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诚勿扰断袖王爷我不嫁》 第一章 路乐乐推了推自己那足有一千度眼镜,深吸了一口气朝科技大楼迈进了一步。 今天是她人生第七次参加针灸考试,如果再不过。。。。。。怎么可能再不过!(她已经挂了六次了!这次,一定得过) 立在大楼入口,打开随身携带的盒子,拔出一根足有七厘米的银针,路乐乐高举朝天,看着当空的烈日,豪迈的吼道,"今日,我路乐乐要是再挂掉,那就让雷劈死我!" 哗啦! 站在走廊排队进场的考生看见一个奇异的景观,炎炎烈日之下,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二零四班路乐乐手里的银针之上。 据说,路乐乐惨死的最后一句话是,"银针竟然是导体?!" ------------------ 被雷劈死的路乐乐被一种难言的锐痛惊醒,嘴里腥咸干涩,眼皮承重得难以睁开,而且似乎粘着稠糊的液体,顺着她睫毛流向嘴角。 疼a,被雷劈死也不是这种疼a,而且,为何没有烧焦的味道,倒有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 难道那道天雷霹重了她的动脉血管? 还有,怎么觉得有粗糙的东西擦着她的屁-股和小腿,身体也似乎在前行,那粗粝的小颗粒类似沙粒的东西嵌入了她的皮肤,疼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到这里,路乐乐咬牙吃力的睁开眼,便看见赤红的天边——红霞如泼墨般绯红刺目,远远看去,更像是迎风飞舞的红绸。而红绸之下,便是泛着金光的琉璃瓦,目光再向下,又是朱红色的梁柱,悠长的回廊,和沾着点点血迹的青砖路面——还有一双bai xi的——不,是沾着血却格外秀气的光脚丫。 目光再近,是白色的齐踝裙子依旧血迹斑斑,然后是红色的腰带,还有垂落在石板上的手!痛,那手擦过石板时传来的尖锐疼痛,让昏沉沉的路乐乐到抽了一口凉气,猛的回头看去。 那一瞬,路乐乐终于忍不住厉声尖叫,全身陷入刺骨的冰凉。 她竟然被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袍的男子(是的,她断定那么宽厚的背应该是男子)揪着衣服像拽尸体一样拖着走。 这。。。。。。夜幕之下,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拖着一个浑身是血半死半活的女子!这,这不是《电锯惊魂》经典场景吗? 一想到接下来,就有一段惨烈的分尸,路乐乐害怕的挣扎了一下,又感觉被那人拖着上了石阶。欲哭无泪的看向周围的房间,她确定这个男人会把她扔进一个黑压压的屋子,里面挂满了可怕的刑具,那便是——人皮客栈。 果然,听到吱呀一声,承重的门被打开,一股腐烂的气息迎面扑来,夹着嘴里血腥的味道,路乐乐忍不住反胃,不过没有等她从这种恶心的气味里反映过来,她整个人,就像小鸡一样被男人拧了起来。 第二章 男子似乎人很高,力气很大,因为此时路乐乐的脚是腾空的,而且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向男子。 也正是这样,借着微弱的光,路乐乐终于看清眼前俯视自己的男子——束在金冠中墨色的头发,垂了几缕落在高款的额头上,剑眉入鬓,眸如深潭,的鼻翼下,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似乎在哂笑。 这绝对是少有的轮廓深邃的美男。不过,为何这个美男看她的眼神太恐怖了,似乎眼里喷了无数把尖刀,要将她当做人菜板给生生的剁碎。 路乐乐再次抽了一口凉气,刚才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个男子怎么将她给‘拖’进来的吗?想到这里,路乐乐慌忙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她不求生,只求死得痛快。 男子将她摆出这么一副表情,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然而拧着她衣服的手猛的再度收紧,几乎勒得她喘不过去来。 "贵妃娘娘,朕再问你一次,你想清楚了吗?" 美男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路乐乐做了一个让她终生后悔的表情。 本来,她很想认真的点点头,或者是根据美男的情绪捕捉他到底是要她摇头还是点头,然而,她却听到他说,贵妃,朕! 那一瞬,路乐乐非常不争气的岔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对天发誓,她是无心的,纯粹是被一个如此貌美却又胡言乱语的男子给刺激了,他竟然自称为朕! 当然,在看到男子猛的冷下来的脸时,路乐乐意识到,她的笑容被男子当做了讥嘲的冷笑。 天地可鉴,她不是故意的,然而等不及她解释,男子突然扬起另外一只手,重重的落在了路乐乐的胸膛! 然后她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轻的飘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又重重的摔落在石头——不,是石阶纸上,再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咕噜噜的滚下来去,每过一个阶梯,她都能听到一种可怕的咔嚓声! 混蛋,她骨折了! 而且不轻,至少断了两个肋骨! ------------ 路乐乐第五次醒来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个悄悄进来探望她的宫女,而她在这个发着腐烂气息的鬼地方躺了半个月了,每次都是那个宫女喂她一点稀粥,悄悄的帮她包扎伤口,事实上,不用那个宫女,作为医学系的学生这样的护理根本就不能为难她。 准确是说,除了营养不良,借着宫女偷偷带进来的药物她自我恢复的挺好的。 "娘娘,今天语贵妃要来看您。"小宫女高兴的说道,似乎那个语贵妃就是她们的救星。 是的,没有听错,那小宫女唤路乐乐为娘娘。据说她曾是当今皇上宠极一时的贵妃——花丞相花葬礼(晦气的名字,晦气的名字a!),年十五入宫不到半年,便颇得恩宠。金缕玉衣,她曾用的,曾玩的,甚至曾经丢弃的都是这宫中女人望尘莫及的宝贝,甚至,她能独占一个男人。 可是。。。。。。路乐乐悲凄的看着紧闭的大门,下意识的摸着自己受伤的身体。为何别人享尽荣华富贵,她一来那狗皇帝竟然给她上演了断山寨版的电锯惊魂! 第三章 那个什么花葬礼,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皇帝啊,一想到他那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在和-谐社-会中长大的祖-国花朵路乐乐再次吓得冷汗滢滢,这种状况,简直是比第一次进解剖室还恐怖。 空寂的大殿内能清晰的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夹带的还有清脆的金银器撞击声,宛若铃铛很是悦耳。 "那是语贵妃呢。" 泱国只有一位贵妃,而现在又进来了一位贵妃! 路乐乐记得了,进来的这位贵妃是她原身体的姐姐——花清语。两姐妹宫伺一君,花清语先进宫两年也颇得圣宠最先封为贵妃,到花葬礼进宫时,皇帝废除先例将其也策为礼贵妃。 甚至有人为其两姐妹题诗, 一株并蒂莲,同侍君王侧 拂风如清语,落花惜葬礼。 "礼儿。"浓郁的芬芳在鼻尖缭绕,那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如水一样温柔,里面掩饰不住关切。当目光看清进来的女子时,路乐乐终于明白为何世人要说拂风如清语了。 美。。。。。。身为医学系的路乐乐此时很懊恼为何没有多背几首赞扬女子美貌的诗歌,面对着自己的漂亮姐姐,她只能张着鹅蛋嘴,然后蹦出一个——美,便愚钝的想不出其他词了。 "你们先出去,本宫有话要和你们娘娘说,记住,看好门。"语贵妃轻轻的挥了挥手,侧身坐在路乐乐身边。 待宫娥退下之后,花清语轻轻的执起路乐乐手,将她伤口检查一番手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白色的药膏涂在她淤青的部位,叹息了一声,道,"礼儿,你就给皇上道个歉好吗?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啥?道歉?我凭什么要向他道歉!"路乐乐一惊,脱口而出,心里顿时怒意腾烧。那混蛋打得她断了两根肋骨,还将她关在这个鬼地方不给吃的不给暖的,竟然要她道歉。 她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懂得善恶,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可是。。。。。。路乐乐不争气的绞了绞手指,而是对方是皇帝啊。 "礼儿,皇上也是一时在气头上,你只要说一些好话,他一定会原谅你的。不然。。。。。。"花清语突然顿了一下,眼中浮起一层薄雾,声音也不由的哽咽起来,连握着路乐乐的手都在颤抖。 "不然怎样?" "皇上拟了一道圣旨,要将你逐出宫,然后下嫁于七王爷泱未然啊!"说完最后一个字时,花清语抬手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水。 泱未然?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为何心却让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疼痛。路乐乐捂着心口心里疑惑,难道自己给摔得心肌梗塞了? "所以,礼儿,你不能让皇上这么做!如果圣旨下去,那以后我们花家,那爹爹在朝中在泱国如何立足?我们花家几百年的声誉也会因为这一道圣旨而毁于一旦啊。。。。。。" 第四章 路乐乐为难的看着身前的女子,心里突然不忍。虽然她无法体会到此时花清语的悲哀,然而她也能猜想到,这一道圣旨下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对她自己的名声,对花家,甚至对那未曾见面的泱未然。 泱未然?路乐乐低下头,笑得有些苦涩。 其实花清语劝她有何用?自己一遭被雷劈,深陷此地,有多少东西是她能自主的。更何况,那狗皇帝已经拟好了圣旨,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又岂是她几句道歉能挽回的。 这一切,应该早就是那个狗皇帝布置好的。 而且,一旦有机会出这个阴森森的地方,所不定上帝怜悯,她就能脱离魔掌了。 堂堂医学系学生岂能作为笼中鸟。俗话说,不向往天空,不向往自由的鸟,就不是好鸟! 于是,路乐乐同学坚信,一旦出宫,必然自由,便下了决心——嫁出去! "其实,嫁过去,也挺好的。"路乐乐诚实的说道,却再度惊觉一个道理——在有阶级的年代,诚实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 因为半月不曾露面的狗皇帝,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尽管逆光看不清他的神情,然而那一道冷厉的目光是如何都忽视不了的。 "原来,贵妃娘娘早就期待这一日了!"泱莫辰负手走过去,低头看着蜷缩在竹榻上的女子,眼底露出一丝厌恶。 "皇上。"花清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跪在地上。 "给朕退下。" "皇上,礼儿她还小,不懂事。" "怎么?你花清语就懂事了?别忘记了,这冷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退下。" 冰冷的声音带着让人寒战的暴敛,看着花清语不舍的离开,路乐乐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手腕却突然一疼,已经被泱莫辰给拖了起来。 "嗯!不错,贵妃娘娘的状况似乎挺适应这里的。" "喂!放了我,好痛!我骨折你知道不知道?"路乐乐小心翼翼的挣扎,真害怕这个男人一手下去,她的手就碎了。 "我知不知道?"眉不由的挑了起来,"关了半月,贵妃娘娘个性似乎暴躁了,连说话的规矩都忘记了。" "我哪里暴躁了!"暴躁的是面前这个懂不懂就的男人吧,"麻烦您,松开一下手,好不好?" "松开?好a!"泱莫辰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手臂突然向上一提,将路乐乐腾空拧起,随即一松手,而边便响起某人坠地发出的惨烈叫声。 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然而,路乐乐甚至此时自己是一只没有牙的兔子,只能坐在地上瞪着眼前的男子。 "你到底想怎样?" "朕刚才听到贵妃说愿意嫁个泱未然,是吗?" "我有得选择吗?"她鼓起勇气问道。 "有!这个冷宫,或者是嫁给泱未然!" 嘴角无奈的抽搐,她心里一阵恶寒,这个叫什么选择。 "那我选择嫁个泱未然。" "砰!"这一次,是什么碎了?路乐乐想应该不是自己吧,不过,为什么眼前一片漆黑。 第五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仍旧是冷宫,不过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路乐乐惊奇的发现身上竟然没有新的伤痕,而且旧伤几乎就好了大半了,更离奇的是,她竟然穿了一件新衣服,而且是明艳的红色,宛如烈日下刺眼的蔷薇般,绚烂夺目。 今日,是她路乐乐以po xie的身份二嫁的日子,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阴森森的冷宫,她不由的捂嘴偷笑起来。二嫁就二嫁吧,谁让她路乐乐天生这么倒霉,竟然在烈日之下被雷劈死呢。 "娘娘,让奴婢最后一次帮你梳头吧。"身边唯一的小宫女端来镜子,含着泪说道。 "恩,谢谢。"路乐乐朝丫头感激的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镜的自己。那一瞬,诺大的冷宫中再次传来几日不曾听见的尖叫声。 "这个。。。。。。这个竟然是我?怎么是我?"指着镜中的自己,路乐乐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连嘴皮都在发抖。 "娘娘,怎么了?"小丫头忙吓得拿起毛巾将镜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镜子中,一个红衣的女孩儿坐在里面,乌黑如绸布般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几乎裹住了整个身体,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齐眉的刘海下,有一双非常大的眼睛,密长宛若蝶翼的睫毛,深墨色的亮如钻石的瞳孔,小巧的鼻翼,无色的薄唇,还有微圆但下巴尖尖的脸蛋儿。 "这?"路乐乐颤抖的摸着这张陌生的脸,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虽然她不期待这张脸长得像花清语倾国倾城,也不要非得有第一贵妃的气质,但是,至少,这张脸长得要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女a! 而为什么,她看到的是一个娃娃!特别是配上这一身大号的红装,她就像摆放在橱窗里一个做工精美的瓷器娃娃。 这个就是第一贵妃花葬礼?入宫半年便封为贵妃的花葬礼,还且在失宠之前,她还是那个狗皇帝的第一贵妃,甚至,又传他曾连续七日居于她的生花殿。 一想到那个狗皇帝和这张脸这个身体滚在一起,路乐乐全身鸡皮疙瘩一打打的掉。此时,她终于知道,这花葬礼为何之前如此得宠了!原来,那个皇帝是变-态,他有恋童癖! "他们一定虚报了年纪,没有十五岁,只有十三岁!"路乐乐趴在镜子前,将这张脸上自己研究了一番之后,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判断。 "礼儿你在做什么?"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路乐乐忙站起来,冲上去欢喜的将花清语拉住,才发现,花清语一脸憔悴,一双秋水眸子此时竟布满了血丝,眼神也有掩盖不住的疲倦。 "礼儿,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花清语轻轻的fu mo着路乐乐的头,哽咽道。 "我知道,今天是我离宫的日子。皇上圣旨已经诏告天下,花葬礼被废除出宫,嫁于七王爷泱未然,为正王妃。"她将从小丫头那里听来的一字不漏的背了下来。 "那你可知道,皇上后面还补了一道圣旨吗?" "还有?" "是的!半年内,若正王妃不能为七王爷怀有子嗣,将会杖弊于集市。" 第六章 "什么?半年必须怀孕?"路乐乐惊恐的捂着肚子,然后透过镜子再次打量这个身体。显然,这件事有些为难啊,首先,她还没有做好精神上献身于陌生男人的准备(咕~~(╯﹏╰)b,花葬礼的身体已经是狗皇帝的,生理上已经是shi shen了。)第二,就算乐意献身,那七王爷不见得和狗皇帝一样对长着娃娃脸的女子感兴趣吧。第三,就算前两项都符合,可是才半年会不会太断了。 "真的会被杖弊?" "自古君无戏言,你忘记了吗?" "半年应该还是可能的吧!"估计那个时候,依照她的小聪明,早就脱离了这群人了。 "可能?怎么可能?礼儿,难道你忘记了?"花清语突然用力握着路乐乐的肩膀,激动的说,"这泱国谁人不知,泱未然喜欢的是男人!他喜欢男人,怎么可能和你同房,怎么可能让你怀有子嗣。你是不是疯了?" 花清语一席话,好似冷水一样泼在了路乐乐的身上,半响,她才彻底从花清语那句泱未然喜欢男人话中,反映过来。 "那皇帝是要我嫁给一个不举的男人?"几乎是带着哭腔,路乐乐询问道,"而且还要我和一个不举的男人生孩子,时限是半年,结局是当众杖弊?" 不是不举,是她未来的丈夫对女人不举! "所以,当日我才劝你,好生向皇上求情,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可是,现在圣旨昭告天下,你昔日最风光的礼贵妃将会作为一个弃妇下嫁于只喜好男人的王爷!此时,朝阳宫外,长安城内,整个泱国都翘首看着你花葬礼走出这个宫门,然而坐进那早就侯着你的花轿。" "然后等着你杖弊暴尸于集市!泱国子民,下到百姓,上到文武百官都睁着眼睛看你的这场笑话,看着百年花家如何的败落下去,看着花家如何名声扫地!" 肩膀传来尖锐的疼痛,花清语的指甲几乎扣紧了她的皮肤,带给路乐乐的是一种刺骨的冰凉。 路乐乐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内心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姐姐,对不起。"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会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本来这个身体是借来的,再死一次也无妨,但是,她竟然会连累别人。 一抹异样的寒光从眼底掠过,瞬间就被那一层泪雾给掩盖下去。花清语将路乐乐扶起来,将一块几近透明的泛着琉璃光泽,形状怪异的玉佩挂在她脖子上,依旧哽咽道,"事已既此,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此时天时已晚,外面的车已经侯了好久了。虽然嫁过去的身份为正王妃,却实在没有地位,也只能安排你晚上出行。" "这块玉佩,你千万不要弄丢了。" "姐姐,我愧对于你们,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要。"路乐乐忙要取下来,却被花清语挡了回来。 "一定要带好,这个是关乎你性命的东西!你也知道,一旦你进入王府,那屈辱的一笔,便真正的落在了花家历史上!"花清语将玉佩好生替路乐乐整戴好,"所以你应该知道,一定会有人阻止你进王府的,甚至会不惜。。。。。。" "不惜杀了我,是吗?"路乐乐无奈的苦笑一声,如此败坏名声,她早该想到会有人要对付她。 第七章 手紧紧的握着琉璃玉佩,路乐乐抬头看着这位陌生的姐姐,心里充满了感激,到这里除了这位身边的丫头,花清语无时无刻没有想办法保护着她,即便是冷宫,给她送饭送药的都是华清园派来的,这一切,路乐乐心里全都知道。 "姐姐,那你希望我死吗?如果你认为我替花家蒙羞,如果你希望我死,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礼儿,姐姐不会让你死的。不要说这些胡话。,时候不早了,不要耽搁了时辰。知道吗?"手指轻轻的抚过路乐乐的发丝,花清语抬眸看着西边的太阳,眼底露出一丝不易擦觉的笑意。 时辰,一千年一次的时辰a,怎能错过呢? 花葬礼,姐姐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谁都可以死,但是惟独你不可以,在那个人死之前,你一定不能死。 路乐乐离开冷宫绕过迂回的长廊时,回头已经看不见花清语,也看不见那关了她一个月的冷宫,身边唯有一个叫轻歌的陌生宫女,而这个宫女将随她嫁入正王府,准确的说,算是她路乐乐的陪嫁。 一想到接下来的杯具人生,路乐乐也悲观的同情起这位宫女了,命运不好,竟然跟了她这个倒霉的主子。 "娘娘,皇上在马车前,您还是前去行一个跪礼吧。"看着宫外马车前伟岸的男子,轻歌小声的提醒路乐乐。 心里虽然已经将这个狗皇帝咒骂了上千次,但路乐乐同学却终究还是要在恶势力下低头。俯身以额触底,嘴里也含糊不清的骂道,"见过皇上,祝皇上早死,早死,早早死。" 泱莫辰低头打量着跪在地上娇小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冷冷吩咐道,"花葬礼,抬起头来。" 路乐乐一听,慌忙将头压得更低。 "怎么,不敢看朕,还是没脸看朕?"他的声音充满了讥嘲,"不过也是,像你这样不知廉耻不守的女人,的确是没脸见朕?甚至没脸见世人。" "小女子不曾丢过脸,自然有脸看皇上。"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对这样的谩骂,她好脾气的路乐乐也会发飙的。身体上的忍受不代表人格也连同受辱! 路乐乐仰起头,瞪着大眼睛盯着泱莫辰,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事实上,在得知花家有人要对付她时候,她心里早就做好了再次惨死的心态了。作为医学针灸系的高材生,她心理素质是相当好的。 "呵呵!"终于看到路乐乐咬牙切齿的表情,泱莫辰突然低笑了一声,随即身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俯身逼近娇小的她,"关了半个月,你似乎比以前更有趣了!不过,花葬礼,你要记住,你的命运是操控在朕的手里的!朕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要你生不如死,你就会生不如死!" "皇上您错了,从我离了宫的这一刻起,我便是泱国正王妃,我的命运该有我的丈夫泱未然掌控。而且,我相信有一天,我的命运可以自己掌控,无须他人代劳。"路乐乐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声音尽管中气不足,却是不卑不亢。那宛若黑珍珠般漂亮的大眼睛里第一次没有出现对他的畏惧和怯弱,而是直直的望着他,似乎要将他看穿。 第八章 "好!花葬礼,那你就好好期盼你在政正王府的‘好日子’吧!但愿,在你被杖弊于集市之前,泱未然会让你死得痛快点。"在揪着她衣服的手用力的收紧,他眼底的愤怒在燃烧,嘴角却一直挂着讥讽的笑容,"现在,你就从朕面前滚开!下次,朕只想看到尸体!" 说罢,用力一推,将路乐乐扔在了地上。 作为医学系的学生,早在入学第一年,路乐乐对血和福尔马林的味道就相当的敏感,所以在泱莫辰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看见他手背上那染着新鲜血迹的黄色绸缎。而那只手,刚好是他上次砸一拳的手!然而,她没有受伤,却伤在了他手上。 马车禁军的护卫下缓缓前进,出了关道,进入密林,路乐乐着才想起泱莫辰看她的最后一眼,厌恶,痛恨,还有。。。。。。不是简单的讨厌,还有她一时看不懂的东西。 "轻歌,我以前在宫里是不是做了让皇上很讨厌的事?"路乐乐转头看向一直面无表情的轻歌。 "王妃,轻歌不知。"轻歌淡淡的答道,伸手将路乐乐胸前歪了玉佩摆正,然后收回手端坐在旁边目不斜视,和一尊冰雕无异。 路乐乐哑然,要知道,这叫轻歌的丫头从到她身边就一直是这样,问什么都不知道,语气冷淡的就像她路乐乐欠了她饭钱一样,而且这个丫头脸上绝对没有多余的表情,哪怕一个皱眉也没有。 估计也是讨厌自己吧!像这样的自己,谁都不会喜欢的,就连,花家的人都像置她于死地。 "铎!"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随即,又是几声连续的的"铎铎"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用力的打在了马车的门板上。 "怎么了?"一声才惨烈的马嘶从外面传来,路乐乐慌忙站起来,要去开门看个究竟,一只铁箭穿过马车窗户呼啸而来,擦过她的耳际,砰的一身钉在车棚里。而马车外,除了马的嘶叫,还有人此起彼伏的痛苦申吟。路乐乐心里一慌,顾不得什么,仍旧打开门,准备跳下去。 "不要出去,有刺客!"轻歌一把将她拉住,语气甚是平淡,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要发生的事情。 "不行,外面好多人受伤了,我要去救他们。"路乐乐脱口而出,甩掉轻歌跳下了马车。 她永生不会忘记自己学医的目的,不会忘记入学的第一堂课——医生天职。也永生不会忘记十几年前那场车祸,若不是那位年轻医生,她和他爸爸已经死在了大雨滂沱的雨里。 天空中,凌厉的铁箭宛若密雨一样飞来,护送婚车的禁军奋力反抗,然而敌众我寡,已经倒下了一半,就连马都无法幸免。 轻歌躲在马车里,惊愕的看着跪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娇小的红衣女子——她低着头小声的在受伤的人耳边说着什么,手指轻轻的按在他们流血的伤口,检查一番后,又踉跄的起身走向另一个倒在地上的人,箭从她身边一次次的飞过,她根本就无暇闪躲。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歌点足从马车上掠起,飞身落在路乐乐身边,一手将她拧起来,竟然发现她宝石墨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轻歌,他们都死了!"路乐乐跪在一个尸体的旁边,无助的哭泣道,那张宛若瓷器的脸上沾满了血迹。。 第九章 "轻歌,他们都死了!"路乐乐跪在一个尸体的旁边,无助的哭泣道,那张宛若瓷器的脸上沾满了血迹。。 "快走!" "不行,还有好多人,"路乐乐奋力的挣扎,然而轻歌力气大的惊人,拖着她就在箭雨中奔跑。 "你救不了他们!他们的都是一箭直射心脏,当场就会死的。"轻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么多,她的目的,只是将这个女子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据说,今夜,那个人会出现! 风在耳边掠过,不时的有箭从后追来,还有悉数闪过的黑影。轻歌步履如风,然而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路乐乐跑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前方就是冥山了,传说这阴气最重的地方,也传说那个人会在新月之日带着他的‘人’出来觅食,而这一场血腥的追逐,也是为了引出那个人前来这里。 到了!看着脚下的冥山,轻歌嘴角浮起一丝满足的笑意,甚至忘记了前来的追兵,脚下的步子也缓了下来。 "轻歌,小心。"听到身后路乐乐的惊呼,轻歌慌忙转头,见一直凌厉的箭御风逼来,然而来不及了,剑已经逼近了她的心脏,就要在箭尖刺破她衣衫的时候,旁边的路乐乐将她用力一推,那箭穿透了她的左肩,于此同时同时几十个人黑衣人持剑跳了出来,飞快的向她们逼近。 路乐乐蹲下-身子,将红色衣服里面的棉布撕碎,简单的将轻歌的伤口包扎好,说,"轻歌,你先走吧!姐姐说,这些人是来杀我的,我不会连累你的。" 轻歌眼底再度闪过一丝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前这个长着漂亮娃娃脸的女子。她竟然让自己走,还说不连累自己? 黑衣人已经逼近而来,昏暗的光线下,那些雪亮的剑格外的刺眼,她们无路可逃,身后还是布满荆棘的斜坡。 "杀了他们。"到头的人冷冷的吩咐道,举起剑,率先刺出。 然而,此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箫声,曲调单一而诡异,伴随着那箫声,空中突然卷起层层黑云,像狂啸的大海,铺天盖地而来。繁星被掩盖,天空出现一度的黑暗,不过瞬间,又亮了起来,仰头望去,黑云之下,有无数手心般大的光球在天空着漂浮,像发光的水晶,又像能一捏而碎泡沫,还像从天空坠落的星星,忍不住想让人伸手去触摸。 空气带着让人战栗的萧杀,树枝在风中颤抖,黑衣人面面相觑,都露出惊恐之色。 箫声越来越近,甚至,还能听到怪异的"咔嚓""咔嚓"声,仔细听去像是整齐的步履,而同时,空中也飘来了隐约悲戚的歌声。 鬼姬,鬼姬,今夕何夕? 鬼姬,鬼姬,何以独兮? 鬼姬,鬼姬,予美亡兮? 鬼姬,鬼姬,盼君来兮? "呵呵呵,他来了。"那个人,那个传说中的人竟然真的来了。轻歌将头埋在发丝里,手紧紧的扣住泥土掩饰着自己既害怕又喜悦的心情。 第十章 歌声越来越近,那咔嚓咔嚓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像是无数木桩搭在地上,不是。。。。。。路乐乐坐在地上,下意识的靠近轻歌,寻着声音四下看去。 那个歌声后的咔嚓咔嚓声,倒像是在人体骨骼实验室里看到人体关节摩擦的声音。 "鬼姬,鬼姬,今夕何夕?" 那歌声无限哀怨,像是暮色下低吟的女子,更像是一首为死去爱人送别的离魂曲子,然而,此时,漫天飘舞的泛着光晕的球,还有那隐隐可闻的卡擦上,还有割脸的风声,此时听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了。 特别是那群黑衣人在听到歌声的时候,脸色瞬间都变了,甚至有些人吓得手里的剑都掉在了地上,半响,一个人终于难耐不住内心的恐惧,尖叫了起来,"鬼姬来了,鬼姬来了。" "快跑。"其他人似乎都从他的尖叫声反应过来,慌忙丢掉兵器纷纷逃离,甚至还有人喊,"快点讲血迹擦干净,鬼姬闻到了,照样会来。" 看到那些人逃跑,路乐乐有些反应不过来,回头看着轻歌,发现她脸色也难看,身子似乎也在发抖,眼底也有掩饰不住的恐惧。 "轻歌,你怎么了?那个鬼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些都逃跑了?" 轻歌无力的笑了一下,看向路乐乐,心里突然有些不忍,抬起手将路乐乐衣服上的玉佩塞进红色礼服里藏起来,道,"不要让鬼姬看到你,知道吗?" "啊?"路乐乐完全就迷糊了,"鬼姬到底是什么啊?" 是什么?轻歌看着满天飞舞的光球,眼底有一种常人看不到的绝望。 鬼姬是什么?他不是神,也不是魔,是邪。那些满天飞舞的光球事实上就是愿意跟随他的死灵魂,而那些踩着咔嚓咔嚓声的东西,据说就是他手下的死尸! 传说,他活了一千年,每年每月的新月之日,他都会带着他的亡灵们来到阴气最重的地方前来朝拜,而且一旦闻到新的血腥味,他也会赶来,将这些死人和灵魂带走,超度在他的手下。 这些不过是传说,然而,此时看来,并非谣传。 "轻歌,那是什么?"站在斜坡之上,借着天空飞舞的光球,路乐乐可以清晰的看着不远处有许多人影踩着整齐的步伐走来。 "啊!是骷髅,是骷髅。"在看清那些人影的瞬间,路乐乐吓得跌倒在地上。 银灰色的幽灵光辉下,数百计的骷髅排着整齐的步伐,朝这边走来,它们每走一步,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可怕声响,甚至好些骷髅的头因为连接不稳挂在脖子上,还有些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的。,而且,更恐怖的是,骷髅的身后竟然是一些没半腐烂的尸体,有些尸体没有眼球,脸的一片只剩下白骨,有些人单腿有rou。 还有。。。。。。半腐烂的尸体之后,还走着一些‘人’,而那些人正是穿着红色的衣服,身上披着盔甲,面色灰暗,还有新鲜的血迹,胸膛都有一只铁箭——是的,那些正是刚才被黑衣人杀死的jin军。 第十一章 天空中,有一只蓝色的骨翼鸟在盘旋,不时的从骷髅上空掠起,然而又折射飞向最后面。目光随着那只蓝色的骨翼鸟,看到最后出现的那个人时,这一次,路乐乐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凝固,刺骨的冰凉直达心底。 那天空之下,有一个银色长发的人手里执着一只玉箫,骑在幻兽之上,跟随者死尸款款而来。 明亮的光球将那个人紧紧围绕,反而根本就看不清‘它’的面容,只知道——它有一种让人远远望着便全身颤抖的气息,恐惧,由心而生。 "鬼姬,鬼姬,何以独兮?" "鬼姬,鬼姬,予美亡兮?" "娘娘,你快走吧!千万不要让鬼姬看到你。"轻歌推搡着路乐乐。 "那你呢?" "我受伤了,迟早会被鬼姬发现,然后成为死尸中的一个。"轻歌苦涩的说道。 "我带你一起走。"看着越来越近的死尸,路乐乐想也没想,起身扶起轻歌就要朝布满荆棘的山下跑。 "你带着我跑不动的。"事实上,刚才还有一支箭射中了她的脚踝。 没等轻歌把话说完,路乐乐已经弯下腰将她背在身上,踉跄的往山下跑。 "娘娘,您放下我吧。"这突来的动作,让她轻歌意识到彼此的身份。她是安排在路乐乐身边的人,甚至也秘密安排了这场刺杀,然后再将路乐乐送到鬼姬身前,却不想自己也被出卖沦为刺杀的对象反而还被她所救,就连现在,这位曾经高傲的贵妃娘娘竟然背着宫女逃跑。 但是,身为大三学生的路乐乐此时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体不过是十五岁的孩子,她刚刚站起来,身子的整个中心就像前倾斜,于此同时脚下酥软的泥土突然坍塌,她和轻歌两个人一起贴着斜坡滚落向冥山。 "a!救命a。。。。。。" 身体从带刺的荆棘,粗糙的蔓藤,还有尖锐的石头上滚过,路乐乐试图抓住什么东西然而滚落的速度太快,她除了疼痛已经没有力气稳固着自己的身子,最后卡在厚厚的杂草中,连喘气都困难。 那些清唱越来越近,路乐乐没有睁开眼睛已经知道那鬼姬快走到自己身前了,因为那些骷髅早就向看笼子里的宠物一样将她团团围住。 身边的轻歌已经晕了过去,路乐展开宽大的绣袍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后,警惕的看着骷髅和死尸缓缓的绕开一条道。 幽白色的光球围绕下,一直独角幻兽慢慢走来,最后停在了她身前。它通体xue bai,毛发密长而它的背上,坐着一个人——着白足,雪色袍子绣满了诡异妖娆的曼莎朱华,腰间一条绯红的绸带在风中轻轻飞舞,再上面是一双执着玉箫的漂亮双手,再上面。。。。。。 目光落在那个人的脸上时,路乐乐的心在刹那间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样的疼,随即是难以言语的震惊和惊叹。 第十二章 如果说用俊美来形容泱莫辰,那眼前这个有着一头银色发丝,金色瞳眸,眉目如画,红唇如玫的人来说,一个美字根本无法形容他的外貌了。 他扬起下颚,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地上的路乐乐,金色的瞳孔像一汪映着阳光的镜子,然而眼底的神色异常冰冷凌厉,又像淤积了万年的寒冰。与他瞳孔相辉映的还有那左眼下一弯金粉勾勒的月牙,摇摇欲坠,异常的娇-美。碧绿的萧放在微微勾起的唇边,却挡不住那清晰可见的美人裂,此时的他,看起来——分外"妖邪!" 是的,那若有若无的笑容,那邪魅的眼神——这世间恐怕只能用妖邪这两个字来形容他。 放下唇边的萧,他眼中充满的了好奇,身子轻轻一跃,跳下幻兽赤脚踩在地上,朝路乐乐走来,然后蹲在她身前近距离的打量着她。 杂乱的草中,女孩儿红色的纱衣铺展开来,让她的体形显得格外娇小,散开的头发散落在肩头,露出一张瓷器一样的脸蛋儿,大得像宝石一样的眼睛正惊恐的望着他,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 忍不住抬手,秀美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她的脸蛋儿上,摸到的是一种久违的温暖,直达心底,那一瞬他眼底流出短暂的疑惑。 "小娃娃么?"手指抬起路乐乐的下颚,他微微眯眼,自言自语道,"像一个娃娃。不。。。。。。珠宝发冠,红色的纱衣,金色的绣边,玉履鞋。这是新娘才穿的衣服。"难道,你是一个娃娃新娘?" 他的手指异常的冰凉,触及到皮肤时,路乐乐全身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娃娃新娘,告诉我,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而你,又是哪家的新娘?"荒郊野林不该是她出现的地方! 哪家的新娘?路乐乐吞了吞口水,内心告诉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害怕,内心的脆弱,只会让敌人有机可趁。 "咦,你身后是什么?死人么?"他的声音明显带着点兴奋,像发现猎物般。 "不,不是,她不是死人,她只是昏睡了。你不要带走她。"路乐乐慌忙将轻歌挡在身后。 "呵,你自己都顾不了了,难道还要救她。而且,你看她,就要死了。"他轻轻笑了起来,金色的瞳孔发出邪气的光芒,"要不,就送给我,做我的死尸!" "她没有死,心跳虽然微弱,但是气息还算平稳,伤口也没有伤中要害,只要好好护理,几天就可以痊愈的。"本来说话吓得有些结巴的路乐乐此时口齿突然流利起来,不过声音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看到到路乐乐这个模样,他细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手指一用力,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的脸贴近自己,轻声的说道,"来!娃娃新娘,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像蛊惑般,明明抗拒,却又忍不住去看,路乐乐抬起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 第十三章 然而她看到的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片金色的荒漠,无限的寂谬,也或许不是荒漠,而是一趟能照出影像的镜子。镜子中烈焰的火像盛开的红莲,白衣青丝的人被缚在火海之上,痛苦的挣扎,然后慢慢化成灰烬。。。。。。这是,幻觉吗? 那扣着她下巴的手突然松开,他突然懊恼的叹息一声然后站了起来,眼中掠过一抹震惊之后,妖媚的眉眼间又流露出她无法看懂的眼神,似悲戚的,似惆怅的,还是凄凉的,而且,还是惋惜的。这,让她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焚烧幻境。 风从冥山飞过,扬起他银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袍子,幽冥光之下,那红色曼莎朱华缓缓绽开,旖旎妖娆。而天空那只蓝色的骨翼鸟盘旋几周后,突然嘶叫一声,像发现了美味一样兴奋的朝路乐乐俯冲而来。 然而就要碰触到路乐乐时,那道急冲而下的身影在空中一个华丽的旋转,一道蓝色的亮光赫然炸开,炫丽的光芒中走出一个蓝发人,冷灰色的眸子,gao ting的鼻翼,发白的唇,容颜秀丽让人难以辨清性别。 难道,难道——路乐乐惊骇的看着走来的这个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鸟,鸟,鸟人!果然,真的有鸟人啊,路乐乐心里喜叹道! 却不知道鸟人的目光正惊喜的落在自己脸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鸟人已经闪落在了她身前,而且很‘友好’的微笑望着她。不过,路乐乐的眼神却是悲伤的,因为鸟人的爪子整用力的掐着她细小的脖子,几乎下一秒,她能遇见自己的头颅嘎嘣一声,从脖子上滚落。 "啧啧。这天下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娃娃。"鸟人像看到了发现了宝贝一样惊叹了起来,冷灰色的眸子毫不忌讳的打量起路乐乐来,甚至有些轻浮。 嗯,据说,鸟人都不是好鸟。这个是无助之际,路乐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珈蓝!"银发男子唤道,声音低沉,却让叫珈蓝的人突然颤栗了一下,慌忙收回险些将路乐乐掐死的鸟爪。 "鬼姬殿下。您是在哪里发现如此漂亮的精致的娃娃!可否送给珈蓝?"目光依旧赤-裸落在路乐乐脸上,这个叫珈蓝的人不仅面容分不清性别,就连声音也男女不分,听得路乐乐全身寒意阵阵。 "你要来做什么?"妖瞳冷眼扫过珈蓝,鬼姬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我想放干她的血,把她做cheng ren偶娃娃!你看,这眼睛,漂亮的像宝石,这鼻子,这小嘴儿。。。。。。她一定会成为最完美的娃娃。"珈蓝捂嘴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的将要得手的娃娃特别的满意。 而听了这番话的路乐乐早就惊得全身僵硬和木偶无异。如果珈蓝做出来的木偶娃娃有表情,此刻一定是路乐乐脸上那——杯具的欲哭无泪。 鸟人,果真不是好鸟! 第十四章 似乎预知了自己的死亡,路乐乐悲凄的底下头,开始用回忆自己的过往人生,那一刻她猛然发现,自己如此的悲剧,就是因为那个银针! "珈蓝,她不是娃娃。她是一位新娘。"鬼姬俯身,秀美的手指轻轻的拂过路乐乐的红裙,金瞳眼底浮起妖邪的光芒,"而且,你也无法将她做偶。" "为何?"珈蓝慌忙问道。 "因为,本宫刚刚看了她的眼睛。她的心里,干净如一张白纸,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仇恨,看不到贪婪、看不到嫉妒,甚至看不到欲。你说,你那什么给她交换愿意让她将灵魂卖给本宫,然后再给你做偶。" "而且,她心里竟然还有‘善’,和执著。" 欲哭无泪的路乐乐正在回顾自己的过往,听到执着这个的词,心里就开始滴血。是啊,她是够执著,针灸考试,因为高度近视和紧张,她挂掉六次,然后执著的残参加第七次会考,结果,被雷劈死。 如果她不执著,有怎么会到这个鬼地方,然后被做偶呢? 于此,她总结,执著非好事。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珈蓝惊呼出声,"那怎么办?要不,直接杀了她,做成骷髅?可是,这么漂亮的新娘,真是可惜了。" 某人黑线(那个鸟人珈蓝,你还是把我做偶吧,那骷髅实在是太丑了。) "不信吗?本宫试给你看!"金瞳里的邪气突然蔓延至唇角,鬼姬一俯身,扣住路乐乐的腰际,低头稳住了她的唇。 "呜!"对着突来的动作,路乐乐先是一愣,随即被他唇齿间带来的冰凉吓得一个冷战,也猛的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路乐乐竟然被人非礼了! "放开我。。。。。。"她用力的挣扎,然而在他冰凉的怀抱里却动不了分毫,甚至一张嘴,就被他冰凉而柔软的唇舌入侵,不过在气愤和无助的尽头,她做出了反击的动作——咬他的舌头。 意识到她的反抗,鬼姬终于放开了她,然而笑容却仍旧邪魅,"珈蓝,看见了吗?她不会沉溺,因为她的心干净!"? 哼!简直是胡言乱语,路乐乐愤怒的盯着身前的银发男子,原先的苍白的脸如今已经被气得通红。就算花葬礼的身体不再是处子,然而她路乐乐精神上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告诉我,你是哪家的新娘?"见路乐乐鼓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鬼姬忍不住突然笑出来,道"然后让珈蓝送你回去。" 汗啊!这个人明知道是别人的新娘,竟然还敢去非礼,真是。。。。。。可恶!纵然心里有气,此时她处在下方,还要考虑到轻歌的安全,唯有咽下这口气,道,"正王府,泱未然。" "泱未然?" "泱未然。"鬼姬和珈蓝同时唤出这个名字,语气中都难掩惊讶,特别的鬼姬,那金色的妖瞳慢慢聚集起杀意,而嘴角笑意也渐渐的冷去,"是那呆在南疆七年的质子——泱国第七王爷泱未然吗?" ? 第十五章 "嗯。"路乐乐点了点头。 "这样的a!那美丽的新娘,今晚,你会忘记你所看到的一切。顺便祝福你,希望你尽情享受你属于你那短暂的幸福。"xiu chang的手臂再度紧紧的将红衣女孩儿搂在怀里,银色的头发紧紧的包裹着她,遮住了她娇艳的绯红红裙,霎那间,手臂悠的用力,怀中的女子身子往后一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将女孩儿轻轻的松开,他的目光温柔的落在她看似熟睡的脸上,随即,低头,吻向她的眉心——这是‘祝福’的礼节。然而,在碰触到她眉心的一瞬,心里像是受到什么蛊惑,那妖娆的薄唇竟覆落在了她温热的shuang chun上,细细轻吻,像品尝人间美味一般细致。 "殿下。。。。。。"这突来的一幕,让珈蓝吓得忙后腿一步,然而,却不敢出声阻止。 许久,鬼姬将红衣女孩儿放在草地上,起身对珈蓝说,"你随本宫回去,让幻影送她回去。这也算是本宫送给泱未然的见面礼吧。" "殿下。"珈蓝回头看着带着路乐乐和轻歌远去的幻影,脸上有一丝不解。 "珈蓝,你今天怎么了?"他回头看向珈蓝,邪美的脸上那双金瞳微微眯着,上下打量着珈蓝,半响,突然轻笑道,"珈蓝a,一千年了,本宫今日才发现,你怎么还没有xing别a。" 作为灵鸟,天生就是没有xing别的,唯有当它们长大喜欢上了一个人,才会因为对方而决定自己的男xing还是女xing。而一千年了,珈蓝还是不男不女。 珈蓝脸色有些尴尬,哂笑道,"殿下,珈蓝之所以没有xing别,那是因为陪了您一千年a。"这个一千年来,殿下的名字都是让人畏惧的,然而,又有几人能知道这成为禁忌之名的鬼姬——姬魅夜却拥有倾国的姿色呢。 "呵,珈蓝,本宫想,你若真变身,一定是个男子!" "殿下何以此说?" "因为女人不会这么油嘴滑舌。"姬魅夜仰起头,银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的浮动,白袍上的曼莎朱华妖娆盛开,"今夜是新月!还有十五日,便是预言中的那个月圆之日,传说,‘她’会从很遥远的时空而来!你说,本宫能遇见‘她’吗?"他回眸看向珈蓝,眼底浮起一丝哀伤。 "殿下!您一定能遇到‘她’的。因为,泱未然也从南疆回来了,而且一切都如预言中的一样,他会在回来的时候娶一位‘新娘’,而那位‘新娘’便是他一生的劫!"说道新娘两个字,珈蓝冷灰色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光亮——那位漂亮的傀儡娃娃,那个一看到就忍不住想放了她的血的娃娃,真是漂亮可爱a。 紧抿的唇,不由的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珈蓝抬起头,小声道,"殿下,珈蓝可否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今晚那个新娘不是泱未然命定的‘劫难’,殿下您会不会将她留下来?" "为何这么问?"姬魅夜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因为殿下,您吻了她。而且,吻了两次,还封了她的记忆。" "什么?!本宫吻了她?!本宫何时吻了她?"姬魅夜脱口惊呼,金瞳中露出一丝震惊。随即看到珈蓝嘴角的笑意,声音顿时一变,冷声道,"这世间,本宫只会吻一个人,难道你忘记了吗?!"语气中有一种让人畏惧的凌厉。 说完,转身甩袖而去,白色的长袍风一样轻盈的从草地上飘过,流水般没有任何阻碍,天空死灵魂的光芒如珍珠般明亮,然而草地上却没有鬼姬的影子。 是的,他没有影子。 第十六章 陡然升起的杀气仍旧没有散去,珈蓝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又无意中触怒了殿下最忌讳的东西。 可是,明明吻了那个女子,却又为何不承认呢?那样惊愕的神情,都让珈蓝错以为刚才他看错了,甚至以为鬼姬殿下并没有吻她。 ------------- 路乐乐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无数张好奇的脸在头顶晃来晃去,见她醒来还不时的发出唏嘘声。 挣扎着爬起来,路乐乐竟然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和轻歌正仰躺在大街上,正被一群提着菜篮子的大妈级人物围观。 "让开,让开!"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女人推开人群走到路乐乐身前,捏着声音说,"哪来个姑娘,竟然敢睡在正王府的大门上!" 正王府?路乐乐大喜,忙将轻歌扶起来,道,"这里真的是正王府吗?" "当然!"中年女人指了指头顶那是三个金灿灿的字,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你哪里来的?还不快走,今日王府正办喜事,别在这里晦气。" 路乐乐回头看了看轻歌,心里大喜,感情自己的小受夫君还在等着自己呢。 "您一定是莫管家吧。这位便是王妃——花葬礼。礼车在路上遇到了些问题,所以晚来了。"轻歌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严有大宫女的风范。 "嗤。。。。。。" "她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a?" "啧啧。。。。。。" 没想到轻歌话刚说完,那些好奇打量着路乐乐的阿姨们顿时做出轻视还外加鄙夷的眼神。 "哦!是你a?"莫管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转身对王府大喊,"可以拜堂了,王妃来了。" 那平淡的口气,还不如迎客的店小二,人家至少会吆喝,"来咯,客官请坐。" 而那位莫管家,只是转身摇着自个人先进了王府大门,完全忽视了那一脸愕然的新娘——路乐乐同学。 "娘娘,还是先进去拜堂吧。"轻歌拉住路乐乐叹了一声,便朝王府里面走。 "难道古代就是这样结婚的?连迎亲的都没有?"路乐乐在走近那豪华的正王府,看见那些低头做着事情,见她进来头也没有抬的下人,不jin惊呼出声。 好歹,之前也是贵妃,虽然说被打入冷宫,但是,至少现在身份也不低,就算对方是人人皆知的短袖王爷,她怎么是一个王妃a。 "轻歌,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结婚a,你看,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路乐乐心里没由的升起一种不安,突然想起那狗皇帝在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在你被杖弊于集市之前,泱未然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有!娘娘,这王府上下到都挂满了婚庆的红袖和喜字。"轻歌小声安慰道。 路乐乐刚要抬头,就看见那莫管家又扭着腰走了出来,催促道,"王妃,吉时到了。" 路乐乐一听,赶紧快步走近大堂,此时,她非常好奇传说中的那位小受夫君。漫画中的小受,都是温柔可人,眉眼举止处处有风情,相比狗皇帝如此俊美,那小受夫君也好看到不行吧。 只是,路乐乐的脚跨进门槛的那一瞬,她的脸色顿时变了,而且非常难开,白里透着青——这是,她一个多月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愤怒的表情! 第十七章 用上好红绸装璜的华丽正王府大厅,两排红色的桃木椅子上依稀坐着冷眼相看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人,高堂两个位置空无一人,而环扫四周,在这些人里面,并没有看见穿着红色袍子,头戴金冠的新郎,唯有一只系着大红花低头啄米的大公鸡! "拜堂了。"莫管家吩咐了一声,一个男子慌忙上去,公鸡抱在怀里。 见到这个情景,连旁边见过世面的轻歌都惊得抽了一口气,不过,此时的路乐乐脸到是平静了下来,甚至,嘴角还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然而,此时她藏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得咯吱作响了吧。 "王妃,快拜堂了,过了吉时不好。"见路乐乐站在门口不动,管家又催促道。 "拜堂?拜什么堂?"路乐乐手臂一环,扬起下颚冷眼看着莫管家。 "今日是王妃和王爷的良辰吉日,莫非王妃忘记了。" "记得,我当然记得。"路乐乐笑了笑,抬起脚渡步走进大厅。从醒来之后就备受泱莫辰的折磨,还被当做礼物送给自己的弟弟,一路又被追杀,最后莫名的还躺在王府门口,竟然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待遇。 她路乐乐怎么会忘记呢——和一直公鸡拜堂! "那就请王妃赶快吧。" "既然拜堂,那就要把新郎给请出来啊。"路乐乐话一落,大厅里的人就捂着笑了起来,似乎料定路乐乐会这样问。 "今日王爷不舒服,就以这只公鸡。。。。。。" "啊!我懂了。"没等莫管家说完,路乐乐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看来,莫管家的意思就是说,你家王爷,泱未然就是一只鸡了,所以今天我才会和一只公鸡拜堂。" "奴婢并没有此意。"莫管家那胖乎乎的脸露出一丝尴尬,慌忙解释道,"今日王爷有事在身,就请王妃委屈一下,先拜堂再说。" 委屈?路乐乐脸上笑意更浓了,心想,这应该不是委屈,是羞辱吧。 "既然王爷他有事,那就等他空了再拜堂吧。"说着,路乐乐招呼轻歌过来,翘着二郎腿舒适的坐在宾客椅子上,而且毫不客气的吃起摆在旁边的点心。 到是众人,被她此刻闲淡的表情给愣住了,面面相觑,就连做好万全准备应付她的莫管家都一时拿不出主意。他们想到过很多种情况,哭诉,转身回宫,发脾气,就没有想到她会翘着二郎腿一脸享受的吃东西。 "王妃,王爷说今日您必须得拜堂。"深吸一口气,莫管家上前行了一个礼,只得把正主儿给搬出来。 秀气的眉微微一挑,果然让她猜中,这就是那万年小受的主意。 "你的意思就是王爷不来,我也得和那只公鸡拜堂了?那这样吧,你们去给你们忙碌的王爷稍信,问他,如果这只公鸡真能代表他,那我没有任何意义,即可拜堂。" 和鸡拜堂,与代表王爷的‘鸡’拜堂,这两者之间有天壤的差别。 据说,有些小受有极强的嫉妒心,一来就想羞辱她,给她一个下马威,能看得出,泱未然属于这一类。 只是。。。。。。回顾这一个多月来的非人折磨,还有这些下人不屑而轻视的眼神,路乐乐突然明白一个自古不变的道理,弱者受人欺,强者人人惧,更可况是这个年代。若一来,就让这些下人给压下去,以后的日子,除非她不想活了。 大厅里气氛一度凝结起来,先前还嗤笑的人此刻都安静的底下头,偷偷的打量着品茶吃东西的路乐乐。 "听说,本王的王妃,非得要等本王来才会拜堂?" 第十八章 这个声音,带着点讥笑之意,然而嗓音异常的干净,甚至能远远的听出一丝婉柔之气。 终于肯出来了。路乐乐放下杯子,回头朝声音的来源——大厅门口看去。刺目的阳光下,一群人簇拥而来,而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材修长身穿藕荷色华袍的男子,银白色的靴子,玉带镶金,一身华贵。 众人见到进来的男子,都颔首垂臂恭谨的站在一边,见此,出于礼貌,路乐乐也起身笑吟吟的走了上去。 不过,在看清男子的面容之后,路乐乐顿时瞪大了眼睛,此男子面目清冷,轮廓深邃,剑眉入鬓,眉宇间有一种蓬勃而出的阳刚之气。 咦?!不是说是万年小受吗?为何这刚毅的脸,这宽厚的肩,怎么看,怎么看,都像足了小攻?没有丝毫小受气息a。难道传言有误,她的夫君是小攻! 看到路乐乐如此chi luo裸的打量着自己,男子脸上仍旧没有多少表情!这个,可让路乐乐有些上火。 "王爷,您可真是大忙人a!拜堂都抽不出时间,还要用一只‘鸡’来替代您老a!害得臣妾误以为,王爷就是一只‘鸡’呢!"路乐乐仰起脸,眉眼弯弯,也学着泱未然那似笑非笑的语调道。 "嗤!"路乐乐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就连眼前的男子听了此话,脸色瞬间由古铜变成烟熏色。 半响,男子清了清嗓子,低头道,"王妃,您认错人了。王爷还在后面。" 哄!路乐乐好似再度被雷劈中一样,呆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也在同时,门口又传来一声娇笑。 "哎呦呦,这里面可是怎么回事呢?"伴着笑声,路乐乐终于看见,一身冰蓝袍子的泱未然,不然纤尘,掩嘴含笑,形如扶风的翩然而来。 冰蓝色的袍子衬得他的身材纤长而消瘦,有一种弱不jin风的柔感,墨色的长发并没有绾起,而是随意的搭在肩头,露出一张线条柔和的容颜,白得几近透明的寂寞上,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眸,顾盼生辉——这是一张清美之极的面容,仿如水中花一样清美的有些不真实。 那一刻,路乐乐承认了,自己的心跳停止跳动了十拍,而第十一拍是在泱未然那‘灼热’的目光投来的时候,突然复活了。 万年小受的魅力果然是不同非凡的,就连她这个铁铮铮的女人都被震撼了,所以,注意到泱未然那停留在她脸上不到一秒的目光时,路乐乐杯具的失落了一下。"羽见,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泱未然轻声问道。 "回王爷,刚才王妃误将属下认作为王爷了。" "哦?"泱未然语气中有一丝不易擦觉的惊讶,不过,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变,然后回头看向路乐乐,"王妃,难道,你连自己的夫君都认错了吗?" "那个。。。。。。眼花了。"路乐乐一脸尴尬,睨了一眼仍旧面无表情的羽见,心里诅咒,没事充什么boss,还摆出一副我是王爷的拽样子,是谁都会这样以为了。 然而对上泱未然的目光时,路乐乐呆了一下。刚才,也就是一瞬间,她明明在他笑意之下看到另外一种目光——冰凉的足以让人畏惧的。 第十九章 "那王妃现在可有将你的夫君看清?"泱未然扬起隽秀的眉,身体微微一倾,凑近路乐乐的脸庞,笑吟吟的问道。 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那双眼睛,冰蓝色瞳孔,宛若白云下寂静的海,宁静而深邃,倒影着自己微微涨红的脸,此刻,她觉得呼吸稍有停滞,甚至片刻失神。 "王妃这般瞧着本王,看来是真的不认得了啊。"泱未然叹息一声,冰蓝色的眼底泛起一丝冷意,"昔日的贵妃娘娘,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 那一声讥讽的贵妃娘娘猛的将路乐乐拉回现实,逐而意识到了泱未然对自己的轻蔑和嘲弄,以及刚才自己的失态。 看来,这位美丽的小受王爷是非常非常的不欢迎她这位挂名王妃,而且,从他的眼神和口气,估计他心里也是轻蔑像她这种二嫁的女子吧。 掩饰着那莫名的酸涩,路乐乐笑道,"呵呵。。。。。。臣妾没有忘记。臣妾如此看着王爷,只是惊叹,几年不见,王爷真的如传言所说长得是越发的秀美和阴柔了。若不是王爷两个字,我会以为是漂亮的姐姐站在身前。" 从泱未然的话来判断,他们两人应该算是旧识了。 "是吗?"泱未然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喃喃道,"没忘记就好,没忘记就好啊。"说完,缓缓的走近大厅里面,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指着那只公鸡,对路乐乐说,"既然本王来了,那王妃就赶紧和它成亲吧。" "什么?"路乐乐惊呼,"为何还要同这只公鸡拜堂,王爷你已经在这里了,难道非得逼着让臣妾认为那只鸡就是你吗?" "那是你的想法!"泱未然端起下人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今天你就得和这只鸡拜堂!" "凭什么?"路乐乐怒视着他,抑制着自己想冲上去抽这个死小受的冲动。 "凭什么?呵呵。"泱未然冷冷一笑,掀起细眸看向路乐乐,"因为,你只配和‘鸡’拜堂!因为你们是同类。" "你。。。。。。"这一次,路乐乐想也没想,顺手抓起旁白的椅子,举起来就要扔过去,然而却被眼疾手快的轻歌给及时制止了。 "娘娘,此时不可闹大。"轻歌小声的说道。 握着凳子的手在发抖,就连路乐乐都不清楚此时为何如此大的反应,从一开始受到泱莫辰的羞辱和折磨,到追杀,到被冷落,她顶多就是默默的忍受,甚至在看到这只公鸡的时候也不过是片刻愤怒,因为这样的羞辱相比起冷宫那种饥寒交迫和rou体的疼痛,算不了什么。 然而,此刻亲自听到泱未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心中涌出来的心痛,失落和愤怒,如此的清晰,如此深刻,几乎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甚至眼角有什么滚烫而不争气的东西想要涌出来。。。。。。 "如果非要这样成亲,那臣妾有一个请求。"路乐乐放下凳子,望着上方那清美无比的男子,道,"将这只鸡换成鸭吧。" 泱未然修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这七年不见的女子,看着这张仍旧觉得熟悉无比的脸,忽而一笑,有些涩,"为何?" 如果是七年前,他应该能猜出她的想法吧。然而,时间再也回不到七年了,也无法定格在七年前。 堂中的女子,仰起娇俏的娃娃脸,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我觉得鸭更能代表王爷。" 第二十章 "花葬礼!"唇边掀起的哂笑微微凝注,握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泱未然蓝色的眼底掠过一道寒光,隧而继续笑道,"本王,允你。" "多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父母。" 整个过程,路乐乐都相当的配合,白瓷的皮肤上,大眼睛显得有些淡漠,就连离她最近的轻歌都看不出她此时内心的想法。 而最让轻歌疑惑的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泱未然,从换鸭子开始,他至始至终就没有抬眼看向路乐乐这边,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密长的睫毛轻轻的垂下,在他清美的脸上透出两道易碎的影子。 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然而这不是她的职责,她的职责是在于花葬礼和鬼姬之间。 "送王妃回房。"气氛极其怪异,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莫管家生怕再出什么事端,忙让人送路乐乐下去。 "等等。"泱未然懒懒的开口了,"你们都退下,本王还有话要对王妃说。" "王爷有什么事就赶紧吩咐吧,臣妾有些累了。"偌大的大厅此时就剩下了两个人,路乐乐抬右手揉了揉太阳xue,不耐烦的说道。 "刚才,王妃是真的没有认出本王来吗?还是假装认不出来?"泱未然看向路乐乐,嘴角仍旧挂着那抹至始至终都为变过的泱氏浅笑。 "臣妾并不是很明白的王爷的意思。" "是吗?你本王问你,本王的名字叫什么?"他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 "泱未然。"想也没想,路乐乐脱口而出。 见路乐乐没有一丝迟疑,答得如此之快,泱未然的脸色瞬间苍白,嘴角扬得更高,"看来,王妃真的是贵人多往事a,竟然连本王的名字都忘记了?难道你不记得,本王并非这个名字吗?" "不是这个名字?"路乐乐一愣道,"不会a,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就叫泱未然a。"话一出口,路乐乐慌忙抬起右手捂住嘴,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 "呵呵呵。"这一次,泱未然终于笑出了声,然而眼神冰凉的骇然,"王妃不仅忘记了本王的名字,还忘记了很多东西a。忘记了自己最怕的动物就是那绿头扁嘴鸭了,甚至也忘记了,自己做任何事情,都习惯用左手,而非右手。" 什么?花葬礼怕鸭子,还是左撇子?路乐乐慌忙放下捂着自己嘴的右手,笑了笑,"王爷您是想多了。时过境迁,这讨厌的事物,和习惯性的东西也会慢慢的改变的。讨厌的会喜欢,喜欢的会讨厌,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好一个时过境迁,好一个喜欢的会讨厌,好一个平常的事情。"泱未然起身,走进路乐乐,低头俯瞰着她,冷笑道,"王妃!本王但愿你只是变了,而不是忘记了!因为有些事情,不准忘记。"那最后一句,语气中的霸道和凛冽,听得路乐乐心里猛的颤了一下。 是的,她是忘记了,她只有路乐乐的记忆,怎么会用从前花葬礼的记忆呢? "好了!王妃先下去准备吧,要知道,今天可是我们新婚的日子,洞房花烛夜这道程序,我们也不能忘记的。" 第二十一章 "洞房花烛夜?"路乐乐忍不住想笑,目光游离的打量起身前这张清美的脸,心里还真是好奇,和一个零号会洞出给什么来。 反正,之前她还抱有小小的或许能改造零号的希望,此刻已经完全破灭了。 甚至,能在这地处偏远,居于冥山之下的正王府好好活上半年已经不错了。 此刻,也入了王府,堂也拜了,昔日的贵妃娘娘落成不受宠不被待见的正王妃,而花家还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吗? 走出大厅的时候,轻歌正安静的站在红漆柱子前,初夏的槐花从天空飘落,洒在万紫千红的院子里,然而一切路乐乐却觉得凄凉无比。 目光瞥见远处站着的一群男子,他们身著统一的绛红色的袍子,头发整齐的绾起来,面容俊美,看到路乐乐出来,都同时笑了起来——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是泱未然的男宠。 这比皇宫小不了多少的正王府,除了莫管家,几乎就是男丁。 泱莫辰是后宫佳丽三千,这泱未然是后院男宠三千,谁也差谁a! "轻歌,我们先回房,将你的伤口处理一下。"轻歌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略带稚气的脸庞,只觉得,这和传说中的贵妃娘娘完全不一样。 泱国大历五年,花葬礼直接被皇上钦点入宫,凭借那张干净漂亮的脸,当即跻身贵妃之位,被皇帝捧在手心一样宠爱。然而长得如娃娃般纯洁的贵妃娘娘,却不爱言辞,xing格异常冷漠,却攻于心计和手段,曾在和她发生过冲突的后妃几乎都没有一个好下场,而且据说对手下的宫女也极其严厉苛刻。 然而一路上看到的却并非这样,她健谈,爱笑,而且问题一大堆,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些禁卫军,甚至背着她逃跑,以至于最后遇到了鬼姬。 鬼姬?轻歌手突然一抖,脸色顿时苍白,忙看向路乐乐,发现那块玉佩藏得很好,心里当即松了一口气。然而,花清语哪里该如何交代?她潜伏在路乐乐身边,目的就是要将她送到鬼姬身边,然而,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王府。 夜幕落下,回廊处灯笼摇曳,一弯月牙已挂上天空,一抹黑影跃上屋顶,然后消失在暗处。 "羽见,看清了吗?"泱未然站在灯笼下面,脸色忽明忽暗。 "回王爷,那是王妃身边的侍女——轻歌。" "好!"灯笼下,他薄唇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泱莫辰,这便是你送给我回大泱的‘礼物’?既然这样,那我不好好‘享受’还真是白费了你一番苦心。羽见。"泱未然回头看向身后的男子,温婉的笑道,"今晚可是本王和‘王妃’的新婚夜,你现在去把我送给她的见面礼带来。" "王爷,您真要这么做?"羽见不安的问道。 "这个不过是见面礼而已,以后还有的是。花葬礼当初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她就该料到有今天!"泱未然向前跨出一步,走下石阶,朝婚房走去,淡蓝色的袍子在月光下显得若隐若无。 第二十二章 路乐乐趴在床上睡得正酣,突然觉得头上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恍惚的睁开眼,便对上一张笑得极其妖-媚的脸。 "泱未然,你来干什么?"一时间,忘记了礼节,路乐乐抱起被子滚到床铺里面,警惕的瞪着挂着诡异笑容的泱未然。 "咦?"泱未然手里拿着两只杯子,凑近路乐乐,笑嘻嘻道,"难道王妃忘记了,今晚可是我们俩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 "谁和你洞房啊?你一个零号,动也动不起来!"被吵醒的路乐乐一脸不耐烦,她生平最讨厌的事之一就是睡觉不好。 "零号?"泱未然娟秀的眉不由的拧了起来,"王妃,什么是零号?" "零号就是被男人压在下面的那个!"路乐乐睨了泱未然,突然发现他脸色变了,蓝色的眼底渐渐的涌起冷意,忙讪笑的改口道,"王爷,您不是喜欢男人吗?这个洞房就算了吧。别浪费您的时间了。" "浪费时间?!"泱未然突然抓住路乐乐的手腕,拖至自己身前,逐而俯身欺压而上,顺势捏着她的下巴,厉声道,"是浪费本王的时间,还浪费花葬礼你的时间?" 这一刻,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清美男子,完全不见了白日的优雅和娇弱,他苍白秀美的手指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似乎一用力就会捏碎,而那双眼睛,不再是如海的宁静,而是焚烧的怒火! "如果王妃嫌弃浪费时间,那本王今晚可以‘快’点!" "快点?"下巴被捏得生疼,路乐乐有些疑惑,试图挣扎脱离这个不适合她的‘欺压’姿势,却听到泱未然低头在她耳边呵气道,"花葬礼,七年不见,没想到,一见面竟然是我们的花烛夜!时过境迁,命运竟然如此安排,你说,我们是不是快点享受这‘良辰美景呢?’" 说着,突然抬起路乐乐的下巴,将杯子的里酒强行灌入她的唇里。 "泱未然,你给我喝的什么?咳咳咳。。。。。。"辛辣的酒沿着喉咙灌入体力,没有丝毫甘甜和醇香,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难受,身体发热,面部酡红,手脚发软,而且口干舌燥,心里突然空寂难耐。 看着路乐乐难受的趴在床上,原本瓷白的脸上泛起酒色的酡红,就连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也浮上一层迷离的氤氲,一旁的泱未然笑得一脸狡黠,柔声道,"哎呦!王妃,本王往了告诉你,这个不是百年花雕,而是催-情的媚药。"说着,秀美的手指还暧昧的youzou在路乐乐滚烫的脸上,甚至移向她的微微常开的领口。 "媚药?"路乐乐大惊,啪的用力打开泱未然的手,吃力的翻下床,跌跌撞撞的冲向桌子,拿起茶杯就往嘴里倒,然而,冰凉的苦涩的茶水丝毫不能消除身体的灼热,反而让她心里烦躁不安,觉得身上仅有的几件单衣都缠着她,让她难以呼吸,想要一一撕碎的冲动。 然而,看着靠在床边,望着自己笑得得意的泱未然,路乐乐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不能脱! "王妃,是不是很热,要不要本王帮你?" "泱未然,你这个混蛋!"颤抖道声音,却是倔强的口气,路乐乐紧咬着唇,抑制着那要吞噬她理智的灼热,"把解药给我!" 第二十三章 "解药吗?"泱未然扬起漂亮的下颚,轻启薄唇,将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入自己嘴里,舌头舔过唇角,朝路乐乐勾了勾手指,媚笑道,"过来,到这里来,本王给你解药。" "哄。。。。。。"那柔美的勾指动作,是纯粹的勾-引,让路乐乐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直望着chuang shang那美得不可思议的人不敢眨眼睛,那一瞬,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魂儿的-客,遇到了了一位千娇百媚,又风情万种的-女,不可自主。 呼吸越加的急促,双腿无力又酥软,然而还是控制不住想要走进chuang shang那望着自己微笑的清美男子,心里的渴望像突然翻腾的大海,理智已经如溺水的人一样渐渐消失。 那样的渴望,让她忍不住向他伸出手,像奴隶祈求主人的大赦似的。几乎就要在彻底堕落的时候,那湛蓝色眸子底下流露出的轻蔑和讥笑,嘲弄还有深深的厌恶,让她浑身一颤。是的,怎么给忘记了呢?一进门就开始相反设法羞辱她的男人,会如此好心? "泱未然,难道你就是这样勾-引你的男宠的吗?"苍白的唇角轻轻勾起,路乐乐看似迷离的眼底,却有一种坚决,而那伸向泱未然祈求帮助的手也慢慢捏紧,收了回去,逐而转身,跌跌撞撞的奔向门口。 "站住!"床榻上的人,宛若疾风一样掠起,揪住路乐乐的头发,将她扯了回来,碧蓝色的眸子寒意猛的加深,"花葬礼,你刚才说什么?给本王重复一遍!" 手下的人,身形娇小,颤抖的身体若不是被他揪住头发,估计已经倒在地上,然而,她却倔强的仰起头,盯着他,毫不畏惧的一字一顿道,"我说,你那一招是gou yin你的男宠的,不要用在我的身上!我,不是你的玩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房间里响起,路乐乐只觉的天旋地转,脸上如火烧一样疼痛,嘴角溢出铁锈的味道,然而,她却仍旧扬起下颚,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目光一瞬不瞬的迎上泱未然暴露的脸庞,还有他眼中那难以描述的憎恨和一闪而过的痛楚。 她笑,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只会让她在意识上清晰一分。 "花葬礼!你应该求我,求我给你解药,求我满足你!不然,这媚药会让你七窍流血而死!"泱未然揪着她的头发,往上一提,迫使她贴的自己更紧,那一刻,路乐乐感觉头发和头皮分离所渗出的鲜血沿着自己的额头流下。 "呵呵。。。。。。"她笑出了声,"泱未然,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媚药不过是一时的催情,促使身体血液过速流动,意识迷幻,却不足以死亡。"真搞笑,她可是学医的。 "这可不见得?"泱未然目光一冷,手覆上了她,扯掉了她第一件衣衫,肆笑道,"如果我脱完你的衣服,不停的你,你还能如此坦然的,冷静的说出这些话吗?" "泱未然,你王八蛋!放开我,不要碰我!"彻底的失去理智般,路乐乐失声尖叫,身体不停的扭动以躲开泱未然,而头皮却只会因为这样的反抗,伤得更厉害。 第二十四章 "不要碰你?呵呵呵。"泱未然低笑出声,眼底的讥笑之意犹如燃烧的烈火,灼痛了路乐乐,"是的!本王本不该碰你,像你这样肮脏的女人,也没有资格让本王碰你!"说着,用力一推,将路乐乐丢在床榻之上,转身看向门口,厉声道,"羽见,将本王送给王妃的礼物带进来。" 羽见的声音有些低沉,随即,门被打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 路乐乐抬头看向门口,便看见走进来十几个男子,个个面容俊美,然而含笑间却有一种让人极为不舒服的轻佻。想起来了,这不是白天看到的泱未然的男宠吗? 路乐乐趴在床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血迹,咬牙看向再度逼近自己的泱未然,眼中充满了敌意。 对路乐乐的目光,泱未然似乎不再觉得意外,只是笑着指着前面的男子道,"花葬礼,你不要本王碰你,本王也不屑于碰你。不过,夫妻一场,看你被这药折磨得如此痛苦,本王也于心不忍。你看,本王给你带了十个男人,应该能满足了你了吧。。。。。。" "泱未然!"路乐乐厉声打断他,一双墨色水眸因为愤怒和药物而充满了血丝,发白的唇上落下了一排牙印,"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生,要我死,直接说了是!不要给我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泱莫辰要帐毙她,花家的人追杀他,泱未然也折磨她。。。。。。呵呵呵。。。。。。她难道怕死吗? "呵!"这下,泱未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逐而掩嘴轻笑,眉眼闪烁,"原来我还不知道王妃是烈女a!要你生,要你死,可惜,本王都不要!本王要的是,生不如死。" "据说你刚入宫的泱莫辰对你的宠幸有加,曾连续七日居于你的寝宫,银乐无度,为何此时就假装贞女了呢?本王可是调查了一番,才为王妃准备了如此大礼,你若是回绝了,岂不是不给本王面子。" 睨了一眼那些男宠,路乐乐轻笑,"泱未然,你要我生不如死。那你给我一个生不如死的理由a!"苍白的手,悄然的摸向头顶,探寻着那几根固定发髻的细针,夹在指缝间。 "理由就是,你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东西。在大厅本王就警告过你,只须改变,不可忘记!而你,花葬礼,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着,泱未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些男宠上去。 "不要过来。"惊恐的望着那些男人,路乐乐不停的挥动着手臂,也因为药效的发作险些握不住藏在手心的发针,"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过来,我不会客气的。" "好好的伺候王妃,不然,谁也别想竖着走出!"泱未然侧身做到桌子前,悠闲的倒了一杯茶。 "泱未然,我发誓和你没完!"凄然的哭叫,和衣服的撕扯声中,传来路乐乐的咒骂。 倒水的手停滞了一下,蓝色的眼底似有什么涌起,然而他却并没有阻止,只是垂眉,像是不愿意看清接下来要发生第一幕似的,"谁允许你忘记了!。" 第二十五章 "是的,我忘记了!我就是忘记了,什么狗屁都不记得了!" 那无助的哭泣声,突然尖锐起来,泱未然还没有抬头,便听得羽见一声惊呼,随即是那些男宠发出的凄厉惨叫,和痛苦的呻-吟。 "王妃。。。。。。"羽见率先冲上去,想要阻止,然而却已路乐乐衣不遮体的跪在一堆男人中,那张娃娃般清纯无邪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让人寒颤的冷笑,而她苍白的手指上,竟然握着几根尖细的发针,几乎每一根上都滴着艳红的鲜血,在琉璃光下,发出灼人的光芒。 "你!"再看倒在她身边那些男宠,个个面露痛苦之色,身体蜷曲,紧紧的捂住,依稀间,似有红色从他们手缝隙间溢了出来。 这突来的变故,让泱未然和羽见一时反应不过来,事实上,他们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羽见冲上前,将一个跌落在地上的男宠扶起来,拉开他的手,竟然看见男宠那里溢满了鲜血。 十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她路乐乐永生记得泱未然送给她的这个大礼,而她,自然应当回敬一个更大的礼。 在曲谷和气冲两个xue位之间还有一个一直不被人发现的xue位,针刺其中,入三分,可制欲,然而,针入七分,再强行拔出,就会血喷,并且永远举不起来。 曾因为高度精神和紧张,她连续落考六次,但是谁知道为了第七次考试,就为精准度她练习了多少个通宵。对付这几个人,用了二十秒钟! "花葬礼,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半响,泱未然才艰难开口问道。 "呵呵。。。。。。心疼了吗?"路乐乐捡起一件衣服裹着自己的身体,笑了起来,明晃晃的灯光下,那双像婴儿般干净清澈的大眼睛里寒光闪闪,"抱歉了。我刚刚不小心废了你的男宠。"淡漠的话语间,她手里的针封住了自己的几个xue位。 泱未然愣愣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墨色的头发完全散落,裹着她娇小的身体,露出那精致而稚气的脸庞,若不是她眼中的寒光,和嘴角的轻笑,他一定会误以为那是店铺中摆放的瓷器娃娃。 变了,真的是变了!他在她身上早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眼神,表情,语气!她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花葬礼。。。。。。"他咬牙,袖中的拳头咯咯作响。 "泱未然。我也是那句话,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我。但是,你若想我生不如死,若想折磨我,羞辱我,想要我向你低头,门都没有!"路乐乐将发针上的血在衣服上擦干,然后若无其事的插在头发上,继续道,"我还偏要在你面前活得好好的!还有!" 此时,路乐乐顿了一下,用宣布的口气道,"我就是什么都忘记了!而且是一干二净!" "一干二净?"消瘦的身影晃了一下,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蹲在一旁的羽见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起身刚唤了一声,"王爷。"便感到泱未然的身影闪电掠过,奔向路乐乐。 而也预感到这一切的路乐乐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胆怯之意,举起最后一根藏在指缝间的针,毫不客气的朝逼近的泱未然扎去。 第二十六章 眼前闪过一丝银光,泱未然身形微微一滞,随即飞快的侧身,用力的扣住路乐乐的手腕,然而那根银色发针却依旧飞扑而来。 "唔。" "唔。" 床榻之上,同时发出两声低沉的闷哼。路乐乐的手腕死死的被泱未然扣住,脸色顿时变青,那力道,足以痛得让她昏厥。而泱未然似乎神色也不好看,尽管压制住了路乐乐,他自己身子却往后退一步,发白的脸上竟有些许汗珠,胸口处,还有细微的隐痛。 低头一看,一只珍珠发针刚好插在他胸口的上方,淡蓝色的袍子隐隐见血,刚才若不是他眼疾躲得快,这跟针无疑是插在了他心脏处。 想到此处,泱未然扣住路乐乐的手瞬间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你竟然敢下手伤本王!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一针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你会当场毙命。"她迎着他惊骇的目光,冷静的说道。 "你竟然知道?"他声音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竟然知道,还敢对本王下手?花葬礼!" 她是存心要他的命,那冰凉的眼神,那疾飞而下的银针,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犯人!是你先对我下手的。"她不是狡辩,她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抬眼看了看被渐渐抬下去的男宠,看着那些流了一低的鲜血,再低头看着自己胸膛的伤,泱未然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花葬礼,本王熟不知,你竟然是这番决绝和狠心的人!你说你忘记了,那本王偏不让你忘记!我会让你将过去的一切,全都一一的记起来!" "羽见,开后院!"说着,他转身朝羽见吩咐道。 "王爷,您消消气。"羽见一听开后院,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怜惜的看了看路乐乐。 "本王再说一次,开后院!"命令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根本就不敢反抗的霸气,羽见起身,忙退出正院,而泱未然随即拖着路乐乐跟了上去。 "放开,不要扯我的头发。"头皮疼痛,让她觉得太阳xue都突突纸条,发根处宛若烈火焚烧,她慌乱的伸出手,想要再去抓那些发针,然而这个小伎俩,早已经落入他眼中。 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拖着她走过迂回的长廊,朝后院走去,一路上,守夜的家丁和路过的下人,都惊恐的底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脱漆的大门缓缓打开,腐朽让人作呕的气息迎面扑来,明明是夏日,周遭的空气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感觉到泱未然的步子慢了下来,路乐乐极力的稳住身子,手紧紧的扣住裹着自己身子的衣衫,却不料,脚下突然腾空,腰间一只手用力的拖着她,然而另一只手仍旧扯着他的头发,往空中一拖。 "啊!"那刺骨的冰凉瞬间席卷着她,犹如细密的针尖刺进她的皮肤,在尖叫的那一刻,冰凉的水迅速灌入她口中,几乎同时,她感觉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双手无助的在水中抓扯,赤脚踩着水,她极力的想冒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而头顶那揪着她头发的手,却压着她,让她困在冰凉的水下面。 "花葬礼,告诉本王,你想起了什么?"他跪在池子的边上,将她提起来,露出水面,质问道。 第二十七章 或许是因为动怒,幽白的月光下他蓝色的袍子竟然猩红一片,那个xue位,本该不会溢血而出,却不想,沾染了整个袍子。 "没。。。。。。有!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声音因为那刺骨的冰凉而断断续续。 也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座黑漆漆的落院,除了这一汪冰凉刺骨的池子,其他地方皆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却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而黑暗响动。 "那继续想!"他声音一冷,将她再度摁在水中,"想不起来,你就永远别想走出这个地方。" "呜呜。。。。。。"空气又一次被切断,意识似乎也在模糊,那晃动的水中,她看到大片大片火猎艳燃烧,有一个女子被绑在火堆上面,绝美的脸上有一抹痛苦之色。然后是另外一个人,银色的头发,金色的眸子。 好熟悉,为何这个银发金瞳的人,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意识越加涣散,就在她试图放弃挣扎的时候,头顶上的人再次将她拧了起来,与此同时,门口的羽见慌张的跑了进去,俯身在泱未然耳边说了什么。 抓住这个空挡,路乐乐慌忙攀住水池的边缘,而泱未然也放开了她,脸色凝重。 等羽见禀告完之后,泱未然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路乐乐脸上,竟发现她眼中虽然还余有惊恐之色,不过,眉间的倔强却没有丝毫锐减。 见此,泱未然心里一阵懊恼,再看她浑身冻得轻微颤抖,便不由开头道,"怎样,这寒冰池的味道如何?想上来吗?"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他还有下句。 果然,半响之后,便听得他又道,"今伤本王,还伤了本王的十个男宠。本王自然不能轻易放了你,但若你态度良好,向本王以及那些男宠道歉,本王那个可以考虑。。。。。。" "泱未然。"喘过气来的路乐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泱未然,嘴角浮起一丝讥笑,"你是开玩笑吗?是你伤了我,也是你的那些男宠惹我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凭什么要我道歉?"一想到,那些人的手触摸着她的皮肤,她心里就阵阵反胃! "意思就是,你不会道歉了?" "呵呵,要我道歉,门都没有。"人善被人欺,就这一日,她体会了好几次。 而且,要她像他求饶,更加没得谈! "好。花葬礼,本王会让你看到,和我作对的下场!羽见,将那些东西都放出来,免得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从水里爬出来。"说罢,他拂袖扬长而去,到门口,还不忘深深的看了路乐乐一眼。 黑暗处,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在向池边靠近,路乐乐正要往上爬的动作猛的停滞,借着水面发射出的光,吓得她手臂一软,再度跌入池水中。 原来,那泱未然口中的东西,竟然是十几条绿眼睛的蛇。它们吐着芯子扭动着身体盯着路乐乐,却像是惧怕这池水,不敢靠近。 然而这水冰冷至极,如果不想被冻死,她必须爬上去!路乐乐,不要怕,她一边哆嗦的试图在头发里找到几根残留的发针,一边心里安慰自己。 "咦,她要做什么?"悠的,天空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 或许是因为动怒,幽白的月光下他蓝色的袍子竟然猩红一片,那个xue位,本该不会溢血而出,却不想,沾染了整个袍子。 "没。。。。。。有!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声音因为那刺骨的冰凉而断断续续。 也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座黑漆漆的落院,除了这一汪冰凉刺骨的池子,其他地方皆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却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而黑暗响动。 "那继续想!"他声音一冷,将她再度摁在水中,"想不起来,你就永远别想走出这个地方。" "呜呜。。。。。。"空气又一次被切断,意识似乎也在模糊,那晃动的水中,她看到大片大片火猎艳燃烧,有一个女子被绑在火堆上面,绝美的脸上有一抹痛苦之色。然后是另外一个人,银色的头发,金色的眸子。 好熟悉,为何这个银发金瞳的人,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意识越加涣散,就在她试图放弃挣扎的时候,头顶上的人再次将她拧了起来,与此同时,门口的羽见慌张的跑了进去,俯身在泱未然耳边说了什么。 抓住这个空挡,路乐乐慌忙攀住水池的边缘,而泱未然也放开了她,脸色凝重。 等羽见禀告完之后,泱未然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路乐乐脸上,竟发现她眼中虽然还余有惊恐之色,不过,眉间的倔强却没有丝毫锐减。 见此,泱未然心里一阵懊恼,再看她浑身冻得轻微颤抖,便不由开头道,"怎样,这寒冰池的味道如何?想上来吗?"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他还有下句。 果然,半响之后,便听得他又道,"今伤本王,还伤了本王的十个男宠。本王自然不能轻易放了你,但若你态度良好,向本王以及那些男宠道歉,本王那个可以考虑。。。。。。" "泱未然。"喘过气来的路乐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泱未然,嘴角浮起一丝讥笑,"你是开玩笑吗?是你伤了我,也是你的那些男宠惹我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凭什么要我道歉?"一想到,那些人的手触摸着她的皮肤,她心里就阵阵反胃! "意思就是,你不会道歉了?" "呵呵,要我道歉,门都没有。"人善被人欺,就这一日,她体会了好几次。 而且,要她像他求饶,更加没得谈! "好。花葬礼,本王会让你看到,和我作对的下场!羽见,将那些东西都放出来,免得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从水里爬出来。"说罢,他拂袖扬长而去,到门口,还不忘深深的看了路乐乐一眼。 黑暗处,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在向池边靠近,路乐乐正要往上爬的动作猛的停滞,借着水面发射出的光,吓得她手臂一软,再度跌入池水中。 原来,那泱未然口中的东西,竟然是十几条绿眼睛的蛇。它们吐着芯子扭动着身体盯着路乐乐,却像是惧怕这池水,不敢靠近。 然而这水冰冷至极,如果不想被冻死,她必须爬上去!路乐乐,不要怕,她一边哆嗦的试图在头发里找到几根残留的发针,一边心里安慰自己。 "咦,她要做什么?"悠的,天空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听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路乐乐忙抬头看去,见幽白的月光下,一只白色的幻兽腾空而立,它的背上坐着一手持玉笛的白袍银发人,袍袍上的曼沙朱华荼靡绽放,迎风而舞的银发下,那双看着她的金色眸子仿若隔着万水千山,空濛如雾却又遥远深挚。而他旁边,又有一蓝发人,如蝙蝠的骨翼不停的闪动,冷灰色的眸子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而说话的,正是这个人吧。 那一瞬,心头突然涌起什么,一些模糊的记忆在脑中翻腾,行走的骷髅,诡异的歌声,还有肆意的笑声,还有那压迫而来的吻。 "鬼姬。"握着发针的手猛的一颤,忘记了冰凉刺骨的池水,她脱口惊呼。 这一声鬼姬,她自己连同天上的两人都怔住了。 "殿下,她竟然能看到我们。"珈蓝难以置信的看向鬼姬,发现鬼姬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讶。 身边有抵御月光的结界,常人根本就无法看到他们的身形的,然而。。。。。。 "她不仅看得到我们,还记起了我们。"眼睑下那银粉勾勒的月牙,诡异的闪了闪,鬼姬唇角笑意渐深,"连本宫都无法消除她的记忆,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子a。珈蓝,你瞧,她此时看着我们的眼神,和那晚有什么不一样?" 珈蓝托着下巴,想了想道,"那晚,她才看见我们的时候,眼睛里充满的惊恐和无错,还有茫然。然而,现在眼底满是敌对和警惕。嗯,像一头要攻击人的野兽。" "不过一夜,她似乎整个人就变了。" "殿下,这不正好吗?她心中有怨,那我可趁机而入,与她做过交换。"说罢,珈蓝俯冲而下,飞快的闪动着翅膀,然而落在落院的墙上,笑嘻嘻的看着水里冻得全身发紫的路乐乐,"娃娃,看来你记得我是吗?" "你要做什么。"路乐乐将几根针发在身前,警惕的问道。 "我来帮你。你是不是想上去,但是又怕那几条蛇?如果我可以帮你杀了那几条蛇,那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上去。"路乐乐冷冷的打断珈蓝,心底当然知道这鸟人打什么主意——放干她路乐乐的鲜血,做偶娃娃! 她现在就像是菜板上的鱼,是人是鬼都想宰割。 深吸一口气,她看了一眼空中一直望着她笑的鬼姬,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将下面黄色的石块给掏了出来,然后放在岸边。 这水冰凉刺骨还有一种刺鼻的味道,就是因为下面铺着许多硫磺,所以那些蛇才不敢靠近。 "珈蓝,随本宫回去。"看到这里,鬼姬顿时明白了什么,眼底不由的浮起一丝赞叹,随即招呼有些不甘的珈蓝回去。 "珈蓝,你信不信,那几条蛇会死在她手下。"想着她倔强的眼神,鬼姬突然开口道。 "若这样,那泱未然岂不会疯了?那可是他从南疆带回来的宝贝。" "你说,泱未然为何要这般对她?"持着玉笛的手猛的用力,金瞳中闪过她被拖入水中的画面,"而且,你可有查清,这次泱未然突然从南疆赶回来,带回来的军队为何突然匿藏了起来?" "泱未然此时回来的是有些蹊跷,按理说他本该三年后回来,然而现在匆匆赶回来,还带着军队。但是据珈蓝的消息,他这些年一直安分,直到半年前,才突然有了动静。" "半年前?"鬼姬神色一凝,似在回忆,"半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泱莫辰册封花葬礼为贵妃,有大臣联名抗议。" "呵!原来如此。"紧握着玉笛的手微微松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第二十九章 布置清雅的屋子里,苏州窗幔轻轻摇曳,不时的扫过窗边的琉璃灯。 小榻上泛着一件染着血渍的蓝色袍子,还有一枚放在盘子里的发针,旁边的侧卧的男子,脸色苍白,青丝泄落,搭在肩头,刚好遮住裹着纱布的伤口。 "咳咳咳。。。。。。"泱未然轻轻咳嗽了一声,站在一旁的羽见慌忙呈上一张白色的丝绢,却见他摆摆手,蓝色的眸子直望着那一枚发针出神。 "你是说轻歌去见了花清语?" "是的。" "呵呵。那泱莫辰将如此舍得将花葬礼送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羞辱我,讨好我,还是让她呆在我身边监视我,也或许是,直接找机会杀了我?"那一枚针,真的可以一招取他xing命a。 "那些人如何了?" 羽见迟疑了一下道,"大夫说,刚才王妃那几针,每一针,直入要害,分毫不差,已经没有救了,只得作废。" "什么?"泱未然瞪大眼,不由的抽了一口凉气,"怎的会这样?全都如此吗?" "是的。全部是同一个xue位。"想到那一幕,羽见心里都泛起阵阵寒意。 "她花葬礼何时竟有了这个本事?"打量着那只发针,泱未然眸色渐深,讥笑道,"不仅学会装疯装失忆,连对付人的手段都如此残忍狠毒, 毫不手软!" "王爷,属下看,小小姐。。。。。。"还没说完,注意到泱未然的脸因为这个小小姐而瞬间沉下来,羽见连忙改口,"王妃看起来像是真的失忆了,倒不像是装的,不管是看莫管家还是看属下,她的眼神都如初见时的陌生,到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羽见是这么认为的吗?"泱未然淡淡一笑,抬手摸向心口,"但是,她对我出手之狠,羽见又是作何看法?" 羽见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慌忙转移了话题,"王爷,属下忘记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哦?"泱未然秀眉微佻,看向羽见,"本王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好消息了。" "若云郡主也从南疆赶来看您了,估计这两日就到了。" "若云来了?!"果真,听到这个名字,泱未然的脸上露出几日来唯一的一次温和笑容,"你到时候带人去接她。" "嗯。"见他心情好些,羽见忙送一口气,余光却有些焦急的看向后院方向,而那一瞥,刚好再度落入了泱未然的眼中。 "记住,不要让那个女人出来!我不想让若云看到她。" "可王爷,那后院阴气太重,加上寒池如冰,王妃身子可能。。。。。。" "羽见,你还为她担心吗?"泱未然冷冷的接到,"你没看到她如何伤那些人,如何伤本王的吗?对于一个毒蝎女人,自然有她该承受的下场!" 第三十章 "咳咳咳。。。。。。"说完,泱未然侧身躺在榻上,轻轻的合上眼睛,"羽见,待会儿轻歌回来了,先暂且不用管她,本王倒要看看她和花葬礼会玩出什么花样了。" "是。王爷,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恩。"泱未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手还是忍不住放在手上的地方,似乎想起什么,抬起眸子看着正要退出去的羽见,道,"本王那几条青叶,今日可有喂食?" "没有,没有,属下这就去喂它们。"羽见赶紧答道,或许,可以趁喂青叶之际,看看花葬礼情况如何了。 "等等,本王也去。"他喊住羽见起身,披着衣服,先走了出去。 看着月光下那一道清瘦的背影,羽见先是一愣,然后慌忙跟上。虽说,王爷极其喜爱那几条青叶,然而,也不曾亲自去喂食。 "羽见,快些开门。"走在前方的泱未然,突然焦急的唤了起来,语气中甚至有一丝惊恐。 羽见慌忙跑去,刚到门口,不由的被后院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硫磺味熏得后退一步,一想到将要看到的情景,连开锁的手都在颤抖。 "让本王来!"泱未然突然大喝一声,拔出羽见腰间的佩剑,砍断铁锁,踢门冲了进去。 然而刚进了后院,泱未然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那不见人影的寒池。 "小小姐,小小姐。。。。。。"羽见忙奔向池子,脚下去突然一滑险些摔倒,忙点足稳住身子,往地上一看,当即抽了一口凉气。 清幽的月光下,硫磺色泽灰暗,却被捻成粉末,均匀的洒在地面上,几乎铺满了整个落院,而硫磺上面竟然横躺着几条青色的蛇,嘴巴大张,露出尖锐的牙齿和猩红的芯子,然而它们的身体去是僵硬的,毫无声息,再近到门口,虽然也有几条青叶如此的躺在地面上,但却不见任何硫磺,不过它们的身前却有一条裹着硫磺粉的蛇的残骸,显然,是那几条蛇饥饿难耐,抢食了那条蛇,然后中毒不起。 而更远处,也就是花坛的石阶旁,匍匐这一个瘦小的人,墨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露出外苍白肌肤布满了点点血痕,甚为可怕。 泱未然扔下剑,一个箭步冲上去,蹲xiashen子,伸手要将地上的人扶起来,然而,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 因为,有三跟被磨得比针还细的发针,正抵在他脖子上,稍微一动,针尖就会刺破血管。 "泱未然,你的后院不仅养了毒蛇,就连沧行草都种了!"路乐乐坐直身子,然后拉着泱未然缓缓的站起来,针尖却不离他脖子分毫。 "花葬礼,你。。。。。。" "不要动!"路乐乐厉声呵斥道,"我在针尖上涂了沧行草,这东西,0。1克的就可以取你的小命!"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路乐乐的踮起脚尖,近距离的盯着泱未然,针尖也下意识的用了一分力,"我的针只要刺破你的皮肤,沧行草就渗入你血液,不过五分钟,你即刻毙命。" 此时,这张脸,仍旧如孩童般纯美,然而,那宝石黑的墨瞳里,却有他从未见过的冷意和敌意。 第三十一章 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有什么不能做。 刚才,在厚重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些蛇逼近她的时候,她内心的恐慌和害怕宛若翻腾的潮水一样,几近将她覆灭。 顶着刺骨的冰凉,顶着手心的疼痛,她一点点的将硫磺碾碎,将针磨得更细,这一切,只是源自于心底求生的本能。 辱之极,痛之深,活的,就是为了那口气。 在来正王府之前,她还会因为疼痛和恐慌而哭泣,然而,这一夜,她不掉过一滴眼泪,哪怕是一声抽噎。 "是你杀了本王的蛇?" "前提是你要用你的蛇,杀我。"路乐乐睨了泱未然一眼,然后拉着他朝门口走去,而此时,已经有一批侍卫守在了门口。 "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蛇?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了养它们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你竟然敢对它们动手?"那些蛇,从大泱到南疆,在从南疆回大泱,多少年?七年了。 "住嘴!你没有资格说这个话。"让泱未然更意外的是,路乐乐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毫不客气的呵斥他,"养这些蛇你花了心思,你就心疼了,它们是宝贝!难道我呢?我就不是一条命,我凭什么就让你任意践踏,任你羞辱,任你宰割!走,跟我走!" "几年不见,你伶牙俐齿了不少。既然,针尖都放在了本王脖子上,到底要做什么,你就说吧?"此时,他不在于她争辩这个问题。在南疆七年的磨练,他懂得对付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心思慎密的女子,虽然有些棘手。 "让我走!至此,我们两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否则,我也不怕我们两同归于尽。" "什么?"泱未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你竟然敢跟本王说这个话!两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就是你花葬礼将毒针放在本王脖子上,提出的要求?"此时,他的声音,明明有掩饰不住的愤怒,然而却始终透着丝丝笑意,让捉摸不定。 "怎么?你觉得这个条件不好吗?"路乐乐道,"我现在是大泱万人唾骂的最不要脸的女人,名声可遗臭万年,只会给王爷你抹黑。没有了我,你这后院干净很多,对王爷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针尖几近刺进他的皮肤,她仰起脸,眉眼一弯,墨色的瞳孔点点寒星,凝唇微微一勾,笑得妖娆无比,"王爷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那一刻,泱未然目光一晃,心底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连呼吸也随之一滞,然而皮肤上的疼痛以及胸口的伤又让他猛然清醒,眼前这个有着纯美脸蛋儿的女子,却有一颗冷若冰霜的心。 瞳孔颜色逐渐加深,泱未然一瞬不瞬的瞧着贴着自己的女人,身子突然往下一压,主动的靠近针尖,一字一顿道,"花葬礼!本王告诉你,想走,想和本王划清界限脱离关系,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甚至于下辈子,本王都不会放了你!" 第三十二章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的第一次听到那般清雅温柔,此时带着一种霸道的气息,瞬间欺压而来,于此同时,路乐乐感觉手腕猛的一沉,针尖突然动了一下。抬头看去,她顿时惊了一跳,待看清的时候,已经有妖娆的鲜血从他如雪的脖颈上溢出,好似海底那色泽艳丽的红珊瑚。 她也根本没有料到,泱未然会有此动作,手也不经意的抖了一下,而此时,身后,又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娘娘!" "轻歌。"本能的回头,果真看见轻歌一身绿衣,跌跌撞撞的跑来。 "将轻歌拦住。"头顶传来一声冷冽的怒吼,震得路乐乐心里发颤,手中的针也随即跌落,脚下顿时一空,她倒退两步,险些摔倒。 手上的迟疑,眼中的慌乱,都一一落在了他的眼底。 漂亮的薄唇轻轻一扬,那是胜利的象征,然而眼底笑意淡无,他抬手拔掉那根刺入皮肤的银针狠狠的扔在地上,步步逼近她。 "怎么?你刚才的那个气势呢?" "泱未然,你不要过来。"她举起手里剩下的一根针,猛然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多么不利的位置和境况。难道被他发现,她手上的针并没有涂有那沧行草,不过是吓唬人的麻醉草。 看着她手里的针,他不屑的挑了挑眉,"大夫说你针法精准,本王今晚也有所见识。然而,花葬礼,你以为就凭你手上的几根针,就能走出这正王府,走出本王的控制范围?你太看高你自己了。" 话一落,他抬了抬下巴,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侍卫顿时冲上去,缚住路乐乐的手,而泱未然也抢在她发针出手前,捏住了她的手腕。 "唔。"针应声从她手指里滑落,苍白的脸上有渗出痛苦的汗水,一时间,她的唇都在发抖。 手腕无力的垂下,像断了的树枝,仅被树皮连接,摇摇欲坠。 是的,路乐乐抬起痛得发青的脸,怒视着泱未然——刚才,她手腕被他捏的活生生的脱臼了。 "没有了手,你如何那针行刺本王,如何伤我男宠,如何杀我毒蛇?"看到此时她的痛苦表情,他似乎极其满意,"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在先前就该毁了你的双手。"说着,又朝侍卫使了眼色。 侍卫的当即意会,松开了路乐乐,而没有支点和气力的路乐乐只得像风中残叶一样跌落在地上。挑起她的下巴,他来回打量着她倔强的脸,道,"王妃,刚才你不是说要离开这个王府吗?怎么,现在不走了吗?" 路乐乐咬着唇,找就疼得说不话来,这脱臼之痛,就如拿刀剃掉骨头上的rou一半生疼。 "你信不信,今日我敢断你手,明若真走出这王府,本王就打断你的腿。"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呵气道,声音柔软又如第一次相见似的,冰凉的手也放在她的脚踝处,xiu chang的手指一曲,就将她整个脚握住了。 "花葬礼,本王,今日要让你明白另一件事——和我作对,你永远不是对手。" 刺痛再度传来,这一次,路乐乐终究没有熬过去,伏地晕厥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 轻歌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毒蛇残尸,以及晕倒在身前的几乎奄奄一息女子。她不敢想象,不过一晚,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据说她废了王爷最钟爱的十个男宠,杀了王爷从南疆带回来并饲养多年的青叶,甚至,伤了王爷。 "娘娘。"轻歌低低唤了一声,却不见地上的女子有丝毫的反应。探手而去,摸到路乐乐怀里的玉佩,轻歌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会发上这些事,当日我就不该让你将玉佩藏起来。或许,鬼姬,认出了你,将你带走,未必是坏事。" 轻微的动作扯得胸口的新伤发疼,这是花清语给她的惩罚,因为她办事不利——没让鬼姬认出花葬礼。 心里阵阵发寒,她尤记得离开时无意中听到花清语的低笑,"鬼姬a,鬼姬,你苦等一千年,竟然将她错过。"虽然不明白她话中之意,然而琉璃光下花清语曾今美丽的脸,却突然恐怖狰狞起来。 至于,鬼姬,鬼姬。。。。。。即便是想到这个名字,轻歌就会下意识的哆嗦一下,全身血液瞬间冰凉,握着玉佩的竟然轻微的颤抖起来。 "轻歌。"地上的人,突然醒了过来,虚弱的唤道。 "娘娘。"轻歌慌忙要去扶路乐乐,却见她无力的摇摇头道,"我手脱臼了,你先扶着我坐起来,不要碰到手了。" 轻歌应了一声,伸手扶住路乐乐,又听到她一声惊呼,道,"轻歌,我身上的是什么?" "王爷说,怕你再伤人,先将你锁起来。" "呵呵,怕我再伤人?用链子将 我锁起来吗?"路乐乐看着手脚上粗大的铁链,脸上露出一丝讥笑,随即抬眸看向四周,竟然发现,还是那座后院。 "我在这里睡了多久了?"试着挪动身上的链子,路乐乐才惊奇的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连坐着都是个问题。 "您睡了一天一夜了。" "哦。"抬头看着天边的落日,的确是睡了这么久了,"轻歌,你为何呆在这里?难道,泱未然那个混蛋将你也关起来了?" "没。。。。。。轻歌是过来给您送食物的。" "轻歌,你能不能帮我找找银针,越多越好。"路乐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上和那承重的链子,小声的问道。 "娘娘,你要做什么?" "轻歌,我问你,如果我要离开这王府,你愿意跟我吗?" 手里的勺子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轻歌掩饰住心里的欢喜,道,"娘娘,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几日是月圆之日,那晚,我们一定能离开。王爷此时正在气头上,王府里外严加看守着,而您也必须要将身子养好。" 是的,花清语说,这月的月圆之日,将是预言中鬼姬遇到花葬礼的时候,若她还无法把将花葬礼带到鬼姬面前,那她以前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而现在路乐乐竟然主动提出要来开,正合了她的心意。 天色渐晚,西院处传来阵阵悠扬的轻声,好不惬意,那是泱未然的清风阁,据说那是他鞠养男宠的地方,不过,轻歌说,今日那些男宠散了去,请了一些女歌令,是因为今晚王府回来一位贵客。 第三十四章 半晚,天边红霞宛若泼在画布上的朱红,妖艳而美丽。 一辆深色却华贵的马车缓缓从南边驶来,在石阶官道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而正王府门口,站着一淡蓝色袍子的人,青丝如歌,面容清美,双瞳犹如倒影着蓝天的湖水般干净清澈,而紧抿的唇也因为马车里出来的那个人,温和的勾了起来。 "未然哥哥!"一声愉悦的惊呼,泱未然还没有开口,那人已经蹦到他身前,撒娇的将他手臂楼住,委屈的指责道,"然哥哥,你为何都不来接若云?" 叫若云的女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竖着精致的云锣发髻,一张鹅蛋脸,皮肤吹弹可破,双眸剪水,瑶鼻红唇,秀美可爱。 "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泱未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中又掩饰不住的宠溺。 "你这也叫接若云吗?你都是让羽见来接我的。我才不要让他来接我。"说着,若云还朝羽见哼了一声,然后将头亲昵的靠在泱未然的肩头。 "我以为,我走一个月,你会长大一些,没想到,还是没大没小。"泱未然无奈的摇摇头,然而言语中却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 "未然哥哥,这便是你的正王府吗?气势可真大。"若云走进正王府,看着里面的布置,不由的睁大了眼,忙道,"这里,可比南疆的别院都大好多啊,真漂亮。" "恩,你回南疆之前,让羽见待你看看这王府,顺便逛逛这里的冥山。"泱未然温和的笑道,却不料,话一落,若云当即变了脸,紧咬着唇瞪着泱未然,几乎要哭了出来。 "怎么了?莫不是,我又那句话惹你了?"泱未然轻声问道。 "我才刚来,你就想我走。怪不得,你不来接我,原来你根本就不想我来,是吗?"若云站在原地,用力的绞着手,似乎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人,然而一开口,泪水如珍珠般滚落。 "怎么给哭了?这么大哭鼻子可不好。我哪里有不欢迎你来的意思,竟是胡思乱想。"泱未然走上去,抬起修长的手轻柔的将若云的泪水擦去。指尖在碰触到那滚烫的泪水时,他手微微一颤,脑子里顿时闪过那一双倔强的大眼睛——那个女人一直不曾哭过,即便疼得都要死去,她也紧咬着唇,甚至不哼一声。 收手放在背后,心里像堵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的握成拳头,指骨顿时血色。 "郡主,王爷见你来可高兴了。这还是,属下看到他回大泱第一次笑呢。"羽见慌忙上去打圆场。 "真的吗?"听羽见这么一说,若云当即破涕一笑,bai xi的脸上还泛起一抹酡红,上前拉住泱未然冰凉的手,道,"我才不要自己回南疆。这次我来就决定了,未然哥哥到哪里,若云就到哪里。"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先去休息吃点东西,我让人准备你喜欢吃的甜点。" 第三十五章 "呵,还是未然哥哥最疼我,知道我饿了。"若云扬了扬下巴,拉住泱未然就朝正院跑去,却听到身后的人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未然哥哥。"若云慌忙回头,见泱未然本就过于苍白的脸竟然片刻布满了些许汗珠,"你是不是犯病了?" "没有。"他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不过是有些受寒了。" "受寒?"若如黛眉一蹙,目光突然注意到泱未然脖子上的纱布,急问,"那你脖子是怎么了?为何有血迹?怎么受的伤?"说着,又落在他一直用手护住的胸膛,才惊觉为何一下马车就看到泱未然脸色不太好,还以为是他初回大泱水土不服,原来是受了伤。 " 回头看着一直不敢做声的羽见,若云脸色一沉,厉声道,"羽见,你是怎么回事?为何未然哥哥一回来就受伤了?" "若云,这不不管羽见的事。" "那是怎么回事?"若云眼角一酸,担忧的问道。 "这两日,王府出了些不省心的事,所以受了点小伤。"淡蓝色的眸低望着后院的方向,他唇角的笑容渐渐凝注,清美的面容在暮色下有些模糊,以至于,即便是站在他身前,若云也无法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是有人欺负你吗?告诉若云,我去收拾他!" "好了,乖若云,我说了没事,就会没事的。难道你不相信未然哥哥吗?"心里越堵越慌,根本就谈及这个问题,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到了正厅。 然而整个晚餐,他却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的落在门外,看着繁星布满天幕。 "未然哥哥,你有心事么?"放下手里的勺子,若云望着泱未然,小声的问道,撅起的嘴,明显的写满了对他如此态度的不满。谁都知道,在南疆,即便是自己的亲哥哥,都比不上未然疼她,然而一回来,他就有些变了,对情窦初开的女子,如何不能发现。 "王爷。。。。。。"门外冲冲进来一个人,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道,"笼子已经赶出来了。" "哦,好。"泱未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笼子?未然哥哥,你要笼子是来做什么?" "王府有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得将她关起来,好好调教调教。"说罢,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自己的成果。 月光下的后院,仆人最终还是将一地残骸收拾干净,然而,院子中间却刚好放了一只金色的笼子,里面匍匐着一红衣女子,她纤细的双手和chi luo的双足都被沉重的链子束缚住,尽管如此,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冷眼看着笼子外的一个年轻人。 "花葬礼,本王这样对你,你恨我吗?"他干脆坐在地上,靠着笼子看着里面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单纯又无邪的笑容。 "何必这样假惺惺的问我?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路乐乐轻蔑的睨了他一眼。 "本王就要你痛,就是要你恨,让你痛恨得忘不了。"他笑道,语调仿佛再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她想走,他就折她的翅短她的足,还把她当宠物一样关起来,为的就是什么?为的就是她那日说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如果忘记了过去,那就烙下现在的记忆。 痛恨一个人,总比忘记一个人好。 第三十六章 看着泱未然‘温和’的笑容,路乐乐顿时明了他话中之意,不由的冷嘲道,"我是痛了,也恨了。但是,我仍旧会忘记!我凭什么要记得这些让自己不开心的记忆。活着不是为了单单活着,而是好好的活着。所以,泱未然,有朝一日我若出了这个王府,我会将你忘得干干紧紧,你不屑于让我记下来。" 作为医学系的学生,心理学也是一门必须课程。泱未然在身体上折磨她,那她可以做到在心里上也挫败对方。 笼子里的铁链哗啦作响,蔽体的衣服突然被揪住,往前用力一拖,整个人都撞在了冰凉的铁笼子上,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两人距离日此至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细长的睫毛下,他蓝眸中刚燃起的怒火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他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前没见你如此倔强?现在都这副德xing了,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另一只手暧昧的在她瓷器般的脸上,最后停留在她的眼角,"其实你这张脸,哭起来,更好看!说不定,你哭了,本王一时心软,就放了你。" "泱未然,如果你今晚来是想看我哭的,那你可以回去了。泪水再不值钱,却也不会为你而落。"脸贴在笼子上,她闭上眼,冷冷的说道。 两人隔得太近,她不想看他的脸。 "你如此断定?"耳边的人淡淡的说道,语气听不出情绪的波动,,"那我们等着瞧,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之后,再度被关上,四周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便是那种原始的寂静。 斗下去吗?轻歌说,月圆之夜一定会离开。 到时候,泱未然,你就滚吧。 ---------- 若云站在花簇后面,看着泱未然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好奇的走到后院的门口,却发现厚重的大门上竟然由几把铁锁。 用力去推,那门根本就不动分毫。到底是什么,竟然泱未然如此迫不及待的丢下她来这里,却又落寞的离开。 "若云郡主。"身后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若云回头看着来人,当即不悦的拧起了眉,道,"羽见,将门打开,我要进去。" "郡主,王爷说了,这里除了他谁也不能进去,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为什么不能进去,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们将那只金色的笼子般了进去,里面到底关着什么?"若云突然想起了泱未然说的宠物,忙凑近门缝往里面瞧,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我知道了,是未然哥哥的宠物在里面是吗?青叶他们也在里面,但是什么东西要这么大的笼子?羽见,你让我进去看看吧。"若云忙改了态度,笑嘻嘻的说道。 "若云。"不知何时,泱未然竟然折了回来,负手站在石阶处。 "未然哥哥,我想进去看看你的宠物。"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只脾气暴躁难以驯服的宠物罢了。"他笑了笑,向她伸出手。 第三十七章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只脾气暴躁难以驯服的宠物罢了。"他笑了笑,向她伸出手。 "很难驯服吗?让若云帮你吧。" "呵呵呵,那只宠物不仅脾气暴躁,而且还有些危险。"说着,他下意识的将另一只手放在胸膛,而这个动作刚好被若云看见。 "难道就是那只宠物伤了哥哥?"见泱未然沉默以对,若云对里面那只危险的宠物更加好奇了起来。 夜已深,一抹黑影悄然来到后院门口,随即纵身一跃,轻轻的落在了院子里。 四下寻看,目光落在院中的笼子里时,若云握紧了手里的鞭子,她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竟然伤了泱未然,还不得不关在这里。 然而,走近笼子的时候,若云却被里面的东西吓得倒退了几步。 那笼子竟然蜷缩着一个人,如墨的青丝宛若黑色是睡莲一样在她身下铺开,隐藏在发丝下的脸,除了密长点的睫毛就只看得到半个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更让若云吃惊的是,全身伤痕的那个人,手脚上竟然带着铁链。 心被什么东西猛的击中,才开始对笼子中人的怜悯却因为泱未然的伤变得仇恨。 就是这样的脏兮兮的人,伤害了泱未然? 手里的鞭子厉声飞起,精准,凶狠的落在笼子里那人的背上,没等那人醒来,又一鞭子照着原来的伤口抽去。 "就你,也敢伤我家未然哥哥!"怒骂下,若云的鞭子越抽越狠,"看我不教训你这个奴才。" "泱未然。"背部尖锐的疼痛让路乐乐从昏睡中瞬间清醒,猛的抬起手来,粗重的铁链子刚好挡住了第三鞭,也在这时,路乐乐才看清笼子外站着的一脸盛怒,气势嚣张的黑衣女子。 "你竟然敢直呼我未然哥哥的名字?"鞭子被挡下,若云脸有不快,一咬牙,挥鞭,又抽了下去,而这一鞭,却不知道为什么被给弹开了。 "呵。。。。。。未然哥哥?"听到这个称呼,路乐乐忍住背部火辣辣的疼,打量着女子,讥笑道,"泱莫辰手段bian tai,泱未然手段也残忍,没想到就连多出的妹妹都这个样子,果然是有血缘的一家人!" "我不是未然哥哥的亲妹妹?"看着笼子里掩藏在血污之下看不清的脸,若云不屑的说道。 "不是泱未然的亲妹妹,那你是谁?为何如此亲昵?" "我是。。。。。。"若云楞了楞,脸颊染起一抹酡红,见四下反正没人,便扬了扬下巴,道,"我是未然哥哥未来的新娘。"自从八岁第一次在南疆圣湖的大殿内看到有着碧蓝双瞳,面容清美的泱未然时,她的梦想就是嫁于他,陪伴他一生。 而且这些年来,泱未然对他呵护备至,几乎是放在手心保护的时候,更加笃定了她的这份情愫。 然而,笼子的红衣女子听到这话,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鄙夷和讥讽,甚至还摇头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若云收起鞭子,急问道。 第三十八章 "你笑什么?"若云收起鞭子,急问道。 "我在笑你傻,笑你愚昧a。" "胆敢,你凭什么笑本郡主!"说罢,若云扬手又是一鞭,然而奇怪的是,这一次鞭子还是没有打中路乐乐,反而鞭尾缠在了笼子上,费了好大劲才抽了回来。 "我为什么不笑你?"路乐乐耸耸肩,"看你的样子是很喜欢那泱未然了,可是,你知道泱未然喜欢谁吗?" "未然哥哥一直喜欢我,这个,谁都知道!"若云自信满满的答道,然而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名时,她的脸色不由的一沉。 "喜欢你,为什么她不娶你?"路乐乐反问道。 "那是因为。。。。。。"若云没有再说下去,反而停了下来,手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鞭子。 泱未然虽然对她百般宠溺,然而,他这种喜欢,让若云看不出到底是不是那女之间的喜欢,更何况,还有花葬礼的女人。 "你说不出来吗?那我帮你说吧!泱未然之所以没有娶你,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本来面对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不必做得太绝,然而一开始,这女子就来者不善,她路乐乐也唯有这样做了。 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泱未然的贵客,听轻歌说,泱未然为了她还专门将原来住在清风阁的男宠都搬到了偏僻的西院。 "什么?你胡说?"若云当即惊了一跳,自然不相信路乐乐所言。 "不信?难道你没有发现,这王府除了莫管家几乎就没有女人了吗?不,我算是一个吧,但是你看我什么下场,若是男人,会这样对女人吗?你再看看,泱未然身边的男子,那个不是俊美非凡!" "休得胡言,我未然哥哥那是不贪恋美色,所以才请用的男丁!" "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当然不用贪恋美色了——因为a,他贪恋的是男色。你若不信,现在可以去西院,他的男宠都鞠养在那里,还有十个目前还躺在chuang shang呢。" 说着路乐乐朝西院方向放向指了指,以证明,自己不会说谎。 "好!本郡主这就去查看!若是发现你在胡言乱语,你岂止是被关在这笼子里,本郡主会抽了你的皮,做成干尸。"收好鞭子,若云点足,踩着墙边的假山,翻出后院,往西院方向奔去。 等院子里又恢复平静的时候,路乐乐才四下看去,小声的问道,"轻歌,是你吗?轻歌?" 刚才,有人帮她挡开了几鞭子,除了轻歌,她就不认识其他人了。 然而许久之后,仍旧没有人回答。悲伤的鞭痕依旧火辣辣的疼,然而身体的疲惫和倦意,却像潮水席卷,不过几秒,靠着笼子,她再度昏睡过去,陷入另一场无尽的绵延梦境。 不知道为何,自从戴上那块玉佩之后,几乎一闭上眼,她便看见一清丽脱尘的白衣女子被束缚在火海之上,然后是一双金色的眸子,如梦如雾仿若隔着千山万水。 第三十八章 "你笑什么?"若云收起鞭子,急问道。 "我在笑你傻,笑你愚昧a。" "胆敢,你凭什么笑本郡主!"说罢,若云扬手又是一鞭,然而奇怪的是,这一次鞭子还是没有打中路乐乐,反而鞭尾缠在了笼子上,费了好大劲才抽了回来。 "我为什么不笑你?"路乐乐耸耸肩,"看你的样子是很喜欢那泱未然了,可是,你知道泱未然喜欢谁吗?" "未然哥哥一直喜欢我,这个,谁都知道!"若云自信满满的答道,然而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名时,她的脸色不由的一沉。 "喜欢你,为什么她不娶你?"路乐乐反问道。 "那是因为。。。。。。"若云没有再说下去,反而停了下来,手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鞭子。 泱未然虽然对她百般宠溺,然而,他这种喜欢,让若云看不出到底是不是那女之间的喜欢,更何况,还有花葬礼的女人。 "你说不出来吗?那我帮你说吧!泱未然之所以没有娶你,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本来面对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不必做得太绝,然而一开始,这女子就来者不善,她路乐乐也唯有这样做了。 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泱未然的贵客,听轻歌说,泱未然为了她还专门将原来住在清风阁的男宠都搬到了偏僻的西院。 "什么?你胡说?"若云当即惊了一跳,自然不相信路乐乐所言。 "不信?难道你没有发现,这王府除了莫管家几乎就没有女人了吗?不,我算是一个吧,但是你看我什么下场,若是男人,会这样对女人吗?你再看看,泱未然身边的男子,那个不是俊美非凡!" "休得胡言,我未然哥哥那是不贪恋美色,所以才请用的男丁!" "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当然不用贪恋美色了——因为a,他贪恋的是男色。你若不信,现在可以去西院,他的男宠都鞠养在那里,还有十个目前还躺在chuang shang呢。" 说着路乐乐朝西院方向放向指了指,以证明,自己不会说谎。 "好!本郡主这就去查看!若是发现你在胡言乱语,你岂止是被关在这笼子里,本郡主会抽了你的皮,做成干尸。"收好鞭子,若云点足,踩着墙边的假山,翻出后院,往西院方向奔去。 等院子里又恢复平静的时候,路乐乐才四下看去,小声的问道,"轻歌,是你吗?轻歌?" 刚才,有人帮她挡开了几鞭子,除了轻歌,她就不认识其他人了。 然而许久之后,仍旧没有人回答。悲伤的鞭痕依旧火辣辣的疼,然而身体的疲惫和倦意,却像潮水席卷,不过几秒,靠着笼子,她再度昏睡过去,陷入另一场无尽的绵延梦境。 不知道为何,自从戴上那块玉佩之后,几乎一闭上眼,她便看见一清丽脱尘的白衣女子被束缚在火海之上,然后是一双金色的眸子,如梦如雾仿若隔着千山万水。 第三十九章 死灵魂宛若漂浮在水中的光球,紧紧围绕着站在笼子外面的银发金瞳人。他垂着眉瞧着笼子里的女子,而他身后,那蓝发的珈蓝则是一脸嫌弃,"殿下,你瞧,这娃娃是一次比一次狼狈。上次,我们看到她被泱未然扔进水里,这次又被关在笼子里。一张脸都花得看不出模样了。" 鬼姬并没有说话,而是蹲子,的手指轻轻的撩开遮住路乐乐脸颊的发丝,指尖碰触到她温柔的皮肤时,他手微微一颤,眼底漾起一丝波澜。 是的,就是这种让他眷恋而又熟悉的温暖,仿若遗失千年,又重新寻回。自从新月那晚在冥山遇见她,对这种温度的眷恋,就让他难以割舍,总以为是汮兮回来了。 然而,这个女子是花葬礼,是泱未然的王妃,而不是他姬魅夜的汮兮。 汮兮已于千年前,被焚烧在圣湖之上,而她的灵魂被永生囚jin。预言说,千年后的月圆之日,会有一个人,从很遥远的地方而来,‘那个人’可以帮助他救出汮兮。 他等了千年。。。。。。 千年了,他就被驱逐了一千年,忍受了千年的寒冷,忍受了千年的屈辱,封印了千年的思念。终有一日,他会重回南疆,将曾经承受过的痛苦全部奉还。 "珈蓝,她身上的温度和汮兮一摸一样a。"看着路乐乐的眼神温和起来,他指尖在她唇角流连忘返,不舍得离开。 这个笼中的女子那一身火红的衣衫,让他不由自主想起被束缚在烈焰之火上的汮兮。 珈蓝脸顿时一僵,怔怔的望着蹲在地上的优雅妖邪男子,冷灰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恐和难以置信。汮兮,这个名字,他们有一千年没有提到了。一千年前,他们被驱逐,汮兮她被烧死,就从未提过这个名字了。 一千年了,他们就在等一个从遥远时空来的人,然后前去救汮兮。 此时提到,虽然千年将至,珈蓝仍旧会想起那个坐在风舞池台上的女子,黑发如歌,容颜秀美,手抱焦尾琴,娓娓轻唱。 目光落在笼中昏睡的女子,珈蓝终于了解为何那日鬼姬殿下会吻这位娃娃新娘了,为何当时他不肯承认吧。因为,他将她当做了汮兮。 "可是,殿下,她是花葬礼,泱未然的王妃。" 听到此话,鬼姬轻摸路乐乐的手,仿佛如触电般的收了回来,金色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珈蓝看不见的忧伤。 "本宫自然知道,她是泱未然的人。而泱未然,据说会是本宫的敌人。"他起身,仰望着云端处的月亮,叹息道,"这样说来,花葬礼自然也是本宫的敌人了。如今南疆的郡主过来了,自然还有人过来,想必也知道这个千年的预言,想阻止本宫!若兵刃相见a,那珈蓝,你便亲手杀了花葬礼。"说罢,他拂袖,骑上幻兽独自离开。 "杀了她?"珈蓝惊呼,看着路乐乐的眼神同情了起来。 鬼姬殿下的杀,不仅是rou体和灵魂都灰飞烟灭。 多可惜a,它还想放了她的血,做偶呢。 第四十章 珈蓝眉目凝了片刻,淡色的薄唇微微一抿,最后看了一眼笼中的女子,清幽幽的道,"但愿你能熬得到我杀你的时候。" 蓝色的翅膀从后背伸展而出,身子宛若清风掠起,在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浮现,便没入云端。 而西院的楼顶上,一抹消瘦的黑影辗转而来,躲在暗处,唯留下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望着西院子的发生的景象。 那眼底,翻腾的绝望,荡起的是心痛和震惊。 若不是今晚,看到那个关在笼子中的女子,或许若云永远不知道这个秘密,甚至,永远不知道正王府竟然有一个如此隐蔽的西院,藏在密林之后,浓绿的翠竹将它掩埋,埋葬了里面的欢歌笑语和酒红灯绿。 鞭子上端的倒刺勒得手心发疼,若云浑身冰凉,脑子有些空白。 琉璃灯照亮了整个西院,院子中百花盛开,娇艳无比,荼靡绽放,然,芳华却怎么也抵不过侧卧在软榻上的男子,青丝如墨,娇颜如画,半敞开的衣裳露出燃着血迹的纱布。 "怎的,这曲子今日不对!"他掀开眼,因酒而迷醉的淡蓝色眸子淡扫园中唱曲的男宠,语气却异常寒冷。 抚琴的男宠顿然一惊,忙屈膝跪下,而一旁侍酒的一干男宠也如临大敌似的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吱吱声。 唯有泱未然,独自起身,抚了抚发丝,眉眼轻笑,抬手指着唱歌的男宠,道,"刚才你唱的什么,再唱一次给本王听听?" 四下抽气声一片,那男宠吓得身子几近全都帖在了地上。 "王爷,您醉了,夜很深,先休息吧。"羽见上前端了一杯热茶。半年了,这还是见到王爷第一次大饮。 "休息。"泱未然抬头看向羽见,念道,"他刚才竟然在唱‘君当为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那都是假的!过去的誓言,如今,不过是昔日的戏言。" 将杯中剩余之酒举头饮尽,他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消瘦的身体似乎就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众人大惊,纷纷跟上。 "都给本王滚回去。"他拂袖,靠在门柱上,眼底泛起一丝自嘲和悲凄望着兀自在天空的一轮明月,"谁都不准跟来。来者杀无赦!" 羽见止步,抬手拦下了跟上的众人,似乎已经猜到王爷要去哪里。若云离开暗处,悄然的跟上,大泱夏日的风明明是干燥温热的吹在脸上,却是阴冷的。 脑子里浮现那个女子苍白的讥笑,若云下意识的握紧了鞭子,心里对那女子多了一丝怨恨,是她那红衣女子亲手撕开了她这么多年来的美梦。 折身,她不打算跟着泱未然,而是抄近路返回那后院。 四下寂静一片,笼中的女子已然深睡,苍白隽秀的手指还依旧拽着自己手腕的链子,宛若要沉溺在水中的将死之人。 若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狼狈之极,上前本要拉起路乐乐,那沉重的大门突然响了起来。 意识到有人要推门进来,若云点足,闪入暗处,再度将自己藏拉起来。 门缓缓推开,门廊上的琉璃光将一个纤长的身影投射在地上,随即,桂酒的香气直扑而来。 "未然哥哥?!"看着进来的那人,若云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唤了出来。 第四十一章 然终究认识到自己是躲藏到这里,若云还是吞了下去,屏住呼吸观察泱未然到底要做什么。 如银的月华洒落在他身上,将他散落在肩头的发丝镀上一层幽白的光,那宛若深海般的眼眸此时犹如七年前初见时的样子,深邃的,忧伤的,眼底有一种让人心疼的绝望。 也是那一年,她如此的想接近这个大泱的质子。 此时的他,双手紧紧的抓住那笼子,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笼中人,隔得不远,但若云能看到他的手竟然在发抖,那力道,似乎要将笼子给撕裂。 笼子里的女子突然动了动,泱未然伸手一指,飞快的点了她的xue道,随即打开了笼子,躬身走进去。 也在这时,若云看到了她今生最难以释怀和痛恨已经震惊的一幕。 泱未然竟然跪在地上,将那脏兮兮的红衣女子搂在怀里,一手放在她腰间,一手则搁在她脸上。 xiu chang的玉指一点一点的将她的长发理顺,然而拢在女子耳后,露出她苍白的脸颊。 那动作轻柔之极,宛若清风也如流水,而怀中的是一块易碎的珍宝,不敢过多用力。 手指落在那红衣女子的眉眼处,突然顿了下来,随即又you zou开来,那样子,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在用无形的笔勾勒一个人的脸颊和轮廓。 也不知道这个动作重复了多久,他突然又执起了她的手,细细的rou nie,fu mo,半响之后,他突然低头,吻住了那女子的指尖! 这一次,若云只觉得大脑哄然巨响,险些站不稳,瘫软在地上。 泱未然的唇,辗转缠绵不曾离开那女子的手指片刻,消瘦的肩轻微颤抖,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夜如此安静,月光落在他细长的眉睫上,宛若欲欲坠落的繁星,而的眼神——竟是如此的迷恋和痛苦! 因为迷恋,他甚至吻上了她的青丝,吻上了那女子的淡淡的眉,吻上了她脱水而干裂的唇。 却因为痛苦,他的手竟然落在了那女子纤弱的脖子上,指尖一曲——他掐住了路乐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若云反复的问着自己。 未然哥哥,他竟然在吻那个脏兮兮的丑女人。 不是喜欢男子么?那些满园的美男是做什么的?如果是喜欢,那为何他要这番痛苦的亲吻着这个女子。 如果他喜欢女子,那她若云算什么? 而这个女子又是谁? 独自蹲在原地到天亮,泱未然已经离开,笼子没有关,而那女子还躺在里面晨光下她那沾着血迹的脸,仍旧脏兮兮的,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 走进笼子,若云的眼底泛起阵阵寒意和厌恶。 脑中一回想起那个画满和泱未然痛苦的表情,她握着的鞭子的手又下意识的用力几分。 "你到底是谁?" 第四十二章 心里的愤怒像火一样从胸膛腾升起来,这一夜的一幕幕仿佛就是一场噩梦,而始作俑者就是面前这个该死的脏兮兮的女人。 她怎么配,怎么配未然哥哥如此对她。他脱尘秀美如仙裔,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都让她沉迷,可眼前这个女人呢? "说,你到底是谁?"揪着路乐乐的头发,若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问道。 "放开我。"惊醒的路乐乐看到来者是若云,心里明了了几分,不由笑道,"你可有看清了你的未然哥哥?" "你。。。。。。你胡说八道!"若云的手一抖,却紧紧的抓住路乐乐,"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勾-引未然哥哥!" "放开!"路乐乐当即呵斥,抬手一把推开若云,冷声道,"什么贱女人,什么勾-引,我告诉你,我不是泱未然的奴隶,也不是他的玩宠,更别说什么勾-引了。抱歉,我对千年小受不感兴趣!" "呵呵。。。。。。你不是贱女人是什么?听说在泱过唯有低贱女人才会被关在笼子里。"若云直起身子,俯瞰着路乐乐,嘴角讥笑之意越发的浓烈。 对于泱未然昨夜之举,若云突然想到,这些年来泱未然滴酒不沾,断不能饮酒,加之这半年突然赶回大泱,定然心事繁多,酒后行为反常也可以理解的。而且依照泱未然的个性,对伤害自己的人,他从来不会放过,当时谈到这囚笼的时候,他的眼底分明有厌恶和痛恨之意。 "我为何要关在笼子里,就要问问你那养了一堆男宠的心上人了!" "你不用刺激我。未然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本郡主心里自然有数。而且本郡主也会证明给你看,有朝一日,他娶的人,将会是本郡主。"若云微微俯身,勾起唇角,轻笑道,"至于你这种卑微,低贱的想尽办法歪曲事实的女人,也只配呆在这里。如果你妄想昨晚那样离间本郡主和未然哥哥,给你的就不是鞭子了。" "低贱,卑-微,呵。。。。。。真是幼稚!"路乐乐无奈的摇摇头,"不过,你到提醒了我,你昨晚给了我鞭子。若有一日,本姑娘多的都会还回来。" "啪!"路乐乐话一落,鞭子飞快的落下,精准的抽在她脖子上。 "既然这样,那本郡主不介意多给你几鞭子。"若云收回鞭子,垂眉看着鞭尾沾上的血迹,叹息道,"其实本郡主刚才还想,你若是一个听话的下人,本郡主到可以帮你向未然哥哥求情,放了你给我做丫鬟使唤。" "郡主,您太看得起我了。不过,你刚才还在骂我是贱女人,若跟了你,您岂不是成了贱女人主了。" "啪!"又一鞭子应声而落,便听得若云娇骂,"不是好歹的贱骨头。" 鞭子的力道比昨晚凶狠了许多,路乐乐一声不哼记下了自己挨了多少鞭子。 后院的门终于被打开,轻歌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由的惊了一跳,忙冲进去,拦在了路乐乐身前。 第四十三章 "你又是谁?"若云挑起眉打量着轻歌。 "奴婢轻歌见过郡主。" "知道自己是奴婢就好,让开,本郡主要教训这jian人,不然连你也打。" "郡主,您不可以。虽然王。。。。。。"轻歌刚要说出王妃两个字,便感觉身后的路乐乐拉了她一下,忙改口,"郡主,刚才女婢过来的时候,王爷正在派人寻你用早膳。" "哦,未然哥哥找我?"若云忙收好鞭子,看着轻歌。 "是的。刚才没有找到郡主,王爷好像很急的样子。" "呵呵呵。。。。。。"若云满意的笑了笑,道,"没找到我,他自然会心急担忧的。"说罢,转身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出了后院当然走到门口,还不忘回身瞪了一眼路乐乐,道,"等有空了,本郡主再收拾你。" "娘娘,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看着路乐乐的样子,轻歌心惊的问道。 "还不是那泱未然混蛋做的好事。这些鞭子就是他那什么情妹妹给抽的。"路乐乐淡然一笑。 "娘娘,你受苦了。" "没关系,这些,我相信,迟早都会还回去的。"路乐乐安慰道,这才注意到后院的门打开了,"轻歌。今天你怎么从正门进来的?" "哦。娘娘,轻歌是来带你回正院子的。" "回正院?"路乐乐一时不解,"那泱未然不是要一直关着我吗?" "今日,南疆世子也赶了过来,皇上那边也得了消息,下旨说三日后会亲自到正王府来接见世子,并探望王爷和王妃您。所以,王爷吩咐轻歌带你出去,好好养伤。" "呵呵呵。。。。。。"路乐乐忍不住笑出声,"这些有好戏看了。"南疆世子前脚一落,泱莫辰的圣旨就到了,消息灵通的有些诡异a,显而易见,这正王府附近就有泱莫辰的走狗,这般监视,一定另有隐情。 至于顺带看她,那就是来看她的笑话了,看她如何被泱未然折磨? "既然这样,那我会好好养伤,也会好好表现一个王妃应尽的义务。" 三日之后的接见,说不定可以一石三鸟。 ------ 接下来的两日,王府果真上下忙的团团转,或许那泱未然既要应付若云,也要接待那南疆来的世子,也无暇过问她这个挂牌王妃。 不过这样也好,她少受了些折磨,甚至可以和轻歌躲在屋子里,好生研究地图,计划着月圆之夜的出逃。 火苗上的银针因为沾着药汁滋滋作响,而身前的白布上,已经摆好了上百支类似颜色的银针。 "娘娘,莫管家刚才送来了几套衣服,让你准备一下明日的接宴。"轻歌将几套衣服工整的摆在路乐乐身前。 小塌之上,摆着五套精致的华服,上好的雪绸,娇艳的牡丹花式。鹅黄的薄纱,金色的镶边,无一不显示出它们的做工精致和昂贵的布料。 "轻歌,就那件红色的。" "红色?" "嗯,红色的。我喜欢红色。"说着,路乐乐低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银针,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四十四章 "那鞋子呢?"轻歌将几双绣鞋放在路乐乐面前以供她挑选。 "还是红色的。"头也没有抬,她的目光专注的落在银针上,密长的睫毛映着火光在瓷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黑影,以至于,即便是站在旁边,轻歌也无法看清她眼底的神色。 "那娘娘,先换衣服吧。" "等等!时间太早了。" "可是,刚才轻歌送衣服来的时候,皇上的马车已经到了,这时,估计大家已经入座了。" "哦。"路乐乐微微挑眉,刚才没有听到通报,那说明泱莫辰这次过来,并非大张旗鼓,有点微服的味道。 "来了就好。那就让他们都等等吧。反正,皇上这次来是为了王爷和世子。我,不过是他们等着消遣的好戏。消遣的好戏嘛,自然也要等他们谈完正事后再出场,不然就没有趣味了。" 待身前的银针一一排好,路乐乐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走近铜镜,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换衣服。 "嘶。"衣服扯着伤口,路乐乐轻哼了一声。 "娘娘,这鞭子有点深a。"轻歌将路乐乐研制的药粉散在伤口上。 "嗯。若云给了我23鞭。"看着镜中穿着红色精致华服的女子,路乐乐的口气极其的平淡,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 轻歌笑而不语,低头认真的梳理路乐乐的头发。 这个女子的心底,她是越发的看不清,一如初见时候单纯的模样,一如被折磨坚定的模样,一如现在,她都捉摸不透。 不过,这些又如何,和自己无关。她的任务就是将路乐乐送到鬼姬身边。 ------ 明月当空,繁星缀满天幕,银辉万里。 正王府华贵的大厅里,此时曲声悠扬。泱莫辰独坐正位之上,目光淡淡的扫过泱未然最后落在厅中随曲而舞的粉衣女子。 一曲独到的飞天,水袖无风而动,随身形而转,宛若空中漂浮的彩云。跳舞的女子笑容如花,一双剪水眸子一直落在右上方的蓝衣男子身上,两人视线相撞,含笑间,似有千言万语不曾诉说。 一曲完毕,满座惊呼,泱未然温和的笑着,眼神中写满了赞扬。女子领会,红着脸鞠躬行礼,然后退到右边黑衣的男子身边,端正的坐下。 "南疆若云郡主果真如传言所说,容貌清丽若云,舞姿清逸如似水a。若非此次来探望七皇帝,恐怕朕是一辈子没有机会欣赏如此美的舞姿了。世子殿下,有这样的妹妹,也是荣幸a"说罢,泱莫辰的目光便落在了若云身边的黑衣男子身上。 "谢皇上赞扬。"南疆世子并没有多言,淡淡的笑道。而若云早羞红了脸,目光却不时的落在对面的泱未然身上。 "七皇弟,你大婚不过七日,为何今日朕没有看到你的新王妃?"泱莫辰抿了一口酒,含笑问向泱未然。 话一落,南疆世子座位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呼。 "怎么了?"南疆世子扭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却见她手里的杯中的酒水竟然洒在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