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武林》 第一章 上官锋徐州城授匾,马云飞雷家庄行凶 由于岁月的久远,中华武术的源远流长,已经无法考证那是什么年代了,武林中正酝酿着一场血雨腥风的大屠杀,到处充满着暴风雨的味道,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在风雨来临前的徐州却显得异样的繁华。徐州古称彭城,虽非帝都所在,也是名胜古地,既是交通枢纽,又是武术之乡,传说佘老太君曾率领寡妇太太们大战辽邦韩昌于此。此中城市热闹,人口稠密,买卖铺户生意兴隆。其时正是春暖花开之季,杨柳青青,江水平平,花香四溢,鸟鸣入耳,无处不渗透出南景的秀美多姿。大街上叫买叫卖声不断,行人游客穿梭往来,有挑挑儿的,担担儿的,买锅的,卖蒜的,说书的唱戏的,打把势卖艺的,老人领着孩童,俊郎伴着靓女,真正比那“清明上河图”的东京还要热闹。 尤其最近更加锦上添花,城里枢纽之地新修了座牌楼,是为了表彰新故的徐州楷模封锁老前辈的,届时还要举行授匾仪式,八十一门总门长上官锋还邀请了天下武林人士到此参加。这座牌楼高大雄伟,汉白玉的石料堆砌而成,“n”字型卡在街道枢纽之地,牌身洁白,牌顶绚丽,吸引了不少人观光,更增加了这城市的热闹,暂时两边用绳索围着,限制通行,等到三月三授匾那日才对外开放。 这位封锁老前辈便是此地人士,生前深得武林界和百姓的爱戴。他师兄弟三人,并称“岁寒三友”。封锁居长,号称“松”,不但武艺高强,极通医道,最会济世救人,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布衣百姓,莫不鼎力相助,且常手到病除,不取分文,实为武林界乃至社会之楷模:老二白啸天号称“竹”,扶困济贫,惜老怜幼:老三曾几号为“梅”,精通西洋埋伏,五行术数。这岁寒三友曾在武林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然而封锁前辈却因研制一种毒物的解药不幸中毒仙逝,实为一大损失。为表其丰功伟绩,武林界才为其建楼授匾,一则可使其名垂青史,二则可使武林后辈效仿。 授匾那日人山人海,四邻八镇的百姓都赶来围观,把牌楼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站立着众多位远路赶来的武林侠客。按品位分别是八十一门总门长上官锋,三清教教主陆武,丐帮帮主元通,少林方丈智坤,武当派主张枫,昆仑派主张有神,峨眉派主峨眉女,莲花派主夏九莲,还有封锁的师弟白啸天,曾几,封锁的女徒巫山派主疯巫婆等辈。 上官锋宣布授匾仪式开始后,管弦欧雅,鞭炮齐鸣,两名壮汉在两边用绳索借助滑轮拽起一个巨大的金匾,摆正后大家鼓掌祝贺,但见匾上赫然刻着四个巨大金字,上书“医祖武宗”。上官锋然后开口讲话,简述了封锁的事迹,点到封前辈“功德昭日月,医德布四海。”如今却不幸而逝,实为武林界一大损失,我各门各派都要争相效仿,继续发扬封前辈的风格。 继而各派都祭奠讲演,巫山派作为正宗传承也大肆宣讲。内中还有一位封锁的关门小弟子,乃昆仑张有神之女,也行礼参拜了一番。 封锁生前曾一手创办了巫山派,如今由掌门弟子疯巫婆掌管,巫山已为武林一大邦派。但见疯巫婆四十多岁年纪,长发披肩,长的却不丑,但却皱纹堆垒,耷拉眼皮,像曾经什么痛苦经历似的,说起话来阴阳怪气,道:“恩师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把整个巫山交给了我,不才我将巫山发扬光大,以回报恩师,他老人家却已仙逝,未能体会巫山如此之阵容。也不是我老婆子吹牛,武林界除了丐帮少林是泰山北斗,其余各派都是徒有虚名,三脚猫的功夫,只有我们巫山派才是武林正宗,功夫卓绝。”她边说边扫视其余各派。其余各派掌门一则当着总门长不便和这疯婆子一般见识,二则要是真弄翻了未必是这老婆子的对手。丐帮少林名门正宗武艺卓绝,巫山是不敢惹的,否则她也会一并端出。 这老婆子越说越下道,越不成体统,嘴角冒着白沫,大言不惭。元通,智坤,对望一下,又瞅了总门长一眼。上官锋实在听不下去了,拦住疯巫婆,喝道,“这老婆子又犯疯了,恁的胡说,也不怕别人耻笑,还不退了下去!” 疯巫婆一看是总门长,长的仙风道骨,不怒自威,吓死她她也不敢发作,只好灰溜溜退下,内心却十分地不满。 总门长一看今日之会弄成这样不便再继续,便宣布了散会。让百姓各回各家,武林人士也自回自派,并好生照顾牌匾云云。 别人走后不提,且说疯巫婆刚才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回首看看巫山跟来的子弟,骂道:“云飞呢,又他妈的跑哪扯去了,真叫人不省心?”旁边巫山三寨主花面葵笑道“大寨主,云飞也不小了,不会出事的,刚还在,这会子出去转转,一会儿就会回来的。”疯巫婆怒骂“放屁,这会子武林齐聚,世道险恶,我刚才又得罪了人,若遇见别人报复怎得了。 那叫云飞的是疯巫婆的爱徒,姓马,人长得风流倜傥,潇洒自如,深得老妖婆的溺爱,因此有人传言马云飞若不是她的私生子便是小情郎。这次也随众而来,授完匾便趁机带伙人溜走了。 这时一位满头金发的老者向疯巫婆启道“大当家的请放心,云飞这孩子挺机灵的,也不见起出什么事,出去闯闯也好,能老在你身边一辈子吗。”这位老者长的很带劲,便是巫山二寨主金头老翁。 疯巫婆对他的话总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便道“只是找寻不到他咱如何回寨?” 金头老翁笑道,“不如我等一方面保护大寨主先回巫山,一方面再派人暗里打探少寨主下落,说不定等我们回到家他已先到了,不知意下如何?” 疯巫婆一看也只好如此,点头应允,率众自回巫山不提。 那马云飞今年才二十,长的确实风流倜傥,俊眼勾魂,又深得疯巫婆的真传,武艺高强,但为人却行为不端,专门干些打家劫舍,偷香窃玉的勾当。今日闻得徐州城郊外不远处有座雷家庄,庄主雷万庭是首户,家资富裕,富户遭人妒,马云飞便想趁机捞一把,便带着十多个人凶神恶煞般朝雷家庄赶来。 雷家庄庄子挺大,庄中雷姓者颇多,庄主雷万庭外部传言很有钱,雇着几名庄客和侍女丫鬟。但雷家却只有三口人,老伴儿李氏,膝下只一子,唤作雷欧,年方十五。 雷庄主造福一方,并非为富不仁,相反却修桥补路,救济穷困,深得群众爱戴。因此花销也很大。 夫人李氏几年前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拖累了家人。请了不少名医,用了不少名药,就是不见效,也费了家里不少资产。 儿子雷欧十分孝顺:为父分担工作,俨然少庄主一份:为母抓药熬汤,十分殷勤。少时学过文,也跟过江湖师父练过几手武艺。今日又去了城中为母抓药,因为有授匾仪式,故而耽搁了,还没回来。 这时马云飞一行人正骑马赶来,但见庄中小河环绕,鸟语花香,十分畅美顺快。他们早已摸清了路线底细,便径直奔庄主家而来。 此时雷家浑然不知大祸降临,两丫鬟在屋中正侍奉夫人,庄主和四个庄客在门外正谈论着什么呢,忽见十多人拴马于门外树上,一俊美之人率众提剑而来,不容分说便往里闯。 这些巫山之徒平时做惯了坏事,行起凶来全不在意,喝道“这是雷庄主家吧?” 雷万庭一愣,便道“是又怎样?” 马云飞冷笑道“兄弟们最近手头有点紧,想从你借些银子花花。” 庄主好不气恼道“你我并未相识,我又怎肯与你施舍呢?” 马云飞身后的人等的不耐烦了,齐道“大哥,别和这老家伙废话了。我们巫山派行事向来是干净利落的。” 马云飞便挥了挥手示意去抢。 庄主却很固执,带人便拦。这些庄稼汉哪里是那些狂徒的对手,包括庄主在内的五人尽遭杀害。 马云飞一伙人闯进屋中,两丫头大叫。其中一个稍有姿色的被群贼糟蹋而死,另一个被马云飞挥剑砍死。老妇人李氏当场吓死。 巫山匪徒乱翻了一阵,甚是失望,所获不多,骂骂咧咧的胡砸一气,便扬长而去。 其时官府腐败无能,对武林之事也不去管:邻舍自保尚且不能,还哪敢节外生枝。但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章 金大叔演说武林道,雷少年迷途武当山 上回写到马云飞在雷家庄行凶竟无人能管。致使这些巫山狂徒顺利返回巫山。 雷家渐渐恢复了平静,后来有胆大几人邻居出来张望,继而多了起来,全村人都围上了,目睹这一惨状。 等到雷欧回到家中已到掌灯时分,他不看还则罢了,一看家中父母的惨死,登时昏了过去。等到被救醒后放声大哭,哭一阵痛一阵,乡亲也无不落泪。大家说,光悲痛也不是办法。内中有个老汉,雷欧唤他金大叔,是在雷家饲养花的,出事时也不知在何处,他在群众中说话挺有分量。 金大叔腿有残疾,拄拐挤过来劝道:“贤侄,所谓人死不能重生,光哭也不顶事,可别再把你哭坏了。”又对大家说:“乡亲们,你们都受过雷家的好处,人心都是有感情的,目前雷家摊上这样惨事,大家都要帮帮忙,把丧失料理料理。” 大家齐道有理,表示同情,就帮着发丧出殡。 有人还去报了官。官府派人验看了一番,也是说不出个头绪。 雷欧遭受这样天大的打击,简直像脱胎换骨一样,毕竟年小,不知所措,再加上悲痛欲绝,竟茶饭不吃,恍恍病了一般。 金大叔一边张罗一边还要开导雷欧。 等到几日后,丧失都办理差不多了,雷欧渐渐也好些,勉强吃些东西,但还是时常木讷的悲痛。 这一日,吃罢晚饭,没有外人,金大叔唤雷欧到里屋,关上房门,两人谈起话来。 金大叔说:“孩子,为人子当思报父母恩,父母惨死理应为他们报仇,光哭没有用。这些强人可能就是武林人士所谓,官府也奈何不了。你要报仇还要靠自己,但不会武艺是万万办不到的。” 雷欧听完登时眼前一亮,直直的盯着金大叔,等待后文。 金大叔叹了口气,又道:“说实在的,我曾经也练过几手,可拿出不去,但我曾在白云庄白啸天那当过几年更夫,眼界也开阔了不少。那白啸天是什么人物,岁寒三友的二爷竹,人家家里交往的竟是武林高手,你随便一熏就了不起了。可惜后来我在一次护院时腿受了伤,落了残疾,就回家养病,亏你父亲收留,就在你家养花以度晚年了。却没想到又遇见了这样的腻事。” 雷欧听完也痴痴的发呆,后有些悲痛。 金大叔也不介意,顿了顿又说,“你可知仇家是谁?” 雷欧马上又记恨起来。 金大叔压低声音道:“那天出事时我也在现场,在花丛中浇花,所有的场面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们没有发现我。我本打算出去,可又一想出去也是白白送死,还不如留下老命给你留下线索。他们可口称是巫山弟子,我想这点错不了。” 雷欧听得直发呆。金大叔又说了强人的长相,好叫雷欧日后找寻。 雷欧问道:“大叔的意思是叫我学艺为父母报仇啦?” 金大叔点点头,道:“不错,孩子,希望只能寄托于你了。” 雷欧追问:“学艺报仇谈何容易,又没一点眉目。” 金大叔笑道:“我在白府也听得一些武林之事,先说与你知晓。武林界属总门长和三清教主武艺最高,余下的丐帮,少林,巫山,武当,昆仑也都很了不起。另外武林中有三正三邪:三正就是‘岁寒三友’,封锁,白啸天,曾几,现今这个号称松的封锁已故;三邪就是三仙镇的‘蒋氏三矬’,蒋道,蒋理,蒋事,他们就是三清教主陆武的高徒。“ 雷欧边听边点头记下。 金大叔又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去投奔白啸天,他既有威望又有能力,又肯帮助别人,哪怕他不认识你,听到你的遭遇后也会管的,即使他不教你武艺他也会找旁人教你的,到时由他出面再加上你的武艺你不就能报仇了吗?” 雷欧听罢热血沸腾,觉得十分有理,叩谢了金大叔,便想依此而办。 第二日雷欧便要动身。金大叔还写了封给白啸天的推荐信,又嘱咐了雷欧一番。雷欧收拾了下随身物品,向金大叔告别。金大叔住在雷家自有人照看,倒是雷欧小小年纪第一次出门十分令人担心。 雷欧出门后按照方位大步前行,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走寻几日却不见白云庄所在。 这一日,雷欧身上已无分文,饥肠辘辘,白云庄的道途也打听不出,只好信步前行,却来到武当山之地。那武当山山峦叠翠,怪石嶙峋,树木茂密,人烟稀少,雷欧不禁一阵苍凉,大有哭泣寻死之态,心想“若走不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了。”然而肚中十分饥饿,见太阳已经西转,别无他路了,便靠在一棵树上闭眼休息,心中充满了痛恨与无奈。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但见山中刮起一阵逛风,风中夹杂一股腥臊之味。雷欧忙睁开眼定睛观看,吓得是魂飞天外。但见面前出现一只斑斓猛虎。这虎甚是庞大,大啸一声,朝雷欧便扑了过来。雷欧此时已无法逃避,只有闭眼等死了。但却听见有人大喝一声“畜生,休得伤人,还不退下。” 雷欧忙睁眼观看,但见那虎竟乖乖地退下,虎旁站着一老者,身穿道袍,挽着发髻,二目如灯,鼻直口正,手拿铁浮尘,腰悬宝剑。雷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跪了下来,口中谢过老道救命之恩。老道打量雷欧一番,见面前一十多岁少年,面目清秀而又憔悴,四方脸,浓眉大眼,倒也十分惹人喜爱。老道忙掺起雷欧,笑道:“年轻人,怎么误闯此处了,有多危险啊,不过放心,这虎是我养的,没我的命令是不敢胡乱伤人的。” 雷欧再次给老者施了礼,鼻子一酸,未等说出话竟险些哭出,仿佛见到亲人一般。 老道见状,忙劝道,“孩子,别伤心,来来来,跟我回观,有什么委屈只管和贫道讲来。 老道骑虎带路,雷欧紧跟在其后。绕山行走一阵,树林迷雾下掩映出一所道观,道观十分宽敞,明亮,干净,屋中已掌了灯,有几个小老道垂首迎接。那老者下了虎,有人把虎领到一边,那虎竟乖乖的趴在那儿。 老道让人把雷欧带到屋中,小老道对师父毕恭毕敬。老道让人先给雷欧弄些吃的,一些简单的素斋。雷欧果然饿了,吃得蛮香,狼吞虎咽。老道笑着看着他,劝他慢点,别噎着。老道又吩咐小道士说:“这位小施主是我在今晚巡山时偶尔碰见的,见其状有什么难言之处,容等我稍后盘问,你们需好生招待他。” 小老道们连连答应。 等雷欧吃完了,小老道们收拾下去,又给师父和雷欧沏了茶,然后关上门退了下去。 雷欧再次给老道行礼,谢过款待之恩。老道喝着水,让雷欧也喝些。然后便问起雷欧的经过。雷欧见老道如此慈善,见问,毫不隐瞒,哭泣着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老道皱着眉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了才长长叹了口气。 毕竟不知老道说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 第三章 张枫授徒武当山,雷欧结怨徐州城 上回写到雷欧在武当山迷途中遇见一老道。老道听完雷欧的叙述后,手捻须髯,问道:“年轻人,你叫雷欧,却不知你是否知道此处是哪里啊?” 雷欧忙答到:“回道长,晚辈听说这里是武当山,只是晚辈路途迷茫,才误走此地。请问道长尊姓大名?” 老道微笑道:“贫道便是此处的观主,武当的张枫。” 雷欧听完肃然起敬,忙跪倒行礼,口称:“恕晚辈眼拙,不识您老人家就是响当当的武当掌门张老前辈。” 张枫忙扶起,笑道:“谈不上,哈哈,我只是胡乱混个名号而已,武林上都叫我臭老叟。今日天气已晚,你就暂住此处,明早你吃完饭我送你下山。” 雷欧听完又跪下了,张枫掺也不起,忙问何意。雷欧哀求道:“道长,你若不答应晚辈的请求,我就算跪死也不起来。”张枫忙问何事。 雷欧恳求道:“晚辈想拜您老人家为师,妄请收下。”张枫乐了,说:“原来是为了这个,来,起来说。”雷欧挺固执地说:“您不答应,我就跪个钉糟木烂也不起来。我认准了要拜您老为师。”张枫叹道:“傻孩子,你要拜我为师,是万万不能的,一则我能力不够,武艺不精,恐怕耽误了你的大事,再者你不是要投靠白啸天吗,又怎能待在我这儿。还是算了吧。” 雷欧便取出那封金大叔写给白啸天的书信,当时撕个粉碎,口称道:“张老前辈,我虽不曾了解白啸天,但我见您伏虎的本事,料想您的武功一定远胜于他,今生我就跟定你老了,再无二心。”说罢,趴下就要磕头。 张枫无奈地摇摇头,忽又乐了,心道:拜师还有赖得不成。但心里挺喜欢雷欧这种性格。便说:“好吧,那你先住这几日,我考验考验再说,否则万难接受。”雷欧一看实在不能勉强,也只好如此。 第二日,雷欧便早早的起来,先打扫院子,再挑水,劈柴,把小老道的活都干了。等大家起来,发现一切做的都很好。以后的日子雷欧天天如此。小老道们很欢喜,就连张枫也频频点头。 两月有余,雷欧和众道士混的很熟,人人都夸奖他,就连那老虎对雷欧也跟友好。张枫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这一日叫过雷欧算正式收他为徒。等举行了拜师礼仪后,雷欧恭恭敬敬的给老师磕了四个头,口称:“恩师在上,不肖弟子给您老人家叩头。”张枫乐得双手相掺,但并没收雷欧做道士,只是俗家弟子。张枫嘱咐雷欧:“日后你要继续保持美德,勤学武艺,以光大我武当门户。”雷欧唯唯答应。 日后张枫先教雷欧练基本功,足练了二年,竟练些步法,再有就是做体力活。等练扎实了,老道再传其武当拳脚和武当剑法,张枫把毕生绝学尽数倾囊而赠,雷欧也苦学苦练,果是个练武的坯子,能为大进。另外张枫还传授雷欧暗器,练习打镖,白天打箭把,晚上射香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雷欧在武当山上一晃学艺就是七载,直练得武功出神入化,拳脚兵刃无一不精,尤其擅打镖,百发百中。张枫很是满意。 在这七年中雷欧业也长大成人,生的十分魁梧健壮,相貌堂堂。在这七年里雷欧也长了不少见识,学了不少知识,听老师给他讲了不少武林传闻和武林规矩。在这七年里,武林中也发生了不少沧桑巨变,不时有武当弟子将消息禀报上来,但老侠和雷欧一直切磋武艺,并未下山。 这天老侠叫过雷欧,说:“徒儿,一晃已七年,你的学业已满,为师不能再教你了,明日你就下山去吧。”雷欧口称:“师父,我的武艺还不够好,还需学下去。”老侠笑道:“你学得够用了,为师也没什么可教给你的了。所谓武林才是大课堂,你要到外面闯荡江湖,不断学习进步,老在山上终究一事无成。”说完老侠命人取过一柄秋风落叶扫的宝剑,递给雷欧,说:“你我师徒一场,为师的也没什么可赠送跟你的,这把宝剑就赠你权当防身之用,切记下山后你要多行善事,惩恶扬善,如果为非做殆,师父可不答应。”雷欧连连答应。老侠又给了雷欧一个镖囊,内有十二支金镖,也作为防身之用。蓦地,老侠又把雷欧叫到没人之处,嘱咐道:“下山后切不可张扬,也不要先急于报仇,闯荡一番,打听明白仇人再说,若果是巫山弟子所为,以你现在的能力唯恐还不够。据你曾经所说,那仇家相貌倒很像是巫山的少寨主,是否属实我尚不能断定。”雷欧一一记下。 第二日,雷欧收拾个包袱,老侠又赠送些银两。雷欧向老师磕头告别,十分感谢又十分不舍,接着又向小道士和那老虎告别。张枫和小道士也都不舍,瞩告雷欧日后再来,那大老虎也在雷欧身上直蹭。 最后雷欧一狠心,拿着东西,带好兵器转身离开武当,大家挥手洒泪分别。 出了武当,秋景映入眼帘,金灿灿的十分好看,美丽的大自然渐渐放松了雷欧压抑的心情。雷欧豁然开朗,心想:“好美的地方啊,这些年都没好好观赏,今日走出却又不舍,不知何年才能从回此地。如今且先回家一趟。”想到这,脚下加紧,如飞似箭,非只一日便回到家中。 到家方知,金大叔两年前早已病故,死前还叨念过雷欧。雷欧听完一阵心酸,见过相亲后,又祭拜了父母和金大叔一番。然后辞别家乡,便踏上了江湖之路。 雷欧这一日赶到徐州城观光了一番,又参拜了封锁牌楼,后来到了一座桥,见围着一群百姓。雷欧上前方知原来不知哪出来伙强人,要在此地收过桥钱,一人竟一两银子,无人敢惹,大家又拿不出钱,因此聚了很多人。雷欧一看那伙强人有十多位,为首者两人。头一位身体肥胖,虎背熊腰:后面那个却瘦小枯干,长的尖嘴猴腮。两人气势汹汹,拦路收费。 雷欧上前抱腕道:“朋友,这桥本是公家的,你们因何占有收费?” 那胖子打量雷欧一下,冷笑道:“你他妈的从哪冒出来的,老子今天就要在此收费,没钱休想过去。” 雷欧强压怒火道:“朋友,不知哪个门户的,如果缺钱只管求邦,何必做此勾当,就算对我张口,我也会接济的,普天下皆是朋友,何必出口伤人呢?” 胖子一愣,还未能出言以对,那瘦子过来,尖声道:“喂,你不用套我们底细,也不用套近乎,告诉你也无妨。听好啦,我们是三仙镇蒋事的徒弟,这是我师兄李道远,我是他师弟魏虎。看你也是道上混的,不会没听过我师父的大名,识面的滚开,少打这个抱不平。” 雷欧一听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眼前这二位竟是“蒋氏三矬”的高徒,着实难惹。但雷欧也有股倔劲,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之态。说道:“哦,原来二位是蒋老前辈的高徒,在下是武当张枫的弟子雷欧。如能给在下个面,请二位喝一杯,交个朋友,别在这打扰乡亲们了。” 那胖子李道远一听,嘿嘿一笑,道:“少他妈的拉关系,我们平日里最瞧不起那些武当的臭道士,一群牛鼻子,整日假惺惺的。若是旁人我们哥们也许给个面子,你就不行,有本事从你李大爷裆下爬过,就免了你的银子。”那些弟子一哄而笑,魏虎也在旁帮腔。 雷欧实在忍无可忍,三说两说说翻了,和那李道远动起手来。雷欧年轻气盛,出道以来未曾动过手,今日要拿他验看验看自己的本事。两旁人瞅着,雷欧放下东西,李道远脱了个光膀子,浑身的腱子肉黑漆漆的,两人比试起拳脚来。李道远上前一个饿虎扑食,雷欧往旁一闪躲过,回手猛推李道远左跨:李道远侧身让开,两人就斗在一处。李道远使的是达摩老祖硬功,雷欧使的是武当内家功。开始时雷欧尚未用全力,等打到数十招,一见李道远功夫虽强,却不是自己对手,心中有数,本想打几下就此罢休。但李道远不依不饶,竟下起了死手。雷欧不得不使出全力,等和李道远打到四十余招,李道远一个躲闪不利,被雷欧一掌正打到他胖乎乎的后背上。“啪”地一声,李道远抢出数十步,一个站立不稳摔倒,那些弟子忙扶起。但见李道远双目无神,嘴唇发青,“哇哇”地吐血不止。雷欧的掌柔中带刚,十分了得,李道远哪里受得。魏虎慌忙给拿过止血丹服下,李道远虽暂时止住了血,但伤势过重,昏了过去。但见他胸脯一起一伏的,后背清晰印着五个鲜红的指印。 老百姓哄的一阵大乱,李道远那些爪牙都怒目而视雷欧,却都没人敢过来。雷欧也自知这一掌出手太重了,刚想上去赔礼道歉。魏虎大怒,冲着雷欧咬牙道:“武当雷欧,咱们这笔帐算是结下了,这一掌我们也领教了,往后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咱们走着瞧。”他说完一挥手领着人抬着李道远恢恢而逃。他们之间的仇恨从此算是结下了。 雷欧见状,也悔恨自己太鲁莽,但事已如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便拿起东西挤出人群怏怏而去。 第四章 恨绵绵凶僧雪恨,情切切侠女动情 上回写到雷欧在徐州城掌打李道远,为乡亲们除去一霸,然内心却不怎么欢乐。 这一日,雷欧又信步前行,心想早时曾错过白云庄,不如暂到那一趟拜会拜会白啸天庄主。中午时分,来到一片松林,但见树木茂盛,一望无际,显得十分肃穆冷清。雷欧按按腰间所挂宝剑,大步走了进去。走着走着,却警觉地听到林中有打斗声,兵器碰撞声,好像还有救命声。雷欧赶紧赶到出事地点,定睛观瞧,见有两个和尚,十分凶恶,各拿一柄大铲,正围着一名女子,向那红衣少女猛攻:那女子手使一把单刀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招数混乱。雷欧见此侠心顿起,断喝一声,止住打斗。冲着两和尚道:“你们两个出家人不思吃斋念佛,光天化日之下竟欺负一弱女子,成何提统?”两名凶僧瞅了雷欧一眼,鼻子哼了哼,道:“年轻人少管闲事,这里面没你的事,休要多问,惹急了连你一块杀。”那红衣女子这时忙说:“少侠,这两个和尚都是少林的凶僧,想要对我杀人灭口,妄公子搭救。”雷欧见那女子正值妙龄,身上罩着红衣斗篷,头戴斗笠,长发披肩,描着浓眉似翘非翘,秋波慢眨,粉面含春,婀娜的身段却透出一股杀气。见此,雷欧又对少林和尚道:“你们果是少林的高僧,却对一名这样的女子痛下杀手,休怪我出手了。”说罢,抽出宝剑秋风落叶扫,松林中打了一道电闪,那把剑光灿灿寒气逼人。今天雷欧要用此宝剑第一次大开杀戒了。 两名和尚也不答话,一个轮铲敌住雷欧,另一个又战那红衣少女。 雷欧心想今日在于速战,便使出武当精妙剑法,冲虚九剑,一剑分九式,九九八十一剑,变化莫测。那和尚万没想到这少年竟有如此的身手,抵挡不住,十分焦急。二十回合开外,雷欧一剑正刺进那和尚的前心,和尚惨叫一声死于非命。另一个和尚见状不敢恋战,拔腿就跑。那少女忙呼:“不能让他跑了,否则后患无穷。”雷欧忙从镖囊中掏出一支金镖,对准和尚后脑打去,把镖正钉到和尚脑袋里:和尚叫也没叫倒地而死。那少女这才长出一口气,擦擦脸上汗水,冲着雷欧飘飘一拜,说:“多谢少侠出手相救。”雷欧忙一还礼,收起宝剑和暗器,对那女子道:“姑娘,因何只身一人又得罪了少林的和尚呢?”那女子道:“实不敢对恩公隐瞒,咱们先把这尸体掩埋,免得留下痕迹,到那边我在祥告。” 两人七手八脚忙把尸体掩埋,打扫战场,消灭血迹,然后来到一片松林空地,捡两块山石对面而坐。雷欧一抱腕,介绍道:“在下雷欧,武当张枫的弟子,敢问小姐芳名?”红衣少女听完一惊,又喜道:“原来是武当少侠,家父与尊师还是过命朋友呢,我父就是昆仑派主张有神,我叫张晓霞。”雷欧听完也是一惊,忙笑道:“原来咱们是近门,师父不只一次提到令尊神腿张张有神的大名,没想到今日在此遇见贤妹你了。”张晓霞忙道:“不敢当,小妹给兄长见礼了。”说罢,一抱腕,雷欧也抱腕还礼。两个人越说越高兴,论年庚雷欧确比张晓霞大两岁,又是近们之交,今日初逢,显得十分高兴。雷欧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经过,张晓霞不住的听着。完了,雷欧又问张晓霞的情况。张晓霞口打咳声,讲述起一桩以往的旧事。 下面便借张晓霞之口叙说那段许多年前鲜为人知的武林旧事。 少林的方丈叫智坤,武功卓绝,一手创办了嵩山少林总院。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捡到一个弃婴,是个男婴,便带到寺中充作和尚收养。那和尚从小便十分的聪明能干,智坤很喜欢他,传授其少林功夫,和尚练得很会。每日里这和尚负责在寺里敲钟,他很顽皮,不用木槌,却用自己的秃头去撞钟,天长日久练就成了铁头的硬功,便得个名字,叫“铁头僧”。长大后,铁头僧武功练得已经十分了得。但智坤发现这个人心术不正,野心勃勃,就打消了原来念头,而让一位半路出家的和尚邹鲲鹏当了他的接班人。为此,铁头僧很是不满,但师父做得决定已经更改不了了。 邹鲲鹏武功虽然平平,但人很忠厚老实,虽是半路出家却深得老师和众师兄弟们的喜爱。原来邹家是个财主人家,邹鲲鹏年轻时曾和邻村的一个穷姑娘黄月娥相恋。但门户不配,遭到邹老父母的严厉反对,生生地将他二人拆散。邹鲲鹏懦弱而孝顺,在父母的逼迫下娶了马财主的女儿为妻。黄月娥得知后要寻死,被“岁寒三友”的三爷曾几所救。曾几了解情况后,劝她为此去死不值得,就把她带到峨眉山交给峨眉老尼收她为徒,传授她武艺。后来峨眉老尼圆寂,马月娥就成为了峨眉掌门,被人称为“峨眉女”。而邹鲲鹏渐渐却把感情倾投给了那个马小姐。但后来马小姐却因生下一女难产而死。邹鲲鹏再也接受不了如此二次打击,竟出家少林寺拜在智坤门下做了和尚。那小女名叫邹起凤,在爷奶的呵护下长大。但后来邹家不幸失了天火,房屋全都烧焦,邹老夫妻也被烧死,只剩得个邹起凤无家可归。曾几得知后将他带到峨眉山交给峨眉女收养。峨眉女虽知这孩子是心爱人与别人的爱情结晶,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已将旧事忘却,再者出于对曾几救命之恩的补报,便尽心抚养,传其武艺。曾几老伴早没,撇下幼女曾灵儿无人照看,便常带到峨眉山由峨眉女照看。昆仑的张有神和峨眉女也要好,张有神老伴早死也留下幼女张晓霞,所以张晓霞也常到峨眉来,三个孩子一块玩一块长大,情同姐妹。 后来少林的智坤圆寂了。他怕铁头僧在他死后对新掌门邹鲲鹏无礼,临死前便打发他到南少林那边去了。那时少林分为南北两宗,智坤的北少林是总院,南少林由他师兄智乾掌管。智乾收下了铁头僧。智乾有两个高徒,法正和三棱。法正深得老师喜爱,做了掌门接班人。 三棱武艺却很精,手使一柄纯钢打造的三棱尺,十分了得,人们尊他为“三棱大师”,但他却也是个不法之辈。三棱和铁头僧臭味相投,两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成了生死弟兄,在私下里密谋,培养了少林八大金刚,四大名僧:悟空,武净,了然,了尘。智乾刚死不久,他们就把法正秘密杀害了。三棱大师就篡得了南少林。后来他们又借南北少林召开大会之时,将邹鲲鹏用毒酒害死,又用武力镇压了邹鲲鹏的死党,铁头僧就篡得了北少林。后来,铁头僧和三棱亲密的竟难舍难分,就把南北少林合并到一处,全都移到了北少林。通过比武较量,铁头僧做了少林头把,三棱甘居第二,他们大量培养少林死士,竟把整个千年古刹变为杀人牢笼。但他们对邹鲲鹏的幼女也不放过,要斩草除根,以免她日后为父报仇,便打听出邹起凤现在峨眉。铁头僧负责在少林训练八大金刚阵法:三棱就带着少林四大名僧和一些众僧去了峨眉,不惜一举灭了峨眉也不留下任何活口。 当时峨眉还不知情。峨眉女,邹起凤,曾灵儿,张晓霞全在。三棱带人闯进峨眉山,将几个峨眉小尼尽数杀死,包围了厅堂,让峨眉女交出邹起凤。峨眉女自然是不答应,便和三棱动起手来,边打边让三名幼女逃走。曾灵儿领着邹起凤就跑,了然了尘带人紧追,张晓霞拔刀敌住悟空悟净。无奈少林凶僧十分厉害,几名女子不是对手。曾灵儿,邹起凤边战边跑,张晓霞也奔另一条路而逃。峨眉女为了掩护几个幼子,死死缠住这些凶僧不放,终因武功不济,寡不敌众,被三棱一尺将头颅打碎,惨死于魔掌。 张晓霞凭着一把单刀杀出一条血路,闯下峨眉。然少林凶僧一时并不了解这三个女子哪个是邹鲲鹏之后,所以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人。悟空,悟净死死追逐张晓霞不放,一直到了这片松林,晓霞再也走脱不过了,只有拼死一战,却巧遇雷欧。雷欧剑杀悟空,镖打悟净,这才救下了晓霞。 晓霞讲完了经过,雷欧才长出一口气,暗替她担心,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有这样离奇的经历。”晓霞叹道:“我要是回到家跟父亲在一起也就安全了。到时号召天下武林共同对付少林,不愁他不灭。”雷欧道:“不错,有你父亲在,谅少林不会找上门的,天下共讨之少林定难对抗。”晓霞又担心道:“我就怕邹姐姐和灵儿出事,也不知现在她们是否平安。要是她们能逃走,回到曾几的梅花坞,少林就不敢再去找上门了。曾几精通西洋埋伏,擅摆五行八卦阵,住所处全都按五行术数所摆,奥妙无穷,充满了埋伏和杀机,不懂之人是进不去的。”雷欧也道:“真不知这二位现在何处,但愿她们能平安脱险回到梅花坞。” 这时天已黑了下来,树林中空荡荡的,显得是那样的寂静和害怕。雷欧打来一只兔子,生了火,烤了起来,晓霞紧紧贴在雷欧旁边而坐。林中秋风四起,确有些凉意,令人毛骨悚然。火烧得“叭叭”直响,这时晓霞抬头偷看了雷欧一眼,恰巧雷欧也在看她。四目相对,雷欧看见了晓霞的美丽,晓霞看见了雷欧的英俊,两人竟痴痴地对望。蓦地,晓霞方才醒悟,忙躲避目光,脸上一阵绯红,心嘣嘣地乱跳。雷欧也有说不出的喜悦滋味。这时,兔子烤好了,雷欧分出一半与晓霞吃。两人默默坐着,吃得津津有味。这时晓霞又开口说道:“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欧哥?” 雷欧一听,不假思索地点头道:“当然可以,那我就叫你霞妹了。”晓霞又道:“欧哥,听你说,杀害你父母的仇人是巫山弟子,又像是巫山少寨主。这个我会留心的,迟早我要到巫山暗地里替你打听清楚的。”雷欧道:“你可别去,你一个弱女子怎能去龙潭虎穴呢。师父就曾告诫我不可轻去巫山,现在那和少林一样凶险。”晓霞又道:“怎么,替我担心了,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你的事我会尽力相帮的,再说今天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呢。”雷欧忙道:“不,我不放心你去,我帮你是应该的,也不需要你报答,你平平安安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晓霞听完微微一乐,心里甜丝丝的,道:“怎么,这还没怎么地呢,就放心不下我了。”雷欧痴痴地答不上来。 晓霞又说:“你可知巫山寨主疯巫婆和我是什么关系,她是我大师姐,我们都是封锁师父的门下。只不过她和师父学武,我跟师父学医。师父虽已故去,她也不至于对我怎样吧。”雷欧“哦”了声答应着,忽又摇头说:“那你也要小心啊,如果你替我出事我会不安的,宁可仇不报,我也不能没有你啊。”晓霞听完,扑哧笑了,在火光映照下显得像朵花,心里也美美的,便将头轻轻靠在了雷欧的肩上,道:“那样我不成了连累你报仇的罪人了。”雷欧方想说些什么,嘴却说不出,依稀嗅到晓霞头上和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十分地陶醉。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偎依,直坐到第二天天光放亮。 第五章 三棱尺斗大剑邢彬,武当拳战小侠邢俊 雷欧在松林间结识了张晓霞,两个人是情意浓浓。第二天一早,两人走出了树林,张晓霞说想要去梅花坞,或者巫山,要不就回昆仑,雷欧要到白云庄,又要送晓霞一程。两人徘徊不决,便来到前面一所镇店。走到一家茶棚,吃了点早点,正这时晓霞忽然变毛变色,端着的碗险些跌落。雷欧甩脸观看,见道上气势汹汹来了七八名和尚,为首一人,剃着光头,烧着九个疤,面目狰狞,身穿僧袍,手拿三棱尺,晓霞认得来人正是三棱大师。她刚想回避,已被三棱发现。三棱杀完峨眉女,按照线索追到此处,碰巧遇见张晓霞,不禁一声怪笑,径直来到晓霞这里,口诉佛号:“阿弥陀佛,小女施主,还认得贫僧否?”张晓霞先前一阵紧张,后又平静下来,假笑道:“原来是三棱大师,不知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事日后再说吧?”说完,拉着雷欧就跑。雷欧此时不知晓霞为何这样怕三棱大师,但也只好跟着她就跑。哪知三棱把道路拦住,说道:“想跑,没那么容易,我问你小施主,那两个女子哪里去了?”张晓霞想了想道:“她们回梅花坞了,有本事你到那去找。本姑娘没空和你多说,我还要回昆仑找我爹呢。”三棱听完,追问:“你说的可是实话,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敢去梅花坞了。告诉你我们少林即日就可纵横天下,没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才刚你说要回昆仑,想必你就是神腿张的爱女喽。”晓霞道:“那还有假,我爹的伸腿可是不好惹的。你干嘛非要和我过不去。”三棱听完又是一阵怪笑,道:“如果你很乖,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那你旁边这小子是谁?”晓霞慢语道:“他嘛,是我的一个仆人。”三棱道:“不见得吧,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这样吧,把他留下,作为人质,你可以回去,等我们到了梅花坞见到那两个丫头再把他放了。”还没等晓霞说什么呢,雷欧再也忍不住胸中怒火,上前一步道:“在下武当雷欧便是。”三棱微微一惊道:“哦,我说不像是仆人呢,老叟张枫是你什么人?”雷欧答道:“是我师父。”三棱一怔,又问:“果真是牛鼻子的徒弟,那么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说完,一指晓霞。雷欧看看小霞,晓霞又瞅瞅雷欧,不知怎样回答。三棱又道:“这样吧,我出家人行个方便,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今天你们只能走一个,考虑一下谁留下吧。”雷欧迈前一步,大声道:“不用考虑,我先领教领教你的本事再说,若胜不了我,我们还要把你捉住呢。”三棱听完,气得大叫,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娃娃,今天你们谁也甭想走了。”说完,晃动三棱尺直奔雷欧打来。雷欧不敢怠慢,忙拽出宝剑,与三棱战在一处。他们在这伸手,旁边和尚和晓霞都静静地瞅着,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晓霞心里十分地担心,倒是雷欧满不在乎。等到两人打起来了,雷欧才傻眼,暗暗叫苦,自己不是三棱的对手。三棱大师那把三棱尺十分的厉害,把雷欧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晓霞便抽刀想过来。雷欧忙喊:“晓霞,快走,不用管我,赶紧回去找人帮忙,我在这应付,要不咱俩谁也跑不了。”晓霞还在犹豫,雷欧忙剑里加镖,趁三棱躲闪之际忙将晓霞往外一推。晓霞也只好趁机而走。三棱后面过来几个凶僧是穷追不舍。等到晓霞走远了,雷欧也支持不住了,身上挨了三棱一尺。正在紧要时候,道旁来个过路的老者。身穿键锈袍,腰间系着板带,身后背着包袱。黄白脸,二目如电,短胡须,十分的干净精神。老者见此,忙断喝一声,让两人助手。三棱回头一看不认识,雷欧也不认识。 老者冲三棱微微一笑,道:“大师父,大早晨的欺负一个孩子,有失身份,我看算了,从哪来的你回哪去吧。”三棱打量老者一眼,怒道:“你又是谁,少管闲事。”老者一乐,道:“你这出家人还挺横的,我是谁不重要,就是山里一老头,不知你是哪位?”三棱狂笑道:“我是少林寺三棱大师。”老者听完,并没反应,说道:“看来你是不给老朽面子了,非要动武不成?”三棱听完,点点头,道:“施主,看来你也是练武的。这样,你我比试比试:你若能胜得了我,我便听你的,转身就走,再不纠缠这娃娃:你若败了,请你让开。”老者一听,说:“很好,进招吧,我就凭一双手领教领教你的三棱尺。”三棱也不答话,摆尺便砸。雷欧这时也缓过气来,在旁观看,并道:“老人家,留神,这凶僧十分厉害。”老者满不在乎,晃掌与三棱战在一处。这一交手,三棱可有些吃惊,摸不清老者使得是什么招数,十分古怪奇特,又十分厉害。雷欧和其他人也都看着,雷欧也不识得这老者的招数。三十回合开外,三棱不是这老者的对手,被老者一掌打到前胸上。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者并未使出全力,三棱已经受不了了,捂着前胸大口吐血,后面和尚赶紧过来,用药抢救。仗着三棱功底深,才保住这条命,但还是受伤不浅,看了看那老者微微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小和尚们搀着他慌忙赶回少林养伤不提。 且说雷欧看得目瞪口呆,等到三棱走了才去找那老者道谢,但老者已是踪迹不见,问旁边人谁都没看见。雷欧心想,果然是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雷欧忙去找张晓霞也是找寻不到,只好默默地向前赶路。 这一日,雷欧来到前面一所大集市,村镇宽阔,人口稠密,十分热闹。雷欧找了间客房先住下。第二日,店小二向雷欧禀告,说,旁边院有两位朋友要见你。雷欧听完,不知是谁,收拾一下,忙来到那院。等到了院子,见到二人,一个是魏虎:另一个年轻人不认识。魏虎上前冷笑道:“姓雷的,没想到在这又碰见你了,说实在的,我找寻你好久了。你可够狠的,徐州城桥边掌打了我师兄李道远。你可知我那师兄受伤不浅,再加上路途颠簸,业已命丧黄泉了。”雷欧听完一惊,忙道:“我也悔恨出手太重,本打算赔偿,没想到李兄已经作古了。”魏虎苦笑道:“说别的没用,你拿什么赔,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实话告诉你吧,我见师兄已死:一方面便命手下人抬尸首回三仙镇找我师父报信,求他老人家出面:另一方面我要找你报仇,此仇不报,我暂不回家。我知道你能耐大,恐不是你的对手,故此找来这位好朋友帮忙。来吧,少说废话,进招吧。” 雷欧还想解释,无奈魏虎掌已经打过来了。雷欧不敢大意,忙施展功夫应战。魏虎的功夫还不如李道远呢,只是会耍嘴皮子。二十回合以后,雷欧一个扫堂腿,将魏虎踢倒。魏虎虽没怎样,但也不敢再动手,爬起来退在一旁。 这时魏虎后面那位年轻人走了出来,微笑道:“哈,看不出,你还挺有两下子的。来来来,我来会会你。”雷欧见来人也就三十岁,高个微瘦,黄脸,眉清目秀,长得还算可以,忙问:“你我从未见面,不知朋友是哪位?”那人冷笑道:“不必问那么多,我就是本地人,魏虎的朋友。来吧,进招吧,你使你是宝剑,我就用双掌足矣。”雷欧心想本地人难道都不使兵器,那老者也是如此。但雷欧并未用剑,也用双掌施展武当拳和那人战在一处。等打上后却发现此人武功很是奇特,招法奥妙,未曾得见过,隐约觉得和那老者招法又有些相似。打了一会儿,雷欧有些吃力,心想长此下去恐不是对手,只好用暗器赢他。想到这,雷欧虚晃一招,转身就走,那人忙追。雷欧从镖囊中拽出三支镖,一扬手,奔那人双肩和前心打了过去。那人毕竟年轻,经验少,没想到雷欧能打镖,见金光一闪,镖到了,吃了一惊,尽量往旁一闪,躲过两支,左肩挨了一下。幸好镖中未有毒,伤势虽然不重,但也很疼痛。那人大骂雷欧卑鄙,用暗器伤人。雷欧此时也讲究不得,抱了下腕,道:“朋友,得罪了,后会有期。”说完,捡起那两支镖转身而走。 那人受伤,魏虎也不能去追,只好憋着气见雷欧走脱。 雷欧回到住所忙算了账,拿起东西便大踏步离开了店房。 第六章 邢彬谈武遇知音,雷欧比武招贵婿 雷欧离开店房,在街上闲走,说实在的还真有些惧怕刚才那青年。到了中午时分,肚腹饥饿,见面前有座高升饭店,看着挺气派干净,生意也不错,便走了进去。店伙计忙让进,笑脸问道:“客爷,就您一位,您是赶路的吧,来我们小店您是来对了,包您满意。楼下已满了,您高升一步,楼上请吧。”雷欧跟他上了楼,捡了张靠窗户的空座坐下。伙计忙给擦桌子,问道:“大爷,你要点什么,我们这各色菜肴都有。”雷欧点了几样店里拿手菜,又要了点酒。伙计下去准备。雷欧往四周一看,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楼上客人也不少,这座楼还带雅间,里面也有人。一会儿,东西都上来,雷欧边看街景,便品着菜,一个人自斟自饮。 雷欧刚吃不大会儿,楼板一响,伙计恭恭敬敬又让进一人。雷欧一看,又惊又喜,正是上次掌打三棱,救他那位老者。雷欧忙站起来招呼,那老者笑呵呵的,让伙计把他安排雷欧那桌。雷欧忙给老者施礼,谢过上次救命之恩。老者不以为然,向伙计要了桌上等酒席,吩咐道:“这是我上次认识的一个朋友,今日又见要攀谈一番,你有事就忙去,不必在这伺候,有事我再叫你。”伙计答应一声:“好了,员外爷,您吃好。”转身下去了。雷欧说:“老人家,想吃什么尽管要,今日我请了,上次还没等谢过您呢,你就走了。”老者一笑,道:“这次咱不又见到了吗,所谓有缘自当再见。”一会儿,酒席摆下,雷欧给老者满上一杯,十分虔诚地敬酒道:“前辈,晚辈武当雷欧敬你一杯。”老者忙笑道:“别前辈晚辈的,听着怪别扭的。老朽也不是什么前辈武林高手,我就是这邢家集的一个普通员外而已,有个姓名叫邢彬。”雷欧却道:“哦,原来是邢老前辈,不不,邢,邢员外。”邢彬一笑,道:“这样称呼就对了,你说你是武当的,前者见你的功夫的确是,武当的老小子张枫是你什么人?”雷欧忙道:“您认识家师?”邢彬一乐:“我没门没户的一个乡野老儿,怎认得你师父堂堂武当掌门,只是听说而已。”雷欧笑道:“老爷子,您太谦虚了,你不会武,怎打败了少林的三棱大师。”邢彬厉道:“我可没说我不会武功,练过武不一定要有门派。”雷欧忙赔礼道:“是,是,那时自然,恕我冒犯,看老人家的招式十分古怪,不知是什么招?”邢彬自诩道:“那是我自行研制的八卦掌,取自五行八卦,相生相克之变化。”雷欧惊讶地羡慕道:“老人家不用拜师,就能自创如此奇招,真乃亘古奇才啊。”邢彬高兴道:“你也不用捧我,比我强的还有很多。”两个人就这样边吃边谈,倒也十分惬意。 万万没有想到,正当两个人吃喝说话尽兴之时,突然,从旁边雅座里飞出三支袖箭,光灿灿恶风不善。雷欧已察觉,脸一变色:但邢彬还在吃喝,就当没这事似的。雷欧顿感为难,心想,如果躲了,唯恐箭飞过去伤了老者,不躲就射着自己了。正当他徘徊不知怎样好的时候,不知邢彬怎弄的,坐那儿没动,却飞出一只酒杯来,将那三支袖箭均已击落在地,而酒杯也完好落地。雷欧趁机忙奔向发袖箭的雅座。但那人见没有得手,头也不回,从窗户跳下,顺着大街便逃。雷欧瞅其背影却像是魏虎,吓出一身冷汗,呆呆发愣,等醒悟过来那人已经不见了。雷欧忙回来,对邢彬道:“不知哪的仇人,让他跑了,老人家您没事吧?”邢彬乐道:“你瞅我像出事吗,仇人多了,时刻都要提防啊。”雷欧忙说是。老者又道:“好好的一顿饭,叫他搅了。不过我看你这孩子挺侠义,自己明明能躲,怕伤了我就没躲。”雷欧见老者说破自己心事,脸一红。邢彬道:“这样吧,你也没事,跟我到我家里吃喝吧,我看你这孩子挺好的,借着这个缘分咱爷俩再好好攀谈攀谈。”雷欧说道:“这样方便吗,给您老添麻烦了。”老者说:“不碍事,走吧。”说完,摸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还不等雷欧反应拉着他便走。雷欧一看盛情难却,也只好跟着他走了。 走了一阵,雷欧便和邢彬来到他家。雷欧一看邢家十分气派,房屋一大溜整整齐齐,黑油漆大门楼上挂着灯笼,两旁有树木,拴马桩。管家邢福在门口早已接出,欠身道:“员外爷,回来了。”邢彬道:“家里没事吧,我这次出门带回个朋友,好生招待。”说完一指雷欧。邢福连忙答应,把他们让到屋中,命人沏了上好的茶。邢彬又问:“少爷还没回来吗?”邢福说没有,邢彬便让他下去了。邢彬便对雷欧叹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有你一半好就行,真正家门不幸啊,他整天在外和一些狐朋狗友瞎混,到处惹事,叫人不省心啊。”雷欧便劝慰几句。邢彬又说:“我这次出去是跑趟买卖,没想到碰见你两次,的确有缘啊。”雷欧便又和老者交谈,从见闻到武艺,谈得十分高兴。邢彬今日特有的兴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尤其谈论到武艺,更是投缘,像高山流水遇见知音一样,两人竟成了忘年交。谈完了邢彬并不满意,还要让雷欧到外面把武艺练练。雷欧不好执拗,就练起了自己跟老师所学的拳脚,兵器,暗器。邢彬看着,时而满意点头,时而摇头叹息。等练完了,邢彬叹道:“练得勉强还算凑合,也不知是你老师把你耽误了,还是你自己不勤奋,不是太好。”雷欧听完,心里发堵,又不好驳斥。邢彬乐道:“你别不高兴,容我练一趟你瞧瞧,从刚才你练我已记住大概招数了。”邢彬收拾一下,就练起雷欧的武当功夫。雷欧一看,是大吃一惊,见其练得十分精妙,比自己强的很多。心想:人家果然没有屈说我,现在是心服口服了。练完了,邢彬问雷欧怎样。雷欧忙给施礼,表示赞许。邢彬挺高兴,便从头到尾指点雷欧一番。雷欧焉能错过这次学习的机会,用心去学,直学到傍晚时分,武功大进。 这时,邢福来请二位吃晚饭。两人便住了,收拾一番回前屋按宾主坐下。忽然,门帘一挑,雷欧抬头观看,从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大姑娘。头前的中等身材,体态微丰,身穿紧身花衣,头发盘着,上戴着一大朵兰花,鸭蛋脸,额头一个红点,像菩萨一样,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嘴角微带着笑。后面的小巧玲珑,披着斗篷,梳着短发,上戴着一小朵兰花,瓜子脸,两个杏眼忽闪忽闪眨着,胸前还戴着一块无暇美玉。两位姑娘进来,口称“爹爹”,给邢彬分别见礼。邢彬斥道:“越大越没规矩了,没看这有客人吗,还不先给客人见礼。”说完指了指雷欧道:“这是我新交的朋友,武当的雷欧,你们该叫哥哥。”前边那女子过来给雷欧飘飘万福,道:“小妹拜见雷大哥。”雷欧忙还礼,道:“不敢当。”后面那女子也过来,打量雷欧一眼,抱腕道:“雷欧哥哥,小妹也给你见礼了。”雷欧又一还礼。邢彬对雷欧笑道:“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前面的是长女邢美兰,二十岁,后面的是小女邢玉兰,才十八。她们自幼没有娘,有个哥哥叫邢俊,整日在外鬼混,也不管事,我把希望都寄托这两个姑娘了,所以都宠坏了。”玉兰听完,吐了吐舌头,冲雷欧一笑。邢彬让大家坐好吃饭,晚餐倒挺丰盛,但没酒。邢彬说:“贤侄,多担待,吃酒好误事,就没备,多吃些菜吧。”玉兰又道:“雷欧哥哥,不要见外,想吃什么只管吃,够不到的吩咐小妹给你夹。”雷欧忙说,“哪敢”。邢彬又道:“我这两丫头性格大不同。美兰喜欢女工针线,十分腼腆,不爱惹事,平时只练些入门武艺,只作强身之用:玉兰开朗好动,心直口快,也叫我操心,如果她哪点得罪你还要请多担待,不过她可和我学了不少功夫,可就是没一样能练得好。”雷欧忙说:“我看二位妹妹都挺好的,妹妹们女孩子家也无需太多的武艺,大可防身就行了。”邢彬听后叹道:“咳,可惜我这一身本事没有可传之人,就连她哥哥邢俊也是十成尚学不到一成。”玉兰忙抢话道:“如今雷欧哥哥不是合适的传人吗。我看雷欧哥哥武艺定然不错,吃完饭我要和他比试比试,好让我开开眼界。”雷欧还没表态,邢彬却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可不要伤到对方。” 吃罢饭,外面点着灯笼,照得也很明亮。几个人到了外面收拾了一下,雷欧和玉兰便都拉好了架势,但并没拿兵器。玉兰道:“请吧,不要雷欧哥哥留情。”雷欧让玉兰先动手。玉兰也不客气,往前一蹿,劈面一掌。雷欧闪身躲开,施展武当功夫应对。玉兰的功夫也很奇特,但不很精妙,打了三十回合也战胜不了雷欧。雷欧却还并未使出全力。玉兰一看心里起急,料不能胜,打着打着,便发出三支镖来,嘴里喊道:“雷欧哥哥小心,看镖。”雷欧并没慌张,往旁一闪,躲过两支,第三支一伸手接住了,又朝玉兰掷了过来,喊道:“玉兰妹子,还给你。”玉兰也闪身接住,脸一红放回镖囊。说道:“不比了,雷欧哥哥,我是见识过了。”嘴上虽说但突然身子腾空,连发数掌朝雷欧猛击。雷欧也吃了一惊,连忙躲闪,身子也腾空而起,在空中就和玉兰接上了招。玉兰一看此计不成,也大失所望,忙收招准备落地。雷欧却难以迅速收招,一使劲把玉兰头上的那朵小兰花抓下,拿在手中落地。玉兰一见,脸臊得更红了,说道:“雷欧哥哥,这下我彻底服你了。”又扭脸道:“爹爹,我输了,你看着办吧。”说完,便转身躲进里屋。 雷欧拿着花尚在尴尬,邢彬哈哈大笑,便单独把雷欧叫到一间屋中。两人坐下后,邢彬笑道:“不错,这半日你有进步了,赢了我女儿。”雷欧道:“哪里,还多亏你曾经的指导,还有妹妹的承让。”邢彬笑道:“你看我这两个女儿怎样,至今还都没有人家呢。”雷欧道:“二位妹妹都很好啊,特别是二妹,人长得漂亮,功夫又高。”邢彬听完大喜,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雷欧愣道:“什么同意了?” 邢彬道:“我这两个丫头平日里提亲的不少,可她们就是挑三拣四不同意,直拖到今天。尤其我那二女儿非说要找个相貌英俊,武艺胜过她一二的少年英雄才肯嫁。如今你比武胜了她,又摘了他头上戴的十分心爱的小花,你不就是合适的人选吗。她的意思你还看不出吗,已经乐意了,你刚才也表扬了她,没有反对,这就是天意。”毕竟不知雷欧说出怎样话来,请看下回。 第七章 雷欧逛集遇敌浅,邢彬拜山结怨深 雷欧听到邢彬代女儿向他提亲,脑子里一时茫然,迟愣一会儿才道:“老伯,你误会了,刚才我夸奖玉兰妹妹却并没有答应你的婚事。只是我想父母惨死,我大仇未报,应该好好练武,先报了仇再谈婚事不迟。”邢彬笑道:“报仇自是大事,可也不能耽误了婚事。这样你不叫孝顺,殊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先定下,日后我再教你武艺,帮你报仇,然后再完婚,你看不是很好吗。”雷欧又道:“我总觉得不合适。”邢彬问道:“怎么,我的小女配不上你?”雷欧忙摆手道:“不是,老伯家资万金,二妹金枝玉叶,倒是我高攀不上。”邢彬又追问:“那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你有意中人了?”雷欧忙摇了摇头,心里却莫名奇妙的想起了张晓霞,也不知她现在是死是活。便道:“老伯,恕在下不能从命,说是在的,玉兰她很好,可我就是没有那种想法。老伯保重,在下先告辞了。”说完,把花推递给邢彬,拿着自己东西便往外走。邢彬显得十分尴尬。这时,美兰急忙从外面进来了,原来她不放心,一直在外偷听没走。美兰拦住雷欧道:“雷大哥,婚事不成,也别急于走啊,我们大家还是朋友,也不能伤了和气。现在天已晚了,就留这儿住一晚,明天走也不迟啊。”邢彬听完,回过神来,也忙说:“是啊,贤侄,别走了,今晚就住这儿吧,哈哈,你这一走,好像我因这事撵你似的。”雷欧这时也稍缓一些,其实当时走也只是出于无奈,忙道了谢,就在下人的安排下在邢府歇了一晚。 第二日,雷欧起来梳洗已毕,邢彬请雷欧吃早餐。餐桌上,大家很不自在,都不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玉兰首先打破僵局:“雷欧哥哥,我看今天你也别急于走了,今日是十月初九,是我们这邢家集三六九大集的日子,四乡八镇的人都来这赶集,可热闹了,你陪我逛集怎么样?”邢彬一听也说道:“是啊,你大概还没逛过我们这邢家集吧,就让小女陪你出去好好走走,也算是散散心。”雷欧忙笑道:“这样也好,我焉能错过如此大开眼界的良机呢。”回头又对美兰说:“美兰妹妹,你也去吧,一个人整天在家闲着也怪闷的。”美兰一听,扑哧乐道:“难怪雷大哥想得如此周到,其实这样我早已习惯了。”玉兰把嘴一撅,不高兴地道:“人家请她她不去,多没意思啊。雷欧哥哥一个人陪我去,恐怕被我吃喽。”大家听完都笑了。玉兰又说:“雷大哥,其实你昨晚和我爹爹的谈话我早就知道了,我走后不放心派个丫鬟全偷听去了。你不喜欢我也不要紧嘛,陪我逛街总可以吧。姐姐你也不会不给妹妹面子吧。”美兰笑道:“好,好,说不过你,我去还不行吗。”大家便都很高兴地忙着吃饭,哪知玉兰突然又对雷欧试探着问:“雷欧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呢?”雷欧听完,一惊,差点把嘴里的饭吐出。美兰脸一红,笑道:“妹妹,别胡说了。”雷欧忙道:“二位妹妹都各具千秋,只是雷某心中只能当你们是好妹妹了。” 吃罢饭,他们三人准备逛集。美兰换了套紫色贴身紧衣,上面香气扑鼻:玉兰穿着大绿披风,依然戴着花。三人离家走不太远,便来到集上。这集市挺大,还真热闹,人山人海,买卖兴隆。三人显得都挺高兴,玉兰一会儿拉着雷欧这儿瞧瞧,一会儿又拽着美兰买东西。雷欧告诉她们别乱跑,以防走散了。正当他们逛得尽兴之时,人群中有三人已经暗暗注意他们了。两个大汉,粗里粗气,正是邢家集后面于家山上的两个寨主,牛奇和马怪:另一人正是魏虎。前者魏虎见李道远被雷欧打死,一方面让人抬尸首回三仙镇报信,一方面找到好朋友邢俊(就是那个整日在外乱混的邢彬之子)在店房找雷欧比武。魏虎败了,邢俊也挨了一镖,雷欧趁邢俊受伤之际跑了,所以两人都很气氛。魏虎怕雷欧走了,日后不好找寻,就把邢俊扔在店房让小二照看,他一个人偷偷在后跟踪。后来魏虎见雷欧上了高升店,他便躲进雅间,趁机放了三支袖箭,却被邢彬击落。他害怕雷欧,便从窗户逃走。魏虎不死心,没回家,后来打听明白了雷欧情况,对邢彬是恨之入骨。魏虎在本地有两个好朋友,于家山上的牛奇、马怪。山上共三个寨主,大寨主于刚,牛奇、马怪是二寨和三寨。今天,三人也去逛集,却巧遇雷欧三人。 魏虎指着雷欧,偷偷对牛奇、马怪便道:“那小子就是打死李道远师兄的仇家雷欧。”牛奇、马怪看了三人一眼,对雷欧尚未感兴趣,对邢氏姐妹是垂涎三尺。马怪问牛奇,“二哥,你说这两个小妞哪个更标志?”牛奇淫笑道:“那个穿绿的,小巧可爱,蹦来跳去地卖弄风骚。”马怪笑道:“我说那个穿紫衣的丰满,招人喜欢,你瞧那凸凹的曲线十分诱人。”牛奇大乐:“哈哈,正好,这个小的归我,那个肥的给你。”魏虎忙道:“二位不可鲁莽,像这样的女子和雷欧在一起必有来头,不是寻常人家的,再说那个雷欧十分厉害,咱们谁都惹不起啊。”牛奇斥道:“你胆小,靠一边去,瞧我们哥俩的。”说完,牛奇、马怪便过来拦住美兰和玉兰,动手动脚。玉兰大怒,给了牛奇一个嘴巴。牛奇没提防,一下打得火辣辣的。此时雷欧已过来,伸膀臂将马怪打倒。牛奇大怒道:“妈的,小娘们,是谁家的,如此厉害,大爷喜欢你一下都不让。”美兰尚未说话,玉兰高声道:“听好了,我们是这邢家集邢彬员外的两个女儿,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欺负我们。”牛奇、马怪听完,吃了一惊,对望了一下,吓得转身而逃。美兰过来,怪妹妹不该说出实话。玉兰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他们听了爹爹名子都吓跑了。”三人却没怎么影响心情,又逛了一会儿,便回家了,也不曾提起此事。 牛奇、马怪回来,魏虎便笑道:“怎么样,吃亏了吧?”牛奇道:“我却不是怕雷欧,倒是那个妞的爹十分厉害,是那邢彬老儿,隐居多年的剑客,就连我大哥于刚那么大的能耐也尚且惧他三分呢。”魏虎听说邢彬,十分记恨,眼珠一转,想出个馊主意,道:“我有一计,保管二位迟早搂着美人睡。”两人眼光一亮,欢心地齐声问道:“何计?”魏虎道:“你们大哥和邢彬不是有交情吗,你们就背着大哥,以他的名义找个理由骗邢家父女上山。到了山上,就是咱的一亩三分地了,咱们仗着人多将邢彬老儿干掉,再杀了雷欧,美人不就到手了吗。”二人喜道,“有理”,他们便回山准备了。 第二日,邢家父女和雷欧刚吃完早饭,邢福忙过来递过封信,说门口有人送来的,那人已走了。邢彬拆开观看,信是于刚写的,大概意思说,“我好久没和邢兄见面了,十分想念,昨日在山前偶打到一只獐鹿,稀有的美味,不敢独食,特备下酒席,请邢兄带着女儿们上山品尝,一定要来。”邢彬看完,半晌无言,递给雷欧看,雷欧看完,又递给邢氏姐妹看了。玉兰看完大喜,道:“爹爹,太好了,又有好吃的了。”邢彬斥道:“胡说,恐怕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雷欧便问:“老伯,何以见得呢?”邢彬便叹道:“你有所不知。于家山十分险峻,于刚领着一百多人占据此山为窛,连官府都奈何不了。那于刚一把双钩十分厉害,三年前曾和我比武,打了个平手。因此他爱惜我是个英雄,就和我交好。我想这种人不能深交,但也不能得罪,就和他应付。后来于刚退居后山,一心钻研武艺,把山上的事全都交予二寨牛奇,三寨马怪管理。那牛奇、马怪武艺平平,却十分专横,干尽了坏事。我想此次前往不大合适,不是我担心,恐怕是凶多吉少。”雷欧便到:“老伯放心,我和你们一同前往,若真有危险也好有个帮手。”邢彬点头称道:“也只好如此了,不去唯恐人家笑话。” 邢彬让邢福看好家,收拾一番,带着雷欧、美兰和玉兰便来到了于家山。四人一见此山虽说不太高,却也挺险。有人早已等候,把他们接上山寨聚义厅。邢彬一看,厅外布满了喽啰兵,厅中等候的是牛奇、马怪,没有于刚,也没预备酒席。邢彬见此并不很吃惊,美兰、玉兰一见牛奇、马怪便很吃惊地问:“怎么会是你们?”两人大笑道:“两位美人,昨天忘记告诉你们我们的寨主身份了,怎么今日等不及了,自己送上门了。”邢彬便喝问:“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于刚约我喝酒,怎么不见他呢?”牛奇笑道:“老爷子别急,我大哥在后面,一会儿就来。现在我们两个有事求你,请你把两个女儿许配给我们哥俩吧。”邢彬大怒道:“无耻之徒休想,许配给谁也不能给你们。”俩人一听大怒道:“好个邢彬,不识抬举,休怪我们无情。”邢彬说:“你们为何不守信用,骗我们前来。”马怪道:“那你为何又把你身后那小子带来。”邢彬说:“那是我的仆人。”马怪冷笑道:“邢彬老儿,莫要撒谎,我让你见一人。”说完,一拍掌,魏虎从屏风后走来,冲雷欧一声奸笑道:“还认识我吗,前者在高升店叫你们捡了条命。”雷欧吃了一惊,但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对邢氏父女说:“就是这个小人从中捣的鬼。”玉兰听完大怒,拔剑跳了过来,魏虎退在后面,牛奇便提刀过来道:“既然小美人要动手,我们也不用以多为胜了,今天小爷就一个人陪你玩玩。”说完,两人便打在一起。 牛奇的武艺还真不是玉兰的对手,二十回合后让玉兰逼得步步倒退。魏虎一看情况不妙,起了邪心,瞅好机会,奔着玉兰后背就打出一支袖箭。玉兰没提防这手,邢彬也没准备,容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幸好雷欧唯恐不妙,手里早就扣好了一支镖,一看有人暗打袖箭便将镖发出,一声脆响,镖箭同时落地。玉兰虽没事,也吓了一跳,气得大怒,趁机一剑将牛奇人头砍下。马怪大怒,跳出来道:“雷欧,镖法挺准的,来来来,我要和你比试比试。”雷欧抽剑出来,将玉兰替回,大战马怪。马怪不是雷欧的对手,十几个回合后,雷欧一宝剑将他刺死。顿时,厅里一阵大乱,刹那间死了两个寨主。早就有喽啰兵慌忙跑到后山送信,把大寨主于刚请出。若知后来胜负如何,请看下回。 第八章 邢彬父子闹翻脸,元通师徒动刀枪 上次写到大寨主于刚听说马怪、牛奇两个寨主被人杀了,气得火冒三丈,手提双钩来到前边聚义厅。于刚首先见到雷欧正擦宝剑上的血迹,不容分说,举钩便打,雷欧躲闪应对。这时邢彬忙过来,大喊住手,将雷欧替回。邢彬冲于刚抱腕道:“于老弟,还认识在下否?”于刚定睛观看,这才认出,忙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邢彬兄,不知我那两个兄弟怎么得罪你了?你竟带人来平山,将他们杀死。”邢彬简要讲了经过,又把那封假冒于刚的书信递过。于刚听完,又看了信,冷笑道:“纵然我那两个兄弟有千般不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该以大欺小,他们有什么错也该由我来处置。再说他们也没有过分之处,就是骗你们上山提亲而已。你不答应就算了,又何必将人杀死,分明是和我为敌。今天我们要分个高低上下,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说完,于刚举钩便奔邢彬砸来。邢彬实在无法忍受,晃掌和他便战在一处。 两个人的武功差不多少,打到四十回合不分胜负。雷欧在旁观战,一看两人武功都很高强,于刚双钩招数精妙,邢彬八卦掌更是奇特,看其打斗正是学习的好机会,于是便参悟起来。两旁喽啰和美兰也都很着急,一晃就打到五十回合,十分激烈,尚未分出胜负。玉兰实在看不下去了,眼珠一转,心想,刚才魏虎用暗箭伤我,我何不以牙还牙,也用暗器伤他。想到这儿,看准时机,冲着于刚后脑海就是一镖。于刚正在全力以赴对付邢彬,哪敢分心注意后面,一镖正钉进脑海,倒地而亡。山上人一阵大乱,四散奔逃。邢彬正打着呢,一看于刚死了,也大吃一惊,等了解清楚后,对玉兰狠狠斥道:“这算什么作为,你竟暗里打死于老英雄,传扬出去恐人耻笑。我邢彬从不做这种不光彩之事。”玉兰听完道:“爹,人都死了,说也无用,在乎名节又有何用,要是刚才他们放冷箭伤了你,我们就全完了,又上哪儿说理去。”邢彬听完,觉得也有道理,也就作罢。邢彬众人再找魏虎,已经逃走,喽啰兵也几乎散去一半。邢彬他们也不能和喽啰兵计较,传令他们拿些值钱物品,各自回家,然后众人下了山,一把火将山寨烧毁,以免留下匪巢日后为他人所用。在于家山的火光冲天之下,众人晚上便回到了邢府。 吃罢晚饭,大家高兴地谈论此事,雷欧对邢彬的八卦掌大为赞赏。邢彬一高兴,出于雷欧今日对玉兰的救命之恩,便把雷欧叫到当院,传授其八卦掌。雷欧虚心学习,又苦练了一番,觉得果然奇妙。 第二天,吃完早饭,雷欧便与邢彬和美兰、玉兰告辞。邢彬赠送些银两,美兰、玉兰难舍难分。正这时候,邢福来报:“少爷回来了。”雷欧还没等走呢,外面就进来一人,正是邢彬之子邢俊。上次他在店房被雷欧打了一镖,在店里养了些日子才好,十分恼火,今日却才回家。邢俊一见雷欧在自己家里,更是气愤,不容分说,上去就是一拳。雷欧躲过,刚想解释,邢俊又是一脚,雷欧又让开了。邢彬忙制止道:“孽子,回来就撒野,还不住手,这是我新交的过命朋友,你们有什么误会尽管解释清楚。邢俊也不答话,继续动手。邢彬怒道:”雷欧,不要顾虑我的面子,用我教你的掌法替我狠狠教训这个不孝之子。“雷欧也无法,只好和邢俊斗在一起。雷欧这些天长了本事,武功进步很快,又懂得了邢家的八卦掌,所以邢俊便不是他对手。邢俊的掌法本练得不够成熟,如今招数又被人所知,十分被动。他一交手便大吃一惊,暗道雷欧武功已非昔日,如今胜过自己了,又恨爹爹不该教雷欧功夫。打到四十回合,邢俊显得已不行了。雷欧一则不便对他下手,一则想借助邢俊陪自己练练掌法,所以才打了这么多招。后来邢俊不依不饶,雷欧实在没办法,一个扫堂腿将邢俊打倒在地。雷欧本想上前扶起,哪知邢俊一跃而起,一拳猛击雷欧。雷欧闪过,又与他交手,一连三次将邢俊打倒。雷欧还想解释什么,邢彬道:”雷欧,你只管走你的,这用不着你管了,我会处置他的。“雷欧无奈,冲大家一抱腕,这才离开了邢府。 邢彬便对儿子怒道:“你这孽子,发了什么风,整日在外鬼混,回来就和人家打架,还不给我回屋闭门反省。”邢俊起来道:“爹,这个雷欧是个什么家伙,你怎么收留他在家,还好生招待,传授他武艺打你儿子,我真想不通。”邢彬问:“他怎么得罪你了?”邢俊便把雷欧掌打李道远,镖打自己的事说了一遍。邢彬便到:“你们那些胡朋狗友干的坏事打量我不知道,该打。”于是又把魏虎骗他们上于家山的事说了。邢俊听完才没言语。邢彬便吩咐家人看着邢俊,没事不要让他再出外瞎混。 且说雷欧离开邢府,往前走便来到双阳岔道,一条奔三仙镇的,一条奔白云庄的。道旁有个店房,雷欧见天色已晚,便住下了,心想明天再去白云庄不迟。夜里,雷欧正睡觉呢,听到房上有响声,雷欧心想有刺客,便警觉起来。这时传来一阵响声,似有东西掉落,接着便有敲门声。雷欧忙起来,警觉地问道:“哪位?”门外那人道:“我在这里捉住两个刺客。开门便知。”雷欧开门一看,见有位老者长发长须皆已银白,面带慈善,果然擒住了两人。老者微笑道:“你就是雷欧吧,我乃上官锋,这还带着你师父张枫的一封书信呢。”雷欧听完忙趴地上给上官锋磕头道:“原来是总门长,恕晚辈不识,给老前辈见礼了。”上官锋忙双手扶起。雷欧把上官锋让进屋中。上官锋把两个刺客提了进来,问道:“还不把来意讲明,否则要你们的命。”两刺客十分害怕,道:“我们是三仙镇蒋事的徒弟,王勇和王猛,当时雷欧掌打师兄李道远的时候我们哥俩也在场。后来我们带着师兄的尸首回去,我师父十分恼火,要杀雷欧替师兄报仇。所以派出许多人马到处找寻雷欧,说是发现者给赏,杀掉着给重赏。我们哥俩不经意间在这店房发现了雷欧的行踪,便上房仔细观看,却不想被总门长捉住。这就是详情,没有隐瞒。”雷欧听完也十分惊吓。上官锋却沉着脸厉道:“你们俩听好,我可以放你们回去,不过你给蒋氏三矬带个话,就说总门长说的,不要聚众寻仇闹事,有什么委屈武林大会上自有公论,到时我会主持正义的。”俩人听完,答应一声,慌忙逃走。 等他们走后,上官锋才和雷欧彻夜长谈。上官锋先把张枫写给雷欧的信递给了他。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说,让雷欧不要私自去报仇,江湖上现在到处都很危险,让雷欧见信后速回武当,师父想他,要和他再次切磋武艺,日后武艺进步再找机会报仇不迟。上官锋解释道:“收个徒弟不容易啊,自从你下山后,你师父就不放心,托人给我带了封信,信上夸到收了你这个好徒弟,让我多照顾。另外还带给我这封给你的信,说我认识人多,无论如何也要把信交到你手。这次我偶尔偷听那两个刺客提到你,就跟着他们,找到了你,便将他二人拿住,这才完成了使命。哈哈。”雷欧忙再次谢过总门长救命之恩。总门长又问了雷欧的经过,听得十分欢喜。上官锋又道:“你也别去白云庄了。我刚才就从白云庄赶来,白啸天才刚病故了。”雷欧听完也吃了一惊,忙问:“白老前辈怎么去世了呢?”上官锋道:“他儿子白饼十分不孝,到处做坏事惹他生气,他又管不了,早就气出病了。这次是久病而亡。他临死前曾叫我过去,含泪嘱咐我说岁寒三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坏人当道啊,叫我给武林找条好的归宿。”雷欧道:“白老真是忧国忧民啊。”上官锋说:“是啊,可就是好人摊逆子啊。我想他的话很对,如今真真好人少,坏人得势,我的担子重啊。岁寒三友只剩一个曾几,蒋氏三矬到处横行,这你也知道,还有巫山少林恶势力。前些时丐帮也出了大事,我刚处理完。”雷欧忙问何事。上官锋叹了口气,讲了经过。 原来丐帮帮主叫元通,武艺高强,他本有五大弟子,其中一个掌管南省分舵不在身边。可这在身边的四大弟子又分为四派,四派互相都不和,经常打斗,丐帮长期处在混乱之中。元通活着尚且管不了,到了前几日他病重之时就更乱了,几大弟子更加争斗不休,还要逼他让出帮主之位。他们竟要对元通下毒手。丐帮当中有个八袋长老叫叶榔屿,是元通弟子的弟子,平时就十分善良,待人友好,也为丐帮立过不少功,元通也十分喜欢他。叶榔屿见帮主有危险,不顾师父师叔伯的淫威,拼死将元通背出,因此身上还受了一掌。叶榔屿将元通藏在一个秘密的山洞,躲过了追杀,他十分殷勤地照顾帮主,使帮主的病情减轻。七日后,帮主有所精神,见叶榔屿伤也好了,十分感动,恨自己教了一些可恶的弟子。帮主深知自己的病不能好了,就将帮主之位传授给了叶榔屿。叶榔屿开始不答应,帮主怒了,非要他招办,说道:“今天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照办,否则就是违抗帮主指令。”叶榔屿没办法跪着答应,帮主在他身上吐了一口痰,并且将打狗棒和一把匕首刀都交给了他。帮主又教会了他打狗棒法,匕首刀法和降龙十八掌的功夫,还给了他一本丐帮武功秘籍的书,让他执掌丐帮,不惜武力也要制止丐帮现在的打斗,日后还要发扬丐帮。叶榔屿答应着,是热血沸腾,小伙子今年才二十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元通说自己活不长了,深知叶榔屿内力不够,又逼着叶榔屿把自己的一部分内力输给了他,然后是长笑九泉之下。叶榔屿大哭一场将帮主埋葬,拿好了东西离开。走路时觉得体力充沛,便把武艺练来,刹那间竟成了一位武林高手,十分高兴,很感激元通。叶榔屿出山后发现这几日打斗还在继续,四大长老死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师叔还在带人征战,叶榔屿劝他们,他们不但不听,还诬陷叶榔屿害死了帮主才夺得帮主之位的。叶榔屿无奈,大打出手,竟奇迹般将他那两个长老打死,一下把丐帮都镇住了。大家这才害怕,放下刀枪,公推叶榔屿为新任丐帮帮主。叶榔屿平了战乱,选定骨干,重整丐帮,以防自己年轻力微,还亲自去了一趟江南,请来丐帮在南省的分舵舵主,大侠丁泽南前来帮忙。 原来丐帮帮主带着弟子长居北方,南省便留一得力之人做舵主,带人打探消息,在南方周旋。丁泽南就是这个舵主,论私他是元通的五大弟子在外那一位,也是叶榔屿的姑父。所以为了丐帮大业,叶榔屿才暂时放掉南省之事,把丁泽南请回料理事物。丁泽南回来后辅佐帮主尽心尽职,不但把丐帮元气恢复,还让丐帮蒸蒸日上。可就在这时,少林却对丐帮发起了进攻,欲知详情,请看下回。 第九章 叶榔屿整顿丐帮,邹起凤飘落梅坞 上回写到叶榔屿请出大侠丁泽南整顿丐帮。与此同时少林派正在扩充实力,他们梦想独霸武林。而武林界属丐帮和少林两派最佳,是泰山北斗,武功也都是佼佼者。每五年要召开一次武林大会,地点设在丐帮总舵。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英雄都要到齐,届时讨论总结这几年的武林大事,解决武林纷争,主要是比武,通过比武决出各门派武功的高低,练武人的大致排名,另外还可以发现这几年刚出道的练武新人。每隔十年的武林大会还要重选八十一门总门长和三清教主。上官锋和陆武一个门长一个教主,已经分别连任两届了。今年又一次赶上了十年的盛会,大会召开的日子是每年的三月三日,现在正值十一月初,但已经开始准备了,所以武林界又要十分热闹了。上几次每次比武的结果不是丐帮第一就是少林获胜,这两派旗鼓相当。 这次丐帮内乱之际,少林便想借机一举灭掉丐帮,以免日后和他们争第一。但是三棱上次被邢彬所伤,回到少林养伤耽误了时日,少林四大名僧又没回来,铁头僧独木难支。等三棱伤好了,铁头僧才带兵攻打丐帮,哪知丐帮已经换了新帮主,内乱已解。叶榔屿大战铁头僧,三棱大战丁泽南,底下兵对兵,将对将,双方一场混战。结果叶榔屿和铁头僧打个平手,三棱和丁泽南不分胜负,双方还是实力相当,少林并没讨到便宜,也不好就这样收兵。正在难分难解之际,总门长上官锋赶到,制止了双方打斗。上官锋说,你们两个既然谁都不服谁,干脆就武林大会上解决,现在不能打:你们回去各请其他门派帮忙,到武林大会上一决雌雄,胜者将成为新的总门长,我到时让位,胜者可以随意处置败者。双方见现在不好再打了,总门长既然发话了,便都同意了。铁头僧带人回去,请人帮兵,着手准备。上官锋又对叶榔屿嘱咐一番,寄予厚望,说这是没办法的下策,但武林大会上绝不能让少林取胜。总门长让叶榔屿好好练功,并且又指导了一番,元通留下的那本武功秘籍的不懂之处上官锋也给讲解明白了。最后,上官锋告诉叶榔屿多请些人帮忙,如果没有人选可以去请武当派,武当张枫和总门长要好,提起来他肯定会帮忙的。上官锋走后,丐帮也要准备。总门长离了丐帮才赶到白云庄见到白啸天病死,后来又在客店见到雷欧。 雷欧听完这才明白,对武林大会颇感兴趣。上官锋告诫他道:“明早你就回武当去,找你师父练功,以备武林大会上显用。三仙镇的人在找你,刚才他们不就知道行踪了嘛。那三仙镇的蒋氏三矬不好惹,我并不是吓唬你,蒋道武艺最精,蒋理次之,蒋事最不济,但蒋事的武艺以你现在的本事也对付不了,要是他们的师父陆武出来,连我也对付不了啊。”雷欧听完,虚心点头。上官锋又说:“白云庄也不能去,白啸天已死,白饼横行霸道,手下一帮死士,又和三仙镇的人勾结。巫山更是凶险,不但巫山强人厉害,山上还有埋伏,是曾几当年按照九宫八卦的阵型给封锁摆的。封锁当年防备仇人用的,现在成了疯巫婆的屏障,外人不懂者进去就出不来了。”雷欧说:“既然前辈和师父都这样告诉,我一定会遵循的。”上官锋又说:“听你说邢彬曾经指点了你的武功,我也指点你一番。”说完,上官锋又教了雷欧一套武功,并指点了一番雷欧已会的功夫。雷欧用心学会,武功再次提高,跪倒感谢总门长。总门长又告诉雷欧日后要与叶榔屿友好,合手重整武林。雷欧问总门长要去哪。上官锋道:“我一会儿要去请一个好朋友,就是你认识的那个邢彬。以往主持武林大会的是我和陆武,不知为何陆武三年前已隐居海外了,在南海诸岛不问世事。我和邢彬是朋友,我深知他武艺高强,深藏不漏,所以这次便想请他首次帮我共同主持大会。”雷欧道:“邢彬武艺很高,只是隐居乡野,外人不得而知。”上官锋点头。这时天色大白,两人不知不觉已谈了一夜。上官锋便告辞,嘱咐雷欧多保重。雷欧恭敬地送出。 吃了饭,雷欧便匆忙离了店房,奔武当赶来。这一日雷欧往前赶路,住在一家客店,夜里刚入睡,恍恍呼呼听到店外有人砸门,响了半天,伙计不耐烦才开门,就听到脚步声嘈杂,好像进来一些人。雷欧警觉起来,怕是三仙镇的人找他报仇。雷欧就披衣起来,轻声到门外找一隐蔽处观看。一看进来十多个人,为首一个老者,不像一般人,后面跟着的都是练武之人,再往后看,有三个女孩,有一人正是张晓霞。雷欧仔细看果然是她,又惊又喜。雷欧心想晓霞怎么会在这儿,那群人又是谁呢,便好奇跟踪起来。伙计安排这群人住下,三个女子在另外一处。雷欧偷听那老者谈话,老者吩咐手下两人道:“你们两个去一趟少林寺,报告铁头僧,就说我把三个丫头带来了,让他带人自行捉拿,我不便出手,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你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要走漏风声。”两人听完,答应声出去了。雷欧觉得蹊跷,紧跟在后面,见两人越墙偷偷溜出,雷欧跟到无人之处上前便将两人捉住,问道:“你们两个去干什么坏事,上少林何为?”哪知两人趁雷欧不备,迅速吞下毒药,雷欧发现时人已经死了。死人口里无招对,雷欧也就问不出。 雷欧忙把两人尸体藏起,转身回到晓霞住处,见有两人看守,雷欧将看守捉住,两人没等雷欧问话也服毒而死。原来这些人口中都含着毒药,一旦形迹败露便自杀。雷欧不顾这些,轻拍房门,低呼:“晓霞,快开门,我是雷欧,情况危险,不要张扬。”接着里面应道,“欧哥,等会儿。”接着里面有收拾声,过了会儿,门才开,晓霞见到雷欧也是又惊又喜。雷欧急道:“此地危险,不宜久留,里面那两个是谁,赶紧叫出,到平安之处我在细告。”晓霞见雷欧十分郑重,也害怕了,忙进去叫出那两个女子,三个人便和雷欧来到远处平安之处才停下。晓霞给他们互相指引,那两个女子正是邹起凤和曾灵儿。邹起凤年纪二十有一,身穿大披风,胸前系着结,身材纤弱,长脸柳眉,小眼睛当中若现星光点点,樱桃口,尖下巴。灵儿才十九,身穿大花衣,下面是花裙,身材稍微矮小,圆脸,两道短眉中间离的空隙大,大眼睛水汪汪的,薄嘴唇抹着红,十分可爱。灵儿便打量雷欧,倒也英俊,笑道:“你就是雷欧哥,霞姐可不只一次提到你啊。你干什么这么慌张?”晓霞也问道:“什么事?欧哥,大晚上的把我们叫出来。”雷欧便说:“你们出去时见到两个看守死了吧,那边还有两个。”说着又带她们见了那两个送信的死者。三个女孩看完,吓得变毛变色,问:“这几个人都是怎么死的?”雷欧便把经过说了一遍。三个女孩听完虽将信将疑,但也很害怕。灵儿道:“那个老者是我爹曾几,他怎么会去少林报信,害邹姐姐和我呢。”雷欧郑重道:“不会错的,我说的是真,宁可信其有啊,否则出事就危险了。”灵儿笑道:“我相信雷欧哥你的为人,你和霞姐的经过她都和我说了。我这次回家也觉得爹爹很奇怪,与以前大不相同,也不怎么疼我了。我们姑且先信你一次,不回去了,日后多加小心也就是。”雷欧听完才放心道:“很好。”又问:“那你们是怎么到这儿的。”晓霞说:“我那次从三棱手中逃走,好不容易才甩了跟着的和尚,过后我不放心你,偷偷回去却找不到你了,后来打听别人才知你被一老者救了,我便放心了,既然找不到你了,我就只好先赶到梅花坞见这两个姊妹。到了梅花坞,见到曾几叔叔,才知她们也平安无事,我这才放心,后面的事和她们的经过就由她们说吧。”邹起凤老是沉默寡言,多愁善感,灵儿则活泼开朗,好说好动,便抢言讲了经过。 原来邹起凤和灵儿从峨眉山杀出,后面少林四大名僧的了然了尘紧紧追赶,她们不是对手,打打停停退到一片河滩,再也走不了了,只好应战。万分危急之时,正赶上叶榔屿去南方请丁泽南整顿丐帮路过这。叶榔屿出手相救,一掌将了然打死,灵儿和邹起凤也合力砍死了尘。双方都介绍了自己和出行的经过,叶榔屿叹道:“少林不除,武林不安啊。”邹起凤一再感谢叶榔屿救命之恩,说她如今被这些少林和尚逼得走投无路了,父亲,师父都惨死他们之手,自己又不能报仇。叶榔屿见她楚楚可怜,忧思动人,仿佛小鸟找人依靠之感,便大有英雄救美之心,百般安慰,说于公于私迟早都要铲除少林,替她以报大仇。两姑娘十分感谢,说后会有期,各自保重,便互相分开了。曾灵儿带着邹起凤来到梅花坞,里面充满了曾几摆的机关,外人进不来,大可躲避少林的追杀。灵儿自幼深得父亲教诲,懂得一些五行术数,可以自行进出。她们进来后,见到了曾几,讲了经过。曾几却大反常态,不冷不热,两眼瞅着邹起凤发呆,色迷迷的感觉,灵儿大为反感。曾几安排两个姑娘下去休息,各自一个房间。邹起凤却害怕,非和灵儿在一起住:灵儿也感觉到虽然在家,但气氛有些不对,警觉些也好,便时刻提防,和邹起凤便总在一起。曾几倒也没怎样。后来,张晓霞便找上门来,曾几只好接见,三个姑娘就在一起,互诉离别之情,倒也热闹。后来,曾几接到二哥白啸天的死讯,便赶奔白云庄,但不知怎的,非要带着三个姑娘前去。三人一听,也不好太拒绝,就跟着了。他们十多人天晚住店,这才巧遇雷欧。 雷欧讲了店里的所见所闻,才使得灵儿她们也感觉蹊跷了。灵儿说:“放心,我们暂不回家了,去一趟昆仑山,一则看望霞姐父亲,向她汇报汇报经过,再则可也能躲避一时。”众人都道很好。晓霞又关心地问了雷欧经过,三人听了都很欢喜。晓霞对雷欧十分感激,爱慕之情又时刻流露,不能尽表。灵儿看出了,忙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儿。”这下把两人弄得都不好意思了。最后,双方谁都没回店房,才难舍难分地离开。雷欧一直回到了武当,见到师父和小道士,大家都十分欢喜,各诉离别。张枫对雷欧的经过听得既惊呆又很高兴。雷欧又在武当亲切地转了一圈,又和那大老虎温存一番。从此,师徒俩便在山上精炼武功。雷欧二次学艺,以备武林大会所用。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章 群魔乱舞白云庄,众贼胡闹黑风岭 上次写到雷欧回武当与师父二次学艺,暂且不提。 如今且说王勇、王猛弟兄上次被上官锋放走,回到三仙镇,对蒋事讲了经过。这三仙镇的总头是“蒋氏三矬”,蒋道,蒋理,蒋事三个亲兄弟,因为个子都很矮,因而得名。蒋道武艺最高,得到三清教主陆武的真传,蒋理,蒋事依次差之。因为蒋理只得陆武部分传授,另一部分功夫是由蒋道代传的,而蒋事完全由蒋道和蒋理两兄长传授。三兄弟每人手中一条大棍,十分厉害,占据此处,无人敢惹。如今陆武隐居海外,蒋道经常在他身边服侍学习,往来奔波,常不在家。蒋理不爱出头,常一个人在清静之处悟道,只有蒋事教了一帮徒弟,和一些朋友瞎胡闹。蒋事生的长脸细眼,大嘴叉,本不太老,却是个罗锅,才把个儿也显矬了。他听完王氏弟兄的报告,并不在意,反而记恨总门长袒护武当,他一心非要给徒弟李道远报仇不可,因为前些时魏虎回来了,添油加醋歪曲事实地对他讲了经过。他找到蒋理商量,蒋理说不爱出头,让蒋事看着办,由他对付一个刚出道的小毛孩足矣。蒋事便道:“既然二哥不去,那我就自己先行动了。就是上天也要把他揪出,如果他回武当我就追到武当,到时连他师父张枫也一块儿收拾。”说完带着一群徒弟,包括魏虎和王氏弟兄就离开三仙镇。手下人向他汇报,雷欧果然回了武当。他们本想直接去武当,可走到半路,听说白云庄的白啸天病死,这些人便岔道去了白云庄。向来三仙镇和白云庄的少庄主白饼就要好,所以他们这次去一则给老庄主吊丧,二则想请白饼帮忙,共同对付武当。 这些人赶到了白云庄,见白饼家白幡招展,纸钱乱飞,正在大办丧事,武林中也有其他门派过来,但大部分因为道远还没来。白饼见到蒋事热烈欢迎,称赞他早来捧场。白饼也就三十岁,中等身材,圆头,半圆眼,嘴唇经常用舌头舔,湿漉漉的,无胡,腆着小肚,一脸怪笑。他是白啸天的独子。白啸天是“岁寒三友”的老二“竹”,几年前死去的那个封锁的师弟。白啸天是白云庄的庄主,平日里济世救人,修桥补路,收养穷困之人,做了不少好事。可就是他这儿子白饼十分不孝,鱼肉乡里,勾结恶势力,交些狐朋狗友,抢男霸女,干尽了坏事。白啸天老婆早死,也没再娶,就这一个独苗,小时侯就给他宠坏了,到了大时想管都管不了了。白啸天整日和儿子拌嘴,但也没用,相反还气出一身病。前些时由于白饼又去抢人家姑娘,被白啸天知道后给放了,把白饼好一顿骂,爷俩说翻了,差点打起来。白啸天气得旧病复发,才一命归天。人死后,白饼再不孝也得发丧,白家又有钱,所以是大办丧事,超度亡魂。白饼身边带着白龙、白虎两个左右手帮着料理。那哥俩是白饼的忠实走狗,贴身打手。白饼众人见过蒋事后让进里面。蒋事带人吊唁了一番,然后白饼命人款待。正在这时,邢家集的少庄主邢俊来了,还带来他的妹子邢玉兰。 原来上次邢彬让邢俊在家闭门思过,把他关到佛堂,不准出去,可把邢俊憋坏了,幸亏有他二妹玉兰时常看他。后来,上官锋来到,请邢彬参加武林大会。趁着父亲招待客人之际,邢俊便央求妹子帮他脱身。玉兰便问:“你出去干什么?”邢俊就说:“外面的世界可好玩了,什么都有意思,比在家强多了。”玉兰就好奇,也想跟着哥哥出去,就说:“我把你放了,你得带我一块儿出去。”邢俊无奈,就应允了。玉兰又说:“那爹爹怪罪下来怎办?”邢俊便道:“你就说是我逼你出去的,还把你挟持走了,这还不行吗?”玉兰听完,这才满意,欣然砸下锁,打开房门,哥俩一块儿逃出家门。他们出来后一打听,众人在白云庄,便赶了过来。大家互相见过,本都是好朋友,便坐下一块儿吃。魏虎见到玉兰因为前者于家山的事,略显尴尬。席前,蒋事就把雷欧打死李道远的事重提,相求各位帮忙。玉兰听到雷欧,眨眨眼睛没说话,邢俊十分记恨,欣然答应帮忙。白饼听完,也表示同情,但说道:“老前辈,可目前我这正发丧出殡,脱不开身,否则我一定会帮你同上武当,共除那个雷欧的。要不你等些日子,或者我派些帮手陪你去。”蒋事听完,说道:“多谢,那样也好,我实不敢劳动少庄主大架,等过几天再看情况定吧。”他们便继续吃酒,这时巫山少寨马云飞来到。 原来马云飞几年前在雷家庄行凶后回到巫山,疯巫婆也没怎么责怪,后来马云飞自己便开始闯荡武林了。马云飞和白饼、邢俊还都是好朋友,他们臭味相投。这次白啸天病死,消息传到巫山,作为封锁的弟子,疯巫婆理应前往祭奠,但最近老妖婆忙于习练武艺,不大爱出山,便打发徒弟马云飞带人去一趟。马云飞便来到白云庄,见过众人。玉兰也在座,一看马云飞长得傲骨英风,风流倜傥,小伙十分英俊潇洒,身穿一身白色英雄大敞,腰间挎着宝剑,鬓带双龙球,突突乱颤,白净脸,浓眉,微胡,一双俊眼勾人魂魄,真正比雷欧还要漂亮。玉兰看得呆了,把一切都忘了,等到白饼给介绍才缓过神来,含笑抱腕道:“云飞哥,小妹玉兰有礼。”马云飞也看见了玉兰,他一生采花盗柳,经过不少女人,说实在的今天见到玉兰不知怎的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见到玉兰的美怦然心动,但又有种爱护的感觉提醒他时刻不敢造次。马云飞忙还礼,道:“原来是邢家二妹,果然生的貌美。”玉兰也笑道:“多谢夸奖,云飞哥才是真正的相貌动人,玉树临风呢。”说完,两人相似一笑,便互相攀谈,竟把邢俊扔在了一边。蒋事众人初次认识马云飞,见到如此相貌也都惊呆了。但蒋事见马云飞身带傲气,说话轻浮,对自己这个前辈又不怎么恭敬,所以十分不满,碍着主人面子,不好发作。 吃罢饭,众人都众星捧月般围拢马云飞问长问短,马云飞大吹大擂,置别人于不顾。蒋事是个十分好胜之人,见到此景更加生气,有些忍耐不住。魏虎知道老师心意,但他十分狡猾,自己不去,却暗自告诉身边的王勇,说:“师父对马云飞生气呢,你去教训那小子一顿,给师父出了气,师父自然高兴,定会赏赐予你。”王勇是个浑人,大叫一声冲了出来,奔着马云飞就是一掌。众人一愣,往旁闪开。马云飞端坐,连动都没动,迅速抽出宝剑,右手一翻腕子,大家还没等瞅清楚呢,一道寒光闪过,王勇人头落地。这下,白府开了锅,哄的一声大乱。蒋事实在难忍,大喊道:“姓马的,你可真狠,竟欺负我们蒋氏爷们头上了。”说完,轮棍打来,马云飞也不示弱,晃宝剑相迎,两人就在院中打在一起。两人武艺相当,打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白饼邢俊众人都解劝,两人不听,还在打斗,大家都是朋友,也不知向着谁,所以也不好出招。玉兰也在观看,一见马云飞武艺高强十分倾慕,同时也替他担心。 正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外面来了两伙人,大喝一声,制止了战斗。众人一看,来者不是旁人,一伙正是曾几带些人,一伙是三棱大师率领些少林僧人。原来前者,曾几住店,不见了邹起凤三人,又发现死了四个心腹,十分害怕,便派人到少林报信。少林三棱带人赶到,两伙人又密谈了一番,便赶到白云庄吊孝。蒋事,马云飞见到这两伙人不好惹,才给了面子,不再打。白饼带人接待,又给大家互相指引一番。但谁都不明白曾几为何与少林往来密切。三棱,曾几吊唁了白老庄主后才问起打斗缘由。等白饼讲完了,三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场误会,都是自家人打什么,死个小卒好生成殓,再给些赔款也就是了。”曾几也道:“云飞,你还不给蒋老叔赔礼,并包赔损失吗?”马云飞无奈,只好向蒋事赔了礼,又拿许多银子来补偿。蒋事一看,也只好如此,虽然心里不满,但表面上不便再不依不饶,便命人把尸体运回三仙镇成殓不提。 白饼又重摆酒席款待三棱和曾几一番,众人坐陪,互道往来。三棱虽然出家,但酒肉均吃,席前也是大说大笑,但气氛并不太好。吃罢,曾几、三棱因有事便要走,马云飞借机也告了辞。白饼把他们分别送出门外,才回来招待蒋事、邢俊众人。三棱回少林,曾几回梅花坞,马云飞便奔巫山而来。 这日,马云飞住在店里,听到手下人密报,说有一大宗买卖。原来以前江南有个叫黄威的,一把金枪十分厉害,威震武林,创办了黄威镖局。黄威有两个儿子,黄明、黄亮,得到父亲真传。黄威死后,他们两个就接过镖局继续保镖,借着父亲的威望和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上也混得开。今日他们保着十万两的镖银上路,却被马云飞的手下发现,才禀告给了马云飞。马云飞一向爱财爱色,见如此机会焉能放过,这笔买卖十分丰厚,劫到手将受用无穷。但他又十分为难,黄氏弟兄武艺也很了得,动起手来还真没把握取胜,况且他们这次上路又带着一百多人看护,马云飞才三十人,所以不容易去劫。但马云飞不甘心,探明了黄氏弟兄押镖必过黑风岭,那里山高树密,人少道稀,正是下手的好地方。马云飞有个好朋友就住在黑风岭下。此人是莲花派主夏九莲的徒弟,叫王满,不但会武,还擅长运用熏香迷药,手下有伙人。王满利用迷药也干尽了抢财劫色的勾当,所以才和马云飞要好。 马云飞便带人提前来到黑风岭,找到王满先寒暄了一番后就直接摊牌。马云飞讲了来意,要王满找人帮忙,并利用迷魂药抢劫镖银,事成后给王满三成好处。王满听完,眼珠转动后,便答应了,但要求要四成好处。马云飞无奈,咬牙也答应了。这王满虽没和夏九莲学得多高本事,但害人的手段很精明。此人三十多岁,长得鼠头鼠脸,一双狡猾的眼睛,久居黑风岭下,和师父学的,擅用迷魂药,手下二十多人,干尽了坏事。今天他听到马云飞的提议后,便召集了手下人,和马云飞的人凑在一起,共五十多位。众贼聚集在黑风岭下的一间密室钻研如何下手。正在商量之时,门外却有人大喊一声,道:“你们这群贼好大胆子,在这里胡闹,还要动手劫镖不成。”众人听完吓得魂飞天外,马云飞也是颜色更变。毕竟不知来人是谁,下回分解。 第十一章 黄明弟兄遇美女强盗,张枫师徒逢傻子劲敌 上次写到马云飞和王满正商量劫镖的计策,突然外面有人来到。马云飞他们可吓坏了,急忙带人闯到外面。王满拉出刀来就想动手。那人却乐道:“干什么这样紧张,凶巴巴的。”马云飞定睛观瞧,心才放下,来人正是邢玉兰。原来邢玉兰在白云庄见到马云飞后,大有一见钟情,相见恨晚之意,一丝少女情怀竟深深地敷在了那个帅气的马云飞身上。马云飞走后,她竟坐立不安,背着哥哥和白饼不知道,竟偷偷跟着马云飞一路前行。马云飞在店房里和在王满家商量劫镖的话她都偷偷听去了,觉得十分好奇,有新鲜又好玩,所以才在外面说话吓唬马云飞。马云飞见到玉兰又惊讶又欢喜,忙笑道:“原来是玉兰妹子来啦,可真吓得我不轻啊。你都听到我们说话了?”玉兰故意做作道:“我可是没听到哦,只是黄氏弟兄的镖银可要丢了。”马云飞颜色稍一变,马上又笑道:“那玉兰妹子要想怎么办呢,是去给他们哥俩送信,还是禀告官府呢?”玉兰故意沉思,不说话。王满却沉不住气,想过去将她干掉,却被马云飞拦住。玉兰突然笑道:“好玩,看把你们吓得,哈哈,我也要和你们一块儿玩,一块儿去劫那个什么鬼镖银。你们算我一个好不好?”马云飞听完,看了王满一眼,两人相似一笑。马云飞笑道:“可以,妹妹要玩就带你一个,咱们进里面好好商谈。”玉兰便跟着大家重新进屋商讨。马云飞说:“我倒是突然想出了一条妙计,既然玉兰妹妹要玩,咱就玩个刺激的。”玉兰众人忙问何计。马云飞笑道:“美人计。哈哈,这还要有劳妹子帮忙,而且要把戏演好了,到时劫下镖银自然也有妹子的份。不知妹子可愿意吗?”玉兰听完,想了想,一拍桌子道:“好,我答应了,但我并不是冲着钱。”马云飞便与众人细说了如何劫镖的计划,好似胜券在握。 且说黄氏弟兄,仗着父亲威望和自身的本领,保镖数载丝毫无错。这次他们做了一大笔买卖,带着一百多弟兄,押解着十万两镖银上路。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十分谨慎,到没有出差。这一日,便来到了黑风岭。这黑风岭岭高树密,山路崎岖难走,人烟稀少。黄氏弟兄提高了警惕,告诫手下人留神注意,以防强盗。黄亮在后督队,黄明提枪在前。他们正往前走着呢,突然树丛中扑棱棱飞出一群野鸟,可把黄明吓得不轻,把枪舞动了一番,等看明白了,才虚惊一场,忙命令手下人不要出声,加快脚步,尽早离开此地。这岭还挺大,一半会儿却走不出。这时,岭中传出了救命的声音,黄明仔细听,是一名女子的呼救声。黄明听到声音在不远处,且越来声音越大,越清晰,那女子的声音却也清脆优美。黄明忙止住队伍,跳下马,告诉弟弟在这等着,他便提枪顺声音走去。穿过树丛,黄明便见到面前山石上坐着一个娇小的女人,长得楚楚动人,犹如含苞带笑的花朵,又似九天月宫的仙子一般。这女子便是玉兰,她按计行事,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玉兰见到黄明,秋波慢闪,柔声细语道:“救命,这位大哥,救命!”黄明忙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人怎么在深山之中呢?”玉兰低头,委屈道:“我家在远处,我到岭下的外婆家串门,走到这不小心把脚崴伤了,不能走路啦,心里着急,才喊救命,求大哥救我,将我带到岭下外婆家,小女子感恩不尽。”黄明道:“这好说,姑娘你不用着急,我们有脚力,驼你一程不就行了。”说着,便走近了,便嗅道姑娘身上飘来的阵阵香气,香气仿佛透过骨髓,令人骨酥肉麻。黄明刚想俯身相扶,但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何况现在又是孤男寡女,所以便把手缩了回来,红着脸道:“这,这如何,如何把你扶起呢,你又走不了,我们的队伍都在那边呢?”玉兰撒娇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胆小呢,见到我难道害怕不成,扶我过去不就行了吗?”黄明倒很为难,欲动又不敢。他们弟兄都很正派。玉兰又娇滴滴地说:“怎么,你扶不起吗,那就抱我过去好了。”黄明听完却臊了个脸红,呆呆着瞅着眼前这个尤物,不知怎么办好。玉兰又柔声道:“怎么,你要是抱不动,就再叫一个人好了。”黄明便被提醒,转身回去,把兄弟黄亮也叫来了。黄明说:“这是我兄弟,我叫他不是让他帮别的忙,他可以做个见证,要不咱们孤男寡女的,又肌肤接触,日后要是传出去,我倒没什么,可姑娘你脸上不好看。”玉兰笑道:“多谢多谢,那就有劳二位大哥啦。”说完,拿眼睛把黄氏弟兄一溜,却含情脉脉。黄亮早就看的呆了,心里痒痒的,嘴巴麻麻的,脑筋傻傻的。玉兰道:“你们两个一边一个把我扶起,送到岭下我外婆家里吧。要是这会儿他还见不到我,外婆会很着急的。”说完,眼睛一红,险些哭出。黄氏弟兄哪见过这个,他们提枪杀敌倒是汹涌,但见到眼前这个娇媚的女子,只好任人摆布。他们忙齐声道:“姑娘,你别哭啊。我们哥俩这就送你到外婆家。”说完,两人把枪往地下一戳,也忘记镖银的事了,一边一个将玉兰扶起。两人一人扶着玉兰一只雪白的酥臂,缓缓走下岭来。 玉兰边走边朝这哥俩眉来眼去,还说道:“二位大哥真是好人,小女子无以回报,要是日后我能找个像你们这样好心的相公我就心满意足了。”把这黄氏弟兄弄得心猿意马,飘飘然然。这黄氏弟兄三十来岁的人,整日习武保镖,都尚未娶妻,也未碰过女人,今日是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女人,而且还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两人怎能不内心动荡,澎湃不安,连怎么走路都忘了,恨不得这条路漫长下去,好终生与这个漂亮又陌生的女子相伴。哥俩虽然都只分得一条美人的玉臂,但很心满意足了,甚至他们心里都曾自私地想到要是自己一个人送她回去就好了,大可分得两臂,黄明曾悔恨自己不该把兄弟叫出。走了也不知有多长时间,他们也不知走了多远,,更不知是到哪了。这时,玉兰从怀中掏出两只香帕,递给二人道:“二位大哥辛苦了,前边不远就到了,这会儿我脚疼得厉害,咱们先在这歇一歇吧,给你们帕子擦擦汗吧。”说完伸出粉白细嫩的小手,递过帕子。黄氏弟兄忙拿了过来,却没擦汗,先送到鼻子前贪婪地嗅着,一股柔香像烟又像雾,便钻进了鼻孔,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打了两个喷嚏,顿时人事不省。 过了好久,天已黑了,空荡的岭上不时传来鸟鸣虫叫之声,阵阵秋风吹过,略带寒意。黄氏弟兄渐渐睁眼醒来,鼻尖还隐约幽香,心中还微带美意,见自己躺在地上,还弄不清怎么睡着了。山风久久吹过,两人才彻底醒过来了,忙站起,却眼前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美女,连手帕都不见了。弟兄俩霎时明白了,好像中计了,便预感到不妙,急忙往回走。在黑夜里摸寻半天,才找得手下一些人探头缩脑,两人忙问,出了什么事。这些人一看头领回来了,便都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哭丧着脸道:“二位镖师,大事不好了,你们走后不久,就来了伙强盗,黑灰抹脸,青纱罩面,十分厉害,我们抵挡不住,把镖给丢了。”黄氏弟兄听完,险些背过气去,大叫一声,道:“怎么丢的,你们再详细说一遍。”大家七嘴八舌又说了一遍。黄氏弟兄听完这才明白,中了那女子的调虎离山之计,心里又气又恨,又怪自己太粗心了,用手直锤自己的头。十万两的银子丢了,那不是小事,拿什么偿还,将来就得吃官司,不但自己不能保,也毁了父亲和镖局子的英名。两人越想心越窄,竟要寻短见,被手下人急忙制止。 原来玉兰用美色将黄氏弟兄引开,拖延时间,并用王满的迷魂药将他们迷倒,自己脱身。与此同时,马云飞、王满带人去劫镖。那些押镖的群龙无首,哪里是这些匪徒的对手,被打得四散奔逃,镖银被抢。回来后,马云飞众人都很高兴,按数给了王满,又给了玉兰一些。他们唯恐现在风声紧,就把银子藏好,让大家都不要出去,以免泄露身份,玉兰也就没走。 如今且说白云庄,邢俊丢了妹妹,也没太在意,这妹子一向刁钻任性,还以为她回家了。白饼还在办丧事,脱不开身,蒋事又急于报仇,让白饼找些帮手。白饼想了会儿也没人选,这时白龙、白虎便道:“大哥,不如就叫那个日木斤前去吧。”白饼听完,大喜,让人叫来日木斤。这日木斤是个孤儿,一小就被白啸天捡到家中抚养。他也没个姓名,因为捡他的时候裹着他的背心上绣着“日木斤”三个字,所以便得了这个怪名。日木斤长得驴高马大,膀阔腰圆,天生的蛮力,皮糙肉厚,又大有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的本领:但他却是个吃饭不知道温饱,睡觉不知道颠倒,憨憨实实,实实在在的一个大傻子。他走路吭吭直响,说话瓮声瓮气,道:“管饭的,叫我干什么?”他非常能吃,饿一顿就受不了,把吃饭看成头等大事,整日在白家吃饭,就管白饼叫饭东,谁管他饭他就听谁的。白饼便道:“日木斤,从今往后,这老爷子就管你饭了,你跟他走,要听他的话。他让你干啥就干啥,就不就饿你。”边说边指着蒋事。日木斤问:“有肉吗,我可爱吃牛肉大饼了。”白饼说:“只要你听话,光够吃。”日木斤高兴道:“好了,老头儿,我就跟你了。”蒋事不高兴地问:“少庄主,不是开玩笑吧,你怎么给我派个傻子?”白饼乐道:“前辈,我哪能骗你呢,别看他傻,可却是个无人能敌的家伙。”接着,便把日木斤的事迹介绍了一遍。魏虎不信,想测试下,上前照着日木斤就是一掌。日木斤没躲,正打在前胸上,日木斤没怎样,却把魏虎疼得直学狗叫。日木斤乐道:“你这小干巴鸡,给我挠痒痒,劲也太小了。”说完,抓起魏虎脖领子,一使劲给扔到房上了,差点给摔死。魏虎腰酸腿疼,好半天才下来,对日木斤十分害怕。白饼喝道:“日木斤,不得胡闹,不光这老头给你饭,这个人也给你饭吃,你摔他他就不给你饭了。”日木斤听完吓得大叫道:“干巴鸡,疼吗,我下次不摔你了,你给饭吃吧。”众人听完,哈哈大笑。蒋事忙说:“只要听话,想吃啥都有。”接着又对白饼说:“少庄主,真有你的,调教出这样一个玩意。这要是用好了,以他的本事,恐怕就连总门长都不用怕了。”说完,哈哈大笑。 就这样,蒋事离了白云庄,带着徒弟们,还有邢俊,日木斤围着链子锤也跟着,浩浩荡荡便来到武当山,一路讨敌骂阵便上了山。小道士忙给张枫、雷欧送信。这些日子他们师徒一直在练武,以对付仇家,没想到今日敌人就找上门了。张枫骑虎,雷欧在后跟着,带着武当道士就与蒋事他们两军对垒,要一场凶杀恶斗。预知胜负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二章 蒋事丧命武当山,玉兰失身黑风岭 上次写到蒋事率众闹武当。张枫走在前面对蒋事言道:“三馆主,不在三仙镇的馆里享福,因何气势汹汹带人闯我武当?”蒋事苦笑道:“张真人,莫要装糊涂,你身后那个叫雷欧的是你徒弟吧,他不久前在徐州城一掌打死我徒弟李道远,与我们三仙馆的人结下不解的仇恨。我这次赶来就是要与我徒儿报仇的,请张真人将那雷欧交出。”张枫听完道:“据我所知,是你徒弟占人桥,讹人钱在先,后又对我们武当不敬,出手先打我徒儿。雷欧无奈才与他动手,所谓举手不留情,掌下没长眼,也怪你徒弟经师不到,学艺不周,才被我徒弟打死,是咎由自取。”蒋事听完,火往上撞,气道:“好你个臭老道,我们今天也不和你斗口,咱们功夫上说理,你要是护短,连你一块儿收拾。”这时,没等蒋事说话,他身后的王猛蹦了出来,哇哇怪叫道:“师父,少和他们废话,把这头一阵交与我了。”接着又对雷欧道:“雷欧,你过来,今天会的就是你,我要给我死去的大师兄报仇,前些日子让你多活了几天。”这王勇、王猛弟兄都是混人,不知天高地厚,上次在店里要杀雷欧,被上官锋捉住,后又给放了。他们不敢惹总门长,却怀恨雷欧,总想找他拼命。前些时在白云庄,王勇让马云飞一剑给杀了。这次,王猛出来抡刀就奔雷欧。张枫、雷欧都气坏了,有理也讲不通。张枫告诉雷欧:“孩子,既然仇口已经结下了,干脆就得罪到底,今天你使出全力,给我狠狠地打。” 雷欧过来,连剑都没抽,稳稳当当就和王猛战在一起。也就三两个回合,雷欧“啪”的一掌正打在王猛脑袋上,把脑袋打碎,人当时毙命。雷欧这些日子得到邢彬,上官锋的指点,又二次学艺,武功已突飞猛进,和老师张枫的武艺已不相上下了。这一掌打得群贼心惊胆颤,顿时就开了锅。魏虎吐了吐舌头,退到队伍后面了:邢俊也是雷欧手下败将,使了半天劲也没敢过去。蒋事一看身后这些徒弟都是饭桶,没一个能打的,一个个都往后使劲,便只好亲自出马。蒋事弯着腰出来,手提大棍,点指雷欧,十分瞧不起,道:“娃娃,看你有什么本事,来来来,老夫会你一会。”雷欧不敢怠慢,抽剑与他打在一起,开始并未使出全力,却与蒋事打个难分难解。雷欧使出武当剑,蒋事使出蒋家独门棍法。两旁人都在看着。这张枫怕徒弟吃亏,使坏,在一旁不停地对蒋事说话,一会儿道:“我说蒋矬子,怎么就你一个馆主来了呢,你那两个哥哥都死绝了吗?”一会儿又道:“你那罗锅怎么又比以前更弯了?”蒋事是个自负,爱听闲话,脾气又大的人,这下可把他气坏了,弄得心烦意乱,精神溜号。雷欧见机使出全力,蒋事不是对手,被雷欧一剑从腰间扫过,斩为两段。蒋事这一死,群贼更是一阵大乱,顾不得许多,四散奔逃。魏虎也逃,逃着逃着发现日木斤也在跟着跑,便突然脑筋一动,心想“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何不让他一试:胜了更好,给我们报了仇:败了也没损失,相反让武当又得罪了白云庄的人。” 想罢,他叫住众人,对日木斤道:“小子,看见刚才管你饭的老爷子让人打死了吗?你还不过去打那些坏人,给他报仇,否则,没人给你饭吃了。”日木斤听完也急了,道:“好,我揍他们去。”说完,拎着链子锤,回过来就砸雷欧。雷欧见这大汉又高大勇猛,又憨傻粗犷,却不知何许人也,忙摆剑相迎,。日木斤虽然傻,但学武却不傻,身子也挺灵活。白啸天曾请过不少高手专门教过这傻子孤儿的武艺,他也学过链子锤的招数。这锤用链子拴着,链子一丈多长,锤头是铁制的,有铅球大小,抡起来一两贯一斤,呼呼挂风,十分有力,舞得风雨不透,不能靠近。把雷欧逼得步步紧退,没有还手之力,哪知一个不注意,宝剑正碰着锤头,一下飞出多远。雷欧一看不好,一抖手,转身就跑,日木斤在后追。张枫一看不好,打出三支镖,三镖皆中日木斤。日木斤刀枪不入,镖全落地,身上只有三个白点。日木斤急了,抡锤便奔张枫而来,道:“你老小子,更坏,暗地里打我。”张枫见伤不着日木斤,他又奔自己来了,吓得不轻,但他也坏,心想这个怪人,非人力所能对付,便吩咐那只老虎上前去咬日木斤。这下还真把日木斤吓坏了,喊道:“这大猫可厉害啊。”老虎就三招,一扑,一剪,尾巴一甩。三招没伤到日木斤,老虎也急了,还使出那三招。日木斤这才放心道:“原来这大猫就这两下子。”他使出招数,看准时机,一锤正打在老虎脑袋上,把老虎头颅击碎。老虎倒地扑腾而死。这下,把张枫、雷欧都吓呆了,同时又为老虎悲痛,这虎跟随张真人好多年了,感情十分深厚。日木斤打完虎,抡锤便砸张枫。张枫抵挡不住,吓得便跑。日木斤追赶,张枫左蹿又跳,时而上树,时而在他身边周旋。日木斤到底有些笨拙,忙了半天,也没打着,但也把张枫累坏了,把雷欧等武当弟子急坏了,把魏虎众人乐坏了。魏虎喜得直掉眼泪,吩咐狠狠地打。 正在这时,山上来个人,中等身材,肥胖适中,头戴毡帽,身穿土黄布衣,脚蹬麻鞋,肋下别着匕首刀,腰间带着打狗棒。往脸上看,也就不到三十岁,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光芒四射,大鼻子头,大嘴叉,一部连鬓络腮胡须,正是新任的丐帮帮主叶榔屿。上次叶榔屿与铁头僧当着上官锋的面打赌,回去要各请能人,在武林大会上一决雌雄。叶榔屿和丁泽南商量请谁。丁泽南说他与鼎鼎大名“岁寒三友”的梅花曾几是好朋友,他在南省当舵主时就与曾几关系质厚,请他肯定会来。叶榔屿说总门长曾告诉他请武当的张枫。就这样,两人分别动身,丁泽南去请曾几,叶榔屿便来武当请张枫。叶榔屿谁都不认识,这里也没人认识他。见到打斗,他便问明武当道士怎么回事,然后冲上前去,让过张枫,敌住日木斤。日木斤也不管是谁,抡锤便砸。叶榔屿拿出打狗棒,用这精妙棒法相迎。棒法虽精,但打上后却伤不着日木斤,叶榔屿一个没注意棒子被大锤的链子缠住,抽不回来,他大惊,撒手后退。日木斤便冲了上来。原来丐帮有降龙十八掌,是取自降龙二十八掌,另一套打狗棒法。后元通又研制了一套短刀招数,并将降龙十八掌提炼成精华,发掌可以迸出火花,这些都尽数传予了叶榔屿。叶榔屿却没练到十分精通,本不能打出火来,但今日情况危险,双掌发力,一叫丹田气,便施展出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一招发出,竟打出一团火来,正击中日木斤。日木斤衣服顿时着火了,连一寸长的护心毛都给烧着了。日木斤就怕火,吓得大叫,边拍打火,便没命地奔逃。魏虎、邢俊众人一看情况不妙,也是各奔东西。 叶榔屿大喜,情急之下竟悟出招法的精妙运用。张枫、雷欧见强人跑了,长出一口气,忙过来与叶榔屿相见,谢过救命之恩。小道士收拾战场,叶榔屿跟张枫师徒进屋,都互相详细讲了经过。张枫听完,笑道:“既然总门长引荐,今天你又救了我们,我师徒冒死也要帮你的忙。”雷欧也说:“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张枫说:“武林大会肯定需要人,人少了不行,不但我们帮你,我还带你去请一个人。就是昆仑派主张有神,此人比我能耐还大,两条神腿号称‘神腿张’。他和我是好朋友,对我言听计从。”叶榔屿听完大喜道:“多谢前辈,我们正缺人手呢。”三个人匆忙吃了点东西,便来到昆仑山。 到了巍巍昆仑,有人通报,张有神率领张晓霞,曾灵儿,邹起凤众人都接出来了。张有神长得非常高,尤其两条腿特长,身材瘦削,腿也细,头发在后系着,长脸,浓眉大眼,漂亮胡须散漫前心,年轻时是个美男子。张枫见罢,笑道:“老伙计,一向挺好啊?”张有神微微点头道:“还行罢,托福。怎么,来了这么些客人,欢迎啊,里面请。”张晓霞三姐妹也过来分别见过雷欧、叶榔屿,都十分欢喜。众人来到屋中,互相指引。张有神见到雷欧满心高兴道:“不错,年轻人有出息,多谢救了我小女。”雷欧客气一番。张有神又对叶榔屿说:“这年轻人更是前途无量啊,听说小小年纪竟能执掌丐帮。”叶榔屿也含蓄一番。张枫便讲了来意,张有神真爽快,立即应允,愿意出山帮忙。叶榔屿再次感谢。张晓霞见到雷欧后除了亲密地问长问短外,还对他讲了一件大事。晓霞道:“我上几日去了一趟巫山,果然弄明白了杀你全家的真正仇人。”接着便当着大家讲了经过。 原来晓霞三姐妹上次被雷欧从曾几处救出,便奔昆仑来。半路,晓霞突然想到曾经对雷欧说过的诺言,便要只身到巫山去打探一番。邹起凤说那危险,不让去:曾灵儿说一个人孤单,她要陪着去。晓霞坚持自己一个人去,大家苦劝不听。没办法,灵儿带着邹起凤便去了昆仑,晓霞一人来到巫山。巫山士兵送信,疯巫婆挺给面子,披头散发,手拄拐杖,率众接了出来,师妹长师妹短的,让到山上大厅。晓霞边走,边注意脚下道路的五行变化,十分奥妙难懂。山上另两个寨主金头老翁和花面葵均过来见过晓霞,但马云飞不在。疯巫婆命人摆宴,一脸怪笑,边吃边问:“师妹,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啊,你父亲挺好吧?”晓霞说:“他挺好的,还时常挂记着你呢,我也想师姐你了,故此前来探看。”疯巫婆听完大笑道:“是吗?你小嘴还真挺会说的,他真想我了怎不亲自来呢。”小霞道:“爹爹最近很忙,我就代她过来了,不也一样吗?”疯巫婆听完又笑道:“还真有人想我老婆子呀。既然这样,你就多住几日,你我姐妹好好攀谈一番。”晓霞心里要打听情况,故此就答应了。疯巫婆便又唠叨起了以往的一些旧事,有和师父封锁的,有和张有神的,好像还有蒋道的,说个没完,叨叨咕咕,晓霞也没仔细听。正这时,有人来报,马云飞回来了,晓霞听完是又惊又喜。 马云飞在黑风岭设计劫了镖银后,就和玉兰躲在王满家没敢出来。王满家有钱,宅子很大,分别给准备了一套院子。在这期间,马云飞这个采花大盗,对玉兰是屡献殷勤,百般挑逗。玉兰本就十分喜欢马云飞,年龄毕竟小,哪里见过如此俊美老辣的男子如此进攻。马云飞嘴巴十分甜,又拿出不少银子,奇珍异宝给了玉兰,对玉兰曲艺奉承。弄得玉兰情窦大开,少女心扉豁然而动,身子荡飘飘的,心里美滋滋的。两人便搬到一个院落,天天在一处厮混,热恋起来,山盟海誓。玉兰是真心真意,马云飞总觉得玉兰与众不同,以前他对女人总是玩玩而已,这次却与她真心相爱。时间一久,玉兰毕竟年幼,禁不起马云飞死磨硬泡,到底把持不住,竟将自己的处女之身献给了马云飞。那一次,玉兰愉悦无悔地享受着心爱人对自己的百般爱抚,并积极主动地与之配合,快乐而又满足,兴奋而又激动,一颗真心也牢牢拴在了那个魅力大盗身上。数日后,外面劫镖的风声已过,但两人的情意尚未尽,如胶似漆,难分难舍,但还是要分开。马云飞说:“我先回巫山去,过些日子就派人到你家去提亲,不管我师父还是你爹反对,我今生都要娶你,只爱你一个。你先回家等我。”玉兰无奈,又温存了一番,马云飞又哄骗了一痛,她才难分难舍地离开黑风岭,没到白云庄,便径直回到了家。邢彬见后,便问去哪了,邢俊又在哪。玉兰撒谎道:“哥哥逼着我放他出去,就把我带到白云庄去给白啸天吊丧,后来我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哥哥就还在外面混呢。”邢彬听完,觉得也没什么事,也就没多说,只吩咐道:“过些日子,我要参加总门长的武林大会去,你和你姐好生看家,别再乱走了。”玉兰尚不知已酿成了大祸,答应一声便退下,去找姐姐美兰。 马云飞送走玉兰后,便向王满告辞。王满笑道:“你小子可是艳福不浅啊,不虚此行,金银美女双丰收啊。”马云飞说道:“你小子不也跟着借光了,得了这些银子,又见了美女。”说完,两人哈哈大笑。王满留在家里继续干不法之事,马云飞带人押着镖银便回到了巫山。 第十三章 往事如烟烟已散,旧景如梦梦已醒 张晓霞只身来到巫山,疯巫婆热情款待,正这时马云飞回来了。马云飞满面春风,让人把银子放好,边嚷边来见疯巫婆。疯巫婆沉下脸来道:“没看这有贵客吗,还在放肆,这是我师妹,你快过去叫师姑。”马云飞早就看见了厅上多了个天仙似的美女,乐得心花怒放,上前笑道:“这是哪家的师姑,这么年轻?”张晓霞看了眼马云飞,果然是个俊美人物,两眼勾人魂魄,举手投足十分潇洒。晓霞惊得脸一红,没敢再看,低下了头。疯巫婆道:“这可是正宗的师姑,你师爷封锁的徒弟,昆仑张有神的女儿,还不见礼。”马云飞才知面前的这朵花有些扎手,忙上前陪笑道:“晚辈马云飞给师姑见礼了,愿您越活越年轻,永远这么漂亮。”张晓霞心想:这个巫山少寨主,外表说话都好,可就是内心肮脏,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想罢,晓霞忙一笑还礼,却没多说。疯巫婆又道:“小兔崽子,你又上哪做坏事去了,看来收获不小,瞅把你乐的。”马云飞为了在美女面前显本事,便吹道:“没什么,只是劫了黄威镖局的六万两银子。那个镖师叫黄明、黄亮的哥俩都让我给打败了。”晓霞心想:这个小子果然干尽了坏事,没准欧哥的父母就是他杀的,我应该找机会打探明白。这时,疯巫婆却道:“好小子,出息了,干得好。”马云飞为了讨美女的芳心,趁机拿出不少劫来的银子和珠宝献给了张晓霞,说道:“师姑,别嫌银子脏手,一点小小见面礼,孝敬您了。”张晓霞心想:我就与你周旋,暂且收下,日后这也是你的罪证。“因此,晓霞伸手接过,嘴上道着谢。马云飞的手趁机便想捏晓霞的手一下,哪知晓霞使了一招鱼缩手,既拿过礼物又躲过他这一捏。晓霞心想:这个色狼,我还真要小心防范不可。马云飞见没抓着,心里也是一惊,暗道:这个妞还真难对付啊。晓霞冲疯巫婆笑道:”你这徒弟可要好好管教了,不然没大没小的,传出去让人笑话。“疯巫婆看得明白,断喝一声道:”云飞,不要在你师姑面前胡闹,还不退了下去。“马云飞便灰溜溜下了殿。 晚上,疯巫婆要和晓霞住在一起,以便交谈。老婆子像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样缠绵。他们虽然年龄差的悬殊,但毕竟都是女人,山上一向没有女人和这老婆子谈心。今夜疯巫婆显得有些异常,流露出女人柔弱致命的一面,看着张晓霞有些苦楚道:“看见你啊,我就想起师父和你爹,还有那如烟的往事啊。”晓霞只知大概,听师姐也曾唠叨过一些,没事便好奇地问起疯巫婆的往事。老婆子有些哽咽,有些流泪,才讲述起过去的往事与旧梦。下面便借此机会回叙疯巫婆的那一段苦楚历史。 她本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出身在十分富裕的冯家大院了,闺名唤作小英。爹爹冯天板是个土财主,拥有三房妻妾,是个古板守旧顽固的封建家长:母亲是长房却已早逝。她们姐弟三个,另两个姨娘都分别生有一个男孩,不过年龄都很小。父亲因她没了母亲,对小英照顾的也很好,一小就请老师传授琴棋书画。因为他又不是长子,两个姨娘也没怎么刻薄她。小英长到了十八,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既有才华又很貌美,远近闻名,提亲的不断,却没遇到中意的。冯家家里雇了不少长工,蒋道就是其中一个。当时的“蒋事三矬”是孤儿,蒋道拉扯两个弟弟,蒋理和蒋事。三兄弟都很小就干活,又吃不饱,所以个都很矬。蒋道当时岁数大,二十多岁了,干起活来不怕脏不怕累,又很能吃苦,一个人做几个人的活,深得冯家上上下下的喜欢:蒋理和蒋事两个才十二三岁,干小孩子的活。小英对蒋道感觉很好,常在旁边笑着看他干活。蒋道当时憨厚老实,粗傻可爱,每见到小英在旁,干起活来非常起劲,心里美滋滋的。有别的长工看见就说:“蒋道,你小子命好啊,攀上咱们大小姐了,将来大家都跟着沾光了哈。”蒋道便傻傻地一乐。小英和蒋道两人当时爱得轰轰烈烈,缠缠绵绵。有时小英就和蒋道两人坐在树荫僻静处,小英偎依在蒋道身上。蒋道就叹道:“我家里穷,恐怕就算拼到死也挣不起娶你的钱啊。”小英就柔声道:“我家既不缺吃又不缺钱,谁要你的钱,我是看你这个人好。”每每听到这些,蒋道便很感动,心里虽然酸楚,但也很满足,一把便将小英揽在怀。 到了桃子快要熟的时候,蒋道带着小英瞒着老爷偷偷去摘桃,两人吃了好些,小英还抹了蒋道一脸桃毛,笑道:“你坏,带我做贼,偷桃子。”蒋道便和她嬉戏。他们摘了好些,吃不了要带回,却没处藏,小英就脱下外套,想把桃子兜回去。蒋道这时便依稀可见小英白色纱衣内只穿着一抹葱绿的遮胸,还可见到雪白的肩头和臂膀。蒋道也是年轻,便控制不住了色欲,直直地瞅着小英,说道:“我不但偷桃子,还要偷你。”小英这时也是难以自拔。两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不约而同地抱在了一起,一阵热吻后,又是一阵暴风雨。在这桃林里小英便将自己的清白身子献给了蒋道。这次过后,两人更是情意浓浓,越演越厉害,弄得满城风雨。最后,冯老爷知道了,大发雷霆,叫来蒋道,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狗似的奴才,穷得直掉渣,长得没三块豆腐高,竟敢打我女儿的注意,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说完,不容蒋道哀求,让人把他吊到树上,两个棒小伙子皮鞭蘸凉水一顿毒打,差点把蒋道打死。小英知道后苦苦哀求。冯老爷对小英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丢尽了我们冯家的脸面,我没找你算账,你还跑这哀求我。还不给我滚屋去反省。”小英被老妈儿拽到自己的屋里不让出来,小英挣扎着哭泣。蒋道把眼中泪收回,咬牙道:“英子,别哭,等着我,我迟早会挣够娶你的钱。”后来,小英被带走,管家劝老爷把蒋道放下,说再打就打死了,到时人命关天也不好办。老爷这才让人把蒋道放下,余怒未消,喝道:“你们哥仨从此给我滚出冯府,滚得越远越好,下次再让我看见绝不轻饶。”蒋道被打得遍体鳞伤,走不了路。蒋理,蒋事两个弟弟把哥哥扶住,带出冯府,漂流在外。 “蒋氏三矬”走后,几个月内小英没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传言他们哥仨已经饿死街头了,小英十分难过。但是,小英发现自己已经身怀有孕了。后来肚腹隆起,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冯老爷又是十分震怒,大骂了小英一顿,还说:“你丢尽了祖宗的脸,我们冯家没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不肖子孙,你也不是我女儿,你给我滚出府去,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小英哭着,连东西都没拿,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腆着大肚子就含恨离开了冯家。人海茫茫,她也不知上哪,反正就一直往远走。后来天也冷了,小英衣服单薄,又没钱,沿街乞讨也没有吃的。他简直受尽了折磨和嘲笑,心中充满了痛苦与仇恨,头脑变得浑浑噩噩。她本想死但又可怜孩子。 这一天天降大雪,小英来到一个荒野山村,实在饥寒难耐,昏倒在路旁。这时有个小伙子打柴回来,见到此景,便把小英拖到他家。这家人母子俩相依为命,那个打柴的叫张有神。张有神把经过告诉母亲。娘俩把小英扶到炕上,盖好被,熬了碗汤灌下。小英本没病,就是冻饿,等出了些汗就醒了。小英见自己被救了,十分感激,跪下磕头。老太太忙给扶起,就问她的身事。小英只是哭着道:“我没有家了,父母丈夫都死了。”老太太十分善良,见这样一个苦命的女人怀着孩子,就收留她在家。小英也没别的地方去,见到这母子再三挽留,便住下了。但这家不富裕,房屋简陋,就靠张有神打柴为生,小英就帮着做些家务。后来小英生下一个男孩,是蒋道的孩子,张家母子都很高兴。老太太给接生,让小英多休息,不要走动,张家母子便更加操劳了。老太太问这孩子该叫啥,小英忽然想到,曾经蒋道和她开过玩笑,说将来有个儿子就叫他蒋晰。老太太便给孩子缝了个大肚兜,上边绣着一个很大了“晰”字,但老太太不识字,把晰字绣得分了家,简直成了“日木斤”三个字。小英十分喜欢这孩子,简直就是生命的最后寄托。一晃又是一年,在这期间,张家母子照顾小英母子,又十分挽留,小英十分感激。老太太简直把她当作儿媳妇看待,把孩子当成亲孙子那样喜爱。小英发现张有神小伙子虽然穷,但长得仪表堂堂,很有志气,又质朴又能干,对自己又十分好。小英当时也没亲人,也不知蒋道是死是活,自己又没有去处,也就只好任命,况且他也很喜欢张有神,便对老太太说,要嫁给张家。老太太很高兴,见儿子如今都二十了,也没媳妇,眼前这个女人虽说有过孩子,但长得很好,又知书达理,人也不坏,挺能干的,就同意了,问了张有神,张有神也没反对。就这样,两人也没大办喜事,就默许同居了。婚后,俩人十分恩爱,夫唱妇随,同甘共苦,小英也第二次找到了家的感觉,说还要给张有神生个孩子。 但又过了几个月,这一天,突然天山上来了一伙强盗,到处杀人放火,抢劫奸淫。强盗来到了张家,别的没什么抢的,见小英有几分姿色,便要无礼。张家母子见状便拼死保护小英,张有神让小英抱着蒋晰快跑。开始小英不愿跑,后来见张有神急了,心想不跑留下也没用,便抱着孩子拼命跑。几个强徒要追,张母舍死拦住,抓住强盗不撒手。强盗大怒,将老太太打死了。张有神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与强盗拼起命来,哪里是对手,身上受了伤。这时昆仑的派主昆仑老僧正从这路过,杀散强盗,救下张有神。张有神想找小英,搜寻了好几天也没找到。无奈,张有神葬了母亲,便跟随昆仑老僧到昆仑山学艺。几十年后,张有神武艺已十分厉害,师父死后,他坐上了昆仑派主,得号“神腿张”。在这期间,他以为小英死了,另娶了一位夫人,夫妻感情依旧十分恩爱,并生下女儿张晓霞。后来,妻子得病死了,他便带着女儿过。 小英跑后,还有不少强盗依旧追赶,小英拼命地跑,但很快被追上了。有几个人夺下小英的孩子,就想无礼她。这时正赶上“岁寒三友”的“松”封锁走到这儿,封锁见状,便与强盗动手。哪知这时天山那些群贼都赶上来了,十分众多。有几个把小英拖走,有几个抱着孩子就跑,且不是朝一个方向。封锁为难了,不知先救谁,后来一想还是救大人吧,晚了她就会受辱,封锁就追那伙拖小英走的强盗。那些强盗正扒小英的衣服,小英恼怒就咬强盗,强盗怒了,一气之下打了小英一下,正打在脑袋上,把小英打昏了。封锁赶到后,大打出手。那些强盗一看不妙,四散奔逃。封锁见这儿还躺着一个人,也不好再去追,便将她扶起。封锁精通医道,很快救醒了小英。小英醒后,就嚷着救孩子。却不知孩子下落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四章 爱几分恨几分爱恨相容,仇许多怨许多仇怨交织 上次写到小英被封锁救醒后哭着要找孩子,封锁带她找寻了半天也没发现,小英便再度昏厥。 原来那伙强盗抱着孩子走远,见无人追赶,要这一岁多的孩子也没用,便丢到了悬崖下。这悬崖下长着不少树,枝杈密集,形成一个大网,上面落满了树叶,年复一年,树叶堆了一米多后,软得像个弹簧床。孩子侥幸掉到上面了。不久,正巧“岁寒三友”的老二白啸天路过这,听到树上有孩子的啼哭声,他忙上去救下,带回白云庄。白啸天一生救济的人不计其数,也收养了不少孩子,见这孩子如此小又是个孤儿,便尽心抚养。白啸天也不知他是谁家的孩子,见到孩子肚兜上有三个字“日木斤”,便给他起了这个怪名,好像他一日能吃木头一斤似的。后来孩子大了,白啸天发现这孩子傻,但是天生的神力,又刀枪不入,十分吃惊,大为珍惜,请了不少名师教孩子武艺,并告诉白饼众人不要欺负他。白啸天为了让孩子将来有人认领,就依旧留着那肚兜,现在孩子大了,肚兜小了,白啸天就命人把这肚兜缝在孩子后背的贴身内衣里。日木斤虽然傻,但学了不少本领。后来白啸天死了,日木斤就跟着少庄主白饼,白饼也没虐待他。以至日木斤跟着蒋事去闹武当,被叶榔屿烧了,才不知下落。 那小英不见了孩子,昏倒后又被就醒,心力憔悴。少时被父亲赶出家门,寻不见蒋道,后来嫁给张有神,遇到强盗又生死不知,如今最后的希望孩子又没了。她受了多方打击,种种刺痛,醒来后已经神智不清,疯疯癫癫,与以前判若两人。封锁可怜她,就带她回巫山。当时封锁一手创办的巫山派也是名扬武林。封锁医道精通,就精心调治小英,无奈她得的是心病,只治好了大半,受了刺激她就还发疯,有时好了还装疯卖傻的。封锁怜悯她,就收小英为徒,传授她武艺,也没细问她身事,以免再刺激她。小英学艺几十年,武功十分了得,拳脚、兵器、无一不精,还擅打毒药钉,武林上得名“疯巫婆”。封锁一生擅用毒药,也擅用解药,当时也是糊涂,唯恐疯巫婆疯疯癫癫受人欺负,就把用毒的法也传授给她。后来封锁一心研究医道,经常到外面云游制药,就把巫山掌门的位置给了疯巫婆。 但疯巫婆却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无恶不作,危害四方。她培养了金头老翁,花面葵两个寨主,把持巫山,还有众多死党,爪牙,一大帮巫山弟子,都是牛鬼蛇神,杀人放火,干尽坏事的狂徒。另外这疯巫婆虽然年纪很大,但淫心十足,与很多人胡扯。金头老翁就是她的老相好,传言那个徒弟马云飞就是她和金头老翁当年的私生子。这金头老翁既有智谋又有武艺,长得也好,是疯巫婆的得力帮手。花面葵也是员勇将,屡立战功。他们把巫山派建设得十分庞大,十分强盛,以至于巫山弟子做坏事都无人敢惹,但也把巫山搞得乱七八糟。这疯巫婆的恨越来越深,想起当初那些事咬牙切齿,老想报仇。首先他打听到了自己的冯家情况。她爹已死,两个姨娘带着两个弟弟分了家。她便迁怒于他们,派人血洗冯家,将冯家上下老小二百多口尽数杀死。接着她又找当年害她的那些天山强盗报仇。巫山派和天山派一场大战,血流成河,空前惨烈,疯巫婆大战天山派主天山老妖。两人打得不相上下,难分难解。但疯巫婆有一个特制的兵器,一副龙头拐杖,镔铁打造,杆粗尖利,龙头栩栩如生,在龙肚子里藏着九颗毒药钉。这毒药她是和师父学的,但她又改进了一番,另加了秘方。打上人后,病人浑身麻木,继而昏迷,第二天浮肿瘙痒,第三天糜烂,毒气攻心而死,没有她自己的解药无人能治,就连封锁当时也救治不了。当疯巫婆不能打败天山老妖时,就使用了毒钉。她冷不防将龙嘴对准天山老妖,大拇指一按龙眼,毒钉便从龙嘴喷出,手指不松,还可连发,打没了过后还能往里装。这拐是封锁当年求三弟曾几给徒弟打造的,里面装有机关。这一下刚打出三颗,就已击中了天山老妖。天山老妖受伤,被手下人救走,但无人能治。武功那么高的天山老妖最后痛苦而死。疯巫婆带人攻进天山,一举灭了天山派。接着,疯巫婆又打听孩子的下落,但始终没找到,但后来她得知了蒋道的下落。 原来当初“蒋氏三矬”被冯老爷赶出府去,三兄弟无有去处。蒋道受着伤,不能走,蒋理、蒋事又小。他们痛哭着在街头流浪,却幸运地遇上了好人。李家集有个李员外十分善良,就收留了他们三兄弟。李员外还找来大夫,把蒋道的伤医治好。三兄弟十分感激,在李家住了些日子,李员外也没让他们干活,像客人似的款待。后来,蒋道说,常此住着也不是办法,就留两个弟弟在这,帮着干些零活混口饭吃,他便辞别李员外到外面闯荡。蒋道当时记挂小英,后来到冯家附近一打听,才知小英因无婚而孕已被赶出家门,生死不知。蒋道心灰意冷,便出家为道,拜当时一个很有名望的仙长陆武为师。陆武武艺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挺喜欢蒋道的,就收下了,传授蒋道武艺。后来蒋道把两个弟弟也接来,都拜陆武为师,均做了道士。但陆武很古怪,虽收下他们,但没都教本事,专教蒋道,只教了蒋理一部分。蒋理的其余功夫经蒋道传授,蒋事的功夫全是蒋理和蒋道教的。但就这样,他们的武艺也十分了不起,也十分感谢老师的栽培。几十年后,陆武的功夫更加进步,当了三清教的教主,蒋氏弟兄的武艺也是无人敢比,“蒋氏三矬”的名号也传开了。后来,三兄弟辞别老师,到了李家集,感谢李员外。李员外已死,他们就收了李员外的孙子李道远,外孙子魏虎为徒。蒋氏弟兄后来又收了许多徒子徒孙,一手创办家园,自行一派。那里的人们便又将李家集改名三仙镇,“蒋氏三矬”的住处命名三仙馆。但他们弟兄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恃强凌弱,妄想独霸武林,形成与“岁寒三友”正人君子对立的三邪。但三兄弟对李家后人很好,用心传授李道远、魏虎武艺。但这两个孩子对武艺学得不算精通,却经常到处去惹是生非。李道远在徐州被雷欧打死,蒋事才带人拼死为他报仇。疯巫婆得到蒋道的下落,曾派人到三仙镇去过,但去了两次都赶上蒋道在外云游,只有蒋理、蒋事在家。后来陆武隐居海外,蒋道便常在老师身边服侍,很少来回往返,更见不到了。疯巫婆后来一想,那都是过去的事,如今都老了,蒋道已出了家,自己现在暗里也是有家有口,过得很好,也就算了,便不再追究。 后来,封锁得知疯巫婆的境况大为不悦,恼恨她把巫山搞得乱七八糟,纵容巫山弟子横行霸道,干尽坏事,又恨她私自改进毒药。封锁找上巫山要训教徒弟,哪知巫山现在已尽归疯巫婆掌握,封锁没了权力,呼之不灵。疯巫婆不服管教,与师父吵了起来,那个花面葵还想对封锁动武,被疯巫婆拦住。疯巫婆说,她感谢师父救命和教诲的恩情,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的,没什么不对,求师父回去颐养天年,别再管了。封锁一气之下离开巫山,心里十分难过,悔恨当初不该将巫山传给她,又教他武艺和制毒,将来要是她贻害武林都是自己酿成的错。封锁心路一窄,在道边树林上吊,却被经过的张有神救下。张有神认识封锁,见其自杀,大吃一惊,等问明经过就劝封锁,说大祸酿成已经无法挽回,死也没用,相反没人克制她她会更加猖獗,如今应该想个解决的办法。 封锁一听,只好如此,也没办法,便跟张有神到了昆仑。张有神的小女张晓霞当时才八岁,很是可爱。封锁住这期间很喜欢她,就问:“你都学了什么武功?”张晓霞说:“爹爹教过一些,但我想,学会了武功也只能用来杀人,我想学救人的本领。”封锁听完大喜,正称心意,便收张晓霞为徒,不教武艺,只传授其医道。封锁本是个行医高手,一晃在昆仑住了四年,张晓霞把医学学得十分精通。后来,疯巫婆得到信息,带人还亲自上了昆仑一趟,要向师父赔礼谢罪。哪知疯巫婆无意间见到了张有神,大吃一惊,头脑又一阵清醒,旧梦重现,哭道:“原来我只知道有个神腿张,却是你。”张有神也是又惊又喜,浮现当年和她住在一起的往事,叹道:“你是小英,你还活着?”两人抱头一阵痛哭。后来,封锁给劝住。疯巫婆对张有神还很怀有感情,见到他死了妻子,也很伤感,又见他留下一女,十分喜爱,说道:“我那个孩子却下落不知了。现在见到你的孩子我就高兴了。”封锁斥道:“你还来这儿烦我干什么?这个孩子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虽只和我学医,你也该叫她师妹才是。”疯巫婆听完,跪在师父面前道:“弟子杀孽太重,知道错了,请师父开恩,饶过弟子吧,这个师妹我会当作亲妹妹看待。”原来疯巫婆后来脑筋一阵清醒,想起师父的那些好处,有些悔恨,才真心来此看望。封锁听完,也是很难过,但他本是个善良之人,也就没怎么怪罪,只说:“你回去后改过自新,好自为之吧,为师老了,管不了太多,我要回老家去。你把那毒药的方给我,我另行研制解药。”疯巫婆给了老师秘方,说:“我有解药。”封锁说:“药物相生相克,变化莫测,我要回去精心研制,自制各种毒物的解药,以免以后这些毒药变异,就无法可解了。”疯巫婆听完,才辞过老师,回了巫山。 封锁便也借机离开昆仑,张有神相送,张晓霞与师父难分难舍。封锁先找总门长上官锋谢罪,说收下孽徒,贻害武林。上官锋又劝解了一番。封锁便回家开始研制解药,边研制边著书,写上世间各种毒药以及怎样解治。后来研制成了疯巫婆毒药的解药,也写在书上,书上还写下各种病症和医治办法。一年后,封锁因研制一种毒药的解药不幸中毒而死,但临死前他已派人将这本书交与了张晓霞,告诫张晓霞依此精心研制医道,旷世救人。封锁死后,武林中少了一个行医救人的善人,上官锋为此在徐州给他建牌楼授匾。 疯巫婆至从上次见了张有神,旧情燃起,又上昆仑找过张有神。但张有神如今见这老婆子就烦,婉言道:“那都是旧事了,过去就只能当梦了,我至从没了妻子,就发誓再不接触别的女人了,只一心照顾女儿。”疯巫婆也无奈,虽然心里惦记,也不好强求,就恳求把张晓霞带到巫山住些日子,张有神也就同意了。张晓霞在巫山住了几天,疯巫婆带着玩得挺开心。后来张晓霞回到昆仑后便又到了峨眉和峨眉女、曾灵儿、邹起凤她们在一起。张有神虽和巫山不是一路,但表面上还和巫山派巧妙周旋,和疯巫婆也交往。但后来他见疯巫婆并没改过自新,相反比以前更加猖獗,他便提高了警惕,告诫女儿离巫山远些。 直至这次张晓霞只身探巫山,才听到疯巫婆说起以上的经过,也是十分伤感。但不知她此行是否顺利,请看下回。 第十五章 张晓霞巫山探秘,叶榔屿树林收将 张晓霞来到巫山,疯巫婆讲了经过。当初的大家小姐,妙龄少女,如今变成了一个满头银发垂肩,皱纹堆垒,达拉眼,翘下巴,阴阳怪气,手拄拐杖的一个疯老婆子,晓霞听完也是很感慨。第二天,疯巫婆又带她参观了巫山的风景。这长江横穿巫山而过,形成巫峡,还有三台八景,十分秀美。疯巫婆自吹道:“我这山三面全都是立陡石崖,雨雾缭绕,一面靠水是死路,易守难攻啊。山中还有一座九九宫,是当年曾几给师父修的,现在藏珠宝,里面按九宫格所摆,外人不懂休想进入。”晓霞暗自记下。晚上,疯巫婆又带晓霞看了巫山的金银粮草,士兵战将。巫山有三个寨主,四员猛士。最后,又介绍了少寨主马云飞,其实他们早就见过了。晓霞为了探听详情,所以只好周旋。 晓霞假意和马云飞亲近,把他叫到旁边,马云飞十分高兴地过去。晓霞便道:“这次你劫了镖银,很了不起啊,想必这方面你是高手了。”马云飞趁机笑道:“那是,我做这种事多了,没一件不成功的。”晓霞又道:“我们离上次见面,已经七八年了吧,那时我还小,是在徐州给师父授匾的时候啊。”马云飞听完,也叹道:“是啊,我那时也给师爷行礼了,那盛况老热闹了。如今却已过数载,冷冷清清的。”晓霞又道:“那次会如此盛大,只可惜你空去了一趟,还不是白白回去,不比现在你每出去一次都满载而归啊。”马云飞想了想道:“哈,师姑说错了,那次我并没空手回去,我记得很清,那是我第一次独立做这种事,虽没抢得多少金银,但做得倒也干净利落。”晓霞听完,心里就是一动,忙又问:“你做了什么买卖,讲来也让我高兴高兴。”马云飞见她感兴趣,就说:“哈,那次你是不知道,我带着几个弟兄,上了雷家庄,那有个庄主叫什么雷万庭的,让我给抢了,他家老小上下也都让我给杀了。”晓霞心道:好个残忍的家伙,果然是欧哥的仇人。晓霞恐怕他起疑,没敢深问,就此停住。 晓霞又在山上住了一宿,心想:事情已经都弄明白了,没必要在呆下去,此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第二天吃过早饭,晓霞收拾好东西,就告辞要走,疯巫婆挽留不住,只好又热情的馈赠些礼物,派人把她送下山去。马云飞不舍,笑嘻嘻地想要晓霞住几天,晓霞不肯,他又坚持要送。一直离了巫山,晓霞匆匆而去,疯巫婆都走了,但马云飞还要送。晓霞让他回去,他还不肯。晓霞无奈,一直沿大道快行,马云飞紧追。一直到了前边一个山岗,晓霞停住,马云飞身后还带着十多人也都停住。晓霞问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马云飞一阵淫笑,道:“哈,到手的美女怎能让她跑了,今天我们不论姑侄之情,我要和你做夫妻之事。”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晓霞大怒道:“好淫贼,你竟敢调戏于我。实话告诉你,你在雷家庄行凶,那个少庄主雷欧没死,在武当学艺,现已十分了得,正在寻你报仇。你还不躲回山去,免得丧命吗?”马云飞听完,迟愣了片刻,他也听说那个雷欧一掌打死李道远,又胜了邢俊,十分厉害。但他马上又道:“你不用拿雷欧吓我,他又不在这儿,现在又没人帮你,不比在山上,还有师父在,我虽然眼馋,但也下不了手。美人,你不是我的对手,还不乖乖认输,让我消遣。”张晓霞大怒,抽刀大战马云飞。马云飞笑道:“好啊,我就喜欢厉害的。带刺的花比那温顺的有感觉。”说完,抽剑相迎。后面人看着。张晓霞不是马云飞的对手,心中着急。马云飞边打边用言语调戏,但招数上也不敢太忽视。 正在紧要关头,来了一人,制止了打斗。晓霞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爹爹,神腿张张有神,心里非常高兴。原来,曾灵儿带着邹起凤到了昆仑,见到张有神讲了经过,张有神也很难过。当她听说自己的女儿只身到了巫山,十分放心不下,就留手下人招待两个客人,他只身一人赶往巫山,走到此地,才遇到女儿,又惊又喜。张有神对女儿道:“丫头,没事吧,看为父替你出气。”晓霞笑道:“爹爹,我这次出去收获不小,有一肚子话要回去和你讲,现在你先替我狠狠教训这个淫贼。”马云飞虽没见过张有神,但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知是谁,心里一惊,忙笑道:“原来是前辈到了,刚才纯属误会,和令爱开个玩笑而已。”张有神并不相信,大喝:“少要狡辩,进招吧。”马云飞见此,心想:你既然不吃这一套,我倒要会会你,神腿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想罢,他摆剑便刺。张有神空手就和他打在一起。马云飞打不过张有神,二十回合左右,张有神使了招抽撤连环腿,马云飞没躲开,正蹬在前胸上。马云飞一阵剧痛,褪下衣服一看,红肿了一片,吓得不敢再打,带着手下人慌忙逃回巫山。 张有神带着女儿回到昆仑,十分心疼。晓霞见过那两个姐妹后,又讲了经过。众人大喜,张有神也很高兴。直道张枫众人来到昆仑,晓霞才又讲了详情。 雷欧听完,又惊又喜,十分感激晓霞为自己探明了杀害父母的仇人,心里恼恨马云飞。张枫说,上巫山报仇的事拖一拖,等忙完了武林大会,在一起赶奔巫山不迟。叶榔屿也说:“武林大会要是我胜了,当了总门长,必定帮你铲除巫山,给你一家报仇:若是败了,我性命也将不保啊。”雷欧道:“我们有这多人拼死帮忙,一定要取胜。”众人见这小哥俩十分慷慨,又情投意合,张枫提议他俩磕头拜把子,福祸与共。二人大喜,在此磕头结为生死弟兄,叶榔屿是大哥。张有神也很高兴,答应明早就起身帮忙,今日在巫山盛排筵宴,热情款待。三个女孩,两个男孩都很欢气。邹起凤虽然有痛苦身世,心里郁闷,不爱说话,但今天也很例外,对叶榔屿十分感谢救命之恩,羡慕喜庆之色溢于言表。曾灵儿更不在乎,大说大笑。张晓霞和雷欧也是十分亲密,说不出的高兴。张枫、张有神见罢,也都很高兴。晚上没事,张枫偷偷对张有神笑道:“老伙计,你看你的女儿和我的徒弟这样要好,倒是天生的一对儿啊。”张有神听完,也满意地点点头,道:“我看他们俩互相都喜欢,我又很乐意,此事就定了,早晚给他们完婚,也了却我一桩心事。”张枫笑道:“我们俩都同意,看这样孩子也都很满意,干脆挑明了。”张有神偷问女儿,晓霞听完,脸一红,点头同意。张枫问雷欧,雷欧也很满意,虽然同意,但说现在还忙,等以后才可办婚事。众人聚到一起,商量说开完武林大会,再到巫山报了仇,天下太平后就周济他们完婚。大家同意,都很高兴,雷欧、晓霞更是高兴,比以前还要亲密。众人在昆仑好好住了一宿,第二天,大家才欢天喜地,说说笑笑,结队赶奔丐帮。 这些人十分高兴,一路前行,来到一片树林,这时却听到一棒锣响,从林中蹿出一百来人拦住去路。为首者两个,三十来岁,各拿大枪,长得不错,不像劫道的。张枫众人先是一愣,后便笑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打劫不成。”那二人道:“不错,我们是强盗,快把银子留下,不然要你们的命。”张枫笑道:“你这强盗还真横啊,有没有打听我们是谁,就敢劫道,也不怕被我们劫了。”那两人大怒道:“少说废话,我们没法活了,就得劫你们。”张枫便道:“那要看你们的本事啦,要不是我们的对手你是痴心妄想,有钱也不给你。”为首一人挺抢先过来了,直奔张枫。雷欧忙上前,道:“师父,对付一个毛贼还用您吗?您到后面歇着,把他交给我了。”雷欧摆剑和那强盗战在一起。打着打着,雷欧发现这强盗不是一般之人,手中大枪十分厉害,武功并不弱,便警惕起来,使出全力。毕竟这强盗不是雷欧的对手,让雷欧剑里加脚,踹了出去。那人脸一红,平生头一次打败仗。但雷欧爱惜他是个人才,没使劲踢。那人也没怎样,退在一边。另一头领摆抢过来。这时,叶榔屿过来,冲雷欧笑道:“贤弟,你胜了一阵,后面歇着吧,把他交给我了,让我也过过瘾。”雷欧退下,叶榔屿拿出打狗棒大战那强盗。这强盗也很厉害,大枪招数奇特,叶榔屿也很爱惜他,就手下留了情。过了一会儿,叶榔屿一棒将那人打倒。那人倒没怎样受伤,爬起来脸也一红,好像也是第一次打败仗。这时那些众强盗没等首领吩咐,不容分说,一哄而上,围攻叶榔屿。叶榔屿收起打狗棒,使出一招降龙十八掌的“飞龙见天”,忽的一下,一阵逛风发出,把这些人打得东倒西歪,好半天才站起,吓得不敢再动。 那两个首领见罢,忙扔下大枪,对叶榔屿抱腕道:“我们技不如人,败得心服口服,愿杀愿打随便。”这时,张枫过来,笑道:“二位不要客气,看你们的本事和作为不像是占山的,怎么流落至此呢?”两人一听,长叹一声,问道:“先请问你们都是谁?”张枫逐一介绍。那两人听完又惊又喜,十分羡慕道:“原来都是武林侠客,我们有眼不识,果然武艺高强。”张枫问他们姓名,那两人惭愧道:“我们都是黄威镖局的,黄威就是先父,刚才与雷少侠动手的是哥哥黄明,与叶帮主动手的是弟弟黄亮。”众人听完,也都知有这个皇位镖局,问他们哥俩的经过,两人讲述了一遍。原来这弟兄前者在黑风岭丢了镖银,也不好报官,以免自己因丢镖而坐牢。他们找寻了数日也没找到线索,也没见到那个使计的女子。后来这一百多人,流落到这一片树林,遇到有个叫赵狗子的领几十人在这劫道。黄氏弟兄大战赵狗子,赵狗子不是对手,带着人跑了。黄氏弟兄便占据于此,因为走投无路,又没有银钱,也做起了劫道的生意,才巧遇张枫众人。张晓霞听完,笑道:“你们不用着急,劫你们的是巫山的少寨主马云飞。”接着,他讲了在巫山的经过,又拿出马云飞给她的镖银。黄氏弟兄一看,果然是自己丢的,十分感谢晓霞提供线索,又记恨巫山,想去要镖。 张枫众人拦住道:“你们哥俩千万不要冒险前往,现在巫山惹不得,也去不得。等我们开完武林大会,再齐心攻打巫山。”接着,他们把以往的经过讲了一遍。黄氏弟兄听完,这才明白,抱腕道:“我们弟兄愿意追随叶帮主,在武林大会上舍死相助。”叶榔屿十分高兴,收下黄氏弟兄和手下这一百多人,表示道:“放心,等我们在武林大会上取胜,我做了总门长,自当带人铲除巫山,替你们弟兄夺回镖银。”黄氏弟兄道:“你们都是武林高手,特别是叶帮主,我们更是心服口服。我们这些人也不保镖了,从此就跟随你做了丐帮弟子,鞍前马后,还望收留。镖银夺不夺的不打紧,知道是谁抢的就行,倒时自有帮主为我们出气,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手下人也都表示同意。叶榔屿很高兴,收下黄氏弟兄这些丐帮弟子后,众人便一起到了丐帮。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六章 古亭垂泪互剖真心,擂台比武各讲条件 众人到了丐帮,已是二月初,虽离三月三还早,但一看武林大会业已准备好了。有两个老者出来迎接,头一位高个,相貌出众,正是大侠丁泽南:后面一位瘦小,干巴巴一团精气神,正是曾几。众人相见,十分高兴。曾几见到众位,略显尴尬。灵儿却不在意,见到爹爹自是高兴。大家进屋落座,排摆酒宴,各诉离别。曾几却显得不自在,看看丁泽南,又看看叶榔屿,再瞅瞅邹起凤。雷欧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怪,上次在店房就见他与少林勾结,但不知详情不便揭穿,况且这“岁寒三友”的名声在武林中又如此响亮。丁泽南也不痛快,没细说什么。大家各揣心腹事,酒席吃得不算好。倒是灵儿却不管这个,说东道西。一会儿便道:“雷大哥和霞姐是一对儿,我看邹姐姐和叶大哥也是一对儿,倒是我落了单。邹姐姐不只一次暗地里提到那个叶大哥呢。”说完,叶榔屿就是呆呆一愣,心里不知怎么想的。邹起凤脸也一红,嗔道:“你啊,竟瞎说,怎么把我和你的私心话都说出来了。”众人听完,心里好笑。曾几脸上显得不自然,他见灵儿还要胡说,斥道:“吃饭就吃饭,还堵不上嘴。”灵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但这些话大家都深记在心,吃得却是不欢而散。 晚上,没有外人,叶榔屿才问起丁泽南的经过。丁泽南叹了口气,道:“真有些气人啊。”接着,讲了经过。原来,丁泽南到梅花坞去请曾几。当时,曾几已从白云庄回来了。丁泽南与他是多年的好朋友,并不见外,就讲了来意。哪知曾几把脸一沉,道:“你们的纷争,怎好牵扯旁人,你让我替你们卖命,还是我的好朋友吗。”丁泽南听完就是一愣,这不像是曾几平时说的话。丁大侠又道:“曾兄,说得什么话,我们请你,是看在你德高望重的份上,你去了就是不上台,往那一坐,我们心里也就有了底,哪里让你卖命。”曾几又道:“我老了,没有什么用,哪有那个本事,帮不了你啊,你另请旁人吧。”丁泽南听完,心里十分不悦,暗气暗憋,不想发作,道:“曾兄,你怎么变了,这不像是你啊,你的为人谁不知道,急他人之所急,舍死救人。今天我来了一趟,你不能拨我的面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是抬我也把你抬去。”曾几听完,略显尴尬,为难道:“好吧,那我就跟你去,但你们也别把希望都寄托于我。”丁大侠听完,道:“去了才是我的好哥哥,我们也不用哥哥伸手,就是你一露面,敌人也吓破了胆。”就这样,曾几才跟着丁泽南来到的丐帮。叶榔屿听完,也是不悦,但不太了解曾几,也就没说什么。 转眼又过了些日子,这一日正是十五月圆之夜,夜静人稀,春风瑟瑟。丐帮住处有一座古亭,亭子不大,但很古朴庄严。叶榔屿无事,巡游到此,想起武林大会之事,胜败难料,也是忧心忡忡,不禁仰天对月长叹。这时,古亭中也隐隐传来女子悲悲切切啼哭之声。叶榔屿大惊,走进一看,啼哭之人正是邹起凤。只见她坐在亭中,低着头,用手帕掩面而哭。借着月光,依稀可见她那纤弱的身材,俊美的面容添增愁云更显得妩媚,叶榔屿不禁看得呆呆发愣。这时,邹起凤发现了叶榔屿,脸一红,稍稍止住悲痛,让座道:“叶大哥,什么时候到的?”叶榔屿叹道:“我见武林大会指日可到,胜负难料,心中烦闷,便来到此处,却见你不知为何在这哭泣。”邹起凤擦干了泪,说道:“我一时想起母亲因生我而死,父亲又被少林凶僧害死,就连师父也被他们打死,有多少人又为我受株连而死。如今叶大哥又要和他们比武,若是胜了自能报仇,倘若败了,那,那就——”说罢,已经泣不成声。叶榔屿听到这儿,心里十分感触,一阵心酸难过,很感激邹起凤能为自己操心流泪。叶榔屿劝道:“不用怕,有邹姑娘你这番话,咱们一定会胜的:即使败了,我死不足惜,就算拼到底也要为你报仇雪恨的。”说到这儿,邹起凤忙用手捂住了叶榔屿的嘴,道:“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不让你死,也不准你提那个字。”叶榔屿听完,感动地一把将邹起凤揽到怀中,顾不得许多,两人相拥而泣。这正是多情人遇到寻情种,多愁女碰见觅仇郎。叶榔屿道:“邹姑娘,多多保重,不要为我哭坏了身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福祸与共啊。”邹起凤泣道:“自从那日你救了我,我的这颗心就属于你了。灵儿说的没错,我曾不止一次提到你,因为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寄托。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叶榔屿听完,也叹道:“其实我也是个苦命的孤儿,如今只有一个姑父丁泽南,可也不能和他诉说肺腑之言。你的身世和你的苦楚我都知道,我很同情你,我最想帮助你这样的弱者。你有小鸟依人之心,我怎会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呢。”邹起凤听完,抱得更紧了,叶榔屿也牢牢抓住不松手。这时邹起凤又道:“我岂不是也没个诉说心里话的人,否则也不会躲在这偷偷哭泣。从小母亲没了,便跟着心无杂念的出家师父,灵儿嘴太快,又没个心计。今日遇到你,是我话说得比较多的一次。”两人同命相怜,相见恨晚,默默相惜,心早就连在一起,互相拥在一起很久。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但都很明白,对方想得是什么。蓦地,很久很久,叶榔屿大有非她不娶之心,邹姑娘也大有非他不嫁之意。叶榔屿告诉她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等开完了武林大会自有结论。如今已经风急月高,夜深了,时候不早,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邹起凤听完,才不舍地放开手,又拭了拭泪,道:“我走了,你回去,也要保重。”说罢,邹起凤略显得哽咽,便转身飞一般地消失在夜空。叶榔屿瞅了会儿,呆呆发愣,这时他突然发现远处树林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大吃一惊,忙奔去瞧看。那人一晃,早就溜走了,不见踪影。叶榔屿感到吃惊,猜不透是何人偷看,满心狐疑,闷闷地回到屋中。 转眼快到了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有不少给丐帮帮忙的门派都赶来了,丐帮热情招待。到了三月二日,总门长上官锋和邢彬两个裁判也都赶到了。众人见过,互相认识,各讲经过,又一阵高兴。雷欧、叶榔屿见过总门长,雷欧又见过邢彬,两个长辈又教导一番。总门长问过叶榔屿,说武林大会都准备好了,这才满意,但也担心比武的境况。 到了三月三,比武的正日子,天气格外好。大家一早齐聚擂台,早就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少林派带人也都到了。比武场地设在丐帮,离住处不远,是一座很大的空场。擂台位于正中心,高有三丈,面积很大,上面有棚,四周有栏杆,四周围有台阶通到上面。南面是裁判台,坐着总裁判上官锋,还有负责标名挂号的副裁判邢彬。东边是丐帮的看台,按座位依次坐着叶榔屿、丁泽南、曾几,张枫、张有神、雷欧、黄氏弟兄、邹起凤、张晓霞、曾灵儿、丐帮长老鲁志、催徳宾等等众人以及各派带来的手下。西边按座次依次坐着少林派以及他们所请来的人。有少林的铁头僧、三棱大师、法宽、法能等凶僧,留八大金刚看守寺庙。还有巫山的也来帮忙,他们主要是看热闹,探听各派的虚实。来的有疯巫婆、金头老翁、花面葵、马云飞、金熊等人,留四猛看守山寨。三仙镇的蒋理带着魏虎众人也来了,口口声声要为蒋事报仇。白云庄的白饼、白龙、白虎带着人也到了。莲花派主夏九莲带着徒弟王满也在。少林他们实力相当雄厚,看来一场凶杀恶斗再所难免,丐帮这边也很紧张。北边是大门,挤满了其他旁观门派,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也早早挤到四周。这些百姓,见如此难逢的盛会,都放下手中活计,早早赶来,一饱眼福。犄角有小门,通向各住所和后台。 众人先礼后兵,都互相见过。叶榔屿让人准备吃喝,说要吃好喝好,如果今日比不完,就住下,好生招待,明日再比。上官锋问好各派准备就绪,便宣布比武条件。这是丐帮和少林互相切磋后讲下的规则,比武都要按此进行。上官锋声音洪亮道:“此次武林大会与以往不同,是丐帮和少林两派一绝雌雄。叶榔屿为丐帮首领,铁头僧为少林首领。胜者将有权任意处置败方,胜者首领将接替我作为新任八十一门总门长。败者首领将戴枷认罪伏法,接受新总门长和武林公判。这次我是总裁判,因陆武隐居不在,我身旁的邢彬就暂且代替三清教主,作为副裁判,负责标名挂号。”刚说到这儿,底下是一阵大乱,大家窃窃私语,都不知道总门长从哪弄出个乡下老头。还有人大喊:“他是谁,有什么本事做三清教主,我们不服,哪冒出个邢彬,野鸡没名,草鞋没号。”接着有一个人就蹦出来了,正是巫山三寨主花面葵,十分不服气,火冒三丈,哇哇大叫,在裁判台前就要和邢彬动手。总门长大怒,告诉邢彬露一手给大家瞧瞧。邢彬笑呵呵和花面葵打在一起,二十回合不到,让邢彬一掌正打在花面葵后背上。虽然没太用力打,但也把花面葵打出老远。他起来后气呼呼回归本队,不敢再出战。这一下,底下大乱,都服气邢彬了,知道他本事高。还有位崆峒派的派主不服邢彬,上去猛下杀手。邢彬不悦,二十回合左右,一掌将他打死。这下,底下人吓得一吐舌头,惊得无声,完全都服气了。雷欧知道邢彬的本事,给朋友们介绍。那边魏虎也见识过,宣传得更厉害。三棱被邢彬打过,现在见到邢彬就怕,一再在少林派面前声称邢彬厉害,招数奇特。大家这才不敢再与邢彬为难,邢彬一下就出了名。 上官锋这时把脸一沉,生气道:“今日是比武,丐帮和少林一决雌雄,犯不上为了邢彬再打斗。他现在就是三清教主了,哪个不服就是和我作对。”这下总门长发话,别人不好再说,才一致同意。上官锋接着说比武规则,道:“任何人都可上台比武,但比武前必须到裁判处标名挂号,写清姓名、门派,替哪方比武,如果既不是帮着丐帮也不是帮着少林暂且不要上台,我们这是丐帮与少林之间的决斗。比武者可以从梯子上去,也可直接上去,凭本事,但一旦下了台,被打出栏杆就不可再次登台。胜者无论有什么冤仇也不可下台去追,我们这是比武,不是报仇的地方。比武必须单打独斗,拳脚,兵器,暗器均可,但死伤由命,自己负责,没本事或怕死就别上来。两方派有专门工作人员上台拿送东西,打扫战场,比武者不得对其伤害。今日除了我们两名裁判不能上台以外,叶榔屿和铁头僧也不能上台比武。咱们四个是证人和当事人,如果上台比武出现死伤,将来的官司就无法承诺了,也找不到人兑现了。”上官锋接着又说了很多规则,大家都听明白了。叶榔屿和铁头僧都在文书上签字画押,以作证据。容等万事都具备了,比武才正式开始。预知比武盛况,请看下回。 第十七章 武林大会风起云涌,比武擂台刀光剑影 随着一棒锣响,丐帮、少林武林大会正式开始,大家全都精神饱满,个个摩拳擦掌。这时,有一人标名挂号后飞身上了擂台,这人也就四十来岁,白白净净的,正是丐帮净衣派的派主催徳宾。丐帮向来分为污衣派和净衣派,两派一向不和,明争暗斗。直至叶榔屿做了帮主,从中调停,两派这才和好。污衣派长老鲁志还和净衣派长老崔徳宾结成生死弟兄。崔徳宾上台向周围先介绍了一番比武的制度,而后又介绍了自己,接着练了一趟刀,压压场子。刀练得十分精彩,博得台下阵阵掌声。练完了,崔徳宾收招道:“今日是丐帮和少林比武,不能一个人练,请少林那边派个人和我比试吧。”好半天,也没人过来,大家都在张望,开始都想摸摸底。魏虎心想:“上次我师父在武当死了,我这次好不容易把二师伯搬来,他老人家要报仇对付雷欧,应该在后面压场。我为了讨少林和师伯的喜欢,应该先上场。所谓头三出没好戏,我这没本事的就得先上,到后来就都是高人了。我若胜了,也开个好头,大家高兴高兴。”想罢,他请令出战。蒋理,铁头僧允许,嘱咐了一番。魏虎标了名,飞身上了擂台,尖声道:“我魏虎陪你过过招。”两人各不答话,每人一把刀就战在一处,打得十分好看。但魏虎尽管早上台,也不是崔徳宾的对手,二十回合以后,让崔徳宾刀里加脚,踹出老远。魏虎挺狡猾,见不是对手,就下了台,索性没怎么受伤。他回到西看台十分惭愧,蒋理又教训了一番。 这时,少林的凶僧法能上台。他和师兄法宽是法字辈最要好的,也最厉害,武功和地位仅次于四大名僧,铁头僧这才把他们带来。法能抡铲大战崔徳宾。崔徳宾不是对手,三十回合开外,被法能一铲砍死。台下一阵大乱,首次出现人命,有丐帮工作人员上台收尸。污衣派鲁志大叫一声,上台大战法能。这鲁志穿的破衣邋遢,真像个乞丐,但武艺高强,四十回合后,一枪把法能扎死,替崔徳宾报了仇。少林这边一阵大乱,有人上去抬尸首。巫山少寨马云飞上了台,提剑与鲁志打在一起。三十回合左右,马云飞一剑将鲁志砍死。雷欧一见到杀父仇人,眼中喷火,就要上台,被张枫按住了。张枫告诫他不要冲动,大将要压后阵,先看看情况再说。这时黄氏弟兄也知道这就是抢劫镖银的凶手,十分恼火,心想:我们弟兄新投靠的丐帮,正要出力报效呢。黄明提枪先上了台,对马云飞怒道:“小贼,还认识我吗,在黑风岭你劫了我的镖银。”马云飞见状,也是一愣,心里发虚,嘴上却说:“少废话,镖银是你爷爷我劫的,那怪你没本事。”黄明大怒,摆抢就刺,两人便打在一起。这两人的武艺差不太多,打个难解难分。一晃就是五十多回合,不分胜负。黄明急了,突然使了招父亲黄威传下的绝命枪。马云飞见状不妙,拼命躲闪,但还在左肩扎了一下。虽然不太重,也把他吓了一跳。他忙回到本队,大家给包扎,疯巫婆十分心疼。 接着,莲花派的王满上了台。这王满自从上次和马云飞劫了镖十分高兴,这回跟着师父又来到武林大会,妄想露露脸。他也不知自己的本事,就上了台,大声道:“黄明,劫镖也有我一份,你待怎样?”黄明大怒道:“好贼子,这不是报仇的地方,也不是斗口的场所,看抢。”说完,摆抢就刺。王满用刀招架。这王满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是黄明的对手,打了一会儿,招架不住。王满着急了,眼珠一转,拽出迷魂怕,里面有迷魂药,一抖手,黄明就闻到一股香气,和当初在黑风岭闻邢玉兰的手帕是一个味道。黄明觉得不好,刚打了一个喷嚏就要昏倒。王满趁机一刀便将黄明人头砍下。黄亮大怒,登上擂台,举枪奔王满就刺。王满不是对手,还想用迷魂怕。黄亮早料到他有这一手,不等他使用,一枪结果了性命。夏九莲见徒弟死了,十分心疼,上台大战黄亮。这两人武功差不多,打个难分上下。但夏九莲也是个会使迷药的人,趁黄亮不备,从袖子中抛出一股药。黄亮一阵迷糊,被夏九莲一刀劈死。可怜黄氏弟兄未曾报仇夺镖,竟双双命丧擂台之上。这时,北边有一个其他门派的看不惯夏九莲使用迷药,替丐帮上了台,也被夏九莲所杀。夏九莲赢了两阵,自吹自擂。丐帮这边可都气坏了。大侠丁泽南实在忍不住了,就想上去。叶榔屿告诫他说:“姑父,夏九莲会使迷药,你怎能对付?”丁泽南笑道:“放心,我会闭气法,见到不好,闭住呼吸,吸不到迷药,也就没事了。”丁泽南上台对夏九莲一阵冷笑:“好妖人,怎俩动动手,有本事你对我使使迷药。”夏九莲大战丁泽南,不是对手,又使用了迷药,可丁大侠完好无事。正当夏九莲迟愣之时,丁泽南宝剑就到了,一剑将他杀死,为武林除了一害。这时,那个少林凶僧法宽上台。他见法能死了,便心疼地昏了过去,这时养好了神,也不管台上是谁,就上来比武。丁泽南摆剑大战法能,那法能根本不是丁大侠的对手。十几个回合后,丁大侠一剑将他人头砍下。少林一阵大乱,霎时竟无人敢上台与丁泽南比武。 这时,北面一阵大乱,人群推推倒到,挤进一条壮汉。那人高大威猛,傻里傻气,边走还边和群众计较。魏虎眼睛好使,一眼就看到来人正是日木斤。他又惊又喜,忙过来道:“日木斤,还认识我吗?快和我走,有饭吃。”原来上次日木斤被叶榔屿在武当打败,落荒而逃,连锤都没要,一个人就跑了。他也不知是哪,也没钱,饿得受不了就抢,别人也打不过他。他靠着抢饭吃,在外东一头西一头乱撞。后来大家受不了气,有人就告诉他,武林大会那管饭吃。他经人指点就来到此处。日木斤见到魏虎可高兴了,道:“干巴鸡,可找到你了,这下有人管饭了。”魏虎说:“大饼牛肉都有,管够吃,不过你现在得上台去打那些坏蛋,打死的人越多吃的就越多,等打完了你就可以下来吃了。”日木斤被耍了,就这样,也没标名,“噔噔噔”迈大步走上擂台。丁泽南就是一愣,见上来个彪形大汉却是个傻子。丁泽南道:“小子,不要在这儿胡闹,这是比武的地方,你还是下去找你的家人吧。”日木斤急道:“我不下去,就要打架,打完了就有饭吃。”丁泽南也没在意这傻子,心想,打他几下把他吓走就得了。哪知一动手,这傻子十分厉害,丁泽南大吃一惊,打他打不动,剑扎扎不透。傻子死死将他缠住,不容大侠脱身。丁泽南知道不妙,心中着急,用剑猛砍,却伤不着日木斤半点。这日木斤也急了,见丁泽南砍他,也不躲,一把就把丁大侠脚脖子抓住了,用力一提,就把丁大侠给倒着拎起来了。丁大侠暗中叫苦,却也无计可施。日木斤一使劲,“咔嚓”一声,把丁泽南劈为两半。可怜丁泽南那么大的侠客竟死于无名的傻子手里。台下又一阵大乱。有丐帮的工作人员上来收尸。日木斤也不管那套,就记得魏虎告诉他打死的越多越好,他便以为这些都是上台比武的,一顿拳头,都给打死了。魏虎回到座位暗自好笑,心想:今天有好戏看了,这傻子够你们丐帮受的。等见到日木斤杀了丁泽南,他们少林这边更高兴了。这下可把叶榔屿气坏了,他过来对张枫说:“这个小子不就是上次闹武当被我烧跑的那个傻子嘛。他会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十分厉害,怎么对付?”张枫笑道:“自从上次我吃了亏,就钻心研究了他这种功夫,并不是全身都刀枪不入,有些地方避不住,比如眼睛,喉部,小腹,阴部等处。这些地方怎么练都依旧避不了刀枪,只要他全身破了一处,整个功夫就算破了,浑身就和正常人一样了。不过,这个傻小子不能留,留下他这个祸根,以后极难对付,会贻害武林的。”叶榔屿听完,点了点头,和谁都没打招呼,飞身就上了台。张枫也没想到随便一说,他竟敢违约上台。叶榔屿见到日木斤,怒道:“好个傻子,伤我丐帮的人。”日木斤一见叶榔屿,心里真害怕,就怕他打出火来,说道:“打火的小子又来了。”叶榔屿说:“我今天不打火,要你的命。”说完,拔出短刀,施展师父所传的刀招大战日木斤。日木斤赤手空拳,也不在乎。叶榔屿突然就转到日木斤身后,举刀就刺,正扎到后背上,刀子弹回来了。日木斤没事,只是后背衣服被扎破了,身上没受伤。叶榔屿心想:这傻子真是刀枪不入啊,如果不先破了他这招,万难取胜,也就报不了仇了。想到这儿,叶榔屿就下了狠手,刀刀直奔日木斤的眼睛下手。日木斤可急了,吓得直叫:“不好,你太坏了。”他本有些笨拙,叶榔屿刀法又奇特,一个没注意,让叶榔屿一刀正扎到他右眼上。“扑哧”一下,日木斤一声惨叫,血流如注。叶榔屿抽刀,日木斤疼得在台上就打了滚,手抱着脑袋大叫,金钟罩功夫也破了。叶榔屿心也狠,心想:你别活着受罪了。他上去就一刀,将日木斤杀死。台下又一阵骚动。 这时,白云庄的白龙、白虎哥俩见到日木斤惨死,心里十分心疼,他们平时和这傻子关系还挺好。就这样,这哥俩和谁也没打招呼,双双蹦上台去,一左一右对叶榔屿就下了死手。叶榔屿大怒,杀人也红了眼,使出绝技。这哥俩两个也不行,一会儿工夫,让叶榔屿左右开刀,双双毙命。叶榔屿趁机跳下了台。少林的人这下不干了,以铁头僧为首过来一群人就围住了叶榔屿。丐帮的也不示弱,张枫带人也过来了,剑拔弩张,要一场群战。上官锋赶紧过来,制止了双方,厉声道:“你们这是何意,难道比武不算了?”铁头僧忙道:“不是,比武还是要比的。只是叶榔屿这小子本没有资格上台,可他却上台大打出手,连伤数命。总门长,你看怎么处置吧。”上官锋道:“你们少林先违了约,那个傻子没标名就上台了。后来,他又打死工作人员,叶榔屿这才上的台。那后面的白龙和白虎也违约了,他们哥俩双战于人,不是对手才死有余辜。你们既然都违约了,那就各让一步,就此打住,各回各处,比武继续进行,以后都不准再违约也就是了。”铁头僧听完,无话可说,心中憋气,但又惹不起总门长,只好带人回去。丐帮这边也都回去。 此时,台上无人,大家都回去稍做休息。有人上去抬回尸体,打扫战场。少林的把日木斤抬回,死的很惨。此时,日木斤的后背衣服开了,一折腾,那个婴儿时绣着“晰”字的肚兜本缝在后面内衣里,一下掉了出来,正好被疯巫婆看见。她猛地一看,惊呆了,以前的往事猛地涌了出来,他忽然知道了眼前死的这个就是自己的儿子。她心中一痛,便昏了过去。别人不知怎么回事,吓得不轻,忙去抢救。等疯巫婆醒了,便犯起了疯病,一阵哭一阵笑的。少林人慌忙间不知所措。金头老翁说,她是受了刺激发了疯,以前也犯过,不过最近好了。今日不知怎的又犯了,回到山上静养几日也就好了。就这样,花面葵,马云飞带着人保着疯巫婆便匆匆回了巫山。 第十八章 金头翁比武丧命,铁头僧打赌败北 日木斤惨死,疯巫婆认出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她是悲痛欲绝,犯了疯病。少林派只好让人护送她回巫山静养。花面葵和马云飞都比试过了,就带人保着疯巫婆回奔巫山,这儿留给金头老翁。那疯巫婆也无大碍,回去后清醒清醒就好了,但她恨透了叶榔屿。 这儿比武还要进行。台上没人,应该东道主丐帮派人上去。谁也没想到,张晓霞上了台,她恨透了少林,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张有神,雷欧都紧张地看着。少林这边金熊上了台,他是金头老翁的徒弟,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时也管金头老翁叫爷爷。这金熊学了一身武艺,跟师父来的,也没回巫山,他见一个女子满不在乎,就上了台。张晓霞一看是个小孩儿,长得虎头虎脑,挺可爱的,就不想和他动手。哪知这金熊挺狠,一晃手中的短棒连话都不说就动手。张晓霞无奈抽刀大战金熊。这金熊的武艺挺高,受过名人的指点,手中短棒招数精妙。张晓霞也不示弱,她们三姐妹数她武功高。结果两人打个平平,战到三十多回合。金熊一看胜不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这棒子是金头老翁给他特制的,里面有埋伏,手把上有销息。再看金熊一推手把上的按钮,棒子突然伸长了一尺多,这棒子是两层,里层平时缩在里面。张晓霞没注意这个,出来的里层棒子正点到她左肩上。晓霞觉得一阵疼痛,忙跳下台来。回到后台,打开衣服一看红肿了一片,忙用药调治,好在伤势不重。大家都很担心,尤其是雷欧。这时,张有神已经上台了,要给女儿出气。张有神平时挺老实,不爱生气,今天见这孩子,也没太动怒,空着手就和金熊打在一起。金熊不是对手,又推了下按钮,把里层棒子伸出。张有神早有准备,伸左手一把把里层棒子抓住了。金熊一看不好,往回就拽,张有神不撒手,两人就用上劲了。金熊力气小,眼看棒子被夺,他又按了手把上的另一个按钮。原来这棒子有两个按钮,两个埋伏。他一按这个,从里层的棒桶里飞出一支袖箭来。张有神没防范他这个,离得又近,一下正打在他左边软肋上。这下,可把张有神气坏了,他心想,这个小孩阴损毒辣,棒子里都是埋伏,不可饶恕。张有神强忍疼痛,左手还抓住棒子不放,右手就抽出腰间匕首,一下就囊进金熊前心。这小孩惨叫一声,倒地而死。张有神还不解气,把那棒子也一掌打断。这时,他才感到肋下疼痛,血染红了衣服,忙下了台,回到本队。众人不放心,都过来观看,又忙请大夫。这武林大会上早就预备了不少大夫。晓霞也是一等大夫,封锁的高徒,对药理十分精通,不放心父亲,过来一看,没大事,箭上也没毒。大夫起出箭,上了药,包扎好了,告诉说修养几日就没事了。 台上又出了空位,邹起凤和谁也没打招呼就上了台,叶榔屿在下边可急坏了,但也不能上去把他拉下来。邹起凤也恨少林,也想为丐帮出力,她见张晓霞都上台了,所以自己也登了台。少林那边白云庄的庄主白饼上了台。白饼见白龙和白虎都死了,没敢上去,现在见上来个弱女子,淫心顿起,觉得有隙可乘。他是个色狼,还埋怨刚才金熊与张晓霞动手,挡了他的道。白饼上来后,嬉皮笑脸,上下打量邹起凤好半天,才道:“小娘子,芳龄几何,可曾许配人家,如不嫌弃,跟着少爷我得了。”邹起凤大怒,举剑就刺,白饼用刀相迎。白饼的本事不算低,又仗着年轻力壮,邹起凤到底是女流,力怯,武功又不高。所以,白饼占了上风,招数上显得下流,挑逗。邹起凤一个没注意,左臂被白饼抓了一下。白饼大喜,往怀里拽。邹起凤拼命回扯,“咔”地一声,把衣袖扯掉了一条,邹起凤的小臂也被他抓伤了一块。白饼哈哈大笑,邹起凤臊得脸通红,跳下台来,回到队伍。丐帮众人过去,一看也就被抓了几道痕,没什么大碍。叶榔屿忙叫人给敷了药,问候了几句。白饼还在那美呢,让邹起凤回来接着陪他玩,说他春性未尽。这时,张枫上了台。张枫大怒,道:“好小子,你爹那么好,你怎么就那么坏呢,你爹的名望都让你玷污了。”白饼一见张枫,真有些害怕,听如此说,心里也内疚,但他不服软。白饼道:“张老道,少要教训人,这是比武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场所。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怎么做我爹都管不着,你还管什么,本少爷就这样。”张枫大怒道:“好啊,本想看在你爹面上绕你一命,听你如此说,我就替你爹教训你,打发你找你爹去。”白饼也大怒,抡刀就砍。张枫也下了狠手,抽剑相迎。打了十多个回合,张枫就下了家伙,使出绝招,一剑把白饼人头砍下。 白饼死后,金头老翁上了台。他徒弟刚死,他振作一会儿,才登台大战张枫。两人也不多说,互不让步,各使绝技,斗个厉害。这两人的功夫差不太多,一打就是四十多回合,金头老翁才显得有些不行。他见事不好,抽出一条带子。这带子是暗器,上面布满了钢针和小刺。金头老翁一抖手,奔张枫打来。张枫不识这个,拼命躲闪,肩头也被打了一下,十分疼痛。他用手一捂,衬出血来,忙后退。这时,金头老翁就追上来了,举剑就要刺。张枫慌乱中保持清醒,打出三支镖来。金头老翁没准备,一看有东西打来,也是拼命一闪,躲过两支,第三支也打在他肩头。金头老翁一阵疼痛,正当要看伤口时,张枫又打出三支镖来。他大吃一惊,躲闪不及,一支钉进哽嗓咽喉。金头老翁惨叫一声,死于非命。这时,三棱大师上台。张枫忙道:“大师,在下有伤,恕不奉陪。”说完,狡猾地下了台。雷欧赶紧过来,验看伤势,伤得不太重,但也忙请医敷药。 现在正是比武关键时刻,两方人越来越少了。三棱上台,丐帮都指望曾几,众人眼光都看着他。可曾几把眼一闭,就像没发生什么事似的。大家又急又气。灵儿过来道:“爹爹,现在就看你了,你该上台教训他们了。”曾几怒道:“为什么非要我去,你就不行吗?我说过我此次前来不是比武的。”灵儿听完大怒,竟飞身上了台。三棱一愣,笑道“女娃子,你还要和贫僧动手不成?赶紧回去换别人吧。”灵儿也不答言,举刀就砍。三棱无奈,晃三棱尺相迎。曾灵儿打不过三棱大师。十几个回合后,三棱的尺碰到了灵儿的肩头,不过只是扫了一下而已。灵儿站立不稳,一下就靠到了台边栏杆上。三棱还要进攻,灵儿无奈,从台上跳下。雷欧不放心,就在台下张望,见灵儿飘下,忙过去伸手接住。雷欧抱着灵儿下落,灵儿就伏在雷欧肩头委屈地哭道:“爹爹不要我了,没人喜欢我了,大家都欺负我。”雷欧放下灵儿道:“灵儿妹妹,你爹不管,我去给你报仇出气。”灵儿听完,回到座位,有人让她回屋治伤。灵儿不肯,要亲眼看着雷欧动手。大夫只好在这先简单地给用了药,索性伤不重。这时,丐帮这边沸腾起来了,大家都出来给雷欧观战。张枫、晓霞都替雷欧担心,恨不得替他使劲。丐帮也把最后希望都寄托在雷欧这一张王牌上了,叶榔屿站着定睛观瞧。裁判处和众百姓也都抻着脖子。再说雷欧上了台,对三棱笑道:“大师,还认识我吗?”三棱看后,一百个瞧不起,把嘴一撇道:“你不就是上次让我打败的那个武当小子吗。你还敢和我比,你不是对手,逃命去吧。”雷欧忙道:“上次与现在不同,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不但要和你比,还要空手对你的三棱尺。”底下人一听,觉得新鲜,大家都以为雷欧吹牛,连张枫都说雷欧疯了。但雷欧稳稳当当,很镇定。三棱苦笑道:“你狂,既然找死,我今天就要你的命。”说完,抡尺就打。雷欧就施展了邢彬教给自己的八卦掌。雷欧现在练得很熟,连邢彬看着都不住点头。三棱见罢,大吃一惊,上次他就被这掌法打了。这套掌法正是三棱尺的克星。三棱一下冒了汗,心想,那个老头在下面呢,怎么这小子也会这掌法,上次他怎么没使呢。刚想到这儿,背上就挨了雷欧一掌。三棱被打得发了昏,继续猛攻。雷欧大怒,一会儿工夫,又打了他一掌。三棱实在忍受不住,但他用尽全力喷了雷欧一脸血。雷欧大怒,抽剑斩了三棱。这下,台下一阵大乱,大家都夸雷欧有本事,雷欧一举成名。曾灵儿乐得直跳,也不嫌身上有伤了。丐帮为之一震,都试目以待。 雷欧擦净了脸上的血,但身上也有。这时,蒋理上台了。蒋理专为找雷欧报仇,雷欧不上台,他也不出场。现在蒋理眼睛都红了,为公为私都要和雷欧玩命。他大叫:“雷欧,好小子,挺狠的。今天我上台并不是给三棱报仇的,是给我兄弟蒋事,还有徒弟李道远报仇的。你受死吧。”雷欧此时血灌瞳仁,也不多解释,怒道:“不错,人都是我杀的,有本事你就报仇,没本事连你也走不了。”蒋理听完,气炸臁肝肺,举棍就打。雷欧摆剑相迎。此时,雷欧已二次学艺,武当剑进步不少。两人打了三十回合,难分胜负。雷欧虽然年轻力壮,但刚才打了一阵,消耗了些体力。蒋理经验稍多,但他又时刻提防雷欧放暗器。所以这两人优势抵消,才打个平手。又打了二十回合,还分不出输赢。台下的人都坐不住了,全都站起身来看,大家连眼睛都不敢眨了。雷欧也着急了,见不能胜,决定使出上官锋教给自己的败中取胜玩命剑招。打着打着,雷欧不知怎的,突然脚下一绊,摔在台上。大家一惊,都说雷欧性命休矣。张枫吓得把眼一闭,晓霞三姐妹差点哭了。邢彬也一抖手,心想,雷欧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天意吗。叶榔屿也担心,心想,这下不但雷欧完了,我们也彻底输了。只有上官锋没动声色。蒋理大喜,不知是计,心想,雷欧你小子这下完了,该着死在我手,我大仇得报。想罢,举棍猛砸。哪知雷欧是假摔,摔时姿势有讲究,左手撑地,右手拿剑,跨悬着,腿绷着。他一看棍来了,踝关结一用力,身子以脚为轴一转,棍子砸空。谁也没想到,雷欧不但躲过去了,而且还转到了蒋理身后,躺着就是一剑。蒋理再也躲不过去了,被拦腰斩为两段。死尸倒地,雷欧站起。突然胜负逆转,大家都看傻了,半晌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热烈鼓掌叫好。丐帮这边可乐坏了,张枫都掉泪了,晓霞三女人紧抱在一起:少林这边大惊,赶紧上去抢尸体,魏虎大哭。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老百姓奔走相告,说出了位新英雄雷欧。少林派灰溜溜打了蔫,无人再敢上台。 铁头僧进退两难,既不甘心认输,又取胜不了。一直无人再上台,双方就僵住了。这时,大家都没想到,曾几走出来,对丐帮人说:“铁头僧输了不肯承认,让我劝劝,开导开导他。”曾几把铁头僧叫到没人处,说了半天,谁也不知他们说些什么。大家都耐心地等,也不知曾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半天,铁头僧才跟着曾几灰溜溜走出来,冲大家说道:“我铁头僧打赌输了,比武败给了丐帮。” 第十九章 邢俊聚众抢亲李庄,雷欧只身私闯巫山 铁头僧认赌服输,承认在武林大会上比武失败。大家听完,这才长出一口气。丐帮的都放了心,裁判也表示祝贺。最后,上官锋宣布比武结束,看热闹的只管散去,其他门派也都回去。然后一切按合同规定办事。叶榔屿任新的八十一门总门长,邢彬代理三清教辅之。铁头僧戴枷伏罪,暂押少林天牢,等待发落,余者少林僧人一概不咎。少林让前任方丈邹鲲鹏之女邹起凤暂时代管,又恐邹起凤人单势孤,叶榔屿播下十名丐帮弟子作为心腹。曾几说邹起凤一个女流没经验,自告奋勇要留在少林辅佐邹起凤。这点出乎大家预料之外,但也都同意了。上官锋从此卸掉重担,要隐居山野。叶榔屿接管总门长,有好些事忙着要处理。其他派各回各处,该养伤的养伤。曾灵儿要独自回家。因为她身上有伤,雷欧不放心,就同她一起留在丐帮先住些时日。雷欧殷勤照顾,十分贴切。灵儿天真无邪,很感激雷欧,两人显得倒有些亲热。当时张晓霞陪着灵儿也在,见此情景感觉很不自然,醋意酸酸,便赌气回昆仑找父亲去了。雷欧也感觉不对,就离了丐帮回到武当。 雷欧见到师父,说现在武林大会已经结束,很着急要去报仇。张枫劝道:“现在大家还都没忙完呢,受伤的也没彻底好呢,要等叶榔屿总门长忙完了这几天,然后率领各大门派齐聚巫山,共同讨伐。”可雷欧实在等不及了,已经忍了这些天了,现在一心要报仇,便给老师留封信,说自己一个人赶奔巫山找马云飞报仇去了。张枫见徒弟只身赶奔巫山,急得又气又痛,连忙通知了昆仑和丐帮,然后一路追赶。 却说雷欧一路前行,这天已来到巫山脚下的李家庄,天色将晚,雷欧心想,今日且在这庄子投宿一晚,明日再上山不迟。雷欧找到庄主家借宿,庄主李百万是个有名的善人,家里又有钱又有房。李百万倒是热情地收留了雷欧,不过脸上老是愁云不解。雷欧看出来了,就问他出了什么事。李百万开始不说,只是长吁短叹,后来雷欧报了名。李百万听说过这个新出世的了不起少年英雄,十分欢喜,才讲了经过。原来李百万虽然家大业大,但老伴已死,再没续娶,只守着一个女儿,叫李宛如,今年二十了,还未许配人家,人长得虽不太漂亮可也不丑,而且知书达理,十分贤惠。前几天,不知哪来了一伙流寇,为首者两人。那个大寨主看上了李小姐,非要强娶为妻,李庄主父女虽不愿意又惹不起,躲又躲不了。这些强盗今晚就要来接亲,所以李庄主十分发愁。雷欧听完,十分恼火,告诉李庄主放心,他要管定此事了。李庄主这才高兴,放下了心,热情款待雷欧一番,又问雷欧有什么要准备的。雷欧说:“你们一切照常,不要让强盗看出破绽,要把李小姐转移地点,藏好。下人不要走漏风声,相反还要做出高兴的样子。我就藏在暗处。强盗不来算他们便宜,要来我就出去将他们捉住。”李庄主称善,下去准备。 到了二更天,夜显得静了,一阵阵风透出寒意,府里依旧灯火辉煌。这时,强盗来了,共四五十人,都蒙着脸,为首者两人。其中一个高喊:“李庄主,我们来了,快把女儿交出来吧。”李庄主吓得不敢言语,也没出来。雷欧在暗中瞧着,听到喊声,一跃而出。这些贼吓了一跳,那个首领更是吃惊不小,转身想走。另一个首领不管这个,见雷欧就一个人,并不在乎,过来举刀就砍。雷欧飞起一脚,把刀踢飞。那刀飞起老高,半天也没下来,卡在了房檐上。与此同时,雷欧又是一掌,那强盗闪身躲过。几个回合,那强盗就抵挡不住,被雷欧一掌打出老远。他爬起后,便不敢过来。剩下的那些小强盗还没反应过来呢,雷欧又奔先前那个强盗打来。那人无奈,只好抵抗。打着打着,雷欧发现这个人招数挺熟悉,好像也是八卦掌的路子,但猜不出是谁。这个人的武功比那强盗厉害,但也打不过雷欧。二十多回合后,让雷欧一脚踢倒。那人一下被踢得飞出老远,身子正撞到门板上,仰面摔倒,还没等站起,却十分倒霉,刚才那个强盗的刀在房檐挂着,一下被震下来了。那刀以上灌下,刀尖正扎在那强盗前心。那人惨叫一声,当时毙命。剩下的强盗一看不好,四散而逃。雷欧大喝一声道:“谁都不要动,我不伤害你们,只想弄清楚事实。”那些贼才没敢走。另个首领战战兢兢瞅着雷欧。雷欧让他们除去脸上的布,又揭开那死者脸上的布。雷欧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一跳,大吃一惊,死者正是邢俊。那个邢家集的少主,邢彬之子。雷欧不解,就问另一个强盗是怎么回事。 那人慌道:“我也没个名,一小无父无母,便和一些泼皮闹事,大家都叫我赵狗子。后来我混出名了,手下四五十人,占据一片树林打劫。不巧,遇到了黄明和黄亮那些人把我们打败赶跑。我们就流落此处,又打劫遇到了那个叫邢俊的。邢俊十分厉害,把我们都打败了。我们打听了那个邢俊是从什么武当山败下来的,无有去处,才流落至此。所以我们就让他做了大头领,我是二头领,就带领大伙继续干这营生。邢俊知道李庄主家有钱要抢,我就劝邢俊去抢他女儿,这样既劫色又能得财,所谓一举两得。邢俊听了高兴,才带我们来的,不想遇到侠客你了。”雷欧听完,这才明白,说:“我是武当雷欧,今日碰巧遇到此事,邢俊之死纯属误伤,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们看怎么办呢?”赵狗子众人都道:“原来是少侠,我们有眼不识。我们肯定不再抢亲了,就是您走了,我们也不能再骚扰李庄主了。至于邢俊的后事还要请教您了。”雷欧说:“这样吧,我明天上巫山还有事。你们就把邢俊的尸体抬回,找人送回邢家集,告诉他爹邢彬真相,再做成殓。”众人都连连答应,带着邢俊尸首而走。李庄主这才放心,从里面出来,对雷欧千恩万谢。 第二天,雷欧要上巫山。李庄主说道:“侠客,去不得,那巫山十分凶险,据我知晓,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正在积极操练。你还是暂住这儿吧,等大队人马到齐,再共同破之。大队人马来了之后也还要住在我这儿,我房子够住了,并且十分欢迎你们。”雷欧执意要去,谢了李庄主后,便告辞离了李家庄,径直来到巫山脚下。山上有兵防守,也有机关埋伏,雷欧进不去,只好在山下讨敌骂阵,让交出仇人马云飞。 丐帮的叶榔屿前些时通知了各大门派产生总门长的诏令。诏令到了巫山,疯巫婆气得直跳,她既不服别人,又恼恨叶榔屿杀了他儿子,便让人把送信的四个丐帮弟子全杀了,彻底与丐帮决裂,公开与武林为敌。疯巫婆积极备战,操练人马。她又派花面葵带着马云飞到后山布防,她率领四猛在前山驻守。正这时,他们便听到雷欧在山下叫阵。疯巫婆十分恼火,带着巫山四猛率队就下了山。那巫山四猛都是山上的猛将,为:丁大力,丁大气,吕如龙,吕如虎。 疯巫婆下山一见就雷欧一个人,不禁哈哈大笑道:“娃娃,你只身一人私闯我的巫山,难道不要命了吗?”雷欧笑道:“大寨主,只因你那徒弟马云飞八年前徐州授匾之时杀害我全家性命。我逃门在外,苦学武艺,就是想报仇雪恨。所以今日斗胆来到巫山,就是想请大寨主交出马云飞,我转身便走。”疯巫婆听完,一阵冷笑道:“猴崽子,花言巧语挺能说的。我连丐帮都不怕,凭什么把我的徒弟交给你呢。你那师父张枫数十年前和我不和,打了一架,他不是我对手,却用暗器把我打伤。我忍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机会报这一镖之仇。没想到今天你来了,我就先杀你,再找你师父去。如果你有本事,平了我们巫山,自当大仇得报。”雷欧道:“很好,都说你们巫山派厉害,我今天就要领教一下你们巫山的本事。你们一起上吧。”疯巫婆大笑道:“对付你这个娃子,还用那么多人吗,老身足矣。”疯巫婆刚想过去,她身后的四猛之一吕如龙就跳过来了,举刀奔雷欧就砍。雷欧抽剑和他打在一起。吕如龙虽然勇猛,但不是雷欧的对手。十几个回合后,让雷欧一剑斩为两段。这时,吕如虎大叫一声,提枪过来大战雷欧。雷欧心想:他们人多,我今一个人,不宜恋战,应留下力气对付老妖婆,不能跟这些人纠缠。想罢,打着打着,雷欧就掏出一支镖来,一下正打在吕如虎的哽嗓。吕如虎当场毙命。巫山一阵大乱。有人刚想过来,被疯巫婆拦住。疯巫婆让大家观战,她要亲自对付雷欧。 老妖婆走到雷欧面前道:“好小子,怪不那么横呢,真有点本事。今天我老婆子要会你一会。你把你那绝招都使出来吧。”雷欧不敢怠慢,使出全力大战疯巫婆。这疯巫婆十分厉害,手中龙头拐招数狠毒。打了三十回合,雷欧战不倒疯巫婆。疯巫婆步步紧逼,雷欧渐显吃力。雷欧只好打出三支镖来。疯巫婆闪身躲过,大怒道:“好小子,使用暗器了。今天老婆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暗器。”说完,他一晃龙头拐,大拇指一按龙眼,从龙嘴里就打出三颗毒钉。雷欧大吃一惊,吓得不轻,慌忙躲闪,让过两颗,有一颗正打在左肩之上。雷欧顿感剧痛,身子一阵麻木,大脑发昏,心说不好,就要摔倒。这时,疯巫婆过来就想结果雷欧的性命。哪知,雷欧后面飞出三支镖来。疯巫婆大惊,慌忙躲开。趁这工夫,后面那人一把抱起雷欧,转身便走。疯巫婆一看,来人正是武当张枫。疯巫婆大怒,就想追赶。张枫又打出三支镖来。疯巫婆躲过,不知敌人来了多少,唯恐追赶中了埋伏,便收兵回山,加紧防范。 原来张枫惦记徒弟,一路在后追赶,才救下雷欧。他抱着徒弟一气跑回李家庄庄主住处。庄主热情接待,一看雷欧中了毒药暗器,业已人事不省,忙请来大夫。各种名医来了,都说这毒药古怪,没有使毒者亲自医治,根本无法可解,中毒者三日后将毒发而死。张枫急得直掉眼泪,眼见徒弟要死,却无法救助。心里又恨徒弟不该任性独闯巫山,又怪自己没本事,又怕巫山带人来劫杀,多种顾虑。正这时,武当弟子赶到。张枫便派他们到庄外放哨。第二天,雷欧已是水米不进,全身浮肿,奇痒难耐,痛苦不堪。大家干着急没办法,急得团团转,看着直心疼。这时,叶榔屿率领丐帮还有其余众门派的人都赶到,驻扎在李家庄。张枫这才放心巫山的人不敢来偷袭。但叶榔屿一看雷欧伤成这样,也是束手无策,十分难过。张枫就盼着张晓霞父女,如果晓霞在,雷欧的毒就能解了。可是万水千山,就算他们得到信息赶来也晚了。大家长吁短叹,只好听天由命。转眼第三天了,雷欧全身发青,鼻息间微忽有一丝气息游动。大家悲痛万分,就要准备办后事了。若知雷欧生死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十章 张晓霞妙手回春,余洪生万箭穿心 眼看雷欧性命攸关之际,这时有人来报,昆仑的神腿张张有神来到。大家都很高兴,出去迎接,可见面后张枫心里又紧张了,原来张晓霞没和父亲一起来。张枫就问:“你那宝贝女儿怎么没来啊,我们这快要出人命了。”张有神也感到事情严重,进到屋后,见到雷欧的情景,不禁双眼湿润,说道:“晓霞她不愿过来。”张枫听完,犹如五雷轰顶,险些昏倒,大声叫道:“如此说来,我徒儿性命休矣。”众人也感觉心里一阵发凉。但见张有神一跺脚,走出屋来,冲着外面高喊:“晓霞,别闹了,这真的快出人命了,你再不出来,可再也见不到你的雷欧哥哥啦。”正当大家吃惊之时,门外急匆匆闪进一女子,正是张晓霞。原来,她上次见雷欧与灵儿十分亲密,不禁吃起了醋,赌气回到昆仑。后来,接到张枫的信,说雷欧只身赶奔巫山了。父女俩不放心,赶忙追来。但到了地方,晓霞想看看雷欧的表现,就藏着先没露面,让父亲一个人进去,不巧正赶上雷欧性命垂危,所以听到父亲喊她,才不得不出来,心里也是十分关心和着急。大家虚惊一场,等明白过来,才众星捧月一般把晓霞让进。晓霞急忙来到雷欧的床榻前,不看则已,一看竟心疼地哭了。鼻子一酸,想起雷欧当初怎样救了自己,后来两人又怎样要好,却又恼恨自己心胸狭窄,不禁热泪流下。大家也跟着悲切,都关心病情怎样。 张晓霞擦擦眼泪,暂且止住悲痛,说救人要紧,看这情景能否救活还很难说。大家也都提心吊胆在旁看着。晓霞先让人在屋中点了不少蜡烛和檀香,虽然是白天屋中也更亮了,然后又让人取来她随身携带的医用箱,箱子挺大。晓霞先洗了洗手,然后打开箱子。箱子分有两层:上层是各种医用器械,小刀子,小剪子,小挠子,带尖的,带韧的,麻花的,拧劲的,倒须钩的,峨嵋刺的应有尽有:下层都是丸散膏丹各类药品。晓霞把各类器械先都在火上烤了一遍,以作消毒。然后,她让人把雷欧轻轻扶起,后面用枕头倚上。取出几粒丹药,让人撬开雷欧的嘴給服下。接着,她小心地把雷欧上衣褪下,露出伤口。一看伤口都已发浓,上面钉着暗器,周围红肿溃烂,透着臭气。晓霞也不在乎,拿过钳子,夹住那颗毒钉,让人按住雷欧上身,她使劲往外拽,把钉子起出,放到盘里。再看,顺着伤口,往外冒黑血。晓霞又拿出刀子,把伤口周围烂肉切开刮净,用手挤出浓和黑血,直到流出红血为止,再取出解药,敷在伤口上,再用上各种上好的药,有止血丹,金疮铁扇散等。然后把伤口包扎好,再让人给雷欧服下一些药,最后才把他轻轻放下。晓霞这才长出一口气,擦了擦汗,说道:“我师姐的毒可真厉害,幸亏师父给我留下秘方,我又学过医道,研制了解药,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不过,还要等些时辰,才能看出上下。”晓霞让人准备痰桶,与众人在这慢慢等着。直到天黑,雷欧才有些反应,过后就要吐。晓霞让人打开窗户,又让人搀着他往痰桶里吐。雷欧吐了一堆,什么都有,五颜六色,臭味熏天。吐完了,让人再给雷欧灌些清水。就这样,几个小时吐一次,吐完都灌水。大家都陪着,一直到天亮,吐了好几次,越吐越少,到后来吐出的都是清水了。晓霞这才放心,毒彻底解了。大家熬了一夜,十分困倦,都放心回去休息,晓霞不管别人劝解,依旧坐在床边守候。到了中午,晓霞让人再给灌药,并嘱咐下人什么时候给服什么药,这些都是疗养健身的药。 到了晚上,雷欧渐渐才把眼睁开,嘴唇干裂,都咬破了。他浑身无力,昏昏沉沉,眼睛发花。等好半天他才缓醒过来,口中叫道:“真疼死我了。”晓霞大喜,忙过来,扶起雷欧。雷欧这才看明白面前是晓霞,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禁眼中含泪,一把抱住了她。晓霞伏在雷欧身上放生大哭,边哭便轻轻捶打雷欧道:“你怎么那么狠心,竟要扔下我一个人不管。”雷欧此时也是百感交集,把抓柔肠,身子虚弱疼痛,不禁十分吃力。晓霞让下人煮了碗燕窝粥,她端碗亲自喂给雷欧。雷欧吃了些,脸上出了些汗,眼睛有了神,心里也有了底气,才摇头不吃,一把抓住了晓霞的手。晓霞内心就是一颤,但并没有反抗,娇声道:“你怎么不和灵儿在一起,却来这儿骚扰我?”雷欧痴痴地道:“我和灵儿只有兄妹之情,别无它意,看她可怜又小就照顾她的。其实我心里想的都是你啊,自从你走后,我坐立不安,才不惜性命,冒死来闯巫山,本来就可以死掉的,却又被你救活了。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惦记着你,没想到死中得活,还能见你一面。”说完,泪如雨下。晓霞偎依在他怀里,早已哭得泣不成声,这些天的怨恨都变作百般的疼爱,万种的体贴。蓦地,晓霞才又道:“你太傻了,我只是回家看看,又没怪你,又没说不理你,你干嘛那样不珍惜自己,差点白送了性命。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叫我怎么办呢。”雷欧听完,心里暖暖的,抚着晓霞道:“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丢下你一个人,从今往后,我们再不分开了。”晓霞听完,感动地抱着雷欧的手臂更紧了。两人正是有情人说出真心话,泪眼人看泪眼人,相思心碰相思意。晓霞偎依在雷欧身上甜甜睡去,几日的劳乏化作美美的梦境,直挨到天光放亮。 经过好些天的疗养,雷欧的伤已好,康复如初,大家都感谢张晓霞的救治,夸她妙手回春。众人这几天养足了神,都憋着气,要找巫山派报仇。这天一早,叶榔屿率领大家来到巫山脚下,讨敌骂阵。山上这几天也打听到了山下的消息,疯巫婆便把前山后山的人马合到了一处。后山是九九宫,疯巫婆想利用此宫的厉害把老少英雄一网打尽。听到讨敌他们便列队下了山。疯巫婆一看雷欧好了,气得咬牙切齿道:“好啊,小师妹的本事不低啊,竟医好了他。不过,医也是白医,我早晚要打发你们这些人上西天。”张晓霞说道:“师姐好毒辣,竟还用毒钉伤人,难道忘了师父的教导?”疯巫婆笑道:“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们有本事就打我的巫山,否则什么道理都是空谈。”张有神过来道:“你就不能改过自新吗,现在还来得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疯巫婆迟愣片刻道:“我老疯婆子天不怕地不怕了,也不在乎死了招报应,多谢你的美意。”叶榔屿过来说:“老妖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肯认错并能改正,本总门长就大发善心,宽恕你一次。”疯巫婆狂笑道:“你有什么本事,小小年纪坐上了总门长,还不是上官锋袒护你吗。少林败在你手,可我们巫山没败,我从心里就不承认你这个总门长。”张枫怒道:“老妖婆,少发狂,你不承认算个几,如今天兵天将到此,定要踏平你的巫山。到时荼毒生灵,都是你造的孽。”疯巫婆看罢,恨道:“少拿话拍我,几十年前你打了我一镖,这仇还没报呢。”雷欧过来忙道:“那你徒弟杀我全家,这仇该怎么解决呢?”疯巫婆听完道:“这好办,我把马云飞藏在后山的九九宫里,有本事你们就进山破我的九九宫,没本事你们就从哪来回哪去。我没空和你们斗嘴,现在也不想和你们伸手。”雷欧说:“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回山等着我们,定要破了九九宫,捉拿马云飞。不过,你要阻拦我们破宫吗?”疯巫婆说:“你们只要不打山,我就不和你们为难,你们只管破,不过要一月之内,不要拖得太长。”雷欧说:“好,咱们就打这个赌。你要说话算数。”疯巫婆笑道:“那是自然,老身恭候。”说完,她带人回了山。 雷欧众人也都暂回李家庄,研究如何破九九宫。大家都说这九九宫是当年曾几给封锁修的,以作防身之用,里面按九宫八卦所摆,充满了玄机,外人不得而入。如今,疯巫婆已从师父处学得此宫的奥妙,就仗着它为势,咱们又不懂得其中道理,若蛮来,不但性命不保,打赌定然会输。张枫建议说:“既然此宫是曾几所摆,那他肯定也能破,咱们到少林把曾几请来,不就可以了。”大家都说好。于是,张有神带人拿着叶榔屿的信到少林去请曾几。这边,他家继续研究。众门派当中有个叫余洪生的,也擅摆九宫八卦,懂得各种埋伏,他自告奋勇道:“听说曾大侠人挺古怪,又很忙,请他不一定能来,就算请来也得些时日。咱们这些人,这些天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先试着破一破九九宫。在下不才,愿意前往,破了更好,就不麻烦曾大侠了,破不了也不耽误事。”众人听完,觉得有理。第二天一早,留张晓霞在庄主家看家,等待消息,李宛如陪着。余者众英雄跟着余洪生去破九九宫。 他们来到巫山后山,也无人看着。余洪生手拿长杆在前探路。雷欧、张枫、叶榔屿众人在后跟着。到了九九宫面前,众人一看这宫殿十分高大,宽阔,既雄伟又富丽,宫前还有院子,院门外还有台阶。余洪生告诉大家小心,不可乱动,要紧跟着他。再看余洪生拿长杆敲了敲,告诉大家奇数台阶不可上,下面是活的,底下有转轮刀,要上偶数的。大家跟着他上了二四六八十凳台阶,果然无事,到了院门前。两扇黑油漆的大门紧闭,门上有两个环子,整个门布满了菊花钉。余洪生又小心地检查一番,把右边的门环往右拧了九十度,告诉大家趴下。众人都忙趴下,但见两扇门分别向两边打开,大门开后,从里面射出一痛冷箭。幸好大家都趴着,不曾有事。众人都佩服余洪生有本事,心想,照这样看来,今天就可破了九九宫。箭雨过后,大家站起,余洪生依旧在前开道,众人跟着就进了院子。余洪生跨过门槛,检查无事,在前大步而行。哪知正在这时侯,从门楼上往里又射出无数支箭,出乎所有人预料。余洪生也没识破这一点,不想有箭还能往回发,密密麻麻的箭雨,哪里躲得开。可怜余洪生心高智短,好意没得好报,落个万箭穿心,死于非命。余者众人大惊,吓得半死,幸好还都没来得及进来,见到余洪生惨死九九宫,又十分悲痛。大家一看内行人都死了,不敢久留,唯恐再有埋伏,便急忙按原路按照规则撤回。 大家回到李庄主家,谈起此事,还是余慌不散。张枫说:“此宫甚是厉害,除了曾几别人都破解不了,我们还是耐心等待,不可贸然前往。余洪生就给我们深深上了一课。”众人都说,如今也只好如此。大家便在这儿静心等待曾几。 半个月后,喜信传来,张有神带着曾几来了。众人十分高兴,出去迎接。曾几小个不高,干巴巴一团精气神,面带喜色。张有神说:“我奉命骑快马到了少林,见到曾大侠,递过信,讲明来意。曾大侠开始说很忙,不愿来。后来我说非来不可,没他一切全都完了。曾大侠便进内屋考虑了半天,还好最后出来便答应了。”大家都高兴,把希望都寄托在曾几身上。曾几把胸脯一拔,打包票道:“众位放心,有我在不愁九九宫不破。”预知破九九宫是否顺利,请看下回。 第二十一章 假曾几计害群雄,真梅花困守牢笼 曾几来到李家庄要大破九九宫,众人信心十足,齐道:“老侠有您在,不愁九九宫不破,只可惜余洪生几天前白丧了命。”曾几也道:“破九九宫不在话下。只是我要在破宫之前亲自到巫山走一趟,劝说疯巫婆一番。如果她见我来能肯认输伏罪,不就省去好些事了。”张枫摇头道:“曾大侠,不可。疯巫婆现在已经彻底与我们决裂,谁的话都不能听,她抱着与巫山共存亡的决心,谁要阻止她,她就会对谁下毒手的。老侠,万一您进去,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呢。”曾几笑道:“放心,我是她师叔,又曾对她有恩,她害谁也不会害我的。”曾几坚持非要去,大家拦不住,十分无奈,问道:“那您得带多少人?”曾几道:“就我一个人足矣,多了也没用,还累赘。再说,她若要加害我,带的多死的也就多。”大家又追问:“那您什么时候去,又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好等着听信,这儿全指望着您呢。”曾几笑道:“我马上就动身,明天一早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说完,曾几辞别众人,独自便上了巫山,众人只好眼巴巴地瞅着,盼着。张枫对叶榔屿悄悄说道:“曾大侠这次恐怕是空走一趟,疯巫婆听不进别人劝告的。” 大家提心吊胆等了一天。第二日一早,曾几果然平安回来了。众人忙迎上去问经过。曾几叹了口气道:“白走一趟,这个孽子听不进忠言劝告。不过对我挺客气,说让我破了九九宫,自然就能捉到马云飞,但巫山派决不向丐帮低头。”叶榔屿说道:“既然这样,也无话可说。老侠,你就带着我们先破了她的九九宫,捉住那个马云飞,然后再平她的巫山。”众人均说有理,士气高涨。照旧留下张晓霞带人看守老家,张枫、张有神、叶榔屿、雷欧跟着曾几便来到巫山后寨九九宫。曾几空手在前带路,众人提心吊胆在后跟着。同样,曾几告诉大家上偶数台阶,别踩奇数的。大家照办,果然无事,来到院门前。两扇大门早又关上了。曾几把左边门环往左拧了九十度,又把右边门环往右拧了九十度,告诉大家趴下。众人遵命,大门打开,又射了一阵箭。箭放完了,众人起来。曾几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大家担心道:“曾大侠,我们不敢进去。上次余洪生就是在这儿中了门楼上的箭死的。”曾大侠笑道:“放心,有我在万无一失,没看我进门前把左环往左拧了吗,那箭已经拧死了。”大家这才放心,跟着都进来了,果然没事。这时,从宫里顺着大路跑过一些马来,都是机械马,各种颜色都有。这些马和真的差不多,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能跑还能驼人。曾几告诉大家,只能骑白马,其它颜色的都不能骑,骑上就有危险。大家一看,白马只有两匹,每匹一次只能运一人。大家排队骑上白马,顺利到了宫殿门前。宫门前是阳台,由许多块方石组成,正中是一大块方石,写着“戊己土”。曾几首先上了阳台,大家也跟着。曾几让众人上了这块大方石后别动。大家都站好了,没什么问题。这石头还真大,所有人都能站上。曾几告诉大家说:“我到那边先破了里面的机关,你们等着别走。”再看曾几踩着步法,来到阳台犄角的一个明柱旁。曾几冷笑一声,用手一按明柱上的按钮。大家还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呢,突然,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再看这块大方石迅速下陷。众人一无准备,二者速度太快,已无法躲闪,随着方石一起下落。张枫众人大叫:“不好。”他们身子下去三米多,脚下石头就脱离了,与此同时,底下兜出一张大网,把众人接住。网上密密麻麻都是小钩子,钩子挂在老少英雄的衣服和肉里,就算有天大本事也逃脱不了。大家被钩子钩得十分疼痛,又丝毫动转不得。有人就冲上喊:“曾大侠,搞什么名堂,快放我们下来。”张枫就说:“别喊了,我们上当了,曾几有意害我们。”大家就是一惊。这时,上面曾几冷笑一声,往下看,说道:“你们全都去死吧。我再一按那个按钮,网底下就放箭雨,叫你们找余洪生去吧。”大家听完,茫然不知所云,同时又感到生命已经受到危险。曾几哈哈大笑,也不废话,只说:“让你们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然后,就按下那个按钮。众人心一凉,都道完了,把眼一闭,只好等死。只听到“咔嚓”一声,接着又是“咕隆”一声,大家吓得忙把眼睁开,奇怪的是底下光响没有放箭。这样,所有的人都彻底糊涂了。 正在这时,上面又有人喊:“大家别怕,那个害你们的是假曾几,已经被抓住了。我是曾灵儿,我把我爹真的曾几找来了,这就救你们。”大家听完,有的明白有的还糊涂,但可以断定说话的确实是曾灵儿,都感到高兴。这时,上面有人按动按钮,大网升到平地,小钩子都松开了。大家这才放心,从网上跳回到平地。但见上面站着两人,前边的正是曾灵儿,旁边一个老者正是曾几,脚下还押着一个人,长得和曾几一般无二。众人这才明白,刚才骗他们掉到网里的是那个假曾几,现在救他们的是真正的“岁寒三友”之梅花曾几。众人不明白具体经过。曾几说:“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回去后再详细交谈。”这样,大家押着那个假曾几回到了李庄主家。 大家重新见礼落座。曾几让人把那个假曾几押上来,让人撕下他脸上戴的一层面膜,露出本来面目。大家一看,这人也就三十左右岁,长得一般,两眼贼光四射,但浑身发抖,显得有些害怕。大家瞅着,又看看曾几,不明白怎么回事。再看曾几,小老头干巴巴的十分精神,居中而坐,面沉似水,两眼盯着那假曾几道:“孽障,做的好事,我们问你什么,你都要重实招来,小心皮肉受苦。”那人见到曾几显得慌张,在下跪着,等待审讯。曾几向众人道:“这个小子是我同族的一个侄子,叫曾琼,一小没了父母。我见他可怜,就收留他做了本门的一个弟子,在我梅花坞派人照顾他长大。我对他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他是个白眼狼。这曾琼不怎么爱练武,弄虚作假的本事倒很精通,平时总喜欢投机取巧,好走捷径。也怪我太大意,自从徐州授匾回来后,我便躲在家中的一个密室,如醉如痴地研究五行术数,九宫八卦各类埋伏。那曾琼就替我在外照应。后来的事我不太清楚,就让这个畜生自己讲吧。”张枫众人呵问曾琼,曾琼不得已才讲了经过。 曾琼说:“我叔父对我很好,一小就派人照顾我,都怪我没良心。后来叔父把大权交给我了,我又没本事,又想让人瞧得起,所以就秘密培养亲信党羽,时间一长就把叔父架空,有个叫华丰的是我最要好的铁哥们。我周围全是自己的人,有不听我的都让我暗中给收拾了。后来那个少林的铁头僧和三棱就拉拢我,软硬兼使,我不敢不从。我到了少林,巫山的疯巫婆也在,他们早就暗中勾搭上了。这两派都野心勃勃,互相利用,时机成熟他们之间也会决战,都妄想称霸武林。我是谁也惹不起,就只好听他们摆布。铁头僧说让我暗中害死曾几,然后由我冒充,招摇撞骗,他还给我一些事先弄好的假脸,就是我刚才戴的那个,一层面膜,做得很像,我个头身材又和真曾几差不多,所以戴上后很难发现。不是我吹,再加上我这方面能力强些,模仿曾几的声音动作,了解曾几的各方面情况,接触的人,就足可以以假乱真了。但疯巫婆不同意杀曾几,她说曾几既是她师叔,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留着相许有用,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有些可惜。疯巫婆就给了我一包药,说放到饮食里无味无色,足能迷倒曾几。他们又告诉我,然后把曾几软禁起来,不漏声色,让我冒充曾几,见机行事,在里面给他们当内应。他们还说如果我不答应,或者告秘,就立即杀了我。我为了保命,哪里还敢说别的。回到梅花坞,我见叔父也不管事,整天躲在屋里研究,确实有机可乘。我就偷偷在菜饭里下了疯巫婆给的药。这老婆子跟她师父学了不少药理,具体什么药我也不知道。我就见曾几用完,便人事不省。当时,周围都是我的人,灵儿还在峨眉呢。我就和华丰偷偷把曾几藏在梅花坞后面的一个山洞里。那洞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去。洞很大,只有一个洞口在顶上,只容一人进去。我在梅花坞早发现了这个所在,就和华丰用绳子把曾几系到里面,洞口上我安了天窗,就算里面的人有天大本事也上不来,就算他轻功再好可以到洞口,但如果外面没人接应,也使不上力,不能将天窗推开。我把曾几放到里面,十分放心。我让华丰每日不用干别的,就负责在外看着曾几,并从天窗给他送水送饭,告诫他千万别让人发现。我对叔父也挺好,每日三餐好招待,就是想长期把他软禁起来而已。接着,我就戴了假面具,模仿曾几,竟和真的一样,无人看透。我又怕手下人以后被捉,嘴上不严,就又从疯巫婆那讨来些药,让这些人每人带着一份,若落到敌人手里,唯恐不测,就迅速放到嘴里咬毒药而死。那毒十分厉害,见毒马上就死。” 雷欧这时便问:“上次在店房里我见你带着灵儿他们三个人,要到少林报信,我就捉了报信的人,他们就是咬毒而死的。后来我放了这三个姑娘,捉住看守的两个人,他们也是这样死的。”曾琼道:“是的,就是这种药,不过我到现在才知道是少侠你放走的人。我手下人对我都挺忠心的,他们宁可死都不会说出真相的。原来那一日灵儿带着邹起凤从峨眉逃到我梅花坞。我假装收留,暗地里就报告了铁头僧。说实在的,我年轻力壮,尚未成亲,对女人很有好感,尤其是漂亮的。但灵儿那种性格我不喜欢,再加上我看着她长大,对她太了解,没有什么感觉,我见那个邹姑娘挺漂亮的,性格又温顺,就老存有歹意。但灵儿很警觉,长和她在一起,再加上邹姑娘是铁头僧要的罪人,我便一时之间没能下手。接着,那个张晓霞也来到梅花坞。我见她也很漂亮,又起了色心,但晓霞是个带刺的花,我又不好下手,所以就错过了机遇。” 雷欧和叶榔屿听到这儿,一阵担心,忙问:“后来怎样?”曾琼又道:“后来我接到铁头僧的信说要来拿人。我想,如果他们来我这儿捉人,我的身份就漏了。我那时还不能暴露身份,就回禀少林另做打算。后来我就借着给白啸天吊丧的机会把这三姐妹骗出梅花坞。在半路上再给少林送信,让他们到这儿抓人,到时就不关我的事了。没想到遇到雷欧,把他们给救了。后来我发现了这四个人的尸体,又不见了灵儿、晓霞、邹姑娘,就感觉不对,吃惊恐慌,又派了人到少林去了一趟。少林就派三棱带人下了山。我和三棱查点一番,也没找到她三人。接着,我俩就又去了一趟白云庄,吊唁一番。后来,我们就分开,各回各处了。再后来,丁泽南丁大侠来找我参加武林大会,给丐帮帮忙。我是少林的人,怎能帮着丐帮呢,但又没有理由不去,因为真曾几肯定会向着丐帮的。但我武艺低微,不敢上台,就婉言推辞,但丁大侠非让我去不可。我万般无奈就只好答应同他上丐帮,但没答应上台打擂,所以我一直也就没登台。” 叶榔屿听到这儿,突然想到了一个情景,若要知是何事,请看下回。 第二十二章 邹起凤冰消玉陨,曾灵儿一发千钧 假曾几冒名顶替被抓,接受大家的审讯。叶榔屿突然问道:“我说你小子在丐帮怎么总是变毛变色的,言语动作总不自然,原来是假的。那么,那个十五月圆之夜,我和邹姑娘在古亭里说话,回来后我见有一人偷听,等我去追,那条黑影就不见了,这个人当时我没看清,现在想来是你吧?” 曾琼接着说:“不错,是我。我在丐帮,要帮你们打擂,一直没有机会联络铁头僧讲明真相,怕他误会,我就那夜偷偷溜出给他送了个信。回来后,恰巧看到邹姑娘在古亭垂泪,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刚想过去,就见你来了,我就只好退到暗处偷听你们。但我怕被你们发现,离得较远,也没听真切。后来,我见你们要走,我就先走了,由于走得及时,故而没被你认出。”叶榔屿听完点点头,又问:“那后来比武结束,你又和铁头僧秘密地说了些什么?” 曾琼道:“我原先以为少林在武林大会上能够取胜,但后来一看情况不对,雷欧力压武林,少林要败。我就灵机一动,想个权且之计。我把铁头僧叫到没人处,就跟他讲,你们现在明摆着败了。如果不认帐也不行,上官锋不答应,你到时也讨不着便宜,还要按规则去办。不如你暂时先忍了,他们不能急于杀你,就是杀你我也要冒死替你担保,先把你押倒少林天牢。少林都是你的人,那是咱们的天下。到时有了机会,比如他们都走了,去和巫山打斗,我就把你放出来,咱们就又重新控制了少林。到时就算他们知道了,他前有巫山,后有少林,腹背受敌,咱也不用怕他了。铁头僧听完,沉吟半晌,才哈哈大笑,连称妙计。就这样,他才跟我出来,宣布比武输了。后来,果然见你们把他押到少林天牢,还派个邹起凤和十个丐帮弟子看守,我就自告奋勇到少林辅佐。果然,不久你们大队人马就全都赶奔巫山了。我找好机会,就和铁头僧接了头,又找来他的八大金刚和众多少林亲信,秘密开了个会,研究了一套方案。我让人先暗地里把邹起凤身边的十个丐帮弟子杀掉了,然后从天牢放出铁头僧。铁头僧出来后,就重新控制了少林。”叶榔屿听完,迫不及待地问:“那你把邹姑娘怎样了?”曾琼听完,迟愣一下,结巴道:“我,我,我不敢说。”叶榔屿听完,就感觉大事不妙,站起来急道:“不管怎样,我暂时都不怪你,你快说出详情。如果不讲,或是胡说,我可就不饶你了。”张枫也说:“你说罢。我们还要听你以后的陈述呢,不管怎样,暂时都不会要你这条狗命的。”接着又对叶榔屿劝道:“总门长,沉住气,无论怎样,都不可激动。”叶榔屿便坐下听曾琼讲了经过。原来曾琼早就对邹起凤垂涎三尺,见到她就色心顿起,无奈无从下手。那次,他们杀了邹起凤身边的十个亲信后,放出铁头僧,就对邹起凤动了手。邹起凤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武艺又不精,便被他们捉住,绑了起来。铁头僧要杀邹起凤,曾琼舍不得,苦苦哀求,道:“大师父,求您暂时饶恕她一命,赐予我一夜之欢,再杀她不迟。”铁头僧哈哈大笑,道:“看在你这次为少林立功的面上,就让你欢愉一夜。不过,这个人不能留,更不能放跑,要是让她走脱,我拿你是问。”曾琼乐得心花怒放,连连答应。他怕邹起凤不从,也怕她走脱,就没给松绑,把邹起凤绑到自己卧室的床上。当天夜里,曾琼大放淫威,在邹起凤圣洁的领地上贪婪地发泄着兽欲。可怜邹起凤欲动不能,欲哭无泪,一个极纯极净的貌美女子就这样冰消玉陨,被糟蹋了。正是“红烛香断有谁怜”。事罢,曾琼十分满意,看着邹起凤,淫光四射,又有些不舍,但他也没办法留住这个尤物。邹起凤拼命挣扎,简直都要把舌头咬碎,把心呕吐出来,眼泪都哭干了。她想死,又动不了,求生又不能,简直身心全都痛苦到了极点。这一夜,她想了许多,想起了父母,恩师,还有叶榔屿,想马上见到他诉说自己遭遇的苦楚,但又自惭形秽,觉得没有脸面再见他,心里矛盾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少林凶僧便带走了她,处以绞刑。可叹邹起凤竟落个这样的下场,叫人无不痛心。 叶榔屿听完,当时就痛恨得昏了过去,等被救醒后放声大哭。众人无不落泪,但还要百般解劝。张枫过去就打了曾琼几个嘴巴,喝问道:“后来怎样?”曾琼吓得不轻,连忙讨饶道:“这不关我的事,都是铁头僧的主意。后来,你们那个张有神就来请我破九九宫,我怕事情败露,就想不去,可又推辞不过,就只好进密室和铁头僧商量。铁头僧让我去,见机行事,明助你们,暗帮巫山。我就这样到了李家庄,但心里没底,要和巫山的商量一下,所以才单人赶奔巫山,骗你们说我要劝疯巫婆。”大家听完,气问:“那你们怎样说的,怎样定计害我们的。”曾琼道:“那个疯巫婆早知道真曾几被困牢笼,我是假的。所以她才敢和你们打赌,让你们破九九宫。她深知若无曾几世间谁也破不了此宫,便以马云飞为饵,妄想利用此宫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你们一网打进。如果你们破不了就败了,她便可以借此提条件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到了巫山,正称她的心意,她便想利用你们对我的信任,来个将计就计,一举治你们于死地。她教了我九九宫的一些知识,告诉我前者你们已来过一次,不过只死了一人,这次一定要干净利落,把你们全部消灭。她让我把你们带到那阳台的方石上,然后将你们陷落网中,乱箭射死。我照办了,前边都顺利,可不知怎么的下边并没有放箭。我正迟愣之时,曾几和灵儿到了,就把我一下捉住。其它的事你问他们,我就都不清楚了。” 众人听完,气得咬牙切齿,都恨疯巫婆阴险狠毒,但也感到害怕,若不是曾灵儿在千钧一发之际来到,大家就都没了性命,便询问曾灵儿经过。 原来曾灵儿在丐帮得到雷欧的细心照料,伤很快养好了。她很感激这位大哥哥,但又无意中让雷欧和张晓霞闹了别扭,心里也不痛快,又想起爹爹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判若两人,更是万分难过。但她觉得爹爹不是这种人,里面好像有问题,便要回家仔细探看一番。曾几家在梅花坞,他本身就号为“梅”,又十分喜欢梅花,家宅前后都植有梅花。灵儿见了家门,见那假曾几还留下几个手下。他们对灵儿倒挺恭敬,灵儿假意和他们周旋。等到趁他们不备之际,灵儿就在饮食里下了蒙汗药,这药江湖上到处都有。几个人中药倒下,就均被灵儿绑起来了。灵儿只说要和他们玩玩,也没多问什么,就在家宅中到处探看。曾几家很大,灵儿走了半天,就来到后山,暗中发现一人鬼鬼祟祟。灵儿心里就一动,以前没见过这人,其实这人就是华丰。他负责在后山专看曾几,现在中午,他去给曾几送饭。灵儿觉得蹊跷,在后紧紧跟踪,就来到那个山洞。灵儿看得明白,知道里面有人。他霎时好像明白什么了,大喊一声冲出去,把华丰捉住。华丰吓得面如土色,见灵儿问他里面是谁,知道事到如今已经隐瞒不住了,便讲了实情。灵儿听完,又惊又喜,又十分恼火,逼着华丰拿绳子把曾几从洞里吊上来,她在上面打开天窗。曾几在里面憋老气了,差点没憋死,软禁了数载,又无处发泄,现在终于重获自由了,出来后自然高兴。灵儿道:“爹爹,你受苦了,害得我恨你好些回,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曾几看着女儿,眼中含泪道:“没想到,我还能见到我的宝贝女儿,曾琼这个孽障没欺负你吧,我和他完不了。”灵儿笑道:“我没事。还算好,我能及时把爹爹救出来。”这时,华丰见事不好,撒腿就跑。曾几大怒,上去一掌将他头颅击碎,死尸栽倒。灵儿拍手笑道:“爹爹功夫还是这么棒。”曾几大笑,带着女儿来到前厅,这还捆着一些人呢。曾几大怒道:“都是些忘恩负义,背叛主子的人,留着无用。”灵儿说道:“这些人虽说都是曾琼的死党,但也是被逼无奈所致。如果都杀了,岂不冷清,爹爹今天出来应该高兴,不如就留他们一命吧。”这些人听完,连忙磕头,请罪认错,表示再不给曾琼卖命了,愿意重新做人。曾几便听女儿的,把它们都放了。这些人对曾几千恩万谢,又谢过大小姐的美言。曾几告诉这些人要是再耍什么坏主意,定杀不饶。这些人表示不敢再犯。灵儿就把以往的经过都跟父亲说了,说让父亲到少林去捉那个假曾几。曾几听完了,冷静地分析一下,沉默半天才说:“事情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少林固然要去,但要暗地里访查,不可冒然出头露面。”曾几又叹道:“都是这些破东西、五行术数害了我啊,我糊涂了好几年。”说完,曾几把家中的九宫埋伏都破坏了,不再留着贻害后世。 后来,父女俩便到了少林,暗地里一打听,果然不出曾几所料,少林又重新落到铁头僧的魔掌之中。他们预感情况不妙,就监视他们的行踪。接着,他们见那假曾几被请走,父女俩就暗中跟着,一直到了巫山,才了解到假曾几和疯巫婆的阴谋,要害死群雄。曾几父女大怒,本想出去揭穿。但曾几城府很深,说:“他要玩咱们就陪他们玩玩。”曾几便带着女儿先进了九九宫,为了走捷径便先把里面的总闸斩断,彻底破了宫中的致命埋伏,余下的都不足为奇。他们父女刚进九九宫,假曾几就领着众人到了,故此开始院中还有埋伏,那方石光沉下,网上的钩也张开,但就是不放箭。后来,父女俩见情况不妙,才出来抓住曾琼,救下众人。 等讲完了经过,大家才彻底明白,既佩服曾几又很感激他。张枫又问:“曾大侠,你的意思是来不及破了所有埋伏,只是先切断总闸,那么剩下的怎么办,像那些翻版什么的留着还可以照样害人啊。”曾几笑道:“放心,明日我就领你们彻底破宫,不留一点残余,并帮你们捉拿马云飞,攻巫山,平少林,这还不行吗。”大家听完,这才放心,十分高兴,同时又记恨巫山和少林这两派,决定与他们誓不两立。张枫又问:“那么,这个曾琼怎样处置呢?”曾几大怒道:“这种人,留他简直就是祸害,你们不用看我,杀剐随便。”曾琼便连忙讨饶。灵儿怒道:“你冒充我爹,占我便宜,欺骗我感情,害我不浅,你又对邹姐姐无礼并且杀害了她,哪儿还能活。”张枫对曾琼说道:“你没想到有今天吧,你就没给自己也预备一包那种含在嘴里的毒药吗?”曾琼便摇头说无。叶榔屿早就忍不住了,说道:“别和他废话了,那就拉到外面砍了,我亲自监斩。”曾琼听完,吓得真魂出窍,瘫软在地。有人过来,把他拽出,叶榔屿跟着,不大会儿工夫,便将那个恶贯满盈的假曾几人头砍下。曾几叹道:“这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既然死了,埋了算了。明日我便领众位三进九九宫。”众人听完,都信心十足。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十三章 蒋道携徒卷进恶浪,邢彬带女步入风波 第二日一早,留下晓霞和灵儿看家,曾几便带着众人进了巫山,要三破九九宫。曾几是九宫八卦的行家,而且当初又是自己设计的,所以很容易,一盏茶的工夫就把九九宫彻底破解了。但里面没有马云飞,众人知道上了当,便来找疯巫婆理论。 疯巫婆早就得知真曾几出来了,那个假曾几事情败露,不但没害成大家,相反被抓丢了性命。她是又气又恨,同时又感到害怕,如今九九宫的依仗也没了,就只能动武力硬拼。她见曾几率队气势汹汹而来,便也率领手下列了队。曾几冲着疯巫婆怒道:“你还认识你这师叔吗,竟胆敢派人谋害我,居心真毒辣也。”疯巫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师叔,一向可好啊,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要替你自己报仇或者为你身后这些人帮忙,那就只管来吧。”曾几道:“那么你怎么说话不算,和人家打赌,九九宫里却没有那个马云飞?”疯巫婆听完一阵冷笑,道:“师叔真是实惠啊。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我怎么会当真把徒弟放进去呢。”曾几又问:“那怎样你才肯呢?”疯巫婆说道:“除非踏平我的巫山,从我老婆子的尸体上迈过,否则休动我徒儿一根寒毛。”这时,马云飞也在人群中,瑟瑟地瞅着,心里不知想什么。曾几道:“那么,你要和我动手比试啦?”疯巫婆还没回答呢,她身后的三寨主花面葵,性如烈火,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跳出来,举锤直奔曾几砸来。曾几大怒,心想,你是个什么东西,插上一腿,要做替死鬼不成。想罢,晃宝剑流彩虹大战花面葵。众人都在后静静地瞅着。这花面葵十分凶猛,力大锤沉,舞动得呼呼挂风。曾几武功也高,小巧玲珑,宝剑招数神出鬼没。打了三十回合左右,只听一声惨叫,众人一看,原来是花面葵被曾几一宝剑给刺死了。山上就一阵大乱,群贼吓得直往后退。曾几蹭干了宝剑上的血迹,大喊:“哪个不要命的还来。”山上的人心想,三寨主都不行,我们更白给,过去也是送命。所以好半天,没人上前。疯巫婆见状,一阵狂笑,道:“老婆子今天就和师叔过过招,还请多指教。”再看疯巫婆晃动手中龙头拐杖过来大战曾几。曾几用宝剑流彩虹敌住。一打就是四十回合,不分胜负。曾几心里也急,汗都冒出来了,疯巫婆也累得呼呼直喘。 正在这时侯,谁都没想到,在他们打斗处有块岩石,岩石后转出一个人,不容分说,跳过来抡棍,奔曾几就砸。曾几没想到,这儿还藏着人,见大棍来了,急忙闪身躲开,要是换个别人这一棍非拍上不可。疯巫婆也一惊。来人高喊:“英子退下,把这老匹夫交给我了。”疯巫婆甩脸一看,又惊又喜,还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来的正是自己多年前心爱的伴侣蒋道。这时,岩石后又出来一人,正是魏虎。原来,武林大会过后,魏虎便一方面带着蒋理的尸体回三仙馆入殓,一方面就给蒋道送了信。蒋道听说自己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徒弟均被雷欧打死,不禁勃然大怒,忙辞别老师,从海外赶回。到了三仙馆,魏虎又详细说了经过。蒋道恨得咬牙切齿,这才带着魏虎来寻雷欧。一直寻到巫山,他们见有人打斗,便躲到岩石后看个究竟。蒋道看明白了,是曾几欺负自己曾经的心上人冯小英,顿时勾起了他早年的情怀,再也忍不住了,才晃手中的镔铁混偷袭曾几。曾几一见是蒋道,迟愣一下,才说:“你太不讲究了,堂堂的三仙馆大爷,成了名的剑客竟暗下毒手。”蒋道一阵冷笑,道:“那么你以大压小,以男欺女就算讲究啦?”曾几说:“那好,咱俩动手算公平吗?”蒋道说:“那是自然。岁寒三友在江湖上号称三正,我们蒋氏三矬号称三邪,所谓正邪不两立。如今三友只剩你这一朵梅了,三矬也只剩我这一矬了,就该咱俩比试高低。”说完,举棍就打。曾几摆宝剑大战蒋道。这蒋道的武艺可十分厉害,比他两个兄弟高。曾几一来上了年纪,二来常把精力放在研究五行术数上,武艺多少有些荒废,被关这几年,不得施展,也没怎么练,况且刚才还打了两仗,耗费了体力。所以,曾几打不过蒋道,二十回合左右,一个没注意,让蒋道一棍正拍到他后背上。这棍子是金属的,十分硬,蒋道使得劲也大,一下就把曾几打出老远。曾几“哎呦”一声飞起老高,又重重摔在远处地上。张枫众人一看,忙过去把老侠扶起。曾几大口喷血,胸前一起一伏,两眼模糊,拉着张枫的手说道:“我不行了,没能做到帮你们平巫山,攻少林,壮志难酬就要找我两个哥哥了。我死后报仇是小,就是拜托各位照顾好我的女儿。”众人悲痛万分,点头安慰。曾几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便与世长辞了。大家一阵难过。 这时,蒋道大叫道:“那个叫雷欧的出来受死,我要为我死去的弟弟、徒弟们报仇。”雷欧也是火往上撞,什么也不怕,大家没拦住,他过来晃宝剑秋风落叶扫大战蒋道。蒋道手舞大棍甚是厉害。两人打了三十回合,蒋道一看雷欧还真有些不好对付,便使出自己看家本事,天罡三十六棍。雷欧的剑法相比差点,战蒋道有些吃力,步步后退。众人一看不好,但都没本事敢过去。叶榔屿看到这儿,替义弟担心,大喊一声,把雷欧替回,晃打狗棒敌住蒋道。疯巫婆见此,在旁大喊:“道哥,就是这小子,在擂台上把咱们的孩子给害死了,你要替他报仇啊。”蒋道也不答话,与叶榔屿又打在一起。打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蒋道一看,这个年轻人更难对付,不禁有些吃惊,又使出天罡三十六棍。叶榔屿见棍法太精妙,忙还了一招降龙十八掌,“呼”地一下,打出一股巨大风浪,劲力十足,气势磅礴。蒋道一看不好,把棍子一拄地,身子就借势腾空,来个撑杆跳,悠出老远,才躲过这一下。蒋道也冒了汗,不敢再过去:叶榔屿也耗费了些真气,不敢再频繁发招。巫山众人一看不好,忙下令收兵。蒋道便借势带着魏虎跟着进了山。山上寨门关好,守把甚严。老少英雄们见一半时攻不进,也讨不到便宜,便带着曾几的尸首回到了李庄主家。 蒋道在巫山住下,和疯巫婆重温旧梦,各谈往事。疯巫婆又说起了自己的孩子怎样失散,又怎样被叶榔屿害死,如今自己的巫山又怎样被攻打。蒋道听完,气得哇哇大叫,发誓要死守巫山,与敌人决战到底。那边,曾几的尸首暂时停放在庄子。曾灵儿见父亲已死,放声痛哭,前者好不容易把父亲救出,父女才团聚几天,如今又惨死敌手,怎不令人难过。大家也都很伤心,还要解劝灵儿。 这一日,大家正在讨论如何攻打巫山,如何对付蒋道,门外有人慌慌张张来报,说来了父女二人,那老头口口声声要找雷欧算账。大家就是一愣,雷欧也猜不出是谁,忙都出去观看。到外面才认出,来的正是邢彬,后面跟着他女儿邢玉兰。邢彬满脸怒色,气势汹汹,邢玉兰委委屈屈在后跟着,却腆着大肚子,显得不自然。雷欧马上想起自己曾在这儿杀了邢俊,便预感到将要不妙。那邢彬见到雷欧,恨得牙长四尺,骂道:“雷欧,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老夫对你一向很好,在邢家集待你如上宾,没想到你恩将仇报,杀我儿子,淫我女儿,今天我不亲手杀你,难消此恨。”说完,就要动手。雷欧听完,也愣了,心道:杀你儿子还说得过去,但何时淫你女儿了。众人也都糊涂了,忙过来拉住邢彬,劝道:“老侠客,何必生气呢,有话慢慢说,都是自家人,看来是误会了。”邢彬余怒不解,但当着这么些人以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太撒野,瞪了雷欧一眼道:“我不怕你们袒护他,我就请众位评评理,看这小子该死不该死。”大家只好陪着,进屋落座,命人献茶,便问了邢彬经过。 原来邢彬去参加武林大会,邢俊不在,剩下邢美兰和邢玉兰看家。邢玉兰自从上次黑风岭失身于马云飞后,在家便等着马云飞来提亲。可是等了又等,连个马云飞的信息都没有,她是十分难过,心想:难道他把我忘了,不能,他和我说好的,他也不是那种人,要不就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本想到巫山找去,可是还没等她动身,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就是自己怀孕了。经血不至,常伴有呕吐症状,开始她并不接受这个事实,可暗地里找大夫一检查,果然是喜脉。玉兰就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心里乱糟糟的,十分害怕,心想,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怎样再见人,以后还怎么出嫁,父亲要是知道了,就算宽恕自己,自己也没脸活了。她和姐姐关系好,无话不谈,就把这事偷着跟姐姐说了,让姐姐不要声张,给拿个主意。邢美兰听完也傻了,沉吟半天也没个主意,就问:“你和谁的孩子?”玉兰哭道:“姐姐,你不用细问,这个不主要,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事瞒过去。”美兰听完,叹道:“你做出这种事来,想瞒都瞒不住了。要不偷偷把孩子打掉算了,背着爹爹,倒也干净。”玉兰却说:“我想要这个孩子。”美兰感到为难,说道:“要不你跑吧,找个没人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再回来。”玉兰又说不好,可又拿不定主意。 正这时,邢彬回来了。姐俩一阵紧张,见到父亲都回避了,玉兰也就没跑成。邢彬粗心大意也没在乎。可后来,一天天的,玉兰肚子开始显怀了,邢彬再怎么粗心也知道了,找人一切脉,正是喜脉。邢彬勃然大怒,把女儿一顿臭骂,逼问孩子是谁的。玉兰还真固执,任凭父亲怎样追问,怎样殴打就是不说,她心里还爱着马云飞,要为他袒护罪状。最后问急了,玉兰才说:“这个人你认识,人长得好,武艺又高,正在巫山。”邢彬一琢磨,“女儿没怎么接触异性,听这一说,这人好像是雷欧,长得好,武艺又高。他曾在我这儿住过,女儿挺喜欢他的,我还提过亲,这小子没同意,可又怎么能偷偷干出这种事来,他也不是这种人啊。” 正当他心里划问号的时候,邢福慌张跑来禀告说:“老爷,大事不好,外面来几个人,送回少爷的尸首,说少爷在巫山被雷欧给杀了。”此话一出,更是火上浇油,再怎么不好,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邢彬能不难过吗,一下就背过气了。美兰、玉兰给救醒,邢彬就找送尸首的人要问问,可那些人送完就走没影了。邢彬就恨雷欧,心想,“就算我儿子有什么不对,你看在我的面上,也不应该把他杀死。怎么,你现在又跑巫山去了,怪不刚才玉兰说孩子的爹在巫山,开始我还怀疑这点,认为不是你。现在综合一考虑,这个杀我儿子,淫我女儿的人就是你。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别说你上巫山,就算上天,我也要找你算账不可。”想罢,他咬牙切齿,草草办了丧事,二话不说就拉着玉兰到巫山去。玉兰还以为爹爹要找马云飞了结此事,心想,到时爹爹顾全脸面,马云飞见我有了他的骨肉再一说软话,相许爹爹就答应了这桩婚事。没想到,邢彬带着女儿找雷欧才寻到李家庄,说出上面那些话来。 第二十四章 赵正劫色邢美兰,张枫破敌疯巫婆 邢彬讲完经过,雷欧这才明白,他为何发这么大脾气,但确实冤枉了自己。张枫听完,笑道:“邢大侠,消消火,听我一言。姑且不论杀你儿子的事,且说雷欧淫你女儿,却不是事实。你可以推断日程,那时雷欧已回到了武当,却没在邢家集,而且他也没出去过,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人,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事。”邢彬听完,冷静的想想,又推断日期,果然有出入,忙叫来玉兰细问。此时,玉兰见事情闹误会了,也不能不讲了,便说:“爹爹,你别生气,其实那孩子跟雷大哥无关,是巫山少寨马云飞的。你也不问青红皂白,凭着自己想象,就来冤枉好人。”邢彬听完,可气坏了,真想抽自己女儿几下,当着这么多人,实在下不来台,同时又怨恨自己太武断了。 众人听完,知道怎么回事,都给邢彬台阶下,说道:“老侠,这也不怪孩子,也不怪你冲动,沾事者迷嘛。”邢彬气问女儿:“那你怎么不早说,险些害了好人。”玉兰道:“我当时不敢说,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邢彬又道:“那个马云飞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杀人抢劫,采花盗柳的淫贼,你怎么能跟他呢,是不是被他害的,说出来为父给你报仇。”玉兰道:“不是,当时我很清醒,我是自愿的,我就是喜欢他,他耍我不要紧,我也要把这孩子生下了。”邢彬听完,气得简直发昏,用手指着自己的女儿骂道:“你怎么这样不知廉耻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有悖常理的话,这孩子万万要不得,要是旁人的,他只要认罪娶你,还有个商量。马云飞的就不行,留下孽种,将来给他爹报仇不成。”玉兰说:“马云飞又怎样了,难道就该死吗?”邢彬说:“你恁的不懂事,难道还执迷不悟吗?”说完,邢彬让众人讲了马云飞的事迹和这次打巫山的经过。玉兰听完,低头不语,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相信自己心爱的人会是那个样子。邢彬忙说:“这回你都听明白了,大家不能骗你。”接着又对雷欧说道:“这儿事是我冤枉你了,那你杀我儿子的事总是真的吧。”雷欧刚想解释,突然外面有人来报,邢大小姐来了。众人一惊,果见从外面走进邢美兰,后面却跟着叶榔屿,还押着不少人。 原来,美兰见爹爹发着火,带妹妹走了,心里怎么也放不下,生怕弄出什么意外来,所以就一直在后跟着,尾随来到李家庄。刚进村口,不巧,遇上一帮无赖,正是赵狗子带着伙人。前者他们跟邢俊去抢李宛,被雷欧赶走。赵狗子便真的派人把邢俊的尸体送回邢彬家。过后这些人依旧在此流浪,仍然做些不法之事。今天,他们见邢美兰长得貌美,就一个人,不禁起了色心。赵狗子也没打听,过来就想无礼。美兰也急了,心想,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等事,便抽出宝剑抵挡。这些人一看这女人还会武,不怎么好惹,但他们都是些亡命徒,哪还怕这个,一拥而上。美兰是会些武艺,但学得不精,对付三五个还行,这多人群上就有些顶不住了。正这时,恰巧赶上叶榔屿带人到庄口巡查。叶榔屿怕巫山的来骚扰,见大家都陪着邢彬,自己便出来了。他一见这种事,就气得火冒三丈,带人过来把邢美兰救下。叶榔屿几个照面就把赵狗子擒住,武林人士也把那些泼皮全都捉住。叶榔屿一见邢美兰,眼睛就显得呆滞了,果是个倾国倾城的货色,见她长得丰满富态,身穿紧身花衣,头发盘着,上戴着一大朵兰花,鸭蛋脸,额头一个红点,像菩萨一样,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嘴角微带着笑,不亚于杨玉环相仿。邢美兰见到这个年轻英雄把自己救了,心中暖暖的,忙过来谢过救命之恩。叶榔屿就问:“姑娘,你是哪位,从哪来的,怎么又到这儿了,遇到这些无赖。你放心,我是丐帮的帮主,如今的总门长叶榔屿,率队正在围剿巫山的贼匪呢。”美兰听完,便笑道:“原来是叶掌门,那么说我是来对了,我找我爹邢彬,我是他大女儿邢美兰。”叶榔屿听完,这才明白,果然都是自家人,便领着她押着这些无赖来见邢彬众人。 邢彬见到女儿来,很吃惊,就问:“你怎么来了?”美兰就讲了经过。邢彬听完,忙谢过叶榔屿救了自己的女儿,便道:“你看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好玄没出意外啊。如今你哥和你妹都摊了事,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叫为父怎么活啊,又怎样死后见你们的母亲。”大家听完都解劝道:“如今已经没事了,将来你们必有大福的。”接着邢彬又给女儿指引一番,美兰依次行礼见过。这时,邢彬便看着赵狗子说道:“你胆敢对我女儿无礼,难道不要命了。”赵狗子听完,忙跪下求饶。雷欧忙道:“邢老伯,这伙人就是曾经和你儿子在一起的,他们亲眼见到你儿子是怎样死的,你不是想了解真相吗,干脆就问他们好了,省的我说了你不信。”邢彬听完,便问这些贼邢俊的死因。赵狗子不敢胡说,原原本本讲了一遍。邢彬听完,这才明白,转怒为喜,冲雷欧说道。”要是这样看来,此事也和你没关系了,这是他咎由自取,天意该死啊,都怪我不分青红皂白,一时急躁冤枉了你。“大家也齐道。”邢老侠,此事是误会,令郎抢亲不成,却被刀误伤人命。“雷欧忙道。”老伯,不管怎么说,此事也与我有关,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邢彬叹道。”这事完了,从此谁也别提了,这篇算掀过去。“张枫又问道。”那这些泼皮怎样处置?“赵狗子听完,忙说。”各位侠客爷饶命,我决定从此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只要留着我一条命在,我愿意做善事赎我以前的罪孽,我也愿为你们舍死卖命。“邢彬听了,长叹一声,表示原谅,让张枫他们看着办吧。张枫说。”这样吧,你既然要改,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这些人编入我们的队伍中,为我们打巫山出力报效。看你们今后的表现,好了自不必说,要是再犯错误,杀你们二罪归一。你们都愿意吗?“这些人当真当够了泼皮,原先只是为了混饭才干这行的,有哪个天生喜欢做强盗的。他们听完都热血沸腾,同赵狗子齐声高喊”愿意“。大家听完都很高兴。张枫说。”为了给你小子点记性,把你名字改一改,以前叫赵狗子太难听了。现在希望你改邪归正,干脆就叫你赵正吧。“赵狗子听完,点头同意,谢过赐名。 从此大家都言归于好,在一起谈武操练,讨论巫山之事。但是邢彬坚持玉兰的孩子不能留,便找来大夫下了堕胎药,背着玉兰不知道给服下了。那天夜里,便活活的将一个已成型的男胎打落。玉兰悲痛万分,大哭了一场。美兰、晓霞、灵儿、李宛如众女眷都过来解劝。晓霞还给配了不少补药,营养品,滋补身子。他们在这后面补养,前边也没闲着。邢彬细问了下打巫山的情况,然后说道:“既然我上次冤枉了你们,今天又赶上此事,定要帮你们扫平巫山,日后如有再用我之处也定当鼎力相助。同时我也要捉拿我的那个仇人马云飞算账。”大家都说蒋道、疯巫婆厉害。邢彬笑道:“咱们打山,也不是比武夺状元,不用讲究单打独斗。咱们调动武林各派的兵将,把巫山围住,兵对兵、将对将便把巫山派铲除了。他们厉害,但咱们人多。蒋道的天罡棍厉害,但最怕两大高手夹攻。那样,他顾左顾不了右,招法就失效了。现在数叶榔屿和雷欧本事高,你们两个就负责对付蒋道,他必完矣。张有神碍着当初和疯巫婆的情面不愿亲自动手,那你就负责对付那些巫山小贼足矣。那个老妖婆子就由我和张枫对付,注意留神她打毒钉,她也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大家听完都说有理,认为攻打巫山的时机已经完全成熟了。 又过了些时日,八十一门大队人马均已开到,要与巫山决战。这么多人群龙无首不好办,大家要推选一个总调度。按理说,叶榔屿是八十一门总门长,理应他调度。但叶榔屿很谦虚,说自己一来年轻没经验,二来不懂得这方面的学问,要找个有本事的暂时替代。大家便一致推举张枫。张枫一是资格老,有能力,而且经验丰富,阅历深,这些日子都是他里外张罗的。张枫客气一番,又让邢彬当。邢彬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这是大家的意思,再者客不欺主,强龙不压地头蛇。另外我也没这本事,有问题只能给你做个参谋,提个建议而已。你就别推辞了。”张枫一看大家都同意他当,盛情难却,就只好含蓄道:“那我就暂时先勉强试一试了,将来有能人我再让贤,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帮着参谋。”众人士气高涨,都说:“没问题,你就调兵遣将吧。” 再看张枫居中而坐,郑重其事,倒很威风。大家有的两旁坐陪,不够资格的都站着听令。张枫打打嗓,然后说:“此次我们要一举攻破巫山,大家都要听从命令,奋勇杀敌。但是不可乱杀无辜,做些坏事,也不可破坏巫山的千年建筑,毕竟封锁前辈创办得不容易。现在我就分派人马。叶榔屿和雷欧带领丐帮和武当弟子从正面杀入,专门对付蒋道。张有神父女率领昆仑弟子从左侧杀入,对付巫山的偏副寨主。邢彬和我带领峨眉、崆峒弟子从后山杀入,对付疯巫婆。右路是死路不用管,我们只三面攻打就可以了。曾灵儿率队在正面山下埋伏,堵截漏网下山的贼。邢美兰带人在左路堵截,邢玉兰带人在后路堵截。余者各派四路接应。李庄主带人在家就准备庆功宴吧。”大家听完,十分高兴,个个摩拳擦掌,都下去准备了。 这一日,一声炮响,就发起了对巫山的猛攻。巫山这几日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如今虽然死了两个寨主,四猛只剩下两个,但又多了蒋道师徒的帮忙。疯巫婆率队抵抗,双方就打了起来,好一场空前惨烈的混战。叶榔屿和雷欧死死缠住蒋道。那蒋道本事虽高,但叶榔屿也不逊色他,何况再加上个雷欧,这两大高手使他分不开半点身。张有神父女迎面正遇到魏虎。魏虎吓得不轻,勉强与张有神对付了几招。这时巫山四猛的丁大气就冲上了。魏虎利用张有神对付丁大气的时候,也顾不得别人,杀出一条血路便往山下逃。邢彬上山后一眼就看见了马云飞,他顿时恨意四起,叫道:“好小子,竟敢欺负到我女儿的头上。”他奔过来,就和马云飞打了起来。马云飞不是他的对手,正在危难之时,疯巫婆拼死杀过来,道:“好徒儿,赶快杀下山去,这有我顶着,你快逃命去吧。” 马云飞见此便飞一般逃走,奔山下杀去。疯巫婆缠住邢彬不放,两个人打了个平手。这时,张枫就杀过来了,高喊:“老妖婆子凶狠,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我老人家也要凑凑热闹,咱们双战于她。”说完,也加入战团。疯巫婆就破口大骂:“张枫,你算个什么东西,以多胜少,有本事单独和老娘动手。”张枫却道:“对付你这样的,不用讲仁义道德。”因此这两人也死死缠住疯巫婆。那边巫山四猛的丁大力也在和别人勇猛厮杀。再看巫山上兵将混战,杀得空前惨烈。预知胜负情况,请看下回。 第二十五章 邢玉兰以私废公,马云飞以怨报德 张枫率队攻打巫山,两方一场混战。张有神大战丁大气,丁大气不是对手,被张有神一脚踹倒,张晓霞过来一刀砍下他的人头。 疯巫婆被邢彬和张枫夹攻,抵挡不住,便从龙头拐中打出毒钉。邢彬早有准备,这邢彬也擅长打暗器,兜中装有金镖和铁球。邢彬事先就把铁球操在手中,这铁球不太大,老侠客见到龙嘴张开,便把铁球发出。还没等毒钉从龙嘴里发出,就被铁球给堵上了。疯巫婆稍一迟愣,便气得哇哇大叫。与此同时,张枫的镖就到了,正打在疯巫婆手背上。疯巫婆疼痛难忍,手中龙头拐就撒了手。这老妖妇见事不好,又脱不开身,急忙大呼:“道哥,救我,我快不行了。”邢彬趁机一掌将这妖妇打倒。还没她站起,张枫过来,一剑便将她人头砍落,复一剑将龙头拐斩为两段。 那边蒋道听到疯巫婆的求救,心里着急,可就是抽不开身,自己死死被叶榔屿和雷欧缠住。这蒋道是个道士打扮,小老头个很矬,手中的棍子却十分长,舞动起来风雨不透。他开始施展的是普通棍法,后来一看不妙,便使出老师陆武所教的绝技天罡三十六棍。雷欧使的是武当剑法,叶榔屿使的是打狗棒法。两人左右夹攻,使蒋道首尾不能相顾。打了五十多回合,蒋道实在抵挡不住,抽身想跑。雷欧打出三支镖来,蒋道忽左忽右闪过两支,第三支打在左大腿上。他一疼痛,险些摔倒,幸亏拄着棍子。叶榔屿使出降龙十八掌,一招把蒋道打翻在地。还没等他站起,叶榔屿就冲过来了,手中的匕首刀就扎进了他的软肋。蒋道惨叫一声,死于非命。 这些人作恶多端,简直死有余辜。 那边四猛的最后一个丁大力还在负隅顽抗,这小子异常勇猛,拿出玩命的劲头。各大门派的人一时还真抵挡不住,被他打得乱作一团。这时,那个新改名的赵正率领泼皮队就上来了。这些泼皮也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赵正见罢,心想,立功的机会到了,我该好好表现表现。这时正是夏季,赵正脱了个大光膀子,穿着个大裤头,下边光着脚。瞅准机会上去,一把就把丁大力抱住,两人赤手空拳就揉滚在一起,打了交手仗。这丁大力很有劲,开始占上风,把赵正按在底下。后来,赵正找了窍门,又把丁大力压在底下。两人在山坡上来回滚,一会儿赵正在上,一会儿丁大力在上。别人都在旁瞅着,也不敢上前,唯恐弄不好伤到自己人。两人厮打在一起,斗了好半天,弄得浑身都是血和伤,丁大力穿着衣服,也弄得狼狈不堪。后来,丁大力身边的手下都被消灭,只剩他一人还在摔打。最后,赵正上了急劲,用嘴咬丁大力。丁大力吃不起,稍一溜号,被赵正死死掐住脖子不放。丁大力喘不上气,使不上劲,一会儿工夫就被活活掐死。赵正怕他没死彻底,又掐了半天手才松开。这时,他才长出一口气站起来,边擦汗边大口喘气,累得一点劲都没有了。等好半天他才缓过来,一看周围众人都在瞅着他乐呢。张枫、叶榔屿众位英雄业已把巫山残余全部消灭干净了。现在各大门派已经完全控制了巫山。张枫见赵正如此变现,也很高兴,大为赞赏了一番。 马云飞和魏虎杀下山去,见三面都有人守把,万难逃走。这时,马云飞发现后山是邢玉兰守把,他心想,如今只好打动她放我们一条生路,从这逃走了。马云飞便来求见邢玉兰。等一见面,邢玉兰便怒道:“你还有脸来见我,欺骗了我的感情,在黑风岭说得多好,说要来我家求亲,到现在也没见到你的影子。”马云飞听完,忙道:“玉兰,不是我不接你,我也一直再想你啊。可是,你没看到,雷欧这些人再寻我报仇吗,我哪敢离开巫山半步,要是落到他们手里,就得把我千刀万剐。玉兰,你可怜可怜我吧,如今只有你能救我,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将来还有机会的,我不但会娶你还会加倍补报于你。难道你就真忍心看着我死吗?”玉兰听完,也一阵难过,说道:“那你怨谁,谁让你干了那么些坏事。”马云飞听完,就给玉兰跪下了,眼中含泪道:“好玉兰,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你放我走,为了你我一定会改的,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玉兰见状,此时心也软了,她本来心里还在深爱着马云飞,无论他这个人怎样。这时,马云飞就一把抓住了玉兰,苦苦哀求。玉兰哭道:“你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吗?自从和你分开后,回到家我就有了你的骨肉。”马云飞听完,也是大吃一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玉兰接着说:“因此,爹爹打我,骂我,我都没把你供出去,后来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我才说出。为此我和我爹闹翻了,我坚决想生下这个孩子,爹爹就是不答应,暗地里下了药,把咱们的孩子活活给打掉了。”说完,她已哭得泣不成声。马云飞听罢,气得也是紧咬牙关,说道:“你爹也太过分了。”玉兰又说:“都怪我,没能照看好我们的孩子,你责怪我吧。”马云飞见此,心也软了,此时也真心地被玉兰打动了,心里对她是万般的柔情和宠爱。马云飞劝她道:“玉兰,不要难过,这不怪你,我也是才知道此事。你放了我,他们也不会饶恕你的,干脆咱们远走高飞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过着隐居的生活,男耕女织,恩恩爱爱。再生他几个娃,那有多好啊。”玉兰听完忙问:“你真的肯放弃一切,跟我长相思守吗?”马云飞忙道:“现在我愿意了,我深深地被你打动了,你对我付出的太多了,为了你我宁可抛弃一切。”玉兰听完,心里暖暖的,转悲为喜,决定要和马云飞一起私奔了。马云飞又道:“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走,一会儿山上来人就走不了了。这还有个魏虎,你也一块儿放了吧。”魏虎听完,忙过来又是一顿花言巧语,彻底把玉兰说服了。玉兰让手下人让开,便和马云飞、魏虎一起逃走了。手下人哪个也不敢拦。 他们到了平安之地,魏虎便说:“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我就此告别了,要到海外找我师爷陆武回来再找他们报仇。你们多多保重,祝你们平安幸福。”然后,魏虎转身而去。马云飞便带着玉兰找隐蔽地方藏起来了。玉兰也希望他们从此能够安心过上好日子。 再说张枫众人平灭了巫山。他们查点人数,发在自己的人也死伤了不少。巫山派顽抗的尽数剿灭,投降的或者重新安置,或者编入其他门派。索性巫山的建筑没怎么毁坏。张枫传下命令,让手下人此时要纪律严明,不可趁机做非法之事,另外派人打扫战场,处理善后之事。总总细节,不能再提。但最主要的是魏虎和马云飞逃走了,邢玉兰也跟着跑了。邢彬气得大叫:“这个丫头坏了我们的大事,私放仇敌,并与之私奔,哪里是我的女儿,分明是冤家对头。”张枫说道:“老侠客,也不必过于着急,这也是我的疏漏,放心,我们一定能把这些漏网之鱼捉住的。”就这样,他们撒下人马到处探听马云飞和邢玉兰的行踪。雷欧也很着急,没能捉住仇人,但这也像是天意该着,怨不得别人。 大队人马整顿了数日,张枫和大家商量,应该兵发少林,剿灭叛贼铁头僧,为死者报仇。大家都同意,还让张枫为首领,要平灭少林,重振古刹。李庄主和女儿准备酒饭,给大家践行。席前,张枫表示感谢,并赠送金银以作这些日子的开销和讨扰。李庄主坚决推辞不要,说道:“雷少侠曾帮了我的大忙,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你们住这儿哪叫讨扰,平时我请还请不来呢。我是主动让各位侠客住这儿的,我家又不缺钱,哪用的着你们给呢。”大家听完,又寒暄起来。巫山剩下的一些烂摊子就留给赵正带人在这儿安排。张枫又嘱咐赵正一番,并告诉他别再犯老毛病。赵正一再表示痛改前非。曾灵儿带着父亲的灵柩先回家,等办完丧事再到少林集合。余者众人吃罢饭,便浩浩荡荡赶奔少林。 赵正在李家庄把巫山之事处理完毕,又帮着李庄主经营庄中之事,万事做得都井井有条。深得大家的赏识,李庄主也非常满意,就想把女儿李宛如许配给他。等一问李宛如,李姑娘说自己不反对,全听爹爹安排,一问赵正,他更是求之不得,十分高兴。等办完了喜事,小夫妻恩恩爱爱,倒也十分美满。从此,赵正便留在李家招了女婿,帮着料理诸般事务。 那个马云飞和邢玉兰东躲西藏,逃避追赶,整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有一次在深山中他们也险些被捉。慢慢地,马云飞过够了这种生活,对玉兰也渐渐失去了新鲜感。这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马云飞老说,宁可出去被捉住,也不愿再过这种生活了。毕竟世间没有桃花源,人总是离不开社会的。邢玉兰就不同意他出去,两个人经常吵架。马云飞说:“我要先到少林避祸,仗着铁头僧的势力对付那些人,我不甘心失败,要给师父他们报仇。要是少林不行,我就到海外找魏虎,他师爷陆武可不是好惹的。”玉兰就说:“你不答应我不走的吗,要陪我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吗?”马云飞就说:“大丈夫志在千里,事业为重,哪能被女人拖累呢。”后来,两人就打得更凶。马云飞想偷着走,玉兰又看得紧。马云飞实在无奈,就要硬走,玉兰死死抓住他不放,哭哭啼啼,哀求不断。马云飞开始心软,后来被闹得也来了脾气。他把宝剑拿出来了,想吓唬吓唬玉兰,心想,你一害怕就松手了,我趁机好逃走。没想到,玉兰此时见马云飞要抛下自己而去,倒把一切都看得淡了,性格也变得刚烈了,并没去想马云飞是真心还是假意抽剑,她也不顾生死了,冲过去就以血肉之颈领略那宝剑的锋芒了。邢玉兰脖项下顿时出现一个大口子,“扑哧”一下,一腔血喷出,染红了马云飞的外衣。马云飞大吃一惊,也没想到玉兰会这样,也心疼得要命,一把搂住了她。玉兰气息奄奄地说道:“这回你再也走不掉了,我死在你剑下也就心满意足了。”说完,嘴角微微带着笑,便气绝而亡,脖下鲜血还在往外流。马云飞想起当初和她的一些往事,不禁一阵难过,痛苦了一场,把玉兰埋葬了。他想到如今玉兰又死在自己手里,那伙人更饶不了自己的,无论如何都要前往少林避难。马云飞收拾了一番,身上没了血迹,又化了化装,朝小路千辛万苦来到了少林。 少林现在也在严守以待,等待迎敌。铁头僧积极请人来帮忙,同时又派八大金刚守住要害。马云飞好不容易才见到铁头僧,哭着讲述了巫山的经过,要求能够收留自己,并与之报仇。铁头僧听完,沉吟不语,突然把脸一沉,亲自上前动手,双掌一晃,几下就把马云飞擒住。马云飞就是一愣,连连求饶。铁头僧说道:“你是想让我现在把你杀了,还是交给他们处置?”马云飞听完,叫苦不迭,真后悔来这儿,但如今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了。毕竟不知他性命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十六章 三庄主盘踞沈家陀,八金刚驻守少林寺 铁头僧擒住了马云飞,光说杀他并没动手,而后哈哈大笑,亲自给松了绑绳。马云飞这下给弄糊涂了。铁头僧说道:“少侠,别害怕,刚才是和你开个玩笑,试试你的胆子。我和你师父十分要好,怎忍心加害于你。巫山灭亡得那样惨烈,我定会给他们报仇的。再说,现在他们是咱们共同的仇敌,就是我不收留你,他们也会找我算旧账的。所以我有留你之处,就是让你帮我共同对付他们。也不用你杀多少敌,提供他们的情报就可以了,因为你们早打交道,彼此了解。我这有人帮忙,守得固若金汤,不来是他们的便宜,来了便将他们一网打尽。”马云飞听完,这才明白,十分高兴,重新给铁头僧施礼,表示感谢,也愿意帮忙。从此他便在少林寺住下。 如今且说曾灵儿办完了父亲的丧事,便奔少林而来。这一日,天过晌午,灵儿正往前走着呢,路过一个荒地,突然从道上飞过一匹马来。这马受了惊,飞一般地快跑。再一看,马后拴着一个人,这人被绳子绕住了,躺在地上,被马拉着。如果不及时救助,这人在地上就要被活活拖死。曾灵儿见罢,岂能不管。她忙上前,用刀把绳子砍断。那马继续带着半截绳子而奔。那公子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气来,解下绳子,站起来谢过曾灵儿救命之恩。灵儿一看,面前这位公子也就二十五六岁,大高个,不胖不瘦,头戴公子巾,身披公子敞,腰间还有口宝剑,显得挺有气质。长得白白净净的,宽额头,浓眉大眼,大嘴叉,齿白唇红,透出淳朴与忠厚。灵儿打量他半天,这公子也看了灵儿好一阵,俩人好久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灵儿才问:“这位公子你是怎么了,被马拖着,要不是遇到我,哪有你的命在。”公子一笑,说:“多谢姑娘搭救,我今天行围打猎,不想马受了惊,把我从上面摔下,又不凑巧被绳子绕住。这畜生就拉着我狂奔,我有力使不上,身上都被磨破了。幸好遇到姑娘出手相助,感恩不尽。斗胆请问姑娘芳名,将来我好答谢。”灵儿笑道:“你这公子不必客气,说话也不用太含蓄,我不用你答谢。我叫曾灵儿,曾几的女儿。”那公子听完肃然起敬,说道:“原来是曾大侠的千金,我平时最羡慕的就是岁寒三友了,尤其曾大侠更是侠肝义胆。”灵儿听完,心里美滋滋的,又问公子的来历。那人说道:“我是不远处沈家陀的三庄主,我叫沈会善。我还有两个哥哥,大庄主沈会方,二庄主沈会圆。他们比我大很多岁,他俩是孪生的,但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弟兄。如今我们父母都没了,就是我们三个弟兄说了算,盘踞沈家陀。我看天也快晚了,这儿又没有村镇,恩公,不如先到我家,我也以尽地主之谊。”灵儿听完,忙道:“你说话可真文绉绉的,我听着怪不习惯的。再有,你也不用叫我恩公,叫我灵儿好了。”沈会善听完一笑,忙连连答应。灵儿想了想道:“我看你也不是坏人,要不是如今这个处境我也不能跟你去,因为我还有正事办。但既然你说了,我就跟你走一趟。”沈公子听完大喜,又道:“那可要委屈恩公了,不,是灵儿,我的马跑了,咱们只能步行了,好在不太远,傍晚就能赶到。”灵儿听完,说道:“我不在乎,本来我就是走路的,哪像你养尊处优,走哪都骑马。”沈公子被抢白了几句,倒不好意思了。就这样,两人步行奔沈家陀而来,一路上说说笑笑,谈得倒挺开心。灵儿就问:“你那两个哥哥对你好不好,凶不凶?”沈公子答道:“我们年龄差得大,我这两个哥哥如今都四十多岁了。父母不在以后,就是他们带着我,我们倒像父子一般。他们钻心练武,我却不大喜欢,只学了些皮毛,整日里忙着吟诗作对,下棋打猎。我的哥哥们却只爱下棋。他们平时看着挺凶的,其实却很慈善。有时我们意见就不合,整个家都弄乱了,但他们光生气,拿我也没办法。主要是最近时期,我看不惯他们的做法,他们对我的要求我又不愿意去做,故而老是吵。”灵儿听完,记到心里,心想:我可不能得罪那两个凶巴巴的老头子。 说话间,已到了沈宅。有仆人接出,就问:“三公子回来了,大庄主、二庄主还都等着呢,怎么,你没出事吧,马怎么跑没了?”沈会善也不和他们多说,带着灵儿径直来见两个哥哥。灵儿一见,上面坐着两个人,这两人长得相似,相貌不及三公子,略带凶相,脸沉着。三公子忙给介绍,又讲了经过。灵儿上前见过两位庄主。那大庄主说道:“欢迎贵客到来,并感谢救了我兄弟。姑娘,干脆先住到我这儿,让我兄弟好好招待,并备上金银答谢。”灵儿笑道:“不必了,我不是冲着金银才出手相救的。”两位庄主听完,也微微笑了,让他们下去。 三庄主带着灵儿下去吃饭,吃罢又带着她在府中游玩了一番。沈府挺大,有不少好玩的,灵儿玩得挺尽兴。三庄主就陪着闲聊,说起他两个哥哥,灵儿倒觉得有些古怪。正这时,门外一阵大乱,府里来了客人。灵儿好奇,就要偷着看是谁。三庄主不想这样做,但又不好拦着灵儿,就自己先回房了,任凭灵儿胡闹。灵儿到了前边,客人早已到屋了,估计来了不少人。灵儿就趴在后窗下偷看。两位庄主接待了一位出家人,灵儿一看就吃了一惊,吓得魂飞天外,来者正是铁头僧。铁头僧和这大庄主、二庄主是好朋友,此次前来想请他们帮着守把少林寺,对付张枫众人。灵儿在外听得清楚,心想,我怎么到了这儿呢,这家和铁头僧是什么关系,他们要把我说出来可怎么办呢?这两位庄主十分骄傲,满口答应,并对铁头僧说道:“也不是我们哥俩吹,有我们在管叫他们有来无回。”铁头僧听完,也是十分得意,不住点头。这时,就见大庄主说:“这次我弟弟带回来一个朋友,听你刚才的叙述,你们相许认识,正是曾几的幼女曾灵儿。”铁头僧听完,先是一惊,而后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待贫僧把她捉住,带回少林,以此要挟张枫那帮人。”灵儿听到此,心想,坏了,怕什么来什么,我中了那个三庄主的计,多余救他,又多余跟他到家来,这次插翅难逃了。想罢,她撒腿就想跑。这时,大庄主一转身就隔着窗户打出一颗金棋子,嘴里说道:“小丫头,胆敢在此偷听,今天你跑不成了。”那个棋子是金属做得,是个象棋子的“兵”,庄主打得非常好,穿过窗户纸一下就打中了曾灵儿。于此同时,二庄主跳出来,就把灵儿擒到屋中,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何劳大师亲自动手,我们哥俩足矣。”铁头僧瞅着灵儿就是一笑,说道:“小娃娃,这回落到贫僧的手中还有何话说,看谁能救你。”灵儿说道:“你们好卑鄙,把我骗来,捉住我也不算本事。”三人听完,一阵冷笑道:“凭你怎么说,你也跑不掉了。” 三个人收拾一下,就想押着灵儿起身赶奔少林。这时,三庄主闻讯赶来,拦住两个哥哥道:“两位兄长,你们上哪去我不管,但你们为何抓了我的恩公,求你们放了她,她没有得罪你们之处。”大庄主把脸一沉,斥道:“老三,这是曾几的女儿,虽说救过你,但却是咱们的对头冤家,他得罪了少林大师。”三公子听完,大怒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就是不答应,如果你们坚决不放,我就,我就和你们不客气了。”两位庄主听完,也是大怒,说道:“老三,你为了一个女人难道要和你两个哥哥为敌不成?”灵儿在旁,听得清清楚楚,说道:“三公子,你是好人,我刚才冤枉你了。你不用管我,去给张枫他们送信,让他们来救我,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三公子听完,不顾一切,说道:“不敢和两位哥哥动手,我先领教这和尚的本事。”说完,抡拳奔铁头僧打来。铁头僧往旁一闪,使出少林达摩拳法,也就不到十个回合便将沈三公子擒住。沈公子尚不服气,铁头僧也没为难他,瞅着他乐呵呵的。大庄主和二庄主十分恼怒,道:“还不给大师认罪,你这点本事还要撒野吗?”三庄主一语皆无。铁头僧说道:“犯不上和令弟过意不去,咱们走咱们的,也不怕他去告密。”就这样两位庄主陪着铁头僧,押着曾灵儿,带着人马回到了少林。 三庄主眼看灵儿被抓,又无力相救,既恨他两个哥哥,又怨自己没本事。后来,铁头僧他们都走了,有人才给三庄主松了绑。三庄主便带好应用之物,匆忙离了家,也奔少林而来。到了嵩山脚下,他一看少林戒备森严,山下驻扎着张枫众人。老少英雄正在商量如何对付少林,他们业已得知马云飞杀了邢玉兰,也躲在在少林寺。邢彬众人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捉拿铁头僧和马云飞为死者报仇,但他们还不知道曾灵儿被抓的消息。大家正在谈论此事,外面有人带进沈会善。沈公子问明大家都是谁,这才把经过讲述一遍。众人听完,就是大吃一惊,都替灵儿担心。张枫见沈会善不像是恶意,确实是真心来报信,便又细问了一遍。然后张枫说道:“多谢三公子前来送信,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就住在这儿吧,以免出去被他们伤害。我再派人打听灵儿的下落,设法营救。”大家听完,觉得有理,只好照办。 后来打听明白了,铁头僧捉住曾灵儿后,没送到寺中,而是放在山脚下,由少林八大金刚看守。这八大金刚是铁头僧一手训练的,他们擅于守把要害。铁头僧曾在少林寺藏经阁里秘密发现一本书,上边记载着不少奇特武功,不但他照此练习,武功十分高强,他还根据此书让八大金刚练成了八卦棍阵。八大金刚按照八卦中“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站好,每人手中一条棍子,要是把人困在当中,那人万难逃脱。如今曾灵儿就被这八个壮汉看着,他们守把咽喉重地,有人来救,他们便把来人困在八卦阵中。这些金刚单人进攻防守的本事均弱,但合在一起,按照方位和八卦中相生相克,武力就会倍增,威力无穷。 张枫众人听完,倒吸了口凉气,心想救人还真有困难啊。他们要好好商量一下怎样破阵救人,传令下去,不得私自打阵。这下就耽误了一段时间。三庄主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恨不得一时把曾灵儿救出来,心想,什么破阵,不就是八个和尚,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打不过铁头僧还打不过你们?他便偷偷出了营,和谁也没商量,就只身来到阵前,果见曾灵儿在旁捆着,三庄主心疼地道:“灵儿,都是我害你受苦了,我来救你出去。”说完,晃宝剑就冲过来。八大金刚还不等他靠前,就站好了方位,按照八卦阵形就把沈会善围在当中。沈公子左冲冲不出去,右冲也冲不出去,急得他热汗直流,嘘嘘带喘。灵儿在旁看着,十分感动,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呢,干嘛前来白白送死?”一会儿工夫,沈公子就累得不行了,这八个和尚并没下毒手,只是想把他困住而已。正在沈公子着急的时候,就听有人高喊:“三公子不要着急,我来了。”毕竟不知来者何人,请看下回。 第二十七章 邢员外奇功显圣,沈庄主神棋扬威 沈三公子被困八卦阵,这时雷欧赶到。原来他听手下人汇报,说有人前去救人,十分放心不下,他更担心灵儿的安危,因为曾几临死时曾嘱咐大家好好照看他的女儿。雷欧此时顾不了许多,见到这个情景,便也冲进大阵。八大金刚把他们团团围住,雷欧也冲杀不出。但雷欧尚能护住自己,一半时不至于出事。这时,张枫众人都赶到了,见到这个情况也是十分着急。邢彬突然把眉头一皱,念起了一些口诀,是关于八卦的相生相克。雷欧听完,有些醒悟,按着口诀所说,杀出了大阵。沈公子不愿逃走,非要救灵儿不可,结果被捉了。老少英雄无奈,也顾不得救他们俩了,便先回营。 大家把邢彬团团围住。张枫就问:“老侠客,你怎么深藏不漏,还留着一手,八卦阵你懂得?”邢彬笑道:“我也是刚才看了,才有所感悟。我祖辈曾留下过一本书,上边有八卦阵的口诀,按此能从阵里逃出,但却破不了阵。不过,上面还记载了一门功夫,叫‘纯阳多倍功’,相许练成此功就能破阵。”大家听完,倍感兴趣,都凑过来仔细听。邢彬接着说:“这门武功很古怪,要求两个武功高强的处男在一起习练。这两人都不能破身沾染一点阴气,否则使用此功时将会走火入魔而死,故曰纯阳。要求这两人关系好,是舍死相助的弟兄。他们在一起配合,功力倍增,故曰多倍。练成这种功夫后,大概就能破了金刚阵。而且这两人合在一起对付武林高手也可以,就相当于把两人的武功加到一块儿还多出许多。”大家听完,这才明白。张枫四下里一看,认为叶榔屿和雷欧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细问两人,皆是处男之身。大家一看都很高兴,事情有了进展。邢彬就教叶榔屿和雷欧练此功夫,教他们怎样配合,怎样互相救助。 那边八大金刚把沈三公子和曾灵儿押在一起,日夜看守。灵儿就说:“沈公子,你怎么这么傻,听到邢彬的口诀你怎么还不杀出去。这口诀很简单,我爹爹就曾教过我一些五行术数的知识,我都能听得懂。你是听不明白还是累昏了头?”沈公子就说:“我饱读诗书,岂能听不懂,我是不想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没人照顾。”灵儿不解地问:“那你就不怕死吗?他们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来杀我们的。”沈公子微微一笑,道:“要死咱就死在一起,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的,离开你我也活不下去了。”灵儿听到此,心里就一阵莫名的狂跳,大有情窦初开之态,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张大嘴瞅着沈公子说不出话来。蓦地,沈公子在灵儿幼嫩的脸颊上吻了一口,低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灵儿听完,好像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到的是莫名的声音,但是脸却红了,低下了头。一会儿,又猛地抬起了头,却断断地说道:“那我,那我也很喜欢你。”说完,两人脸都红了,均低下了头,内心却都甜丝丝的。 这一日,叶榔屿和雷欧的纯阳多倍功已经练成。大家迫不及待,说救人要紧。张枫便率队到了嵩山脚下,八大金刚摆好了八卦阵。邢彬也在旁看着。雷欧和叶榔屿便闯入阵中,施展神功。八大金刚依旧按照阵型和八卦的变化围困。再看雷欧和叶榔屿背靠着背,赤手空拳,互相配合相助。双方互相较量,此起彼伏,外面看来挺平静,可里面相生相克,气象万千,已经发生了金戈铁马一样的变动。老少英雄心里也没底,都静静地看着,提心吊胆。最后,正义终于战胜邪恶。叶榔屿和雷欧同时一声狮鸣般的吼叫,四掌同时用力发招,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再看八大金刚被一股强大的巨浪朝八个方向分别崩出老远,之后个个七窍流血而死。这一下,在场的人看得都惊呆了。老半天,老少英雄才醒悟过来,乐得不得了,忙上前祝贺雷欧和叶榔屿神功厉害,同时也称赞邢彬一番。大家一齐冲上,救下沈三公子和曾灵儿。那些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到山上给铁头僧送信。 铁头僧听完,吓得不轻,叹道:“我苦心经营的八大金刚这下全完了,可仰仗何人?”旁边沈会方和沈会圆这两个庄主听完,忙道:“大师,不必着急,有我们哥俩在,保管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铁头僧听完大喜,忙问:“二位,有何本事退敌?”大庄主听完,笑道:“这不是我们哥俩吹,我们确实学过奇招,谅他们对付不了。我们哥俩擅长下象棋。棋盘为方,棋子为圆,就连我们的名字也一个叫会方,一个叫会圆,取自天圆地方。不过我们这是中国象棋,不是围棋。我们的兵器就是每人半扇棋盘。棋盘很大,金属打造,上有挽手,下棋时两扇合在一起,打仗时从楚河汉界分开,抡起来倒也厉害。我们的暗器就是每人十六颗象棋子,棋子也不小,金属打造,下棋时我执红他执黑,打仗时自己用自己的,也有威力。上次我打曾灵儿就是用这棋子的一个兵。用什么棋子倒没区别,但是只要我们哥俩在一起配合使用,再加之一种与之配套的奇功,这就威力不同了。棋子如同箭雨一般打出去,百发百中,击中后还能返回,然后发招再打出去再回来,别看棋子数量有限,但这样用来就永远都用不完了。”铁头僧听完,这才高兴,信心十足,便亮队出山。 张枫众人也都亮队出来,如今他们新胜,士气正旺。沈会方出来讨战,铁头僧在旁看着。沈三公子见他两位哥哥亲自出来,十分紧张,害怕地说:“大家一定要小心,我这两个哥哥可不是好惹的。”众人听完,都不服气,认为沈公子是让两个哥哥吓怕了,所以才替他吹。这时,武当有位侠客叫姜达,不服气,首先冲出来,举斧奔沈大庄主就砍。两人也就打了几个照面,沈会方一金棋盘便把姜达脑袋打碎。众人无不吃惊。张有神第二个过来,大战沈会方。沈会方打着打着,飞出一颗金棋子,正打在张有神大腿上。张有神败回本队。叶榔屿第三个出来。这时,二庄主沈会圆过来道:“大哥,胜了两阵,回去歇歇,这阵让给小弟了。”沈会方只好退回。沈会圆抡起棋盘大战叶榔屿。两人打了数招,沈会圆料想一半时不能取胜,也打出一颗金棋子,叶榔屿飞身躲过。沈会圆也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好本事啊。接着他连连打出棋子,叶榔屿左躲右闪,甚是被动。邢彬见事不好,忙说道:“雷欧也上,用纯阳多倍功对付他。”雷欧便也冲上,替叶榔屿抵挡棋子,两人配合便又使出神功。沈会方一看二弟要吃亏,也冲上来,喊道:“布棋盘阵。”再看,这两人退在一旁,把棋盘合在一处,上面按象棋的摆法布上棋子。两人同时发动内力,使出怪招。那棋子就纷纷奔叶榔屿和雷欧打来,速度极快,棋子又多又密。任凭雷欧和叶榔屿有神功护体,也躲闪不开,连中几下。而那些棋子打中后又落回棋盘原位,然后再打出再返回,反复不断。这下,雷欧和叶榔屿可吃了亏,仗着神功护体没怎么受伤,但也招架不住。张枫一看不好,急忙传令收兵。就这样,叶榔屿和雷欧等老少英雄垂头丧气回到连营,这下都傻眼了,均知道沈庄主神棋的厉害,沈三公子不是吹牛。那边,铁头僧乐坏了,他们回山,热烈祝贺,把两个庄主当成神人一般。 张枫众人回去,忙给受伤的医治,索性都不太严重。邢彬此时也没有办法了。张枫突然灵机一动,请来沈三公子问道:“三公子,你说你哥哥们非常厉害,今日看来不假啊。他们是厉害加厉害啊。那么,你是他弟弟,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比如他这神棋是和谁学的,怎样破解?你好好回忆回忆。”沈三公子细心想了一会儿,突然喜道:“我知道了,那好像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爹当时还在,是沈家陀的庄主,我两个哥哥正年轻,我当时还很小,也就十岁吧。”接着他便往下讲了细情。 原来有一天,沈老庄主在家门外救了一个受伤的人,那人满身都是血。沈老庄主十分热心,请人给医治好了,又让人信心照顾。那人体力很快就恢复了,十分感谢沈老庄主。沈老庄主就问那人是怎么回事。那人说道:“恩公待我很好,实不相瞒,我叫韩云,江湖人称韩老怪,家住韩家沟。我和一个仇家就是三清教主陆武有仇,我们一场厮杀。那陆武厉害得不能再厉害了。我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受了重伤。但我自行研制了一个神棋的招法,也很厉害,为了保命,我打出棋子,也伤了陆武。结果,他害怕就跑了。我受伤至此,若不是庄主及时相救,我命休矣。”沈家众人听得明白,也不好细问因何结仇。后来,韩云就暂时躲避在沈家,继续练功,再想报仇。沈家大庄主和二庄主都喜欢练武,见韩云练功就老在旁瞅着。韩云见这家人都很好,又救了自己无以回报,这两个孩子他也非常喜欢,一高兴就传授这哥俩的武艺。这哥俩聪明好学,一教就会。可是,他们并不满足,纠缠着师父教他们神棋的功夫。两个庄主齐道:“老人家,你曾经说过你用神棋赢了陆武,想必那招数十分厉害,干脆你就大发善心,交给我们哥俩吧。”韩云也没多想,就把这招数原原本本教给了沈会方和沈会圆。另外,韩云也是习武的奇才,在教的同时发现了神棋的功夫如果两人同时发招使用,威力更大。他又改进了一下,传授给了这两个庄主。故而这两个庄主才这么厉害。后来,韩云离开了沈家陀,回到家中,冷静下来,又觉得十分后悔,他怕这两个庄主有了神棋的功夫将来为非作歹,或者与自己为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故此,韩老怪又花了不少心血,研究了一套心剑的招数,这招数更厉害,可以破神棋。韩云会了心剑,便大胆找陆武再次报仇。结果,把陆武打得险些丧命。从此,陆武便宁可不做三清教主了,在徒弟蒋道保护下逃到海外隐居,只要韩云还活着,他就不敢再来中原半步。 沈三公子讲完经过,又说道:“但这韩云现在是否活着还不好说。他这个人很古怪,就是活着也不一定能帮咱们的忙。他能否会破神棋也在两说着。”张枫听完,笑道:“有这线索就好办了,剩下的事不劳公子费心。但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请出这老爷子给咱帮忙。这韩云的名号我也听过一二,目前就只有他能够破解神棋阵了。” 第二日,张枫和张有神便备下重礼亲往韩家沟去请韩云,营中的事就暂交给邢彬帮着叶榔屿料理。这二张打听路线,便到了韩家沟,这是个山清水秀,十分偏僻的所在。他们打听了好半天,才找到韩云的住处。张枫叫门,出来一位后生。这人不像是练武之人,文质彬彬的。张枫问道:“请问这是韩云老剑客的府上吗?”那个年轻人点头答应。张枫又十分客气地问道:“那么再请问您是哪位,和韩云又是什么关系呢?”那人打量二张片刻,才说:“我是他侄子,我叫韩应嘉,一向就只有我们叔侄两人在一起过日子。”张枫忙道:“那太好了,原来是韩少爷,不知令叔父可在府上,劳烦通报一声,就说他多年的故交前来看望。”哪知韩应嘉听完,眼圈一红,叹道:“你们来的不巧,我叔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二十八章 张大侠妙计请贤,韩老怪心剑除恶 张枫和张有神去请韩云韩老怪。韩云的侄子却说他叔父已经死了。张枫听完,心里就凉了半截,忙问:“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韩应嘉叹道:“我叔父一年前因病去世的。”张枫又急问:“那他临死前没留下什么话吗?”韩应嘉摇摇头说:“没有,因为死得急,没留下遗言。”张枫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老爷子身体挺好的,能得什么病呢。”韩应嘉说:“我也不知道。二位还是不要再问了,你们请回吧,恕不奉陪。”说完,他进门走了。 张枫和张有神就在村中找个地方先歇脚。张有神满脸愁云,叹道:“老剑客既然已经死了,我们这下可完了,没人能对付那两个庄主,回去也是没办法。”张枫没说话,静静地思索片刻,才说道:“我看不一定,是不是那小子撒谎骗咱们,为什么他早不死晚不死,非等到咱们请他他才死呢。”张有神笑道:“那他什么时候死还分时间吗?”张枫眼睛转转道:“不对,我看这里面有问题,他们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出山帮忙。那小子说话支支唔唔,前言不搭后语,肯定在说谎。”张有神问道:“你就那么肯定?”张枫说道:“试一试总可以吧。这叫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咱们也来了,请不到人就不能退敌。要是他真死了,咱们试验一下也不费事,没死就更好了。”张有神就问:“那怎样测试呢?”张枫就趴在他耳边说了计策。张有神听完,一拍张枫,笑道:“你小子可够损的,不过这法子还真行,今晚咱们就按计而行。” 到了晚上,韩府一片寂静,韩应嘉打发二张走了以后,回到屋中便在灯下看书。正在这时,就听到有人喊:“不好了,来强盗啦,抢东西了。”接着就有十多个人闯进来,也看不清五官,不容分说,见东西就抢,拿不走的就砸,“劈里啪啦”弄得四邻都不安。韩应嘉也闻讯出来,但他不会武功,还没等说什么呢,就被那些强盗给捆上了。那些人吵吵嚷嚷就要给韩公子开膛摘心,他们在那磨刀霍霍准备着。韩应嘉一看这些人真要动手,就大喊救命。这时,从侧房蹿出一人,上前就把那些强盗打倒,救下韩公子。那来人大怒道:“哪来的草寇,竟敢在这撒野,我韩云在此。”这时,从人群后面走出张枫和张有神。张枫笑道:“老剑客,别误会,切莫动手,我武当张枫求见。您真的没有死啊。”韩云见罢,才知道中了计,但再想走也已经暴露了。原来,这就是张枫和张有神定的计策,召集手下人假扮强盗,故意吵嚷,抢东西杀人,目的是想引韩云露面。等他们果然见到了韩云,二张乐得简直心花怒放。张有神暗自佩服张枫胸有奇谋。张枫告诉手下人给老剑客赔礼。韩云见此,也无可奈何,和二张打过招呼。张枫以前曾见过韩云一面,知道他挺古怪的,就十分客气地笑道:“老剑客,怎么用了诈死埋名的计策,害得我们寻你好苦啊,万般无奈我才想出如此下策,有不到之处,或者伤害的地方,还妄请海涵,有什么损失我照赔无误。”韩云见他们如此客气,又是一场误会,就没有责怪之处,说道:“二位,别客气,没说的,请到屋里咱们细谈。”张枫便打发那些假扮强盗的手下先回去。 到了屋中,二张又向韩公子赔了理,大家又寒暄一番。张枫便讲明来意。韩云听完,先是生气,而后又哈哈大笑,说道:“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他们弟兄实属恶类,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张枫忙问:“何以见得呢?”韩云说道:“这也是我诈死的原因之一。我回家后就后悔不该传授他们这类高强武艺,为了防备他们做坏事,或者将来与我为敌,我就想了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练成心剑的招数,专破神棋阵。但我比他们年龄大很多,就要比他们早死。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不敢出来胡作非为,就要装成好人。我一旦死了,他们就会露出狐狸尾巴,出来为非作歹,到时就没人收拾他们了。故此我假装死去,就是想引他们出来,到时我抓住他们的把柄,再收拾他们。”张枫听完,笑道:“不愧是韩老怪,真是狡猾,你才是真正的老狐狸。”韩云又道:“另外,那个陆武被我打到海外不敢回来,他若听到我死,必来报复。我装死一方面也是为了引他前来。但这老家伙却一直没来。没想到,把你们俩引来,又被你们识破了。”张枫笑道:“哪里,我们没您聪明,您的武艺真是天下第一啊。那么,现在我们请您出山,您也想去除恶,就请和我们一块儿走吧,前敌还等着呢。”韩云说道:“本来我就想出去收拾那两个庄主,都怪我当时不慎被他们蒙蔽了。”韩云收拾好了东西,便告诉侄儿道:“我此次前往,生死不定,你也不用管我了。我走之后,你带着值钱之物找一隐蔽之地好好生活吧,免得被人加害。”韩应嘉听完,十分不舍,忙给叔父磕头谢恩。张枫就说:“干脆带着你侄儿跟我们一起去吧,到时有我们大家保护他。”韩云叹道:“我侄儿爱文不爱武,另外我也不希望我的后辈再打打杀杀了。故此,我虽有一身本领,却没教他半招。所以我才让他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打斗的世界,不能和咱们一起走。”张枫听完,觉得有理,不好勉强,就和张有神陪着韩云来到少林。韩应嘉自找隐蔽之地安身。 大家一见张枫把韩云请出来了,都非常高兴,一个个围拢过来,把韩云奉为神灵。韩云急于开兵见仗,恨不得一时除了那两个庄主。那晚,曾灵儿就故意悄声问沈会善:“那我们杀你两个哥哥你帮谁?”沈会善说:“他们罪恶多端,是自取灭亡,但又是我的哥哥,对我有恩,我只有两不相帮了,其实我帮谁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灵儿又问:“那我们要是杀了你哥哥你会不会恨我们。”沈公子说道:“他们被杀也是报应,怨不得别人,我谁也不恨。但他们要是伤害你们我决不答应,尤其是伤害到灵儿你,我就拼死也要阻拦。”灵儿又问:“那好,我要是被他们打死呢?”沈公子忙说:“不要说这种话。假如真的那样,我就陪你一块儿死。”灵儿听完,才默默无语。 第二天,双方交战,两军对垒。沈家两个庄主讨战。韩云便走出来,说道:“孽障,还认识我吗?”沈会方和沈会圆一见到韩云吓得魂飞魄散,忙跪下磕头,口称“恩师”。等他们站起来才问:“师父,您不是一年前就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韩云大怒道:“少说废话,你们干得好事,我活着就是来收拾你们的。你们也不用多解释,自杀死了吧。”这两个庄主知道师父的脾气,说什么也不行了。但他们岂肯就这样死去,拼死也要领教师父的本事。他们心想:就是死也要拼一下,况且我们还相许能取胜呢。就这样,沈会方和沈会圆又布了神棋阵,棋子奔韩云打来。韩云微微一笑,使出心剑招数。韩老怪站在那里,运好了气,便发了招。此招没有兵器,只凭着心中的剑招,但却无招胜有招,无剑似有剑。再看,韩云一用上气力,那棋子在他面前便纷纷落地,伤不到他,也不能返回。一会儿工夫,三十二颗棋子打完。两个庄主吓得大惊失色,抡棋盘就杀过来。韩云发起反攻,双手出招。沈会方和沈会圆当时棋盘撒手,躺在了地上,胸前血流不止,气息奄奄。两人此刻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连喊饶命。韩云见状,本打算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毕竟师徒一场,有些下不了手。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先收了招,但嘴上还硬道:“我不亲自动手杀你们,你们还是自杀吧。”沈会方和沈会圆挣扎着坐起来,伤势严重,血流不止,但他们还苦苦哀求。韩云不语。沈会善心地善良,见到两个哥哥如此,想起一小的养育之恩,一阵难过,顾不得许多,也忘记昨天和灵儿的对话了。他闯出来,跪在韩云脚下,抓住他的胳膊,边摇动边苦苦哀求道:“老人家,我这两个哥哥虽然作恶多端,但如今已弄得这般模样,也够他们受的了。他们对我有抚养之恩,如同父亲,我怎忍心看着他们死掉。你不看在我的面上就看在我们死去的父亲面上,把他们饶了吧,他们会改过自新的。”说完,痛哭不止。韩云此时心也软了,想起了当年救他的那个慈祥的沈老庄主,老剑客一时茫然。哪知正在这时,沈会方和沈会圆哥俩趁着韩云双手被抓豪无防范之际,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分别打出三把飞刀。一共六把飞刀,光闪闪,冷森森奔着韩云上半身而来。此时韩云毫无准备,下边跪着沈会善,胳膊被抓,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勉强躲闪。沈家哥俩打这飞刀十分准确。其中一把正打在韩云脑门上,一把打在韩云的前心上。韩云知道活不成了,也顾不得许多,在最后一刻又发了一招心剑。沈会善就在他面前,哪里躲得开,一下就被打出,正撞在自己两个哥哥身上。沈会方和沈会圆也因此间接受了这一招,当场毙命。与此同时,韩云也倒地而死。沈会善也中了这一招,血流如注,伤势严重,趴在两个哥哥身上气息奄奄。双方见到这一场面,均出乎意料之外,无不震惊。曾灵儿见状,顾不得许多,奔过去,扑在沈三公子身上,放声大哭。沈会善低低声音说道:“灵儿别哭,对不起,我没能遵守昨晚和你说的话。我不行了,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闭不上眼了。”灵儿哭道:“那你答应陪我一生一世的,怎么也说话不算了?”沈公子听完,微微一笑,抚摸着灵儿的短发,说道:“对不起,我今生欠你的很多,只有来世再报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好灵儿,来世我一定要娶你。”灵儿听完,哭得更加厉害,泣道:“我今生活着就是你们沈家的人,死了也是你们沈家的鬼,何需来世。”沈会善听完,开心地含笑而去。灵儿晃着沈公子的尸体,哭得泣不成声。张枫众人见状,赶紧上前,劝住灵儿,带着沈公子和韩云的尸体,收兵回营。那边铁头僧带着两个庄主的尸体也回了山。 回来后,曾灵儿守着沈公子的尸体痛苦不止,众人好半天才劝解住。灵儿死了父亲,如今又失去了最心爱的人,能不伤心难过吗?大家也觉得她很可怜,无不陪着掉泪。至此,灵儿失去了往日开朗的性格,变得心灰意冷,后来竟出家做了道姑。 掩埋尸体后,休整几日,双方又开了战。铁头僧在寺中又发现了一个“人才”。此人被称作海和尚,传说会妖术邪法,上阵后不用刀剑能置人于死地。其实,这都是海和尚为了夸大自己,妖言惑众。海和尚只会打一种毒粉。这东西装在他自制的一个弹簧机械管子里,一按扳机,就打出毒粉。对方嗅到后就会人事不省,过几日毒发而死。两方对垒后,海和尚讨战。叶榔屿便先冲出来,大战海和尚。海和尚不是对手,抽空便拿出那个管子,一按扳机,打出毒粉。叶榔屿没料到这个,见事不好,拼命一闪,但也嗅到了一些。他顿时人事不省,栽倒在地。海和尚就想动手结果他的性命。雷欧一看不好,便打出几支镖来。利用海和尚躲闪的机会,有人上去救下叶榔屿。张枫众人便急忙收兵回营。回来后,一看叶榔屿中毒不轻。毕竟不知性命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十九章 邢美兰用心良苦,铁头僧黔驴技穷 海和尚用毒粉把叶榔屿弄得昏迷不醒。大家都十分着急,忙请来张晓霞。张晓霞得到师父的真传,的确是行医高手,检查后便知道怎样医治。她告诉大家不要着急,先给配了些药,防止病情恶化,但要想彻底治愈,还需要一位主药,就是千年灵芝。晓霞怕别人弄不好,要亲自到山上采药。大家说她一个人前往不放心,邢美兰便自告奋勇非要陪着去。 就这样,两人来到远处的一座高山,此山盛产药材,也有灵芝。两人分头寻找,但恐怕有意外,约定好了见面地点。原来邢美兰当初得到叶榔屿的救助,一颗芳心早就许给了他,只是有些羞口才没能表达。这次她见叶榔屿有难,内心十分着急,才甘心冒险救助。他寻找灵芝也是很卖力很细心。走寻了好半天,邢美兰累得娇喘吁吁,丰满的身体也渗出了汗。突然,她猛一抬头,见到一座山峰的悬崖峭壁处赫然镶嵌着一棵灵芝,而且还是个千年巨大的货色。美兰见罢,喜出望外,顾不得许多,便爬上了山峰。山峰又高又陡,美兰爬得十分费力,有几次险些跌落,吓得不轻。好半天,他才爬到上面。这时,张晓霞已经采了两棵小灵芝,也寻他来到此处,见到美兰这样危险,不禁大吃一惊,但又不敢做声,在下面很着急很担心地等待着。美兰在上面见到灵芝更是高兴,伸手便抓,但还够不到,不自觉的又往前移动,却没注意脚下,一下滑落数米,险些踩空。张晓霞吓得尖叫道:“小心。”美兰也吓坏了,但终于咬紧牙关挺住了,二次爬上。这次他加了小心,小心翼翼地采下灵芝,用嘴叼住,慢慢地爬下。到了地上,两人这才高兴起来,把灵芝装好,回到了营中。 众人一见事情顺利,都很高兴。张晓霞马上用灵芝还有些其他药给合在一起配制好了解药。美兰亲自动手把药熬好放凉,又亲自给叶榔屿端到床前,撬开嘴巴,用小匙一点点喂下,然后静心守在床边。时间不大,叶榔屿就醒过来了,此时毒性已解。叶榔屿微睁二目,见到眼前坐着一位天仙似的美女,不禁有些痴呆了,不知怎么回事。邢美兰忙笑道:“叶大哥,你终于醒了,看来毒解了,你已经没事了。”叶榔屿忙坐起笑道:“我记得了,我在前敌遭那和尚暗算了。”这时,张晓霞也过来了,笑道:“是啊,我给你开得方子,邢大小姐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采摘的千年灵芝。”接着,她便把邢美兰上山采药以及煎汤熬药,服侍叶榔屿吃药的经过都讲了一遍。叶榔屿听完,十分感动,忙深深一礼,谢过邢美兰。美兰微微一笑,说道:“叶大哥当初在泼皮手上救过我,我应该做一些事情补报啊。”张晓霞又说了句“你们先聊着,我还要去制药”便走了。此时,就剩下叶榔屿和邢美兰两个人,默默地,静静地,谁都没说话。偶尔美兰感到一阵紧张,脸上一红,心也乱跳,偷眼一看叶榔屿也很不自然。蓦地,美兰才鼓起勇气说道:“叶大哥,我曾听说当初你和邹起凤邹姑娘两情相悦,只可惜我没能有机会见识她一面。”叶榔屿听完,心里一阵难过,思绪万千,问道:“邢大小姐重提这件伤心之事,不知有何话要说?我当初和邹起凤是同命相怜,两情相惜。直至她遇难之后我还常想起她来。”美兰听完,心里一阵发堵,勉强说道:“叶大哥感情专一,的确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叶榔屿听完,又看看了美兰,心里一动,顿了顿说道:“邢姑娘,不要难过,你对我的心意我何尝不知。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这一切我也明白,你是个非常貌美贤淑的好女孩。可我配不上你,我误了一个邹姑娘不能再误了一个邢姑娘。”美兰听完,身心均是一颤,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脸上却笑着说:“人世间其实没有什么般配可言。人与人是平等的,功名地位,金钱相貌都是可以抛却的躯壳。只要两人互相倾慕,互相关爱这就足够了。”叶榔屿听完,略有所思,想不到这个平素里不大讲话的闺中女子竟有这样精辟的肺腑之言。邢美兰又道:“叶大哥是不是还摆脱不掉邹姑娘的影子,其实这一点我也明白。别人再怎么样都不能代替她,关键是靠你自己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就不能把别人当成她的替身了。”叶榔屿听完,呆呆发愣,他的心思美兰猜得十分透彻,几句话就把埋在他心里的结给解开了。他想:“是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能总是陷在里面不能自拔。人应该再有新的生活,新的追求,过去的历史总是回忆。如果邹姑娘还活着,我去想别人那是我负了她:但是她已死,我还在苦苦缠着她的灵魂,那就是我的傻了。就算她活着,她也不会同意我这样,我重新接纳邢姑娘也不算辜负于她。”想罢,叶榔屿说道:“邢姑娘,多谢你几句话开导了我。我想明白了,从此走出那段阴影,只能在回忆中想起她。我要重新接受一个邢姑娘,重新认识她,把她同邹姑娘区别开。”美兰听完,欣喜若狂,几天来的压抑一下变得顺畅了,再也顾不得礼节的约束,扑过去便埋在叶榔屿宽广的怀抱中。叶榔屿此时也很兴奋,他又何尝不喜欢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邢美兰呢。他对美兰说道:“我会向大家讲明的,向你父亲提亲的。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用真心去疼爱你,呵护你。”说完,两人深深地拥在一起,心与心紧紧贴在一处。 这时,张晓霞咳嗽一声走进来道:“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你们就这样了。”说得两人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都松开了。晓霞道:“这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不用遮遮掩掩,干脆挑明了,我给你们做媒。”两人听完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原来张晓霞早就看出他们两人有了意思,只是双方都被蒙蔽了。现在终于打开心结,有了时机,所以才要往一块儿撮合。就这样,晓霞趁机便向众人提起了这门婚事。张枫众人听完都很欢喜,邢彬也很高兴,十分满意。两人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叶榔屿的病情也彻底恢复好了。张晓霞又配了好多药,让大家都用上,到时上阵就不用再害怕海和尚的毒粉了。 这一日,双方再次交战。雷欧上前讨敌。海和尚又出来,与雷欧打在一起。打了一会儿,海和尚不是对手,又拿出那个管子,打出毒粉。雷欧心里早就有了底,闻上后并没有事,心里好笑,想到,我就配合你一下。雷欧假意倒下,众人不解,还以为药失效了,都很害怕。海和尚也不知是计,就上前想结果雷欧的性命。哪知,雷欧使了一个绝技,正是上官锋所教,当年在武林大会上杀蒋理的那一招。虽然躺着,但突然就转到了海和尚身后,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剑就将其人头砍下。雷欧一跃而起,又把海和尚那个装毒粉的管子砍断,以绝后患。张枫众人见罢十分高兴。少林派无不震惊,铁头僧更是一阵心慌,如今他是黔驴技穷,已无将可派了。铁头僧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动手,大战雷欧。这铁头僧曾在寺里发现一本武功秘籍,他按照书上练就了一身绝艺,比当初武林大会之时还要猖狂,手中大铲甚是厉害。打了三十回合,雷欧不是对手,抵挡不住,败下阵来。邢彬第二个出战,拿出宝剑上前大战铁头僧。邢彬平时不用兵器,打于刚时也是赤手空拳,但今日对付铁头僧有些例外。两人打了个棋逢对手。铁头僧人微将少,不敢恋战,要保持体力。打到二十回合左右,这凶僧突然摘下脖项上挂着的佛珠,一下打在邢彬的后背上。邢彬运气抵挡,虽然没怎么受伤,但也大败而回。第三个叶榔屿出来会战铁头僧。铁头僧一见这个对头冤家还没死,恨得咬牙切齿。两人打了三十回合,没分上下,铁头僧更是十分着急,趁叶榔屿不注意,就拿自己的秃头撞过去。他这头十分坚硬,刀枪不入,故而得名“铁头僧”。叶榔屿没想到他有这一手,见他用秃头来顶,拼命往旁一闪,稍微慢点,却也撞了一下。叶榔屿第三个败回来。张枫急忙收兵。 大家回营后,垂头丧气,检查一下,侥幸都没怎么受伤。众人便围坐在一起商量对策。邢彬道:“干脆还是打巫山的老办法,也不用跟他们讲君子协议了。咱们调动大军,直捣少林。铁头僧不是厉害吗,咱们用纯阳多倍功对付他。这功夫不光能破金刚阵,也能对付武林高手。叶榔屿和雷欧就负责用此功对付铁头僧。”张枫接着说道:“太好了,就这么办,现在我就调兵遣将围攻少林。不过,还是要严守纪律,不可妄杀,也不要破坏这千年古刹的建筑。这次咱们再也不能让那马云飞那个臭小子跑掉了,张有神和邢彬就负责捉那于他,谅他走不脱。我率领其余人对付剩下的那些秃和尚。” 第二日,大家按规定准备。一声炮响,四面攻山。叶榔屿和雷欧用神功死死缠住铁头僧。铁头僧见事不好,一手提铲,一手用佛珠招架。无奈神功太厉害,叶榔屿和雷欧同时一发力,他的大铲就撒手了,佛珠也被雷欧用宝剑划开。铁头僧急中生智,用断了线的佛珠当暗器奔雷欧和叶榔屿掷来。这两人左躲右闪,又仗着有神功护体,总算没打着。铁头僧佛珠用完了,手里没有东西,可就急了,只好用那秃头乱顶。叶榔屿和雷欧开始被逼得直往后退,回来二人也急了眼,同时发力,四只手就向铁头僧的秃头拍来。铁头僧的头虽然刀枪不入,但也抵挡不住这致命一招。他顿时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这个凶僧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马云飞一看情况不妙,少林不能再呆,转身就跑,迎面正遇到张有神。张有神号称“神腿张”,他飞起一腿,便把马云飞蹬倒。还没等他站起来呢,邢彬就到了,喊道:“臭小子,这回看你往哪里跑。”邢彬上前就把马云飞捉住,看管起来。又过了会儿,战斗结束。少林凡有反抗者一律被杀,投降的暂时抓住,以后改编。少林建筑也没怎么损坏。这一门派还要等待总门长以后再派人接任。张枫传令打扫战场。大队人马唱着喜庆歌各回各处,从此各门各派要相安无事了,这些等等细节不再叙述。 众人接着审判罪魁祸首马云飞。雷欧见到他恨得牙长四尺,问他几年前在雷家庄行凶之事。马云飞见此,知道活不了了,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对那件事供认不讳。叶榔屿问他黑风岭劫镖之事他也承认了。邢彬问他和邢玉兰之事。马云飞就把他和邢玉兰在白云庄乃至黑风岭的事,再有后来他和邢玉兰在巫山私奔,最后又误杀于她的事都说了。邢彬听完,又气又痛,又想念自己死去的女儿。邢彬又问了她女儿的香冢之地,以便日后哭祭。众人无不替受害者伤心,都恨透了马云飞。张枫说道:“你小子,白长得那么好看,做尽了坏事,比你师父都可恶。除了这些,还做过什么,都如实讲来。”马云飞见问就说,又讲了很多。最后,问完了,大家都恨得不轻。邢彬和雷欧押着他到外面亲自监斩,把马云飞人头砍下,这就算便宜了他。等杀完了,雷欧才长出一口气,设下香案,为自己死去的一家老小超度亡魂。张枫又设了一个总香案,为这些年武林中死去的忠义之魂超度。大家悲痛默哀,觉得如今的胜利来得十分辛苦,很不容易。众人是喜中悲,悲中喜。哀罢,又盛排筵宴,庆贺胜利,倒也十分欢快热闹。毕竟不知结局怎样,请看下回。 第三十章 两情侣洞房花烛,二对手华山巅峰(完) 武林之事基本完毕,巫山已除,少林已平,大家都很高兴,各回各地。叶榔屿正式以八十一门总门长的身份处理武林事务。邢彬虽然不是三清弟子,但也正式担任三清教主的职务。武林灭亡的门派重新找合适人员重建,各大门派都在恢复,井然有序,一片大好的景象,大有暴风雨结束后的休养生息之势。 这一天,正是良辰吉日,天气也很好。老少英雄齐聚丐帮的一个分舵,陕西华阴县。因为大家选好了这一日要举行婚礼。雷欧和张晓霞,叶榔屿和邢美兰同时完婚。大家都来捧场祝贺。张枫,张有神,邢彬更是高兴。曾灵儿也在场,李家庄的赵正、李宛如夫妇也到了。大家张灯结彩,欢天喜地。门前贴着喜字,燃放鞭炮。结婚双方都是练武之人,也不过于讲究,什么财礼定情物,三媒六聘一概从简。各种结婚必备之物预备齐全,其他一些可有可无的讲究也都作罢。这两对儿情侣能走到一起也不容易,风风雨雨的,也需要缘分。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两对儿新人拜了天地,摆酒席祝贺,然后送入洞房。 先说雷欧和张晓霞到了自己的小屋。屋里布置的相当好,十分干净,宽敞明亮,床上被褥都是崭新的。雷欧也非常高兴,想到自己从一个农民一步踏入武林,能有今天的成绩来之不易,又能娶到晓霞这样的好妻子更是天大的幸福。定更已过,雷欧揭开晓霞的盖头。借着灯光观瞧,今晚作为新娘子的张晓霞更是格外漂亮。只见她浑身上下一身火炭红,上面是红色紧身小袄,下边是红色贴身褶裤,脚蹬一双绣花鞋。长发垂肩,跟跟飒爽,条条透风,散发着浓艳的香气。似翘非翘的欧式眉,含情脉脉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透着灵气,粉面乳鼻,齿白唇红。雷欧用心欣赏着眼前这一尤物,晓霞也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好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一时刻,他们已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因为彼此都把心交给了对方,彼此都已了解。晓霞轻轻把头靠在了雷欧的肩膀,就像当初在树林雷欧救她那次。多么熟悉的姿势,多么久违的味道。雷欧再也抑制不住对张晓霞的爱意,一股劲道,猛抓住了她,而后用自己的双唇一阵亲吻。晓霞热情的回应着,互相亲昵了很久。两人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呼吸声也显得凝重了。接着,便是雷欧把晓霞压在身下,在她那灵性的胴体上努力地探寻着。两人颠鸾倒凤,水乳交融,直弄了大半夜。 那边叶榔屿和邢美兰也走进了自己的新房。两人更是没有太多的话说。但见美兰今天是淡妆素抹,上身是葱心绿对花紧身内衣,下面是粉红色宽口长裤,穿着紫色绣鞋。头发挽着,上带着一大朵兰花,与自己的名字很配套。鸭蛋脸,柳叶眉,圆薄耳朵,额头一个红点,像菩萨一样,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嘴角微带着笑,身材微微有些丰满,长得不亚于杨妃相仿。由于上身穿得紧衣,把浑身曲线都显现出来,乳凸腰凹。叶榔屿看着自是欢喜,他这个粗犷的汉子也很不容易才混到今天的低位,能娶到如此娇美贤淑的妻子也是前世的造化。上床熄灯后,也无需太多的解释,两人该说的话早就说透了。叶榔屿搂着这个胖乎乎,粉嫩嫩,滑溜溜,娇颤颤的美人便巫山云雨起来。只弄得一夜风雨不透,呕呀不断。 两对儿新人在这儿一住就是好些天,小夫妻喜度蜜月,更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举案齐眉。 这一日,突然门上有人递过一封信来,说是有人才刚送来。大家都预感不妙,过来观看。这字正是原来的三清教主陆武写的,他就是“蒋氏三矬”的师父,被韩云打跑,隐居海外的那一位。魏虎从巫山逃走,便到了海外去找他师爷陆武。这陆武的武艺已到登峰造极之处,这些年在海外又进步了不少,更是厉害非常。蒋道曾带着魏虎去过海外一次,陆武很喜欢魏虎这孩子,挺会说话,又讨人喜欢。魏虎这次见到陆武,哭着便讲述了中原之事。从雷欧掌打李道远一直说道蒋道被杀。陆武细心听着,牙咬得“咯咯”响,听完半天没说话。魏虎就泣道:“师爷,我师兄还有三位师父死得太惨了,您老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们报仇啊。”陆武沉吟半天才说:“可是,据你这一说,他们也很厉害啊,我那三个徒弟那么高的本领都打不过。况且还有很多人我难对付,像上官锋,尤其那个韩云更了不起。”魏虎就说:“师爷,您怎么胆子这么小,不用害怕,他们这些人都不是您的对手。”陆武听完,没有表态,留魏虎在这住下,秘密打探中土的情况。后来他们得知少林已平,韩云确实死了,那个上官锋也不在。魏虎再次一番巧舌游说,陆武终于鼓起勇气,带着魏虎进了中原,打听他们都在华阴县举办婚礼。陆武倒挺讲究,不愿闹得鸡犬不宁,满城风雨,知道此处有座西岳华山,所以就写了一封信,约叶榔屿和雷欧,还有张枫,张有神,邢彬在华山顶上一决雌雄。陆武说得清楚,冤有头债有主,只要这些人去华山,他要报仇雪恨,余者不究。倘若他们不去,他便找上门来,杀个鸡犬不留。张枫众人看罢,都倒吸了口凉气,知道陆武十分厉害,惹不起又躲不了。如今雷欧和叶榔屿的纯阳多倍功也失效了,没人能在陆武面前过几招。张枫就说:“干脆你们两队儿小夫妻远走高飞吧,这有我们三个老头子顶着。”雷欧和叶榔屿都很倔强,谁都不愿走。雷欧说:“陆武不见得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吧,他也是人,也怕死,咱们这么多人怕他干什么。”叶榔屿也说:“没错,他陆武也不是神仙,没有三头六臂,还不被韩云打败了。我们不用怕他。”大家听完,觉得这些年轻人太狂了,再劝说也没有用了。张晓霞和邢美兰虽没被邀请上华山,可是担心丈夫和父亲,不愿一个人留在此处。她们说,要死死在一起,多个人多份力量。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安排了一下,好像嘱托后事相仿,七个人怀着错综复杂的心情便按照约定到了华山。 华山高耸入云,十分陡峭,有“自古华山一条路”之说。山上怪石嶙峋,云雾缭绕。七人按约定到了华山最高峰,位于南峰落雁峰。陆武和魏虎早就等候多时了。大家见到魏虎都十分恼怒,这是个挑拨离间,到处搬弄是非的小人。那陆武是个道家打扮,但却一脸的横肉,面带凶相。魏虎给双方介绍。陆武打量叶榔屿和雷欧多时,知道这两个后起之秀就是杀害他徒子徒孙的仇人,便说:“你们两个小辈出来受死吧。”邢彬此时恨透了魏虎,心想,都是你这个鼠辈搞的鬼,害得我们大喜的日子不得安宁。他和谁也没打招呼,悄悄就溜到众人前面,魏虎身后。那魏虎仗着有师爷在此撑腰,还在那白话呢,丝毫没防范。邢彬突然就打出三支镖来。魏虎一则武艺低微,二来没想到有人胆敢在此时暗下毒手,哪里躲得开。其中有一支镖正打进他后脑致命之处,这个狡猾多端的魏虎终于在劫难逃,倒地而死。这一下,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张枫众人大吃一惊,暗替邢彬担心。陆武也没想到会发生此事,先是一惊,而后咬牙恨道:“好啊,当着我面你们竟敢如此猖狂。可想而之,我不在之时,你们是怎样的霸道,怎样的欺负我的徒弟们。那个叫邢彬的,好小子,你挺狂啊,挺有胆子啊,听说你有两下子。你还接替我做了三清教教主,谁同意的,问过我了吗?你过来,和我比试一番,胜了都好说。”那邢彬也挺骄傲的,在这些人里面他的本事也是数一数二的,骨子里他不服陆武,心想,你就是名气大,有什么本事,今天咱俩就过过招。想罢,他走到陆武面前,笑道:“老剑客,当教主之事是大家的意思,是我挣来的,这你管不着。今天我来了,就没想活着回去,我为了我的晚辈豁出去了。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我要和您学几招。”张枫众人听完,都替邢彬担心,心想,你胆子有多大,心有多骄傲,竟敢大言不惭。邢美兰更是担心父亲,握着叶榔屿的手说不出话来。陆武一阵冷笑道:“好,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高人的厉害。”说完,陆武晃膀臂就奔邢彬打来。邢彬招架相还,两人打在一处。邢彬原以为自己的武艺不错,怎么的也能对付几下。哪知,这陆武太厉害了,也就五六个照面,一掌就打在邢彬的前胸之上。劲道很大,一下就把邢彬打出老远。众人赶紧过去扶起。邢彬大口喷血,喘着粗气,拉着女儿和女婿的手,含泪勉强说道:“你们好好保重,好好学武。”话毕,绝气身亡。众人无不悲痛欲绝,但这不是哭丧的时候,陆武还在那儿叫阵呢。 大家见此,踌躇不前,只有化悲痛为力量了。但是单打独斗哪个是陆武的对手,群上也不一定有把握。如今正是剑拔弩张,性命攸关的时刻。正当大家为难招窄,不知怎样办好的时候,山石后转出一人。大家一看来人长得仙风道骨,慈眉善目,正是前任八十一门总门长上官锋。上官锋自从武林大会以后就隐居深山,以度晚年了。但他身在深山,心在武林,也时刻了解武林的动态,格局的变化。后来他得知巫山已除,少林已平,十分高兴。但紧接着又听说陆武到中原来报仇,又很紧张很担心,才一路尾随至此。老少英雄见到上官锋到来,都很高兴,心里有了底,忙过来问寒问暖。上官锋此时也没空多说,和大家见过后就奔向了陆武。陆武一见上官锋到来,心里就吃了一惊,没了底气,勉强打了招呼。这两人是多年的老对手了,武艺相差无几。他们平时就是正邪两派,面合心不合。上官锋对陆武笑道:“老朋友,还是回去吧,冤冤相报何时了。”陆武此时顾不得许多,把眼一瞪,道:“上官锋,不用你劝,既然我来到中原,今天非要报仇不可。难道你要阻拦,替他们玩命不成?”上官锋又笑道:“我是向理不向人,也谈不上替谁玩命。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要打今天就咱俩打,我陪你大战一场,直到尽兴为之。你把我赢了,怎么说都好。”陆武冷笑道:“好,多年没比试了,不和对手过招不尽兴,今天咱们不分出输赢决不罢手。”就这样,两人互道请字,就战在一起。大家在后面静静地瞅着,这两人的武艺都到了极点,分不出上下,招数都很精妙。开始时动作很慢,后来越打越快,带动山风,吹起树叶,扬起灰尘。这两个对手再次切磋,都拿出真本事,玩了命,一打就是八十回合。这时,山上的起了雾气,越来越大,对面不见人。两人在雾中穿梭打斗,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忽紧忽慢,忽张忽驰,倒也十分好看。一晃又打了四十回合,还分不出胜负。陆武急了,突然使了一招绝艺,想置上官锋于死地。上官锋也同时使出压箱底的本事。两人一齐发招,顿时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山石崩塌。张枫众人吓了一跳,忙拢目光仔细观瞧,但见陆武和上官锋对掌后,便双双从华山巨峰跌入万丈深渊,云峰缭绕,生死不知。但好久都没有上来,大概是九死一生了。一阵山风刮过,卷起尘埃,微透出寒意,偌大的华锋之巅只剩下孤零零的六人,两对儿情侣和一对儿老人。 正是“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晓来谁染武林红,总是仇人血”。《血染武林》到此结束,多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