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九曜》 第一章 怪病 在中国各地,总有一些被人们熟知的高人流传于坊间小道。有的精通八字测命,有的观人阴阳宅,识得地理要诀,有的能通鬼神,可以过阴。而我外婆家乡有个能看米的米婆,凡来人问事,无一不准。 我生在南方,有个远方表舅,也就是外婆家乡那边的人。他有段时间有人运气极差,做事不顺,像是处了霉头。有天晚上在朋友家吃饭回来的路上,突然尿急就在路边撒了泡尿,正提着裤子准备离开时,就朝着尿尿的那方向滑了下去,那下面是个水沟,按理说掉下去也就是做个落汤鸡,结果确是把腿给骨折了。 农村冬天因为没什么草,喂牛是喂一些稻草做的草料。这草料是用一把叫闸刀的刀把稻草切碎,然后用水混着玉米面给牛吃。切草的闸刀就跟电视里面大侠的刀似的,看着挺威风,而刀尖穿个小孔,用螺丝固定在一块木板上,就像在商店里面的折叠刀,然后一人负责切草,而一人负责往闸刀下面放草。 我那表舅因为腿折了,就负责往闸刀下面放草。切草的是我舅妈,但切草是个体力活。我那舅妈,切了几把后已是满头大汗,体力有些不支了。 她正想着切完这把草就不切了,一不留神,只听到一声惨叫,当她回过神时只见捂着手曲身子斜躺在地上的不住颤抖的表舅和那被血稀稀撒撒染红的草料,还有一只被切下来的大拇指。 农村多迷信,我这表舅经历了这些事后就想着自己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这个村叫杏村,几里外有个叫张家寨的村子,有个米婆,就是人们所说的神婆,叫张晓娟,人们都叫她张太太。太太在我们这里是奶奶的意思。方圆几里没人不知道她的。这张太太说是看米很准。我这表舅就寻思着去看看米。 那天早上,我那表舅穿着还算整洁的衣服,杵着一个拐棍一瘸一拐的朝着张家村走去。 这张家村也没多远,我那表舅虽然瘸着腿,但还没中午就到了张家村。 到了张太太家后,老太太先是让我那表舅先等会,她才吃早饭,还问我表舅吃没吃,没吃的话一起吃。 等张太太吃完饭,然后叫我表舅到堂屋,屋里面供奉着一个神像,约七八岁小孩这么高,漆着红漆,手持一把弯刀。神张前是一个方桌,桌上摆着香坛和一个升子等一些东西。所谓升子,就是农家里面一个方形木斗,专门用来盛用米或者谷子和包谷的。 张太太让我表舅把米从布袋中倒入升子里面,然后点燃香蜡,在神像面前拜了拜。然后闭着眼,念了串听不懂的语言,伸出右手在米上摸了起来,一边摸身子一边抖动着,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发羊癫疯。这看米的方法,每个地方都不太相同。这张太太看米的方法看着也没什么特别。 不一会,张太太收回手,然后对我那表舅说到“你十一月十八那天把床从墙东面搬东了位置,使得床尾对着后门,而后门对着山取其阴气,人的霉运自然就来了。回去后把床重新换个位置就好了”说着她从桌上去出一张条形黄纸,然后在再上面弯弯曲曲画了道图形,说是回去后朝着东面拜三拜,然后用着纸符烧掉化水喝。 我那表舅把床换了位置后就就没出现什么倒霉事了。虽然说这及可能是巧合,但是张太太却说处了我那表舅是因为移动床位置而被霉运冲头的,还说出具体时间。而搬动床这样的事,连家人都不会在意,张太太却算了出来。我那表舅从那以后就说这张太太是他救命恩人。 那天家里收到了一封信,是我舅寄过来的。说是外婆病了,在乡里面的医院都看不好,本来想直接把外婆接到这里让我妈把她接到我们住县城医院看看,但老人家脾气犟,说是不愿意麻烦女儿。 我妈接到信后,就准备了行李。我也怏着我妈说我也想去。我妈想着我爸忙上班,没时间照看我,就带在桌上给我爸留了张字条,带着我从我们住的小县城坐着中巴车通往外婆家的那个县。从县里面转车到外婆所在的乡,然后是沿山的土路。在绕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后才到了外婆家。外婆所在的村就是前面所说的杏村。 杏村的由来是一颗古杏树,这杏树就在村子门口,树腰粗的要三四个成年男子才能抱完,每年都会结杏子,或多或少。据村里面的老人说有几百岁的样子。而关于这杏树有很多传闻,但无非就是这树已经成精了。 杏村是建在一个山凹里面,四面山上树木丛生,而村子都是一些石瓦房和木建房,这里住了几十户人家。从村口的杏树大约走两百米,就是我外婆家。 外婆家房子是木式瓦房,就是用木头建筑,而顶端是用石瓦封顶而成的人字形。这房子大概五十平米左右,分两层。第一层是用来住人的,而第二层因为比较是狭窄所以用来放一些杂物。当然也有些人家第二层也。外婆家前面是一个小院子,而院子旁边是一块地,里面种着一些蔬菜。 我们到外婆家时,看到舅舅正拿着锄头,准备往外走,看样子他是准备去做农活。 “姐,小洲,你们来了”舅舅放下锄头说到,“吃饭没有啊?先弄点吃的吧” “吃了,刚才在路上买了吃的,快叫舅舅”我妈对我说到。 “舅舅” “嗯,小洲长得快有我高了” 我妈朝着屋里面走去,然后把买的罐头水果等礼品和行李放在桌子上。 “妈了,怎么没看到妈”我妈问到。 “唉”舅舅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最近越来越严重了,现在都不能下床了” 我妈脸色一变,急忙问到“她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舅舅把我妈跟跟我带到一间屋子,因为这种木质房屋没有窗户,里面黑糊糊的,他朝着门旁边一拉,头顶一盏的白炽灯像个老人一样闪烁着挣扎了几下,然后才发出昏黄的光。外婆正躺在床上。 “妈”我妈扑到外婆床头,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丽儿你来了,小洲也来了”外婆说话时喘着气,她说话时声音比以前苍老了很多,“没事,我好着了”说着外婆咳了几声。 我妈连忙用手在外婆胸前拍了拍。 “妈,快别说话了。一会我带你去县城医院看看” “不去”外婆脸色一沉,“不去,看不好的,不要浪费钱了” “县里医院条件好,没什么病看不好的。你就放心好了,钱的事您不用操心。我们在县里面上班,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这不是病,咳咳”外婆说,“这不是病,是李寡妇报仇来了”,外婆说着,眼神暗淡了起来,“我现在经常梦到她说要我跟她走” 我妈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她是听着长大的,自然对鬼神之事怀着敬畏。连忙问我舅是怎么回事。 我舅说,李寡妇是村里面李老二的媳妇,前几年,这李老二给别人盖房子,正在房顶用瓦片封顶时脚踩着一片瓦片,一打滑,从四五米高的房顶掉了下来,正巧下面有块石头,他头正磕到石头上,当场来个脑袋开花。事后这家人赔了李寡妇一些钱。 李寡妇当时带着半岁大的孩子,哭天喊地,但也没办法,人都死了又能怎样,李老二父母死的早,村里面又没什么亲戚,自然没人给他们母女撑腰。 这事也就这么算了,但钱是用一天少一点,李寡妇平时一边种地一边带孩子,虽然苦了点,但日子还过得下去。 然而天公不做美,去年遭了蝗灾,蝗虫大军就像一个强抢平民的土匪肆无忌惮搜刮一着田地里面的农作物。 第二年人们都是勒紧裤腰带生活,谁家都没有多少存粮。 李寡妇本来靠一个人种的东西就少,这蝗灾就让她快过不下去了。而且她还带着个小孩,已经两岁左右了。县里面给个各村子一些救济粮,但发到手上时,还不够一人吃一个星期,据说大部分给了“更穷的人”。没粮食吃了咋办?只能像乞丐一样向村里人讨些吃的。但别人家也没多少粮食,而且还有几张嘴巴等着吃的,给她的粮食就少的可怜。 村里面人们轮流给她粮食,时间久了各家粮食也越来越少了,当然大多数是自己家人吃的,然后再碰到李寡妇讨粮食时就说没有了。不是不想帮她,是真的不够吃。 李寡妇讨了几次粮食未果,她也想通了,毕竟别人也有别人的难处。就想着上山看看能不能挖到野菜什么的。 那天,她背着小孩,拿着一把锄头,挎着箩筐朝着山里面走去。回来时,人们看到她箩筐里面装着些野菜,还有一些野菌。一个妇女还问她是在哪挖的,明天约着一起去挖野菜。 第二天,这妇女来到李寡妇家,喊了几声,没人应。但门是虚掩这的,这妇女走过去推门一看,被眼前的场景吓的一声尖叫。只见李寡妇跟她儿子躺在桌边的地上,嘴角还泛着白色像洗衣粉洗衣服时的泡沫,脸的就像被染了紫色的人偶一样。 最后还是村里面人出力,把她们母子两埋到李家祖坟。这李老二家算是断后了。 人们以为这事就算过了,但有时候晚上,会听到李家祖坟方向传来哭声。这李家祖坟就在村的西面山上,离村子也不算近,就算有人哭按理说也传不到村子里。人们晚上听到那声音,又像从自己脑中里传出的,但却又有方向,那方向就是李家祖坟。 时间久了,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直到今年,那哭声越发明显了,慢慢的有人生病。而这病看着也不像什么怪病,就是身子虚弱,四肢无力。 据这些生病的人说,他们晚上都梦到李寡妇,说是肚子饿,想要他们给她点吃的。 事情越发严重了,病的人年纪大的都下不了床,而且得病的人越来越多。这事被村长报上去,上面派了一些专家,又是检查人们的身体,又是采集当地的饮水和食物,但最后也没什么结果。 我妈一听,这专家都来村里看也得不出什么所以然,想着把外婆接县里面也看不出个什么。觉得可能真的是李寡妇作怪,只须找个懂这方面的做下法事就好了。这种事在农村也常见,只是倒没这次这么严重,村子里很多人都像中了邪。 张家村的张太太虽然是个看米的,但这种法事应该能做。我妈就跟舅舅商量着去找张太太。 “村里面昨天开了个会,说是既然那些医生专家都治不好,就打算请张太太来看看”舅舅抽了口旱烟说到,“其实前不久来过一个道士。姐你还记得我们村张瘸子吗,去年在河里面淹死了,然后就是这道士抓的水鬼” 舅舅吸了口烟后,把烟屁股随手一扔,然后又重烟盒里摸出一只烟。看他这样子,我就知道他要准备说这抓水鬼的事了。 第二章 杏树 舅舅吸了口烟后慢慢说到,这张瘸子原名叫张瑞华,他之前不是瘸子,跑的比兔子还利索,之所以瘸腿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还是巧合。 张瘸子祖上是地主老财,当时整个村大部分土地都是他家的。后来解放时,当地村民分得土地,而这张瑞华家虽然祖上是地主,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是得到一些土地。 而当时那杏树周围一片土地被当做公家的,但张瑞华他爹说那古杏树是祖上留下来的,说什么也要组织上把杏树分给自己。 村长想着,那杏树当做公家的与分给他也没什么区别,但想着这张家之前是地主,就对张瘸子他爹说:现在共产主义社会,哪还分什么公家跟个人,人要向前看,不要老被这些封建思想束缚。 这张瘸子他爹一听,知道这事有戏,这地主人家是何等精明,哪会听不出里面的道道。当晚就回家摸出藏的元宝来,然后兴冲冲的去村长家。这是因为村长那句话:人要向前看。 后来张家分得了杏树,当时张瑞华就问他爹,费这么大劲要棵树干嘛,又不能生钱。 这张瑞华他爹就把他骂了一顿,说你这瓜娃子懂个屁,当时祖上请的风水先生说,他家之所以能成为地主,全靠这棵古树,这古树邻村口,纳来往之气,树全则家全,树倒则家破。 而张瑞华他爹想要分得这古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古树据说成精了。当时谁家有小孩生病了,就去古树旁烧炷香,小孩不久就会好了。分得古树,只要好好照看,就能得到古树的庇佑。 自古到现在一直有这样的一件事,有时候一些男子晚上外出,回来时就会看到一个年轻美貌女子,这女子上前与人搭晒,等第二天,这人一醒来,发现自己在杏树下面睡着了。 村中一男的偏不信邪,就想着会不会是骗人。他每天晚上去朋友家玩。时间久了,也没发生什么事。这天,这人想着这传说果然不能信,然后吹着小曲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这人看到前面有个女子在前面走着,虽说自己走惯了夜路,也不信邪。但看到这么大晚上,竟然还有女人在外面,心里面一紧张,但想到会不会是朋友让人捉弄自己。 这么一想,他心里面也就不怕了,朝前向女子走去。还离女子大概两三米时,女子突然转过身,夜光照在女子脸上,可以隐约看出她的美貌。 这人上前与之攀谈,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但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把手伸入裤兜里,里面是准备好的锅灰,用手悄悄在女子衣服上图上锅灰。 然后他就说自己有事就先回家了,不是他不想继续跟那女子在一起,但想到是朋友捉弄他,被别人知道脸往哪搁,那家里面的的婆娘知道了不把他给剁了。 况且,万一是个谋财害命的人就麻烦了。何况这种事,回家找老婆解决就好了。 第二天,他来到杏树前,果然看到杏树上有他涂抹的锅灰。 话说张瘸子他爹走后,他就盘算着把这杏树砍了,然后卖些木材钱,毕竟这么大的古杏树,要三四个成年男子才能抱完,砍了卖钱能让自己家过上几天舒坦日子。 毕竟,祖宗留下来的元宝,在那个年代说啥也不敢拿出去换钱的。 不巧的是不久后闹文革,他不得不先打消这个念头,祖上地主的名头已经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文革后,这张瑞华家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但他还惦记着那棵杏树。 他叫了同村一个叫常发的男的,然后拿着锯子朝村口走去。 这事不巧被村里面的老人知道了,说什么也不让他两砍树。说是这树跟其他树不同,因为是古树,已经跟当地风水融为一体了,砍了树,这村也就废了。 而当在张瑞华前面的却是他儿子,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年,叫张庭风。他说要砍就把他也一起看了吧。 张瑞华一听,气得直吹胡子,一耳瓜子把儿子扇倒在古树前。 人们上前阻止,张瑞华一看,知道这树现在是砍不成了,盘算着晚上偷偷来看,到时候恐怕别人也拿他没辙了。 晚上张瑞华跟常发拿着锯子悄悄来到古树旁,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连灯也没拿。 因为树比较粗,就准备了几个锯条。两人你来我去的拿着锯子锯着杏树,没多久,只听到咔嚓一声,是锯条断了的声音。 重新上好锯条后,而人又开始锯树。没想到还没两分钟,锯条又断了。两人觉得奇怪,张瑞华从兜里面摸出火柴一滑,朝着锯古树的锯口望去。还没锯到十公分深。 常发心里面开始虚了,毕竟关于这杏树有很多传言,真真假假,现在一股脑冲进他脑袋里面。他跟张瑞华说,这事有点邪,不然就这么算了。 那张瑞华哪管这么多,便对常发说,只管锯,到时候少不了给他好处。 常发经不住诱惑,跟张瑞华再次拿着锯子锯了起来。 然而那锯子不争气的又是咔嚓一响。直到最后全部锯条锯断了也没锯开树的两二十公分。两人只能丧气的收拾好东西回家。 这天晚上张瑞华做了个梦,梦里面一个年轻女子,但不管怎么就是看不清长相。 那女子拿着一根木棍朝着他腿上一打,只见他的腿就像多了一个关节,小腿立刻折成一个角度。他疼的叫不出声,只能张大嘴哈着气。 那女子对他说: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打的就不是他的腿了。 张瑞华老婆听到身边有动静,开灯一看,张瑞华身上的冒着汗,就像刚从水里面出来一样。 他老婆也是彪悍,一巴掌朝着张瑞华脸上扇去。只听到一声惨叫,这张瑞华硬是被老婆一巴掌给扇疼醒过来。 第二天,他就找到常发,给他说了昨晚的梦。常发给他说他也梦到了,不过他看到那女子了,是个二十左右的女孩,用他的话说,那女孩长得那个美啊,直叫人流口水。 张瑞华问他梦到啥了。常发说梦到那女孩一棍子打在自己头上,他说别说打在头上,就是把自己脑袋砍给她他也愿意。一边说一边淫荡的笑着。 有一天村里面有老人死去,在下葬时要村里面的一些男子抬着棺材上山,而张瑞华就是其中一个。前面四个人,后面四个人,两人个一只脚。抬棺材是用绳子套住棺材,然后用两根木棍穿过绳子抬。 这棺材一般两米左右长,宽七八十公分,大约四五百斤重。几个人抬着也是有些吃力。 几个人摇摇晃晃抬上山,莫约快到时,嘣的一声,张瑞华抬着的木棍应声而断,而断了的木棍正巧弹在张瑞华小腿上。当场就把他疼的晕死过去。 人们都说大概是这瑞华得罪了这死人,才遭到老人家的报复。张瑞华心里却想着那个梦,而常发又会怎样? 话说这常发听到张瑞华腿断的事,心里面就开始犯突突了,万一那个梦要真实现了,自己脑袋可不是长几个包的问题了。 常发想着去找邻村张太太瞧瞧,问问事。事不宜迟,从家里面用袋子装了些米,然后朝着张家村方向走去。 张家村离杏村不远,但若要走进路就得抄小路,翻过两座山就是。 农村人在不是耕种季节,大多时候是要放牛的,一般都是几个老头驱着自家牛上山,然后坐着一边抽旱烟一边闲聊,但有的人家因为忙着给菜地里面除草或其他事,没时间看牛,就用绳子把牛拴在树上,然后牛就围着树那一圈吃草。 常发在路过一座山时,不知是从哪窜出一头水牛直奔他来,那牛鼻子上是血迹,那是牛挣为了脱绳子,使得把拴在牛鼻子上的肉让绳子给直接扯破了。 常发一看,不知哪来的疯牛向他跑来,连忙向后跑去。但这牛的速度岂是一般人比得过的,要看就要追到了,这常发也是机灵,马上改变方向向右一拐,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极速奔跑,突然来的转弯让脚底打滑,摔倒在地上。 这牛就用牛角猛的朝常发身上一抵,然后一抬,常发就像放风筝一样飞向空中,掉下来时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那牛还未作罢,前脚踩着常发身子,用牛角朝着常发下巴狠狠抵了几下,那鲜血就像抽水机抽出的水从他下巴涌出。 然而这牛就像发疯一样就这么重复着这个动作,终于常发的脑袋离开了身子。 这事在当时引起很大轰动,而那头牛也没人敢去领。据说常发家人找到这牛主人家时,这家人说自家牛早就卖给宰牛的了,弄死常发的那头不是他家的,还说不信可以去问。 后来警察也来了,而这家人所说的那个宰牛人,他也说他家牛确实卖给了他。 人们都说这常发是倒了八辈子霉,死的个身首分离。但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张瑞华知道。 他也一直为啥没人提他们砍树的事,因为那树被他跟常发锯了一个小口子,有人路过就能够看到。 想着,张瑞华朝着村口走去,当他看到杏树时,脑袋嗡了一下,那天晚上他跟常发明明锯开了一点,虽然不是很多。但现在看到的却是那树还是完好无损的在哪,树身上哪还有什么被锯的口子。 但另他不解的是那晚上梦里面女子说的话,那女子说说的他是指谁。如果不是因为他,估计自己就跟常发一个下场了,或许比他更惨。 第三张 鬼上身 张瘸子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做的那个梦已经成为事实。那梦里面的女子也说过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 事没过多久,有天晚上,他又做了个梦。梦里面,常发用双手扶着头,而那头是安放在脖子上的,滴着血,那血迹染的胸前一片鲜红。 常发一边用手调整着自己的头一边对张瘸子说到“瑞华哥,帮帮我,帮我把头接上”,那声音像是一个感冒人说话时说不出声,只能用气息呼呼的发出声响。 常发把头朝着张瑞华递了过来,张瑞华吓的嗷嗷大叫,连忙跑开。张瑞华在前面跑着,常发就在后面追着。 眼看快追上时,张瑞华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一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自己婆娘扇了自己一耳光,把自己给痛醒了。 “你这没用的死瘸子,还不要人睡觉了?”张瑞华他老婆人本来就撒泼,在他断腿稍有不从是又打又骂。如今断了腿,更是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说他是个没种男人,还要她这个女的来养。话虽这么说,这张瑞华断腿了,农活照样也被老婆逼着做,他也不敢怎样。 “我,我又做了个怪梦,梦到张瑞华了”张瑞华小声的说到,怕声音大点又要被挨打。 这张瑞华老婆想着,自家男人之前就是一个窝囊像,如今成了这样,跟这废人过着也没意思。 张瑞华之前做了断腿的梦,后来腿断了。他老婆心里念到,如今估计是常发来找他发泄自己的怨气,就对张瑞华吼到,“梦到他要你命了不是,少瞎叨叨,在吵我睡觉,看老娘不连你另一条腿打断了”。说完瞧也不瞧他一眼,倒头便睡了。 张瑞华被老婆这气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想着这梦预示着常发来讨命,得想个办法。而这周围村庄懂这方面的人,最有名头的就是张家村张太太。而张太太跟自己也算得上是远亲,这忙她肯定会帮的。这事不能拖,怕一拖连自己小命都没了。 第二天一早,张瑞华就杵着拐棍往张家村去了。原本想抄小道,但想到常发就死在那小道上,自己去不是去送死吗?只能走大路了。 张瑞华到了张家村张太太家,走了几里山路终于到了张家村。 到了张太太家,刚看到张太太,还没开口,张太太就对他说到,“瑞华来了啊,我知道你是为啥来的,说起来我们还算本家,按辈分我也算你姨。只是这事我也帮不了你多少忙啊” 张瑞华听她这么说,连忙跪了下来,哭丧着说到,“姨啊,救救我吧,如今常发来要我的命,都说你本事大,现在只有你救我了”。张瑞华一边说一边用手抹着眼泪。 张太太去扶张瑞华,但他怎么都不肯起来。 “唉,都怪我当时跟你爹说要想办法分到杏树,张家以后也是非富即贵,没想到最后发生这样的事”。 张太太叹着气,“古人都说死也要留个全尸,那常发死时尸首分离,怨气冲天,我是没办法对付他的。这样吧,我给你写张护身符,只能保你一个月,下个月你再来我这里”。 张太太在神像面前烧了炷香,然后拿出黄纸放在桌上,接着念了串咒语,张瑞华也听不懂她念的是什么。只见她含了口气,提笔在黄纸上画了起来,而这当中她却是闭着眼的。 符画好后,张太太已经是满脸汗水,喘着气,好像做了什么耗费心神的事。张太太熟练的把符折成三角形,缝在一个三角形黑布里面,然后交给张瑞华。 张瑞华得到米婆画的护身符后,心里面也是踏实了很多,如今有了护身符,你常发又能拿我怎样? 张瑞华离开张太太家时已经是正午了,按原路返回。在张家村通往杏村的路上有一条河,张瑞华看到河边有几条黑鱼游动,那些鱼游动迟缓,显得温顺,就像家里养的一样见到人来也不害怕。 张瑞华寻思着看能不能抓几条鱼,不然回去又要被老婆臭骂一顿,说自己啥事也不干。张瑞华慢慢下到河中,举起手中的拐棍一棍子打下去,棍子打在河中的淤泥里面,泛起浑水。 明明就打着了,可眼前除了泛黄的浑水啥也没有。不一会见一条鱼冒出水面,已经翻了白肚。张瑞华上前去抓鱼,那是浅滩区,河水才没过自己的小腿,但他弯着腰曲着腿时,水已经没过他大腿,而张太太给他的护身符是被他放在裤兜里面的。 突然,他觉得脚脖子一紧,好像有什么抓着的他的脚,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而那条鱼也已经不见了。他这才想起前些年有一老头淹死在这里,但是现在是中午了,水鬼有这么大能力敢在白天出现吗?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了。 张瑞华有个十二岁的儿子,叫张庭风。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见张瑞华还没回来,想着要出去找找。张瑞华老婆就骂到,要出去找他就别回家了。 张庭风也不管母亲怎么骂就往外走,毕竟自己老子瘸着腿,万一在路上摔着了咋办。 张庭风想着自己老爹早上说去张家村找张太太看米去了,就朝着张家村方向走去。 在通过杏树村与张家村的那座石桥时,看到河下面漂浮着衣服一样的东西,张庭风走进一看,当场被吓的大叫,瘫坐到地上。 缓了一会儿后,才想到自己老爹就是穿这件衣服出门的。连忙哭喊着朝杏村跑去叫人。 当张瑞华的尸体被捞上来时,已经泡的发白了,奇怪的是人们发现他的脚脖子上有一只黑手印。看到的老人就是这是水鬼作怪,前年村里面有个老头淹死在这里,找人做替死鬼了。 虽然张瑞华德行不怎样,这张挺风年纪也小,但也是个孝子,一连几天哭的稀里哗啦,嗓子都哭哑了。他还时常跑到河边去扔石头,骂着该死的水鬼害了自己老爹。 原本这事也就这么完了,毕竟这方圆几里也没个道士和尚会驱邪。而张太太也只是个米婆,做不了驱邪的事。但张瑞华老婆开始变的不正常起来。 有时张瑞华老婆好像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也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这天,张庭风刚起床,就看到自己老妈在家里翻找什么。 张庭风觉得奇怪,就问到:“妈,你找啥了” 他妈回过头,只见她两眼呆滞无神,开口时把张庭风吓了一跳。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但声音觉得熟悉,“你看到针线了吗” 张庭风被吓得脚底直打颤,想朝门外跑去,但想到是自己妈,说到,“不是放你房间了吗?妈,你咋了” 这张庭风也算有点机灵,想到自己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把针线放哪。还没等她有回答随即朝着旁边二大爷家跑去。 二大爷才刚起床,就听到有人敲自家门,声音很急促,也很大声,便骂到“敲你家棺材板板啊,门都要被你敲坏了”,骂了后才发觉连自己也一块骂了。 等开门后,看到是张庭风一张害怕的小脸,二大爷也不好发做了。还没问他是什么事,张庭风就说到“二大爷,不好了,我妈疯了” 二大爷一听,知道事挺急,也不问怎么回事就跟着张庭风朝着他家赶去。 等到了张庭风家后,也并没有见到张庭风老妈。张庭风想到之前他说找针线,而针线是放在她的卧室,然后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门是开着的,张庭风从门口一看,便大叫起来,二大爷也朝卧室跑去。那张庭风他妈正拿着针线在自己脖子上扎,那形状就像一条血项链。那血顺着脖子往下流着。 二大爷上前去制止,但她力道之大,倒把针扎了二大爷手上几个口子。 “还愣着干嘛,快去叫人”二大爷朝张庭风喊到。 等人们赶到时,看到的场景是二大爷双手满是鲜血的躺在地上哀嚎,而一旁的张瑞华老婆正拿着针线往后脖子扎着。 一些人扶起二大爷,一些人去阻止张瑞华老婆。张瑞华老婆力气大的吓人,几个成年男子才勉强把她用绳子绑住。 人们这时才看清楚,张瑞华老婆用针线缝着自己脖子,就像缝衣服那样,一条黑线穿着她的皮肉,被她绕着她脖子缝了一圈。幸好没扎到动脉,不然这人不给扎死了。 “放开我,放开我”只听到一个男子的吼叫声。一人听到这吼声,说到,“这不是常发的声音吗” “看来是鬼上身了” “要不去找张太太来看看” 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不知什么时候串进来个叫花道士。这道士看着四十岁左右,胡子刮的倒是干净,面色也不似农村人那样发黄,显得有些白,衣着也干净,只是身上衣服破烂,脚上穿的鞋子露出了脚指头。道士后面跟着一个小道士,大概十六岁左右,也是这身打扮。 人们见这人一身道士着装,但看他这叫花样,就想着哪来的野道士,大概是来乞讨的吧。就驱赶道士离开。 “哎,你们别赶人走啊”道士叫到。 “现在没空搭理你,要讨饭的话等我们忙完吧”一中年大汉朝道士大声说到。 “不就是个鬼上身嘛,这有什么难的”道士说到。 人们听他这么说,毕竟是个道士,说不定有什么道法,将信将疑的问到,“你能治好她?” “这有何难”道士答到。 第四章 道士 这叫花道士说能治好张瑞华老婆,人们其实也不太相信。但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能看着这么个活生生的人犯病,搞不好弄出人命。 道士在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人们说到:“你们找了几个年轻小伙去砍些竹子,要老一些的。然后把竹子劈成条编成围栏”,然后又叫一些人去准备了米、白酒和香蜡,以及黄纸和笔墨等。 张瑞华老婆是被绑在椅子上的,人们嫌她吵的烦,用块破布堵住她的嘴。 到了晚上,这道士把一个香炉放在一个小四方桌上,桌上还放着笔墨和黄纸。 在四方桌的前面供奉着三张神像,分别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这是道教最高天神三清。 在三清前面有一个排位,上面写着“韵阳真人”。 道士点燃香,念了祝香咒在神像前拜了拜。然后拿出七枚铜钱放到桌上。 只见道士拿起桌上的毛笔,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师父”小道士问到。 “没有朱砂”,道士叹道,“看来只能将就点了”,说着就开始研墨。 研好墨后,道士屏息凝神,左手掐了个剑指,右手提笔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等画好符后,道士念到:“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勅此符,守魄七方,魂归三境,护身安阳,急急如律令”,念完后把符烧在一碗里面,碗中装得有白酒。道士向东方吞了三口气,然后拿起碗中的符水吞入口中,然后从嘴里把符水喷在铜钱上面。 道士叫人把张瑞华老婆绑在一块门板上抬到院子里面,然后叫人把之前准备好的竹子编的围栏把她围起来,只留下一个口子。而围栏里面铺着一些石灰。 张瑞华老婆挣扎着,无奈被绑的太紧动弹不了。只能最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 道士手中拿着七枚铜钱来到张瑞华老婆面前。然后最里面念着一些口诀,只是就像喉咙里面发出的声音,也听不清楚他念的是什么。 只见他每念一次口诀,就往张瑞华老婆身上放一枚铜钱。那铜钱分别放在她身上的七个位置,位海底轮、脐轮、太阳神经丛、心轮、喉轮、眉心轮、及顶轮。而这七个位置也就是人的七魄所在。 七魄的功能各不相同,但总的来说就是主人身体的运行。 道士在张瑞华老婆身上放了七枚铜钱,有些铜钱因为放不稳只能用一根红线来固定,而有些铜钱因为放的位置比较尴尬,道士只能厚着老脸当做没人看他。 这七枚铜钱,每放一枚铜钱在张瑞华老婆身上,张瑞华老婆挣扎就少一分力。直至放完最后一枚铜钱,张瑞华老婆终于安静下来。 “师父,这是什么法术啊”小道士问到。 “这叫封魄,把她的七魄封住她就不能动了”,道士说完,叫人拿来三盏油灯,放在了张瑞华老婆的头和双肩上面,然后对小道士说到,“都说人身体有三把火,如果生病或者遇到什么脏东西,人的三把火就会虚弱,就需要给他壮阳火” 道士掐了个手决,念到:“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这乃道教八大神咒中的净心神咒。 随后道士进屋,拿着一把桃木剑来到张瑞华老婆旁边,叫人把围栏的唯一口子给围住,迈着奇怪的脚步在那里跳着。看热闹的人不少,农村人都喜欢看这些跳大神的。而道士迈的那奇怪步伐,其实就是所谓的罡步。 道士一边跳着,最里面一边咿咿呀呀的念着什么。突然间,这道士手中的桃木剑朝着张瑞华老婆一指,只听到“呜”的一声,原本那睁着眼,盯着道士,似乎跟他有着生仇大恨的张瑞华老婆在叫了一声后闭上眼睛。 接下来人们看到的景象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那围着张瑞华老婆的围栏似乎被人撞了几下,但似乎怎么也出不去。眼尖的人已经看到那地上铺的石灰上面有一串脚印。 道士也不急,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然后从葫芦中倒出一种似乎是酒的液体,慢慢围拢那脚印。最后终于围成一个直径莫约二十公分的小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人往圈中一扔,那小纸人飘落到地上。但奇怪的是那纸人落到地上后竟然是站着的。然后捡起放入葫芦中。 “念你也是死于非命,今天且收了你,给你超度”道士说到。 这时人们自己从把他当做神棍的心态转变为了个活神仙,都嚷着要他给自己家人看病。因为得那怪病的人到现在也没好转的迹象。 而张庭风看到道士治好了自己老娘,想着能不能让他去抓水鬼给爹报仇。 道士听张听风这么说,就说到:“你放心,等我给他超度完再帮你” 道士说,张瑞华老婆是被常发的冤鬼上身。 到现在,人们还不知道这道士叫啥,一问,原来他叫刘修天。而他的徒弟叫青云。 等刘修天超度完常发鬼后,已经是半夜了。大伙也都散去。但张瑞华老婆还是躺在那们板上一动不动。 “刘师傅,我妈没事吧?”张庭风问到。 “没事,明天一早就会醒来”道士打着哈欠说到。 张庭风见状,知道刘修天是累了。但也不能让自己娘躺在这院子里。怪自己刚才没想到让人帮他把自己娘抬到屋子里去,便对道士说到“刘师傅,您看能不能帮我把我妈抬回屋里”。 刘修天一拍脑袋,看样子他也是没想到这里。就朝着徒弟喊到:“青云,你帮这小子把他妈抬回屋里去” 张庭风脸一黑,想要骂娘,这道士说话咋这个德性。 刘修天师徒当晚是住在张庭风家的,因为床不够,青云跟张庭风挤一个屋。张庭风老是向青云问些奇奇怪怪的事,怎么抓鬼,是不是真的有神仙? 第二天一早,刘修天叫张庭风带他到张瑞华死的那条河边。 河水缓缓流着,淡水季节水也不是很深,一点也不像能淹死人的样子。 庭风来到这里,心里低落起来,还有一丝愤怒。他埋头抓起河岸边一把泥巴朝河中扔扔去,“砸死你个害人的鬼东西”。 他一边朝着河里扔泥巴一边骂着,渐渐声音沙哑起来。 “好了,别难过了”,青云安慰道。 经过发泄后,庭风心里平静下来。他看到刘修天正在打量着河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刘师傅,今天能收了这水鬼吗?”,庭风问到。 “嗯”,刘修天回了一声。 刘修天虽然答应了要帮自己,但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庭风心里感到畅快了许多,因为今天,这害自己父亲的水鬼将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回到村里后,村中有些人来找刘修天看病,但他说不急。让后叫人帮他去砍一些竹子,把竹子削成细条装,然后又叫人准备一些纸,一些墨水。 这村里面的人经过昨晚上的事后,都巴不得跟他套近乎,听他这么吩咐,都屁颠屁颠的朝着竹林跑去。 等人们砍来竹子,把竹子削成条状。刘修天把竹子编成一个人形,大约十一、二岁小孩这么高。然后用纸糊在这竹子上,道士在这上面画上人的五官。因为只有黑白两色,看着格外吓人。 但编制的逼真,从远处看,还真看不出这是个纸糊的人。 到了傍晚时,刘修天带着青云就河那边走去。庭风本来想跟着去的,道士说什么也不要他一同去。而村里面的人虽说好奇,但也不敢跟着去。 青云手中提着一只红冠大公鸡,背着八卦带,而刘修天背上背着个纸人,因为天快黑了,看着有些渗人。 师徒俩刘修天来到了河边。刘修天叫青云用墨斗拉着线,从河岸的一边用石头固定住,然后拉到河岸的另一边,这墨斗线离河大概有十公分左右。然后用泥土把线全部盖住。 刘修天把纸人放立到离岸边五米远左右的泥土上。而那纸人胸口分明写着一个时间和名字,那是庭风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师父,你为何要把张庭风八字写在纸人上啊”青云问到。 “一会你就知道了”。刘修天把鸡放到河的浅滩上,那鸡挣扎着想要跑开,无奈被刘修天一只手抓着。刘修天拿出一把小刀在鸡冠上轻轻一抹,然后提着鸡腿把鸡倒挂着,一滴鸡血滴入河水中。然后,他把那只鸡放在水中,因为是浅滩,鸡是在水中站立着的。 经过刚才道士的手法,那原本挣扎的鸡这会儿像木雕一样安静的待在哪。刘修天把一根红线拴在一只鸡腿上,那红线一直被牵到纸人后面。 刘修天在纸人面前放了碗倒头饭,然后点燃两根蜡烛和一些香,把蜡烛插在倒头饭两旁,然后从两根蜡烛到那只公鸡间每隔十公分左右插一炷香。 等天完全黑下来后,除了星空,便是那两根蜡烛和香的点点光源。而蜡烛已经快烧了一半了。 刘修天叫青云躲到纸人后面,牵着那拴着鸡的红线的另一头,交代他一会如果鸡往岸上走,就开始慢慢收线。 青云按照师父的交代,在纸人后面喊到:“爹,我是小风,我来看你了”,青云这才知道原来这所谓的水鬼就是庭风他爹。但他现在却不能问刘修天这是怎么回事。 青云喊了一会后,那原本呆立着的鸡突然抖动了下脑袋,然后慢慢朝着岸边走去。奇怪的是那鸡的腿本没有受伤,但却是它一瘸一拐的走着。 青云从纸人后面偷偷看到看那鸡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然后开始慢慢的拉手中的红线。 当这只鸡准备走到纸人前时,它跳过蜡烛,不巧的是那根红线把蜡烛给绕住。鸡头往蜡烛边一看,发觉自己上了当,连忙转头就跑开。 青云紧紧的拉着红线。这红线也就是一般的红线,但成年男子把它扯断也要耗些力气。但这鸡像似吃了大力丸一样,扑扇着翅膀一个劲的往河边跑,竟然把线挣脱了。 刘修天见状,连忙拉起那埋着的墨斗线。这鸡眼看就离河不足十公分了,突然像撞着什么东西,给弹了回来。 刘修天跟青云急忙上前去抓鸡,但没意料到的是这鸡一跳,跳得有一成人男子这么高,然后只听到“啪啪啪”煽动翅膀的声音,这鸡朝着黑暗中飞去。 “遭了”刘修天暗道一声,都怪之前选了只土鸡。这土鸡虽然没山鸡那样机灵,但也比普通的鸡要灵活很多。如果不是自家养的,外人要抓住它可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