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真给力!》 ☆、老公脱轨 通往女人灵魂的道路有千万条,张爱玲的那条最好。 简单又直接。 破身,上心。 豪华别墅内,蜿蜒了一地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从客厅连续到卧室。 那是苏染为了调节气氛精心准备了一天的杰作。 她为这个结婚纪念日所有准备的一切,都被她的亲妹打破了。 手机彩信里,是容铭远与一个女子赤身相拥躺在床上的画面。 虽然男人只露出大大半个背,但苏染却能一眼认出,那是她的老公容铭远,因为他的肩胛骨上还留着她昨夜制造出来的暧mei痕迹,而露出整张俏脸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式她的亲妹——苏沫! 这就是容铭远这一个月一直早出晚归魂不守舍的症结所在? 她还天真的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多方打探想为他分忧解难,对他的照顾也是越发细致入微,却不想他的奔波忙碌只是为了与自己的小姨子蝇营狗和。 一想到容铭远正与苏沫做着她以为夫妻间才能做的亲密事,她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她不断敲击着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 可苏沫沉醉享受的笑容一次次在她的脑子里上演,落地窗上映出她如弃妇凄凉哀婉的神情,她还仿佛听到了他们销魂的糜糜声—— 冷静,冷静,她一再逼着自己冷静,她不相信自己那么深爱的丈夫会背叛自己。 她需要亲自向容铭远求证。 电话响了好久才通,至少容铭远还是肯接她电话的。 然而下一秒,她再次被无情的打入万丈深渊,那边先传来苏沫销魂的**声:“姐姐,我不是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了吗,既然你不能生,就让妹妹来代替吧,好了,我跟姐夫正忙着呢,你没事别来打扰我们了。”这声音,苏染熟悉不过。 苏染的世界,崩塌了。 她从一直被人高高追捧的容太太的顶端,跌入了泥潭。 **未眠。 苏染惨白了一张脸,直到第二天傍晚,容铭远才回来。 他步出电梯时苏染就看到了,但她没有如往常一般飞快雀跃的跑去迎接,而是如老僧入定,木然的站在繁花似锦的阳台上,妖娆的背景,衬得她柔弱无助。 看着他蹙眉开门,进屋,换鞋,脱衣,动作有序而规律。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计划超前,按部就班,她以为他们的婚姻也能如日月星光,自然永恒,白头偕老。 她的下唇都被咬的出了血,她浑然不知,纵然心痛绝望,看到容铭远的瞬间,她还是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习惯性的说:“你回来了。” 他看着她,眉头深锁。 苏染知道,自己披头散发,赤脚站在地上,面色苍如纸,毫无人气,她一笑,嘴唇就汨汨出血,她却感觉不到疼,自顾自说:“你等下,我去给你做饭。” 她慌乱的冲入厨房,容铭远却不容她再逃避:“苏染,坐下——” “老公,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我不要离婚,不要——” 说到最后,苏染几乎是泣不成声的哀求,她那点卑微可怜的自尊都变成了微不足道。 婚姻里谁爱得深,谁就死无葬身之地。 .. ☆、取而代之 容铭远的眉头皱的死紧,苏染干脆蹲在了他的身边紧握着他的手:“对不起,可是我们还年轻,难道不能再试试吗?老公——”苏染泪眼婆娑的乞求着。 他们是结发夫妻,是患难夫妻,苏染不相信容铭远会这么轻易抛弃自己,果然,她看到了他眉宇间的迟疑。 但是此时,容铭远的手机响了。 他松开她的手去接电话,苏染的心一沉,就听到他说:“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她看到,是苏沫的号码。 容铭远的迟疑变成了坚定:“苏染,对不起,我有事先离开,回头再说。” 苏染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这是天下所有分离夫妻的悲哀,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她的心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她蜷缩在墙角,如一个迷途的孩子,脆弱而无助。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昨晚还那么温馨的家,如今只剩了她孤单的自怜。 chuang前明月光,心尖的朱砂痣,还是成了墙上的蚊子血。 容铭远冷酷绝情,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再改变。 眼泪,挽留不住一个出走男人的心,所以没有任何意义。 可她那么爱他,用尽这一身的力气,最后仍被伤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两小时后,有门铃响。 她以为是容铭远回来了,仍是飞快的赤脚去开门。 但再一次失望了,不但失望,而且愤怒。 是苏沫来了。 苏沫与苏染眼角有几分相似,但性格迥然不同,苏染温婉,苏沫妖娆。 她背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如以往,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姐姐,我来看你。” 这一次,苏染没有笑脸相迎,冷着面容:“我还是你姐姐吗?你有把我当姐姐吗?” “当然了。”苏沫笑的毫无心机,“你不是说过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吗?而且我喜欢的东西,你不也从来都不跟我争吗?” 苏染的心再一次被利剑贯~穿。 苏沫继续给她补刀,向小时候要玩具一般向苏染伸出了手:“我喜欢姐夫,而且姐夫也喜欢我,你看看你,都不打扮自己,那么憔悴,真是难看死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啊,姐夫对你这样的黄脸婆早就厌倦了,你放了他成全我们吧 。” 气的浑身发抖,苏染没忍住,抬手给了苏沫一个响亮的耳光,咆哮着发出低低的嘶吼:“滚,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妹妹,滚出去!” 当初那个天真无邪跟在她身后亲昵无间的小姑娘已经被世俗这个染缸染得面目全非。 苏沫自私,功利,爱慕虚荣,妄想爬上姐夫chuang,取而代之。 新文么么哒~~欢迎收藏哈~ .. ☆、怀孕流血 苏沫被打的发晕,跌坐在地上,怔怔看着两腿间流出的殷红血渍,继而发出惊恐的尖叫—— 苏染也震惊了,她没想到苏沫怀孕了,她怀的是容铭远的孩子——她被打击的溃不成军,立在原处无法动弹。 纵然如此,她还是拨打了120。 这是她最后的慈悲。 但救护车还没到,容铭远已经回来。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沫哭着尖叫起来,说苏染推她,想杀了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容铭远怔愣几秒后,留下一句绝情的冷语:“苏染,你最好祈求苏沫的孩子没事。”接着飞速抱起苏沫冲出去。 他亲手扼杀了她的仁慈,也亲手葬送了她刻骨铭心的爱情。 苏沫住院三天,老天无眼,她的孩子还是暂时保住了。 苏染不知道自己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到底是何心情,是心痛失落多一些,还是庆幸高兴多一些。 至少对容铭远来说,应该是后者多一些吧。 苏染去医院看了苏染,带着一束白菊~花。 苏沫满脸的不高兴:“我还没死呢,不用给我来上坟。” 苏染浅笑着将白菊~花放在她的chuang头,做着祭奠的虔诚姿态:“可是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 苏沫的脸彻底黑了,将白菊~花砸向苏染:“我要告诉铭远,你诅咒我。” “随便。”苏染一脸淡漠。 “你——”苏沫像个小女孩气急败坏,但是这一次,居然很快冷静下来,“好吧,反正我高兴,这事儿就不与你计较了,女人不能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很快,我就会成为容太太了。” 孩子,是苏沫取胜的最大筹码。 容铭远家大业大,容老太太心急抱金孙,苏染三年无所出,早就成为她的心病,下堂也是迟早的事。 苏染讽刺的笑着:“能生的又不止你一个,容铭远那样的男人,你以为你能驾驭得了。” 她是嫁给了他,可她知道,并没有真的走进他,他的心,锁在高塔,除了他自己,无人可以窥伺。 她一直努力往上攀爬,努力朝他靠近,但似乎,一直都差了那么一点。 “至少你不能,而且我能生。”苏沫呛声。 苏染无言以对。 苏沫又拉开自己宽大的病号服,露出脖子上斑斑殷红,炫耀着:“看到没有,这些都是他爱我的最好证明,他昨天在这里陪了我一整晚,抱着我亲了一~夜,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自己离开吧,免得到时候弄得很难看。” 苏染嗤笑:“我用过的破鞋你喜欢,就拿去吧,你要我还嫌脏呢。” 姐妹情,彻底断。 .. ☆、大放异彩 转身。破鞋站在身后,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气宇非凡,尊贵无比,他的身边,还站了喜怒难辨的容老夫人, 苏染向来有些敬畏这个市井出生但将自己经营成典型贵妇的传统女性,功力,自私,难以亲近,似乎是容家人特有的标签。 容老太太面露不悦:“你说谁是破鞋?” 苏染强迫自己对上那精明不满的冷眼,讥笑:“你儿子。” 也难怪苏沫能爬上容铭远的chuang,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黑色的商务奔驰停在五星级酒店门口。 车上坐着一个表情淡漠眼神空洞但妆容精致的女人。 她是苏染,也是传说中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容太太。 她来出席容氏集团的周年酒会。 在没有正式离婚前,她仍是名正言顺的容太太,这样正式公开的场合,理应由她大方从容的出场。 司机提醒苏染下车。 苏染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高song入云如雄狮压的人喘不过气的酒店,以及站在门前整装等待她多时的英俊迷人的男人。 他面部肌理分明的刚硬线条犹如上帝鬼斧神工的杰作。那双点墨锐利的眸与她车窗对视。 她从车子的反光镜中看到了盛装打扮的侧颜。 苏沫说她不会打扮自己,将自己搞成了黄脸婆,她并不赞同。她只是少了年轻女孩的那一份抢眼与直白,她拥有的,是历经时光积攒沉淀的从容平和。 她皮肤雪白,身材娇俏,她是璞玉,是蒙尘的珍珠,只要稍加打磨,就会绽放出令人惊艳动容的光。 容铭远似有不耐,他身边的助理上来敲车门,苏染慢慢咽下那逼仄的窒息感,提起一星期就已经精心准备好的高贵的黑色晚礼服裙摆,一脚跨出车门。 今夜的她,是美丽风韵的,配着她精心演练过的无懈可击的笑容,她看到了容铭远一闪而逝的震惊。 他肯定想不到他的妻子此时还会大放异彩。 苏染优雅上前,挽住他结实的臂膀,与他如一对璧人步入红毯。 他们没有婚礼,所以每一次走红毯苏染都想象成他们步入礼堂的情形,只是这一次,她庆幸,之前没有亵渎了最神圣的婚姻。 三年平稳安逸的婚姻生活磨平了她当初所有的抱负与棱角,她的生活她的世界只围着身 边这个万众瞩目的男人转。 为他生一个孩子是她这么多年一直努力的事。可她这么努力,还是败给了苏沫的悄悄介入。 她没病,可就是无法怀孕。 三年来检查过无数次,却找不出原因。 所以,她不是败给了苏沫,只是败给了自己。 .. ☆、主动离婚 出色的外表,尊贵的出身,成功的事业,站在金字塔顶端睥睨一切的男人注定成为女人竞相追逐的香饽饽。 她像站在桥上看风景的陌路人,笑的高贵而疏离,还有些神智游离,她突然察觉到容铭远收紧了她的腰身,钻心地疼。 他贴着她的身低语:“我们回去再谈。” 她状似没听到,笑着将手从他的臂弯中抽出来:“我有些不舒服,去旁边休息,就不陪你去应酬了。” 从她一进门,所有怨毒惊羡嘲讽嫉妒的眼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容太太的光环,光芒万丈。 她站在安静的角落里,最后一次静静的欣赏着容铭远游刃有余的游走在满堂宾客之间。 纵然精英云集,他依然是最出色的那一个,鹤立鸡群,主宰一切。 心,还是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与不舍,可她决定的事情,亦绝不会回头。 然后,她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穿过众人,踏上舞台中央,接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亮着清美柔和的嗓音:“先生们,女士们,亲爱的来宾朋友们,我是苏染,容铭远的太太,在酒会开始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与台下的容铭远遥遥相望,她看到了他眼中积聚的乖戾的风暴,还有他无声的警告,这一刻,她笑了,笑的十分畅快。 无视底下的窃窃私语,她清晰而嘹亮的宣布:“我,苏染本人,仅在此正式宣布,与容铭远先生的婚姻关系即日起正式破裂,从此以后,男欢女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底下短暂的静默后爆发出强烈的讨论声。 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再一次与容铭远对望,望着他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她骄傲的扬起嘴角。 甩了甩裙角,高贵转身,裙袂飞扬,谁也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纤细的容太太,居然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伸手扯掉头上盘踞的发箍,满头青丝如瀑布一泻千里,那妩媚飞扬的发丝啊,像是她长久以来的折翅,重新振翅高飞。 即使以后的世界一无所有,至少她还有自己。 表面多坚强,内心就有多软弱。 她可以在人前假装无所谓不在乎,潇洒转身,人后她却无法欺骗自己那剧烈抽疼的心脏。 离开宴会大厅,远离众人,苏染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一溃千里,连日的折磨与困 扰席卷而来,她靠着墙壁,软软的倒下去。 不过在彻底摔倒之前,软绵的身体却被一副健硕有力的xiong膛所拥抱。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钻入她的鼻息,闻得她发晕—— .. ☆、新欢归来 离婚计划如愿展开,却耗费了她全部的心力。 她眯眼,努力想把眼前人看清,可只有一个模糊重影在跟前晃动,她双~腿无力,唯有靠着对方站立。 她知道不妥,道了谢,想推开对方自己走,容铭远黑脸追出来,就看到刚刚将自己颜面扫地的妻子亲密的靠在一个英俊迷人的男人怀中耳语呢喃。 他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挫,苏染第一次忤逆了他。 他将弱柳扶风的苏染从男人怀中扯出,语带冰冷:“苏染,是谁同意你这么做的,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贤妻,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忽然将矛头对准了抱着她的男人,“是另结新欢了?” 苏染忍着手腕剧痛,美眸似睁不睁,带着一股妩媚的娇柔:“跟你学的,许你有新欢我就不行?” 她温顺的外表下藏着一个不堪凌辱的灵魂。 他抬头,看向跟前的男人,凌厉的双眸刹那又迸发出冷冽的寒光:“乔云深,是你?” “是我。”乔云长身玉立,揽着苏染的腰肢温润浅笑,“铭远,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这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容铭远面色深沉的朝苏染伸出手:“跟我回去。” “我们离婚了。”苏染朝乔云深贴的更近。 容铭远咬牙:“我没同意!”又扣住乔云深的手,“放开她,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乔云深穿着一身藏蓝西装,系着黑色领结,文质彬彬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雪白的名片递给容铭远:“染染早前已经委托我做她离婚的代理律师,这是我的名片,稍后咱们电话联系。” 老友重逢,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火星四溅。 “你们早就联系上了?”望着依偎在乔云深怀中已经双眸紧闭的妻子,那毫无防备的模样让容铭远大为不悦,有杀人的冲动。 他的东西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但苏染单方面宣布离婚的事情不但扫了他的颜面,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在自己身边守候了三年的女人,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不同以往的苏染。 他一直以为她柔顺体贴,没想到她锋利的牙齿会对着他的脖子重重咬下一口。 孤傲,倔强,陌生,如带刺的玫瑰怒放。 乔云深不置可否:“抱歉,容总,染染不舒 服,咱们改天再叙。”他笑着用劲掰开容铭远的手,然后弯腰像呵护珍宝一样将苏染拦腰抱起。 在容铭远锐利的瞪视下,他笑的嘲讽又平和:“铭远,心中有她人,无论染染做什么,都走不进你的心,这样的婚姻与你与她都是折磨,苏沫又怀孕了,所以你还是放了她吧。她值得更好的。” “她的更好就是你?”容铭远满身嘲弄。 乔云深承认:“没错,三年前我放手了,三年后我不会再放手。” “你拿什么跟我斗?” 乔云深一脸谦卑:“拭目以待。” .. ☆、留下来 一~夜之间,满城风雨。 容铭远离婚的消息如春风吹遍街头巷尾。 三年前,苏染成为幸运成为容太太备受瞩目,三年后,成为下堂弃妇,她再次成为热议话题。 就算是她主动提出的离婚,她也只会成为众人奚落取笑的对象。 苏染醒来,望着这个黑白分明又低调奢华的陌生房间。 眨了眨眼,昏厥前的记忆如潮水慢慢全部涌来。而且她似乎还听到了—— “你醒了。” 苏染顺着声音望去,看到落地窗前躺椅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诗集,拿了她的手机过来,他穿着亚麻的衬衫长裤,一身清贵,干净无尘,脸上,是如窗外清华月色温暖的笑:“染染,好久不见。” “云深,真的是你!” 当真是久别重逢。 苏染震惊的从chuang上坐起,乔云深体贴的往她的背后塞了个靠枕:“是我,不用这么激动。” 晕倒前,她以为自己耳鸣眼花,醒来后,竟是真的。 乔云深望着苏染憔悴的面容,想伸手,又硬生生的忍住,改为mo了mo她柔~软的发丝,即便如此,仍是显得过分亲昵,苏染不习惯容铭远以外的男人如此近身,有些别扭的别开了头:“那个,晚上谢谢你,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你还有家可回吗?”一针见血,刺得苏染面无血色。 乔云深不忍心,端了一杯热茶给她:“不早了,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可是我——” “我知道,你放心吧,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 苏染不笨:“当时你怎么会在那里,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律师协会刚好有个研讨会在那里开,我是去参加会议的,没想到遇到了你。” “那你一定是个非常出色的律师。”想起过去,苏染充满了愧疚与歉意,“对不起,云深,我——” 他摇头,如水般柔和:“过去的事情不用提了,重要的是以后,我已经跟容铭远谈过,你的离婚案就交给我负责。” 苏染咬唇:“我自己可以处理。” “我知道,咱们的染染当初也是法律系的大名鼎鼎的才女。”乔云深情不自禁的,如以往抚了抚她白嫩如鸡蛋的脸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容铭远有强大的 律师团队,万一他不肯跟你离婚呢,你就是以卵击石,还是交给我吧。” “怎么可能!”想起怀孕的苏沫,苏染顿时心塞,他怎么可能不离婚。而且就算他不离,她也是要离的。 最后,她还是被乔云深说服,全权交给她处理,她也顺从的留了下来。 只因她真的无家可归。 .. ☆、穿男人的白衬衫 乔云深细致入微的为她拿来了换洗衣物:“染染,这里没其余衣服,你穿我的衬衫先挡一挡吧,我已经叫人明天天亮给你送过来了。” 穿男人的白衬衫,底下晃荡着两条白~皙的美腿,放在夫妻情~人间那是一件非常魅惑撩人的事情。 平日里苏染最喜欢做的就是穿着容铭远的衬衫在屋子里做家务,那让她的幸福感爆棚。 好几次她跪在地板上擦地,容铭远恰巧回来了,无限**悉数被他看尽。他会直接将她压倒在地板上,做耳鬓厮磨的运动。 她忍不住漾出甜蜜羞涩的笑意。 乔云深目光微闪,递到她手中:“拿着吧,没穿过,全新的。” “好吧,谢谢。” 换好衣服后,她坐着发呆,接到了婆婆许靖华打来的电话。 她迟疑许久才接:“妈。” 许靖华尖酸刻薄,霸道又强势:“苏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让铭远颜面尽失,我也非常不高兴,如果你还想安静做我容家的媳妇,就给我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为那件事情道歉!” 婆媳间的对话,就像朗读公文一般。 “要我道歉?”苏染手指触着chuang头放置的水晶杯,透明的杯身上映出她苍白羸弱又倔强的笑。 “没错,不会生就更加要小心翼翼,别再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能嫁给铭远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要知恩图报!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混沌的笑声在苏染喉中打转:“对不起,容老夫人,是我福薄,享受不起你们容家厚重的荫泽,而且我没错,是容铭远出~轨在先,法院也会支持我的离婚诉求,我不会道歉的,您费心了。” 苏染一口气说完,呼吸有些急促,但语气坚定。 一个专情的已婚男人的形象是企业无形的文化资产,容氏最近忙着上市,如果容铭远爆出出~轨离婚的丑闻势必对此有影响。 他们真是精于算计,鱼与熊掌都要,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马上,容铭远的电话也来了。 苏染按掉,直接关了机。 门外,乔云深听完苏染的话,轻声离去。 乔云深果然遵守诺言,一早就让助理送来了全新的衣物。 新衣上身,干净清爽。 她在玄关等她,看到后一脸满意:“还不错。” 苏染赧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尺寸啊。” 他毫不避讳:“我昨天抱了你。” 男人用手丈量女人身材的本事,好像与生俱来。 要离婚,就要回容家拿身份证明文件,还有属于她的私人物品。 乔云深坚持送她回去,她最终没有拒绝。 她一个人实在太孤单力薄。 *** 么么哒,亲们喜欢就收藏吧~~~ .. ☆、被压制住 客厅巨~大的电视墙上,显示出别墅门口停着的白色宝马x6。 车上,下来苏染穿着白裙雅致的身形,容铭远敲着茶几的手指慢慢停住。 乔云深也从驾驶室出来,但被大门口的保安拦住。 “对不起先生,容先生交代,只能让容太太一个人进门。” 乔云深精准的对着监控探头后的容铭远笑了笑:“那好吧,染染,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染深吸一口气,踏入这个熟悉了三年的家。 沿着绿意葱茏的花园小径往里走,却遇到了在佣人搀扶下出来散步的苏沫。她走的很小心,娇气的说这说那,ting不好伺候。 “咦,这不是姐姐吗?我以为你走了就不回来了呢。”她盯着苏染,不太高兴。 苏染不看苏沫,佣人与苏染打招呼:“太太。”却被苏沫一声吼,“太什么太,你新来的是不是,等下我就叫铭远开了你。” 佣人惨白了一张脸,连声说对不起。 苏染轻笑:“没事,叫我苏小姐就可以了。” 推门入屋,动作行云流水。 容铭远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电视墙上仍放着乔云深倚着车头望着大门的深邃神情。 苏染沉默着径直朝楼上的卧室走,到保险箱里拿属于她的东西。 容铭远跟了进来,在苏染要离开时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似乎一~夜未睡,眼底有沉沉的暗影,青色的胡渣也密密实实的冒了出来。 苏染ting直了背脊:“让开!” 容铭远一把抽掉了她的手包,里面的各种文件如雪花般洒了一地。 苏染瞪大了眼:“你——” 容铭远却一把将苏染丢在了大chuang中央,苏染头晕眼花,他如猎豹般欺了上来,用双~腿钳制住她扑腾的双~腿,然后蛮横的动手撕扯她身上的衣裙。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容铭远,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似要吃了她,“我要看看我这一~夜未归的老婆到底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 他力气大,脆弱的布料哪里是他的对手,瞬间成为一对废料。 “你龌龊,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吗?”苏染气的大吼。 他积压的满心怒气,似乎因看到苏染 一身雪白的光洁而慢慢退了下来。 苏染愤怒质问:“满意了?满意了就给我滚下去!”这样癫狂愤怒的苏染,与以往沉静的模样判若两人,如一朵俏丽的玫瑰,悄然绽放。 容铭远低头盯着她完美的胴~体,眼神越来越炙热,全身的血液往某个部位涌去。 .. ☆、拆卸入腹 “容铭远,放开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可以告你婚内强~奸!” 曾经,夫妻间最亲密的时刻是她最大的享受,可是现在,她却难受的作呕,一想到她甚至可能与苏沫在这里滚过chuang单,她更是恶心的难以自持。 “婚内强~奸?”他厚实的手掌拂过她完美的身体,“苏染,没有离婚,你拿什么告我。”他将她抵在chuang榻间,做着男人与女人最私密的事情。 无视苏染的愤怒,他忽然很喜欢苏染这朵带刺的玫瑰。 古语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的劣根性,果然是犯贱的。 三年的婚姻生活让他们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所以纵使苏染极力反抗,容铭远还是轻易拿捏住了她的敏感,引得她边喘边瞪眼。 “啊——你们在干什么——”容铭远全身投入时,门口却传来苏沫震惊的尖叫,刺耳尖锐。 “滚出去!谁允许你上楼的,王嫂,把人带出去!”不悦打断的容铭远厉声呵斥。 身边煞白了脸的王嫂赶紧将不依不饶的苏沫强行拉下去。 这位苏二小姐嚣张跋扈,她自然是更喜欢里面那个温婉恬静待人和善的当家主母。 苏染的手机响个不停,她这么久没出去,乔云深有些着急了,可门口守卫森严,他不得而入。 势单力薄的苏染,再一次成为容铭远口中的猎物,被拆卸入腹。 像接受一场暴风雨的璀璨,带刺的玫瑰花瓣零落,尖刺却异常铮亮,她将此化作武器,瞪着被怒火染红的美眸,抬起膝盖朝他那脆弱的命根上狠狠一踹—— 他没有出声,但目眦欲裂的蜷缩到了chuang脚,苏染稍微气顺,慢慢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容铭远煞白了脸,嘶嘶吸着气:“苏染,你谋杀亲夫——” “对不起,你只是我的前夫——” 他喘着粗气低吼:“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苏染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就连我你戴了绿帽子你都不在乎?” “你敢?!” “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咱们走着瞧。”苏染见他似乎想起来,但可能那个部位疼痛非常,他又慢慢矮下身去。 她高傲的扬起嘴角:“这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再有下次,送给你的就是利刃!” “苏染!”他的咆哮没能阻止她离去的脚步。 然而当她走到玄关处,却被几个黑衣男子拦住:“对不起,容太太,没有容先生的准许您不能出这个屋子。” 苏染眯起了眼:“你们打算扣留我?” “不敢,容先生!”那几个黑衣人忽然朝着楼梯口低下了头,恭敬唤着。 .. ☆、她是女主人 “是又如何。”容铭远理直气壮的坦然模样让苏染大为光火。 他不但扣住了她的婚姻,还扣住了她的人。 未免门外的乔云深担心,苏染只好给他打电话:“云深,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处理完我会自己走的。” 乔云深一听就知道有问题:“染染,你别怕,我会——” 可惜手机被站在窗口的容铭远拿走,隔着大半个时空,容铭远与楼下的乔云深遥遥相对,容铭远嗤笑:“乔律师,你再不走我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了,苏染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暂时没离婚的打算,请别再来骚扰我的妻子。” 苏染坐在沙发上,盯着容铭远的目光都充满了恶毒。 但他满不在乎,还收缴了她的手机。 苏沫推开王嫂的阻拦强行冲了出来,梨花带泪的抱着容铭远的胳膊哭诉:“铭远,为什么她还不走,你让她走,我不要看到她,铭远!” 容铭远沉着脸推开她的手:“苏沫,她是你的姐姐,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你要想留下,就给我安静呆在屋里别再找事,否则,你就离开这里吧。” 苏沫惨白了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铭远……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要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也不差你一个,回房去。”容铭远说的冷酷绝情。 苏染双手交叉放在双~腿上,讥诮看着他们的一来一往,容铭远的话与她当初在医院与苏沫说的如出一辙,她再一次被醍醐灌ding,异常清醒。 她闲淡站起来:“我上楼休息去了,还有,请别大声喧哗打扰我休息。” 她边走边笑,经过苏沫身边时,却被苏沫猝不及防甩了一巴掌,苏染有些愕然,反应过来的容铭远立刻推开了苏沫,苏沫转了一圈,朝地上摔去,委屈的大喊大叫:“铭远,我肚子好疼,铭远,快点送我去医院,我肚子好疼——” 苏染捂着发胀的嘴角,唇瓣露出嗤笑,当初如果不是为了还在上大学的苏沫,她也不会那么决然嫁给容铭远,如今,苏沫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瞧着容铭远蹙眉的神情,苏染讽刺道:“再不走孩子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上楼的时候,苏染听到容铭远叫人送苏沫去医院。 苏染思绪一片纷乱,想起过去为苏沫和容铭远的付出,心头更是疼痛的空落。 听着楼下车子 离去的声音,纵然再坚强,那种被背弃的痛苦仍是不断啃噬着她的心房。 眼泪不自觉在眼眶中打转,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抬头,蓄满悄无声息的滚落—— .. ☆、他心疼了 容铭远的心,陡然一震。 苏染从未在他面前哭过,可是此刻,两行清泪如断线的珍珠,扑簌落下,就像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脏,他有些呼吸困难,还迈不开脚步。 他想上前安慰她,将她抱在怀里说些他体己的话,这样脆弱的苏染又与刚才不同,一时间,他看到了她太多的不同。 也许,他过去根本不曾真正了解过她。 可惜苏染没给他这个机会,已经果断擦掉眼泪,冷笑:“容总,你别表现的好像那么深情了吗,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十分反胃。”刚才楼下他对苏沫的样子,已经深深刻入了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他只爱自己。 他原本的心疼都在一瞬间被击溃:“苏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吃敬酒。” “你——”剑拔弩张的时候,却有下人来报,“容先生,老夫人来了——” 容铭远眉头紧蹙,看着苏染如临大敌的模样,她到底还是紧张的。 他压下火气,平和了语气:“没事,苏染——” 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许靖华已经中气十足的上门来了,看到苏染坐在chuang上,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们都没事干了是不是,大白天的也窝在房间里,铭远,你先出去,我要单独跟苏染谈谈。” 容铭远有些不悦:“妈,这是我们的私事,你别管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许靖华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翅膀硬了是不是?” “不是,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容铭远再强势霸道,杀伐决断,碰到自己的母亲,也只有低头的份。 苏染却径直开口:“没什么可谈的,离婚协议我已经发给容铭远了,他只要在上面签字即可,放心,我不会妨碍你抱大孙子的。但愿那真是你的孙子才好。” 苏沫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这可能。 思及此,苏染忽然觉得豁然开朗。 许靖华半张着嘴,竟然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低吼:“苏染,你胡说什么!” 容铭远望着苏染,目光深沉。 苏染不再小心翼翼唯唯诺诺。 她不是没有脾气,过去只是不想容铭远夹在中间为难,可,没 有人领情,所以她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是不是胡说,你自己问问容铭远吧,我累了,请你们出去。” “这里是容家!要走也是你走!”许靖华大怒。 正中下怀,苏染笑着站起来:“好啊,那我走,再见。” “不许走!”在苏染站起来时,容铭远又强行将她留下,然后带着狂怒的许靖华下楼去。 房门被甩上的那么一刻,再冷酷再坚强的伪装都抵抗不住她内心的瑟瑟发抖,她不是真的那么强大,只是不想让人看低而已。 无视底下的争吵,她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 ☆、无路可退 醒来时,许靖华已经走了,听说容铭远去医院接苏沫了。 而苏染被囚禁了,别说出门,连与外界联系都不可能。 凭借着对别墅地形的熟悉,她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最后才发现她到底小瞧了容铭远。 他堵死了她的每一条退路。 无事可做又无处发泄的苏染,开始弹钢琴。 steinway。钢琴界里最耀眼的贵族,钢琴最高境界的象征。全世界99%ding级音乐会用的大三角钢琴都是出自steinway公司之手。每一台steinway在出场之前都要经过严苛到近乎变~态的检查,以确保每一台steinway钢琴都拥有独一无二的音色。 这是容铭远送给苏染的结婚一周年礼物。几百万的昂贵钢琴,是苏染收过的最贵重的礼物。 初见这架钢琴时,她就被它的帝王气质吸引了,虽然有点心疼,但也舍不得退掉。 她不是专业学音乐的,但钢琴弹得不错。 她初开始接触钢琴,是乔云深教她的。她不知道乔云深是哪里学来的钢琴造诣,但的确是他带她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不过等她离开这里,这架钢琴也就不属于她了。 思及此,她难过的想哭。 《想谭诗》不自觉的从她之间流泻出来。这是犬夜叉里的一段钢琴曲。听这首曲子会让人有氧气抽掉的窒息感。 悠扬的曲调伴着淡淡的忧伤开始在整幢别墅里弥漫开来。 苏染无限投入,她那糟糕至极的心情也随之被放大,或许她的技巧并不娴熟,可steinway低沉醇厚独一无二的音质还是将她悲伤的感情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不仅是钢琴曲,还是她低回的哭泣声。 而这淡淡的忧伤琴声又被容铭远恰好打回来的电话听了去。 王嫂捂着听筒小声报告:“太太已经弹了三个小时的钢琴了。” 容铭远安静的听了会苏染的琴声,对王嫂说:“好好看着她,不要出任何纰漏,要不然你们都不用在这里呆下去了。” 王嫂赶紧应声:“知道了,先生。” 容铭远带着秘书去开会,却被等候多时的乔云深拦住去路。 江秘书尽责的提醒他:“先生,没有预约是不能见容总的。” “现在约,也来得 及吧,容总。”乔云深穿着浅蓝色的条纹衬衫,袖子上是黑色宝格丽钻石袖扣,十分金贵。 容铭远自负的勾了勾唇:“可以,等我开完会咱们再谈。” 乔云深很有风度与耐心:“好,我等你。” .. ☆、舍身救她 苏染弹了整整一下午钢琴,从世界名曲到乡野小调,她的悲伤似乎随着指尖的舞动淡去不少。 别墅内余音袅袅。 容铭远进屋时听到她在谈《快乐的农夫》,很欢快的一首曲子,她的脸上还伴着淡淡的笑意。 窗外夕阳西下,她整个人沐浴在金色光辉中,半闭着眼睛,身体随着曲调轻轻摆动,那么陶醉,那么享受。 她披散着头发,容铭远正好看到她素净的侧脸,呈现出细腻圆润的完美弧度。 这是一幅非常美丽的画面,静谧柔和又安然。 这才是他所熟悉的苏染,如水沉静,如春风温暖,他犀利的眼神不自觉的放柔。 可身边的苏沫看看苏染,又看看容铭远,嫉妒的毒蛇再一次钻心袭来,她捂着耳朵大喊:“吵死了,这弹的什么破钢琴,医生说我需要静养,铭远,这样我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 容铭远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苏沫心一喜,却又听容铭远说:“既然如此,我叫人再帮你找个住处吧。” “什么?铭远,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苏沫天真的提议,“不然,我们一起去住吧。” 容铭远推开她的手:“你怀着孩子,需要静养,一个人住比较好。”他居然马上拿出手机给宋磊打电话,叫宋磊帮苏沫安排住处。 苏染不为所动,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沫的心,沉到海底。她盯着苏染不为所动的背影,疯狂的嫉妒熊熊燃烧着她的心,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无视,不甘心就这样被送走,她才是这个容家别墅的女主人,她凭什么要走,要走的也是里面这个女人! 她的内心完全被这浮华的生活所蒙蔽,她完全忘了她们的姐妹之情,容铭远对苏染的维护更是让她前所未有的委屈,她才是帮容铭远怀孩子的那个女人啊,怎么可以,怎么能! 被爱与妒忌冲昏头脑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受了刺激的苏沫推开容铭远的手,冲上去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苏染的背后扔过去—— 容铭远目光一沉,大叫一声小心,疾步上前,将苏染整个人抱住,用自己的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烟灰缸的攻击。 琴声戛然而止。 他抱着她,那么紧,他的呼吸近在耳畔,沉重而温暖。 苏染僵直了身体,手指停在琴键 上,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一刻,天地静默。 但马上,烟灰缸落地,发出低沉的悲鸣。 不过没碎,质量真好。 静止的时间重新开始转动。 苏沫连声抽气,被吓的不轻。 容铭远闷哼一声,苏染听到他在她的耳畔嘶吼:“王嫂,先把她给我关起来!” 喜欢亲们就收藏吧,每天定时更新噢~~ .. ☆、孩子自己会生 “不要,我不要,铭远,我错了,你别这么对我,铭远——”苏沫挣扎的哭声还是没能抵挡住四个大男人的联手,苏染的心,沉沉的,她根本无法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伸手,铁石心肠也不过如此,他可以抛弃自己三年的结发妻子,也可以囚禁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她替苏沫感到可悲,那么不折手段费尽心机,到头来,又得到什么。 他舍身救她,她却无法感激他。 叹了口气,苏染踏过地上的碎片。 “你去哪里。”容铭远盯着她瘦削的剪影。 “回房。” “好,回房给我上药。”他走在了她的前头。 *苏染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客房,所以容铭远久等不得。 而等他怒气冲冲拿着备用钥匙冲入客房时,苏染正脱衣准备去洗澡。 连衣裙已经脱去,她只见了内~衣裤,乍见容铭远冲进来,她赶紧将衣服捂在xiong前骂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容铭远目光一沉,不但没走,反而锁上了房门,朝她步步逼近。 苏染背抵着窗棂,眉心紧皱:“容铭远,你搞错对象了,苏沫在楼下!” “我知道。”他的眼光闪着欲~望的精~光,“有必要遮遮掩掩吗?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没mo过!” 苏染气白了脸:“恬不知耻!” 他在吃人的商场里mo爬滚打,一路艰辛将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工厂经营到如今的局面,还要脸面何用。 他随手扯掉了她xiong前的连衣裙,在苏染以为他要侵犯自己的时候,他却趴到了客房的chuang上:“过来,给我上药。” 苏沫那一下真是不留余地,烟灰缸厚重的棱角在容铭远后背砸了个硕~大的红印,如果砸在苏染的背上,肯定是触目惊心。 苏染咬牙:“我让王嫂过来帮你。” 她去开门,房门却被锁了,他说:“我只要你。” 换了以前,苏染听到这句话肯定快乐的飞上了天,现在,她回答:“我不要你。” “这由不得你,我不会跟你离婚,苏沫的孩子生下来给你带。”他面朝chuang铺,似乎软了语气,“过来,给我上药,我很痛。” 苏染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没有任性的话来。 “那苏沫呢。”怎么处置, 只要孩子不要妈的桥段是有多狗血。 “她喜欢钱,我会处理好的。”其实这是当时容铭远想与苏染谈话的内容。 他没有想过与苏染离婚,可苏染先下手为强,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悲怆的笑声自喉间发出,她为自己爱上这个无心的男人感到可笑:“谢谢,不需要,我要孩子自己会跟别的男人生,我更不喜欢帮别人养贱~种!” ..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匍伏的容铭远忽然抬头,眼中精~光闪烁:“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孩子自己会跟别的男人生,不喜欢帮别人养贱~种!”苏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容铭远的眼再次紧缩:“别的男人?乔云深?” “这是我的事,不老容总费心。”苏染去捡地上的连衣裙,容铭远却一个箭步将她扑倒在地板上。 “苏染,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的不忠!” 苏染呼吸不畅,可没有丝毫的退缩:“你不忠再前,搞大自己小姨子的肚子,难道还指望你老婆乖乖咽下这口气?对不起,我做不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她的本性。 “如果我要你必须做到呢?” “绝不可能!”要她与自己的妹妹共享一个男人,她又不是娥皇女英,没有那么大的力度,“既然你喜欢她,我成全你们岂不是更好。” “但我现在好像更喜欢你!”他钳制着她的四肢,毫不掩饰自己膨胀的欲~望,“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爬上我的chuang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会有那么不知廉耻的妹妹。” “你说谁不知廉耻?”苏染被羞辱的白了脸。 “我有说错?你跟苏沫,哪个不是?” 一时间,苏染无言以对。 三年恩爱的婚姻生活没能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她永远无法改变自己卑贱的出身以及那不堪的过去。 她对苏沫的厌恶与恨意在那一瞬间似乎得到了救赎。 他说得没错,她与苏沫,是一丘之貉,她比苏沫,一点也不高尚。 只是她以为三年的时间他多少能感受到一点自己的拳拳爱意。 她笑着仰头,将眼中的泪水逼退,她说:“对,容铭远,你说的很对,我跟苏沫,是一丘之貉,所以乔云深回来了,有钱了,我就不要你了,所以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吧——” 她的言语深深刺激了容铭远,她感觉自己的腰肢快被折断,但她硬忍着一声不吭。 “不要脸的女人!你是妓吗?”他是真的被气疯了,用最不堪入耳的言语侮辱她。 苏染一直倔强的死死瞪着他,不允许自己的泪水决堤。 “想离婚?休想——除非我厌倦了你,否则我是绝不会让你如愿的!”怒火中烧的容铭远用皮带绑住了苏染的 双手,他给了她最残酷最残忍的折磨。 比以往任何一次更甚。 苏染万念俱灰。 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三年真心真意的付出根本不能换来他的一点信任。 他疼她,chong她,却唯独不爱她。所以任何女人都能轻而易举取代她。 .. ☆、被抓个正着 苏染在chuang上整整躺了三天还不能下chuang。 容铭远太狠了,她下~身血流不止。 然后,她看到了乔云深。 穿着白大褂拎着医药箱出现在她的卧室门口。 她苍白羸弱的动了动嘴唇,才发现干涩的厉害。 乔云深墨色的眸中闪过稍纵即逝的震惊。 苏染忽然笑了:“对不起,吓到你了。”笑的嘴唇出血。 他压抑着上涌的怒气,端起茶几上的茶水走近,又扶起她虚弱的背脊,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喂她喝水。 “谢谢。”她是真渴了,咕噜噜喝下去一大杯,然后呛着了,疯狂的咳嗽起来。 乔云深又急忙帮她拍背,他满脸沉郁,动作却轻柔,等苏染好些了才问:“好了吗?还要不要了?” 苏染感觉喉咙不再火烧火燎的疼痛,缓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容铭远是绝不可能让乔云深进屋的。 那一天,乔云深在等了一个小时后闯入会议室,却发现会议室内空无一人。容铭远早已不知所踪。 望着伤痕累累的苏染,他面部肌肉抽了抽:“事在人为,一直联系不到你,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他带的医药箱还真的配上了用场。 看着他熟练的为自己处理伤口,苏染不无惊讶:“云深,你真是个全才,现在就连包扎伤口都能做的这么漂亮。” 当初,他的蝴蝶结打的跟丑八怪似的。 乔云深抽空看了她一眼,也笑了:“这叫久病成医,小时候有你帮我处理,后来没有了,总该一个人学着成长。” 苏染抿着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从小到大,乔云深总是跟人打架,为了他那个嗜酒如命的赌鬼父亲,也为了替无她们无依无靠的母女三人出头。 他人小,每次都被打的遍体鳞伤。 最后他总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每一次都是苏染悄悄拿着药膏去找他,为他上药,边上边哭。他总说不疼,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那段艰难困苦的岁月一直是苏染记忆中不愿回忆的一段。 过去真的太苦,太苦。 思及此,她的嘴角都弥漫开咸咸的苦涩。 乔云深伸手,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我没事。”她笑着别开了 头。 乔云深深深凝望着她:“染染,这样的生活,就是你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吗?” “我——” 苏染的话被突然闯进来的伟岸身影所打断,怒气冲冲的容铭远如发怒的狮子,冲过来就给了乔云深措手不及的一拳。 乔云深头一偏,摔倒在地,满嘴鲜血—— .. ☆、受伤倒地 容铭远不给乔云深喘息机会,上去就是拳脚相加,苏染吓到了,尖叫着起身去拉开他们,却无法近身。 反应过来的乔云深恢复战斗力,两个大男人打的难舍难分。 苏染在一边心急的喊:“别打了,别打了——”她的叫声引来了楼下的佣人和苏沫。 她看到了苏沫嘴角得意倨傲的笑和看好戏的眼神,终于明白,是苏沫给容铭远通风报信了。 不过此时她无暇顾及,没有佣人敢上前劝架,见他们打的越来越激~烈,花瓶碎了一地,家具被砸的乱七八糟,她不能再等下去,冲过去就抱住容铭远的腰身,但被气头上的容铭远失手一推,朝满地的玻璃碎片倒去—— 寂静,寂静—— 血如泉涌的那一瞬间,苏染终于满意的看到了一室寂静,疼痛逐渐拖跨了她的意志力,鲜血浸透背后的衣衫,如朱砂挥成的水墨画遇水,慢慢的晕染开来,妖娆旖~旎,却又充满绝望。 她带笑的嘴角缓缓闭上,手指无力蜷缩着,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大男人,忽然觉得解脱,如果真这么死了,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以后不用继续面对了。 清醒着面对残酷的现实,才是最可怕的。 容铭远与乔云深抢着过去抱她,最后被容铭远抢先,他恼怒的一再警告另一只抱苏染的手:“滚开,乔云深,你没资格碰她!” 他抱着血流成河的苏染往外冲去,临走前,狠狠瞪了看好戏的苏沫一眼,苏沫吓的噤声,嗫喏的站在一边。 乔云深伤得重,踉跄着站起来,佣人都不敢上前帮忙,他甩了甩头,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渍,坚定的往外走,经过苏沫身边时,他的眼神蹦出凌厉的光,苏沫被吓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他留下冷冷的威胁与警告:“好自为之。” 看着那满目嫣~红在金色的阳光下开出火红的绮丽妖艳,苏沫的心,紧张的喘不上气—— 为什么,这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眼中只看到苏染?自己就那么不如她吗? 苏染被送到医院后就立刻进了手术室。 她的背部大面积插着玻璃渣子,失血过多,情况很严重。 容铭远紧抿着冷酷的双唇,双目紧盯着正在手术的红灯。 乔云深随后赶来,容铭远的助理挡住了乔云深靠近的身影。 容铭远沉冉警告:“乔云深,在我发火前你最好马 上离开,不然我要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乔云深担心着里面的苏染,却未曾有任何的退缩:“谁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还不一定,容铭远,我已经以虐待罪,非法禁锢罪,故意伤害罪向法律提出告诉,你很快会收到法庭传票,苏染一定会跟你离婚!” .. ☆、为她舒展眉心 容铭远一脸漠然:“请便。” 这是对乔云深的蔑视,他根本没把乔云深放在眼里,以前不曾,现在亦不曾,“你只是我的手下败将,永远都是,这里没你的位置,马上离开,用法律是吧,你私闯民宅勾~引他人妻子,宋磊,报警。” “是,容总。”助理宋磊拿出手机。 乔云深不动,容铭远哂笑,没十分钟,警察竟真的来了,请乔云深去公安局走一趟。 乔云深没想到容铭远绝情至此,对于警察的近身他没有害怕,反而一脸从容:“好,容铭远,你不仁我不义,一个月之后,就是你哭着求我的时候。”他又对警察笑,“不用带我,我自己会走。” 容铭远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却难掩骄傲自负:“我拭目以待。” 乔云深只是一个律师,他却有一个律师团,乔云深与他斗,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一小时后,手术结束了,医生出来了,苏染上半身包的像个木乃伊,趴在chuang上。 黑色的长发盖住她大半个脸庞,小脸苍白如纸。 医生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要小心护理,以防感染,可伤口太多有的还很深,恐怕是要留疤了。 留疤。她那光洁如月的美背一直是他的最爱。 “知道了,张院长,麻烦你了。” 苏染住进了vip病房。 容铭远一个人进了门,苏染趴在chuang上,皱着眉头,呼吸微弱,仿佛一具破碎的陶瓷娃娃。 他坐在旁边,看着她眉心紧蹙,心浮气躁,是因为伤口太疼痛,还是因为梦到了他,所以睡不安稳? 情不自禁抬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他将手指放在她秀气的眉宇间,轻轻按压,那眉心竟然奇异的舒展开来。 他一松手,她的眉心又蹙起来,最后他干脆搬了椅子坐在床边,一直按着,还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无力苍白的指节,似乎给予她温暖和力量,让她逐渐平静下来,最后沉沉睡去。 但即使沉睡,她仍呓语不止,他亦愁眉深锁。 夜凉如水。 晚风吹动窗白纱,麻药褪去,苏染的伤口犹如火烧火燎的难受,她嘤嘤啜醒,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握着,艰难挪动目光,看到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的容铭远。 静谧月色为他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清光,没有白天 的狂肆与霸气,长长的眼睫轻微闪动,他是个非常敏~感的人,根本不可能睡沉。 苏染不敢再动,怕吵醒他。她不忍心搅了这一刻的安静。哪怕他做了那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依然爱他的事实。 但这爱,太沉重太残酷。 .. ☆、铭远,放过我吧 他喷洒在她脸上的呼吸还是那么温热,苏染情不自禁闭上眼,只是这以后,绝不会有这样靠近的机会了。 情感与理智,总归是要选一条路走。 她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容铭远就醒了。 苏染避闪不及,与他四目相对。可能初醒,他的眼锋芒尽敛,满是温柔,这样一个眼神,她的心,就跟着柔和起来。 她飞快闭上眼,又抽回手,恢复了淡漠语气:“容总先回去休息吧,我不需要人陪。” 再美好的气氛也抵挡不住冰雹的袭击。 不满侵上他的脸:“苏染,别这么不识好歹,你要什么就说,我可以给你的,一定给。” “不需要,你给不起。”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起?”守了她一晚上,他的声音略带疲惫。 苏染不许自己心软,强笑:“你能给,早就给了,也不必等到现在,更不会出现那么不堪的事情。” “你说话能不能直接点,别这么绕,当初是你自己说的要钱,钱我这些年给你的还少吗?”他拧眉的神情显示出他的不耐,也让苏染忽然深刻的意识到她活的之所以这么痛苦其实是她想要的太多了,她悲哀的扯着嘴角,“没错,铭远,你给了我很多钱,是我太贪心了,我想的太多了,对,我不应该怪你的,对不起。” 不想悲伤肆虐,偏偏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容铭远的心被揉成了一团,这样的苏染,让他觉得无力,连发泄都找不到出处:“那你说,你现在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就一定给你。” 他大方的允诺,换来苏染轻微的侧目:“我不要苏沫的孩子,可以吗?我要你的心,你给得起吗?” 容铭远沉默良久:“可以,苏沫的孩子不要你抚养,至于我的心,我都跟你结婚了,人都是你的,这个还有区别?” 这么轻易的回答,根本就是敷衍。没有灵魂的婚姻,还不是行尸走肉?她要的不是他的人,是他的心,可他根本不明白。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苏染抬手反背擦去眼泪,笑着摇头:“我不想要苏沫的孩子生下来,我想你们的事情根本没发生,可不可以?我想时光倒流,回到过去,可不可以?不可以啊,铭远,回不去了,当你跟苏沫上~chuang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已经不一样了,以前我可以假装自己不在乎,只要我爱你就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做不到,做不到了,你的心,太高贵,我要不起,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 亲们,新年快乐啊~最近我发现有些读者留言挺激动的,这个,我只能说我跟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你们不能被表面迷惑,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看本质~~~拿出你们的火眼晶晶来,这样武断真的好吗~~~~ .. ☆、间谍女医生 苏染停止了哭泣,可那强烈的悲伤却在空气中蔓延,他觉得心痛,难以呼吸,他想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又慢慢咽了下去,而且粗厚的剑眉拧成了川字:“苏染,你怎么那么喜欢胡搅蛮缠?不要我的人,要我的心,难道你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吗?放了你,不可能,你好好休息吧。” 容铭远走了,苏染默然躺在chuang上,眼泪濡湿了身~下的枕头。 她胡搅蛮缠?还是他不解风情?若真不解风情,又怎会与小姨子苟合? 到天明时分,伤口疼痒的厉害,她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 王嫂不知何时已过来,立刻帮她按了chuang头铃:“太太,你醒了,你别动,不然伤口会裂开的,我马上叫医生来。” 医生很快过来为她做检查,王嫂出门去打电话。 留疤对苏染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她并不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那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医生也给不出确切的时间,要看伤口恢复情况,好吧,苏染道了谢,见医生陆续退出去,只剩最后一个漂亮的女医生,而且王嫂去打开水,于是她试着提出请求:“医生,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苏染被看的不好意思,刚想说不方便就算了,女医生已经将手机递给了她。 “谢谢。”苏染松了一口气,可手指按在数字键上不知道怎么拨出去,她并没有记住乔云深的号码。 她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唇,想把手机还回去,却听那女医生说:“13675286633。” 苏染愕然看着她,她却静静一笑:“你要找的人的电话。” “你知道我要找谁?” 女医生很淡定:“乔云深,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没错。 苏染张嘴欲言,却发现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出云深二字。 “接吧。”女医生说。 苏染却把手机递给了她:“他找你。” 女医生摇头:“他找的是你。” 苏染讷讷的接起,就听乔云深说:“染染,她是瞳榄,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主治医生,这个手机你先拿着,有事给我打电话,你放心,等你出院之时就是你彻底解放的时候。” 他说完就挂了,没有给苏染提问的时间。 苏染握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瞳榄却放 下她的病历本说:“有事按铃,我先去忙了。” 瞳榄很漂亮,五官立体精致,即使穿着白大褂也难掩奢华潋滟的眸光,举手投足充满动人妩媚的风情。 苏染点开手机通讯录,却发现里面只有云深一个号码,王嫂提着水壶回来了,苏染赶紧将手机藏到了枕头底下。 .. ☆、他要她痛 王嫂正准备给她换药时,苏沫来了。 怀孕才一个多月,体态没有任何改变,看着苏染躺在chuang上动弹不得的模样,她露出一脸的伤心欲绝:“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应该很疼吧?” 苏染不想看到她,所以没出声。 苏沫却指使王嫂拉过椅子坐在苏染chuang边。 王嫂为苏染换药,爬满整背的伤口让人目不忍视。 苏沫一边惋惜一边又看的十分畅快,那些横七竖八的伤痕就像她心尖上跳舞的紫罗兰,她趁着王嫂不注意拿了药粉一把洒下去,疼的苏染眼泪都要出来了。 王嫂惊呼着,苏沫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起来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吧,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王嫂将一切看在眼里,她想出声,但容铭远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她只得噤声。 苏沫则飞速的跑过去挽着他的胳膊低语。 王嫂心疼的帮苏染吹伤口,苏染惨白了脸,但也疼的麻木了。 她闭上眼,不看不听,不让任何情绪外露。 容铭远望着苏染闭目的倔强侧脸,对苏沫居然放柔了语调:“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苏沫忽然心花怒放,大胆尝试着将头靠在容铭远的肩上:“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就过来看看姐姐啊,可是她好像不太欢迎我呢,哎呀——”她忽然惊喜的一叫,“铭远,我好像感觉到自己冒泡泡了,这是不是胎动,是不是,你momo看——”她强拉着容铭远的手朝自己的腹部探去。 容铭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苏染裸露的背上,那些伤口仿佛时间铭刻的碑文,长久的映在他的心上。 她的疼痛,他感同身受,她的无动于衷,他失望愤怒。所以他没有拒绝苏沫的靠近,他想让她痛,更痛,痛彻心扉才好! 苏沫像只小鸟快乐的飞上天,得寸进尺:“铭远,我感觉有些头晕,你送我跟宝宝回去吧。” 容铭远爽快答应:“好啊,走吧。” 苏染一直紧抓着chuang单的手忽然松开,她漠不关心对王嫂说:“王嫂,我饿了,你盛碗粥给我吧。”王嫂心疼苏染,可她一个下人,人微言轻。 容铭远带着苏沫走了,王嫂喂苏染喝粥,苏染边喝边笑,王嫂摇头:“太太,不想笑就别笑了。” 苏染面部一僵:“王嫂,你说什么呢。” “王嫂有眼睛,会看,太太,你太苦了。” 一~夜之间,爱情亲情双双背叛了她,却还要在人前强颜欢笑,假装满不在乎,怎能不苦。 苏染终于不再苦撑,放下碗:“王嫂,我累了,我先睡会儿。” .. ☆、她需要很多钱 伴随着疼痛,苏染做梦了。 梦中她回到了二十二岁,苏沫十八岁,她忙着毕业实习,苏沫忙着考大学。 乔云深大她两岁,刚从助理晋升为正式律师,但依然没有多余的钱。 苏染一个人打三份工,东奔西跑,日子过的非常艰苦,然而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她甘之如饴。 乔云深对她很好,从小扶持着一路走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越爱情超越友情,也超越了亲情。 朋友都说,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如果没有母亲的意外离世,苏染也是这么以为。 可那一天一向任劳任怨的母亲突然病了,病的很重,是肝癌晚期。因为长年累月的操劳过度,积劳成疾,发现时已经是晚期。 苏染花光了那微博的积蓄又跟所有能借的朋友都借遍了,依然无法改变母亲匆匆离去的脚步。 母亲临终前她跪倒在病chuang边,拉着母亲的手一遍遍承诺:“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苏沫,我一定让她上大学,一定尽我所能照顾她,绝不丢下她,妈,你放心吧。” 母亲悲伤的眼中满是不舍,她喘着最后一口浑浊的粗气,艰难的从chuang头拿出一个纯金的长命锁,还未交到苏染手中,她就带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留恋与企盼,缓缓垂下了手,闭上了眼,泪水最后从眼角滚落,如烙印,烫在苏染的xiong口。 苏染无法相信她们竟然还有如此贵重的纯金长命锁,可过去她们那么困难,在饥不饱食的情况下母亲都没有拿出来变卖,肯定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偏偏母亲又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钱,她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因为她要还债,也因为苏沫考上了学费高昂的艺术学校表演系。 全部自费,惊人的缴费通知单如一座大山挡在苏染面前。一个长命锁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她被现实压的喘不过气来。 苏沫咬着唇说不上了,苏染却不答应:“不,”苏染摇头,紧握着苏沫的手,“钱的事情姐姐会想办法,我答应过妈妈,一定让你上大学,你要争气,一定要争气,要好好读书,不要让姐姐失望!” 苏沫含泪答应:“姐,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将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走投无路之下,她拿着苏沫的入取通知书去找乔云深。 可是那时候,他忙着处理他父亲欠下的那一屁股 烂账,他父亲输了很多很多钱,被人上门追债,东躲西~藏,乔云深焦头烂额。 她无法开口,又默默走了,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弯的骆驼,苏染被逼上了梁山。 .. ☆、她要钱,他负责 她从进大学的时候就听说了容铭远。 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t大财金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历史标志。 那一天,苏染与他的同学擦肩而过时听到他们说毕业那天刚好是容铭远生日,他们要送他一份大礼。他们笑的很隐晦,很邪恶,苏染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也许是天意,阴差阳错的一切巧合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容铭远说她与苏沫是一样的,她并不否认,虽然当时她的目标并不是他,是她走错了房间,可,结果是一样的。 容铭远问她想要什么,她看着chuang上点点殷红:“钱。” 他也看着,却说:“我会负责。” 他不但给了她钱,还给了她高不可攀最贵无比的容太太头衔。 她是灰姑娘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乔云深知道苏染结婚的消息时苏染已经与容铭远登记,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容太太。 他看着她的眼中有震惊有愤怒有失望有指责有不屑,还有很多很多的情绪。 她上前给了他一张支票,她知道他也为钱的事情在发愁。 乔云深看着,看着,看着她,看着她手中的支票,最后发出仰天大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支票撕碎,手一扬,任凭那巨额的金钱如雪花般随风狂乱而去。 苏染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乔云深站在绿意盎然的大榕树下,一向温暖的眼眸寸寸成冰,那决然的道别,令她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他说:“苏染,你真脏,你拿着出卖身体换来的钱给我,是在侮辱我吗?你喜欢不劳而获,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血染的夕阳下,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个呜呜哽咽的女孩看尽整个残红落日。 其实容铭远真的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这些年,他完全满足了苏染当初的要求,给了她很多钱,她不应该责怪他的,是她太贪心,不但要他的人,他的钱,还想要他的心…… “染染,快醒醒,染染——”苏染被轻轻的拍声打醒,枕边放着一块打湿的纸巾,刚刚还在梦中负手离去的男子如今儒雅温柔的坐在chuang边担忧的望着她,这张带着青紫伤痕却难掩贵气的脸与那时年轻气盛的稚嫩脸庞慢慢重合了。 她茫然的眼神逐渐聚焦,乔云深松了一口气,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染染,你做噩梦了。” 是的,这是她多年 以来的噩梦,是她一直无法释怀的心结。 对乔云深,她充满了抱歉,他临走的话,也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她定定的眨着泛湿的眼,嘶哑的开口:“我梦到了我们分别的那一幕,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 ☆、衣衫尽褪来换药 乔云深身体一僵,复又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却巧妙绕过了这个话题:“傻瓜,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已经回来了,忘了那些气话吧。” 是气话,可也是真话。 苏染咬着唇,看着他那张挂彩的脸:“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他轻揽住苏染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以后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染染,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知道吗?以前是我不好,没能力保护你,以后,我不会重蹈覆辙,让你再受伤!” 苏染枕着他的大腿吸了吸鼻子,她失去了最爱的妹妹,以为再没亲人,乔云深的意外出现,让她混沌晦暗的生活里总算还亮着一点豆大的灯光。 她像安心餍足的小猫咪,蹭了蹭。 乔云深垂首,清明温和的眼神伴着复杂难言。 看着旁边放着的清凉药膏,又看了看墙上贴着的换药时间,乔云深道:“染染,换药时间到了,我先帮你换药吧。” 苏染微怔,还是避讳:“不用了吧,我等王嫂来。” “她暂时不会来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进来,听话,这样伤口好的才快。” 苏染觉得自己思想太脏,乔云深明明没有任何的想法只单纯想帮她换药而已,她为什么要把人想的那么不堪呢? 于是她答应了,但还是说:“希望别吓到你。” 纱布一层层打开,乔云深望着那鲜红刺目的伤痕,心,痛的无以复加,手指紧紧攥紧那墨绿色的药瓶:“不会的,染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当初的模样。” 他的手指刚要抚上她的伤口,门口却传来啪啪的鼓掌声。 巧合,无处不在。 去而复返的容铭远回来时就听到英俊的男人对虚弱的妻子这深情的告白,还有妻子衣衫尽褪的温顺模样。 他怎可能不愤怒,但,越是愤怒就越是容忍,他用犹如修罗的眼神望着乔云深:“乔律师,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他在医院设下层层警戒,乔云深还是进来了。 乔云深浅笑:“好说。”见苏染别开了头,他浅勾薄唇,“染染不想看到你,我想你还是先出去比较好。我要帮染染换药。” “换药这种小事怎敢劳烦乔律师大驾,还是我这个当丈夫的来比较好,乔律师名不正言不顺,难道是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容铭远笑容萧杀。 “算盘没有,盘算倒是有一些,我与染染从小情分不浅,现在更是她唯一的亲人,我不关心她还有谁关心她。” “我的妻子,用不着别人的关心!”容铭远咬牙切齿。 亲爱的同志们,新年长假结束了,今日起每日两更哦~~~ .. ☆、他的世界,没有法律 “你的妻子?说的真好听,你该关心的,不是你的小姨子吗?”乔云深从容回击,看着容铭远狂怒,他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同时他还从旁边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张纸:“这是我向法院为染染申请的人身安全保护令,容总是被申请人,上面规定了容总不能在这间病房200米的范围内出现和活动,所以容总,麻烦您还是先走一步吧,不然我就报警告你骚扰了。” 容铭远的眼中形成了一个暴风圈:“你在威胁我。” 乔云深轻慢的摇头:“不是威胁,是警告!” 容铭远自然不会就范。 乔云深依样画葫芦,当真拿出手机报警。 容铭远忽然敛了怒意,优雅的坐到了一边,前后反差,判若两人:“那我就在这里等着警察上门等我喝咖啡吧。” 苏染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剑拔弩张,将宽敞的病房洒满硝烟,终于受不了:“够了,你们吵够没有,没有就去外面吵,我要休息了,麻烦你们出去。” 容铭远交叠着双~腿坐在一边沙发上:“我要在这里等警察。” 可等了很久,警察也没来。 乔云深剑眉微蹙,容铭远自负的勾着唇,在某些地方,他是霸权。 金钱为他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他如优雅的豹子站在乔云深跟前,接过他手中的保护令,挑眉:“乔律师,看来该走的人是你了。” 他张狂的撕毁了苏染的那张护身符。 他的世界里,没有法律。 乔云深的眉头打了个结。 苏染抢在他之前开口:“云深,你先走吧,你斗不过他的,别给自己添麻烦了,快走,我不会有事的!” 她担忧心急的维护让容铭远十分不悦,最后他叫来了医院保安,强行将乔云深赶了出去,还在病房门口派了保镖,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 他近乎变~态的再一次隔离了苏染。她像只被圈禁的小鸟,在豪华的牢笼里苦苦挣扎。 他笑的那么陌生,居高临下站在chuang边一言不发,苏染不敢看他的眼睛,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慢慢坐下来,眼神冰冷,宽厚的手掌逐渐抚上她受伤的背脊,他像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对着他柔嫩的耳畔吹气。 苏染轻颤,发抖,战栗,不可抑止。 如此疯狂的行为,近乎病态。 她刚想开口,一股钻心的疼痛却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尚未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被生生扯开,她死死咬紧下唇,几乎咬下一块肉来。 容铭远不解气,继续疯狂的在她的伤口里扭~动,加重她的痛苦:“求我——” .. ☆、容铭远的绝望 “求我——”他要她屈服,他要她求饶,他为她要刚才的事情道歉,他要占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容许别人觊觎—— 她倔强的咬紧下唇,望着他的眼眸充血,遍布恨意—— 冷汗涔涔从额角沁出,指甲穿透了身下的床单,可她,就是一声不吭。 她的恨意他看在眼中,他的周身亦布满绝望的愤怒,再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求我——” 嘴角汨汨流出鲜血,她声音嘶哑:“你、做、梦——” “苏染,你找死——”他残酷如阎罗。 “啊——”没有人能承受这样惨绝人寰的痛苦。 苏染痛彻心扉的尖叫响彻整幢大楼。 瞳榄闻讯赶来,却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从门上的窗口中她看到瞪着红肿的双眼,却如脱水的鱼儿,气若游丝。 同为女人,她感到胆寒。 坐在里面这个背影宽阔的男人,到底有着怎样令人心惊的恶毒心思。 叫声戛然而止,苏染晕了过去,嘴角后背血肉模糊。 迫于无奈的瞳榄叫来了院长和主任。 容铭远一脸平静的打开了房门,望着里面血染的chuang单下那个气息微弱的女人,出于医生的良知与一个女人天生的悲悯情怀,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了瞳榄,她用尽全身力气抬手给了容铭远一巴掌:“你这种人渣,应该下地狱千刀万剐!” 清脆有力的巴掌声似乎也打蒙了闻讯而来的院长,容铭远的眼神如凌厉的刀,将瞳榄射穿。 瞳榄无所畏惧,摘下xiong前的铭牌丢在地上:“这么恨她,就让她死了好了,还救什么救。”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知道自己何时将死去,而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转身欲走,手被容铭远死死扣住:“敢打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那样冰冷的口气,夺走了众人的呼吸。 瞳榄几乎被他单手提了起来,张院长看不下去,过来劝阻:“容先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瞳医生是新来的,还不知道规矩,您先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您看我们还是先救容太太要紧,是不是。” 容铭远残忍的将瞳榄丢到一边的墙角:“我以后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在这里出现。” 瞳榄磕碰了额头,一手的鲜血,但她毫不在乎的站起来:“正合我意,你这种人渣在的地方,空气都是有毒的,你 给我一百万我都不想呆。” 瞳榄带血走了,张院长紧张的擦着鬓角冷笑:“容先生,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一般见识——” 容铭远背过身去看着窗外暗沉天空,只说:“弄醒她。” .. ☆、手机被发现了 苏沫被容铭远折磨的元气大伤,苏沫还不时上门来讥讽挑衅,她的伤口不但没好反而出现了感染现象。 张院长亲自过来看后召开全院开了内部会议,却无法改变苏染大面积留疤的事实。 情况比他们当初预想的严重得多。 容铭远接到张院长的电话,只有一句话:“绝不能留疤。” 苏沫听到苏染一定留疤的消息时笑开了怀,她如法炮制买了一束白菊~花送到苏染的chuang头。 苏染只是静笑。 她为苏沫掏心掏肺付出一切,结果换得这样的下场,也难怪江一寒一直说苏沫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让她小心点。 她含辛茹苦供苏沫读完了大学,结果苏沫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其实苏沫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金钱这个东西啊,确实可以腐化一个人最单纯的初心。姐妹情谊在巨大的金钱诱惑面前,不堪一击。 苏沫太羡慕苏染了,她一早就想取而代之。她怀了容铭远的孩子,她胜券在握,所以她得意洋洋。 苏染不是不反击,只是懒得较真,但苏沫的得寸进尺已经僭越了她最后的底线:“苏沫,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跟容铭远离婚了。”这样,苏沫永远不可能做上金光灿灿的容太太宝座。 笑容僵硬在苏沫嘴边:“好,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如果母亲在天有灵,肯定伤心了吧,苏染慢慢闭上眼,她尽力了,问心无愧。 苏沫识时务的消息了一段时间,苏染的身体总算好的快了些。 她也从那些医生和护士的小声议论中知道了瞳榄的事情。 趁着王嫂去洗衣服的空隙,她从乔云深那要了瞳榄的号码。 瞳榄的声音传来,苏染致歉:“对不起,瞳医生,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你了。” 瞳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你啊,你怎么有我号码的。” “我问云深的。” 瞳榄只哦了一声:“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是为了你。” 她似乎并不欢迎自己,苏染马上说:“不管怎样,我都想对你说声谢谢。” “不必,没事我挂了。” 苏染握着手机,一声怅然叹息,却没注意到背后一双鹰隼的双眸已注意她多时。 王嫂突然惊讶的喊了一声容先生,苏染 手中还来不及藏匿的手机瞬时被他拿在手心,苏染倒抽一口气,容铭远看到通讯录唯一亮红的云深二字,被深深刺痛了眼,不顾苏染的叫唤,他转手丢出了窗外! ************************ .. ☆、把苏染转移走 王嫂急忙按住挣扎着坐起来的苏染:“太太,你伤口还没好,不能乱动!” 苏染愤怒的别开头,却听容铭远低冷道:“出去。” 王嫂讷讷望着冰冷的容铭远,立刻紧紧按了按苏染的手,提醒她别跟容铭远硬碰硬。 病房门被关上,容铭远如雕塑般站在原地,苏染将脸埋在被子中,房间里静得可怕。 不一会儿,她蒙在头上的被子被人用力拉开,苍白的脸也被人用力捏起。 “别碰我。”愤怒的苏染甩开他的手,又可笑的蹦出一个字,“脏!” 容铭远的脸瞬间风云变色,他不费吹灰之力将苏染的脖子扼住:“脏?你在说你自己吗?”他嫌恶的扫过她脆弱破败的身体,“被乔云深上过的身体,确实是脏了。” “容铭远,你混蛋!”她强忍痛楚,毫不示弱。 他笑意冰冷:“那也好过你的朝秦暮楚,水性杨花,我也真是小看了他,还能给你送手机偷偷联系,嗯?”他死死抓着她的肩头,比上次更为用力。 苏染马上就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伤口崩裂似乎也是分秒之事,他满意的欣赏着她的痛楚,看到她额间沁出的白汗,钻心难过的心情才稍微得到舒缓,他抽手,叫宋磊办理出院手续,在乔云深没到来之前,就把苏染转移走了。 乔云深打不通苏染的手机,匆忙丢下手中事赶到医院,只看到护士重新整理好的干净chuang铺。 “人呢。”他紧锁着眉头。 护士看着眼前干净无尘的男子,微微红了脸:“转院了。刚走。” “转去哪里了?” “这个,我不知道。” 他立刻往外走,却无法追踪到容铭远的行踪。 他给容铭远打了电话,只听到容铭远傲慢的警告:“乔云深,她是我的老婆,还轮不上你来费心,别再靠近她,你,不是我的对手。” “对手?”乔云深咀嚼着容铭远的这两个字,“是觉得我不够资格?”他气定神闲,似乎成竹在xiong,“容铭远,是我劝你赶快签字放了苏染,因为真的认真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相同的一句话,隔着电波,迸发出无声的硝烟。 话不投机半句多,容铭远也不再废话:“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容铭远离婚的消息已经被传开,苏染的离婚协议也被送到了他面前 ,他必须承认乔云深还是有一些手段的,在他的强势破压下,法院竟然还受理了他与苏染的离婚案件。 容铭远的双手交握在一起,轻微转动,骨头便咯咯作响,他的神情一片肃杀,他也期待着乔云深势均力敌的表现—— .. ☆、只能跟他生孩子 容铭远正叫人驱车前往海边别墅的路上,这里人迹罕至,人烟稀少,与世隔离。 苏染坐在后座,任凭海风肆意吹拂,紧抿着双唇,不言不语。 她就坐在他的手边,他却察觉不到她的心,究竟落在了何处。 他去握她的手,她飞快避开,视线,却一直落在一望无垠的蔚蓝海面上。 宋磊的电话阻止了容铭远的恼怒,算是救了她。宋磊似乎十分着急,就连苏染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他叫容铭远马上赶回公司,是公司出事了。 容铭远听罢,眼中一片阴鸷,唇角微扬:“看来他还真是心急证明自己,稳住,我一小时后回去。” ******************************************** 苏染被安置在阳光灿烂的主卧。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确实是个度假休养的好地方。 她以为他马上会走,谁知他却在chuang边坐了下来,眼神深邃望不见底,她垂着头,是消极抵抗的姿态。 距离上一次伤口崩裂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可她的内心仍然留下了可怕的阴影。 他是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叱咤风云的商界龙头,他在长袖善舞里金戈铁马,他在笑里藏刀中攻城略地,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业界传奇,他是众人眼中高不可攀孤傲的神—— 而她,忘了这一切,只当他是自己的丈夫,她爱他敬他,以为他也只是个内心柔~软的普通人。 现如今,她知道错了,不但错了,还大错特错。 外界对他的评价与那些听来恶魔般的传说,都是真的。 她也怕了。 所以他坐在她的身边,她下意识往chuang脚蜷缩,与他保持距离。 她的退却,他看在眼里,短短一月,她已经不是那个为围绕在他身边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苏染了,她防着他,恨着他,疏离他,逃避他—— 可他,不会允许事态继续这么扩展下去! 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便强力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身边,抬起她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苏染,你死心吧,我绝不可能跟你离婚让你跟乔云深双宿双栖,你想生孩子,也只能跟我生,你只要做个老实本分的容太太,一切都跟过去一样。” 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他们的婚姻中夹杂了第三者,这个第三者还是她的亲妹,他想坐享齐人之福那也得问她愿不愿意。 他大约是真的很急,没等到她的回答就走了。 窗口传来汽车离去的声音,苏染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听着窗外海浪滔滔,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私人女医生每天都会被人送来,又被送走,不过始终不曾与苏染说过一句话,约莫是得了某人的指令。 苏染也不问,在王嫂的悉心照顾下,满背的伤口快速的结痂,很快就能自如行走了。 她安静而惬意的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方地平线上太阳东升西落,手边是王嫂准备的茶水点心,还有一本张爱玲的小说。 阳光在指缝间洒落一地金黄,时光如流水,舒缓的看不到存在的痕迹。 如果后来没有容铭远的到来,其实她真的很喜欢很满意这样的生活,仿佛她梦中的童话世界。 最后一次医生来为她换药,终于对她开口:“伤口已经好了,但是——” 歪歪曲曲的伤痕,如蜈蚣,肆意破坏着她的美好。 王嫂都在旁边看的不停抽气。 “我知道。”苏染却笑的一脸平静,“谢谢,麻烦你了。” 医生对她的淡然表示惊讶,很少有女人能不在乎自己身体的美貌,主动宣布离婚的容太太,果然不是普通人。 王嫂请医生出去。 苏染继续坐在藤椅上摇啊摇,咸咸的海风吹进鼻息,说不出的舒畅。 看了一下午的小说,光线暗淡时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她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手一伸,衣服就往上提,露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纯棉的白色内~裤和底下两条修长的美腿。 尤其是她的衬衫底下,还是真空的。 后腰突然伸出来一双强壮有力的结实手臂将她团团围住,苏染的心,震惊的停在了半空中。 熟悉的气息飘进鼻息,她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来人。 这大约就是三年时光养成的习性。 在她还没开口前,容铭远已经动作快速的解开了她一排的衬衫扣子。 她迎着海风,长发飞舞,袒xiong露乳。 她如木偶,没有动作,却无法压抑娇~嫩的皮肤下那火~热而强有力跳动的心脏,他毫不费力的脱去了肩头的白衬衫,她慢慢闭上了眼。 她那伤痕累累的背,足以打消任何一个男人的情~欲。 她果然感受到了容铭远的停顿与迟疑,她的嘴角慢慢划开无声的讽笑。 男人啊,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可惜她错了,她正要披上外衣,容铭远却坚定的将她 抱了起来,放在阳台的藤椅上。 苏染错愕。 天边的夕阳,残红如血。 妖娆极致的晚霞为她全身镀上一层迷人的玫瑰金。 **************************** 其实容总是很爱自己老婆的人呢~~~~ .. ☆、最爱的女人 几日不见,他满身疲惫,且消瘦不少。 她强忍着伸手抚~mo他那憔悴脸庞的冲动。 而他的眼中并没有她预想的厌恶与嫌弃,倒是有很多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沉重难言的包袱似的,那双被上帝完美雕琢的朗目比夜色下墨色如汁的海水还要深沉。 明知该拒绝,却又情不自禁的沉溺。 他低头,吻上她的嘴角—— 她头微微一偏,他也跟着转动,就是霸占着她的嘴角不肯离去。 一双铁臂钳制着她柔~软的腰身,无声的传达着他的欲~望。 如果他强行侵略,苏染一定奋力反抗。 可他,却用那样的柔情,逼的她缴械投降。 所有的伪装,都不及他一个眼神的温柔。 当他在血色夕阳下,在狭窄的藤椅上再次对她肆意掠夺,再次与她融~为~一~体时,苏染眼角颤抖着划出两行泪。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爱他啊。 不如先前几次的粗暴,容铭远这一次非常的小心与体贴,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耐心,都要投入,苏染像是踩在云端,落不到实处。 如果没有苏沫,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可生活从来没有假设。 就当这是末次的狂欢,她倾其所有。 事后,容铭远捡起一边的白衬衫盖在她身上。 自己对着夜幕下表面静谧安然,底下实则波涛汹涌的海面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黯淡的星光。 短短几日,他确实是瘦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是公司的困难没有解决,关心溢到嘴角,却强行咽下。 他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 他静静的吸了一~夜烟,她静静的陪他坐了一~夜。 ************************************ 黎明,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苏染迷糊醒来,发现身上盖着容铭远的外套,阳台上空无一人,她不知何时睡着,他也不知何时离去。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身上青紫的吻痕提醒她昨夜的疯狂与销魂—— 她,真是堕~落! 王嫂进来为她整理房间,发现发呆的苏染以及她身上那一片的狼藉,怔愣后欣喜若狂,苏染被看 的不好意思,王嫂却欣慰道:“太太,你跟先生明明那么相爱,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事情就好好商量,你才是先生最爱的女人啊。” “最爱?”多可笑的两个字。 王嫂急于解释,可苏染却不愿继续听下去,王嫂只得作罢。 .. ☆、半夜拥她入怀 一整天,苏染都显得心神不宁,书也看不进去,索性躺着吹了一天海风。 到傍晚起身的时候,发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有些鼻塞,难道是感冒了吗? 王嫂有些担心:“太太,要不泡泡澡吧,能舒缓一些,再吃点药,说不定就止住了。” 她确实困乏,泡澡最好不过。 王嫂为她精心准备了精油香薰,人躺在里面,闻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果真通气不少。 怕苏染出事,王嫂每隔十分钟就过来敲一次门,苏染泡了半小时,浑身肌肤都起褶子,泛着娇艳的玫瑰色,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浴缸。 chuang头已经备下药和牛奶,苏染穿着白色浴袍,没胃口喝牛奶,就端进洗手间倒了,在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服了药,就上~chuang休息了。 泡澡舒缓了她的疲惫,药效发作,没一会儿她就沉入了睡眠中。 只是半夜,她忽然感觉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拥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又瞪大眼,背对容铭远躺在他的怀里,她僵直了身体不敢动。 容铭远又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呼吸尽数落在她的耳畔,酥酥麻麻。 她似乎还听到了沉沉的叹息。 怎么会这样。 她正对着落地窗,窗帘未完全拉好,还能看到窗外皎洁月色,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末了,还有他低沉的喃喃自语:“苏染,我该拿你怎么办……”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苏染的预料,但她不敢乱动,她清醒的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现在这一刻如此安静美好,他的身体温暖着她,时光若能就此停驻,她愿背负一生的辛劳。 第二天早晨,苏染猛地从chuang上坐起,扭头,旁边空无一人。 就连chuang铺都是冷的,昨晚容铭远真的来过?还是只是她的一场梦? 苏染问王嫂,王嫂说没有。 苏染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呼吸似乎还残留在她的耳畔,那么清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又迎着海面吹了一天海风。 所以即使泡了澡吃了药,她仍是无可避免的感冒了。 王嫂拿了一块披肩披在苏染肩头,劝道:“太太,别想了,吃了药早点睡吧。” “放在chuang头吧,我待会儿喝。”苏染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王嫂叮嘱她一定要喝,苏染点点头,又发了好一会儿呆。 等她打了个哈欠来到chuang边拿起牛奶放到嘴边时,看着这纯白的液体,她突然多了个心眼,走到洗手间,把牛奶倒了—— .. ☆、想跟你睡觉 王嫂收走了玻璃杯子,苏染上~chuang睡觉。 半夜时分,一直假寐的苏染听到了开门声,还有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接着,她又被搂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她屏息以待,可心,在颤抖,马上,她又坚定按下手中的遥控,房间刹那灯光大亮——清晰的映照出他错愕的脸庞—— 苏染直直看着望进他的眼底:“为什么要王嫂在我牛奶里下药?” 因为喝了那杯下了药的牛奶,所以她这段时间一直睡的很沉,根本不知道他何时来过,又来过多少次。 被她撞破,容铭远也丝毫没有愧疚:“想让你睡的更安稳一些,不好吗?” “骗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苏染瞪着他,完全不相信,“容铭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想跟你睡觉。”他最近十分消瘦,眼底一片青黑,从城市驱车到这里要两个多小时,如果早上再赶回去…… 他直白的回答让苏染目瞪口呆。 “没问题了吧,我很累,乖乖睡觉吧。”他又去搂她,可苏染灵活避开了,她怕,怕自己心软,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沉溺,怕会有所留恋,所以她不想他靠近,她要躲得远远的,管好自己的心。 “对不起,你睡吧,我去客房睡。”她嘶哑着嗓子说。 “苏染!”容铭远厉喝,却无法阻止她划清界限的决心。 苏染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台灯被容铭远气急败坏砸掉的落地声。她的心一抽,脚步却没停…… 她刚要锁门,容铭远却追过来一脚ding住了房门,苏染吓的不轻,他面色阴沉:“苏染,你以为我就当真非你不可吗?还想继续装清高闹到什么时候?我还不够退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去不去睡?” “我要睡,但不会跟你睡!” “好,很好!”容铭远狂怒着点头,一拳打在她脸颊边的门上,指骨出血,掌风刮着她的脸颊呼啸而过,她蓦的后退了一步,他留下冷笑:“多得是女人想跟我睡,你,也只是个卖的!” 他决然而去,苏染愣在原地,喜怒不辨。 一直小心翼翼的王嫂此时终于跑出来,拉着苏染的手着急跺脚:“太太,你怎么又惹得先生那么生气,你知不知道他每天开那么长时间的车过来看你,还给你带很多的东西,可他就是不让我告诉你,太太,你——” “别说了。王嫂,”苏染掩面,“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头,似乎更沉了,可她了无睡意,就这么对着深沉的海面出神。 一叶扁舟在大海上航行,那么渺小,一个急浪打来便可以将它覆灭,苏染一直目送着那叶扁舟颤悠悠的消失在天地相接的尽头中。 容铭远是海,而她就是海上一叶扁舟,在他面前,她微不足道,没有方向,没有航线,随波逐流,随时可能覆灭,她追随着他的脚步,太累,她真的累了,离婚,是对他们最好的解脱。 .. ☆、别逼我恨你 这天以后,容铭远许久没来,晚上苏染也不再喝牛奶,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姿态,后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整夜整夜的失眠了。 打容铭远离开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常常都是独坐到天明。 她变得焦躁,变得不安,她想出门,偏偏又被拦住,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个豪华的牢笼里随处乱撞,她努力平静,努力坦然,但都失败了。 王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不停劝劝她。可言语都是苍白的。 书也无法缓解苏染内心不知名的恐惧,那种必须出去的信念占据了她整个身心,就在她决定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努力一试的时候,容铭远来了—— 他终于出现了——可却喝的醉醺醺的——一身酒气,脚步虚浮,走路都不稳—— 宋磊把人送到后就把所有人撤走了,包括王嫂,整个别墅里就剩了容铭远和苏染—— 苏染穿着睡衣赤脚站在楼梯口,他倚在玄关处,一身微醺,透着傲慢的慵懒,他脸色潮红,动手解着脖子上的扣子,眯着眼看着高处的她:“过来——” 她的手指抓紧了楼梯的扶手,他是烈性蛰伏的豹子,她害怕—— 她不动,他就迈着凌乱的步子一步步朝她走近,苏染下意识想跑,可还没等她有动作,整个人就被容铭远圈禁在冰冷的墙壁与他的双臂间—— 他带着浓烈酒气的呼吸悉数喷在她的脸上,难闻的令人作呕,苏染抗拒他的靠近,他捏着她的下巴吩咐:“帮我把领带解开——” 苏染发现他解了这么久,竟是越解越紧,所以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面色越加泛红,她抿着唇,双手抵死藏在背后。他口干舌燥:“帮我解开!” 他提高了几个音阶,如魔音穿耳,苏染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整幢别墅的灯忽然都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他那黑濯的眼却在黑暗中闪着幽光,苏染像被盯上的猎物,毫无缚鸡之力。 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在一起,看着她的眼神那么陌生,充满了仇恨与憎恶。 他的手几乎将她的腰肢扭断,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害怕,她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下唇。 红唇被口水滋润,容铭远忽然俯身,紧攫住她的双唇—— 她侧头,他的吻就落在她的纤细的颈项上。 苏染手脚 并用:“放开我,容铭远——” 他不语,整个人就像是乖戾的恶魔,对她无情暴虐的掠夺,攻占—— 她太渺小,就算拼死抵抗也无法改变被强行扭下的事实,当她的睡衣被片片撕碎,他疯狂压在她身上时,她的手指紧抓着身~下的chuang单,美眸冰冷如刀刃:“容铭远,别逼我恨你——” 如果恨,可以让她记住他的话:“那就恨吧——”他不再言语,ting腰,用力,将她一击贯~穿 .. ☆、别了,我最深爱的丈夫 突如其来的窒息疼痛令苏染瞪大了眼,后来整个过程中她都一直瞪着眼,瞪得非常大,一直瞪着他,瞪着他—— 她要努力记住这张脸,记住他所令人发指的行径,记住自己的屈辱——从今以后,他们之间,再无爱,只有恨—— 他凶猛残暴如虎狼,苏染简直快被撕成碎片。 可即使这样,她的眼为从未闭上过。 他也一直睁眼看着她,用身体做着最亲密的交欢,却用最冷酷凛冽的眼神誓把对方凌迟处死一般。 他大汗淋漓,最后匍伏在她雪白的胴~体上,她嘶哑着开口:“做完了,就给我滚开!” 他慢慢抬起头,借着柔和月色望着她素净的脸,嘴角带出讥讽:“苏染,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我容铭远的女人!” 苏染一声嗤笑:“你说是,就是?”身心遍体鳞伤,她精疲力尽,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容铭远,我恨你——” 容铭远仰天大笑,浓烈的悲伤自他喉间翻滚而出,他扣住苏染的咽喉,双目赤红:“最好别忘了恨我——” 就在苏染被扼的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猝然抽身,穿衣,然后丢了一沓纸在她身上:“苏染,恭喜你,你成功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咳嗽不止。 明明就是他负了她,可苏染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容铭远那饱含强烈谴责失望与愤怒的眼神,仿佛是她背叛了他。带给他天大屈辱似的。 她抚着咽喉,清冷吐言:“也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容铭远拂袖而去,最终,整幢别墅只剩了她孤零零一个人—— 心,还在颤抖——手,亦是颤抖着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 别了,她最深爱的丈夫,别了,她曾捧在手心的幸福婚姻。 手边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被海风吹的翻到了那一页:也许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chuang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 她像死了一样躺在chuang上不吃不喝,也不知过了多久,乔云深来了。身上伤痕已经结痂,可依然刺目,手脚僵硬嘴唇脱皮,连 眼角都睁不开。 “染染,染染——”乔云深叫了她好几声,苏染也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表示自己还活着。 她的手边还安放着容铭远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乔云深看看离婚协议书又看看苏染,心疼的眼中带着讳莫的神色。 逆光里,她看到他棕黑色的短发闪着亮光,她还能自嘲笑出声:“云深,你头上好像有个亮闪闪的光环。” 像个天使,每一次都拯救她与为难。 她笑着闭上了眼,他快速弯腰抱起已经脱水的苏染朝医院而去。 .. ☆、没有爱,哪来的恨 对话声压的极低,苏染仍是听得分明。 是瞳榄在说话:“云深,你确定要这样做?” “对,瞳榄,她与容铭远已经离婚了。” 瞳榄似乎很反对:“办完手续确定真离了吗?光签个离婚协议可没有多大fǎ律效力,随时可以反悔,还有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别说乔家,杨清歌呢,她可是你——” 乔云深飞快打断了她的话:“染染醒了,不必说了。” 瞳榄抿唇,伸手为苏染做检查。 苏染轻轻颤动了几下羽睫,终于将面前的两人看清。 乔云深端了一杯吸管的水过来让苏染喝下去,瞳榄则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 水喝下去后,苏染虚弱的笑了笑:“谢谢你们,又给你们添麻烦了,这里是?”苏染看着仍旧穿着白大褂的瞳榄。 “这里是瞳榄的私人诊所,”乔云深为她解惑,“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去给你买点清粥回来。” 临走前,他还意味深长的瞥了瞳榄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瞳榄再次抿唇。 待乔云深一走,苏染朝瞳榄扯出一个笑脸:“瞳医生,你真厉害,还有自己的私人诊所。” “所以你不用对我抱歉,容铭远的事情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乍闻容铭远的名字,苏染居然又是心口一痛。 瞳榄细致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其实你还是很爱他的吧。” “我恨他。”两次从容铭远手中死里逃生,已经让她有了深刻的畏惧。 瞳榄失笑:“没有爱,哪来的恨,恨得越深,说明爱的越深,你没大碍,就是有点虚,好好养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有爱,哪来的恨。苏染恍然。 想要把一个人从记忆中彻底拔除,谈何容易。 苏染在这里安静过了几日,苏沫也不知怎么又神通广大的找到了这里,丢给苏染一份最新的娱乐八卦,容铭远离婚,小姨子苏沫怀孕的消息占据头版头条,苏沫志得意满:“姐姐,谢谢你,我马上就会成为容太太了,你不恭喜我吗?” 苏染仍躺在病chuang上,嘴角扯着笑:“等你真的成为容太太,我一定恭喜你。” 苏沫哼了一声,抚着自己的小~腹:“那还用说,我怀的可是容家的金孙,老太太不知道多稀罕我,算了,我不跟 你废话了,我走了。” “容老太太稀罕的不是你,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而已,而且说不定你怀的是个女孩,一点儿也不值钱。”苏染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恶毒的一面。 苏沫脚步一顿,转过身,笑的恶毒:“姐姐,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女孩儿又怎么样,那也是铭远的骨血,他疼还来不及呢,用不着你杞人忧天。”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胜利者永远拥有讥笑失败者的资格。 .. ☆、两女伺一夫 苏沫出门时遇到了乔云深。 这是他们当年分别后第一次见面。 苏沫被乔云深那干净出尘的仙適贵气所震撼,错愕的张嘴讷言:“你……你是……” “苏沫,好久不见,我是乔云深。” “你是乔云深?你是当初那个小混混乔云深?”她吃惊的叫喊换来乔云深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她却恍然若觉,不停打量他,“你真的是乔云深?” “对,我是。” “你变化好大。”她似在感叹。 乔云深淡笑:“你来看你姐姐?听说你怀孕了,恭喜。” 一说起这事儿,她就满心骄傲,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自己怀了容铭远的孩子,想起容铭远,她瞬时觉得眼前的乔云深矮了一截,虽然他长得并不比容铭远差,可他没钱啊,一个皮囊再好的穷小子也不可能跟金光闪闪的容铭远相比。 多金,又帅的男人,才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而她马上做了一个了然大悟的表情:“你回来了,所以姐姐才那么着急离婚的是吧,你们,嘿嘿——果然——”她已经开始发挥无边的想象力,臆造着她自己所认为的故事,然后顺理成章的公诸于众。 不是她水性杨花的爬上姐夫chuang,与姐夫苟且,分明就是姐姐为了跟前男友双宿双栖,出~轨在先,她才想ting身安慰受伤的姐夫的—— 当地的娱乐周刊当晚又连出了这样一期,第二天的销量惊为天人,苏染从被嗤笑的对象变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 助理宋磊咳嗽一声后,将最新一份八卦周刊放在容铭远的办公桌上:“老板,这是你要的东西。” 容铭远停下手中的签字笔,看着封面上自己硕~大无比的照片和底下苏染苏沫两姐妹的配图,眉头顿时打了结,姐妹夺爱,两女伺一夫的标题果然够噱头。 宋磊抿唇报告:“老板,这最新一期的销量已经突破百分之两百,创历史新高,看来你真的很受欢迎。” 容铭远深深望着他:“宋磊,你说我给你开这么高的工资,是不是有点儿小材大用了?”他心情不好,笑容阴翳。 宋磊啊了一声,不敢再开玩笑:“老板,你误会了,这是绝对没有的事。” “行了。”容铭远打断他,“知道这是谁爆料 的吗?” “苏沫。” 宋磊的答案其实早在容铭远的预料之中。 “那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他言语冷淡。 宋磊显得有些犹豫:“可是——” ;;;;;;;;;; 咳咳,亲们貌似非常激动,都在为苏沫的孩子跟容铭远的为人纠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容铭远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嗯,当然,他也不是被设计的…… 因为他是总裁嘛,总裁是不可以这么没用的对不对…… 哈哈所以大伙儿可以继续猜,谁第一个猜中了苏沫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待下面揭晓答案时奖励1000红袖币! 立此为据!欢迎大家积极开动脑筋~~ .. ☆、想如愿,没那么容易 “宋磊!”容铭远的威严让宋磊不敢僭越也不敢违背,宋磊赶紧应道,“我知道了,容总,我马上去办,还有容总,前几天退掉的订单这几天他们又下了,国税局对我们的调查也停止了,公司的股票又开始稳定上涨——” 这些,都是拜乔云深所赐。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在宋磊转身关门之际,他又道,“等等,向桓——有消息了吗?”向桓二字,似有千斤重。 宋磊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容铭远沉沉闭上了眼,挥了挥手,宋磊沉默退下,独留下他一个人对着刚才还一片湛蓝此刻已经乌云压ding的天空出神。 安静没多久,乔云深的电话来了,他说:“容总,我说话算话,对这个结果,您还满意吗?” 容铭远淡淡收回视线,讥诮勾唇:“乔云深,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好说。”乔云深轻笑,“我言出必行,一个月必定让容总离婚,而且我还想告诉容总,你,不是我的对手,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容铭远握着手机,看着外面突然下起的瓢泼大雨,他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模糊不清,扭曲的冷笑更加阴森恐怖。 他确实是小看乔云深了,能有如此力量在短时间内撼动他容氏的,必不是普通人,乔云深却做到了…… 打开抽屉中的离婚协议,上面龙飞凤舞的签下了容铭远三字,力透纸背,他当时是用尽全部的力气。 可,还没有真正办手续不是吗? 容铭远瞬间掌握了主动权:“不许人染指?我睡过的女人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是佩服乔律师的大度,你想娶她,也得我同意不是吗?乔云深,想如愿,也没那么容易。” 苏染刷了一~夜微博,微博上满是容铭远离婚的消息,她被人疯狂@,片刻不得清净,底下骂声一片,她开始还愤怒的想找他们理论,时间一久,却觉得无趣,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看。 乔云深合上她的手机,苏染满眼酸涩的抬头。 她双目血丝,青黑的黑眼圈爬满眼底,乔云深蹙眉:“染染,你一~夜没睡。” 苏染嗯了一声:“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 “你这是恶性循环,这样不行,今天天气不错,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苏染眯眼看了下窗外:“不用推,我可以自己走,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云 深,我想出院了。” 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苏染不想一直躲在龟壳里不见天日。 “好。”乔云深答应的干脆又简洁。 “谢谢你,云深。”离开瞳榄私人诊所的时候,苏染如释重负,她对着刺目骄阳做了深呼吸,又伸了懒腰,感觉终于又活了过来。 .. ☆、名模回来 乔云深望着她越发清瘦的身形,拨了拨她飞舞的发丝:“不用谢,只要你好端端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染愣在当场,好在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带着一道宏亮的叫唤快速冲入他们中间,抱住苏染的脖子大骂:“好你个苏染,看八卦我还不相信呢,原来这是真的啊,你这红杏出墙的本事也够可以啊,这选男人的眼光也够毒辣啊,这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她蹦豆子似的,连续三个啊余韵悠长,说的苏染毫无招架之力。 然后又立马松开苏染,笑容明媚的朝乔云深伸出手:“嗨。帅哥,我是江一寒,你怎么称呼啊?”她那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奢华潋滟,充满了妖娆魅惑的流光。 她穿着无袖露脐装,肚脐眼上的钻石与她小麦色的肌肤都在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 说她是you物,一点不为过。 这样的you物,又长了一张天生的娃~娃脸,狂野中透着清纯,纯真中又性感无边。 她往台上一站,是可以叫男人疯狂倾倒的。 不过乔云深只是浅浅的伸手与她握了握:“乔云深,江小姐。” 江一寒习惯性的眯眼,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最后咧嘴笑:“很高兴帅哥认识我。” 乔云深实话实说:“江小姐这样的国际名模,走到哪儿,都应该被人认识的。” 江一寒噙着玩味的笑:“谢谢帅哥的抬举,不过,我喜欢。” 乔云深眼中如水的平静换得江一寒一丝好感。 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超模,这几年却把触角伸到了世界各地,她说她要成为第二个gemmaward,甚至可以超越她。 她野心勃勃,她信心满满,她在t台上发光发彩,她说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她是天生属于舞台的,苏染为她骄傲,不过此时她却在背后拉了拉江一寒的手。 江一寒虎着脸转身对她吼:“拉什么拉,还怕我把你新欢吃掉啊。” “云深不是我的新欢!”苏染瞪着她,“名模,你不是在伦敦走秀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都发生这天大的事情了,我怎么还可以不回来!”江一寒亦不甘示弱的瞪着她,“我说苏染,你傻啊,被人撬了墙脚占了chuang位你就这么乖乖让位了?就这么便宜那对狗男女了?你曾经的自信呢?你当初的信誓旦旦呢?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江一寒气急败坏的 骂着,爱之深,恨之切。 苏染舔了舔干涩的唇:“江一寒,我现在心情不错,你要继续这么泼冷水的话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你。” 江一寒气的想咬她:“你这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女人,真是气死我了,活该被人钻了被子啊——” .. ☆、破坏乔云深的计划 “你还说!”苏染呲牙,“友尽,没你这种朋友!” 她独自往前走时,江一寒就从背后追了上去,又托着她走:“走,跟我回家去,好好跟你算账。” 苏染叫喊着,却没有真的挣扎。 江一寒上车前笑着对乔云深挥手:“帅哥,苏染这小麻烦蹄子我接走了,就不劳你费心了,拜~”她甩了个飞吻出来。 她狡黠坦然的眼神中,玫瑰色的精致脸庞上,饱满红艳的动人唇瓣上,都跳跃着活脱脱的神气。乔云深看的真切,这是一个活脱脱洒脱恣肆的女孩,她全然活在自己的方式里,她也是苏染最后的依靠。 她破坏了乔云深的计划。 江一寒开车经过容氏大楼时踩了一脚刹车,惊得苏染跳起来:“你打算干什么!” 江一寒嗤了一声:“省省吧,我没那么无聊上去找容铭远掐架,我只是很好奇啊很好奇,容铭远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啧啧,苏沫那种女人,他要喜欢就拿去吧。” 苏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浓妆艳抹的苏沫穿着全身名牌骄傲跟在容铭远的身边,说是狐假虎威,最贴切不过。 明明是他说要重新给苏沫安排住处的将她送走的,可是转头,两人又如胶似漆的粘在了一起。 男人的话啊,果然是不可信的。 苏染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江一寒继续骂她:“你看看你,就会做缩头乌龟,现在被人钻了被子,早晚有一天——算了算了,”江一寒自觉无趣,“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嫁了容铭远,现在老公都没了,以后也没什么可被人惦记的了。哦,不,你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成就!” “你不应该去当名模,你应该去当国足评论——又臭又毒——” 江一寒被气笑:“你真不识好歹,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还懒得说,没地方去了吧,还不要我回来,我不回来你就准备跟刚才那帅哥走了吗?” “你想多了,不会。” “算你还有点脑子,在真相没有明朗前,千万别主动表态,那就是掉价。” 苏染抚额,转移话题:“下面的秀不走了?” “当然走!这次还有prada和miumiu的设计师亲临现场,怎么着也该秀一把啊。”江一寒志得意满的吹起了口哨,“ 我下午两点的飞机还得赶回去,我那房子就随给你住了, 你不至于流落街头,说起这个,我又生气,容铭远那么有钱,你怎么就那么傻什么都不要呢,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清高,没人了有钱也是好的啊。” “我累,不想说话。”没有人,要钱何用。 江一寒见她一脸憔悴,虽于心不忍,还是得问:“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 “找工作。” “也好,记得催容铭远去办手续,要离就离的干净点,别拖泥带水妨碍你发展下一春。” 苏染不关心下一春,摇头:“他比我着急肯定会叫律师主动找我的。” “那你也找个律师去解决。” 乔云深,不就是律师。 .. ☆、没有一件适合良家妇女! 找工作也得先养精蓄锐。 苏染到江一寒的房子后,关了手机,闷头沉沉睡了两天两夜。 这漫长的三年,她像做了场繁花似锦的美梦。 睡醒,春~梦了无痕。 望着空荡荡的无名指,她的心也空落落的,但她对自己说:“苏染,坚强一点,洒脱一点,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你一定可以!” 过去那么艰难她都咬牙ting过来了,现在这个坎儿,算什么。 不过看着存折上面的数字,苏染决定收回两天前说的话,没人,有钱也是好的。 这些年容铭远给她的钱她悉数都投到了孤儿院,现在就是两手空空。 一分钱难道英雄汉,江一寒临走前说像她这样没钱,没房,还离异的女人,就如同那过气的二手衣服,放哪里都嫌占地方。 好吧,又tmd一语中的了! 坐吃山空也得有山不是吗?不过她有手有脚,难道还不能养活自己? 又在chuang上躺了好一会儿,她抓起旁边的手机开机。 短信如雪花般飘进来,期间夹杂着几个未接来电提醒。 大多是乔云深打的,还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两次,一天一次。 苏染翻看电话本,这才悲哀的发现,除了江一寒,她几乎没有了可以谈心的朋友,她将生活的重心全部摆在容铭远身上,以他为世界核心,像银河系一般围着他转,结果就是迷失了自己,一无所有。 她先给乔云深发了条短信,表示自己很好,让他不用挂心,又给那个陌生号码回电过去。 对方很快接起,是个很沉稳的男声:“你好,我是臧雨诺。” “你好,”苏染有些结巴,“那个——我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所以我——” “哦,你是苏染吧。”对面的臧雨诺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苏染嗯了一声,却有些迟疑:“请问你是?” 他直接说明来意:“我是江一寒的老板。” img模特公司的老总? “哦,你好,有事吗?” “一寒临走前拜托了我,说她有个朋友想找工作,让我帮忙留意下,现在有个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工作机会?”当然愿意! 臧雨诺闻言轻笑:“好,我叫秘书 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你直接到公司来吧,来了我们再详谈。” “好的!”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需要工作,工作可以让人一切忧愁! 她在江一寒的衣橱里扒拉好久才找出一件看起来不那么暴露的吊带裙。该死的江一寒啊,这么多衣服居然没一件适合良家妇女的! .. ☆、惊人的美丽 这样的打扮去找工作,谁家敢要?可是再没有比这更含蓄的衣服了。 镜中的她,丰xiong柳腰,白~皙长腿一览无余。充足的睡眠让她眸光流转,充满灵气,皮肤红润,吹弹可破,发丝乌亮,明艳动人。 这样的衣服配她的平底鞋也太不合时宜,最终,她还是选了一双江一寒的酒红色高跟鞋来搭配。 时间紧迫,苏染没得选择,就这么素颜硬着头皮出门。 走在街上,百分百爆满的回头率。 看的苏染心虚虚的,不时提提肩带,拉拉裙摆,生怕走光。 与江一寒通电话时,还有司机将车听到了她的旁边,笑问:“美女,需要搭车吗?” 太久没被人搭讪了,苏染非常不习惯,甚至还有些惶恐,她断然拒绝了。 江一寒却气势汹汹的骂了她:“苏染,你这个不争气的女人,你这样懦弱的行为简直侮辱了我那气场强大的衣服!你给我昂首tingxiong,大摇大摆的走起来!怕什么,人家跟你搭讪那是因为你漂亮,你是不是这几年真的活傻了啊,你打扮打扮,大小也是个美女啊,美女是有资本叫男人趋之若鹜的!听我的,收腹,tingxiong,抬起你那美丽高贵的下巴,视线往前,前面是一条康庄大路,这就是你的未来!苏染,你才二十五,你的人生还很长知不知道!” 苏染被吼得耳朵发麻,这却奇异的抹平了她的胆怯。 没错,她才二十五。多少女人二十五还是黄花闺女,她虽然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可无法否认她才二十五的事实。 苍老,是她的心境,而非年轮与外在。 她仍大可以享受被追求被追捧甚至被羡慕的目光的。 心坦然了,步子也就迈的轻松了。她迎着阳光,大步大步的走起来。 **************************************************************** 不远处,一双深沉的眼始终远远尾随着她。 容铭远恰好来这块谈业务,没想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遇到了苏染。 她穿着白色蕾~丝吊带连衣裙,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格外显眼。 无数男人把车子停在了她的身边,起初她还小心翼翼的,后来却抬头tingxiong骄傲起来。 宋磊都 惊叹:“夫人好像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啊。” 确实,她在他面前,用那善良无害的朴实外表掩盖了过分惊人的美丽。 容铭远已经叫人跟了整整一路,从她下出租车开始,直到她进了img公司大楼,他又观望好长时间,才叫人开车离开。 .. ☆、气场太强大 苏染进~入img大楼,立刻有保安上前为她引路。 江一寒是魔女,说的都是歪理,可也是至理名言。 美女总是能享受优待。 她说找臧雨诺,有预约,跟秘书确认后保安立刻为她开了直上二十八层的电梯。 高端大气的奢华装修,随处可见的超级名模影视红星,那些平时只能在电视媒体上看到的光鲜面貌,在这里,如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 当然,真正的ding级名模与天王巨星是不会轻易出现在公司的。 可,这已经够叫苏染惊讶了。她这身在街上百分百回头率的打扮,在这里,就像最黯淡最普通的路人甲,连个打探的目光都收不到。 也难怪,江一寒的衣柜里都是这种衣服,看来是苏染错怪她了。 同一电梯坐的,正是现在最受欢迎的号称少女杀手的亚洲小天王,他的新歌蝉联了连续四周销量榜首。 苏染缩在墙角,暗自咋舌。 她到这样的公司来上班,真的好吗? 臧雨诺所在楼层,除了外面一间办公室一间秘书室和一间会议室一间会客室外,再无其他,所以每一间都大的惊人,而且静的可怕。 苏染刚被江一寒鼓励起来的那点自信跟勇气啊,仿佛泄了底一般,还没进去,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埋头工作的秘书发现了她,迎出来:“是苏小姐吧,臧总等你很久了,请进。” 臧雨诺等她很久?苏染觉得压力山大,可是事到如今,她要真临阵退缩,就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心若坦然,出入再奢华的地方也应平静以对。 深吸了一口气,苏染推开了那厚重的办公室大门。 办公室内冷气充足,空旷大气,门一开冷气争先恐后冲出来,苏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张背对着大门的真皮椅被用力一转,苏染看到了一张被时光精心长久打磨的睿智面容。 他就像一汪神秘深邃的蓝色海水,结合了乔云深的干净纯粹与容铭远的老辣沉稳。 历经世故与沧桑的男人,总是格外有魄力和人格魅力。 他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成熟的贵气,苏染在他面前落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黑色的钻石袖扣在他手间张扬优雅与矜贵,他笑了,让她别那么紧张,他说他一直以为自己长得不算太差,可她的表情让他 觉得自己像吃人的老虎。 苏染无端扯了一下唇,长得不算太差简直侮辱了他的长相,这样出类拔萃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男性魅力与侵略气息的男人,天下有几个女人可以阻挡? 而她所不能阻挡的,是他散发的强大气场,让她觉得窒息逼人。 .. ☆、杀手与毒药 臧雨诺打量着她的身形与打扮,依旧在笑,眼中洒满阳光,满是温暖,苏染突然平静许多。可她还是实话实说:“我跟这里,好像不太搭调。” 他指了指桌上的笔筒:“你觉得它适合这里吗?” 苏染自进~入办公室后就发现,黑白分明简单明了却大气磅礴的办公室内,每一件物品皆是出自名家之手,就连办公走向跟画作布局似乎都是受过高人指点,唯独这个破旧的笔筒,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摇头。 臧雨诺却点头:“可是它却是我的挚爱,它是这个办公室里最贵重的存在!”他一本正经的说,“所以,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想不想做!” 苏染沉默着说不出话来,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下意识点了点头。 臧雨诺又笑了,像个温暖的美男子温和的长辈:“很好,美丽聪慧的小姑娘,这么说你是愿意接受这份工作了。” “我能知道,到底是什么工作吗?” “当然,这是非常适合你的工作。”臧雨诺清贵的递出一份合约,“看下。” 助理?杨清歌? 臧雨诺收纳她的错愕:“怎么样,江一寒说你的特长是干家务,那么助理这个职位应该是恰如其分吧。” 苏染瞪着眼,多半是生江一寒的气,什么特长不好说,偏偏是干家务 ̄□ ̄ 可又是那么贴切! 助理说难听点就是二十四小时的生活保姆,当然算她现在最拿手的工作。 至于面前这个大明星,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以纯情可人的玉女形象和精湛出色的演技获封少男杀手,宅男女神—— 不过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又想不起—— 娱乐圈真是个鱼龙混杂的怪地方。大红大紫了就是少女杀手少男杀手,各种杀手,可星光黯淡了,就变成了票房毒药人气毒药,各种毒药—— 大浪淘沙,每天都有人一~夜成名,也每天都有人怀着失望与不甘黯然离去。 “怎么样?”臧雨诺看出了她的犹豫,“敢接受这个挑战吗?” 苏染仔细阅读合约,看到上面的薪资后吓了一大跳:“真有这么高工资?” 臧雨诺点头。 苏染不是觉得工作不好,而是太好:“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还能轮到我头上,不 是应该有的是人挤破头想做吗?” 臧雨诺莞尔:“之前确实有,不过现在他们一听到杨清歌的名字都退避三舍,你知道她现在人气如日中天,很多大导演都点名要她演女一号,名气大了肯定是有点脾气的,自然也比较难伺候,找个让她中意又肯吃苦耐劳的人不容易,所以我想让你试试。” “您可真抬举我。”苏染干笑。 “那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遇到前夫 苏染没有过多考虑,当场就签下了这份合约。 新工作就这么愉快的敲定了。 臧雨诺也很满意她的果断,让她在外面会客室等着,随后会有人带她去与杨清歌会合。 等待的时间是枯坐的,可也是丰富的。 她努力回想了过去三年生活的点点滴滴,终于看清自己活的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金丝雀离了笼子会死,可她不会! 大片大片的阳光像细碎的金子照耀着神州大地,路,就在她的脚下,不进则退,哪怕前方如狼似虎,她也要昂首tingxiong,大步迈进。 新生活,就从助理开始! 乔云深打电话来,苏染愉快的告诉了他自己已经找到工作。 他很意外。 苏染觉得生活还是有奔头的,所以说:“是啊,我要让自己忙碌起来,离婚剩下的事情,就要麻烦你帮我善后了。” 见她言语间充满喜悦,乔云深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没问题,等敲定了时间我通知你。” “好,谢谢。” 他说:“你是应该谢谢我,要知道,我的律师费是高的惊人的。” “等我赚了钱,一定付给你!” “好的,我等你!”不论真假,至少这一刻,她是开心的。 六点多,苏染等的精疲力尽,打起了瞌睡,突然接到了通知,杨清歌晚上有个应酬,可能会喝醉,让她跟司机去候命,准备接人。 应酬的地点是紫夜星辰。高级夜总会。 苏染看着五光十色的霓虹,饥肠辘辘,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几声咕噜。 司机看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的低头。 司机笑了笑:“没吃饭吧,我也没吃,你去里面打包几个菜出来吧,杨清歌可没那么快出来。” “去这里面打包?”不是苏染没见识大惊小怪,而是这样真的好吗?他们只是司机跟保姆啊。 司机又笑了:“没关系,记得开发票,回去可以报销。” “真的?” “当然,臧总会给的。” 苏染似信非信,可她一整天没吃东西,真的饿的前xiong贴后背,而且放眼四周,除了夜总会还是夜总会。 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背着一个大挎 包,有些发怵的走进这个她并不熟悉但以后却要与之为伴的崭新世界。 看着打印出来的小票,她又暗自心惊,这真的是烧钱的节奏啊。 如果这顿没有报销,她会亏得内伤。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她就去了洗手间。 夜总会的灯光魅惑迷~离,她失去了方向感,走了错路,前方没路,折返的时候右边的包厢门打开,她遇到了——前夫—— .. ☆、什么才是脏 确实是容铭远。 西装外套脱了,单穿一件淡蓝色条纹衬衫,最上面几个扣子开了,健硕发达的xiong肌隐隐可见,性感凸~起的锁骨还映着一个香艳的红唇印,整个人透着一股糜烂的慵懒。 昏暗包厢里坐着不少人,男男女女妖娆暧~昧的调笑声不绝于耳,容铭远看样子喝了不少,脸色潮~红。 苏染稳了稳心神,别开头,若无其事的疾步离去。 手腕却被容铭远的铁臂扣住,无法撼动分毫。 “干什么!”她压低了嗓音,“放开我!” 容铭远用冷峻而讥诮的眼俯视着她,将她拖到了幽暗的角落:“跟踪我?” “你想多了。”苏染白了他一眼,“早知道你在这里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进来。” 他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她身上,手掌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目光犀利冷锐:“那过来抓奸?乔云深那屋今天可以环肥燕瘦情趣无边,不如我带你过去看看?” 乔云深也在这里? “无聊。”苏染厌恶的推开他的手,但推不开他的人,“给我滚开,不然我叫人了。” “好啊,叫吧。”他居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角,白酒的甘冽如红酒的芬香顿时在她的唇边弥漫开,他一定是喝了很多很多酒才会这么多话,“叫吧,让人看看前容太太是怎么勾~引前夫的——” 苏染气急:“你有病就去看医生,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脏东西。” 容铭远闻言勃然大怒,几乎将苏染的腰肢拧断:“我脏?苏染,我真开撬开你的脑袋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脏,不问青红皂白就自以为是的给人判了死刑,还他妈当自己是窦娥冤死了是吧,居然还有胆子说我脏,乔云深白?苏染,看我这三年到底养的成了多白痴,好,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什么才叫脏——” 苏染被强行拖着走,容铭远像一只狂怒的狮子一间又一间踹开包厢门。 包厢内,无一不是正进行隐秘又淫邪的勾当—— 这里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 “够了,别踹了——”突然被人打扰,包厢内的人已经生气,苏染急忙拉住容铭远的身体,“别发疯了,别踹了。” “你不是觉得脏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脏!”容铭远仍是一脚踹开了锁上的包厢门。 这一次,苏染倒抽了两口冷气。 虽然包厢内灯光昏暗,可里面的人正在做的事情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杨清歌和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容铭远的那一脚也惊呆了他们,杨清歌抬头,鲜艳的嘴角还挂着乳白色的液体,奢靡无边—— .. ☆、乖乖听话 苏染简直要晕倒了,容铭远却笑的自负,还将苏染推到了里面:“好好看看,脏不脏——” 杨清歌带着狼狈快速转过身,中年男人不满的怒吼,苏染不及细想,拉着容铭远便跑。 这个决定真的相当不理智,拉着容铭远跑到夜总会门外后苏染后悔不迭,容铭远似乎酒醒不少,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苏染也注意到了,手机恰好响起来,她顺理成章快速放开,那边是司机着急的催促与埋怨:“苏染,你去哪里了,杨清歌打电话来骂人了,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我——”苏染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那一团乱,还有她现在如果进去,被认出来该怎么办—— “别我了,赶紧去吧,她大发雷霆,肯定不好伺候,你自己小心点吧。” “我知道了,我现在进去。”苏染咬牙答应,转身,才发现容铭远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她一头撞在他坚~硬的xiong膛上,怪疼的。 她嘶了一声,脑里却飞快的想着对策,没时间与容铭远废话,她直接脱了外面的小外套,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又顺手将头上的皮筋抽掉,扎起的马尾顿时变成披肩长发。 她期望这样的改变能骗过杨清歌的眼睛,也期望刚才灯光昏暗她其实并没有把自己看清楚。 只不过第一次见面就让自己看到那样的场面,苏染对杨清歌真的是—— 难道所有光鲜亮丽的女星背后都是这么见不得人吗?不是说杨清歌家境富裕吗?怎么也逃不出这样的—— 她脑子混混沌沌一团乱麻,一切只能等见到杨清歌再说。 结果她却发现容铭远一路跟着她,刚才被他踹门的那几个包厢的客人都闹了起来。 兹事体大,他又目标明显,苏染几次与他拉开距离又被他尾随,她不满警告他:“容铭远,你别跟着我!” “这里是你开的?你能走的路我就走不得?” 苏染低声咆哮:“你别害我!” 他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我怎么害你了?让人知道你就是那个闯房间的罪魁祸首?” 苏染远远瞥见杨清歌因等不得已经提前出来了,还打着电话边走边叫人彻查夜总会的所有客人,她要把刚才那两个坏事的家伙找出来! 苏染顿时暗惊:“离我远点儿!” 容铭远自然也注意到了,笑的更加可恶: “我们正在办离婚,我不想你好过,就想告诉杨清歌你就是那个肇事者,你管得着吗?” 真是该死的容铭远! 眼见着肯定会撞上,苏染低吼:“到底想怎么样。” “嗯?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给你电话,你最好乖乖听话老实照办,否则……” ************* 哼哼,老有亲亲在底下骂我们容总。。。 容铭远(欲哭无泪):其实我不洗都是很白的。。。。 所以我们容总是不用洗白白的,因为他本身就很白白!亲们懂么…… .. ☆、变~态的恋 “卑鄙无耻的变~态!”苏染愤怒而用力的踩了他一脚,然后疾步迎向已经走近的杨清歌。 “你好,杨小姐,我是苏染,是臧总派来的助理,我——”苏染在杨清歌的瞪视下悄悄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道歉又垂首,过了几秒,终于骗过了杨清歌:“你懂不懂规矩啊,这么久,跑哪里去了,拿着!”她朝着苏染发火,狠狠骂了一通又把手中包塞给苏染后怒气冲冲往前走。 经过容铭远身边时,她的脚步蓦然一顿。 苏染在后面心惊肉跳,都不敢看容铭远的脸。 杨清歌眯起了眼,但却无法确认眼前人到底是不是肇事者。 容铭远倒是镇定坦然,面不改色接受她的审视,最后还反问:“杨小姐认识容某?” “容铭远?”杨清歌还是有些眼力见的。 容铭远笑着点头:“在这里遇到杨小姐真是荣幸,改天有活动邀请杨小姐还希望杨小姐赏光。” 苏染不得不佩服容铭远虚与委蛇的本事与厚脸皮,杨清歌心情不好,显得比较淡漠:“再说吧。” 然后走了,苏染亦步亦趋的跟上去,经过容铭远身边时,听到他低的不能再低的浅笑:“我会联系你的。” 容铭远目送苏染绝尘而去,嘴中玩味着她那句卑鄙无耻的变~态的骂句,变~态,苏染,你可知变~态的变的上半部和变~态的态的下半部,才组成了一个强悍的恋字。 ******************************************************************************** 杨清歌其实很矛盾,她一方面想追究肇事者,一方面又怕刚才那见不得光的事情被人大肆宣扬出去,所以只能对着身边人发脾气。 臧雨诺说的其实还算是客气的,苏染没见过比杨清歌更难伺候的人。她的名气是如日中天,可如果那些国际巨星,天王天后都跟她一样,名气越大脾气越大就越难以伺候的话,经纪人助理保姆这个行业恐怕早就绝迹了。 好不容易挨到通告开始,杨清歌却彻底把节目组给得罪了。 午夜的电视台,热闹异常。 争吵最后升级为武斗。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最后当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僵持不下时,臧雨诺来了。 连乔云深,也来了。 “染染,你怎么在这里?”乔云深同样惊讶。 “啊,我——”苏染的话被一边的杨清歌不悦打断,“乔云深,你是我的未婚夫和律师,不是应该先过问我的事情吗?” 苏染蓦然瞪大眼。 .. ☆、不吝温柔 乔云深终于对上杨清歌的面:“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要跟你一起走。”杨清歌倨傲的望着乔云深,眼中晶光点点,“还有你,苏染,愣那里干什么,还不去给我倒杯水来,呆头呆脑的,臧雨诺怎么找你这么笨的人来。” “好,我这就去。” 乔云深面色阴沉的拉住苏染的手:“染染,怎么回事。” 杨清歌看着他们的动作,眼露怨怼的光。 苏染敏~感的抽回手,笑了笑:“那个……我现在是杨小姐的助理,你先处理事情吧,我去去就来。” 乔云深去看杨清歌,杨清歌高傲的扬起了弧度优美的下巴:“看什么,她花钱请助理难道也不可以?” 电视台台长都被连夜叫了回来。 此次事情若是传出去对杨清歌的负面影响肯定不小,但她一点不在乎,抱xiong站在一边望着乔云深的背影深思。 苏染端着水杯递给杨清歌,杨清歌没回头,手随意伸过来,没接稳,水就洒了她一身,她顿时哀嚎起来:“苏染,你干什么,故意拿这么烫的水想烫死我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苏染连忙拿纸巾给她擦,可水是温的,根本没多大影响。 乔云深也听了这边的动静,与台长握手:“连台长,今晚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希望我的解决方案让你们满意,这么晚了,我就先带她回去了,抱歉。” “好说,好说。”连台长虽然不满,可杨清歌背后的靠山与演艺圈的人气还是让他不敢小瞧,只能笑着恭送他们出门。 苏染又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只能默默应着,权当为夜总会的莽撞买单。 见乔云深过来了,杨清歌推开苏染上前,勾住他的臂膀说:“走吧,这么晚了,影响我睡眠了。” 苏染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一出电视台,乔云深就推开了杨清歌的手:“杨小姐,希望你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靠你吃饭的,如果你一直这样一意孤行,葬送的就是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说教的态度让杨清歌十分不满:“乔云深,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谁说话?” 虽然是盛夏,但后半夜的气温还是有些低的,乔云深与杨清歌闹的不可开交时苏染在旁边轻轻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就披在了 她的肩头,上面还带着他的温度与气息。 苏染想推开他,却被他用力按住:“夜深露重,披着吧,小心点为好。” “那你呢?” “我不冷。” 乔云深温柔体贴的模样让杨清歌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她一直以为他对所有人都冷漠疏离,清冷无华,却没想到他只是吝啬对自己展现他的温柔。 .. ☆、没打算放了她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憎恶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只需要一个动作,哪怕一个眼神。 杨清歌跺着高跟鞋,愤然离去。 苏染尴尬,急忙还了衣服一路小跑着追上去,但被杨清歌拒之车外:“你不用跟来了,明早六点到家里等我。” 苏染站在原地吃了满嘴烟尘。 乔云深走到她背后重新将衣服给她披上,大为不解:“染染,你怎么给她当了助理?” 苏染不答反问:“她是你未婚妻?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 乔云深似有难言之隐,不愿多谈:“我先送你回去吧。” 苏染与乔云深一同走向车子时遇到了正好从紫夜星辰出来的容铭远。 他被大部队簇拥着,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一脸清醒,毫无醉意。 苏染下意识用长发盖住了大半的脸庞,乔云深又牵起她的手加快了脚步,但容铭远仍是有朋友认出了她来,笑着打趣:“铭远,那个就是公开把你一脚蹬了的前妻吧,啧啧,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看来行情不错啊。” “是吗,在哪儿在哪儿。”容铭远身后一群酒醉的人开始无所顾忌的笑闹起来。 苏染坐在乔云深的车上离开时还与他隔着玻璃对了一眼。容铭远如一株白杨,站的笔直。 直到容铭远消失在视野中,苏染才松了一口气,乔云深侧头打量了她一眼:“我约了容铭远周一给你去办手续。” “啊,哦,好。”可能时间太晚,苏染的思维已经迟钝不再敏捷,乔云深与她说话她都反应慢半拍,他把她送到后,她做了简单的道别就背包上楼了。 而乔云深并未马上离去,他一直静静坐在车内,望着三十几楼的高层,五分钟后拿出手机给容铭远打电话。 还是上次的开场白:“容总,别来无恙。” 容铭远冷笑:“乔律师,近来可好。” “好,”乔云深笑意温润,“托容总福,过的还差强人意,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通知你别忘了下周一去办手续。” “乔律师真是热心肠。”容铭远浓浓的讽刺。 乔云深莞尔:“容总所言非虚,确实,我对染染的事情很热心,容总还满意这次的较量吧,我也喜欢旗鼓相当的对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周一上午十点,我们民政局见。” “让苏染自己来跟我说吧,否则 我是不会去的,我签了离婚协议不代表我打算放了苏染,乔云深,我只是不想大家弄得太难看,你以为我真没办法对付你?” “是吗?”乔云深淡淡一笑,“不知道容总还有什么绝招可以反败为胜?” “不用胜,因为我从来没有败过。”容铭远挂了电话,乔云深握着方向盘平稳的开车,不急不躁,唇边笑意却森寒。 .. ☆、晚上到合欢找他 苏染失眠了,对着容铭远给的离婚协议反复看了一晚上。 终于记得乔云深说的那句,周一去办手续。 他那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去的,苏染想来仍是会心痛。可长痛不如短痛,已经注定的事情,还是早点放手的好。 她看着母亲的遗物,握着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那个黄金金锁,金锁上面有着繁复的图案,房内灯光昏暗,看的并不真切,只放在手心里细细摩挲,还是能揣mo出几缕大概的纹路来。 想起母亲,就想起苏沫,但愿她过得好。 只小憩了一会儿,就得起chuang出门去找杨清歌。 结果到了她家门外,发现大门紧闭,她等了半小时,怕耽误事儿,就给杨清歌和她的经纪人打电话,但都关机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只好求助臧雨诺。 臧雨诺却告诉她:“今天早上杨清歌没有通告啊,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什么?”她想她知道为什么了,所以马上说,“哦,可能是吧,不好意思,臧总打扰了,您继续睡吧。” 她叹了一口气,幸好天气热,天亮的早,她干脆在门口坐了下来,直到十点钟,杨清歌的经纪人小于才过来,苏染正在打盹儿,最后却被开门出来的杨清歌用力踢了几脚。 “喂,谁让你睡在我家门口的,像个要饭的似的,知不知道办事规矩啊,我又不是请你来睡觉的,起来了。”杨清歌穿着真丝睡衣,性感又暴露。 栗色的波浪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也刚起chuang,透着妩媚的慵懒,但出言不逊。 苏染被踢得脚疼,但无暇查看,飞快的站起来还未说话,杨清歌又嫌弃:“穿的什么,一点品位都没有,进来,先做早餐,再打扫卫生,然后把那些衣服都洗了。”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衣服,苏染吃惊不小,杨清歌又补充:“我十二点上片场,走之前你必须把这些活儿干完,还有家里的洗衣机坏了,你手洗吧。” 但怎么可能做得完。 光一个早餐,苏染就做了一个多小时。 先做西餐,杨清歌只瞧了一眼就满脸嫌弃直接进了垃圾桶,又熬粥,可她又说太烫,来不及了,不吃了,先上楼换衣服去了。 苏染刚拖完地,杨清歌就要出门了。 那堆衣服根本没动过。杨清歌秀气的柳眉皱成一团:“我说苏染,你 的效率怎么那么低,算了算了,你就在家里干活吧,不用跟我去了。” 苏染被留了下来。 幸好是夏天,手洗衣服不是什么事儿,但那么多的衣服,苏染最后还是累的气喘如牛。 她正奋力搓洗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她用还沾着肥皂水的手去拿,刚够到,手一滑,手机掉入了水中—— 她暗叫糟,又去抢救手机,结果脚踢翻了旁边的水桶,肥皂水流了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手机也进了水,根本划不开了。只看到屏幕上留着最新进来的容铭远的短信,晚七点到**来找我。 .. ☆、要不要再深一些 屏幕陷入黑暗,手机看似报废,苏染呜呼哀嚎,还没赚到钱,她就已经折进不去不少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收拾残局。 整整一个下午,苏染的手被洗衣粉漂白水折磨的起了皮。 好不容易把房子恢复原貌,她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当然最值得同情的,还有她那进了水的手机。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正好六点。 手机已经完全不能使用,电吹风吹了大半个小时,仍是无果,差不多时间的时候,苏染还是决定走一趟合~欢。 合~欢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顾名思义,男女私~密聚会的场所。当然,这里只接待身份高级的男男女女,保密措施一流,出入皆需要vip会员卡。 苏染没有,好在容铭远带她来过几次,会所的人还记得她,报出容铭远的名字后就有人客气的将他带到了容铭远的私人包厢门外。 包厢门虚掩着,她一个人站在安静富丽的走廊上,举棋不定。 房间内突然传来女子酥麻入骨的娇笑声,苏染的心顿时一跳。 “讨厌,容总你就喜欢开玩笑,这样可以吗?要不要再深一些?” “这样呢,够不够,已经最深了,都ding到头了呢。” 苏染咬着唇,面色青红交错。 她知道容铭远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远比想象来的震惊。 “哇,容总,好大呢,舒不舒服?”女人的娇~yin不堪入耳,苏染的脚步几番迟疑,最后一脚用力踹开了包厢大门。 坐在睡榻旁的女子受惊,手下一个用力,容铭远吃痛的叫出声,她惊得丢掉了手上的棉签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容总,你没事吧,伤着了吗?疼吗?让我看看好吗?” 苏染亦愕然。 原来,这个女人只是在给容铭远掏耳朵啊—— 可谁让她老是说那些让人误会的靡靡之音呢——额—— 容铭远捂着受伤的耳朵坐起身,望着双眼有些瑟缩的苏染:“出去。” “哦,”苏染转头就走。 容铭远又开口:“站住,我没让你走,你,出去。”他转头对身边的女子说。 那女子妖娆一笑,婉转起身:“那我先去忙,容总有需要再联系我。” 经过身边,苏染闻到了强烈的香水味, 好在香水价值不菲,味道不太难闻,但就是有些刺鼻。她忍不住打了个两个喷嚏。 容铭远的眉头皱的更紧,带着不悦:“不知道进门前要先敲门吗?” 苏染揉了揉鼻子,有些心虚:“那个,门没关。” .. ☆、下面你来做 “是的。”她勇敢直视他。 “哦——”他拖长了尾音,像咖啡漾在乳白的牛奶中,像蜂蜜漾在琥珀的茶叶中,“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呢?” 苏染一双如夜星黑亮的眸子左顾右盼:“跑过来,热的。” “你确定是跑过来才热的?”他高挑的眉尾中又带着几分撩人的缱绻之气,像罂粟,醉人。 苏染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一向是迷人的,可没从像现在这样让人想饮鸩止渴。 他又给了她一个魅惑的微笑,吩咐她:“过来,你闯的祸,如果我聋了,你逃不了。” 苏染自然是不会过去的,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来了,你有话就说吧。” “隔得这么远,说话岂不是很累,难道,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错不在她,可,就是不愿意让他看轻了,轻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这是刚才那个为他掏耳朵的女人的座位。 容铭远似乎还不满意,可也没再强求,转身趴在chuang铺上,“你把我的人赶跑了,下面的事情就你来做吧。” 手边还放着用来按摩的精油与刮痧板。苏染的按摩手法是相当不错的,以前,她经常在chuang上为他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做放松。 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来回抚~mo,要么就把他点的一身欲~火,要么就让他舒服的昏昏欲睡。 她自然也想到了这样的深层次,红着脸不肯就范。而且,她的手也不适合做按摩。 容铭远闭着眼:“苏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染回答:“我也是有底线有原则的,我来了,是为了上次的承诺,不是为了给你做按摩的。” “原则,底线?”容铭远始终闭目,嘴角却有淡淡的讥笑,“你的原则就是无理由的退让,就是不明真相直接给人一棍子打死,然后忘恩负义的投入旧爱的怀抱吧。” 他蓦然睁眼,点漆的黑眸精~光乍现,叫苏染看了一阵心慌,下意识的去撩额前的碎发。 容铭远眼尖,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抓起她的手指看:“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她的手因为洗了一下午的衣服被肥皂水浸的褶皱和起皮了。 “没事。”她飞快将手藏到了背后。 容铭远却不让,又强行抓了出来,结婚这几年,她一直亲自为他洗衣服,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 情况,她的手指纤长漂亮,是弹钢琴的好手,可如今却变成了这等模样,容铭远说不出的愤怒:“说,到底怎么回事,要不然你今天休想走了。” “难道你就只会威胁我吗?”苏染也有些动气。 “我这是关心你!” “不需要!你放开我!” 他强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 ☆、一片粘稠与潮湿 姿势那么暧~昧。 天热,苏染光腿穿着连衣裙,这么一坐,直接与他的大腿肌肤相亲,空调的冷气也阻挡不了身体厮磨带来的快速升温,苏染明显感觉到抵着她大腿的某个物体一坚—— 面色沁红能出血。 她开始挣扎起来,容铭远却箍紧了她的腰身,附耳在她的耳边哈气:“再动,继续动的厉害点是不是,看我是不是现在就在这里把你办了!” 苏染呼吸一窒,扭~动停止。 如僵硬的木偶,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有些索然的mo着她红艳的嘴唇:“当初这么听话的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就好了,苏染,你说——” 她像一只被毒蛇攻击的小~白~兔,乖乖保持着原姿势,可惜容铭远的话还没说完,包厢门却被人轻轻推开了,苏染抬头,乔云深倚着房门,她瞪大了眼:“云深。” 她着急站起来动了动,容铭远又将她按回原位。 动了,冷气钻进裙底,她才发现原来大腿根处一片粘稠与潮湿,她真的是太紧张了。 乔云深的绝色俊颜平静无波,径直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听说容总也在这里消遣,特地过来打个招呼。” 苏染挪动着自己的腰肢,容铭远的双~腿却如钢铁般瓷实,纹丝不动。 “打过招呼了,就离开吧,这是我跟太太相聚的私人时光,不欢迎别人打扰。” “我不是你太太!”苏染的言语有些激动,“我们已经离婚了!” 苏染的不配合让容铭远大为恼火,抱着她腰身的手不自觉用力,几乎将她的纤腰掐断,可他越用力,笑的却越温柔:“还没办手续不是吗?” “容总说的对,在周一之前,还不算真正离婚,不过容总要是现在打个电话回公司,一定会恨没有早点与染染脱离关系。” 容铭远与乔云深对视,飞沙走石,如果他们手上有一把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穿对方的咽喉,哪怕两败俱伤! 苏染夹在中间,用高跟鞋用力踩了容铭远一脚,终于得以逃脱,她捂着包跑到门边,喘气说:“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等等,我送你。”乔云深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含笑离去。 她就那么想逃离自己,与自己撇清关系? 望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背影,容铭远气的指节微微泛白。 他想打电 话回公司确认一下,宋磊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 听完宋磊的报告后,容铭远虽然早有准备,可仍是有些吃惊:“有没有查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一夕之间撼动稳如泰山的容氏集团? 宋磊居然回答上了:“是乔家。” “乔?城北乔家?” “嗯。” 宋磊的肯定令容铭远意识到问题比他想的更为严重,乔云深跟乔家,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 .. ☆、乔云深的告白 乔云深在合~欢门口拦住了苏染的去路:“染染,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苏染有些疲惫,只想回去休息。 “马上就到,走吧。” 乔云深将她带到了合~欢大堂,大堂中央也摆着一架steinway,正有人在弹奏。 让苏染站在原地,乔云深上前轻轻与演奏者交谈了几句,那人立刻优雅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乔云深。 他回头看了苏染一眼,冲她一笑,手指缓缓覆上琴键。 他第一首为她弹奏的曲子,就是《moonriver》。 她开始听不懂,后来才懂得这首歌真正的内涵。 《moonriver》是电影《breakfastattiffany‘s》中的插曲,这部电影描写一位农村姑娘霍莉-戈莱特利,她向往上流社会的生活,一心想嫁给一个百万富翁,于是到纽约去寻找一个“理想归宿”。因在纽约谋生困难做了应召女郎,结识了一位与她住邻居的年轻作家,他们过着一种奇特而又充满激情的生活,经历了一次又喜又恼的恋爱。 情歌圣手andywilliams(安迪-威廉斯)把“moonriver”拟人化,向她倾诉心肠。月亮河很宽,但是将来总有一天要把她体面地渡过,有征服困难的决心。 乔云深演奏的十分投入,整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都沦为了他的陪衬,他那修长分明的指节在勤俭上优雅的飞舞,深情醇厚的嗓音逐渐吸引了无数的听众。 他的眼神一直凝聚在她身上,他是在透过这首歌向她传递陪她一起征服困难的勇气与决心。未来的道路很艰难,但他会陪着她体面的渡过。 他的歌声那么动听,苏染都沉醉了。 一曲完毕,直到他走到她跟前,她还未回神。 乔云深轻轻执起她的手:“染染,以后的路,让我陪你一起走好吗?” 这算他的告白? 苏染在他漆黑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瞠目结舌,这太突然,她无法回应。 然而旁边已经响起一拨又一拨的起哄声:“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吧。” 这个会所里的客人几乎都被乔云深的琴声折服,纷纷跑了出来。包括还未离去的容铭远。 苏染有些尴尬的想抽手,可一抬头,看到对面二楼传来的犀利目光,她顿时改了主意,反握~住乔云深 的手:“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好。”乔云深十分配合的拉着她的手离去。 也有人将苏染认了出来,又见容铭远在场,不敢高声议论,可,人心向来是八卦的。 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可以想见啊,故事又将多几个传奇的新版本。 .. ☆、我要娶得是我身边的女人 离开合~欢后,苏染立刻把自己的手撤了出来,她刚想开口跟乔云深说清楚,忽感一阵反胃,急忙捂住嘴跑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乔云深担忧的跟上来:“染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苏染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胃有点难受。”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恰巧苏染的手机响了,苏染先接电话,那边传来杨清歌愤怒的咆哮:“苏染,你也不看看把我衣服洗成什么样子了,你赶紧给我过来解释!” 骂声刺的苏染耳膜疼,对面的乔云深皱眉,去拿她的手机,但被苏染收好:“对不起,云深,不能跟你吃饭了,我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过去!”乔云深不顾苏染的反对,与她一起去了杨清歌家里。 ****************************************************** 明明她走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可为什么现在衣服会乱成这样? 苏染看着阳台上的凌乱与狼藉,朝杨清歌解释,但杨清歌却反驳:“不是你弄的?难道还是我故意弄的?” 苏染觉得她对自己的敌意,很深。 “杨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个真不是我弄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告诉我,什么误会?” “我——”苏染被乔云深挡在了身后,乔云深说,“杨小姐,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有证据吗?” “证据?”杨清歌嗓音尖锐,“我出门后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难道还不是证据?” 乔云深镇定道:“当然,也有可能在苏染离开后有小偷进了屋子,更有可能是有些人蓄意嫁祸栽赃——” 杨清歌怒了:“乔云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杨小姐心知肚明。” 杨清歌万万没想到乔云深竟然帮苏染至此,她被打的脸面全无,歇斯底里的咒骂:“乔云深,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不过就是个外人,你竟然帮着外人来挤兑我?” 乔云深蹙眉:“我已经跟你解除婚约了,杨小姐,请不要血口喷人。” 杨清歌忽然傲慢的双手抱xiong:“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乔云深,我告诉你,不可能!乔老爷子已经向我爸下了婚约帖,要我们择日成婚!” 乔云深温润清隽的眉眼染上一层寒冰,拉起苏染的手:“我要娶的只会是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你死心吧,苏染,我们走。” .. ☆、不要脸的露~阴癖 苏染有些发懵,人又被乔云深强行带走。 夜晚的凉风吹的她打了个寒噤,清醒过来后推开乔云深的手又后退了好几步,有些混乱的举起双手阻止乔云深的靠近:“云深,你别过来,我现在很乱,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是才刚说是未婚妻怎么又接触婚约了?还有乔老爷子是怎么回事?你爸爸不是早就——” 乔云深知道必须给苏染一个解释,于是开口:“其实,那个只是我的养父,我是不小心被乔家下人弄丢的孙子,我也是出国后才被乔家人找回的,不过这几年我一直没跟乔家怎么联系,至于跟杨清歌的婚姻,都是老一辈的一厢情愿,我已经去杨家退了婚!” “可是杨清歌才说你们要择日完婚啊。”苏染按了按发胀的额角,“算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休息下比较好。”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我有点乱。”乔云深站在原地目送苏染搭着计程车走远,拿出手机给乔家打了个电话,“程伯,告诉老爷子我现在回去。” **************** 苏染吹着凉风在车上打了个盹儿,下车时竟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发黑,又是一阵反胃。 她强忍着不适回家,一进门就闭眼朝chuang上走,掀开被子躺上~chuang。 结果chuang上一双有力的臂膀如灵蛇般缠上了她,二话不说开始脱她的衣服,苏染混沌的神智顿时被吓清醒了,她高声尖叫起来,在被子里对着突然多出来的双手双~腿拳打脚踢,入手处,皆是精瘦光滑的腹肌—— 男人也被苏染高亢的嗓音吓着了,急忙爬下chuang跑去开灯。 灯光乍亮,苏染抱着被子举着chuang头灯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而站在灯下的赤身男人靠了一声,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私~密部位瞪着眼问苏染:“你是什么人!” 苏染气势汹汹反瞪回去:“我问你才对,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chuang上!该死!”她飞快的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那人却冲上来夺走了她的手机:“你确定是你的chuang,不是江一寒的?” 额……好像是…… 在男人吃人的眼神下,苏染意识到问题所在:“你是找一寒的?” “对。”男人没好气的呛声,“她人呢,怎么会是你这个要xiong没xiong要屁股没屁股的干瘪 女人?” 哪个女人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苏染没好气的将还未放下的台灯朝他后背砸去:“混蛋!给我滚开!你这个不要脸的露阴癖!” 明天下午2点还有2更! .. ☆、吃了你—— “你说谁露阴癖?” “说的就是你!”苏染几乎没处放视线。 “哇,你们在干什么?”门口突然响起江一寒响亮的口哨声。 苏染顿时看到了救星般喊救命。 江一寒笑眯眯的走过来勾住男人的下巴:“白元修你个不要脸的混蛋,居然敢对我姐们儿下毒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好端端的计划被打破,白元修那张妖孽般的俊脸臭的不能再臭,甩开江一寒的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一寒顺势扑到chuang上搂住苏染的肩头:“我家,我chuang,难道让谁住还要得到白大公子的批准不成?还有你,赶紧给我穿上衣服,你喜欢露着我还怕长针眼呢。” 苏染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模样就知道刚才只是个误会,悬着的心慢慢落地。 白元修不高兴的捡起chuang底下的粉红色衬衫与白色修身长裤套上。 原本轻佻的桃花眼满是对苏染的不满,仔细一看,当真是妖孽一般俊美迷人。 苏染还未有动作,江一寒已经母鸡护犊一般骂回去:“瞪什么瞪,白元修,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你爬上我chuang想干什么?不怀好意心怀不轨是不是?”江一寒跳上去揪住白元修的耳朵。 白元修就势搂住江一寒纤细的腰身,在她耳畔亲了一口:“你说我还能上~chuang干什么,当然是,吃了你——”他赤~裸裸的表达着自己的欲~望。 看的苏染都脸红心跳,江一寒却不为所动:“去,那也得看看老娘愿意不愿意,这里没你事了,你赶紧给我走吧,再有下次,朋友都没得做。” 那么轻佻浮夸的一个男人在江一寒的严厉攻势下居然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我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对我的?” “哎呀,你赶紧走吧,别老粘着我,那么多女人排队等你chong幸,今晚都把我姐们吓着了,我要给她压压惊,你赶紧走走走——”江一寒毫不留情的将他扫地出门。 苏染确实有些惊魂未定,不过江一寒那一脸的疲惫与无可奈何还是让她有些察觉:“怎么回事?哪里招来的新桃花啊。” 江一寒一屁股躺下:“哎,别提了,这家伙跟了我快五年了,烦得很。” “这么痴情,烦什么,我看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的,而且看那身打扮也知道身家不错, 尤其是对你那么上心,不考虑下?” 江一寒没好气的翻身将苏染压在身~下,指着她的额头凶:“苏染,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刚才真应该让他把你办了!既然你觉得他不错,赶明儿我就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下,他比乔云深,也不差是吧。。” “别!”苏染捂着求饶,“我错了!” “哼!算了,先饶了你,我真的很累,睡吧,咱们明天再说。” “嗯。”生活,根本不可能一帆风顺,尽如人意。 江一寒一直走在时尚尖端活在镜头下的媒体chong儿都有那么多的烦恼,可依然张开翅膀为苏染遮风挡雨,苏染真的很感激。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苏染还以为会失眠,谁知安静下来后居然很快不省人事。 .. ☆、怀孕了! 早晨,还未睁眼,又是一阵干呕。 她捂嘴跑去洗手间,被吵醒的江一寒睡眼惺忪跟到洗手间门口,看着苏染蹲在马桶边的样子随口说:“染染,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此话一出,不但震惊了苏染,也吓的她自己顿时瞌睡全无,冲过去扶着苏染的肩膀问:“怎么回事,不会真中奖了吧。” 苏染面色惨白,小声说:“不会吧。” “什么不会,你这个月姨妈来了没?” 苏染讷讷不语,江一寒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问题,马上说:“你等着,我去给你买验孕棒!” “别,不可能吧,”苏染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怀孕,她与容铭远尝试了三年都未能如愿,怎么可能在这个分离之际—— 江一寒却十分肯定:“等我十分钟。” 她全副武装冲出去,很快又杀回来,丢给苏染一大堆各种牌子的验孕棒:“赶紧,试过才知道,省的自己吓自己。”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折磨人,明明只有几秒钟,却像过了几个世纪,当验孕棒上缓缓出现鲜红的两杠时,苏染与江一寒面面相觑,又缄默无语。 老天,真的那么喜欢跟人开玩笑吗? 苏染打了个激灵,江一寒首先醒悟,推苏染入房间:“换衣服,去医院再说。” 苏染如木偶,任由江一寒牵着走。 驱车去医院,挂号抽血,一气呵成。 再次等待。紧张与期待占满了苏染的心。她一直握着江一寒的手,指甲掐入江一寒的掌心尤不自知,直到江一寒咬牙推开她,疯狂甩手:“你丫,苏染,还说不紧张是不是,你瞧瞧我这手!” 摊开掌心,血珠沁出。 苏染喘了两口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 江一寒哎了一声,搂住她的肩头:“没事,放轻松放轻松,你坐着,我去看看单子出来没有。” “嗯。”苏染哪能放松,一颗心被攥得死紧。 看着江一寒到自动打印机,输入门诊号,然后吐出了两张单子。 苏染的掌心满是白汗,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可看着这结果,江一寒也是喜忧参半。 “恭喜!”看着单子上的孕酮和hcg,江一寒对苏染说。 苏染飞快的夺过单子,那一口憋着的气再次被提 了上来,心在颤抖,在狂欢,在呐喊,也在,哭泣。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作弄她。 如果早在一月之前知道这个结果,或许她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现在,她悲喜交加。 江一寒紧紧抱住苏染,知道她的难过,不停拍背安慰她:“没事,染染,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担心,这是老天的恩赐,我们也可以养活的,别担心。” *** 明天7更!没看错,是7更! .. ☆、一条玉臂千人枕 回去之后,苏染仍处于震惊中无法回神,mo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她真的无法想象这肚子里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 她知道,这是属于容铭远的孩子。他们努力三年却未得的成果。 这是老天迟到的馈赠。 江一寒拎了一堆补品回来:“虽然我也觉得容铭远不是东西,但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怀孕了,那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好好在这里住着,生下来我给你养!” 苏染感激涕零。 江一寒挥手:“别那么肉麻,不过,这事儿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要不要让容铭远知道?如果他知道你怀孕了,还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苏染斩钉截铁的回答,“这是我的孩子,跟他无关,他有苏沫的孩子!” 这个周末,注定是不安宁的。 上次与杨清歌不欢而散后,苏染以为与杨清歌的事情也没这么快落下帷幕,她是签了合约的,不能随意毁约。 可江一寒却坚决不让她去了,直接一个电话杀到臧雨诺那里,告诉他:“臧雨诺,苏染不干了,杨清歌我们伺候不起,谁爱干谁干去,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她就这么牛~逼的收了线,苏染咋舌:“一寒,他怎么说都是你老板,而且这是我的问题,我没做好,你这么跟人大呼小叫,真的好吗?” 江一寒翻了个白眼:“难道本小姐就没有这个资本?算了,你别管了,不去就是了,专心养胎。” 夜总会的那一幕始终盘旋在苏染的脑海里,这样的人竟然是乔云深的未婚妻,如果他们真的要结婚,苏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乔云深那件事。 转头,杨清歌却给苏染打了电话过来,苏染在惊诧中接起:“杨小姐。” “苏染,你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也不来上班,不想干了是不是!” 苏染的手机被江一寒夺去:“没错,杨千枕,苏染不干了,不过是她炒了你,再见!” “杨千枕?”苏染表示不解。 江一寒冷嗤:“一条玉臂千人枕,杨清歌这女人虽然家世样貌都不错,可也是出了名的交际花,叫她杨千枕还客气了,说不定万人骑都有了。” 苏染更乱了,难道乔家就调查一下杨清歌的为人就直接塞给乔云深了吗? 苏染和江一寒都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下怀孕的事情。 但,事情远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江一寒伪装去买药店买验孕棒的时候还是被人认了出来,那些八卦狗~仔又锲而不舍的跟踪她们去了医院妇产科。 一时间,江一寒怀孕的消息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 ☆、我知道怀孕的人是——苏染 尤其是江一寒在自动打印机打印单子的背影也被人用镜头记录下来,成了各大杂志封面! 无数媒体将她家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出门! 手机都被经纪公司打爆了,苏染看着电脑页面上江一寒手拿化验单的刺目身影,觉得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一寒,连累你了。” 其实苏染的身影也在页面上,只不过被虚化了,连她自己都不太认得出。 江一寒跟经纪公司吵得面红耳赤,公司要她出面给说法,她却依然我行我素 “说什么傻话,也幸亏是我,要不然被容铭远知道了,就麻烦了。” “可是这对你的形象影响太大了,要不然你就开个发布会说你只是陪朋友去的。” 江一寒嗨了一声:“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句话叫做越描越黑,那些人就喜欢捕风捉影,你越是解释他们就越是揪着你不放,东家不做做西家,有的是人请我,再说了,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放心吧,很快会被人压下去的——” 江一寒成竹在xiong,似乎真的未被干扰。 记者在大门口蹲守,不停按门铃,她却悠哉悠哉的在沙发上看电视敷面膜。 乔云深给苏染来了电话,他问:“染染,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看到报道了。” “哦。”苏染不知如何应答,又听乔云深说,“我在门外,我要见你。” “不行,门口都是记者,你别进来。”苏染紧张道。 乔云深轻声笑了:“别那么紧张,放心,来,帮我开门。” 苏染小心走到门边,打开猫眼一看,原本人潮涌动的大门外居然干净的只有乔云深一人拿着手机对她笑。 “一寒,那些人全走了!”苏染朝江一寒喊,飞快的打开了门。 门外,果真只有乔云深一人。 未免人埋伏,苏染快速将人拉了进来。 江一寒也咦了一声,撕下面膜,赤脚走过来上下打量乔云深:“你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把人给弄走了!” 他耸肩:“我是乔云深!” 江一寒眯眼,想从他的脸上瞧出些端倪。 乔云深却开口道:“记者从来都喜欢无事生非无中生有,我只是告诉了他们更有报道价值的八卦消息,他们自然蜂拥而去。” “是吗。” 乔云深点头,眼波淡转,对江一寒道:“江小姐,我想单独跟苏染谈谈,不知你可不可以回避下?” “这里是我家,我能回避到哪里,而且苏染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觉得你能回避我吗?苏染,你说,我需要回避吗?” 自从上次乔云深那暧mei模糊的告白后,苏染总有些忐忑,于是她说:“云深,一寒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乔云深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指着里面那么虚无的身影说,“我知道怀孕的人不是江一寒,是你,苏染!” 亲们,文明天16号就要上架了,白天12点开始还有免费5更! .. ☆、嫁! 平地惊雷,苏染与江一寒都傻眼。 不过江一寒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夺下那本杂志:“乔云深,你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吗,难道怀孕的那个人是你?” “我——”江一寒被堵得哑口无言,“那你也——” 在事态进一步升级前,苏染挡在了两人之间:“云深,你说得没错,是我,我怀孕了,一寒只是陪我去做检查。”苏染吐出一口气,只能说乔云深的观察太细致入微,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江一寒气鼓鼓的瞪着乔云深,态度无法友善:“乔大律师,我不知道你这次来究竟是什么目的,是想替我澄清?还是想对苏染负责啊。” 苏染拉住江一寒的手:“一寒,你别这样,云深不是这意思。” 乔云深却接口:“江小姐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意思。” “什么?”两个女人同时愣了。 乔云深看着苏染,十分认真:“染染,我就是来告诉你,跟我结婚吧,让我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意外比上次告白更大,更夸张! 江一寒也皱紧了眉头,如果苏染云英未嫁,江一寒或许不会怀疑乔云深的诚意,可,现在他明知道苏染怀着容铭远的孩子,还愿意娶苏染,她不得不怀疑乔云深的动机。 他这个人,像一汪碧蓝的海水,看似澄澈,却无法看到底。 她抢在苏染之前开口:“乔律师,这事儿也太突然了些,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傻,你也不傻,千万别说什么爱不爱的,我们不是未成年的女娃儿了,我们不相信!” 乔云深从容一笑:“江小姐,苏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她的福气。” “客气。”江一寒淡然,“还是直接进~入正题比较好。” “好。”乔云深也不推诿,他说,“苏染需要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庇佑,孩子需要一个能承担责任的父亲,而我,正好需要一个妻子和孩子,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对染染的感情上的,也许说出来你真不信,可我们,确实是有过青梅竹马的过去,这么多年,我始终未曾忘记过染染,我回来,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这样回答,你们满意吗?” 苏染与江一寒,确实哑口无言。 苏染仍记得那一年离别时,他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可如今,他不但回来了,还要娶怀着身孕的她。 送走乔云深后,苏染与江一寒面对面坐了很长时间,最后江一寒一锤定音:“嫁!” 苏染摇头:“不嫁。”怀着孩子嫁给乔云深,别说她过不了心里这关,这对乔云深本身也不公平。 更何况他还有杨清歌这个未婚妻—— 江一寒却一反常态,端肃认真的看着她:“必须嫁,苏染,乔云深说的没错,你和孩子,都需要一个能承担责任的男人,万一容铭远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不肯放过你怎么办,你拿什么跟他斗,况且乔云深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他一心说因为爱你才娶你我是真的不信也不会让你嫁的,可现在这样,反而让我心安,既然他承诺了,肯定会护你周全。为了孩子,好好想想。” 见苏沫沉默,江一寒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去公司一趟,你回头想好了给我电话,咱们再合计合计。” .. ☆、收回土地 江一寒前脚刚走,苏染准备小憩一下,却接到了孤儿院打来的电话。 “什么?童院长,你说容铭远三天之内要把地收回去,要你们马上搬走?好,您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苏染匆忙拿了包就打车赶往安定孤儿院。 她一下车,年过五旬的童院长就着急迎了上来,握~住她的手:“容太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容先生会这么突然要把地收回去,这么急的时间,让我们把那些孩子安置去哪里?容太太——” “童院长,您别急,别急!”苏染反握~住她的手,看着童院长的嘴上都起了泡,就知道她是真的急坏了,“我们去里面,您慢慢说好吗?” 一路往里走,络绎不绝的孩子围着苏染转,苏染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礼物,可惜这次太匆忙,她什么都来不及准备,所以只能蹲下来mo了mo他们的头。 童院长让老师把孩子先带走,领着苏染进了办公室,把桌上放着的紧急搬迁通知拿给她看。 这家孤儿院,是建在他们苏染他们家老宅的地基上的。 三年前容铭远买下这块土地后苏染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要是修建孤儿院不错,不曾想没多久他真的建了这座孤儿院。 取名安定,是想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一个安定的居所。 容铭远也是慷慨,三年来资助了这家孤儿院百分之八十的开销,剩下的那些来自募捐以及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帮助。 这家孤儿院不算太大,可也收容了几十个孩子,这突然之间要他们搬走,他们能搬去哪里? 苏染看完搬迁通知后,心一路往下沉。 童院长希冀看着她:“容太太,容先生那么疼您,您能不能跟他求求情,让他不要把土地收回去,就算要收也要给我们时间找新的住所啊。” “我知道我知道,您别急,我去打电话,您等会儿。” 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给他打电话,可看着这忧心忡忡的院长还有外面那些无辜可爱的孩子,苏染别无他法。 手机是宋磊接的:“夫人,容总在开会,您有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那什么时候开完会?” “这个暂时不知道,今天这个会议特别繁琐,恐怕晚上都开不完。” 苏染有些动气:“宋助理,你这是故意跟我开玩笑吗?” “不敢,夫人,您不相信 可以自己来公司看看。”宋磊不卑不亢的回答。 苏染多想潇洒挂了电话,可对面童院长那殷切的目光让她实在狠不下心:“我知道了,挂了。” “再见。”宋磊把手机还给对面阴沉着脸不怒自威的容铭远。 .. ☆、她这张脸,是最好的门牌。 容铭远手肘撑着办公室,毫无动作,宋磊说:“我想夫人半小时内应该会赶到公司。” “出去吧。”容铭远挥手,宋磊应声而退。 童院长就巴着苏染的肩膀:“容太太,求您去趟公司好好跟容先生谈谈吧。” 苏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容铭远故意为难她的,内心再忐忑不安再犹豫彷徨,背负着孤儿院所有人厚重的希望,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我知道了,童院长,您先放宽心,我走了。” *********************************************************** 苏染再次打车去容铭远的公司。 她这张脸,是最好的门牌。 就算她在公司周年酒会上高调宣布离婚,就算公司的人看她的眼神再奇怪,见她出现,还是要恭敬的唤她一声容太太,恭敬的给她让路。 不过她也不想供太多人欣赏,所以选了容铭远专做的电梯上楼。 就在电梯即将关闭的时候有人高喊:“等一下,等一下——” 苏染本能的按了开门键,门外的人急匆匆的跑来,那张笑靥如花在看到电梯里站着的苏染时,顿时化作冰霜:“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苏沫的脸皮,真是厚的可以开火车。 苏染挽着挎包,姿态端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是铭远专做的电梯,你不能坐!出来!” 苏染看她拎着一个粉红色保温桶,嗤笑:“我不能坐,你能坐?” “当然!”苏沫高傲的扬起了下巴,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似的,“我怀了铭远的孩子,这是铭远亲口说的,所以,你出来!” 苏染的心啊,被深深凌迟,现在她肚子里也怀着容铭远的孩子,可她却无法诉诸于口,但,她不会再忍让苏沫。她在里面按了关门键。 门马上缓缓合上,吓的苏沫尖叫着冲进了电梯里,对着苏染怒目而视:“姐姐,你是故意的!” “别叫我姐姐,这两个字让我恶心!” 苏沫微怔,拉出脖子上昂贵的钻石项链:“好吧,那我们以后就直呼其名吧,你知道这条项链值多少钱吗?三百万啊,这是铭远特意叫人从英国买回来犒劳我辛苦为他怀孕的,哎,就算再辛苦,我也觉得值,这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 苏染对苏沫的挑衅,无动于衷。 他送自己的,最贵不过百万,他可以为苏沫一掷千金,却不能为孤儿院的孩子头ding留下一片遮头墙瓦…… .. ☆、多险恶的用心 “对了,姐姐,哦,不,苏染,老夫人怕我肚子太大穿婚纱不好看,所以让着急让铭远娶我呢,婚礼肯定很盛大,你结婚的时候那么寒碜,都没有婚礼吧,到时候你要不要赏光来喝杯喜酒呢?” “容铭远娶你?”苏染勾着嘴角嘲讽,“容老太太是不会容忍第二个姓苏的女人进门的,你死心吧。” “那是因为你不会生!”苏沫恼怒的呛声。 怒,是豪门大忌。 苏染平静看着自己从小呵护在手心长大的妹妹,虽痛恨,但也同情。 苏沫被苏染看的毛骨悚然,忽然注意到头ding的摄像头。她挨着苏染,背对着摄像头,忽然一个弯腰,在电梯到达之际冲了出去,抱住站在一边的宋磊胳膊求救:“宋助理,铭远呢,你救我,苏染想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江一寒骂的没错,苏沫就是个心机深沉的绿茶婊。自导自演的本事当真是尽得表演系的真传。 苏染平静步出,径直朝容铭远的办公室走去。 苏沫又推开宋磊,抱着保温桶抢在苏染前头冲入了容铭远的办公室。 待苏染走到,苏沫已经将里面的花胶炖鸡盛出来放在他面前,苏染笑了笑:“容总先忙,我可以在外面等一下。” 苏沫为苏染的退让感到得意,觉得自己终于击败了苏染,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容铭远却说:“我不饿,还是你喝了吧。” 他让苏染喝苏沫带来的汤。 多险恶的用心。 “谢谢,我上火。” “哦,是吗,我这个人吃饭向来喜欢热闹,苏沫,既然苏染不喝,我也不喝了,你拿回去吧。” “铭远,我熬了一晚上!” “那你请你姐姐也喝一碗吧,大家一起喝。”容铭远随意靠在沙发上,神情愉悦。 看着她们姐姐针锋相对反目成仇,他就那么快乐吗? 苏染上前,端起桌上的鸡汤,一饮而尽:“好了,你的目的是我,我来了,可以请其他人先回避下吗?” “我不是其他人,我不走!”苏沫坚决站在容铭远身后。 苏染根本不看她,容铭远的视线也胶着在苏染身上,苏沫就像个跳梁小丑。 修养这门必修课,苏沫从来没及格过。 随后,容铭远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我还有五分 钟,你想谈什么?” “孤儿院的事情,为什么这么突然收回土地?”苏染直奔主题。 容铭远那么镇定淡然:“我是土地的所有者,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但你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怎么办!”苏染寸步不让。 容铭远反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 ☆、是不是,真的诚心认错? “你——” “就是,”苏沫也插嘴,“姐姐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能力管别人?” “闭嘴!”苏染凶了苏沫一句,“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铭远!”苏沫委屈的倚着容铭远。 容铭远却是隔山观虎斗,悠然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到时间开会了,你们自便。” “容铭远!”苏染气的直呼其名,容铭远薄唇微勾:“苏染,现在的你,还凭什么来质问我,保全孤儿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回去告诉童院长,后天推土机就要进场,请她明天傍晚之前搬走,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他残忍的拒绝了苏染的请求。 苏沫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哦,我亲爱的姐姐,你瞧,你才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别再丢人现眼了,赶紧夹着尾巴滚吧,这里可没人欢迎你。” 苏染也不想呆下去,可一想起孤儿院孩子们那几十双纯真希望的眼,她就迈不开脚。 “等一下!”在容铭远踏出办公室之际,苏染出声喊住了她,“你不是不愿意离婚吗?是不是我同意你的要求,你就可以放过孤儿院?” 苏沫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容铭远转身,眉头紧蹙,上下打量犹豫勉强的苏染,呵笑一声:“苏染,你这是哪来的自信,你以为我容铭远就非你不可?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你走吧。” 苏染面色灰败的往外走。 她仅剩的自尊,也被打的七零八落。 容铭远绝情冷酷的拒绝,苏沫落井下石的笑,再一次重伤了苏染早就伤痕累累的心。 她颓丧的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上,最后却又慢慢打开,一双黑色铮亮的皮鞋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里,她抬眼,看着按着开门键一脸深沉的容铭远—— “是不是,真的诚心认错?” ************************* 好了,亲们,今天的7更全部更完了。 晚上12点上架,会继续2万字大更! 有苏沫孩子问题的揭晓(会送出1000红袖币)有读者猜对了答案哦,等揭晓后找我认领! 有乔云深身份的揭秘,有彻底离婚的解脱,也有盛大隆重的求婚场面,嗯,虽然很多亲骂着容铭远,不 过我相信爱之深责之切嘛,呵呵,容总是好人了……虽然可能手段激烈了一些哈,但他的心是好的,一个是霸道男,一个是暖男嘛…… 各有千秋。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呵呵,好吧,我比较**。。我喜欢霸道的男主,但他绝不滥情!所以容铭远的身体只属于苏染一个人! 来几个vip片段: 1、有太久,没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抱住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姿,最近一直在他梦中出现。 如果她能一直安静的做个小女人乖乖像过去呆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做出这么多失去理智的事情。 看着她疼,他又何尝不痛。 2、可就在这时,大门不知被谁用力推开,在苏染满目惊诧中,西装革履的乔云深被人簇拥着,气势如虹,黑色铮亮的尖头皮鞋衬托出乔云深清冷的贵气,他目不斜视,踏上红毯,朝她走来,接过她手中的话筒,紧握住她冰冷的手心:“各位,感谢大家不辞辛苦大早光临,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其实是我跟苏染一起召开的!希望我接下来的话大家能仔细听!” 3、“容总花钱雇佣了我们,听说苏小姐性~欲旺盛,需要人排解,你是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上?两个若是不够,还可以来一个连。” 4、一本换一本,她彻底卸下了容太太的头衔,也结束了她备受瞩目的三年婚姻生活,也脱离了那个她曾经以为会相守到白头至死不渝的男人。 …… 晚上12点,准时更新!更多精彩内容敬请期待! .. ☆、天神般霸气登场 错不在她,她为何要认? 可为了孤儿院的孩子,她不得不认。 苏染不缺乏为人牺牲的勇气,也不缺乏为保全孤儿院的决心,然而,真要继续她做那个柔顺听话为他宽衣解带的好妻子。 对不起,不是她不愿意做,而是,真的做不到楮。 她在呕吐中跑了,跑的飞快,令容铭远气愤难当。 她这样的表现是嫌弃他吗? 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走,他毫无怨气,可他也算是大方宠了她三年,尽力满足她那为数不多的要求,难道,她就不能再等等,等等安排好全部的事情吗? 该死——全部都该死——这个在他身边睡了三年的安静女人,这个多少个夜晚都会悄悄钻入他被子mo上他身体来点小情趣的女人,就这么背弃了他,离他而去了—— 她在时,像个安静的影子,并没有多大的存在感,那么可有可无,可失去时,却如痛失左膀右臂,让他浑身不自在。 为钱,找上他利用他,现在利用完了,就一脚踢了? 这三年,到底是谁渗透了谁? *************************************************************************************** 苏染在路边吐了好久,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才颤颤巍巍站起来,她不敢回孤儿院去,童院长的电话还是追了过来。 事已至此,唯有面对。 “对不起,童院长,我没有完成你的任务,让你失望了,容铭远还是坚持收回土地,后天推土机就要进场了,我们还有明天一天时间可以找地方安置那些孩子。” 童院长的满怀希望落空,长叹一口气:“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才是,让你为难了,没事,我们再想办法吧。” “嗯。” 苏染逆着拥挤的人潮,踽踽独行。 她的身影从容氏ding层望下来,就像混迹在庞大人~流中一只微小的蝼蚁,那么卑微,那么渺小。 ******************************************** 乔云深给苏染打电话的时候她仍在不停的走,等他问她确切地点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走了五六站路。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乔云深立刻驱车前来接苏染。 见苏染一筹莫展,他关心道:“染染,出什么事了?你的气色看起来很糟糕,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染盘算了无数种可能,看到乔云深,她尝试着抓住最后一线希望:“云深,如果跟容铭远打官司,你有信心打赢吗?” “你的离婚官司?” “不是,是孤儿院的!”苏染几乎孤注一掷,“我想保护孤儿院,不让容铭远拆掉!” 苏染紧握着他的手背而不自知,他侧目看了她一眼,将车开回了他的律所:“进去慢慢说吧。” “谢谢你,云深。”与容铭远对峙太耗费精力,苏染异常疲惫。 乔云深体贴的揽住她的腰身,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相信我,染染。” “好。”心事重重的苏染也没意识到他们这个姿势到底有何不妥,就被乔云深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乔云深帮她倒了一杯热水,她喝下去才缓缓开口。 听罢,乔云深只说:“他这么做是完全合法的,想跟他打官司,有点难度。” “我知道,可难道真的一点办法没有吗?我也知道无法取胜,可不可以利用舆~论的压力牵制他一下?” “你觉得他会在乎?” 对,他那么狂妄自负的人,是不会在乎大众怎么看他的。 他连法律的尊严,都能随意践踏。 要跟他斗,实在太难。 苏染的忧虑伤心乔云深全部看在眼底,最后他说:“不是还有一天吗?染染,你先回去休息,我来想办法。” “还有办法可想?” “让我试试吧。” tang 还有一线希望就不应该放弃,苏染只能寄希望于乔云深。 ************************** 第二天,苏染去了孤儿院。 那些天真的孩子还不知道实情,依然无忧无虑你追我赶的到处玩耍,老师和童院长愁眉不展,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找到合适的落脚处。 苏染心生难过,却不敢把乔云深的事情告诉他们,怕最后不成,反让他们多伤心。 希望与失望往往相辅相成。 一整天,她一直在等乔云深的消息。 当然她也一直与童院长四处联络各处孤儿院,看看他们能不能暂时分批收容这些孩子,可现在孤儿院的资源都相当紧张相当有限,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接收突然多出来的孩子呢。 乔云深那边,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童院长终于放弃,站在月光下望着视作家的孤儿院长久叹息:“不属于我们的,也强求不得,容先生已经待我们不薄了,实在不应该苛求,容太太,这么多年,谢谢你的照顾,回头也帮我们向容先生说声谢谢。” 明早推土机就要进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童院长不忍孩子们伤心,就跟他们撒了个善意的谎,说要举行一个整洁卫生的比赛,看谁能把自己的东西最快整理好谁就是好孩子,不明真相的孩子们立刻飞快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看着那一个个小包裹整齐划一的放在自己的跟前,还有那一张张争先恐后亟待表扬的天使面孔,苏染眼中蓄满了眼泪。 她怎能忍心看着这群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孩子继续漂泊无依? 她做了个决定:“童院长,你再等我一下,我再去找容铭远谈谈。” “不用麻烦了,这也许就是天意。”童院长似乎放弃了。 可苏染不愿意:“你等我,照顾好孩子们。” ******************************** 苏染直接去了别墅。 王嫂为她开门时一脸震惊:“太太,你回来了!” “我找容铭远,他在房间吗?”苏染一脸视死如归。 王嫂点点头。 苏染径直上楼。推开卧室门,她很紧张。 幸好,没看到chuang上滚着两个如胶似漆的身影,她听到洗手间有声音,又朝洗手间走去。 浴缸里放了满满一缸热水,容铭远刚好解开围在腰间的浴巾,性感神秘的倒三角无遮无拦的暴露在苏染的目光中—— 腹肌分明线条优美的健硕身材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苏染目瞪口呆,又飞快的背过了身。 容铭远看着这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唇角微扬,赤身站在那里:“看过mo过还亲过,还装害羞?上次不是做不了跑了吗,这次又来干什么,自取其辱?” 是的,他说的没错,她就是来自取其辱的,但是今天无论 他带给她多大的羞辱她都没办法再退缩。 她转过身,面对赤~身~裸~体的他:“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收手,我知道你是故意为难我的。” “为难你?真当自己那么大魅力呢,你想多了,跟你没半点关系,在商言商,一个孤儿院可以为我带来上亿的效益,我为何不做。”他薄唇浅抿,微微摇头,“你看看你,明明是来求人的,却一副上刑场的样子,多倒人胃口。” 他抬腿无所顾忌的坐入了水中,搓背的浴球放在一边,苏染深吸了一口气,蹲在浴缸旁边拿起浴球,过去,她经常为他搓背,他的喜好甚至他的敏感点她都一清二楚。 容铭远仍是讥讽她:“你还真是有牺牲精神,这么勉强的来送死。” 他用言语刺激她,她始终一声不吭。可那手下不断加重的力道,却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怒。 她像拿着清洁球一样狠狠搓着他的宽背。 “要擦就好好擦,”容铭远闭目趴在浴缸边缘,“这么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在把我惹火,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有,要擦就进来,你站着我不舒服。” 他大手一伸,就把她整个人捞进了宽大豪华的按 摩浴缸里。 苏染没有防备,连喝了几口水,呛着了。 她担心着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敢反抗容铭远。 他这样做,是不是就是同意明早不动孤儿院了?她不敢问,又怕是一顿羞辱。 衣衫湿透,紧贴在她玲珑曲线上。 浴球掉落,她去捡,他却开始脱她衣服。 “容铭远!”苏染忽地出声警告,“别碰我!” 容铭远挑眉:“不是为了保孤儿院才来的?那算了。”他无趣的收回手。 苏染怔愣当场。 她始终无法僭越自己的心理防线,要她与容铭远再发生关系,想想都作呕! 呕吐感说来就来,她庆幸他背对着自己,她勉强压下。 他像是睡着了,果然没有再勉强她,还赶起了人:“没事就走吧,我容铭远不缺搓背的。” 她心一颤,当人无能为力只能屈从现实的时候,还谈什么狗屁尊严! 死咬着下唇,艰难开口:“是不是真的会放过孤儿院?” “我说了,只要你诚心认错,一切都可以商量。” “请你认真回答我 ,是不是真的会放过孤儿院!”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她扑闪着美丽的长睫毛,颤巍巍的mo上衬衫扣子,同时心里不停默念:宝宝,别怕,妈妈一定会小心保护你们的,别怕! 她赤身站在他背后,他却没转身,没动作。 她知道他是要她主动,还要让她难堪。 她慢慢蹲下~身,从背后环住了他结实健硕的腰身,还送上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好一会儿,她终于察觉到身~下的那具男性身体微微有了些反应,肌肉逐渐僵硬起来。 她闭着眼,不愿想过去未来,不愿想自己现在的行为到底有多少不堪,不愿想过了今天该怎么办,她只想着孤儿院,孤儿院那一双双纯真动人的眼眸。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她今日所做之事,只为了,有朝一日,若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帮助,也有人愿意,助一臂之力,为他渡过难关。 她的主动让他很满意。 他享受着她带给他的每一次极致愉悦。 有太久,没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抱住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姿,最近一直在他梦中出现。 如果她能一直安静的做个小女人乖乖像过去呆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做出这么多失去理智的事情。 她疼,他又何尝不痛。 手段越是激~烈,冷静下来他就越是痛苦。 过去,他从来不曾这么对过她,就连红脸,都没有一次。 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即使抱在一起,却仍胆怯不安的颤抖,是害怕,是退缩,是硬着头皮的迎合。 享受着背后柔弱的娇躯带来的愉悦服务,他的心,似乎柔~软许多,情不自禁的溢出低语:“苏染,做我容铭远妻子,难道还不够满足你?” 她指尖战栗,身体再次被贯~穿,她说不出话来,也许的世界根本不懂一次出~轨对女人的伤害到底有多重份量。 张爱玲说,通往女人灵魂的道路是阴~道。 他进了她的阴~道,也占了她的心,可,却没有好好珍惜。 水的滋润,让两具久违的身体贴合更加密切。 一段时间后,苏染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她感觉头晕耳鸣,孕妇是不能长期泡在热水中的,很容易小产。 容铭远的欲~望被挑起,可感觉到她的僵硬,仍是放缓了动作。 苏染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感谢苏沫的意外出现。 穿着睡袍的苏沫简直像一个抓奸的正宫娘娘,看到苏染和容铭远赤身在水中相拥,她的理智彻底被妒火给淹没了,她疯狂的拿起手边所能拿到的一切物品砸向苏染,边砸边向:“苏染,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都跟铭远离婚了,居然还到这里来勾~引他,你真是不要脸,不要脸——” 这样的本末倒置,听来多可笑。她居然能理直气壮的骂苏染狐狸精,苏染忽然很不理解她的脑结构。 她们真的是一母同胞?差距怎么那么大。 容铭远将苏染护在xiong前,背过身去,替她挡住了一切攻击。 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苏染想起了那一次容铭远也这样在钢琴旁为她挡下了苏沫的突袭。 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在意她的,对吗? 而苏沫的无理取闹已经彻底击垮了容铭远的耐心,王嫂等人冲进来,容铭远拉过一边的浴袍包裹住苏染,自己又围着浴巾从浴缸中起身,走向大口喘气的苏沫,厉眼一扫:“苏沫,近郊别墅住的不满意?” 不愧是学表演的,苏沫的眼泪瞬间豆大豆大落下来:“铭远,我一直在等你,每天都等你想你,可是为什么,你要跟她,跟她——” 容铭远点头,轻轻抚上苏沫梨花带泪的脸,苏染轻颤了一下,替苏沫感到担心,容铭远真的动怒了,她真担心下一秒苏沫的脖子就会跟她那颗脑容量并不丰富的脑袋分离! 所有人都紧张的大气不敢喘。 “哦——”容铭远拖长了尾音,在苏沫惊喜的目光下,“既然如此,你先回去,我马上派人给你送份礼物过去。” “真的吗?是什么?”盲目的爱情蒙蔽了苏沫的双眼,让她看不到容铭远那一身的阴沉。 “回去就知道了。” “那她呢。”苏沫指着苏染。 “回去!”容铭远的耐心彻底用尽,连敷衍都不再愿意,转过身去吩咐,“王嫂!告诉所有人,谁再敢吃里扒外,我让他后悔进我容家!” 王嫂急忙应声:“知道了,容先生,我马上去传达。” 人场散去。 容铭远转身,看到苏染已经悄悄穿好衣服,面色顿时阴冷:“苏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染颤抖着回答:“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满足你了,可以放过孤儿院了 吧。” “谁告诉你我已经满足了!” 还不够?可她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见她一脸不情愿,容铭远兴致全无,他冷笑:“我容铭远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勉强一个不愿意的女人,苏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明早六点召开新闻发布会,为离婚这场闹剧做个收尾,以后乖乖做个安分守己听话的容太太,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转身去了书房,苏染怔怔坐在客厅沙发上,王嫂贴心为她送上了一盅燕窝,还是多嘴说了句:“太太,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们也看得出先生是真的爱你的,他这么折磨你,他心里其实很难过,每次看你受伤,他都要在书房里呆好几天,你别再跟先生斗气了,就原谅先生这一次吧,要不然下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苏染独坐自天明,听到容铭远下楼时叫宋磊安排推土机过去,目光微抬,沙哑着嗓子开口:“容铭远,我答应你!” 容铭远居高临下审视着她,单手插在裤兜里,苏染身心俱疲,如果牺牲她一个人可以换来整个孤儿院的安宁,又有何不可。 她慢慢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裙裾:“车子在外面是吧,我去新闻发布会。” 手悄悄放在肚子上,虽然才一个多月,可确实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 他需要一个听话柔顺的傀儡妻子,她已经做了三年,不也做的很好。 黑色丝绒铺就的豪华桌台,极具奢华质感,底下已经有无数的媒体翘首以待。 这大清早的就聚集了这么多人,只能说容铭远三个字的影响太大。 苏染孤身一人坐在台上,酝酿了很久,才准备艰难开口。 可就在这时,大门不知被谁用力推开,在苏染满目惊诧中,西装革履的乔云深被人簇拥着,气势如虹,黑色铮亮的尖头皮鞋衬托出乔云深清冷的贵气,他目不斜视,踏上红毯,朝她走来,接过她手中的话筒,紧握~住她冰冷的手心:“各位,感谢大家不辞辛苦大早光临,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其实是我跟苏染一起召开的!希望我接下来的话大家能仔细听!” ☆、猛男送上门 跟着乔云深进来的黑衣保镖动作快速的围成一圈,守住了会场各个出口,这样霸气的出场方式震惊了在场的所有记者。 有人反应过来后就疯狂的按动手上的快门。 苏染被眼前的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只有耳边响起乔云深坚定又温柔的嗓音:“今天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主要是想宣布三件事,第一,是关于我的身份,可能在场没有几个人认识我,但城北乔家肯定无人不是无人不晓,对不对——糌” “我,乔云深,是乔镇远老先生的嫡孙,是乔家第三代继承人!第二件事,”他一手牵起了苏染,“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女士,是我乔云深的未婚妻,我们将在月底完婚!这最后一件事——楮” 骤然而至的爆炸性信息彻底镇住了所有人,乔云深满意的看着鸦雀无声的会场,用手揽住苏染的腰肢,“我的未婚妻,已经有一个月身孕,这是乔家第四代继承人,所以请今天前来的各位媒体朋友,尽心尽责履行自己的职责,真实客观的报道事实真相,以文化人的身份为我们的婚姻保驾护航,祝福我们,谢谢大家,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 在满目震惊下,乔云深护着苏染快速离去。 直到上车后,苏染才讷讷反应过来:“云深,你刚才都说了什么!天,那孤儿院怎么办!不行,我得回去!” “苏染!”见身后没有记者追来,乔云深将车停在了路边,认真的对她说,“染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的身份千真万确,至于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件事——染染,原谅我我撒了这个谎,但为了孤儿院,必须这么做!” 苏染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是乔镇远的意思。” 细看,苏染才发现乔云深眼底掩饰不住的青黑与疲惫。 “我跟我爷爷谈判了一天一~夜,想让他出面抱住孤儿院,可是他也不愿意与容铭远为难,最后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继承家业并且告诉他你怀孕了,怀的是我的孩子!他今年身体抱恙,非常心急抱曾孙,你明白吗?” 人老了,他享受过钱权带给他的至高荣耀,所以一切的功名利禄他都不放在眼里,唯有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是老人家所追求的。 乔云深的谎言并不高明,可却抓住了最柔~软的人性。 苏染沉默着,乔云深又说:“听苏沫说容铭远要娶她,染染,跟我结婚吧,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 ,也为了孤儿院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更为了我,让我来照顾你吧,你知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要在乔家站稳脚跟,他查出他心中的真相,他就继续继承乔家家业,做乔家的主事人,做起事情来才不会那么束手束脚。 他深情的眼中映出她依旧震惊的脸,她讷讷开口:“云深,我——让我考虑下吧。”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容铭远肯定是要气炸了。苏染虽然觉得不妥,可,内心还是觉得非常解气的。 乔云深也不逼她,但仍是言辞恳切:“回去继续看容铭远与苏沫纠缠不清过生不如死的傀儡日子与做我的未婚妻,有那么难选择吗?” 见苏染沉默,乔云琛拧起了眉头:“你真打算回去跟容铭远重修旧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苏沫也有孩子,你觉得这可能吗?破镜真可以重圆?”他一连串问题问的苏染毫无招架之力,且句句正中靶心,“好了,别多想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三年前,她因嫁入豪门被热议,三年后,她因不孕下堂被嗤笑,三月后,又因嫁给乔家长孙成为街头巷尾的焦点—— 容家早前的下堂弃妇居然这么快另攀新高枝,这苏染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的运势,真是让人羡慕到惊掉下巴。 堪称现实版的灰姑娘逆袭! 而且不是说容铭远的前妻不能生吗?因为不孕才被下堂的,怎么转头就跟人怀孕一月了? 是暗通曲款?还是另有隐情。 哦,假的,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这前容太太并不是不会生,只是为了等心爱的初恋男友归来,如今初恋功成名就回来八抬大轿迎娶她,她自然拼命怀崽投入旧爱怀抱了—— 容氏集团容大总裁这绿帽子戴的真是—— 且慢,既然前容太太能怀孕,会生,那么这么多年无所出,其实是容大总裁有问 tang题? 哦,不不不。容总的小姨子也怀孕了,据说是容总的小蝌蚪,这么说容总也没问题,当真是容太太不愿意生才是…… 早前就有媒体爆料小姨子是为了安慰受伤的姐夫才爬上了他的chuang,看来传闻不假…… 故事,真是越来越精彩。 容铭远坐在舒服的真皮座椅里,看着墙壁上硕~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播放出的新闻发布会现场的画面,一双鹰眼,如修罗血红! 宋磊静默站在容铭远 背后将呼吸压到最轻,从容铭远紧绷的背影来看,他知道老板澈怒! 容铭远掷出手边的烟灰缸,液晶显示屏应声破碎,画面戛然而止。 他紧握着拳头一拳砸在红木的办公桌上,宋磊瞪大了眼,跟了容铭远这么多年,他真的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容铭远! 怀孕一月,怀孕一月,昨晚还在她身上承~欢的女人,转头却与另一个男人牵手离去。而且她还是带着别人的孩子与他享受性~爱? 这个认知在容铭远的xiong口熊熊燃烧着,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砸了自己的办公室! 乔云深与苏染带给他的,何止是屈辱。 发泄过后,终于冷静下来。 手上鲜血直流,宋磊想出声,可容铭远已经慢条斯理扣好衬衫扣子,平静吩咐:“不用跟着我,我回来之前把办公室整理好。” “是!”这样失态的容铭远让宋磊意识到,也许容铭远是爱着苏染的。 只是容铭远自己都没发现。 容铭远开车上了告诉,一路狂飙。 指关节上的鲜血已经凝固,斑斑驳驳蜿蜒在手上,但他毫无所觉,眼中只有前方无尽延伸的宽阔马路。 探头与限速标志根本无法阻止他的疯狂。 手机响个不停,他置若罔闻,一个多小时狂飙了两百五十公里,直接从榕城到了b市。 下了高速后靠边停车,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机。 看着上面的号码,他嘴边冷意森森:“乔老,真是恭喜啊。” 乔镇远不轻易欣赏人,可容铭远却很对他的胃口,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跟容铭远过不去,奈何再怎么欣赏也始终是外人,所以听着容铭远这言不由衷的恭喜,乔镇远倒是大度:“铭远啊,打了这么多电话才接,看来你还在生气。” “不敢,乔老出面,始终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乔镇远叹了口气:“铭远啊,这事都怪我家云深不懂事,可是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好干涉太多是不是,年轻人看对眼了,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只能祝福,听说你也马上要当爸爸了,应该能明白我这个老头子着急的心情吧,你跟云深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云深,让他以后多跟你学习的。” “不必。”容铭远靠着座椅,听着乔镇远这些虚情假意的虚伪表态,笑意更冷,“还是恭喜乔老儿孙 满堂。” “好好好。”乔镇远似乎真的很高兴,“铭远啊,你不是一早看中我的马场想发展中心商业圈吗,这样吧,我就拿马场跟周围百里的土地,换孤儿院那片土地吧,你看如何。” 为了乔云深,乔镇远真是舍得下血本。 容铭远用过无数法子都无法从他手上得来的马场居然这么轻易用一个孤儿院回来了,还附赠周围百里疆土。 容铭远发出深沉的笑声:“乔老,我该感谢令孙吗?” “不必,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铭远,咱们来日方长。”乔镇远语重心长。 容铭远十分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乔镇远戎马倥偬一生,为国家立下过汗马功劳,在榕城向来一言九鼎,连市长都让礼让三分,更何况容铭远。 乔家这几年得了乔镇远裙带关系的庇护,加上乔颜廷去世前留下的基业以及乔穆廷这二十多年的开拓经营,远东集团确实是风生水起,枝繁叶茂,又是将门高第,贵不可言。 乔云深作为乔镇远的长孙,乔家未来的继承人,这样显赫的身份确实可以与容铭远抗衡,甚至比容铭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难怪当初乔云深敢在手术室外跟自己下战书,是自己看走眼了,乔云深,确实有资格! 他的轻敌,给他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苏染选择乔云深,似乎很符合她的本性。 可乔云深,真的能顺利继承家业?乔穆廷和他那一双子女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乔云深激发了容铭远内心深处最嗜血的残暴,他可以成神,也可以转瞬入魔! **************************************** 上一次容铭远说送给苏沫礼物,苏沫兴高采烈的回了近郊别墅。 她每天都内心焦灼又期待的等待着。 后来,她等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火爆长相优质的猛~男。 他们全都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大热天的还是紧身皮裤,那伟岸的下半身凸~起清晰明白,看的苏沫简直脸红心跳,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摆,结结巴巴的问:“你们找谁?” 男人盯着苏沫的脸半晌,相互点了点头:“你是苏沫小姐吧,我们找你。” “找我?什么事?” “我们是来为你服务的。” “服务?”苏沫非常不解,“为我服务什么?” “容总花钱雇佣了我们,听说苏小姐***旺盛,需要人排解,你是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上?两个若是不够,还可以来一个连。” 苏沫错愣当场,又气又羞愧的把人赶走了。 容铭远送给她的礼物,就是两个男人。他当她是饥不择食的欲女吗?完全没想过她还怀着身孕吗?这是对她的羞辱吗? 尤其当她从电视上看到乔云深对苏染的深情守护时,几乎咬碎银牙。 为什么她这么努力还是不能得到容铭远的眷顾,苏染却能轻而易举的收获一个比一个优秀的钻石王老五?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沫从衣橱里找了一条相对显怀又端庄的裙子换上,吩咐司机:“送我去陪容老夫人。” ********************************************************************* 今天是十五,是许靖华在庵堂吃斋念佛的日子。 初一十五,许靖华风雨无阻,虔诚之心,日月可鉴。 满堂檀香,香烟渺渺,苏沫强忍着不适勉笑跪在许靖华身边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保佑铭远工作顺利,无病无灾,老夫人身体健朗,幸福安康,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健康,聪明伶俐,让我顺利为铭远生下一个血脉!” 苏沫的时间掌握的很好,许靖华诵完最后一句经文,敲下最后一次木鱼,缓缓睁眼,就看到她行的跪拜大礼。 一边的佣人上来搀扶许靖华,苏沫乖巧的跪在地上,得了允许后才让人扶起来。 看着她微凸的肚子,许靖华严肃的面容稍有缓和,撵着佛珠慢慢往外走,苏沫急忙小心跟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僭越,但也方便说话。 “老夫人,听说您每月都来这里还愿,我就不请自来了,希望你别怪我。” 许靖华走着,不语。 苏沫陪着笑脸,小心谨慎跟着去了饭堂。 许靖华的默许让她心花怒放,然而在饭堂里,早有一个穿着素雅连衣裙略施粉黛姿色上乘的女子在布置碗筷,她走过来挽着许靖华的胳膊:“伯母,您来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尝尝看,还符不符合您的口味?” 许靖华嗯了一声,女子看着呆滞又大着肚子的苏沫,恍然大悟:“伯母,这位就是苏沫吧?” 原来她知道自己,那肯定也知道自己与容铭远的关系,苏沫ting了ting肚子,信心大增:“既然你知道我,那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女子秀婉点头:“你钻了姐姐被子怀了姐夫孩子的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说的苏沫面色大变,看她的眼神都变成了憎恨与怨怼,女子似乎知道失言,赶紧掩嘴道歉,“哦对 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说错了,我——” “够了,食不言寝不语,先用餐吧,稍后再说。”许靖华淡淡回答,仿佛对刚才的嘲讽置若罔闻。 那女子嗯了一声,乖巧的捧起碗,苏沫端着碗悄悄怨毒的瞪了那女子一眼,可发现女子嘴角那恶毒得意的笑,她就知道对面的女人是故意戳她伤疤的,还有这个老太婆,分明就是有意偏袒——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一胞双胎,给力的小蝌蚪! 这个疲惫冗长的周末,终于落下帷幕。 迎来崭新的一周。 周一,阳光明媚,是个黄道吉日,也是个,离婚的好日子。 人生其实真的很简单,一本证,可以绑住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一本证,也可以将两个人彻底分开楮。 离婚现场,容铭远果然没有出现,一切都是容铭远的律师和助理宋磊代劳的。 当那钢印厚重的敲下,这也代表着她与容铭远的婚姻关系,真的,彻底破裂。 一本换一本,她彻底卸下了容太太的头衔,也结束了她备受瞩目的三年婚姻生活,也脱离了那个她曾经以为会相守到白头至死不渝的男人。 宋磊最后带给她一句话:“苏小姐,容总吩咐让你傍晚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 “我知道了,谢谢你。” 宋磊客气离去。 她的心,怎可能不痛。 一滴眼泪落在她不惜一切换来的离婚证上,为她自己,也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个彻底的道别。 其实她没什么东西,容家的一切,都是容铭远给予她的。 她能带走的,不过是当初母亲留给她们姐妹两的一点念想。 这会是她最后一趟回容家。 踏过熟悉的花园小径,她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女子在花园里浇花,姿态优雅,而苏沫气急败坏的在旁边跳脚咒骂,可无论她怎么骂,那女子都十分有涵养。 这样的女子若不是真的心性淡然便是心机深沉,苏沫根本不会是对手。 佣人在旁边焦头烂额,苏染没有惊动她们,径自去了卧室。 打开~房门,屋里一切还维持着当初离开时的模样。 这里的一角一物全部是她亲手布置的,每一处都凝聚着她的心血。 她的目光从门口的鞋柜移到chuang头的chuang头灯,最诧异的,莫过于她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容铭远。 他冷眼旁观着底下两个女人的争吵。 苏染以为他在上班,没想到还会遇上。 可是他甩在chuang上的离婚证提醒她他们缘尽于此。 情是注定,爱是经营。可却,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力量。 她上前打开衣柜,从底下的柜子里抽出一个简陋的布包,当初,她孑然一身带着爱嫁给 他,如今她孑然一身带着满心失落离去。 放在梳妆台化妆盒里的钻石戒指被她找了出来,放手的时候仍带着一丝不舍,可,还是坚定的放下了。 身上的衣服是新买的,所以,她只带走了属于母亲的遗物。 他背着身,苏染说:“我的东西我拿走了,祝福你们。” 苏染迈开步子,终于听到容铭远近乎磨牙的嘶吼:“苏染,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一片片把你撕碎!” 他那欲将人除之而后快的恨意,令人胆寒心战! 苏沫和那白衣女子不知何时来到门口,但没人阻止苏染。 来时赤条条,去时坦荡荡。 闻着空气中的芬香花香,迎着湿热的暖风,苏染的步子由沉重,变轻盈明快,未来的路还很长,她的生活还要继续,身后的男人和女人如何恩怨情仇,都与她无关,她不该为此继续费心。 乔云深开车在铁门外等她,屋内的监视器里看到他体贴为苏染拉开驾驶座,小心呵护着送她上车。 苏沫酸溜溜的讽刺:“这么快就怀了乔云深的孩子,说不定他们这几年都有偷偷联系的,你不知道他们以前爱的多死去活来,铭远,你也别为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伤心了。”苏沫添油加醋的为乔云深与苏染的过去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莫千语忍不住出声嗤笑:“五十步笑百步,你比你姐姐还不如。” 苏沫叫起来:“你说什么?你这个臭婊~子——” “滚!”两个女人吵起来的时候,容铭远大发雷霆,“容家容不得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一个也不许留在这里!” tang/ 乔云深在苏染的授意下将她送回了江一寒那里。 苏染下车前,乔云深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苏染坐在车里垂首看着自己的手,乔云深说:“染染,认真考虑下我的提议吧。” 苏染眉头深锁:“云深,今天我很累,咱们能不能改天再讨论这件事,我想先上去休息。”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嗯。”苏染转头抽回手,下了车,甚至忘了挥手与他道别,心不在焉的朝电梯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考虑嫁给乔云深这件事情。 如果她带着两个月的身孕,嫁给榕城最新晋的钻石级贵公子——乔云深,肯定会再次成 为榕城最热的话题人物。 无懈可击的体贴温柔,贵不可挡的身家背景,以及温文尔雅的俊逸身形,被女人封为榕城的金刚钻,绝对名副其实。 虽然是假的,可她何德何能,又如何能心安理得享受这不胜高chong的荣耀与光环呢。 打开门,脚下一顿,她回神低头才发现自己踩在一件女士的外衣上,抬眸,发现满室凌乱,散落一地的衣物朝卧室延伸。 她吓了一跳,以为进贼了,卧室里却断断续续传出的抽噎声。 好像是江一寒的哭声。 她快速推开~房门,看到江一寒一身赤~裸拥被而哭。 苏染满目心惊:“江一寒,这是怎么回事?天,你不该不会被人——”看着她那一身青紫,苏染不得不作此猜想。 江一寒幽幽瞪了她一眼,停止了哭泣:“你怎么不吭一声就回来了。” “我要不突然回来,能看到你这样?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白元修吧——”看样子也不像是被人—— “不要问。”江一寒白了她一眼,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我也没被人强~暴,更不可能是白元修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收起你那不健康的思想,我很好。” 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哭成这样还算好? 可江一寒的嘴就是蚌壳,她若不想说,你是无论如何都撬不开的。 苏染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件睡衣给她披上:“赶紧穿上吧,这样的画面要是被记者拍了去,又该上头条了。” “上上也没什么不好,你最近不是风头强盛上了好几次吗?”她又恢复了一贯的毒辣,“***跳跳的那叫一个精彩,连甩了容铭远两个脸子爽吧。” “没你爽!”苏染别开头深怕她追究这一团乱麻,天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逃避也没用,以为能蒙混过关?最好老实交代,真想清楚了?” 发布会的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江一寒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苏染摇摇头,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苏染的肩膀:“我知道你在迷茫,可事到如今,你除了继续走下去别无他法,乔云深确实不简单,确实别有用心,但那都是对别人的,对你,至少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虽然分开这么多年,过去至少彼此了解过,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爱情,那么最好,就是找个爱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爱的,至少没那么辛苦。” 情是注定,爱是经营。她爱了容铭远这么多年,多少苦多少泪都和血往肚子里咽,她比任何人都懂得江一寒这句话的含义。 江一寒瞬间化身知心大姐,看的苏染两样放光:“人家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一寒,你这样简直是光彩照人呐。” “苏染,我很感谢你的夸奖,不过,请你认真点好吗?我是在给你分析问题的严重性!” 苏染自然明白,侧了侧头,帮她整理了一下睡衣带子,这才往沙发上一靠:“麻烦别拿这么白花花的五花肉来刺我眼。” 江一寒傲娇的往前一ting:“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怀孕也只是个猕猴桃的女人你觉得能引起男人的兴趣吗?所以乔云深这肯这么大费周章的掳获你芳心,就算是假的,也该心动了吧!更何况乔云深那千骄百贵的身价,我现在算是看透了,他就是个支涨停板的潜力股啊,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你运气好提前买进,不知道多少人在饮恨呐——” 江一寒滔滔不绝的游说让苏染招架不住,家里也呆不住了:“我还得去趟孤儿院,你赶紧收拾收 拾自己吧。” 孤儿院安静的伫立在夕阳下,掩映在红霞绿树间。 红色墙面几经风雨稍显斑驳,黑色镂花铁门也显几丝沧桑,周围开满了各种鲜艳花朵,葱茏枝桠从院头间伸出来,苏染驻足,手mo着树叶。 童院长发现了她,跑过来开了铁门请她进去。 苏染浅浅一笑,童院长便用力握~住她的手:“容太太,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替孤儿院所有的孩子谢谢你,容太太!你真是个好人!” 童院长一口一个容太太叫的苏染十分别扭和难受,于是马上纠正她:“童院长,我跟容铭远已经正式离婚了,所以以后,都别叫我容太太了。” 童院长怔然:“可是容先生——” “别再提这个人了,童院长,我想去看看孩子们。”苏染径直往里走去,童院长追上来时,苏染已经与刚刚走出来的容铭远撞了个正着。 他站在台阶上,她站在台阶下,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却像隔了两个世界。 他穿着一身黑色棉质修身手工西装和黑色西装裤,那么炎热的天气都能把周围的空气冻结。 他临别前绝然的警告浮现在苏染的脑海,他说,下次再让他见到她,就把她片片撕碎! 苏染看到容铭远墨黑的瞳仁骤然收缩,他身边的莫千语却突然上前,紧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握,笑意温婉:“铭远,天色不早了,咱们还要回家陪阿姨吃饭呢。” 那么自然随意的亲昵,仿佛天生一对璧人,她牵着他的手,缓缓步下台阶,旁若无人的从苏染身边经过。 周围的氧气似乎都被抽光,苏染不敢呼吸,容铭远身上熟悉的气息钻入苏染鼻孔,就像迷人的鸦片,她竟情不自禁贪闻。 可他的男性气息中如今还沾染了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他们看着彼此,他带着憎恶别开了头。 莫千语走着走着突然崴了一下脚,软香温玉的身体软软倒在容铭远的怀里,也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偷~拍记者,猛按着镜头。 苏染下意识的回头,也记录下了苏染那惨然又迷惘的神情。 容铭远厉眸一扫,躲在树丛中的记者赶紧缩回了身体,可是容铭远却托着莫千语的腰,突然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记者深受震动,不怕死的扑出来记录了这精彩的瞬间。 苏染站着,心脏缩成了一团,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的身体,她的心,生疼,生疼,比看到苏沫那些chuang照时更痛。 想好了不去在意,可,这心思由不得她的理智控制啊。 童院长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都担心她会随时晕倒。 莫千语也吓了一跳,很快,容铭远浅尝辄止想退出时她却张开双唇抱住他的脖颈邀他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吻—— 紧贴的身体,火辣的法式热吻,金童玉女般登对的出色外表,未来容太太的头衔,她也必须拿到手! 心痛,心痛的无以复加,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在童院长的惊呼中,苏染果真晕倒在地—— ***************************** 醒来时,手上打着吊瓶。 乔云深坐在一边陪着她。 苏染眨了两下眼睫,乔云深便叫来了瞳榄。 “云深,我怎么在这里?”先前的记忆慢慢在脑子里重现,她的心又是一抽。 “是童院长打电话把你送到医院来的,染染,你放松点,不然肚子里的宝宝会缺氧窒息的。”乔云深道。 “是吗,”苏染下意识抚~mo自己的肚子,“那宝宝现在没事吧。” 瞳 榄身穿白大褂走进来:“暂时没事了。”她又补充,“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大概每个怀着宝宝的母亲都会那么紧张医生说的每一句话,“就是还会有事吗?” 乔云深握~住她的手:“染染,瞳榄的意思就是现在没事了,她不是神仙,以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她也无法预知的。” 苏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瞳医生。” 瞳榄浅勾唇角:“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什么?”苏染相当紧张。 “恭喜你,你不但怀孕了,还怀了双胞胎。” “什么?!”苏染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就连乔云深都诧异不已,“瞳榄,你确定?” 瞳榄点头:“我确定,这是b超单子,可以看到两个胚胎。” 苏染垂首,看着自己的肚子,这到底是老天的恩赐还是老天的惩罚? 乔云深从震惊中抽身,再次握了握她的手:“染染,这是喜事!” 苏染扯了扯唇,两个孩子的负担该有多大,对未来,她生出一丝迷茫。 瞳榄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云深,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孩子到底是谁的 乔云深拍了拍苏染的手安抚她,跟着瞳榄来到她的办公室:“怎么了?” 瞳榄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递给他,上面是容铭远抱着莫千语热烈拥吻的画面,以及苏染紧咬下唇惨然站在一边的模样。 “莫千语回来了。”瞳榄观察着乔云深的表情,但他冷静自若,瞧不出任何端倪。 乔云深平静放下报纸,表情淡然:“人总会想要落叶归根的,这也正常。楮” 他的平静太出人意料,瞳榄反而有些担心:“你就不担心她报复你?” “不至于吧,她都已经成容铭远的女人了,不会抓着过去不放吧。” 再说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分手了也是各自理智处理的后果,更何况他们并没有实质的发展,只是到牵过手接过吻而已,这也太平常了不是吗? “这可难说,她那样执拗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话虽如此,乔云深仍反过来劝她:“别杞人忧天的,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自寻烦恼。” 瞳榄眼中有深深的忧虑,这种感情,似乎已经超越一般的普通朋友。 可她隐藏的极深,极好,很快就如荡起涟漪的水面,平静无波。 ****************************************************** 苏染没想过与容铭远离婚后,还会有机会与他牵扯在一起。 看着手机上跳出来的八卦消息,她也没想到他抱着新欢,一脸沉醉,自己的表情却是那么痛苦,最后还那么不争气的晕倒,让所有人都在背地里嗤笑。 更有消息爆出容铭远马上要订婚了,新娘不是苏沫,而是半路空降的莫氏集团的千金——莫千语。 听说莫千金是海归,听说莫氏的老板是有名的老奸巨猾,听说莫氏最近也不知摊上什么大事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物,这位千金被父亲急召回国,空降至容铭远的身边,不过莫千金貌美如花,学识渊博,为人乖巧,又是大家千金,知书达理,大方得体,容夫人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气质出众的名门闺秀,特许进了容家常伴其左右,又见她xiong大屁股圆,一副天生好生养的模样,钦点其为容铭远未婚妻,肩负为容家添丁添口的重大使命。 苏沫对此女而言,确实毫无竞争力。 而自己与苏沫,都怀着容铭 远的骨血,可最后,他却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通往容太太的那条路,果然荆棘遍布。 苏沫的希望落空,苏染可以想象她此刻的愤怒与疯狂。 ******************************************* 江一寒匆匆赶到医院,爱之深,责之切:“苏染,你说你怎么那么不争气,不就是接个吻吗,你有必要被刺激的晕过去吗?就算再心痛,你也要假装无所谓啊,看看现在都被人传成什么样子了?” 苏染倒是淡漠:“一寒,我怀的是双胞胎。” 江一寒一直在愤愤不平,乍闻苏染的话,直接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双胞胎?” 苏染点头。 江一寒倒抽一口气:“容铭远的小蝌蚪要么死活不从,要么就是一鸣惊人啊,怎么那么给力又强大!” “咳咳咳,”苏染听着她的话突然岔了气,咳嗽起来。 江一寒赶紧端水给她,忽而郑重其事:“染染,答应乔云深吧!” 苏染再次被呛到,江一寒怕伤了她,不敢加力道,只能不停帮她顺气:“两个不比一个,你要承担的辛苦也风险都比预期要大,乔云深是个周全的人,嫁给他我也安心,而且容铭远都对你下战书了,难道你要临阵退缩?不但要嫁,还得敢在容铭远的前头嫁了,就要让容铭远瞧瞧,让大伙儿瞧瞧,到底谁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一寒,这对云深——” “我同意!”苏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乔云深接过话茬,他带着迷人浅笑,笑意温暖,“我觉得江小姐的这个提议好极了,染染,半个月后就是个黄道吉日,我们结婚吧——” “云深,你在开玩笑吗?”苏染美眸圆睁。 tang乔云深一脸虔诚:“染染,我十分认真。” “这……” 江一寒眼波流转,一击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婚姻不是儿戏,名誉更不是玩物。 苏染是不可能同意毁了乔云深的清誉的,然而,乔云深与江一寒联手轰炸,逼的她缴械投降。 在容铭远的订婚消息后,更大的爆炸性新闻便是乔家长孙乔云深将在半月后迎娶容铭远前妻的事件。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乔云深与苏染一时风头无两。 新闻下面的留言已经被刷爆。 江一寒咬着苹果抱着派的斜靠在沙发上疯狂的刷网页,每看一页就大笑三声,唯有苏染,淡然坐在一边,事不关己荣chong不惊的模样。 拿婚姻做筹码,她突然有些后悔那一天的冲动,可,乔家是那样的人家,消息一经发出,她更没有反悔的余地。 也许乔云深是对的,她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就必须变得强大,否则,她只会一无所有。 江一寒很欣慰她终于想清楚看透彻,站在乔云深的队伍里,十头牛都拉不回。 ****************************************************** 周末的早晨,交通格外畅通。 忙碌又焦躁了一个星期的城市也分外寂静。 容铭远开着路虎望着前方三层高架众多的分岔路口,一个分神,就上错了高架。 高架上无法掉头,越往前走,就只能越与他的目的地背道而驰。可除了一路错到底,他别无选择。 如同他与苏染的婚姻,从错误开始,又从错误结束。 他不断加速,加速,一口气开到高架出口,路遇红灯,不得不停车,车窗外正好对着人民广场露天显示屏,显示屏上本放着化妆品广告,却突然出现远东集团公关部的新闻发言人,三十岁左右的女公关如做政府报告般像这个城市的民众证实了了乔家长孙将在半个月后迎娶怀孕一月女友的婚讯。 乔家是真正宽宏大量的,竟然可以不计较苏染的出身与过去,为他们举行隆重的世纪婚礼。 容铭远盯着显示屏,甚至忘了红绿灯,后面车子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他却置若罔闻。 直到后面的车主实在久等不得快步上前来敲门,他却一脚油门往前冲去,让那人扑了个空,连声咒骂! 结婚,怀孕!怀孕,结婚! 他真该恭喜她! ******************************* 周末的公司,只有寥寥数人加班。 却因为前任老板娘这么快再次嫁入豪门的消息让人兴奋的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强烈议论着,也没人注意老板究竟何时出现在背后的。 当容铭远如疾风一般刮向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都维持着光怪陆离的表情无法回神。 直到一人合上自己大张的嘴巴,心有余悸的颤音:“那个,我们……是不是闯大祸了……” “好像是……” 容铭远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通知宋磊把所有人都叫回来加班。 这一天,容氏集团内部除了埋首工作的人头外,无人出声。 这一天,容氏集团哀鸿遍野。 当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倒霉的黑色星期天时,下班前,情况又出现了惊天的大逆转。 总裁的前小姨子ting着大肚闹到了公司。 宋磊在楼下就设立了重重关卡,想挡住苏沫的来势汹汹。 可苏沫那歇斯底里的嚎哭攻势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人神共退,她还是步步逼近闹到了容铭远的办公室门口。 苏沫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办公室外间砸了稀巴烂,容铭远与莫千语,乔云深与苏染,纷纷占据着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他们笑 靥如花,如花美眷,伉俪情深,哪里有她什么事儿,没有人关注她这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没有人记得她的存在,明明她才应该是最大的赢家,稳坐容太太头衔的女主人,最后却被人彻底忽略了。 难道她真要被苏染言中,竹篮打水一场空? “容铭远,你给我出来!”苏沫疯狂大叫着,“我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容铭远,你给我出来——” 宋磊替她捏着冷汗,劝阻无效后就随她去了,但他知道,苏沫这一次是无法幸免于难了。 没多久,容铭远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容铭远一脸阴翳站在门后,苏沫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再一次泪如雨下:“铭远,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要订婚了,那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不能这么对我!铭远——老太太说过要我们结婚的,我们才是应该结婚的啊。” 她靠近容铭远,想去抓他的手,却被容铭远冷冷挥开,丝毫不留情面:“我订我的婚,你生你的孩子,有什么冲突,回去安静呆着,不想生就去把孩子打了!” 躲在墙角看好戏的员工听闻总裁如此残酷绝情的警告都倒抽了一口气,商场早有传闻容铭远的铁血手腕,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苏沫面如死灰,颤抖着双唇:“铭远,你说真的?” “宋磊,你第一天当助理是不是!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还当什么总裁助理!” 被点名的宋磊mo了mo鼻子,他刚准备上前,苏沫却高声尖叫:“别过来!” 宋磊只得却步。 苏沫背抵着身后的办公桌,双眼布满绝望:“容铭远,没想到你真的这么狠!” 容铭远决然转过身。 苏沫再一次尖叫:“容铭远,不许走!”她突然抓住桌上的美工刀,抵在自己的肚子上,“容铭远,你不要这个孩子是不是,好,那我就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疯狂的绝望与嫉妒已经让她丧失理智。 宋磊也吓了一跳,这样就等同玉石俱焚。 容铭远停住了脚步,转身,双眼紧眯,盯着苏染高举的双手,他平身最恨被人威胁,乔云深的威胁已经成为他征战商场的最大污点,苏沫却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他目光如炬,眼中毫无温度,冷的像千年寒冰,苏沫的手在颤抖,她恐惧着,害怕着,她只是不愿意就此失去他,不愿意失去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荣耀,可是,她又不敢真的下手,她怕疼,怕痛,怕流血,也怕死…… 只要容铭远肯松口,她就会扑到他的怀里,但,短暂的僵持过后,她失望了。 容铭远再一次转过身:“随便你。” 苏沫瞳孔一缩,身体踉跄着,亲身体验了他的残酷。 “姐姐说得对,你是没有心的,你的心是铁做的,你的血是冷的……”苏沫高举着双手,喃喃自语,宋磊大气都不敢喘,万一血流成河…… 然而,他们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没发生。 苏沫的手几次想向下,最后,却跪坐在地。美工刀被她甩的老远,她到底是没有这个决心与勇气,除了抓狂的怒吼与发疯般的嚎叫,她别无他法…… 容铭远的心,太高贵,太孤傲,太难以捉mo,也不是她能抓住的。她到底是太高估了自己…… 她设计了一场醉酒,一次意外上~chuang,又设计了一张ps的照片传给苏染,又加上了自己妄自的威胁,是不是,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宋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扑过去一脚踢远了那把美工刀,又打电话叫救护车送苏沫去医院。 容铭远背着深,看着窗外灿烂星辰,默默合上眼。 他太了解苏沫了,知道她没有这个勇气。可他的身 体,也在颤抖,万一苏沫一刀刺下…… 万一一刀刺下,他该如何向向桓交代…… 他对苏沫的容忍,全部来自于对向桓的愧疚以及向桓昏迷前的重托,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她胡闹,任由她威胁自己的姐姐,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谎言,其实不是因为苏沫,而是因为想看看苏染的反应,他们的婚姻太无趣太平淡了,他以为自己赌得起,也有必胜的信心,结果,却赔偿上惨痛的代价,走到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他也不是没有后悔过,若从开始知道苏沫 的胡闹就出手阻止,是不是走到今天这一步。 然而从苏染的表现中,他又明白,他与苏染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在正规上,即使没有苏沫,只要乔云深出现了,也迟早走到这个份上。 与他三年,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与乔云深短短一月,却已是珠胎暗结。 外面如何笑话不打紧,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他每年都有做定期体检,所以他的身体状况他很清楚,他没有任何问题,上一次检测的精子活力还比一般人高出很多,这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说的那样,前容太太其实不是不会生,而是一直在等初恋归来? **************************** 今天更新到此为止:也揭开了孩子的归属真相!孩子不是容先生的,容先生是守身如玉的,有读者猜对了,孩子是对容铭远很重要的一个人的哦,红袖只能送3000红袖币起步,所以,这位叫优优晓儿的读者你赚了,快来找我领取吧! 其他没猜对的亲们也别灰心,下面还会不定期进行竞猜活动哈,猜对同样是3000红袖币的哦,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玩弄小姨子的罪名 苏沫大闹公司时,莫千语正在容家陪许靖华共进晚餐。 许靖华吃素,莫千语一展身手做了一桌子素菜,色香味俱全,颇得许靖华的赞赏。 “雕虫小技,希望阿姨别嫌弃,赶紧尝尝告诉我味道如何,下次我也好改进。”莫千语十分谦虚的说着。 许靖华执起筷子,吃了一口青菜,满意的点头:“千语,你的手艺不输我们家的厨师啊。楮” “真的吗,阿姨要是喜欢,我以后每天都可以做给你吃。”莫千语笑的十分开心。 许靖华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难得你出身金贵,但一点也不娇气,还深谙厨艺,是个可以过日子的好女孩啊,来——” 她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了一只质地上乘的玉镯到莫千语的手上:“这是我这些年的心头宝,送给你,你要好好辅佐铭远,当个贤内助。” 莫千语怔然:“阿姨,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别嫌弃。” “谢谢阿姨。”莫千语手mo玉镯,笑意温润,拿下许靖华,是不是通往容铭远这条路的捷径? 不过美好的用餐氛围被公司一个电话打破。 “什么?”许靖华听到苏沫自杀的消息第一个反应便是,“孩子没事吧。” “那就好,让王嫂在医院好生照顾着,兀自保证孩子的平安。”许靖华皱眉吩咐。 她放下电话走回餐桌旁,莫千语笑意稍减,关心道:“阿姨,苏沫怎么了,要不要紧?” 许靖华摇头:“这苏沫也真是不懂事,怀着孩子还到处乱跑,千语,以后你可不能这么莽撞啊” 莫千语听话点头:“等我怀孕了,就搬来跟阿姨一起住,让我们一起作伴。” 听到莫千语的话,许靖华脸上的皱纹又舒展开几分:“千语,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苏沫的孩子是容家第一个孩子,我们肯定是要的,你也要度量大一些,等孩子生下来,就让你带,你觉得怎么样。” 莫千语虽震惊,但仍表现的一脸兴奋:“真的吗,阿姨,我最喜欢孩子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视如己出的!” 许靖华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沫被送进医院后,又哭又闹,搞的医院上下不得安宁。 容铭远派了几个人守在病房门口,除了医生,不许任何人进出。 苏沫没有勇气自杀,却有歇斯底里的 疯狂,她吵着要见容老夫人,她要求容老夫人做主。 可惜许靖华没来,等来了莫千语。 莫千语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套装裙,白色的尖头高跟鞋,头发在脑后松松垮垮挽了个优雅的髻,气质高雅的出现在陷入抓狂状态看来有些神经失常的苏沫面前。 她妆容精致,苏沫灰头土脸,她嘴角擒笑,清贵之气逼人。 苏沫抢在她前头开口:“莫千语,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来干什么!我不要看到你,给我滚出去——”苏沫指着大门张嘴就骂。 莫千语不为所动,挽着挎包一身清贵:“我来看看你疯了没有,看来你不应该来医院,该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去——”莫千语凑近苏沫,低语。 苏沫怔后,扑上去作势要咬她,莫千语早有防备,疾步退开,脚下一崴,顺势跌倒在地—— 门口的守卫听闻里面的惊叫,瞬间冲进来,两人急忙架住了正欲伤人的苏沫,另两人急忙扶起了地上的莫千语。 莫千语一改之前的傲慢,柔弱的指控:“苏沫,我只是好心来看看你,你怎么可以出手伤人,你这样是不行的,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莫千语在守卫的护送下匆忙离去,披头散发的苏沫踢张牙舞爪的踢蹬着双~腿,哭着骂着叫她滚,守卫一松手,她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莫千语,你才是神经病,神经病……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铭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 这一天,整个医院都似乎听闻了一个女疯子疯癫的哀嚎…… 容铭远又多背负了一条玩弄小姨子的罪名…… tang****************************************** 莫千语离开医院后,就接到了父亲莫国华的电话,他让她回家一趟。 她只好回去。 莫国华是上世纪末的暴发户,一~夜暴富的那种,在当地名气还不小。 他这人一心向往上流社会,想做真正的有钱人,所以暴富后也不忘充实自己,读书看报写字画画,附庸风雅的事情他没好做,铺桥修路造福相邻的事情他也做了,口碑还算不错。 可,只有莫千语才了解自己的父亲,这些只是他展现给世人的外包 装,他真正的内里,永远都只是那个自私势力不折手段往上爬的狡猾男人。 他从小就把他们姐妹两当作交易的工具来培养,如今失去了姐姐,就要她来发挥作用。 他怎么也不想想当初他那么对容铭远,他怎么怎还会有真心对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牢牢守住容铭远身边的这个位置。 因为,她是莫国华的女儿,她身上流着莫家的血,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莫家垮掉。 回家的心情,格外沉重。 ********************************************************** 苏染与江一寒听到苏沫进医院的消息时,江一寒痛快的大笑三声:“爽,真是爽极了,恶人有恶报,真是大快人心!” 苏染却笑不出来。虽然苏沫插足了她与容铭远的婚姻,可不管怎么说苏沫都是她的妹妹,她转身离开是为了成全他们,可怎想容铭远会混账至此,竟另结新欢不要怀着身孕的苏沫。 至少自己还有江一寒与乔云深的守护,那么苏沫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一寒笑过后就收了嘴,看着苏染一筹莫展的神情哎了一声:“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苏沫那是罪有应得,更何况她抓不住容铭远的心那是她本事不够,难道你想去医院安慰她不成,别傻了,苏染,你太善良就是太软弱,这样只会让更多的人爬到你头上欺负你,你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知不知道。” 这话跟乔云深说的,是同样的道理。 恰巧,乔云深的电话来了,她赶紧接起,他说:“染染,晚上有空吗?爷爷想见见你,一起吃顿饭。” “这……”苏染毫无心理准备,见乔镇远,她无法不紧张。 江一寒飞快的打着手势,让她答应,乔云深也在那边说:“别紧张,只是普通的见个面,吃顿饭,有我在,没事的,晚上我来接你。” “那好吧。”苏染勉为其难应承下来。 江一寒却一本正经鼓舞她,她说:“染染,这个世界是属于强者的,强者才能统治世界,所以你必须让自己变强, 她说:“染染,当你满心都是灰心软弱时,你的心就会被懦弱控制,你的口就是魔鬼的出口; 她说:“染染,对人亲善,是仁,但要分清对象;洞察一切,是明, 但要观察入微;勇猛而不怯懦,是武,但要发自内心,乔云深能给予你的,不但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庇护,更是一份强大勇敢昂首阔步的生活信念,帮助他,就是帮助你自己,仁明武,你样样不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苏染认识江一寒这么久,从没听她说过这么多正经的话,她此时坚毅的眼神,自信的面容很多年之后依然清晰的映在苏染的脑海里,每当生活困顿时,苏染就拿这些话鼓励自己,老天是不会亏待亲善勇敢的人的。 她也不许自己懦弱逃避,她要生活的艰辛与磨砺跪着在她面前唱征服—— ☆、空前绝后盛大求婚! 江一寒亲手为苏染化了妆换了衣服将她送上了乔云深的车。 苏染是发光的珍珠,精心装扮起来明艳动人,乔云深连番侧目,看的苏染都不好意思,觉得不妥:“是不是妆化的太浓了,都是一寒……” “没有,很好看!”乔云深拉下她擦脸的手,无比肯定道,“染染,你是我见过的最耐看的女子!楮” 侧脸的弧度像一弯浅浅的月牙,透着皎洁的光糌。 耐看,而不是一瞬间的惊艳,这确实就是苏染的特色。虽然第一眼不那么出彩,可却是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舍不得放手。 乔云深忽然有些理解容铭远。 苏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而哪个女子不爱美,哪个女子不喜欢听赞美的话,她过去三年只为容铭远而活,以后的日子,她要为自己而活。 乔家大院门口有重兵把守,乔云深的车子开到门口时门口的警卫照例查询了一下就放行。 苏染有些咋舌。 乔云深笑着安慰她:“染染,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会走在你前头,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好。” 他牵着她的手,她看着他ting拔的背脊,一步步,走入这个深宅内院。 相比外观的气派,内院显得简单很多,没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有满园青青翠竹和名贵稀世的花花草草。 闻着清香,如沐春风。 乔云深说爷爷不喜欢复杂,人老了就喜欢安静的生活,颐养天年,这些花草都是他亲手栽种的,几乎每一种都可以入药。 苏染暗自惊叹,人已经来到了小筑门口。 夏天闷热,小筑临水而建,夏风习习,相当宜人。 门口有一个警卫,看到乔云深朝他微微颔首,然后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打开门,请乔云深和苏染入内。 *********** 小筑内只有一人,一几,和一榻。 苏染看到一个头发雪白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人坐在榻上,他的面前摆了一个珍珑棋局,手边的几上泡着一壶西湖龙井,茶香四溢。 老人的背脊如松柏ting拔,看到他们,只说了一句:“来了。” 乔云深拉着苏染走近,为他们介绍:“是的,爷爷,我们来了,这是苏染,”又对苏染说,“染染,这是爷爷,叫爷爷。” 苏染听话的唤了声爷爷。 乔镇远手执子棋子,嗯了一声:“云深,想好对策了吗?” 这是珍珑棋局,乔镇远年轻时无意间摆下的棋局,到现在只有一人破解过,乔镇远说过,谁能破,他就答应那人一个要求,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下棋并不是乔云深的专长,他潜心研究过,也请教过很多人,可,棋局确实难解。 见乔云深不语,乔镇远又把目光放到了苏染身上,他意外的是苏染眉头深锁,似乎在苦苦冥想。 “怎么,小姑娘你能解?”乔镇远看着苏染,看着她眉心紧皱的模样,竟觉得十分喜爱和亲切。 似乎在他的记忆深处,也曾经有这么一张稚嫩美丽的脸庞露出过如此困惑。 苏染的注意力被乔镇远拉回,那一声小姑娘叫的苏染非常不好意思,乔镇远又补充:“只要你能破了此局,我就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什么要求。” 苏染响起了天龙八部里虚竹无意间破了聋哑老人苏星河先师摆下的珍珑棋局的桥段,她当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胡乱下一子破了乔镇远的棋局,只是这棋局,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她自小绝没有接触过棋艺,更不可能见过如此高深的棋局:“爷爷,我解不了。”她笑着摇头,“我不懂下棋。” 乔镇远略显失望,摇头叹息:“难道我要带着这个遗憾进棺材吗?罢了罢了,不下了,听云深说,你怀了双胞胎?” 苏染心一紧,她怀双胞胎是不假,可她亦不想欺骗眼前和善的老人,所以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乔镇远面露喜色,叫外面的警卫送了吃食和开水进来,满是欣慰道:“双胞胎好啊,乔家人丁也不旺,多开枝散叶,自然是好事,是喜事,乔家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家,谁能没有过去,只要你们能着眼未来,过去的事情乔家 tang可以既往不咎,你跟云深的过去,我也是略有耳闻,云深在外流落了十几年,我对他是有亏欠的,既然他喜欢,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是支持的,半个月后就是黄道吉日,我为你们主持婚礼,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张蔚说,他会帮你们安排的。” 张蔚就是门口的警卫,他从十八岁就开始当乔镇远的警卫,这一做,已经几十年,是乔镇远最信任的人。 “谢谢爷爷。”乔云深十分欣喜。 苏染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在乔云深的授意下,也道了谢。 乔镇远留他们在小筑吃了晚饭,四菜一汤,皆是素菜,倒是很符合苏染的口味,她难得吃了不少。 乔云深和苏染离去后,张蔚安静站在乔镇远身后,乔镇远拿着一子,苦思冥想,最后又放下棋子,长叹一声:“这世间除了她,当真无人能破我此局了吗?” 张蔚低头:“对不起,首长,让你失望了,我找了二十多年,却还是没能把人找到。” “如果她执意不想让我找到,你又岂能找到。”说着,他不断咳嗽起来。 张蔚训练有素的拿了药过来,乔镇远身体每况愈下,张蔚也是担忧和着急,这些年他加大了寻找力度,却依然是大海捞针,没有任何的消息,乔镇远难道真要带着遗憾离开吗? ********************************************************* 今晚的夜色,很美。 星汉灿烂,明~镜高远,星辰像锐利的流光溢彩的眼神,清澈而不见底,简单却又直指人心。 车子奔驰在环岛公路上,公路右手边就是暮色深沉的海水。 高大的椰树林装点着霓虹如浮动的明珠点亮整座城市。 乔云深将车停在了一处露天的礁石旁:“我们下去走走吧。” 海浪翻滚的岸边有不少散步的游客赤脚走在细腻的沙滩上,苏染笑着说好。 他小心翼翼牵着她的手走到下面,但不许她拖鞋,怕有玻璃碎石不小心伤到她,苏染莞尔:“云深,我没这么娇贵,你忘了我们小时候还一起下河mo过虾。” “我知道,但现在你可是三个人,小心点总没错。”他还细心的带了件外套给她披上,细致入微的关怀真是羡煞旁人。 他们走在人群中,手牵着手,看起来就是一对平凡恩爱的小夫妻。 他引着她往前方的黑暗处走去,走到最后,身边竟只剩他们,苏染忽然有些紧张,停住了脚步:“云深,我们是不是走的太远了?怎么这般安静了?” 乔云深温柔的注视着她:“这样不好吗?天地之间就只剩我们了,没有人打扰,星光,月色,海浪,美吗?” 他的眼睛亦很美。如黑濯的宝石,熠熠生辉。 苏染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他温润一笑,手朝着黑暗中打了个响指,空旷无边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此起彼伏的红烛, 微弱的烛光最后被燃成了一个硕~大的心形,心形亮起后,又以他们为起点,不断向绵长无尽的海岸线延伸开去,苏染抬眸望去,无穷无尽,无边无际,不知尽头在何处。 天空还升起了一个热气球,一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空降而至,在苏染的目瞪口呆中,乔云深上前握~住了小提琴,右手一扬,他的身后亮起了巨型镁光灯,照亮了这不夜城。 震惊已经无法形容苏染内心此刻的心情,镁光灯下,坐着一个交响乐团—— ************************************************************ ☆、激情不夜天 乔云深不但是小提琴手,还是指挥。 琴背板上波浪起伏的火焰纹,犹如蒙娜丽莎嘴角那神秘的微笑。 他一声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声音逐渐变大变大,管弦,交响——交替辉映,配合,竟然是brunomars的《merryyou》。 苏染真的彻底懵了,她捂着嘴,嗓子嘶哑完全说不出话来楮。 接着,作为城市地标的开元名都整幢瞬间亮起了灯! ding~端的塔上放着明珠浮动,以墙面为背景,映出巨~大的merryme字样。 耀眼的镭射灯浮动在汹涌的海面上,人群近了,近了,在苏染氤氲的双眸中,他们不约而同走近她,轻声道一句:“嫁给他吧。” 最后,又有序的走到一边,一支支鲜红的玫瑰,组成了嫁给他三个字的壮美奇景! 苏染,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耳边是波澜壮阔的交响乐,周围是密密麻麻围观的人群。 她的眼前,还站着一个痴情拉琴的男子。 她呆呆的看着乔云深,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么描绘此刻的形容,用震惊震撼都是苍白的,这个世间,竟有这样一个男子花费如此心血铺就这样一场盛世壮景—— 一曲毕,这个传奇的创造者放下手中昂贵的小提琴,江一寒捧着一个猩红戒指盒从旁边愉悦跑来,递给乔云深—— 乔云深拿出里面的指环,指环没有任何繁复的修饰,光洁的戒面,在月光下圣洁美丽。 乔云深走到苏染面前:“嫁给我吧,染染,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此时,四野寂寂,唯有风声,天地在这样盛大的美丽中,安静而华丽。 他的声音不大,可,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在笑,在紧绷的肌肉透出他的紧张和不安,他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月光下这双诚挚明亮而美丽的眼中—— 苏染定定的看着他,寂静的周围突然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呼喊一浪高过一浪,彻底点燃了这个夜晚激情的火苗。 江一寒在背后推了苏染一把,苏染踉跄着往前,乔云深快速伸手扶住了她。 全场再一次沸腾了,沸腾的喧嚣声盖过了海浪,差点掀翻了天。 乔云深抱住了苏染,他在耳边再一次轻声问:“ 嫁给我,好吗?” 哪个女人能拒绝这么深情隆重盛大的告白?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女人,她不慕虚荣,可是,她也害怕孤独,她需要依靠。 周国平说,孤独是人的宿命,爱和友谊不能把它根除,但可以将它抚慰。 人的最初状态和最后状态都是一个人,你在子宫里闭着眼睛,你在坟墓里满面尘土,那都是你。所以你最孤独的时候才是你最真实的时候。 其实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给你带来的负面与消极,会让你痛不欲生。 这时候你就需要抚慰。哪怕这不是最想要的,你也不会推开他。 人们说,时间可以消解一切,多自欺欺人的一句话。只有苏染自己明白,越是流逝,时间在人的记忆背面蚀刻的铭文就会越加清晰刺眼,容铭远和苏沫带给她的伤害,已经融入她的骨血,她无法根除,她还怀着身孕,她需要抚慰。 这样骑虎难下,她也无法用冷酷的言语拒绝他的求婚,那只会让他下不来台。 在那鼓噪的呐喊声中,他们看到了一个女人无言的首肯。 她轻轻一点头,就被那个身穿黑色紧身衬衣的优雅男子搂的更紧了。 经年以后,人们或许会忘记他们的相貌,却永远不会忘记,这里,曾经留下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眷恋。 红烛燃尽终有时,可属于苏染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一晚,沸腾的不止观赏的游客,还有守候的记者,绝佳的大头条,就这样华丽的诞生了。 有的记者甚至等不及,直接连线了电视台,来了次现场直播。 在医院病房里看电视的苏沫换台时突然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盛大的求婚场面,手 tang上的苹果掉落在地。 画面定格在乔云深与苏染相拥的镜头上,他一脸笑意,她闭着眼,一脸沉静,美好不可方物。 苏沫的心犹如被打钻机钻的千疮百孔,她身体里好像有一个不受控制的魔鬼,侵占了她的身体霸占了她的灵魂,她发狂一般的冲向电视机,将它砸的稀巴烂,又哭又闹—— 容铭远站在大厦天台上,迎着夜风,望着远处明晃的灯火,今夜,整个城市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边的沙滩上,他头ding天,脚踩地,身边是万丈高楼,他手握城市半条经济命脉,他富甲一方,他一身矜贵,却无法留住自己的妻子,因为他没有权势滔天! 他不是输给了乔云深,他是输给了乔家,但是他容铭远在此对天起誓:终有一天,他会富甲天下,权倾四野!不伦男女,都将匍伏在他的脚下,而那个瞎了眼的女人,只会成为他的禁脔! 医院的电话让容铭远不堪其烦,苏沫的失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冷酷的回应:“知道了,你们看着办吧。” “不可能,你们骗我,不可能的,铭远不会这么对我的,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骗我的,铭远,铭远……”医生拿着镇静剂一步步靠近,苏沫节节败退,嚎啕大哭却不能换来任何的同情。 她的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已经彻底让看护人员失去了耐心,医生冰冷的回答:“我们请示过容先生,是容先生亲口让我们看着办吧,苏小姐,你已经严重妨碍了别人的休息,如果你还不能马上安静,我们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苏沫退无可退,一手扶着chuang架,一手捧着自己的肚子,她哭的双眼浮肿满目通红,但没有人给予一丝关心,有的,尽是不耐。 镇静剂对孩子肯定是有害的,无可奈何的苏沫哭着跪在地上:“好,我不闹了,我不闹了,我不打针,不打针,姐姐,姐姐——” 医生满意退去,伤心欲绝的苏沫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嘤嘤啜泣,嘴里不停叫着苏染的名字:“姐姐,我错了,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错了,姐姐……” 盛大的繁盛过后,就是无尽的空虚与不真实。 就像璀璨的烟花秀落幕,空气中徒留满地硝烟,那些怒放,那些绚烂,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这一~夜壮美的求婚场景如同一场美梦,睡了一~夜,再次醒来,苏染竟然感觉那么不真实。 可那秀气的指环又提醒着她那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虚无的梦。 指环竟是如此契合的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这里曾经套过容铭远送给她的钻戒,却没有这个契合。 江一寒悄悄推开~房门发现苏染正跟指环对战,不由提高了嗓门:“好你个苏染,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所以轻手轻脚的,结果你在干什么,拔下来干嘛,拔不下来就说明这合该属于你,行了行了,别拔了,快出来回顾下昨晚空前的盛况——” 江一寒还用dv拍下了现场实景,再一次提醒苏染昨夜的真实。 可看完后,苏染只有一句话想说:“江一寒,你跟我有仇是不是,为什么把我拍的那么呆 那么丑?!!” 江一寒哈哈大笑:“这是真实再现好吗,真实再现,这也不是我的错,我的技术那是ding呱呱的,这只能说明你当时真的就是那么呆,那么丑——” 苏染气结,江一寒抱住她的肩膀:“我说乔太太,这么呆这么丑也能找到那样的绝世好男人,是不是有什么秘诀,透露透露给我?” 苏染拱了一下她的肩,手机正好响了。 她顺手接起,那边的人问:“请问是苏染小姐吗?” “我是,请问哪位?” “苏沫是你的妹妹吗?” 苏染沉默,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医院,苏沫小姐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吃不喝嘴里还喃喃自语念着你的名字,叫着姐姐姐姐,您方便来一下医院看看她吗?” 江一寒听罢一把夺过了手机:“打错,不认识苏沫这贱人!” ☆、铁硬的心释出一丝柔情 不过苏染还是接过了手机道歉:“对不起,我是,她是我妹妹,请告诉我地址和病房号!” 结束通话,江一寒指着她一顿骂:“苏染,你是不是还没从昨晚的记忆中走出来,你要去医院看苏沫?你忘了她到底是怎么对你的?你还去?你说你……你说你——”江一寒恨铁不成钢,气的骂不出话来。 苏染也知道她说的没错,可,不管怎么说苏沫都是她的妹妹,而且容铭远有了新的未婚妻,那么苏沫该处于那么尴尬的位置,永远名不正言不顺,她是恨苏沫,气苏沫,可说到底那都是她妹妹—糌— 她不是圣母,但她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江一寒火的没处发,又无法改变苏染的决定,只好义无反顾的站起来:“好了好了,真是个麻烦精,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陪你去!万一苏沫那个绿茶婊又整什么幺蛾子,我就收了她!楮” ****************************** 今天是向桓出事的第一百天,容铭远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依旧躺在里面不省人事的男子。 主治医生陪在一边,向容铭远做着简单的报告,这样的报告每半个月一次,内容大同小异。 病人脑部受到严重撞~击,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状态,有可能马上会醒,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 其实醒来的概率微乎其微,他的生命全靠氧气和营养液在维持,只要拔掉氧气管,不出半小时,就会撒手人寰。 何向桓的母亲在里面陪着他,眼泪已经彻底流干,看到容铭远,她又神情激动的冲出来揪着容铭远的衣领又哭又骂:“你还来干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也不会躺在这里,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她情绪激动,宋磊想上来拉开她,可在容铭远凌厉的眼神下只得作罢,容铭远目光深沉,任由她拉着自己,直到她累极跌坐在地上,才叫护士上前将她扶起。 “对不起。”容铭远站的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认错就是对这个苍老的妇人,因为他真的亏欠了向桓。 若不是向桓,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 妇人掩面痛哭,泣不成声,压抑的悲伤低回在重症监护室。 ***************************** 苏染和江一寒来到病 房门口,就被门口的保镖拦下了。 “对不起,没有容总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 容铭远是把苏沫囚禁在这里吗?苏染感到心痛,呵斥:“她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让人看,让开!” 保镖寸步不让。 江一寒生气的警告他们:“这里是医院,不是私人领地,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其中一人认得苏染:“对不起,苏小姐,这是容总的命令,请别让我们为难!” 里面的苏沫似乎听到了苏染的声音,冲到门边哭喊着:“姐姐,姐姐,你快救救我,姐姐——”她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像一柄刀插在苏染的心口上,她毕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纵然苏沫做了那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依然无法真的置之不理。 “放了她。”苏染厉喝。 保镖不为所动。 苏沫继续在里面哭喊:“姐姐,你快救救我,姐姐,我不要被关在这里,你快带我离开吧……”她那无助仓皇害怕的哭声如此凄厉,苏染的心,拧成了乱麻。 江一寒欲硬闯,保镖如人墙,挡的滴水不露。 一声怒斥打断他们的争吵:“你们在干什么!” 是容铭远来了。 江一寒将苏染护在身后,上前与他理论:“容铭远,识相的就赶紧放了苏沫!” 容铭远满眼讥诮:“你当自己是谁,凭什么来出头。” “我就是个普通人,但你就不是人了!”江一寒虽然讨厌苏沫,但更讨厌容铭远,“你就是个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禽~兽,你真以为这个世界唯你独尊吗?赶快放了苏沫,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容铭远的目光越过江一寒,落在身后的苏染身上,嘲讽:“我的前妻还真是善良,不是说没有苏沫这个妹妹吗?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边是容铭远咄咄逼人的注视,一边是苏沫无助的哭喊,苏染压下心中忐忑,手抚在小~腹上,勇敢对上容铭远的视线:“如果你能好好对她,我自然不想出现在这里。” “我对她好不好,跟你有关?” 当然!她的退让是为了成全,可结果却是这样,那一切岂不是变得可笑毫无意义。 容铭远从她愤怒的眸中看出一二,压抑的情绪似乎有瞬间的膨胀:“苏染,从没人求你退让,是你自己先退缩了,松了手。” 没有吗?那苏 沫的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 苏染气结:“容铭远,你真是混账!” 他笑的平静无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江一寒都听不下去:“容铭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知,就算是个陌生人也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也会仗义执言!” 容铭远锐利的扫了江一寒一眼:“哦,是吗,江小姐还真是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不过你说要是臧太太知道自己的先生在外与某人有染,会如何处理?” 江一寒瞬间面如死灰,苏染不明所以,可却没能继续问下去。 容铭远倨傲的扬起嘴角:“想管别人的事情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乱喊乱叫,还有你,我的前妻,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他眼中的恨意,不比她少。 他犀利的瞪着她,看的苏染毛骨悚然,为自己的轻率鲁莽感到后悔。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嗓音从天而降,带着迷人的优雅:“容总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两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才好,我未婚妻怀孕了,也受不得惊吓,我为她们的不理智像容总道歉,您的家事我们不会插手,您爱怎么处理都可以,我保证,我的未婚妻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先走了。” 乔云深牵起苏染的手微微一鞠躬,表示他的歉意,苏染又拉着失魂落魄的江一寒,三人往外走。 宋磊感受到容铭远身上浓烈的杀气,可,容铭远却没有动作,眼睁睁放走了那三人。 江一寒如斗败的公鸡,出了医院便说:“对不起,苏染。” 苏染握~住她的手:“傻瓜,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是我不好,不应该来这里的。” 被人抓住了把柄就永远不可能在人前理直气壮,容铭远抓住了江一寒的痛处,也让她无法继续大展拳脚,所以她对苏染哂笑:“看吧,染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现实,你只有比人强,才不会被人踩在脚底下,跟乔云深结婚吧,我给你当伴娘。” 苏染打了个哆嗦,难道婚姻就真的只是被用来出卖的筹码吗? 一边的乔云深搂住苏染的肩头,笑容充满温度:“瞧江小姐说的多事故多可怕,别吓坏了染染,我娶她,是我爱她,走吧,染染,趁着今天伴娘也在,我们去看看婚纱吧。” ************************ 众 人散去,容铭远站在病房外看着苏沫如一只无头苍蝇在病房里焦虑乱转,她像只被关进瓶子的萤火虫,找不到出口,只能一次次疯狂的撞向瓶身,哪怕头破血流。 他推开门,苏沫歇斯底里的叫喊蓦然停住,他往前走了两步,她害怕的退了几步,忽然又扑上来抱住容铭远,啜泣不止:“铭远,你终于来看我了,铭远,带我回去吧,我不要住在这里,不要,这里的人太可怕了,我不闹了,我会乖乖的,你带我回去好不好,铭远……” 这几日在医院里苏沫是真的怕了,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手指掐进了容铭远的胳膊里,那么用力,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里满是惊吓,容铭远微微闭眼,想起躺在监护室的向桓,铁硬的心释出一丝不忍与柔情,他吩咐宋磊:“把她接回家吧。” 宋磊诧异,可还是应承下来。 ☆、粗暴的冲撞 莫千语在许靖华的授意下住进了容家。 对下人,她恩威并施,她不摆女主人的高贵姿态,可也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她将里里外外打理的很好,与苏沫的嚣张跋扈简直天渊之别,所以下人对她也言听计从。 苏沫变得小心翼翼,容铭远喜怒无常,可以将她捧上天,也可以把她打入地狱,她像只乖顺的小猫,依偎在他的身旁欢。 莫千语出门来迎接,言笑晏晏:“苏沫来了,真好,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也确实觉得冷清,两个人正好做个伴,铭远,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她。岑” 容铭远嗯了一声,苏沫却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瞬间红了眼眶:“铭远,你别丢下我,我害怕。” “瞧妹妹说的,我又不是洪水猛兽,铭远那么忙,还是让我为他分忧解难吧。”言语间,莫千语一派女主人的姿态。 两个女人的勾心斗角容铭远皆看在眼底,但他漠不关心,他只说一点:“千语,苏沫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唯你是问。” 莫千语一顿,很快笑出来:“铭远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着。” “那就好,我走了。”这个家,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继续留恋的。 “铭远——”苏沫追着容铭远的脚步,莫千语却拉住了她的手腕,笑的那么柔顺,“苏沫妹妹,别打扰铭远了,就留在这里与我作伴岂不是更好?” 眼看容铭远的车子离开,委屈的苏沫马上变了脸色,一脸不悦瞪着莫千语:“好,莫千语,我就留在这里,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看铭远会不会饶了你!” 莫千语,咬牙,苏沫高傲的朝楼上走去。 人生,处处充满转机,鹿死谁手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单凭容铭远将她从医院接出来她就认定他对她不是真的那么无情,至少还是关心她的,她,只要在容家,生下男孩,就肯定可以把莫千语赶出去! 驱车回公司的路上,宋磊欲言又止。 容铭远一脸淡漠的看着前方:“想说什么就说吧。” 宋磊不吐不快:“容总,你把一条毒蛇跟一只毒蝎放在一起,真的好吗?” 容铭远冷若冰霜:“不好吗?” 宋磊终于明白,容铭远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他冷眼旁观毒蛇与毒蝎的相互厮杀…… 想到就让人毛骨悚然。 乔云深与 苏染的婚礼,成为全城新的热议话题,被退婚的杨清歌,成了全城的另一个笑柄。 杨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杨清歌又是活在镁光灯下的人物,那些嘲讽挖苦的口水能将她淹没,她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现在不论她走到哪里,到处都有落井下石踩她一脚的人,她真是受够了—— 在家大发雷霆,砸烂了房间所有的装饰。 杨母金苑爱女心切,可又无可奈何,只得劝道:“好了,清歌,事已至此,你别再发火了,明天我就让你爸爸帮你物色个更好的人选,好不好。” 杨清歌咬牙切齿:“更好的人选?乔家是什么人家,还能有比乔云深更好的人选吗?妈,你不是不知道我对乔云深的感情,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然失踪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妈,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他,你帮我去求求爸爸吧。” 年少的记忆从未褪色,一直都那么鲜活的存在于她的脑海中,而今乔云深比过去出落的更加出类拔萃,她还有什么理由放弃。 杨母被她晃得头晕眼花,可不得不提醒她这个既定的事实:“清歌,你别再闹了,你爸爸也很为难,你也知道乔家是什么人家,他们给了我们很大的补偿,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乔云深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你乖,听话,别让你爸爸为难了,好不好——” 眼泪扑簌簌从杨清歌的眼眶里滑落,她抓着杨母的手嚎啕大哭:“妈,你一点也不爱我,你们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为什么要我吃这个亏,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看我的,都在背地里笑话我,对我冷嘲热讽,我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好,你们不帮我是不是,我自己想办法,我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不会这么算了的!”杨清歌怒气冲冲的推开杨母,往外冲去。 tang杨母怎么拦也拦不住。 杨清歌在酒吧买醉,喝的烂醉如泥。 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裹xiong短裙,妖媚的眼神,豪放的姿态,火辣的身材,早已成为夜店里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手里的猎物—— 颜色各异的妖娆液体一杯杯推到她面前。 一个自诩风~流倜傥的浪~荡子上前与她搭讪:“嗨,杨大美女,一个人喝酒呢,要不要哥哥我陪陪你?” 杨清歌眯眼扫了这男人一眼,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一看就知道是个俗不可耐的富二代,她冷冷讥道:“就你 也想陪本小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男人被嘲笑,瞬间被激怒,杨清歌却甩下几张钞票颤巍巍往外走,男人自然不甘心被侮辱,强行拦住了她的去路:“去~你~妈~的臭婊~子,当自己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妓而已,装什么清高,我今天一定——” 他甩下的手被另一个男人接住,这人腰圆膀粗,孔武有力,裸露的胳膊上还有恐怖的纹身,他一个用力,就把刚才的男人推出老远。 杨清歌顺势搂住来人粗犷的腰身,嘲笑跌倒在地的男人:“我就说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阿火,我们走——” 名唤阿火的男人带着杨清歌离开了夜店。 不过还未走远,杨清歌就一手mo上了他发达的xiong肌:“阿火,我好热……” 阿火看着她的眼神无比狂热,可还是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我们走吧。”阿火扶着她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杨清歌刚坐进去却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强拉着他跌进车子,他人高马大,狭窄的车厢瞬间变得拥挤,他大半个身子压在她香软的身上,血脉喷张—— “阿火,你不是很早就喜欢我,想睡了我吗?怎么现在不敢了?你不是一向胆子很大吗?我都主动找你了,难道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杨清歌撩起了自己的短裙,雪白的大腿一览无余,她甚至主动缠上了阿火健壮的腰肢。 阿火欲~火焚身,冲动无比,可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清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帮你!”阿火的额头上沁出了热汗,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欲~望,一触即发。 杨清歌媚眼如丝:“阿火,我不喜欢欠人情,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睡,不要睡我就去找别人了——” “哎,别,”阿火情急抱住了她摇摇欲坠的柔~软身段,软香温玉在怀,他情不自禁将脸深埋其中,但又警惕的看着四周,按捺下狂躁的欲~望,“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会被狗~仔偷~拍。”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娇笑着勾住他的脖子:“走吧。” 她在车上一路不安分,阿火原本想赶回自己住的地方,结果在本路就被她撩拨的心痒难,找个僻静的路段,停车,钻入后座,将早已似脱未脱的杨清歌压在身~下。 他怒吼着,粗暴的撕碎了她的丝袜,紧身 的衣裙,如爆发的洪水,肆意在她的身体里冲撞。 破旧的别克车被震得七摇八晃—— 也许是欲~望压抑的太久,也许是杨清歌勾人的本事太好,阿火酣战至天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再也起不来了,这场欲~望之战才告捷。 阿火高在她雪白酥~xiong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清歌,你说吧,要我干什么。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清歌咯咯直笑,仿佛被滋润的餍足的猫咪:“别说的这么夸张,其实,也很简单,你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人……” ☆、前妻大婚,前夫出手 时光如指间流沙,稍纵即逝。 婚礼就在眼前,在全城最大保安最严密的五星级大酒店ding楼举行。 婚纱已经送到了苏染的面前,还有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浑身镶满钻石的婚纱,如满天星辰,光彩夺目,光看着,就能夺走人的呼吸欢。 江一寒连连喟叹:“苏染啊苏染,你简直就是老天的chong儿,我收回以前说的话,你最大的成就不是嫁给容铭远,而是踢了容铭远之后收获了更大的钻石王老五,这婚纱,也太值钱了吧——” 苏染不语,她后来又去过医院一次,知道容铭远把苏沫接回了家,她也稍微放心。 江一寒找自己的团队为苏染上妆,迎亲的队伍已经在出发的路上,苏染却心乱如麻。 九月的天,分外闷热,厚重的妆奁压的她窒息。 江一寒亲手为苏染披上了华美嫁衣,华服在身,苏染恍然如梦。 她一直有一个梦想,可以亲身穿一次嫁衣,可是今天,她的梦想实现了,她要嫁的,不是容铭远,而是乔云深。 一个错误的开始,就要用千百个错误来圆。 一纸婚约,一年婚期,再一次将她与乔云深绑在了一起。 她从高高在上的容太太,变成了人人艳羡的乔太太。 迎亲队伍非常盛大,乔云深给了她所有女人梦想的婚礼。 隆重而浪漫,他用自己的方式昭告天下,他要苏染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他说,一年时间,他会用尽全部力气来chong吗,爱你。 他说,一年之后,你若要离开,我必会放了你,你不要有负担。 豪华的化妆间内,苏染定定望着镜中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新娘,她几乎认不出这就是她,肤若凝脂,艳若桃李,天价的专业团队打造的造型,果然超凡脱俗。 外面已经聚集了满堂宾客,江一寒出去接电话,化妆间只有她一个人,这是最后的安静,此后,她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逆转。 手机突然铃响,她接起,那边是一个陌生的男声:“是苏染小姐吧。”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你母亲的老乡,听说你今天要结婚了,有些关于你父亲的东西想给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出来下?” 关于父亲的东西?在苏染的记忆中,就没 有出现过父亲两个字,她们没有父亲,因为母亲从小就告诉她们父亲已经生病去世,所以她们不知道父亲姓甚名谁,更没见过父亲的样子,可是今天,突然有人要给她关于父亲的东西—— “好,你现在在哪里?” “酒店旁边的小巷里。” “好,麻烦你等我下,我这就来。” 江一寒还没回来,苏染等不及,就拿下了头纱,拿了快粉色的披肩披上就离开了化妆室。 酒店百米开外的绿树下,安静停着一辆黑色路虎。 一身黑色正装的容铭远坐在车内,宋磊坐在旁边,手握邀请函,面露担忧:“容总,真的要上去?” 前妻大婚,他这个前夫还要去凑热闹? 容铭远深眸如夜,透过车窗望着岿然而立的酒店大楼,冷漠自持:“人家都敢给你发邀请函,难道你还没有胆量去会一会?” 宋磊被他周身散发的冷意骇着,暗忖这哪里是去参加婚礼,去葬礼还差不多。 容铭远吩咐司机开车,找着酒店前进,宋磊暗自叫苦,突然眼前一亮:“咦,那个新娘怎么那么面熟?好像是夫人啊……” 苏染身披粉红色披肩,底下是曳地鱼尾裙摆,随着她迈动的步伐,裙摆摇曳生姿。 容铭远目光一紧,看到她向门童打探了什么,朝旁边的小巷走去,他凌厉的视线一直紧随在她身上,叫司机开车跟上。 苏染疾步走到巷子末尾,看到身材魁梧的男人眉心一拧,尤其是他胳膊上的纹身让她很不舒服,而且看年纪便知道根本不可能是她母亲的老乡,她欲往回走,头上却突然被人打了一闷棍—— 阿火抱住了苏染 tang软软倒下的身体,他内心还是非常挣扎,杨清歌却在耳麦里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女人抱过来——” 阿火刚要走,容铭远却冷沉的出现在他面前,眼神犀利:“放下她。” “你是谁?”阿火吃了一惊,朝杨清歌的方向看了一眼,杨清歌定睛一看,认出了容铭远,骂了阿火一句,让他别管,赶紧带人走。 阿火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欲强行突围,可哪里还走得了。 容铭远身形四平八稳,未曾移动分毫,只用一手扣住了阿火那碗粗的膀子,用力:“放下她——” 阿火生气:“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宋磊拿出手机打电话:“警察局吗?我这里有一起绑架案,麻烦你们过来处理下,嗯,对,好。” 容铭远与宋磊,一前一后挡住了阿火的去路,杨清歌在电话里一再咒骂,阿火被逼急了,动了手。 容铭远不动声色,出拳,勾脚,用尽全身力气,阿火被打的胃酸都吐了出来,苏染被他丢向一边,幸好宋磊及时接住她。 眼见没便宜可占,阿火不再恋战,快速逃离了。 容铭远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到宋磊面前,宋磊已经如烫手山芋般将苏染递给了他,容铭远揽着苏染的腰,看着她昏迷不醒的绝美容颜—— 恰在这时,江一寒带着乔云深等人心急火燎的追了过来。 一看到苏染昏迷着被容铭远搂在怀里,江一寒怒上心头,指着容铭远鼻子骂:“容铭远,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居然在苏染的婚礼上绑架她!太过分了——” 尾随而来的乔云深乍见这一幕,亦是愤怒非比寻常,可他还保留了最后一份理智,冷眼瞧着容铭远:“容总,在婚礼上非法绑架他人妻子,你可知可以判多少年?” 容铭远自负笑着:“这个跟我有关系吗?” “我知道容总只手遮天,以前根本不把律法放在眼里,但现在你遇到了我,你就应该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放下苏染,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如果我说不呢?”容铭远轻而易举打横抱起苏染。 宋磊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他们的剑拔弩张,在事态进一步严重前他欲解释:“乔律师,事情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的,我们容总……” “你闭嘴!”容铭远与江一寒同时朝宋磊一声厉喝。 江一寒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溜须拍马的狗腿子,你也是个狼狈为奸的共犯,不许再废话帮容铭远开脱,我要报警。”她气势汹汹的拿出手机,宋磊却指着她身后说,“不用打了,警察已经来了。” 回头,确见一辆警车停在巷口,几名穿制服的警察快步走来,江一寒上去着急说:“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快把那个绑架新娘的坏人抓起来——” 警察问她:“是你报的警?” 江一寒怔愣,她还没报呢,宋磊举手示意:“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刚才确实有人绑架,不过被我们见义勇为打跑了,你们要录口供的话我可以帮提供详细的人画像,当然,你们也 可以调前面的监控,应该有犯人逃跑的影像。” 警察点点头,看看宋磊,又看看容铭远以及穿着新郎服的乔云深:“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乔云深重拾温润笑意:“不好意思,麻烦几位了,今天是乔某大喜之日,有歹人欲对我妻子行不轨,幸亏这位先生仗义相救,如今危机已解除,我必对张厅长和刘局长褒扬两位的细致工作。” 两名警察一愣,才明白眼前这位确实来头不小,厅长和局长也在,幸好自己处理的还算妥当,于是摆了摆手,对容铭远道:“赶紧把新娘还给人新郎吧,别耽误了婚礼才好。” 乔云深上前,把苏染从容铭远怀中抱了出来,容铭远紧抱着,乔云深勾唇浅笑:“容总不介意的话,就上楼一起观礼喝杯薄酒吧。”再用劲,终于将苏染夺回手中,抱着身轻如燕的她,乔云深小心呵护着,“她是你丢掉的草,却是我手心的宝,以后,由我来守护她。” ☆、舍不得放手 乔镇远的私人医生被临时请来唤醒苏染。 苏染后脖挨了一闷棍,脑子昏昏沉沉,婚礼还有两分钟就要开始,江一寒急的团团转,为自己没有看好苏染自责不已,关于容铭远出现的事情,在乔云深的授意下,他们都选择了三缄其口。 至于她为什么出门去,也就没有人再追究欢。 苏染只知道自己被人从背后袭击莫名打晕,后脑勺还破了口子,乔云深忧心不已,想送苏染先去医院,可苏染却说:“我没事,总不能让外面这么多人空等。岑” 乔云深问医生的意见,医生斟酌再三:“密切观察,婚礼一结束马上去医院。” “行,那就动作快点,都耽误吉时了。”江一寒手一挥,化妆师造型师立刻上前为苏染补妆带头纱。 乔云深则被江一寒推了出去:“行了行了,乔大律师,先去外面等着吧,这马上就是你的人了,赶快——” 苏染没有亲人,所以是挽着乔云深的手入场的。 门开启,全场灯灭,一条红毯,自门口延伸至舞台中央,红毯两边,水晶琉璃盏错落有致的闪着蓝色幽光,白色玫瑰默默绽放着,散发着淡淡幽香,满堂宾客静静注视着他们,目送他们踏上红毯。 这是她梦想中的婚礼。 乔云深为她亲手打造了属于她的童话故事。 可是为什么,明明舞台就在前面,她却感觉那么遥远,手挽着乔云深的胳膊,她眼前的视线出现了模糊的重影,脚步也越来越吃力…… 她的步子慢了半拍,乔云深立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手劲一扬,带起了她的身体,证婚人是乔云深的爷爷乔镇远,此时正穿着中山装站在台上。 还剩下几步路了,乔云深轻声问:“染染,还好吗?” 苏染带着薄纱,强打起精神:“还可以。” 终于来到台前,苏染松了一口气,乔镇远慈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努力睁开眼,却发现视线越来越沉重,他说了什么,她几乎没听进去,她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乔云深身上。 乔镇远致辞完毕,在全场宾客的注视下让新人交换戒指,当乔云深拿着那晶莹剔透的指环套入她的食指时,她却突然一头栽下去。 她看不见他满眼的惊慌失措,她听不到全城哗然的惊叫,她只知道,头好痛,她很累,她想睡…… 江一寒疯了一样冲上来大叫着苏染的名字, 戒指掉落在地乔云深也无暇他顾,苏染的双~腿间有鲜血慢慢滴落,全场都乱了,乱了—— 这是一场全城瞩目的现场直播的盛大婚礼,传递着喜悦与美好,也传播着混乱与鲜血—— 静默坐在车内的容铭远在远处巨~大的led显示屏上看着苏染倒下的那一刻,心,惊了,痛了—— 他双手用力抓着真皮的座椅,整个人绷成了直线,宋磊也吃惊不小:“看样子是刚才那一棍造成的。” 他们的车就停在酒店不远处,他看到乔云深抱着苏染冲出来,将她送往医院。 他吩咐司机一路尾随,心跳却超越了车速…… 他面上不动声色,宋磊却能从他细枝末节的动作里察觉到他的紧张不安跟害怕…… 这样陌生的情绪快速在他心底发酵,又瞬间将他席卷,是的,容铭远在害怕。 驱车来到医院,车还未停稳,乔云深已经抱着苏染冲进去。 宋磊靠边停车,以为容铭远也会跟进去,谁知他却坐在后座没有动作。 容铭远盯着医院大门目不转睛,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宋磊熄了火,压低了呼吸,就怕惊扰了他。 乔云深一直没出来,容铭远也没叫人打探消息,日落西山时,他突然吩咐:“宋磊,开车吧。” 宋磊诧异的从后视镜看了容铭远一眼,可是从容铭远的脸上,已经窥探不出任何的喜怒。 夜,黑暗苍凉。 他说:“宋磊,把绑架苏染的那个男人给我找出来——” 他说:“宋磊,从此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苏染这个名字——” 他说:“宋磊,帮我联系天机,我要乔家在榕城彻底消失——” 情,是伤人的刀;恨,是杀人的刃。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天,这一刻,有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对这个世界合上了心门。 从今往后,他是他,他也不再是他。 *************************************************** 因为脑震荡,苏染才会晕倒。 经过严密的脑部扫描与彻底的全身检查后,她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不幸中的万幸,肚子里的孩子也平安无事。 乔镇远来了,乔云深的叔叔乔穆 廷以及他的一双子女乔云琛和乔云洛,都来了。 知道苏染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乔镇远感谢的握~住了医生的手,身后的乔穆廷父子三人对望一眼,眼中却各怀心事。 乔云洛上前乖顺的扶住乔镇远的胳膊,甜笑:“爷爷,看把你紧张的,医生也说嫂子没事了,您就放心吧。” “是啊,爸,”乔穆廷也插话进来,“时间不早了,我先派司机送你回去吧。” 江一寒在病房里陪苏染,乔云深走出来道:“二叔,你带着爷爷一起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染染没大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乔云琛在一旁感慨:“好好的一场婚礼,结果还来个晕倒,真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啊。” 乔云深不恼,平静的回答:“苏染怀着身孕,一切当然得以她的身体为重,婚礼的事情,我稍后会向各位长辈说明的。” “乔家还从未出现过这个失礼的事情,这恐怕要落人口实了。”乔云琛故意跟乔云深作对似的,处处为难着乔云深。 “好了,我们乔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云深,你留在这里吧,慕廷,我们先走。” 乔云深将人送走后重回病房,苏染已经悠悠转醒。他大为惊喜,在她面前比了个剪刀手:“染染,这是几?” “五。” 乔云深面色一沉,江一寒一把把他推开,自己在苏染面前比了个食指:“苏染,这是几?” 苏染答:“十?” 江一寒满脸焦虑:“惨了惨了,乔云深,苏染是不是敲坏脑子变傻了。” 乔云深面色难看,将脸凑到她面前:“我是谁?” 苏染歪头,一副深思的模样,最后却摇头:“我们认识吗?” 江一寒痛心疾首:“惨了惨了,不但傻了,还失忆了,这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乔云深彻底沉了脸,伸手去按她的chuang头铃,苏染急忙按住了他的手,莞尔,又唤了一声:“云深,一寒。 乔云深立在当场,看着她脸上狡猾笑意,悬着的心陡然落地,他又好气又好笑的一把将她抱住,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苏染!你竟敢开这样的玩笑,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一边的江一寒同样不甘心的凑上来将她一顿暴打:“好你个苏染,醒来就知道捉弄人,看我饶不了你!” 苏染连声求饶 ,最后在乔云深的阻止下江一寒才作罢。 他是真的被吓着了,抱得她那么用力,差点喘不过气,她道歉认错:“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哪知道你会那么紧张。” “当然,你不知道你晕倒的时候我多害怕,染染,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知不知道!”他郑重其事的凝视着她。 苏染定定点头,他那么坚毅的目光,也让她觉得害怕。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在心底萌芽,乔云深握着她的手,才想起什么,对她说:“染染,你先在这里休息下,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苏染奇怪的看着江一寒,江一寒耸肩:“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还没跟你算完帐呢……” ☆、我的自制力没那么强 乔云深再次回到酒店宴会大厅。 白色琉璃盏被挪动到一边,依然闪着幽幽蓝光。 白色玫瑰花瓣散落一地,被人践踏过,残留了无数肮脏的影子欢。 五彩斑斓的气球被人撤去,还有几个在空气中飞舞岑。 来不及吃完的酒席凌乱摆在桌上,显示出事时的混乱。 大堂经理看到乔云深回来,马上上前询问,乔云深却没理他,径直走到舞台边缘,似在寻找什么。 “乔先生,你在找什么?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大堂经理躬身问。 “戒指,看到那枚戒指了吗?”他特意为苏染定制的精致指环,上次在海边结婚时所用,如今是作为交换对戒出现在婚礼上的,还来不及带到她手上,就掉落在地,事出突然,如今他想寻回,却发现不见了。 大堂经理摇头,表示没看到,他又叫来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大伙儿都表示没有看到。 这是一家信誉极佳的五星级酒店,他们的员工是受过良好素质训练的,是不可能擅自隐下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戒指可能在混乱中被宾客捡走了,至于是哪个宾客,必须调监控,可是一查,偏偏这个角度的监控坏了,根本无从查起。 乔云深又叫人彻底翻查了一遍,舞台都被拆掉,结果仍是没找到。 戒指是百分百遗失了,他很失落,但还是有礼的跟酒店方道了谢才离开。 婚礼出现这样的意外确实是ting让人遗憾,尤其是这戒指对他们来说还意义重大。 苏染得知戒指丢失的消息后反过来安慰乔云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云深,身为之物,不要看的太重。” 再昂贵再华美的钻戒也阻挡一个男人要变的心,所以,有没有戒指都没有多大区别,只是,那枚纯粹简单的指环,她也真的很喜欢。 乔云深点头,从自己的脖间拉出了一条精细的项链,项链上面套着一枚简单的钻戒,他拿下来,套入苏染的指尖:“这是我在我父母的房间找到的他们留下来的东西,应该是属于我母亲的,现在送给你。” 戒指套入时她的手指微微蜷曲,似有一些犹豫,乔云深的动作慢了下来,抬头看着她,苏染咬唇,挣扎良久还是慢慢将手指伸直了,指环顺利套入他的指间,他笑了,狭长的眼中满含笑意如三月的春风拂过桃花面:“染染,你不会后悔今天 的选择。” 不是按照苏染尺寸订做的,可大小,出乎意料的契合。 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也许冥冥中,自有注定。 江一寒忽而对乔云深刮目相看,后来她对苏染说,染染,也许你瞎猫碰到死耗子,确实遇到了一个一等一的极品。 当岁月为她们的眉眼鬓角平添几分慵懒的姿色后,再来看这句话,又多了几分深刻。 他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温暖过她平淡的岁月,本身,就是命运的馈赠。 ************************************************** 苏染身子不适,他们就没有蜜月。不过乔云深许诺,等孩子生下来,一定要一家四口一起出游,弥补她的遗憾。 确实,没有婚礼没有蜜月一直是她与容铭远婚姻中最大的遗憾。 而乔云深简直是一件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贴心小棉袄,她还没开口,他已经知晓她要说什么,做什么。 为了让她安心休养,乔镇远还特意将半山腰的一幢别墅转到了乔云深名下,作为他的私人资产,给他们新婚所用。 这座处在半山腰的别墅是典型的西班牙风格,融合了西班牙奔放的情怀,浪漫与自由的理想。 别墅外观讲究形式的美感与空间流畅的线条,还有现代城市所缺乏的自然与淳朴,都是与这个忙碌的快节奏的城市格格不入的。 所以这里是世外桃源,是养胎的绝佳之地。 苏染站在高大的镂空雕花铁门外,惊叹于它的宏伟与美丽。 乔云深嘴角轻扬,带着极度的chong溺:“看你样子还真是来对了。” 苏染眼带感激,美眸浮现着氤氲水汽如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乔云深与她对视着,目不转睛,深澈的眸中只能看到彼此的倒影。 他的头靠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染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身体逐渐往后仰,就在她的头要砸上玻璃的时候,乔云深快速伸手,替她一档,她的头坚定的落在他温暖的大掌上,她尴尬的红了脸,不敢再与他对望,他清浅笑着,凑得她那么近,在她耳畔低语:“染染,下次别再用这么朦胧的眼神看着我,不然,我不保证自己的自制力会有多强——” 苏染呆若木鸡。 乔云深温润如水,可水能成冰,无 坚不摧,他看似无害,实则有着很强的攻击性。 好在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乔云深很忙,将苏染安顿好后就回市区工作去了,这里远离市区远离尘嚣,生活富足,她的心也逐渐在这安逸清幽的环境中安定下来。 这种富足不单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 周围全部是高档别墅区,环境极美,保安也极好。家里只有一个从乔家带回来的老阿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和一个别墅的管家。 没有欺瞒背叛,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只有她一日日感受着两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的繁盛成长,白天在葡萄架下看看书,种种花,晚上就出去散散步,躺在星空下与宝宝说说话,聊聊心事,日子真是无法形容的惬意舒坦与美好。 乔云深每周末都会到这里与她共度,偶尔,也会带她出席一下各种聚会与宴席,当然,每一次他们不想高调都不行。 苏染这个名字,已经被贴上乔家长孙媳的标签,一时间,又是贵气无边,在所谓上流社会中,为人津津乐道。 乔云深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给她带来无数的补品营养品,这一次,他竟然还带来了两套小孩的衣服。 一套男孩,粉蓝粉蓝的,一套女孩,粉~嫩粉~嫩。衣服都是三件套,里面一件t恤,外面一件针织开衫,男孩是一条哈伦裤,女孩是一条碎花小裙子,那么小,那么美,拿在手心似乎还不及人脸大,可苏染却看的流出了眼泪。 这个男人,真是太为他们费心了。 乔云深被她突然的眼泪吓着了,着急解释:“染染,你别哭啊,是不是不喜欢这些衣服,那我下次换别的买。” 苏染破涕为笑:“哪有你这样的,都不知道孩子性别呢,就胡乱买衣服。”她还不到两个月,按照这速度,等孩子出生,衣服不得用卡车来装。 乔云深心情一松,顺势搂住她依旧纤细的眼神:“这有什么,可能就是龙凤胎呢。” 两人在别墅外的林荫道上漫步,虽然苏染有些不习惯,可下坡路陡,有了他的支撑,每一步都异常踏实。 山腰下有一个小公园,每到傍晚,里面都是悠闲散步的人。 他们大多都是这片别墅区的住户,都有着极好的修养,乔云深与苏染经过,他们都会善意的打招呼。 在他们眼中,她与他,就是一对刚刚结婚的恩爱小夫妻。 公园里有个音乐喷泉,高高的水柱向上 飞起,因为天热,总有无数氤氲水汽消散在空气中,然后被风吹向四周,落在游人裸露的毛孔上。 乔云深扶着苏染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有活泼孩子在溜旱冰,有年轻的女孩在遛狗,有富足的妇人在跳舞,还有年迈恩爱的夫妻拄着拐杖手拉手散步…… 也许是因为怀孕心思特别纤细敏~感的关系,她但凡看到一些美好或者伤感的东西都会动情,都会感动的想哭。 乔云深抬手,拿出口袋里的手袋笑着帮她掖了掖眼角:“我说乔太太,你这样别人还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来,赶紧擦擦——” 苏染粉拳锤了他一拳,他凑近她,亲自帮她擦拭。 这样的亲昵,落在不远处一双阴鸷的双眸中,隔着那么远,却仿佛一把利刃落在她的心口,她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四处张望。 “怎么了?”乔云深担忧看着她,“怎么突然打寒颤,难道感冒了,走吧,先回去。” 苏染被他小心扶起来,却始终觉得有道锐利视线如影随形,如芒刺在背,然而无论她怎么寻找,也不得而知。 *************************************************** 容铭远的凉薄,到了宋磊也有所畏惧的地步。 现在看容铭远目送乔云深与苏染相拥离去的背影,他感觉后背一阵发寒,他还在酝酿怎么开口,容铭远已经摇上车窗,让他开车。 车子往上走。 没多久就从乔云深和苏染的身边呼啸而过。 苏染微微靠边,不经意看了眼路过的车辆,熟悉的车子蓦然让她一怔,可惜那车牌因为车速太快,她来不及看清,可心下也有了几分怔然。 乔云深则是眉头紧皱。 他们忽然不再说话,慢慢沉默的往上走。 距离别墅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苏染看到了安静停在对面别墅大门口的路虎。 熟悉的车子,熟悉的车牌,还有,熟悉的人——宋磊,车窗是摇下的,宋磊坐在驾驶位上,不见容铭远。 苏染的呼吸在刚才就已经变得困难,现在更是艰难。 宋磊简单的朝她点了点头算是致意。 乔云深温柔的握紧了苏染的手,低语:“染染,吸气,呼气——” 上一次因为窒息晕倒后,乔云深特地跟医生讨教了 孕妇呼吸法,跟着他的节奏,苏染果然感觉好很多。 “走吧。”他扶着她的腰走过容铭远的车边,回到别墅又关了铁门。 一直到走进屋内,苏染的心才稍稍落地,不过仍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乔云深帮她倒了一杯温牛奶:“染染,别这么紧张,这里是乔家别墅,容铭远是进不来的,你在这里绝对安全,放轻松,别吓着了宝宝。” 苏染把牛奶喝下去,压了压惊,确实好很多。 容铭远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确实扰乱了她宁静的心神,最关键的是,他来对面干什么…… 她知道对面住着一个非常出名的玄学大师,每天都有无数人络绎不绝过来拜访,但最后都失望而去,能进屋的,寥寥无几,这是她搬到这里后第一次看到有人进去,而这个人,是容铭远。 这个疑问也同样在乔云深心底。 ******************************************************** ☆、精血做引 天机的名声,遍布海内外。 相信玄学的人都奉若他为神明,多少达官贵人富豪乡绅不远千里赶来这里,只为求他见一面指点迷津,奈何天机不可泄露,天机开出的条件,非苛刻所能形容。 能见他的,除非有天下最绝美的容貌,最富有的权势与财富,以及一颗最纯洁剔透的七窍玲珑心,还有,看他心情。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容铭远都没有前面三者,那么,就是今天天机心情不错欢。 所以天机却见了他。 ****************************** 豪华别墅一间用金刚钻打造的最纯粹最坚固的暖房内中央,放着同样用钻石打造的透明台柱,台柱上悬浮着一个剔透的水晶球,水晶球映着苏染和乔云深温暖的笑脸。 与容铭远那一脸阴沉的讳莫如深对比鲜明。 暖房墙边放着一组透明的白色真皮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一身白衣偏偏的俊美男子。 他嘴角一笑,手一扬,充满生命力的水晶球便犹如失去灵性,滚落在台柱上。 容铭远的视线对上了这个长相俊美如妖孽的男子。 男子的五官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眉,眼,鼻子,嘴巴,下颌,每一刀都是精雕细琢的鬼斧神工,天生的精致,惊艳美丽到无可挑剔,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的精确。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干净的仿佛不沾一丝纤尘:“瞧他们笑的多开心,多恩爱啊。” 他也笑,笑的像个天使,可是容铭远却明白,坐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他胆大,恣肆,妄为,心狠,手辣,世间没有他放在眼里的人,也没有他放在心上的事,他是黑暗的使者,是魔鬼的化身,是真正的天下唯有独尊。 他的骨子里有种遗世贵族的孤傲劲儿,世人评价他为无可救药的神经质,残酷的清醒,毫无节制的怪异,贴切到严丝缝合。 他笑的越美,心思就越恶毒,比如现在。 容铭远知道,天机正内心歹毒的等着看好戏,他也不恼,就这样无视了世人千金难求一面的异世高人,径直越过他,坐在外面客厅的单人椅上。 天机咧着嘴,那微扬的嘴角里粹满毒蛇的唾沫:“到我这里来,你应该知道规矩,别以为你帮过我我就会对你有所不同,你要知道,你只有两次机会!” 容铭远气定神闲的拿起桌上的紫砂壶,为各自的茶杯斟满水:“我当然知道。” 天机随意往后一仰,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像一只充满贵气的上流社会的猫咪:“那说吧,要干什么。” 容铭远也随性靠在沙发上,端起茶杯送到嘴边:“乔家,消失。” 天机慵懒的嗯了一声,狭长美丽的丹凤眼却真的眯成了一条线:“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啊。” 容铭远淡若风轻:“做不到?” “这天下,还没有我天机做不到的事情。”如此张狂,如此嚣张,确实不做第二任选。 “好,我恭候佳音。”容铭远绅士的站起,一开一合张弛间满是疏离的冷漠。 天机半垂着漂亮的眸,送给容铭远啧啧一句话:“心境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命盘,你的命盘似乎开始改变了呢。” 变得,扑朔迷~离。他一时居然也有些捉mo不透。 ********************************************************* 离开天机的别墅,宋磊上前为容铭远打开车门。 容铭远站着,望着对面乔家大门。 苏染就在这里面。他仿佛会读心术,目光精准的朝二楼某间窗户后望去,吓的原本站在窗帘后的苏染快速一闪。 窗帘浮动,他勾唇冷笑,一脚跨入了车内。 上车后,宋磊报告:“容总,你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废了。”容铭远眼都未眨一下,简单的两个字,却淋漓展示着他的冷酷与残忍。 “是。”宋磊好不容易应承下来。 这个容铭远,已经与他之前认识的,相去甚远。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人神不伦。 天机天赋异禀,天生阴阳眼,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人称神算子,但凡他要做到的事情肯定能做到,所以上门求财纳福的人特别多。 但天机不可泄露,他每一次起卦,都是以生命精血做引,耗损自己的元气,所以他开出的条件也世间苛刻到独一无二,他能满足容铭远两个愿望,是因为容铭远机缘巧合救过他两次。 天机是个很信命的人,一个人能救他两回,说明这人与他有莫大的缘分,因此容铭远才有机会出入他的府邸。 容 铭远是个精明的商人,天机又声名鹊起,他自然没理由拒绝他的报答。 商场如战场,风云变幻,诡谲莫测,谁能说自己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所以他一直很珍惜天机给的两个机会,从来没想过轻易使用。 天机说,人的心境会影响一个人的命盘,而乔家的命盘,就要靠天机去改变。 宋磊想从容铭远的身上偷偷窥探一二,最后却一无所知。 容铭远的心,隐藏的越深了。 这么晚了,他仍要去公司。 宋磊劝道:“容总,你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休息了,今天是周末,要不早点回去吧。” 他不语,等宋磊把他送到后,他让宋磊回去,自己头也不回的走入了那高耸入云的黑压压的大厦。 夜晚的公司,像一只沉睡的雄狮,容铭远踏入大门,就像被吞噬一般,他化身为魔,做着与魔鬼的交易。 ****************************************** 乔云深陪苏染吃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乔穆廷的电话,让他回乔家大院一趟,他还是坚持陪苏染吃完饭才走。 为了与苏染结婚,乔云深接受乔镇远的指派,离开了律师事务所,回到乔家,做了乔氏房产的副总经理。 乔镇远是天生的军人,乔云深的父亲乔颜廷就是天生的商人,加上乔家世代积累的丰厚基业,以及乔穆廷这几年的积极开拓,乔家产业涉及政治经济金融各个方面,五花八门,触类繁多。 但最赚钱的还要属这几年风生水起的房地产事业。 乔镇远要把这份百年基业传给乔云深。虽还没正式公开,可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 乔穆廷为乔氏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奋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却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乔云琛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气愤不已:“爸,你说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们父子殚精竭虑为乔氏付出了这么多,结果他一个转身就要把这么大的家业拱手让人?他乔云深算个什么东西,他为乔氏赚过一毛钱还是谈成果一笔生意,凭什么回来坐享其成!” 越说到后面简直越激动,他最后生气的一拍桌子。 一边的乔云洛涂着火红色的丹寇,一吹,凉凉的说:“哥,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吵得我耳朵疼啊,有本事你朝爷爷吼去,就知道冲我和爸爸发火。” “乔云洛!” “好了!”一言未发的乔穆廷此时转过老板椅,锐利的眼神在兄妹两身上扫过,“大敌当前,内忧外患,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 乔云洛耸耸肩,继续涂着指甲,乔云琛则上前问:“爸,那你说怎么办。” “老头子心里就只有你那死去的大伯,我们做的再多,他也不会领情的。”乔穆廷握着万宝龙的钢笔,满眼不屑与阴毒,“怕什么,乔云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律师而已,他想在公司立足,哪有那么容易,走吧,下楼去会会他。” ****************************************** 容铭远已经连续一个月没回家了。 他叫人送了换洗的衣物到公司来,仿佛在办公室安了家。通宵达旦的工作,让手下的员工都夹~紧了尾巴做人,深怕一点风吹草动就让自己滚蛋。 他们公司的业绩也在这个月涨了百分之一百,堪称业界神话,容铭远俨然成为业界的龙头老大,公司股票下个月也将在纳斯达克上市,如果顺利,容铭远的身家将在一~夜之间提升上百亿。 这是多让人羡慕的一笔巨额财富。 他站在落地窗前,一身阿玛尼的手工西装衬得身形英ting非凡,背后电脑银行账户上的数字以每秒上万的速度在累计,可他,没有丝毫的成就与快乐感。 向桓依旧毫无知觉的躺在医院。苏沫依然在容家作威作福,与莫千语鹬蚌相争。 而苏染,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与他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扣扣—— 厚实的玻璃门外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他眉心一拧,门已经被推开,莫千语穿着最新款prada无袖连衣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她手提着一个保温桶,笑容素净清浅:“铭远,这么晚了你果然还在公司,阿姨说你很久没回家了,特地让我给你带了点汤补补身子,是阿姨亲手熬得呢。” 莫千语很聪明,知道把许靖华抬出来,让容铭远无法拒绝。 不过就算容铭远拒绝了,她依然我行我素的倒了一碗出来,容铭远闻得出,确实是许靖华的手艺,莫千语踮着脚尖送到了他的嘴边,容铭远别开头,一身清冷:“放着吧,我现在不饿,待会儿再喝,你没事就回去吧。” 他这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真是伤人 心啊,莫千语心头万般百感,今天如果是她的姐姐站在这里,他还时不时这般难以亲近呢? 但她不敢提起莫千叶,这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给了他那么沉痛的打击,现在之余他而言到底还意味着什么,她不敢赌,她怕引火烧身,怕他将那满腔的怒火燃烧到自己身上。 她情愿相信,时间可以砥砺爱情,也可以培养爱情。 她又扬起笑脸,恢复了一贯的温婉柔顺:“好,那汤我放在桌上,你记得喝。有什么什么换洗的衣服要带回去的,我帮你洗。” “没有。” 莫千语略微失望的转身,又听容铭远说:“等等。”她又佯装镇定的转过身来:“铭远,还有事吗?” “回去好好照顾苏沫,我不在,她就交给你了。” 莫千语笑的有几分僵硬:“那是当然,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她的。” 照顾那两字,似乎咬的格外重。 ☆、弱精,不好生 莫千语一进门,苏沫就劈头盖脸扔了一只价值连城的翡翠花瓶过来。 花瓶碎地,莫千语身手敏捷的躲过,脱下尖细的高跟鞋交给王嫂,她状似慵懒的锤了锤发酸的肩头,在苏沫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她满面羞红的对王嫂说:“王嫂,铭远喝了我送的汤,又跟我做了些事情,我现在浑身乏困,你帮我去放缸热水吧,我要泡个澡解解乏。” 王嫂不敢二话应下。 苏沫的眼神似要吃了莫千语:“不要脸的贱人!欢” 莫千语踩着莲花碎步,身段婀娜,玉指芊芊滑过她丝滑的脸蛋:“我是铭远的未婚妻,不要脸的贱人骂你自己呢,没本事每天晚上就只能意~淫铭远,多可悲啊——” 苏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作势欲扑上去,莫千语笑的畅快提醒她:“哎,我说苏沫,你可悠着点,万一孩子真掉了铭远是会怪我,可也不能把我杀了不是,倒是你,恐怕就真的毫无立足之地了吧。”她摇着头,一副好心的模样,“如果我是你,我就夹着尾巴小心护着肚子里这块金饽饽了,哪敢每天还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给自己流产的机会呢。” 莫千语的话让苏沫面色僵硬,可她高举的手真正放下了,mo了mo高耸的肚子,苏沫点头:“对,我谢谢你的提醒,我回房休息去了,麻烦你帮我熬一碗燕窝送过来,记住别加糖。” 苏沫没再与莫千语硬碰硬,她就老实本分的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对莫千语各种指使,然后笑着挤兑莫千语:“按照这种情形来说,我就是高高在上的女主人啊,你就是家里供人使唤的丫头,你说是不是。” 莫千语铁青了脸色,苏沫很有成就感,笑的无比开怀。 两个女人的内宅,比宫斗还精彩。 ********************************* 乔云深做的标书,出现了重大纰漏,在这次稳操胜券的海洋极地公园竞标案中,失利了。 这是他在乔氏经手的第一个案子,没有一鸣惊人一炮打响,反倒落人口实了。 乔穆廷上次把乔云深叫回家就是为了这个案子,今天更是在股东大会上将他不留情面的狠批了一顿,作为乔氏空降的副总经理,乔云深颜面全无。 不过他不以为意,一直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乔穆廷那饱含殷切的指责于他也丝毫没有影响,等乔穆廷说完,他看到了那些与乔穆廷同一阵营里同仇敌忾 准备讨伐他的眼神。 乔穆廷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乔云深气质沉静淡然的笑了笑:“我没什么想解释的,海洋极地公园的案子确实是失败了——” 底下那些嘴仿佛一瞬间打开话匣子。 “不过——”乔云深又在同一时刻高声宣布,“海洋公园的案子是没有了,但是我拿到了湘湖景区度假村的一二三期案子,一期已经定于下月初正式开工,这样——能将功补过吗?”他清锐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股东身上扫过,看着他们卡着一口气目瞪口呆不吐不快的样子,他慢慢扯开嘴角的弧度,最后,视线落在坐在首位也相当震惊的乔穆廷身上,他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 “乔总,可以将功补过吗?”他又轻声问了一次,眼中的自信却是不言而喻。 乔穆廷瞪着他手中高举的文件,陡然被压制的气氛令他相当不悦,可他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继续发难,他手一挥,乔云深即刻将手中的文件推向他。 海洋极地公园的案子能为公司赚两个亿,他这个案子,却能为公司带来近十亿的收益。 孰轻孰重,乔云深相信这些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的股东会有定论。 乔穆廷越看,脸色越难看。 乔云深双手相握撑在会议长桌上,浅浅笑言:“乔总似乎还是不太满意这个案子啊,各位股东,你们觉得呢。” “这个……”终于有人考虑良久后说,“当然是相互度假村的案子比较有吸引力。” 本来以为湘湖度假村已经彻底没希望了,乔穆廷才会把目光留在同样也是一块难啃硬骨头的海洋极地公园上,可乔云深却…… 利字当头。已经有人开始为乔云深说话,那些站在乔穆廷阵营里的虽然没开口,但从他们脸上,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与赞同。 乔穆廷当场拍板:“乔副总果然有魄力,好,将功补过吧,我马上安排人跟进这个案子。” tang 皆大欢喜。 乔云深淡掩眼睑,对乔穆廷的爽快,他有几分意外。不得不承认,乔穆廷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他三言两语,便把这个案子归于自己名下。 不过无妨,乔云深与他老谋深算的目光对上,只有不着痕迹的微笑。 ******************************************************* 乔穆廷回到办公室,一把将刚才的文件丢在桌上,文件没落稳,又滑到地上,散了一地。 听闻消息的乔云琛尾随而来,看到自己父亲大发雷霆的模样便知晓事情是真的。 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文件,咋舌:“爸,乔云深真的搞来了湘湖的案子?还一二三期全部归我们做?” 乔穆廷有些焦躁的扯着自己的领带:“你不都看到了,还问什么问。” “我是真的没想到……” 乔穆廷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说你,努力了这么久连个皮毛都没捞到,人家却把整头牛牵来了。” “爸,我有多努力你又不是白看到,这怎么能怪我,谁让他下手比我快呢,这都不算什么事,关键还是肚子里那对双胞胎——”乔云琛目露凶光,语带狠戾,“真要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还有我们在乔家立足之地吗?” 苏染肚子里的,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乔镇远早就放言,谁能为乔家先生下子嗣,他会以个人名义赠送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孩子。 说起这个,乔穆廷更有气了:“你说说你,真到了关键时候,那么多女人,你竟然没一个争气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爸!”乔云琛面露难堪,他早前玩的太多太过分了,现在弱精不好生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啊,“爸,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的意思是——”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那对双胞胎,绝对不能生下来!”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乔云洛踩着酒红色尖细高跟鞋,扭着纤细腰肢满脸笑意:“我同意哥的看法。” “怎么进来也不敲门?”乔穆廷有些惊恐。 乔云洛甩了甩波浪大卷:“爸,你就是胆子小,怕什么,被人听到了又怎么样。” “小心驶得万年船。” 乔云洛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胳膊:“没事了,爸,我进来前已经看过了,周围没人,你女儿没那么缺心眼。” 乔穆廷缓了缓脸色,看着她撒娇的模样心下了然:“说吧,又有什么事。” “嘿嘿,爸爸,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她在乔穆廷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马上接口,“爸爸,我要嫁给白元修,你帮帮我吧。” “白元修?”乔穆廷眉心微蹙。 “对!”乔云洛笑靥如花,“就是白家的小儿子,爸爸,你觉得好不好?那白 家跟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听说白家那小子是个不修边幅的纨绔子弟啊。” “是有些不修边幅,”说起白元修,乔云洛一脸憧憬与向往,“可很酷,而且很帅!”那迷人深邃的眼眸映在她的脑海里,每当想起,她就情不自禁神魂颠倒。 “那我能帮你什么,谈恋爱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吗?” “爸——”乔云洛摇晃着他的胳膊,一边的乔云琛忍不住嘲讽,“乔云洛,肯定是人家瞧不上你,所以你想爸帮你出面是吧。” 乔云洛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可是回头又巴着乔穆廷的肩膀,“爸,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我能怎么帮你。” 乔云洛一听,喜上眉梢:“这个很简单,爸,你就随便找个借口邀请白世伯吃饭,让他带上白元修,到时候我也跟你去,你知道怎么说了是吧。” “白世伯,叫的还ting亲热。”乔云琛一脸不屑,惹来乔云洛几下凶狠的瞪视,“乔云琛,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好吧,麻烦闭上你的乌鸦嘴!” “要爸请白家吃饭,也太抬举白家了。” 说抬举,其实是有些夸张了。白家也是出身侯门,算的名门之后。白家祖上曾经官至清朝太傅, 位尊显赫。 白家男人大都在朝为官,女人则是下海经商,而且做的有声有色,其实跟乔家,是不分伯仲的。 若是乔云洛能嫁入白家,对乔穆廷来说也是极大助益—— 在乔云洛满汉殷切的希望下,乔穆廷点了点头。 “爸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乔云洛又亲了他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乔云琛在背后嗤之以鼻,乔穆廷拿话堵他:“你要是有本事给我带回一儿半孙的,我也很高兴!你爷爷也会很高兴!” “爸,你就不能不扫兴吗?还是说正事吧,怎么对付乔云深的那对双胞胎?” 乔穆廷眯眼:“这事儿不能急,反正也不是一两天会生的,倒是可以从长计议,说不定还不用我们出手。” 乔云琛突然一击掌:“爸,其实要生个儿子也不是没办法。你说要是我……”乔云琛附耳过去,与乔穆廷密语。 ****************************************** 张云 飞跟在乔云深的身后笑容满脸:“云深,打了这么漂亮个翻身仗,是不是该庆祝下?” 乔云深迈着大步,步履沉稳坚定,态度从容持稳:“现在庆祝未免太早了些,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万不可掉以轻心,我让你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张云飞敛了笑意,端肃回答:“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人找到了,不过已经被人提前处理掉了。” 乔云深的眉头紧皱:“谁?” “你认识的。” “容铭远?” 张云飞的沉默坐实了乔云深的猜测,他回到办公室,先请张云飞坐下,半晌才开口:“他动作倒是快。” “是快。”张云飞摇头扼腕,“我们是飞机,他就是火箭,看来他对这位前妻,还是很上心的嘛。” 乔云深扫了他一眼,人往背后宽阔的真皮座椅上一靠:“以后,请称呼乔太太。” ☆、82.玉女到欲女 张云飞莞尔:“云深,你还真上心了?” 上不上心这种事情哪容得人控制。很多时候,情感都是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容理智置喙。 张云飞蓦然变得严肃:“云深,你还记得之前自己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若要成功,就不可以感情用事,在乔家这个复杂的大环境里,你一旦动了情,便是有了软肋,这个软肋,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不是故意危言耸听,其中的利害关系千丝万缕,乔云深走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如果没有软肋,一个人还可以称之为人吗?醣” 张云飞错愣原地,而后笑了:“云深,你变了。站在金字塔ding~端的,几个是人。” 是吗?他变了吗?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深夜,杨清歌坐着保姆车离开片场。 自从上一次在乔云深婚礼上绑架苏染不成后,她就一直显得心事重重,她害怕事情败露,更怕乔家找她麻烦。 最近她一直不敢有大动作,每每看着乔云深与苏染在人前秀恩爱,更是郁郁寡欢。她靠在车窗上打盹儿,车内放着她主演的电视剧主题曲,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从旁边被人丢了出来,司机猛踩一个刹车,杨清歌的身体往前摔,额头差点磕在前面的座椅上。 经纪人大骂司机怎么开车的,司机却结结巴巴慌慌张张的说:“好……好像是个人……” “什么?”经纪人也吓了一跳,司机下车去查看。 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趴在地上,小半个身体已经滚到车轮底下,好在他刹车及时,并没有碾到他。 可这样的深夜,也够瘆人的,吓的司机两腿都在哆嗦。 这人是被人打残了丢出来的,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 经纪人下车来眼见如此惨状,吓的高声尖叫。 杨清歌蹙眉,待看清底下人影时,顿时懵了。 是阿火! 这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人是阿火!光看他露在外面的脚上的纹身,杨清歌就确定这个人是阿火! 经纪人吓的要报警,杨清歌也害怕,可心里大概也清楚,她按住了经纪人的手,叫司机把人搬了出来。 果然是阿火。 只是脸肿的像猪头,双手双脚全部废了,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这么孔武有力的一个男人,此刻却像一 滩烂泥似的匍伏在她的脚下。 杨清歌连声抽气,也明白,阿火是被人故意丢在她车前的。她的内心剧烈的颤抖着,这么残忍的手法,到底出自谁之手。 “清歌,你认识这个人?”经纪人问一脸惨白的杨清歌。 杨清歌咬牙,让司机把人先送去医院,然后由经纪人陪着忐忑回了家。 自从阿火出事后她心情就不好,回到家,却发现原本应该安睡的父母此时仍是愁容满面的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看到杨清歌回来,杨母立刻站起来换了一张笑脸,可怎么看都是强颜欢笑。 杨清歌坐下:“爸,妈,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清歌,你饿不饿,妈妈给你去做点宵夜。” “不饿,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杨母欲言又止,杨父却是十分了解自己女儿的:“清歌,你老实说,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什么?”杨清歌心一沉,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怎么了吗?” “你肯定是得罪什么惹不起的人了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触怒了乔家。”杨荣光只是猜测,可看到杨清歌那一脸的灰败,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你果然做了什么对不对!” 杨荣光恨铁不成钢的一拍桌子:“清歌,你这是在败家啊,你这是在拆家啊,哎,叫我说你什么才好,为什么就是不听劝,要一意孤行……你是不看着我们完蛋心里不舒服啊!” 他满脸失望的上了书房,留下杨母在下面不停流眼泪。 杨清歌急忙握~住母亲的手:“妈,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你爸 的公司……”杨母看着杨清歌,泣不成声,“清歌,为什么不听妈妈劝,为什么要以卵击石,现在好了,你爸的公司,马上要破产了,清歌啊,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为什么要去招惹咱们惹不起的人呢。”杨母抹着泪,同样失望的离去。 杨清歌惨然坐在沙发上,她是不甘心,也不认输,却没想过赔上整个家业。 正当他们为公司的事情心烦意乱时,更大的冲击还在等着他们。 一~夜之间,网上爆满了杨清歌的各色裸照。与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差不多都被挖了出来。 上次公司老总,下至贩夫走卒,各色导演,制片,编剧,还有司机以及阿火这样不知名的小人 物,但凡与她有过关系的,无一漏网。 从玉女到*,其实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 杨清歌一~夜之间,身败名裂。她这些年辛苦打拼的事业,全部毁于一旦。 微博上微信上qq上报纸上杂志上电脑上论坛上,全部是关于她艳照门的事件。 杨家更是岌岌可危。 经纪人的电话彻底被打爆,杨清歌把自己关了起来,没有人找得到。 针对她的这一次报复无论对她还是对杨家,都是毁灭性的。 她熬红了双眼,杨荣光夫妻熬白了头。 对这一切,她什么都做不了,那么无能为力。 ********************* 苏染吃着葡萄看电视新闻,画面跳转突然转到杨清歌的裸照上,她惊得葡萄囫囵吞下去,差点没噎死。 电视画面上定格的照片,正是……正是上一次她去紫夜星辰,容铭远发酒疯一间间踹开包厢门,她刚好看到的杨清歌为某知名导演嘴巴服务的照片。现在直接赤~裸裸的上了电视。 她惊愕的不知所以。 网民群情激愤,骂声一片,尤其是杨清歌那五花八门的照片,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江一寒刚刚从lv米兰国际时尚周的秀场上下飞机,就直奔苏染的别墅了。 苏染满怀期待的等在门口。 不过新开来的,不是江一寒的奥迪tt,而是一辆亮黄色的玛莎拉蒂,那么抢眼又***包的颜色,在阳光底下明晃晃的闪瞎人眼。 苏染眯了眯眼,江一寒已经跳到她面前抱着她转了三个圈儿:“哈哈,苏染,这次可真算是捡到宝了,富人区啊,绝对的上流社会啊——”江一寒笑着,还吹了两声口哨。 苏染被转的头晕,想让她赶紧放手,江一寒已经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在洒猪饲料的节奏吗?几日不见,如沉十斤啊。” “去!”苏染没好气的回答,“快点放我下来,晃的我头晕,沉十斤还抱得动我,请问你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吗?” “她不是大力水手,她是女汉子!”从玛莎拉蒂上下来的白衬衫男子笑着附和苏染。 这张流光溢彩的俊美脸蛋苏染不可能忘记:“白元修?” 白元修晃动着手上的车钥匙,笑容明媚:“果然,我长了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俊脸。” 江一寒一声冷嗤,苏染却诧异:“你们怎么在一起?” 白元修抢着邀功:“我去米兰看她走秀啊,然后带她一起回国啊,这么巧我家也刚好在这里有房子,顺道一起过来看看。” 哦,这可真是一群有钱的富家子弟。出入米兰巴黎这样的地方简直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动辄上千万上亿的别墅,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江一寒面有不耐:“好了,你都跟了我一路了,现在我们要闺蜜时间了,麻烦您赶紧回您家房子去,别在这里碍眼了好吗?” 白元修仍是笑容灿烂:“为了和睦左邻右舍,请我也进去坐坐吧。” 江一寒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之姿挡住了大门:“这里没你的地儿,你若还想继续出现在我身边就不要惹我发火!” 白元修mo了mo鼻子,败下阵来:“那行,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好吧,不然你没法回市区啊。” 苏染想说乔家司机可以送江一寒回去,可看白元修那一脸惨兮兮的模样就有些心 软:“好了,一寒,他也是为你好,进去再说吧。” ☆、83.扑上身 白元修给了苏染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苏大姐,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邻居啊,常来常往啊。”那痞痞的模样其实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江一寒丢下一句随便你就拉着苏染火速关上了大门。 白元修倚着拉风跑车,对着消失无踪的背影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笑,mo出口袋里的烟点上,靠在车头上缓缓吸起来呙。 监控可以看到大门口的情况,他仿佛知道江一寒和苏染已经坐在监控后面,朝他们懒懒的挥了挥手醣。 江一寒又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无聊就移开了视线,任凭他一个人在那里耍帅。 苏染轻笑出声:“你别这样,他只是个痴情种而已,你这么凶,会把人吓跑的,多伤人心啊。” “我又没让他跟着我!”从巴黎到意大利,从意大利到米兰,从米兰到回国,白元修真的是不辞辛苦追着她跑遍了世界各地。江一寒想不烦都不行。 苏染却觉得:“那说明他是真的爱上你了!这样一个出身豪门的男人,若不是真的爱上你,怎么可能追着你跑遍世界各地!” “拜托,什么男人,他才二十三,还是个男孩好不好!”江一寒一脸惊恐,“苏染,我拜托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我真是受不了!” 苏染看着白元修一个人在车头吞云吐雾的模样,又看看江一寒一脸的避之唯恐不及,真是很同情白元修。 不过感情的事情,两情相悦都尚且分道扬镳,一厢情愿就更加别提了。 江一寒的心,已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苏染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神秘莫测的男人,但不难想象,肯定是卓尔不凡又出色的成熟男人。 江一寒不知苏染心思,拿了苏染的派的手指就在上面飞快滑动着:“哎呀,这么几小时评论就疯长了几万条,杨清歌这次真是死定了啊!”她笑的开怀,苏染莞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这次,可算是遇到麻烦了吧。不过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这么多照片,也太有本事了。” 江一寒点头:“肯定是讨厌杨清歌的人。”要不然怎会如此大费周章。 可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苏染叫人送来了精致点心和冰镇莲子羹,江一寒呼啦啦喝下去连呼过瘾,毫无t台上的冷峻高贵之色。 江一寒边看边笑,还外加旁白解读 ,末了,她意犹未尽的放下派的:“过会儿再看肯定更精彩。”然后她蹲到自己的行李箱旁鼓捣起来。 苏染跟着凑过去,箱子一打开,满目hellokitty迪士尼芭比娃~娃率先掉出来,下面满满一箱子粉红色的小衣服,江一寒兴奋的一件件打开来在身前比划:“苏染,快看,漂亮吗,实在太可爱了对不对。” 偌大的客厅,瞬间被铺摊开的衣服与玩具堆得满满当当,苏染震惊的叹为观止:“一寒,你买这么多衣服干什么!怎么可能穿得完,而且万一是男孩呢?”岂不是一件都穿不上。 江一寒啊了一声,抓了抓头发:“不可能吧,你双胞胎总有一个会是女孩吧。男孩的衣服没有女孩好看啊……” 这是什么鬼理由! 苏染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江一寒半晌遗憾与懊恼后仍是一脸不知悔改:“既然这样,那我下次买男孩玩具跟衣服好了。” “你自己生的都够穿了!” 江一寒拿着衣服不停在比划:“好啊,那你留着别丢,将来留给我。” 苏染无力点了点头:“还是少买点吧,小孩长得快,买这么多衣服根本穿不上。” 之前乔云深也买了很多啊……看来她的孩子,应该会在满满的爱中出生,在满满的爱中长大。 “你不是应该对我感激涕零感恩戴德的吗?怎么尽不让我买呢。”江一寒呲牙。 苏染没好气的笑了:“我有勤俭节约的美德。” “勤俭节约什么!”江一寒满脸不赞同,“你也不想想现在自己什么身份,乔家哎,堂堂远东集团副总的老婆,集团未来掌门人的娘亲,说勤俭节约,开什么玩笑!”她啧啧两声又瞅着满目奢华调侃,“再看看你这吃的住的用的,哪样勤俭节约了,快别拿话寒碜我们这些穷人了好吗?” 苏染的笑意如滑过天空的流星,瞬间陨落。 江一寒见她沉默,丢下衣服坐到她身边:“怎么了,突然不说话,我说错了害你不高兴了?” 苏染摇头,但也握~住了她的手:“一寒,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这里的生活,太奢华,太富贵,也太不真实,夜深人静躺在那张豪华的大g上,苏染总莫名觉得惶恐,那种无法脚踏实地的挫败感如影随形,也让她越发不安。 “有什么不好的,是乔云深对你不好还是你觉得现在生活的不好?”江一寒认真看着苏染。 苏染摇头,两者皆不是。 “那就是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是不安,可是苏染,生活本来就没有那么尽如人意,比起那些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的人来说,你已经好太多了,就算现在你觉得不安,那也只能忍住,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你自己,为了乔云深,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解决办法,明白吗?” 江一寒是个明白人,她把所有的利害关系都看的通透,也分析的通透。 不等苏染回答,监控里却突然激~烈的尖叫声。 苏染与江一寒同时看过去。 只见大门口一个年轻曼妙的女孩从奥迪跑车上跑下来冲向白元修,兴奋的抱住他的胳膊,白元修却是满脸嫌恶的推开她。 “乔云洛!你放开我!”白元修丢下香烟一声怒吼。 浑身香水的乔云洛不高兴的嘟起了红艳艳的嘴巴:“不放,白元修,我找了你这么久这次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跑掉了!” “找我干什么,臭死了,滚开!”白元修一个用力,终于把乔云洛从身上推开。 为防止她向吸盘鱼一样吸上来,他还飞快跳入车内,锁上了车门。 气的乔云洛在外跺脚,不停拍打窗户:“白元修,你给我出来,出来!” 白元修满脸惊恐的在车内摇头,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画面中解读,应该是:“谁出去谁脑残!” 苏染微微蹙眉:“乔云洛怎么来了?” “乔云洛?”江一寒转过头看着苏染,“乔云琛的妹妹?” 苏染点了点头,目光始终不离监控:“不过她好像跟白元修关系匪浅啊。” 监控画面里,乔云洛对着车子无可奈何,白元修索性闭目养神。 见白元修不会开车门了,乔云洛翘着嘴巴按了门铃,管家给乔云洛开了门,她黑着脸进了屋。 她进屋,见苏染和江一寒都看着监控,想着刚才自己的窘态都被她们瞧去了,面色更加不善,往沙发上一坐,让邱阿姨端茶递水。 苏染朝她微微一点头,乔云洛淡淡哂了哂唇,看着监控里的玛莎拉蒂,始终心有不甘。 没人说话,场面有些尴尬。 乔云洛喝了一口茶,发起了大小姐脾气,连声呼烫,将茶水连同杯子一把丢开,正好丢在江一寒的身上! 苏染突然担忧的叫起来:“邱阿姨,快拿毛巾过来!” 江一寒当场冷了脸,乔云洛却是对着佣人一顿臭骂:“干什么吃的,连最基本的伺候人都不会是不是,想烫死我啊,还不快给江小姐赔罪,看看有没有把人烫坏啊。” 邱阿姨不断道歉,江一寒笑着接过毛巾说没事,让她别放在心上,可抬头,眼中却锋芒乍现,锐利如刀的对上了乔云洛那一脸高傲:“乔小姐严重了,茶水不烫,也可能是我皮粗肉厚,没什么事情,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看到乔云深的车子已经开入别墅,江一寒一边拎着挎包优雅站起来,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白元修啊,我出来了,发动车子吧。” **************************** ☆、84.偷个香 监控画面里,看到白元修立刻听话的启动了车子。 江一寒满意的点点头,扭着纤腰迈着猫步离去。 苏染一直看着她出现在门口的画面中,白元修看到她就像个仆人似的跳下车为她开车门,那一脸殷勤跟狗腿。 江一寒则像个女王,mo了mo白元修的头,笑的妩媚:“元修啊,这大热天的,我不喜欢被人mo过的车,回头赶紧扔了吧。跫” 白元修错愕,看到江一寒眼中的精~光,以及想起乔家大屋里面的乔云洛,他顺势一把抱住了江一寒的腰,对着她娇艳欲滴垂涎已久的大红唇狠狠亲下:“遵命,女王!” 他突如其来的蛮横让江一寒措手不及,可一想到乔云洛会气的七窍生烟,她没有剧烈挣扎,只是她却在他的耳边低语:“白元修,你、死、定、了——” 他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哈哈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寒,怎么厉害怎么折磨我吧,我愿意——” 江一寒摔上了门,白元修心满意足的开车离去。 至高处的透明玻璃后,有一双阴鸷眼睛目送着那亮眼的黄色离去。 白色修长的身影,他笑着,看着背后水晶球中转动的画面,笑的幽深如鬼魅。 乔云洛的手指已经掐入真皮沙发座椅里而不自知。 苏染似乎还听到了指甲断裂的声音。 如果乔云深没回来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好在乔云深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玄关处。 他换了鞋进客厅,看到乔云洛咬牙切齿的模样,苏染摇了摇头,他叩开袖口的扣子问:“云洛,你来这里找我有事?” 乔云洛终于回神,飞快掩去浓重失落,指甲处传来剧痛,她低头惨叫,发现她引以为傲的漂亮指甲已经断裂好几处,还有几处隐隐渗血。 乔云深看着,又问了一次有没有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走动走动,看看嫂子生活的怎么样,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帮忙的,别跟我客气。” 苏染叫邱阿姨拿来了药箱,她那漂亮的指甲,被缠满纱布。 苏染突然替江一寒感到担忧。 乔云洛又说:“嫂子,过了三个月情况也该稳定了,一个人住在外面始终不是那么回事,爷爷年纪大了,你若能住在乔家平日里也能与爷爷为伴是不是,爷爷说了,想让你搬回去住,你觉得怎么样?” 乔云深来,也是为了这事。 不过从乔云洛嘴里说出来,多少是让人有些诧异的。 “云洛,你先回去吧,这事儿我跟你嫂子先商量一下。”乔云深平静的接过话茬。 来这里受了这么场刺激,乔云洛哪有可能那么轻易离去。 白元修迷恋一个叫江一寒的模特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模特跟苏染还关系匪浅,所以她问:“嫂子,你跟江一寒是朋友?” “嗯。”苏染觉得没必要隐瞒,而且想瞒也瞒不住。 “你们关系很好吧。” “还不错。” “哦,那她跟白元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乔云洛一脸期待的看着苏染。 苏染觉得有些可笑:“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白元修。” 乔云深再次开口:“云洛,我要带你婶婶去参加一个聚会,快到时间了,下次再聊吧。” 坐上乔云深的车,苏染才松了一口气:“我们真要去聚会?” “不去,太久没出来了,带你到处转转,高处不胜寒,还是要回到人间多活动活动才好。”乔云深边说边笑。 苏染也跟着笑了:“这个主意不错。” “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苏染歪头想了想,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她那匮乏的夜生活实在不值一提。 “那今晚就交给我安排如何?”乔云深征求她的意见。 她当然没问题。 于是乔云深带她先去了 一家新开的小有情调的日本居酒屋。 苏染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跟容铭远去小樽。感受那里至今保留着的100多年前的最早的老街,最原始的运河,据说那里还有一家最长的冰激凌店。 她在小说里看过描写,那是一个被罐装的永不变质的城市。她的梦想之于此,只是简单希望情感也能被罐装的永不变质。 然而这个世界果然是没有永恒的。 今夜月色阑珊,用日语书写的酒幡在风中飘扬,别具美感。 居酒屋里有温暖的灯光透出来,推门而入,三三两两的客人安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围着小樽浅酌,低声交谈。 老板娘很热情的迎出来,指着他们往预定的位置走去。 乔云深早 就吩咐好,所以老板娘立刻为他们送来一碗拉面。 老板娘看得出是地道的日本人,说着的流利的中文中还是夹杂了些许日语的痕迹,举手投足间也充满了日本女人特有的温柔眼风,相当动人。 日本女人该是世界上最体贴最善解人意的女人了。 老板娘开口,笑着与他们打了招呼,那样异常动人悦耳的嗓音竟像是山涧清泉,给人躁动跳跃的心极大抚慰。 乔云深的挥手拉回了苏染的注意力,苏染笑着回过神。 “想什么这么入神。” 苏染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老板娘很有韵味,如果我到她这个年纪,还能保持她这份优雅,就好了。” “你也会的。”乔云深为她捻了一片青瓜,“你与世无争,会过的比老板娘好的。” 恭维是世界女人的通病吧:“那我就把这当成赞美收下了。” 居酒屋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歌唱声,那是一首日本民谣,讲的是关于年轻人恋爱不惧艰难不畏家族反对不伦千辛万苦都要在一起的爱情故事。 婉转低回的歌声中带着对爱情的向往对现实的无可奈何,还有女人思念情~人时的那种肝肠寸断。 整首歌分为两个基调,前面悲壮嘹亮,后面压抑而热烈,苏染仿佛完全沉浸在那种不屈的挣扎中,心,紧紧揪着,眼眶都有些湿~润。 乔云深拿了张纸巾为她擦拭眼泪,苏染情不自禁破涕为笑:“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他摇头,总是那么体贴的保全她的面子,g溺着她:“是他唱得好,闻者动心。” 唱的是真好,所以还有人给了小费。 乔云深也不例外,从皮夹里抽了好几张让老板娘送过去。 老板娘与台上那个年轻的男孩子说了几句,男孩借了钱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又对乔云深点了点头,算作感谢。 苏染这才发现,刚才一直低头浅唱的男孩原来这么年轻,稚气未脱的白~皙脸庞小巧而精致,黑色的刘海斜着剪碎,浑身透着一股倔强与倨傲,让她想起了苏沫小时候。 乔云深叫老板娘过来结账,苏染向老板娘打听了一下这个男孩,老板娘叹了一口气,说起了男孩的身世,男孩叫流星,据说是个私生子,生父不详,母亲还有重病,他来这里唱歌,就是为了帮他母亲赚医药费。 有客人给小费,她也都是悉数给那男 孩的。 这样坎坷的身世让苏染与乔云深同时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乔家能找到乔云深,也是因为他这个名字。 那一年,乔云深是他的养父周瑞光在街头捡到的。 乔云深发着高烧流落街头,他养父喝的醉醺醺的,把他当一个g物一样捡回了家,丢在了角落里。 也是乔云深命不该绝,他居然奇迹般的硬扛了过来,三天后苏醒了。 但高烧的后遗症让他忘记了过去,除了一个叫乔云深的名字,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苏染也好不到哪里去,生父不详,带着妹妹跟柔弱的母亲生活,最后母亲也因为操劳过度而病重,所以她对刚才的那个男孩,格外怜惜。 “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若是能好好栽培,或许将来大有可为。”苏染无限感慨的离开了居酒屋。 ☆、85.我爱你,你却忘了我 “你想帮他?”苏染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我是泥菩萨过江,没有这个能力,我只是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我们过去的影子,但愿他的母亲能安然无恙。” 乔云深一边开车一边用力握~住了苏染的手,乔云深的声线富余变化,呈现出一种经年沙化的地带,听来带来极强的磁性:“染染,不会再有那样的悲剧发生了,你想帮他,我就会帮他!”他似乎积攒了很多情绪,振奋激昂的看着她说。 苏染愣了愣,却也点了点头:“谢谢你,云深。播”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松了松手,但没有放开他:“真要谢我,就好好陪在我身边吧。”他忽然笑的春~光灿烂。 “我不是陪着你吗?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苏染避重就轻的回答跫。 他带着她来到了百货商场孕妇专柜。 远远看着,那一个个大着肚子的模特特别可爱,穿着的色彩鲜艳的孕妇像迎风招展的红旗,让你升起一种为人母的骄傲。 苏染怀了双胞胎,比一般的显怀早,原本宽松的衣服确实都开始不太合适。 乔云深拉着她往专柜走,不过她的笑脸在看到里面刚换好衣服出来的苏沫时,僵硬在脸上。 苏染穿了一件玫红色的呢子背心裙,她mo着自己小巧圆润的肚子不住点头,当她在镜中看到门口的苏染时,诧异的转过身:“姐姐。” 这是她的本能。 或许她在苏染面前狐假虎威了很多次,或许她眼高于ding拿着下巴对着苏染,或许她耀武扬威的对着苏染炫耀过,可,都无法改变她内心深处害怕时绝望时对苏染的依赖。 如同那一次她在医院,哭着求医生打电话给她的姐姐一样。 苏染的眼睛有些发涩,如果苏沫还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们还是情比金坚的姐妹,她就不会这么心痛了。 苏沫似乎也有所愧疚,看到乔云深与苏染相握的手,她倒是平静,她拿着另一条鹅黄色的宽松裙子走过来,笑着对苏染说:“姐姐,你也来买衣服啊,穿这件吧,你皮肤白,这个颜色适合你。”她一脸坦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不得不让人佩服她的厚脸皮。 乔云深挡在了苏染面前,淡然道:“我们时间很多,可以慢慢看,你选好了吗?” “差不多了。”苏沫咬着唇,显得有些伤心,她默默拿回了那条裙子,把自己买的东西结了账 。 苏染看到,她刷的是容铭远的金卡副卡,无限额。 “好了没,好了就走吧。”身后突然传来另一道女人的声音。 苏染转身,看到穿着一身黑色套裙的莫千语挽着精致挎包站在背后。她的话,是对提着大包小包的苏沫说的。 苏沫在她面前,硬生生的矮了一截。看来怀着容铭远的孩子并没有给她带来预想的荣耀与骄傲,容铭远把这些光环毫不吝惜的给了一个新鲜亮丽的女人。 莫千语抬头,看着乔云深,身体微僵,又看看被他牵着的苏染,嘴角无声的轻微上扬:“云深,好久不见。” 乔云深点点头,知道遇到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任何情况都有可能,所以他并没有太惊讶:“好久不见。” 莫千语将视线落在了苏染身上,说了句奇怪的话:“就是她吧。” 乔云深往前一步,挡在了苏染跟前,也隔绝了莫千语那微妙的注视。 “本来也觉得世界不大,可没想到,居然小到这个地步。”莫千语的话总是特别奇怪,好像让人mo不着头脑,她转身对苏沫说,“走吧。” 这时候的苏沫,俨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她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苏染一眼,道别:“姐姐,我走了。” 莫千语轻装上阵,走得飞快,苏沫大着肚子又提着众多东西,跟的异常艰难,可是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大小姐脾气,苏染便明白,苏沫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早料到今日的局面,苏沫是不是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别想了,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今天的结果全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你不用替她感到难过,更不用感到内疚,去试试这件衣服吧。”乔云深拿起一边的一件孕妇装递给苏染。 苏染抿着唇,轻 点了下头,又道:“那个莫小姐,好像跟你关系匪浅啊。” 乔云深淡淡点头,波澜不惊的说了句:“我们以前在国外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觉得不合适就分手了。” 啊——苏染果然是惊讶的。难怪她刚才说这个世界居然小到这个地步,她点了点头,接过衣服就去了试衣间。 苏沫与莫千语一同上了车。 莫千语坐在前头,苏沫坐在后头,上车后苏沫就拿出手机给容铭远发信息,报告自己这一 天的行程和收货。她不再给容铭远打电话,或者说不敢,只能用发短信的方式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不过往往都是石沉大海。 莫千语从后视镜看到她的举动,给了她一个无声的嗤笑。 苏沫也不理会她,最近苏沫确实乖巧很多,也可以说是聪明许多,对莫千语,不管,不闻,不问,互不干涉,两个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得相安无事。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底气也就一天天足起来。 只是有时候,她也会想念苏染,想念苏染的好。 可是这种想念很快又被浮华的现实所驱散。 两个女子同坐一车,看似风平浪静,可又各怀心事,相互算计着。 莫千语今天不愿说话,也是因为遇到了乔云深。 她从那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乔云深那一身清贵霸气的出场,护着苏染周全翩然离去,内心不是不振动的。 她真的没想到,原来他心里的那个人,会是容铭远的前妻。 苏染这个名字,好像成为了插在她心尖上的一根刺。 乔云深陪着苏染买回东西她已经面露倦色。 他便送她先回去休息,而后又一个人驱车回市区,因为还有人在等他。 等着他的,是落魄萧瑟的杨清歌。 他刚停好车,她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长风衣,大晚上也戴着墨镜和帽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乔云深拿着车钥匙站在清幽的路灯下,杨清歌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憔悴蜡黄双眼浮肿的脸来,其实她这个样子走在街上,是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找我有事?”乔云深态度冷漠。 杨清歌看着一身清贵,穿着白衬衫和简单休闲裤却依然俊逸非凡的男子,心头大为不甘,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只能低着头:“对,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家。” 乔云琛扯了扯唇:“你说的话,我好像不太明白。” “你别否认了,乔云深!”杨清歌那沙哑的嗓音满含恨意,“如果不是你,杨家会在短短几天之内落魄到这个地步吗?”公司破产,她陷入艳照门,杨父着急上火,又怒火攻心,如今已经病的进院了。 乔云深呵呵笑了笑:“杨家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乔云深,做人还是留有一 些余地比较好。” “你也知道要留余地,那你留了吗?”见杨清歌那怆然又憎恨的神情,乔云深摇了摇头,“对不起,退婚的事情是我不对在先,所以,我没出手,杨家的一切事情我都没参与,你找错人了。” “不是你?”杨清歌显然没想到这样的结果,“那是谁?” 其实这只是个二选一的答案。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乔云深和容铭远。 “可,他们不是离婚了吗?难道还是他做的?”杨清歌想到了容铭远。 见她喃喃自语,乔云深说:“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等等。”杨清歌突然又叫住了他,“乔云深,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乔云深真真是有些疑惑的:“我们以前认识?” 杨清歌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瞧,这个世界最大的可悲不就是我爱你,你却忘了我—— 她笑着流泪,又摇头:“乔云深,你会后悔的。” 在乔云深微漾的注视中,杨清歌决然离去。 ☆、86.缠绵三天三夜 杨清歌不得不去找容铭远,不过根本连容铭远的影子都没见到,只有宋磊送了她四个字,自作自受。 容铭远是不可能放过杨家更不可能放过她的,杨清歌不愿意回家看到病重父亲的一脸绝望与母亲的伤心欲绝,去了酒吧买醉。 她换上了最性感的夜店服,踩着恨天高,两只雪白的肉球呼之欲出,她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性播。 无数的男人在这里寻花问柳,灯红酒绿的光怪陆离中,无数猎~艳的男人上来搭讪。 杨清歌来者不拒,喝了不少酒跫。 往日清纯的玉女,如今就在这里堕~落着,哪个男人可以忍住不动心不犯罪。 网上爆出的那些裸照风云更是为这些色鬼平添了几分壮胆,纷纷将手伸向她丰~盈饱满的身段。 杨清歌双眼迷蒙媚眼如丝的瞅着一个个在她身边流连的男人,双手细致的拂过他们的脖颈,娇艳欲滴的红唇慢慢在他们耳畔吹气,喧嚣的酒吧里似乎不断热了起来。 乔云琛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了醉意。 就算他的那个玩意已经坏了也不能阻止他寻花问柳的决心,看到杨清歌在酒吧里不断放电,他邪笑着上前勾住她香滑的肩头:“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清纯玉女吗,怎么,长夜漫漫,是耐不住寂寞了吗?” 杨清歌眼眸中氤氲着水汽,这个笑容浮夸又下作的乔云琛。 一字之差,却犹如天渊之别。 乔云琛曾经捧过杨清歌一段时间,那是在她刚出道的时候,她其实也是真的有过清纯的时候的,在她刚出道的时候,她心高气傲,眼高于ding,自信可以在娱乐圈站稳脚跟,闯出一片天地,也因为她早就听说过乔云琛这个爱好女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所以她满不在乎的傲慢拒绝了他的追捧。 现如今,她虎落平阳,受人奚落不过是人之常情。 当乔云琛凑过来嘴巴在她颈间闻香之时,她如妖娆的美女蛇一般直接缠上了他的腰身:“怎么样,乔二少爷,还香吗?” 乔云琛浑身酒气的捏起她精致的瓜子脸纠正:“叫我乔大少。” “乔大少?你好像不是哦。”杨清歌故意拿话挤兑他,乔云琛面色潮~红掩不住愤怒,手下加重了力道。 很疼,可她依然笑着,因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好了,乔大少就乔大少吧,以前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乔大少 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才好。” 乔云琛顿时心情大好,重重在她娇艳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只要你伺候的本少爷舒服了,本少爷就既往不咎不跟你一般见识。” 杨清歌那一双媚眼中快速滑过潋滟的流光,她柔若无骨的双臂如吸盘般紧紧依附在了乔云琛的脖子上,双脚一跳,就跳到了他的手上,她将脸埋在他的耳边张嘴舔弄着他的耳垂:“走吧,乔大少,你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 乔云琛哈哈大笑,抱着杨清歌朝对面的酒店走去。 衣服从酒店走廊里就开始掉落。 杨清歌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着眼前这个花花公子,无比疯狂绮丽的倒在了酒店那张柔~软的双人g上。 同样爱玩又经验丰富的两个人,自然能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借着酒意,他们花样百出,颠鸾倒凤,醉了一室风光。 两人何时睡去也不知,只知道酣畅淋漓,睡醒了,又是新一轮的战斗,抵死缠~绵着,好像意犹未尽。 直到第二天傍晚,日落西山,乔云琛终于匍伏在杨清歌雪白的娇躯上缴械投降:“他妈你这个浪~荡的*,榨干老子了,不行了,必须歇一歇了。” 杨清歌妖娆笑着,虽然累,却也像被滋润了的鲜花,娇艳起来,她握着乔云琛那软趴趴的地方,啧啧摇头:“传说中的乔大少原来也是浪得虚名啊,这么不经事。” 男人被恨的自然是被嘲笑不行,乔云琛不甘示弱的一把握~住她的丰~盈:“好你个淫~荡的小妖精,行,就冲你这句话老子精尽人亡也要跟你奋战到底!” “那就来吧。”杨清歌一把拉下他的身体,一手拉过被子,很快被子底下又传来猛烈的***动和气喘吁吁的shen~yin。 乔云琛与杨清歌在酒店缠~绵了整整三天三夜,一出酒店,就 被久等守候的记者团团围住。 杨清歌面若桃李,乔云琛却遮遮掩掩的从酒店后门突围了。 她也不恼,虽一句话没说,可那裸露在肌肤外面的青紫吻痕却说明了一切。 公开了浪~荡的玉女,杨清歌的形象虽一落千丈,可她毫不避讳的大方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下,一再上了头版头条。 乔云琛却没那么风光。 乔家内部气氛严肃,不怒自威的乔镇远坐在主位上,乔云琛捂着脸跪在地上。 败坏门风的事情乔镇远决不允许,乔云琛以前也爱玩,却没这次过分,更重要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杨清歌。 是乔云深退婚的女人。 乔镇远被气的脸面全无,乔穆廷欲帮儿子说话,可又不敢进言。 乔云琛解释也无用,被乔镇远用家法伺候了一顿,整整一个星期下不了g。 这三天里,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乔云深拿下的湘湖度假村的案子,毫无征兆又被政府收回了。他极力打探,却一无所获。乔云深推着乔镇远在花园里树荫下散步,乔镇远沉沉叹了口气:“云深,最近公司怎么样。” “ting好的。”乔云深不想告诉乔镇远这件事,不想他担心。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如果把公司交给慕廷他们父子两,我真是不放心啊。”乔镇远当真是老了,花白的头发窸窸窣窣,手握着轮椅的把手也不复当年南征北战的勇猛。 乔云深说:“爷爷,其实我觉得二叔管理公司还是有自己一套的,而且我也不适合……” 乔镇远打断他:“云深,爷爷老了,不想再为这些事情费心了,他们的个性,我太了解了,只有你有能力有魄力,交给你我才放心,对了,苏染也该三个月了吧,找个时间,把她接回来吧,一家人总要住在一起的。” “我已经跟她商量过了,她没意见。” “嗯,那晚上就去接回来吧。” “好。” **************************************************** 那一天在居酒屋听了那个叫流星的男孩唱歌后,回来,苏染就给江一寒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事儿,江一寒大包大揽的一口应下了帮流星举荐的任务。 臧雨诺旗下不但有模特公司,还发行唱片,若流星真有机会进~入这个圈子,未尝不是没发展机会。 然而这样复杂的大环境对一个男孩真的好吗?苏染想到了苏沫,也不是没忧虑。可权衡利弊,她还是希望江一寒和乔云深能真的帮他一把。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童院长打来的电话:“容太太,不,乔夫人,”童院长对苏染的称呼似乎格外慎重,让苏染觉得有些刺耳。 “童院长,您别这么见外,叫我苏染就好了,您这样,我总觉得有些难过。” 童 院长愣了愣,温和的叫了声染染。 一瞬间,苏染有些想流泪。物欲横流的功利社会为至纯的人心蒙上了灰尘,每一个都盯着虚无的功名你争我抢,又有多少人,还记得最初的本真。 这一声染染,让苏染犹记当年那个一贫如洗却简单纯良的自己。 “谢谢您,院长。”苏染不无感慨,“您找我有事?” “是的,染染,我们孤儿院过几天晚上有个慈善募捐活动,想请你一起来参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慈善募捐?好啊,在哪里,我一定准时去。” 童院长说:“在人民广场,到时候会有孩子们上台表演。” “我能问下是谁主办的吗?” ☆、87.一千万,婚后首见 “是乔先生。” 童院长的回答坐实了苏染的猜测,苏染一口应承下来:“好的,童院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参加的。” 刚放下手机,乔云深就来了,她与他说了募捐的事情跫。 乔云深点头:“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而且还能看到那些小朋友,你一定很高兴。播” 苏染确实喜笑颜开:“谢谢你,云深,每次都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 乔云深伸出手捏了捏她依旧纤瘦的脸蛋:“我们是夫妻,这么客气会不会太见外了,真要谢我,就跟我搬回去住吧。” “搬回去?”苏染回答,“这么快?” 乔云深点了点头:“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想接你回去热闹热闹。” “那好吧。”这是当初欠下的承诺,她不可能过河拆桥,“什么时候?我现在去整理东西吗?” “不用整理,我待会儿叫人搬回去就行了。”乔云深拉着苏染往外走,在车上,还谈到了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同房问题。 乔家不比在这里,人多眼杂,他们自然不可能分房而睡。 同房而睡就有一个新的问题,同榻而眠。 乔云深保证:“染染,我不会勉强你的。” 苏染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她跟乔云深很熟悉,可,还没有熟到可以同榻而眠的程度。她当然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不过…… 乔云深看出她的忧虑,又保证:“我可以打地铺,但不能让二叔他们看出来有问题。” “别,你别这么说,我都可以,没问题,你放心吧。”苏染压下心中的别扭感,大方说道。 乔云深帮了她这么多,她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他们刚回到乔家,就遇到了正准备出门的乔云琛。 乔云琛穿着粉红衬衣白色小脚西裤,一双白色的尖头皮鞋铮亮,头发上打的摩丝也亮着闪光,油头粉面的轻佻打扮。 他看到苏染,挑了挑眉,哟了一声:“这是我们百闻不如一见的传说中的大嫂回来了啊,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 他一走近,苏染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脂粉气与香水味,太过浓郁的味道,令人有些作呕。 乔云深不着痕迹的挡在了苏染跟前,轻笑:“你不是要出门,再不走,恐怕要迟到了。” 乔云琛跟着轻佻一笑 :“放心,我对大肚子的女人没兴趣,怎么说也是我大嫂,联络一下感情而已,不用这么紧张。”他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乔云深的肩膀,翩然离去。 苏染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守卫森严的家庭,出了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乔镇远确实是应该头疼的,也难怪越发看中乔云深。 幸好这时候家里没有其他人,苏染直接去见了乔镇远,然后就这么安静的安顿了下来。 ********************************* 乔云深原本是要陪苏染一起去参加孤儿院的慈善募捐的,可临时有事,走不了了,只好让司机带着苏染前去。 苏染坐车来到人民广场,老远就看到那里人头攒动,恰逢周末,人特别多。 远东集团是主办单位,各种跟风的协办单位就特别多,声势也就格外浩大。 苏染一下车,童院长就飞快迎了上来,童院长满面笑容,穿的格外隆重,看得出她对今天这次募捐,相当重视。 “染染,你来了。” “童院长,场面真大啊。”旁边的孩子们也都盛装打扮,各个精神抖擞,那一张张笑脸可以与今日灿烂的阳光媲美。 童院长笑着点头:“多亏了乔先生,不然也办不起来。” 主持人是特地从远东集团里抽掉过来的,确实经验丰富,很能调动气氛,苏染被安排坐在首排最显眼也最重要的位置上。 后面来了许多单位的代表人物,待会儿到募捐环节时,都是要代表各自单位上台捐款的。 不得不说,远东集团的号召力确实强大。 主持人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宣布今天的 活动开始。 童院长先上台致辞,讲了孤儿院的发展历史以及在各界社会有爱心人士的关注与帮助下共度难关的故事,听得人潸然泪下。 然后是孩子们精心准备的表演节目。 募捐的流程其实很简单,很快就到了捐款的环节。 苏染没钱,可第一个上台,是来自远东集团的百万善款,落款署名是,乔云深,苏染夫妇。 主持人将巨额支票交到喜极而泣的童院长手中,高声赞美着乔氏夫妻的慷慨仗义,助人为乐。 这是乔云深给她的署名,苏染内心无法言语,只能跟着众人一起鼓掌。 后面跟着的或 大或小的企业,大的十几万,小的几万,不一而同,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次募捐,很成功,收到的金额会比苏染以往组织的任何一次都要大。 终于,主持人还有人上台吗? 现场一片寂静,应该是没有人了,主持人清点了一下金额,正要宣布之际,人群中,却出现一道淡漠高贵的女声:“等等。” 苏染回头,看到莫千语穿着一身宝蓝色修身连衣裙款款走来,她提着同色挎包,波浪的卷发在空中划出迷人的弧度,两条修长的美腿迈着优雅的步子,大方又矜持,她在众人的注视中从那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到主持人手中,笑意温婉:“这是来自容氏容铭远先生的赞助,您收好。” 主持人微笑着结果,看到那上面的金额时,握着话筒情不自禁的喊出声:“一千万?” 莫千语矜贵的点了点头,一千万的金额令全场都沸腾了,苏染亦然。 主持人可能是太激动了,连声音都透着激动的尾音:“这是今天我们收到的最大一笔善款,容先生真是太大方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容先生好不好?” 底下掌声雷动。 莫千语站在台上,替容铭远承受了这些赞美。 苏染坐在台下,与她遥遥相对,莫千语朝着苏染扬了扬她那美丽的唇角,苏染看到了倨傲。 晚上有个感谢酒会。 是由远东集团主办的。 苏染本不想参加,可童院长热情挽留,乔云深也答应会来,而且莫千语在捐款后也不知所踪,看样子是不会来参加酒会的,苏染料想容铭远不可能出现,终于答应。 她是乔云深名义上的妻子,自然也是酒会的半个主人,所以她要在乔云深没来之前,站在显眼处替他招呼各位来宾。 这种事情,在她还是容太太的时候,她一直默默做的很好。她安静而有礼的穿着乔云深为她准备的晚礼服,站在大门口笑脸相迎。 虽然怀着身孕,但她一直坚持着,最后都嘴角僵硬肌肉抽搐。 好不容易,人潮不再大批的涌来,电梯也安静的停在了一楼。 她轻轻拍了拍僵硬的面颊,望着大堂内济济一堂的宾客,刚转身之际,又听到了电梯门开的声音,她只得笑着回头,客气道了句欢迎光临。 最后那个字尾音未落,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稀释,嘈杂与喧嚣似乎都离她很远, 她站在原处,不知所措。 一身miumiu最新款法国女伶白色蕾~丝裙的莫千语挽着西装革履的容铭远款款走来。 恰到好处的悠扬裙摆与手臂处天女散花般的褶皱将法国女伶的那种优雅妩媚表现的淋漓尽致,容铭远那一身简单却处处彰显着细节的黑西装,将他们衬得宛若一对天生璧人。 苏染秉着呼吸,这是他们正式离婚后首次见面。她犹记得,他那一句凄厉的警告,心,还是不自觉的痛了一下。 她正在努力思索该如何应对他们的时候,容铭远却带着莫千语如入无人之境般,翩然从她跟前走过了。 没有多余的眼神,哪怕一个微弱的余光,就仿佛,她这个人是透明的,根本不存在一般。 果然,他已经厌恶到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的地步。 可是,这样很好。至少她不用费心的挖空心思去想应对之词。 ☆、88.抢到自己怀里来 目光几次不由自主的撞上那修长挺拔的身姿,她暗暗叹气。 她的手下意识的mo上了自己的肚子,宝宝,那是你们的爸爸,你们看到了吗?她终究无法对自己的内心说谎,她其实还是很在意他的,至少,无法那么心无芥蒂的坦然面对。 瞳榄说的没错,没有爱,哪来的恨,她始终,只能伪装淡然,无法真正淡然。 容铭远带着莫千语出场,一黑一白的组合,引发了今晚的第一次高~潮跫。 她站在入口处,看着一身贵气的容铭远带着莫千语游走在衣香鬓影中间,看着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一一介绍给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 他笑的那么和煦,自然,愉悦,这样真心的笑容苏染似乎从来不曾看到过。他的柔情,似乎都给了一个叫莫千语的女人。 他在今天的慈善募捐上大方捐了一千万,超过所有赞助单位的总和,理应成为今晚晚宴的主角的。 又有多少人,看着他们这对曾经夫妻分道扬镳再次聚首的好戏。 乔云深姗姗来迟,却坚定的握~住了苏染冰冷的手,她的手心里,满是冷汗:“是想我想的都是汗吗?” 他一出场,所有耀眼的光芒似乎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熨帖的笔ting的昂贵西装让他浑身透着清贵出尘之气。 苏染强打起精神,挽住乔云深的胳膊:“站的太久,有点累。” “抱歉,我来晚了。”乔云深满脸歉意,顺势搂住她的腰身,让自己宽阔的肩膀成为她的依靠。 苏染化了淡妆的脸在灯光照射下有一种温润洁白的光,像春天里的蒲公英,自然的开放。 乔云深带着苏染入场,同样一黑一白的组合,引发了今晚的第二次高~潮。 苏染保持着精致矜持笑意,首先对上的,就是出手大方的容氏总裁。 不伦她愿不愿意,乔云深作为晚宴主人,最先的,就是应该与容铭远打招呼。 容铭远一手任莫千语挽着,一手端着一杯晶莹迷人的香槟,乔云深过去打招呼,他仍与人寒暄完后才把目光投过来,苏染把视线落在了别处,没有与他相对。 容铭远不以为意的自然笑着:“容某还以为乔总今晚肯定会晚到或者不过来了,看来乔总的本事能力果然令人钦佩。” 乔云深淡淡伸出手:“容总这样的大人物都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我自是不在话下。” “大人物?”容铭远晃动着杯中香槟,却也带着玩味的嘲讽,“乔总说我是大人物?还记得不久前乔总曾信誓旦旦跟我下战书,说我不是你的对手是吧,怎么转眼我就成了大人物了?” 孝里藏针绵里藏刀的你来我往,一开始,就注定了今夜的不平静。 莫千语代替容铭远握~住了乔云深伸出的手:“乔总,幸会。” 那么自然的语气与陌生浅淡的语气。 乔云深蜻蜓点水般握了握,就抽回了手。 容铭远却把矛头对准了一言不发的苏染:“乔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那一声言不由衷的乔夫人,充满了各种奚落与讥诮,苏染回眸,笑意平静温和:“容总安好。” 宾客自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将他们四个人圈聚在一起,躲不过,避不开,苏染ting直了背脊不愿意落人口实。 直到背后传来阵阵鼓掌声,众人的吸引力又都被转移,这个包围圈才自然散去。 来的是乔云琛和乔云洛兄妹两。 拍掌的是乔云琛,他提着笑:“这场面算不上别开生面,倒也别致,怎么都干站着,晚会还不开始?” 容铭远笑意冷笑,苏染不小心与他对视了,那幽深精锐的眸光像深不见底的悬崖,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全场忽然灯暗,只留一束橘黄灯光落在乔云深身上。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一张温和的笑脸,别样温暖。 他朝苏染缓缓伸出手,灯光的光晕便扩大,将两人笼罩在其之下。 干净宽厚的掌心上纹路清晰,那是他对自己命运的把握,他温柔注视着她,无声的对她发出了邀请。 染稍稍犹豫,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她不管去看背后那道锐利逼仄的目光,只能配合他的脚步,翩然开舞。 为了配得上容铭远的身份,苏染曾下过苦功,报过好几个舞蹈班,苦练过好几种舞蹈,虽不能与专业舞者媲美,可不论哪一个舞种,都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其中她跳得最好的,是西班牙探戈,热情洋溢,尽情投入时,两人私~密间的距离,却仿佛ding着寒光凛凛的短剑,在峰尖上寻找刺激的快~感。 她不知道乔云深是怎么知道的,虽然不合时宜,他却选了探戈做了开场舞。 在苏染诧异错愕的 目光中,他却用她身侧那双坚定温暖的手,向她诉说着流淌的爱意。 舞蹈,是最美的情书。 他们痴缠的目光,紧密贴合的身体,还有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以及踏实而欢快的步伐,都在向全场的来宾传递出一种柔情蜜意的感动。 她相信他,所以放心将自己全然交给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柔~软的身段贴合着迷人慵懒的腰线,尽情舒展着修长的四肢。 她无疑是美丽的,她脸上流露的平和恬静充满了母性与女性的光辉。她就像一件白玉雕成却充满灵性的艺术品,被这个宴会上耀眼的男人捧在手心里。 渐渐的,她忘了身后那吃人的目光,尽情投入。 就算身体往外旋转,她也相信他可以精准无误的将她拉回来,她如水的眼眸中是荡漾着全然的信赖。 然而就在她指尖与他只是轻微触碰的旋身之际,乔云深敞开的怀抱中却突然推过来一具柔~软的娇躯,强大的冲击力度令他下意识搭了一把手,苏染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转了出去。 她一瞬间惊慌错愕,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摔倒了,该怎么办。 可,预想中的摔倒与疼痛并没有到来,在她倒地之前,有另一双冰冷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到底有些笨重的身子。 她惊魂未定,眼睁睁看着将自己接住的容铭远,却听容铭远对乔云深道:“乔总,换个舞伴。” 那边,莫千语的手顺势搭在了乔云深的肩膀上,那么自然的随着音乐摆动身体。 乔云深蹙眉望了望苏染这边的动静,莫千语借着跳舞的动作捧住他的头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自己身上:“云深,久别重逢,重跳一曲探戈,会不会让你回想起我们的过去?” 莫千语巧笑倩兮,那柔和璀璨的笑意像天上的北极星,耀眼但不刺眼。 乔云深推脱不得,笑着对上她明媚的眼:“莫小姐,我不曾忘记,又何须回想?” “哦?你都记得?”莫千语似乎ting惊讶,“第一次见面你假装不认识我,第二次见面你叫我莫小姐,我还以为,你全都忘了根本不认识我了呢。”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姿势暧~昧,惹人遐想。 乔云深莞尔:“怎么会呢,莫小姐这样的大美人肯定让人印象深刻。” “云深,你恭维人的本事比过去进步了呢。”莫千语边跳边笑。 乔云深用余光瞥见苏染苏染被容铭远带到了舞场边缘,有些着急,可,一时也无法脱身,又听莫千语说:“难道陪我跳个舞也不敢了?还记得我们当年跳得最好的就是探戈尔,整个学院还派我们去参加学校的周年庆典,想想那时候,真是快乐啊。”莫千语边跳边回想,优美的动作宛若舞动的精灵。 “确实,不过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历史,我不喜欢沉湎过去,抱歉,千语,我有事,失陪一下。”乔云深利落的抽手,留下莫千语一个人站在华丽的舞场中央,待他跑到容铭远刚才的位置,却早已不见苏染的踪影。 他四处张望,一无所获后快步走向外面。 ***************************************************************** ☆、89.我没有对不起你 容铭远步子迈的极大,苏染一手被他拉着,一手又护着自己的肚子,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她气喘吁吁的开口:“容铭远,你要干什么,我走不动了。播” 他不语,到底还是放慢了脚步,照顾着她的步履维艰,苏染有些气恼:“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已经对不起我了,就不能不要招惹我好好对苏沫吗?” “谁对不起谁?”容铭远无端盛怒,“苏染,我实话告诉你,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你先上了我的g,是你先招惹得我!” “你——”苏染脚步凌乱,思绪也有些跟不上,似乎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他的路虎近在眼前,可就在被塞上车的时候,她的肩膀却被人轻轻按住。 苏染回头,看到乔云深面色深沉的站在背后:“容总,在宴会上带我的夫人,是不是该跟我这个丈夫打声招呼。” 容铭远嗤笑:“丈夫?多名不副实的称呼,亏得乔总还一直沾沾自喜,而且我做事,不喜欢向人汇报。跫” “是吗,可你这样带着我的老婆孩子,要去哪里?”乔云深不以为意,却寸步不让。 此时莫千语也追了过来,场面极为有趣,乔云深了然一笑:“我想容总可能喝多了不小心带错人了,无妨,知错能改就行,你的未婚妻我完璧归赵,我的老婆,也用不着别人来费心,谢谢今天容总的慷慨,慢走不送了。” 乔云深温柔却霸道的硬将苏染拉到了自己身边,他ting直了背脊,像个征战沙场的战士,最后奉劝一句:“容铭远,咱们在商言商,有本事商场上见,不要再打我太太的主意。” 容铭远目光如炬,苏染指着冒着冷汗,指甲掐入了乔云深的掌心浑然不知,如果不是乔云深及时出现,她真的不敢想接下来会怎么样。 莫千语也上前挽住了容铭远的臂弯,被两个男人丢下的难堪,成了她洗刷不去的耻辱。 然而就在乔云深带着苏染转身之际,又听容铭远说:“乔云深,用不了多久,你会乖乖把苏染送回我身边的,即使你不送,苏染也会跪着爬回来求我!” 莫千语盯着容铭远线条冷硬的侧面,冷不丁心沉了一下,他还没放弃是不是? 不伦嘴上说的多狠多恨,可他的行为却一再的偏向了苏染…… 而乔云深则坚定回答:“绝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苏染发现,他脚步轻微错乱。 ****************************************************************** 回去的路上,莫千语坐在容铭远身边,好几次欲言又止。 容铭远闭目养神,岿然不动,最后,莫千语忍无可忍,刚要发问,却听容铭远说:“觉得不该问的不该说的,最好不管不问。” 莫千语半张着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可还是忍不住:“为什么,她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就那么放不下?既然放不下,又何必离婚?如果真爱她,干嘛跟苏沫发生关系?你不知道一个女人最难忍受的就是丈夫的出~轨吗?” 她一口气连提了这么多问题,没指望容铭远回答,可他突然张开的如鹰隼的双眸中锐利的精~光,还是吓了她一跳。 前面开车的宋磊,为莫千语捏了把冷汗。他看得出莫千语是个聪明懂得隐忍的女人,然而再懂得隐忍的女人在感情问题上,也不是能时刻保持清醒的。 “宋磊,停车。”容铭远吩咐,宋磊已经稳稳将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容铭远开口,却没人动身。 宋磊咳嗽一声,好心对莫千语说:“莫小姐,这个地方现在比较好打车。” 莫千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可从容铭远那一脸深邃的平静中,莫千语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挣扎再三,她仍是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宋磊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连连摇头,女人啊,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可见容铭远那一脸的阴冷,他仍是忍不住谏言:“容总,其实我也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就别问了。” 宋磊mo了mo鼻子,就是觉得喉头发痒,他突然有些理解莫千语的莽撞了,因为话到嘴边,确实不吐不快,大不了 被赶下车:“你那么在意夫人,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清楚呢,苏沫的孩子根本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没有关系吗?”沉默良久,久到宋磊以为他不会回答,可他又说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向桓就不会出事,这样,你还敢说跟我没关系吗?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连半分信任都没有就直接将我判了死刑,然后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攀上更高枝,她,才是人生的大赢家。” 宋磊在容铭远沉沉的嗓音中听 出了深浓的自责与内疚:“容总,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为苏沫做的,也够多了,要不是苏沫太贪心,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啊,至于夫人……” 是,事情最初的起因就是因为苏沫的贪心,可向桓确实替他受过,事到如今,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向桓义无反顾的帮他挡了这场劫难,今天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人就该是他。 他对苏沫的容忍,是为了还债。 可苏染的残忍,也让他始料未及。 原来这么多年,她的心,始终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至于肇事的罪魁祸首,莫国华,他也没打算轻易饶过!站得越高,跌得越惨,真正让人痛苦的,不是立刻死去,而是一点一滴,任由鲜血慢慢流干…… ****************************************************** 乔云深送苏染回去的路上,郑重其事的对她说:“染染,以后不要再跟容铭远有任何的接触,遇着他了,也要尽量避着走,我不希望你发生意外,更不敢想如果刚才我晚来几分钟会发生什么,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这个哪里还用得着他交代,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怎还敢有下次,她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样吧,我有个朋友最近正好开了个原生态的山庄,要不然我送你去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苏染思衬着:“也好,等过几天我做了做了产检就去吧。” 说是散心,其实是想让她避开容铭远吧。当然她也不喜欢乔家,也不喜欢现在这个让人窒息的危险环境,能离开一段时间,最好不过。 整个乔家,除了乔镇远和乔云深,恐怕没一人真心欢迎她,也无人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吧。 将头转向窗外,凉风吹送进来,苏染似乎看到了杨清歌与乔云琛的身影走入对面的酒店大门,她微微拧眉。 “怎么了?” “云深,我能不能问下你跟杨清歌到底怎么回事啊?” 乔云深淡然:“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就想了解一下而已,最近杨清歌声名狼藉,弄到这个地步,让人觉得有些遗憾。不方便说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乔云深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我回到乔家后才知道的,爷爷跟她爷爷是一 个战壕里出来的老战友,所以我们从小指腹为婚,只不过后来我走丢了,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只是爷爷不放弃这么多年一直在找我,可惜你知道的,我发了高烧,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余什么都记不得了,他们说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 苏染有些欷歔。从杨清歌看乔云深的眼神中,苏染知道杨清歌对乔云深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他们肯定曾经有过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亲密时光,才以至于她到现在依然念念不忘。她现在所表现的,那是一种被忘记的心痛与不甘。 也许,杨清歌也没有想到乔云深还会有重新回来的一天,只可惜这一天到来了,她那么费尽心机,不折手段,他却不记得她,而她,也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 命运弄人。 如今,杨清歌却与乔云琛纠缠在了一起,苏染总觉得,这里面不那么简单。 ☆、90.鸳鸯戏水 酒店套房内。 乔云琛缠着杨清歌一起洗了鸳鸯浴。 这半个月以来,他们几乎隔天就要约一次见面,一见面就如***,噼啪响个不停跫。 刚浴室里酣畅淋漓后,乔云琛抱着她要到g上缠~绵,杨清歌却伸出手阻止了他压下来的xiong膛:“哎,你等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播” 乔云琛一脸邪笑:“看这里还是看这里?”他的手指指她的酥~xiong又瞅瞅她的下面。 杨清歌骂了句流~氓,拉过自己的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检查报告丢给他。 “这是什么?”乔云琛好奇的打开。 上面的指标他根本看不懂,不过b超单子下面的结论他看懂了:“你怀孕了?” “嗯。”杨清歌点头,“一个月了。” “那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别告诉我这是我的种。” 杨清歌皱眉:“难道你想否认?” “那明天去验个dna不就知道了。” “你怀疑我?”杨清歌似乎有些生气了。 乔云琛耸肩:“我只是不想给人白养孩子罢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的杨清歌有些心虚,一把将检查报告夺了回来,起身穿衣:“乔云琛,我看错你了,既然你不想认,那就算了。” 乔云琛往g上一躺,莞尔:“那也得我能认才行啊,明知道自己精子有问题绝不可能生育,还天真的相信这是我的孩子?杨清歌,你说是我傻还是你傻呢。” 杨清歌穿衣的手蓦然放下,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他。 乔云琛笑的放肆又邪恶,跳起来将她重新拖上了g:“怎么样,现在还敢信誓旦旦拍着xiong脯说孩子是我的?” 杨清歌面如死灰。 乔云琛满意的拍了拍她煞白的脸庞,另一手又放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不过呢,怀孕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老天还是ting眷顾他的,对吧。这天大的麻烦马上迎刃而解了,他吻着她有些冰冷的嘴角,“正好我也需要个儿子,天助我也。” “什么意思?”杨清歌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峰回路转。 “先做了待会儿再说。”他的手已经毫不客气的mo上了她雪白的大腿。 可,即便知道她怀孕了,动作却没有任何的温柔,依然粗暴 。 杨清歌不得不提醒他:“你轻点,慢点,我怀孕了知不知道。” “真啰嗦。”话虽如此,为了她的肚子着想,乔云琛还是放慢了速度。 事后,他坐在g上吸烟对在那边打游戏的杨清歌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不管,不过既然你栽赃给我了,你就最好守口如瓶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知不知道?” “行,没问题!”杨清歌一口应承,“祝咱们合作愉快。” 她叫服务员上来开了瓶红酒,两人端着酒杯碰了一杯,达成一致协议。 ********************************************* 第二天晚饭时间,乔云琛带着杨清歌现身在了乔家大院。 乔镇远放下碗筷看着他们。 乔云琛拉着杨清歌的手上前道:“爷爷,这是杨清歌,想必你们都认识,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苏染也默默放下了碗筷。 乔镇远看着他们相握的手,蹙眉:“云琛,这是什么意思。” “爷爷,爸爸,清歌怀孕了,我们要结婚!” “什么?”乔云洛第一个叫了出来,“哥,没搞错吧,她真的怀孕了?真怀了你的孩子?” 乔云琛瞪了她一眼:“小丫头胡说什么呢,这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子嗣开玩笑!” 乔云洛抿了抿嘴:“也是,总不会给人养孩子。” 杨清歌秀气笑了笑,视线淡淡从乔云深身上扫过,又落在乔云洛的身上:“云洛妹妹真是可爱,讨人 喜欢。” 乔云洛耸了耸肩:“爷爷,爸爸,我吃饱了,要出门一趟,你们慢吃。” 她听说白元修今天会在合~欢出现,她要过去堵人。 乔镇远指了指空位:“先坐下吃饭吧。” 乔云深与苏染对望一眼,乔云深站起来道:“爷爷,二叔,我们吃完了,就先上楼去了。” “等等,”乔镇远叫住了他们,“这是我们乔家的事情,坐下来一起商量商量说说想法。” “爷爷!”乔云琛第一个不满意,“大哥要娶妻,不也没跟我们商量,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要大家来商量了,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娶她呢。爷爷,我们家已经对不起杨家了,难道你还打算让我背信弃义吗?” 乔镇远禁皱眉头。 乔穆廷似乎深思熟虑后开口:“爸,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他们自己决定好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没理由干涉了,云琛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更何况清歌又怀孕了,他们要结婚,我没意见。” 乔云深也表态:“爷爷,我们也没意见,他们自己决定就好。”说完,他就牵着苏染上楼了。 杨清歌站在饭厅内,看着乔云深清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眼中流露出无声的讽笑。 他的眼中,从来未曾有过她的身影,不是吗?以前是,现在仍是。 乔镇远看着一脸坚决的乔云琛以及怀孕的杨清歌后,不同意也得同意:“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乔云琛与杨清歌的婚事就这么轻易而草率的定了下来。 ***************************************************************** 莫千语被容铭远丢在了半路,又在回去的途中接到了父亲莫国华的电话,莫国华在那里问她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容铭远肯娶她吗,莫千语显得有些焦躁:“爸,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用来交易的筹码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功利这么逼我,对姐姐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她似乎积压了满肚子的怨气与委屈,“你已经逼死了姐姐,难道还想逼死我吗?” 莫国华愣了愣,马上冷言:“千语,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妹两着想,为了给你们好的生活,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爸爸会忍心把你推到容铭远身边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莫家垮掉吗?” 莫千语觉得好笑:“可是你以为,你把我推到他身边,他就会乖乖接受放过我们家吗?他爱的人是姐姐,不是我!”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说道,“他心里对你对我们家有恨,他这是为了报复,怎么可能轻易收手!” “所以我让你去到他身边啊,千语,他是爱你姐姐,可你跟你姐姐长得有八分像,只要你稍微努力,难道还不能搞定他?他当初能爱上你姐姐,现在一样能爱上你啊。” 莫千语禁不住笑的更大声,如果事情真有莫国华说的这么简单,该有多好。 “爸,你觉得他现在让我呆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因为是爱我?你根本不了解容铭远这个人!他的性子太难捉mo,而且,他还真爱着姐姐吗?”想起苏染,莫千语 已然有了答案。 但莫国华不这么想:“我不了解没关系,只要你了解就行,我好不容易安排你接近容铭远,你一定不能让爸爸失望知不知道,我们莫家还能不能活下去就全靠你了。他不是因为没有孩子才跟前妻离婚的吗?只要你努力怀上他的孩子博得老太太的欢心,还怕他不肯乖乖就范?” “他又不是没孩子。”莫千语撇唇。 “你说他那个小姨子?”莫国华心狠,带着一股江湖的草莽气,“千语,妇人之仁是最大的祸害,要成大事,必须果断,既然你知道那是块绊脚石,就要努力把它搬开,如果你做不到,爸爸可以帮你!” 莫千语皱眉:“爸,你想永绝后患?” “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好好呆在他身边,多争取一些机会,只要他爱上了你,莫家就有希望了。” 莫千语心情沉重的挂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回容家。 ☆、91.容铭远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两边闪烁霓虹不断往后退,天空突然开始飘起蒙蒙细雨,她一手撑在车窗上,雨丝透过降落的车窗打在她的脸上。 她想着莫国华的话,想着容铭远那冷漠的脸,透过雨幕下朦胧的灯光,也想起了那个下着滂沱大雨的雨夜。 她躲在二楼卧房的窗帘后,看着大门口跪着的一个瘦削ting拔身影,那是当年还在读大学的容铭远播。 他已经在雨中整整跪了一天,从早上到现在,从太阳东升到太阳西落又到月上柳梢,再到如今半夜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她的姐姐莫千叶已经被父母关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求了她好久,可是她什么都不敢做,怕爸爸的责骂跫。 姐姐的哭声很凄厉,肝肠寸断,听了让人心碎。 这是十八岁的莫千语第一次明白爱情的痛苦。 莫国华已经派人告诉容铭远,莫千叶已经出国留学,他这样的穷小子,是配不起自己女儿的,让他死了心。他还交给容铭远一封莫千叶的亲笔书信函。 里面,是莫千叶的绝笔。 拿道那封信后,一直跪着的容铭远终于站了起来,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二楼点灯的窗户,决然离去。 大雨中,他的背影那样ting拔,眼神那样深邃,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莫千语却永远无法忘记他眼中当时的冷漠与恨意! 是的,容铭远是恨着莫家的,包括莫千叶,包括莫家的每个人! 可她知道,那封信是莫国华逼着姐姐写下的,字字珠玑,字字泣血,她的姐姐是为了保全容铭远才迫不得已写下了那样绝情的绝交信。 没多久,莫千叶就被莫国华送出了国,再后来,大约也就一个月左右吧,美国警方打电话给莫国华,通知她莫千叶在登山途中遇到泥石流,葬身崖底了。 她的姐姐,就以这样悲惨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莫千语听到这个消息时深深被震惊了。她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害死了姐姐。她姐姐是早已没有了生存的***的。 她的姐姐那么深爱容铭远,、可惜,没有争过时间,也没有争过命运。 二十二岁花一般的年龄,就这样悄然陨落了。 她一直惶恐容铭远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莫家,她也一直希望是自己多心,可当她接到父亲的命令,要她接近许靖华,去成为容铭远的女人时,她就知道,这个世界 的因果轮回,来的很快。 容铭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过去的屈辱,他会一笔笔讨回。 这第一笔要讨的,就是莫家欠下的债。 果然,在他羽翼丰满之后,他的动作是飞快惊人的。 莫家的资金链被抽断,内部高层亏空公款,莫家的家电企业岌岌可危。如果没有心的资金注入,随时会倒闭。 莫国华查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容铭远,是容铭远暗中派人做了手脚。莫国华不甘心,精心策划了一场惊天阴谋,想趁机除掉容铭远,可惜容铭远命大,有人做了他的替死鬼。 万般无奈之下,莫国华派了自己的小女儿去做内应,想利用莫千语这张脸,换得容铭远的心软,放过莫家。他也相信以莫千语的聪明机智,是可以驾驭容铭远的。 **************************************** 容铭远穿着白色浴袍从浴室出来,耳边,是宋磊来自医院的报告:“容总,向桓一切照旧。” 向桓,就是那个替死鬼。 容铭远站在窗边,下着大雨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深浓的烟雾,窗外如玉带闪烁的长河上烟雾渺渺,像他的心,迷失在厚重的俗世里:“告诉医生,不要怕费钱,无论多贵的药只要有效就给他用,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他醒过来。” “我知道了。” 多少次做梦时,他总能梦到向桓陷入昏迷之前交代他的话:“铭远,帮我照顾苏沫,如果我醒不过来,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帮我照顾我的……孩子……” 如果向桓真的不能醒过来,那么苏沫就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退却的责任,他们的孩子,也是他必须要一生背负的枷锁。 苏染不明白,他紧张的其实不是苏沫,而是他 的责任。他不能让苏沫出事。这是他对向桓的承诺。 可惜她不会再有机会明白了。 今天的雨,跟那一~夜的似乎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天他一无所有,对着心爱的女人无能为力,而今天,他拥有了一切,站在金字塔ding~端,睥睨万物。 可是他的女人,却都不见了。 一个个,都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他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水墨的砚台下,压着一封已经泛黄的绝交信。 扉页因为浸了水,脆弱不堪,上面的字迹,也早已模糊不清,然而分手,不再见的几个字眼,仍是看的分明。 这些年,每看一次,他的神智就清醒几分。 他又打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他与苏染的离婚证。 莫千叶爱慕虚荣,为了钱选择了有钱的男人。他给了苏染三年安稳的婚姻生活,却没能换得她半分信任,最后毫不留恋的一脚将他踢开。 回头想想,似乎没有什么,是真的属于他的。 没有钱,女人可以选择有钱的,有了钱,女人可以选择更有钱的,那么,他到底该做什么才能抓住本应属于他的东西呢。 似乎只有变强,不断变强,成为最有钱最有权最强悍的那个人,才能把属于他的东西牢牢抓在手心,是吗? 有一种爱,叫爱屋及乌。 有一种恨,叫恶其余胥。 莫千语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容家时,苏沫正在查看容铭远叫人送来的补品,那一脸的惊喜与满足看了就让人讨厌。 莫千语本想直接越过她回房去,苏沫却偏偏得了便宜卖乖,不但拦住她的去路,还对她冷嘲热讽不断挑衅。 “苏沫,最好闭上你的嘴,不然我做出什么事情你也别怪我。” 苏沫笑的花枝乱颤:“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对我说什么。啧啧,”苏沫挑起几绺莫千语被打湿的头发,“你看你都快落魄成落汤鸡了,瞧瞧,多寒碜人啊。” “放手!” 苏沫依旧笑着,完全不把莫千语的冷厉看在眼里,甚至得寸进尺的言语相逼。 她对苏沫的厌恶,似乎在瞬间升到ding点,苏沫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巴,看了真让人不舒服,她恨不得拿针把她给缝上,还有她那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手,实在太让人难以忍受了,莫千语怒火攻心,硬生生的收手,叫来邱阿姨,把人带走。 临上楼前,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对苏沫的恨意,其中包括被转嫁的情绪,谁叫她的姐姐是苏染,谁叫苏染嫁给了乔云深,谁叫她怀了容铭远的孩子,不伦哪一个,都是她憎恨的。 所以洗澡前,她先给莫国华发了条短信。 ******************************************************** 乔云深要提前把苏染送走, 所以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东西,第二天一早昨晚产检就要送她去山庄。 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坐满了候诊的孕妇。 她挂的是专家号,是有名的妇产科圣手,人称一把刀,经验丰富,接生无数,一票难求。 能坐在这里的,不是关系户就是权贵户。 乔云深去外面打电话,苏染坐着等候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叫她:“姐姐?” 熟悉而久违的叫声令苏染惊诧,抬头,她看到了大腹便便的苏沫。 此时,她怀孕三个多月,苏沫已经五个多月。 苏沫看起来平和许多,没有了之前看到苏染时的张牙舞爪歇斯底里,苏染与容铭远离婚了,苏沫更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看待自己的姐姐。 苏染旁边正好有个空位,她问:“姐姐,我能坐在这里吗?” ☆、92.这是真正的上流美 虽然很不习惯,可毕竟血浓于水,所以苏染还是往旁边挪了挪身体。 苏沫高兴的坐了下来,盯着苏染的肚子道:“姐姐,你这么快就显怀了呢,才三个月吧,好厉害,不会是双胞胎吧。” 她只是一句玩笑话,苏染却轻点了一下头播。 苏沫相当震惊:“真的?真的是双胞胎?”她自然握~住了苏染的手,仿佛过去的剑拔弩张都是苏染一个人的错觉,她们姐妹之间,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裂痕跫。 苏染有些不习惯的想抽手,为了掩人耳目,乔云深特地把她的怀孕日子推迟了一个月,所以在众人眼中,她的肚子就显得特别大,但如果是双胞胎,就显得合理许多。 “姐姐,我最近真的很想你呢。”如果不是因为苏沫眼中确实有晶莹的泪光,苏染肯定认为这是她精湛的演技。 然而此时此刻,苏染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苏沫又自顾自的咦了一声:“姐姐,姐夫呢,你一个人吗?没人陪你来?” 又是一声姐夫,叫的那么亲密无伪。 可是她才刚钻了一个姐夫的被子,如今这个样子,叫苏染实在有些恶心。 “他在外面。” “是吗,铭远也是跟我一起来的医院呢。他在停车,很快就会上来了。”苏沫笑嘻嘻的,一脸甜蜜。 面对这个破坏了自己婚姻抢了自己丈夫的妹妹,苏染连伪装都做不到,所以当显示屏上显出她的号子时,她飞快的抽回手,头也不回的进了进去。 ********************** 容铭远其实不是跟苏沫一起来的医院。 只是碰巧,叫苏沫看到了他的车子,所以苏沫为自己杜撰了一个幸福美满的童话故事。 妻子怀孕了,丈夫陪着一起来产检。 多可笑。 容铭远是来医院看向桓的。 今天,是向桓出事的第一百四十天。医院也将给出后续的治疗方案,是动手术拼命一搏,还是继续保守治疗等待奇迹出现。 其实手术意义早已不大,但容铭远不肯放弃罢了。 他的心情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糟,如果没有遇上乔云深和苏染的话。 向桓的主治医生是全国脑科的权威,平常都在这座名医馆坐诊,容铭远约了张权威在办公室详谈,到来的时候恰好遇 到了产检完由乔云深陪着出来的苏染。 彼时苏染双手放在微隆的腹部,穿着宽松的衣裙,平底鞋,一脸温和,孕味十足。 乔云深跟她有说有笑,确实是一对恩爱至极的夫妻。 她的肚子,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眼。 擦肩,却未能而过。 不过乔云深防备的早,苏染瞬间被他护在了身后,他言笑晏晏提醒容铭远:“容总,大庭广众,切莫丢人才好。” 容铭远阴冷失笑:“乔云深,你以为把她送走事情就能落幕了?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想过这样惨痛的后果吗?” “你不爱她,却绑着她,又肆意伤害她,我带走她,是为了给她幸福,再惨痛的后果我也承受得起,容总,苏沫还在上面等你,失陪。” 乔云深拉着苏染快走,容铭远在背后冷笑:“乔云深,你这是心虚胆小的表现吗?你是怕她知道真相吧,苏染,苏沫的孩子根本不是——” “铭远,你来了!”就在容铭远即将把真相对着苏染脱口而出时,苏沫忽然出现,抱住了容铭远的胳膊,“铭远,你来了,马上到我了,我们快进去吧。” 乔云深的手心里微微出汗,苏染回头,正好看到苏沫紧挨着容铭远的模样,抿嘴,没有察觉到乔云深的异样。 但,还是听出了乔云深与容铭远对话中的不同寻常。 她蹙眉:“云深,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觉得容铭远话中有话?是不是因为我连累了你?” “你真当自己有那么大魅力,都离婚了容铭远还紧抓着你不放?怎么可能是你连累我,别多想了,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刀光剑影的,这很正常,走吧,我先送你去山庄。” 苏染干笑两声,乔云深说的在 理。容铭远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天下女人何其多,他怎可能为了她跟乔云深过不去。 即使是,肯定也是因为觉得丢了面子,不甘心罢了。 不过这次会面后,乔云深似乎显得心事重重,尽管一路上都在跟苏染打趣逗乐,跟苏染明显察觉出他内心的翻江倒海,他那四平八稳的儒雅性子,很有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想来,肯定是容铭远给乔云深使了什么绊子。 苏染想问,但真问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徒增烦恼罢了,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做人,还是多糊涂一些,才多快乐一点。 ********************************* 乔云深说是他朋友开的一个原生态山庄,苏染本以为只是一个类似农家乐的小山庄,到了后,才发现大错特错。 镜湖山庄位于榕城郊外风景区内,是最新开发的一个别墅群。 依山而建、依坡而筑,建筑布局蜿蜒错落,自然延展,完美的山地别墅似与土地一起生成。镜湖山庄的建筑设计师们充分汲取世界优秀建筑的精华,完整保留鉴湖之畔原生态地形地貌,充分尊重自然的原创性。 园区规划由动到静,由静到幽,由开放到私秘。 整个园区呈“v”字型布局,入口由景观湖泊、vip山地会所组成等配套景观设施构成,别墅依山而建,随山势自然起伏,建筑布局蜿蜒错落,自然延展。天然的山体走势及原生态的自然环境,让园区内的别墅或尊踞一方,或独享幽静。 双客厅、双车位、生态天井,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透着自然的气息,空气清新,天地人和,走在这样的山庄内,仿佛能与天地融~为~一~体。 苏染顿时沁人心脾的舒畅。 乔云深笑着说,这里刚建成,还未正式对外开放,别墅虽然已经正式交付,可目前还没有人过来入住,所以她是唯一的来宾,让她可以安静放心的住在这里。 苏染站在山坡成片的桃花树下,要是春天,桃花盛开,漫天飞舞,该是何等美景。 乔云深为她引荐了山庄的主人,苏染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美女子。 是的,乍看美,又看媚,再看雅。 名贵的丝缎衣料,华贵而不过分,也没什么惹眼的装饰,可那行云流水的走姿,丰韵妖娆的身段,时刻舒展着腰身慵懒的曲线,纤弱而温和的面容中,又透着沉稳的淡定自若。 她那高贵沉静雅俗共赏的独特气质令她一出现就自成一处绝美风景,就像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从上海滩走出来的高级名媛,举手投足都舒适又得体,这是——真正的上流美。 苏染简直被她的丰韵姿态惊艳到了。 乔云深为她们做介绍。 苏染真的没想到在她眼中的这位美奇已经四十五岁了。乔云深特意介绍了她的年龄,她没有半分的恼怒,反而把这当成一种夸奖赞美,确实,这需要一份博大宽容的xiong怀与气度。 “染染,欢迎来到镜湖山庄,你可以跟云深 一样,叫我庄姨,我可以叫你染染吧。”连声音,都那么动听。 苏染不住点头,这样一个上流美的女人,却没有端半分架子,俯下~身的姿态与她的腰身一样柔~软,苏染很快喜欢上了这位温和风趣又充满了魄力与远见卓识的长者。 乔云深把她交给庄清后,就驱车离开了。 庄清把她安排在最前排最豪华的也最清幽的一座别墅内,并且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苏染的每一餐,都是庄清亲手料理的。庄清的料理跟她的人一样,极富美感,又入口香醇,用料也极其奢侈,苏染觉得受g若惊,肚子更像吹气球似的,一天天鼓了起来。 从燕窝粥到腊八粥,再到清谢墉在中曾提到的‘京米,近京所种统称为京米,而已玉田县产者为良。细长,带微绿色,炊时有香;其短而大、色白不绿者,非真玉田也’碧梗粥,苏染几乎没有从没吃过重复的食物。 庄清毫不吝惜的将自己的珍藏悉数奉进了苏染的肚子里,苏染的日子,滋润而清闲。 ☆、苏沫的孩子,胎死腹中 闲暇时,她就跟着庄清做做料理,种种花草,困了就去小憩一会儿。这里的日子跟在乔家别墅差不多,但又精致许多。 她跟着庄清,似乎也熏陶到了不少大家风范,气质神韵也柔和的有了长足的长进播。 夜晚,她与庄清漫步在庄园的花房内,看着那一株株稀世名花在夜里静静绽放,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相处久了,苏染才知道庄清原来是是乔云深父亲乔颜廷的贴身陪读,负责照顾乔颜廷的衣食起居,那时候的大家族里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 俊俏和善的公子爷,美丽动人的贴身侍婢,多少会生出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来跫。 庄清与乔颜廷确实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 可惜后来乔颜廷还是娶了富家千金,庄清作为他的红颜知己,被安排在了乔家别院。 这一等,就是天人永别,这一等,也许就是一辈子。 庄清的风~流姿态是现在任何所谓的上流社会都比不了的。她这是真正养在深闺不谙世事才能练就的豁达姿态,然而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样的天人之姿怎可能不受人追捧。 据说这镜湖山庄的一半别墅,是有钱的富豪为了一睹庄清真容,或者能受她青睐而豪掷万金买下的。 苏染也觉得这里埋没了她一身的才华。可是,又觉得她能守得这份执着相思,最美不过如此。 庄清从不打探她的过去,但在山庄开业前夕,庄清却把她叫到了房里。 这还是苏染第一次看到优雅如斯稳如泰山的庄清微皱眉头:“庄姨,这是怎么了?” “染染,你跟容铭远还有联系?” “当然没有!”苏染一口否认,可看庄清提到容铭远时的那种厌恶还是让她心一揪:“庄姨,出什么事情了?跟容铭远有关?” 庄清又是一个皱眉,美人皱眉都是那样别具风情,带着一点纤弱的忧郁,可惜苏染来不及感叹,就听庄清说:“乔家的几处工程都出了大问题,现在一团混乱一盘散沙。” 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庄清是绝不可能私自告诉苏染这些事情的。 乔云深把她送到这里,多半是为了让她避开这些纷争。然而庄清却在这一刻选择和盘托出,说明事情真的到了严重的不可收拾的地步。 苏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会一起出事?” 一处有工人跳了楼 ,一处地基莫名塌陷,无数工人被困,生死不明,一处业主集体退房,发生暴~乱。 还有集团内部,明争暗斗,水火不容,情势一度白热化。 乔云深内忧外患,疲惫奔走于各处工地,又要应付乔云琛甩出的各种卑鄙贱招,当真是水深火~热。 自从乔云琛与杨清歌勾搭上之后,招数是越来越贱,越来越下三滥。 庄清彼时是真的着急的:“苏染,听说这一切都跟容铭远脱不了干系,他还跟乔云琛联手,把云深赶出远东集团,你怎么看。” 她不是元芳,可还是有些想法的。 容铭远与乔云琛从当初见面伊始,就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不把对方弄个你死我活不肯罢休的状态。 乔云深连番反击,确实占了几次上风。容铭远绝地反击,也不是没可能。 但“地基塌陷这种事情是单凭人力可以做到的?业主集体退房该联合多大的力量啊,这些单凭个人真能办到?” 庄清深深看了苏染一眼,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外头无论怎样翻天覆地,在这里,仿佛是被时光冻结的地方,就如陶渊明的桃花源,不知魏晋。 其实除了容铭远与乔云深势不两立的斗争外,还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苏沫在上一次产检回去的途中,遭遇了特大车祸。 她乘坐的车子冲上绿化带,撞上了对面的护栏,护栏被冲断,直接撞在了一边的山体上,车子严重损毁,她的孩子,胎死腹中了。 五个月大的孩子,器官已经成形了。 剖腹生下来的时候,却没有了呼吸。 苏沫躺在手术台上,哭的歇斯底里,看着那浑身通红的孩子被抱走,拿头撞墙 ,晕死在了产g上。 容铭远得知消息,赶到医院,正好看到护士抱着浑身冰冷的孩子走出来。 那皱巴巴的青紫小脸,那紧闭的双目,那蜷曲的可怜姿态,像一头冷水,当头冲下。 再没任何事情,给过他这样大的冲击。 这条属于向桓的脆弱小生命,他到底是没有留住。 他悲痛欲绝的面容连护士都看了于心不忍,顺道劝了句节哀顺变。 容铭远浑身都在颤抖,他说,能不能让我抱抱孩子。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护士早已习惯麻木,可看 到孩子父亲如此的悲伤痛苦,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容铭远抱着那不足一斤像一只小猫一样的小小身体,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忍住,任那坚强的男儿泪,悄然滚落。 宋磊目不忍视的转过头去。 容铭远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亲印下了一吻,带着最虔诚的忏悔:“对不起,孩子,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段时间他忙着与乔云深奋力厮杀,到底还是忽略了苏沫以及苏沫肚子里的孩子,向桓与孩子!这两条人命,他怎么可能不血债血偿! 他抱着孩子好长时间,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可,没有意义。 这样低沉的凄厉,这样的温柔悲伤,连身后的宋磊听了都心惊。 容铭远的身体里酝酿着一股暴风暴雨,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这是,他所有慈悲的灌注。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小生命,就这样匆匆离开了这个繁华肮脏的人世。 容铭远进病房看了苏沫。 孩子没保住,苏沫也身受重伤,她又在产房上那重重一撞,如今奄奄一息,真是惨绝人寰。 对苏沫的厌恶,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抚慰。 她再让人讨厌,她再势力,她再不择手段,她也是个母亲。 她被打了安定,才得以平静的躺在g上,可即使睡着,眼泪也不断的往外流。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是她血脉相连的骨肉,怎能不痛。 容铭远一直红着眼眶,出了病房,开口,声音嘶哑,明显是受了重创。 宋磊却说:“我已经叫人去彻查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容铭远闭上眼,让眼泪回流。他不敢去看向桓,因为不知如何面对,让宋磊走了一趟。 后来,苏沫醒了,身体伤了,心伤了,脑子也伤了。 她疯了,精神失常了,抱着枕头叫宝宝,自顾自的笑,自顾自的对着枕头说话,这次,真的把众人吓着了。 苏染得知苏沫流产又精神失常的消息时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是江一寒一不小心说溜了嘴她才知道的。 那一刻,苏染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不伦她对苏沫多少恨多少怨,可她们一母同胞啊,苏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顾不上联系乔云深 ,苏染求庄清让她出去。 庄清没阻拦,派了司机护送她。 苏染想着自己的孩子,再想想苏沫的孩子,又想想苏沫,心顿时难受的能揉出血来。 如果她没了孩子,她也会疯的。 可是到了马路上,她却不知道苏沫在哪里。 问江一寒,她也说不出来。 万不得已,苏染还是按下了那一连串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背出来的数字。 电话一接通,她就急不可耐的问:“容铭远,苏沫呢,你把苏沫弄哪里去了,告诉我苏沫在哪里!” “夫人。”是宋磊平静的声音,他说,“容总正在进行一场很重要的谈判,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宋磊!”苏染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问你也是一样的,你肯定知道对不对,告诉我,苏沫在哪里。” ☆、整个人,都沸腾了! “夫人。”宋磊平静的说,“容总正在进行一场很重要的谈判,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宋磊!”苏染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问你也是一样的,你肯定知道对不对,告诉我,苏沫在哪里。” 宋磊摇了摇头:“对不起,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丕” “你骗人!”苏染怒不可遏的怒吼,“你是容铭远最相信最得力的住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宋磊,就当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她的声音,脆弱而无助,听得出,快哭了婕。 可是,宋磊是真不知道。他爱莫能助:“夫人,我真的不知,等会儿容总出来我让他打给你好吗?” 容铭远是亲手办的这件事情,除了他,无人知晓苏沫到底去了哪里,包括宋磊。 容铭远肯定是早料到了现在的局面,他知道宋磊心软,禁不住眼泪攻势。 苏染真的掉泪:“宋磊,你骗我,我以前对你也不错啊,可你也不肯告诉我……” 宋磊最听不得女人哭了,尤其这还哭的肝肠寸断的,他着急的不知所措,一看到会议室的门打开,容铭远走出来立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手机如烫手山芋似的丢给了容铭远:“容总,电话。” 容铭远看他急的满头大汗,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略一抿薄实的唇,将手机放在耳边:“你好,我是容铭远。” 这动人心魄又客套久违的低沉嗓音,听得苏染心一陡,但为苏沫的担忧压倒了一切:“容铭远,你把苏沫弄到哪里去了。” “跟你似乎没关系。”他边走边说,耳边似乎还虎虎生风。 宋磊在背后替苏染捏了把冷汗,她若看到这样疯魔的容铭远,决计是要退避三舍的吧。 “怎么没关系,她是我妹妹!”苏染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出口了,虽觉得不妥,可也没有避退,“你不必挖苦我伟大,这样都不计较,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唯一的亲人?”容铭远的语调似悲伤,似喜悦,“可是,我们已经没关系,我实在想不出告诉的理由。” 他就这么无情的挂了电话,告诉宋磊:“把我保险箱里的材料悉数送到公安局去。” “全部?”宋磊是知道里面有多少东西的,“会不会一下子太多了?”可眼中,隐隐也有些畅快的光芒。 “要下药就来剂猛地,我也不 打算跟他们继续周~旋了,找人准备收购事宜。”容铭远杀伐决断,确确实实变了个人。 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宋磊摩拳擦掌,也是相当兴奋:“我这就去!” 容铭远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天机的视讯。 天机依然坐在那间雪白透明的房间里,像处在异时空,水晶球被他拿在手心里当玩具把玩,一张妖孽的冷酷之脸带着森森笑意,像索魂的修罗:“怎么样,满意了吗,容大总裁,若是满意了,接下来就全靠你自己了。” 容铭远寒笑点了点头:“可以了。” 天机打了个响指:“good,太久没干这种缺德的事情,我整个人都好像……沸腾了一般,真是浑身舒畅啊。”,上千人的生死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他眼中嗜血的光芒那么流光溢彩,整个人充满了摄人的妖气,“还有你记住,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沸腾的何止是天机,他也不例外! 视讯立马切断,画面戛然而止。 容铭远望着外面湛蓝天空,开始思考,这个世界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 天机轻轻一出手,乔家就如树倒猢狲散,各种倒霉事情接连不断,加上他凌厉手段,一个固若金汤的企业王国似乎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事情。 他摊开掌心,他的掌心纹路错综复杂。天机曾笑说,他这人一辈子,是注定坎坷的。但他会在逆境中一次次崛起,然而站在世界的ding~端,他这双手,也是一双帝王之手。 帝王。 高处不胜寒。 他不信命,收拢掌心,他只相信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没多久,莫千语面色清白的闯到了他的办公室。 她面色憔悴惨白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铭远!”她抓着他的胳膊满脸哀求,“铭远,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弄得这么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容铭远的脸是冷的,眼是冰的,心是寒的,就连动作,都是铁的,他俯视着卑微的莫千语,“只是不近人情而已吗?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莫千语怔愣。 “我要你们,家破人亡!” 莫千语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容铭远笑睨着她:“回去告诉莫国华,两条人命,都要用他的鲜血来祭奠。” “铭远,你……”莫千语 浑身颤抖着,真的被吓到了。 容铭远又背过身去,影在逆光里,多少黯然,多少悲伤,只有他自己知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三日后。 莫国华因故意杀人罪,肇事逃逸罪,教唆罪被检察院逮捕,等着他的,是一辈子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 乔穆廷因多年前华为经济诈骗案出现新证据被带走。 乔云琛因挪用公款,涉毒证据确凿被刑拘。 远东集团无数股东因亏贪污受贿、商业间谍罪名被立案接受调查。 一时间,全国新闻媒体电视上出现的全部是远东集团的负面消息,股票连日下跌,一夕之间企业资产蒸发几百亿。 乔云深坐在办公室内,看着股票最后跌停板,眉头深锁。 张云飞跑了很多地方,却查不出所以然来。强大的冲击如金融海啸来的太突然,乔家的倒台更是在朝夕之间,这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佛祖手:“换做凡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闹出这么大动静。”张云飞这几天也是连续奔波,精疲力尽。 乔云深摇头:“除了容铭远,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可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而且我还听说他最近正在准备收购莫氏,还有这么多精力能搞到这个地步?”张云飞万万不信,“他是人,不是真的神,我觉得做不到。” “事实摆在眼前,他做到了不是吗?”乔云深的电话线已经被摘掉,终于得以安静下来,他同样身心俱疲,这么大的事情谁也不敢告诉乔镇远,他一个人面对着这巨浪滔天,确实感到力不从心。 容铭远的反~攻,且大且快,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其实张云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容氏按说是无法与乔氏抗衡的。可,内忧外患才是最大禁忌。这几年乔穆廷乔云琛父子在集团内部作威作福,诟病杂多,被人抓住把柄根本不在笑话,之前工地又连续出了这么多意外,本就是人心惶惶,这下所有的弊端一起被揭发,想不散都难。 正当两人思索对策之际,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乔云深抬头,居然是乔镇远坐着轮椅由警卫推来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乔云深赶紧起身。 “都发生这么大事了,你还打算瞒下去吗?”虽坐在轮椅上,乔镇远却是声如洪钟,脊梁骨ting得笔直。那一身凛然之气,仿佛他做的不是轮椅,而是骑着大马穿 着铠甲披荆斩棘征战沙场的威风将军! 他一出现,就仿佛支撑起了整个战场的主心骨,乔云深瞬间斗志高昂起来。 乔镇远先吩咐警卫:“阿蔚,你去联系小王,说我今晚请他吃个饭。” 他口中的小王,就是现任公安厅厅长王志远。这是乔镇远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恐怕也只能乔镇远能担得起这声小王。 “我这就去。” 乔镇远又目光如炬的对乔云深吩咐:“让司机带去去把章老请来。” “章德胜老先生?”全国赫赫有名的玄学大师,可因为近年来年事已高,已不再接活儿,多由他的嫡系大弟子出面。 乔镇远拿出自己腰间的一枚铜钱:“你拿着这个去,他必会亲自跟你过来。” ☆、偷溜,决策千里! 一枚秦朝的古铜钱,上面还残留着浓重的历史气息。 乔家的风水与远东建地基时都是由章德胜亲自掌眼看过风水的,乔镇远也不是一个信命的人,可他不信不代表风水这个东西真的不存在。 当初是由乔颜廷出的面,如今,乔颜廷早已不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大集团正面临着灭ding之灾,乔镇远唯有亲自出面。 乔云深得了铜钱,快步离去婕。 张云飞被留下来照顾乔镇远,乔镇远又吩咐张云飞去把所有高层集中起来召开临时大会。 张云飞深深被乔镇远指点江山的气魄所折服,这个迟暮的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大气,是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从容。让人听了,心悦臣服,不自觉的追随他的脚步。 这一天,远东集团内部紧锣密鼓,气氛紧张。 这一天,容氏总裁坐在办公室内运筹帷幄,决策千里。 这一天,莫千语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章德胜被乔云深请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面见了耄耋的乔镇远。 一身黑色布衣,留着白须胡子的章德胜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他手捻胡须,笑看着乔镇远:“乔老将军,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乔镇远那激扬的气势瞬间似乎褪去,唯剩下那双稍显浑浊的眼睛里依然霸气十足:“章老,别来无恙,是乔某无颜,这么一把岁数了,还要请你亲自出山。” 章德胜像是长足了面子,态度也随和不少,也可能同为上了年纪的老人,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好说,既然乔老都出面了,我章某也是要卖个面子的,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占了一卦,进门前也查看了周围的风水,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 乔镇远手握着转椅,眉头紧皱:“谁人这么大本事,可以破你的风水局?” 章德胜摇头:“风水这东西,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他不需要我破我的局,只要稍加改变一下布置,大好的风水局也能变成大煞。”章德胜边说边摇头,“远东这次,看来是得罪了高人啊。”他的手指飞快拨动着,可最后却只能说,“章某这辈子也算是白活了,自诩章半仙,可现在却连入局之人也算不出。此人道行在章某之上!” 乔镇远没想到神机妙算向来不服输的章德胜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瞬间,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有破解之法?” 章德胜摇了摇头:“乔老,这是真是来势汹汹啊,也是远东命中注定的劫数,若能ting过去,必定凤凰涅磐,ting不过去,只怕就此消声匿迹了。” 乔镇远心猛沉到底:“一点不能挽救?” 章德胜叹了口气:“我只能尽力而为,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关键的,还是人。” 乔镇远仿佛刹那又老去好多岁,那双矍铄的眼似乎也暗淡无光:“去吧。” 不但章德胜这边失利,就连王厅长那边,也是石沉大海。 警卫员来回复,王厅长跟几位领导出国考察了,他后脚到,他们前脚走的。 但凡跟乔镇远关系亲厚一手提拔的那些领导,似乎都事先收到风声般,遁走了。 乔镇远坐在办公室内,大叹一声:“人走茶凉,人走茶凉啊。”他这张老脸,也不好用了。 苏染被容铭远气的直想哭,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是硬忍着,打乔云深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于是她擦了擦脸,跑去求庄清。 可在房门口,却听到庄清在里面打电话说:“真的这么严重?你别急,我去找关系试试看吧,嗯,苏染ting好的,你放心吧,我会看好她不让她出去的,还是你要自己多照顾自己,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你可千万不能有好歹。” 透过虚掩的门缝,苏染看到庄清穿着一身翠绿旗袍,手抱在xiong前,却是眉头深锁,一脸忧色,庄清向来优雅,处变不惊,苏染从她的表情中看得出,乔云深也遇到了大麻烦。 乔云深又交代了几句,庄清答:“我知晓,我不会告诉苏染容铭远的这些事情的,人心难测,你要多加小心。” 庄清挂了电话站在窗前思量了一 tang会儿,就拿起手机一个个拨打电话,无一不是卖笑求人,她这样风~流的人物去求人也像是一门精致的艺术,可苏染,却听不下去了。 她悄悄退了出去,趁着庄清不备时离开了镜湖山庄。 她是骑着山庄里工人的小电瓶走的。 进城的路很远,很长,可她的心,早已按耐不住的飞远。 小电瓶到山脚的时候已经快没电了,一直苦苦支撑着,到底没能逃过终结者的命运,在半路没电了。 这是新开发的郊区,这条路唯一的去处就是镜湖山庄。 可镜湖 山庄还未营业,所以来往根本没有任何车辆。 日头毒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苏染站在赤条条的柏油马路上,晒得头晕眼花。 她弃了车,一个人沿着树荫走。 她希冀着能有一辆车路过,可以捎带她一程。 走了好一会儿,在她以为自己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她瞬间精神抖擞,站在路边准备招手,可等车近了,才发现那是庄清的车子。 庄清也看到站在路边的苏染,一个猛刹车,有些气急败坏的下车来:“苏染,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出来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她第一次这样疾言厉色,苏染道歉,“对不起,庄姨。” 庄清是得了下人报告,说是电瓶车不见了让人去找苏染,发现苏染也不见了,才着急忙慌追出来的,这一路,她最怕的就是苏染出个意外有个好歹,这样她真的没法对乔云深交代。 万幸的是苏染虽满头大汗,但身体到底无大碍。 见苏染低着头一脸歉意,庄清缓了口气:“先上车再说吧。” 苏染跟着她上了车,上车后,庄清递给她一块崭新干净的毛巾和一瓶水,又问:“你是不是听到我讲点话了?” “对不起,庄姨,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必须出来,我知道云深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对这一切置之不理。” 说她没脑子也好,说她缺心眼也罢,对苏沫,她确实放不了手,更何况还有乔云深。 庄清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想瞒也是瞒不住的,罢了,你想去,我送你去吧,免得你一个人出来我也不放心。” “真的?谢谢庄姨!”苏染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庄清却说:“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解铃还需系玲人,虽然云深不让我告诉你,可现如今,这件事情好像除了你根本没人办得了。” 苏染握~住庄清的手:“庄姨,你说,到底怎么了。” 庄清看着她刚才还潮~红现在却有些泛白的手,有些担忧:“染染,你没事吧,你的手很凉。” “我没事,庄姨,你还是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吧,我不知晓情况也帮不上忙,而且只会更担心。” 车子已经开入市区,其实不用庄清多说,只要苏染往大街上一走,就能知道有多糟糕。 那随处可见的纸媒报道,还有电视 上财经频道的各种股市行情分析以及娱乐八卦对豪门秘闻的五花八门的揣测。 越听,心尖越凉。 后来,苏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庄清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可苏染却坚称自己没事,恰好庄清拖的人得来回复,庄清把车停在了路边,苏染说:“庄姨你先接电话,我下车走走。” 然后,就一个人混入了行色匆匆的人群里。 她当真是在街上走了一圈儿,这一圈儿下来,也确实看清了事态的严重。 庄清仍在打电话,她却一扭头疑似看到了容铭远的车子,车子自南向北而行,距离她有些远,可恰巧是红灯,车子停在了转弯处。 ☆、我觉得很热,那就脱了吧 两手托着自己的肚子,苏染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又看着红灯的变化。 可她已经走的最快,仍是没能追上他们的车子。 倒计时用尽,红灯变绿灯,车子缓缓开动了。 苏染在车后喘着粗气,眼见车子开走,又急忙挥手拦下了一辆身后的出租车:“麻烦你,帮我追前面的车子。婕” 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她一身狼狈又大着肚子的模样,自我揣测意识极强的先笑了出来:“小姐,你真是追男朋友啊还是渣男啊。” 苏染一愣,回答:“渣男,我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死不认账,我不会放过他的,麻烦你帮我追上他!” 司机一听,猛一拍大腿,仇富心理与大男人的保护欲立马升腾,告诉苏染:“小姐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这种人的,你小心坐好,我要加快速度了!”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苏染急忙拉住了上面的把手,身体也被甩来甩去,可人家是路虎,这差不多是拦路虎,差的何止一两个级别,所以司机唯有死命加速才能面上追上容铭远的车尾不至于跟丢。 司机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反过来安慰苏染:“放心吧,小姐,我这人开车几十年了,车技相当过硬,我一定会帮你追上你老公的!” 苏染错愕:“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话到最后,又倏然住口,不是老公,只是前夫。 可司机却自认为猜对了,一个劲得意的嘿嘿笑:“像你这样大着肚子追车的,要么是抓奸的正室,要么就是男人不认账找上门的小~三,我看你一脸素净,看样子也不像是能做小~三的人,那肯定就是正室了,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你做好了!” 又是一脚大油门,苏染只能硬生生压住那恶心的滋味,却是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司机是个话痨,絮絮叨叨的,好在车技确实过硬,到后面隐隐有超车之势。 路虎的司机早就发现了后面这辆紧追着他们不放的出租车,宋磊也提醒了容铭远,容铭远并未侧目,吩咐司机开车。 可司机刚动,一个女人就从旁边窜出来双手大张挡在他们了车前,宋磊定睛一看,惊讶:“是夫人!”下一秒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肚子这么大了!” 容铭远冷脸,隔着前挡与苏染冷冷对视,苏染是小跑了一段的,显得气喘,她让容铭远下车,可他没下,反而是宋磊下车来,好言相劝:“夫人,您快让开吧,容总不会见您 的。” 苏染却执意不肯,一股子的倔强脾气,容铭远摇下车窗让宋磊上车,又让宋磊告诉苏染,再不走,车子就撞过去了。 宋磊有些着急,容铭远最近言出必行,雷厉风行,如果苏染再不走,他确实是会吩咐司机开车的,宋磊急出了白汗,甚至动手去拉苏染,可苏染那倔脾气,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宋磊最后没办法,只得上了车。 苏染依然双手打开着,没有挪动分毫,司机都为她捏把冷汗,容铭远眼中厉芒尽显,她那ting出的孕肚时刻提醒着过去的屈辱,他薄唇轻启:“开车——” 他看到了苏染的满目震惊,司机也犹豫着:“先生,这……” 可容铭远没有迟疑:“我说开车!用不着你担责,开车!” 识时务者为俊杰,司机还需要这份工作养家糊口,所以他眼一闭,踩下油门—— 眼见着车子撞了过来,苏染确实不敢置信,无法动弹,可就在最后几秒,又听容铭远吩咐司机:“停车——” 车子怎么可能停的住,然而司机也是有分寸的人,到底还是留了几分余地,刹那猛打方向盘,车身擦着苏染的腿而过,狠狠撞在了旁边的护栏上—— 身侧传来猛烈的撞~击声,苏染的羽睫,如蒲扇的蝴蝶,依然维持着双手张开的姿势,可是双~腿,在剧烈颤抖着,她无法动身,无法呼吸,就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人都说临走前会想到最重要的过往,可她却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去想,静静的睁着眼,目睹了他的冷酷无情。 车身震荡,司机被弹出的安全气囊震的失去了意识,满头鲜血。 宋磊在最后关头侧身挡在了容铭远身前,自己也被震得晕了过去,唯有容铭远只受了轻伤,意识是清醒的。 他的心跳,剧烈跳动着。 他将倒在他身上的宋磊安置到一边,冷 tang静的拿出手机拨打120,又转头见苏染始终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眉心紧蹙,大步下车来,走到她跟前—— 苏染目视着前方,似乎还没从刚才猛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她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他拧着剑眉叫了一声苏染,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游离的视线慢慢聚焦,在看清他的那一瞬间,眼泪,毫无预兆的滑落—— 滴在他的手背上。 他低头,看着那如水晶剔透慢慢 往下滑的眼泪,仿佛被火焰,灼烫了心。 他抓着她的手那样紧,苏染完全不知道自己流泪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容铭远。 多日未见,恍如隔世。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慢慢往下流,木然的往下看,淡色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浸透…… 她又木然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对上容铭远那深沉的目光,声音嘶哑:“我是不是会保不住孩子……救孩子……” 那样的脆弱无助,那样的我见犹怜,那样的,虚无缥缈,仿佛会随风而逝。 容铭远的心被紧紧揪住了,根本没法呼吸,他的咽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想起了苏沫生产后的疯狂失控与绝望,顿时,难受的无法自己。 他用粗暴与蛮横来掩饰自己脆弱而受伤的内心,但却连自己都骗不了,多少失败。 “铭远,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苏染嗫喏的哽咽着。 容铭远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那里面,是属于她与乔云深的孩子。 是乔云深的。 纵然这般不情愿,他却无法再狠心说不。他悄然弯腰准备抱起她。 然而就在这时,白色宝马风驰电掣般停在他们旁边。 乔云深满脸焦急的下车来,看到苏染的状况大受震动,一把推开容铭远,抱起苏染就往车上走:“不会的,染染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云深……”苏染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害怕与哭腔,她如抓住了一块浮木般抱着他的脖子,“云深,救孩子,救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染染跟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明明那么着急,额间沁着冷汗,可乔云深还是耐心温柔的抚慰着苏染,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染染乖,染染没哭,我在,我在。” 世界上最动人的,其实不是我爱你,而是最困难无助的,那一句,我在。 容铭远看着靠在乔云深怀中的苏染,笑着流泪的模样,心情晦涩的像是天崩地裂,那份从心底钻出来的噬心的绝望与痛楚,将他没ding。 瞧他,多傻。他是心软下不去手了,可对的仁慈反过来就像是尖刀***自己的胸口,越仁慈,越残忍。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大雨倾盆而至,他纹丝不动站在瓢泼雨幕中,俊美的脸阴郁如黑压压的云层,任凭雨势将他从头到脚淹没。 苏染是相对幸运的,遭遇了那么大的惊吓与震动,虽然见红了,可孩子还是平安保住了。 听到医生说孩子平安的那一刻,苏染的眼泪就没停过。 她在心底一万次感谢老天的仁慈,感谢命运的眷顾,也感谢,乔云深的及时出现。 乔云深不停的拿旁边的纸巾擦眼泪,并且紧握着她的手,让她不再害怕,可苏染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她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气都哭尽,也把满腹的委屈倒尽。 后来,纸巾用尽,乔云深无奈的mo着她柔~软的发丝,准备脱下自己的棉质衬衫,苏染的眼泪半挂在眼睫上,抽噎:“云深,你要干什么。” 他指了指旁边空空如也的纸巾盒:“没纸了,我看你还没有停哭的迹象,脱衣服给你擦,你继续哭吧。” 苏染一怔,而后破涕为笑。 乔云深松了一口气,手放在最上面的纽扣上:“那我还要不要脱了?” 苏染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想脱就脱吧,我没意见。” “哦,是吗?”他干脆动手一个个解开扣子,“正好我感觉有点热,那就脱了吧。” 他当真了,见一排扣子马上到底,她焦急的哎了一声,赶紧把自己那双 有些红肿的眼睛给蒙了起来:“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乔云深莞尔,却不再脱衣,拉下她的手,“乖,不哭了就好。” 他那chong溺的语气,像一汪澄澈的湖水,简直要把人溺毙。 苏染看着他,他也温柔的俯视着她,专注的望着她,虔诚,迷~离,执着。 唇,那么美丽的靠近,靠近,苏染无法逃脱这魔障一般的咒语,身体像被点了穴,直到他在她的唇上印下动人的一吻。 他的唇有点冰,有点凉,却比容铭远有温度。 他的技巧不算娴熟,但贵在真诚。 满室静谧,一个帅气的男人亲吻着一个孕味十足的美丽女子的画面,温馨的像是软绵的云朵,充满着馨甜的芬香。 病房门却被人毫无预兆的推开。 苏染的眼瞪得更大,望着倚在门口一脸讥诮的邪性肇事者。 乔云深离了她的唇,低低叹息:“染染,你还真不专心。”然后笑着对上容铭远的脸,“容总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可别吓着我太太跟 孩子才好。” 眼中,是容不得一粒沙的,更何况横亘着那一根深浓的尖刺。 乔云深挡在苏染跟前,隔断了容铭远那怨怼的眼神:“不知容总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如果是为了赔偿,我们倒是可以详谈。” 苏染低头那满面羞红的模样,似乎一巴掌甩在容铭远脸上,他觉得自己真是有毛病了,才会忍不住追着而来,他们甜蜜接吻的那一幕印在他的心上,是发酵着咆哮的洪水猛兽,他转身孤傲离去。 乔云深帮苏染放下chuang位,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跟着出去了。 容铭远并未走远,孤身一人站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望着窗外满城风雨,大地的上空,已经积聚了丝丝缕缕的飘渺青烟。 乔云深在他旁边驻足,一起望着那漫天雨帘,谁都没有开口,时间静默的在指缝间悄悄溜走。 两人都是心机深沉心思缜密的人,都不愿意先出手给对方抓着把柄,都把自己缜密的包裹其中,所以他们用整个傍晚的时间,看尽了榕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然后,守得云开见月明。 *************************** 哎,看亲们看的如此义愤填膺的,我的心也是一揪一揪的,哈,希望大家多多海涵哦~~容先生就是手段激烈了些,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其实还不算太坏了……嗯!后面会很宠的~~~不知道红袖现在这么流行暖文,亲亲们都是玻璃心,看我的文好像需要金刚钻心啊~~~谢谢亲们支持,么么哒~~ ☆、97.怎么办,他其实爱惨了苏染啊 迷人的月色突破层层障碍,高挂于天际。 开了窗,雨后的空气伴随着清新的青草与混合的花香钻入心肺,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的吐出,似乎吐尽了心中的浑浊之气,温润的笑意重新爬上嘴角:“容总,站了这么久,该想清楚的应该也想清楚了吧,你打算给什么赔偿都可以,不赔偿也行,反正染染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孩子也都平安无事,我还应该感谢容总的手下留情吧。” “是应该谢谢我,我还真有些后悔,让我再选一次,我应该会直接撞过去。”他言不由衷的胡乱说着。 乔云深的眼眸有片刻收缩,他知道容铭远不是开玩笑的,为了苏染好,他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容铭远,俗话说好聚好散,错也不在苏染,既然你跟她都离婚了,那就放过她,别再继续折磨她了,她没对不起你不是吗?莫千语如今成了你的未婚妻,你应该好好对她才是。跫” “错不在她?难道全部是我的错?”容铭远失望中透着玩味,他像个毫无灵魂的行尸走肉,“乔云深,上一次我想告诉她真相,你是不是胆战心惊了?你有胆量三个人站出来对峙吗?” 乔云深僵硬的立在原处:“我有没有胆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容铭远,自己错过了那么多机会,是你爱苏染不够深,才会任由她那样受伤害,现在你想解释,挽回,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因为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婚姻,想要的幸福,所以就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容铭远笑的那么邪恶,现在的他,已经被沉重的恨意所包围:“苏染是我容铭远的女人,你这样蹬鼻子上脸让我步步难堪,你觉得自己很伟大?乔云深,我现在不是不肯放过苏染,我是恨她!”那个恨字,咬牙切齿,就连乔云深的呼吸,都被夺走了,容铭远很满意乔云深那虽然掩饰却掩饰不住的震惊,“所以,与其说我不放过苏染,我是不肯放过你!说到底,是你害了她!” 走廊上的灯,突然爆了,陷入了失明的黑暗中。 可容铭远站在窗口,窗外的月色阴森的照在他脸上,那是一张被伤害后绝望的脸,他说他不爱苏染,可乔云深却看的分明,他是爱惨了苏染。 爱子害人,情字伤人,若非深爱,怎会这般痛。 容铭远如恶魔附身,笑着离去,身影掩入黑暗的楼道中。 乔云深想,也许容铭远是对的。他之所以那么对苏染,只因为自己的出现,给了苏染依靠,让苏染的逃离变得更加轻易而从容,加之自 己的维护,给了容铭远快速的两巴掌,所以才逼的他如今这疯狂的报复。 人心,深不可测。 容铭远成魔,只因,一个苏染。 而自己,确实是没有勇气告诉苏染真相的。 若是苏染知道了容铭远从未对不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无法诉诸于口的痛苦承诺,是不是就会后悔当初的草率与冲动? 而他,是不是就会再次失去她? 莫千叶这几天为莫国华的事情都快急疯了,起了满嘴的水泡,但却无能为力。 那些平日里那些私交甚笃的叔伯与官场上花重金结下的人脉到用的时候却都人间蒸发了。 没人出面过问莫国华一句,更别说出手相帮了,莫千语登门去拜访,却全都碰了一鼻子灰。 但她一直不肯放弃。 后来,她得到消息,是容铭远疏通了一切关系,要判莫国华终身监禁,他要让莫国华老死狱中,永世不得翻身,永世不得见天日,莫千语一瞬间就心死了,死了去救莫国华的心。 因为她知道,是救不出的。 容铭远一出手,他们就挫骨扬灰。 见不到莫国华,又不敢回容家去,莫千语突然觉得人生已经没了奔头。她突然明白莫千叶的那种绝望。 世界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的绝望,真的不如一死,一了百了。 但她没有自杀的勇气。 所以最后只能试图抓住许靖华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莫国华当年之所以那么瞧不上容铭远,现在又能这么轻易的将莫千语送到他的身边,其实,跟许靖华是有很大关系的。 莫千语跪在许靖华的跟前,声泪俱下:“阿姨,救救我爸爸吧,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救得了他了,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 许靖华半闭着眼,一手捻佛珠,一颗颗快速拨动,嘴中喃喃诵着佛经,另一手却被莫千语死死抓着:“阿姨,请你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救救他吧。” “千语。”许靖华突然睁眼,望着莫千语那一张凄惶的梨花带泪的脸,拿了张纸巾递给她,“先擦擦吧,你这个样子,实在不好看。” 莫千语听话的接过去,但一时仍是止不住的抽噎:“阿姨,爸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见死不救啊。” “那也得能救才行,我去说 了,铭远也是不会听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都做了些什么,铭远这么做,还是轻的了。” “阿姨……”莫千语呆愣在当场,嗫喏着嘴,欲言又止。 许靖华端肃着一张脸,表情也相当凝重:“千语,如果不是因为看在过去跟你母亲的情份上,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你以为我会让你靠近铭远?” “我的母亲?”莫千语不明所以,奇怪看着许靖华,“阿姨,你认识我母亲?” 许靖华叹了一口气,望着莫千语迅速消瘦的脸:“告诉你也无妨,千语,莫国华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的莫夫人也不是你的生母。” “什么?”莫千语完全惊呆了。 许靖华又叹了一口气:“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说说清楚了,你的亲生母亲是我年轻时候的小姐妹,后来我嫁给了铭远的父亲,她就嫁给了一个做泥水的工匠,那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不过后来你父亲在工作时出了意外,全身瘫痪,迫于生计,你母亲被逼无奈,去夜总会坐台。也就是在那时候,她认识了莫国华。莫国华有钱又年轻,还很风趣幽默,很捧你母亲的场,久了,自然也就产生感情了。” 陷入沉思中的许靖华慢慢揭开这段尘封的往事,就连她自己,都带着无限唏嘘,她似乎还能看到那个年轻却辛劳的姐妹那么无助迷茫又彷徨的求助她,到底该怎么办,是走还是留,是继续还是一刀两断。 生活太艰难,太辛苦,她一个人要照顾一个瘫痪的丈夫实在太难了,更何况那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身孕。 “但你母亲也不知道究竟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自从瘫痪后,你父亲的脾气越来越坏,常常无缘无故的摔东西骂人,看你母亲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些污言秽语可想而知。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生活已经那么困顿,又那么绝望,终于,你母亲告诉莫国华她怀了他的孩子,莫国华知道后,吓了一大跳,但是他大约也是真的g爱你母亲的,相信了,并且让你母亲离开了夜总会,给她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直到你生下来。” “后来呢。”莫千语的声音都哑了。 “后来莫国华就去验dna,你母亲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她找我帮忙,暗中把你的头发掉了包,结果,就如同莫国华所愿,孩子确实是亲生的。” “那个掉包的头发,是莫千叶的吧。” “对,”许靖华又叹了一口气,“莫千叶跟铭远其实是同学,我 去接铭远的时候很容易拿到莫千叶的头发。” 莫千语死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那为什么莫夫人一直待我那么好,视如己出?”让她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因为莫夫人后来发现了这件事情,莫国华逼不得已答应她,离开你母亲,但要把你接回家,莫夫人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答应了莫国华的要求,我也没想到这些年她待你这么好。”直到几年前患癌去世,生命尽头时也没有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莫千语跌坐在地上,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就不停哽咽着。 许靖华又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先起来吧。” “那我的亲生父母呢,现在又在哪里。” ☆、98.偷盗宝宝 “你父亲在你母亲走后不久就去世了,哎,至于你母亲,这么多年我始终没见过她,当年被莫国华送走后,就没再见过了。” 莫千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淌成河:“为什么,难道真的都找不到吗?播” 许靖华摇头:“我想很可能也不在了吧。”哪个女人可以承受那样巨~大的痛苦,“这也是他千方百计不让铭远跟莫千叶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当然,当年我们确实是没法跟莫家相比的,莫国华爱慕虚荣要攀高枝根本就是利欲熏心。现在铭远今非昔比了,就想着要把你送过来,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我也不会答应,所以千语,起来吧,为这种人根本没有哭的必要, 你为他求情,也犯不着,而且,求了也没用,铭远那边有我,你安心呆着就是。” “谢谢阿姨。”心如刀割,可莫千语还是审时度势的乖巧应下了。 “不过,”许靖华的眼中透露出了然的精~光,“千语,我虽然喜欢你,不代表我也会无止境的纵容你,我心心念念的孙子就这样没了,你应该心里有数。跫” 莫千语死咬着下唇,紧张的完全喘不过气来。 许靖华真是个驰张有度精明的妇人啊。 ***** 司机受伤比较严重,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容铭远去探视过后就来vip病房看宋磊。 宋磊额头上绑着白色纱布,脖子上吊着白色绷带,右手骨折,还有些轻微脑震荡。 容铭远一言不发在他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下,宋磊估mo着他的脸色:“老板你去妇产科了?” 容铭远的眼神看似轻慢,实则透着凌厉,宋磊另一只手mo了mo自己的鼻子:“我现在是工伤阶段,你不能开除我!” “我没说要开除你,我还打算给你加工资。” “真的?”宋磊一听,忽然来了精神头,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兴奋。 可看容铭远那似笑非笑的阴毒眼神,忽然后背一凉,主动缴械投降:“算了,容总给我的待遇已经非常丰厚了,我不应该得寸进尺的。” “哦,你也知道自己得寸进尺了啊。” 宋磊哎了一声:“我这关心老板也有错啊。” “你没错,错的是我。”短暂的沉默后,又听容铭远如是说。他半垂了眸,眼神也不复刚才的凌厉,反而有几分迷茫与痛苦。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而现在,已经回不了头。 错了,早错了。从他跟苏染的相遇就开始错了。 宋磊刚打算开口安慰容铭远几句,容铭远与宋磊的手机却同时响了。 “什么?怎么回事,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容铭远怒吼。 而宋磊同样从g上跳了起来:“什么?好,我们马上过来!” 两人同时站起来,又同时问:“怎么回事?” 宋磊先答:“重症监护室来的电话,向桓醒了!” 容铭远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他的电话是病房打来的,苏沫不见了! 可这边向桓却醒了,仍是有巨~大的喜悦在他心间奔涌,他让宋磊去找人,自己则赶去重症监护室看向桓。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想着该怎么面对向桓,该怎么跟他解释苏沫的事情,还没等他想好,人已经在icu门口。 这么长时间来焦心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他换好衣服做了几个深呼吸,竟还有些忐忑的推开了大门。 向桓确实是醒了。静静的躺在病g上对着他笑,长久的昏迷过后那身形消瘦的不成人形,面色也是异样苍白,可眼神,却是清明的,他的母亲在旁边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不断啜泣,是喜极而泣。 容铭远不敢迈大步,他害怕自己在做梦,梦醒。 向桓笑起来的嘴角有一个浅浅的酒窝,那是他特有的标志,他说:“铭远,你来了。” 容铭远轻点了一下头,向桓的母亲就在向桓的授意下出门去了,尽管,那么不舍。 长时间没说过话,向桓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他说:“铭远,苏沫好吗?孩子好吗?” 该怎么说呢,容铭远静静站着。 向桓自顾自的笑:“有你照顾着,肯定是好的,你看我问的问题多糟糕……” 这一刻,容铭远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可,向桓还在絮叨着:“铭远,还是那句话,苏沫跟孩子,我就拜托给你了,虽然这是个错误的开始,可错也错了,你知道的,苏沫本身就很心仪你,她是错把我当成了你,也是我不好,不该趁人之危……” 向桓那原本清明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有些模糊,有些飘渺,他努力想抓住些什么,努力想把容铭远看清,可,不管怎么努力,眼皮还是慢慢合了起来。 容铭远的呼吸,被夺走了。 耳边只剩下向桓低低的叹息与呢喃:“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永远不要把这么不堪的事实说出去,养着她的孩子吧,就当你的,帮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真想再看她一眼……” 那清瘦的手,慢慢滑在了雪白的g单上,他的嘴角,仍留有温暖浅淡的笑意。 他苍白的面容,仿佛与被子g单融~为~一~体。 他的年龄,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八。 他眼角流出的眼泪,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是对母亲与苏沫最后的不舍。 可死神,还是带走了他。 他的母亲哭着从门外奔进来,趴在g头嚎啕大哭,儿啊,我的儿啊,你别走啊,老天啊,让我死了吧,让我儿子活啊,把我儿子留下来啊,不要带走他,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声声悲切,闻者流泪。 容铭远的脚步如有千斤重,心,沉郁的透不过气来,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接踵而至,他也快承受不住。 于此同时,医院新生儿室还发生了一起婴儿盗窃事件,一个刚出生在这里观察的宝宝不见了! 宝宝的家人着急上火都快把医院拆了,医院也疯了! 院长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一个劲道歉,并且承诺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们去监控室查看了录像,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偷盗宝宝的始作俑者。 宋磊看到后,无力抚额,但也只能打电话给容铭远,通知她,苏沫现在成了全城通缉的通缉犯。 宝宝的家人报了警,就连警察都参与进来。 容铭远先处理好向桓的事情,又赶来与宋磊会合。他见了宝宝的家人,却被宝宝爸爸劈头盖脸甩了两巴掌。 宋磊惊呆,欲上前与之理论,容铭远却伸手挡住了他的身子,态度是那么虔诚的谦卑,他保证,一定会把孩子平安无事的找回来,让他们稍安勿躁。 宝爸用了十成的力道,容铭远争个脸都肿了起来,宋磊跟在他身后忧心忡忡,容铭远却恍若未觉,动用关系让警察找人,却不能伤害苏沫。 苏沫是因为承受不住丧子之痛才这么做的,说来,也是情有可原。 这一天,全城搜索。搜索一个孤身的女子带着一个刚出生孩子的身影。 这一天,全城报道。报道怀了容氏总裁孩子的小姨子因不幸流产精神失常,最后偷走孩子的故 事…… 苏染在病房休息,无意中听到外面护士激动私~密的窃窃私语,忍不住开了电视。 电视上那紧锣密鼓的现场直播,无数镜头伴随着警车出入在大街小巷,苏染根本不知如何反应。 苏沫能带着孩子去哪里?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榕城都已经快被翻过来,可依然没有消息。 刚出生孩子的生命那么脆弱,照顾不当随时都可能夭折,孩子的家人都快跟容铭远拼命了,可没有消息该怎么办。 容铭远等了一~夜,一~夜无果。 第二天早晨东方露白之际,他给苏染打了电话。 其实苏染也踟蹰了一晚上,正欲拨出他的号码。 ☆、99.我们回去就结婚 心,颤一颤。但还是很快接了,她急促的呼吸透过听筒传到容铭远的耳中,他不说话,她憋不住先开口:“容铭远!” “你说。”他的声线粗沉,是一~夜未眠的结果播。 “找到苏沫了吗?”她没有兜圈子。 “没有。” “全都找遍了吗?跫” “你觉得呢。”他只差没有掘地三尺了。 苏染的心又是一抖,现在听他的声音她都觉得害怕,可还是坚持道:“也许,我知道她在哪里……” 容铭远目光一紧,这也是他给她打电话的原因!他等着她自己开口,果然没一会儿,苏染便道:“你肯定没去孤儿院附近的小树林找过对不对,那是我们的老房子,那里有一间小木屋,我们小时候经常躲猫猫的地方,苏沫每次做错了事都会躲在那里。” 苏染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不自觉柔和,容铭远大步往外走,打了个手势叫宋磊等人跟上,可却舍不得收线,一直听着苏染柔~软的念叨:“你去那里找找看吧,如果那里都没有……” 但愿没有如果。 “好,我现在就带人过去,你别挂电话,再想想还有其他什么地方,要抓紧时间,孩子耽误不起!” “嗯!”这是他们分别后,第一次隔着电话那么平心静气的没有争吵,没有针锋相对,只想快点把苏沫和孩子找到。 容铭远坐在车上,听着苏沫那边传来的警笛声与喇叭声:“你开了电视?” “对。”苏染道,“看了一晚上了,因为没消息,所以我……”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多么蛮横又霸道的指责啊。 苏染咬唇:“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呢。” “……”他缄默,无言交换着彼此的呼吸,都为了那可笑的自尊,硬撑着罢了,不过这一次,到底是他先低了头。很不容易吧,他也是真的担心苏沫的。 苏染叹了一口气:“而且我以为凭你的能力应该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你。” “苏染,你这是故意在挖苦讽刺我吗?” “我哪里敢。”苏染自嘲,“从来都是你威胁我不是吗?” “那也是以前,现在你找到靠山扬眉吐气了吧。”瞧瞧,明明那么冷酷的一个人一颗心啊,碰着了苏染,还是忍不住满心冒火,忍不住倒打一耙。 “容铭远,我不挂电 话是因为苏沫,不是想听你挖苦跟讽刺的,你再这样我就挂了。” “不许挂!”他怒吼一声,到底,还是没继续说下去,苏染也没真的挂,两人就这么各自握着手机,听着对方的呼吸,一直等容铭远赶到小树林。 在苏染的指挥下,容铭远不费力的找到了小树林里的小木屋。 木屋门虚掩着,里面还传来婴儿的哭声,以及一个女人低低的浅唱声,容铭远脚步一顿,身后的人也都跟着停了脚,可以断定,是苏沫带着孩子躲在里面。 在容铭远的吩咐下,人朝着四周散去,包围住了小木屋。 接着,他孤身一人上前,推开了小木门。 门内的苏沫坐在简陋的木板g上,手抱着仍在襁褓中的孩子,披头散发,满脸惊慌,听到开门声吓的立刻抱着孩子缩到了角落里,一脸戒备,待偏头看清来人后,她一怔,又急忙赤脚跳下g来,拉住容铭远的手:“铭远,是你来了?真的是你!”她惊慌失措的朝他背后看去,确定没人后,把容铭远拉了进来,然后掩上了门,献宝似的把孩子递到容铭远面前,“铭远,你快看看,我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呢,快看看,是不是很像你?” 容铭远眼中闪过沉痛,望着她怀中啼哭不止的孩子,点点头:“是很像我,让我抱抱吧。” “好啊好啊。”苏沫飞快的把孩子递了过去,可就在容铭远要接手的时候,她又迅速的收了回来,自言自语的摇头,“不,不是的,铭远不要我跟孩子了,你不是铭远,不是,你骗我的,骗我的……”她像个迷路的孩子,又重新缩回了角落里。 容铭远口袋里的手机还未挂断,这里的对话那边的苏染听得一清二楚,听着苏沫这样无助而迷茫的言语,苏染的眼泪就没停过。 容铭远一走近,苏沫就发出歇斯底里的警 告:“别过来!你是坏人,你不是铭远,你别过来!” “苏沫,我当然是容铭远,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难道忘了?让我抱抱孩子,我们一起回家去好不好。” “结婚?”苏沫定定的抬头看着他。 容铭远半蹲在她跟前:“是啊,我们回去就结婚,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是孩子的妈妈,我们结婚,好不好?” “真的结婚?” “真的。” “你真的是铭远,没骗我?”明明近在咫尺,可苏沫却不认得容铭远了。 “嗯。”容铭远扯开一抹温柔笑意,“让我抱抱孩子吧。” “那好吧。轻一点啊,别伤了他。”苏沫终于点头,一身母爱,容铭远小心把孩子接了过来,对她说,“我们回去吧。” “好。”苏沫满足的站起来跟着他走,一手始终拉着容铭远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畏惧。 出了木门,容铭远刚走两步,那些人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容铭远与苏沫隔了开来。 有人控制了苏沫,有人把容铭远手中的孩子接了过去。 孩子是不足月生产的,其实很小,等在树林外的医生和护士很快将他接走。 受了惊吓的苏沫眼看着孩子被抱走,控制不了的嘶吼起来:“你们干什么,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那是我的孩子啊……孩子……” 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将她团团困住,她在里面四处乱撞,又伸手向旁边的容铭远求救,可无论怎样呼喊,都没能得到回应。 孩子马上被抱走了,容铭远站着远远的看着陷入癫狂的苏沫,微微闭眼,叫人将她打昏,带上车,一起离开了这片对苏家姐妹来说充满回忆的地方。 其实容铭远一眼就把小木屋给看透了,四周空空荡荡,除了墙角一张木板g,再无其他。 ************************************************************************************************* 苏染因为住院,根本不允许离开医院。 可她担心着苏沫,最后想办法支开了所有人,偷偷溜了出来,等她赶到小树林,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地上凌乱的车辙印证明曾经有人来过。 小木屋的门虚掩着,一开,就吱吱呀呀的响,门上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木板g上有一块被清理干净,应该就是苏沫容身的地方。 那么小,就像小时候被母亲骂,她离家出走,也是躲在这角落的这般模样。 苏染依稀还看到两个小女孩在g上蹦蹦跳跳,在屋前屋后躲猫猫,荡秋千,抓知了…… 多美好的过去啊,为什么人大了,反而这么多的烦恼?再没有过去的单纯与天真? 她在小木屋坐了没多长时间,乔云深就找来了。 医院发 现苏染不见后就慌忙通知了乔云深,也不知乔云深是怎么想到这里来的,苏染呵呵笑了两声,有些心虚:“云深,你怎么来了。” 乔云深松了一口气:“医院说你不见了,我能不来?快天黑了,我送你回去,以后没事不准乱走了。不为自己想也要考虑考虑肚子里的孩子。” 苏染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上前mo了mo她后脑勺柔~软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了,先回去再说。” ****************************************************************************************** ☆、100.容铭远,我是为你生的孩子啊 向桓与苏沫的故事。 起源于那惊鸿一瞥的美丽。 容铭远回想,是不是从那一天向桓来家里看到苏沫在樱花树下快乐的跳舞时就已经沦陷了那一颗心跫? 向桓与宋磊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不过向桓,与他更亲近些,因为他们还是大学时代的上下铺播。 向桓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是个外冷内热的慢性子,他沉稳的隐藏着自己的感情,从来不为任何人心动。 苏沫时常出入容家,美其名曰探望姐姐,其实容铭远早就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过,他向来循规蹈矩,更没有任何逾越本分的行为,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就权当视而不见。 苏沫是个漂亮姑娘,可也是个鲁莽的有些不知所谓的天真烂漫过了头,那她旺盛的欲~望与企图心全部写在脸上,一心想仗着年轻漂亮的外表引起姐夫的注意,取代姐姐的位置,哪怕这个姐姐有多疼爱她。 苏染做梦也不会想到后院起火这样的事情发生,容铭远也不想将这样肮脏的一面告诉她,向桓大约就是因为那惊鸿一瞥而心生爱慕的吧。 可他从来没说过,容铭远也从不知晓。 直到那一天,苏沫趁着苏染不在家,想趁机移花接木,偏巧,向桓帮他回家取文件,发生了那样一个美丽而错误的误会。 事后,向桓有些懊悔,也有些难以自持,他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苏沫,因为苏沫的一颗心都挂在容铭远身上,容铭远知晓后,让向桓先考虑清楚再说。 但谁也没想到,这么一考虑,竟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 没多久,容铭远的车子就发生了意外,向桓为了护他,受了重伤陷入昏迷,昏迷前,特意将苏沫交给他,并且嘱托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巧合也是无处不在。 向桓也没想到因为那么一次,苏沫竟然会怀孕,除了交给容铭远之外,他谁也不放心。 一开始没解释清楚,到后面想说清楚,似乎就很难了。 苏染以为的他早出晚归的与苏沫厮混的那一个月,其实他是在医院忙着料理向桓的事情。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说那么多的借口还有什么意义呢。 *********************************** **************************************** 那一天的电话也不知怎么挂断的,接连几日,苏染一直牵肠挂肚。 她一直盯着电视看,希冀从上面看出点后续的端倪来,那些八卦记者却突然转了性,不再死揪着容铭远不放,开始把注意力转到一个新生代的小鲜肉身上。 这个小鲜肉不是别人,正是苏染与乔云深上次在居酒屋遇到的那个倔强孤傲的男孩子——流星。 他当真是个有潜力有可塑性的孩子,臧雨诺的唱片公司将他轻轻一包装,就成了一张赚钱的王牌。 电视画面上那张忧郁的侧脸,透着迷人的性感,才十七八岁的孩子,却有了这样的青涩又成熟的男性魅力,对女性有着巨~大杀伤力,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接连几天,流星的消息横扫各大版面,他还改了艺名,叫子牧。韩子牧,ting好记的一个名字。 苏染后来才知道,其实,这子牧并不是什么艺名,而是他本来的名字,流星才是他的艺名。 江一寒还满脸骄傲的告诉她,瞧,流星这名字多土多随便啊,所以他只能当个三流驻场歌手,可是经过她神仙画画的点拨与包装,档次是不是立马就上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 苏染没有苏沫的消息,忧心压倒了一切。 医生终于准许她出现,她长舒一口气。 ********************************************************************************************* 容铭远在公司附近的高档小区龙湖春江有一套精致的小户型,很少有人知道,而这段时间,他就 过着龙湖春江与公司各式应酬三点一线的生活。 看似忙碌,实则空虚匮乏。 晚上走了两场应酬,喝了不少,出酒店的时候脚步就有些虚浮了,宋磊上前扶了他一把,对他这样来者不拒不要命的喝法一点不赞同,可是容铭远却听不去劝诫,不过今天宋磊劝他别去下面的夜总会了,容铭远倒是奇迹的答应了。 “送我回去吧。”容铭远如是说。 宋磊松了一口气,自从向桓的葬礼过后,容铭远一直保持着这种不要命的喝法,他知道容铭远是心里难过,内 疚与自责,不伦容铭远对凶手做了什么,是不是替向桓报了仇,这份内疚,会伴随他终生。 还有苏沫,被送~入了秘密疗养院。就连宋磊,也不知道具体去处。 但宋磊也不敢多问,同时他还注意到容铭远一路都用手按着自己的胃部,面色也有些发黑:“容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若身体不舒服心能舒服,倒也好了。” 宋磊心疼他,可又无能为力,容铭远拒绝了他的陪伴,一个人孤身上楼,电梯门开,他就看到了坐在门口垂头靠在墙壁上睡着了的苏染。 一身鹅黄色孕妇裙,cross平底鞋,身形丰腴不少,不过四肢依然纤瘦,乌黑的秀发盖住她半张秀气的俏脸, 半嘟着丰润的唇,如新鲜饱满的水蜜~桃,秀色可餐。 他迷~离的眼神蓦然温柔几分,可是很快,看到她放在凸~起肚子上的那只手,小心护卫着肚子的模样,温柔顿时消失匿迹。 他以为自己做梦了,但又发现这是真实的。 这个女人,确实真实的坐在他家门口。 苏染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等到饥肠辘辘,可她不敢离开,怕错过容铭远,后来,实在支撑不住,就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她听到按指纹的开门声,立刻就醒了,正好看到容铭远抬腿进屋,她没犹豫,一把拉住了他ting括的裤管。 容铭远没有动,也没有低头,目视着色调冷硬的客厅:“放手。” 他一开口,胃部,似乎痛楚加剧。 苏染不但没放,反而收紧了手指,裤腿被她捏的变了形。 “放手!”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依旧紧捏着手指,最后,容铭远用力,想把自己的裤腿抽出来,可,失败了。她攥的死紧,起唇:“我找你有事。” 他淡漠冷笑:“找我?苏小姐是不是找错人了,你该找的不是神通广大的乔总吗?你一声令下,他还不马上为你赴汤蹈火。” “可是如果你不给他赴汤蹈火的机会,他就是上天入地也找不出苏沫,不是吗?” 她已经把事情看的很透彻,告诉乔云深与不告诉乔云深,结果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乔云深现在焦头烂额,她实在不想给他继续添麻烦。 “你不让他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话虽如此,可他一脸奢矜与骄傲,想必是认同 苏染的话的。 “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给人添麻烦,我求你,告诉我吧,苏沫在哪里,她也还是个孩子啊。”她情绪有些激动。 “你求我?”他终于俯首,盯着她疲惫的脸,“你已经求了我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是真正为我所用的,我真的一点不相信你呢,苏小姐。” 胃部,似乎又痛了一些呢。他俊朗的眉目轻轻一皱,手下意识的按在胃上。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才肯告诉我苏沫在哪里。” 容铭远眼中满是平静:“苏染,对你我别无所求,所以你对我,毫无价值。” 苏染面如死灰,要钱,他有,要权,他也不缺,要女人,更是排成连。 财富,权势,女人,本就是男人毕生追求的三样东西,他容铭远,已经全部有了,而苏染,什么都没有,她拿什么求他。 “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放了苏沫。”她的手,慢慢滑落,可最后一刻,又收紧,她害怕自己这一松手,也彻底丢了苏沫,她声音沙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已经失去了孩子,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她是为你生的孩子,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她吗?” “为我生的孩子?那你,又是为谁生的孩子?”他看着苏染肚子的眼神,那么沉痛,诡谲的暗芒在厉眼中流淌,像一把利剑,似乎要把她开膛剖肚,看的苏染肚子都有些发紧。 而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狰狞,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苏染喉头发干发涩,无法诉诸于口,望着他这张成熟冷酷的俊逸面容,却在心底疯狂呐喊,是你是你,是你容铭远,我是为你容铭远生的孩子啊! 对着她的沉默,他沧笑出声:“苏染,你今天走错门了,我不是乔云深,你,找错人了。”他进屋关门。 “不——”苏染扑过去,伸手挡住了快要阖上的沉重的木门,纤细的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痛楚,胳膊好似被卡断,惨烈的痛呼自喉间发出,听得容铭远心一沉,转瞬回头。 苏染的手臂伸了进来,身体还留在外头,他蹙眉,打开~房门,苏染痛苦的面容暴露在他面容中,她咬着唇,忍痛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容总,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姐妹吧。” “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呢。”盯着她出血红肿的手臂,容铭远身体的不适越来越严重,他的心那么苦,又有谁知。 苏染一直求他放过她们,她又可知 道,他也在等人放过。 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胃部的灼伤感如此清晰而强烈,他用手拼命压着,仍是不能阻止这种疼痛四处蔓延。 苏染低着头,讷讷低语:“如果,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 可惜她的话还未说完,容铭远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把吞吞吐吐的苏染吓的够呛,急忙后退了两步,见容铭远双目紧闭,满头大汗,一脸痛苦,苏染吓了一跳,又上前尽力蹲在他身边叫着他的名字:“容铭远,你怎么了,容铭远……” 但不论她怎么叫,地上的男人都毫无反应,嘴唇发紫发黑,她倒抽一口冷气,急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又拿容铭远的手机给宋磊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