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两爱畅魂伊人》 引子 昆南城门外硝烟四起,战火连天,穆泽年率领的安国军正迎战着雷绍率领的雷家军,枪声铁蹄下,尸骨遍野。穆泽年拼死迎战,死守昆南城。他们都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多少年来的恩恩怨怨,在此刻终要有一个结果。穆泽年与雷绍用枪互指着对方, 雷绍胸有成竹的对穆泽年说:“穆泽年我奉劝你一句,你就不要在死撑了。” 穆泽年:“在我穆泽年的字典里只有阵亡,没有退缩与失败。” 雷绍:“你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 穆泽年:“我不后悔。如若我当初杀了你,拾欢 就不会跟我走,这两年有她在我身边,我过的很快乐,就算今天我战死在这战场上,我也不会皱一下眉。” 穆泽年说到这里目光里闪耀着温柔的幸福。那目光深深的刺痛了雷绍。 雷绍愤怒的说:“拾欢当初跟你走,是为了救我,她爱的是我,他不爱你,就算这两年你们在一起,那也是为了帮我。” 穆泽年讶异的问:“帮你?什么意思?” “吱•;•;•;•;•;•;呀•;•;•;•;•;•;”昆南城门突然打开,硝烟战火此刻都停了下了来。望着城门口。穆泽云冲了过去拉住她说:“拾欢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太危险。”拾欢甩开穆泽云的手,一直走到穆泽年和雷绍的面前。 穆泽年焦急的对拾欢说:“你快走!离开这!雷绍你不要想将拾欢带走。我是不会•;•;•;•;•;•;” 话还没说完,一只冰冷的抢已经抵在自己的头上。拾欢冷冷的说:“放下枪!” 穆泽年心如死灰,两年来的努力原来对她来说都是白费,“你还是爱他!” 原以为她很坚强,可是在他那么无奈的说出“你还是爱他”,坚强就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看似坚不可催,却在他放下枪的片刻轰然倒塌。 雷绍刚想夺下穆泽年的枪,却被拾欢用枪制止住,她怒吼着“你走开,退后!” 雷绍轻唤一声“拾欢”想上前拉她,冷不防她却向他脚下开了一枪,嚇止住了他,无奈他只能退后几步对拾欢说:“拾欢你想做什么?” 拾欢并不理会,缓缓的放下枪,轻抚着穆泽年的脸说“对不起,是我偷了你的江防计划与夜袭布防,让雷绍轻易的打到昆南城下。” 拾欢的话震撼了安国军所有人,她是个罪人,是她让百姓们受尽战火,是他让安国军几乎全军覆没。穆泽年看着她,怒火从心中一下子全迸发出来,瞬间举起枪对着拾欢。雷绍心下大惊,雷家军枪全对准了穆泽年, 雷绍:“你若敢伤拾欢一毫,我让你整个昆南城和你的安国军全都陪葬。” 穆泽年根本没听进去雷绍的话,他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怒不可遏的女人,他是那么的爱他,而她呢?他不知道。穆泽年歇斯力底的拼劲全部力气对她说:“我和雷绍之间你究竟爱的还是他!无论我在怎么努力你终是选择他,我的一生一步错,步步错。傅拾欢你想和雷绍在一起?我死不会让你如愿的。” 他扣动扳机,死死的盯着拾欢,拾欢微笑着,在彩霞的余晖下显的那么美,拾欢手上的枪缓缓的掉落在地上,发出一记闷声,震的人心铉崩紧。她抬起双手轻轻握住穆泽年拿枪的手,拇指压在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上,似是解脱般说:“开枪吧!杀了我!”她的手指那么凉,像冬季握在手里的冰块,在她拇指轻轻向前推动扳机的瞬间,只听见了穆泽年的哀号,雷绍的怒吼,和一声绝唱般的枪响。她傅拾欢生逢乱世,偏又命运坎坷,两个一南一北的霸主,改变她一生的一场婚礼。爱这个字,在此刻变成了一颗致命的子弹,射进心脏! 如魇暗藏 北方黔江司令府书房里,一只苍老的手轻轻关上话甲子,他心事复杂的负手在屋里踱来踱去,突然走到门口对心腹秦卫峰说:“秦副官,去,给少爷挂个电话,我有事要交代他去做。” 秦卫峰敬礼应声:“是”就去了。 看着秦卫峰远去的背影,雷震叹了口气,他雷震戎马一生,娶过五房太太,本有三儿两女,可惜大儿子雷宸七岁时生病早早去世,二儿子雷岩是雷震最疼爱的,他是他戎马倥偬的延续,可是两年前在与南方安国军的交战中,雷岩不幸牺牲。到现在雷震依然不能从这样的悲伤中走出。现在只有小儿子雷绍是他的希望了。 南方昆南督军府后花园里,穆邵毅与好友梁师长一起下棋,穆邵毅举起一颗白子落下,梁师长大笑举起一颗黑子落下,穆邵毅和梁师长面视一笑, 穆邵毅:“老梁啊!也只有和你我才能好好的下一次棋啊,旁的人老是因为我是督军就不敢赢我。” 梁师长:“不是旁人不敢赢您,是老督军您的棋艺太精湛。他们想赢也赢不了您啊!” 穆邵毅听梁市长这样说心中不免唏嘘,说:“老梁你哦!要是别人说这些话,我还可以原谅,但是你老梁就不能原谅了,你和我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啦,不应该啊你!” 梁师长大笑道:“是啊!是啊!我错了。” 穆邵毅:“老梁啊!这棋盘上或许我会棋差一招,但这人生的棋局,我一定是赢家。” 穆邵毅又与梁师长闲话了一会,穆泽年带着侍军严宗明快步走了过来,对梁师长打了个招呼后对穆邵毅说:“父亲,聘礼都已经送到汉守陈家了,估摸着后天陈家就会派人来昆南商量婚事的事宜。” 穆邵毅:“恩”了一声,说:“知道了,没事你就回去准备吧!”便一颗一颗的把白子拾起。 穆泽年却依然站在那,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还有些话想说,却不知该如何说。穆邵毅意识到穆泽年还没走,他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是老了,可是很多事情,他还是不糊涂的。 穆邵毅:“等你和陈家小姐的婚事完了,局势也稳定下来,你要是想再娶他人,我不会反对的,但泽年啊!拾欢虽是我穆家的养女,可是她父亲对我有恩,我也着实不想让她受委屈。她如若不愿意,你也就死了这份心吧!” 穆泽年心下大喜对父亲说:“不!父亲,拾欢一定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委屈她的。” 穆邵毅无奈的说:“好歹拾欢也是受西式教育出来的,又念了两年军校,她怕是不会甘愿做你的二房的!”二房这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穆泽年,是啊,他太了解她了,她不会甘愿做二房,但他又知道自己太爱她,根本不能没有她。所以他只能搏一次,也许她会因为爱他,而选择妥协。他不会委屈她的,他终会给她一个妻子的名分,而不仅是荣华富贵,他要将天下都送给她。 暮色降临,灰色的天空让人感觉很压抑,温暖的艳阳渐渐落下,只留下最后的一缕余晖,傅拾欢靠在车窗边,看着落日,淡淡的燕霞彩云,天空好似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人太多变,她轻轻的靠在后座上,静静的闭上双眼,没有睡着,只是感觉很累。回想一些往事,那些事情好想是昨天才发生过。原本的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当年的父亲是穆邵毅最得意的将领,在十年前的一次战役中为了救穆邵毅不幸牺牲。母亲因为父亲的突然去世而郁郁寡欢,终日以泪洗面,拾欢印象中那时的母亲很瘦很瘦,脸色也很苍白,她每天都守在父亲的灵位前,抚摸着父亲的照片,默默的掉眼泪。 父亲在世的时候,她是全家人的掌中宝,父亲总喜欢带小拾欢去听戏。尤其是昆曲,父亲唱的极好,有时还会咿咿呀呀的唱上一段,每次父亲出门打仗,母亲总是带着拾欢在家门口等,母亲总是会给拾欢说上一段她和爸爸年轻时候的故事,她很小就知道,爸爸妈妈很相爱。只是没有想过她们爱的那么强烈, 依稀记得那天很热,很躁,可是那时明明已是初秋,朦胧中小拾欢睁开眼睛,才发现屋子里着火了,她拼命的喊着妈妈,在着了火的房子里到处找妈妈,她那么的努力却始终找不到妈妈,她哭喊着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她,她拼命的挣扎,才发现原来是妈妈。她抱着妈妈哭喊着:“妈妈,我害怕,我害怕。” 妈妈轻轻拍着她的背心说:“拾欢不怕。我们马上就可以去看爸爸了。” 那是的拾欢还不能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一直嚷嚷着:“妈妈,我们快离开这,快点,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可是妈妈站在那一动一不动,浓烈的烟呛的拾欢呼吸困难,眼睛也睁不开,感觉身子很重,很重,就这样昏厥过去,朦胧中感觉身子一轻,像是浮在空中,当自己在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守在她身边的不是妈妈而是穆伯伯,那时的她感觉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是的她看见了,妈妈举枪在火场里开枪自杀了,她去找爸爸了,他们永远的在一起了。 “嘣•;;•;;•;;嘣•;;•;;•;;嘣•;;•;;•;;”连着几声枪响,惊醒了拾欢,突然一个人拦住她们的车,司机老许一个急刹车让拾欢跌撞在车后坐,额头被撞的生疼,那人拿着枪指着老许,恶狠狠的说:“下车!”老许举起手乖乖的下了车,那人上了车一个急回转,让拾欢又一个吭呛,摔在后坐的缝里起不来,她定了定神想想他是谁,刚才也没注意,没看见追他的是什么人。好在拾欢念过两年军校,又习惯随身带着佩枪,所以她并不害怕。她被卡在缝里等挣扎起来的时候,那人似乎已经甩掉了后面的尾巴。她拔出佩枪缓缓的的抵在那人头上,那人身子一震,他只顾只甩掉身后的追兵,竟没有发现后座还有一个人, 拾欢警惕的问:“你是谁?刚才追你的是什么人?” 听到是个女孩,而那个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心想她现在也只是出于自保吧了!他边开着车边说:“姑娘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先放下枪。” 拾欢冷笑着说:“现在枪在我手上,而你才是我枪口下的猎物吧!你说谁伤害谁呢?” 冷不防这女子竟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他也不是吃软的。他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拾欢身体急速向前她左手抓住前排座位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却在这时那人抓住她的右手向前一拉,夺下了她的枪,她整个上身撞上了前排的座位,抬起眼睛时,那人已用自己的枪指着自己,现在的她才看清那人,模样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眉目间透露着一股霸气。而那个人坏笑的说:“现在谁是谁枪口下的猎物?” 拾欢冷“哼”一声,说:“是啊!谁是谁枪口下的猎物呢?”又接着语重心长的说了三个字:“到最后!”他还没明白她的“到最后”是什么意思时,拾欢以抬起她的脚一脚踢在那人背后,一越又跳到前排,车内空间太小拾欢只得和那人扭打起来。那人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两人同时滚落到前排车缝里,这下两人都动弹不得了。此刻两人才安静下来,他才能好好看一眼这个眼前的女人。她的头发极多,几缕头发拂在脸上痒痒的,他头发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露水味。 拾欢被挤的难受,手还被他牢牢的抓住,忍不住说:“你可以放手了吗?” 那人嘻笑的说:“那你还要动手吗?” 拾欢看他也不像是个坏人所以说:“算了,不打了。起来啊!”拾欢愤怒的推开他, 那个人:“你的身手不错啊!” 拾欢笑了笑说:“你也不错啊!” 突然安静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人拾起拾欢的枪,端详了一下说:“小姐这把枪真是别致啊。”说着就把枪递还给拾欢。 拾欢接过枪,想起就是这把枪带走了她的母亲,于是说:“这把枪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带着它,从来没别的人碰过它。你算是个例外。”她说是真的,就连最亲密的穆氏兄弟和清儿都没有碰过。虽然她喜欢随身带着它,可是毕竟一直没有机会派上用场。 那人看着那只枪,枪身十分小娇精致,一看就知道应该是特别定制的,于是说:“这把枪一定是对小姐很重要的人送的吧。”拾欢并不答话,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拾欢望着这把枪仿佛又回到了,那可怕的一天,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脆弱于是转念说:“刚才追你的人是什么人?你是犯了什么事啊?” 那个人想了一下说:“没什么,我只是运点东西而已!“ 拾欢狐疑的看着他说:“运点东西?你是商人?现在这年头商人出门办货还要带枪?你运的一定是私货吧!” 那人不防自己随便的一个借口,竟让她误会自己是个偷运私货的,但自己又不便解释什么,只得莫认。 拾欢:“刚才怎么也算是我救了你,你不用谢谢我吗?” 那人恭敬的说:“谢谢小姐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小姐家在何处,改日定登门拜谢。” 拾欢爽朗笑之说:“登门拜谢就算了,以后也不一定会再见了,你走吧,会有人来找我的。” 那人下车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嫣然一笑,渐渐的他就消失在夜幕里!一场没有预兆的邂逅,那个她不知道是谁的所谓商人,以后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拾欢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老许找到她时都已是午夜了,天空中挂这一轮半月,黑夜里它是唯一的光明。拾欢并没有把这次邂逅当成一回事,回去睡了一觉就忘了。 谁人晓傷 第二天,穆伯伯差人来接她,她虽是穆家的养女,但穆伯伯对她一直视如己出,十八岁那年穆伯伯把她原来被那场大活烧毁的家给重新装潢,送给她做成人礼,里面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就如同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也就是那时她就从穆府般出来,住在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家。只是现在的家里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只有管家刘叔和清儿,刘叔是以前傅府的老管家,家里重新装潢后穆伯伯就把他请回来照顾她,清儿是穆府的丫鬟,从十岁那年被带到穆府,她就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父母去世后的那段时间,拾欢每天都不说话,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可是清儿总是会在不远处陪他。夜晚她被噩梦惊醒,吓的不敢睡的时候,也是清儿在她的身边,她们一起长大十年来清儿一直都在她身边,她们一起读书,一起去法国学习,一起上军校,清儿和她一样都没有父母,只是拾欢比清儿幸运点。所以对她们彼此来说,对方就是自己最亲的人。 车子驶了好久,因为两座府邸坐落在昆南一南一北,每次开车都要开上好半晌,当时她要搬回来住时,穆泽年愣是不让,要不是穆伯伯出面,穆泽年肯定要闹出事来。泽年与泽云都比拾欢年长, 刚到穆府的那一阵子,穆泽年总是喜欢欺负她,常常捉毛虫子吓她,直到长大后,提起这事时,穆泽年才说那时他只是想让她注意到他,因为那时的他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侍军带着拾欢来到书房,这时穆伯伯正挥洒着手中的毛笔,看到拾欢进来,就对拾欢说:“拾欢过来,看看穆伯伯写的这字怎么样。” 拾欢走过去,起拿起那宣纸,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字“欢”正是拾欢的名字。拾欢放下宣纸对穆伯伯笑着说:“挺好的!” 穆邵毅听只有挺好的这样的评价,说:“就这样啊!” 拾欢想了一下又说:“穆伯伯,你怎么会想写这个字啊?” 穆伯伯拿起一只烟点上,悠悠吐着烟雾说:“这是你的名字啊。记得你的名字还是你父亲让我帮忙取的。我们都希望你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都可以过的快乐,你的名字里有我们所有人的祝福与期望。希望你可以永远记住要快乐的面对人生。” 拾欢知道穆伯伯想说什么她明白,当知道穆泽年要娶汉守陈家的女儿时,她真的很伤心。这么多年的感情在权利的面前原来这么微不足道。 穆邵毅接着说:“拾欢啊,我知道你打小就聪明,政治上的事你也都明白,现在泽年与陈家的联谊实属无奈,你和泽年这么多年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泽年是真的很喜欢你,他也和我说了等局势稳定下来,他想娶你。我呢也不反对。但我也说了这还是要尊重你的决定,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叫她死了这份心。毕竟你穆伯伯不想委屈了你啊!” 拾欢听的心如刀绞,父母去世后,幸有穆伯伯好心收养,要不是穆伯伯,她怕早就葬身火海了,穆伯伯对自己有在造之恩,听他老人家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的感激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拾欢走到穆邵毅的身边,把头枕在穆邵毅的腿上,记得小时候拾欢总是这样枕在穆伯伯的腿上。穆伯伯就像是拾欢的父亲一样。她微笑的说:“穆伯伯无论我和泽年以后会不会在一起,我都是您的女儿,亲女儿,我会用我的一生来报答您的。” 穆伯伯轻抚着拾欢的头温柔的说:“孩子!委屈你啦!” 穆伯伯的手很粗糙还有茧子,那是长年征战沙场留下的,这样的手抚摸在脸上有些生疼,可是却也很温暖。与穆伯伯在书房里谈了半晌,拾欢给穆伯伯说在军校里的趣事,又陪穆伯伯下了半晌棋,直到佣人福妈过来叫吃午饭,才起身去吃午饭,这日穆泽年去了汉守陈家,穆泽云也去了军中两兄弟都不在府上,吃完午饭,拾欢又陪着二姨奶奶打牌,二姨奶奶是二房太太,穆伯伯的原配,穆泽年的母亲,她在生第二胎的时候难产,孩子和大人都没保住。穆伯伯伤心了好久,也就一直没续正房。时间一长,也就不在乎续不续正房了,那时拾欢还没有来到穆家,穆泽年曾经拿照片给拾欢看过,照片中穆伯母抱着穆泽年坐在椅子上,里面的穆伯母,面带微笑,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柔。只是穆泽年却苦丧着脸,他从小就不爱拍照。每次抓着他拍照时他总是苦着一张脸。 今天拾欢的牌运很好,打了半晌就赢了不少钱。二姨奶奶打趣的说:“拾欢今个手气可真好啊,在吃晚饭之前争取凑个整数啊!”拾欢并不在意,心下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吧。等到吃完晚饭时穆泽云已经从军中回来,初秋了,天开始凉了下来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千万年来它都是这样默默的升起,默默的落下。拾欢看着天空出神,突然一双手为她披上外套,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穆泽云:“夜里风大,不要着凉才好” 拾欢笑了笑说:“我身体哪有这么弱啊。你看这天空多美啊,今夜好多星星哦。” 穆泽云看了看天空说:“也没什么好看的啊,像是一块黑布上被扎了许多的小洞,” 拾欢一听“嗤”的一声笑了起来,说:“怎么有你这样奇怪的形容啊!” 穆泽云看着拾欢的笑容说:“怎么不对吗?是很像嘛!”拾欢看着穆泽云,两人个人都笑开了。银色的月光照亮着她们微笑的脸庞,远处的长廊上穆泽年赶了许久的路才回来,他一听说拾欢回来了,也管不了陈家的人怎么想,愣是赶着回来见她,可是此刻的她却在长廊的另一头与穆泽云嘻笑着,感觉那么的遥远。直到此刻他才想起,他对她信誓旦旦的承诺。在那么片夕阳下他曾说过要娶她,要给她所有人都仰望的幸福,可是此刻他却胆怯了,他竟不敢见她,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爱情永远不会是最重要的。他回过身对严宗明说:“走吧!” 严宗明:“大少爷,你就要这样走了吗?你赶了那么久的路不就是想回来见拾欢小姐吗?” 穆泽年淡淡的说:“是啊!我这不是见着了吗?” 严宗明:“难道,大少爷不想过去和拾欢小姐说些什么吗?” 穆泽年看着远处拾欢的笑脸缓缓的底下头说:“现在的我还能对她说些什么呢?”是啊他还能说什么呢?明明他以背弃了他的誓言,明明他以辜负了她,现在他还能对她说什么?她会原谅他吗?或许她们之间真的没有缘分吧,可是他好不甘心。 穆泽年望着渐圆的月亮像是对自己说:“活在这穷兵黩武的年代,又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们都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严宗明看着穆泽年落寞的背影只是轻轻的唤了声:“大少爷” 清儿轻轻走到拾欢身后轻声说:“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穆泽云看着清儿说:“清儿你也回来啦!这两年在军校里学了不少知识吧!” 清儿点点头说:“那还要多谢穆家和老督军的培养,否则我一个丫鬟怎么能有这样的机遇呢!”是啊清儿十分明白自己的位置,在她的心目中她十分感激穆家。 穆泽云笑着说:“感恩固然很好,但是清儿我们也都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很多事不用太客气。对我们来说,你是朋友,是家人。” 清儿被这家人两个字震撼了,心中有一股暖流悄悄流过。可是嘴上还是说:“是!谢谢二少爷抬爱” 穆泽云无奈只得拍了拍清儿的肩膀。对拾欢说:“好了!不早了,我送你们走吧!” 夜色中车子静静的驶着,街边的事物一点一点的退去,街边小贩还摇着手中的铃铛一路叫卖,那“铃•;•;•;铃•;•;•;”的声音渐行渐远。拾欢看着窗外轻声叫了一声:“清儿。” 清儿看着拾欢唤了一声:“小姐。” 拾欢回过头看向清儿说:“清儿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坚不可摧的爱情呢?” 清儿搂住拾欢,让她把头枕在自己的肩上说:“爱情是最虚无的,最抓不住的,也最需要缘分的。虽然不能朝朝暮暮,但那曾经的快乐在心里是永远都不会幻灭。” 拾欢抬眼看着清儿说:“清儿现在对我来说只有你是真实的,其他的都如同幻影,终会幻灭。” 清儿看着拾欢,她闭着眼睛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想起小时候夜里闪雷,吓的拾欢不敢睡,一直蒙在被子里哭,直到她拿着蜡烛过来,她才会从被子的出来,躺在她怀里听着她的安慰,然后安静的睡去。拾欢并不是外人看起来那样坚强,她只是习惯在外人面前伪装。曾听拾欢提过,在那场大火里,她明明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大火里用枪结束了她的生命,可是她从不向人提起,在她的心里到底还有多少未人所不知的痛楚啊! 马场风云 穆府穆泽年的房间里,穆泽年坐在沙发上靠着,桌子上散放着许多酒瓶,他一夜没睡,坐在这一直喝着酒,好不容易到了清晨才淡淡的睡去。“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句话在此刻穆泽年算是深有体会。严宗明这时走了进来,看见散乱的酒瓶和刺鼻的酒气,看见穆泽年就连睡着了眉头依然深锁,不由叹了声气。穆泽年本来就睡的浅,这一声叹息惊醒了睡梦中的穆泽年。 穆泽年起身按着太阳穴说:“这么早,有事吗?” 严宗明说:“陈家小姐来了现在正在会客厅里,督军和二姨奶奶正招呼着呢,督军要我来请你快些去。” 穆泽年心下奇怪陈家小姐怎么会在这时候来,回念一想说:“快!准备洗漱” 严宗明应声“是”就招呼佣人准备去了。 穆泽云一早就来到傅家老宅在客厅里安静的吃着茶,拾欢从里屋走出来说:“泽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穆泽云起身说:“今天天气甚好,我们去马场跑跑马吧!你好久没回来了,你一定不知道,你在马场养的那只小马驹忆风,现在可高大了许多啊。跑的那可叫一个快啊!” 拾欢自从去军校读书以来,就甚少回来,那只小马驹是当年父亲的战马疾风所生,疾风在产下小马驹不久后就去世了,当日给小马驹取名忆风时也有怀念疾风的意思,它也算是父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拾欢好久没看见忆风,经穆泽云一提心中满是想念。说:“是吗?好久没去看忆风了,也不知道它现在好不好,真的好怀念以前骑着忆风在马场奔跑的日子啊!” 穆泽云:“那我们现在就去!” 拾欢“嗯”了一声说:“好!那我去叫清儿一起去。” 穆泽云应了一声“好”说着拾欢就回里屋去找清儿了。 穆家会客厅里陈家小姐陈婉芝悠闲的吃着茶与二姨奶奶和督军唠着嗑,说:“这酥饼真好!我在汉守都没吃过这样好吃的呢!” 二姨奶奶高兴的说:“喜欢就多吃点!” 陈婉芝“恩”了一声,说“泽年怎么还没来啊?” 穆邵毅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说:“我已经派人去叫了,估摸着快来了吧!” 二姨奶奶附和着说:“这两天泽年可是忙坏了,又要准备婚礼的事宜,又要处理军务,估计又是到天亮才睡的吧!” 陈婉芝一听二姨奶奶的话便心疼的说:“是吗?这样老是熬夜可不好,应该让他多休息才是啊!” 二姨奶奶也道:“哎呦,这还没过门呢就知道心疼起人啦。” 陈婉芝被二姨奶奶说的脸都红了,穆邵毅淡淡的说:“陈小姐既然第一次来就好生的玩上几天,我给泽年放个假,让他好生陪陪你!” 二姨奶奶看着穆邵毅笑道:“是啊,可得让泽年好好陪陪人家婉芝啊!”有转过脸对婉芝说:“婉芝啊!今个儿天气这么好,让泽年带你去我们穆家的马场看看吧,哪里养了很多好马。泽年的配马就寄养在那,那只马叫什么来着?”说着就看着穆邵毅 穆邵毅端着茶碗品了一口茶才说:“叫闪雷吧!” 二姨奶奶:“对就叫闪雷,我们穆家每个孩子都有一匹配马,邵毅总是讲身为他穆邵毅的子女一定要会骑射。几个孩子里就数泽年骑射最好了!” 陈婉芝:“是吗?他怎么都没跟我说啊!” 二姨奶奶:“也许是他忘了吧,男人啊总是这样。以后我们家泽年还要你多费心啦!” 说到这时穆泽年已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叫了声:“父亲,二姨娘。”而后看着陈婉芝便问:“你怎么来了?” 陈婉芝起身说:“怎么不欢迎吗?” 二姨奶奶忙打圆场说:“哪能不欢迎呢?他这是高兴过头了!” 婉芝狐疑的走上前看着穆泽年说:“是吗?” 穆泽年看见二姨娘正给自己使眼色,明白道:“是啊!我太高兴了!” 穆泽年这一说话却让陈婉芝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于是便问:“你喝酒啦?” 穆泽年:“嗯,昨晚和几个朋友一起喝了点。” 穆邵毅知道昨晚穆泽年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喝闷酒,于是叉开话题说:“泽年啊!今天我给你放个假。陈小姐第一次来昆南,你带她去四处赏玩一番。帮我好生照顾陈小姐。” 穆泽年应声:“是!” 现在的天气渐渐凉了下来,连着几日的小雨,今天总算是放晴了,阳光虽然不是很大,但照在人身上却也暖洋洋的。那种暖一直暖到人心里,马厩里穆泽年牵出闪雷,陈婉芝看见后甚是欢喜说:“它就是闪雷啊!好俊的一匹马啊!我可以摸摸它吗?”说着正要动手去摸却被穆泽年一手挥开。陈婉芝心下一惊!穆泽年也觉得刚才太唐突,所以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是怕它伤着你,闪雷对陌生人比较敏感。” 陈婉芝应了声:“哦”说:“那好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穆泽年与陈婉芝骑上马,在马场里纵马驰骋,穆泽年拼命的挥着马鞭越跑越快,把身后的人都甩的没了影子,他想起以前总是和拾欢来马场,他们一起骑着马在马场上肆意的奔跑着,那时她们多快乐啊!他用力拉住缰绳,马停住了。“啊•;•;•;•;•;•;”穆泽年用力的嘶喊着,这一声喊得那么用力,那么歇斯力底。 拾欢拉住马绳四下张望,穆泽云追上来问:“怎么了?” 拾欢说:“我好想听到泽年的声音了。” 穆泽云疑惑的说:“大哥的声音?应该不会的吧。” 拾欢却肯定的说:“不我听的很真切,那是泽年的声音。” 这时清儿也驾马走上来说:“我也听见了。” 拾欢说:“清儿你也听到了吗?” 清儿“嗯”了一声,指着西南方向说:“好像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拾欢调转方向说:“我们去看看。”穆泽年叫的那么大声,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拾欢十分担心,一路狂奔! 这时陈婉芝与部将们已经追了上来,穆泽年与陈婉芝纷纷下马。陈婉芝走上前来说:“泽年,你的骑术可真是了得啊,也不知道,等人家一下,” 穆泽年把马绳交给严宗明说:“好久没有骑马了,一骑上马背就止不住的想逛奔。对不住啦陈小姐。” 陈婉芝很不喜欢穆泽年叫她陈小姐,所以便说:“在过不久,我们就要成婚了,你不要在叫我陈小姐了,挺生分的!你叫我婉芝吧!” 穆泽年侧脸看着陈婉芝,她脸颊微红,十分腼腆的垂着头,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拾欢,在那样夕阳下拾欢也是这样低着头,他回过神来轻声叫了声:“婉芝” 陈婉芝听到这句“婉芝”心下欢喜,开心的看着穆泽年拉起他的手说:“穆泽年我喜欢你。” 冷不防她竟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还被他抓在手中,穆泽年想抽回手,却就在这时拾欢一群人迎面而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她还是那么美微风吹拂着她脖子上系的丝巾,那条丝巾很配她今天的骑装。她们也停了下来, 穆泽年抽回自己的手,对穆泽云说:“泽云你们今天也来了啊?” 穆泽云走上前看了看他身后的陈婉芝说:“是啊!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带拾欢来看看忆风顺便也跑一跑,这样人也精神点。” 穆泽年看着拾欢,在暖阳下,她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人不敢去触碰。拾欢别过脸去不想看他,清儿走上前狠狠的掐了一下拾欢,拾欢吃痛下,看着清儿,清儿低声耳语说:“你要勇敢点,让他看见你没有他一样可以过的很好。”拾欢看着清儿的眼睛感到莫大的鼓励。她回了一记微笑,算是回应清儿的话。 陈婉芝走上前去拉住穆泽年说:“泽年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啊?” 穆泽年指着他们说:“这是我弟弟穆泽年,这是傅拾欢,这是清儿,”又指着陈婉芝说:“这是汉守陈司令的女儿陈婉芝。” 陈婉芝看着拾欢说:“我早就听说过傅小姐,说是昆南第一美人,今日一见到真是美的让人羡慕啊!” 拾欢:“多谢陈小姐夸奖,我也听说过陈小姐的大名,你从小就与陈司令四处征战,可谓是女中豪杰啊!” 陈婉芝笑着说:“傅小姐过讲了!” 穆泽年本能的害怕陈婉芝靠近拾欢于是走上前说:“你们就不要在互相吹捧了。” 陈婉芝没有发现穆泽年的异样,拉住穆泽年对穆泽云与拾欢她们说:“等下我和泽年要去红馆吃饭,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如何?” 拾欢心想自己压根就不敢看穆泽年,要是真的一起吃这样饭局拾欢一定要压抑死,于是立马说:“不了,我们已经定好票了,等下要去看电影。” 陈婉芝很失望,却不甘心说:“电影可以下次在看吗。今天真的很难得才能聚到一起。” 穆泽云看拾欢好似很尴尬的僵在原地,于是走到拾欢面前对陈婉芝说:“可是我们还是不想错过这部电影,在说陈小姐不久后就要与大哥成婚了,以后等你们成婚后会有很多机会的,到时我们就得叫你大嫂了。”穆泽云最后那句话提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刺痛了拾欢脆弱的心。陈婉芝也被穆泽云这句大嫂说的羞红了脸, 清儿这时走上前像是说给所有人听:“小姐,二少爷,电影就要开演了,我们该走了。” 穆泽云听清儿这样一说之后,于是就借口对穆泽年和陈婉芝说:“大哥,陈小姐看来我们得先走了。” 陈婉芝见她们并无意一起,也不好强留,于是道:“那好吧,” 于是穆泽云三人就驾马离开了,穆泽年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愤怒,那股愤怒焚烧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夜幕降临,拾欢与清儿坐着坐车回府的路上,突然一辆车迎面行来,迫使拾欢她们的车停了下来,司机老许望向窗外,一眼就认出那是穆泽年的车,于是回头对拾欢说:“小姐是大少爷的车。” 夜半惊心 严宗明走到拾欢的车窗前对拾欢说:“小姐,大少爷叫你过去。” 拾欢早知道躲不过,竟然躲不过就勇敢的面对吧。于是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清儿也跟着下了车,严宗明却拦住清儿说:“大少爷只让小姐一个人过去。” 清儿正要发作,拾欢却拉住她说:“没事,我一个人过去,你和老许就在这里等我吧!” 清儿看着拾欢,只得应声:“是!” 严宗明带拾欢走到穆泽年的车旁为她打开车门,又吩咐所有人都退开,有安排了了人放哨。整条街上都是他们的人,所有经过的人和车都要绕道而行。月光透过车窗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仿佛要就这样坐到天荒地老去。两个人似乎都很害怕打破这样的沉默,今夜的街道安静的出奇,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拾欢望着窗外,盯着那爬满街墙的藤蔓看了许久。直到有个声音突然打破着沉默说道:“对不起” 拾欢等了这么久却只等到他的一句“对不起”,心下寒意渐升,她早就知道在他穆泽年的心里只有他的江山社稷,她知道她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就算能她也不能让他这么做,因为这场联姻是穆邵毅的决定,穆泽年也实属无奈。而对与穆伯伯她能说些什么呢? 拾欢垂下头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很明白你的无奈,我不怪你,也不恨你。” 穆泽年缓缓的伸出手想握住拾欢的手,可是却扑了个空。没有抓住她手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心一下子抽紧,他只得紧握拳头说:“拾欢是到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的只有你一个,请你给我点时间,等市局稳定下来,我立刻就迎娶你。陈婉芝只是个虚名。” 拾欢心下气愤说:“你为了你的江山社稷要去娶一个不爱的人也就算了,竟还要逃避对这个女人的责任,在你看来陈婉芝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在你能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无辜的人。” 穆泽年抓住拾欢的肩膀说:“拾欢,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能爱你,我给你的爱不能在给别人了!” 拾欢越听越气推开穆泽年说:“穆泽年,你怎么变成这样,如此的不负责任,你就快要成婚了!” 穆泽年一把抱住拾欢,拾欢拼命的挣扎,可是越挣扎,他却搂的更紧,最后拾欢也就放弃了挣扎。穆泽年轻声耳语般的说:“我想娶的一直都是你,拾欢我想我真的是要疯了,真的想把你攥进我的手心里,不让任何人看见你的美。我真的好爱你,我实在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后漫长的余生该怎么过。拾欢不要离开我好吗?” 从懂事以来,她就知道他是那样霸道专治的一个人,明白她迟早要嫁给这个男人。她也接受了他给她带来的生活。可是这一切的坚定,在江山社稷面前竟这么渺小。拾欢轻轻推开穆泽年,抚摸着他的脸庞,虽轻声的说,但每个字都是那么的清楚,那么的尖锐:“泽年,不要在这样折磨自己了,放手吧!这辈子我们没有缘分做夫妻,那就好好的做兄妹吧!把那份感情转变成亲情好吗?” 穆泽年摇了摇头说:“不要,我就要你做的妻子,而你也只能做我的妻子,谁敢打你主意,我就一枪崩了他。” 拾欢看着穆泽年愤怒的双眼,想到今天在马场他的眼神,突然感觉很害怕,她太了解他了,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拾欢伫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秋雨出神,从那一日和穆泽年聊过后,拾欢就一直不说话,穆泽云过来约她出去吃饭,她也推脱说身体不舒服。因为她害怕,每每想到那晚穆泽年说的话,她就觉得不寒而立,也许就像他说的他真的就只能嫁给他了吧!她知道他很爱她,他一定会给她所有人都仰望的幸福。可是那是她想要的吗?对穆泽年她究竟是爱还是习惯,以前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直到穆泽年和陈家的这次联姻,她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清儿端着参汤走了进来,叫了一声:“小姐,参汤来了。”见拾欢不应声,就从一旁的软榻上取来披风,走过去替拾欢披上说:“小姐天凉了,不要总是站在窗户旁,这样会着凉的。” 拾欢拉了拉披风走到茶几边坐下,清儿关上窗户走到拾欢跟前奉上参汤说到:“小姐自那夜,你回来后就一直这样恍惚,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拾欢端起参汤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参汤问清儿:“清儿你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清儿疑惑的问:“小姐,你怎么这样问?” 拾欢放下参汤说:“以前的我很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了。” 清儿听拾欢这样说,心头一阵酸一拍桌子说:“我去杀了那个陈婉芝,让穆泽年结不了这个婚。”穆家不仅对拾欢有恩,也对清儿有恩,每次清儿总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可是这次不同,清儿从来没有直呼过他们的名字,直到现在她竟直呼穆泽年的名字,拾欢知道清儿是真的生气了。于是立刻拉住清儿。 拾欢:“清儿,你别急,我不是介意泽年和陈家小姐的联姻!而是我不知道我对泽年到底是爱还是一种习惯。” 清儿似是没有听懂重复的说:“习惯?” 拾欢见清儿怒火微熄,于是接着说:“是啊,以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都认为我和泽年是必然要在一起的!我一定是将来的穆夫人。所以我去法国留学,去读军校,去研究兵法。可是直到这场联姻让我知道,一切原来并不是必然的。我不的不重新审视我的人生,才发现我竟连到底爱不爱泽年都不知道,你说多可笑!” 清儿:“可是大少爷很爱你,就算他现在不得已要娶陈家小姐,但日后市局稳定后,想他必然会迎娶你的啊!就算他不娶你,还有二少爷呢!我看的出来,二少爷他也•;•;•;•;•;•;” 拾欢听到清儿提及穆泽云,忙打断她,因为她知道她想说什么。:“清儿不要说,那晚泽年和我说,我只能嫁给他,谁要是打我主意,他就要杀了谁,泽年的性格你也多少知道,他向来说的出做的到,我是怕,因为我不想看到那样,这样我就是个罪人了!” 清儿看着拾欢的眼眸,那双眸子一不见了往日的神采,换之的是矛盾和焦虑。:“小姐,不还有老督军嘛!大少爷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来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拾欢想想也是,穆伯伯最疼自己,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想到那日在穆府书房里穆伯伯对自己说的话,多少让自己宽心点了! 何种心态 近日来拾欢总是推脱自己身体不适,拒绝自己的邀请,不知是不是真的病的很重,今日忙完军中事务后,穆泽云看还有闲时,于是招呼身边的侍军说:“去把车开来,我要去下傅家老宅。” 侍军应声:“是”真要去开车却突然看见穆泽年,于是敬礼叫道:“大少爷。” 穆泽年对侍军点了下头,直接走到穆泽云的跟前说:“泽云,你这是要去哪啊?” 穆泽云知道穆泽年是明知故问,所以干脆坦白的说:“我正要去傅家老宅,拾欢两天身体不适,我想去看看她。” 穆泽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穆泽云的肩膀说:“拾欢身体不好你去看看也是应该的,你去时也帮我问候问候她,和她说等我办完我和陈家小姐的婚事后,我就安排她过门。让她放宽心。” 穆泽云明白穆泽年是在提醒自己和拾欢保持距离。从小穆泽云就知道拾欢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嫂子,他也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爱她,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没想到大哥突然要和陈家联姻,这就像是在黑暗里给了他一根火柴,明知点燃它会烧伤自己,但还是愿意去尝试。因为只有尝试了才知道有没有结果,要是尝试都不尝试,他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于是他鼓起勇气度穆泽年说:“哥,你的意思是想娶拾欢做二房?拾欢从小就对女子的权利很维护,恐怕她不会屈服的。我看哥你还是早点断了这个念头吧!” 穆泽年不想竟听到穆泽云这样的一句话,穆泽云脾气好,对谁都是客客气气,映像中好像从来就没和谁红过脸。对自己更是尊敬有佳,自己决定要与陈家联姻是他也来劝过自己。但也没有有过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过话,于是气愤的说:“这个你不要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于是边转身要走,可是背后却突然有人说:“我喜欢她”他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回过身看着穆泽云。 穆泽云低着的头慢慢抬起看着穆泽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大哥。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且我对她的爱绝不会比你少。起码我能为了他放弃这江山,和她去过平静的生活。我可以娶她做我的妻子,也可以发誓这一生绝不二娶。我不是长子,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责任,我只想和她一起过简单的生活,大哥既然你不能给她这些,就请你放手吧!” 穆泽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穆泽云的话激怒了他,他何尝不想和拾欢过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可是这江南十一省的百姓,安国军几十万的将士,这大好的江山他放不下。这是他必须要背负的责任。他逃不了,也不允许他逃。他一出生就背负着所有人的期许,他随父四处征战,十七岁时就已经战绩赫赫。日后定要子袭父职。可是谁能真正懂得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呢?他走到穆泽云的面前狠狠的在他脸上挥了一拳。这一拳极重,打的穆泽云一阵眩晕。他回过身也狠狠的给了穆泽年一拳。兄弟两人竟像小孩子一样扭打起来。他们宣泄这多年来在心中挤压的怨恨和委屈。没有人敢上前拉来他们两。严宗明怕出事于是招呼侍军去报告老督军。 穆邵毅看着面前的两个爱子,他们脸上都有着不大不小的淤青,似乎很疼,脸上的表情都变的不自然了。穆邵毅气愤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斥道:“你们也太胡闹了,竟当着那么多家丁、侍军的面前打架。你们不丢脸,我都替你们丢脸。你们谁给我个解释!” 穆泽云:“父亲对不起!我和大哥只是在军务上有些分歧而已,并无其他。” 穆泽年在一边看了眼穆泽云对穆邵毅说:“父亲不是这样的,我们是为拾欢所以才会打起来,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可隐瞒。记得当初我答应父亲与陈家联姻时,我曾让父亲许诺等我和陈家小姐完婚后,就把拾欢许配给我。父亲当时不是也不反对吗?” 穆泽云一听,原来穆泽年和穆邵毅之间竟有过这样的约定,于是抢先说:“父亲!拾欢又不是个物件可以随意摆弄。你们怎能能就这样定下她以后的人生呢?她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穆邵毅听出穆泽云话中的激动和愤怒。他也看的出穆泽云也喜欢拾欢 只是没想想到她们兄弟两竟会为了拾欢而互相仇视。现在穆泽云也变得不像以前的他了!穆邵毅又愤怒又悲切于是对穆泽云吼道:“住口!这是你个做儿子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你们两个人的那点心思我都知道,拾欢以后要嫁给你们之间谁我都不会反对,就算她嫁给别人,我也绝不会阻拦。但是现在绝对不行,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势。在不行我就把拾欢送出国,断了你们两个人的念头。” 说到这时穆泽年和穆泽云异口同声的说:“不要啊!”穆泽年看了看穆泽云对父亲说:“父亲,儿子知道错了。你不要送走拾欢好吗?” 穆邵毅点燃一根烟,静静的说:“想我不送走拾欢你就给我好好准备做你的新郎官。”有指着穆泽云说:“而你就好好的处理你的军务,当你的二少爷。从现在起你们谁也不许单独见拾欢。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穆泽云与穆泽年只能莫不做声,因为他们了解穆邵毅,他能稳坐这江南十一省的督军不是没有原因的。想当年穆邵毅只带着一个团就突破雷家军一个师的围攻,还杀了主帅雷宸。但也和北方的雷家军接下了仇,两军常年交战,总有一天会拼的你死我亡! 转眼半个月后,整个昆南城都张灯结彩,对与他们来说这是个喜庆的日子,每个人都兴奋昆南穆家可以和汉守陈家喜结良缘。可是没有人知道在这背后到底有多少无奈。穆泽年看着所有人的笑脸心情沉重的坐上花车前往汉守接新娘陈婉芝,车窗外热闹喜庆的街道,鞭炮声震天。而汉守陈家,陈婉芝欣喜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等待着那个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来接他。 城门刺杀 傅家老宅里,拾欢面色苍白的坐在花园里,看着那株梅花树。她最喜欢梅花,好像在不久前,父亲还将自己驼在肩上摘梅花,可是她知道在也回不去了。她清咳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段时间拾欢一直在生病,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清儿走了过来给拾欢披上大衣说:“我已经打电话到穆府和二姨奶奶说了你的病还没好,今天的婚礼你不能去道贺了,我已经吩咐刘叔把贺礼都送过去了。” 拾欢只觉的头很重,听了几句就挥手说:“好了我知道了。” 清儿见拾欢精神萎靡于是大胆的将手放于她的额头,大惊!拾欢额头烫的下吓人。立刻气愤的说:“小姐你都发烧成这样了!” 拾欢感觉口干舌燥懒懒的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清儿看拾欢真的很难受,也许她是心里压着太多心事,回来快一个月了,都没有怎么出门,清儿很担心,于是拉起拾欢说:“不行,我带你去尹大夫那。” 拾欢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清儿拉起,拾欢挣扎的说:“我不想去。” 清儿说:“不行。你现在这样一定要去。”说着就拉着拾欢上了车,两个人做在前排,清儿开着车说:“小姐你要是在这里过的不开心,我们可以回法国。不行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不要这样折腾自己好吗?” 拾欢靠在椅背上说:“现在他应该已经接到新娘,正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回昆南城的路上,穆泽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窗外发呆,陈婉芝捧着花束坐在他的身边,严宗明与司机做在前排,严宗明不时的通过后视镜查看身后的新人,车里的气氛异常的冷清。于是对穆泽年说:“前面就是张家店了,过了张家店之后就到昆南城外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到穆府了,那边的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 穆泽年应予的一声并不多话。陈婉芝则拉住穆泽年的手说:“泽年我有点紧张唉。你呢?” 穆泽年回过头来对陈婉芝绽放了一个苦涩的微笑,虚情假意的说:“不会有事的。”陈婉芝看着穆泽年突然觉得放心了许多。刚过了张家店不就突然“嘣”的一声整个车子都震了一下。穆泽年忙问严宗明说:“怎么回事!” 严宗明焦急的说:“大少爷有埋伏!” 穆泽年惊呼:“什么?”便望向窗外,拔出自己的佩枪。 穆府里穆邵毅一听有人来报穆泽年他们的婚车在昆南城外遭到埋伏,立即下令自己要亲自带兵前去营救。昆南城外一阵恶战,当穆邵毅带兵赶至城门口时,穆泽年等婚车基本都脱险,来到城门口。不想城门口早有人在那等着他们了,穆邵毅看着穆泽年欣慰的说:“泽年啊!你干的太漂亮了。为父为你骄傲!”可是黑暗里有人用力按下扳手,只听见“嘣•;;•;;•;;•;;•;;•;;•;;”的一声震慑昆南城的每个角落,整个牌楼倒了下来。在最后那一刻,穆邵毅推了穆泽年一把,自己却整个被压在牌楼下。穆泽年回头绝望的嘶喊着:“父亲•;;•;;•;;•;;•;;”雷家军众人皆呼“老督军•;;•;;•;;•;;•;;”秋天已经深了,落叶纷纷从树梢上掉落下来。一个欢腾喜庆的日子突然变的无比的哀伤,因为一个英雄就这样惋惜的离开了爱他的人们! 拾欢和清儿听到这一声爆炸声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外面吵吵嚷嚷的,枪声四起。拾欢担心的说:“清儿我们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清儿立即拦住拾欢说:“不行,你现在的身体哪也不能去,你先上车,我去看看。”说着就将手里的药递给拾欢。拾欢还想说什么,却未开口清儿就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人来热闹的街道突然变的吵杂起来,拾欢本来就没有精神于是挣扎的走到车子边上,打开车门刚要踏进去,却有一个人抢先上了驾驶座,拾欢抬眼看了那人一眼竟发现这个人自己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与是说:“是你”刚说完整个人就被那人拉到车里,车子火速的启动,后面的追兵连放了几百枪没打中! 严宗明焦急的对穆泽年说:“大少爷。疑犯挟持了拾欢小姐正往西北方向逃窜。” 穆泽年大惊怒锤墙壁说:“给我追,死也要将拾欢小姐安全的救回来。” 严宗明应声:“是”就下去调拨人手了。 穆泽年望向病房,心想这一天究竟是不是黄道吉日啊。为什么他最爱的人都可能要离开他了! 拾欢挣扎的坐起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带我去哪?” 那人握着方向盘说:“姑娘,相信我,我不是个坏人。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拾欢病的实在难受也不想在问什么。对她来说那个人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都无关紧要。还会有什么更坏的事情发生呢!她都已经不在乎,她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她的了。车子开出昆南城过了百里坡,到了深夜时昆南城早就甩的老远。只时车子突然熄了火。那人试了好多次,依然不行。于是自语道:“该死,偏在这时抛锚。”他回过头听到后面似乎传来军车声,于是急忙对拾欢说:“小姐和我一起走吧,不然你会有危险的。” 拾欢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每次见到他都给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不只是鬼使神差还是自己病糊涂了,拾欢竟点了点头。山丛树林里他们拼命的蹦跑着突然身后枪声四起。有人大喊着:“站住!”就这样一句,拾欢就听了出来,那是严宗明的声音。拾欢突然停下回头看去,他没有看错。那是她最熟悉的军服,带头追捕的不是别人正式严宗明。她惊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为什么安国军要追他?他犯了什么重罪?这一刻拾欢完全蒙了。 病落逃兵 那人突然向她喊到:“小心”就一把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两人双双滚落山坡。陌生的气息,包围这拾欢,那人紧紧的抱着自己,好像深怕自己会受伤。团旋地转后,那人轻唤怀里的拾欢说:“姑娘,你醒醒。”可是她双眼微闭并不应声,那人感觉拾欢整个身体都火烫的,看了看她烦着潮红的脸,心中突然自责起来。他轻拍着拾欢的脸说:“姑娘,你快醒醒。”见还是没有起色只得抱起拾欢继续跑!在这时怀里的拾欢突然说:“这样,不行。饿哦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好了。”那人本来担心拾欢,见她突然说话,悬着的心,也算落下一半。于是他抱着拾欢隐与树丛中。 拾欢从腰间拔出佩枪指着那人轻声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竟能让安国军派出这么多人追捕你。” 那人回过身对拾欢说:“你已经是第二次用枪指着我了。小姐,我们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难道这两次的惊心动魄还不能让小姐信我吗?” 拾欢冷笑着说:“信你?你要我拿什么醒你?” 那人看着拾欢的眼睛决定赌一把。于是说:“你若就得我是个坏人,你就用你的枪杀了我吧!” 拾欢看着那人轻轻的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她这一枪。是的她根本不敢断定他是个什么人。想到刚才他那样保护她,她的心头突然一软握着枪的手也缓缓放下,他说:“你走吧!” 那人睁开眼睛看着拾欢一脸病容说:“不行,我不能丢下。” 拾欢焦急的说:“我这样只会拖累你。在说安国军也不一定会伤害我,就算她们抓了我。只要回到昆南。我家人定会来救我,亦可能他们以为你你挟持了我。所一你走吧。我自有方法自救。” 那人还是坚持说:“不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是我把你无辜卷入这场风波,我就不能在这时候丢下你,你不是大丈夫所为!” 拾欢被他说的话震住了,可是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不能让他因为她的连累而被捕,她灵机一动,于是对他说:“我有办法了!” 那人忙问:“什么办法?” 拾欢对那人勾了勾手试意让他靠过去,那人于是附耳凑了过去。拾欢却只道了声:“得罪了。”就一枪击在那人脖后颈,只是瞬间,那人就昏厥过去了。拾欢把他挪到一旁。又用许多树枝将其挡住。于是自己独自一人跑了许久,看这个地方离那人已经很远,他应该不会被发现了,她举起枪对着天空开了数枪。正如拾欢所料,严宗明等人寻枪声找到了拾欢,此时拾欢已经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严宗明远远看见拾欢,就逛奔过去抱起拾欢说:“小姐你醒醒。” 拾欢微微睁开眼睛说:“那个人已经被我击伤,往西边跑了。我不行了,好累。”真是真的,她真的疲惫到了极点。本来她就病着,有经这一夜折腾,病更是重了。严宗明立即吩咐一队人继续追捕,接着抱起拾欢,拾欢就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被抱起,盘发的发簪却滑落在地,长发如瀑布一般泻下,在夜风中更加显得苍白。 东边一缕晨光在一片彩霞的衬托下渐渐升起,退去了秋夜的清凉,带来了温暖。细水潺潺,鸟儿清唱是树林间天籁般的大自然声音。朦胧中雷绍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耀着雷绍,让他感觉暖暖的,一起身脖颈后突然一阵酸疼,他抚摸这自己酸疼的地方,突然想起什么,拨来挡在面前的树枝。他怕附近还有安国军,也不敢叫喊,只是默默的四处寻找。不知道走了多久,依然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突然在脚下几步远的地方有一支簪子正透过晨光散发着淡紫色的微光,他拾起那支簪子,紫玉?多么精巧的切割,多么完美的雕刻。他想起抱着她滚下山坡的时候,一直手本能的护着她的头,这只簪子就挽着她的发髻。他的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想起第一次遇见她,莹白色的月光下她嫣然一笑。那笑容美艳如花,似一只温柔的箭刺进心脏最柔弱的地方。 傅家老宅里,尹大夫无奈的说:“傅小姐现在病又加重了,现在高烧不退才会昏迷不醒,但现在最总要的是她食药不进啊!” 听尹大夫这样一说,大家心头都似煎烤一般疼痛。清儿冲过去从丫鬟手中夺过药碗,扶起拾欢,对刘叔说:“刘叔,快过来帮我把小姐的嘴巴撬开,喂不成,我们就用灌的。方法虽然粗暴了点,但还好药是喂进去了。连着几剂药这样喂过后,渐渐的拾欢的烧也退去,人也清醒了些。只是还是躺在病榻,每天都是昏昏欲睡。 穆邵毅突然逝世后,穆泽年子楔父值,除了要安排父亲的丧葬,还有安抚军心,又要防着北方的雷家军,西南的李玄宗。无奈还有刚刚结亲的汉守陈家。丧父后,这偌大的胆子一下子就落在他的肩上,无形的压力压在穆泽年的心头。这日夜里终于抽出闲时去探望病榻上的拾欢。直径来到拾欢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可是开门的却是清儿。 清儿叫了声“大少爷”说:“小姐已经睡下了!”穆泽年好不容易来能抽身来看往她,她却已睡下。可是还是走了进去。清儿识趣的说:“大少爷饿了吧,我去厨房弄点宵夜来!”转身走出门时,清儿偷偷看了一眼,只见穆泽年握着拾欢的手,轻拂这她的发丝,可是他的眼神却那的的哀伤、无奈、怜爱,清儿关上门不敢在看下去! 拾欢如婴儿般安静的睡着,嘴角下沉,眉头紧蹙像是梦到了不好梦魇一般让人心疼。穆泽年想拂平她的眉头,却惊醒了睡梦中的拾欢。拾欢支起身子沙哑着嗓子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悔恨无言 穆泽年本坐在床沿,此刻的她们也不过就一臂的距离,那么近可是却又那么远,好像在他们之间阻隔了千山万水。他只想抓住她,留住她,现在的他只有她,穆泽年突然拉住拾欢赫然吻在她的唇上。拾欢惊住了,因为那不是吻,是掠夺、是抢占他似乎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熟悉的熏香味带这不可质否的占有。无论拾欢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最后到绝望不在挣扎。 拾欢突然的放弃挣扎,嘴唇似乎也变的冰冷,那冰冷刺痛了穆泽年。穆泽年绝望的对拾欢说:“拾欢,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拾欢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穆泽年,穆泽年放开拾欢,缓缓的从床沿边滑落坐在地上,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困兽。穆泽年安静的说:“拾欢,你知道吗?当牌楼倒下的那一刻,父亲竟推了我一把,他已经给过我一次生命,现在又用他的生命来维护我。你说我还没来得及还他的恩情,他怎么就能这样走了呢?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拾欢没明白穆泽年的话问:“什么没来得及换,他就走了!什么意思!泽年你所清楚点好吗?” 穆泽年愤怒的说:“我父亲死了。你知道当我看到他那冰冷的尸体时,我真的想立刻杀了那个刺客。可是你竟不巧被他挟持,我都快疯了,当时我真的都乱了。幸好你没事!虽然还是让他跑了。可是只要你可以好好的,我就满足了,我失去了父亲,不能在没有你了拾欢!” 拾欢抱着疲惫的穆泽年,心中只觉惊震。因为是她放了那个刺客。又或许她才是害死了她的穆伯伯。记忆总拾欢从没有见过这样颓废的穆泽年。他总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自信,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先在的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他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拾欢心疼的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穆泽年没有自信的问:“真的吗?” 拾欢:“真的”这两个字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拾欢相信就算没有爱,是感恩、是愧疚、是习惯、是亲情这一切也能让自己和穆泽年绑一辈子。因为有时爱情不一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穆邵毅出殡那天。拾欢拖着病体依然为穆伯伯披麻戴孝,因为在她心里穆伯伯就是他的父亲。他将自己从火场里救出,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他那样爱护自己、疼爱自己。从不曾苛责过自己。无论她要什么他都满足她!若不是穆伯伯她现在会是怎样?可能死在那长大火里,可能成为孤女。是他给了她众人仰望的生活与身份。她是他的女儿,无论在任何时候他总给自己最好的。可是她又做了什么?他不敢想,不敢说,只觉得是罪孽,在棺木慢慢合上的那一刻,眼泪的滑落已经不仅是悲伤,更是赎罪。可是无奈那个人在也不会知道。 年幼时拾欢拉着穆邵毅的衣袖撒娇说:“穆伯伯你就把清儿赏给我吧。” 穆邵毅嘻笑的说:“你这盘棋赢了我,我就应予你。” 拾欢当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初级的棋艺却能赢了穆邵毅。知道长大后方才知道,是穆伯伯让着自己的。自己总是不敢对穆伯伯叫出那一句“父亲”,只得在心里无数次的叫着父亲、父亲。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想叫出口的时候他已经在也听不到了!悔恨的心情激荡在心田。仿佛要震碎整个心脏! 拾欢也不知道是怎支撑过整个葬礼。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只知道回去后自己的病更重了。尹大夫说拾欢郁结太重影响的脾胃,所以才会食欲不振。她也知道自己郁结很重,不仅悲伤穆伯伯的突然辞世也忏悔自己放了仇人而不自知! 就在穆伯伯丧葬不久,安国军终是和雷家军打起来了,两军交战,战事激烈。穆泽年忙于迎战在无暇顾及到她,等病情终于好转时以是冬至,几乎一个秋天,拾欢就是在病榻上度过的。 何来相亲 这日是二姨奶奶的生辰,自穆邵毅走后,她就很少与人交往。只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静静的守这穆邵毅的照片。以前每年二姨奶奶生日都会开办生日宴会。可是今年却异常冷清!二姨奶奶不想招摇,只是招回家人一起吃顿便饭,菜色也和平常并无大样。好像好久都没有一起这样吃饭了,穆邵毅走了战争却来了,穆泽年与穆泽云长时间在战场上厮杀,根本很少能会昆南。要不是这样的一个日子,真不知还要等多就才能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这样的一个时期,这样的一群人,这样的一顿饭在这个时间显的那么的珍贵!一顿饭下来大家偶很少话,似乎都不想打破这片沉默 饭后,拾欢独自一人来到了穆邵毅生前的书房。书房里的一切都保持这原样,看着熟悉的一切,那些往日的回忆都浮现在眼前。那些往事好像是刚刚才发生过的,熟悉的一切刺痛刺痛了她的心。泪水不经意的滑落。突然双手从身后环抱住自己。她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是穆泽年,他身上的熟悉的熏香味让自己感觉很惶恐。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得呆呆的站在那,任由他就那样的抱着,他的气息暖暖的呵在自己的脖颈后面,痒痒的!让她觉得惊涩。 穆泽年温柔的耳语说:“拾欢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每次上战场前,我总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回来。我的拾欢还在昆南等我!”穆泽年轻侧身子,吻上使唤的唇,那是温柔的,带着一点欲望。那么的深情,而这一次拾欢并没有挣扎,反而迎合着他。 窗口一双眼睛怒视着她们。她千里调调的从汉守嫁到昆南只是因为她爱他。他给他的越是一夜之间婚礼变丧礼,这她不怪,战时到来他奋战前线不能理会她,他也不怪她。只是难得回来一趟,他却与人私会与此,而此人还是那她的妹妹。也许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不兄妹,是恋人,只有她不知道!她还一心等带着他可以在今夜与她喝下那合欢酒,完成她们那还没有完成的婚礼。此刻的她是该走竟去怒骂她们还是就这样默默的走开呢?既然他不爱她为何还要娶她。明知她对感情那么执着,还要去招惹她。那一刻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在心底发誓他得不到的就一定不会让别人得到,就算是毁灭也要由她来持刀! 穆泽年亲吻着拾欢的耳垂说:“拾欢嫁给我好吗?” 这句话让拾欢突然从情欲中清醒。她一把推开穆泽年。穆泽年一个吭呛后退了几步。拾欢依着书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想起自己的罪孽,他突然觉的自己好可耻。他不敢看穆泽年,因为她知道她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 穆泽年疑惑的问:“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拾欢喘着起低声说:“不能,我不能。” 穆泽年被激怒了,愤怒的说:“为什么不能,难道就是应为我现在只能让你做妾吗?”拾欢不语,穆泽年上前抓住拾欢的肩膀坚定的说:“拾欢你放心。等时局稳定后,我一定给你一个做妻子的名分,请不要推开我好吗?”说着有欲吻上她的唇,可是拾欢却有一次推开穆泽年。这一次穆泽年彻底被激怒了,说:“为什么?” 拾欢精疲力竭的说:“杀害穆伯伯的凶手是我故意放走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般滑过穆泽年的心,他重复的在问:“你刚才说什么?”其实他听见,只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他想在次却忍一下。可是拾欢的回答却让他绝望。她就那样低着头默默的说:“泽年!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穆泽年打断。 穆泽年怒吼道:“不要在说了。我不想听。”说完就冲出里数房,他这一生最爱的两个人,结果竟是这样的不堪,他的父亲、他的拾欢、他的人生怎么在片刻间就轰然倒塌。 他端起酒瓶一个劲的猛喝,一旁的严宗明也不敢阻止,因为他怒红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一场腐败的政治联姻,改变了她们所有人的命运。是她错了,还是他错了。终究是没有缘分,终究是要分开。她们之间的障碍太多太多。 拾欢望着床边的月亮出神。想着和穆泽年的相识相知,想着当年在夕阳下许下的誓言。往事如尘埃落下,她知道在也回不去了! 疯狂想念 高档的西式新房中,严宗明扶着酒醉的穆泽年上床,恭敬的对陈婉芝说:“夫人,大少爷就交给你了,属下告退!” 陈婉芝不语只是看着藏在床上的沉默,严宗明不敢多做逗留,快步走了出去!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的心却提了起来。他跟随穆泽年已经有五年之久,而在这五年里他不但看到了穆泽年在军政上的造诣,也看到了穆泽年对拾欢坚贞的感情。而现在他们之间却突然多了个陈婉芝。有利必有弊这句话说的是何其真理啊!但他能做什么呢?现在督军过世了,穆泽年子袭父职,根基还不稳就和雷家军开战,战事日趋恶化现在正是需要他们汉守陈家支持的时候。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们该如何呢?鱼与熊掌原来真的不可兼得! 陈婉芝轻抚着穆泽年的眉宇自语道:“娶我真的让你这么不甘吗?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既想要天下,又想得美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泽年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最幸福的夫妻。因为我爱你,你想平定着江南江北三十九省就不能没有我们陈家的支持。所以你只能放弃和傅拾欢的感情。既然娶了我陈婉芝,我就不允许你有什么不甘,其实我们真的很像!”温润的唇落在穆泽年的薄唇上。舒服的穆泽年不由自已的想更多! 而在昆南城的另一边拾欢彻夜难眠。脑海里不断的想起这十年在穆家的点点滴滴。自己只是个养女却过着如公主一般的生活,从不曾受到任何委屈。一直生活在穆家羽翼下的她对穆家又做了什么呢?如果她离开穆家她傅拾欢也就什么都不是了是吗?多么伤人的现实啊! 清晨的穆泽年的一夜宿醉,头痛的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想抬起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可是手臂上的重量却让穆泽年片刻清醒,看清怀里人时,穆泽年忽然想起拾欢,想到她现在没有人陪。想到他昨夜离开前,他绝望悲伤的眼神。若让拾欢知道他和陈婉芝这样是不是拾欢就在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呢!这样的想法,让穆泽年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见到拾欢。好不温柔的推开陈婉芝,起身就要穿衣。陈婉芝不知所谓疑惑的问:“泽年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哪!” 穆泽年无暇顾及陈婉芝,只是随口说:“军中有急事,我先走了。”拿着还未来得及穿上的衣服匆匆的走了出去。望着穆泽年的背影,陈婉芝双手死死的攥紧鸳鸯被。那个新娘子像她这样,喜堂转眼变灵堂,刚进夫家门丈夫就前去打仗,几个月不能见,好不容易见着了却知道他娶自己是有目的的。而终于行了夫妻礼后他竟又这样匆匆的走了,穆泽年你的心是铁做吗?自己是何其的无辜,既然不爱她,为何又要招惹她甚至是娶她。这是她的一生啊! 穆泽年从侍君手中接过方向盘,飞快的就开往傅家老宅,这一刻他不再想和雷家军的战事,不再想政局。他只是想马上见到他,他竟如此的害怕。害怕在也见不到拾欢,夕阳下她羞涩的笑脸,马场里她闪躲的眼神,书房里她悲痛的神态,傅拾欢注定是他穆泽年今生的劫,可是即便是劫他还是放不下。 刘叔看见穆泽年的车急速驶来。想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马上拉开大门,好让穆泽年可以直接开进来。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就吆喝道:“大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穆泽年冰不理会,直径就冲进了拾欢的房间。可是房间里却没有拾欢,床上的被褥还整整齐齐的叠着,跟本就不像昨晚睡过人。看到这一起穆泽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拾欢真的走了吗?自己真的就这样失去她了吗? 刘叔追着穆泽年跑到拾欢的房间,喘着粗气说道:“大少爷这么早是来找小姐的吗?小姐昨晚一直在青儿房间,这会怕是还没起床呢!” 刘叔苍老而又暗哑的嗓音在这一刻听在穆泽年耳朵里却像是最美的声音。在一次不管不顾的飞奔向青儿的房间。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孩子,急切的像要确定他心爱的东西是否还在。走到青儿房间门口时,穆泽年才突然停了下来,害怕一开门又看见整齐的被褥。那样自己该如何呢?轻扣房门,一会青儿就轻轻的啦开们似是正要责备扰人清梦的人,却在看清眼前的人是一下子愣住了,表情是分的奇怪。其实昨晚拾欢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她了,也表示了像回法国的意愿。直至东方发白才睡下。其实青儿早猜想穆泽年会来早拾欢,知是没像到来的这么快。“小姐昨晚一夜未眠,这会才睡下。大少爷要是有事要说的话•;•;•;•;•;” “我要见她。” 穆泽年一句话就哽住了青儿将要说的所有话。只得为自己披上一件外衣就随刘叔退了下去! 请卿勿离 穆泽年缓缓的靠近拾欢!晨光透过窗户撒在她莹润的俏脸上,温暖的让人心生恍惚。如果每日醒来都可以看见她如此的模样,那该是何等的幸福啊!真的要失去她吗?不能!可是怎样才能留下她呢!父亲已经过世,自己也已经成婚。在这样的情势下!她还有留下的理由吗?放她走!让她去过她想要的人生。但自己如何面对漫漫余生中少了她!放不了!明知已经失去却还是想强留下那残破的梦!哪怕就一会!这场无奈的政治婚姻究竟是错是对! 拾欢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睡!只是不想看见清儿担忧的神情,才闭上眼睛假寐!穆泽年进来时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不敢睁开眼睛面对,从始至终她都是个懦弱的人!习惯躲在别人的身后由别人为自己挡风遮雨。开始是父亲,后来是穆伯伯现在是清儿。自己终是在选择逃避。有时她也很恨这样的自己,为何不能勇敢的面对? 穆泽年挚起拾欢的手,看见她睫翼轻颤,他就知道她醒了!“拾欢!我知道你醒着!我知道你现在是不知该怎么面对我!但请你不要逃了好吗?我们一起面对!无论他日如何!你终是我穆泽年最想娶的人!” 拾欢终是不能无视穆泽年挚热的眼神。睁开早已溢满湿意的眼睛看着穆泽年,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出声唤道“泽年!” 穆泽年伸手将拾欢拥在怀里,希望可以让彼此的心靠近。可是真的可以靠近吗?俩人之间已经隔了那么多是是非非。如何能做到无视呢!“泽年!我们……” 穆泽年没有给拾欢在说下去的机会深深的吻上拾欢的唇。他是不想听她说,他知道拾欢想说什么!他害怕她又要逃避!他不能让在让她逃避了!因为他不能放开她!也许很多事情早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 感受到穆泽年的绝望和悲伤,拾欢心头悲凉。为什么这次回来后一切都变了!两个人也许在也回不去了吧!拾欢拥住穆泽年想温暖她,也想温暖自己,哪怕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就让自己放肆一会吧!太多的责任压的彼此都无法喘息。也就只能这样才能让那颗无依无靠的心找到依赖吧!情之一字,太难得! 当情欲来袭,穆泽年在也不顾,伸手就去拉扯拾欢的衣服。对!这是他像要的结果,他知道在这样的年代里贞洁对一个女子的重要。也许只有她成为他的女人,她才不会在离开他。原想给她一个万人仰慕的婚礼后在拥有她,可是如今他不得不违背初衷,只是为了留住她,虽然卑劣但他别无选择了!爱就是爱,他可以爱的天长地久,也可以爱的玉石俱焚。他就是如此霸道专职的一个人。 一切来的太快,当莹润的肌肤裸露出来时,拾欢才意识到,不能!说不清是为什么不能,也许是因为自己介意他已经娶了别人,更也许是因为她还没有确定自己对穆泽年究竟是爱还是习惯吧!“泽年!不•;•;•;不要•;•;•;我•;•;•;•;•;•;”一切的反抗在这一刻却像是欲拒还迎。拾欢的每一次推搡,每一记粉拳,都成了沉浸在欲海中的穆泽年最陶醉的催化剂。亲吻着她的耳际,“拾欢,今生你只能是我穆泽年的女人。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失去你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等天下大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让你堂堂正正的成为我穆泽年的夫人,唯一的夫人!” 湿热的呼吸在耳边回旋,陌生的颤涩让人心悸。这样的感觉让拾欢恍惚,想推开,可是却蓄不起力气。霍尔下体的刺痛让拾欢片刻清醒,不由惊呼出声,紧紧的绞住床单,额际也渗出冷汗来。 穆泽年不得不停了下来安抚燥乱的拾欢“拾欢!放松,第一次会痛一点,以后会好的,放松点,不要紧张,没事。我就在你身边。”看着拾欢痛苦的表情,穆泽年多想停下来,可是箭在弦上不的不发,只能哄着拾欢。男人只要上了床就不可能让女人全身而退,更何况是他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拾欢听着穆泽年的话,渐渐的放松自己,疼痛的感觉似乎也真的渐渐缓解。抬起明亮如星辰一般的眼睛看着穆泽年说道:“泽年,我们•;•;•;•;•;•;”穆泽年又一次用唇封住了拾欢想要说的话。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想,否则她会在一次推开他。一点点的缓缓进入,当瑰蜜流出湿润了彼此的交融,也添满了穆泽年的心。多少年的期望,这一刻成为现实!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渴望这她。炙热的身躯纠缠着,粗重的呼吸相伴着,交织出一副曼妙的交响曲! 当激情退却,穆泽年拥着拾欢在怀里,手指缠绕着拾欢的发丝,感觉要是这一生都能如此那该是何其有幸。而拾欢呢?拾欢却乱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纵容穆泽年如此对自己,如今事态发展成这样,该如何收场?乱了!乱了!穆泽年亲吻着拾欢的发丝“拾欢,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要在离开我了好吗?” 拾欢不语,只是把脸深深的埋在穆泽年的臂弯里。人生中也许并没有爱与不爱,就算不爱,两个人依然可以在一起的不是吗?从她随着穆伯伯入住穆家的时候就知道穆家兄弟中终有一个会成为她的丈夫。伸出手环住穆泽年的身体,只想也许在靠近点,就会看见幸福的曙光。 而穆泽年却突然又有的反应。低头耳语道:“我们在来一次!”拾欢疑惑的抬眼望向穆泽年,迎来的却是他湿热的吻。“泽年,不要•;•;•;•;•;•;” 穆泽年笑道:“记住在床上时,女人永远不能说不要!”就这样两人在欲海中翻江倒海,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