不眨一下,只笑盈盈地说:“喂,易钧,我喜欢你,想做你女朋友。” 他愣了愣,她趁机转身就跑,他下意识地去抓她的衣角,她多敏锐,哪那么容易被抓住,像一条滑鱼似地跑开去了,还不忘记向后做了一个鬼脸。 他怔在那人,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眉头紧锁。 她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是在篮球场上。那天她刚下课,被柯拉拽到篮球场上看帅哥打球,其实她是没多少兴趣的。 他们学校,女多男少,这少量的男生还质素特别差,不是矮就是像排骨,百里挑不出一个像样的。 球场上一阵轰然的响声,她透过人群,看到他在那里打球。 鹤立鸡群啊! 柯拉还在一旁赞叹道:“唉,我们学校的那堆垃圾啊,又输了吧!” 她看了眼柯拉,平静地说:“你下节有课吧。” “……” 柯拉哀怨地望了眼篮球场,心不甘情不愿地奔走了。 她站在人群里,看着他的队伍赢得比赛,心里愤恨不平地想,靠身高优势赢,算什么真本事。 当然,她不平归不平,是绝对不会上场去叫唤的。她只静静地扫了一眼球场,转身就走。 她没想到的是,他扔了球就追了上来。 “喂,你等等。” 她当然不知道他是在喊她,等到他追上她时,听到他说:“怎么回事,越叫越走?” 她被他拉住手臂,没有办法挣脱,只能停下来,心里却格外没好气地说:“大哥,你叫我干吗?我又没欠你钱!” 他一言不发,俯下,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她当然不是吃素的,随即狠狠地甩给他一个耳光。 “你有病啊!” 他居然笑着,捂着脸对一众人说:“脾气越来越差了。”语气颇为宠溺。 周围的人,一副了然的表情。她看着那眼吃人的眼神,恨得牙痒痒。用力一甩 手臂,冷冷地说:“我和你没关系。” 他挑眉一笑说:“那天谁跑到我学校来说要当我女朋友的?” “……” 她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是这么说过。一失口成千古恨,她语塞。 他居然登鼻子上脸了,一手揽过她的肩,拥着她就向前走。要不是周围人多,她实在很想踹他一脚。 走到僻静地,看着她板着脸,一脸愤恨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压着火气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你说要当我女朋友的,我只是,顺你的意罢了。” “……” 她很后悔那时的一时兴起。 “我收回行不行?” “不行。” “你不能这样啊,强扭的瓜不甜。” 他微笑:“我喜欢吃苦瓜,健康。” 她冷冷地瞧了他一会儿,爱吃苦瓜是吧?随即,一笑说:“男……朋友同学,你打完球,累了吧?” “嗯。”他很讶异于她的一时改变,却也没有太在意。 她接着问:“饿不?” 下午四点,说起来,离晚饭时间也不算太远。 他点头。 她笑了笑说:“那好,我请你吃饭!” 他估计从来没想过,她会请他吃……苦瓜…… 望着自己盘子里大堆的苦瓜,再望着她盘子里那美味的青椒牛肉,他也开始深深地后悔。 她抬头,看着一筷也没动的他,微笑:“健康的美食啊,你不是最爱吗?” “……” 最爱?! 他比较爱她盘子里的青椒牛肉。 她淡定而又平静地将自己的晚餐扫进肚子里,吃完以后还打了一个饿嗝,末了,叹息一声对他说:“人生最大的满足在于,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美食啊!” 他正在吞着令他痛苦不堪的苦瓜,并且,在心里默默地发誓,从今往后,打死也不再吃苦瓜。 她却笑嘻嘻地看着他,看着他一口一口装作美味地将苦瓜吃干净,还装作惊讶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吃苦瓜啊!” 他呵呵笑了两声,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啊!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笑容满面,得意极了,他皱了皱眉,眸中闪过 一丝冷光。 这个夏天过得果然非常糟糕,她不知为何,每天都会遇见他。他明明是j大的学生啊,明明不是c大的学生啊。 于是,趁着他要跟她去阶梯教室看电影的时候,她突然回过身问他:“喂,易钧,你明明是j大的,来c大做间谍啊?” 他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挑眉一笑说:“我不是来追你的吗?” “噗……”她庆幸现在自己没有在吃东西,否则一定喷出来。 “易同学,你苦瓜吃多了吧。” 提起苦瓜,他顿时觉得嘴中十分干渴。 她刚想甩开他闪人,他却紧了紧手臂说:“电影快开始了,还不走。” 没甩掉了,她将这归功于今天的时运。 这天放的电影实在太过浪漫了,电影社的社长估计谈恋爱了,否则怎么会连《傲慢与偏见》也拿出来放呢? 电影没放一会儿,他就在她旁边叹息:“偏见害死人。” 原本寂静的阶梯教室,突然起了他的声音,前排后排的目光都对着他们俩,甚至有前排的学生对他们做噤声的动作。 她赶紧甩了一眼白眼给他,他却一脸笑嘻嘻的。她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傻子。 电影放至尾声的时候,达西与伊丽莎白在雨中争吵。 “ihavestruggledinvainandcanbearitnolonger. “thesepastmonthshavebeenatorment.icametorosingsonlytoseeyou. ihavefoughtagainstjudgement,myfamilysexpectation, theinferiorityofyourbirth,myrank. ……” 中间有一段,他们试图接吻,可是,最终没有吻成功。 他在旁边低低地说了句:“要是我就直接吻上去。吵什么吵,一吻搞定。” 她甩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却微微一笑,伸手就将她拉到怀里,直接吻了上去。 电影里还在雨中争吵,座位上的两个人却在热吻。 她想,她是疯了,居然会陪他在座位上接吻,这个世界,或许玄幻了。 从电影院里出来,他神清气爽地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宿舍。一路上,她格外沉默。他看了她一眼,很平静地说:“明天我再来。” “……” 她略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犹豫地问了声:“呃,我这样就算你女朋友了?” “我上次说过,我答应了。” “……” 她无语,很无语啊。 这是她的初恋啊,为什么别人的初恋都是非常浪漫唯美外带烛光晚餐,她的初恋太过朴实,太过平常,还是,她太过霸王硬上弓? 到了宿舍楼,她装作羞涩地说了一句:“嗯,那我回去了。” 他点了下头,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她瞥了他一眼,格外无奈,“你……” 他止住脚步,看了她一眼说:“还有事?” “没有没有没有。”她猛摇头,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说:“那我走了。”然后,很淡定,很平静地走了。 她站在宿舍楼下,看着一层又一层的亮光,呆呆地想,别人约会完了还有一个临别kiss,她的约会为什么这么古怪,最后的kiss呢? 这是一场很古怪的恋爱,一开始她就这么觉得。比如,约会会在一个废宅,比如他有时很忙,有时候又闲得发慌。 她和他坐在已经破旧得长出青苔的矮墙上,她问他:“为什么你有时候那么忙呢?” 他说:“有时候我妈忙不过来我就去帮她啊。” 她突然想起上一回她家老头说被他抢了一单生意的事情,故意冷淡地说:“听说,你抢过我们家的一单生意。” 他怔了怔说:“有这么回事?” “哼,亏我老头还夸了你半天呢!” 说完,她就看见他眼底的笑意,他是变着法子套她的话呢! 她撇了下嘴,刚要跳下矮墙,他一把抓住她说:“那我这算过了岳父这一关了。” “我还岳不群呢!”她随口回了他一句。 “岳不群是谁?” 她故作惊讶的说:“你连岳不群都不知道啊!”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某天很无聊的时候,打开电视时,看到一个叫岳不群的男人,明明是 个男人吧,阴阳怪气的。 “那,岳不群是谁,你告诉我吧。” 她抬头,瞥了他一眼说:“关于这个问题吗,”她故作高深的说,“等到你能回答出来的时候,我或许可以考虑你刚刚所说的。” “我刚刚……”他顿时恍然大悟,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别说弄清岳不群是谁了,就是弄清你是谁都可以。” “噗……”她很庆幸她现在的口水不多。 他很多年后才知道,岳不群是谁。那时,他一个人将金庸全集全看完了,知道了岳不群,也知道了张无忌,知道了郭靖,知道杨康。 当然,他还知道了,“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可是,那时,她已不在身侧。 ☆、 公子处对象不36 (36) 叶翊钧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了,这些年来,通常只能睡三个小时,超过三个小时,自然醒来,无需闹钟。 这夜,他醒过来时,窗外的天还是暗的。侧头看了看床头几上的闹钟,不过凌晨三点。真正睡着的时间,却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 明湄缩在他的怀里,呼吸井然有序。脸上还有些绯红,红肿的嘴唇微张着。 叶翊钧紧了紧手臂,心里感到一阵暖意。 身体紧密贴合,仿佛缺失已久。 他不相信所谓的肋骨一说,却无法不相信此时心中那堆满的感觉。她依旧装着傻,是不想原谅他,还是以为假装忘记就可以真的忘了? 他不知道她怎样想的,却以为,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看着怀里的她,喃喃地说了一句:“honey,真的,还是假的。” 她当然没有回答他,即使醒了也没有说话。阖着眼,不去理他。他的怀抱很温暖,比任何毯子被子好太多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轻易放掉呢? 枕着他的手臂,重重地压,她似乎是想泄刚刚他弄痛她的火气。可又怕他发觉得她没有醒,只好不甘不愿地靠着。 他低着看着她,她闭着的眼睛里明明有一道亮光,可他没有揭穿她。只是将头靠在她的颈窝上,慢慢闭上眼。耳边是她的呼吸声,有序平缓,怀里是她温暖的身体。 他离开c市的那一年,下着细雪。地处南方的c市从来都很少下雪,那一年极为特殊。道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呼口气,一片白雾。 那天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如同一直以来的一样。她很想告诉他,这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害怕他不信。 她早早地起来,从来爱睡懒觉的她起了个大早。连早餐也没有吃,就去车库取了车,一路开去机场。 那一天路特别滑,车很难开。 那时她刚学车,他常常笑她,说她是笨鸟投胎,连车都不会开,还会做什么? 她火大的时候,就说推他下车,让他站在车前,直嚷着:“撞死你,让你早死早投胎,省得祸害人。” 他总是嘻皮笑脸地倚在她身上说:“你舍不得。” 她没好气地说:“鬼才舍不得呢。把你这个老气我的小混蛋撞死了,我的生活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后来,她再想起学车的那 一段时,无奈地想,还真舍不得啊。 那天,她开车到机场的时候,没看到他,她还在想,她明明开得那么慢了啊,那个混蛋,肯定在睡懒觉! 不过,她也不敢走到前面去,怕他看到,说她这么放不开。她心里总是恶狠狠地想,我离开谁不行,非得和你在一起? 于是,她就只站在角落里等。 哪里知道,她后面正是暖气机。她刚刚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这会儿暖气又全吹到她身上了,又冷又热,像是发烧时的感觉。 他进来的时候,目不斜视,拖着拉着行李箱就往安检走。她真的很想冲出去拉住他,可又没有底气去拉。怕他看不起,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可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做过啊,为什么他执意要分手,还甩都不甩她一下就要走了。 她觉得很无辜,恨恨地踢了旁边的椅子腿一脚。那椅子是金属制品,一脚下去,它不疼,她的脚疼。 她站在那里哀哀地叫着:“死易钧,臭易钧,混蛋易钧!” 他并没有如电影里放的那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如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她怎么痛心疾首地喊,他就是没有出现。 她刚刚明明亲眼见到他进了安检,却为什么偏偏不信呢?以为他只是和她开一个玩笑,然后还是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吗? 就和分手的那一天一样。 他打电话给她,如平常一样,连口吻也和平常一样,他很轻松地说:“明湄,明天出来吧。” 她如常地回答他:“好啊,老地方碰头。” 他们没有太多的去处,老地方一般指城西的一家影剧院。那里常常会放老片子,有一阵子,她迷恋浪漫的爱情电影,非要他和她一起去看。 那一天,他来得很早,她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说:“难得难得,你居然不迟到。” 确实很难得,那天他没有反唇相讥。有一些与众不同,但她没有留意,她那时在意的是看哪部片子。 “唔,易钧,看什么呢?” “随便。” “你好没趣啊。”她如所有的小儿女一样,习惯向她撒娇,他看了她一眼,没有笑,脸是冷的。 “喂,我惹你生气了吗,你干吗摆脸色给我看!” 他这才扯了下嘴笑说:“没有啊。” 她“切”了声说:“谁信 啊,你明明就有。” 他只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她,眼底却什么神采也没有。她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打了一拳似的,害怕起来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害怕。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这是她很难得的小鸟依人。 “易钧,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最近非常忙,连约会的时间都很少有。她不是一个爱缠人的人,他说没有时间,她绝对不会去找他。 他还是回答:“没什么事,你别瞎想。” 她撇了下嘴,信了他。 这一天看的电影,她还清清楚的记得是《东邪西毒》。其实,她根本分不清《东成西就》和《东邪西毒》的差别,只是因为那张海报的背景是蓝蓝的一片天,挺好看的。 他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拿在手里,供她吃,自己却一口没有吃。 片子一直是昏暗的基调,她有些后悔了。怎么会选这样一部片子呢,她嘟嘟囔囔地说:“怎么挑了这么一部片子啊。” 他没什么反应,于是,她侧头去看他。 他的目光直视上方,片子的镜头落在林青霞身上。 她又嘟囔了句:“她到底是慕容燕,还是慕容嫣啊。” 他突然开口说:“明湄,我们分手吧。” “……” “你看电影看傻了吧?早就听说王家卫就爱拍些别人看不懂的小资电影,唔,果然会把人看傻啊,哈哈哈哈哈……” 他低头看她,她还在傻笑中,他沉着声说:“我们分手吧。” “……” 她愣了下,继续哈哈哈地笑。 他安静地等她笑完,然后又说:“我过两天会离开c市。” 她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去干吗啊,留学还是怎么样,没关系啊,你要去留学,我们可以一起去啊,法国美国澳大利亚,就算你想去泰国西班牙都没问题。” “不是留学。” “出差啊,那敢情好啊,哪里啊,给我带礼物吧。” “嘘。”前面的人听到他们俩的对话,转过身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朝前面那人笑了下,侧头埋怨了他一声:“看吧,你非要在这时候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说完,他站起来,将爆米花和可乐往地上一扔就走了。 “喂,你有没有公德心啊,随地乱扔垃圾啊!” “喂,你别走啊……” 电影院里暗沉沉地,他走得又快,她没有办法,只能站起来去追。电影也不知道放到哪里,似乎只有哥哥的半张脸出现,她的心思全然不在那里,只小跑着去追他。 跑到电影院外,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拿出手机,拼命地打,起先是通了,他接起来说了一声:“抱歉,我们分手吧。” “易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猜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不会这样决绝。 他冷冷地说:“我不喜欢你了,不爱你,就这样。再见。” “喂,易钧,易钧,易钧!” 他挂了电话,她愤恨不已,将手机砸到地上骂了一句:“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分手就分手,我明湄还怕没人要!明天我就找十个八个男人,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隔了一会儿,她看着地上手机壳,掉出来的sim卡,以及电池,气鼓鼓地说:“混蛋,我才不是因为想接你电话才……” 她嘟着嘴,将手机组装好,没有一通未接电话,真是让她火大发了。 “混蛋!” 她又骂了一声,拿起手起,犹豫了大半天,最终还是很没骨气地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x的!”她很难得的骂了句粗话,“真给脸不要脸,还瞪鼻子上脸了,分手就分手,我还缺你一个不成!” 其实,他那一天也不好过。说完以后,仿佛什么都空了,连打车的时候,司机问他去哪里时,他居然说:“城西影剧院。” 司机囧了下说:“不好意思,小青年啊,这里就是,不过你还是要付起步费的。”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一声:“我不喜欢你了,不爱你,就这样。再见。” 说完以后,他把手机关了,他无比害怕,她再打电话来,他的心意会怎样的不坚定。 司机很淡定地说:“小青年,分手啊,要不去酒吧吧,分手以后要轻松轻松……” 他冷冷地说:“绕城开一圈吧。” “……” “你确定,这个价……” “确定。我不会少付钱的。” 那天 ,天气很冷,他在车上看着c城的枯枝,觉得自己也是一根枯枝。 他一路都在想,她到底有没有骗过他,可是看她的模样,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不敢去相信,他害怕她说,其实我知道的,我不是有意想要骗你的…… 他受够了这一切了! 每个人都对他说,这样对他好,那样对他好,每个人都说他们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可是事实呢? 他妈对他说:“钧钧,你跟他走吧,跟着他比跟着我好。” 他说:“你以为你在演苦情戏啊,他是我爸,我想干什么他都得给钱不是吗!” 他实在很难相像,突然有一个人跑出来,然后他妈对他说,儿子,这是你爸,你亲生爸爸。 这不是苦情戏,这实在太搞笑了! 他很想对他妈说:“妈,你是事业型女性,有钱有事业,还有儿子,干吗呢,非要一个男人,非要儿子认爸。” 可他什么都没说,他妈就说:“钧钧,你跟他去吧,他能好好教育你。” 他说:“老妈,敢情您对我这二十年的教育都是错的,您不觉得这时候太晚了吗?” 他妈最后忍不住了,出了杀手锏:“钧钧,不瞒你说,妈有病,cancer晚期。” 他差点没吐血:“老妈,你身体不好已经有四五年了吗,每回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大叔还在说,你安心点就能长命吗?”想诳他,他觉得她妈不是cancer了,是脑子生病了。 他妈终于很平静地说了一声:“是真的,我一直让医生瞒着你。” “……” 他妈将一直以来的医疗单子都拿了出来,他怀疑是假的,一张又一张看得很仔细,可是,没有一个地方让他觉得是假的。这些单子太真实了,真实得他不能不信,也不敢不信。 他没有抱着他妈哭,只说:“你想我跟他回去。” 他妈点头了。 他叹了口气说:“好。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治病吧。” 他妈应了声说:“哦。”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走,他想陪他妈走完最后一段路,可是,他妈不愿意,要赶他走。他是带点堵气地要走。 如果不是那天他回公司处理一个旧案才发觉,原来公司已经变成一个空壳了。 这些年来,他偶尔也帮妈妈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公 司里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可当他要着手查的时候,所有人却都在与他做对。 他很冷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快他就发觉得,公司大部分股分都已经是明氏的了。 明氏…… 他倒吸了口凉气。 他以为,全世界唯一不会骗他的人就是明湄,却原来,最会骗人的是她。 于是,他用最寻常的口气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她也如常地出来,如常地看电影。仿佛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可又有哪里不一样了呢? 他冷静说分手,想去试探她,她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在做别的什么。或者,就让她永远都不知道,他就这样悄悄地走掉。她伤心过了,也就好了。 他以为,分手了就好了。两不相欠,从此他们再无瓜葛,隔着仇恨的爱情,难以继续下去。 ☆、 公子处对象不37 (37) 明湄从来没想过,那些狗血天雷的戏码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他对她说,要分手。她同意,他要离开,她只是偷偷地去送机。 回程的时候,风雪渐大,天空响过飞机掠过的声音,她恍了恍神。 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的,也就是她恍神的时候,前面正巧开过一辆大卡车,大卡车的司机稍微激动了点儿,今天第一天上班,于是,唱着歌开着车,没注意旁边那辆矮矮扁扁的大奔。 于是,事故就这么发生了。 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一直在问她,你叫什么,你叫什么。 第一次被问时,她虽然虚弱得不想开口,但还是弱弱地吱了声:“明……明湄。”可一而三再而三的被问,正常人都火大了,何况她一个病了。 于是,她板脸闭目,谁也不理。 然后,医生惊讶地说:“脑震荡的情况严重。” 她:“……” 她心想,算了,懒得说话。脑震荡就震荡吧。 老头一听说她出车祸了,急不可耐地奔到医院来。见她从急救室里出来,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那时,麻醉还没过,明湄昏昏沉沉的,她家老头的体重快近两百磅了,压下来,她觉得她身体里的骨头,没在车祸里被撞断,却会被她家老头给压断。 老头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湄宝贝啊,早知道你会开车自杀,我一定不会去收购易家那间破公司。湄宝贝啊,你醒一醒啊,湄宝贝啊,自从你妈过世后,我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的啊!湄宝贝,你真的忍就这么抛弃你亲爱的老爸了吗!” “湄宝贝啊,为了个男人,值得吗?湄宝贝啊……” 老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明湄虽然头昏沉没的,但脑子的功能还在,将他老头的话梳理了一遍。敢情她家老头收购了他家的公司,于是,他和她提分手。 这什么跟什么啊! 读大学那一阵子,她曾爱看过九流狗血小言,一天一本,经常看到xx和xx因为家仇而无法在一起。xx的父亲杀了xx的父亲,然后…… 她的人生,为什么也这样狗血? 麻醉过后,她睁开眼看到她家老头一脸憔悴的睡在她的病床边,老头平常最修边幅了,可这时候,衣衫虽不至于褴褛,可与老头平时形象大相径庭。 她犹豫来犹豫去,不 知道该说什么,她记得老头好像说过,她是询情? 询情?! 怎么可能,她是现代女性,询什么情! 她正想着,明世添就醒了,看到她醒了,高兴得几乎手里多了几百万似的,脸上像开出了一朵花。 明湄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湄宝贝,醒了啊,想吃什么?” 明湄怔怔地看着她的父亲,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大对劲,莫非真是因为她家老头,所以他才和她分手的。于是,老头内疚了? 明湄正呆呆想着,明世添却急了:“湄宝贝,你是不是……不记得爸爸了……” 她木然地抬头看她的父亲,唉,这算个什么事情呢,爱情远走他方,亲情近在咫尺。她算数还是挺好的,觉得能得到一样就一样吧。 于是,她说:“你是……我爸爸?”带足了疑问口气。 明世添一愣,也木然了。半晌,明世添奔出病房,大声喊:“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可是她好像……” 明湄坐在床上,回头看了眼床头的呼叫器,看着他爸手舞足蹈的样子,还真不是很习惯。她轻轻地按了下呼叫器,躺下来,静静地看着这间四面雪白的病房。 医生来后,在她的脑袋上左按右按,她心里默默想着,就算没脑震荡也会被按成脑残吧。这种按法,简直是想把她的头当键盘按了。 最后,医生得出的结论是:“轻度脑震荡,引起失忆。” 失忆…… 她家老头很镇定,她更镇定。九流小言情节上身,实在是件很……有趣,估且当作很有趣的事情吧。 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老头对她都格外的好。当然老头从前对她也一样的好,她照旧无法无天横行霸道。 生活原本是一潭死水,波澜不兴。她用失忆的老旧段子将自己的过去与将来分开,过去的留在过去,将来的还未曾知晓。 而他呢? 他是她的初恋,有人说,每个人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恋。 这种言论,她不大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在很少时间里,她无法忘记他,甚至在睡梦中惊醒,醒来后眼前一片迷雾,最后出现的人,依旧是他。 她很想在某一天夜想不起他的脸,但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思念真是种病,要是在热恋中,会腻死她,要是在失恋中,会 痛死她。她恨恨地想,就算隔着那些乱七八糟地恨,他也应该说一声吧。 她渐渐发觉,自己的要求,还真低。 后来,她还是见过他一次的,在他母亲的丧礼上。那天她绝不是因为知道是他母亲的丧礼而去教堂的,纯粹是因为她家老头曾赞助过教堂活动,所以学校让她来借几套唱诗班的衣服。 那天,他穿着黑色的西服,人清瘦了很多,神情淡然地坐在前面。她坐在最后面,听到自己身侧的人叫:“易钧。” 她恨不得将自己埋到地底下去,却见到他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她怔了怔,吸了口气,坦然地直视,装作不认得就成了。反正她失忆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他如果有心,也查到她失忆了。 如果他走过来问她什么,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认识你。哦,你认识我?不是吧,不好意思,我最近,刚失忆。” 她有底气! 可他的目光突然一转,转向她后面了。 她身后的门里走进一个人,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她从前一直数落他家老头,明明是个上市公司的大boss,怎么看上去就跟个暴发户似的? 这人的气质实在太卓然了,她从前看热爱小言时看到过几个词,譬如,芝兰玉树、风神俊秀。 她看到那个男人走到他旁边,低低地说了一声,然后就做在他旁边了。她很讶异,瞥了眼身旁的人,虽然她不认识她,不过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话题永远是很多的。 她随意地说了些事,关于他母亲的。然后身侧的女人就告诉她,那位叶先生是香港很有名的商人,与易小姐曾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女人还格外八卦地说:“要不是因为那位叶先生没有儿子,估计也想不起易小姐来。” 明湄大概明白了他家的事情,想了想,他确实没提过他的父亲,却很多次向她提及他的母亲。 她一直觉得,男人太恋母不好,恋母情结到最后往往会变成爱上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并且还振振有词地认为,“女大三,抱金砖”。 她想了一会儿事就头疼,而且越来越疼,只好从包里翻了片止痛片吃。因为没水,只好干咽,这生硬的药片,在她喉咙口足足卡了半分钟才落下去。 她庆幸自己的喉咙口大的同时,感慨这药的效果真是太差了。 头是越来越头了,她只好去医院。 在医院里,被医生反反复复提及,你是脑震荡,脑震荡。 她真的很想回一声:“你才脑震荡呢,你们全家都脑震荡!” 不过,她今天实在没力气说出口了。这日子不大好,旧欢重逢,她还像做贼一样的偷看,简直有辱她的一世英名! 最终她吃了药,叫老头来接他。 那天她站在医院门口,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很感伤,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四周花红柳绿,生机勃勃,可是,她觉得特别伤心。 明明不是突然感伤的人,明明觉得日子过得很顺遂,明明一切都如意…… 老头开着车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见她红着眼睛,惊讶了起来问:“湄宝贝,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愣愣地说:“没啊,我很好啊,咦,脸上怎么是湿的,下雨了啊?” 哭,她从来没想过这么一个词,她多淡然的一个人,会为一个男人哭?真是笑话中的笑话。 老头有些害怕的说:“湄宝贝,是不是医生说你什么了,得重病了,没药医了?” “爸,你别自己吓自己,我好着呢。正常情况下活九十九,不正常情况下就是人瑞。” “……”明世添伸手摸了摸明湄的额头,再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温度似乎是一样的,可他还是不放心,拖着明湄往里面走,连走边说:“宝贝,再去做个检查。” “爸,我真没事。” “不做我不放心。” 全身检查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抽血,可今天明湄出奇的镇静,镇静的明世添彻底认定她是有病了。 到最后,明湄家老头非得拖她到脑科医生那儿去再检查下。 医生的话还是:“脑震荡,脑震荡,偶尔引发头痛,这是正常的,正常的。” 明湄反反复复听着脑震荡三个字,实在火大,拖着明世添走,明世添非但不走,还非要向医生了解下具体情况。 到最后,明湄火大了:“明老头,你别再和我提脑震荡了,你再提,我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当然,这只是明湄一时火大了。 明世添冷哼了声,被明湄拖了出去。明湄扶着额头,头真是疼啊,一抽一抽的,好像有人在她脑里弹琴似的。 明世添见明湄如此的累,并没有说话,开车回家,让她回去睡。 那天晚上,明明吃了药,明湄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到最后,睁开眼,一片漆黑。 她家老头居然把她的窗帘拉得死死的,她心里嘀咕了句,真是的。然后起身,将窗帘微微拉开一点儿。 她家的别墅靠海,她的房间后,是一片蔚蓝大海。她最喜欢海风,清清凉凉的,令她神清气爽,今天也不例外,她拉开了窗子,吹了一小会儿风。头居然很神奇的不痛了,可肚子却饿了。 她这才想起来,她晚上根本没吃东西,因为头痛,回到家,直接回房,倒头大睡。 于是,她披了件外衣,蹑手蹑脚地下楼找食物去了。 冰箱里依旧有她最爱的黑森林蛋糕,还有新鲜的牛奶和水果,甚至还有些小零食。她切了一块蛋糕,热了一杯牛奶,然后捧着美味的夜宵回房。 正巧路经老头的书房,居然亮着灯。 她心里感慨了声,赚钱真不容易啊,守业更比创业难,富二代也是很痛苦的。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食物,想着要不相给老头送点儿? “老叶啊,可是你当时说这个儿子对你来说太重要了我才帮你的,现在我有一个忙,你帮不帮?” 明湄正想走,听到他老头说这么一句。 叶? 她怔了下,今天下午似乎听那个女人说,他的父亲姓叶。她站在门口,脚不由自主的停在那里。 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其实听听八卦也好啊,就算是商业的事,一来自己听不懂,二来自己也不是大嘴巴。何况,自家老头的事情,听就听了,怎么着了?又不作奸犯科。 “什么什么事情啊。唉,一言难尽啊……” “简单的说,就是你儿子和我女儿从前是男女朋友,然后你儿子某天跑到我办公室来大吵了一顿,唉,我实在不想说什么了,这件事情上,我确实理亏了他。” “玩弄手段这种事情,虽然必要,可是,他们孤儿寡母的,我确实不应该……” 玩弄手段? 站在门外的明湄惊了惊,居然还有这么一出,她不太清楚生意上的事情,但也知道老头平常工作是很辛苦的。偶尔玩一下手段,在商场上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这事儿听上去怎么…… 明湄觉得讶异,又听到他老头说:“你儿子现在和你去香港了吧,那就别让他回来了,我女儿现在失忆了。” “真的失忆了,我怎么可能骗你的,好几个医生都证明了。” “怎么会失忆,你去问问你宝贝儿子那天和我家湄宝贝说了什么。我可听说了,那天是你家宝贝儿子去香港啊!” “对,不回来,永远别回来了,省得刺激到我家湄宝贝。” 明湄怔了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她来不及细想,他家老头已经动了动身体,打算出来了,她赶紧装作刚刚从楼上上来的样子,看到她老头一脸讶异的模样,笑了笑说:“老头,我刚去弄了块蛋糕吃,要不要?” 明世添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我,糖尿病,吃得了吗。” “切,上回我还见你吃糖醋排骨呢。” “上回,哪一回?” “君悦酒店,和好几个伯父在一起呢。” “那是应酬,不知不行。” 明湄笑了下,吃了口蛋糕,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他:“刚热的牛奶,喝吧,喝完快去睡。工作到这么晚,一个糖尿病不够,你是不是想再得渴睡症啊!” 明世添接过牛奶,一口饮尽,随后转身回房,不过走之前,他还是低低地说了声:“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吧。” “嗯?” 她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明世添也没再说什么了,只说:“湄宝贝,你也困了,老爸也困了,去睡吧,对了,别忘记刷牙。” 她笑笑说:“我知道了!”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牙,上次拔牙的时候还真疼。 上次拔牙,是他陪她去的。 她真的很想忘记,可是,他似乎无处不在。 她后来很多次问自己,是不是因为他是初恋,所以忘不掉? 她试着接受过别人,试着和别人谈情说爱,却都没有办法坚持到最后。后来遇上了严绪,她不知为何,她会觉得自己喜欢他。 应该是喜欢的吧,他挑眉的动作很像他。甚至后来分手的时候,她也坚持了下。 只是,不该是她的,就永远不是她的。 后来在风吟遇见他的时候,第一眼,她确实没有认出他来。他比从前有气质多了,也帅气多了,连名字也从易钧变成了叶翊钧。 叶翊钧。 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甚至还将“翊”当成了“羽”字,易钧,翊钧。 今夜确实是个古怪的夜。 明湄往他身上贴了贴,一个夜里居然想起了这么多事情。 他当初铁了心与她分手,是气她家老头收购了他家公司,还是因为他本来就不爱她?她默默地想着,又进入了沉沉梦乡。 清晨明湄醒的时候,看着他缠着半条毯子,露出壁垒分明的身体,愣了下,心中不免鄙夷了下自己。 够了啊,再看下去真成色女了! 她警告自己,默默地转过头去,却听到他轻嗤一声说:“这么喜欢,要不要再摸摸。” 她背对着他,愤恨地说:“你,你心理变态啊!” 他缠了下来,自后背抱紧她,温柔地说:“喜欢吗?” “喜欢你个头啊,一点都不喜欢,你……”她涨红了脸说,“你身材太差了!” 他牵着她的手去抚摸她的腰腹,她紧张地想要抽手,他却紧紧地抓着,在她耳畔低语:“六块腹肌还差?” “……” “不是说八块才算好吗?” “唔,那要不再锻炼下?”他提议。 锻炼? 这词太有歧义感了,明湄不顾他还缠在她身上,立即站了起来,他倒没估计到她会如此,只好倚在床上默默地看她。 明湄红着脸说:“你,你可以起床了,我……我去做早餐。” “你……做早餐?”叶翊钧很讶异。 “切,我是进得厨房出头厅堂的明湄啊!” “……” 这下论到叶翊钧无语了。 ☆、 公子处对象不38 (38) 明湄属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人群,做饭这事儿,在明家属于佣人的工作,明世添本着的原则是,女孩儿要富养。所以,明湄长这么大,真正下厨的机会是很少的。 明湄这天没什么事,陈非进了医院,除了防狗仔和向媒体公布消息外并无其它事做,可以说是她工作这么久以来最轻松的日子。本着早晚也是要学做饭的原则,眼前有一个试菜者,毒死了算他倒霉,好吃算他运气。 叶翊钧为了享受明湄的早餐,特地打电话去公司将早会延迟了。 连征正为着赞助商的事烦恼,偏偏这时候,叶翊钧还打电话来说要延迟早会。 “我的大少爷,总经理大人,一大早你抽什么风呢,赞助商对我们的选角很无语,你要知道,当初选陈非是你力挺的,现在……” 叶翊钧坐在餐桌前,一大早就被连征这一大串子话给彻底弄清醒了。赞助商,这事确实头疼极了。 当初赞助商的要求是选当红的明星来滴,这样收视率有保障。但叶翊钧却力挺陈非,一来确实是因为她在明湄手下,二来他对陈非也挺看好的。 陈非的简历他审查过,表演也看过。当时他给的理由是,与其让当红巨星拿走资金的百分之五十至八十,还不如要一个新人,省下的资金用于其它方面,使整部戏精品化。 对于这一点,赞助商以为,用陈非这样一个半红不紫的老新人来说,还不如用一个刚从戏剧学院出来的新人。 叶翊钧却排除所有入选新人,执意要使用陈非。如今陈非受伤,戏却不能停拍,停拍一日又是一笔钱去了。 现在赞助商以陈非受伤为理由,要求换人。 叶翊钧低叹了声,看着明湄在厨房里忙碌,扶着额,低低地说:“我一个半小时后到。” “叶……”连征对此实在无语,已经说了这样着急了,可叶总经理似乎没有半点着急的状态,反倒还在忙私事。 叶翊钧却不再理会连征,径自将电话挂掉。 “你在和谁打电话?” 叶翊钧家是开放式的,客厅连着厨房,明湄听到客厅有声响,转过身问了声。叶翊钧嘴角噙着笑说:“本来早上有个早会,我特地为了等你的早餐就推了,honey,你别让我失望啊。” 明湄勾了勾嘴角,眼底掠过一丝坏笑,脸上露出格外明艳的笑容:“叶公子,我的手艺,你放心 。” 叶翊钧眼神也不差,虽然知道有古怪,可还是镇定地笑道:“那我就……放心的等你的早餐。” 明湄转过身,开始专心折腾传说中的早餐。 从前在家的时候,都是佣人做早餐,她本着“君子远庖厨”的原则,在佣人做餐时决不进入厨房。 当然,她家老头也偶尔会给她做个早餐,想她那富二代的老爸,也曾留学他乡,不得不自食其力,唯有她,连煎个蛋也会煎碎掉。 想当年,明湄也曾在厨房里下过雄心壮志,但因煎蛋时将手烫了,不得不前往医院而告终。 今天,明大厨师亲自掌勺,看着叶翊钧家那纤尘不染的整套厨房用具,她很淡定,很镇静。 平底锅加一枚鸡蛋,煎蛋? 明湄犹豫了下,手不由自主的疼了下。有些伤,虽然消失了,可疼还是疼过的。于是,她选择做——水煮蛋。 水煮蛋毫无技术含量,叶翊钧家又有智能电饭锅,她在锅里加上了水,放上放着四枚鸡蛋的蒸笼,盖上盖子,按按钮。 “ok!” 明湄相当得意。 接下来就更方便了,冰箱里有现成的吐司,有现成的西红柿,黄瓜,奶酪,也有吐司机。她这一顿时早餐,完全不用明火,完全不需要有技术。 高科技造就社会啊! 明湄在心底感叹了声。 二十分钟后,叶翊钧的餐桌上就出现了这么一份早餐——简易水煮蛋三明治加上面飘了一层结结实实皮的牛奶。 两片吐司里面夹着站立得非常高傲的水煮蛋,明湄还非常得意地说:“这是创艺。” “……” 这确实是创艺,哪有三明治是四四方方型的,中夹着畸形黄瓜片和西红柿片,外加一枚古怪的水煮蛋。 这也算了,叶翊钧指着面前的牛奶,额角明显抽了抽。 “这是什么?” “双皮奶啊,你没看到,上面飘着一层皮啊!”明湄还是很得意,要不是英名睿智的她,哪有人能做出如此美好的双皮奶啊! “……” “我只看到了单皮,没看到双皮。” “呃……”明湄看了看杯子里的皮,似乎是只飘了一张。 其实,她不过将牛奶放入微波炉,然后转身去切西红柿了,后来一个不小心,把 牛奶给……忘记了。再拿出来的时候,结了一张皮,她看着这一张皮,突然欣喜的想,早餐牛奶不奇怪,早餐双皮奶就有点儿特色了。 于是,这杯被煮过度的“双皮奶”就这样落到了叶翊钧面前。 面对这样一份神奇的早餐,叶翊钧抬头望了眼明湄,明湄笑嘻嘻地说:“叶公子,来尝尝,明氏早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哦,对了,我还给你配了餐具。” 望着桌上一整套西餐餐具,叶翊钧终于明白,让她做早餐就是一个“杯具”啊! 明湄双手支在桌面上,笑嘻嘻地说:“来,快尝尝,当然,你希望我喂你也是可以的。” “……” 叶翊钧顿时眸光一亮,可又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妥,也没细想,明湄这般殷勤之下,他哪里还有时间细想。 于是,叶翊钧用目光指了指桌上的餐具,笑嘻嘻地说:“来,喂我啊!” 明湄笑了下,他抬起下巴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她觉得像是一小姑娘在调戏恶霸呢? 她顿时觉得自己好不纯洁啊…… 叶翊钧还面带微笑着说:“honey,快来喂我啊,你说的啊!” 明湄也不扭捏,拿起餐刀,从简易三明治上切了一块,又拿餐叉叉起来,然后说:“乖,把嘴张开……” 其实她想说的是——乖儿子…… 有一句话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 叶翊钧此刻非常听话地张开了嘴,明湄微笑着将食中的食物送入他的嘴中。本来这一切都非常温馨,同时,明湄温柔地说:“小心,别吐出来哦。” “……” 叶翊钧在尝到味道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今天明湄之所以如此热情殷切的要喂他吃早餐,完完全全是因为这早餐……味道古怪。 叶翊钧可以赌咒说,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味道奇怪,且如此刺激味蕾的食物。 明湄对这早餐的味道,当然是心知肚明的。 她在做完的第一时间,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这早餐证明着,她明湄绝对是有制作美食的潜质的。她甚至偷偷的尝了一口,味道相当不错,虽然卖相差了点,可她又不是拿出去卖,卖相差点儿就差点儿吧,主要是吃着不错啊。 可隔了小半会儿,明湄又觉得,味道似乎淡了那么一点,嗯,再加点酱油吧,调味。调了味道,再加 点鸡精吧,调味。调了味后,再加点醋吧…… 于是,在各种调料的混合下就成了叶翊钧眼前的这份三明治。 叶翊钧见明湄难得笑得温柔,想想不能太打击她,于是刚皱了皱的眉头被急切要舒展开来的笑容给撑开了,嘴上还赞叹到:“sodelicious。” 明湄见他笑得虽然有些牵强,不过她还是很大肚地说:“好吧,那你把这些吃完吧。” “这些……” 叶翊钧看着桌上那如碉堡一样挺立着的三明治,喉咙口发疼。 明湄却还带着笑容说:“叶公子,你自己说delicious的啊!” 叶翊钧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干吗怕打击她就说好吃呢,这明明很难吃啊。但没有办法,打击她了以后,没准还是要吃的,笑着吃应该比哭着吃好吧,毕竟,家里似乎也只有这份早餐了。叶翊钧一口又一口艰难地吞着他的早餐,却没看见明湄吃。 “你的早餐呢?” 叶翊钧心中非常期待明湄说,还没做等等这类的话,这样,他便可移嫁灾难。 不过明湄只笑了下,门铃响起,明湄带着灿烂的笑容说:“我的早餐到了。”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你在痛苦的啃难吃到死的早餐,而你对面有一个人正在吃着美味的小笼包子,喝着香浓的豆浆。 叶翊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热爱小笼包胜过一切。 明湄仰着头,一口一个将小笼包吃下肚,叶翊钧看得眼都直了,明湄却笑着说:“叶公子,快吃早餐,否则你的早会要迟了。” “你……”叶翊钧用他那灼灼目光指向小笼包子,明湄微微一笑:“肉吃多了,不利于身体健康。” “我宁可不健康一点儿。”叶翊钧吞着这味道古怪至极的早餐,终于说出了口。 “那行,明天我不给你做早餐了。” “明天……”这话似乎是意味着,叶翊钧再看看自己的早餐,顿时觉得它赏心乐目之极。把心一横,他格外大义凛然地说:“为了健康,我豁出去了。” 明湄脸上保持着笑容,心底暗自想,你是为了你那不健康的目的吧! 早餐过后,叶翊钧不得不去开早会,明湄也需要去处理陈非的事,于是跟叶翊钧一同出门了。 在车上的时候,明湄却突然接到柯拉的电话。 “明姐,明姐,据说星时空打算撤换女主角。现在该怎么办呢?” 明湄怔了下,侧头看了眼叶翊钧,他神色如常,并无不妥。俊挺的侧颜,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这张脸,实在好看。 明湄皱了下眉,不知为何,有些事情总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回到她的脑海。譬如她与他的初遇,譬如她与他的分手,以及她与他之间的美好。 那一年她突然迷上了手工陶制品,硬拖着他一起去陶艺店。最初的时候,她会做一些心纽扣之类的简单物品,后来开始做杯子。 他天生聪颖,而她天生手就不灵巧。他可以很快做出形态美好的杯子,而她却只能做出一只样貌古怪的杯子。 “手笨人笨。” 她恨恨地说:“手笨的人最聪明。” 他笑了下,去帮她。手掌紧贴她的手背,暖意自掌心透入,她脸一下子就红了,这是她第一次恋爱,一切都很新奇。他这样紧紧地拥着她,她顿时觉得心里也很温暖。 他的身体紧也同样紧贴着她,在那样一个寒冬,即使是寒冰也会融化。 她失了下神,于是杯子做坏了。于是,他们开始做第二个,她手笨,做来做去就是定不了形,样子还是很丑,但好歹做出了两个。 她又在上面画了图,然后让店主送去烧。但没有成型,他就要和她分手了。后来,她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店。 她说她什么都忘记了,有时候,自己说的会让自己信以为真。后来再遇见她,她也很淡然,没有惊喜,没有意外。 她后来见到那对杯子的时候,刻意问了下是不是他女朋友的。她面带笑容,用笑掩饰自己心底零星的害怕。 她有时真的会害怕,害怕他突然有了另一个女朋友,甚至妻子。那个人,什么都比她好,而她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明明已经忘记了,却又会害怕? 初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电话里柯拉焦急地声音不停地响着:“明姐,陈非现在伤着,总不见得立刻就去拍戏吧,她身体吃不消啊!” 见明湄没有回她,柯拉又叫了她一声:“明姐!” 明湄这才回过神,叶翊钧却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似乎不在状态,是……”他犹豫了下才说,“我最晚让你……太累了吗?” “……”明湄脸红了下,低低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 电话对面的柯拉很无奈,她明明说着正经到再正经不过的正经事,为什么在明湄耳中变成了胡说八道呢? 柯拉很无辜地说:“明姐,我和你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明湄顿了顿,想起刚刚的失言,忙说:“我不是和你说。” “啊,明姐,你在和谁说。” 柯拉是个大嘴巴,明湄一早就知道了,让柯拉知道她和叶翊钧现在……关系不清不楚的,不用狗仔宣传,所有人都会知道。 明湄正了正神色,淡定地说:“你刚才说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正在谈。” 柯拉更无奈了,敢情你早知道了,而我还在重复。 “明姐……” 明湄低咳了声,让声音更严肃些。 “你先去医院,我一会到。” 柯拉应了声,明湄就挂了电话。 车里一度很平静,叶翊钧料想时代造梦这时候也该得到消息了,是该有人通知明湄了。明湄却什么也不问他,是心底不信任他,还是…… 叶翊钧低锁着眉,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什么。可心底又觉得,如果和她说什么,是不是显得自己真的有理亏呢? 想想还真是无奈,他怎么会越来越怕她了呢?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叶翊钧这样想着,正了正神色,正要开口,却听到明湄说:“你是不是想和我说陈非的事?” “既然你知道了,那谈一谈也罢。” “你不是要开早会吗?” 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这个时间段,有车子陆续进来,四周并不安静。可车厢里却静得落针可闻。 “你想换女主角,我没有意见。” “嗯?”叶翊钧很讶异,他所了解的明湄,并不会这样轻易放弃。 明湄微微一笑:“违约金请照赔。” 叶翊钧怔了下,突然想起当初的合约,为了请陈非,他开出的条件非常优渥,甚至连带着违约金都高于同期艺人三倍。如果现在解约,实在很不划算。 见叶翊钧沉思,明湄立即就说:“这笔违约金,再换一个大明星,出出入入,估计比损失的更多吧。你们的赞助商不会连最简单的加减法都不会。” 叶翊钧笑了下,侧头看了看明湄说:“honey,你不做生意真可惜。” 明湄耸肩微笑:“你别告诉我,你当初 开那么优渥的条件出来,没有一点是为了现在堵你们赞助商的嘴的。” 叶翊钧挑了下眉:“大概也许可能有点吧。” 明湄叹了声:“做你们的赞助商太可怜了。” 叶翊钧摇了下头说:“别这么说,做我们的赞助商是件很幸运的事,我们带来的利益还是很多的。怎么样,明小姐有兴趣?” 明湄立即摇头:“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这样的人?”叶翊钧讶了讶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本质是奸商。” “呵。”叶翊钧轻笑了声。 明湄也低低笑了下说:“陈非的事,谢谢你。” “没有别的了?” 明湄摇了下头,拉开车门,往外走了。 叶翊钧摇开车窗,探出头说:“我明天的早餐,别忘记。” “哦,和今天一样。” “……”叶翊钧记忆犹新,此等“美味”,如果再享受一遍,不如拿把刀往自己身上先插一刀吧。 “那和昨天晚上一样吧。”叶翊钧开始讨价还价,明湄倒吸了口气,昨晚还真令她痛苦不堪。 “呃,吃素有益健康。” “没肉吃也很痛苦。” 叶翊钧露一张哀怨的脸来,明湄却转过身,朝他笑了下说:“你是希望我一次将你喂饱呢,还是……” “……” 明湄趁他还在恍惚中,迅速溜走。男人脑子里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太多,她坚定不移的这样想着,匆匆走向陈非的病房。 病房外,明湄遇到了柯拉,柯拉显然很焦急,一看见明湄立即问:“明姐,情况如何?” 明湄微笑:“放心。” “那就好。”柯拉宽下心来,但明湄却还是想了想,如果让陈非休息这么久,外面流言又怎么办,这一次是赞助商,下一次呢? “你先进去,我去找陈非的主治医生谈谈。” “明姐,你……” 明湄笑了下说:“别乱想。” 柯拉撇了下嘴,嘀咕了声:“你这表情,我能不乱想吗?” ☆、 公子处对象不39 (39) 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对于明湄的提议表示反对:“明小姐,陈小姐的伤,住院会比较好。万一留下后遗症,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明湄冷着脸问:“那么,留后遗症的可能性。” “百分之十。” “休息三天呢?” “百分之五。” “ok,三天,陈非出院。” “明小姐?”主治医生皱眉,他所给出的概率,完全是不保守的估计。 他们这一家医院,多数为明星治疗,医生深知对于拍戏中的演员的压力,故而告诉明湄不保守的估计,事实上,陈非的伤比他原先估计的,重了些。 明湄并不知道医生所谓的是什么估计,她心中略略盘算了下,休息三天倒是可以与剧组谈,如果真要休息一周甚至一月,恐怕会惹来非议。 主治医生试图劝解明湄,明湄笑了下说:“谢谢医生,那么这三天,请你好好照顾陈非。” “明小姐,这儿戏不得!” “我没有儿戏!” 陈非是她第一个带的艺人,她当然不会儿戏,正是因为他说,三天之后留下后遗症的可能不过百分之五,她才下定这样的决心。 想当初,她车祸时,医生说她可能留后遗症的可能有百分之四五十,她现在不照样好好的吗? 最初,主治医生仍无法劝服明湄。 明湄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叹了口气,虽然只有百分之五,但事业与身体让陈非自己选的话,应该也会选事业。 当然,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大概会选身体。 一个微小的红的机会,让陈非放弃,她知道不可能,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对陈非最好的办法。 明湄回到病房的时候,柯拉正和陈非聊着,陈非手里拿着《女色》的剧本,柯拉提及她所演的片断。 “导演说,你演得很到位,再接再励啊!” 陈非笑了起来,握了握拳说:“我会的!” 明湄走过去,朝陈非笑了下。 柯拉抬头看了看她,心头莫名抽了抽。 明湄这时对陈非说:“我刚和你的主治医生聊过了。” 陈非紧张起来:“怎么样明姐,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湄看了眼她手中的 剧本,并没有回答她,只问:“你很想把这部戏拍完吧?” 陈非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明湄为何会转话锋,不过仍照实回答:“是啊,这是我第一部当女主角的戏,就算带着伤,我也会拍下去的。因为……” 说到这里,陈非的声音低了些。 “因为什么?” 陈非突然朝明湄嫣然一笑:“因为这虽然是我第一次演女主角的戏,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啊,我想要演好她,即使以后无法红下去。” 明湄笑了笑说:“不会的,你会有下一部戏的。” “谢谢你,明姐,如果当初不是你挑选我,我可能也没有办法……” 当初挑选陈非,有很多不得以,明湄不否认自己有私心,但也很高兴陈非成了幸运儿。每个人的运气都不平等,花落谁家,谁就应该高兴吧。 沉默了一会儿,明湄才说:“我和你的主治医生谈过了,你三天后出院。” “什么?”柯拉与陈非同时叫了起来,可语气却截然不同。 柯拉脸色略略变了变,明湄朝她看了一眼,两人相交甚久,很多事情都心照不暄。柯拉当然也理解明湄,可是,对明湄这样的安排仍旧觉得不安。 陈非倒很高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腿说:“真的吗,明湄,你确定?” “我和他谈过了。” “真的啊,太好了,这样子我就不用拖剧组进度了!” 她的声音里有太多的喜悦了,所以明湄把之前自己心底的负罪感一扫而空。对于陈非而言,这个女主角,比任何事都重要。 “你好好休息,三天后我们回剧组,可以吗?” “当然,当然!”陈非一直害怕,因自己受伤而被换角,这是娱内很正常的事,可对她而言却太痛苦了,她花了那久时间,终于得到了一个女主角,却要因为一场意外,拱手让人。 她不甘心,美好的事业正在眼前,她不可能因为一条腿而放弃大片的光明。 明湄看着陈非满面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明湄和柯拉又在陈非的病房里呆了一会儿,明湄接着要去处理陈非之前接的通告,因而拉了柯拉走。 “你自己好好休息。” 陈非点了点头。 柯拉和明湄走到病房外,柯拉有些隐忧,跟着明湄走了一段路后,最终仍旧问她:“明姐 ,你确定?” “什么?” 明湄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件事上,她在想,要将陈非的工作安排得略微宽松些,毕竟她是一个伤者。 柯拉犹豫了下,她与明湄是大学同学,这几年来,她也一直跟着明湄,做明湄的私人助理。 “我是指,陈非真的能出院?” “当然,我又不是骗她的。” “没有后遗症?”柯拉记得自己之前和主治医生疗过,医生提及不好好休息会留后遗症的事。 明湄也不打算瞒着柯拉,无奈地说:“确实有风险,但……” “明姐,你不会是为了做第一经纪人就……” 明湄冷哼了声说:“你明姐我会做这样的事吗?” “可是……” 明湄叹了口气说:“你没看见陈非这么热爱这部戏啊,说实话,如果这部戏换掉陈非,接下来,肯定要经过很长时间,陈非才可能有一个女主角。”明湄加重了“可能”两个字。 确实,这个角色,无论怎么看,都是仰仗着星时空。 柯拉见明湄如此神情,脑中不由闪过一些事,低低地说了一声:“明姐,该不会是因为你和那……那……” “那什么?”明湄很不解,柯拉吱吱唔唔的,她实在很难理解。 柯拉咬牙道:“就是,你和叶……叶公了xxoo了,所以才……” 明湄:“%%……&##@” “xx你个xx!你个不纯洁的孩子!” 柯拉细眯着眼,看了明湄一眼说:“我不是孩子了。” “你这什么脑子啊,真不纯洁。” 柯拉辩解道:“明姐,不是说娱乐圈潜规则很多的吗,比如上回那个何大导……” 虽然,事实,她其实和叶翊钧真有那啥,可是…… 明湄甚难启齿地说:“柯拉同学,做人要纯洁,做人不能目光短浅,做人不能光盯着阴暗面看!” “我哪有?” “哪你提潜什么潜!” “呃,明姐,你该不会真……” 明湄脸一红,拒绝回答不和谐答案。 站在病房门口的陈非愣了愣,自嘲地笑了下。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女主角得来不容易,为了这个女主角,她还必需拿一条腿去 换吗? 成名,确实是一条漫漫长路。 明湄忙了一个下午,陈非的通告倒是很好处理,可发媒体该怎么办。如果说陈非三天后出院,那势必会引起狗仔跟踪,这么快出院又进剧组,恐怕又是一段绯闻。 她需要将绯闻变得有利于陈非,同时她又必须保护好陈非。 她最烦的时候,某人居然还打电话骚扰她,她恨极了,抓起手机,没好气地说:“喂!” 电话里,叶翊钧那低沉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honey,饿了吗?” 明湄看着面前一堆东西,当然饿了! 做经纪人,实在有太多的事要操心了,可想想叶翊钧,他似乎清闲多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她完全是赚经纪人的工资,做艺人的活啊! “忙着呢,别来烦我!” “honey,你老公喊你回家吃饭。” “……”明湄窘了。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没……”老公呢! 叶翊钧低低地笑了声说:“honey,真凉薄,穿上衣服不认人了呢,昨晚明明还……” “打住……”他的角色转换,她一下子还真适应不过来,这一会儿就变成“深闺怨夫”了,她的小心肝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叶先生……” “老公……” “#¥%##¥” “老什么老,叫你死老头行了吧!”明湄还真火大了,陈非虽然进医院了,可还是有不少工作需要她跟进,她那么忙的当口上,这个人还来给她捣乱,真气死她了! “ok,ok,honey,想吃什么?” “……”他貌似投降了,真神奇。 她深呼吸了一下,难得他这么好的问她,虽然不一定能吃得到,但说一说也是不错的:“生煎吧,但我要吃兴南路路尾的那家煎的,底在脆的,不脆的不要,加一点儿醋,顺带再配个现磨豆浆吧。” “honey,这是早餐。”叶翊钧用格外无奈地声音说。 明湄当然知道那是早餐,就是因为现在是晚餐时间,所以她才这么说的吗,谁让他刚才…… “honey,你确定?” 明湄一边看文件,一边笑了下说:“当然,不过实在不行的话,算了,我大发慈悲,你如果送来小笼包,我也勉强接受了。” “真的吗?” 明湄想,这时候买小笼包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吧,笑了下说:“真的。” 她隐约听见电话里有一阵笑意,不以为意地想,他抽风了吧。 没想到,叶翊翊突然说:“你开一下门。” “……”明湄很讶异,“开哪里的门?” “你办公室的啊?” 明湄狐疑极了,边讲电话边去开门,门打开的那一瞬,她彻底怔住了。 他站在那里,神态淡然,一身剪裁合度的西服,左右两只手各自拿着白色的塑料袋子。 “叶……翊钧?” 他举了举手中的塑料袋子,笑嘻嘻地说:“外卖到。” “这是……” “生煎是没有了,小笼包倒还是有的,外加叶公子牌手磨豆浆,怎么样,够贴心了吧!” 明湄看着办公室里一片黑漆漆的,她今晚是独自留下来加班的,连柯拉都被她赶回家了。 于是,不免想他是怎么进来的,这一片黑漆漆的,他并没有透视眼。 他径自走进她的办公室,放下手里的塑料袋子,大大咧咧地坐到她的椅子上,顺带还抱怨了声:“下回记得开头,办公室的灯,不开白不开,又不是你的钱,乔卓那么有钱,你替她省什么省。” 明湄转过身,看着他姿态闲然地坐在那里,心底流过一丝甜蜜,却又觉得恍惚。 那时,他也曾待她这样好,可是,这样好以后,他突然就要与她分手了。 她突然很害怕。 ☆、 公子处对象不40 (40) “honey,你不是饿了吗?” 明湄静静地走到桌前,突然笑了下说:“你良心发现啦?” 叶翊钧伸出手指摇了摇,明湄讶异,就听到他说:“我可是为了明天的早餐啊!” 明湄:“……” “思想不健康!” 明湄异常的愤愤不平,叶翊钧却轻笑一声说:“做个早餐怎么就思想不健康了,莫非你想今晚……” 说着,他起身,缓步走至她身侧,微垂下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她毫无抵抗能力。 明湄在心底暗暗哀号,现在这情况,完全失去她的控制吗! “叶……叶翊钧……” 他的手自腰下绕过,灵蛇一般的缠紧,暧昧的气息,熟悉的人。 明湄心口微微紧了起来,叶翊钧的唇紧贴在他的耳贴,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腰侧,明明只是一般的温度,明湄却觉得,犹如火烧。 “叶……叶……翊钧,这里是办……办公室!” “honey,有没有听说过……”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耳朵,缓缓道,“情趣。” “……”明湄怔了怔,他的唇已然在她的耳廓上上下移动,顿时明湄的身体僵硬了起来,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叶……” “乖,叫我钧。” 乖什么乖!当她是孩子? 明湄虽然有火,可这种情形下,各种火,无处可发。 突然想起敲门声。 “明湄,你在吗?” 明湄如蒙大赦,一把推开叶翊钧,冲到门口。叶翊钧被她推得向后退了两步,好在身后是办公桌,他轻而易举向很伸手,抵住冲尽。 明湄打开门,格子间并没有打灯,黑漆漆一片。 他站在光影里,一身合度的西服,一张冷俊的脸。颀长的身姿,在门口映出长长一条倒影。 “乔……乔……总……” 明湄因刚才叶翊钧的事,突然见到乔卓,一时适应不过来,怔了怔才断断续续地喊了声“乔总”。 乔卓下意地想去安抚她,从前她安抚她时,偶尔会捏捏她的脸,也偶尔会摸摸她的头发,不过,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夜,是个神奇的怀旧夜,至少乔卓自己这样认为。 他原本在餐厅与初相识的女伴吃饭,却又见到她极为喜欢的青椒炒牛肉。一直无法静下心来,最初决定回公司将没有做完工作做完。 劳碌总会令人忘却烦忧,以工作麻痹自己,这是他一直以来所做的。 今夜也不例外,可当他看到她的办公室,很神奇的亮着灯,心中有一阵喜悦。在很长时间里,他都将自己的喜悦深藏内心,但今夜,却似乎不太一样了。 大概是在吃饭时,饮了一杯白兰地。 见明湄心慌,他以为是自己突然来到,令她受到惊吓,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一道冰冷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大概早死了七八百次了。 乔卓不知道叶翊钧在里面,明湄却知道,赶紧向后退了退。 明湄的一退步,乔卓的视野顿时开阔—— 叶翊钧双手向后,撑在明湄的办公桌上,脸上带出几分冷笑,眉眼弯起,眸光却是冷的。 乔卓倒也没有任怯意,笑了下说:“叶公子也在啊。” 叶翊钧轻笑一声说:“是啊,也在。” 这种场面,明湄实在受不住,立即退后了两步才问乔卓:“乔,乔总你怎么来了?” 乔卓微微一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陪你,加班。”他的“你”字,刻意拖了一下音,顿时,暧昧无限。 “乔……”明湄顿时语塞,默默地吸了口气说,“你别开我玩笑了。”目光落在乔卓那只落在她肩上的手。 如果是叶翊钧,她绝对会大吼一声:“拿开你的爪子。” 可是,是乔卓,她不得不慎言。 “乔总,把,把手拿开……行不……” 真是憋了一口气,明湄觉得,自己不就是拿了他一点工资吗,怎么好像把他当神一样在供奉啊,这种情形,完全是不对的。 作为一个坚强自力的现代女性,对待上司,应当卑不亢。她现在的情况,明明是又悲又亢,完全与她的个人作风,背道而驰。 深呼一口气,明湄稳定心神,眼前这两人都不大好对付,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乔总,办公室恋情什么的,最好还是不要发生。” 明湄话一出口,完全想把自己给劈了,她明明只想讲,乔总,不要在办公室里动手动脚而已。 有谁有她这么悲催的? 话一出口,不像举棋,还能悔个一二个子,她现在,连把话吞回肚里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这句话以后,乔总将手移开了,笑着说:“我不过是想表现下爱护员工罢了,办公室恋情,你想发展吗?” “……”明湄终于明白,有一句话叫做言多必失。 自打他上回表白以后,她这颗被认定是震荡过的脑袋,总是会往一个她不大乐意拐的地方,热情洋溢的拐进去。 她想,这是病,得治,真得治! 叶翊钧这时缓步走到明湄跟着,伸手揽住了明湄的腰,完全是在宣布主权。 “乔总,下班时间,还管员工?” 乔卓笑了下,目光冰冷地落在叶翊钧脸上:“这大概是我的地方吧,叶经理在这里,好歹知会我一声。” “我今天不是以星时空的身份来的。” “哦?” 叶翊钧紧了紧手臂,笑道:“明湄的男朋友。” 乔卓脸上依旧满是微笑,明湄无言地低下头,她心里暗自觉得,怎么这么像被捉奸在床的感觉?默默地摇了下头,对乔卓说:“呃,完全只是暂时的。” 叶翊钧扯了下嘴角,在她耳畔低低地问了声:“是吗?” 乔卓居然也问了她一声:“是吗?” 这两个问题,问的感觉完全不同。 明湄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叶翊钧,他问她时,她的心怦然一动。而乔卓问她的时候,她只觉得是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怦然心动? 她讶异于这个词,更讶异于这个词背后的意义。 喜欢叶翊钧,这并不令她自己意外,喜欢也好,爱也罢,都是她对他的一种情感,可她害怕,曾经的经历令她无力。 她让他靠近自己,同样,他也让她靠近了。他们的关系到如今,发展得非常好,可她却又无端端的害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创伤难治吧。 “是。”她坚定地不移的回答了他们两个。 乔卓眼底流过一丝光亮,叶翊钧倒朝他笑了下,笑里略微显出几分轻蔑来。乔旧并不以为意,目光转到明湄的桌上,发觉得上面有两份外卖。 “你还没吃饭?”他挑眉朝明湄看了看。 明湄点了下头,笑笑说:“还有些事没做完。” 乔卓看了眼她堆满桌的文件说:“这样吧,我请你……”他顿了下,看了眼叶翊钧,叶翊钧眉宇向上轻挑,一付,你不请我我也会跟着去的模样,乔卓便道,“叶经……哦不,翊钧也一起去吧。” “多谢了,表哥。” 表哥?! 这是一件无比令人惊奇的消息,两个相对公司的领导人物,居然是亲戚,是表兄弟! 更让明湄惊奇的是,她和乔卓,关系如此好,他没有说。这也就算了,毕竟,他们本质上还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可叶翊钧呢? 任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居然也不知道?! 明湄斜眼睨了睨叶翊钧,他居然该编她?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hellokitty? 他以为,她就这么会被他死死的吃定? 去餐厅的一路上,明湄心里暗暗打定了好好整叶翊钧的办法,任何下半身动物都是有弱点的,叶翊钧也绝不例外。她坚定不移的相信着。 三个人抵达的是日式料理店,明湄曾因叶翊钧却吃怀石料理这等美食了,自个儿去吃火锅而抱怨许久。 不过,今天,有人愿意让她狠宰一顿了。 可是…… 如果付钱的人是叶翊钧,明湄估计会手下留点情,毕竟,他的钱将来也许是她的钱,虽然不一定,但也要未雨绸缪。 今天付钱的人是乔卓,她还是不能痛下狠手。 老板在表面上会满足你,私下里如果刺你一刀,你有办法抵抗? 明湄深知,今天想狠宰一顿的想法无法实现了,只能随意的点了一些三文鱼片、北极贝、甜虾等等,价格她有意的控制了下。 叶翊钧看着明湄点菜,末了,倒笑了声说:“honey,你替他节约做什么,哥哥这种生物存在的价值,应当比弟弟高一点儿吧?” 说着,叶翊钧的目光转向乔卓,乔卓温文微笑,颔首道:“就当我庆贺我的表弟成了你的,嗯,暂时男友。” 乔卓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暗自加重了下“暂时”二字。 叶翊钧脸上神色依旧,可眸光里闪过一丝狠厉。 乔卓却全当没有看见。 明湄夹在这两人中央,隐隐觉得不安。这两人,表面上就风起云涌,更何况私底下呢。她私心里并不希望如此,毕竟, 一个是她的好友,一个是她……暂时的男友。 这一餐,吃得似乎很平静。 日式料理,从来都是量少而精致,少量的食物在精雅的食器的衬托下,明湄觉得格外的吃不饱。 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她的小笼包和豆浆。 餐桌,乔卓淡淡地说:“明湄,陈非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明湄正吃着,猛地听到与工作相关的事,显然没有适应,咳了下,叶翊钧立即伸手过去,替她扶住手中的三文鱼,另一只手拿了纸巾替她擦拭嘴角。 明湄皱了下眉,挡开叶翊钧伸过来的声,顺了口气说:“这两天就可以了,伤得不严重。” 叶翊钧突然间锁了下眉,又舒服开来,慢声道:“乔总不会是担心解约的事吧。” 乔卓并没有看他们,笑了下说:“赚一笔赔偿金,对我而言,也不是坏事。” “是吗,你确定?” ☆、 公子处对象不41 (41) 乔卓默然不语,眼底含笑。 明湄对乔卓的了解,虽不算透彻,但好歹跟着他许久,总算晓得一点。乔卓自然是有后备的路的,何况叶翊钧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放弃陈非。 叶翊钧真的会被乔卓吃定,看来也不像,明湄夹在中间,真觉得自己跟猪八戒似的,人老猪平日里还可以好吃懒做,把什么事都丢给师兄弟去做。她呢,劳心劳力,还吃力不讨好,莫非她今年犯太岁? 两个心照不暄的男人,各自品尝着桌上的美食,明湄却突然间胃口不嘉,默默地将手中的三文鱼吞了下去。 “honey,为什么不吃?”叶翊钧递了握寿司,明湄随手接了过去,咬了一口。山葵(日本芥末,香辛料作物)的辛辣刺激喉腔,明湄差一点就将那一口握寿司给喷了出来。 叶翊钧继续拿纸巾替她擦拭嘴角。 明湄用手挡了挡说:“你吃你的。” 乔卓瞥了眼明湄说:“他可真把你当小孩子在养呢,说起来,我这个表弟,平常没什么好的,就小动物养的最好。不是吗?” 叶翊钧瞪了乔卓一眼,乔卓却漫不经心地说:“我可见半山的那间别墅里,不知是谁养了一只叫……” 叶翊钧的目光瞬间狠厉了起来。 话说到一半,总是会引起某些人的好奇心,尤其是好奇心强的明湄,明湄别过头问:“叫什么?” 乔卓并没有看叶翊钧,那些狠厉目光,被无视后,也只能化作浮云。 “明湄。” “你叫我做什么?”明湄不解。 叶翊钧忙说:“唔,那个,那个东西我早就不养了。”说着,拿起另一块握寿司往明湄嘴里塞。 “别再塞了,我又不是你女儿!”明湄刚被握寿司外的那一层山葵呛了一下,这会儿叶翊钧居然又递过来了,着实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叶翊钧很无辜地放下手,朝乔卓拼命施眼色,可今天的乔卓,居然那般的……“不解风情”,任凭叶翊钧做出何种眼色,他只是慢条斯理的说:“的乌龟。” 明湄木然了,转过头,冷冷地问叶翊钧:“叫明湄的……乌龟?” 叶翊钧无奈地咳了声,明湄继续死死地瞪着他,他却扯了扯嘴角“嘿嘿”笑了两声。 明湄真想甩他一个耳光,他却突然挑了下眉,将脸凑到她面前,真真是送 上门来,可是,接下来的话,让明湄想要伸出去的手掌,停住了。 “honey,名有相似。”然后,他朝乔卓笑了下说,“表哥,你真听清楚了,它叫明湄?我明明取的是,灵媒。”说着,还用粤语念了一遍。 明湄哼哼了声,叶翊钧却说:“我家小灵媒,乖巧无比!” “……”明湄无语了。 灵媒,明湄…… 乔卓这才作恍然大悟状:“是灵媒,不是明湄吗?我还当你早认识她了。” 这一句话,使得明湄和叶翊钧同时滞了滞。 叶翊钧轻笑了下说:“如果早认识她,那就好了。” “是吗?”明湄反问。 乔卓瞧着这两个口不对心的人,嘴角上扬了起来。 “今晚的晚餐,确实不错。” 明湄看了乔卓一眼,乔卓对她若即若离,她对乔卓也未必不是如此?而现在,他要将那一层窗户纸捅破吗? 接下来的时间,安静无比。冷寂的气氛下,谁都没有说话。末了,乔卓在结帐时,看了他们一眼,笑道:“有一种爱叫,不能重来。好像有首歌来着,明湄,这歌的作词者是谁,作得不错,回头你有时间去找找,梁俊生最后要出张唱片。” 这事不找唐曦,唐曦才是梁俊生的经纪人,找她做什么?这是明湄的第一反应,但回过神来,就觉得似乎不大对劲。 叶翊钧冷冷地扫了眼乔卓说:“乔……总,饭请完了,那我和我家……明湄,可以回家了吧。” 乔卓没有看叶翊钧,看了明湄一眼说:“工作做完了吗?” 明湄还没出声,叶翊钧倒说了一声:“做奸商也没做成你这样的,现在几点了,让单身女员工回公司加班?” 明湄朝叶翊钧看了一眼,今天的叶翊钧,特别冲动,许是因为乔卓,又或者是因为……她? 她凝了凝神,对乔卓说:“我会做完我的工作的。” 乔卓温柔地笑了下说:“不着急,陈非反正会休息两天,你也趁机休息下。”说到这里,乔卓略有所思地说:“你也有几个星期没休息过了吧。” 明湄心底默默地叹了下,乔大记者,乔大boss,乔总啊,你终于想起为你辛辛苦苦工作了很久的明湄了吗? 她自打进了时代造梦,还真没休息过多少次,娱乐圈的工作不比其它工作,忙起来没日没 夜,各种状况,不定时出现。此前她负责的又是魏琳,一线女星,琐事无限,她又是老板特许进的公司,各种冷眼,各种麻烦,她想休息也休息不得。 “嗯。”明湄点了下头,内心早就感动得落泪了。 叶翊钧却在一旁低低地嘀咕了声:“无事献殷……” “我不过是体谅员工,对某些奸商而言,估计是不会懂得的。” 叶翊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乔卓回看他的时候,眸光突然温柔了些。可这气氛,明湄隐隐觉得,寒气升了起来。 乔卓自己开车走了,明湄进了叶翊钧的车。 叶翊钧发动车子,明湄看着他做一步又一步的动作,没有说过一句话。口腔里弥留着山葵辛辣的味道,它比辣椒厉害,在口腔中停留了那么久,让她时时记得它的辣。 似乎有些人也是如此。她心底感慨无比,目光自他修长的手指移至他的侧脸。 他有一张俊气的脸,棱角分明,轮廓优雅。 这张脸,承自他的父亲叶昊,明湄曾在一期电台节目中,见过叶昊一面。是一个相貌英挺,冷静睿智的男人。 叶翊钧无疑是继承了他很多东西,不论外貌,或者其它。今夜的叶翊钧,略略有些失态,但并不影响他给她的感觉。 有人说,恋爱中的人会变成傻子。 她该如何相信他呢? 当初是他说要分手,是他离开她的。即使,中间隔着一段爱恨,可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么狗血的段子会发生在她身上,可那,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并且使他离开了她。 他的大奔在夜色里奔驰,她静静的坐在那里,车厢里,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他低低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似乎是在角斗,却都不想赢,胜负在此刻是虚无的。棋逢对手,旗鼓相当才好。 窗外霓虹闪过,夜色里,格外刺目。 明湄越来越觉得刺目,这一条路,她也曾途径过,那时,她疯狂地开着车,超过时速底线,后面似乎有警车在追。 其实,那时她根本没有想过要自杀,那根本是警察以及医生的臆断。她不过是想享受片刻飞速时光,想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 爱情,在丢失的时候,就变成一件可有可无的事了。 她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还不够豁达,她应该对叶翊钧说一声:“哦,其实,我们不应该发 展下去了,因为,嗯,是这样的,你曾经抛弃过我,所以……” 这样,是不是显得她太小心眼了? 明湄胡乱地想着,侧目看着窗外风景,这条路,还是去他家的路啊! “等等……等一下。”明湄出声。 “什么?”叶翊钧继续开着车,头略略侧了一下。 明湄立即说:“我要回家!” 他微微一笑说:“我正往家里开。” “我说的是我家!” “你家不就是我家吗?我们……”叶翊钧突然发觉,自己连**都做不下去了。他对待她,一向用一种很欢乐的语气,从来不用工作时的语气,可突然一下子,没了调笑的力气。 她心中有些小心思在浮动,他未必没有看出来,可是一直没有说,他以为自己做得够好了,可似乎,还差那么一点? 她冷冷地说:“叶翊钧,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要回家!”其实,说话的时候,她心绪并不定,表面冷静,可内心,波涛起伏。 他的下一步,她不清楚。她自己的心思,她很清楚,却害怕。在这一段感情里,她确实无法做到潇潇洒洒,说放弃就放弃。 她曾以为,年少时的爱恋,不过是一场大梦,梦醒以后,彼此各归各路,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 而他回来了。她也坚信,自己已经将他忘记了。可似乎,一切都是她以为。 他突然调转车头,车子开得飞快。 她侧过头去看他,他的侧脸,阴深得可怕。她不敢说话,气氛这样僵,她说什么都没有必要。 他似乎有些许难过,又或者,那些不是难过,只是觉得一场戏演砸了的无奈。 他回来,是演一场给她看的戏,还是陪她演戏? 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可是,戏终归要结束的,她这样想着,明明无可奈何,却又是注定。 幸好,他没有让她演一场独角戏。 车子停在明湄的小别墅门口,明湄没有看叶翊钧一眼,伸手去开车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她怔了下,回头看了眼叶翊钧。 他锁了门? “把车门打开。” 他木然不动,她加了加音量:“把车门打开!” 他突然侧过身,目光死死地绞着她,似乎要将她绞死其中。她心头一紧,唇上突然间一凉, 他就这样死死地吻住了她。 ☆、 公子处对象不42 (41) 她习惯他的亲昵,可这一次,他的唇格外的冰冷。 他死死地吻着,缠纠着她,她想要后退,却没有力气往后走一步。这场持久的战役,她并不喜欢,她素来,速战速绝。 离开他那么久,偶尔记挂的,不过是他冷漠的侧脸。明明,这是最伤她心的东西,可她却记得这样清楚。 其实,她也曾怀疑过,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南方一向很少下雪,为什么他离开的那一天,居然下雪了? 她从未识过他? 自欺欺人的事,做多了,做久了,以为是真的,到头来,依旧发现,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误以为。 她紧抿着唇,不让他深入,不让他有任何机会与她做纠缠。 这一次的重逢,她一开始就在退,可他却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她且退且行,看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可走到这一步,连乔卓都骗了她? 她觉得很可笑,以为自己是扯谎的人,以为自己才是最可耻的人,到头来,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看着他尽乎痴狂地吻着自己,这样的亲昵感,一瞬就可将她的心俘虏。 他是她少年时代的爱,他是她的初恋,他是她曾经的一切。她以为的天长地久,突然间消失,她以为的爱,变成虚无。 她以为,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干净透彻。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以为的! “呃……”叶翊钧叫了一声,唇上一阵疼痛,他不得以,松开她。用手一抹,手指上,一条红艳艳的血丝。 他用繁复的目光紧紧绞着她,她的神色,不比他轻松,不比他简单。 “叶翊钧,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在颤抖着的。他或许还爱她,可是,她突然没有勇气接受他了。 如今的他,叶氏娱乐王国的继承人,身世傲人,处处风光。 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 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她的父亲,走错的一步。 纵然她家老头有千般不是,他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他与她对望,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解释,还是示爱。可这一切,她似乎都不在乎? 她的表情 看上去很难过,却偏偏佯装快乐。 他曾经无数次看着她参加各种服装秀时,强颜欢笑的脸。有一瞬,他突然想不起她的脸。这种感觉,很可怕。 所以,他从香港回来。那时,她已到时代造梦了,所以,他接受了叶氏旗下的星时空。这是一家原本在叶氏中平平无奇的娱乐公司。 叶昊问过他,为什么选这一家。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叶昊一眼。 “明湄……”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叫了她的名字。 她冷冷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说:“叶翊钧,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没有。” 他垂头默然,诸多事情,全不在他的计划以内。当初他一走了之,是恨她父亲害了他母亲,也是因为,不得不走,不想惹她伤心。 他从来没想过,他们如今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他想,如果她真的忘记了,那他就陪她一起忘。从新认识,从新开始。如果她记得,他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难道说,我知道,当初你父亲也只是和我父亲合力罢了。毕竟,旁大的叶氏谁也不想得罪。在商言商,你父亲没有做错。 可是,这样的解释,她会听吗? “我们不会有未来,当初是我爸害了你们家,这么大的仇,你一定很想报,是不是?” “我……” 她以为,他是来报仇的? 他失笑。 兴许是苦情戏看多了吧…… “明湄……” “你别叫我,我……”明湄顿了下说,“我什么都记得,易钧。” “明湄,我不……” 他倾身向前紧紧拥住她,她拼命的挣扎,用尽全力去打他。 他笑了下说:“怎么变得这么会撒泼了?” 她无言以对:“叶翊钧,你滚开,我们分手!” “我不会同意的!” 他将她箍在怀里,任凭她又打又闹。 “分手分手分手,我们分手,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分手!”她不断的提着,当初他那么轻易的就说出了口,这一次,她就要先说。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受伤? 她明湄,好歹也是一个名门小姐,家世也不输人。 别人家的有钱小姐都是到处风光无限的,为什么她的人生路怎么就这么黯淡无光呢? 一定是叶翊钧这块乌云,挡住了她的阳光,挡住了她的美好,挡住了她的康庄大道! 她突然停止打闹,冷冷地说:“叶翊钧,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就要和你分手。” “明湄,别闹了,我道歉。”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不讲道理,算了,反正都这样了,且走且看,他想玩什么,她就陪他玩下去。一场游戏而已,她就不信,她还会输给他不成? “道歉,道歉有用吗?”她冷笑,言语里满是挑恤。 “那……”他素然无往而不利,今天不知为何,突然语塞。当初的是,诸多因素在,他不想说谁对谁错,如果她认为他错,他愿意道歉,只希望她给他一个机会。 “易钧……哦不,叶翊钧,你敢说,你接近我没有目的?” “我……”是,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可她没让他把话说下去。 “你敢说你没有恨过,我或者我家老头?” “我……”那也只是过去式。 她也没让他把话说下去,接着说:“既然这样,你恨我,想要报复我,现在我很难过,很伤心,只想回家倒头大睡,你难道想要看着我在你的车上狠狠大哭一场,你才解气,才觉得舒心吗?” “我……” 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把车门打开。” “明湄,我……” 他心中有很多解释想要说,可是,见她那张冰冷的脸,却害怕解释以后,她越来越不谅解。 爱之越深,怕之越深。 他心底升起的害怕,足足使他不敢说一句话。 “开车门,不要再让我多说一遍。再说下去,你和那些花花公子,只知道强取豪夺的人,有什么差别?” 花花公子…… 强取豪夺…… 他承认,一开始他确实用了些手段,可也不至于把他说成这样吧…… “明湄……” 她没有再说话,他心底默叹一声,清楚再僵持下去或许会更糟,只好默默地打开车门,看着她走出车,走时别墅里。 夜色沉沉,星空依旧璀璨。有风,有月。 如此良辰如此夜,可怜他被掠在车里了。他扶着额头,默默 地想着,自己怎么会被她骇住呢? 刚刚应该不管不过,直接吻上去,车/震也好,强吻也罢,不管怎么样,先将她震住不就成了? 可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放手了,连他自己也觉得神奇。 她上了楼,灯火亮了一阵,又熄灭。 他在车子里又等了一会儿,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想要抽,拿出来,这才发现,早已换成了戒烟糖。 她从来都不喜欢他抽烟,于是,他不抽了。 他坐在车里,默默地吃了一根戒烟糖,快吃完的时候,手机响了,看着不断跳动着的名字,心底火气真大。 “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来,摊牌了?分手了吗?”明明是幸灾乐祸的话,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优雅无比。 叶翊钧此刻也顾不上冷静自恃了,恨恨地骂了声说:“乔卓,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你强!” “哦,你刚到叶家的时候就说过了。” 他冷哼一声,乔卓是她继母的侄子,算起来,他们并无太大的关系。 叶翊钧初见乔卓时,乔卓是倨傲的大少爷,他却是私生子。乔卓站在至高之处,仰头侧首,冷冷地说:“原来你就是让他不惜一切要回来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他冷静地从乔卓身边走过,低声道:“是吗,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你强。” 此时,叶翊钧问他:“你喜欢她?” “嗯哼?”乔卓并不肯定也不否定,但叶翊钧,心中了然。 “既然如此,各凭本事!” 叶翊钧狠狠地掐断电话,这几年来,他早就养成了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心底,可现在,他莫名的烦躁,莫名的讨厌乔卓。当然,他一直都很讨厌乔卓。 乔家依附叶氏,从叶氏得了不少好处,甚至隐隐有蚕食叶家的情况。他心底清楚,叶昊也未必不清楚,否则也不会放他来乔卓的地方。 短短几年,就将即将倒台的时代造梦扶起,乔卓确有几分手段。而叶昊也曾告诫过他,不要与乔卓硬碰硬。 可现在…… 他皱着眉,口中早已融化的糖实在过于甜腻,可他还是喜欢这种口味。这么多年,口味依旧。 他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回公司开一个会。 乔卓! 他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般这个 名字。 明湄站在楼上窗口边,没有开灯,窗外月色正好,正可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车子。可他的车子停了不过一个多小时,居然就开车了。 她心底有些愤愤不平,原本料想他会停一夜,然后大清早堵在门口请她原谅,却没想到…… 她冷冷地说了一声:“想要和我和好,门都没有!”可刚说完,就有些害怕了,万一他真的…… ☆、 公子处对象不43 (42) “唉哟……” 明湄一愣,暗影里,柯拉摸着额角沮丧着脸走了进来。 “明姐,大晚上的,你关什么灯啊!”就因为关灯,她听到声响,还吓了一大跳,这不,连额头都被反弹的卧室门给弹了一下。 明湄没有回答,只是靠着窗台,面无表情,月光撒下,勾勒出她那一张黯然的脸孔。 “发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柯拉细细地想了想,八卦地猜了下,眼光往窗外瞟了瞟,似乎没什么异样,不过,她略略回想了下最近的事情,忍着疼,抽了口气,细眯起眼来:“明姐,你和叶公子……分了?” “……” “胡说八道什么呢!” 柯拉低哼了声,明显是……欲求……不满? 她为自己的这种想法给惊了下,再看一眼明湄那神情,貌似也许或者还真是的这样的?她实在佩服自己,这脑袋转得,多快啊! 明湄心潮起伏,被柯拉说得更是无言以对,叶翊钧那个混蛋! 她腹诽了一阵,抬头低咳了一声。 柯拉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明……明……姐。” 明湄扬起一张笑脸,柯拉脸皮儿立即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扔出家门了,这寄人篱下的生活,确实不怎么好过啊! “你说,是他……”明湄犹豫了下,组织了下心中的语言,“比较喜欢我,还是……嗯,我比较喜欢他?” “这个?”柯拉实在为难,这两人的恋爱,进行得实在太快了,在她还没注意的时候,突然间就在一起了,这样她如何评价呢? 柯拉再抬头看了眼明湄,明湄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她细细地想着,果然和jp帅哥交往是有压力的,她下回找的话,一定要找个平常点的。 “嗯,我觉着吧,他……比较……” 柯拉话还没说完,明湄立即笑容满面了。 “我就说吗!” “……” “你们……”柯拉试探性地问,“吵架了?” 明湄一扬脸,负气般地说:“吵架,那是看得起他!”说着,还哼哼了两声。 柯拉一脸无奈,这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一般为零吧……可这姑娘,看上去,好像是负智商吧…… 连着一个 星期,明湄在片场看见叶翊钧都沉着脸。叶翊钧居然也没说话,看见她就默默地避开了,私下里,明湄吞了一堆火,对柯拉又是一通抱怨。 回到公司,明湄更无奈了,看到乔卓,那真是手足无措。明显知道了乔卓和叶翊钧两个关系匪浅,看乔卓,她就戴着有色眼镜了。 这日她刚从片场回公司,乔卓就叫她去办公室,刚到办公室门口,还看见唐曦了。 照例,两个人相见笑脸,相背自然不言而喻。竞争这事儿,明湄是觉得应该良性的,可不见得人人都像她那么想,好在,有乔卓压在那儿,唐曦想不良性估计也不成。 进了乔卓的办公室,明湄扬了扬笑脸说:“大记者,找我什么事儿?” 乔卓抬头瞧了她一眼,脸色不大好。明湄心头一惊,其实,她和叶翊钧闹矛盾的事儿,说起来,始作俑者应该是他。他那点儿心思,她也小小的猜到了一点儿,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她还是得悠着点儿。 “有件事,同你商量下。”语气前所未有的倦怠,看起来,有些劳心事。 明湄自然不知道叶家与乔家的各种纠葛,也不知道,叶翊钧近来做了些什么事。乔卓自然也不会将那些琐事告诉她,只说:“是这样的,唐曦想要一个休假,但梁俊生的通告却不少……” 明湄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 “可,陈非呢?” “柯拉跟着你好一阵子了,正好,锻炼下她。” “她是我的私人助理。” 乔卓埋首看文件,头也没抬,只说:“但她的工资是我开的。” 果然,给钱的是大爷…… “ok。”你给钱,你说了算。明湄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声。 “可是,她要不同意呢?” “你会说服她的。” “你……” 明湄继续叹息,奸商啊奸商,废物利用啊! 不对,是人才利用! 明湄敛了敛心神,只好问:“唐曦干吗突然休假?” “她说,移民去澳洲的家人出了件事故。” “哦。” 乔卓这才抬了抬头,将桌面一侧的一堆文件扔给她,“这是梁俊生的事情,梁俊生的大部分事情,都由他的助理来做,你只要负责宣传,以及危机公关的事。” 似乎听上去是件好事,可明 湄心里虚虚的。 她总对好事没什么好印象,小时候,考试考了第一名,得到了表扬,当晚就会将水倒在床上,将床单弄湿。 老子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这话,实在太有道理了。圣贤之所以为圣贤,实在是因为有先见之明啊! “那,为什么找我?”公司的经纪人并不少,不必要找她吧…… 乔卓翻页的手滞了滞,低低地说:“我说,如果我有私心呢……” “呃……”明湄怔了怔,他声音太低,她并没有听清楚,“什么?” 乔卓抬头,微微一笑,笑容温暖明媚。 “其实,只是因为陈非受了伤,除了拍戏外,其它的活动都会减少,你会比空闲。” “哦。”明湄应了声,其实不去片场也好,明湄也是有私心的,她和叶翊钧正好需要一个冷却期,现在这时候,各自冷静一下,想想清楚还是不错的。 她对叶翊钧,总是有些后怕。毕竟,伤过一次,谁都不想伤第二次。他要是再因为什么什么事,放弃她,她还真觉得不上算了! 他对她,连那么点坚定的心都没有,她还怎么敢和他在一起! 于是,明湄拿了一堆文件回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又将柯拉找了来,柯拉一听,要她做陈非的经纪人,惊了。 “明……明……明姐,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啊……我那点水平,万一那个……”让她当经纪人,真是在砸时代造梦的牌子啊! 明湄心里当然清楚,当初柯拉和她一同毕业,因为找不到工作,明湄才将她拉到自己家公司做助理的。柯拉这人,做点小事还好,做大事吧,是“万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料。 明湄思忖了下说:“你看我做了这么久,也该会一点了吧?” 其实,大家都是从零做起的,柯拉再不济,依样画葫芦总会吧? “姐,我看你做的最多的,只是……”柯拉把心一横说,“在公司里上下溜达……” “呃……” 明湄刚毕业进老头公司的时候,什么都不会,会了彰显自己能做些事情,于是,整天到处溜达,美其名曰,巡视。 明湄无言以对,甩了柯拉一眼。 柯拉扯动了下嘴角说:“那,那我试试。” 果然,乔卓说得还真对,她会说服柯拉。 第二天,明湄和梁俊生一 同去了a市,梁俊生在那里将有一场公益演出。 明湄在处理一些琐事时,暗自抱怨着唐曦,一走了走,留下“烂摊子”一堆。对着梁俊生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他长得清俊无比,实在赏心悦目。 这天柯拉一到片场,叶翊钧就突然出现了,照旧是神色冷淡,她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去看阵非拍戏。 等到中午的时候,柯拉和陈非一同在片场吃饭盒,饭才刚进口,小正太就在她背后大喊:“柯拉,柯拉。” 柯拉向后白了一眼,气鼓鼓地问:“叫我干什么?” “我们叶经理请你去一趟。” 真比大牌明星还大牌。 “不……”柯拉刚想说不去,想想,好像在片场他还真是比较大牌那么一点的,她做助里久了,特别容易狗腿,忙改口说,“好吧……” 叶翊钧是坐在车里的,柯拉只好在烈日炎炎下,一边腹诽着她不懂怜香惜玉,一边对着半摇下的车窗回答他的问题。 “她去a市了?” 这两天,他忙得要命,一边忙叶氏的事,一边还要想着怎么对明湄。她每天都冷眼对着他,他也不好拿自己的热脸迎上去。只好先躲着,等她气消了再说。可她突然就走了…… “呃,好像是的。” “什么叫好像?” 叶翊钧浓黑的眸子里,眸光凌厉如刀锋,令柯拉心头一凉,忙答:“是的是的,梁俊生在那边有通告,所以……” “梁俊生?”叶翊钧皱起眉头,他当然知道梁俊生何许人也,“她什么时候负责梁俊生的?” “昨天。” 叶翊钧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柯拉忙说:“没事了,叶先生,那我先走了。”也没等叶翊钧回答,立即往片场车。心里还想,这小两口闹矛盾就闹吧,要不要把她拖下水啊! 连征见柯拉走了,也立即问了声:“我也走了。”叶翊钧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他也不大敢惹他。 叶翊钧低低地说了声:“她是为了躲我?” “呃……”连征不明所以地应了声,这问题,还真不知所云。 叶翊钧摇了摇头,对他说:“你去吧。” 连征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叶翊钧说:“帮我订去a城的机票。” 立即找秘书订机票了,这速度…… 连征默默地感概了下。 ☆、 公子处对象不44 (44) 这是一次至为沉闷的旅途,明湄与梁俊生并不熟悉,虽然并排而坐,与话语不多。梁俊生戴着耳机复习着演唱会的歌曲,手中拿着歌词本子,嘴唇微动,却不发出声音, 明湄只好拿一些时尚杂志随意的看,正巧,有一期是讲叶氏的娱乐王国的,被采访的居然是叶翊钧。 记者向他提问,他简单回答,巧妙躲避。 譬如,问他叶氏日后的计划。他答曰,不进则退,自然会有些有计划的。回答圆润,滴水不漏。 明湄匆匆的扫了一些,看到最后,记者评论叶昊——“私人情感处并不如意,但事业却如日中天,叶翊钧作为他的独子,必然会将他的事业带上顶峰。” 明湄的着眼点在于“私人情感”四字上。 她和叶翊钧的错过,并不是他们之间的原因,而是之外的原因。可他又回来了,她却又不得不想想原因了。 忧患,这种意思是很多人所拥有的。 可明湄又觉得,自己担心过了头,毕竟,叶家那么大的家业在他手里,她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吧? 她摇了摇头,懒得去想某人。 a市一度看似是明湄的伤心地,当然,这只是某些记者所认为的。这一次,明湄和梁俊生一同出现在机场,一些记者的话题不免转向明湄与a市严氏的严绪之间的关系。 明湄手执着话筒,淡淡微笑:“我和严先生,性格不和,和平分手,这已不是秘密。不过,你们今天似乎是来采访俊生的,我要是抢了他的风头,我的老板估计就将我扫地出门了!” 完全是调笑的语气,眉间里也透出释怀的意思,记者便不再追问,只接着问了梁俊生的一些事情,明湄断断续续地答了一些,有些事,她也不太清楚,侧头向梁俊生询问,梁俊生略略答了些后就说:“还是问我现在的经纪人吧。” 话题又回到了明湄手里,明湄只好再答一些,两个人似在接力似的匆匆答完了些问题,最后,则着保安,送他们通过vip通道。 上了车,明湄才舒了口气,梁俊生也松懈了起来,一张紧绷的俊脸,露出疲惫来。 明湄这时倒笑了下说:“原来你也这样累啊!” 梁俊生也笑了下说:“做这行,不容易啊。” “你才多大啊,就这样感慨。” 梁俊生二十三,二十岁时凭电影《 夜》,一炮而红,此后,演而优则唱,如今是影视歌三栖的重量级人物。 梁俊生挑眉看了眼明湄,嘴角微笑,笑意无限:“明姐,其实吧,不能因为大家都叫你姐,你就显得很大了,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吧?” 年龄这东西,确实…… 明湄脸上保持着微笑,格外淡定地说:“一岁之差,好歹差了一岁,盐比你多吃了些吧。” 梁俊生愣了下说:“嗯,你比较重口味。” “……” 明湄瞬间无语。 送梁俊生到酒店休息,在机场,与记者的一番访谈算是第一次宣传,接下来,明湄还有好多事要做,看看手里的按排单子,明湄突然生出了一颗想死的心! 但还是不能死,如果乔卓知道的话,一定会说:“把事情做完再死。” 明湄极度后悔接手梁俊生的工作,这简直是陈非的n倍,呈直线上升状的啊!光宣传,看看单子就让明湄有筋疲力尽之感。 可惜,工作就是工作,领了薪水就得付出劳力。 梁俊生已经却vip房休息,明湄也很想瘫在大床上,不过,她还得去和制作单位商讨一些事宜,还有一些电台…… 真是劳碌的一天。 这天的天气也不大好,起先倒是小雨,绵绵秋雨,也算凉爽。可后来却不一样了,倾盆大雨,宛若瓢泼。 明湄自电台下来,眼前大雨漫漫,水气氤氲。车辆来来去去,实在难拦,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她赶紧奔进去,却还是免不了被大雨给淋湿了。 坐在车里,明湄拿着纸巾擦拭着。 车内的电台正播着娱乐新闻—— “星时空的时代大戏《女色》,演员阵容强大,故事内容感人,预告片一经播出就博得一片叫好声,但愿这是……” 原来《女色》已经出了第一款预告片,明湄想着回头自己要去网上下来看看,陈非也算她“慧眼”挑出来的,她得好好看看陈非的戏。 “女主角虽无名气,但演技不错,网友评论,此戏会令此女,一炮而红。” 司机感慨的说了声:“真是花钱捧人啊!” “你说,这年头,有个钱,谁能不红,那个谁谁谁,不就是因为家里有钱吗……” 司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明湄有些尴尬,娱乐圈的事儿,她也不能瞎和司机侃,要回头传 出去,没准还署名,某知名公司某知名演员经纪人等等。 “唉,我要有点钱,一上电台,保管红!” 明湄笑了下说:“当然,当然。”目光略略扫过司机,尖嘴猴腮,这相貌,绝对是路人甲乙丙丁的专属。 司机混然不觉明湄所想,继续唠叨着他的明星梦。 明湄感慨极了,这年头,做梦的人果然多,可付出行动的人却少之又少。 到了酒店,明湄付了钱,拿了包着要冲进酒店,却看见酒店门口站了个人,全身湿透的狼狈模样。 这…… 明湄站在雨里,手里拿着包,高举过头,雨水顺着包,流过她的脸颊轮廓,眼前一片水气,朦胧之间,她隐约看到叶翊钧的脸孔,大雨之中,他的脸被无限放大。 不由得,她心头微微一动。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似有些不确定。 司机按着喇叭,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小姐快进去啊,这么大雨!”说着,又嘀咕了声,“莫非听了我的话,想一淋成名?”可事实上,他也只是说说,否则怎么会开了这许多年的出租车呢? 明湄听到喇叭声,回了回神,忙冲到酒店门口。 他见她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她,她用力挣了挣,两个人都是湿辘辘的,他并不那么容易抓住她。 她很快就挣开了他,从旋转门里快速转了进去。他跟在后面,看着穿过旋转门,背影在明亮的内堂极为清楚。 他跟了进去。 大堂里地板光滑逞亮,他追上去的时候差点滑倒,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跑得太快,脚底一滑,好在及时停住,否则一定摔个四脚朝天,那模样,就算不上头条,估计也要在娱乐版占个小位置。 她停在那里,很快被他追上。 “明湄,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一字一字地对他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明湄!” 他抓着她的手臂,用了些力,怪她再次挣开。她因为淋了雨,手臂冰凉。他也是,手心凉透了,有些麻木,连知觉都快失去了。 她用了甩了甩手臂,可他却没有松开。 “明湄,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他原来是不急的,可她突然从c市来到a市,他却有些急了,有些话,不说清楚,如梗 在喉。况且,还有个乔卓在那里,明湄离开c市,八成是乔卓的主意,他越想就越觉得担心。 明湄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先生,你再不放开,我叫保安了。” 他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死死地吻了上去,唇是冷的,相触的一刹,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凉意。 明湄迅速回过神来,立即离开他的唇,另一只手立即扬了起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想吻就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翊钧却突然笑盈盈地朝周围围观的人笑笑说:“夫妻吵架,夫妻吵架而已。” 明湄这才发现,四周早已经围了好一些人,也有两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可这些人,听到叶翊钧这么说,立即就作了鸟兽散。 “吵……吵什么……” 明湄话还没说完,叶翊钧将她揽到怀里,柔声轻语地说:“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明湄无言以对,真想直接甩他一个耳光。 “叶……”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回房。” “回什么……” 叶翊钧不等她说话,强行抱着她往电梯走。 “放开我!” 被强缚着,明湄自然不是很高兴,冷冷地说了声,他倒好,嘻皮笑脸地说:“别生气了,老婆,再生气就要老了,长皱纹了!” “你老长皱纹呢!你才老呢!” “好好好,我老,我老。” 这话,听上去,这一位可真是二十四孝老公的模样啊。明湄瞪了他一眼,可对着这样的他,不知为何就是生不出气来,她非常痛恨这样的自己,完全没有正常的火气了? 这太不正常了! 电梯里,人满为患,明湄被他扣在怀里,脸却别了过去,一脸生气的模样。叶翊钧却总是温柔地说着:“老婆,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真会装! “你别……” 可当明湄要说话的时候,叶翊钧立即就接上嘴了。比嘴快,她还真比不过他,这一点证明,平常得好好学习语言,尤其是斗嘴的时候,不灵活是会吃亏的! 到了明湄所住的四楼,叶翊钧居然还是揽着她一起走到房门口。明湄扫了他一眼说:“该住哪儿住哪儿去,我要休息了。” 叶翊钧无奈地 说:“没房了。” 不可能!这么大的酒店,会没房? 明湄绝对不可能信他的,默默地掏出房卡,递给他。 “你住,我走。” ☆、 公子处对象不45 (44) 他怔了下,没接。 明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将房卡用力朝他一扔,转身就走。叶翊钧立即回过神来,忙跟上去,拉住她。 “honey,别这样吗,你看,我都千里迢迢的追你来了!” 好在,走廓上空无一人,静寂寂的,像黑夜里的墓地,穿堂风带声响途径。他们身上的湿气早已蒸发掉了大半,却依旧有些黏腻,好像连带着空气也带着滞重感。冷风一过,令他们瞬间清醒。 她被他紧紧抓住手臂,其实很想挣脱,可想一想,他这么会缠人,跑到哪里去都会被缠上,不如将话说清楚,一了白了,省去麻烦无数。 “叶翊钧,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转过身,一双清灵灵的眸子,眸光冰冷,可她心底情绪起伏,如潮汐一般。他是她最初所爱的人,对于她而言,这个人本身就有不一样的意义。 重见他,她想要忘记,可是,记忆如此坚强,怎会因她的刻意忘却而消失呢? 她心底默然叹气,低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那么傻,会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呢?” 这话,似自语般,听到叶翊钧的耳里,却意义不同。 他抬起头,浓墨般的眸子里,仿似黑洞一般想要将她整个人吸入。他那样紧紧地用目光绞着她,锁着她,几乎不给她逃脱的半分时间。 “你心底就这样想吗?” 她不答,他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起来,上回她疑心他是来复仇的,这回,她又疑心他来骗她? 他都为自己叫屈,明明好心好意来看她,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可是,若是要放开她,他却没有一点舍得的。真是很恨自己的,却又没有办法。 感情这种事情,原本就没有原由,他恨那一刻的心动,他恨自己的不舍,可是,没有办法。 “明湄,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他低下语气,近于恳求。 明湄心底突地一软,可其实,她并不想和他谈,他口才太好,处事较从前圆滑得太多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或者,她从来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她的人生,向来安稳,从来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机,她有一些小聪明,偶尔用之,讨得些许便宜便可让她高兴好一阵子。 可现在,对手强劲,小聪明抵不了大手段。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眉头微动,拒绝与否,决定权似乎在于她,可他那神情,又不是“怨夫”,用得着用那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她吗? 她撇了下嘴说:“好……吧。”真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向前走了两步,用眼角看了下地上的房卡,又朝叶翊钧看了眼,叶翊钧很无奈地弯腰捡了起来,走到门前,打开。 窗外大雨倾盆,如鞭抽一般,声声响彻天地。夜沉得格外快,雨声融入黑色,一切都是沉沉的黑。 酒店的客房,宽敞无比,灯一开,又明亮无比。 半干的衣衫紧贴着她玲珑的身躯,说不诱人是假的。他朝她看了一眼,心底有种情绪在蠢蠢欲动。 她蹙了下眉,瞪了他一眼。 所谓男人…… 她真不想说他什么,明明两个人在吵架,更重大的前提,明明提过分手…… “叶翊钧,我们分手了!” 他锁眉,实在不喜欢“分手”这两个字,这情况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在他看来,不过是——扑倒她! 不过,估计这么做,他脸上会多个手掌印吧? 见他出神,她当然知道他心底在胡乱想着什么,真是恨极,可她没办法管到他心里去,只好白白任他臆测! 她顶多不过是腹诽一下,在心底骂上一二声解恨。 他抬头,见她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披着白色的浴袍出来了。浴袍底下,是修长的双腿,莹白如玉。 他的目光不由转过去,被她冷冷的目光所阻断。 她将下半身拉了又拉,可是浴袍那么短,有些地方总是挡不住的。她一拉,上面就短了,露出同样色泽的肩膀,他的目光暗含着笑意,转了过去。 她又气又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底暗骂了句:“变态狂!色……情狂!” 他当然也猜到她会怎么骂她了,可不以为意,自顾自欣赏美景,真真令人恨。她可真想剜掉他的眼睛,再狠狠地踹他几脚。 他突然说道:“该看的,不是都看过了吗?” 她一愣,脑里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且清晰无比。 一张口就能气死人的人,恐怕也只有叶翊钧了吧! “你……” 明湄又气又急,可是,一时又想不出话来反驳他。这个都被看过,这事儿确实是个事实,把事实推翻有点儿难度,还是 高难度,她想了想,吸口气,往一旁的沙发上一坐,自个儿先冷静冷静。 良久,明湄都静静地坐在那里,将衣襟拉紧,脚也自动自发自主地往后挪动。 叶翊钧平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可心里却不怎么平静。 她还真把他当作什么狂了?他想想,自己怎么说也算个高品味的公子哥儿吧,随便往哪儿一搁,倚到他身上来的美女那是一把一把的,怎么在她眼里,他就这么不堪呢? 他细细地思忖了下,不就是刚刚眼神稍微那个飘乎了下吗? 美女当眼,他不动心,证明他无能。他是一个有心有力的男人,还是个有心有力的成熟男人,这事儿,憋不得啊! 不过,现在首当其冲的绝不是证明他是不是有心有力,而是解决矛盾。 他低叹了口气说:“honey,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绝对没有想过,她坚定不移地走上了死硬派的道路。其实,和他好好谈谈,她也是想的,不过这么轻易的妥协,她不亏大了? 抱着不吃亏的思想,明湄坚定回答:“从来没有想过。” 叶翊钧的脸色更沉了。 这谈话,太难了! 他沉沉的叹息,站起来,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她自动向旁边挪动,他又往她那边移了移,她又挪了挪,他又移…… 到最后,她只能坐到扶手上了。 “够了哦,你!”真令她不火大都不成! 他侧过头,看她一眼说:“我想和你好好谈,不成,那我们只好先找些事情来做,循序渐进。” “你……”明湄心头一慌,少儿不宜片段再一次光临,真是令人“心惊肉跳”,“什么意思?” 他眼底闪过一线光,嘴角微微上扬,淡定平静地说:“就是你所想的那个意思。” “……” “你……你够了啊,不是谈话吗,坐过去……” 明湄指着叶翊钧,让他往旁边坐过去。叶翊钧当然知道,这时候,顺毛的重要性,不与她吵,顺了她的意,向旁边移了移,给她留了一小块地方。 她再一次坐了上去,侧过手,盯着他,冷冷地说:“有什么话,说吧。”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有些凉,凉气自掌心传给她,令她打了个激灵。 “我……” 他突然也有些犹豫了,有些话,放在心里想着的时候倒是不错,可要说出口却会有一定的难度。他觉得自己口才还是不错的,大学的时候,还是辩论赛的主力,可现在…… 她突然很想笑,他这模样,真像足了热恋中的傻子。其实,有些事,不用他说她也清楚,一开始,她确实害怕他是来报复她的,可静下心来想想,又觉得报复她有什么用呢? 不过,让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我……” “我什么?”她摆足女王架势。 叶翊钧咬牙,“我对你是一心一意,从来没想过别的。” “当初是你要跟我分手的。” “已经让你讨回来了。” 她很无语,能这么算吗?分手这种事情,一人一次,当作扯平,也太无牙了点吧! “做人不能太无牙!” “……” 虽然明湄很想发笑,可是还是忍住了,勉励将微掀的嘴角压下去,神色保持着冷淡。 “叶翊钧,你当做买卖?嗯?”她很难得挑这个意,从前他发这字间的时候,她心头总是一颤,这一回轮到她自己发了,居然自己心头还颤了一下。 不过,这一回比上一回好,起码他还抓着她的手。如此,如果他想跑掉,她反手一抓…… “那个时候,我要走……我真的不是故意……”这时候被翻旧帐,解释这种事,看上去太像掩饰了,而且,一时之间,他也没办法解释得尽善尽美。 他原以为她会撒泼叫骂一阵,居然这么平心静气地和他算起帐来了,他倒宁可她热爱“动作”一些,如此,动作电影还可以上演一番。 明湄看着他眼底闪过的光,他的那点小心思,她还是能猜到一点的。暗想着,小样儿,想得美! 叶翊钧见她眼神变了变,心底也暗暗想了想对策。 “你这就算解释了?” “那你想我解释什么呢?”他反问。 明湄想了想,回了他一句:“你的解释,问我做什么?”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被她手底的暖意带得暖了些,可身上还是凉的,鼻尖一痒,一个喷嚏就这样打了出来。 她忙避开,他却趁机将她压倒…… ☆、 公子处对象不46 (45) “你……你想做什么?” 对于某人的思想,她理解无能,而后会发生的事,能确定,但接受无能。 这是怎么样悲催的一个事实啊! 于是,她默然地抬头,清透的眸子里,倒映出他俊雅的脸孔,这张脸,并没有因时间的转移而起巨大变化,时光的痕迹,有时并不那么明显。 她就想不通了,他究竟是一个多矛盾的人,当然,她自己也是。 矛盾这东西,跟左手右手差不多,平时看上去没什么,可打起架来就很明显了。左右手都是自己的,出什么招自己最清楚,所以,谁也没有胜算。 叶翊钧当初不就是为了那么点事儿和她谈分手吗,分就分吧,她明湄也不是放不下的人。可是,他又滚回来了…… 于是,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了,对于明湄而言,这事儿,越来越向她所不知道的方向前进着,她对叶翊钧的感觉也…… 感觉这东西,真是由荷尔蒙带来的吧,否则怎么会这么的令她出现在这里呢? “我,我们不是谈话吗?” 当叶翊钧的唇越来越低的时候,明湄抿着嘴唇低低地问。 “嗯,一边谈,一边做。” “什么?” 他低低一笑,嘴角的笑意蔓延,落到明湄眼里,真是……春……情无限限啊! 她立即转头,最近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叶翊钧的身材确实不错,诚如他自己所言,有六块腹肌啊!虽然她嘴上鄙夷了下,虽然八块更优一些,可是…… 明湄赶紧闭紧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要遵循圣贤的教导,要做一个正直淡定的年青人啊! 明湄这样告诫着自己,可叶翊钧是绝不会给她机会。 “你的手……” 逐渐温热起来的手掌,自腰迹往下滑,灵巧的手指触及肌肤的时候,带来一阵战栗。若是平时,明湄真想说一声,再下去,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可是,这种气氛,这种情况,她连话都快说不出口了,哪里还能开玩笑! “叶……叶……翊钧,你……” “我们继续谈话。” 叶翊钧目光紧紧地停留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她原本侧着头,被他看得更不好意思了,一动不动。 很多事情,可一而不可再。不过,她好像一直在一件事情上徘徊,做人做成她这样的,连她自己都要为自己默哀了。 有些事,做过了,就跟进入墓地一样——进去了,出不来! 都说婚姻是坟墓,为什么没人告诉她,那事儿也是坟墓? “我……” 明湄实在很想拒绝,这种让人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的事情,真的是可一不可再的啊! 何况,他们刚刚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有些人,是绝对不能给脸的,否则就是不给自己脸,不,否则就是扒自己的脸皮。 她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特别后悔,把肠子都悔青了,悔不当初,后悔不已。可是,悔是没有用的,她没办法穿越…… “你……” 明湄继续尝试性的拒绝,不过效果不大,其实,应该说,根本没有效果。叶翊钧的手一路前进,遇到阻碍,简直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完全没有半点停止的意图。 不一会儿,他的手指灵巧的探入,转瞬就立她全身紧绷起来。 “呃……你……” 他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下,吻自脸颊缓慢下移,脸上有一大片是他的唇所带来的湿意。 刚刚还冷得要命,现在两人都全身发热。 “……谈……话……” 在这么艰难的时刻,明湄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了。叶翊钧吻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继续着。” “……” 真是无牙啊! 做能不能太无牙这种话,对他而言,就是浮云。明湄看见眼前一片所谓“谈话”的浮云飘过,她深深地后悔着,深深地无能为力中…… 身体里热血沸腾,燥热升腾而起,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她全身上下都难过不已,好像他是她的药,唯一的药。 窗外雨声阵阵,那年雨雪霏霏,他从她生命中离开,现在大雨倾盆,他离她却这样近。她心底萌生出无数想法,却一一被推翻。 重遇他,谈情,说爱。 这些事,原本在她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这些年,她遇到了很多人,可都不是他,所以她无法接受。爱情本身的局限性令她丧失了对除他之外,所有男人的爱恋之情。 他深情地吻着她,舌尖探 入,在她口中探索着所有的美好。口齿相交,本来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情,在明湄看来,口水这东西,太私人,交换也太不卫生了。 可是,他似乎很喜欢与她交换,每次吻她的时候,都要反复的交换。明湄心里总是在害怕,如果那天不小心,他把口腔溃疡什么的过给她可怎么办? 有些病,虽然不是传染病,可生命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她格外的担心。 “你……” 她这次开口是想询问他有没有口腔病。 接吻倒是接过话多次了,目前看来是没什么事的,可明湄还是想以防万一,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不过,叶翊钧想的却不是如此,他以为明湄想和他继续谈话。 难道要他说我爱你,爱死你了? 想想他自己都觉得肉麻,这话,偶尔说说还成,一直说,又不是拍电视剧,他虽然脸皮厚,可还是想付之于行动。 他没有给她一点说话的机会,深深地进去,纠缠。 这也就罢了,不让她开口说话,她也就忍了,可是,他还有做什么? “叶翊钧,你这个混蛋!”明湄的嘴好不容易从他的嘴里逃脱出来,刚一接触到新鲜空气,她立即破口而出。 他笑意盈盈,眸底光芒璀璨。 “我就混蛋给你看……” 她倒吸了口凉气,其实对此并不陌生,只是依旧有些害怕,似乎,她正和他一起坐在一艘船上,大海之上,碧波万顷,四处都是海水,稍不留神便会落入海底,万劫不复。 他是她的船,她只有紧紧地抓着他才不至于堕入深海。 可是,这一艘船,她是被迫上的…… “……谈……谈……话……” 她怎么还记得? 叶翊钧眉头微动,非要他忘记不可。他就这么没水平,这时候还不能让她忘记那么小的事情? 明湄抬头看见他神色微变,以为他想放过她了,心头窃喜。她实在不了解下半身动物的简单想法,想要从虎口夺食,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蓦地,他微微一笑,笑容明媚得如同春日暖阳。 真是如沐春风,可是春风指了她的脸颊以后,大火立即就烧了起来。 他灵巧的手指开始在某处不断地动着。 “唔… …你……慢……慢一点……” “太慢了,你会受不了的。” “……” “太快了我更……”明湄试图辩解,可这辩解实在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他甚至变相的认为,她正在告诉他,快点,太慢了,我受不了。 明湄当然不知道叶翊钧内心的自我换算,可速度越来越快,她弓起身体,几乎抵达了身体的极限。 “钧………你……” 明湄想要喘息,可是,某处被他控着。 “快了?” 他的声音,依旧如美好的音乐一般,轻轻地自唇间流泻而出。字正腔圆,完全无法得知他曾是南方人。 可她现在,来不及回忆自己曾经因为普通话太差,而被他嘲笑的事了。回忆现在她心底是一片空白,确切的说,她心底是一片白茫茫的,脑中也是一片白茫茫的,他是她唯一的色彩,可她似乎抓不住。 身体里的某一根弦,在他轻轻的一动以后,已然断了。暗涌急促得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什么都来不及住,他一把按住她,身体交织在一起,大火燃烧,自交织之处起,大片蔓延。 “嗯……” 她忍受不住,呻吟了出来。 他咬着她的脖颈,低低地说:“叫出来……” 原本已经泛红的脸红,越发得红了起来。这种情况下,虽然会忍不住叫出来,可刻意叫出来,和忍不住叫出来,完全是两个范畴,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心底恼怒,眼前所见的不过是他浓墨的短发。 他的身体重重地压着她,嘴啃着她的脖,啃得还异常热烈,好像她的脖子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她真想告诉他,她的脖子和鸭脖没有半点关系。看他吃得这么津津有味,她不止羡慕嫉妒以及恨! 不止如此,他下半身动得更加厉害。 身体被这样上下占着,她没办法逃离,没办法动弹,只能默默承受。可她本身就不是一件愿意默默承受的人。如同感情,他给予就给予,放弃就放弃,她不能接受。 他的幅度越来越大,喘息渐重。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他终于放开她的脖子,身体抬高,居高临下注视着她。眸底燃烧着想吞噬一切的火焰,目光深沉而又春意无限。 他修长的手指自身体向上,途径她平躺会中枪的地 方,带着玩味的致趣,反复游走。 感官带来的刺激,让她再一次忍不住,嘴中无奈地发出一声呻吟声。 “呃……” 这一声,却似乎打破了他的防御线,他神色变了变,身体抬高,拉起她的两条腿,狠狠地进去。 沙发本来就小,他的动作幅度又这样大,她几乎躺不稳定,他还将她的两条腿让了起来。 一下子,着力点都在上半身了,虚软无力的她,两只手落下来,没有着力点,心底害怕极了,只好用两着手去寻找,一时之间,四处都是虚无之地,她找不到可以着力的地方,两着手胡乱的在四周摸索。 他却似乎在兴头下,深深地进,重重地顶,反反复复地折腾着她。身体仿佛要被拆掉一般,可他还是没有停下来,兴致依旧高昂的很。 她的两只手胡乱地在四周寻找着着力点,一只手伸到沙发靠背上,一触及,就立即紧紧地抓住,可就在这时,他又重重地一记…… 她手底一虚,手掌落在沙发背上,手指立即蜷缩,皮质的沙发,光洁无比,她抓不住,指尖落在沙发靠背的皮上,刮出一道道痕迹,深深浅浅,如同他在她身体里所留下的。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可她却丝毫留意不到,她现在只能听到自己身体里的倾盆大雨…… ☆、 公子处对象不47 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腿,将她向上提起。如此角度,让她再难支撑,手一下子从沙发背下落下,整个身体的重心似要落地,可腿却被他抓住。 他是她现在唯一的支点。 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扑腾,唇紧咬着,不想发出声音。 他的兴致浓厚得如同她身体里的那些,一波又一波的情致。 “呃……” 他重重地进了去,又缓缓出来,速度控制奇佳,可明湄却觉得实在奇怪—— 两个人,其实着装还算完整,半干半湿的衣物还搭在身上,可是某处却相连着,叶翊钧看上去实在是衣冠禽兽的典范啊! 被他扯得零乱的浴袍,有大部落在她的背下,上面是他,下面是自己零乱的浴袍难过地喊了声:“唔……不……不舒服……” 他眸光铮亮,越发卖力。 “这样呢?” 人是被他倒提着的,他却还有脸问她这样如何? 明湄心中又气又恼,可又抵不过他越来越强的攻势,他的技巧实在令她怀疑,她紧抿着唇,冷不防的他一重,她就呻吟出声来了。 他笑了笑说:“原来你喜欢这样。” 明湄眉头微动,身体已然不是自己的,被他掌控着。沙发被肌肤磨出细微的响声,空气里飘着雨水的湿气,身体里一波又一波的暗涌,仿佛不会停息一般。 她有一种是在抵死缠绵的感觉,一阵害怕夹杂其中,抬头却看到他带着笑意的眸子,里面闪着光亮。 他对她,有着深沉的渴求,这大概也许算是爱吗?可在这时候的她,并没有时间细想,被他那样占着,她唯一想做的事情,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他的手再一次的动了起来,速度不算快,可她的身体反应却极为敏锐。适才的战栗感未曾退却,这一波又重新燃起,仿佛置身火炉,反复被炙烤。 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她这样想着,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低下头来,滚烫的唇落下来,如火一样烧遍她的全身。 刚刚一星半点的寒气已消散气,冷雨敲窗,解不却半分燥热。 他的手一路前行,将她整个身体曝光在空气之下,冷气袭来,可她还是冷,只想要他来解。 “钧……”她终于喘着气,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 一声,却令他的兴致更加高昂,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一下到底,她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大叫出来,身体相贴,感受到她壁垒分明的体魄当中所涌起的欲情,那样的灼热,她既欢喜又难过,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无法去想她的想法,只是一味的给予,而她,无法拒绝,只能默默承受。 “你……”明湄觉察到自己已经是极限了,想要让他停下来,可是,他又怎么会肯呢? 她怕自己大声叫出来,想要紧闭着嘴,可是,忍耐是需要强大的意志力的,是她所欠缺的。她没有办法了,身体被他一下快过一下的频率而变得无法自恃,眼前鼻尖皆是她的气息。 她深深地喘着气,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嘴,在他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他吃痛,却没有办法停下来,频率依旧如此,液体与液体交织,身体与身体交融。 在最后的关头,他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意松开手。 雨声渐弱,渐成滴答声,仿佛是钟摆的声响。 他伏在她的身体上,她的嘴还没有离开他的肩膀,疼痛蔓延开来,他单身支在沙发上,端详着她的眉眼,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的笑,他也笑了笑说:“高兴了?” 高兴? 明湄斜睨了他一眼,别过头不去理他。 他却不管不顾的伸手在她滑腻的脸颊上,轻轻地捏了下。 “喂,会松驰的!” “……” 于是,他改用手指轻轻抚摸了下说:“那我帮你紧致紧致?” “……”不知为何,明湄总觉得他这话里绝对有话,而且还是非常少儿不宜的,莫非她被带坏了? 这…… 一想到少儿不宜,再想到刚才那零乱的画面,然后再看看他俩现在这不大得体的模样,顿时,刚刚从她脸上爬下去的飞红,又回来了。 见她脸红,他倒着说:“怎么了,想到什么脸红了。” 她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红,她才不想脸红呢! “叶翊钧,你,你给我滚下去!” 真是火大! 叶翊钧一动不动地靠着沙发背,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明湄的腰上,似有若无的轻抚着某些地方,另一只手,亦是同样随意地在她脸上轻轻地抚动着,看似随意,可这却让明湄遭受着莫大的刺激! “唔?滚?” 不知是怎么了,明湄总觉得自己今天不大对劲,听什么都能想歪,只能暗暗告诫自己,要纯洁啊! 可是,某人近在眼前,不止如此,某人的身材也太过于让人…… 明湄立即摇头,纯洁,纯洁,默默叨念一百遍,可是,这似乎没什么效果。某人微一抬眸,一下,她脑中就浮现出极度不和谐的画面。 她倒吸了口凉气,赶紧拉紧已经不成样子的衣衫,从沙发上起来,逃也似地逃走了浴室。 不过,叶翊钧用得着这么反应灵敏吗? 明湄刚要反手关门的刹那,突然发觉,门关不上了,叶翊钧的笑脸真抵在门边。 “你……你跟进来干什么,我要……我要洗澡……” “一起。”他精练地说,真是没有多余的话啊。 明湄心头有不详的预感飘过,立即坚定地拒绝:“不行,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呢?”一起的后果,估计是她一整天下不了床,这种后果,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是吗?你确定?”他挑起长长的尾音,令人沉溺的声音,令她心头微微一动,还没回过神来,他的人一侧,已经进来了。 “喂,你出去!” 明湄推了他一下,他自岿然不动,仿若磐石。 “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我来陪陪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痞子态,可配上他那张俊雅的脸孔,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叶翊钧!” 虽然是个帅哥,可…… 明湄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一手去按门把手,想要将他推出去,可他的手已经按到她的手背上,握住,然后,反着她的方向,一扭。 这分明是——锁门! “你……”明湄赶紧抽了自己的手,略带惊恐的看着他。 他挑眉一笑,嘴角掀起的模样,实在是非常邪气。 “来,哥哥来陪陪你。” “……” 明湄顿时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了。 这个澡果然非常难洗。 他一身牵着她的手,一手去开水阀,她想要挣扎,可是他力气太大,又握得紧,一时间挣开却没那么容易。 “叶翊钧,你放开我吧,要不,我们待会再……” “honey,一夜很长,我们慢慢来 ……” “……” 明湄心中暗想,软得不行,那只能来硬得,她清了清噪子说:“叶翊钧,我们已经分手了!” 真是老生常谈了,连明湄自己都被自己的话给惊了一下。 他侧过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莲蓬中突地一下,洒出冷水来,她穿着十分容易湿的浴袍,水一落下,整件袍子就湿透了。 他更糟糕,原本穿着挺括的衫衣,一早被雨零过,而刚才一役,也已零乱不堪,现在,又被水淋湿了。 冷水顺着他的发线,一点点落下,在他俊雅的脸上,划出痕迹。 他眼底透着冷意,嘴角却上扬起,带着微小的笑意。 “分不分手,我说了算!” “你以为你是谁啊!” 明湄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这样强硬的一说,她也火气上来了,用力一甩他扣住她的手,一下没有甩掉,再来。 他却早已经不想与她辩解,只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唇一下就落了下来,狠狠地吻,比刚才沙发上那些动作更加激烈。 她对下半身动物有本质的抵触感,他现在的样子,分明是怒火中烧,人已兽化。 她拼命的挣扎,可他却不愿意放开,两个人开始角斗,他力气大,始终占了上风。可嘴唇是她的,她不配合,不妥协,紧抿着唇,就是不让他深入。 他的耐心在这时是很差的,她这样不配合,他没有办法,只能一口咬了上去。 “唔……”明湄叫了声,他咬得还真疼,他的牙齿已经不是海狸先生那样的了,完全已经和他本人一样,兽化了! 他嘴角微扬,咬她一口的目的,就是想要她疼,让她清楚,他们之间还没有断开。 失去的时光早已逝去,他不愿追悔。如今,他有能力和她在一起,他又怎么会愿意放手呢? 明湄口腔中憋了一口气,无法呼出,他却还那么狠地咬她,让她恨上加恨,看准时机,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随即向后一退,他却立即欺身而来。 明湄甩了个眼神给他,冷冷地说:“我不和人兽那啥!” 人兽? 他勾起嘴角,一笑:“兽?你想让我兽化?” “好!” 他斩钉截铁、坚定不移地说了一声。 明湄顿觉心底发凉。 “喂…… ” 她余下的话全部落入他的嘴中,这一次,他吻得又凶又狠,完全没有一点让她喘息的机会。身体重重压来,一下就令她紧贴着浴室的墙壁。 瓷砖的冰冷寒气透入身体,凉意令她打了个激灵。 “唔……”她想要说话,可是嘴被他堵着,说不出话来。 他沉着脸,扯开她的浴袍,没有做任何前戏,就已进去。好在,刚刚那一役,身体里还有些湿润,可他进得又急又快,毫无缓冲,摩擦的疼痛感令她刹那变了脸色。 他心头怒火中烧,可刚进去就发现她脸上不妥的神情,心底有一丝懊悔,明明是来和解的,难道又要弄得不欢而散? “混蛋,你出去,疼!” 他脸色越发的沉了,压着她,动作不敢太快,莲蓬头中洒下的水,渐由冷水变热,热水浇在他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他还没有调过水湿。 身后仿佛有火在烧,身体里也有火在烧,面前是她,皱着眉,哀哀地叫骂着。 “叶翊钧,你就会欺负我!” 他慢了慢动作,轻缓地吻着她,却没有说话,眉头紧皱。 心里,是疼着的。 可明湄却看不到他的神情,身体里的疼痛仿佛将她劈裂一般,比第一次还疼。 男人果然是野兽的化身,此刻的她,坚定地认为。 叶翊钧害怕她再疼下去,下面不敢动,手却抚在附近,轻轻地揉着。微小的刺激,将她身体里的感觉激发了出来,情动很快,而眼前的人是他,她没有任何抵抗的理由。 身体顺从了他。 可是,心里还是怨恨着的。 她从前看电视看小言,看到虐身虐心,总有偷偷窃喜,可轮到自己的时候,真想把这个虐待自己的人,一把拍死! “叶……叶……翊钧,你……你轻点……” 明湄大幅度的喘息,他进去的频率比刚刚慢了很多,可是,那里带来的疼痛也比刚刚强烈很多。快意却渐起,身体总是会犯贱,她痛恨自己,也痛恨他。 于是,破口大骂。 叶翊钧这时候,心底的怒气也缓了不少,见自己令她那么痛,哪里还有别的什么话,只温言哄着,她却伸手打他,用尽了力气去打他。 背后被热水烫着,身体被她打着,两重疼痛,他只能皱着眉默默忍受着。 这个澡,显然洗得并不好。 他终于尽了兴,她却瘫倒在墙,一丝力气也没有。他调了调水湿,走过去抱她,她在怒气中,别过脸不理他,他伸出手,将她抱到怀里,她没有力气,也没办法挣扎,只好由着他抱。 他将她抱到莲蓬头底下,适温的水洒下来,有一丝暖意。 他温柔地替她清洗身体,再没有做不适宜的动作。刚开始,她还有一些害怕,怕他再做什么,抬头看看他眼底,情感依旧,可是,动作却温和了许多。 再后来,他越发的温柔了,她想着,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了吗?心渐渐放了下来,没过多久,人就有些昏昏沉沉了,毕竟,大战大半夜,不困不累是不可能的。 他将她的身体清洗干净,又替她擦干。她昏沉地躺在他的怀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渐入梦乡。 替她洗完以后,他抱她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她嘟着嘴,想必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一番作为了。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片段,觉得自己真是兽化了,再怎么也不应该这样对她啊!默默地反醒了一阵,他倒也有些困了,倚在床头,合上眼,也渐渐入梦。 熹微晨光透入,明湄睁开眼,还是有一些困的。看了看床头座机上的时候,不过早晨六点半,睡了不过三四个小时,倦意无限。 她揉着睁不大开的眼睛,眼神迷离,这么迷离的眼神一偏,就看到睡在一旁的叶某人。 一清早,她还没回过神来,先是一惊,再然后,某些画面重来,到底还是回想起来了。 某人昨夜的兽化行为,太令她心伤了,原本以为她还是个正直的…… 她突然间发现,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这种认知,令她瞬间没有了怨恨他的动力。年龄有时居然可以为变态行为减去罪恶感? 明湄瞬间为自己这种古怪的想法而痛恨自己了,明明是某人心理有问题。 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起身,找衣服,今年的行程还是很满的,梁俊生的通告满满,她片刻休息不得。 可她刚起身,眼神就不自主往叶翊钧身上飘去。 他今天的睡姿有些奇怪,竟然是背朝天,身体朝下的。这样的睡姿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睡姿,何况,据她对他的了解,他似乎从来不这样睡。 明湄诧异地看了看他,他白色的浴袍只及到肩胛处,脖颈地下,是一片深沉的红。 “嗯? ” 明湄很好奇,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记得自己昨晚是动手打了他几下,可打的地方是前面,绝对不是后面。 莫非…… 一时间,明湄没有想透,想不如做出实际的行动。 她靠过去,见他似乎没有要醒的迹像,嘴角露出一丝笑,眼底却还是透出几分心疼的意味,心里还埋怨了下,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她的手指缓缓移到他的浴袍领口,慢慢地向后拉了拉,红肿一片,她眼中露出惊讶神色,伤成这样,他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她沉下脸,手上却一暖,低头一看,叶翊钧正抓着她的手,笑盈盈地说:“honey,早啊,没想到,这么早你就开始想xxoo了。” “……” 明湄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真想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到他背上的那片红肿,所有的火气也就消了,只有瞪了他一下说:“背上,怎么回事?” “什么?” “背上!” 明湄懒得和他解释了,一把拉开他的浴袍,指着他背上的红肿说:“这里,这里怎么回事?” 叶翊钧有些讶异,侧着看自己的背,有些红,其实也是有些疼的,可他一醒来,一心一意看着明湄,倒没想起疼来,现在她提了起来,倒还真有些疼了。 他吸了口凉气说:“你轻点。” 明湄却不听他的,重重地打了下。他倒抽冷气说:“疼死了,honey,你谋杀亲夫啊!” “谋杀?哼,真杀了你再说,起来,去医院?” 他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她板着脸。 他抬起头,由下向上望着她,对着她板着的脸,笑着说:“honey,其实你很爱我。” “……” “爱你个大头鬼,起来,去医院!” 她一伸手就抓住他的浴袍,冷冷地说。他却笑得很痞地说:“疼!” 她一怔,看他的笑容,似乎不是很疼,可是,看到他皱起的眉,却又觉得他很疼。 “起来啦!” 她松开他,呼了口气,看到他自然而然地将浴袍脱下。 “你……” 明湄立即用手捂住眼,大喊:“□癖啊!” ☆、 公子处对象不48 (48) 他轻笑一声说:“又不是没看过。” “……” 这两个肯定是不同范畴啊,在某事之上和某事之外,一个明显是正常,一个明显是变态。 “叶翊钧!” 明湄睁眼,却看到他穿戴完整的模样,这速度…… 不过,明湄并没有时间去感慨他的速度,直接将枕头扔到他头上。他笑盈盈地接过,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与背说:“还真疼。” 明湄别过脸,哼了声,心里暗骂了声:“活该。” 可叶翊钧却皱着眉,明显是在装。 明湄又继续哼了两声,叶翊钧却将一张俊脸凑到明湄面前,嘻嘻笑着说:“honey,心疼不?” 明湄没好气得看了眼,冷冷地说了声:“我们……” “该做的都做了,还分什么?” 男人的思想…… 明湄无言以对,一把拿过一旁的枕头,狠狠地砸在他头上:“什么叫该做的都做了,你强迫我的!” “有吗?” “当然!” 他依旧带着笑脸,挑眉一笑,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肩上,她嫌恶地躲了躲,没躲开。他的手背轻轻在她下巴下碰了碰,是一个明显调戏的动作。 “喂,你!” 他直起身体,将头靠在她肩上,她叫了声:“滚开。” “我不。”居然还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明湄无言以对,对一个冷静自恃的大男人,她或许还有办法,可对着这样一个会撒娇的小男人,她有什么办法呢? 叶翊钧趁机将她拥到怀里,笑了笑说:“别生气,别分手,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不会这么放不开吧?嗯?” “……” “我不大度,我小气,我小心眼,小架子气,我无理取闹。” 这下轮到叶翊钧无语了。 “……” “明湄。”他用独特的低沉噪音唤她的名字,仿佛有电流经过心田。 她心底自然是不舍的,这个男人,是她期待已久的,然后,心里总是有那么些不如意,他对她的爱,究竟有几分,她没有把握。 大雨过后的清晨,晨光透过被风吹得拂动的窗帘,一片斑驳明亮之影。他和她的身影交织,在地上映出一道温馨的影 来。 这一次,她任由他靠着,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地问:“你,回来到底为了什么?” 叶翊钧扯了下嘴角说:“为了你。” “呵。”明湄的笑声里带了几分讥诮,“甜言蜜语。” 他伸手抱住她说:“你要是不想相信我,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是不是?” 明湄沉默了,确实如此。 相信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感情,明湄受过伤,更是懂得不能轻易去相信。她曾经那么信任他,可他却默然离开了她,她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你……还会离开我吗?”她发问的时候,有些犹豫。如果他想离开,她无论怎样去阻止都是没有用的。她谈过那么多段恋爱,一些感情,她可以轻易放手,一些感情,她愿意去挽留。可是,留不住就是留不住。 情若流水,只水滔滔不绝地向前流去。 他说:“不会。”语意坚定。 她有一阵的恍惚,好像回到了那一年的秋天,枫叶似火,她第一次遇见他。然后相爱,然后分离。 好像都近在咫尺,又好像都过去那么久。 他突然偏过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安,这样的好景,不知能停留多久。 两个人在床上腻了一会儿,明湄看着他背上的伤,再看看自己的齿印,嘴上只说:“活该。” 叶翊钧脸上还带着嘻笑之意,明湄看着越来越心疼了,拖他去了医院。 刚到医院门口,明湄就接到梁俊生助理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万分焦急:“明姐,你在哪儿呢,等着你开会呢,下会那么多事情,我们得先安排好!” 明湄当然记得今天要按排梁俊生演出的事情,梁俊生果然是当红小生,事情多得她忙不完,听到对方这么焦急的声音,她是绝对不愿意拖累别人的,忙说:“我立即过来。” 站在明湄身侧的叶翊钧侧头看了看她,她只好解释:“你应该知道的,我是跟梁俊生来的,他演出的好一些事情我都得忙,所以……” 叶翊钧耸肩:“当红小生梁俊生吗,我知道,乔卓没什么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好一点。” “呃……” 明湄默默地扫了他一眼,见他笑了下说:“怎么,替他可惜了?” “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吧……”她小声的嘀咕了声。 叶翊钧神 色微微动了动,轻笑一声:“你有多了解他吗?” 虽然他脸上带着笑,但明湄很轻易就觉察到了他的不安,也不见得是因为她,叶翊钧与乔卓之间的关系,远不如他们表面上所见的,内牛暗潮汹涌,连明湄也早看出来了。 “ok,我不了解他,你最了解他。” “……”叶翊钧低咳了声,转了话锋,“你不是要去找梁俊生吗?” 明湄仰头朝他看了眼,微笑:“当然,年轻小帅哥,谁不喜欢?” 叶翊钧突然间就将头凑了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擦过。 “喂……” 他恢复了刚才淡定自若的模样,平静地说:“我不过在我的东西上,加个标志罢了。” “……”明湄无言以对,只能小声地说,“这里是医院。” 果然,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叶翊钧倒不以为意地说:“公共地方,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况,你是我女人。” “……” 叶公子,您能不那么直白吗?明湄的心里直嘀咕着,可他一脸得意的样子,明湄懒得再理他,只说:“我走了,你自己……”看了看他的肩,想起他背上的那一片红,还真有心担心。 “那里,万一……”明湄曾听说过,有人因为烫伤而不得不植皮,据传是将不起眼地方的皮……剥下来…… 虽然她本人也是很想将他剥皮的,不过这她所为和医生所为是有本质差别的。 “万一什么?”叶翊钧并不清楚明湄心中所想,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笑嘻嘻地问了声。 明湄撇撇嘴,哪里那么巧,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叶翊钧这么个祸害,怎么可能被剥皮呢?“嗯?”见明湄不语,叶翊钧又问了声,“想什么,这么出神,莫非是在想昨……” “……”明湄惊了下,连忙说,“我在想你会不会被剥皮……” “你就这么恨我,想让我被剥皮抽筋啊?” 明湄尴尬地笑了下了,刚才忙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一时口误,居然脱口而出。见叶翊钧脸上似有愠怒,她连忙说:“呃,我要走了,梁俊生那边……” 话还没说完,明湄就快步往外走了,叶翊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她,他大概拱手送给乔卓也不会皱一下眉,可是,这个人是她。 明湄 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一大批人都在等她,她连声抱歉,赶紧落坐。 梁俊生果然是当红小生,这次演出,票早已经售尽。虽说是慈善公益的演出,可制作单位依旧下足了成本,请了知名设计师做了无数新衣。 会议很快结束,接下来的时间,明湄不得不跟着梁俊生去赶通告。 有时候,明湄真觉得,她这经纪人当得真和保姆一样。当然,这是因为她还是一个新手的缘故,从前好些事情,都有别人帮她,现在每件事都要她自己操心,自然劳累。 好在,梁俊生不是特别挑剔。 明湄坐在更衣室外,看着一个二十多的大男孩,不断的换着衣服,其实,她看得也很劳累。 虽然梁俊生长得确实不错,可好像比某人…… 她扶了下额,怎么这时候想起他来了,也不知道他的背伤如何了,心里确实有一些担心。她犹豫了下,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他,却没想到,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柯拉。 “柯拉?” “明姐,发生了件事,我……” 柯拉的语气有些急促,可是又有些犹豫,明湄心底猜想,事情并不是特别大,但很棘手。柯拉处事的能力并不比她弱,但很多事,自己下不定主意。 “怎么了?” “唔,关于陈非的。” “陈非?”明湄现在依旧是陈非的经纪人,带梁俊生不过是临时的,她当然很挂心陈非的事情。听柯拉的语气,明湄倒也急了起来。 “陈非怎么了?” “有一些消息对陈非不利,我该怎么办?” “什么消息?” 柯拉有些犹豫,明湄提了提音量:“到底什么消息。” 这时候,梁俊生正巧出来,听到明湄恼怒的声音,讶了讶说:“明姐,怎么了?” 明湄摇了摇头,皱着眉,压着声说:“不管什么消息,不论用什么办法你先压着,我一周后回来。” “好,我明白。” 明湄迅速挂了电话,朝梁俊生笑了下说:“这衣服不错。” 梁俊生身上正穿了一件带孔雀羽毛样式的礼服,袖口处与裤腿处皆有闪片,灯光一照,璀璨夺目。而他本身就长得帅,身材又好,配上这样一件衣服,倒真是一颗明亮之星。 怪不得他会红成 这样,明湄心中感叹,不由想起陈非。 陈非出道以来,绯闻甚少,可现在…… 红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愿意去想任何不好的事。 ☆、 公子处对象不49 梁俊生的事,使得明湄一刻也不得空闲。叶翊钧倒好,时不时的在她前眼晃荡。人最悲剧的不是没有休息时间,而是你很忙的时候,在你眼前晃的人却很空闲。 于是,明湄得出结论,叶翊钧很欠抽! 而,叶翊钧还混然不知,那张俊气的脸不断的在明湄眼前荡啊荡,简直要让一边在指挥场地布置的明湄想狠狠地抽他一顿。 “喂,你该干吗干吗去,别在我眼前晃悠好不好?” 叶翊钧朝她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明湄赶紧灵巧地向后退了一步,哪知,正巧撞到了在场务人员,窘得她瞬间涨红了脸,朝叶翊钧去了一个白眼:“都是你!” 叶翊钧扬着一张无辜地脸,笑着低语:“我……不放心。” “……” 场务急着叫明湄去了解梁俊生的情况,明湄赶紧回说:“知道了。”看了眼叶翊钧,无奈地“呵”了声,立即往后台奔去。 叶翊钧抱臂站在原处,看着她的背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梁俊生的演出相当成功,叶翊钧是坐在观众席看的,虽然他很想去后台,不过被明湄给拒绝了。在明湄看来,他完全是来添乱的。 表演接近尾声,叶翊钧突然接到电话,是连征。 场内格外喧嚣,演正尾处,压轴好戏连场,叶翊钧只得提了提音量说:“稍等。”电话另一头,却格外焦急。 叶翊钧走到僻静处,这才问:“怎么了?” “乔先生最近的举动不大正常。” “哦?他做了什么?” 叶翊钧自角落望去,明湄一身干练着装站在台边帘幕后,遥遥望去,镁光灯在她身上打上一层光晕,竟显得她格外的美。 他有些恍惚。 “总经理,你还在听吗?” “嗯。”叶翊钧低低地应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极不自然,他自嘲地笑了下,却听到连征格外焦急的说:“乔卓与何铭生有联系。” 何铭生虽在圈内人品不怎么样,可片子却是出了名的有口碑,就凭这一点,乔卓与他打交道,无可厚非。 叶翊钧怔了怔说:“你不是想告诉我,乔卓还带了别人与何铭生接触?” 连征突然笑了下说:“哦,您真聪明。” 叶翊钧扯了扯嘴角,戏台上正在做收尾表演,忙说:“废话真多,如果你不打 算说就算了,我挂了。” “ok,ok……”连征原先倒是很急的,可听叶翊钧的语气,倒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他那急切的心被叶翊钧一带,转眼就消失干净了。 “乔卓带着陈非见了何铭生。” 叶翊钧皱了下眉问:“然后?” “没什么了,不过……” “不过什么?”叶翊钧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电话里一阵骚动。 叶翊钧眉头紧锁,问:“你在哪里?” 连征停了些许时候,叶翊钧更是不安了,可此刻演出已经落幕,掌起响彻全场,一时间,叶翊钧电话里亦全是掌声。 “喂喂喂……” 不知是哪一方的掌声,叶翊钧无奈地将电话挂断,走向后台。 叶翊钧到的时候,梁俊生正在卸妆,明湄站在一旁,他悄悄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有些孩子气地躲了躲。 明湄微微一笑,头也没回地说:“叶翊钧,你能不能不那么幼稚啊。” 叶翊钧走到她旁边,无奈地说:“看吧,不是我幼稚,是你没情趣。” “……” 明湄瞬间没了说话的力气,和某人斗嘴,简直是拿豆腐对刀子。 明湄甩了叶翊钧一眼,兀自去看梁俊生,不由地啧了声说:“连素颜也这么帅。” 叶翊钧笑了下说:“嗯,我素颜的情况你看得不多,我们今晚继续。” “呃……” 在脑子顿了三次后,明湄终于明白过来了,看准叶翊钧的脚,狠狠地一脚下去。 “啊!” 叶翊钧尖叫一声,明湄哼了声说:“活该。” 叶翊钧倒不以为意,揉了揉自己还疼着的脚尖,将头凑到明湄颈边,笑盈盈地说:“失之桑榆,收之……嗯……” 明湄咳了声,推了推他,走到梁俊生边上说:“一会还有个访谈,你先休息下,今晚十二点半的飞机。” 梁俊生朝明湄温柔一笑说:“好的,明姐。” 明湄不由感概,唐曦真是好眼光啊! 访谈很快就结束了,叶翊钧倒是全程陪同。明湄看着他那张在她面前四处晃荡的面孔,竟觉得心安。 晚上十二点半的飞机,他们抵达机场的时候已是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 几个人站在机场明这的候机室里,外面大雨倾盆。 明湄看了眼叶翊钧,见叶翊钧面有焦虑,笑了下说:“你不会,没买回程的机票吧?” 叶翊钧将手中没电的手机收起,朝明湄看了眼说:“你觉得呢?” 明湄默然无语,像叶翊钧这样的人,手下秘书助理不少,来前估计早有人将他所有的路线安排好。 “你担心我?” “切!” 明湄别过脸,懒得理他,果然不该关心他。 叶翊钧倒叹了口气说:“你只关心梁俊生,不关心我了。” “……” 一旁的梁俊生作了个哆嗦的模样,将墨镜往下移了移说:“大哥大姐,你们俩位要**请去一旁,这里温度太低,快受不住了。” 明湄咳了声,坐到一旁的座位上,叶翊钧也赶紧坐下来。 机场里人来人往,几人静了好一会儿,明湄看了眼梁俊生说:“怎么没有狗仔呢?” 梁俊生低低地笑了下,压低声说:“明湄,都在你后面呢。” “啊……” 梁俊生赶紧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明姐,小声点。” 明湄连忙静了下来,叶翊钧凑到一旁对明湄说:“这班狗仔太敬业了,这个时间段也开工,唉唉唉,真不容易。” “不容易也没见你给他们开工资吧。”明湄反唇相讥。 叶翊钧笑了下说:“他们的工资里,也有不少我的功劳吧。” “切,得了便宜卖乖!” 机场登机的声音响起,明湄赶紧扫了叶翊钧一眼说:“和我们一班机?” 叶翊钧不语,只尾随他们进安检。 到了飞机上,明湄才知道,果然是一班机,位置竟在她后面。梁俊生与明湄是并排而坐地,叶翊钧看了梁俊生一眼,笑了笑,眉眼里有几冷意说:“梁……” 一听这声音,梁俊生忙笑笑说:“叶经理请坐,请坐。” 明湄狠狠地瞪了梁俊生一眼,梁俊生居然还做了个惯常的耍帅动作,竟惹得机舱内一阵尖叫声。 虽说是vip舱,可梁俊生实在太红了,粉丝无数。 梁俊生因此签了不少名,明湄看在眼里,不免感慨极了,不晓得陈非到何时才会有这样的成就? 明湄自 然也知道,红是一件不可急于求成的事,于是,也不再去想。 一路之上,叶翊钧神色有异,话不多。 明湄累得要死,并不想理他。 两市距离并不远,不过凌晨两点就已到了。 一下机,明湄就开始打哈欠,也难怪,一整夜没睡好,这夜又连夜飞行。叶翊钧跟在她身侧,低低微笑着说:“走路小心点,万一……” 明湄斜了他一眼,这会倒好,他居然闭嘴了。可没想到,梁俊生脸色也变了变,明湄讶了讶,猛地才发觉,一批人瞬间涌到了他们面前。 明湄心底赞了声:“真敬业!” 说起来,狗仔,哦不,记者这行业,工资吧也不算高,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呢?明湄想了想,不得其解。 “明小姐,听说你为了陈非上位,而与叶公子发生不正当关系。” 某狗仔一上台的问话,令明湄瞬间懵了,不止明湄,叶翊钧也脸色大变。 明湄顿了好长时间,四下里的声音皆如潮水,汹涌而来,她觉得自己快被溺毙了。双手蜷紧,手指尖嵌入掌心,一阵刺痛令她清醒。 做经纪人也有一些时间的她,危机公关这门课,学得并不够好,但她尽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样的场景她都处理不了,何况她手下的艺人呢? “你……你什么意思?”明湄冷冷地问。 狗仔高举着明湄与叶翊钧两人的照片,照片尺度令人咋舌。这分明是又一场艳照……门? 明湄眼神突地一冷,眸光迅速转向叶翊钧。 叶翊钧亦正被记者问着话。 有记者问:“叶公子,传说你洁身自好,这一次是不是被美色所吸引,而自甘……哦,不,自愿……” 记者还是顾及叶翊钧的,毕竟作为香江娱乐王国的继承人,叶翊钧在圈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记者自然不愿轻易得罪他。 明湄咬了咬牙,冷冷道:“男人和女人的事,你们难道不清楚谁是主谁是客吗?”说完,明湄勉力冲出记者群。 叶翊钧想追上去,可记者又围堵过来了。 明湄跑得格外的快,后面有记者追赶,明湄只得继续跑,她向来穿高跟鞋,地板有些滑,她走得快,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记者很快围了上来,问她:“明小姐,是你先对叶公子……” “明小姐,是不 是因为叶先生此前抛弃过你,所以你……” 明湄对这些记者佩服至极,各种狗血问题与答案层出不穷,真想问他们一声,是不是编剧系毕业的。 腿上火辣辣的疼,明湄索性将鞋子脱掉,带着一声狼狈,冲出机场。 机场外,大雨如柱,后有记者猛追,前却无车可坐。 明湄被雨淋了个透,狼狈至极,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 一辆熟悉的悍马在她面前停下,车窗里倒映出乔卓的脸。 ☆、 公子处对象不50(大结局) (50) 大雨冲刷着整个城市,车前的雨刷不断地动着,不断发出响声,扰人清静。 明湄接过乔卓递过来的毛巾,将发迹的雨水擦拭掉。衣服上的湿气渐渐蒸发,车里的冷气越发显得冷,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来了?”她捂着嘴问他,他默然不语,“乔卓,你……” 是巧合? 还是…… 她侧目看他,他的侧颜,如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并无太大并化,但线条倒越发刚毅些了。明湄并非刻意将她与叶翊钧作对比,但有意无意总会如此。 叶翊钧比他好看不了多少,但比他可爱多了。虽然乔卓也常同她开玩笑,可她总心生怯意。看似嬉戏的背后,隐约藏着她所惧怕的东西。 “我,担心你。” 寥寥数字,明明只是挂牵,可在明湄看来,却意义非常,可她又猜不透什么,只好问:“那消息是你散布的?” 乔卓扯了扯嘴角,嗤了一声,语气极为不屑。 “我还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 “那是……” 乔卓不愿辩解,随手打开车上的收音机,一阵熟悉的旋律。明湄记得,那是此前陈非演出时练习的曲子,收音机中,女声柔美,与曲调浑然天成。 “关于此前陈非的经纪人明湄,与叶氏集团继承人叶翊钧之间的艳照事件,陈非日前表示,对此一无所知,并呼吁大家关注她个人的作品,不要管其它无关紧要的事。” 陈非明哲保身,在明湄看来也是无可厚非的,可乔卓…… “你是告诉我……” 乔卓微微一笑:“你不信?” 明湄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不敢相信。” “你在她事业平平无奇的时候,拉了她一把,随后用尽心力,将她捧红。可当她红的时候,却给你当头一棒。所以,你不敢相信?” 明湄无奈地动了动嘴角:“这个时候,她爆我的丑闻,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乔卓眼角扫了扫明湄,明湄脸色无异,眼底闪过落寞。 陈非对她而言,不单单是一个普通的艺人。这是明湄第一个一手带起来的人,明湄对陈非花费的心力最多,可得到的报酬却…… “你以为的好处是什么?”乔卓反问。 明湄皱了下眉 说:“我能继续带给她名利,她不是一个傻姑娘,我……” 乔卓伸手摸了下明湄黯然的脸,笑笑说:“可你是一个傻姑娘。” “……我?”明湄不解。 “她离开你,可以得到更多。” “嗯?”明湄更不解了,乔卓的笑却越发的淡漠,她心中蓦然一沉,“你许诺了陈非什么,还是……” “吱——” 长长的刹车声,被滂沱的大雨掩埋。 窗外漆黑一片,灯光寥落,昏暗的路灯光零星透进,只能照亮乔卓侧脸的部分,车灯没有开,车厢里暗得诡异。 她听到他长长地叹气。 很长时间里,他带给她快乐,给她需要的帮助,即使他有可怕的一面,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去面对而已,从未逃避过。 “我给了她一个机会,她选择出卖你,不,你们,仅此而已。” “你……” 瞬间,明湄脑中一片空白。 “你想怎么样?” 乔卓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想保护你。” 明湄冷笑:“你这样,叫保护?” “他能保护你吗?你们在一起的照片都可以流传于世,难道你……” 明湄被他的话激得心中犹如火焰燃烧,侧过身,握紧拳头,她真怕自己忍不住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 “你是在告诉我,他不可信,是不是?真迂回!” 瞬间,明湄的声音变得冷厉。 乔卓亦侧过身,他的手伸过去,覆在明湄蠢蠢欲动的手上,动作轻缓温和。 “我七岁跟着姐姐去香江,那时我的姐姐才十八岁,风华正茂。她从一个片子的小角色开始做起,勤勤恳恳,努力非常……” 明湄对于乔卓的自刨身世并无多大兴趣,打断他:“我对你的姐姐,没有兴趣。” 乔卓并不恼,只笑了下说:“那么,你对叶昊,或者叶翊钧有兴趣?” 明湄眉头皱了下说:“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姐姐是叶昊或者叶翊钧的二奶,真狗血,这样的情节,港剧早就弃用了。” “我的姐姐是乔家的长女,那时乔家在国内也是富商家族,只是姐姐爱好唱歌与演戏。” “幸好。”明湄感叹。 “但乔家没落了,金融风暴,瞬间几亿身家就此消失 。” 明湄心口沉了下,脸上却笑了起来:“紧接着,你要对我说,这一切是叶家所做,于是你和你姐姐去复仇,于是,你找上我,陷害叶翊钧。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剧啊,别以为你这几年拍了几部比较红的电视剧,你就可以当编剧,人闪亮亮牌编剧也是先从演员做起的!” “我只是想重建乔家。叶昊不信任我,即使我的姐姐嫁给了他。” “……” “你……和叶翊钧,不是兄弟吗?” 乔卓脸色一沉,冷冷说道:“他不愿意喊,只愿喊哥哥,从此,我的姐姐变成我的阿姨。” “……” 明湄默默地感慨了下,怪不得叶翊钧这么变态,原来有个更变态的爹…… “可是,就算你和叶家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明湄很不理解。 “我爱你。” “……” 明湄愣住了。刚刚还在港式狗血家族大剧,突然就转变成台湾偶像剧,这不是正常心理的人能承受住的。 “乔……乔……总。”明湄大呼了口气说,“我现在和叶翊钧闹的这绯闻对你也不好啊,你看,你经纪公司闹出的事……” 乔卓嘴角微扬说:“谁说是我的公司。” “时代造梦是……” “叶昊的。”乔卓微笑地告诉她。 叶翊钧是个傻子,当初他用乔氏的公司与他签下关于陈非的合约,再一步一步从中将叶氏的财产转移。 乔卓的笑容越发的明亮起来,眼底闪着星光。 “明湄,我会保护你的,这是我私人的公寓,不会有人来打拢你的。” 明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底如沸水,脸上却慢慢浮起一丝笑,“叶翊钧的公寓恐怕也是私人的吧,也会被拍照,还有什么,是安全的?” “对我,难道你不放心吗?” “说对了,对你,我非常不放心。”明湄刻意咬重了“非常”二字。 乔卓没有加重语气,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希望叶翊钧的危机越来越多的话,你可以跑到他身边。” “嗯,忘了提醒你,现在他是主角,如果你愿意当新一轮艳照门的主角的话……” “你变态!” 乔卓笑了下,将钥匙递给她。 “这一 幢,你随便挑一间。” 明湄接过钥匙,从车里下来,大雨再一次将她淋了个透,她头也不回快步冲进公寓楼。 乔卓坐在车里,看着她莽撞地,负气地冲进公寓楼,低低地叹息。 最初,为了从叶家获取乔氏重生的资本,他与姐姐改换身份,并让姐姐嫁给膝下无子的叶昊,谁也没有想到,叶昊居然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居然回来了。 为了让叶昊对叶翊钧失去信心,他提议叶翊钧去接手星时空,甚至,他让明湄加入他的公司。 不管怎么样,一个艳照的主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叶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松了口气,靠在车椅上,想到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他心知肚明,没什么可惜的,可脑海里总闪过一些片断。 她对于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朋友? 还是他所爱的? 大概都不是。 他扯了扯嘴角,爱情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东西,他不需要。只是,对她,他还有一丝贪恋?他自嘲地笑了下,告诫自己,保护她不过是为了加重自己手上的筹码。 乔卓的公寓,地方宽阔,物品应有尽有,但没有通迅设备。 明湄想知道叶翊钧的情况,乔卓的阴险她当然是知道的,叶翊钧虽然不是良善之辈,可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种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想想,明湄就为叶翊钧担心。 好在,乔卓的公寓里,电视机居然可以放。 当明湄随意地裹了条浴巾,将乱发一把抓起,然后疯子一样在公寓里翻电视遥控器,好不容易找到了,狂喜起来,差点就要尖叫了。但她还是按捺住激动之情,按下去,电视机突然亮了,那一瞬,明湄心底突然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喜悦感。 h2电台正在做叶氏专辑,将叶翊钧的过往一再播过。 明湄看着少年时代的叶翊钧,清俊秀雅的模样,真真比小正太现在的模样还要好看,不免自我得瑟一番,当初她的眼光还真挺不错的。 一想起他,就更担心了。 其实,对于明湄而言,名利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对于叶翊钧而言呢? 当初他为了认叶昊这个父亲,离她,现在…… “各位观众,这里是星时空叶翊钧艳照事件记者会现场,当事人叶翊钧正在发布演说……” 画面瞬间的转换令明湄怔了怔,一抬眼便看到了叶翊钧的脸。 因为灯光,因为距离,因为隔了片玻璃,他的脸变得有些不真实,记者絮絮叨叨并不能影响她,她只专注地盯着画面上的他的脸看。 他说:“对于日前报道的,关于我与明小姐的照片,是真的。” 满场哗然。 “但我与明小姐真心相爱,并不可耻。我们像平常恋人一样,相恋,相爱,如此而已,这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事实上,我与明小姐识于多年前,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记忆,但因一些事,我们分开了。” “这一次,再一次相遇,相爱,相恋。我很庆幸运,上天能够给我这次机会。让我可以重遇她,重爱她,没有错失她。至于照片为何流出我不清楚,也希望这件事到此结束,不要影响明小姐,以及明小姐的事业。” “最后,我要对她说一声,对不起,honey,是因为我的不小心而导致你受到伤害。我向道歉,并告诉你,iovevyou,我爱你。” 满场的喧哗声,明湄几乎听不到,她只到听了最后的几句。 “iovevyou,我爱你。” 这几个字,在脑中不断回响。 明湄突然觉得,即使使去一切,有他这样一句话,也是好的。再想想,又觉得,自己真是恋爱中的女人,又笨又傻气。 画面转向大屏幕,屏幕上的人让明湄转眼就从喜愉中惊醒—— 乔卓? 屏幕中,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对话。 叶翊钧问他:“是你告诉陈非,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明湄没有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们在一起了,那么陈非也会失去一切?” 乔卓笑笑,颔首。 “我带她去见何铭生,然后离开。我不过让她经历一些事,懂得世事的惨烈。” 叶翊钧默然。 “她在哪里。” 乔卓拿出一份文件,一支笔递给叶翊钧。 “签了它,我就告诉你。” 叶翊钧居然就此接过,笑了笑说:“好。” 乔卓愕然。 “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叶氏,身家利益在我眼里,从来没有重要过!” 站在电视机的明湄,瞬间热泪滚落…… “我从来没有在乎 过叶氏,身家利益在我眼里,从来没有重要过!” 很多年后,她老到会忘记所有的事,可这一句,却从未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