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笙歌不是夜》 前尘、今世 贰零零捌年的时候,苏默笙二十一岁。那年的九月九日,她和夜月弦订好的结婚日子,未来,很美好。 也就是那一年的中秋节后的第三天,夜月弦的父亲夜飞龙因心脏病突发住入蓝氏医院。苏默笙的好姐妹顾晓然因胎动也住进了蓝氏医院。 那年的秋天太短暂,冬天太漫长。苏默笙在中午十二点站在蓝氏医院贵宾楼前整整徘徊了两个小时,太阳毒辣辣的,苏默笙仍然觉得冷,特别冷,当她决心走进那那栋楼时,她的脚步刚刚抬起,整个人便昏倒在了地上。 苏默笙并没有完全昏迷,她听到了温雯的哭泣声,只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结着冰。 好像就是从那一年开始,苏默笙特别的讨厌每一个秋天,特别的害怕每一个冬天。 好像就是从那一年开始,c市再也没有了苏默笙的任何消息。 c市和上海东京温哥华没有什么差异,不过是这太平盛世下的一座繁华都市,科技日新月异,生活与时俱进,商贾云集,当然不缺的还有窈窕淑女和青年才俊。 周一一大早,中宇机构的羽菲传媒负责人林南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的声音包含着太多抱歉,对电话那头的那个小女子却也说不得什么,谁让那小女子是他梁三哥的宝贝老婆;挂断电话后脸色上挂着担忧和迟疑。 正在思索着要不要向他家夜老大夜月弦开口要人时,秘书部的王娟打进了内线来。 林南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坐在会客室椅子上的苏默笙,这个女子微低着头用水笔轻轻拨弄着那株铁树,浅黄的卷发映衬她的脸如纤玉,眼神清澈专注。 关于苏默笙这个名字,林南觉得很熟悉,骨子里熟悉的那种;不过关于这个苏默笙,林南是陌生的;从苏萧那里得知她一直生活在爱尔兰,刚回国不久。 如果他一直不开口,她,是不是会一直这样下去。 “苏小姐?“ “恩。“苏默笙正直了身子,等待着林南的后话。 清楚的看到苏默笙第一眼,林南一下子觉得这个世界疯了,这世上有两个人都叫苏默笙并不奇怪,如果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苏默笙,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要么是他眼花了。 却为何苏默笙表现得这么陌生,陌生得让人有些不安。 “苏萧推荐了苏小姐暂时接替她的心理咨询师的职位,在这期间苏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林南放缓了语调。 想当初,他林南一见苏默笙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奴才见了老佛爷;这苏默笙没有什么厉害的,只是一个不高兴,对着他们的夜老大勾一勾小指头,他们夜老大的七魂就没有了六魂半。 苏默笙微微一笑,“我有信心可以做好,只是希望贵公司可以和电视台协商一下录制时间。我下午很早就要接儿子放学回家。“ 林南一愣,这个要求着实让他大大的出乎意料,“你儿子?“苏默笙结婚了,还有一个在上学的儿子,这消息着实让他消化不了。 苏默笙平静地道:“他在爱尔兰长大,国文不是很好,汉语说起来有点困难。“ “我这就安排录制的事,只是今天的录制时间怕是不好改动。今天下午两点我会让人带苏小姐去录制现场。“ 她应了句好,说了声谢谢,便推脱有事离开了会客室。 他们、她们 在林南眼中,苏默笙并没有多大模样上的改变,面孔清瘦了许多,以前调皮而淡泊的性格如今只剩下了淡泊,论容貌是怎么也比不得夜月弦的女友顾晓然的,只是那气质,真不是什么人都比得的。 待回到办公室,林南拨了个电话。 “我的苏萧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推荐来的人是谁?“ “谁啊?值得咱们四爷这么兴师问罪的;我老师推荐的人还不能入四爷的眼?“一个娇笑得意的女声从电话那端传来。 苏萧的话让林南傻了眼,敢情他这位神经大条的三嫂连邮箱里的推荐信看都没有看就发给他了。若不是念在他三哥的好,他这次铁定让那仗势欺人的苏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萧,你给我听着,那人是苏默笙,苏默笙!“狡诈的笑了笑,心里暗爽道,”苏萧啊苏萧,莫怪四少我今日不仁了,谁让你整日占着三嫂的大帽子害我被最爱的三哥踢的老远。“ “什么?苏默笙?默笙回来了!”听到苏默笙三个字,靠在梁磊肩上的苏萧就彻底傻掉了。 …… “夜总,六筒你还要不要啊!” …… “不要,问朝子要不?” 梁磊拍了拍盯着夜月弦在惶恐中的苏萧,占朝刚刚还真是捏了把冷汗,不知道是他们夜老大的功夫见长了,还是这次真的是碍于发展科技的老总在场,这次老虎口中拔牙竟没有被伤着。 就在这时,夜月弦接了个电话。 “林四,我见不到苏默笙,你就提头来见。”迅速的按了挂断键,吩咐道,“磊子,好生招待徐总。”起身就走了。 看到夜月弦出去,占朝啧啧道,“三嫂,这几日你歇假,明儿替大伙找家大庙上上香啊。” 苏萧可怜兮兮的看着梁磊,梁磊捏了捏他宝贝老婆脸上的肉肉,无语叹道,“老婆,你这次点真背,不过小四比你点更背。” 正在这时,房间进了一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中宇机构的萧六少,身后还跟了一漂亮姑娘。 “徐总送给中宇这么一份大礼,中宇也不能小气了,我们环宇娱乐的莫小姐对徐总可是敬仰的很,不知徐总……” 徐景年也是在官场风月场打滚的人,从夜月弦离场就明白了点什么,夜月弦此次卖的是北京那边的面子,没有直接把自己打趴下,摆明了这次从政府拿东城新区地的事不让自己掺和,夜月弦也够江湖义气,把南城区的那块肉给了自己,要是别人给了自己脸自己不要,他徐景年就是真他妈的不识好歹了。 “萧少旗下的莫小姐赏脸那是给我徐景年面子。”说着揽了那小姐走了。 也就是这一天,夜月弦身边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苦难日子大概要到了,因为苏默笙回来了。 味道、初见 中宇大厦坐落在c市最繁华的商业地段,贰零零捌年九月开始建的,贰零零玖年五月就建好了,主楼附楼都是六十八层。主楼是纯办公楼,不过六十层以上是不对外开放的;附楼是休闲场所,公司高层的公寓,同样六十层以上也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默笙走出大楼时只是抱了抱自己的臂膀,抬头看了看太阳,身上的冷意才消退些,这个秋天刚到,就如此怕冷了。 也只有这个男人,敢在零捌年经济风暴中筹划购地,也只有这个男人,敢这么嚣张的盖这最高的建筑。 夜月弦,是个奇迹,是个神话! 苏默笙认识夜月弦的时候,夜月弦就已经是个传奇。 夜月弦是个标准的高干子弟,他们家只有他老爸没有在中央混着,却也是个省级的干部,苏默笙跟着夜月弦时也见过许多高干子弟,却没有见过夜月弦这么气高趾昂将关系进行到底的高干子弟。 夜月弦是夜家唯一一个不从政的人,在商业圈做的却是风生水起,他是一个极会玩的人,什么挣钱的行业他都喜欢插一脚,业内人对他恨的都是牙痒痒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白道占尽,只有少数人知道夜月弦才是这亚洲的黑道头头;不过太不人道的事他向来不屑去做。 夜月弦已经三十七岁了,虽然没有结婚,可c城的人都知道那和结婚没有什么两样,他对自己的女友顾晓然专情的很。 所有报纸上都这样说! 这个城市,还是这股味道,夜月弦的味道!想来,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个城市苏默笙一直觉得是不真实的,就像夜月弦;苏默笙认识夜月弦的时候,苏默笙十二岁,夜月弦二十五岁。夜月弦不知道的是,苏默笙十一岁时就见过自己。 夜月弦似乎是上天的宠儿,从出生记事起就风生水起,还有着很好的投资意向天赋,二十岁的时候就在国外攻读完了硕博连读的课程,回国后就拿了自己家老爷子给的零花钱做网络科技,事业如日中天,他随后交了一个名叫莫邪的女朋友,他承认自己一直没有结婚的念头,但是莫邪是个很合自己心意的女子,他想再过几年,结婚也挺好;莫邪的出事,让夜月弦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只有夜月弦知道,这份打击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爱到不能承受失去。 夜月弦二十五岁的那个冬天,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有他,还有他的女朋友小邪。空气里有一中凝固到冰点悲哀的味道。在很晚很晚的深夜,驶着车在大街上游荡。没有任何思维,情绪;唯一明白的是:小邪去了另一个国度,小邪死了。那个冬天,那一天天原本是很晴的,不知道怎么着突地下着好大的雪;一片一片的,像极了白菊的花瓣;夜月弦二十四岁,小邪二十二岁,小邪死了,躺在车辆间的血泊中。 夜月弦无法将悲哀掩埋在心底某个被遗忘的角落,更令人恐惧的是这份悲哀嚣张,快速疯狂地如夏天的植物勃勃生长。稳重的他开始有很坏很坏的脾气,无法控制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开始过着不知白天黑夜的日子;那一年,他公司的效益和效率高的让人惊讶。他想工作可以让他忘记时间,忘记伤痛,小邪似乎把夜月弦最人性的灵魂也带走了。 夜月弦不能接受的是小邪温度消逝至冰冷的躯体,这个生命呼吸逐渐微弱在自己怀中消失,这是一场从未知的告别仪式。模糊着双眼凝视那美丽的躯体,分明听见了车轮与道路摩擦的蹭蹭声,声音一直在耳边回旋。可是,小邪仍然躺在了血泊中。 二十四岁的夜月弦突然希望自己是个脆弱的孩子,可是寻找不到释放悲哀的空隙。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夜月弦二十五岁那年的十一月十一日夜晚十一点,夜月弦遇见了苏默笙,一个长得像极了小邪的女孩子。 夜月弦驶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荡,最后来到了小邪出事的地方。苏默笙就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一切。一瞬间,夜月弦的双眼模糊了,是他最爱的小邪,很快的,几乎无法有时间这个词汇在标量那一刹,夜月弦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女孩的笑有点放肆,有点失神,有着太多说不出的含义。小邪却总是静静的笑。 小邪出事那天,自己就在马路的另一边,当看到小邪倒在地上,自己慌乱的跑过去,紧紧的抱着,小邪就永远的睡着了。看到苏默笙,夜月弦突然想起好友李潮提起过小邪喜欢静静的笑,因为夜月弦说过自己喜欢淑女;看着苏默笙,夜月弦决定开始一种新的生活,苏默笙或许就是为了代替小邪而存在的,苏默笙或许就是为自己出生的,这或许就是上天赐予给苏默笙的使命。 苏默笙走到夜月弦的车旁,看着打开车窗的夜月弦,肯定道:“夜月弦。” 夜月弦一怔:“你认识我?” 苏默笙摇了摇头,看着夜月弦又露出那狡诈的天使般微笑:“出车祸的姐姐是你的爱人吧?那天我见你紧紧抱着她;后来在报纸上见过哥哥,这样也能算是认识吧?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那位姐姐在这儿出了事,就突然变得不自觉喜欢来这儿,哥哥可以送我回家吧?” 夜月弦点了点头,苏默笙连一声道谢都没有讲爬上了副驾驶座。 过了很久日子的后来,夜月弦才知道,那天苏默笙下了学在1路公交上是丢了钱包,转搭6路车就没有了车钱,就晃晃悠悠的在商场逛逛到了商场关门,然后准备走路回家;再然后就遇见了夜月弦;后来夜月弦才知道苏默笙为什么一个人要逛到商店关门才回家,因为那个家自始至终只有苏默笙一个人。苏默笙直到离开c市时都没有告诉过夜月弦,从她看到夜月弦抱着小邪哭到声音嘶哑时她就记住了这个男人,然后记住了他的车和牌照;因为苏默笙的世界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为自己流泪了。 公主、童话 其实,苏默笙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最不真实的就是自己。 苏默笙有两个哥哥,她是家中最小的,而且两个双胞胎哥哥要比自己大十一岁,为什么会有了苏默笙呢,因为她老爹整日在她老妈面前念叨还是女儿可爱,尤其在她老妈面前她老爸把萧阿姨的女儿苏萧宠溺的无法无天;那时苏萧还不叫苏萧,叫萧萧! 苏默笙生下来时因为自己老妈没有时间照看,就把她扔给了在农村修身养性的老爷子他们,苏默笙小名妞妞,到了会说话的时候唯独不喊爸爸和妈妈,见到自己爸爸妈妈更像是个陌生人,总是躲在老太太怀里不肯出来,苏默笙的大哥苏阳就戏言说妞妞不如改名叫陌生得了,连自己老爸老妈就不认识。老爷子觉得孩子大了该有大名了,妞妞不喜说话,不如就叫默笙吧。 苏默笙一直觉得人生最幸运的事就是在农村生活了六年,因为她在那里认识了莫一凡。因为在那里她是真的快乐! 苏默笙六岁的时候,她老爸和她老妈把他接回了c市,准备开始接受教育,也就是那一年,她认识了还是萧萧的苏萧! 苏默笙是个自幼有点没心没肺的,都是由苏老爷子怪的;原来院子里的孩子总是欺负萧萧,萧萧就哭得惊天动地;苏爸爸那时就哄着萧萧喊爸爸,然后把那院子里的臭小子哄出去,于是,比苏默笙大两岁的萧萧时常与苏默笙争爸爸,苏默笙从小不待见自己爸爸,倒也不与萧萧计较,一来二去的二人成了好朋友,苏默笙就成了二人中的大姐大。 苏默笙出生在十二月,苏默笙七岁生日那天下着很大的雪,萧萧上小学三年级,苏默笙刚读小学一年级,萧萧给苏默笙买了时下最流行的日本漫画贴纸,苏默笙调皮的抓着地上积的雪打雪仗,那时的苏默笙是公主,她也这么认为;那天的雪是那么的大,那天的夜是那么短暂而漫长。 那一天,苏默笙的爸爸彻底的成了萧萧的爸爸;第二天,苏默笙随着自己的妈妈搬进了c市的另一区;然后,苏家老爷子心脏病突发离世,苏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老苏家只有默笙一个妞妞。苏老爷子下葬那天苏萧也去了,下葬的头晚上老太太一直搂着苏默笙,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他怎么就把我们的小棉袄扔了呢。第二天醒来时,老太太的整个身子是僵冷的,可仍维持着搂着苏默笙的姿势;那时,连莫一凡都不在身边的苏默笙好像哭的太多太久了,从那以后,苏默笙不会哭了。然后苏默笙有了一个姓秦的爸爸,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 不从、飞下 夜月弦推开亮白的的两米宽的木雕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没有坐下,一直走到玻璃幕墙前,这个城市绚烂而不真实,从苏默笙离开到现在甚至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苏默笙,那个说着这个城市没有星光的女子,那个他要为她建座可以看见万家灯火大厦的女子,那个在他面前任性喊着‘夜月弦、夜月弦’的女子,那个在别人面前不喜说话让他心疼的女子。今天的电视录制,她没有去,去的是苏萧的老师王晓娴女士,她说,默笙要接她的宝贝儿子。然后,他在王晓娴眼中看到转瞬即逝狡猾的目光。 这样居高临下的站着,没有你在身边,苏默笙,真的好寂寞! “卓北,苏默笙回来了。”双手环胸,他说得吃力。 “哥,她不是笙姐;如果是,她不会不见你,不会不见宝贝。”卓北走到夜玄月身边,心疼。 卓北是个女人,做事和行为都像个爷们,不过卓北有的是女王气势,苏默笙一直觉得卓北属于那种相当漂亮的女人,在下面的五人和他们的家属中,苏默笙一直与卓北亲近些;苏默笙在夜月弦面前说过,小北,永远都不会伤害我,所以我最喜与她亲近。 “如果从这么高的地方有人将你推下,你会怎样?”占北一怔。 “你会誓死不从,还是含笑飞下?”占北听的一头雾水,关于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夜月弦,他们都不晓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夜月弦突然说这话一定是和苏默笙有关联的。 “哥,笙姐离开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别真恼了。”占北声音里含着怯怯的味道。 夜月弦从夜空中收回视线,转头看着她,“明天去林四那里,我不希望有人再拿默笙做文章,还有,你看看她如今住在哪;必要时,可以带着宝贝去;顾晓然那边,你也注意点。” “明白。不要担心!” 夜月弦不再说话,幽暗的眸光静静的盯着电脑桌面上梳着马尾辫的娇笑少女,‘夜月弦、夜月弦……’他好像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办公室内早已不见了卓北的身影。 十年、流光 夜月弦和苏默笙在一起将近十年,他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把那个冰人给暖热了,一个疏忽大意,苏默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十年的好,她就感觉不到吗?怎么就这么狠心,连宝贝都托人送给了他,就这么想和他一刀两断吗?如果没有宝贝,他真的没有信息这么一直等下去。 苏默笙是个冰人,他很早就知道,苏默笙对谁都爱见不见、爱理不理的;和他生活五年后,苏默笙依赖他,又害怕依赖他;直到二零零四年,他让人换掉了苏默笙的高考卷子,苏默笙的成绩只能到邻市读一所三流学校。那天的苏默笙让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苏默笙一直是个好学生,她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结局告别了曾经那个沉睡在课本的年代。夜月弦看着她在烈日下跳了一千次的绳,然后在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又靠在沙发上数了一万只绵羊;苏默笙仍无法平静,平静的对待。不说任何话,诚惶诚恐的查看在电脑上那些高考招收情况,显示依然是未被录取,这是苏默笙不能接受的痛。然后打开cd,将音量调到最大,坐在床上,目光平静而空洞。 后来,苏默笙被一所还算是可以的学校录取了,在邻市;令夜月弦意外的是苏默笙仍没有流泪,那种眼泪本来是准备了一条湖泊却哭不出来的表情,或许苏默笙是心里空的难受的。无日无夜的盯着电视屏幕,听着p3,坐在沙发的角落。 夜月弦一直担心,一直自问自己这次是不是混帐过了头,他想苏默笙发发脾气也是好的,那天,管家打电话说苏默笙离开了家一下午,一直没有回来。很晚很晚,他在小邪的出事地点找到了她。她坐在一家音像店前。 她指着对面大厦上面立着大幅大幅的广告牌子说,“夜月弦,湘粤一带深目削颊的美人是糖醋排骨,上海女人就是粉蒸肉。那上面的女人可以摸到云彩吗?“ 她说,“夜月弦,糟杂是属于这个正在改造的城市,我一个人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寂寞。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期待什么。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八年,安份的行走了十八年,也许会继续行走下去。这个城市把我宠惯了,不再有离弃的能力,我目睹着它在岁月中流逝,也目睹着自己那平淡得可以忘记曾经存在的人生。“ 她说“夜月弦,在没有你的地方,我要怎么过,怎么过……?“ 苏默笙是不会哭的,这是苏默笙第一次说:夜月弦,没有你,我怎么办? 夜月弦俯下身抱紧她,轻声道:“我们回家。” 苏默笙将头放在沈昊的胸口倾听,整个城市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平静,有规律的跳动。“夜月弦,你会不会不要我?” 夜月弦摇了摇头,紧紧的把苏默笙搂在怀中。夜月弦怜惜用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她的泪一滴一滴的打下。 “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永远不会,你还有我。” 那晚,他花费了两个小时走完了平时只需半小时的路程。 “夜月弦,苏默笙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她,把刀捅进了她的胸口。” “夜月弦,苏默笙有九条命,所以不用担心,没有关系。” “夜月弦,苏默笙是一条安然躺在浅滩的鱼,一条长着翅膀的鱼。” “夜月弦,我只想将自己藏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可是我找不道,找不到。” “夜月弦,没有一个人,只会爱上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分开了,没有一个人会死掉。” “夜月弦……“ 第九百一十九次从那个梦境醒来,那个秋天的冰冷似乎又沁入了自己的皮肤,一切似乎还在眼前,她再也睡不着,盯了阵天花板,脑子里全是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侧身端详了一阵身边的小宝贝,紧紧拥着。 寒冷、温暖 二零零六年的苏默笙也总是的从噩梦中醒来,梦里总是梦见那个阳光快乐的男孩子。那个在自己七岁到十二岁时的唯一一点阳光与温暖。 “喂,陌生丫头,我今天在杂志上看到你妈妈了,原来她是中亚科技的主管,好厉害,很牛啊。” “陌生丫头,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说话?” “陌生丫头,不要老是皱眉头,不到二十岁就会变成老太婆的。” “陌生丫头,我给你唱首歌吧?” “喂,陌生丫头,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是太空洞。” “将来,我一定要当中国的天王。” 那时的陆风说了许多许多话抵抗对面苏默笙的陌生。陆风会在深夜仍疯狂的做音乐,苏默笙却习惯了这样的疯狂,甚至会随着陆在深夜听着cd在大街上狂奔。 那个时候的苏默笙安静而死寂的生活着,没有想过自己要追求什么,有着什么样子的梦想;陆风有自己喜欢的音乐,苏默笙不愿意去想自己渴望什么,因为苏默笙知道想的越多,自己会难过。 后来,陆风把自己的所有cd送给了苏默笙,苏默笙搂着陆风的腰,肯定道,“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一个快乐的好孩子。” 陆风带着他的吉他走了,苏默笙平静的看着陆风离开,泪哗哗的往下流。 追逐潮流的陆风,标准新新人类的陆风,在他的阳台做他自己喜欢的音乐的陆风,有时会嚎着苏默笙不太喜欢的歌曲的陆风。苏默笙已经习惯站在阳台凝视着他, 苏默笙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有那么大的爆发力。苏默笙很喜欢凝视着他的家,喜欢去到陆家,觉得陆风的家很温暖;陆家父母对陆风有着无尽的宠爱却不溺爱,餐桌上永远有着简单却和丰盛的饭菜;陆风的爸爸总是带着一副有点古板的眼镜,陆风的妈妈总是围着很漂亮的围裙,还有点唠叨;陆风总喜欢扮鬼脸;看起来却觉得这一切都天然搭配的很和谐。 天使、归来 陆风离开家去闯荡以后,苏默笙再也没有去过陆家,她有了一个习惯,在附近的商场里一直晃晃悠悠,然后累了就回家睡觉。 苏默笙和夜月弦有次冷战的时候,苏默笙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发现陆风回来了,站在阳台微笑的凝视着她;风太大,吹乱了陆风的头发,苏默笙看不清楚陆风的脸,没有人说话,相对的站着,有风在他们中间荡秋千。 苏默笙就像从前一样睁开眼睛,眨巴着:“你回来了?” 陆风笑着点了点头:“怕你寂寞红杏出墙,所以决定回来,欢迎么?” 那一天,苏默笙的眼角夹杂着陆风无法理解的无法磨灭掉的无奈与悲伤;陆风笑了笑:“听说你是中宇结构总裁的女朋友,你就怎么能真的背着我红杏出墙。” 苏默笙怔住了,完全尴尬住了,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什么样的动作来反击,做出反应。 这么多年过去了,陆风还是那个德行;苏默笙觉得夜月弦是那种 深情而绝情,内敛而世俗的人;而且聪明的懂得高傲的站在别人面前抹杀掉别人的尊严,嘲笑别人的愚蠢;苏默笙在夜月弦面前,她时常会问自己,自己像不像一个小丑;因为很多人在夜月弦面前都是在扮演小丑角色而不自知。 苏默笙还因为夜月弦有些生气的进了卧室,爬在床上有点委屈的,于是拿着床头的枕头狠狠的朝陆风砸去。 陆风很委屈的道:“我都近段天天上头条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你谋杀亲夫啊你。” “只能怪阿姨把你生得太帅,对吧?我已经很久不看报纸了,连 网都没时间泡。” “这样就好,我还担心在你心中形象受损呢。” “怎么会,你可是比东方不败都要帅的人。” 苏默笙觉得那个特能瞎扯的陆风是真的回来了。 不可或缺 在苏默笙心里,陆风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那是她苍白人生中最美好的一点点记忆;可她不知道,在陆风心目中,苏默笙是独一无二的,苏默笙是他的灵魂的寄主。 陆风一直觉得人是有灵魂的,见到苏默笙的第一眼,陆风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是真正的完整了,这个女孩子让自己摘太阳,自己绝不会给摘个月亮。 陆风还知道,自己给不了苏默笙什么,适合苏默笙的是夜月弦。于是他既离苏默笙远远的,他又离的近近的。 苏默笙大三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苏默笙和夜月弦第三次冷战的持续日;天突然下起了雨,阴沉沉的;苏默笙座号在第一排;监考老师竟然是她最讨厌的系办副主任;那家伙永远都腆着那重量级的肚子;听说很好吃,更令人气愤的是他有点好色;据说漂亮女生只要在他面前撒撒娇就可以请下一个月的假;那混蛋还一直站在苏默笙身边,苏默笙瞥了他两眼,气得直想跺脚。 手机响了,熟悉独特的铃声,苏默笙猛然想起手机忘记调在静音上,考生的目光都停注在她身上。 那系办主任拿起放在桌面上属于苏默笙的手机,打开看了看,又放在桌面质问:“没看新规则么?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这个时候的苏默笙已经被夜月弦养刁了脾气,问道:“继续写?还是交卷子?合‘理’解决?”说着便把卷子塞进那系办主任手中走出了考场。 顾晓然几个人无奈的互相望了望。苏默笙走出考场时,雨依旧下着。 分手、利用 陆风的车停得远远的,远远的看着苏默笙进了考试的大楼,又远远的看着不符合时间逻辑走出考场的苏默笙,心突地露跳了一拍,刚想要下车被经纪人紧紧抓住了。 经纪人郑重的道:“要想清楚,咱们身后可是跟着那些虎视耽耽的记者,真的想让她陪你上头条?你舍得?” 陆风无奈的看着逐渐远去的苏默笙;这时,陆风的手机响了,陆风打开看了看,随手关了机。 打来电话的是徐露露,他的女朋友,陆风的日子并不多了,没有人知道。 身旁的经纪人看了陆风一眼,笑着问道:“徐露露?” 陆风没有回答,经纪人的手机铃声响了,经纪人看了看号码,无奈的接听。 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东哥,陆风在你那儿么?” 经纪人看了看陆风,顿了顿道:“没有,我一个人。” “他。。。他是不是去找那个女孩了?” 经纪人一愣,笑道:“怎么?咱们的徐大明星也相信那些谣传;我可是一直很相信徐大明星魅力的。” “东哥可真是会开玩笑;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东哥,我的幸福可是握在你手里了。” 经纪人急急似玩笑地道:“你千万别把宝压在我身上,我可担不起。” 徐露露长叹了一口气,严肃地道:“东哥,你说实话,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 经纪人凝重地看了看陆风,笑道:“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咱们可是一国的 ,我恨不得你们天天在一起,那才叫爆料。” 徐露露自嘲地笑道:“原来我真的是个傻子,竟相信你们的鬼话。” 经纪人一怔,惑道:“露露?” 徐露露强含着泪:“就是那个女孩吧?穿着白色长裙的那个!尽管长的不怎么特好看,长得挺有气质,似乎很有个性。” 经纪人一惊,慌忙看了看四周,急急道:“露露,你在哪?” 徐露露哽咽道,“东哥,我想让风接电话。” 经纪人点了点头,将手机递给了陆风。 陆风吸了口气,接过电话,“露露?” “你总是喊她苏默笙的。以前我特不喜欢别人喊我徐露露,我怎么那么讨厌别人喊我全名,觉得特俗,特陌生;现在我倒想你这么喊了, 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喊每个女人都喊得很亲昵,除了她;你爱过我么?真的爱过么?过去是不是都在骗我?” 陆风哀伤地笑了笑道:“我试着爱过你!也爱过你。” “她爱你么?给你说实话,我恨死她了,她的小指头还没勾你呢,你就扑了上去;我突然觉得你怎么这么可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身价?” 陆风仍云淡风轻:“大抵是没有。” 徐露露自嘲笑道:“分手就说分手好了,不要做这些让我觉得很恶心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分手么?何况在这个圈子里。”却再也讲不出话来,呜呜的抽泣,痛苦而坚决的挂了机,发动车子,行驶在陆风停车的道路上,与陆风擦风而过,凝视着陆风,泪扑嗽嗽的滚了下来。 只有那一次,陆风利用了苏默笙。 好好、死亡 随后徐露露的演唱会很火暴,因为听说是陆风的女朋友,苏默笙还从萧小六那里k了张票。 那一天的那一夜,下着很大的雨,现场依旧很火爆,不止是徐露露的粉丝团 ;有几位红透顶的明星在支撑,陆风却没有来,苏默笙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苏默笙一直觉得自己亏欠陆风些关心。 徐露露唱的第一首歌不是自己的成名曲,翻唱了王心凌的‘我会好好的’。徐露露站在舞台上,灯光打在她身上,一切显的是那么美,却有又一中说不出来的孤独。 徐露露含着泪,勉强的笑:“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陆风先生今天没有来。我。。。我今晚。。。坦诚的告诉大家,我们。。。分手了。不过我们还。。。 是很好朋友。” 演唱会会场顿时鸦雀无声,顷刻,又是一片喧哗。 我会好好的。。。 好好地爱你。。。 演唱会还来不及结束,徐露露晕了过去,第二天从报纸上得知她怀孕了的消息。 随后,苏默笙的名字就和陆风连在了一起,萧小六花了大量的人力财力来压这件事,可仍有些不怕死的出来折腾他,那段日子,他是能离他家夜老大多远就躲多远。最让萧六爷生气的事夜老大和苏默笙两个人还不知死活的冷战,苏默笙甚至搬回了自己的房子。 苏默笙与陆风隔着阳台上的坯墙背靠着背。她出神地盯着天花板,陆风的烟一节接着一节的吸着。 “徐露露过得似乎很不好,陆风哥应该去看看她;哪怕不 是为了她,陆风哥看到她,心情应该会好些。” 陆风吐了一口烟,“我会去的。” “孩子是哥哥的,对吧?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在她的身体内竟孕育着和哥哥血脉相连的一个人;如果分手,这个代价成本就太大了;陆风哥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苏默笙最不能提的就是孩子,她曾经拥有一个孩子,她和夜月弦的孩子,因为自己的任性,孩子没有保住;夜月弦一直不知道。 苏默笙吸了吸鼻子,酸酸的 “我的心好痛,却希望他能够得到我无法给的幸福。尽管选择离开真的好难过。哥哥是个好人,不要像我这样让幸福溜掉,那样太不值得。” 陆风掐灭了烟,紧紧地靠着墙,这样似乎就不会离苏默笙太远,不会离痛苦更近。一切的一切就像上帝给人们开的一个玩笑,陆风还来不及对徐露露说抱歉的话,还来不及解释,徐露露便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良知、妖精 天刚亮,徐露露准备去到好朋友的住处躲上一阵,等一切平静下来,好好的 继续生活。刚打开家门,便有许多的记者围上来。 “徐小姐,你可以谈谈你现在的打算么?” “徐小姐,陆风先生是不是找到了他爱慕的那个女孩?” “你要生下这个孩子么?” “是男孩,还是女孩?” “孩子的抚养费你会要多少?” “你们会不会因为孩子复合?” 徐露露烦躁的挤过去,驶动车,疯了般朝记者门开去,猛一打弯,驶车离去,记者门紧紧追着,怎么也甩不掉。紧张的望着车镜,一个不留神与一辆大巴进行了亲密接触。传来了徐露露的尖叫声。 没有记者呼喊抢救,连路人想要涌进都进不去,那些记者丧失了良知,疯了般在拍照。徐露露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那些将人道挂在嘴边的记者门,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消息上报的速度超人想象,“痴情女撞车自杀身亡!”“徐露露出车祸,前男友能否现身?”类似的消息扑面而来。 苏默笙和顾晓然认识了这么久,只知道顾晓然家里挺有钱的,但总觉得顾晓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顾晓然的消息一向都是最灵的。徐露露出事的消息就是从她那里得来的。 徐露露下葬那天下着好大的雨,苏默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面对葬礼的时候总是在下雨,苏默笙陪着陆风去见了徐露露最后一面。徐家的人本是禁止陆风进去葬礼堂的,只是徐露露的生前圈内的朋友认为徐露露最想见的人应该是陆风,才让陆风进去的。 众人看到陆风身旁的苏默笙,先是一怔,随后大都明白了几分。 记者门又在发难了。 “陆风先生,你身旁的这位小姐就是你现在的女朋友么?” “你带着这位小姐来,不怕众人怒骂么?” “这位小姐,你目前从事什么工作?你对徐露露小姐的死持什么样的态度。” 陆风一句话也没说,跪在徐露露身旁,手轻轻抚上徐露露的脸。 后来,陆风失踪了! 苏默笙成了c市狐狸精的代言人!而且是那种嚣张的狐狸精! 两个月后,苏默笙等到了陆风的消息! 陆风出家做了和尚,然后圆寂了!那个时候苏默笙才从陆风最好的朋友间律师的孙朋口中得知:陆风患有家族型白血病。 陆风,享年二十九岁的陆风在东林寺因患白血病圆寂。 陆风,一位创作型歌手,其生前创作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尤其是那首《天使》,陆风的医嘱是要苏默笙将其所有财产以天使的名义设立一个白血病基金会。天使基金会是夜月弦主持的,当天一共募捐了八百九十万元。 从那晚后,苏默笙很长一段时间夜里总是会梦见陆风,每次惊醒的时候她便会跌进一个火热热的怀里,夜月弦眉头皱着,“不准想别的男人,死的也不能想。”狠狠的就撞进苏默笙的身体。 夜月弦看她的那种模样,心里总有些不舒服,进入的总是狠些,撞得让苏默笙瞬间就感觉酸酸涨涨的,脑子一下子的清醒,禁不住的呻吟:“月弦……痛……月弦……恩……”苏默笙的声音很好听,夜月弦觉得就算是不做爱的时候,只有苏默笙喊着夜月弦、夜月弦的他就有感觉,特别是最后一个字总是撩拨着他的心;就觉得全身的血气往下面涌,好看的面孔总是在欲望中有些扭曲,而身下的小女子从来就不晓得她带给自己的影响力,“……涨……弦……”夜月弦顾不得几个小时前才揉弄食用过这个身体,身下幽穴嫩红的花朵还有点肿着,听着这撩人的声音狠狠的往里撞着,然后,苏默笙总是昏厥在他身下,他只能咬牙切齿,“你个妖精。”而他还埋在她体内。 注定、相遇 如果注定相遇,可不可以选择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支点,那样我是不是就可以有着足够的准备去面对,是不是可以不这么难过。 有些人注定是要相遇的,苏默笙想过千百种与夜月弦再相见的镜头,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情景下再相见。 苏默笙不知道夜月弦一直在录制节目的后台守株待兔,她不知道她已经把夜月弦那一点点的耐心磨光了;录完节目她一进入后台夜月弦就拉着她闯进了更衣室。 夜月弦用力的摔锁上了门,大手一勾就把她收进怀里,苏默笙挣扎,夜月弦就两手箍搂着,把她锁在怀里,“别动,妞妞,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苏默笙就真的不动了。 他磨蹭着她的头发,柔柔软软的,磨的他一夜的坏脾气散了,心如水。 苏默笙软软的趴在他怀里,他仍是瘦瘦的,从他喊她妞妞的时候就不争气的晕晕乎乎的,三年来心里第一次这么平静。 夜月弦用着他那好看的丹凤眼斜斜的看着她,舌头舔弄着她的耳垂,轻声哄着,“妞妞,不气;妞妞……” 他的呼气在她的颈子上,她的身子有点软。 “夜月弦?” “恩?” “不是冷战!” “妞妞回来就好。” “我有一个儿子。” “没关系,我们有一个女儿。” 夜月弦细细的把她的耳朵和脖子吻了一遍,听到苏默笙说有一个儿子时狠狠的在她颈子上留了牙印。手不规矩的伸进衣服里,一路一路的往上游走,她瘦了,瘦的让他难受。 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苏默笙来录制室时穿着保暖衣,他就难受,录制室的温度调的其实很舒适,可他看得出来穿着赞助衣服的苏默笙冷,苏默笙冷的时候习惯握紧自己的右手,看着那个样子的她他难受,以前苏默笙习惯赖在怀里,抱着自己,她说他就是她的暖炉;他在苏默笙的问题上再次失控的命令工作人员加温。 缠绵、折磨 他又啃又摸的,苏默笙在他怀里渐渐软了;三年了,她总是梦见这个男人,梦见自己和这个男人冷战,每一次,这个男人都以这种方式和战;她想说夜月弦别这样,我们这次不是冷战,我们这次真的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可这男人总是把她折腾得哼哼唧唧的,她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他的坚硬炽热的顶着她的大褪根,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上面的脉搏跳动;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内裤,慢慢的揉弄,轻轻的拉扯着。 “夜……月弦……” 他听到她的娇哼,那似春药的呻吟。 “宝贝……我的妞妞宝贝……”一个用力中指就滑了进去,那紧致的嫩肉绞含住他的手指,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慢慢的又滑进一根手指,顶进、滑出再顶进;她扭着腰,想挣脱,却又想沉沦,无意识的吸附着他的手指,随着他的手指上下迎合。他的力道变大,抠弄,将她顶靠在门上,含住她的唇吸弄,然后慢慢移到柔软处,隔着布料用牙齿咬住,她身体里的手指已被抽出,苏默笙不知道自己的底裤是何时被褪去的,夜月弦的裤链是何时拉开的,裙摆被推到了腰部,他俯在她胸口低笑,然后一个用力,他的硕大便挤进了嫩肉里。横冲直撞的进出,苏默笙七上八下的咬着牙忍着呻吟。腿不觉的环着他的腰,颤抖着发出媚声。 他的下身狠狠的占有她,两只丰盈也备受他的凌虐,他的口封住她的小嘴,把媚声全吞进口内。 最后苏默笙觉得整个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双手反过去摸上他的腰,一只手一点一点摩捏着他的肋骨,一只手揉弄着他的尾椎骨上,她知道他的弱点,如他知道她那般;如她想的那般,他激动的一颤,下身顶得她的盆骨发疼,重重的咬了她的唇角,“妖精!”终于在她体内发了泄。 夜月弦喘着粗气在她身上捏捏按按,苏默笙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附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夜月弦用她的底裤给他下身简单清理了下,小心翼翼的用外套把她裹好,抱在怀里,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侯在外面的林南看到自己老大抱着个女人出来,额头上冒的虚汗终于冷却了下来;要是今儿再把这女人弄丢了,他大抵要被他老大给废了不可,啧啧,他老大是真男人,整整一个半小时啊,让侯在外面的人心扑哧扑哧的蹦着,可怜的苏默笙啊! “占小北,送老大回家的差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四哥;我和老大他们后门走了,前面的记者就交给你了。” 等林南听完占北说了什么的时候,占小北已经屁颠屁颠的跟着夜月弦走的无影无踪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苏默笙,我前世欠你啊,以前收拾摊子的是我,现在还是我;可他能怎么着。 你要、我给 夜月弦就那么紧紧的搂着苏默笙,还是这么的不真实;她还是可以这么没心没肺的睡着。 看了她这么一会,心里有些烦躁,连在前面驾驶座上的占北都感受到了夜月弦的烦躁。 “哥,别抱笙姐太紧,她疼。” 夜月弦知道占北想说的是什么,别一直盯着苏默笙看,那样哥会难受。 占北递给他一只烟,他接了过来,刚点上,看了看怀里睡着的人,她有点蹙眉,动作迅速的按灭了。 苏默笙不喜欢他吸烟,从苏默笙十二岁那年住进他的家,他就知道了。 苏默笙在外人面前总是很乖的样子,那个时候的苏默笙总是远离着厨房,吃饭的时候一定会选择背着厨房的座位;刚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那天周末,苏默笙窝在客厅的沙发看卡通电视,他就在沙发的另一头上网,梁三临时有事找他签字就到了家里来,他本来没有什么烟瘾,梁三递了根便接了过来吸了,苏默笙就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一声不吭的去了阳台,她打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吸气,泪婆娑婆娑的往下掉,看着她那个样子跑去抢过梁三仍在吸着的眼,速度惊人的把烟掐灭,那次吓得梁三大气都不敢出,他搂着她哄了很久。 从那以后,夜月弦戒了烟,中宇的任何位置都贴着禁止吸烟的标志,哪怕是去玩的包间,只要苏默笙要去的前几日都要贴着;最让别人不能想象的是夜月弦强制性的戒了苏默笙高中、大学任课老师的烟。 陆风死后夜月弦才知道了苏默笙讨厌烟的原因,苏默笙的母亲和她刚搬到那家不久,苏默笙的老妈一直不能接受离婚的事实,那晚她开了煤气自杀,苏默笙因为梦见苏老爷子迷迷糊糊醒了,她觉得窒息的难受,她是爬着到的门口,爬着敲的陆风家的门,那晚,陆家送的她们母女去的医院。 他们之间,向来是夜月弦给,苏默笙接受;只要苏默笙要一,夜月弦就给她十,他给的越多,她接的也就越多,理所当然的接着,情事上也是如此;给的越多,夜月弦的心越空旷,可是他又害怕苏默笙什么都不要。 你还要什么,只要你要,我就给。夜月弦的眼中闪过痛苦的光。 冷战、回报 苏默笙并没有睡多久,闭着眼懒懒的卷了卷被子。 “几点了?” “七点二五分,五分钟后新闻联播结束。” 苏默笙瞬间很清醒,不是因为时间,而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她可以忘记自己的宝宝,也觉不可能忘记这个声音。 她坐了起来,果然是她,顾晓然。 她穿着淡淡的粉色毛衫,很休闲随意的黑色裤子,很调人的搭配,可顾晓然穿起来就很搭,一脸的春风得意,不过苏默笙看着她觉得不舒服。 “这是我的几件衣服,苏小姐别嫌弃,将就一下。”她很自然的拉开衣柜选了几件衣服扔到了床上,“内衣是今买的,尺寸是你以前的码。我们在下面等你吃饭,不知道苏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房间是熟悉的,这张床是熟悉的,这个衣柜是熟悉的,三年前,这里的东西是属于苏默笙的,连夜月弦这个男人也是她苏默笙的,如今……她很想开口大骂尖叫让这个女人滚出去,她没有,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 “没有。麻烦你先出去” 顾晓然没有看她一眼,走了出去。 不能轻易的和别人翻脸,哪怕是再痛恨的人,哪怕再痛苦;她不再是三年前的苏默笙,至少在外人眼里,她是有名的心理专家苏默笙,从爱尔兰回国的苏默笙;莫一凡说过,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达到你的目的。 再也不会轻易的被打败;三年前,因为这个她亲自带回家的女人,这个装疯而没有保住自己孩子的女人,她在这个屋子,得到了来自于夜月弦给予的第一次耻辱,那个时候她就告诉自己,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顾晓然因为胎动住进了医院,然后孩子没有保住;顾晓然告诉苏默笙说那孩子是夜月弦的,苏默笙觉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她相信任何人背叛自己但绝对不相信夜月弦会背叛她,她相信他,她不是不在乎夜月弦曾经的交际应酬,但她相信他!于是她从未想要张开口去问他顾晓然的事,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床头放了一瓶避孕药,留言说是去了医院。那天她发了疯的去了蓝氏医院,她想要走进那大楼里,可她没有一点力气抬起脚,然后她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像是死了,她听到雯雯一直哭喊着,醒来的时候夜月弦不在身边,她给在北京的莫一凡打了电话,“一凡,救我。” 欢爱过后,把她一个人扔在床上,再叫来那个女人以女主人的姿态‘关照’她,夜月弦,你到底把我苏默笙当成什么了。 苏默笙打了个电话,然后忍着酸痛起床沐浴更衣,看到沐浴镜她自嘲的笑了笑,眼眶发酸却没有滴下一滴泪。 走出浴室,随手拿了床上的一件黑色套裙,然后打开柜子取出夜月弦的一件黑色大衣裹着,光着脚下了楼。 见她下楼,夜月弦走上前去,搂过她,脸色有些难看,“冷水澡?”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这位先生找笙小姐。” 苏默笙看到来的人,莞尔一笑,挣脱开夜月弦的怀抱走了过去。 “你要的药,还有衣服。” 夜月弦一把抓过那男子要递给苏默笙的药,看到药名气的浑身发抖,将要扔在地上很响很响,占北已经慢慢的向门口靠近。 “避孕药?苏默笙,你长能耐?” “夜先生,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她走过去蹲下身把药捡起来,拿出一粒,干着咽进口中。 “妞妞,别闹了,三年的时间够了,不管你给我定了什么罪,这三年的折磨足够了。”夜月弦走近她,想要抱住她没有成功,她到底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他觉得抓狂。 “不要再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我,夜先生。” 每一次,都是我在抓着你,每一次,只要你哄一哄我就不再生气,每一次,好像无理取闹的总是我自己,夜月弦,这次,真的不一样。 “夜先生,男欢女爱而已!” 夜月弦轻轻的触摸着苏默笙的脸,漂亮可口的想让人舔一口,她是他的药,亦是毒,叫罂粟。 “苏默笙,我真想掐死你。” “因为恨我?”苏默笙怔怔的望着夜月弦,努力的忍着泪,“夜月弦,告诉我,你恨我什么?” 苏默笙后退一步,她不能承受自己离夜月弦太近。 “恨我三年前离开吗?可是夜月弦,你本事那么大,连我在爱尔兰你都知道,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我离开的原因呢?你离我再近,哪怕已经进了我的心里,你看得到我心里爱的是谁吗?” 夜月弦,我躲在你跟我的世界里生活了十年,我已经贪恋了那份温暖,你怎么忍心一下子把我扔进以前那个冰冷的世界里,你怎么可以亲自把我扔进去。 苏默笙打着颤,三年前想要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夜月弦,你早就知道我自私,容不得一丁点的背叛;当初,我苏默笙再怎么下贱也没有求着让你喜欢我,这世上,愿意对你夜月弦一心一意的女人多了去,你凭什么招惹了我后再羞辱,凭什么我要受你们欺负。” 她一步步后退,靠在了那男人身上,“夜月弦,这次,不是冷战!” 顾晓然走近她,细细的声音劝说,“默笙,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的说。”苏默笙冷冷的笑了笑,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苏默笙,够了!” 夜月弦咆哮着抓住了苏默笙想要挥第二个耳光的手。 “夜月弦,心疼了?”苏默笙的眼神冰冷冰冷的,冰冷的让占北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默笙,那气势,直逼他们家夜老大。 “顾晓然,别默笙默笙的叫,特虚伪,我和你不熟;那一巴掌是替我第一个孩子打的;等着你的不止是几个耳光,夜月弦给你多少,我就毁你多少?” “夜月弦,不是冷战!两年前我能把女儿送回来,我一样能把女儿要回去。再见,夜先生!” 从听到苏默笙说第一个孩子时夜月弦就怔住了,他突然不知道他在无知中犯下了什么样的罪恶,他突然就没有了力气抓住苏默笙的手,任由那个男人搂着苏默笙离开。 占北从心底是不喜欢顾晓然的,以前她一直不能明白苏默笙怎么会和顾晓然那种女人交朋友;苏默笙走了,把顾晓然这个麻烦留给了夜月弦,因为苏默笙,夜月弦仍没有丢下这个麻烦,看来三年前的事和这位顾小姐是脱不了干系的;这顾小姐的演技真的不是干的,虽说老大让小六捧着,啧啧,这顾小姐顾盼流连的淑女气质真不是盖的,占北就是个假小子,平时最讨厌的便是这姓顾的主,于是就好心的替她老大下了逐客令。 然后,给哥几个打电话招进朝廷,凭啥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她就得等待老大的暴风雨的到来;兄弟嘛,就是用来有福独享,有难同当的! 背叛、遇见 苏默笙恨顾晓然,同样,顾晓然也是恨苏默笙的!那种恨是经历生死刻在心上的;其实,没有爱,何来恨之说! 苏默笙的恨,是因为背叛!恨的更多的是夜月弦!顾晓然的恨,是不甘! 人生,是一种遇见! 苏默笙和顾晓然之间也是一种遇见。 二零零四年,苏默笙进了c市的b大,在夜月弦的安排下;夜月弦希望她进a大,因为苏默笙的真正成绩是足够进a大的;可苏默笙认为一个入三流学院的进了二流院校就够脸红的,而且b大有路公交车直通家里,夜月弦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住校,夜月弦回来时她回家搭车也方便。夜月弦也由着她;这一年,她认识了同宿舍的顾晓然。 苏默笙是个另类,顾晓然也是个“另类”。 苏默笙第一次注意顾晓然时是一个周五中午上完营销科,一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孩向顾晓然告白;那是苏默笙在想:原来,这就是大学里的爱情。 那男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约顾晓然去看电影。顾晓然只是看了看他,说了些特女王的话: “是去咱们学校看电影,还是在电影院看电影。” “葛国庆,你长得帅么?” “还可以吧。” “葛国庆,你有才么?” “还可以吧。” 葛国庆,你有钱么?” 还可以。” “爱情的条码不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的问题;你能写一百条我值得你爱的理由么?或是写一百条我必须爱你的理由,你能行么?” 当时宿舍里的其他女孩子用特崇拜的眼神看着顾晓然,从那个时候苏默笙就知道她也是个另类,她苏默笙靠的是夜月弦,顾晓然是天生的家世。 后来,宿舍的康娜有着怀孕的征兆,那时大家知道了顾晓然有一个蓝氏医院院长的姨夫。蓝氏医院不是谁都看病去得的,顾晓然仍是带着康娜去了,那一次确珍了康娜怀了双胞胎,那是苏默笙第一次感知新生命,几个人都很茫然的面对那个问题,顾晓然说‘若他爹很有钱,可以考虑留下来;毕竟对大人对孩子都有利。’孩子的父亲也是个穷学生,让人意外的是三天后再次去了蓝氏医院,康娜和男朋友因为孩子问题起了争执遭受到了暴打;康娜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再成为母亲的权利;那次住院,顾晓然没有让康娜花一分钱。顾晓然说‘康娜,吃一堑长一智,被狗咬了不能回咬过去,但仇不能不报。’ 羡慕、耳光 对顾晓然,苏默笙是羡慕的;苏默笙常常想,如果当初自己爸爸妈妈没有离婚,她苏默笙一定是另一个顾晓然。 如果说陆风是苏默笙七岁到十二岁时的阳光,那顾晓然就是苏默笙在大学时代和夜月弦冷战时的阳光。 苏默笙对夜月弦的第二次冷战,因为一个女人;夜月弦母亲特别喜欢的一个女人! 苏默笙不知道面前的那个女人是谁,那女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苏默笙也不清楚,那女人怎么找来的更无从知晓。 “你就是苏默笙?” 苏默笙点了点头。 那女人藐视的看了一眼,“我和夜月弦就要订婚了,你知道么?” 苏默笙当时只是觉得可笑,夜月弦不是总说要把她碰得高高的,怎么就能让一个女人来羞辱自己。 “原来你真的很不要脸,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那个女人朝苏默笙脸上挥了一个耳光, “你这个女人,要学历没学历,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以为嫁一个金龟婿就万事大吉么?这个样子,你一定会遭天谴的,夺人家的男人,是个学生该做的事么?” 在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羞辱。 顾晓然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朝那女人甩了响响的耳光,:“被打的滋味很爽吧?就你有大小姐脾气么?有本事你去勾引别人老公去。是不是 刚被男朋友甩掉,所以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嫁人么?原来看着觉得你挺漂亮的,现在觉得你老到都可以做奶奶辈子的人。” “你很有学历么?很有修养?欺负我们这群没修养没学历的人原来就是修养啊,真不知道是什么家的人会生出这样的丫头。” 那女人被骂走后,顾晓然也骂了苏默笙,“猪头,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嫉妒、掠夺 苏默笙的大学时光有着太多顾晓然的影子,自己第一次想要试着没有夜月弦生活都是投靠的顾晓然。 如果问苏默笙有没有后悔的事,苏默笙一定会说就是过于执着莫邪和夜月弦的感情,过于好奇莫邪的死。 如果苏默笙不去深究那些,她就不会去d市,就不会遇见李潮那个男人,那样,她和顾晓然一定还是最好的朋友。 苏默笙和莫邪有几分相似,只是外貌的相似;苏默笙在二零零七年的暑假去的d市,苏默笙和夜月弦冷战的持续日;苏默笙进了莫邪家的家族公司,认识了莫邪的同母异父的哥哥李潮。而李潮是顾晓然的相亲对象,那天,苏默笙也在场。 顾晓然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很少男人能被她看上,但是,她看上了李潮。 顾晓然爱李潮吗?顾晓然也不是很肯定,只是她不能容忍这个男人真的仅仅是为了联姻和自己在一起,这个男人的眼神不自觉的看着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是苏默笙。 苏默笙不爱李潮,看着李潮,苏默笙会想起苏阳和苏亮,李潮想念莫邪,苏默笙缺少哥哥的爱,两个人都寂寞而已,苏默笙是这样觉得的。 苏默笙想不到的是李潮爱的不是莫邪,爱的不是任何一个女子,李潮爱的是夜月弦,他要毁掉夜月弦爱的任何一个女子;苏默笙觉得李潮是这个世上最混蛋的变态,可以因为夜月弦杀了莫邪,甚至杀了夜月弦为了气自己跑去订婚的那个女人,但最后,李潮说,苏默笙,我爱你。他杀了他自己。 李潮没有杀死苏默笙;可是他毁了顾晓然,顾晓然毁了苏默笙的一切美好。 “默笙,我是天河集团的公主,未来盛达集团的王后;我想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苏默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们他妈的坏透了。李潮他连兔子都不如。” “苏默笙,我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还大方,比你有人缘;我看起来好象什么都不缺,好象什么都有,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最看中的不是这些,我要的不多;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我;我就是想不明白。” “苏默笙,我嫉妒你,发疯的嫉妒你,每个人都喜欢你,每个人都把你当成天使;为什么?因为你比我穷,于是你就成我城堡里的灰姑娘,我就是恶毒的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呢?不喜欢当初就不应该有所表示,不是么?要丢掉了还做着高高的姿态,仿佛自己就是佛祖,所有人都要你的施舍;这样让我很不爽;我最好的朋友竟然会掠夺走我最珍贵的人,竟然背叛我;背叛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又要不敢承认呢?” “苏默笙,我不会原谅,我没有温雯的大度量,要说不恨你那是老天爷都不相信的谎话;失去了夜月弦,所以又把脑子动在李潮身上,是吧?像个哥哥,谁会相信呢?昨天,我们是好朋友,今天,我们还是好朋友;从明天开始,咱们各走各的,永远,永远不再是朋友。” 因果、原谅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今生的果,皆是前世的种下的因。 苏默笙不认为自己亏欠任何人,包括夜月弦;但她面对温雯时是内疚的。 苏默笙刚入校时和同宿舍的人几乎是不说话的,苏默笙独来独往,夜月弦知道苏默笙的性子,就安排苏默笙进了学生会,在那里苏默笙遇见了同宿舍的温雯。 温雯是个和陆风挺相似的人,虽然聒噪了些,苏默笙并不讨厌她。 “苏默笙,我在文艺部,你呢?” “苏默笙,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歌坛的天后。” “喂,苏默笙,不要老绷着一张脸,好象谁欠你几百块钱。” “苏默笙,开学报名时见到你身旁的那个帅哥,他是你男朋友啊?看起来很有钱。” 室友几人打赌谁能够让苏默笙主动开口说话,赌注是麦当劳;温雯就一直盯着苏默笙的脸看,苏默笙说怎么,我的脸很脏吗?那个时候温雯就说‘从今儿起,苏默笙你就是我姐们。’ 温雯有个很宠自己的男朋友,陆风在c城开演唱会时,温雯能够很气愤的说,看到陆风时我恨不得将刘涛踢到天上去,那才叫真帅,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人。温雯可以做到一边和男朋友陆涛谈恋爱,一边紧紧的死追着叶遥,她能够写出自己爱叶遥的一百条理由,却写不出叶遥要喜欢自己的一条理由;叶遥追苏默笙时她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叶遥对苏默笙好,她也对苏默笙一如既往的好,甚至不在乎叶遥因为苏默笙的命令和自己交往,常常高歌着‘男人就是一条狗,谁有本事谁牵走,愿我们都牵走一条有钱又忠心的狗。’ 温雯的敢爱敢恨是苏默笙的不可想象,温雯能够因为叶遥把刘涛一脚蹬的远远的,叶遥一句话也不说的出国她也可以平静的把孩子打掉然后再和刘涛在一起。 no why,no renson。温雯的口头禅! ‘苏默笙,叶遥他等不得我告诉他孩子的事情选择了分手,因为他爱的自始至终都是苏默笙你;我真的很恨你,不想原谅你,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在恨着你,可是这样恨一个人,而且是我最好的朋友,心里很痛苦。不是因为他爱的不是我,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命令,赏赐,那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可是这也说明你真的很够朋友。’ 叶遥走后的一个月,温雯心情不好,顾晓然和苏默笙陪她去逛街,温雯没有看到红绿灯,苏默笙为了救她被车子撞了,不是很严重,但苏默笙在那次意外中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夜月弦去美国出差的第二天,那一次夜月弦一去走了十五天;苏默笙觉得一切是因果报应,那个孩子是替她赎罪的;后来苏默笙才知道那不是个意外,那次事故的幕后黑手是顾晓然;可是,不久后顾晓然的父母死了,李潮死了,顾晓然疯了;苏默笙觉得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她把顾晓然接回了她和夜月弦的家中。原来,噩梦,才刚刚开始…… 仇恨、种子 李潮为什么没有杀死苏默笙,为什么会深爱着苏默笙,苏默笙也不明白和理解;与其说是爱,还不如说是可怜更准确。 李潮和苏默笙的人生有一大段是相似的;d城李家和莫家是世交,李潮小时候过着极其奢华和任性的生活;他是李家的独苗,是个小太子爷;七岁的时候,李父和李老爷子相继出了车祸,李老太太承受不住打击也死了,也就是这一年,李潮的母亲嫁给了李父最好的朋友莫一年;李潮跟着母亲进了莫家;莫一年不喜欢自己李潮很清楚,莫邪的母亲去世的早,莫一年对莫邪疼爱的狠,因为莫邪坚持要个玩伴李潮才得以在莫家生存。在李潮心里,莫家除了莫邪没有人真的对自己好,寄人篱下让他觉得连莫家的狗都不如。李潮十八岁以前,李家的财产和生意由李母代理,事实上操纵者是莫一年。 李潮和夜月弦是在国外认识的,他们租着两室两厅的公寓,他们选着相同专业,甚至两人都是花费了两年时间完成了所有学业。 夜月弦是第一个对李潮真正好的人,是兄弟! 李潮爱夜月弦,那种爱他知道夜月弦无法接受;但是,在夜月弦心中,只要李潮的地位比其他人都重要,只要这样就好! 莫邪很仰慕自己的这位哥哥,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走不进李潮的心底最深处;李潮是块冰,十几年她都没有能够将他融化。直到遇见夜月弦——原来,这世上有一种不可比拟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夜月弦。 直到有一天,莫邪带着夜月弦回莫家吃饭,夜月弦眼光柔和的看着莫邪;李潮的世界崩溃了…… 两个他最在乎的人,如今,他们的世界,他是多余的…… 于是,他坏心的引诱了自己的妹妹!他跟踪她,她整日的精神恍惚,然后,车祸…… 笙歌、夜 夜月弦是笙歌,李潮是夜! 夜月弦有很多朋友,尤其是c城人都晓得的中宇的六位佛爷;夜月弦有很多交往的女性,直到夜月弦当着媒体承认苏默笙的存在,从此只有她一人;他宠她,爱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潮的交际圈子不管多广多大,他放在心里的,自始至终只有夜月弦一人! 如果苏默笙不主动进入李潮的生活,李潮亦会走进苏默笙的人生,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李潮在爱上苏默笙以前,他是恨苏默笙的! 他和顾晓然订婚,是因为利益,更是因为要毁了苏默笙。只是人的心不是一口箱子,要放多少情感是不可控制的。 第一个和自己去超市购物的是夜月弦,第二个是苏默笙! “苏默笙,你也太黑了点,九十款?这可是相当于一个高级白领一天的薪水。” “九十款算什么,即使九百万,对于李总来说也是九牛一毛。” “我记得夜月弦最讨厌那种花男人钱的女人,他怎么就没把你甩了。” “我不花他的钱!” 苏默笙总是骄傲的抬起下巴,“有仇不报非女子,谁让我丢了人,这笔账自然要向谁讨回来。” 第一次吃地摊,是和苏默笙! 夜月弦曾无意的对李潮说过,苏默笙很喜欢吃麦当劳,却有个癖好,只去经纬路上的那家。 苏默笙说,“我已经不吃麦当劳了。我现在只喜欢吃小地摊。”于是,他们去了小吃摊。 苏默笙说,“你是第二个愿意陪我吃地摊的人。” 苏默笙说,“我很喜欢去麦当劳,因为在六岁的时候才来c市,是一乡巴佬,没有见过那洋玩意;我家离经纬路上的麦当劳店近,我就和同院的一姐们k老哥的钱去;麦当劳的对面有个油条小吃摊,是对夫妇开的,看着他们的身影,觉得很温暖,现在,那儿早就改建了,便不再去了。” 苏默笙说,“狐狸是那种特别细心的人,习惯去照顾每一个人。那样一个男人,竟然喜欢下厨,想不到吧?他是那种上的厅堂也下的厨房的好男人;还有,他还喜欢种花,原来的他最喜欢百合,他说小邪是那种一尘不染的女子,就像百合。后来,因为我喜欢吃番茄,他就开始种番茄了,真的是个傻瓜,自己种的番茄会很小,大多是不能吃的。我说我喜欢铁树开的花,铁树六十年才开一次花,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树开花什么样子,他竟真的给温室移栽了铁树;他最爱吃麻辣烫,因为麻辣烫总是给我一种热的快去的也快的感觉,我不太喜欢,他竟连辣椒都不吃了。他真的很傻。” 苏默笙看着碗中的麻辣烫,泪水一滴一滴打进碗中。 第一次看水幕电影,是和苏默笙。 两个人依着李潮的奔驰,苏默笙靠近了李潮些,“你车划了。” 那厮连眼都不眨,继续盯着荧幕看,特豪迈,“明再换辆新的。” 其实车子有没有划痕李潮心里清楚着呢,只是苏默笙特看不惯那厮拿钱砸人的小样,就转过身子用手仔细的抠弄着。李潮觉得奇怪,就转过身看着她。 “你干嘛呢?” “给这车添点彩,明李爷下放时我准备收着。”她很认真的看着他。 “真的假的,苏默笙。‘他趴近了看。 “假的,败家孩子。“苏默笙俯在他肩上哈哈大笑,”李潮,你真逗。“ 那一天,上映的电影是王家卫的2046,苏默笙说,“这男的怎么和那么多女的有关系。“ “苏默笙,那为什么女人喜欢和男人搞暧昧?” “那也是因为男人从来不拒绝女人的暧昧;不过我不喜欢暧昧这个词,觉得它骨子里透着阴暗,见不得人。” 苏默笙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流着泪的,在昏暗的荧幕下别人看不到。 同类、追 他爱上了苏默笙,那个像极了自己的苏默笙;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比任何人都在乎;似乎什么都拥有,如果失去另一个人,那就是失去了整个世界。她是他第一个许诺心里只剩下她一个的那个人。苏默笙聪明的让人心疼,“男人,有时候说的谎言会让他自己觉得是真的。” 因为苏默笙,李潮在可以夜月弦家的门前等苏默笙,那晚下了很大的雪,整个人远远看去就是个雪人。 “想紧紧抓着你,却害怕不小心抓痛了你。” “不要再说这么不真实的话,不要再来这儿找我了,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对不起晓然;何况李潮先生一直都是很有名的人,不适合苏默笙。” “什么样子你才接受?” “我不知道。” “因为你我变得都不像自己;因为不知道什么样子的人更适合你,就这样给我定了死刑?” “在你心里,我是小邪,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小邪,或许是有恋妹情节的缘故。你有因为我只是我而爱我?” “你会因为我爱你而忘记他爱上我么?” “我爱他!”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爱他。” “苏默笙,我,就像个傻子;在这个季节种这些你喜欢的番茄,还像傻瓜似的站在这儿一夜,自以为是的以为 你会感动;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耍着;不是说好我追得上就在一起的么?” 苏默笙看着那些在后备箱长势还算很好的番茄,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怜惜的抱起一盆,闭上眼睛,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狠狠的跺了两脚。 “我说过我喜欢它么?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了吧?我是个该死 的丫头不是么?像你这么有钱的人想要买女人不是很容易的事么?一个给许多女人都说过爱的人现在在问我想要什么,不是很可笑的么?对于钱哥哥可是比你有自信,我是妓女么?虽然想找个停泊的地方,即使天底下没有了男人,我也不会跟着你;伤害我一次还不够么?让我继续夹在你和她之间,我是傻子么?” “不要再爱我,我只想一个人走;不要希望能够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如果真的爱,就静静的站在那儿,去爱你们本应该爱的人;陆风死了……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么?因为我伤了太多人的心,他想要上帝宽恕我的罪。” 那样的苏默笙,被自己折磨的苏默笙,李潮感觉不到开心,只是难过…… 放开、死 苏默笙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真的;不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比起很多人我算幸运的了;我一直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一门不及格,另一门一定是 优秀。” 苏默笙说“在很早的时候,就不允许自己想要什么,但总是相信老天还是会眷恋自己,一切都会过去;所以没关系,自己还可以承受这个地方也只不过是一时落脚的地方,没有了,再找一个就可以了。” 苏默笙说,“为了一些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伤害别人,甚至伤害自己,那样只会很痛苦;因为一直与痛苦为伴,习惯到了麻木的感觉;可是伤害别人,会觉得很抱歉,很愧疚。” “可不可以叫你哥哥?” “苏默笙住惯了贫民区,你们的金屋太豪华,何况我不是金丝雀,自是住不得。” “永远都是你们男人在控制感情的速度,快点进入,快点退出,快点结束。” “苏默笙既不是白纸,又不是油彩,再被他人涂鸦几次又有什么。” 和那样的苏默笙在一起,李潮会觉得很舒服,像个傻瓜一样想要静静的一直看着她,只是看着她,就会很安心,很快乐。决定开始好好的生活,决定放开,不再做那些看起来幼稚到了极点的行为。 若不想在一起,记得不要给希望;认识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分钟,爱上一个人或许要一天;而想要忘记需要一辈子;苏默笙,你又有几个一辈子呢。 苏默笙,是个怪例,无论下多大的饵都不会上钩;后来才明白,她是只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不会贪恋鱼饵。 苏默笙,我可以再次伸出罪恶的双手杀死夜月弦的订婚对象,可是对你,我不能…… 苏默笙,如果你可以分给我那一点点的爱,那该多好!我寂寞,你也寂寞……只是,我们的寂寞不同! 苏默笙,谢谢你陪我来看小邪,小邪在天国是那么的寂寞。只是,我让你离开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回头再看我一眼,苏默笙,我爱你! 割腕、习惯 苏默笙蜷缩在车座上,脑袋靠着车窗,一句话也不说。 “仁昱和一凡在我那里。” “恩。孩子今晚就在你那里过夜吧。” 三年时间,只要有心,足够了解另外一个人;莫景天了解苏默笙,苏默笙说的短短一句话,他懂得它的延伸和意思。 “那好,一会我打电话让晓娴陪你。” “好。”苏默笙微微笑着看着他,这个男人,和夜月弦很相似,原来,她也可以和另外一个人有着和夜月弦同样的默契。 苏默笙卧缩在浴室的角落,任冷水柱冲刷下来,没心没肺的淋着。 很冷,但她一动也不动。 保持着抱臂的坐姿,头埋在膝间,身下的水渐渐的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水流过的地方,晕成一片片淡雅的花朵在白色睡衣上。 苏默笙清楚的知道这血是从何而来,看了看左手腕已经凝结的伤口处再次溢出血液,她失笑。 真的很冷,她起身抬头看了看浴镜里的模样,眼光无神空洞,嘴唇煞白、卷发温湿柠了一团,牙齿发出可怜的声响。 她用清水清洗净伤口,然后上药止血,右手灵活自如,手法熟练,眉头显不出一丝的痛苦。 莫一凡看着她从卧室走出来,已经换上了清洁的衣服,在她身上唯一能看出刚刚经历了什么的就是苏默笙手腕上的白色绷带。莫一凡白着脸苦笑,她无法阻止苏默笙自残,苏默笙不哭不闹,王晓娴说这是她自己唯一发泄情绪的出口,她不能把苏默笙这条路也堵上。 王晓娴是位成功的女士,很出名的心理专家,占朝的订婚对象,她在那个看似光彩照人实则肮脏龌龊的圈子混的太久了,久到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久到她对外人一直强调的爱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直到莫一凡在中央的哥哥请自己为苏默笙做心理医生,她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有一种人真实的存在着,叫做刻骨铭心! 如果苏默笙去做护士,她一定是位最优秀的护士,从苏默笙的孩子出生的一个月后,她的左手腕带着精致紧扣的古银镯子,五六厘米宽的镯子面,镯面上刻着独特精致的图案,镯子下面覆盖的是一条又细又长的疤痕。每一次好了,她就在同一个地方割下去,力量拿捏的精确到位,血量流的也精确到位,不会死人。 “这么速度?”她弯起嘴角。 那神色淡薄,与平常无有不同,这种完全不加掩饰的淡定,令王晓娴也备感无奈。 “苏默笙,不是一凡速度,是你这次龟速而已。”她好心的解释,“仁昱吵着要你陪,刚哄着睡在客房。” 苏默笙难得的笑了笑,“谢谢。” 她的那双眼眸有着密封仍泄着的冷,王晓娴看着她忽然内心就想笑这个女人,敏感,不妄自菲薄;任何时候都十分清醒,连自残都是清醒着的一种动作,轻柔道,“与其这样折磨自己,不如留点力气去折腾应受折磨的人。” 她笑着揶揄,“好,不要担心,太晚了,你们也回去早点休息,告诉天哥说我没事,没做傻事。” 莫一凡还想说些什么,王晓娴抢先说了道别的话。 莫一凡想说什么,苏默笙心中明白,王晓娴也明白。王晓娴常常觉得最可怜的不是苏默笙,而是莫景天。 王晓娴也是在这圈子里混的,夜月弦与苏默笙之间的那点事也多多少少知道些;夜月弦给苏默笙的太多了,成了不可替代,如今苏默笙要用自残的方式提醒着自己没有什么能真的被依赖;莫景天遇见这样的苏默笙,是上帝对他的一种残忍。 莫景天本是上帝的宠儿,好的家世,好的前景,一切太一帆风顺了,苏默笙是他的坎,三年了,他始终没有走进她的世界。 苏默笙把儿子抱紧卧室,仔细的端详着。想想王晓娴的话,她除了自残还能怎样,她舍不得折腾他,他疼,她更疼! 他想要她回来,于是,她就回来了。 她想他,想另外一个宝贝。 她恨他,却没有力气恨。 一个人能对一个人好多久,十二年,真的足够了。 全是美好 夜家有个花卉温室,那儿很安静,绿化环境足够好,为了苏默笙喜欢 的植物有个可以幸福的地方就盖了那座温室。苏默笙还记得夜月弦移栽过铁树邀功的样子。 “夜月弦,铁树六十年才开一次花,你个大笨蛋。等开花时我就成老太太了。” “妞妞七十岁,我八十岁,在我眼中你还是最漂亮的。” “夜月弦?” “恩?” “有没有人说你长的很帅?” “帅吗?你不是一直都嫌弃我老的。”他用沾着土的手点了点她的鼻子,爽朗笑着,“你要对我负责,妞妞。” “老板,再加碗麻辣烫。” “我已经不吃辣椒了。” “老板,麻辣烫不要了,来酸辣粉,特酸的那种。” “妞妞,你怎么给那麻辣烫吃起了醋,较起了真。” 他陪她吃的第一个校园小吃摊。 “情人节那天我们开学,你要和谁过啊?” “不能不去么?” “我不想让你替我请假,也不希望你到学校来。” “影响不好?还是怕我被别人抢了。” “臭美吧,你?” 他看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今天过好了,我现就送你一大束的花。”“真的?” “你等我。”急匆匆的进了那家特小的店,她站在门外看着他怀着鼓鼓的走了进来,像个孕妇。 “花呢?”盯着他的肚子看了片刻,花不会藏在这里吧,它要是折了,我就把你折了。” 我这可是标准的花,完好无损。”他拿了出来看了看,“这次的多还不贵,九块九。” 九十九粒苞米花,一粒不多,一粒不少,他为她过得最特别的一个情人节。 夜月弦,想起你的,全是美好! 战争、反击 “苏萧,你很烦,知不知道?我和你们苏家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苏默笙厌恶的推开苏萧揽着她的手,一脸的鄙夷。 “你醉了,我们回家吧。“苏萧好脾气的安抚她。 “我们?苏大小姐你说我们……?天大的笑话!我就算醉死了,我也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苏默笙继续往前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家?那是夜家,城北苏家的女儿自幼傍男人?“苏阳着着她那副模样就火大。 从苏萧口中知道了苏默笙的存在,这给了他觉得苏默笙很熟悉一个很好的解释,他苏阳的妹妹,傍着夜月弦这个款,从十四岁就开始的。 “苏阳,别说的他妈的那么伟大,你回去告诉老头子,我苏默笙还活着,让他小心点自己的命,我一定会毁了姓苏的那个女人。苏萧,我不待见你;就算你真成了梁三的媳妇我还是不待见你。“从苏萧知道她是苏默笙生开始,她就来烦她,今天还利用占小北来约她出来,他们想怎么样?苏默笙一个人已经活了这么久,这么久;如今怕丢了苏家脸让她回去,荒唐、可笑! “苏默笙,你要是走了,爷爷也不会原谅你。“苏阳一把扯住苏默笙的手。 “你们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原谅。“ 回头争执的苏默笙停止了挣扎,她看见莫水心用得意的眼神看了看她,她身边的夜月弦边打着电话边进了餐厅。 他们让她有点呼吸困难,空气变得稀薄,喉咙被扼住。 苏默笙转身往前走,原来,他们是在告诉自己,苏默笙,你离开了夜月弦你就什么都不是。 不就是背叛吗?人都得学会啊,十年前她就知道的道理;成长,皆因一切的幻灭。 叶帅在车里半眯着眼睛,摇下车窗好奇的打量着苏默笙;第一次见到她,还是个小丫头,眸光中刻意遮掩着寂寞;第二次见到她觉得小女孩长大了,不是特别的惊人貌美,可有着一种味,夜月弦养出来的味儿;她站在苏阳面前是显得过于娇小,可她有一种气质,与夜月弦极其相似的气场;她总是不喜欢说话,别人若坚持热闹着,她也不会显出特反感的表情,这是一个狡猾的女人,狐狸型的女人。 叶帅下了车,决定为身边这个男人也该上演一次英雄救美。 “默笙。“ “叶帅哥?“她跑过去,倒真有些意外,勾头看了看旁边车子,心下了然。 “你们认识?“叶帅故意的看了看苏阳和苏萧。 “不认识。“ “走吧,饭局就要开始了,饭局过后我们几个都没有什安排,约了人打牌。“叶帅搂过苏默笙的肩往饭店走,叶帅的车子里随后下了两个人跟着进了下去。 “哥?“苏萧怯怯的看着苏阳。 “你进去吧,别说漏了嘴,要不然梁磊也救不了我们。“苏阳叹了口气,开着宾利走了。 这世上的事总是无巧不成书的,苏默笙随叶帅进的包间就在夜月弦的隔壁。 “苏默笙,苏阳和你有仇啊,看你这丫指着人家鼻子的那股狠劲。“叶遥聒噪的很。 “对,有仇。“ “真有仇?“ “恩。“ ”这c城啊,也只有苏萧能和你苏默笙拼上一拼,啧啧,公主啊!“ 叶遥继续逗弄着苏默笙,陆风狠狠的朝他脑袋上敲了爆栗子。 叶遥撇了撇嘴。 “别把她和我凑在一起,特肮脏。“苏默笙也只是一笑。 这时,包房的门打开了,来人正是夜月弦他们。 “听闻今儿夜总好手气,牌运顺得狠。“叶帅起了身。 夜月弦看到陆风身旁的苏默笙,脸瞬间黑了,“点子正就多玩了一把,有点怠慢夜总了。“说着在主位坐了下来。 占小北他们一看这阵仗就抢着坐靠门口的位置,萧小六运气好抢在了手中,讨好的给苏默笙打招呼,“笙姐。“ 苏默笙看了看夜月弦身边的莫水心,冷冷一笑,“小六,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弟弟;苏萧都比我大两岁呢;是吧?萧萧姐?” 苏默笙故意说的真切。 苏萧不安的靠了靠梁磊。 萧小六心中是那个后悔啊,他妈的怎么这么没有眼神头,这祖奶奶的马屁岂是好拍的。 这次跟着夜月弦来饭局的还有一位公子哥,是个玩家;他不懂夜月弦禁止吸烟的规矩,抬手刚要点烟,陆风和夜月弦同时伸手向那烟掐去。 那人也不好意思的讪讪笑笑,“不好意思,忘了有几位漂亮女士在场。” 饭局上男人们都是在说他们的事,倒也平静许多,吃到最后,苏默笙看了莫水心一眼,有点挑起战火的意思,看了看夜月弦,勾了勾小脑袋,“我要喝粥。” “苏默笙,你喝什么粥,我来点。”叶遥不怕死的多嘴。 陆风为她盛了碗清汤,萧小六都有了往外溜的架势。 夜月弦蹙了蹙眉,看了看萧六,“给公司后面那家打电话就说笙小姐要喝海鲜粥,一会你去取过来。” 苏默笙觉得自己有些恶毒,每一个女孩生下来都是天使,但能够成为真正公主的人没有几个。 叶遥拿她和苏萧比,她就是要叶遥明白,公主不是谁都能当的,苏萧,根本不能和自己比。她也要莫水心明白,夜月弦是如何的放纵和宠溺自己。 “吃个饭都这么大的排场,萧萧你可输人了。”莫水心笑笑。 莫水心心里有气,可她不能当着夜月弦的面往外使,她多多少少看出点苏萧和苏默笙之间的那点波涛汹涌。 苏萧红了脸,委屈的不作声。 苏默笙耸耸肩,微微朝着苏萧一笑,“我倒是想喝苏家香嫂煮的粥,只是如今我没有那个资格。对吧,姐姐?” 夜月弦觉得头大,平日这小狸猫虽然张着爪子却不轻易伤人,向来很懂分寸,今儿看来真的是生了气;苏默笙生气,他也生气,从看到苏默笙和陆风在一起他就生气。 第一个觉得大难临头的是占小北,今儿苏萧说从梁三那得知夜月弦会来,她还特意给苏默笙打了电话,结果没有等到苏默笙,等来了莫水心那个女人,这一惊吓还没有过,又来了苏默笙和陆风在一起的强大地震。 “苏默笙,香嫂离开苏家好几年了,现在在我们叶家,要不你嫁给我,我天天让她煮给你。“叶遥继续不怕死的火上浇油。 这时,饭摊子已经撤下了,梁三摆上了麻将,夜月弦朝苏默笙伸了伸手,苏默笙看了看莫水心,撇了撇嘴,“夜少,今儿你怎么又换了女伴,这次可比上次那位差远了。“却还是起身坐到了夜月弦怀中,舔了舔他的唇角,皱了皱眉,”夜月弦,我累了。“窝在他怀里就闭上了眼。 此后,苏默笙很多天没有正眼的瞧过夜月弦那位爷,直到莫水心再也没有在大众面前露脸的那一天才和解。 孤岛、根源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都只能看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都努力经营着自己的生活,都在忍受,只有威胁到自己利益时,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比如苏默笙对苏萧的中伤,苏默笙对莫水心的。 苏萧之于苏默笙,曾经的那些错毕竟是大人犯下的,苏默笙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苏萧,她却也不想无法控制的去伤害苏萧,所以,她选择的不面对。夜月弦之于苏默笙的意义,如空气,她不能不去面对。 夜月弦的一切,她都必须在意,却都不能在意! 夜家人是很不待见苏默笙,这个夜家是夜月弦爸妈住的那个窝儿。 苏默笙住在夜月弦那的第一年过年时是在老夜家过的;苏默笙还是个孩子,领进夜家的时候夜家主母挺意外的,她倒听外人说起自己儿子的荒唐事,她以为儿子这样若当个女儿养着也没有什么,毕竟这些儿子孝顺了很多,往家里打的电话勤了很多。 只是苏默笙这个孩子不像个孩子,眼神里透着冷漠;谁也亲近不到身边,当天晚上夜月弦陪夜老爷子下象棋的时候还发现少了一个棋子——帅。结果从睡着的苏默笙小手里找到的。从那个时候,夜月弦的母亲就轻视苏默笙,小小年纪就会偷了,还偷家里的。 夜月弦的父亲还是很喜欢苏默笙的,苏默笙的年纪虽小,下起象棋却是有板有眼,这孩子透着深沉。 那天在夜家过年的还有一个外人,夜月弦母亲的一个闺蜜的女儿;她叫艾烟;二十岁,在c市b大读书,家是北京的,父母是驻外大使馆的。 其实除了苏默笙外夜家上下都是把艾烟当做未来少奶奶对待的,在选儿媳上,谁人不知除了艾烟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夜家主母眼的,当初莫邪也不讨她喜,更何况苏默笙还是个替代品。 苏默笙虽是个孩子,可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明白。 “你给我悠着点,我选儿媳妇的标准可是很高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要接受。“ 他们以为她听不懂,她懂! 那晚夜月弦在院子的秋千架子上找到了她,她睡着了,手里握着一颗棋子。 苏默笙睡眠很浅,他到身边时她就醒了。 “夜月弦。“ ”恩?“他轻声应答。 “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因为有你。“他抱起她一同坐在秋千上,慢慢的晃着。 “我也很幸福,如果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她说。 如果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你是不是也可以做到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我们的悲喜,和他人无关。苏默笙在老夜家不开心,他就再也不带她回夜家,自也是不允老夜家的人到小夜家。他有了到老夜家坐坐却从不过夜的习惯。 直到…… 陆风的回来。 直到…… 苏默笙和陆风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 陆风回来了,夜月弦就开始问自己,自己真的是苏默笙的唯一吗?他任由自己老妈到苏默笙跟前闹,任由老妈准备他和艾烟的订婚;他以为她在意,原来,她是没心没肺的。 不哭,不闹,然后准备离开…… 他们订婚的那天晚上,艾烟出了车祸,他却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 爱情友情,一切的感情,都是有限度的,踩踏了这个底线,那么,就会看到你所不愿意直面的真实,即自私。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维护你,维护你,也只是因为与你站在同一条战壕,如此。 在这个薄凉而现实的世界,没有什么是温暖的,除了你自己, 苏默笙认为自己和夜月弦最原始的关系应该是属于战友,两个人都寂寞,都觉得寒冷,然后走在了一起。 夜月弦总是要结婚的,她第一次去老夜家就懂的。 苏默笙讨厌喝酒,那晚却喝了很多酒,顾晓然和温雯陪着她喝了一提的金星啤酒;他的苏默笙在小吃摊喝得烂醉如泥。 她给他打电话,恶毒的说“夜月弦,是我不要你的,然后扔给艾烟,才让艾烟像宝贝一样捡了去。“话已说不清楚。 等他好不容易哄着问到了位置去接她时,看见她竟被地痞流氓调戏,什么都再也入不了他的眼,脱了外套裹好苏默笙,横抱着离开时仅留给随后跟着来的林南和占小北一句话:“不该留的,我不想再见到“ 夜月弦的车开的很稳,苏默笙缩在他的胸口打着颤,夜月弦的胸膛无法抑制的剧烈起伏。 他生气,想骂她,却心疼的骂不出来。 “夜月弦,你说我们一辈子在一起的。“ ”夜月弦,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 “夜月弦,苏默笙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她,把刀捅进了她的胸口。” “夜月弦,没有一个人,只会爱上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分开了,没有一个人会死掉。” “夜月弦,你把我捧的那么高,那么高;如今,你却怪我怎么能站那么高,是你要我那么高的。” “夜月弦,我恨你,恨你……” 她醉着,却清醒着…… 那一次,苏默笙发着烧一直退不下来,可怜巴巴的缩着,只有露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说着胡话,夜月弦第一次想亲手杀人,想要了结了自己。 也就是那一次,夜月弦的母亲放开永不准苏默笙进夜家门的话。 夜月弦的母亲认定了一切悲剧都是苏默笙造成的;如果夜月弦不去找她,艾烟就不会开车出去找夜月弦,当然就不可能有车祸发生;他们不知道的是,艾烟死的根源不是苏默笙,而是夜月弦!是李潮对夜月弦温暖的疯狂眷恋! 就像是温雯那个没有机会来到世上的孩子;没有苏默笙,叶遥也会离开;根源不是苏默笙,是叶遥,是叶帅对叶遥那窒息的爱! 世界、疯了 夜月弦醒来的时候,一片安静的白,透清的液体缓缓的注入他的身体里,应该是疼的,不过他感觉不到。 “哥醒了,醒了……”是占小北的声音,她的手指轻轻的抚着那压着针头的白色胶带。 “哥,你想吃什么……”是萧小六。 “哥,你只管养病,东区的事拿到手了。”是梁三。 “哥,顾晓然那边我的人盯着呢,事情很快就能弄明白。”是占二朝子。 “哥,我去找笙姐了,没有见到人;王晓娴让我给你带了本书。”林四小心翼翼的把书放到夜月弦面前,比兔子跑的都快闪的远远的。 ‘啪’一个完美的弧度,书进了垃圾桶。 夜月弦作势要起床,梁三、占二身手敏捷的按住了他要把指头的动作。 占小北已经冲出了病房喊医生。 “哥,你等着,我一定把笙姐给你找来,找不来我林南就他妈的不姓林。”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脸上还挂着泪。 萧小六从垃圾桶里捡起那本书,心里暗叹,苏默笙啊苏默笙,你还真是他妈的红颜祸水;看到书的作者名字萧小六怔了;他奶奶的,他们几个八辈子都没有读过书了,以为是王晓娴那女人没事惹人厌的,原来真的是他妈的救命的。 “哥……哥……”萧小六的话都激动结巴了。 “萧小六,你他妈的再给林四一样添乱子,我揍死你。”占朝烦躁的大喊。 “哥,笙姐写的书,笙姐写的!”慌忙讨好的将书呈在了夜月弦面前。 占朝和梁磊表情僵化了,待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家夜老大正在安分的看书。 天,世界疯了! 占小北和一群医生风风火火的进了病室,占小北还以为走错了房间,某人比看报表还要专注的神情在看书。 果然,在夜月弦面前,苏默笙的力量是无法估量! 沧海、寂寞 你是我的十五种寂寞 我微笑着,冷漠地看着身边的每个人,那是一中歇斯底里的微笑,两种极端的交点。 我已忘了怎样去哭。 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冰冷的墙壁,汲取着手中热茶的唯一一点热量。 看着嬉笑的人群,依旧微笑,我的悲伤没人发觉。 血不断从手上的伤口中涌出来,我忘了痛,任新鲜的血液一滴滴地坠落在地板上。突然,我发现自己的血不是鲜红色的,它的颜色与寂寞相同。。。我已忘了寂寞的颜色。 我与寂寞同一国度,这或许是宿命。黑暗里我点起一支蜡烛,昏黄的火焰轻轻地跳动着,那是寂静的心跳。蜡烛然尽,黑暗吞噬了我,没有反抗,没有挣扎。 我早已习惯了漆黑一片。 独自走在深夜无人的街,我的世界仍然只有我自己,寒冷和无奈悄悄地蔓延,我与痛苦为伍。 沸腾的白开水不停地冒着热气,我呆呆地看着它,思绪一点一点地飞离我的身体。 我在想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 不断地问着自己,没有回答。 我已经习惯了质疑自己。 没有思想,却有呼吸,清晰地呼吸,我可以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有力地一下一下,我到底还是活着的。 打开电脑,听见鼠标和键盘在宁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音。qq上没有人。突然有人要求通过身份验证,在他的 自我介绍一栏,我看见了一句颇有道理的话:''因为无聊所以上网,上了网却更寂寞!'' 毫不犹豫地,我握着鼠标按下了''通过验证'',然后下线,关闭了电脑。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不停想着那句话。 原来,我早已习惯了无聊。 我的生命没有意义,我的生活没有快乐,因为无奈,由于无情。没有目标,我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活着,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走在路上,不去理会那些指点和冷眼,我依然从容坚定地向前走着,脸上还是挂着莫名的微笑。生命中的过客,何必念念不忘,那你是否也只是我的过客?想起你,我收起笑容,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看天,不是蓝色的,是寂寞的颜色。 我无法强迫自己不去想你。 窝在沙发上,用手不停地用力揉着太阳穴,习惯性的偏头痛侵袭着我。桌上放着一杯冰水和止痛片,我没有去碰她们,闭上眼睛,感受着疼痛带给我的压力。 我已习惯了折磨自己。 冰冷的手上忽然感觉到了温暖,原来是滚烫的泪水,我以为自己早已没有了眼泪。 天使有翅膀,我没有,所以我不是天使。 魔鬼有魔力,我没有,所以我不是魔鬼。 我有的,是无奈、绝望和孤独的自由。 心底的希望和绝望激烈地斗争着,获胜的却是无奈。我已学会了接受无奈,想无奈妥协。 …… 天使的缺点是太善良,魔鬼的缺点是太邪恶,我的缺点是太懦弱。 轻轻地闭上眼睛,使劲、贪婪地呼吸着没有你的空气。是自由?还是思念?我无法回答自己,原来没有你的空气如此地稀薄。 我也学会了去适应空气的稀冷。 笑过、哭过、吵过、闹过,如今我需要的,只是冷漠。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睁开眼睛,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蒙上被子,我准备继续被打断的美梦。 美梦一旦被惊醒便无法在延续。气恼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双手支着头,我的头发凌乱地垂了下来。梦醒了,我对自己苦笑着摇摇头,带着绝望去接受现实,去迎接毫无意义的新的一天。 我已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恍惚之间我仿佛看见了你,伸出手,却只触碰到一片空白。我知道,一百年后你依然会是你,只是少了我的思念。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不在意,慢慢地走在城市街头。我麻木地移动着,有点模糊,隐隐约约看见你在我的前方,一步一步向前,你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拼命地向你狂奔,知道你在我的眼前消失。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开始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愚蠢。 房间里,书本堆满了整个桌子,我坐在堆积如山的书本面前,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我突然站起来,伸手抓过那些令人乏味的破书,用力地朝四周的墙上扔去,然后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 许久,我起身把那些书一本一本拾起来,重新放到桌子上,无可奈何地笑笑,把自己埋进了书堆。 趴在桌子上,我把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臂弯,眼泪竟这样涌了出来。我不断做着深呼吸,企图平抚心里的波动,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卸下了虚伪的微笑,摆出一张疲倦的脸。对你的眷恋依旧,只是我以学会了隐藏。 …… 我的生活依然一如既往地平静,唯一的波动就是想你时的泪水。 诱惑,我们的距离以光年计算。。。。。。 ——苏默笙《飞不过沧海-你是我的十五种寂寞》 梦的尽头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话依旧笑春风 人在世上活着,很多时候是很无奈的吧!比如相遇,比如别离,比如两两相忘、再无牵挂……纵然不舍,却已无法挽回,再无回头路可走。世事又岂是难料了得而已的。 有人说因为人心有大小,所以这个世界才有了大小;因为人的眼中有了泪,所以这个世界才有了悲伤。曾经因为我想让你的眼里只有我,所以你的那个世界便有了我……我想你所想,梦你所梦,用尽全力去在乎你,却终究还是成不了你的世界--于是别离、于是两两相忘,再不回头……不明白到底是有了你的世界才有我,还是因为有了我才有了你那个我不可触摸的世界。 转眼冬去春来,会很快的眼见着花开满树,应该算是好季节吧?不经意却又仿佛望见了从前,走进了记忆的领域。让人莫名的伤感。到底谁真的可以了无牵挂、谁又真的可以再不回首,再不去碰触那点点滴滴的记忆。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再也忆及不到曾经,那是不是就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幸福呢?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话依旧笑春风。”当斯人已去 ,空余桃花,那满树的繁花是不是依然能让人的心温暖起来呢?或许当一个人可以笑望过去的坎坷和心伤,微笑着去走以后的路时,才算是真正的成长了吧。 可以笑着去忘,可以笑着继续前行,可以不让任何挫折与打击成为自己无法愈合的伤口,然而,笑着去面对,那是需要多少勇敢和坚强?当一个人,经历着他的经历,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以任性,可以对另一个人执迷不舍,也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放弃一切地去追求,但是,却不可以失去面对过于残忍的现实时笑着继续前行的勇气。 不管是一个人,两个人,或是几个人;不管是相遇,相知;还是相别,相离;当一切都已经风轻云淡时,便要笑着去面对。‘人面’已去,但‘桃花’需要依旧相映而红。于是,便常常的想,当再回首,望见那满树繁花飘落时,是不是也可以‘笑忘’呢? 春天是个长长的梦 梦没有尽头 ——摘自苏默笙《飞不过沧海-人面不知何处去》 浮生若梦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假如,阳光依旧乐意在这寒冬的清晨眷顾我温暖的床,或许,我就不需要蜷缩在角落啜泣。假如,关怀依旧选择在这寂寥的夜晚安抚我清冷的心,或许,我就不需要沉睡在暗夜忘记。 还是很天真,每每渴望一种脱俗的美好。我这一身的淤泥,焦烂不堪,何以唯美到不染。很多个日日夜夜,混沌着计算分秒,又惟恐这漫漫无期的残酷惊吓到自己,于是淡漠,无所谓,或者清醒地麻痹。 不知窗外的阳光是否一如既往的温暖,每一次尝试感受,寒风吹散暖意后那彻骨的冷瑟让幻想破灭。总是在焦急地寻觅,用迷离的眼神张望,生怕擦肩而过,然后遍是伤痕。 这多愁善感往往换得一身的伤痕累累,而潇洒的挥一挥手却是一生的追悔莫及。这前世的五百次回眸到底换来了什么,一次所谓的擦肩而过是否真的可遇可求。谁说简单的一句关爱不能让一颗心如释重负,患得患失却时常得以物极必反之效。 这游离之间的琢磨不定,不知道是谁成为了感情的赢家。如果世人真的可以在这个领域进出自如,那这至上的或许就是最肮脏的。贬斥的同时却让自己伤痛,是脆弱地经不起磨砺,还是坚强到无懈可击,这零零种种都成为笑话。或许激荡不起任何涟漪的心湖真的可以把自己淹死。 似乎很沉重,白昼也被压抑,很昏暗,透不过气的呼吸。 还在呼吸吧,角落里的黑仿佛一朵墨菊,逸散开去,吞噬。 该逃离吧,用麻木了的双脚,还有没了方向的身体。 挣扎,无从逃离 假如有幸,这躯体还有奄奄一息,我渴求沉沉的睡去不再醒来。浮华的周遭、游离的情感还有失真的心,丢失在漫漫长夜里。假如我能复苏,我愿我的眼里只有纯粹的黑白轨迹。 如何才能够将生命诠释的更彻底?于流光碎影里,无法诠释出生命的含义。只能够悄悄地立于某个角落看人来人往,人走人去。仿似局外人。看着舞台上的精彩。诠释这生命的暗语…… 没有灯光,没有喧嚷,没有你。而我正在经历一场空前的突变。 世界仿佛一下子变的跟我一般大小,只变成一个黑黑的幕布紧紧的将我笼罩其内,任我挣扎,任我呐喊,任我狂燥,都无济于事。 从来没有过的恐慌,从来没有过的孤零,而今却真实的附在我的体内,刺痛着我脆弱的心。 我想你能出现,哪怕你只是一阵歇脚的风,哪怕你只是一盏羸弱的烛光,只要是你,带我走出这黑暗的笼罩,带我走出阴霾的纠缠。 徙劳的气急败坏后是比黑夜还安静的心。想风云莫测,想世事无常,想日月交替,想岁月如梭,想此时的我不过是万千世态中的一粒微尘,少了上帝的眷顾,才多了些俗世的惩罚。 索性顺其自然,迎夜而坐最能让人陷入沉思,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半梦半醒间,往昔皆非,留作相思。 窗外已是风去云歇,想来,最残忍不是人间悲欢离合,看那残月,偏偏人前成缺,叫人愁绝。 ——苏默笙《飞不过沧海-浮生若梦》 我的爱情不会过冬 我的爱情不会过冬 二零零八年以后,再也没有人在寒冬里牵过我的手,因为我的爱情没有过冬。止于深秋! 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 有一天忘记了爱情的感觉,忘记了爱情世界里所呼吸的空气。 忘记了那个人的长相,忘记了他的名字。 但是他的理念和随口说的话却深入骨髓,如同信仰一般的存在。 其实爱并不是两个人的事, 一个人不知不觉,一个人刻骨铭心。 我就这样成长,变老,过着不再有你的若梦人生。人常说:“浮生若梦,彼岸无花。只是到了梦的尽头或是彼岸的河畔,回首之间是否犹记我的年少青梅,君许一世。总归还是繁华落尽梦无痕…… ——苏默笙《飞不过沧海-我的爱情没有过冬》 ………… 夜月弦一口气看完了整本书,一句话也不说;苏默笙能够成为优秀的心理学家不是没有原因的;苏默笙,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是如何度过的?苏默笙,是什么原因让你宁可这般痛苦也要离开我?苏默笙,我们的爱情能不能从这个冬天重新开始?苏默笙,你痛了,我也痛了! 苏默笙,我痛了,你却不知道。 光影流年夜笙歌 认识夜月弦的时候苏默笙十二岁,刚升中学,夜月弦二十五岁;夜月弦怀念莫邪的时侯苏默笙故意搭讪搭了他的便车;苏默笙在车上睡着了,夜月弦把她带到了家中,这样一住就是十年。 苏默笙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晨,那天是周末;迷迷糊糊的起床,习惯性的洗冷水澡,随手拿浴巾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清醒;卧在沙发听到动静的夜月弦往楼梯上一抬眼,一个贼头贼脑鬼精灵,他的浴巾在她身上围着显得不伦不类,干毛巾还在湿漉漉的长发上搭着;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清澈的摄人心魂;在夜月弦心中,她是苏默笙,和莫邪不一样的苏默笙。 “怎么一大早就洗澡?”夜月弦放下手头的工作走过去,取过她手中的毛巾。 她把头垂的低低的,任他帮忙擦着,她的小脑袋在他暖暖的手掌里来回磨蹭,很舒服,让他不忍放手。 “夜月弦,别对我太好。”声音低低的却触动他的心底。“为什么?对你好不好吗?”“不好,你现在对我好了,我会舍不得,会贪心。”“那我对你好一辈子。“说着就把她搂在了怀中,那时的苏默笙身高只到他的腰上方。“我对你好一辈子,相信我。”“苏默笙。”她仅仅说了三个字,过了很久苏默笙才回抱住了他的腰,“你可以叫我妞妞。”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她便住进了他的家里;她不说她的一切,他亦默契的什么都不问。 夜月弦教苏默笙打高尔夫球,带她去听演唱会,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送她去学画画和舞蹈;而她不拒绝这份好,他给多少,她统统接着。夜月弦唱歌很好听,她会逼着他给她唱她喜欢的歌曲,偶尔周末下午会拖着他去游泳,不游到累不肯同意回家。 这样过了几个月,直到十二月十三日,夜月弦二十六岁生日那天,是星期五。 以前夜月弦过生日,占二、梁三、林四、占小北、萧小六他们就到占二的天一阁海吃海喝一通;这一次夜月弦却都把他们招进了家里。他们五个也只有梁三见过苏默笙一次,遭受夜老大禁烟的那次;他一直不能接受他们英武的夜老大在家里一副老妈子的样子;他心底是不喜欢苏默笙的,连带着占二他们就知道了苏默笙是个怪人,小姐脾气。 夜月弦接苏默笙从画堂上了车子,苏默笙就一页一页的翻着小画板的画纸,翻到最后有些了不耐烦就开始一点一点撕着画纸。 “怎么了?”夜月弦左手开着车,腾出右手牵着她愤怒的小手。 她眉头皱的紧紧的,也不说话,看着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好了好了,妞妞不气。”他把她搂在怀中,车速减慢了许多,回到家里有些晚了。 一进屋,所有人都围在大厅前,占小北还推着个蛋糕。见他们进来,大家还拍手给他唱了生日歌;看着那场景苏默笙觉得梁三他们有些滑稽,看着夜月弦唇角不禁勾出个好看的弧度;夜月弦悬着的心也终于正常的跳动了。 “哥,你又老了一岁,祝哥这千年老妖越老越能祸害人间。”林四嬉皮烂脸替寿星催人吹蜡烛。 夜月弦刚要吹蜡烛,占小北拦着应先许愿,夜月弦笑笑,拉过苏默笙圈在胸膛,握起那双小手默默许了愿,吹灭了蜡烛。 他们几个人在一旁聊谈着商场上的事,苏默笙卧缩在沙发一角津津有味的吃着蛋糕。 苏默笙突然问身旁的占小北,“慕斯的?” 占小北一瞬怔着了,不远处的夜月弦反而听到了,笑着走过去帮她把嘴角的餐屑擦掉,“是,还要吗?” 苏默笙撇撇嘴,“不是很好吃。” 夜月弦看着她那口心不一的样子低声笑了,摸了摸她手感知一下温度又去了占二他们那里,整个过程看得占小北都僵化掉了。那种表情林小四他们也不能免俗。 “你掐我一下,那是我们家夜老大吗?”占小北像做梦。 “你去掐梁三一下,我就告诉你。” 占小北就真的很听话的跑过去掐了梁三一下,随后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占小北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跑到了苏默笙那里。 “你礼物呢?” “我不知道他今天生日。”苏默笙按了遥控,随后电视画面显示的是卡通。“占小北,你说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好多久?” 占小北直觉得有无数星星在眼前闪啊闪,这问题从小屁孩口中说出来太他妈的震撼了,早熟啊早熟,他家老大果真是祸害人间的妖精。 “我寂寞,他也寂寞;只是寂寞!” 占小北更晕了。 “我第一次见到大哥这么好的对一个人,简直是有求必应,这个人却连他生日也不记得。”占小北啧啧的摇头。 占小北是故意让苏默笙内疚的,她就不懂了,一个小丫头,竟然说寂寞,而且他们老大也寂寞;这c市要是夜老大也寂寞,那就没有不寂寞的主。 苏默笙有点被说中心事,嘟囔着,“明天补他就是。” 占小北贼贼的凑上前去,“说实话,我哥是不是有嗜童癖。……” 苏默笙听了这话也不恼她,只是跑到夜月弦身旁,夜月弦自然的把她抱在怀中,苏默笙看着林四,“林南,占小北说喜欢你。“占小北红了脸,林四皱眉,夜月弦眼神柔和、梁三幸灾乐祸、萧小六撇撇嘴、占二波澜不惊。吃过饭几个人还想闹会,夜月弦看了看缩在沙发一头有些累的苏默笙就赶他们各自回家去。 两把钥匙。奔驰?房子? 两把钥匙。 两把钥匙。 两把钥匙。 手枪,应该是占朝弄的。 合同书? 苏默笙一一拆过夜月弦随手扔在床头柜子上面的礼物盒子。夜月弦冲过澡出来时就见她在一堆盒子里沉思。 他走过去靠在床头,大手一捞把她捞在怀中,“喜欢?不洗澡就是为了偷拆礼物?恩?” “喜欢你就送我吗?”苏默笙勾着小脑袋直勾勾的看着他。 “恩。妞妞送我什么?”一个小女孩却有着诱惑人的女人神态,夜月弦声音有丝沙哑。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女人的缘故,他竟对一个小女孩产生了欲望。 苏默笙笑了笑,仰起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夜月弦,明天是我生日。”她把唇俯在他的唇角。 夜月弦像是中了魔咒,嘴唇微张,将她粉嫩的唇含住,柔柔的吸吮。 那长长的吻,苏默笙透不过气来,意识下的张开嘴呼吸,夜月弦的舌头便顶了进去。在她小嘴里肆意纠缠,她本能性迷迷糊糊的哼哼唧唧,引得他血往下涌,吮着她的小嘴轻轻的咬,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她搂着他的腰扭动,任他取舍的模样,他快要失去控制了,不是因为这张像莫邪的脸,她的一双眼睛就有足够的魔力把他带进欲望的黑洞。 “我的妞妞……”他火热的坚硬清晰的抵着她的臀,生生的按捺住了。 那晚,夜月弦冲了很多次的冷水澡,第二天苏默笙醒来的时候,床头那张莫邪的照片已经不再了,她嘴角勾着胜利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