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偶启事》 1 初遇 安江市政府家属楼,一个粉红色的爱的小巢里。 “妈又要钱……”童若柯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 “嗯……”王梓韬斜靠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玩着手机。 “妈不是有退休工资吗?怎么买个滚筒式洗衣机,还要我们买……”童若柯不甘心嘀咕。 “嘘……小声点……我妈就那样说说嘛,你别吵醒孩子了。”王梓韬说着,俯下身子,轻轻用手给他们的孩子盖了盖小被子,顺便把孩子从被窝里伸出来的小手,轻轻放回被窝。 “你看,我们的经济也不富裕,还要养孩子……”童若柯继续说着。 “妈妈……”黑暗中,忽然传来四岁女儿王果果含糊不清的呢喃声。 此时,王梓韬正在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他朝女儿王果果的小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妈妈……”黑暗中,又传来女儿王果果清脆的一声叫声,而且略带哭腔。 “宝贝儿,妈妈在呢。”王梓韬说着,一个翻身,放下手机,侧躺着,面对宝宝,宽大的手掌爱抚地贴在女儿露出的小胳膊上。 “爸爸,黑……我要妈妈……”女儿王果果从睡梦中微微地睁开眼睛,怯怯地说。 “宝贝儿,妈妈正在说梦话呢。”爸爸王梓韬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然后轻轻撞了一下妈妈童若柯的胳膊。 “乖乖儿,妈妈在这呢。”妈妈童若柯在黑暗中轻轻地应了一声,她顺手打开了床头的小台灯。 女儿王果果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又从爸爸的爱抚中得到慈爱的宽慰后,重新获得了安全感和满足感。她紧紧地握着爸爸的一个宽宽的中指,一边摩挲着,一边又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等到女儿呼吸均匀,甜甜地睡熟后,王梓韬才轻轻地附在童若柯的耳畔,吹气一般笑着说道: “这家伙!真好玩!” “哎……”童若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柯儿……”王梓韬轻叹一声,然后静静地平躺在床上,轻轻地闭着眼睛,他的眼皮在微微地颤动着。 “啪!”童若柯一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小台灯。房间立刻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柯……”王梓韬忍不住在黑暗中低低地叫了一声。 童若柯没有理睬,也没有答应,她一个翻身,背靠着王梓韬。 黑夜,绽放出魅惑的群星,但,那是别人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不一会儿,童若柯就进入了梦香。 王梓韬和童若柯结婚已经四年了,正赶上‘不疼不痒’的阶段。童若柯以前上中学时,是属于那种即聪慧又乖巧的女生,高考一举成功,考入了梦寐以求的香港大学。大学毕业后,在安江市人民广播电台当了一名普通的播音员,后来由于她努力工作,痴爱事业,兢兢业业,追求上进,两年后,被台里破格提拔为最年轻的首席记者,并被调往音乐台担任都市音乐节目首席主持人,美好的事业拉开了帷幕。刚参加工作时,给她介绍对象的很多。但都是‘万人不入她目’。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而每当她把心中的那个人和别人一比较时,每次的结果都是她pass了所有的人。怎么回事呢?原来她上中学时,曾经有一个难忘的初恋叫李茂。可是,后来,李茂读完了大学,就考到美国斯坦福大学去攻读博士学位了,二人从此天各一方,鸿雁传书。慢慢地,距离淡化了二人之间的感情,联系也少了,几年下来,竟然断了联系。童若柯工作稳定下来后,曾经等过他,但是二人终究无缘见面。后来年龄慢慢大了,周围环境及家庭的压力越来越大,童若柯不想自己从一个妙龄黄金女摇身变为都市剩女。她着了急,不得不加入相亲的洪流中去。可是,不知怎的,看得人倒不少,有一个师了吧,可是看中的却是大鸭蛋。挑来拣去,眼看青春光阴悄悄流逝,她仍然是‘独守闺房’。周围的亲戚朋友同事都手拉着手,成双成对的,有的甚至有了下一代,她的心里那个酸劲啊,就甭提了。再加上,父母那边成天有事没事就叨叨n回,她更是如泰山压顶。别的倒还可以避重就轻,从长计议,但来自家庭的压力却压得她有些烦躁不安,喘不过气来。后来,她牙一咬,终于爆发了! 结婚那年,她二十一岁。如意郎君叫王梓韬,是安江师范大学的高材生。大学毕业那年,他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一路过关斩将,面试笔试顺利过关,一举考入安江省人民政府办公室,成为一名国家公务员。更可贵的是,他出身名门,来历不凡,‘朝里有人’,他爷爷还曾经在某厅供过职,可谓是前途似海!至于他的收入问题,童若柯向来看的比较开,只要钱够花就行,不必太过于苛求。若是钻石级的纯金龟子,通常都是女生‘猎取’的公众对象,婚姻的保险系数又不是很高,即使成了,也是成天提心吊胆的。思来想去,最后,童若柯终于一狠心,就他了! 这王梓韬其人,不但相貌英俊,而且器宇轩昂。更逗的是,他眉宇间有些童若柯初恋李茂的影子。乍一看,觉得有几分相像,可是时间一长,看久了,就觉得越看越像。所以童若柯选他当老公,八成还是受初恋男友的影响,说的坦白些,就是找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假李茂’。 人的感情有时是很奇怪的。有天,若柯下班了,远远地怎么看见自己的初恋李茂从远处向自己走来,神态,身材,皮肤都是李茂的。若柯心里一晃,就直直地盯着来人看个不停。后来,那个人越走越近,若柯才发现,那个人是王梓韬。 就这样,两人戏剧性地开始约会。正式见面两回后,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世界一下子变成了粉红色。太温馨浪漫了。童若柯不顾一切地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中。她仿佛又回到了纯情的少女时期,仿佛回到了温馨浪漫的大学时代。 2 糗事 “咳!这个王梓韬,家庭基础太一般!”童若柯的大姨妈带着些顾虑,说道。 “他没车没房的,光杆司令!再考察考察!我们家妞儿可不要裸婚!”童若柯的大姑妈说。 “小伙子啥都好,就是没有积蓄。家庭经济基础不雄厚,这个嘛,咳……”童若柯的爸妈竟然采取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 “家庭资产不够多?那都是次要因素,我看中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家庭,更不是资产!”童若柯据理争辩。 “你会付出代价的,女儿,别那么任性。”爸爸语重心长地说。 “他没房,我有房。他没钱,我有钱,我要的他这个人,不是财产!”童若柯干脆地反击道。此时的她,正在恋爱的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关于王梓韬的半个‘不’字。那王梓韬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浑身到处冒着金光。所有的隐患和缺点都视而不见。 可是,爸爸的话很快就被证实了。 结婚第一天,婆婆就给了这对新人一个哭笑不得的下马威。 “柯儿,我们再睡会吧?”新婚第二天凌晨刚刚五点整,王梓韬就醒了。他爱抚地搂着新娘童若柯,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 “困得很,让我再睡一会!”童若柯紧紧闭着眼,呢喃道。 “你想吃点什么,早上?”王梓韬问。 “随便什么,其实吃的睡眠大餐才是最补的!”童若柯皱了皱眉。 王梓韬不再言语,他默默躺在床上,继续回味着新婚典礼的一幕一幕,以及很多收礼的礼单,回礼等诸多杂事。忽然,王梓韬听到门外好像隐约有动静,他好奇地竖起耳朵。 “咯吱咯吱……”,从外面传来了开防盗门的开锁声音。 “谁呀?”王梓韬下意识地钻出被窝,屏住呼吸问道。 “咯吱咯吱……”又是一阵开锁的声音,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王梓韬反射性地从床上弹跳起来,穿了件睡衣长袍就向客厅奔去。 “梓韬,你今天早上还要去你大姨二姨,三姨,四姨,你大舅,二舅,四舅,还有你大伯,二伯,你海棠叔,你狗蛋弟,牛娃家……走亲戚。这是我列的一个清单,共有二十二家。你一个都不能落下。记得要买最好的礼物。这是给我撑面子的最好时候!”王梓韬妈一副严肃的表情。 “妈,再没事了?”王梓韬一脸愠色地问。 “没了。”王梓韬妈说完,肿胀的泡泡眼略微一翻,朝里屋瞟了一眼。 “你媳妇呢?还没起床?当人媳妇了,怎么还能这么懒?”说完,她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翻,一扭屁股就走人了! 对了,难怪王梓韬妈最近老是要拿王梓韬新房的钥匙,说什么年龄大了,自己要搬来和儿子一起住,一起生活。现在,新婚第一天,她终于来了。而且,来得特别早。 等到王梓韬的妈一走,王梓韬又重新爬上了新床,可是,很奇怪,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惆怅和焦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新娘子说道:“起床吧!事情真多!今天还要走很多家街坊亲戚!” 童若柯还没有睡稳,又被重新揪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揉揉眼睛,坐在床上,愣了一会。 自从新婚后,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谓是磨合期。个人及个人后面的家庭环境弊端和隐患都一件一件活生生地暴露出来。慢慢地,童若柯对老公家庭及家庭后面的一大堆糗事有些力不从心,或者是无法忍受。 这天,正是午饭的光景,若柯刚刚把米饭和菜摆上桌子,梓韬和他妈坐在餐桌前,就听见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 “谁呀?”若柯问。 “哥,是我。”门外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梓韬放下筷子,赶紧去开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梓韬的妹妹王梓燕,若柯的小姑子。 “梓燕,你怎么来了?”梓韬有些吃惊。 “我怎么就不能来?那我走,好不好?”梓燕一翻三角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若柯和梓韬匆匆对视了一眼。 “燕儿呀,来来来!快坐。”若柯连忙起身拉住了小姑子。 “你吃了没?”梓韬没好气地问。 “我不吃。我不饿。”梓燕还是翻着白眼,气狠狠地说。 若柯三步并作两步,从厨房拿了一把筷子和一个碗,重新坐下来,然后给小姑子盛了米饭,递给她。 “燕儿,你又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你快吃些吧。有什么事情,给妈说说,别着急,妈帮你。”梓韬妈心疼地说。 梓燕先是低着头,不吭气,后来一听她妈问她,她竟然委屈地‘哼哧哼哧’抹起了眼泪。 “你到底怎么了?哭什么?”梓韬也没有心情吃饭了,他放下了筷子,急躁地说。 “我和婆婆打架了。”梓燕哽咽着说。 “什么?你…….你和你婆子打架了?”梓韬妈立刻紧张地问。 若柯又一次和梓韬面面相觑。若柯突然想起了梓燕的婆婆,一个老实善良的家庭妇女,五十多岁的光景。那一年,若柯和梓韬的女儿果果刚刚满月时,梓燕的婆婆和公公就来看望若柯和宝宝。老头子也六十了,一把年纪了,竟然骑了一个自行车,后面带着老伴,骑了五里路前来探望。更加令人惊叹的是,老太婆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只手提着满满两袋子鸭蛋,说是自家鸭子下的,特别环保健康,给鸭子喂的是粮食,没有用添加剂或饲料喂。老两口像耍杂技一样,一路小心翼翼地把鸭蛋提来,生怕打碎了。现在,梓燕突然说,和这个老太婆打架了,全家人都沉默不语。 “梓燕,你婆子不是那种刁钻古怪之人,你应该和她好好相处,多多找找自身问题。”梓韬终于话。 “梓燕,你说说,那个老妖精到底又耍什么花招了?是不是你婆子又欺负你了?他们全家人是不是扭在一起,欺负你?”梓韬妈气势汹汹的问。 第三章 复仇 梓燕边哭边说:“我和公婆没办法住在一起了。?他们家还有两个五岁和七岁的小孩,是我老公大哥和二哥的小孩,我婆婆帮忙也给带着,那家热闹得,简直能开小饭桌了!那些小孩太吵了。今天中午,我刚刚哄了宝宝睡着了,宝宝那么小,才一岁,我才要眯一会儿,就被那些小孩给吵醒了。昨天晚上,我的宝宝还有些烧,我一晚都没有合眼,就在中午刚刚要休息时,又被别的小孩子吵醒。于是,我非常生气,喝令那些破小孩滚出去,别打扰我的休息。” “你婆子也真是的!你宝宝才一岁,也需要人照顾。你说她,又要管那小孩,又要管你的宝宝,那能管过来吗?还住在一起!真是的!”梓韬妈不满地说。 “我婆子嫌我喝斥那两个小男孩了,她从厨房冲进我的卧室,气势汹汹地说:‘你年纪不大,毛病还挺多,给你把饭做好,整天伺候着你和你娃,你还不满意?还要在这大呼小叫?耍脾气?’我当时就非常生气,和我婆子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她就上来推我,我还手阻挡她时,把她推了回去,没想到她不经推,直接跌倒在地板上。”梓燕说。 “你婆子她没事吧?”梓韬皱着眉头问。 “死不了。”梓燕恶狠狠地说。 “梓燕,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好歹你婆婆也帮你带孩子。”梓韬说。 “谁稀罕。我巴不得她不帮我带。她给她大儿子,二儿子带那破小孩,才是真带。她整天就欺负我。他们一家子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合起来欺负我。”说完,梓燕又哽咽着抹起了眼泪。 “你老公呢?”梓韬问。 “他不在。上班去了。”梓燕说。 “你说这个糟老婆子,心眼咋这么多?梓燕休息一会儿,她都眼憋,要派几个毛孩子过去把梓燕吵醒。”梓韬妈生气地咕哝。 “妈,我看这事,怨梓燕。好端端的,没事找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妈,你要真为梓燕好,就多劝劝她,让她改改她那脾气。不要每次梓燕一闹矛盾,你就跟上煽风点火,惯着她。这样,会害了她。她现在已经不单是你的宝贝小女儿了,她还是别人的媳妇,妻子,母亲,你知道吗,妈?”梓韬生气地说。 “我气不过。自从梓燕嫁过去,她连个好觉都睡不成。你看你妹妹的脸,都肿成啥样了。”梓韬妈说。 若柯望过去,梓燕还是以前那样,肥肥的。看上去,营养过剩的样子,那是太肥胖的缘故,就显得有些臃肿。 “哥,你给我借几万元吧。我们买房要交付。整天和婆婆住在一起,她都把我快殴死了!”王梓燕哭着说。 “你老公呢?买房是男方的事情,怎么问你要钱?”梓韬纳闷。 “我老公出了五万,他大哥,二哥出了两万,现在就剩我这边了。”梓燕说。 “这是大事,我和家人商量商量吧。”梓韬说。 晚上,等到梓燕走了,梓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我们也很紧张。刚结完婚,花了大笔费用。她真好意思开口!”童若柯不满意地嘟噜道。 “我妹很硬气,从来都没有向我张过口。”王梓韬为难地说。 “那到底怎么办?要不问问爸妈?听听他们的意见?”童若柯退了一步,想的是老人会不会考虑到他们刚刚新婚后,缺钱的难处。 “你要慎重考虑!唉,你妹妹真可怜!你有钱就给她吧,免得她又受气。”王梓韬的妈抹起了眼泪。 “我不管!钱是你的,你自己定夺!不过,你若是有,就给你妹赞助一下。”王梓韬的爸说。 “小王她妹脸皮也真厚。没看到若柯刚刚新婚,买房子装修,买家电,室内的所有用品,花了那么一大笔费用,哪来的闲钱?你们又不是银行,银行贷款还有利息呢!”童若柯的大姨妈生气地说。 最后考虑再三,王梓韬一狠心,一咬牙,对若柯说:“借!勒紧裤腰带!也要借,钱是身外之物,宁可让钱吃亏,不能让情吃亏。虽然自己刚刚上班,还没有什么积蓄,但是要是惹我妈,我妹不高兴,那就不好了。再说,我妈以后还要给咱们带孩子呢。” “她别带,行了吧!”童若柯生气地抢白。 “那也得借啊。”梓韬说。 “那,她啥时候还钱?”若柯问。 “哎,估计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说得冠冕点,就是借。说得直白点,就是给。”梓韬说。 若柯一阵气闷。 这件事以王梓韬连滚带爬,借给他妹几万元收场。 至于还钱嘛,还是王梓韬的妈说得精辟: “她是你亲妹妹,血浓于水,都是一家人,以后她有了会还你的。” “那以后吧。”王梓韬说。 “亲人之间就应该巧取豪夺吗?你妹有没有考虑过你的经济状况和承受压力?自私!真自私!”童若柯不满地着牢骚。 这件事让刚刚新婚的童若柯心里很是不爽。 “王梓韬,你大伯在乡下,生活很不容易。心脏又不好,去年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他让你帮他在市区大药店里买一个疗程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大概就是千把元,钱你先垫上。他们都说你有好工作,吃的是皇粮,不愁钱。”王梓韬爸打电话。 “好!给我说下药品名称。”王梓韬在电话里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王梓韬,姨妈现在就在火车站,你快来接姨妈。你陪姨妈去最好的医院看看病吧,要找最好的专家,好不好?上次你陪姨妈在市三甲医院看病后,恁是把那个腰治好了。现在这儿县城的医生怀疑姨妈妇科出了问题。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呀?姨妈现在也不想活了!”王梓韬姨妈在火车站哭着打电话,五十好几的女人了,这更年期的症状全部闪现出来。 “什么?妇科病都找你看?你又不是医生,你认识医院的哪个妇科专家?你姨妈的儿子女儿呢?怎么干什么都找你?”童若柯问王梓韬,正好王梓韬的妈也在现场。 “你姨妈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她是我亲妹妹,我了解她。”王梓韬的妈说。 王梓韬姨妈到底还是从乡下来到安江市来了,并且排山倒海,浩浩荡荡,从乡下赶来看病,在王梓韬的小家里一住就是四个月,而且没有要走的迹象。妈呀,这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是全包全免。等到她的病治好了,童若柯和王梓韬的家庭矛盾又一次空前的升级。 “这个事情得给爸说一说。”童若柯思量着。 于是,童若柯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将王梓韬他姨妈如何入住王梓韬新家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梓韬的爸。 老头子一听,不愿意了!王梓韬爸爸素来知道王梓韬姨妈这女人以胡搅蛮缠和自私自利出名,专爱占亲戚便宜,专爱管亲戚借钱。而且是当地有名的泼皮破落户,动不动一生气就眼睛一翻,口吐白沫。这样的女人躲都躲不及,竟然还沾上了他儿子!这王梓韬的爸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火,于是就和王梓韬的妈吵了起来。 “瞧瞧你们家人,都是什么德行!你妹要看病就看,去医院,老住在王梓韬家是咋回事?啊?”王梓韬的爸质问。 “放你的狗屁!又没住你家!你叫唤啥?再说,王梓韬的新家,我拿钥匙我说了算,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你管不着!”王梓韬的妈张牙舞爪,不甘示弱。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什么素质!简直和你妹是一丘之貉!胡搅蛮缠!不可理喻!”王梓韬的爸被王梓韬的妈这样一气一激,暴躁了起来。 “你简直是有病!我问你,谁说我妹去韬韬家住了?是韬韬告诉你的?你把他叫来,我给他吐到脸上!”王梓韬的妈飞舞着唾沫星子,尖声叫道。 “他媳妇说的!”王梓韬的爸气呼呼地说。 过了几天,王梓韬的妈就在背后不停地捣鬼,搬弄是非,打击报复。 “韬韬啊,你媳妇不知道给你爸说什么了。现在你爸天天在家骂我,还跑到你姨妈家去骂街,又跑到你舅家去大闹一翻,搞得邻居街坊,十里八里的,都知道我们家的那点破事了。家丑不可外扬,你懂的。现在家里所有的亲戚都不和我们来往了。妈现在心里很苦,你爸又整天气势汹汹,一见我就和我翻脸。妈现在活不下去了,每天晚上,要跑到你姥爷坟上去,大哭一场。如果照此闹下去,妈真的不想活了!”说着,王梓韬的妈委屈地呜咽起来。 “妈,童若柯没说什么呀!”王梓韬见状,安慰着他妈。 “儿子呀!你怎么就这么呆头呆脑!她没说什么,怎么你爸突然能这么大的火?再说,你爸身体也不好,这次可是把他气坏了!你爸还骂妈,说妈这边的亲戚都不是人!”王梓韬的妈抹着眼泪,伤心地说。 “妈,您先别难过,我问问童若柯,如果是她不对,我一定让她给您个说法!”王梓韬低声说道。 “依我看,你媳妇她是故意的!故意想挑拨咱们家的亲戚关系,现在好了!弄得我们全家鸡飞狗跳,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家里有矛盾,她开心了!韬儿呀,妈现在被你媳妇弄得众叛亲离,里外不是人,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所有人都在背后笑话妈,妈感觉心里有一口气,一直上不来!你说人活着为啥?还不是一张皮?妈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你媳妇她怎么能这样做事呢?她到底想干什么?太可怕了!”王梓韬的妈继续擦着眼泪。 “妈,您别生气了。她不懂事,我教育她!”王梓韬见他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生气他媳妇的做法。 晚上,吃完饭,王梓韬坐在沙上,表情凝重,一场战争迫在眉睫。 “你给我爸说什么了?”王梓韬劈头盖脸地问童若柯。 “没说什么呀。就把你姨妈住我们家的事情说了说。”童若柯一脸无辜。 “还没说什么!你骗鬼呢!我告诉你,做事是要考虑后果的,不能图一时的兴趣,想说啥就说啥。你知道你这样做,引起了多么严重的后果?”王梓韬节节逼问。 “我怎么了?我实事求是,揭开事情的本来面目。你们不要无论大事小事,总是企图隐瞒爸,他是一家之长,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童若柯据理争辩。 “好!好!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揭开真相有什么好处?生气?吵架?鸡犬不宁?家庭革命?”王梓韬低吼道。 “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不要老是鬼鬼祟祟!做人要坦诚!既然你姨妈那么正大光明地住在我们家几个月看病,那她还怕别人知道?爸爸是一家之长,他有权知道这些事情。你们瞒着他就是不对!”童若柯也动了气。 “你简直就是是非钉子!搅屎棍子!给你好说,你还执迷不悟!我警告你,要是由于你的原因,我爸妈有什么闪失,我就劈了你!”王梓韬像一头狮子一样咆哮着。 “那你现在就劈了我!”童若柯朝王梓韬冲去。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王梓韬强忍怒火,气得脸色青。 “问你最后一句,是不是你妈说是鹿,你就不敢说是马?”童若柯问。 “我再说一遍,如果是出于你的原因,我爸妈要是有个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王梓韬恶狠狠地飙。 “好!你听好!我白痴,我犯贱!以后你们家的事情我再也不管!”童若柯咬着牙说。 是啊!结婚这么长时间,老公还从来没有红过脸。怎么这一次,老公为啥这么大的火,这么暴怒? 童若柯原本想,就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王梓韬说说也就罢了,没想到王梓韬却登堂入室,提升到一个这么严肃的政治高度上去? 再说了,童若柯转念一想,更加生气了。就为了这么一点破事,他竟然说要劈了自己。还说这次事件的后果简直严重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他王梓韬也不用脑子想一想,难道不是他妈在翻云覆雨,兴风作浪,煽风点火,恶意报复,故意扩大事情真相?怎么王梓韬的妈放个屁,王梓韬都说是香的?遗憾的是,王梓韬在她妈面前,就变成了一个彻底的脑残儿童,王梓韬像是被她妈洗脑了一般,只要他妈一叨叨,即使是假话,错话,大话,王梓韬都照单全收,全印在脑海当圣旨。王梓韬的妈这次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坟,王梓韬就变得是非不分,善恶不辨,把所有火力全部转移到媳妇童若柯身上!王梓韬认我,她妈说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她妈字字句句都是真理。她妈说童若柯不是人,童若柯就是畜牲。 “好心有时真的没好报!一片丹心换来的是雷劈!”童若柯越想,心中越是一阵恶寒,她悲哀地叹息了一回,独自起身出门买菜。 第4章 抢钱 童若柯错了吗? 对了。?她错了。 她错在少了个心眼,低估了她婆婆的心眼和心术不正!童若柯想,既然已经是一家人,说话做事就应该透明公开,不分彼此,有话直说,不需要藏着掖着,只要是真心待人就好。所以,即使童若柯给王梓韬说话,也从来都不避着她婆婆。 结果呢? 婆婆听到了一些话后,就心生嫉恨,于是千方百计挑唆儿子,展开了一系列恶毒的打击报复活动。受害人当然是童若柯,谁让她还像个孩子一样不长心眼呢? 吃一堑,长一智。童若柯从此变得心明眼亮起来,嘴巴也紧了许多。 “王梓韬,你大舅家里要盖房,缺钱哩,你好歹给凑点。大舅小时候最疼你了!”王梓韬妈说。 “王梓韬,你三叔干活时,不小心从架子上摔下来了,你快去医院!”王梓韬爸说。 “行!在哪个医院?”王梓韬接完电话,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惟命是从。 “王梓韬,你二舅腰上长了个东西,住院了!今天要做活检,你快去给找个最好的医生!”王梓韬妈命令道。 “哦!”王梓韬轻轻叹了口气,答应着。 “叮铃铃,叮铃铃。”凌晨四点多,童若柯家的固定电话叫个不停。 “喂?”童若柯吓了一跳,拿起电话应答道,一般若是这么早打电话,必有事。 “喂?是童若柯吗?我是你妈。你二舅今天早上活检报告出来了。是良性!可是,他忽然一口气上不来了,现在抢救室。你快点给你那王姨打个电话,让她赶快找下王牧师,给祷告祷告。”王梓韬妈滔滔不绝地说。 “妈,你不是和王姨很熟吗?”童若柯问。 “哎呀,今天单位叫我过去,还要交今年的养老保险费,我还忙着哩。你赶快联系!”话音刚落,王梓韬妈‘啪’地挂了电话。 “还请牧师祷告呢!世界上假惺惺,挂羊头卖狗肉的人,为什么一大把一大把?”童若柯想。 就这样,童若柯仿佛看到了眼前一个无底洞似的深坑,她原本想,自食其力,自己挣钱自己花,好好过日子。没想到,王梓韬家里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让人应接不暇。 到底结婚是两个人的事,还是整个家族甚至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七姑八婆的事? “老公,我现在收入微薄,以后,你每月得给孩子补贴一些生活费。”童若柯终于觉悟了。 原来,婚后,他两个人财产一直是aa制,各花各的,互不干涉内政。平时,由童若柯管孩子,主要承担孩子及家庭的一切衣食起居、吃喝拉撒、柴米油盐酱醋茶等费用。还有各种生活费用,物业费,垃圾费,水费,电费,煤气费等等,再加上得个小病去医院什么的,杂七杂八,每个月基本是把童若柯的薪水花得干干静静,有时还出现了财政赤字。王梓韬是一个仔细人,平日就比较节俭,一般轻易不出钱,他的单位又挣得少,基本是每个月都把他的薪水存了起来,说是要攒钱还结婚时买房、装修及其它的债务。童若柯也知趣,想道: “只要和和气气过日子,不计较钱财也行。”她从来没有向老公红过脸,也没有向他开口要过钱。她爱老公,用羸弱的肩膀默默地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 现在,童若柯有所醒悟,主动提出让王梓韬每月给她些经济资助。 “你们都是吸血鬼!无底洞!填不满的坑!永不知足!等到把我的血吸干了,你们就心满意足了!”王梓韬气岔岔地说。 没想到王梓韬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日别看他对童若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可是遇到‘出血’的项目,他就摇身一变,变得面目可憎。给童若柯一点钱,就像是割了他的肉一样,令他极为不快。于是他变得暴躁起来。夫妻俩从此小吵不断,且喜好互相挖苦。有时,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气的脸红脖子粗。 “要不这样吧,为了家庭理财、家庭开支更加透明公开,你还是把工资卡交给我,我们统一保管吧。要不然你每月的开支,我一无所知。而我,却月月透支!”童若柯终于说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经济问题。她平日不愿意说,宁可自己咬着牙齿。现在看来,世事逼迫她,不得不考虑一些令王梓韬不痛快的问题。 “谁保管不都一样吗?工资卡在我这儿,和在你这儿有什么区别吗?!”王梓韬说。 “那你给我!让我管!”童若柯说。 “工资卡就在房间。你自己找,找见了,你保管。找不见,那么对不起,我也没办法!”王梓韬耍起了政治手段,兜圈子。 “你到底给不给?”童若柯有些急躁,她冲上去,抓住了王梓韬的胳膊。 “有本事你自己找呀!”王梓韬说完,将胳膊向后用力一甩。这一甩,可不得了,一不小心,他的手正打在了童若柯的右眼睛上。 “哎哟!”童若柯捂着眼睛,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 泪水‘哗啦啦’地流出来。她委屈地哭了起了。 “若柯,你没事吧?”王梓韬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他知道自己火头上,闯祸了。 “呜呜……”童若柯不说话,只是呜咽地哭着。 她捂着眼睛,拉开了门,‘呯’地一声跑了出去。 “嘟嘟嘟!”她给一个女朋友打电话。可是女朋友手机关机。她心里堵得慌,于是给她妈妈打电话。可是,不巧,她妈妈不在家,去她哥家帮忙带小孩去了。于是,童若柯又打电话打到了她哥的家。 “喂?是童若柯吗?”大哥接了电话。 “哥,妈在你这儿吗?”童若柯一听到哥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里哽咽起来。 “小柯,你怎么了?哭了?”从小到大,哥最疼小妹,也最了解小妹的。 “没什么。”童若柯的声音颤微微的,显然是带着哭腔。 “柯,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哥,是不是?你说,是不是王梓韬欺负你了?”哥到底是哥,心明眼亮的。 “哇!”童若柯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里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要把多日来受到的委屈和郁闷统统泄给哥。 “柯,他怎么你了?你告诉哥,哥为你出头!”她哥说。 于是,童若柯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哥。 第5章 挨打 下午,王梓韬的电话响了。?是童若柯的哥打的。 “王梓韬,你怎么回事?你到底想不想过?想过了,你就好好地待童若柯!听见了没有?”若柯哥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教训起来。 不管这件事,童若柯对不对。起码,她哥想给王梓韬一个下马威,让他要明白一下,童若柯的娘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对,要长童若柯的志气! “我*你妈!”王梓韬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刚才童若柯有事没事地闹着要没收他的工资奖金卡,他正愁气没地方撒。就在他百般郁闷时,童若柯的哥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来了。恶向胆边生,王梓韬想都没想,就当头一棒,骂了童若柯哥一句脏话。然后,‘啪’地一声,王梓韬挂了电话。 这一骂一挂可不得了,闯了大祸。在电话那头,童若柯哥当场气得暴跳如雷,全身抖。 “什么玩意!真是‘子(梓)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小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中山狼?骂哥就不说了,连老娘都带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切!”她哥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哥闷闷地抽了几根烟,在房间了转了n个圈,四个小时候后,他出现在了童若柯的家中。 “哥,你怎么来了?”童若柯开了门,惊奇地说。 “王梓韬呢?”她哥气势汹汹地问。 “他在洗手间。”童若柯说。 “叫他出来!”她哥高声叫道。 过了好大一会儿,王梓韬见实在躲不过去,慢吞吞地从洗手间出来。 童若柯的哥两步并作三步,猛地跨上前去,还没等王梓韬反应过来, 就“嗵”一声,朝王梓韬脸上一个勾拳。 “你干什么你?”王梓韬突然受袭,狂怒之下抓起了童哥的衣领。 “嗵!”又是一拳,童哥重重地打在了王梓韬的鼻子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王梓韬扑了上去,二人扭做一团。 “你们别打了!”童若柯一见,急了,上前劝阻。 “嗵!啪!咚!”童若柯哥只是打!始终没有说半句话,王梓韬显然处于打架的弱势。因为童哥四肢达,体格健壮,是跆拳道教练!王梓韬一届书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以后说话检点些!”童哥冲王梓韬飙。 打完后,见王梓韬蜷缩在墙角,手还护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童哥拉开门,‘呯’地一声一甩门,扬长而去。 “哎,哎,王梓韬,梓……你没事吧?”童若柯急忙跑上前,去看王梓韬的脸。 “走开!别假惺惺的装好人!”王梓韬厌恶地推开她。 “我……我不知道他会来闹!”童若柯满脸涨得通红。 “你这个混蛋!!”王梓韬恶狠狠地来了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气呼呼地摔门而出。 他感觉到牙齿有些不对劲,生痛生痛!他意识到必须马上去医院。他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鼻血,朝医院奔去。 医院里人山人海,挂号排队的一大串,等到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已经足足几个小时过去了。 王梓韬手里拿着医院的诊断报告单,焦躁郁闷地看着,检查结果是:王梓韬半个月前在医院花了几千元装的那个烤瓷牙,被打断了,王梓韬借着轻微脑震荡理由,要住二个月医院! 童若柯傻了眼。 那段时间,童若柯既要忙工作,还要去医院看王梓韬,照顾王梓韬,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回家的时间也少了。王梓韬的伙食基本上由他妈负责,他妈每天做三顿饭,然后给儿子用饭盒送过去。 一天夜里,童若柯的电台有一个工作应酬,聚餐回来后有些晚,她感到非常疲惫,头还有些晕,一回家,她就进自己的小屋踢了高跟鞋,直愣愣地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咚咚咚!’过了一会儿,童若柯突然听到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她惊恐地睁开眼睛,婆婆凶神恶煞地手叉着腰,站在她的床前面: “你当别人的媳妇,整天不做饭,在外面鬼混什么?!”婆婆劈头盖脸骂过来。 “我刚下班。没时间做。”童若柯说。 “那你有没有脸吃?我天天做饭,累死累活,是在伺候死人?”婆子呲牙咧嘴地骂道。 “你别做了。我不吃你的!”童若柯也动了气。 “你滚!你给我滚!我们家没有你这个媳妇!”婆子气急败坏地飙。 “滚就滚!”童若柯‘呼’地从床上跳起来,拿着包,一摔门,跑了出去。 她的泪水在肆意地流淌。大半夜的,童若柯像个漂流的弃猫一样,在萧索的大街头打转转。 好在不久,王梓韬在医院里调养了一段时间,他安然出院了…… 王梓韬出院后,他的脾气变得比以前柔和了一些,和若柯的关系稍有缓和。 有一天晚上,童若柯下班回家,破天荒,她婆婆已经做好了饭。梓韬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家里就只有婆婆和若柯。 “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快吃吧。”婆婆给若柯盛好了粥。 “妈,我不饿,已经吃过了。你吃吧。”若柯说着,要进自己的卧室。 梓韬的妈三步并作两步,起身端起了碗,朝若柯走去。 “你吃吧,红枣粥我都熬好了。等你好一会了。梓韬又不回来,你不吃,就剩饭了,浪费了多可惜。”梓韬妈端着碗,直给若柯推碗。 “妈,我真不饿。”若柯皱着眉头,说道。 “你现在要注意身体,把身体先调理好。快趁热吃吧,在外面工作都累了一天了,喝点粥,养颜生津。”婆婆固执地劝道。 若柯不好再推脱。 “那好吧,谢谢妈。”若柯低声说道,心里竟然有几分感动。 这分明就是婆婆和自己冷战后,主动言好的征兆。婆婆还能主动请缨,实属难得。 若柯端着粥碗重新坐在餐桌前,婆婆又去厨房张罗去了。 若柯拿起了勺子,刚好要吃粥,忽然,她现在粥的上面,漂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是自己看错了吗?若柯狐疑地又仔细看了一下粥,的确,在粥的上面,漂了一层细粉末,竟然没有溶解于水,仔细看来,显得那样的另类。若柯一阵恶心,她起身,偷偷地把那碗粥倒给了家里养的一只小兔子。 “若柯,这么快就吃完了?”婆婆从厨房走了进来,慢悠悠地说。 第6章 重逢 “哦。??? ?”若柯应答。 若柯从餐桌前起身,正要去厨房洗碗。忽然,她的脚被碰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哦,原来又是那只小白兔,那是婆婆养的宠物兔,平时婆婆一直照顾它,和它形影不离。这会子,那小白兔吃了若柯倒给它的红枣粥后,可能是想活动活动,它不知啥时候钻到餐桌下面去了,而且在餐桌下面撒了一泡尿。若柯见了,赶忙去找拖把,她准备把餐桌下面拖干净。就在若柯起身要取拖把时,小白兔好像想吃东西一样,用前爪不停地蹭着若柯的鞋。若柯笑了笑,问道:“小兔子,你还饿吗?还要不要来点好吃的?”小白兔不说话,只是用前爪不停地抓着若柯的鞋。若柯起身去拿拖把,把餐桌下面收拾干净。又起身去厨房洗碗洗锅。 “啊,我的小兔子!”若柯正在厨房洗碗,突然她听到客厅的婆婆一声尖叫。 若柯放下手里的碗筷,赶快冲出厨房,跑到客厅,看生了什么事情。 天哪!那只可怜的小兔子,突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柯一阵惊恐。婆婆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兔子一动不动,她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她软软地靠在沙上,不起身。若柯一个人抱着小白兔,十万火急奔向兽医站。兽医站挂号排队,给动物看病的人很多,等到见到兽医,又是快一个小时了,小白兔没有抢救过来,因为小白兔误食了大量的安眠药。 此时站在兽医站门口,若柯心里一阵难过,她一下子明白了。梓韬妈在红枣粥里下了大量安眠药,就是碗里最上面漂浮的那些可疑的白色粉末状异物。没想到,阴差阳错,若柯无意中把红枣粥倒给了小白兔,自己却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俗话说,‘家贼难防。’这件事使若柯开始对家人,特别是她婆子产生了高度的戒备心。这件事,若柯采取冷处理态度,她没有张扬,也没有把真相告诉王梓韬,因为即使她把真相告诉了王梓韬,那王梓韬会信吗?而且,闹来闹去,结果可能是家庭走上崩溃边缘。所以,为了挽救家庭,也为了拯救自己的婚姻,若柯暂时按兵不动,她在考虑,她在琢磨,她苦苦地想着办法,究竟该怎样处理这件难缠的事情? 若柯想来想去,决定先离开家一段时间,去外地出差,换个环境,重新调理一下自己。幸好单位有一个去新加坡培训的机会,若柯给单位提出申请,然后找领导私下里谈了自己的苦衷和要求,当然,这个名额非常宝贵,很多同事都在抢,都在盯,都想去新加坡镀镀金。最后,经过综合权衡,单位还是派若柯去新加坡进修。 等到一切就绪,童若柯订好机票,在飞机起飞的一大早,拉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离开自己的小家,先坐机场大巴去机场,然后去机场取票安检,一切安排好后,机场广播里播报,由于雾霾天气,飞机晚点起飞两小时,童若柯只好坐在候机大厅,焦急地等待。她翻开杂志看了一会,又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抬起投来,活动了一下颈椎,就在她把头偏向右方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震了一下。 在候机大厅的不远处的右排座位上,坐着一个人,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自己的公务包上,正在电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华亦飞。 童若柯赶快把头扭向一边,准备离开。然而,正当她起身要走时,华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他走来。 童若柯躲之不及,撞了个正面。 “小童,你怎么在这?”华总惊讶地问。 “我去出差。”小童有些局促地说。 “你怎么失联了?手机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复。对了,你为什么微信拉黑我?”华总问。 “手机坏了,换机换号了,微信故障,无法修复,暂时卸载了。”小童说。 “你去哪里?”华总问。 “你去哪里?”小童问。 “我去新加坡,你呢?”华总问。 “我也去新加坡。”小童说。 他们把彼此的飞机票互相看了一下,原来,他们在同一趟飞机上。 “太巧了,小童,我们在同一趟飞机上。”华总高兴地说。 “飞机晚点了。”小童没话找话。 其实,小童不知道,这个偶然邂逅是必然相逢的结果。因为,这段时间,小童玩了一个大失踪后,华总就通过同学章四枫打听到,小童最近有个新加坡出差的工作机会。而且,华总又千方百计打听到小童的飞机航班,于是,华总顺理成章,也搭上了这趟飞机。只不过,华总是去新加坡考察项目,也是有备而来,不是瞎逛的。这些事情,小童一概不知。她只知道,世界怎么这么小,说碰上谁,怎么就碰上了。而且,还是在飞机场。 他们就乘坐同一趟飞机,一直飞到新加坡机场,两人一起下了飞机。 “你去哪里?”华总问。 “丹戎巴葛。你呢?”小童问。 “真巧,我也去丹戎巴葛,公司在那里要考察一个项目。”华总说。 “一起走吧。”小童抬了抬眼,小声说。“悉听尊便。”华总答道。 旅途还算一帆风顺。大约在早上十一点五十多,他们就到达了风景如画的丹戎巴葛(tanjongpagar)小区。丹戎巴葛是新加坡第一个古迹保留区,商店、异国餐馆、酒吧、茶坊、药铺琳琅满目。‘巫山欲雨宾馆’就坐落在小街的十字路口,它翘以盼,像是要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你在哪个宾馆?”华亦飞问。 “nuy宾馆。”小童说。 “这是当地最好的正规星级宾馆,一般是用来接待贵客的。我送你吧。”华亦飞说着,帮小童把大行李箱拎了起来。 他们一同打车去了nuy宾馆。到了宾馆,小童和华总出示visa和身份证,小童登记宾馆房间,在七楼。华总帮小童拎着大行李箱,一直拎到七楼房间。 第7章 偶遇 为什么说童若柯是‘刚刚见面的老朋友’呢?因为,华总常常开车时,习惯收听都市音乐广播的节目,他常常收听童若柯主持的音乐节目,因为童若柯的节目不但时尚,而且充满温暖。 每当心情不好,听一听她的节目,心情自然也会明朗起来。所以,华总对童若柯的音乐节目可谓是相当熟悉,不过就是无缘见到童若柯本人。今天,机缘凑巧,童若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华亦飞越想越神奇,不知不觉又举起了酒杯。 华亦飞年轻的时候也算的上是‘性情中人’。结婚前,他就有过动人的罗曼史。他曾经很认真地谈过一个女朋友,他非常喜欢她,两人还一起偷吃了禁果。可是,他们的交往遭到了女方家人的强烈反对,原因是:华亦飞家庭赤贫,没有显赫的社会关系,不能和女方家族门当户对。于是,在一阵热泪和纠结中,二人慢慢冷却、分道扬镳。结婚后,他曾经也有个浪漫的红颜知己,也有些对他念念不忘的‘女粉丝’。 “华大哥,你在哪?我来拜望拜望?”他的女粉丝们习惯热线追踪,而且习惯叫他‘大哥’。 “你究竟有多少个好妹妹?”有一次,连华总的老婆也忍不住了,问了起来。因为,有好几次,华总老婆都撞见有女生给华总娇滴滴地打电话过来,好像都不是说工作上的事情。 “哎呀,多心!那就是一个普通称呼嘛,因为我年龄大呀。”华亦飞不以为然地对老婆说。除了太太,华总似乎不曾对任何女生动过心,又似乎极有女生缘。 可是,就在遇见童若柯后,一切都变了。在华亦飞心底尘封多年的柔情,被童若柯肆无忌惮地激活并且泛滥起来。 坦白地说,只要一听到童若柯的声音,哪怕是在电话里,华亦飞都会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他的心里充满了喜悦,他觉得人生变得美好而令人憧憬。 那天晚宴后,华总,章四枫和童若柯互相交换了名片,也算是认识了。过了两天,华亦飞给童若柯主动了短信。因为他确实感到自己的心在慌,他很奇怪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似乎在竭尽全力地等待着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自己再等待什么。 他怎么了?到底? 他又似乎正在热切地期盼着什么。刚开始是短信,见童若柯不回复,华总一着急,就变成直接打电话了。并且,又约童若柯喝了两次咖啡,这下,两人逐渐熟悉起来。 他们喝了两次咖啡后不久,有一天,童若柯的一个同事请假,童若柯需要替班。那是一个晚间观众互动节目,童若柯还要替同事导播,从晚上十一点一直要加班到凌晨一点。 “唉,命苦!今晚又要熬夜通宵加班。”童若柯给华亦飞微信抱怨。 “几点开始加班,几点结束?”华亦飞秒微信回复。 “晚上十一点开始,大概凌晨一点多结束。”童若柯短信。 “天哪,咋这么长时间!没事,我陪你!我一直在线!”华亦飞微信。 “你早点睡吧,不打扰你。”童若柯微信。 “你不睡,我也睡不着。我还是陪你。”华亦飞微信。 童若柯从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可是,她并没有立刻融化。谁知道他是怎样的人?现在社会上嘴上抹油抹蜜的男人也大有人在。 晚上,童若柯加完班,她的体力逐渐透支,她感到头有些晕,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做事老是不能集中精力。于是,她站起来,离开办公室,朝走廊的窗户外面望去。 空气冷飕飕的。吹了一阵凉风,童若柯渐渐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这时,她看到了真正的黑夜。到处一片漆黑,世界仿佛掉进了一张巨大而空蒙的黑网。周围一片寂静,万物仿佛都在酣睡。 “呵……”童若柯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黑夜原来也这样美丽。她以前总是没有机会认真地眺望黑夜,今夜,第一次,她感觉到了黑夜的魅惑。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鼻子寻找光明。”童若柯‘啪啪’地点着手机键盘,将这条微信给华亦飞。此时,别人都睡着了。她不知道华亦飞是否也睡了。他好像说,晚上要微信在线陪她加夜班? “叮咚!”华亦飞的微信回复立刻来了。 “还在加班吗?你看看我的鼻头,就找到光明了!”华亦飞微信。 “你的鼻头?”童若柯微信。 “我的鼻头中标了,特别红!”华亦飞微信 “怎么了?”童若柯短信。 “晚上打游戏,不小心,被一颗红豆击中了。”华亦飞微信。 “红豆生南国,你在北国,怎么可能呢?”童若柯微信。 “哎呀,有人会隔空抛砖,我不幸被击中。”华亦飞微信。 “哈哈,愿君多中标,那我以后就叫你‘光明鼻’了!”童若柯微信。 就这样,他们有意无意地在微信上聊着,不知不觉,到了凌晨四点。 他们的关系日益升温。 因为,每当听到童若柯音乐般的声音,华总就心潮澎湃。 “我要和你二十四小时微信不中断!”华总说。 所以,华总每天一有空,就给童若柯微信,有时也和她打电话聊天。有几次,他们在微信里聊得难分难舍,不知不觉,从晚上十一点一直聊到凌晨五点。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他们微信聊天次数越来越密集,他们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又忙又热火朝天。几个通宵聊下来,华亦飞的鼻头红了。而童若柯原本美丽光洁的脸蛋上冒出了几颗大大的红痘痘。 童若柯看着脸上新浮起来的红痘痘,若有所思,她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因为这红痘痘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暗号,那就是,是时候停下来了,让彼此冷静一下。因为毕竟萍水相逢,不应该这么热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审时度势,冷静考虑了一下,决定把这场轰轰动动的大革命消失在萌芽状态。她换了手机号,卸载了微信,她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过了一段时间,一切安静了,华总好像又消失在童若柯的视野里。 第8章 逃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童若柯的家里又出了一点小事,那就是,童若柯婆婆的小白兔事件,于是,童若柯决定离开家一段时间,去新加坡培训,重新调理一下自己。 没想到飞机晚点,在去新加坡机场的侯机大厅,小童又一次邂逅华总。 此时,童若柯赶快把头扭向一边,准备离开。然而,正当她起身要走时,华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他走来。 童若柯躲之不及,撞了个正面。 “小童,你怎么在这?”华总惊讶地问。 “我去出差。”小童有些局促地说。 “最近一段时间,你怎么忽然失联了?手机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复。对了,你为什么微信拉黑我?”华总问。 “题,无法修复,暂时卸载了。”小童说。 “你去哪里?”华总问。 “你去哪里?”小童问。 “我去新加坡,你呢?”华总问。 “我也去新加坡。”小童说。 他们把彼此的飞机票互相看了一下,原来,他们在同一趟飞机上。 “太巧了,小童,我们在同一趟飞机上。”华总高兴地说。 “飞机晚点了。”小童没话找话。 其实,小童不知道,这个偶然邂逅是必然相逢的结果。因为,这段时间,小童玩了一个大失踪后,华总就通过同学章四枫打听到,小童最近有个新加坡出差的工作机会。而且,华总又千方百计打听到小童的飞机航班,于是,华总顺理成章,也搭上了这趟飞机。只不过,华总是去新加坡考察项目,也是有备而来,不是瞎逛的。这些事情,小童一概不知。她只知道,世界怎么这么小,说碰上谁,怎么就碰上了。而且,还是在飞机场。 他们就乘坐同一趟飞机,一直飞到新加坡机场,两人一起下了飞机。 “你去哪里?”华总问。 “丹戎巴葛。你呢?”小童问。 “真巧,我也去丹戎巴葛,公司在那里要考察一个项目。”华总说。 “一起走吧。”小童抬了抬眼,小声说。 “悉听尊便。”华总答道。 旅途还算一帆风顺。大约在早上十一点五十多,他们就到达了风景如画的丹戎巴葛(tanjongpagar)小区。丹戎巴葛是新加坡第一个古迹保留区,商店、异国餐馆、酒吧、茶坊、药铺琳琅满目。‘巫山欲雨宾馆’就坐落在小街的十字路口,它翘以盼,像是要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你在哪个宾馆?”华亦飞问。 “nuy宾馆。”小童说。 “这是当地最好的正规星级宾馆,一般是用来接待贵客的。我送你吧。”华亦飞说着,帮小童把大行李箱拎了起来。 他们一同打车去了nuy宾馆。到了宾馆,小童和华总出示visa和身份证,小童登记宾馆房间,在七楼。华总帮小童拎着大行李箱,一直拎到七楼房间。 这家宾馆远离城市中心地带,依山傍水。有些远离尘嚣的味道。站在宾馆七楼的房间,举目远眺,山如眉黛,使人心旷神怡。 此时,小童和华总在新加坡丹戎巴葛的nuy宾馆七楼22o2房间。童若柯不知如何开始,也不知如何收场,因为,她觉得,现在要是立刻让华总走人,好像又不合礼仪,要是把他留下来,那怎么办呢?童若柯陷入两难境地。 童若柯今年二十四岁,正是女性充满魅力的阶段。成熟,妩媚,迷人,少了一份青涩,多了一份沧桑。她不但长得很美丽,而且有独特的淑女味,浑身上下散出浓浓的名门闺秀的气息。 “女子无才便是德。才气四溢,又美丽的女人,靠谱吗?”华亦飞有时也禁不住偷偷问自己的心。 事实上,童若柯属于清秀型的美。她长得很精致,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是玲珑剔透,无可挑剔。她有着可爱率真的性格,而且总是充满童趣,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会被她的可爱感染,于是不知不觉,就有了一个诨号,叫‘可爱姑娘’。这个可爱的性格长期潜移默化,以致于影响了她的外表。虽说已经是孩子她妈了,可是她看上去还像个十**岁的小姑娘。 童若柯的端庄美丽,才华横溢深深印在了华总的脑海:童若柯曾经获得过亚洲华裔小姐模特大赛一等奖,她曾经是届‘金嗓子节目主持人大赛’的冠军得主。她身价连城,拥有重量级的社会名望和无数铁杆粉丝。 可是,童若柯对这一切都看得很淡泊。她对世界和周围的人有些冷漠,常常一个眼神,就拒人以千里之外。她一直保持着女士特有的优雅和矜持,即使是见到了华亦飞,也是如此。她基本上是慢热型的。 “我该走了。”华总放下小童的大行李箱,准备撤退。 “谢谢你哦,喝点水。”小童帮华总拧开矿泉水的瓶子。 “谢谢。”华总接过瓶子,喝了一小口。 “你,再坐一会,休息下吧,挺累的。”小童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你也喝点水,休息一下吧。”华总把一瓶新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了小童。 “谢谢。”小童脸微微一红,低头接了矿泉水瓶子。 她没有正眼看华总,但是,她能感觉到,华总一刻不停地在注视着自己。她慌乱地把矿泉水送到了嘴边,正要喝,忽然,华总问道: “cheers!不准备干杯一下?要独饮吗?” “干杯。”小童微微一笑,脸上泛起红晕,她举了举矿泉水瓶子,示意干杯。 “干杯!很高兴在这里碰到你,小童。你在新加坡培训多久?”华总问。 “三个月。你呢?你在这里考察项目多久?”停了几秒钟,童若柯问道。 “还没定,具体看项目进度再说。”华亦飞说。 “我能问你个小问题吗?”华总突然话题一转,开始咄咄逼人。 “嗯。”童若柯说,“只是别太难,我的iq为零。” 第9章 饭局 “哈哈,iq智商为零没关系。? ?? 只要eq高,情商高,才能以不变应万变,立足不败之地。”华总调侃道,他被小童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 “你为什么微信删除我?”华总收起笑容,突然严肃地问。 “我卸载微信了,没有删……”小童话还没有说完,华总就霸气而热烈地伸出手,要拉小童的手。 小童连忙将手里的手机塞到华总伸过来的手里,然后走到电视机前,拿起了遥控器。 华总手里拿着小童塞过来的手机,没有说话。 小童说:“前阵我的微信出问题了,收不到任何信息,只能卸载了。昨天刚刚下载了一个新的微信,你现在可以试一试扫码加入。” “你的手机有开机密码?”华总拿着小童的。 小童拿着遥控器,随意地调着电视节目,她随口告诉了华总她的手机密码。这是小童的聪敏之处,告诉他密码,一是表示对他的信任,二是平衡和补偿自己刚刚巧妙躲闪的行为。 “大不了,明天再改一下手机密码。”小童暗自想着。 华总拿着小童的手机,重新加了小童为微信好友。 这时,“叮铃铃”,华总的手机响起,华总打开手机点了一下,是他的手机闹铃,提醒华总,现在是下午两点了。外面的光线仍然分外刺眼,宾馆的窗帘是拉上的,房间的光线相对柔和一些。 “我请你吃个饭,愿意赏脸吗?明天一大早,我还有个重要洽谈会。估计不能来看你了。”华亦飞悠悠地说。 “嗯。”童若柯边看电视,边答应,她打了一个哈欠,觉得有些困。 童若柯昨晚睡得很迟,因为,她要准备今天出远门的很多东西,还要安排女儿果果的很多事情。女儿下午从幼儿园回家后,有些咳嗽,还有些烧。童若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她给自己定了小闹钟,每隔一会儿,闹铃就响起,提醒自己给孩子量体温,吃药,用酒精和温水擦拭孩子,物理降温。等到一切就绪,都快凌晨三点了,童若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她看到身旁打着呼噜酣睡的王梓韬,没有叫醒他。就让他睡吧,他也很辛苦的。 “你想吃点什么?华亦飞问。 “不知道呢。”童若柯小声地说道。 “听说这儿的小吃很有名,要不要去?”华亦飞问。 “好啊!大餐厅都吃腻了!”童若柯带着新鲜感,拍手赞成。 “这儿的hn鸡饭很不错,要不要尝一尝?”华亦飞问。 “听说这饭是鸡油煮成的?”童若柯问。 “对,鸡肉嫩滑,配鸡的饭也很特别!”华亦飞说。 “那走吧!”童若柯同意了。 二人于是来到一家生意很火爆的hn鸡饭店。 星期五的晚上,饭店人头攒动,他们在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上并排坐下。 华亦飞时不时心神不定地四下里张望着,生怕撞见狗仔队或记者的闪光灯似的。他时而做贼心虚一般瞅着对面餐桌上的陌生人,时而又挺直了腰,镇定一下自己,以免失了做男性的风度。虽说,这里离自己的家乡很远,可是他还是很谨慎。 “紧张什么呢?这是新加坡,不是中国,没人认识的。”华亦飞安慰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偷偷地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童若柯。只见她旁若无人而淡定地坐在昏暗的餐桌旁,像一尊雕塑一样冷静而面无表情。 “先生,您要点什么?”这时,服务小姐捧着一本精致的菜单走了过来,礼貌地问华亦飞。 “两小份hn鸡饭。”华亦飞说。 然后,他把菜单递给了童若柯,让她点菜。童若柯接过菜单,点了几份清淡爽口的地方风味小吃。 “要什么饮料吗?”服务小姐又问。 “鲜榨椰子汁。”童若柯说,她把目光转向华亦飞。 “我也是!”华亦飞朝服务小姐点头示意。 “环境怎么样?”华亦飞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地问童若柯。 “挺好。”童若柯仍然是十二分的沉着冷静。 “你老公呢?给他打电话了吗?”这是迄今为止,华亦飞其实最关注的话题。他知道餐桌上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以免破坏了人用餐时的心情。但是,他还是没有忍住。 “没事。我给他已经说过了……”童若柯吸了一小口椰子汁,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说的?”华亦飞立刻紧张起来,仿佛很担心童若柯的家庭似的。 “出差培训啊。”童若柯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与牵挂。 “机场怎么没有见他送你?”华亦飞又问。 “他上班忙,还要照顾孩子。”童若柯低着头小声地回应着,“其实,我只是有些担心孩子。” “你是儿子还是姑娘?”华亦飞问。 “女儿。昨天她烧了,刚刚好。今天一大早就送幼儿园了。我才得以脱身来这儿。不知道今天她怎么样了?幼儿园老师总是给她喝水少。晚上回家他带小孩又很粗心。”童若柯担心地诉说着她心里的苦楚。 “没事的。小孩子有自我免疫调节能力的,你不用太担心。”华亦飞安慰道。 “他带孩子时,总是让孩子看电视,不运动。他自己也粘在沙上看电视,啥都不干!或者,直接把孩子扔到客厅,让孩子不停地玩手机。他自己就睡觉去了。”童若柯不满地嘀咕道。 “可是,他一个人带孩子吗?没有老人帮忙吗?”华亦飞小心地问道。 “爷爷奶奶只知道索取!她奶奶爱看兔子,不爱看孩子。”童若柯说着,脸上浮起一团黑云。 “你老公会做饭吗?”华亦飞问道。 “不会。”童若柯干脆地回答。 “那你出差几个月,你老公和孩子怎么吃饭?”华亦飞的问题又令童若柯皱起了眉头。 “去外面吃。”童若柯闷闷不乐地回答。 这时,黑胡椒螃蟹和其他几样小菜6续上来了。 “p1ease!请!”华亦飞绅士地向童若柯伸了伸手。 第10章 山约 童若柯也不客气,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饭里面有菠萝呢,多吃些,美容呢。”华亦飞用公共筷子夹了一片,放进了童若柯的小碟子里。 “谢谢哦!我自己来,你别客气。”童若柯豪不秀气地吃了起来。 看着童若柯孩子一般专心地埋头苦吃,华亦飞的眼神掠过一丝怜惜。 “他的性格挺好的,不急不躁,和他在一起用餐,有一种轻松感!”童若柯低头吃着,从余光里捕捉着华亦飞眼神里出的信号。 “秀色可餐啊。”华亦飞看着小童津津有味地用餐,心里想。 华总永远都有一颗年轻的心。此时,童若柯当然猜不透华亦飞心中的真实想法。她只是很满足地低头吃饭。 吃完饭后,小童微微一笑,说: “谢谢你的大餐,华总,回去一定回请你。” “一言为定。”华总笑道。 他们又略微坐了一会,就走出了饭店。 “我们去周边转一转吧,给孩子买个小礼品?”华总说。 “你还没有预订房间?”小童问。 “我来时已经预订好了,离这里不远,两站路。我待会就步行过去。”华总说。 “好吧,我们去周围看看。”小童答应。 他们一起肩并肩地走在一起,来的地方是新加坡著名景点:牛车水)。 牛车水是新加坡的唐人街,现代购物中心、各色小贩和百年老店毗邻而居。各种各样古色古香的工艺品琳琅满目,传统的中国艺术、中国书法、雕刻、木偶、香烛应有尽有。还有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节日商品和风味小吃。牛车水的旁边是丹戎巴葛(tanjongpagar)小区。 华亦飞现年二十六岁,为‘非非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执行ceo,正处于事业的蒸蒸日上阶段。他平时做事处处留心,为人热情诚恳,因此很有朋友缘。虽说来到了一处很幽静的地方,但是他仍然小心翼翼,步步谨慎,在公众场合一直和童若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社交距离。虽然文化公司也算得上比较前卫的文化阵地,但是,多年来,华亦飞却一直谨慎自守,‘两袖清风’,没有任何‘花边绯闻’可供捕捉。因为,一旦让外界捕风捉影,无论是对事业还是家庭,都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风波,所以他一直极力回避着公众媒体的眼睛。 这就是‘谣言效应’。如果你不想成为别人饭后的谈资,或者是绯闻攻击的对象,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洁身自好,时刻警醒。 但是这个可怕的职场‘潜规则’在碰到了童若柯以后,被轻而易举地打碎了。华亦飞多年来冷冻的情怀,像熊熊烈火一样开始燃烧起来。 “要是早一点认识你,该多好!”华亦飞遗憾地说。他遇到童若柯时,彼此都已经有了家庭。他的妻子是安江市高级中学的一名特级数学老师,他总是叫她‘史老师’,即使在家里日常生活中,他也是这么叫她的,结婚几年来平平淡淡,毫无改变。他们的女儿华点点今年七岁了,上小学二年级。 “我和你老公,谁帅?”走着走着,华亦飞突然问。 “我和她,谁漂亮?”童若柯一愣,扬起眉毛反问道。 “她没有你漂亮!”华亦飞叹了口气,笑呵呵地说。 童若柯相信他的话,她轻轻地抿着嘴笑了笑。 “你以前有过红颜知己吗?”童若柯挑衅地问。 “没有。大家都是普通朋友。”华亦飞回答。 “除了你家史老师,你再也没有了?”童若柯半信半疑。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华亦飞问。 “嗯。”童若柯认真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半响,华亦飞终于开口了。 “我以前交往过一个女孩。”华亦飞喃喃地说,像是在梦游,又像是在回忆。 “啥时候?”童若柯问。 “一年前,那时还没碰到你。”华亦飞说。 “后来呢?”童若柯问。 “后来,她结婚了。我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我和她老公也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华亦飞说。 “还有故事吗?”童若柯穷追不舍地问。 “什么也没有生。故事不多。”华亦飞说。 “呃……”童若柯若有所思地回味着他的话,她有些吃不准,眼前的这个华总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纯洁的友谊? 答:从理论上讲,有。 从实践上讲,有。 “几点了?”童若柯问。 “四点多。”华亦飞低头看了看表,低声说, “怎么?你有事?”他敏感地抬头问道。 童若柯摇了摇头。 然后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对了,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华亦飞突然问。 “万金油。”童若柯回答。 “啊,好职业!他贵庚?”华亦飞轻轻一笑,问道。 “二十六岁。”童若柯不咸不淡地回答。 “啊!不会吧?这么巧?和我同岁?”华亦飞惊奇。 “他是几月的?”华亦飞问道。 “十月的,你呢?”童若柯问。 “他十月的!我十一月的!”华亦飞仿回答。 “呵呵,你比他年轻。”童若柯捡了句好听的话,对他说。 “他很优秀?”华亦飞问道。 “马马虎虎。”童若柯说。 其实华亦飞早已经通过朋友侧面调查探寻过,调查结果是:童若柯老公王梓韬,安江师范大学毕业,安江市政府部门一领导,国家公务员,他爷爷曾是某厅的一个重量级的官员。王梓韬本人仪表堂堂,平日为人谦卑谨慎,朴实厚道,口碑很好,重要的是,在官场中很有人脉。 在旁人眼里,王梓韬既帅气又能干,而且前途无量。 “他对你好吗?”华亦飞问道。 “唔。”童若柯说。 “你怎么了?”华亦飞看着童若柯脸上浮起的一抹阴云,不放心地问道。 童若柯看着地平线上的一丝血红的夕阳,没有回答。 “你想他了?”华亦飞问。 “哇!这儿空气真新鲜!还有点时间,我们去山上看看吧?”童若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得力似地提议。 “是啊。空气中还散着野槐花的清香!”华亦飞陶醉道。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槐花开……”童若柯喃喃地说道。 第11章 猜测 两人在夕阳中悄悄登上了附近的一座小山。站在山顶上,夜风习习,心旷神怡,万物尽收眼底。 “啊……好美啊……”童若柯突然张开了手臂,迎风展成了一个大大的十字。她想象着泰坦尼克号的女主人公,当时在轮船上,是怎样一种想飞的感觉。是啊,浮生若梦,此刻,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静谧安详和甜美的赐予吧。 “叮咚咚,叮咚咚……”泉水般的音乐彩铃响了起来,是华亦飞的手机。 华亦飞掏出手机,退后两步,转身背对着童若柯接听了手机。 “喂?到了吗?情况怎么样?项目顺利吗?”华亦飞的老婆在电话里问。 “已经安全达到,放心吧。一切顺利。”华亦飞简单地回答。 “那好吧!别忘了用自带的水杯。”他老婆提醒完,就干脆地挂了电话。 童若柯觉得很稀奇。是他老婆脾气太好?还是对他太放心?怎么就不刨根问底,关心一下他?问问他现在在那儿?在忙什么事情?和谁在一起呢? “是史老师啊?好贤惠!”等到华亦飞挂了电话,童若柯轻轻地问道。 “呵,没事了。”华亦飞说。 事实上,华亦飞的老婆是一个非常忙碌的人。她今年共带了四个高三毕业班,是名副其实的烛光里的老师。晚自习加班辅导学生功课,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辅导的太晚了,就不回家,在学校的教师临时公寓里休息,高考冲刺嘛,老师比学生还忙活呢!刚结婚那阵,夫妻俩还和和美美的,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或许是审美疲劳的缘故,近些年来,华亦飞明显感觉到生活质量下降了,夫妻之间的生活变得枯燥乏味,就像白开水。坦白地说,他现在对太太感觉不是很好。 “你好像很‘气管炎’。”童若柯笑道。 “见笑了,到了这个年龄,早已没有梦了。有的只是责任和义务。”华亦飞说。 “那你还不快回去履行你的义务?”童若柯敏感地眨了眨眼睛。 “哎,孩子她娘也不容易啊。”华总说。 此时童若柯心中浮起一丝很复杂的感情。酸酸的,夹杂着些许失望。 “他对你怎么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华亦飞问。 “挺好的。”童若柯说道。 “多好?”华亦飞问。 “模范丈夫:挣钱带孩子,对她妈和他家人惟命是从。”童若柯说。 的确,童若柯的老公王梓韬身为市政府最年轻的官员,平日就忙得要死,常常是上班下班资料文件会议多如牛毛。还有推不掉的n多应酬。等到下班留给孩子的,都已经是时间碎片。 “他平日对你很信任吗?”华亦飞问。 “他很憨厚。”童若柯回答。 “你在骂我小心眼!?”华亦飞问。 “不知道。”童若柯回答。 “你和他能成为朋友吗?”童若柯问。 “可以。”华亦飞停了停,吐出了这几个字。 童若柯觉得华总的回答很大气。 “他知道我吗?”华亦飞问。 “好像是……你们公司大名鼎鼎,无人不晓。”童若柯说。 “对了,你有他的照片吗?让我对一下号。”华亦飞问。 童若柯低下头,从包里搜出一个微型卡通钱包,她打开了钱包,一张四寸双人合影照片跳了出来。照片的男女主人公身穿抗战时期的八路军制服,正在甜蜜地偎依着。 “呵呵,这是你吗?真傻!怎么穿一身八路军服装照相啊?”华亦飞指着照片直笑。 “继往开来,忆苦思甜嘛。”小童说。 “穿起军装,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华总调侃。 “呵呵,嗯……你看,他帅吗?”童若柯打开钥匙链上挂着的一个微型手电筒,照着照片上那个俊朗的男人。 “哦……比我想象的要帅……可是,你不该把你们俩这么亲密的照片给我看!”华亦飞板着脸说。 “怎么了你?是你自己要看的!”童若柯说。 “我现在有些不舒服!我们下山吧!”华亦飞突然说。 他们一起走下了山坡。 华总把小童送到了nuy宾馆门口,然后他自己又步行了两站路,到了他之前预订好的宾馆登记。 两人在新加坡再没有见面,华总第三天就回国了,因为公司总部打电话,有个非常紧急的会议要他立刻回去。 小童顺利地在新加坡进修培训完,回国了。她的心情明快了许多,人也变得比以前开朗起来。 这一天,正当她做完新一期的都市流行音乐榜节目,准备下班时,她的手机响了,这个电话令她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喂,最近好吗?”是华亦飞。 “还好。你呢?”童若柯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最近怎么回事?打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华亦飞带着质问。 “谁规定我必须秒回微信了?”童若柯说。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他问。 “约定?”童若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唉,看来你还是忘了?”华总失望地问。 “我刚从新加坡回来不久,我确实不记得你说的什么约定?!”童若柯回答。 “贵人多忘事,童大小姐。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华总说。 “呵呵!”童若柯笑道,“就这点事情啊,回头有空一定请你……”童若柯回答。 挂了电话,华亦飞又一次陷入了迷茫。小童对他的态度,仍然是很矜持。这矜持是不是一种暗示:那就是小童和她老公关系非常好,无懈可击?华总知道,童若柯的老公王梓韬的确非常优秀,从一名普通的国家公务员一直到领导岗位,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顺其自然、驾轻就熟。而在普通人眼里,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奋斗进程。 但是,王梓韬和小童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矛盾和瓜葛?华总能隐约感觉到些什么,但是,小童不说,他也不好频繁相问。 而相比之下,华亦飞的老婆是一个生活上粗枝大叶的人,除了工作兢兢业业,其他事情都是马大哈。包括对她丈夫的情感细微变化,她从来不会明察秋毫,即使洞察了,她也不会说透。她也算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虽然她比华亦飞大一岁,已经二十七岁了,但却长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而且皮肤极其细腻白嫩,唇红齿白,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乍一看上去,就是二十岁的光景。 第12章 考题 华总的老婆史老师,平日生活节俭,质朴无华,温柔贤淑,无论工作还是家务,都是里里外外一把能手。? ? 对老公和孩子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很孝敬公婆,华亦飞在这点上尤为满意。特别是,她竟然把自己的薪水工资奖金卡全部交给老公华亦飞,由老公全权管理支配。她倒是乐意做个甩手掌柜。虽说对丈夫已经仁至义尽,百依百顺,但问题是,他们的婚姻缺乏激情。由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慢性腐蚀,夫妻感情被磨得相对冷淡了些。 所以,华亦飞一看到老婆,总是提不起劲头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老了。不能再像二十初头那样意气奋了。 虽说是遇到了童若柯,但是华亦飞却从来没有要抛弃家庭的念头。这一点,也算是对老婆持续忠贞的一种补偿吧。 过了一周,华总有空,又约小童出来喝茶。这次,他们坐在茶屋里,天南地北地聊起来,也算是紧张工作之余的减压和倾诉吧。 “为什么结婚时间一长,我感觉他有些变化?比如脾气暴躁,对家人提防?”童若柯喝了几分钟茶,终于问。她指的是她的老公王梓韬。 “审美疲劳。可能还有一些外因,比如自身的身体健康状况,家人的干预,外界的诱惑等等。”华总说。 “男士总是喜新厌旧?女士总是过度忠诚吗?”小童问。 “小童,你又钻牛角尖了。其实,男士和女士互相忠贞的比率是相等的。只是男士有更多的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女士的青春期又太短暂。所以看上去,女士总以守为攻,一旦婚姻亮起红灯,女士总是不惜一切代价,竭尽全力捍卫自己的婚姻。”华总说。 “你老婆比你大吧?她留住你的心了吗?我一直纳闷,为什么西方那个王储,就一辈子喜欢那个比他大的女士,并且再美的玫瑰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小童问。 “那可能有些初恋情结吧。听说他们从小就认识。”华总说。 “是她先结婚的。嫁给了一个公爵。后来,王储也结婚了,和一个非常美丽温柔的女孩。但是,婚后的王储还是和公爵夫人交往。”小童说。 “我猜王储的心一直没有变。即使结婚了,他的心仍然还是属于公爵夫人的。”华总说。 “可是,在美丽的玫瑰,为什么也会有失意?”小童问。 “这个我不想谈!肯定有很复杂的根源和前因后果。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公爵夫人有非凡的个人魅力!”华亦飞说。 “魅力?难道王妃没有魅力?”小童问。 “当然有啊。可是,在王储眼里,最有魅力的肯定只有一位。”华总说。 “她真厉害!”小童说。 “的确,她非常有性格魅力。据说,她的朋友圈中,所有朋友对她都非常信任。她能替所有朋友保守秘密,从来不背叛朋友,所以朋友都非常喜欢和她交往。重要的,王储和她在一起,在精神上能得到一种巨大的安慰和满足,这种惯性依赖,把比她小的王储的心,牢牢地拴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无论生什么样的事,她都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她只是静静地倾听,默默地拥护着他。即使有时对方犯了错误,她也很包容地一抹而过,从不会和对方急眼。而你呢?小童,你能做到吗?你对老公怎么样?你吵过他吗?”华总问。 “我经常吵他。”童若柯说。 “这就对了,所以年龄有时也是一种资质。你和你老公之间,也不全是他的错!”华亦飞说。 “看来,人格魅力的焦点在于大智慧和能宽容。”小童说。 “不错!并且,公爵夫人本来就是贵族出身,从小和王储青梅竹马,使本来就很独孤的王储变得快乐起来。她还一直替王储经营他的庄园,并且把庄园管理得井井有条……”华亦飞若有所思地说。 “公爵夫人和她老公关系怎么样?”小童问。 “西方可能和中国的传统观念有些不同。但是,她一直对她的丈夫很忠诚,而且对王储也一直很忠诚。”华总说。 “多么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同时忠诚于两个男人?”小童问。 “这就是她的个性魅力!她曾经对王储说过,‘我是完全属于你的’。但是,她和她丈夫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华总说。 “收藏学习了。”童若柯叹道。 “不手工点个赞?”华总笑问。 “嗯,你的回答勉强及格,6o分吧!”小童说。 “童老师也太严格了,我以为我是满分答卷。”华总笑。 “还有,小童,我奉劝你,对老公,一定要鼓励,千万不可打击。这是过来人的经验!有时,即使他做错了,或者表现得多么不尽人意,你仍然要宽容地,巧妙地原谅他。”华亦飞轻轻笑着说。 “是不是你经常受到这样的宽容?”小童问。 “嗯。偶尔。”华总说。 这次茶屋一谈,推心置腹,两人之间一问一答,不觉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很多家庭上的小矛盾和平日生活中的小摩擦,经过华总这么一分析,小童的心结自然也慢慢打开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这样又过了两周。这天,华总刚刚开完会,难得几分钟空闲。他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开始拨打童若柯的手机。沉闷的七彩铃音响了很久,但是无人应答。他不死心,继续轰炸童若柯的手机。忽然,手机接通了。 “喂?你找谁?”一个脆脆的童音。 华亦飞屏住了呼吸,他的心‘咯噔’一紧。 “喂?是王果果吗?你妈妈呢?”华总听出了接电话的是个孩子的童音。 “妈妈不在家。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是谁?”孩子回答。 “你妈妈干啥去了?”华总问。 “不知道哦。”孩子说。 “那你和谁在家?”华总问。 “我一个人在家,正在看动画片《歪西游列传》。”孩子说。 “我是你华叔叔,叫叔叔。”华总说。 电话里面突然沉默了。 “叔叔和你们家人是朋友。”华总说。 “叔叔好。”孩子说。 “叔叔能问你个问题吗?”华总问。 第13章 嗅觉 “嗯。 ? 只是别太难。”孩子说。 “哈哈。”华总被孩子的回答逗乐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这句话很耳熟,原来以前小童也曾经说过一句一模一样的话,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你真可爱,果果,叔叔问你,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华总又问。 “喜欢爸爸。”孩子说。 “为什么?”华总问。 “因为爸爸给我买好吃的零食,妈妈什么零食都不让我吃。”孩子说。 “你喜欢吃什么?叔叔给你买?”华总问。 “让我想想看,就是巧克力,锅巴,冰淇淋,草莓,桔子,寿司,西餐什么的。不过,现在不能吃。”孩子说。 “为什么?”华总问。 “我积食了。妈妈说,不能吃零食。等我吃点山楂片,下次你再给我买吧。”孩子说。 “那好,再见啦。”华亦飞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华总想:童若柯真是的?她到底在忙什么?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把手机也扔在家里。莫非她真的有什么事?她和婆婆吵架了?她的身体不舒服?她老公和家里人合伙欺负她了? 猜来猜去,华亦飞的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小童她到底怎么了?她在忙什么?有什么大事,能让她把手机和孩子都忘在家里,她干嘛去了?这样一想,华亦飞拿起了手机,又打了过去,可是这一次是长时间响铃,无人应答。 童若柯还没有回家! 华亦飞像着了魔似的,越联系不上她,就越是急得团团转。他从那个僻静的地方慢慢移出来,朝他的办公室走去。他边走边想着童若柯,不觉已暮色苍茫,华灯初上。 他微微皱着眉头,穿过办公大厅,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办公室上走去。 “嘿,你看头儿,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大厅接待处的一个漂亮细眉的女职员偷偷地对同事说。 “不会是有什么事吧?”另外一个挺拔高挑的女职员八卦道。 “可不是被抛弃了吧?”细眉女职员环顾了一下四周,把手搭在嘴边轻轻地问。 “呸呸呸!乌鸦嘴!像他这样帅气,不存在这个安全隐患。”高挑女职员冷静地低声分析道。 “那可不一定!你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八成是老婆有外遇了!”细眉女职员撇着小嘴嘀咕道。 “怎么可能?听说他老婆是个老师,我见过的,很端庄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高挑女职员轻轻辩驳道。 “人不可貌相!嗯,那九成是头儿自己……”细眉女职员突然停了下来。 她不敢在嘴上造孽了。万一这八卦谣言传到了头儿耳朵里,那她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头儿整天忙得风火轮似地乱转,哪还有这个闲情逸致……”高挑女职员说。 “就不能忙里偷闲……”细眉女职员神秘地说。 说完,她俩同时扑哧一声笑了。 再说华亦飞,无精打采地上了总经理办公室,心烦意乱地随手浏览着电脑里的文件。 “铃铃铃!”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心头一热,脑袋一晕,跌跌撞跌地冲过去拿起了手机。 “嘿?”童若柯在手机里说。 突然听到这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华亦飞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同时,他的全身仿佛一下子舒展了开来。 “你干嘛去呢?”华总问。 “我去看了一个朋友新开的餐馆。”小童说。 “我给你打电话了,你女儿接上了。”华总说。 “她说了。说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打了电话。”小童说。 “你怎么出门不带。 “我两个手机。那个手机特意留给我女儿,她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小童说。 “哦。后天晚上你有空吗?”华总问。 “不一定。这两周,我每天晚上都陪女儿去练习跳芭蕾舞。我要接送孩子。”小童说。 “那你准备啥时候见华总?”华总问。 “唔,这个……”小童语塞。 “你得给我安排些时间吧。”华总说。 “让我想想吧……”小童说。 “你和你老公怎么都不在家,扔下小孩一个人,在家光看电视?”华总问。 “他出差了。”小童说。 童若柯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两人匆匆结束了谈话。 华亦飞现在真的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无论何时,只要是和童若柯通电话,他就表现出过度的神秘和兴奋。他像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懵懂地憧憬着美好的初恋。他想尽力掩饰他自己内心的冲动和感觉,可是越是掩饰,却越容易被别人看穿。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刚才童若柯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联系不上,他简直快要急死了,可是现在联系上了,他的心却突然变得很踏实。是啊,怎样才能拴住童若柯,让她随叫随到呢? 第二天晚上,华总应邀参加了大学同学章四枫的大寿酒会去了。老同学见面,格外亲切。 “最近见那个金牌dj没?记得上次颁奖晚会上,她可是坐在我俩的中间啊。”四枫问。 “也没怎么见……”华亦飞喝了一口白兰地,低声说。 “那就是说已经联系上了?”章四枫问。 “嗯!”华亦飞没有否认。 “喜欢她吗?”章四枫咄咄逼人,直切主题。 章四枫问的太直白了,呛得华亦飞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同学就是这样,实话实说,直截了当。 “进展如何?”章四枫又火急火燎,紧追不舍地问。 “你要她向左转,她不敢向右转?”章四枫见华总不开金口,又自编自演地问道。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干杯!”华总突然举起酒杯,转移了话题。他们吃吃喝喝,自在不提。 第二天,华亦飞在公司里总是心不在焉,他一会疑心为什么老同学章四枫的嗅觉就那么敏锐,昨晚在酒会上不停逼供?又一会儿心不在焉,胡乱地翻看着报纸,一会儿又漫无目的地上网浏览了一下新闻,随手又看了看大智慧股市跌落行情,交易了一把。但是他到底还是有些沉闷了,于是又打开音乐,若有若无地听了起来。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终于忍不住了,拿起手机,给童若柯打了个电话。 第14章 同学 “干嘛呢?”华亦飞电话问小童。Δ “工作啊。”小童电话说。 “下班了,还工作?工作狂啊?”华总问。 “华总有何吩咐?”小童问。 “今晚请你看电影怎么样?”华总提议。 “好啊!”小童道。 最近一周,童若柯正在排练一场大型文艺汇演,时间变得非常紧张。有时连饭都吃不上,常常只能是一杯白水,一包方便面,或一包榨菜。所以,她突然想放松一下,看场电影调节调节,多好呀。 挂了电话,小童匆匆收拾了一下包,就赶快回家。小童边换鞋边叫果果: “果果,你回来没有?吃饭了没有?”小童急匆匆地喊道。 女儿王果果从自己的小屋子跑出来,闪着明亮而纯真的大眼睛,凑上来萌萌地问道: “妈妈,你晚上要去干嘛?这么着急?” “妈妈带你去看电影,你去吗?”小童问。 “妈妈,我要去。”果果拍手叫道。 “要不,你在家和奶奶玩,好吗?乖!”小童转念一想,又说。 “不!我就要去!我最喜欢看电影了。”王果果撅着小嘴说道。 “那好吧,妈妈带你去看。”小童说。 傍晚,童若柯带着王果果出门,在大门口遇见了童若柯的一个大闺蜜。 “嗨,童若柯,干嘛去?这么着急?”闺蜜问道。 “带她去看电影。你去不去?”小童说。 “我还有点事情,改天吧。咦,就你和女儿看吗?”闺蜜眨了眨狡黠的眼睛,问道。 “还有一个人。”小童回答。 “谁?你老公?”闺蜜问。 “不是。是一个朋友。”小童回答。 听童若柯这么一说,那个闺蜜立即眨了眨闪烁的眼睛,凑过去拉住了王果果的小手。 “果果,过来,阿姨给你说,你别去看电影了,让妈妈陪你在家玩,好吗?”闺蜜对果果说。 “不行!我要去看电影!”王果果坚持道。 “嗨!小孩子家就是不懂事!”闺蜜叹道。 “没事那我先走了,回头聊,那边还有人等。”童若柯急匆匆地说道。 “好吧,bye!”闺蜜说。 到了安江国际影城门口,华亦飞已经早早在那儿等候。 “嘿,小果果!”华亦飞见王果果来了,伸手一把抱起了王果果。 “叔叔给你买好吃的了,我们一块儿去看电影吧?”华总对果果说。 “谢谢叔叔!”王果果高兴地笑道。 本来是要看一场情感大片的,可是王果果来了,他们就临时改变了主意,改看3d动画片了。华亦飞买了一些热饮和爆米花,酸奶,领了三幅3d的眼镜,三人一起进场,这多像幸福的三口之家呀。看完电影,华总送小童和果果回家。 话分两头。再说王梓韬,他今天下午是怎样渡过的呢? 原来最近政府正在搞换届选举,所以王梓韬死忙死忙,经常是很晚才回家。当开完今天的第七个会议后,他疲惫地斜靠在办公室的皮沙上,微微合着眼睛闭目养神。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还在嘀嗒嘀嗒摆个不停。 突然,他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你好?”小王说。 “老同学,在干嘛?”一个女声在电话里说。 “上班啊。您是哪位?”小王问。 “我是夏甜。你听不出来了吗?”电话里的女声娇滴滴地说。 “啊,夏甜你在哪?!你好你好!”小王慢慢回忆着,突然说道。 “我刚刚调到安江市团委了。”夏甜在电话里笑着说。 “厉害厉害!你是怎么调过来的?”小王问。 “参加今年的公务员招聘考试呀,我们那个县好多人都报名了,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还有很多关系户,竞争空前激烈,但是,最后只录取了我一个人。”夏甜自豪地说。 “哈哈!恭喜老同学!”王梓韬在电话里祝贺道。 “你在哪儿?王梓韬?我能来看看你吗?”夏甜问。 “我在a号行政大楼,3o1办公室。”小王说。 “晚上请你吃饭?好吗?”夏甜话锋一转。 “没问题。我应该请你才对啊这么优秀!”王梓韬调侃道。 下午六点多,正当王梓韬准备下班时,“铃铃铃!”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王梓韬一个铁哥们孙一鸣打来的。孙一鸣在安江中心医院当外科医生。 “喂,王梓韬,最近还好吗?”孙一鸣问。 “死忙!你呢?”小王说。 “马马虎虎。上次我那个药品的事情不知怎么样了?”孙一鸣问。 “哦,我拖朋友打听了,这边正在审核资格证。一有消息,我会打电话给你。”王梓韬说。 “还是老朋友给力!那多谢了!改天一定请兄弟喝科涅克白兰地!”孙一鸣说。 “别客气!有空回来!我们好好聚一聚!”小王说。 “对了,王梓韬,老婆孩子最近好吗?”孙一鸣问。 “呵呵还好”小王说。 匆匆接完手机后,王梓韬到底还是惦记着和夏甜的饭局。 晚上,他们在一家有西洋格调的品牌餐馆见面了。 “王梓韬,还和以前上初中时候一样,让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胖了点,福啦,哈哈!”夏甜一见到王梓韬,就热烈地上前,双手紧紧握住了王梓韬的手,摇了又摇,久久不愿松开。 “夏甜,你一点也没有变。比以前上中学时漂亮了。”小王说。 他们点了葡萄酒和中餐。喝了三瓶法国红葡萄酒,夏甜的脸颊上便开始涌现出朝霞般的红色。 “一来市上就到处打听你你过得还好吗?”夏甜迷离地盯着王梓韬,呢喃着。 “凑合。你呢?你来这边,你老公还在县上吧?他怎么办?”王梓韬关心地问。 “离了。”夏甜说。 “离了?”王梓韬吃了一惊。 “对。离了。我一考上市团委,就把他离了。”夏甜把一小杯葡萄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说 “怎么回事?夏甜!你老公现在还在县上?”小王关切地问。 第15章 履历 “他在市上开了一家火锅店。 他以前是老师,在县上中学教书,办了个停薪留职。现在他也在市上,经营他的火锅店。”夏甜说。 “那挺优秀的呀!”小王说。 “优秀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夏甜淡淡地说。 “你们有小孩吗?”王梓韬问。 “没有。有小孩能离得那么快吗?”夏甜说。 王梓韬沉默了。他举起了酒杯,和夏甜一碰,一饮而尽.。不知不觉,已经谈了几个小时,老同学见面,追忆往事,话匣子一拉开,话还真不少。等到同学见面结束回家,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王梓韬回家比童若柯还晚。 第二天早晨,童若柯起来得很早,由于昨日和华亦飞看了场电影,现在心情不错,她早上一爬起来,就张罗着做早饭。打开冰箱,里面冷藏着极其丰富的原料。牛肉、土豆、鹌鹑蛋、番茄、青豆、青菜等等。她想了想,对,早餐就做牛肉咖喱饭吧。她系上围兜,开始做起了家庭美煮妇。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牛肉咖喱饭做好了,她轻轻拍了拍王果果,示意她起床。然后,又叫醒了老公王梓韬。三人挨着坐在圆形的小餐桌上,童若柯轻轻地盛起一小勺,放进了王果果的嘴里。然后,又为老公盛了一碗。三人相视一笑,家的感觉仿佛很温馨。最近王果果的奶奶没有来,家里安宁了许多。 “真想天天吃到你做的早餐,童若柯。”王梓韬说。 “妈妈,真好吃。”王果果狼吞虎咽地吃着。 “好吃就多吃点。乖!”童若柯怜惜地看着王果果。 王果果使劲地点了点头。 “好吃么?”童若柯问老公。 “嗯!真香!”王梓韬盯着碗,低头一味地吃着。 “以后我会天天做早饭给你们的?”童若柯若有感触地说。 “那太好了”王果果和爸爸异口同声地说道。 童若柯电台的工作时间确实比较自由,除了上下班按时签到外,其余时间可谓逍遥自在。她常常外出采访,或者热线新闻追踪,新闻的‘新、快、热’决定了她的行踪必须是随叫随到。 现在童若柯已经是电台资深的dj了。担子挺重的,也很有前途,要是天天做早饭,肯定没时间。否则就得累身体。匆匆吃完幸福的早餐后,童若柯和王梓韬都去上班,顺道送王果果去幼儿园。 童若柯是节目主持人dj,丈夫王梓韬国家公务员,两个人属于温暖的中产阶级家庭组合,丈夫在股市上赚了以后,给他们添了一套新房子,他们就从以前租的房子搬了出来,童父是退休国家公务员,童母是退休高级教师。王父和王母都是退休国企职工,所以双方的爸爸妈妈都有退休金,并且王父老家还有闲置的大房子,又出租了出去,给一些打零工的打工族或学生提供一个方便,每月也收取一定的房租,所以大钱没有,小钱也是充裕的,但是,王父王母把钱看得比较重。小童平常给孩子报个兴趣班或者其他课外辅导班,经济上还是不成问题的。经过几年的省吃俭用,王梓韬给小家配上了私人小轿车,开的是银色的雪佛兰,但王梓韬本人生活品味较高,衬衣外套鞋子袜子,从头到脚,他都喜欢穿名牌,不是名牌,最差也得是个品牌,连单反照相机也得是上万元的,因为他说,要买就买最好的,要不然,花个低价买的东西,自己用着不舒服。小童在生活是还是比较小资的,家里的反渗透膜净水器是外国进口的,一个就要3万多,新家落户后,为了过滤甲醛,她还为家庭购买了国外进口的上万元的空气净化器。平日,一有空,小童就动手在家做饭,她属于绿色环保素食主义者,偶尔也吃吃大肉什么的。 童若柯本科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了,王梓韬本科毕业后,在工作岗位上继续努力上进,又拿到了在职硕士学位。尽管在常人眼里,这个家庭已经很高大上了,可是,小童却总是不满足现状,她在餐桌上,对老公提起最多的话是:单位一个女同事,在外面第二职业,搞房地产了,不但买了几套别墅,还级有钱,钱包里全是信用卡,下馆子请客人谈生意,一桌消费就是五六千。哎,你最近听说了没有,我们邻居某某某,最近又买了第三辆车路虎,可惜他老婆不会开,他家孩子上的是某某国际小学,和世界接轨了,全封闭式管理。每当小童说这些时,王梓韬总是安静地吃饭,默默无语,一言不,他不说好,也不说坏,只是流露出默然。 和高大上的有钱人一比,小童再看看自己的家,她顿时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好像嫁错了人。你看看,自己这间房子,虽说也是新买的,但是,和别人的房子一比,自己的新房仿佛相形见绌,变成了彻底的低小下:虽说是两室一厅,女儿果果住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小童和王梓韬占用了另外一个房间;客厅摆放电视机,茶几,餐桌什么的,就显得很局促,阳台也在客厅上,这样就显得房间更小了。女儿果果有一辆儿童自行车,也没地方放,只能放在客厅的阳台上。 小童觉得,结婚几年来,经济始终是紧巴巴的,饿不死,但也过得不是很滋润。童若柯认为这生活水平没有质的飞跃的主要原因是,王梓韬没有赚下大钱。曾几何时,小童对王梓韬是那样的仰望,崇拜,可是,随着时间的检验,小童对王梓韬越来越了解。正是因为越来越了解,她开始对王梓韬失去信心。王梓韬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一直是响当当的学霸,即使走上工作岗位,王梓韬的工作业绩也是杠杠的,他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文章,经常在报刊杂志上表作品,还有好几家大学和外资企业高薪诚聘王梓韬当行政主管。这一切,他跃跃欲试,但最终都偃旗息鼓了。因为他放不下公务员这个铁饭碗,他说,放着干路不走,为啥非要走湿路? 第16章 发小 尽管小童希望老公王梓韬能多赚钱,提高生活水平,她曾经鼓动老公趁年轻,有力气,走出去,试一试,但是,王梓韬却属于保守派,喜欢按兵不动,两人在这件事上看法不同,只能先放下,暂告一段落。Δ 这是一个星期二的下午,小童刚刚下班回到家,破天荒,王梓韬今天也回来得早,他把女儿果果接回来,果果在客厅玩,王梓韬在客厅看电视。小童急着下厨做晚饭。这时,小童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小童的手机下午没电了,这会儿,她正把手机插在客厅的电源插座上充电呢。手机一响,王果果好奇地先按了一下这是童若柯的手机吗。”手机里传来一位很绅士的男中音。 “喂,你找我妈妈吗?”王果果接听。 “是的。”男中音优雅而有礼貌地回答。 “请稍等。妈妈,妈妈,你的手机响了”王果果说着,奔向厨房,边跑边喊。 这声音真像电台节目主持人的男中音,多富有磁性的声音啊。王梓韬坐在客厅的沙上,眼睛盯着电视机屏幕,耳朵早就跑到小童的手机上去了。 他本想起身去接听小童的手机,但是,他想了想,没有起身。 童若柯从厨房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来,手还湿哒哒的,她急忙把手在围裙上蹭了两蹭,拔掉手机充电器,把手机划了一下,轻声说道:“喂,您是哪位?” 小童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又有些质疑和焦躁,因为厨房的天然气灶还开着火,锅里还烧着饭呢!可是,当小童听到手机里的话语时,突然间,小童变得眉飞色舞,异常开心,她两眼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从客厅急忙移到她自己的卧室,然后呯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小门。她把手机凑在耳朵跟前,生怕漏掉了对方说的每一个字,然后,她对着手机兴高采烈地叫道:“李茂!真的是你!你现在高就啦?回国镀镀金呀什么!玩失联?!嗯!同学聚会?哈哈!”小童在手机里温柔地像四月的春风。 王梓韬坐在客厅的沙上,没有起身,小童手机响起来时,他已经把客厅的电视音量调到了最小,一是有利于小童接听手机,二是自己还能听听手机里说些什么。可是,小童直接把手机拿到卧室去接听了,这下,王梓韬什么也没有听见。她只听见小童接听手机时,笑的很爽朗,很清脆,那笑声还带着音乐般的节奏。王梓韬听着这开朗的笑声,心里有点别扭。 “同学聚会?真的啊?哎呀,我还是算了吧?”小童在手机里说。 “这周六下午两点整,一定要来。我知道你很忙,这不,我提前预约了哈,你可不能不给面子。”李茂在手机里说。 “这么多年了,都和同学们失去联系了,谁都去?”小童问。 “大概有十几名同学吧,热闹着呢。”李茂说。 “那好吧。”小童说。 挂了手机,小童兴冲冲地从卧室冲到客厅,把手机又插在电源插座上,开始充电。她在给手机充电时,用余光扫了一眼沙上的王梓韬,看见他面无表情,就大声挑衅道: “怎么样?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不知道。”王梓韬说。 “你就不问问?”小童说。 “谁呀?”王梓韬缓缓地问,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个同学。”小童看了一眼王梓韬,神秘地说。 “哪个同学?”王梓韬又问。 “就我以前初中一个同学,叫李茂。说这周六下午两点,有个同学聚会。哎,你说我要不要去呀?”小童问。 “随你。”王梓韬说。 “那这次同学聚会,允许带老公呢。怎么样?我把你也带上,到时,我们好好去同学会上显摆显摆?”小童笑道。 “得了,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王梓韬盯着电视,慢慢说道。 “好吧,是你说的,让我去。那我就去了哈。到时候,周六下午一点三十分,果果有个机器人大赛活动,在安江市民中心广场a座11楼1234室,你可别忘了啊?你一定要带果果去,已经给人家老师说好了。哦,对了,这是那边的联系电话,有问题,就打这个电话。”小童说着,把那机器人大赛活动的海报和联系方式从包里掏出来,交给王梓韬。 “妈妈,你周六要干什么去?我也要去。”果果一边玩积木,一边说。 “乖果果,周六你和爸爸一起去参加机器人大赛,好吗?可有意思啦!那机器人会下棋,会钓鱼,会骑车,会赛车,还会打拳击呢。砰!”小童说着,朝果果挥起了拳头,做了一个拳击姿势,逗得果果开心大笑。 这时,从厨房飘来一阵饭菜烧焦的味道。 “快去厨房看看。”王梓韬闻着烧焦味,对小童说。 “哎呀,大事不好啦,事情一多,我两头顾不上了,厨房里还开着火呢。”小童一边说,一边奔向厨房。 对了,那李茂是何许人也?呵呵,说起这李茂,还真有些前尘往事呢。 十年前,在安江市第一初级中学,初二(4)班,开学一周后,这天下午是班会课,班主任新学期开始给同学们排座位。排座位的原则是:男生在教室过道,按照大小个排成一列,女生在另外一个教室过道,按照大小个排成一列,小个在前,大个在后。女生排好好,按照次序,从第一排开始,一人一个桌子,从左到右,依次坐下来。等到女生全部坐在自己的新座位上了,男生又开始按照次序一个一个落座。这下好了,童若柯刚好排在了第三排,序号是1o。班里有个同学叫李茂,长得浓眉大眼,皮肤白里透红,身材健壮挺拔,不但学习成绩出类拔萃,而且是体育达人,年年校运会,体育田径项目,三跳项目,都是双连冠。更要命的是,李茂跑起步来,就像兔子一样快,谁都撵不上。他跳沙坑,一跳就是第一名,谁都没有他跳得远。他还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体操比赛;大型文艺汇演,年年都是节目主持人。去年还获得了全国数学联赛一等奖。同学们暗地里给李茂起了个外号,叫“金娃娃”。 第17章 同桌 很多女同学一见到李茂,更是笑逐颜开,不在话下。可是,李茂本人性格非常沉稳,他从来不和女同学多说一句话,课间时,他只是和固定的一些男同学在一起说话玩耍。李茂和童若柯初一时就在一个班,现在上初二,两人又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上初一那阵,每次考试,不是童若柯是第一名,就是李茂是第一名。两个人基本把班级第一和第二垄断了,不是你,就是我。所以,同学们都暗地里叫他俩“一对一”。童若柯不喜欢这个绰号,每次,谁要是当面叫,她就和谁急。可是,偏偏班级有一个男同学,叫木晓东,专门爱干“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情。有好几次,木晓东见童若柯总是不理他,就当面叫她“一对一”,叫完后,就飕飗一下跑得无影无踪,童若柯想逮住他,也没门。于是,木晓东在童若柯眼里,成了眼中钉。童若柯最瞧不起木晓东这种人了,嘴巴贱,爱溜烟,学习差,爱翘课。而且木晓东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上课爱说话,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李茂现在站在过道的男生队列里,他偷偷用眼睛数了一下童若柯的座位序号,应该是第1o号。李茂怕自己数错了,来来回回偷偷数了好几遍,最后确认童若柯的座位序号是第1o号后,李茂开始数自己在男生队列里的序号。糟糕,李茂一数,按照大小个,自己刚好排在男生队列里第11名,就在这时,班主任开始整队点名,男生开始要按照次序就坐了。李茂灵机一动,把两个腿膝盖悄悄向前一弯,这下,他就突然矮下去一小截。正好班主任在整队,他看到李茂站在那里矮下去一个小豁豁,影响了队列的整齐度,他指着李茂说: “李茂,你向前站。” “好吧。”李茂答应着,赶忙向前移动了一个位置,这样,李茂就成了第1o个。 李茂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再向前移动了。 把李茂向前移动了一个位置,李茂还是暗地里屈着双膝站着,这样,班主任又仔细瞄了一下男生队列,他觉得这样整齐了许多,于是,就让同学们按照这个次序依次落座。 哈哈!李茂是男生第1o个,刚好坐在了童若柯的旁边,成为童若柯新学期的同桌。李茂坐在这个座位上,非常满意,他低下头,享受着这美妙而幸福的同桌时刻。 童若柯看见李茂被排成了自己的同桌,她心里一阵欢喜:太好了,今年终于能和级学霸同桌呢。去年上初一整整一年,班主任都把学习最差的学生排成自己的同桌,说什么要互相帮补,一个学习好的,必须配一个学习差的,童若柯觉得那样做,真是好无趣呀! 可是,好景不长,童若柯和李茂才当同桌两分钟,凳子都没有暖热,半路就杀出来个程咬金,忽然,后排一个女生大叫一声: “老师,那个同学把我挡住了,我看不见黑板。”话音刚落,全班同学目光齐刷刷看向后排那说话的女生。 说话那女生叫木捷,她属于身子短,腿长的那种身材。按照大小个,就把她排到后排去了,可是,她一坐下来,仿佛陷了下去,确实比别人矮了半头。 班主任问:“谁把你挡住了?” “李茂。”木捷说。 班主任朝李茂望去,李茂赶快缩了缩脖子,把头低了下去。班主任仔细端详了半天,他话了: “那啥,李茂,你向后移一个位子,后面那位男同学,你上前来,坐在李茂的位置上。” 李茂听了,二话没说,就收拾了书包,搬到了后排的座位上坐下来,后排那位男生,提着书包,和李茂互换位置,他兴高采烈地坐在童若柯的旁边,他那神情,仿佛无意间中了个特等奖彩票一样。 “现在还挡你吗?”班主任问木捷。 “不挡了,老师,您能不能把我向前调一下?我坐在这儿,感觉很多同学都在挡我看黑板的视线。”木捷说。 “你先坐在原位上,适应适应。”班主任说。 木捷再没有吭声。 童若柯见来了一个中不溜的同学,成了她的新同桌,她的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这种失落,夹杂着些许烦躁,使她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她努力克服着这种消极情绪,努力安慰着自己:不就是个同桌嘛?和谁坐都一样! 李茂坐在童若柯的后排,他从心中产生一种不满情绪,这种不满,包括对班主任的大手一挥,任意屠杀。也包括对木捷的不满,木捷真爱挑事! 接下来,就是班干部竞选。童若柯以全票优势,当选为新一届班长。而李茂,当选为学习委员。 这天下课后,木晓东走到童若柯的书桌前,掏出一个巧克力盒子,在童若柯的桌子上一拍,大大咧咧地说: “童若柯,这是我叔叔从德国带回来的,送给你。” “我不要。”童若柯皱了皱眉。 “你干嘛不要?女生不是都喜欢吃巧克力吗?”木晓东问。 “收回你的巧克力。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童若柯高傲地把头一仰,看都没看木晓东一眼,站起来,准备离开书桌。 “啊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收我的礼物了?”木晓东说。 童若柯扬起眉毛,诧异地看了木晓东一眼。 “我今天统计了一下,你在李茂那里一共看了12o次。”木晓东说。 “你瞎说什么!”童若柯脸一红,迅离开书桌,跑到教室外面去了。 第二天上自习课,教室乱哄哄的。班长童若柯维持了一下自习纪律,收效甚微,她拿起班级班务日志,把说话的学生名字记了下来,准备交给班主任。那出现在班务日志里的名字有“木捷”。 自习课下课后,童若柯课间活动,出教室玩耍。木捷鬼鬼祟祟来到童若柯书桌前,翻看了童若柯的班务日志,她知道自己自习课说话了,所以有些做贼心虚,害怕童若柯把她的名字记下了。 第18章 冤家 果然不出所料,当木捷鬼鬼祟祟翻开童若柯桌兜里的班务日志,看见童若柯把她的名字记在班务日志上时,她彻彻底底相信了‘第六灵感’这个词语。笔Δ趣阁wwΔw. biquwu因为,上自习课,她和其他同学聊天说话时,童若柯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看啥看,讨厌!”木捷这样想,我说话,管你嘛事? 所以,木捷根本没有理会童若柯出的警告,继续肆无忌惮地和其他同学谈笑风生,那嗡嗡声,仿佛进了菜市场。现在好了,她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了班务“小本本”上。木捷偷偷合上童若柯的班务日志,嘟嘟囔囔朝她的表弟木晓东的课桌前走去。 “凭什么?上课说话的同学这么多,为什么独独把我的名字记下?你说,一个巴掌能拍响吗?我自己跟自己说话嘛?我唱独角戏啊?”木捷对木晓东说。 “表姐,你真背!又上黑榜了?这下,等到童若柯把班务日志一上交给班主任,你就等着受苦吧。”木晓东说。 “晓东,你也太夸张了,不就是记个名字吗?又不疼,又不痒,她爱记就让她记好了,看她还能咋滴?”木捷说。 “表姐,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不知道我们的‘大班级律法’吗?上次不是已经公示了吗?一旦进入班务日志黑名单,那捣乱的同学,一是当众罚站。姐,你就忍心众目睽睽下,站在大讲台上出丑,姐,在男生面前出丑,真没面子哦!还有,班主任要是一飙,还会让班级每个同学排成一列,挨个给罚站的这个同学脸上‘呸呸’两口!或者,如果你运气不好,班主任还会当着众男生的面,给那个罚站的同学眼睛里挤橘子皮的汁”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我看这个童若柯欠揍,改天得好好教训教训她!”木捷撇着嘴说。 “哎呀,得了,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就是记个名字吗?又不要你的命,你干嘛咬牙切齿的?!好了,没事了,我先去交作业,我先撤了。”木晓东说着,拿起作业本,走出教室。 这木捷心里还是虚虚的,她什么都不怕,她就是怕当众出丑,特别是当着李茂的面出丑!这一点,李茂不知,所有人都不知,只有木捷的心知道! 自从木捷知道自己的名字上了班务日志黑名单后,连续几天,木捷都特别老实,特别规矩,她上课不但认真听讲,及时完成作业,而且还积极回答问题,给她们组一连挣了好几分奖励!这两天,她仿佛学习突然找到了动力,变得又主动又认真,她还常常跑到学习委员李茂那里请教学习问题,还常常借阅李茂的作业本。 “李茂,把你的数学作业本给我看一下?”木捷说。 “好。”李茂说着,取出他的数学作业本,交给木捷。 “嘿,李茂老师,这道数学题怎么做?想了一天了,就是没有思路?”木捷手里指着书上的一道题,皱起眉头轻声问。 “不要叫我老师。”李茂有些不习惯地转了一下手中的钢笔,慢条斯理地说。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你身为学习委员,帮助同学们解答疑惑,你就应该被尊称为老师啊!”木捷扬起眉毛,看着李茂,哧哧地笑着说。 “那也不必。这道题,你做个辅助线,就ok。”李茂蜻蜓点水般,在那道题上指了指。 “哎呀!醍醐灌顶啊,我突然感觉一片光明!通了!通了!谢谢大师啊!”木捷突然一拍脑门,大叫一声,也不知是她真通了,还是假通了,她捧着书,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又开始聚精会神地验算起来。 下午放学后,李茂收拾文件盒和书包,准备回家,当他打开文具盒,把钢笔放回文具盒时,他现文具盒里多了一张小纸条,那纸条不知是谁,也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李茂拿起纸条一看,上面是墨蓝色的钢笔,一行楷体小字,工工整整: “这周六下午两点,一起去安江市人民公园划船吧。署名:小木。” 李茂一看,就知道是木捷写给他的。因为,这两天,木捷总是有事没事主动找上门来,问这问那,好像有很多不明白的知识点,现在,她终于下手了! 李茂把纸条轻轻一撮,就揉成一个小纸团,然后扔在了垃圾筐。 当然,你猜猜李茂赴约了没有? 嘿,真聪明!答对了! 李茂当然没有去划船啦!等到星期六的下午两点,木捷约了好几名难兄难弟,都到齐了,就是没有李茂的影子。后来,他们还是去划船了,但是,一下午,木捷都显得闷闷不乐。 (呵呵,这算不算小小的失恋啊?嗯?你说什么?大声点?本宝宝带了隔世音响,一般听不见人话。嘿嘿!) 言归正传。李茂没有赴约,木捷就把这件事迁怒在童若柯身上。木捷认为,是童若柯把自己的名字记在了班务日志上,而那班务日志,是班干部轮流值日,轮流交换记载的,所以,学习委员李茂肯定能看到‘木捷’的名字上了捣乱纪律的黑名单,所以,是不是由于这件事,李茂对自己印象不好了!?再者,这童若柯在班级,简直就是班花级别的人物啊! 你瞧瞧这童若柯,不但人长得水灵,而且还是学校文艺队的骨干,体育赛场的运动健儿,学习成绩更是杠杠的,没的说!每次投票选举个啥,班里百分之百的男同学都投赞成票,当然,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同学投赞成票,还有百分之一的女同学不愿举手赞成的,比如木捷。有一次,班级选举中队长,其他同学都举手投票赞成童若柯,就木捷一个人没有举手。班主任很诧异,就问木捷: “木捷,你为什么不举手?有什么问题吗?” “啊,老师,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写作业了,没注意。”木捷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