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开曾几时》 第一章 秋天来了，要债的也来了。 因为债主们纷纷登门造访讨要曾经的借款，所以胡雪婷不得已，才把雪藏的钱拱手相让。但到最后一个债主走的时候，胡雪婷可怜到身上只剩两块钱，看来曾经看中的那块网球拍没法子购买了，所以这天，胡雪婷呆坐在自家窗户边上，特别郁闷。 陈连香有爱听故事的嗜好，有的人有爱看报纸的嗜好，还有的人喜欢借钱，而胡雪婷正是这种人。 陈连香经常买的水果有苹果、桔子、哈蜜瓜、梨子，其中她最喜欢吃的是哈蜜瓜，而胡雪婷常买的水果有苹果、哈蜜瓜、葡萄、水蜜桃，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最喜欢的，她最喜欢唠叨。 胡雪婷常唠叨债主的记性好，总是不忘向自己催款。 胡雪婷并不知道陈连香，悄悄来到了自己身边，因此当陈连香拍对方肩膀时，胡雪婷一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稳定情绪站稳以后，胡雪婷破口大骂：“喂！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突然就拍我的肩膀，吓死我了，你以为在拍鬼片啊”。 陈连香听了，笑道：“你想什么白马王子想得这么入神啊？” 胡雪婷不好意思地白了她一眼，说：“白马王子我倒不想，我想白马，我从小到大吃过什么鸡呀鱼呀猪呀牛呀狗呀鸭呀等等，还有好多我一下子记不起来，可我敢确定自己，就是没有尝过马肉，陈大美人你想吃马肉吗？” 陈连香对胡雪婷伸出大拇指夸奖地说：“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这么久以来，你一直跟我志同道合，我俩一直有个共同的爱好，从来没改变过，来，让我们俩继续把这个爱好发扬光大，把这只鸡消灭掉！” 说着陈连香左手一挥，只见一只塑料袋稳稳地落在了圆桌上，胡雪婷边流口水边打开塑料袋，喜出望外的是，此袋内的鸡不是夜总会的鸡，而是香喷喷的风味小吃鸡，又叫风味香葱鸡。 胡雪婷最喜欢的动物是鸡，最佩服的人是，会做风味香葱鸡的厨师。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胡雪婷和陈连香两个人的嘴巴，已游遍鸡的全身，几乎可以这样说，两人分别啃完了鸡翅、鸡腿、鸡胸、鸡脖子，只剩下一个重要部位，她们俩个看了许久始终不敢下手，这个部位很敏感，鸡没了它活不了，人没这个部位也照样活不了，这个部位就是鸡屁股。 胡雪婷和陈连香两个人吃起鸡来，那神态是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吃得差不多了，两位大小姐对着剩下的一块鸡屁股肉，发呆，看来她们俩吃鸡吃得饱饱的了，撑着没事干了。 胡雪婷就是那种没大脑的人，她说：“此时此刻我觉得我俩傻极了”。 陈连香好奇心倍增，于是就问：“怎么个傻法，你说来听听。” 胡雪婷抬起手，指着塑料袋剩下的鸡屁股，笑容满面地说：“我们俩个人又傻又下流，老是望着别人的屁股。” 陈连香听了笑笑，什么都没说，中途站起来去关窗户，关完窗户坐下来问胡雪婷：“刚才吃鸡的时候，我去关窗户，你不肯，我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现在又不介意呢？” 胡雪婷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说：“这还不简单！我不让你去关窗户，是怕没风吹，你可要弄清楚一点，吃风味香葱鸡没有风吹，这能吃出风味来吗？” 陈连香听了以后笑得跟一老头似的，直不起腰来，等劲儿缓过来之后说：“胡小姐你真会胡说，照你这么来说，吃臭豆腐岂不是要躲进厕所，才可以吃出臭豆腐的臭味来？” 胡雪婷没搭理她，拿起一块抹布，擦起圆桌来，擦着擦着，胡雪婷就在琢磨网球拍的事，想起自己穷得身上只剩两块钱不免叹了一口气。 陈连香对胡雪婷的哀声叹气笑脸相迎，说：“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叹气，现如今你有了一个不错的男朋友，谁还敢欺负你！甩脸色给你看？” 说完以后，胡雪婷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最近还了很多人的钱，变成了穷人，穷得身上只有两块钱了，如果这两块钱哪天不小心弄丢了，那时候的我身无分文，连香你可知道我会变成什么东西？” 陈连香琢磨了一阵说：“穷人？” 胡雪婷说：“连穷人都不如！” 陈连香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问：“那是什么？” 胡雪婷吐出三个字：“穷光蛋！” 听到“穷光蛋”这三个字，陈连香猛然惊醒，似乎记起了什么，手放进身子右边口袋往死里掏，掏了半天，终于成果喜人，她吸了一口幸运的空气，说：“没碎，幸好没碎，听你提起穷光蛋我立马想起了鸡蛋，多亏你的提醒，不然我差点就忘了。”说着陈连香给了对方一个鸡蛋，自己赶紧吃了一个，样子很滑稽。 胡雪婷眼望自己面前的鸡蛋，心中的滋味，百转千回十分复杂，她一脸哭相地说：“我的命真的好苦好苦，比中药还苦，我别无选择，不是跟穷光蛋沾上边就是跟鸡蛋碰上。” 陈连香笑容灿烂说：“跟鸡蛋碰上倒不打紧，要是你以后结婚嫁人了，生出来的不是孩子而是什么奇怪的蛋，那就麻烦大了！” 胡雪婷听不下去了，心里堵嘴上说：“你真是乌鸦嘴，祝你将来生下的都是穷光蛋！” 话音刚落，只见陈连香扬起右手，往胡雪婷脸上扫去，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安静的屋子，瞬间屋内飘荡着浓烈的火药味。 胡雪婷摸着自己的脸，像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伤心地问：“我和你开玩笑，你怎么能当真呢？” 可能陈连香真的不愿意原谅对方，只见她带着不屑的表情说：“你就是这么喜欢任性，想说什么张口就来，也不经过大脑，不顾及对方的感受，我早看不惯你这种小姐脾气了，谁和你开玩笑？我愿意打你耳光，怎么样？我受够了！” 胡雪婷是多么在乎自己和对方两个人的友情，没想现如今都毁在一句话上，一句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恶意的话上，可能这就是生活，不可预知未来，人类在时间的长河中显得何其渺小，何等微不足道！ 但她在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上一次恋爱的失败对陈连香的影响至今仍然没有消除掉，她也清楚明白，陈连香对第三者的怨恨与日俱增，比从前更加愤怒了。可这位曾经夺去陈连香男朋友的第三者究竟是谁呢？此人既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外国人，而是陈连香身边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连香的好朋友——胡雪婷！ 所以胡雪婷理所当然会理解，陈连香因为一句话，里听起来十分普通的话，而去扇自己耳光的行为，这纯粹是借机报复！想到这里，胡雪婷泪如雨下，伤心不已。 看见对方因为自己的一巴掌而哭成了泪人儿，施暴者陈连香慌得不知所措，竟然上前想用手拭去对方脸上的泪水，可没想到对方节约用水，泪水留着洗脸用，转过身去，背部却对着想认错的陈连香！ 起初，陈连香被对方的哭脸弄得莫明其妙，云里雾里，沉思一刻后，心瞬间安定下来，随后又立马大笑。 胡雪婷泪眼朦胧地看到对方，不仅没有因为自己推开了她女朋友的位置而生气恼怒，也没有再给自己一巴掌以求心里好受些，居然仰天大笑，真是惊奇万分。 实在不知对方为何这样，于是就问：“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夺走了你曾经的男朋友，我知道你气不过，虽然当初你口口声声地说主动让给我，还说你对刘乐宇已经没感觉了，看来通过这一巴掌，已充分说明你还是很在乎对乐宇的，你现在依然旧情未了，是不是？那你当初干嘛主动让给我？” 听了这话，陈连香笑了起来，笑得贴近大自然而且还是动物界，跟一蛤蟆似的。她笑道：“雪婷，你别紧张，也别误会，其实我对刘乐宇早早就死了心，也是因为这，雪婷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不会因为看见你们手牵手漫步夕阳下而心里觉得难受，不会因为无意碰见他为你买了一个娃娃而心生妒忌，不会因为他冒雨替你买早餐而感觉不平衡。虽然他为你做的这些，让人听了觉得感动的事，没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我仍然不是格外伤心，只是多少会稍显遗憾，不过也许说真的，你是刘乐宇真正意义上喜欢的人，我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我之所以打你巴掌是另外有原因，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些狠话，完全是我预谋的，我逗你玩。” 胡雪婷一时没整明白，问道：“逗我玩？” “你这人真好笑，逗你玩你也当真了，你看看，这是什么？”陈连香扬起手展示给对方瞧。对方睁大眼睛看了又看，然后冒出一句让人听了会晕倒的话，胡雪婷说：“我看见了，这是人手，不是猪脚。” 陈连香冲对方咆哮：“大小姐，这当然是手啦，你的脚是长在上面啊，我是想问问你，看见手掌心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胡雪婷是个近视眼，看东西比较费力，仔细一看才说话：“哦，原来是血，可你给我的一耳光，怎么会打出血来呢？” 陈连香边挥带血的手，边说：“这不是普通的血，是蚊子血，我刚才扇你的那个耳光是冲蚊子去的。” 胡雪婷像一个小孩子似的破涕为笑，说：“我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刘……” “对了，你的网球拍买了没有？拿出来给本小姐看几眼。”陈连香似乎不想再听见刘乐宇这三个字了，转移视线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开始的时候雪婷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笑而不语，后来陈连香问雪婷为什么要笑得这么莫名其妙？雪婷才指着鱼缸回答。 雪婷：“你看见鱼缸里还剩几条鱼？” 连香：“一条也没有，对了，鱼到什么地方去呢？” 雪婷：“你看见我家的卫生间没有，鱼到下水道里面去了。” 连香啧啧称奇：“你家的鱼真不简单，太有智慧了，居然能想到通过下水道的方法游出去逃命。” 雪婷摇着头说：“鱼不是自己游过去的，是被我拉过去的。” 连香听了觉得不可思议，问：“鱼缸里的鱼有这么大一条？居然还要麻烦你大小姐亲自去动手拉？” 雪婷似笑非笑地说：“当然需要我亲自动手拉，别人想帮也帮不了，而你连香也帮不了。” 连香说：“你骗小孩子吧，什么鱼大得需要人去拉才行？” 雪婷把谜底揭晓，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鱼需要人去拉才行，你可要听清楚了，吃下的鱼需要人去拉才行。” 陈连香听了这话，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然后问：“你干嘛无缘无故把家里养的鱼给吃了下去，而且吃完以后还要朝下水道拉下去？” 雪婷摇头悲壮地说：“我的处境有多艰难你是不知道，这些天，讨债的人没日没夜地来找我，我见过的人可以说多了去了，我都快要变成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了。” 连香同情地问：“那现在你应该还清了债，无债一身轻了吧，可为什么你要饿得把鱼缸里的鱼也吃掉呢，没钱你可以向家里拿呀！” 雪婷回答：“我也想从家里拿钱，可父母又会责骂我胡乱花钱的，所以我想了想之后又不敢了，你知道我这个人除了喜欢吃鸡，还喜欢吃鱼。” 连香点头道：“哦，是这样啊，难怪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原来你躲在家里穷得叮当响。” 雪婷说：“对啊，我太穷了，身上只有两块钱！” 连香说：“照你这么说，网球拍你是打算不买呢？” 雪婷伤心地说：“不买了，也买不起，等以后本小姐变富婆了，买它一车的网球拍。” 连香提醒道：“根本不用等以后，现在你也可以买到网球拍，前提是你必须向有钱的男朋友借四十块，算一算，你借了四十块以后身上会变成多少钱？” 雪婷答道：“还有两块钱。” 连香摇着头说：“看来你对算术还真是一知半解。” 雪婷听了连香的话，把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说：“看来你对刘乐宇这个人还真是一知半解，小气是他的专长，而他的头发算得上特长。” 连香笑道：“那刘乐宇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雪婷说：“用不着变，他原本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第二章 放暑假已经三个星期了，胡雪婷的小日子过得光芒四照，才放暑假没几天有位导演就看中了胡雪婷，邀请她参演一部电影，这条消息弄得身为男朋友的刘乐宇十分紧张和担心，有人曾笑话过刘乐宇心胸狭窄不够大方，不过也难怪刘乐宇这么关心胡雪婷的安危，因为他往昔听到一句有关娱乐圈的名言：娱乐圈呀娱乐圈，圈上几个大美女，插翅想逃也困难。 天气很好，刘乐宇和胡雪婷坐下来要了两盘凉粉，见凉粉还没有端上来，胡雪婷拿起桌上一张报纸阅读起来：“近日广东有一丝织厂生产出的袜子三天，就可以开个口子，产品质量极为不合格。” 刘乐宇也无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读了起来，声音十分动听：“近日湖北有一书包厂，专产学生书包，可半成以上的书包拉链无法打开。” 刘乐宇看完以后评价道：“这两个厂的厂长真是个性十足，一个是产品不应该开口却拼了命的开口，另一个是产品应该开口却老是打不开，这两则新闻读起来真有趣！” 话音刚落，胡雪婷也发出评价：“这两上厂生产出来的产品这么差劲，用不了多久，恐怕这俩位厂长要失业下岗了。” 刘乐宇提出建议：“那不见得，可以把两位厂长的工作环境改变一下，两个厂的厂长互相调换一下，到对方的厂里上班。” 胡雪婷听了呵呵直笑，拍手称道：“好主意！好主意！” 这时店里伙计端着两盘凉粉，陪着笑脸打招呼过来：“来罗！好吃的凉粉。” 刘乐宇嘴里吃着凉粉，眼睛却望着胡雪婷看得出神，对方也有所发觉，问道：“你看什么呀？我变漂亮了吗？” 刘乐宇说：“我突然察觉出，你的头发一天比一天要看起来少了。” 胡雪婷听了也挺伤感的，说：“我的头发的确是越掉越多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非常明显。” 刘乐宇问：“为什么呢？你有烦恼吗？” 胡雪婷说：“我确实有烦恼，最近一段时间我在为一件事忧虑。” 刘乐宇问：“你忧虑什么呢？” 胡雪婷笑道：“我在忧虑我的头发一天比一天少。” 刘乐宇笑而不语，低下头吃了几口凉粉，心里却在想，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估计其它的女同学不再纯情梳着小辫子，坐在屋顶上等流星了；不再在圣诞节时为争一个小红帽你追我赶，乐此不疲；不再坐在喷泉边上数着雪花从天空里一片片飘落下来。就算自己的周转许多伙伴都变了，怎么糟践人怎么爱玩儿，即使这样，刘乐宇也能承受朋友的变化，眼看着朋友一个个在风花雪月之场所进进出出，刘乐宇也能够安慰自己，因为有一点，至少胡雪婷还是那么单纯，依旧那么可爱，喜欢为人添笑料。 吃完凉粉，刘乐宇和胡雪婷两人在市中心繁华地段散步，看见一家四星级酒店，气派非凡，在里面消费的人多半财大气粗，刘乐宇没敢进去，依自己现有的经济实力钻进去消费，就算衣服卖了也抵押不了饭钱，出来的姿势肯定是奔跑，而且没穿衣服，十足的裸奔。 随后刘乐宇和胡雪婷俩迈步走进一家音像店，里头摆放的mp3有一款胡雪婷特别喜欢，她游说了小气的刘乐宇很久，刘乐宇才忍痛割爱把随身带的钱包艰难打开，掏钱买了一部mp3送给胡雪婷。 mp3机身颜色是橄榄绿，十分美观，胡雪婷爱不释手。 途经一家咖啡馆，突然听见身子背后传来了阵阵叫唤声，声音好像是姑妈的，胡雪婷收好新买的mp3回首一望，果然，远处有两人正向自己这边奔来，其中有一人正是姑妈，另一人还没交女朋友，是四岁的表弟。 刘乐宇热情地向未来的姑妈作自我介绍：“姑妈，您好，我是胡雪婷的男朋友，见到您我感到十分开心。” 姑妈见刘乐宇黑色西装，气宇轩昂，站在面前像一个王子，乐得跟看见自己的男朋友似的，笑着说：“雪婷的男朋友长得真不错！” 刘乐宇听见有人称赞自己把嘴都乐歪了，旁边的小表弟不喜欢帅哥嚷着要去动物园，姑妈与儿子的态度完全相反，喜欢帅哥喜欢上了瘾，迟迟不肯离开刘乐宇半步。 小表弟拉着母亲的手说：“我要去动物园，我要去看猩猩。” 母亲立马怒声斥道：“你去看什么猩猩？你刘哥哥就在儿，你还去动物园干嘛！”说完之后，姑妈猛然发觉这不是什么好话，忙向刘乐宇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骂你是猩猩的。” 刘乐宇没头没脑被对方当成了禽兽，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独自一个人傻笑。 最后，还是小表弟实现了心愿，刘乐宇和胡雪婷还有姑妈三个人陪着小表弟这个小不点去逛动物园了。 他们四人看完了狮子，又去看老虎，还有熊猫等等，种类繁多，应接不暇。看到途中，小表弟突然说：“妈妈，天气这么热，买可乐喝好不好？” 刘乐宇这人善于展现自我形象，一扫以前的小气样子，昂首挺胸地说：“姑妈，我去买可乐，你们别走，呆会儿我马上就来。”小表弟听了拍手欢呼：“谢谢刘哥哥！谢谢刘哥哥！”姑妈不好意思地笑着对刘乐宇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刘乐宇说：“姑妈，话可别这么说，什么破费不破费，孝敬你老人家是我们这些后辈应该做的”。等刘乐宇买回可乐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小表弟眼里只有可乐，抢先一步第一个打开可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姑妈心疼侄女的男朋友，拿出一块手帕替刘乐宇擦汗，可惜的是手帕里大有文章，这块手帕是姑妈替儿子准备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替儿子擦鼻涕，今天手帕又有了新用途，带着鼻涕的旧味道去擦汗，也难怪刘乐宇会闻到一股不可言说的奇怪味道，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问，任凭风干的旧鼻涕残留在自己的脸上。 眼看大半个动物园快要溜达完了，一行四人越游越来劲，对动物园依依不舍，差一点想把动物园当成自己的家了。 姑妈想知道儿子游完动物园有什么感想，于是问儿子：“你最喜欢这里头的什么动物？” 儿子爽快回答：“都喜欢。” 姑妈不满意儿子的这种回答，又问：“怎么能都喜欢呢？这样吧，妈妈换一种方式问你，什么动物最能迎来你的掌声？” 小表弟自言自语道：“什么动物最能迎来我的掌声？什么动物呢？让我想想。” 刘乐宇猜小表弟会说熊猫，因为小孩子都喜欢可爱型的动物，胡雪婷则以为小表弟会选老虎，因为男孩都爱当英雄。姑妈希望儿子选马，因为有了幸运动物马以后那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马到成功。 然而大家的想法都是徒劳的，因为小表弟居然这样对大家说：“最能迎来我掌声的动物不是老虎也不是熊猫，而是最讨厌的蚊子，妈，你瞧，我手上有好几个已经被蚊子叮肿了的包包，好痒。” 其余仨听得目瞪口呆！ 离开动物园没走几步，姑妈又碰上十年未曾逢面的老同学，两人相见恨晚，聊天聊得炸都炸不开，小表弟站在老同学附近，近水楼台先得月，闻到了一股由香港脚飘出的臭味，生不如死。 刘乐宇和胡雪婷也深受其害，但苦于碍着面子始终没有开口，倒是小表弟成了大家的拯救者，他天真烂漫地对老同学说：“叔叔，你知道我喜欢您哪一点吗？” 老同学面对小不点的提问十分感兴趣，当时就问小表弟：“你喜欢我哪一点啊？” 小表弟不客气地说：“叔叔，你知道吗，我喜欢离你我远一点，因为你的脚真的闻起来好臭好臭！” 这位老同学最怕别人嫌弃自己的那双脚而引起尴尬，听了小表弟的话后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于是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跟姑妈告辞了，离开的速度快得惊人，恐怕连跨栏飞人刘翔都自叹不如。自从上一次和刘乐宇告别以后，姑妈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刘乐宇了，姑妈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上这年轻人，有一家百货公司衣服大甩卖，姑妈看中了一件衣服很适合刘乐宇，几次打电话邀对方过来，对方都婉言谢绝，这多少令热情高涨的姑妈心情低落，犹如打入冷宫。 刘乐宇这个人对日子一向精打细算，几个周末的事情计划得满满，对于姑妈突然心血来潮，来找自己，当然会拒绝了。 今年是奥运年，人人都要争取运动，所以刘乐宇和胡雪婷还有陈连香再加上她的男朋友陈若林，一行四人，决定上山去运动，附近有一座山在当地有名气得很，叫狼儿山，国内外许多游人都愿意到这里爬爬，顺便看周围秀丽的景色，锻炼身体的同时又呼吸了新鲜空气。 四个人带着美好的心情，来到公园的门前，刚想买票进去，突然发现门票涨了，大家就是把身上的钱全部贡献出来，也还差五块钱！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陈若林眨了眨眼睛，对大家说：“你们不了解这座山的情况，只有我了解，从前我经常来这山上玩，而且不花一分钱！” 刘乐宇问：“不花一分钱，为什么？” 陈若林见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心花怒放，甜甜地说：“在后山有一条道，往那走，可以不掏一分钱”。 众人一听，愣了，蓦地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齐声说：“陈若林，你可真厉害！” 十多分钟后，四个人果然看到了那条道，四个人乐疯了，屁颠屁颠往前走，可惜好景不长，没走几步有一条狗伸着长舌头，挺吓人地站在前方，一行四人也没往后面逃跑，倒不是想吃狗肉，只是站在那儿一个劲哆嗦没法子跑，两腿用不上劲！ 刘乐宇看了狗越来越害怕，嘟嚷道：“这事可闹大了，闹大了，遇上一条这么可怕的狗”。 胡雪婷说：“这条狗长得真可恶。” 陈若林补充说：“我也这么觉得，这狗长得可真吓人，行为更加可恶，老赖在路上不走，依我看它可比当年伪政府主席汪精卫这条走狗还让人觉得可恶！” 陈连香轻声唤对方：“哎，你别说笑了，干嘛说这么大声，小心惊动那条狗”。 刘乐宇小声问：“怎么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这条狗跑来咬我们几口，有可能，说这条狗被我们吓跑，也不是不可能。” 胡雪婷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焦急地问乐宇：“你是不是被狗吓傻了，怎么净说胡话，狗怎么可能被我们吓跑呢？我只希望它别过来咬，我就福大命大了”。 刘乐宇一听，脸上满是窃喜的笑容，胡雪婷见状莫名其妙，嘀咕着：“神经病！紧急关头还笑得出来！” 刘乐宇笑得精疲力竭，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雪婷你呀，想把狗吓跑也非常容易，只要你愿意做，我敢保证这只狗会跑掉的”。 胡雪婷十分可爱，信以为真，问：“怎么个愿意法？” 刘乐宇忍住了笑，说：“简单！你只要唱首歌，发挥平日正常水平，保证你可以仅仅用歌声就把狗吓跑！” 众人听了刘乐宇的笑话，笑得那叫一个喜庆，还没等胡雪婷开口把歌唱，那狗可能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笑，心里怕怕，站起来撒腿就跑。 见到狗不攻自退，四个人每一个人都喜出望外，那表情就跟中了彩票似的。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大家坐下休息，陈若林拿出一张随身带的报纸，这时，一位身材犹如女模特儿的漂亮女子，也坐在了四人对面，抱着爆米花吃个不停。胡雪婷皱着眉头拍打刘乐宇，不准他“欣赏”漂亮女子。陈连香不像胡雪婷那样，把眉头皱起来，表情却十分平静，因为她的男朋友陈若林，无暇顾及漂亮女子，正在看报纸呢。 陈连香无比幸福地说：“我们家的小若林最疼我了，从不沾花惹草，朝三慕四，他呀，除了对我这个女人有兴趣，其他的女人他正眼都不瞧一下，对我忠诚得很！” 说着说着，陈连香虚荣心倍增，还想夸自己的男朋友，可这时，刘乐宇打断了她的话，用手指了指正在看报纸的陈若林，冷笑不已，陈连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乐宇觉得如此好笑，也顺势看过去，不看还罢，一看吓一跳，这可把刚才还为男朋友引以自豪的陈连香给气坏了。 “喂！陈若林！”陈连香厉声问他，“报上有什么好新闻？！” 陈若林还以为大家蒙在鼓里，不清楚自己看报纸其实是表面，实际上自己是躲在报纸后面偷看对面的漂亮女子哩。所以陈若林假装答道：“连香，你知道吗？又出一场车祸，连翻几辆车，你看照片，轮子都朝天了！” 陈连香气得脸色发紫，问道“是吗？哪到底是车祸好看，还是美女好看呀！” 寥寥数言，陈若林听得愣住了，结巴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偷看美女？” “你这个好色的大笨猪！你把报纸拿倒了。”说完胡雪婷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陈若林见自己好色的计谋被识破，感到十分尴尬，拿着报纸发呆。 第三章 姑妈的儿子小表弟，从一家书店买了几本书回家，正打算要看，电话这时响了起来。姑妈接起电话意外发现，电话那一边是刘乐宇。 刘乐宇在电话里说：“姑妈，今天我有空，等一会儿去您家，您欢不欢迎啊？” 姑妈立刻点头，说：“欢迎，当然是欢迎啦，你可是贵客呀！” 挂完电话，姑妈高兴得好像过春节，打扫房间，洗菜做饭，瞬间屋子干净得好像一家旅店。 刘乐宇开着一辆摩托车，驮着胡雪婷，犹如一对新婚夫妇，光鲜亮责地来到姑妈家。胡雪婷下了车轻快地拎着包往姑妈家走去，进了屋后，刘乐宇手上的蛋糕，吸引蜜蜂似的引来了小表弟，小表弟打开蛋糕很快就吃了好几口。 刘乐宇蹲下去摸着小表弟的头，说：“好吃吗？” 小表弟吃得舒舒服服，回答道：“好吃！” 姑妈做起饭来又快又好， 有一种意想不到的畅快，才半刻钟各种菜顺利上桌。刘乐宇和胡雪婷睁开眼，看得惊奇，感叹称赞：“真乃厨房高手！” 席间，刘乐宇看见小表弟对着碗里的肉丸子，好像在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于是笑着问小表弟：“你在做什么呀？可不可以告诉哥哥。” 此时的小表弟对刘乐宇已不那么生疏，况且刘乐宇还买了蛋糕给自己吃，小表弟理所当然对刘乐宇产生好感，他回答道：“我练丹，刚才我用嘴巴对肉丸子吹了气，又念了咒语。” 刘乐宇听了想笑，但没在脸上笑，藏在心里笑，仍一副平静的样子问：“练丹？灵丹妙药的名字叫什么呀，大哥哥可不可以先尝尝？” 小表弟仿佛一位得道的法师，小手一挥，对刘乐宇说：“本座答应赐予你一粒灵丹，施主切记小心食用！” 姑妈和胡雪婷坐在旁边，听见小表弟学电视里大人说话的口气，甚感新鲜，忍不住捂着嘴窃笑。 刘乐宇正想把肉丸子这粒由小表弟炼就的“灵丹妙药”送到嘴里，可想了想又停在了嘴边，弯下腰问：“你还没告诉我，这粒灵丹的名字呢？” 小表弟取名字显然是外行，拼命地想，终于憋出了一个名字，他扯着嗓子说：“这粒灵丹从今往后就叫返老还童丹。” “返老返童丹！”大家齐声重复一次。重复的理由，第一是给一粒肉丸取这个名字，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第二是毕竟小表弟才四岁居然能脱口而出返老还童这个成语，实属不易。 大家眼睁睁看着刘乐宇把这粒所谓的“返老还童丹”吞下肚，都想知道接下来刘乐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演下去，总不至于把这粒肉丸子吃下去，就把自己的喉结变没了，胡子也不复存在了吧。 刘乐宇咬了几口肉丸子，点了几下头，慢慢地，慢慢地情况发生了变化，刘乐宇入戏了，他作牙疼状，假装痛苦地说：“我口好渴。，” 好人帮忙帮到底，演戏也自然是这样。胡雪婷也想当回演员，假装地递了一杯水过去，小表弟弄不懂发生了什么，无话可说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刘乐宇面对胡雪婷递过来的水，摇了摇头。 胡雪婷见对方不愿喝水，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地问：“你既然口渴，又不肯喝水，那你想喝什么呀？” 刘乐宇假模假样，苦着脸说：“我刚才吃的‘返老还童丹’好像起作用了，我真的变小了，我口渴，我想吃奶了。” 话音刚落，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 桌上那一盘菜有着非凡的意义，姑妈肩负着介绍这盘菜的义务，她指着一碗鱼汤对刘乐宇说：“你知道这鱼，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刘乐宇张开嘴巴刚想说什么，小表弟天真烂漫抢先一步，说：“我知道，我知道鱼是从哪个地方来的。” 姑妈听了笑颜顿开，万万没想到儿子观察生活观察得这么细致，父亲半夜里从湖里钓来的鱼，儿子都能清楚地知道，为了展示自己的儿子何等会观察生活，体验父亲钓鱼的辛苦，姑妈诱导儿子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问他：“儿子，你说说看，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 小表弟回答得很干脆，可姑妈听完了儿子的话以后，表情很难为情，原来姑妈起初期待儿子是回答这句话：“鱼是我爸爸从湖里辛苦钓回来的，我们可别浪费了，要好好的吃掉。” 结果天不遂人愿，小表弟的回答好比现今男女朋友同居一样，相当直接，他回答：“妈妈，我知道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从锅里面来的，对不对？” 姑妈一听儿子回答这么没出息，老是离不吃，心里觉得义愤填膺，都怪自己想得太多，儿子太不懂事。 小表弟不太懂事，可刘乐宇十分懂事，边吃鱼边盛赞鱼是如何如何好吃，味道相当鲜美。赞得姑妈脸上笑开了花。姑妈笑到中途，忽听敲门声突然飘来，怕听错了，竖起两只耳朵再仔细听，最后发现果然是真有人在敲门。然后，姑妈吩咐小表弟，这个唯一的部下去开门，小表弟很听话把屁股从椅子上挪了下来，向门口处跑了过去。 也不清楚门外站的哪号人物，只是听得门外响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平静，接着，只见小表弟蹦蹦跳跳地进来，姑妈想通过儿子这个来源，然后顺藤摸瓜寻根究底，弄清楚门外站的是何方神仙。 可令姑妈意想不到的是，门外站的这个人离神仙有一段距离，不仅如此，连做普普通通的正常人都有些困难，因为小表弟是这样回答的，他说：“妈妈，门外站了一个老乞丐，想要东西吃。” 姑妈听了平静说：“儿子，以后见了这些人，可不能叫他乞丐，要称呼他为‘爷爷’，听见没？” 小表弟点头道：“妈，我知道，从今以后我会叫，他爷爷的。” 姑妈说：“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对了，桌上有这么多的好菜好饭，盛一点给爷爷。” 小表弟摇头道：“太迟了，爷爷已经被我叫走了。” 听见儿子把爷爷轰走了，姑姑无比懊恼，教育小表弟说：“儿子啊，你怎么能把爷爷轰走了呢？” 小表弟被母亲责备，感到异常委屈，申冤道：“我没有叫爷爷走，是爷爷主动走的，因为他要的东西我家没有。” 刘乐宇问：“表弟，我问问你，爷爷想要什么东西啊？” 小表弟说：“爷爷他要隔夜饭，我说我家没有，然后他就拖着双脚下楼去了。” 胡雪婷关心地问：“爷爷为什么不向你要新鲜饭，要隔夜饭干嘛呢？” 小表弟说：“我不知道，爷爷只是对我说过，要饭的命薄只配讨隔夜饭，新鲜的饭留给主人吃好了，我就叫他明天再来，今天吃不完的饭剩下，等到了明天就成了隔夜饭，妈妈，我聪明不？” 小表弟一席话，让大家什么都说不出来，空气顿时凝重了许多，仿佛压得每个人，喘不过气，每个人都在为爷爷的遭遇，唏嘘不已。 第四章 今天刘乐宇会来胡雪婷家做客，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刘乐宇过来了，两只手提满了东西，门一打开，就叫胡妈叫得特亲切。胡妈知道刘乐宇要来，在厨房大展厨艺，忙得不亦乐乎。胡雪婷躺在沙发上歇着，可能是累了。 刘乐宇特别勤奋，把外套一脱，卷起袖子帮阿姨做饭打下手去了。吃饭的时候胡妈问起了一个有关自己女儿的问题，她说：“乐宇，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女儿的？” 刘乐宇回答：“大妈，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年前，对不对，雪婷？” 胡妈听了，用一种特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胡雪婷，然后说：“女儿呀，你不是曾经对妈说过，自己在决定是否做别人的女朋友这件事上，考虑了三年吗？女儿你撒谎哦！” “考虑了三年！”刘乐宇大吃一惊，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时间添两年，越想越没头绪。 胡雪婷笑得特奸诈，然后解释：“你们就别瞎想了，我说得也没错啊，我的确是在一年前认识乐宇的，也确实考虑了一年，可之前我一直在等乐宇出现啊，一等就是两年耶，总共加起来不正好是考虑了三年嘛！” 刘乐宇听了以后，一张脸笑得特幸福。 吃完饭以后，胡雪婷从未发现家里的沙发，生意如此之好，上面坐了三个人，大家聊天聊得一帆风顺，十分高兴，若不是胡妈有艰巨的任务在身，要去洗碗，说不定这场狂侃大会仍不会结束。 胡妈走后，胡雪婷一个人，仍傻傻地微笑，刘乐宇问她：“想什么呐？这么好笑，说来听听。” 胡雪婷一边抱着一件锐步风衣，一边乐呵呵地说：“我想起了我曾经的好朋友，她特别有趣。” 刘乐宇问：“是吗？” 胡雪婷说：“嗯，她和她男朋友在大学里，那可是大家恋爱的楷模。记得在他们还没恋爱那会儿，令人感动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比如在大冬天，她要喝豆浆，那男的知道后冒着零下好几度的低温，跑大老远去买豆浆，骑部快散架的单车，手都冻裂开了，看得当时的她特别心疼。” 刘乐宇打断说：“照你这么说，那男的在那时候还不是她男朋友罗？” 胡雪婷说：“是的，我好朋友在当时的确是不怎么喜欢对方，明明知道那男的就在楼下受冻，我好朋友跟没事人似的照镜子照得慢吞吞。” 刘乐宇说：“既然人家不喜欢自己，干嘛傻呼呼地受冻去送豆浆，结果人家理都懒得理，活该！” 胡雪婷为那男的打抱不平，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以为这世界上谁都像你一样呆头笨脑的，人家不喜欢，而自己仍然坚持去送豆浆，这叫浪漫懂么？” 刘乐宇说：“那男的做事情这么肉麻，这么讨女孩子喜欢，难不成那男的，当那女的男朋友岂不是当定了？” 胡雪婷说：“嘿嘿，说你呆头笨脑的，也不完全是，你还有一点小聪明，没错，后来那男的在自己的坚持之下，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的男朋友。” 刘乐宇说：“既然得到了对方的承认，这下子总不会处心积虑地再送豆浆了吧。” 胡雪婷说：“你说错了，女朋友得到以后，那男的比以前送豆浆送得更加勤快了，有时还带上几包纸巾替对方擦嘴。” 刘乐宇啧啧称奇：“女朋友都到手了，还送什么豆浆，那男的做事情真有点不可理喻。” 胡雪婷不高兴地白了乐宇一眼，没好气地说：“就你有道理！真是好笑，别人那叫浪漫。” 刘乐宇不以为然地说：“浪漫我倒看不出，我看有点像浪费。” “我懒得理你，我口渴喝水去。”胡雪婷说完站起来往饮水机方向进发，剩下刘乐宇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 后来刘乐宇觉得自己饭也吃饱了，和胡雪婷斗嘴也斗饱了，站起要走，胡雪婷也没留他。刘乐宇是一个不懂女人心的人，自然没有看出，胡雪婷在情绪上的变化，带着一颗男人的心脏，欢欢喜喜回家过好日子去了。 电话没被按掉，刚接通就听见陈连香一脸神秘地对陈若林说：“若林，今天我们一起下馆子到饭店点几个小菜吃怎么样？” 陈若林满腹疑惑，问：“你这是为什么？在家不做饭吃，又哭又闹地嚷着去下馆子干嘛呀！” 陈连香笑了笑，然后说：“谁哭啦，谁闹啦，我这不是按照先生的话去做了嘛。” 陈若林嘀咕道：“怎么陈大小姐，啥时候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结婚，叫起先生来啦。” 听到陈若林这样说笑，陈连香倒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最后才说：“你别小家子气，我的那位先生确实是男的，而且还挺有钱的，只不过胡子又多又白，是位算命老先生！” 哪知陈若林一听对方这话，对连香说：“你还信这个算命？” 陈连香果断地说：“挺准的，上次听了他的话，我们不正好买彩票，就是刮刮乐即开型的那种，不就中了100元吗？” 当陈连得宣布了这个消息后，陈若林气得差点想死于癌症。因为虽然彩票中了五等奖获得了一百块，可面对这些奖金陈若林那个心里实在想不开。因为在还没中奖的时候，陈若林急急忙忙已经投入到彩票中的金额算起来总共投了五百多块。算命先生告诉过陈连香，说只要买了放在西北方向的彩票必中大奖！陈若林没有过被算命先生骗的经验，信以为真，在西北方向买伍佰块的彩票，刮开一看什么也没有，顿时陈苛林就哭丧着脸了。 陈若林为了不让陈连香知道事情真相，于是她说自己只花了五块钱，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在西北方向买彩票中了100元，陈连香听得陈若林按照算命先生的吩咐去做了，事情得到了成功实现，高兴得心里这个舒坦，那简直叫无法形容。 陈若林万万没料到，今天连香大小姐卷土重来，又把算命先生搬了出来，说今天在家不可用煤气做饭吃，先生说了，煤即霉的谐言，又加上今天是陈连香的气数最弱的日子，理应远离与“霉”有关的一切，这才可以在以后的时间大吉大利，好运连连。 翘首以待的人是陈连香，出动攻击算命先生的人是陈若林，他担心地问：“还是别听算命先生的话了，今天是情人节，下馆子那服务员肯定笑里藏刀，非把消费价提高好几倍不可。” 陈连香继续翘首以待，丝毫没有怀疑算命先生的意思，苦着脸说：“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大家难得聚一次，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吃泡面吧，亏你还是我男朋友，你居然不肯带着我上饭店，你真够意思！” 经过这么一折腾，陈若林在对方责怪声，雷动的功势下，怜香惜玉的心猛增，顾不上口袋里的人民币，猛地点了脑袋，气壮山河地说：“好，我答应你，咱们等一下去饭店热闹一番！” 这情人节过的，饭店生意特别红火，中国原本就人多，人多这就意味着为情人也多打好了基础。饭店不管大小，均客满为患，陈若林、陈连香他们俩找空位找得腿都快跑断了，两人都是怀着希望，带着头进饭馆，纳闷的是没发现有一张空位，然后只好失望的带着头使劲的摇出店来。就在陈连香和陈若林面无表情的沿街游荡的时候，陈若林好不容易瞅见了一家饭店剩下的空位，俩人喜出望外地钻进去预备酒足饭饱，服务员的话却足足吓了陈若林和陈连香一大跳，因为服务员笑里藏刀地说：“对不起，先生、小姐，我们这里每位最低消费为168元。”服务员说的时候，陈若林明显看见连香脸色明显不好看了，于是心想：嗨，服了我吧，算命先生的话哪有相信的道理！这一下可好，听了算命先生那家伙的屁话，我们在家不好好开煤气做饭，疯疯颠颠跑到这儿当冤大头！ 陈若林和陈连香一咬牙吃了这一顿昂贵的饭，正打算买单的时候，几个服务员叽叽喳喳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东东，等陈若林举着四张百元大钞喊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才走来买单。 服务员也没开口要钱，而是毕恭毕敬地把一张红包送到陈若林怀里，陈若林打着饱嗝，莫名其妙地问：“你给我红包干什么？我要结帐。”陈连香用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知道结果。 两人竖起耳朵听见服务员娇气的声音：“恭喜两位，获得了我店大礼包派送，您二位是我店今天第八百八十八位顾客，将免费享用我店为二位提供的食物，并且另外获得二百元红包一份。” 中大奖啦！中大奖啦！陈若林和陈连香两人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幸福感迅速膨胀。两人走出店外很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幸福，要花掉红包里面的五十块钱报答算命先生的“吉言”。而这时的陈若林不像从前那么反感算命先生了，半信半疑地跟着连香去，想对算命先生探个究竟，看一看算命先生是否真的如雪婷说的那么神通广大。 算命先生盘坐在银行不远处“办公”，面前摆放一张广告布，上面写着：“算前程，每次十元；算财运，每次二十元；算爱情运，每次五十元。”陈若林见了这种广告词，内心浮想联翩，看来这算命先生也知道爱情的力量何等强大，算爱情运其价钱明显比什么前程、财运高出一大截，由此可见爱情是盲目的这句话说的不无道理，为了寻找到爱情，谁不会大把大把的往里面疯狂投钱啊。 由于存在先来后到的问题，陈若林和陈连香不得不先静候着，让一位中年妇女先算。陈若林观察了这位中年妇女，发现她头发不算短，漆黑的眼睛明亮湿润，脸上的雀斑跟开党代表大会似的齐聚一团，而这些却不是最特别的，最特别的是她和算命先生你来我往的对话。 中年妇女带着希望问算命先生：“先生，你还记得我吗？四年前，我那时曾到您这里求过一卦，记得吗？” 算命先生顶着老花镜上三路下三路来回打量对方，若不是老先生年事已高，“那个”已不行了，光那神态举止盯着对方看准会被痛骂成“色狼”。 老先生观察良久，终于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哦，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你是那位穿宽大牛仔裙的小姐。”老先生对别人的相貌没什么记忆了，倒是女人的裙子印象深刻，可见要说算命老先生年轻时不风流那是不可能的。 中年妇女见老先生记起了自己，高兴极了，说：“四年前您曾经对我说过，我会有一个好丈夫，生孩子会生四个，您记得吗？” 算命老先生的眼睛充满疑惑，问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是不是怀疑我算得不够准？你现在有了几个孩子啊？” 中年妇女以激动无比的声音说：“老先生，您放心！您放心！您四年前那时候说得太准了，我不骗你，我还真的生了四个孩子。”说完，中年妇女还怕对方年老耳朵背，没听清楚，竖起四根手指加以形象描述。 老先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叹道：“不错，不错，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小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中年妇女说：“没关系，你问吧” 老先生说：“你既然如我所言生了四个孩子，不多一个也不少一个，好极了，你还想叫我算什么呀？” 中年妇女焦急地问：“先生，不瞒您说，我有一件事老是弄不明白，我一直不知道这四个孩子的生父是哪一位，我想请您算一算，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丈夫呢？” 话音刚落，其余三人目瞪口呆。身为男人的陈若林心里却在想：今天艳福不浅，碰上一个做鸡的。 第五章 胡雪婷的姑妈在年轻的时候配上丝绸裙子和绣花鞋那可叫一个倾国倾城，十分的好看。在没有跟姑父缔结良缘的时候，有许多人想打姑妈的主意，可让这些追求姑妈的人有点惆怅的是遇上了姑父这个大敌人。年轻的姑父挺会说的，见到姑妈一直是不住口地夸她，姑妈耳朵本身就软，听见姑父句句都是好话，心花怒放，越听越激动，姑妈就这么陷入了姑父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中，从此成为了婚姻这座围城的一份子。 姑父的口才好那可不是吹的。姑父曾经有一个爱好就是进酒吧，有一天他在一家酒吧内饮酒无意遇见一个前来应聘警卫的人，姑父端着酒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对方也许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来，表情立刻诧异起来，问道：“你是雪婷的姑父么？”姑父看清对方的面相之后，眼睛立刻明亮起来，亲切的喊道：“狗熊，好久不见！” “狗熊”是这位仁兄的昵称，他曾经是姑父楼下的邻居，两人关系十分融洽，除了女朋友没一起分享过外，他们二人在一起常常无话不谈，侃至半夜是常有的事。 两人这天在酒吧里对酒当歌，不知消费了多少杯，两人很快变成两个醉醺醺的人，出酒吧的时候东倒西歪，好不容易走了半个小时，猛然发现自己仍在酒吧十米开外，不得已，姑父打电话给雪婷叫她赶紧来酒吧接自己，雪婷闻言姑父酒醉如泥，于是打电话给正在吃土豆泥的刘乐宇，刘乐宇收到任务后点头答应，因为吃了土豆泥，刘乐宇感觉自己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浑身都是劲，跑出家门的速度那叫一个飞快。 来到酒吧未发现姑父踪迹，奔向喷泉边上才发现姑父躺在这个地方，姑父实在迈不开脚步了，只好一行三人等休息一阵恢复体力之后再回家。刘乐宇问醉醺醺的姑父：“您老人家干嘛喝这么多酒啊，小心伤身。” 姑父嚷道：“没关系，今个儿遇上多年没有看见的老朋友，喝上几杯应该的。” 刘乐宇还想劝姑父少喝酒，姑父的老朋友化身第三者插足进来，说：“老朋友，你夫人最近过得好不好啊？” 刘乐宇问老朋友：“大叔，您也认识雪婷她姑妈？” 老朋友正色道：“认识，我们俩关系可好了，我告诉你年轻人，我还看过你姑妈换衣服呢。” 刘乐宇吓了一跳，想这酒真是件厉害的东西，人喝了它再大胆的话都会从嘴里吐出来，他的脸扭向姑父这边，发现姑父脸上讪讪地有点挂不住了。 老朋友扎根在往事里面，说：“那时候，你姑妈可爱游泳了，常常驾车去海边游，你姑妈找换衣服的地方，结果没找到，就钻进了车子里面准备换游泳衣，你猜怎么着，这一切被我看个正着，我当时就看到了一个跟平常不一样的姑妈，丰胸宽臀，细腰长腿，光彩照人照得我眼睛都亮了起来。” 然后刘乐宇看到姑父脸都全白了。 说完之后老朋友色迷迷地看着刘乐宇，刘乐宇不甘示弱，色迷迷地问：“大叔，难道姑妈当着你的面在你眼皮底下换衣服，她一点也不介意吗？姑妈有这么思想开放？” 接着老朋友就凑过来在刘乐宇耳边说：“你姑妈在我面前换衣服不但不介意，而且她还不好意思地向我说对不起呢。” 刘乐宇得知这个消息后诧异地问：“为什么？” 然后老朋友得意洋洋地说：“原因挺简单，因为你姑妈莫名其妙地钻进我的车里，我听见有响动自然用眼睛去看，结果看到了你姑妈在里面……” 刘乐宇怕对方过于描述细节，况且姑父也在场，唯恐引起决斗，只好冒出一句话说：“这么说来叔叔你的车和姑妈的车是同一款？” 老朋友频频点头。 等刘乐宇扶着姑父上楼的时候自己已体力渐渐不支了，姑父本来就肥头大耳犹如一头站立的猪，这次因酒醉变得萎靡不振，腿脚无力，担子全落在了刘乐宇一个人身上，所以刘乐宇在上楼时无法让步伐有条不紊以致四处碰壁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乐宇带着不醒人世的姑父终于安全到家了。他一心想留在自己的床上过夜，急急忙忙打开门向正在电视上为超女加油的姑妈告辞，可谁料姑妈把刘乐宇看得比超女还超女，近些日子，刘乐宇在姑妈心里人气一路在飙升，姑妈为了留住对方睡在自己家里，她争先恐后的和时光赛跑把打开的门重新关上，觉得不快地说：“乐宇啊，你嫌姑妈家脏乱，所以才不肯留下来对不对？这么晚了，你打车也很困难，你就把姑妈家当成自己的家，睡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刘乐宇考虑来考虑去，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定夺是留下来还是走，成了世纪难题。 晓得“站久必走，坐久必睡”的大道理的姑妈赶紧把正在门口处犹豫的乐宇拉于沙发上坐着，期待乐宇因为坐姿产生惰性然后睡意渐浓就不想走了。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坐在沙发上的刘乐宇抵挡不了渐渐产生的睡意，点头向姑妈承认自己留下来的想法。 姑妈见原先执意要走的刘乐宇点了头向自己投降了，马上喜上心头，直催对方赶紧去洗澡换衣。 躺在床上的刘乐宇无法入眠，毕竟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陌生，不习惯是自然的事，这是其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小表弟不知做了什么恶梦，在睡觉时哭了起来，没消停过。 就住在隔壁的刘乐宇起了床，和小表弟相会去了。在刘乐宇温暖的询问下，小表弟坦言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遇到了魔鬼，那魔鬼好可怕好可怕。 为了拯救这个无法入眠的孩子，刘乐宇决定放歌一曲，用一段催眠曲哄小表弟安然入睡。 刚想唱，发现姑妈也从门外进来了，她说：“哦，原来你也在这里，是小表弟不懂事，半夜里把你吵醒对不对？” 刘乐宇摇头说：“姑妈，没关系的，小孩子都这样，我也是哭着长大的。” 姑妈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说：“还是我来唱歌哄小表弟睡，你去睡吧。” 刘乐宇笑着答：“没关系，我也会催眠曲，还是你去睡吧。” 结果刘乐宇刚唱了几句，躺在床上的小表弟特不懂礼貌地说：“哥哥，你唱得太难听了，你还是让我哭吧。” 刘乐宇和姑妈沉默是金。 陈若林有一个老同学是大专毕业，挺年轻的，不过22岁，曾经交过的年轻女孩总少不了22个。老同学叫何东，吃饭看电影一切新鲜流行的花样都能无师自通，长得高大英俊不说，体力也惊人，为了和唐丽领结婚证，硬是扛着唐丽万里长征似的抵达婚姻登记处，然后大汗淋漓地接过红本本然后笑出一朵花来。 得知这条消息后，陈若林决定买水果去庆祝一番。 途经一家音像店，里面传来李宇春的歌声，陈若林曾经见过李宇春，不过不是面对面，是在湖南卫视的一档节目《背后的故事》上见过，说她要出国留学充电，暂别乐坛，留下暂别歌坛前的最后一首歌《梨花香》，听着这首《梨花香》，陈若林闻见了“苹果香”，抬头一看，原来一家水果店就在不远处亮了一个相。 陈若林见到目的地，狂奔过去。 水果店的女店员皮肤看起来非常好，没有一丝虚弱和憔悴。陈若林关注完女店员的那张脸，接着关注那些要卖的水果，苹果。 陈若林指着苹果问：“这些苹果怎么卖？” 女店员回答：“一斤五块！” “这么贵！这些苹果真是太贵了。”陈若林吝啬地抱怨道。 “你别那么说，一份价钱一份货，这些苹果又香又甜。”女店员手指苹果说：“你看，你看，它们肯定会好吃的，因为这么红。” 陈若林心疼价钱，说：“你要价要得这么高，它们不好意思当然脸红啦。” 女店员闻听此言忍俊不禁，样子动人，看得让人轻飘飘。最后陈若林以四块五角的价钱一举拿下四斤苹果，为此陈若林高兴了许久。 一路走陈若林又路过了信用社，邮电局，就在新华书店对面，陈若林遇到了刘乐宇。陈若林问刘乐宇：“乐宇啊，最近我们俩可能有几个月没见面了吧。” 刘乐宇说：“有两个月，还是三个月，记不太清楚了。” 陈若林低头看见对方手拿着几份报纸，突然想起陈连香说过刘乐宇最近在苦练写作，给报纸和杂志投稿数量不计其数，全部有去无回，有部分回来的信封那也是邮递员找不到地址，这可以说明刘乐宇的写作水平还有很大的空间能够提高。 所以陈若林见到对方就问：“你又准备在给报纸上投搞呀！” 刘乐宇的一篇习作终于是被一家报纸采用了，虽然消息是昨晚才得知的，字数也不多，但是总比没有的好，这份刊登了自己习作的报纸令刘乐宇爱不释手，见人就炫耀一番，见狗就猛追一段。 刘乐宇笑容满面地说：“我发表啦！你看报纸在这里。”说着扬了扬手上的报纸。 陈若林接过报纸打开一看，看遍了整张报纸也没见刘乐宇这三个字，百思不得其解，抱着好奇的心态问：“你投搞时用的是笔名吗？怎么我看了半天也不见你的大名啊？” 见对方说话这么不靠谱，刘乐宇生气地从对方手上抢过报纸铺开，用空闲的左手指，用力一指，气呼呼地说：“呐，怎么没有，你看仔细一点。” 陈若林最近用眼过度，视力一泻千里，居然看不清报纸上写什么。刘乐宇见状就说：“看不清就站近一点看。” 陈若林向前迈了一大步，差点就和报纸亲上了，情况危急，又倒退了一步，距离正好，报纸所处的位置刚刚在自己的视力范围内。 看到一半终于发现了刘乐宇在报纸上刊登的习作，陈若林看了后吃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不会吧，你所说的被报纸采用的习作，就是这则寻物启示？” 来到何东家的时候，何东正和她的妻子暴发家庭内战，陈若林站在门口处也没有敲门，而是侧耳倾听，想知道夫妻二人究竟吵什么。 声音粗的那人肯定是何东，只听见他在对妻喊道：“买什么买！老子钱都没有了。” 妻子边呜呜咽咽哭地边说：“什么啦！跟你结婚以后我什么新衣服也没买，你看看我，就是十足的黄脸婆。” 何东反问：“谁说没买，家里这些电器不是我买回来的吗？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太没记性了。” 妻子说：“你那电视机根本不是正规厂家的产品，我看韩剧《浪漫满屋》也没看完，演到中途男女主角嘴对嘴眼看就要对上了，只听咔嚓一声，然后又看见图像严重缩水变成一半，接着成一条线，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你说说看，我是不是被这该死的烂电视机气坏了？” 何东叹了一口气说：“谁叫你每天晚上看电视连续看两个小时？我们家这电视本来就是冒牌的，叫长红，长红长红一听就应该知道这是假的，效仿‘长虹’啊，我当初明明就告诉你了，这‘长红电视’只能看二十分钟电视，你超看了一个多小时自然会马上坏掉，都是你，你自作自受。” 妻子不可思议地说：“怪我？你有没有搞错！好了，我不跟你这个无赖讨论电视机的事了，我们再说说冰箱，我们结完婚办完酒席钱就所剩无几了，你还傻呼呼地买台冰箱回来，你是猪脑哇。” 何东辩解道：“冰箱是我同学卖给我的，你放心，保证不会像电视机那样容易坏。” 陈若林听见屋内有女人冷笑的声音，大概何东之妻又要开始讥讽对方，果然不出陈大侠所料，很快屋内飘出何东妻子的声音：“何东啊何东，我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会装的人，结了婚后我才认清你，其实骨子里你就是饭桶。” 何东说：“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买台冰箱怎么就成了饭桶？” 妻子没好气的说：“你不是饭桶是什么？你亲自打开冰箱去看看，里面什么也没有！” 何东反驳：“谁说的？里面不是有葡萄吗？” 妻子差点气昏过去，说：“里面有葡萄吗？这葡萄也太多了吧！三颗葡萄，说出来你这个大男人不羞，我这个女的都要羞死了！” 听到诺大个冰箱里面只有三颗葡萄，看来冰箱的真实用途是被大家瞧的，显阔气作摆设的，站在门口处的陈若林忍俊不禁。 等他们吵完了大约过了二、三分钟，陈若林才装模作样的敲了门，几声咚咚之后，门打开了，抬起头瞥见了何东，陈若林扯着嗓子喊：“何东，新婚快乐！” 发现比以前消瘦了的何东也激动万分，忙领着客人进家门。妻子见贵客来拜访赶紧倒了一杯白开水，本来想倒绿茶可惜财力不济买不起了。 陈若林边喝水边问：“嫂子长得真漂亮，何东你真有福报气！” 妻子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听到有人赞赏，笑容堆得满脸都是，走过去和何东手牵着手，好像刚才两人没吵过架似的。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宗旨，妻子笑睐睐地回答：“何东是个挺有才的男人，我呀，嫁给他是三生有幸。” 望着对方两位这么会演戏，陈若林觉得好笑，但不敢当着别人的面笑，只好又端着水杯喝水掩饰过去。 何东大概乐昏了头，居然对妻子说：“老婆大人，快把冰箱里的葡萄的赶快拿出来给若林兄尝尝。”刚说完就看见妻子抽搐似的使眼色，这一切陈若林都看在眼里但表情仍是装作没看见。 面对夫妻二人为葡萄拿或不拿而争执时，陈若林解围了，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不喜欢吃葡萄，你们自己留着慢慢吃吧。” 夫妻二人长舒一口气，终于为中看不中用的空冰箱安了不少的心。 童心未泯的刘乐宇想戏弄眼前这对在外是百万富翁在家是百块穷鬼的夫妇，站起来准备开这台无法影像的电视机，其实陈若林只是做一个样子并不会真的去碰能引起大家尴尬的“危险物品”。 刘东宇佯装开电视机的举动这下没惊动国务院却惊动何东夫妻二人，何东一个箭步挡在电视前面，笑着说：“今天我们小区停电，老婆你说是不是停电？” 妻子附和道：“对，是停电，我们这里停电。”夫妻二人有关停电的声音在空气里还没消失干净，隔壁邻居传来音响发出的歌声。 说的谎被立刻拆穿，换了谁都会不好意思，何东夫妻二人脸色相当难看。陈若林见自己戏弄对方成功，心情那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陈若林指着电视机说：“没想到你们家的电视是索尼的，打开让我瞧瞧图像有多清晰。” 何东听得全身起疙瘩，他没敢把真相告诉老婆，其实这台电视机是他托一位会修电视机的朋友重新组装了一下，外面的机壳是购买的新索尼机壳，里面五脏六腑这些零件全部来自一家三流电子厂，据说现如今这家三流电子厂已经破产，厂长只好整天骑个单车早晚去喊：“卖馒头罗！卖馒头罗！” 最终陈若林看电视也没看成功，坐够时间了，奉上几句祝福的话，便向何东夫妻二人匆匆告辞。 第六章 刘乐宇躺在自己沙发上，感觉超级窝心，就这样舒适的躺着没完没了。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突然响了，是胡雪婷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你在哪儿？” 刘乐宇把这句话一字不动地送还对方，也问：“你在哪儿？” “我在市立医院妇产科。” 刘乐宇大吃一惊：“什么！妇产科！你是不有孩子了，可我们俩又没那个……” “你别乱想，我是在妇产科外边，没去就诊。”胡雪婷赶紧打断，她十分害怕刘乐宇把自己看成不良职业的人。 刘乐宇问：“你又没病，干嘛像门神一样守着妇产科？” 胡雪婷压低声音在电话里说：“我是来体检的，你猜我在妇产科发现了谁？” 刘乐宇问：“谁啊？” 胡雪婷说：“我姑父” 刘乐宇抱着电话差点跳起来，大声喊：“什么，这也太震撼了点吧，你姑父去妇产科去看病，一个大男人去妇产科？” 胡雪婷笑着说：“你真会瞎想，我还没说完呢，旁边还有一个女的呢。” 刘乐宇说：“哎，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夫妇俩的事，丈夫陪着夫人去妇产科看病。” 胡雪婷事已至此仍然不同意对方的话，说：“可问题在于她们不是夫妻，乐宇你知道吗？” 刘乐宇情绪更加激动，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说：“天哪，原来姑妈和姑父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们是演员吗？” 听刘乐宇说完，雪婷真的好想哭，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男朋友的智力咋就和别人差距这么大呢？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胡雪婷说：“你胡说什么呐，我要告诉你的是，那女的根本不是我姑妈！你这傻瓜，我再说一遍，那女的另有其人。” 这时候刘乐宇冷静下来了，不再像先前那么激动了，似乎是真相大白，刘乐宇才如此冷静，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刘乐宇喊累了。 他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那女的是谁啊？” 胡雪婷差点被对方气昏过去，没想到男朋友如此之笨，大声说：“废话，我知道还用得着叫你过来吗？” 然后胡雪婷告诉了对方医院的具体位置，刘乐宇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才进一楼的就诊大厅就看见前方挤满了人，人山人海，就跟大厅有钱捡似的。就在这时，刘乐宇在茫茫人群中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那自然是胡雪婷，刘乐宇拨开旁边的人群向前方冲过去。 两人终于在医院胜利会师，喜悦之情无法言语。 刘乐宇说：“雪婷，你知道吗，你在人群里面非常出众，我一眼就把你认也来。” 胡雪婷高兴地说：“真的吗？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在人群里有那么出众呀？” 刘乐宇说：“是呀，你非常出众，你的脸实在是太大了，我只要心里想着脸盆，我就能很快看到你。” 胡雪婷决定立刻不吭声，给了对方一个颇为长久的白眼。 其实胡雪婷和刘乐宇之所以能够认识，最后能做上朋友，多亏了现代高科技电动扶梯。记得那时天气小雨绵绵，为了躲雨，两个没带伞的人钻进了电动扶梯，两人对电动扶梯上上下下十分享受，像个小孩儿一样从一楼坐上四十几楼又从四十几楼坐下一楼，反反复复，弄得看守电梯的老头都能数清两人有多少头发了。 那天雨下了一整下午，相处了一下午，两人由此爆发强烈的爱慕之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造出了一个无风无雨的二人世界。 在医院里，胡雪婷和刘乐宇又重温了当初疯坐电梯的感觉，上了又下，下了又上，电梯外有位病人本来就心脏不好，看见电梯门打开了就是来不及上去，只好眼巴巴望着刘乐宇他们又上去了，病人气得脸都白了。 玩完电梯，两人高高兴兴靠近妇产科侦察情况，找了老半天，就是不见姑父和那位疑似“情人”的女人，刘乐宇说：“我再找找，可能在其它地方。” 于是两人又找了起来，路过骨科的时候，听见了一番奇怪的对话，男的可能是位机械操作工，女的可能在家乡，是男人的女朋友，男人叫阿龙，因为刘胡二人清晰听见那女的这么称呼对方。女的听起来好像是叫丽丽。 阿龙：“丽丽，你快告诉我，你娘那边态度怎么样，对我有话说没有？” 丽丽：“阿龙，我告诉你就是了，我娘说了，现在物价不比从前了，上涨了不少，你拿来的六万元钱盖房子可能是不够的。” 阿龙：“是不够，可我只有这么多钱了，丽丽，你看我，左手都没了，再去找工作已经不能够像以前那么容易了，想赚钱，难呐！” 丽丽：“是吗，让我看看，你还没告诉我这手是怎么掉的呢？它到哪去了？怎么不在你肩膀上呢？” 阿龙“是啊，早就已经不在肩膀上了，已经变成砖头了。” 丽丽：“砖头？” 阿龙：“对啊，我的手已经变成了盖房子的砖头。” 丽丽奇怪的定睛看着对方。 阿龙对丽丽微笑，一脸灿烂地说：“丽丽，你知道吗，我有点笨，在打工时手不小心给机器扎断了，老板赔了我六万块，这六万块就是咱们俩盖楼的钱。” 丽丽听到这里，眼含泪花，默默地看着对方，想对对方说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只能选择沉默。 仿佛断手的不是自己，阿龙笑着说：“没关系，去告诉你妈去，我还剩下一只手，给机器扎断，估计也可以卖个六万块！” 阿龙这句酷似幽默的话，彻底感动了丽丽，她用地地摇头说：“不，不必了，我不要房子，我要当你的手臂，让你这辈子仍然做个完完全全健康的人，我答应嫁给……” 刘乐宇和胡雪婷在外面听得很感动很感动，离开的时候走在路上的刘乐宇对胡雪婷说：“雪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嗯” “如果我失去一只手，你会不会也嫁给我？” “我会给你一个耳光，谁会嫁给一个断手的，我才不会嫁呢，你这家伙你以为少了一只手就会是杨过杨大侠啊。” 刘乐宇无语，但总是看着对方。 胡雪婷也察觉出自己说话有点过了，赶忙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好好照顾自己、珍惜自己的话，我才会考虑一下。” 医院的过道上，没有其它人，只有一对互相依偎的恋人，太阳斜照，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来到妇产科果然重新发现了姑父和那女的身影，胡刘两人竖起四只耳朵收集有用的重要情报，医生用了沙哑的声音说：“胎儿情况不是太理想，你别太劳累，休息是关键，营养要搭配合理啊。” 胡雪婷一听孩子都有了就来气，说要冲进去为姑妈计回公道，把那不要脸的女人给剁了。刘乐宇连忙劝阻她，告诉她要冷静，要沉着。其实刘乐宇比胡雪婷更恨那女的，姑妈对自己那么好，人非草木，刘乐宇恨不得也剁了对方，但考虑到自己没办卫生许可证，也没办营业执照，开家人肉包子店恐怕不现实。 胡雪婷先走一步去找姑妈了，刘乐宇尾随他们去了宾馆，预备记下房间编号打探清楚。 姑妈听得姑父有情人早没了淑女样，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怎么看怎么像母夜叉，她和胡雪婷经过层层的车流，一路过关斩将，踩死许多蚂蚁，最后终于冲到了宾馆。 由于姑妈和胡雪婷这两位下属的到来，针对姑父所设立的“捉奸三人组”终于是在这个世界上诞生了。其中领导为刘乐宇同志，刘乐宇同志荣升“捉奸三人组”的最高领导是有根有据的，因为刘乐宇凭借着强大记忆力记住了姑父和那女人所进房间的编号，虽然编号只有区区三位数，但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对于每次数学考试只能拿几分的刘乐宇来说，记住三位数可是付出了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啊。 在刘乐宇的带领下，三人溜进了六楼的六十二号房间外的走廊上，二话不说把门敲开了，姑父一张错愕的脸立马呈现在眼前。姑父本想把身子挡住，不让对方三人闯进去，可无奈没看见脚下的香蕉皮，脚一踩一声哎呀整个人应声倒地，“捉奸三人组”见挡在前面的石头矮了一大截，蜂涌进去，突然看见那女孩正端坐在床边。 姑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哭都觉得对不起读者，整张脸就这样泡在泪水里了，脸还没泡烂，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台摄像机，这可把姑妈吓了一大跳，边擦眼泪边问：“你是谁，干吗拍我？” 扛着摄像机的说：“你好，大妈，我是电视台的记者，实在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就在隔壁房间，无意看到了你们，我想拍你们捉奸的全过程。” 姑妈虽然对记者的到来有点吃惊，但转念一想，让这件事用摄相机把消息传出去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憎恨姑父，也决不能上电视台让别人笑话，终于决定说：“你不能拍我们，我们的事不关你的事，请你赶紧离开，好不好？” 记者实在不甘心自己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开，像海盗似的，于是对着姑妈说：“大妈，我是电视台的合格记者，不会乱写你们的，你放心。” 姑妈无法承受自己的家丑成为别人的笑柄，继而如刚才一般，坚定不移地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别拍我们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得审讯我老公。” 记者听了姑妈的逐客令异常压抑，几乎让人窒息，但值得庆幸的是记者的特长就是脸皮厚，始终赖着不走，嘴里还说：“这样吧，我只拍你们各位一半，这样的话总该没人认出你们了吧。” 姑妈见记者还这么执着，如果不答应对方让其拍，怕对方会想不开可能会跳楼，于是点着头说：“好吧，就如你说的那样，只能拍一拍一半哦！” 记者点点头，然后说：“大妈，我们开始吧，请你侧过身来，我要拍你的侧脸。” 姑妈不干了，急忙说：“为什么？你不是说只拍一半么，我想的可是让你别拍我的头哦，只要你别拍我的脸，你爱怎样就怎样。” 记者气得差点缺氧进急救中心，问：“侧脸不是一样嘛！” “不行，不行，不行……”姑妈把头摇得简直要掉下来。 记者问：“为什么？” “我左耳有一颗痣，右耳也有，容易辨认，你拍了我的侧脸播出去以后我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肯定会认出我的。” 然而，姑妈坚持要拍脸以下的部位，记者不得不说出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理由：“大妈，不能光拍脸以下的部位啊，这样播出去观众看不到头，会以为频道播的不是新闻而是鬼片啊。” 因为“捉奸事件”的男主角姑父被一块香焦皮陷害摔倒在地，这真是不幸，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姑父很快就站了起来，冲着姑妈就来了，解释道：“老婆大人，你误会我和那位姑娘了，那位姑娘说她想睡，我就开了一间房……” 听得孤男寡女弄出一个睡字来，姑妈活着都受罪，老婆大人不当了要当小人，直往那女的身边去，二话不说动手就给了对方一个听得响亮的耳光。 姑妈情绪激动，女孩情绪更加激动，一时气愤在姑妈耳光上，一头截倒在地，晕了过去。 众人见女孩晕了过去，第一个想到的是医生，送到医院后，姑娘精神失常失得厉害，嘴里尽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名字，张学友、张学友，张学友…… 医生是张学友的歌迷，听得自己的病人也在呼叫张学友，十分激动，以为遇到同类了，高兴之余医生边喝水边谈起了女孩得病原理，他说：“我怀疑女孩受了什么刺激。” 刘乐宇问：“什么刺激？医生你说具体点。” 医生说：“哎，现在年轻人不就是为‘我喜欢你而为什么你却不喜欢我？’或‘我不喜欢你而你为什么就喜欢我？’两件事烦恼，被别人玩弄了自己的感情是常有的事，常有的事，你们不必担心。” 不知是医生视力有问题，还是故意要这么说，医生他竟然指着胡雪婷说：“你是她母亲吧，别太生气了，只是暂时的精神失常。” 听见有人把自己叫这么老，雪婷痛心疾首地说：“医生，你搞错了，我不是她母亲！” 虽然医生后面又改了口，但是雪婷依然没变年轻，医生抱歉地说：“哦，不是母亲，是我看错了，那应该就是阿姨了。” 后来医生又说了一些要好好照顾再吃点药物的叮嘱的话，大家把女孩安置到了离医院最近的宾馆房间里，一路上记者同志紧紧跟随，姑妈心软了，也姑且让他跟着，在车上，姑父把自己和这女孩之间的关系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事情的真相大概是这样子，那个女孩是网瘾少女，先是上了网，后来被网友引诱，接着上了床。现今社会，物欲横流，女人跟别人上床无非有两种结果，一是有钱，二是有孩子，很少有感情产生的。那女孩很不幸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可惜对方已经结婚了，家里的孩子多得都能打架了。然后这位网名为张学友的家伙玩失踪，那女孩一时气愤不过，决定来找他，根据那人平时留下的种种线索，那女孩找到了这家公司，即姑父所在的公司，可遗憾的是那位网名为张学友的网友已人去楼空，辞了职，曾经他在公司里归姑父这个部门经理管，看见自己曾经的下属做了如此荒唐的事，实在很无奈，看着女孩呆痴的样子不忍心扔下她不管，所以先带那女孩进了医院，检查孩子的情况，后来到宾馆给她安排食宿，待女孩想通以后再决定该不该把孩子拿掉，在生活上重头再来。 女孩躺在宾馆的床上醒了，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也不说什么，一撕两半扔在地上，刘乐宇看了奇怪，从地上捡起照片，拼起来一看，猛然大吃一惊，胡雪婷看见自己的男朋友吃惊吃得跟傻子一样，十分诧异，走过去也看那照片，只见有个大胡子。 胡雪婷好奇地问：“你干嘛？你认识这人是不是？” 刘乐宇苦笑着摇摇头说自己并不认识。胡雪婷一点也没发现刘乐宇其实在说谎。照片上的大胡子刘乐宇是认识的，只是见面机会不多，他就是刘乐宇远地方的一位表叔，虽然大胡子表叔只见过几次面，但表叔长得很有个性，所以至今记得，特像伊拉克的前总统萨达姆。 第七章 快过年了，街上人山人海，年轻人一个个发型新潮，陈若林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心情也逐渐见佳，学人家扮前卫，在理发店里弄了个新潮发型，形似扫帚。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正刚好和母亲吵完架，心情不好地拼命喝酒，醉时满脸通红，眼神特不好。陈若林顶着个“扫帚”新发型，拿着一包替父亲买的花生米，走近递给他。 陈父喝酒喝多了，视力不好，隐隐约约望了望儿子的背影，一瞅就瞅见了陈若林新做的发型，吃惊地问：“臭小子，你发什么神经，拿把扫帚放到头上干吗？” 陈若林笑一笑，也不生气，还向父亲介绍起自己的新发型。这时候陈母正看了看家里放的老鼠药，发现老鼠一点也不笨，老鼠药一粒也没吃。近段时间家里不是水管爆裂闹水灾就是老鼠实在太多扰乱家庭安宁，令陈母十分郁闷，更让陈母不满意的是丈夫还跟自己闹别扭。陈母十分恼火，看什么都不顺眼，而陈若林忙着应酬父亲跟他说话，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这款引人注目的扫帚发型已经颇受陈母非议，非议的结果就是陈母站在身后，立马举起满是肉的手，一巴掌狠狠拍向陈若林的脑袋。 随着“啪”的一声，陈若林的脑袋受到重创，犹如当年阿富汗塔利班遭受美国重创。受了伤的陈若林黑着脸说：“妈，你干嘛打我？” 陈母把自己的儿子当耗子看待，没好气地说：“不打你打谁？上次家里水管爆裂漏水时我和你爸忙着去堵，忙得没停过，你倒好，在满是水的家里学游泳，平时不见你怎么学，偏偏在家涨水时你竟来了兴趣，你安的什么心啊？” 陈若林提高嗓门回答：“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水都涨到了胸口那儿，我想走都觉得寸步难移，只能去游了。” 陈母听到这话，粗声粗气地说：“好，漏水这次你有理，那家里闹耗子灾的时候，你怎么不管不问？” 这次陈若林理由更加充分，毅然说道：“这次我更没犹豫，从朋友家东借西凑共借来二十多只猫，组成了”灭鼠敢死队“要把家里的老鼠一网打尽，可结果……” 陈母摆起了臭脸，不耐烦地说：“结果呢？有本事你说啊。” 陈若林萎靡起来了，不得不长叹一声：“哎，结果这些猫不去抓老鼠却偷吃了我最爱吃的好几包花生米，连我的鱼也惨遭它们的毒手，我明明把鱼藏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不可能会有猫咪发现的，可这些猫仿佛找到了目击证人，不但毁灭了我的鱼，还在盘子上送了礼物给我。” 陈母一愣，然后好奇地问：“礼物，什么礼物？”陈若林笑着说：“猫屎”。 陈父本来在兴致勃勃地边吃花生米边听母子俩狂侃，可自从“猫屎”从儿子嘴里面出来后，陈父再也没胃口吃花生了，他也没这个勇气。 心情有些好转的陈母把谈话的重点拉到了陈若林的扫帚发型上，嘟嚷道：“你这发型太难看了，我看了就烦，给我剃了！” 陈若林搔了搔头，说：“新潮是新潮，不过，细想一下好像没你说的那样糟吧？” 陈母特地找来清洁工帮忙解决儿子的问题，说：“太糟了，你以为你顶把扫帚在头上别人就人就会把你当劳动模范啊。” 陈若林听了母亲还会来点幽默特别高兴，说道：“好，我答应你，过会儿有空，我就到理发店师傅那儿拿推子把发型弄平了。” 陈母听见儿子答应修发的话，一改刚才的冷艳，满脸笑容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听妈的话准没错。” 陈父大概喝酒喝多了，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看着地上一堆脏物甚觉恶心，陈母赶紧拿了扫帚过来扫，边扫边跺脚说：“真是的，你们父子真是有趣得很！” 陈若林问：“咋样有趣？” 儿子刚说完停顿片刻陈母接着说：“你看看，地上这些恶心的东西，全都是从你爸肚子里吐出来的，我看你爸肚子里有个垃圾桶，你这个作儿子的也不甘示弱，到理发店弄了个新款发型出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如果说你爸肚里是垃圾场，那你头上的发型可就是违章建筑。” 吃完陈母做的可口饭菜，陈若林打定主意要拆除头上的违章建筑，便又迂回理发店找那位老师傅。陈若林原本想托付老师傅给自己理发，可惜老师傅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因为陈若林到达理发店的时候发现门已经关了。陈若林很失望，带着忧伤离开了理发店，走进一家商店，想买包纸巾。 这家商店生意好，气氛很热烈，陈若林看见了一起买东西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不用问正是理发店的老师傅，陈若林极热情地跑了过去，很有礼貌地问候：“张师傅，你好哇。” 张师傅天生结巴，回答很缓慢：“你……你好……陈……陈若……林”，张师傅和刘伯伯、王伯伯是来买茶叶的。商店老板第一个问的是人刘伯伯：“你要什么东西？” 刘伯伯指着货架顶部的茶叶说：“老板，我要那种茶叶，我最喜欢喝那种茶叶了，其味独特，清新浓郁。” 老板搬来了沉重的梯子，挪着肥大的身躯一步又一步踩了上去，然后手拿着一包刘伯伯所要的茶叶又一步一步走了下来，老板实在太多肥肉了，下了梯子已经是满头大汗。 边擦汗边问王伯伯：“你要的茶叶是不是和上个月买的那种一样？”王伯伯爽快地点点头，老板再也不用踩楼梯了，心里十分高兴，因为王伯伯要的那种茶叶就摆放在货架第一层，轻松地随手一拿就是，非常容易地把茶叶递给了王伯伯，王伯伯把茶叶里里外外看了又看，老板就问：“怎么？王伯伯拿错了吗？和上次拿的茶叶不同？” 王伯伯可能是年纪大的缘故，头发扎根在头皮上似乎不怎么扎得牢，头只是轻微摇了一摇，那白头发就立马跟雪花似的，飘呀飘。他摇着头说：“老板，茶叶是一样的，可我觉得自己好像对这种茶叶吃习惯了，想尝新鲜的，换一种口味，你帮我拿另外一种好不好？”老板用无比真切的口气说：“好呀！没关系，我马上给你换就是了，拿旁边的那一种好不好。”王伯伯见旁边的茶叶是绿包装，十分喜欢，忙点头说好呀。旁边的刘伯伯打开了货架顶部拿下来的茶叶，用鼻子靠近开口处一闻，美得心旷神怡，简直是一种初恋般的感觉。旁边的王伯伯也仿佛跟着找到了初恋似的，随即对正在拿茶叶的老板说：“老板，等一等，刘兄的茶叶好像很清香，在他打开茶叶的时候我顺带也闻到了一些，闻完以后，我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老板，你赶紧拿一包跟刘兄一样的茶叶给我，快点嘛，那茶叶刚才差点迷死了我。” 老板开始憎怨刘伯伯干嘛现在就把茶叶打开，这下可好，王伯伯又要这种茶叶了，自己又要爬这该死的梯子去拿茶叶。老板重新搬来沉重的梯子，拖着肥身子往上移，爬上货架顶部差点累得晕倒，幸亏身后方有王伯伯喊了一声：“对，就是那种！”自己才又被吓回了几分精神，安安全全地下了梯子，还是大地最安全，老板下地第一件事不是递茶叶，而是打开一瓶矿泉水解渴，刚才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汗，实在太辛苦了。 老板边喝水边问最后一位要茶叶的张师傅：“张大爷，你好像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买茶叶吧，虽然从前你经常来我这里买东西照顾我的生意，但好像是买其它的东西比较多，比如ic卡，蚊香、毛巾、牙膏之类的生活用品，今个儿你也有兴趣尝尝新，喝一下茶叶？” 张师傅本来就反应慢，加上说话结巴，所以几个字到了他嘴里要老半天，他说：“是……是啊……我………我要换……口味喝一下……那个茶。” 老板琢磨张师傅从未喝过茶，是喝茶的新手，很有可能第一次不会买像刘伯伯、王伯伯买的那种放在货架顶部最贵的茶叶，于是随便拿了一包架子上的第一层的茶叶，张师傅仔细观察了那包茶叶，便说：“我……我想……要……货架……顶部……的，就像刘伯……伯，还有王……” 听得张师傅这么慢吞吞的说话，急性子的老板气得差点想与世隔绝，他受不了，猛吸一口气，痛苦地把持住劳累的身体，在沉默寡言中爬上了梯子，第三次拿下了最贵的茶叶，老板满头是汗地收好楼梯，把千辛万苦拿下的茶叶放在张师傅面前，这时张师傅还在持之以恒永不放弃地说：“可……惜……我……没……带……这么……多的钱……所以……买不起” 老板：…… 告别了差点累死的老板，陈若林终于如愿以偿，在张师傅超强发挥的理发技术下，陈若林重新换了一个发型，照完镜子的他心里底气十足，美死自己了。回来的时候坐上了一辆公车，公车有电台放出的歌声，陈小春的《算你狠》正在放声歌唱，车外赶公交车的人在纳闷的等，可车上的人实在太多，只好眼巴巴望着一辆辆公车从自己面前驶过，没办法，只好继续纳闷的等。 有人打电话到电台点歌，点什么歌还不知道，因为对方没有说，只听见主持人用极具甜美气息的嗓音问他：“先生贵姓？” 他说：“免贵姓李” 主持人说：“李先生，你好，欢迎你来我电台作客，请问你想点什么歌？” 他说：“我想点首张学友的歌。” 主持人一听就知道对方说的是张学友的成名作《祝福》，于是问他：“你是不是想听张学友的《祝福》呀，这首歌最近一段时间点击率一路飙升，真是老歌越经典越动听。” 那男人谋杀掉对方的热诚，说：“你别瞎说，我想听的是张学友的另外一首。” 主持人训练有素，遭了对方的白眼，仍有力量支撑并不回骂（其实所谓力量就是金钱的力量，得罪观众很容易就丢掉工作），她苦笑说：“那你想点歌送给谁啊？” 他说：“我想点一首张学友的《你好毒》送给大街小巷所有卖耗子药的商贩，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专门把一些假药卖给我们老百姓！” 陈若林坐在车上听到电台里那男的对商贩恨之入骨，心里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亲弟弟，而且是双胞胎，两人长得很像，弟弟叫陈云飞，去年年初还卖过耗子药，可陈云飞虽然没上过大学，认不出较难的字，但他卖耗子药从来不弄虚作假。他到过学校卖，连校长都买了他的几包老鼠药，可见他信誉过人。陈若林记得在今年过年的时候陈云飞还讲过一个笑话，说有一天，自己去学校卖耗子药，新学期开始，新报到的学生穿着迷彩服正在军训，烈日当空照，天气很闷热，体质好的学生在烈日下活蹦乱跳，差一点的学生寸步难移，军训了一些时候，终于有人光荣晕倒，按理说人都晕了，应该好好抬出去才是，可是教官很有经验，立马走过去举起一手掌向晕倒者脸上拍去，然后说：“你这臭小子，别演戏了，站起训练去。”陈云飞还在不远处纳闷这教官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别人晕倒了还要强制对方训练。可那假晕者把持不住疼痛感，被教官打了以后，忽然一个急刹车，再也不往演戏这条路上走了，站得比谁都快。 其他人一阵轰笑。 训练了没几分钟，又有一男生晕倒了，许多人围着他，大家在热烈讨论此人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教官从后面挤了上来，很有经验地喊：“谁是卫生委员？” 一女生响应：“是我！？ 教官说：“你赶紧给我找一些水来。” 女生以为教官要替晕厥男灌水降温，顶着烈日跑去买水去了，接着很快把水买了回来，教官正在蹲下检查晕厥男的情况，见卫生委员把水买了回来，赶紧伸出左手示意，女卫生委员不敢怠慢把水递给了教官，许多人都想见识一下教官是如何用水救人的，学会了以备将来有用之需。但是教官接下来的举动，非常惊人，只见他打开矿泉水瓶盖，仰起脖子喝起矿泉水来。 哦，原来教官用水救人救的是自己，怕自己渴死。 喝完水的教官，体力大增，准备发挥自己的经验，使用一种叫掐人中的方法救晕厥男，刚伸出双手要实践，偏偏这时这紧要关头手机响了，于是教官把手机拿出来准备关机，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刻先救人要紧，可把手机掏出来以后一看教官没敢关了，因为此电话是一位重要领导打来的。 教官见是领导来电，立马站得像棵松，做事情不能一心二用，接见领导这样重大的事是不能忽视的，于是教官便找了身边的卫生委员打下手，教她：掐人中！掐人中！喊完犹如一只羔羊和领导通话去了，撇下卫生委员。女卫生委员思来想去，人中的意思应该就是人体的中央部位吧，就这样女卫生委员思考了半天，鼓起莫大的勇气，本着救人要紧的原则，她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准确地掐住了自己想象中的“人中”。 教官深通官场之道，最感兴趣的事就是和领导亲密无间的沟通，两人便如胶似漆地狂侃，侃完了，教官收好手机想看看那男生醒了以后感觉怎么样，于是走过去重新挤进人群，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示出狮子大张口的模样来，心里发毛的问：“你在干什么？” 女生知道难为情，但救人要紧，边用手掐住那晕厥男的命根子，边红着脸说：“我在掐人中啊，教官是不是这样做？” 教官急了，赶紧催女生放手，再掐下去即使醒了那也是痛醒的，搞不好还会断子绝孙。女生本来就难为情，现在才知道自己摸错了地方，旁边又有许多人围着笑，一瞅那女生的脸低得不能再低了，唯一能看见的半边脸也红透了。 陈云飞还把其它的笑话讲给家里人听，不止女生乱摸这一个。由于陈云飞的存在，这个春节哥哥陈若林是天天乐开了怀，欢欢喜喜过大年，可惜陈云飞过完十五元宵便南下打工去了，听说是去挖煤，因为陈云飞曾有一个心爱的女朋友离自己而去，跟了一个煤矿大老板，受伤的陈云飞准备复仇，也决定以后要当煤矿老板，在窑矿里陈云飞挖了几个月的煤，突然发现煤矿老板不用亲自动手去挖煤，可以说这样子挖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搞不好这样挖久了乌漆抹黑的去见前女朋友，可能对方戴个望远镜都认不出自己，还会以为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亚洲人是从非洲过来的。 后来陈云飞转行去学配装电动自行车，装好后，他亲自去卖。他卖电动自行车的方法是游击战法，卖一辆换一个地方。凡是从陈云飞手上买过电动自行车的顾客，其心情都特别舒畅，人也乐观了许多，但这不能说明陈云飞配装的电动自行车没有缺点，他配装的电动自行车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骑上去无法享受电流来来的快感，倒是运动的快感明显得很，因为陈云飞的电动自行车让所有的顾客腿部肌肉特别发达，不用力踩车子是无法动的，不过有时候陈云飞的电动自行车也勿需踩，它照样会走，通常这种情况是在下坡的时候发生。 第八章 陈若林所居住的小区耗子成灾的情况越来越厉害，耗子就跟当年的法西斯一样，一时半会儿是灭不了的。领导起初要花大精力整治耗子，可让人倍感意外的是单位职工集资建造的小区提前完工，领导为局面转危为安感到乐开了怀。原小区年久失修，时常不这是这儿漏水就是那儿漏雨，即使不漏雨不漏水艳阳高照的原小区也太平不了，常常发火灾，在陈父的眼里，多灾多难的小区简直可以说是同样多灾多难的旧中国的缩影。 新小区的建成让陈父所有在的单位职工有了乔迁的机会。领导也不必花大精力去灭鼠了，搞不好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为普通劳众办一件让人夸赞的大实事，于是在这后的日子里，单位职工说的话只有两类，第一类夸这小区安静不吵不闹，第二类是猛夸领导办事有方，是咱们职工幸福的保证书，领导察觉到职工夸赞自己一这特大喜讯后，“扑哧”一乐，得意得像小燕子一样差点儿飞起来。 美中不足的是大家美好的心情不到两天的时间就烟飞云散无影无踪。大家望着那条通往市内的公路没了信心，路途遥远，想买东西吃都必须先忍受长路漫漫之苦，这样多少让大家忍不住想尽情地流一次泪。领导怕单位职工因为吃东西不方便哭成泪人儿，心里也替大家着急。 但着急是着急，解决办法却一点也想不出。上个星期领导驾车出门办事情，好不容易没有碰上城市里的堵车的状况，领导于是加大油门力度，想尽快把事情办完，偏偏受打击的是车子突然有动不了的状况出现，今天倒好，事情没办完想快也快不了。气得要死的领导只好把暂时残废的车了放进修理厂修理，自己一个人去赶公交车了，领导竟然挺想坐公交车，毕竟这么多年没坐过公交车了，图个新鲜。 公交车的座位有的是，可惜座位上面摆满了屁股坐满了人，领导有屁股但没座位，站累了的他只好委屈屁股坐在了路边水泥上，看着眼前的公车一辆又一辆开过，弄不清楚等了多久，终于等来一辆停下来的，可车上的人太多了，挤上去不死即伤。 公车司机悄悄地对领导说：“我有一个办法，但你要心甘情愿地按我的要求做。” 领导这个纳闷：你有什么好办法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公车司机特意停下来给自己捧场，自己做人也不能太肤浅，要知恩图报，试着听一听公车司机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领导怀着没有办法的心情跟在公交车屁股后面狂奔，领导以为自己会跑马拉松那么长的距离，可大概跑出了二十来米，前面的公交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乘客把持不住身体，纷纷向前面倒，后面果然腾出了好大一块地方，别说站领导了，站上一头大肥猪也绰绰有余。 领导十分佩服司机居然想出了这种好办法，正想接近从后门上车，可恼火的是当自己快靠近公车的时候，公车无情地又开动了，领导在公车屁股后面高声叫：“喂，司机，我还没上呢。” 然后自然是公车继续开动，领导的话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公交车在眼前又开出十来米，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看到公车停了领导心中涨满了欢快的幸福，狂奔过去，可到达公车后门的时候，令人纳闷的是后门竟然没打开，不过幸好前门已打开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领导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不住后门上改往前门，哪里晓得刚跑没几步，公车又开动了，这时最后一条后路变成了绝路，领导心里无由的有些悲苦，慢慢停下了脚步，但公车又在十米开外停了下来，公车这一举动似乎在告诉领导做人不能向命运低头啊，要跑啊，领导心想事不过三，如果这次公车在自己上车之前又开动了，自己就再也不相信公车司机的话，再也不跑了。 领导开始了第三次狂追，也是最后一次狂追，能不能从后门上公交就指望这一次了，果然这一次领导成功登车，后面腾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刚好站人。 领导挤上公交车，当天就把事情顺顺利利给办完了，第二天领导来市内取车，车修理好了，在回来的路上不想碰上了昨天的公车司机，领导把司机请到了车上，一直想解开有关昨天为什么车子时走时停的大疑问，于是就问：“司机，昨天多亏了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就是神仙也会办不完事情，你可要清楚，这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 司机笑道：“真对不起，昨天让你跑伤心了。” 领导说：“不会有什么好伤心的，你放心。” 司机尽情发挥母爱，说：“脚疼不疼，擦了药没有？” 领导摇头说：“你明明是诚心诚意来帮我，我不会因为跑了三次而怪你的，况且我的脚又不疼。” 见对方脚不疼了，司机不内疚了，顿时心里晴空万里，没有一片疑云。 可另一方也就是领导，却有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不解答就不甘心，对司机进行追问：“昨天你在路上为什么刹了车以后又马上开动，而且又好几次？” 司机也是苦笑道：“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平时车上没位子的时候也是用这种办法，先开动，后刹车，然后利用惯性，让乘客向前倾倒，以寻找一个刚腾出来的好地方，好让客人上。” 领导问：“从前你用这种办法应该用一次就会成功对不对？” 司机一拍脑门说：“是啊，你真是幸运，没想到遇见你以后，我把这个‘跑三次’的第一次送给了你，你对这个第一次感觉是怎样？” 领导起初没说话，心里感觉怪怪的，这个第一次怎么听怎么都感觉像是自己的情妇曾经说过的，从一个大老爷们嘴里说出来的第一次，听得近乎恐怖。 不过领导出于礼貌还是对司机作了回答：“感觉呀，这个感觉就是有点气喘吁吁。我想问问你，第一次停下来为什么后面又开动了？” 司机笑道：“实在对不起，我踩错了地方，原先计划好的，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明明是应该踩刹车，而我当时不知什么不对劲，结果踩了油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二十米开外的地方。虽然刹了车，乘客也向前倒了，后门处也腾了地方，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个人了，等乘客重新站好了，我探出头发现你还在追，我想这样子等你也无济于事，因为后门处空地又被乘客重新给站了，于是我只好选择重新再开十米试一试。” 领导听到这里拼了老命点头，说：“是啊，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第一次跑完，你又动了，可为什么当我第二次跑时，你却把后门关闭，打开的却是前门？” 司机有点不好意思，羞红着脸说：“我第二次开动公交车吸取前一次乱踩油门的教训，严格地把距离控制在十米开外，好让你在最佳时机追上来，可……可……可是……” 听到这里领导笑容里浸满了意味深长，他想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料定司机在第二次刹车的时候，充分暴露了男人的本性，色心大起，如果不是司机乘机偷看车上的女人，他也不至于连前门后门都分辩不清，明明要打开后门，他却鬼使神差地把前门打开。 领导想是一回事，事实却是另一回事，当时已经知道自己想错了的领导被司机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司机说：“可是……可是我在快要刹车的紧要关头，低头无意瞄到了一些不雅的东西。” 领导为了不雅的东西追问：“那是什么啊？” 司机苦笑着说：“你知道吗？前门没开，后门没开，只有我的南大门开了。” 领导惊问：“你的南大门开了？你的意思是说你裤子的拉链没完全拉上？” 司机继续苦笑：“岂止没完全拉上，简直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拉上，我的红色底裤都露了出来。” 领导打趣：“好啊，这是好事，底裤在里面太闷了，露出来可以呼吸新鲜空气。” 司机无奈地说：“你别取笑我了，咱们言归正传，就在马上准备刹车的时候，我的南大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旁边有位小姐站着对我虎视眈眈，我是处男，我可不能让自己吃亏了，于是我边刹车边用手去拉裤子上的拉链，手脚都用上了，可身体把持不了，由于惯性，我像其它乘客一样向前飞倒，和乘客不同的是，他们是站着向前飞倒，我是坐着向前飞倒，我被前面的挡风玻璃撞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头皮一阵发麻，等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我立即想到你还在后面狂追，心里过意不去，赶紧按了一下钮，结果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自己按错了把前门打开了。这时如果你再追到前门来却已经延误了最佳上车的时机，因为乘客重新站好了位置又没了空位。” 领导叹气说：“哎，这不怪你。” 司机自我作检讨，说：“怪我，都怪我，裤子拉链早不掉晚不掉偏偏这时候掉！” 领导说：“不怪你，没关系，幸好有你在，好心让我上车，我才顺顺利利把事情做完了”。 司机说：“对了，忘了问你，你是什么事情办完了啊？” 领导说：“哦，我那件事已经办完了，不说也罢，不过还有一件事办起来挺麻烦的。” 司机说：“是吗？说来听听。” 领导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单位刚建完新小区，原来的小区毛病挺多的，常漏水漏雨，老鼠也多，大家高高兴兴住进了新小区。” 司机说：“住新地方，大家肯定会高兴的”。 领导递了一根烟给司机，自己也吸了一根，说：“是啊，高兴这自然是没错，那份开心劲就甭提了，可好景不长，大家渐渐发现小区没有吃早点的地方，要去买早点还要走一段长路，毕竟大家是工人，又不是运动员，不是跑马拉松的，时间久了大家心里也怨声载道。” 司机说：“你们小区门口有几间临街房？” 领导说：“有两间。” 司机用大腿来证明自己的兴奋，猛拍一下大腿说：“这还不好办，把两间临街房租出去开小吃店不就成了吗？” 领导有苦说不完，他说：“成不了，在原小区的时候，我也做过一次像你说的那样的事情，把几间临街房租了出去，开头的几个月小吃店办得还行，过得去，几个月后，顿时小吃店去的人越来越多，让人十分担心。” 司机听蒙了，自语道：“担心？担什么心呀？小吃店去的人越多就越是一件好事。” 领导说：“要我讲，人越多越不是一件好事。” 司机不解地说：“怎么会呢？谁开小吃店不希望自己光临的人多？” 领导叹一口气说：“进小吃店的人多是多，可太不正常了。” 司机说：“人多也不正常？” 领导琢磨了一会儿说：“是啊，人多了也不正常，你不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 司机说：“不会进去的都是男人吧！” 领导笑了：“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到最后事态越来越严重，有人终于报了警，把这些男男女女统统的抓了起来。” 司机终于了解：“这不正是集体嫖娼卖淫吗？” 领导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司机兄弟，你不错，不仅懂开车，还懂法律。” 司机说：“哦，原来是这样，所以直到现在你都不敢冒然地把小区的两间临街房卖出去是不是被上一次给吓怕呢。” 领导失望地唉了一声，再也没说出一个字了。 司机沉思了一下，自己一个人点点头，认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可能实现。于是说：“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你，只要你肯相信，有两个人可以帮你，他们决不干卖淫嫖娼这类的违法犯纪的勾当，你放心好了，出了事完全可以来找我，反正我几乎天天呆在车上，找到这辆车就找到了我这个人。” 领导半信半疑地问：“有哪两个可以帮我？” 司机沉着气慢慢地说：“第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他做包子和豆浆很有经验，做出来的东西几乎全是普通大众爱吃的。” 领导问：“那他现在干什么？” 司机语塞一阵，然后悲伤地说：“在家看《甜蜜蜜》。” 领导不可思议地说：“孙俪演的《甜蜜蜜》？” 司机点头说：“是啊，看《甜蜜蜜》看得心情郁闷，边看边回味自己从前做包子时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 领导问：“听你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猜想，难道是他的手艺每况愈下，包子越吃越像石头？” 司机不愿耽搁回答对方的时间，立马说：“事实恰恰和你想像的有出入，而且出入挺大的，我的那位朋友的包子店败就败在太好吃了。” “太好吃了，包子店也会关门？”领导操南方口音，一张好奇的脸孔不禁出现。 司机望了领导一会儿，点燃一根烟，说：“即使说了你也许不会相信，我朋友的包子因为太好吃了，所以老鼠常常光顾，顾客见这么多耗子吓得和风赛跑，转眼间消息传了出去，人言可畏，大家都不愿来了，我朋友至今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领导见司机也不是一个爱讲大话的人，信了七八分，接着他对第二个人有点好奇，他问：“司机兄弟，那第二个是什么人啊？” 司机脸上一阵掩饰不住的骄傲，那是我的干儿子，也是我爷爷唯一收下的会做拉面的真传弟子，我爷爷做的拉面远近闻名。 领导问：“那你爷爷叫什么大名？” 司机说：“我爷爷叫刘三毛” 领导点了下头，说：“这名字我好像听过，那他的那位获得拉面真传的弟子叫什么？” 司机节约用字，只说了三个字：“陈云飞。” 第九章 陈云飞知道自己可以回家乡做拉面了，心里十分乐意。自从上次配装电动车没有成功以后，陈云飞就常常无所事事地闲逛。有一次见河边有水花溅起，陈云飞第一感觉是鸭子在洗澡，可走近一看是个老大爷，他二话不说跃入河中将老大爷救起，老大爷本来就怕死，见有人救了自己说什么也要报答，又考虑到自己至今未收到徒弟，加上陈云飞对拉面也感兴趣，感恩和收徒好事一起办，于是花了一段时间将拉面的真传全部授予了陈云飞。 这样以来，两家早餐店可解决了单位职工吃早点的大问题，每天两家店的门前都是人流涌动，生意格外火爆，两家店忙得热火朝天，大家吃完饭了就该轮到陈云飞数饭钱了，看着厚厚的饭钱，陈云飞的样子是一脸满足，打心眼里高兴。 可令陈云飞高兴的时间并未维持多久，生意再也没人照顾了，倒是苍蝇争先恐后的想照顾陈云飞的生意，小吃的质量和卫生令人担忧。 陈云飞实在记不起自己有什么该改观的地方，只好哭丧着脸向别人不着边际的诉苦，眼看恢复不了以前的火爆场面，陈云飞只好愿赌服输地坐在冷清的小店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天气预报，播完了台风，又播冰雪，然后是海啸，最后一个是泥石流。 刘乐宇感了冒眼泪鼻涕交替往下流，他走进小吃店，第一句话就对陈云飞说：“老板，你说说看，我眼泪鼻涕齐齐往下流的样子像不像泥石流？” 陈云飞并不认识哥哥的好朋友刘乐宇，这是常年在外打工的缘故。突然冒出一个搞“泥石流”的家伙让陈云飞倍感意外，可见自己开的店还没冷清到没有丝毫回温的余地。 陈了苍蝇，刘乐宇是陈云飞好长一段时间见过的第一个从外面来的人类，而且这人类还挺爱开玩笑的。陈云飞可算逮着机会展示自己的厨艺了，心想：“这下子我可要把拉面弄好了，要让顾客吃得开心，笑得灿烂。” 刘乐宇是陈若林一家人派出来的侦查员，大家都比较重视这位侦查员，因为不用花钱请，陈若林这一家三口人都节约成性，生怕刘乐宇不干。大家都了解一个情况那就是刘乐宇和陈云飞本人并不认识，所以刘乐宇最有机会把陈云飞的坏毛病找出来，进而改正它让小吃店热闹得跟从前一样。 陈云飞对刘乐宇的光顾深表感谢，决定今天一定要热情招待，一个人在厨房边唱小调边开工弄拉面，弄着弄着肚子突然变胀了，再加上有一点痛，胀痛一会儿后陈云飞估计到了是什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他呼唤来服务员，嘀咕几句，然后扔下服务员，自己先离开了。看着陈云飞顺着楼梯走下去，刘乐宇将疑问扔给了服务员，问：“陈师傅干什么去？这么心急？” 服务员端来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听到刘乐宇这么问，脸色平静地说：“哦，刘师傅去给大自然施肥去了，没什么的，陈师傅天天做的事，客人你不要大惊小怪。” 刘乐宇虽然没有大惊小怪，但心里总感觉奇奇怪怪，好好的不在厨房做拉面，把客保扔下不管，去外面施什么肥？ 刘乐宇问服务员：“陈师傅是不是在外面包了一块地，专种蔬菜啊？” 服务员把嘴巴顿住，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满面地说：“对，你猜得不错，陈师傅他确实给菜施肥去了，大白菜种得又大又白。” 刘乐宇若有所悟：“哦，原来是这样，可他为什么把我这客人扔下不管去施肥呢？难道他种的大白菜昨天不记得施肥了，刚才突然想起，怕死掉，才匆匆忙忙的马上去施肥？” 服务员对刘乐宇的提问非常满意，附和道：“是啊，陈师傅经常忘记做事情，地里种的茄子死得只剩一棵茄子树了，简直太可怜了！” 刘乐宇不知怎么的今天心情特好，幽默地说：“是啊，仅一棵茄子树伫立在这世上，太孤独了，就这么孤独地老死，而且还没结过婚。” 服务员大概很久没笑过了，笑得撕心裂肺。 刘乐宇接着说：“陈师傅真有经济头脑，自己种了菜以后再也不必花另外的钱去市场买菜了。” 服务员点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话。 刘乐宇没再聊陈师傅施肥种菜的事了，拿着菜单表，手指拉面照片说：“服务员你过来一下，请问这种拉面多少钱？” 服务员：“如果你愿意吃的话，我们也愿意为你做，这种拉面68元。” 刘乐宇：“这么贵？里面放了金条吧！” 服务员：“这种是鲍鱼拉面。” 刘乐宇：“这种的呢？” 服务员：“这种是40” 刘乐宇：“哇，40元我都可以拉一箱方便面了，凭什么要我呆这儿吃一个碗里的区区几根拉面？” 服务员：“这不同的，陈师傅做的拉面让人吃的连连称赞，味道也很有新意。” 刘乐宇：“那为什么老半天了，没一个人进店来呢？” 服务员：“你不是人吗？” 刘乐宇：“去，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服务员：“好哇，你的舌头真毒，我不是人吗？” 刘乐宇：“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我说的是第三个人怎么没见进店来。” 刘乐宇刚说完第三个人，陈云飞进店来了，手上沾满了水珠，这说明陈云飞刚才果然去施肥了，不然也不会把手弄脏了然后去洗一下手。 陈云飞知道自己因为“施肥”耽误了刘乐宇不少时间，带着愧疚的心疯狂在厨房捣鼓，不知什么时候刘乐宇站在了门口处。 刘乐宇问：“陈师傅，听说你刚去给大自然施肥去了？” 陈云飞说：“什么？刚才我给大自然施肥去了？没有，谁说的？” 刘乐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特别是你女朋友，况且我也不认识你女朋友。” 陈云飞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解我了，我的意思是说我的确没有去外面施过肥！” 刘乐宇不信，说：“你别紧张，你这个人就是太自卑了，一点也不自信，你看报纸没？现在那些商界显贵政界高官年轻时很多不是洗碗、擦玻璃就是捡破烂卖报纸，你别自己瞧不起自己，劳动是光荣，劳动不分贵贱，你施了肥，你承认就是，我不会瞧不起你的，不就是一个种大白菜的嘛。” 刘乐宇嘴上的话让陈云飞大吃一惊，比看见外星人扭秧歌还吃惊，他说：“我什么时候种了大白菜？我又在什么时候给大自然施了肥？告诉你吧，你非要这么执着地想知道我去干了什么，说了以后你等会儿吃拉面可别恶心，告诉你，我刚才去上厕所了。” 刘乐宇终于结束了自己对陈云飞的误会，说：“不是去给大自然施肥吗？没种大白菜？去上了厕所？” 陈云飞点了好几个足以震撼对方的头。 刘乐宇不无叹息地望着正在擦电视机的服务员，不是埋怨他为什么不早说一句给大自然施肥其实就是上厕所拉大便的话，而是恨不得站起来走过去用双手准确地掐住对方，摇着对方那猪头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你敢戏弄我！ 刘乐宇想是这样想，但没有付诸行动，因为这时候的服务员已经擦完了电视机，拿着一把菜刀在磨，磨得闪闪发亮十分锋利，刘乐宇望刀生畏。 又等了好一会儿。 刘乐宇怕自己等老了，找不到老婆，猛拍桌子：“陈师傅，我的拉面怎么还不上？我等了一个世纪了！快点呀！” 服务员充当邮递员，在厨房和大厅来来回回，服务员了解完厨房的状况，说：“客人，你别急，别急嘛，好事多磨，好面也多拉，陈师傅正在厨房专心的拉呢，你放心，拉完了保证给你送过来。” 话音刚落，陈师傅亲自动手端着一碗让刘乐宇期待已久的热面，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极热情地把面往桌上一放，边擦汗边说：“客官，你的面。” 刘乐宇饿极了，正准备吃桌子，见面来到跟前，饿狼似的狂吃起拉面来。还没吃几口，陈云飞见顾客这么疯吃自己的拉面，兴奋不已，说了一句话：“这碗面是我刚才拉的，热气腾腾，你快点吃，想吃你就多吃点。” “刚才拉的”四个字含义丰富，这让正在享用拉面的刘乐宇痛苦不堪，心痛不已，真不知道陈师傅所说的“刚才拉的”是指上厕所那回呢，还是上厨房这一回，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刘乐宇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上厕所的种种恶心场面，他越想越觉得恶心，再也吞不下半根拉面了。 刘乐宇最后把拉面倒进了垃圾桶，后来有一只流浪猫途经小吃店，把头探进垃圾桶，吃得欢天喜地。 刘乐宇后来又偷偷地来考察了几番，发现陈云飞有一个坏习惯，老是把“这面是刚才拉的”挂在嘴边，刺激人的听觉，恶心人的胃。这个毛病不改掉的话不知吓跑多少人。厨房的卫生状况也令人十分担忧，虽然苍蝇也吃不了那么多的拉面但顺序的颠倒也着实让人感觉不舒服，试问一下，天底下有哪一位会喜欢这种苍蝇满天飞舞的厨房？也真搞不清楚陈云飞准备这些拉面放在厨房里是为了喂苍蝇还是喂人类！ 起初刘乐宇把这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告诉陈云飞时，陈云飞牛脾气上来了，梗着脖子说：“你以为我不会做生意吗？要你管！”说归说，到了深夜的时候陈云飞细想一下也觉得刘乐宇说的不无道理，从此以后，陈云飞常邀请刘乐宇来店检查，道出有用意见，顷刻，小吃店又重新站了起来，热闹非凡，陈云飞才渐渐知道原来刘乐宇是哥哥陈若林的好朋友，是家里人秘密派出来的特使，陈云飞和刘乐宇也成了一对好兄弟，早晚去幼儿园抢小朋友的棒棒糖吃。 第十章 最近刘乐宇的母亲看中了一个拖把，刘母因为要去售楼处咨询一下车辆有关方面的情况，于是派儿子刘乐宇离家去买东西。刘乐宇刚穿上好看又好帅的衣服就被任命上街买拖把，待会儿上了街被那么多人看，他激动啊，可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上街有点孤单，加上他对陈云飞这人比较满意，顺手把手机拨通叫对方过来。 陈云飞就这样被刘乐宇可耻的叫去帮忙扛拖把了。 两人路过照相馆，见里面冷冷清清，感到十分奇怪，刘乐宇说：“云飞，我们照张相，怎么样？” 陈云飞说：“一起照？” 刘乐宇点头说：“对” 陈云飞说：“那不就是结婚照？” 刘乐宇早猜到陈云飞会这样说，回击道：“不是结婚照，叫帅哥和野兽。” 陈云飞没把对方的胸部放在眼里，给了一拳直击胸口，刘乐宇痛叫：“一拳见血，一拳这个有神经病的朋友见血，你快赔营养费。” 刘乐宇没搭理他，而是问老板：“老板，照彩照的多少钱？” 老板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然后说：“50元” 刘乐宇摇摇头，说：“不照了，不照了，有便宜一点的吗？” 老板说：“有，黑白照，35元” 刘乐宇还有一句话要问，那就是‘还有再便宜的吗？’可惜的是这时老板的妻子激动地跑进照相馆抓住丈夫的胳膊说：“亲爱的，我刚从医院回来，带来一个好消息，你猜！” 老板听了妻子的话后把刘乐宇和陈云飞当要饭的乞丐，不管不问，对妻子激动地说：“真的？你刚才去了医院妇产科？” 妻子点了头，然后说：“是的，我才从医院妇产科回来，就直奔你这里了。” 老板心跳起伏不定，冲妻子乐道：“是不是我们马上要成为三口之家啦？” 妻子说：“嘘，小声点儿，她可能会听见的，我们母子连心”。 老板高兴得笑容绽放，说：“是单人他，还是女旁她” 妻子随后说：“是女旁她，瞧你乐成这样子。” 老板傻里傻气地说：“几个月后，我要帮她洗澡。” 妻子吃了一惊：“啊？” 老板说：“你干嘛大惊小怪的，父亲帮几个月大的女儿洗下澡又不是耍流氓，是关心她呀。” 妻子差点晕过去，否定说：“你理解有误，我的意思是说，再过几天，我妈要搬过来住。” 老板的笑容嘎然而止，结果出来一张惊讶无比的脸。 许久，老板才对妻子说：“那你去了妇产科没？” 妻子说：“当然去啦，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我妈，我妈在我盛情的邀请下决定搬过来住。” 老板无奈地点头说：“欢迎你妈，欢迎你妈。” 听见丈夫这样说，妻子塌实地回家了。老板转过身来发现刘乐宇和陈云飞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倍感意外，于是问：“你们两个还在？” 陈云飞等久了牛脾气上来，白对方一眼：“神经病，我们又没死。”老板赶紧赔笑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刘乐宇等糊涂了，想了想才说：“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比35元的黑白照更便宜的？” 老板抠门成性，根本没把刘乐宇的话放在眼里，仗着照相的主动权在自己身上，牛气冲天地摇头说：“没有就是没有！” 陈云飞的牛脾气更牛，瞪眼说：“牛个啥，不就是比35元的黑白照更便宜吗？” 刘乐宇好奇地问：“你有更便宜的？” “当然！”说着陈云飞掏出怀里的小镜子给刘乐宇，“免费的，你自己照，随便照，想照多久就照多久，而且还是立体的，动态的。” 刘乐宇把镜子照了又照，看了半天，发现镜子里果然没有伸出一只手向自己要钱。 陈云飞问：“你在镜子里除了看见自己，还看见了谁？” 刘乐宇呆呆的回答：“没有谁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陈云飞笑道：“不，看见没有，一个傻子。” 就这样刘乐宇和陈云飞两人没有照相，但破了相，刘乐宇被对方讥笑为傻子，气不过扇了对方一个耳光，指甲不小心刮伤了对方。 刘母指定买拖把的地方在市图书馆旁边，刘乐宇和陈云飞距离市图书馆还有一段距离，走到一公司门口发现一辆卡车，上面装的全是苹果，有个大妈在车上吆喝。 刘乐宇问陈云飞：“那位大妈在吆喝什么？” 陈云飞说：“太吵了，那么多人围着，你一句我一句，我猜大概是在宣传苹果的价格。” 刘乐宇说：“可能吧，你瞧一车的苹果，价钱可能不会太贵。” 这时，一个穿公司制服的员工从刘乐宇身边走过，手里可能提了好几斤苹果，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刘乐宇偷偷拦住了他，问“”大哥，车上的苹果多少钱一斤？ 员工看了看刘乐宇，说了一句特没良心的话：“抢的，不要钱。” 刘乐宇和东云飞一起惊诧，共同说道：“你们真狠心，集体抢劫！” 那员工听了这句话，脸上却笑开了花，用手指着身上那件黄色制服，说：“我们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公司为了让员工过个好周末，特意向水果店订了些苹果。” 刘乐宇虽然没有免费拿到苹果，但光听着都有幸福的模样，幸福完了，他惊叹：“哇，你们公司的福利可真好，拿苹果不要钱。” 刘乐宇和陈云飞站着没动一直在发呆。一阵微风吹过，却吹不掉他们两人的羡慕之情。人群呼啦一下围着车子，眨眼间，等人群散开了，车上飘着苹果叶子，苹果被一抢而空，除了苹果叶子车上还有那位大妈。 陈云飞打趣说：“如果大妈再年轻二十岁，估计大妈也被抢了。” 刘乐宇扬了一下手，对陈云飞说：“走吧，苹果都没了，都被公司的员工拿光了。” 陈云飞心头一阵凉意，沮丧地说：“哎，如果我也是这家公司的员工该多好啊！” 两人往外走，短短几十秒，还没走出百米，只听远处又开来了一辆卡车，刘乐宇和陈云飞回头一望，惊喜得手舞足蹈，不知怎么的，又来了一辆装满苹果的卡车。 刘乐宇很严肃地说：“陈云飞同志，我们免费拿苹要的大好机会来了，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不能让自己再后悔了。” 陈云飞负责细节，问：“怎么个拿法？就我们这身衣服？得了吧你，一眼就认能辩认出我们是假的。” 刘乐宇指点江山，对陈云飞说：“你看那边，发现人是不是比刚才少了许多。” 陈云飞望着车的周围零星几个公司的员工，点了点头，说：“是少了许多，可是为什么呢？又不要钱，干嘛不多拿几个呢。” 刘乐宇说：“你太傻了，跟你在一起，我迟早会出事，天气这么热拿回家岂不是全都烂掉？” 陈云飞若有所悟：“原来是这样，我们怎么样才能把他们的上班制服穿在自己身上呢？” 刘乐宇对人民币研究颇深，说：“有钱就行，一般来说，公司员工会有两套制服。” 陈云飞傻久了，开始变聪明，说：“你去买两件，我站在这里观察卡车的情况。” 刘乐宇老奸巨滑，仿佛赫然脸上贴着“我不傻”三个字，于是他说：“你想得美！每人买一件，我先垫钱帮你出，日后你可要还哦。” 然后陈云飞在刘乐宇后面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跑向公司，陈云飞闲着无聊看街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看见一个人长得颇像姚明，不过陈云飞见到明星脸并不兴奋，因为那人虽然长得像姚明，但有一个大问题不可回避，这就是那个长得像姚明的人，她是个女的。“女姚明”走了以后没多久，刘乐宇身披两件公司制服终于来到跟前，一开口就谈钱，可见刘乐宇富有经济头脑，他说：“给你，拿着，一件两百。” 陈云飞仔细打量手上这件公司制服：“这种几块抹布缝在一起的背心也要两百？” 刘乐宇说：“别罗嗦，快穿上它。” 很快，陈云飞和刘乐宇把公司制服穿在身上了，屁颠屁颠地向卡车方向跑去。 大妈见到刘乐宇和陈云飞问：“年轻人，要多少？” 陈云飞轻声说：“我要两袋……” 刘乐宇急了，打断陈云飞，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傻呀，不要钱的苹果，你只拿两袋？” 陈云飞问：“那应该拿多少？” 刘乐宇说：“一摩托车！” 陈云飞问：“一摩托车？不至于吧，可话又说回来，我们哪来的摩托车。” 刘乐宇说：“你是人吗？有没有脑子？没有我们可以租一辆嘛，你算算看，租一辆摩托车多少钱？” 陈云飞说：“租一辆三轮摩托车大概八块钱左右。” 刘乐宇说：“是啊，才八块，把摩托车都装上可有多少斤苹果？” 陈云飞说：“四五百斤” 刘乐宇说：“你知道就好，四五百斤苹果，每斤苹果市价为一块，总共加起来可是四五百块，你这八块钱我擦屁股都嫌少了。” 陈云飞说：“那我马上去找一辆三轮摩托车过来，你等着” 刘乐宇说：“你真听话，赶紧，快去快回。” 刘乐宇正等着陈云飞带辆摩托过来好运苹果，不知道做什么好，敢情和大妈闲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对大妈说：“大妈，你如今高寿了？” 大妈激动地说：“我今年六十八呢，看不出来吧，很多人都说我只有五十。” 刘乐宇听了第一反应就是认为那些说大妈五十的人瞎了眼，大妈明明看起来没有七十也有七十多了。不过刘乐宇喜欢鼓吹大妈的年纪，说：“哟，大妈，您看起来今年才四十多。” 大妈万种风情地说：“年轻人真会说话，我就喜欢这么会说真话的年轻人。” 刘乐宇第一次遇见如此自吹自擂的大妈，血压噌地就升高了。 刘乐宇问：“大妈你有儿女么？” 大妈说：“当然有，我的大儿子有个儿子，我的小儿子有个女儿，特别是我的小儿子的女儿非常淘气。” 刘乐宇说：“那您孙女一定很可爱吧” 大妈幸福地说：“可爱是可爱，但有时你不小心惹了这个小不点生气也很可恨哦。” 刘乐宇来了兴趣，问：“大妈您孙女做了什么事让您觉得可恨？” 大妈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说：“那天晚上，我的小孙女整晚都淘气，也不看书，也不做笔记，我就罚她写字，一个字要抄二十遍，你猜她怎么样？” 刘乐宇说：“小孩子嘛，肯定是撒娇哭鼻子。” 大妈摇头说：“你不了解我孙女，我孙女被我罚了以后，根本没撒娇，更没哭鼻子。” 刘乐宇奇怪地问：“那她干嘛？” 大妈沮丧地说：“她要离家出走。” 刘乐宇惊得双眼一眨不眨，说：“离家出走？她才多大啊？懂这些？” 大妈说：“4岁，谁说她不懂？她简直是个小大人，带了一些衣服牙刷，毛巾。” 刘乐宇说：“你总不会眼睁睁地让仅4岁的小孙女就这样走掉吧？” 大妈说：“当然不会让她走，她答应了，我可不答应！” 刘乐宇说：“那你总不会捆母猪似的把你小孙女捆起来吧。” 大妈说：“没有，我问了她一些话。” 刘乐宇说：“问什么？” 大妈说：“我问小孙女，你出去以后肚子咕咕叫怎么办？小孙女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她说回家吃饭。” 大妈喝了一口水，又说：“我接着又问她，你要是零花钱花光了怎么办？她却一本正经地说，可以回家拿。” 刘乐宇笑道：“真有趣，那您最后对小孙女说什么？” 大妈说：“我看她裤子脏了，就问，那你裤子脏了咋办呀？小孙女头头是道，说，我带回家让我妈妈洗。” 刘乐宇安慰对方：“大妈别生气了，小孩子嘛，都这样，大了就不会了。” 大妈瞪着眼说：“谁说大了就不会，我的大儿子的儿子就是这样子。” 刘乐宇惊道：“你的孙子也是饿了回家吃？没钱回家拿？衣服裤子脏了回家给妈妈洗？” 大妈无奈地说：“是啊，我孙子就是这样的人，小孙女也是跟她哥哥学的。” 刘乐宇问：“那你孙子现在是读幼儿园或小学？” 大妈无奈地说：“他在上大学。” 刘乐宇无语。 正无语，突然，来了一阵阵发动机的声音，刘乐宇扭头一看，陈云飞正坐在车上不停挥舞示意。刘乐宇用手摇指三轮摩托车，对大妈说：“大妈，可不可以让我们俩装一车苹果？” 大妈见年轻人买这么多苹果，心里乐坏了，心想：“太好了，他们居然买这么多，一买就买一摩托车，少说也有四五百斤，按市场价计算那可是好几百啊。”想完大妈疯狂地点头，说：“可以，当然可以，我欢迎极了。” 陈云飞跳下车二话不说和刘乐宇手忙脚乱地把卡车上的苹果搬入摩托车。大妈见要装的苹果也不少，分量不轻，心底涌起一股冲动，忍不住跳下卡车默默地也装起了苹果。 得到大妈的热情关照，刘乐宇的谢谢声说个不停，听了一通让人厌烦的谢谢声，接着是大妈的苦笑，她说：“没什么，应该的，你们穿了一身制服，你们是公司的员工？” 刘乐宇迟疑了一会儿，一笑：“是啊，我们俩可都是公司的员工。” 大妈说：“那你应该早来嘛，上一车的苹果你俩一个也没拿？” 刘乐宇咬牙，心痛地说：“是啊，当时我们不知道情况，要是知道公司还有这一手，说不定我们已经在家用苹果打垒球了。” 大妈不断点头，说：“是啊，你们新来的没注意时机，抓住机会你们可就有的是苹果吃啦。” 有人喊大妈，但她听了毫无反应，倒是旁人刘乐宇提醒大妈，便对她说：“大妈你儿子来了？” 陈云飞听见大妈儿子来了，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只见一个五岁模样的男童，身后一条狗跟随着形影不离。刘乐宇见小男孩带的那条狗长得很好看，那男孩也天真活泼，可爱非凡，他哈哈笑着对大妈说：“大妈，你儿子叫什么名字，长得真可爱。” 大妈说：“我儿子叫杰克，很可爱吧？” 刘乐宇挺羡慕地说：“哇，你儿子的名字真洋气，多大啦？” 大妈说：“我儿子今年五岁了，我儿子最喜欢吃的东西是旺仔牛奶。” 刘乐宇说：“你儿子还不识字吧。” 大妈摇摇头说：“不识字，我儿子数学很差，只能算两位数的加减法，不过你知道我儿子有什么特长吗？” 刘乐宇问：“你儿子有什么特长？” 大妈得意洋洋地说：“我儿子会买报纸，我给我儿子钱，我儿子记忆力特强，顺着上一次的路线就把报纸买回来了。” 刘乐宇听见大妈的儿子会买报纸，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也曾替自己的父亲买过报纸，可买回来以后不知父亲到什么地方去了，原来那时父亲去楼下邻居家修水表去了，父亲回家发现刘乐宇正坐在地上叠飞机，叠飞机的材料正是刚买来的报纸，父亲有一个习惯，凡是生了气就要动武，那时朝着小乐宇就是一阵穷追猛打，打得小乐宇真想坐飞机离家出走。 想着自己的父亲那顿打，刘乐宇浑身不自在，调一个头问大妈的另一半：“大妈，你老伴还在么？”被人提及自己的老伴，大妈分外忧愁，叹口气说：“老头子早走了，到现在快十年了。” 刘乐宇安慰对方：“大妈，你别太伤心了，你还有你儿子呢” 大妈只要听到谁提及自己的儿子，幸福言辞脱口而出：“儿子很乖，很听话，经常跟着我到外面散步。” 刘乐宇：“你儿子喜欢吃苹果么？” 大妈甩给刘乐宇一句：“我儿子喜欢吃的水果是香蕉，不是苹果。” 陈云飞不信，因为他看见小男孩呆呆站着像个木头人，口水从嘴角流出。 刘乐宇问：“大妈，你儿子晚上是跟你睡，还是单独睡？” 大妈说：“从前是和我睡在一起，现在没有了。” 刘乐宇说：“哦，那你儿子现在是单独睡，这么小的年纪敢单独睡，真勇敢。” 大妈否定对方，说：“也没单独睡，跟女朋友一起睡。” 刘乐宇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搞错？才五岁耶，就有女朋友了，而且令人吃惊的是晚上还睡在一起！ 陈云飞听得口水直流，羡慕无比，心想这个世界真开放，五岁的男孩就有了女朋友可睡，倒霉的是自己今年二十五了至今仍没有女朋友睡。 大妈见陈云飞流口水的样子太恶心了，说道：“我儿子可能下个月就要做爸爸了。” 话音未落，陈云飞没有再流口水，此时此刻自己简直想喷鼻血，刘乐宇也惊得眼珠差点飞出眼眶。 刘乐宇抖动着声音说：“大妈……大妈你……刚才说什么……你五岁的儿子……今年……要做爸爸？” 大妈奇怪地看了刘乐宇和陈云飞两人，不解地说：“你们俩搞什么？怎么这副表情，怪怪的，我们家新添的狗宝宝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乐宇和陈云飞差点被大妈这句“狗宝宝”吓傻了，惊呼道：“啊，说了半天，原来你儿子是条狗！” 没再搭理对方，大妈立马放下手中的苹果蹲下来，吆喝一声：“儿子，快过来”，果然，只见那男孩身边的狗像一支离弦的箭冲了过来，扑在大妈怀里撒娇，而那男孩一动不动。 刘乐宇问：“那男孩是谁？” 大妈说：“他呀，是我楼上邻居的儿子，因为父母工作忙没空接他，每天就委托我接管他，反正他就在附近一所幼儿园上学，也不远，我就答应了。我的儿子可听话了，我老伴去得早，女儿出也祸走了，只剩我跟它相依为命了。” 刘乐宇和陈云飞长舒了一口气，心想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说话间，不知不觉他们三已经装满了一整辆摩托车，其中要提的特别是大妈，她可是为装苹果这项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已是满头大汗，但想到接下来会有四五百块入口袋，心里依然美滋滋的。 起初大妈以为对方会站着付款，岂不料刘乐宇和陈云飞一声不吭跳上了摩托车，这时的大妈依然很镇定，没惊慌失措，因为大妈在心里这样认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富有个性，做什么事都特立独立，连付个水果钱也要坐上车去付，站在地上付不是一样嘛！ 这时摩托车发动了，陈云飞坐车上对刘乐宇说：“我们就这样把一车苹果带走？” 刘乐宇看到了大妈站着，眼睛眨巴眨巴望着自己，像是在期盼什么东西，乐宇仔细想了一下，猛拍脑门，说：“对了，大妈帮我们装了这么多的苹果，为了表示感谢，我俩应该向她挥手告别，对不对？云飞。” 说着摩托车驮着一车苹果开始走了，刘乐宇和陈云飞急忙举起手挥手告别，大妈开始的时候莫明其妙，不知对方两位年轻人在干嘛，也疑虑对方怎么还不付钱呢？等摩托车开出十多米，一个可怕的结果从脑海里冒出来，接下来大妈痛心疾首地扯开嗓子喊叫：“快来人啦，快来人啦！有人抢劫！有人抢劫啊！” 附近有两名警察正在巡逻，耳闻大妈的呼叫声，赶紧跑了过来，而陈云飞和刘乐宇坐着摩托车走出了大老远，大妈的呼叫声自然是听不见，只有眼前的苹果看得见，刘乐宇抚摸着苹果说了一句：“这苹果长得真好看。” 第十一章 一辆载满得来免费的苹果的摩托车飞驰在路上，陈云飞和刘乐宇一起分享着苹果带来的清香，小心翼翼地趴在一堆苹果上，鼻子满是沁人心脾的芳香。 陈云飞读初中那会儿英语听力始终贯彻邓小平理论，路线坚持不动摇，常常以鸡蛋开始，然后以鸭蛋结束，一直都最零分，所以陈云飞总是英语成绩差别人一大截，究其原因是因为听力部分没有战果。 虽然陈云飞英语听力不怎样，但他的汉语听力出奇的好，在嘈杂的闹街上，陈云飞隐隐听到身后有一阵阵“站住”声传来，扭头一看，心怦然一动，对沉浸在苹果芳香里的刘乐宇说：“好像不对劲，你看，有俩警察追了上来。” 刘乐宇歪着脑袋，不屑地说：“这有什么！俩个死胖子警察在搞体育煅炼呢，你休息好了，别大惊小怪。” 陈云飞听了刘乐宇的劝告，趴了下去正想休息，忽闻“站住，站住”声连绵不绝的传来，陈云飞又紧张地说：“不对劲，那俩警察好像在喊我们站住。” 刘乐宇恶狠狠地说：“你老眼昏花了是不是？我们哪里是站着啊。” 陈云飞点头说：“不错，我们明明是趴在苹果堆上。” 刘乐宇加重语气再次强调：“是啊，我们明明是趴着，又没站起来，怎么站住？如何站得住？别理他们，他们喊的不是我俩。” 刘乐宇说的话可真有威力，逼得陈云飞频频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没抢，没偷，没得罪当官的，也没得罪当官的情人，他们找我们干嘛啊。” 刘乐宇拍拍陈云飞的肩膀说：“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到了家，我们可要动手搬苹果啊，这么多免费的，再苦再累我都要把它们搬回家。” 刘乐宇和陈云飞眯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脸，睁眼一看，警察的脸赫然呈现在眼前，刘乐宇忙吓了一跳，说：“你是警察？” 警察说：“你被捕了” 陈云飞这时也醒了，听得刘乐宇被捕，便关心自己的命运，说：“那我呢？” 警察说：“你快到刑场去。” 陈云飞刹那间两条腿摇摇晃晃，语气颤抖地说：“我凭什么要去刑场，你们这些臭警察为何要枪毙我？” 警察看见对方这么害怕紧张，怕陈云飞尿裤子，拖地板比较麻烦，于是说：“你别害怕，我叫你去刑场，是想让你把那位司机叫来，他在那正在找不小心掉了的钥匙呢。” 警察见他们仨都到齐了，于是马不停蹄地审问他们仨，警察说：“你们仨为什么抢大妈的苹果？” 司机一脸无辜表情，说：“警察叔叔……” 司机才说完“警察叔叔”四个字，刘乐宇掐了他的大腿一下，更正他：“得了吧你，明明自己都可以做对方叔叔了，还叫对方为叔叔，你恶心不恶心？” 司机一脸茫然，“那我该叫什么？叫弟弟行吗？” 刘乐宇说：“随你的便，反正别叫叔叔。” 司机适应能力极强，立马改口道：“我的小弟弟，我没……” 刘乐宇又打断说：“算了，你还是叫警察叔叔吧，你口口声声小弟弟，让我听了想上厕所。” 警察见他们二位说话越说越不靠谱，猛敲了一下桌子，示意要安静，安静是安静了些，不过空气里仍然飘荡着警察“哎哟、哎哟”手敲痛了的声音。 警察问刘乐宇：“你是主谋？为什么要抢大妈的苹果？” 刘乐宇十分奇怪地说：“没抢啊，我们是用手拿的啊，大妈也帮我们拿了不少呢” 警察大吃一惊，问：“什么？大妈也帮你们拿了不少苹果放在摩托车上？” 刘乐宇点点头。陈云飞脚气犯了，有点痒弯腰去抓也算点了一头，司机有点困了，打磕睡在“钓鱼”也算点头。 见三人都点了头，警察急急忙忙传告状人大妈进审讯室。 大妈前脚刚踏进审讯室，眼睛就叮着刘陈二人，里面的怒火差点喷出来。警察问大妈：“你既然主动帮助他们搬运苹果，为什么又说他们抢劫？” 大妈说：“警察叔叔，他两个是社会人渣，可恶极了，也没付苹果钱，什么都没表示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 警察说：“是像这位大妈说的这样吗？你们什么都没做就走了吗？” 陈云飞天真地说：“没有啊，我记得我们还做了一件事。” 警察问：“什么事，快说！” 陈云飞果然说的很快，跟机关枪似的，他说：“我们还挥手向大妈告别呢。” 警察听了这话差点撞上审讯室的墙上，气极败坏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不可理喻，什么场合，什么时间才能开玩笑都搞不清，你这家伙给我正经点，不然小心我把你跟夜总会的姑娘关在一起。” 陈云飞听见能有夜总会的姑娘陪伴，到了晚上，那可是过着神仙似的生活啊，他调皮地问：“警察大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再闹的话你会把我和夜总会的姑娘关在一起吗？如果是这样，我宁愿闹。” 警察笑言：“啊，好啊，你如果想住你可以多住上几天，怕就怕你出来的时候你就会讨厌这种姑娘了。” 陈云飞不以为然地说：“不会的，你放心，如果仅仅只有一个夜总会的姑娘陪我，当然我就会闷啦，假若有很多个那情况就大不一样，没有审美疲劳的困扰，我肯定会高兴得笑出一朵花来，警察大哥，牢里的姑娘有很多吧。” 警察戏弄陈云飞来了兴致，说：“大概有七、八个吧。年轻人，你觉得是够了还是不够呢？” 陈云飞心里甜得如一只小蜜蜂，点头说：“够了，我太开心了。” 警察坏透了，立马给做春秋大梦的陈云飞泼了一次冷水，说：“你恐怖不知道那几个夜总会的姑娘，除了有s形，还有爱滋病吧？” 爱滋病这种病本事真大，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陈云飞听过之后，差点没把鼻涕全给喷出来，失望写在脸上，旁人比如司机，刘乐宇、大妈等看了陈云飞这种窘状，都仰天大笑，陈云飞摇头不已，意犹未尽，心想：哎，太可惜了，要是那个夜总会的姑娘没病该多好啊。 警察大哥很正派，结束大家的玩笑话，把话题又重新言归正传，说：“既然你们拿苹果不付钱，你们就是抢劫，你们要坐牢。” 刘乐宇悲伤地说：“可我们始终认为苹果是公司订购的，免费向员工发放啊。” 警察问大妈：“是像他说的这样吗？” 大妈点点头说：“的确，公司向我订购了苹果，以福利的形式向员工发放。” 警察有些生气，说：“你几个人乱弹琴，闲着没事干了是不是，没事扫公共厕所去呀！” 大妈忙解释：“警察大哥，你听我说完啊，虽然他们公司向我本人订购了苹果，可只是订购了一车啊，我发完第一车，我就又运来第二车准备卖，好赚些钱，可不曾想碰上了这几个不像样的东西，拿了苹果不给钱，还骗我帮他们把苹果装上摩托车，害得我从卖苹果的变成了一个搬运工。” 刘乐宇和陈云飞目瞪口呆，事到如今他俩即使把眼珠瞪出来也无法挽回败局，两张脸比刚才白多了，结结巴巴地说：“我还以为不要钱呢，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苹果一个也没吃着，还要花大力气又重新把苹果从摩托车搬回卡车，天哪，想想都头皮发麻。” 别看这位警察人高马大，浑身阳刚之气，但做起事来也温柔似水，他还要赶回家带孩子换尿布做饭，他不停的低头看了看表，估计再过半小时就要下班了，于是为陈云飞和刘乐宇两人开了一张四佰元的罚单说：“年轻人拿着，赶快交钱去。” 刘乐宇不知所云的接过罚单，一句“到哪取药”的话差点说出嘴边，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派出所不是医院，恐怕不能这么说，只好疑惑地问警察：“为什么要罚我们四百块，我们只是拿错了东西又没偷，又没抢？” 警察说：“你罗嗦这么多干吗，你难道不想交吗？” 刘乐宇撇撇嘴说：“当然不想交，无缘无故要交四百块换了谁都不会答应。” 警察为了让对方站不起来，于是说：“你没交钱，你就要蹲看守所。” 刘乐宇闻听此言，赶紧说：“交，当然交，钱嘛，身外之物，东边花光了，西边来，没关系领导。” 警察扭头对司机说：“你没事，可以走了。” 司机高兴地跳了起来。 警察问：“为什么这么高兴？” 司机激动地说：“你不知道，等一下我要去文化路的福彩投注站兑奖，我今早已经知道中奖，只是忙起来以后我又脱不了身，现在好了，可以去兑奖了。” 警察说：“你要去文化路？” 司机高兴过了头，一直没察觉出警察的阴谋，纯真地点头说：“是啊，等一下出了派出所我就马上骑摩托去。” 警察说：“那好，请你等我，我也去文化路，我家就在那儿。” 司机不高兴了，他早就开始讨厌这位警察了，莫明其妙的把自己抓进来，又莫明其妙地放出去，不知浪费了自己多少赚钱的大好机会，错过了多少位该看的美女，所以司机装模作样地否定先前的回答：“哎呀，我记起来了，我的彩票还放在家里，忘记拿了，真对不起警察大哥，我不能去文化路了。” 警察轻松一笑，说：“是吗，这么说你待会儿不去文化路罗？” 司机见自己的谎话快要成功了，频频点头。 警察计高一筹，拍着脑门说：“对了，我刚才疏忽了，司机你在整个‘抢苹果’事件中仍有许多疑点，这样吧，你在看守所待一晚再说，以后的时间我会给你查明。” 司机知道自己被警察反将了一军，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思量来思量去，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假模假样地把手伸进空口袋，调动脸部肌肉，惊喜地说：“不用回家了，不用回家了，我找到了彩票，原来在我的口袋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去文化路，顺便让你搭一程路。” 警察见司机这位手下败将说得这么服服帖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行五人走出审讯室，也没走多远，迎面有个小黑点在移动，刘乐宇睁大眼睛拼命地看 ，但始终看不清，因为距离太远了。又过了一会儿，黑点近了，原来是条狗，但还是太远了辨不清是什么种类的狗，陈云飞以为是什么一般类型的家狗，开玩笑：“等一下我们有狗肉吃罗！”这时狗离大家很近很近了，陈云飞认真仔细地一瞅，大吃一惊，结果竟然承认自己是对面那条狗的孩子，因为陈云飞叫道：“我的妈呀！”然后转身想一路狂奔，被警察一把抓住，恶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你疯了吧，见狼狗也跑，小心咬不死你。” 那狼狗走近警察身边撒娇不断，目光温柔，见其它人却目光凶狠，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尤其是陈云飞十分害怕这条大狼狗，恨不得用口水把对方淹死。 警察怕他们几个人逃跑，特意留下这条大狼狗，谁敢逃一步就咬谁一条腿。警察拍了拍大狼狗，放心满意地登记去了。 陈云飞看见大狼狗和自己始终形影不离，虽然大狼狗严守妇道，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但陈云飞惧怕大狼狗，放心不下，所以他死死地拽住身旁刘乐宇的衣角。刘乐宇这个人对狗没什么感觉，既不害怕，也不讨厌，有狗来了，他避让就是，有狗肉火锅端上来，吃上几口味道也蛮不错。 他见陈云飞被狗吓了以后，勇气蒸发得无影无踪，故意要戏弄他，手忙拉住他说：“用脚去踢狗，你看你看，我踢它没事。”陈云飞见狗引发的挣扎，被刘乐宇踢狗的轻松举动化解了不少，好像这狗也不怎么凶，被刘乐宇的佛山无影脚连踢了好几下，也不见咬，十分听话，陈云飞这才壮起了胆学着刘乐宇的样去踢那狼狗。师傅刘乐宇踢了这么多脚也没命中大狼狗一口，陈云飞这个徒弟学东西学不到家，才踢第一脚就中了大狼狗一口，瞬间，陈云飞心头一麻，泪水一下充盈了眼眶。陈云飞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朝腿肚子一瞅，哎哟，血居然布满伤口，这可得花多少燕窝、鸡腿、鸭肝等营养品才能补回来啊。 刘乐宇十分惊奇陈云飞这倒霉的一踢，可能是对方踢出去以后收回来时，速度过于缓慢，被大狼狗逮着机会，想尝尝人肉滋味，大狼狗抓住机会，瞄准陈云飞那腿肚子就是一口。 刘乐宇掏出一包纸巾替陈云飞擦去伤口上的血，便用矿泉水冲洗，这时警察登记完过来了，发现状况异样，忙问：“怎么？被狗咬啦？” 陈云飞一副被人抢亲的无辜样，含泪说：“是啊，我去踢狼狗玩，可狼狗不喜欢跟我玩，就咬了我，真的好痛。” 刘乐宇担心自己的兄弟以后会乱咬东西，于是问：“警察大哥，陈云飞要不要打狂犬疫苗针？” 警察忙回答：“理论上不需要了，因为这狼狗曾经注射过狂犬疫苗，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注射一针，这样更加安全点，然后再打一针破伤风的疫苗。” 陈云飞关心自己伤口的同时，还不忘关心钱的问题，抬头问警察：“打两针需要多少钱？” 警察说：“不多，总共三百多。” 说完，看见陈云飞表情更加痛苦，显然这三百块对陈云飞是何等重要，有了这三百块买玫瑰不知能讨女孩子多少欢心啊。 警察对破了肉还要破财的陈云飞同情心倍增，补充说：“这三百多，你可以不必自己付，我们所里有规定，凡是狼狗伤了平民百姓，医疗费需从狼狗所属的警员的奖金里扣除。” 陈云飞痛并快乐着，说：“这么说来，三百块不用自己付？” 警察点完头，陈云飞高兴得差点想磕头，来感谢苍天对自己这个穷鬼照顾有加。 眼着就要出派出所了，警察突然转过身来对大家说：“真是对不起，我忘记拿生日礼物了，今天可是我老婆的生日，如果看不到生日礼物，老婆非要把我宰了不可。”说完警察撒丫子往回跑。 陈云飞等警察等着无聊，从怀里掏出一块以前的女朋友送给自己的手帕。 边看手帕边回味曾经那段和自己女朋友共度的美好岁月，手帕至今仍残留着旧女朋友的体香，为了当作纪念陈云飞可以把臭袜扔掉，也不愿把它扔掉。 然而，天不遂人愿，陈云飞愈想珍藏这块粉红色的手帕，老天却愈不肯，正在陈云飞为往昔的女朋友牵肠挂肚之时，天刮起了一阵风，一不小心陈云飞手上的那心爱的手帕吹得随风而去，心里大吃一惊的陈云飞匆匆去追，也不管受了伤的脚有多疼，拼命地追，手帕依然只在空中飘舞，待风也去了，这手帕才缓缓落下，陈云飞喜上心头，踱步走过去，想拎个正着，只不过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有条狼狗趴在角落里休养生息，估计也被这手帕吸引了，觉得好玩，便乘陈云飞不注意如箭般冲了出来，眼看手帕随手可得，万万没想到狼狗从背后偷袭，把那手帕给刁跑了。 陈云飞见自己的心爱之物落入禽兽之手，异常痛恨，两步并作一步，冲上前就是一个大飞脚，只听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划破长空，然后见大狼狗刁着手帕以胜利的姿态扬长而去，剩下一个可怜的陈云飞低头正在检查自己的脚。 大家猜想着陈云飞可能是掉了一条腿，想捡起来帮他接好，于是一窝峰地围了过去，刘乐宇问：“陈云飞，你感觉怎样？” 陈云飞躺在地上，痛苦地说：“好痛！好痛！” 刘乐宇问：“是左脚，还是右脚？” 陈云飞作痛苦状，摇头说：“不左脚，也不是右脚，是手，你这家伙踩到我的手了。” 刘乐宇明白过来，赶紧把脚挪后一步，让陈云飞的手重见天日。 警察兴奋地拿着给妻子买的礼物，却看见陈云飞躺在地上，奇怪地说：“你干嘛躺在地上呀，想睡觉赶紧回家去睡呀。” 刘乐宇作陈云飞的发言人，说：“他呀，说了你会不相信，他刚才又被狼狗咬了。” 警察吃惊道：“啊！”他可能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有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间隔内被狗连咬两次。 刘乐宇说：“好像这条咬陈云飞的狼狗和上次咬的是同一条。” 陈云飞像一头受伤的雄狮，痛骂狼狗的不是，他骂道：“这条该死的狗，让我再一次看见我非宰了它不可，我要把它炖狗肉火锅吃！” 陈云飞这话说的够狠，也非常毒，但狼狗好像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不知从什么鬼地方，狼狗刷的一下又窜了出来，跑到警察身边撒起娇来。陈云飞见狼狗就在跟前，看得见却打不着，又不敢呵斥，只好改变方向跟它主人告状，说：“你看，就是这条狼狗，还咬我两口，左脚一口，右脚一口，简直是把我的腿当火腿来咬了！” 警察匆匆辩解：“不对吧，这条狼狗和上次那条狼狗不是一样的啊。” 陈云飞也觉得奇怪，问：“两条狗不一样？” 刘乐宇也不禁感叹：“真看不出，一模一样，好像双胞胎一样。” 警察说：“不是好像，这两条狗本来就是双胞胎。” 刘乐宇说：“咬了就咬了，云飞你不必担心，反正从第一只狗咬你开始你就注定要打狂犬疫苗，现在又咬了，也没什么关系，不就是多咬一口嘛！” 陈云飞不同意，说：“虽然迟早要打狂犬疫苗，多咬一口没关系，可是痛啊！” 警察放了不少的心，心想，幸好自己养的这条狗咬的是第二口，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狗，不然的话，这三百块就不是从同事那里扣了，而是从自己的奖金里扣，妻子知道后肯定又要自己跪搓衣板了！ 第十二章 陈连香是一位“勤快”的女孩，早晨爬起来吃饭的时候动筷子比谁都勤快得多，她比较懒散，街头小吃摊是她常光顾的地方，这地方被陈若林戏称为她的第二个家。一般来说，陈若林不管心情好还是心情坏，基本上都会为陈连香奉献自己的厨艺。 忽一日，不料陈若林身体一下子不好了，感觉不适，头微微作疼。平心而论，陈若林做的饭菜很漂亮，每一次都能获得陈连香的好评。由于陈若林身体不适，过意不去的陈连香很匆忙的当上了做饭新手，要给带病在身的陈若林炸他最喜欢吃的肉丸子。 洗漱完毕，陈连香练手的时候开始了，看到陈连香满怀热情地在厨房大展手脚，充满好奇心的陈若林拖着疲惫的身躯偷偷扫视一番厨房里的状况，不看不知道，一看把陈若林吓了一跳，柜子里的碗不翼而飞了，仔细搜寻，才发现正躺在地上了，桌上的水果变成了陆地上的物种，在地板上滚过来滚过去。眼瞅着陈连香要炒菜洗锅却找不到水盆，于是弯下腰捡起陈若林用于洗脚的脚盆…… 真是想不到，平时穿着整洁的陈连香到了厨房就是乱弹琴，一向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厨房在她手上跟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似的混乱不堪。陈若林没有把脚迈进厨房，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抽身离开，因为他无法长期坚持偷视陈连香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心痛了，陈连香在厨房里不再是淑女明明就是女海盗嘛！ 一个小时后，陈连香炸肉丸顺利归来，喜笑颜开：“陈若林，我做好了炸肉丸，看，这就是！” 陈若林捧着有些烫手的炸肉丸看了又看，黑得像狗屎一样，焦味扑鼻，他忍不住想吐，不过，更想笑，说：“做了半天，就做了这种黑乎乎的东西，其他的没做啊？” 陈连香喜形于色，说：“有，当然有，指着大锅，我弄了一些汤。”陈若林好开心地跑过去，一尝，不以为然地说：“怎么味道这么怪？” 陈连香愣了。 陈若林微微一笑：“好香！我骗你玩呢。” 贪嘴的陈若林把这味道稍好的汤喝了精光，空着的是装满肉丸子的碟子，他一个也没尝，因为有些担心这肉丸子的安全问题，吃了这么多焦糊的肉丸子很容易上火。 坐在公车上，陈连香已不在身边。原本陈连香打算陪同有病在身的陈若林去医院，不料有朋友找陈连香去按摩，为了迎合陈连香不按摩就会死的高品位，让陈大小姐开心，实在想不出其它高招留住对方的陈若林忍住孤单滋味的泪水点头答应了，陈若林这一举动获得了陈连香滔滔不绝的赞扬，说陈若林真懂女人心。 陈若林懂女人心，可陈连香不懂男人心，关注完全都在按摩上了，陈若林难看的脸色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然而陈连香视而不见欢天喜地和朋友会师搞按摩去了。 陈若林由于精神不怎么振奋，忍不住打起小瞌睡，睡醒时发现公车依然还行驶在通往医院的路上，只是起变化的是，旁边的座位坐上了一个人，此人耳朵大，脸上的规模更大，跟北京天安门似的，陈若林脑里一直挥散不去，总是在缠绕一个熟人的身影，弄清楚了，陈若林刚要张口表示自己的吃惊非同小可时，那人却说了话：“咦，你是陈若林？” 不等那人说完，陈若林神采飞扬地叫道：“小莉，好久不见！”早已忘却了自己还有病在身。 小莉说：“你最近在干什么？” 陈若林说：“我不是学了不少网络知识嘛，打算开始利用自己的这方面优势给别人做网站，混口饭吃。” 小莉羡慕地说：“哇，真厉害，信息人才！” 听了对方如此赞扬自己，陈若林感动得就差没痛哭流涕，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拍手进行庆祝。 陈若林自己讲完了，反过来问对方：“小莉，你在干嘛呢？” 小莉说了话：“我这个人有什么呀，还不是替别人服务做服务工作呗！” 陈若林说：“服务工作，我也是这样的工作，大家都一样，又不是神仙。” 陈若林在读中学那会儿，其实有点喜欢小莉，但由于自己对小莉的爱恋属于暗恋性质，除了自己一个人知道，别说其他人，连鬼都不知道。 他不好意思地向小莉问：“你晚上仍然是一个人吗？” 小莉用令人陶醉的声音说：“我今晚要面对的是三个男人。” 听小莉有了男人，陈若林觉得异常辛苦，可男人的数量是三个时，陈若林感到吃惊不小，浮想联翩，心想若非小莉现如今已沦落为风尘女子，为他人奉献？ 陈若林仔细地问：“三个男是你的什么呀？” 小莉说：“病人呗！” 陈若林感到欣慰，他可希望在小莉的周围都是神经病人才好，他说：“你是护士？” 小莉把漏掉的两个字补上说：“实习护士。” 为了证明自己对小莉有多么关心，陈若林拿起一盒陈连香炸出的肉丸子给小莉品尝，然而感到意外的是，小莉吃了个精光，小莉边抹嘴边说：“我吃光了，你不会介意吧？” 陈若林见肉丸炸得面目全非，焦味浓重，本打算拿去喂狗，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居然喂给了自己的初恋，真是世事难料。陈若林尴尬的摇摇头说：“不介意，很好，很好……” 接着是一阵沉默，大家顿时缺少了话题，车外车流人流永不停息。 陈若林想起了有关日历的事，他问小莉：“小莉，你还记得你4岁那年，你的家人催你去上幼儿园，而你却死活不肯，你还把桌上的巧克力给摔成两半，是不是？” 小莉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十分动人，看得思春的陈若林激动万分。小莉她说：“记得，我还想了一个办法，骗过了家里人。” 陈若林说：“是啊，你那个办法我至今还记得，你的家里人曾经立过一条规定，凡是日历变成红色的日子，你就不用去幼儿园，谁知道你用红色彩笔涂呀涂，涂得满日历都阳红色的日子，这样一来这就达到了天天不用上幼儿园的目的。” 小莉苦笑道：“谁知没过几天，妈妈就发现了我，还罚我做了一件最难受的事，做那件难受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真不该不听话。” 陈若林说：“是啊，不管换了谁，谁做那事都会难受的，就你爸那双香港脚，不知能熏死掉多少蚊子，你若不是乱涂了日历，保证你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洗你爸的袜子。” 小莉大概是被自己父亲的臭袜子吓怕了，换了一个问题，她说：“你这么早乘车去干嘛？” 气氛这么好，陈若林不想把自己病了的消息告诉对方，所以故作健康地说：“去一位客户家里商讨起网名的事宜。” 小莉后来提前下车，说是要买什么东西，什以东西呢，陈若林没听清楚，当时陈若林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对方的容貌上，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小莉变了没有，是变美呢，还是变憔悴了。至于她说的内容没听太仔细，恍惚得连对方住哪都忘了问，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如果是有缘的人陈若林相信始终会见面的。 公交车的飞头就是医院，陈若林跳下车，一股热浪顿时从四面八方袭来，陈若林想跳回车，可车不吃回头草，早走了，陈若林只好忧心忡忡地顶着热浪往医院走。 到了医院，陈若林挂了号找了个胖得像球的医生看病，医生旁边有个小女孩四岁左右，大概是他的女儿，医生没管女儿，让她坐在沙发上看漫画。 医生说：“你问题不大，只是有点身子虚，补充一些盐份就可以了。” 陈若林说：“那我吃药行不行？” 医生坚持陈若林要吊盐水，陈若林只好说：“那好吧，我就吊盐水。” 医生想叫护士过来，可护士正忙，在电话里告诉医生叫病人稍等一下，马上就来。陈若林也愿意，于是坐在那儿仔细观察医生的女儿。 女儿看漫画看不下去了，心里想的尽是鸡蛋，把漫画书一扔，请求着医生：“爸爸，我要叫吃煮鸡蛋，我要吃两个。” 爸爸摇摇头说：“女儿，现在不行，鸡妈妈还没生呢。” 女儿抬头问：“那鸡妈妈什么时候生呢？” 爸爸笑着说：“明天，明天这个时候就会生了，你乖，别吵闹好不好？” 女儿追求真理，继续审问父亲：“真的吗？到了明天鸡妈妈就会生？” 爸爸很不耐烦了，实在不愿意多回答女儿这种罗嗦的问题，恨不能自己是手术大夫拿线缝上女儿的嘴巴。但为了在陈若林这个外人面前显示自己的修养，爸爸沉住气，挤出笑容说：“女儿，乖，到了明天鸡妈妈就会生了，鸡妈妈生出的鸡蛋可只给听话的孩子吃哦。” 听了爸爸这样肯定的回答，4岁的女儿对明天充满了期待，陈若林觉得小女孩可爱于是问：“小妹妹，你长大准备干什么呀？” 小女孩说：“我要养三种东西，长大以后我要养小狗。” 爸爸说：“女儿真有爱心，狗可是人类的好朋友。” 陈若林问：“那第二种呢，你要养什么？” 小女孩说：“我长大以后要养小猫。” 爸爸说：“女儿真细心，猫可是最会抓老鼠了。” 陈若林问：“小妹妹，那第三种你要养的是什么呀？” 小女孩忽然丧失了答案，不知如何作答，医生见女儿语塞，知道这一时半会儿答不出来，也就打开茶水瓶盖，准备喝茶。 小女孩想了一阵子，始终惦记着鸡蛋，终于下决定心说：“我长大以后要养鸡蛋。” 陈若林听了这答案不伦不类，就马上告诉小女孩，说：“小妹妹，你说错了，鸡蛋是不能养的，鸡蛋是生的。” 接下来小女孩的答案更加不伦不类，更加恐怖，她说：“那我长大以后要生鸡蛋。” 完了，出事了，医生听见女儿发誓将来要生鸡蛋的话，将含在嘴里的茶水喷得满桌都是，茶叶还吃进了支气管，咳嗽不止。 陈若林脸色骤变。 医生把办公桌上喷出的茶水用纸巾擦干净后，两个护士才忙完其它的事情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陈若林只用眼睛就看到了人生旅途上的奇妙之处。 “天哪，原来你是在这家医院当护士，太不可思议了。”陈若林说这话时充满了惊奇，因为事情的发生太神奇了，假如现在有人告诉他说他中了五百万，他都可以相信。 小莉旁边站的那一位护士笑着说：“原来你俩认识啊，地球还真小。” 医生说：“你们哪一位赶快带这位病人去吊盐水。” 小莉关心地问：“怎么，他病了？什么病？医生” 医生在护士面前从来就是趾高气扬，护士说的一句话在医生耳边成了一阵风，很快消失无影无踪，医生犹如没听见，说：“你们中的谁快带他去！” 陈若林害怕另外一位护士自作多情，赶忙往小莉身边一站，用行为顺势来选择护士，小莉见陈若林选择了自己心花怒放，剩下了一位护士孤孤单单，得不到病人的帮助，被忽视轻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带着一张蜡黄的脸气愤地走了。 小莉把陈若林带到一间房，房有四面墙。 四面墙的中央有两个人，一个是小莉手持着针，另一个是陈若林手露出在外面，两个人抖呀抖的，看起来感觉好像他们所在的地方脚下正在发生地震。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小莉拿着盐水瓶和扎针时，那手就先开始抖，陈若林虽然没有大叫不好起来，但也多多少少明显感觉事情将会有些不妙，只是不知道事情会糟到什么地步，难道小莉会把针扎到自己手上去？以此来完成她的第一次扎针？ 陈若林小心翼翼地问：“小莉，我斗胆问你一句，我是不是这世上被你第一个扎针的病人？” 小莉手持扎针和盐水瓶呆了一阵，细想过后，把结果想了出来，摇头说：“你不是第一个，我记得很清楚，你放心好了。” 听到自己不是第一个被小莉开刀的人，陈若林放心不少，毕竟这实习的护士扎针总免不了要出现一些差错，既然第一个被开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次再扎针扎得痛也不会很严重了，成功的希望也比第一次提升了不少。 陈若林问第一个的有关情况：“小莉，我想问问你，你也不必隐藏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时的真实情况是什么你就说出来。” 小莉对那一位被自己扎针，奉献第一次的人记忆犹新，很干脆地说：“那一位是个老人，七十多岁，当时好像是医生领过来的，叫我扎针，我想到自己终于能学以致用，学了这么多理论知识，到了医院终于在一这天有了发挥的机会了，我就做好一切准备迎接这位老人。” 陈若林问：“那老人说了第一次被你扎针的感觉吗？” 小莉说：“他说不出话来了。” 陈若林说：“老人家扁桃体发炎？” 小莉说：“不是，他的扁桃体没有问题。” 陈若林双说：“他是哑巴，残疾人？” 小莉神色忧伤地说：“老人家说不出话来了，既不是因为扁桃体发炎，也不是因为他是哑巴” 陈若林怀着一个大大的疑问：“那是……” 小莉最后特别强调：“因为老人晕过去了。” 陈若林一直就有点神经衰弱，在他家的楼上有个疯子以为自己是转世贝多芬，买了一台钢琴从早敲到晚，嗓音就一直没消停过，由于那厮实在是钢琴上弄不出美妙声音，听得陈若林睡眠时间都要以分钟来数，如果以小时来数那是奢侈行为。 经过了假贝多芬的折磨，现如今还要接受小莉的惊吓，陈若林这位同志不得不神经更衰了，他壮着胆子问：“全医院把别人扎晕的护士你是第一个么？” 小莉觉得这问题很简单，于是不想也说了：“我的确是全医院上上下下四十多口人第一个把别人扎晕的，不过我还不是最严重的。” 陈若林惊呼：“你都把别人扎晕了，你的表现还不严重啊？” 小莉说：“当然，我肯定不是最严重的，你还记得刚才那位和我一起来的护士吗？” 陈若林说：“记得，老是沉着一张脸，气呼呼地来又气呼呼地走。整个一母牛魔王，怎么她曾经也犯了跟你一样的错误？” 小莉终于找到了可以跟自己技术相仿的烂护士，欣喜若狂，不屑地说：“她呀，没本事，居然替人扎针，结果把别人的手都扎残废了，那人最后不得不忍痛割爱把手给截肢了。” 陈若林听到这里完全被唬住了，心里嘀咕真不知道等一下扎针小莉会不会也让自己残废。有句话说得好：劳动靠的就是一双手，少了一只手，势必让劳动的效率大打折扣，其主人也许做梦都会想着那位让自己残废的护士，恨少得在梦里掐死对方。 陈若林关心那位在医院变残废的人士，想知道他是跳了楼，还是跳了海，就问：“那位断手的仁兄肯定恨死那护士了吧？” 结果万万没想到小莉的回答犹如一场沙尘暴，令长期处在风景优美的南方男孩陈若林猛的大吃一惊，小莉这样说道：“那仁兄压根不恨那护士，还登门来她家拜谢呢。” 陈若林脑海里资讯力量单薄，感叹加疑问道：“为什么？” 刚才对那护士还嘲笑万分的小莉，此时此刻在眼神里装的尽是羡慕之情，想必那护士受到了“断臂人士”的重谢，令小莉妒忌不已，接着听了小莉的诉说，果然如此。 小莉咬牙说：“断臂人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老天注定要让他当演员，不知怎么的，有位准备拍《神雕侠侣》的导演居然找这位在医院断臂的人士去演杨过！” 陈若林好像被电了一下，跳起来说：“你……你，你刚才说那男的去演杨过？那个我没听错吧？” 小莉还是继续羡慕那女的，说：“是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明明是变残废了没想到变来变去变成了演员，那护士也走狗屎运，男的为了感谢她的胡乱一针，上她家送了彩电，又送沙发，送了电冰箱，还送笔记本电脑，反正那男的开了口，那护士就是自己的贵人，想要什么开口就是，自己会尽力而为，最后那男的临走时还问……” 说到“还问”两字，小莉脸烫得难受，十分不好意思，陈若林见对方一张脸红得异常，如夕阳般，奇怪地问：“还问什么？” 小莉顿时也变成了口吃残废人，结结巴巴地说：“还问……问……那女的……有没有男朋友，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送……一个过来。” 陈若林又好气又好笑，这男的想的也真周到，不仅送电冰箱、电脑等家用电器，还关心别人的终身大事，送男朋友。 小莉耐心地等陈若林笑完，走过来要给他扎针吊盐水，这时的陈若林以“我最帅气、我最勇敢”的伟大口号来鞭策自己，只要自己长期坚持忍受，疼痛感迟早会过去的，小莉这位新手扎完了也会离开的。 小莉一脸漠然，举起尖尖的针开始扎，无奈的是小莉平时学习不怎么样，天资更加不行，陈若林的皮肤在小莉手中犹如铜墙铁皮，小小的一根针就是一根废铁，小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仍无济于事，针仍然没有扎进去，这是第一下。 口水都不敢随便咽一下，小莉决定要继续努力再扎一次，虽然第一次扎得没有效果，但有志者事竞成，第二次说不定就能扎成功。 看在初恋的份上，陈若林闭上眼睛把手给贡献出来让小莉做实验，小莉手持针管感觉有些不安，万一再次扎针惨遭失败就有“对不起对方”的恶果出现，心里异常紧张，犹豫不决，经历了比抗日战争还激烈的心理斗争后，终于下定决心扎下去，勇敢地扎下去！狠狠地扎下去！ 终于感觉到疼痛了，陈若林闭着眼睛心都在笑，扎成功了，扎完了，小莉，自己的初恋情人最后还是战胜了自己，真为她感到高兴，等一下睁开眼可要为她买瓶可乐以示庆贺。 心里美滋滋的陈若林把眼睁开了，不曾想小莉手持针管像石柱一样仍伫立在眼前不走，好生奇怪的陈若林问：“你干嘛？扎完了还不走？” 小莉说：“我还没开始扎呢。” 陈若林惊道：“你没扎？那为什么我的手这么疼？” 低头一看，有一只蚊子正停在手臂上吸血，陈若林恼火地用力拍死了那只该死的蚊子。小莉第二下开始扎了，结果仍是没有扎进去。 遭受了前两次重大打击，小莉脸色骤变，信心打击特大，一直没有说话，陈若林看了对方如此内疚自己这颗心也很不是滋味，开始安慰对方：“不要紧的，失败乃成功之母，只要你不灰心你迟早会成功的，你再来扎一次，我的手一点也不疼。”说完，陈若林明显感觉有股疼痛感袭上心头，让人想喊叫，但为了鼓励自己的初恋，他还是勇敢地忍住巨痛。 可对方十分难为情，也十分沮丧，没说话。 陈若林担心对方如果不学好扎针技术，呆在医院始终是个定时炸弹，不知会祸害多少人，为了拯救人类，陈若林建议对方：“没关系的，再扎一针试试？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你总结一下，你第三次肯定能扎下去。” 小莉没一丝要扎的迹象，神情依然沮丧，仍没说话。 陈若林极富韧性，继续鼓励人家，讲爱迪生永不言败的故事给小莉听，计爱因斯坦失败又成功，成功又失败的故事给他听，凡是激励人的话，陈若林对小莉是无话不谈。 在陈若林的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小莉心软了，决定再试最后一次，陈若林见对方风雨无阻地手持针管，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不说一句话，朝陈若林的手臂上就是一个沉闷的扎，陈若林差点痛晕过去，低头一瞧，还是没有扎进血管，盐水都流了出来。 小莉没有继续观察，也没赶快拔出针管，而是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到自己三次都以失败告终，总认定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人，连扎针这么简单的技术活都搞不定，自己的明天怎么办？自己的未来该怎么办？ 小莉觉得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老师，最最最最对不起的是眼前这位痛得咬牙切齿的陈若林同学。小莉实在觉得自己很没用，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突然流了也来，转过身去，哭着跑了出去，陈若林大惑不解，边带着来不及拨出来的针管和盐水瓶，强忍巨痛，在小莉身后一路狂追，边痛苦边喊叫：“喂，小莉，别哭了，我都还没哭，你这家伙哭什么鬼名堂。” 第十三章 陈云飞自从上次在派出所被狼狗咬了之后，一直在跟医生打交道，狂犬疫苗老是在打，打完以后，人都轻松了许多，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一心要去散步，所以这几天陈云飞天天去散步，几天下来，腿部得到了不小的锻炼，唯一让人感觉遗憾的是没有捡到一分钱。 陈云飞散完步回家，途经公共汽车站台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呻呤“哎呀，哎呀”的叫，声音深厚苍老应该是位老人，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陈云飞走了过去，令人高兴的是果然见着了一位老人，样子很无助。陈云飞想帮人，上前迈了几步，问老人：“大爷，你怎么了？哪里疼？” 老人用手指了指嘴，然后不知在嘀咕什么，本来外面街上就吵，闹哄哄的，加上老人身体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实在没有办法，陈云飞为了听清楚不得不又向前迈了一步，这一下可听清楚了，可老人老是“哎呀哎呀”的叫，而且比刚才叫得更加惨烈，听得陈云飞心里发毛。 老人惨叫的可怜相令心地善良的陈云飞有些担忧，他迫不及待地问：“大爷，你为什么鬼叫鬼叫的，而且越来越大声？” 老人痛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说：“我刚才鬼叫鬼叫，是因为嘴里头溃疡，上火严重，痛得不行。” 陈云飞站着没动，又问：“那现在鬼叫鬼叫又是为了什么？” 老人家含泪说道：“年轻人呐，你可要尊老爱幼，平时走路要记得看路，你脚踩到我了，哟，好痛！” 陈云飞十分听从老人“尊老爱幼”的劝告，决定尊老爱幼，不欺负老人家，把踩了老人家好久的脚挪开了。 见老人家没儿子，没女儿，没老婆，没第二个老婆，一个也没得陪，陈云飞害怕老人家寂寞，问他：“大爷，你第一次来这里么，要去哪，我送你去”。 老人擦去眼角的泪水，瞅着陈云飞说：“我来城里专程找一个人，我是外地来的，这两天吃东西不小心上了火，牙疼。” 陈云飞以为对方是来找儿子的，于是问：“大爷你来城里是来找儿子的吧？” 虽然老人白发苍苍，眼眶深陷，脸上的皮肤被岁月摧残得皱巴巴，但是老人想法很年轻，他对陈云飞笑了笑，然后说：“我来城里来找女人的。” 找女人？陈云飞觉得刚接触老人的时候认为他老实本份，不会吃着碗里的却看着锅里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云飞才清楚地明白老人家是一位饱经苍桑的老色狼，真不敢想象老人年轻的时候有多少黄花闺女困在他的魔爪里。 陈云飞又问：“大爷，你找女人干嘛，你这么大一把年轻了，还找女人，你行不行啊。” 老人家人老心却不老，一着急说：“行，怎么不行？我辛辛苦苦养我女人养了二十年，我不会让我女人离开我的。” 本来听到这里陈云飞是会糊涂的，但脑海里忽闪出曾经看过的一则新闻报道，报纸上讲有一个偏远的乡镇，专称呼自己的女儿为女人，普通话说我女儿到了那个偏远乡镇，就应该改为我女人，不习惯的人听了还真有可能会听出毛病来。 弄明白老人口中的女人其实就是女儿的意思以后，陈云飞转眼不再认为老人是大淫魔了，问道：“大爷，你可知道女儿的具体位置？” 老人不识字，但懂高科技，说：“我有部手机，上面有我女人的号，我马上拿给你看。”说着老人伸手往口袋里掏，掏了半天，也不见掏出什么来。 陈云飞问：“大爷，是不是手机给人扒了？” 老人心疼地说：“年轻人，我真是糊涂，把手机放在火车上忘带了，机上总共才存了我女人的号，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捡到手机会归还给我女人。”陈云飞长期在外漂泊，深懂老人无人问津的惨境，关心地说：“大爷我带你去医院看病好不好？”说完陈云飞拦下一辆出租车，可老人死活不肯坐上去，问其原因，才知老人嫌坐出租老贵，花冤枉钱。陈云飞没法子，只好继续等一辆公交车再上，后来才发现，公车迟迟不肯来，一辆公交车不知要等多久，陈云飞急了，老人更急了，抬起手臂指着一辆专门拖东西的货车问：“年轻人，咱们坐那辆车，看起来车钱会便宜。” 陈云飞以为老人看见了一辆公交车，顺着老人的手势望过去，不看则已，一看陈云飞哈哈大笑，笑得就差没抽过去。 好奇心让老人蠢蠢欲动，找了个挺舒服的问话姿势，然后问：“年轻人，你怎么听了我说的话就笑？那车不能坐？” 陈云飞摆摆手说：“那车不能坐，不是人坐的，它是食品加工厂专门用来拖猪的，我俩又不是猪，坐上去干嘛。” 老人听了微微一笑，跟一小孩似的吐了吐舌头，摇头晃脑地说：“不坐了，不坐了，原来是给猪准备的，我差点就要坐上去了，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艳阳下，两人笑作一团，周围繁华地段，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好不容易等来公交车到了医院，口腔科医生正在给一位小学生模样的人看牙，陈云飞扶着老人慢慢走进来，才抬头，就看见那小学生的“大门”没有了，陈云飞笑着说：“小朋友，你那两颗门牙哪去了？” 学生没说话，医生介绍说：“这个小朋友太能说了，说得连自己的牙都保不住，给他父亲左右手两个耳光，两颗门牙眨眼就滚到地上去了。” 陈云飞只听过当年日本鬼子打中国老百姓有这么狠过，面对于父亲打儿子打得门牙都落地，今天倒是第一次听，于是陈云飞问那学生：“小朋友，你父亲为什么打你？” 学生样子十分忧愁，抬头望了望陈云飞，挺伤感地说：“我爸打我还不是因为成绩，我这次考试的考试成绩比上一次往后挪了两位。” 医生关心儿童，爱护祖国未来的花朵，摇着头说：“现在做家长的太不像话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动手打人呢？我那个蠢儿子这次考试的成绩比上次落了八位我都没打。” 老人知道城里的小孩读书这么不容易，一脸无奈，无奈过后就问医生：“你儿子是从班里第几名落到第几名啊？” 医生说：“上次是第十一名，这次是第十九名，对了，忘了问你，小朋友，你在你班成绩排名是两位数还是个位数？” 小学生不懂，于是问：“叔叔，什么是个位数、两位数？” 医生原谅了对方的无知，毕竟对方还是小孩子，记得自己儿时像他那么大之时，连自己的脚有几个脚趾头都数不清，恐怖还不如面前这个小不点。医生笑脸迎人地说：“小朋友，你可要听清楚了，叔叔马上告诉你，个位数是指那些小于10的数字，两位数是指那些大于10的数字，你听懂了吗？” 小学生似懂非懂地问：“叔叔，那1是算个位数，还是两位数。” “第一名你爸还舍得打你耳光，还打掉了两颗门牙？” 陈云飞听了不对劲，忙说：“等等，好像不对劲，小朋友，你刚才不是说你的成绩比上次往后挪了两位？怎么现在又变成了第一名？这样太奇怪了，小朋友你是不是记错啦？” “我记错了吗？我想想。”小朋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终于记起来了，兴奋地说：“我记得了，叔叔们，我记起啦！” 陈云飞一脸莫名其妙，问：“你记起了什么？” 小朋友眨眼说：“不是像医生叔叔说的那样，我不是第一名，是第一名前面还少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医生和陈云飞齐问。 小学生天真烂漫地说：“少了倒数两个字” “啊？你是倒数第一名？”老人一大把年纪了，也知道倒数意味着什么。 医生忘记了手术刀，把自己当成哺育孩子的园丁，看护有加地说：“小孩子得了倒数第一名，应该鼓励他，叫他不要灰心，争取下一次考试考得进步一点，只要小孩子承认错误，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就要原谅他，小朋友，你在你父亲面前承认错误了没？” 小学生一下子感觉不到事态的严重性，摇头说：“我又没错，干嘛叫我承认错误？” 医生从来没面对过这么难应付的小朋友，劝阻道：“小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得的是倒数第一名，不能这么说话。” 小学生说：“我就是这么说话，怎么样，我对我爸也是这么说的，反正考了倒数第一名根本不是我的错。” 陈云飞站在小学生这边，心里在想，可能小朋友有他自己的苦衷，只是大人不知道罢了，于是问：“小朋友，其他叔叔不支持你，我支持你，既然这次考试你得了倒数第一名不是你自己的错误，那告诉叔叔，究竟是谁的错？” 小学生听见有人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万分感动，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白活，至少有人理解自己，关心自己，含泪说道：“都怪那两个死家伙，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出状况，在以前我常常是排在这两个死家伙的前面，一直是倒数第三名，可万万没想到考试前一天，一个去上海转学了，一个闹胃溃疡，唯一两个排在我后面的同学都没来考试，叔叔，你们想想，我能不考倒数第一吗？” 医生为自己庆幸，幸亏自己养的儿子不是面前这个小学生，不然非吐血身亡不可。而陈云飞在心里警告自己未来的妻子，千万千万不能生一个像面前这样的小学生，如果生了的话，自己做鬼都不会放过妻子。 学生走了以后，医生问老人：“疼了多久了？” 老人说：“大概两三天了。” 医生说：“老人家，我给你开俩盒消炎药，你可要记得吃，早晚两次。” 老人问：“医生，我看你边说又边忙着开单，动作十分熟练，我只想问问，两盒消炎药那得多少钱？” 医生说：“不贵，两盒下来也就两佰多，都是消炎去火的。” 显然医生的“消炎去火”去不了火，老人满腔怒火地说：“太贵了，这东西，真是想要我的命！” 老人嫌自己的怒火烧不死对方，气愤愤地要走，陈云飞小气的性格展露无遗，站起来一把抱住老人的腰，死活不让对方走以挽救挂号费带来的损失。 陈云飞对医生说：“医生，你快开药，不就是两百多，老人的病耽误不得，我愿意对老人负责，那两百块我出！” 听见有人愿意为自己出两百块，老人脚步明显比刚才放缓了，想走的冲动渐渐消退了不少，毕竟不要钱的东西对自己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但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停下来总不是那么好，于是老人拼了命用手敲起腿来，宣布自己之所以走不动是因为风湿痛犯了并不是因为其它目的。 医生看见老人发这么大火，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老人年纪如此之大，而且在外漂泊，身边也没儿女照顾，太可怜了，自己再也不能心眼黑着拿价砍别人一样去砍老人，想着想着医生终于决定说：“老大爷，看你挣几个钱也不容易，所以我决定……” 老人早就料到医生要可怜自己开青霉素了，心里十分不愿意，忙弯下腰作呕吐状。 陈云飞关心地问：“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人装作有气无力地样子说：“我昨天吃青霉素有不良反应，过敏！” 医生忙惊道：“是吗？我还想给你开便宜的青霉素呢，看你现在吐成这个样，好像怀上了孩子似的，那好，不换药了，还是吃两百块的。” 其实医生不知道老人昨天半点青霉素也没吃，只不过是吃了两粒糖。看完病陈云飞请老人吃了晚饭，把他安顿在旅店里，找他女儿的事希望能在明天有所进展。回到家才看电视没几分钟，旅店老板打来电话说：“是陈先生吗？” 陈云飞知道是旅店的号码，因为他临走的就叮嘱了店老板，如果老人出了什么事就打电话给自己，所以接电话的时候陈云飞心里是万分紧张的，他回答：“我就是，老人出了什么事？” 店老板说：“老人好像不对劲，老是在嚷肚子疼。” 陈云飞说：“老人服了止痛药没？” 店老板说：“服了，不管用，老人依然肚子疼，你快过来呀，你知道老人因为忍受不了肚子疼，他在干什么吗？” 陈云飞说：“他在干嘛？” 店老板心痛地说：“他在敲电视机，我那电视机可是名牌呐。” 陈云飞怕老人坚持不了疼痛，砸完电视机又会开始砸电冰箱，砸得昏天黑地，影响国家的可持续发展，阻碍国家的gdp高速发展，于是迅速赶到旅店。老板见到陈云飞到来犹如见到亲人似的，说：“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赶紧把老人带到医院去，带到医院去。” 陈云飞见到老人时，老人还在砸电视机，陈云飞赶紧上前制止住老人，把老人拖到了另一边，打开电视看了看想知道打坏了没有，是否有图像，嘿，还真有图像，而且还有声音，没变哑巴，可见名牌电视机质量就是顶呱呱。 陈云飞担心老人再砸下去，旅店都要成废品收理站了，于是赶紧拦了辆车，往医院飞驰。一进门就对那医生喊：“救命！” 陈云飞百般奇怪，怎么屋内传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莫非医生在学唱京剧？陈云飞带着一颗怀疑的心想去侦查屋内到底是何人，向前还没走几步，从屋内鬼似的跳出来一个女护士，女护士这一跳吓得陈云飞跳了两下，镇静以后，陈云飞问：“医生呢？” 护士说：“好像在跟一女的说话，在楼梯那边。” 陈云飞二话不说拖着老人去了，定晴一看，眼前的一切猛地一下变得看不清，老人眼睛湿了。 “我的女啊，你咋就在这儿了，爹找你找得好辛苦哇！”老人向那女的身上扑过去，那女的先是一愣，看清老人后表情就不一样了，很兴奋地把老人死死抱住。 看得旁边站着的陈云飞羡慕不已，色心大起，心想，自己要是也变成老人，被一个女的抱住，那感觉该是多么开心啊。 女儿对老人说：“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老人见到自己的女儿，激动万分，答非所问，抚摸着女儿的脸说：“女啊，你变了。” 女儿依偎在老人怀里，说：“爹，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我是不是变漂亮呢？” 老人高兴得拍着女儿的肩膀说：“漂亮了，变漂亮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漂亮的！” 看到老人跟女儿团聚，医生显得有些紧张，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 陈云飞暂说不出来，但陈云飞看着身边周围因第三者插足导致婚姻破裂的事件多了去了，依现场陈云飞对医生的细心观察，感觉两人关系不那么光明正大。 老人和女儿说上几句话后，老人照镜子似的把女儿的脸看了又看，甩出一句话说：“女啊，你是变漂亮了，可我看了总觉得不对劲，你咋就像漂亮的大熊猫呢？” 女儿把原因都归于老人家没化过妆，说：“爹，这是眼线，我是为了漂亮才画眼线的。” 老人家似懂非懂地说：“哦，原来是眼线，我的女啊，你咋不来车站接我？” 女儿气愤地说：“我打电话给我，你不接，去车站找你，你又不在，爹，你干嘛一个人来城里找我，太危险了。” 老人知恩图报，用手指着陈云飞说：“多亏了这位年轻人，要是没他，恐怕你也见不到你爹了！” 女儿听老人讲完，突然就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包包里，不知在掏什么，看见对方把手摸进了包包里，陈云飞瞪大了眼睛，心里在企盼，对方是不是要感谢自己？特意要重谢自己？陈云飞想像着接下来的画面应该是女儿从包里掏出一大堆票子，然后笑脸迎人地送到自己怀里，然后自己抱着怀里的一大堆票子，面带笑容地回家去数。 见钱眼开的陈云飞还沉浸在幸福美满的幻想中，乐此不疲，几乎同时又令人惊呼的是，女儿从包包里根本没有掏出一张钱纸，而是掏出了一张卫生纸，不过跟陈云飞幻想中仅有一点相同的是，她果然是笑脸迎人，不过是把卫生纸送到了自己的怀里，陈云飞手拿卫生纸，眼睛睁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为什么对方掏出的是卫生纸，而不是钱纸呢？ 这太让人心痛了，可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第十四章 眼看胡雪婷的生日快到了，刘乐宇心里十分着急，搔了搔头在盘算，早就答应了胡雪婷在她生日那天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可问题是刘乐宇最近把自己的零花钱花在了买彩票上，越买不中他越买，他越买越买不中，就这样恶性循环，花光了他所有的零花钱，而胡雪婷的生日礼物他居然忘记了，要不是陈若林提醒，现在刘乐宇也不可能会因为没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刘乐宇打电话向陈若林求救：“若林，你也知道，雪婷生日快到了，我不知道要买什么礼物送她。” 陈若林回忆起过去，说：“你不是以前答应过她，在生日那天要送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吗？你不记得吗？” 刘乐宇嘟嚷道：“记得是记得，我知道要送她玫瑰。” 陈若林听罢说道：“你明明记得是送玫瑰，还问我干吗？” 刘乐宇尴尬地说：“玫瑰要送我记得，可我不记得存钱了。” 陈若林问：“那你的钱呢？” 刘乐宇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慢吞吞地说：“我把钱买彩票买光了。” 陈若林恐吓对方说：“你没把你没钱的情况告诉雪婷吧，她要是知道你把钱全买了彩票，她非把你当作油饼扔进油锅炸了你不可！” 这话把犯了错的刘乐宇吓得想悬梁自尽，于是他呼唤好心人帮自己，而陈若林正是刘乐宇心目中的好心人，刘乐宇说：“若林，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 陈若林笑着说：“我借！” 刘乐宇高兴得跳起来。 跳起来还没落地站稳，对方又丢过来这句话：“我借！不过是下辈子。” 刘乐宇恨不得把双手伸进话筒去掐对方。 陈若林叫刘乐宇过来借钱，以显示诚意，刘乐宇跳着来到陈若林家借了两百块，陈若林问刘乐宇：“你现在去哪儿？” 刘乐宇回答：“拿了钱准备回家啊。” 陈若林说：“那好，我家的那盆花正好不行了，我要逛市场再买一盆回来，我也去。” 走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无数的人正在为生活拼命奔波，有一个人奔波过了头，居然超速行驶，警察不是不会动的电杆线，于是赶紧跑过来把这辆车拦截住，随后经过警察的盘查，搜出几把刀，锋利无比，拿这样锋利的刀去抢劫估计半幢楼都能抢过来。 见到此情此景，刘乐宇说：“我看那人就是抢劫犯，命不好就被抓了。” 陈若林摇头说：“不像，应该是卖刀的，上次我逛市场的时候，就见过许多这种样子的刀。” 刘乐宇一脸不相信，说：“卖刀的有实力买车？” 陈若林说：“怎么不行？我以前的那位邻居什么文化都没有，听一首英文歌曲《我心永恒》，想了半天，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演唱者不是本地人，而是外地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刘乐宇说：“那他后来卖刀发了财没有？买了小车？” 陈若林说：“发了，而且大发特发，买的小车还法拉利呢！” 刘乐宇惊呼：“法拉利？那岂不是人人都会羡慕死他？” 陈若林说：“羡慕个屁！考了两年驾照还是拿不下来，街都上不了！” 刘乐宇说：“那他岂不是很郁闷？” 陈若林说：“是啊，他很郁闷，天天在自家后院练车，连那棵树都被他撞歪了。” 刘乐宇感叹：“那树真可怜。” 陈若林说：“这还不是最可怜的，最命短的要算那两条上万元的小狗，连狗奶才刚学会吃，没几天就命丧黄泉了。” 商场正在搞卖400元赠500元现金券的促销活动，所以商场里的人多得像抢东西吃的蚂蚁，刘乐宇和陈若林来到女装部，女售货员目光怪异，正纳闷两个男的来女装部买衣服穿，这两个大男人是不是人妖啊。 刘乐宇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人妖，开门问女售货员：“请问小姐，男厕所在哪？” 女售货员说：“厕所有一半在维修，你进去不方便。” 刘乐宇急得无可奈何，忙说：“没关系，厕所有一半在维修，不是还剩另一半吗？我在另一半尿尿，我敢保证，我尿尿时绝不会妨碍维修工人工作，你放心好了。” 女售货员听到这脸“腾”地红了，表情尴尬，刘乐宇心里纳闷：你脸红什么？我又没说要拉你一起进男厕所，干吗不好意思，这么难为情呢？ 为了帮助快憋疯了的刘乐宇顺畅排尿，陈若林义不容辞地说：“维修工人都是男的，上厕所的也是男的，维修工人他修他的，刘乐宇他尿他的，小姐，难道你以为维修工人会偷看刘乐宇尿尿吗？” 女售货员本来不想说得更具体，但面对面前两个纠缠不清的家伙，也只好一咬牙，刚想开口道出实情，这时，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跑了过来，跟女售货员滴咕几句，然后女售货员转身要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陈若林在身后说：“刘乐宇，走，咱们上厕所去！” 女售货员觉得不能再隐瞒了，折回来拦在陈若林和刘乐宇面前说：“你不能去上厕所，厕所有一半在维修。” 刘乐宇被尿憋得满头大汗，实在说不出话来，陈若林没尿憋，无尿一身轻，于是他说：“你这女的怎么这样！想憋死我们这些男的啊？厕所有一半在维修，我们去另外一半不就行了吗？” 女售货员不忍心看到眼前这两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变成色狼，警告道：“厕所有一半在维修，一半是女厕所，一半是男厕所，你们想想看是啥厕所在维修？” 刘乐宇被尿憋得两眼昏花，丧失说话能力，陈若林只好说：“是男厕所在维修？原来你们说的厕所有一半在维修意思是指男厕所这一半在修啊，你怎么不早说清楚，你看看我兄弟刘乐宇被尿憋得没人样了。” 最后实在找不到公共厕所，深受其害的刘乐宇只好找了个隐蔽处将一空啤酒瓶灌满了，留在那儿。第二日，有一流浪乞丐途经此地，口渴不已，见一啤酒瓶被灌满了，兴奋异常，仰头将啤酒瓶喝了个精光，边擦嘴边纳闷： 这啤酒味怎么怪怪的？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所致吧，乞丐将空瓶子一扔，走了。 以上就是一则可以充分说明尿液如何造福人类的鲜活故事。 陈若林抱着一盆花走在回家的路上，沿途发现有家成人学校在教人学跳交际舞，教练是一位交际舞功夫高手，一袭红衣长裙，那笑容迷得陈若林忘了眨眼睛。 陈若林抱着一盆花不动，样子虽然傻，但陈若林顾不上这些了，他瞄那美女瞄得非常来劲，只见那美女不仅美貌，而且有才，果然是跳舞的天才，今天遇到美女真是天意啊。 那美女一上场，就死死抱着学员的腰，牵着对手的手，不断地在地板上旋转，转得多了，学员差点呕吐，可美女教练若无其事，等学员们一个个精疲力竭地走出舞蹈班，陈若林很狡猾目不转睛地盯着学校的大门，想亲眼见证美女婀娜多姿地从里面走出来，可等的时间一久，美女教练还没出来，却累得陈若林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眼看陈若林就要顶不住了，万万没想到美女教练从门里走了出来，陈若林心急火燎地尾随过去，原以为美女教练会去电影院体会浪漫情怀，看一场多愁善感的言情片，可当时让躲在美女教练身后的陈若林差点没看晕过去，美女教练原来还想追求经济的高速发展，怀着一夜暴富的心态进了福彩投注站。 投注站里面人山人海，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情况发生，莫不是有人中了五百万？陈若林一打听，果然没错，有个人在昨晚中了双色球一等奖！但这人是谁呢？长啥模样？陈若林努力搜寻，却只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团议论纷纷，并不见那喜中大奖的人。 在人群里，陈若林意外发现了刘乐宇，便走过去拍他，问：“你这家伙不回家又在这买彩票？快告诉我，买了多少？” 刘乐宇看见陈若林也大吃一惊，说：“你别告诉胡雪婷，她知道了又要生我的气了，我买了一百块。” 这下轮到陈若林大吃一惊了，说：“乐宇你也太胆大了吧，才借你两百块，你就马上花掉了一百块，买一百块的礼物送胡雪婷，她答应吗？” 刘乐宇摇头说：“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了，反正也买了，虽然没中，但我不悔，反悔也无济于事，一百块的礼物，胡雪婷看了肯定会不高兴。” 陈右林也感叹道：“胡雪婷看了礼物肯定会不高兴的，和预期的几百朵玫瑰差距太大了，刘乐宇你接受现实吧。” 听了陈若林这么说，刘乐宇果然接受了现实，说：“反正只剩一百块了，多也多不到哪去，少也少不到哪去，干脆就再买五十块，好不好？” 陈若林见刘乐宇为彩票这么痴狂，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劝他：“别买了，再买的话你就只剩五十块了。” 刘乐宇大概是受了五百万获得者的鼓励，兴奋地说：“没关系，搞不好，我这五十块可以换五百万回来呢。” 陈若林还想劝，这时人声鼎沸，比刚才还要热闹，有人高喊：“快看！中奖者出来了！”陈若林和刘乐宇伸长脖子看，只见有一人胸带大红花，笑脸如花的出来了，连蹦带跳，头发乱飘，兴奋得像个疯婆子，陈若林定晴一看，才发现那人就是美女教练，刚才还在那教跳舞，现在却已经是百万富婆了，真可谓世事变幻无常。 刘乐宇问陈若林：“你认识这女的？” 陈若林说：“认识。” 刘乐宇说：“你既然认识这么漂亮的女的，而且现在还有钱了，怎么又和陈连香做男女朋友？” 陈若林见对方中了五百万，恨不得娶了对方，后悔地说：“只是刚认识，可惜没说过一句话。” 刘乐宇从表情里读出了遗憾，于是问：“没和她说上一句话，你就一点也不后悔？” 陈若林坚定地说：“一点也不后悔。” 刘乐宇奇怪了：“那你干嘛一张苦瓜脸？” 陈若林捶胸顿足道：“可我十分后悔啊。” 大家见获奖者走了出来，很兴奋，再一瞧，还是位美女，鼓掌鼓得十分带劲，美女教练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本来中了五百万就十分兴奋，可是见到大家拍手拍得如此热烈后，人更为兴奋，差一点要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五百万大奖”被福彩中心的宣传车接走了，大家依依不舍地散开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可是自己一辈子离“五百万大奖”最近的一次，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刘乐宇不顾陈若林的劝告，购买了五十块的“刮刮乐”即开型彩票，两人边走边刮，期待刮出大奖。 途经文具店时，刘乐宇已经刮了二十三张了，还剩可怜的最后两张，刘乐宇刮了那么多张都没中，兴趣大减，无精打彩地刮开了第二十四张彩票，刮开以后，陈若林听见刘乐宇大叫一声：“哎呀，我中了！” 陈若林没买过彩票，不懂，就问：“中了多少钱？” 刘乐宇说：“中了两百块。” 陈若林听见刘乐宇中了两百块，心里好高兴，换了谁都会高兴的，虽然不是五百万大奖，但也是以一翻四的赚钱生意啊，陈若林赶紧催刘乐宇刮开最后一张。 刘乐宇向前走几步，又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呀，我全中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啥？说的就是刘乐宇连中两次这件事。 虽然陈若林不是商人，但他仍只关系经济问题，又问“多少钱？” 刘乐宇痛苦地说：“也中了两百块！” 陈若林心里一算，乐了，五十块换四百块，以一翻八的好买卖啊。陈若林满心欢喜拽着刘乐宇要走，可刘乐宇不肯走，不肯走还罢，表情却十分痛苦，满头大汗，陈若林奇怪地问：“你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中奖了还不开心？” 刘乐宇不仅不开心，还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脱掉两只鞋看脚丫子，陈若林更加奇怪了，居高临下地问：“你没事吧？中了奖反应这么大？这样吧，你实在太兴奋了，把奖票给我，我去兑。” 刘乐宇看完脚丫子，反应更加的大，气愤地说：“兑个鸟！” 陈若林不懂，问：“你不是说你全中了，四百块？” 刘乐宇痛苦地说：“四百块！可是全给别人，不是给我。” 陈若林更加不懂了，问：“你中的，不给你四百块，那四百块该给谁？” 刘乐宇说得更痛苦了：“给医生！” 陈若林问：“为什么？” 刘乐宇疼痛难忍，再也没力气说话了，把两只脚翘起给陈若林看，陈若林一瞅，忙吓了一跳，指着两只脚说：“你，你的脚上怎么有两颗图钉。” 刘乐宇眼泪汪汪地说：“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全中呢，第一次中了左脚，我就想拨下来了，可我不甘心最后一张彩票，等我又走了几步刮开彩票一看没中奖，但我的右脚又踩中了一颗图钉，所以我说全中……” 陈若林边扶着双脚受了伤的刘乐宇上了通往医院的出租车，边痛恨文具店看管物品不当，怎么能让图钉掉在街上呢？看完医生，一路治疗下来，果然花去了400块，刘乐宇把仅剩的50块充了医药费，求陈若林求佛似的才又借了三百五十块。 ******* 胡雪婷的生日终于到了，这天也是刘乐宇双脚康复的日子，他已经完全可以蹦蹦跳跳了。 陈若林和陈云飞两兄弟早早来到了雪婷家，陈连香一会儿也来了。雪婷的姑妈、姑父还有小表弟统统都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子把房间占得满满的。 陈若林倚窗望天，陈连香靠过来问他看什么，他回答说今天的天特别蓝，空气很好。 其实陈若林是在等待刘乐宇，想看看刘乐宇会不会拉下面子向父母要钱，然后风风光光地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过来，还是两手空空地轻松过来呢？ 一切都在等待中，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这时胡雪婷端来一大盘水果，十分好看，但不知好不好吃，陈连香作为先行者，拿起一个苹果咬了口，感叹道：“真好吃，真甜！” 被陈连香这么一号召，大家一起涌向水果盘，纷纷尝鲜。 胡雪婷今天格外开心，见这么多人为自己来庆祝生日，可仔细瞧了瞧，咋不见刘乐宇呢，他还要送自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呢？胡雪婷刚想开口问陈若林，只听这时门铃响了，胡雪婷急急忙忙把门打开，果然是刘乐宇，正笑嘻嘻地站着，身上有一把吉它，却不见花。 胡雪婷没见到玫瑰花多少有些失望，可大家见刘乐宇带了吉它过来非常兴奋，谁都知道刘乐宇的嗓音很不错。 小表弟迷上了胡雪婷的笔记本，老是在发e-mail给同学，而且还是女同学，倒不是小表弟春心大发，爱上了女同学，而是问女同学考试的时候能不能把试卷给自己欣赏一下。 陈连香看着电视上正在播映的电影，电影的名称叫《阿甘正传》，看了不知多少遍，仍喜欢看，她还对陈若林说《阿甘正传》写得真不错，太优秀了。陈连香只要谈论起《阿甘正传》就没完没了，一副女教授的姿态，老是告诉陈若林有关《阿甘正传》方面的事，什么《阿甘正传》是一部很有意义的作品，特别是年轻人要多看，多想，从中吸取营养。什么什么《阿甘正传》是一位伟大作家写的经典之作，是鲁迅先生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完成的作品…… 陈若林听到这里十分纳闷：好像不对吧，鲁迅写过的作品不是《阿q正传》吗？ 陈云飞结识了一位新女朋友，女友是一个大美女，陈云飞认识这位美女用的方法挺简单，就是上前问美女贵姓，美女含羞回答我姓陈，然后只见陈云飞一脸惊讶地说：“啊，我也是姓陈，那你说说看，我们俩是不是很有缘份呢。” 两天以后，美女答应了做陈云飞的女朋友。 这不，陈云飞正在墙角给女朋友煲电话粥呢。姑父和姑妈同坐在一张沙发上，看似思索其实不然。 姑妈和姑父也许是结婚久了的缘故，人老夫妻懒，做什么事都喜欢推给对方做，往昔年轻那股恩爱之情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推卸责任，连对待蚊子也是这样。 姑妈懒得拍蚊子，把蚊子用手一挥赶到了姑父那边，然后继续看妇女杂志。 姑父也不是吃素的，跟姑妈做夫妻这么久了，斗争经验丰富，不甘示弱地用手一挥又把蚊子赶到了姑妈那一边，然后刁着一口烟，继续看新闻报纸。 姑妈继续看杂志，用手把蚊子又赶到姑父这一边。 姑父依旧把蚊子赶了回来。 姑妈继续用手…… 三十分钟过去了，这只蚊子还在空中飞来飞去，飞了半天，快累死了，自己仍没吸到人血，估计蚊子已经差不多要气疯掉了。 胡雪婷站在阳台上审问着刘乐宇。 胡雪婷生气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玫瑰花呢？” 刘乐宇怯怯地说：“大小姐，我哪来的钱啊，我买不起这么贵的花，送其它的花行不行？” 胡雪婷一脸怀疑地说：“你不是又把钱全部买彩票去了吧？” 对方无意一句，刘乐宇怕得要命，忙把头摇得跟风车似的，坚定加否定地说：“我没买彩票，我的钱被朋友借走，这位朋友现在藏了起来，真可恶！”说完，刘乐宇朝大理石阳台壁猛敲了下，虽然撞击之后，刘乐宇觉得刺骨地疼，但为了演戏逼真，骗过雪婷，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胡雪婷看见对方冒着骨裂的危险去敲墙壁，想必很疼，顿时温柔下来说：“你没事吧，我只不过随便说了一句，又没断定你是真去买彩票，手疼不疼？” 见对方心软了下来，刘乐宇气势高涨地说：“反正我买不起玫瑰花，那我送你便宜的花。” 胡雪婷接受了对方没钱的事实，问：“有多便宜？” 刘乐宇神秘地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吃饭的时间到了，桌上的饭菜俨然是“联合国”，来自四面八方。 肉片烤茄子是姑妈的杰作，姑妈先将茄子洗净去皮，然后切成大方丁，猪肉则顺丝切成片。姑妈最拿手的菜都亮相了，也难怪胡雪婷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另一道菜，黄瓜塞肉，这是陈连香和胡雪婷俩女的共同劳动成果。方法是将黄瓜挖空，塞肉，炸一下，即可。 第三道菜是西红柿炒蛋，是小表弟、刘乐宇、陈若林、陈云飞四大天王的杰作，方法太简单，技术太差，没有介绍的必要。 自然桌上还有其它菜，比如：虾仁豆腐、柿椒肉丁、软炸排骨、叉烧肉。 大家举杯为胡雪婷的生日欢庆，祝她越长越漂亮，生日快乐。然后，大家疯了似地狂吃大鱼大肉，眨眼间，桌上的菜肴皆为空盘也，唯一道菜原封不动的摆放在餐桌上，这道菜让“四大天王”蒙羞，这就是他们四人呕心沥血搞出来的西红柿炒蛋！ 饭后，是大家送礼的环节。 姑妈、姑父出手阔绰，送了一台笔记本。 陈云飞因为有了女朋友，要为女朋友多留一点金钱帮她脱贫致富，所以只送了一本书，张爱玲的《十八春》，还是盗版的，半折优惠。 陈若林才华横溢，向胡雪婷朗颂一首自己写的诗，诗的内容如下：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名阳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还走一片云彩。 陈若林刚朗读完，陈连香一脸狐疑地说：“这诗是你写的？” 陈若林始终有一个偏见，认为现在没有人读诗了，所以要拿一首旧诗当作自己的诗哄骗大家，结果没想到陈连香产生了怀疑，就连小表弟都站了出来，揭露陈若林的伪善面具，说：“这首诗不是你写的，是一个姓”徐“的写的。” 此言一出，陈若林脸色大变：“小不点，你怎么知道？” 小表弟一脸自豪地说：“我天天看报纸，当然知道，刚才那首诗是一个姓徐的写的。” 大家都在等“徐志摩”三个字从小表弟口里说出。 可小表弟却这样说：“写这首诗的人叫徐静蕾！” 大家惊呼：“啊，什么，徐静蕾？”原来小表弟天天看的报纸是娱乐报纸。 众人晕。 陈若林抄袭的恶果就是被大家讥笑，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在生闷气，并不说话。 等陈连香送了一个名贵的包包后，该到刘乐宇了，胡雪婷见他两手空空，没好气地冷冷说道：“你还打算送我什么花？” 原以为刘乐宇会狼狈不堪，默不作声，可没想到的是刘乐宇不仅出了声，还抱着借来的吉它大唱特唱……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开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的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 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满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那有人在唱， 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荒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唱完后大家仍沉醉在刘乐宇美妙的歌声中，只有胡雪婷格外清醒，仍冷冷地说：“你唱歌干嘛 ，你送的花呢？” 刘乐宇说：“送了” 胡雪婷看着自己两只空空的双手，生气地说：“你说送了，可我手上什么也没有呀！” 刘乐宇说：“你消消气，我送的可是《丁香花》啊……” 胡雪婷大叫道：“好哇，你这个没钱的臭男人，敢耍本姑娘” 接下来胡雪婷主演的武打片上演，可怜的刘乐宇遭受了一顿毒打，场面惨不忍睹。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