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第一章 我妈妈叫舒曼 想想我就郁闷。 周五那天刚放学，妈妈就给打了电话了。 看看是她的号码，我的心上就有点烦了，脸上也神色不悦，电话铃声一直在响，我也在犹豫着是不是接，想到下个月就要交钢琴班的学费了，我没办法还是接了，老爸已经很努力地为我辛苦了，我不能再让他有不必要的烦恼，何况钢琴班的学费是妈妈应诺她支付的，我不能得罪她的。说来觉得挺悲哀的，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我竟然想到了“得罪”一词！可是事实如此。 “喂，你打电话干吗？”我尽管接了，但语气很是不高兴。 “小语，怎么这样和妈妈说话？”电话里的女人是我妈妈，她的声音很是娇嫩，有点婉转莺啼的感觉。在我妈妈的心里她最得意的是自己的容貌与身材，然后就是她说话的嗓音了，真的挺动人的，隔着电话线，你若不是认识她，那一定是电视台的什么模仿秀，有人声在模仿那个善于煽情的倪大主持的声音吧。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妈，你有什么事？”我改变了一下口气，谁叫她现在是我的“衣食富母”呢。 “恩，这才乖呢！”她在电话里很愉快地笑了，我甚至能看见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欲娇欲媚的样子。现在想想，妈妈其实真的很适合做一名演员的，要是真有那样的机会了，她一定会把导演的意思演绎的淋漓尽致的。 只是可惜，机会是人一直在寻找的，而命运是老天来安排的。她也就只能做到了现在这样，做一个富有企业家的阔太太吧。 这样的结果相信她是很满足的，要不她也不会为了现在的一切而抛夫别女了。我这样琢磨她，不代表我恨她，她是我的妈妈我没有权利恨一个赋予我生命的女人，可是我瞧不起她，和我父亲比起来，我感觉她就是只蚂蚁，而我老爸是头大象。 同样可惜的是，很多人都不明白自己生活在一个什么阶层，总是在以金钱衡量的时候，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是真正富有的人，其实未必，金钱不是好与坏的主宰，更不是一个人品质高低的界限。我这样想的，尽管我还只是一个18岁，高中二年级的毛丫头。 “小语啊，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吧。”妈妈在电话里说，腔调很骄傲的样子，好象邀请我，安小语，一个贫困男人的女儿去她家里吃饭，那对我是一种荣耀，这机会象是不容易争取来的一样。 我有点不屑于妈妈的骄傲，所谓狗不嫌弃家贫，难道我会厌烦我的出身么？用句很幽默的小品语言说，“我很自豪我现在没有钱，因为那样的话，我死了以后我就不会觉得我很悲哀了。”“可是，我的作业很多，大概是去不了。”我尽量把语气缓和一点，因为接下来我要顺便把钢琴学费的事提一下。 “那明天不是周末吗？你不能周末写么？我都和你的秦叔叔说好了，他晚上也回家，我们吃个团圆饭。” 妈妈一说团圆这两个字，我差点就呕吐了出来，我和他们一家人团圆？不会搞错了吧？这可不单单是阶级问题，还有人格问题了，我可不敢有攀龙附凤之想，“别了，妈，我可不敢，我就连在八月十五都是不团圆的呢。只因为……”我没再往下说，但我知道她是懂我的意思的，她人很漂亮，iq也不低。 “小语，你还在埋怨妈妈么？”她的语气里有点悲伤了，“你怎么也不会明白，我这也是为了你好的，以后要是你长大了，有什么需要我与你秦叔叔都说好了，他都可以帮你的，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你父亲文博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他能给你什么？” “你不要这样说我的老爸！我要挂电话了。”她不提我老爸就算了，她这样一说，我的火气就上来了，为什么在她的眼里好象男人之所以伟大，都是要有权势的，否则那就是怯懦与不堪。 我爱我的老爸，就算你是我的妈妈，我也不允许你诋毁他！ “好，我不说他了，你快点打车过来吧，过来后我给你付车钱。”她赶紧换了话题，她也是知道我与我老爸的感情的，要不在当初他们离婚的时候，她那么的哀求我，我也是毫不犹豫地跟了我老爸。我真的很可怜他，我不能让他在失去了妻子的同时，连宝贝女儿也一并失去，那样的痛会折磨死他的。 “不去。”我很坚决地说。 “那下周的钢琴费用我不给你交了，连妈妈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妈妈只是想你了，想与你一起吃个饭，就那么难么？”她说着就有点要落泪了，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笑与哭之间没有任何需要转折的情节与时间。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我继承了老爸的善良，对于妈妈的眼泪与恳求，我们都是无可奈何的。“那好吧，我这就去。” “恩，这才是妈妈的好小语呢，妈妈等你来，不要坐班车了，打车来，妈妈给你钱。”她很快就高兴起来，脸上应该都是笑了。 至于这笑是因为我要去她的喜悦，还是因为她的要求又被满足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有点郁闷，这顿饭要怎么吃？面对着我背离的妈妈，还有那个明目张胆地夺去了我母亲的男人。我觉得我会食不下咽的，这不是鸿门宴，但这是豪门夜宴！ 刚想给老爸打电话，可我那该死的破电话又不好用了，就用了街边的公话打了，告诉了他这件事。 老爸在电话里说，“小语，你要对你妈好一点，大人的事与你无关的，她怎么也是你的亲妈妈。” 切！大人的事？难道我还小么？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孩子我也知道被母亲抛弃是痛苦的，难道我对她厌恶还不对么？我是这样想的，但我没有和老爸犟嘴，因为我听得出来老爸有点咳嗽了，他前天晚上在单位加班的时候感冒了，吃了药了，可就是一直不好。“恩，知道了，我会的。” “这才对，那吃完了，早点回来。”老爸笑了。 “恩。” 挂了电话，我就打了车了，妈妈说的她给车钱，那我就不和她客气了，谁叫她再嫁的是位大款呢。 车一会儿就到了，我有点不大甘心，心里有点后悔，我怎么就不让这出租车绕城市转一圈呢，反正这点钱对妈妈来说，那是根本不在话下的，那样的话我也算是为本市的出租车事业做了一点额外的贡献了。我想再倒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我看见我妈妈就站在了那所漂亮的三层别墅门口张望着呢。 我下了车，她立刻就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妈。”我低声喊了。 “哎！”她应了，神情很是愉悦。 付了车钱，跟在妈妈的身后，我进了她的豪宅。 说是豪宅真的一点也不夸张的。一进客厅，我立刻就有种进了皇宫的感觉，处处装潢都是精美的，闪着光亮的地板，舒适宽大的真皮沙发，墙壁上还挂着几副名人字画，看起来都是真迹。因为我妈妈趴在我耳边说，“看见没，那些画可都是真的，每一副都是价格不菲呢。”说这话的时候，她是自豪的，因为她现在是这所房子的女主人，自然那些画也就都是属于她的了。透过了那几扇高大的玻璃窗，我能看到在这所房子的花园里，有一个人工的游泳池，池水很清澈，天气很好，无风，所以水面是平静的，倒影着蓝天白云，恍惚那位画家的墨宝正活生生地展现着。 “小语，趁你秦叔叔还没回来，你先跟我来，我给你买了几套衣服，你就先换一下吧，看看你的校服都褪色成什么样了，你那老爸都是在忙什么么？衣服也不该给你买几件么？”她说着，嘴角就翘起来了。 我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我妈妈就是不能好好运用她那美丽的头颅想一下呢，该给我买衣服的好象都是妈妈吧，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她怎么还好意思指责我老爸。我利马就不愿意了，说，“我不换，我这身就很好，我又不是见外国总统，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那我现在就走。”我的小脸绷上了，眼神里都是不满。 “看看，你这孩子，你就不能不学你老爸么？走哪儿都不忘记那高贵的自尊，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你给了你秦叔叔一个好印象，那以后……” 听她又要说以后要拜托这位秦叔叔怎样这样的，我赶紧打断，“我有良好的品质，自己的事情自己都可以做好的，不需要求别人的。” “唉！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她叹息了，眼里添了些惆怅。“那好吧，就随你吧。” 这时门铃响了。 他们家的保姆去把门打开了，说，“太太，少爷回来了。” “是吗？是俊楠回来了么？”妈妈的脸上立刻就笑得和朵花一样，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走到门边的时候，还偷着对我使眼色，示意要我也站起来。 我装作没看见，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 她再看了我一眼，有点失望。 我却有点高兴，其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坏孩子，因为从妈妈离开我与老爸的那天，我就对她动不了感情了，无论是在语言上还是行动上，而且从她红着眼睛，坐着那辆豪华的轿车离开了我们住的那个胡同的时候，我就长大了，闪电一样的速度。那个时候，我信了一句话，那就是每一种经历都会是一种成熟。 “舒姨。”进来了一个男孩子，他个子高高的，面目很清秀，眼睛是单眼皮的，这让我想起了我最喜欢的那部动画片《灌篮高手》里的樱木花道。他也是背着书包的，一身蓝色的校服，看校徽是市一中的。他的眼神漫过了我，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眼神里有点异样的波闪过，然后懒懒地应了我妈妈一句。 忘了说一声了，我妈妈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舒曼。 第二章 桀骜不屑的小子 “小语，快喊哥哥，这是你俊楠哥，和你同岁也是在高二的。”妈妈很热情地给我们介绍着。 我不得不站起来了，也是很无聊地说了一声，“你好，我是安小语，她的女儿。” 不知道怎么了，秦俊楠脸上的表情很有点得意的样子，大概他是看出来了，我对于我妈妈的态度与他是一致的，那就是无奈里的应承。“安小语？这名字一听就是婴孩的，抱抱啊，乖孩子！”秦俊楠走了过来，把书包随便一扔，然后一屁股就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用桀骜不屑的眼神注视着我。 切！自大是什么样的，那就看看有钱少爷的作为吧。我心里愤愤着，嘴上也不饶人，“彼此，彼此，同龄人！” “是吗？语丫头！”他仍然直直地看着我。 “楠小子！”我也毫不客气，以为我来你家就是受你气的么？妄想！本来我就不爱来，都是妈妈的主意，要不你就是八台轿子请我，我也不会来的。有钱了不起啊！本小姐视金钱为粪土！ “语丫头，学习不怎么样吧？”他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态度。 “要你管！” “我倒不想管，看你那笨笨的样儿就知道了。他的嘴角依然是傲然的笑。 我有点被他气坏了，要不是一边妈妈正用担心的眼色看着我，我真的很想站起来就走人，什么人？自己觉得了不起的人，都是纸老虎而已，这可是一位伟大的人物说的话。 “你也不会比我好哪儿去！”我几乎是朝他囔了。 “哈哈！还真是难兄难妹啊，你说是不是啊，语妹妹！” “谁是你妹妹！”真叫他搞疯了，怎么这世界上还真有厚脸皮的，我气忽忽地想。 “你不是我妹妹？舒姨，她是我妹妹吧？”他把话头转向了我妈妈。 “是，当然是！小语，快点叫俊楠哥哥。”妈妈看着我，眨巴着眼睛暗示我。 我可不吃那一套，“我不是你妹妹，懒得理你！”我白了他一眼，他以为我妈妈介意他的态度，我就介意啊，切！我又不是他们家里的人，我管他是不是什么少爷呢？ “你这孩子！”妈妈嗔怪着说了我一句，接着对秦俊楠说，“小语没见过什么世面，你不要怪她的。” “我……”我还想反驳什么，可是妈妈瞅了我一眼，我不得不赶紧闭上嘴，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妈妈，我知道她是后母难当，也不得不为她留点面子，再说了，我还要仰仗她给我交学费呢，那样我老爸的日子就轻松多了。 “嘻嘻，没脾气了吧，语丫头！”秦俊楠看出了我的无奈，很开心地笑了，不过他说了一句，我感觉很是奇怪的话，他说，“你不是不愿意见到我么？可是我倒很有兴趣天天与你吵吵，那这日子该是多么的有情节啊！想想就爽得不得了。你看着吧。” 说着他很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怎么了，这一眼竟然让我有点羞涩的感觉，好象那目光是燃烧着的，有了火一样的温度。这是怎么了？我一直在期望着遥远看我的时候，让我有这样的感觉的，那是很多的文人墨客描述的带着暖的情意流淌，可是我每每都很失望，遥远他都没这样看过我。遥远是我们高二班的班长，学习与样貌都是酷酷的，而我很喜欢酷酷的男孩子，当然，我说的酷酷可不是象秦俊楠这样的超级盲目自大。 我的死党乔姗姗经常说我是一个暗恋者，一个遥远的暗恋者。 我总是很理直气壮地说，“暗恋？我这样的青春美少女，我需要么？”其实我说的是实话，我的长相象极了我的妈妈，大大的眼睛，俏皮的鼻子，嘴唇不大，可是厚薄均匀，看上去很是红润而弹性。不过，从妈妈走后，我感觉我自己就很是渺小，也许样子很难看，要不我妈妈就不会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我了，要是我真的如白雪公主样美丽，那我是该享有幸福快乐的时光的。可实际上我的少年时代就扼杀在了妈妈的背弃里，她的转身，正如对我施加了揠苗助长的手段，让我心理上想的总是深沉的东西，可是在行动上，我依然不管不顾的是一个任性的小女生。 乔姗姗说的还是很对的，我很喜欢遥远，可是我就是不敢对他说，我怕他会想我妈妈对我老爸那样不屑一顾。我宁愿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心里怀着美好的愿望，期盼着有一天，他能在我的目光里看懂我的心意，对我说出他的真诚。 可是会有那一天么？ 乔姗姗说，暗恋者的最后下场就是遗憾今生。 她说这话有点怕，难道真的他会一直都看不懂我？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常常在一个遥远不注意的时间里注视着他，心里想着与他的有关问题，往往这样一堂课就过去了，老师在上面说的是口干舌燥，而我在下面是什么也没听见。 说到我的学习，我认为如果把高中三年比做是一场马拉松赛的话，那我就是那个跑在中间的，既不会被后面追着的踩死，也不会把前面跑着的吓死，我很悠闲地边跑边欣赏这路上的风景，不急不缓，进退有路的。 老爸经常说，“小语啊，你就不能加把劲么？在学习上赶上你前面的同学。” “不！不！那可不行！我为本善良啊，我可不忍心让前面的同学天天都担心我赶上他而寝食难安啊！”我嬉笑。 “你这孩子！”老爸也笑了，他对我总是这样，不是他不想管我，也许是不想我辛苦吧，所以就放纵着我的信马游缰。 我也笑了，我很快乐这时，因为我老爸他就是我的朋友，总是那么理解我。 快6点的时候，我妈妈的老公回来了，再看看她，那神情就更是不一样了，脸上就盛开了一朵花一样，说话就更发嗲了，“老公，你累了么？快进屋换换衣服，我给你揉揉。” 说着他们进屋了。 我有点要吐的感觉，也很气愤，妈妈从来都没对老爸这样殷勤过，难道金钱是衡量爱的深度？转眼看到了秦俊楠，他的神色也是厌厌的样子。我心里一乐，呵呵，怪不得你那么冷漠了，原来是你身边有人天天在给你上眼药啊！这样一想，我有点觉得我妈妈是个人才了，她能让亲近她身边的人都讨厌她，这也是种本事，不是么？ 想着我嘴角就有了笑了。 “笑屁！难兄难妹！”秦俊楠一定是看出了我对妈妈的表现的反感了，他也笑着。 “该你什么事？”我冷冷地抛了一句，就把视线转到了那花园里的游泳池那边，这会儿，太阳要下山了，那妖娆的晚霞正在西边的天际渲染着，真是夕阳无限好啊！ “语丫头，喜欢游泳么？”他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说，“我看你这身材要是穿上游泳衣，那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丑小鸭跳水了。” “你！”我真的很想冲上前去咬他一口，我身材怎么了？怎么就丑小鸭了，乔姗姗可是一直很羡慕我怎么吃都不胖的，不象她，就是喝凉水也是永远象嘟嘟熊一样。 “呵！还挺爱臭美的啊！”秦俊楠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我真是要被他气晕了。 看看我妈妈与她的那个老公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这饭什么时候才吃上，我忽然就恨上自己了，这不是脑子有病么？为了那几个臭钱，我跑这儿吃的什么饭？还要时时被这小子奚落着，奶奶的，本公主不伺候了！想到这里，我就要站起来，走人了。 不想，我刚抬屁股，那个秦俊楠就象是看出了我意图一样，喊了起来，“舒姨，语妹妹要走了呢！” “要走？怎么要走？小语，这就要吃饭了，干吗走啊！”听到喊声，我妈妈急匆匆地就走了出来。 “是啊，小语，你妈妈都很想你的，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走呢？”跟在妈妈身后的是她的老公，秦俊楠的老爸，扬帆集团的老总秦擎宇。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看上去很精神，也很随和的样子，他朝我很有风度地笑着，眼神里还真的很有长者的慈爱呢。 我有点局促了，“不是的，我只是坐得有点累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我把憎恶的眼光看向那个刚刚这一幕的始作恿者秦俊楠，他正笑嬉嬉地看着我，一脸的得意。 “看看，阿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么也不喜欢静下来的，他们到底是有活力的啊，那象我们稍微忙一点，就累得想坐着，躺着休息半天的。”秦擎宇说。 “怎么会呢？老公，你在我心里是最有活力的，永远也是那么的强健呢！”我妈妈说着把嘴嘟着，好象她正芳龄二八呢。 我真服了我妈妈了，什么嫩她都敢装，也不顾忌她身前还有我们这两个少儿呢，那“不宜”的就直接上演了。 不料，那个秦擎宇就更离谱了，竟哈哈大笑，说，“小语啊，听见没，你妈妈啊就是这样会让我开心啊，我真是拿她没办法啊。”他说着还用极其暧昧的眼神看了妈妈一眼。 我的第一感觉，天啊，让我晕过去吧，只要不再看见这一切。 “哎，老爸，吃不吃饭了，我饿了。”这时，那个秦俊楠不耐烦地说，想来他和我的心情一样，都是看够了这一出戏的。 都说人生是一出戏，这一出尤其演绎淋漓啊！ 第三章 我的哀婉夜的忧伤 “好，好，吃饭。”秦擎宇赶紧说着，就拉着我妈妈的手朝餐厅走去。 我与秦俊楠跟在后面。 “说谢谢我！”他小声地对我嘀咕。 我惊异？谢他？我还真的很想把他谢成个七块八快的。 “当然了，是我阻止了下一幕的继续，你不用呕吐了，可以吃饭了，那不得谢我么？”他嬉皮笑脸，好象刚才那一幕表演的人里没有他老爸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要我谢你？那得等，给你个期限，一万年吧！这可是周星星最经典的台词呢，用在他身上还真是有点浪费，我暗自可惜着，没搭理他。 吃饭的时候，那个秦擎宇时不时地问我关于学习的情况，还说象我妈妈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生出来的女儿一定是成绩优异的，他说着，我妈妈就很是娇媚地看着她，一副幸福外露的样子。 “我学习不好，我不随我妈。”我很直接地就说了这句。 秦擎宇与我妈妈的神色都是一楞，但很快两个人都镇静了下来，也许在他们认为他们都是好了不起的大人物是不会与我这样一个孩子计较语言上的缺失的。 倒是那个秦俊楠朝我举了举大拇指，小声说，“语丫头，有个性！我喜欢！”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就你喜欢了？你以为你算那根葱？但我没说什么，我只是一味地吃着东西，妈妈不停地为我夹着菜，说，“小语，你多吃点，看看这阶段你都瘦了，一定是营养没跟上，你要是那天想吃什么好东西了，就来秦叔叔家里吧，妈妈让保姆给你做。”说着她的眼光就看着秦擎宇。 那个秦擎宇还真是能与我妈妈配合默契了，他赶紧点头，“是啊，小语，这里也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你妈妈天天都惦记你呢。” 他是微笑着的，我只好应声，“恩。” 然后我妈妈就很感激地看着他，也许，在妈妈的心理要是秦擎宇能接纳我，那就是她最大的愿望吧。金钱可以腐蚀一个女人的灵魂，但我在我妈妈身上感觉，它是永远也腐蚀不了一个女人的母性的。我虽然老和妈妈做对，但我知道她心里真的是有我的，只是她错误的一个选择，让一个母亲在女儿心理的巍峨耸立轰然倒塌了。 于是，我很是厌恶她。尽管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她毕竟是我的妈妈，可我一想到老爸生活里的寂寞与凄苦，我就怨她。老爸是宠着她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依着她，为她洗衣服，做饭，就怕累着她，可是她呢，却把老爸对她的这种爱的体贴看成了是男人的无能，说是都是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这样在家里伺候老婆的，我就是很郁闷，难道在她心里，自己的老公一天打她八遍，然后给她捧回一座金山，她也是愿意的么？ 一声叹息啊，他们的婚姻失败在我18岁那年的春季，一个姹紫嫣红的季节，对我来说一点美丽也感受不到，有的只是冬残留在了早春的寒冰冷了我的心。 还有我老爸的心，他什么也不说就成全了妈妈的背叛，但我知道他是痛苦的，难以承受的痛苦。 所以，妈妈现在的幸福是凌驾在老爸的痛苦之上的，我恨！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我感觉象是一年那么漫长。 几个人重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的时候，他们家的保姆王妈端上了水果盘。 “小语，你不是最爱吃苹果么？吃吧。”妈妈说。 “我吃饱了，现在不想吃。”我冷冷地拒绝了。 “那就给孩子带几个回去吧。”秦擎宇在一边说。 “是啊，丫头一般都是爱吃苹果的，要不那脸怎么就跟苹果一样呢。”秦俊楠也插了一句。 我感觉讨厌极了，怎么这是在开茶话会么？ “妈，我要走了。”我说着就站起身来。“秦叔叔，我要回去了。”出于礼貌我也说了一句。 “语妹妹，还没和哥哥道别呢？”秦俊楠嘴角漾着笑，就那么得意地看着我。 我理都懒得理他，真是惺惺作态，自大狂！ “你不用不理我，有你好看的时候。”秦俊楠说着，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离开了这个家，那我就不再会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脸色了，你爱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与我何干？ 妈妈说她要出去送送我，秦擎宇很理解地点了点头。 我走出了门的时候，我妈妈追了出来，她走里拎着一个大包，“小语，包里是妈妈给你买的衣服，你要记得经常换换，等妈妈下次逛街看到漂亮的还会给你买的。”她走到我身边，很亲昵地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钱，递给我说，“小语，这是一点钱，你交完了钢琴班的学费，再自己喜欢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吧。” 夜，这时已经深了，路灯氤氲着迷蒙的光，天上的星儿都在注视着我与妈妈，也许是在疑问，为什么好好的母女就要分开呢？一想到星儿的问题，我的眼泪就禁不住想流了，我也是一个女孩子的，正是需要妈妈在身边呵护的时候，可是我却失去了这该有的一切，我也是爱自己的妈妈的，我也很想她，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想说，因为我知道就是我说了，那又有什么用？我的妈妈她的心里坚定的以为她现在拥有的才是她该追求的幸福，而我与老爸的那个破烂的家，是她记忆里最不幸的污点。 “我走了。”无奈地想着，我与晚风里舒了一口气，然后接过她手里的包，坐进了已经被招来的出租车里。 车子开动了，我一回头看见妈妈似乎正在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她哭了么？她应该是很不舍得我的，毕竟我是她唯一的孩子。 在夜色里，我的哀婉与它的无言，一起深邃着…… 第四章 我与老爸 车子刚到胡同口我就看到我老爸正在等在那里。 “老爸，怎么还用出来等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下了车， 我有点心疼，因为不知道老爸的感冒怎么样了。 “手机又坏了么？打了几遍也打不通，我也是刚下班，所以就在这儿等了一会儿。”老爸很敦厚地朝我笑着。 “恩，又坏了。” “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给你再买个新的吧，这样打不通我真是有点担心的。”说着，老爸就与我朝屋子里走去。 我们家是在市区的，这房子是祖上留下的，已经很多年了，所以显得很是陈旧，不过，我却觉得我有这样的家很自豪，不是说了么？这年代流行翻旧版，牛仔裤都是磨破了再穿，那这房子越老，不是人气就越旺么？ “老爸，你吃饭了么？这段时间怎么老加班啊？”我听到了老爸又在咳嗽了，就边问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厂子这阵活忙，机器老出毛病，没办法工人不下班，我们技术科就得陪着。”老爸说，然后笑笑说，“我不吃了吧，已经这时候了，明天早上再说。” “那怎么行？我这就给你煮碗面。”我说着就进了厨房。 我敢保证我身后的目光是既自豪，又怜惜的。说实话，我做饭的手艺那可不是吹的，每每都老爸吃了，都说，好吃！真好吃！当然，这里面是不乏感情色彩的。我能够会做饭，这是乔姗姗感觉很了不起的事情，她在家里被自己的老妈伺候得连方便面都不会煮。她妈妈天天都在絮叨着，姗姗啊，你要是考上了外地的大学，那可怎么办？姗姗就会头一扬，说，妈，没事，安小语特会做饭，我与她考一个学校不就行了。姗姗把这话学给我听的时候，我嘴一撇，你可拉倒吧，我没人伺候了，还是怎么的？我说什么也要离你远点。然后我们两个人就笑。 其实在我们心里都知道，这都是嘴上的厉害，要是真的能一起考取同一所大学，长久地呆在一起，那真的是会把我们乐疯了的。有个死党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天天有人给自己出馊点子，走哪儿都不孤单。 我用最快的时间给老爸煮了一碗鸡蛋面。 端出来的时候，老爸傻呵呵地笑着说，有个懂事的闺女真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酸楚了，这要是我妈妈在他身边，他会生活的这样无奈么？想想今天晚上在妈妈的豪宅，她那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觉得这老天真的是不公平，都是我的父母，干吗要有这样的天囊之别？难道真的是，靠上了有钱人，生活就溢光流彩了？ 老爸吃面的时候，我在一边看着，他吃得很快，大概真的是饿了，已经这样时候了居然还没吃饭，真是不知道他单位的领导是怎么当的？就是想让马儿跑也要给马儿吃草啊，那有这样刻薄的！ “老爸，你就不能换份工作么？这样辛苦还不赚钱。”我说，这时我想起了妈妈还在这个家的时候，总是指着老爸的鼻子说，靠你挣得那一脚踢不倒的工资能养活谁啊？那时，妈妈就已经应聘进了扬帆集团做了总裁秦擎宇的秘书了。算是瘟疫流行吧，这年头就时兴小秘书翻身做夫人吧。 “我大学毕业就在这个厂子里做了，都现在这个年纪了，再想换谈何容易啊，现在经济不好，失业的人太多，能有这样一份工作已经不错了，至少还能吃上面，不是？”老爸说着就笑了笑，他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而我妈妈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这点，经常数落他说，要是当初知道他这样没志气，那自己根本就不会嫁他。 要是妈妈不嫁老爸，该多好，那就不会有我了，我也不用时常为了我现在的家庭状况而郁郁了，那样也许我会生成了一个小狗或者小猫，天天只要装出一副可爱像，就有人喜欢，那多好啊！说不定我会是遥远家里养的一只什么小宠物呢，那我就可以天天与他在一起了，说不上还睡在一张床上呢？一想到这儿我的脸唰地就红了，有点不害羞哈，怎么能有这样淫秽的想法呢？用姗姗的话说，安小语，你是真的病了，得相思病了，这病无药可救的。 真的么？要是遥远也喜欢我，那不就药到病除了？我美美地遐想。 老爸吃完了饭，我又拿了药给他。 老爸很听话地把药吃了，也很开心地说，“谢谢安小语同学了，早点睡吧，做个好梦。” “恩，老爸，你也是。” 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一转眼看到了放在了床头柜上的我与父母的照片。相片上的妈妈笑颜如花，老爸也微笑着，很英俊的样子，而我呢，则抱着一个大苹果，可爱地在笑。那是在我九岁生日的时候，爸妈带我去姨姥家的果园时照的，那时我的妈妈还没对我老爸有那么多的不满，她也只是在一个街道的小厂子上班，工作累，工资还不高。从照片上的妈妈的笑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家还是很满意的，对老爸也是喜欢的，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就是她内心世界的表露，不是么？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厌弃了我老爸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放弃，对他有了怨言，尤其是在她去学了文秘，又应聘进了大公司以后，她看老爸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了，真的不知道是她变得快，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快。 我忽地把那相架趴在了桌子上，倒身躺在了床上。 想起了今天晚上在老妈家里吃饭的情景，我就气不打一出来，那个叫俊楠的小子，怎么就那么狂妄啊？以后说什么也不再到他家里去了，好象我是乞丐一样。 乱想着，我就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遥远来到了我家里，对我说，“你这傻丫头，你喜欢我，怎么不和我说呢？你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呢？”我羞涩地低下了头，手在这时被遥远牵到了，他的手挺大的，手心里也很温暖，那么紧紧地包容着我的手，在这一刹那我的心里就涌动了一股暖流了。 “遥远，你很帅的！”我傻傻地说。 遥远一下就笑了，“恩，帅还不都是给你看的么？” “真的么？”我喜极。 “恩。”他的手揽过我的肩膀，我很温柔地依偎着他。 这时的月色很皎洁地洒落了进来，那么轻柔地弥漫在了屋子里，屋子里的一切都在月光下烂漫着，看上去什么都是清新的，都是温情的。 而月色里的我与遥远那么幸福。 这个梦醒来的时候，我依然是笑着的，回味着那梦里的一切，我的脸上有点发烫，怎么能这样呢？我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还会做这样的白日梦呢？这要是说给姗姗听了，她一定会说，完了，完了，你得了花痴了！ 她那丫头就会耸人听闻。 也许，象老人们说的，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想想遥远那潇洒的样子，再比比秦俊楠那厚脸皮的德行，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遗憾的，而桀骜不屑的秦俊楠就是其中一大缺憾。 什么也不是，却把自己当王子一样，切！ “让那小子明天出门就摔个大跟头，再叫他老是嘲笑我了！”我恨恨地想。 窗外月色依旧，而我的心却是驿动的。 第五章 他与她怎么在一起? 老爸这个礼拜不休的，所以我早早起来给他做了早餐。 “小语，这是一点钱，你一会儿去超市买点菜吧。”老爸说着就递给我一点钱。 “不用了，老爸，我昨天晚上劫富济贫了，不差钱！”我学着小品里的语调说着，边说还边挽住了老爸的胳膊，朝他娇笑着。 “不行，那是你妈妈给你的钱，家里的费用还是由我来。”老爸摇着头，摸了我的头一下，很和蔼地笑了。“别忘了，剩下的钱买点自己喜欢吃的零食。” 我一下就想起了妈妈说的，你怎么就随了你老爸了，老是在意那了不起的自尊，就是吃不上饭了，也要顾忌脸面。我一下就笑了，看来妈妈还是了解我们父女的，我们的确是有点倔的。 再说了，倔有什么不好么？可以挺直了腰杆走路，省了让那个叫秦俊楠的臭小子嘲笑了。一想起他来，我就抑郁了，他和他的老爸一样的霸道，干吗总和我们家人过不去？ 冤家！上辈子我们绝对是冤家！ 收拾完了家里的事情，又把脏衣服都放进了洗衣机里。这洗衣机是半自动的，要有人看着，所以我就顺手拿了一本书，坐在了洗衣机的旁边看起来，书名是《我的团长我的团》，时下正横行网络与电视的小说，这还是姗姗去书店排了一上午的队买来的呢，被我抢来了，先睹为快。她把嘴撅老高，说是她都没看呢，我眼睛一瞪，“你想在上大学的时候做饿死鬼么？”我一说这个，她不说话了，她家里父母很娇惯她，她养成了依赖别人的习惯，就害怕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呢，我这招是百试百爽的。 书果然是很好看的，我只看了一会儿就入了迷了。 不料这时，我那手机响了，我看了看号码是很陌生，心里就疑窦，我这电话没几个人知道的，会是谁？我接了，电话里却一点声音没有，我对着电话喊，“喂，你是谁啊？找谁？” 电话里孳孳啦啦的，就是没人说话。 我有点烦了，刚要挂电话，忽然就听见里面有人骂了一句，“这他奶奶的什么破电话啊？还好意思拿来用？摔自己头上把自己砸死得了。”是个男孩子的声音，挺陌生的，可语气有点熟悉，很蛮横。 “你是谁？我的电话该你什么事？”我有点火了，是你打给我的，又不是我骚扰你的，电话有问题，那是没办法的事，你还骂人了，真是一个不懂礼貌的臭小子，就和秦俊楠一样的臭。 这时电话挂了。 也是该挂了，反正听不清楚。这是谁呢？我猜测着，是遥远么？我心里一喜，但很快这喜悦的火苗就熄灭了，他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就是真的是他，他也不会在电话里骂人的，他是学校里十大优秀少年之一，无理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那会是谁呢？ 这时衣服洗完了，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心说，管他呢，爱谁谁。我得去超市喽！ 周末街上人总是很多的，天气不错，没有什么风，阳光很灿烂，春末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的，街边的树上叶子已经很是繁盛了，风儿一来，它们就迎风起舞了，那绿色的袖子扬起来，真的是很好看。街边小花园里的花都开了，个个都仰着小花脑袋在注视着过往的行人，那样子好象在问，今天你快乐么？ 我悠闲地走在大街上男男女女之间，眼神就不安分地到处浏览着。这个季节人们的衣着真的是穿得很花哨，女孩子的超短裙，男孩子的精美体恤，再加上脸上那绽放的可人笑容，真是有点人比花娇的感觉了。 忽然一个人的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里，高高的个子，酷酷的样子，那不是遥远，是谁！我急赶了几步，想追上他喊住他，这一时刻我想起昨夜的梦了，我真有了想要对他表达的勇气了！可是我只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了在他身边，与他走在一起的是我们班的于婷。她的父亲是做生意的，家里很有钱。她本来长得是很一般的，可是她穿着都是名牌，自然那神情也就傲慢了很多，姗姗经常在我跟前说，看看，那有钱的婷公主，那脑袋再仰一仰，就贴脚后跟上了。我就是笑，她这丫头就是会讥讽人，后脑勺要是贴脚后跟上，那不是怪物么？ “怎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呢？”我很惊诧。 这会儿，那个于婷正很亲昵地把手里的冰激凌递给了遥远，遥远转脸看了她一眼，很阳光地笑了。 他竟然对她笑了，他都从来没对这样笑过？我的心在悲戚着，头顶的天空一下子就阴云密布了，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事情么？那我可怎么办啊？真的象姗姗说的，我这暗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落荒而逃么？ 超市我也不想去了，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我的心零碎了。 落寞地回了家，想继续拿起那本好看的书来看，可是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看得进去，我有点悲伤了，心里一直在琢磨着遥远怎么就能喜欢于婷呢？她那么普通，只是有钱而已，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有钱人的世界了，有了钱可以买到吃的，用的，甚至是爱情么？那么爱情究竟是什么？要是真的可以买来，那是不是就能再被卖掉，那样以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真诚可言？那我的爱呢？我这样心心念念想着的遥远就真的也是一个把爱情当交易来进行的人么？ 老爸经常说，“小语啊，你要好好学习，而后才能懂得了很多知识，也才会有个美丽的人生。” 可是我很想知道，这美丽的人生里包不包括爱情的存在？要是没有了爱，那就算是漫山遍野的花开，又给谁看？不是说爱是可以天长地久的么？可怎么我老爸与妈妈的爱走得路途这样的短？又为什么我一直坚持的喜欢那么简单就被人替代了？正如季节一样，这是个青涩的年代，可是这样的季节不也是该有爱充溢么？ 我楞楞地想了半天，也用笔在桌子上的本子上写满了问号，“爱情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啊？” 窗外依然是安闲的周末，云儿悠悠，天空蓝蓝，没谁在意我—一个18岁女孩子心里的疑惑。 遥远，你一定不会喜欢那个于婷的，我知道的，一定不会的。翻来覆去想了半天，我这样对自己说着。然后这才有了信心重新出了门，菜怎么也是要买的，老爸那么辛苦，我今天要做点好吃的给他。 买了一条鱼，还有点肉，晚上的时候，我做了红烧鱼，还包了肉陷的饺子。 这天老爸是按时下班的，他一进门，那鼻子就闻个不停，“哎呀，小语啊，你这是做的什么饭啊？怎么这样香啊？” 当我把饺子和鱼端到桌子上的时候，老爸咧嘴就笑了，说，“小语，你真的是个天使，老爸的天使。”但他转而又低下了头，轻声说，“小语，真是对不起，我没留住你妈妈，还每天让你做饭，弄得和个保姆一样。要是你妈妈知道了，该心疼了。我……”说着这话，老爸的眼圈就红了。 “老爸，我喜欢做你的小保姆，一辈子都做。”我装出一种很可爱的样子，“老爸，来干杯！”我端起了自己眼前的水杯。其实我心里也是难受极了，老爸的歉疚与无奈，真的是很让我同情。可是他说妈妈会心疼，那我是不信的，她要是但凡心疼我，那就不会离开这个家了，也就不会让成天做个小保姆了，所以，有一点我认为老爸说错了，把我变成小保姆的，不是他，而是我的妈妈。 “恩，干杯”！老爸很快地就抬起了头，满脸都是笑了。 这一顿饭，我们都吃得很饱，虽然只是简单的饭菜，不是妈妈家里那样的珍馐美味，但是我们都感觉特好吃，也特自在。 第六章 我厌烦有钱人 周一刚进教室，上周抽考的卷子就发了下来。 听说这次的第一名又是遥远，他就是那么的优秀，让人不刮目相看都不行。 下意识地我又把目光看向了遥远，这时我看见，那个于婷就在他的旁边坐着，手里拿着自己的卷子在问着他什么。而遥远则是微笑着，很仔细地给她解答着。 那个于婷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就纳了闷了，怎么解答问题还有这样的好笑么？而且还故意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 真是晕了。 姗姗看看我的神色，又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立刻就明白了，说，怎么？我们的安小语吃醋了么？ “去你的，你才吃醋了呢。”我脸一红，就白了她一眼。她好不好不弄得和我肚子里的虫子一样？ “吃就吃吧，君子潇洒，淑女好逑，理解，理解的。”边说她边笑着，“真是受不了于婷那做作的样子，好象这个教室里就她与遥远两个人一样，这嗲发得无所顾忌了都。” 我没说话，可是心里也在琢磨着，怎么就有这样的女孩子，也不注重点形象，老上杆子她不累么？ 好在，一会儿就上课了，于婷回了自己的座位。 好象遥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应该是的，我看得很仔细的，甚至看到他皱眉头了，是的，他一定是很讨厌于婷这样，可是都是一个班的，又是个女孩子，他也不好拒绝的。我这样想着，眼神就直直地盯着他，不料，他忽然转过了头， 一下就迎上了我的目光，我闪躲不及，很狼狈就被他发现了。 我真的渴望他这个时候对我能笑一笑，可是他却什么表情也没有，然后就回过了头。我有点郁闷了，我就那么不上他的眼么？怎么班里有几个男生都对我有好感，他们甚至在背后说我是这所高中的校花的，要不，那个于婷也不会每次看我的时候，那目光都想是刀子，恨不得从我的脸上剜下块肉来。 我知道她那是嫉妒，名牌衣服就是做工再好，那也是弥补不了先天的缺陷的。而天生丽质，那是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我虽然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也并不是个扭捏的女孩子，可我就是看着遥远就没了勇气了，他那眼神再那么在我身上的一飘，我真的觉得自己唯一的感觉就是心跳加速了，除此再也做不了别的。 我觉得我这是爱上了遥远了，彻底爱上的。 可是遥远却不知道，我也不敢说，我惧怕被他拒绝。 整整一上午的时候，我都很郁闷，那个于婷很显然是在向遥远示好了，那我要怎么办啊？就看着她把遥远夺走么？在我的心里，在我对遥远这样长时间的关注里，我早就把他看成了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胆小起来，不敢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 中午我刚要去吃饭，刘强就从外面跑进来，对我说，“安小语，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面有个帅哥来找你了。” “谁？”我问。 “我那知道，他说是你哥哥。” “什么？我哥哥？我那来的哥哥？”我一时好奇，就走到了校门口。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所谓的我哥哥竟然是那个秦俊楠。 你可真是很不害臊，在你家里你乱说也就可以了，你还跑到我的学校来瞎说，简直不可理喻。我一看是他，掉头就朝后走，我才没时间理他呢。 “语丫头，你跑什么？你不会是怕了我了吧？”那个秦俊楠几步就赶上了，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极力地想挣开，可是使了劲也没用，我的胳膊仍然在他的手里攥着呢。“你快松手！”我看看四周，有几个同学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我最怕的就是此刻遥远看到了，那他是会误会的。 “你再跑不跑了？”秦俊楠笑嘻嘻地问我。 “我不跑了，你快松开。”我的脸都急红了。 他把手松开了。 “你来找我干吗？”我很是不耐烦地说。 “还不是你弄了那么个破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我是受舒姨的拜托来叫你回家吃饭的。”他说到电话的时候，嘴角是不屑的笑。 “我的电话好不好，要你管么？我又没叫你打电话给我？”我说着，但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天的电话原来是他打的。怪不得那么的无理呢。 “给你。”他忽然就递给了我一个袋子。 “什么？” “自己打开看看不去就知道了。”他很神秘的样子。 我很是疑惑，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豁然是一部手机，粉色的女式手机，看上去很可爱，很小巧的样子。“给我干吗？”我一楞。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手机给你能干吗？用呗。”他那不屑的笑更盛了。 我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心说你们家这都什么人，怎么老觉得自己很有钱啊，有了钱就能想施加给别人什么就是什么么？给人于恩惠那是需要别人接受的，强加的那不是痛苦么？“我不要！”我冷冷地抛了这一句，然后就转身朝校园里走去。 “你到底要不要？”他在后面喊起来。 我头也没回。 忽地就听到砰得一声响，接着就有人惊呼了起来，“哎呀，看看那个男的把手机摔了，多好看的手机啊！” 我一惊，回头一看，果然那个粉色的手机已经可怜兮兮 地躺在了地上了，耀眼的阳光下，它很是哀怨的样子。 那个秦俊楠用一种很冷傲的眼光注视着我，“你很不愿意见我，是不是？很不想与我有任何的接触，是不是？那好，我就让你达成心愿，你等着瞧吧，语丫头！想跑，没门儿！”这几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我看得出来他已经是震怒了，大概作为少爷的他是从来没人不给他面子吧。 切！他以为他是谁？ 从我妈妈嫁给了有钱人，我就对有钱人很是厌烦，你有钱是你的，可是你不能绕乱我的生活，不是么？ 我不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了。别说摔个手机，你有钱上月球，把它摔下来，当球踢我都管不着。 饭我也不想吃了，直楞楞地回了教室。 经过一些人的旁边，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着，“哎，你知道么？安小语不知道被那个男孩子在追着呢，都送她手机了呢。啧啧，那粉色的手机，可是最新款的啊，那么摔了真是可惜了，要给我多好啊！” “哈哈！你变成安小语，那不就是你的了。” “安小语……” 都说校园是个是非之地，一点也不假，这才是几分钟的新闻，这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都是吃饱了撑的，怎么就对别人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呢？我今天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了，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个秦俊楠还来气我，看来惹不起，躲得起的这话不一定好使，有的人就那么，遇见了你就别想躲开。 进了教室，姗姗问我，“安小语，那个男的是谁啊？他长得可真帅，比你的遥远都帅呢。” “切！他帅个屁！他比遥远？你什么眼光啊？”我这火气正好没地发呢，听姗姗这样说，立刻就对她瞪眼睛了。 “很多人都说啊，他很帅就是很帅啊。你急什么？我又不想跟你抢。” “乔姗姗，你再说，你再说我们就绝交！”我火气大了，他秦俊楠要是帅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帅哥了。 “真受不了你！他怎么得罪你了。”姗姗看我真的火了，赶紧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就是个骄傲不屑的臭小子！你就不要问了，烦死人了！”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就趴在了桌子上，心里一团乱麻。 第七章 语丫头，我来了 晚上回到家，做好了饭，可是我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心情整个糟透了。 “小语，你怎么不吃饭？”老爸问，“是不是病了？” “不是的，我不饿了，我回来的时候吃了点东西了。”我不愿意让老爸担心，而且象我现在对遥远的感情，那是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也是现在很多家长听之色变的所谓青少年早恋问题，相信没那个孩子会把自己这样内心里萌动的情感追寻告诉自己的父母的。真的告诉了，恐怕是会惹来斥责之祸的。家长们将会草木皆兵，没完没了的盘查与监视，就算心里那点萌芽是纯真的，那也是会被他们渲染成不可饶恕的错误的。 所以，很多时候，不是孩子不想对家长坦然心扉，而是家长们老是以自己的做法与想法去揣摩孩子的，由此也就会意见相左，往往两不开心了。 “学校里有什么事情么？是学习不顺利？还是别的？”老爸很仔细地问，言语里都是关心。 我知道老爸是很在乎我的生活的，自从妈妈走了以后，他就与我相依为命，我们两父女在很多时候，就和朋友一样能够在一个悠闲的时候侃侃而谈。我也很愿意把自己心里想的，视野里疑惑的东西都告诉老爸，然后在他耐心的解释下，我心情释然。 可是，关于我于遥远的情愫，我觉得我真的不能说明白，那其实就是我心里的一个梦，一个关于真挚的情感的梦。 也许，用不了多久，这梦就会醒的，那时将什么也不存在了。 也许，这个梦会有所延伸，当然，那需要一种共鸣，一种我与遥远之间的恋情共鸣，我是很想实现这个梦，可是遥远呢？他又会怎么样呢？ 我的疑惑与心思一样的深如沟壑。 “不是的，没有什么的，学校里都很好。”我企图用简单的话掩饰自己内心的忧伤。 文字里都说，爱情是一件忧伤的事情。看来，这是真的。 “小语，老爸也曾经年轻过，也有过梦的。”老爸竟然相是看透了我的内心一样，他提到了梦。“我也知道你现在这个年龄是喜欢做梦的，那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你也要知道梦有的时候就和珍贵的瓷器一样，看上去精美无比，美伦美幻，但它是极容易破碎的。想想青春都是这样的，一去就不复返了，那些在青春里发生的事情，到后来也就只成了记忆了。就算是当初再怎么的真，再怎么的纯，那都是会过去的，也许，不用老爸说多少，只是过了这一个阶段，你就会明白，什么事情都不是永恒的，都是会有迈过去的那一刻的。” 我听懂了老爸的意思，然后我撒娇地把眼睛一亮，“老爸，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吧？” “哈哈！”老爸先是笑了，而后说，“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一听就来了兴致了，以前看老爸对妈妈那么好，就觉得他是真的很爱妈妈的，从来都没想到老爸也曾经有过一些风花雪月的，这可是大新闻啊！怎么爱情是可以变化的么？“老爸，讲来听听嘛。”我抓住了老爸的胳膊摇晃着。 “又来了，这小赖皮样！”老爸笑，“其实也没什么，那都是在上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一直也不敢表达，只是偷偷的，后来在毕业的时候，我想办法表达了一下，可是她一点回音也没有，我伤心了一段时间，但很快也就过去了。后来就遇到了你妈妈了。”老爸在说的时候，那眉心是微蹙的，我能感觉的出来，那时他没得到心爱的女孩子的回信，不知道有多伤感呢。 “人这一辈子啊，要经历的太多太多了，当不如意的时候，就释然吧，因为那都是命里注定的。”老爸叹息了。 怎么当时的老爸与我一样都是很怯懦的么？都不敢向自己喜欢的人表达，那么这样错过了，他是遗憾的，可是那个女子是怎么样的呢？是嘲笑老爸的天真？还是只把它当成了青涩年代的一个笑话？当然，这一切不光我不知道，就是老爸也是不会知道的。 难道真的象很多人说的那样，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那么要是懂得了，怎么对待我们的爱呢？是不是只有被接受的爱才是幸福的？又是不是被懂得的心才是喜悦的？ 我有点郁闷了，我的这青涩之恋怎么才会有鲜艳的花开，又怎么才会在秋天来的时候，看到那红润的苹果一样的收获呢？ “小语，老爸，不想责备你，也不想指教你该怎么做，但我知道你是很懂事的，一定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事情的。”老爸说着，微笑着，用很是信任的眼光注视着我。 不知道怎么了，我脸色一红，感觉老爸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了，很是忐忑。“恩，我知道了，老爸。” “那快吃饭吧。”老爸说。 “恩。” 晚上我睡得不太好，总是做一些杂乱的梦，一会儿是遥远对我摇头，说他不喜欢我，一会儿是那个秦俊楠咬着牙说，我就烦上你了，你看着吧…… 我感觉自己真的要神经了，醒了以后就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是带着个熊猫眼上学的。 “小语，昨天晚上想谁了？怎么把眼想成这样啊？”看我没精打采的样子，姗姗很认真地问。 我白了她一眼，她哈哈大笑。“怎么了？被帅男追求了，很苦恼么？”姗姗这家伙总是不会让我安宁了，又取笑我。 “去你的！他算什么帅哥？” “恩？看来他是真的在追求你了？”这家伙原来上句话是设置了一个陷阱。 我的脸一红，“去你的！我说了么？我就是……我就是……” 结果我的就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们的班主任“梁大小姐”就走了进来。说到我们的这位老师，其实她的年纪已经是一大把了，只是她依然是未婚的，而且听很多人说，她就是一直也不找男朋友，不管是谁给她介绍相亲，她都是拒绝的。时间长了，也没人再给她介绍男朋友了。别人在她这个年纪都是丈夫，孩子一家三口合合美美的，可就她时常是一个形单影只的来来往往。知道她的事情的人说是她是曾经看上了她的一个同学，可是她的那个同学一直都没追过她，她一伤心就绝了结婚的念头了，孤单到了现在。所以对于她这人，说什么都有，有的人说她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至少在感情她是追求完美的，但也有的人说她是很傻瓜的，这人一生并不漫长，与其孤单一人，不如找个伴儿，牵手走过，那多好。可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别人是怎么也不会知道她内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的。 就这样，背地里，我们同学们都叫她是大小姐，而她姓梁，于是满校园里这个“梁大小姐”也就叫响了。不过，她倒是很开通的，对此就是有人叫在她面前，她也不恼。 梁大小姐是个很好的老师，长得其实很耐看的，只是毕竟人将到中年，脸上也是有了青春败退的痕迹了。 “同学们，大家先静一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同学，以后就要与大家一起生活学习了，大家欢迎一下。”梁大小姐的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了一个男生。 只见他走到了讲台中间，朝大家一弯腰，接着就说，“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名字叫做秦俊楠，男性，至今未婚，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他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很白亮的牙齿。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衣，眼睛亮亮的，嘴角带着一种傲然的笑注视着大家，给人一种很是桀骜的感觉。 大家哄堂大笑。 台底下就有人议论开了。 “他可真帅啊！”有的女生小声说着。 而我此刻感觉有雷电迅速地击中了我的心脏，我的视线与思想出现了偏差了，他？怎么是他？那个正站在讲台上，得意洋洋的人竟然是他？他不是在一中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简直都要晕了，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又偷偷地在自己的腿上捏了一下，哎呀！疼！我几乎要喊出来了，这一切果然是真的了？那个叫秦俊楠的转到我们学校了，还与我一个班？晕了！苍天！ 那个臭小子此时正用挑衅的眼神注视着我，象是在说，这下你满意了，我来了。 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那位过路的仙子能拯救我一下啊？ 我在那小子的目光里简直有如做针毡之感，这时，梁大小姐又说了，“秦俊楠，你就坐到后面吧。” “老师，我想坐到安小语同学的身后，因为她的妈妈也就是我的舒姨说她是个不乖的女孩子，需要我来监督她。”那个秦俊楠眉毛一扬，就说了这番话，说完了，还很是得意地看着我。 我倒！我要他来监督？ 我刚想站起来说，老师，不需要，他不是我认识的人，您不要听他乱讲话。 可梁大小姐却又说，“那也好，正好你来了也是需要熟悉一下班里的人的，安小语在班里是个人缘不错的同学，她可以帮到你的。”她接着又对我说，“安小语，你一定很愿意帮助新同学，不是么？” “我？我……”上天啊，大地啊，怎么这样倒霉的事情都叫我遇到了？我这时才意识到，好象是从那天去了这个秦家，我的坏运气就是接二连三的了！ “看来，安小语，是没有意见的，好了，秦俊楠你坐过去吧，马上就要上课了。”梁大小姐说完就走了，这堂课不是她的。 我傻眼了。 “嗨，安小语，这男的不是冲你才来的吧？”姗姗悄悄地问我。 我一时恼恨没地出，转过头，狠狠地瞅了她一眼，“上你的课吧，乱讲什么？他是恶魔，转找你来的。” “不是就不是呗，你火什么啊？真是的。”姗姗不高兴了。 我知道我那样对她说话很不对，这事又不怪她，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很想发火，想找人骂他一顿，这心情郁闷透顶了。 “语丫头，我们又见面了哈！”那个秦俊楠笑嘻嘻地就坐到了我的身后，俯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我浑身一个激灵，哎呀，妈呀，这不是恶魔惹上身么？ 我没理他，只因为我知道我要是开口了，他就更嚣张了，索性我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是不搭理你。 第八章 他是我哥哥? 几堂课下来，我都感觉背后一直在吹冷风。而且我也不敢偷看遥远了，我总觉得他的目光有时漫过来都是疑问，好象在问我，怎么你又有了新的朋友了？因为班里很多人都在议论说是这个秦俊楠就是为我而来的，而他也很是大言不惭地对别人说，他是我的哥哥！ 天！他是我的那门子的哥哥？他就是一个恶魔！专门盯着我的恶魔，我倒是招惹他了么？ 我很想跑到遥远的身边对他说，遥远，你不要信他们的胡说八道，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的，他是谁我也许是知道的，可是他绝对与我没任何关系，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的。 可是我没勇气跑过去与遥远说这样的话，因为那个于婷只要一下课就会出现在遥远的身边，这会儿正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而且边说还边把目光看向我这边，好象在说着我与秦俊楠些什么。 我简直要疯了。 “喂，你怎么不理人啊？”在秦俊楠的心里我见他来了，还坐在我身后，是一定会勃然大怒的，可现在我的沉默让他心里没底，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转而来问我。 我没说话。 “喂，语丫头，你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忽然就提高了八度，天啊，他竟然众耳听听的情况下，喊我是“语丫头”。 我低下了头，深深的，怎么就遇到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啊！ “语妹妹，怎么了啊？我来你不高兴啊？”他依旧在说。 我终于忍耐不下去了。 “你！到底要干吗？你怎么就那么不识趣呢？干吗来这里？干吗对我大呼小叫的？你是我的什么人？你算那根葱啊？“我一口气就把自己心里的不满喊了出来。 不料，我这一喊，他倒笑了，“呵呵，你总算出来音了，有音就好啊，我什么也不干，我说了，我舒姨不放心你，所以要我来保护你的。” “那这位大侠，我不劳烦您了，我很好，我手也在，脚也在，只求你赶紧走吧，回你的学校里去，那我就感激不尽了。”我用哀求的语调对他说，同时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儿。 “那可不行！我答应了舒姨的，做男人一定要言而有信的，说是来保护你就是来保护你的，这怎么能变呢？”他把头摇得和抽风了一样，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算是被他讹上了。 “你！你……”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语丫头啊，要是你觉得叫我的名字很疏远，那你就叫我哥哥就行了，尽管你这丫头，要长相没长相，要人品没人品，可是抱着治心救人的态度上，我是很愿意做你的领路人的。”他又在忽悠了。 我一气，挥手就对着他打了一下。 那想到他手疾眼快，一下就把我的胳膊挡住了。 “小丫头片子，和我斗啊，嘴上你不行，这动作你就更不行了。”他呵呵傻笑着。 我气晕。 但他说的是很对的，他在当天就被体育老师批准进了校篮球队。据说是他在原一中的时候，就是主力球员，想要转学的时候，所有的队员，包括教练都是极力挽留的。但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得来这所并不是重点的高中。这怎么说来，也算是下调了，很多人都在猜想，他是不是神经了，怎么人家都是想方设法进重点，他倒好，飞出来了？ 我知道他是怎么了，他就是为了把我烦死呗。真是的！ 下午课间操的时候，学校的篮球队进行了一次热身赛，说是为了下周的与三中的一次比赛。 很多人都去观看了，本来我也是很爱看他们打篮球的，可是这次听说秦俊楠也是队员之一，我真的不想去了，怎么哪都有他啊？这小子到底想要干吗？ “安小语，怎么你不去看男生们打球了么？”姗姗问我。 “不去了，爱谁赢谁赢。”我没好气的。 “你今天简直就是吃了火箭炮了，真是奇了怪了。这年头，美女也疯狂了！”姗姗很不满意我今天对她的态度，屁股一扭，气忽忽地出去了。 哼！要是你有我现在的遭遇，那你更会发神经的。我心里忿忿着，知道自己这样对朋友不对，可是这状况实在是向我愤慨。 “语丫头！”我闷着坐在教室里，这时忽然就有人冲了进来，喊了我一声。 我一看就更郁闷了，又是秦俊楠。 “你干吗不去看球？”他问，象是很理直气壮。 “我干吗要去？”我也毫不示弱，现在班里没人在，我可不怕他的嚣张。 “要去！必须的！”他说。 “就不去！肯定的！”我说的。 “那好，我也不去打了，老师问为什么的时候，我就说因为我妹妹不支持我，我也要告诉全学校，我不去参加联赛了，这都怪安小语。”秦俊楠用眼睛瞪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什……什么？”我大惊，这也需要要挟我么？ 他没理会我的瞠目结舌，而是自顾自地问，“你到底去不去？” “恶魔啊，这就是一个恶魔啊！那些超人大侠都那里去了啊？这人间没正道了啊。”我在心里喊着，但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了，那在这个学校里我可就是“名人”。这可是很不妙的事情啊，要是老爸再被老师请到学校，那我就更好看了啊。 “你会有报应的！”我恶狠狠地对他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就跑出了教室，自然我去的是学校的操场。 “一二一……”身后，是那恶魔小子秦俊楠在喊着节奏。 我这个气啊，真是很想一把就把他撕碎了！ 心里我还埋怨着我妈妈，你说你就是嫁有钱人，也要擦亮眼睛，最起码查查他的八代啊，怎么家里有这样恶魔儿子的你也敢嫁啊？现在我明白为什么那天在这小子回来的时候，我妈让我和他打招呼了，原来这小子可是个难缠的恶魔，而我妈妈的日子也并不就是那么好过的。 想到这儿，多少的对我妈妈的处境有了点同情。 但又一想，那都是她自己找的，怨得了别人么？ 可是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被这样的恶魔小子缠上了呢？他到底想要干吗啊？ 不过，这小子在篮球场上的实力还真的让我大吃一惊。 他每一次的传球都是那么的到位，而他的投篮尤其是三分球真的是准得神乎其神的了。好象他只是那么随手一扬，可是球就会应声落入篮框里，一点也不出差的。这下他可在全校出了名了，很多人也对这次高中的联赛抱有希望了，连教练的眼睛都在那一刹那里亮了，连说，这下有戏了，这下有戏了！ 是的，学校的篮球队有戏了，我的生活大抵也是会由此丰富起来，只要有了这恶魔小子，那什么事再发生了也就不奇怪了。 第九章 爬山糗事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没什么事情，秦俊楠也没再给我什么难堪受，这让我的心略略安了一些。可是我却发现那个于婷与遥远走得越来越近了，他们总是呆在一起，有事没事的都在说着什么。 班里很多人说，他们要好了。 姗姗说，这下遥远完了，那个于婷可不是什么好鸟，她会把遥远带坏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一个人应有的品质，那一般是很坚硬的，不是谁可以随意渲染的，再说了，我们都是17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是非观念么？不会的，遥远不是那样的男孩子。可我的心依然是很疼的，我一向把遥远看作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在梦里我就是那个纯洁美丽的天使，可是现在我怎么就感觉自己的梦就要醒来了，自己就要被残酷的现实打败了。 是不是遥远爱上了那个于婷？ 我的头简直都要大了。 周末的时候，班里的几个干部组织人去爬南山。一向这样的活动我是不参加的，因为每次周末我有好多事情要做，一周的衣服要洗，还要整理家务，所以每每都是很忙碌的。 可是这次是遥远组织的，他站在大家前面说了一下活动的具体时间与集合的地点，然后说希望同学们没事就都去，正是好季节的时候，天不冷，而且风也不大，山上的景致也很美，为什么就不出去活动一下，锻炼锻炼呢？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光漫了过来。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他是在看我的，也是在嘱咐我，说，安小语，你可一定要去啊！ 恩，我要去，一定去！我在心里这样对他说。 于是，周六我就去了。 在去之前曾接了秦俊楠的电话，他问我是不是去参加爬山？ 我心里一震，这样的活动可不能要这个搅混水的去了，否则那就不好玩了，所以我对他说，“我那有时间啊，我不去。”说完我把电话就挂了，我知道他是不会去了，我心里这个美啊，说不定明天找个合适的时间我要向遥远表达一下，山上的风景那么美妙，他的心情大好，说不定就会接受我的喜欢了，那真是太好了。 等我到了海港大厦的时候，发现很多同学都去了。 令我郁闷的是，那个于婷也来了。其实我不用脑子想，就知道她也是会来的，她就象是遥远的跟屁虫一样，遥远走到哪里，她就跟在哪里了。 遥远集合好了人，点了一下人数，而后又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就宣布说，出发。 我们正准备走了，忽然有人就在后面喊着，“等我一下！” 我回头一看，差点晕过去，又是秦俊楠，他又来了！ “你是个小骗子！”追上了我们，他就对我说，“不过，我可不是一般人，在我这里想蒙混过关啊，不容易的！” 我气结，他却喜笑颜开。 一行人就朝南山走去。 这是个美丽的季节，风儿很轻，天很高，也很蓝，那白色云儿在悠然地漫步着，好象是谁家的新娘子在娇羞低首，吟唱连连。 南山并不很高，来爬它也不是为了冒险，主要是领略风情，感受愉悦的。山上小草绿叶很是葱茏，花儿也竞相开得很是尽情，站在山间，不用深呼吸都能闻到来自花儿淡雅的香气。睁开眼的是满山的勃勃生机，闭上眼，身边是微风吹过，小鸟低唱，那心情就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美”！ 可是这样的美景里也会发生不美的事情的。 就在上山的那会儿，我眼看着遥远与于婷在边说边朝前走着，很快就把要我落下很远了，一开始我还能隐隐地听到那个于婷在矫情地说，自己很少来爬山的，所以现在很累了。还说是希望以后能多有这样的机会，与遥远来南山游玩。 我听了这样的话就心生郁闷，谁不想与遥远一起来游玩？只不过……只不过，我的脸皮与胆量实在是很差的，不敢那么走近他，甚怕走近后的拒绝灭了自己内心里的期望而已。 后来他们两个人越走越快，我几乎就跟不上了，那山上的乱石也多，杂草有时就会绊我一下，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爬山又不是赛跑，我当然是追不上他们了。 可我真的很不甘心。 我在脚下就加快了脚步，却不料就是这一快，我就出问题了，被脚下的石头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我啊的一声就喊了起来，身边有的同学看到我要摔了，也是惊讶地喊了起来。 完了，我要摔下山了。我的心里一片恐慌。 这时，忽然我就被人稳稳地抱住了，踉跄的脚步也站立住了，只是一阵钻心的疼就从脚上延伸到了心上了。 惊魂已定，回头看了，抱住我的是秦俊楠。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那脚上的疼就让我哎呀一声坐在了地上，眼泪也瞬时而下了。 “怎么了？你怎么了？”秦俊楠弯下了腰，很关切地问我。 “我……我的脚大概是扭伤了。”我这会儿已经是疼的鼻涕眼泪一大把了。 “你就是这样，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爬山是赛跑么？你急什么？”这家伙难道真的是恶魔？他看出了我内心里想的了？那该多羞啊？我脸上一红，那疼也就更盛了。 “班长，安小语的脚扭到了。”秦俊楠朝前面走着的遥远喊了一嗓子。 “怎么？那我来扶着他吧。”说着遥远就朝下走来。 听到了这个，我心里就乐了，哈哈，看来这脚歪的值得，等他扶着自己的时候，自己不就可以随便什么都说给他听么？ 我正美美地想着，就听上面于婷吆喝起来了，“哎呀，遥远，你看看我的裙子挂住了啊？”她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简直可以说臭卖弄了，来爬山的，又不是参加舞蹈团的，她竟然是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的，下摆还是镂空边的，想不让树枝挂都是不可能的。 “哦。”遥远回过头去看了看，几秒钟后，他又转身对秦俊楠说，“秦俊楠要不这样，你要是愿意的话，你带安小语先下山吧，让她去医院看看，可不要是伤了骨头了，好不好？” 我大失所望，怎么会这样呢？脚上的疼象是钻心的一样，一波一波的袭来了。 “好的，反正这破山也没什么好爬的。”秦俊楠笑着回答遥远的，但他的眼神是注视着我的，好象在幸灾乐祸地说，怎么样？失望了吧？人家不理你的。 我真受不了他那眼神，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可那脚上的伤怎么就那么躺，狠狠地在折磨着我，无奈我又再次坐到了地上。 “切！语丫头，干脆叫你语笨蛋好了，看到了没有，为什么人家不理你，你啊，没穿裙子的原因，下次你穿得和个公主一样，看看他不把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他依然笑着，边说边把我扶起来，然后在我身前就弯下了腰。 “要干吗？”我诧异。 “干吗？猪八戒背媳妇呗！”他自己说着也笑了。 我的脸唰地就红了，“不要！” “你就快点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要不我可走了，让你自己一个人呆在山上，我可听说了这山不大，但是有狼的，而且还是带色的呢。” “胡说！”我下意识地四下里看看，同学们都走远了，这里现在就剩下我与秦俊楠了，不要说来只真的狼，就是来个他说的那样的“色狼”那也是会吓死我的。 没办法，我只好乖乖地趴到了他的背上。 一种强烈的心跳直接就运作开了。 “喂，我说，你就不能把心跳慢点，再快的话，我这后背也要被你跳出几个洞洞来了。”他累得直喘，可是还忘不了奚落我几句。 “你！你放下，我要下来。”我一听就气了。 “好了，好了，大公主，不要乱动了，这一千金呢。我不说了，不说了。”他赶紧求饶。 下山本来就不好走，他现在又背着我，所以就更艰苦了。 我不再挣扎了，心里也不是那么紧张了，反而一种踏实的感觉占据了我的身心。 第十章 生活不苦，命苦 在山脚下秦俊楠打了个电话，找来的他老爸公司里的车，把我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的的时候，我的脚已经肿得和馒头一样了，轻轻一触动都是疼痛难忍的。我相信那时我脸上的表情一定都是扭曲的，而且我一直就在不停地掉眼泪，哗哗地。一开始秦俊楠还取笑我，说这次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了。想想那大观园里他一个英俊男生守着那么多的绝代佳丽，天天聆听她们的倾诉与哀怨，那眼泪流下来没把他淹没了，那是他水性好啊！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就是这样左一句，右一句地逗我，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转移视线，那样脚不疼得那么厉害了，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烦躁，想来自己现在的心情脚上的疼是一部分，但最重要的是心里的失望，遥远没顾自己的伤了脚，就那么与于婷走了，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并不在意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自做多情么？我真的很懊恼，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挫败感。 “语丫头，疼你就咬我吧，看看，我这胳膊上那那都是肌肉，抗咬的，没事，你咬吧，咬着我你就解恨了，也就不疼了。”秦俊楠看我一直都是拧紧了眉心，泪水涟涟的，他有点慌了，这下他大概猜到了，我真的是疼得受不了了。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真的很大声的哭，想想在妈妈走的时候，我都没这样过，我只是注视着她远去的车子，心里一片哀伤。可是现在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了，我不想说爱情对于一个人是最重要的，我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心里一直抱着对遥远的希望，所以才能满怀希望地生活着。现在我知道了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那个遥远他也许根本就没留意过自己，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窘迫的事情。 爱，真的会很甜蜜，我看过很多书，知道很多感人的爱情故事，但我也很清醒地知道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就如那筷子，想吃饭么？两支一起用，必须的。 “语丫头，你怎么了啊？”秦俊楠有点被吓着了，他双手握住了我的肩膀，可是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也许，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电视里关于这方面的镜头，那都是要男主角把女孩子揽进怀里的，可是他没做，他与我毕竟还都只是一个高中生，很多的话我们都可以当玩笑一样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可是要真的做出来，那真的是有点难为我们的。 看看我依然在哭着，他忽然就把自己的头朝车门上撞着，边撞还边说，“都是我不好，我是什么玩意啊，干吗出现在语丫头的视线里啊，我要消失，现在就消失。”说着他貌似就要打开车门一样。 我一下就被惊住了，怎么他要跳车么？ “不要！”我停止了哭泣，伸手一把就拉住了他。 “不要什么啊？我想看看这车门关好了没有？”他转过头的时候，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了。 我被他气着了，脚上的疼竟也莫名地减轻了不少。 开车的司机想是对他很了解的，只是在后视镜子里看了他几眼，默默地笑了。 “你真讨厌！”我说了他一句，而后也笑了。 “你应该说我真有办法，要不你哭起来能完么？这要是一进医院你还哭着，那人家准成是以后我把你怎么着了，再把警察找来了，那我这半世还不到的英名可就毁了， 我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啊！”他倒是很委屈地说着，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切！”我白了他一眼。 这时医院到了。 车走了以后，他又把我背进了医院的急诊室里。 很快就有医生来给我的脚做了一下处理，说是扭伤了劲节了，骨头没问题，可是需要休息几天才能上学了。按照医生的嘱咐我又在医院打了两个点滴，拿了一些药，说是回家要吃的。 打点滴的时候，我是很怕的，因为从小就是这样，感冒了或是得了别的什么小病我都是宁可吃药也不打针的，我有点晕针。 但那护士小姐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的时候，我开始有点发抖了，眼神里也都是不安与恐惧，下意识地我抓住了秦俊楠的手，他倒是很安然，一点异议也没有，还对那护士说，“美女姐姐，可要轻一点啊，这丫头有点怕怕的。”说着还直朝着我做鬼脸。 护士小姐一下就笑了，说，怎么都这样大了，还那么小胆子么？不疼的，一下下就好了。她微笑了，我这时真的信了那句话，说是护士都是没有翅膀的白衣天使，她的笑真的很美，也很柔。 可是这笑容并没有让我不紧张，在她打针的时候，我只是很用力地在抓捏着一个人的手，很用力的，咬紧了嘴唇那般的用力。 好在只是一会儿的时间，我的点滴就打上了，我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紧张也缓和了下来了。 “喂，语公主啊，你这可够狠的啊，就算是前几天我得罪过你，你也不用趁机下这样的黑手吧。”这时秦俊楠在一边叫上了。 我一看他的嘴巴都咧到耳朵后面了很是诧异地问，“你又怎么了？我怎么你了？” “天！你可真是会装相啊！你说你怎么着我了？幸亏这可是事实据在啊，要不我不是比窦前辈还冤么？”秦俊楠不满了，说着就举起了自己的手，我这才看到原来我还依然握着他的手。 一阵绯红在我的脸上，我感觉把握着他的手松开了，豁然一道很深的紫痕在他的手臂上了。 “啊？那是我干的么？我把他的手臂抓成了那个样子么？”我的脑子一时竟然反不过神来了。“我……秦俊楠，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唉！生活不苦，命苦啊！怎么就遇到你这小魔女了？蛮不讲理不说，还妄想加害于本少爷啊！”他一副苦脸的样子，叹息连连的。 我真的不好意思了，从他那么辛苦地把我背下了山，又在医院里为我忙活了这样长的时间，可是我竟把他的手臂抓成那样？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你傻啊，你怎么就不喊呢？再说你可以把手抽出来的。” “我是想那样的，可是我一想啊，这可是我的语妹妹的，我那舒姨的宝贝，我要是不对她好点，那可是不好的，所以一咬牙，我就忍了吧。唉！命苦啊！” “对不起啊！”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也是应该说的。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说，“没想到，你对我道歉的样子还是满羞涩的么？这样才象个女孩子么！”他很搞笑地说。 “去你的。”我真是不知道气他还是笑他，他怎么总是别人对他心生歉意的时候，露出自己本来的德行，让人觉得他那样的玩世不恭，不需要别人的歉疚的。 “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都高中了，怎么还怕打针呢？看看你刚才那小脸白得，纸张一样，啧啧！见识了！”他又说，还边说边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 真叫他药着了，他就改不了那随意的习气。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激他的，我说，“你赶紧回家吧，我已经没事了，打点滴我一个人就行了。” “怎么想卸了磨就杀那个什么啊？用不上我了，就要赶我回家么？”他神色一暗，很是伤感的样子。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不识好人心啊？我这不是怕你累了么？”我有点火了，这人可真是的。 “呵呵，这里啊有个不识好人心的！”他也把脸绷上了，眼神里很是不快的样子。 我忽然就一个顿悟，他不走是担心我吗？ 笨啊，应该是的。 “我没事了，打针也不要陪的，你先回去吧，我怕我妈妈会焦急你的。”我尽量把语气婉转了一些，他不高兴是有理由的，我不能不识好人心的。 “没事的，她找我就会电话了，急什么？”他很快就又笑了，但恍惚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题，接着就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了，然后用命令的口气说，“把你的手机给我。”说真的，我很不习惯他这样的语气，也不喜欢，但他今天帮了我，，这其中还有我妈妈的原因，我只好听他的了，把自己那老掉牙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了他。 谁知，他把两个手机里的卡都拿了出来，而后把我的卡放进了他的手机里。 “哎，你要干吗？”我要不是在打针就直接去抢回自己的手机了。 “真是对你很好奇，这样一个青春豆蔻的少女，怎么就那么邋遢呢？手机都被你折磨成那样了，你怎么还在用呢？难道在你那里，造手机的厂子都倒了么？”他很是傲然的样子，接着就把我的手机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里了。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几乎要骂他了。 “怎么？你不服么？这样的手机要是你在用的时候，让外国的什么友人看到了，那就是一件麻烦事了，那会影响我们地大物博的祖国形象的。”他很认真地对我说。 我真要被他气死了，挣扎着就要下床去把自己的手机拣回来，不想这意图被他发现了，他竟直朝那垃圾筒里的旧手机淬了一口，然后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现在你还拣么？ 我直接被他气晕倒在了床上。 第十一章 秦俊楠的忧伤 打点滴真的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我躺在床上，而秦俊楠就坐在那里。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眼光就都漫在了周围的人身上，在我左边是一个女人在打点滴，应该是她的老公陪在一边，不时地问她是不是感觉好点，那女人长得并不国色天香，但发嗲的功夫却是一流的，一直在很亲昵地小声说，“老公，你真好！”说着还把没打点滴的那只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又印在了她老公的脸上。那个坐着的男人立刻就笑了，很幸福的样子。 我看到这儿感觉就把目光转了过来，真是的，想亲热回家再做去，公众场合怎么就那么放肆呢？ 我的右边是一个小孩子，刚打点滴那会儿一直在哭，这会被妈妈抱着，小手被一块木板夹绑着，应该是适应了，也不哭闹了，倒是和妈妈说起话来了。 年轻的妈妈说，“你看看，不是打上就好了，你还哭呢？” 小孩子很可爱的看着自己的妈妈说，“不是的，妈妈抱着我我才不疼了的。”那孩子有六岁左右的样子，小嘴微翘着，粉丹丹的脸蛋，看上去很象年画里的小娃娃。 孩子的妈妈笑了，应该是自豪的笑，她是孩子的保护神。 “我说你打点滴怎么那么疼呢？早知道我抱着你就好了。”这时，秦俊楠忽然就对我说了这一句，他大概也是听到了这母子两个人的对话了。 我脸红了，“讨厌！” “哈哈！真的呢，小孩子还会撒谎么？”他低低地笑着，在我的耳边这样说。 我真的觉得我与他的心理成熟的程度都是超越了同龄人的，至于为什么，在我看来，也许是经历使然吧，我们都是在一个有了些不幸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很多的突如其来的东西都不是我们要的，可我们都需要安然地接受，不是我们无反抗的力量，我们年少，我们初生牛犊，只是因为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们不能再让我们的亲人伤心了，因为在家庭的变故里他们的痛苦比我们更甚。 我不再想与他说笑了，我忽然对他的身世有了好奇之心。 “你的妈妈呢？她去了那里了？”我这一问，我就后悔了，因为在秦俊楠这样的男孩子来说，他是很高傲的，自然就不喜欢把自己内心的东西流露给别人，而我这样一问他很显然是会反感的。 果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用眼神直盯着我，象是要把我看明白，也象是在琢磨我这突然的一问，是为了什么。 “不好意思，当我没问好了。”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赶紧说。 “你真的想知道么？”他问。 “恩。”不知道怎么我就是那么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把目光看向了窗外，医院的窗外也是有绿树红花的，此时在这个春的末季，那些富有生机的植物们正在尽情地展示自己，它们曼妙地摇摆着，欢乐地笑着，不管所处的地方是不是常常会有病痛的哭泣。这不是它们无情，而是它们悟透了，这季节的来来去去，也让它们的美丽展示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它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会失去的，但也都是会在回来的，哭泣也许是痛的表达，但绝不是绝望的悲哀，因为就算是我们离开了，那也是会有人记住我们的，在这个世界上与我们有关的亲情将是永恒的。 “我妈妈去了天堂了，有三年了，是得病走的，绝症。”秦俊楠的神色忽然就暗淡了，他不忍说出那个“死”字，他应该是想起了很多悲伤的画面了，他的母亲一定是很爱他的，其实谁的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秦俊楠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该提的。”我有点恨自己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不是在揭别人的伤口么？那是纯情少女干的事情么？ “其实也没什么，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的，只是我妈妈走得太早了，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为了对我老爸的爱，她也吃了很多的苦，一直都是那么坚强地站在我老爸的身后鼓励他，我老爸终于有了成就的时候，她却得病了。我老爸曾经带她到国外去治疗，花了很多的钱，但是都没治好。我妈妈说，回家吧，老公，不治了，这就是我的命，我很幸福遇到了你，这一生我没白活。你给了我一个那么好的儿子，我是满足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分明在秦俊楠的眼里看到了泪光的闪烁了。 我的心疼着，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可怜，我的妈妈虽然离开我与老爸的家，可我还是能够在想她的时候见到她的，可是秦俊楠却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这真的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情。 “秦俊楠……”我喃喃着，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我老爸一度都丧失了生活的信心了，他很爱我妈妈，可是因为还有我，还有他的事业，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维持这一切。后来他遇到了你的妈妈，并喜欢了她，当他征求我的意见的时候，我很伤心，我知道一旦有另外一个女人进到那所别墅里，那么我就不再能安静地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里想念，感知我的妈妈了，没有别的女人来的时候，我可以当我妈妈还在的，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只是她是以别的形式存在于我的生活里，那样我一点也不感觉孤单。可是要是老爸有了别的女人，那么这一切都会被打破的，这是我不愿意的。老爸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要是我不愿意他就不再娶了，一辈子守着我过就行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是那么深的寂寞，那么暗的忧伤，我知道我不能太自私了，老爸是个正常的人，他也是需要有人的关心与爱的。就这样，我同意了他娶你的妈妈，我也接受了她搬进了那所有我妈妈气息的别墅里。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嫁给我老爸，忍心离开了自己的男人与孩子，我对她很是鄙视，可是我老爸很开心，每天都可以在家里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这和以前妈妈在的时候是一样的，就这样，我也想通了，只要我老爸是开心的，那我又何必在乎太多呢。你说呢？” 秦俊楠长长的这一番话说下来，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他内心里挣扎着的东西，他是不喜欢我妈妈的，可是为了他老爸他又一直是在坚持着的。 想想谁的生活又不是这样的呢？顺心顺意的太少了，不都是在原谅生活给自己的磨难，坚强地相互支撑着奔走么？ “秦俊楠，我不该提及这些的。”我讷讷着说。 “没什么的，我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些事情，反正你早晚也是会知道的。”他很努力地把悲伤掩饰了，又很努力地对我挤出了一丝的笑。“其实，你很幸福的，她就是再不好，可她还是在的。” 我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觉得无法释然，尤其是一想到了我老爸，她这样对我老爸，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第十二章 相见不如怀念 打完了点滴秦俊楠坚持要把我送回家。 其实要是他不送我，我还真是很困难的。因为脚一直都在疼着，而且肿胀的厉害，根本就不敢让它落地。 他打了车，车子一路急弛着就到了我住的地方。 下了车，秦俊楠很是惊喜地说，哈！这里真太好了，很有种回到了旧时代的感觉。这里不是夜上海吧，没有那娉婷袅娜的歌女么？ 我白了他一眼，简直白日做梦了。 这里是很旧的，连墙皮都是斑驳着岁月的沧桑的，那横一道竖一道的痕迹历历在目，那里会有什么十里洋场，笙歌燕舞的感觉。 他朝我笑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古老的总是最值得炫耀的，没看见被拍卖的都是年代越久越值钱么？” “你还想把这里买了么？真是敢吹，敢想。”我笑。 “你还别说，要是买了这里就可以白送一个你这样的美女，那我可以考虑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象是有点慌张，只一闪就掠过了我的脸。 我有点窘迫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姗姗的话又在耳边了，她说，安小语，我敢确定这个秦俊楠是为你而转学来的。 难道这是真的？ 我转头很认真地看他的时候，却见他已经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了，“来吧，语公主，我恭请大驾了。”他又很自觉地站在了我的身前，把腰弯下了。 我摇了摇头，完全不是那样的，姗姗头脑简单，我的也简单么？秦俊楠怎么会喜欢我？而且我也是有喜欢的人了，他是遥远啊。一想到遥远我这心就很闷，怎么他都不会打个电话问问我的伤势怎么样么？心情很不快，不过，转而我又告诉自己，他不知道我的号码啊，这怎么能怪他呢？ 秦俊楠刚把我背进了家门，我老爸就回来了。 “小语，你的脚怎么了？”老爸大吃一惊。 “没事的，就是歪了一下。”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他说。 “还说没事，看看都肿成什么样了？”老爸心疼了。 “叔叔，她没事的，已经打过点滴了，而且还拿了药，医生说是吃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了。”秦俊楠不忍看老爸担心的样子，解释说。 老爸这才注意到了秦俊楠。 “你是？” “我……我……”秦俊楠被问住了，他不知道怎么说，说是舒姨的新儿子么？ “老爸，他是我一个班的同学。”我赶紧插了一句，我可不想让老爸知道我与他的敌人的儿子在一起，那会伤了他的心的。尽管老爸一直在说他是不怨妈妈的，谁叫他太没本事呢，可是我知道在他心里他是怨的，怨妈妈，怨命运，也怨他自己。 “哦。”老爸很是认真地看了秦俊楠一眼，接着说，“那一定是这位同学把你送回来的吧？” “恩。”我应着，可脸莫名地就红了，我现在怕我老爸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我女儿的脚肿成这样，那这个男孩子是怎么把她送回来的呢？ 好在我老爸并没有再问，而是很客气地说，“那我先去做饭了，留这位同学在这儿吃吧。” “不了，叔叔，我要回去了。”秦俊楠拒绝了，他回头对我说，“记得吃药哦。”这次他没称呼我是语丫头或是语公主，看来他有时也是很机灵的。 我笑笑，说，“恩，你路上小心。” 他也笑了，“有什么可小心的，就是有狼也不要我这样的。唉！可怜啊，帅得没人要了！” 我与老爸同时都被他逗乐了。 送走了秦俊楠，老爸进了屋子，说了一句，“这男孩子不错，很幽默，你妈妈一直都是喜欢这样的男孩子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很忧郁的。 我被吓了一跳，难道是老爸猜出了秦俊楠是秦擎宇的儿子？ 但老爸没再说什么，就进了厨房了。 我的心放下了，看来老爸只是随口说说的，象秦俊楠这样的性格的男孩子一般人都是喜欢的，有点傲气，有点超越世俗，还有点可爱，那个女子不留意这样的男孩子呢？老爸这是忽然的感悟吧。 这样想着，我心情坦然了。 可这时脚却疼了起来，看来这一夜会是我受难夜了。 我忍不住就哎呀哎呀地叫着，电话信息的声音响了，我一看怎么号码显示是秦俊楠？在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到了我的手机上了，仔细一琢磨一定是他在换手机的时候，顺便的。狡猾的家伙！我想。 信息上说，他已经到家了，换了新手机所以告诉我一下，要我记得吃药，好好休息，周一的时候他给我请假。 看这信息里很多温情的东西，感觉原来他还是很会关心人的，只是在面对面的时候，他许是不好意思，许是性格就那样，所以就是说了关心的话，那也是有点不怎么入耳的。 想来那句“相见不如怀念”就是解释这样人的言语不一的吧。 第十三章 我真是烦死他了 周一我没上学，秦俊楠打了电话说是给我请好假了。 我有点郁闷，本来想着在爬山的时候，表达自己的目的没达到，反而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甚至于连学都不能上了。我闲着无事，就单腿跳着，坐在了钢琴前，胡乱地练习着。这台钢琴是我们家的大件，那还是在妈妈进了扬帆集团以后，拿的什么季度奖给我买的，并给我报了钢琴班，说是一个小女子可以无才，但不能无素质，让我学钢琴，并不是指望着我在音乐方面有什么成绩，只是想用音乐陶冶一下我的性情，让我在举手投足的时候，有一种韵律女人的风致。 她说的，都是为了我好。那时我感觉妈妈对我真的太好了，我太幸福了，她花了那么多的钱让我学习钢琴，却并不给我压力，这不是一般的妈妈能够做到的。 但只是在买了钢琴几年后，她就贪恋财势离开了我与老爸。 她走的时候，曾很是认真地对我说，“女人啊，长得好，不如嫁的好！妈妈让你学钢琴就是为了要你将来能有个好的归宿啊！”这样的话一听，我才真正明白了她的用意，也就是在她的心里，女人生来就是为取悦于男人的，若是自身的条件好，再加上后天的锻炼与培养，那是一定会有好男人爱慕的，比方如她。 可是我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是好男人？她应该会说是秦擎宇那样的吧。而在我看来，象我老爸这样的，能知道爱家，爱家人的就是好男人，至于钱财，都说它是身外之物，人这一生活得开心，那才是最主要的，不是么？ 很可惜，这些话我都是在心里说的，因为我知道我就是与妈妈争执了，那也是没用的，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钢琴声里，我的思绪沉静了下来，那舒缓的音乐让我的身心都沐浴在了一种安宁里。 下午的时候，我正躺在沙发上看《我的团长我的团》，门开了，我连抬头也没有，我知道那是老爸回来了，早上他走的时候说了今天会早点回来，不放心我的脚伤。 “老爸，这样早啊？”我问了一句。 “恩。”他应了一声，就进了厨房了。 我依然就是翘着两只脚，斜躺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小说，有风从开着的窗子漫了过来，就在我的脚边流连，很轻很柔地，象是在我的脚抚摩着。 “看看你，看看你，那有点淑女的样子？也怪不得那个遥远不喜欢你了，这世界上那个男人不喜欢会矫情，又会打扮自己的女人啊？你一天到晚就象是个疯丫头一样，衣服是不变的校服，头发是活蹦乱跳的马尾巴，至于那脸上就更不用说，大概连化妆品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吧？”忽地就有人在我的耳边叫囔着。 “谁？”我赶紧放下书，抬头就迎上了秦俊楠那一脸的不屑。“你？谁让你进来的？”我惊讶地赶紧坐好。 “没谁啊？你这儿又不是渣滓洞集中营，我没费力，在门口遇到了叔叔，然后就一起进来了。”他嬉笑。 “老爸！”我喊了一声，脸上有了窘迫之色了。自己刚刚那形象是很不雅的，被这小子看到了，以后他又有了糗自己的材料了。 “怎么了？怎么了？”老爸匆忙地朝厨房里走出来，“被什么咬了么？” “老爸！”我又喊了一声，那眼神里都是埋怨，心说，他来了，你怎么就不和我说一声呢。 老爸看懂了我目光里的意思，笑笑说，“我是在门口遇到他的，你们又是同学有什么避讳的，我就把他带进来了。” 什么啊？你把他带进来，你倒是和我言语一声啊，害得我忘了保持淑女形象了。我不说话了，可是嘴却嘟着。 “行了吧，你就不要埋怨叔叔了，谁还不知道谁么？你就是再怎么装我也是知道的，你不是淑女，淑女不是你！”秦俊楠笑了。 “你？”我气。 “好了，不要闹了，人家同学来看望你，你再这样就不好了。”老爸说着就朝发、厨房里走，边走边说，“你们两个好好聊聊，我做饭给你们吃。” 那个秦俊楠嘴一咋巴，说，“真好啊，等会儿有好吃的了。” 我用眼睛瞪着他，他真的要在这里吃饭？ “瞪什么瞪？又不是要吃你的满汉全席？还讲心疼的啊？” “我……”我想起了周六幸亏他的照顾了，请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我怎么就忽然小气了呢？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听你弹琴了，怎么样，感谢你的恩人给来一曲吧？”秦俊楠转眼看见琴盖子没被盖上，就说了这句。 我眼一瞥，这人可真是够得寸进尺的，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就坐到了钢琴边上，手臂轻抬，弹起了理查德的那首有名的〈秋日私语〉。我弹的时候是很专注的，在音乐里我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旁边的秦俊楠，只是让那流泻而出的音符弥漫在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也飞扬在了我的心上。 弹完了的时候，屋子里瞬时就静谧了下来。 我有点纳闷，怎么这小子被我弹的钢琴声哄睡了么？转头一看，他正定定地看着我，一副很迷恋的样子。 “喂，傻了吧？”我笑了。 “哎呀，妈呀，天籁之音啊，差点把狼都招来了，我正想等着吃狼肉呢，你却停了，郁闷！”他说着，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叫他气晕了，我弹得钢琴曲能招来狼？“我看你就是只狼。”我气忽忽地说。 “不对，我不是狼，我要是狼，早就被你的钢琴声吓跑了呢。” “你！”我恨死他了，怎么有这样说话的人呢？ “哈哈！逗你的，弹得很好，你刚才这样子要是再穿上一件白色的裙子，坐在了音乐大厅里，为很多观众演奏，那一定会博得满堂彩的，到时候那个遥远会跪倒在你的白裙子下的。”秦俊楠很是严肃地说。 “去你的！少来！” “天地良心我都是说的真的。”他拍上胸脯了。 我的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那样一副画面，在一个很是宽阔的音乐大厅里，我一曲弹罢，赢得了很多人的掌声，而这个时候遥远手捧着一束鲜花走上台来，很亲密地对我说，“你弹得真好！我太喜欢你了！”我的脸立刻就飞起了一片红霞了。 “喂，喂，在自我陶醉啊？我可先说明一下哈，我刚才说的那可是敷衍的，因为刚才你弹的时候，我被迫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至于你弹的怎么样，我实在是不敢恭维。”这臭小子就百变星君一样，又是很郑重地解释上了。 “你……我……”这把我气得，顾不得自己的脚不好，站起来就要去打他，他倒是机灵，一个转身，早躲我到了餐桌那边的，边躲还边喊，“叔叔，看看，安小语要耍野蛮了。” “小语，不要胡闹，马上就开饭了。”老爸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我不再追他了。 他则双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 我真是烦死他了。 第十四章 裙子的功能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脚已经好了很多了，痛不那么厉害了，肿得也轻了，我对老爸，说，我要上学了。 老爸不无担心地说，“那你可以么？” “恩，怎么不可以？我是谁？单脚跳我的水平是最好的。” “那我还是把你送去吧，你这样我不放心，等晚上下班了，我再把你接回来。”老爸说。 这次我没拒绝，我其实很怕单脚跳的，那样他们会说，哎呀，了不得了啊，荷仙姑变成铁拐李了啊！ 就在我们要出门的时候，门却被人在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又是秦俊楠，他很悠闲的样子，身上没穿昨天的那件体恤，换了一套运动服，记得昨天他说了今天下午他要和队员一起练球的，眼看比赛就即了，那是疏忽不得的。 所谓球场如战场啊！ “安叔叔，您上班去吧，我带安小语一起上学。”他很礼貌地对我老爸说。 “那可是感谢了，这丫头刚才还说不要我送呢？”老爸笑呵呵地。 “我哪儿有说啊？” “说了就说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就是铁拐安公主么？”秦俊楠又嬉戏上了。 我白了他一眼，“讨厌！” “恩，是讨厌！我自己也觉得，我怎么老是说实话呢？”他象是很醒悟的样子拍着自己的脑门。 老爸笑了。 没办法，看着老爸远去的身影，我只好上了他坐的车子。这车不是那天的那一辆，换了，那天是黑色的，这次是银色的，但都是很气派，很高档的样子。我不知道这车是什么牌子的，但我猜想一定是很贵的。看来有钱人是好啊，平常人家不要说家有两辆车了，就是买一辆的钱那也是要积攒一辈子的。 可有钱真的很了不起么？看看秦俊楠那得意的样儿，我就急着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你说你为什么好好的一中不待，跑这里来了啊？”我很郁闷地问他。 “哈哈！一中不是没有你么？我烦不到你，那真是挺遗憾的。”他是笑着说这话的，很诡异的笑。 我晕，难道他生来的目的就是为来烦我的？ “语丫头，你都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哎呀，天啊，这可就是前世欠我钱的那个丫头，她今生要是不想办法还给我，那我怎么也要烦死她的，谁叫她上辈子欠债不还了。” “我上辈子欠你什么钱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我被他那认真的表情气着了，好象他的前世他都记得一样。 “你当然不知道了，可我知道啊，就为了要来向你讨债，我在奈何桥上都没喝孟婆的汤呢。为此啊，孟婆说了，作为报复我，让这辈子长得很帅，那样就会被女孩子围追堵截，处处桃花呢。”哈哈！他说着，自己也乐不可支了。 “切！你还找得到北么？这样吹也不怕孟婆把你再拽回去。”我简直不知道他那脑子是怎么长的。 “拽回去我也拉着你，拉着你！今天晚上我就来找你了。”这小子学着鬼片里的鬼那样很阴森地说着。 不由地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哈哈！秦俊楠得意地大笑。 到了学校同学们都是很关心我的，尤其是姗姗，不停地问，怎么样啊？还疼么？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我心里有点感动，但也很失落，因为我在意的人他丝毫没有对我说支言片语，他依旧是和于婷扎在一起的，时不时地两个人就说着，笑着…… 我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心里的痛楚比脚上的更重。 “告诉你吧，那都是裙子的功能，谁叫你整天穿的就和个修女一样了？”身后的那秦小子在我耳边又絮叨上了。 我回头瞅了他一眼，但心里却在疑惑，难道这是真的？男孩子都喜欢穿裙子的女孩？我是不怎么在意衣着的，从妈妈走了以后，我很少逛街了，就更很少买衣服了，我感觉衣服有件穿着就行了，我最大的愿望不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而是能够和老爸就那么平静地生活下去。 可是现在这小子一直在说是我的形象不佳，遥远才不注意我的。我再次看了看今天的于婷，她穿了一件黄色的裙子，很合身的那种，她的脸色并不怎么白，可是被这淡黄色的裙子烘托的多了几分的妩媚了。她象一个骄傲的公主就那么一时不停地出现在遥远的视线里，而遥远有时看她的目光也是很柔和的。 也许，秦俊楠说的是对的，男孩子都喜欢女孩子漂漂亮亮的。 可是，我上那里去找新裙子来穿啊？ 忽然一个念头闪在了脑海里，上次去秦俊楠家里，妈妈在送自己走的时候，不是递给了自己一包东西么？说是那都是她给自己买的衣服，自己因为不喜欢妈妈的背弃，所以回到家里就把那衣服扔进了衣柜里，看也没看过。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也许那包包里有裙子呢？ 这样想着，我心里就晴朗了很多，我透过在笔盒上面的小镜子，很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脸，明眸善睐的，唇红齿白，怎么看自己这容貌也不逊色于那个于婷啊！ 打定主意，明天我要穿裙子！ 第十五章 我艳若桃花? 傍晚回到家的时候，我打开了妈妈那天给我的那个包包，惊喜地发现里面都是裙子！一共有四件，式样都是很新颖的，做工也很好，一看就是牌子货。 欣欣然地拿了那件紫色地穿在身上，镜子里的自己顿时就换了个样儿，这裙子是连身的，浅紫色的底色上印着淡淡的花儿，很碎小的花儿让人想起了那春天的山坡上，那漫山遍野的小野花，很玲珑，很娇小，但是花香很淡雅。裙子是桃形的领口的，露出了如雪般的肌肤。腰身收得也恰倒好处，我扭身从后面看，自己的腰竟然只是那么盈盈一握。 要不是脚伤还没好，真的很想在屋子里转几个圈。那样扬起的裙摆将会是多么的曼妙的。 笑了，我真的很开心地笑了，人是衣服马是鞍，看来是不假的，我脱下了那身旧的校服，换上了属于女儿家的裙装，这整个人都变了很多，看上去更可爱，更娇媚了。 慢慢地我坐在了梳妆台前，手托着下巴，心里想着，要是我明天穿成这样上学，那遥远会多看我一眼么？虽然我一直都没得到遥远任何的情感流露的话语，但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他是在注意着我的，只是他是个男生，是一个学习成就优异，而长相又帅气的男生，所以他也许是在等，等着我先与他说喜欢。 一定是这样的。 姗姗经常说我被很多人认为是这所高中的校花，我自己不曾那么傲慢地想过，可从初中起就有很多的小男生给我发来友好的信息，他们多是说，安小语，你真漂亮，我很喜欢的。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容貌对她的人生有多重要，我只是很讨厌妈妈说，小语啊，你要好好利用你自身的潜资，将来啊，说不定会嫁一个很成功的男人呢？ 难道说女人生来就是为了嫁人的？我很不同意妈妈的看法，遥远的家境听说也是不怎么好的，他的父母都是工人，可他的学习却一直是一流的，这是他本身努力的结果，这样的结果可不是谁有钱就能买来的。 现在我就坐在这里，想着明天当自己出现在教室里的情景，会怎么样？被人笑话，还是被人艳羡？ 我对着自己笑了笑，我一定要让于婷看看，不是就她一个人有漂亮的裙子穿的。 早上，秦俊楠又来接我了。 我前一天放学的时候都说今天不要他接了。 可是他却说，“唉！命苦啊，就喜欢给人家当保护神呢。” “切！谁要你保护？”我不愿意听。 “没办法啊，我自己愿意保护人家啊！要是能保护一辈子，你说把要多累啊！” “什么啊？那来的一辈子？”我急了，“你可够坏的，难不成你想要我一辈子脚都是崴的么？” “熊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么？”秦俊楠莫名地有点脸红了。 “我知道啊，你怎么死的，它就怎么死的。”我在说了这话以后把门关上了，把他关在门外。 “哎呀，真是卸磨杀那个什么啊？到家了都不请人进去坐坐，要不弄杯水喝喝也行啊！”他在门外囔囔着。 我在院子里就笑了，心想就不要你进来，一进来，我就什么也不要做了，光应付你的赖皮了。 见我没反应，他很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脚步声就远去了。/ 他这一走，我倒有点歉意了。他好心把我送回来，我竟然这样对他，他不会生气吧？不过又想了想，他应该不会生气的，他就那德行，象是煮不烂的臭肉一样，什么环境与境遇都是那味道。 这不早上他又来了。 我把门开了，脚已经好多了，走路已经不怎么疼了。 “不是说了不用你再来了么？我的脚都好了。”我用嗔怪的语气埋怨着他。 却不料，第一次他没有反击我的话，而是眼神楞楞地注视着我。我有点纳闷，怎么了？我身上那里不对劲么？我上下看看自己，这才醒悟过来，但近接着我的脸上就是绯红一片了。忘了自己今天是穿着裙子的。 “看什么看，我身上又没长刺。”我白了他一眼。 “哎呀，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这还是安小语么？怎么感觉丑小鸭变白天鹅了啊？”秦俊楠嘴里这样说着，但眼神里掠过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是什么？我真的不敢确定，但我敢确定的是，这套裙子改变了我。 “你少来！不都是你说的我不象个女孩子么？这下象了吧？”我的心里暗喜着，遥远看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有点后悔啊，我这张破嘴干吗老在你面前絮叨裙子啊，你这一穿裙子，我估计就会把狼招来的，到那时，要是一个我还能应付，要是几个那就会很疲惫的！唉！那里有卖后悔药的啊？”秦俊楠装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不再理他了，我要赶紧上学，走到了遥远身前，让他看看我与于婷到底是谁更漂亮？男孩子要都和秦俊楠说的那样喜欢美丽的女子，那我不是就有了希望了么？ 果然我一进教室，第一个喊起来的就是姗姗了，“天啊，这还是安小语么？我怎么有种仙子降临的感觉啊！”她睁大了惊讶的眼睛。 我低下了头，嘴畔都是笑意，但嘴里仍说，“少胡说啦！” “安小语，你这件衣服那里买的啊？可真好看。”小丽走过来，摸了摸裙子的质地，好奇地问。 “我……我家人给买的。”我到底没说出是我妈妈给买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走了以后，我感觉在任何境地，任何情况下提及妈妈对我来说都是种痛楚。 “真好看啊！”又有几个女同学说了。 我把眼光无意地飘到了遥远那边。 果然他也正在看着我，眼里带着惊讶，神色里恍惚在说，“安小语，你真的是太漂亮了。”当然这是我从他的神情里阅读出来的，我也知道他是不会那么对我说的，他是那么的高傲！ “唉！不幸啊，某人就要被吐沫淹死了。”身后秦俊楠忽然就说了一句。 我转头狠狠地瞅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你是消防队的么？专门在人家兴致很高的时候泼凉水？” “我看不是兴致高不高的问题，而是心已经不在这儿了，飞去某个地方了吧？不过，你也要注意啊，有人的眼光是到刀子的，很想从你身上剜下点什么来呢？”秦俊楠说。 我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异样，感觉朝另一边看去，果然于婷正用霸道的眼光注视着我，那神情要吃人一样。 哈哈！你也有嫉妒的时候？你也知道你容不如人吧？再叫你骄傲得象公主一样，那还不是衣服的功劳么？穿上了值钱的好衣服，就是丑陋的女孩子也会是闪亮的。 何况，我安小语天生的一副美人胚子！ 这样一想，我的脸就越发的红了，很有点不害羞是不是？对着笔盒上的镜子一看，我真的很有点艳若桃花的感觉了。 心里偷偷一乐，神情上也就傲气了许多。 看来一个人的美丽可以在一个人甚至很多人的眼里看出来啊！我很美丽么？那看过来的目光能告诉我么？遥远，你说呢？ 这一天我一直都感觉遥远在刻意地注视着我，他与于婷也不象往天那样凑在一起了，倒是他利用收发卷子的时候，几次走到我身边，没有和我说什么，可是目光里的含义很深。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心就小鹿一样跳个不停。 第十六章 遥远请我吃烧烤 傍晚快要放学的时候，我把自己的书本收拾了一下，就要准备回家了。不自觉地我又再次把目光漫向遥远的方向，这回儿我有点惊诧了，因为他也正在看着我，我目光一抖，嘴角就不是很自然地笑了笑，很默契地遥远也笑了。 我心在那一刻盛开了纯色的花朵！ 天啊！遥远他朝我笑了，那目光里分明都是温情与友好。 忽然遥远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很快的速度走到我面前，小声地对我说，“安小语，放学后我想请你去吃烧烤？”他边说边用查询的目光注视着我。 他这是在邀请我么？我不需要千方百计地接近他，只为了一诉衷肠了？我的心里有点激动，眼泪都想流了，我第一件事就想到了，我一定要大声告诉姗姗，我对遥远不是暗恋，他也是喜欢我的，只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给对方机会。也许，在爱的最初体验里，都是这样的，两个人在摸索着前进，很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又很徘徊，惧怕对方无情的拒绝。 于是，这一徘徊爱情也许就是无疾而终了。 “恩。”我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盼望已久的啊！ “喂，姗姗，今天晚上班长要请客吃烧烤，你去不去啊？”这时身后有个人喊了起来，不用猜我也知道这个多事的人是谁，他就是秦俊楠，真是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处处都有他啊？ “你！”我回头瞅了他一眼。 “怎么班长，你不会是心疼了吧？要不这样，你请客我花钱，怎么样？”秦俊楠毫不在意我的反感，很爽朗地对遥远说。 “那？那怎么还用？我又不是请不起？”遥远脸上的表情是青一色白一色的了，他一定是气坏了，好好的一个两人约会被强制改成多人聚餐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好哎，我和安小语一样都喜欢吃烧烤的。”姗姗笑逐言开，这胖妮子一听到眼睛就红了。该着她怎么减肥也减不下来，秦俊楠凑热闹也就罢了，她起的什么哄啊？ “班长，我也去，你不会反对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了，是于婷，她就站在我的身后，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遥远。 “不！不反对……”遥远都没力气说话了，他应该是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就不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再说呢，现在倒好，一只小羊招来了一群狼。 就这样，放学后，我们几个人就去学校旁边的韩国烧烤料理。反正是大聚餐，班长就又叫了几个男同学，他是班长，也顺便把班集体的关系搞好点，拉紧一点吧。 去韩国烧烤店的路上，遥远是很想与我走在一起，说点什么的，因为我能感觉到透过夜色，他的眼睛不时地飘在我的身上，我那迎着夜风而起的裙子，曼妙得象个起舞的精灵一样，媚在了遥远的视线里，他有点很向往的样子。 我低着头，心里想着，你怎么就那么笨呢？一个好好的夜晚，被一帮人搅合了，这都要怪那个秦俊楠，就是这个怕天下太平的家伙搞出来的，他要是沉默着，那会有这样多的起哄的。 狠狠地，我于夜色里瞅了秦俊楠一眼。 发现他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着我，觉察到我瞅他，他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朝我做了个鬼脸，而后得意地笑了。 “恶魔！”我骂了一句，当然是在心里的。 那个于婷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今天一天都应该是郁闷的，往日她的裙子风靡整个校园，可是今天我的风头很明显在她之上，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看看她那咬着嘴唇的样子吧，不知道怎么，看到她这样，我觉得很解气，想想以前多少次她在我面前与遥远亲密接触，我都只能是在一边生闷气的，现在也该着轮到她郁闷一把了。 忽然有点感激妈妈给我买的这几件裙子。也许，妈妈说的女人要靠着找个有权势的男人得到幸福那是不一定正确的，可是女人把自己梳理娇媚了，让自己的美丽在喜欢的男人那里大放异彩，这倒是很对的。 在吃烧烤的时候，遥远不断地把烤好的肉夹进我的盘子里，众目睽睽之下，他做得很自然，象是在表示什么，又象是在证明什么。他的这种作为连我都觉得有点异样了，他之前连个喜欢的眼神都没给我，怎么今天就这样的热忱？难道真的就只是一件裙子的功能？我有点惊喜，也有点忐忑。 这期间那个于婷真实地郁闷了，她把小嘴抿着，眼睛里都是怒火，我知道那是嫉妒之火，我也有过，只是我不会这样让它肆无忌惮的燃烧，也只因为我知道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要两情相悦才行。那么遥远今天的表现是不是就是表示他是悦的？ 我感觉我前几天的梦要变成现实了。 这样想着，脸上就飞起羞涩的红云了。 “哎呀，看看人家安小语，那小脸红得和灯笼一样，那火焰是谁给点上的啊？”真是奇怪了，我的什么表情怎么就都瞒不过秦俊楠呢？此时他正边吃边说。 “就你话多，肉都堵不住你的嘴。”我气。 “那是，边吃边聊，这可是现今的社交礼仪啊！”他一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在生气的。 和这样的人还能说什么？我心里琢磨着，也许对付他来说，那就一样，沉默！沉默是对付他最好的武器。 我再次低下头，看也不看他。 一顿饭就这样吃完了。 他们吵吵着要去影院看《非诚勿扰》，说是葛优的最新力作，既搞笑又深意。我也在网络上看过这部电影的介绍，但一直没机会看到，这次他们提议了，我也不反对。 秦俊楠把目光看向我，看我没说什么，他就说，好，去影院看小剧场，我请客。 几个人又是兴高采烈了。 因为不是周末，看电影的人不多，尤其是小剧场里，当我们几个吵闹着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就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有40多岁的模样，而那女人却象是只有30左右。两个人的神情很是暧昧，偶尔相互看一眼，那男人的眼神里就都是淫亵了。 放映员来把机器打开了，于是灯光也就关上了。 我们几个都不说话了，电影果然不错，我很喜欢葛优演的电影，他那样子其实就很搞笑，只是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表情也不做，我都想笑了，更不要说他刻意地做个玩笑的动作了。 我们都很认真地在看着，可是旁边那一男一女却不安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的就抱住了女人了，两个人就半倒在了沙发上了，男人的手边在女人的身上抚摩着，边把嘴就印在了女人的唇上了，竟然女人在他的亲吻下发出呻吟的声音。 我听到了这异样的声音，一转头看见了这不堪的一幕，赶紧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可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遥远，我们走吧。”我小声对他说。 遥远也是觉察了那两个人的不堪入目，他的眉头也是紧蹙着，很郁闷的样子。 我动了动身子，要站起来的意思。 姗姗与于婷也不好意思了，都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 “他奶奶的，这都没有点社会公德了，纯心不让人家心神安宁了。”秦俊楠骂着就站起来了，大咧咧地走了过去，“喂，我说，你们两个，把这儿当你们家的床了么？你们要纵情我们是理解的，别看我们还是红花少年，不过，我们不拦着你们兽性的发挥，但是你也要找对地方不是么？这样在我们面前表演，你说我们是欣赏春片啊，还是看葛优啊？” “你小子管得……”那个男人刚想说点什么，他一瞥遥远也与那几个男同学围拢了过来，不敢说话了。 “怎么？还觉得这事干得很体面么？你们要是没钱开房去，那我给你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让你的她，她的他看到了多不好啊？”秦俊楠依然在嘲笑着。 “走吧。我们走吧。”不知道是秦俊楠的话让那女人害怕了，还是她的羞耻心又回来了，知道不该在大众场合表演滥情，那女人拉着男人的手说着。 那男人很深地看了秦俊楠一眼，然后无奈地随那女人走出了小影厅。 “吆！吆！”秦俊楠和那个男同学都叫喊起来。 我们几个女孩子都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世道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大人怎么想的，家里的花就真不如野花香么？那么为什么在风雨来临的时候，他们都是急匆匆赶回家的，怎么就不赶到野花身边呢？ 看来放纵有的时候，都只是身体，灵魂想着出轨那都是思想上的，深不可测的。 第十七章 父爱永恒! 被那两个人这样一搅和，我们几个人都没了继续看电影的兴致了。于是，就一起出来了。 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出了影院门，秦俊楠就拦了辆出租车，对我说，“语丫头，快点，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他就那么洋洋得意地站在出租车前，嘴角是我熟悉的傲然。 我很是很烦他了，本来今天晚上遥远是约我一个人的，可是倒被这个不识趣的搞得来了一大帮人，现在烧烤也吃了，电影也看了，怎么在回家的时候，也留点时间给我和遥远吧。可是他那样儿好象就在说，安小语，你赶紧点，除了我，谁也别想送你回家。 我很无奈地把目光看向遥远，见他也正看着我，我心里有点甜，又有点失落，要是这时能与他漫步夜色，就算是有皇帝逼迫我只走七步，而且这七步里要做出一首诗来，那我也是甘愿的，想破了脑门也要做到的。可是现在…… 夜色里，我狠狠地瞅了秦俊楠一眼。 他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是看见了的。 真是的，脸皮可真厚！ “安小语，你手机电话是多少？”遥远也应该感到了无奈，他的神色有点暗淡，如夜色般。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的秦俊楠就喊了出来，“136……”边说边嬉笑，“这语丫头人长得歪歪，这电话号码也难记，遥远，你可要听清楚了，记好了啊。” 我真是叫他气死了。 “你记下了么？”我不好意思地朝遥远一笑，问。 “恩，记得了，我学过珠心算的，记这几个数字没问题的。”遥远也对我笑笑，我感觉这时有一道虹就亮在了我的夜空，那温暖瞬时就弥漫在了我身上了。 “遥远，夜这样晚了，你不送我回家么？”这时，那个于婷很不合适宜地娇叫着。 “哈哈！还有比我不会来事的，真会瞅时机。”秦俊楠爽声大笑。 不知道怎么，在他这一声笑后，我的脸红了，当然，夜色里是看不出来的，可是我自己知道我的脸红与心里的情愫有关系的。 这一夜，也许是我与遥远的开始，不是么？ 这一夜，我知道他的眼里其实是有我的，因为就在他走向了于婷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声说，“安小语，你穿裙子与不穿裙子都是很美的，我一直都想对你说的。”说了这话，他就与于婷上了出租车了，在车驶出我的视线的时候，我仿佛看到那车里，遥远在恋恋不舍地朝后张望着，脸上满是憧憬的喜悦。当然，这是我的直觉，因为就是他回头了，那我也是看不见的，夜正深沉着……“走吧，语丫头，人家都走远了。”秦俊楠对我说，语气里有点酸酸的意思。 我上了车，但看也不看他。 “我现在才知道舒姨让我来照顾你是多么的正确，象今天晚上要不是我在，那你说不定就与那小子私奔了呢？这青春的大好年华都要荒废在了愚蠢的早恋里了，你可知道，这初恋的时候并不懂得爱情的。”看我不说话，秦俊楠又说上了。 “你都胡说什么啊？”我不能沉默了，这样的话他要是真的回去说给我妈妈听，那她一定会把电话打来，没完没了地说的，她会说，小语啊，妈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想要交往朋友，那妈妈是支持的，可是你也要先看清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尤其是他的家境，是不是有权势的？他的父母是不是有能力的？要是只是一般的小男生，那妈妈还是劝你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吧，只要你学习优异了，考上个好大学，那说不定就有那有钱有势的老板公子看上了，那你就是在毕业后，什么也不做，也是会有个美丽的人生的。 我有时真的很难理解妈妈的想法，她所谓的过来人的想法，就是向钱靠拢么？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钱是不行的，可是在得到钱的途径上，在运用钱的方式上，那都是要遵守一个原则的，那就是做人的原则，善良的原则，把自己的一切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那算是什么美丽人生。 我想等再见妈妈一定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把这小子安插在我身边，难道就是要把我捆绑成她那样的女子么？ 如果是，那我要反抗，我决不做妈妈那样的女子，她对我老爸的伤害那是一辈子的，可她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我厌弃她！ “我就告诉舒姨，看她怎么收拾你？还敢偷偷地喜欢男生？就是要喜欢，那也先要考虑我啊？”秦俊楠又是嬉笑着。 “你？”我用惊诧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做呕吐状，“额的神啊，饶恕他的大言不惭吧！” 秦俊楠哈哈大笑，“切，你就上秆子要喜欢我，我还懒得理你呢，象我这样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男孩子，走哪里不是粉丝一大帮，还临得上你呕吐么？再说了，我怎么就让你呕吐了？我在你脚受伤了的时候，背你去医院，陪你打点滴，又在你上学的时候照顾你，就是没功劳还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了，你不感激我就罢了，还说要呕吐我？这就是你说的你是个善良的人？善良一词有了新定义了么？是不是解释为‘没良心，过河就拆桥啊’？”他这一大套简直就是没打嗝地说了出来。 虽然我也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可是他这样一说，我还是有了点不好意思，他说的是对的，我尽管没叫他哥哥，但他做的这些事情可都是一个哥哥对妹妹能做的事情，我没有对他说什么感激的话，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却是着了魔一样地对他冷嘲热讽，好在他是个男子，他心胸应该是宽阔的，所以没介意。这要是换了我，被人这样对待，那一定是会郁闷死的。 可问题是我真的没有拜托他来对我做这一切啊！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该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的，象他说的，善良一词可不是什么“没良心，过河拆桥”。 所以在下车的时候，我对他说，“谢谢你了，‘衰锅’！路上要注意安全！” 他咧嘴就笑了，“恩，这还差不多，看来，这教育对你来说还是很起作用的，知道了，以后你再无理的时候，我就照本宣章再来一遍好了。” “你！”我真是怕了他了，怎么老是在别人对他心有歉意的时候露出本性？“你爱咋咋地！”我气忽忽地进了门了，懒得理他。 他笑了，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还是听见他的笑了，很快乐的声音。叫他晕着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吗的？又怎么这样的让人琢磨不透？ 因为事先告诉老爸说是晚点回来，所以看我进来了，老爸只是说了一句，赶紧洗洗睡吧。 我应了一声。 老爸在上网，我看见他正在聊天，对面是一个女人，开了视频，正与老爸聊着。这女人长得可太一般了，眼睛不大，嘴唇却很厚，笑得时候露出的牙齿，看上去很不整齐。看看这个女人，我再次觉得我妈妈真是个美女，她走在街上的时候，就是现在已经快40岁了，回头率也是很高的，要不秦俊楠的老爸也是不会与她结婚的。 男人说是丑妻家中宝，可是要任何一个男人与一个丑陋的女人结婚，那他也是不愿意的，除非他自己也是一个歪瓜劣枣。人就是这样的，一面想着自己的爱人只为自己一个人看，不被别的男人窥视，一方面又在盼望着自己的女人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那样自己牵着她的手走在人前，得到的可就不仅仅是羡慕的眼光了，还有超级强壮的自信心。 “老爸，我很支持你在网上为我找一个新妈妈的，可是你一定要把眼睛擦亮的，有的人长得就象是东施一样，你可不要被他的效颦给迷惑了哦！”我站在了老爸的身后，注视着视频里的女子，脸上带着笑，说出了这番话。 和我预料的效果一样，我的话刚完，那边的视频就关了，而且接着她的qq头像就暗了。 “你这丫头，看看人家都生气了。”老爸被我搞得哭笑不得。“谁叫她长得那么难看了，还有勇气开视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想吓死几个男人还是怎么的？”我笑着搂着老爸的脖子，“老爸，我支持你找新妈妈的，可是怎么着也要好好看清楚的，我老爸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那么也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才配得上你的。” “你啊！我说了要找么？再说我那有那么幼稚想要在网络上找？你不是也知道网络是个虚拟的世界么？只能聆听与倾诉，不能动情的。”老爸说着，神色就暗了点，“你妈妈倒是很美丽，可是……” “老爸……”我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这样不懂事呢？老爸也是人，也是需要不时地有人关心的，他在网上找个人说说心理的烦闷有什么不好？我搞什么啊？“老爸，对不起啊，要不我和这位阿姨解释一下吧。” “傻丫头，不需要的，她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那都是她的事，而我却之在意我的小语是不是开心，是不是幸福呢。”老爸笑了。 “老爸！”我再次搂住了老爸的脖子，心里是温情暖暖。 父爱永恒！想起了这句话。 第十八章 家长会谁去?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拿出手机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条信息，竟是遥远的。 他说，他已经到家了，很高兴今天能与我一起出去玩，还说我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子。 我的心立刻就被喜悦充满了，他是懂我的，只是我没说，而他也没说，但这潜藏的东西却是在我们的心里一目了然的。 我不是个孤独的暗恋者，不是！ 躺到了床上的时候，我是一直在笑着的，大概有人买彩票中了500万，也就我这样吧。 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梦，每一个梦里都有一个看不清楚容貌的男子，他在对我很温情地笑着，似是安慰，似是鼓励，而我就在梦里想仙子一样地为他起舞，那迎风飘扬的袖笼，于夜空里挥洒着，袖口的边上镶嵌了许多碎碎亮亮的钻石，月色里闪着奇异的光，宛若星空里的闪耀。 以后的日子就多了些甜蜜了，我从心理上感觉自己不孤单了，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注视着自己，那天何愁不蓝？水何愁不清？心儿又何愁不鸟儿般的歌唱呢？ 再见遥远的时候，他依然是什么也没说的，我也不问。但是我知道他的目光里增添了很多内涵，那是很多人不懂的，但是我懂，作为一名高中生，最为老师与家长都很期望的青春少年，我们是不敢逾越界限的，若是真的什么都说清楚了，若是什么都明了在了光天化日下，那相信我们是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不过，随着与遥远关系的改善，我还多了一个说是朋友不是朋友，说是情敌更确切的关注者，那就是于婷。她依然象是跟屁虫一样不断地打扰遥远，遥远是有些无奈的，这我的在他的目光里能看到，毕竟一个班长，适时地帮助自己的同学，那是应该的，不管这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管在这个同学的心里她是抱了什么样的目的。 这我是理解的，我有点任性，应该说那是女孩子的特性，可是对于遥远我不想给他一个野蛮不讲理的印象。 但让我很不理解的是秦俊楠，他不象于婷那样每天缠着我，可是总会在我要与遥远讨论点什么，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了，还美其名曰：是对语丫头的关心，受我妈妈之托！我真叫他打败了，我妈妈怎么就有了这样的念头？难道我还是三岁的孩子么？我真的很想对秦俊楠说，你太多事了，你就是一块臭肉，只一块，就坏了一锅的汤。 但是我不能说，这小子最不怕的就是抬杠，每次与我说什么都是以假模假样的幽默来应付我，把我搞得哭笑不得。 所以，对他就要象叶子对待秋风一样，不抵抗，不哀求，不呐喊，只是沉默着飘零，直至掩埋与尘世的某一个角落，焚骨化灰，然后在一个春风又起的日子里，酝酿的生命激情就会磅礴而发，傲然的将是关于绿色的美丽传说。 可我不搭理他，他也是不恼怒的，他总有办法让我大光其火，然后在对他进行的一阵机关枪般的语言扫射以后，他咧着嘴，象是个八万一样笑的很开心。 真是服了他了。 什么人？什么思维？ 日子就那么缓缓而过，我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去钢琴老师那里练习。老实说我并不是音乐天才，也就是说我不是吃这碗饭的虫，但是象妈妈说的那样，我只是把这样的练习当成了对自身素质的一种锻炼方式。我练的很刻苦，成效也很好。我是知道的，万事要是努力，那最后即使不会花开艳丽，也是会淡香悠然的。钢琴老师表扬我说，我是一个有韧性的女孩子，若是天分再好点，那是会有前途的。 可惜啊！ 是啊，可惜啊，很多东西不是可以强求的，很多的梦想也并不能都成真。 周末的时候，梁大小姐说是要我们回去通知家长，下周一要开家长会，学生老师家长都参加，具体讨论怎么样在走进高三之前确立自己的目标与端正学生的学习态度。 这样的家长会对于我们学生来说，那是不痛不痒的，因为又没考试过，又没具体的成绩可以宣布，无非是一种老师要给家长提个醒，孩子回家以后，要家长督促我们的学习，为真正进入高三而备战吧。 回到家里，我把这事告诉了老爸，老爸听了很是忧郁的样子。 “老爸，怎么了啊？放心吧，这次开会不会批评谁的。”我以为他是担心因为我学习的低落，他要受老师的责难。 “不是的，你的家长会一向是你妈妈去，我其实很想去一次的，看看我女儿学习的环境是怎么样的。可是……”他眉心紧锁。 “哎呀，老爸，你练大喘气啊？你快说的，有什么问题么？”我急了。 “你不是说了，你妈妈家里也是有个孩子的，而且与你是一个班级的，那她也会去开家长会么？”老爸的目光闪烁着，但终于还是把内心的担忧说了出来。 这我倒是没想过，这要是让全体的老师与同学们都知道了我与秦俊楠面临了的居然是这样的关系，那众说纷纭，我与秦俊楠或者说我老爸与老妈都会成为同学们议论的对象的。 这怎么办啊？ 老爸的顾虑真的是很有道理的。 想了一下，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给秦俊楠打了个电话。 “哎呀，难得啊，语丫头，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求我吧？脚崴了？心伤了？泪流了？”电话一通，那个秦俊楠就嘻皮上了。 “去你的！”我真觉得他象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每次与他说话他都笑得那么开心，当然，这也许就是有钱人的好处，什么都可以用钱来摆平自然也就没有了烦恼了。“秦俊楠，周一的家长会，你们家里谁会去啊？” “不知道，爱谁去谁去。”秦俊楠毫不在意。 “可是，我老爸是一定要去的，这……”我支吾着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了。 “你老爸去与我有什么关系么？我又没拦着。”秦俊楠一下没醒悟过来，但很快他就懂了，说，“哦，明白了，你是担心你的老爸与我的后妈凑在了一起，是不是？” “恩。”我很无奈，可我必须承认，否则我怎么求他帮忙。 “哈哈！那可是上演完美大结局啊，好看，一定好看，我拭目以待了哈！”他哈哈大笑。 “你讨不讨厌啊！总把别人的痛苦当玩笑？不稀和你说了。”我火了，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怎么了，好象在秦俊楠的面前，我就是一个小爆竹，只要稍微有点火星，那就会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其实我对别人也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做人要谦让才会有朋友。可是对这个小子，我就是做不到谦让，也许是在我心里有一个肯定的想法，秦俊楠永远也都不会生我的气，不管我是发火还是恼恨，他都会依然嬉皮笑脸地与我说笑的。 这算什么？是一种习惯么？习惯被他呵护着！ 电话很快又响了。 是秦俊楠的，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等它响了很多声以后，我的嘴角忽然就笑了，心里的恼恨也就少了点了，毕竟他只要打来了，那就证明他是会做出让步的，那我的要求就是有可能被答应的。 “干吗？”我接了，然后就很不高兴地对着电话喊。 “哎呀，声音好亮啊，你弹过钢琴，也一定是学过美声吧，怎么发火的时候声音是这样的悠扬动人呢？”秦俊楠在笑着。 “有话快说，有……”我想说出那句人人都知道的无理话，但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 “有屁那是一定要快放的，否则憋坏了肚肠啊！” “去你的！”我忍不住就又笑了，他总是有这样本事，我再大的火气他都能浇过来一盆水，把它给熄灭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我会让我老爸去的，你啊，就把那小心眼都放在肚子里好了。”秦俊楠终于说出了我想要的。 “谢谢你！”我心真的放下了，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这我相信他。 “要不kiss一个怎么样？光是说的，那有什么诱惑力啊！”他笑得很响亮了。 “你！混蛋！流氓！我挂了，懒得理你。”我对着电话喊。 “我不懒啊，我理你啊！”在他这句话以后我把电话挂了。 出了自己的房间，我对老爸说，“没事了，我妈妈明天去不了，她有事情的。” “哦。你求她了么？她那么容易就答应了？”老爸疑惑地问。我妈妈的个性他是知道的，她是一个任性的女人，想要做的事情，别人是劝阻不了的。 “恩，她答应了。”我不能说出秦俊楠是谁，也不想把这事告诉老爸，我不愿意他有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想着要是明天那个秦擎宇，穿着时尚，气宇轩昂地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老爸要是知道了他就是我妈妈的老公，那是一定会很气馁的，毕竟很明显的我老爸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第十九章 老爸与梁大小姐 周一那天，老爸按时就来到了学校。当然，很多家长也就到了。对于家长们来说，这可是一次很重要的见面，自己的儿女在学校里怎么样，那是他们很关心的，而我们的学习怎么样那也是他们最关注的，所以很多人都说，一个家庭里有孩子在上学，其实那也是家长的一堂课，因为家长的神经总是绷紧了的，就怕孩子不好好学习，将来没有什么出息。可是他们倒是忘记了，他们自己在学校里的时候，也是很抵触被人操纵着学习的。 想起了一句话，那就是，几十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婆，怎么样也是要摆摆家长的威风的。 这威风是出于爱的，可是要让学生们从心里接受与理解也是很难的，我们的天性好动，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家长们却不这样想，与学习有关的，做什么，用什么，他们都毫无怨言，可是一旦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兴趣，那就对不起了，立刻停止没有商量。 我们的叛逆有时真的是被父母与学习逼迫的。 但太多的家长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家长们总是叹息，孩子大了，心思不与自己说了，脑子里的东西也让人难以琢磨了。 值得庆幸的是，我老爸不是这样的，他是很随性地由着我自己发展。这种“由着”是来自与信任，老爸相信我是不会做出让他失望的事情的，也知道我自己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能做到的又是什么的。 教室里家长与学生是济济一堂的。 八点的时候，我们的梁大小姐进了教室了。 我看她今天穿的是紫色的套裙，领口那里有很多的碎钻，亮晶晶地，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串洁净的珍珠项链，颗颗都是很圆润的，这珍珠儿映得梁大小姐的脸色都是粉丹丹的。 外面的阳光扑洒进来，阳光里的她显得很优雅很美丽。 我心里正感叹着梁大小姐的异忽寻常的美丽，这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老爸的眼神不对了，他直直地盯着梁大小姐，眼里的惊诧象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怎么了？老爸，你不会这样没见到美女吧？梁大小姐就算是今天的装扮不错，那你也不必把眼睛瞪得和见了天使一样啊？你的天使是我啊！我看着老爸的样子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说实话这个梁大小姐并不是个特美丽的女子，充其量也就是容貌娇好而已，比起我老妈来，那她是一朵小山花，而我妈妈就是国花牡丹了，只可惜那都是外在的对比，关于妈妈的品质那我是不敢与他人争执的，因为本身我就自己就对她的做法不屑一顾。 今天秦俊楠的老爸也来了，那是个很会装扮自己的男人，拥有着雄厚的权势做内心的支撑，所以他的自信与霸气就是一目了然的了。他正与秦俊楠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他的眼光一点也不亮，在梁大小姐进来的时候，我忽然就有点沮丧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差别？我老爸象是没见过美女一样，看到个梁大小姐就那么目瞪口呆了，而秦擎宇呢？却是视而不见的。 这是欣赏水平的差别，还是人生阅历的迥异？ 我有点气了，很用力地推了一下老爸的胳膊，说，“老爸，你没事吧？” 我老爸也意识到了他的失态，赶紧对我笑了笑，小声说，“我没事。” 我真是很气，他还敢说他没事，刚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但让我更跌眼镜的是，我们的那位梁大小姐也如我老爸的表情般，她的脸色绯红着，眼神直勾地盯着我这个方位，象是我的脸上长什么不该长的东西一样，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或是脸上擦错了什么了么？“老爸，你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赶紧悄悄对老爸说。 老爸居然低下了头，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在低头的时候，说了一句，“没有，你脸上什么也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我真的要被这两个人不正常的表情打败了。 怎么回事啊？ 梁大小姐毕竟是梁大小姐，在我们班长遥远的一声起立里，她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接着家长会就开始了。 直到结束，我再也没看到梁大小姐的目光漫过来，她象是刻意地躲闪着谁的目光一样，甚怕只一迎对那目光，她就会柔软地倒下去，而后不再能坚强地站在了这个讲台上，面对那么多的家长与学生。 家长会开了两个多小时，家长与学生还有老师交流得都很激烈，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把我们的学习搞好，而了我们不辜负家长们的期望。 道理是谁都懂的，只是在运用的时候，时常会出现偏差。 家长会结束以后，我老爸象是一直在犹豫着，不肯走出我们的教室。 “老爸，怎么了啊？”我有点不明白了，我老爸又返老还童了，想再来高中进修一下子么？今天他的这表现真是太不正常了。 “不……不怎么了，我有点事情要请教你们的班主任。”他嘴上这样说，但眼光却并不看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们的梁大小姐象是被谁点穴了一样，也是呆楞着注视着我老爸。 我老爸一步步走到了梁大小姐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问晴，你还好么？” 眼泪一下子就满了梁大小姐的眼眶了。 “恩。”她含着眼泪，点着头。 当她的手被我老爸握住了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一种感动忽然就莹上了我的心扉，就好象自己被一种久远的情意打动了，注视着那温情的一幕，情绪难以平静一样。 其实我知道，此刻难以平静的是我老爸与梁大小姐。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老爸与梁大小姐也是高中时的同学，而且还是同桌的。 第二十章 突来的一切 看着老爸与梁大小姐那么沉醉的样子，我离开了教室。其实这个时候我就是不离开，也是没人注意我的。我心里想着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仅仅是同学吧，要不怎么两个人的眼里怎么会有泪光？又怎么会有电光的闪烁？那是只有心心相印的人之间才会有的一种情绪。难道说是让梁大小姐放弃了成家的男同学竟然会是我的老爸么？这怎么可能呢？我妈妈经常说，你老爸一点本事都没有，我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头昏了，就嫁给了他了，这简直就是自己跳下山崖，自寻死路的。除了我，要是再有看得上你老爸的，那她就是个神经病，是个iq弱智！但是，梁大小姐可不弱智的，她是市里优秀的教师，还是学生与家长心目里很受尊重的一名女老师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点被搞晕了。 突来的一切象是一团迷雾深深地笼罩在了我的心上。 “语丫头，我怎么觉得你老爸与梁大小姐很不一般啊？”这时，一个人突然地从旁边跳出来，对我说了这句，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哪儿都有他啊？我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而且这个世界上就这一个混小子叫我是什么“语丫头”。真是无理，我难道没名字么？ 我用眼瞪了他一下，“要你管！” 说完了，我就朝校园外面走去，今天钢琴班有课，我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必须赶紧走。 “我当然要管了，这事可与你的生活有关啊。现在你老爸未娶，梁大小姐未嫁，要是他们之间有点什么，那也许是很正常的，问题是你是怎么想的？”秦俊楠边说边就追了上来。 “我怎么想的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没好气地说，但实际上他正好说中了我的心思，他说的是很对的，梁大小姐不是因为对一个男人失望才等到现在的么？要是我老爸是这个男人，那么他与我妈妈已经离婚了，他现在是自由身，那他们之间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可是，我呢？在老爸与妈妈那滑稽的婚姻生活里，我是个结果，也是个累赘，现在我怎么办？对于老爸是否再婚我一直都没想过，因为老爸曾经说过了，他这一生不求别的了，只要能把我抚养大，让我将来有个好的未来，他就满足了。 可是人一旦在爱走来的时候，会蓦地产生很多的奢望的，那么现在老爸的心还是一平如水的么？ 我被秦俊楠问住了，心情也就低落了下来。 梁大小姐我倒是不厌弃，可是一个家庭里另外一个人的介入，那就代表着打破原有的一切，这我能够接受么？我又为什么要接受呢？ “语丫头，我看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还是要尽量谅解他们，接受他们的选择的。”秦俊楠象是看透了我现在想的。 我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我什么要接受？我又为什么要谅解？为什么要在我深爱的老爸与我之间插进一个感情上陌生的女人？ “为了你老爸。”秦俊楠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也曾经象你一样的愤愤过的，我不能容忍在我老爸的心里有另一个女人取代我老妈的位置，可是实际上后来我想通了，我那样真的是很自私，因为我老爸还很年轻，他也需要有人关心，有人爱，他的感情也不能因为顾忌我的感受而被残忍的冰封。所以我最后还是同意了父亲的选择。语丫头，你不知道，一旦我做了这个决定我的心是那么的轻松，因为我看到我老爸很快乐地笑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老妈走了以后，我再也没看到他笑的那么开心了，这时我也感觉很高兴，原来成全自己爱着的人的幸福对自己来说那也是一种幸福。”秦俊楠一口气地说了这样多，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激动。 我无语了。 我不是很知道老爸究竟与梁大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象秦俊楠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都能替别人着想，这让我很有点感动，同时也明白一个道理，在情感上，外表的冷漠并不代表内心的荒凉。秦俊楠表面上看去是桀骜不逊，无所顾及的，实际上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真情的小子。 他为他老爸做出的，也许不是我能够做到的，至少眼前我还无法接受老爸爱上别的什么女人。 我因为妈妈的背离而埋怨她，可是在我心里我依然觉得她与老爸是天生地设的一对，是我今生思想里唯一承认的父母的人选。 “傻丫头，还在想什么？”秦俊楠看我不说话，问。 我白了他一眼，其实我现在心里是感激他的，怎么每次遇到事情就好象他是懂得我的，也是最会开解我的。“想什么要告诉你么？以为你是谁啊？”我故意气他。 “我啊，不生气，你越这样故意气我我越不生气。”秦俊楠识破了我的用意。 “你！”我有点想笑，可又不怎么甘心。 秦俊楠笑了，做了个很滑稽的鬼脸，“我啊，是最懂你的人。” 我的心忽地就是一颤，懂这个字，不是用在知己或者爱人身上么？那么我与秦俊楠到底是怎么样的？他是我知己？我爱人？我这样一想，就被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呢？我喜欢的是遥远，而他也是喜欢我的，只是大家都没说罢了。 心神感激收回来，因为我到了学钢琴的学校了。 “哎，怎么也不和我说拜拜啊？”看着我进了学校，秦俊楠在后面喊着。 我暗自笑了，就不说，哼！ 两个小时的钢琴练习下来，我感觉到了累。天气也好得不得了，即使屋子里开着空调，可空气里还是涌动着一种燥热与压抑。不过，这两小时的曲子练习下来，我的心情已经晴朗了很多了，脑子里已经没有了私心杂念，就是把自己沉浸在了曲子里，那或悠扬，或伤感的曲子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我在音乐里让自己象只鸟儿一样，飞翔得高昂而快乐！ 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一阵热浪就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里的本子挡在了头上，刚一闯进阳光里的时候，那强烈的光束狠狠地刺了一下我的眼睛，眼前一暗，我有点站不稳了。 “哎呀，看到我还有这样的激动么？怎么我的风流倜傥让你很是眩晕么？”在我有点摇摇欲坠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我的眼前，手就那么自然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不用说，还是那小子了。 我心里的感动一下就盈了上来，“你……你怎么还没回家？就在大太阳下等了两个多小时么？” “纠正一下，不是为了等你啊，是你走的时候没与我说拜拜，我这人是很有礼貌的，为了也纠正你那不文明礼貌的行为，我就守在这里的。”秦俊楠很是正经地说。 我看见他的脑门上都是汗，只是他的嘴边的笑意是温柔的，就好象他这会儿在做一件他很快乐的事情，即使是在骄阳下，即使被太阳把自己晒得都孳孳地冒油了。 “你啊！”我看他那得意的样儿，不知道说什么了。 “喏，这是给你的。”说着他伸手就把一支冰激凌递了过来，“你不是爱吃香草的么？”他很是诡异地笑。 他怎么知道我爱吃香草冰激凌？ 面对我的疑问，他大咧咧地一笑，“你还老觉得自己有个胖墩好朋友呢？实际上这个世界上没有友情是禁得住物质诱惑的。为了这个所谓的秘密，我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箩筐的冰激凌，都填在了那个胖妞的肚子里了。” 是姗姗？这个家伙怎么能出卖我呢？郁闷！看等明天上学我不好好收拾她。我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还犟着，“你以为我的朋友就是你的那样的么？切！小人之心！” “恩，是，我小人！可是这秘密我是知道了。”他嬉皮笑脸，“快接着啊？怎么还要请求你大小姐吃么？” 我有点犹豫，但看他那很是诚恳的样子，还是把冰激凌接了过来，可是不料，我还没把它送到嘴边，这冰激凌就掉到了地上了，时间太长了，太阳又太大了，它竟是融化了的。 “哎呀！”我与秦俊楠同时喊了出来。 但接着我们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一章 这一夜，我是伤感的 事情果然如秦俊楠预料的那样。 晚上老爸来电话说是有约会，要晚点回来。 我在电话里很想问，老爸你今天是与梁大小姐在一起的么？可是我没问，也许，这都不用问了，我与老爸都是很清楚的。 晚上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心情很是沮丧，我做了老爸最爱吃的菜，还准备了一瓶酒，我在没接他的电话的时候就在心里自己与自己犟着，说，没什么事情的，老拔与梁大小姐不过是普通的同学，他们见面的激动那不过是因为时间太长了，他们这偶然的邂逅而已。但又有另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说，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他们曾经是情侣。我焦急地等待着门儿被推开，院子里传来老爸那熟悉的脚步声。但是我还是失望了，电话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错了，不，应该是想对了，他们关系很好，曾经，曾经很好。 呆楞地，我坐在餐桌边。 却什么也没吃，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关于这一切的品味，难道我真的先是失去了妈妈，现在又要失去自己的老爸么？他选择了别的女人，是不是就如妈妈那样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把我撂在了一边，嘴上依然说着爱我的，可心里她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别人。 我即将成为一个孤儿么？一个有父亲，有母亲的孤儿么？ 电话又响了。 我有点怕它响起了，这手机原来是秦俊楠的，他从网上下载了那首我最爱听的《依恋》作为电话的铃声，往常每次别人来电话我都是要静静听几声那曲子，而后再接的，可是现在…… 我的心情复杂的时候，我感觉这音乐也生涩起来了。 但我还是接了，没准是老爸的，他会说，“小语啊，约会取消了，我马上就到家了，给我留点好吃的啊。” “老爸！”接了电话，我就喊上了。 “语丫头，是我。”话筒里传来秦俊楠的声音，他今天没有因为我张口就喊了一声老爸而调笑我，语气显得有点沉重。“你吃饭了么？” 我的泪瞬时就滑了下来，我想说，“没有，我一点也吃不下，我老爸有约会了，他还没有回来。”但是我的声音就被阻在了嗓子眼的部位，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一定没吃饭，我很担心，所以打个电话。”秦俊楠说着，他象是也在郁闷着，声音里也满是伤感，“我也曾经经历过这一切，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想告诉你，语丫头，若是你老爸真的与别的女人结婚了，那么在他心里他依然是爱着你的，甚至可以说，他是为你找了另外一个也会爱着你的女人，不管这女人的爱是不是真实的，但它都是存在的。所谓的爱乌及屋，就是说这个道理的。” “……”我没说什么，不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现在的心理。 “你啊，不要多想了，好好吃饭，也许一点事情也没有，你老爸与梁大小姐什么都不是呢？等风雨来了再考虑怎么做吧，不要现在就把自己搞得和个林黛玉一样，那样我很不喜欢的。”秦俊楠知道我是在听的，他自己就那么说着。 要你喜欢么？我很想与他犟一句，但是实在没那个心情，想想他也是好心，都这样晚了，他还在牵挂着自己，那是很重的一份情意的，自己不能在指责他了。所以我说，“谢谢你！秦俊楠。” “秦俊楠！秦俊楠！你就不能不冷冰冰的么？真是的，坏丫头！”秦俊楠有点恼了，在电话里生气了。 “就叫秦俊楠，就叫秦俊楠。我乐意！我乐意！”我的火气一下上来了，怎么连说话也有人管着我么？我忘记了秦俊楠他是好意打来的电话。 “哈哈！好了，知道发火就表示还没彪哈，这我就放心了。”秦俊楠以一种大人的口气说着，而且很显然他在那边笑了。 我一楞！他这是故意的。 “你就坏吧！”我不好意思了，有点。 “好了，我要挂了，你乖乖地吃饭，明天见，语丫头！”秦俊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手里拿着电话，出神了好一会儿。 也许，秦俊楠说的对，若是事实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现在不是白伤感了么？所以不管了，等事情发生了再说，吃饭。 我略微吃了点饭，本来想早点睡的，可是心里有事，一直也睡不着，索性就下了床，坐在了客厅里看起了电视剧。 这下才知道原来看电视也是需要心情配合的，电视里演的是一部轻喜剧《武林外传》，以前我看过，都是乐呵呵的。但是今天晚上，任凭那个郭芙蓉怎么搞笑，我都象是被白展堂施了葵花点穴手一样，怎么也笑不出来。 晚上10点多的时候，老爸回来了，走在院子里我就听见了他是哼着小曲进来的，曲子的名字好象是很多年前流行的那曲《同桌的你》。我的心象是被绑了石头一样朝下坠落着。 老爸是愉悦的，他的哼唱里我能够听出来。 有多久了，没听见老爸哼唱什么的。 那么这个约会真的那么神奇，可以让枯木逢春？还是这约会的对象魅力不可挡，能让老爸孩子样的快活？ “呀，小语，你怎么还没睡？”进了客厅，看我坐在那里，老爸被吓了一跳，哼唱也停了，眼神很是莫名地看着我。我很悲哀地发现老爸的眼里都是兴奋的光。 这个约会定是不同凡响的。 我知道我之前估计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老爸。”我轻轻喊了一声。 “恩。”老爸应着，声音也很轻，我感觉他在我的眼睛里看出了些什么了，他应该也是估计我知道了点什么的，可是他的目光有点闪躲，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和我说？也许是还没想好要怎么抉择么？ “老爸。”我又喊了一声。 “小语，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你的老师……你的老师可不希望你迟到了的。”他在说到我的老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甜蜜的，很异样甜蜜的。 我的心沉入了谷底。 我还想说什么，老爸阻止了，“乖，小语先去睡，等有时间老爸再和你说，一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而且老爸现在要告诉你，老爸一定会听你的，你想要什么，老爸就去做什么，你才是老爸这一辈子的希望，你知道么？”老爸说完这些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有泪了，这样久来，他从没在我眼前掉过泪，这是第一次。 “老爸。”我也哭了，然后就扑进了老爸的怀里。 “小语，老爸是最了解我的女儿的，我的女儿也是最了解老爸的，所以什么都不会变的，关于我，关于老爸给你的爱，知道么？”老爸很是亲昵地拍着我的后背，说着。 “恩。”我应着，但是泪水仍然说不清原因地纷纷而下。 这一夜，我是伤感的。 不光思想还有梦，都是泪水涟涟的。 第二十二章 老爸爱上别的女人了么? 第二天我起来眼睛都是红肿的，老爸看了，叹息了一声，说，“小语啊，用热毛巾把眼睛覆一下吧。”说完用极怜惜的眼神看着我，他眼底的歉疚是清晰的，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看看我那萎靡的样子，就只是说，“小语，吃完了早点，早点上学，别迟到了。”然后他就走了出去。 我没有吃早点，而是坐在了梳妆台前，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表情，心里的委屈翻江倒海般的。 我真的要接受另一个女人做我的妈妈么？我的老爸真的会爱上除了我与妈妈的第三个女人么？或者说那个女人比我与妈妈早到，她只是错过了时间？现在她来找回属于她的东西了，那么我是不是就要靠边站了，尽管不愿意可丝毫不能反对？ 泪又流了下来，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我要失去老爸的爱，我就止不住的伤心。在妈妈离开我的时候，我是咬着牙齿的，我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懦弱，那个时候，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没有了妈妈我还有老爸的，他一定会更爱我的，妈妈走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她那么的自私，我根本就不必留恋她。 所以，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恨超越了爱，那么心里的感情就是死水的，再怎么样的风雨也是惊不起波澜的。 闷闷地坐着，时间不经意地走掉了，再抬眼看墙壁上的钟的时候，蓦地发现上课时间就要到了，我就要迟到了。 急匆匆地抓起书包就奔出了家门。 却一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谁？在我家门口干吗？”我很是不快地喊。 “是我。”秦俊楠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异。 “我有点……我是来约你一起上学的，快点吧，现在时间已经有点晚了。”说着，秦俊楠伸手把我的书包拿了过去，然后把车门给我打开了，他是被家里的司机送过来的。 我知道他这是为我担心才来，刚才他一眼看到我的红肿的眼睛，他那心疼是写在脸上的，只是他不怎么肯很真实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所以很多时候，他都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男孩子，实际上他是最懂得心疼人的，这就好比阳光一样，你给它个晴天，它就灿烂无比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在这一刹那很感动，心里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秦俊楠没有说话，车子在行驶着，而他的目光就定定地落在我身上，终于他说，“你不是我舒姨的女儿么？就为这。”说着他就笑了，笑容里很有点怪异，可是他还是很灿烂地对我笑了。 心里一暖，他原来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情意！而我还时常的数落他，误会他，我…… “秦俊楠，谢谢你！”我说着，也微微一笑，也许，老爸说的对，属于我的什么也不会变的，只会是增多了一些而已。 “还这样叫我？！”秦俊楠象是个孩子一样嘟嘴了。 哈哈！我笑了，“俊楠哥！” “恩。”他也笑了，大概刚才那个嘟嘴的动作让他感觉自己很幼稚，所以这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话间，车子就停在了学校门口了。 在走去教室的时候，我遇到了梁大小姐，我很惊讶地发现她有了很多的变化，情绪很高涨的样子，眼睛里的神采是亮亮的，就连发型也变了，很自然松散在飘在了她的肩头，风儿一过，一种妩媚与飘逸就在她的周遭宣扬了。 “梁老师好！”秦俊楠对着她说了一句。 我有点踯躅，头低低的垂着，但我知道我必须象以前一样，因为他们什么也没说，而我就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儿。“梁老师好！”我轻声说了一句，心里已是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恩。快走几步吧，要迟到了。”梁大小姐很是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眼里的温情就很细腻，很温暖。 我浑身一个激灵，这要是在以前老师这样摸我的头发我是会觉得很自然的，可是现在我混身不得劲，就觉得是一根刺通过她的这一个动作就扎进了我的身体里了。本来一种单纯的师生关系忽然就变得复杂起来，想想这要是让别的什么人知道了，我老爸就是梁大小姐曾经喜欢的男人，那他们要怎么议论我？会不会说，现在就多了我，要不的话，老爸与梁大小姐就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可我怨谁呢？ 既然我来到这个世界给很多人带来了烦恼，那么老天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呢？来之前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的意愿呢？ 我彻底地感觉到了一种失落情绪的控制。 上了一天的课，我简直有点神不守舍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遥远趁着收发卷子的时候，经过我身边问我，“安小语，你身体不舒服么？”他的表情是关注的。 我心里一颤，他这是关心我么？很显然，是的。 “她啊，是这里有病了。”身后的秦俊楠抢着就说了出来，很是得意的样子，好象他知道我的一切，这是种荣耀。 我有点气，他就不能省省心么？干吗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烦恼我一下。“我没事的，你不要听他乱说。”我对着遥远笑笑。 “没事就好。”遥远也笑笑，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这时感觉到了一种很怨恨的目光飘在我身上，我心里很明白那是谁的，即使我不回头，不看去她的方向，也知道她是谁。 “于婷越来越象巫婆了。”姗姗小声对我说，她看到了于婷那恨恨地表情。 我没说话，我只管我自己与老爸，别人我管不了，也没心思管了。老爸啊，你真的要给我找个后妈么？梁大小姐，你真的想要做我的后妈么？不要，不行么？ 天啊，我做不了湖水了，他们的重逢打破了我原有的宁静，我真的不想在失去了妈妈的爱以后再失去老爸的守护！真的不想！ 第二十三章 关注就是一种爱 忽忽悠悠地过了几天，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老爸每次都是用极其担忧的眼神看着我，他有几次想与我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他都没说出来。 他要什么呢？是对我说梁大小姐是个好女人，她都等了自己这样久了，自己不能再辜负她了么？还是想埋怨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知道他们是爱的，可我就是执拗着不给他们机会？可那是我的错么？难道说我想要维持住那份属于我的爱，就那么的不容易么？原来还觉得妈妈与老爸离婚，可怜的是老爸，但现在看来，最可怜的人是我，我一不留神就被一次又一次地抛弃了，而后成为别人眼里悲哀的角色。 不！我不要那样。 平生第一次我对老爸有了怨恨了，他说过的要陪着我一辈子，谁也不要了，可是他这就要与别人双栖双飞了，那说过的承诺都不复存在了。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当初就跟了妈妈呢。 我对老爸实行了软抵抗，他越是夜夜回来很晚，我就越是不理他，就是他与我说话，我也不出声，奉行了点头yes，摇头no的政策。他看我的目光很酸楚的样子，有一那么一瞬间我有点不忍心，但很快我就坦然了，你与梁大小姐去约会的时候，你们是快乐的，可是你们又想过我的感受么？ 我知道我这是在嫉妒了，因为我看梁大小姐的眼神与于婷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想到要有人来分享老爸于我的爱，我就恨，就恼，就郁闷。 这周末，秦俊楠说是要带我乡下去游玩。 我说，“不去，没那情绪。” “为什么不去啊？反正在家里你也烦，出去也烦，所以在哪里不一样，我老爸和舒姨也去，他们都非常想让你一起去，你就不要这样犟着大小姐的脾气了，为了我们的快乐，你就委屈一把吧。”秦俊楠说着。 我妈妈也去？我心里有点活动了，这几天因为和老爸闹情绪，我的心都荒凉着，真的很想有个自己亲近的人抱抱自己，给自己一点鼓励与安慰，那么这个人是妈妈吗？ 我犹豫着…… “语丫头，语公主，你就去吧，我们都求你了。”秦俊楠说着就学着古人的模样给我作起揖来了。 我被他那加模假样的神气引得笑了。 “好了，笑了就是答应了哦，那明天我来接你哈。”秦俊楠高兴了。 周日那天秦俊楠一大早就来家里接我。 老爸那个时候还没走，这个周末他不休，他们厂子里好象就没有周末这个概念，那个当领导的就象是吸血鬼一样，用微薄的工资剥削着工人们的辛苦。老爸这几天明显苍老了，神色也很颓废，看我的眼光都是小心的，就怕一个不留神我就又歇斯底里地发作，实际上我早就决定了，我就要保持沉默，抗击命运给我的这一切的不公平，不是说了么，沉默是最好的武器。就算是最后我依然是失败的，那我也要高高地挺直了自己的脊梁，很不屑地说一声，哼！没有了你们我照样生活得很好。我甚至几次当着老爸的面查看中国地图，我在用一种暗示告诉他，他要是敢抛弃我，那我就离家出走，中国之大，何处不是我家！ 每次看我看地图，老爸都是惶惶的，他是了解我的，他也知道若是我不同意的事情，那是谁也勉强不了的，这算是个性，其实也是随了他了，他不经常对我说么？一个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 事后他就会悄悄地把地图收了，然后整天用很警惕的神色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在他的这种注意里很满足地在心里笑，老爸还是关注我的，他不能没有我，他害怕我离开他！一想到这点，我心里的悲伤就少了很多。 有的时候，关注就是一种爱，一种疼，没有了对一个人的关注，也就没有了相处的必要了。这是我脑子里一直坚持的。 要是老爸敢不在意我的存在，那么我就离开，不管他是不是后悔，是不是伤心。这是我的打算。 在我与秦俊楠出门的时候，老爸很是深重地拍了拍秦俊楠的肩膀，眼神里的东西很是复杂，但他执意看着秦俊楠，企图要他看懂自己的心。 秦俊楠对老爸点了点头，对他说，“叔叔，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安小语的，一切都会好的，她是个善良的天使，我们大家的。”他说这话时我看到了他眼波里流动过了一丝的异彩，很亮地一现就消失了。他说我是他的天使？这是真的么？ 老爸是用感激的注视目送我们走的，直到很远，我回头还看见他站在阳光下的身影，怎么看上去好象有点驼背了。老爸才多大年纪啊？怎么就这样的萎靡呢？这是我的过失么？是我惹他烦恼了，所以他才这样的苍老么？ 我的眼睛里闪亮着自己也说不清的银波。 “那不是你的错，人都是会老的，其实心态最重要，外在的都是没什么的，他虽然看上去苍老了很多，那是岁月的无意之过，可是他的心里满满的爱，那是让他的生命更年轻的缘由。”秦俊楠看着我的脸，轻轻地说，他看到了我的回头，也读懂了我的伤感。 我无语，也许吧。 第二十四章 爱是医治伤口的良药 我妈妈与秦俊楠的老爸开了别的车先去了郊外了，我与秦俊楠是坐在另外一辆车上，司机是公司里的，把我们送到了就会回去的。一路上，道两边都是青树绿草，红花飘香，那暖暖的风一阵阵吹来，空气里夹杂着一种来自自然的气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车子把我们带到了一座小山下。 山不是很高，但漫山遍野的葱茏，那点点盛开在了绿草丛里的小野花儿于风里是那么样的娇媚，摇曳着醉人的风情，仔细聆听还能听到它们欢快地笑声。 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心里立刻就被一种玄妙的感觉抓住了。真好啊！我的再呼出一口气的时候，纠缠了我很久的郁闷好象就在这一刻随呼吸而去，于风里飘去了很远，再也了无痕迹了。 “怎么样？语丫头，这里很美吧？”秦俊楠看出了我的惬意，不无得意地说。 “恩。”我很少赞成他的意见，但这次我不得不承认他带我来的是一个很美妙的地方。“我妈妈呢？” “看，他们在那里。”秦俊楠四下里看了看，然后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草地。我妈妈今天穿着一套粉色的休闲运动装，白色的运动鞋子，而秦俊楠的老爸也是这样的打扮，只不过衣服的颜色是淡蓝色的。两个人就那么在草地里嬉戏着，我妈妈象是一下子就年轻了，在草丛里象是蝴蝶一样翩然着，那快乐的笑声直冲云霄。而秦俊楠的老爸也是愉悦的，他有时会很深情地注视着我妈妈，那眼光里的温情简直就能融冰化钢。他时不时地微笑着，两个人都是满脸的幸福。 在这一时我几乎都有点羡慕了，在老爸身边的时候，老爸对妈妈也是极疼的，可是从没看到妈妈笑得这样开心，很多人说，来自自己想要的一切，那才是最珍贵，最值得珍惜的，难道这是真的么？ 妈妈不爱老爸，所以老爸再怎么努力也是走不进她的心里的。可她在自己爱着，也爱自己的男人这里，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也就满足，而后快乐了。 我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老爸的感受，有谁注意过老爸的感受，妈妈么？还是我？不！我们都没有，我们都在极力地张扬着自己的个性，都为了守住自己的快乐而把他逼进了阴郁的情绪里，这难道不是自私的么？ 我有点楞了。 我也很是痛恨，为什么我要思考，我要是不想这些，我不就可以安然享受老爸为我付出的一切，丝毫不用觉得歉疚么？ 可我是一个人，一个秦俊楠嘴里善良的女孩子，所以我的思想不停止地奔驰着，有埋怨，有自责，还有渴望。 “看看他们多么的幸福！我们得到了他们的爱，不也需要回报给他们么？要是他们生活的好了，看到他们的欢笑，我们不也是很高兴的么？”秦俊楠看着我，说。 我没说话，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心思很细致的男孩子，他对我的了解甚至超出了我自己。 “你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天使啊！真的，我一直是这样看你的，要不我也不会……”他说到这里停下了，用极温柔的眼神注视我。 我有点诧异，他怎么不说了。 “我也不会这样教导你了，你这个笨蛋小天使！“他用眼神叹息了一下，从我疑问的眼神里他大概知道我是不会懂他话里的意思的。我也的确是不懂的，也不想懂，我感觉我的生活里都是困窘，前几天我还在为怎么向遥远表达而费尽了脑汁，好不容易与他的事情有了点进展了，这又出了我老爸与梁大小姐的恋情了。怎么我的人生就该是这样的一波三折的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做那个美丽的公主，从此与王子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 那么我的王子究竟是谁？一定是遥远的，不是么？ 一想到遥远那英俊的面庞，我的心里就涌现出了一点甜蜜，脸上的悲戚也就少了很多了。 也许吧，爱是医治伤口的良药。很多人这样说的，我现在信了。 第二十五章 我是她的情敌? 周五那天是我的生日，一大早我就收到了妈妈的礼物，是一个很大的盒子，打开来看是一件洋式的裙子，纯白色的，带着层层的褶皱，若是我穿上去一定是很好看，很公主气质的。我妈妈在留言上写着，给我的小公主，语儿。我不能否认我妈妈在服装的穿着搭配上是很有一套的，她每次给我买的衣服，穿来都是很出彩的。只是现在我真的没有试穿的心情。 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又要变化了，而这变化让我有点恐惧，是不是我将失去自己最爱的人的爱？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身心疲惫，无言以叙。 上了学以后，秦俊楠也递给了我一份礼物，用彩纸包装着的，很神秘的样子。 我看着他递来的礼物，又在他期待的目光里，忽然就很想哭，遇到了这个男孩子是因为我妈妈的原因，也就是说我命运的原因，本来按照世俗我们应该是格格不入的，可是很奇迹的是，我与他相处的很好，他对我的关心超出了我的想象。尽管我很任性，但我仍不可避免地知道我是感激他的，他在有些我捆窘的时候给我的理解与支持，那都是一个亲人，或者说一个好朋友给做的。那么他究竟算是我的亲人，还是好朋友呢？ “打开看看。”他说。 “恩。”我很顺从地听了，默默地把盒子打开。豁然眼前是一台mp5，粉色的娇嫩外壳，6。0的宽大屏幕，带摄像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而且内存是8个g的。这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高兴地跳跃起来，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现在我心情沮丧的象是被谁打了一棒子一样，对任何的新奇都失去了雀跃的能力。 盒子里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愿天使在音乐里飞翔！ 飞翔？飞翔！一个多么曼妙的词语，可是我要是失去了老爸的爱，我还怎么有力量飞起来？ 但我还是对秦俊楠笑了笑，他是好心的，也是有爱心的，我不能让自己心情的荒凉影响了别人的好意。 “开心点，什么都会过去的，不管是不是我们要的，来了我们就努力消化并试着接受，好么？”秦俊楠总是知道我在想着什么的，这种默契也许是来自我们彼此相似的经历吧。我是这样想的。 “恩。”我点头，他说的是对的，就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已经来了的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 让我有点高兴的是遥远也给了我礼物了，他大概是从姗姗那里知道我的生日的，礼物是一个毛绒的米奇，淡黄色的，一看我就很喜欢，而且还是他送的，我说，“遥远，谢谢你！”我的神情是羞涩的，但也是喜悦的，他应该看得出来的。“天天快乐，安小语。”他微笑着，象极了一个远古时代的王子。 我也微笑着，我渴望自己现在的神色是一个公主所具备的，因为想要与王子生活在一起的，传说里都是公主的，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物质上富贵的公主，但在内心我觉得我是一个公主的，尤其是在我心里有了遥远以后，我就盼望着有一天我能够与他真实地生活在一起，象童话里那样。 姗姗自然也是送了礼物给我的，她给的是一包杂乱的好吃的，还美其名曰，民以食为天！这是她一贯的理论。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于婷也送了我礼物了，她给我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我深思了半天，她说，让我们以一种竞争为纽带，做进取着的朋友。我与她有什么竞争么？在学习上，其实我与她是差不多的，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的主儿，这还有什么可竞争的？什么是“进取着的朋友”？她这云里雾里的一套我都被搞糊涂了。 “笨啊，她不是说的是遥远么？”秦俊楠看我呆楞地看着她的礼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悄悄在我背后说了一句。 我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点了点头，很是确定的样子。 我明白了，原来她把我当成了她的情敌了。那么遥远究竟喜欢谁呢？我把目光投向了遥远，却看到这时他正与于婷在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 第二十六章 这恶魔小子! 一阵无奈，我知道在遥远没对我承认他的喜欢之前，我与于婷很不幸地就是情敌。 放学了以后，我接了老爸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心里对他有怨气，记得在去年的生日，他可是一大早就给了我一个想要的礼物，而且还说好了在晚上的时候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可是今天早上他只是说了一句，“小语，生日快乐！”就再也什么都没说。我心里悲哀极了，这冷漠难道是我的新生活的开始么？意味着我已经在逐渐失去他的关注与爱了么？ 所以在接了他的电话的时候，我很不耐烦地说，“我与同学有约了，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我的语气是冷冷的。 “哦。”他象是有点失望，但很快又说了一句，“那记得要玩开心点，早点回来。” 我失望透了，我其实还在等着要是老爸说，你现在就回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和好吃的，那我是会原谅他早上的疏忽，直接奔回家的，我爱我的老爸，我也希望我老爸的心上有我的存在。可是现在看来，他是很高兴我不回去的，也许，这样晚上他也就可以去继续他与梁大小姐的约会了，我真的成了他走向幸福的阻碍了么？ 泪，哗哗地就在心里流淌着。 晚上秦俊楠带我们去吃的巴西烤肉，遥远与于婷也去了，不管怎么样，人家送礼物了，这就是一种友好的表示，我们该请请人家的。这是秦俊楠说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感觉他是我的哥哥了，他那么懂我与支持我。 我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 他对我笑笑，“叫我哥哥吧！” 切！美的你！我白了他一眼，真是的，给他点阳光就找不到北了，服了他了。 他再笑笑，说，在心里叫也是可以的。哈哈！ 我也笑了，这恶魔小子！ 这一餐饭吃的并不开心，我大多时候都是在听他们说话的，精神总是提不起来，脑子里在想着，现在老爸一定是与梁大小姐在一起，很畅快地喝着高脚玻璃杯里的红酒，两两相视，深情旖旎的。可是我呢？我从此就要这样被人抛在一边，连生日里都是被冷落的么？ 哀怨，象是藤蔓一样缠绕在了我的心上。 秦俊楠不时地给我烤着牛肉，我的小盘子里已经堆积了很多的了，可是我却全无胃口。 姗姗看着我，很是惊诧地问，“安小语，忘记你自己说的，你是烤牛肉的天敌么？怎么被它打败了么？” “我会败么？”我不想被人看中心思，赶紧夹起了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拼命地嚼着，却不料被噎了一下，然后就咳嗽起来。 “小心点！”遥远说。 “慢一点，没人和你抢！”秦俊楠说着，递给了我一杯水。 我咳嗽得都流泪了，泪眼里我注视着面前的这两个男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在这一瞬间我有点模糊了，他们的样貌竟然是那么相似，神情也是差不多的，都是很担忧的。我觉得很委屈，很伤心，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那么的难以得到？而我拥有的又总是会这样悄然失去呢？ 我的亲人，我的爱啊！ 第二十七章 烛光里的故事 吃完了烤肉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秦俊楠把我送回家的。别人怎么走的，我都没注意，只是我看到了在我们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于婷就黏糊上了遥远了，与他说着什么，而后两个人就上了一辆车子了。心，再次疼了，感觉自己真的太可怜了，什么都是虚无的了，就连应该是美丽的初恋也演变的这样复杂与艰难，我还能做什么？还拥有什么呢？ 到家了，我下车的时候，秦俊楠说，“语丫头，好好休息，没事的，有我呢。”夜色里，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亮亮的真诚。 我点了点头，忽然就哭了。 但我极力掩饰着，很快就跑进了院子里，就让晚风吹散我的泪水吧，这困顿的一切都是要我自己去面对的。 屋子里是黑暗的，真是想不到，老爸竟然已经睡下了，他口口声声爱得不行了的女儿还没回来，他就已经安然睡下了，要是在以前他是会到胡同口等着的，而且电话也是会一遍遍地打个不停的，每次我都是在他的电话里感受他博大的父爱的。 可是现在呢？ 男女之恋看来真是很伟大的，它让我老爸忘记了他有一个叫安小语的女儿了。 我的泪又落了，我难以抑制现在的悲伤，以前我怨恨妈妈我背离，现在我感觉老爸也是与她一样的，会在遇到了自己的情爱的时候，断然离开我，丝毫没给我考虑的机会的。 我进了门，不料一种光亮倏地就亮了，星星点点的，晃动着的。 接着就有人拍着手在唱了，“祝小语生日快乐！祝小语生日快乐……” 我的眼前一片朦胧着的诗意，那是烛光么？烛光里是老爸那温情的脸么？他是在笑着的，是的，那笑我是再熟悉不过了，陪伴了十几个春秋，那是这一辈子最让我难忘记的。 还有谁？ 影影绰绰里，我看到了还有一个也并不陌生的女人的面容，她在哼唱着那首很是简单，却很温馨的歌，眼睛里都是真挚的祝福，她是谁？是梁大小姐？！ 我呆楞了，脸上带着泪花就那么楞在了当地。 “小语，快点来吹灭这蜡烛，我与你梁姨已经等了你好长时间了，到现在我们还没吃饭呢。”老爸走过来，很亲热地拉住了我的手，走到了餐桌的边上，桌子上的蜡烛在摇曳里象是精灵一样舞着，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动人。 梁姨？她不是我的梁大小姐了？很显然现在我也不能称呼她梁老师了，她即将是一个与我联系紧密的女人了，她的出现是老爸的幸运，那么是我的什么？幸抑或不幸？ “小语，你老爸为了给你个惊喜，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你的生日了，你说要与同学一起过，他都没放弃，一直等到现在呢。”梁大小姐微笑着对我说。 我有点猛然地看着她，在我的思维里，我的生日是要与老爸两个人过的，可今天我先是与一帮同学闹腾了，又面临着三个人的场面，一时我竟不知道怎么思考，怎么想象了？我是接受这现实？还是愤然这现状？ 天啊，我要晕了。 老爸没给我眩晕的机会，他拉着我示意要我一起与他吹蜡烛，说，“快，许个愿，我们一起吹。” 许愿？许怎么样的愿？我现在还有怎么样的愿望没实现？我只想我已经拥有的不要再失去，这难道还是愿望么？那是已经属于我的，我不想失去，不想的。我看着老爸的脸，他的神情里都是鼓励与宽慰，我的心就莫名地伤感着，老爸，你不了解我的愿望么？我希望永远与你在一起啊，永远都保留住你给我的疼爱啊！ “许吧！”老爸依然催促着。 我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我在心里一遍遍地说，我要我老爸，我要我老爸，梁大小姐你不要带走他，不要！ 接着我睁开眼睛，于是在一瞬间蜡烛被我们吹灭了。 蜡烛灭了可以再点的，今年不成还有明年的，那么愿望呢？ 灯在这时亮了，我眼前一暗，但很快屋子里的一切都清晰在眼前了。 在沙发上放着几个礼物盒子，我知道那是老爸与梁大小姐准备的。老爸说，“小语，你不打开礼物看看么？你梁阿姨为了给你买礼物都逛遍了整条步行街呢。”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不应该做个不礼貌的孩子，我应该装作很惊喜的样子扑过去，打开那盒子，边看边夸赞，嘴上要说着感谢梁大小姐的话，但是我做不到，至少现在我做不到，我满脑子都是要失去老爸爱的沮丧，对于夺去他的爱的女人我怎么还说的出来谢字呢？ “小语，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我也知道你们在背后喊我是梁大小姐，但是我并不介意的，因为我的故事正如你们传言里的那样的，我曾经在高中的时候爱上了你的父亲，可是正如你们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心理一样，我那时很羞涩，也很内向，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老爸表达爱恋，也很怕等来的是你老爸的拒绝，那会让我感觉无地自容的。高中三年，我与你老爸就是这样走过的，我们一直是一个班的，而且都是班级干部，经常与大家在一起讨论学习，参加活动，有的时候两个人相视的一笑，也是很有深情的，可是我们都是很委婉的人，都不敢说出自己对对方的心意。直到高中快毕业的时候，你老爸送了我一个毕业的礼物，就是这个蓝色的笔记本。当时我很欣喜地打开看了，我期望着在这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一首关于爱情的诗歌，那怕是几个字用来表达你老爸对我心意的话，但是我失望了，这本子的扉页上什么也没写，一个字也没有，那么洁色的纯白一下子就把我心里的希望磨灭了，很显然你老爸是并不喜欢我的，要不他怎么会一个字都不写呢？”说着，梁大小姐就把那本子递给了我。 我打开了扉页，真的上面空空如也，只是这本子因为年岁很久了，本色已经有点发黄了，但那蓝色的封面却还是很清晰的，上面画着一个低头沉思的小女孩子，她的头发是长长的，那么飘逸地在脑后，身上是一件鹅黄的裙子，那么的好看。 第二十八章 求爱的信息 “你老爸是知道我喜欢穿黄色的衣服的，所以他很用心地选择了这样一个笔记本。只是可惜……可惜……”说着，梁大小姐的眼光看到了老爸的身上，“文博，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你会有那样的心思，若是早想到了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情节了。” 老爸也是看着梁大小姐，说，“没事的，不是还有见天日的那天么？”他说着，眼里就有经营闪烁了。 我有点莫名，怎么了？他们对这样一个空白的，十几年都写一个字的笔记本有这样的感触么？我信手就翻着那本子，乱翻着，忽然我就在其中的一页上看到了字迹，赶紧地我翻到了那一页，天，真的，在这一页老爸那熟悉的笔迹就落入我的眼底了，他写着，“问晴，我很喜欢你，一直都是的，你能接受我，给我一个今生的机会，让我好好的呵护于你么？”落款是安文博。 我抬起懵懂的眼睛看着他们。 “是的，就如你看到的那样，我竟在当时没发现你老爸的这个浪漫的求爱的信息，我错过了他。记得当时与你老爸分别上了不同的大学以后，就失去了联系，我说实话我也没勇气去联系你老爸，总觉得自己的这份情感没被你老爸发现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上了大学以后也有很多的男生对我表达爱意，但我都无法动情了，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我也很珍惜自己的那份初恋，它的美好就常常萦绕在我的心间。很多人都说初恋的时候，爱是不能当真的，可我就是忘不了你的老爸。后来在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一次偶然翻找过去的东西，我又看到了这个笔记本，再翻来看的时候，就如你今天一样，我看到了这个留言，当时我就哭了，我感觉到了一种被懂得的幸福，我知道了你老爸也是爱着我的，只是因为这个小小的浪漫我们失去了彼此。在那一年的暑假我回到了这座城市就到处打听你老爸的下落，可不料想却得到了你老爸已经结婚了的消息。为此我是懊恼的，也是伤心的，我不能相信我就此失去了你老爸，也不能原谅自己怎么就那么粗心，没有看到你老爸的用意呢？”梁大小姐说到这儿，已经是满眼含泪了。 “没什么的，也是我不好，不该那样掩饰自己的情感的。”老爸握住了梁大小姐的手。 “从此以后，我就绝了结婚的念头，我想要把自己的这份纯真的爱保留自己离开的那个时刻，我要在自己老去了的时候，找到你的老爸，把自己一生都在为自己的过失而歉疚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原谅自己，原谅自己那掩藏一生的爱。”梁大小姐笑了，“也许是我的真心感动了老天吧，这次的家长会让我遇到了你老爸，也知道了他现在的状况，我这才有勇气把自己当年的感情表达给你老爸。”梁大小姐叹息了一声，“也许，这都是命，但是当命运再次把你老爸带到我眼前的时候，我恳求你，小语，一定不要让他就那么离开，好么？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的老爸，他也爱着我，这之前的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真的不是我们想要的。” 我这次是真的傻眼了，这是怎么样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这故事里的主人公是以怎么样坚定的信念拥爱走过的？我不能不说，他们的真情感动了我，他们的爱是真挚的，也是热切的，我或者说是我妈妈都曾经是这爱的阻隔，但是现在我妈妈已经走了，就剩了我了，她是在恳求我给她与老爸的爱一个机会，那么我要怎么做？继续做一个爱的阻隔？让这两个人虽近在咫尺，却爱在天涯？ 我慌神了，或者说是失神了，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突发的事件了。 “好了，我们先吃蛋糕吧，我都饿了呢，小语，来切蛋糕，我的小语最乖了。”老爸说着就把刀子递到我的手上，他的话里是有深情的，而眼光里是有期望的，他那没说完的话我是懂得的，他一定想说，我是最乖的，一定不会扼杀他们的爱情与幸福的。只是他为了不给我压力，他不想说那么清楚。可是他不说，我就能当没有么？ “小语，你也是多少了解我的，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也有两年了，我真的会好好关心你的，也决不想夺走你老爸对你的爱，相反你的爱是会增加的，因为这个家里又多了我，多了我一个更爱你的人，我不求你马上就接受我，可是我乞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与你老爸一个机会。”梁大小姐这话说的是泪水涟涟了。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可我知道我的心里的思绪已经是波涛翻涌了。我也对梁大小姐的承诺有些怀疑，很多老人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那么我可以信任她么？但我也对他们的真情很感动，他们的爱是纯洁的，是任何人都不忍去破坏，去阻隔的。 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第二十九章 我倔强地生病 接下来的日子老爸与梁大小姐尽量地迎合我，做我喜欢吃的饭，有时三个人聚在一起，他们说话都是看我的眼色的，我知道他们这是想让我明白，他们的结合并不是我苦难的开始，而是更多一个人来爱我，可是我就是难以释然，我看到了妈妈的现在，她与我关系现在的淡漠，我真的很怕我接纳了梁大小姐而与老爸会继续象妈妈那样的关系。老爸也一再地说他不会丢下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可我就是觉得心里很难受，情绪怎么也提不起来。 天气燥热得有点让人受不了，正如我的心情了。 礼拜天的早上我起来出去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满身的汗，摸一把脸上的感觉也是汗津津的。我进了卫生间洗澡，衣服都脱完了，可不想太阳能里没水了，我们家因为住的是民房，所以按照的洗澡设备是利用阳光的太阳能。这可怎么好？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喊老爸的，让他赶紧用电热器烧点水，可是现在我觉得老爸为了他自己的幸福要不顾我的感受了，我不能忍受他的漠视，所以我倔强地这几天就不怎么与他说话。 我没有喊老爸，没办法的情况下我洗了个凉水澡，但是没想到我因为身上太热，而水又太凉，所以没到晚上的时候，我就发烧了，而且是高烧不退。 老爸焦急了，赶紧找车把我送去了医院。 我一直就是处在了迷糊糊的状态下，睡了醒，醒了睡的，只觉得浑身象是被谁蒸在了笼屉上一样，嘴唇干裂得有点树皮的样子了，脸色也红得和点了脂粉一样。 在医院里，医生给我做了全身检查，说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受凉了，需要打几天的点滴，住院观察几天。 我在打着点滴的时候，依然是昏睡的，只是在一种模糊的意识里象是看见了一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女人在我的病床边忙来忙去的，甚至我去卫生间的时候，都好象是这个女人陪着的。那是妈妈么？我在心里一次次地叫着，“妈妈！”“妈妈！”过了几天，我的高烧慢慢地就退了下来，人也清醒了很多。 一天午后当我睁开眼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老爸那疲惫的脸，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定是几天没睡好了。 “老爸。”我很微弱地喊了一声。 “小语啊，你总算醒了，你不知道你都把老爸吓坏了，太阳能没水了，怎么就不叫老爸呢？你怎么就那么不理解老爸的心呢？”说着老爸眼泪纵横，一个到了中年的男人，竟为了女儿的健康忧心得泪水涟涟，这让我的心猛地就被一种情绪抓紧了，那就是幸福，那就是歉疚。老爸依然是在意我的，可我怎么就没顾忌到他的感受呢？ “老爸，对不起！”我轻声说。 “唉！这几天你梁阿姨都在医院里帮我，要不是她，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好了，你老是昏睡，我都急坏了。”老爸边说边看我的神色，我的心里一凛，原来恍惚里那个穿淡黄色衣服的女人是梁大小姐！“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去，你与秦俊楠先聊会儿，他也是几次来看你，担心得不行。” 这时我才发现秦俊楠就站在我的床边。 “坏语丫头！破语丫头！不好好保重自己，知道我有多担心么？”秦俊楠忿忿地说。 “对不起！”我喃喃着。 呵呵！“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自己病的。我都是乱说的，只是你这一病啊我真的感觉……感觉……”他很想说什么的样子，但犹豫着还是没说出来，“语丫头，你不知道那个梁大小姐这几天可受罪了，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就来医院里，陪你和你老爸了，人都累瘦了呢？所谓患难见真情，有点夸张，但她的真诚我看是不假的。你啊，很幸福呢，就要多一个人爱你，关心你了。” 真的么？她在这几天对我象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那样么？一定是的，要不我怎么就在迷糊里感觉到一种妈妈的气息呢？我的眼里有泪了，心里想着，也许，我是很幸福的，要不在我病了的时候怎么就这样多的人关心呢？ “你那个偶像遥远也来过的，只不过于婷与他一起来的，我有点佩服那个于婷婷了，整个一个万能胶，换了我是遥远，烦也被她烦死了，不知道遥远怎么想的，怎么那么随她捆绑呢？”秦俊楠告诉我这段话里，在我自己的感受那是好消息与坏消息一起来的。 我很高兴遥远也能来看我，可是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我更想知道，听了老爸与梁大小姐的故事，我真的不想自己与遥远也象他们那样错过，如果遥远的心意与我是一样的，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把握自己将来的幸福？ 闷闷地我想，我是不是该对他敞开心扉？ 第三十章 俗语说人心是换出来的 这时老爸回来，神情很愉悦的样子，说，“你梁阿姨说了，一会儿就来医院看你，她听说你好了，高兴得不得了呢。” 我看了看老爸，想说点什么，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就只好沉默着看看他，只是希望他能看懂我眼神里对梁大小姐的感激。这要是在以前我知道老爸是能看懂的，因为他的心意就是我的。那么现在呢？我带着疑问再看老爸的表情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笑了，还朝我点头说，“我知道的，你梁姨也是知道的，你是个灵秀的女孩子，我们都很疼你的。” 心里一喜，老爸他看懂了我的意思了，我就知道他会懂的，他没有变，他还是那个理解我的老爸，也许，就象老爸说的那样，他对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在我出院以后，我的心情就好多了，梁大小姐再到我家里来的时候，我也不是那么反感了，俗语说人心都是换出来的，她那么用心地对我，我还能再以冷面去对待她么？ 老爸的情绪真的是好极了，尤其是看我对梁大小姐已经不是那么抵触了，他忽然就给人种感觉他变得神采飞扬了，这是爱的力量么？梁大小姐象是给了老爸新的生命一样，他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有力量了。 我在家休息了几天，这几天我时常想起了秦俊楠说的话，老爸的幸福就是我的，看他那么幸福我还有什么不快乐的。是啊，天下的儿女都是一样的，有几个不希望自己的老爸是快乐的，如果说我现在放下架子成全老爸，他会是开心的，那我又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所以，我理解了老爸与梁大小姐了，他们的爱来自不容易，我真的不应该再从中作梗了，我也是一个有爱心，并渴望着被爱的女孩子，不是么？ 学校里很多人都听说了我老爸与梁大小姐的事情，他们都是唏嘘感叹的，这可真是造化弄人，那条写在笔记本中间的求爱信息被一误再误，直至到了这十几年后了，好在苍天还是怜惜众生的，它在必要的时候，让他们重逢，而后又在他们的眼前铺设了一条绚烂的新生活之路。这个爱情故事本身就是美丽的，这种爱的结局也是应该得到大家的祝福的。 我一开始被人在校园里说成了某故事的配角感到很不好意思，但随着后来很多同学，包括老师们都在说，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是善良而真挚的，都该得到幸福。我的心就坦然了，老爸与梁大小姐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个故事美好得就象是童话一样，我有什么可觉得不好意思的。 也许，我应该为老爸骄傲，为梁大小姐鼓掌，她的执着终于让自己的爱之花盛开了！ 所以，前些天我心上的阴霾被拨开了，阳光般的笑容又回到了我的脸上。 “这才象个快乐天使的样子么！前几天你那神色就象是养不活了一样，太影响我心情了。”秦俊楠说。 “切~！我干吗会影响你啊？你是那根葱啊！”我气他。 “我啊，如果你是只小母象，那我就是你鼻子上的那根葱呗。”秦俊楠毫不在意我的恶语。 “你！”我又好气又好笑，好象和他抬杠的时候，我就没赢过。 “我怎么就这样聪明，是不是？” “是你怎么就这样厚脸皮！”我大声说着。 “厚脸皮也不错啊，如果能赖这一个天使的话，我宁愿这一辈子都是厚脸皮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点什么在他眼里，一闪而过，是真情么？还是怪异？ 我搞不懂，反正我知道在他嘴里就吐不出好话来。 我把目光看向了遥远，他正在那里写着什么，很正规地端坐着，腰杆看上去也很是挺拔的。 遥远，你知道么？我有很多话都想和你说呢？我真的下决心要和他说清楚了，我不能给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即使被拒绝那我也认了，可我不能错过，也不允许自己错过。 “看你傻忽忽的样儿，真的让人很喜欢。”我正愣神，身后的秦俊楠又絮叨上了。 “什么？你喜欢我？”我把嘴成了o型，神色里一片惊愕。 “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么？”我只听他小声地嘟囔着，但是看我那夸张的表情，他接着就哈哈大笑，“切，我有病啊，我喜欢你？一不把我气死就不错了，那么一个笨蛋丫头，怎么对你都是浪费感情的，我可不是你的遥远，你就把泛滥的情都用在遥远身上吧，他奶奶的！”不知道怎么了，他象是忽然就生气了，说完了这番话，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神经！谁要你喜欢一样！”我也被他搞得郁闷了，心里很有挫败感。我这是怎么了？自己又不喜欢他，干吗还怕他说不喜欢自己啊？我对自己现在的心理有点难以把握了，这是什么矛盾情绪？难道是生理老师讲的什么青少年思想综合症？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过了不久我就听到了这样的传言，说是梁大小姐因为和老爸接触得罪了校长，她本身就是他们教研室的主任，现在要被拿下了，而且还不能参加市里的优秀教师评定了。 我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一章 老校长的贪心 后来又有人说，原来是那个色色的校长看上了梁大小姐，所以一直都在积极地对她示好，当初也是想借着推荐她去做市里的优秀教师这个机会拉拢梁大小姐的，梁大小姐曾经严词拒绝了他，说是自己可以参加评选优秀教师，因为她自己觉得她可以努力争取一把的，但仰仗校长的假公济私就不必了。 为她的拒绝校长有点恼恨，但想到都是一个学校的，她又是单身，那自己的机会就多了，所以也没怎么想着对付梁大小姐。可是现在校长听说了，梁大小姐一直就爱着我老爸，还为了他要做一个18岁女孩子的后妈，他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想着凭着自己一校之长的身份竟然比不过一个做小技术员的，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所以他就明里暗里的开始挤兑梁大小姐了。 我一开始是不信这些传言的，因为那个校长也是有家庭的，他的老婆虽然不是老师，可有时来学校找校长，我们都是看见的，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他的儿子也是很英俊的，已经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读书了，他也是快50岁的男人了，怎么就能对一个未婚的手下起如此贪婪之心呢？ 我有点惊诧了。 但那天梁大小姐来了我家里了，对我老爸说起了那个校长的丑行，还说校长说了，要是她一直不理会他，那么他就要施阴谋不让她在城里的学校里呆了。 本来梁大小姐一个人的时候，对于自己在那里上班是很无所谓的，可是现在她与老爸又续了前缘了，就不想着要离开我老爸的身边，而且要是她工作的不好，被人推下去也是可以的，但若是被阴谋陷害了，那会有多冤枉啊！ “难道就没有人管这样的领导么？为人师表他怎么能这样阴险狡诈呢？”我老爸一听就气了。 “他当校长很多年了，教育局那里都是有人给他撑腰的，所以他才这样公然地调戏自己的女下属。以前就有这样的女老师被迫离开的，这校长在很多女老师的眼里那就是个文化流氓。但他因为教学一直不错，而且在治理学校上出了很多的成就，所以上面的领导为了整体的效益，就忽视不见他的生活上的劣迹了。这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助长了他流氓情绪的蔓延，他的嚣张也就日渐地膨胀起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梁大小姐是哭过的，眼睛红红的。 老爸一时无语了，他是个老实人，说不出来什么狠毒的话，想了想他说，“实在不行，我就去找他理论，再不行就去找他的领导，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讲理的地方了。”他安慰地握了握梁大小姐的手，用目光给她鼓励与温情。 这些话我是无意里听到了。怎么说呢？也算不上无意，我看到梁大小姐来了，而且眼睛哭过了的，就知道她是来找老爸商量事情的，我就想起了学校里的传言了，就刻意地在躲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听了他们的对话。 真是没天理了，怎么老师也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么？那些有钱的男人可以明目张胆地养情人，包二奶，可这读书识字的老师也可以么？这不是有辱诗文么？梁大小姐说的那个校长我是知道的，他姓李，个子不高，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儒雅的样子，可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外表下的一个男人会有那样险恶之心？ 难道就能让这样的人得逞阴谋么？好不容易老爸与梁大小姐遇到了一起，我也慢慢地接受了她了，难道还要让他们再次劳燕分飞么？这可不行！ 第三十二章 给这个色狼一点教训 第二天上学以后，时间还早，教室里就几个人，遥远也在。看到了我，他冲我笑了笑，我虽然也是笑了的，但因为心里有事，所以笑得有就有点勉强。 他发现了，悄然地走到我身边，坐在了我旁边的位子上，问：“安小语，身体又不舒服了么？” 我很是感激了，他语气里都是关心，眼神也是在温情地注视着，“没事，没什么的。”我说。 “我也许能帮到你，可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说。 “我……梁……梁老师……”我支吾了，不知道怎么说出心里的郁闷，毕竟大人之间的恩怨我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尤其还是感情上的纠葛。 “哦，我知道了，是他们都在传的那个关于校长与梁大小姐的事情吧？影响到了你老爸是不是？”他很直接地就把我想要说的说了出来。 “恩。”我点了点头。 “那就需要给这个色狼一点教训了。”遥远还没说什么，秦俊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到了，而且他的旁边还站着于婷，她正用一种不屑的目光注视着我，就好象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我做了什么？不就与遥远说了几句话么？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有点气了，也瞪着眼睛直直地回视着她。 我是安小语我怕谁？切！ 终于于婷败了下来，她自己内心其实是知道的，她这样仇视我是不对的，因为我又不是在抢夺她的什么，喜欢与爱那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谁能勉强就可以勉强的，而我对遥远也并没有用什么手段，只是在默默地与他情意而已。 所以，有的时候，嫉妒真的会让一个女人错乱是非的评定的。她自己本身的原因得不到一个男子的喜欢，她却下意识地把那男子喜欢的女孩子当成敌人。 “那要怎么做啊？”遥远问秦俊楠。 秦俊楠四下里看看，说，放晚学的时候，我们学校门口见，到时再说。 我们几个都点头了，也知道所谓的隔樯有耳，这事与校长有关，要是被人听到了， 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学生要设计他们的校长，那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笑话是异想天开呢？ 赵本山的话，“你耗子给猫当三陪，你挣钱不要命了！” 傍晚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小公园里我们几个碰面了，出乎我的意料，于婷也来了，她说是被老爸与梁大小姐的爱情故事感动了，所以也想为他们的幸福出一把力。 我很感激地对她笑了笑。 也许，善良是每个人的天性，只是很多人并不善于表现自己的真善吧。我是这样想的。接着，秦俊楠就说出了自己的主意，他这主意一出我就被吓了一跳，他说了最根本的一句是，我们要窃听校长与梁大小姐的对话录音，以便留下证据，到时他要是再不放过梁大小姐，我们就举报他。 天啊，这是克格勃么？怎么还用上窃听这个词了？那怎么窃听？谁去窃听？这简直闻所未闻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你们以后就是碟战里用得到窃听啊，其实在商业上，甚至说是在婚姻里，很多人都用到了这个，只不过都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罢了。当然也是有人这样做坏事的，但那是我们不追求的，我们要做的是为了维护正义，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秦俊楠一副很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会吧？怎么操作？我们那里找来窃听器啊？”遥远也有点疑惑了。 于婷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她倒是认同秦俊楠的主意，说是在现在这很正常。只有我与遥远半信半疑，这应该是与自己的处境有关系吧，看来是人一旦有了钱了，身份不一样了，那经历的希奇古怪的事情也就多了。 “这行么？”我问。 “行么？你把么去掉吧，没跑的，这校长也是有老婆的人，他也是不想丢了自己现在的官职的，我们呢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让她不再惦记梁大小姐。他也就是这一点毛病，要讲起他治理学校的事情，那他看来还是个好校长的。”秦俊楠很有把握地说。 我看了遥远一眼，他也是与我一样的心情吧，也看了看我。 “那好吧，就听你的了，可是要怎么做呢？”我不得不听秦俊楠的，每每想到了老爸那眉心凝结的忧郁，我就觉得我为他做点什么都是值得的，他是我的老爸，我要为他的幸福向别人开战了。尽管我并不知道这一战有多少胜算！ 最后秦俊楠安排说，窃听器由他弄来，到时由他和遥远想办法放进校长的办公室，等把要录的录下来以后，再由我们两个女的把风，他与遥远进去偷拿。 等他安排好了这一切，我的心依然是不安稳的，这可是窃听校长的谈话啊，一旦被发现那么我们几个就完蛋了，学也不要上了，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把我们清出去学校的。 第三十三章 什么事没风险? 我是这样担忧的，但秦俊楠说了，什么事没风险？有风险的事情做成功了那才有成就感呢？难道你不想看着你老爸和梁大小姐快乐地在一起么？我怎么就不想呢？看着秦俊楠很是坚定的样子，我深呼吸了一下，心里说，老天，您就保佑我吧，这次我一定要成功，否则我就不是老爸的好女儿了。他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啊！ 就这样说好了，明天上午秦俊楠拿来窃听器后，我们就见机行事。 从学校里回到家里，发现老爸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里闷头抽烟，他的神色里都是焦虑，没有了这些日子开心的迹象了。我看了有点心疼，“老爸，你怎么了？”我问，明知道这是不该问的，可还是想问。我想老爸把他的心事告诉我了，他心里不就轻松了么？ “没事，老爸是工作上有点难事了，过几天就好了。”我有点失望，老爸并没对我诉苦，但我也知道这是他怕我担心，在老爸看来，这样的事情就是告诉了我了，那又什么益处呢？再说在他的眼里我还是个孩子，那男人那色咪咪的鬼样子，在他看来就是邪恶的，不能用来玷污他宝贝的女儿的耳朵的。 “哦。”我没再问。只是进了厨房了，我要给老爸做点败火的饭菜，他能吃好了，也许心情就好点了。 这同时我又想到了梁大小姐了，她的内心也一定是很痛苦的，她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不知羞耻的领导了呢？ 怎么我在为她担心么？应该是的，是她对我的真心换来了我对她的关心，她也许真的可以做我的一个好的后妈，一个老师兼朋友。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校，秦俊楠就来了，他面色很神秘地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子，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一个阴谋的一分子，这惶惶里的行为与神色让我倍感不安。 真的要做这样的事情么？这是偷听，与偷人家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性质？ 我郁闷。 “这可是为了你老爸与梁大小姐，你不想他们从此不开心吧？”秦俊楠总是能看透我心里想的东西，我有点厌烦他这样，真是的，就是你看透了，不也可以装作不知道么？干吗还这样？ 白了他一眼，我说，“我又没说什么。” “这还差不多，我们这是正义之举，为了成全好人的幸福，对那些妄想之徒稍稍惩罚一下，这可是要被人称赞的。”秦俊楠说着就得意地笑。 我疑惑，这小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总是能把自己的歪点子说的和金点子一样，就好象这个世界他是主宰，他是正义之神！晕！他不过是一个毛头傻小子而已，自作聪明的傻小子！哼！ 我发现我总是对秦俊楠一肚子的意见，他只要说东，我就会领会西，好象从遇到的那天开始，他就与我是格格不入的两路人。想来这两股绳子要是都想着朝一起拧，那是很容易就搓成了麻绳的，可是要是本身它们就是两个层次，两种心理，那想拧在一起真是比登天难。 遥远与于婷也来了，我们四个人凑到了一起，在秦俊楠的带领下，在楼梯拐角的阴暗处开了一个秘密的小会，秦俊楠说是这是大战之前的动员会，尤其重要，与会者都是要抱着宁可牺牲我一人，拯救他人幸福的决心来参加这个会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脸绷着，很是慎重的样子。他那强装的严肃一下就把我逗笑了，真是的，再怎么头上戴花，那也是一只大尾巴狼，怎么也变不了开屏的凤凰的。 “笑什么笑？严肃点！我这可说的是正经的，要是我们几个一旦被校长发现了，那可是要统一口径的，就说是自己闹着玩的，坚决不能承认这事是为了梁大小姐，那样她的处境会更加艰难的，知道不？”秦俊楠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不笑了，我不得不承认他考虑的是很周全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要是出了纰漏，那牵扯了梁大小姐，可就是我们在帮倒忙了。 “恩，都听你的。”遥远点头。 我与于婷也不再笑了，表示同意。 第三十四章 向校长挑衅 就这样，我们这个会开得很圆满，需要的工具秦俊楠已经从家里拿了过来，他笑说这玩意当初是他在上初中的时候，看到了网上有人说了一个故事，说是用一个窃听器去听自己的手下是不是服从自己，是自己忠实的手下。那时，秦俊楠是学校里的黑帮老大，带着一帮小小子天天闹哄哄的，他看了这个故事，想到了自己与故事里的人一样都是老大，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样试探自己的手下呢？于是他死磨硬泡地让老爸给自己买窃听器。老爸本来是不愿意的，说他一个孩子要那东西干吗？可别惹了祸了。但秦俊楠就是坚持要买那东西，他的亲妈那时还健在，他央求了自己老妈去说服老爸，没犟得过母子两个人的轮番上阵，秦擎宇托人给他买了一个微型的。 窃听器买了以后，秦俊楠还真的利用了这东西发现了几个对自己口是心非的手下，当他很霸气地把自己窃听来的消息说在了那几个背叛自己的小子眼前的时候，那几个人是目瞪口呆啊，他们疑惑怎么秦俊楠知道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而且重复下来是只字不差的？ 痛斥了那几个小子以后，秦俊楠得意非凡。们都说 那以后没人再敢在背后说他什么，他秦俊楠是恶魔，能知道别人的心思的恶魔。 课间操的时候，秦俊楠与遥远去了校长办公室。 遥远敲了敲门，秦俊楠就站在他身后，他感觉得出来，遥远是紧张的，这也是难免的，因为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一校之长，那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要不是发生那样不堪的事情，一个学生是决不可能向校长进行挑衅的。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向校长挑衅。 他不是有色心么？那么好，就把他这色心由内而挖掘出来，让更多的人看看他是怎么色的？是怎么利用职权做险恶的事情的？ “进来。”屋子里传出了一个男人和蔼的声音。 人的声音是带有欺骗性的，要是只听声音，那谁也是难以把这样一个温和谦卑的人与一个妄图霸占手下女职员的流氓联系在一起的。 秦俊楠与遥远走了进去。 校长室装潢得很是讲究，当然，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是感觉得到的，这里的文化气息很浓郁，作为一校之长那是不会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自然桌子上摆设的，墙壁上挂着的，还有眼前摆着的都是书籍与纸笔了，有点宽大的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一台高档的电脑，屏幕不小，此时这位校长正在电脑前忙着打着什么。 秦俊楠可一点也不害怕，他大咧咧地走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校长竟然正在看什么网站，网页上最显眼的是一个美女的妖媚样子，正半裸着对校长骚首弄姿呢。 这老流氓竟在上班时间浏览流氓网站！亏他还在全校大会上说，要倡导网络文明，坚决杜绝浏览色情网站，让那些污七抹黑的人或者是网站无市场，不战自败。 “你怎么？”校长有点要火了，他厌恶怎么进来的这位就那么没礼貌，直接就来看自己的电脑屏幕了，他赶紧把网页关了，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秦俊楠，他的脸上立刻就堆积满了笑，“是俊楠啊，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撑腰，你老爸可是把你交给了我，我可是要做好该做的，不辜负擎总的嘱托的。”他的脸上肉很多，就是这样献媚地笑着，那也是一点褶子也不带有的。 秦俊楠依然是嬉笑着的，他从小就看惯了这样的嘴脸，从老爸发迹了以后，对他们讨好，赞扬的就不在少数了，所以再怎么恶心的奉承话对秦俊楠来说，那就是小风一绺，经过后，不留一点痕迹。“张校长，我是来找你有点事情的，我们篮球队的操场的四周能不能种上几棵树啊，那样在我们以后练习的过程里，想要休息一下，不是就有地方了么？要不这大热天的，实在是难受啊！”秦俊楠边说心里就在笑了，怎么脑筋一转就想出了这样一套瞎话呢？现在载树，等到树长大了的时候，自己早就高中毕业了，有没有地方休息与自己有屁关系。 “恩，是个好主意，到底是擎总的儿子，那脑子绝对的！”张校长很露骨地夸着。 遥远站在秦俊楠的身后，没说什么。 这时，校长发现了他，“哎呀，这不是遥远么？怎么你也是来与我提意见的么？”遥远虽然没有个有钱的老子，但是他有个傲人的学习成绩，所以张校长对他也是不陌生的。 “不……不是的……”我是来喝……喝点水的。“遥远结巴着说出了这句话。 “喝水？”张校长有点闷，现在的教室里不都是有饮水机的么？怎么还要特意来校长室里喝水？ 这个笨蛋！找个这样蹩脚的理由！ “不是的，校长，遥远的意思是说他想来校长室喝点水，沾校长宝地的灵气，回去好精心地用功学习。”秦俊楠赶紧给遥远的蹩脚的理由按上了一个同样蹩脚的解释。 “哦。”张校长尽管不想再问什么了，但是看得出来他现在是一头的雾水，怎么校长室的宝地会带给他们学习的灵感？要真的是这样的，那把校长室捐出来好了，专给那些学习累了的同学喝水，增加灵性，只要能顺利考上大学，那就是目的达到了。 可这可能么？ 第三十五章 实施阴谋了 在张校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遥远已经到了饮水机的那边，和大口地喝了一杯水，他不是渴了，而是想用这杯水把自己的紧张情绪压制下去，他的鼻子上都出了汗了，手心也都是汗，看来这坏事也是经常要做的，练习多次以后也就不会这样恍惚了，他看了看秦俊楠，神色很冷静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觉得他们在办的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偷啊！泛是沾上了偷字的，那有什么事情是说得上光明磊落的？ 秦俊楠这时也站在了饮水机的那边，他回过头来看了遥远一眼，用神色告诉他，自己要行动了，遥远你必须想办法引开校长的注意力。 遥远看到了秦俊楠的示意，他也想引开校长的目光的，可是这要怎么办？校长是一个人又不是只小狗，你把他抱在怀里它就会很乖地听话，把眼闭上，管你偷什么呢？遥远一时觉得自己的这任务真的是太难完成了，这要是让校长发现了，那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但他的眼前又迅速地想起了我那哀怨的眼神了，我说，“遥远，你帮帮我吧，我不想我老爸不开心，帮了他也就是帮我了，遥远……”遥远心头的思绪涌动着，对，自己要做到，这不是什么登天难的事情，只要自己把校长的视线引开而已，那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了这里，遥远走到了张校长的桌前，用身子挡着秦俊楠站立的那个方向，他说，“校长，我早就知道了您在没当校长之前，那可是市里最优秀的物理老师，我这里有个很难解的问题，所以想特意请教您一下，您能给我讲解一下么？”说着，遥远极力地在自己的脸上呈现出了很崇拜的神情，那意思就是在说，张校长啊，您可就是我的偶像了。 “现在的孩子了不起啊，怎么连这个你都知道啊，我可是有几年没教学了，不过这基础还是有的，来吧，你把题目说一下，我研究一下，看看怎么样才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答。”张校长这次是笑得很灿烂了，那是种骄傲的笑，他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下腰杆，那样子很有将军面对士兵的豪气。 “校长，您看那图是这样画的。”遥远在他的桌子上顺手就拿起了一支笔，把自己昨天物理作业里的一道题目写了下来。那个张校长此时真的被遥远的问题吸引了，他很是专注地看着纸上写的问题，似乎忘记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这个时候的秦俊楠已经站在了自己想要站的为止了，饮水机的旁边有一盆绿色植物，好象是开花的那种，叶子很是繁盛，可是没有一个花骨朵。秦俊楠拿定了主意了，就要把窃听器别在某一片叶子上面，窃听器很小，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趁着遥远与校长说话的空儿，秦俊楠做好了这一切。 他回头朝遥远使了个眼色，遥远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已经ok了的意思。 遥远赶忙对张校长说，“校长，您先看看，等有了答案我再来听您的指导。”其实这题目一点也不难，遥远早就知道答案了，可是这会儿的张校长却被急得抓耳挠腮了，他大概把先前自己学到的知识都借着酒劲抛得一干二净了，所以现在这样容易的题目他也是做不出来了。 “好的，我先看看，解这题目不费什么事的。”张校长赶紧就坡下驴，他也是不想在一个学生眼前被难住的。 “恩，那我们先回去了。” “恩。” 秦俊楠与遥远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张校长低着头在那纸上画来滑划去呢，一副很是投入的样子。遥远与秦俊楠都笑了，这个笨蛋老张校长！ 还没回到教室呢，就在早上开会的那个角落里遇到了于婷与我了。他们不出现的时候，我的心里别提多悬着了，满脑子都想着，这要是他们两个出师不利，被校长抓住了怎么办？再要是他们一个立场不稳把我与梁带小姐供出来，那又怎么办？这种种的担忧象是蚂蚁上树一样在煎熬着我的心。 于婷也象是有点紧张一样，不时地从窗子那边注视着校长室的那个方向。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她的神情是异样的，象是在盼望着什么，又象是在诅咒着什么？那表情说不出来的复杂，让人怎么也猜不透。 终于秦俊楠与遥远出现了，他们走在了阳光里，都是高高的个子，都是潇洒的样貌，两个人走在校园里，那就是一个字，帅！ 第三十六章 晚上去见他? 看到他们上来，我急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干吗要问怎么样啊？”秦俊楠的脸色阴沉着，好象天要下雨的样子。 “没成功么？”我的心咯噔一下，完了，失败了，可就是几个人的失败啊！ 秦俊楠忽然就哈哈大笑，“切！你小看我！我的字典里还没有失败这个词！” 遥远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对我笑笑。 我的心一下就敞亮了，这是成功了。“你这个家伙！”我气得狠狠地砸了秦俊楠一拳，“知道人家担心，还来骗我！” “哈哈，不是逗你么。”秦俊楠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说，“哎呀，安小语你可是要负责的，我被你打成了内伤了，这辈子没人肯要，就只好赖着你了。”他说着就斜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一副疼痛难耐的神情。 “好啊，我让你赖。”我说着就迅速地闪开了，很想利用自己这一闪把秦俊楠摔个跟斗。 可不曾想，他早有准备，竟稳稳地站住了。还很是嘲笑我的样子，“小样，想算计我，你还嫩点。” 这样一闹，我们四个人都笑了，天似乎一下就晴朗了，我几日没舒展的眉头也伸展开了，笑容就在我的脸上美丽地绽放着…… 傍晚我回家的时候，老爸已经在家了，他象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落寞地坐在沙发前，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可眼神却在游离着，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 我有点担心，问，“老爸，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来做给你吃啊，我做的饭啊，那可是御厨也做不出来的呢。”边说我边笑着。 老爸呵呵一笑，笑得很努力，可还是让人能够看出笑容里有苦涩。“恩，我的小语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好，那我去做了，你要在这好好等啊，保证啊一会儿就让你看到一桌子的满汗全席！”我夸张地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进了厨房。我的神情在这一转身之后就萎靡了下来，我知道老爸不开心的原因，我很想帮他，可是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帮得到。 我正在熬汤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老爸接了，然后我听见他说，“什么？他要你今天晚上去见他？说是有公事？大晚上的有什么公事？不去，问晴你不要去，他这就是没安什么好心。”老爸的声音里都是怒火，很显然电话是梁大小姐打来的，我猜应该是校长要见她，约在了今天晚上。 不知道梁大小姐在电话里说什么，应该说了一些校长的威胁话吧，这次见面可能牵扯到了梁大小姐的工作吧，那个色咪咪的校长不是说了，要是梁大小姐执意不给他面子，那他就要把她调到郊区的学校里去了，那样离我老爸就远了。好象梁大小姐说为了工作也要去见他，怎么也要据理力争，校长这样是不对的，梁大小姐的工作一向都是尽心尽力的，怎么能假公济私地暗中报复呢？ “那我也去，我陪你一起去，我就不信了他想干吗？他自己有家庭怎么还能这样的贪婪无耻！说不好，我就揍他一顿，豁上了叫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礼仪廉耻！”最后老爸这样说。 梁大小姐好象是同意了。 第三十七章 我去了学校 挂了电话，老爸对我说，“小语，我要出去一下，有点事情，你把饭弄好了，自己一个人吃吧。” “老爸。”我看着他在门口那里换鞋子，我很想拦住他，我怕他与校长打起来会吃亏了，可是我又没有拦截的理由，他是为了去保护自己爱的女人的，这是一件应该男人做的事，也是一件很正确的事。那么我要以什么借口阻拦呢？ 于是，我只能呆呆地看着老爸出了门。 在他就要上车的时候，我跑出了院子，喊了一声，“老爸，注意安全！” 老爸从出租车里把手伸出来，朝我摆了摆，说，“没事，你快回家吃饭吧，乖！” 夜，逐渐在暗了下来，我呆立在夜风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忽然我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秦俊楠，是的，秦俊楠，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这就告诉他去。 急匆匆地我进了屋子就拨了秦俊楠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把那个电话的内容与老爸的话都细说了一遍。 “怎么办啊？秦俊楠，要是我老爸与校长打起来，那可怎么办啊？” “打就打呗，这世界上的男人那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不会打架那还叫一个男人么？见了血色了，那才浪漫呢。”他永远象是没正形一样，不管你是不焦急他都是悠闲着。 “人家都急死了，你还在开玩笑。”我有点火了。 “没事的，语丫头，等我偷偷去侦察一下，要是他与校长真的打起来了，我就把那校长打得满地找牙。” 我有点后悔了，我本来是害怕老爸与校长打架的，这要是秦俊楠一参合进去，这架是不打也要打了，这家伙就是个战争贩子。 “你！讨厌！人家想要问你怎么办？又没要你添油加醋。”我真是气死了被他。 “哈哈！谁叫你告诉我的，你不知道我一听见打架就红眼啊！”他在电话里怪笑着。 我这个气啊，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没见过这样的人，怎么就那么不理解人呢，人家这都火烧眉毛了，他却在那里没事人一样。我不稀得用你想办法了，我自己亲自去看看，我打架不行，我劝架还不行么？至少我要保证我老爸不受伤害，要实在不行，我就报警。我这样拿定了主意，就出了门，想打车去学校。 可是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有点偏僻，现在又是晚上了，所以出租车就很少，我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空着的出租车赶过来。我心里这个焦急啊，怎么回事啊？这会老爸与校长不会打起来了吧？我这时真的懂了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就是那样的。 好不容易等到车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了。 一路上我都催促着司机要他快点开，那个司机是个中年的男子，在镜子里一直在看我的表情，象是很疑惑，这小女孩子怎么大晚上的有什么急事，怎么就这样的神色不安呢？ 我没在意他的疑惑，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就想现在就到老爸的身边，只要他不受伤，他还是我健康快乐的老爸，那我就满足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远远地我依稀看见有个男人正从学校里面走出来，身边的女人好象是梁大小姐。两个人的表情好象都是很凝重的，应该是谈得并不好吧，这也难怪，那个校长本意是想与梁大小姐扯上关系，可是这梁大小姐却偏偏又是个痴心的人儿，对我老爸一往情深的，她又怎么能答应他的无耻要求呢？校长想在今天晚上成全自己的好事，可没曾想与梁大小姐一起来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这又怎么能不令他感觉恼火呢？ 我悄悄下了车，躲在了一路对面的树旁。 第三十八章 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 在学校门口，老爸拉着梁大小姐的手，象是在说着什么安慰的话，而梁大小姐低着头，不时地用手擦拭着眼泪，很是惆怅的样子。 这个校长真的太坏了，我要是超人就好了，一拳就把他打到火星上，再叫他留在地球上祸害人间！我忿忿地想。 “很可惜啊，你不是超人，你是一个又野蛮又不讲理的小丫头！”这时有人忽然就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是谁，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只要他一出场那什么戏就有的看了。 “秦俊楠，你……”我怒目相向。 “我都说没事了，那个校长就是脸皮再厚，也不会在你老爸面前把梁大小姐怎么样的。我可不能拦着你老爸做个勇敢的男人啊，看来，你老爸还行，可是他这女儿就……啧啧……”他说着就笑着，一副很是瞧不起的样子。 “你混蛋！”我气极了，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等我把目光漫过对面的时候，发现老爸与梁大小姐已经不见了。看着老爸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的心放下了。 “你看着吧，明天就有好戏看了，等我把那窃听器拿回来再说。”秦俊楠说。 我一下子想起了他那个异想天开的计划了，难道真的可以？ “当然，没问题，只要把他们的谈话窃听下来，再把复制的发给校长听听，他就会怕了，毕竟对于男人来说，事业是第一位的，他应该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就把校长的位子丢了吧。你等着看吧，好戏就要开始了。”秦俊楠很得意。 我一直就心里有疑问的，这个秦俊楠总是花样百出的，也不知道那一样是行的通的，但不管怎么说，我有一点是明白的他是为了帮我，也是为了帮我老爸。 秦俊楠坚持要把我送回家，我拒绝了，再见也没和他说，上了出租车就走了。 车子走出去不远的时候，我回头看他还站在那里，夜里的他身影再高，也是隐隐地有种颓废感的，诺大的一条街道上好象就他一个人在伫立着，默默地望着我离开的方向。 我有点感觉自己过分了，大晚上的他接了我的电话就跑来了，我不但没感激他，还说了很多不客气的话，怎么能这样呢？不知道怎么了，好象我一到他的面前就失去了善良的本性了，总是想用讽刺的语言把他打败，让他郁闷。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呢？在秦俊楠的面前，自己好象就是自己，性格啊，脾气啊，都是真情的流露，没有一点掩饰的必要，这究竟是对还是错的？自己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试着去理解他了，他尽管看上去很是潇洒不羁的，可实际上他是一个心肠很好，又有热心的男孩子。 一路上我的想法矛盾极了。 我又想起了遥远了，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了，睡梦里有我么？ 回到家的时候，老爸正在焦急呢，看我进屋子问我去了哪里了？ 我说是今天去姗姗家的时候，把书落在她家了，做功课的时候要用，进赶紧去拿了。 “哦。”老爸应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应说他没心思再问什么了。 我们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夜再也无话。 第三十九章 事情的败露 可是第二天还没等着秦俊楠与遥远去校长室里取回那窃听器，我们几个就被请到了全校大会的前台上。那位张校长怒不可遏地说我们几个小孩子年纪不大，就会耍阴谋，妄想对校长的生活进行监视，幸好被人举报，要不他堂堂一校之长不是要被牵制在了几个学生的手里了么？ 我长这样大，第一次被人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批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找个地逢钻进去，尽管我知道这个校长是在恶意报复，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窘迫。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的恼怒就别提了。可让感觉惊诧的是，台子上竟没有秦俊楠，我悄悄地朝台下看去，只见他就端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我说不清楚是得意还是气愤，他就是直直地看着我，好象要与我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呢？这样也好，逃掉了一个总比都被公审的好。我这样想。可是站在我旁边的于婷婷很不屑地小声说，“这事一定是秦俊楠揭发的，要不怎么我们几个都被牵累了，就他一个人没事？”她的这话一说，我的心就一沉，这不是真的！秦俊楠是不会那么做的，出这主意的是他，施行的也是他，他怎么就会自己给自己设置一个圈套呢？可是他现在怎么就没事呢？他难道不是为了他自己设置的圈套，而是为了给我，给梁大小姐，给我老爸？我郁闷了，我也直视着他，很想在他的脸上寻找到答案，可是我什么也看不懂，他的脸上是平静一片。 平静代表什么？是坦荡么？他现在还坦荡得了么？他的馊主意让我们几个成了众人瞩目的坏蛋，他还能这样安然地坐在台下？难道于婷说的都是真的？ 我感觉自己真的难以相信。 我正胡想着，就看见台下的秦俊楠站了起来，走上了台前，对校长说，“张校长，这事我也有份，我是主谋，他们都是被我胁迫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我，可是我分明觉得一种痛苦着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他说，安小语，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张校长看了秦俊楠一眼就笑了，说，“怎么会呢？秦总那么正直，他的儿子是不会与这帮乌合之众参合到一起的。”他很是献媚地笑着，对台下的同学说，“看看吧，秦俊楠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好少年，他有一颗多么善良的心，为了帮这几个不良学生开脱，竟然不惜自己也上台来受罪，好啊，真是值得表扬的好学生啊。” 他带头鼓掌了，台下也响起了稀朗的掌声，在掌声的同时很多人也在议论着，这都怎么回事啊？这年头有见利益就上的，没看见谁见错误顶头直上啊！ 秦俊楠一直盯着张校长，他没再坚持说什么，可也就是楞楞地站在台上，他也不看我，脸上的神情我看不到。但我旁边的于婷却一直都在嘟囔着，什么人呢？自己做了奸细却还上台来装好人？以为这个世界上好事就都成了他的了。切！ 遥远也用眼神看着我，他也是在疑问，事情的败露是秦俊楠的原因么？ 我摇头，我那知道啊？ 第四十章 失去了感觉 看到秦俊楠倔强地站在台上，张校长有点挂不住了，他赶紧公布了对我们几个的处分，说是要留校查看。就这样，全校大会散了。 我没有理会秦俊楠，他也没与我说什么，只是依然站在那里，不走也不动。我想要与他说几句什么，可是被于婷一把拽住了，“你傻啊，都是他告密的，你还与他说话！” 这话秦俊楠是听见了的，于婷说的时候声音很大，也就在他的面前，我看着他，心里盼着他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秦俊楠象是没听见一样，只楞楞地站在那里，不解释也不看我。他的变化让我心存疑窦，这要是平常他一定会大呼冤枉的，他岂是受冤枉的人？可他现在怎么了？怎么就这样的一言不发，这是默认么？他真的做了那不可见人的告密者么？可他为什么这样呢？ “看看吧，他没话说了吧，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哼！害得我在那么多的人面前出丑，混蛋！”于婷见他不出声，就越发地张扬起来，骂咧咧的了。 秦俊楠忽然就头抬了起来，眼睛直盯着于婷，脸上的表情很有点狰狞了。 于婷一下就怕了，赶紧把嘴闭上了，退缩到了我的身后。 我看着他，问，“这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你告密的么？”我的声音很冷，我最讨厌不信守承诺的人，你可以不做个大侠，但是也不能做小人啊。 “既然你都已经信了她说的，那你还问什么？”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嘴角很轻蔑地笑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被他嘴角嘲弄的笑给激怒了，他怎么能这样？主意不都是他出的么？口口声声是为了成全痴爱的那两个人，可是事情到了要收场的时候，他却踹了我们一脚，这究竟是为什么？ “没为什么，本少爷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啊，我忘记了他是谁的儿子了，他出生在一个富豪人家，又怎么会真正地与我这样一个贫穷人家的孩子做朋友呢？原来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在遮掩着自己本身的恶劣啊！这是多么会伪装的一个男孩子，在他的人生字典里还有真诚这个词么？ “是，您是少爷，我是丫头，不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更不能追究你是怎么做的了，秦大少爷，你自己就好好做你想做的吧，从此我们各不相干！”我气极了，泪其实已经在心里哗哗着，这些日子与他在一起的很多镜头都在这时涌上了心头，他的好，他的搞怪，他的关心怎么就那么真实呢？那都是他装的么？那他真的应该去演电视剧，因为他装的实在是太真了，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 秦俊楠没再说什么，可是嘴角依然在笑着，那是一种与人具来的傲然的笑，但此刻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种对我信任他的讽刺，他是一个阴谋者，可是我竟差点就当他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性格乖张的恶魔哥哥。 原来他不是！原来事情的真相是我们是两条路上的人。 我忍住了心里的眼泪，我不想把自己的委屈表露在他的视线里，既然他的本色如此，那么我就此知道了，见识了，也就该甩手离开了。再呆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让这骄傲的秦家少爷继续嘲笑吧，我不再是他的什么语丫头了。 回到了教室里，我就象是失去了感觉的一个木偶，整整一天都没缓过劲来。 第四十一章 遥远的变化 接下来的日子又死气沉沉了。 秦俊楠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不理他，他也不再逗笑我，好象这次应该生气的是他，而不是我。 他出卖了我们几个，难道还要我们先与他言和么？我气愤。 但同时我也很郁闷，因为经过这次事情以后，那个于婷就更与遥远走得近了，遥远好象也是有点怪罪我了，他本来是一班之长，学习成绩优异，人缘也不错。但是经过了这次事件，他的班长职务被撤了，学习的兴致也是一落千仗，经常有人看到他在放学后与于婷一起离开，去了那里很多种说法，有的说是在下个路口分开了，他们各自回各自家里的，也有的人说他去了于婷婷家里开的娱乐厅了，那里有赌博游戏机的，都说遥远迷恋上了玩赌博游戏了。 对于这些说法，我是信任前者的，在我心里，遥远是个理性的男孩子，他才不会去参与什么游戏赌博呢？再说了他的家境也不是很好，他又那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去参与那样的活动呢？ 他一定是因为这事打扰了信心，所以才对我也不理不睬的，我对他感觉很是内疚，也很理解他，强制自己忍住了想要与他说点什么的念头，只希望着这件事对他的影响能早点过去，等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那他也就不会再怪我了，我也就能再次地靠近他了。 我怨恨上了秦俊楠，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出主意的是他，点火得还是他，他这样翻莱到去的到底是要干什么？ 姗姗说以她看，秦俊楠之所以做了个可恶的奸细，那就是为了把遥远的班长拉下去，他是为了我才来这个学校的，看着我对遥远那么倾心，他自然是焦急的，所以他才想出了一个整治遥远的法子，一步步把大家都拉进了圈套里，然后他自己却一点事也没有。 是啊，一个告密者能有什么事呢？ 痛苦的是被他揭发的人，本来还把他当作朋友的，可他怎么就能这样的残忍呢？ 我逐渐恨上了秦俊楠，如果说在事情发生的最初我还能替他想想，为了他的行为做个解释，那么到了现在遥远因这事而不理我了，我把这一切的过错都加在了秦俊楠的身上，要不是他，遥远怎么会丢了班长，要不是他我又怎么能被遥远埋怨呢？要不是他那个于婷怎么又有那么多的机会与遥远在一起呢？ 遥远，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牵累你的。 我每次都用眼神把这样的意思告诉遥远，但他好象忽然就看不懂我的眼神了一样，理也不理我。 我失恋了么？还是我没根本就没恋过，遥远啊！你给我个明示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张校长倒是停止骚扰梁大小姐了，还亲自找她谈话说是前面都是他不好，一时被对她的好感驾驭了，所以才说出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了，并且保证只要梁大小姐愿意，她就可以继续在这个学校里工作，不管到什么时候。 梁大小姐高兴了，我老爸也高兴了。 他们经常很幸福地呆在一起，象两只鸟儿一样相互欢歌着，依偎着。 可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我干吗还去相信秦俊楠的什么“窃听计划”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也不知道是那位过路的神仙在梦里给那个张校长警告了，要他成全好人的缘分的，可他既然是神仙，怎么就不能早一点到来呢？害得我与遥远到了现在这样的程度。 这都怪秦俊楠，自己没本事，想做小人，却把我拉下水了，什么人啊！ 不知道遥远怎么想的，他现在好象真的对于婷有了好感了，他的学习成绩一降再降，可是他一点也不在意，而且他的花消好象也越来越大方了，很多人都说他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于婷给他买的，他天天都是与于婷在一起的，两个人亲密的不得了。 我有点坐不住了，只要一想到遥远即将爱上别人我的心就疼得难以呼吸。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我要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我的错误我是会承担的，可是他这样的冷漠地对我，我受不了。 第四十二章 有口难辩 在上物理课的前几分钟，我叫了遥远，说是有话与他说。 他看着我有点犹豫，但是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我就出了教室了，告诉他我在楼梯拐角那里等着他，他不去我就不回来上课。 我站在拐角那里，我的心在忐忑着，他要是不来怎么办？我要等到天黑么？ 我紧张地看着楼梯口的方向，终于我看到了遥远了，他终究是出来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有点抑郁。 “遥远，对不起，是我连累你的，你不要再放弃自己了，不当班长但你依然可以学习很好的。”我不愿意再看到他自甘堕落下去了，他现在的学习很成问题的，梁大小姐都找他谈了几次了，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现在弄得梁大小姐对他是叹息又叹息了。 “我现在这样与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他冷冷地说。 “有关的，我知道，是我让你从高处跌落了下来，可是我真的不想的，这不是我预料的到的，你……”我着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都是那个秦俊楠，他是个混蛋！”遥远咬着牙说。 “他……”我很想为秦俊楠辩驳点什么，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心里也是很怨他的，可是在心灵的深处，我还是在倔强地认为秦俊楠真的不是那么样的人，他也做不到那样。可是他却一点也不解释，这是为什么啊？ “遥远，你怎么在这儿啊？她害你还不够深么？你还与她在一起说话？”这时于婷过来了，恶狠狠地看着我，对遥远说。 “你……我不是……”我被她骂得很是冤枉。“遥远，我……”我真的很想解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清楚，难道说，之前那次事件不是因为我而起的么？难道说那个秦俊楠不是为了我才来这所学校的么？我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第一次，我感觉有口难辩，竟是那么的痛苦！ 遥远与于婷一起回了教室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楞在那里，我的眼里都是泪，可是没人肯怜惜了。 遥远，我的初恋，难道就这样烟飞云灭了么？ 等了好一会儿，我才回到教室，在上了楼梯的时候，我看到秦俊楠就在一边注视着我，眼里蕴涵着说不明白的情绪，我一甩头把眼里的泪水甩掉了，这是个坏小子，我不能让他再看见我落泪了。 恨恨地，我想。 这节物理课去了实验室，老师说是要做一个实验，并给了每个同学一支蜡烛，说要先把它点燃了，一会儿要用到。 我情绪很不好，这时面前要是有个镜子的话，那我应该是嘟着嘴的，脸也拉老长，眼睛无神，这是我郁闷时的典型表情。 老爸经常说我这样的表情很没淑女风度，可是我现在心里乱急了，对于一个连爱都没爱的失恋人来说，风度要来做什么？ 眉心紧蹙着，我的眼光就在桌子上的蜡烛的烛光里一跳一跳的。 遥远与于婷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都是笑着的，很快乐的样子，可是我就快要哭了，我很想站起来，质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错在那里？那错本不怨我的！但我强抑制着。 老师去了办公室拿东西去了，学生们就自在了些，有的人就开始说小话了。 我的视线里只有遥远与于婷婷两个人，他们的相互逗笑声强烈地刺激了我的神经。 默默地，我在祈祷，老天啊，就这样让我死去吧，只要能远离这样一个残酷的场景，我简直要疯了，我知道这是小女子的嫉妒心理，可是我无法克制自己。 第四十三章 与寂寞有关的刺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从我身后站起来，几步来到了遥远的身边，拿起了他桌子上的那枚蜡烛，接着就把蜡油都倾倒在了遥远的脸上，遥远“啊”的一声疼得喊了起来，于婷婷被惊呆了，我也呆了。那个残忍的家伙是秦俊楠，他嘴里低嚎了一句，这是你伤她心的惩罚！然后他很轻松地就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遥远的脸立刻就红了一大片，那些红色的，滚烫的蜡油一定让他的脸疼得不行了，因为他的眼里都有泪了，可他是个男孩子，他强忍着不让那泪水落下来。 “遥远，我……”我喊了一声，就站了起来，想奔到他身边安慰他一下。可是我看到了遥远看我的目光是憎恨的，他只是看了一眼，但什么话也没说，那个已经跑到他身边的于婷婷冲我囔囔了，“遥远什么遥远，这都怪你，不是你，他能受这样多的苦么？你是个祸害！” 我硬生生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我是个祸害！我是专门带给遥远灾难的祸害，可是这是我不想的啊！我怎么也不想让事情这样的！谁能理解我呢？ 我把这一切的都归咎到了秦俊楠身上，我转头朝着他恨恨地说，“你！秦俊楠，我恨你！”说完了这话，我就跑出了教室，我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的情绪以泪水的形式尽情地发泄出来，否则我真的要疯掉了，怎么我的初恋就是这样的不顺利呢？先是于婷婷，又是秦俊楠，现在又出了窃听事件。是不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是不是老天不愿意我与遥远在一起。 跑去了校园旁边的小树林里，我很大声地哭着，那满心的委屈奔泻而出，磅礴大雨一样。 不知道哭了多久，好不容易我才平静了下来，只是依然在低低地抽噎着，不过，心里的郁闷倒是减轻了不少。 这时身后有人递过了一张纸巾。 我诧异，是我哭得太投入了么？怎么连有人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回过头，我看到了梁大小姐的脸，“老师！我……”泪再次象是断线了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 “傻孩子！”梁大小姐很亲昵地把我揽进她的怀里，“都会过去的，不管青涩，还是娇艳，都是会流失的，时间的问题，阿姨希望你不要太耿耿于怀了，人类的情感是美好的，可是就象是果树结果子一样，总要到了适合的季节，有了阳光雨露的滋养，再一个金色的季节里才会有甜美的果子吃，你知道么？” 我知道梁大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是知道她的经历，若不是她在不该爱的时候爱了，怎么会孤单那样久呢？她虽说是现在得到了自己的那份爱，可是那十几年的沧桑与荒凉怎么是语言说的清的呢？那就是一根刺，一根与寂寞有关的刺，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上啊！ 默默地我偎在了梁大小姐的怀里，我们两个人都站着，谁也不在说话，我在这片刻的安宁里感受到了一种异样 的气息，那就是妈妈的气息，梁大小姐那和蔼的笑容，善良的心地，都让我倍觉温暖。 有人说，上帝在把你的门关上的时候，会另外为你打开一扇窗的！这话真是真理，尽管我现在一时还难以从恋或者是怨的情绪里走出来，可是我知道我并不孤单，因为我有一个好老爸，同时我还会有一个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长者的朋友，她就是梁大小姐，我不久的家人。 第四十四章 蜡烛事件以后 蜡烛事件以后，遥远就更对我退避三舍了。 他没再有一次认真地看过我，也不再与我说一句话。他的学习成绩已经滑落的不行了，可是他象是丝毫不着急，还对别的同学说，就是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也是要下来找工作挣银子的，那与其耽误那么多年，不如高中毕业就下来好好做自己的事业，那不是节省了很多的财力与精力么？他竟然说要放弃考大学了，这让我真的觉得很是耸人听闻，他还是谣言么？那个志向辽远，非名牌大学不上的英俊少年？ 我琢磨了很多次想再劝他，可是他丝毫不给我机会，在我每次寻找他的目光的时候，他都是不屑地转开头，让我的感觉是尴尬又难受。这样以来，我不得不放弃了。 那个秦俊楠倒是安静了很多，他象是与遥远掉了一个个一样，在拼命地读书，每天看他来学校都是熊猫眼，在姗姗取笑他的时候，他说是他晚上可夜车学习了，所以就那样了。 姗姗很是不信，你开夜车？学习？不会吧，这可是天下奇闻啊！伟大的了不起的秦大少爷也要天天向上了？是这世界变化快？还是秦少爷手段高呢？ 姗姗是个乐天派，她很夸张地喊叫着。 秦俊楠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看来这人要是想由坏变好容易，要想从坏变好，那就太让人惊奇了。“你个笨蛋！我都是骗你的，我会学习开夜车么？这都是我晚上上网玩游戏，聊天的结果。哎，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加的那个小姑娘把照片发给我看了，哎呀，我的天，她可真是个美少女啊，那眼睛，那鼻子……”他在很积极地形容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讨厌他与姗姗说这样的话题，转头瞅了他一眼，他倒是听话，那嘴巴一下就闭上了。 “快做你的习题吧，长舌妞！”我对姗姗说了一句。 姗姗冲秦俊楠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你是介意我与别人聊天么？”秦俊楠在我身后，低低地问我。 我介意你与别人聊天？你就是上网累死了与我何干？不知道怎么，我忽然就觉得很委屈，也很恼火，用不屑的口气对他说，“介意你？这算是你的多情么？太不好意思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了？我只是讨厌别人在我后面象是知了一样的聒噪。” 我看见秦俊楠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我心一颤，想琢磨他的那痛苦是为谁闪的？是因为我对他的冷漠么？他从来也没向我表达过什么，但在班里很多的同学心里他就是为了我而转学到这里的，可是不信的，他要是真的那样，怎么不对我说明白，他是个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是喜欢，说不出口的不都是女孩子么？象是我对遥远，我一直在怀着深情地等着他向我表达，可是现在看来他离我的是越来越远了。 心在这时蓦地沉了下去。 第四十五章 那片小树林 不琢磨了，他爱怎么就怎么吧，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情感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又怎么能隔着肚皮看透别人的心理呢？ 时间就那么一天天地过去了，我有时还是会很寂寞，因为前段时间我与遥远，与秦俊楠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橄榄绿般的生命力赋予了我的爱情很多的展望与期盼，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我再也不能同时拥有他们两个宝贵的友谊了。 月历慢慢就进入到了盛夏了，就要放暑假了。 去年的时候，我对这个假期是很盼望的，那就意味着我可以一个多月的时间都呆在自己想去的地方，不用天天面对老师那张紧绷绷的脸，他们的严厉再也管束不了我了。我可以与老爸一起去乡下郊游，也可以与他一起去游泳馆游泳，还可以多去几次钢琴班，多练习一些我喜欢的曲子，想想那一个灿烂的快乐就象是天上的星儿，在夏的夜幕上闪耀着，璀璨着…… 但是今年我一点也不盼望这一天的到来。 我老爸今年有人陪伴了，他们会在梁大小姐休假的时候一起出去玩的，当然，他们也是会叫上我的，可是我再怎么幼稚也是不想去给他们当强度的大灯泡的，他们爱得那么苦，也该苦尽甘来，好好享受一下爱情生活了。 老爸的情绪一直就极好，他说自己过了这样多年，这才真正地知道爱情是什么。 我随口问，爱情是什么？ 老爸微闭着眼睛，很开心地说，“爱情啊，是一种很畅快的情绪，一种很甜蜜的感觉，一种很斑斓的色彩，一种很矫情的言情，一种很美丽的童话，一种很……”老爸几乎就醉在他自己的语言里了，而我的心里却是一片茫然，如果说爱真的是这样的解释，那么我怎么一点也感受不到呢？是我没爱？还是爱得不够深？ 唉！一声叹息，我也许是没被人爱吧，这是什么？一种可怜么？也许，还是姗姗说的对，我自始至终都是个可怜的暗恋者！ 现在这暗恋者的下场出现了，那就是孤独天天了。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要放假的前夕，遥远竟主动找到了我。 又是在学校的那片小树林里，我见到了他。 说实话我的心里真是很忐忑的，不知道他找我是为了什么？是彻底地拒绝我么？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要再来指责我？ “安小语，上次的事情是我不理智的，我知道那都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都怪那个秦俊楠。”见我来了，他直接就这样说。 “不！我也是不好的，我不该把你拉到那件事情里来的，害得你做不了班长了，现在学习也没兴趣了，这都是我不好。遥远，你能听我一句劝么，大学还是要上的，学习也一定要搞好的。”我眼里含着泪了，这是我最想对他说的话，但他一直都没给我机会说。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是没办法的，我现在……”遥远犹豫着，想说什么可又不好说的样子。 “你怎么了？有什么难说的么？你告诉我吧，你到底为什么把学习放弃了，我要是能帮到你，一定会帮你的。”我看他那样子就很焦急，他一定是有事情的，要不一个那么好学的学生怎么就能一下子就放弃了自己的爱好呢？ “我……” “遥远，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我是真心……真心……真心想帮你的，只要你能重新鼓起勇气学习，那要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我说着，就拉住了他的手，极力地摇晃着，“遥远，你快说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了？” 第四十六章 我得了……得了病了 “我得了……得了病了，很重的病，需要一大笔钱，可是我的家庭你也是知道的，拿不出来那么多钱，生命都要不存在了，我还学习不学习的有什么用呢？”遥远说着，就表情很痛苦地注视着我。 啊！原来他病了，他为什么不早说呢？害得自己一直在为他担心，也一直在自责，以为是因为那次事件他才不愿意学习的。“那需要多少钱？”我问。 “医院里的人说了，早期的治疗需要几万块吧，我们家里已经凑到了大部分了，可是还是差不到一万。”他说着，眉心就凝结了，我一下就紧张了，“怎么了？遥远，那里又疼了么？” “恩。”他点头。 我想起了于婷婷，想起了遥远与她在一起时是很开心的，难道说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了。“于婷婷也知道你病了么？”我问。 “恩，她还回家问他父母要了几千元钱给我，说是先借我的，以后我好了再还。”遥远说着。 于婷婷看来也是很喜欢遥远的，要不怎么她愿意把钱借给遥远呢？我这样想着，心里就与点酸楚了，我还是有个情敌的，这个于婷婷就是。“遥远，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我很坚定地说。 “你家里不是也不宽裕么？”他问。 “我妈妈家里很有钱的，不行，我就问她要。”我说着，但实际我心里却想着我是不会问我妈妈要这钱的，我一定要自己想办法为遥远搞来救命的钱，让他身体好起来，然后他就又是一个好学上进的好学生了，那样多好！ “你真的可以么？”遥远象是不信。 “当然，你放心吧，等一拿到钱，我就给你电话。”我信心满满地说。 “那就谢谢你了，安小语，你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遥远对我很灿烂地笑了，在他的笑容里我看到了自己原来不是只丑小鸭，也许，只要一努力，我真的会变成他心里的白天鹅呢？我这样想着。 等我们走出小树林的时候，我的天空已经晴朗了，象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梅雨季节，太阳出来了，风儿也轻轻的，一切的景致都在天空下悠然着，那片片天上的云儿，好象谁的爱情故事一样在曼妙地抒写着，多么美丽的新世界啊！ 与遥远彼此相视一笑，我的心扉里满了甜蜜。想起老爸说的，爱情，是一种甜蜜的感觉，真的很对呢！ 第二天我们就放暑假了。 暑假后，我就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帮助遥远，我是不能问老爸要钱的，本来他的工资养活这个家就已经是吃力的了，我也不想问妈妈要，她总是会询问钱用来做什么的，又会絮叨你老爸就是没本事，连女儿都供养不起，算什么男人？我就不爱听她这样说我老爸，在我的观念里，男人的品质与金钱那是没有关系的，尽管现在是个金钱社会。 可是一想到遥远那痛苦的表情，我就难以自抑，我要帮他，说什么也要帮，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生，我不能面对他的疾苦而袖手旁观，更何况我心里还有个小秘密，我认为他是我的男友，那个于婷婷都资助他了，我怎么也要比于婷婷做的好吧。 我这样琢磨着，可心里一点办法也没有，急得要命。 第四十七章 在酒店里上班 老爸上班以后，我收拾完了家务，就上了街了，在家里感觉很闷，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钱的问题，怎样才能赚到钱呢？钱啊！ 我在大街上走着，眼神迷离着，心里也是杂乱着。街上的人很多，天气也很热，女孩子们都穿着时髦的裙子，脸上带着青春的骄傲，公主一样漫步在每一条街道上。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也是很青春的，我也是不难看的，可是我怎么就这样多的烦恼呢？是不是别人的初恋也如我般苦涩？遥远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幸呢？得了那么重的病，可是我却一直都在埋怨你，埋怨你与于婷婷在一起，埋怨你不好好学习，却那里知道你心里的痛楚呢？ 我就这样想着，心里丝丝的懊悔。 经过一家酒店的时候，我忽然就看到了一张招聘启事，上面写着：本店招聘服务员，要求样貌端庄，有气质，年龄20岁左右，有工作经验者优先。一旦录用，待遇优厚。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我可以找份工作啊，把挣到的工资给遥远啊，我也知道这工资不能很高了，可是总比一点办法没有好吧，实在不行，到最后再向老爸求救，相信他一定是会帮助我的。我打定了主意就推门进了那家“祥和”酒店。 接待我的是一位年纪有30多岁的女人，说是大堂经理。 我说了自己是高中生，因为家人生病了，我需要钱，所以才要出来打工的。这位经理姓李，看样子很和善，很温柔的样儿，她大概也是孩子的母亲了，所以说，“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既然你需要这份工作，那你就来吧，本来我们是不招学生的，你们的工资时间太短了，可是看你那么善良，就破格用你了。”说着她很温情地微笑着。 我的高兴就写在脸上，“太好了，李经理，我代表我的家人感谢你了。” 就这样我给了老爸电话，说是自己找到了一份暑期工作，要正式上班了。老爸听了，没有问我为什么赚钱，可是很高兴，说是这样提前到社会上锻炼一下也是很好的。他说话的时候是很欣慰的，应该觉得我很懂事吧。 但我心里想着，要是老爸知道了我找工作的原因会怎么说呢？我是为了我的初恋才这样做的，但老爸会理解么？ 反正不告诉他他又不知道，我心里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在酒店里上班是很辛苦的，客人没来的时候要忙着打扫卫生，做准备工作，客人一旦来了，那就要招待他们，给他们点菜，给他们倒茶水，在他们有要求的时候，必须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在餐饮服务行业，顾客是上帝，这是最真实的体现。客人吃得好了，喝得高兴了，那才会再来的，要是把客人得罪了，那就断了酒店的财路，自然自己个人的收入也就不高了。 第一天忙下来，我累得不行，因为一直都是站着的，所以两条腿最后都象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本来店里还是有客人的，但李经理说了，我是不住店里的员工，而且又是刚来的，就不用等店打烊的时候再走了，可以提前走的。我知道她其实是可怜我是个学生，也是怕我累坏了。 第四十八章 喝醉的男人 我对她充满了感激，好人还是有的，这个世界。 走出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夏日的傍晚是温情脉脉的，风儿不急不缓地吹着，很轻，很柔，天上的星儿也对着我眨巴着眼睛，很俏皮的样子。一弯浅月就那么悬挂在夜幕上，皎洁的光芒就抛洒在我的回家的路上。 不知道怎么了，出了酒店门我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可是我几次回到都没看到是谁？难道是我神经过敏了么？我这样琢磨着，我心里有点怕了，好在夏天的晚上街上也是有人的，出来纳凉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的，手里摇着扇子，嘴里相互谈论着什么，神情悠闲而自在。要是有人敢追我，我就喊，这样多的人还不把他吓死了。我这样想着，心里的怕意就少了很多了。 一路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很顺利地就回了家了。站在自己家门口我朝后张望了一下，自己的身后没有一个人跟着，看来就是自己神经了，也许是累了，感觉就疑神疑鬼了。 我笑了笑，“神经！”骂了自己一句。 然后我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老爸就迎了出来，“怎么样？小语，工作累吧？” “恩，累，脚都累得要肿了。”我叫苦了。 “那你明天就不去了吧，老爸也不是养不了你，叫你妈妈知道了又该说我虐待你了。”老爸不无担忧地说。 “不，我一定要去，你管老妈的想法干吗？难道不劳而获就好么？我要做个自食其力的人！”我朝老爸举了举自己的拳头，很坚定地表示了一下。其实我心里在盘算着，一个月九百元的工资，那么我这一天已经为遥远赚了30元了。哎呀，30元，多可怜啊，还不够秦俊楠吃顿饭的。真是见鬼了，我怎么又想起那个混小子了，从那次事件以后我再也没有与他有什么联系，他也好象不怎么喜欢来打扰我了，我的生活恢复了以前的平静，这样不是很好么？我还老是惦记着他干吗？他是大少爷，一次就是吃光了家财，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算了，不想了。 在“详和”做了几天了，工作还算顺利，同事们对我也很好，他们都知道我是学生，是为了家里生病的人出来赚钱的，所以对我都很照顾。 这让我感激不尽。 那天晚上，八号桌来了一大帮子吃饭的男人，他们是从下午5点多的时候就来了，坐在那里一喝就是几个小时，白酒，啤酒都喝了很多，这些人是我接待的，看看时间已经快要九点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我就有点焦急了，他们一个个也都喝得很多了，有几个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了，没趴下的那几个说话的时候舌头都硬了，可是还在吆喝着要再来一瓶白酒。 我走向前，对其中的一个人说，“老板，您看我们要为您准备什么饭呢？”我想我要是这样一提饭，那他们就该想到，对啊，已经喝了不少了，该吃饭回家了。 可是我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眼睛一瞪，“怎么要赶我们走么？难道老子没有酒钱么？”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说，你们已经喝了不少了。”我一着急就把心里想的实话都说了。 他摇晃着站了起来，拎起了酒瓶子，眼睛直盯着我。 我的心很是害怕了，他拿着酒瓶子干吗？想要用它砸我么？我不由地就朝后退着，嘴里一个劲地说，“我这就给您拿酒，你喝吧，喝到什么时候都行的。” 他忽然就哈哈大笑，一拍身边那个男的说，“老三，看到没，这个忸长得还真是不赖呢？瞧，那小脸蛋，嫩得一掐一包水呢？来吧，美女，过来我掐掐看看。”他说着就逼近了我。 “别！不要！”我真的怕了，他的眼睛象是在放绿光一样，那神情让我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的狼。 “哎，这位客人，您先坐下，我们有话好说，我们这位服务员她还是个孩子。”李经理过来，伸手就去拉他。 不料，那男人仗着酒劲，用力一甩就把李经理甩了个跟斗，他依然朝我逼过来。眼睛里的淫亵之气，让我看了感觉很是瑟瑟。 第四十九章 秦俊楠出现了 终于我退到了墙根了，没地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小碟子，我哆嗦着说，“你……你不要再过来，再过来我就……”我说着就举起了那个小碟子。 “你就……就怎么样啊？朝我头上砸么？那好啊，你来吧，我就喜欢……喜欢你砸……砸我的头。”他摇摇晃晃地就走了过来，旁边的凳子被他碰倒了好几个。 我心里满是恐惧，眼里泪也出来了，老爸啊，快来救我啊！我有点绝望了，李经理被那个男人推了一下以后，就急急地拿电话去了，我知道她一定是要报警了，可是警察什么时候能来啊？我高高地举着那个小碟子，可是却不敢真的砸向他，他的那浓重的酒气马上就要喷在我的脸上了。 “哈哈！花……花姑娘！”他真的逼过来了，逼过来了…… 我的心在发抖，我的手也在抖，可是我知道我必须要砸他一下，我就是打不过他，也是要砸的，于是我心一横，我就要把那碟子砸向他了，而这时他的那脏手已经抓到了我的胳膊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头上出血了，那血就那么一点点地渗了出来，在亮色的地板上象是暗花一样在旖旎着…… 我的手里依然是高高地举着那个小碟子，我没有砸他啊，他怎么就倒下了？头上还流出了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象傻子一样呆在那里。 这时，一个人把我的胳膊放了下来，从我的手里把那个碟子拿了过去，“你傻啊，就这样一个小碟子，砸他一下那不就是挠痒痒么？”他的嘴角笑着，很傲然的那种笑。 竟是秦俊楠！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只要我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你忘了我是谁了么？”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是很桀骜的，可是实际上我也是承认的他说的很对，在这座城市里，他老爸是个很出名的人物，而他也是沾了老爸的光，那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警车的声音由远而近了。 警察来了，进来问明了情况，又叫来了救护车把那个酒醉的家伙送去了医院，他应该是没什么事的，秦俊楠只是用凳子一下把他砸晕了过去。 但是警察要带走秦俊楠，说是他在大众场合里闹事。 我们的那位李经理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是都是那几个客人在闹事，这位男孩子也是为了救人才出手的。 但警察的态度很强硬，说是一定要把秦俊楠带回去。 秦俊楠微微一笑，然后很大步地就走在了警察的前面。 “秦俊楠，我……”我急了，他这都是为了我，要是被警察关起来可怎么办？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的。”秦俊楠回头冲我说了一句。 真的一会就能回来么？酒店里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焦虑的神情。我也忧虑不安，店里的闹腾都安稳了下来的时候，我坐在了椅子上，等着秦俊楠，他说是他一会就回来了，那他一定是会的，他说话一向都是很算话的。 第五十章 走吧，语公主 秦俊楠，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情，要不我该多么的难受啊？老天啊，你就保佑他，让他赶紧回来吧，他这都是为了我！我在心里暗暗地为秦俊楠祈祷着，同时与他认识以来的很多事都浮现在眼前了，他对我是很好的，这我不得不承认，而我对他是很任性的，这也是事实，总认为他是不会生我气的，所以我就屡屡都对他冷冰冰的。 我有点后悔了，今天要不是他来了，那说不定会怎么样呢？想想那个男人那绿色的眼神我就后怕。 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秦俊楠。 我一个欢呼就迎了上去，“秦俊楠，你真的回来了！“ “怎么？你还希望我去吃几天免费的饭啊？“他的嘴角笑着，很得意的样子。 “你是怎么这样快就出来的？”我问。 “傻瓜，你忘记我老爸是谁了？”他诡异地笑着，“我只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又给局长打了个电话，于是……哼哼，我就出来，我想着留那过一夜，人家都不要，真是气人！”他的搞怪又上来了，笑嬉嬉地说着。 大家都笑了，这家伙！ 我白了他一眼，到什么时候就知道贫嘴！ “走吧，语公主，这样晚了，你身边要是不安排个保镖，那要是在路上让人拦下了，你说人家劫你什么好呢？劫财吧，你没有，那就只有……只有色了，这劫色可不是好玩的！”他又逗上了。 “去你的！”我没忍住，就笑了。但还是和李经理说了一声，与他一起走进了夜色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又怎么在那么及时的时候出现的？”我边走边问他。 “那是，你不知道我的外号叫‘及时雨’么？只是我不姓宋而已！”他的脚下踢着一块小石子。 “切！” “真的，我还知道你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在路上拣了一元钱呢？只是你没交给警察叔叔，你拿回家了。”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心里一楞，他说的这倒是真的，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在路上拣了一个钢蹦儿，是一元面值的，大晚上上的我就是想交给警察叔叔，我也得找得到人啊，总不会为了这一元钱打110，告诉接线的警察阿姨说，我在马路边拣到一元钱，要警察叔叔开着警车来拿吧。那接线的阿姨一定会在心里说我脑子不灵光的。 可是这事他怎么知道的呢？我连老爸都没说呢？ 忽然我脑子一闪，难道说我每天都感觉有人在跟踪我，难道是秦俊楠？他每天都跟在我后面？可是他想干吗？我这个念头一想就觉得自己很笨了，他想干吗？他想保护我呗！感激一下就涌上了心头了，“秦俊楠，你……谢谢你！”我说着。 “你少来哈！不要用这样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只不过是晚上饭吃多了出来溜达，就遇到你了，顺便就盯了个梢罢了。”他很是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管他怎么说，我都知道他是在暗中保护我的，这是多难得啊！我依然用感激的眼神注视着他。 “不行了，你这样的痴情的目光我受不了，受不了！跑吧。”秦俊楠说着就朝前跑去了。 “秦俊楠，秦俊楠……”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追在了他的后面。 天上的月儿也在跟着我们奔跑着，我们的快乐就在他的眼里，他也笑了，要不那月色怎么就那么温柔呢？ 第五十一章 给我当个小保姆 在快到家的时候，秦俊楠说，“你老爸可真是的，为什么要你打工呢？怎么他养不了你了么？”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与我老爸是没关系的，是我自己要去。” “你自己要去？那么你是把谁家的玻璃打碎了，要用钱赔给人家么？”他笑着问。 “去你的！我就乐意，碍你什么事？” “怎么就不碍我什么事？你这样打工我不是才有机会英雄救美么？那我不得搞清楚了你赚多少钱，然后分我一半么？这保镖的工作容易么？起早贪黑的！” “谁叫你保了？”我不屑。 “你这忘恩负义的丫头！”他喊上了。 我的脸在夜色里红了，我怎么能这样呢？前一会儿在心里祈祷的时候，可是对老天爷保证了只要他安全回来，那我一定用好的态度对他的。可这才多大会儿的时间我就又露了本相了，老天会怪我的。我这样想着，就朝着天上伸了伸舌头，顺口就对秦俊楠说，“我等钱用呢，所以才找工作的。” “你早说啊，我这里还有点，你先拿去吧，以后就不要去那样的环境打工了，那里不适合你的。”他忽然就一本正经起来，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关心。 我心一动，这个世界上，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好象除了老爸，就是秦俊楠了，他难道在前世真的是我的哥哥，这才在现在这样对我好？“不用了，我自己会小心的，我能赚到钱的。”我拒绝了。 “你这笨丫头，我先借给你，以后你再还我还不行么？” “不要，我说了，我不要！”我把头摇着，很坚决地。 “叫你打败了！”他嘟囔着。 我的家到了，我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你，秦俊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然后我就要进门了。 “喂，你等等。”他喊住了我。 “什么事？” “我倒有个主意，你能赚到钱，还比酒店里的工资多，而且还不需要天天来回跑。”他眨巴着眼睛，很神秘地说。 “什么工作这样好啊？难不成还管吃管住么？”我瞪大了眼睛，很疑惑地看着他。 “恩哼！就是有这样的好工作，你做不做呢？” “你倒是说啊，天上掉馅饼了么？”我就讨厌他这样故作神秘的样子。 “给我当个小保姆，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我差点就被气晕过去，“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啊？只不过救了我一次，就学会奴隶人了？你还真是资本家的儿子啊，你比癞蛤蟆都还有想象力呢？”我瞅了他一眼，说，“我啊！不伺候！”“你真的不伺候？一个月5000元，你也不伺候？”他用疑问的眼神看着。 “什么？5……5000元？一个月？”我大惊。 “恩哼！对了，就是5000元一个月，你要是不干，我感觉想干的人多了去了，这个价格可以请一个特级的厨师了。”他学着电影里的大亨那样耸了耸肩膀。 “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我象是开玩笑的样子么？”他神色一正，很认真地看着我。 “你找保……保姆干吗？你们家里又不是没人做饭？” “我老爸和你老妈，去国外旅行了，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家里的阿姨放假了，可是他们给了我一笔很充足的费用，说是要我去酒店里吃饭，我想，反正你想找个赚钱的工作，而我这里呢又有点钱，倒不如，你来为我做饭，那我把钱给你，怎么样？用我老爸的话，这在生意场上，那可是双盈的一件好事呢。你我，都是皆大欢喜的，不是么？” 看他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但对我最大的诱惑还是那5000元钱一个月的工资，遥远说了还差不到一万元他就能去做手术了，我要是有了5000元给他，那他不就可以了么？ “你倒是说啊，你做不做？不做，我可找别人了哈！”说着，秦俊楠就吆喝上了，“喂，5000元钱雇个保姆，谁干？谁干啊？” 夜色里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已经有路过的人朝这边看了，我想他们大多在想，这是一个神经病！ “神经！别搞怪了，我做！”我白了他一眼，尽管知道他这是为了成全我，可我还是习惯性地瞅他了。 “这可得说好了，我到时可以把那5000元第一天就放在你面前，但是你做饭的手艺一定是要高超的，要不的话，哼哼！这5000元可不能都给你，那得扣钱！”他说。 “切！你我要是伺候不了，那我就去山里养猴子！”我也幽了他一默，而后就进了院子了。 “好啊，你这丫头，敢骂我！”他在门外喊着，但听得出来，他是很高兴的。 我也偷着抿嘴笑。 忽地，觉得这夜空真的是很美丽！ 第五十二章 这小子! 第二天我去了“详和”，和李经理把那里的工作辞了。 她真的是个很善良的女人，不但把工资都清算给我了，还说要是以后我用着钱的时候就去找她，或许她能帮到我。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去找她了，但是她的好心我是感激的。临走的时候，我对她说，“阿姨，谢谢您，我走了。”我没喊她李经理，因为我觉得那就显得很生疏了，在我的心里，尽管时间很短暂，但她就是我的一位长者，一位给我温情的长者。 她微笑着，站在门口，目送着我远去了。 我回头的时候，看到阳光里的她是那么的安然恬静！ 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原来气质是由心的，一颗善良的心，总是会在周身散发出迷人而甜美的韵致的。 我刚离开“详和”不久，电话就响了，我一看号码是秦俊楠的。 “你干吗？”我接了，很不客气地对他说。 “呵！你这保姆还挺大的谱儿啊？都日上三杆了，你还不来上班么？难道想把我饿死么？”秦俊楠在电话里边打哈欠，边囔着。 “哦，那对不起了，我马上就到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出来的是不晚的，可是在李经理那里耽误了些时间，多说了几句话，就把早餐时间给忘了。 “打车来， 我给报销！别你人没了不要紧，我的早餐可是没着落了，那就不好了。”他在电话里说着。 “切！有钱人都这样德行，就觉得自己有几个臭钱，动辄就打车，豪饮海喝之类的。”挂了电话以后我在脑子很是不屑地想着，但还是打了车，时间真的有点晚了，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再晚点就可以吃午饭了，也怪不得他急了。 他的家我是来过的，所以很快就到了。 进了屋子的时候，我本来想着要是这家里就他一个人，又没个保姆收拾着，那一定是乱得不行了，可是进了门才发现，屋子里还是以前的模样，东西很整齐，桌子啊，窗的也都是一尘不染的。 “还行么！你还挺勤快的，这家收拾得不错，以后告诉你老爸，你们家可以不用请人做了，你做的就不错。”我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他就在那里站着，斜倚着门，很是懒散的样子。 “你来的这样晚，你还有理了！说说吧，为你的迟到我们要扣掉多少工资？”他没理我的茬。 “不会吧？” “怎么就不会？我们说好，这叫警察打他爹，公事公办！”他很得意地看着我。 “这不是第一次么？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我一定早点到。”我赶紧央求着他，这钱可是不能扣的，遥远那里还等着治病呢。 “这是求我么？”他怪笑着。 我叫他气得不行，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不低头啊！“恩，是的，这是求你呢，你就搞抬贵爪，谅解这一次吧。”我笑。 “好啊，求我还敢骂我，不行，一定要扣，我们说好的。”他也笑。 “好了，我收回那句话还不行么？我急等着用钱呢？你是不是没那么多钱，故意耍我玩的啊？我可没那时间，也没那心情，知道么？”我忽然就怀疑他真的能拿出那么多钱么？别是个笑话啊！ “切！本少爷穷的是什么都没了，就有钱。”说着，他就从一边的包里拿出了一叠钱，上面还系着银行的纸条呢，看来应该是一万元。 我信了，怎么又忘了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 我也笑了，这下好了，一个月后，拿到了这5000元，我就大功告成了，要是我老妈与他老爸在国外再多呆上几个月，那我不就发财了么？ “你要那么多钱干吗？语丫头？”他问。 “要你管！”我正在往碗里盛汤。 “你要是告诉我，那我说不定就会支援你一下呢？”他说。 “不稀用，我靠劳动赚钱就行了。”我做的是疙瘩汤，海鲜的，已经做好了，往碗里盛的时候，满屋子就开始荡漾着一种美味的香气了。秦俊楠使劲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恩，这味倒是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让人难以下咽啊？” “我先说好了，你可不能鸡蛋里挑骨头，把好吃的说成不好吃的。”我警告了他一下，省了到时他再以种种理由扣我的钱。 “恩，我不鸡蛋里挑骨头，我都是挑鸡蛋皮的。”他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吃起来。 “怎么样”我在一边问。 他没说话，又吃了几口。 “怎么样啊？”我其实对我做疙瘩汤的水平是很有把握的，我老爸说了，做出来的效果比海鲜馆里的都好呢？但是今天我不知道怎么就有点紧张了，就怕这大少爷的嘴刁，吃不好了，再为难我的钱。 “恩，可以打60分吧！”他摇头晃脑地说。 “切！”我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连吃了三碗，竟然还说只是60分？明显地是在为难我！这小子！ 第五十三章 小女子心理! 看他快吃完了，我站起来想要为他倒杯水，看见餐桌上有一个漂亮的茶壶，我拿起来准备去给他泡点茶。拿起了茶壶却发现它是温热的，好象刚刚泡过茶了，怎么？这小子还会自己给自己泡茶么？ “不用泡了，阿姨早上刚泡的。”他头也没抬说了一句。 “阿姨？你们家的阿姨不是放假了么？”我诧异。 “是啊，刚刚放的。”他说。 “怎么？他是为了给我这份工作才放的自己家保姆的假么？”我默默地看着他，以很感激的心情。 “得！得！你可不要这样看我哈，这样感激的眼神会让我倒下的，我可不是为了你，那阿姨做的饭菜我真的吃腻了，就趁着老爸不在的时候我也换个口味，说实话，你这做饭的水平……” “怎么样？”我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那个……那个……还是不错的！”他笑了，看到我那紧张的神情。 “讨厌！”我的脸红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哈哈！快洗碗吧，语丫头。”他说。 我洗完了碗，回到客厅的时候，我看见他正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阳光就那么洒落在他身上，他看上去真的是一个英俊少年，就象那部古老的外国文艺片里的少年一样。 “语丫头，去楼上看看，第二间是你的卧室，看是不满意？”他没回头就那么说。 “啊？我还要住在这里么？这里可就我与他两个人啊？”我心里不愿意了，“我可以再早点来的，我保证不耽误您吃早饭。”我说。 “说你笨你还不信，难道你就不能做个好人么？”他转过了头。 “我怎么就不能做好人了？难道住在这里，天天看你那少爷的嘴脸就是好人了？”我反驳。 “切！小女子心理！以为我愿意看到你么？你当你就是国色天香么？你又不是牡丹花！”他也不屑，“你难道就不替你老爸与梁大小姐想想么？梁大小姐正好是暑假，他们就不能有个私人空间么？”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 我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是啊，我怎么就这样粗心呢？前天我还问老爸，怎么梁大小姐不来了，老爸支支吾吾着不说什么原因，也许真的如秦俊楠说的那样，他们是因为我在家吧，我也已经很大了，所以很多话他们都是不方便在我面前说的，我怎么就这样糊涂呢？ 看我不吭声，秦俊楠又说，“怎么样？你是个笨丫头吧？”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稀得理他就朝楼上走去，我想我还是听他的住下吧，那样对老爸与梁大小姐是好的，我也希望我老爸与她是快乐的，那样我自己也是快乐的。但为什么我现在的心里很是苦涩呢？我怎么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了呢？姥姥不疼，舅舅也不爱了么？是这样的么？我的情绪一落千丈。 第五十四章 我真的那么重要么 等我再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 屋子里已经满是阳光的流泻了，甚至每一个角落里我都能听到阳光的欢笑声，它们是快乐的，可是我呢？我的眼神就暗淡在了这灿烂的阳光里。 “语丫头，还满意么？要不要再添点什么东西？”秦俊楠好象一直就在等着我，看见我下来，他舒了一口气，问。 我摇了摇头。 “那好吧，现在我们吃饭去吧。”他说。 我一楞，我还没做啊，吃什么？ “傻什么？出去吃呗！看见笨的就没看见比你还笨的。”他笑。 “还是在家里吃吧，我一会儿就做好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刚才光顾着郁闷了，在楼上的房间里呆久了，忘了时间了。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啊？你这小保姆要是不听话，那可是要扣钱的！”他貌似很严厉地说。 我一听火就来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他好，在家里吃，不就省了钱了么？这倒好成了狗咬吕洞宾了，不识好人心了。 “走吧，别楞了，我饿不死你的。”他带头朝外走去。 “走就走，是你要奢侈的，可不是我要求你的，你是有钱的少爷，你愿意挥霍那就挥霍吧。”我气忽忽地就跟在他后面。 他带我去的是那家巴西自助餐。 那里的情调很是优雅，环境也不错，就餐的人很多，大多是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这是暑假，看看周围也有几个学生在吃饭，看来，这年头最爱花钱的往往都是不赚钱的，如秦俊楠，如我。 我不说话就是默默地吃着，这里的烤肉很是不错，又嫩又味美，我觉得我吃一百次也是不会厌的。 “语丫头，怎么不说话？不用焦急往嘴里塞，又没人不让你吃饱，放心你就是长了个牛肚子，那也是让你吃的。”秦俊楠又奚落上我了。 “你！”我停下了。 “我就爱看你这样一点办法没有的无奈样儿，真开心啊！你就是没我聪明，连气人都不会。”他更得意了，翘着的二朗腿在随着音乐颤动了。 “我会没办法？也不知道是谁那天站在全校大会上，一言不发，也不下台，傻子一样。”我一气就把那次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一说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很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神瞬间就黯然了，人也忧郁了。 我赶紧低下了头，心里暗骂自己，真的是很愚蠢啊，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解释也不申辩么？你知道我那些天为什么不和你说话，为什么不开心么？”他直视着我的眼睛，问。还能为什么？做了不该做的事呗。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并没有说。 “就是因为你对我的不信任，我可以不在意全天下人对我的看法，但是我在意你的，知道么？我在意你对我的看法，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不堪的小人么？这样久以来我就给了你那么一个印象么？你觉得这样我还能快乐么？”他说这话的时候，阴沉的面孔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呆楞了。 是么？在他的心里，我对他的看法真的那么重要么？ 第五十五章 我解释有用么 “可是，那是谁告密的呢？”我问。 “是于婷婷的，她打了电话，告诉了张校长，说是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做了手脚。”秦俊楠说。 “可是挨批的也有她啊？”我疑惑。 “这就是她的阴谋之处了，没有她，那么不就证明她是告密者么？而张校长之所以没有把我也叫上台子，那是因为我老爸的原因，他吃了我老爸的好处，自然那是要维护我的，你懂么？” 这都是真的么？我真的冤枉了秦俊楠了么？ “可你都没解释？” “我解释有用么？你满脑子就信遥远的，他是你的偶像，你的恋人，你又肯多看我一眼么？”秦俊楠很痛苦地说。 “我……”我的心一阵酸楚，被人不理解的滋味我是知道的，那些天遥远不理我，我是那么的难过，与秦俊楠的心情不也是一样的么？“秦俊楠，对不起！”我说。 “我看有的名人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有付出就有收获，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了，我的努力怎么就看不到一点曙光呢？语丫头，你看我是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啊？我比遥远真的差很多么？” “不是……不是的……”我呢喃着，可是要我怎么说，他与遥远在我心里那是不一样的，他就象是我的一个哥哥，而遥远一直就是我的一个梦，梦里的美好在我的期望里已经太久太久了。自从假期前一天遥远与我说话了以后，我就决定了一定要帮他把病治疗好，然后就和他表白自己的爱，让自己的这份美丽的初恋有一个美丽的结果。 可是现在面对秦俊楠的追问，我真的无法说出我自己的内心，我不是怕泄露自己的秘密，我是怕伤了他的心。也许，姗姗说的是对的，秦俊楠对我就如我对遥远一样，爱得是那么的深沉，那么的苦吧。 “秦俊楠，你会游泳么？我想游泳了，我看你们家院子里有一个大游泳池的。”我把视线调离了，然后转移了话题。 秦俊楠叹息了一声，他说，“是么？那好吧，回去我们就游泳。”我这时恍惚听到了一种花败的声音，那种刚刚还娇艳着的花，忽然地就凋谢了，没有风雨的原因，都是绝望迫使的。 我对他满是歉疚，可没有办法，在爱情里是不讲怜悯的，对他不爱，就不能给他想象，那会伤害了他的。 吃完了饭回来的路上，我买了一件泳衣，粉色的那种，看上去很好看。 这一路，秦俊楠都没说话，我也沉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我现在一句话就能让他愉悦起来，可是我不能，我的谎言只能是给了他更多的妄想，最后带给他的会是更深的痛苦。他是个善良的男孩子，我不能那么做的。 我极力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回到了他的家就进了房间换上了泳衣。秦俊楠已经在游泳池边了。 “秦俊楠！”我站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他回过头来，然后我看见他的目光定住了，我知道我穿上这套泳衣是很美的，它那嫩嫩的粉色把我的脸蛋映得象朵花儿一样，我的身材也在它的衬托下，显得那么的玲珑秀气。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 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他已经跳进了水里，可是远远地他的目光仍然那么执着地注视着我，眼光里满满的情意几乎就要燃烧起来了，他应该是很想对我倾诉些什么的，可是他被我冷冷地推出了门外，于是门那边的他是又懊恼，又愤恨。 第五十六章 为了我的恋情 我是很喜欢游泳的，记得在我还小的时候，妈妈就把送去了体育馆的游泳班学习了游泳，第一次下水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怕，但是妈妈一直在一边要我加油，我现在知道她那时要我增强各方面的素质，是为了她所谓的女人长的好不如嫁得好的理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妈妈要掌握的这些锻炼自身的技能，真的带给了我一些乐趣与内涵。 我想我应该是感激妈妈的，那时家里的条件并不好，但她还是为我的将来考虑了，尽管她偏激地认为一个女人的幸福是建立在一个男人身上的。 不过，从生活的角度上，她也许是对的。 男人再懦弱，他的肩膀也是宽阔的，给人的感觉也是暖暖的。 象我的遥远！我一这样想，脸就会红，怎么遥远真的是我的了么？他承认了么？我是不是有点不害羞啊？ 但我继承了老爸的倔强，即使不知道遥远准确的想法，我依然这样认为，这样坚定。 晚上的时候，我给秦俊楠包了饺子，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薄薄的皮，满满的陷，咬上一口就会香了心了。这是老爸给我的评价。 自然秦俊楠也是一个凡人，从他那吃相上就知道这饺子做的是怎么样了。说实话我有点骄傲了，古人说，好女人是“出的厅堂，进得处方”，那么我应该也是这样的女人吧？我长得不也不赖么？ 脸色一红，算是为自己的自恋不好意思哈。 “语丫头，说真的，早知道你做饭的手艺这样好，我早就建立老爸把你从你老爸身边挖过来了，你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啊，说不上那一刻就会让人大吃一惊的！”秦俊楠边说边吃着。 “你啊，还是吃你的饺子吧，吃什么惊？我可不想离开我老爸，永远都不想。”我说。 “哼！不用老爸我也会做到的，你看着吧，你会走进这个家的，总有一天。”他目光忽然就直白地注视着我，脸上的依恋那么的明显。 我有点窘迫了，这家伙这是怎么了？是我太优秀？还是他太多情？这次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总是表现得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大概是不该答应做他的保姆的。可是不这样，我怎么能赚到那么多的钱？而遥远的病又怎么办呢？ 咬咬牙吧，为了我的恋情，我的爱！我这样对自己说。 好在秦俊楠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他并不习惯把什么情啊，爱的话题挂在嘴上，他只是有时看我的目光炙热得很，可是他并不说什么，只是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想用脉脉的温情打动我，可是我的心已经是满满的了，都是关于遥远的一点一滴，也许，要是没有遥远，要是秦俊楠比遥远先认识我，那我也许是会考虑秦俊楠的感受的，可是现在这一切的也许都是不真实的，真实的是我爱上了遥远，他是我初恋的梦中白马王子。 我时刻都在准备着做他的可爱公主，只要他一个手势，一个眼神，那我就会扑进他的怀里的，我知道我自己会的。 我已经等得太久了，以百倍的真诚，而我自己也很坚定地相信遥远也是一个极其真诚的人的！ 吃过饭的时候，姗姗给我来了个电话，问我在那里？ 我没对她说实话，我只是说我在家里。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给秦俊楠做保姆，只要她一知道了，那全世界就知道了，她的性格我是知道的。 第五十七章 姗姗的电话 “哦，那我告诉你啊，今天我看到了你的白马王子与于婷婷在她家的娱乐厅里玩了一天，开心的不得了呢。”她在电话里说。 “胡说！” “真的，我为什么要胡说呢？我亲眼看到的，今天我的表哥说是带我出去玩，我就答应了，他带我去的就是于婷婷家的那游乐厅，里面很多玩的项目都是与赌博有关的，我就在那里看到了遥远，他也是在玩赌博机的，眼睛都熬红了，听说是几天都没回家了，吃住在那里呢。” 我的心猛地就沉了下去，“你说的是真的么？”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当然了，我们什么关系？我会骗你么？我知道你是很喜欢遥远的，可是我看啊，你要换个人喜欢了，遥远算是玩了，我老爸说了，谁要是喜欢上的赌博，那就没前途了呢。”姗姗不无忧虑地说。“其实我感觉秦俊楠比遥远强很多呢，人长得帅，家里又有钱，对你那么好，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她还在絮叨着，可是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听下去的兴趣了。 “姗姗，我老爸找我有事了，改天再聊哈。”我又说谎了，不是我愿意这样，是我的心难受得要命，被她带来的这消息深深刺伤了，遥远迷恋上了赌博了，那么我要怎么办呢？我还在这儿做一个美丽的梦呢？什么也不求，只求梦里有遥远的微笑的，可是遥远你把你的微笑都给了谁？赌博机还是于婷婷？ 姗姗听出了我不怎么高兴，所以很乖巧地挂了电话。 我呆楞地拿着电话，坐在那里，一时竟然失去了思想的能力。 “语丫头，你怎么了？”正在看电视的秦俊楠看我神色不对，很关切地问。 “不！不怎么了？我困了，要上去睡了。”说着我起身了，匆匆地上了楼了，我深怕他再问我，那我会哭的，我感觉有种信念正在我心里摇摇欲坠。 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坐在了床上，脑子里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少年，正在一间乌烟瘴气的房子里，盲目地玩着游戏，一个个游戏币投进去，那机器就吼叫着歌唱，让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兴奋异常，激情荡漾。他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英雄，一个能在竞技场上搏一回的大英豪！他的身边是一个笑容矫情的女子，她在鼓励着他，你行的，这次失败了，下次的胜利就是你的，你一定是这个赌场上的赢家的！ 她的话起了魔术般的力量，少年忘却了一切，视线里只有不停的赌，不停得投入…… “不行，我不能再任由他这样了，我要问问他，这是真的么？”我忽然就有了这样的念头，我拿起了电话，给遥远发了一个信息，我说我想知道他现在的状况，问他在干吗？ 然后我开始焦急的等待，我其实不想他马上回信息，要是他没有参与什么赌博，已然睡下了呢？看看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晚上快10点了。我也想他马上回，要是他回了，那证明他还是很看重我的信息的，我看过很多的电影，那么些迷恋赌博的男人，一旦沉迷进去，别说是女友的信息了，就是老天爷的，他也是丝毫不理会的。那么遥远，你究竟会不会马上给我信息呢？我的心情就这样复杂着，煎熬着，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也不知道要遥远怎么样？ 听天由命，是我现在的感受么？ 第五十八章 遥远的信息 此时的一秒钟我都感觉是那么漫长！等待结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性子有时太急了，我缺乏一个理性女子的耐性！ 几分钟以后，遥远就回了信息了，他说他正在家里听音乐，医生说了，要他多听听音乐，那样对身体有好处，他还说你现在怎么样？假期过得好么？要多注意对老爸好点，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他说他从病了以后，才知道亲情是多么的重要，是人人都该珍惜的。他的信息很长，看得出来他字里行间的有点伤感，但很多都是对我的关心。 我有点感动了，他都病了，怎么还这样在意我的生活？看来姗姗说的是不对的，也许她看错了人了呢？就算是遥远去过那里，也应该是心里郁闷得不得了，所以才去放松一下的，他是决不会迷恋那里的，要不他是不会这样有爱心地回复我的信息的。 我又给了他回了一个，也是嘱咐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的，并告诉他，一个月以后我就有了钱了，可以帮到他了，要他先治疗着，等我拿到了钱就给他电话。 遥远这次回的信息，只几个字，他说他哭了，他知道我是对他最好的，他知足了，就算此刻就离开这个世界。 他这样一说，我的泪就落了，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的男孩子的心啊！老天怎么就那么忍心冷酷地对他？我给他回了一个拥抱的画面，我希望他能知道今生我都会陪这他走的，不管他怎么样？ 我的心尽管还是悲戚的，可是我却也是很高兴的，遥远的信息说明了他还是他，一个阳光而开朗的少年，他是不会变的，永远也不会变成姗姗说的那样的，我坚信的。 这一夜的梦里我又梦到了遥远了，他微笑着，从远处朝我走来，手里的玫瑰花那么妖艳，那么真切！ 我欢喜得象是小孩子一样，傻傻地笑…… 给秦俊楠做保姆真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他经常以种种理由带我出去吃饭，象是前天他说，那是他认识我200天的纪念，必须要吃西餐，那样才有意义！昨天傍晚又说，我的衣服穿得象仙子一样，不到街上炫耀一下，那可真是一种过错，于是我就又被他拉去了烧烤广场了，在那里我们吃的是韩国的烧烤料理。这家伙好象对我喜好一清二楚，总是知道我喜欢什么厌恶什么？还在我很惊讶的时候，得意地称自己是我命里的天使，来就是保护我，了解我的。天！有他那样的天使么？在很多人看来，他是一个不喜欢说笑的男孩子，可是他却把全部的幽默都给了我，只要我眉头一皱，他就紧张了，于是一连串的笑话也就会出炉了，总能把我逗笑了。我有时真的感觉他有点象我老爸，给我的总是我不能拒绝，也不需拒绝的，好象情理之中的！ 是这样的么？可他算起来也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我是这样认为的，但我知道他不是这样想的，我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的。 妈妈从国外打电话回来，知道我住在她家里，高兴坏了，说是我懂事了，知道替妈妈考虑了，还说她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带回漂亮的衣服，是在国际时装城市巴黎买的，美伦美幻的。 我听了就是笑笑，她还是不了解我的，这算是悲哀么？一个做母亲的竟不了解自己亲生女儿的喜好？ 但我也许是要感激妈妈的，不是她，我就不能认识秦俊楠，也就没机会赚到这5000元钱了，那样遥远的病就要被延缓治疗了，那样我会担心的。所以，我想起了那首歌，那首叫《感恩》的歌，那么我好好的生活吧，带着一颗感恩的心。我这样对自己说。 想着我就哼起了这首歌，很投入地哼唱着。 第五十九章 事实与想象有差别的 等我唱完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秦俊楠就在我的对面坐着，安静地听着我唱歌。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脸色就红了。 “很好听！“这次他没搞任何夸张的动作，只是轻轻地说。 “……“我无言以对，低下头。 “其实，你低头的时候，是最美的时候，你知道么？”他说，语气里带着不和他年龄的稳重，象是现在的他已经是那棵繁盛的大树了，正在对盘旋在他身上的那只小鸟儿，轻声赞美着。 小鸟儿就更欢畅地歌着，舞起着……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小鸟儿，可是他的话还是让我感觉到了忐忑的羞涩。 那一夜他带我去了d厅。 在那里满是憧憬与激情的场合里，第一次我看到一个活力而蓬勃的秦俊楠，他很忘情地舞着，以一种摇滚的姿态，尽情地展现着自己，他那酷酷的样子，他那英俊的脸庞，让他成为了那个d厅里很多女孩子的崇拜者，她们为他鼓掌，为他尖叫，可是我隐隐地感觉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就没离开过我，老是在我的身边萦绕着。 夜，是躁动不安啊，而我的心也是难以安宁的。 真的懂得一句话，那就是付出与得到永远也不能成正比！ 我不能给秦俊楠关于爱的任何承诺，但是我也打定了主意了，我要对他很好，真的以一个妹妹的心肠，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就是他的妹妹，不是么？我对他好，那是应该的。 我想着法地做好吃的给他，每次看他边吃边喊，实在吃不下了，可是还想再吃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种幸福，我就很想对他说，你知道么？你这样快乐，那是我想要的。 而秦俊楠似乎也看透了我的心，他也对我更好了，每次与我出去，他都会买点什么小礼物给我，那些都是女孩子们喜欢的，而有的不是谁都买得起的。这也许就是有钱的好处吧，它能满足人的一切虚弱的心理的。而我，而秦俊楠都是不在乎那东西的价格的，有时他买给我的也就只是只冰激凌而已，可是我依然能吃出幸福的味道来，而他看着我吃的时候，那表情里也满是知足的。 真诚相对的时候，我们都知道情意是无价的！ 老爸与梁大小姐也出去旅游了，他们去的是杭州，那个举世闻名的美丽城市。老爸在那里给我来了电话，听得出来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快乐的，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美好，何况还身处那样曼妙的地方。他说给我买了种种的小礼物，都是梁大小姐挑选的，他还说她真的很有爱心，她对他是体贴的，每一天都让老爸体验了爱的温暖。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老爸这样赞美一个女人，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里，不知道这些话老妈听了会是什么表情，因为以前她就一直埋怨老爸在该说的时候不说，老是象个枯木墩子一样。其实她不知道，就是枯木也是会发芽的，只要你给他点阳光，给他点滋润，他就能回报你一个多情的春天的。 我也为老爸高兴，我一直都在盼望着他能这样快乐，不是么？ 当我把自己的感受说给了秦俊楠听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他说，他都是知道的。 我楞楞地看着他，心里想着，难道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是他么？ 我其实是不想承认的，可实际上这是事实。 懂得一个人很不容易，可很感人。 我感谢你，秦俊楠！在心里我这样对他说。 有很多话我不能说出来的，因为我不想给他增加痛苦，我不能接受他，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痛苦了，我更不能再给他希望，因为那希望最终是烟尘一样消散的。 对不起，秦俊楠，要是下一辈子我一定早早就遇到你，那样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你的深情就有人怜惜了！对不起，秦俊楠，我会做一个天使的，即使不能时刻跟随着你，可是在我的心里我是永远会为你祈祷的，祈祷你今生美丽而幸福！对不起，秦俊楠，我遇到了你，可是我却没爱上你！对不起，秦俊楠…… 一个月的时间好象很快就过去了。 在最后一天的晚上，秦俊楠把钱放在了我的手边，他说，这是你该得的。声音里浸透了伤感。 是我该得的么？我一个女孩子给人家做一个月的饭就会得到这样多的报酬么？“谢谢你，秦俊楠，我是不该拿这样多的，知道的。” “在我心里，你该拿的远远不止这些，你知道的，要是一个人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那就是千金万金也换不来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掠过了我，望去了外面的世界，那个大大的游泳池水色清亮，此时正在阳光下诱惑着谁的心呢。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说了。我不忍说出任何硬心的话，我真的怕伤了他，因为我知道他看似一个很了不起的男孩子，可实际上他内心的情感是很脆弱的，他也是会受伤的，而我真的很不想做这个让他受伤的人。 但是事实永远是与想象有差别的。 我不伤他，可是他却因我而失落，不是么？ 他说他要把我送回去，说是再做一次护花使者。 我拒绝了，我说那样太幼稚了，我就自己走就行了，送得再远，不还是要飞么？这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已经是高中生了，已经是花色末季了，不是么？ 他没再坚持，可是他很忧伤，由内而外的忧伤。 我们都很清楚，这次离开后，那也许就是永远了，即使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可是心却不再有张望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再有相交的理由了。 我们生活在一个满是爱的世界，我们也是有爱的，可是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于是我们把应该给彼此的爱给了别人，于是，荒凉就是必然的了。 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这是一种遗憾！ 第六十章 别了，我最爱的人 我拿着那些钱，走出了秦家的别墅。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来了，这里留给了我太多的复杂的想象，我不能再让自己沉浸在混沌的思想里了，我是爱着一个叫遥远的男孩子的，我这就是要赶去他的身边，给他爱的关心与温暖，让他病着的身体能在我的抚慰下，很快地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拥有的是一个晴空万里的美丽新世界。 是的，有爱的世界，天蓝蓝，云儿白！ 我给遥远打了电话，可是电话里有人提示他的手机停机了。怎么回事？他没有钱交手机费了么？我的心疑惑着。 我要到那里去找他呢？我又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我给姗姗打了电话，她可是班里的小灵通，也许她可以告诉我遥远在那里吧？ 果然，电话里姗姗很肯定地说，“我不是都和你说了么？他现在吃住都在于婷婷家的那个娱乐城里。” “不会的！遥远不会的！”我使劲地否定着，遥远怎么得罪了姗姗了，她要这样污蔑他？ “你啊，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你不信，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么？”姗姗有点气了。 我在姗姗说了那个游乐城的地址以后，打了车就奔了过去。 急急地我闯进了那家叫“英豪”的娱乐城。 我又急急地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寻找着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男孩子的身影。很多人都在我面前经过，很多人都不在意我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他们都深深迷恋进了他们眼前的那台机子里的绚烂了，他们想着利用这小小的机器改变自己的生活，可他们忘记了生活是他们自己的，通过别的人或是什么东西永远也是改变不了的，做真实的自己，为自己的生活切实的努力，那才是创造人生，灿烂人生的唯一途径。 我的心焦急得几乎都要跳出来了，遥远，你一定不在这里的，是么？一定是不在的！ 可是现实还是让我残败了！ 就在离我不远的一台机子前，站着那个我爱上的少年，他的神情是萎靡的，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的灵魂似乎都被锁在了那台机子里了，他的视线里没有了任何关于生命色彩的东西，他忘记了自己是来自那里的？更忘了，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家的，有家人，甚至他还有我这样一个傻傻的爱恋者，我们都是在关心着他的，都那么的渴望他有一个健康美丽的人生。 “遥远……”我站在了他面前，大声地喊着他，“你……”我的泪滚滚而下。我满心的希望被眼前现实的残酷击得粉碎，片片飘在了我的眼前，都是星儿一样的闪着。他的神色有一时的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他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天，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漠！ “你不是病了么？你不是需要钱治疗么？我是给你送钱来了，你看这样多的钱！”我把钱高高地举起，傻忽忽地就笑了，泪水忘情地就在脸上奔流着。 “他已经不需要你的钱了，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在这里他想玩到什么时候都行，一切的开销都是我的，知道么？不要再来找他了，他是我的了！”这时，于婷婷站了出来，对我说，她 的眉眼里都是不屑，好象现在的我在她面前就象是一只蚂蚁一样，她想怎么踩死都行的。 “遥远，你……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的，跟我走吧，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我喏喏着对遥远说，我是在哀求他， 我想他明白我现在的心里是多么的痛，他是我最真的初恋啊，可他怎么就不能懂得我对他真的是一往情深的！ “叫你不要罗嗦了，都说了他是我的了，你难道还想找打么？我告诉你，我可早就对你不满意了。”于婷婷叫喊着。 “遥远……遥远……你就听我一句吧。” “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你赶紧走吧，我对你说了谎，说是我病了，其实就是想骗你的钱，因为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所以，现在你都看清楚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了！”遥远说着，转过了身，继续玩着他的游戏。 我真的感觉天悬地转！ 这就是我一直深情向往的恋情么？这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想拥有的男孩子么？他的冷酷就是刺进了我心房的一把刀，我的心在流着鲜血，可是我的爱却已经渐渐远去了！ 我不能晕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们嘲笑我！我的初恋是那么的纯真美丽，我要保持它的纯洁与真挚！走出去吧，外面是有阳光的，它的温暖是可以让我再次活过来的，我知道，一定会的。 我一步步走出了那个娱乐城。 我也一步步走出了自己那个关于初恋的梦境了！ 别了，我最真的爱，别了，我最爱的人！ 这真的是一场寂寞的独角戏！ 该落幕了，现在的台子上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我失落了自己的初恋了，就象昨夜的那颗流星，瞬间而逝，于天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走到了大街上，我神情恍惚，街上的人都那里去了？还有那些川流不息的车子呢？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他们都去为我的初恋举办一个隆重的葬礼么？那么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也要赶去的，我是主角，我要为我美丽的初恋写上一段感人的语言的，为什么我爱他，他却不爱我？我的爱啊！我来了，再等我一会儿！ 我急匆匆地就奔去了对面的街，因为在那里我看到了有一家花店，那娇艳的玫瑰花正在阳光下怒放着，我要买上一枝，为了祭奠我那远去的爱情！ 我还没有奔到玫瑰花的旁边，我只是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然后一阵来自身体某个部位的剧痛侵袭而来，于是眼前一黑，我就晕了过去。在我就要倒下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一个男孩子喊叫着我的名字扑了过来…… “遥远啊！”我最后在心里喊了一声。 第六十一章 因祸得福了么? 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小语，小语！”那是老爸的声音么？充满了苍老与伤感。 “老爸。”我轻声喊了一句。 “恩，你这丫头总算醒来了，你要吓死老爸么？”老爸显然是在流泪的。 “遥远呢？遥远呢？老爸，遥远呢？”我回忆起最后那一幕里遥远是朝我奔来的，他一定是后悔那样对我了，所以才追了出来的，我要知道他现在在那里？他在那里啊？ “小语……”老爸叹息了。 “老爸，你不要让他走，你快点把他找来，我好想见他的，老爸，求你了，你让我起来，老爸把灯打开吧，我要去找他！”我很想从床上坐起来，可只要我一动，我身上到处的痛就会蔓延过来，而且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夜，怎么就这样长，这样黑呢？ 很清晰地我听到了女人的哭泣了，那是妈妈的声音么？她也来了么？她不是说了，女人得有男人的疼爱么？那么她一定会理解我的，会为我把遥远找来的。“妈妈，你在么？你帮我去找遥远，好不好？老妈，求你！”我挣扎要起来，我不顾得我手上还是打着点滴的，我拼命地挣扎着，我要去找他，不管现在是不是黑夜！ 这时，我忽然就听见门开了，有人推门进来说，“现在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吃过了饭，记得带安小语到观察室里，医生要给她的眼睛做进一步的检查。” 这个人貌似护士一样。 因为我老爸对她说了声，谢谢你了，护士小姐。 怎么？我的眼睛失明了么？我的世界从此就要一直的黑暗下去么？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挣扎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直了，我的思想成了空洞的了，我不再想找遥远了，我的眼前没有了光明，我又怎么能带给他阳光般灿烂的爱呢？我真的没有资格再去接受他的爱了么？我也再无能力去给他爱了么？ 泪就在我的心里落着。 我的心绝望地关上了守望的门！ 这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他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我感觉那是一个年轻男孩子的手。 我的心一阵的激动，“遥远，是你么？你说话啊，是你么？” 可是他没有说话。 “小语，是他，是遥远，他来了。”老爸说着，很动情地说着。 “遥远，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遥远，你怎么不说话呢？” “小语，遥远看到你出了车祸，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来了，医生说他需要很长的一段治疗的时间的，他这都是为了你啊，你可不能让他失望的，你的眼睛虽然不看见了，可医生说了，这是暂时性的，经过治疗以后，你会好起来的，知道么？”老爸说着。 “可是老爸，我想听遥远说话，我想听他说话。”遥远拉着我的手在微微地抖着，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想对我说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都是因为我，因为焦急我他才这样的，那就说明了他是在乎我的，不是么？ 我的心阳光起来，我没有失去遥远，一点也没有。 “遥远说，他很爱你，他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不管你变得什么样的。”老爸象是拿着一张纸在念着，这应该是遥远写的，因为刚才他松开了我的手，接着我就听到了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遥远，这是你的真心话么？”我惊喜。 遥远再次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感觉我身上的病痛正在一点点地消失，我要快点好起来，我要还遥远一个可爱的我，一个真实的我，我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我却是最爱他的，不是么？我要把自己这一生的爱都给他，只要是他要的，我都会给他的，毫无保留的。 “老爸，我要见医生，我要让他给我治疗眼睛，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与遥远一起去做呢。老爸，快点！” “恩，好的，好的，只要你配合医生，你的眼睛就一定会好起来的。”老爸哭了，不知道他是高兴的，还是伤感的，我只是知道我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为了自己，为了老爸，也为了我那美好的初恋。 在观察室里，我听到医生说，我的眼睛之所以看不到了那是因为被车撞了以后，眼底有了淤血，压迫着视神经，所以这才看不到的。只要我积极治疗，那么恢复光明还是很有把握的。 我连连答应医生，我说我一定会好好的治疗的。我全身都是蓬勃的力量，我有信心能治好自己的，因为我有遥远的爱，他的爱就是我新生的支撑。在观察室里，遥远也一直呆在我身边，很温暖地用他的大手包容着我的小手。 我真的感觉很幸福，尽管我现在看不到他的脸，可我知道他那英俊的脸上一定都是真诚。 他本来就是个真诚的人！我一直这样认为的。 接下来的治疗满是痛楚，我在一个周后的一天，做了一个手术，主要是清除掉眼底的那些淤血，这样我才有可能真正地好起来。由于这次手术是在眼睛这个敏感部位做的，手术中用过多的麻药是对以后的眼睛恢复不好的，所以在医生征求了我的意见以后，决定只是用一半的麻醉剂来进行这个手术，那就意味着，我要忍受长达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直接的剐骨疗伤般的痛。妈妈哭了，她看来是真的很爱我的，也许，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有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他们会离开一会儿，但爱是永远在的。 她哭着说，“我的小语怎么就这样命苦啊，那该是多疼啊！” “妈，我没事的，我能忍受的。”我说这话的时候，遥远也在我身边，这些天他一直就没离开过我一步，不管我是在睡着的，还是在醒着的，都有一双大手在握着我的手，也在温暖着我的心。我知道现在要我做什么也都是可以的，因为我有遥远在身边，他的爱会帮我抗过任何的痛的！我知道我能行的，为了遥远，为了我的爱！ 遥远的手又紧紧地握了我一下，我笑了，“老爸，知道么？我什么也不怕的，遥远一直在呢！” 老爸也落泪了，他说，“恩，他一直在的，一直都在的！” 我的病房里一片的唏嘘声，可是我却很轻松的，我不觉得这次要承受多少的痛苦，因为我觉得我并不孤单，我有遥远，那我就拥有了全世界，即使我这样富有，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手术的时候，遥远也一直在，他就在我身边。 因为剧痛，尽管我嘴里咬了一条毛巾，可是我依然疼得哭了出来，我的手在狠命地抓着遥远的手，“遥远，遥远，遥远……”我喊着他的名字，我在拼命地汲取他给我的力量，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幸福的，因为我的初恋不是虚幻，它就在我的身边，那里也没有去。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是他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勇敢，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 我很无力地笑了，我想告诉他，这都是因为我有遥远，是他的爱在帮助我的闯过这一关的，但是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就是我不说，别人也是会感受到了，因为我的幸福就写在了脸上，而我的恋人遥远他就在我身边，不曾离开半步。 老爸是有工作的，他请了假但还是要上班的。 他上班了以后，医院里就剩下了遥远陪着我，他真的好象很懂我，我不需要说什么，他就知道我想要什么，总是把我想要的拿到我的面前，最奇怪的是，他竟然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每到吃饭的时候，他都会买来我最爱吃的东西。这是什么？这也许就是人们说的冥冥里的默契吧？说来，我与遥远真切的接触也就是这些天了，在学校里的时候，姗姗还老是说我是个暗恋者呢？因为我感觉自己是很卑微的，真的不敢与遥远说出自己的心理话，而遥远也是一直在观望着，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对我说出他的爱。可是就是这次车祸，让他改变了，他对我这样的好，出忽了我的意料，这是什么，患难见真情么？ 我是因祸得福了么？ 第六十二章 我也要找到他! 手术后我的恢复出奇地快，医生都说了，这真的是个奇迹。 我也是相信了，很多人说的，爱，本身就是个奇迹！ 有了爱，就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一个月后，我被告知，再过几天我就能看见了，因为我的眼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是很高兴的，我又能看到那蓝蓝的天空了，还有那天空上白色的云朵。更重要的是 我真的很想看到遥远的脸，他的脸上一定是很温柔的表情的。可我也很担心，他一直都是不能说话的，我几次问老爸，怎么医生不给他治疗呢？我的眼睛都能治好了，怎么他就不能再说话了呢？ 老爸总是说，一直在治疗的，医生一直在治疗的。 可是我感觉遥远一时都没离开过我的，那他又是怎么治疗的呢？ 我有时就催促遥远，说，“遥远，你不要光在这里守着我了，你也找个好医生看看吧，我很想听你说话呢。” 遥远说不出什么，可是他会更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他这是在告诉我，要我放心，他是会好的。 可是病不治疗，那会好么？ 我想等我的眼睛能看到了，我一定要拉他去治的，我可不想让他从此不能说话了，我还要听他亲口说出那三个字呢？那是我心底里最深的渴望的。 一想到这儿，我的脸色就会绯红的，我知道。 闲着的时候，我就会把自己曾经对遥远那么多的幻想都说出来给他听，我做的那些有他的梦里，他都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洒脱，我会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感觉到的关于他的好，反正他也不能笑话我，我说了，他也就只有听着的份了。我忽然感觉老天真的很会捉弄人，一次车祸竟然让相爱的两个人一个失明，一个不能说话，这是什么？为了考验爱的真诚么？我知道我是真的很爱的，这是我的初恋，不管将来怎么样，不管遥远变什么样，我都会象他对我这样对他的，他在我出了车祸以后，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那么的温情体贴，也许，那在娱乐城的一幕就是噩梦一场吧，我要忘了那一幕，那一幕是遥远在我心里的污点，在那时我曾想觉得厌恶这初恋的，它先是带给了我无限的憧憬，接着又沉重的打击了我，这是我很难接受的，也是让我悲戚万分的。 也许，真的应该是把过去的放下，只要现在他是珍惜的，不是么？ 遥远总是默默地听着我诉说对他的向往与真挚，他什么也不能说，可是我总是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听到他暗暗的一声叹息，怎么？他不高兴我这样喜欢他么？还是他一直心有内疚，因为之前他是在骗我？我会很温柔地安慰他说，“遥远，我不会记得那些过去的，我只知道你现在对我很好，我很快乐，也很满足！” 遥远就那么默默地握着我的手。 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感觉有一滴水，就那么落在了我的手背上，凉凉的，象是谁静默的哀伤。 怎么了？我疑问。 遥远握紧了我的手，用力地摇了摇，然后又在我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瞬时就满脸红霞飞了。 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属于我的阴霾已经消散了，真爱就在我身边，我想要的爱情，我爱的男孩子就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可疑问的呢？阳光就又回到了我的世界。 哈！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子！ 终于明天我就要被拆掉眼上的纱布了，我就要再次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耶！我简直要欢呼了。 “遥远，遥远，你看看现在的花是不是红得很美丽啊？遥远，遥远，你看看那天空是不湛蓝的啊？遥远，遥远……”我象只鸟儿一样，唧唧喳喳地在问着遥远。 遥远依然不说什么，但我却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到了他越来越沉重的叹息声了。 他怎么了？ 我知道我会知道原因的，因为明天我就会看见他的眼睛了，他会把什么都告诉我的，在他的眼神里我能读懂一切。 我对明天充满了向往。 傍晚的时候，遥远在纸上写下了，要我老爸告诉我，说是他要回家一次，因为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他的家人一定很惦念他了。 我表示理解的，尽管我很不舍得他离开我一分一秒，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太自私，因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也要顾忌家人的感受的。 “快点回来好么？遥远，我想要在我能在第一眼就看到你，知道么？”我说。 遥远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地，一种带着感情的疼楚在了我的心上。他握我的手是那么用力，紧得象是要把我的手攥进他自己的身体里，我真正在体验着一种痛着并快乐着的感受。 遥远，我爱你！我在心里喊着。 明天，明天我要亲口告诉他这句话，他这样多天的温情真的让我知道了他是爱着我的，那么我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 但是，让我焦急的是，遥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天晚上，我第一次度过了没有遥远的夜，老爸说是遥远也是累了，难道不应该给他点时间休息么？ 是的，他太累了，需要休息的。 我理解。 可是我真的很想他，他在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的让我喜欢，他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他的心跳的，真的，那是一颗为爱跳动的心的，那么强烈，那么执着。 但现在他不在，我感觉到了清晰的寂寞。 老爸说，睡吧，你明天眼睛看的见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了。 是的，会的，一定会的，老天一定会让我第一眼就看到他的。 我怀着这样的美好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我没有做梦，因为我知道我梦里的一切已然成真了。 可是，当我眼上的纱布摘下的时候，我找遍了屋子里，这里有老爸，有妈妈，有梁大小姐，还有姗姗，还有很多别的人，可是就是没有遥远。 “老爸，遥远呢？遥远呢？”我急急地问。 “他……”老爸支吾了。 “老爸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了？我要见他，要见他！”我喊着。 “安小语，你真的很傻，你不要再找遥远了，他不爱你的，他走了，全家都搬走了，不知道搬到那里去了。”姗姗哭了，她说。 “胡说，他爱我！他是爱我的，要不这样多天，他怎么就一直守在我身边呢？”我坚决不能相信姗姗说的话，她不是我，她怎么能体会到遥远在我身边时我的幸福呢？ 我拼命地摇着头，他是爱我的，是爱的！ “不行，我去找他，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我说着就要奔出去。 老爸拉住了我，他说“你知道他是爱你的，难道你要他不放心么？你现在身体还不好，又怎么能出去找他呢？你就算是为了以后能见到他，也要把身体养好啊！”老爸哭了，很莫名地哭了，他说，“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的男孩子，你啊，傻丫头，你怎么就感觉不到呢？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所有的人都落泪了！ 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我这些天来我那么强烈地感觉到了遥远的爱，不是么？他那么爱我，之前是我们不懂得初恋是什么，可是经过了这些事情，我们都懂得了，不是么？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们要投入地爱，要百倍的珍惜，不是么？ 可是遥远，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不是说，你一会儿就回来么？你怎么舍得让我等？怎么忍心让我了流泪呢？ 也许，老爸说的对，我要养好了身体，然后找到他，告诉他是他感动了我，让我真正理解了爱的意义，我要更好的爱他，我要他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今生守侯他！ 就这样，尽管我是寝食难安的，可是我还是在医院里又呆了一段时间，在医生的观察后，他们确定我可以出院了，我已经完全好了的时候，我终于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象只自由的鸟儿一样飞了出去。 可是唯一让我感觉悲伤的是，我的身边没有遥远，他究竟去了哪里了？我仰天长问！ 可无人回答我，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第六十三章 我知道这不是梦! 出院以后我就开始到处寻找遥远的下落。 我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他家的住址，可是我却看到的是人去屋空的景象。我在他家的门口坐了一整天，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与遥远在医院里的那些片段，我现在才真的明白了，之前对遥远那都是关注，但是在医院里我却是真实地爱上了他，应该说是他的真切地感动了我，让我不能忘却了。 爱，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爱上了你，可是你却用离开来伤感我的心，这是为什么啊？ 我落了一天的泪。 晚上的时候，老爸与妈妈找来了，他们都是很焦急的，他们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他们这些日子里很明显地老了，也许是我太不让他们省心了，忽然就觉得很愧疚，扑进妈妈的怀里，我就哭了起来。 委屈，象是翻滚的浪花一样，涌来一波又一波。 等我平静下来的时候，老爸与妈妈带我去了一家茶厅。 在那个安静的环境里，在那氤氲着茶香的屋子里，他们向我讲述了一个我不能相信的故事。 故事的情节竟是我差不多已经忘记了的秦俊楠演绎的。 老爸说，遥远根本就没出现过，听姗姗说，他的家人知道了他赌博的事情，为了挽救他，带他离开了这座城市，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去了。我出车祸的那一天，其实秦俊楠一直就跟在我身后，当我拒绝他送我的时候，他就知道我要去找遥远了，他也是知道遥远的现状的，可是怕我伤心他一直也不忍心告诉我。知道我看到了现实里的一切，慌忙地奔出了娱乐城，然后又神情恍惚地出了车祸。就在那一刻，第一个奔向我的是秦俊楠，而不是我想象里的遥远。 这是真的么？老爸说的这一切让我目瞪口呆！ “是的，小语，你老爸说的都是真的。”妈妈说，“我没想到俊楠这孩子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一个男孩子，他是很喜欢你的，也是知道你并不喜欢他，但是他却一直默默地守在你身边，怕你受任何的苦。在医院里，当你知道了你出了车祸，眼睛出了问题，当你那么绝望地喊着遥远的名字，俊楠就决定他要做遥远了，他要给你信心，让你把伤治疗好，他每天都是不能说话的，因为他知道他一说话你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害怕你因为失望而放弃治疗，于是他每天要忍受你对他说的那些关于你对另一个男孩子的情意，这对他来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么？那是在用刀子一次一次地刺中他的心啊！”老妈说着就哭了，象她说的那样，谁又能想到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竟会有这样的真情呢？他对我那么的好，可是我却不知道，还在把他当成是别人的替身！ 这不可能啊！这不可能！他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他！我要证实这一切！我对妈妈说。 “唉！他伤透了心啊！他离开了。”妈妈的神情是那么的哀怨，她再看老爸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情，也许，她明白了，爱，真的与物质无关的，那是一种真实的情感流露，那是会幸福人的一生的。 “离开了？他也离开了？这是我的错么？”我的泪再次落下，是的，这就是我的错，我伤害了一个对我那么好的男孩子，我怀揣着对初恋的梦想，可是却视而不见真实的世界里一个男孩子那么爱我的深情！一幕幕与他有关的事情开始在我的眼前走过，他霸道地给了我他的电话，他说，有事给我电话。他为了老爸的事忍受了我对他的误解，却最终还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他为了我的安全，天天晚上偷偷地送我回家。他为了成全我对遥远的爱，对我开出了一个月5000元的工资，就只是为了我能呆在他的保护之下，只要我是安全的，他不在乎要花费多少的金钱。我在手术的时候，把他的手都抓出了血，可是他就是默默忍耐着，他知道那时我最需要的就是他的懂得，他就那么任凭我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却只是为了我能尽快地好起来……他走了，他该走的是多么的伤心啊！ “俊楠！”我轻声喊了出来，可是已经是泣不成声。 妈妈说他去了国外了，他说要去放飞自己，但他说他还是会回来的。说着妈妈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我。 我打开了，信纸上豁然是一首诗歌： 遇见你是一个夏日 树影婆娑着风的情意 你的裙摆就那样随风舞起 从此后我的目光不再转移 默默地陪伴着你 走过生命旅程的旖旎 拥住你的时候 闻到栀子花的香气 纯洁着这一夏的深情依依 就在这个夏季 心上的栀子花缤纷着美丽 就好似你娇羞的样子 一直都窈窕在我的心里 就在这个夏季 我想悄悄地告诉你 爱你，真的很爱你 是不是只要摘下了那朵栀子 你就被我轻轻地挽起 徜徉在有爱的晴空里！ 我的泪一颗落下，打湿了眼前纸上的字迹。 都说我是很傻的，看来我就是很傻的，我怎么就忽视了这真实的情感呢？难道只有追随的那些海市蜃楼般的梦境才是我心里最美的恋情么？ 原来，真的是，这一场初恋，我没读懂爱情。 可是，秦俊楠用他自己的心告诉了，爱情究竟是什么了？ 那就是他无限的付出，即使我不知道，我不在意，他依然是这样的真切地付出着…… 我的生活又开始正常起来了，我又上学了，学校里的一切好象忽然间都陌生了起来了。是的，班级里少了两个我曾经那么熟悉的男孩子，他们去了那里我并不知道，可是我很想祝福他们，用余下的这一生的时间深深地祝福他们。初恋的时候，我们的爱情是青涩的，可是走过了岁月以后，我们都会知道的，都会懂得的，爱也许就在我们左右，只要我们是认真去找，真心去寻的！ 我有时就会把秦俊楠的那封信拿出来，轻轻地读，然后再悄悄地落泪，这家伙走了就走了，干吗留下这样一段话，可是他却一直也不回来。 我有时也想象着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又高了，也健壮了，不过他那嘴角的傲然是不会泯灭的，那是他的标志，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的！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我真的想要好好地读懂他！ 可是他在哪里啊？ 我问妈妈了，想知道他的电话，但是妈妈都说她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过节的时候会来个电话，问候一下，告诉家里说自己很好，就再也不来信了。 “听声音他成熟了很多了。这孩子是个善心人，一定会很幸福的。”妈妈这样对我说，她说的时候，那么期望地看着我。 我似乎看不懂她眼睛里的含义，可是我又好象是明白的。 但我什么也不说。 这家伙怎么就那么狠心，一个电话也不给我，只是在情人的那天寄来了一张卡片，上面就写着几个字，“语丫头，你想我么？” 我气得一连声地说，不想，不想，你这个坏家伙！ 但我的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一遍遍地重复，我想念你！想念你！你快点回来吧！ 我把心思都用到了学习上，经过了一年的努力，我在高考的时候，如愿地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老爸欣慰地笑了，妈妈却欢喜的哭了。 梁大小姐与老爸结婚了，而且她也怀孕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多一个小妹妹或是小弟弟了，为此老爸一天到晚高兴得都找不到北了。 老爸说，“相信老爸吧，丫头，是真爱，总会回来的，只要我们等待的心是真诚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梁大小姐就那么幸福地依偎在他身边。 我点头，是的，我是相信的。 因为妈妈来电话说，明天秦俊楠就要回来了，上午10点的飞机就到了。妈妈说了，她与秦擎宇明天都有事情，不能去机场接俊楠了，就把这事交给我了，要我辛苦跑一趟。 我很甜蜜地答应了。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架银色的飞机就在那蓝天上翱翔着，在飞机上一个英俊的男子正朝我微笑着，这笑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暖。 我也笑了，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梦！ 第六十四章 后记 我亲爱的读者朋友，这小说已经全部写完了，感谢大家的一直追文。 生活是真实的，不象小说可以修改，命运给我们生存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就让我们把握住这一次机会，将一个平凡的生命旅程进行的不平凡，哪怕只有几次闪光点，那也是我们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的最好证明。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一起加油！为了丰盈我们的人生，加油！为了珍惜我们的爱，加油！更为了我们这茫茫人海的缘分，加油！ 祝福你们快乐每一天！ 期待你们继续关注我的其他小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