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画一世黛眉》 一个巴掌 尚晴觉得自己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缓缓睁开粘在一起的睫毛,后脑还在微微作痛。 依稀记得自己随便乱闯红灯然后被一辆嚣张而气派的保时捷给撞飞,最后双眼看到的是一片鲜艳的红色,刺目惊心。 虽然双眼已经睁开证明自己已经脱离了死亡,但这儿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尚晴不由得抱怨这儿夜晚不开灯,害得她真以为自己丧命了。 飘来瑟瑟寒风,尚晴身体蜷缩在一块,单薄的床单根本一点热量都没有,精致的小脸不禁皱在了一团。 假若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什么也看不清,只会觉得脖子上有点凉飕飕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有些白光,一片片幽幽亮亮的,好像是很多银器反射的亮光。只是,那些看似华贵的东西总透着丝丝阴冷的气息。 尚晴想下床活动活动胫骨,可是脑后传来的疼痛与身上的衣裳过长使她跌倒在地。 “该死的!”尚晴恨恨骂道。 双膝跪在地上,尚晴惊恐的望着四周,身体瑟瑟发抖着,感觉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恐惧。 接着微弱的月光,尚晴只能隐约看见屋内的构造。这儿不像是医院,医院里的桌椅是不可能正面对着出去的房门的。 房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了,门外很吵,好像很热闹,而且也很亮,尚晴才看清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很复古。 紫檀木做成的桌椅和衣柜,睡床是用高贵的红木造成的。对了,房门的斜对面,还有一面梳妆台,台上摆着一面铜镜。 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尚晴来说,这儿的东西也不算富贵,总之自己家有钱,买得起。 进来一个人,还未等尚晴抬头看清他的脸,那人马上关上木门。 难道自己被卖了!? 尚晴在心里怕怕的想着,这拐卖少女可是犯法的啊! 难道是她的嘴了什么人,那人来算账?可是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或许是看自己家里开公司有钱,绑架她狠狠的敲诈一番? 想到只是绑架勒索钱财,尚晴安心的叹了口气,将压在心口上沉重的石块放下。 钱嘛,她家有的是! 尚晴身上的衣服挺长的,而且还很薄,屋里的窗户没关,从外飘进来的冷空气让尚晴的身体直打哆嗦,上下牙齿不停的颤抖,小脸皱在了一块。 那人飘逸的长发随着风摆动着,尚晴以为是个女人,可他却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的一个地方,漠视她。 尚晴被盯得很不自在,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那双眼直直的盯着她,很凶煞,似乎要把她给活吞。 “你就是婉红?”好听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只可惜是个男人的声音。 尚晴有些怕了,她怕自己被那男人先给xx○○后再向家人索钱,那样她可划不来。 尚晴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是婉红,说不定是那人抓错人了,然后向她赔礼道歉。 可她想得天真了。 “我在问你话呢!”一声怒吼,尚晴吓得哆嗦了片刻,心里满是怨恨却没地方发泄,只能咬着嘴唇干忍着。 尚晴还是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说不出话。 没料到那人性子不是那么好,才一眨眼的时间就冲上前头掐住尚晴的脖子。 “额……”尚晴被他强大的力气给抬了起来,双脚离地呼吸困难,尚晴的眉头紧蹙,脑里一直咒骂着这个人是神经病。 男人身前的人伸出瘦弱冰冷的双手,狠狠的在对方扣住的右手上爪了一下。 顿时,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刺入俩人的鼻腔,尚晴有些想呕吐,这辈子她最讨厌气味就是血液散发的血腥味,很难闻。 男人似乎是被激怒了,一个巴掌怕在尚晴的脸上。 他,打了她!? 这要说出去,恐怕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过她,父母都把她当个宝一样的宠着,而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竟然打了她一个耳光!? 婉红 尚晴觉得自己好委屈,明明是他的错,明明是他将自己绑架到这儿,只是因为她的不回答而要掐死她,她这只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罢了。 尚晴真的害怕了,身体强烈的抖动着。眼睛酸楚艰涩,凉凉的液体就这样流了出来。 可惜对方看不见她再哭泣。 见那人没反应,尚晴在心里暗暗发誓,等自己逃出去一定要找个职业杀手把这个混蛋给杀了! 刚才那一巴掌。身为高贵公主的尚晴自然不会罢休。想扇回去时,脖颈处传来的酸痛使她身心不稳,很没骨气的晕倒在男人的怀里。 骆冥萧望着突然袭来的女人,眉头微微蹙起,要知道他可是有洁癖啊!哪能让一个身处青楼的女子像小猫一样依偎在她的怀里? 很想推开怀里的可人儿,可她却死死的抱住他的纤腰不放,像个强盗似地将他的腰身死死抱住,骆冥萧的脸越发的乌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怀里的女人给捏碎。 可她却像个婴儿一样在他的怀里喘息着,这让一直紧蹙眉头的骆冥萧微微松开眉角,有些不满的将怀里的人扔向床上。 “砰——” 猛烈的撞击声,尚晴死抱住骆冥萧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将她扔向床上的同时,骆冥萧也被拖到在她的身上。 女人的身体很软,像小巧的小猫一样,她也不例外。软绵绵的身体让他一阵头疼。 骆冥萧想起身,可身下的女子却不让,紧抱住他的身体,死活都不肯松开,骆冥萧恨不得一巴掌将她给劈死算了,竟然吃他豆腐!? 紫檀木雕刻的木桌上的红色蜡烛突然被点亮,没有人靠近那儿,这显得有些诡异。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男人帅气逼人的俊脸。 他是长发,很直很柔顺,一丝一丝的滑落在她的脸上。一对凛冽的剑眉下有着一双好看的星眼,在他的左眼下有着一颗不太起眼的痣,泪痣。他的身上散发着王族的高贵气度,唯有那对漆黑的眼瞳透露出他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 骆冥萧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她长长的头发随着微微垂下的脸庞悄然落地。月光下,长发上似乎流动着一条清澈的河流,直直泻到散开的裙角边。女子的双手洁白无瑕,白色的衣裙,散落的长发,流离的那样凄美。她眉宇间,却被一种孤傲的气息笼罩着。没有金冠玉饰,没有尊贵华杉,她却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美。 忘向她脖颈处被自己右手所掐红的印记,不禁有些懊悔,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所后悔。 “婉红……”轻声换出一个女子的名字,显得有些悲伤。骆冥萧挣开尚晴的双手,一甩衣袖,离开屋内,留着尚晴一人躺在冰冷的床榻上。 皎洁明亮的月光萨进屋内,为空阔寂静的屋子里又增添了一份凄凉。 床榻上的可人儿静静的睡着,呼吸匀称,嘴角微微向上仰起,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是做了一个好梦。 她就像一位公主一样躺在那儿,等待王子的降临,用吻来唤醒她。 老鸨其实很漂亮 清晨醒来,尚晴坐在铜镜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她穿越了。 没错,她光荣的穿越了,还是魂穿,而且还穿到了古今闻名的青楼! 铜镜里照映处的美人面若桃花,眉黛青颦,唇红齿白,肤若凝脂,柳叶弯眉间流露着一股淡淡的忧愁。身袭一拢红纱衣裙,虽然身处花楼之地,却惠质兰心,没有其她青楼女子的妖娆娇媚。 尚晴被自己现在的打扮给雷到了,原本染烫成金色的卷发变成乌黑直发,还挽了个不知啥名的特殊发髻。这不说,身上理当是短袖短裤,却变成半透明的衣裙。要知道,她前辈子可从来不穿裙子的,而且这还是连衣裙! 样子倒是与前世没多大的变化,就是“婉红”这名字吧,太艳了,她不怎么喜欢。而且还穿越到青楼,有没有清白之身都不知道。 尚晴叹气,自认倒霉。 正在她叹气的同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尚晴又倒吸一口气,该不会又是昨天那个神经病吧? 走进一个女人,同样是淡紫色的纱裙,身处青楼,她却珠围翠绕,丰姿治丽,简直与她天壤之别。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尚晴不禁害怕,来这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就是这家青楼的老鸨了。 老鸨冲她谄媚一笑,扭着丰腴的臀部走来,手中的丝帕扣在手掌里,折扇有些不搭的张弛着。 让尚晴想到一个字,媚。 还有一个词语,漂亮。 尚晴见她冲自己笑,猛的哆嗦,咽下一口口水,也冲她呵呵一笑,强忍住心中的恐慌,额头上却已冒出豆大的冷汗。 老鸨继续笑,笑得尚晴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中年妇女,干嘛离她那么近啊!不知道她脸上的胭脂抹得太多,很呛人吗? 媚姨似乎看出尚晴的异样,清了清嗓子,娇媚的声音从她口里传出:“婉红啊,你该解释下吧?” 尚晴愣了,解释什么啊,她又没做错什么坏事,就算做了,也是那什么婉红做的,不关她的事啊! 尚晴讪讪一笑,道:“解释什么啊?” 媚姨被她的笑给惊住了,婉红她可从来不笑的。该不会是昨天她不接客被她找人给打了下给打傻了吧? “咳咳——”媚姨清咳一声,微眯着双眼大量着眼前这个与之前不同的“婉红”,悠悠开口问道:“昨天冥王府冥王爷来这儿见你,他怎么是怒气冲冲的出来的啊?” 冥王!? 这个词语可把尚晴给吓住了,昨天那个神经病是掌管地府的王!? 尚晴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笑声如同银铃般脆耳。发现眼前的女人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她时,她才慢慢的止住笑声,微笑着看着她。 媚姨被尚晴笑得浑身不自在,手帕一甩,轻扇着另一只手中的折扇,道:“你可是冥王点着名来伺候的,别人敢都不敢想的事,你竟然给拒绝了!拒绝也罢,你还逃跑?把你打晕抓回来,你竟然还把冥王气走了!” 媚姨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尚晴想笑,又很夸赞婉红这名女子,原来她是这么的人才,拒绝得毫不留情面。 卖艺不卖身 媚姨见她不说话,又道:“你说说你,我知道你卖艺不卖身,可是你想想啊,能嫁给冥王这么英俊又有钱的人,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那你自己怎么不嫁?”尚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小嘴歪在一边。 媚姨听见了,也同时被她给激怒了,用食指戳了下她的太阳穴,愤怒的吼道:“你以为我不想嫁啊,人家看上的是你,不是我!” 说罢便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转身又道了一句:“好好给我在这儿反省反省,今晚就给我接客!” 噶? 接客? 哦卖嘎的! 尚晴急了,前一会才庆幸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干净整洁的,现在又要她去接客?呜呜,她不要啊!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尚晴眼珠子咕噜一转,瞄见敞开着的窗户,邪邪的一笑。 可是,当尚晴站在窗台前往下观望,虽说是白天,可还是有许多来来往往的男人。尚晴比划了下,这楼上到下面恐怕有三米之高,跳下去必定会骨折。 尚晴咽下嘴里的一口唾液,身体又猛的哆嗦一下,她又恐高,而且她也不要白白的去送死。 “呵呵,不就是接客嘛,呵呵,呵呵!”尚晴悲苦的笑着,笑得无比的凄凉“苍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戌时,睡了好几个时辰的尚晴终于舍得起身了,睡眼惺忪,哈欠连连,懒腰才伸到一半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咳咳!”尚晴被猛烈的撞击声给呛住,一阵咳嗽,还未等她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压倒在红木床下。 额,发生什么事了? 尚晴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人,那人似乎喝了很多酒,害得她衣襟上满是烈酒气味,不是一般的难闻。 “嘿嘿,小妞,还挺犟的啊!”那是一个满身肥猪肉的男人,还在打嗝,这让尚晴想吐。 他又扑了过来,尚晴身体微微一扭,便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还吃得够呛! 尚晴在家里可是被佣人们像公主样的适逢着,于是让她养成了公主病。 她一脚踹在那人水桶腰上,指着他的后脑大骂:“叫你吃本公主的豆腐,本公主踹死你!!” 那人没反应,尚晴有些害怕了,用手指戳戳他,没反应。再戳戳,还是没反应。 该不会是死了吧!? 尚晴将他放过一面。 “啊!”尚晴惊呼,那人睁着金鱼般大的双眼,死倒是没死,只是鼻孔处流淌着鲜血把她吓得够呛。 “你装死干什么啊?吓死我了!”尚晴拍拍自己的胸口,看到满脸鲜血的男人又想笑。 那人站起身子,指着尚晴高跷的鼻子大叫:“你,你敢打我!” 圣母玛利亚啊,她哪时候打他了,明明是他自己跌倒的好吧。 尚晴眯着眼微笑着,透露着强烈的危险气息,他把她给惹毛了! “你叫什么啊,哈?明明就是你这只猪头喝醉酒撞上来的,你摔倒了是你活该!怎么没摔死吧你!本公主一向慷慨大方,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但你给本公主记住了,下次见到我绕头走!哼!” 被尚晴称作为“猪头”的男人愣在原地,尚晴潇洒的一甩秀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再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他 “什么!?”得知尚晴“揍”了服装铺贵公子李大力,还“落跑”后的媚姨气得在一旁瞪大双眼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婉红从来都不打人,这是第一次。 此时的尚公主却若无其事的坐在香满楼的后院池塘边关上塘里的荷花。 左手撑在护栏上,身体斜坐在石凳上,她眼帘微微垂下,嘴角向上勾起,提起衣袖俯下身,食指轻轻在水面上滑过,画面是那么优美动人。仿若天仙下凡,迷惑众生,让人垂涎于她的美色之中。 她抬起拨弄过水面的纤手,手背放在香唇上,嫣然一笑。 路过的男人看到此刻的场面无有一个被她给所迷惑的,包括他。 站在远处望着尚晴的男人,他似是充满缺点,偏又让人感到他是完美无瑕。这不单指他挺秀高颀的体格,仿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更指他似是与生俱来的洒脱气质。 孤傲的双眼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忧伤。乌黑的青丝散在背后,散在耳边,用一根银簪挽起,因月光的照射发出淡淡幽光。他的俊美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令各位风尘女子望尘莫及,待字闺秀拂面难望。 可他眼神只落在池塘边玩水的女子身上,从未离开。那样深情的目光,却在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忧伤的气息。 他似乎和她认识……或许是和婉红认识。如今触景生情,黑瞳里显得悲伤至极,让人看了既是心动,既是心疼。 他想走过去搂住她的纤腰,可是他不能,因为她曾和他说,这辈子,都不要在见面了。 尚晴站起身子转身,抬头撞上媚姨一张愤怒而扭曲到一起的瓜子脸。 媚姨一把抓住她细嫩瘦弱的手腕,狠狠的盘问:“说,怎么回事!” 没料到尚晴脸色微变,半晌,她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位公子,如要小女子接客,婉红真的办不到。何况妈妈你也知道,婉红是清官,只卖艺不卖身。” 说罢便从他们身旁。 那一瞬间,真的以为是婉红回来了,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娇美。 可是,那不是婉红。 那是尚晴。 那只是尚晴的演习罢了。 身为21世纪的新少女,又出身于贵族之中,成天面对的就是一些阿谀奉承的脸蛋,要是连“演戏”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混什么? 走过他的身旁,他身体微微一怔,可她却理都未理,连看都为看她一眼,擦肩而过。 他不禁冷笑,原来自己早在她心里一文不值了。 尚晴回到卧房松了口气,希望那厮不要再来找她了,不知道看到他的脸肚子里就会翻江倒海吗? 倒身躺在红木床上,尚晴眼珠睁得很大,刚才可真是把她给吓住了,如果那“猪头”还要来找她的话,她就把他给废了!不知道自己的厄运长相很吓人吗? 南宫梵 现在还不算太晚,但也该到晚睡的时间了。可白天睡得太多太久,别说睡觉了,她连眼睛都闭不上。 突然好想家,好想她那整天板着张臭脸的老爸,好想她那慈祥温柔的老妈,好想她那古灵精怪的爷爷和外婆。不知道她离开后,家人是不是很伤心,痛不欲生呢? 双眼有些发热酸楚,眼前一片迷蒙,实现有些模糊,自己无缘无故的挂了(?)也就算了,还让她给穿越了,她最讨厌古代古人了,不是八婆,就是木头的。 “老爸老妈,爷爷外婆,晴晴好想你们啊!”眼泪斜着流出,滑过眼角,滴落在床单上。 不知何时,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悄无声息,默默的站在那儿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那个曾经令他刻苦铭心的女人。 他们没有山盟海誓的誓约,也没有地老天荒的约定,她只是给了他一句简单无情的话:“这辈子,都不要在见面了。” 于是,他真的消失了,真的没有在她面前出现了,只是默默的站在远方静静的看着她,守护她。 他好想走过去搂住她,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叫她不要哭,她还有他。 可是他不敢,他怕她被媚姨看见后痛打。粗大的木棍打在她瘦弱的背脊纤腰上,她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的忍着。那样的坚强,却都是她可以伪装出来的,其实他知道,那很疼。 想想也是,原本是富贵家人,却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论谁都会嫌弃。可只有她,只有这个名叫婉红的青楼女子从未嫌弃过,在他落魄的时候安慰他照顾他。她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可他给她带来的,是永无止尽的痛打。 他经常来找她,可身上没钱,只能偷偷的。媚姨知道后,叫人来教训他。她看着那些粗壮的棍子落在他身上时,她的心跟手中的丝绢一样紧紧的揪在了一块。 她说:“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在见面了。” 那样的风轻云淡,可她却始终没把后面一句话说出口:“下辈子,我们浪尽天涯。” 现在,他已经洗心革面做回了贵人。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朋友。可他始终没有勇气去见他,这样懦弱,这样不舍。 尚晴察觉到有人观察他,猛的坐起身子看到的是一位英俊的八尺男儿。 孤傲的双眼透露着淡淡忧伤,看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心痛。他是那样悲伤,让尚晴的心不知为何揪在一起,隐隐作痛。 “婉红……”沙哑的声音轻声唤出“她”的名字,尚晴缓过神来,原来是这具身体的熟人啊。 尚晴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好像擦出了些火光,有些耀眼。又好像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什么也没有。 一直对望着,尚晴笑得嘴角有些酸痛抽筋,放慢语气开口道:“这位公子,你……是谁啊?” 那样陌生的语气,让他蹙起的眉头松开,眼瞳放大,不敢置信的往前眼前这个倩笑巧兮的女人。 她,不记得他了? 还是……有意回避他? 他自嘲的笑笑,道:“姑娘你好,我叫南宫梵。” 如春风般温柔 尚晴身体微微一怔,原来不是这具身体认识的人啊,只是一个来青楼逍遥解愁的男子罢了。 在现代,尚晴什么样的男人帅哥没见过?但这样美得干净忧伤的男人她还真没见过了。若是放在在现代,尚晴会说他扮伤愁装b,但他的眉骨之间流露出的那股淡淡忧伤,的确会让她心有所触。 不知何时,俩人已经来到了后院。连尚晴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啥时候跟着他到这里来的呀? 事情的发展是由美男子先开口:“早闻姑娘的貌美容貌,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啊!” 被人夸奖,自然是高兴不过:“南公子真是会讨女人欢心,是否经常对其她女子这样诉说呢?” 南宫梵身体一怔,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婉红,他的婉红是不会无故这样说的,因为她不懂得“吃醋”为何物。 南宫梵刚想开口解释,媚姨这多娇艳的玫瑰花酒出现了:“婉红,我说你去哪了,原来在这……哟,我当是谁啊,这不是当年追我们婉红追得发狂的南宫梵南公子吗?” 语气有些狂妄,分明是对他的不满。他一向处事低调,媚姨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尚晴怒了,没好气的吼道:“说什么呢了你,嘴巴真臭,你应该用皂角洗洗身子刷刷牙了吧!?” 两人都愣了,这站在他们面前像个泼妇骂街样的人是谁啊?还是她们春香楼里貌若天仙,天下男子爱慕的花魁婉红姑娘吗? 最惊讶的人并非是媚姨,而是南宫梵。一年未见,没想到她变化得那么大,以前小鸟依人的女子如今变得刚毅坚韧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是有一点南宫梵颇为在意,她把他给忘了。 尚晴骂完后,还不忘冷哼一声,牵起南宫梵如同冰块冰冷的手离开。 她的手温温的,他的手冰冰的。她握住他的手时她略有后悔,太冷了;她握住他的手时他心里微微一喜,很久没握手过了。 尚晴想带他出了这间青楼,可惜还未到大厅看到那些粗壮得一个个跟打了激素似地男人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可不想寻死,而且还带个人死。 没料到他轻轻搂起她的细腰,纵身一跃,停落在某栋房屋的楼顶上。 原来他会武功! 春风微微拂过,吹乱了他们的秀发。她将两边的额发拢在耳后,双眼似无焦距的望着前方。正确说,她虽然在现代经常玩蹦极刺激类的项目,但还没像现在这样的紧张。 刚才那算是飞吗? 只不过是一个飞跃而已,竟然把她尚公主吓成这样?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那个……”尚晴有些不自在的开口,眼睛转动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我说,我和你曾经认识吗?” 南宫梵侧过头望着她,随后微微一笑,将她额前刚刚被风吹散的碎发捋起,一言不发。 他是那样的温柔,如同春风一般温和,让尚晴感觉自己的心略有跳动,好似春天降临了一般。 我和你认识吗 23岁的她还不算老,但在古代或许就是剩女了吧? 这种莫名奇妙的感觉突然降临到她的身上,不免有些紧张不安。一向都是男人跟在她屁股后面追着跑,如今她对一个陌生男子心动,而且还是个古人! 苍天啊! 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灼烧着,尚晴脸红了! 身旁的南宫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头脑微倾,道:“你怎么了?脸好红啊!”说罢,伸出冰冷的左手贴在尚晴的额上。 咳咳! 好暧昧的举动啊! 这不但没时尚晴的提问下降,还给增升了! 该死的男人!尚晴在心里恨恨骂。 突然想起他还没有回答自己刚才所问的问题,一把甩开他触摸自己额头的手,眉头微微皱起表示心中的不悦:“告诉我,我和你以前认识吗?或许说,你跟这具身体的本人认识吗?” 尚晴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糊涂,即使跟他说明自己的来历,自己是从遥远的中国穿越到了这个莫名的古朝,他也不会明白的。那样只会更麻烦、更糟糕。 “不认识。”淡淡充满忧伤的声音在空气中凝结,分明是认识的,却要如同陌路。 难道她,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难道他,真的不认识她了吗? 尚晴松了口气:“哦,真的不认识吗?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认识就好。” 真的不记得了啊! 那么,曾经她对他说的“这辈子,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算是真的兑现誓言了吗? 为什么?凭什么?这一年里他一直都很努力的拼搏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跟她一起穿上红嫁衣,在皇上的见证下成为夫妻。她怎能说忘就忘了呢? 可是如今,他却只能像个懦夫样的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她,守护着她。 没错,他就是一个懦夫,一个懦弱的懦夫。 凄苦的一笑,仰头抬头望夜空中皎洁的明月与璀璨的群星,只是因为得月亮与明星,变得无比的凄凉。 四周,刮起了阵阵冷风,身体穿得无比单薄的尚晴双手抱住身体来取暖。 他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将她搂入自己怀里。鼻翼里呵出温和的鼻息落在尚晴的脸颊上痒痒的。 突来的暧昧使得尚晴的笑脸越发的红润,像一个刚熟透的苹果,任谁看见都想上前咬上一口。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搂着我啊? 尚晴硬是把后面一句话给咽回了肚中,反正自己是现代人,现代人都挺开放的,只要他不对她做限制级的事情就没什么大碍的。南宫梵看着怀里的人儿,她还是对他有感觉的吧?不然她怎么不一把推开他呢?她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既是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和你以前真的不认识吗?”话音刚落,蜷缩在男子胸脯里的美人儿便闭上了双眼,睡着了。 轻轻的鼻息在身旁围绕着着,男子脸上略有微笑,笑得很凄凉:“不认识。” 那样的坚决,那样的果断,可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那份伤感,他很想告诉她:“我们曾经很相爱。” 可是她不敢,他怕她会生气。即使是变回了达官贵人,他在她面前始终是那样的懦弱。 他好想跟她说:“一年前,我们在雨中相遇,并且相爱。” 真的怕了 醒来后,已经是天亮了,自己也已经不在屋顶,而是舒适的红木床上。 轻声嘤咛了声,缓缓爬起身子,身上单薄的被单滑落于腹部。 尚晴敞开手伸懒腰,却被突然的踹门声吓得够呛。 俩个肥壮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娇媚妖娆的媚姨。尚晴不用想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嗨~”这个危险临头的时候还能这样“亲切”打招呼的恐怕只有尚公主了吧。 “哼!”媚姨轻哼一声,手中的折扇快速扇动着:“你倒是够逍遥的啊?昨天到哪幽会去了啊?” 尚晴缓了口气,悠哉道:“没去哪啊!而且,你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红果果啊?” “什么?红果果?”古人自是不会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但后面的一句话更经典了:“你还是吃果子?吃棍子吧你!” 跟古人交流就是麻烦。尚晴叹气,可气还没叹完,那俩个肥壮的男人便冲上前头,一人拽住她的一只胳膊,硬是把她给抬了出去。 房外有很多人,男的女的,可就是每一个人愿意上前来帮忙。 尚晴被抬进了一件小黑屋里,周围漆黑的一片只能靠房门敞开着屋外的光来照亮。 媚姨丝绢一甩,极为嚣张的吼道:“我叫你不接客,我叫你和他幽会!看我今天不招人破了你的清白之身!” 说罢,便将房屋的门重重的关上,留着的,只有尚晴,还有那俩位肥壮的男人。 尚晴不由得害怕,朝他们虚伪得一笑,“俩位‘帅哥’,呵呵,有事好商量,君子动口不动手!”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先开口:“嘿嘿,婉红姑娘,其实嘛,我们早就想要你了,只是妈妈不准……你看,今儿个妈妈准了,嘿嘿……” 那淫靡的笑容让尚晴更害怕了:“你们不要过来!” 另一个也开口了:“婉红姑娘,我们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说罢,便扑了过来。 “不要!”胸前的衣襟被猛兽毫不留情的撕扯开,尚晴一直遮拦着,却始终抵不过俩个大男人的蛮劲。 泪水悄然滑落,灼伤了她的脸颊,慢慢松开紧紧遮拦衣襟的双手,似乎是要放弃了。 该死的穿越,该死的古代! 尚晴骂着,但还是很希望此刻会出现一位男子,跟她来个俗气的英雄救美女。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黑屋门被人给一脚踹开。尚晴立马精神起来,满心期待的看着闯进来的“英雄”。 飘逸的长发,剑眉星眼。冰冷傲慢的眼瞳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寒气。即使离他有八尺之远,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发出的那股王者气息,让人避而远之。 俩位大汉愣住了,没有了先前的勇气,各个像只缩头乌龟样的,毕恭毕敬:“冥,冥王……” 冥王? 尚晴听到这个词语不禁浑身哆嗦,昨晚的那一幕对她还心有余悸,来充当英雄的怎么回事他,而不是……南宫梵? 尚晴无奈的笑笑,笑自己在这种时刻还有心情犯花痴,自己又不是小女孩,经常会春心荡漾了。 骆冥萧目光凶煞的看着他们,似乎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杀了他们。 的确会杀了他们,只是他们跑得太快,还没等到骆冥萧运气,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尚晴感叹,这俩人,不穿越到现代参加奥运会实在是太可惜不过了。 冥王 骆冥萧走到尚晴身前,尚晴不看注视他凛冽的双眼,还没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限制级事件回过神来。身体快速的颤抖,眼泪不停的从眼眶涌出,如同断线珍珠,惹人怜惜。 骆冥萧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踏出黑屋。虽然脸上严肃的表情让人看着害怕,但不知为何尚晴觉得心里暖暖的。 抬起头静静凝视着抱着她的男人,那紧蹙的眉头似乎从未舒展开过,面无表情好像也没有笑过。 用现代词来解释,面瘫。 笑起来肯定会很好看。尚晴在心中如是想。 想这样一位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为什么不多笑笑呢?或者来个耽美也不错啊! 尚晴被自己荒唐的想法给愣呆了,她可不是腐女啊,怎么会有“耽美”这种万恶的想法。 被用公主抱式的方法送入房屋,骆冥萧这位大人物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坐在紫檀木椅上优哉游哉的饮茶。 尚晴有些不耐烦了,他想干什么啊?莫非…… “喂……”有些害怕的声音,尚晴的笑脸皱在了一团,脸颊上还有尚未干却的泪痕,样子颇为滑稽:“你什么时候走呀?” 骆冥萧眉头蹙得更紧了,道:“婉红姑娘是希望本王尽快离开吗?”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难道你再对本王下逐客令?” 尚晴囧。 谄媚一笑,道:“怎么会呢,你继续坐,我睡觉时正好可以当保镖。” 骆冥萧寒光一扫,尚晴身体猛地一弹。天啊,这人未免也太危险了吧,别说给她当保镖了,没把她给“镖”了就算不错了。 尚晴再谄媚一笑,笑得比之前更假更不安:“我说王爷啊,你在这儿我睡不着啊!” 某王爷嘴抿一口茶,曰:“本王没说要你睡。” “不睡难道还陪你玩你拍一我拍一啊?”见骆冥萧脸色越发得乌黑,尚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双手捂唇,不再出声。 骆冥萧看着她天然呆的样子想笑,她到底是不是北城香满楼传闻倩笑巧兮,知书达理的一代花魁,婉红啊? 难道外界的传闻都是假的? 某公主捂嘴眼瞳发大看着某王爷。某王爷双眼眯成一条细缝饶有兴趣的看着某公主。 此刻的场景还真不是一般……暧昧! 屋外楼梯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俩人停止了“含情脉脉”的相望,非常默契的朝打扰此刻“调情”的望去。 一个忿怒凶狠,一个楚楚可怜,还有一个委屈不已。 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媚姨讪讪一笑:“俩位继续,我先下去招待客人了,嘿嘿。”临走时还不忘在心里小声咒骂“这个婉红,怎么突然又跟冥王交货到一起了”。 媚姨一走,尚晴的心又提了起来,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走也至少要带上她啊!这里的空气严重缺少,氧气不足会使她憋死的! 骆冥萧站起身子,很高,尚晴再心里盘算了笑话,大概有个一米八九吧,吃什么长这么高啊?想想自己,才一米六。想着心里憋屈得慌。 没料到,骆冥萧并没有靠近尚晴,只是一甩衣袖推开房门离开了房屋。 尚晴终于舒了口气,可没过多时,又来了位翩翩佳公子。 又是他 空大的房屋内,一男一女坐在用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木椅上。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娇羞妩媚。 真是“男貌女貌”啊! 女子微微抬起额头,脸上的红晕使得她更为可爱娇媚:“南公子,你怎么来了啊?” 男子眉头一蹙,十分不悦的说道:“告诉我,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谁啊?”尚晴头脑一歪,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 南宫梵对尚晴不在意的样子给激怒了:“骆冥萧,冥王!” 尚晴囧。 “他啊,怎么了?”听后,南宫梵彻底大怒,气氛得大吼:“他可是北城最为残暴的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二哥,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 “你怎么能不在意呢?”这句话南宫梵没有说出口,咽在喉咙里,怕她会多想。 尚晴叹气:“你吓紧张个啥啊?我都没你那么夸张呢!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咳咳,尚公主,你这话就是不对了,得罪了皇上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南宫梵先是一怔,随后平静下自己的心态,道:“反正你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啊?”尚晴故作天真的问。 南宫梵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努力扯出一丝让人看着温暖的笑容:“总之你以后不要和他见面了,不然我以后就不来看你了。” 尚晴脸色大变,这算什么,是威胁吗?他来看她怎样,不来看她又怎么? 不知为何,一想到以后看不到南宫梵那张能给她安心的俊脸,她的整张小脸的垮了下去。 南宫梵看着她这般样子想笑,“好了,不会的,以后别去招惹他就行了。” “只要他不来招惹我。”尚晴抢答。 南宫梵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在尚晴头顶上摸了摸,语气里充满了喜爱,与宠溺:“恩。” 尚晴脸又被激红了,有些愤怒的排掉他的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去摸她的头啊,不知道这样会长不高的吗? 但是尚晴已经过了长高的年龄了。 南宫梵被尚晴的举动给惊住了,眉头骤然一紧,肩膀微微一缩。 “怎么了?”尚晴觉出他有不妥,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点,他又没有恶意。 南宫梵沉默半晌,随后恢复常色:“没什么,你休息吧。”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尚晴急了,她还不想他离开呢。刚想挽留,房门被推开了,是媚姨那张娇媚的脸蛋,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着。 媚姨走过去,严肃而不满得大量南宫梵,然后伸出拿着丝绢的手毫不客气的说:“钱。” 掉钱眼里去了。尚晴鄙视的看着媚姨,又扭头看向正往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锭金子的南宫梵。 额……那可是真金啊,文物啊!给那位贪钱到眼里去的老鸨还不如给她呢!不能回现代,在这儿留个纪念也不错啊。 媚姨见到金灿灿的银子就两眼发光,咽了口口水,谄媚的笑着:“呵呵,俩位好好玩啊!婉红,伺候好南公子啊!” 尚晴想揍人,什么叫好好,还伺候啊?还真当她是那什么了啊! 这样的相遇很俗套 发觉南宫梵在看着自己,尚晴尴尬的笑笑,道:“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不然我会无聊死的。 后面一句当然不能说出口,不然对方会不会生气都是个问题了。 南宫梵看着那眼神,似乎是在乞求他,楚楚可怜,任睡看着都会心动。 他轻轻一笑,坐回先前坐的木椅,鼻翼呵出的鼻息落在对面的尚晴的脸上,暖暖的,还痒痒的。 此时,尚晴很煞风景的打了个呵欠。 这突来的呵欠南宫梵发笑了,尚晴脸颊微红,吐了吐小舌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不让他看到她此时的窘迫。 南宫梵还在笑,尚晴恼羞成怒:“你别笑了,别笑了!” 看着“婉红”竟然如此可爱的一面,南宫梵心里暖暖的,刚想伸出手去触摸她的秀发,想起刚才她甩开他的手的那一幕,将身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尴尬的笑着。 尚晴突然想起有个问题要问他:“南公子,我知道,我们以前是认识的,你能告诉我吗?” 南宫梵身体轻轻一怔,随后笑了笑,道:“不认识啊。” 尚晴听到他的回答怒了:“别骗我了,肯定认识的!如果不认识,为什么媚姨见到你和我在一起时就特别的反感呢?为什么见到你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语言击中南宫梵的心扉,他摇摇头,嘴角玩起自嘲的笑笑,竟然她那么想知道,就告诉她吧? 但是,告诉她后,她万一想起了,又要离开他怎么办? “你告诉我啊!”尚晴已经没了耐心,催促着。 南宫梵看着那双似水的眼瞳,满心期待,他是在没理由瞒着她。于是缓了口气,道:“那是在一个雨天……” 雨,肆无忌惮的下着,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那些雨丝,如同天庭飘下来的千万条银丝,无法停止。 一红衣女子双手抱头跑入凉亭比喻,修长的修毛上沾着豆大的雨珠。雨水浸透了她的薄衫,脸上的妆容已被雨水给冲掉了,显得她无比的狼狈。 她的玉足才刚踏进凉亭,马上就来了一位年轻俊美的男子。他身着的白色长袍早已被雨水给冲湿透了,衣襟紧贴着他的紧肤有些不舒服。 俩人扭过头,四目相对,顿时擦出强烈刺眼的火光。一男一女的脸颊上浮上红晕,低垂着头,一语不说,甚是娇羞。 雨越下越大了,过了一个又一个时辰,,女子似乎已经等不及不想再等雨停了。于是整了整身上还有些浸湿的衣衫,提起裙角便要走出凉亭。 “等等!”女子的纤手被人一手抓住,转过头看到的是那位俊美的男子。 男子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有些不妥,说话也变得很不顺畅:“那个,雨下得那么大,额……你走了会淋湿的。你看,要不要等雨停了……再走?” 女子先是因他的举动与言语微微一愣,随后娇羞一笑,微微点下头。 那样迷人的微笑,宛若天仙下凡般美丽,就在那时,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后来,我和你……” “打住!”尚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伸出小拇指通通自己的耳朵后,无情的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的相遇,太俗套了吗?” 人生中的劫难 尚晴抿了一口茶,是凉的,已经没了香茶中浓香韵味,变得平淡无常。 南宫梵还没从她之前口中说的那句话回过神来,什么叫做“这样的相遇太俗套了”?难道她不信他,认为这只是他编造出的谎言,用来欺骗她的吗? 心中不由来得怒火与委屈,但又不忍心去骂眼前的娇弱女子,她是那样的惊艳,他是那样的爱他。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苦笑。 这一年里,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她,可如今见了面,都会惶恐不安,害怕她会有一天再次离开她。那是一种恐惧、一种恐慌,像带刺的藤蔓缠绕着他的身躯,让他呼吸困难,想要逃脱。 尚晴见他不说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开口解释:“额,喂,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我只是……怎么说呢?恩……雨中相遇啊,呵呵,好!真的好,挺浪漫的!” 南宫梵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她叫的不适他的名字,而是“喂”。 “真是太浪漫了,哎我跟你说啊,如果哪天我能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绝对……”尚晴一时词穷,她绝对什么啊?她能绝对什么啊? “呵呵,没什么。”尚晴傻笑,口不对嘴。 南宫梵既是无奈又是神气,她怎么能说出哪天能和别人在雨中相遇呢?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婉红!”南宫梵伸出双手搭在尚晴的双肩上,眼睛似乎闪着焰火,无比真诚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会来娶你的,我一定会来娶你的!”说罢,便起身整了整长袍,推门而出。 “砰!” 尚晴的嘴巴张大,下巴夸张的掉在了木桌上,双眼睁得似比铜铃,谁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无措了。 过了半晌,尚晴终于恢复了神经系统,连忙起身去追南宫梵。可惜南宫梵早在这之前已经上马车远去了。 “呜呜,什么跟什么嘛,本公主今年才二十三,我不要做早婚太太!”尚晴站在楼道上无比哀愁的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却始终找不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时,媚姨手拿折扇与丝绢,扭着她那高翘的臀部上楼,似是要找尚晴说事的。 不会吧,还不死心要她接客? 尚晴倒吸一口气,憨憨的一笑,身体害怕的往后退着。 媚姨上前一步,尚公主就退后一步。上前,退后;再上前,再退后…… “你怕什么啊?”媚姨止住脚步,不满的一甩丝绢,那香水味啊,真不是一般的……刺鼻。 尚晴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是,我是媚姨啊,你就别让我接客了,不然我真的会死的!”尚晴大口喘气,媚姨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冷哼一声,道:“谁让你接客了啊?我只是叫你快去准备一下,晚上好开演。你可是有好几天没有出演了,那些男人啊,全都怒了!” 尚晴一听不是叫自己接客,马上笑开了一朵灿烂无比花朵儿:“太好了!但是,什么出演啊?” “你是给我装傻还是真傻了啊?当然是在今晚弹琴起舞啊!”说完,没有理会呆若木鸡在原地的尚晴,扇着折扇就离开了。 “弹琴?起舞?”尚晴自语,她会弹琴,但是钢琴;她会跳舞,但是芭蕾舞…… 像什么古琴琵琶的,她只见过,但没有真正的伸手去触摸过。再说了,学芭蕾舞都是被家里那老男老女给逼的,说什么学好后好教教他们?也不怕闪了那老腰! 淡淡的清唱 尚晴木讷的回到房中,单手撑腮坐在木椅上若有所思。要不要逃跑啊?或者装病?再或者去接客? “额……”尚晴猛的摇头,打死她也不会去接客了,古代女子的贞洁可是非常重要的,再说了,南宫梵还要娶她呢! 娶?尚晴又呆了,想什么了,刚才才说不要做早婚太太,现在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她才见过他两面啊! 尚晴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像个刚熟透的红苹果,让人见了忍俊不禁,垂涎于她的美色之中。 尚晴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忽的抬头,嘴角扬起,邪邪的笑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在她脑海里展开了。 夜晚降临,已经到戌时了。 尚晴已经换上一件全新的红色纱裙,跟先前的那件没多大区别,就是腰部多了根缎带。 尚晴清了清嗓子。在“啊”的长喊一声,觉得满意后便下楼来到后台。 大厅内的男人很多,尚晴突然紧张了,虽然前世参加过很多类似这样的演出,但都有父母外婆和爷爷陪在身旁,鼓励安慰着她,以至不让她那么紧张。 尚晴深吸气,再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无论这样的动作重复多少遍,都无法压住心中的紧张。 “各位,下面是今夜的高潮,由来婉红姑娘献唱!掌声!”媚姨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便想起,尚晴被拍掌声弄得更紧张了。 踏出紧张沉重的步伐,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抬头望台下的观众,这是那些早就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大为惋惜。 尚晴死死的盯着自己脚上穿着的红色绣花鞋看,鞋上的牡丹格外娇艳,栩栩如生。 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抬起头—— 黑色秀发散在而后,一双星眼的下方那颗泪痣在此时显得特别耀眼。身上却散发着不易让人靠近的寒冷。 他坐在楼上的雅座,长而疏密的睫毛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瞳,却任然不能减弱他的俊美。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直都未离去,看着她从后台走出,看着她站在台上不移动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玉足。 尚晴发现骆冥萧也在看自己,脸马上就变得通红。但不知为何,突然又了勇气,张开双唇吟唱歌曲——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没有任何琴键的伴奏,只是简单的清唱,就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沉醉在她美妙的声音中,沉醉在她翻唱金沙的《星月神话》这首歌曲中。 我叫骆冥萧 一曲过后,掌声连绵不断,那些双眼早已换成红心取代的男人们连连叫好,“婉红姑娘你真棒”、“婉红姑娘我们爱你”、“婉红姑娘你是我们心中的女神”之内的假情假意的话语。 这些话尚晴听着没多大意外,说白点,无聊。早在她前世就已经听得双耳出茧子了,爱慕她的男人那么,每天就算没有上千句,也有上百句了。甚至还有百合女!于是她有了免疫力,对这些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当耳旁风。 但还是很配合喜剧的笑了笑,台下顿时有男人鼻子流出鲜红鼻血。 尚晴微抬桃花眼,却与那双深黑的星眼四目相对,俩人的心都有所触动,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似甜非甜。 这风景如画。这意境如诗。 尚晴意识到自己无故的望着别人,而且那人也在望自己,脸颊一红,转身离开,剩下台下观众们甚是的惋惜与叹息。 尚晴走回自己的房间,即使心里一直重复着“不要紧张”这一句话,可她还是大口喘气,抚平不了心中的急躁与不安。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频率很快,好想有千百只小兔在里头乱蹦乱跳,扰乱了她的心,她的思。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人影,黑色秀发,剑眉星眼,还有那颗若隐若现的泪痣…… 尚晴使劲甩头,警告自己不要去想他。可他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一点一滴都残留在那儿。 房门敞开着,外面还是那么的热闹,喝酒声、打闹声、划拳声,应有尽有。楼道上传来脚步声,尚晴的心猛的一紧,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果然,是脑海里浮现的人影,左眼下的泪痣在那儿安静的摆着,像一样装饰品摆在他径直俊美的脸蛋上。 尚晴的脸像火烧一样灼烧着,他们俩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就这样与他正视着,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与喘息声。 骆冥萧的俊脸渐渐靠近尚晴的小脸,俩人的睫毛相撞在一起。他英挺的鼻翼呵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小脸更红了。尚晴很紧张,又有一些期待,死死的盯着骆冥萧的薄唇,看着那张唇渐渐落下。 “不要!”就在离她的唇只有一毫米的距离是,尚晴连忙推开他,大口喘气:“你做什么啊!?” 骆冥萧没有做好被推得准备,退后了好几步。抬起头看着她那看似愤怒却又有些娇羞的小脸,脸蛋比她的双耳还要发红。 骆冥萧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竟然会对一位青楼女子有暧昧的想法与举动。 骆冥萧站在原地,用他那双漆黑的眼看着尚晴,不愿离开。尚晴见他不说话,又用哪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心里猛的一寒:“你,还有什么事吗?” 骆冥萧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嘶哑:“我叫骆冥萧。” “哈?”尚晴没嚼透他这句话的意思,轻轻的,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走啊?” 骆冥萧眉头一皱,声音变得急躁起来:“我说我叫骆冥萧!” 好怂的强吻 “额……”尚晴迟了几秒,看了他许久,才轻轻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为什么啊?”尚晴无奈。 自己都下逐客令了,他怎么还赖着不走啊?难道看上她了? 额,尚晴马上否认这个荒唐的想法。 骆冥萧看着她,尚晴看着他,俩人相望着。其实尚晴不想看着骆冥萧那张如千年寒冰的脸,但她时被迫的,被迫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尚晴忍不住想说点什么来摆脱这种沉重的气氛,于是笑了笑,道:“冥王啊,呵呵,天色不早了,我也要睡了,你看……”尚晴止住后面要说的话,不用说他也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骆冥萧好看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我陪了。” “哈?”尚晴愣了,陪她?咳咳,这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啊!于是尚晴眯起双眼尴尬的笑笑:“呵呵,不用了……” “不行!”骆冥萧打断尚晴未说完的话,但马上意识到这样有些暧昧成分:“我不放心你。” 尚晴听后想笑,这算是什么借口啊?于是忍不住开口打击他:“我说王爷啊,这样的搭讪,真的好怂哦!” 骆冥萧没听明白,但从她那憋笑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在鄙视他! 于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头将她压在身前,尚晴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嘴上柔软的触感让她暂时失去了思想。他突然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鼻息暖暖得喷在了她的脸上,嘴唇紧贴在一起。 尚晴的双眼睁得很大,而他的确是微微闭着。就这样亲吻着,他们好像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 他离开她的唇,满意的笑着,笑得是那样的俊美,那样迷人。而她呢?却像个木头似地站在原地,瞳孔发大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 很少露出笑容的他笑了。 惊讶的是尚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他……吻了她? 他吻了她!? 猛的回过神,一巴掌甩了过去—— 那纤秀的小手没有落在男子的脸上,使得男子更加油机会可乘,又一次压下了她的香唇。 尚晴挣扎着,双手用力的推动着,却无济于事。身前的人更是肆无忌惮的狂吻着,还适着伸出香舌去敲开那紧闭着的唇瓣。 “唔!唔!”尚晴惊恐的叫着,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像野兽般的男人。她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心里是满满的委屈与不悦,突然双眼的泪腺匣子打开,眼泪泛滥成灾,不停涌出。 压在身上的人似乎被身下人脸颊上突然出现的泪水灼痛,睁开双眼,呆愣的看着哭泣的女子。 眼泪还在从眼眶里流动而出,骆冥萧生平第一次感到慌张,措手不及。 伸出手想去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却被她无情的一手甩开。他猛的一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决绝了她,也是他第一次伸手去擦别人的泪。 尚晴恨恨的瞪着他,凭什么吻她?而且还是强吻! “你怎么能强吻我!?”尚晴没头没脑的喊出一句话,随后的一句更加让人想撞墙:“好怂诶!” 伪装的坚强 不知何时,偌大的房间里只剩站在原地不动的尚晴了。骆冥萧走的时候,她的双眼是看到了的,他离开的时候,眼里的愤怒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以至尚晴突然认为错的不适他,而是自己。 尚晴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微微地颤抖,任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后背靠着墙壁慢慢滑落。跌坐在冰冷沾满尘埃的土地上。 刚才,他压住她瘦小的身子,强吻了她。她却在那儿无劲的反抗着,却没有用多大力气,好想是很希望他这样的吻,霸道又嚣张。 刹那间,泪水滚滚滑落,似是一颗颗晶莹珍珠。 骆冥萧走出房间,脚步却停落在楼道中央,双眼望着前方,使得好几位青楼女子误认为他在看着自己,娇羞一笑,千娇百媚。 他突然无措起来,自己怎么会去强吻一位弱女子,吻了后还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是假的吧,这是梦吧?可为什么又是那么的真实? 骆冥萧抬步往前走,与南宫梵擦肩而过。 “冥王爷——”南宫梵似乎认出是他,连忙喊出他的称呼。 骆冥萧转过身:“有什么事吗?” 南宫梵微微一愣,随后尴尬的笑笑,道:“没什么,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骆冥萧“恩”了一声,便离去。 南宫梵抬头看向那张虚掩着的房门,又扭头看着骆冥萧渐行渐远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头一颦,轻哼一声上楼。 此时,尚晴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双手抱住双腿无声的抽泣,心中的委屈久久不能平息。这时,门口出现一抹身影,只见南宫梵已经悄然站在敞开的屋门前。 尚晴似乎已经察觉有人靠近她,头轻轻一抬,南宫梵冷峻的面容映入眼帘。他脸色灰暗,双眉紧蹙,下唇呈现出两个浅浅的齿印。似乎心中正经历着一番挣扎。 见她抬头看着自己,南宫梵冲她轻轻一笑,伸手扶起她娇小的身子,搂入怀中。 “好了,别哭了。”南宫梵以一种低得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轻轻的说,语气里充满着宠溺与怜爱。 尚晴的正面贴在贴在他的胸口上,脸颊上的泪水落在他衣襟上,浸湿了,一片一片的。 松开抱着尚晴的双手,语气温柔似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但你别伤心了,我……会心疼……” 尚晴怔住了,他,只是在关心她吗?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暖暖的,像一根火柴在冰冷的雪天点燃,微弱却温暖的火光照住,暖暖的。 他伸出宽大的手擦掉她脸上才残留的泪水。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跟着她一样,都微微颤抖了下,转世即逝。 尚晴意识到了什么。排拍掉他的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像极了马戏团里滑稽的小丑。 “我没哭。” 南宫梵听着很是无奈,她为什么要这样刻意的去远离他呢?像以前一样孤傲,不愿让别人帮忙,受他人的怜悯之情。 她虽然身处在风尘之地,却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即使会被世人辱骂,她也毫不在乎。她有冷漠的眼神,她有傲视一切狂野的内心。她是那样的坚强,那样的勇敢……这样的她反而更让他担心,难以靠近。 我爱你三个字很假 “你还不走吗?”冷冷的声音,犹如寒冰利剑,深深的刺进他的胸口,呼吸困难,血肉模糊。 南宫梵看着尚晴,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似乎可以瞬间冻结一切,让凝聚在空气中的氧气都缺失一半。 他自嘲的笑笑,随后又哈哈大笑,像疯了一般不受自己的大脑神经控制。他狂笑着,笑声意思狂暴,像失控的野马,迷失在自己的旅途中。 尚晴冷漠的眼神因他的笑划开了,轻步走向他,“你是在笑我吗?你是在笑我的狼狈,笑我的可怜吗?” 南宫梵停止笑声,漠视她。他怎么可能会去取笑她呢?他是那样的爱她,那样的不舍,甚至希望与她合为一体,永生永世都不要离开。 尚晴嗤笑:“没有谁能看不起我,即使我已经死了,不再是尚晴,也不能有人看不起我!”说着说着,带了一丝哭腔:“就算我现在是这句身体的主人,我身在青楼,没有了以前的高贵,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耻笑的!” 她说话时,眼神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不甘。好像自己已经不再是受人嗤鼻的风尘女子,而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丝毫不吧这儿的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我不会。”他风轻云淡的说。 尚晴突然笑了,那是讽刺的笑。她很是无奈,他不会怎样,会又怎样?这还能改变她已经死亡,已经不再是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富家女的事实吗? 南宫梵突然感觉好害怕。好害怕眼前这个女人……她已经不同昔日般憔悴娇媚。如今的她,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俩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只能干干的望着对方,却触摸不到。 “我……” “你走吧。”尚晴打断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下一秒,不出南宫梵所料,尚晴果然找出各种理由婉言拒绝:“天色已晚,婉红要睡了,还请南公子行个方便,就此告别。” “婉红,我……” “如果南公子下次还想再见到婉红的话,就请离开!”尚晴一脸坚定,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太过分了,但她现在心情极差,无论是谁搁在这儿她都会开口大吼的。 南宫梵站在原地还是不肯离去。尚晴怒了,心里嘀咕了一句“给你脸不要脸”,便使劲推了他一下,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门口:“你滚,你给我滚!” 南宫梵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愤怒的尚晴,她是在叫他“滚”吗?这个刺眼的字真的是从她口里说出来,还是对着自己说的吗? “婉红,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南宫梵啊!”南宫梵双手搭在尚晴的双肩上,双眼冒着燃烧着熊熊焰火,似是要将他埋没于此。 尚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身子轻轻一颤,随后冷笑道:“真是很抱歉,我们以前见过吗?” 这句话无疑是一把尖锐的利剑,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心口上,血液流出,疼痛的感觉让他就要窒息。 “婉红,我是南宫梵,我是南宫梵!”南宫梵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可她却丝毫不当一回事,冷冷的瞥过头不愿再去看她一眼。 “婉红,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吗?我爱你……” 突来的白表让尚晴冷笑一声,“‘我爱你’这三个字,是全世界最假的!” 愤怒 这儿的夜晚,几颗赤裸的星星可怜巴巴地挨着冻,瑟瑟发抖几乎听得见它们的牙齿冷得捉对儿厮打的声音。 一阵寒风吹来,让周围的烈酒味散开,更浓了。坐在屋顶上的男子身体轻轻颤抖,眼里却是忍不住的悲伤。 南宫梵嘲讽的笑了,笑得是那样凄苦,那样无助,似乎自己已经迷失在一个永无止尽的黑色空洞,找不着出口,只能一个劲的往下坠。 往日的,都已经成了过去,不会再回来了,只能无力的想着,愚蠢的念着……他很多时候在想,如果当时不顾一切的去爱她,勇敢地在一起,结果会不会不同? 如果……他们没有相遇呢? “呵呵……”南宫梵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夹杂着的全是浓浓的苦涩,还要嘲讽。 “如果没有相遇”,这个问题是全世界里最愚蠢、最无知的问题了。相遇了是这么一回事,没有相遇也还是这么一回事,何必去问这么乏味的问题呢? 南宫梵脑子里记忆的房门突然打开,往事一涌而上,冲破了他的神经,逃脱出这将它们困住的地牢。他不禁一皱眉,那些事对于他来说,又是幸福,又是痛苦,肆意的掠杀他。 他们的相遇在雨中,是那样的浪漫,就好像来了一场古装戏般。他们的分离是那样的凄楚,就像是演了一场爱情偶想去。他们的爱情是那样的刻苦铭心,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然而她呢?却将那些往事化成灰尘,随着风的吹动,烟消云散。 他的心好痛,痛得快些裂开爆炸一般!他时常想,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没能将她忘记呢?是因为爱吗?是因为愚蠢的爱吗? 人的七情六欲,他染上了情毒,戒不掉,只能越来越上瘾。 或许在她因为他第一次被打的时候就应该放手了吧,以至于到了今天不会让自己那么的痛苦。或许在她说不要再相遇、他们的爱情已被宣判无效的时候,他就该去另寻新欢,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了吧?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呢? 单手拿起酒坛,放在唇边,咕咚咕咚的,一口一口的饮下腹部里,化开了。 南宫梵喝完酒坛里的烈酒,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浓浓的酒味刺鼻得很。满身是酒味的他竟跌跌撞撞的跃身跳下屋顶。可一个踉跄不稳,摔倒在地,身上沾满了灰尘。 “啊——”南宫梵抬头冲天空大吼着,将所有的愤怒集中在双手上,一拳飞过去—— 一棵百年老树被打歪了腰身,随着树叶的滑落,发出“沙沙”的还怕声音。南宫梵一个空翻,在空旷的后院里打起了拳。他的双眼充满着愤怒,似乎不管是谁,只要一靠近,他就会一拳过去,将那找死的人给废了。 借着喝酒壮胆,便开始捡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开始疯了般的乱舞。 木棍在他手里似乎活了一般,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对不起 时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南宫梵醒了酒,终于停了下来。只是用力过猛,握住木棍的右手已经流出鲜血,额头上也流下豆大的汗珠。 他的双眼已经因为愤怒而红肿,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功夫上,却始终平静不了他迷乱的心情。 “婉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你是不会忘记我的!”随后怒吼一声,握紧手中的木棍,露出凶狠极恶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本来可以在一起的,却因为她的一句“不要再见面”而拍散;本来可以天长地久的,却因为她的漠然而分离。 他不甘心,为什么要忘了他?在他鼓起勇气说出“我爱你”时,她却说“这很假”? 这算什么?他的一厢情愿吗? 南宫梵不禁冷笑,手中木棍一飞,落插在百年老树的腰身上。老树随着风一阵颤动,摇摇欲坠。 南宫梵一甩衣袖,默然离开。老树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动力,随着一声巨响,身子一斜,倒落在泥土上。 尚晴躺在红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睛丝毫没有想闭上的动作,只是望着冰冷的白色墙壁,或望着漆黑的空间,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 她那样冷漠的对着他,他会讨厌她吗?尚晴后悔了,她不是有意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他离去的时候,那遗憾的眼神,深深地烙在她的胸口上,一个浅红色的印记,刺目惊心。 当时她只是太气太急了,才会说出那样伤人心的话,如果他能不讨厌她,听她说对不起……能吗? “南宫梵,我不是故意说出这些伤你心的话的,对不起,对不起……”声音渐渐变小,最后没有了声音。不知是想事想多了疲倦的原因,尚晴闭上了双眼,似乎睡了。只是她眉头紧锁,似是有烦心事萦绕着她。 天上没有星星,月光从窗户那儿照射屋内,淡淡的幽光表达出月亮的寂寞与空虚。 现在的她,就如同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陪伴的月亮,只不过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只能看到,却不能触摸。 尚晴来到这儿,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没有同伴,甚至想找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她真的好想回去,好想好想。如果上天能视线给她这么一个奢侈的愿望,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乱闯红灯,到处惹是生非,每天摆出公主高贵的架子,和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如果她能回去,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再瞧不起任何人了,她一定打好人际关系,好好与那些没有自家富裕的人相处。 可是,她已经死了,这是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事实了,她再也无法会去了,永远都不可能见到最疼最爱自己的家人了…… 她好无助,好无力,没什么就这样离开了呢?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极乐世界,恐怕也会比这儿好吧?或许别人希望自己能穿越,遇上大帅哥然后博得美男心……可她不喜欢,古代人不是啰嗦,就是木头,她是已经体验到的。 不知何时,眼泪从她紧闭着的眼眶里流出,滚烫的,落在洁白的被单上,一片湿漉的痕迹。 耐不住寂寞就逛街 “哎……”当尚晴叹气第三十下时,终于耐不住寂寞,呼的一下站起身,“我要去逛街!” 这是一个光荣的事情,尚晴整理好身上的衣衫褴褛,两手一摆,然后露出一个春光灿烂的可人笑容,两脚一踏,房门一关,走了。 “诶诶,婉红,你去哪,诶,你去哪啊!”媚姨对站在门口两边的大汉一招手,尚晴马上就被拦了下来。 尚晴转过头,谄媚笑:“媚姨,我跟你说,我在这儿闷得慌,想出去走走,你看行吗?” 媚姨被尚晴娇滴滴的声音麻了一身,手帕一甩,扇子轻咬着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跑走啊?” “哎呀,你还信不过我吗?”尚晴媚眼一抛,媚眼浑身又是一颤,手中的折扇摇晃得更猛烈了:“行行行,我找个人陪你去!” 尚晴一听还有人监视着。不乐呵了:“别啊,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的。” “怎么?给你找个伺候的人还不要?你爱去不去!”说罢,衣袖一挥,转身就走。 “啊不不不不,呵呵,乐意,乐意。”尚晴无奈,只是出个门罢了,用得着给她找陪伴吗?她又不是不认得路。(……) 一个长相精致可爱的小姑娘站在尚晴面前,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尚晴不禁感叹,这是什么世道啊,这么小就能上班了,想她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爸妈里撒娇呢! “婉红姐好,小女小苗。”小姑娘相尚晴行礼,尚晴有些受宠若惊,很不自在:“没,呵呵,别那么客气噻,我叫尚晴!”伸出右手,表示友好要跟她握手。 小苗愣在一旁,领悟了一件事,原来婉红的真名叫尚晴哦! 尚晴见对方若有所思,迟迟没有握住她的手,尴尬的笑笑,挽住她的胳膊,一蹦一跳的出了香满楼。 媚姨靠在门廊上,望着那抹离去的倩影,红色显得格外耀眼:“原来她的名字叫尚晴啊!怎么以前没听她说过?” 市场上很不热闹,大大小小的人群来来往往,什么吆喝声、卖菜声、孩子们的嬉闹声,平时在尚晴耳里觉得特别闹心,今儿个听起来特别顺耳,特别动听。 “诶,小苗你看,哇,这个小人好可爱哦!啊,你看你看,这个糖葫芦做的好精致啊!呀,还有这个这个,脸谱做得好漂亮啊!” 尚晴像个打八辈子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孩,一下子蹦到东,一下子跳到西,而身后的小苗只能无奈的跟在她身后。体质较弱的小姑娘已经满头大汗了,汗水早已浸湿了整件衣裳。 尚晴捧起一个孙悟空脸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问正在画脸谱的小贩:“老板,这个多少钱啊?” 小贩先是一愣,二丈摸不着头脑,道:“小姐,您说什么?” 这时小苗刚追上来,喘着粗气手压在小摊上:“婉,婉红姐……” “咦?小苗?”尚晴似乎现在才发现小苗的存在,呵呵一笑,又转身对小贩道:“我问你多少钱呢!你到是告诉我啊!” “啊?哦,一两银子。”小贩伸出一根手指。 “哦,一两啊……”一两是多少?尚晴头上冒出这么一个问题,随后伸手往下一抹—— 口袋呢? 啊!这是裙子,没口袋! 没口袋!? 尚晴一惊,她没有钱! 脸谱 口袋呢? 啊!这是裙子,没口袋! 没口袋!? 尚晴一惊,她没有钱! “呵呵……”尚晴尴尬的笑笑,转过头用右手捂住双唇,小声对小苗道:“诶,你有一两银子吗?我好想忘带钱了……” 不是忘带,是根本就没有! 小苗将挂在细腰上的荷包取下,拉开线绳取出一个碎银,递给小贩。尚晴拿着脸谱兴奋的大叫,惹来行人们好一阵观看。 尚晴将脸谱戴在自己的脸上,转过头对小苗嘻哈道:“好看吗?小苗你也买个吧!你看,这个嫦娥的挺适合的!” 小苗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拿起尚晴递过来的脸谱带到头上,怯怯的问:“好看吗?” 尚晴一看,忙戏弄他:“好看啊,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 小苗一听,脸皮薄“唰”的一下就红了,只是被脸谱给遮住让人看不到她娇羞的小脸,她低垂着头盯着自己双脚上的绣花布鞋。 尚晴将脸谱挽到头上,开心的笑了。她的笑就像清风一样清爽,河水一样清澈,任谁看一眼都会心动。 尚晴脸一撇,看到一处“炫丽”的风景—— 那是一个小摊,摊上摆满了零零碎碎的东西,身旁还站着一个正在挑东西的男人,那家伙,还可真勤劳! 尚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另一个站在小摊前看着何挑东西的人给撞开,抢过那家伙手中的碧玉手镯,左看右看,一个劲的赞叹这是块上等的好玉。 “诶,老板,多少钱啊?这个。”尚晴晃了晃手中的玉镯,还没等小贩开口说价钱,挑东西的家伙就大吼:“你干什么呢,你是我们家老爷先看上的!” “老爷?”尚晴这才注意到身旁有双眼睛盯着她看,她一转头,就被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给吓住了。 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沟!这男人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这算什么?还老爷?二十几岁的人能算得上是老爷吗?长得倾国倾城能算是个老爷吗?顶多算是个少爷吧! 尚晴眉头一紧,猛的回过神来,也朝那什么所谓的老爷的小厮道:“是我先抢到的!” 那小厮一听更急了:“你怎么不讲理啊?” “我……我不讲理怎么了?谁规定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就得讲理吗?”尚晴举高拿着手镯的手,得意的朝小厮抛了下眼:“所以啊,这个手镯,我要了!” “你!”小厮指着尚晴的鼻翼,却被她一掌排掉:“谁允许你指着我了?小苗,给钱!”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尚晴眉头皱紧,小苗怎么没来啊,她人去哪了? “小苗?小苗?”喊了好几句,还是没有人应,尚晴心头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走丢了! 你脑子有病啊 “小姐,你还买不买啊?”小贩已经在催了,脸都拉长变黑。而尚晴心里也穷紧张,紧握住玉镯的手心都出了虚汗。 “买,当然买……”头一扭有小声嘀咕了一句:“再怎么气场也不能熟啊!” “那你快给银子啊!” “你急什么啊!”尚晴晃着头四处张望着,还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两排齿印出现在薄薄的香唇上。 小苗啊小苗,你这到哪去了,急死我了,这手镯不能给他们啊,不然我就输了! 尚晴心急急慌了,一股液流涌上她的腹部,只要腹部一收紧,就会隐隐作痛。 她要上厕所! 小厮似乎没有了耐心,直接把一银色的小元宝忘摊上一扔,大口气的冲尚晴道:“小姐,很不好意思,你没钱嘛,甭说!这玉镯归我们了!” 尚晴看着他那副嚣张的嘴脸恨得牙痒痒,这古代的人怎么都那么欠揍啊! “不行不行,我难得来一次古代,总要拿个东西留作纪念,是吧?”尚晴死护着手中的玉镯子,索性将它放如胸口上,耐这小厮也不敢胆大到如此,对她动手动脚。 “你!我说姑奶奶啊,你就行了吧,你要有钱也就给你了。” “我,我待会就有钱了的嘛,你急什么啊?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吓!”尚晴此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气,这句坏还真说对了。 尚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正好看到不远处有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骆冥萧——” 骆冥萧回头,看到尚晴那张可爱的小脸,脸上有了笑意。却瞥见一旁的白衣男子,先是一怔,但随即消失。 尚晴一蹦三跳的“走”到骆冥萧面前,奸声一笑:“冥王爷,你今天怎么这么帅啊!哎呀,太帅了,帅呆了,我都快爱上你了!”尚晴顿了口气,继续说道:“呵呵,冥王爷啊,小女子今天忘带钱了,我又看上了个手镯,你看能不能……借我一个元宝?” 骆冥萧想笑,骆常天也想笑,小厮却不想笑,只觉得这女人是疯子,什么一个元宝啊,那是一锭银子! “我没有一个元宝。”骆冥萧说的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瑕疵。 尚晴的刚才还是奉承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没钱跟到我这儿来做什么啊?你脑子有病啊!” “噗——”骆常天笑出声来,剑眉一下子疏散,突然显得他特别稚气。 骆冥萧眉头紧蹙,竟敢当众羞辱他? 还没等骆冥萧拽住她的小胳膊,她到开口大骂骆常天来了:“我说你这个传白色裙子的男人,你笑什么啊你?你是男人吗?是?那你干嘛穿裙子啊?你变态吗?还是你是gat啊!” 骆常天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他身旁的小厮插话了:“大胆!你怎么能这么跟皇……老爷话呢?” 尚晴望着小厮,很想笑,却又怕失了自己的高贵,只好淡定。 摊上了个大人物 因为小厮长得比较矮小,尚晴低下头紧皱着眉头逼视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呵呵一笑:“你是太监吗?怎么说话娘里娘气跟个娘们似得?” 小厮的脸都气得一会紫一会红,尚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小苗喘着气跑来,稚嫩的女音的耳边响起:“婉红姐,可找到你了,求你了,别在乱跑了,不然媚姨会打我的!” 尚晴看到小苗很开心,可那小厮下面一句话让尚晴彻底火了:“原来你是风尘女子啊!”这小厮竟然还把“风尘女子”四个字加强语调,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尚晴一个巴掌拍过去,拍得那厮顿时眼冒金星,身子也很不协调的站着,不一会儿倒落在地。 “叫你骂本公主!”说完还不忘踢上一脚。 尚晴转身看着骆常天,含笑道:“这手镯,我要了。钱,你已经给了。呐,就这样,我走了,欢迎你下次来香满楼找我,姐姐我一定好生伺候着!” 才怪! 右手一挥,转过身将玉镯带劲自己的左手腕里,还得意洋洋的晃了两下:“真好看。” 玉镯透过阳光的折射,显得更加耀眼透彻。透过阳光折射出来的光芒照在尚晴的脸上,碧绿碧绿的,特别好看。 尚晴一边走着,一边端详着手中的玉镯,越看越喜欢,巴不得自己与这个玉镯黏合在一起,一起飞向幸福的国度…… 小苗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百般无奈,这女子怎么像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孩啊? 回到香满楼,尚晴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连上楼都是蹦着上去的,还死死地握着左手上的玉镯子。 小苗正要跟着上去时,被正赶来的媚姨一手拦住:“诶,你和她去哪了?她手上戴着的是什么啊?” 媚姨似乎很不满意尚晴手上戴着的碧玉手镯,小苗也看出媚姨的意思,讪讪一笑,笑而不语。 “你倒是说话啊!”媚姨掐了下小苗的手腕,小苗吃痛的叫了一声,只好全招出来:“媚姨,你别掐我!那是婉红姐在一个摊上看到一个手镯,可是她没带钱……” “打住!她没带钱用什么买的啊?”媚姨手绢一甩,那玉镯子她早就想买了,可惜那回忘带钱了,之后就忘记买了。 “那是一位公子买的!”小苗急了,不就是损失了一个手镯,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媚姨鄙视的看了一眼小苗,道:“感情是抢来的啊!” “不是!那,那是……那应该是冥王买的吧?”一个疑问句,小苗似是也不确定那是否是=那位冷峻公子买的单,还是白衣公子,又或许是那小厮买的。媚姨嘴巴张着可以塞下一个打鸡蛋,“谁,你说谁?” “是……”小苗有些慌了,难道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 媚姨向小苗一摆手,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表示自己头疼:“行了行了,你走吧。” “啊?谢谢媚姨!”小苗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吧唧一口。 小苗离开后,媚姨犯嘀咕了:“这家伙怎么桃花一下子犯那么大了,以前也没见过她弄上这么一个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