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半季》 不归路 我不过是他在行色匆匆的夜路上遇见的一个陌生人。 我不过是他空虚寂寞时候一直守着他的一个局外人。 我不能再见到他,我怕我的心无法抑制的向你靠近。 我不想再见到他,我不想让你的身影再与我的想念重叠。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告诉我。该怎么才能解脱。 是死去麽。 安静的死去。 沉默的离开世界。 。。。。。。 。。。。。。 我将再也无法与你相见, 我将永远把你遗忘。 宋世远,带给我沉重的爱的人, 我将永不永不和你说再见。 我还是我, 我却又不是我。 ps:这篇文文是尿尿以前的笔名写的,可是未完结。于是尿尿重新发表了,并将后续部分更新上。望亲们多支持尿尿,传递给尿尿大大的动力继续写更多的文文,好的坏的哦。o(n_n)o 初入宫门 一大早,我就被眼前这个嗓音雄厚的男人给吼醒了。 “你这个孽子,宫里已经来人催了。到那里是死是活都不要牵扯到我们宫禁家!” 他是我爹。 确切的说,是宫禁曲儿的爹。宫禁弘强。 “娘亲。”我跌跌撞撞的下床。娘亲泪眼朦胧的扶住我,“不能下床就不要勉强,迟几日进宫王上不会怪罪的。” 我只是被这个爹凌厉的眼神和态度吓到了而已。 这个眉眼淡清如芙蓉的女子,是我娘亲。柔情似水,多愁善感。 她是宫禁曲儿唯一的寄托,唯一生存下去的原力。她也将是我,以后都无法忘却的遗憾。 我最后还是在那天,带病被爹从床上赶进了宫里来的轿子上,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我也不敢反驳,毕竟在这穿越的土地上,我要想滋润的活着,还得靠他帮衬。 没有人敢为我送行,悲剧的欲哭无泪。娘亲终有诸多不舍,爹爹不允,她也无可奈何。 跟我一起进宫的只有一个丫头。邓总管说,到王宫以后会重新调派丫鬟服侍我。喜欢哪个贴心丫头带去一个便可。 欣欣是宫禁曲儿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没有主仆之见,没有官奴之分。她们都是一群单纯的不知道反抗和保护自己的女子。 我之所以没怎么反抗那个爹的安排,是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古代的美男。一想起漫画书上,古代男子的束发,一袭白衣胜雪,我都情难自控的想扑上去了。 更听闻明国的王室,个个都是极品。 我想要见到那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怎样的一国之主。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眉宇间尽散英气,美的让人窒息。 沿着藏青色石板小径,映入眼帘的是淡雅的居所。深红色的檀木小门,紧闭着。 和他相见 景上宫。不是后宫胜似后宫。无花无草,无气息,连鸟屎都看不到。 不过我刚好需要这样的地方,来理清我数不清的思绪。 “小姐,快睡吧。明日可得精神满满的去见王,比下王所有的妃子们!”欣欣铺好被子,将门窗关好,夺下我手中的古书。 我抬头看着月色,饱满而明亮。 “他好看么,对人好不好?”我最关心这点。 “王是明国最好看的男子,至于好不好,这个得娘娘亲自去感受了。” 红粉绿装俏姑娘,他日嫁入豪门相。 娘亲说,这是一位先生占卜的。 豪门深宫,如此如此。 欣欣还在熟睡,看她柔和的睡颜,似孩童般毫无杂念。 轻轻带上门,我出外散心。 萧瑟沉寂。晚风徐徐。带着春的清爽和秋的凉意。 不远有处亭子,无人,安静。亭子那边有个大花园,时值春夏交替,满园绯靡。 思绪飘回好远好远又好近好近,仿佛伸手就能抓住那里残留的记忆碎片,又好像无论怎么努力它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留,我却始终捕捉不到。 我赤裸着双脚,走进深水里。 水很清,很干净。看得见碧绿水草和圆滑的石头。 我依旧平稳的呼吸,清水灌进眼耳口鼻,我不在乎,我感觉不到。我只想沉沉的睡下去,我只想安静的睡下去,不要人扰了我的梦境。 没有伤害,欺骗,挣扎,绝望的梦境。只是一个梦,什么都没有。 宋世远,再见。 再也,再也不见。 像我珍重自己 并没有我想象的盛大的册封仪式,本就无心进入后宫,如此排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凤冠霞帔的琐碎拖拉,我乐意至极。 一袭纯白衣裳,简单的装束,朴素的面颊。 我接受命运和人们的白眼。 嘲笑,讽刺。同情,叹息。 与我无关。 我只是注视着龙椅下面的他,红装穿的比女人好看,面貌生的比女人精致。熟悉的,陌生的他,想凝视,却睁不开眼。 炎垭一袭喜气的红装步履优雅的朝我走来,我处于女性面对好看的男人应有的表情张望着他。 “原来你是,王后娘娘?”轻轻的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笑意,凝固在嘴角。“你用这样爱慕的眼神看着我,会让我以为自己才是新郎。” 我顿时自知失礼的低下头,额,实在太美了,美的人神共愤。 明国六年。 王后册封,嫔妃选举,宫禁家族被纳入王室头衔。爹从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变成高居朝堂一人之下的武丞相。 这中间的谋划和利益,我想就是这里的爹将无力的我赶上龙床的目的吧。 太后在三日之后才回京。 全城迎接。宫廷大肆张贴告示。 “明国太后为国祈愿,为民祈福。不辞劳累奔波,但求国泰民安,百姓衣食无忧。王上手谕,举国同庆。所有的官旅平民,商贩小卒都可以在荆城内免费安住三日。” 王上的老妈要回来了?我心里不免哆嗦,想到王室女子内在散发的有凤来仪的姿表,我干脆扮起了鸵鸟。 一日不见,万事平安。 槿香宫。我和炎帝的寝宫,亦是,我的冷宫。 我甚至不记得他的样子。明明十日前才见过他。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他乃一国之主。朝政繁忙也是理所当然。 脑海里存留,挥之不去的影像,又是谁? 幼稚的挑衅1 茹妃美曰其名的带其他的嫔妃来探望我,我知晓她的心思。昨日王上没有回来我的寝宫,我便知晓这一天会到来。 欣欣匆忙跑来告诉我的时候我已经在窗口远远看见她炫耀的笑靥。 “姐姐,这是西域进贡的龙潭梅。5年开花6年结果。昨日王诏寝特赏赐给臣妾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妹妹不舍独吞一直惦记着姐姐。”茹妃笑面如花的拿一颗放进嘴里,“蒽!真的很甜呢,妍妃,淑妃,沁妃,你们也尝尝。” 妍妃,小巧玲珑的身躯,淡雅的妆。一看便知是小家碧玉。清纯简洁。 淑妃,凹凸有致的曲线,深色的妆。让人觉得出自烟柳之地。妩媚妖娆。 到是沁妃,让我停留了目光。怎样的女子才会有那样的神色,梨涡浅展,寂静的如夜色里的麦田。 沁妃浅笑,“姐姐怎么如此看着沁儿,沁儿今日有何不妥?” 我也笑,摇摇头。“只是觉得沁妹妹不似人间的女子,到像不慎落入凡尘的莲花仙子。” 沁妃微红了脸,“姐姐说笑了。姐姐才是那样的女子呢。” 茹妃摒弃的扬眉,“她哪点像仙子?脸色苍白,神色晦暗,眼眶浮肿,根本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你们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蒙骗。”转而看向欣欣,“狗奴才,快过来拿回去给你主子尝尝鲜吧!” 汗颜!什么叫欲求不满,我根本别无所求好不。只是将来肯定要面对好多未知的生活,为了避免被识破面具还得偷偷的学宫里的礼仪以及琴棋书画。脸色苍白只能表示我的努力,上进和爆满的压力! 欣欣畏缩的移步向前,我刚回过头,眼里看见的就是托盘落地的声音。龙潭梅滚的满地都是,在石板上渲染了一副凌乱无章的水红色墨画。 “狗奴才,没长手是不是!连个盘子都拿不稳要你何用!”茹妃的丫鬟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朝欣欣甩过来。 我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依仗主子落下的手掌。 啪—— 整个回廊似乎都听得见那巴掌声。 幼稚的挑衅2 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就寝。他脱掉一身的疲惫躺在我身边,凝视我的容颜。我亦是如此,将对方深深的镶嵌在灵魂。 “烈,要了我吧。就算后宫的纷争我抵挡不住,可是我还有你。所以不要再压抑了,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像我知道你也在我身边一样。”我那样看着他,深深的,带着眷恋,带着信任和交付所有的,不顾一切。 是的,也许,我还有你。 他说,如果想回去看看家人,就带着我的玉佩出去吧。 剔透无杂质,精巧的一块盘踞而下的玉龙,泛着淡淡的紫气东升的光。 烈吻我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唇,像珍爱一件物品似得打量我,抚摸我,那么的爱不释手,那么的小心翼翼。 “会很痛。”他在我耳边轻声询问。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使劲的点点头。 要知道,21世界的我很爱惜自己,一直守身如玉为值得的人留着身家清白。 没有和男人相处过的我,自然没有尝过情—欲的滋味。我也一直幻想,能和自己这样亲密的人,必定会很好看,很会照顾人,还得很有经验。 所以炎烈的每一个吻,不管落在哪里,都引来我一阵阵的颤栗。那感觉,像走在云端,跌下去了,又落到另一个云端。 “等下疼的话,你就咬着我的手臂。” 炎烈将我不知所措的双腿打开,伸出一根手指捻了下,触到一片润滑,眼神黑的令人窒息,双唇抿的很紧。 身体和身体的碰撞,刺痛了我的神经,我咬着牙,抓紧了他的手臂,上面被我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后来不知怎么我就睡着了,从未有过的,沉沉的睡下去了。似乎,疲倦的心停歇在了港湾。似乎,心里的念念得到了解脱。 第一场交付 他不是他,他亦不是他。 他们只是面貌相似,再无其他。 “不用了,我会小心的。”我关好门窗,与他擦身而过。 如此冷漠的声音,如果拒人千里之外的话语,都是我不想的。 我不想和你太过于熟稔,它只会让我更加无法自拔,沉溺于过去。 我不想和你太过于陌生,它只会让我更加夜夜难安,逃避于现在。 命运要这样捉弄我们,前世的我们信誓旦旦,还是抵不过现实。 宋世远,命运就是这样。 “曲儿,如果让你再次选择你还会进宫吗?” “我会。” “你不应该来到王宫!你要荣华要富贵我也可以给你,不是只有王兄才可以做到!” 我嗤笑,“炎垭,我嫁给王不为其他,我只为安定。” 没有战争,没有硝烟,娘亲就能静静的绣她的牡丹,那一朵朵妙灵的牡丹唯我最喜爱。 回门 “娘娘!”欣欣匆匆冲进来,一脸的忧心。“二王子走了?” 我揪她的脸,无语,“不是看到了麽,怎么还问我。” “不是!”欣欣解释,“二王子有没有对你说奇怪的话?” 我回忆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的鞠躬,“回禀欣欣小姐,二王子只说了他将去其他国家商议合约。”我凑近她,挤挤眼睛,“这算不算奇怪的话?” “娘娘!”欣欣臊红了脸。 “好啦,不取笑你了。准备准备我们回宫禁府。” “可是,娘娘,我们没有马车” 啊?我有点短路,娘娘出宫不都是有马车护送的麽。虽然我这个21世纪穿越而来的娘娘,习惯香车,自行车或者公交车,但是在古代没得选择。 “蒽,茹妃,淑妃,研妃,她们带着公主结伴出宫游玩,带了很多的丫鬟,还有几匹空车茹妃说是要给自家置办点东西。” 我蹙眉,“太后不是已经知道我要回门么,怎么还任她们胡闹。” “因为太后担心公主的安全,茹妃又是太后唯一的侄女,而且太后一直希望茹妃能怀上龙胎,所以……”欣欣一边看着我的脸色,一边吞吞吐吐。 原来她们王室还有这层关系啊?“算了。没有马车,我们自己走出宫!”说完,我就拉着欣欣往外面走,刚踏出屋门,一个公公就跑过来了。 “娘娘。二王子的私人马车已经在城门口等着您了,请娘娘上车吧。” 我四处张望,炎垭就靠在不远处的柱子旁,白色衣角若隐若现。 又是炎垭……我朝那个身影鞠膝,再抬头炎垭已经消失了,便随公公出门。 炎垭的马车很简单,和我想象的公子马车大不一样,没有华丽的绫罗包裹。一匹马,一马夫,一盏茶壶,几个杯子。很独特,很熟悉,又有一点怀念的感觉围绕着我。 “娘娘,我叫御风,二王子派我护送娘娘到家。” 欣欣张大了嘴巴,“你是……” 不待欣欣讲完,御风掀开车帘,“请娘娘上车。” 总觉得,我对皇宫,对景上宫,对炎垭,对马车,对一切简单的事物都特别熟悉呢。我笑,任凭感觉又一次来作祟。 “唉。二皇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呢。”欣欣貌似不经意的说了句。 陌生的亲人 当今王上,亲笔写下的牌匾,足够宫禁家荣耀一生的了。 邓总管带着几个仆人准备出门采办什么,正好看见我从马车上下来,箭似的冲进屋里。“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欣欣扶我走下马车的时候,面前已经整齐的跪满了人。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来是真的陌生了呢,连娘亲也跪在那里和他们说一样的话。 “娘亲。”我走到娘亲面前蹲下来,轻轻的叫。 娘亲猛的把我搂在怀里,“好孩子,娘亲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抬头便是泪若悬珠。 “怎么会,我是娘亲的女儿啊。”我拍着娘亲的背安抚她。哪有女儿会不识自己的娘亲呢。自古羊有跪乳之情,鸦有反哺之恩。我又岂不如它们麽。 “王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回来了就呆几天再回宫吧,娘亲要好好看看你。” 娘亲还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她的话从来不说破。坐在亭子里,细细的眉眼,诉说了好多好多的想念。 “娘亲,为何从我醒来就不见了妹妹?” “蓉儿前几日就和官家小姐们结伴游玩了,明国盛名的出游之日便是明日,那野丫头应该就记得回家了。”娘亲纵容的摸着我的脸轻笑。 出游之日?从未有人对我提起,也从未在史书上见过类似习俗。而,炎垭,明日便要奔赴多瓦图。 难道,所谓的出游之日,就是把荆朝的二王子送去他国的掩饰? 惹是生非 最著名的罗秀锦装里卖空了娘亲偏爱的紫罗兰绸罗,只好另投他家。为娘亲一笑,投掷千金也值得。 “小姐,救命啊!” 我疑惑的回头,万福客栈门前,欣欣正被一名佩剑的俊俏男子像麻袋一样拎起来了。 mggdd! 我匆忙上前,那男子,一袭黑衣翩翩傲雄风,身形高大,淡眉秀目,21世纪的美男子装扮啊。 “公子为何要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呢。” 看着这英俊而又不失强悍的男子,我手心里汗津津的。古代的美男子不一定都懂得怜香惜玉的,况且这男子一脸的阴狠之气。 臭丫头,就走开一会而已,真是个不过的麻烦精呢。 “这丫头太放肆了,撞到我家公子不道歉就算了,还让我家公子道歉于她。我非修理她不可!”男子朝客栈顶楼看了一眼,我想他家公子应该就在上面吧。 “小姐,我就是不小心撞到他而已,这个恐怖的男人就要动手打人,还是一个弱女子!”欣欣向围观的群众控诉,并在男子的淫威下据理力争。 黑衣男子的脸都黑起来了。 我的冷汗啊-,-!! 我拜托,这丫头能不能看清状况。我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够人家一拳的呢,人家还是2个男人!没准武功盖世(擦汗~~~) “欣欣,去给人家公子道歉。撞到人不道歉本就不对,你还让别人道歉于你,太无礼了。” “小姐……”欣欣可怜兮兮的瞅着我。 “你不去,我去。”我说完就朝客栈走去。 “小姐!你不能去!” 我背着她,不说话,看你去不去。 神秘的男人 “欣欣,你说这些紫藤萝图案的布匹,娘亲会不会不喜欢呢。”有些沮丧,“如果娘亲不喜欢,我要怎么办?” “好啦,小姐不要担无谓的心,只要是小姐买的,夫人都很喜欢。” “真的?你保证?” “是,是。奴婢保证。”欣欣无奈的扁嘴。 只要娘亲开心,比什么都好。那样委婉的女子,谁又舍得令她难过受伤呢。 娘亲,曲儿许给你的,定会付诸行动,定会让你安定,定不会让你再一次泪满双颊。 街市很是热闹,吆喝声此起彼伏。欣欣比我还要兴奋,一会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旁拔下2根,又跑到小泥人摊上左捏捏又拿拿,摊贩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甚是可怜。 “欣欣,不要玩了。喜欢就买了吧。” 摊贩瞬间一脸的光彩,眼神闪耀的盯着欣欣,似在说,买了吧,买了吧,不多钱的。欣欣瞅瞅我,又转过头瞅瞅摊贩,然后失望的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手工还凑合,我不喜欢泥人,没有生命。” 我当时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挥挥手,“不喜欢就算了,我们还要去选胭脂。” “是,小姐!” 我和欣欣走开很远处,终于在一条小巷里忍不住的笑起来。全然忘记了古代女子的贤德礼仪,笑不露齿,衣不露脐。 “小姐,你看到那个小贩的表情没有,好好笑哦。” “你好坏,明明没打算买还在那耍人。” “哈哈哈。” “呵呵,呵呵。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额!”我突然觉得有点冷。 “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欣欣紧张的摸摸我的额头,搓搓我的手。 我朝四处张望了下,只是一条普通的巷子而已。巷子那头,还是熙熙攘攘的街市。一切都似乎再正常不过。 “额,我总觉得有人在远处看着我们!”也许我是多心了吧。 “小姐我们回去吧,你一说我也觉得很恐怖。”欣欣左看看又看看,抱着胳膊,一副很怕怕的样子。 “我们去街市上,那里人多眼杂,应该不用担心。买完胭脂立刻回府。” 险境 “宫禁家的大小姐不是在王宫吗,你再胡说我立刻杀了她!”壮汉恶狠狠的放话。 欣欣临危不惧的说,“明日是王室出游之日,娘娘被允许回娘家,明天……”欣欣靠近了一点,“王上便会微!服!私!访。” 壮汉愣住,忆起了往事,我被追债的时候,是宫禁将军救了我,甚至希望我能去参军,我没有立即答应他。我欠着他一条命,现在又劫持了他女儿,该怎么做。 可是,手中劫持的是娘娘,是明王的女人。明天王上便会微服私访,到时这个女人一告诉王上,自己的性命定会不保。自己爱赌如命,家产所剩不多了,娘子也爱上了被卖的他的那个男人。这样窝囊的活着,倒不如一死百了。 刀子紧了一些,脖子刺痛,一滴血打在我的手心,散开,干涸。 我动都不敢动,四肢僵硬如石。 “你放了我家小姐,我来代替我家小姐。”欣欣引诱着他,一点点靠近,“你如果想平安无事就放了我家小姐吧,我们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 伸手似乎就能碰到欣欣,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壮汉没有任何动作,跪在地上的母女还在哀求。 “放开她。”在人群的外面,那声音掷地有声,也听出是一位女子。 人们全部自主的分开来,让出了一条道。好奇心驱使他们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出手相救陌路人。 蒙纱的女子。 妙曼的身躯,简朴的装束,隐约带着小姐的贵气和书香气,还有那朦胧的气质。似乎所有的赞美都能在一刻间被她无形的打破。神秘的气息,颠倒众生。 “你是何人,快给大爷滚远点。大爷一个不高兴……啊!!”话还在嘴边,那壮汉已经倒在地上,手中的刀子鲜血铺染。 我能嗅到那是某种无形状毒药的气息,凝聚着飞向壮汉,擦过我的衣角,染上了淡蓝色的斑状。 欣欣神速的闪到我面前,把我拉到身后,眼泪噗噗的往下流,“小姐,流血了!怎么办,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该死!”手帕被染红,欣欣的眼泪更多了,“怎么办……怎么办……” “你先扶我去前面客栈,我头晕。”脚还有点发软。“不要叫大夫,不要惊动任何人,帮我买条红色的绸布,我自己能处理这点小伤口。” 若你辜负她 那里有扇门,锈迹斑斑的微敞着。一张桌子,一杯已经冷掉的水,几粒药丸,一把钥匙。很多的玩具,一堆cd,几本书,零乱的扔在地板上。哭泣的女生蹲在墙角,塞着耳机,抱着膝盖。 吵闹声,摔玻璃器具声,此起彼伏。cd机从窗户划过,闷重的响起。 奔跑,逃离,把过去抛在脑后,一切都已无关紧要。镶着月牙钻的项链还闪着脆弱的光,瞬间沉入海底,前世的前世都已经忘记。 眼里,耳里,呼吸里,只有水存在。脚下的顽石撑着疲惫的身体,就这样下去吧,只想睡着,安静的睡下去 爹爹在翌日才回府。依然面目严肃,威风凛凛。 “爹爹”我轻唤。 爹爹停下脚步,背对于我。 “爹爹,无论于何请不要伤害娘亲,我可以和娘亲一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明发生了啊,可是娘亲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些痛苦,真的比不上一个不爱你的人的名声重要麽。 “如果爹爹当真辜负她,便是我们恩情了断时。” “哼!”爹爹冷哼一声,踏进了萧书院。 爹爹,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宫禁曲儿,那个胆小,懦弱,任你摆布,遇事则逃的女子。我许给娘亲的,附上生命也在所不惜。请你相信,为了她,我真的会那么做。 擦掉复眼的障碍,挂上牵强的笑靥。旧时的宫禁曲儿已经死在那条斑驳的小路上,不是吗;我有她一样的名字,可是我,不是她,不是吗。 错的人 我错过了和炎垭离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他去了宫禁王府。 而我在前一天已经离开。 爹爹是这次护送的领头军。 朝翼之战爹爹的勇猛与智谋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不带一兵一卒,勇现敌军主阵,智取翼州领土。甚至没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敌军的主阵里。 太后那么担忧,密旨爹爹亲自护送,为什么又非把炎垭送入狼窝呢? 我烦躁的抓抓黑瀑似的长发,深宫里的算计果然不是我等小女子能驾驽的了。 “请一定要活下去,活着才能走出你的世界,才能重生。” 是谁?是谁在我耳边一句句的呢喃?活下去麽?活下去才能重生麽? 猛然惊醒,环顾四周,是在炎垭的马车里。茶壶飘来阵阵清香,我倾杯,畅饮。 月下独醉, 仿若世事皆消散。 举杯空谈, 万年一眼尽茫然。 杂念心中灭, 方可一益得永生。 我笑,什么是永生?活着便能永生?成佛便是永生? 它只是被世人太过信仰罢了。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手中的茶水洒落,溅湿了我的裙摆。 欣欣慌张跑进来,“小姐你没事吧?啊,裙子湿了。” “我没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欣欣坐进来,拿起略湿的裙摆拧了起来。“到处都是官兵呢,好像在捉拿契丹的暗贼。” “暗贼?”什么是暗贼? “就是,不服契丹求和事件,冒充使者,来宫中行刺的刺客。” 是冒充,是假借名义,谁又知道呢。 “欣欣,前些时日你说烈微服私访是真的?” 欣欣尴尬的挠挠小小的发髻,“王上微服私访,我一个丫头怎么可能知道。只是当时过于担心娘娘,想借此希望能救了娘娘而已。” 我掩嘴轻笑,“爱骗人的丫头。” “我才不是骗子。我看到他要伤害娘娘,我不知道怎么办而已。”欣欣急忙争辩,眼泪挂在睫毛上,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好啦,说笑呢。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我撇撇嘴。 “娘娘不怪我胡说麽。”欣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脸色。 “怎么说你也救了我,我要想想送你什么作为报答。”轻饮茶水,狡黠的笑。 “救娘娘的是那位不留名的姑娘,我怎能居功。”黯淡的垂下双睫,自己在小姐身边什么都帮不了她。每次被其他的娘娘欺负都是小姐帮她,看着小姐被坏人劫持却也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好无能。 “小姐,我以后一定舍去性命的保护你!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我也收起玩笑的心,“欣欣只需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小姐……” “什么人!下车接受检查!”马车停了下来,御风在和官兵说话。 “官爷行个方便,车上只有两名女眷,一位身体欠恙,急着回城找大夫,大哥看能不能通融下。” “咳咳”欣欣适时的咳嗽了几声。 “这样啊。那你们赶紧出城,最近城里不太平,出门别带着女眷,生病什么的都不好办。” 记忆中的人 萧王府后面有处假山,可赏花可抚琴,环境甚好。 我没有雅士的才情赏不出什么名堂,我也没有文人的诗情弹不出什么曲调。 唯一会做的就是在亭子里假寐。 萧王府戒备森严,萧王爷又百年难见。离宫已三日,我的踪迹无人问津。 也许娘以为我回了宫,烈却当我贪恋了家。我都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被软禁还是被款待。 某一天,欣欣坐在我身边,问到,“小姐,朝廷每年遇上难抗的仗都会遣送质子去谈合约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朝廷这样做也只是缓兵之计,能够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备战和调遣善战的军队。爹爹的朝翼之战不正是如此,虽然那时炎垭不在本国,可也派送的是位高权重的大臣质子,爹爹才能在短时间内不费一兵一卒的取了东周的主城。 “那小姐可知,这次是第几个王子被送走?” “炎垭,是第一个吗?”不知怎么,心有些微疼。 “二王子,是第二个被送走的王子。” 啊?被送去谈判的,也可以说是质子,按对方要求必须是王子,退一步不是王子也要手握一些兵权,否则被视为没有诚意,是拒见的。但是,据我所知的,王太后娘娘,在老王帝驾崩时只有二子:炎烈,炎垭;一女:炎如玉。而炎垭那段时间里并不在本国,听说他恰巧带亲兵去了偏远的地方剿灭了一窝正在骚扰边境百姓的寇贼。 欣欣抱紧了紧膝盖,“第一位,便是萧王爷。” 怪不得那神情,那淡漠的气势,和炎烈有时候是那么相似。 “可是,他不是姓萧么?”我实在很难消化。 “多瓦图的老国王,便姓萧。”欣欣的头埋进了双膝间,声音变得闷闷的。“娘娘,”欣欣帮我拉紧披风,“你现在是王后娘娘了,你还有那么多的子民要保护。任何事都请三思后行,以国家为重。” 这对白怎么那么像国破家亡后,母亲对重整旗鼓,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无知孩子说的话吖。 我讪笑,“这话真沉重。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就快了。” 突然的转醒,有点云里雾里,警惕的环顾四周。 披着朝阳光彩的萧王爷就靠在门边看着我,我微眯起了眼,光线太刺目。 “真是一点没变呢。”他淡淡开口。 “啊?” 他笑,“还是那么谨慎。” 然后我就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遍地樱花,肆意的绽放,孤单的飘落。我慌神。 “你们可以走了。”依旧淡默的口气。 欣欣和玉儿适时进来,欣欣朝他微鞠。玉儿似很依赖的靠在他身上,他脸上有淡淡的宠溺。 踏脚石 微眯眼,这样温暖的阳光,独自享用未免太过无味。也许,叫上一个人来一起享受是个不错的想法。 “欣欣,这里离金銮殿远吗?”金銮殿是烈早朝过后最常在的地方。那里有一堆的奏折和一堆的繁杂,也有慵懒的下午茶和几刻钟小憩的清闲。 “过了锦绣宫和玉新园便到了。”欣欣指了指的不远处的琉璃瓦宫殿。 “锦绣宫?那可是如玉的寝宫?”那屋顶上一直盘旋着几只小鸟,慵懒的扑扑翅膀,又把头埋进缓和的羽翼里。 “娘娘,王上今日有贵宾,恐怕不方便见你。”欣欣略显局促道。 “见的什么人?宫里不见张扬,却都如此忙碌着,想必来头不可小觑。” “契丹王子。” 难道是为了联姻的事情千里迢迢奔赴而来? 请转告皇家人,不要和契丹人连成姻缘。否则…… 那蒙纱女子,又怎知契丹王子来此的目的? 目及明国的局势,尽量的避免着纷争,像契丹这样财力势力都不容忽视的大国,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更何况人家是来提亲,并非政治所见的和亲。有史以来两国联姻一定是为了避免政治战争而暂时达成的协商。 现在,我想去见见炎如玉,不管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要去见她。 再见炎如玉时,我有点吃惊。 她靠在锦绣宫的石柱上,望着远方,还稚嫩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苍凉。那表情,不该出现在那样单纯的脸上。 “如玉。”我轻唤她,那样悲凄的神情,让我也为之动容。 “王后娘娘……”如玉笑着来行礼。可惜那笑里,饱含苦涩。 “有心事?”拉她在石廊坐下,小心的问起。 这是什么宴? 他说,那么,你愿意为我沉沦么。 他可知,我愿为他赴汤蹈火。 他不是他,可是他们面貌如此相似。 那眉,那眼,那颦,那浅笑,都是仿照刻画而来。 即使他不是他,那又如何。我总能记得他的每一个动作。即使是前世轮回,两两相望又如何,我还能陪在他身边。 现在,他离的那么远。仿佛一抬头的片刻,便能化为虚无。 你依旧可以洒脱的看待世事变迁。我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感怀世界。 你还是那个你,我终不是那个我了。 终是在亭子里睡着了。 欣欣唤醒我,给我披了带来的衣服,说太后要我陪同她用膳。如果很忙的话便不必过来了。 即使再忙,能够把太后的传召当作没有的事吗?能够用自己很忙为借口拒绝吗? 就算太后不传召,我也会亲自去面见她吧。 “传话的人走了吗?”我拿掉披风,快步走出亭子。 “在槿香宫候着呢。” “帮我梳洗,我们去陪太后用膳。” 欣欣抓着木梳的手,顿了顿,又恢复常态的梳理起我的头发。 我不问并不是没发现,每个人心底都有秘密无权利去探究。只是这反常的现象持续的也太过于奇怪,好像是从遇见萧王爷以后才开始,怎能让我不担忧。 “从遇见萧王爷以后就开始沉默寡言了吧。”我淡淡的询问,不带刨根问底的凌厉。 王宫本该如此 “太后、王上莅——临。”随着那一声被拉长的句子,我也回了神。 炎烈搀扶着太后,深邃的眼神随意的扫视了一屋的人,目光落在我的脸颊片刻后又似不经意的扫过。 眉目清爽又不失温柔,眼神深邃又不乏魅惑,像看待臣子一样看待我们的严肃的炎烈,也是前所未有的另一种突兀的蛊惑人心。 众人在太后一句“开膳”中,畏缩的拿起筷子却迟迟不动。气氛有点诡异。 望着对面空缺的两个座位,心有万千波澜。没有人想提起,那就由我这个王后开口吧。 “太后,如玉为何不来用膳,可是不舒服?”回想如玉那张苍白的面容,我的心也在痛。 太后心情似乎很好,“呵呵,那丫头和她的夫君在御花园散步,这会也该回来了。” 呵呵,夫君…… 仅是见了一次面,太后毫不犹豫的把唯一的女儿远嫁契丹?如玉呢,那张在我面前流过泪的脸,是否也接受了如此难堪的宿命?还是说为了哥哥,咬着牙与毫无感情的所谓的夫君漫步在自家花园? “太后,有没有问过如玉自己的想法呢?”已经顾不得此话一旦说出去的后果了,不想炎垭受伤,更不想如玉的单纯就此被埋葬在异国陌生的尘土里。 太后夹菜的动作停了。生气也好,动怒也好,甚至是狠狠的惩罚我也好,内疚的心需要一场发泄。也许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一种单纯差点因为我的自私而泯灭,如玉也不该背负这样的责任去接受别人给的路,给的命运。 “安静的嫁给契丹王子就是最好的想法。” 太后慢慢的咀嚼嘴里的食物,很慢很慢的。接下来一阵寂静,静的只剩下太后咀嚼食物的声音。 茹妃怒目而视,然后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停下。 找个理由 炎垭,起码在此时我真的为我们的宿命感到了无能为力。 “来人,把王后送回槿香宫。”炎烈说的很轻,但是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怒不可遏。 我没有挣扎,这样的结果和我想的有些偏差。古代律法,冲撞了太后或者王上那便是死罪了,我偏偏在罪名上又叠加了一罪。预想的最好的结果是被打入冷宫,过着早晚不分的日子,从此被世人所遗忘。现在的结果,将是被数十名高手监视在自己的寝宫。想到这偏差的可能性,我开始烦躁。 我辛辛苦苦挖了个华丽的大坑,结果把自己给结结实实埋进去了。 悲哉哀哉! 欣欣走到我身边,扶起我的腕,眼神定定的凝视我,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 那眼神令我错愕。 “王后娘娘?” 偏身便看到了如玉。一袭浅绿,两条不安分的宫髻,可爱又略带俏皮,仿若花丛里起舞的精灵。 我蹲下身,抱着如玉,“这样的打扮很适合如玉,是如玉喜欢的吧。” 似乎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小的身体有些僵硬,“嗯。王后娘娘犯错了吗?” “唯一的错,错在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 如玉能理解么,坚持自己的想法吧,寻找一个为自己坚持的理由。 祸害遗千年 深秋的早晨还是微凉的,冷风吹在身上却倍感舒服。于是我站在窗户边,闭着双眼,迎着微风,深呼吸。 “娘娘……” 睁开眼,炎飞岭的双脚勾在屋梁上倒挂在我的面前,我惊的倒退了一步。 “炎侍卫?”这少年为何无端出现在这里? 我失笑,“王也真大材小用了吧,既会派你来监视我。” “萧王爷命在下前来带娘娘去萧王府。”炎飞岭跃下屋檐单膝跪地,回答的无比认真。 萧王爷?踪迹无影,软禁过我,又表现的和我很熟的那个男人? 想起他那时的眼神,多少是令我很忌讳的。 决绝中掺杂一丝丝的无可奈何,有些颓废又略显哀伤。 “我不去。” 正准备关上窗,把这种莫名其妙的的感觉忘掉,炎飞岭伸手阻挡。 “请娘娘不要让在下为难。” 真是头疼,明明为难的只有我一个吧。 “你也看到了,我的宫外都是侍卫把守。我被王软禁了,别说出宫,就连踏出院子都不可以。” 那样的日子说是芒刺在背再好不过了。 欣欣这时也提着小竹篮回来了,因为被软禁,膳食都是欣欣亲自从御膳房用小篮子提过来的。日子好像又回到刚进王宫时。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便任随炎飞岭跟我进屋了。 “不介意的话炎侍卫和我们一起用膳吧。”本来就不能心安,肚子一饿更是没办法睡觉,只得让欣欣去找点吃的垫垫饥饿的胃。 “在下是为正事前来。” 我斜目,一起吃个饭而已,不至于露出‘谢绝贿赂’的表情吧。 “你的正事不会就是把我带去萧王府吧。” “是。” 木桌上的茶杯飘出淡淡的余香,空气里清新的气味甜丝丝的。 欣欣站在一边,丝毫不去理会冒昧出现在我屋里的少年。 “倘若我不去呢?”我到要看看你能把当朝的王后怎么办。 “娘娘恕罪,王爷交代说必要时刻就算是绑也要把您绑去!” 绑架!他们既然要对我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这间屋子没有人,会被人察觉的。” “我会留下来扮成小姐的模样,这样就不会被人发觉小姐不在。”欣欣突然站了出来。 我在两人之间来回观察,都是一样严谨的神情。话说,难道这两人背着我达成什么协议了?立场如此一致且坚定。 欣欣揭开篮子端出里面的点心,然后魔术般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裹。 “这是我刚从浣衣房房拿的衣服,请娘娘换上并随炎侍卫前往萧王府。” o(︶︿︶)o?现在是,我被算计了? 我沮丧的托着腮,“王宫戒备森严,我们要怎么出去,难不成飞出去。”长这么大,还木机会坐过飞机呢,看别人好命的从飞机上穿越,真是羡慕的不得了! 炎飞岭郑重的点点头,“从这里到玉新园,然后直达王宫的围墙外,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进退两难 “等你真正了解王宫里的战争,你就知道你的问题有多无力。” 我垂下双肩,是啊,我对王宫一点都不了解。稍微懂的知识也是在历史书上学到的,但是在这个远古到迷惘的朝代一概无用。而我,只能靠自己去发现。 我的无力,此刻真实的呈现在了眼前。 “某一天如果有了自己的理由,便好好的去坚持。” 王宫出奇的宁静。炎飞岭朝上华宫看了一眼,进屋掩上了门。 欣欣不在。 我走到院子里去,她喜欢在院子里看新冒的草芽和花苞。 院子里也没有,我不禁担心她到哪里去了,真的很担心啊。 “欣欣会应付得了的。”炎飞岭端起一杯茶,独饮。 人走,茶凉。剩下了我一个人。 又想起了萧别,和第一次时见面不同的他,更加让我觉得落寞和孤独。 他说,即使在去多瓦图的路上,炎垭还在记挂你。我想你也是吧。 他说,某一天如果有了自己的理由,便好好的去坚持。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为本身存在的羁绊,炎垭,是我的羁绊吗? 炎垭我终是不能割舍你吗?纵然明白隔着光年的距离,但是连旁人都看的如此清晰。 巨大的推门声吵醒了我,伴着轻微的呻吟。 我望向声音的来源,顿时被痛疼侵袭的无法呼吸。 欣欣躺在冰冷的地上,衣衫破烂,一条条血痕刺目的映入我的眼。双眼紧闭,呼吸轻的几乎不存在,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既失了神。 演戏给谁看? “看够了就出来吧。”又是冷冷的声音。 我回身,两人神态自然。茹妃安分的坐在炎烈的腿上,挑衅的直视我。 “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炎烈看了我半响,然后推开茹妃说,“去前面的竹林。” 茹妃委屈的叫住他,“王。” “不要让我感到你和她们一样烦。”依旧是冷冷的语气。 突然觉得很可笑。我低着头,任他们的拉锯战开幕。 茹妃经过我身边,狠狠的撞了我的肩膀。我倒退了几步,脸上殊不知已经挂上了若有若无的鄙视。 竹林很深,隐隐约约的日光投射进来。 炎烈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不说话。 “你们对欣欣用刑了吗?”那么深的伤痕,触目惊心。 “不本分的丫鬟宫里自会有人教导她。” 我强忍着怒火,“难道王不能阻止麽。下那么重的手,就算是有武艺的人也不一定能承受!” 炎烈冷笑,“胆敢做出欺君之事,就该想到结果了。” 原来,是这样。 “我出宫你是觉察到的吧,所以没有让人阻拦对吗。” 炎烈弹弹肩膀落下的竹叶,“对于你去见的人有些好奇罢了。” 我苦笑,我们做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场戏。我们在台上拼着性命演出,他在台下看的兴趣缺缺。末了,再来好心的告诉我们,其实这戏他早没什么兴致了。 偷燕窝 “殿下,叱咤双雄求见。”白衣男子在门外恭敬的询问。 于是里面传来三声折扇敲击桌面的声响。外面颤栗跪着的两人听到声响,连滚带爬的进了屋。 “考虑的怎么样了。”一袭白衣的男子,背对而立,悠悠的摇着折扇。银灰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一只黑白相间的大雕,静静的偎在他的脚下。 “我们……愿意效劳殿下。” 话刚落,两人就被一股外来的内力震出了屋。两人只觉胸口闷闷的,并无受伤,看来力道掌握的恰好。 白衣美男子进屋关上门,问到,“这叱咤双雄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好,殿下为什么执意找他们去对抗暗宫门。” 勾起邪恶的嘴角,温柔的抚摸脚边的雄鹰,笑而不语。 名声的好坏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他只是需要他们的命,能让暗宫门在江湖上失信的机会。 暗宫门,短短数年就从一个破落的小帮派茁壮成江湖上威信颇重的一大门派。他们神出鬼没,就连一个小人物也没人有机会看到他们的摸样。 听说几年前,连朝廷都束手无策的边境骚扰军队,一眨眼之间在他们的剑下化作尘土。这对他来说,是个棘手的麻烦。 “惜月,贺礼都准备好了吗。”看来王宫是不得不去了。 “殿下难道真要娶了那小丫头?”白衣美男子惊愕的收回踏出去的脚步。 “既然是太后和王的美意,我怎好拒绝?”嘴角流淌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惜月忧心的蹙了眉头。 男子伸伸懒腰,“最有利的棋子做了王后,我们别无选择。” 惜月若有所思,“真是可惜。” “殿下好好休息吧,我去准备贺礼。”惜月说完便出了屋。 她真的只是棋子吗?或许是吧。 ————————————————————————— 黄昏的天空,被薄暮侵染,演绎一种朦胧的美。 大厨们都不见踪迹,古代的食材我只知道燕窝和人参可以大补。 你别纠结我 “皇嫂我是如玉。” 我打开门,如玉站在院子里,眼泪转动着不肯落下。 “怎么了?”我走到她身边像那日一般,蹲下来抱着她。 “母后说明天契丹王子要来接我,我不想离开王宫,离开王兄和皇嫂。”隐忍的眼泪最终落下来。 “我们能怎么办呢。”我叹口气,诸多的不愿谁会在意呢。我从来不曾想要进入王宫,可是现在我就在王宫内,甚至做了后宫主母。我们没有选择,如同娘亲说的,我们没办法去改变,就只好去习惯。 “皇嫂不开心吗?”如玉擦干眼泪认真的看着我。 “对我来说,大家还平安,还有机会看一样的天空,就足够了。” 也许是理解了我的话,如玉点点头安静的靠在我的怀里,我们看的也是同一片天空。 短暂的宁静被茹妃的到来打破。 “姐姐可是在生茹儿上次的气?”茹妃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我不语,她这又是演的哪出。 “上次在那么多妃子的面前掌箍姐姐,自觉太过分,特来赔礼道歉。” 我盯着小玉托盘里的碗,猜想她们到底想干吗。 两步的距离,小玉突然停了下来,我警觉的后退了几步。 生命呈可悲 金銮殿走出一个人,步履急速,威风凛凛,气势强悍。仔细看才看清那是当今一人之下的武丞相。 茹妃的算盘飞快的运作起来。 “这不是战绩卓越的武丞相,宫禁弘强嘛。” 宫禁弘强目不斜视,“正是微臣。” 茹妃打量他,慢悠悠开口,“你的女儿真是个厉害的角色,看来你的这步棋走的煞费苦心了。” “恕微臣愚钝,娘娘的话微臣不明白。” 自觉跟他这样宝刀未老,城府深厚的人套话是占不到便宜,便道,“罢了罢了,自己心如明镜就行了。” 宫禁弘强正正衣冠,像不曾遇到谁一般,直直的走出了宫。 如玉坐在欣欣的床边,看着欣欣的伤势,肯定的说,“这伤肯定是茹妃娘娘手下的宫人打的,据说以前有个丫鬟偷了茹妃娘娘的金钗就是被她的宫人活活打死了。” 欣欣慌忙劝阻,“公主别说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嘛,茹妃娘娘对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然后欣欣转向如玉,“刚听公主在外面说,太后要把你嫁给契丹王子?” 如玉点点头,“母后把我嫁给契丹王子肯定是有苦衷的,就连二王兄都被送走了。” 萧别,炎垭陆续被遣送,现在轮到如玉了吗。 王宫里,还剩下谁才不是棋子呢? 而我,很乐观的清楚我本身就是一颗棋子。 单纯的侧脸,等再见时又刻画了怎样的表情呢。 她那么渴望留下,只为和谁相遇。却始终寻不到理由。 ————————————————————————— “王上莅临!” 我慢悠悠的从软塌上坐起来,欣欣也慢动作的去开门。 我突然觉得我们真是默契十足。 似曾相识 他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望向炎帝,然后又望向我,“这位便是宫禁将军的女儿吧,有幸见到当真是天姿国色。” 我愣然的凝视着他,思绪百转千回。 这就是如玉的未婚夫,那个在契丹国人人敬仰的下一任国王,而在明国人人得而诛之的? 茹妃似乎也被震到,她靠在炎烈的身上,忘了行礼。我无意看到他的唇角,竟勾的更深。 我微张着嘴,好半天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萧堔,既然是你!” “王后难道认识鄙人?”萧堔摇着羽扇,嘴角勾起。 我压根不认识他,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自己都惊了。 会见契丹王的寥寥数人,到是出乎意外。似乎,炎帝和契丹殿下有意隐瞒。大殿之下,皆是歌女,摇扇起舞,很是热闹。 不过这么热闹的时候,总有几个人是相当沉默的。 炎帝看似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歌舞,目光却总是不经意的瞥向契丹殿下。茹妃舒服的靠在炎烈的怀里,不时的偷看。 而我也不例外的,目光始终大胆的停留在他身上。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和他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可是怎么会有种甚为熟稔的感觉呢。 怪哉,实在是怪哉。 一曲终了,皆以酒为乐,不说片语。 倒是茹妃人来熟,一边给萧堔敬酒一边闲话家常。 “早听闻公子是契丹的第一美男,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 萧堔抿了抿唇,好似在品酒,并不搭话。 茹妃并不以为意,继续问到,“如玉若能和公子结成连理,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那还得我们的王能忍痛割爱啊。”萧堔调笑,眼神若无其事的瞟着我。 我看着他半响,实在想不起任何事,索性埋头饮酒。 我认识他?或者,他认识我? 离别亦是愁 契丹军队走的时候,太后以及所有的嫔妃都来了。 如同举国盛况,契丹军出城时,王室军队整装待发,沿途护送。 太后拉着如玉的手,心疼的抚摸着。“丫头,去了契丹,遇到什么事都要自己解决了,母后顾不了你了。” 如玉红着眼睛,乖巧的点头。 于是,众嫔妃安抚太后的,安抚如玉的,场面悲痛极了。可是,只有我看到,没有人脸上有不舍的表情。 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站在人群外,默默的看着如玉。 如果离开这座王宫,能得到幸福,我又为什么要舍不得她呢? 到城门,太后一干人下了马车,站在城楼上目送契丹军前进。 我叹口气,下了城楼。 “皇嫂!”忽然,如玉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奔上城楼。如玉跪坐在马车里,头伸了出来,一只手拢成喇叭形状,“那画……是二王兄的……要等二王兄回来……” 被风拍散的声音,朦朦胧胧的传来,我怔在原地。 太后和众妃子们都好奇的瞅着我,见我不回应她们,没好气的走了。也许没想到,如玉唯一说的话,是对我说的,而非她母后。 如玉走了,后宫突然变得冷冷清清。不过少一个人,却藏了很多可以倾诉的话。 那么,这是否暗示炎垭会回来了?我不禁又开心起来。 炎垭回来了,我是否要去告诉他,我愿意和他走了,去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即使没有世外桃源,人烟稀少,与世隔绝也好。 明国到契丹最快的马要二十天左右,我只希望如玉这一路能安然无恙。 我拿起梳子梳理自己的一头青丝,柔软而光滑。 娘亲也有这样的青丝,她却总爱摸着我的头发唱歌,我听不懂她的歌,我却看的懂她脸上的幸福。 那样温柔似水的笑容,真的很美很美。 “想什么呢,那么开心。”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过头去看,脱了朝服的他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褪下忧国忧民的面具,他眉眼舒展的极好看。 间接伤害 我一直忐忑的在槿香宫等消息。 可是好像被隔绝了般,槿香宫里风平浪静,与世无争。 我甚至偷偷的将盘龙玉佩交给欣欣,让她悄悄的出宫打探下消息。 从日升到日落,我百无聊奈又忧心忡忡。欣欣还未回宫,多少令我担心着。 这期间沁妃来过,就是那个温柔的女子。一身洁白似雪,黑发侵染,好不清纯。 她一个人来的,来和我聊天。 连说话都温温柔柔的,很舒服。 她和我一起用餐,一起去赏景,两个人相处的很愉快。 不过,沁妃临走时,意味深长的拉着我的手,让我节哀顺变。 我的脸煞白,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沁妃很温柔的说,“曲儿姐姐,你不要怪王,他也尽了一切努力保全你。” 这样的保全,我不需要啊。 沁妃小心的扶着我,“曲儿姐姐,王为了维护你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满朝文武都不想容你了,他甚至为了你忤逆太后。” 这样的维护,我不需要啊。 不过是利用 “王下过令,所以宫中没有人敢告知你。”欣欣最后一句话,无疑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苦笑连跌,他那日只是来试探我的口风,殊不知我却病急乱投医,害了爹爹不说,也害了温柔的娘亲。 明明答应过我,要保护我娘亲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明明那么信任他,把最后的希望交给他,怎么可以毫不在乎的置于死地? 痛到,连流泪都成为了奢望。 “娘娘,节哀顺变。” 今天,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吧。 节哀顺变。节哀,顺便。 我失魂落魄的走到床沿,最后终于倒了上去。 像漫步在云端,身边飘着软绵绵的云,脚上踩着软绵绵的云,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闭着眼睛,闭着眼睛就好。只要不睁开,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当作什么都还没发生吧。 夜空亮起无数的星辰,在偌大的幕纸上,斑驳,耀眼。一颗星星从远处划落,没入黑暗,再无声响。 关上眼睛的门,眼泪依然旁若无人的落下。 娘亲……娘亲…… 我揪着绸被把头埋进去,短暂的放空。 恨啊!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悲痛的消息的人是沁妃而不是他? 假若是他亲自来,带着他一丁点的怜悯来,也许我也不会这么难过吧。 信任被践踏,交心被丢弃,连最后的温暖都弃之不顾了么。 拿真心负明天 在我初醒来时,就是娘亲安定了我怯懦的心,她冒着抗旨的危险,想要留我多住几日;送我出府前,她抱着我哭了好久,最后连送我都不敢;我回门时,娘亲对我下跪,我的心很痛,我以为这些束缚隔断娘亲对我的温柔,可是娘亲抱着我舍不得松手;她处处为爹爹着想,即使换来爹爹的不闻不问她也没有怨言。 她让我不要怪爹爹,而我这个残忍的刽子手狠毒的将爹爹和娘亲,以及所有的亲人推上了断头台。 为了自己的安定,为了安稳的生活,不顾家人的安危,自私的,连我自己都唾弃。 “烈——救救我……我保护不了他们……我该怎么办!”我趴在炎烈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平静的呼吸,心,猝痛。 “对不起,那不是你的错。”炎烈亲吻我的额头,把我搂的更紧,“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 以后能有多少个时日呢? 我将头抵在他的胸口,双手跨过他的腋下环抱他,紧紧的。 回应我的是更紧的拥抱和不平稳的喘息声。 “烈,我们做一次吧。”我风淡云清的说道,如同无形的告别。 炎烈翻身覆盖着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下。一边猛烈的亲吻一边撕扯着彼此碍手碍脚的衣料。炎烈把我们裹在被子里,不透一丝气息,紧密的重合。炎烈律动的又快又重,撞的我腰骨生疼,而更疼的是心脏。 又是一夜,抵死缠绵。屈指可数的,又一夜。 忘了前一刻的纷争,忘了后一刻带来的愤慨。 我咬着牙承受他的欢愉,冷汗和眼泪一齐落下,悭湿了一小块枕巾,然后干涸。 炎烈扳着我的脸面对他,擦干我脸上的汗珠,依旧在努力。 我看着他身后的芙蓉帐默不作声,然后他说,“告诉你件事吧,好事,”他将我的头扶正枕在棉枕里,“炎垭后日就回宫了。” 后日……我绽放一抹笑容,“的确是好事。” 我在等你 前些时日,王说炎垭要回来了,我便一直在等他。我每天都来这个不知名字的亭子里等,不管天气好与坏,一心的等着。 不知不觉间,已经五天了,炎垭要回来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宫里热闹极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美滋滋的笑。 可是我很不安,我的期待变得不安起来。 渐渐的天色暗了,夕阳悄悄的隐退到幕后,冷风越过荷塘,拂在脸上一阵刺痛。 别院里,除了风来过,除了白日的太阳来过,自始自终都太寂静。 我穿上欣欣留下来的披风,哆嗦着身子往回走。 我等他好久了,终是没有等到。 大老远欣欣就看到我缩着身子回来了,跑到屋里拿了条厚毯子给我裹起来。 连谢谢都说不出来,我实在冻得不行。 可是明明还没有入冬,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冰冷呢。 一种无望的冰冷萦绕。 “快快!月眉快去里面给娘娘生炉子!怎么冻成这样了?”欣欣惊慌失措的一边指挥其他的丫头生炉子,一边还忍不住斥责我,“早知道就不应该听娘娘的话,娘娘怎么能任性的连身子都不顾了。” “没事……我身子骨……好着呢。”我强装着自己没那么虚弱,那一个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早就出卖我了。 欣欣小心的扶着我朝寝宫走去,我抱着毛毯冷汗直流。 你在哪里 从中午的和风等到傍晚的寒风,我略吃了点点心。中间有段时间饿的反胃,却怕会错过什么而一味的在坚持。 当坚持没有了出路,饥饿也变得不真实了。 面对一大桌的美味珍肴,面对一位如此好看的男人,我连提起筷子的想法都没有。 “怎么,王后不爱吃这些菜?”炎烈很优雅的夹了一片雕成一束黄花的东西,放到我碗里。 他朝务繁琐,我也知足常乐,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日子三根手指就够了。这次实在不知如何拂了他的好意,我只好朝他笑了笑,夹起那片黄花喂到了嘴里。 “呕——” “你还好吧?”炎烈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吃饭。 我接过欣欣递来的手绢擦擦嘴,“可能有点不舒服。” “嗯。”炎烈自顾自的吃着,偶尔不经意的朝我投来一个探究的眼神。 看着桌子上那些色泽鲜艳,样式华美,浓汁肥满的菜,我只觉一阵油腻,捂着鼻子起身。 “王慢用,臣妾先告退了。”我行个礼,转身欲走。 “今儿听人说王后在北庭里坐了一下午,可是等什么人?”炎烈不痛不痒的说起。 我一惊,他怎么会知道? “我臣妾不过是觉得那里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扰,才会不知不觉就呆了一下午。”手心里已经冒起了汗。 “我也觉得王后是识大体的人,不会做什么不合身份的事。”炎烈明明轻声在笑,我却感觉有冷意从脚底窜起。 置身于风尖浪口 “娘娘千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扭过头,是太医院的大人。 “大人免礼。” 欣欣上前微触老人的衣袖,虚空扶他起来。 “本宫今日偶感风寒,难受的睡不着,大人诊断下给开服药吧。”我脸上挂着笑。 “是是,老夫这就诊断。” 想必炎烈是听到了我故意放出的风吧,否则太医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冷静的笑了。 过了一会,大人花白的眉毛皱了皱,颇似惋惜的样子,“娘娘是虚孕,是因风寒引起的怀孕症状。” 我佯装心痛不已,“王念子心切,看这诊断一下可真愁煞人。大人可否暂时替我保密,我不想王担心朝政之余还要担心我?”我又道“若人问起你就称孕期太短,这风寒一来就有些难诊断?” “这……”虽然娘娘是心疼王上,可是若宫里的人问起他,随便哪个妃子派个丫鬟来探听虚实,他就是欺君之罪! “大人放心,你只是说难诊断,又不笃定,谁都定不了你罪。”我给他下个定心丸又拉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叠捆绑好的银票。 “老夫不敢!”无功不受禄,受禄就表示有牵连,那银票够他一家子吃一辈子的了! “这些银票可以保你家人的性命,大人千万别拂了本宫的好意。”我清风拂意的说着。 我需要太医院这张牌,太医的这张嘴。 21世纪的新生代女性,怎么能被一个古代男人扼腰拦折? 还不知道哪一天,突然就灾祸降临,客死他乡连衣冠塚都立不成。 后宫里的步步算计,淑妃的针锋相对,炎烈日渐的冷漠,都让我喘不过气来。 娘亲已经走了,而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我需要见一面萧别,也许有他的帮助会事半功倍。 可是想起那时的,埋兵万里,他自己的事情都快应付不来了,还帮得了自己么。 但是,总要试一试吧。 我穿了宫女服,背着欣欣偷偷溜到了浣洗院。找了件身材和我差不多的太监的衣服,又蹑手蹑脚的回来了。 “娘娘!”某人朝我大吼一声。 欣欣站在她的屋门口,心惊胆颤的盯着我。 “嘘!”这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欣欣跑过来,扯扯我身后露出的太监服的一角,“娘娘你是不是想溜出宫?” “哪有!我只是想要研究一下这衣服的做法。” 聪明如欣欣,是不可能相信我可笑的说法的。“刚刚宫里发了最新的戒令,凡是宫里发现可疑的宫女太监,一律乱棍处死!” 手一抖,衣服就掉地上了,欣欣赶忙捡起来塞进院子里空着的花盆里,并用土埋了埋。 一波还比一波7 炎垭……我是不是已经不可以再想起你了。 我靠在门柱上,凝视漫漫长空,寻找儿时的单纯美好。 那个世界的我,物质生活的很好,和这个时代的公主一样。爸爸妈妈都是事业的强人,有各自的公司,个个都是名流酒会的主角。妈妈每天都很晚才回家,爸爸经常不回家,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器重。 3岁,他们请了世界首席小提琴家,我一放学他就继续给我上小提琴课,每天学4个小时,我很认真的学了5年;9岁,同学们成群结伴的走了,我没有朋友,孤伶伶的跑去公园看老爷爷们下棋,他们认为我喜欢,又请来了围棋大师,从认棋开始,我学了5年;15岁,同学们都在为高考奋斗,我已经被保送,不需要去学校,他们给我请了画画老师;19岁,我拒绝他们给我安排的一切,我去迪厅唱歌跳舞,喝最昂贵的酒,交最帅的男朋友,我不带他们回家。 在那里,我认识了宋世远,碎碎的短发,干净的笑容,白色的衣衫,忧郁的歌声。 他站在舞台上,闪光灯打在他的脚下,他仿佛一个刚最深的地方走上来的王子,用他略带忧郁的歌声拯救了我。 我用自己的物质条件去讨好他,纵容他,就为了看他的笑容,真的好傻。我既然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自己的心全部的交出去了,一点爱自己的理由都没有留下。 我陪他去唱片公司录歌,陶醉在他忧郁的歌声里无法自拔;我去舞蹈室看他排舞,拉丁舞,傣族舞,芭蕾舞……不管跳的什么舞,姿态优美,步伐轻盈,宛如漫步云端。 为了配得上他,我重新选修了小提琴课程,画画课程,围棋课程,舞蹈课程,还特意去学了古典的舞曲和乐器。 晚上,我把他带回去了,想介绍给我爸妈,可是他们依旧都不在家。 我在画板上,涂抹了一幅很幼稚的油画,一对夫妻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在马路上散步;妈妈手里拿着一大束棉花糖,对着小女孩笑;爸爸手里是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也回头在对着小女孩笑;小女孩扎着一条小辫子,脸上漾着大大的幸福。 宋世远带我去公园,找了好多条路才买到棉花糖和气球,我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流眼泪。那幅画,是我这辈子都没看见过的景象,这辈子都在向往的景象。 “宋世远,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那时,我挂着眼泪,手里拿着棉花糖,很认真的说。 “你今天太激动了,等明天再说好吗?”宋世远体贴的对我笑了,我以为他是在为我考虑。 之后,两个人,挥手,转身,背道而驰。手里的气球却突然挣脱了双手,飞走了。 我停了下来,回头,宋世远的白色衣角刚好消失在夜幕里。 ——我和炎垭也是这样的命运吗?我苦笑,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暖洋洋的,让屋外的寒风瑟瑟成了笑话。 欣欣趴在圆石桌上,微微的打着鼾。看样子在等我吧,我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抖抖沾上的寒露,给她盖上,便钻进了被窝。 这丫头,定是屋里太冷了睡不着,来瞧我回来没有,结果在这坐着傻等了。 那天,我让爸妈等我晚上回来,再决定什么时候离。 想必,那天晚上等到的只有早已没有体温的我吧,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我睡的并不安稳,老是突然就会醒来,身子也一阵阵的发冷。 好奇心杀死猫2 “娘娘!你怎么了,快醒醒!” 我睁开酸痛的眼睛,欣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还是这孩子对我好,死了都能想到她。我闭上眼睛,再睁开,这张脸换成了一张很魅惑的俊颜。 幻觉么?连炎垭都来参一脚了…… 原来死了,所有的梦想都能在一瞬间实现。我傻傻的对着那个模糊的脸笑起来。 “曲儿?”一双大手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啊晃。 傻笑凝固在脸上,这个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了万丈轰雷。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 不敢置信,“炎垭?” “醒了?你把大家吓死了。”炎垭揉揉我的头发,宠爱的笑了笑。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他是宋世远,如果宋世远也如他这般对我。在我爸妈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时,也能如他这般待我,我一定不会舍得寻短见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个很美好的词。 原本被风干的眼泪,又一次倾泻而下。 宠尽一切所宠1 “炎垭,如果可以,请带我走吧!” 这一刻,我呜咽不语,紧紧抱住炎垭,脸庞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感受那里真实的温度。 炎垭轻推开我站起身,眼神闪烁的说,“王兄很担心娘娘,既然你已经醒了,我这就去告诉王兄。” 炎垭走的时候脚步略显凌乱,我苦笑不已。 现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为难别人的话呢?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娘娘,你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王上因为你出事,那天在场的所有主子奴婢全部带过去问话了。”欣欣见二王子走了,这才掩上门。 “罢了罢了,我已经没事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让他别难为婢女们。”我没精打采的和衣又躺上床,摸摸脸上,那道温度早已流逝。 “其实二王子……”她知道,二王子拒绝娘娘的原因,可是她不能说。 “算了。”我破罐子破摔的说道,“不能勉强的事我向来不会为难自己。” 欣欣朝我扁扁嘴,一副看我不起的模样。 我心里还是挺难过的,也就没心对她的表情作何反应,闭上眼,假寐。 明明就没有睡着,可还是做了梦。明明告诉自己醒来,可是怎么努力都没用。 梦里,是一条散着薄雾很泥泞的山路,歪歪曲曲的布满了小水沟。山路就像是被人从一座大山中间开出的路,壁上片草不生。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小路上,提着粉红色的裙摆,尽量让泥垢少沾上裙子。如同一个舞蹈家,在路上翩翩起舞,笑意盎然。走了一段时间,前面的路口突然从雾里隐隐约约有了个人影,一个高傲,孤独的身影。我满怀好奇的向他走去,一步一步越靠越近,那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一个男人的背影,双手交叠在身后,立在薄雾里。 宠尽一切所宠2 良久,我慢慢的平息内心惶惶不安的波动,随之就感受到一束关怀的眼神。 手和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十指相扣,我顺着手臂往上看。 炎烈,眼眶微红,带着疼惜和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啊!”我猛然大力的推开了他,光着脚跳下床,打开门就往外面跑。 地上的冰凉刺骨从脚底传来,石子烙的脚板硬生生的刺痛,我咬着牙,一瘸一脚的朝玉新园小跑。 直到痛的走不动了,我才扶着玉新园的一颗粗梅树上,喘息。 一回头,炎烈冷着的脸就出现在眼底。 “怎么不跑了?”炎烈冷冷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丝怯人骨血的讥笑。 我抿了抿唇,抬起脚跨了一步,一下子撞在了一栋结实的肉墙上。 炎烈大力的把我抵在梅树上,有力的胳膊圈在我的肩头两侧,后背在梅树干上撞的生疼,双肩又被挤压的断掉一样,我疼的龇牙。 “怎么,这会知道疼了?” “你!我疼不疼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放开我!”我忍不住怒了。 “呵呵!”炎烈冷笑,瞳孔变的黑黝黝的,那是暴怒的表现。 “和我没有关系?!”他松开牵制了我自由的手,却突兀的袭击我的腋下,下一刻便被他腾空提了起来。 宠尽一切所宠3 我勒个去!头好痛! 我龇着牙,摸着后脑勺从床上爬起来。 等等!我在床上? 我像掩耳盗铃的人一般,一只手在身下的铺子上摸索。 柔柔的丝绸被,丝棉的床单,温热的枕头……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忍不住嘲笑,算他还有点人性,没有把我丢在花园里,而是送回来了。 外面的太阳很温和,我拿眼睛对着它也不会觉得睁不开眼。 “欣欣?欣欣——”这鬼丫头,大清早的跑哪去野了。 过了好半天,没有人搭理我 算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更何况,在以前的世界,自食其力可是很伟大的哎。 噗嗤—— 掀开被子,我差点吐血! 柔被里,我既然光溜溜的,整个胸口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深红色吻痕。 “马勒戈壁!!!”我忍无可忍的骂出了脏话,跳下床去橱柜里找衣服胡乱的穿上。 梳妆镜里,倒映着一个身材纤细,黑发如丝,皮肤皙白的美女。 的确,美的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我知道,宫禁曲儿借身于我时,已经背负了很多很多的沉重。因为我有怨,她也有,否则我们恐怕无法合作的这般好,连她娘亲,连她亲密的人,都无法察觉。 是悲是喜呢?大家都只知道我是宫禁曲儿,却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唉!”原本得知自己穿越时兴奋的不得了,谁知深入了解以后又身不由己了。 宫禁曲儿太美了,这点我还是挺满意的。不过现在,她这双有神的眼睛,既然有了黑眼圈。 “娘娘?你醒了吗?”正在我苦思冥想如何补救黑眼圈的时候,欣欣轻敲了敲门。 “早醒啦!”这都什么时辰了,真当我是睡神啦。 “嘿嘿!”欣欣进来后,关了门,打开了窗户。 “你傻笑什么?”我看着镜子里的黑眼睛,无从下手。 欣欣似乎也看见了我的黑眼圈,愣了一下,接过我手里的粉扑,贼贼的笑了两声。 “黑眼圈没见过呀,很好笑么?” “当然不是了。”欣欣鄙夷的斜眼看我,手却不停的在我眼眶四周刷着,又道,“娘娘昨天怎么了,跟看到鬼似的往外跑,王在后面追。” 一波还比一波高1 “娘娘!娘娘!”大清早的,我眼儿都没睁开,欣欣那头,在门口使劲的拍门。 “怎么了,火烧屁股了。”我懒洋洋的爬起来,王室这阵子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好好的补之前丢失的睡眠呢。 “哎呀!别睡啦!”欣欣放下水盆看我又要倒回床上,赶紧把被子一掀,快速的折叠好放在床尾。 “……” “你先别瞪我,后宫又开始闹腾啦!”看我蹬她,她也不爽的跺脚。 切!这王宫,上有天下有地,中间还有个二世祖,出啥事都没我们操心的份。 哈——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去到欣欣端来的盆子里洗簌。 “娘娘记得沁妃娘娘不?”看我慢悠悠的洗脸,欣欣又跑到脸盆边问。 “她?怎么了?”脑海回想起她那温温柔柔的笑容,既和娘亲那么相似,怪不得自己对她特别亲。 “今儿我去后院,后院的丫鬟都在说呢。今早沁妃娘娘去暖月殿给太后请安,回来的途中遇到了研妃,两人便一道,结果——”欣欣突然住口,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我毫不留情的送她一毛栗子,“你快是说啊,我没心思听你说书。” 一波还比一波高2 沁妃躺在床上,病态尽显,脸上苍白如纸,靠在炎烈的怀里,与他十指相扣。 看着这一幕,却有些心酸。不是难过,不是觉得谁对不起我,而是觉得沁妃这样的女子,太苦了。 就像我娘亲,一生对爹爹无欲无求,即使爹爹对她不好,对她不闻不问,依旧处处想他所想,顾他所顾。 “娘——”太医院的大人也在,他首先注意到我,站起来要行礼。 “嘘!”我轻声制止他。 不过,太后和炎烈,以及所有的嫔妃都听见了,几位得宠的妃子阿娜多姿的走来行礼,“王后娘娘千岁!” 我点头,示意她们起来,越过她们上前给太后和王上请安。 “姐姐……”沁妃不知何时从炎烈的怀里醒来,抬起了头要下床给我行礼。 “你身体不便,这些规矩就免了。”我想上前制止她,触到炎烈冷冷的眼神,硬是止了步。 “你好好养病,本王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有任何闪失。”炎烈说的很轻,很温柔,像一个丈夫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一样温柔。 “恭喜妹妹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既然最后才知道。”我苦笑不已,炎烈的话看上去就是在对我耀武扬威。 可是,关我多大事?既然有人乐意给他生孩子,那必然会有不乐意的。 事事都有相反的方向,不需要在意嘛。 茹妃漫步上前,于我站成一排,抚着肚子揶揄,“王后姐姐和沁妃妹妹个个都争气,给王上添子添福,也不知茹儿这肚皮什么时候也能有点动静。” 嗤——我低下头强忍住笑,她是不是在怪王上不够努力啊? “嗯!”我清清喉咙,安慰她,“只要你和王上夜夜多努力一点,总会中标的!” 一波还比一波高3 太医下了方子,安胎的和治风寒的写了满满一张宣纸。 太后嘱咐了几声,无非是:多听听太医们的话,好吃些好东西养养身子,好好吃药,这一类的。 末了,太后走到门槛边,一脚都跨出去了,又吩咐公公,“记得给王后也送去一份,这丫头,让人操心的紧。”说完,笑呵呵的在众嫔妃们的簇拥下走了…… 干嘛又拉上我,我很无辜的好不好? 人潮散尽,徒留我一人。哦,还有欣欣…… 炎烈搂着沁妃,情意绵绵,都不像是原本的他了,害的我的眼睛都不知该放哪。 “妹妹好好养身子,早日好起来……我改天再来看你,陪你聊聊天。” “姐姐和王上再多陪沁儿一会吧。”沁妃眨着莹莹秋波,舍不得的说。 “我……下次吧。”我福福身,“臣妾退下了。”拉起欣欣就跑了。 虽然知道沁妃是无害的,真面对了,感觉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别别扭扭。 “娘娘,你不等王上准许就跑出来了?”欣欣瞪着铜铃大眼,不可思议。 “……我一激动,就忘了。”不过,我在激动什么啊? “……”我对自己的行为很无语,欣欣也很无语。 沉默的走了一会,肚子咕咕的叫起来。我才想起当时已经日晒三杆了,我慌慌张张的跑来,早饭和午饭都没顾得吃。 “我饿啦……走不动了。”我蹲在地上,耍起无赖。 “谁让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惰与锻炼,体力当然不好了。”欣欣没好气的说,走过来扶我。 一波还比一波高4 “等——下!”我调整一下面部肌肉,嫣然一笑,“这肚子可真奇怪,刚刚还不饿,这会倒像催命鬼似的叫。” 炎烈就是那催命鬼,穿人皮,饮人血,吃人不吐骨头! “我就说,王后就算是铁打的人儿,不能因为本王的请求,而不吃饭吧。” “王上……多虑了吧。”我真正想说的是,你有病吧!碍于人家权大地位大,吃啥喝啥都靠他,这话还是吞肚子里比较妥当。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跟世界博物馆那么大。门口两蹲金装打造的狮子像,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金銮殿里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好不寂寞。正前方摆着一张龙椅,坐垫和靠背是普天之下唯一的金黄色锦绸,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图腾。 饭菜香和酒香,浓而不烈的从内室传来,引来肚子里的饿鬼异常嚣张。炎烈在前面走,我跟在他身后,绕过屏风,就进了内室。 内室也很大,和槿香宫的面积差不多,却比槿香宫布置的更为雅观和赏心悦目。 室内被一分为二,由一扇小雅门隔开。这边,墙上挂的是一幅手绘牡丹图,争奇斗艳,千姿百态;紧挨着,旁边放着一张橡木八仙桌,每一条细纹,每一条棱角都把握的分毫不差,真可谓匠心独运;相对的,我才看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珍馐配着一坛桂花香,味道鲜美,样式奇特,搭配的材料无疑是在锦上添花。 国宴也不过如此了。 我想起外国人,在用餐的之前,总是很虔诚的感谢主赐给了他们这么多美味可口的食物。看看眼前琳琅满目的美味,我情不自禁的双手合拢,闭上眼睛,感谢佛祖。 一波还比一波5 喝不喝酒都一样,因为他是明国唯一的王。 炎烈吃饱了,放下的时候都很高贵。他拍拍手,不一会就见容公公带着一个小奴才进来。 “王上,王后娘娘安好!”两人行了礼,那哈着腰的小奴才就动手收拾起残羹剩菜,桌子也擦得噌亮。 容公公去八仙桌倒了两盏茶端过来就和小奴才们退下了,炎烈美滋滋的品着茶。 “王后怎么不喝茶?饭后一杯茶,神仙也不过如此。”炎烈微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画面。 “我打小就不爱茶。”我轻描淡写的回答。 “如此好茶,王后既不是懂茶之人,真是可惜了。”说罢,轻摇两下茶盏,又品味起来。 据说,金銮殿的内室,从来没有人进来过,王上连自己的老妈都不让进来。就像每一个少年,心里一个无人能走进来的一个角落,任谁来了,都会被驱赶。 我又环顾了下四周,除了壁画和一些灯盏装饰,既也清丽脱俗,蓉雅共赏。 咿——怎的就和沁妃的寝宫布置的如出一辙? 必是心爱之人,才会心意相通吧。我暗暗猜想。 发现这点,我的心里就跟堵着什么似得,闷闷的难受。 “我回去了。”我站起身,盯着自己的脚尖,语气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是喜是悲。 炎烈放下茶盏,也站了起来,笑道,“王后没听过说么,能来本王内室的人屈指可数。来了,就得逗留一晚。” 我气不过,什么狗屁规矩,我才没听过,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我霎时就冷了脸,如实回答,“真没听过,王上原来有这种怪癖。” 话里的鄙弃之情很显然,他也不怒,只是隐去了嘴边的笑意,指着那扇紧闭的小雅门,道,“我今晚要批阅奏折到很晚,王后大可安心睡好。” 我汗!本小姐不是怕和你睡,而是压根就不想呆在这里!不不,我也怕和你同床共枕! “我认床!” “我让人把你的床搬过来。”又顿了下,“你若是习惯你的丫头伺候你,我把她也一起搬过来。” “……”真亏他能想得出来。 “王后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本王都允了。” “我……我睡了!” 我推开雅门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也将那束得意的视线关在门外。 一波还比一波6 待掌了细烛灯,里面就更加明朗,我这才细细打量。 一张华丽的大床,铺米黄色金丝锦织绣鸳鸯床单,金黄色宫廷绣二龙戏珠缎被,一只又硬又高的金色枕头。 欣欣说,这种枕头宫里叫‘警枕’,用珍珠玉石制作,一为彰显尊贵身份,二为人体健康,三为警醒励志,四为风俗传统。 看来,帝王的心理素质一定得强悍,一定得百折不挠,一定得吃得苦中苦。 像暖月殿,像锦绣阁,像槿香宫,像浮月宫,像朝华宫,…… 女子的枕头都是荞麦所做,因为荞麦具有坚韧不易碎的菱形结构,而荞麦皮枕可以随着头部摆布移动而改变外形,睡起来十分舒服。清洁的方法也是很简单的,只要按期放在太阳下照射,待到夜晚又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除了如此奢侈的大床,屋里还有一张案几,上面摆放了几本古书,和一块玲珑剔透的玉石墨砚。我翻了翻书,是手抄本,字迹龙飞凤舞,迸劲而潦草,我愣是一个字不识。 眼看,华乐初上,暮色深沉,金銮殿里静悄悄的,连个风声都听不见。我是有点择床的,和衣躺下的时候,我清醒极了。 翻来覆去,一会起,一会坐,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哪才好。 轻手轻脚的开了门,我躲在屏风后面,露了只眼睛看向龙椅上的男人。 烛盏里一支松明灯,烛火轻微的摇曳,明黄色的光影照在他的脸上一片柔和。 只见他,左手托着竹简,右手端着茶,黑发散落在鬓角,眉目蹙的极紧,时不时端茶小抿一口。他的侧脸线条很流利,衬得眼睛很漂亮,眼黑很销魂,鼻梁隽秀饱满,嘴唇微微抿着更加的性感撩人。 在想什么呢!我敲醒自己神游天外的灵魂,及时的挽救了自己。 不过嘛,不过嘛,说他是黑发尤物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衣带相思日应缓1 炎垭……我是不是已经不可以再想起你了。 我靠在门柱上,凝视漫漫长空,寻找儿时的单纯美好。 那个世界的我,物质生活的很好,和这个时代的公主一样。爸爸妈妈都是事业的强人,有各自的公司,个个都是名流酒会的主角。妈妈每天都很晚才回家,爸爸经常不回家,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器重。 3岁,他们请了世界首席小提琴家,我一放学他就继续给我上小提琴课,每天学4个小时,我很认真的学了5年;9岁,同学们成群结伴的走了,我没有朋友,孤伶伶的跑去公园看老爷爷们下棋,他们认为我喜欢,又请来了围棋大师,从认棋开始,我学了5年;15岁,同学们都在为高考奋斗,我已经被保送,不需要去学校,他们给我请了画画老师;19岁,我拒绝他们给我安排的一切,我去迪厅唱歌跳舞,喝最昂贵的酒,交最帅的男朋友,我不带他们回家。 在那里,我认识了宋世远,碎碎的短发,干净的笑容,白色的衣衫,忧郁的歌声。 他站在舞台上,闪光灯打在他的脚下,他仿佛一个刚最深的地方走上来的王子,用他略带忧郁的歌声拯救了我。 我用自己的物质条件去讨好他,纵容他,就为了看他的笑容,真的好傻。我既然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自己的心全部的交出去了,一点爱自己的理由都没有留下。 我陪他去唱片公司录歌,陶醉在他忧郁的歌声里无法自拔;我去舞蹈室看他排舞,拉丁舞,傣族舞,芭蕾舞……不管跳的什么舞,姿态优美,步伐轻盈,宛如漫步云端。 衣带相思日应缓2 ——我和炎垭也是这样的命运吗?我苦笑,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暖洋洋的,让屋外的寒风瑟瑟成了笑话。 欣欣趴在圆石桌上,微微的打着鼾。看样子在等我吧,我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抖抖沾上的寒露,给她盖上,便钻进了被窝。 这丫头,定是屋里太冷了睡不着,来瞧我回来没有,结果在这坐着傻等了。 那天,我让爸妈等我晚上回来,再决定什么时候离。 想必,那天晚上等到的只有早已没有体温的我吧,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我睡的并不安稳,老是突然就会醒来,身子也一阵阵的发冷。 昏昏沉沉的睡不踏实,也不想起来。耳边都是嘈嘈杂杂的说话声,吵人的很。 “呀!”我起身,看到屋里都是人,满满当当的,炎烈站在床边。 怎么了,都跑我屋来,跟参观动物园似得,不是应该去看沁妃妹妹的么? “娘娘您躺好。”这时,太医院的大人,从外围冒出个头。 我不解,“我怎么了?欣欣呢?” 炎烈把我摁到被窝里埋着,冷着俊脸,道,“听太医的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无语,起码让我知道我怎么了吧。个个这么看着我,我又没得什么不治之症。 欣欣好不容易逮着个空隙,连忙钻出来,“娘娘,您就听王上和太医的吧,昨夜你一直说梦话,把我吓坏了!王上陪了你一晚,这会连朝都没去呢!” 亏他还有点怜香惜玉之心。我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双眼睛,投给他一个感谢的眼神。 衣带相思日应缓3 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情绪波动太大,又被秋雨一淋,整个人真的像飘在半空中一样。 所有,炎烈抱着我回槿香宫时,我没有挣扎。 两个人,落汤鸡似的,说不出的狼狈。 欣欣眼尖耳明,老远就拉着月眉跑来,油布伞往我们身上招呼,也顾不上自己淋到雨。 “娘娘,你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了?”连王上也淋的这么湿,一定是娘娘又耍小孩子脾气了吧? 我现在连心都丢了,更别提说话。 “去烧些热水提过来。”炎烈低头看了我一眼,头发上的水珠滴到我的眼睛上,又落下。 他将我轻轻的放在椅子里坐着,似有所顾忌的皱着眉看我。 “你先出去,我自己换衣服就行了。”我淡淡的开口,没有勇气去看他。 “你现在这样魂不守舍的,我怎么能出去!”炎烈大吼。 “让欣欣进来帮我就行了。”必须选择一个的话,我觉得女人和女人还是比较好坦然面对的,我有的她也有,没什么可看的。 炎烈颇为恼怒,把我提起来,一下子推倒在石桌上,寒着脸,问,“比起你的丈夫,让一个丫鬟看遍你都来的自然?” “……”要不是你逼我,我当然会自己动手,才不会叫别人进来帮忙! “怎么了,知道口短了?”炎烈冷笑,身子上移了移动,妖艳的脸刚好对上我垂到桌子外的头,一脸戏谑的笑。 “平时不是停伶牙俐齿的么,这下怎么装起文静来了?”他的鼻息若有若无的扑到我的脖子,脸和嘴唇上,男人特有的温热气息和灼烈的体温贴在到我湿漉漉的皮肤上,我扭过头,不想和他对视,他似早已知道我会这样做,先一步含住了我温湿的唇。身子被他结实的压在石桌上,动也动不了,双手被他牢牢抓紧按在石桌上,嘴也动,手也不闲着。 他的舌头很软,带着好闻的草药香。他的舌尖开始只是描画着我的唇沿,接着舌尖顶开了紧闭的唇瓣,久不入其门。 不是他不入,而是我死咬着牙齿,阻止他进一步侵略。两人果不其然,牙齿撞着牙齿,我疼的闷哼一声。 “张开!”炎烈黑黑的眸子盯着我,冷着脸命令道。 “!” 见我不仅违抗他的命令还蹬他,他不怒反笑,覆满高温的大手,顺着腰部慢慢往下摸索,脸上带着阴险的气息。 “!”我咬紧牙关,不管他等下做什么,最坏的事情我都已经想到了!我闭紧眼睛,双手攥成拳,等待又一次的侮辱。 腿下却突然一热,湿漉漉的感觉也消失了。我忍不住好奇的睁开眼,炎烈手里拿着条毛巾,拧干了水在给我擦腿。 “怎么,以为本王饥不择食,会在这上面上要了你?” “谁料到王上这次如此正人君子?”不是我多疑,有了玉新园那次,我不得不处处提防他再给我来一个醍醐灌顶的羞辱。 “本王的确非正人君子。”炎烈就坡下驴的笑答,“不过,你这浑身湿漉漉的,扰了本王的兴趣。” 衣带相思日应缓4 早上醒来,人在暖暖的被窝里,同样觉得暖暖的还有体温。 低头看看胸前,赫然还搭着一只咸猪手。偶尔不自觉的,还揉捻一两下。 都什么时辰了,这男人不用上朝的么? 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门才开了一个缝,身后就冒出了个低沉的声音,“醒这么早?” 我咽了咽口水,使自己更坦然些了,才回,“嗯,你也醒了?” “你都已经起床了,本王还赖在床上做什么。”炎烈走过来,好笑的看着我。 “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随便找个了借口。我朝外面喊着,“欣欣,进来。” 平时我不管什么时候起了,不用叫欣欣在外面都会知道,自个就端着水盆进来。今天可能知道王上赖在我这里,不敢逾越。 “是。” 很快,欣欣端着水进来,低着头,放下水盆又匆匆退了出去。 “……”我看着欣欣退出去的背影,和随手又掩上的门,恨苍天。 那厢,他已经洗簌完毕,倒了杯水喝起来,又不满道,“曲儿这后宫,怎么连杯茶都没有。” “我不爱茶。”有水给你喝已经是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可是,曲儿小时候是最爱喝茶的。”炎烈状似漫不经心的提起。 衣带相思日应缓5 于是,我藏起那未知的情绪,很痛快的答应了他。 欣欣从送来膳食就一直没进来过了,我只好亲自前去拉门。谁知,我刚触到门边,就被外来的力量推开。 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却像隔了天涯海角,万水千山。 “炎垭?”我傻乎乎的询问,还以为除了幻觉。 “曲……”他垂了垂眼睑,又抬起头,一脸凝重的对炎烈点了下头,示意他跟随他到别处。 炎烈便说,“曲儿,你先去西苑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两人离开,我还站在原地。 从多瓦图回来至今也有三个月了,炎垭一直躲着我么? 可我没有逼他非得带我离开啊,我知道自己会像以前那样,不去连累他的,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天上又飘起了窸窸窣窣的雨丝,空气也清香湿润。欣欣从后院小跑来,给我掌伞。 “我去西苑看看沁妃,你别跟来了。”我结果油纸伞,一个人踏入了细雨绸缪。 “哎。”自家小姐进宫以后,从夫人去世到如今,有多少次,看着她悲伤寂寥的背影,消失在夜色,在雨里? 西苑里,东边住着茹妃,西边住着沁妃,南边住着淑妃,北边住着研妃。这些人,是最得宠的妃子,寝宫都在金銮殿的后侧,王上上朝下朝都很方便。当然,后宫佳丽三千,这些也只是凤毛麟角,一些 新进秀女,通过了层层验证以后入了帝王的帐内,宠不过一时的,都安排在远远的地方住着。 可怜那些女子,荣辱一生,目的就为一人。 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衣带相思日应缓6 好人有好报,在那个世界,是老人们非常信奉的一句话。 到底是爱困乏的时候,不大一会,沁妃就靠在我的肩上,睡的香甜。 一院子的白兰花,衬得她,好比空谷幽兰,一枝独秀。 “你们好生照顾了,不得有一点闪失。”我轻声吩咐了沁妃的贴身丫鬟碧儿,才迈出浮月宫。 这一生,有为爱生爱的,有为爱生恨的,有为恨生爱的,有为恨生恨的,而我,又是为了什么而生? 我爱娘亲?可是她已经走了,我没有资格去恨。 我爱炎烈?可是他的温柔永远都不会为了而存。 我爱宋世远?可是他就是那个把我推入万丈深渊的少年郎。 我爱炎垭?还是因为他带给我再世为人而无法忘却的伤害。 有时候,我宁愿自己真的可以麻木,真的可以不在心里放下任何一个人,真的可以把每一个对我好的人当成一个居心不良的坏人!可是,可是,有用吗? 只要心一直在这里,依旧无法平静的生活。 “娘娘!你可算这时候回来了!” 看她的样子,准备去浮月宫找吧。出了什么事,这么焦急。 “你性格能不能稳当点?”天天一惊一乍的,都吓出心脏病了。 “没时间稳当啦,你快去金銮殿看看王上吧!” “他又怎么了,有病找太医,找我干什么啊。”我没好气的转身就走。 “娘娘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二王子现在都急得团团转,劝也不是,走也不是!”欣欣急的。 这人又发什么神经了?和炎垭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就出事了。 “会不会是二王子那边的问题?” “可是二王子很好啊,就是王上失控。” “……失控?什么意思啊?”我不解。 “就是……这个……额……哎呀,娘娘去了就真的啦!”欣欣从后面使劲推我,强迫我小跑。 失控?看欣欣吞吞吐吐,面色绯红,不会是…… 金銮殿门外,不安的站着几位朝廷忠臣。炎垭来回的渡步,显然也束手无策。 那个萧条的身影,不就是那日派炎飞岭绑架我的萧王爷么,他怎么也来了? 大家这一个个的,又是怎么了? “炎垭,发生什么了?你们都在这外面干什么?”我望着那几位大臣,轻声问。 “娘娘千岁!”大臣们一见我来了,顿时松了口气,跪身行礼,表情也舒展了些。 山盟海誓总是赊1 ——离婚! ——桃夭夭,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了。 ——桃夭夭,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了! ——桃夭夭,你还要不要脸! ——桃夭夭,你是我见过最悲哀的女人! 不!我不是! 我只是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我只是担心别人抢夺了自己的心爱之物!我只是比别人更害怕失去!我只是比别人更珍惜! 我不要你们离婚!我不要和你分手!我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女人! “我不是——”我从床上猛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我只是因为太爱他们,太在乎他们,我不能任他们随便哪一个离我而去而已! 我根本没有错,我根本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它如此伤害我,它已经夺取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留我孑然一身。 “曲儿,已经没事了,我陪着你。”炎烈温柔的把我搂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哄小孩。 炎垭和萧别站在他的身后,看来他们一直在陪着我。 我讲视线转给炎垭,他轻轻的别过头看向别处。萧别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 “你……好好休息。”炎垭说完,已经迈出了脚步。 山盟海誓总是赊2 ——不要和契丹人连成婚姻,否则…… 那个蒙着轻纱的女子,她的身手,用毒的准确性,和最后留下的这句话…… 难道从一开始,就被人操纵着? 我看着炎烈,刚毅的神色,俊逸的脸庞,深邃的瞳孔,和浑身散发的冷冽。 这样的一个人,让人不敢靠近,只好仰望的人,好像不知不觉的,敲响我内心深处紧锁的门扉。 炎烈就这样搂着我,不说话也不动,待到酉时陪我看了日落。亥时,夜色已深,一片宁静祥和,偶尔有乌鸦,发出凄厉的嘶叫。 我帮你脱了厚重的大袍子,才说道,“天色太晚,夜里够冷的,你留下来,两个人还能相互取暖。” 炎烈笑了笑,脱了外衫钻进被窝,又搂住我之后方才闭上眼睛睡去。 我也闭上了眼睛,明早可得精神饱满的。 天已破晓,太阳刚刚露脸,冉冉初升。我醒了,看着身边空着的位子,触手摸去,温热一片,心里一阵失落。 他是猜到了我打定主意要跟去,还是不想被我拖了进度,才瞒我。 我随意的收拾了几件厚衫子,一件狼皮披风和一叠为数不少的银票塞在包裹里,逆着大风朝金銮殿蹒跚而去。 风很大,刮在脸上,像被人一鞭子抽过来。 山盟海誓总是赊3 对不起—— 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实际,最不靠谱,最不能让人开心,也最让人无可奈何的话。 我不能,也不忍心去责怪你什么。 一来,我的身份不允许我这么做;二来,我想你最最不希望这样做的人是我。 我们依偎在龙塌上相互取暖,静静的望着外面的北风呼啸。 直到嘹亮的军号吹响,直上云霄。湛明的天很白,白的像要下起雪来。 本来炎烈考虑到我是女眷便备了一辆马车随行,被我婉言拒绝。一行浩浩荡荡的大军,个个伫立在寒风里,信缰列阵,兵戎马格严阵以待,自己却坐在舒适的马车里。 “我没那么娇弱,这点小风小冷的不碍事。”我说完,故作轻松的往那匹白马走去,扶着马背,踩着长蹬,欲上去。 那白马实在太高了,我站在它旁边,头刚好能看到它背上搭着的明黄色方绸布马鞍。试了几次,也不得成功,惹得众将军朗声大笑,士兵们也跟着笑。到显得寒冬腊月那么冷,气氛也没那么压抑。 我大囧,因为马和农村里的老黄牛长的颇似,我对脏兮兮,脾气暴躁的老黄牛甚是害怕。眼下,虽然知道马最温顺,可为了给士兵鼓气屡次出糗,当真要羞愧的落跑了。 炎烈穿着紫貂大毡,紧蹙的眉不自觉的舒展,好笑道,“让你爱逞强,这下知道丢人了吧。”利落的左脚踏进长蹬,右腿跷高一扬,已经落在那马鞍里居高临下。 我气的抬手欲挥向这欺负人的马,炎烈已经抓了我的手,躬下身子,缰绳缠在右手上,左手却绕着我的腰,轻轻一带,我便已经落入马上,两人同乘一骑。 炎烈,炎垭和萧别在前策马驰骋,众将军紧随其后,场面极为壮观。 巳初一过,天也暖和起来,阳光照在人身上温温柔柔的,没有一点伤害。 “这天真好,要是有机会去交游恐怕更美了。”我呵呵一笑,向往的说,“到时,带着如玉,带着沁妃妹妹,大家一起出来游玩。太后要是也肯来就更好了!” 炎烈却低叹,“这事大家都瞒着太后呢,她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难受。” 山盟海誓总是赊4 马一停下来,洪一成将军就从饭馆里率先走出来,道,“爷,你再晚一点,我们都寻回去找你们了。”林海峰将军附和道,“二爷急的跟什么似的,萧公子陪着他,两人饭都没吃。” 炎烈将马交给洪一成将军,抱了我下来,又对林海峰将军道,“去让小二拾缀几个好菜,我与他们二人一道吃。” 店小二闻风赶来,一脸媚笑,“几位爷稀客,二楼雅间请。” 小餐馆,连个牌匾都没树。也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吃酒划拳的大汉。 炎烈拥着我,直直的朝二楼走去。我偏斜了视线,朝下面望去,刚好望进身后炎垭的眼里,忙乱的避开。 四人坐在雅间,三人细细品茶,一人玩手帕。手帕是金丝镂线牡丹图,听说是我出生时,娘亲赠于我的。 我将手帕塞进怀里,这手帕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多有留恋是大忌。 我打量了三人,个个握着茶杯,似有所思的样子。我又不好打扰他们,只得盼着小二快点上菜吧,肚子着实饿坏了。 又过了片刻,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门应声打开。小二端着菜,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 “进来吧,姑奶奶都饿死了。”我装出江湖儿女的语气,试图打破着宁静。 “是是。”小二手脚麻利的上菜,沏茶,退出去。 四菜两汤,看来这掌柜的很聪明啊。大冷天的,就需要喝汤暖胃,暖身子。汤比菜要贵许多,菜冷的快,汤就不易快冷。 在看看菜,真真一个色香味俱全,一点也不比宫里的山珍海味差。 四方桌子,小菜围成一个圆,两盘热汤置在中间,众星捧月。 山盟海誓总是赊5 吃过饭,炎烈四人先行离开。洪一成,林海峰及另外的几个和士兵一起用饭的将军,在后跟上。 也是,看他们四人穿着,虽已经是最普通的衣物,也穿的风流倜傥,八面生风,非富即贵。要是后面再跟着一只纪律严明的军队,会让人怎么想? 官府?叛军? 傍晚时分,天就冷了。风吹的很小,太阳一半的脸还浮在地平线上。 炎烈解下身上的紫貂大毡把我裹着,说道,“越往东去越冷,你若不舒服必须跟我说声。” 我点点头,“知道了。”硬是将扯到喉咙上的咳嗽强压了下去。 带着女子行军打仗肯定是不方便的,我又怎么会去拖累他们。更何况,我也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自己的小病小痛上,耽搁了大家搜寻的进度。 如玉,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们来救你! 一早,每个人就备好了干粮,途中遇到农家或者茶社,只讨杯水喝就马不停歇的赶路。夜晚的风,吹的很凶猛,几次都不得已停了下来。 “风太大了,你没事吧?”炎烈裹紧了我,低声问。 “嗯。”虽然身上裹着大毡,冷风一吹来,好像能从四面八方钻进来似得。像炎烈这么金贵的身子,没有了大毡,岂不是更冷? 炎烈道,“这不远必定有大林子,你听风吹的这么大。只要过了这林子的范围,风就走了。” 我冻得都答不上话了。 山盟海誓总是赊6 这丫头,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喜欢了她呢?细细的眉,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像个永远长不大的泥娃娃。是在她被太后招进宫的第一天?是在她成了先生的第一个女弟子?是她生气的把炎垭推下水池时动人的表情?还是她某一个轻轻的回眸,就已经令人沉醉? 可是,所有的孩子都怕他敬他讨好他,她总是不愿意和他说话,和他玩耍。 炎烈原本勾起酒窝的侧脸,唇角一点点的僵硬,最后笑容完全消失。 记得,那年也是冬天。先生让他们在院子里每人都堆一个属于自己的雪人。 炎垭堆的最快,胖胖的身子,圆圆的眼睛,长长的鼻子,大大的嘴巴,很可爱。她就嚷嚷着让他帮忙,两人就在旁边又堆了一个同样白白胖胖的雪人,她还把自己的围巾给雪人围上。等到大家都堆好了,先生来检查,认为他和弟弟的雪人堆的是最好看的。她从学生里站出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先生,说,“先生,明明小垭的雪人最好看!太子的雪人没有鼻子哎!” 那年他刚登基不久,先生吓得惩罚了她,罚她在雪人堆里站了半天。等他们算好时辰出去叫她的时候,她身上落得都是白茫茫的雪,已然分不清哪个是她,哪个是他们堆的雪人了。 他记得很清楚,她生气的眼睛,撅起的嘴巴,还有大团大团吐出的雾气。 还有一次,他们玩家家酒,谁家孩子要选人扮演新郎新娘,新郎选了炎垭,她便要做新娘。那次好像自己发了很大的火,把自己的弟弟揍了一拳,对她吼:你长大后要嫁给我的,不可以做小垭的新娘! 想想真的很好笑,那时那么小,脾气怎么就那么坏。吓的她,第二天就吵着要回家,捂着嘴巴哭,无论太后怎么劝都没用。 也许就是那时候吧,一直深信不疑,她长大后一定会成为自己的新娘。有了那么多的女人以后,唯独惦记她,偷偷给她家下过圣旨,后宫的位置也一直为她留。因为年纪轻,没有实权,处处受一些资格老的臣子抵制,怕她跟着受牵累,受到后宫妃子的欺负,没有迎娶她。 后来,天下都在自己手里,有信心给她荣华富贵了,闻她既然和人私奔。那个人正是萧别,当他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都受了伤,奄奄一息的躺在水里。瞧着她的样子,无助的表情,终是不忍责罚她,带她入了宫,选了吉日。 她在王宫一直昏睡,连着五日都不曾醒来,只靠清水维持生命。不得已,派了太医守着,送了她回去。过几天,听说她醒了,当晚就派容公公接了她进宫,扔在景上宫,十日不闻不问,她却和没事人一样过的潇洒。 自己却气不过,第二日连她的册封典礼都没去,想让她丢进颜面。 因为她,自己怕是做了不少可笑又幼稚的事情吧。 山盟海誓总是赊7 “皇嫂!皇嫂!”睡梦中,有人一直在远处叫我。 周围是白茫茫的雾,伸手不见五指。那个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真真切切。 “如玉?如玉你在哪!”我焦急的在雾里寻找着,通过声音寻找她的方向。 “皇嫂,我是如玉啊,我在你旁边。”稚嫩的声音带着欣喜带着不安。 可是她的声音根本不是在耳边,很近,又像是被风吹来的声音。“如玉,你别和皇嫂捉迷藏了,大家都担心死你了!”我有些生气。 “皇嫂,你不要生气嘛。如玉听话,如玉不乱跑,如玉不和皇嫂玩捉迷藏了。”如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也朝我越来越接近。 “如玉?”我高兴的摸索着向前,“过来皇嫂这里。” 没有人回应我,周围充满了空寂悠远的宁静。 “如玉?!”我疑惑重重,像个瞎子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直到,浓雾里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穿过浓郁的雾水,如同银丝穿过。 我从一个迷雾里走进了一个宛如天堂的地方。脚下烟雾缭绕,连自己的脚都看不清,地面如铺了一层面粉似的洁白,踏过去的时候一片虚空,仿若飘飘欲仙。 这是哪里?虽然有光,可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如玉?如玉——”我站在原地,朝着四面八方呼喊。 就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依旧没有人回答我。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如玉的声音,恐怕也是因为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于是我转身踏入雾里,回到原来的地方,身后却传来一阵阵悦耳动听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听的出来,那是如玉的声音!她曾经用这个声音,向我倾诉;她曾经用这个声音,维护过我;她曾经用这个声音,安慰过我;她曾经用这个声音,告诉了我一段不完整的事情。 我像经历了时光穿梭,日月流转,轻轻的转过自己的身体。那个13岁的女孩,羞答答的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笑,粉红色的裙角飘飘扬扬,就像一个突然降临在人间的天使。 “如玉!”我喜极而泣,朝着她跑过去。“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要被你吓死了!” 可是,无论我怎么跑,如玉都会和我有一段缩短不了的距离。我心急如焚,朝她叫,“如玉,过来!” 如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变淡,一点点成为虚幻。最后,眼神悲痛交加的看着我,轻轻的说,“皇嫂,我走了。” 她站在那没有动,我伸手去拉她,却怎么都触不到她。心脏像被人用铁锤重重的敲打着,毫无声息,却锥心刺骨。 渐渐的,我失去了信念,我知道我走不过去,我无法强求。我也不在留恋,转身没入雾里。 我进入雾里,任何脚踏过的地方,在一刻间都被驱散。和身后白茫茫的天堂融为一体,一望无垠。 “曲儿——”身后又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胆战心惊的慢慢回头,看到了一张让自己失控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属于自己的面孔! 嫦娥应悔偷灵药1 昨夜吹了风,着了露水,又看过雪。炎烈不知怎么那么敏感,非得找了一辆马车命令我呆在马车里不得出来。 “阿嚏——”这是今天打的第四个了,马车里很暖和,炎烈坐在一边看书。 我揉揉鼻子,乐的要死。肯定是欣欣那丫头想我了,当时就留了一封信给她,她该担心死了吧。 哎呦,想想她看到信时肯定比我还有范儿的模样,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正当我贼兮兮的笑着时,炎烈偏头不明所以然的看着我的奸笑。 “又遇到高兴事了?” 我嗤道,“哪有那么多高兴事,只是想起了欣欣那丫头,我走的时候都没跟她说声,这下非得气死她了。” 炎烈耸耸眉,顿悟道,“真该把你的丫头带上,你还病着连个得力的人照顾都没有。” “哎呀,我自己照顾自己就成了,你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去。” 他的脸一下子就冷了,把书往地上一扔,道,“我不管你?那随便让个张三李四来管你?” 我翻了翻白眼,又不是这个意思,真是能瞎操心的主。 冷意没持续太久,他的脸上就换了副戏谑的笑,“你是不是隐射本王太久没‘管’你了?”说完,也不管是在哪里,大手就从领口伸了进去,肆意的把玩着柔软的花蕾。 “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意兴阑珊的盯着我,双眼微眯,大手游离。 我惊的推开他连连后退,这人是不是精力太充沛,无处利用了? “过来!”炎烈勾着唇角笑的很荡漾,并解开了自己的束腰,漏出了里面明黄色的外衣。 “不去!”我才不想和一个兽欲的男人在颠簸的马车里大战三百个回合呢,一点都不浪漫。 “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不敢劳你大驾!”我慢慢的朝马车外靠近,如果他非要这么做,大不了跳车。反正外面雪积的那么厚,跳下去也不会有事没事的。 “别让本王失去耐性!”炎烈看明白我的意图,脸比外面的天气还冷。 嫦娥应悔偷灵药2 “这下……你高兴了?”我虚脱的望着身上那个俊逸的男人,他脸上浓浓的情—欲之潮,他律动频繁有力的身躯,他额角滴落在自己身上的热汗,无疑不是在证明,自己是他的。 “本王只是要告诉你,你是本王的!任何人都不能窥探!”炎烈低吼一声,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有气无力的趴在我身上,灼热还留在我体内不肯退出。 我已经在接受他了,为什么他对我连一点的信任都没有?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闭上眼睛爱。闭上眼睛,麻醉自己。 所以,什么时候到的东周我根本不知道,炎烈应该也没打算叫我起来。 我是被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叫卖声,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的。 马车在路上行驶的很慢,炎烈不在车内。衣服的碎片还在马车内,赤_身_裸_体的我裹在他的大毡里。我被外面的热闹扰的蠢蠢欲动,可是自己这样又出不去。 啊啊啊!炎烈,你个混蛋! 我沮丧的靠在马车里,无趣极了。忽然从马车上开的一扇小窗户里掉进来一件衣服。 “炎烈?!”我惊喜的爬过去,拉开窗帘。下一秒,悔不当初。 “谢谢。”我小声的道谢,又钻进了马车里。外面的人,正是炎垭。 袍子是一件紫纹红边镶金袍,束腰用一根红色的丝绸带子,衣服上还放着粉色细珠花头饰,紫宝石金花叶手链,苗银天青石花簇耳坠,穿戴在身上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我不解,一路上都低调的就像寻常百姓家,这下怎么又给自己打扮的像个富家小姐。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视听? 一出了马车,炎烈那张俊秀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公主可喜欢在下赠送的衣物?”炎烈身着金镶边公子袍,手持泼墨山水扇,对着要踏下马车的我伸出手,一副纨绔弟子的作风。 周围有很多妙龄女子频频回顾,窃窃私语。似乎对俊秀男子挑逗我的行为很费解。 “你说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 “谁知道,最近来这的陌生女子,都说自己是从荆朝来的公主。” 不远处两个妇人对着我指指点点,一边碎碎念。 “不过看她的穿着,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不是珍珠就是宝石的,八成像真的!” 嫦娥应悔偷灵药3 不过,炎烈还是带我去逛了街市。炎垭和萧别以及洪一成将军陪同。 一个郎朗中年男子,三个翩翩俏公子,和一个如花美眷,形成了街市上人人回首的风景线。 萧别手持一只通体透亮的玉箫和一袭白衣似雪的炎垭走在前面,朗朗稳重的洪一成将军在我们后面。我和炎烈旁若无人的欣赏古玩字画,美食美女。 卖字画的小贩看出炎烈是爱画之人,走了多远还追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公子看看这副字画吧,张籍的。” 就是唐代,他的乐府诗与王建齐名,并称“张王乐府”的张籍? 我一把夺过来,摊开那一米长的字画:一个男子手捧一对明珠,旁边是诗句,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妇人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明珠系在红罗短衫上,旁边写着,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一个男子,穿着甲壳兵装,拿着长戟守着城门,旁边诗句,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守门的男子抬着头望着上面,妇人隐约就在那里笑着看他,旁边诗句,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妇人捧着明珠,含着眼泪还给了赠予的男子,旁边诗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好一个,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或者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却相逢恨晚! 而我和炎垭,恰是那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注定两两相忘。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写得好!”炎烈摇着扇子,啧啧称赞。炎垭便买下了那幅画,拿在手中看了良久。 炎烈他们在晚月酒楼定了几个上房,几人粗粗的吃了点饭菜,炎烈一个人连夜把我送去了东周。 “为什么这么急的送我走?”我还没玩够呢。 “呵呵,早一日送你去东周,我便省了不少心。”他取笑道。 “那倒是!”我赞同的点头,听闻这小而繁荣的朝翼,风花雪月之地倒是蛮昌盛。“有人励志死在温柔乡,美人冢,我何必去做那小人呢。” “原来你知道啊。”炎烈爽朗一笑,不理会我的控诉。 我不知道!不知道! 东周就像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窝,城门有守门的士兵,城内的碉楼上有士兵把守。宋恭敬将军站在城楼上,身后站着几个侍卫,一看到洪一成将军竖起来的旗子,接着就有号角声响起。步兵们拿着长矛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队,随着宋将军朝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