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凉夏》 第001章 旗煌夜宴 洛城的夜晚,尤其是夏天,夜越深,笼罩着市中心的那层薄薄的雾气,就越潮湿。 夜间广播里的甜美女音刚刚报完时间,午夜11点,接着放出一段温和解乏的音乐。 “啪!”梁夏挥手按掉了开关,同时脚一使劲加大了油门,红色的法拉利“嗖”的一下窜出去老远。 那个混蛋男人!梁夏已经是第n次腹诽那个倒霉男人。在她把那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过半的时候,那个男人最亲密的同代人打来的电话,把她打断。 “喂,快给老娘说话?”电话那头传来狮子吼般的嚎叫,那个母夜叉,不就是接电话耽误点时间吗,看来按免提是绝佳选择。 “……” “靠,还给老娘拽上了,要造反了是不?”那边继续嚎叫。 “……” “行,不说话是不,你等着,老娘我……哎呦,小祖宗别踢老娘的肚子,老娘可是你嫡亲的娘诶……”得,还记得自己是个孕妇,真不知道这胎能生出个什么祸害来。梁夏无奈的摇摇头,把手机从机座上拿下来,贴在耳边。 “萧女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正在开车呢!” “梁小姐,你可终于从屎堆里爬出来了,怪不得一嘴臭气!”那边的夜叉稍稍喘了口气,不再嚎叫,可能是肚子里的那位也受不了了。 “彼此彼此!说,什么事?”梁夏已经习惯了这个情绪化的大肚“夜叉”。 “今晚上,我老公交给你了!”萧夜叉一语惊人,若是换成别人,非得受惊过度,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死。对于过于了解她的梁夏,只是送她一脸的鄙视。 “萧女士,你还是顾好你肚子那个吧!至于那个老的根本没必要!” “哈,梁小姐,你太不了解男人。有多少男人在老婆怀孕期间*的,当然,像我老公这种事业美色兼并的,意志力强盛的,也不一定避免。”萧夜叉女士又开始了她的所谓大道理。 “杞人忧天!”梁夏开始无视她,被她缠上讲歪理,耳根子一个星期都别清净了。 “我这是防范于未燃。” “没事找事!” “我这也是防微杜渐,要知道什么坏事都是从很小很小很小的一点,就像男人的京子,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见……”这个夜叉不但无聊,还很无耻。 “……”梁夏咬了咬牙,强忍住没有按掉红键。看来夜叉真像她老公说的那样,孕期综合症已经到了晚期,无药可救。 噼噼啪啪,萧夜叉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回到正题,“今晚上你给我好好看着他,稍有苗头不对,就立即浇灭,若情节严重,立即就地正法!” “得,姑奶奶,您赢了,听令就是。有奴才在,您一万个放心,咱可是东方不败,打遍天下无敌手!”梁夏只能服软,闭着眼睛都知道,此刻那位姑奶奶,正一手拿着瓜子,一手摸着肚子,边吃边和她闲唠。不忘和旁边那个斟茶递水,拿手机的丫鬟妹纸挤眉弄眼。 梁夏这辈子最服的一个人就是萧禾,那个夜叉。温柔贤惠,聪明能干,和她一点边都沾不上,她懒惰成性,脾气爆裂,更要命的是还和自己一样,毕业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后两年,嫁给了本市一个海龟小开 。其实她更佩服的是海龟小开,不是眼睛粘了屎,就是被猪油懵了心。她对萧禾是五字方针:羡慕,嫉妒,恨!多年来一直活在其阴影下,好不憋屈! “好好完成任务,昨天你看上的那款夏奈尔,姐已经打包了,等你凯旋归来!”嗑瓜子,吐皮,喝水声,声声俱到……梁夏的眼角抽了抽,这个该死的女人! “恩,知道了,快到了,挂了啊……”她刚想挂电话,那边又冒出一句,让她怔了一下。萧禾说, “夏夏,他们回来了……” “哦。” “不许多想,不许多喝酒,不许和男人搭讪,不许……”萧禾嘚嘚的又停不下来了。 “好啰嗦,不就是一群衣冠*吗,至于吗你,作为当事人的我都无谓,瞧把你出息的。好了,挂了,我要守卫你老公呢。”一口气说完,梁夏深深地大吸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本以为一辈子不见,就这样过了,谁知道非要回来给她添堵。 车子平稳的穿过市里最奢华的立交桥,拐入一条更为宽广的公路。梁夏随手关上导航,放缓了车速。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本市最豪华的饭店“旗煌”。 旗煌是本市各界名流贵族聚会的指定场所,老板是一个外国华侨。据说自旗煌建立起来至今十年,没有人见过真正的老板。它的*oss一直都是通过远洋经营,神一样的人物,在上流社会已经被传成了神话。 梁夏开车绕过饭店门前的巨大喷泉,停在门前黑色大理石的台阶下。饭店门口小跑过来一个车童,穿着海蓝色制服,微微躬身,替她打开车门。 两条修长白希的小腿,迈了出来。梁夏穿了一件无袖背部镂空的黑色长裙,酒红色的长发被一个碧色的发夹简单的固定在脑后,为了搭配衣服,她今天特意画了浓妆。风起,吹起一片裙角,雪肤若隐似现,性感而妖娆。 她抬眼望着金碧辉煌的高楼,微微眯起了眼睛。呵,真是有钱人的逍魂窟。踩着十公分的黑色高跟鞋,她快步奔向目的地。她走的飞快,丝毫不惧会摔倒在地,恐怕晚了,她的倒霉boss又要拿她开涮。 出了电梯,梁夏稍稍整理了一下,挺直腰背,换上招牌笑容,走向宴会大厅。不过十几步,她就被不远处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怔住了脚步。 只见大厅门口,斜倚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身着浅灰色休闲西服,白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小麦色肌肤,左手拿着燃尽一半的香烟,低垂的头在烟雾中恍恍惚惚。听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猛地抬起了头,见到来人愣怔了片刻,随即嘴角翘起,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好久不见……粱大小姐!” “好久不见……陆家三少!” 第002章 盛世海龟 梁夏望着眼前的俊朗男人,随即一笑。 是啊,好久不见了,久到她都快忘了有他这个人了。 “怎么,见了老朋友,不开心吗?我可是开心至极,毕竟以前我们那么要好啊……”男人轻笑一声,随手把烟蒂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陆三少玩笑了,就不要拿小时候的不懂事说笑了,朋友?呵,我们这样的小市民,恐怕高攀不起!”他的笑刺疼了梁夏的眼睛,也冷了她的脸。 “嗤……”男人直立起身子,嗤笑一声,“嘴巴还是那么毒,这点到没变啊,六年啊,也不过如此……” 不等她开口,男人已经转过身,双手插兜,慢慢踱进会场。 陆辰,如今洛城军区总司令家的三公子,新一代贵公子中的领衔人士。拥有一张男人嫉妒女人爱慕的明星脸,20岁出国留学,六年后回国,刚刚踏上洛城这片土地,他的*韵事,便家喻户晓了。 望着渐去渐远的英挺背影,梁夏自嘲的摇摇头。老朋友,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还真是讽刺。既然陆辰都在这,其他的“老朋友”也应来了不少吧。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高昂起头,如来时一样,微笑着步入会场。 站在会场中心,梁夏用她那x光电眼,扫视着人群,寻求最终“猎物”。终于在会场一角,看到自家海龟老板与一只美女正侃侃而谈。 呵,这只死海龟还真是不安分!老婆在家大着肚子,自己在这*。瞧,那只红色的狐狸精,看着对面俊逸非凡的大海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恨不得马上吃入腹中。呦,胸口的布再短一寸就露红了,下身的裙子再短一寸就显小裤裤了。 啧啧,真是要露不露,最为吊人胃口。极品啊,极品中的“骚客”啊。梁夏站在原地,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端着随手顺来的红酒,欣赏着那边的“狐狸精大战极品海龟”。 “盛总您太谦虚了,盛世几年来在洛城能一跃居于榜首,还不是您领导有方。”狐狸精媚眼如丝,双颊微红,白花花的胸部,随着咯咯娇笑,一上一下的弹跳着,晃瞎了一众男人的眼。 “郑小姐客气了,盛世有今天也是多亏了与郑总的多次合作,我还要多谢令尊呢?”极品海龟绽放出温润的笑容,恍昏了狐狸精。 “呵呵,家父一直都欣赏盛总的魄力,不知盛总是否……” “啊,总裁,你在这里呀,人家找你好久呢!”梁夏甩着海龟僵了的胳膊,爹声爹气的说,看到二人抽搐的脸,心里暗爽,虽然自己也很恶心。 “这位是……”郑狐狸不愧为上层的交际花,马上恢复了常态。 “总裁,这位小姐好好漂亮,难怪你会扔下人家一个人……”娇嗔的软糯音,再加上幽怨的眼神,梁夏明显感到海龟的胳膊更僵了,额上也凸显了青筋。咳,这回玩大了。 “咳,郑小姐不好意思,失陪!” 郑狐狸痴痴的看着走远的两人,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哬,也不过如此! 愤怒的海龟微笑着告别郑狐狸,死死拽着身边的恶行女人,连拖带拉的扔进角落的休息区,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嘶……”梁夏发誓,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揉着被压痛的脚踝,双眼放出无数刀子,削着对面的衣冠*。 “再瞪试试!” 这个混蛋海龟,还有理了。 “衣冠禽·兽!”梁夏瞪他一眼,小声嘀咕着,心里又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你说什么?”海龟精锐的瞬子瞥了过来。 “我说我们盛总真真的帅,真真的俊逸不凡,真真的风·流倜傥,真真的……”王八蛋!瞧着对面发青的脸,忙刹住嘴。 “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信!总裁大人!”就知道威胁人,小心老娘告你状,皇后不行还有太后娘娘,想起那位极品的海龟太后娘娘,梁夏阴险的笑了。 “呀,疼!”正得意着,被海龟赏了个大爆粒。奶奶的,老娘都奔三的人了,还打后脑勺。 “还知道疼,看你还恶心人不。”海龟伸手*溺的揉了揉小豹子的头,真是个学不乖的。 “呸,我要不恶心你,你还在跟那个狐狸精卿卿我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梁夏伸脚踹了一下身旁的海龟,还是不解气,但也不敢再放肆。 “嗤,起码我家萧皇后眼光就很好,太后眼光也不错的!”海龟谈起自家的两个女人,翘起了大狼尾巴。 “是呀,我家萧禾要不是眼睛进了黑油,能随便捡个海龟凑合。” “真该封了你的嘴!”想起当年老婆嫁给自己时的随意,他就恨得牙痒痒,这个女人还真是爱接人伤疤。 哼,起码咱也是和皇后“睡过”的人,铁着呢!想当年,萧禾皇后,前脚毕业,后脚就和男友分手。 伤心欲绝的萧皇后出国疗伤,在得知前渣男友在国内订婚的消息后,受了极大的刺激。在法国的大街上随手抓了个男人,盘查了人家祖宗十八代,直至得出结论。此男单身,无女友,中国华裔青年,丰神俊朗,高大威武,还多金,乃是结婚的最佳人选,于是拐了人家。 回国刺激了前男友,报了被抛弃的仇,大爽了一番,随手又把报复工具----便宜老公丢弃。 要不是海龟多年的死缠烂打,颜厚无耻,今天也不会修成正果。 “小心眼的男人……”梁夏不得不再次鄙视自己的boss。 “哼,当初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多花花肠子?”忆起当年,他这个恨呢,恨不得掐死身旁这个祸害。 “我承认,当时我只是随便安慰她一句,谁知道她就真这么做了,还找上你这只……”无良的黑心肠的海龟。 “我还是你们的间接红娘呢!”要不是当时萧禾在大半夜里抽风似的给她打电话,搅了自己的好梦,她不会气的说胡话,让她随便找个顺眼的嫁了。 “你也别忘了,是谁极力的阻碍我跟萧皇后!”还红娘呢,简直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咳,忘了这一茬,也不看看当时自己的德行,哪样配得上萧皇后。相貌凑合,英俊帅气点,身家还可以,有点钱,至于人品嘛,就忒差劲了。有钱人的通病,女人成堆。额,三四个交往过的女人也可以成堆吧。 无辜的瞪他一眼,梁夏拿出百试不厌的杀手锏,“我饿了,去给本公主弄点吃的。” 盛海龟同志怕萧皇后发飙,怕老太后掉泪,还怕梁大公主饿肚子。无奈起身,堂堂盛世总裁,竟然在这三个女人面前当个奴才使。 第003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梁夏四处搜寻了一下,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影子。该死的男人,又跑去哪里了。回头看着对面正打的火热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陆少,您饶了人家嘛,人家明天还有演出哩!”瞧,人这才是行货,刚才自己那两下子连山寨都混不上。 “什么演出,比陪我还要重要吗?”瞧,这幽怨的小眼神,苦逼的语气。 “那怎么能跟您比呢!不过,人家真是不能再喝啦,人家不想在陆少面前出丑。”对面半个身子已经陷入男人怀里的暴露女,不愧是新一代嫩模萧晴,两块遮羞布都能穿出衣服的味道。 “你在我面前出的丑还少吗?”男人*溺的掐了掐暴露女的脸颊,温言道。 好一对狗男女!哎,真是污了自己的眼睛,自己也只有苦逼的叹气的份了。 “梁小姐为何要叹气?”狗男挑着一双桃花眼看了过来。 还不是老娘被你们快腻歪死了! “咳,无事,你们继续!”梁夏无辜的看着他们,要多清纯有多清纯,装逼谁不会。 “晴晴,看来是我们冷落了梁小姐呀……” 不是冷落,是打扰好不好。无耻啊无耻…… “哦,对不起啊梁小姐,我们是聊得太投入了,一时忘记了,不要见怪哦!”狗女嘴巴在道歉,却是满脸的哀怨,一双小刀子眼,一直偷瞄她,识相的快走开。 “呵呵,不怪不怪,二位忙,二位忙,是我打扰了,我还有事,先……” “梁小姐,今难得清闲一回,咱们可得好好叙叙旧。”陆辰一手摩挲着酒杯,一手轻抚着嫩模的肩膀,好不惬意。 “陆少,真抱歉,我的确有事,下次有……” “啪”陆辰把酒杯重重的搁在桌上,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哦,梁小姐,就这么忙,和老朋友聚聚都没时间?还是怕男朋友吃味呢?” “陆少言重了,我是盛总的特助,盛总会随时找我,服务老板,这是我的工作,二位见谅!”梁夏收起了笑容,看来这是找茬来的。 “呵,工作?梁小姐还真是位好助理啊,盛总真是有福气。不知您这助理一职包不包括私人服务一项?”陆辰讽刺的一笑,把“私人服务”四个字咬的格外重。 “陆少这是什么意思?”梁夏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说呢,晴晴?”陆辰不答话,嘲讽的看着她。 “盛总?啊,难道梁小姐就是那个传奇小三……呀,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晴急忙解释,好似真的说错话。 梁夏没有答话,冷冷的看着对面两个人唱双簧。 “小三?晴晴,话可不能乱说哦!我认识的梁小姐绝不是这样的人,她清高的狠,怎会给人做*?”陆辰把“*”二字咬的格外重,“你说呢,梁小姐?” 她还真天真了一回,原来旧友也不过如此。梁夏自嘲的一笑,喝了口酒,闭着眼睛,暗吸了口气。 她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茶几上,在距离陆辰的脸几厘米处停下,用魅惑的声音低叹道,“陆少,我也是一俗女,多金帅气的王老五我也爱呀!呵呵……还有,多年不见,您的品味,啧啧,怎么能和我们万能的盛总比呢?” “抱歉,失陪!”她看到陆辰变青的脸及额角的两道青筋,满意的起身离开,“啊,萧小姐是吧,刚刚碰到刘总,他说萧小姐可是才女,戏演的好,尤其是*上的戏哦!”说完,不看两人冒火的脸,转身离开。 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以十倍还之。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招惹她,招惹了,就别怪她不客气。 刚走几步,陆辰就把茶几上的酒全都扫到地上。瞬间,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无数的眼光都望向这里,尤其有一道,凌厉而冰冷,自她进入大厅起,就会时不时的落到她身上。 “你还真是自甘*!我陆辰看错你了!”陆辰狠狠的瞪着她,气愤的咆哮道。 “谢谢,您陆少看错的人还少吗?”梁夏回头瞟了一眼愣怔在他旁边的萧晴讽刺道。 “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你还真做的出来,你不是最恨小三吗,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你……” “啊……”萧晴尖叫一声,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个泼了陆辰一脸酒水的女人,她面色冰冷,漆黑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们,那种浓烈的恨,犹如地狱里的修罗。 就在她疯狂之际,一只有力的胳膊把她揽入了温暖的怀抱,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对不起,夏夏,我来晚了!” “带我走!”梁夏泄了一身戾气,弱弱的靠在男人怀里,此时她只想离开这里,不想看见陆辰,这个曾经占据她人生一半的男人。更想躲开那道让她浑身不舒服的凌厉视线。 “好!”男人面带温和的笑容,看了陆辰一眼,看来要拜访一下陆老将军了。 陆辰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别开脸,想起刚才梁夏惨白的脸,又懊悔的要死,又拉不下脸去道歉,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相拥离去。 走出旗煌的会客厅,梁夏从男人怀里跳出来,一副日本小媳妇样,像男人弯腰道歉,“我又给你丢脸了,对不起!” “你给我丢的脸还少吗?”盛景然*溺的摸摸她的头。 梁夏嫌弃的避开他的爪子,扯着男人的外套,“衣服脱了,给我,冻死了!” 穿上外套,梁夏奔向自己的爱车。 “夏夏,今又没及时陪在你身边,该道歉的是我!”盛景然拉住梁夏敞开的车门,一脸疼惜的看着她。 “怎么能怪你,你为我做的太多了,当年要不是你,哪还有今天春风得意,人见人嫉的梁夏呀。真的谢谢你,哥!”是呀,要没有你,也许现在她梁夏就是飘荡在人间的一只孤魂野鬼。 “你记着,永远不要说谢,我们是一家人,亲人之间不需要谢字。” “恩,可是哥,我还是要谢你,给我安了这么个大高帽!你瞧我,哪里像个做*的?”梁夏在原地转了个圈,抬高下巴,趾高气昂的瞅着他。 盛景然配合的摸着下巴,斜眼瞅了她几眼,简直就是*的楷模。贴身的礼服,妖娆的身段,再加上她那自然流露的媚态,哪一点不符合*的条件。不过,真话难言啊! “走吧,你!想做人*,在修炼几年吧。现在你只管做好哥的*就行。”盛景然把她推进车里,随即绕到驾驶坐上。发动车子,离开。 同时,宴会厅内,阳台一角,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的迎风而立。他那黑曜石般的瞬子,死死盯着刚刚离去的红色法拉利。顷刻,凉薄的唇勾起一丝冷冷的微笑。 ------------- 看了觉得还凑合,别吝啬,点击你的右下角,收藏,收藏,收藏吧…… 第004章 养你一辈子 盛世集团座落在洛城市城中心商业区的黄金地段,整栋五十五层,高耸入云。 梁夏急吼吼的闯进顶层总裁办公室,无视另外两个把她视为空气的同事,看到坐偌大落地窗前,悠闲自在,品着浓香咖啡的男人,心中的小火苗“嗖”的就燃烧了起来。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把手里的报纸甩到办公桌上,愤怒的瞪着他。 “整个洛城谁不知道,你是我盛景然的完美*,公布公开有区别吗?”盛景然瞟了一眼桌上的娱乐报,“拍的不错,如果是个正面特写就更好了,我家萧皇后会更喜欢些!” 梁夏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对无良的夫妻,真是缺德到家了。 “这么影响我的形象,你们会害我嫁不出去的!” “哥,养你一辈子!” “谁用你养!你这是强权,霸道,我要告诉老太后,你们欺负我,害我嫁不出去!”梁夏一屁股甩在沙发上,把茶几拍的叭叭响。老娘已经受够了,当了这么多年免费炮灰。 “这些年,你要想嫁人还能等到今天?”盛景然起身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如蝼蚁般的车辆,幽幽道,“我说过,一定要把当年那个该死的男人揪出来,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即便你一辈子都不说出他是谁。” “哥,我也说过,那是我跟他的事,你们谁也不许插手!六年了,够了,别再提了!”梁夏无力的叹息道,“不关陆辰的事,别招惹他!”对于那个曾经深深伤害她的男人,她早已经选择遗忘。 “是他先招惹的你,他有什么资格指责你?这也是个混蛋!”想起那天陆辰对他宝贝妹妹的羞辱,他真恨不得把他层皮,他盛景然的妹妹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他的确是个混蛋!”想起陆辰,她只有失望,她本以为多年后再见,作为青梅竹马的两人,即便不相拥而泣也会相看无语,怎会想到上来就被他一顿羞辱。 这时,盛景然的得力助理郝伟敲门而入,目不斜视的盯着窗前的老板,不去理会坐在一边狠狠瞪着他的女人。 “总裁,这是您要的尚业多年在海外经营的资料。” 听到尚业两字,梁夏的手微微的颤了颤。 “与尚业的洽谈你和梁小姐负责,虽然尚业在国内根基浅,但是它在美洲与欧洲却根深蒂固。尚业现在的当家沈西凉,据说是个厉害的人物,不容咱们轻视。”盛景然翻了翻资料,表面上在说教郝伟,实际是在警告梁夏,让她认真对待。 尚业集团,如今世界经济的领头军之一。总部在美国纽约,中国华侨建立的传承企业。现任当家是美国华尔街的传奇人物,沈西凉。少年时期曾是轰动美国华尔街的神童。他15岁读研,18岁考取经济学与经营管理双博士,22岁正式成为尚业新一代ceo。 许久,梁夏才从“尚业”二字中回过神来,郝伟已经离开,百平的豪华办公室又剩下他二人。 “我可以拒绝吗?”她不想负责这个案子,确切来说,她不想与尚业搭上任何关系。 “理由!”盛景然对于她的拒绝有点意外,他想不出她为什么拒绝,对一个没有接触过的公司断然拒绝,她这还是第一次。 “不喜欢!” “理由?” “没有!”是啊,除了不喜欢那个公司,她找不出其他理由。 “驳回!除非你有让我改变的理由!”盛景然在公事上,丝毫不给她开小车,甚至比对他人更为严厉。 她也无力辩驳,算了,早晚要面对,总不能逃避一辈子。 尚业五十五层,沈西凉站在落地窗前,微眯着双眼,平静的望着远处。透过几座高楼,就是与尚业正对着的盛世。 崔文斌说完近期的工作安排,立在一旁等待指示。他的老板自从回国后总是走神,有一次开周会,他就是这个样子,静静的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吓得大家气都不敢喘一口。 崔文斌自从老板接任尚业起就一直跟随他,还从未看过他在工作时开小车。他对人一向凉薄,处事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就像这次尚业重心转移国内,公司所有的股东都极力反对,他老人家一句“君子爱财,持之有道”,就把人的嘴巴封的死死的。 回国后选商业楼,放着好好的黄金段不去,非要选在娱乐场所汇集的乱市区,每天上班都要堵上两个小时。尚业买下整栋楼层,总共六十十层,可他老人家非要把办公室安排在五十五层,剩下楼层不是作为了仓库就是一直空放着。 “文斌,把今天下午的行程全部推后。”沈西凉听完助理报告的行程安排,淡淡的说。 “是,总裁,刚刚夫人来电,说姜小姐是今晚七点的班机,让您别忘了接机。”看着老板渐渐冷下来的脸,文斌越说越没底气。总裁不喜欢应付姜小姐,可是老夫人的命令也不能不听啊。助理难为啊,尤其是给这么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面瘫老板当助理。 “七点你去接机。” “可是,总裁……”沈西凉一剂冷淡的眼神飘过去,让他乖乖的闭上了嘴,“是!” 郝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停下来,眼看着与尚业的洽谈时间一步步逼近,急的额头手心都是汗。再看旁边悠闲吃着汉堡的女人,他的火气就彪了上来。 “你能不能快点吃,马上就到尚业了,注意点形象!”他实在看不过去,那个满嘴奶油的女人。 “唔,咱八点出来,现在九点半,前后堵了近俩小时,尚业老板的脑子真是有毛病,非把公司建在这。”梁夏塞完最后一块汉堡,猛灌了口水,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 。 同一时间,在尚业五十五层的那个脑子有毛病的男人,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万能的崔助理推了推鼻子上的无框眼镜,心里感叹道,这人帅起来打喷嚏都好看,难怪姜小姐爱死了老板。 总裁怎么会有这么个奇葩妹子,郝伟抽了抽嘴角,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次与尚业的合作,有这么个不着调的搭档,不会那么顺当了。 尚业,梁夏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雄伟建筑,感叹了一番,还真是符合他的风格。在众多密集的高楼中,尚业鹤立鸡群,像只猎鹰,狠狠的盯着它的猎物,执着而坚定。 第005章 初入尚业 九点五十五分,郝伟进入电梯后,抹了把冷汗。还好,没有迟到,但是也不会给人留下好印象。他瞧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差点没被气吐血。 梁夏正悠闲的对着电梯的墙面补妆,嘴里还哼着当红网络歌曲,《女人爱美不是罪》。 “女人爱美不是罪, 那是男人不懂你的美, 无视他,唾弃他,抛弃他, …… ……” “叮”电梯停在54层,负责接待他们的人员接到前台通知,早就等在了电梯口。此时的梁夏早已一本正经的立在郝伟身边,一身简洁大方的浅灰色正装,酒红色长发正规的盘在脑后,鼻子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看到来人,脸上扬起公式化的微笑。 郝伟鄙视了一下她的虚伪,但也很佩服她变身的速度,跟换脸似的。刚刚在电梯里还是一副受害妇女的邋遢样,也就几分钟居然把自己变得人模狗样了。 美女工作人员把他们引到临时会议室,端上了茶,静待他们的负责人。 五十五层,总裁办公室。 崔文斌放下手里的一叠资料,说,“总裁,盛世的人来了,方总经理已经负责去洽谈了。” 沈西凉正在翻文件的手顿了顿,头也不抬的说,“恩。” “方总问您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沉默了片刻,沈西凉抬起了头,问道,“这次盛世的负责人是谁?” “盛总的两位助理。”崔文斌推推眼镜,磨了磨牙道。看吧,人家盛总都有两位助理,他这个抠门老板把他当驴用了。 “是谁?” “郝助理和梁小姐!” “梁小姐?!”沈西凉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手轻轻的扣着桌面,喃喃低语,“你最终还是来了。” “听说这位梁小姐与盛总的关系非同一般,明面上她与盛总的妻子是闺中密友,实际上却是盛总的地下*,啧啧,这女人真厉害!” 万能的崔助理八卦的本事也是一流,一讲起别人的八卦,就口若悬河,闭都闭不上,要不是看到对面老板越来越黑的脸,他还要继续下去。 “你消息这么灵通,不去做娱乐报太屈才了!”沈西凉臭着脸,冷言道。 “总裁,这只是个人爱好,纯属业余;我的专业还是助理最在行。”得,触到霉头子了,崔文斌好一顿解释,不但没把老板哄高兴,到起了反效应。 “姜小姐这几天由你来接待,好好照顾!”沈西凉凉凉的话,让万能的崔助理立刻变了脸。 “总裁……我……” “难道你是想去非洲考察业务,一个月?”沈西凉阴森森的看着他,让他浑身发毛。 “我还是好好照顾姜小姐吧,一定不会辜负您所托!”两者权衡一下,万能的崔助理,彻底悲催了。与其去非洲和动物生活一个月,还不如和比动物还恐怖的姜小姐周旋几天。起码后者还可以说句话,若是让他一个月不说话,非得憋死他不可。 老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一点没错。最近总裁总是阴晴不定,上次去旗煌的参加晚宴,他只是指着一个穿黑色露背长裙的女人,夸了一句女人的背好漂亮,他视为神明的老板铁青着脸,让他在工地视察了一周的工作,整个人都黑了一圈。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洽谈结束,梁夏与郝伟在方总经理的热情陪同下,出了会议室。这次与尚业的初步洽谈没想到他们如此重视,本以为会是职位相当的助理,没想到总经理直接上前线。 在会客厅与方总经理告别时,从电梯一前一后走来两个男人。前者,身着黑色高贵纯手工西服,冷着一张绝世容颜,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他们。 见到来人,梁夏动作微僵,身侧的双手紧紧的半握握成拳,片刻又松开了。那人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多言,稍稍点头,便与他们擦身而过。到是后面的人,频频的回头,眼镜后面的一双精明的小眼写满了好奇与八卦。 她从未想过,多年后再与他见面,竟是这样的情景。她曾设想过无数的相逢场景,竟未曾预料到今天这种。沈西凉,终于又见面了。她看着他与她擦肩而过,内心掀不起一丝波澜,竟如陌生人般。同时又狠狠的鄙视自己一番,早就不相干的人,能产生什么情绪。 会议结束后,沈西凉第一个离开,不顾身后忙的焦头烂额的崔助理。崔助理看着老板潇洒离去的背影,差点翻白眼。突然说要开会,这会到是开了,他老人家一言不发,弄得会议差点进行不下去,幸亏有他这个三寸不烂之舌。会议刚结束,又匆匆跑掉,丢下一屁股烂摊子要收拾,一定要求加薪。 沈西凉回到办公室,打开办公桌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首饰盒。他背靠着椅子,半眯起凤瞬,攥着首饰盒的手渐渐收紧。他从未想过再次见到她,她竟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到,他从她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情绪。 想到她的绝情,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不正是那个女人的性情。只要是她决定的事,认定的事,绝对没有反悔一说。 从尚业出来,梁夏甩开了郝伟,一人翘班去了“夜宴”,他们平时常去的酒吧。 萧禾找到她的时候,看见她正坐在前台,*一个打工的大学生。那个学生叫朗文明,刚来夜宴三个月,长得羸弱秀气,波有点小受的感觉。 朗文明被逗得脸红脖子粗,那女人却是一脸惬意的歼笑。萧禾抽了抽嘴角,挺着6个月的大肚子,走了过去。要是让他那个话唠老公知道她来这里,非得把她禁足到孩子满月。 “喂,我说你知不知道,把我诱·拐到这里的代价啊?”萧禾把新款的香奈儿包甩到吧台上,恨恨的瞪着她。要知道,她可是酒虫,只能看不能喝的滋味,忒他奶奶的不好受。 “盛景然那个妻奴,只要你倒抽几口气,就会把他吓得半死,有你挺着,怕啥。”梁夏晃了晃手里的酒,得意的笑着。 这个人就是这样,凡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就会笑的那么没心没肺。 “说吧,这次又是谁惹到你大小姐了?还是那个陆辰?”想起那个陆辰,她恨不得抽他几个巴掌。 “萧禾,他回来了!”沉默了片刻,她抬起了头,一脸的苦涩。 “谁?”萧禾看她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奕!” 第006章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炎炎夏日,公园里最高壮的一棵香樟树下,立着一个俊美的少年。他穿着雪白色棉质衬衫,袖口挽至手肘,双手插在黑色休闲长裤的裤袋里。修长的身子半靠在树上,双耳带着耳机,微微的扬起头。阳光透过树叶照到他白希的脸庞,落下点点细碎的阴影。 一阵风吹过,浓密的乌黑短发随风飘起,溅起一阵涟漪。 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停在他面前。他睁开微闭的双眸,薄唇勾起淡淡的笑容,“你来了!” 清晨,梁夏从梦中惊醒,阳光透过窗帘,照到她白希的脸上。半晌,她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闹钟,7点半。该死的,怎么又做这个莫名其妙的梦。 她从*上跳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换上职业套裙,提上高跟鞋,抓起包包,快速的出了家门。 她住的地方距离公司较远,当时选房就是因为这里偏离闹市,比较清静,又不失是个高档的住宅区。在生活质量上,她从不会委屈自己。 十几分钟过后,她颓丧的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汽车。昨天从酒吧出来,萧禾把她送回家,没收了她的爱车。 倒霉的她,一大早被噩梦惊醒,饭没吃上一口,又拦不到计程车。 哎,这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 “盛景然,赶紧找人来接本姑奶奶,姑奶奶我快被你老婆害死了!”梁夏拨通盛景然的电话,批头就是一顿咆哮。 对方接通后,听她嚷完直接挂机,任她怎么打都不理会。气的她差点没把手机就地正法。 她咬了咬牙,又拨通了郝伟的电话。 “什么事?”话筒里传来郝伟不耐烦的声音。 “过来接我一下?”她倒吸口气,把火气憋了回去,尽量温柔的回答。 “为什么?” “我的车被萧禾没收了,盛景然那个混蛋公报私仇,不派人来接我,我这里打不上车,坐公交又慢又挤,一会儿咱们不是还要去尚业吗,你顺路……” “你不知道吗,今天已经取消了去尚业的洽谈,还有,我正在s城出差,不顺路,你自便吧!”郝伟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这个女人,还真会给自己惹麻烦。 她拿着显示忙音的电话,气的在原地跺脚,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马路的对面,停下一辆白色宝马。陆辰摇下车窗,看着对面的一身正装的女人又叫又跳,原本郁闷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伸手弹掉烟蒂,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冲着那正闹得欢的女人吹了声口哨。 “嗨,美女,要搭顺风车吗?” 梁夏闻声望去,一身骚包的白色休闲西服的男人,正一脸欠扁的笑着看着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白马王子了,呸!她狠狠的鄙视了那个骚包男人。 既然有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她梁夏的作风。 她穿过马路,二话没说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座。 “开车!” 陆辰好笑的摇摇头,也上了车。“去哪?” “公司!”得,这女人的臭脾气又上来了。 车开了十几分钟,两人没说一句话。最后陆辰憋不住了,青着脸问,“你就没话跟我说了吗?” “说什么,继续听你侮辱我是吗?”梁夏嘲讽道。 “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说你。”陆辰自认理亏,闷闷的道歉。其实,那天他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别,陆少,不敢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我还真吃不住。”她梁夏还真不吃这一套。 “咱们非要这样吗?就不能好好说话,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陆辰压住火气,心平气和的说。两人都是暴脾气,硬碰硬又得不欢而散。他这几天来这里转悠,不就是找机会来给人家道歉的吗。 “呵,你认为我们还能好好说话吗?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啊,也不会有。”从小到大,他们就从未好好说过话,更何况从很早起,他们之间还夹着一个姜佳佳。 “梁夏!你……” “怎么,忍不住了,暴怒了?忿恨了?”她自嘲的一笑,“看吧,我说的没错,咱们两从来没有和平共处过。我告诉过你,自从你选择站在姜佳佳那边起,我们就断了多年的情谊。” “我……”是啊,当年他为了佳佳,确实伤害过她,他也在尽量弥补,可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心肠实在是硬,就是不肯原谅他。 “陆辰,伤害已经造成,就算再怎么弥补,它还是存在过。我不是大方的人,所以,有些事,无法原谅!”她无法原谅,被她一直当做亲人的抛弃和背叛。 陆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难道真是无法挽回了,他清淡的眸子露出点点寂寥和悲伤。 “这周六晚上,有个同学聚会,我希望你能来。”临走时,陆辰说道。 同学聚会?这还真是个奇妙的词,自从高中毕业,她从未参加过一次这样的聚会,同学,对于她来说,还真是个陌生的概念。 “再说吧!”少她一个多她一个又怎样,这种无聊的聚会,她不喜欢。 “梁夏,沈奕回来了!”良久,陆辰最终把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试探着瞅她的脸色。 “我知道!”她下了车,甩上车门,一脸平淡。 看着她急速离去的纤细背影,陆辰的双眼黯淡下来。 看来连沈奕都激不起她丝毫情绪,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又错过了什么? 下班后,梁夏坐着老板的私人轿车,杀进了盛家别墅。刚下车,就被一个缩小正太版的盛景然拦住了。 “夏夏姑姑!”小正太迈着小短腿,朝她飞奔过来。 “小俊,来姑姑抱抱!”梁夏抱起这个搂住她大腿的小娃,在他白胖的小脸上,吧唧吧唧亲了几口。这么小就长了一张帅死人的脸,长大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清纯美少女。 小正太盛俊,4岁,盛景然和萧禾的第一产物。 她抱着盛俊,换上佣人准备好的拖鞋,进了客厅。二人倒在沙发上打起滚来。 她对这个小皇太子可是喜欢的紧,甚至超过了他无良的亲妈。 想当初,他那无良亲妈是差点把他孽杀在肚子里。 盛景然当初能光明正大的上位,就是靠着这个肚子里的小苗子。 萧禾瞥了眼对面和自家儿子玩的正欢的女人,拿起茶几上的葡萄,一颗一颗往嘴里扔。 “听说今早上,一个骚包宝马男把你送公司去的?” “恩……”梁夏搔小俊的痒痒肉,斗的他咯咯笑个不停。 “什么时候搭上的?” “是陆辰!” “咳咳……”萧禾猛咳了一阵,这俩人怎么凑一起了。 “小心噎死你,一尸两命!”梁夏不悦的瞪她一眼,什么事到了这女人眼里,都带上色彩,变了味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冰山火山撞一块能好吗。 “路上偶遇。”她知道陆辰这几天在她周围转悠,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还真是巧啊……”萧禾笑的意味深长,忽的脸一拉,气愤道,“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那天在大庭广众下,把人羞辱了一顿,私下却要找机会道歉,真他妈是个混蛋!” 第007章 盛家萧皇后 巴拉巴拉,萧皇后愤怒咆哮了半小时后,小俊睡着了,梁夏头痛倚在沙发上,嘴角抽搐了半天。 “喂,我说这么半天,你听进去没有?”萧皇后补充了一罐水,稍稍喘了口气。 “我有分寸,操心这么多,小心老的快,都快是俩孩子的妈了,你最该做的是警惕你那个不着调的老公,别给你带回来阿猫阿四的。” “他敢!老娘我辛苦给他怀崽子,他还敢在外面朝三暮四!”萧皇后怒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老娘非阉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梁夏斜了一眼睡在自己身边的小正太,断子有可能,绝孙是不可能了。 此时,正迈进客厅的男人听到了,萧皇后的豪言壮志,气的咬牙痒痒,她就这么不信她的亲亲老公! 盛景然撇了眼沙发上的让他断子绝孙的女人,无声的抱起儿子,转身上了楼。 “咳,我还有事,把车还我,我该走了!”梁夏看到盛景然那怂包样就解气,可她还不想惹火上身,趁着没有爆发,赶紧闪人。 “要车?没门,等姓沈的走了再说!” “为什么,怕我开车撞他?” “我是怕你开车撞了你自己,夏夏,我信不过你!”萧禾看着她认真的说。这个女人对于自身的事十分冷淡,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 她是个爱恨强烈的人,爱就爱的深入骨髓,恨也恨得至死方休。所以她不会轻易去爱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去恨一个人。 对于沈奕这个人,曾经伤她那么深,她不信她会不恨他。 “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喝酒买醉,然后不小心出个车祸,送个小命?”梁夏朝她翻翻白眼,她就这么不让人信任吗,现在真是有点同情盛景然那混蛋了。 被人戳到痛脚,萧禾乖乖闭上嘴巴。对她和沈奕的过往,她没有直接参与,都是从她那了解到的一星半点儿。她爱过那个男人,而且深入骨髓。 二楼拐角处,盛景然换了一身休闲家居装,无意中听到两人说话。又是沈奕吗,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六年前,他从海外回国,在医院找到精神崩溃的梁夏。他就一直在调查伤她如此之深的男人是谁,沈奕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线索,除了一个名字,学生证上模糊的照片,同届的老师学生对其也没有过多的印象。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该和陆家三少好好交流交流了,看着楼下笑的没心没肺的梁夏,他眼里的黑眸越发深邃。 从盛家别墅出来,已经夜深。梁夏开着磨了半天才到手的爱车,溜回家里。刚进地下停车厂,她慌忙刹车,差点和对面的一辆黑色宾利擦枪走火。安抚好狂跳中的小心脏,她再回头去找那辆宾利,早已没了踪影。 靠,不知又是哪个女人的*,还真是没有礼貌。全国限量版的贵族车,开进这个院子的还真是没几辆。 同时,宾利的主人望了一眼窗外,与他擦肩而过的红色跑车,对着司机说道,“常叔,回老宅!” “是,少爷!”五十出头的老司机,点头道。 “明天安排姜小姐搬家。”宾利男淡淡的说。 “可是少爷,姜小姐她……”她搬来才两天啊,常叔心里嘀咕着。 “有什么问题?”宾利男显然有些不悦,语气越发冷淡。 “没有,少爷。明天我就安排!至于姜小姐那……”那位姑奶奶可不是好说话的主,我的少爷您可难为死我了。 “崔助理会处理!” “是……”谢天谢地,还好有个崔助理。常叔放心了,常叔血压不用升高了,常叔高兴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另一边,万能的崔助理被姜小姐摧残了几天,现在正半死不活的在家补眠,睡得好好的,突然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来袭。 沈西凉刚下车,一个佣人礼貌的拦住了他。 “少爷,老太爷叫您回来去他书房见他。” “恩,知道了。” 他换好鞋,松了松领带,直接奔向二楼爷爷的书房。 他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许可,推门进去。 沈老太爷背对着他,站在一副巨大的油画面前。这幅画是自世界著名大师的收官之作,名为【日落残阳】。画的是一位白发老人,独自站在一座荒山上,面朝夕阳,孤独而苍茫。 老太爷在一次节目上看中了这幅画,几经周转,最终还是得到手里。 “舍得回来了?”沈老太爷轻哼一声,拄着拐杖走到太师椅上坐下。 “是,爷爷。”沈西凉恭敬的站在书桌前,对于爷爷他还是敬畏的。 “听说罗家丫头追来了,你有什么打算?”想到罗家,沈老太爷的眉头紧紧皱起。当年罗家大小姐改嫁一事,虽然低调,可是在他们这个圈子传的也是沸沸扬扬。他十分不喜罗家的做事风格,可是儿子媳妇却看上了人家的闺女当他孙媳妇。 儿子一家长年生活在美国,这个孙子又是独苗,他虽然赞同一些利益联姻,但是也要门当户对。最重要的还是要看看姑娘人品怎么样,孙子要喜欢才行。 “那只是我妈的一厢情愿。” “不管是谁的主意,既然人家姑娘都追到这来了,也不能不理,改天找个请她来家里吃饭。”他可要相看相看,不能任由儿媳妇胡来。 “爷爷……” “行了,不早了,去歇着吧,我也累了。”沈老太爷在他拒绝前先发了话,他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冷淡了些,真不知道人家姑娘受得了不。 沈西凉从书房出来,去了三楼他的卧室。想起爷爷和自家母亲,他头疼的厉害。 他脱了外套,扯下领带,看到洁白的衬衫上的一抹红印,嫌恶的皱起了好看的眉。 他快速拿了换洗的衣物,到浴室把自己狠狠的洗刷了一遍。那件有污渍的衬衫,被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有严重的洁癖,他使用的物品,包括穿的衣服,轻易不喜欢被人碰触,特别是自己不喜的人。 母亲十分生气他这个毛病,恐怕他以后娶不到老婆。 想起那个女人,他自嘲的一笑,如果当初没有发生意外,他想,或许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他拿起仍在*上的手机,迅速拨了一串数字,犹豫了好久,才按了拨通键,听到里面冷漠的女音,他快速删除了号码,自嘲的笑了。他早该知道的,还抱有什么期待。 第008章 姜大小姐 第二天一上班,崔文斌还未见到自家老板,就被人家告知他还得接着去伺.候姜大小姐。 他垮着脸,磨磨唧唧了半天,才认了命,在老板发飙前,赶紧闪人。 万能的崔助理,看着眼前对他撒了半天火气的女人,委屈的差点没哭了。如果老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去非洲,宁愿整日和动物相伴,也不忍受这个女人一分钟,短短几天,他会少活十年。 “西凉为什么让我搬走?崔助理,你说,没有好的理由我不会动一下。”姜佳佳穿着纯白睡袍,坐在沙发上,翘着白希的小腿盛气凌人的看着他。 “姜小姐,理由您要亲自去问总裁,我也是按指示办事。”崔助理表面上保持良好的工作态度,恭恭敬敬。暗自里却在自己的手心画着圈圈,我要是知道早就不来了,至于受您的气吗。 “亲自问他?崔助理这是在嘲笑我吗?”姜佳佳马上拉下了脸,她自从回国到现在,就见过他一面。 要不是昨天她装作无心的把自己生病的事透漏给他.妈,他会主动过来过来看她。给他打电话,永远都清冷的一句“对不起,我很忙。”这次怎么会主动给她找房子,无缘无故的让她搬走,肯定有原因。 她狠狠的瞪了崔助理一眼,看的他浑身发毛。 “没有,没有,姜小姐您多心了。” 岂止多心,还多疑。崔助理内心悲催了,却还要一脸笑容的对着人家。 “不对,绝对有问题!”她越想越不对,以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了解,不是触到他的底线,他不会轻易主动去理会一个人。 两人正僵持着,崔助理接到一个电话,苦瓜脸马上变得阳光灿烂。 “姜小姐,总裁的电话!” “在那里住的还习惯吗?”沈西凉薄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西凉,我……” “如果你认为住在那里比较舒适,就住下吧;不过明天来上班不要迟到就好!把电话给崔助理,我还有些事情。” 姜佳佳被雷到了,傻傻的把手机递给了崔助理。 明天,上班,尚业?他的意思是……姜佳佳还没有从突来的喜悦中醒来,崔助理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姜小姐,这回我们可以搬了吗?”万恶的老板,明明一句话的事,非要让他忍受酷刑这么久。 “恩,好!我搬。” 看着犯着花痴的女人,崔助理同情的叹了口气。 他家总裁明明不喜欢这个类型,甚至还厌烦的至极,多次推脱人家姑娘的约会,这次怎么突然主动起来了?他猛地摇摇头,再看看那个花痴女人,绝对不会是为了她。 他家老板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从深居院搬到离尚业不过几条街的新公寓,姜佳佳站在阳台上,望着高耸的尚业,惬意的笑着。从美国追来这里,她没想过还能再进尚业,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是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还是意外欣喜的。 那时候她执意离开尚业,想跟他回国发展,他也只是冷冷的抛下一句,他不需要善做主张的员工。这次回国,她本以为会失望而归,没想到他居然改变了主意,是不是他也在努力改变其他方面。 这时手机响起,她看了来电,满腔的惊喜瞬时为零。 “喂,妈,什么事?” “佳佳,你跟西凉怎么样了?” “老样子,不过妈,他允许我重新进尚业了。今天还给我找了离公司很近的新公寓!”姜佳佳兴奋的向母亲报告。 “真的,我就说嘛,日久见人心,你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别看他平时一脸的不在乎。”罗琪听到女儿的情况也十分高兴,看来多年来她花的功夫没有白费。 “对了,差点忘了,我给你寄了一包邮件,估计今天到了,还是你给的老地址,有空去拿一下吧。” “知道了,妈!” 挂了电话,她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她虽然搬了家,可是还没来得急退房,趁着现在有空,她开着外公新送的跑车,去了深居院。 梁夏下班推了应酬,托着疲惫的身子,看车回了公寓。中途接到萧禾的电话。 “你说什么?老哥拜访了陆首长?他疯了么。”又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还嫌她的麻烦不够多。 “恩,千真万确!”想起昨天盛景然在梁夏走后,哀怨的眼神,萧禾就浑身哆嗦,真是有够恶俗的。 每次她一惹到他,该死的就出这一招恶心她,屡试屡.爽。 “下次见了姓陆的赶紧跑。” “为什么?” “他被他老子收拾了,还甘心。还不想着法的找你麻烦报复。” “他不会!” “这么确定!”萧禾对她的自信不以为然。 “萧萧,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他就是嘴巴混账点。”对于陆辰她还是信得过的,只是除了在对姜佳佳的事上。 “得,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啊,” 萧禾一声尖叫,吓得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车身都歪了歪。 “盛景然,你个王八蛋,把老子放下来……你……唔……” 萧禾咆哮了一阵,接着手机就被无情的摔得的老远。一阵乒乓开门关门声后,那边一片平静。 嘿,盛景然还有真爷们的时候,梁夏挂断电话,不怀好意的笑了,看来萧皇后今晚惨喽。 姜佳佳看着从红色法拉利走出来的女人,惊愕的睁大了双眼。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尽量的控制自己不去踩油门,撞死眼前的女人。 难怪他会急着让她搬家,连自己的原则都可以违背,呵呵,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要不是回来拿邮件,她相信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搬家的缘由就是不能和这个女人住在一起。 这么多年,她的努力,她对他的深爱,就敌不过他见这个女人一面。 可笑的姜佳佳,你抛弃自尊去爱他,结果换回来什么? 她哆嗦着拿出手机,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按出自己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一串号码。 “周六我们去参加同学聚会吧!我想那里有你很想见的人。” 第009章 同学聚会 流星是洛城最豪华尊贵的夜总会,同时又是等级差别最大的地方。能进流星的人最基本得是这里的普通会员,其次是vip会员。 普通的会员一个月要花费十几万,vip的银卡花费百万,更不论高级的贵宾金卡。 如果说旗煌是贵族的伊.甸园,那流星就是可以与其并驾齐驱的销.魂窟。 梁夏坐在豪华的包间里,无数次的鄙视自己,怎么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竟被陆辰骗到了这里,参加所谓的高中同学聚会。她已经大学毕业好多年,还要参加如此幼稚的联谊,看来真是脑子锈掉了。 坐在她身边的陆辰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心情极好的和周围男士,说说笑笑,完全把她当个摆当。 “路子,还是你有办法,请的动我们的冰美人。”陆辰的发小陈郁,从小和他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也是个地道的官二代二世祖。 “是啊,梁夏同学自毕业起,这还是第一次来参加聚会吧!”模糊了印象的女同学a说道。 “恩。”梁夏得体的对着每个人笑着,笑的她的脸都快僵了。不是她不来,而是没有人想起叫她来。 “今年不见,越发漂亮了。”女同学b附和道。 “可不是,我说路子,你是怎么把梁大美人请来的?”王悦城插话道,陆辰的又一发小,此三人在学生时代被称为“大院三虎”,打架逃学一流的人士。 “直接装车,运来的!”陆辰得意的说,实际上,他想了几十个办法,最后一个没用上,正赶上人家汽车抛锚,说顺路捎她,结果就把人带这里来了。 她从不是扭捏的人,既来之则安之。 梁夏脸上保持得体的微笑,私下里,手狠狠的拧住陆辰胳膊内侧的嫩肉,虽然他穿着西装外套,可还是疼的倒抽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瞪着身旁的女人。 这一幕正好落在刚进门的一对男女眼里,看到包间里的人,姜佳佳挽着沈西凉的胳膊僵了僵,片刻又恢复平常。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不晚,不晚,刚刚好!”同学a连忙往旁边靠了靠,腾出两个空位。 他们不客气的在梁夏与陆辰的对面坐下,姜佳佳穿了一身修身米色长裙,与一身深灰色休闲西装的沈西凉坐一起,好一个靓女俊男,金童玉女。 “佳佳欢迎你们回国!”同学b高兴的说。 “好久不见,方圆,晶晶!”看到昔日的好友,姜佳佳也略显激动。原来同学a是现副市长千金,方圆。同学b是洛城大卖场吴家的大小姐,吴晶晶。她们是姜佳佳高中时候的密友,难怪有点眼熟。 看来这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怪不得会选流星这个骚.包的地方聚会,还开了个如此奢华的包间。 啧啧,这群烧包的少爷小姐们。梁夏鄙视的瞥了陆辰一眼,一群烧包。 陆辰好不客气的瞪了回去,有人买单,不消费白不消费。 这二人的互动落在对面的二人眼里,姜佳佳偏头看了眼沈西凉冷淡的脸,笑道,“这么多年了,你俩还真是恩爱!” “哦?现在你不是也得偿所愿了吗?”陆辰嘲讽的一笑,这个就是自己追求了多年的女人,现在她如愿以偿,终于虏.获了沈西凉了吧。 “彼此彼此!”得偿所愿吗?呵……得了谁,又如了谁的愿,姜佳佳自嘲的一笑。 “我们是叫你沈奕呢,还是叫你沈西凉,沈大少爷呢?”陆辰盯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讽刺道。 “随你!”沈西凉凉凉的说,自进门他就没正眼看对面的两人,他甚至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来这里。难道是姜佳佳的那条短信?他想见的人,也是他最不想见,最不想理会的人。 “沈公子,好久不见!”陈郁打破一时的寂静,伸出了右手,他的到来到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而且还是他和姜佳佳一同来。 陆辰看着他们打了招呼,一把揽住梁夏的肩膀,俯首贴近她的耳朵,“看到昔日的旧*和新.欢恩.爱,什么感觉?” 梁夏挣了挣他的胳膊,他抓的太紧,没有挣脱开,也就随他去了,“这句话该对你说才对,你心中完美的女神,如今落在别的男人怀里,当着你的面秀恩.爱,你是什么感觉?” “呦,二位够了,当着这么多人呢,要恩.爱啊回家去……”陈郁看着腻歪一起的俩人,说道。看着这两对,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是啊,今我们难得聚一起,不许搞暧.昧。”方圆附和道,她看了眼昔日好友,还有沉着一张脸的沈西凉,越发尴尬。 “梁夏,这几年过得好吗?听说你一直留在洛城,如今还是盛世总裁的助理。”姜佳佳喝了口酒,双颊微微泛起潮红,一双水灵的眼睛浮上一层雾气。 看来今天姜佳佳也不会放过她了,还以为她出了趟国,转了性,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梁夏借着拿酒杯的空,稍稍脱离了陆辰的禁锢。看了一眼想找茬的女人,淡淡的笑道,“恩,拖你们的福,我过得很好,特别是没有闲杂等人的骚.扰,我的生活很平静。” “是吗?那就好,只要你过的好我的愧疚才会少点。” “愧疚?你还会有愧疚?你愧疚什么?”梁夏看着一脸虚伪相的姜佳佳,讽刺的说。想演苦情戏,那就配合你。 “我知道,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你不原谅我们也是应该的。”姜佳佳水雾般的瞬子,聚起了泪珠。似落非落,好一副楚楚动人相,惹人怜爱。 “差不多行了,梁夏,这些陈年旧事都快被老一辈带进棺材了,别再紧揪不放了。”陆辰看到姜佳佳的委屈的样子,心里烦躁的狠,灌了口酒说。 梁夏冷冷一笑,看着儿时的旧友,失望透顶。陆辰啊陆辰,姜佳佳只掉了一滴眼泪而已,你就受不了了。“我没有你陆少这么大方,这辈子就算宋定国一家不得好死,我也不会原谅他们。” “宋梁夏,那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咒他。”姜佳佳尖叫到,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爸爸?谁的?我爸爸早在我六岁那年死了,现在的宋定国是你姜佳佳的便宜爸爸!”梁夏看了一眼一直无动于衷的沈西凉,看来还真沉得住气,姜佳佳都被她逼成这样了,还能忍住?再看看身边这个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恨不得勒死她的男人,她讽刺的大笑了一阵。 众人都紧张尴尬的看着他们四人,谁也不敢贸然上前说话。 第010章 你想多了 沈西凉看着对面笑的夸张的女人,一张俊脸越发阴沉。 “姜佳佳,有宋定国像狗一样巴结你的继父,你一定也很享受吧。既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又满足了你的自尊心。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老娘不吃你这套!” “宋梁夏!”姜佳佳尖叫一声,她只想戳戳她的锐气,让她也品尝一下,被心爱的人抛弃的滋味,结果她确戳中了自己的痛处。宋定国对于宋梁夏来说是一辈子的痛,但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辈子的耻辱。 “梁子,住嘴!别再刺激她了!”陆辰狠狠的摔了手里的酒杯,大声嚷道,他双眼微红,胸脯起伏不定,已经忍到了极致。 “每次都是这样,陆辰,我想不出,她什么地方值得你迷恋,咱俩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感情竟敌不过她姜佳佳掉滴眼泪,咱们的友情还真是她。妈的廉价。”梁夏深深的吸了口气,胳膊被他抓得很疼,可也比不上心疼。 “陆少,请放手,你捏疼我了。还有,人家正牌男朋友在这里坐镇,还轮不到你来出头!”她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沈西凉说道。 “梁子……” “不要这样叫我,陆少,我们不熟!”陆辰看着她越来越冷的脸,松开了手,他知道他帮腔佳佳又伤害了她,这本不是他本意,他只是,只是情不自禁,看不得佳佳受委屈,可是伤了她,自己心里也越发堵得慌。 “对不起……” “别,受不起!对不起了陈郁,扫了大家的兴致,看来今天我还是不来的好。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请自便。”梁夏抓起包包,起身准备离开,被陆辰抓住了手腕。 “怎么,盛景然让你等急了,还是委屈了去告状,再把我关几天禁闭?”陆辰睁着因生气而泛红的双眼,瞪着她,咬牙说道。 “你什么意思?”梁夏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呵,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你梁夏如今是盛世盛大总裁最*.爱的情.人,上.了好朋友的老公,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陆辰!”王悦城疾步上前,拉住他,真不知道两人怎么会弄成这样,从小他们虽然也争吵不休,可也有分寸,从未翻过脸。后来姜佳佳的出现,到真成了他们感情破裂的导火线。 他望了一眼正窝在方圆肩上抽泣的姜佳佳,无奈的摇摇头,红颜祸水啊。再看沈西凉,他就像个旁观者,始终无动于衷,沉默的喝着自己的酒。 “陆辰,过火了!”陈郁凑上前,拉开他紧攥着梁夏的手。 梁夏冷冷一笑,“呸,陆辰,你真他.妈不是东西!我梁夏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渣!”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陆辰推开两人的拦阻,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她。 “说你是人渣,和宋定国一样的渣子!” “你!” “怎么,想打我?你凭什么!”梁夏昂着头,迎着陆辰举起的手,“宋定国在我六岁的时候,为了生意和无耻的富家女勾.搭成.歼,抛弃女儿,气死发妻,还跟条狗似的要天天巴结人家与前夫的女儿。 你,陆辰,我从小视为哥哥的亲人,竟然为了一个我最憎恨的女人,出口羞辱我,还想打我?天下那么多人你们不去欺负,偏偏来欺负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说,你们是不是人渣!” 陆辰怔怔的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昔日的悲伤,被满满的憎恨取代,他高举的手颤了颤,他真的被她恨起来了。他原本愤怒的双眼,溢满了悲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的悲伤还没来得急入得她的眼睛,她就被一双修长的双手,抓住了胳膊,快步的带出了豪华包间。 姜佳佳看着疾步离开的两人,原本委屈的双眼,愤怒的瞪着门口,双手紧紧的抓着两侧的衣襟。宋梁夏,我姜佳佳与你没完,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梁夏被眼前的男人拉着,一路出了流星。中途她有努力挣脱过,都敌不过他强劲的臂力。直到他们停在一辆黑色宾利前,他才松开她的胳膊。 “沈大总裁这是干什么?您抓错人了吧!”梁夏甩甩被他抓过的胳膊,冷言道。 “上车!”沈西凉打开车门,沉声说。 “呵,我看你的眼睛的确有问题,不送,慢走!”说着,她转身想走,被一只胳膊揽进了车里,她没来的急惊呼一声,司机已经发动了车。 “沈奕,你什么意思?”梁夏拉下了脸,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所牵扯,她不知道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没什么意思!”沈西凉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 “停车,我要下车!”看来真是发了神经。 司机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开车。梁夏火了,手脚招呼上,使劲的拽着车门,“我说停车,聋了吗?给老娘停车,我要告你们绑架啊,停车啊!” 常叔透过后车镜看着后面闹腾的女人,无语的摇了摇头。别的女人争抢着坐少爷的车,一直都没有机会,这位倒好,刀架在脖子上都无动于衷。 沈西凉受不了她这番折腾,欺身压近她,俊脸贴近她的小脸,鼻尖对着鼻尖,沉声道,“非要这样你才能消停会儿吗?” 靠的太近,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让她非常不舒服,同时也乖乖闭上了嘴。她知道,这个男人说道做到。 看她听话的安静下来,他重新坐好,闭目养神,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丝漂亮的弧度。 开车的常叔看到这一幕,差点跌破眼镜,这个还是自家那个冷漠薄情的少爷吗? 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静的只能听到车内饰物的摇摆声。 “咳,少爷,我们回老宅吗?”常叔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自从二位上车,还不知道人家去哪。 “鼎鑫公寓。(深居院)”两人同时道。 “少爷,这……”常叔为难了。 “鼎鑫公寓!”沈西凉瞥了眼身旁一脸愤恨的女人说。 “你想干什么?直说吧!”梁夏瞪着他,真想挖开这男人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奕!” “恩。” “你他.妈混蛋!” “常叔!”沈西凉沉下了脸,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 梁夏看着落下的隔音玻璃,心开始发凉,但面上还是不怕死的梗着脖子瞪着他。 “干……干嘛?” “你想让我干嘛?”沈西凉鄙夷的看着她,凉凉的说。 “咳,我想多了。你继续休息,不打扰了!”梁夏知道,要是真的惹怒了这男人,自己还真没有好果子吃,这么多年了,欺负她的本事,一点没变。 “你的确想多了!”沈西凉重新闭目养神,不再搭理她,气的她一人在那咬牙切齿。 第011章 你到底想怎样 沈西凉看着在楼下磨叽了十几分钟的女人,黑了脸,“是自己走上去,还是让我抗上去!” “沈大总裁,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一个单身女人半夜与一有妇之夫回家不太好吧!”梁夏咬牙说道,把“有妇之夫”说的格外重。 “我不在乎。” 老娘在乎,梁夏眼里只差没喷火了,“你就不为姜佳佳想想,她要是知道你带一女人回家……” “她那不用你操心。二选一,你自己决定。”沈西凉早已没了耐性,紧紧皱起了眉头。 几分钟后,梁夏老实的跟着沈西凉,进了他的公寓。他住的是一间近400平的单人公寓,除了一间主卧和书房外,就是客厅。客厅的一角被精装成了酒吧的吧台样式。 偌大的客厅也只是简单的摆了几件昂贵的家具,整洁的不粘一丝尘土,还真是符合他的风格。 沈西凉从门口鞋柜里,拎出一双女士拖鞋,仍在她脚边,自己换好拖鞋,进了客厅。 梁夏看了一眼那双粉红色拖鞋,眼睛被刺了一下,转而自嘲一笑。她刚想光脚进客厅,前边的人好像后边长了眼睛,冷哼道,“没人穿过,我还不至于穷的让你去穿别人的鞋。” 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她也不扭捏,直接穿上了,大小正合适,她愣怔了一下,翻开鞋底看了眼鞋号,正是自己穿的尺码。片刻她又否定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也许是巧合吧。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给她端了杯水后,就在厨房忙碌的男人,越发迷惑。她越来越看不清他,从前是,现在亦是。常理说,他们现在是已经分手多年的情·人,不应该再有所瓜葛,可是今晚沈西凉的所做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个界限。 厨房香味飘来,沈西凉熟练的把饭菜摆好桌,瞪了一眼在客厅发呆的女人,“过来,洗手吃饭!” “哦!”女人傻傻的起身去洗手,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男人的俊脸扯起一片微笑。柔和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暖的像是要把人腻死在里面。 梁夏呆呆的坐在饭桌前,见面前的三菜一汤,胃里泛起了酸水。不可否认,沈西凉的厨艺也是一流,吃惯他做的菜,别人做的就很难入的了口。 “犯什么傻,快点吃!”沈西凉好脾气的提醒走神的女人,吃个饭都不消停。 “哦,恩!” 沈西凉瞧着她那呆傻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两人各怀心事吃完饭,梁夏自告奋勇的去洗碗,沈西凉回了卧室。干完活,她回到客厅,这时,沈西凉开门出来,他换了一身家居服,头发还在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走近了,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 这是他以前喜欢的沐浴乳的味道,后来带着她也喜欢。久违的香味入鼻,激起她心里的淡淡涟漪。后来她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戒掉这个味道。 “去洗澡!”沈西凉把手里的毛巾扔给她,淡淡的兰花香,激的她马上清醒了过来。 “太晚了,如果没事的话,我该回家了。” “去洗澡,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沈西凉不悦的说,她还真会破坏人的好心情。 “你到底想怎样?”梁夏也拉下了脸,她只想知道他的目的。 “啊……”她尖叫一声,被沈西凉扛着扔进了卧室的大*·上,随后,被他重重的压在身上。 “现在知道我想干嘛了?”沈西凉恨恨的咬上她的耳朵,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混蛋,别碰我!”梁夏用双手使劲推着他结实的胸膛,却被他抓住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接着薄凉的唇,狠狠的压了下来。 “唔……”她刚想大骂,他的舌头就钻了进来,纠缠着她的,不停的搅拌。由开始的撕咬,变成深深的探·入,最后又是深情的吮·吸。 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开她。 身下的人,脸色潮红,双眼迷离,水润的红唇微张,由于呼吸急促,丰满的胸部起伏不定。因为刚才的挣扎,她柔软的长发散开,铺在了脑后,胸口的白色衬衫,开了两颗纽扣,白希的胸·脯若隐若现。 沈西凉的眸子越发深邃,朝着红润的唇,轻轻地落下一吻。 “老实点,我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乖,起来洗澡!”他警告略带*溺的声音,换回了她的思绪。 梁夏慌忙推开他,看他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刚刚自己怎么就陷入他的温柔里,不就是好久没有男人,如今被男人一吻就抵不住了。 沈西凉见她一脸懊恼的样子,心情好的下了*,从衣柜里拿出他的睡袍,扔给她,转身出了卧室。 梁夏听话的拿着衣服去了浴室,紧紧的锁上了门。看着镜子里,脸色红润,嘴唇微肿,一脸发·春的女人,吓得哆嗦一下。她都不敢相信镜子里的女人就是自己。 看来真是禁·欲太久了,有机会得找个男人了。想到刚才男人的吻,她没有丝毫甜蜜感,反而觉得恶心。她是有深度感情洁癖的女人,对乱搞男女关系的男人,碰她一下就恶心至极。她不知道沈西凉这些年有多少女人,起码眼前就有一个姜佳佳,一想到姜佳佳那张脸,她就泛起阵阵恶心。 她用手背狠狠的抹着嘴唇,好似占到了什么脏东西,怎么擦也擦不净。擦着擦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打开花洒,冰凉的水冲刷着她。凉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她哆嗦着蹲在浴缸里,胳膊抱着双膝,低低的抽泣。 她梁夏有多少年没有如此委屈过,偏偏是这个男人,又来招惹她。她耗尽了近半条命才把他在心底的痕迹清理干净,可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回来了,让她这些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心口的伤疤被人重新揭开,血淋淋的,痛入心肺。 阳台外面,沈西凉端着一杯黑咖啡,立在一边。听到浴室传来的水流声,淡淡一笑。原本冷漠的脸,越发柔和。 他本应该是恨极她的,可是看到她被人欺负,他的心又会微微的疼着。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关系亲密,对自己就像陌生人,他又嫉妒的发狂。 这六年来,他疯狂的工作,每天不让自己闲下来,他一直在努力,努力戒掉这个女人种给他的毒。 这次回国他不知道自己是想验证一下努力的成效,还是在找借口去接近她。那天在旗煌的宴会上,他一眼就认出了她,看到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他的心还是微微的痛着,不甘,嫉妒,愤恨。 这个该死的人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放又放不下,恨又恨不起。 第012章 梁家有女初长成 梁夏,原名叫宋梁夏。父亲宋定国,开了一家小建筑公司。规模不大,但是这个公司在建筑业,也是小有名气。 在她6岁前,她也有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有温柔的妈妈,慈爱的爸爸。可惜好景不长,宋定国的公司因为一次意外,面临破产的危机。后来,建筑业行业中著名的罗氏企业,收购了他的公司。 罗氏帮他还清了所欠的债务,还邀请他去本公司工作。一家人算是松了口气,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才是他们不幸的开始。 进罗氏没多久,宋定国和罗氏的唯一继承人,罗氏的大小姐罗琪勾.搭成.歼。罗琪也是洛城贵族名媛中的传奇人物,她的丈夫在女儿四岁时,车祸身亡,罗氏的总裁为女儿重新坐镇招夫。 两年来,多少年轻小伙,有才人士,她都没看上眼,直到遇到有妇之夫的宋定国。 宋定国自诩遇到了真爱,抛妻弃女,当上了罗氏的女婿。 妈妈梁雨淋带着梁夏,回到了娘家。她的父母都是老师,家里算是书香门第。她与宋定国是自由恋爱到结婚,他们结婚十年。 十年前她跟了一无所有的宋定国,十年后她又一无所有的离开了他。离婚后不久,她得了抑郁症,后来越来越严重,不得不送进精神病院。 梁夏6岁后就没见过爸爸,后来妈妈也不见了。外公告诉她,妈妈去了国外,很远的地方,等她长大了,就可以坐着带翅膀的飞机,去找她。 梁夏8岁后,开始懂事。她知道了爸爸不要她们了,妈妈也没有去国外,妈妈死了。很早很早就死了,因为爸爸的背弃。难怪外婆不喜欢她,只要外公不在,外婆就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小狼崽子。 梁夏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认识了陆辰。那天放学,她向往常一样,被几个顽皮的男孩子堵在回家的胡同里,小孩子们知道她没有爸妈,经常以欺负她为乐。 她被一个高壮的男孩推倒在地,书包里的书散了一地。她默默的爬起来,慢慢的捡着地上的书本。又一个男孩子,大胆上前,抓掉了她一只羊角辫。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孩子们高兴的哈哈大笑。 这时陆辰正好从这里经过,看到了这一幕。强烈的正义感,有心而发,他甩掉书包,上前拳打脚踢,赶跑了男孩子们。 梁夏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仍旧默默的捡着书本。她擦掉上面的泥土,一本一本小心翼翼的装进破旧的书包里。 陆辰看着她,一个瘦瘦的小姑娘,被欺负成这样,都不曾哭一下,可是看到撕破的书,却红了眼眶。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从那时候起,陆辰就一直带着她,他们一起玩儿,一起打架,一起逃学。直到她15岁上了高中,再次见到她那所谓的爸爸和他新的女儿,姜佳佳。 她记得那是十二月的一天下午放学,学校门口停了一辆奔驰。她倚在墙边一角,等着大她两岁,却和她一个年级的陆辰。对于陆辰,她是很依赖他的。多少年下来,他们上学放学都在一起,从未分开过。即便是打架,她也像个屁虫似的跟去。关键时刻,还可以上阵杀敌。 这些年长和陆辰混在一起,几乎成了学校黑名单上的人。老师由开始不断的叫家长,到后来的厌弃,直至到放任自由。 唯一疼爱她的外公也是一天比一天失望,到后来也放手不管了。 她眯着眼正在小憩,面前多了一个黑影。睁开眼看到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叫不上牌子的西装。她知道,那绝对昂贵。有一次,她和陆辰揍了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小子后,陆辰那双狼崽子眼,一直瞪着人家的衣服看。后来,他就常带着她逛品牌店。说是逛,其实他们也只是贴在玻璃窗外,过过瘾而已。 “你是梁夏?”中年男人一脸慈祥的笑着说。 “你谁啊?”梁夏警惕的看着他,昨天陆辰才告诉她,最近有一伙罪犯,专拐年轻小姑娘,还叫她自己一人时小心点儿。 “我是……我是你爸爸呀!夏夏!”中年男人激动的向她伸出了双手。 “爸爸?你认错人了,我没有爸爸,他早死了。”梁夏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看来真是个骗子,得想办法脱身。 男人身子僵了僵,一脸忧伤的看着她,看的她浑身发毛。 “我知道,都是爸爸的错,这么些年,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梁夏没工夫听他絮叨,她环顾四周,看到正朝门口跑的三人,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往学校里跑。 “陆辰,救我!” “怎么了?”陆辰抓住她,急乎乎的问道。 “门口有个*,自称是我爸爸,你知道我爸爸早死了……” “操!”没等梁夏说完,大院三虎,扔了书包,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 等到梁夏背着几人的书包赶到门口,看到陆辰三人已经把男人按在了地上,狠狠的揍了了一顿。要不是校卫及时赶出来,男人真得进医院了。 事后,几人被“请”到了教务室里。教导主任一脸严肃的对中年男人说,“你真是梁夏同学的爸爸?” “是,我叫宋定国,宋梁夏的亲生父亲!”脸被打肿的男人,疼的咬牙道。 “嘿,真有意思,哪有自家闺女不认爹的啊。”教导主任瞅了一眼鼻青脸肿的男人,笑的有点不厚道。“梁夏,你怎么叫同学打自己的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死了十几年了,我哪来的爸爸?”梁夏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男人,心里暗爽,“除非他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 陆辰几人,无德的笑了。 “不许笑,严肃点!哎呀,同志,你这个亲生父亲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教导主任也泛起了疑心。 “这……一言难尽,我和她妈妈在她6岁时就离了婚,她跟着她妈,我呢后来重组了家庭,一直在外地。这么多年没见,生分了。不怪孩子。”宋定国解释道。 “夏夏,我真的是爸爸呀!” “爸什么爸,谁知道我梁夏是无父无母,由外公养大的孤儿,哪来的爸爸?大叔,话可以乱说,爹可没有乱认的!”梁夏讽刺道,他当然知道他是谁! 从小到大,外婆每次骂她的时候,都会拿出他与妈妈的结婚照片,恨恨的指着上面相貌岸然的男人。让她记住,那个狼心狗肺的,抛妻弃女的男人。 这些年她一直活在对他根深蒂固的恨里,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 第013章 弟弟嘉瑞 陆辰斜背着书包,瞅了几眼自出了校门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奔驰车。不屑的撇撇嘴,捅了捅身边的梁夏说,“梁子,他真是你爸?” “如果按生物学讲的话,算是吧!”梁夏抓了抓略长点的短发,烦躁的说。 “嘿,你爸他可够有钱的。”陈郁嘻嘻哈哈道。 “关我屁事!”梁夏斜瞪了他一眼,再有钱也是个人渣。 “你说他突然来找你想要干嘛?不会是接你回去当大小姐吧!”王悦城眯着眼睛分析道。梁子有钱了,他们哥几个也会跟着沾光。 陆辰看到王悦城一脸卖友求荣的德行,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疼的他呲牙咧嘴。 “咱们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怎么能便宜那个糟老头子!” “谁他.妈是你闺女,你才是老娘的儿子!”梁夏狠踹了他一脚,狗嘴吐不出象牙。 “嘶,小点劲儿,老子疼着呢。”陆辰疼的皱了皱眉,真不该教她打架,这回可自食恶果了,小妮子狠着呢。 “你说怎么办,他一直跟着着梁子,万一趁咱不注意,再拐跑了她?”陈郁抓着脑袋,眨巴着大眼问道。 几个人看白痴似的盯着他看,看的他浑身发毛,难道不对吗? “你看咱家梁子是那么轻易被拐的吗?”王悦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我不会跟他走的!”十几年对她不管不顾,如今上门来,肯定不是良心发现。梁夏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汽车,转身进了八一胡同,穿过八一胡同,就是她的家。 外公家祖祖辈辈生活的老宅子,虽然经过多次返修,可是破旧程度依旧显露。隔个几座老宅子,就是陆辰他们住的大院。 几人出了八一胡同分了手,梁夏抬腿迈进门口,被人拉住了胳膊。 “夏夏,给爸爸点时间,咱们好好谈谈,好吗?”宋定国苦苦乞求道。 “有什么好谈的,谈你抛妻弃女?还是怎么与富家女勾.搭成.歼?”梁夏嘲讽道,她甩开他的手,伸手扶了扶衣服,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你……怎么这样说爸爸?太没家教了。”宋定国恼羞成怒,哪还有丝毫愧疚。 “一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孤儿哪来的教养?你到是教养好,怎么也会干出畜.生不如的事来?”梁夏冷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 宋定国又气又怒,但是又使劲忍着,不暴发出来,整个脸涨得通红。他深吸几口气,平息一下怒气,一脸哀伤的看着自己曾经也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是爸爸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你。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想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爸爸想补偿你!” “你现在才来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补偿什么,怎么补偿,你能让我妈活过来吗?”梁夏倚着门框,讥讽道。眼前这个男人,双手无措的交叉着,垂首站在她面前,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是夏夏回来了吗?”屋里传来外公苍老的声音。 梁夏不想让外公见到这个男人,退进门里,“你走吧,我们不想见到你。别再来了,这样大伙脸上都不好看。”说完,不去看男人的脸色,啪的关上了两扇木门。 宋定国青着脸看着关紧的门,双手慢慢攥紧了拳头。这个就是他呵护了六年的亲生女儿,梁雨淋你教的好女儿啊。 他承认,愧对她们母女,可是离婚后他并没有不管她们,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给她们,是梁雨淋不要,全数退还的。 他是没有空来看她,一是工作忙,二是他已经重组了家庭,又多了个继女,再常往这里跑,对新家庭也不好交代。想起他那个继女,他就一阵头痛。 宋定国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无奈的离开。梁夏透过门缝,看着他离开后,心一下子就凉了,自己还对他有什么期待吗?她自嘲的一笑,转身跑进了屋。 一连好几天,一到放学宋定国都会来学校纠缠梁夏。有好几次陆辰几个都想上手揍他,都被梁夏拦住了。 他缠让他缠好了,缠的不耐烦了,就该露出目的了,她不信消失了十几年的人,会突然出现要表现他所谓的父爱。 平安夜那天,宋定国不顾梁夏反抗,趁着陆辰他们不注意,把她塞进了车里,带她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 她被宋定国拽到一间重监护病房外,透过隔离玻璃,她看见病*上躺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大约六七岁,浑身插满了管子,苍白着一张脸,安详的睡着。 “夏夏,他叫嘉瑞,是你的弟弟。”宋定国慈爱的望着*上的小人,温和的说。 “他怎么了?”梁夏怔怔的看着他,全身都是管子,会不会痛? “他得了尿毒症,晚期。可是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有合适的肾源,就能救他。”宋定国激动的望着她,双眼充满了希望。 可是看在她眼里,就像是饿狼见了肉般。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她知道治疗尿毒症,需要换肾,而最好的肾源就来自身边的直系亲属。看来是他们一家都不符合,所以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梁夏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里的慈爱刺痛了她的双眼。看吧,梁夏,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你还以为他是来忏悔的,来补偿的?他是来索你的命的。 “哦,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走了!”梁夏看了一眼病*上的孩子,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开。 “宋梁夏,他是你亲弟弟,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他还那么小,只有六岁?”宋定国不可置信看着她,大嚷道。 “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哪来的弟弟。你不忍心看他去死,当年你怎么就忍心丢弃我,当年我也只有六岁。当初你丢下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死活?”梁夏冷冷的看着他,一双黒瞬浸染着无边的恨。 宋定国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直至离开。 这时从角落里走出一个颀长的漂亮少年,“宋伯父。” “你来了。” “她是谁?”少年双手插兜,一双凤眼微微眯起,望着已经走远的那抹纤细的身影,薄唇紧紧抿着。 “我女儿,梁夏。”宋定国被打击到了,无力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闭起眼睛,掩去里面的哀伤。 “梁夏……”少年回味着这个名字,凉薄的唇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第014章 你不要命了 梁建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掩面低泣的男人,胸口就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憋的他喘不上气,他积攒了多年的怨恨一下子消逝了不少。 此刻的男人也是个可怜的父亲,儿子濒临死亡,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像当年自己看着女儿的生命,一天天的流逝,但却无能为力。 这是报应啊,报应,可往往糟报应的对象是自己身边最爱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起来吧,我们受不起。宋定国但凡你还有点良心,这些年就不该不顾她们娘俩的死活。”想起这些年梁夏受的罪,老人的心一阵揪痛。大人有错,千不该万不该连累孩子。 可是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做个父亲。多年来对孩子不管不顾,临了有事,又来索要孩子。 “爸,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嘉瑞他才六岁啊……”宋定国颓败的跪在地上,想到医院里垂死挣扎的儿子,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罗氏的董事长才是你爸。宋定国,这是报应啊,报应,可为什么糟报应的不是你!”老人气的大咳了一阵,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我也希望遭报应的人是我,可他偏偏……” “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她身上掉个皮毛,都不行,你一来就要分走她半条命,凭什么?”如果那孩子知道他的父亲,多年后来找她,是为了拿她的半条命去换另一个孩子的命,会多痛苦。 他的夏夏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随便给块糖就可以被哄骗着去做任何事。 多年来那孩子的叛逆,他都看在眼里,他不去责骂,不去管教,只要不超越底线,只要她开心健康的活着,就足够了。 可是这个无.耻的男人…… “您也是个做父亲的,您一定能体谅我,爸……哦,梁伯父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宋定国跪在在地上不停得磕头,十几下后,整个额头青肿一片,梳的整齐的头发又脏又乱,哪还有平时意气风发的那一面。 爱面子超过自尊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同样都是他的孩子,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就因为他们家夏夏的外公是普通老百姓吗?老百姓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宋定国,从我家滚出去!不许你再来找夏夏,滚!”梁建文拾起手边的拐杖,狠狠的敲打着地面,他真想把拐杖打到那个无耻的男人身上,可他拼命的忍住了。 “伯父,您……”宋定国不知道自己怎么激怒了他,刚才明明感觉到他态度松动了。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梁夏冲进了屋里,看着不断咳嗽的外公,一双冰冷的眸子狠狠的刺向地上的男人。 “宋定国,我外公叫你滚,没听到了吗?想要我的肾救你儿子,门都没有。我就睁大眼睛看着,你心爱的儿子是怎么痛苦的死在你面前。”她眼里蕴含的恨,让跪在地上的宋定国怔住了。 原来她是如此的恨他呀,是呀,这些年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但凡来看一看她,也不会有如今的情形。此时的宋定国真心的开始忏悔,开始悔恨。 宋定国回到医院,透过门上的窗户,看见嘉瑞和继女正玩得开心,苍白的小脸因为笑容,染上了一层微红的红晕。 “嘉瑞,爸爸该怎么办?爸爸该怎么救你?”他狠狠的捶了几下墙面,痛恨自己的无能。 “宋伯父,怎么在外面,不进去看看嘉瑞?”病房里走出一个俊美的少年,停在他面前。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女儿因为对我的憎恨,不肯救我儿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宋定国无力的靠着墙,单手掩面,叹气道。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这是万物生存的规律,谁也改变不了。”少年靠在门的另一边,冷淡的说。 “你也认为这是我该有的报应吗?”宋定国想得到他人的慰藉,少年冷漠的语气让他极度不舒服。 “这是您的家事,不是我一个外人可以评判的。您与其在这里自暴自弃,不如多陪陪嘉瑞。我还有事,告辞了!”少年转身,走向电梯。在电梯开启的那一刻,又突然冷言道,“如果您女儿是由您抚养长大,我想结果会不一样吧。” 宋定国怔怔的看着他走近电梯,电梯门合上,原本悲痛的脸上浮起一抹扭曲的笑。夏夏,不要怪爸爸,这也是你们逼得。 一辆疾驰的奔驰突然转向路边,伴着尖锐的刹车声,狠狠的撞到路边的树上。 半晌,宋定国单手捂着额头,气愤的打开车门,怒视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嘶吼道,“突然闯出来,你不要命了吗?” “我死了不是正和你意?”梁夏扫扫身上的尘土,冷冷的说。 “你……”宋定国的火气一下子灭了,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及时刹车,这丫头还能在这站着给自己气受。 “我有话跟你说,你是想在这里说,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梁夏环顾了一下四周围观的人,瞥了一眼额头青肿的男人,对于他受的伤,视而不见。 “我们去咖啡厅吧!”宋定国回到车旁,对车里的人交代了几句,转身走向她。 透过车窗,她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梳着贵妇头,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十分憔悴,一双锐利的眸子,随着宋定国走向她,越发的凌厉。 是那个女人,也不过如此。一个富贵家的小姐,能做小.三破坏人家家庭,也高贵不到哪去。 梁夏冷哼一声,默默的跟着宋定国,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妈,她就是宋梁夏?”姜佳佳看着走远的两人,变了脸色。 “是啊,和她妈妈长得还真是像啊。”罗琪长叹口气,“下车吧,一会儿司机会来接我们。” “就这么放她走了,刚才我们差点出车祸啊。”姜佳佳心里愤愤不平,刚才那一刻,还真以为自己会死掉,要不是车里有气囊的话。 “那能怎样,别忘了你弟弟还在等着她救呢?”罗琪板起脸,推开车门下了车。 姜佳佳看着早早下车,立在一旁的少年,泄了怒气。还真是帅气,刚才继父被撞得头肿了个大包,惨不忍睹,他也只是额头青了一小块。越看越发欢喜,越发痴迷。 少年轻轻抚了抚被撞得额头,看着远处逐渐模糊的纤细身影,微眯的凤眸越发清冷。 第015章 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走进咖啡厅,梁夏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宋定国要了两杯蓝带,和一些甜点。 梁夏实在看不惯他虚伪的样子,冷然道,“你想养我?” “什么?”宋定国被问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恩,这么多年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呵……”梁夏冷冷一笑,对面的人不舒服的皱起了眉,“不用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 “夏夏!”宋定国对于她的态度很是反感,不悦的低声喝道。 “怎么?被说中心事了?哼,你养我是假,不就是找个理由让我不得不去给你一颗肾吗?”梁夏看着男人青红交替的脸,悲凉的笑了。 “你叫律师来要我的抚养权,明知道我和外公不会同意还执意这样做。明面上是你良心发现,要养我这个被你遗忘多年的孤女,实际上是逼迫我送肾给你。宋先生您还真是卑鄙啊!啧啧,真肮.脏!你真让我恶心!” 宋定国被人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一掌拍上了桌子,震洒了咖啡,碍于面子又不好发作。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怒气,刚才的温和不复存在,“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决定要回抚养权,不能再放任你在外面胡混。”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再不好好管教,将来会成什么样子,现在行动说话都是一副小太妹的样子。 “你要是敢这样做,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信不信,即便你得到抚养权,也会得不到我体内的这颗肾?”梁夏指着自己的腰部,残忍的笑了。 “你……”宋定国惊恐的看着他这个女儿,手哆嗦着指着她,久久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所以别逼我!永远放弃抚养权,给我五百万,肾我卖给你。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也是你最想听到的吧。”梁夏站起身,看了一眼愣怔中的男人,转身离开,她一刻都不想与这个男人多待。 “夏夏……”宋定国伸手想去拦她,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半空,看到她眼里的厌恶,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她上身穿的是一件旧式的黑蓝色小款羽绒服,下身是简单的牛仔裤,一双旧雪地鞋被她踏的铿锵有力。 想到现在家中衣食无忧,甚至是奢华无度的继女,宋定国的眼角忽然酸涩起来。他不能给她父亲的疼爱,那就在物质上多多补偿她吧。这样想着,他心里也渐渐舒坦开了。 梁夏出了咖啡厅,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扫扫头发,仰头看着低沉的天空,想起男人听到自己要送肾时惊喜交加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气。 “天上有什么?”陆辰从墙角拐出来,嘴里叼着根牙签,痞痞的看着她。 “看看有没有ufo啊……”梁夏轻笑道。 “干什么啊,捉一个外星狗给爷玩儿啊。”陆辰啐掉嘴里的牙签,学着她的样子,抬头看天。 “陆辰,我刚刚见过他,答应他了。”梁夏依旧望着天,淡淡的说。 “什么,你疯了?操,是不是那个老王八蛋威胁你了,我他.妈做.了他!”陆辰一听就急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咖啡厅那跑。 今天一出门,他就觉得不对劲,之后看见她一人在大马路上徘徊,突然就冲着车道跑去,当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瞬间就凝固了。 幸好没事,就在他准备上前骂她的时候,她却和车里的男人走了。他知道那是从小抛弃她的混蛋老子,然后他就默默的跟着他们,直到咖啡厅。 他怕她被欺负,就一直守在外面,一直到她出来。谁会想到她居然是来跟老混蛋妥协的,他不答应。 “陆辰,别去,就当我还他六年的养育之恩吧。”梁夏拉住他的一角,紧紧攥住,她语气的无力,眼里的哀伤,让他停了下来,消了愤怒。 “梁子……”他想安慰她,可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好过些。他烦躁的扒扒头发,顺着墙蹲了下来,那就静静的陪陪她吧。 “陆辰……” “恩,” “我好想哭啊!”梁夏淡笑着低头看他,“可我越想哭就越哭不出来,小时候我总是哭,外婆说,我是个狼崽子,和那男人一样的白眼狼。我知道她恨那个男人,恨他的抛弃气死我妈,所以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她都厌恶,包括我。 可我没有选择啊,我一直很乖,想法的讨好她,可越这样做,她就越反感,越发讨厌我。 可我从未想过,她会容不下我。有一天,外公出去办事,她说带我去公园玩儿,我很高兴。你不知道那天我多开心,心想外婆终于开始喜欢我了。 我们坐了好多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的,不知道多久,才停下来。” “梁子……”陆辰感觉到她将要说些什么,惊异的张大嘴巴,想要阻止她说下去,却又开不了口。 梁夏冲他毫不在意的一笑,接着说,“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地方真美,一片片的草地,绿油油的,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红的,粉的,黄的,真是漂亮。 外婆说,只要我给她做个花环她就会喜欢我。我高兴的去了,一朵一朵的摘,很小心的去编,等到我编好了,外婆却不见了。 我害怕极了,怕她被狼叼走了,怕她迷了路找不到家,我到处找她,找啊找,直到天黑下来,直到再也见不到一丝亮光。 我一个人,站在野地里,手里紧紧攥着花环,只能哇哇的哭。我叫外公,叫外婆,可是他们谁都没来。 整整*,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丢弃,我被人丢弃了,像垃圾一样。” 陆辰静静的听着,喉结滚动了几下,张了张嘴,眼睛涨涨的,看着她比哭还难看的笑着,没心没肺的笑着。 “后来外公找到了我,他跟我说,外婆得了很重的病,让我不要怪她,她不是有意丢弃我的。我不怪她,真的不怪,真希望那天外公找不到我,永远也找不到。这样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这么个无耻的父亲。” 梁夏仰起头,双颊上有凉凉的液体流过,她伸手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竟是泪流满面。 15岁,本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美丽年华。有幸福的家庭,有漂亮衣服,美好的梦想,偶尔叛逆一回,也会有父母耐心的教导。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漂亮衣服,没有什么公主梦,有的也只是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第016章 医院化验 第二天一大早,宋定国早早的等在八一胡同。看见梁夏哈气不断的出来,皱了皱眉。 坐上车,梁夏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补觉。宋定国看着后面四仰八叉睡觉的女儿,眉毛拧的更紧了。昨晚干什么了,一大早就困成这样。到医院下了车,梁夏瞅着早在等着一众人,讽刺的咧了咧嘴。 “夏夏,这是你罗阿姨!”宋定国指着罗琪介绍道。 梁夏配合的点了点头,“哦,不错,你挺有眼光的,比我妈高贵漂亮。”宋定国的笑脸僵在了脸上,他尴尬的咳嗽两声,接着介绍,“这个是你妹妹,佳佳!” “我妹妹?”梁夏抬眼看了一眼站在罗琪身边的姜佳佳,而她也正抬着高傲的下巴看着自己。 姜佳佳穿着名贵的淑女裙,半靠在罗琪身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欠着一双水润的大眼,娇俏的鼻子,红润的小嘴微微嘟起。恩,是个美人,美中不足的是跟她妈一样,有双勾魂的眼睛。 “对,佳佳这是你姐姐,梁夏。”宋定国笑着说。 “我妈只生了我和嘉瑞,哪来的姐姐!”姜佳佳冷哼道,宋定国的笑再次僵在脸上。 “佳佳,怎么这么没礼貌!”罗琪低声喝斥道,转身又一脸微笑的说。“夏夏,她小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阿姨经常听你爸爸提起你,没想到本人这么漂亮。” 梁夏不屑的哼了一声,小吗?只是个子比自己矮半个头,她们的年纪是一样的。 “有事办事,我很忙的,没时间在这跟你们唠家常。” “妈,你看她什么态度,真没教养!”姜佳佳皱着绣眉,怒瞪着她。第一次见她,就打心里讨厌这个人。看到自己那个继父的殷勤样子,就十分反感。 “你说谁没教养呢?一个小.三生出来的东西教养能有多好,我看彼此彼此!”梁夏斜眼瞟了她一眼,啐道。她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搓瘪揉圆。 “宋梁夏!”宋定国青了脸,把她拉到一边,警告的瞪着她。 “干什么,一家子欺负我一个弱小孤儿,真长了脸啦!还有,我姓梁,不姓宋!”梁夏冷着脸,故意大声嚷着,“有谁来给评评理啊,看来你们是不想买我的肾了,算了这买卖我也不做了……” 宋定国看着渐渐围起的人,一张老脸由青转红,又又红转黑,好不精彩。罗琪母女二人也涨红了脸,太丢人了,她们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耍泼皮的人。 姜佳佳气的,红着一张俏脸,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跑进了医院。梁夏抱着胳膊,以胜利者的姿态瞅着变脸的几个人,心里暗爽。 她哪是他女儿,简直就是他祖宗。宋定国无奈的耸耸肩,把小祖宗好言相劝的哄进了医院。 梁夏被带到一群医生堆里,一个蓝眼睛的外国医生,对宋定国说了一顿话,就被领着去抽血化验。折腾了大半天才完事,她已经饿得快要抓狂了。 她从医生那里出来,走到电梯口,一阵争吵声,让她回了头。 姜佳佳站在病房门口,抱着胳膊,冷着脸正冲着宋定国斥责着什么。宋定国是无论她说什么,都保持着一副慈父的样子,微微笑着,时不时的点头,哈腰,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精贵饭盒。 姜佳佳无意中看见了在等电梯的梁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接过宋定国手里的饭盒,转手扔进了垃圾桶,得意的看着梁夏。 宋定国僵了一下脸,马上又恢复了微笑,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梁夏对上她挑衅的目光,讽刺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进了正好上来的电梯。 她以为她梁夏有多在乎那个男人嘛,呵,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最厌恶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梁夏。 姜佳佳看到她嘴角的嘲笑,原本的得意一下子消逝了,抱着胳膊的双手抓紧了衣袖,像是要嵌入肉里,那种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憋屈的难受。 梁夏从医院出来,心不在焉的走着。她不得不承认,刚才姜佳佳那一幕多少的刺激到了她。抚着咕咕叫的肚子,正想着去哪吃饭。一辆黑色宾利从对面开来,惊得的她一个躲闪,跌在了地上。 她跳了起来,向着停下的宾利跑了过去,敲下驾驶坐的车窗,呲牙咧嘴的咆哮,“大叔,开车注意点行不,我差一点一尸两命!” 司机被吓得一哆嗦,忘了反驳,傻傻的看着发狂的小姑娘。 “呵呵,看你年纪轻轻,这么潮啊,早早的就要当妈了!”副驾驶座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看着她轻笑道。 “你才要当妈呢,你全家都要当妈!”梁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的意思,气的红了脸,正赶上一肚火没处撒,正好遇上个出气筒。 “……”男人堵得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的直翻白眼。 “小姑娘,消消气,刚才是你走路没看车,幸好又及时避开了。”司机叔叔微笑着提醒她,刚刚是她自己找撞的。 “大叔,你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交通规则吗?”梁夏竖着柳眉,死死盯着他,看的他寒毛竖起。 “……”他是百口莫辩。 “我今年15岁,还未成年,你们两个大我好几圈的老男人还真下得去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一句老男人就已经把那个二十岁的小伙打击的好几天出不了门。 好心的司机叔叔从钱包里拿出十几张红色大票,递给她,“小姑娘,是叔叔们错了,这点钱你拿着,一会去检查检查有没有摔坏。” 梁夏没有接钱,嗤笑一声,“大叔,我已经15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拿钱买心安吗,有钱了不起啊,呸!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拍拍手,甩甩头,潇洒的哼着小曲离去,发泄够了,真痛快。宾利车里,一老一少,对望无语,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说,还弄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这个臭丫头,简直就是个小太妹!”伍子轩一边拿纸巾抹着脸,一边不停得嘀咕,“叫我大叔,我才二十,正是青春年华,常叔,您看我老吗?” “伍少爷,您一点都不老。伍少爷,您看我长得是不是很像个坏蛋?”司机常叔紧张兮兮的对着镜子照了照,除了皱纹多点,也是蛮帅的一张老脸啊。 “常叔,您一点都不像坏蛋,是那个小太妹太坏了!”伍子轩气的咬牙切齿,把纸巾当成她,狠狠的扭着,撕扯着。想他堂堂一个*少年,被一个十几岁的娃叫大叔,自尊何在,颜面何在。 后座的少年,在他们的聒噪中,睁开了眼,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第017章 初见沈奕 一晃又是一年的夏天,梁夏坐在院子里的香樟树下,双手托腮,呆呆的看着摊在小桌上的书本。 半年了,那件事过去那么久了。半年前,宋定国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却是连她的配型都不符合。宋家瑞最终也没等到合适的肾源,过完新年就病发死了,可怜他才6岁多。 罗氏总裁大受打击,一病不起。罗氏正式由宋定国接管,几个月后,罗氏在美国上市,他们一家也搬去了那里。 对于那个孩子,她没有多少感情,虽说是她血缘上的弟弟,有的也只是对他早逝的遗憾。 宋定国临走时,托助理给她送来一张百万支票,她欣然接受了。不是她没了立场,是她知道傲气不能当饭吃,尤其是家里还有两个老人。外婆得了老年痴呆,整天疯疯傻傻,外公的身体也越来越弱。 这张支票她刚拿到手,还没捂热,就被疯癫的外婆抢走,撕烂了。三人一直靠着两个老人的退休金度日,虽说过的不是很艰难,但也有些辛苦。 “梁子,快出来,路子出事了。”陈郁急吼吼的在门外叫喊。 梁夏打了个个激灵,心里一紧,跑了出去。陈郁浑身上下都是泥土,脸上还青了一块。 “陆辰他怎么了?” “脑袋被开了个口子,现在正在医院昏迷着呢。” 梁夏一下子冷了脸,随手带上门,急匆匆的跟着陈郁往医院赶去。途中陈郁给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陆辰三人在b高中附近的球场踢足球,跟b高中的几个男生发生冲突,动起了手,三个人虽然很能打,但是打不过人家十几个人。结果被人家打破了头,还送进了医院。 他们刚到病房门口,里面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妈,疼,你轻点!” “你还知道疼啊,怎么打架的时候没想到。”陆妈妈拍了一下儿子的头,随手抓起个苹果,咔咔的吃起来。 陆辰摸了摸头上包了一圈的白纱布,白了她一眼,半躺到*上,一想起自己为何受伤,恨得呀呀切齿。 梁夏二人对望无语,得,陆军师在呢。他们推门进去,陆妈妈立马站了起来,上前抓住梁夏,唯恐怕她跑了。 “呦,小夏来了,快让陆妈妈看看,一年没见,又长高了。恩,也壮实了不少。”陆妈妈拽着梁夏,又是掐脸,又是揉头发,甚至那只魔掌还伸向了她的屁股。 梁夏的脸立马黑了,她到是忘了,这个陆妈妈是个女儿控,自己是独女,又嫁了也是独子的陆爸爸,后来又生了三个混蛋小子,她想女儿都快想疯了。自从她开始跟着陆辰混玩后,陆妈妈见了她就像饿狼见了肥肉,恨不得把她私藏起来,整日装在口袋里。 陈郁说,陆妈妈这架势好像把她当儿媳妇养,换来她一顿暴揍。 “陆妈妈!”梁夏不断躲闪着她的魔抓,时而尖叫一声。 “哎!再叫一声,把陆字去掉。叫一声,我听听。”陆妈妈的那双小眼睛发起了亮光。 三人一脸的黑线,这还是个女军人呢,哪有一点军人的严肃。 “妈,你消停会吧,吵得我心烦。”陆辰实在受不了她了,再闹下去,他非疯了不行。 “呦,被人开了瓢,不爽了是不,有本事打回去啊。你的本事哪去了,咱大院的小霸王原来在外面竟然是个软脚虾啊。”陆妈妈唯恐天下不乱,不断的煽风点火。 陆辰被刺激的差点蹦起来,一双怒眼,快要喷出火来。 “是他们搞偷袭,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 “嘶!”陆妈妈一记暴栗,疼的陆辰呲牙咧嘴,“输了就是输了,甭管敌人使了什么手段,有本事别让人家偷袭到。学了几天三脚猫的功夫,还报仇呢,你省省吧。小心你爸关你禁闭!” 陆辰的气焰一下子消了下去,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给他关禁闭。 梁夏和陈郁从医院出来,两人联络上了王悦城,找了几个平时经常一起打架的玩伴,一档子人,兴冲冲的找到了b高中。 陈郁守在校门口,看到与他们打架的那几个男生,带着三个女孩子朝着门口走来,向梁夏打了个手势。 他们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街上,把几人赶进了一个偏僻的死胡同。 “哪个打的陆辰?”梁夏眯着眼,瞅了一眼陈郁,问道。 “他!”陈郁指了指为首的那个高个子男生。 “那也给他留个标记吧。” 陈郁几个撸起袖子,甩上了拳头。梁夏退到一边,冷冷的看着互相厮杀的十几个人。 “喂,你们凭什么打人啊。”一直站在一边的三个女生,其中一个看到男朋友被打了,气冲冲的对着梁夏嚷道。 “没你们的事,老实待着。” “你……打她,替林跃报仇!” 为首的女生横眉怒视,仗着人多,领着另外两人朝着梁夏甩起了手。梁夏黑瞬一眯,单手接住那女生甩来的胳膊,同时使劲一甩,把她重重摔在墙上。 解决一个,她快速伸腿把身后一个女生踹倒在地,拍拍身上的土,冷眼盯着她前面吓得颤抖的女生。那女生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同伴,转身跑出了胡同。 梁夏半靠在墙上,抱着双臂,默默的看着陈郁他们把b高的几人按在地上,一顿痛揍。 突然,有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她,她猛地回头,看向胡同口。落日的晚霞刺得她眯起了眼,只见红红的霞光里,一个身子修长的白衫少年,慵懒的靠在墙角,一双冰冷的凤瞬冷冷的看着她。 霞光里他就像落入凡间的仙人,淡漠的看着他们,若不是他微皱的眉头,梁夏还真以为他要升天了。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她命中的克星,沈奕。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他们的初遇就像是噩梦般纠缠着她,她就想,如果那天她没有去打架该多好,那就不会遇上。 可是世界上即便有如果,也阻止不了命运齿轮的转动,也会让他们以另外的方式邂逅。 梁夏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叫陈郁几人收了手。他们一群整理了一下衣衫,依次出了胡同。在与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 淡香中带有一股清凉,如汩汩泉水,沁入心脾。 第018章 summer 暑期刚过,打架的几人被b高的老师告到了学校。陆辰几个大院里的,给了严重的处分,而梁夏被勒令退了学。 梁夏被退学后,外公急的大病了一场,疯癫的外婆被送进了疗养院。陆辰对于这个处分十分恼火,几人威胁校长,要与她同进退,结果都被家里的老子拎回去一顿狠揍,一个星期都没出来露面。 夜里,梁夏服侍好外公休息后,来到院子,她躺在台阶上,枕着双手,望着漆黑的天空。 要是人是这天上的星星多好,不用吃饭,不用上学,开心眨下眼睛,不开心就躲起来,没有繁杂的人群,更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活着,真累。 明天一早她就要开始找工作了,挑起家里的重担。她高中没毕业,年纪又小,又什么都不会,究竟能干什么? 夜里洛城的各个夜总会亮起了七彩霓虹灯,昭示着它正式营业。喜好夜生活的男人和女人们,卸去白天的一切装束,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发泄,放纵,享乐。 梁夏在一家小夜总会找了一份服务生工作,每天晚上8点到12点,是她工作的时间。 她穿着制服,不断穿梭在扭动的人群之中。今天是她第十天在这里工作,她主要是负责酒水的服务员,有客人点酒,她就及时送上。遇上大方的客人,还能赚点小费,若是倒霉碰上喝醉的客人,只能机灵应对。 虽然短短十天,却已经把她的一身傲气打磨平了。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左右逢源,什么叫低三下四。 “summer,1501贵客的jack danniels!” summer是她在这里工作用的名字,像这种地方很少有人用真名字。她是在夏天出生,名字又带着夏字,而她本人也很喜欢夏天。所以当经理问她叫什么的时候,她毫不犹豫说了summer。 “ok!”梁夏端了酒,走向1501包间。敲开.房门,房间里的清静让她有些意外,包间只有两个男人,他们正埋头对着一盘西洋象棋厮杀。 来夜总会玩象棋,真是独特的兴致。 梁夏轻轻的放下酒水,正打算离开,其中一个抓耳挠腮的叫住了她,“喂,美女妹妹,劳烦你给上点吃的。”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正餐服务!”梁夏微笑的解释道,这里是夜总会,不是饭馆,这哥犯得是哪一出。 “啊,对呀,这里不是饭馆,忘了忘了……哈哈……”伍子轩干笑着拍拍头,“那这样吧,我给你小费,你我买一份快餐。” “对不起先生,我们上班期间,不允许有除工作以外的个人服务。” “这样啊,那我饿了怎么办呢?要不你帮我叫外卖吧!”伍子轩冲他眨眨眼,激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不起先生,我们……” “还是算了吧,我先饿着,妹妹来这里坐,我们聊聊天!”伍子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梁夏强忍着没摔门出去,摇头拒绝,“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有提供陪酒服务的小姐,如果您有需要,我会为您竭力安排。” 伍子轩拉下了脸,横眉竖眼的瞪着她,十分不悦。 “真是死脑筋,不知道变通。看你样子年纪也不大,咦,你不会还未成年吧?” 梁夏心里一紧,紧张的手心冒汗,她当时欺瞒了年龄才好容易得到这份工作,如果今天被他搅合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咬了咬牙,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没有,我今年20了!” “20,哦?看起来好年轻啊,长了一张十五六的脸!”伍子轩看她乖乖坐下来,心里窃笑。刚刚她一进门,他就认出了她,当年指着鼻子叫他大叔的丫头,他打算逗逗她,以报当年的仇。 “呵呵……”梁夏僵坐在沙发上,傻傻的回笑,真是种折磨。看他外表,挺英俊的一个小伙,没想到心里这么*。 包厢里的另一个男人冷眼看着他们,对于伍子轩这种见色忘友的行为习以为常。 “sunmmer,妹妹你的名字真好听啊,想喝点什么? martell creration?”伍子轩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名牌,嘴角挂起一抹邪笑,拿起装上的高脚杯,递给她。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梁夏急忙拒绝,心里有些发慌。平时也遇到过另类的客人,可像今天这个难缠的还真是第一次。手里攥着托盘越发紧了。 伍子轩把她的一切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臭丫头,看你还叫我大叔不。 “不会喝啊,那怎么办呢?恩,不如你叫我一声好哥哥听听,我就放你离开?” “……”梁夏看他一脸兴奋的盯着自己,好像她不叫他就跟她死磕下去。她忍了忍,深吸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强忍着恶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哥哥!” 清甜软糯的声音出来,让伍子轩一阵心神荡漾,神飘了起来。这一句好哥哥同时把另一位惹火了。 “伍子轩,你够了!”清清冷冷的声音从淡薄的唇里吐出,让正享受胜利果实的伍子轩打了个冷战。 “凉……咳,不好意思啊,小奕,只顾陪美女聊天,把你忘了,哈哈……”伍子轩看着沈奕越来越冷的脸,知道他不高兴了,甚至是生气了,马上住了嘴。 自己明明比他还大上几岁,可是从小到大,该死的都被他一直压在下面。这也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唯一憋屈得地方。 梁夏看到坐在一边的沈奕,愣怔了一下,可今天近距离的看他,发现他的外貌更加出色。 刀削般的白希脸庞,高蜓的鼻梁,薄凉的薄唇,尤其是那双微怒时,微微眯起的斜长凤眼,迸射出一一阵刺骨的寒意。 与那天神仙般的他比,少了高不可碰的神秘,反倒多了些淡漠和深沉,这也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包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她尴尬的看着不说话的两人,如坐针毡。 “得,我家少爷生气了,都怪你啊小summer!”伍子轩嘟着嘴,一副受气小媳妇样,让她差点没从沙发摔到地上。 她干咳几声,立马站起来,此时不溜,等待何时,“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请喝好,玩儿好!” 看他们不说话,她迅速的开门窜了出去。关上门后,重重喘了口气。这个死变.态,她记住了。 第019章 你发什么疯 包间内,沈奕看到她像只兔子似的蹦着跑了,微寒的凤眼,带起一丝笑意。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让伍子轩眼尖的发现了。 这是多少年了,他没有见过沈公子这样纯真的笑了。他得赶紧跟老爷子汇报,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姜宴。 沈奕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看的他浑身发毛。 “干……干嘛?” “去查查这个summer!” 伍子轩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他在怀疑自己在幻听,眼睛瞪得如同牛眼,傻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有什么意见?”沈公子不悦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没,没有!” 伍子轩快速的掏出手机,拨了一连串的号码。 “姜宴,有两个消息要你听,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先听哪一个?” “坏的。”那边不耐烦的说。 “沈大少爷今天又没*!” “……”那边的姜宴气的差点把手机扔了,他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搅他清梦,就为这事,他都有过去掐死他的冲动。 “那好的呢?”可是又不能不让他说完,否则这*别想消停了,他耐着性子咬牙道。 “沈大少爷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伍子轩兴奋的差点蹦起来,要不怕是埋头自己与自己对弈的少爷发飙,他几乎要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是吗?什么样的女人?”姜宴一扫困意来了兴致。 “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太妹。” “小太妹?”那边姜宴差点吼起来,他是个火爆脾气,跟伍子轩那种温吞的性子正好相反,他一听小太妹三字,火就冒了出来。那个混蛋究竟把西凉带到什么鬼地方,要不是现在他还在美国,非得杀过去。 伍子轩和姜宴叽咕了好一会儿,才挂掉电话,抬眼真好对上沈奕那双寒冰眼。他灿灿的笑笑,“我立马找人调查!” 沈奕甩他一眼,起身离开包间,“我有事,先走了。” “我也走!”剩他自己,还玩什么。今本来是打算给他猎个好一点的女人,没想到会遇上小太妹,更没想到他会对小太妹感兴趣。 自从几年前发生那事,他越来越冷漠,尤其是女人,避之不及。如果这个小太妹能让他改变些,也是好的。 梁夏下班后,托着疲累的两条腿在公交站牌等车。洛城的深夜是美的,也是寂寞的。五彩的霓虹灯下,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 公交车停下,梁夏快速跳上车,走到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因为是深夜,所以车上的人很少,每次她都能坐在这个位置。不是她偏爱这个位置,是她觉得坐在这,感觉后面总会有个人守着,心里不会太害怕。 公交车关上的车门又打开,从下面上来一个白衫少年,车里为数不多的几人,看到他的相貌倒吸了口气。 梁夏闻声望去,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嘿,还真是邪了。怎么又碰上他了。 沈奕看了一眼猛咳的她,面无表情的径自走到最后一排,她的身后坐下,唇角牵起一抹淡笑。 梁夏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兰花香,瞬时把她包围起来,让她本来有点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整个车厢里的人火辣的目光也跟了过了,时不时瞟向他们,具体的是他,不是她,谁叫她坐人家前面。 这个骚包兰花男!长那么漂亮干嘛,没事还喷什么香水,还是个男人嘛。她在车上腹诽了一路。 到站下车后,她静静的站着,看着公交车开动,车窗里兰花男单手支着头,打着瞌睡,左右晃动着脑袋。 看着走远的车,她总觉这个画面有些怪异,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扒扒短发,啐了自己一口,赶紧往家赶。 她家门口,窝着一大团黑黑的毛茸茸的东西,把她吓了一跳。走近一看,原来是陆辰。他颀长的身子蜷成一团,窝在台阶上,睡得正香。 “喂,陆辰,醒醒!”梁夏伸脚踢了他几下。 陆辰迷迷糊糊醒来,看见要等的人,一下子蹦起来,大嚷起来,“操,你还知道回来啊,这几天去哪了,老子找不着你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看他一脸凶狠的样,她眼睛微酸,她知道他是真着急了,想到还有这么个没有任何血缘的人来关心自己,她很感动。 陆辰看她眼睛红红的,气焰一下子灭了。 “你去哪了?” “工作。”她老实答道,她从未骗过他,也不想骗他。 “干什么工作,非要三更半夜的?”他拧着眉看她。 “夜总会的服务生!” “什么?”陆辰一听,火冒三丈,气的手都有点哆嗦,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非要气死我吗?谁叫你去那种地方。” 梁夏抿了抿嘴,抬头看他,看的他一阵心虚。她就算不说理由,他冷静下来后也知道。毕竟她还是跟他混出来的,有些事不用言语就能明白,这是他们多年来的默契。 “太晚了,回去睡觉,明天你还要上学。”她推门进去,正打算关上,被他拦住。 “上什么学,你不上学,哥几个也不去!” “陆辰,你发什么疯!”梁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想到她被退学后他们会闹,没想到现在还不消停。 “老子说了,是兄弟同进退!你不去上学,老子也不去,明我也去你那上班。睡吧!”不等她发飙,陆辰迈开长腿跑没影了。 梁夏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又急又气,明天得想个办法甩开他,否则真会出事,她可不想对不起陆妈妈。 她回到房间,轻轻的看了眼外公,见他正熟睡,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重重摔在小*上,不小心撞到*板,疼的她呲牙咧嘴。可一想到陆辰那张倔驴脸,又愁得够呛。她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沈奕在梁夏下车后的下一站下了车,转身上了等候在路边的黑色宾利。 司机常叔看着后面浅眠的小少爷,无耐的摇摇头。他这个小少爷还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轿车不坐,非要去坐公交。他一向少言寡语,平时作息也很规律,即便是去夜总会玩乐,也会在午夜前回家,今都快一点了。 难道真像轩少爷说的,恋爱了。 常叔咧嘴一笑,这下夫人总算放心了吧。 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了…… 第020章 summervs变态男 第二天晚上,梁夏看了看表,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上班点了。她推门看了看那个早早就守在门口的门神,头痛的要死。 外公不知道她晚上是去夜总会工作,她撒谎告诉他,是上夜校,如果让他知道了她去干吗,非气死不行。 眼看着快到点了,她急的在屋里团团转。总得想个办法把他支开,逃跑时不可能的,她家只有一个门口,跳墙也会被发现。 正在她急的不行的时候,陈郁那大嗓门子,是声到人未到。 “路子,快……快跑,你……你老子带……带着麻绳捆你来了!” “操,谁叫你告诉他老子在这的……”陆辰立马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东张西望。 “不……不是我……是王悦城叛变了。”陈郁弓着腰,双手支着大腿,因为跑得急速,累得呼呼大喘。 “撤!好汉不吃眼前亏!” 陆辰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慢慢逼近,吓得腿差点软了,也顾不得蹲守了,撒丫子就往反方向跑。 “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再跑老子打折你的腿!”陆爸爸中气十足的吼来,梁夏躲在屋里都吓了一跳。 她跑到大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陆爸爸拿着一捆麻绳,紧追在陆辰身后。陆爸爸毕竟上了年纪,哪有年轻的陆辰跑得快,一会儿功夫,就被落的老远。 陆爸爸气的直跺脚,恨不得掐死他那个捣蛋儿子。 他们走远后,她才敢出门,急急忙忙奔向夜总会。 到了夜总会,跟领班打了招呼,在换衣间换好衣服,她才大松口气。 为了掩饰年龄,略显成熟,她画了淡妆。想起昨天碰到的那个死*,她就浑身打冷战,希望今天别这么倒霉,再遇到他。 从换衣间出来,梁夏托着着托盘像平常一样,油走在各型各色的顾客之间。 “summer,1501包间sminoff!” “ok!” 1501?怎么那么耳熟。梁夏端着酒走到包间门口,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窜了上来。 她推门进去,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果然! “嗨,美女妹妹,我们又见面了。想哥哥没呀?”伍子轩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不怀好意的冲他邪笑。 “您好!”梁夏保持良好的态度,冲他礼貌一笑,放下酒水,打算离开,“请慢用!” 她快速朝门口走去,手刚触到门把手,幽幽的声音从后传来。 “等一下!” “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她背贴着门,一手背在身后,紧紧握住把手,万一有个意外,准备随时逃跑。 “妹妹过来看看,我要点这个!”伍子轩打开酒单,指着一串英文字母,对她说。 “您说酒名?” “妹妹,哥哥英文不好,你过来给看看呗!” 英文不好?鬼才信你。梁夏无声的翻个白眼,求救的看向一边正自娱自乐玩儿象棋的兰花男。 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沈奕抬起了头,对上她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睛。 人家好像并不想帮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端起一杯酒,悠哉的品尝起来。 梁夏这个气呀,原来是看笑话的。奶奶的,姑奶奶认栽了。她上前,弯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刚想说话,他又翻开一页,指着另一个问, 就这样,连续十来个酒,把她绕的头晕脑胀。 “好了就这几种!”伍子轩最后合上了酒单,甩在桌上,笑米米的说。 看你记性有多好! 哪几种?她的记性确实不好,这回让他一绕,更模糊了,只得呆呆的站着。 “怎么,没记住?那我们再来一遍!” 她发誓,此刻她都有抽死他的心。 她强忍着怒意,又笑脸陪他重新被绕了一遍,还是没记住。她承认,她记忆力不好,尤其是对数字特别敏感。 伍子轩抱着胳膊,挑了挑眉,表面上很无奈,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怎么还没记住?” “……” 梁夏尴尬的一笑,手不自觉的去爬爬头发。早知道有今天,平时就认真学习了。其实她还不明白,学习再好,一个人的瞬间记忆能力差,也没用,尤其是人家摆明了故意整你。 伍子轩冲他贼贼一笑,她的心咯噔一下,接下来准没好事。 “记忆力那么差,看来得惩罚你。这样吧,我不去投诉你,只要你说十句,好哥哥我错了!怎么样?” 梁夏心里这个气呀,如果她没记错她根本呢没有得罪过他吧,算上今天他们才是第二次见面。其实她哪里知道,人家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记恨上了她。 她正想着该怎么回绝他,既不让他称了心意,又不会开罪与他。一旁看戏的沈奕冷飕飕的声音飘了过来。 “伍子轩,你很闲吗?没事的话就回美国,我想姜宴一人在那边一定很挂念你。” 伍子轩吃瘪的闭了嘴,他早有把他赶回美国的心思呀,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还不玩爽了再回去。他偷瞄了一眼沈奕的脸,看他仍旧面瘫,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没到生气的地步,再瞅瞅面前的小丫头,以后还是少逗她好,不知哪天踩了老虎一把,他想后悔就晚了。 “没你的事,出去吧!”沈奕放下高脚杯,埋头又下起象棋来。 少年清爽的声音像是一杯凉茶,缓缓注入梁夏的心里,让她不觉得心生感激。两次都是他给她解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她都很感谢他。同样是少年变声期,他的声音清爽好听,不像陆辰他们的那么嘶哑。 梁夏礼貌的行礼退下,走到门口,想跟兰花男道谢,刚转过身,还没来的急说话,门被人大力从外踹开。 她光荣的被震飞了,直接扑到了沈奕的双腿上。清淡的兰花香,随即飘入鼻子里,沁人心脾。 沈奕只觉得自己的腿瞬间碰到了一抹柔软,等反应过来,双颊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陆辰带着陈郁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看到趴在陌生男人腿上的梁夏,气的脸都绿了。 “给老子放开她!” 伍子轩从最初的震惊中 缓过神来,拉下了脸,握拳刚想站起来,被沈奕的一个眼神制止住。 沈奕蹙起好看的眉毛,瞅了一眼趴在自己腿上发呆的女人,又把目光移到了陆辰身上,看他为了腿上的女人暴怒的样子,深邃的眸子越发深沉,冷冽。 第021章 有没有货你问她 梁夏被陆辰一吼,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处的位置,慌忙抬起头,正对上头上看下来的清冷眸子。 她立马爬了起来,尴尬的搔头笑笑。回头看到陆辰狂怒的样子,赶忙拉住他。 “干嘛呀,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陆辰狠狠瞪她一眼,把她拉到身后,怒气冲冲的瞪着沈奕,两侧的拳头握的咯咯响。 “谁敢动老子的人,老子他·妈灭了他!” “呦,毛还没长全的愣头小子,敢在大爷头上动土!”伍子轩被逗乐了,嗤笑一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悠哉自得的样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陆辰心里的小火苗蹭一下燃烧了起来,单腿踩在酒桌上,胳膊撑在腿上,死死的瞪着一直沉默着,冷眼旁观的沈奕。 “大爷?哼,老子还没见过长得如此标志的小白脸,下面有货吗?不会是伪.爷吧。” 陈郁配合的与他哈哈大笑。 伍子轩没憋住,嗤的笑出声,看到沈奕青黑的脸,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双肩不停得抖着。 这下可出了口气,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挑衅过他沈奕,头一次被人挑衅,质疑男人能力问题,还是当着有好感的姑娘面前,笑死他了。 “有没有货,你问问她?” 沈奕黑着脸,冲着梁夏抬了抬下巴。 陆辰像被人掐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 梁夏不自在的干咳几声,忍着几人各异的目光。伍子轩张着大嘴巴呆呆的看她,陆辰吃瘪气愤的瞪她,陈郁抓着头发傻傻的笑她,最要命的是兰花男一副暧.昧不清的眼神,酸溜溜的盯着她。 这时从外面闯进四个黑衣大汉,虎视眈眈的盯着陆辰两人。经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忙上前道歉。 “真是对不起,惊扰了二位贵客。我马上帮您清理杂物!”他一个眼神,四个黑衣大汉就要上前抓陆辰二人。 “经理……”梁夏慌了,急忙拉住经理的胳膊求情。 “他们是我的朋友,请经理放了他们,别跟他们计较。” “放了他们?他俩不分青红皂白惊扰了我的贵客,你说放就放。”经理甩开她的手,瞪她一眼,挥了挥手,“还等什么,扔出去!” “动老子一下试试!”陆辰站直了身子,摆起了打架的姿势。陈郁在一边也蠢蠢欲动,随时开战。 梁夏急的快哭了,真怕他俩有什么事,这要真打起来还不被打死。这可不能跟学校的学生比,看人家人高马大,在看他俩那小身子板,不是一个级别。 十七八的少年,再健壮也不能和人家专业的保镖比啊。 “算了,你们出去吧!”沈奕看了一眼急的抓耳挠腮的女人,冷冷的对经理说。 ”可是这……” “行了,我们都说没事了,走吧走吧!”伍子轩插上一句,不耐烦的挥挥手。 经理无奈带人出去了,人家正主都没事,他还管什么,临走时,狠狠的瞪了梁夏一眼,警告她别再惹事。 看着他们带门出去了,梁夏拍拍胸.脯长出了口气。转身对沈奕鞠了个躬,自从来这里上班,她明白了一时的逞能,并不能解决事情,有时候能屈能伸反倒平安无事。 “真是对不起,我带他们向你道歉!还有刚才谢谢了!” 沈奕被她突来的客气怔了一下,深沉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透。 他初次见她,是在医院。那时他刚刚回国,应外公的要求去探望生意上客户的家属。 他在走廊撞见,她与她父亲争吵。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要探望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那时的她就像个冷情的小修罗,没有什么能让她产生一丝怜惜。 她让他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他们就好似一类人,冷漠,无情。 再次见她,是他顺路去医院给爷爷拿体检报告,无意中搭上她父亲的车。而她就那样不要命的冲出马路,挡在车前。要不是她父亲反应快,她早就被撞飞了。 她对自己的狠戾,让他对她另眼相看,她不但对别人无情,对自己的命更不在乎。 回美国前最后一次见她,是爷爷生病住院,他与子轩去医院探望。看到她把一向嘴贱的子轩说的哑口无言,他知道她伶牙俐齿,气死人不偿命,没想到还有如此俏皮的一面。气鼓鼓的小脸,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 之后因为家里原因他回了美国,半年后再次见她,没想到会是那个场面。 那天他去b高办理入学手续,路过那个胡同,遇见了她。她冷清的站在一旁,看着十几个男孩子打架。之后又干净利落的把想打她的三个女孩子解决了,他无意识的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察觉到。转过身看到他,她怔了一下,马上又回过头去观战,冷漠的让人心惊。 因为是背着夕阳,当时她看他的双眸,黑亮中透着一股火红,清澈中又蕴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他的心莫名的升起一种心疼,丝丝的牵扯着他。 他不明白像自己这样冷清凉薄的人,还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种奇怪的感情,他嘲笑自己,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同情心吧。 昨天在这里遇见她,真是个大大的意外。他回国后不久,伍子轩也追了来,整日拉着他逛夜店,几乎把洛城大大小小的夜店都逛了个遍。他们无意选择这家小夜店,只是没想过会在这遇见她。 她送酒进来,一直在和子轩调侃,虽然一直都是子轩在故意找茬,但她对自己的漠视,还是让他很不爽。 虽然她画了淡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听到她叫子轩好哥哥,他莫名的生出一股子气,狠狠的教训了子轩。她借机像个兔子似的,跑掉了,好似后面有许多凶的豺狼虎豹。他再次被她逗乐了。 他莫名的等到她下班,又鬼使神差的跟着她上了公交。见她看见他一副见鬼的样子,他忽然生出一种逗弄她的心思,不过又怕吓到她,就默默的坐在她后面,看她一会抓头,一会摇头的,折腾个不停。 他觉得他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人,给他平淡无极的生活,点化上一抹异样的光彩。 今天,他见那个男孩子为了她,与人大打出手,她又极力维护他。 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有在乎的人,也可以为了在乎的人,委曲求全。 她虽然她不是出自名门,可她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气质决不在明明闺秀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为了那个男孩子,放低身段,向经理求情受其白眼,又向他道歉,甚至致谢。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很不舒服,甚至是反感。 第022章 summervs兰花男 沈奕抿着凉薄的薄唇,拿着高脚杯的手紧了几分。 “你跟他道什么歉?走,跟我回家!”陆辰狠狠的瞪了一眼悠闲坐在沙发上的沈奕,拽起梁夏就往外走去。 那个男人像个帝王似的审视着他,散发出来的高贵优雅的气质,实在是令他讨厌。 沈奕微微眯起斜长的凤眼,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那纤细胳膊上的大手。 梁夏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甩开陆辰的手,回身对着坐着的两人说,“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们马上走!” 她转身一手往外推着陆辰,一手拉起发傻的陈郁,快速出了包间,躲开那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她不顾陆辰的不停反抗,一路拉着他们出了夜总会。 “你发什么神经?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以为是你家啊,随你怎样就怎样?”梁夏甩开手,气的冲着他们大吼。 “不是我家怎样,老子不怕他们!”陆辰被她吼急了,脾气也上来了,大嚷了起来,“你看里边的人,有一个好的吗?就刚才那个小白脸,你看他才多大,就学着人家把·妹。” “我说的是你,你提人家干吗,他把他的妹,管你什么事啦!” “你有没有长脑子啊?”陆辰看她还替对方说话,气的真想掐死他,“他要把你!你能看出来吗?” “放屁!”梁夏被气红了眼,不过一想到那个*男的两次挑·逗,咳,暂时算是挑`逗吧,她又有点心虚,气焰蔫了下来。 “啊,看看,被老子说中了吧,猴子,看看她这副德行……呀,气死老子了!”看到她瞬间老实下来,陆辰气的在一旁捶胸跺脚。 陈郁看看她,又看看他,抓了抓草窝般的头发,嘿嘿傻笑,“看你们打架真好玩儿,倒像是两口子。” “你们才两口子!”二人同声喝道,又对望一眼,不自在的各自扭过了头。 陈郁被吼的更傻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瞅着两人。 梁夏干咳了两声打破尴尬,“我还要回去上班,你们回家吧!” “还要回去?你明知道……”陆辰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他们没你们想的那么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小心应付就是了,快回去吧,小心家里人知道打死你们!” 梁夏没等他继续反对,转身快速跑了进去。 “路子,咱们怎么办?” “等着!”陆辰盯着夜总会的门口,咬牙道,等着老子修理那小白脸。 梁夏回到大厅,被经理一顿臭骂后,继续工作,直到下班,都没人找茬,平安度过。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斜背着布包,从后门走出夜总会,向着公交车站走去。一路上,她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转头一看,除了暗黄的路灯,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一路忐忑着,到了站牌,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立在那,看见她来,瞟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沈奕一身米白色休闲装,双手插兜,微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看见她来,看了她一眼,转过了头。 梁夏踌躇了半天,要不要跟他打招呼,打招呼吧,他们没那么熟,不打吧,人家又三番四次的帮了她。最后,她决定还是上前打个招呼。 “你好,这么巧啊,等车啊?” 沈奕没有回应,仍旧站在那,一动不动,除了被风吹拂的头发。 嘿,这人还真是没礼貌!梁夏的傻笑僵在了脸上。 她识相的站在站牌一边,离他远远的,困得一直打瞌睡。 公交车一来,她第一个跳了上去,坐到自己的专用御座,斜靠着玻璃,小睡起来。 连他一起上车都没发觉,只是闻到一股气陌生而又熟悉的兰花香。 “你不下车吗?” 不知多久,她感觉有人在戳她的背,后面颈部还有一股灼热的气息,吹得她痒痒的,让她睡得极度不舒服。 “别动了,老娘睡不着!”她迷迷糊糊的吼了一声,后面戳她的手,停了下来。一会儿,一个凉凉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你再不醒,又坐过站了!” 她立马睁开了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坐过站?感觉怪怪的,只见四周乘客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有羡慕的,嫉妒的,还有鄙夷的。 这是什么情况,她更困惑了。 “醒了!”背后凉飕飕的声音,吓得她哆嗦了一下。她转过头,惊得张大了嘴巴,指着他,“你,你……”你怎么在这? “下一站,金环路口!”沈奕指了指公交车上滚动的荧幕,好心提醒她。 “啊?……”梁夏顺着那只修长白希的手指看去,前一刻还在迷茫中,后一刻就惊叫起来。 “大叔,停下车,我要下车!” 司机大叔看了一眼后视镜,摇了摇头,“小姑娘,没到站不允许随便停车!” “大叔,我坐过几站?” “三站!” “啊,大叔,你怎么不叫醒我?”梁夏懊恼的直跳脚。 “小姑娘,你男朋友都叫不醒你,我哪有那本事!”司机大叔调侃道。 男朋友?谁啊? “是啊,是啊,这么英俊的男朋友,小姑娘,你好福气!”车里的乘客也羡慕的说。 她睁大了眼睛,彻底醒盹了,回头看着沈奕,一字一句的说,“不会是说你吧!” “你说呢?”沈奕漆黑的眸子瞅着她,像看白痴一样鄙视她。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时汽车到站停了下来,梁夏眼巴巴的看着沈奕站起来,往前走去,刚跳下车,又跳了上来,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把她一同拖下了车。 看着走远的汽车,梁夏悲催了。这下完了,还得走回去。 转身刚想往回走,又想起来还没跟人家道谢。 “谢谢你呀!” 沈奕看了她一眼,接着过了转身,“走吧,送你回去!” “啊?” 他刚走几步,回头看到她一脸傻样的站在那,有点气。打架斗嘴的时候挺伶俐的,怎么在他面前跟个小傻子似的。 沈同学,不是人家不伶俐,是您老人家不按常理出牌,一般的人领悟不了好吗? “打算在这过夜吗?” “啊,哦!” 梁夏傻傻的抓抓头发,屁颠屁颠的跟上了他。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不远处还有一辆黑色宾利,适当距离的跟着。走了一个站地,谁都没有说话。 梁夏觉得得活跃一下气氛,这样死气沉沉的氛围,让人很尴尬。 “喂,你家也住附近吗?” “不是!” “哦,你家离这远吗?” “恩!” 不住附近离家又远,那他中途下个屁车啊,这人还真是奇怪。她在心里腹诽着,没注意前边的人已经站住了脚,她就结结实实的亲吻上了人家的后背。 第023章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因为急着回家,她没有卸妆,嘴巴上还涂有劣质的口红。就看见前面人精瘦的背上,有个浅浅的口红印。 她惊得捂住了嘴巴。 沈奕怕她累了跟不上自己,本打算停下等等她,没想到后面的人一下子撞到了自己的背上,紧接着背上有一个冰冰的软软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让他僵住了身子。 “干……干嘛突然停下来?”梁夏深吸几口气,盖过刚刚的不自然。 沈奕沉默了片刻,迈开步子又继续往前走。 梁夏悻悻的摸摸鼻子,继续跟在后面。 这一路两人心思各异,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同时各自心里都埋进了一颗小小的萌芽,叫做青春期的悸·动。 梁夏在八一胡同口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对着同样停下脚步的沈奕。 “到了!” “恩!”沈奕抬头看着她说,漆黑的眸子泛着异样的光彩。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梁夏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一笑,转身跑进暗黄的胡同。 沈奕看着她越跑越远,心里有些恋恋不舍。他被自己这种不舍吓了一跳,原本柔和的面色忽的冷硬了起来,转身刚想走,不远处又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喂,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再回首,却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勾唇一笑,迈开步子,走向不远处的黑色宾利。 上车后,他拿起伍子轩放在座位上的一叠资料,仔细翻看起来。随着纸张的翻阅,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常叔,明天让外公的副官给我办去a高的入学手续!” “好的,少爷!” 常叔从后车镜看到自家少爷阴郁的脸,小心的问道,“今天是去贺老爷子那还是回老宅?” “回老宅!” “好!” 沈奕拿出电话,滑到一个名字,停顿了片刻,拨了出去。 “喂,我说……”电话那边显然是好事被打断,气的没了好气。 “帮我办件事情!” “什么事啊,非得大晚上的说,不知道男人在某些事上不能被打断啊……”男人好听慵懒的声音传来,不时伴着一阵女人的娇笑。 “算了!”沈奕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刚想挂断,那边又急吼吼的嚷了起来。 “别呀,沈大少爷难得求我一次,哪能不办呢。说吧,什么事,兄弟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回到老宅,沈奕直接回了三楼自己的卧室。 沈老太爷当初发家时,在老家洛城买下一块地,后来建了宅院,经过多年的整修改建,成了今日的沈家老宅。 沈家在沈老爷这代转战国外,公司多数都在国外。他的儿子沈荣又从事政界,是常驻美国的外交官。一家人长年生活在国外,沈家老宅只是沈家一些老佣人在打理。 清冷的硕大的宅院,没有一丝家的气息。 沈奕冲了澡出来,换上家居装,坐在*边擦拭着湿发。无意中撇到自己脱下来的米色休闲外套,冰凉柔软的触感快速闪过他的脑海,他一下子抓紧了毛巾,扯痛了头发,皱起了好看的眉。 他伸手拽过来外套,翻到背面,一个浅浅的粉红色印记,轻轻的落在上面。他看着那个粉红色印记,黝黑的眸子越发的清寒深邃。 他是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对于一般人的碰触十分反感,想到不久前那个柔软触感,不但不反感,反而有那么一丝的喜悦和期待。 似有一盏明灯在他心里亮起,他忽然间豁然开朗起来,深海般的黑眸荡起无限的暖意,紧抿的薄唇勾起愉悦的微笑。 梁夏收拾完自己,累得倒在*上就睡。睡梦中,一个十分俊朗的少年,穿着白色高质衬衫,一双微眯的凤眼深情的望着她,蕴满了温柔。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白希修长,骨节分明,她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手。 她刚要握住那只漂亮的手,陆辰青黑着脸从半路窜了出来,冲她大吼,“操,你敢给老子带绿帽子,老子灭了你!” 她吓得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梁夏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瞅了瞅四周,松了口气。她伸了伸刚才抽筋的腿,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梦,微微皱起秀眉。 怎么会有这么个奇怪的梦,梦见陆辰就算了,怎么还有那个骚包兰花男。想到他那张少年老成,深沉冷寒的脸,不禁打了个哆嗦。大概是她想多了。 她又想起晚上自己的窘态,懊恼的直捶胸。丢人丢人…… 与此同时,陆辰和陈郁还缩在夜总会门口,等着逮人。不知道人家早就走了。 “路子,他们还出来吗?这都2点啦!”陈郁打了个瞌睡,强作清醒。 “别急,他们享受完了就出来了!”陆辰也是越来越心虚,不过想到那小白脸的嚣张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里来。 “什么享受啊?” “还有什么,就是男人跟女人之间那点破事!” “哦,梁子会不会还在里面?”陈郁有些不放心。 陆辰瞪他一眼,咬牙道,“老子看着她从后门走的,一路到的车站。别告诉我,你刚才没盯着。” 陈郁心虚的一缩脖子,忙摆手,“我一直在这,半步没离开!” 其实,刚才在陆辰离开那会,他因为尿急跑到一边的偏僻胡同解决去了,但他哪敢说实话啊。 一个小时候后,陈郁抱着柱子睡得正香。忽然觉得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他看,他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醒了!”来人咬牙问道。 他使劲的点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小兔崽子呢?” 他指了指窝在另一颗柱子后面,呼呼大睡的陆辰。 “小兔崽子,看老子今个不宰了你!”洪亮的声音把沉睡中的陆辰震醒,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家老子揪住了耳朵。 一阵疼痛让他彻底醒了过来。 “爸……爸……你,你怎么在这?” “你还有脸问了?”陆爸爸瞪着牛眼,气的脸青黑。他逮了一天这个兔崽子,都被他狡猾逃脱,比敌人还难对付。 他在家睡的正香,被一宗电话吵醒,说是小兔崽子跑夜总会来了。他这个气啊,提起腰带,就出来,果然在这。 他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一辈子戎马生涯,战功赫赫,怎么就生出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第024章 重新归校 自从那天,陆辰被陆爸爸带家去关了禁闭,梁夏出门一直都是风雨无阻,她也乐得清闲。 故意找她麻烦的伍子轩自那天起,就未再来过夜总会。唯一怪异的是,兰花男每天都独自待在包间里,研究他那副外国象棋。 每次他都叫上一些酒水,从不与她多说一句话。晚上下班后,又跟她一起等车,一起坐车,老位置,她前他后。 有好多次她都想问他的住处,想想又没有必要。也许,真的是顺路呢。有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概念,就像陆辰说的,他是不是想泡她。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慌忙摇头否认。 可是心里却有着抑制不住的丝丝喜悦,也许连她自己都未发觉到。 或许他们这样相处下去也不错,在寂寥的深夜,路上有一人相伴,不会觉得太过孤单。 直到那一天,高中学校的校长找到他们家。 梁夏吃完早饭,和外公在附近的公园溜了一圈。回到家后,正打算去买菜,外公把a高的老校长迎了进来。 老校长进门,看到她家只有一套沙发和几张旧家具的简陋客厅,微微皱了下眉。他看了一眼静立在一边的梁夏,百思不得其解。看她家的状况,不应该和那样家世的人有所牵扯才对,为什么那家人不惜动用关系也要她回a高上学。 a高是洛城数一数二的高中,历年的高考状元多数从这里出来,教学质量绝对一流。在这里上学的多数是*和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小姐们。 当然也有许多普通百姓,不过都是中考时成绩优异的学生。梁夏能在a高上学,不是因为她成绩好,是她托了陆辰的福,被陆妈妈一起绑来的。 美其名曰是监督他那捣蛋儿子,实际上就是个陪读。 一年下来,除了陪他逃学,打架,把老师气歪个半死,她也没干过什么好事。 上次打架事件,给了学校一个理由,终于可以把她这个祸害之一清除掉。 老校长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推了推鼻子上金丝边框的眼镜,笑米米的诉说他的来意。 “上次打架事件我们调查清楚了,不怪梁夏同学,所以对梁夏的处分我感到十分抱歉。所以这次我是专程来向你们道歉的。” “没关系就好,没关系就好!这下我们夏夏可以去上学啦,不用去读什么夜校啦!”外公十分高兴,整张脸都笑成了花。 “夜校?什么夜校?”老校长对外公说的夜校很是疑惑,难道是这孩子已经改读专科了。 梁夏干咳几声,接过老校长的话,生怕一会漏了陷,“啊,呵呵,我只是报了一个复习班,复习班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老校长有点欣慰了,满意的点点头。 “好孩子啊,您老教育的好孩子!被退了学,也不气馁,依旧坚持学习,好,好啊!” 听到老校长的表扬,梁夏只能傻傻的赔笑,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去夜总会工作,他那张和蔼慈祥的脸,就该天崩地裂了。 “对于对梁夏同学造成的伤害,我校决定,三年免除她的学费以及一切学杂费。” “哎呦,可真是得谢谢老校长了!”外公激动的上前紧紧握住老校长的手。 老校长脸上维持着和蔼慈祥的笑容,手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 嘿,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梁夏背着手站在一边,一只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听说可以白上学,没有多大的高兴劲,反而有点失落,为什么失落,她也说不清。 送走了老校长,外公高兴,要亲自去买菜庆祝。外公出门后,梁夏一个人坐在香樟树下,双手托着下巴发愣。 陆辰躲过陆爸爸的亡命追杀,从高墙上翻越而下,利落的着了地。他扑了扑身上的土,正得意的呲牙咧嘴,转头看见一脸呆样的梁夏,傻了眼。 他跑过去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皱眉问道,“大白天的发什么春呢?” 梁夏斜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才发.春呢!你全家都发.春!” 得,今姑奶奶心情不好,他踩到尾巴了。 陆辰无辜的摸摸鼻子,大大咧咧的坐在她对面,邪恶的笑了。 “看来是被我猜中了!说,看上谁家小子了,老子给你整来!” “你以为你是谁?皇太子吗?想要谁谁就来!”梁夏没好气的呛他一口。她已经够烦的了,他还来添乱。 “真看上了!”陆辰一张笑脸,马上变得铁青。原本是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小妮子果真看上别人了。 “他奶奶de是谁?老子灭了他!” 得,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帮人家掠回来呢,这回到动怒了。 “哎呦喂,你就别添乱啦,老娘快烦死了!”梁夏烦躁的双手抓起了头发,把头发抓成了个乱草窝。 “你烦什么呢?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够奇怪的……” 是很奇怪,每次他翻墙过来,她都拿着扫把追杀他,不围着院子跑个五六圈绝不消停。今到是出奇的安静,还坐在院子发起呆来,有猫腻。 稍稍动了动脑子,陆辰抬眼看着对面顶着一头甘草的女孩子,嫌恶的撇撇嘴,啧啧,哪个瞎眼的男人能看上她,也就哥几个还凑合着看看,不嫌弃。 “烦什么呀?就是很烦啦!”她被问愣了,是啊,她到底在烦什么啊。能重新上学了,还是白上的,高兴才是,有什么可烦的。想通之后,她一拍大腿,兴奋的炫耀道。 “我下周一可以继续在a高上学,还是免费的哦,怎么样?消息劲爆吧!有没有吓一跳!” “啊?你说什么?再……再说一遍!”陆辰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只手掏着耳朵,一只手拍着桌面。 “我说,我可以继续在a高混吃等死了跟你!” “靠,这大好消息,怎么才告诉老子。” 说着他一巴掌拍向她的后脑勺,被她轻易躲开了,他也不恼,站起来,叉腰哈哈大笑。 “哈哈……老子高兴死了,今咱哥几个一定要庆祝,我去找猴子他们,晚上老地方见!” 他转身就往外跑,跑到门口,被门限差点绊倒,摇晃了半天才稳住,他也顾不得,甩开长腿跑没影了。 梁夏刚想叫住他,她今晚还要去上班,想到是最后一.夜,淡淡的失落就涌上心头。 第025章 一见钟情 哎!梁夏叹了口气,重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端着各种酒水,油走在各异的客人之间。 最后一.夜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没有来。本想和他道个别,却失了最后的机会,微微有点失落,不过这小小的失落很快就被忙碌所冲垮。 直到午夜下班,沈奕都没出现在夜总会。 梁夏换回自己的衣服,向往常一样,等车,上车,坐到老位置。看着身后空空的座位,她心里有点堵。 这有时候习惯也是个坏毛病,她转回头,无精打采的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暗黄色弥红灯。 下了公交车,刚走到八一胡同口,从暗处窜出三条黑影,吓得她尖叫了一声。闭着眼睛,使劲挥舞着手里的布包。 “别甩了,是哥几个!”陆辰伸手抓住了布包袋子,压低嗓音说。 “要死啊!把老娘吓出个好歹来,老娘跟你们没完!” 梁夏一看是他们几个,气的直跺脚。她梁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神。这几人还装鬼吓她,看她日后怎么修理他们。 “咱不是说好了一起庆祝吗,你跑哪去了?”陈郁叼着根牙签,学着古惑仔里的山鸡,摆了个酷酷的造型,时不时的撩一下被发胶固定好的鸡冠子头。 “去,老娘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管了。大半夜的不回家,你们闲的蛋.疼吗?” “操,路子你该管管她了,一个小姑娘家,成天扯着蛋.蛋的,多难听,小心嫁不出去!”王悦城最不喜欢女孩子说粗俗的话,他们平时虽然一起混久了,可女孩子毕竟还是女孩子,他还知道分寸。 梁夏瞟了眼一直闷在一边,嘴角挂着傻笑的陆辰,转脸冲陈郁挑挑眉,“他怎么啦?这副德行。” “得了青春期综合症了……” “什么玩意,好好说话!” “就是半夜发.春了!”王悦城眯着小眼睛,一手摸索着下巴,分析道。 梁夏以为他们是吃饱了撑得,最近没干架,浑身痒痒了。送他们几个白眼,推开挡着路的陆辰和陈郁,走进八一胡同。她可没工夫陪他们疯,忙了半夜又困又累,现在就想趴在*上大睡一场。 “梁子别走啊,喂,你听我说啊……”王悦城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事非得说出来,否则心里憋得难受。他扭着胖屁股,跟在梁夏后面,把陆辰的反常说了个明白。 原来下午,陆辰三人去学校附近的小吃店买梁夏平时爱吃的糕点,在糕点铺遇上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陆辰在挑选糕点时,不小心把蛋糕掉到身旁女孩的漂亮裙子上。他慌忙向人家道歉,人家女孩只是微微的朝他一笑,就转身离开了。他被人家美丽温婉的笑容镇在了原地。 陆辰对她是一见钟情。 王悦城说,“是他八辈子没见过正经的女人,看惯了咱家梁子,猛地看到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时接受不了。” 梁夏瞪了他一眼,什么叫看惯她了,她就不是女人了,她也是个女人好不好。 “那女的真有那么漂亮?” “恩,稍有姿色。长头发,大眼睛,娇小可爱。”他一边说一边偷瞄她,头发比男生长不了多少,将近一米七的个子,爱穿单调的白色宽大t恤,搭配上牛仔裤,帆布鞋,简直一个假小子。 同样是女人,果真没法比,她俩就好比高级西餐馆里的牛排和路边摊卖的蛋炒饭。绝对不是一个档次。 梁夏不以为然,学校里喜欢陆辰的漂亮女生不是没有,甚至很多。她必须承认,他脾气虽然烂点,不过样貌还是极好的,再加上有幅打架打出来的好身材,当然极受女生欢迎。 不过能让陆辰念念不忘的女生,至今还从未有过。她到是有点好奇了,转脸问尾随身后的王悦城,“那女的也是a高的?” “那道不知道,不过那丫的确实漂亮,尤其是她用那小鹿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心都酥啦……”说着,王悦城夸张的浑身抖了起来,要多风.骚有多风.骚。 梁夏被他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双肩,加快步子往家走。她这不是找虐吗,大半夜的听几个男的讲女人。 开门,关门,插门,一气呵成。她拍了拍手不顾外面狼嚎鬼叫的几人,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上短袖睡衣,重重的趴到*上,竟是一.夜好梦。 八一胡同口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停了好久。 沈奕背靠在车上,双手插着裤兜,冷冷的看着不远处暗黄灯下,几人的嬉戏打闹,脸越来越冷,薄唇抿的越来越紧。 他今天晚上被外公叫去家里吃完饭,饭后又和外公多待了会,才没有去夜总会。从外公家出来,没有叫上常叔,他独自开着赶回来。 因为外公家在郊外高级干部住宅区,离市区比较远,所以他回来时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直接开车等在她家胡同口,想确认她是否平安回来。未想过,他风尘仆仆的赶来,却是看到这个场景。 看来真是他多管闲事了,人家根本不需要他护着。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他静立许久才返回车上,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老宅,他刚在院内停下车,常叔颤颤巍巍的跑了过来,替他打开车门,一副委屈的快哭的样子。 “少爷,您别吓我了,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您一声不吭的开车走了,如果出什么事,我怎么像老太爷交代啊。” 沈奕甩上车门,冷着脸往大屋里走。常叔亦步亦趋的在身后跟着,这位小祖宗,趁他去厕所的空,开车跑了,在亲家老太爷那差点被骂死。他赶紧坐了老太爷家的车,匆忙赶回来,又被告知小祖宗没回来。当时他急的死的心都有。 他在沈家工作了三十多年,各个主子的脾气都很好相处,唯独这个小祖宗。 自他今年回国后,行为是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夜夜去逛夜店不说,还主动动用关系,帮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孩子去最好的学校读书,而且还出资赞助了那个高中。 哎,这个小祖宗的心思还真是难测。常叔摇摇头,看着挥手让他退下的小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026章 生活步入正轨 梁夏重新返校,没有引起多大的波动,就好似从没有她这个人。鉴于她成绩不佳,新学期又没有怎么学习,她被按入学新生编入了高一年级。 陆辰几人仍旧在读高中二年级,比起让她退学,这个结果还是令他们几个比较满意。 梁夏上学后,陆辰几个安分了不少,不再逃课,也不随便跟人干架。他们几个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好似又回到了从前惬意的生活,不过少了以往的惊心动魄。 她的生活也算是步上了正轨,整天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跑。对于夜总会的短暂生活,她也在渐渐淡忘。毕竟那里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放学后,梁夏踢着脚下的石头子,双手插兜,低垂着头,闷声的跟在陆辰三人的后面。 听到他们说些带色的话,时而皱皱眉头,可真是不把她当女人看了,说什么也不忌讳。 “你真的有那片?”陈郁兴奋的差点叫起来。 “绝对正版,我从我表哥那里顺来的,你要知道,他可是地道的汉歼,假不了。”王悦城搓了搓两只肉饼子手,那叫一个兴奋。 他表哥在一家日企工作,偶尔会被去日本,就会从日本带来许多很受男性欢迎的动作片。 陆辰鄙夷的瞥了眼两人,啐了一口,“瞧你么那点出息,国民的脸都让你们这样的丢尽了。” “哟,还假正经呢,想当初那什么戒,什么肉蒲团上映的时候,为了买票谁跑到电影院门口蹲守一.夜啊?” 梁夏不屑的撇撇嘴,挤兑的他涨红了脸,半天支支吾吾挤出一句话来。 “你……你一个女的在大老爷们面前说这个,不害臊啊。” “跟你们几个不要脸的待一起时间长了,再薄的脸皮也练就的金刚不坏。” “……” 陆辰被噎的不说话了,刚想反驳几句,挽回点面子,眼睛瞟到不远处一个娇俏的身影,要说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陈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拍大腿,惊叫道,“呀,那不是,那不是,那不是……” 他一连说了三个“那不是”,最终也没说出个不是什么。 梁夏被他们弄得莫名其妙,向他们看得地方望去,除了一抹模糊的娇小背影,什么也没看见。 她气的上前一人给了一脚,疼的两人呲牙咧嘴,敢怒而不敢言。 “做什么白日春-梦,赶紧滚回家做作业去!” “操……” 两人看她瞪过来的眼神,老老实实的缩回了脖子。对于梁夏这个小妮子,有时候他们还是惧怕的,尤其是真正生起气来,看人冰寒刺骨的眼神。 “下回一定要追上去问问她是哪个学校的,看把我们陆少折磨的,心痒难耐啊……” 陈郁快速闪开陆辰扔过来的巴掌,嘻嘻哈哈的去追走到前面的梁夏。 陆辰闷闷的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怅然若失的跟在他们后面往前走。他真想知道那女孩子是谁,在哪里上学。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叫一见钟情,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可他一见到她,心就砰砰的跳个不停。 原本伶俐的他,在她面前却变得笨拙不堪。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 他们刚走远,岔道胡同里,一个娇俏女孩走了出来。看着前边打闹的梁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以后的日子,我们可要好好相处了哦!” 沈家老宅 伍子轩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邪魅的瞅着对面优雅喝茶的沈奕。 他只是回美国了几天,没想到这小子竟干出这出人意料的事情。连夜去夜总会不说,还光明正大的跟踪人家。嘿,这妹纸把的,比他都溜,这沈大少爷也忒他妈伪君子了吧,看来这些年人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深藏不漏啊。 沈奕端起茶,呷了一口,抬眼看了一下家里的不速之客,看他一脸的八卦样,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你很闲吗?” “恩,还好啦。我怕你一人待在这寂寞,过来陪陪你。”伍子轩厚脸皮的说,拿起佣人刚上的糕点,啃了起来。 “对了,听说最近你为了追那个小太妹,下了不少功夫啊,连那个人都求上了。怎么样,到手没?” “张姐,给伍少爷包一包芙蓉糕,让他带走。”沈奕黝黑的眸子瞬间结冰,冷飕飕的眼刀子瞟向他,冷的他一个哆嗦。 “是,少爷!”立在一旁倒茶水的张姐,转身去了厨房。 “咳……”伍子轩被一块芙蓉糕给噎住了,赶紧灌了一口水,拍着胸脯顺了半天气。 “我不……”不想走,想留下来啊,一个人在酒店住很闷得。可惜他这话今晚是说不出来了。 “太晚了,常叔送伍少爷回酒店!”沈奕放下茶杯,吩咐了常叔,转身上了楼。 伍子轩眼巴巴的看着他上楼,直到身影消失。又可怜巴巴的看着站立在一旁做出送客姿势的常叔。就像那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伍少爷,您请吧,我也没有办法留您。谁叫您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常叔只能给他打个同情票,谁叫他自己作呢。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伍子轩哀嚎的吼了一嗓子,赖在沙发上不动了。 “常叔,太吵了,如果他不想坐车走,直接给我丢出去。”沈奕冷冰冰的声音从三楼飘了下来。 伍子轩闭了嘴,望了一眼三楼,招手叫常叔过去,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常叔,他这是怎么啦,一脸被甩的熊样。” “伍少爷,一言难尽,我们去车上说吧。”常叔冲他挤挤眉眼,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 伍子轩一听乐了,有八卦了,一定要听。他立马窜了起来,边往外走,边嚷嚷,“恩,那什么,常叔太晚了,送我回酒店吧。” 他和常叔上车后,刚驶离老宅,就劈头盖脸的问,“常叔,快说说,那小子怎么吃瘪了?” “伍少爷您说什么?”常叔认真的开着车,迷惑的问。 “你不是要和我说你家少爷是怎么被甩的吗?” “我没有说过啊,伍少爷。” “那你刚才在沈宅说什么一言难尽的?”伍子轩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少爷这两天心情不好,一两句话哪能表达清楚。”常叔跟他打着马虎眼,他哪敢接自家少爷的短,除非是好日子过到头了。 以少爷那小腹黑的脾性,整死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少折腾为妙。所以啊,伍少爷对不起喽。 “……”伍子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又不能和老人家计较,只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他气鼓鼓的坐在后座嘀嘀咕咕了一路,小狐狸养了个老狐狸,老狐狸可恶,黑心肠的小狐狸更可恶,可恶可恶…… 第027章 我叫沈奕 一个月后,梁夏再次见到沈奕,是在学校秋季运动会上。她代表全班参加2000米长跑,在跑最后一圈的时候,他一身深色运动服,长身立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后。 一双清冷的黑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怔了一下停了下来。 “梁夏,加油!加油!……”同学们的欢呼声提醒了她,她提起一口气,以第一的成绩跑到终点。 出了赛场,回首向他站的地方望去,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她懊恼的捶捶头,怕是自己又胡思乱想了。 和同学短暂的庆祝了一下,她拿过一位女同学递过来的矿泉水和毛巾,走出密麻的人群,来到学校后方的小树林,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枕着双臂躺了下去。 跑了2000米,她还真有点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累坏了,这一觉她睡得很沉,连旁边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她睡得正迷糊的时候,闻到一股熟悉的兰花香。她缓缓的睁开眼,眼前一张放大的精致脸庞,吓得她屏住了呼吸。 这张俊脸距离她的脸也就一尺之间,脸的主人看到她突然惊醒,僵住了欺身下来的身体,嘴角的那抹哂笑僵挂在嘴边,左手还举着一根青草,随着风不断的左右摇晃着。 她眨了几下黑溜溜的大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猛的直起上半身,因为两人间的距离太近,她坐起来的时候,额头狠狠的撞上了那人的下巴,随即一声“嘶”的痛呼。 沈奕捂着撞疼的下巴,白希的脸颊退去微染的粉红变得苍白,一双沉潋的寒眸指责的看向罪魁祸首。 他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从操场出来,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在树林没坐一会,这丫头就急乎乎的冲了进来。她到是随意,找了个有草遮阳的地方,倒头就睡。 看她没心没肺的睡得香甜,他不是滋味了,凭什么她搅了别人的好梦后还能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于是沈大少爷心里扭曲了,嫉妒了,他顺手揪了身边的一根野草,轻手轻脚的踱到她的身边。随着她半躺在草地上,一只胳膊支起身子,另只手拿着草去搔她娇俏的鼻子。 身侧的女孩一脸恬静的躺在草地上,原本枕在脑后的胳膊一只轻轻搭在腹部,一只放在了身体一侧微微向上弯着。 女孩肤色皮肤很好,细嫩白希,细碎的刘海微微遮住眉黛,长长的睫毛在眼部投下一小片阴影,俏鼻英挺,裸色的小嘴轻轻的吐纳吸气。 女孩的相貌算不上精致,但也足够漂亮。可是此刻仔细看来本就有点稚气的脸庞,还蕴含着些少许的妖魅。 他看着看着便看痴了进·去,忍耐不住伸出细长白希的食指,缓慢的勾勒着她的小脸。 指腹碰处过的肌肤光滑细腻,温暖柔软,他的身子轻轻一颤,一股莫名的电流直袭心底,触动了里面最阴晦的地方。 许是女孩感觉到了异样,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微微嘟起了小嘴。他身子一怔,手指生生的停在了她微蹙的眉心处。 轻轻撩了撩她细碎的刘海,他满足的一笑,收回手。他枕着一只胳膊,半侧着身子对着他,轻轻的阖上了眼睛。 两人从下午睡到傍晚,沈奕先睁开了眼睛,看到身边还在睡的女孩,墨黑的眸子染上一片笑意。 他重新揪了一根小野草,稍稍直起身子,刚想继续睡前的行为,没想到她却睡醒了。睁着一双醒后朦胧的大眼,定定的看着他,他抬起的手半僵在空中。 她起初被吓住了,片刻又突然直起身子,还同样在震惊中的他,未来得及闪身,便被撞了个正着。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睡得太熟,不知道是你呀。”梁夏尴尬的咬了咬嘴唇,干巴巴的道歉。心里憋屈的要死,谁叫他没事捉弄她。 “瘦的跟猴子似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沈奕瞪她一眼,不停得摩挲着下巴,缓解疼痛。 “真那么疼吗?”梁夏胆颤的问。 “恩,估计骨折了吧!” 沈奕看她变青了脸,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那……那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她慌里慌张的就要爬起来,被他抓住了手臂,又坐回了原处。 “啊,干嘛呀?”她惊呼一声,不解的看着他。 “逗你的!”沈奕松开手,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压抑多天的怨气一下子消散干净。 梁夏黑了脸,这人真是表里不一。平时他总顶着一张冷漠的扑克脸,见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今居然和她开起了玩笑,也许这就是陈郁说的所谓的闷·骚型。 沈奕见她气鼓鼓的撅起了嘴,明明很生气,却要死死的隐忍着不发作,两只小猫爪在地上挠了好几道子。 他细长的凤眸微弯,嘴角咧开一个优美的弧度,薄唇轻吐,“嗤”的一声,低低的笑了起来。 梁夏看到他的笑脸怔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人笑的那么好看,那么的温凉,清爽。好似有一颗石子,落入清泉,激起一片涟漪。 男孩眸子黑如曜石,深如大海,一丝笑意取代了眉眼间原本的冷漠淡薄。凉薄的薄唇,微微翘起,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两颊边也露出淡淡的酒窝。 沈奕被看的有点羞赧,微垂下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挡了部分情绪。他用手掩着唇轻咳了几声,掩饰两人间的尴尬。 “那个,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梁夏起身扑了扑身上粘的草屑,跟他一起她就莫名的心跳加速,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一度恐慌,所以她打算溜走。 沈奕依旧坐在草地上,一双暗沉深邃的黑眸,灼灼的看着她,似要穿过皮囊把她看穿。 梁夏被盯得心里发毛,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刚走几步,身后又传来他压抑的呼喊。 “沈奕!” “什么?”她止步回头,一头雾水的看着优雅的坐在地上的少年。 “记住,我叫沈奕!” 此刻恰逢傍晚,他的俊脸沐浴在晚霞里,白希的脸庞被染成了淡淡粉红,嘴角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淡笑。 记住,我叫沈奕。她是记住了,而且一记还是一辈子。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起他们两人爱恨纠缠反转往复近十年。 第028章 英雄救美 深夜,三个身上刺着龙虎纹身的彪悍男人,把一男一女堵在了偏僻的死胡同里。 陆辰紧紧护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孩,双手握拳,怒斥着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抱着双臂,不屑的看着被他们围困住的两人,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臭小子,把这个小娘们留下,爷饶你一命,否则……” “呸,还从来没人在老子面前装过大爷,你算哪根葱?”陆辰啐了一口,长这么大,他还没像谁低过头,就凭他们也配。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着,老子就好这一口!” “靠,兄弟们别客气了,上!弄·死这小杂·种!”三人阴笑着慢慢逼近他们。 陆辰护着女孩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抵上墙,无路可退。女孩看着渐渐逼近的三人,双手更紧的抓着他的黑色t恤。 “别怕!”陆辰低声安慰她,同时把她推到安全的一边,摆好了打架的姿势。 其中一个给另两个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和陆辰动起手来。两个打一个并未占到便宜,不一会三人身上都挂了彩。旁观的男人也加入了,三对一。 陆辰在和那两个男人交手时,发现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混混,有点功夫底子。与两人打,绰绰有余,三人就有些吃劲。 尤其是最后这个不光是有点功夫那么简单,很可能是个老熟的练家子。 很快,陆辰就处于了劣势,而且他还要时不时的分心去关照那个女孩。 “啊,”女孩突来的一声尖叫,让在打斗中的陆辰一分神,硬生生的挨了几拳头,痛的他弯下了腰。 他咬牙直起身子,才发现女孩被不知哪来的第四个男人抓住胳膊,扯到了一旁。 “放开她!”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愤怒的瞪着那个男人。 男人阴笑一声,挥手让那三个先停手。 “小子,有点本事。不过你女人刚刚在里面破坏了规矩,得罪了我们老板,兄弟们也是按命令办事。游戏规则你不会不懂吧?” “管你们什么规矩规则的,人老子是不会给你们的。” “好,好啊!”男人见他油盐不进,发了狠,挥手让三个男人继续打,他拖着不断挣扎的女孩往外走。 陆辰上前拦截又被三人逼了回去,眼看着他们渐渐离了他掌控的范围,他也发了狠。拼命的甩掉三人,追了上去。 男人没想到他会那么快追上来,一个措手不及被他把人抢走。 陆辰紧紧拉住女孩的胳膊,带着她往胡同外跑,后面的四人紧跟追了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女孩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跑炸了,他们才停下来。 “安全了!”陆辰回头瞅了瞅,放心的喘了口长气。 “谢谢你!”女孩缓了口气,急速的心跳渐渐缓了下来,她拍着胸口,一阵后怕,刚才要不是这人,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想起刚才的那些个人,她还心有余悸。 “你家住哪?我……我送你回家吧!”陆辰晶亮的眸子带着期待,定定的看着她。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哦,”陆辰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蔫了下楼来。 今天晚上,吃饱了出来遛弯,看见梁夏鬼鬼祟祟的出了家门。他就一路尾随到了她,来到她曾经打工的夜总会。他像上次一样,给了保安多一点的小费,偷溜了进去。 不怎么正规的夜总会,这点做的还是不错的,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接受他们这种未成年的顾客。 他转了一圈,没找着梁夏,反倒撞到了他喜欢的女孩。女孩从一个包间冲出来,撞到了她,没来的及道歉,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他一时好奇跟了出去,发现她后面跟了三个纹身男人。之后他跑去英雄救美,被人家逼到了死胡同里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我叫姜佳佳,你呢?”姜佳佳看着对面有点羞赧的男孩,杏目闪了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好似是宋梁夏的男朋友,难怪有点眼熟。 一个月前,她随着回国散心的外公回了国,没想能再次碰到那个人。今夜外公带她参加一个生意伙伴的生日宴会,她在夜宴上碰到了他。 一晚上她找遍了机会去和他搭讪,都被他轻易的躲掉了。生日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偷偷的跟着他,追到了这个低级的夜总会。她想不透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幸好今天她穿的是正式的洋装,显得年纪大些,才骗的保安进来。 她第一次来这种俗气低级的地方,被里面的环境扰的浑身不舒服。在经过一个包间的时候不小心跌了进去,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淫·秽场面。 一个坐·台小姐赤·裸着上身坐在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腿上,两人急速运动着,喘息着。 女人被突来的闯入者吓得惊声尖叫,肥头大耳的男人泄了劲。憋得脸红脖子粗,推开身上的女人,铁青着脸,想上前去抓她。 她被这香·艳的场面怔住,好在反应过来后,及时跑了出去,在门外·遇上了陆辰,这才甩开那几个男人。 “我……我叫陆辰,家住八一胡同口附近的阜宁大院。”陆辰被女孩柔美恬静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感觉整个人都轻飘起来,晕乎乎的。 她竟然主动说了她的名字,呵呵…… 姜佳佳听他自报家门,怔了一下。她听说过阜宁大院,那里住的都是一些老军官的家属。原来他是官家二代子弟,难怪一向那么狂妄。 “你好,陆辰!”姜佳佳杏眼微弯,一双水润的眸子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你……你好!姜……佳佳。”陆辰搔了搔头发,憨憨的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叫我佳佳就行。咦,看你的样子还是学生吧,你读哪个学校?” “a高。你,你呢?” 姜佳佳一听是a高,原本的笑脸有点发僵。她本来要转去a高的,这下看来,不光他了,甚至宋梁夏也是在a高就读。她怎么去哪都能碰到那个讨厌鬼,扫把星呢。 想起半年前,因病去世的弟弟,她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让宋梁夏给他偿命。要不是她故作清高不捐肾,嘉瑞也不至于误了最佳治疗期。 对,就是她,就是宋梁夏害死了她可爱的弟弟。她不会让她好过,绝对不会! 陆辰没有看到,此时他面前这个柔弱女孩扭曲变形的脸庞。 第029章 把项链换掉 喧闹的舞厅,狂躁的音乐,舞池中不停地疯狂扭动的男女。沈奕看着舞厅立在舞厅一角的女孩,漂亮的双眉紧紧锁起。 今天晚上他代替爷爷出席了他老友的寿宴,半道上接到伍子轩的电话,说是在这里看见了她。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神经错乱了,丢给人家主人一句抱歉,急匆匆的赶到这里。 不是回学校好好上学了吗,为什么还来这里?很缺钱吗? 舞厅一角 梁夏半靠着墙壁,抱着胳膊,拧着眉毛,等着那个拾金不昧的人把捡到的东西还给她。 她还在这里上班时,把老妈的项链弄丢了。当时懊悔的要死,根本没打着希望能找回来。世事难料,谁想,几个月后还会有人捡到而且还要还给她。 那条项链只是普通的白金链,值不了多少钱。对于她的意义,也只是老妈的遗物之一。 这个不昧者,还真是奇怪。 “你好,请问你就是这条项链的失主吗?”一道性感暗哑的嗓音自她头顶飘来。 “奥……”梁夏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人,惊异的张大了嘴巴。这个男人真帅! 他看起来二十左右,一米八多的个子,一身贵的要死的黑色西服,一只胳膊撑着墙壁,一手勾着她的那条白金项链,微垂着头看着她。 雕刻的五官在多色霓虹灯的映照要,更加精致。极品男人,绝对是极品男人。 “小妹妹?奥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还是不是啊?”男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 “是我的,谢谢!”梁夏对自己刚才的花痴行为很是鄙视,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帅哥,至于吗。 她刚伸手去拿他手上的项链,被他闪开了。 “咦,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男人冲他邪邪一笑,把项链收回手中。 “项链的方形吊坠上刻有love·lin的英文字母,如果你拿的那条上有,就是我的。” 男人翻开手掌,公式般的看了一眼,“哦,还真是你的。小姑娘,这项链对你很重要吧。男朋友送的?”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请还给我。” 梁夏对他这种态度很是反感,语气也冷了下来。 男人不在意的一笑,推开她伸过来的手,上前几步,凑近她,主动把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 那人特有的温热气息呼到她的耳边,让她极度不舒服。她后退几步,离那男人远了点。 不远处,沈奕看着二人的互动,黑眸越发冷冽深邃,手中的高脚杯也越握越紧。 “我把项链还你了,该怎么谢我啊?”男人转着小拇指上的白金钻戒,冲她邪魅一笑。 “谢谢!” 梁夏很正式的向他鞠了个躬。 “no,no,no,这可不行哦,换一个吧,比如说请我吃饭,看你电影,”男人伸出食指,晃了晃。笑话,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一个人,更何况还涉及到那个男人。 “对不起,我没钱,没时间,只能说谢谢了。再见!”梁夏不客气的转身,刚想离开,就被男人一把拽住,拉进怀里。 她差点没叫出来,使劲的挣扎,可惜男女体力差异太大,又加上对方是故意的,就无法挣脱。 “放手,老娘你也敢碰!”她又气又急,连踢带踹,破口大骂,只想快点摆脱这个男人。 看来人的外貌和修养是成反比的,她也倒霉怎么老是碰上这种*男,只不过以前那只没有这只那么无耻,以前那只也只是过过嘴瘾,这只都改成行动派了。 此刻正在包间享受的伍子轩,很无辜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正在她有点绝望的时候,身后一股巨大的寒流袭来,她的胳膊一痛,被人大力拉了出去,后背撞上一堵冰冷的肉墙。 抬头看到来人,她惊讶的眼睛放大放大好几倍。 “沈……沈奕?” 沈奕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冻得她哆嗦了一下。看的她有点心虚,好像被抓了歼,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抓歼,她狠狠的摇摇头,晃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 “沈奕?”男人带着笑意的眸子,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定在沈奕身上。 “男朋友啊……” “不是,那个……”梁夏被男人那暧·昧的眼神看的老脸发烫,急忙解释。话说出口后,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跟他俩都没关系好吗,解释个屁啊。 沈奕一个冰刀子眼,让她乖乖闭上了嘴巴。 “跟我回去,以后不许再来这种地方。” 没等她开口,沈奕拉着她转身往外走,好似那男人是个空气。那个男人也没在纠缠,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了。 她不解的回头瞅了一眼,只见那男人抱着双臂,嘴角挂着邪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到给她一种这两个男人互相认识,而且还很熟的感觉。 “怎么?还有点舍不得?要我把你送回去吗?”沈奕瞅她一眼,凉凉的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有点酸呢。 她翻翻白眼,一副你白痴的表情,把他气得黑了脸。她还有理了,大晚上来这,还和那个该死的东西纠缠 。想想他就一肚子的气,真想揍她一顿。 “你怎么在这?”她干咳两声,转移一下话题,否则他们还得在这僵着。 “路过。” “……” 得,谈话实在进行不下去了,她也只好闭嘴,跟着这位别扭的少爷。 她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出门,走到公交车站,等车,上车,找座位,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前他们的相处模式。 梁夏被盯的后背发凉,一回头正对上那双淡漠冰冷的凤眸。 “刚才谢谢你啊?”她咽了咽口水,打破这该死的沉默。 “只说谢谢可不行,要有行动表示才行。”沈奕凉凉的看她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你说怎么谢,你才满意。” “请吃饭没钱,看电影没时间?你能做到哪点吧。” 梁夏被噎的说不话来,原来这厮都听见了。 “我送你一份礼物吧。”她苦逼的想了半天,实在是为难她了。从小她就没什么朋友,除了陆辰他们几个。 她在学校已经臭名昭著了,同学们见了她都会躲着走,还没有谁会主动去接近她,帮她的忙。她还从未对谁表示感谢过,更何况还要让她付出行动表示。 这个人还是第一人,而且性格还那么的恶劣。 “礼物就算了,你也拿不出我喜欢的。” 梁夏被他这挖苦的话气到,什么叫拿不出他喜欢的,他以为他是谁?刚想发作,听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愣怔住了。 “把你的项链换掉,那不适合你。就当是答谢我了!”沈奕说完,干咳一声,把脸扭到了一边,看向了窗外。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梁夏纠结了,烦闷了,暴躁了…… 第030章 别再去招惹她 梁夏被沈奕送到了八一胡同口入口,他没说一句话冷着脸转身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她。 这人还真是大少爷脾气,想发火就发火,整天臭着张脸给谁看啊。 老娘还一肚子气没处撒呢,莫名其妙的被个*调·戏了。她恨恨的瞪了他的背影与一眼,转身跑了回去。 沈奕在她转身后,止住了脚步,回首一直看着她跑出胡同,拐了弯,才上了不远处等候多时的黑色宾利。 他刚上车,就接到一个电话,看到显示的名字,他的脸又冷了几分。 刚按下接听键,那天邪气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了过来。 “沈大少爷今英雄救美的戏演的不错啊,啧啧,*不错,正点,就是脾气爆了点,” “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再去招惹她。”沈奕不带温度的语气,即使是隔着千里,也让对方感觉到了冷。 “哟,还真生气呢,不就是玩玩吗,至于那么认真吗,得,不碰就是了,您的东西还真是精贵。”男人慵懒的靠在*边,拿起酒杯,酌了一口。红色的液体随着喉结的上下滚动,流进体内。 “不过大少爷,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怎么谢我啊?” “随你!” “恩,这我可要好好想想了。不如你把我表妹接受了吧,那丫头一直暗恋你……” 没等他说完,沈奕黑着脸挂断了电话。这个东西还真是烦人,如果不是要避开外公,他才不会去找他帮忙。 想到那时两人间的暧·昧,即便是知道她是被迫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窝火。 常叔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家少爷不断变换的脸色,心里倍感欣慰。最近少爷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有了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不再像那几年冷漠淡薄,虽然活着,但是却给人一种心死的感觉。 陈郁盯着趴在课桌上,一脸惷心荡漾的陆辰,鄙视的摇摇头。不就是救了一个女生吗,至于吗,瞧那一脸发·春的样子。 “喂,你们还走不走,放学半天了,外面梁子等急了。”王悦城看着干瞪眼的俩人,提醒一句。 “你看他这副德行,还走得了吗?”陈郁踢了一脚陆辰坐的椅子。 陆少爷一点反应都没有,趴在那傻乎乎的笑着。 “靠!”气的两人异口同声。 “哗!”教室的后门被人拉开,两人一齐看向门口。 梁夏斜挎着书包,怒气冲冲的杀了进来。她在大门口傻等了他们半个多小时,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没想到他们却在这躲清闲呢。 “当老娘死了是不是?你们大爷的,放学不积极回家,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陈郁苦着脸指了指一直发呆的陆辰,她心中的火苗一下子窜了出来。 她几步上前,一脚把他趴着的桌子踹到在地。金属碰地的响声在空旷的教室显得格外刺耳。 陆辰被惊醒,幸好他反应快,要不就摔了个狗吃屎。好梦被搅和了,他怒了,冲着她低吼, “你发什么疯!” 她被吼得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他莫名的对她生气,吼她。心里怪怪的,很不舒服。 “你吼什么啊,老娘在外面等你半天,你倒好,大爷似的还得人来请你是吧。”她气的吼了回去。 他瞪她一眼,拎起书包,越过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陆辰,你tmd给老娘站住,有事说事,别tmd玩深沉,你还没那级别。”她被气的彻底爆发了,连粗话都爆了出来。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看你满嘴爆粗口,像什么样子。” 他停了下来,同时也泄了怒气,十分懊恼自己刚才凶了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刚才他在想那女孩的美好时,突然被人打扰了,是对她的亵渎。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挡也挡不住。 “你今天才认识我吗?开始嫌弃了是吗?女孩子?这些年你有把我当女孩子看吗?” “……” 是啊,确实没有。他烦躁的皱起了眉,抓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紧。 她哼笑一声道,“看吧,那你还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想跟她解释他不是那意思,又觉得没有必要,反正过两天他们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就是哥们。这样想着,他心里也舒快些。 其实他不知道,再好的朋友之间有了误会,也要解释清楚,否则这会让为朋友之间出间隙。这样日积月累,再好的友情也会有濒临崩溃的一天。 “好了,是我不对,走吧回家。”陆辰上前拉她的胳膊,讨好似的傻笑。 她甩开他的胳膊,瞪他一眼气呼呼的走了。他无奈的叹口气,追在后面。怕了她了,这哪是兄弟,简直就是他祖宗,真难伺候。 陈郁略有深意的看了走远的两人一眼,摸着下巴喃喃道,“你说这两人的相处还真奇怪,本以为他们青梅竹马的就是一对了,可半路杀出来个什么佳的,这不成了三角恋了吗?” 王悦城也学着他的样子,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咱家梁子喜欢路子,路子又移情别恋看上了一见钟情的妹子?” 陈郁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拎起书包,追了出去。这个蠢蛋,现在才看出来吗。 一个女孩子成天不顾流言蜚语,不顾形象的跟在一个男生屁股后面跑,为了那个男生去打架,甚至被学校开除,没有丝毫怨言。 要说是友谊伟大,还不如说是一种喜欢的情怀。他看的出梁夏对陆辰的感情,绝对不是简单的兄弟情义,即便是也不纯·洁,因为里边掺杂了一种女生对男生的那种瑟瑟的喜欢。 梁子一向很大条,从小就没有什么异性朋友,女生间的私房话,小秘密她都不懂,或许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路子的特别感情。 “喂,等等我。”王悦城一脸的迷糊,抓抓头发,看人都走远了,慌忙追了出去。 刚追上陈郁,就看他慢了下来,同时止住脚步的还有梁夏。他看她定定的站在教学楼门口,双手紧紧的抓着书包带,薄唇紧闭,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 不远处,陆辰站在一个漂亮的女生面前,笑的一脸的阳光灿烂,哪还有刚才愤怒时发狂的样子。 他还从未见过他对那个女生笑成这样,哪怕对象是----梁子。 第031章 你心眼真小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转眼间到了深秋。 梁夏弯腰清扫着院里的香樟树叶,眼角不经意间瞄到墙头上边,一阵恍惚。不久前,还会有个傻子耷拉着双腿坐在那里,咋咋呼呼的东扯西扯。她抬头望去,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荒凉。 后悔了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世界上有一种神奇的药,她希望它叫做遗忘。 她不曾想过有一天,和她十几年友情更胜亲情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与她决裂,还是在短短的一个月内。 如果那天放学,她没有返回学校找他,没有在教学楼门口碰上姜佳佳,没有后来她那一巴掌,如今他们之间也不会闹得如此的僵硬。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她甚至开始了怀念,怀念他们那些再也回不去的美好日子。 追忆到到那一天,他们几个在教学楼门口看见的那一幕。 陆辰傻傻的对着一个漂亮的小美女笑的煽.情,人家女孩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搔.首笑的更加谄.媚。 女孩的视线越过他看刚走出门口的几个人,确切的说是看向梁夏一人,其余两人自动忽视。 梁夏不卑不亢的直直迎上她那犀利挑衅的目光,原本波澜起伏的双眸,一下子竟然平淡如水。 “好久不见,宋梁夏!”姜佳佳勾唇一笑,美眸生波。 “好久不见,我姓梁,请姜大小姐提高一点点的记忆力,不要让我一而再的重复。” 梁夏知道她是故意的,不过她还是要“好心”的提醒她一下,一个人太不长记性,也是有失礼貌,对于她这种上流名媛也是丢脸的。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好吧,我记住了,梁夏同学!”姜佳佳伸手拢了拢两鬓的碎发,粲然一笑,好似她们是多年不见的朋友,温和中带着浅淡的疏离,往日的盛气凌人,刁钻刻薄,一下子消失殆尽。 站在一旁的陆辰见俩人熟悉的打招呼,有点愣怔,稍许反应过来,墨染得双眸倏地明亮起来,“原来你们认识啊!” “恩,不止认识,还很熟呢?是吧?梁夏同学,还是该叫你一声姐姐?”姜佳佳万分自然的阐述着二人之间的关系,美好而甜蜜的小脸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梁夏顿了一下,升起一股怒意,她不否认两人法律上的关系,那也不代表她认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妹妹”。 对于姜佳佳的挑衅,她淡然漠视,但不代表她对于人家的咄咄紧逼,她还会步步退让。 人家温言软语,她偏要尖酸刻薄。 “如果我没失忆的话,我妈没死前就生下我一个吧,姜大小姐这个妹妹,请问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姜佳佳恬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紧咬着下唇,双手攥紧拳头,极力忍着。 陆辰看她小脸苍白,一脸的委屈,皱起了眉头,狠狠瞪了梁夏一眼,“梁子,别太过了,人家是女孩子,别含沙射影的逮谁挤兑谁。” 梁夏瞥他一眼,双手插.进裤兜里,懒散的站着,整整一副小流.氓的样子,“陆辰,你知道她是谁吗?” 他侧头看了姜佳佳一眼,回首迟疑的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现在站在你身边的这位美女,是著名的罗氏企业的小公主,也是宋定国再婚后的继女。你说我们能水火相容吗?”梁夏讥讽的一笑,瞥见他瞬间僵住的身体。 陈郁和王悦城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傻呆呆的看着前面三人。这回可复杂了,路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到头来还和梁子是这种关系,看来是情路坎坷啊。 “陆辰同学,我……”姜佳佳美丽的双眸蓄满了泪水,将落不落,楚楚可怜。一双嫩白的小手纠结的拉着他的校服的一角,似放非放。 陆辰看到她眼里的泪水,一阵悸动,冷硬的心渐渐酥软了下来,他有种恨不得亲手去给她擦泪的冲动,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怕他过激的行动吓到她,毕竟这女孩子和梁子不同。 他两侧的双手,攥紧了又松开,稍许下定决心,对上梁夏凌冽的眸光,“梁子,她是她,她妈是她妈,你爸……宋定国是宋定国,上一代的恩怨是上一代的事情。她是无辜的,也许和你一样是个受害者,咱们不能因为一个宋定国就否定其他人。” 梁夏被他的话惊到,难以置信的定定的看着几步远的他,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陆辰吗?那个与自己同仇敌忾,福祸同当的陆辰?什么叫做上一代的恩怨,什么她妈是她妈,她是她,什么不能否定其他人,难道他忘记了自己最恨的就是宋定国和罗家的人? 她握紧口袋中的双手,白着一张脸,愤愤的瞪着他,眸子清寒而冰冷,“陆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辰被她那冰冷的目光盯得的浑身不舒服,她什么时候这样看过自己,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他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虽然有点小心虚。 陈郁上前几步,劝慰两人,“梁子,算了,路子也是一时口快。路子过来跟梁子陪个不是,咱兄弟好好地,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吵呢?” “是啊,梁子你别跟他计较,又不是不知道他跑火车的嘴。”王悦城趁机冲着陆辰挤挤眼,示意他赶紧借坡下驴。 陆辰变了脸,无视二人的良苦用心,他觉得梁夏有点蛮不讲理,跟她有仇的是佳佳的母亲和她继父,从而迁怒与她,对她根本就不公平。 “梁子,你心眼真小,她一个无辜的人都容不下了吗?” “无辜?陆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是你的双眼蒙了狗屎,谁无辜谁不无辜你都分不清了吗?” 梁夏彻底暴怒了,冲他嘶吼着。 陆辰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气,但是她当着心仪的女孩子这样喝斥自己,太没面子了,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我看是你的心被仇恨蒙蔽了,完全丧失了人性,逮谁咬谁。” 姜佳佳没想到这丫的这么维护她,见把她讨厌的女人气的白了脸,她心里一阵舒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悠闲的看着两人开战。 另一边,陈郁和王悦城见他两剑拔弩张的样子,心想,完了,这回是玩真的。多少年下来,两人一直打打闹闹从未像今天这样过。看情况,是路子寒了梁子的心,还不自知,一个劲的上前作。 他两同时看了一眼静立一旁,看热闹的姜佳佳,不屑的撇撇嘴,不值,这回路子是作到头了。 第032章 你想对我怎样 梁夏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孩,她真怀疑这是在做梦,而且还是做了个噩梦。 无论什么事,从小就一直维护她的男孩现在正跟她对立着,为她的死对头和她分庭抗礼。 他对那人的维护刺伤了她的眼睛,戳痛了她的心。 从小她就有颗被重重铁甲包围起来的冷硬的心,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拨开那层厚厚的铁片,哪怕是拿根稻草,也可以让她的心鲜血淋淋,痛彻心扉。 须臾,她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淡淡吐出,“陆辰,你才认识她几天,你跟她很熟吗?熟到你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拿话来刺我?” 陆辰顿了顿,侧眸看了一眼轻轻扯着他衣服的恬静女孩,刚刚差点淹死他的懊悔,倏地减轻了一半,他轻叹了口气,“梁子,刚才是我话说重了,你就当我放屁好了。我还是那句话,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可你也得分清对象不是,宋定国跟她妈那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梁夏静默的看着他滔滔不绝的跟她讲大道理,清冷的眸子越发寒凉,她从未见识过原来他也有这么好的口才,可惜都错用在了她身上。 陆辰看到她逐渐冷下来的脸,倏地泄了底气,烦躁的扒扒头发,“得,随你好了,我不管了。不过佳佳现在也是我朋友,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你也不许欺负她,你们俩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他静静的看着她,握紧的拳头里生出一层薄汗,他紧张的同时又迫切希望她能让步,哪怕是一点也好过现在彼此僵着。 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她倒想问问她姜佳佳是他陆辰的朋友,那她又算什么,旧友吗?果然是见色忘友的东西! 以前没有看出他的本性,是因为他没给这个机会,如今看他对姜佳佳的态度,看来是玩真的,果真喜欢上了,否则不会那么维护她了。 须臾,梁夏冷冷的看他几眼,吐出一口浊气,“行啊,互不侵犯。不过,你可得细心周到的看好她,若是哪天她大小姐一不小心惹老娘不高兴了,老娘可不会静待旁观的!” 说完,她没等他回话迈步走了,在经过静立一旁看好戏的姜佳佳时,她顿了顿,侧目看她一眼,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那抹幸灾乐祸。她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径直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陆辰怔怔的看着她越走越远的孤单背影,她纤细的身子在宽大的校服下更显单薄,她似乎又瘦了。心里忽然堵得难受,他刚想抬步去追她,被身边的人拉住了一角。 后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他迟疑的这步,他一生都悔恨在遗憾里。 他垂目,刚过他肩膀的娇小女孩,仰着一张小脸,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他心里一软,那步子怎么也迈步出去。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的你们吵架,要是我不出现就好了,你们也不会……” “说什么呢,没你我俩也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习惯就好了,呵呵,其实她那人没什么,嘴巴挺毒,心眼还是不坏的……” “恩,这些我知道!不过她是真心不喜欢我,换做我是她,也会这样吧。毕竟她爸爸和我妈……” 姜佳佳看着眼前替梁夏辩解的大男孩,暗自咬了咬牙,脸上是不便的甜甜笑容。她怎么会让宋梁夏好过,她就是看不得别人对她的好,所以她宋梁夏所拥有的幸福,她都会一一的粉碎殆尽。 宋定国给了她一生的耻辱,她要他女儿来还! 梁夏走了,陈郁和王悦城也不想做电灯泡,陆辰这哥们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作为哥们他们也只有支持的份,至于梁子,还得让她自己想清楚。 她和罗家的恩怨,他们也是知*,对罗家一样怨愤。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不能感同身受。对于姜佳佳,他们谈不上讨厌,但也不至于喜欢。 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十几年的兄弟情义吧,刚才梁夏的让步就能最好的说明。她对陆辰的失望,还不至于毁了他们之间的友情。 他们告别了陆辰,急乎乎的去追梁夏,跑到门口,却没寻到她的人影。 此时的梁夏,正靠在一颗粗大的香樟树下,狠狠的肆虐着脚边可怜的小草。 “王八蛋,混蛋,欺负老娘,让你欺负老娘,踩死你,踩死你……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混账,我踩,踩,踩,踩……” 一声淡淡的嗤笑,让她疯狂的怒骂停了下来,她四处寻找,寂静的小树林,除了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几乎没有半个人影,那声音从哪来的?难道闹鬼? 她壮了壮胆,暗自安慰自己别怕,扯着嗓子嚷道,“谁,给老娘滚出来?大白天装鬼吓人,有毛病啊……” 半晌没人搭理她,只觉得周围有股强大的气场,越来越冷,让她打了个寒颤。 “无聊!”她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抓抓头发,正想起身离开,从头上嗖的掉下来一个高大的黑乎乎的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她吓得紧闭双眼,惊声尖叫,双手还不停得到处挥舞着。 “什么东西,给老娘滚开,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蓦地,她挥舞的双手手腕被一只大爪子抓住,置于胸前,后背被迫紧紧的贴在树上,一个高大的阴影代替温暖的阳光附在她身上。 代替她的叫骂,一个凉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词一顿,咬牙切齿,“东西?滚开?老娘?吃素?” 咦,是人说话,是个男人,还是个熟悉的男人…… 她倏地睁开双眼,一张清寒的俊脸,放大在她眼前。 “怎么是你?” “你希望是谁?” 沈奕幽深的眸子凉薄的看着她,说话时唇角带着一丝寡淡的笑。 梁夏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是啊,她又希望是谁。她的沉默让他更加的不快,抓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喂,松开,手疼!”梁夏皱了皱秀眉,这厮想抓死她吗,她又没有得罪他。 “我不叫喂!” “我管你叫什么,给老娘松开!不然……” “不然怎样?”沈奕手里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身子逼近她,眸光幽冷。 淡淡的兰花香充入鼻孔,让她有片刻的沉醉。头上清冷的声音又及时让她清醒过来。 她火大的死死瞪着冷着脸的他,曲腿想去踢开他。好像预测到她的动向,他提早用自己的一条腿,有力的压住她蠢蠢欲动的暴力。 “说啊,不然怎样?你想对我怎样?” 第033章 第一次 梁夏快要被气疯了,真没得罪过他吧,他怎么死活跟她过不去。 “喂,我没得罪你吧?你干嘛跟我过不去?” “我说了我不叫喂?跟人讲话,要有最起码的礼貌懂吗?” “……” 她暗自翻了几个白眼,她服了,她想不通他何必执着一个称呼。 “好吧,沈奕同学,请你放开我,我的手被你抓得好疼!”她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特别把“抓”字咬的格外清楚。 沈奕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并没有依言放开她,垂眸看着她,一张小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泼辣的小嘴愤愤的嘟着,双眸盈盈,差点让他看痴了进去。 片刻, “喂,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这女人,真是煞风景! 沈奕尴尬的咳嗽两声,“叫我的名字就好,不必带上同学两字。我不是你的同学,我高你两届,按理你还得叫我一声学长。” 去你的狗屁学长,梁夏受制于人,敢怒不敢言,她什么时候憋屈到如此地步。 “是,沈奕学长,您能高抬贵手,放开小学妹的手吗?” 似乎学长两字取悦了他,沈奕彻底松开了她。 梁夏一得到自由,蹦了老远,远远的躲开他,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惹得他噗嗤的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梁夏白了他一眼,揉着被他凌虐的手腕,嘀咕着,“别以为叫你学长就是怕了你,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哼,总有一天,老娘让你好看!” 沈奕一身简单利落的深蓝色校服,双手斜插·入兜,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黝黑的眸子蕴满了温情,好心情的瞅着不远处那个快炸毛的姑娘。 这个骚·包兰花男啊,一身破校服都被他穿的那么好看,不同于陆辰的桀骜不驯,他是独具风格的矜贵优雅,丝毫不逊色,配上绝世相貌,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奕看她一脸呆相的看着自己,心情大好,忽的起了戏谑她的心思,“我有那么好看吗?” 梁夏被人戳中心事,臊的红了脸,狠狠的瞪了他几眼,“呸,谁看你啦,自恋狂,老娘见过的帅哥比你拉的屎还多,比你好看的多的是……” 沈奕沉了脸,竟敢把他跟那恶心的东西比,看来这丫头还不知道什么是绝望。他一步步逼近她,逼得她不断后退,直到抵在一颗树上。 他伸出一只手撑在她头部的一侧,另一只握住她小巧的小巴,迫使她抬头跟他对视。 梁夏一米六`九点几的身高,本是女孩子中较高的个头,可是在这个比自己高了将近二十公分的男生面前,显得矮小,气势上也差了一大截。 沈奕虽然身体偏瘦,可却健美颀长,因为常年锻炼,身材很好,好似日韩国剧里的花美男,还带有十八`九岁少年的稚气和青涩。 “你敢再说那个字?”沈奕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寒凉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光芒。 “不就是屎吗?你没有?还是没见过?狗屎,牛屎你没见过,难道自己拉……唔……” 一张凉薄的唇倏地压了下来,狠狠地堵住她爆料豆子的嘴巴。 她本打算恶心死对方,未料却让人家占了先机,还占了便宜。 沈奕被气的昏了头,本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快速闭嘴,没想到刚沾上她的唇,那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一发不可收。 他的潜意识里,只想索要更多,趁她惊呼张开小口,他的舌尖就窜了进去,在她的小嘴里青涩的探索着未知领域。 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肆无忌惮的油走,好似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却又舍不得退出来。 梁夏被堵住嘴巴,某人可恶的舌头还在她嘴中乱跑,她支支吾吾发不出声音,伸手反抗,又被他及时的抓住,她的头抵在干硬的树皮上,咯的发疼。 同时身体内有股无名的电流,随着他舌头在她嘴中的乱窜,直击大脑,让她忍不住浑身发颤。 某人摸索了半天,似乎找到了方式。或是纠缠她的小舌,或是大力的吮·吸,或是轻轻啃.噬她的柔软唇.瓣。 良久,久到梁夏双腿发软,两眼因为缺氧冒金星,他才不得不放开她。 沈奕平息了一下呼吸,垂目看向软在自己怀里的坏丫头,她的双唇在自己刚才的一番肆虐下,沾染了淡淡水光,红润晶莹剔透,看着看着他又有点心猿意马了。 须臾,梁夏恢复了力气,狠狠的推开他,扬起手挥了下来。 “啪!”清脆的巴掌印在沈奕白希的侧脸上,落下一片红晕。他故意没有躲,自愿受了她这一巴掌,毕竟刚才是自己孟·浪了。 “王八蛋,臭*!”梁夏气的快炸了肺,打他一巴掌都不解气,这混蛋竟然,敢亲她,那还是她的初吻好不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他毁了。 她平时虽然大条了点,也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但是不代表她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公主梦。 起码这亲密的事也得是跟喜欢的人做,可是这个混蛋…… “消气了吗?要不要再来一巴掌?”沈奕见她还是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觉得好笑,倏地想到这可能是她的初吻,心情更加好了,而且还有点微微的激动。 回味起那丫头的甜蜜,他心神一震荡漾。 他怎么觉得,自从遇上这丫头后,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到是和伍子轩越发像了。想到那个色胚子,他深邃的眸子暗了暗。 梁夏见他毫无悔意,还一副死皮赖脸的,就亲了你了,看你拿我怎么办,不服再亲回来的态度,紧握双拳,大有拼命一搏的架势。 “不要脸,衣冠*!伪君子……”她此刻除了大骂,还是大骂。 沈奕黑着脸瞥她一眼,凉凉的说,“你再骂,信不信我还可以用刚才的方式堵住你的嘴。” “你……无耻!无耻!”她还真怕他再来一次,保不准自己会发疯。 “至于那么气愤吗,难道是第一次?”想起这丫头在刚才他亲她时,整个过程中都是睁大了眼睛,没有任何回应,他更加确定这一点。 无名的喜悦快要把他溺毙。 被说中心事,梁夏羞红了老脸。别扭的把头扭到一边,两手攥的咯咯响。这该死的兰花男,还真是只外面披着冷酷人皮,实则内在是头卑鄙无耻的*。 半晌,沈奕干咳了几声,沉吟了片刻,“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咱俩扯平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梁夏猛地回头,那混蛋已经别扭的扭过了头,只余下半边脸对着她。他白希的脸上沾染了一片红晕,不知道是刚才她打的那一巴掌,还是害羞了。 第034章 做了个噩梦 秋风萧瑟,夜寂无眠。 已过深夜,梁夏躺在小*·上,翻来覆去的,失眠了。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失眠,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兰花男,那别扭的侧脸。 我,也是第一次,咱俩扯平了。这句话像个魔咒,环绕着她的耳边,久久不散。 “啊……”她实在忍受不了,蓦地坐了起来,烦躁的抓着头发,“该死的东西……” 她的手指无意中碰触到嘴唇,那种冰凉清冽的触感,夹杂着似有若如的兰花香气,专属于他的味道,还残存在她的唇边。 啊,她猛地回过神来,狠狠的摇了摇头,百分的鄙视自己,她什么时候也成了花痴色女了。 都怪那该死的家伙! 她烦躁的在*·上翻腾着,捶打,踢脚,像个虫子似的拱来拱去。本就可怜的小*,被她肆虐的咯吱咯吱的响。 隔壁外公听到了动静,咳嗽了几声,迷迷糊糊的就要起来,“夏夏,你怎么啦?是不是舒服?” 梁夏虐*的行为在外公起*的动作中戛然而止,她慌忙躺好,盖好被子,扯着嗓子喊道,“外公我没事,您别起来,我做了个噩梦!” 的确是个噩梦! “恩,那你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 “知道了,外公。” 她是想睡觉,可是悲催的睡不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开始属羊,一只羊,两只羊…… 沈家老宅 沈奕洗漱后倚在*头,拿起今日一份传真文件,仔细的翻阅起来。 每天睡前,他都要看一些从美国传真过来的文件,这是沈老爷子交给他的例行任务。 他没有遵循老爷子的命令,毕业后接管公司,让老爷子有些不快。他执意回国,差点把老爷子气的住院。 后来老爷子妥协了,也想让他回国历练一下,毕竟中国才是中国人的根基所在地。无论走多远,离开有多久,最终还是要返回故土。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落叶归根。 他翻了几页文件,就再也看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那丫头的样子,欢喜的,愤怒的,娇羞的,粗暴的。 他从国外回来,并未想过要在国内接受高等教育。他是为了应付老爷子,给自己做掩护。无意中遇到了坏丫头,才选择来a高。 对于国内这枯燥乏味的课程,他没有任何兴趣,甚至是有些反感。所以,他大少爷心情好就来学校转转,但是从不进教室。 a高后院的那片小树林,就成了他每次来学校消遣打发时间的地方。他第一次来就碰到了坏丫头,今天还惹怒了那丫头。 他本来在树上枕着双臂睡得正香,被重物的落地声吵醒。他垂眸看见坏丫头把书包仍在一边,对着脚底下的草又踢又骂。 他知道,应该是那个叫做陆辰的小子又惹到她了,以他对她的了解,能引起她情绪这么波动的人,也只有那小子了。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 他原想吓吓她,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吻了她。还惹来她那狠毒的一巴掌,虽然很疼,但是心却被快乐充实的满满的。 想起那一巴掌,他的嘴脸现在还隐隐作痛。这坏丫头还真是狠啊。 当他告诉她那也是他的初吻后,那坏丫头像见了鬼似的,一张小脸一会红一会白,抓起地上的书包,逃似的跑了。 他一个人在那又傻傻的站了两个小时。 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从*头柜上拿起手机,电话来电美国。 “小奕啊,是妈妈,睡了没有?”那边传来母亲略显激动的声音。 “没有,有事吗,妈?” “你这孩子,没事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儿子,妈想你了,这才去几个月妈就受不了了,何况你好要在那呆上两年。回来吧,别和爷爷置气了啊,老人家哄哄就行,不想进公司,咱不进,干嘛非要大老远的跑回国呀,害的咱们母子望洋兴叹!”贺敏是真想儿子,他还是头一次离家那么长时间,又一身的贵气毛病,她怎么放心他一人在那。 “妈,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爷爷无关。”沈奕扶了扶额头,对母亲有太多的无奈。 “知道啦,幸好那边你外公舅舅都在那边,我也放心多了。儿子,妈的一个好朋友,就是你罗琪阿姨,你见过的,上次你回国还去看过她病重的儿子。可惜了,那么小的年纪就没了。” “妈,你想说什么?” “啊,正巧你罗姨的女儿也回国了,听说还跟你在一个学校学习,你帮着照顾着点,一个小姑娘身边没有亲人,一个人怪可怜的。那小姑娘我见过一面,挺漂亮的,性子温和……”贺敏和罗琪见过几面,在她们那个圈子两人还是比较谈得来的,再加上孩子年龄相仿,家世登对,就生了别样的心思。 沈奕不耐的打断她,“妈,我困了,睡了!” “哎,你这孩子,妈可把人交给你了,你就得给我照看好了,否则回来唯你是问。” “知道了,睡了!”在母亲说话前他先挂了电话,关了机,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头柜上,重新看起手里的文件。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个罗琪阿姨就是坏丫头她爸再婚的女人,至于罗阿姨的女儿……他还真是没有印象。 翌日清晨,梁夏顶着两只熊猫眼,歪歪斜斜的挎着书包出了家门。 打开两扇木门,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迈出门槛。她刚伸出脚,差点被台阶上一个不明物体绊倒。 那东西“哎呦”一声,从地上窜了起来,捂着屁股哇哇的叫唤。 梁夏被惊得醒了盹,定眼一看,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她指着那东西,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那东西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酷酷的整理了一下着装,大爷似的,痞痞一笑,“hell,早上好啊!” 有谁能告诉她,这个超级大bt男怎么会在她家门口窝着。 第035章 有没有kiss 伍子轩看她一副吃了苍蝇很不爽的样子,坏坏的笑了,“不认识了吗,summer妹妹?我可是认识你哦,想当初咱们在夜总会……” 梁夏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回头看看,幸好外公没在院子里,这个挨千刀的混蛋! 她就保持捂住他嘴的姿势,连拖在威胁,把他带出了八一胡同口。 “唔,你想憋死好哥哥吗?恶毒的小summer妹妹,好歹我也是个风·流潇洒的帅小伙,你忍心吗?”伍子轩在她松开自己后,很不爽的抱怨,真是个粗暴的丫头,憋得他脸都白了。 梁夏被“好哥哥”三个字恶心到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狠狠瞪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可是伍少爷是谁啊,他是轻易妥协的主吗? “summer妹妹,最近有没有想好哥哥我啊?好哥哥可是非常想你,茶不思饭不想的,看看都瘦了好几圈。”伍子轩原地转了几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就像讨好主人的小狗。 这男人还有够恶心的! 梁夏气的差点暴走,她忍了再忍,恨恨的咬咬牙龈,“请你告诉我,一大早晨你在我家门口干嘛?别告诉我是在帮我看家,我们还用不起人犬。” 嘿,臭丫头把他比喻成了狗,还真够毒舌的。 伍子轩慢条斯理的从上到下把她看了一遍,看的她浑身发毛。 “你,你看什么?” “a高?沈奕那小子果真躲到那里去了,怪不得最近找不到他。”他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唧唧歪歪好一会。 梁夏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再跟他耗下去,非得迟到不可。 伍子轩那好看的桃花眼闪了闪,古怪的一笑,双手插·入裤袋,紧跟在她的后面,嬉皮笑脸的贴了上去。 拜他所赐,梁夏这一路上成了众美女眼的眼中盯,肉中刺,要不是她们足够淑女,她会被揍成猪头,让爹妈都不认识。 快到学校门口时,梁夏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刹车回头,没等他停下来,一把抓住他精致的白色衬衫衣襟,拽到拐角处,凶巴巴的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别拐弯抹角的,老娘还要去上课,没工夫陪你扯淡!” 伍子轩被她这突来的凶悍样子惊得怔住了,惊得眼珠子差点蹦出眼眶。 “你,你……我……” 看他支支吾吾的,她更生气,一把甩开他,啐了一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叽叽,跟个娘们似的。” 伍子轩倒抽口气,被噎的说不话来。他没想过,这个小太妹如此粗俗,还很粗暴,沈奕是那颗神经错乱了,竟看上她了。 “你最近和沈奕在一起,你们平时都去哪里?” “谁跟他在一起,他去哪我怎么会知道,你找错人了吧。”梁夏听他提起沈奕,心虚的松了手,眼神飘忽了起来,想起昨日,她的老脸还一阵发烫。 伍子轩看她松开自己,一提到沈奕她就马上不自然起来,手脚无措,两眼四处瞄着,就是不敢看他。 有歼·情!这两人之间绝对不纯洁! 他一手摩挲着下巴,笑的一脸贱贱的样子,“妹妹,在哥面前装,还嫩了点。跟哥说说,你们到了什么阶段?有没有kiss过啊?” 梁夏被撞破心事,僵在那,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疼。 “哎呦,果然是kiss了……”伍子轩不怕死的继续添油加醋,好家伙,这可是个重大发现,沈大少爷,果然厉害啊,现在破了初吻,不久是不是就……嘿嘿…… 伍子轩笑的更贱了。 “你们在干什么?” 伍子轩身后一声爆吼,吓了他一跳,他回头,迎面打来一个拳头,正中红心。他躲闪不及,向后踉跄两步,背狠狠的撞到了墙上。 几十秒后,待他的眼回过焦距,眼前哪还有那丫头和暴力狂的身影。 “嘶”他摸了摸青肿的眼睛,咬牙切齿,臭小子下手还真是狠。 这时沈奕从拐角处淡定的走了过来,斜长的凤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送他两字,“活该!”便和他擦肩而过,视为他为空气。 靠,他招谁惹谁了。自从那天通风报信后,他就被沈宅列在拒访名单的首位。沈宅进不去,香喷喷的饭吃不着,软软的大*睡不着,谁说饭店的总统套房也不赖,可他就是喜欢沈宅里的东西。 为了能再次进入沈宅享清福,他堂堂一位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少爷,屈尊降贵,起早贪黑,躲在人家小姑娘家的门口好几个小时,脸面丢尽,还被人无缘无故的揍了一顿。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招谁惹谁了。 伍子轩眼巴巴的瞅着沈大少爷走远,气的在原地哇哇大叫。 一进学校门口,梁夏就甩开陆辰的紧拽她胳膊的手,淡淡的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就走。 陆辰气的黑了脸,上前拉住她,“今天上学怎么不等着我?你怎么跟那个家伙在一起?” 梁夏再次甩开他的手,送他一个白眼,“管得着吗?你让老娘不管你,今后老娘的事你也甭管。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你……”陆辰说不说她,气的直喘粗气,“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老子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 “呸,老娘是外公养大的,你算哪根葱?” “臭丫头,长大了,翻脸不认人是吧?”陆辰这个气啊,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揍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从他认识她起,他就把她当姑奶奶养着,还吃得还喝的供着,亲自授学教她打架逃课玩游戏逛夜店,瞧瞧现在,翅膀硬了,对他呲牙咧嘴,横眉怒视,简直一地道的白眼狼。 “是老娘翻脸不认人了,还是你陆辰重色轻友啊?我和罗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还要跟我的仇人交朋友,老娘没有把你列入黑名单就算了,你想还怎么着?为了你跟罗家化敌为友,你说可能吗?”梁夏凉凉的盯着他,看着他的脸一寸寸变的灰败。 “梁子,我……” “陆辰,早啊!” 姜佳佳过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早,佳佳。” 陆辰闻声看去,清晨的阳光下,一个美丽的花季少女,笑的满脸的温柔和甜蜜。 第036章 真是个傻丫头 和姜佳佳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面生的女生,三人手挽着手,十分亲密。 梁夏看了一眼他们,转身走了,陆辰刚想伸手去抓她,被走过来的姜佳佳拉住了衣袖。她甜甜一笑,漂亮的脸蛋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闪了他的眼睛。 “陆辰,给你介绍下,这两个美女是我的好朋友,方圆,吴晶晶。” “你们好!”陆辰不懂怎么和陌生女孩子打交道,不知所措的搔搔头发,灿烂一笑,露出满嘴的大白牙。 两个女孩子羞赧的一笑,这个陆辰帅是够帅,怎么跟佳佳常挂在嘴边的男生,差别那么大,好似不是一个人吧。 再看佳佳,和陆辰站在一起也算是帅哥靓妹,养眼的很。不过她对他的笑,对他的温柔,不是那么自然,好像故意做作。看到走远的那个女孩,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放学后,梁夏胡乱的收拾好书包,背好,拉开后门,被门边靠在墙上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 沈奕双手斜·插在裤袋里,清冷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说路过,你信吗?” “……” 沈奕直起身子,伸出一只手,很自然的牵住她的一只手,不等她说话,拉着她顺着走廊走向楼梯。 梁夏怔了怔,傻傻的由他牵着走。 一直走到楼梯处才反应过来,她愤愤的抽回手,她越想挣脱,他就攥的越紧。 “你确定想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打情骂俏吗?”沈奕凉凉的声音自头顶飘来,让她回了神。 梁夏这才发现,他俩正好堵在三楼楼梯口,楼上楼梯和三楼走廊有不少同学,正对着他俩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她臊红了老脸,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可人家一点都不在意,淡定如水,视群众成空气。 服了,她自我感觉自己的脸皮够厚,可是跟不要脸的人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沈奕看出她那点小心思,了然的一笑,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抓紧我!” 温热的气息铺在耳边,她的小心脏漏跳了半拍,还没来得及消化他那句话的意思,她就被他拉着,风一般的冲下楼梯。惹来身后女孩子们的一阵阵尖叫声。 不远处,陆辰瞪着跑下楼的两人,漆黑的眸子升起暴怒,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在放学后,本想找她一起回家,略去今早的不快。可却让他撞见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下,含情脉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小子就是几个月前,在夜店里把妹的那个小白脸。 陈郁吊郎当的过来,揽住他的肩,“那小子怎么搭上咱闺女了?” “放屁,那是老子的闺女。我看那小子是找死来的,把妹把到学校来了。”陆辰快气炸了肺,恨不得追上去活剐了那小子。 陈郁不屑的撇撇嘴,“这两天要不是你跟那个罗家的丫头走太近了,至于闺女被人拐走吗?” “你丫的,闭嘴!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陆辰甩开他,迈开大步下了楼。 陈郁瞥他一眼,无声的低叹,“纯粹是找虐来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梁夏垂首看向握住她的那只手。他的手白希修长,手心有层薄茧,略粗糙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微凉的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颤,他的手就跟他的人一样,冷情凉薄。 她随着他跑下楼梯,跑出教学楼,跑到学校后院的小树林。二人一口气跑那么远,累得气喘吁吁。 梁夏待呼吸平稳后,试着抽回手,轻易就挣脱了。她诧异的看着他,他黝黑明亮的眸子,含笑看着她,戏虐中带有不易察觉的温情。 她一怔,刚要骂出口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沈奕淡淡一笑,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清凉的嗓音,溢满了*溺,“还真是个傻丫头!”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梁夏被戳清醒了,恼怒的吼道。 沈奕看她气恼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张牙舞爪,面对强敌又只能无可奈何,气鼓鼓的,可爱至极。 他禁不住上前,揽她入怀,不管她的挣扎,紧紧抱着她,贴着她的耳边,吐气如兰,“坏丫头,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爱,我会忍不住把你藏起来,让别人再也窥视不到你。” 梁夏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努力跟他拉开距离,他硬朗温热的胸膛让她心如撞鹿,砰砰乱跳。 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僵住了身体,停止了挣扎。他说他越来越喜欢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喜欢她? 他喜欢她! 这是他在向她表白吗? 梁夏的小心脏似乎快要从胸腔里跳脱出来,脑子晕乎乎的,满满的都是他喜欢她那句话。 “坏丫头,回魂了。”沈奕轻抚着她的脸,坏坏的笑着,斜长的凤眸溢满了温柔。 她仰着小脸,望进他那幽深的眸子,傻傻的问,“你为什么说喜欢我?” “因为我喜欢你!” “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又坏又傻!”某个无良男人笑的一脸风淡云轻。 梁夏满脸黑线,人家男孩子说喜欢女生,要不说是因为漂亮,就是说是因为可爱,他倒好,说是因为她傻她坏! 欺人太甚,哪有这样消遣人的! 她倏地从他怀里跳出来,破口大骂,“沈奕,你爷爷个龙踢爪,你奶奶个凤莲头的,有你这样诓人损人的吗?混蛋!” 沈奕被她别出心裁的买人技巧怔住了,须臾黑着一张脸,冷冰冰的盯着她,“你认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要不是什么?” 他的脸更黑了,他真想抛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我要说我不是开玩笑呢?” “不是捉弄我,那是什么?” “……” “总不会,你真的……”喜欢我,后面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虽然她的脸皮够厚。 她惊异的张大嘴巴,指着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沈奕把她发颤的手指握紧掌心,伸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短发,深邃如海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双眼里如同繁星般璀璨的光芒,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影。 她被他眼眸里骇人的温柔深深吸住,渐渐陷了进去,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037章 你想赖账 凉风吹过,树叶纷飞。 梁夏枕着双臂静静的躺在草地上,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的散落在她白希的脸上。 沈奕侧着身子,躺在她的身边,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捏着一根细细的野草,在空中轻轻描绘着身边女孩的轮廓。 梁夏鄙夷的瞥他一眼,“你真是有够无聊的!” “不被喜欢的女孩子待见,自然无聊了,要不你陪我说说话。”沈奕看她一眼,语气有着深深的哀怨。 混蛋,梁夏被噎住了,瞪他一眼,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乱。 难得见她不回嘴,他也落得清静,随着她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幽静清闲的二人世界。 梁夏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繁星璀璨,漆黑一片了。居然睡到了晚上,她刚想坐起来,腰间的重量让她回过神来。 靠,这是什么情况! 睡觉前他们明明是分开的,怎么现在滚到了一起,她正枕着沈奕的一只胳膊,窝在他宽阔的怀里,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的另一只胳膊,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间,好似他们是生活多年的夫妻般躺在一起。 她侧身看他,他似乎睡得正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看不清他的样子。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用食指沿着脸的轮廓勾勒他的样子。 他有一双漂亮的斜长凤眸,长长的睫毛,高蜓的鼻梁。她的手在碰到他的薄唇时,停了下来。他的唇薄而清凉,忽然让她想到他亲她的那天,嘴唇的触感,她的脸一阵燥热。 她的手指忽然被人吞入口中,牙齿轻咬,带起轻微的疼痛。 她慌忙抽回手指,被人抢先抓住了手臂,同时手指又被轻咬了几口。 她微微蹙眉,瞪着那个罪魁祸首,“你属狗的吗,松开!” 沈奕又咬了两下,才舍得松开,手滑到她的指尖,轻轻抚着,“趁着本少爷睡觉,偷偷*,不小心被抓住,还不准我惩罚一下了。你占我的便宜,还没跟你算呢。” “臭不要脸!”梁夏气的咬牙,恨不得抽死他,她更想抽死自己。 “那也只对你不要脸,谁叫你是我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别乱说话。” “亲也亲了,睡也睡了,本少爷的便宜,让你个小.色女占了个够,你想赖账啊,行啊,明天我要去老校长那讨个说法去。”沈奕抚着她那只手,加重了力道。 “你……”梁夏猛地的推开他,快速的站了起来,冲着他的腿狠狠的踹去。 沈奕轻松避开她踢来的腿,利落的翻身而起,抖落身上的落叶,*溺的抚了抚她的头,“行了,不逗你了。饿了吧,咱们吃饭去。” “不去,我要回家,太晚了,外公会担心的。” “恩,”沈奕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树林外走。 梁夏看着两人相握的双手,低声道,“沈奕,你说咱俩这算什么?” “你说呢?”沈奕的脸黑了。 “这就算好上了?” “你说呢?”沈奕的脸更黑了,滋滋往外冒着寒气。 “这也忒快了吧!我才认识你几天啊,几个小时后,就多了个相好的。”梁夏嘀咕着,她的脑袋笨笨的,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维。 “相好的?”沈奕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他堂堂一个大少爷竟然被人称作想好的,奇耻大辱。要是让伍子轩跟姜宴那俩货知道了,非得挤兑死他。 “我才十六岁,咱这是早恋,不行!外公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梁夏忽然发现了她一直觉得别扭的地方,她还未成年,谈什么小朋友。 “你以为你是三好学生吗?逃学,打架,逛游戏厅,泡吧,你哪样没干过?还差这一项吗?”沈奕瞟了她一眼,把她的光荣事迹娓娓道来。 梁夏侧着脸,傻愣愣的替他数落自己。他说的也对,这几年自己确实没干过什么好事,也不差这条,但是她怎么有种小白兔遇上大灰狼的错觉。 沈大灰狼继续循循善诱,“让你做我女朋友,又不是让你卖身给我,不成年又不犯法。 再说,做本少爷的女朋友有很多福利的。比如,我每天陪你上学,吃饭,回家。饿了给买好吃的,冷了给你送身衣服,假期还可以陪你到处旅游,度假。 被欺负了,我会第一时间出来保护你。 还有好多好多福利,做了我女朋友后,你再慢慢体会。我的服务绝对一流,包你满意!” 嘿,怎么听着像是做广告,这家伙想自产自销吗? 梁夏送他一个白眼,“你说的这些福利,陆辰一直做得很好,可我也不用做他女朋友啊,不如你和陆辰一样,咱们……” 沈奕一个冰冷的眼神杀来,让她闭了嘴,“那小子有想我这样牵过你的手吗?” 梁夏想了想,咽了口唾沫,“小学时后牵过。” “那家伙有亲过你吗?”沈大少爷脸黑了。 梁夏摇摇头,这个真没有。 “那家伙有搂着你睡过觉吗?” 梁夏继续摇头,鄙夷的看向他,心里腹诽,只有你这个王八蛋干过这些混蛋事。 “所以他能跟我比吗?他是兄弟,我才是男朋友,记住了坏丫头。别让我听见你说不,知道后果吗?” 这混蛋,软的不行来硬的,还威逼利诱! 梁夏轻哼一声,没搭理他。 沈大少爷灿然一笑,*溺的揉了揉她的短发,她呲牙咧嘴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就像猫儿挠痒痒,他的心瞬间软的如涓涓流水,荡漾心田。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其实恋爱中的的男人更是傻子中的傻子。 iq超过两百的沈大少爷,eq指数也就比零点强点。 沈奕把梁夏送到八一胡同口,牵着她的手还没有松开,从胡同里蹿出一个高大的黑影,一记拳头迎风狠狠的朝他砸来。 他把身边的小女人迅速拉到身后,自己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拳,踉跄的后退两步,漂亮的左脸顿时青肿起来。 梁夏被他猛地一把拉到身后,还没站稳脚跟,紧跟着他又后退了几步。 第038章 发什么神经 梁夏扶住他踉跄的身子,从他身后蹦了出来,火冒三丈,指着打人的家伙大吼,“陆辰,你是暴虐狂吗,见人就打?” 陆辰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看她还护着那个小白脸,气红了眼,“老子就他·妈打他怎么着吧,他他·妈欠揍!” “混蛋,你怎么不讲理呢?” “老子什么时候讲过理了!” “你……”梁夏气的直捶胸,眼刀子狠狠的剜了他几眼,顺了顺气。 她回头看见沈奕漂亮的左脸青肿起来,可见那一拳头有多重,清澈的眸子暗了暗,这个混蛋还真是下了狠手。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去碰触他青肿的地方,关切的问,“是不是很疼啊?” 沈奕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随手擦去嘴边的血渍,燃着怒火的眸子冰冷的看着打他的男孩。 “刚刚我本可以不受你那一拳,知道为什么我不躲开吗?” 陆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梁夏,握着拳头的手又紧了几分。他知道刚才自己那一拳有多重,如果那小子躲开了,现在受伤的一定是梁子,幸好他还算爷们,没躲开。 他只是太冲动了,没有控制住火气。他一直在胡同口等着梁夏,从放学到现在。 梁外公急的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含含糊糊的说谎安抚好老人,窝着火气等她回来。 他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看见他们两个人手牵手走回来,他愤怒的小火苗嗖的就燃烧起来。飞身出去,朝着沈奕就是狠狠的一拳。 “老子的目标就是你,不会打到别人……” 沈奕松开她的小手,一个闪身,跨到陆辰面前,勾起左拳,狠狠的朝他脸上回了一拳。速度之快,梁夏阻拦不及,瞬间把陆辰打退了几步。 陆辰稳住踉跄的脚步,只觉得鼻子一热,一股热流瞬时而下。 “靠,你们两个都发什么神经!”梁夏被他俩气的半死,她推开沈奕,急忙上前给陆辰止血。 她抽出一张纸巾,抹了两下他的鼻血,扔掉。又抽出一张直接塞到他的两个鼻孔里,疼的他哇哇直叫,“你轻点,轻点……疼,疼,疼,” 沈奕冷冷的看着友好打骂的两人,清冷的眸子愈发阴寒。她就这么见不得他不好,那刚才自己受的那拳又算什么。 他自嘲的一笑,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梁夏伺候好了这个祖宗,四处瞄了一下,没有沈奕的身影。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没发现? 她打算去公交站牌那看看,被陆辰紧紧的拉住了胳膊。 “你干嘛,放开!” “放你去追那个小白脸?甭想!” “我,我去看看他,你刚才把他打得那么重,他脸都肿了。”她甩了几下胳膊,没甩开他,瞪他两眼。 “老子还被他打得流鼻血呢,鼻梁子塌了,你得给我治治。” 这混蛋是赖上她了! “我又不是医生,会治个屁啊。滚蛋,回家凉快去,小心我告诉你老子,看他抽不死你!” “你敢!” “你看老娘敢不敢!” 两人怒目对视了一番,最后陆辰败下背来,抓着她的胳膊往家里拽,“回家!” “松手!我要去……”梁夏使劲往后托着他,在他的大力拉扯下,艰难的往前蹭着。 “信不信现在我就告诉你外公,你跟个男的在外鬼混到现在。”陆辰不顾她反抗,死死拽着她,就是不让她回头,找那个小白脸。 梁夏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拽到家门口,接着被狠狠的塞进门。她还没站稳脚,门又被他重重的关上。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估计陆辰那混蛋差不多走了,才敢打开个门缝。 门外那门神黑着脸,鼻孔塞着纸巾,凶神恶煞的瞪着她,粗声粗气的吼,“你想干什么?” 她缩回脖子,重重的甩上门。 咔嚓,门外有落锁声。这混蛋竟然敢把她锁屋里,她刚反应过来,门外陆辰一阵得意的狂笑,“看你还怎么出来,就等着明天老子给你开门吧,今晚乖乖睡!” “陆辰,你他·妈的混蛋,把锁给老娘打开!” 陆辰听着她在门内咆哮,哼着小曲,踢着正步回家去了。 梁夏骂了半天,又气又累,双手叉腰直喘气。 “夏夏回来了?”外公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哦,外公,今有点事回来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外公解释,心里正烦着。 “陆家小子跟外公说了,说是你的一个女同学生病了,你陪她去看病了,那孩子没事吧。” “没,没事了,就是小感冒!外公我饿了……” 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我给你留了饭,快去吧,别忙太晚。” “恩!” 看着外公蹒跚的脚步,梁夏眼睛发涩。每天无论多晚,外公总会留一份热乎乎的饭给她。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外公,夏夏这么多年让你失望了吧!” 外公僵住了脚步,咳嗽两声,“傻丫头,你一直都是外公的好孩子,在外公眼里,我家夏夏是最好的。 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外公愧对你妈妈,不能再亏欠了我家夏夏。所以外公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不要负担太多。” “外公……” 梁夏喉咙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公平时放任你,不是不管你,是因为外公知道,我家夏夏做什么都有分寸。她虽然顽劣不受管教,但是她良善孝顺,从来不会做让外公伤心的事。” 梁夏扑倒老人怀里,一抽一抽的哭着,“外公,夏夏最爱外公,外公千万不要离开我。” “好,不离开!老头子要看着夏夏长大成人,找到好工作,嫁个好男人,还要给外公生个乖巧的小重外孙。”老人抹去眼角的眼泪,想到美好的未来,两眼充满了精神。可是一想到自己越来越坏的身体,眼睛又黯淡下来。 他多希望他能再多活几年,看着她的夏夏结婚生子。那样即便他不在了,起码世上还有一个人能继续爱护着她。 活了这些年,他都觉得是赚到了,真希望老天别那么快收他。他一生兢兢业业,把心全都捐给了教育事业。忽略了对女儿的关爱,致使她有个软弱的性子,一个不幸的婚姻就能让她彻底垮掉。 他的夏夏性子顽强,不像她妈妈那样脆弱。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相信不会打垮她,若是她身边能有个人就更好不过了。 老人干裂的手摸着孙女的头,没了光彩的眸子越发深谙。 陆家小子…… 第039章 贺家表少爷 沈家老宅 一辆黑色宾利,绕过门前的巨大喷泉,停在最前排的欧式别墅前。 伍子轩打开车门,跳下车,看到早早静立在一旁的佣人,问道,“他人呢?” “少爷他在练功房。”佣人恭敬的答道。 “靠,凌晨一点了不睡觉在练功房干什么?”这大少爷又受什么刺激了,“什么时候进去的?” “少爷一回来就去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九点!” 靠,他快要吐血了。今晚上他应邀去了旗煌,刚到包间还没有开始享受,就被常叔一个电话招了出来。 他以为是沈奕良心发现,同情他今白白挨了一拳,想接他回沈宅,没想到是被那老狐狸诓来的。 看来是他们没辙了,才把他这个一号大炮灰叫来当垫背的。哼哼,本少爷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做能力,他伍少出马,神仙也不在话下。 伍大少爷昂首挺胸,腰背挺直,跨着大步朝着别墅后院的一座精致的仿古道场走去。 渐渐接近平方,他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步子也慢了下来。背也不那么挺了,腰也不那么直了。 “伍少爷,您没事吧?”跟在后面的佣人,发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问道。刚才还自信满满,势气十足的主,怎么一下子就蔫了。 伍子轩干咳两声,斜了一眼佣人,“我能有什么事,我是激动,激动,懂吗?你见过哪个人敢随便跟你们家少爷过招吗?” “恩,除了曾师傅,好像还真没有。” 曾律是教沈奕功夫的师傅,少林寺出身,二十岁入伍,并被选入特种部队。曾经获得过全国散打冠军,后来因为一次任务,重伤了腿,不得不退役。 他腿伤好后,被贺老将军诚聘为沈奕的武术老师。沈奕小时候体弱,一年中总会有几个月的时间和曾师傅学习武术,强身健体。特别是散打,他深得曾师傅精传。 伍子轩是见识过沈奕的散打功夫,他十五岁的时候,就能把全球的跆拳道冠军撂倒,打得人家半个月愣是没下来*。 想到那小子那时的狠劲,他浑身发颤。 “啊……” 几十步远的练功房内,传来一阵惨叫,吓得他刚抬起来的脚硬生生的落到了原地。 “谁,谁在里面?” “是表少爷!表少爷是在您之十五分钟前进去的。” 纳尼?贺冬青也来了,进去不到二十分钟就被打趴下了?要知道贺冬青可是部队里铁铮铮的硬汉子。 “是表小少爷。” 靠,是贺冬眠啊,虚惊一场,那个绣花枕头,能坚持十几分钟已经很不错了。 “哦,知道了。”伍子轩挥退了佣人,慢悠悠的晃倒练功房门口。 推开日式的拉门,不远处干净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趴着一只半死不活直哼哼的碍眼东西。 沈家这间练功房站地近千平米,仿古设计,道场两边均衡矗立着几个粗大的盘龙柱,沈老爷子收集的各色兵器整齐的陈列在两头,墙上挂着几把不知名的宝剑。房顶的十几盏高度日光灯,把屋内照的如同白昼。 “呦,瞧瞧那是谁啊?怎么这么眼熟呢?恩,小爷怎么看着那么像贺家二公子呢?”伍子轩斜靠在门边,单手插兜,幸灾乐祸的笑道。 贺冬眠的哼哼声戛然而止,他怒火中烧的看着门口奚落他的该死的东西,恨不得过去咬死他。 他一向与伍子轩不对盘,今遇上了,还在自己这么狼狈下,能不不气吗。 伍子轩可知道他今为什么被打得那么凄惨,谁叫他丫的闲的蛋疼,去*人家沈奕看上的小姑娘。 那天在夜店正好被他撞见,贺二让经理打电话通知那小丫头,据说他捡到了那丫头的什么东西。 他就正义凛然的给沈奕回了个电话,不出所料,贺二的好表弟今还真把他给收拾了。 不是他阴险,这世道不是有句成语叫借刀杀人吗,他也只是借用了下。 贺冬眠见他一脸的欠扁样,眼珠一转,抬头对沈奕皮笑肉不笑的说,“西凉,你的气还没撒够吧,这不又来了一个,你继续,气儿憋多了不好。” 闻言,坐在休息椅上,正擦着一把剑的沈奕,抬头,散发着寒气的眸子对上了笑容僵在脸上的伍子轩,“你怎么在这?” 他已经跟地上的那只死狗互动了半天好不好,这才发现他的存在。 “是常叔接我过来的!他说你心情不好,我看挺好的,你们小哥俩这不练得挺带劲的吗,哈哈……” “恩,你过来!” “西,西凉,别介啊,哥刚喝了不少酒,现在还晕乎着呢,改天,改天哥一定……”伍子轩只怕自己没长三只脚,浑身被汗渍浸满了。 沈奕瞥他一眼,把剑插·进剑鞘,起身把剑挂到木板墙上,转身朝他走来。 贺冬眠匍匐到墙边上,给他们腾地方,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再次殃及到自己,同时送给伍子轩一个你多保重的挑衅眼神。 妈的!伍子轩咬牙,真恨贺二那张贱嘴。他啐了一口,硬着头皮上前。 他还没来的及出手,就被沈奕闪电般的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上,直到屁股上传来疼痛,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 沈奕垂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道场。 伍子轩惊愕的躺在地上,半晌没有动一下。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他竟然在沈奕千年不变的黑眸里看到了落寞。 落寞,是的,就是落寞。 他们十几年的兄弟,这是三年后的又一次,从他眼中看到落寞这种情绪,是跟那丫头有关吗? “喂,不至于吧,你怂成这样,摔一下就能摔蒙了你?你不是挺皮粗肉厚的吗?”贺冬眠倚在墙脚,奚落道。 “你才皮粗肉厚,你全家都皮粗肉厚!”伍子轩吼道。 “你才知道,我们全家就是皮粗肉厚。” “……” 得,忘了,人家世代都是当兵的,能不皮糙肉厚吗。这位少爷虽然没当过兵,不过人家贺老爷子也会隔三差五的把他扔到训练营,进行魔鬼式训练。 刚才他被沈大少爷当成人肉靶子,反复操练了十几分钟,也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要知道那可是六亲不认,冷血残暴的沈阎魔啊。 咳咳,伍子轩不搭理他,继续装死。 第040章 活该人家不喜欢你 宽大单调的男士卧室,只亮一盏暗色的*头灯。暗色的灯光照亮一角,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更加的寂寥。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彰显着这个房间还有丝人气。 沈奕洗漱完毕,拿起浴巾随意围在腰间,走到洗漱台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那个自己。 镜子里的那张脸依旧帅气,左脸的淤青,经过刚才的热水浸泡,消散了好多。可是还是隐隐作疼,再疼,怎么比得上心疼。 沈奕抬手摸了摸淤青的左脸,想到那丫头看到那人受伤后,急切的样子,他原本清冷的眸子又冷了几分。 是啊,和他这几个月的相处,怎么能跟人家几十年的感情比。比的过吗?沈西凉,你他·妈是哪来的自信。你就是个骗子,连真名子都不敢说的大骗子。 活该人家不喜欢你! 忽然,他一拳打在了镜子上,哗啦一声,镜片碎裂,染血的玻璃,带着莫名的压抑。 刚刚爬回三楼的伍子轩二人,闻声破门而入,被眼前的场景吓到。 沈奕围着浴巾懒散的靠着浴室的门,垂在一侧的左手,正滴着血珠,而他似乎没有知觉般,清冷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西凉,你……”贺冬眠扭着疼痛的腰身,几步崴到他跟前,抓起他受伤的手,打开水,冲洗上面的血渍。 伍子轩立在卧室门口,双手抱着胸,皱起了眉毛,今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还和那丫头有关,否则他不会做出这些反常的行为。 看来哪天得空,他还得冒着危险去拜访下那丫头。 翌日一早,陆辰打开准时打开门锁,把梁夏从家里放了出来。梁夏抓着他一顿暴揍,事后还狠狠的补上两脚。 陆辰瘸着腿跟在她后面,嬉皮笑脸的叨唠着。看的陈郁两人一阵恶寒,瞧人家这架势,果然是和好如初了。 从家到学校,梁夏都没有看到沈奕的半点影子。心里有点犯堵,这个夸下海口说送她上下学的家伙,这才第一天就放她鸽子。 “你干嘛呢,一路上东张西望的?”陆辰有点受不了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嚷嚷道。 “要你管!滚一边去,一见你就烦。” “嘿,死丫头,你还有完没完啊,摆了一路的臭脸了,还想怎样?” “不怎样,瞧见没有,门口那位,正等着你呢,有她在,休想老娘给你好脸色看。”梁夏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看学校门口,早候在那里的人。 “佳佳?”陆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姜佳佳穿着深蓝色的运动校服,安静的立在校门口,翘首看着他们这边。 看来是真的在等人,难道真的是在等他? 陆少爷猜对了开头却没猜到结果,人家是在等人,但是却不是在等他。 陆辰甩开几人,一溜烟的跑了过去,高大的身影把她的娇小覆盖在身影下。 “等人呢?” “恩,”姜佳佳温柔的一笑,敷衍道。眼神继续瞟向远处,他怎么还不来,昨天在体育课上,明明看见他从操场路过的。 陆辰心里有点异样,语气酸酸的,“哦,谁呀,这么大的架子,让你姜公主等半天。” “一个,很喜欢的朋友。” “男的?” “恩。” “……” 陆辰的心更加酸涩,薄唇抿了抿,试探着问道,“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 闻言,姜佳佳羞红了脸,低着头揪着衣袖,蚊子般的声音嗫喏道,“也不是啦,只是,只是比一般的朋友,要多喜欢一点点。” 陆辰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一下子来了光彩,这么说并不是多喜欢的人,他还是有希望的。 梁夏走到校门口,没拿正脸看他们,径直走了过去。身后跟着的陈郁和王悦城,对陆辰无语的耸耸肩,紧跟着跑了进去。 陆辰瞅着走远的几人,深深的皱起眉头。他还真是累啊,刚刚哄好了小姑奶奶,转眼间就成了泡影。 “陆辰,我们还是做成陌生人吧,再次见面也别打招呼了。”姜佳佳抬头定定的看着他,握紧了双手。 “为什么啊?” “因为我,让你和梁夏同学的关系变得那么糟糕,我真过意不去,不如我们……” 对于她的善解人意,陆辰很是惭愧,他看了一眼走远的梁夏,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身影,她脸上的苦涩,和愧意刺痛了他的眼。 他双手扶住她的双肩,正色道,“这不关你的事,是她小心眼,你别理她。再说我是我,她是她,你是我的朋友,怎么说变成陌生人就变成陌生人,你当我陆辰是什么人啊?” 看他变了脸,姜佳佳开始慌乱起来,急忙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会在这样说了。”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恩,是,谢谢你陆辰,谢谢你能理解我。洛城如今只剩我一个人在这边,我真的需要朋友。”姜佳佳哽咽道,漂亮的眼角挂了滴泪珠,似落非落,我见犹怜。 陆辰怔怔的看着她,只觉得一颗心好像不是自己的,只随着她的情绪变动着。她哀伤哭泣,他揪心疼痛,她开心明媚,他心花怒放。 他想,他喜欢她,而且确定是非常喜欢。从未有一个女孩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如此的喜怒无常。 放学后,梁夏独自蹲在清冷的小树林里,数着地上飘落的树叶。整整一天,沈奕都没有出现。 她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沈奕在哪个班级上学,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更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喜欢待在这个小树林里,可是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她甚至有些怀疑,昨天那个信誓旦旦让自己做他女朋友的人,是不是人类。 一个人怎么能在一天*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是在招惹了她之后。 她从漫天落霞等到霓灯初上,心也渐渐凉了。算了就当自己遇人不淑。 她跺了跺麻痹的双脚,抓了抓凌乱的短发,烦乱的踏步离开。学校的电子门已经关闭,她只好从侧边铁门出去。 学校门卫值班的老大爷看着走远的她,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家长也太不负责任了,孩子早恋也不管了,哎……” 他还记得昨天几乎是同一时间,这个女孩子由一个好看的过分的男孩子牵着手走出来,只不过今天没见到那个男孩子。 他没有猜测原因,只是对现在孩子们的作风感到无语。 第041章 坠下楼梯 转眼一周过去了,梁夏始终没再见过沈奕。好似那一天真的是个荒唐的意外,她除了有点堵心,几乎没怎么难过。 整日照常就是学校,家,两点一线的跑。略过陆辰和姜佳佳每日的一段小插曲,她好像又回到了先前的生活。 无波无澜,逍遥自在。 可是再平静的生活,总会有意外发生。因为总是有那么一个人,即便你不去搭理她,她也会犯着贱上赶着来招惹你。 周一下午放学,轮到梁夏值日。 她和另外值日几个同学,简单的把教室卫生打扫干净,关好教室的门窗,正打算离开,走廊楼梯口处,姜佳佳静立在那里,等候她多时了。 她本打算直接下楼,姜佳佳伸出纤细的胳膊拦住了她。其他几个同学,怪异的看了她们一眼,没做停留,直接离开了。 梁夏看了她一眼,这个时间来堵自己,看来她是有心避开陆辰了。 陆辰今天约了外校同学,放学后去打篮球比赛,无暇东顾,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胆来挑衅自己。 梁夏嗤笑一声,对她这小丑行为很是鄙视,“这么快就憋不住了?看来你装逼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吗!” “宋梁夏,你嘴巴放干净点!”姜佳佳被捅破面具,恼羞成怒。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敢做就别怕别人说,装逼的人挺多,可是装逼又耍贱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 “我跟你说过什么?看来你大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曾经提点过你,没事别独自在我面前晃悠,保不准我心情不好修理你。 瞧,今陆辰不在,你又上赶着来这找别扭,你说,我该怎么招待你呢?”梁夏语气平淡心平气和的跟她打着商量,清澈的黑眸结了一层霜,看的姜佳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姜佳佳双手紧了紧,眼里再也藏不住对她的无比厌恶,往日的温婉柔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盛气凌人,傲慢蛮横,“哼,我就是喜欢在你面前晃悠,你越是讨厌,我就越高兴。” “宋梁夏,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讨厌你!” “彼此彼此!”梁夏抱臂倚在楼梯扶手处,冷冷的看着她。 “所以,是你,宋梁夏别在我面前碍眼,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看见你!”姜佳佳高傲的扬着小巧的下巴,理所当然的语气,明明自己比人家还要矮上几分,非要有种她才是较高的那个。 梁夏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始终是冷冷的看着她,姜佳佳这个人不装逼到是比她装的时候要讨人喜一些。 每次见她在自己面前,当着陆辰装出一副小鸟依人,怜惜柔弱的模样,她就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至极。 “呵,大小姐好大的口气!这个学校和你们罗家哦不,你现在还没改姓……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不但学习差记性也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姓姜吧?” “我姓什么管你什么事,哦,你以为谁都愿意姓宋啊。”姜佳佳鄙夷的一笑,伸手拨了拨额头遮眼的刘海,那个男人的姓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屑惯用,更何况是厌恶他至极的自己。 梁夏冷冷一笑,眼里的寒气又重了几分,“是啊,你既不随母亲姓罗,又不随继父改姓宋,单单姓自己那个死去的亲爹的姜。 不知道的人称赞你妈对死去的丈夫情深意重,可是认识你妈·的人谁不知道她在丈夫死后,尸骨未存就勾·搭上了人家有妇之夫。 你姓姜,不正是在大太阳底下狠狠抽你妈一个大嘴巴吗,而这一抽还抽了十几年,呵呵,我该佩服是你们罗家脸皮厚呢,还是根本就不要脸?” 闻言,姜佳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甲掐进了手心的肉里,钻心的疼痛都比不过她此时的滔天大怒。 她本想借机羞辱宋梁夏这个让她见一面就讨厌至极的女人,反而让她钻了空子,羞辱了一顿。 自宋定国倒插门进罗家起,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不知道母亲究竟喜欢那个男人那一点,非他不可,还背上臭名声,让她在昔日好友面前抬不起头。 母亲曾经试图给她改姓,是她自己利用离家出走,打消了她的念头。她永远记得,母亲找到她时,给她的那一巴掌,还是当着那个男人的面打得。 她恨他们,更恨那个毁了她美好生活的男人。在罗家她除了刁难一下那个男人,几乎不能对他怎样。可是在这里有与他血脉相连的女儿,父债子还,这是他欠他们罗家的。 忽然,姜佳佳扬起了手,狠狠地扇了过去。 好似早就料到她会这样,梁夏稳稳的攥住她扇来的手臂,指甲狠狠地嵌进了她的皮肉里。 看到她疼的咬住了下唇,拼命忍着,梁夏淡淡的笑了,“你就这点本事,还想让我滚出你的视线。再讨伐别人前,先掂量下自己有几斤几两,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梁夏重重的扔下她的胳膊,使她踉跄了几步。眼看她的脚有一只就要踏空,她快速伸手去拉她,没想到她躲掉了自己的手,冲她诡秘的一笑,尖叫一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紧接着身后窜出一股大力,把她向后重重的一扯,她一个不稳摔坐在地上。 瞬间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楼下陆辰愤怒的眸子。 陆辰狠狠地瞪她一眼,弯腰抱起已经昏迷的姜佳佳,快速往一楼的医务室跑去,把她一人仍在了那里,不管不顾。 梁夏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很久,久到夕阳彻底隐退,久到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彻底的麻木。 从认识陆辰起,她还从未见过他用那样的目光看过自己,哪怕是被她气的恨不得揍她。 失望,愤恨,他对她到底有多失望,才让他对自己生气竟然有怨恨。就是因为一个姜佳佳吗? 真是可笑,姜佳佳难道对他就重要到如此地步。起码连一丝的信任都不再给她。 冰凉的地板透过布料刺入肉里,激的她浑身一颤,她的身子好冷,好似坠入无底的冰窟,彻底的冰凉一片。可是她的心更冷,冷的连炉火都温暖不了。 第042章 我想你了 “起来,坐在地上很好玩吗?”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冰冷中夹杂着似有若如的怒意。 梁夏抬头,对上沈奕那张冷漠面瘫的俊脸。她张了张嘴巴,努力发出声音,声音沙哑沧桑,吓了自己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 “看你演戏啊,还真是精彩!”沈奕垂眸瞅了她一眼,凉凉的说,丝毫没有帮她一把,把她拽起来的意思。 “……” 梁夏白了他一眼,动了动麻掉的双腿,试图站起来。 她颤颤巍巍忍住麻痹的疼痛站了起来,对于他的袖手旁观很是气愤,狠狠瞪他一眼,“喂,你伸把手会死啊。” “不会啊,防止以后会被气死,还是让你多点教训。” “真他·妈白活十几年,老娘都认识些什么人啊。”想到这个消失了几天,又突然出现的人,现在在这对自己冷嘲热讽,她觉得自己很是悲催。 梁夏稳住脚步,不等腿上的酸麻过去,抬脚走向楼梯,不再看他一眼。 沈奕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斜长的凤眸眯起,愈加深邃清冷。他插·在裤袋里的双手紧了紧,冷冷的盯着那个纤细倔强的背影。 看到她一脚不稳,往地上倒去,他急速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带进怀里,稳稳靠着。 梁夏使劲推开他,试图把胳膊冲他手里挣脱出来。努力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抬头愤愤的盯着他,“刚才不管,现在用你假好心,放开!” 沈奕握她胳膊的手紧了紧,凤眼微眯,定定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东西!” “你才没心没肺,你全家都没心没肺!”梁夏怒了,吼道。 “再说,信不信我把你从楼梯上扔下去?” “你扔,有种你就扔。看你这样也是没种…… 啊……”梁夏话音未落,沈奕就真的松开了手。她惯性的身体向前倾倒,眼看着就要滚下去,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真开了眼,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子悬在半空中。而后面那个死人,正揪着她的后襟,让她保持这个似落非落的姿势。 该死的,她现在连回头瞪他一眼都很困难,只能身悬半空,提心吊胆。 “沈奕,你个王八蛋,把老娘放下来。不然老娘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她气的也只能冲他吼吼。 沈奕深深的吸了口气,按住额上绷起的青筋,看着她不断摇晃的后脑勺,似笑非笑,“哦,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她怎么就忘了,这人是软硬不吃的主。正思量着怎么办,那厮又说了句让她火冒三丈的话。 “你不会还在惦记着你那老相好的来救你吧,人家现在可是抱得美人归,正在温柔乡里享受,谁还记得一个丑陋的弃妇。” “沈奕,你龌龊,卑鄙无耻,下三滥,我是瞎了眼认识你这种人。放开,我宁愿摔死在这,也不愿意你碰我一下。”梁夏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她是真的宁愿摔下去,也不愿意再跟他纠缠一秒。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他说这话原本的委屈,全都变成了失望,是对他深深的失望。 沈奕青了脸,刚想把她拽回来,她的一个使劲挣扎,让他抓着衣襟的手脱了手,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漆黑的眸子蕴满了寒气。 梁夏只觉得后襟一松,整个人朝着楼梯坠去。这回是彻底的完了,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砰砰哐哐,一阵落地滚动声后,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身下的地板也没有想象中的冷硬,相反还有点软,还带有暖暖的温度。 松软,温度! 梁夏刷的睁开双眼,抬眼看着身下的人肉垫子,僵住了身体。他什么时候跑到自己下边去了。 被压在身·下的沈奕,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抿了抿薄唇,声音暗哑,“起来!” 他声音淡淡,虽然依旧冰冷,但却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隐忍中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梁夏闻言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正八爪鱼似的全身趴在他的身上。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屁股竟然坐在他的胯间,那里似乎有个软东西,正变得越来越强壮。 她忽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一个鲤鱼翻身,快速的从他身上撤离,一张老脸顿时像被煮熟的虾,火辣辣的一片红。 须臾,梁夏为了缓和这该死的尴尬氛围,舔了舔嘴唇,干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也下来了?” 沈奕单手搭在额头,眯眼静静的忍耐了会,听到她不自在的声音,睁开了眼。 他坐了起来,瞥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难道还真眼巴巴的看你摔死,摔死是小,污染了学校的地板才是罪过。” “……”梁夏黑了脸,她连地板都不如? 她白他两眼,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腿已经不麻了。低头,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的人,寻思了片刻,最终伸出了手,“来,我拉你起来。” 沈奕看了一眼她白希的小手,别过了脸,撑在两边的双手一个使劲,站了起来。 嘿,气死老娘了。 梁夏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瞪他一眼,本来要说出口的歉意,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她转身,走下楼梯。 沈奕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他对她还真是没有免疫力。 这几天故意对她视而不见,原本想凉一凉她,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没忍住。 在看见那小子为了另一个女孩子把她撞倒在地,他恨不得上前撕了他,不过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要让她看清楚,那小子对她的残忍。这样才能断了她对那小子仅有的一点念想,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坏丫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欺负,别人休想,就连惦念都不行。 沈奕在她走到楼梯拐角处,舒展开眉眼,幽幽说道“坏丫头,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梁夏顿了下脚步,没有回头,抬脚迈下楼梯,紧接着因为他下一句话,僵住了身体。 “可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清冽如泉的声音如同魔咒,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第043章 对她我势在必得 一楼医务室,门外。 沈奕清冷的凤眸扫过靠在门边上的人,眉心微皱。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楼梯上打打闹闹,他还叫住她,问她这几天是不是想他。 她的沉默让他倍感失望,她执意来一楼医务室,更是让他火帽三丈。她还真是懂的怎么来刺激他,这个坏了心的丫头! 须臾,门从里面被轻轻推开,陆辰闪了半个身子出来,看见门口的梁夏僵了一下身子。视线对上对面的沈奕时,他的脸马上变得铁青,止不住的怒意充斥着双眸,手骨被他握的咯咯响。 他克制着怒气,沙哑的嗓音,说不出的强硬,“你来道歉还带上他干嘛?” 闻言,梁夏冷了双眸,心也凉了大半。她对着他满是愤怒的眼睛,凄凉一笑,“谁告诉你我是来道歉的?” 陆辰看见她嘴角的笑,心里咯噔一下,张张嘴,刚想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来看看,她有没有摔死,千金大小姐的命如此金贵,我怕自己这个乡野丫头赔不起!”看到他欲言又止,梁夏讽刺道。 “梁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陆辰听到她的话,脸色难看,眉心紧拧。 他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更加不喜欢她误解自己,他只是气她和小白脸在一起。 沈奕沉默的站在一边,插在裤袋里的双手,微微握了握拳,黝黑的眸子越加深邃寒冷。 “我不管你几个意思,来这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管你信不信!”说完,梁夏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辰伸手去拦她,被沈奕颀长的身子及时的挡住。他怒不可遏的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咬牙道,“你给老子离她远点,她不是你能沾的!” 沈奕用力掰下他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淡漠的瞅他一眼,转身走了。 他走了几步顿了顿,低沉的话音落下,“对她,我势在必得!”说完他迈开大步走了,沉稳而坚定。 他的话音刚落,陆辰就想追上去揍他,屋内一声浅浅的低吟生生拉住他迈出去的步子。他深吸几口气,忍住杀人的怒意,转身推开了门。 沈奕从后面一路跟着梁夏,走出校门,在站牌上了公交。公交车上爆满,两人被挤到了后门。 梁夏背靠着黄色栏杆,低垂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她大半张小脸,隐藏起她所有的情绪。 沈奕的长手抓住顶部扶手栏,微微拱起身子,高大的身体把她圈在怀里,免受周围人的挤压。 随着车身的不停晃动,拥挤的人群时不时的有人蹭到他身上,微皱的俊眉挤得更紧。 车内狭小的空间充斥着汗渍和体臭味,沈奕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 他不悦的垂眸,看着自己护在怀里的人,她那随风飘动的柔软短发,一下一下的轻搔着他的下颚,痒痒的。他心里的不快去了大半。 梁夏感觉头顶有股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猛地抬头,对上沈奕那双幽怨的黑眸,身体一抖。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只见沈奕身子忽然一僵,一张冷脸越来越难看。 他稍稍动了动身体,侧过了头,身后一位中年大妈,挎着一袋子菜,正对他笑的一脸的暧·昧。 他的脸彻底的黑了。 梁夏顺着他的视线向他后方看去,也看到了笑的一脸灿烂的那位大妈,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被人家揩了油。 再看看他明明气的要死,又出不了气,憋得脸青黑青黑的。她突然觉得心里很畅快,总算报了他耍她这些日子的仇了。她一开心,没憋住,噗嗤一声,低声笑了起来。 沈奕回首,看到她幸灾乐祸的笑,脸更黑了,磨了磨后牙, “你还笑!” 梁夏才不理他,笑的更加得意,挑衅的冲他挑了挑眉,我就是笑,看你敢怎么着。 沈奕没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到是她调皮的样子让他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 他邪肆的一笑,俯首薄唇贴近她的耳朵,低声抱怨,“她摸了我的屁股!” 温热的呼气弄得她的耳朵痒痒的,她稍稍偏头,与他拉开些距离,没好气的小声说道,“她要摸你,管老娘屁事!” 沈奕紧追不放又上前贴近她,几近*的姿·势把她彻底揽在自己怀里,低声闷闷的嘀咕,“我身体只有你可以碰,屁股也是。” 梁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凌乱了。 这厮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什么身体只有她可以碰?什么屁股也是? 呸!呸!呸! 这个下·流胚子! 她涨红了老脸,低声怒斥道,“闭嘴,臭不要脸!” 她发誓,如果环境允许,她非要抽死他不可。 沈奕看着她那红彤彤的小脸,得逞的笑了。他的坏丫头还真是率真的可爱,明明害羞的要命,非要强装出一副厚脸皮来。 他垂首更加贴近她,故意呼出热气,看她瑟缩着躲避,心里更加开怀,邪魅的声音幽幽的飘出,“我只对你一人不要脸!” 梁夏被他的无耻彻底打败,明明很是冷漠凉薄的人,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轻浮,不要脸。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警告他适可而止。公交车一个紧急刹车,人群惯性的向前冲去,她因为背靠着栏杆,车停住后,惯性让她撞进了他宽阔的怀里。 沈奕对她的投怀送抱很是满意,顺势大掌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紧紧的扣在怀里。 梁夏的脸紧紧的贴在他硬朗的胸膛,听着他咚咚的心跳,自己的心也咚咚的跳个不停,似乎要蹦出嗓子眼。 车里有人骂骂咧咧,有人小声的抱怨,只有她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听着他不规律的心跳。 片刻车稳稳的开启,梁夏意识到了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用力推开他,快速的转过身,背对着他,两手紧紧的攥着栏杆,懊恼的直撞栏杆。 刚才有那么一刻,她在他怀里,迷失了自我。 沈奕瞧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坏丫头,只会逃避,我会画个圈,让你再也出不去。 第044章 我就是碰不得 下了公交车,梁夏几乎是用跑的,快速朝家里奔去,希望能快点甩掉后面的尾巴。 沈奕甩着大步不慌不忙的跟在她后面,阴森森的目光紧盯着她。这坏丫头,想甩掉他没门。 她见甩不掉他,干脆甩开长腿跑起来。眼看着前面就要出了八一胡同口,身后衣领一紧,被人狠狠的拽住。 她急刹车不稳,朝着前边扑去。接着腰身一紧,一只长胳膊把她拉进了怀里,后背贴上一个硬朗炽热的胸膛。 “还想跑?看你往哪跑!”沈奕阴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锁在她腰间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勒的她张牙舞爪的反抗。 “给老娘放开,放开!”梁夏使出吃奶的劲头掰着他的胳膊,腿也不闲着,不停的踢腾着。 沈奕见她这样闹腾,渐渐失了耐性,转身用力把她压在墙上,治住她欢腾的四肢,与她四目相对。 “说,你不跑了,我就放开你!” “我不跑了,你放开我吧!”梁夏停止乱动,老实的回话。 “……” “我都说不跑了,还不放开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梁夏好心的提醒他,经过多次与他战斗,以失败的经验来看,这厮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所以,对付他不能横冲直撞,只能言谎诱敌。 沈奕沉思片刻,放开了她,锐利的眸子幽深,直直的看着她,好似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有什么事,在这里说清楚,以后别再跟着我。咱俩不熟!”梁夏干咳两声,稍微理了理衣服,宽大的运动校服,包裹着纤细的身子,更显单薄。 闻言,沈奕眸色加深,漆黑的眼里汪洋一片,深不见底。说出的话,带了几分冷意,“什么叫做我们不熟?恩?搂过,抱过,亲过,睡过,你敢说我们不熟?”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21世纪还那么保守。再说又不是真枪实弹,就算,那,那些都做过又算得了什么,你还真是碰不得了,老娘都没喊吃亏。”梁夏气急败坏的吼道,当初就是被他忽悠了,傻傻的把他的话当真。 什么男朋友,都是放屁,今天刚确定男女关系,接连好几天了无音讯的。忽然有一天又蹦了出来,他以为他是谁,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就是碰不得!”沈奕听了她的话,抬高了音量,火冒三丈,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她把他当成了什么,随便的一个女的他就去亲,去搂,去抱吗?他真恨不得掐死她,伸出手覆上她白希的脖颈,轻轻摩挲着。 他还有理了! 梁夏更气,不想搭理他,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沈奕狠狠的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使劲的固定在墙上,低头覆上她柔软的唇。 不同于第一次的青涩温柔,他像只发狠的狼,狠狠地撕咬着她的樱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小嘴,他华润的舌头钻了进去,与她的极尽缠·绵。 “唔……”梁夏被迫承受着他的掠夺,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拼命的挣扎,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动弹不得。 她情急之下,变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咬上他的舌头。 血的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沈奕不顾疼痛,狠狠的吻她,直到她腿脚发软,不得不靠挂在他身上。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平缓着呼吸,良久。 “你在逃避什么?”沈奕消散了怒气,细声细语的说。他恢复以往的淡若清风,白希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脸庞, “你别玩了行吗?要玩找别人,我陪不起,也不想陪你玩。放了我吧,算我求你!”梁夏红着眼眶,推开他,一脸无奈的哀求道。她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什么意思?”沈奕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墙上,正对着她,凤眸微眯。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梁夏看着他反问。 “我不知道!”沈奕冷下了脸,咬牙道。 “好,那我告你,你给我听好。沈奕你说做我的男朋友,前一天说完,第二天就不见了人影,而且一连一个多星期整个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人间蒸发,根本没有你这个人。 现在你又忽然的出现,还那么理直气壮,好像是我欠了你。你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你tmd也太自大了吧,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对老娘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以为你是谁?”梁夏咆哮道,几日里内心的不平,一直压抑的委屈,统统都冲着他发泄出来。 沈奕看到她愤怒的发泄,漆黑的眸光越加深邃,薄唇紧抿,是他的一厢情愿吗?明预料到结果,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很受伤,心也刺微微刺痛着。 “对不起!” 半晌,低沉沙哑的的声音飘出,梁夏身子一怔,抬头看他。他面沉如水,无丝毫波动,暗黑的眸光里沉淀着一抹凄凉和落寞。 梁夏怔怔的看着他,神情恍惚。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个他。 初次见他,他一身洁白的丝质衬衫,站在落霞的余光里,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祗,飘逸出尘。 夜店里再见,他冷清淡漠而又疏离。小树林里的他,腹黑邪恶又放荡,不管哪一面的他,都没有今天的让她震撼。 看到他眼里的凄苦落寞,她的心就像被只小虫子不断的啃噬,麻痒中带着酸疼。 她慌乱的想向他解释,又说不出口,她不知所措的垂下头,双手揪扯着书包带子。 须臾,头顶上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天我生气了,很生气!” “啊?什么?”她抬头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生什么气。 “那天,我也被打了一拳,你不但不管我,还不顾及我的感受去安抚那小子。我当然生气!”沈奕别扭的解释给她听,从小到大,他做什么事还从未像谁解释过什么。他真是着了这丫头的道了,竟看不得她委屈半分。 “就这点小事就生气了?你心眼还真是小诶。因为生气,所以这几天就不想见我?” “恩,”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梁夏的脸彻底黑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怒气一下子就没了。 这个傲娇男!还是个该死的醋坛子。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那我以后和哪个男的,稍稍亲近点你还不得气死。” 第045章 以一对三我赚了 闻言,沈奕眯起斜长的凤眸,浑身散发着寒气,“你敢,你是我的女人,你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我沈奕!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远点。” 梁夏哼哼几声,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她理了理凌乱的短发,平整了一下衣襟,让自己看起来不在狼狈。学着他眯起眼睛,抱着双臂,傲娇的扬起小巧的下巴,犹如女王,气势十足。 “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告诉你沈奕,想做老娘的男人,没那么容易!” 沈奕瞥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挤了挤眉心,舒缓刚刚被她调高的情绪,缓缓的说,“说,什么条件!我必定做到。” 呵,好大的口气。 她最讨厌他的狂妄自信,对什么都了如指掌,胜券在握。她就偏不随他的心。 她扯了扯嘴角,笑的不坏好意,“呦,沈王子,老娘开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吗?无论什么?” “恩,无论什么?”沈奕知道这坏丫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只要她能消气,正真的接受他,他愿意陪着她,做任何事情。 “当真?不后悔?” “当真,不悔!” “老娘让你去做太监你也愿意?”梁夏被他这不愠不火的态度,刺激的有点毛躁,气急败坏的脱口而出。 看到对面那人黑了脸,她吞了吞口水,没骨气的改了口,“咳咳,当然,这是不可能。开个玩笑,呵呵。” “……” 沈奕黑着脸,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气得咬牙切齿,“开玩笑?开什么玩笑不行,非开这个玩笑?我要是做了太监,以后你的性·福谁给你,难道你想守活寡,恩?” 梁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噎的难受。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无耻的男人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要和他比不要脸,她还差得远! 她愤愤的握了握小拳头,压下心中的火气,不疾不徐的说,“做老娘的男人,首先必须是二十四孝夫!” “什么意思?” “自己回去查!老娘不标注释。” “……”沈奕暗自握了握拳头,心想,等拿下你后,看爷怎么收拾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我能做到!” “其次,对老娘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我说一他不能说二,我说打狗,他不能抓鸡。总之就是四个字,一切顺从。怎么样做的到吗?” “没问题!”沈奕想也没想,立马答应。 呵,这这厮够能忍啊,来点更丧权的,梁夏恨得咬咬牙,继续说,“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把我放在第一位。他要尊重我,爱护我,即便有一天和他的家族决裂,也必须选择我这边。” 沈奕微微皱眉,黝黑的眸子闪了闪,不过很快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可以!” 这么无理的要求都答应,梁夏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到敷衍的神色。 很失望,沈奕脸上平淡如水,眸光清澈,没有丝毫波澜,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梁夏半信半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最后一个,我的男人必须忠贞,和我在一起时,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若期间,他*了,老娘绝不再要。” 沈奕对她最后一个条件有所动容,他稍稍松口气,走向她,在离她一尺处停下。 他伸开双臂,支撑在她头的两侧,逼破她背贴在后面墙上,深海般的黑眸紧紧锁住她,幽幽的开口,“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可以接受。但是,作为我的女人,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他的突然靠近,让她愈加紧张起来,说话也不过滤大脑,直率而言。 “从此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只能管我一个人。我若被人打了,你只能替我出气,我若受伤了,你只能照顾我一个。以后你的生活只能围着我一个人转!你必须要做到!” 沈奕垂首,凝视着她。他眸光里的深邃,深深的把她吸进里面的漩涡,久久不能挣脱。 梁夏恍惚了片刻,蓦地想到了什么,怒道,“我外公也是男人,我眼里怎么可能只有你!” “除却你外公,他和我以外的男人都算在内。”沈奕抽了抽嘴角,牙根紧磨。 他有时候真怀疑她的小脑袋瓜,里面究竟有没有装东西,如此蠢顿的问题都问得出口! 梁夏把他的鄙视收入眼底,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翻江倒海,又气又恨。 怎么每次与他过招,都会输的一败涂地。就像这次,表面上她赢了,实际上最大的赢家还是他。 罢了罢了,她彻底泄了气,如果命运安排他们就此纠缠,她也只好顺其自然,反正自己对他也不讨厌,究到底,对他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没有去深究,毕竟自己只有十六岁,大人们的情感世界她不想去了解,她只要她这个年龄段最纯洁的感情。 即便以后他们不会在一起,这些也足够她回忆。 梁夏如果知道日后,自己回忆起这段感情,那么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她绝对不会给自己和沈奕这个机会。 收起凌乱的思绪,她坦荡荡的看着他,灿然一笑,“以一对三,我赚了!沈奕,一言为定,不要让我后悔,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巨大喜悦的冲击,让沈奕愣怔在那里。栖息在冰冷眸子里的万年寒冰,在此刻融化成涓涓流水,沁入心田,滋润了里面的那颗正在茁壮成长的爱情种子。 良久,他按压住激动的心情,揽过她纤细的腰,紧紧的扣在怀里。他轻抚着她柔顺的短发,深深吸着她身上的皂角香气。 他活了快二十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过,只因为他的坏丫头,心甘情愿的答应要和他在一起。 “坏丫头,说定了就不许反悔,永远都不许。”他霸道的宣布,不许她退缩。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梁夏脸贴着他硬实的胸膛,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劲腰。感受着他的心脏在他体内,扑通扑通的跳动,心从未有过的踏实。 从此以后,他融入她的生命。 从此以后,他与她患难与共。 第046章 不行他要反抗 夜色深沉,皓月当空。 梁建文坐在客厅陈旧的沙发上,再次抬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五分,握着拐杖的双手紧了紧。 又过了十分钟,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拄着拐杖,像门外走去。自从梁夏重新回到学校后,这是她第二次晚归。抛去退学那些日子,他的夏夏还从没在晚上七点后回家的。 即便是上一次,陆家小子说她去医院照顾同学,也没有这么晚回来。他给陆辰打过电话,对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都这么晚了,那孩子能去哪。 前一段时间,他无意中听到邻居嚼舌根子,说是梁夏和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在一起,还手牵着手。 他生气的喝斥了邻居,别人不了解他的宝贝孙女,自己还不了解,这孩子再怎么离经叛道,从未越过底线。她无非就是逃学,打架,再过分的事情,她可从来未做过。 可是今天都这么晚了,那孩子还不回来,他心里的不安再次加大。 八一胡同口,暗黄的路灯下,一高一矮两个影子重合在一起,说不清的亲密。 梁夏板着脸,气呼呼的瞪着死死抓着她胳膊不放的男人,恶狠狠的低喝,“沈奕,你给老娘放手。你也不看几点了,不回家,你爸妈不担心吗?” 沈奕像吃了糖的小孩,心里甜滋滋的,毫不在意她的冷脸,反而却欢喜的要命,他揉了揉她的短发,轻叹一声,“他们都在国外,家里就我一人,家里太冷清了,我不喜欢。” 如果此刻伍子轩听到沈大少爷说这话,非得气吐血不行,他机关算尽,使尽手段,都未能成功进入沈宅陪伴他大少爷,人家居然还嫌家里清静。 大少爷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看来他为了追女孩子,连他平日最不齿的行为都用上了。 梁夏并没有心软,冷眼斜眼睨着他,对他这个貌似撒娇的行为很是鄙视。 从她答应和他正是交往后,这厮就像个棉花糖,黏上她了。骂不动,打不得,她现在还真有点后悔这么快答应他了。 好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沈奕拉下了脸,抬起她的下巴,恨恨道,“别跟我说现在你后悔了,爷告诉你,过期不候!上了爷这条船,你就甭想再下去。” “……”梁夏虚心的别开脸,拉下他的大手,心下暗忖,这厮会读心术吗,他奶奶的想象一下他都知道。 为了早点摆脱这厮,她放低身段,奴才似的,点头哈腰的讨好他,“大爷别气,别气,小女子并无此意。今日咱俩姻缘已定,相谈至此,时日已晚,还是早些回去安歇的好。” 说完,梁夏搓了搓胳膊,恶心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尾扫过那厮,他冷着一张脸,眯眼睨着她。 沈奕见她为了哄他快点回家,装出一副小奴才相,又气又恨。他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她倒好,可劲的把他往外推。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确实是有点晚了,毕竟这丫头还在长身体阶段,不得不放她回去。 他伸出两只好看修长的手指,惩罚似的,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低声笑道,“恩,爷很满意你这个小奴才的表现,今就放过你。” 梁夏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被他后面的话揪紧。 “不过……” 沈奕故意拉长声线,看她不断的变换脸色,心情愉悦,“不过,明一早,七点整,你就得在门口给爷候着。” “七点,不行,太早了,老娘还没睡醒……”梁夏小脸微急,刚想反驳,看到他眯起的眼睛,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有意见?” “没,没有!”没有才怪,靠,老娘忍了,梁夏愤愤的握紧小拳头。 咦,她怎么觉的这么别扭,好像从一开始都是他在带着自己走,明明说好了无条件顺从的那个人是他,怎么现在逆反了! 不行,她要反抗! “你……” 她这个“你”字音刚落,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大吼。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紧接着,她眼前人影一闪,就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同时传来木头落在物体上的碰撞声,伴随着一声闷声。 “我打死你,快把我家夏夏放开,混蛋小子!” 外公的怒喝声,拉回了梁夏的理智。她猛地推开沈奕,看到外公举着拐棍将要落下,疾呼喊道,“外公,别打了!” 梁夏看到外公手扬着拐棍僵在那里,几步跑到他跟前,拉下他的手,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冲着沈奕挤挤眼,暗示他快点走。 沈奕看到她暗示的眼神,气的脸黑了,他就这么见不得人?他们又不是偷·歼,为什么要跑。 梁夏看他不为所动,又气又急,恨不得过去一脚把他踹飞了,省的气坏外公。 “夏夏,那小子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梁建文推开她的手,犀利的目光扫过站在阴影里的沈奕,质问道。 “他呀,我一个同学,今太晚了送我回来。”梁夏说起谎话,脸不红心不跳,有的只是心虚。 “同学?同学你让他随便抱你?夏夏,你当外公是瞎子吗?”梁建文喝斥道,手里的拐棍狠狠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哒哒声,他虽然老了,可是他还不瞎。 他慢步走到这个胡同口,本想在胡同口外等着梁夏,没想到让他看到,他的宝贝孙女和一个男孩子搂在一起。起初他还以为是陆家小子,可是仔细一看竟然不是。 他气愤的走近他们,他们可好,投入的连外人来了都没察觉。这会,梁夏居然还说谎骗他,真当他是老糊涂吗。 “外公,不是……”梁夏急了,想替自己辩解,可是又如何让她说出口和沈奕的关系。 她才十六岁,就谈恋爱,那是赤果果的早恋!外公知道后不但会很生气,对她也一定失望至极。她不想让外公伤心难过。 “不是什么?深更半夜的不回家,和一个陌生的小子在这搂搂抱抱。夏夏,以前你再顽劣外公都没什么,可是今这事,让外公很失望。”梁建文闭了闭眼,舒缓了下怒气,沉重的眼眸里满是失望和痛心。 第047章 你居心不良 一阵凉风吹过,梁夏打了个喷嚏,缓和了三人之间僵硬的氛围。 她吸吸鼻子,闭了闭眼,刚要向外公解释,就被沈奕拉到了一旁。 沈奕站直身子,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恭恭敬敬的给老人家鞠了个躬,之后又站直身子,一丝不苟的说道,“对不起,您不要责怪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顾她反对,执意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您就怪我吧!” 梁夏被他的行为吓到,嗔目结舌的站在一边,瞅了一眼外公,老人家的脸更难看了。她她倒吸口气,心里腹诽,你就作吧,不作,怎么能死的更快。 外公岂是一般的人,老人家一辈子没和什么人红过脸,也就对宋定国那个畜生怒愤交加。 他俩把老人气得都动了手,老人的气还正盛着,这作死的又来火上加油! 果然! 老人闻言,脸又青了几分,握着拐棍的双手被气的颤抖起来。 “外公……”梁夏担忧的去扶他的胳膊,被老人生气的甩开了。她只好讪讪的收回手,怒视着那个作死的男人。 要是外公被气坏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你是谁家的小子,家教怎么如此浅薄,放着好好的书不读,竟生一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小子,看你也就二十左右,正读大学吧。是到了谈女朋友的年纪,可是你知道我家夏夏才多大吗?”老人家一口气说的两人插不上话,累了咳嗽两声,继续说。 “你一个正直壮年的小伙子放着满校园的同龄姑娘不找,非要来带坏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小子,你居心*啊!” 闻言梁夏眼角一抽,此刻她有种不厚道的想法,她怎么那么想笑呢?明明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连外公都看出来了,这厮的居心叵测,诱·拐未成年少女,他沈奕的罪名可不小。 她拼命的忍着,最后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那一老一少同时瞪过来的眼,她又狠命的捂住嘴巴,但是肩膀还在一上一下耸动着。 沈奕黑着脸瞪了一眼那幸灾乐祸的坏丫头,一板一眼的和老人言谈,“我父母长居国外,对我基本上开放式的教育。我爷爷是地道的老中国,对我是地道的中式教育方针,所以您放心,我的家教不差。 还有我今年十九岁,在a高就读高中三年级,还没有上大学。” 几句话把老人家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小子是中西结合的教育。难怪,违背常理还振振有词,可惜,脑子也是个不灵光的,要不都十九了还在读高中。 学习不及就算了,还学着人家谈恋爱。不过这小子还有一点可取之处,起码他对待老人足够耐心,他都把话说的那么不济,这小子到是没有丝毫恼意。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他诱·拐夏夏谈恋爱就没关系了! 老人家自己与自己做了半天心里战争,最后还是理智战胜感性。他哼哼几声,表示十分不屑,斜眼瞄了他一眼。 “臭小子,这里是中国,你就得守中国的规矩。国家教育严禁早恋,你彻底给我死了那份不安生的心! 好好的把精力用在学习上,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和你同龄的孩子都已经上大二了,与他们比,就不觉得羞愧吗?” 沈奕听了老人长篇一律的教育,头开始发疼,这老爷子比他家里的那两位还难搞。这老爷子比外公要倔,比爷爷要固执。 他现在真有点想念伍子轩了,要是他在这里,老爷子早就被拿下了。 此刻在沈家大宅的伍子轩,正坐在客厅里的高贵皮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抱着一盘子糕点,吃的正香。 他咬了口松糕,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糕点沫子都喷了出来,落在前面的茶几上。 茶几上放着一盘新鲜水果,从他对面正好伸出一只大手,去拿盘子里的苹果,他的喷嚏好巧不巧的正喷在那只苹果上。 他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摸了两把鼻子,看到对面那人黑了脸,忙换上一张开了花的笑脸,“不好意思,一定是美人想我了,呵呵,我叫人帮你换一盘……” 贺冬眠看着那张欠扁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恨不得把那盘水果全都扣在那死人的脸上。 自从那天他那好表弟发了疯以后,这讨厌鬼就明目张胆的住进了沈家,他要不是泡妞被自家老爷子逮个正着,也不至于沦落到要来这里躲清闲,还要忍受和这厮住在同一屋檐下。 “你说都这么晚了,你那表弟还不回来,不会是伤心欲绝后彻底沦落,跑去找妞消遣去了吧?” “你以为都是你!就因为个娘们彻底*,还是个男人?”贺冬眠白他一眼,抽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的擦着刚刚险些被污染的手。 “呦,你贺二到是个男人了,怎么泡妞被抓后,吓得屁滚尿流,连家也不敢回?”伍子轩背靠沙发晃荡着大长腿,笑得一脸得意,贺二你小子也强不到哪去,照样因为女人落魄了吗。 被戳到痛处,贺冬眠火了,扔掉手中的纸巾,狠狠的踹了一脚茶几,撞到伍子轩晃着的腿。 伍子轩疼的呲牙咧嘴,不停的搓着被撞青的腿,吼道,“贺二你他奶奶的想打架是吧!” “是啊,爷早看你不顺眼了!” “得嘞,来招呼着!” “练功房!”贺冬眠挑挑眉,挑衅道。 “老子怕你呀,去就去!”伍子轩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从他勾勾手,“走吧!” 贺冬眠啐了口痰,起身跟在他后面,走向后院的练功房。 沈奕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发挥出百分百的耐性,继续慢条斯理的和老人谈判,“我保证不耽误她学习,必要时还可以辅助她。” 梁建文一听乐了,拐棍轻轻磕了几下石灰地面,“小子,你自己至今都未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凭什么去教我家夏夏啊,你认为你比她强多少?” 梁夏听外公那么说,可就不乐意了,撅了撅小嘴,抱怨道,“外公,你这是向他证明我的学习也不咋样是吗?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闭嘴!”这一老一少又同时开口喝斥她,她撇撇嘴不敢反驳。明明是对立的两人,还真有默契。 第048章 是在幼稚园过家家吗 梁建文睨了一眼自家孙女,看她望着那小子的眼神,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的,呼吸又不畅快了。 看来这小妮子也动了真心,他还是了解自家的孩子。这丫头平时冷漠的很,除了对身边一些熟悉的左邻右舍,和陆家小子一拨人,还算有心外,别人几乎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这小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收买了这丫头的半个心了。 老人家要是知道人家沈奕是拼着他最不齿的不要脸的缠功,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都使出来了,才将将哄骗了美人做朋友,就不会那么不平衡了。 对,就是不平衡,老爷子心里完全扭曲了。自己宝贝了十几年,精心养护的丫头,一夕之间竟被一个陌生的乳臭未干的狂妄小子骗了去。 他凭什么? 当初嫁女儿还没有这样难受,这丫头跟个小子谈个恋爱他就受不了了。 “你就给我死了这个心吧,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她了。夏夏,跟外公回家!”梁建文绷着脸,一把抓过梁夏的胳膊,警告的瞪了沈奕一眼,转身往家走去。 梁夏一步一回头,无奈地瞅着双手插兜依旧静立在原地的沈奕,看他就要上前,马上冲他摇了摇头,用口型对他说了句,“明天再见!”同时扬起一胳膊冲他摆了摆。 沈奕原本阴云密布的一张冷脸,马上拨开云雾见月明,黝黑的眸子明亮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虽然在老人家这吃了闭门羹,可是当看到那她稍稍给他一点好脸色,他的心情就爽快了起来。 沈宅 沈奕从黑色宾利里推门出来,刚随手合上车门,从客厅传来阵阵嚎叫。 他清冷的凤眸微眯,转头看向身旁的佣人。佣人领悟了他的意思,马上回道,“是表少爷和伍少爷。” 闻言,沈奕蹙起了好看的眉。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的迈上台阶。身边的佣人小跑到门口,及时打开了门。客厅里的嚎叫声传来,愈加刺耳。 客厅里,面对着门口的宽大沙发上,伍子轩直挺挺的趴在上面,身边佣人在他身上每按摩一下,就发出狼嚎般的惨叫。 贺冬眠鼻青脸肿的坐在他对面,随着佣人给他消毒上药,时不时的发出渗人的“嘶嘶”声。 沙发中间的茶几上地上,水果,糕点,药箱,纸巾,横七竖八的散落的到处都是,好不凌乱。 沈奕在玄关换了拖鞋,走近客厅,看着这一片狼藉,眉头紧皱,幽冷的寒光扫过惨不忍睹的两人,散发出阵阵冰寒,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两个佣人看见自家少爷回来了,吓得手抖了抖,手底下的两人疼的同时倒抽口气。 “喂,妹子轻点,少爷我疼着呢?”伍子轩脑袋扎在沙发里嚎道,他压根都没看见门口进来个人。 到是坐在他对面的贺冬眠,看见沈奕,浑身抖了一下,话都说不利落,“西,西娘(凉),你规(回)啦。” 话音刚落,伍子轩倏地坐了起来,努力的睁了睁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笑的那叫一个谄媚,“诶呦喂,大少爷您可回来啦,快来这里坐。”说完挥退两个直哆嗦的佣人,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沈奕嫌恶的看了一眼凌乱的沙发,在离他们半米处停了下来。他一手插·进裤袋,一手轻轻的按了按眉心,嘴巴动了动,飘出一句温凉的话,“你们以为这是在幼稚园过家家吗?” 闻言,两人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回完了!他沈大少爷有着严重的洁癖,绝不允许生活的空间内有丝毫的脏乱。他俩今天是犯了人家的大忌,难怪两个小美女佣人,如此害怕。 贺冬眠可不想被撵出去,他现在只要离开沈家,家里老爷子准会逮住他,被逮回去的后果不死即伤。 一想到皮鞭子打在肉上的狠劲,他吓得一个哆嗦。一定不能离开沈宅,拼死也要耗着。 当年贺老爷子嫁女儿的时候,与沈家老爷子发生冲突,一气之下,发誓此生都不会踏进沈宅半步。这倒是给了他贺老二一个闯祸后,安生避难的去处。 此刻另一个闯祸精更是惊慌失措,好不容易趁着大少爷发飙混进沈宅,还没待两天就又要被驱逐出去,去睡那冷冰冰的酒店,打死他都不要。 所以,他死皮赖脸的也得留下! “西娘(凉),肿(怎)么那么晚规(回)来?巴(发)生什么四(事)了?”贺冬眠双手托着肿的老高的老脸,艰难的蹦着字。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那该死的伍子轩明知道他最爱这张脸,还专挑脸打。 “闭嘴!”沈奕不想听他那含糊不清的话,直接不给脸的让他闭了嘴。 贺冬眠自知理亏,乖乖的闭了嘴。 伍子轩乐了,幸灾乐祸的冲他挑挑眉,惹来他一剂杀人的目光。他心里腹诽,比起贺二自己还是最了解沈奕的人。 这沈大少爷要是心情不好时,脸上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活活一张死人脸。要是十分愤怒,那他就该发疯了,就像上次一样。如若哪天看到大少爷眉眼带笑了,那就说明他心情很好,甚至是愉悦的。 今天看他寒着一张脸,说话也不愠不火的,那就表示他心情还不坏,但是被人破坏了。 让他心情不错的人,估计是那丫头,破坏他心情的人自然就是倒霉蛋他俩了。 伍子轩咽了口唾沫,扭了扭被揍得酸疼的腰,呲牙咧嘴谄笑道,“今天心情不错呀,是去见那小丫头了吧,看来那丫头开窍了,终于知道你对他的好了。” 这句话沈奕爱听,想到坏丫头回家时的无奈,身上的寒气散去不少,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傲娇的“嗯哼”了一声。 伍子轩一看有门,此刻他不知自己有多感谢那丫头让这位爷今心情不错,否则现在他们早被丢出去,沿街乞讨了。 他在心里打了个小六九,继续笑眼如花,“我说什么来着,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再臭再硬的石头也会有被感化的一天。”看到沈奕发凉的眼,他慌忙改口,“更何况是个嘴硬心软的小丫头,呵呵……你说呢,贺二?” 第049章 二十四孝夫 贺冬眠忙狗腿子的点头附和,“九四,九四!饿们大搔爷四谁?莫有他办不曾的四。辣泼辣的姑娘,虽然土了些,也酸欧点姿色。(就是,就是!我们大少爷是谁?没有他办不到的事,那泼辣的姑娘,虽然土了些,也算有点姿色。)” 沈奕皱眉,凤眸凌厉地扫了他一眼,他的小心肝顿时里打了个激灵。不会这么绝吧,明明是两人一起拍马屁,搞些肉麻的奉承话,怎么效果却是两个样子。 贺冬眠心里有些不平衡了,不行他得在伍子轩之前取得暂住权,这是赤果果的能力问题,他怎能落后。 张姐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盘刚刚蒸好的芙蓉糕,浓烈的香味在客厅蔓延开。 “伍少爷,您要的芙蓉糕做好了。”张姐看到满地狼藉的客厅,原本的笑脸在看见自家少爷那一刻僵硬起来。 她张了张略干的唇,仔细的观察着自家少爷的脸色,压住心中的小紧张,小心翼翼的喊道,“少爷!” 张姐一声少爷,沙发上的两个人再也坐不住了,他们惊慌失措的死死盯着沈奕,恐怕他一个皱眉的动作,就可以把他俩打入十八层地狱。 沈奕瞅着香气扑鼻的芙蓉糕,凉凉的瞟了一眼在他家沙发上作威作福的两个蛀虫,冷言道,“你俩挺会享受啊,可惜我们沈家庙小,似乎容不下两尊大佛!常规……” “别介,别介,我们知错了,西凉!别喊常规,我们马上收拾,保证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伍子轩再也淡定不了了,急吼吼的滚下沙发,扭到了腰,疼的他呲牙咧嘴,手里也不闲着,胡乱的捡着地上的垃圾。 贺冬眠被他这闪电般的速度雷到,愣怔在原地,直到沈奕瞟了一剂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才会晤般快速蹲到地板上,跟着捡着垃圾。 “芙蓉糕不吃了?”沈奕幽幽的问。 “不吃了,不吃了,我知道你刚从外面回来,肯定还没有吃饭,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伍子轩抬头,狗腿子的答道。 贺冬眠送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怂包!暗自嘀咕着,“英雄报仇,四(十)年不晚!总偶(有)一天饿(我)要讨回来。” 沈奕刚抬起的脚,在听到他这声嘟囔后,收了回来,沉潋而深邃的眸扫了他一眼,唇边溢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常规,客厅有伍少爷一个人收拾就行了,不麻烦表少爷,送表少爷……” “啊,不,不用了,饿(我)帮忙收四(拾)。”贺冬眠闻言一僵,暗忖着这是要把他赶出去啊。 “常规,刘叔请了几天假?”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从暗黑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低声回道,“回少爷,刘叔请了三天假,今天是第二天。” 常规,是常叔乡下的侄子,当兵退伍后来到沈宅工作,至今十三年了,现在是沈宅的管家。 常规身材强壮魁梧,皮肤黝黑,留着当兵时的小平头,身着正统的中山装,说话永远一个调子,不急不缓,不骄不躁。 他是个苟不言笑,刻板严肃的一个人,沈家里,只听沈老爷子和沈奕的命令,是个对谁都不讲情面的人。 所以贺冬眠一听沈奕叫了两遍常规,真的发了慌。 “爷爷的花房谁在管?” “暂时没人!” 沈奕不满的蹙起了眉,冷颜训斥道,“我不是说过,爷爷的花房每天都要除草,施肥,浇水,要是……” “饿(我)来饿来,爷爷的花房饿(我)去除草!”贺冬眠赶紧站起来,慌忙打断他的话,因为起来的太猛,让他一阵眩晕,顺手扶着沙发背缓了一会。 “不单要除草,还要施肥,浇水……” “饿(我)干,饿干,反正饿也很闲。”贺冬眠可怜巴巴的瞅着沈奕,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个“不”字,如果给他安个尾巴,活脱一个害怕主人丢弃的哈巴狗。 沈奕讳莫如深的看他一眼,浅笑道,“那就麻烦表哥了!”尾音特别加重了“表哥”两字。 “常规,带表少爷去花房,记着肥料要用最好的。” “知道了,少爷!”常规几个大步跨到贺冬眠身边,向他礼貌的伸出一只手,微微躬身道,“表少爷,请!” 贺冬眠重重的松了口气,屁颠屁颠的由常规半扶着走了。临走时不忘送给伍子轩一个挑衅的眼神,瞧,爷也不用走了。 伍子轩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感叹的摇摇头,这贺二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今天犯了混,那花房最好的肥料,可是纯天然不带半点加工的大粪诶。想想胃里就冒酸水,贺二爷您保重吧。 沈奕解决完贺冬眠,吩咐张姐做份简单的晚餐,就径直上了三楼书房。他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笔记本,找到度娘,打上“二十四孝夫”几个字,点击搜索。 度娘成功的搜出了一些相关网站,沈奕点开了一个。 ——每天一句爱老婆,心里谨记疼老婆 ——负责老婆三餐饭,花样要多,营养好 ——要给老婆勤洗脚,哄着老婆睡好觉 ——老婆生气要自罚,首先晾上搓衣板 …… ——老婆出门不在家,时刻朝思暮想,守身如玉 ——老婆要临·幸,洗把干净任其随心* 沈奕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一条,整个脸都黑了。坏丫头的外公还说他不学好,看看自家的孙女都学成什么德行了。 楼下伍子轩七手八脚的把垃圾塞进塑料袋里,摆正歪曲的茶几和沙发,吩咐佣人扔掉垃圾,高高兴兴地跑去厨房解决那盘芙蓉糕。 嚼着松软甜腻的芙蓉糕,他惬意的长叹口气,“贺老二,如今你可安好?” 后院花房,顶灯全开,亮如白昼。 贺冬眠穿着工作服,脚踏雨鞋,对着两桶臭气熏天的天然肥料,差点背过气去。 他缓了半天气,捏着鼻子,怒视着站在一旁监工的常规。 常规黝黑的脸上没有表情,双手交握在腹部,高大魁梧的身子直立在一边,虎眼微睁,提醒道,“表少爷,除完草,该施肥了!” 贺冬眠狠狠地闭了闭眼,把沈小狐狸臭骂了一遍又一遍。他家沈老爷子算计了爷爷一辈子,到他这辈,又该死的被他算计了十几年。 第050章 连你也摆平不了 他心里这个恨呀,他沈家是那辈祖上积了德,得来这两只老少狐狸,把他们贺家吃的死死的。 “表少爷?”常规见他处在那,一张脸一会青一会白的,好不精彩,心想不会是被熏傻了吧。 贺冬眠闻言,拉回理智,心不甘情不愿的弯下腰,刚拿起水舀,一股恶臭直冲鼻端。 他呛得转身一阵狂咳,胃里酸水涌了上来,急忙蹲到一边狂吐。 靠,爷这都是遭的什么罪! 沈宅三楼书房 沈奕查完所谓的二十四孝夫,沉着脸把它打印出来。他从打印机里抽出a4的纸,眯眼看着上面丧权辱身的二十四条,恨得牙根痒痒。 这个小坏蛋,不是一般的顽劣! 他把纸攥成一团,精准的丢进纸篓里。起身走出书房,回到卧室洗了个澡,换了身米色长衫家居服。简单的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转身下了楼。 他下楼后,扫了一眼客厅。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还余有淡淡的清香。没在一楼客厅寻到伍子轩的影子,他走到饭桌旁,张姐已经熟练的摆好几个小菜,一碗清淡的银耳汤。 折腾了一天,他早已饥肠辘辘。闻着熟悉的菜香,他蓦地想起二十四孝夫里的第二条,就是为老婆准备三餐,餐餐不同。 “少爷,饭菜不合胃口吗?”张姐乘上一碗米饭,放在他跟前,看他怔怔的盯着饭菜看,举起的筷子半天没有落下,紧张的握了握双手。 被张姐打断思绪,沈奕眸色一紧,尴尬的咳了两声,“没有,很好!” 看着张姐乐呵呵的走了,他才继续去吃饭,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是羞愤,就像被人偷窥了心事,既尴尬又羞耻。 饭后,沈奕回到书房,专心致志的快速解决掉今天来自美国的文件。打开度娘,输入“如何讨老人欢喜”。 万能的度娘又一次圆满解答了他的问题,各型各色的答案,投入眼中,沈奕不但没觉得有用,反而头是越来越重了。 看来万能的度娘也并非能解决所有人的问题。 关了电脑,他舒展了一下酸麻的双臂,揉揉疲劳的眉心,起身回卧室睡觉。 走出书房,他无意瞄了眼伍子轩住的那间客房,内心挣扎了几分,最终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 门开了,伍子轩揉了揉困顿的双眼。白色浴袍松垮地挂在身上,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胸襟渐渐敞开,露出一片健康的麦色肌肤。 他见是眉宇清冷的沈奕,打着哈切,闷闷的问道,“沈大少爷,客厅我已经收拾好了,要是还不干净明天我再重新打扫,可是今您就饶了我吧。” 沈奕推开他,直接走进卧室,坐到双人沙发上,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进来。 伍子轩了敏感的察觉到,这丫的肯定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了,而不得不求助于他武大少。 他无奈的坐到对面,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凉水,喝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流入身体,让他暂时清醒了过来。 “遇到什么问题了,连你也摆不平?” “怎么做才能让一个既固执又倔强的老人家喜欢?”沈奕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啊?”伍子轩错愕的看着他,这家伙大半夜的来找他就为怎么讨老人欢心? 好似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沈奕凤眼微眯,黑眸闪过一道寒光,嘴唇抿了抿,“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吧,是不是该回美国巡查一下公司业务了?” “不急不急,你刚才说怎么讨老人家喜欢?是不是贺老爷子和沈爷爷又在激战,你夹在中间难做了?”伍子轩马上狗腿的换脸,笑呵呵的说道。 心里腹诽着,打死都不回美国,那里有姜宴一个倒霉蛋就够了,他可不想回去被琐事缠住。在洛城吃喝玩乐,自由自在,美国一个老太太就够他受的,何况还有四个母夜叉时不时的回娘家溜溜。 伍家和沈家一样,在美国也是豪门大户,虽然财富不如沈家,但也是百年来的显贵家族。 伍氏掌门人伍卓只有一位发妻,早年连生四女,到中年才得一子,全家都把他*到了天上。 伍家四个小姐各个都是奇葩,每一个都把自家弟弟当妹妹一样疼爱。 伍少爷十四岁时还受姐姐们的淫威,在化装舞会上扮作女装,受到同伴一顿鄙视和奚落,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从那以后,伍子轩经常不回家,只留一条信念,姐姐们与他不能共存。 这回好不容易多的更远,他才不会回去。 “老人家的脾气更胜外公和爷爷。”沈奕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在说话时轻轻的扣着茶几,凤眸瞥向别处,看不出神情。 伍子轩摸着下巴,看他一副别扭的傲娇相,脑袋电波一闪,很快就猜到他说的是谁。 他的困劲一下子就没了,比清醒时还清醒。眨了眨桃花眼,了然的一笑,“嘿,这你可找对人了,别说老人家了,就算是十六七的小姑娘,我也有办法搞定!你等会。” 说着,伍子轩起身跑到换衣间,拉出一个超大的行李箱。他把行李箱平放在地板上,蹲下身子,咔咔按了两下,解开了密码锁。翻开箱子盖,头埋进里面,捣鼓起来。 沈奕看着前面不断摇晃的大屁股,眉头紧皱,耐着性子看他扔出一本一本花花绿绿的书。 大屁股摇晃了半晌,沈奕没了耐性,起身走到他身后,垂眸,地板上散落的几本本书映入眼底。 《大少泡妞三百招》《哥哥,我爱你》《xxx000一百式》 沈奕眼角抽了抽,抬起穿着拖鞋的脚,在那屁股上踹了两脚,伍子轩一个趔趄差点栽进箱子里。 “找到了!”伍子轩倏地窜起来,举着一本灰皮书,兴高采烈的咧嘴大笑。 沈奕鄙夷的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心里唯一的希望之光瞬间泯灭,自己真是疯了才来找他。 “哎,西凉别急着走啊,看一眼再说。”伍子轩急了,他半夜不睡觉费劲巴哈的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了秘典法宝,人家却不屑一顾,好似一腔热情被浇了冷水,不爽的很。 “《如何收服老丈人》,里面有教人怎么讨老人家欢心的秘招,要不要看?” 第051章 我错了 秋天的早晨寒凉,太阳生起,浓雾渐渐散去。 梁夏眯着眼睛关掉定时闹钟,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下*。半闭着眼睛去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后,她回卧室换好校服,看了一眼闹钟,七点过五分。慢悠悠的拎起书包,出了房间。 外公每天都有晨练的习惯,现在这个点还没有回来,厨房里有他每日做的早餐。 梁夏把米粥从保温杯里倒出少许,胡乱吞了几口,随手拿了一个鸡蛋出门上学。 梁夏刚拐进胡同口,就看见胡同另一出口处,迎风立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胡同口的风有些大,吹得她的校服哗哗作响。虽然是背着风,可是晨风扫过脸庞,还是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看他就那么迎风站着,她心里泛起一抹心疼,心里腹诽,那傻瓜没脑子吗?不会找个背风的地方?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竟做傻事。 她小跑到他面前,看见他黑着一张脸,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看,刚要骂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噎在喉咙里。 沈奕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看的她心里直发毛,不愠不火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 “多多少?” “十五分……左右。”梁夏咽了咽唾沫,眼神飘忽,心有点虚。 “昨天约定在几点?” “七,七点。”梁夏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就像是蚊子哼哼。他黝黑的凤眸不动声色的安静,却充满了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就失了气势。 “你还知道是七点,恩?”沈奕拉高了音调,平静的眸子里波澜壮阔。 他忍住揍人的冲动,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在看她一眼,会真忍不住揍她屁股。 这个气死人不长命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老实的听话! 他昨晚看书看到凌晨两点,躺下眯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被订到六点的闹钟吵醒。之后,他傻傻的站在这里,又冻又困的等了她半个多小时。 从小苛刻严谨的家族教育,使得他时间观念强烈,而这个懒散的丫头,根本就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不但没有时间观念,还是个失信于人的小骗子! 沈奕越想越气,甩开大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不理会她在后面的喊叫。 梁夏刚想道歉,不料人家转身就走,喊他叫他,都不理会。她愤愤的跺跺脚,握握小拳头,忿恨地咬牙,压下心里燃起的小火苗,屈辱的甩开长腿去追他。 沈奕被拉住衣袖,侧目看她一眼,动了动胳膊,没甩开她的手,但却暂缓了脚步。 “喂,别气了,今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梁夏讪讪的收回攥他衣袖的手,呵呵一笑。 沈奕瞟她一眼,额上青筋跳动,冷嗤一声,“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嘿,还给老娘拽上了! 梁夏狠狠的吸口气,心里默念莫生气,莫生气几十遍,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这次忍了。 “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她拽了拽他的袖口,学着电视里女孩向他撒娇,轻咬下唇,一双水眸波光粼粼的看着他。 她邪恶的低咒,看老娘恶心不死你!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他有没有被恶心到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快要吐了。 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虽然成功的让沈奕停了下来。看到他用鄙视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她恨不得一巴掌胡上那张臭脸。 沈奕把她刚才的一些小动作都收在眼底,无意中就纾解了恼意。她刚刚扮的温柔小女人,确实让他享受了一下。 看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他心情大好,刻意板着脸侧目睨着她,“知道错了?” “恩,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梁夏忙违着心,狗腿子的答道,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沈奕倏地停了下来,让她猝不及防向前踉跄了一步,若不是身边的人及时拽住她的胳膊,非得摔个狗吃屎不可。 平复刚才的虚惊,她心里的小火苗噌地就燃烧起来,一把甩开他的手,就要大嚷,沈奕好似未卜先知,把手里一直拎着的纸袋递到她脸前,堵住了她的嘴。 一股浓浓的肉香味直直刺进鼻里,梁夏愣怔的接过,拎在手里,傻傻的问,“给,给我的?” 沈奕瞥了她一眼,别扭的把脸扭到一边,手半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两声,“恩,不是那什么夫里的第二条规定吗……” “啊?”梁夏更傻了,半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刀削般的侧脸,目光无意中扫到他红红的耳朵根子,脑袋里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让她大彻大悟。 哦,原来这厮说的是二十四孝夫里的第二条。看来他那红红的耳根子不是冻得,是害羞了。 她怎么忘了,这厮一别扭就是害羞的表现。 那个什么二十四孝夫,本就是她当时为了让他知难而退,故意说的,她也是无意中从同学口中听到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没想到这厮还真去查了,还落到了实处。 她觉得这个早晨异常的温暖,寒冰紧裹的内心,在这束突如其来的阳光下,开始融化。 “谢谢!”手里的纸袋还是暖的,她乐滋滋的打开,香喷喷的肉饼,惹得她口水直流。 她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吃着,边嚼边哼哼,“恩,好吃诶。你从哪买的?” 沈奕见她吃的那么香,眼里溢满了暖意,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短发,嘴角勾起一丝笑,“喜欢的话,下次我多带点,让外公也尝尝。” “恩,恩!”梁夏全心全意都在享受美味,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措词。 她蓦地把饼举到他嘴边,既窘迫又羞赧的看着他,“你也吃一口。”刚才只顾的自己吃了,完全把他忘了,只知道他在等自己上学,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早饭。 沈奕看了眼只剩半张的肉饼,对着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这明明是张姐平时做的肉饼,他也常吃,可每张都不如这张吃着香。 他意犹未尽的又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第052章 谢谢老婆 这厮真没吃早饭! 梁夏心里涌上小小的内疚,第一天做人家女朋友还真是失败。 眼看着他吃了一口又一口,肉饼渐渐小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嘟囔道,“这不是给我的肉饼吗,我才刚吃几口。” “小气鬼!”沈奕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她娇俏的小鼻子,顺手把她嘴边的饼渣子抹去,*溺的揪了揪她滑腻的脸蛋,柔声道,“还是个邋遢鬼!” 哄的一下,梁夏只觉得全身一股热流直冲大脑,脸顿时火辣辣的烫。 这厮还真会挑战她的极限,她这张老脸在他面前跟纸糊的似的,要多薄有多薄。 她毫不客气的拍开他的狼爪子,气鼓鼓的嚷嚷,“要你管!”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每迈出一步,就像踩在他脸上,又重又响。 沈奕被她羞愤发飙的样子逗笑,毫不在意的抻抻胳膊,几个大步追上她,邪邪笑道,“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谁管?” “谁是你老婆?别瞎讲。” “不就是你呀,二十四孝夫不就是专为老公定制的。” “谁,谁说的?你现在只是我的男朋友!”梁夏有点犯堵,什么破二十四孝夫,她现在开始恨那破玩意儿了。 “我现在是男朋友,等你几年后长大了,我就是你老公了。” “什么破逻辑,没准没等我长大,咱们就掰了,几年后,你还指不定跟哪个女人结婚呢。哼!”梁夏简直要被他这自以为是的妄想症气死,咬了一大口肉饼,狠狠地嚼着。 沈奕一听她说掰了,拉下了脸,咬牙切齿地说,“你敢!” “什么?” “你敢跟我掰了,看爷不掐死你!”沈奕侧眸斜睨着她,现在就恨不得掐死她。冰寒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的话让他心里堵得慌,十分不痛快,这丫头还真够没良心的!现在还吃着他给的肉饼,竟能心安理得地惹他生气。 梁夏看到他拉着一张脸,心想,自己不过是气话,说说而已,至于生气吗?这厮不但自大傲娇,还阴晴不定,整整一个难伺候的大爷。 她无奈的叹口气,再坏也是自己选定的男人。她讨好的讪笑道,“不掰,不掰,咱永远都不掰,我那是逗你呢,呵呵……” 沈奕一脸黑线,两手捏住她的脸蛋,向两边拉扯着,油腻的小嘴被拉成细条,办是威胁半是警告道,“下次再给爷说那两字,爷就撕了你!” 梁夏被他扯得脸疼,说不出话,只能胡乱的点点头,抚顺他炸起的毛。 沈奕看她态度良好,松开手,看着被自己捏红的脸蛋,心疼了,双手捧着,轻轻的给她揉着,长叹口气,“就会自讨苦吃,疼吗?” 梁夏怔怔的摇摇头,这可真是一会地狱一会天堂啊,饶是她这强大的小心肝也受不了。 这厮欠*,她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那什么破二十四孝夫,整个御夫守则出来,否则真会一直让他欺压下去。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梁夏惬意的舒了口气,伸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煮鸡蛋,递给了他,“哝,给你,还热乎着呢。” 沈奕把煮鸡蛋握在掌心,暖暖的,好似有股暖流,缓缓流进心田。他黝黑的凤眸泛着明亮的光芒,一手倏地托住她的后脑,额头轻轻的贴着她的前额,弯弯唇角,浅浅笑道,“谢谢老婆!” 说完他麻溜的松开她,不顾她的张牙舞爪,悠闲自得地向前走去。 “沈奕,你给老娘站住!” 梁夏气的直跳脚,在他后面又追又打。 陆辰站在胡同口处,远远的望着打闹嬉戏的两人,浑身散发着寒气,双眸蕴含着喷薄而出的愤怒,握拳的双手指节泛白,沉重的呼吸像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站在他身边的陈郁,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的安慰道,“女大不中留,梁子毕竟也是女孩子,抵抗不了帅哥的诱·惑,更何况是满腹心机的男人。” 陆辰不为所动,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住上前把那人撕裂的冲动,微垂下头,掩盖起眸中的复杂,双手插入裤袋,迈开流星大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子,你干嘛去?”王悦城看他与自己擦肩而过,不解的问。 “去接佳佳,昨天她的腿摔伤了,我答应她,每天去接她上学。”陆辰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解释一句,匆匆走了。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好好的一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陈郁望着陆辰越来越远的背影感叹道。 “你操那么多心干嘛,只要他们两人高兴就行了,管他谁跟谁呢。”王悦城见梁夏两人的影子越来越远了,伸出胖爪子,向前推他一把,快步跟上他一起往站牌那走。 陈郁摇摇头,感叹道,“我只是替他们感到了可惜,近十年的青梅竹马呀。” 王悦城抓抓头发,啐了一口,“什么青梅竹马,有也只是青梅无意竹马无情,他两处不到一块去。要有什么早就有了,哪还有那小白脸和姜佳佳什么事。” “也许吧,谁知道!”陈郁皱了皱眉,他是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看他俩。 陆辰要是真的对梁子无情,为什么看她跟别人交往会暴跳如雷,恨不得宰了那人,就算是哥们,做的也过了些。 洛城永兴路金园区,远离市区,环境清雅秀丽,是市里有钱人生活的圣地。从头属第9栋别墅,罗家。 陆辰打车到了姜佳佳的家门口,交代了司机在原地等会,下车掏出手机,按了一串铭记于心的号码。 稍许,罗家别墅大门打开,姜佳佳由一个女佣搀扶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看见等在门口的陆辰,她白净的小脸扬起欢快的笑容,“陆辰!” 看到她温暖的笑意,他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了,此刻满眼满心都是面前的这个恬静的女孩。 第053章 你刚才叫我什么 陆辰快步走过去,从佣人手里接过她纤细的胳膊,轻轻的托住,生怕一个用力,弄疼了她,“等着急了吧,对不起,刚才有点事耽误了。” “恩,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姜佳佳嗔怪道。 “怎么会,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看咱们第一节课不用上了,你家离学校不是一般的远啊。” “是啊,平时都是司机李叔接我上学,昨天你说来接我,我就让李叔这几天休息了。我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姜佳佳不安的侧眸看了他一眼,柔柔弱弱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哪有,你做的很对,我都来接你了,还麻烦李叔干嘛,来小心!” 陆辰扶她坐进出租车后座,关好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出租车顺着宽大的公路,畅通无阻的驶向目的地。 陆辰侧首望着路边一颗颗倒退的树,心从未有过的疲乏。 如果昨天那场球赛没有取消该多好,他自嘲的笑笑,没有取消就能改变现在这种状况了吗? 他闭了闭眼,眉心一抽一抽的疼。 脑子里有无数影像在调动,一会儿是梁夏和姜佳佳站在楼梯口争执,姜佳佳突然滚下楼梯。一会儿是梁夏在医务室门口倔强的冷言冷语,一会儿又是梁夏和那小白脸打情骂俏。 不觉间他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手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陆辰,你怎么了?” 手背上温暖柔软的触感换回了他的理智,收回全身的戾气,他回首朝她灿烂一笑,露出满嘴的白牙,“没什么,只是有点困了。” “是不是因为要来接我,害的你睡眠不足,我……”姜佳佳满脸的愧疚,眼里氤氲着盈盈水汽,抓着他的手紧了紧。 手背上轻微的刺痛,让陆辰心里揪紧,慌忙攥住她软若无骨的小手,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你能让我来接你上学,我,我兴奋地一晚上没睡觉。” 说完陆辰的脸腾地就红了,连脖子耳根子都红了个透。姜佳佳眸光急不可察的一闪,羞赧侧过身,半捂着嘴嘤嘤的笑了。 陆辰反应过来后懊恼的抓抓头发,眼神不知所措的四处飘荡,无意瞥到前边的出租车司机别有深意的目光,他窘迫的更加抬不起头。 世界上有些事真是无巧不成书,梁夏和沈奕就在学校大门口,偶遇了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陆辰和姜佳佳。 因为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大门口格外清静,四人相对,心思各异。 沈奕清冷的眸子对上陆辰暴怒的目光,刀光剑影,火花四射。 梁夏为刚刚他们在路上打闹,错过了时间最近的公交车,不得不走路过来懊恼着。 姜佳佳自从出租车上下来,目光一直紧紧锁着沈奕,攥着陆辰衣袖的手骨节泛白。 他为什么和宋梁夏在一起! 僵持片刻,门卫的老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拿着小喇叭吼了一嗓子,“你们几个学生,还要不要进来!” 四人这才清醒过来,沈奕率先握住梁夏的手,薄唇微勾,挑衅的扫了一眼陆辰,拉着她转身进了学校。 陆辰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身边还有个受伤的人,他早就挥上了拳头。 愤愤地望着远去的两人,他磨着后牙暗道,小白脸,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扒你一层皮。 姜佳佳还沉浸他们相握的手中,一种莫名的恐慌袭上她的心头,让她坐立不安。 她一定要弄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走在一起,潜意识里她不相信,那高高在上,神一般存在的人会喜欢上一个贫困潦倒的孤女。 “喂,你们俩今不上学了吗?”老大爷精神奕奕的瞪着还处在原地的他们,好心的提醒道。 陆辰回瞪了老大爷一眼,转脸温柔的扶着姜佳佳一步一步的走进学校。 这个臭小子,还是死性不改! 老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有时间约老陆喝喝茶,挤兑他两句,看他这孙子是怎么教的,竟然敢跟他马爷爷瞪大眼! 陆辰扶着姜佳佳走到警卫室门口,透过玻璃瞄了一眼老大爷,哼哧的一声笑了,“马爷爷,是不是想去爷爷的那告我的状啊?” 老大爷被戳中心事,尴尬的咳了两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好好的学不上,学着人家教女朋友,回头看你爷爷不扒了你的皮!” “我爷爷老了,他追不上我,我不怕!”陆辰咬牙把我不怕三字咬的格外重,这老头平时没少告他的壮,今得戳戳他的势气。 “嘿,你个臭小子……”老大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警棍,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出来了。 此时的陆辰背着姜佳佳,早就跑出了几十米远,回头冲着他办了个鬼脸,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趴在他背上的姜佳佳,蓦地缓过神来,怒火中烧,羞愤的踢腾着,说出的话也没了伪装,口不择言的开口大骂,“你快放我下来,臭*!” 陆辰背影一僵,处在原地不动,抿了抿唇,淡声问道,“佳佳,你刚才叫我什么?” 姜佳佳挣扎着从他背上跳下来,那人还在前边,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和别的男生亲近的一面。 她倏地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没忍住说了什么,略显无措的低垂下头,平复了心中的怒意,抬起脸,小鹿般的眼里溢满了泪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是你刚才太……” 终究话没说完,她转身一瘸一拐的快速离去,泪水像掉了线的珠子滴在地面上,也滴在了陆辰的心里。 陆辰意识是自己太孟浪了,刚才为了和马爷爷斗气,他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背起了她,若是在外面还好点,可是这是在学校,有上千双眼睛盯着呢。 第054章 这是爷给的奖励 一连几天,陆辰都在精心的照顾姜佳佳,每天接送上学,没有和梁夏碰过面,也就没有时间去找沈奕的麻烦。 沈奕美滋滋的享受着和梁夏的二人世界,因为梁家外公的原因,他每次只能止步到八一胡同口,最晚也只能和小女友腻歪到七点。 想到这些他就格外不爽,多次梁夏提出抗议,都被无情的驳回。这叫什么,整的跟偷·情似的。 有时候他的大少爷脾气上来了,傲娇的不理人,甩甩脸色,变相地对女友撒撒娇,可是他那不解风情的女友就特不给面的撒泼打骂,活脱脱一个夜叉。 结果冷战一天,终了还是他没忍住没骨气的去跟人家赔礼道歉。 梁家御夫守则,第一条,目空一切,决不退缩,敌强我更强。 一日下午放学,沈公子惬意的躺在树上睡得正香。忽然身上有雨点滴落,难道是下雨了? 他不情愿的睁开眼,阳光透过树叶直刺眼底,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闭了闭眼,适应了一会,倏地起身,垂下一条腿坐在树上,胳膊半搭在曲起的另一条腿上。 他垂眸一看,树下的始作俑者正举着一把水枪,幸灾乐祸的冲他贼笑,“呦喂,对不住啊,我不知道是你啊,还以为是哪跑出来的野生猴子呢。” 沈奕的眼角抽了抽,凤眸一闪,嘴角勾笑,冲她勾勾手指,示意她上来。 梁夏眯起眼,仰视着高高坐在树上的他,心想,他奶奶的这厮竟敢藐视她。 得高了不起啊,看老娘怎么爬上去。 梁夏送他一个你等着的眼神,丢下水枪,在手心分别啐了口唾沫。树上的沈奕,嫌恶的皱皱眉,这丫头有够恶心的。 她深吸口气,对准他坐的那棵粗树枝,扬起胳膊,往上蹦了几下,可惜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手就够到枝干了。 又连续蹦了几下,累得她满头大汗,还是没能成功的够到。 “你还行吗?不行就求求爷,爷好心拉你一把。”沈奕见她跟兔子似的蹦来蹦去,就是上不来,邪肆的一笑,向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梁夏瞄了一眼那只好看的手,暗自唾弃,呸,一只破手长那么好看干嘛,难怪骚包。 她正盯着那只手发呆,头顶倏地有被硬物击中的疼痛。捂着脑袋抬头,那厮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粒石子,把她的脑袋当成靶子,射的正欢。 “沈奕,你他奶奶的再扔老娘试试!” 沈奕皱了皱眉,不顾她的大喊大叫,逗趣的继续扔,颗颗命中。 梁夏急了,蹲下身子快速抓起一把土,起来冲着他就扬去。 沈奕曾经跟她说过,世上有两种人容易吃亏,一是没脑子的人,二是做事不经过脑子的人。 很显然她就是二。 扬起的尘土随风亲吻了她的脸颊,钻进了她的眼里。 “唔……”她痛呼一声,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揉眼睛。 沈奕唰地变了脸,嗖地从树上跳下来,及时一把抓住她的爪子,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 梁夏被他抓着,眼睛睁不开,不舒服的哼唧,想要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 “别动,想要眼睛瞎了吗?”沈奕脸色难看,低声喝道。 这也丫头,真是不让他省心。 闻言,梁夏不敢再动,老老实实的僵在那里,让他处理。 沈奕很满意她此时的乖顺,松开钳制她的手,从裤袋里掏出一块男士手帕,蹲下从水枪里挤出水,弄湿。 随后起身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头,一手拿着是手帕,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尘土。 梁夏感觉脸上有凉凉的,与沈奕呼出的温热气息形成对比,让她的小心脏不停的砰砰乱蹦。 她有点焦躁的动了动,“好了没呀?” “不是告诉你别动吗,再动不管你了。” 沈奕擦干净她脸上的尘土,手指慢慢掀开她的眼皮,对着眼睛轻轻的吹了吹。 两字眼睛吹完后,他不禁地伸出舌头,邪恶的舔了两口。滑腻温热的触感直击她的全身,身体不禁微微颤了颤。 梁夏蓦地睁开了双眼,与他四目相对,两人近的几乎能看到彼此脸上的毛孔。 沈奕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唇她的嘴唇,松开手,邪邪一笑,“这是给爷的奖励!”还特意砸吧了一下嘴,眼潭幽深地看着她,“不够……” 梁夏火了,红着老脸,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指着他的鼻子忿恨道,“臭不要脸,你,你又随便亲老娘!” “你是我老婆,为什么不能亲,你看哪对夫妻不亲亲的。”沈奕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伸出食指意犹未尽的摩挲着嘴唇,回味那点稀薄的福利。 梁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她真后悔来招惹这厮。 忽地沈奕双手掐住她的纤腰,使劲往上一提,低喝一声,“抓住了!” 梁夏一声惊呼,本能的伸手抱住了头顶上的粗大枝干。沈奕的双手由她的腰间滑到屁股上,一个用力把她托了上去。 随后,沈奕一个跳跃,攀附,漂亮的坐到她旁边。 梁夏挪了挪屁股,给他腾出些空间来,最主要的是远离祸害。沈奕低低一笑,一把拽过她,圈在怀里。 梁夏气急败坏的挣扎,沈奕依旧不动如山的圈着她,须臾她扑腾累了,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沈奕背靠着主干,双臂圈着她的腰,下颚抵在她头顶的旋窝,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地上散落着两人的书包,还有一把孤独的水枪。 树林的尽头,一棵大树下,姜佳佳恶毒的盯着树上相拥的两人,双手紧扣着树皮,木屑嵌进了肉里。 刺骨的疼痛让她愈加清醒,她紧咬下唇,双眼猩红,唇边溢出一丝鲜血,苍白的小脸倔强的仰着,犹如一只充满仇恨的厉鬼,恨不得把仇敌扒皮蚀骨,挫骨扬灰。 宋梁夏,我姜佳佳发誓,这辈子都与你誓不两立!我一定会让他回到我的身边。 能够站在他身侧的人,此生只能是我,姜佳佳! 第055章 一言为定 夜,沈家老宅。 沈奕坐在书桌前,撑着额头,对着视频里喋喋不休的老人家,不耐的蹙起眉头。 “臭小子,我讲这么半天你到底听见没有?”视频里的花甲老人突然暴怒一声。 “恩,”沈奕直起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字。 “恩是什么意思?不管你同不同意,年底你就给我滚回来。元旦我会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正式退休,而你就是下届总裁人选。” “爷爷,我可没答应!” “混账东西,你爷爷快八十岁了,要不是你爸爸选择从政,而你又迟迟不入公司,老头子我早就颐养天年了,你个不肖子孙!”对面沈老爷子气的狠狠地摔了摔双手握着的金丝楠木拐杖,声如洪钟。 “听您的声音就知道您还健壮的狠,哪里需要退休?”沈奕幽幽道,对自家老爷子他还是了解的狠,虽说老人家现在七十多岁了,此刻要是让他杀死头野猪亦是可能的。 沉默片刻沈老爷子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小奕啊,爷爷已经老了,即便现在身体健康,可是还有几年活头?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要是哪一天,老头子我……” “爷爷,您会长命百岁,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只要您健健康康,家里的生意我会接受,但是不是现在,请您再给我点时间。” 沈奕凤眸微微眯起,这不是爷爷第一次逼他回美国继承家业了,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可是这次爷爷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看到对面视频里头发花白的爷爷,他心里也很难过。父母一直忙于事业,他从小是被爷爷一手拉扯大。虽然都是亲人,但爷爷对他来说更胜于父母。 从小爷爷就教育他什么是骨肉亲情,什么是知恩图报。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负义。他们沈家人各个都要重情重义,恪守律己。 当年爷爷错信他人,致使家族产业差点毁于一旦,中间又被拜把子兄弟出卖,闹了人命案子,最后被逼出国。 这是沈家几十年来的秘辛之事,外界媒体都不曾挖掘到。 老人忍辱负重几十年,终于在美国重新创立起尚业。尚业不但是沈家产业的延续,更是爷爷的心血。 他岂会不知。 他会回去继承家业,但绝对不是现在。微微侧目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短发女孩半侧着脸看向远方,她白希干净的脸上绽放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沈奕白希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屏幕上女孩的脸庞,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沈老爷子辈孙子眼里的柔情怔住,同时搭在手杖上的双手倏地攥紧,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 这是他的孙子,他嫡亲的孙子吗? 自从那件事过去三年后,这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明媚的笑容。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或是影响了他,让他渐渐不再那么凉薄淡漠。 “咳咳……”老爷子轻咳两声,拉回他的思绪,继续说道,“爷爷也不是独·裁家,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期限,不可能一直任由你在外面。” 见爷爷妥协了,沈奕愣怔了片刻便恢复了自然,沉吟片刻,“三年!” “好,至多三年,三年后你必须回来,无论什么推拒地理由都不行。”沈老爷子一口答应,没有丝毫犹豫。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老人说完,欣慰的笑了。 结束了和老人的促膝长谈,沈奕疲累的关掉电脑,随手拿起手机,出了书房。 在楼道正好碰见觅食回来的伍子轩。 “嘿嘿,晚上好啊!”伍子轩见被撞破,厚脸皮的打招呼。 沈奕瞄他一眼,转身就走,回卧室。 “哎,等等我……” 伍子轩紧走几步追上他,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被他一剂冷冷的眼刀,讪讪的收了回去。 “我说,那本书你研究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效果?” 说起那本书沈奕就一肚子火气,什么狗屁书,作者就是个大骗子!他真怀疑作者是不是个女人,压根就没有老丈人。要不怎么写的东西,没有一点儿用处。 书中有一条写到“投其所好”,他去问梁夏外公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那笨丫头抓耳挠腮,半天憋出仨字儿,“下象棋”。 在一个阳光和煦的星期天,他在梁夏家附近的公园找到了老人。 梁外公正和另一位老大爷杀的火热,他就静立在一旁,看着两人火拼,直到结束。 梁外公自然是胜者,对面的老人可不爽了,抬头无意中看到了沈奕,问他是否会下象棋。得到肯定的回答,老人眼光一亮,硬是拉下他,与梁外公对弈。 梁外公自然是不屑,心想一定杀他个落花流水,死无葬身之地,让这小子死了心,哼,看还敢追缠他家夏夏。 没过二十分钟,老人惨败,更气人的是他只走了十步棋子。对面的老大爷见报了仇,喜笑颜开,不忘狠狠的挖苦下梁外公,老人的脸当时就黑了。 沈奕自是无功而返,还被狠狠的记恨上了。 所以说,有些书都是胡编乱造,尤其是伍子轩拿出来的书,更是不靠谱。 当然这些事他自然不会与伍子轩分享。 “最近你总是在我眼前晃悠,是不是太闲了?” “不是,我很忙的。” “哦?忙些什么?。”沈奕推开门,走进卧室,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伍子轩屁颠屁颠的跟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爷似的双臂搭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贱贱的笑道,“还不是给你秘制了一份独家泡妞计划。” “是吗?” “我知道你现在最大的阻碍就是她的家人,所以啊,嘿嘿……我的这个伟大计划就是专门针对她的家人。”伍子轩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一个香蕉,包了皮,咬了一口,晃着腿,悠哉悠哉地吃着。 沈奕淡淡的看着他,浅浅的笑着,看得他浑身一阵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056章 你能尊重我点吗 最后一口香蕉噎在了喉咙里,憋的他脸红脖子粗,半天才顺下去。 “说说你那计划。”沈奕双腿交叠,轻松的靠在沙发上,漆黑的眸子透着高深莫测。 伍子轩一反闲散,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清咳两声,从睡袍的口袋里掏出一团纸,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的铺平。 满是褶皱的a4之上,清汤带水的打印了几行楷体字。 他献宝似的推到沈奕面前,不自在的笑了笑,“都在这里呢?” “就这几十个字?”沈奕嫌弃的垂目瞟了眼。 “精品都是浓缩,短少都是精悍!”伍子轩呵呵笑。 沈奕眼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笑的无害,“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哪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不是哥们该做的吗。成功了别忘了记我一个头功啊,请吃饭玩了就算了,满足我一个小小愿望就行。” “什么愿望?” “呃,等你成功摆平老爷子再说吧。” “哦,那算了,不用了。”沈奕毫不在意的回绝了。 “我说我说,能不能也让我和那丫头相处相处?也培养培养感情,毕竟以后会是弟妹的……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伍子轩胆颤的偷偷拿眼瞄他。 弟妹两字取悦了沈奕,如果他只说前半句,相信茶几上的纸早就飞到他的脸上了。 “以后再说,这纸上的计划,你还是亲身试验一下,再来给我,我相信实践,重于理论。”说着,把面前的皱巴巴的a4纸推回到他面前。 伍子轩诧异的张大嘴巴,这让他一个光杆司令怎么去实践,难道还要特意找一个女朋友,而且是只有孤寡老人一个亲人的?哎呦喂,少爷您怎么这么难伺候。 沈奕没等他反抗,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眼神扫过他,示意送客。 伍子轩眼巴巴的被人赶了出来,在门关上前,他又不死心的争取,“还是算了吧,等我再想想更好的计划。” “行啊,不过明天刘叔请假了,爷爷的花房……” “啊,我还是先实践一下的还!”伍子轩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开什么玩笑,贺二去了一次花房,差点没死在里面,回来后绝食三天。 他是傻·逼才去花房! 只是他不知道,不久之后自己干了件比这更傻·逼的事。 同一时间,阜宁大院陆家。 黑白为主的男生冷格调卧房里,靠窗的唯一小*上,被子凌乱的铺散着。*头书桌前,卧室的主人正拧着眉头,一手托着腮,叼着黑色碳素笔,对一本高二几何刻苦钻研。 寂静的屋里,只听见闹钟秒表滴答滴答的节奏,偶尔混合着窗外风吹大树,树枝拍打窗户的声音。 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紧接着一身绿色军装的高挑女子大摇大摆的跨步进来,看到坐在书桌旁学习的人,惊异的大叫起来,“嗨嗨嗨,大家快来看看呀,出奇闻了,陆家三少挑灯夜读了诶。” 陆辰皱了皱眉,吐掉嘴里的碳素笔,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陆太太,陆军师,你能尊重点儿我吗?下次进来请敲门,ok?” 陆妈妈把手里端着的一杯牛奶啪的一声,放在书桌上,半倚着书桌,抱着双臂,侧目瞅着自家儿子,别有深意的一笑,“三儿,别在这跟老娘装刻苦了,你有几把刷子,你亲妈我还不知道。几何书拿反了!” 陆辰忙看向手里的书,还真是拿反了。他干脆仍在一边,尴尬的咳了咳,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马上岔开话题,“这么晚了你找我干嘛?” 陆妈妈没有再追究下去,说出自己进来的目的,“你最近和我儿媳妇怎么啦?小两口闹别扭了?好几天没见你们一起上下学了,不会是你小子又欺负她了吧。” 想起梁夏,他就想到了和她在一起的小白脸,堆积在胸口的闷气足以令他窒息。 陆妈妈看到他躲闪的目光和在提起梁夏时攥紧的拳头,了然的笑了笑,果然是吵架了,而且这架吵得还不小。 她起身退到单人*边坐下,叠起双腿,略微仰着头看着自家儿子,语重心长的劝道,“三儿啊,你还是我儿子吗?有种跟女孩子吵架没种和好,你瞧瞧你现在这幅德行,深闺怨妇!” 说着,陆妈妈伸手揪了两下他半边脸皮,撇了撇嘴,嫌弃的抹了抹手。 陆辰被挤兑的炸了毛,噌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怒瞪着圆两双眼,嚷嚷起来,“你,你,你还是我亲妈吗?我肯定是老头子在外偷人生的,要不你能对我这么狠?” “你个混账小子,老娘到是希望你是你亲爹偷人生的。”陆妈妈伸出长腿踹了他几下,陆辰挨了一下后,迅速的朝后退了几步,在距离他老娘的安全范围内停下。 他哼哼几声,抄起桌边笔筒里的几枚飞镖,朝着挂在墙上的圆盘靶子投过去。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小白脸的照片放大贴在上面,这样投起飞镖才带劲。 陆妈妈瞅着他对着靶子撒气,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三儿,夏夏那丫头打小就没爸没妈,可能比一般的孩子脾气怪癖点儿。 可她也是妈从小看到大的,多少我还是了解点,这孩子比较敏感,容易感动,也容易受到伤害。 所以啊,三儿,别做伤害她的事,哪怕你认为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要是真正伤了她的心,你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闻言,陆辰身子一僵,握在手里的飞镖扎进了手心,钻心的疼,“妈,你想哪去了,她从小跟我混到大,平时我们也常打架斗嘴,几天就好了,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好像我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哦,是吗?那她现在可是天天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帅哥在一起啊,怎么没有你呀,你们不是哥们吗?” 第057章 我看那还靠点谱 陆辰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心一下子翻腾起来。 他烦躁的扯扯头发,把剩下的两个飞镖丢在书桌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做回椅子上,赌气道,“她跟谁交朋友难道还要通过我吗?她又不是我亲妹妹,我管不着人家。” 陆妈妈恨铁不成钢,被她这个笨儿子气的咬牙切齿,她也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见说不通他,便不白费力气。 她从*·上站起来,直对着陆辰,看到他绷着一张脸,眼里昔日地灿烂光彩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淡的寂寥。 陆妈妈长叹口气,这个傻儿子,还真是学不会服软。她微弯着腰,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软了声音,“三儿啊,你呀个子到是长得很快,不过这里也需要长长了。” 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 “早点睡觉吧,那种学人家沉思的文艺事情你做不来,还不如直接跑出去,像往常一样在人家门口蹲着,装可怜。我看那还靠点儿谱!” 陆妈妈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陆辰听到关门声,心里一紧,搔搔头发,那还能行?如今那丫头可是心硬的狠! 回头瞅了一眼漆黑的窗外,他握了握拳头,心里做了个决定。 翌日早晨 梁夏在闹钟响起时,利落的起*刷牙洗漱,换好校服后去厨房喝点米粥,拿一个热乎乎的鸡蛋,出了门。 这习惯可不是个好东西,自从第一天与沈奕约会迟到后,那厮甩了一天的臭脸给她看。 第二天她再也不敢拖拉慵散了,准时起*洗漱,准点地跑去相约的地方,连星期天都不放过,这一坚持就是到现在,习惯也已经养成了。 梁夏打开大门,刚抬起脚迈出来,被窝在她家门边墙脚的一团东西吓了一下。 这怎么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喂,你窝在这里干嘛?”梁夏伸脚踢了踢他的屁股,皱眉疑惑的看着他。 “你能轻点嘛?老子这是屁股,不是你家门墩!”陆辰揉着被踢的屁股站了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正处于刚醒的朦胧状态。 “我问你在我家门口干嘛?”梁夏瞪着他重复了一遍。 “等你一起上学啊。”陆辰抹了把脸,说的理所当然。 “你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等我上学,你确定是等我?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梁夏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他这是又抽什么疯,在姜佳佳那受刺激了,难道是被甩了,才跑回来的? 靠,要是这样,他陆辰也太他·妈混蛋了。 梁夏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渐渐的冷了脸。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此刻她心里很不舒服。 “你什么意思啊,咱们以前不是一直都一起上下学吗?怎么着,跟小白脸好上了就忘本了,哥们都不认了?”陆辰被她冷漠的话刺激到了,红了眼,说出的话也含枪带棒。 闻言梁夏冷冷的看他一眼,回身锁上门,转过身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他,二话不说迈下台阶就走。 看到她真生气了陆辰急了,慌忙跟上,懊恼的捶捶头,他本来是示弱和好的,谁知道看到她对自己的淡漠,就忍不住想挖苦她几句。 这好不容易的苦肉计又被自己不能忍的性子搞砸了。 哎,他陆辰上辈子就是欠她的! “喂,我说小姑奶奶,你等等我,我那是被你气的,不是有意挤兑你。”陆辰不死心地在后面边追边嚷嚷,完全贯彻了陆妈妈的四字方针,死皮赖脸。 梁夏冷着脸往胡同口走去,眼看着离出口越来越近了,心里也更加着急,手心出了层薄汗。要是让这两冤家碰上,又得闹一次火星撞地球的悲剧。 她疾步快走,想甩下陆辰,可是陆辰那腿不是比她长了一星半点儿。几个跨步追上了她,拽住她的胳膊,侧目送她一个明媚的笑容,没在她挣脱之前,主动拉着她快步出了胡同口。 梁夏傻傻地由他拉着胳膊,还没反映过来,出了胡同口,就和倚在墙边的沈奕撞了面。 她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回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 沈奕看到两人一起拉着手出来,黑了脸。陆辰挑衅的目光看过来,更是让他眸生冷意。 他扫了一眼眼神飘忽的梁夏,眼光死死定在陆辰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上,深邃的黑眸散发出逼人的寒气。 梁夏被他那刺骨的眼神看地背生凉意,整个背部一紧,僵在了原地,好像有种被当面抓·歼的心虚和慌乱。 沈奕不理会陆辰的挑衅,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成功的把梁夏的胳膊从他的爪子里解救出来,顺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以保护者的姿势跟陆辰面对面的对立起来。 陆辰摸了摸被扭痛的手腕,怒火中烧的一双眼睛对上沈奕冰冷的寒眸。两人对视,眼里火花四溅,噼里啪啦。 梁夏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无可奈何的长叹口气,“你们能和平共处会吗?就算要打架也别在家门口打啊,不如去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您二位打个痛快?”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的喝斥,这道是齐心啊。 “好吧,你们随意,老娘他`妈不奉陪了,谁他`妈喜欢天天迟到,做义工。”梁夏被他俩吼急了,恼恨的语气里带着点儿咬牙切齿。 既然他们想打架,那就打好了,关她什么事。没有这俩厮在一起纠缠,她到是乐得轻松。 梁夏吼完,沈奕侧过脸冷冷地瞄她一眼,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陆辰那火星子目光同时也定在了她身上,让她浑身焦躁难安。 靠,这他`妈冰火两重天的谁受得了! 第058章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摇摆不定的公交车上,梁夏咬牙忍受着身边一冰一火两枚随时爆炸的炸弹,在心里把这二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她心里腹诽,她梁夏洛城东城区八一胡同有名的女流·氓,如今怎么混到这个田地。被两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欺负的抬不起头。 这是她人生十六年里最大的耻辱! 从公交车上下来,梁夏被二人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两个同样高大颀长的俊美少年,一路惹来无数的痴恋目光。 被夹在中间的梁夏,痛苦的疾步朝着学校门口走,此时她恨不得自己有双风火轮,一下子就飞到班里,躲开众人这怪异的目光。 纵使她脸皮再厚,也受不了女生们的千刀万剐,和男生们暧·昧轻佻的眼神。 靠,都怪这两只猪! 梁夏愤恨的咬着后槽牙,两手不停的拧着书包带子,可怜的书包带充当了她唯一泄愤的工具。 看着学校门口近在眼前,梁夏心花怒放,刚想快走几步,甩掉这两个难缠的尾巴,又被二人同时拽住了手腕。 沈奕看到陆辰那只落在梁夏手腕上的手,皱起了眉,抬眼看他,二人目光交涉,刀光剑影。 呃,又来了,梁夏的脸彻底垮了,苦逼的定在了原地,进退两难。 “陆辰!” 从他们身后飘来一个熟悉的甜美女音,打破了三人这诡异的对立局面。 三人闻声回头,一脸温婉笑容的姜佳佳正小步朝他们走来。陆辰条件反射般快速收回了手,略微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佳佳,早啊!” 梁夏觉得这次姜佳佳的到来从未如此让人期待过,见陆辰松了手,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有些自嘲道,看吧,再铁的哥们,永远胜不过知己红颜。 姜佳佳对陆辰点了点头,目光定在了一脸淡然的沈奕身上。她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伸出白嫩的小手,灿然一笑,“你好,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梁夏和陆辰惊诧的看着板着一张冷脸的沈奕和一张明媚笑脸的姜佳佳,他们两个认识? 两人对望一眼,迷惑的看了一眼彼此。 沈奕看了姜佳佳一眼,忽略那只伸出的小手,眉眼间闪过一丝诧异和疑惑,声音淡漠而清冷,“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姜佳佳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白希的小脸倏地苍白起来,意识到身边还有两个人,又难看地涨红了脸。 她紧紧握着双拳,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疼痛让她更清醒了些,她低垂下头,紧紧咬住嘴唇,拼命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 你是谁?你是谁?我们认识吗?难道我们不认识吗?五月份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难道你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还是怕她生气,不敢承认? 陆辰看到姜佳佳双眼溢满水汽,心里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他·妈有没有礼貌,谁教你这样跟女孩子说话的?” 沈奕垂眸看向梁夏,她拧着眉疑惑地瞅着自己,一张小脸写满了惊愕。他转脸又看了眼姜佳佳,深邃的黑眸凌冽的几分。 沈奕犀利的目光看向陆辰,说出的话平静无波却魄力十足,“我说什么话要经过你同意吗,你以为你是谁?” 眼看着火力十足的二人又要火拼,梁夏双手抱住沈奕的一只胳膊,拉扯着他往校门口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要真是在门口打起来,后果就严重了。 她不知道沈奕和姜佳佳之间是怎么回事,看姜佳佳的态度,两人是早就认识,可是沈奕表现的却是茫然不知,是真不认识,还是特意装作不认识?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一紧,如果他们是早就相识,那么沈奕你又是什么意思。 梁夏看向沈奕的目光深了几分,正好对上他垂下的深邃眼眸,好似深海里的漩涡,深不可测。她不禁抖了抖,收回了视线,恐怕自己在多停留一分钟就旋入其中,不能自拔。 沈奕抬眼讳莫如深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轻声软语安慰姜佳佳的陆辰,目光在姜佳佳身上定了定,一丝念想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收回视线,拉过梁夏的手握在掌心,转身拉着愣怔的她走去学校。 走了几步,他侧伏下身子,俯首贴在梁夏的耳边,低声细语说道,“我们即便见过面,我对她也没有印象,别生气了。” 热气呼在耳边,痒痒的,梁夏不自在的别开了头,撅着嘴嘀咕道,“你认不认识她关我屁事。” 听了他的解释,她莫名的就信了,心也畅快多了,没那么堵了,一想起刚刚姜佳佳对着沈奕抛媚眼,她浑身一阵恶寒。 沈奕满眼含笑的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淡淡的低语,“还真是个不诚实的坏丫头,死鸭子嘴硬。” 梁夏毫不客气的拍掉头上作祟的那只爪子,把小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鼓着包子脸,快步往前走。 沈奕顿了顿脚步,看着那别扭的丫头,嘴角溢出的笑意淡薄而迷人。双手插·入裤袋里,幽幽的跟在她后面,距离不远不近,少了情·人间的亲密,多了陌生人间的暧·昧。 陆辰骂了半天沈奕的不近人情,嘴巴都快磨干了,姜佳佳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佳佳,你认识他?”陆辰忍不住问道。 “恩?谁?”姜佳佳稍稍整理一下美丽的公主长发,小脸退去尴尬的红色依旧苍白。 “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小白脸,叫什么沈什么奕的。”陆辰看见她没有血色的小脸,很是心疼,心里把沈奕诅咒了数十遍。 他多想揽她入怀抚平她脸上的忧伤,可是他还没有资格,朋友和女朋友之间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实际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第059章 你拿什么保证 姜佳佳惊异的睁大杏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辰,嘴唇打着轻颤,“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陆辰对她的震惊略感诧异,感觉她今天和以往不一样,少了平日的温柔婉约,多了几丝骄傲和凌厉。 他到是没往深处想,随口答道,“听说是叫沈奕。” 沈奕? 姜佳佳心里冷笑,沈奕吗?呵,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敢说出来,你是在隐瞒什么?怕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你分道扬镳? 那我就成全你,看你们能不能这样顺风顺水,心安理得地走到最后。 “佳佳,你怎么了?”陆辰看她一张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慌张的伸手按住了她的双肩,脸上写满了担忧。 姜佳佳不动声色的躲开陆辰碰触肩膀的双手,恢复以往的柔弱,淡笑说,“我没事,快迟到了,我们走吧。” 陆辰见她强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微微皱眉,抿了抿嘴,最终说,“好……”。 中午放学铃声一响,梁夏急吼吼的冲出教室,快步赶往与沈奕约定的地方。 自从他俩交往后,沈奕每天早晨都会给她带早饭。因为天气越来越冷,有一次她吃坏了肚子,自那日起,早饭变成午饭,不但不用吃食堂,而且还更加丰富。 想想他每天带来的午饭,梁夏就口水直流。每天上午熬到最后一节课,她就觉得度课如年,肚子饿的咕咕叫不说,想起那些丰富的饭菜,她就更受不了了。 分分秒秒盼着铃声响,这铃声一响,她就如重获自由的鹰,飞速冲向目的地,教职老师的休息室。 梁夏问过沈奕,他为什么可以随便使用老师的休息室,当时沈奕很淡定的告诉她,校长是他家亲戚的朋友,特意走的后门。 她半信半疑,后来有次看到老校长与沈奕不期而遇的谈话,老校长对他殷勤的嘘寒问暖,她信了。 她问沈奕,他家亲戚很有钱有权吗,连老校长都巴结。沈奕当时白了她一眼,凉凉地说,你就那么肤浅吗,也许人家有着深厚的革命情谊。 她送他一个你白痴的眼神,现在什么社会了,还革命情谊,是有深厚的歼·情才对。 沈奕被他恶心的半天没说话,结果第二天口粮减半了。吓得她再也不敢随便乱谈论校长和他家亲戚了。 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又跟她无关,她只要哄着这位沈爷高兴,就能有好吃的好喝的供养着,何乐而不为呢。 梁夏跑到教学楼后面的一栋小楼房,直接奔到了三楼311室,推开门,气喘吁吁的一屁股歪到简易沙发上。 房间不大,一张单人*,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两个简易的单人沙发和一个旧式的茶几,就是屋里所有的家具。 窗户采光很好,正对南方,中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里,暖洋洋的。 屋里很干净,简直是一尘不染。梁夏很纳闷,好像每天都有人特意提前打扫干净后,他们才来。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谁会无缘无故的过来,提前把房间收拾干净,就等着他们两人来祸害。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就是有那么*的人。人家沈大少爷有着龟毛的洁癖,看不得自己待得内室有一点儿脏乱。老校长不知道从哪知道这一内幕消息,专门请了一位保洁人员,负责这间屋子的卫生。 这是沈奕的表哥,学校最大的赞助商贺二少爷特别嘱咐的。老校长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既然大老板有吩咐,他也只能鞍前马后的伺候好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不能惹的主。 沈奕悠闲的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正读着一本世界财经的杂志,听见开门的巨大响声,眉头皱了皱,薄唇轻起,“你就不能小点儿声音吗,非要弄得整栋楼都震荡。” “饿死了,饿死了,快点吃饭。”梁夏冲他吐吐舌头,平息了一下紊乱的气息,一双大眼忙不停的在屋里搜索着饭食。 看她那一副饿死鬼的样子,沈奕眉眼弯了弯,把手里的杂志,放到茶几的二层,顺手把一直放在下面的两个三层的保温饭盒,提到了茶几上。 梁夏一看见饭盒,眼睛都绿了,忙抢过来一个,飞速的拆开。沈奕见她自己拿走了,慢条斯理的一层一层的拆着自己的。 像往常一样,四菜一汤。把饭摆好,梁夏从盒盖里抽出伸缩筷子和汤勺,看着满桌香喷喷的菜,倒吸口口水。 她忙拿筷子去夹自己遥想很久的红烧排骨,被沈奕冷着脸打了回来,同时响起他凉凉的声音,“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吃饭前先喝点儿汤,怎么就不长记性?” “哦,差点忘了,嘿嘿……饿晕了……”梁夏打着哈哈傻笑,摆手道歉,“下次不会了……” 看到沈奕沉下去的脸,慌忙改口道,“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我,我拿我项上人头保证!” “太血腥!” “如果食言,我给你做苦工。” “不需要!” “那,那就罚我带午饭。” “能吃的下去?” 嘿,这混蛋跟她杠上了,得理不饶人了。 梁夏强忍住把鞋扔到他脸上的冲动,看了看面前的美味佳肴,咽了咽口水,咬牙道,“那你说怎么办?” 沈奕雅致地摆好饭菜,抽出汤勺,舀起一勺汤,放到嘴边,吹了两口,含进嘴里,喝下汤后才抬头看她,幽幽开口,“听我的?” 梁夏看着他吃饭馋的直咽口水,眼前没有别的只剩下满桌子的饭,她胡乱的点点头算是应了他,心想先把今这饭吃到嘴再说。 “那好,下次再犯,你就做我一天的小奴隶,爷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能反抗,不能发脾气。” 说着,沈奕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缓缓道,“能做到吗?” 第060章 但愿如此 “恩,恩,能的!”梁夏完全沦陷了,此刻都不知道已经把自己卖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沈奕凤眸微弯,抿唇一笑,“好了,喝汤,吃饭。” 得到允许,梁夏张开腮帮子,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来。良好的礼仪教育,让沈奕能够从容的面对各种情况。 对着面前狼吃的梁夏,他依旧坐姿端正,优雅的用餐,没有丝毫嫌弃的意味。 偶尔她嘴边上沾上饭粒,他会伸手,温柔的给她拭去。看她吃噎了,顺手把汤推到她跟前,提醒她喝汤。 此时悄悄躲在隔壁309室的伍子轩和贺冬眠,透过新打通的秘密小孔,看到进食的两人,差点惊掉下巴。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冷清的沈大少吗,他气死人的龟毛洁癖跑哪去了?那丫头吃饭那么邋遢,他对着她都能吃得下去,没有丝毫反感,甚至还甘之如饴。 看他对那丫头的*溺程度,这是交女朋友吗?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养女儿。 伍子轩转过头,怔怔的看着满脸蛋疼的贺冬眠,半晌低低嘘出口气,“完了,这回是真的玩儿完了。” 贺冬眠缓了口气,慢悠悠的走到沙发上坐下,倒了杯红酒给自己,端起杯子晃了两下,仰头一饮而尽。 他捏着高脚酒杯,摩挲着上面的光滑纹路,幽幽的说,“也好,他早该从三年前爬出来了。让他永远锁在过去,是你想看到的吗。跟过去那个死了的沈西凉比,我到是宁愿现在的沈奕陷入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里。” 闻言,伍子轩拧了拧眉,回头透过小孔看向另一个屋里开心吃饭的两人,低声喃喃,“但愿如此吧。” 他就怕他这次会陷的更深,更加无法自拔。他想,如果有一天,两人最终走不到一起,西凉你会怎么样。 梁夏吃饱喝足后,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拿着牙签剔牙。 吃肉的后果就是,塞牙! 沈奕默默的收拾好清扫一空的饭盒,推放到到一边,抽出纸巾擦干净手,看着毫无形象蜷缩在沙发里的梁夏,皱了皱眉。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上课还早。他拿起那本财经杂志,起身走到单人*边,脱了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土的白色耐克帆布鞋,靠在*头,曲起一条笔直的长腿,半躺在*·上,斜了一眼依旧在沙发上闹得正欢腾的梁夏,翻开杂志继续读。 剔完牙,梁夏跳下沙发,朝着单人*扑了过去。踢掉鞋,趴在软硬适度的*上,她蹭了蹭脸颊,舒服的低声哼哼了几声。 沈奕侧目看她,身体一拱一拱的,犹如一只倦怠的猫儿,吃饱后窝在自己的窝里撒着小欢。 他勾唇一笑,深深的眼底都是浓浓的温情和*溺。他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语气清淡而温柔,“小懒猫,躺好了再睡,不许压着心脏,你也会不舒服。” 梁夏时吃饱喝足后一沾枕头就着的主,此刻她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沈奕无奈的叹口气,放下手里的杂志,侧身躺下,顺势把她翻了过来,揽在怀里。他轻轻脱掉校服上衣,搭在她的身上,重新把她揽入怀里,闭上了眼睛。 309室,伍子轩收回视线,转身冲着躺在单人*上的贺冬眠抛了个眉眼,妖媚一笑,“不如我们也凑合睡一张*吧。” 贺冬眠恶心的打了个冷颤,撤出头底下的枕头,狠狠的朝他扔了过去,愤然一吼,“滚!” 伍子轩轻松的接住枕头,抱在怀里,吊郎当的坐在沙发上,双腿笔直的搭在茶几上,调侃一笑,“又不是没在一张*·上睡过,现在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贺冬眠忍住起来抽死他的冲动,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懒得跟他搭话,省的一会儿气死自个。 看人家贺二少爷不搭理自己,伍子轩无趣的摸摸鼻子,抱着枕头,歪靠在沙发上,慢慢进入梦乡。 两人睡得正香,被一阵巨大的撞门声惊醒。 伍子轩倏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贺冬眠直接从*上摔倒了地上。 他揉着酸疼屁股,扒着*坐了起来,顺着声音看向门口,沈奕正双手插兜,直直的站在大敞四开的门口,一双幽寒的眸子平淡而清冷地看着他们。 两人互看一眼,心里同时打了个突。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 “子轩和小表哥在这里干什么,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沈奕凉飕飕的话飘出,两人心里一颤。这下子沈家不好待下去了,他们是作死作到头了。 贺冬眠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故作不知的一笑,“呦,西凉啊,好巧,你也在这里休息啊。我们刚刚和老校长商讨完学校重建图书馆的事,顺便在这里休息一下。没想到,你也在。” “哦,是吗?”沈奕凉凉一笑,慢条斯理的走到一张壁画面前,见二人脸色渐渐慌张,凤眸一眯,伸手扯了下来。 直径将近1厘米的一个圆形小孔,立马暴露在空气里。接着响起他冰寒般的声音,“你们就是通过这个小孔和老校长商谈的?可是我明明记得小孔的那一边应该是我的休息室吧。” 伍子轩二人见事情暴露彻底蔫了,只好坦白从宽。 两人坦白后,心里忐忑的坐在沙发上,等待处罚结果。这小子明明笑的一脸风淡云轻,可是却让人觉得有股逼人的寒气,直入骨髓。 沈奕手里把玩着那副壁画,淡淡的扫了眼忐忑不安的两人,须臾,把手里的壁画扔到茶几上,碰的一声,震得两人抖了两下,同时可怜巴巴的看向他。 沈奕不予理会,转身出门,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淡淡抛下一句,“下不为例,以后离她远点!” 两人得到特设,长长的嘘出口气,互望一眼,心照不宣,这小子今心情不错。 第061章 不要对我太好 沈奕离开休息室,下了三楼。 此时已经过了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他漫无目的的油走在校园的恬静小路上。想到刚刚那丫头梦呓似的对他说的话,心里一阵闷闷的疼。 时间回到他们午休的时候。 他比较浅眠,先于她提前醒来,为了不惊扰到她,他依旧揽着她躺在*·上。 “沈奕……”梁夏轻声低喃,他以为她醒了,垂眸看她,才发现她是在说梦话。 这丫头的梦里一定有他,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格外愉悦。他轻轻地动了动身子,俯首靠近她的脸蛋,又听见她梦呓一般的声音。 “沈奕,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想对你好,就对你好了。沈奕唇角带笑,轻轻扭了捏她的俏鼻,哂笑她的傻气。 “除了我还有谁对你好?”他忍不住问了她一句,明知道她是在做梦,可还是想知道她心里还有着谁。 “外公……陆辰……” 陆辰,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沈奕收敛了笑容,眼里瞬时蒙上了一层冰霜,果然。他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剔除她心里的青梅竹马情? 陆辰是横在他们心里的一条鸿沟,更是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想要真正走进彼此的心,必须除掉它。 “不要对我太好……”梁夏的轻声呢喃,拉回了沈奕的思绪,他抚了抚她的小脸,眼里一片茫然,“为什么不能对你太好?” “别对我太好了,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更加喜欢的女孩子,你会像陆辰一样,不再管我,不再对我好了,我怕我会受不了……” 沈奕抚在她脸上的手顿时僵住,似曾相识的话,好似过了数年再一次传进他的耳里。 曾经几时,有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奕,不要对我太好,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其他女孩子,我会嫉妒,会受不了……” 这话犹如魔音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侵蚀着他的梦魇,让他彻夜难眠。 蓦地,指尖触感的凉意,让他清醒了过来,定神一看,她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两滴晶莹。 他心里猛地一震,垂首用唇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似是低喃似是轻吟出对她的承诺,“不会有那么一天,我永远不会丢下你,除非是你不要我……” 他的坏丫头怕了,怕他会丢弃她,平日坚强不催的坏丫头流泪了,只因为怕再次被信赖的人抛弃。 他此时心里酸甜苦辣百味陈杂,但更多的是对她深深的怜惜。他知道她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又被懵懂喜欢的竹马丢下。 他看的出来,这丫头是喜欢陆辰的,只是不自知,可惜另一个人也不知道,这就不要怪他孽杀他们这不成形的爱恋了。他的坏丫头,有他一个足够! “沈西凉!”背后一道温婉柔弱的轻灵女音,让沈奕顿住了脚步。 他回首,午后灿烂的阳光下,一个娇俏的身影背光而立,笑吟吟的看着他,一双美眸满是浓情蜜意。 姜佳佳背着手,轻巧的踏着步子一步一步走近他,直到距离他三步远停下。他冷漠单薄的双眸泛着疑惑的凉意,没有表情的看着她,一张过分的俊脸,格外清冷。 远远的看见他在这里散步,她终究还是没忍住,从操场偷偷跑了出来,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姜佳佳心里一颤,握了握手心,心有不甘地问了出来,“你真的对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沈奕墨黑的眸子幽深而犀利,定定的看着她,抿了抿唇,轻悠的开口,“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姜佳佳紧了紧相握的双手,自嘲一笑,“你果真不记得了,那你可还记得你妈妈的好友,一个罗姓的阿姨?” 沈奕沉吟半晌,抬眼看她,“你是罗阿姨的女儿?” 他忽然想起那日母亲跟他提到的罗阿姨,她的女儿也回了洛城。他深深的看她两眼,努力从回忆里找出星点般的记忆。 “恩,我叫姜佳佳。今年端午节我还在你家吃过饭呢,你忘了吗?” 闻言,沈奕大脑里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是有那么一个女孩,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他当天被母亲威胁,不得不回家吃饭。他只记得当天自己匆匆吃了饭,就离开了,没有和她有过交集。 他对那个女孩子几乎没有印象,只知道她是客人,一个陌生的女孩,不过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了一顿饭而已。 “太久了,不记得了。” 他毫不在意清清冷冷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她的心脏,让她疼的无法呼吸。 姜佳佳深吸了口气,压住心里的酸涩,甜甜一笑,“不记得没关系,从今天起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说着,她向他伸出一只手,落落大方的说,“你好,我叫姜佳佳,我们做个朋友吧!” 良好的绅士风度,让沈奕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礼貌一笑,“你好,在国内请我叫沈奕!” 他把国内两字咬的格外清楚,意思是告诉她,请她不要擅自把他的真实名字告诫他人。 姜佳佳微怔片刻,很快恢复自然,了然的一笑,“我知道了,在学校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这算不算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沈奕微微皱眉,似乎并不喜欢她说是两人间的秘密。姜佳佳从他淡漠的脸上看出他的不悦,可她不在乎,只要是他和自己相关的事,她都会紧紧抓住不放。 毕竟这是他们之间唯一仅有的联系,以后为了这个秘密,他也会对她忌惮三分。 她说的也正是沈奕唯一顾忌的,他真实的身份,就目前来说,还不是向梁夏坦白的时候。 如果现在让她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她准会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所以他选择暂时对她隐瞒。 “好!”沈奕给出一字,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姜佳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得体笑容早已冰凉一片,沈奕,咱们后会有期! 第062章 做出选择 放学后,梁夏拎起书包,快步走出教室。 她与沈奕交往后,开始两天沈奕都会在放学的时候,在她教室门口等着。沈大少爷太过出众的相貌,惹得一些花痴女生纷纷围观,堵了楼道。 为了不招惹必要麻烦的,梁夏死活不让他来教室门口等了。所以他们约定,放学后在他们常去的小树林里见面。 她出了教室刚走几步,衣领被后面突来的一股大力拽住,同时头顶飘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跑那么快,想去哪啊?” 梁夏回头,见陆辰顶着一个草窝头,瞪着她。她暗叹一声,把他揪到墙边,省的阻碍了其他同学的路。 松开手,她不咸不淡的说,“你不去找你的佳佳,到跑这来堵我的路,想干嘛?”见他绷着脸不说话,眉心渐渐拧紧,她继续说,语气夹杂着稍许的讥讽,“不会是来替你的佳佳报仇的吧,是想揍我一顿还是以牙还牙,也推我下楼?” 陆辰深吸口气,看她的目光变得幽深而复杂,话语中带着些疲惫,“我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是我错了。佳佳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你本来是想去拉住她……” 早就料到了结果,可是心还是微微的疼痛着。梁夏闭了闭眼, 忍住呼之欲出的怒意,定定的看着他,这张看了十几年的脸,此时还真是陌生。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的说,“陆辰,你还是不相信我!在你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是我把她推下楼,真好!” “梁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陆辰慌张的上前,急需解释自己的意思。他没有认定是她,只是当时情况危急,自己只顾着着急,行为有些偏激,让她误会了。 梁夏不想再听下去,打断他,“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道歉也好,怀疑也罢,你早些干嘛去了。哦,对了,你做了人家大小姐的贴身保镖,生活安全伺候的那是一个到位啊。” 陆辰在她的冷嘲热讽下,再也平静不下去,内心翻腾,涌起一些怒意。他烦躁的扒扒头发,抬头瞪着她,“你非得这样得理不饶人吗,我记得以前你不这样,是不是那小白脸在挑拨离间?” 梁夏有个毛病就是很护短,别人说自己什么能忍则忍,但是她不允许别人说自己的亲人朋友。 陆辰正好踩在她的死穴上,所以她一再压制的火气爆发了出来。 她眼神变得具有攻击性,小脸因气愤而变得微红,语气尖锐而犀利,“我告诉你陆辰,他有名字,他叫沈奕,不是什么小白脸,他是我梁夏的男人!” 高昂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荡起一片回音。走廊里远处的,附近的不少同学听到这话,都停下脚步诧异而好奇的看着他们俩。 陆辰被她最后那句说愣了,他很吃惊,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不害臊的话来,什么她的男人,她一个十六岁的丫头片子,哪来的什么男人! 他心里的火山终于爆发了,狂怒的眸子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厉声吼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快滚!” 周围的同学怕惹事,闻声都小跑着散开,热闹的楼道一下子清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怒视着,互不相让。 须臾,陆辰最终败下阵来,泄了口气,耸耸肩,讽刺道,“你还真是本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这样胡说八道,也不嫌害臊!” 梁夏眼里没了刚才对立时的凌厉,多了丝清冷,暗潮低笑,“陆辰,咱俩从什么开始变成了这样,没有了彼此的信任,。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互相讥讽,嘲笑。你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曾经明明密不可分的两人,现在越走越远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积怨于姜佳佳的出现,他愤怒于沈奕的从中介入。 陆辰心里被触动的一窒,突然觉得心酸不已。想想曾经他们也打过闹过,但都未曾像现在这样。 他心里多了一个姜佳佳,她心里也住进了一个沈奕,彼此不再是彼此心里唯一惦念的。 陈郁曾经开过一个玩笑,说他两以后不是成为情·人,就是从此分道扬镳。他说那是胡扯,即便以后他取了媳妇,她嫁为人妇,他们还是最要好的哥们。 当时陈郁很不以为意,说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再干净的友情,在时间的磨砺下也会变质。 能够正真维持这份干净情义的人,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坚持到底,又有多少人败给自己的自以为是的坚持。 陆辰颓败的把背贴在墙上,双手插兜,低垂下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梁夏转身面朝廊的窗户,夕阳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十月的阳光还是暖暖的,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良久,陆辰一声低低的叹息,打破两人之间过于静溢的气氛。他抬头看她,目光无奈而茫然,首先开了口,声音里带了丝祈求,“梁子,咱们以后不吵架了行吗?无乱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吵架。咱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起上学,吃饭,打架,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梁夏侧目深深地看他一眼,低低吁了口气,“陆辰,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你想问什么?” “如果将来某一天,我和姜佳佳再次发生冲突,你站在谁的那一边?” 她的问题让陆辰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没有吭声,就那么拧着眉直直的看着她。 他回答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个实诚的孩子,不会撒谎,也不会巧言应变。 他知道自己的话一旦说出口,无论对谁都是伤害,他不想她们两个任何一个受伤,可是他又没有本事做到都不伤害。 第063章 好我成全你 她们两家里的恩怨注定了她们此生不能和平相处,所以他必须做出选择。 而这个选择,异常痛苦,无论怎么选,他都会失去其中一个。她们俩,一个是十几年的兄弟,一个是至今唯一喜欢的女孩。舍掉哪个,他都如被挖了心,血淋淋的疼。 “梁子……”陆辰哑着嗓子开口,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口痰,刚发出的声音被及时堵住,戛然而止。 梁夏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无法言喻的痛楚,剪短的两个字听到她的耳朵里,心里泛起化不开的淡淡苦涩。 看来她的心还是不够硬,就是看不得他伤心难过。 她转脸,掩饰住眼里的失落,彷徨,淡淡一笑,声清如水,“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也不必非得回答。你看吧,我现在也变的有些矫情了,真是让人讨厌,我自己也不喜欢。” 既然你做不出选择,那就让我帮你选吧。 梁夏顿了顿,转身看他,正对上他泛起星点神采的目光,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以后会改,尽量的不去计较,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各过个的吧,这样对咱俩都好。” 说完,陆辰星光般的双眸暗了下去,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彻底扑灭。他只觉得自已的一颗心,随着她的话忽上忽下,最终还是被摔在了地上,碎了。 “好,我成全你!”须臾,陆辰甩下这句话,直起身子,冷着脸,越过她,大步朝楼梯走去。 成全我?我们到底是谁成全了谁?梁夏瞅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苦涩一笑。 “还看什么,既然舍不得,刚才干嘛说刺激他的话?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沈奕凉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梁夏只觉得后背脊椎骨一阵发凉,蓦地转身看他。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慵懒地靠在陆辰刚刚待过的地方,嘴角微翘,带有一丝讥诮,凤眸微眯,深深的看着她。 梁夏几步走近他,皱眉仰头望着他,“你怎么在这?” 沈奕垂眸看她,她眼眶微微泛着红,应该是为刚才的事伤了心。一想到她是为陆辰伤心难过,他心里就窝火,看她难过又不好发作,只好忍了下来。 他抽出一只手,伸出食指,指腹沿着她的眼角边轻轻按摩着,漆黑的眸子望进她清澈的眼底,深邃而悠远,“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梁夏不自在的躲开他的手指,嗫喏道,“就知道吃干醋,酸死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奕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眯起危险的眼睛。 梁夏抬头,看着他因为被自己戳破心事,羞愤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刚刚堆积在胸里的闷气,也消失殆尽了。 沈奕看到她因隐忍着笑意紧抿着嘴角,眼角抽了抽,有那么好笑吗,他承认自己吃醋了,跟她无理取闹。 她不该撒撒娇,好好哄哄他吗?瞧这没良心的白眼狼,不但不哄他,自个到是快要笑抽了。 他心里这个恨啊,真想揍她一顿。 沈奕凤眼流转,邪邪一笑,垂头逼近她的脸,看到她一张白希的小脸随着自己的靠近越来越红,心里暗爽。 梁夏看他低下来的脸,急的伸手推他的胸膛。为了防止她乱动反抗,沈奕早已用另一只手,紧紧把住了她的细腰,让她动弹不得。 梁夏手脚并用挣扎半天无果,恼羞成怒,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瞪着他,“沈奕,快给老娘松开,大庭广众之下调·情,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沈奕在距离她的俏鼻两寸处停下,笑的邪恶,说出的话更是让梁夏气的咬牙痒痒,“你再嚷,真会把教导主任招来,难道你喜欢重口味儿,喜欢当着年纪大的长辈秀恩爱,恩?” 臭不要脸! 梁夏被气得彻底无语了,只是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 沈奕见她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不自禁轻轻地咬了口她挺翘的鼻子,在她的惊呼声中,松开了手,眸底满满都是笑意。 梁夏捂着鼻子后退几步,离他远远的,全身戒备的防狼一般提防着他,生怕他一个抽风,又扑过来咬自己两口。 这厮纯粹是属狗的,她心里腹诽着,斜眼瞪他,撅着嘴巴无声抗议。 沈奕上前两步在她后退之前,快速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轻声细语道,“看下次还敢惹爷生气,不过你那句话到是说道爷的心坎里了。认识你那么久,难得你说一句爷爱听的话。” 梁夏脑门疼的呲牙咧嘴,听着他的话更是云里雾里。 沈奕给她理了理衣着,好心情的拉着她的手走向楼梯口。 蓦地,梁夏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奇的叫起来,“沈奕,为什么你上学从来不带书包?” 沈奕真是被她这迟钝的脑袋打败,他们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她现在才发现他的不同之处。 迈下最后一节台阶,他无奈的叹口气,侧目瞄了她一眼,幽怨道,“你什么时候能把心思用在我身上几分啊,对这个辰那个辰的你倒是积极的很。” “我哪有。”梁夏立马瞪眼反驳,她什么时候对陆辰积极了,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沈奕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让她乖乖闭上了嘴。本来就是小心眼儿,还不让人说了,霸道,专政! 两人一路无话,原本是要去坐公交车,却被这个小气男人硬拉着散步回家。她敢怒不敢言,一直憋气到家门口。 “到了……”梁夏第三次提醒他,她到家了,可以放开手了。他迟迟不松手,她也挣脱不开,再耗下去,外公又要出来揍他了。 这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恩,你再说一遍那句话,爷就放开你。”沈奕憋了半天,还是别扭的说了出来。 第064章 来看着你梁爷 梁夏怔怔的看着他,什么话,这厮一路上不说话,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句,他大少爷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什么话啊,我哪有说什么话,你给个提示呗,大爷?” 沈奕瞪她一眼,不自在地躲开她直直的眼神,轻咳两声,“在楼道里,你跟那什么辰说的那句。” “哪句啊?”梁夏困惑的抓抓头发,皱眉瞅着他,她说过很多话,她哪知道是哪句。 看到他恶恶的瞪了自己一眼,耳根子也红透了,梁夏脑袋突然恍然大悟。 这厮是害羞了! 她有意调侃他,大爷似的学着他,双手掰正他刀削般的脸,瞅着他幽深漆黑的眸子,不怀好意的一笑,语气轻佻而邪魅,“沈爷是不是想听这句话呀,不过话说回来,怎么着你也得尊重一下说话的我吧,来,看着你梁爷。” 梁爷! 真亏她说的出口,沈奕现在很后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是疯了才逼着她重复那句话。 他刚想扶开她攀附在脸颊两边的小爪子,梁夏快他一步,踮起脚尖,小嘴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软语的说了一句,“沈奕是梁夏的男人!” 软软的话语,让沈奕身体发热,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耳边是她轻微温热的呼吸,他的手一抖,倏地推开她,双颊染上一片红晕,别扭的偏过头,转身就走,步履凌乱,失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梁夏望着他因害羞,急匆匆走远的凌乱步伐,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个整天一副扑克脸的*男! 平时一直在欺压着她,这回可是狠狠的报了仇。 梁夏幸灾乐祸的笑够了,准备回家。转过身,看见胡同口出口站着的外公,愣怔了几秒,心虚的埋下了头,小声喊了声,“外公!” 梁外公剜了她一眼,没理会她,转身往家走去。 他心里这个恨铁不成钢,但是刚刚看见那小子在自家孙女那吃瘪的样子,他老人家心里那是一个痛快,就差没有拍手叫好了。 混蛋小子看他还敢不敢将他的军! 梁夏跟在老人家后面走着,有点儿纳闷,什么时候外公走路那么将军范了。 沈奕快速离开八一胡同,走向公交车站附近的黑色宾利。上了车,他才看见车内的另外两个蛀虫。 “不介意我们搭个顺风车吧。”坐在副驾驶座的贺冬眠,扭着脖子笑道。 “我说介意你们下去吗?”沈奕已经从刚才的羞赧中恢复了正常,扫了贺冬眠一眼,用平时略微刻薄的话堵他。 “……”贺冬眠碰了壁,灰溜溜的转过头,不敢再招惹他。想起上次在花房施肥,他现在胃里还在冒酸水。 伍子轩很识趣,在他上车后,见他绷着一张脸,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漂亮的桃花眼股溜溜一转,自己自动的闪到一边当透明人。 可是伍少爷今天算计错了,沈大少爷压根没打算放过他,甚至是故意找茬。 沈奕侧目瞅了他一眼,看的他心里发毛,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你那个实验做的怎么样了?” “什么实验?”伍子轩被问懵了,半天没想起来是什么实验,直到对上他那双渐渐寒凉的眸子,打了个哆嗦,才想起来。 前天,他曾经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做什么劳什子的讨好老丈人的实验。 哎呦喂,这位爷怎么现在想起来了,他到是睡一宿觉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可怎么办? 要死了,要死了。 他表面淡定的笑着,心里早就急开了锅。眼神瞟向前方的贺二,冲他挤眉弄眼的求救。贺冬眠直接选择无视,偏着头,吹上了小曲。 伍子轩气的舒口气,此刻都有抽死他的心。 他又把可怜巴巴的眼神对向常叔,常叔只对他无奈的摇摇后脑勺。 嘿,这到了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上! “啊,那件事啊,我还在努力中,还在努力中,呵呵……”最后伍子轩为了保命,只好先打着哈哈,应付着。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沈奕继续追问,不打算放过他。 “那个,介于事情有点儿小复杂,还要多花些时间。” “三天!” “什么?”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成功了继续留宿沈宅,失败的话,收拾收拾滚回美国!”沈奕给他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说完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伍子轩把刚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这下完了,玩儿大了。他期期艾艾的缩回角落里,手指划着车窗,想到自己失败后的熊样子,委屈的只想掉泪。 贺冬眠乐了,幸灾乐祸的冲他挑了挑眉,用口型对他说,“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此刻伍子轩憋屈死了,可又不敢当着沈奕的面上前揍他,只好偏过头,看着窗外,对他的挑衅不予理会。 “小表哥,昨天外公来了电话,对你甚是思念,我想你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了?”贺冬眠没有得意多久,被沈奕一句凉凉的话,惊得全身的热度瞬间消散。 “我知道爷爷很想我,”是想恨不得揍死我,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我不在家,他老人家心情一直不错,我怕自己一会去,他血压飙高,所以啊,为了老人家的健康,我还是不去他眼前晃荡的好。” “哦,是吗,你还真是孝顺。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外公,星期天带你回去……” “啊,西凉,我想起来了,刘叔乡下的亲戚结婚,这几天准备回去喝喜酒,沈爷爷的花房又要没人照料了。哎这么金贵的花,生了草,长了虫可怎么办。” 贺冬眠衡量了一下利弊,决定还是去忍受恶臭,也好过皮开肉绽,关禁闭。他家老爷子他太了解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今生没有把他狠狠脱层皮,老人家死都不瞑目。 “正好,我有空,反正我也照料过花房,还是让我照料吧,爷爷那有时间再说!” 第065章 你敢再说一次 给自己安排好任务,贺冬眠一脸期待的梗着脖子,去瞅沈奕。 良久,直到脖子酸疼的厉害,沈奕才从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字,“好!” 得到特赦,贺冬眠这才真正的舒了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无意中对上伍子轩飘来的鄙视眼神,狠狠的瞪了回去。 两人用眼睛较上劲儿了。 常叔稳稳的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自家少爷,心里腹诽,这俩爷今又怎么惹着少爷了,很少见到少爷主动去找茬的。 常叔这次猜错了,人家大少爷就是主动去找茬。被一个小丫头羞红了脸,心里正抑郁着,没处撒气。谁知道刚上车,车上就有那么两个送上门来的发泄品。 此时不发泄闷气,等待何时。 所以,伍子轩和贺冬眠纯粹是主动来做炮灰的。 又是两天过去了,梁夏望着空荡荡的楼道,心绪复杂。自从那天和陆辰谈崩了之后,她一直没跟他说上话。 偶尔在学校碰了面,他也跟看不见似的,不是躲着就是直接无视。 那天是她有点冲动,把话说绝了,后来静下心来想了想,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为了一个姜佳佳彻底抛弃,有点儿不值。 虽然做不到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但也没必要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她辗转难眠了两夜,最后决定,还是和陆辰重新坐下,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 所以放学后,她上了四楼二年级班,躲在犄角旮旯,一双小电眼,不停滴搜索着陆辰的影子。 直到楼道清空,值日生都纷纷锁门,走光后,仍是未见他的影子,甚至连陈郁和王悦城的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正在纳闷,难道这家伙又旷课了?不应该啊,这两天学校传的的沸沸扬扬,说是三虎之一正在追求一年四班的班花,姜佳佳。 她就是听到这个八卦才躲在墙角逮他,不为别的,只为他们这些年的兄弟情分。 “梁子,你躲这干嘛?偷鸡摸狗的……”梁夏正想的出神,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跳。 她嗖的转身,指着对面人的鼻子大叫,“走路出点声行吗,想吓死老娘吗?” 陈郁双手插·在裤袋里,吊郎当的站在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声音委屈而埋怨,“我说姑奶奶,我都站着半天了,看你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么投入,不忍心打搅你。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好心提醒一下您老人家吧,您可倒好,还怨起我的不是来了。” “滚蛋!别老娘这矫情,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 陈郁嘿嘿一笑,冲她挑了挑眉,坏坏的笑道,“你是来找路子的吧,怎么着,你也听见传言了,是来对峙的吧。” 梁夏白他一眼,很是鄙视他的自已聪明,“我是来找陆辰的,但不是为了什么狗屁传言。陆辰……去哪了?” 陈郁伸手摸摸鼻子,一脸怪异的对她说,“想知道路子在哪,就跟我走。” 说着,对她神秘一笑,转身朝楼上的楼梯走去。 去楼上干嘛? 难道陆辰跑去五楼了,不会是去找沈奕打架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她跟在陈郁后面加快了脚步。 迈上五楼的最后一个台阶,陈郁并没有停下,反而直接迈上了顶楼的台阶。 难道是在顶楼?可是他没事跑去顶楼做什么,喝着西北风赏校园风景? 梁夏困惑了一路,直到陈郁打开顶楼的那扇铁门,还有他回头瞅她的那抹古怪的眼神。 梁夏麻利的推开挡路的陈郁,三两步走出顶楼的铁门,在拐角处蓦地停住了脚步,身体也僵在了那里。 这哪里有陆辰的半个影子,前面明明是…… 洛城前几年有所高校,一个高三学生因为心里压力过大,不堪重负,在考试前一天选择跳下教学楼,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一事件轰动的全城的高校,各个学校为了安抚学生,在减压的同时也积极做好安全措施。 a高作为名校,更是首当其冲。它仿效日本在各个教学楼的顶层都围了一圈两米多高的铁丝网,别说是人,就是鸟也飞不出楼层去。 而现在站在不远处铁丝网旁边的一男一女,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两人侧身对着他们,女的小巧靓丽,谈笑间温婉似水,含羞带怯,男的温文尔雅,言谈举止彬彬有礼。 呵,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对待其他女人如此的耐性十足,温柔亲和。 上次见面还说不认识,现在却又熟识的勾·搭在一起。 好一对狗男女! 顷刻间,梁夏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欺骗了,而那个当貌岸然的伪君子正在和另一个女人,旁若无人地谈笑风生。 她心里犹如被蜂蛰了一样,剌剌的疼,同时涌起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 她骤然怒气冲冲的跑了过去,两人闻声,看了过来。 姜佳佳惊诧的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慌失措,可转而心里却是异常兴奋,她巴不得梁夏看见他们在一起。 沈奕看见梁夏起初有些诧异,见她一脸怒意的跑过来,心反倒渐渐平和下来。一双黑眸凌厉地扫过顶楼门口处,浑身散出逼人的寒气。 梁夏跑到他们跟前,扬起手就要甩姜佳佳一个巴掌,中途被沈奕抓住了手腕。 她扭脸,一双美眸胀满了怒意,狠狠的瞪着他,似乎要把他撕裂般咬牙切齿道,“放开你的狗爪子,老娘他·妈嫌你脏!” 沈奕紧紧攥着她的胳膊,因为她那一句嫌你脏,凤眸微眯,目光犀利而阴寒的射向她,语气寒凉而冰冷,“你敢再说一次?” 梁夏使劲往回抽着胳膊,无耐自己越动,他攥的就越紧,最后挣扎不过,干脆放弃。 迎上他那泛着冰渣的眸子,她气急败坏的顶了回去,“老娘有什么不敢说的,老娘嫌你脏,听见没有,识相的就放手。” 第066章 别他·妈给我提他 沈奕见她失了理智,心里气闷却静默不吭声。 站在一旁的姜佳佳眸底升起一层湿气,局促不安的抓着双手,小声解释道,“梁夏,你误会了,我,我是无意中在这里碰上沈学长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怎样?你挑拨我和陆辰还不够,现在又来*老娘的男人,姜大小姐,你还真是有够贱的!” “梁子!” “梁夏!” 梁夏甩开沈奕的手,看了一眼正从门口跑过来的陆辰,转头又看向冷着脸的沈奕,自嘲的一笑,“看来你们俩对我的恶行到是异口同声啊,怎么,我骂她你心疼了?” 听了她的话,沈奕皱了皱眉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伸手想把她拽离这里。 梁夏躲开他的手,后退几步,特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看到他拉下来的脸,心里才痛快些。 陆辰看向静立在一边的姜佳佳,一张小脸因为刚才梁夏的恶言辱骂,涨得通红,一双美眸水气横生,委屈而又无辜。 他侧目又转向和沈奕对峙的梁夏,看到她的撒泼打骂,蛮不讲理,拧紧了眉头。 他不知道三人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放学后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因为这几天的传言被一顿训斥。 好不容易熬到班主任说累了,才出办公室,陈郁就发来一条短信。 ——顶楼有事,速来! 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刚出门口,就听见梁夏在大骂姜佳佳。 他狐疑的瞅了眼脸色冰冷难看的沈奕,最后把目光定在梁夏身上。 “跟我先离开这,一会再和你解释!”沈奕看她愤恨的瞪着自己,又跳开老远戒备的防着他,目光越发寒凉,语气也冷了下来。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相信自己看到的,我又不瞎。呸,一对狗男女!”梁夏抱着胳膊对他唾弃道,看到他的越发难看,又把目光转向了陆辰,讽刺道,“陆辰,看见没有,这就是你我不知道的真像。他们早就认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悉。咱们都被这俩货骗了。” 陆辰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姜佳佳,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问,“梁子说的是真的吗?你们早就认识?” 姜佳佳白了脸,惊慌失措般,不知如何解释,说出的话也软弱无力,显得更加欲盖弥彰,“我,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闻言,陆辰痛心的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后,再睁开眼,眼里一片平静,发出的声音干涩而沙哑,“我知道了,难怪……” 难怪你看他的眼神与别人不一样,原来他才是你心心念着的那个人。 难怪每次你都要从自己这里有意无意的去打听他的事情,原以为你是在意梁子,没想到你却是在暗暗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难怪每次你都看不见我的热情,原来你早就已经把心给了他。 “走,咱们回家!” 陆辰上前抓起梁夏的胳膊,深深的扫了姜佳佳一眼,无视沈奕眼中杀人的冷意,转身就走。 梁夏悻悻的跟着陆辰的步子离开,没走几步,被身后的一道大力,紧紧的拽住了另一只胳膊。 “放手!”梁夏绷着脸喝斥。 “谁准你跟他走了!”沈奕压住满身的怒意,冷冷的看着她,喝道。 “我跟谁走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梁夏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愤愤的冲他嚷道。 沈奕一个用力把她从陆辰手里拽了过来,紧紧的桎梏在胸前,垂眸看着她在自己怀里不停的挣扎,愤恨的咬牙道,“我是你男人,你说管不管的着!” “放屁,谁他·妈说的?”梁夏愤然,手脚并用,挣扎脱离他的禁锢。 “你!” 梁夏被噎住,愤愤的瞪着满目凛冽寒光的他。 陆辰见沈奕拽住梁夏,火冒三丈地撸起袖子,刚想上前揍他,被赶上来的姜佳佳狠狠地抱住了腰。 他身子一僵,满脑子都是她在背后低低的恳求抽泣声,“别,陆辰,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她楚楚可怜的抽泣声也传进了梁夏的耳朵里。 梁夏放弃了挣扎,回首忿恨的瞪着她,眼神犀利锐不可当,冷冷的嘲讽道,“姜大小姐,你现在还他·妈的装逼,给谁看?陆辰还是沈奕?他两谁才是你心中的入室之宾?” 她说完,姜佳佳倏地松开陆辰,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低声反驳她,“你,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到底是哪点惹到你了,你这么恨我,是因为你爸……” “别他·妈给我提他!你再提他信不信我撕烂了你,信不信?”梁夏睁大了眼睛,眼眶通红,苍白着脸,一副要姜佳佳吞了的样子,歇斯里地的吼道。 她一听到姜佳佳提起宋定国,完全丧失了理智,满脑子都是对他们一家的恨意,刻骨铭心的恨。 陆辰望着发狂的梁夏,条件反射般的把姜佳佳护在身后,以保护着的姿态与她跟沈奕对立着。 这一幕更加刺激了梁夏的神经,让她变得更加狂躁不安。 她更加用力的挣扎,很想过去撕开姜佳佳那层虚伪的面皮。 沈奕没想到她对父亲的恨深到如此地步,看到她因为别人一句话而发狂,全身的戾气和冷意消散殆尽,心里满满都是对她的疼惜。 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俯首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安抚她因恨而疼痛的心,“别去想,有我在呢,我一直都在。乖,回头看看,我就在你身边。” 姜佳佳躲在陆辰身后,得意的挑衅着梁夏,当看到沈奕对她的珍惜和疼爱,心里如被狠狠的划伤几刀。她紧紧的攥着陆辰的衣摆,缓解心中之痛。 看在梁夏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第067章 你还这样护着她 她眼睛猩红地看着陆辰护着姜佳佳,心里怒恨交加,如翻江倒海般翻滚着,叫喧着。 耳边是沈奕喃喃细语的安抚声,梁夏的神志慢慢的恢复过来。 她停下挣扎,安静下来。抬头对上沈奕一双温柔而满是深情的黑眸,别开了脸,目光凉凉的看向陆辰,冷言道,“即便她骗了你,根本不喜欢你,你还这样护着她?” “……”陆辰复杂的看着她,僵硬着身子,沉默不语。 见她安静了下来,沈奕也松开了手,只轻轻地握住她一只冰凉的小手,传递一些温暖给她,虽然自己的手也是冰凉一片,但也要让她知道他一直在身边,她不是一个人面对。 “你还真他·妈犯贱,无药可救了!” 陆辰被骂的涨红了脸,她骂的都对,他是贱,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管不住! 他看不得梁夏给她难看,看不得她一人无依无靠,更看不得她流泪难过。 梁夏看到陆辰那不争气的样子,心里寒凉一片,彻底对他失望了。 她转身不愿再看他,刚想甩开沈奕的手离开,又因姜佳佳的一句话而停下脚步。 “沈学长,今天真的是对不起……”姜佳佳看到沈奕小心翼翼精心呵护着梁夏,心有不甘,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话,让几人都愣怔了片刻。 沈奕闻言寒凉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见她委屈怯弱的躲在陆辰身后,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歉意,转而目光定在背对着他的梁夏身上,看到她僵住的身体,微微蹙起了眉头,同时紧了紧握着的她的那只手。 陆辰更是僵着身·子静在原地,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却不敢回头去看姜佳佳此刻的表情,他怕自己看到,会更加伤心绝望。 出乎意料,梁夏只是低低一笑,头微垂着,细碎的刘海遮盖住她大半张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可是她的笑声,却让姜佳佳感到脊背一阵寒凉,浑身不舒服。 梁夏抬起脚,往前走。沈奕随后跟上,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甩开沈奕的手,转身快速冲了回去,一把狠狠地推开陆辰,手起,巴掌落下。 “啪”清脆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楼顶尤为响亮。 姜佳佳的脸被扇到一边,顷刻,半张白希的脸,肿胀了起来。火辣的疼痛袭来,才让她反应过来,自己挨了打。 心高气傲的她怎么能受如此侮辱,她刚想打回来,眼角倏地瞄到沈奕冷下来的脸,眼里的戾气马上收了回去,换成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 陆辰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回身想去阻止,却是已经晚了。他的脑子哄得一下就炸了,通红的眼里只剩下立在那委屈抽泣的小人。 他被刺激的失了理智,上前狠狠的推了梁夏一把,梁夏向后趔趄了两步,踩到一颗小石子,重重的摔倒在地。 双手手心被地上的石子擦破,火辣辣的疼,可却不及此时心疼的十分之一。 她坐在地上,平静地看着陆辰慌慌张张的跑去查看姜佳佳的脸,又一脸疼惜的像呵护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轻声哄着,揽着她与地上的自己擦肩而过,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自己。 她深吸口气,抬眼仰望离自己两步之遥的沈奕,正对上他垂下来的冷冽目光。 梁夏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的蠢顿和过于自信。 刚才摔倒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扫了眼离自己最近的沈奕,她本以为他会伸手扶住自己,可是他却没有,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摔倒在地。 打了她,你也心疼了吗,这算是报复吗?虽然你不同于陆辰的狠狠一推,但是袖手旁观更是让人心碎。 这混乱的一幕撞进在一旁看热闹的陈郁眼中,他烦躁的抓抓头发不知该怎么办,这祸事都是自己一时私心,引起来的,事情发展到这一幕,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他上顶楼来本来想偷偷抽根烟,没想到却看到了沈奕和姜佳佳在这里私会,他想本就陌生的两人,此时在一个隐晦的地方有说有笑,也算是私会吧。 他想着也许让陆辰和梁夏同时看到他们的真面目,俩人会重归于好,但是他看到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两人不但没和好,反而因此会彻底决裂。 陆辰揽着姜佳佳走到顶楼门口,忍不住回头看去,梁夏依旧坐在地上,姿势不变,梗着脖子与静立在一边垂下头的沈奕僵持对立着。 怀里的姜佳佳微微动了动,正想转脸去看,陆辰先她一步,紧了紧揽在她肩上的手,最后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梁夏,转身横着心带着姜佳佳大步出了顶楼。 铁门关上后,陈郁脸色不好的瞅了姜佳佳一眼,犹豫了几秒,沉声问陆辰,“路子,你就这样走了,梁子怎么办?” 陆辰没有片刻停留,扶着姜佳佳头也不回的下了台阶,负起似的丢下一句,“不是还有她的男人吗?” 话说完,姜佳佳的身体急不可察的僵了一下,脸色有点儿苍白,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 陆辰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极端憋闷的地方,又加快了脚步,殊不知身边女孩因为他一句话,扭曲了脸孔。 她的男人?她宋梁夏要得起吗?沈西凉是我的,是我姜佳佳的男人,是我先看上的,谁也抢不走! 宋梁夏,咱们拭目以待吧! 看谁能真正的笑道最后! 就先让你得意两天,你好好享受一下,最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我就等着你被抛弃的那一天,痛苦的苟延残喘。 姜佳佳憧憬到那一天,目光变得犀利而阴戾,嘴角不觉的挂上一抹阴狠毒辣的笑。 第068章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 沈奕垂眸瞅着坐在地上,固执的跟他对抗的梁夏,凤眸眯起,愈发的深邃清冷。 稍许片刻,沈奕首先败下阵来,轻叹一声,向他伸出一只手。 梁夏打掉他的手,自己爬起来,拍了拍尘土,冲他冷冷一笑,“用不着你假好心!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我看着恶心!” 沈奕收回手,攥紧拳头,目光犀利的射向她,冷冷的说,“你说什么?我假好心?我虚伪?我让你恶心?” 梁夏看到他脸色难看的死死盯着自己,心里对他这做戏的表演拍手叫绝。 看演的多卖力,装的多逼真。 他妈老娘不吃这一套! 她差点忘记她是在哪认识的他了,天天去夜总会玩乐的男人,有几个是干净,纯粹的? 都他妈是骗人的,连她也差点陷进去,幸好,今看清了他虚伪的本质。 梁夏冷哼一声,潇洒的转身离开,双手火辣辣的,疼的她微微皱了皱眉。 多年没受伤见血了,没想到首次却是被最信赖的人所伤,心顿顿的疼着,好似被生了锈的刀,一刀刀刮着。 须臾,沈奕在她走了几步后,幽幽开口,“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但是听在耳朵里却像是夹杂着隐忍的滔天怒意。 梁夏顿了顿脚步,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嘲讽的回了一句,“沈奕,做人可以脸皮厚,但贵在诚实,你成天把谎言挂在嘴边,不闲累吗?” 话音刚落,沈奕身子一僵,心被戳到了最隐晦的痛处,一抽一抽的疼。 梁夏见背后的没吭声,心想多半是做贼心虚了,自嘲的一笑,看自己有多傻,就那么轻易相信了他说的每句话。 他说喜欢她,她信了。 他说他是复读生,学习一直很好,她信了。 他说父母长居国外工作,他独居在国内,一人生活,她还是信了。 他说……他说了好多,甚至他说不认识姜佳佳,虽然自当时也心存疑惑,但还是信了。 可结果却换来他赤果果的欺骗,真是个混蛋,比陆辰的背叛还他·妈让人忿恨的王八蛋。 “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再他·妈走!” 她刚走两步,就被身后突然想起的低吼声怔住,他们认识那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修养教育良好的他讲脏话。她诧异的转身看他,正对上沈奕望过来的一道冰冷凌厉的视线。 “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我冤枉了你?你以前认识姜佳佳?或是今刚认识后,就相见恨晚,情愫暗生,还是互相*,促成歼·情?”梁夏看着他愈发难看的脸,讥讽道。 沈奕寒着脸看她,沉下声来,“说话别这么难听!” “老娘就是那么粗俗的人,你今天才知道,姜佳佳温言软语,说话跟唱戏似的好听,你去追她啊,在这扒着老娘不放,干什么?”梁夏见他嫌弃自己说话难听,火气上来,气急败坏的嚷了起来。 沈奕凤眸微眯,冷眼看着她,“我什么时候扒着你不放了?” “沈奕,你他·妈王八蛋!”梁夏被噎住,气急大骂。她真想上前撕掉他那张虚伪令人讨厌的嘴脸。 沈奕拉着脸,亦步亦趋的走近她。梁夏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不断向自己靠近的男人,心莫名的开始发慌,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眼看他越走越紧,心里的恐慌加大,她眼角余光扫到身后不远处的门口,咬了咬牙,倏地转身拼了命的往门口跑。 拉开顶楼的铁门,她心里一喜,还未等迈出脚步,就被人从后拽住了胳膊,一个拉伸撞到一堵硬邦邦的肉墙。同时从头顶传来一道冷幽幽的声音,“还敢跑?恩?你不是牛气吗,有种跑什么?” “……”就是没种才跑! 梁夏气急攻心,手脚并用的招呼上,对沈奕又踢又挠。沈奕皱着眉垂眸瞅着怀里闹得欢腾的人,冷峻的脸愈发紧绷。 半晌梁夏折腾累了,气喘吁吁地抬头瞪他,威胁的话也变得软弱无力,“松手,不然我……” “不然怎样?想咬我吗?”沈奕接下她的话,勾了勾唇,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呸!”梁夏啐了他一口,让他的脸又黑了黑,“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她那个狗字,在看到他威胁的眼神横飘过来,生生的卡在喉咙口里。 沈奕蓦地松开她,抓起她握成拳的双手,纷纷把她的手指掰开。梁夏想抽回手,被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怔住不动。 白希的手掌摊开,掌心被石子擦破了肉皮,血肉模糊,甚至还有些细小的石渣陷在了肉里。 沈奕目光一凛,放柔了动作,小心翼翼的碰触她掌心的石渣,惹来她嘶嘶的抽气声,他的心也跟着抽疼起来,语气也柔了下来,“疼吗?” “你摔一个试试,看看疼不疼!”梁夏没好气的堵了回去,收回被他攥着的手,却惹来他刀削的眼神,手又被抓了回去。沈奕瞄她一眼,凉凉地说,“现在知道疼了!晚了!” 梁夏咬牙瞪他,“疼也是我疼,管你屁事!” 沈奕阴沉着脸看着她,碰触她掌心的手指稍稍用力,疼的她呲牙咧嘴,“你以为我想管你吗?” “那你抓着我的手干嘛,放开!” “爷高兴,管得着吗?” “……”幼稚!梁夏感到无语,冲他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个个都混蛋!没一个好东西!见色忘义的王八羔子们……” 沈奕从她的掌心拉回视线,盯着她因生气红晕未退的小脸,缓了缓僵硬的声音,“还在生气?” 梁夏因他突然转变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回了一句,“啊?” 第069章 他真是你男朋友 沈奕松开她的手,给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刘海,手搭在她的肩头,漆黑的目光望进她的黑白分明的眼里,“我想知道,你是在气那小子,还是气自以为事的我在骗你?” 梁夏眨了眨眼睛,退后几步,躲开他的双手,抬眼看向他深邃漆黑的眼底,平静地说,“都不重要了,陆辰是,你也一样,都跟我无关了。所以以后咱们各走各的,再见便成陌路吧!” 沈奕深深地看她一眼,二话没说攥着她的胳膊拉开铁门,生生的把她从顶楼拽了出去。 梁夏被他这突然一拽,没稳住身体,踉跄着跟着跑了几步,见他沉着脸不说话,紧紧攥着自己的胳膊,力气大的似乎要把它折断,迈着大步顺着楼梯径直而下。 梁夏急了,吼他,“沈奕,你干嘛,放开我!” 沈奕不理会她,压着心里蔓延在边沿的火气,头也不回拉着她直奔楼下。 十几分钟后,梁夏坐在医务室的病*上,垮着脸与坐在对面凳子上的沈奕大眼瞪小眼。 门吱的一声开了,值班医生吴薇端着一个医用盘子从药物室拐进来,打破了屋里过于沉静的气氛。 吴薇见两人还在冷战中不由的哂笑道,“呦,都这半天了,还没和好呢?那我刚才不是白给你们腾时间了。” “……”俩个同时看她一眼,无语。 这是什么老师啊,这么八卦还多事。 吴薇直接无视他俩不友善的目光,直接走到沈奕的旁边,拿眼斜他,“真没眼力见,难道你想给她消毒上药?” “不要!”梁夏急忙否决,笑话,让他上药,还不要了自己的命,这厮一定会想法的折磨她。 沈奕横了梁夏一眼,皱着眉,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让座,闪身靠在*边的木桌旁边。 吴薇把盘子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梁夏说,“来吧,把手伸过来。” 梁夏配合着伸出双手,吴薇拿镊子夹起一个蘸了酒精的药棉,去给她的掌心消毒。 蘸了酒精的药棉,湿软冰凉,碰触到伤口,掌心传来一阵刺痒的疼。疼到深处,梁夏不由的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她每发一声,沈奕的眉就紧一次,心里既烦乱又心疼。最后忍不住还是开了口,“您能轻点嘛?她疼的厉害。” 吴薇不高兴了,瞟了一眼沈奕,手里动作没停,撅了撅嘴,“心疼了?当时就别吵架啊,吵架就算了,还动手了,这么小就会使用暴力了?以后要是结婚还了得?” 这老师不但思想丰富,还高瞻远瞩。梁夏对她是一百个佩服,就差没给她竖大拇指了。 沈奕却黑了脸,看到对面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的小女人,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他可真够冤枉的,给那个臭小子背了黑锅。 见那老师用鄙视的眼光看自己,他心里气愤的更是想要揍人。 吴薇给梁夏消完毒,又涂上一层药膏,原本想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一下,被梁夏拒绝了,她是怕回家让外公看见了担心。 沈奕明白她的意思,简单地问了一下注意事项,伤口不是很深,只要不碰水,多涂几天药膏,结了疤就好了。 吴薇交代完后,沈奕一声不吭的开门出去了。她瞅了一眼关上的门,心里纳闷,怎么就这么走了?回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梁夏,一双精明的小眼,写满了好奇。 “这个真是你男朋友?” 梁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两声,接着又听到她说,“哎,帅是够帅的,只是性格粗暴了些。现在的女孩子都只注重外表,内在很少关心了。可是往往越是长得好看的男人,越是靠不住,有的性格扭曲还很bt……” 梁夏完全被雷到,现在的老师都那么开明吗?学生早恋都能说得理所当然,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只可惜吴老师的话还没说完,沈奕阴沉着脸,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罐酸奶,原来他去了自动贩卖机,买饮料了。 看他的脸色,梁夏知道刚才这奇葩老师的话他是听见了,心里不免有点儿小小的得意。 沈奕瞄了梁夏一眼,把她那点儿小心思收在眼底,顺手把酸奶递给吴薇一罐,另一罐自己掰了吸管,插·进去,慢悠悠的吸了一口。 吴薇接过酸奶,一张老脸乐开了花,喜滋滋的插了吸管喝了一口,吧唧一下嘴,“不过啊,这世上帅气有涵养又真心的男人还是有的,虽然少了点儿,我瞧你男朋友就不错,既懂礼貌还尊重师长,同学,抓紧喽,可别被人抢走。” “……” 梁夏,横着眼看她,眼底都是鄙视,老师诶您的节操就值一罐两块钱的酸奶吗? 这话取悦了沈奕,虽然没表达出来,不过脸色没有刚进来时那样难看。 梁夏见两人一人一罐喝的一个自在,心里憋气,她也很渴好不好,刚才以为沈奕是递给自己,没想到给了那个变色龙老师,她在心里又把他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吴老师可能是喝的太快了,呛了一下,咳得脸红脖子粗。 梁夏倏地起身,拽了拽斜背的书包,和老师道了谢,没等她开口,越过沈奕,开门走出去,从始至终都未拿正眼看他一眼。 甩门的声音过大,把喝酸奶的吴薇吓了一跳,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抱怨道,“看吧,都是你,干什么收买我,害我都没了立场!看把你女朋友气的,我这门要是摔坏了还得自费维修,我一个小小的校医一个月挣不了几块钱,容易吗我。” 沈奕的额头青筋跳了几下,捏紧了手里的酸奶,转身开门出去了,冷冷丢下一句,“多事!” 屋里一阵幽幽的轻叹,被隔在了门内,“哎,我表姐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死心眼的熊孩子!” 第070章 你踩到狗屎了 秋夜寒凉 沈宅 贺冬眠躺在宽大的沙发*睡得正香,被重重的开门声猛然惊醒,坐起来。 他睡眼朦胧地望向门口,见沈奕换完拖鞋阴沉着脸走进来。他的困意立马消散,睁着一双勾魂的媚眼,直勾勾的瞅着他,穿过客厅,迈步上楼。 从始至终人家都未甩他一个眼色,他纳闷的摩挲着下巴,斜眼瞅了一眼走到三楼拐进楼道的男人,随着房间门砰地一声,偌大的别墅又恢复了平静。 贺冬眠把眼神瞟到紧跟着进来的常叔身上,见他拧着眉,一脸的无精打采,起了好奇心,“常叔,你家少爷今是怎么了?有谁招他了,竟然气成这样?” 常叔一脸的纠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闷的说,“表少爷,您别问我,我在老地方接到少爷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 贺冬眠一听更感兴趣了,谁这么大的本事把堂堂沈大少爷气成这样,上次生气也不过是找人练练手。 想到上次的事,他茅塞顿开,嘿,难道还是那暴脾气的丫头,那丫头也忒牛了吧。 他沉思了一会,决定还是让伍子轩去做炮灰,遇上这事,伍家老幺还是最适合劝和的人。 “伍子轩呢?” “伍少爷还没回来。”在一旁收拾的一个小女佣怯怯的答道,偷偷瞟了一眼贺冬眠,见他朝自己看过来,慌张的垂下了头,小脸红扑扑的。 家里的这几个少爷都是大帅哥,尤其是自家少爷,容貌更甚,可惜每天寒着一张脸,好可怕。 还是伍少爷和表少爷好相处,尤其是表少爷,没事还和她们聊聊天,虽然有时候过于轻浮,但还是挺受欢迎。 贺冬眠瞅了小女佣一眼,收回视线,疑惑起来,整天蒙吃骗喝的东西竟然在晚饭前没回家,罕见! 他正胡乱猜测着,伍子轩大摇大摆的换鞋进来了。看见坐在沙发上难得老实的贺冬眠,咧嘴一笑,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快乐。 “贺二,遇到什么事了,跟爷说说。” 贺冬眠瞄他一眼,看他过分得意的样子,很是鄙视,“出门踩狗屎了,乐成这样。” 伍子轩无视他的恶言,一屁股歪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挥了挥手,等小女佣上完茶,大爷似地呷了口,慢声道,“哼,我今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瞧你一脸蛋疼的样子,是不是又在沈大少爷那吃瘪了?” 贺冬眠把身边的枕头狠狠的砸了过去,被他轻松的接住抱在胸前,贱贱一笑,“还真让你我猜对了,今不会还去花房施肥吧,你能有点儿创意吗,也忒出息点儿了。” 贺冬眠白他一眼,心里腹诽,你现在就嘚瑟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老五,我看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看见楼上那位没有,在你之前回来的,一张脸拉的老长。” 贺冬眠这么一说,伍子轩来了兴致,一双桃花眼贼溜溜的转,也没品茶的兴趣了,干脆一口喝光,烫的他直吐舌头,“真的?怎么回事?” 贺冬眠挑了挑眉,暗自高兴,终于上钩了,面上还是表现的不动声色,“我怎么知道,他进门都没鸟我一眼,直接奔三楼卧室了,那个门啊,摔得咣咣的。诶,你跟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总能看出点儿什么吧?” 伍子轩眨眨眼,把目光定在正要遁地逃走的常叔身上,常叔一个寒噤,打着哈哈回了句,“呀,我想起来了。少爷还有东西落在车里,我得去取回来。表少爷,伍少爷你们聊。” 话毕常叔以飞快的速度逃离客厅,暗自腹诽,表少爷太阴险了,还好跑的快,要是让伍少爷那个大嘴巴,从自己这里套点儿少爷的什么事,传到少爷耳朵里,他这老饭碗甭想要了。 伍子轩把视线从遁走的常叔身上收回,落到对面贺冬眠身上,胸前搂着抱枕,眼巴巴的瞅着他,把一句广告词演绎的精益求精,coby。 贺冬眠被盯的浑身恶寒,不自在的儿抖了抖双肩,继续引导他,“想知道答案吗,那就上楼去求证吧。三楼左转第三个房间,真相等着你来揭发。” …… 伍子轩最终还是忍不住上了楼,敲开了沈奕的卧室。 沈奕打开门,转身往回走,并没有拒绝他进来。 伍子轩关上门,随着他坐到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瓶拉菲,旁边却有两只高脚杯,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他们俩会有一人进来找他。 看样子他是想主动找人倾诉了,而这个倾诉对象最终还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自己。 伍子轩松了口气,拿起酒瓶,倒好了两杯酒,端起一杯,细细品味酒的滋味,默默打量着对面的沈奕。 沈奕回来后,简单的冲了个澡,换上一身米色运动家居服,身型颀长挺拔,乌黑的发丝还沾染着一层水汽,一双深沉的凤眼微微垂下,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两人各怀心事,都不开口说话,室内一下安静下来。 沈奕端起酒杯,喉头耸动,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闲散地靠在沙发背上,单只手摩挲着透明的酒杯,漆黑的眼底是人看不透的幽深。 须臾,沈奕幽幽开口,语气寡淡而凉薄,“如果你的女人真心地在乎你,还总会把分手挂在嘴边吗?” 伍子轩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又和那位闹了别扭。他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端在手里,轻轻晃着,敛去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反倒是一本正经起来。 “那也要因人而异了。” “怎么说?” “这世界上女人大可分为三种,一种是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一种是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的,还有一种是你不喜欢她,她不喜欢你的。” 沈奕蹙眉,“什么意思?” 第071章 很好你有种 伍子轩摇摇手里的高脚杯,缓缓酌了一口酒,眼角斜到沈奕射来的略带冷意的目光,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很显然你问的情况跟第三种无关,我就来说说前两种吧。 一个女人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若是经常提分手,说明这个女人不受男人的重视,这算是她想引起男人关注的一种方式。 一个女人不喜欢你,而你却喜欢她,这只能说明你没戏了,她是真的想分手!” 闻言,沈奕眸色加深,攥紧了手里的酒杯。他抬眼看着伍子轩,薄唇紧抿,平静的心湖翻起了小小的浪潮。 …… 沈奕从医务室出来,在梁夏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出了校门口。他忍受不了两人之间的静默,上前几步追上她,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酸奶塞到她手里,和她并肩而行。 梁夏受不了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折磨,扔掉手里的酸奶,气急败坏的冲他大嚷,“别再跟着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看见你!” 酸奶掉在沥青路上,吸管与盒体分离,顷刻乳白色的液体流出,染白了脚下的路。 望着地上的狼藉一片,沈奕的好脾气也被消磨殆尽。 他猛地抬起头,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冷下了脸,目光寒凉的看着她,厉声道,“你有完没完,发脾气也给我适可而止!” “你管得着吗?老娘愿意发脾气,谁他妈惹老娘,老娘就他妈看谁不顺眼,老娘今就看你不顺眼了,怎么着吧?”梁夏甩开他的手,退后几步,愤怒的瞪他。 沈奕知道她一生气就喜欢讲脏话,娘不离口。看她瞪着眼,红着一张小脸跟自己剑拔弩张的对峙,活像一只遇到危险,乍起全身绒毛保护自己的小野猫。她竖起锋利的爪子,拒绝一切接近自己的人。 他微微蹙起眉心,略敛了怒意,语气也缓了下来,“我们找个地方冷静下来好好谈谈,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争吵下去。” 梁夏瞄他一眼,丢下一句,“没时间!”抬脚就走。 沈奕心底的那点儿耐性彻底被消磨干净,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不过平时懂的收敛,一般人也不会把他惹怒。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死丫头,好像是生下来专门跟自己作对的。 “站住,说清楚再走。”沈奕再次拽住她,紧紧的,任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梁夏用尽全力摆脱他的禁锢,因为他是发了狠的攥着她,最终也没能抽回胳膊。 她只好放弃,任由他攥着。抬眼看他,对上他冰寒而凛冽的目光,心抖了抖。 她强自压下心里的惧意,故作镇定,扬起高傲的下巴,陆妈妈曾经说过,打架时即便对方占尽上风,自己也不能失了气势,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惨败。 她挺直自己的小身板,眯眼瞪着阴沉着脸的沈奕,冷冷地说,“好啊,那老娘就清楚的告诉你,老娘从今起,哦不,是从此刻起,跟你彻底掰了!掰了懂吗?” 沈奕听了她的话,愣怔了片刻,忽而冷笑了几声,笑的她浑身不自在。当对上他那双深如寒潭般的眸子,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入全身。 “你想跟我掰?是吗?然后去追你那只烂竹马吗?明知道人家心思不在你这,你还巴巴的上赶着去讨好?你认为我是会成全你的人吗?恩?” 沈奕伸手紧紧的握住她扬起的下巴,凤眸微眯,眼底的狠戾刺伤了她的眼。 她何曾见过这一面的沈奕,此刻的他就像出自地狱的修罗,残暴而阴戾。 “甭想,我沈奕活了近二十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成人之美!想跟我掰,这辈子都休想!” 沈奕说完,收回双手,优雅的插·进裤袋,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只有眼底留下化不开的寒冰,直直射向她。 梁夏怔怔地望着他,很快就从震惊中缓过来,拧起了眉头,不怕死的顶撞道,“如果我执意要掰呢?”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那是你付不起的代价!”沈奕凉凉的看她一眼,淡淡的语气里带有强烈的警告。 梁夏是倔脾气,只要是自己决定的事,就会一根筋的死磕到底,哪怕最后终会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我偏不!你少来威胁我,老娘不怕!”她说这话时,自己都没底气,为了不输的太难看,还是硬着头皮吼了出来。 沈奕深深睨了她一眼,裤袋里的手紧握成拳。他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咬牙道,“好,很--好!你有种!” 梁夏抱着双臂,不甘示弱得与他对视,冷哼一声,表示对他的威胁有多麽的不屑一顾。 沈奕深吸口气,面色暗沉的看着她。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日后,不要后悔就好!” “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最最后悔的决定!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梁夏顶了一句。 “恩,好!记住你说的话,以后别来求我!”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除非你是在白日做梦!”梁夏白他一眼,嘲讽道。 “希望如此,祝你心想事成。” 沈奕冷嗤一声,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梁夏立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倏地就卸去了全身的铁甲武装。想起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戏谑中夹着淡淡的苦涩,她的心莫名的一抽,顿顿的疼着。 …… “喂,你有在听吗?”伍子轩突来的声音,打破了沈奕的潜在回忆。 “你说什么?”沈奕把眼睛的焦距重新定在他的身上。 伍子轩暗自叹口气,刚才自己那一同长篇大论他大少爷是一字没听进去。 第072章 真的不想知道 他干咳两声,看着一脸平静的沈奕,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的问道,“我是想,想知道,你和那,那丫头是不是属于第二种情况。” 他话音刚落,就换来沈奕冰刀子般的目光,得,看来是真的猜中了,原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嘿,别说,那粗暴丫头还真是块奇葩! 多少贵女名媛趋之若鹜的沈大少爷,人家压根就看不上。甭说当事人沈大少爷了,就是自己知道了不免也会牙疼。 伍子轩万分纠结的皱着眉,品酒的兴致也没了。他和那丫头相处过几次,知道那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想什么办法能帮一下自己这个*的好友。 这次可真难住他了! “你确定那丫头对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偷偷瞄了眼沈奕的脸色,见他此刻还算平静,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奕像看白痴一样睨他一眼,看在伍子轩眼里的意思就是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 伍子轩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一口气喝掉了杯里的红酒。抹掉嘴角的液体,他邪邪一笑,“没关系,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我一定会给你调查的清清楚楚,到时候再想办法,一举攻下!” 沈奕垂眸,白希的手指捏着高脚杯的底部,轻轻晃着。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打着圈圈。 微长的刘海遮住他半张俊美的脸庞,投下一片阴影,在迷离的壁灯下,看不清一丝情绪。 伍子轩心里有点儿发毛,深怕刚才自己哪句话触到他的逆鳞。他静静的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口,默默地看着他。 须臾,沈奕抬起头,温凉的黑眸,闪过一道精光,快速的让人无法捕捉。 他悠闲地喝光了酒杯中的酒,视线落在空落的酒杯上,幽幽开口,“出去!” “啊?”他没听错吧,等半天就这意味不明的两个字?伍子轩不可思议的伸出一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出去!”沈奕不咸不淡的又说了一遍,目光仍然定在那个空杯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伍子轩彻底傻了,他大少爷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分享着恋爱的烦恼,转眼间就下了逐客令。 他愣怔在那,在接收到沈奕不耐烦的眼神,立马起身,扭着大屁股,往门口那里蹭。三步一回头,可怜兮兮的看他一眼。 沈奕一道凌厉的眼神,让他快步闪了出去。 偌大的卧室,只剩下沈奕一人。他疲累的靠在沙发上,手轻轻的揉捏着鼻翼两侧,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即便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也要两个人来唱,不管那人愿不愿意。 伍子轩从沈奕的卧室出来,看见正悠闲的倚在他房门口的贺冬眠,咬了咬牙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燃烧着一株小小的火苗。 贺冬眼睛微弯,挂在唇角的那抹笑容很是欠揍,“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探讨到半夜呢。” “贺二,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可惜这次你算计错了。嘿,爷不但挖到了重大信息,而且未触到大少爷的逆鳞,可以说是双收啊……” 伍子轩几步走回去,推开卧室的门,闪了进去,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 他瞟见贺冬眠揪紧的眉头,得意的挑挑眉,“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求我啊,好好求求我,也许我心情好会告诉你呢?” 贺冬眠见他那点儿嚣张的样,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一口气儿憋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堵得慌。半天他咬牙蹦出一字,“滚!” 说完,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伍子轩扒着门口笑的有点儿贱,“呦,贺二,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兴许明天一早,我醒后就忘了……” 见贺冬眠径直走到房门口,推开门后顿了顿,他紧跟着引·诱道,“真的不想知道?恩?真的?真的?” 他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甩上,伍子轩这才关了门,爽快的长出口气儿,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喽。 …… 八一胡同口 梁夏被陆辰堵在了胡同口中间,她不想理他,想绕过他直接回家。 平时没有半分耐性的陆辰好似跟她标上了,她绕他就堵,非要两人对视不行。 梁夏没了耐心,不想跟他继续这种幼稚的行为,在他再次堵住自己后,抬头冷冷地看着他,“你想怎样?” 陆辰定定的看着她,叹了口气,“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打算呢不理我了。” “恩,不错,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梁夏扯了扯书包带子,冷哼一声。 陆辰莞尔一笑,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被她偏首躲开,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讪讪地收回手,插·进裤袋里,整个背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看着她的目光复杂而深沉。 须臾,他扫了扫自己的短发,苦涩一笑,“还真的跟我生分了!” 梁夏眼角余光瞄他一眼,没有说话,扭头目光瞟向远处。 “梁子,今的事我不想说什么。我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无论如何,佳佳都是我喜欢的女孩,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伤害她的那人是,你。” 陆辰顿了顿继续说,裤袋里的手紧握成拳,“所以,以后,你和佳佳之间若是发生冲突,我会站在她身边……” 闻言,梁夏目光平静的看向他,心里没有丝毫波动,好似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不管有多坏,都要欣然接受。 看见她的表情过于平静,陆辰的心就像被一团棉花堵住,说不出的难受。 他很看不起自己,已经下定决心选择一个,放弃一个,可是到做出选的时候心里像是割肉般的难受。 第073章 怎么样帅吧 “我不是在你之前做出了决定,所以这次你完全没有必要,再次向我表明决心。我们多年的友情,早在你质疑我的那一刻,早就已经破碎不堪。” 梁夏清冷的话语直插陆辰的心脏,他觉得此时呼出的气都是疼得。 陆辰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目光再望向她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故作轻松地一笑,“好,我知道了。” 梁夏淡淡地看他一眼,伸伸懒腰,冲他莞尔一笑,“陆辰,再见!” 再见我们变成陌路,即便相识也不要相交。谢谢你多年来的陪伴,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也一定要快乐。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陆辰望着她走远的纤瘦背影,眼里已是一片模糊。喉头涌动,发出似呢喃的声音,“对不起,梁子!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有想要抛弃我们的情义,没有……” 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守着你,不管你需不需要…… 梁夏一步一步的走着,从未觉得往常的胡同是如此的长。走出去后,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出了胡同,她全身颤抖的靠在墙上,书包带上手心传来阵阵疼痛。翻开双手,掌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是她心狠,而是不得不狠心,不是不心痛,而是痛到了深处,早就已经麻木。 与其以后互相厌恶折磨,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爱情有保质期,友情也有限度。再好的友情也经不起肆意的霍乱,和不经意的猜疑不信任。 两个人一个静立在胡同中央,暗自消沉,一个躲在胡同出口的拐角,缅怀过去,两个人同时用各自的方式告别他们多年的复杂情谊。 …… 转眼之间就到了深秋,沈奕和陆辰两个人在那一天同时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梁夏把院里的香樟树叶堆在一起,拿打火机点燃。她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燃烧的枯叶,红色的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晕出一片淡淡的红。 如今又是自己一个人了,好像回到了九年前,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 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此时的心境却不一样了。曾经出现在自己世界的人,脑海里到处都是他们留下的痕迹。忘不掉,抹不净。 片刻间,地上火光泯灭,烟熏绕绕。刚刚还是一堆黄色的枯叶,一场火就成了乌黑的粉末。 梁夏把地上的残渣洒上一层清水,打包装进垃圾袋里,提着垃圾袋出门去扔垃圾。 一出门口,她就被倚在她家门边的一身草绿色的货惊住。 那货见她出来你,吐掉嘴里叼着的一根和衣服同色的草,脸乐开了花,冲她露出两排大白牙,“巧啊,summer妹妹,你也出来倒垃圾啊。” 巧你妹啊!这厮分明又在她家门口蹲点! “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梁夏收起起初的惊诧,疑惑的看着他这身怪异的装扮。 伍子轩抽出插在裤兜里的双手,帅气的甩甩头发,右手在下巴下打个八字,酷酷的问,“怎么样,帅吧!” “……”帅你个脑袋啊! 他身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站在离她几步远处,合体的衣服衬得他身姿颀长挺拔,只是那衣服的颜色,实属怪异了点儿。 梁夏白他一眼,不打算搭理脑残的人,当他是透明的,从他身边经过。 伍子轩被冷了场,心有不甘,急吼吼地追在她后面,叨叨个不停,“喂,喂,喂,别着急走嘛,人家好不容易特意打扮一番才敢来见你,你倒好,瞅都不瞅我一眼,我的小心肝哦,哇凉哇凉的。” 梁夏倏地停住脚步,害的后面追赶的人差点撞到她的后脑勺。 梁夏转身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微凉的眼神看得他浑身发毛。伍子轩撇撇嘴,弱弱的瞪了她一眼,跟那什么人呆久了,连气质都越发的像了,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活冤家。 “你刚才说你是特意来见我的,什么意思?” 伍子轩干咳一声,打着马虎眼儿,“咳咳,那什么,你知道的。” 我知道个毛啊! 梁夏快被他气翻了,这哥们能不能正经点儿啊。沈奕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啊,怪不得他总是阴阳怪气的,看来这就是物以类聚。 想到沈奕,她心里抖了抖,有点儿堵,有点儿酸,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很快恢复强硬的一面。 梁夏目光冷凝地盯着他,不耐烦的问,“什么事?快说,我很忙的。” “是有点儿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聊?”伍子轩小万分期待地看着她,征求她的意见。 梁夏拧眉,好心地提醒他,“那个谁谁谁,我们不熟好不好,有事你就快说,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闻言伍子轩垮下脸,小心脏被打击的够呛,一股闷气憋在胸口,说不出的郁闷。 这臭丫头,真会打击人的!他们不止两次见面了,她到现在都叫不出自己的名字。还有那个臭小子,忘恩负义的东西,一定没在臭丫头面前提起过他,真是气死他了,哼哼! “summer妹妹,你好狠的心啊……”伍子轩双手叠着捂在心脏的位置,痛心疾首的看着梁夏,那幽怨的小眼神,让她浑身一阵哆嗦。 这个死变·态! 梁夏转身疾步往前走,尽量和他保持距离。省的一会儿遇见熟悉的人,丢人。 “summer妹妹,你别走那么快呀,哥哥的小细腿快跟不上了。” 不理会,不理会,当他放屁! 梁夏边碎碎念,边加快脚步,几乎是用跑的,到达公共的垃圾池旁,平时五六分钟的路程,今生生让她走了三分钟。 可见在遇到某些不好的事后,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大! 第074章 你有病是不是 梁夏把垃圾当做身后那个可恶的变·态男,狠狠的甩进垃圾池里,一股邪风迎面出来,带来一股恶臭,熏得她头有点儿发晕。 晕症减缓,目光也逐渐清晰起来,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突然放大的脸。 她被惊吓的后退几步,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儿掉进垃圾池里。幸好她在盲目挣扎时,随手抓住一把软乎乎的东西。 刚稳住脚,她便听见身前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她循声望去,见自己手里刚才抓的支持物,正是那变·态的头发。 梁夏慌忙收回手,清了清嗓子,看着抱头呲牙咧嘴喊疼的男人,讪讪一笑,“呃,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的头发,我就跌倒了。” 伍子轩抓着自己差点儿被薅掉的头发,眼泪汪汪的瞅着她,嘴巴一撇一撇地,好像不委屈。 这时熟悉的邻居刘奶奶也出来倒垃圾,那双精明的小眼睛时不时的扫向他们这里,偶尔对上梁夏的眼神,眼睛一眯,笑的*。 只是那眼神在扫过身边的伍子轩后,紧皱眉头,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梁夏在刘奶奶惋惜的目光下,终于受不住,捂起了脸,真他妈的丢人!老娘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混蛋的手里。 “你有完没完啊!不就薅了你一下,又没少块肉,至于吗?”梁夏见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恼火了起来,好脾气磨灭,冲他吼了一嗓子。 伍子轩被吼的一愣,不甘愿的收起自己的委屈相,嘟嘟嘴巴,“薅都被你薅了,委屈一下都不可以,真是霸道,怪不得那小子被吓跑了。” “你说什么?”梁夏听了他的话,冷下脸来。 “没,没说什么,嘿嘿……” 梁夏冷冷斜他一眼,没有说话,抬脚往回走。 伍子轩暗骂自己笨蛋,还是惹怒了这小姑奶奶。见她往回走,他闪身去拦她,被她错开,他只好再拦,又被躲开。 他没了办法,只好发挥狗皮膏药的本事,死死贴着她,她走他就拦路,最终还是把人激怒。 “你有病是不是?” “咦,我感冒了你怎么知道?”伍子轩冲她嬉皮笑脸,换来更多的怒意。 “好狗不挡路,滚开!”梁夏的怒火彻底爆发,横眉怒视着他。 伍子轩眉毛一挑,毫不在意,不紧不慢的说,“狗在哪里?这里有狗吗?” 说着他像模像样的四处看了看,回过头来嬉笑的对她说,“可能是你看错了,哪来的狗,连根狗毛都没有。” “……” 这混蛋,脸皮厚的简直刀枪不入。梁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很想把他瞪穿。 伍子轩厚颜无耻的一笑,懒散悠闲的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眨了眨,眼底一片戏谑,“累了吗?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你再好好教训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梁夏气急,反而平静下来,她拿这种特不要脸的人实在没招,为了不让自己更生气,那就是晾着他,不予理会。 她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看她这副样子伍子轩急了,“呦喂,小姑奶奶,你怎么这么倔呢?软硬您都不吃呀!” 梁夏就当没听见,眼珠子四处转着,就是不看他,不理他。 之后伍子轩是用尽了办法,人家都不跟他说一句话。 良久,伍子轩累得口舌干渴,气喘吁吁,就差没给她跪下了。最后他只好妥协,乖乖让路,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大摇大摆的走回家。 伍子轩心里这个憋气啊,他气闷地跑到一个墙犄角,面对墙壁蹲在了那里。 梁外公从公园遛弯回来,看见自家墙犄角蹲着一团绿油油的东西,心里纳闷,家里什么时候种了一棵万年青了。 待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那人不停的扭着大屁股,嘴巴里念念有词。 他一时好奇,走近了才听见他在念叨什么。 “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和那个黑了心的小狐狸互相折磨!哼哼……” “……” 梁外公一辈子从事教育事业,教学严谨而严厉,他崇尚科学,最讨厌受社会摒弃的封建迷信。 如今这小子在这碎碎念,正触到他的信仰,心里的真理油然而生,他抬起了拐杖。 伍子轩只觉得屁股一痛,被人用什么戳了两下。他条件反射般的蹦了起来,因为离墙面太近,以至于他刚窜起来鼻子就碰到了墙面。 他痛呼一声,愤怒的转身想教训一下罪魁祸首!他奶奶的反了,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敢捅他屁股。 待他回头一看,身前站着一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身子略微佝偻的老人,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似乎不太友善。 这老头谁啊?有点儿眼熟,似乎是在哪见过。 伍子轩拧着眉,一脸不悦地瞪着老人。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就出来了。” 嘿,这老头还挺横!自己是招他惹他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根本就认识。 “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梁外公冷哼一声,转身准备回家。 伍子轩被气乐了,他敢肯定,这老头一定是老年痴呆的患者,想着他也挺可怜的,心里的那股气儿也消散了,自己再怎样,也不至于和一个患病的老人计较。 第075章 我看自己是魔障了 梁外公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侧身很认真的看着伍子轩,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背后说人坏话本就不好,你还暗自诅咒人家。你说你年纪轻轻,哪学的这些不入流的歪门邪道? 小伙子以后认真悔改,好好做人吧,还不晚!” 伍子轩闻言更加可定这老头是老年痴呆,病情这么严重,他的家人还敢放他一个人出来。 他会然想起前几天看的一则新闻,一个老年痴呆的患者生生被亲生儿子遗弃,老人一人在大街上流浪多天,最后被政aa府福利机构收容。 他挑了挑眉,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人。头发花白,简单的黑色老款中山装,虽然年代久了,但还算干净。 看着不像是被遗弃的,但他怪异的行为又让自己很是怀疑。 “老大爷您看我这是几?”伍子轩纠结半天,最后决定测验一下。他伸出四根手指,竖在老人面前。 老人气急,拉下了脸,狠狠的瞪着他,当他是白痴啊。 “小伙子,我的智力很正常。” 多数的病人都说自己没病,伍子轩点点头,了然一笑,看在老人眼里更是刺眼。 梁外公刚想替自己申辩两句,梁夏突然开门出来,看见他,大声喊道,“外公,您怎么才回来?” 老人回头看见自家孙女,绷紧的脸,一下子松懈下来,露出满脸慈爱的笑容,“恩,今与老李头多杀了一把,这才晚了点儿。” 说着他侧目狠狠瞪了伍子轩两眼,转头兴高采烈的向家走去,刚才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完全被抛之脑外。 伍子轩惊诧的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老人走进家门,梁夏非常不友善的瞪他一眼,哐叽一声,关上了门。 难怪这老头儿眼熟,原来是臭丫头的外公,令沈奕最头疼的那个性格恶略的老人! 这下坏了,自己差点儿坏了沈奕的好事。如果让那小子知道今自己背着他干了这些蠢事,非得被他折磨死。 想到自己苦不堪言的那一天,他打了个寒噤,裹紧外套,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回到沈宅,沈奕和贺冬眠正在吃午饭。沈奕只是抬眼淡淡瞄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贺冬眠见他垂头丧气的进来,饭都没吃直奔楼上,一时好奇,吞掉嘴里的食物,把汤一口喝净,放下碗筷,踢踏着拖鞋直奔楼上。 贺冬眠推门进去,见到卧室里满地都是衣服,从门口拖拉到*边。 伍子轩脱得全身只剩一条黑色的平角裤,气愤的踩着地板上的一件衣服,嘴巴也叨叨不停,“踩死你,踩死你,都怪你,都怪你……” 贺冬眠嗤的一笑,惹来某人嫌恶的眼神。他抱臂倚在门边,好笑的看着发神经的某人,“老五,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外面的那位阴沉着脸已经半个月了,你再出点什么事,我可受不了了。” 伍子轩哼哼几声,踢开脚边的衣服,随手拿起*上的白色睡袍,披在身上。 踱步到沙发那,一屁股歪在上面,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咔咔的吃起来。 贺冬眠在他对面坐下,悠闲的靠在沙发背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 伍子轩知道,自己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东西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他就含含糊糊的把今去梁夏家的事,简单的跟他叙述了一遍。 听完,贺冬眠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牛,你真牛,这事你也敢背着他做,看来你还真是作死来的。” 伍子轩知道自己错了,后怕了好半晌,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不是想帮帮他吗,谁知道那死丫头那么犟,还碰上了那个性格差的老头儿。” “活该!我可告诉你,他们这事你别搅和,西凉不再是十五六的愣头小子,该怎么做,他自己有分寸。不要再像几年前那样,弄巧成拙。” 一提到几年前,伍子轩白了脸,须臾长叹一声,“恩,我知道,我们都不想悲剧再发生一次。” …… 周一,早晨阳光明媚,天气微寒。 梁夏打着哈欠,背好书包,眯缝着眼睛出了门。 出了八一胡同口,她习惯性的往墙边那边瞄了一眼,曾经有个颀长的身影,在那些一些日子里一直在这个时刻静立在那里。 时光虽然短暂,但却让她形成了习惯,却又不能轻易改变。 她烦躁的搔搔略长的头发,甩开脑中那抹颀长的身影,手插·进衣兜里,兜里暖暖的温度,让她怔了一下。 她看着手里的那枚还带着暖意的鸡蛋,自嘲的笑了笑,梁夏啊,梁夏,什么时候你也变的这么不爽利,婆婆妈妈的。你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彻底忘掉他,不过相处了个把月,就那么舍不得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想忘记他,对他的记忆就是越清晰,满脑子都是他对自己的好。 早晨温暖的大掌,中午*溺的笑容,下午离别时他眼里的万般不舍…… “我看自己真是魔障了!”梁夏低咒一声,狠狠的摇了摇头,甩开长腿直接跑着去学校。 梁夏在距离学校一条街的马路上停下,左右看了看,见没有车辆,放心地跨越围栏,横穿马路。 只是她刚回过头,马路百米拐角处,一辆小轿车急速的行驶过来,车主见有人突然冲出马路,急速踩了刹车,但是却已经来不及。 “小心!” 梁夏只听见身后有人低吼一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紧接着就被来自身后的大力拽了回去。 她只觉得自己狠狠的撞到路中护栏,身体的疼痛袭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她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清爽甘甜的兰花香,而她似乎也看见了那个人,正一脸焦急的向她跑来。 难道这又是在做梦,如果是,那就久一点儿再让她醒来…… 第076章 求求你们救救她 医院病房 查房的医生哆嗦着查看*上病人的情况,是不是拿眼瞄一下处在窗台边,浑身散发着逼人寒气的绝美男孩。 两个小时前,这冰块男孩满脸慌张的抱着病*上的女孩冲进急诊室,颤抖着双手死活不肯撒手,只是一味的重复,“求求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 他们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人拉开,后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女孩的伤势。 好在是虚惊一场,女孩没有什么事,受外力撞击晕了过去,有的也只是一些皮外擦伤。 他把诊断结果告诉了等在急诊门外的男孩,谁知他听了后不但没放下心,反而眉头皱的更紧,冷冰冰地盯着他,来了一句,“你们有给她仔仔细细的检查吗?简单的撞击会昏迷?” 他在医院工作了十几年,遭到病人家属质疑是常有的事,但是今这位一说,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气势,让他觉得好似他们真没有尽到责任。 后来要不是最有权威的院长大人亲自来解释,恐怕这位还不会轻易罢休。 看到院长对他恭敬有为的态度,他就知道这位背景之深,不知又是哪家的官二代或是阔少爷。 最让他奇怪的事,这少爷只是要了一间普通病房,但是却要他这个医生,每时每刻的待在病房里,就连自己尿急想出去,当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立马吓得憋了回去。 沈奕站在窗边,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上熟睡的小人,静静的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此刻的心才平静下来。 但是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她倒在地上的情景。 自从闹崩那天起,他有好长时间没去学校了,心里一直气着这坏丫头,同时又非常想念着她。这种不想见,却过分思念的复杂情感每天都在折磨着他。 好不容易今天给自己找个借口来学校,不想却在路上碰到她翻越护栏横穿马路的情形。 当他看到远处急速驶来的车时,自己的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好似几年前的情景再度重演,他身体僵硬的似乎不是自己的。 要好在自己反应及时,拽回了她,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想象不到,如果她直直的躺在血泊里,自己会怎样,会不会疯掉。 *上的小人不舒服的动了一下,他眸色晦深,拧眉冷冷瞟了一眼刚刚拔液的医生,“轻点儿,她疼!” 医生委屈的抿抿嘴,敢怒而不敢言,哼,我好好一个医生被你当佣人一样使唤,连拔针这种护士做的工作都要我亲力亲为,还嫌东嫌西的,好在我也是医院最权威的医生,咳咳,之一。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沈奕看见梁夏的长长睫毛几不可察的动了动,冷然的对医生下了逐客令。 医生像得了特设似的,以赛跑的速度冲了出去,生怕他大少爷反悔似的。 沈奕见那医生急不可耐冲出去的情形,微微皱眉,很是不满,看来还真是个蹩脚医生。 他慢悠悠的靠近病*,凉凉的声音同时响起,“醒了就不要装死了,再装我让医生再给你挂一瓶。” 闻言梁夏睁开大眼,倏地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我怎么在医院?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奕优雅的坐在*边的凳子上,挑眉看她一眼,淡淡的说,“哦,刚才在路边捡到了被车吓晕的你,就直接送到了医院。” “啊?”梁夏不相信自己那么怂,会被车吓晕,他骗鬼吧。自己晕倒时明明感觉到了疼痛,难道是被车撞了? 这个想法一出,她惊异的张大了嘴巴,惊慌失措起来,“我,我被车撞了……我,我的腿……” “没折!”沈奕平静的答道。 “我,我的胳膊……” “没断!” “我的脸……” “没毁容!” “我……” “你哪都没事,只是吓晕了。那么怕死还去翻护栏,你还真能作啊!”沈奕一手慵懒的支在*边的桌子上,托着头,幽幽地看着她。 梁夏在他调侃的眼神下恢复了理智,气闷的看着他,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解解气。 翻护栏又不是第一次了,谁知道这次这么倒霉,差点让车撞了,还被这厮逮了个正着,想想就觉得憋气。 沈奕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还是这丫头有办法,简单的一个表情,就能让他一直以来的阴霾散尽。 两人静对,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梁夏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平静,她因为尿急憋得慌,急的想上厕所,但是眼前这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自己看,看的她浑身发毛不说,身子也僵住动也不敢动。 沈奕看她的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很是精彩,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又碍于面子不说,慌了神,“你是哪里不舒服了?” 梁夏见他急切的样子,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 见她不说话,红着脸瞪着自己,他更是焦急,语气也重了些,“到底哪不舒服,说话!” 梁夏红着脸,支支吾吾,声音如同蚊子哼哼,“我,我想上厕所!” “……” 沈奕此时都有拍死她的心,上个厕所还那么扭扭捏捏,害他虚惊一场。 “赶紧去,尿到*上,还得给人家洗*单!” 沈奕恶劣的话,气的梁夏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我丫丫个呸的,这死人会不会说话,你才尿*,你全家都尿*! 梁夏狠狠地瞪他一眼,哼唧一声,跳下*,踢踏上鞋,跑去洗手间。 上完厕所,她洗手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额头青了一块,手指按上去,疼的她嘶嘶叫。 看来自己昏迷前看见的不是错觉,定是这厮拽倒了自己,害的自己摔成这样。 这个混蛋,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她正腹诽着,厕所门外,传来一个温凉的声音,“你想在里面过夜吗?” 第077章 让我甩你一次 从洗手间出来,梁夏瞪了一眼处在门口的冷脸门神,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身后刮过一阵冷风,随后响起沈奕凉飕飕的声音,“你想去哪?” “病房!”梁夏头也不回,没好气儿的答道。 “没必要,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我,回病房拿书包。”梁夏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来掩饰此刻的尴尬。这个混蛋,怎么不早点儿说,非要看她出丑不可吗。 沈奕慢悠悠的向她迈来,嘴边挂着一丝调侃的轻笑,“不用回去了,书包我已经给你拿过来了。” 闻言,梁夏转身,果然在沈奕的胳膊上挎着一个陈旧的书包。深蓝色运动校服穿在他颀长挺拔身子上,非但不拖沓臃肿,反而干净利落,简单的衣服竟然被他穿出优雅高贵的气质。 哎,这厮还真是活脱脱的衣服架子,一点儿都不比电视上的模特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她发呆的功夫,沈奕已经站到了她跟前,看她呆傻的样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脑门。 “你干嘛?”梁夏被戳过神来,捂着被戳痛的前额,瞪大眼睛,凶巴巴的睨着他。 沈奕淡淡地瞄她一眼,把胳膊挎着的书包,套到她脖子上,在她张牙舞爪反抗前,潇洒的越过她,向着医院电梯走去。 梁夏背好书包,把书包带当做沈奕,狠狠的拧了两把,纠结了一会儿,气闷的跟在他后面,走向电梯。 电梯在三楼停下,自动打开,沈奕率先迈进去。他抬眼见电梯门口纠结万分的小人,不禁皱了皱眉。 电梯很快就自动关上,梁夏望着阖上的电梯门,眼前闪过刚刚电梯里,沈奕嘴角边上的一抹笑容,自嘲中夹杂着寒薄的凉意。 她苦涩的笑笑,心里有那么点儿的犯堵。自己是在期待着什么吗?何必为了不必要的人,自寻烦恼。 她自我安慰了一番,转身朝楼梯走去。 出了医院前厅,梁夏看见站在台阶下的人,僵在了那里。她站在台阶上,以高出他一个头的姿势俯视着他,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怎么,还,还没走?” 沈奕略微扬起头,眯着凤眼看她,好看的薄唇微动,讲出的话却尖酸刻薄,“你以为我是在特意等你吗?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自信呀,我以前怎么没觉得?是我太不用心,还是你善于伪装?” 梁夏双手攥紧了书包带,对他的挖苦讽刺,尽量淡漠处理,她不想和他吵架,因为没有必要。 沈奕见她冷着脸不说话,手背青筋凸起,知道她在极致的压抑愤怒的情绪。 她越是假装平静,他就越要招惹她,那张隐忍冷漠的脸皮,让他实在讨厌,甚至是恨得牙根疼。 他偏要撕破她那虚伪的脸皮。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前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能够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怎么几天不见,嘴上的功夫倒是减退了。”沈奕讥讽的笑了笑,见她脸色涨红,分明是忍到了极致,手又握紧了几分,心里痛快的同时又感到无限悲凉。 他沈奕何曾卑微到,竟故意惹怒对方,让对方注意自己的存在。哪怕是讨厌着,恨着,也比被彻底忽视强吧。 “看来你真是忘记了,用不用我讲些实例,让你回顾一下曾经的自己?嚣张跋扈,骄纵蛮横,恩,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忘恩负义!” “够了,沈奕!你想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难道是心里不服气我甩了你,那好,我成全你,你现在就甩我,这总行了吧!”梁夏实在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的说辞,气急大声嚷了起来。 因为两人是站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听到她的嚷嚷声,许多人都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眼光,甚至还有人驻足,八卦的看着他们。 沈奕漆黑的眸底深邃而内敛,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刺骨冰寒,让想看热闹的人脊背一凉,悻悻的走了。 沈奕把目光定在她身上,一字一顿的咬牙道,“好啊,你找个理由,让我甩你一次。” “……”梁夏怔怔的看着他,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顿时无语。 “神经病!”她低咒一声,深深的吸了口气,遏制住内心焦躁的情绪。 她也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三步两步,迈下台阶,直直的往前走去,不再看他一眼。 “站住,去哪?”沈奕顺手拽住她的胳膊,墨黑的眼里满是怒意。 梁夏挣了挣,没有脱开,侧首冷冷的对他说,“我去哪,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放手,在我生气前。” 沈奕攥着她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满意的看到她蹙起了眉心,他冷哼一声,不顾她的极力挣扎反抗,拉着她坐上了出租车。 一坐上车,梁夏心慌了,心里的火气灭了多半。她偷瞄一眼身边神态自得的沈奕,转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路边停车!” “不行呀小姑娘,这路段不让停车。”前边司机耐心的解释说。他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后座上的男女。两人穿的都是a高的校服,俊男靓女,晃瞎了他的眼睛。 女孩撅着小嘴,皱着眉毛,一双清澈水灵的大眼时不时的斜睨一眼身旁的男孩。 身旁的男孩微眯着眼睛,好看的薄唇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微微向上弯着,明知女孩在偷偷瞄他,还要装作无所察觉。 可能是他的眼光过于热烈,男孩猛然睁开双眼,冰冷的眼刀子抛向他,吓得他慌忙收回视线,专心开自己的车。心里不免腹诽,原来是个冰美男,难怪女孩会一脸的苦闷和不快。 第078章 我尝过 计程车在一家小饭馆门前停下,沈奕不顾梁夏的反抗挣扎,把她拖下了车。 梁夏望着眼前简陋的小饭馆,皱起了眉,“你带我来这干嘛?” 沈奕像看白痴似的瞄她一眼,抬步往饭馆里走,淡淡抛下一句,“饿了,吃饭!” 梁夏这才察觉自己的肚子现在空荡荡的,闻到饭店飘来的一阵饭香,她咽了咽口水。 她本想很有气节的一走了之,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声音好很是响亮,看到周围人们含笑的目光,她再厚脸皮也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奕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 梁夏看见他嘴角的笑很是刺眼,恨不得上前撕烂他那张脸。 “现在是11点半,再过两个个小时下午的课就开始了,你想继续旷课还是想饿着肚子去上课?”沈奕幽幽的声音提醒道她现在的境况。 差点把正事忘了,她昏迷后在医院待了半天,还没来的来得及和班主任请假,这下糟了。 虽然以前她旷课的日子也不少,可是自从能重新回到学校,看到外公欣慰的笑容,她努力在做一名好学生。 不行,下午的课不能再旷了,上午的事也得跟老师解释清楚,不过老师会相信自己吗?毕竟自己有前科。 梁夏正烦恼着,肩膀一重,沈奕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伸臂揽住她的肩,没等她大呼小叫,强制的把她带进了饭馆。 饭馆很小,里面只有十张四人桌,但是装修的很是温馨,室内环境也很干净,给人一种清新小家的感觉。 两人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几个家常小菜。点完菜,服务员给他们上了一壶茶水。 沈奕悠闲的喝着清茶,深邃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三年前那个人还在,是她带着自己来的这个小饭馆。因为他有深度的洁癖,一般饭店的饭他是不吃的,可是那天他却为了她第一次破了例。 想到那个人,他的眼睛有些刺刺的疼,可是很奇怪,平时一回忆起那人,心就会抽痛。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再想起那人,心也只是片刻的难过,那种刀割般的疼痛已经不在。 他意识到什么,倏地回过头瞅见对面的小人喝了一口热茶,烫到了舌头,正吐着舌头一脸悔恨的低咒着什么。 正好窗外一抹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暖暖的阳光斜铺在他的身上,连带着心都是暖的。 沈奕手执青瓷茶杯,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看向梁夏的漆黑眸底蕴满了从未有过的温柔。 梁夏感受到来自对面的灼热目光,蓦地抬起了头,撞进沈奕墨黑眸底的温柔,心突地一跳,慌乱的别开视线。 混蛋,喝个茶水都不能让人消停会儿。 “真是个笨蛋,从未见过你这么笨的,十几年的饭白吃了,怎么只顾着长个儿不长点儿脑子?”沈奕放下茶杯,故意调侃她,看到她气鼓鼓瞪眼过来,心情大好。 “呸,你才只长个儿不长脑子。”梁夏瞪着圆眼顶了回去。 沈奕淡淡一笑,没和她计较。 片刻,饭菜上来,四菜一汤,都是梁夏平时喜欢吃的清新可口的小菜。 见到食物,梁夏再也伪装不下去,她吞咽了一顿口水,抬眼看向沈奕。 沈奕见到她揪着小手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张裸色的小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冷硬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什么誓言,什么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娇俏的小人,他虽然少年老成,深沉内敛,但毕竟只有十九岁。 十八·九岁的少年对于情感正是懵懂无知的时候,而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疯狂的跳动,不能自抑。 他曾经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她,才去主动靠近她,然后强行把她拉入自己的世界,关起来。 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能容忍她颠覆自己的一切,却不能容忍自己不在她的世界。 他曾以为,只要把她关在自己的世界,她就属于自己。可是他错了,他非但没有把她拉进自己的世界,反而越推越远。意识到这一点儿,他心慌了,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边溜走。 就像三年前,再也寻不回来。 他不允许,不允许再次失去,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会牢牢抓住,再也不放手。 沈奕想通一切释然一笑,伸手*溺的揉揉她的短发,久违的柔软触感,让他平静的心湖一荡,激起片刻涟漪。 “好乖,先喝汤,再吃饭!” 梁夏一怔,抬眼望进他黝黑的眸子,漆黑的眼底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深深吸了进去。 这情景好似回到了半个月前,他们还未曾经历那次的剧烈争吵。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多怀念以前他们要好的时候。 沈奕见她的眼圈突然红了,心里不安起来,急躁的问她,声音却不失温柔,“怎么了?是哪里不服吗?别憋在心里,说给我听好吗?” 梁夏再也受不了了,他的温柔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她觉得心里又疼又堵,最后受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见到她突然哭起来,沈奕慌了,手足无措的看着她,身子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这是认识她后,第一次见她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 “别哭别哭,坏丫头,别哭了!”沈奕纠结着眉,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不停的给她抹眼泪。 他越是这样,梁夏的眼泪流的越凶。 “我错了,我错了,坏丫头别哭了,看吧,饭菜里都是你的眼泪了,又苦又涩,我们还怎么吃。” “你怎么知道我的眼泪是苦涩的?”梁夏抽噎着说。 “我尝过。” “……”梁夏眯眼不给面子的继续哭,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痛快哭过了。 第079章 你是沈奕? 这些年里所有的委屈,不平,怨恨,在这一刻,都被她统统发泄出来。 一个哭得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一个慌得六神无主,手忙脚乱。 此时饭馆里,一屋子的人都停下吃饭,看着窗前的温馨场景。一个漂亮女孩在饭桌前毫无形象的大哭,一个俊美男孩笨拙的轻声哄着,两个人穿同样的校服。 此情此景在他们旁观者眼里没有任何鄙夷的世俗观念,反而认为两个人只是一对深爱彼此的小情侣。 女孩对男孩是满满的依赖,男孩给女孩无限的*·爱。 须臾,梁夏注意到周围人们射来的诧异目光,哭声戛然而止。这才意识到他们处在什么环境里,她倏地埋下脸,肿着眼睛吸着鼻子。 太他妈丢人了! 都怪这该死的男人,害她这么丢人。 沈奕见她终于消停下来了,一直紧揪的心松了下来,同时重重的吐出口气。这女人哭还真是要命,尤其坚强的女人,一旦哭起来就会惊天地泣鬼神,他活到现在算是领教到了。 沈奕抽出一张纸巾,倾身去给她擦脸,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又会大哭。 梁夏抬眼,见他拧着个眉头,板着脸,以为他嫌弃自己。她赌气抢过他手里的纸巾,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把,丢在一旁的垃圾桶,又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擤了擤鼻涕。 沈奕见她把鼻头擦得红红的,擤完鼻涕还打了个嗝,那样子有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他的心像被一只小爪子挠着,痒痒的,酥酥的,恨不得上去咬上两口她稚嫩的脸蛋。 沈奕望着她的黑眸深了深,按耐住心里的异样,强自装作镇定,清咳两声,“哭够了,吃饭吧,菜都凉了。” 梁夏随手丢掉手里的纸巾,白他一眼,她脸都丢没了,还有心情吃饭,什么人啊。她哼唧两声,很不爽的别过了头。 沈奕无声笑笑,“怎么,哭了半天肚子不饿吗?” 梁夏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这些都是你平时喜欢吃的菜,恩,闻闻都好香,真不吃?” 梁夏咽了咽口水,眼珠斜瞄了眼桌上的饭菜,双手死死抓着腹部的衣服,狠了狠心,咬牙不语,就是跟他死扛上了。 这死丫头长进了! 沈奕了然的一笑,知道她在闹着自己的小别扭,也不逼她。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浓浓的饭香飘进梁夏的鼻子,刺激的她肠胃翻滚。而又拉不下脸来,只能坐着干受罪。 梁夏盯着脚尖,在心里正问候着沈奕的祖宗十八代,忽然眼前多了一双一尘不染的雪白帆布鞋。 她诧异的抬头,正对上沈奕看下来的目光,他墨黑的眸底流淌着水一样的温柔,梁夏看呆了过去。 在她呆滞的眼神下,沈奕半蹲下身来,双手捧着她微红的小脸,与她平视。 他轻轻一笑,笑容明媚靓丽,声音清冽如泉“小傻瓜,你还要气多久?这些日子对我的折磨还不够吗?” 梁夏完全被他的行为劈晕了,他,他,他还是那个自己说认识的沈奕吗? 那个冷酷薄情,超级自恋,傲娇狂妄,把王子病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沈奕,真的是眼前这个不顾形象,蹲在自己面前卑微祈求原谅的人? 半晌,梁夏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眨了眨,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是沈奕吗?” “恩,如假包换!”沈奕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 “你确定不是他双胞胎兄弟?或是借尸还魂的人?” 闻言,沈奕的脸黑了,眼刀子剜她一眼,咬牙道,“确定!”她的小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年都跟陆辰把智商混没了! 看到他黑了脸,梁夏才吁了口气,看来确实是本人。还和以前一样,臭脾气,没几句话就变脸,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周围人们的窃窃私语把她拉回现实,再次接受到周围热烈的目光,梁夏的老脸再也挂不住了,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跟前的沈奕,低声喝道,“给老娘起来,坐回去!” 沈奕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暗自笑笑,这丫头的脸皮什么时候变薄了。 “好,那我们继续吃饭。”沈奕很爽快的答应了,不等她反悔,利落的坐回座位,把筷子递给她。 梁夏硬着头皮转过身,在大家好奇的眼神中,僵硬的接过筷子,周围人一阵唏嘘。 梁夏被惹恼了,隐忍多时的小宇宙爆发了,怒瞪着看热闹的人们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情侣打架,再看,小心老娘戳瞎你们。” 众人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见女猪脚不爽了,讪讪收回好奇的目光,吃自己的饭。 沈奕被她口中的小情侣取悦,黝黑的眸子闪了闪,嘴角擒起一抹柔和的笑容,“不气了,吃饭!” 梁夏回过头不敢看他,埋头只顾吃饭。比起她的拘谨,沈奕到是随意,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吃的异常满足。 吃完饭,沈奕找来服务员付了款,很自然的拉起梁夏的手,带着她出了饭店,在大街上遛食。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梁夏受不住了,如果说刚才在饭店那一幕闹剧是她的情绪不稳定,但现在酒足饭饱后,她眼不花头不晕,清醒的很。 明明已经分手的两个人现在又纠缠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别扭。她挣脱开沈奕的大手,停下了脚步。 沈奕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梁夏定定的看着他,缓缓的说,“沈奕,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现在在一起这又算什么?” 沈奕漆黑的眼底波澜不兴,语气淡淡,“谁说我们分手了?” “……”梁夏很佩服他的厚脸皮,上次彼此都撕破了脸皮,他怎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第080章 我看见你劈腿了 梁夏觉得很有必要再提醒他一次,“半个月前,我们吵了一架,你还记得吧?” “恩,记得,怎么了?” “那你就该记得我们争吵后就分手了!” “恩,是,我们吵完架是各自分开回家了。”沈奕拧着眉,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你是这样理解的?那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梁夏不死心的继续提醒他。 “太久了,忘了!”沈奕摸摸下巴,轻描淡写的说。 尼玛,梁夏心口憋着口气怒瞪着他,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忘了?好,那我告诉你,你说过,分手后让我别后悔。” “我说过那混账话吗,我怎么不记得?”沈奕很是无辜的看着她。 装,继续给老娘装! “我看见你劈腿了,你也没否认,你……” “我什么时候劈腿了,和一个女的说了几句话就叫劈腿吗?你还真会给人定罪。”沈奕黑了脸,心里的冤屈久久得不到平反,内心纠结滞闷。 看吧,狐狸尾巴漏出来了,看你还怎么装。 “你终于承认了,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梁夏斜着眼睨着他,眼里满是鄙夷。 沈奕额头的青筋蹦蹦跳,恨不得掐死她,咬牙切齿的说,“我承认什么了,那天你一脑热的发脾气,谁的解释的都不听,无缘无故的把人打了不说,还自作聪明的给我安了大骗子的罪名。你说,我哪骗你了,现在就给我说明白!” 一想起那天的事,梁夏心里就更犯堵了,没好气说的回他,“你跟姜佳佳以前就认识,可你骗我说你们不认识,你就是个大骗子,还想抵赖吗?要不是那天我无意中撞破,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 沈奕目光微动,抿了抿凉薄的唇,缓缓开口解释,“我没骗你,第一次见面我对她真没印象。后来无意中碰到一次,我才知道我们的母亲是朋友,她和她母亲来我家吃过一次饭,不过我到是记不太清了。对于陌生人我一般不会去留意,所以再见面我才不认识她,这下你清楚了吧。” 他平时做事往往依性而行,很少向人解释,即便是犯了错,也没有人会去指责他。 但是他的人生中自从出现了一个她,他的生活乱了,做事原则也没了下限。 对她,他总有那么多的不忍和放纵。 梁夏心里很烦乱,其实事情过去那么多天了,再多的怨气随着时间也都消散了。那天也是她自己冲动,没弄清楚事情经过就发脾气,更受不住姜佳佳的挑拨,最后和沈奕闹僵了不说,还失了和陆辰近十年的友谊。 她的暴脾气,害的自己还真是得不偿失。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再也不能挽回。想到这些,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惆怅。 沈奕见她失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无精打采起来,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怎么,不信我说的?” 梁夏看着他那双黑不见底的凤眸,脑子里闪过那天她摔在地上,他袖手旁观时凉薄的目光,心里冒起一股酸涩。 她摇摇头,冲他苦涩的一笑,“沈奕,我看不懂你。” “什么意思?”沈奕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你太过于深沉,我看不懂你的真心。你对我好的时候,可以把我*到天上,可是你对我不好的时候,冷漠的让人心凉,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你随手可以丢掉的垃圾。”梁夏望着他的深潭般的黑眸,平静的讲述着一直别在心里的不安。 沈奕没听一句,眉就深锁一分,原来自己竟然让她感到如此的没有安全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挫败。 他喟叹一声,垂首在的前额落下淡淡一吻,随后把她拉进怀里,紧紧锁住。 熟悉的清香传来,在梁夏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头顶传来他暗哑低沉的声音,“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难过了。” 听了他的肺腑之言,梁夏鼻头酸酸,有点儿难过。她此时心里很乱,既怀念他的温柔*溺,又恨他的冷漠无情。这一冷一热两种感情在她的心里纠缠,久久不能平静。 须臾,她红着眼眶,小声喃喃,声音轻微而无力,“我还能信你吗?” “恩,请你放心的再相信我一次好吗?以前是我不好,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都改,行吗?就一次……”沈奕小心翼翼的说,几乎是卑微的祈求着她。 他的生命好不容易鲜活起来,他不要再次被打入那冰冷的世界。三年了,够了,真的够了…… 梁夏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不挣扎不反抗,安心的享受此时两人之间的温馨时刻。 她不否认,自己是多麽贪恋他对自己的好。6岁的时候,她的家庭破裂,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相继离开自己。 多年来她和唯一疼爱自己的外公相依为命,受尽同龄孩子的欺负,还要时刻提防随时病发的外婆把自己丢掉。 这些年,多亏有了陆辰几人的相伴,在自己的人上路上才不至于过于孤独。 对于沈奕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轨迹,她由起初的迷茫惊慌,逐渐变的慢慢开始接受,到后来的习惯,依赖。 陆辰是兄长,是挚友,在她过去的生命里加上外公,占据了她的全部。 而沈奕以自己霸道的方式闯入,生生的分去了一部分,而这部分随着时间的增长,在逐渐壮大。 她心里恐慌,怕有一天自己的世界全被他侵占。 她不懂爱情,甚至鄙夷小说里那些飞蛾扑火般的爱情,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和沈奕之间是不是爱情,但是她想放纵一回,大胆的赌一次,最后的结局怎样,谁都猜不透不是吗? 梁夏下定了决心,想真诚的把心交出来,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彼此真坦诚相待。 凉风吹过,拉回梁夏的思绪,她感到揽着自己的双臂,久久得不到自己的答复,在微微的轻颤。 她伸出双臂主动揽上那人劲瘦的腰身,感觉那人倏地僵硬的身体,脸颊在他硬朗的胸前蹭了蹭,狡黠的一笑,“恩,老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接好了,过期不候。” 话闭,她只觉的腰身一紧,被勒得呼吸困难,耳边传来沈奕激动略带颤抖的声音,“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谢谢你没有轻易的抛弃我…… 哎,写了这么多,为什么俺没有白丝啊, 收藏, 收藏,收藏,收藏,喂,说你呢,看什么看,还不收藏等什么? 奥……(被板砖拍晕) 群众:写成这德行,还要收藏!不要脸…… 俺(鼓着包,红着脸):就是不要脸了…… 群众:…… 第081章 你敢打老娘屁股 忽然想起什么,梁夏一把推开还沉浸在幸福中的沈奕,整了整微乱的衣服,“几点了,下午课快要到点儿了吧?” 沈奕黑了脸,这女人还真会煞风景,“放心,晚不了,你就是不去也可以。” “为什么?” “我已经给你请了假。” “啊,你给我请假?你怎么给我请假?老师就批了?”梁夏转着眼珠子疑惑的问。 沈奕不自在的干咳一声,目光目光闪烁,“我以外公的名义请的。” “什么?你竟然假扮外公蒙骗老师?你,你……”梁夏那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这混蛋竟敢…… “不以你外公的名义,难道要我以你老公的身份给你请假?”沈奕眯着凤眸盯着她,对她质问的口气有所不满。 他堂堂沈家三代单传的少爷,竟会为了一个小丫头,不惜说谎骗老师,人品原则尽失,她不但不感激反而还多加指责。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这么多天好吃的好喝的喂养着,还是喂不肥。 “……” 梁夏忽略掉他眼中的不满,对他这断章取义的行为很是鄙视。 她冲他翻个白眼,打算把这个话题略过。 沈奕被她逗乐,重新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带着她继续散布。 拐过几条街,一条熟悉的马路横列在眼前,梁夏惊异的张大嘴巴,“这,这是我……”差点出车祸的那条路。 沈奕明白她心中所想,没等她说完,接着她的话往下说,“没错,这就是你差点出车祸的那条路。” 在他的意料中,闻言梁夏激动的大叫起来,“我怎么不知道路还可以这样走!” 如果按常理,他们从饭店附近打车回来也的十几分钟,可他们竟然没走几条街就到了。难道沈奕这厮会穿墙术? 沈奕很享受的接受着她崇拜欣喜的表情,一颗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梁夏正想重归老路,一把被沈奕揪了回来,随即屁股上传来一阵麻辣辣的疼。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被某人打了一巴掌。 她羞愤的低吼,“沈奕,你敢打老娘屁股?” 沈奕沉着脸,又拍上一巴掌,教训道,“让你不长记性,今要不是遇到爷,你早就给人家垫车轱辘了。” 梁夏脸红脖子粗的挣扎,因为理亏,不敢顶嘴,生怕自己再说一句这混蛋还会再打。她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大屁股。想想心里就憋屈,郁闷。 正在他俩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温婉甜腻的声音,“真巧啊,能在这遇到你们。” 闻声他们一齐回过头,几米处姜佳佳一脸微笑着站在那里。 梁夏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再遇了,望着姜佳佳的目光还是像往常一样厌恶。 她拍掉沈奕揪着自己衣领的爪子,冷冷的看着姜佳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啊,是我们真有缘,还是有人特意为之?” 沈奕松开梁夏,微敛笑意,礼貌的对姜佳佳点点头,意思就算是打过招呼。 姜佳佳装作无意的扫了眼沈奕,见他对自己比往日更加冷漠,狠狠攥紧两边的衣摆,心里一阵酸楚。 她努力压下那股子酸楚,把目光定在梁夏身上,很是诚恳的说,“我只是路过,请你不要误会什么。” 梁夏气急,她明知道姜佳佳这副可怜相是装出来,可又对身旁的人解释不清,心里堵得难受。 她忍不住,必须要呛上两口,“误会?误会什么,怎么每次一上来你就跟我说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能误会你什么?你到时给我说说。” 蒋佳佳攥着衣摆的手又紧了几分,指甲几乎都欠了进去,要不是攥的衣服,现在她白希的手掌早就血肉模糊。 她暗自吸气,强压下全身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意,偷瞄一眼身前的那人,只见他的目光一直定在他身边女人的身上,深邃的眸底溢满了独一无二的温柔,心里那股酸涩伴随着阵阵抽痛涌上她的心头。 她闭上眼睛,掩去眸底那股子强烈的恨意,再睁开眼时,眼里一片平静。 她微微一笑,不做过多解释,在梁夏怒视的目光下,静静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梁夏对她的怪异行为很是不可思议,她就这么走啦?不在搅合搅合? 沈奕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温言提醒她,“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梁夏收回目光,有些疑惑的抬眼瞅着沈奕,“你不觉得她今天有点儿奇怪吗?” “不觉得,我跟她又不熟。” “不对,绝对有问题。平时要是我这样刺激她,她准会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男人的怜惜,我越是不好她就越高兴,今……” “行了,你们才多大年纪,就懂大人间的算计。你呀,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跟别人浪费什么。”沈奕握住她的双臂,把她转个身,拉起她的手像不远处的斑马线走去。 他不是不信她的话,反而他是想让她有个快乐美好的年华,而不是整日忧心在心机争斗中,不要像自己,等待后悔了再去缅怀。 可是他的话听在小心眼的梁夏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 梁夏觉得沈奕是在变相的偏袒姜佳佳,心里极度不舒服,大力甩开他的手,冷言道,“怎么着,听不得我说她坏心眼儿多是吧,你就这么相信她?” 第082章 味道不错 沈奕很是无语她的无理取闹,重新抓回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我相信她什么,她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心。到是你,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好好跟我过日子,整天疑神疑鬼的,本来心眼儿就小,别到最后连心眼儿都没了。” “你才心眼儿小!”梁夏不服气的顶了一句,总觉的哪里怪异,后来一琢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厮骂人还语带双关。 她气急败坏的伸手掐了一下沈奕腰间的硬肉,鼓着圆嘟嘟的腮帮子气愤的瞪着他,直嚷嚷,“臭混蛋,你才没心眼儿,你小心眼儿,缺心眼儿,没心眼儿……” 沈奕被掐的腰间一阵麻疼,暗吸口气,下手还挺重。他侧目见到身边小人气愤的小模样,不厚道的弯起了唇角。 他的坏丫头还真是可爱,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圆鼓鼓的小脸像个白胖的包子,让人惹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沈奕目光微闪,冲她邪邪一笑,梁夏刚要骂出口的话,被他嘴角的邪笑怔住。 她愣愣的看着他,下一秒,沈奕蓦然低下头,在她气鼓鼓的脸蛋上咬了一口,咬完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脸上微微的疼痛和滑腻的触感让梁夏回过神来,她蓦地睁大了双眼,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捂住了红透了的半张脸,耳朵嗡嗡响着,脑海里还在回旋着沈奕作案离开前说的一句话,“口感不错,如果再精养几年,等养白胖了,触感会更好!” 尼玛,这是什么,这是赤果果的调·戏,耍流·氓。 靠! “沈奕!”梁夏一阵破功的河东狮吼响起,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此时的罪魁祸首在偷香成功后,敏锐的撤退,松开她,走出去几步远。在听到她愤怒的吼声,回眸一笑,百媚顿生。 英姿挺拔的少年,巧夺天工般的脸上洋溢着醉人的笑容,在金色的阳光下,晃瞎了众人的眼睛。 梁夏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神,在汽车的鸣笛中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着几步外,嚣张的沈奕,她处在原地气的直跳脚,她勾勾小拳头,向他冲了过去。 沈奕温和的笑着,等着她走近。在她快要够到自己的时候,他又狡黠的一笑,后退两步躲开她小爪子的侵袭。 就这样两人之间,一追一躲,一直保持着一个绝对安全又相对诡异的距离,行到学校大门口。 梁夏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再看那人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喘匀了气,瞪着快笑抽的沈奕,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等着,别让老娘逮着,到时候一定扒了你的皮。” 沈奕站定,双手插·在裤袋里,颀长挺拔的身子立在学校电子门的一旁,慵懒的看着她,邪魅一笑,“好啊,爷等着你来扒---皮。”扒皮两字他说的格外意味深长,同时那邪肆的目光在梁夏身上来回上下瞟了一遍。 梁夏立马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刚刚因为运动而红润的小脸,红的更加妖娆,她咬着后牙根,啐了他一口,“呸,臭不要脸!” 沈奕闷笑两声,上前几步万分自然的执起她的手握在自己宽厚的掌心,温言浅语,“好了,不闹了,走吧,上课去了。” 梁夏刚要发出的火气,被人硬生生的堵了回来,看他眼巴巴望着自己一副讨好的样子,泄了气。 她暗自懊恼自己的没骨气,无论这厮怎么逗自己生气,只要他装出一副可怜相,她就软了心窝。 梁夏泄愤似的在他的胸口锤了几拳头,口中念念有词,“叫你欺负老娘,叫你欺负老娘……” 沈奕任由他打着,她的拳头对自己不痛不痒,在他看来完全是她对自己撒娇的表现。 “咳咳……” 沈奕正享受着怀里小人的撒娇按摩,被两声讨人厌的咳嗽声打断。 他凛眉寻到声源出,只见门卫室的老大爷正开着小窗户,没几根头发的脑袋冒了出来,抻着脖子眯眼瞅着他们。接收到沈奕冷气嗖嗖的目光,他一缩脖子,脑袋撞到了窗户口,疼的呲牙咧嘴,阵阵吸冷气。 他懊恼的半死,看吧,热闹也不是随便看的,遭报应了不是。 沈奕把梁夏送到三楼的楼梯口,才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转身走去教室。 走了几步,梁夏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定定的看着沈奕,欲言又止。 沈奕接收到她异样的目光,噙着笑意的深邃黑眸闪了闪,嘴边的笑容不减,“怎么了?这么舍不得我?” 梁夏犹豫了片刻,搭在书包带子上的双手紧了紧,抿了抿水润的唇,最终开口问道,“那天,为什么你不及时拉住我,反而眼睁睁的看着我摔倒?” 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天,她终于说了出来,压在心里的沉重,也轻了几分。 闻言,沈奕沉默了,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 梁夏有些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随着他沉默时间的变长,她的心底也开始不安起来。她一直想得到他一个解释,可又怕承担解释后的结果。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却怕了。失去的多了,就更加害怕失去,本来就贫瘠的她再也承受不住贵重事物的流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静立在走廊一头,彼此互望。 上课前的预备铃声响起,打破了空气中静腻的氛围。 沈奕目光微动,薄唇轻启,声音清冽如泉,“我想让你对他死心,看他究竟能伤你到什么程度。只有你对他死心了,才会看我一眼……” 梁夏心口憋屈已久的窒闷气息,在听到他的解释后,倏地消弭殆尽。 原来是这个缘由,苦苦纠缠自己许多十日的窒闷,竟是这个原因。 第083章 我会好好的喜欢你 原来是这个缘由,苦苦纠缠自己许多十日的窒闷,竟是这个原因。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知道结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糟糕,是该开心才对,怎么当听到沈奕说是为了让自己绝望,心里会那么难过。 有对友谊逝去的那种割肉的疼痛,亦有他对自己不自信的苦涩和酸楚。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沈奕也不是个完美的人,他也有恐慌,失落和难过的时候,只是平时自己对他不上心,根本没有察觉到。 如见她才发现,原来在他们这段感情里,沈奕一直是那个积极主动付出最多的人,而自己只是随意跟着他的步伐前进,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而她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哪怕是最基本的感情付出都没有。 原来其中最自私的那个人是她。 想明白这些,她整颗心好似被人紧紧攥在手里,越收越紧,渐渐痛的无法呼吸。 梁夏怔怔的看着几步远站在那里的人,他静静的立在那里,颀长身姿的背后,是她以前所看不到的寂寞和哀戚。 看着他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眼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倾巢而出,挡也挡不住。她倏地朝着沈奕冲过去,撞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劲瘦的腰身。感受到他身体微微的僵硬,她的眼泪落得更凶。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是如此的伤心难过。 沈奕看到她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啪嗒啪的往下落,凤眼微缩,正定的心早已溃败不堪。 他刚想上前不料她却先自己一步冲了过来,她的主动让他僵住了身子,而她的道歉更是让他混沌了大脑。 “对不起沈奕,以后我会好好的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不会再有别人,所以请你把全身的忧伤收起来,你的快乐我来给…… 梁夏死死的抱着他,许下自己对他不变的誓言。 听了她断断续续的话,沈奕全身如被雷击般,僵硬的更加厉害。他的坏丫头说喜欢自己,还对他许下了誓言。 他只觉得自己在漆黑海底漂浮已久的心,在被注入一束的暖阳后,有只温暖的小手在托着它浮上海岸。 须臾沈奕伸臂,紧紧的把她裹在自己的怀里,嗅到她熟悉的淡香,眼眶开始发涩,喉头紧了紧,发出的声音暗沉沙哑,“恩,谢谢你,没有让我等太久……”谢谢你,没有让我继续呆在那无边的黑暗里。 “呜呜……”听了他的话,梁夏哭得更凶,不同于餐厅那次的发泄,这回是她坦然流出的凄凉和哀愁。 半晌,梁夏止住眼泪,在他怀里蹭了蹭鼻涕,抽噎着说,“以后,以后我们不吵架了,我们好好过,……呃……” “恩,好,不吵架了……”沈奕轻轻抚弄着她柔顺的短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以后我摔倒了,你不许不扶我,不许冷冰冰的看着我坐在地上……” 闻言,沈奕搂紧了她,在她的发上印上轻轻的一吻,喉头沙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发誓……” “好,我发誓……” “如果有下次,你就,你就每次出门都会踩到狗屎!”梁夏从他怀里抬起脑袋,十分认真的看着他。 闻言沈奕俊脸黑了黑,死丫头又开始煞风景! 他垂目,看见她抬起的小脸,水灵的大眼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忍不住伸出舌头,舔去那几滴晶莹。原本苦涩的味道,到了嘴里却异常甘甜。 梁夏对他这孟浪的行为已经习惯,而也在慢慢接受,不过老脸还是禁不住红了红。 “你发誓,快点儿……”梁夏揪着刚才的问题转移话题,二人过于*的气氛让她浑身发热,极度不舒服。 还真是个会记仇的坏东西! 沈奕的脸更黑了,她能再让他恶心一点儿吗,出门踩狗屎,亏她想的出来! 沈奕不说话,眯缝着眼睛看着她,无言的反抗。梁夏回瞪着他,毫不示弱,非要他发个毒誓。 “咳咳……”一阵大声的咳嗽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打破了二人无声的对峙。 这回又是该死的谁,跑出来煞风景! 不过这风景煞的好。 沈奕暗自得意了一把,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捧着教科书的老师,正横着眼严厉的瞪着他们。 梁夏闻声慌忙从沈奕怀里蹦出来,转身看见了自家的班主任,全校素有黑管家一称的魔鬼教师。 只所以称她是黑管家,是因为她古板刻薄,什么事都管,无微不至,无孔不入。当然这不是最主要原因,巧合的是她皮肤很黑,而且还姓管。 “黑管……管,管老师……”梁夏跳到一边恭恭敬敬的跟老师打招呼。 黑管家沉着脸,把二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扫视了一遍,厉声说道,“上课铃响了半天,你们不去上课,站在这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下课到……” “老师,刚才我从楼上摔下来,是这位学长救了我……您误会我们了……”梁夏未等她说完,忙打断她。笑话,下课去办公室,那还得了,没什么也得有什么了,更何况,他们真的有什么。 “哦,是吗?”黑管家推了推黑色大框眼睛,把严厉的视线对上沈奕。 沈奕见梁夏拼命的冲着自己挤眼睛,暗自笑了笑,这丫头表面看着天不拍地不怕,实际上还挺怂的。 他不想不拆穿她,面无表情的对黑管家点点头,“老师如果没事,我要去上课了。” 说着,他戏谑的目光看向准备遁走的梁夏,幽幽地开口,“那位学妹,下次走路可要注意点儿,不要平地里摔跤,到时候可没有好心的我正好路过了。” 梁夏听着他的话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过该死你也不是什么好话。他这不是暗示老师是她故意在走廊摔跤,勾·引他吗? 咳咳,虽然事实是自己主动去抱他,可是他是她男人,抱自己的男人,还叫勾·引吗? 这混蛋…… 梁夏在心里磨着牙,怨愤的瞪着他。在接收到黑管家不善的一瞟,缩回了脖子,做鸵鸟状。 黑管家拧着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发现歼·情后,沉声说道,“好了,都回去上课!” 说完转身离开,梁夏大胆的冲着沈奕勾勾小拳头,惹来他一阵轻笑。 “还不来上课,待在那干嘛?”黑管家低声轻喝一声,梁夏收起嚣张的气焰,跟在她身后,灰溜溜的走了。时不时回头瞪他两眼。 沈奕望着远去的小人,整颗心被汹涌而来的幸福溺毙。 第084章 陆辰的表哥?(加更6000) 放学后,梁夏被黑管家光荣的请到了办公室。原来沈奕说谎给她请假那事暴露了,缘由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巧合。 谎言被拆穿后她才知道,原来黑管家在上高中的时候,是外公的学生。 她几个月努力塑造的良好形象,这下子全被沈奕那厮毁了! 梁夏垂着头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耳朵遭受着黑管家喋喋不休的训斥。 什么说谎害人,做人要诚实,什么早恋危害大,影响学习……后来又开始讲故事,谁谁的学生,怎么漂亮,早恋后,学习下降,最终没考上好大学,她老人家甚至讲到了那个学生结婚几年后现在的生活。 梁夏站在那听得昏昏欲睡,至于后来黑管家说了什么,她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黑管家说了一大顿后,端起水杯刚想喝两口,发现杯里的水已经见了底,轻咳了一下,继续往下说,“我说了那么多,希望你都能听进去。我这也是为你好,想当初我跟着你外公学习的时候……” 这次梁夏强自支撑着眼睛,硬生生的又把她年轻时候的历史在耳朵里过了一遍。 夕阳西下,晚霞红光射·进屋里。黑管家看在她主动承认错误的良好态度下,满意的把人给放了。 梁夏一出了办公室就跟撒了鹰的兔子似的,跑的那叫一个快。她刚跑到楼梯口,忽的从拐角处伸出一只胳膊,大力把她拽了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撞进一个硬朗的胸膛,当熟悉的兰花香飘进鼻子里,她的心一下子松软了下来。 “比能不能别每次都搞突然袭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梁夏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没好气的说。 沈奕顺手拉起她的小手,带着她往楼下走,“我要是不这样,让你敬爱的老师看见,你不是还得编慌话,怎么着,这次是学长,下次是什么?表哥?” 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不就是当着他的面说不认识他吗,至于吗,切! 梁夏暗自鄙视了他半晌,可表面却上温顺的依着他,呵呵对他殷勤的笑着。 沈奕侧目瞟了她一眼,看她一脸傻笑,心里原本的那点儿小小不痛快瞬间就没了,薄薄的唇几不可察的勾了勾。 他这小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梁夏晶亮的小眼睛,见他不气了,她挑挑眉,细小的身板挺得更直了。心里不免得意起来,陆妈妈曾经说过,男人都是纸老虎,女人稍稍撒个娇,服个软,他生再大的气,也会成为泄了气儿的皮球,瞬间瘪了。 两人从学校出来,直接坐车回家。下了车,沈奕执意要送梁夏回家,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走回家,当然一直在说的那个人是梁夏,沈奕只是偶尔搭个话。 梁夏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拉着脸奴役她说笑。她自知理亏,睁只眼闭只眼,好好的取悦着这位小心眼儿的大爷。 走出八一胡同口,他们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巧……好巧……啊,嘿嘿,你们刚回来?”伍子轩从离胡同最近的一家墙角冒了出来,一脸憨笑的看着手牵手的两人。 梁夏白了他一眼,开场白还真是烂透了,每次见面都是这句,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沈奕漆黑的眸子扫了怯怯站在他们面前的伍子轩,眉心微蹙,冷冷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伍子轩嘿嘿一笑,搔了搔好看的发型,眼神飘忽,嗫喏的说道,“我,我来见一个朋友。” “你不会又是在等我吧?”梁夏眨眨眼,定定的看向他。 伍子轩被她这一句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沈奕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他寒芒在背。 沈奕黝黑的眸子深了深,薄凉的唇动了动,似笑非笑,“又,他经常来找你吗?” “恩……”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又都看了沈奕一眼,转而互相望着,大眼儿瞪小眼儿。 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最后还是梁夏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沉静。 “也不是啦,他就来过两次,当然这只是我看见的。”她吧唧了一下嘴,冲着伍子轩扬了扬眉,那幸灾乐祸的小样,差点儿没把伍子轩气吐血。 这死丫头,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克星,每次和她沾上边的准没好事。 伍子轩眼巴巴的瞪着她,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今可真是倒霉,怎么会在这碰到沈奕,他们不是在冷战吗。当他看到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时,脑子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 他回头再看沈奕,脸上虽然挂着微微的笑容,可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冻死他。 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后退两步,讨好的说道,“你别听那丫头的,我,我只找过她那么一次。还不是因为你……” 看见沈奕敛起笑容,他再也不敢说下去,后面的话硬是卡在了喉咙里。 梁夏看到伍子轩在沈奕面前吃瘪,心里乐开了花,哼,叫你当初在酒吧欺负人,这回算得到报应了吧。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有仇不报,除非傻帽! 沈奕垂目瞅着身边得意的小人,黝黑的眸子闪了闪,伸手扶正她额前细碎的刘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梁夏抬眼看他,望进他满是*·溺的黑眸里,一时看痴了进去。 伍子轩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委屈的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一小妖精,含情脉脉身无旁人的对望,调·情,敢怒而不敢言,心里憋屈的难受。 “咳咳……”一声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这诡异的氛围。 又是这该死咳嗽声,这一天因为这讨人厌的咳嗽声,他被打断了几次好事! 沈奕拧着眉,沉着脸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人。这一转头,他稍有片刻的愣怔,全身不满的情绪立马消了一半。 梁夏回头看见伍子轩身后的自家外公,慌忙挣脱沈奕温暖的大掌,退开几步,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小声的叫了声,“外,外公……” 沈奕只觉得手里一空,心里划过一丝不悦。 闻言,伍子轩猛地转过头,看到身后的老人,脑袋嗡的一声,只剩三字,完蛋了! 梁外公咳嗽两声,冷冷的扫了眼沈奕,转而看向梁夏,眉头皱了皱,“过来。” 梁夏屁颠颠的小跑几步,跑到外公跟前,上前亲密的挽上老人的胳膊,抬起头冲着僵在原地的沈奕眨了眨眼睛,撅了撅小嘴,警告他老实点儿。 沈奕接收到她的暗示,眼角抽了抽,这小东西,过河就拆桥,真是可恨的狠。 梁外公见自家孙女如此的听话乖巧,很是欣慰,无声的拍拍挽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对她慈祥的一笑,没有丝毫的责备。 老人家转脸看向沈奕,脸上的慈爱消失殆尽,紧绷着一张脸,厉声说道,“小子,消停了几天后又来纠缠我家夏夏,你想干什么?别跟我说喜欢夏夏什么的,老头子我不吃你那一套!” 梁外公这次是真的很生气,开始他暗中观察过他几天,见他表现还算良好,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们去了。 谁知道没多少日子,他的宝贝孙女哭着一张小脸回来,问她她不说,他就知道和这小子有关。 后来几天再也没见过那小子的影子,他才知道两人分开了。他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一想到几天前,两人打的很是热乎,这一下子就清了场,他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他别是每天,看见夏夏哭丧着着脸,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他的心也跟着揪疼,恨不得找到那小子,狠狠揍上一顿。 今见这小子又贴了上来,他家夏夏还讨好的对他笑,他心里的火气已经濒临爆发的边沿。 沈奕知道自己一开始就没能给老人家留下个好印象,这次又和梁夏冷战了这么长时间,老人家定会气得不轻。 他收敛了散发出来的寒气,尽量做到温润和善,“对不起,外公,前几天是我做错了,让夏夏伤心难过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梁外公抬了抬眼皮,沉声讽刺道,“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上次你也跟我保证来着,看看你都做到了吗?现在还敢再提,你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沈奕没有反驳,静静的站在那,诚恳的接受老人责骂。 老人说完,伍子轩暗自倒抽口凉气,惊得手捂住嘴巴,怔怔的看着沈奕,小心脏咚咚的快速跳跃着,血压也在跟着往高出飙。 沈奕被骂了,还被骂的那么惨,据他所知,这位含着金汤勺长大的贵少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外人如此的指责! 他,他竟然受得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梁夏看到沈奕甘愿被骂,也不解释,心疼了,其实他们吵架,多半原因还是在自己的无理取闹。见他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她心有不忍。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受不了他为了她委屈自己,见他受气,好比那把尖刀,直接在自己的心口上划口子,钝钝地疼。 “外公,不是他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在……” “你先回家去,这里交给外公。”梁外公打断她的话,梁夏被他那道严肃的眼神怔住,一时无法反驳。 “外公……” “乖,回家去。” “我……” “回去!”梁外公见她迟迟不肯走,地喝了一声,扶开她缠在自己臂间的双手。 长这么大,这还是外公第一次大声训斥自己,梁夏一时接受不了,委屈的红了眼眶。 梁外公见她快要哭出来了,慌了神,急忙伸手去摸她红红的眼眶,声音也软了下来,“夏夏别哭,外公不是故意凶你,别哭……” “外公,真的不是他的错,不是。都是我,是我跟他耍脾气……”梁夏小声的抽噎了几声,让这一老一小两个男人,心疼到了骨子里。 平时不轻易哭的人,今天的眼泪算是绝了堤,梁夏感觉自己这一天哭光了自己这辈子的眼泪。 她假惺惺的继续挤着为数不多的几滴眼泪,大腿上一抽一抽的疼,为了能流出几滴水,她都自残了,哎,谁让自己欠了那冤家的。 静立在一边的沈奕,凤眸眯了眯,目光幽深的看着几步远的那个落泪的小人,薄唇紧抿。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是看到她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他的心也跟着抽痛。 他现在真恨自己的无能,不能取得外公的信任,反而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伍子轩抱臂悠闲的处在一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甘愿当空气,看场好戏。 啧啧,这鳄鱼眼泪流的,也太假了吧。他斜睨了梁夏一眼,受到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撇撇嘴,不屑一顾。 再看沈奕深深蹙着眉,垂在两侧的双手青筋凸显,明明很心疼,却又拼命忍着不上前去,隐忍着痛苦着。他心里也暗爽了一把,哼,这下子也有今天,平时欺负他们一帮,这回让一个头发都掉没的老人给治了。 可惜这场面只有自己一人欣赏,要是贺二他们也在就好了。 他心里正得意着,当老人爆出一句话后,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梁外公哄了半天,梁夏都没见情,实在没招了,才请求支援,“那个小轩啊,过来帮外公劝劝你这妹妹。” 小轩?妹妹?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闻言都僵在原地,闹得最凶的梁夏,抬头睁大了双眼看向伍子轩。 沈奕墨黑的瞳孔微缩,目光伶俐的射向他。 伍子轩听到老人的话,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个狗吃屎。他只觉得被几道质问的眼光刮着,浑身冒冷汗。 他咽了咽唾沫,冲着几人嘿嘿一笑,“你们忙着,天黑了,我妈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呢。” 说完刚想遁走,在撞上老人祈求的无辜眼神后,他又生生的顿住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外公,你们认识?”梁夏不解的问道。 “是啊,小轩不是陆辰的表哥吗,外公再糊涂也记得,小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过。没想到十几年没见,当初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如今长成一个相貌堂堂的英俊小伙了,时间不饶人呐。”回想起往事,梁外公开心的笑了,眼角厚厚的皱纹挤在了一起。 “陆辰的表哥?!”梁夏说的咬牙切齿,眼睛狠狠的瞪向伍子轩。 他还真能编,把陆辰都拉上了,陆辰是有个表哥,但是几年前就被她和陆辰打的再也不敢回洛城。到现在还一直在意大利躲着,他算哪门子的表哥? 伍子轩接受到她愤恨的眼神,心虚的嘿嘿傻笑,他发现自己除了傻笑,就只能是傻笑。 笑一笑十年少,傻一傻不挨打! 梁外公看了一眼沈奕,收起笑容继续说,“不想某些人,长得一表人才,可惜大脑中空,实看不实用。二十岁的人了,还在念高中,书读不好就算了,还学人家谈恋爱……” 伍子轩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原来沈奕在老人家眼里是这样没用,难怪人家老人极力反对,要是换成自己,非把他揍飞不可。 可是老人家怎么知道,他眼中这个没用的孙女婿,早在15的时候就大学毕业还考取了研究生,而且毕业院校还是美国斯坦福大学,不紧是美国华尔街出了名的神童,还是中国华人在美国的神话人物。 如果老人要是知道这些,会不会激动的晕过去。 想到那种情况,他笑的更欢。无意中对上沈奕那张阴沉的脸,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又垮下了脸。 “外公,不许你这样说他,他再不好,在我眼里也是最好的。”梁夏看见沈奕眼里快速闪过的一抹失落,心里一抽,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这下子老人到是真的怔住了,张了张嘴,半天数不出一句话来。 沈奕听完她说的话,心里一暖,再多的委屈也不算什么,他只觉被人认可,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认可,是多么愉悦的一件事。 伍子轩认为自己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保持沉默,否则只会被当成炮灰。他趁几人不注意,灰溜溜的往后蹭着步子。 谁知天不遂人愿,没走几步,又被老人当盾牌使。 梁外公心里有点儿憋气,养那么大的孙女竟然替那小子说话,瞧瞧,什么话啊。 什么他再不好在她眼里都是最好的,屁话!他怎么没看出那小子哪里好,除了那身好皮相。 难道这死丫头也是个注重外表的肤浅东西? 他转脸一看,站在一旁的伍子轩长得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人品也好,上进,尊敬老人,还有爱心。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像他这样品学兼优的。 他是越看伍子轩越是满意,最后心发突想,不如把他给夏夏拉拉红线,虽说都是早恋,可他还看着靠谱点。 打好主意,老人上前叫住了伍子轩,“小轩哪,在外公家吃完饭再走吧,尝尝外公的手艺。” 闻言,伍子轩看向沈奕,见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寒气四射,他吓得身子抖了抖,对老人家讪讪一笑,“不,不了外公,我,我跟家里说好了,要回家吃饭。”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吧,改天有空我们再去练拳,下象棋,到时候你一定来家里吃饭。”见他拒绝,梁外公多少有些遗憾。 伍子轩满头是汗,我要是答应了,指定没活路了。 伍子轩浑浑噩噩的跟在沈奕身后走出了胡同口,走到公交站台,黑色宾利准时开了过来。 沈奕沉着脸,周身的温度降至冰点。他拉开后车门,迈进车里,随手关上了车门。 跟在后面的伍子轩差点被车门拍扁鼻子,他悻悻的摸摸鼻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沈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大人的原谅。 沈奕坐在车里,目不斜视,冷冷抛下一句,“常叔,开车!” 常叔透过后车镜,瞄了一眼自家少爷,小心翼翼的问道,“伍少爷他……” “他今天好东西吃多了,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就让他坐公交,好好锻炼一下。” 这话虽然少爷是面无表情的说出来的,他怎么觉得里面有那么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少爷。”常叔听话的开动了车子,伍子轩就那么眼巴巴的盯着它越走越远,还不敢反抗分毫。 车里,沈奕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个打去美国的国际长途。几秒后,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西凉,好久没给叔叔打电话了,是不是我家那小子又惹麻烦了?” “没有,伍叔,我已经答应爷爷回去就接任尚业,我只是想跟您请教一下有关经营方面的问题……”沈奕轻轻一笑,目光微闪。 那边顿了顿,片刻咳嗽几了声,笑道,“好啊,叔叔很乐意,西凉还真是孝顺,不想我家那兔崽子,就知道惹事。” “伍叔您说笑了,子轩在这边很乖,没有惹事,他每天都陪公园的老大爷们打太极,下象棋,忙得很……” 电话那边忽然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声高昂的吼声,“去,把那小兔崽子给我绑回来,奶奶的,我说怎么舍不得回来,什么学习锻炼去了,原来是陪一群老头子玩物丧志去了。混蛋小子……” 沈奕听后,满意的挂上了电话,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伍子轩站在站牌前,搂着胳膊打着哆嗦等车,时不时打上几个喷嚏。 当他想到沈奕上车前的平静,心里打突,总感觉着,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二天早上,他刚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几个姐姐五花大绑的运上飞机抬回美国,才后知后觉,悔不当初。 他发现自己做了件这辈子最傻·逼的事,就是去学着哄老丈人开心,而且还是哄得人家的老丈人,而这个老丈人还是他妈腹黑小狐狸沈西凉的。 呜呜…… 第085章 叫你欺负人就咬你 秋去冬来,转眼间到了一年的年底。 夜里华灯初上,星光璀璨。 梁夏坐在玻璃窗前,一手随意的翻着桌上的一本书,一手托着下巴,望着大街上热闹的场景,不停的唉声叹气。 “哎……” 她转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优雅看书,对她的哀叹无动于衷的男人,秀眉皱了皱。 “啪”的一声,她把书合上,故意发出响亮的声音,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人。 沈奕只是抬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之后慢条斯理的翻过一页书,继续往下读。 梁夏憋了一天的小火苗噌地一下子就燃了起来,她把书重重的砸在书桌上,在安静的屋里尤为响亮。 沈奕微蹙眉头,轻轻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到桌上。然后抬起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光里闪过一丝严厉。 梁夏斜瞟他一眼,倏地起身,抓起沙发上的书包,转身就往外走。 “上哪去?”低沉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她顿了顿脚步。 “回家!”梁夏头也不回的抛下一句,继续往外走。 “习题做完了吗?”沈奕优雅的交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一手轻轻扣着桌面,一手托着微垂的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挡住他大半张脸,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梁夏哼哼两声不予理会,脚不停蹄的往前走。 “2-4-3-xxxx……”沈奕把玩着手里的手机,轻飘飘的念了一串电话号码,眼角余光瞥见某人停下的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奶奶的! 梁夏磨了磨后槽牙,大喘口气,握紧双拳,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蹭了回去。 蹭回原地,她负气的把书包摔在书桌上,一屁股歪在沙发,怒火中烧的瞪着沈奕。 沈奕把桌面上的一张试卷习题,慢慢的推到她跟前,淡若清风的说,“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回家!” 梁夏把试卷甩到一边,气急败坏的说,“我不会!” “哪里不会,我教你。”沈奕好脾气的把试卷重新推到了她面前。 梁夏见自己都闹成这样了,他还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心里气急,伸手扯了扯桌上被他压在手底的试卷,没扯动,瞪着眼睛嚷道,“我哪也不会,什么都不会,就是不会。” 沈奕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两人一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梁夏与他幽深的目光对视了片刻,落败的收回视线,蜷起双腿窝在沙发里,偏着头看向窗外朦胧繁华的夜色。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别人都在开心的玩耍过节日,自己却要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温习功课。 这是她和沈奕过得第一个平安夜,本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硬拉着她来看书。她不需要什么璀璨的烂漫,但也不希望就这样啃着书本过他们的第一个平安夜。 她越想心里越是委屈,不觉得就湿了眼眶。 沈奕见她像猫儿一样,把自己圈在窄小的沙发里,执拗的偏头看着窗外。 他知道这丫头在跟他赌气,刚刚他利用给外公打电话强逼她回来,是有点儿不地道。但是只要是她横心想做的事,正常手段是阻止不了的。 上周模拟考试,这丫头考的一塌糊涂,语数外三科成绩加起来不到200分,其他科目更别提了。 黑管家一个电话打到梁外公那里,老人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晚上送她回去,一块被赶进家里跪了搓衣板。 他一想到那天的经历,现在双腿还有点儿犯疼。 好在那天在他再三的保证下,梁外公没有逼着他们分开,只是讲好了一个条件,只要梁夏在期中考试时,能拿到及格分数,老人家就再也不会反对他们交往,否则一切免谈。 他这样逼她,也是在为他们的将来清扫障碍。 车外一辆汽车疾驰驶过,强烈的车灯透过玻璃窗扫过梁夏背着光的脸上。 沈奕黑色的瞳孔微缩,目光如炬的射向她白希的脸庞。虽然她躲闪及时,但还是被他精准的捕捉到挂在她眼角的两滴晶莹。 沈奕蓦地起身,疾步走到她的面前,弯腰伸出双手,把她的小脸扳过来与自己对视。 他半蹲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眸光平静的与她对视,其实内心因为她的眼泪早已翻腾起来。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刚才逼你,让你不难过了?” “沈奕……”梁夏怔怔的看着他,满肚子的委屈,在看到他眼里的无限柔情都化作了一弯清水,从心田潺潺流过。 “恩……”沈奕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泪,嘴边挂着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梁夏知道自己又在无理取闹了,收起自己的小脾气,伸手抚平堆在他眉间的褶皱,轻声嘀喃,“今天是平安夜啊,我们一起的第一个节日,我希望我们能有个美好的回忆……” 沈奕听她说完,摩挲着她脸庞的手僵了僵,又听她继续说,“我们一起过好不好,就这一天,明天我一定好好学习,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沈奕倏地把她拉起来,看着她的黝黑眸子亮了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梁夏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没来的及拿书包,就被沈奕拉着跑出了那个小小的读书屋。 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来书屋看书的人就他们两个。书屋主人静默的送走自己这两个绝色的小客人,爬满皱纹的脸荡起一片温和的笑意。 年轻,真好啊! 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那段难忘的美好青葱岁月。 梁夏一路跟着沈奕疯狂的奔跑,他拉着她的手跑过一条街又一条街。 直到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心脏狂跳,他们才停住脚。 喘息平稳后,梁夏抬目四望。这是一个新建的广场,因为刚建成还未投入使用,所以此时这里除了零散的几对情侣,几乎没什么人。 梁夏诧异的看向沈奕,正对上他望过来的幽深眸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要是玩儿的话,不是应该去游乐场吗?他这是唱的哪一出,梁夏迷惑了。 沈奕捏了捏她柔滑的脸蛋,看着她气的呲牙咧嘴的冲自己反抗,愉悦的笑了笑,“不是要过节吗,就过咱俩的节日不好吗?” “啊?”梁夏的脑袋还处在短路状态,是幸福来得太快,冲击了她的大脑,她没想过他还有这浪漫的主意。 心不由的被突来的甜蜜腻的满满的。 沈奕用手弹了弹她的脑门,温柔的一笑,“真是个傻瓜!” 梁夏趁势抓过他的一只手,一口咬了下去。微微的刺痛传来,沈奕只是略微蹙了下眉,没有收回手,任由她发泄着,伸出另一只手,覆上她柔软的秀发,轻声呢喃,“还真是只牙尖嘴利的小猫儿。” 梁夏放开他的手,轻声哼道,“叫你欺负人,就咬你!哼哼!” 沈奕看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语的摇摇头,真是被自己*坏了。 梁夏睁着圆眼,看看这,又看看那,偌大的广场空旷一片。心里不免唏嘘,还不如去小食街呢,起码那还有吃的东西,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连根像样的草都没有。 好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沈奕幽幽地开了口,“先别灰心的太早,或许一会儿有你想不到的结果。” 闻言,梁夏眼睛亮了亮,扒着他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你知道什么,恩?恩?恩?” 沈奕淡笑着看着她,默不作声,梁夏急的上蹿下跳,使劲手段也没能从他严谨的嘴巴里挖出点儿内幕消息。 在她闹腾的正欢的时候,沈奕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梁夏点点头,随着他的指引望向广场中心,悬挂在半空的巨大黑屏led突然亮了起来,里面播放着世界各地同过平安夜的情形。 欢闹的声音通过响亮的音响传开,顿时空旷的广场欢腾一片。 沈奕幽幽的声音在耳边传开,“现在你还觉得冷清吗?全世界的人都在同你一起过节日。” 梁夏整个人都傻在那里,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接下来一幕更是让她跌破眼界。 在“人声鼎沸”的广场,只听见一声炮竹的响,片刻空中就浮现了一朵大大的烟花。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烟花响彻整个广场,照亮半边天空。 梁夏兴奋的揪紧沈奕的衣袖,冲着他高兴的大嚷,“沈奕,沈奕,你快看,有烟花,有烟花诶,比小日本子动画里的还大,还漂亮……” 沈奕垂目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红润的小脸,水润的嘴巴一张一合,晶亮的黑眸一缩,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对着那张垂涎已久的柔软吻了下去。 久违的清香窜进口中,沈奕的心神一阵荡漾。 #已屏蔽#五彩缤纷的广场,绚丽的烟花,拥抱深吻的一对丽人,成为洛城这一年平安夜经典的神话。 第086章 说你又算计了谁 贺冬眠点燃最后一只烟花炮筒,起身扑了扑呢子大衣上沾染的炮竹碎屑,抬袖间闻到一股浓浓的硝磺味,微微皱起眉头。 他甩甩衣袖,看了眼仍旧蹲在地上摆弄炮筒的人,伸脚踢了踢对着他的那个大屁股,“我说老五,烟花都放完了,你还在那摆弄什么呢?” 伍子轩转头冲他贱贱一笑,“闲的蛋疼。” 贺冬眠眼角抽了抽,转脸看向广场中央最亮的地方,愤愤道,“那小子此刻到是温香软玉在怀,风·流快活了,害的你我两个哥哥在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喝西北风。” 伍子轩站起身子,拍净手上沾到的一些土,不以为然的说,“他难得听取一回咱俩的意见,今竟能为了那丫头做到这点儿,不错,贺二,你应该想想以后,这样的机会一定还会再有,到时候咱俩……” 想到以后沈奕还会求到他们,他们也绝不会错失从他那占便宜的机会,笑话,沈腹黑狐狸的便宜哪能那么好占的,好不容易让他碰上,怎么能轻易放手。 贺冬眠很是鄙视他那脸歼笑,冷哼一声,“他的便宜你也敢占?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记得上次你是怎么被送回美国的了?” 闻言,伍子轩的傻笑僵在了脸上,他死都不会忘记那天的噩梦。他被几个姐姐捆回美国,被自家老子囚禁了整整两个月多月。 这次要不是趁着老头子出差,他给自己的老妈演了场苦肉计,老妈一时心软把他放了,现在还被关在家里接受魔鬼训练。 想到自家老子那张拉长的大阴脸,他浑身就哆嗦,老头子整人,可真不是盖得,如果惹了他,非得把人往死里折腾不可。 贺冬眠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丢给了他,自己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嘿,你别说,西凉这小子是越来越上道了,不知道那姑娘是怎么给调·教的。” 伍子轩接过他丢过来的烟,没有抽,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眉眼一眯,笑的意味深长,“这小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了。” “怎么说?” “我在美国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我那几个姐姐说八卦,沈家似乎有意要和罗家联姻。” “什么?沈西凉才多大,二十不到就订婚?还和那什么罗家?他们不是一直属意颜家……” 贺冬眠说道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戛然而止,脸色也难看起来。 伍子轩也好不到哪去,在听到颜家两字,他手里把玩的香烟被生生的折断,语气也冷了下来,“贺二,记住,不要再提颜家两字,尤其是在西凉的面前。” 贺冬眠丢掉吸了一半的香烟,烦躁的用程亮的皮鞋把它撵灭,闷闷哼了一声,“知道了……” 颜家吗? 西凉,如今你再听到这两个字,会不会依旧癫狂。伍子轩看着远处腻在一起打闹的两个人影,墨黑的眸子微微眯起。 梁夏追着沈奕打闹了一阵,累得气喘吁吁。她仰躺在台阶上,望着满天璀璨的星辰,呵呵傻笑起来。 沈奕曲起一腿,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倒地傻笑,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说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吗?”梁夏扭脸看他,清澈的眸子波光微闪。 沈奕侧目看到她冻红的小脸,红红的鼻头,心底泛起一抹心疼。 他随手抓起她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替她挡去肆虐的寒风,双手捧住她冰凉的小手放到嘴边哈着气,轻轻揉搓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异常的温柔,“冷吗?” “不冷,快回答我,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梁夏舒心的窝在他的怀里,仰着小脸问道。 沈奕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顺手揉了揉她的黑发,这丫头要是对待学习,也有这锲而不舍的精神就好了。 “你笑什么,快说啊。” “天真的丫头,童话里的故事你也信。”沈奕捏捏她小巧的鼻子,*·溺道。 梁夏拍开他的狼爪子,哼唧两声,“没情趣的男人,哼,哄人都不会。” 沈奕无语的摇摇头,抓过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听到她闷声一声,他满意的笑了笑,“你还真是难伺候,哄你就得说谎,说了谎你又嫌我骗你,不说谎又满足不了你那点儿小小的虚荣心,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公主,给小的一个提示吧。” 梁夏心里一动从他怀里爬起来,半跪在他怀里,双手捧起那张迷失千万少女的绝色容颜,对着那张薄唇轻啄一口,痞痞一笑,“沈奕,没想到你这么可爱,我的公主,老娘爱听!” 沈奕被她这突来的主动怔了一下,脸颊乃至耳根子红了起来。他抓下梁夏的两只小猫爪,脸别扭的扭到了一边。 梁夏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根子,咯咯笑了起来,她到是忘了这厮一碰到她主动调·戏时,就禁不住脸红,还真是可爱。 一阵清灵的铃声响起,打破了他们瞬间的甜腻。 沈奕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眉心微蹙。他从地上站起来,顺势也把梁夏拉了起来,按上接听键。 那边一道急不可耐的声音首先响起,“你小子不要光顾着泡·妞,今答应兄弟的事可别忘了。” “你放心,绝对不会。” “那就好,事情已经给你办完了,我跟老五先撤了。” 沈奕挂断电话,漆黑的瞳仁内闪过片刻沉思。 梁夏拉了拉他的手臂,抚了抚肚子,“饿了……” 沈奕赏给她一个脑瓜门,轻笑道,“小笨蛋,天天就知道吃,吃多了能长点儿脑子也好,可惜只长膘了。” 说着目光在梁夏身上上下瞄了一圈,梁夏踹他一脚,被他轻松的躲开,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力反驳,因为人家说的很对,这几个月,她跟着沈奕竟是吃香的喝辣的,被他足足养胖了两大圈。 去年宽松的冬衣,今年穿不得了,从里到外全都换新。尤其是胸前那块有肉的地方,由原先的凸起,变成小土丘了。 梁夏捶头懊恼着,都怪自己这个没品的,见肉就疯狂,以后坚决不屈服于美食,坚决远离沈奕这厮的诱·惑。 沈奕好笑的看着她独自生闷气,握住她一只手,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走吧,吃饭去。” “不吃!”梁夏赌气的别过脸,不去看他。 “哦,我饿了,你陪着我吃就好。” “……” 梁夏斜着眼睨着沈奕,在心里把他全家问候了一遍。 沈奕在她问候自己全家的时候,拿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侧目见小人一睁着晶亮的眸子瞅着自己,坏坏一笑,“刚才给谁打电话?说,你又算计谁了?” 沈奕深邃的黑眸一闪,唇角勾笑,“你猜?” 梁夏撇撇嘴,冷嗤一声,“不说拉倒,谁想知道啊。我饿了,走快点……” “……” 刚才是谁说不吃的,沈奕无奈的摇头,拉着她加快了步伐。 贺冬眠挂了电话,冲着伍子轩得意的摇摇手机,“搞定,咱们这几天可以随意玩儿,痛快的玩儿,一切有我的好表弟兜着。” 伍子轩不屑的冷嗤一声,“你确定他会帮咱们兜着?他不会反咬一口?” 贺冬眠踢倒脚底下一个烟花炮筒,挑眉轻笑,“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尤其是热恋中的男人,有了心爱的女人,他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去和不相干的人周旋。” 可是,他沈西凉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伍子轩有了经验之谈,不免畏首畏尾,反倒是一向谨慎的贺冬眠完全放下心来享受。 夜店,红酒,音乐,辣妹……想到自己好久没开荤了,他下腹一阵燥热,心痒难耐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想太多,及时行乐才是享受。”贺冬眠哥俩好的搭上伍子轩的肩,淳淳诱·导。 两人正“亲热”着,不远处匆匆赶来四个穿制服的人。其中一人见到他俩,一声大吼,“就是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那四人中带头的快步跑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叫,“谁让你们在公共场合随便放烟火的?” “你们是干嘛的?还管人家放炮?”伍子轩推开贺冬眠,眯眼对着那个指着自己鼻子的人,冷冷的说。 “城管,专管你们这些扰乱公众治安的行为。把身份证拿出来……” “干嘛?” “你们说干嘛?罚款!”随后到的城管b也扯着嗓子嚷道,官派十足的样子。 贺冬眠乐了,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他啐了一口,冷眼扫过这四个肥头大耳的东西,冷嗤道,“爷要是不给呢?” “反了你了,哥几个,这两个愣头青还真不知道咱们的规矩,教育教育。”城管c撸起了袖子,跃跃欲试。 伍子轩算是大开眼界了,对上贺冬眠的眼神,无声的说道,这是城管呐还是流·氓混·混? 贺冬眠送他一个淡定的眼神,现在的城管都这样,专门欺凌弱小! 那咱要不要做回侠士,替天行道? 必须的! 二人眼神交流完毕,默契的阴惨惨一笑,笑的四人浑身发毛。 “你们干,干什么?” “干·你们!”二人齐声说完,腿脚伸展看来。片刻功夫,四只害群之马狼狈的趴在地上,哀嚎遍地。 二人干完这件好事,拍拍屁股走人。没想到第二天,洛城早报,就爆料了他们的英雄事迹。 “烟花英雄,xx广场惩治*恶霸”,外加两人正脸的大号特写。 当天贺老爷子血压飙到一百八,特遣贺冬青擒拿贺二回家。贺冬眠被抓住的那一刻,爆出一句,靠,又被算计了! 第087章 还真是会冤家路窄 圣诞节刚过,就迎来了新年元旦。 梁夏斜挎着书包,慢悠悠的晃荡在回家的大街上。刚刚结束沈奕的魔鬼式学习,她觉得自己差点儿脱层皮。 原本沈奕是要和她一起回家,结束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朋友出了点儿事,急匆匆的走了。 梁夏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搜寻了一下对沈奕仅有的资料。她认识的他的朋友,无非就是伍子轩,想到那个另类的东西,她蹙了蹙眉,如果是他出了事,那还真有可能。 在她眼里,那人就是个不安分因子,指不定某时某刻,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经过这些天的反复学习,她一见试卷习题,就忍不住想吐,可是又碍于沈奕的淫·威,她不敢,只能咬牙拼命忍着。 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真不是上学的那块料。想到自己的将来,前程可谓是一片愁云惨淡。 梁夏正低头感叹着自己悲惨的将来,不小心碰到对面走来的人。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抬头见到姜佳佳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亲密的挽在一起,有说有笑,回头看见她,立马收敛了笑容,高傲嘲弄的声音随之响起。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今天真晦气,讨厌什么来什么,连碍眼的东西都主动往跟前凑。” 梁夏看她一眼,冷冷一笑,“是啊,碍眼的东西还真不少,大冬天的穿超短裙,黑丝袜,知道的是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条街上的洗头妹呢。” “你……”姜佳佳气急,松开好友的胳膊,愤恨的瞪着梁夏,“不要脸,下贱,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梁夏美眸微眯,双手悠闲的插·在棉服兜里,慵懒的站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什么是下贱?如果说句实话就叫下贱,那*有妇之夫的三儿就是高贵了?出自名门世家的金贵小姐做了三儿,人家依旧高风亮节,矜持高贵,贫民百姓做了三儿就是自甘*,下贱胚子。啧啧……这社会还让人说理不啊……” 姜佳佳圆睁着大眼,怨毒的看着梁夏,眼底的都是对她的滔天恨意,尖锐的声音刺人耳膜,“宋梁夏,你知道什么,不要把只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要不是你那不要脸的爸爸,我们现在两个家庭都很好,你恨,我比你更恨宋定国,我恨不得他去死,去死,你知道吗?是他破坏了我的家庭,破坏了我家平静的生活,是他,都是他的错。” 梁夏眸光清冷,定定的看着她因为仇恨扭曲的丑陋容颜,按理说当人家诋毁自己的父亲,自己应该非常痛恨才对,可是她却心无波澜,好似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一般。 她悲凉的一笑,“你说的对,你是该恨宋定国,宋定国才是破坏你家庭的罪人,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我又没有惹到大小姐你。” 姜佳佳凌厉狠毒的目光直直射向她,疯狂的吼道,“为什么?哼,你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妈当年害死了我妈肚子里的孩子,而你又害死了我弟弟,你和你那下贱的妈一样,都是害人精,害人精!” 讽刺嘲弄的言语让梁夏深眸一缩,胸腔像是被什么堵住,呼吸渐渐的变得困难。 “你闭嘴,你妈才下贱!你敢再说一句我妈的不是,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姜佳佳捕捉到她脸上闪过的疼痛,心中很是爽快,嘲讽的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敢做就敢当。不要以为你妈当年多么的清高,还不是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情·人走了,最后连自己的丈夫都抛弃了她,她还死缠烂打,你说这不是贱是什么?” “我说了,不要再提我妈,你找死是不是!”梁夏脸色惨白,猩红着眸子,冲着姜佳佳大嚷,周围的路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和姜佳佳一起来的女孩,见被路人如此关注,涨红了脸,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道,“佳佳算了,在大街上吵架多不好,有*份,何必跟一些粗鄙的人一般见识。” 姜佳佳多少听进去一些,原本的怒意在见到梁夏惨白的脸时散去不少,她顺着自己垂在肩头的长发,嗤笑道,“你妈这些风·流韵事,你这当女儿的恐怕不知道吧?还真是可怜,不过幸好她死了,还落了个美名,到让别人背了黑锅,你说世界公平吗?” 梁夏听着她这歪曲事实的言论,浑身气血瞬间倒流,她咬紧牙关,拼命克制自己不去上前掐死姜佳佳。 须臾,她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尽量发出平静的声音,“滚,在老娘没想撕裂你之前,滚出我的视线,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老娘对你的纵容。还有,你要感谢,今天幸好有陆辰在。” 闻言,姜佳佳惊异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从梁夏身后的拐角处,慢慢走出来的陆辰,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当看到他一脸的惊愕和伤痛的看着自己,那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被撞破自己伪装已久的真面目,心虚不已,脸色涨红。 陆辰漆黑的眸底溢满了哀戚,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夹杂着不为人知的伤痛,“佳佳,你真是让我失望……” 冷漠的一句话,激的姜佳佳浑身一颤,灵动的眸子水汽一片,片刻就已经凝结成泪珠,倾泻而下。 “陆辰,我,我不是有意的,是她,是她先刺激我的,是她……” 陆辰拧眉静静的看着哭你成泪人的女孩,心里一片荒芜。刚才的场面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他不知道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漂亮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分钟前还面目狰狞的可怕,只是瞬间功夫又变成自己所熟知的温婉娴雅。 他不知道,此刻他的脑子空白一片,除了她委屈的低泣声,什么都没有。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出来闲逛,为什么要碰到梁夏,还鬼使神差的跟在她后面,到后来看到了这一幕。 他承认自己懦弱,只知道逃避。他不敢面对,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梁夏,失去了他们多年来亦亲亦友的情分。 他一直把追求姜佳佳当做自己人生第一个信念目标,如果连这仅有的信念都失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 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转脸看向故意后退一步,落后自己一步远的梁夏,苦涩一笑,“现在连跟我站在一起都让你难以忍受了吗?” 梁夏看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微微的抽疼了一下。她摇摇头,淡淡的说,“我不希望他误会什么,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难过。” 陆辰只觉得瞬间自己的心脏被重重一击,痛的连呼吸都是痛的。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筋脉尽显。 从什么时候起,他在你心中已经如此重要?时时刻刻都会把他放在心上,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要考虑他的感受?十年的感情还敌不过你们朝夕相处的几个月? 陆辰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伤痛,自嘲的一笑,这能怪谁,还不是你自找的。 姜佳佳哭了半天,没见有人搭理自己,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抹了几下眼泪,抽噎着对陆辰说,“我知道,你不信我,毕竟你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说什么你自然信什么。我也不指望着你信我,既然这样,我们这朋友也走到头了,再见。” 说完,她也不理会一直在拉她衣袖的女伴,捂着嘴,转身跑开了。 毫不意外的,十几秒后她听到身后陆辰惊慌的吼声,紧跟着是追过来的杂乱脚步声。 这样的戏码虽然上演过不下达一遍,但是屡试屡爽。 梁夏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拉扯着的两抹身影,悲凉的笑了。她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局促不安的女孩,好心提醒一句,“我看你还是先回家吧,每次被人当炮灰使的感觉不好受吧。” 闻言,女孩的脊背一僵,没有说话,紧了紧手里的名牌包包,慌慌张张的掠过梁夏,小跑着离开了。 梁夏最后忘了一眼远处的两人,摇摇头,转身撞到一堵肉墙。她摸着被撞痛的鼻子,张嘴就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了你姑奶奶我?” 伍子轩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来自身后的一只大手揪着衣领扔到了身后面。 梁夏闻声抬头,撞入沈奕清冷的黑眸,心虚的颤了颤。复习结束后她答应他直接回家,可是她却不怕死的出来溜达,还在大街上被逮住。 此刻她心里真想疯狂大叫,尼玛,今遇到的熟人也忒多了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梁夏暗自退开几步,心虚的呵呵傻笑。 沈奕阴沉着脸瞪着她,凉凉的说,“这该是你回答我的,这个时间你怎么还在这?恩?” “我,我路过……我的笔记本用完了,顺便买个笔记本,嘿嘿……” “哦,是吗?买本买到服装街?我怎么不知道服装也有开文具店的?”沈奕清幽的声音飘来,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 第088章 咱家嘟嘟该下小崽了吧 “对啊,我怎么逛到服装街来了,呵呵……好像,好像是迷路了。”梁夏扒了扒头发,装傻充愣的继续傻笑。 沈奕见她死性不改的德行,黑了脸,拽过她的胳膊,不等她反抗,拉着她往前走。 “去,去哪啊?”见他阴沉着脸,她心里有点儿发慌,小心翼翼的问。 “文具店,不是没笔记本了吗,现在就去买!”沈奕斜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 梁夏踉跄的跟了两步,狠狠的打了个冷战,身后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伍子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冲着她挑挑眉,邪魅的一笑,嘴巴张张合合。 她拧着眉疑惑的看着他,半晌才读懂他在说什么。 妹妹,原来你也是个怂包啊! 靠! 这个bt男,混蛋玩意儿!你奶奶个猴蹦腿的!老娘你也敢挑衅,行,你等着! 梁夏气急,真想回去抓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讨厌嘴脸,以泄心头之恨,可惜自己被沈奕牢牢的抓着,挣脱不开。她只好愤恨的瞪着他,再瞪着他,用凶恶的眼神发泄着自己狂暴的怒意。 走了一段,沈奕突然停了下来,梁夏正对慵懒的站在原地的伍子轩呲牙咧嘴,意识到身边的人停住了脚步,紧跟着回过头来,看见前边几步处,正在拉扯的两个人。 “佳佳,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我错了……”陆辰紧锁着眉头,死死拽着姜佳佳的手腕,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姜佳佳背对着他们,哭得是梨花带雨,声音一抽一抽的,听得人于心不忍,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伤心至此,哭成这样,即使是亲人去世也不过如此。 梁夏很是鄙夷她的这种装逼行为,同时也很佩服她的演技,金马奖的影后在她面前都自愧不如。 她斜眼瞟了一眼沈奕,见他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看戏似的眼光凉薄的盯着他们。 陆辰没了办法,好话说尽,就差没给她跪下了。可是她根本就无动于衷,依旧哭闹着。 他忽然觉得好累,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心更累。他陆辰虽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的大少爷,可是自小也是娇生惯养,说一不二的主,霸道惯了,几乎没人敢违逆自己,当然除了他家那个铁血老子。 这个世界上让他能够放低身段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梁夏,另一个就是她。 他为她做了好多好多,看的见的看不见的,但是却唤不回她一次的心软。 他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陆辰深吸口气,闭了闭眼,渐渐松开她的胳膊,无力的叹息道,“佳佳,不要闹了,我累了……” 姜佳佳一听,止住了抽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颤声道,“什么叫你累了?什么意思,陆辰?请你说明白点儿。” 陆辰抬手抓了抓头发,好看的发型生出一丝凌乱,多了几分颓然。 他看着她含泪的目光,苦涩一笑,“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位高贵的公主,我一直在努力的追逐你的步伐,希望你能回头瞅一眼,看见我的存在。可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就连你的一片裙角都够不到。而你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所以我累了,我可能穷极一生都追赶不上了。” 姜佳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眼神微闪,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惊呼道,“难道你,你一直是这样想我的?我,我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看待我,我以为,以为我和梁夏一样,是……” “你们怎么可能一样!”陆辰不知怎么的,当姜佳佳把自己和梁夏相比较时,脑子里闪过梁夏说过的话,脑袋一热,吼了出来。 姜佳佳微微一怔,泛着莹光的水眸失落的看着他。陆辰心头一紧,急忙解释说,“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我,你……”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烦乱的搅着头发。 “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我怎么能和她比,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我看的出来,梁夏是喜欢你的,否则,她不会那么激烈的反对我跟你做朋友……”姜佳佳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勉强的笑笑,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瞟向身旁的落地玻璃窗上。 天已经微黑,在昏黄的路灯下,透明的落地窗玻璃上清晰的印衬出一高一矮两道熟悉的身影。因为陆辰是大半个背对着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两人。要不是无意中看向玻璃,她也不会发现,幸好…… 处在情绪激动中的陆辰丝毫没有发现,对面女孩异样的目光,他整颗心都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我对梁子,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都把她当做哥们儿,我对你,对你才是喜……” “陆辰,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除了友谊还有其他的感情。”姜佳佳及时打断他的话,微微侧身,装作无意中看到梁夏和沈奕,惊得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陆辰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身子微僵,尤其是看到梁夏小鸟依人般靠在沈奕身边,平静无波的清澈眸子坦然的对上他的,随即对他淡淡一笑。 陆辰被她眼里的平静刺伤了眼睛,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免尴尬起来,黝黑的脸也微微涨红起来。 梁夏瞅都不瞅姜佳佳,只对陆辰说道,“没有打扰你吧,我们也只是刚刚到这,没听见什么。” 沈奕对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白痴措词很是无语,他刚才停住脚步也只是片刻功夫,随后想走,谁知这好事的丫头,硬是拽着他的胳膊,不动了。 他还不明白她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不就是本着看好戏的借口,报刚才自己被奚落的仇吗。 刚刚她和陆辰说的话他都有听见,尤其是她那句,不希望他误会什么,哪怕是有一丁点难过。不管这丫头是有意刺激那小子还是真为他着想,确实让他喜不胜收,心情舒畅。 今天还真是托了子轩的福气,要不是他在附近健身房与人发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搬自己当救兵前来救火,他还不知道这小丫头在外人面前是如此维护他。 看见她和陆辰在一起,他确实很是不爽,可是当听到丫头说的话,那小子吃瘪烦闷的样子,他心里那叫做畅快! 沈奕侧目瞅着梁夏,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提醒她,“再不走文具店该关门了,你还有心看别人的热闹,不会是买本子是假,本意就是来看热闹的吧?” 这小王八羔子,还在这等着她呢,忒不地道,有这样黑自己女人的吗? 梁夏咬了咬牙,暗自在他胳膊内侧狠狠掐了一把,沈奕好似感觉不到疼痛,眉都没皱一下,看着她对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说,“刚才你不是说看见一个熟人吗?好像是你的什么学妹的,不是你非要过来看看的吗?” 沈奕眼角抽了抽,她还真能睁眼说瞎话,要不是自己被她气糊涂了,怎么会带着她走这边,还会让她有机会再次接触姓陆的那小子? 两人间的温馨互动,陆辰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在心里走了个遍。他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个地道的旁观者,根本插不进两人的谈话。 姜佳佳静立在一旁,怨愤的瞪着高调秀甜蜜的两人,心里嫉妒的要死,可表面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沈学长说的熟人,不会是在说我吧。”姜佳佳收敛起自己隐晦的情绪,对沈奕温婉一笑。 陆辰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里一阵绞痛。明知道了答案,可是当真正从她口中得知后,又承受不住心脏剧痛的打击。 陆辰转头看向沈奕,凌厉的眸子带有万箭穿心的势气,直直射向他。本来对他就没什么好感,却再次因为一个女孩对他厌恶至极,甚至是痛彻心扉。 沈奕回首对上陆辰看来的目光,深邃的黑眸更加犀利,以同样的感觉还击回去。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涉,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梁夏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幼稚的家伙,翻翻白眼,又来了,即便不能好好相处,也不要见面就掐啊。 姜佳佳见没人搭理自己,咬紧了嘴唇,两手紧紧的搅着,小脸一片羞赧的嫣红。她的也心狠狠的揪了起来,盈满痛恨的目光,狠戾的看向梁夏,眼底浓烈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 很不巧的是,对战中的两个男人无暇分身,没有看到,也只有站在一边当炮灰的梁夏,不小心察觉到了。 梁夏看到她眼底蚀骨的恨意,冷然的笑笑,不屑一顾,瞬间移开视线,拉拉沈奕的衣袖,仰着脖子讨好对他说,“沈爷,您该移驾了,再不回去,家里的老顽固再也不会让你进家门了。” 梁夏的话拉回了沈奕的视线,见她乖巧的依着自己,沈奕心里一动,墨黑的眸子深了深,抓起她的手,温柔一笑,“恩,回家!” 他完全把前面的两人当成空气,握着梁夏微凉的小手,悠闲自得从他们中间穿过,在经过陆辰身边时,轻飘飘的抛出一句话,“咱家的嘟嘟该下小崽了吧。” 嘟嘟是只兔子,而且是梁夏十五岁生日时,陆辰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本来是买了一对,后来心发突想,另一只被他自己带回家养着。 可惜好景不长,那只兔子没在他家待两天,就被他家老子养的一只军队退役的老警犬给吓死了。 ------------------- 明天加更,外赠兔子的小剧场(喜欢就来看……) 第089章 怎么就一只兔子(4000更+小剧场) 陆辰骇然回头,溢满愤怒的眸子愤然的瞪着沈奕,胸口起伏不定,双拳紧握似在隐忍着什么。 沈奕顿住脚步,很自然的回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冷冽的眸底犀利中含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梁夏抬眼瞄了沈奕一眼,磨了磨后槽牙,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她记得沈奕发现嘟嘟的那天,是他第一次去她家。那天是星期天,外公很早就去疗养院看外婆,她本来也想去,可是外公坚持不让她去,怕外婆见了她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她失落了好一阵,沈奕那厮就是趁着这个功夫,登堂入室。 她还记得当时看到沈奕悠哉的坐在自家院子的小凳子上,差点儿惊掉下巴。 谁知那厮到是悠闲自得,把她家里里外外的参观了一遍,尤其是她的小闺房。他开门进去后,首先就拧着眉嫌恶的说了句,“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还不如狗窝干净。” 她气的咬牙挠门,刚想把他赶出去,不料那不要脸的却赖在了她的*上,任她怎么拉拽推挪,就是不起来了。 她无奈心里也气闷,而又无从发泄,只好去兔子窝找嘟嘟诉苦。 可爱的小白兔嘟嘟,睁着红红的眼珠瞪着她,突然竖起长长的耳朵,倏地跑开了。她正纳闷,一个黑影压了下来。 沈奕从身后把她圈在怀里,接着耳边一热,传来他温热的呼吸,“想不到连自己都养不好的人,还会养小动物。” 她正气恼着,听他挖苦自己,赌气的回了一句,“这是陆辰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自然是要养好的。” 她说完这句话,看到沈奕立马阴沉下来的脸,后悔的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沈奕没有说话,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松开她,挪了两步,蹲在兔子窝旁,伸出长臂一把揪住嘟嘟的耳朵,拎到眼前,目不斜视的与嘟嘟对望。 可怜的嘟嘟吓得瑟瑟发抖,四条小短腿不停的踢腾。她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生怕他下一刻把嘟嘟摔死在地上。 沈奕与嘟嘟对望了片刻,蓦然问道,“怎么就一只兔子?” 她想也不想,顺口就答,“哦,另一只陆辰在养着……”她看见他手底下的嘟嘟突然猛烈的挣扎起来,后面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听见他冷笑一声,凉凉的说,“挺有深意的啊,一对兔子,一人养一只,养大了放回到一起生兔崽子,从此幸福生活在一起了,还真是浪漫!”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格外重。她无辜的站在一旁,低垂着头,背着双手,一只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小声顶了一句,“生什么兔崽子,兔崽子的爹早就夭折了,上哪生兔崽子去,还幸福生活在一起呢,你以为它们是人啊!” 沈奕顿了顿,把嘟嘟重新放回窝里,顺手去抚摸它的毛,嘟嘟很不给面子的撒腿就跑,直接躲在窝里不出来了。 伸出去的手僵还在了半空中,沈奕的脸黑了黑。他起身轻咳两声,眼光飘忽不定,“脏死了,洗手间在哪?” 当天中午这厮得知外公不回家吃午饭,死活赖着不肯走,非要留下吃饭。她无奈只好顺着他,她好心的问他想吃什么,他就一直嚷着要吃肉。 她从冰箱拿出一块猪肉,打算炒个小菜,这厮慢悠悠的踱到厨房,斜靠在门边,微眯着凤眼,厌弃的扫了眼她手里的肉幽幽的说,“我不吃猪肉。” 她只好重新拿出昨天鸡肉,谁知他又来了句,“我不吃鸡肉。”她好脾气的又拿出一块羊肉,他再次飘来一句,“我不吃羊肉。” 她火了,心中的小火苗哧哧的燃烧了起来,她把羊肉仍在菜板子上,怒道,“你找茬是吧,不想吃就别吃了,老娘还不伺候了!”他这是当她家是饭店啊,想吃什么吃什么,有三块肉就不错了。 她忽然想到一句英语,放在他身上很是贴切,三块肉给你妈(的)吃! 那厮压根就不鸟她,几步跨过来,把肉扔进了冰箱里,直直的看着她,“不如咱们今天吃兔子肉吧,我还从未吃过兔子肉,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说着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随即灿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看着他无害的笑容,她打了个哆嗦,毛骨悚然。 也许动物的对于预知危险的本能是极度敏感的,此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嘟嘟就像疯了一样,疯狂的绕着窝狂跑,停下来后就在窝旁快速的盗洞。 当然最后沈奕没能如愿,非但兔子肉没吃到,就连猪肉羊肉鸡肉都没吃上,因为某人根本不会做饭,非要装作会的样子,结果把菜都烧糊了。 他们那顿午饭最后以沈奕煮的两碗有滋没味的鸡蛋面告终,沈大少爷也是自那天起,走上了家庭主男的不归路。 也就是上个月,不知道沈奕从哪抱来一只和嘟嘟长得一样的兔子,非要给嘟嘟做个伴。 不久嘟嘟怀上了兔崽子,沈奕这厮竟然把他带来那只兔子抱去*物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她看着气若游离的小兔子,气得浑身哆嗦,他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难道你想养上一个团的兔子?” 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当晚她就做了个梦,梦见成群的兔子列队站满了院子,还穿着绿色军装,而沈奕站在兔子的队伍前吹着口哨。更要命的是他还长着一对兔耳朵,蓦地回首对着自己露出一个三瓣嘴,她吓的立马醒了过来。 之后她把这个梦告诉了沈奕,被他赏了个大大的爆栗。 沈奕说,“有兔妈妈,兔爸爸,再加上几个兔宝宝,这就是一个完整幸福的家了。” 她听后愣怔了许久,原本空荡荡的心被植入希冀的东西,犹如久旱的心田被浇灌上甘露,绝处重生。 她至此才明白,原来通过努力,她也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嘟嘟是我儿子的媳妇,是谁叫你随便给它找配对的兔子?”陆辰咬牙切齿的怒吼,换回了梁夏的思绪。 梁夏见他直喘大气,眼里红丝密布 ,可见被沈奕那混蛋气得不轻。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他说,“谁叫你那只兔子早早就死了,嘟嘟虽然是只兔子,但是独自生存久了也会寂寞,给它找个伴不好吗?” 陆辰想到自己拿回家没两天就死掉的兔儿子,没了脾气,可是心里却是气闷的要死。 站在一旁的姜佳佳受不了自己就这样被忽视,几步走到陆辰的跟前,扶上他的胳膊,软软安慰道,“兔子没了,可以再养一只,养大了再去和嘟嘟作伴不就好了。” 梁夏瞥了她一眼,冷然一笑,“我家嘟嘟已经有老公,就不劳烦二位再送来一只,我家奉行一夫一妻制,多夫的好事就留给那些不安分守己的人吧。” “你……”姜佳佳对她这含沙射影的话很是恼火,碍于沈奕在一旁不好发作,她忍了忍,眼底原本的愤恨瞬间全都化成了委屈。 她攥紧了陆辰的衣袖,红了眼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怎么能这样曲解?” 陆辰对梁夏的话也有点儿抵触,微微蹙了蹙眉,心底划过一丝不快,“梁子,你能别阴阳怪气的说话吗?” 梁夏瞟他一眼,冷哼一声,“行啊,怎么不行,只要某人别犯·贱的贴过来,我不说话都行。” “……”陆辰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沉下了脸。 姜佳佳偷偷的瞄了一眼沈奕,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紧咬着下唇,双手把陆辰的衣袖攥的更紧,对梁夏的恨意在心底翻腾着,搅得心口闷闷的疼。 她会把此时的羞辱和憎恨埋牢牢记住,将来某一天一定会让宋梁夏十倍奉还。 沈奕见梁夏出了憋在心口的闷气,握了握她的小手,迈开步子,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这回高兴了吗?”沈奕侧目看向身边脚步轻盈的小人,幽幽的问道。 梁夏哼唧两声,没有说话,眼角微微弯起,唇边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沈奕坏坏一笑,*溺的抚了抚她柔软的短发,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会再挠上两把,没想到学会了隐忍,做事懂得经过脑子了,不错,孺子可教也。” “沈奕!”梁夏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伸出小爪子在他身上胡乱抓了一通。 沈奕见她张牙舞爪的冲着自己招呼起来,只当她是挠痒痒,闷闷的笑着。 两人打的正热闹,伍子轩疾呼着从后面跑了过来。他们一起回头,伍子轩已经跑到了跟前,见到两人的热乎劲,暧·昧的冲他们眨了眨眼,邪肆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之间的甜蜜了。” 梁夏涨红了一张老脸,挣脱开沈奕的手微微拉开距离,接着又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扣住了腰,任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沈奕敛起笑意,眯缝着眼瞅着伍子轩,薄唇轻起,“什么事?” 伍子轩扬了扬手里拎着的一个纸袋,笑呵呵的说,“呶,你的东西!” 沈奕快速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说道,“行了,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伍子轩撇撇嘴,哼唧一声,“你可真行,过河就拆桥。” 梁夏好笑的看着他,慢悠悠的吐出一句,“错了,他不是过河拆桥……” “那是什么?” “卸磨杀驴!” “……” 伍子轩被气的差点儿吐血,他恨恨的瞪着一冷一热的两人,狠狠的跺了跺脚,“欺负人,欺负人,两口子合伙欺负人,我要去找贺二,再也不理你们了,哼,哼,哼!” 他重重的哼哼几声,立马拦了辆计程车,钻进车里臭着脸最后瞪了他们一眼,含恨离开。 梁夏被他生气的样子逗笑,计程车走远了,她还在看着那个方向笑,直到头顶飘来一个凉凉的声音,“都走没影儿了,还看,这么舍不得?” 梁夏斜睨他一眼,没理会他的小心眼儿,目光被他手里的袋子紧紧锁住。 沈奕见她直直的看着袋子,随手把袋子塞进她的怀里,干咳了两声,神色有点儿不自然,“送给你的。” “是什么?” “回家再看!” 梁夏欣喜的接过袋子,这还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礼物,是什么,她很是期待,恨不得马上回家拆开看看。 不远处的姜佳佳看到梁夏手里的那个袋子,吃惊的睁大了双眼,心底涌起的酸涩和嫉妒几乎快要把她淹没。 前几天她在商场看上一条裙子,谁知道那是限量版的,所有连锁店就此一条,可惜早就被人预定了。 今天她约好朋友出来逛街,就是冲着那条裙子去的,因为那家经理说,定裙子的人就在今天拿货。她要找那个定裙子的人,把裙子买下来。 从小时候起,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她看上那条裙子,就非要把它拿下,哪怕是费劲手段,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预定了那条裙子的人竟然是他!而且还是送给她最讨厌最憎恶的宋梁夏,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无声的绝望把她包围起来,她只觉得自己陷在一片黑暗里,飘渺的徘徊在痛苦的边沿,好痛苦。 她眼前一阵发黑,要不是陆辰及时扶住她,也许此刻她已经晕了过去。 “你怎么了,佳佳,哪里不舒服吗?”耳边是陆辰心急慌乱的声音,可惜却不是她最想要的那个。 “我没事,只是有点儿低血糖。”这次她不是装的,是真的难受到头晕。 “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我坐会儿就好……啊……” 不顾她的反抗,陆辰打横抱起她就往医院跑。姜佳佳小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泪水像决了堤,滚滚而下。 她倏地回头,死死盯着身后相偎相依的两人,抑制不住的愤懑和不甘心疯狂的涌上心头。 她恨,她好恨啊,恨她的好命和他的冷漠无情。 她还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甘心成全他们!对,她不会成全他们,永远都不会! --------------------------- 小剧场(免费哦) 大院里的人都知道,陆爸爸在部队领养了一只退役的老警犬。 据说他家那只老警犬清高的狠,一般的猫啊狗啊,它还看不上,压根不喜欢与人家玩耍。 但是陆辰带回家的那只小兔子却是例外,陆辰刚把它带回家,就立马引起了老警犬的注意。 老警犬对小白兔不是一般的感兴趣,甚至是一种强烈的执着。自从小白兔进了家,老警犬,早中晚吃饭前,都会在兔子的周围溜溜。 陆辰注意到这一点儿,疑惑的问自家老子,“黑将军怎么总是盯着我的兔儿子看?不会是打它的注意吧?” 陆爸爸从翻看的报纸里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黑将军什么野生的美味没尝过,就你那小兔崽子,它压根就瞧不上眼。” 陆辰觉得有理,就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晚上,他放学回家,小兔子已经僵硬了尸体。而他家的黑将军正兴奋围在笼子周围转圈。 陆辰这才了然,原来这厮正是惦记着他的兔儿子。他悲愤的拎着小兔子的尸体,找到自家的老子,愤然道,“你说它不会惦记我的兔儿子,你看看,都被它吓死了。” 陆爸爸悠哉的呷了口茶,幽幽道,“兔子和狼是天敌,它们又怎么会平安无事的待在一起?” “你怎么不早说!” “兔崽子,要怪就怪你自己没脑子。” 这时候坐的陆妈妈突然一拍大腿,嚷道,“呦喂,我说怎么你们爷俩一辈都不和呢?原来一个属狗一个属兔子,犯冲啊……” “……” “……” 第090章 你说的不服就咬你 元旦过后,又经过半个多月的魔鬼式学习,梁夏终于结束了地狱般的生活,兴奋的迎来了寒假。 放假那天,她拿到了考试成绩,谁知道沈奕比她还猴急,提前两天就知道了结果,只是装作不知道,吊着她的胃口。 其实她对自己的成绩根本就不上心,但是却不敢跟沈奕说,省的又换来他哀怨的一句,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她发现那厮总有办法让自己心软,她还就是受不了他那苦逼的哀怨神情。 梁夏拿着成绩单,看了一遍上面罗列的各科成绩分数,愤愤的把成绩单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沈奕慢条斯理的从文件夹里重新拿出一张,丢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换来她怒气冲冲的一瞪,“我说了,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沈奕伸出两根手指扣了扣桌面,冷飕飕的眼神刮向她,冷然一笑,“你扔,接着扔,随便扔,我可是复印了百十来张,还就怕你不扔了!” 梁夏胸脯起伏,呼呼的喘着粗气,望着他冷厉的黑眸,狠狠的瞪了回去,“我说了我就打了一个小抄,哪成想这会这么点背,就被得住了。算我倒霉好了!” “你还有理了是不?辛苦一个多月的成果,就被你认为的这个无所谓的小抄毁于一旦!你长得什么脑子?豆腐脑吗?”她气,他比她还要气!想到这个丫头做出的好事,他就气得胃疼。 原本成绩最差的数理化她这次竟然考了个及格,可是平时成绩算得上最好的历史却考了个大鸭蛋,理由就是这死丫头做了小抄,还被老师逮了个现行。 他一想到这点儿就恨不得上前掐死她,看看她还一副我没错的理直气壮的德行,死性不改! 梁夏怒了,拍案而起,“你才豆腐脑,你全家都豆腐脑!嘿,老娘就乐意考成这样了,就是喜欢大鸭蛋,你怎么着吧,不服,有种过来咬我啊!” 沈奕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压下心中的火气,蓦地起身,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在她的嘴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梁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住,直到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才回过神来,可是罪魁祸首却早就坐了回去,优雅的呷了一口茶,见她看过来的呆傻目光,挑眉邪肆的一笑,“你说的,不服就咬你!”我不服,所以我咬了! 梁夏双手紧紧扣着桌沿,睁着圆眼怒瞪着他,心里踏过万只草泥马。 休闲小屋的老板端着茶点走了过来,瞧见两人一个怒目而视,一个悠闲自得的喝茶,嘴角还挂着一丝坏笑,他了然一笑,无奈的摇摇头。 这对小年轻情侣这一个多月,几乎天天泡在他的悠闲小屋,男孩子对女孩的*溺他都看在眼里,每次女孩子生气,跟他闹,他一向都会包容和放纵。 这次也不例外,别看他们现在吵得凶,一会儿男孩子就得投降,这叫什么,这就是爷们,会疼媳妇的纯爷们。 老板回到吧台,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婆分享了一下,他老婆瞋他一眼,说道,“你怎么那么八卦,你管人家呢?”朝那边看了一眼,继续说,“我看不见得,你没见刚才那男孩子的脸有多阴沉,好像要吃了那个女孩子似的。” 老板闻言,脸上一片黑线,你好,你不八卦,你连人家的表情都看清楚了! 可惜他是个“气管炎”,敢怒不敢言。 这厢梁夏气呼呼的拽上书包,头也不回的冲出小屋,推拉门被她摔得波度很大,晃荡了半天才停下来。 老板见沈奕仍旧坐在原位优雅闲适的喝着茶,一点儿焦急和起身的打算都没有,不禁皱起了两道粗眉。 这小子不回这么不给面吧,刚刚夸完他,他现在就打了泼水。正在擦吧台的老板娘也好奇的停了下来,把抹布一丢,递给自己家老公一个眼神,怎么回事? 老板一脸疑惑的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老板娘冲他挤挤眉,你去打探打探! 老板垮下脸来,再接受到老板娘狠狠的一瞪,硬着头皮上前询问了。 他重新给沈奕沏上一小壶热茶,装作无意的问道,“我看见小丫头气呼呼的跑了,你怎么不去追呢?女孩子是需要哄得,她再生气,只要你说些好话,好好的哄哄她,定会喜笑颜开。” 沈奕沈大爷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吹了吹茶杯上空袅袅的热气,闻了闻清爽的茶香,重新把茶杯轻轻搁在桌上,幽幽的说道,“有时候女人是不能惯的,可以*她,爱她,纵容她,但是却不能惯她。这一惯就会惯出一些坏毛病来,这反倒是害了她。” 老板被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乐呵呵的点点头,算是表示赞同。他灰溜溜的跑过去和老婆转述了沈奕的话,老板娘很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男人在搞不定老婆的时候,为了挽回面子,这是他最好的借口。” 老板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很是不赞同老婆说的话,“我看未必,女人就是不能惯着,这点儿没错!我举双手赞同!” 老板娘怒了,在围裙上摸了两把手,上前揪住他的衣襟,面露凶光,咬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其实这才是你心中一直想说的对吧,你早就想反抗了对吧,只是没有机会,今正赶上了,你就含沙射影的说出了心声?” 老板无意中瞟见沈奕投过来的鄙视眼神,老脸一红,十分惭愧,竟然被一个毛孩子看不起,他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闭了闭眼,心一横,拼命扯开老婆的大熊掌,不怕死的顶了一句,“是又怎么样,你,你别太过分了,这是店里,不是家里,吵什么吵,有事回家说。” 老板娘更火了,手腿并用的招呼上了老板,“反了你了!” 店里本来就没几个客人,除了沈奕外,就剩两队情侣了。他们看见老板娘的彪悍状,赶紧结账走人。 空荡荡的小屋里,一人静默的坐在窗边位置,事不关己的品着自己的茶,而另外两个在地上打成一团。当然团在地上的是老板,负责打的是老板娘。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股子冷风随之钻入,让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同时冻得一哆嗦,清醒了过来。 沈奕看着门口的那抹被他裹成粽子的熟悉身影,眉眼间的笑意更加深邃。 “沈奕,老娘给你五秒钟,五秒后你再不出来,我就,我就让嘟嘟改嫁!”梁夏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杀了回来,见那厮还在喝茶,刚才她好不容易熄灭的怨气,又冒出了苗头。 刚才她为了泻火,足足在外面冻了十几分钟,现在手脚都是麻的,这厮倒好,还挺惬意,她心里能平衡吗。 “你敢!”沈奕敛了笑容,把茶杯重重的搁在桌上,却没有起身的动作。 “哼,你看老娘敢不敢,那个阉人,不对那个阉兔子,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正好处理了。”梁夏哼哼一声,没理会他的威胁,摔门就走。她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看傻了地上铺在一起的两人。 沈奕再也坐不住了,结了账,大步追了出去,看都没看一眼因为他一句话,差点闹得家庭分裂的两人。 老板和老板娘面面相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这时候一直窝在墙角的收银员,动了,她推了推脸上的大框眼睛,凉凉的说道,“爸,妈,人家都和好了,你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下次别再让我来兼职了,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 沈奕出了休闲小屋,几步追上梁夏,大掌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凛冽的声音从头顶砸下,“你要是敢给嘟嘟换个伴,我非宰了那几只兔崽子。” 梁夏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气愤的瞪着他,“你就忍心?别忘了它们也是你那只阉兔子的孩子。” 沈奕一听到阉兔子两字,心里莫名的就生出一股邪火,好似她说的是自己一样,他大男人的尊严被深深的侮辱了。 “与其以后让它们被后爹咬死,还不如现在就宰了。还有什么是阉兔子,它只是做了结扎,又不是太监,它们夫妻生活很和谐,你没看见过吗?” 梁夏听了老脸腾地一下涨红,她咬牙指着沈奕的鼻子大叫,“臭不要脸,臭流·氓,你,你……” 沈奕微眯起危险的黑眸,寒凉的眼神扫过她那一张爆红的小脸,磨了磨后牙,“再让我听见一个字,我就咬掉你的嘴!”说着冷冷一笑,微微露出发着寒光的两排牙齿。 梁夏急忙捂住嘴巴,愤然的瞪着他,无声的抗议着,混蛋,王八羔子,就知道耍无赖,不要脸! 沈奕似乎对她的不敢反抗很是满意,双手搓了搓她冻得冰凉的小脸,心疼不已,她考零蛋那事又被他丢在九霄云外。 他伸臂搂着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语气绵软温柔,“下次再和我置气,不许再虐待自己,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尤其是身心!” 梁夏窝在他暖暖的怀里,在他的霸道下享受着他给予的疼惜。 她的小脸在他厚厚的棉服上蹭了蹭,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挂起一抹得逞的笑,轻轻呢喃一声,“恩……” 第091章 谁准你躺我的床(5000更) 不知不觉间寒假都过了一半,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就真的过新年了。 梁夏坐在自家院子里端着一碗外公熬得面糊糊,拿着小刷子嗖嗖的刷着铺在小桌上的大红对联。 他们老梁家的对联年年都是外公亲手写的,比起那些市场上买的多了份人情在里面。 她还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她都会趴在小桌子上瞅着外公一笔一划的写着春联。然后再刷上浆糊,由外公把她高高抱起,一张一张的贴在门上。 之后随着她越长越大,外公也渐渐老了。以往,不用外公,她也可以自己一个人把对联完完全全的贴好。 可是今年却出现了一个例外,梁夏斜眼瞅着门口兴高采烈的贴对联的男人,心里泛起嘀咕,那厮大清早的就跑过来献殷勤,非歼即盗,准没好事。 她还记得上次考试考砸后,他竟然瞒着她递给外公一张假成绩单,害的她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生怕外公知道真相后把她扫地出门。 笑话,他们老梁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而且人人憨厚老实,从不说谎骗人,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外公从小就教育她做人要有担当,敢作敢为,他可好,把她老梁家的家训当成耳边风了。 她怎么对得起外公多年的教诲,怎么对得起老梁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妈,咳,说远了,总之就是这样做是非常非常不对的。 其实梁夏不知道的是,人家沈大少爷早就通过老校长的关系,把她的成绩改过来了,大鸭蛋也被换了下去。 他拿的复印件只是还没发到学生手里的第一版本,而这个版本他故意只给了梁夏,让她也羞臊一下,好好的反思反思。 “看什么看,赶紧刷你的浆糊!”坐在一旁的写大字的梁外公瞟了自家孙女一眼,没好气的呼喝一声。 梁夏撅了撅小嘴,反驳道,“我哪有看他,我只是看看他贴的对联对不对。” 梁外公推了推鼻子上的老花镜,不屑的轻哼一声,“我有说你在看他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出息!” 梁夏被噎住,红了老脸,埋下头继续刷着自己的浆糊,心里已经把沈奕骂了个遍。 此时在门口贴对联的沈大少爷,要是知道自己躺着都中枪,一定会委屈死。 沈奕贴好对联,看着门口红艳艳的一片喜庆,脑子里突然闪过若干年后,门上的对联变成了大红的喜字,心里一阵悸动。 他美滋滋的回到院里,看着刷浆糊的小女人,咬着牙把浆糊当成仇人,狠命的往对联上抹,疑惑的皱皱眉,这是又怎么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了天了。 可沈大少爷又怎么知道,就在他刚才站在门口意·淫娶媳妇的时候,小丫头被老外公奚落了一顿,早就把他记恨上了。 贴好对联,已经将近中午,沈奕尾随着梁夏进了她的小闺房。 梁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橱,转身看到坐在自己*上的那个厚脸皮,瞪他一眼,“你怎么进来了,不怕外公看见拿拐杖揍你?” 沈奕踢落了鞋,枕着双臂,蜷缩着大长腿躺在小*上,闭上了眼睛,懒懒的丢下一句,“我困了,睡会,记得吃饭时叫我。” 这*,怎么那么硬,硌疼了他的腰,还那么小,腿都伸不直,不过枕头挺香的,跟坏丫头丫头身上是一个味道。 嘿,这厮全当是自己家呢,一点儿都不见外。 梁夏上前踢了踢他的小腿,看他惬意的样子,恨的咬牙切齿,“起来,谁准你躺我的*?” 沈奕掀了掀眼皮,吐出一句,“哦,等你去爷家,爷的*也给你躺!”说着慢悠悠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随手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这是重点吗?谁稀罕去躺你的*,混蛋玩意儿。 梁夏气不过,又踢了他几脚,见他没反应,只好落败的出去帮着外公做午饭。 沈奕听到轻轻的关门声,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狡黠,唇角勾起,俊美的脸蛋埋在她的枕头里蹭了蹭,熟悉的奶香窜进鼻中,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午饭做好后,梁夏摆好菜,盛了两碗饭,她端起一碗,随意夹了几样菜,抬头看见外公正盯着自己看,嘿嘿一笑,“我,我去房间吃,顺便看看兔崽子们的爹,有没有好好的吃饭,生了这么久的病,该好了吧。” 半个多月前嘟嘟生了三个小兔崽子,因为“产妇”要养“月子”,她就把兔崽子们的爹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谁知兔崽子的爹相思成疾,病倒了。她只好把它拎回自己的屋里,细心的照顾着。 梁外公眼皮一掀,看了一眼自己养的吃里扒外的孙女,冷哼一声,“要吃饭叫他出来吃,以为我不知道他钻哪去了,你们真当我这个糟老头是个瞎的吗?” 梁夏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声的嗫喏道,“外公,他,他一个人在家过年,是不是有点儿可怜?” 梁外公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软了下来,可是依旧故意绷着脸,“饭菜都凉了,你还处在这干什么,不吃饭了是吗?” 梁夏知道自家外公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他没有反对,心里松口气,放下碗筷,开门跐溜就跑没影了。 梁外公眯缝着眼,重重哼了一声,“真是女大不中留!” 梁夏推开自己的房门,见*上哪还有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就连*单都是平的,没有一丝褶皱。 她几步跑到洗手间,口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得到回应,顺手打开一看,空的。 人跑到哪里去了? 她正疑惑着,身后突然被圈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接着头顶传来他清爽的闷笑声,“刚刚找不到我,是不是很着急啊?” 梁夏挣脱开他温暖的怀抱,见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可见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她白了他一眼,嘟嘟嘴巴,“外公叫你出去吃饭。” “哦,不高兴吗,干嘛总是瘪着一张嘴,本来就很丑了,再丑丑就没法看了。”沈奕好笑的捏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坏坏一笑。 “我愿意长得丑,用你看了吗?” “我不看谁看,那个叫陆辰的吗?恩?”沈奕酸里酸气的语气让她浑身一阵哆嗦。 这该死的,挤兑她的时候三句离不开陆辰,他还有完没完啊。 难道男人都那么小心眼儿吗?芝麻绿豆大的破事就能让他记上一辈子的仇。 梁夏拍开他的狼爪子,顺手抓起来狠狠地咬了一口,沈奕皱眉“嘶”了一声,并没有收回手。 梁夏松开口,甩开他的爪子,愤愤道,“看你还嘴贱不?” 沈奕看了看手背上深深的牙印,凤眼微眯,眸光闪烁,幽幽说道,“牙尖嘴利的小猫,总有一天爷会拔光你的利牙,磨平你锋利的爪子,看你还怎么伤人。” 梁夏梗着脖子哼哼两声,臭屁的尾巴快要翘上天了。 沈奕见她俏皮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他刚想付诸行动,就被门外一声洪亮的吼声惊退了回去。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叫个人吃个饭还要用半天时间啊?”梁外公站在厨房门口,瞅了眼紧闭的房门,心里十分憋气。想都不用想,那死小子肯定又不老实了,从他进这个家门起,他那双狼眼看着自家孙女就一直冒绿光。 他也是男人,也层年轻过,难道还不懂他眼神中那赤果果的*。 可是想在他老头子的眼皮子底下占孙女的便宜,门都没有! 闻声,梁夏推开他匆匆跑了出去,沈奕无语望天,这老爷子怎么每次来的都那么的及时。他感慨了一会儿,随后跟着踏出房门。 三人齐齐坐在饭桌前,对着满桌的丰富菜肴,陷入一片死寂。梁夏眨巴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目光定在香喷喷的菜上,咽了咽口水。 梁外公看了一眼自家没出的孙女,轻咳一声,拿起了筷子,“吃饭!” 一得到特赦,梁夏麻溜的拿起筷子捧着碗狼吞虎咽起来。梁外公眼角余光偷偷地观察着沈奕,吃相斯文优雅,不做作。见他一直在给自家孙女夹菜,*溺的目光简直可以溺毙死人。 梁外公满意的点点头,心里的憋闷消散了不少。厨房 饭后梁夏主动请缨去洗碗,沈奕在客厅没呆几分钟,就溜回了厨房,腻歪在她身边。她洗碗,他拿过来摆好。 洗完碗,她回房间,他又紧跟在后,寸步不离。 “你,不回家吗?”梁夏把他阻挡在闺房门外,睫毛眨了眨,砸吧了一下嘴。 沈奕瞧着她那别扭的小摸样,暗自笑了笑,没有答话,推开门,竟自走了进去,坐到他渴望的小*,拍拍身边的位置,冲着门口呆愣的小人,妖魅的一笑,“过来,躺会!” 绝色俊美的容颜,展颜一笑,魅惑众生。 梁夏被他那一笑晃花了眼睛,呆傻傻的看着他,半晌没了动静。 沈奕脱掉外套,里面穿着v领的米色羊毛衫,他那性感的锁骨在微白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梁夏咽了咽口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见那厮又开始解穿着的黑色休闲西裤,她吓得慌忙转过身,拉开门急乎乎的跑了出去。 沈奕扣着皮带的手顿了顿,看着她逃跑的狼狈样子,黑了黑脸,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今中午吃的太撑,他只是松开一颗皮带扣而已。 就她现在那副营养*的身体,她想给他吃,他还不忍心吃呢?即便很想吃,但是他也没有*到去欺负一个未成年的丫头片子。 他会好好的养着她,几年后,养白胖了再开荤。 沈奕无意中瞥到墙角的笼子里死蔫不活的兔子,他走过去蹲下身,逗了一会儿,幽幽道,“你到是好,不用等那么长时间,不用忍受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 晚上蹭完晚饭,沈奕还是被梁家爷俩无情的轰了出去。他依依不舍的离开梁家,三步一停,五步一回首,想着他的坏丫头会突然冲出来抱住他,舍不得他离开。 他的愿望实现了,梁夏时是出来了,不过是给他送他落下的围巾。 梁夏给他为好围巾冲他灿烂一笑,挥挥手跑了回去,随后门也被她哐当一声,紧紧的关上。 沈奕望着紧闭的房门,嘴角抽了抽,这死丫头跑的还挺快,生怕他回去似的。 沈奕漫步踱出八一胡同,黑色宾利从远处慢慢驶来,在他脚边停下。 常叔发动车后,从后车镜见到自家少爷笑的一脸惬意,心里也乐了。 “少爷,老爷子回来了。” “爷爷回来了吗?”沈奕听到沈老爷子回国过年,淡定如初,好似早就已经预料到一样。 “老爷子刚下飞机就唠叨起您来,这不,刚刚还给我来了电话,询问我您在哪呢?”常叔一聊到沈老爷子就有说不完的话。 沈奕漆黑的眸光闪了闪,敛起了唇边的笑意,郑重的问常叔,“爷爷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有,老爷子以为您跟表少爷在一起,没有问过什么,只是……” 看到常叔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奕微蹙眉心,“只是什么?” “只是伍少爷一直黏糊着老爷子……” 沈奕了然,松开了微锁的眉头,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车厢内紧绷的空气消散,一路静腻。 回到沈宅,沈奕回房清洗了一番,换上舒适的睡衣裤,擦干头发,转身出了卧室,来到二楼爷爷的书房。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爷爷爽朗的笑声,推门进去,见那一老一少拿着象棋子杀的正带劲。 “沈爷爷,您大孙子可舍得回来了,今不知道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伍子轩正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看见沈奕面无表情的进来,挑了挑眉。 沈老爷子重重落下一步棋子,冷哼一声,“整天跟贺家那二小子混在一块,还舍得回来?” 沈奕坐到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抬眼冷冷扫了一眼伍子轩,看的他一阵胆颤。 “沈爷爷,您别生气,男人嘛,生意场上都得懂的逢场作戏,贺二不失是个这方面的好老师。”伍子轩紧跟上一步棋,笑米米的说道。 沈老爷子轻呷口茶,慢悠悠的落下下一步棋,冷嗤一声,“我老沈家行端影正,商场上什么乌烟瘴气的恶习不要混在我的子孙身上,他贺家几世为将,刚正不阿,怎么出彩这么个混世魔王。” 伍子轩心里腹诽,老爷子您哪,就口是心非吧,您巴不得他老贺家子孙不济,忘了您和那贺老爷子,哪次见面不闹到眼红脖子粗。 “将军!哈哈……”沈老爷子落下最后一步棋,定了乾坤。 “沈爷爷,您厉害,姜还是老的辣啊!”伍子轩丢下手中赢来的棋子,呵呵笑着,那叫一个谄媚。 沈奕送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悠闲的品着自己的茶,伍子轩接受到他鄙视的目光,笑容尴尬的僵在脸上,干咳几声,“沈爷爷您和西凉下一盘吧,我出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恩,去吧。” 得到许可,伍子轩赶紧溜走,免受沈奕冰刀子般眼神的荼毒。 屋里就剩下祖孙二人,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爷爷您怎么想着今年回国过年了?”须臾,沈奕首先打破沉默,坐到沈老爷子对面,伍子轩刚刚坐的地方,重新摆好了棋盘。 “哼,你要是在美国至于我老头子一把年纪还要两头奔波吗?和你爸一样,不孝子孙!”沈老爷子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子乖顺的摆着棋子,憋了一路的气闷散去不少。 “过完年就跟我回美国吧……” “爷爷,您答应过给我三年时间。”沈奕摆棋子的手顿了顿,低声说道。 沈老爷子搁下茶杯,蹙了下眉,低声喝道,“你急什么啊,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是另一回事……” “什么事,非要您亲自来叫我?” “还不是你那能折腾的妈,给你找了个什么名门闺秀,叫你回去相看相看。” 一提到自己那闹腾的儿媳妇沈老爷子一阵头疼,他们沈家男人哪个不是沉着稳重,可是娶得老婆就那么让人不省心。 他的老婆子是,他儿子的老婆也是,就希望他孙子的媳妇别再是了,否则沈家非得开了锅不可,永不消停。 沈奕知道自家老妈的个性,也就没放在心上,由着她折腾,所以也没在意沈老爷子的话。 和爷爷杀了几盘棋,沈奕全胜,气的老爷子扔了棋子,赶忙把人轰了出去。 沈奕乐得清闲,从书房退出来,在三楼碰到了窝在门口等着他的伍子轩。 “我就知道出不了半小时,你肯定能出来!牛!真牛!自家亲爷爷也痛下杀手,不怕老爷子气坏了。”伍子轩抱臂懒懒的靠在沈奕的房门口,见他上来冲他灿烂一笑。 沈奕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凉凉的开口,“听爷爷说,伍叔叔思子心切,有回国探亲的打算,如果你真的孝顺,不如就回美国去,省的老人两地奔波。” “呦呵,我忘了给家里准备礼物了,不行我的赶紧去看看,明天见……”伍子轩打着马虎,麻溜的闪人。他可不敢再待下去,否则小狐狸又不知道该怎么阴他了。 第092章 他过得不好 腊月三十早上,梁夏六点多就起来了。她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了家门。 这时候的早晨天才刚蒙蒙亮,抬头偶尔还可以看见天上几颗零散的星星。 梁夏摸着半黑在借着昏黄的路灯出了八一胡同,站在胡同口,她深深的吸了口空气,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顺着公路一路向东走。 昨天沈奕打来电话告知她,他的家人回国过年了,就不会过来和他们一起过年。 他的家人来了,她本应该为他过年时不必忍受孤独寂寞而高兴,可她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失落。 她情绪不高,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神来,昨天她几乎*没睡,因为只要她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沈奕那张讨惹厌的脸,俊美帅气的,邪肆妖魅的,整整纠缠了她*。 她是实在睡不着才起来溜个早,借助早晨清冷的空气,让自己浮躁不堪的心,冷静冷静。 梁夏顺着公路边一直往东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军区大院的大门口。 阜宁大院是洛城的老房区,在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解放的时候修建的老房子,作为军属的住宅区。 后来翻新成了现在的一栋二层的小洋楼,而陆辰就是住在这里其中的一栋小洋楼里。 梁夏站在门口,眯缝着眼看着这一排排的老房子,在参天老树下,更显得陈旧,但却不失气派。 曾经这里也是她玩耍的快乐天地,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来了。 “梁子?” 王悦城从出租车上下来,看见站在大院门口的纤细身影,不确定的问道。 梁夏侧目看见穿着跟个球似的的王悦城,微微一怔,忽而展颜一笑,“胖子,好久不见,过年好啊!” 王悦城被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怔住,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磕磕巴巴的回了句,“恩,过,过年好!” 他们原本是很要好的朋友,虽然不如陆辰般的亲昵,但也算是患难兄弟,可是却因为陆辰的事,他们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疏远。 王悦城此时既尴尬又懊恼,不停的搔着寸长的短发,“那个,那个梁子,既然来了,跟我进去吧,大家都在老地方……” 梁夏微微垂目,掩去眼底的苦涩,淡淡一笑,“胖子,现在我去还合适吗?不了,已经不是一处的人了,没必要再刻意亲近。” “梁子,我……路子他,他过得并不好。”王悦城见不得她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冷漠,忍不住把憋在心底的话吐了出来。 自从他们闹僵后,这几个月来,陆辰几乎没露出过笑容。他的脾气本就暴躁,现在更甚,长长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大发雷霆,甚至与人大打出手。 前天他在大院里走,一个男孩子放鞭炮时,不小心把鞭炮扔到了他的脚边,当时那男孩子也倔死活不道歉,他就暴怒了,把那个整整小他好几岁的男孩子揍哭了。 后来陆爸爸知道了这事,把陆辰捆了,狠狠的给了几皮带后,罚他跪在大厅,一直到他认错为止。 可是那头倔驴跪了一天*,滴水不进,就是不肯认错,最后还是陆妈妈给老爷子打了小报告,才得以获救。 人是不用受罚了,可他也病倒了。今天还在医院挂着水呢,他和陈郁两人轮流守着,这不他也是才回来。 他和陈郁有想过找梁夏,可是陆辰死活不肯,说是谁要是告诉她,他马上就出院还和那个人断交。 梁夏闻言紧了紧口袋里的双手,冷然说道,“他好不好跟我没关系,你该找的人是姜佳佳,而不是我这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兄弟。” 王悦城欲言又止,踌躇不定。 梁夏也不想再多做停留,转身继续往东走,刚走出几步,王悦城突然奋力说了一句,叫她的脚步停顿了片刻。 “路子他得了急性胃炎,住院了,看在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去看看他吧。” 梁夏的脚步只是顿了顿,在他说完话,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此后迈出的脚步,却多了一份恼人的沉重。 她就这样一路东行,直到天空灰蒙散去,太阳生起,直到各家各户的鞭炮声响起,她才停住脚步,恢复清醒的意识。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转身向附近的医院走去。 梁夏到达医院已经过了将近中午,她悄悄的从护士那打听到陆辰的病房,沉思了片刻,还是上了三楼。 陆辰住的是普通的两人间病房,梁夏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口,看见病房里只有陆辰自己躺在*上,拿着遥控器无聊的换着节目。 她犹豫了一会儿,搭住门把的手握住又松开,心里仍是有丝胆怯。 她很是鄙视自己,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女魔头,如今倒是越发胆小如鼠了。 “呦,这不是小夏吗,来看陆辰了,快进去,快进去呀!”陆妈妈突然洪亮的一嗓子,吓得梁夏差点儿整个身体都撞到门上。 梁夏稳住脚步,转身看着提着水壶的陆妈妈,笑的一脸僵硬,这回是不想进也得进了。 陆妈妈把她连推带拽的“请”进病房,整张脸笑开了花。她放下水壶,不顾早就瞪大眼睛僵死在*上的儿子,热情的拉着梁夏的小手,开始连绵不断的絮叨。 “小夏啊,你好久没来陆妈妈家啦,快想死陆妈妈了,告诉陆妈妈,是不是我家那臭小子欺负你了恩?不用怕,你说,陆妈妈替你揍他。”陆妈妈瞪着精明的小眼睛仔细的观察者梁夏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把军人的侦查本事全都使了出来。 梁夏试图不动声色的抽回被*的双手,却没能如愿,干巴巴的呵呵一笑,“没有的事陆妈妈,去年落下的功课太多,今年需要好好补习补习,所以就没太多的时间玩儿了。” “你这孩子,学习固然重要,可也要适当的休息啊,劳逸结合才能事倍功半不是。” 陆辰坐在*头瞅着睁眼说瞎话的两个女人,心里一阵唏嘘。梁夏就不必说了,她爱好学习,除非母猪都能飞上天。 自家老妈更是能扯,他和梁夏之间的事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还非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陆辰见两人自进门起一直闲聊,到是把他这个主角当做了透明的,完全被忽视了,心里很不爽。 他干咳两声,换来陆妈妈的一剂眼杀,乖乖的闭了嘴。眼巴巴的看着她又嘚啵了十几分钟。 “我饿了!”陆辰拿着遥控忍无可忍的敲了敲*铺,对自家老妈嚷道。 陆妈妈被人打断聊天急了,冲他吼了一嗓子,“饿了不会自己去食堂吃,或是叫外卖啊,你现在是胃炎不是膀胱炎,走不了路。” 陆辰被老妈吼了个赤红脸,瞥了眼使劲憋笑的梁夏脸色更青了。 他重重的翻身躺在*上,用被子把脑袋蒙上,躲在被子里自个生闷气。 梁夏看了实在不忍,毕竟他现在还是病号,他这个极品的妈一向粗枝大叶,也不会照顾人,一辈子都被人照顾着,所以此时的陆辰确实够可怜的。 梁夏找了个借口,跑到医院的楼下,医院旁最不缺的就是饭店。她在饭店买了一份养胃的小米南瓜粥和一些易消化的素馅包子。 梁夏回到病房时,陆妈妈已经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把饭放在*头边的小桌上,看了眼仍旧蒙在杯子里的陆辰,无奈的摇摇头。 为什么男人年纪越大,越像个小孩子,越活越回去了。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陆辰,我买了点儿养胃的粥,你趁热喝了吧,陆妈妈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你就凑合着吃点儿吧。” *上被包成茧蛹的身体动了动,须臾探出了脑袋,黑黝黝的眸子对上梁夏染有笑意的清澈亮眸,心脏猛地缩动一下,心里的那股子气慢慢的被欣喜所代替。 陆辰从*上爬起来端正的做好,梁夏把那碗热乎乎的米粥递给他,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吃。 逼病的这几天本就没什么食欲的陆辰,在闻到粥的香味,竟然感觉真的饿了。 要是换成平时他早就三下五除二把粥吃个干净,可是今天他吃的格外慢,一勺一勺的,等他吃完,估计粥都凉了。 梁夏坐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讥讽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了,吃个饭还磨磨唧唧的?还是说不想吃啊,不想吃你直接说好了,别拐弯抹角的。” 陆辰怕她误会,急忙几口把粥喝了个干净,渣都不剩。梁夏见他喝光了粥,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家了。” “梁子,你……”陆辰见她要离开,心里有丝不舍得,但又找不到理由去挽留,欲言又止。 “哦,今早上我碰到了胖子,他说你住院了,我就顺便来看看你。”梁夏伸手握住门把手,拧开了门,在出去前说了一句,“你好好养病吧,我走了。” 门打开又关上,屋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这时候厕所的门开了,陆妈妈抱着双臂跨了出来,送了自家儿子一个超级鄙夷的眼神,冷哼一声,“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儿子。” 陆辰神色复杂的盯着关上的房门看,心绪烦躁不堪。 第094章 饿了去给爷做饭 陆辰捧着空了的粥碗,眼神呆呆的定在上面,须臾从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陆妈妈撇了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一次性粥碗,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没好气的说,“你现在知道错了,晚啦!早干嘛去了,现在后悔有个屁用。” “你还是我妈吗?看你儿子难受不知道安慰几句,反倒是冷言讥讽?季女士你真是我亲妈吗?”陆辰拧着眉看着自家可以气死人的老妈,心里越发憋屈。 陆妈妈柳眉一竖,瞪着圆眼,伸手朝着陆辰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老娘还不想承认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兔崽子!” 陆辰轻松的闪过陆妈妈抽来的大巴掌,小声嘀咕,“我是兔崽子你还不就是母兔子……” 梁夏从医院出来,心情不再那么压抑,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差15分钟不到12。 她抬头看了看不算温暖的太阳,转身朝着公交车站走去,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看着车窗外关闭的店铺,平时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冷清下来,心里无端的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 梁夏从公交车上下来直接回了家,从早晨到现在她一口饭都没吃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出了八一胡同,转弯看见家门口斜靠着一个此刻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颀长身影。 梁夏愕然,瞬间心里划过一抹欣喜,“你怎么在这?” “去哪了?”沈奕直立起身子,抬眼看她,沉声问道。 “没去哪,只是出去走走。”不知为什么,梁夏不想把今天去医院看望陆辰的事告诉他,直接隐去了那部分。 “去哪了?”听了她的话,沈奕脸色也沉了下来,深邃的黑眸带了几分凌厉,直直看向她。 梁夏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去了一趟医院,陆辰住院了,我去看看他。” 沈奕伸臂一把拽过她,紧扣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恶狠狠的说,“心里还惦记着他?恩?” “谁惦记他了!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知道他住院?还去看他?” 梁夏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他的束缚,就那么仰着脖子,瞪着他,心里见到他那刻的喜悦也消失殆尽,语气也沉了下来,“我去看他怎么了,他病了我去看一下不行吗?” “不行!”沈奕冷了脸,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看到她因为疼痛微皱起的眉头,一下子又松了下来。 “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才是你男人,而不是他!”该死,她总是学不乖,只会给他找气受。 梁夏使出全力推开他,后退几步,冷言道,“大过年的,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回去吧,什么时候冷静了,什么时候再跟我说话。”说着她越过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该死的!”沈奕低咒一声,转身把她圈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闷闷的说,“你还知道是大过年的,还给我气受,你是不是想让我生一年的气?狠心的小东西!” 见他一下子服了软,梁夏的心也软了下来,关门的手顿了顿,“活该,谁叫你那么小心眼儿!没事找事,你就是个醋缸。” 沈奕歪头朝着她的侧脸咬了一口,惹来她惊呼一声,他心里这才痛快,温言问道,“痛吗?” 梁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傻傻的点点头,换来沈奕幸灾乐祸的一句,“活该,谁叫你惹爷生气!” “……”梁夏无声的翻个白眼,这个幼稚的东西,你还能再小气一点儿吗? “大白天的站在门外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滚进来!”梁外公在客厅门口,看见门口两个有伤风化的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 梁夏慌忙挣脱开他的钳制,跑进院子直奔自己的小闺房。沈奕讪讪的收回悬在半空的双手,冲着梁外公客套的一笑,惹来老人狠狠的怒视。 他摸摸鼻子很识趣的紧跟着梁夏去了她的房间,梁外公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梁夏回到自己的小窝,摘掉帽子,脱去羽绒外套,换上一件轻巧的马甲,脱掉棉靴,换上舒适的方格子样式的棉拖,扑倒在自己软绵绵的小*上,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沈奕推门进来看到就是赖在*上的人,还有到处都是的衣物鞋子。他俊眉轻蹙,有种闪身走人的冲动,但是看到那只十分思念的小猫软趴趴窝在*上,一颗心软的不像样,生生忍住了内心的不舒服。 沈奕踢开地上碍脚的鞋子,径自走到*边坐了下来,推了推趴在*上装死的小人,冷嗤道,“现在知道累了?跑了一路也没见你抱怨一句。” 闻言梁夏一个鲤鱼打盹爬坐了起来,看着沈奕扳着的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走着去的?你,你跟踪我?”想到那个可能,她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惊诧的看着他。 沈奕被她盯得有点儿羞赧,干咳两声,扭过了脸瓮声瓮气的说道,“早晨来找你时,正好看见你出门,一时好奇想看你去哪,就跟着你了。” 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想她想的整晚都没睡,凌晨四点就开车来到她家门口,守株待兔。 “什么?你,你早就看到我了,那为什么不叫住我?偏要暗地里跟踪,你是变·态吗?”梁夏伸脚去踹沈奕,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踝。 沈奕一个使力,把她撂倒在*上,在她的哀叫声中身体压了上去,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幽幽的说道,“不跟着你怎么知道你跑去老地方缅怀,还去了医院,还买了粥?还真是体贴啊,怎么没见你对我如此体贴过,恩?” 又来了,这厮还有完没完啊。梁夏翻个白眼,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重量,没好气的说,“你能别这么酸吗?老娘的牙都倒了。” “哪颗牙,张嘴我看看。”沈奕伸手握了握她的下巴,坏坏的一笑。 梁夏配合的张开了嘴巴,“呶,你看,全都倒……” 话还没说完,嘴巴被突然伸进来的舌头侵占,她现在才明白上了当,想后悔已经来不及,因为某只混蛋已经开始攻城略地。 梁夏只觉得自己嘴巴发麻,呼吸困难,沈奕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她得到释放,大口的喘着气,胸脯起伏不定。 沈奕垂目看着身下脸色潮红,嘴唇水润的小人,下腹一紧,该死的,他竟然没控制住,起了反应。 梁夏不知道此刻的危险,浑身僵硬的要死,极度的不舒服,她不停的扭着腰身,希望舒缓一下。 “该死的,别动!”沈奕沙哑着嗓子沉声道,同时腿压住她的双腿防止她再乱动。 闻言梁夏清醒了过来,感觉到腹部有个硬东西抵着自己,明白过来是什么后,老脸涨红,再也不敢乱动,怒视着沈奕臭骂道,“不要脸,臭流·氓,起开!” “男人要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还保持镇定那才是真有问题。”沈奕邪肆一笑,伸手刮了下她娇俏的鼻子。 “借口,别忘了我才十六岁,你竟然对着一个未成年少女产生欲·望,你不是流·氓是什么?”梁夏眯眼看他,对他的行为很是鄙视。 “别说你是十六岁,就算你现在已经六十岁,我也能生出感觉来。”沈奕压下心中的邪火,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在她的旁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直言道。 梁夏眨眨眼,砸吧了一下嘴巴,“我要是六岁你还能生出感觉来,那还真是名副其实的*!” “……”沈奕眼角抽了抽,抑制住一把拍死她的冲动,闭眼不再搭理她。 梁夏忽然想起什么,突地坐了起来,趴在他的胸前,揪了揪他胸前的衣服好奇的问道,“你说你跟了我一路,那你也跟着我去医院了?” “恩……” “跟着我进了病房区?” “恩……” 梁夏一脸的黑线,真有够变·态的,低头瞅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人,很难想象他变成跟踪狂的样子。脑海里不觉得闪过电影里曾经出现过的变·态跟踪狂,他们的脸与沈奕的重合,禁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沈奕微微掀开眼皮,看着一脸坏笑的小人,不禁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沈奕也能做出这种出格的行为,很是惊诧。” “饿了,去给爷做饭!”沈奕偏开头,云淡风轻的抛下一句,继续闭目养神。 “……”梁夏从他身上爬起来,蹭到*边,踢踏上棉拖鞋,慢悠悠的踱到门边,手扶上门把手,回头对*上大爷似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我做的饭你敢吃吗?” “……” 沈奕愤愤的起身,送她一个冻死人的冰刀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门口,把她拽了回去,“回去!再我回来之前,把窝收拾干净,否则,不许吃饭!” 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梁夏看着关上的门,露出得逞的笑容,飞速的跑回*边,甩掉拖鞋,倒在*上,欢乐的打着滚。 好高兴,好高兴,终于整到了沈奕那混蛋,怎么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里会那么爽呢! 第094章 我是外人? 沈奕沈大爷开了小灶,给粱大小姐做了两菜一汤,西红柿炒鸡蛋,尖椒肉丝,还有一大碗紫菜汤。 梁夏看着饭桌上摆着的饭菜,冲着沈奕竖起了大拇指,“行,您真行!您这是要喂猪吗,沈大爷?” 她拿起筷子挑了几下盘子里的菜,不屑的撇撇嘴,“这是西红柿炒鸡蛋?怎么只有烂掉的西红柿,鸡蛋呢?鸡蛋跑哪去了?去孵小鸡了吗?” 沈奕背着她在盛饭,听到某只白眼狼的话,身体僵了僵。而那只没良心的白眼狼还在继续挑着刺,“看看这又是什么,咦,肉吗?怎么长得跟蚯蚓似的?切,什么嘛,也不过如此吗!” 沈奕黑着脸把两碗米饭重重的搁在桌上,犀利阴冷的眼神扫了过去,让某人及时的闭上了嘴巴。 沈奕在她对面坐下,瞟了眼对面梗着脖子歪着嘴的某人,凉凉的对她说了一句话,拿起筷子优雅的吃起来,“不喜欢你可以不吃,又没人逼你。” 梁夏哼唧一声,拉过自己的那碗白米饭,扒拉了两口饭。 “噗!呸呸呸……”她刚嚼了两口饭,立马就吐了出来,“沈爷,您想谋杀啊,米粒都快赶上石头子硬了!” 沈奕不以为然,吃了一口米饭,咀嚼了几下,良好的礼仪教修养让他没有当场吐出来,只是白着脸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梁夏看他就那么直接咽下去,惊诧不已,慌忙跑去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的嘴边,小声的埋怨道,“告诉你米粒硬了,你还吃,还不怕死的咽下去。告诉你啊,这大过年给我老实的过,别没事整个小病玩玩,到时候老娘可没空伺候你。” 沈奕就着她端来的水喝了一口,顺了下去,心口不堵了,他抢过杯子,一口气儿把水喝了个精光。 梁夏回到对面坐下,双手托着腮帮子,目光定在满目狼藉的饭菜上,唉声叹气,“得了,沈爷咱俩都不是做饭的料,还是请大师傅来吧。” 沈奕不置可否的丢下碗筷,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秒后对方接通,从那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喂,大少爷,有事啊?” “红烧肉,糖醋鱼,玲珑焖虾,芙蓉三丝汤,半小时后,梁家。”点完菜后,沈奕没等对方说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梁夏瞪着圆眼瞅着他,他刚才那通雷厉风行的电话真的把她镇住了。如果此时他不是阴沉着一张脸,她可能早就蹦起来,送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靠,真他·妈帅! 电话那边,贺冬眠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听到刚才电话里那一串的菜名,一脸蛋疼的瞅着正在握笔奋笔疾书的伍子轩。 刚才伍子轩接的那通电话是按得免提,他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看着一会儿拧眉深思,一会儿又展颜淫·笑的某人,他踹了一脚茶几,止住伍子轩的自娱自乐,幽幽的开口道,“你搞什么啊,让你记个菜单,又不是让你写菜单,你至于欢腾成这个样子吗?” 伍子轩抬头冲他嘿嘿一笑,亮晶晶的眼睛闪了闪,“你说我们今在他们的菜里加点料怎么样,促成二人的好事?” 贺冬眠眼角一抽,伸腿就踹了过去,低斥一声,“你活够了我还没活够,想死你自己去好了,别拉上我,这么美好的大千世界,我可舍不得。” 伍子轩吧唧了几下嘴巴,贱贱一笑,“这可是好事,那小子早就憋不住了,我这也只是加助一把火而已。事后他虽然会发火,但是感激的成分还是比较多的。” 贺冬眠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个往枪口上撞的白痴,他那个极品腹黑表弟会怎么对付算计他的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不知道伍子轩是哪来的肥胆,赶去算计他! 不信,走着瞧! 伍子轩见贺冬眠不搭理自己,讪讪的敛起笑容,把菜单整理好,踢踏着室内拖鞋,哒哒的下了楼。 他在厨房把菜单交给了张姐,特意吩咐张姐做好后直接装到他拿下来的保温饭盒里。 半个小时候,伍子轩亲自提着几层饭盒,驾临梁家,只不过他刚到门口,就被早已等在那的沈奕拦了下来。 “你不用特意在这等我的,我直接给你送到屋里的桌上,咱保证服务到家。”伍子轩眼巴巴的看着手里的饭盒被沈奕强行接过去,心有不甘。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沈奕拿到了所想要的,直接开口赶人。他难道不知道这厮打的什么主意,他想进梁家,没门! 梁家老爷子最近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伍子轩要是这个时候插进来一脚,还会有他的好吗? 伍子轩垮着一张脸,又做可怜巴巴的哀怨状,可惜他表错了对象,要是梁夏看见兴许会勉强让他进家门,但是他遇上的可是避他如蛇蚁的沈大少爷。 最后终伍子轩也没能进的梁家的大门,只好悻悻而归。 沈奕把饭盒摆在饭桌上,看着直流口水的某人,心情大好,可也不想就此便宜了她。 他拿起筷子悠哉的品尝着各盘香菜,吃的那叫一个陶醉和享受。 梁夏捧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坐在对面看着,见沈奕一口一口香菜吃着,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冲着沈大爷放电。 可是沈大爷似乎成了绝缘体,丝毫不受她那强大电流的影响。 “沈爷,您一个人哪能吃的了那么多的东西,赏点儿给小的呗?”梁夏馋的暗自挠着心,可表面还要嬉皮笑脸的讨好人家正主。 “吃不了就倒了。”沈奕抬头睨她一眼,说的云淡风轻。 “那多浪费啊,咱们国家不是提倡勤俭节约吗,浪费农民伯伯们挥洒汗水换来的粮食,那是要天打雷劈的。”梁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逐渐减少的菜,心急如焚。 沈奕不紧不慢的吃着美味的饭,淡淡的说,“哦,是吗?那你赶快把你面前的那些全部吃掉,省的遭雷劈。” “……” 梁夏看着自己面前那堆饭菜,皱了皱眉,再看吃的正香的沈大爷,咬着牙又问候了一遍他的全家。 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沈奕接着幽幽的开了口,“想吃也不是不可以,可是……” 梁夏定定的看着他,被他拉长的音调,纠结的心疼。 沈奕见她眨巴着小鹿般的大眼,一脸期待的看着,心里飘过一阵悸动,转眼即逝。 他黝黑的眸子闪了闪,邪肆一笑,“给我当一个月的小奴隶使唤。” “不行,就三天,否则,否则我就不吃了。”一个月,笑话,想折磨她致死吗?休想!梁夏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二十天。” “五天。” “十五天,不能再少了。”沈奕搁下筷子,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对于自己的坚持丝毫不让步。 “八天!”梁夏磨了磨后槽牙,肉疼的又加上几天。 “好,成交!”沈奕很痛快的应了下来,接着笑米米的把菜推到她跟前,笑的意味深长,“吃吧,我的小奴隶。” 梁夏看着移到自己跟前的美食,发涨的大脑越发迷糊,她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酒足饭饱后,梁夏收拾完餐具,叫上梁外公,三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玩起了斗地主。 梁夏开始几次都和外公组成农民,恶斗沈奕这只黑了心的大地主。这次祖孙俩是真正的团结一致,一致对外,狠杀狠打。可惜事与愿违,他们的牌再好也没能一次斗得过地主。 几回杀下来,祖孙俩被打击的一蹶不振,要不是梁外公中途耍赖,说腿疼,弃权了,他们的拼杀还要持续进行下去。 梁夏垂头丧气的趴在茶几上,半死不活的吐着气儿。沈奕好笑的丢下手中的牌,伸手去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腻人,“打不过就耍赖,你们不愧为亲爷孙俩。” “我们本来就是亲的,专门对付你一个外人!”梁夏无力反驳,依旧趴在桌上装死。 “我是外人?恩?”沈奕蓦地揪住她小巧的耳朵,俯首靠向靠向她的耳边,沉声问道。他很不喜欢从她嘴里说出外人这两个字,好似无端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梁夏被他呼出的热气吹得耳边痒痒的,心莫名奇妙的烦躁了起来。 她伸手拉过他的大手,敷在脸上,温凉的触感让她舒服的哼唧几声。 沈奕看她不正常的举动,凤眸微眯,他扳过她的脸,见她脸上晕出不正常的潮红,眸色一深,紧着把她拉起来,覆上她滚烫的小脸,双眸立马溢满愠怒。 该死的伍子轩!他竟然敢在汤里放脏东西! 沈奕扶住梁夏的双肩,低声问道,“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梁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迷茫的看着他,身体里莫名的燥热确实让她极端不舒服,她委屈的嘟起小嘴,“恩,不舒服,我渴,我也热!” 该死的!看着她迷糊着对自己撒娇的可爱样子,沈奕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拼命压下心中的邪火,半拖半抱的把她运回房间,又拿脸盆打来冷水,浸了毛巾给她细细擦着脸部,来缓解一下她身体的难受。 第095章 一点儿调味剂? 还好药量不是很大,一个小时候后,梁夏脸上的红潮退去,平稳的睡熟了,而沈奕则是累得满头大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奕看了一眼*上熟睡的小人,倾身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额头,拉了拉他身上的被子,起身推门离开。 沈奕下了车,换鞋进了客厅,沈老爷子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上播着国际财经新闻。 老爷子抬了抬眼皮,见自家孙子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冷哼一声,“大清早的就没了人影,到现在才回来,可是真忙,都忙过国家领导人了,我看你外公都没你忙啊……” 沈奕在客厅没有搜寻到伍子轩的踪影,忽略老爷子的冷嘲热讽,直接奔向三楼伍子轩的卧室。 伍子轩穿着白色睡袍,趴在大*上,认真欣赏着笔记本电脑里播放的美国毛片。时不时的自言自语,评论上两句。 “啧啧,姿势太老套……啧啧,这也太恶心了吧……咦,那女的怎么那么像xxx……” 他正看得起劲,卧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他惊得跳了起来,慌忙把电脑合上,那浪·荡的*声戛·然而止。 “你,你回来啦?”伍子轩见来人是沈奕,松了口气,把笔记本电脑放回到桌上,慢悠悠的踱到沙发那,刚想坐下就沈奕一把揪住了前胸衣襟。 沈奕目光寒凉凛冽,直直射向他,冷声道,“你在汤里放了什么?” 伍子轩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贺二那叛徒打了小报告? “没,没放什么啊?”伍子轩眼神飘忽不定,一脸的心虚。沈奕冰冷的眼刀子扫过来,让他不得不老实交代,“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在里面放了点儿小小的调味剂。” “一点儿调味剂?”沈奕凤眸微眯,四周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伍子轩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是,是啊……”伍子轩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沈奕冷笑一声,松开了他的衣襟,双手插·进裤袋里,转身往外走。 这样就算了?伍子轩疑惑的看着他往外走。沈奕一步一步走的缓慢,他每迈出一步,伍子轩的心就松一下。 沈奕走到门口拉开门,突然停了下来,沉声说了一句,“常规,把伍少爷请出去,我沈家不留闲杂人在家过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徒留敞开的门,和呆愣在卧室的伍子轩。 “是,少爷!”大块常规在从门外闪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对伍子轩鞠了个躬,面无表情的说,“伍少爷,请您先换好衣服。” “我,我……你……”伍子轩抻着手指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自己,一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场面逆袭的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摔进了绝望的深渊里。 “伍少爷,请!”常规恭敬的立在一旁,客气的提醒道。 伍子轩泪奔,慌忙往卧室外跑,去追沈奕。他刚跑到门口,就被门外的两个黑衣大汉拦了下来,他正有点儿懵,常规硬邦邦的声音从身后不紧不慢的传了过来,“伍少爷,少爷已经吩咐我们,务必送您回到老地方,请您快些换好衣物。” 常规说完,拍了两下手掌,依次进来三个女佣人,在伍子轩的目瞪口呆中,开始收拾打包他的东西。 靠,要不要这么绝! 伍子轩泪奔,简直懊悔的要死,他的手怎么就犯了小贱!他本想在饭菜里加点儿微量的小料,两人吃后除了会加快心跳,几乎没什么别的副作用。 谁知道他还没往菜里放,张姐突然冲了出来,他受到惊吓,手微微一抖,微量的小料洒到了汤里。这汤要是两个人喝的话同样没有明显的效果,但是若是让一个人全都喝了的话……一个人全喝了! 伍子轩一拍大腿,好看的桃花眼睛亮了起来,他扯着嗓子朝着走廊大声嚷了起来,“西凉,是误会,全都是误会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前方空荡荡的走廊,和身后顶着一张扑克脸的常规。 “伍少爷,您还是别喊了,再喊少爷也听不见。” “为什么?”伍子轩回头看着他。 常规慢慢眨了下眼睛,顿了顿说道,“少爷和老爷子已经去了饭店,今天贺老爷子请吃团圆年饭。” “……”伍子轩泪奔,这回连贺二都救不了他了。 酒店包间 贺家齐聚在饭桌前,坐在饭桌首位的是贺家老爷子和沈家老爷子,两位老人各自看对方都不顺眼,今晚上的年夜饭,也是在顾全小一辈的面子。 贺家除了贺老爷子,下位还有沈奕的舅舅,舅母,以及两个表哥贺冬青和贺冬眠。 沈家这边的是沈老爷子,沈奕,还有在路上正在赶来的沈奕的父母。 因为人没有到齐,还没有上饭菜,两位老人各站半边天,悠闲的品着香茶。 贺舅舅和贺舅母一直在努力的缓和着饭桌上的尴尬气氛,可惜俩老人谁的面都不给,依旧我行我素。 小一辈的人中,贺冬青是个冷硬寡言的性子,独自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贺冬眠是个不安生的主,在包间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受不住了,不停的在座椅上扭来扭去,长长惹来父亲的狠狠一瞪。 沈奕也不言语,坐在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深深。 贺冬眠在包间待了不到二十分钟,终究是人受不这里面压抑的气氛,借口去洗手间,走了出去。 沈老爷子冷嗤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没有耐性,这才几分钟就受不住了?连这点儿耐性都没有,以后还能做什么?” “您教训的是,我家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让您见笑了。”贺舅舅笑着应和道,一点儿都不在意老人说教自家的儿子,反倒是虚心受听。 相反,贺老爷子不乐意了,出言相讥,“再不好那也是我贺家的子孙,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沈老爷子不以为意,搁下手里的茶杯,瞟了一眼快睡着的贺冬青讽刺道,“你们贺家是竟出能人啊,一个没耐性,一个又特技超群,无论什么场合都能睡着。” 贺老爷子扫了眼在座的众人,风淡云轻的说道,“我贺家家大,子孙成群,再不争气,全家人也是其乐融融,不想某些人家混了几辈子了,还都是独苗单传。” 沈家一项是世代单传,这一直是憋在沈老爷子心中的痛,被贺老爷子提上台面,正好戳中他的痛处。 沈老爷子深吸口气,看了眼一直垂头不语的沈奕,心中的窒闷缓解了大半,淡淡一笑,“即便是单传,可是人家的基因优良,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一个顶别人家几个!” 沈奕是贺老爷子的亲外孙,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谁都不好,所以他当即被说的哑口无言,握着茶杯的手泛起了青筋。 这次大战沈老爷子险胜在沈奕的双重身份上,老人家见把对方噎的说不出话来,心情十分愉悦。 贺舅舅看着明争暗斗的两位老人,暗自出了一把冷汗。一个是自己亲爹,自然忤逆不得,另一个是自己妹妹的公爹亲家,更加得罪不起。 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从未有如此怀念过自己的妹妹。 说曹操曹操就到,在他左右为难时,沈奕的父亲沈荣带着妻子赶了过来。 全家人算是聚齐了。 可是却有个意外出现了,沈奕的母亲贺敏还把姜佳佳带了过来。 大家都很惊奇的看着这个陌生漂亮的女孩,只是除了沈奕。沈奕见姜佳佳跟在母亲身后进来,皱起了眉头,想到要是让现在在家蒙头大睡的某人,再次误会打翻醋坛子,他还得被狠狠的折腾几天不可。 贺冬青眼皮都没抬,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睡觉。贺冬眠紧跟在后面进来,看见姜佳佳眼前一亮,瞟向沈奕的目光格外的意味声长。 沈奕回头一个寒凉的警告眼神,让他乖乖的闭了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的一脸的欠扁。 姜佳佳跟在贺敏的身后进去包间,一眼就看到了优雅的坐在一旁的沈奕,脸上不禁浮现出羞涩的红晕。 贺敏热情的招呼姜佳佳坐在沈奕和自己的旁边,完全不把她当外人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婆婆和准儿媳的关系。 梁家人到齐,开始上菜。 吃饭时,包间里的气氛到还是和气,没有了刚来时的剑拔弩张。 “佳佳不要客气,这些都是自己的家人,你就当做是你的家人,随意一些。”贺敏给姜佳佳夹了几道菜,笑米米的对她说。 “阿姨,我知道了。”姜佳佳见自己又成了桌上的重点人物,羞赧的低下了头。贺敏是越看她越顺眼,她一直盼望着能有个女儿,温婉雅致,可惜却未能如愿。 她第一眼见到姜佳佳时,就被她文雅秀气的外表说吸引,后来相处中就慢慢喜欢上了。 虽然做不成女儿,但是给她当个儿媳守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岂不是更好。 第096章 我想和你一起守岁 她的这点儿小心思全都表现在了脸面上,在座的除了沈奕全都明了。 自家老爹贺老爷子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过问,好在沈老爷子看了一眼姜佳佳后,什么也没说,脸色淡淡,不辨情绪。 贺舅舅和贺舅母都是军人出身,没那么多的心思,贺冬青是事不关己,毫不关心。只有贺冬眠,在席间一会瞅瞅姜佳佳,一会儿又看看沈奕,积极的要命。 反倒是沈奕这个当事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小奕啊,别光顾着自己吃,给佳佳夹菜啊,你个男孩子怎么连点儿风度都没有。”贺敏很是不满意儿子淡漠的表现,轻声斥责道。 贺冬眠乐了,笑呵呵的对自己姑姑说,“我说姑姑,你这话就不对了,不给女孩子夹菜就是没有风度啊,那我和我大哥是不是也没风度了。” 贺敏被堵得哑口无言,瞋了侄子一眼,笑骂道,“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小姑呢?你呀,顶大的一个人了,该收收性子,找个好姑娘谈个恋爱了。” 贺冬眠睨着姜佳佳,邪肆一笑,“那我今天开始追求这个妹妹怎么样?” 姜佳佳一听,心里一惊,险些惊叫起来,他贺冬眠是什么货色,全洛城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洛城有名的花名大少,视女人如衣物,女人多的数不胜数。 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逃得过的。她可不想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贺敏感觉到身边女孩的僵硬,不悦的瞪了贺冬眠一眼,“冬眠,别开玩笑了,看你把佳佳妹妹吓成什么样了。佳佳,别听他胡说,有阿姨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谢谢阿姨。”姜佳佳的心定了定,暗自吁出一口气,想好自己还有贺阿姨的庇佑。 贺冬眠无所谓的一笑,对姜佳佳跑出个你想多了的眼神,让她不禁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羞愤的涨红了脸。 其实她还真是想多了,人家贺二少爷压根就没看上她,他也只是拼一时口快调侃一下她,谁叫出顿饭能吃的那么无聊。没有美酒,辣妹就算了,气氛也该死的沉闷,如果不自找点儿乐子,他非疯了不行。 这时沈奕倏地放下碗筷,淡淡的说了一句,起身离开,“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见沈奕起身离开,姜佳佳白了脸,一口菜卡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不上不下的憋得心里难受。 “小奕,你……”贺敏见儿子离席,厉声叱道,“你给我站住,没看见有客人吗,给我回来!” 沈奕回过头,目光沉静而微凉,寡淡的说,“这是您请的客人,自然是您自己来陪,我很忙的,就不奉陪了。”说完径自打开包间的房门,走了出去。 贺敏被气的差点儿本性大露,撒了泼。回头看见姜佳佳苍白着小脸,委屈的快哭了,心里自责的要死,连忙上前安慰,“佳佳,别跟那个臭小子一般见识,他就是那个臭脾气,作为他亲妈的我,有时候都受不了。” 姜佳佳摇摇头,压下即要汹涌而出的眼泪,强自欢笑,“没关系的阿姨,他不喜我,我知道的,他有……” “姜小姐是吧,西凉有个坏脾气你不要见怪,但是西凉还有个臭毛病,就是讨厌一些人嘴巴大,爱八卦。如果你姜小姐想博得西凉的喜欢,起码这点儿你还是记牢点比较好。”贺冬眠截断她的话,眯缝着眼看着她,笑的别有深意。 他隔着沈奕,与姜佳佳邻座,一直暗自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言行神态,最后得出结论,他还真是不喜这位漂亮的小女孩。 闻言姜佳佳只是尴尬的一笑,没有回话,垂头看着自己的饭碗,掩饰眼里浮上的浓烈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连花名大少都要帮着她,宋梁夏你究竟哪里好,能让那么多人喜欢你,护着你,你有什么,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女痞子,小太妹! 凭什么,大家都喜欢你。即便他们都喜欢你,但是也有一人不喜欢你,就是沈奕的妈妈。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多少的平衡了些,再抬起脸,已经充分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换上了另一幅讨喜的嘴脸。 沈奕从饭店出来,直接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黑色宾利上。刚坐稳就对前排的司机说,“去八一胡同!” 司机应了一声,但却没有发动车子。 因为是过新年,常叔放了年假,回老家探亲去了,现在为沈奕开车的人是他们家其他备用司机。 所以这小伙并不了解自己少爷的脾性,经常会触上霉头。这不他又不怕死的上来挑衅,“少爷,老爷子说从饭店出来,直接让您回家。” 沈奕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轻轻揉捏着眉心,听到自家司机的话,眉头拧的更紧,原本眯起的凤眼睁开,犀利冰凉的看向他。 司机只觉得背后被一强大的气场临摹着,心里忽的就忐忑不安起来。 “下车!” 沈奕把司机赶了下去,自己换坐到驾驶座,开车走了,留下司机在原地冻得打着哆嗦。 梁夏一觉醒来,竟到了小半夜,她迷迷糊糊的打开*头灯,被突入到眼底的一个大黑影子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她定眼一瞧,除了沈奕那厮,还能有谁那么变·态,大半夜的不开灯坐在*头装深沉。 “你想吓死老娘吗?”梁夏拍着心跳加速的小胸脯,嚷道,声音还带有初醒时的暗哑。 沈奕*了一番她的柔软短发,拍拍她的脸蛋,温和一笑,“起来了,小懒猪,你想直接睡到明天早上吗?” 梁夏揉了揉双眼,嘟了嘟嘴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走?” “谁说我没走,走了就不可以回来了吗?”沈奕笑道,简直 要被她迷糊的可爱样子溺死。 “啊,你走了还回来干嘛?”梁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对他这多此一举很是不理解。 沈奕伸臂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圈了起来,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幽幽的说道,“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我想跟你一起守岁。” 梁夏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潺潺暖流,随着经脉流通到全身的各处。 说不敢动是假的,沈奕做过很多让她感动的事,这次虽然不是最感动的一次,但却是最刻苦铭心的一次。 这是她这孤独凄凉的十年来,第一次有除了外公以外的人愿意陪着自己守岁。 记得以前有一次她让陆辰陪她守岁,陆辰本来答应了,后来为了多挣零花钱偷偷的和陈郁他们挨家挨户的贴门去了。(贴门就是凌晨敲响友人亲人家门,挣取零花钱。) 那一年她还是一个人过的,后来她也是一个人守岁过年。 可是今年不同,她有了沈奕,有了一个心甘情愿,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人和自己一起守岁过年。 梁夏猛地撞进他的怀里,把他撞得差点倒在*上。梁夏紧紧的搂住他劲瘦的腰身,脸埋在他硬实的胸前,闷闷的说,“谢谢,谢谢你沈奕,愿意和我一起守岁。” 沈奕感受着她的拥抱,虽然勒得他呼吸有点儿不畅,他还是很享受的。 咕噜噜,煞风景的意外响声又突然响了起来,梁夏红着老脸推开沈奕,脸都快埋到了地上,“我,我饿了。” 前一刻还在温馨缠·绵,后一秒就被现实的饥饿打破,沈奕无奈的掐了掐她嫩滑的小脸,叹息道,“真是败给你了,走去吃饭,外公做了好多吃的,就是怕你醒了会饿着。” 梁夏冲他俏皮的吐吐舌头,起身踢踏上棉拖鞋,穿上外套,就飞奔向厨房。 沈奕窝在*上,看着那个逃跑的纤细身影,眼底溢满了浓浓的温情。 梁夏吃饱喝足后,挺着大肚子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她用屁股把沈奕拱道小*的一边,自己霸占了多半的地方,躺了下来。 沈奕眯缝着眼看着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东西,抬脚踢了踢她圆滚滚的肚子,嫌恶的说道,“你就这点儿出息,跟一辈子没见过吃的似的。” 梁夏哼唧几声,背过了身,“人们常说,三十晚上吃饱饭,下一年一年都没有挨饿的时候。” “哪个人说的?” “我外公!” “……”沈大少爷彻底无语了,同样背过身去,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闲书,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这一年的尾声。当钟声敲响二十四下的时候,外面响起的热闹的鞭炮声。 沈奕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挂长长的红皮鞭炮,在钟声敲响的时候,在小院里点燃了。 梁夏蹲在门口,捂着耳朵,笑呵呵的看着香樟树下放鞭炮的那个绝美男孩,一时看痴了进去。 沈奕点燃鞭炮,快速撤离,转身看见门口蹲着的笨丫头,正一脸傻笑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淌过一汪清水,清凉透彻。心被东西填的满满的,眼里的世界里都是那人的一颦一笑,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此时的小院里,有一副绝美的画面,香樟树下俊美的少年,薄唇勾笑,满眼*溺的望向门口的女孩,而蹲在门口的女孩,情深溢满的痴痴回望绝美少年。 ———————— 通知:我最爱的白丝们,因为十月一期间百岁的工作需要无时间无条件的加班原因,有时不能及时更新,但是请你们放心,过了最忙这段时间,我会一一补上,甚至是加更,还有免费的小剧场赠送。 请你们谅解! 一路有你们相伴,才能让我即使在苦也能坚持下来,衷心的感谢你们,我亲爱的白丝们! 永远爱你们的百岁! 祝你们十一假期快乐!!! 第097章 呸谁稀罕 半年后的夏天,六月二十一日夏至,沈奕已经结束了“高考”,并且已经如愿考进本市最好的的大学。 为了给沈奕庆祝,梁夏一大早就跑到菜市场。在菜摊挑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后,她提着几袋子的菜跑去买鱼,买鱼的李大婶是菜市场出了名的八卦嘴。 李大婶曾经见过她和沈奕出双入对,但是总逮不到机会八卦一下,这天终于逮住机会了,她可不会放过。 梁夏堆在放鱼的水槽前,伸出一个手指捅了捅半死不活的一条大鱼,抬头问道,“大婶,这条鱼好吃吗?” 李婶乐了,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笑道,“它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我得帮你问问它,是清蒸的死法好还是红烧的死法好?” “……”梁夏被说成一个大红脸,缩着脖子,低头闷闷的去戳那条倒霉的鱼。 李大婶随即调侃道,“怎么着,今天买那么多菜是有什么喜事要庆祝吗?” 梁夏瘪瘪嘴,小声嘀咕,“考上大学算不算喜事一桩?” “呦,考上大学还不算是喜事,那什么还算啊。咦,不对啊,你今年才上高一怎么会去考大学?不会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帅哥吧?他是你的小男友吧,嗯眼光不错,有品位!”李大婶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眼睛还细细观察着梁夏的表情,见她没有反驳,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李大婶的大喇叭嗓音不小,周围一些熟识的摊贩听见后也跟着一起调侃起她来。 “呀,小夏已经有男朋友啦,我家那笨蛋儿子终究是晚了一步。” “小夏下次来买菜,带男朋友来吧,让叔叔伯伯们看看,给你把把关,不能让那小子欺负了你去。” “是啊,小夏把男朋友带来让大家看看,什么样的人能降得住我们的小辣椒。” …… 梁夏无语,赶紧付账,拎着鱼灰溜溜的从菜市场上溜走了。出了菜市场,见周围没有熟悉的人了,她才重重吁出一口气。 迎着初晨的朝阳,梁夏两手拎着两大袋子鱼肉菜,哼着不着调的小歌,昂首挺胸的凯旋而归。 出了八一胡同口,梁夏被立在胡同口墙边的一人吓了一跳。她呆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后,抿了抿唇,说道,“你,怎么在这?” 陆辰双手插·在裤袋里,懒散的靠在墙边,见她两手提着的两大口袋子的菜,黑眸暗了暗,半晌扯唇笑笑,“看来你一早就有了安排,也好,你能开心我也是高兴的。” 梁夏听了他的话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困惑的看着他,陆辰直立起身子,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苦涩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过来看看你,和外公。” 梁夏点点头,倏尔微微一笑,“嗯,谢谢你还惦记着我外公,他最近还一直在念叨你,不想你就来了,走吧,跟我回家。”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改天吧,我走了。”陆辰转身,朝着她摆了摆手,未等她再次挽留,快步离开。 梁夏呆呆的看着他越走越远,本是颀长英挺的背影却让人觉得有股子说不出的寂寥。 “既然那么舍不得就跑过去追回来啊。”背后蓦地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梁夏回头,眯缝着眼看向声源处。沈奕穿着休闲的白色衬衫,黑色休闲长裤,慵懒的靠在几步远的墙边,冷着个脸目光如刀的看着她。 梁夏白他一眼,向他走去,嘴巴高高撅起,“你眼瞎了吗,没看见我手里提着东西?还有空在那吃干醋?” 沈奕冷冷的瞄她一眼,几个大步跨到她跟前,板着脸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家。 梁夏慢悠悠的跟在他的后面,昂首挺胸的走着,得瑟的尾巴都快要翘到了天上。 简单的早餐过后,沈奕为中午的丰盛午餐忙碌起来。而那个起先主张说庆祝的人,此刻正窝在沙发上玩游戏,而且玩的不亦乐乎。 就连平时一直没给过沈奕好脸色的两外公都看不过去,一直催促梁夏去厨房帮忙,而某个邪恶的小怪兽就是死活不动。 梁外公无语,今天又到了去养老院的日子,他跟这两个小年轻耗不起。他收拾了收拾东西,告知两人中午不会回来后,就离开了。 经过半年多的磨练,沈奕沈大少爷的厨艺日益精湛。他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到接近中午的时候,终于做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梁夏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又出来了。她立马扔掉游戏手柄,从沙发上窜了起来,踢踏上人字拖,窜进了厨房。 她一屁股外在凳子上,瞅着满桌子的菜,直流口水。她拿起筷子刚刚夹起一片肉片,就被沈奕打了下去。 “洗手!”沈奕端上最后一盘菜,见她一副饿狼样子盯着一块肉直流口水,俊美微蹙,随手抄起筷子,把她的手打了下去。 梁夏朝他调皮的吐吐舌头,起身跑到水池旁,拧开水洗了洗手,回头朝沈奕扬了扬胳膊,灿烂一笑,“新干净了,这回可以吃了吧!” 沈奕瞧那她急不可耐的样子,无奈的摇头,不禁问道,“你不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吗?” 梁夏坐回桌子旁,拿起筷子开吃,嘴巴里嚼上一块肉后才抬头答话,“哦,不就是外公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得去养老院看外婆。” 沈奕解下围裙在她的对面坐下,听见她那没心没肺的一句话,脸色黑了黑,须臾问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世界末日还是火星撞地球?”梁夏双眼瞄着美食,顾不得别的,随口应声道。 沈奕被她气的无语,拿起筷子优雅的吃起来。 饱餐一顿后,梁夏还没来得及剔牙,就被沈奕拉着去了游乐场。 梁夏站在热闹繁华的游乐场里,顿时傻了眼。她呆愣的站在过山车前,看着疯狂尖叫着的人们,咽了咽口水,对站在自己身旁的沈奕说道,“你确定要在这里玩儿?”在这里丧失你大少爷优雅高贵的气质? 沈奕瞅着过山车快速的在半空中狂跑,幽幽说道,“这里怎么了,不正是情路约会的好地方吗” 梁夏无从辩驳,今人家大爷最大,她舍命陪君子还不行吗?沈奕扭头,见她一副苦逼的样子,俊美一挑,邪肆一笑,“没关系,你要是害怕,我的手由你抓着,全身上下随你肆虐。” “滚蛋!老娘才不怕呢,走,谁怕谁啊,最后还不知道谁先趴下。”梁夏见他看不起自己,略微恼怒,脑子一热,又说出了吹牛逼的大话,说完后,她就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 沈奕深邃的黑眸闪了闪,意味不明的对她一笑,“好啊,我们试试看。如果我输了,随你怎么处置,如果是你输了,你在做我几天的小奴隶,怎么样?” 说出去的话就再也收不回来,梁夏眼一闭,心一横,跟着沈奕上了刚好停下来的过山车。 在座位上坐好,扣好安全扣,梁夏的小心脏噗咚噗咚的跳,车子还没发动,她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 车子慢悠悠的开动,稳步前进,到了最高点的时候,沈奕倏地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被他那干燥微热的大掌握住的那一刻,梁夏的心蓦地平静下来,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但是下一秒,车身突然快速的向下冲去。她没有丝毫心里准备,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这混蛋王八羔子绝对是故意的,梁夏的脑子里此时只剩下这句,要是换成平时她早就去问候沈奕的祖宗十八代了。 一圈车跑下来,梁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双腿无力的由沈奕搀着从车上走到平地。 沈奕把她扶到长椅上,随后买回来一瓶水,温柔的伺候她喝下,看到她如此的难受,十分后悔自己为了逗她,让她去坐那该死的过山车。 “还难受吗?”沈奕喂了她一小口水,轻声问道,“还难受吗?” 梁夏喝了口水,顺了顺胃里翻上来的酸楚,气的扭头不去看他,只留给他一个红嘟嘟的侧脸。 沈奕*·的揉了揉她略长的短发,轻轻一笑,“还跟我置气呢?这次是我错了,随你怎么惩罚我,这总行了吧。” 梁夏借坡下驴,回过头睨他一眼,问道,“怎么都行是吗?你确定?” “我确定,就算你打算把我吃干抹净都可以。”沈奕唇角勾笑,眼底溢满了暖暖的温柔。 “呸,谁稀罕……你给老娘做一个星期的奴才!” “……”沈奕抬眼看她,手不停地顺着她的后背,淡淡一笑,“我不早就是你的奴才,天天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梁夏老脸一红,被噎的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第098章 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沈奕伸手抚了抚她鸡窝般的头发,轻轻一笑,“走吧,咱们去玩下一个。” 梁夏扒了扒乱草般的头发,扭头看他,“下一个是什么?” 沈奕把她拽起来,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她饱满的额头,调侃道,“怎么,还怕我再带你去找刺激?”说着顺手包住她柔软的小手,拉着她走向儿童区。 梁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群小不点儿包围起来,被他们簇拥着进了他们的地盘。 她回头向沈奕求助,谁知道那厮竟然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双手插兜,慵懒的看着自己被一群孩子拐走。 她心中的小火苗嗖的一下就窜了上来,恨不得脱下鞋子直接丢在他那张邪笑的脸上。 “姐姐,你来和豆豆一起盖房子。”一个四岁的小布丁拉了拉她的衣袖,指着他们面前的一堆大号积木,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奶声奶气的说。 梁夏垂头看着刚到自己大腿的奶娃娃,眨巴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满心期盼的望着自己,心里的火气立马灭了。 她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揉了揉他的头发,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你去找其他小朋友好不好,姐姐还有事情,不能陪你玩儿。” 闻言小布丁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包子,他疑惑的看着梁夏,奶声奶气的说,“姐姐为什么有事?是不喜欢豆豆吗?” “不是啊,姐姐很喜欢豆豆。” “那你为什么不和豆豆玩儿?” “姐姐有事呀,所以不能陪你玩儿了。”梁夏摸着他的头,耐心的解释给他听。 小布丁嘟起了嘴巴,“姐姐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姐姐是真的有事。” “你就是骗人,妈妈说过一个人总是拿他有事当借口,那就是他不喜欢你。” 梁夏闻言一脸黑线,屁大的一个小破孩知道借口是什么意思吗 谁知她还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是借口,那小豆丁嘴巴一撇,尖声的嚎了起来,“姐姐你骗人,姐姐不喜欢豆豆……哇哇……” 梁夏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哄了起来,谁知道她越是温言轻哄,小家伙嚎的越是带劲。她是在是没了办法,只好向沈奕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奕冲着她摊摊手,摇了摇头,很明确的告诉她,他也没有办法,你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承担。 梁夏狠狠地瞪他一眼,磨着后槽牙把他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可是那厮丝毫不受她的影响,抱着臂,立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自己看。 梁夏心里这个气啊,可惜旁边这个狼嚎的豆丁已经完全把她拴住,她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沈奕。 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恨不得过去抓他脸的冲动,皱着一张苦瓜脸回头继续哄那个淘人的小豆丁。 梁夏上下抚着小豆丁的背,帮他顺着气,生怕他哭抽了过去,嘴里还要不停的轻柔软语,“别哭了豆豆,姐姐是喜欢你的,真的喜欢你。” “姐姐不喜欢我,姐姐不跟我盖房子,呜呜……姐姐骗人……呜呜……”小豆丁哭的两眼通红,一抽一抽的打着嗝。 “姐姐没有骗你,真的。你要怎样才相信姐姐是喜欢你的?” “你要和豆豆玩儿……” “好,姐姐陪你玩儿。” “你要和豆豆一起盖房子。” “好,姐姐和豆豆一起盖房子。”梁夏握了握他柔软的小手,心软的一塌糊涂。她长那么大,还从未接触过那么小的孩子,看着他小胳膊小腿的,发音还奶奶的说不清楚,她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被触动。 小家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勉强的止住了嚎叫般的哭声。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摸了两把眼泪,打了一个嗝,抽噎的说,“你还要还要和豆豆玩儿过家家。” 梁夏捏了捏他胖乎乎的滑嫩脸蛋,笑道,“好,玩儿过家家。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都听你的,好不好?” 小豆丁点点头,这才破涕为笑。他得到了认可,倏地转身,看向身后玩的不亦说乎的小伙伴们。 他哼唧一声,向他们得意的炫耀道,“哼,我有漂亮姐姐和我一起玩儿过家家,才不稀罕和你们玩儿!” 得,原来这主是被人家别的小朋友嫌弃孤立了,难怪非得耗上她。 梁夏一脸的黑线,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多心眼,都快修炼成精了。 小豆丁接受完周围小朋友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后,转身拉起梁夏的手,笑呵呵的说道,“那咱们开始吧,盖好房子后,你当我的新娘,我当新郎,咱来结婚。” 梁夏乐了,拍了拍他的小脸说道,“你才多大啊,就知道什么是新郎什么是新娘了,还结婚,你懂得还真多。” 小豆丁自豪的拍了拍小胸脯,哼哼道,“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生的!” “你是谁生的啊?” “爸爸和妈妈!” “……” 梁夏彻底无语了,由着小家伙拉着她去折腾他那堆积木。 对了十几分钟后,他们的房子模型非但没有垒出来,反倒是摆了些七型八状的东西出来。 小豆丁不乐意了,皱着小小的眉头,抱着双臂学者沈奕的样子睨着自己,嘴巴吧唧了一下,开口说道,“姐姐,你可真笨!我教你好多遍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还竟破坏我磊的房子,这样下去,咱们到天黑都结不了婚啊。” 梁夏拿着积木的手抖了抖,心里愤然,她竟然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子深深地鄙视了,真他奶奶的憋屈! 如果这小东西不是那么小,她非得过去揍他屁股。 “盖好房子她也不会跟你结婚,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沈奕凉凉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梁夏回头,见沈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她瞪他一眼,蹲着蹭到小豆丁的对面,离他远一点儿,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积木块。 小豆丁很淡定的回过头,抱着双臂,扬着下巴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几倍的沈奕,一点儿都不示弱,顶了回去,“哼,她已经答应我了,做我的新娘,一会儿房子盖好了,我们就结婚,我们还要玩儿亲亲,还要生宝宝,还……” 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沈奕一脚踹到了屁股,扑进了梁夏的怀里。 梁夏及时的接住他,猛的抬头对上沈奕那双漆黑的眸子,愤然道,“沈奕干嘛替他,他还是个小孩子!” 沈奕双手插在裤袋里,踢开脚边的一块积木,垂头看向她,阴着个脸说道,“要怪就怪他说了我不爱听的话。” “你跟他一个四岁大的小孩子计较什么?”梁夏起身,抱起小豆丁跟沈奕对峙。 沈奕幽深的凤眸深了深,冷然道,“他小就知道什么叫做结婚,还生宝宝?” 梁夏被堵的哑口无言,瞅着抱着她脖子,委屈的窝在自己怀里大气不敢出的小家伙,心疼的要命。 她刚想再教训沈奕一顿,谁知他突然伸来一只大手,揪住小豆丁的后衣领,硬生生的把他从她怀里拽了出去,丢到了积木里。 梁夏心惊,慌忙跑过去看看他有没有摔疼,却沈奕拉住了胳膊。他一个使劲,她踉跄一下,跌入他温暖硬实的胸膛。 她刚想推开他,头顶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不许你跟其他男人结婚,不许你给他生宝宝,你只能跟我结婚,给我生宝宝。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只能跟着我。” 梁夏窝在他的怀里挣脱不开,听了他的话,小脸如同水煮的虾,一直红到了脖子。 这厮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羞羞羞,光天化日搂搂抱抱真是不知羞!”他们一旁传来小豆丁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那暧·横生的气氛。 梁夏用力挣脱开他,后退几步,瞪他一眼,转身蹲下继续堆积木。 沈奕冰寒的眼刀子射向那个坐在地上,挑衅的与自己对望的小家伙,伸手指着梁夏冷哼一声,“咱们比赛,看谁最先堆好房子,谁赢了她就归谁。怎样,有胆子比吗?” 梁夏一听,差点儿没起来抽他,他竟然跟一个小孩子拿她当筹码,公然的赌博,再说他也胜之不武啊! 可是令她更想跳起来的是那个小不点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好,如果你输了,干脆就假扮我们的宝宝吧!” 不沈奕黑了脸,冷冷的扫了一眼小家伙,“你输了就立马消失!” 小家伙抓了抓耳朵,思考了片刻,衡量了一下,应了下来。 这次由梁夏当裁判,一大一小两个幼稚的家伙,开了比赛。 小家伙一听到开始,双手快速的动了起来,哪还有刚才和梁夏马积木时的生疏。 梁夏看着他如此熟练的摆弄着积木,脸上一道黑线,原来这小家伙是故意给她搞破坏,让她多不成一座房子来。原来并不是她手笨,而是这小东西耍的鬼心眼儿,目的就是她能多陪他玩儿一会儿。 想通这一点儿,梁夏反倒是对他更加的怜惜,那是多么的寂寞才憋出这么蹩脚的理由,只为了能留住她。 第099章 自作多情 沈奕慵懒的坐在积木堆里,微眯着凤眸,安然自得的享受着室内空调的舒适温度。 梁夏睨他一眼,转身走向小豆丁。沈奕见她要过去,冷嗤一声,警告道,“你要是帮他,他现在就算作弊,是真的输了。” 她迈出的脚步生生的定在了原地,交错不安的看着在那忙的满头大汗的小人。回头再瞅沈奕,那厮竟然枕着双臂睡了过去。 他到是悠闲,一点儿都不把竞争对手放在眼里。 梁夏磨了磨牙,要不是顾及周边在玩耍的其他孩子,她非得过去对他拳打脚踢一顿。 她闭了闭眼,转头不再看他,虽然她不能帮小家伙的忙,可是她可以给他加油。她就蹭到小豆丁的一旁,跪坐在地毯上,托着下巴,笑呵呵的给小家伙打气,“豆豆,加油!” 小豆丁腾出一直肉呼呼的小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水,头也不台的说道,“你好吵啊,能不能安静点儿,都影响我发挥了。” …… 梁夏满脸的傻笑僵在了脸上,她嘴角抽了抽,听到沈奕在一旁冷笑一声,“自作多情!” …… 这两人还真是一个赛过一个的不讨人喜欢。 半个小时后,沈奕休息够了,坐了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掀开眼皮,这才开始拿积木堆房子。 十几分钟后,沈奕从垒好的积木房子里站起来,抱臂悠闲的瞅着在另一堆积木里忙的满头大汗的小家伙,幽幽说道,“小东西,你输了。” 小豆丁从乱成一团的积木里抬起头,扫了眼沈奕堆起的一座城堡式的房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惊喜,瞬间即逝。 他转脸无辜的瞅着沈奕,吧唧了一下小小的嘴巴,奶声奶气的说,“好吧,算你赢了,我放弃做姐姐的新郎,就让给你好了。” 沈奕不屑的瞄他一眼,冷然道,“现在你可以滚蛋了,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小豆丁见沈奕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丢掉手里的积木,两只小胖爪子挠了挠头发,双眼蓄满了泪水,转脸可怜巴巴的看向梁夏,瘪瘪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梁夏见他那副我见犹怜的可爱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一把拽过小豆丁,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豆豆别哭,姐姐不会赶你走,姐姐和你过家家啊。” 沈奕见窝在梁夏怀里的小家伙,偷偷的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对立在一旁完全被忽视的他得逞的一笑,他的脸黑了黑,几步上前拎起小家伙的衣领,想把他丢开。 梁夏死死的抱着小家伙,愤然的看着他,气的直嚷嚷,“沈奕你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不许你把豆豆赶走,否则我也回家不玩儿了。” 沈奕被她气的脸更黑了,额上青筋一突一突的跳着。见她拧着眉梗着脖子跟自己对峙,暗自咬了咬牙松开了手。 小豆丁见自己的阴谋得逞,呵呵一笑,小脑袋在梁夏怀里拱了拱,小嘴巴一张一合,拍着马屁,“姐姐真好,豆豆最喜欢姐姐了。” 梁夏不顾身边怒气冲冲,想要杀死人的那道凌厉冰寒的目光,抱着软软的小身体,会心一笑,“姐姐也最喜欢豆豆了,豆豆真是可爱!” 不像某些人只会装模做样,欺负人。 沈奕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一大一小,气的一脚踢散了豆丁垒好的四不像的房子。 小家伙见自己辛苦半天的劳动果实被人无情的摧毁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梁夏只觉得自己的耳膜被他尖锐的哭声震得发麻,脑袋里翁的一下,苍白一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再看罪魁祸首,双手插兜慵懒的立在一旁,见她看过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梁夏一脸的黑线,这两个令人头疼的家伙,难道他俩上辈子是冤家吗,就不能和平共处一下? 她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把小家伙哄得不哭了,又威逼利诱沈奕重新垒了一个漂亮的别墅赔给他,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高兴起来。 为了配合小家伙,三人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梁夏扮作做家里的妈妈,沈奕扮作爸爸,而小豆丁被挤兑成了受尽父亲虐待的可怜儿子。 在玩儿的过程中,沈奕一直黑着脸对着小家伙,小家伙腹诽道,他绝对是个后爸爸,还是专门虐待小孩子的坏爸爸。 三人玩完过家家的游戏,沈奕又带着两个拖油瓶子坐了旋转木马,玩了碰碰车和跳跳*一系列的儿童游戏。 不知不觉已经是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最后一站,沈奕不知用什么方法甩掉了小豆丁那只锃亮的小灯泡,带着梁夏坐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高高升起,梁夏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风景,惊喜的哇哇直叫,“沈奕,你快看,你快看,那不是xx广场吗,好大,好漂亮啊。” 沈奕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勾唇一笑,轻轻的抚了抚她红彤彤的小脸,眼里溢满了腻死人的温情。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倏地停了下来,梁夏心里一惊,抓紧了身边沈奕的衣袖,惊惶不安的看着他,大气不敢出一口。 沈奕到是没有丝毫的慌张,把她拉进怀里,轻轻的抚着她柔软的黑发,温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放松下来,我在呢。” 他的轻声软语让她心里一松,身子软了下来,不再那么僵硬。须臾,梁夏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老脸红了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仓皇的把脸贴在透明窗上,眼睛飘忽不定。 突然整个游乐场的灯光都灭了,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四周忽的又依次亮起了彩灯。 彩灯全部亮起,拼成了四个大字,“生日快乐”。 梁夏惊异的张大嘴巴,看着这突来的一切。沈奕从身后把她圈入怀里,薄唇抵在她的耳边,吻了吻她薄薄的耳根,轻轻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我的女孩!” 他的声音如同一个漂浮在深海的浮萍,轻忽其微却又撩人心弦。 梁夏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低头看到摩天轮的下方,亮起了一片烛光,排列成“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沈奕低沉清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在你曾经的十六年里,我未曾参与,可是在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守护着你。” 梁夏傻呆呆的看着这些本该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半晌回不过神了。 沈奕淡淡一笑,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他那漆黑如同深海般的眸子如同一个大大的漩涡,把人吸了进去不能自拔。 梁夏定了定心神,不能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有震惊,有感动,还有深深的悸动。 她的心像被人涂了一层蜜,甜腻而温馨。 她不是没有过过生日,虽然没有今天的排场和浪漫,但却也温馨。 如今沈奕带给她的不紧是深深的感动,还是她此生从未有过的那份令人轻颤的悸动。 梁夏眨巴了梁夏眼睛,猛地扑倒沈奕怀里,撞得他身子颤了颤。他轻轻抚着她的黑发,听到她在自己的怀里闷闷的说道,“此生我只会给自己一次机会原谅你,不管你以后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记住哦,只有一次。别人可是没有的……” 沈奕抚着她黑发的手顿了顿,随即*·溺的一笑,“好……” 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她,疼她,爱她还不够,他怎么舍得。 但是自信如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将来的某一天伤她最深,甚至把她逼近绝望里的深渊的人就是自己。 美好的时刻总是在一瞬间,而且也总会有煞风景的事情发生。 正在两人甜蜜的腻在一起的时候,沈奕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夏从他怀里爬起来,扒了扒头发,对于自己的主动有略微的羞涩。 她在沈奕接电话的空档,退出他的怀抱,把脸扭到一边,贴着玻璃窗继续欣赏他给的惊喜。 沈奕按了接听键,冷冷的说道,“你现在最好有能说服我的理由。” 电话那边想起一道懒散的声音,“不是哥哥要打扰你,实在是情非得已,园长问你,什么时候能撤了,人家工人的老婆孩子还在家等着呢。” “……” 沈奕挂断电话,看着那个脸全贴在玻璃上的小人,温柔一笑。他来到她身边,重新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和她一起看向窗外的风景,静默的享受着这片刻的静腻和温馨。 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围在游乐场的蜡烛已经撤离。沈奕见她刚才的兴奋劲一下子蔫了下去,不禁问道,“怎么了?” 梁夏摇摇头,闷闷说道,“没事,只是觉得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短暂,就好像昙花一现,只有片刻的辉煌。” 沈奕好笑的捏捏她的脸蛋,“怎么伤感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梁夏拍掉他的狼爪子,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啦,人家文艺一下也不可以吗,今可是老娘的生日,你想惹我生气吗?” 沈奕勾唇一笑,眸色幽深,“恩,十七岁的小寿星,我一直在等着你长大。” 梁夏脸一黑,难道她现在是小孩子吗? 第100章 好我们说定了 梁夏由沈奕牵着手走出游乐场,心里一直觉得不踏实,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直到她看见走在他们前面的一对领着孩子的家长领,才想起来自己把小豆丁弄丢了。 沈奕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侧目问她,“怎么了?” 梁夏抬头看他,急忙说道,“我把豆豆给忘了,咱们快回去找找他。” 沈奕瞥她一眼,幽幽说道,“他自有他的父母看着,你操个什么心。” “对奥,有他爸妈在……不对,这半天我和豆豆在一起都没见到他爸妈,现在又从哪跑出来个爸妈?” “你没看见,我看见了。”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 “你整个心思都在那个小东西的身上,还能在意什么?在那个小东西纠缠你的时候,你就该发现他的父母不在身边。”沈奕伸出两根白希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说道。 梁夏揉了揉被敲疼的脑门,撅起了嘴巴,“我从来没和小孩接触过,豆豆太缠人,太可爱了,我一时间忘了嘛。” 沈奕抚了抚她的头,轻轻一笑,“就你这脑袋容量,能装得下什么,还是省省吧,别用脑过度,变得更傻了。” “沈奕!”梁夏听到他的挖苦气急,抡起小拳头狠狠的锤了他一通。 沈奕挺直腰背,满眼含笑的受了她挥来的挠痒痒的拳头,闷声笑着。直到她打累了,发泄够了。 伍子轩躲在游乐场的旮旯里,叼着一根烟,偷偷的斜眯着眼睛,瞧着不远处打情骂俏的两个人,猛吸了口烟,呛得直咳嗽。 贺冬眠瞟他一眼,幽幽地从嘴里吐出一圈烟雾,挖苦道,“怎么羡慕人家了?羡慕的话自己也找一个,过一过浓情密·爱的日子。” 伍子轩平稳下呼吸,反唇相讥,“要找自己找,爷还没过够自由自在的日子,我看羡慕嫉妒恨的人是你吧!” 贺冬眠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吸完最后一口烟,随手都进垃圾桶里,凉凉的说道,“我还有事,那边的那个东西你来处理好了。” 说着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伍子轩拒绝的机会。 “哎,你……”见他先跑了,伍子轩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吃着棉花糖的小家伙,痛疼的抚了抚额。 该死的贺二真他妈不地道,把这小祖宗给留下了,这不是成心让他不好过吗。 伍子轩硬着头皮蹭了过去,端在小家伙的面前,笑米米的说,“豆豆,太晚了,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家伙坐在休息椅上,荡着两只小短腿,伸出软软小小的舌头,舔了一口棉花糖,掀起眼皮瞄了一眼他,冷哼一声,“哼,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明明是大叔非叫做哥哥,你羞不羞?” 伍子轩和蔼可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嘴角抽了抽。他暗自吸了口气,缓和一下被打击到的脆弱小心灵,继续保持和蔼的笑容,“呵呵,豆豆真喜欢开玩笑,再不回家,你妈妈可要打你屁股了。” 小家伙哼唧一声,不屑道,“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小奕哥哥请我出来玩的,要打就打他的屁股。” “你小奕哥哥是大人了,妈妈不会打他屁股,只会打你屁股。”伍子轩翻了翻白眼,叫沈奕哥哥叫得那么亲,反倒是叫他叔叔,他和沈奕只差两岁好不好,有那么老吗? “妈妈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女人敢打小奕哥哥的屁股,一个是表阿姨,一个是他老婆。现在表阿姨不在,那就让他女朋友打他的屁股。谁叫他丢下我一个人,跑去泡妞,哼……”小家伙狠狠地咬下一口棉花糖,蹭的满脸都是,嘴巴哼唧不停的叨叨着。 这还是四岁的小孩子吗,连泡妞都知道,也太他妈早熟了吧。 伍子轩腹诽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却被他躲开了。伍子轩讪讪的收回手,明媚一笑,随口附和道,“好,那我们也得先回家再说呀。” 小家伙哼唧一声,别开了头,“就不,就不,我不要回家,我要约会。” 伍子轩气乐了,伸手快速揪了一下小家伙的柔嫩脸蛋“你跟谁约会呀?” 小家伙灵动的双眼眨了眨,吧唧了一下嘴巴,愤愤道“小奕哥哥太坏了,竟然跟小孩子抢东西,不知羞!” “他跟你抢了什么?” “那个漂亮姐姐呗,她本来是我老婆的,被小奕哥哥抢走了。” 人家本来就是沈奕的女朋友好不好! 伍子轩脸色一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对小家伙利诱哄骗,可是小家伙就是拧着脖子软硬不吃。 眼看着游乐场关门在即,伍子轩是完全没了办法,他就差点没给这下家伙跪下了。 “呦喂,小祖宗,算是我求求你了还不成吗?咱回家去,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姐姐当我女朋友!”小家伙坚定的坐在椅子上,梗着脖子哼道。 伍子轩完全崩溃了,看着淡定的吃着棉花糖的小家伙,突然说道,“豆豆,你确定沈奕只是你的表哥? ” 小家伙用看白痴的眼神瞄他一眼,随即答道,“恩,” “你确定他不是你的爸爸,而是你的哥哥?” “……” 小家伙睁着两只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幽幽说道,“有时候我也这样觉得,可是我的亲爸爸就会往死里打我,所以,大叔您还是别再说了,我亲爸爸听见了会打死你的。” “……” 梁夏被沈奕送到家门口,二人做着依依不舍的分别。 沈奕揉了揉她乌黑的短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他从里面取出一条纯手工编织的玉石手链。 红色的手绳上穿了一枚小指甲盖大小的乌黑珠子,如同猫儿的眼睛,神秘而清亮。 沈奕拉起她的右手,慢慢的给她戴上,随即扬起自己的左手,扬眉一笑,“此珠名为并蒂猫眼石,世界仅此一对,你我各持一颗。” 梁夏摸着腕间冰凉的触感,见他左手手腕有着同样一颗黑色珠子,只是比她腕间的这颗略大一点儿,心里莫名的淌过一抹甜蜜。 她爱不释手的摸着腕间发着幽幽黑色光芒的珠子,灿然一笑,“你这是变相向我表白吗?” 沈奕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抿唇一笑,“算是吧,你应下了吗?” “应下什么?”梁夏歪着脑袋看他,故意装傻。 沈奕见她故意装傻的俏皮样子,心里一阵悸动,不禁脱口而出,“许我百年之好,与我偕首一生,你可愿意?” 梁夏头一次见他如此正经认真的同自己说话,一时愣怔住,傻呆呆的看着他。 沈奕见她呆愣的样子,正懊恼着自己的冲动,蓦地听见她小声的开了口,“恩……” 听见她应承了自己,沈奕一时被突来的狂喜所包围,眉眼乃至嘴角边都溢满了喜悦的笑容。 他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在没听到她的回答前,心里紧张的要死,双手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在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后,一时又被浓浓的喜悦所冲击,大脑一片空白。一向支持冷静的他,在此刻也失了平静。 他刚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亲亲芳泽,却被一声略带怒意的声音生生打断。 “都几点了,还站在门外,明天不上学了是吗?”梁外公怒意横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沈奕不得不放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燃烧殆尽,“你答应我了,一辈子不许反悔。如果你反悔了,我诅咒你这辈子除了我,没人能给你幸福!” 梁夏斜着眼看他,心里腹诽,这厮还真他妈狠毒!连她以后的路都断了,她不应也不行了。 “我也诅咒你,你要是违背誓言,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无子送终!” 闻言,沈奕一怔,忽而开心的笑了,“好,我们说定了,击掌明誓!” 说着硬拉起她的手,两人三击掌,许下此生不变的誓言。 随后,沈奕牵起她的手很自然的推门而入,撞入院内梁外公怒气冲冲的目光里。 梁外公绷着脸,气呼呼的看着拐走自家宝贝孙女的坏蛋小子,恨不得扬起拐杖狠狠的揍他一顿。 他花了一天的心思,想在晚上给宝贝孙女一个惊喜,谁知道这臭小子自中午吃完饭后就把她拐跑了,到了大半夜才跑回来。还在门口说些肉麻的腻死人的话,害的他差点错过给孙女过生日的机会。 沈奕直接无视梁外公杀人般的愤怒目光,径自的把外公准备好的蛋糕,打开,插上蜡烛,黑灯点燃,转脸对梁夏说,“吹蜡烛前许个愿望吧。” 梁夏点点头,握着双手,眯眼说道,“我希望外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一直一直陪着我。” 说着吹灭了蜡烛,沈奕见她在愿望里没提到自己,黑了脸,梁外公却激动的老泪纵横。 梁外公挑眉横了一眼沈奕,转头对梁夏说,“乖,外公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以后找个可靠老实本分的人,替外公继续护着你。” 沈奕听到梁外公的话,脸跟黑了。难道他就这么不可靠,什么老实本分,老实本分的男人都他妈是窝囊废!他沈大爷可不是! 第101章 西凉出事了 梁家爷俩直接忽视掉沈奕青黑的脸,感动的望着彼此,传达浓浓的亲情之意。 沈奕见自己被完全漠视掉,拉着脸抽出一根筷子捅着桌上的蛋糕,时不时的斜眼瞄上一眼梁夏,拿眼刀子削着她,强烈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梁夏切着蛋糕,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故作不知,由着他自怨自艾。接受到他哀怨的小眼神,她也只是冲他咧咧嘴,笑笑,根本不搭理他那一茬。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就是女王!想当初这厮骗自己做他的奴隶,可是狠狠地被折腾了好几天。她没本事用同样的方法修理他,只能循序渐进,找机会慢慢的收拾他。 看他还张狂不张狂!还敢不敢欺负她! 可惜人家沈大爷恢复平静后,立马就识破了她那点儿小九九。为了满足她的小小虚荣心,他有心配合她。 梁外公看不下去这两个小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儿躲猫猫的游戏,吃完饭,赶紧撤人,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梁外公走后,沈奕放下碗筷,眯缝着眼看着她,凉凉的说。 梁夏吞下嘴里的饭菜,喝了口粥,抬头看他明知故问,“继续什么?” 沈奕瞄她一眼,冷哼一声,“又给我装傻,你这点儿小伎俩连小孩子都骗不过,还敢拿出来在爷的面前耍吧。” 嘿,娘的! 梁夏紧了紧手里的筷子,暗自把他一家问候了一遍,瞪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吃饭。 这可是外公辛苦了半天才做好的饭菜,虽然是热过的,但丝毫不影响质量,为了不辜负外公的这片心意,她也要把饭菜吃光。 “晚上吃多了小心消化*。”沈奕见她那种饿狼般的吃法,微微拧眉,好心提醒她。 “我乐意!我就喜欢消化*。外公做的饭,一点儿都不能糟践。” “……”沈奕无语,拿起筷子帮着她吃。 吃完后,梁夏打了个饱嗝,挺着个大肚子,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沈奕在厨房忙活着收拾残羹剩饭,洗刷碗筷。 梁夏看着他颀长英挺的背影,穿梭在在厨房里,蓦地想到将来,在他们俩自己的小家里,她吃饱喝足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沈奕在厨房收拾饭后残局,如果再加上一个像豆豆那样可爱的宝宝,那该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场面。 她从畅想中出来,见沈奕站在厨房,围着格子围裙,眼神邪肆的看着自己,一脸促狭的笑着。想到刚才想到的画面,她的老脸倏地红了起来。 别扭的转开脸,眼神飘忽不定四周油走。沈奕见她羞赧的样子,想她一定是被自己玉树临风的样子所折服,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腻腻的,干起活来也更加的卖力,手底的碗盘被他洗的洁白瓦亮。 沈大爷您也太过自恋了吧,人家粱大小姐的思想是在畅游,虽然与你有那么点儿的干系,但是人家压根就没被您系着围裙,一派家庭主男的形象所折服。 洗刷完毕,沈奕摘掉围裙,拉开梁夏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摆正她的脸,笑道,“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爷?” 梁夏一听腾地就红了脸,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唾沫星子淹死。她拍开沈奕的双手,干咳了几声,硬声硬气的说道,“少臭美了,谁会想你啊,别自作多情了。” “哦?是我在自作多情,还是某人在口是心非?”沈奕淡淡地瞄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梁夏白他一眼,故作镇定的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沈奕墨黑的眸光微深,手里把玩着她手腕上的猫眼石,神秘一笑,“于你,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女人的生日都不知道,还算男人吗?我们在一起共286天,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生日。” 闻言梁夏心虚的抓抓头,舔了舔嘴唇,低头小声嘀咕道,“我就不知你的生日,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关系啊……” 沈奕好笑的摸摸她的头,好似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没关系,你过生日就等于我在过生日,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那你告诉我,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梁夏抬头看他,晶亮清澈的眸子满是希意的看着他。 沈奕摸着她头顶的手一顿,深邃的眸底掠过一道急不可察的晦暗光泽,对着她满是期望的目光,云淡风轻的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去上学,我回去了。” 说着没等梁夏反应过来,快步开门离开,留给她一个冷硬的背影。 梁夏急忙追出去,大门外哪还有沈奕的踪影。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抵触她问他生日的事情,难道是他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些她心里不安起来,他究竟怎么了? 沈奕贴在隐晦的暗黑墙边,双拳紧握,额上冒着冷汗,凤眼微眯,瞧着不远处昏黄灯光下那抹纤细的身影,心好似被人紧紧揪住,痛的无法呼吸。 对不起,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想把自己最卑劣的一面展现在你的面前,我怕你知道那一面的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没有了你的世界,我会重新回到那地狱般的黑暗。 沈奕一直等到那抹纤细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松下一口气,捂着胃部蹲了下去,痛的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 他费力的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微弱的说道,“快来八一胡同这里接我……” 伍子轩挂了电话,立马从沙发上跳下来,敛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沉静的对沙发上的人说了一声,“西凉出事了。” 说完快速向门外跑去,连睡袍都来不及换。贺冬眠扔掉手里的苹果,沉下了脸,快速跟着跑了出去。 两人飙车连闯了十几个红灯,赶到了八一胡同,在一个狭隘漆黑的偏僻角落找到了靠坐在墙边微弱喘息的沈奕。 他们急忙把他架到车上,又开车飙到了医院,送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两人止住脚步,等在了门外。 贺冬眠习惯性的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烦躁的走到垃圾桶边,丢了进去,狠狠的踢了一下垃圾桶,爆了句粗口,“操!” 伍子轩坐在休息椅上耷拉着脑袋,紧握着双手,长长的刘海遮住他满脸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 走廊里很静,静的只能听到贺冬眠因为愤怒而粗重的喘息声。 “操,这小子泡妞不要命了,连要命的玩意也敢碰。”须臾,贺冬眠愤怒的瞪着急诊室的门,真想就那么进去打他一顿。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对菌类严重过敏,还敢碰,真他妈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四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副德祥,早晚毁在女人手里。 贺冬眠发泄了一通,算是出了些怒气。到是伍子轩是异常的安静,他看着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伍子轩,好奇的踢了踢他光溜溜的半截小腿,不解的问道,“老五,今你是怎么了,我表弟都把自己糟践成这样了,换成平时你早就暴跳如雷了,今是怎么了,连句话都不说。” 伍子轩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抿了抿唇沉声说道,“你知道刚才在车上,他还有意识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贺冬眠有种不好的预感,蹙眉回看他。 “他叫我不要告诉那丫头,四年前的事情。” “你说什么?他还是不愿意走出来?”贺冬眠心里一沉,垂在两侧的双手紧了紧。 伍子轩摇摇头,疲累的靠在座椅上,走廊里的冷风吹得他浑身一阵寒噤,半晌幽幽开口,“不是他没有走出来,是他不想让那丫头走进他心里阴暗的一面,是他太在乎那丫头,不想她受丁点儿的伤害。” 他顿了顿,看到贺冬眠缓和下来的神色,继续说道,“这才是我担心的,以我对那丫头的了解,那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心狠的厉害,只要是决定的事情,从不会回头。她那个竹马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们多年的情分,也唤不回她的一个回头。” 贺冬眠靠在他对面的墙上,目光微冷的看着他,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是怕那丫头接受不了西凉隐瞒她身份这事,会选择跟他分手?” “不光这些,她要是知道沈伯母已经内定了罗家那女孩为准儿媳,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性子,定是会和西凉一刀两断。我担心到时候,西凉要是挽回不了她,会不会更甚四年前。” 闻言,贺冬眠沉默下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急诊室的门开了,沈奕被推了出来,两人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医生,他怎么样?”贺冬眠拉住医生首先闻到。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有大碍,只是消耗太多,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请放心,几小时后,病人自然会醒过来。”医生摘掉口罩,笑着解释说。 “谢谢医生!” “不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 沈奕被推进了vip病房,两人看着熟睡在病*上,脸色苍白沉静的男孩,谁会想到他就是那个曾经在华尔街创造奇迹的神话。 第102章 泡个妞还能搭上一条命 梁夏在沈奕走后,失落的回到屋里,坐在小*上,手里拨弄着腕间的猫眼石,独自发着呆。 梁外公敲门进来,看见静坐在*上发呆的孙女,皱眉摇了摇头,“夏夏,这是陆家小子今早上过来,拿来的东西。” 说着递给梁夏一个包装精致的四方小盒子。 梁夏接过盒子,呆怔了片刻,忽而想起今天早晨在胡同口碰见陆辰,他的欲言又止,以及眼底闪过的一丝隐藏很好的落寞。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陆家小子是怎么了,可是我看的出,那小子很是在意你,知道你过生日,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要不是我晨练回来碰见,兴许那傻小子还会一直等下去。这就是那小子临走时让我转交给你的。”梁外公把话传打完,开门出去了。 梁夏缓缓的拆开包装,打开盒子,从礼品盒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音乐盒。音乐盒是水晶材料,一个穿着火红衣服的小女孩蹲在地上,看着身前的两只可爱小白兔笑的一脸的天真烂漫。 她拨开开关,甜腻的童音想起,唱的是一首生日快乐的英文歌曲。 音乐盒的音乐不停的重复着,梁夏看着随着转盘转动的小女孩和兔子,不知不觉间竟湿了眼眶。 她记起来,小学的时候,她经常跟着陆辰东奔西跑的去找人打架。有一次,他们路过一家大院,她在院门口捡到一个精致的芭蕾舞音乐盒。 她出于好心捡起了音乐盒,等着归还失主。谁知道,院里一个五岁大小的小女孩突然跑了出来,看见她拿着那个音乐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女孩的哭声引来她十几岁的哥哥,她的哥哥二话没说一把把梁夏推倒在地上。 等在一旁的陆辰急了,上前和小女孩的哥哥厮打起来。那时候陆辰也就十岁左右,哪打得过一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结果自然是被人家揍了个鼻青脸肿。 事后,他们怕陆爸爸发飙,偷偷的在药店买了药酒,简单的给陆辰清理了一下伤口,当时陆辰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安慰她,对她许下承诺,“不就是个破音乐盒吗,你等着,等将来老子有能力了,一定送你百八十个……” 她当时忘记告诉他了,她根本不在意那个什么音乐盒,只是怕他再被人打。 没想到这么久的事了,他竟然还记得。 梁夏关掉音乐,把音乐盒重新装好,放到了*头柜的抽屉里,心里翻滚的涩然也渐渐平息下去。 她拿过外公那款老式彩屏的诺基亚,犹豫了片刻,拔出一串熟悉的手机号码。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彩铃,铃声过后是一个冷冰冰的女音提示。电话打不通,没人接。她就一遍一遍的打,手机里面一遍一遍的回放着清冷的女音提示。 梁夏拿着手机发怔,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为什么不接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越想脑子越乱,倏地从*上跳了下来,塔拉着拖鞋就往外跑。她从家出来,不顾外公的惊叫,一路出了胡同口。 站在人来人往的宽阔大街,看着路上交错行驶的车辆,她一脸的茫然,紧握手机的手也垂了下来。 沈奕你在哪?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沈奕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强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他睁开双眼,花了几秒钟才弄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 他慢慢的坐起来,在屋里环视了一遭四周,看见沙发上睡得正香的贺冬眠,微微蹙起了俊眉。 他轻轻扯动了一下打着点滴的左手,输液瓶的晃动声惊醒了沙发上的贺冬眠。 贺冬眠掀开盖在身上的西装,突地坐了起来,看见沈奕正冷冷的盯着自己,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漫不经心的说,“醒了,饿不饿,张姐送来了补汤,我给你热一热。” 沈奕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声音粗糙而沙哑,“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昨个你可把咱哥几个吓得不轻,你小子是不是拿自个的命不当回事啊,泡个妞还能搭上一条命。”贺冬眠从沙发上起来,伸了伸懒腰,拿起茶几上的汤壶,走进厨房,打开微波炉热汤。 沈奕拔掉手背上的针,起身就要下*,大脑一阵眩晕传来,他扶额,又坐了回去,撞得病*和输液架子一阵脆响。 贺冬眠闻声赶来,急忙拦住他,大声呵斥,“你乱动什么,不要命了,刚刚从鬼门关跑了一圈回来,还嫌自己活得不够长是吧。” 沈奕推开他碍事的手,蹙眉温凉的说道,“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马上出院。” 贺冬眠讪讪的收回手,退后几步抱着双臂靠在*头柜上,幽幽道,“我到是想啊,可惜医生也不允许啊,严重过敏症,你也真能作的,菌类你碰不得,这不会都忘了吧。” 沈奕凉凉的看他一眼,揉了揉眉心,缓解一下头痛时的昏厥感,冷声问道,“我的手机在哪?” 贺冬眠无辜的摊摊双手耸耸肩,“谁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一口气儿了,忙着送你来医院,没留意。不就一手机吗,丢了再买一个,你沈大少爷又不差钱。” 沈奕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抿了抿干裂的唇,开口道,“子轩去哪了?” “他呀,还不是去安慰你那个小泼辣妹去了……”贺冬眠随口一说,见沈奕沉了脸,立马要下*,赶忙解释生怕他真的跑出医院,“哎,你先听我说完啊。老五是去找你那小女朋友不假,他只是去告诉她,你的情况,她今早晨要是见不到你,你不怕她着急闹腾啊。” 闻言沈奕又重新做回*上,胃里阵阵的抽疼,让他眉心一蹙。贺冬眠见他消停下来,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拦了下来。他按了*头的警铃,叫来医生和护士,重新给他扎上针。 医生给沈奕重新扎好针,又复查了一遍,告诉他没有多大的问题,只需要静养两天。 沈奕一听要躺在*上两天,顿时沉了脸,浑身散发着寒气,标码着生人勿近。 医生和护士见这病房的气氛僵的厉害,麻溜的闪人,片刻不敢多待,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些气场强大的人,都是难伺候的主,遇到后,能躲多远躲多远。 医生和护士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两表兄弟大眼瞪小眼。贺冬眠憨憨一笑,只顾自的在病房里留起了圈。也难为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这回让他和面冷的沈奕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没憋疯他算是个奇迹了。 沈奕见他在自己面前溜达,心烦,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突地,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贺冬眠只觉得眼前刮过一阵凉风,紧接着听到病*上的人一剂闷声。 那阵风刮过,伍子轩紧随着走了进来,与他四目相对,随后两人又同时看向病*的方向。 梁夏撞开门直接奔向病*,扑到沈奕的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腰身,浑身瑟瑟发抖,发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沈奕,你混蛋,你个王八羔子,害的老娘那么担心……” 沈奕被她突然冲进来的重重一扑,撞到胃部时闷哼一声,愣怔了片刻。 他回过神来,回抱起她,感觉到她发抖的身体,心里一颤,加重了手臂的力度,搂的更紧。 他冰冷的眼神扫向门口悠哉的看热闹的两人,警告他们识相的赶快出去。 两人互望一眼,转脸对沈奕以及他怀里的那个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依次出了病房。 沈奕收回视线,垂目看着怀里的小人,眼底一片柔情,温言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蓦地梁夏推开他,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开口大骂,“你是傻子还是笨蛋,明知道自己对菌类过敏,还敢喝蘑菇汤?你要是,要是……”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她不敢想象,要是他病的厉害会怎么样。 “要是怎么样?是不是怕我死了,你就成了*?”沈奕抚平她微乱的刘海,笑着调侃道。 “呸,呸,呸,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没事把什么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你活腻了是吗?”梁夏拧着眉头,伸手狠狠的揪了一下他胳膊上的瘦肉,撅着嘴巴训斥道。 沈奕毫不在意的捏了捏她柔滑的脸蛋,轻笑道,“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个在这人间,给我戴绿帽子!” “沈奕!”梁夏气急,鼓着腮帮子,嘟着小嘴,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毫不顾及他是病人的身份。 被打到痛处,沈奕也只是微微皱一下眉,嘴角边的笑意不减,漆黑的眸底是腻死人的温情。 梁夏打累了,脱掉鞋子生挤到*上,搂着他的腰身闷闷的说,“昨天我一遍一遍的打电话,你都没有接,我就知道会出事,果然……” 沈奕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漩涡处,闻言黑眸微缩,搂着她肩膀的手一紧,沉声说道,“下次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担心。 第103章 我不信命我只信你 “你知道你不接电话,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 “恩……” “你就是个混蛋!”梁夏愤恨的捶他胸口一剂。 “恩……” “你活该被带绿帽子!” “……” 沈奕黑了脸,把她从怀里揪了出来,对着那张粉红的小口,咬了下去。 “唔……”梁夏没来的及痛呼,被他堵住了嘴巴。 一吻结束后,沈奕餍足的舔舔嘴唇,眯缝着眼邪肆的看着怀里红着小脸气喘吁吁的娇憨样子,心不由的又痒痒了。 还真是吻不够她,越是亲她越是上瘾。 梁夏从缺氧中回过神来,对着沈奕光溜溜的脖子就是狠狠的一口,沈奕闷声一声,任由她咬。 梁夏发泄够了,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跪在病*上,瞪着笑的一脸狡猾的沈奕。 蓦地想起什么,沈奕捏住她的胳膊微微皱眉,“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又逃课了?” 梁夏眨巴了一下大眼,嘿嘿一笑,“我不是担心你吗,那个变·态男一说你住院了,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已经没事了,你不会在放学的时候再来。”沈奕绷着脸心口不一的说,心里因她对自己的担心早已乐不思蜀。 “忘了不行啊……切,我是逃课来看你的,不感动就算了,还说三道四的,下次你请我我都不会来,哼!”梁夏扭了扭压得不舒服的双腿,撅起了嘴巴。 “你敢!” “哼,口是心非的东西……”梁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耳尖的沈奕横她一眼,惊得她瑟缩了一下。 “爷饿了,给爷去厨房把汤端来。”沈奕大爷似的慵懒的靠在*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又把她当成小奴隶使唤了! 梁夏有气难撒,灰溜溜的下了*,踢踏上鞋,钻进厨房,把贺冬眠热好的补汤,盛到碗里,小心翼翼的端了出来,摆在沈大爷的面前。 “沈奕掀开眼皮看她一眼,理所当然的说,“喂我!” “你又不是手受伤,自己喝!”这厮竟然耍赖皮,惯他! 沈奕慢悠悠的动了动胳膊,幽幽道,“刚刚被一只小猪压麻痹了,动不了。” 梁夏一脸黑线,心不甘情不愿的凑到*边,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起沈大爷来。 沈奕惬意的享受着她的服务,完全不顾她满脸的怨愤。 病房外扒着门缝往里偷看的四只眼睛,艳羡的看着里面享受的某人,心里感慨,再难搞的妹纸,到了沈奕手里都如出一辙。 牛·逼! 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特别是伍子轩,他是完全的折服。里面的小妮子有多泼辣蛮横,他最了解不过。 看看,这才多长时间,就被人家沈大少爷训斥的服服帖帖。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才刚刚领受到小丫头的厉害。 事情退回到一个小时前,伍子轩驾车去了八一胡同。他把车停靠在路边,远远的就看见八一胡同口处,一抹纤细的身影立在那里。 他下车冲着那抹身影快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她面前,就被她拉住了胳膊。 “你知道沈奕去哪了吗?我找不到他了,他是不是没有回家……” 听到她语无伦次的话,再看她那张憔悴苍白的小脸,想要调侃她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按住她的双肩,努力让她平复激动的情绪,温和的说道,“别担心,他没事,我来就是带你去见他。” 听到他的话,梁夏焦躁的情绪多少减轻了些。昨天她就站在这里一遍一遍的给沈奕拨着电话,在一次又一次听到那冰冷的女音后,心中的那份绝望逐渐扩大。 要不是外公把她拖了回去,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那时候,她是真的担心他,甚至到了绝望。 伍子轩的话无疑给她吃了一枚定心丸,知道沈奕没事后,她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着落到了实地。 “他怎么了,为什么他自己不过来,他到底怎么了?”梁夏蓦地意识到沈奕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他绝对不会让这只东西来见她。 她刚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焦急的揪住伍子轩的袖口。 伍子轩尽量的安抚她,语气极度的温柔正经,“你先别急,他没什么大事,只是生了点儿小小的病,现在正在医院……” “什么,他住院了,他怎么会住院,昨天还好好的。”梁夏不可思议的嚷了起来,震得伍子轩耳膜子生疼。 伍子轩只好把沈奕对菌类过敏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省略掉沈奕昏倒在她家门口的事。 他要是说了,他怕沈奕会杀了自己。 梁夏得知事情的经过,心里内疚的要死,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沈奕的面前,痛骂他一顿。 为什么不跟她说,自己对菌类过敏,还要眼睁睁的喝下那碗蘑菇汤,难道真不想要命了吗? 什么感动,都化成了对他的深深的怨气。 梁夏毫不留情的打掉伍子轩还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愤然道,“他在哪家医院,带我去见他。” 伍子轩见她恢复了平静,慵懒的立在一旁,挑了挑眉,邪魅一笑,调侃道,“你叫句好哥哥,我就带你去怎样?” 梁夏狠狠的踹他一脚,冷哼一声,“爱说不说,老娘就是自己一家一家的找,也不用你!” 伍子轩痛呼一声,蹲下身戳着被她踢痛的小腿肚,暗自磨了磨牙,死丫头够狠得啊,这一下腿肯定青了。 他抬起头哀怨的看着梁夏,换来她的不屑一顾。梁夏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越过他,径自往路边上走去。 她就算把全城的医院翻个遍,也要把沈奕揪出来。 伍子轩见她真的自己走了,一下子慌了神,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在她后面是好话说尽,都没能哄得大小姐开心。 最后没招了,他只好说出沈奕所在的医院,承受着她的拳打脚踢,硬生生的把她拖到车上,这才把她“请”到医院。 最后他得出结论,这丫头一般人还真消受不了,也只有沈奕这样神话般的人物敢勇往直前。 伍子轩打了个寒噤从回忆中晃过神来,瞧着里面梁夏如同温顺的小猫对着沈奕,跟在他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撇了撇嘴吧。 恋爱中的女人,行为智商还真不是一般的低呀! 梁夏服侍完沈大爷吃饭,去厨房洗完碗回来,见沈奕正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 她被看得浑身发毛,为了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干脆窝在沙发的角落,装死不动弹。 “过来!”须臾,沈奕因为汤水的滋润,嗓音不再沙哑,基本恢复了平时的清润。 梁夏继续装死,不搭理他那份茬。 “过来,需要我去扛你过来吗?”沈奕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在空旷清冷的病房里响起。 梁夏一阵瑟缩,慢慢的爬下沙发,耷拉着脑袋蹭到病*边,一副受气的小模样。 沈奕好笑的抓过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拽到*上坐下,“躲什么躲,我还会吃了你吗?” 梁夏扭了扭屁股,往后蹭了蹭,想离他远点儿,刚蹭出一小点儿,又被他一把薅了回去,紧紧扣在怀里。 沈奕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紧紧的攒住她的腰身,迫使她半个身子贴在自己的怀里,察觉到她在不安分的动着,低斥一声,“别动,让我好好的抱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闻言梁夏乖了下来,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熟悉清馨的兰花香,不知不觉间竟迷失在其中。 “沈奕……” “恩?” “昨天你是故意带我去游乐场的是吧。” 沈奕抚了抚她的被,闷笑一声,“你这个笨脑子,怎么现在才知道。” 梁夏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不满的说,“阴谋!一切都是阴谋,昨天你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只给我过生日,我才不信,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奕抚在她背上的手滑到她的腕间,找到那颗黑亮的猫眼石,把玩儿了起来,轻笑道,“你不是已经上当了吗,现在才来问我,是不是晚了点儿?” 梁夏忽的想到了什么,猛的从他怀里跳脱出来,无意中撞到了他精美的下巴,看到他捂住下巴,蹙起眉心,心虚的傻傻一笑,“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 沈奕冷然的瞟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来试试看,疼不疼?” 梁夏自知理亏,伸出软软的小手,覆上他的下巴,轻轻给他揉着。 沈奕抓住她的小手,窝在手心,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你要牢记你答应过我什么?违背的话会承受什么恶果!” 梁夏被他这孩子气的执拗打败,长长叹息一声,给他一个定心丸,“我保证,此生你若不负,我定会生死相依!要是违背了誓言,就让我……” 沈奕及时捂住她的嘴巴,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发什么毒誓,我不信命,我只信你!” 我不信命,我只信你! 沈奕的一句话让她的心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一股春水正在缓缓的流淌,滋润着她的心田。 第104章 放屁你糊弄傻子呢 梁夏伺候完沈大爷吃完午饭,就被赶着回学校上学去了。沈奕驱逐了两个损友,独自待在病*上,百无聊赖的翻阅着财经杂志。 他看了一会儿,你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在他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只柔嫩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来回摩挲着。 他勾唇一笑,心想定是他的坏丫头不放心他,又偷偷的跑了回来。 他打算逗逗她,装作毫不知情,闭着双眼任由她对自己胡作非为。 沈奕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小手,猛地拽过她,随着她的一声惊呼把她压在身下。待看清身下的容颜,蓦地僵住了身体。 姜佳佳睁着一双惊惧的水眸,怔怔的看着身上的人,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红了一张娇俏的小脸。 沈奕立刻直起身子,跳下了*,略微尴尬的立在一旁,眉头紧紧皱起,冷冷的盯着*上的人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见沈奕立马拉下的脸,姜佳佳原本羞涩喜悦的心情彻底被打入谷底,一抹凉意由脚底升起。 她慢慢的从*上坐起来,无辜的看着沈奕,一双水眸升腾起一片水汽,“今天贺阿姨叫我去沈家拿她寄来的礼物,从佣人那里得知你生病了,特意来看望一下,谁知道你……” 沈奕黑眸微缩,理了理刚才弄乱的病服,微冷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响起,显得愈加的寒凉,“对不起,刚才是我认错人,还有谢谢你来探病。时间不早了,你下午还有课,快点儿回去上课吧。” 姜佳佳顺着自己乌黑亮直的长发,微垂着头缓缓说道,“你就那么着急赶我吗?多一分钟都不能给我,你明知道……” “姜小姐,对于你来探望,我很感谢,但是我和你并不熟悉,相熟的只是我们两家的父母,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能近到如此地步,请你不要想太多。”沈奕打断她的话,冷漠的说完,径自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午后闷热的空气随之窜了进来,打在人脸上一片蒸腾。 闻言姜佳佳白了脸,紧了紧交握的双手,咬紧了下唇,抑制住要哭的冲动,蓦地自嘲的一笑,“我明白了,不过我不会死心的,不管你对我怎样绝情,我对你都始终如一。” 沈奕凤眼微眯,双手插兜,直立在窗前,眺望远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头也不回的淡淡说了一句,“你要是说完了就请回吧,还有,不要刻意的来接近我,我的心思不在你身上。” 我的心思不在你身上!只在她身上是吗? 姜佳佳冷冷的一笑,没有答话,恋恋不舍的从病*上下来,扭头定定的看向窗前那抹深刻在心底的颀长身影,眼里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坚决。 沈西凉,我不管你心里有着谁,你将来一定是我姜佳佳的,一定是! 姜佳佳走后不久,伍子轩不知从哪窜了进来,看见沈奕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瞧着一个浑身打颤的*战战兢兢地换*单。 他伍子轩斜靠在门边,双手插着兜,邪肆一笑,“呦,这是怎么了,上午才亲·热完,下午就换*单了,怎么像埋下什么证据不成。” 换*单的*手一抖,涨红了一张脸,慌忙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沈奕寒凉的横他一眼,从凉薄的唇里挤出一个字,“滚!” 伍子轩毫不在意的呵呵一笑,朝着忙的一头大汗的*走去,坏坏一笑,“是不是啊,美女护士妹妹?” *的脸更红了,羞涩的偷瞄他一眼,抱着*单跐溜就跑了,心里不免腹诽,这群熊孩子,没事长那么帅干什么,姐姐都快厚的不住了。 *前脚刚离开,沈奕手里的财经杂志就飞向了一脸贼笑的伍子轩。 伍子轩轻松的躲过攻击,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新换好的洁白*单上,枕着双臂,闭眼舒服的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号,“怎么了沈大少爷,刚刚被小妮子伺候完,还发这大通脾气,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沈奕看都不看他一眼,丢下要扔的财经杂志,起身去了浴室,换好常叔送来的衣服,推来门就往外走。 伍子轩被他这不出常理的行为吓到,赶忙跟了过去,追在后面,大叫,“你这是要干嘛去呀?” “出院!”沈奕凉凉的抛出一句,加快了脚步,想甩掉身后的尾巴。 “出院?玩儿呢吧,沈爷?”伍子轩惊叫一声,见他越走越快,快速跟上,“喂,喂,喂,咱别闹脾气了,我想您陪不是还不行吗?都是我的错,是我……” “你有心做公益事业吗?”沈奕被他的呱噪声吵得头疼,揉着眉心,问了一句。 “啊,什么公益事业?让我去捐款吗?”伍子轩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歪着头疑惑的瞅着他。 “西部一个偏远村庄正好缺少一位你这样口齿伶俐,刻苦用心的老师,你有时间在这里闲扯,不如多花点儿心思在慈善事业上,这样就算你一无是处,但是在别人眼里,起码还是多少有点儿价值的。”沈奕淡漠的说完,在伍子轩愣在原地时,进入电梯,按了阖门键。 伍子轩反应过来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奕跑掉,却无能为力。 他暗自咬了咬牙,这只腹黑的小狐狸,嘴巴还是一样的毒,心肠还是一样的黑。 伍子轩正懊恼着,斜眼瞥见刚才病房里的*正在偷看自己,挑了挑眉,坏坏一笑,趁她犯花痴的功夫,倏地闪到她的跟前,在她惊呼的时候,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就放开你。” *睁大眼睛看着笑的一脸邪魅的他,呆呆的点了点头。 “在我来之前,有谁来过刚才那个病房?” *冲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伍子轩不解的问道,“我问你是谁,你对我眨眼睛干什么?” *又眨了几下眼睛,伍子轩蹙眉,随后看见她的眼珠转了一圈,最后朝下看,顺着她的目光,他看见了自己捂在人家嘴巴上的大手。 伍子轩讪讪的收回手,灿烂一笑,“其实我更想你用肢体语言来告诉我!” *的脸嗖的一下爆红,双手揪着工作服,低垂着头磕磕巴巴的小声说道,“我,我不会。” “哦,不会啊,好吧,那你就用嘴巴表述好了。”伍子轩伸手点了点她的樱桃小口,惹的人家小脸更加红润。 *嗫喏道,“一个,一个漂亮的女孩,头发长长的……” 漂亮的女孩,还是长头发,伍子轩在脑子里把那女孩的特征过了一遍,忽的脑子明镜一闪,原来是她啊,难怪会反常。 梁夏放学后,第一个冲出教室,以百米赛跑的冲力奔着学校门口奔去,在二楼的楼梯口碰到了意外的一个人。 姜佳佳看着匆忙往楼下跑的梁夏,故意挪了两步挡住了她下楼的道路。 梁夏往旁边挪了两步,打算绕过她,谁知她顺着自己挪动,再次挡住了前路。 梁夏拧眉看她,冷然道,“好狗不挡路,让开!” 姜佳佳冷哼一声,抱臂看着她,讽刺一笑,“别以为有了靠山就目中为人了,你还差的远呢?” “我什么时候目中有过人了?更何况像你这种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姜佳佳大怒,不顾形象的厉声尖叫,“不就是被人*的情·妇,有什么了不起的,呸,下贱!” 梁夏听了不怒反笑,“包·养的情·妇?你还真是看得起我!谢谢啊,也祝你有人包·养金贵的大小姐!” 姜佳佳愤愤的喘着粗气,大眼瞪着梁夏,半晌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梁夏随手把她推到一边,抬步下楼,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姜佳佳冷嘲警告的声音,“你别得意的太早,不是你的东西终究是要归还的,再怎么霸着,始终都不会的属于你!” 梁夏的脚步停顿了几秒,无所谓的耸耸肩,毫不在意的潇洒离开。 姜佳佳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冷冷的目视着她走远,抿了抿双唇,不屑的轻哼一声,那一天不会让你等太久,就先让你再得意两天,慢慢享受你这短暂的值得你回忆,只是回忆一辈子的美好时光吧。 梁夏急吼吼的冲出学校大门口,直奔向车站,心里挂念着沈奕,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有没有乱发脾气,有没有和*眉来眼去。 当然最后一点儿是她最担心的,她可没忘记中午走的时候,那*眼里流露出的喜悦,以及她们看沈奕的那种恶狗盯上肉包子时垂涎欲滴的眼神。 她刚走到拐弯处,被人一把拽住胳膊,接着落入一个充满兰花香的怀抱。 梁夏被熟悉的香味刺激清醒了,猛地推开他,惊叫起来,“你怎么在这里?谁叫你出院的?” 沈奕摊了摊双手,说的云淡风轻,“医生!” “放屁!你糊弄傻子呢,中午我才问过医生,医生说你需要住院两天,留院观察,你现在跑出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梁夏对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很是鄙视,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第105章 别怕我不会碰你 沈奕弹了她一个脑门,笑吟吟的看着她气的张牙舞爪,一下午沉闷的心情消失殆尽。 他牵过她的手,转身带着她朝公交站牌走去。 沈奕拽着她上了一辆不是回家也不是去医院的公交车,梁夏很是纳闷,不禁问道,“咱们是不是上错车了,这不是回家的车,更不是去医院的车。” “没错,是回家的车。”沈奕把玩着她黑亮柔滑的短发,神秘的一笑。 “啊?”回个毛家啊,不会是想把她拐卖了吧。梁夏斜眼坏坏的想,一看这厮笑的那么歼诈,一准没有好事。 沈奕拉着她在一个叫做嘉禾的中档小区下了车。梁夏抬头张望着略有些年头的楼层,学着沈奕,双手插兜,慵懒的眯起眼睛,透过眼缝打量着这个半新的小区,幽幽的开口说道,“这不会就是你家吧?” 沈奕捏了捏她柔滑细嫩的小脸,眸光微闪,轻笑一声,“这是我们的家。” “啊?”梁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进了小区,走入一栋楼里,一口气爬了八层才到达他们所谓的家。 梁夏累得气喘吁吁,扶着墙,对正在掏钥匙开门的沈奕抱怨,“你说你住哪不好,非得住一个没有电梯的楼层,还是个八层,你是不是存心想累死老娘啊……” 沈奕拿钥匙开着门,闻言眼角抽了抽,八层还嫌高,人家住十二层的老太太天天跑来跑去,都没有抱怨过,她还有理抱怨,不行,这是懒病,得治! 开门进了家门,梁夏奔着客厅那张宽大沙发窜了过去,踢掉鞋子,趴在了上面哼哼唧唧起来,“恩,好柔软,好舒服,正和老娘的心意!” 沈奕在玄关换好拖鞋,从鞋柜拿出一双崭新的同款女士拖鞋丢到梁夏的面前,凉凉的说,“换好鞋子,地板弄脏了,你拖干净。” 梁夏抬起头,狠狠的横了他一眼,在他转身去厨房的时候,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她翻了个身,翘着二郎腿,晃着小腿,打开电视拨了一个综艺节目,丢掉遥控器,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火红的大苹果,咔哧咔哧的吃了起来。 沈奕从厨房烧水泡茶出来,看到这样一番情景,俊脸黑了黑。他把茶几上被梁夏翻得乱七八糟的财经杂志整齐的叠放在茶几的二层,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悠闲的喝起了茶。 梁夏嘴里咔哧着苹果,一双小眼睛不停的转着,环视着四周。这房子大概有九十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客厅虽然是简装版的,但是格外干净,这一看就知道是那个有着龟毛洁癖的男人的杰作。 沈奕见她不停的打量着室内环境,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他呷了一口茶,说道,“要不要去卧室看看?” 梁夏被戳中心事,面上发烧,她是真的想去他的卧室看看,她的小闺房已经被这厮践踏了无数次,她早就想见识一下他的窝,看看究竟是什么德行。 梁夏只好借坡下驴,踢踏上拖鞋跑向主卧室。沈奕的卧室是一般男士冷清的黑蓝格调,房间里除了中间一张宽大的*,还有一个简易的衣柜和书柜,书柜旁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笔记本。 她好奇的走到书桌前,拿起侧放的七寸相框,定眼一看,差点儿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相框里的相片是她的,还是她刚睡醒时,迷迷糊糊的时候拍的,她顶着一头杂草般的头发,打着大大的哈欠,衣领歪斜,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厮也是变·态不成,她那么多张美好的相片不放,偏偏选一个最糟粕的,绝对是故意的! 梁夏磨了磨后槽牙,手指紧紧扣着相框,恨不得摔个粉碎。这时沈奕幽幽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看到自己的相片摆在我的房间,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个你奶奶个腿! 梁夏转身气冲冲的杀到他的跟前,一把揪住他衬衫的衣领,扬着手里的相片凶巴巴的大叫,“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弄张老娘最落魄的相片,整日的奚落老娘,是不是?” 沈奕瞅了一眼她手里的相片,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不变,双手拉下她紧揪着自己衣领的小手,包在掌心,*·溺的揉了揉她的柔亮短发,“你怎么不会想一想,要是我每天醒来,看见的你就是这样一幅模样,就会认为你时刻待在我的身边,睁开双眼就能看见你同我一起醒来的样子。” 梁夏听了他的解释,再多的气闷也发泄不出来。这厮还能再肉麻一点吗? 梁夏悻悻的抽回手,白他一眼,嘀咕道,“你就不能摆张我最漂亮的一张,这要是被别人看见,还不笑话死我。” “你以为谁都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 “……”也是,这么龟毛冷清的一个人别人是不敢轻易招惹的。她扒扒头发算是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沈奕揪了揪她微乱的发梢,见她红着一张小脸,嘴巴因为不满而微微嘟起,眸色深了深,“你是第一个能除我之外,进入这个房间的人。” 梁夏眨巴了一下大眼,消化掉他的话,望着他深如海般的黑眸,一时口干舌燥,毫无意识的伸出小舌,舔了舔略干的嘴唇。 沈奕被她这傻傻的行为,激的大脑一热,蓦地把她打横抱起来,快走几步,丢到*上#已屏蔽#沉浸在美好里的沈奕发现她僵硬的身体,倏地停了下来,狠狠的锤了一下她头边的*,低低的咒骂一声,“该死的!”他怎么就没把持住,还差点伤到她。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间,平稳着因为*而粗重的呼吸,努力压下心中的邪火,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我不会碰你,让我冷静一下!” #已屏蔽#她怎么就忘记了,沈奕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还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有生理需求是正常的,否则怎么会去夜总会那种地方。 想到那时,梁夏的小心肝开始冒酸气,一把推开身上的沈奕,滑下*,二话不说,踢踏上拖鞋就跑出了卧室。 沈奕仰躺在*上,额上青筋暴露,忍得很是辛苦,见她突然跑了出去,以为是被自己吓坏了,心里很是内疚。 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在面前,不能碰,只能呢哑巴吧的看着,那种隐忍的痛苦不是一般男人能承受的。 十分钟后,沈奕整理好衣服,从卧室走了出来,看见梁夏窝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手里不停地按着遥控器换着台。他知道,她此刻心情很不好,定是自己刚刚惹到她了。 沈奕坐到她身边,把她拉进怀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刚刚是我不对,没有把持住,没有下次了,我保证!没有你的允许再也不敢乱碰你。” 梁夏挣脱开他的怀抱,凉凉的扫他一眼,开口道,“以前你每次发·情的时候怎么办?是像今天这样忍过去,还是去夜总会找小姐?” 沈奕听了她的话,沉了脸,目光微冷的看向她,言辞犀利,“你把我当成什么?一个可以随处发情的畜生吗?” 难道不是吗,梁夏很想说出来,但是迫于他寒凉的眼神,生生咽了下去,别开脸,气闷道,“那你以前还经常去夜总会那种地方。” 沈奕简直要被她气死,凉凉的反问道,“去夜总会就是去找小姐?谁告诉你的!” 梁夏扣着手心小声嘀咕,“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没事谁会去那种地方?” 沈奕压下被她燃起的怒意,把她揪了过来,朝着她挺翘的小屁股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梁夏疼的尖叫一声,大声嚷嚷,“沈奕,你个王八蛋,又打老娘屁股……” “叫你胡说八道,叫你妄自揣测……”沈奕制住她胡乱踢腾的身子,毫不留情的在她的屁股上印上一个又一个大巴掌。直到她叫嚷累了,鼻音里带出一丝哭腔,才肯放开她。 沈奕沉着脸看着远远躲在沙发一角的小人,眼里含泪,委屈的撅着小嘴,揉着已经发红的屁股,不满的小声咒骂,“野蛮人,斯文败类,黑心鬼……” 沈奕冷冷的瞄她一眼,冷嗤一声,“看来还是教训不够,要不要再来几下?” 梁夏收到他威胁的眼神,把要骂出的话咽了回去,心里万分委屈。她找到自己的鞋,换好,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走去。 “去哪?”沈奕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凤眸微眯,见她起身要走,脱口问道。 梁夏回头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冷硬的说了一句,“回家!” 说完回过头几步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就传来一道幽凉的声音,“你敢走出这道门试试!” 切,老娘是被吓大的吗? 梁夏暗自嘀咕一声,扭开门就走了出去,随后狠狠的把门砸上,楼道里的声控灯,被砸的闪亮起来。 梁夏冲着沈奕家的门口冷哼一声,大爷似的双手插兜,潇洒离去。 第107章 那就最好不过 沈奕曲起一只腿,半靠在*头,眯缝着眼看着在地上忙活收拾的梁夏,嫌恶的皱皱眉,凉悠悠的说道,“还收拾什么,过了今天还不是一样脏乱的像个狗窝?” 梁夏额上的青筋抽了抽,忍住上前痛揍他的冲动,默不作声的继续收拾昨天晚上的残局。 她昨天晚上因为联系不到沈奕,心里狂躁不安,逮住什么扔什么,把原本不算整齐的小窝弄得更像是被狠狠摧残了一般。 梁夏收拾完地上的杂乱,抹了把额上的汗,回头看见沈奕伸着食指正挑着一个黑色的棉质东西,皱着看着。 慌忙上前,一把抢了过来,背到身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这混蛋,没见过女孩子的*吗,至于装作一副不知道的土包子样吗? 其实梁夏还真是误会人家沈大爷,沈奕只是随手一摸,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来,还没等得及展开看,就被她抢了过去。 她这一遮掩,再傻得的人也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东东了。 沈奕尴尬的撇过头,整个耳朵都红到了底。 梁夏红着脸把自己的小内内收到衣柜里,转脸对依旧赖在*上的沈奕说,“你还不走吗?” 沈奕不乐意了,他还没坐热屁股,这死白眼狼到是无情的驱逐他好几次了。 他冷冷的别她一眼,伸脚踢了踢被她丢在*上的那个刺眼的东西,不愠不火的说,“急什么,外公都还没赶我走,你到是积极了,怎么这么着急着我走?” 梁夏白他一眼,随他怎么样,不再搭理他,一双眼睛不停的扫射着四周,看看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过来!”沈奕朝她招招手,好似在呼唤*物般。 梁夏竖起浑身的刺,满脸戒备的看向他,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捉弄自己。 每次跟这家伙在一起过招,十次她得输九次,剩下的一次还是在他心情格外好的状态下,侥幸取胜。 “过来,是不是还让我亲自请你过来?”沈奕眯着凤眼凉飕飕的看着她,把“请”字咬的格外重。 梁夏最后还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万分不甘心的蹭了过去,刚走到*边就被他伸手拽了过去。 她惊呼一声,面朝下扑在了沈奕肌肉紧绷的大腿上。而一张俏脸好似不是的紧紧贴在他腿间最隐秘的地方。 沈奕的身体蓦地一僵,她惊叫一声,马上爬了起来,抬头正好对上他一双目光深沉的黑眸。她咽了口唾液,搔着后脑勺,尴尬的傻傻一笑,“意外,意外……” 沈奕黑着一张俊脸,恨不得狠狠的揍她屁股一顿,一把推开她,转过了身。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突然拉我来着……”梁夏缩在*位,看着某人冷硬的背影,不满的小声嘀咕。 沈奕倏地转过身,坐了起来,臭着一张脸,冲她伸出一只手,“拿来!” “什么?”梁夏疑惑的看着伸出的那只白希修长的大手,完全被他突来的一句弄懵了。 “还有什么,当然是被你捡回来的东西。” “啊,我想起来了。”梁夏突然想了起来,忙从裤袋里掏出那把银链拴着的同色钥匙,递到了沈奕的手里。 沈奕接过钥匙,抬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薄唇轻起,“过来!” 梁夏跪着老实的往他跟前蹭了几步,不远不近的看着他。沈奕脸上一阵黑线,他做了什么让她防备成这副德行。 “再过来点儿……”沈奕横她一眼,脸色越发的难看。 梁夏咬了咬牙,一屁股歪坐到他的腿上,愤然道,“这次总行了吧。” 沈奕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一时愣怔住,腿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神一剂,晃过神来,微微低下头,嘴角扯开一抹调侃的笑意,“我只是让你离我近点儿,没想到你这么大胆,直接爬到了我身上,怎么想试图学着引·诱我?” 引·诱个毛啊! 梁夏翻了翻白眼,不屑的哼唧两声,打算从他腿上爬下去。沈奕伸臂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对着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感觉到她发颤的身体,附耳轻轻一笑,“可是我喜欢你这么主动!爷允许你以后多主动些。” 梁夏咬牙忍受着耳边微微麻痒的感觉,暗自磨牙,休想!上了一次当还不行,谁会再上第二次?她是笨蛋白痴吗? 须臾,沈奕直起上身,松开她的腰身,捏住手里的项链,绕过她白希优美的脖颈,扣在了上面。 梁夏感到颈间一阵凉意,低头看到颈项间那抹银白,耳边响起沈奕低醇好听的声音,“这是咱家的钥匙,弄丢了可就回不了家了。” 梁夏轻轻的摩挲着颈间的钥匙,蓦地抬头看向沈奕,毫无意外的在他颈间找到了一把同款项链拴着的钥匙。 她的眼神向上移,对上沈奕那双黑如沉湖般的清亮眸子,平静无波的心潮一阵澎湃。 沈奕*·溺的揉了揉她顺滑的黑色短发,眼底荡起一片溺死人的温柔,缓缓一笑,“好好保管,丢了可别向我哭鼻子。” “切,谁会哭鼻子……”梁夏拍掉他的手,撅起了嘴巴。 沈奕好笑的刮了一下她挺翘的小鼻子,淡淡一笑,“那就最好不过……” 梁夏刚要反驳,门外传来外公重重的两声咳嗽,“你们还要腻歪到什么时候?都快半夜了,该走的人不走,还留在这干什么?” 闻言,梁夏立马翻身下*,踢踏上鞋子,回头看向仍静坐在*上,事不关己的沈奕心跳快了两拍,赶忙跑回去,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往*下拖他,“你还赖着干什么,快点儿起来呀,没见外公对你下了逐客令,起来,回家!” 沈奕对她着急赶自己走,很是不满,慢悠悠的由她拼命拉拖着自己,凉凉的说道,“急什么,不是还没有到半夜吗?” 靠,这是半夜不半夜的时间问题吗?问题是外公他老人家现在就下了逐客令,此地已经容不下你! 沈奕最终由梁夏拖着出了房门,换来院里乘凉的梁外公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越来越没规矩,一个壮年大小伙子总是赖在一个小丫头房里,像什么话!” 沈奕黑着一张脸,仍是礼貌的向梁外公到了别,恋恋不舍的离开。 梁夏目送沈奕离开,关好大门,回头看见外公正皱眉盯着自己看,她讨好的嘿嘿一笑,惹来外公一剂白眼,哼哼两声,“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还没高中毕业的小娃子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外公……”梁夏上前拐起他的胳膊撒娇的蹭了蹭,软绵的话语成功的击碎了梁外公顾自竖起的强硬外衣。 梁外公抚了抚她的头,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我管不了你,只要你觉得跟他一起幸福快乐就好。外公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别像你妈妈那样……” “不会的外公,我不是我妈,沈奕也不是宋定国,我不敢保证能和他过一辈子,只希望能在和他一起的日子里,开开心心的……如果,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我们回分开,我也绝不会后悔!” 梁外公被她的坚毅决定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罢了罢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安抚好外公,梁夏回到了房间,在*上翻找那个被随意丢下的礼品盒。可是她把*底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她蓦地脑子灵光一闪,突地想到了什么,狠狠的捶了一下*,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沈奕!” 此时坐在黑色宾利车里的沈奕,眯眼瞪着手里把玩儿的那个精致的礼品盒,蓦地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在前边开车的常叔不禁紧了紧眉,关心的问道,“少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毕竟……” “不用,送我回嘉禾,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开车来接我。” 听了沈奕不愠不火的话,常叔心里咯噔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颤,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他生气了不成。 似乎是知道他在胡思乱想,沈奕开口解释,“常叔,我只是想过一个普通人该有的生活。” 没有名利,没有豪宅豪车,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一般,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默默无闻的度过一生。 他知道自己从出生起身上肩负的职责,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安安分分的守着他的坏丫头,陪伴着她慢慢成长,直到他担起那份责任,直到他再也隐瞒不下去。 有时候他真的好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她不会长大,他也不必去承担什么重则,就这样糊糊涂涂的相守一辈子。 常叔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满脸落寞的人,昔日纤弱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家族的重任迫使他不得不改变初衷,屈服于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有时候有钱人,虽然表面光鲜亮卓,其实暗自的辛酸只有他们自己能够体会。还不如寻常百姓,虽然被平时的家庭琐事磨平了激情,但也过得坦然自得。 沈奕收敛起外漏的情绪,拿出手机拨出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不等那人开口,冷清的说道,“找个时间见个面吧,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第108章 她没有抛弃你 也许一个人生活的太过于幸福,连老天爷都要嫉妒了。为了秉承公平起见,它给予你幸福的同时,也会带给你预料不到的不幸。 梁夏紧紧攥着手里的一张七寸彩色照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是什么,相片上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谁?本来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复生了?她们究竟是同一个人,还是胞胎姐妹? 今天是外公去养老院探望外婆的日子,按常理他会在那里待上一天。 梁夏闲在家里一时心血来潮,收拾起家里的旧货来。在收拾外公外婆房间的时候,无意中从外婆宝贝似的旧式首饰盒里翻出一张令她不敢置信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家四口,男人带着无框眼镜,斯文英俊,三十岁左右,女的漂亮温婉,年纪相当,怀里抱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可爱男孩,而她的身侧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 而那个抱着男孩,笑的一脸幸福的女人,在每个午夜梦回,都像梦魇一样充斥着她的脑海,那个让她铭记一辈子的容颜,她致死都不会忘记。 梁雨淋,被称作她妈妈的女人,和照片上的女人如出一辙。 究竟谁能够给她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她搞错了,还是她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梁夏静静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寒凉,但是她却感觉不到,全身好似都麻木了般呆坐在那。 她从太阳高悬一直等到夕阳隐落,直到大门响起,外公拄着拐棍的蹒跚步声逼近。 梁外公推开房门,屋里已经黑蒙蒙一片,没有一丝光亮。他随手打开灯,看到垂头坐在地上的梁夏,吓了一跳,急声问道,“夏夏,你怎么……” 当他看见梁夏手里拿着的那老旧张照片,话音戛然而止,瞳孔紧紧的缩起,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梁夏抬头看向门口,呆滞的目光里满是质疑。当她看到面如死灰的外公僵硬的站在门口,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的泯灭了。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略微嘶哑,开口问道,“能告诉我,这照片上的女人是她吗?” 梁外公拄着拐杖歪歪斜斜的走到她跟前,脚一软坐到了旁边的*上。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接过梁夏手里的相片,满脸哀戚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梁夏知道他的顾及,睁着大眼定定的看着他,蓦地惨然一笑,“没事的,您说吧,我能承受的住,我只想知道真相,请您真实相告好吗?我不想活了十几年还像个傻子似的,被你们一直蒙在鼓里!” 闻言,梁外公皱纹紧绷的双眼溢满了浓浓的哀伤,他料想过终究有一天梁夏会知道这件事,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一天来的那么快,快的他都没来得及补救,让她心中的痛苦减少一些。 梁外公闭了闭眼,紧扣着照片的手紧了紧,须臾长叹一声,一脸沉痛的看着梁夏,缓缓的开口说道,“好,我都告诉你。你妈妈她……并没有死,你看到的也是真的……” 轰,梁夏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一直徘徊着外公那句,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那自己又是什么?她有儿有女,有老公,自己又算她的什么东西?遗弃的女儿?还是一场失败婚姻里可有可无的调剂品? “夏夏……夏夏,你怎么了,别吓外公……”梁外公嘶哑焦急的声音拉回了梁夏的神志。 梁夏恢复神志,扭头怔怔的看着他,声音沙哑,好似破掉的锣鼓,格外难听,“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会抛弃我?”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妈妈她,她也有苦衷……”梁外公慌忙解释说,压在心口的大石越来越重,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掩去心中那抹窒闷的疼痛,解释说道,“这事要从你六岁那年说起,你知道的当时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后,受了刺激,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后来严重到精神失常…… 为了防止她去伤害你和邻居,我和你外婆不得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你知道精神病院那个地方,没病的人进去也会精神失常,更何况你妈妈她只是心里的病,时好时坏并没有到那个地步…… 这个男人叫颜楚瑞,是我的一个学生,亦是你妈妈的初恋,当年两人因为楚瑞出国深造被迫分开,后来你妈妈又遇上了你爸爸,本来一对佳偶就那么分开了。 你妈妈进精神病院不久,楚瑞闻信从国外赶了回来,请了最好的心里医生给你妈妈治病。为了彻底治愈你妈妈,那个医生利用催眠,洗去了你妈妈从认识宋定国到离婚这段时间的记忆。 为了防止你妈妈旧病复发,楚瑞决定带着你妈妈出国定居。我们知道当时楚瑞已经离婚,可是还对你妈妈难以忘情,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就答应了他,让他带她远走高飞,离这里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怕她看见熟悉的东西从而恢复记忆,又会旧病复发,所以就选择抛弃我?”梁夏接着他说不口的话说道,她突然感觉很冷,从头皮冷到了脚心底,她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可笑的是世界上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能让她碰上,可悲的是自己竟然真的是被人活活的抛弃,可惜抛弃她的那个人自己都不知道,永远也不必受到良心的谴责。 “她没有抛弃你,她也是身不由己,她要是脑袋清醒绝对不会做出……” “脑袋清醒?脑袋清醒了遇到初恋情·人旧情复燃,就更会嫌弃我这个拖油瓶碍手碍脚!”梁夏出演反驳,她不会再相信他们,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可以随意割舍的人,他们的心该有多狠! 她为什么要为他们的错误埋单,为什么要大度原谅,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度,好心肠的人,对于别人的伤害可以一笑而过。 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痛的时候只能自己躲在无人的旮旯里舔舐着伤口。 她永远也忘不掉童年的时候,那些孩子的欺辱和谩骂,忘不掉自己十几年一直生活在一个可笑的谎言里。 梁外公沉痛的脸暗了几分,对她的愧疚无以言表,伤害已经造成,他只想做些什么,弥补对她的伤害。 “你要怪就怪外公吧,这一切都是外公的错,当年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我,是我……不忍心看着你妈妈就那么毁了,才让你那么多年失去母爱,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夏夏你要恨就恨外公吧,都是外公的错……” 梁夏红着眼睛,强自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似乎又苍老了很多的外公,淡淡一笑,“怪您?我怎么能够怪您?这些年是您辛苦把我养大,养育之恩无以言报。这是您教我的,我再怎么混账,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不怪您,要怪就怪我命不好,命中注定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倒霉孩子。 外公其实我该谢谢您的,谢谢您在他们都抛弃我的时候,收留我还把我养大,比起孤儿院同样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要好命的多不是吗?” 梁外公看着她笑的那么淡然,心里更加揪紧,他知道她心里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 他知道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可是坚强不代表着什么都能一力承担,她便面上越是坚强,心里就越发的羸弱,他毕竟养了她这么多年,这孩子的秉性脾气,他还是了解的。 梁外公伸出一只满是褶皱的手,颤颤巍巍的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僵在了半空,一时忘了收回来,怔怔的看向她,一脸的沉痛和苦楚。 梁夏蓦地跪下,向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坚定的说道,“外公,谢谢您多年的养育之恩,我知道光是磕几个头,并不能报答您什么,可是这也是我现在仅能给您的。 我知道一直都是因为我的拖累才害的您和外婆晚年连点儿清福都没享受过,这都是我的不孝。” “不是,不是的,你没有拖累我们,是我们,是我们两个老家伙自私,只想到自己的女儿,没有估计到你的感受,是我们……”梁外公看着跪在地上的梁夏,湿了眼眶,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向她。 “外公,以后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请您保重身体,您和外婆一定都要好好的……您带着外婆去找她吧,她不会不管您的。外公,保重!”说着梁夏咬唇躲开他伸过来的双手,倏地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丝毫不顾后面梁外公的惊呼声。 “夏夏……”门关上的瞬间,梁外公呆滞的望着摇晃的门,绝望的嘀喃一声,手里的相片随之飘落, 躺在孤零零冰冷的地板上。 喜笑颜开的一家四口的笑脸,在这清冷空旷的屋里,愈发刺眼。 第109章 这才是乖姑娘 梁夏从家里跑出来一路狂奔,跑出八一胡同后顿住脚步,回头重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握紧了手心,头也不回的跑着离开。 本以为自己足够幸运,在失去了爸爸妈妈后,还有外公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相依为命。 可是事实上,自己却一直活在最最信任的人给自己编织的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她的妈妈并没有死,但是却唯独忘了她,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养育着人家的儿女。 难怪小时候自己偷偷的给妈妈烧纸,外婆会厉声的斥责。 难怪每次问道妈妈的墓地在哪,外公总会闪烁其词。 难怪每次外婆发病的时候都会喃喃自语,说是马上可以见到闺女。 难怪外公会把外婆送走,但却不是疗养院,而是那个男人给他们安置的另一个家。 难怪他从来不允许自己跟着去…… 难怪……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傻傻的相信着他们亲手为自己编织的美梦。 梁夏怔怔的站一个陌生的十字路口中央,呆呆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 天下那么大,就没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洛城那么大却没有一个她可以落脚的地方。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她了吗? 她站在那里,寒风吹乱了她略长的短发,望着世间嘈杂的一切,她彷徨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奕从座椅上猛地站了起来,听到电话那边那人的话,脸色突变,浑身寒气四散,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漏,那是他暴怒的征兆。 坐在一边沙发上玩儿多米诺的伍子轩,见状捏着一直骨牌的手生生蹲在了半空,无意中碰倒一颗骨牌,半天辛苦玛起来的牌,西西哗哗依次倒下,在静腻的书房显的格外响亮。 沈奕挂断电话,快步跑向门口,对呆滞在沙发上的伍子轩沉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半个小时内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找,找谁?”伍子轩被他少见的怒意吓到,一时僵在那里。 “梁夏!” 沈奕犀利的眼光扫他一眼,开门,大步垮了出去。 半晌,伍子轩才回过神来,靠了一声,急乎乎的给贺冬眠打电话。 那厢贺冬眠得知了沈奕发怒,限他们半个小时内把人给他找到,咬着牙,彻底发了狠,把四通八面的关系都用上了。 什么鱼龙杂蛇的混混,什么为人民服务的警·察,连贺冬眠他妈的牌友七大姑八大姨都出动了,只为寻找沈家下一代当家人的心上人。 沈奕坐在副驾驶座上,开着车窗,目不斜视的盯着路上每个角落,可能会出现的纤瘦身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心里愈发焦躁不安。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他们绕着洛城跑了小半圈,把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她不知道,在得知她离家出走的那一刻,他的心差点儿窒息,究竟发生了什么,竟逼得她连最爱的家都不要了? 坏丫头,你到底躲在了哪里? “这里已经走过了,你到底还识不识路?”沈奕对开车走错路的伍子轩厉声叱道,揉了揉发紧的眉心,悬着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伍子轩嘴角抽了抽,没敢反驳,因为确实是他走错路了,他本以为抄个近路,没想到左拐右拐又拐了回来。 他很是纳闷,为什么他大少爷找人,总是捡着犄角旮旯里转呢?难道那丫头会打洞不行? 他最终否决了这个意向,撇撇嘴,老实的给大少爷开车,省的一会儿找不到人,拿他当出气筒。 手边的手机响起,伍子轩刚想伸手接听,被沈奕一把夺了过去。 “人在西暮园……” “开车去西暮园!”沈奕挂断贺冬眠的电话,扭头皱着眉心对伍子轩说道,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拉的更紧。 伍子轩得令,拐出狭窄的胡同,把油门踩到底,飙到了最高速,闪电般的飞驰起来。 十分钟后,沈奕在假山空隙的阴暗洞里,找到了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的梁夏。 大冷天的,她竟然连件棉衣都没穿,只穿着单薄的棉线毛衣跑了出来,还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沈奕紧拧着眉,快步走向下,脱下身上的呢子大衣,把她包裹起来,紧紧揽在怀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心紧蹙,沉下了脸,声音略微沉哑,“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梁夏抖着身子,窝进他温暖的胸膛,被他全身浓浓的暖意所侵袭,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由潮水般汹涌而下,无言的流淌着。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她,……她还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他们才是一家人,她不要我,她不要我了……他们都骗我,都骗我……” 沈奕皱眉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把她僵硬的身子搂的更紧,悬浮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地。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温言安抚着她,“恩,我知道了,她不要你,我要你。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乖,跟我回家,回咱们自己的家,好吗?” 沈奕的话就多少起了点作用,让她的心不至于太过于冰冷。 梁夏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浑身无力的从嘴里发出微弱的单声,“恩……” 沈奕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停车的地方快步走去。 伍子轩依靠在车门上,和贺冬眠对着悠闲的吸着烟,见沈奕怀里抱着一个人阴郁着脸,大步走来,被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呛住,干瞪着眼,大声咳嗽起来。 贺冬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一笑,自动的打开后车门,把走来的人请了进去。 沈奕淡淡的瞄了一眼贺冬眠,无声的表达了谢意,转身上了车,紧了紧怀里依旧浑身冰凉的人。 沈奕一个冰刀子般的眼神扫来,伍子轩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充当着司机的角色。他递了贺冬眠一个悲催的眼神,转身快速上了车,发动了车,急驶离去。 贺冬眠眯缝着眼瞅着疾驰离去的车,意味深长的一笑,丢掉吸了一半的烟蒂,伸脚碾灭,随手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开口说道,“猎物已经捕到,收网!” 伍子轩暗自第n次发牢骚,他这种玩儿命开车法,不用他老子来抓他,很快自己就会被驱逐出境。 他把车子飙到嘉禾小区一栋楼下,刚刚熄灭引擎,沈奕推开车门就下了车,进了楼里,他随之跟了进去。 沈奕把颈间的链子拽了下来,丢给了他,冷然道,“开门!” 伍子轩接过钥匙,奴才似的唯命是从。 开了门,沈奕抱着梁夏一路走向卧室。他把蜷缩在怀里的小人,放到*上,拉过被子把她盖住,扶正她贴在脸上的碎发,温柔的说道,“一会儿乖乖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上一觉,饿了吧,我去做熬点粥。” 梁夏摇摇头,紧紧拉住他好看的大手,睁着受惊小鹿般湿漉漉的大眼睛,轻咬着干裂的下唇委屈巴拉的瞅着他。 沈奕心软的一塌糊涂,心疼的抚了抚她光滑的额头,轻声诱哄着,“乖,听话,我不会离开……” 梁夏听话的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奕起身走出卧室,屋里恢复平静后,心里空的那片地方渐渐被什么东西填满着。 沈奕放好水从浴室出来,推开卧室的门,看见缩在*上的那一团,黑色的瞳仁里满满都是温柔。 他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一套棉质睡衣裤,转身走到*边,掀开被子,拉起那个耍赖皮的小人,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小懒猫,起*了,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否则会感冒的,生病了要吃药,又苦又涩的药,你想吃吗?恩?” 梁夏不甘愿的从温暖的被窝爬了起来,撅着嘴巴不满的瞪着他,无声的抗议着。 沈奕瞧她可爱的样子,抚了抚她杂乱的短发,把衣服塞进她的怀里,*·溺一笑,“这才是乖姑娘!” 梁夏瞪他一眼,抱着衣服,翻身下了*,扭扭的朝卧室门口走去。 沈奕跟着她出了卧室,目送她进入浴室,转身去了厨房,从冰箱拿出食材,乒乒乓乓做起饭来。 伍子轩幽魂一样叼着吃了半个的苹果,晃倒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沈奕,不禁啧了一下舌,调侃道,“瞧瞧,昔日威风凛凛的沈大少爷,如今竟然沦落成一个家庭主男,这要是让你那些狂热追求者看见,准保碎了一地芳心。” 沈奕抬头冷冷的瞄他一眼,凉凉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沈宅住够了,想回酒店享受一下是吗?” 靠,这是什么,赤果果的卸磨杀驴!呸,是过河拆桥! 伍子轩差点儿没咬断自己的舌头,敢怒不敢言的死死瞪着他,强烈表示自己的不满。 沈奕回头一个寒凉的眼神,惊得他灰溜溜的奔出厨房,刚好撞见穿着宽大睡衣裤的梁夏从浴室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各自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同时惊声尖叫起来。 不同的是,梁夏是被突然出现的他吓得尖叫,而伍子轩是被人突然袭击了下·体,痛的惊声尖叫。 第110章 没事死不了 沈奕闻声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汤勺,眯缝着眼扫了眼痛苦弯着腰的伍子轩,直接略过他,大步跨到梁夏跟前,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除了她除了起初的一些惊吓,还有身上的衣服太大不合体外,几乎好发未伤。 沈奕长吁口气,柔声说道,“有没有吓到?” 梁夏尴尬的搔搔湿漉漉的头发,摇了摇头,憨憨的咧了咧嘴,愧疚的看向满脸痛苦的伍子轩,“他,那个……” 沈奕转身,拧起眉头,冷冷的看着他,幽幽的说,“没事,死不了!” 伍子轩咬碎了一口银牙,心里恨恨道,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亏他刚才忙前忙后的帮他,到头来却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哼,有女人就了不起吗?了不起,了不起了吗?谁没有过? 梁夏坐在饭桌前,看着自己对面硬要癞皮过来蹭饭吃的某人,再好的饭菜也没了食欲。 她扒了扒碗里的饭粒,抬头看了一眼把汤喝的滋溜溜响的某个吃货,咽了咽口水,问道,“好,好吃吗?” 伍子轩端起碗喝下最后一口,吧唧了一下油光光的嘴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沈大少爷的手艺还能有差?你不是早就领会过吗?” 说着朝他不怀好意的挤了挤眉,在瞥见沈奕偷过来的凌冽目光,马上闭了嘴巴,埋头乖乖吃饭。 啧啧,梁夏看着他饿狼般的吃法,鄙夷的撇了撇嘴吧,到底多少天没吃过东西了,至于见到吃的跟狼见到肉一样两眼冒光吗?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人家伍少爷压根就没吃过沈大少爷做过的饭,从始至终她梁夏就是第一人,能有幸一直享受霸占着沈大少爷的独家厨艺。 而他,有的只是羡慕嫉妒恨的份。 沈奕瞟了一眼他那没出息的吃法,一脸的黑线,声音沉了下来,略带着警告,“吃完就快点儿回去,我家没有多于的地方留你过夜。” 伍子轩很识趣的嘿嘿一笑,“当然,当然,你就是想留……我也不好意思留下啊,锃亮的灯泡可不是好当的……嘿嘿……”尤其是你沈大少爷的电灯泡,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谁敢哪。 沈奕送他算你还识相的眼神,兀自优雅的吃起饭来,不忘时不时的给梁夏空了的碗里添上两筷子她爱吃的菜。 梁夏在伍子轩意味深长的暧·昧眼神下,硬生生的把饭菜咽了下去,低着头,硬着头皮吃完这顿饭。 饭后,伍子轩赖着不想走,被沈奕发配到厨房洗刷碗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伍少爷,看着自己满是油腻泡沫的手,气的在厨房上蹿下跳,差点没把人家厨房拆了。 沈奕把梁夏推到卧室,拿出吹风机,给她吹起了头发,软软的发丝缠绕在手间,心跟着软的一塌糊涂。 梁夏不自在的坐在书桌前,僵着身体,由他摆弄着头发。 吹风机呜呜的声音像是一首催眠的曲子,惹得她昏昏欲睡,到后来沈奕吹干了头发都没有发觉。 “困了吗?”沈奕伸出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确定她体温正常,没有发热的征兆,垂头看到了几乎要睡着的她。 “恩。”梁夏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接着感觉被人抱起,轻轻的放到*上,身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覆上,暖暖的。 折腾了一天的她,心防放下后,随之而来的疲惫彻底把她击垮,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奕看着*上沉睡的小人,面容婉如婴儿般的恬静,微微勾了勾唇,倾身在她的额上印下羽毛般的轻轻一吻,起身出了卧室。 伍子轩在厨房与盘子碗大战完,耷拉着双肩出来了,正好碰上沈奕从卧室出来,不满的哼唧几声,一屁股歪在沙发上,拿起遥控调起了台。 沈奕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你当这里是沈宅?” 伍子轩关掉电视,撇撇嘴,“我被你使唤了一天了,谋你一点福利不行啊?” “你当我是冬眠表哥吗,可以讨价还价!” “……”伍子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拿起茶几上的大苹果愤愤的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说,“我真是欠了你们的,一个见了面准没好事,一个又总是对我暴力相向,这次差点,差点就让我断子绝孙了。我要是以后生不出儿子,你儿子可得给我当儿子。” “想的美!”沈奕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拿起一份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嘁,小气鬼。 伍子轩翻了翻白眼,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突地想到什么,认真了起来,“美国那边还不知道吧,听说沈伯母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一位绝色佳人,你怎么跟她解释。” 这个她一语双关,一个是向自己的老妈解释,一个则是像梁夏坦白,每一个都让沈奕揪紧眉头。 他母亲那里自然不会透漏一点儿风声,不是不想,只是还没到时候,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护她周全,让她受不到来自沈家的任何伤害。 不让她知道,是因为他怕,怕这丫头知道真相后,会狠心离开自己,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长大,他还不想这么快让她做出没有理智的抉择。 “美国那边你尽量帮我瞒着,别让他们发现丝毫蛛丝马迹。” “那她那?你打算就那么一直金屋藏娇下去?” “我自有分寸,你护好美国那里就行,特别是要提防罗家那个小姐。”提起姜佳佳,沈奕眸色深了几分,不由的想到医院那次的意外。 他才知道那丫头竟然对自己生了这份心思,对于女人的心思他不是很了解,但凡有丁点儿威胁到梁夏安危的他都要顾及。 “好,可是你自己也要注意,罗家那丫头可不是可善茬,她不会在一方面下手。”伍子轩豪言提醒道,女人的心机他到是见识不少,但是像罗家这位,过于明显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识到。 “我知道。美国那边的事只有姜宴一人抵着,我不放心,你抽空回去一趟,该让某些吃的太饱的人吐出来了。”沈奕合上文件,漆黑的眸底多了几分犀利。 伍子轩挑眉一笑,“早在等着你这句话呢,我们还以为你陷在温柔乡里早已散失了斗志。” “这就是所谓的以逸待劳,爷爷曾经说过,孙子兵法博大精深,如果能对其运用的得心应手,那在商战上就会所向披靡。” 什么兵法的他不懂,他只懂得相信眼前的男人准没错。 伍子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离去前一再提醒沈奕,“近期我不会回来,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半载,这边的事只有贺二能帮你。我要说的你,不论将来那丫头知道与否,结果怎么样你都要有个心理准备,我不希望再看到四年前的你。” 伍子轩离去后,沈奕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回到卧室,坐在*边,深情的看着睡颜如婴儿般平静的小人,澎湃晦涩的心静了下来。 如果将来某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真的会狠心离我而去吗?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的静腻,和她匀称的呼吸。他脱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的把她软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轻声嘀喃,“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不要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放弃尚业……” 第二天梁夏睡到半个上午,才睁眼醒来。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陌生的白色屋顶,鼻尖温暖的被子散发着熟悉的兰花香。 她蓦地坐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只是没有了那个熟悉的人。 她翻身下*,踢踏上鞋子,糟蹋着头发跑出了卧室,客厅,厨房,浴室,都没寻到沈奕的影子,不免皱眉,这厮去哪了?想到昨天的晴天霹雳,她心里一惊,他不会,不会是去了…… 想到那种可能她匆忙跑向门口,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就从外边被打开。 沈奕穿着厚厚的棉服,两手提着好几个纸袋,见到站在门口的梁夏,惊了几秒后,露出调侃的笑容,“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特意来给我开门的?” 梁夏惊愕的看着他提着大兜子小兜子进来,诧异的问“你,你这是……” “还不接一下我,还不是给你这个净身出户的坏家伙选购衣物去了,难道你想穿我的衣服过一辈子,我到是没意见,不过你……”沈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坏坏一笑,“以后可是见不得人喽!” 梁夏听到他的调侃,紧绷的心防消除,接下他手里一部分袋子,提回客厅,看都不看的摔在沙发上,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跑去我家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饿了。” 沈奕把袋子随手放到沙发上,脱下棉衣外套,直奔厨房,片刻端出一份热气腾腾的米粥,放到茶几上,“吃吧,早上只剩这些了,谁叫你睡的跟猪似的,叫都叫不醒。剩下的我都送给大花吃了,再晚点连粥都没了。” “大花是谁?”梁夏喜滋滋的喝了口粥,听到他的话,不免问道。 “楼下一只斑点狗。” “……”梁夏一脸黑线,原来她是在跟狗抢饭吃! 第111章 不会有那么一天 梁夏穿着沈奕买来的衣服,在镜子前左右摆弄着身子,想摆个性感点的姿势,可惜她再怎么学人家杂志封面上的潮女,都没丝毫女人味。 她托着下巴,瞅着镜子里的假小子,怎么看怎么不女人,他沈奕究竟是看上自己哪一点?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也不会找自己这样的,要是她打死也不要自己这样的当女朋友。 难道他沈奕有恋男癖?想到整天蹭在他后面的伍子轩,她浑身一阵恶寒。 “换完没有,换个衣服还跟便秘似的,拖拉!”沈奕凉凉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来,惹得她一脸的黑线,这厮,嘴巴还真是欠! “催什么催,顺便大号一下不行吗?还不允许人家拉屎放屁 啊?” “……”闻言沈奕嘴角抽了抽,刚刚举起的手顿了顿,又放了下午,转身去了卧室。 沈奕换好一身黑色庄重的休闲西服从卧室出来,见梁夏曲着双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往嘴巴里不停的塞零食,看见他出来,淡淡的瞄了一眼,视线又落回了电视上。 沈奕微微蹙眉,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棉外套,对她说,“我出去一下,中午会准时回来,你乖乖待在家里,不准乱跑,知道吗?” 梁夏一听他要出去,心里乐了。他走了,她就自由了,想怎么疯都行,他在家还要处处受他管制。 她捣头如蒜,乖顺的傻笑,“恩,恩,放心吧,我一个人在家也会好好的。你就放心出去吧,中午不回来也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第一年上大学,可不能总是旷课,学分修不够,再复读一年,就不好了。” 瞧她这个热心劲儿,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处境呢,高二了,还一直旷课,究竟是谁比较危机一点儿? 沈奕黑着脸转身出去了,临走前不忘警告她,“如果我回来看见家里有丁点儿的脏乱,我会没收你全部的零食。” 梁夏再三保证后,才勉强送走他沈大爷。 沈奕走后,她重重叹了口气,放下零食,嘈杂的电视声音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她知道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可她也做不到释怀。心虽然没有昨天撕心裂肺般疼痛,可是也纠结的难受。 她知道那个人没有错,错的只是上天的捉弄。如果那个人当初没有遇到宋定国那个负心汉,这一生就不会那么不幸,可是她又会在哪里?应该就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吧。 打心里她也希望那个人能够幸福,可是当她亲眼看见他们幸福的一家时,心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是不是大人们犯的错都要由他们的孩子来埋单?那她的出生,注定了就是一场悲剧的结局。 想到这些她的眸光黯淡下来,她爬下沙发,走到阳台,凌冽的寒风吹得她浑身一颤,冷的一阵哆嗦。 她穿着薄薄的羊绒毛衫,搂着双臂,定定的看着远方,心就像一只漂浮在广阔无垠深海里的浮萍,随着翻滚的浪涛四处游荡,找不到停靠的彼岸。 倘若有一天你想起自己还有个远在彼岸的女孩,会怎么样?会疯狂的回来寻找,还是继续装作漠视? 倘若你过得幸福,那就请求老天让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来,这就算是我这做女儿唯一能报答你生养的恩情,毕竟曾经,你是那么的疼过我,爱过我。 还有,妈妈,我也爱你,女儿希望你能幸福,哪怕你的幸福里没有我…… 一阵寒风吹过,吹干了她落在眼角的泪。 沈奕坐在梁家客厅,看着*之间似乎又苍老了许多许多的老人,责问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昨天找到梁夏后,他就已经通知了老人,告知老人,人已经平安找到,只是待在了自己的家里,不愿回来。 梁外公颓然的坐在他对面,抬起苍老的脸,双眼无神的看向特来质问的年轻人,动了动干裂的唇,“夏夏既然去了你那,就请你代我好好照顾她,在她没有原谅我之前,请你一定好好的看住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那孩子性子烈,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好,我会的,请您放心,夏夏我一定会照顾好。只是,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伤心到离家出走。”沈奕目光寒凉的看着他,语气微沉,但不失尊重。 梁外公握着拐杖的手顿了顿,目光闪了闪,须臾长叹口气,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沈奕听后,脸色越发的阴沉,紧握在身侧的双手青筋凸显,极力克制着自己怒意爆发的冲动。 难怪她会离家出走,自己这个外人知道真相后都会心痛,她当时该有多痛,多绝望,才会不顾一切的选择离开。 想到昨天夜里在西暮园找到的梁夏,他的心狠狠揪着,胸口一阵窒闷。 他看了一眼对面沧桑的老人,冷冷的说,“我一直敬重您,可是从未想过,您也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来。不管谁对谁错,你们的做法深深的伤害了她,所以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来祈求她的原谅。” 梁外公轻颤了下眼皮,嗓音略微哽咽,“我知道,都是我糊涂,只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女儿不幸的遭遇,却忽略了夏夏的感受,如果当时,当时……” “没有如果,伤害已经造成,再怎么挽回,也平复不了她心头的那抹伤害。我今天来,就是希望您能把她交给我,以后她会由我护着,我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会带她离开。” “你,你不能……你……”梁外公激动的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颤抖着身子瞪着他。 沈奕安抚老人,缓和了一下语气,“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夏夏今后就住在我那里,一切都由我照顾,直到她大学毕业,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老人垂头沉默了片刻,蓦地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向沈奕,言语中透着严厉,“我活到这么大岁数,自知阅人无数,也知道你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才会在开始的时候极力反对你跟夏夏的事情。 我知道你对夏夏是真心的好,可是只有你对她好有用吗?你的家庭呢?恐怕还不知道夏夏的存在吧。” 沈奕黑如曜石般的眸子微微缩起,握拳的双手紧了紧。 “我想知道,你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一时兴起玩弄的对象?还是……” “我是真心的,从来没有什么玩弄的心思。”沈奕打断他,眼神坚定的看向他,同样严肃的说,“请您不要说什么玩弄的话,这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她的亵渎。” 梁外公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两眼浑浊的望着面前这个万分出色的年轻人。 “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放她回来,除非是她自己情愿。”沈奕说完最后一句话,起身离开。 梁外公呆呆的坐在空荡的客厅,从未有过的挫败,自己活了几十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看的通透,做的决绝。 沈奕的脚步刚迈出客厅,老人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辜负了她,我老头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沈奕顿了顿脚步,坚定的回了一句,“不会有那么一天!” 说完,迈开大步离开。 不会吗?梁外公讽刺的一笑,多年前也有一个男人,同样在他面前这样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可是结果呢,结果又怎么样了呢? 男人啊,最不能信的就是他亲口许下的承诺! 沈奕回到家,梁夏蜷缩在沙发发上睡着了。他拧着眉脱下带着寒气的棉衣,挂在玄关的衣架子上。转身直奔卧室,抱来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他伸手抚平她满脸的乱发,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他俯身,在她的眼角轻轻的落下细吻,暗自叹息,真是个傻瓜,只会独自躲在角落里偷偷的舔舐伤口。 你总是学不乖,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吗?一个人的痛,分成两半,两个人来承担,痛苦就会少一点。 如果连痛苦都不能为你分担,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梁夏在一阵香喷喷的饭香中被饿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晃倒厨房,见沈奕正系着围裙,炒着菜,对操作台上放着的一堆瓶瓶罐罐熟练的运用着。 沈奕回身拿盐的空档看到了她,傻呆呆的看着自己,淡淡一笑,“醒了,醒了就去洗漱一下,一会饭就好了。” 梁夏闭了闭眼,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的她呲牙咧嘴。有痛感,不是做梦,那就是真实的了。她还以为自己陷在刚才的美梦里没有醒来。 梦里也是同样的情景,沈奕扎着围裙守着炉灶给她烹饪美食,唯一不同的是,梦里的沈奕要比这个成熟,内敛许多,好似多年后的他,处处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沈奕见她痴傻的样子,弹了她脑门一剂,轻笑,“还傻站在这干嘛?快去!” 梁夏揉着微疼的额头,闷闷的离去。 ———————— 小剧场来喽 梁夏最近一直奇怪,为什么沈奕来她家的次数越发频繁了,每次还带着丰富的食物,当然是给嘟嘟吃的。 有一次,她看见沈奕想平时一样,蹲在兔子窝旁,拿着胡萝卜,逗弄着着嘟嘟。 她小心翼翼的蹭了过去,听见他一人在那小声的念念有词。而嘟嘟睁着一双赤红的兔子眼,躲得他远远的,浑身发着抖,炸着全身的毛瞪着他。 她轻声轻脚的猫了过去,到他身边才听见他再念叨什么。 沈大爷目光灼灼的看着胖乎乎的嘟嘟,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兔子,快点儿吃,快点儿长,长得肥肥大大的。” 梁夏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嫌弃嘟嘟太瘦,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 “爷这辈子什么肉都吃过,就是没吃过兔子肉,等你长得白白胖胖了,咱家也该过年了吧。” “……” (近几日一直低气压,百岁的眼泪都快哭没了,索性咱们也缓和一下,后面还有更虐的,打家请挺住,不要弃文,绝对不是悲剧!!!!) 第112章 是你先嫌弃我的 吃完午饭,梁夏是吃饱睡足,一抹嘴溜到沙发上窝着。她发现自己特别钟情于家里这个沙发,一天起来除了沙发她就没沾过别处,甚至连睡觉都解决了。 那以后和这厮待在同一屋檐下,这沙发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了? 想到沈奕那个龟毛洁癖,她横着眼扫了眼在厨房忙活的颀长身影,不屑的撇撇嘴巴。 还真有可能! 那她是不是还的感谢,昨天他没有嫌弃的把自己丢下*? 想到以后就和他生活在一起,心里很是不适应。除了慌乱紧张外,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激动和期待。 她就这这样纠结着,直到晚上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吃过晚饭,梁夏故作镇定的窝在沙发上,看着没什么营养的综艺节目,时不时拿眼瞟一下静坐在一旁,交叠着双腿,悠闲审阅文件的沈奕。 沈奕第n次接受她偷偷瞄过来的眼神,放下手里的文件,气定神怡的说,“你有事?” “没,没呀!”梁夏被抓了个现行,头摇成拨浪鼓。 “没事干嘛总是偷看我?” “我有看你吗?有吗?你多心了吧?”梁夏心虚的不行,跟他打着马虎眼儿,咬牙暗自腹诽,你是杨戬吗,还长了三只眼? 沈奕挑挑眉不置可否,起身走向卧室。不一会儿,抱着睡衣出来,看也不看沙发上的人一眼,径自去了浴室。须臾,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梁夏盯着浴室的门,嘁了一声,瘪瘪嘴,继续回头看着那当节目,心早已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怎么办,怎么办,心跳的速度在逐渐加快,梁夏颤着双腿,双手抚在膝盖上,十指不停的敲打着膝盖。 浴室的水声停止,她的心也跟着揪紧起来。两人单独相处同处一室的时候也有,只是像现在这样,要在一起过夜,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沈奕开门出来,她的双手立马抓紧了裤子,随着他脚步声的走近,身子越来越僵硬,心也快跳到了嗓子眼。 倏地头顶被他扔来的毛巾覆上,有些潮湿,上面还带有他特有的兰花香气。 接着他温凉的声音随之从头顶砸下,“过来,给爷擦头发。” 靠!尼玛,这是又把她当奴才使了。 梁夏一把揪下头上的毛巾,怒瞪着他,“凭什么啊,我们又没打赌,我也没输给你,凭什么又使唤我?我不才不伺候你!” 沈奕慵懒的靠在她身旁的沙发上,眯起了凤眸,“你在家里白吃白喝,还让我伺候你一顿三餐,我又没跟你打赌,也没输给你,凭什么?” 梁夏被噎住,缩缩脖子,说不话来。 她扭捏着挪了过去,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沙发上,拿着毛巾给他擦拭着湿发。 沈奕的发质偏软,不像其他男人头发那样的硬。摸到手里,软软的,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沈奕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给予的服务,嘴角不觉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好了!”头发擦得半干,梁夏丢掉手里的毛巾,退回了自己的领域。 沈奕拿过她丢在身旁的毛巾,微微蹙眉,龟毛的洁癖又犯了。虽然他可以接受某人的一下小懒散,邋遢,但并不代表他能完全接受。 就像她喜欢随地乱扔东西这个毛病,一直都改不了,而他就有这种严重的规正,干净的洁癖。 比如说衣服就要整洁的挂在衣柜里,毛巾用完了也要回归到浴室里,而不是像她这样随手丢在一旁。 他把毛巾重新丢回她的身上,凉凉的说,“拿回去,顺便洗个澡。” “干,干嘛?”梁夏紧紧揪着毛巾,一脸恐慌的看着他。 “睡觉!” “睡……睡觉?”梁夏差点儿尖叫起来,他,他不会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吧,他不是说过,没有自己的同意不会碰她。 沈奕掀开眼皮,淡漠的看她一眼,幽幽的开口说道,“不睡觉,你想干什么,坐在这里一宿吗?难道你想明天继续旷课?”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知道自己想多了,梁夏老脸一红,眼神瞟了起来。 “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呵呵……我去洗澡!”说着,跳下沙发,一溜烟的跑了。 沈奕见她进了浴室,收回目光,看着茶几上乱成一团的模样,掐了掐眉心,忍住掐死那个罪魁祸首的冲动,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起来。 梁夏简单的冲了个澡,穿好沈奕给他准备的少女系列的粉色可爱睡衣,对着镜子抽了抽嘴角。 他还真是无微不至啊,是不是连内·衣裤都给她准备好了?想到那个可能,她浑身一哆嗦。 梁夏慢腾腾的开门出来,沈奕斜眼瞄她一眼,呷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水烫的他蹙紧了俊眉,面上仍旧装作若无其事,淡淡的说了一句,“回房睡觉去。” “太,太早了吧。”现在才九点,她能睡得着才怪! 梁夏窝在沙发上,抱起双腿,拿起遥控器换了个节目。 沈奕干咳几声,掩饰眸底的那片炽热,拿起文件继续看起来,可是眼前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满的都是一旁那个粉嘟嘟的存在。 她穿粉色的衣服,还是蛮好看的,以后多买些,什么红啊,黄啊,都要让她试一试,女孩子还是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不要总是穿一些老气横秋色彩的衣服,当然,这种衣服还是要在外面穿的,省的她给他招来一些讨厌的蜜蜂。 这厢,梁夏心不在焉的换着节目,目不敢斜视的盯着纷乱的电视机,心砰砰直跳,紧张的不行。 室内这静腻的气氛,让两人之间更加诡异。 梁夏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沈奕,没话找话,“你在看什么?” 沈奕从文件里抬起头,看着她,答道,“工作。” “工作?你不是才刚读大学吗?哪来的工作?你不会是没去上学,骗我在工作吧?”梁夏定定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沈奕白她一眼,放下那叠文件,端起了茶,慢悠悠的品了起来。梁夏被他吊着胃口,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不去工作,将来拿什么养你?”沈奕抿了口茶,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说的云淡风轻。 梁夏急了,差点没过去抽他,急吼吼多的嚷道,“那也不能不上大学啊,你好不容易才考上个重点……” “谁说我没在读书?” “你不是去工作了吗?” “有冲突吗,谁说过上着学就不能工作了?”沈奕好笑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那抓耳挠腮的纠结,心里暖暖的。 梁夏这才恍然大悟,搔着头发傻呵呵的笑笑,“原来是在做兼职啊,嘿嘿……” 沈奕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明天还真得去那个什么重点大学溜达溜达了,省的小丫头整日疑神疑鬼的。 他现在还真有点儿后悔,去考那个什么大学,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非但没有机会一直守着喜欢的人,反而还处处受到限制。 “可是也别光顾着挣钱,不要荒废了学业,要知道不是谁都有本事考上重点的,书读好了,才有出息。”梁夏一本正经的说教起人来。 沈奕暗自叹气,这丫头教训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怎么对自己却半点不感冒。 “是啊,书读好了才有出息,你也快点给我去学习,明天早起上学!” “我,我有出息有什么用,反正以后有你养着,只要你努力就好了,我会一直一直的站在你身后支持你!”梁夏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是嘴贱才去招惹他。 沈奕脸色黑了黑,和着这家伙是这么打算的! 不想读书,休想!靠他养,他求之不得,可是没志气的不去努力,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以后我养你是一定的,但是你也必须给我去考大学,没别的理由,我不希望以后我孩子的妈妈被人从身后指指点点,是个文盲。” 靠,这是在变相的骂她没出息给他沈奕丢人吗,还,还把以后的孩子都搭上。 梁夏愤愤的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穿上几个窟窿,“现在就嫌弃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块什么料,我就是文盲了,怎么着,不喜欢,就散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奕眼底的眸色加深,犀利的射向她,“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看不起我就散了,散了,你同不懂人话吗?”梁夏的火气上来了,口无遮拦的嚷叫起来,心里万分委屈。 她知道自己愚钝又蠢笨,但是她也是有尊严的,什么文盲,不上学读书就是文盲吗,那天下那么多的文盲,也没见到有一个饿死的。 沈奕蓦地起身,闪身到她跟前,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冷然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吵架可以,不要随便把分手放在嘴边,你说,这次该怎么罚你,恩?” 梁夏睁着大眼,望进他黝黑清冷的眸子,哽咽起来,“是你先嫌弃我的,是你嫌弃我是文盲的,我才不会和一个嫌弃我的人待在一块……” 第113章 做不到后果自负 沈奕的脸更黑了,咬牙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嫌弃你了?” “刚才,你还狡辩,是你说的,以后会被笑话,说,说孩子的妈妈是文盲,就是你嫌弃我妹出息,就是你……”梁夏梗着脖子,眼里含着泪花,万分委屈的瞪着他。 沈奕叹了口气,松开她的下巴,把她轻轻拥在怀里,慢慢的抚着她的背,温声说道,“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在变相的告诉你,叫你将来不要后悔。将来你注定是由我养着,我巴不得你赖着我一辈子,怎么会嫌弃你。 可是女人也要强大自主,不能全然依靠男人,如果将来,将来某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闻言,梁夏窝在她怀里的身子一颤,颤声问道,“什么叫你不在了,你不在我身边,还会去哪里?我不许,不许你离开……” 沈奕凤眸微缩,紧了紧拥住她的双臂,抿了抿薄唇,“我不会离开,会永远永远的守在你的身边,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 梁夏紧紧揪住他身侧的睡衣,一股子悲凉从心底蔓延升起,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沈奕,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不想一个人……” 沈奕紧紧的抱住她,好似要嵌进自己的骨肉里,“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离开你?”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就像没了灵魂,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梁夏颤抖着双手反抱住他劲瘦的腰身,感受着此刻他给予的温暖。心里,脑里,满满的都被他填满,从此她的世界只有他。她想象不到没有他的世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不敢想象。 所以沈奕,请不要让我连最后的救命稻草都失去,现在你已经成了我的全部。 沈奕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心里的悲伤,心潮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想到,现在的她如此的敏感,小小的措词就能让她感到不安。 看来她心里的那块不能让人碰触的伤,不是短时间能够愈合的,他还要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的帮她平复,痊愈。 沈奕轻声哄着她,她恐慌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乖了,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沈奕恋恋不舍的推开怀里的柔软,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溺的说道。 “恩。”梁夏乖巧的点点头,扣着她的双臂站了起来,有点无措的看着他。 沈奕不解,“怎么了?” “我,我睡哪啊?”梁夏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嗫喏的说道。 沈奕浅浅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当然是睡在*上啊。” “可是,可是那……”那也是你的*啊,该怎么睡。 “又不是没有睡过,还矫情什么啊。”沈奕见她这副小媳妇般可爱模样,不禁调侃道。 梁夏猛地抬起头,对他这混词不清的说法很是羞恼,“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还睡在一张*上,不会发生点什么,谁信啊。” 沈奕眸色加深,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幽幽道,“我对自己有信心,说过不会碰你就一定会做到,难道是你把持不住自己,怕自己深夜里对我扑过来?” “放屁,放屁,你才是饿狼!我才不会扑你!”梁夏老脸一红,面红耳赤的反驳。 “哦,是吗?”沈奕邪邪一笑,不坏好意的看着她,声音骚·媚撩人。 梁夏一时被他的美色说迷惑,咽了咽口水,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呸,你当老娘怕你啊,睡就睡,看看到底是谁把持不住!把持不住的那个,要脱光衣服,在室内·裸·奔三圈,怎样?” 沈奕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身材饱满,好的咂舌的女孩,晃着一双洁白的美腿,在自己面前飘过,白花花的身·体,让他的小腹一紧,险些泄了底。 他收回思绪,讳莫如深的看着她,薄唇一张一合,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梁夏受不了他那奇怪的眼神,逃似的奔进卧室,跳到*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的裹住自己,只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 沈奕关掉客厅的电视和灯光,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情景。 他慢条斯理的踱到*的另一边,慢慢的坐下来,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这张*足够大,两人各躺在一边,中间还可以加上一个成人。 沈奕随手关*头的壁灯,室内一片黑暗,静腻的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 须臾,梁夏难受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沈奕在*的另一边翻了个身。她僵着身子,半晌不敢动弹,在确定他可能入睡后,心里长长吁了口气,暗自骂自己的窝囊。 呸,怕什么怕,难道还真怕他吃了自己不成,就算他真的做点什么,又能怎么样,反正早晚都会给他。 想到这个可能,她鄙视了自己半天,难道真的是自己惷心萌动,犯了色·心了不成,怎么老是想一些带色的东东。 一边的沈奕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此刻的小九九,一心想着怎么抱着她睡觉,昨天夜里他抱上了隐,如今人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却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如同被一只猫爪轻轻的挠着,心痒难耐。 同一室内,同一张*上,两人不同的人,心思各异的盘算着什么,同时又在暗自较量着。 夜深了,室内的人也安静了下来。 梁夏装作不经意翻了个身,对上沈奕黑夜里的睡颜。她看不清他的脸,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没什么反应,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还是没什么反应。 难道真的睡着了? 她暗自窃笑,在被窝里扭了扭僵硬的身子,手无意中碰到他硬实胸膛,她惊得慌忙看向他,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她朝着他挪进了一些,睁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傻呵呵的盯着他的脸看。虽然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心却从未有过的安然和平静。 梁夏不禁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沈奕的脸庞,光滑的触感,让她不禁咂舌,喃喃自语,“啧啧,一个大男人皮肤还那么好……” 手触到他的眉眼,又啧啧两声,“生的那么好看干嘛,只会招蜂引蝶……” 手滑到他禁闭的薄唇,微凉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颤,停在了那里。 她咽了咽口水,从心底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十分鄙夷自己此时的色·胚子行为。 她刚想收回手,手指突地被吞了进去,落入一个温热的口里,还有一个黏腻的东西在上面扫了一下,激的她浑身颤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捂住自己的嘴,险些惊叫起来,憋着气,大气不敢出一声。须臾,只听见沈奕小声的嘀咕两句,似梦呓般,“骨头太硬了,不好吃。” 嘶,这厮竟然敢咬她,还,还拿舌头舔她。 梁夏忍住抽回手指的冲动,咬牙忍着。沈奕咬了一会,舔了几下,好似觉得无趣,吐了出来。 梁夏赶忙抽回手,又被他半空抓住,紧紧握在手心,“小兔崽子,这回我可抓住你了,爷今一定煮了你!” 得,人家还在梦游! 梁夏平复了一下紧绷的心,放松下来。 谁知那厮突然伸过一只胳膊,猛地把她揽在了怀里,“看你还怎么跑?” 梁夏僵着身体挣了挣,没有挣脱开,就顺着他,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 看来他在梦里还真把她当成兔子逮了,可是心里怎么这么别扭呢,好似上当受骗了。 最后她还是敌不过困意的袭击,沉沉的睡去。 黑暗里,沈奕睁开一双泛着精光的凤眸,轻声呢喃,“这可是你自己主动送过来的……” 这夜,沈奕心满意足的搂着软绵绵的抱枕,踏实的睡去。而某只被大灰狼算计的小白兔还不自知,窝在大灰狼的怀里,睡得毫无形象,口水汤了一片。 早晨,梁夏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身上一凉,冻得她一个哆嗦,倏地睁开了眼。 沈奕穿着整齐的站在*前,垂头正目光幽冷的睨着自己。 她有些微微的起*气,睡醒后,脑子一向不怎么灵光,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原来自己被人家掀了被子! “你干嘛,一大早发什么神经!”梁夏掀开被子,重新窝进被窝,暖呼呼的被窝,让她浑身一阵舒畅。 “十分钟,十分钟后饭桌上见,做不到,后果自负!”沈奕凉凉的抛下一句,推门出去。 梁夏脑袋扎在被子里,脑子里闪过他刚才那句警告,腾地坐了起来,暗骂一句,奶奶的! 之后飞快的跳下*,整理好被子,换好校服,急吼吼的冲进浴室,洗漱。 整整十分钟后,沈奕淡淡的瞄了一眼,刚刚坐定的某人,拿起了筷子,“吃饭!” 梁夏白了他一眼,听话的端起碗,喝起了他熬得米粥。 恩,好香,不得不说,沈奕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即便以后他真的没啥出息,两人开间饭店,做做小买卖也是可以的。 预知着将来不会饿死,梁夏心里美滋滋的享受着早饭,完全忽视了某人一直黑着的一张脸。 第114章 一个拳头 梁夏吃完饭一抹嘴,背起小书包高高兴兴的上学去了,独留下某个人在家里气急败坏的拿着锅碗瓢盆撒气。 这还是要从早上沈大爷睡醒时开始说起。 沈奕沈大爷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觉得暖暖的被窝里有只不安分的小虫子,在他身上胡乱的撒野。 他倏地睁开眼,在被窝里抓住了那只可恶的小虫子。 可能是他抓的时候过于用力,睡在身边的某人不舒服的哼哼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小虫子是什么东西。 沈大爷甩掉她的小手,搂紧怀里的柔软,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谁知,几分钟后,她的小手又爬上了他的胸膛,不老实的四处油走,点着火。 要不是她嘴边还挂着脏兮兮的口水,他一定认为这丫头是故意的。 沈奕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胡乱动弹。梁夏可能是感觉到不舒服了,皱了皱眉,小脸在他怀里拱了拱,含含糊糊的梦呓一句,“嘟嘟,你老公的毛,今天怎么那么硬啊……” 沈奕一听黑了脸,竟然把他当成那个兔羔子了!她还敢抱着它睡觉! 怀里的小人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一条大长腿蓦地就搭到了他的腿上,还不知死活的磨蹭了两下。 这是什么,大早晨的,赤果果的挑·逗! 要知道早晨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刻,这家伙竟敢胆肥的去挑战他的自制力。 她是太放心他,还是根本没把他当一正常的男人看! 想到自己的尊严可能会受到严重的亵渎,沈奕的脸更黑了。 他轻轻的推开她,侧过了身,向着*边蹭了几下,远离了她。 身后的小人轻声哼唧了一声,“冷……” 沈奕不得不回过身,继续搂着她。为了防止她的小手再胡乱作祟,他从身后圈住她,温热的胸膛抵着她的背。 须臾,怀里的小人又哼唧一声,“热……”随后身子不停的扭来扭去。 沈奕快招架不住了,被她折腾的浑身热血沸腾,口干舌燥。看来这觉是睡不下去了,他只好翻身起*。 他松开她,刚刚坐起来,身子猛地一僵,凤眸紧紧的缩起,垂头看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小人,正汤着口水,傻呵呵的笑着,好似做了什么美梦,小嘴一张一合,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嘟嘟,我捡到一颗胡萝卜,这回你可有口福喽……” 沈奕额头青筋突突冒着,浑身寒气逼人。他黑着脸拿开那只该死的小爪子,谁知她突然握紧,他只觉的背脊一阵电流闪过,激的他浑身颤栗。 他倏地抓住那只小手狠狠的甩开,随后快速的下*,直奔浴室,洗起了冷水浴。 而某只惹祸的东西,还不知死活的睡得正香,更可恶的是,她睡醒后竟然半分印象都没有,被严重调·戏了的沈大爷能有好脸色看吗? 所以,某人走后,沈大爷窝在厨房里对着一桌子的碗筷乒乒乓乓的发泄着憋闷已久的怒气。 梁夏出了小区,哼着小曲直奔向公交车站。她踩着斑马线,数着红绿灯上的秒数,待到绿灯一亮,立马抬步走人。 在最后一亮大卡车驶离视线后,她看到对面熟悉的身影,硬生生的定在了原地。 绿灯的秒数在逐渐减小,梁夏被身边过路的人无意中碰到了肩膀,她才拉回思绪,抿了抿唇,朝着对面迈开脚步。 “你怎么在这?”走过斑马线,梁夏定定的看着那人,问道。 陆辰趁沉着脸,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声音微冷的说,“你真的和他住到一起了?” “是!” “你!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就随便跟他,跟他……”*两字,他实在是难以启齿,红着眼睛怒瞪着她。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无论他是好是坏,起码他不会因为别人丢下我,这样就足够了。”梁夏回看着他,淡淡的说。 陆辰心里一揪,窒息般疼痛。 他闭了闭眼,平复下心中的怒意,可以忽略她言辞中的讥讽,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就走,“这可由不得你,走,跟我回家,你看把梁外公担心成什么样子?” 梁夏慌了,紧紧缀着他的胳膊,不肯移动半分,“我不要,陆辰,你放开我,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不回去难道是想住在这里吗?你才多大,就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跟人随便*,你还懂不懂得自爱?” 梁夏被他强行拖着走了几步,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僵着身子冷冷的看着他,讥笑一声,“我在你眼里现在就是那不三不四的人了?” “你不要断章取义,我没那意思。”陆辰拧眉,手握成拳。 “呵,算了,跟你解释什么,随你怎么看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不在乎被人戳着你的脊梁骨指指点点?不在乎梁外公在邻居面前是不是抬的起头来?不在乎一个年纪半百,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老人会不会伤心难过? 你在乎什么?告诉我,你在乎什么?你只在乎那个身份不明,把你骗得团团转的小白脸吗?”陆辰被她的冷漠彻底的激怒,愤怒的咆哮起来,根本不管这是在大街上,会引来路人好奇的眼光。 “是,我只在乎他,现在我只在乎他!你都知道什么,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指责我?凭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有理由,都把错全扣在我的身上?我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只有你们伤害我的权利,凭什么?你告诉我,你们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梁夏红着眼圈,大声的反驳了回去。心中的伤口再次破裂,汩汩的流着血。 看着她红了眼睛,陆辰恢复了理智,怒意也消散了不少,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谁还伤害了你吗?谁?那人是谁?” 梁夏揉着被他攥疼的手腕,深深吸了口气,“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决定不再去责怪谁。我是不会回去的,外公,外公那里,有空你就去多陪陪他,不免他白喜欢你一场。” “那你呢?你干什么去,那可是你的亲外公!” “是又怎么样呢,我决定舍弃后,就不会再次回头。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现在过得很好!” “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和一个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是过得好?”陆辰冷哼一声,讽刺道。 梁夏抬眼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随你怎么想,清者自清,不用多言!我还要去上学,先走了!” 说着向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走去,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陆辰倏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冷嗤一声,“让唯一的亲人在家牵肠挂肚,一句平安都吝啬的说出口,你还有心情去上学?” 梁夏挣开他的手,冷然道,“怎么没有,以后我的人生我自己会走,不需要别人多做苛责。我孝顺也好,不孝也罢,那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别人无权干涉!所以,我的事,以后你少管!” 说完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陆辰紧握着双拳,转身对着她越走越远的纤细背影大喊一声,“你这样执迷下去,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被人抛弃了,别哭着回来!” 梁夏身子一怔,插在衣袋里的双手紧紧握住,低声说了一句,“那我也心甘情愿!” 陆辰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抹熟悉到陌生的背影,嘴巴张了张,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甘情愿被他骗?心甘情愿被他抛弃? 心甘情愿啊,呵,还真是他妈的讽刺! 陆辰狠狠的踢了一下身旁的台阶,自嘲的一笑,自己还真他妈犯·贱!人家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 “竟然能找到这里,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吗,不愧是陆家的儿子,果然深藏不漏啊,这小丫头平时没被你少骗吧……”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陆辰蓦地回头,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凌厉的射向声源处。 金色的阳光下,伍子轩抱着双臂懒洋洋的靠在一根电线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你!” “呦,难得,陆家三少还记得在下一个小小的市民诶。” “小白脸的走狗,化成灰也认得!”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被您有心惦记着,别人还修不来这个福分呢,您说是吧,陆三少?” 伍子轩的嬉皮笑脸,气的陆辰直磨牙,见过不要脸,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的厚脸皮,还真是百毒不侵! 陆辰冷嗤一声,打算绕道走开,可是某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这么会轻易让他离开,伸臂拦住了他,“这么快就走,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可我还清楚的记得,现在我这鼻梁骨还疼呢?”伍子轩摸了摸鼻子,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陆辰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老子没时间跟你在这耗!” 伍子轩阴险的一笑,幽幽的说,“你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陆辰话音刚落,他重重的一拳打了过来。 伍子轩看着往后踉跄了几步,怒视着他的某人,云淡风轻的说,“一个拳头……而已!” 第115章 那就等着瞧吧 沈奕穿好外衣,正打算出门,门外响起了催命的门铃声。 他以为是梁夏那个马虎的丫头又落下什么东西回来取,打开门的瞬间,看到门外笑的一脸傻气的某人,冷着脸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伍子轩捂着被门砸到鼻子痛的哇哇直叫,径自开了门,甩了鞋,踏进人家家门。 他朝着沙发一瘸一拐的奔了过去,一屁股歪在上面,揉着重创的后腰,眨巴着一双桃花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奕,“喂,我说,我刚才在外面帮你教训了情敌,你非但不感激,还用冷屁股贴我,忒不够意思了。” 沈奕面无表情的坐在他对面,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看到他挂了颜色的脸,不免挖苦道,“是你教训他,还是被他教训?” 伍子轩哼哼几声,双臂慵懒的搭在沙发上,脸上的青紫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还世代为军人呢,也不过如此。差点没被我打得求爷爷告奶奶……” 沈奕白他一眼,随手把茶几上的一份文件推到他跟前,“这是责任授权书,以后美国那边的事情就一切由你全权代理。” 伍子轩晃荡着二郎腿,看也不看面前的文件,眯起了好看的桃花眼,“你这不是把我忘火坑里推吗?要是让我爸知道我替你坐了尚业老大的位置,非宰了我不可。你的心也忒黑了点吧!” “一年,期限是一年!明年我自会放了你。” “得,什么都不说了,为了兄弟,我两肋插几刀都行。不过,你说话可要算话啊,明年你要是还不回去,我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谢了!”沈奕看着他,由衷的说道。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十点的飞机,别误了我登机。”说着,伍子轩抄起茶几上的文件袋,吊郎当的夹在腋下,几步晃到门口,穿上鞋,回头对沈奕说,“我走了。” “一切都交给你了!” 两人对视片刻,倏地相视一笑。这是他们兄弟之间无以言表的默契,一个微小的表情,就能表达彼此的深意。 送走了伍子轩,沈奕站在阳台上,迎着冷硬的寒风,凤眸微眯,望着远方。 一年的期限,可是与爷爷的期限只剩下了几个月,到时候没有我在身边,你该怎么办? 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想到她痛苦迷茫时的低语,他的双手蓦地握紧了阳台上的铁栏,心一阵阵闷的窒息。 放学后,梁夏斜挎着书包,双手插兜,慢悠悠的出了教室。在经过厕所时,碰到了与另外两个女生结伴而行的姜佳佳。 姜佳佳的一个同伴抱着双臂,抬高了下巴,骄傲的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梁夏,不屑的冷哼一声,“土包子一个,哪里比得过你一丝一毫?那个人是什么眼光竟然能看上她?我看一定是她死缠烂打的功底子深,让那人着了道。” 另一个也随之附和,“就是嘛,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哎,听说她以前经常和一些小混混鬼混在一起,是个彻头彻脑的小太妹唉……” “她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分几两,配不配的上人家……” 姜佳佳微弯着嘴角,气定神怡的听着好友们的言辞,蓦地被几步跨上前,眼神凌厉垂目睨着自己的梁夏吓了的后退几步。 梁夏讥讽的一笑,“怕什么?难道怕我这个太妹打你不成?你就这点儿伎俩?” 她的两个同伴同样也被梁夏眼里的戾气震慑,惊得怔怔立在一旁,不敢答话。 “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说的很精彩吗?刚刚我听不清的时候你们说的倒是带劲儿,怎么我离近了你们倒是哑巴了,继续啊,别停!我听着呢?”梁夏凌厉的视线扫视着面前比自己矮半头的三个女孩,震得胆小的两个白了脸。 姜佳佳上前一步,挺起了胸脯,反击道,“敢做不敢让人说吗?我们说了又怎样,难道不是事实吗?” “被你们刻意歪曲的事实?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你难道不是耍了手段才赖上沈……沈学长的吗?否则就凭你,他会无缘无故的喜欢你?”姜佳佳仰着脖子,上下看了梁夏一眼,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梁夏直直的看向她满是轻蔑的眼睛,嗤笑一声,“就算是我耍了手段又怎样?起码他现在是属于我,是我的男人!你,也只有窥视的份,有本事就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啊?” 姜佳佳被刺激到了,红着脸,声音尖锐的嚷道,“宋梁夏,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我不敢吗?将来你别后悔!” “后悔什么?就算他抛弃我,选择了你,那你也是个地地道道的第三者,看来你罗家基因不错,世代都会培育出当小·三的女儿。” “宋梁夏,你不要太过分!将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我等着你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祈求我!”姜佳佳猩红着眼睛愤恨的瞪着她,尖锐的声音淹没在在喧闹的走廊里。 梁夏眯了眯眼,冷冷一笑,冷然说道,“好,我等着,希望你梦想成功!可是我得告诉你,我姓梁不姓宋,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更不会舍弃尊严。” “那就等着瞧吧!”姜佳佳放下狠话,甩身带着两个趋炎附势的同伴离开。 看着姜佳佳一众走远,梁夏背靠在墙壁上,轻轻吁出口气,“现在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死心了吗?” 陆辰从一旁男洗手间里走出来,沉着脸看着她,“你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别再执迷下去,她不值得。”梁夏回看着他,望进他满是沉痛的眸子,对他本是麻木失望的心揪了揪。 “我是该感谢你的好心,还是该憎恨你的残忍,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为什么?”陆辰近乎低吼的怒视着她,为什么她可以如此的残忍,连最后自欺欺人的机会都给他断送了。 心好似中了剧毒,痛苦开始蔓延,扩散到四肢百何,疼痛到麻木。 梁夏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她自嘲的一笑,“就当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了,对不住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管你,再也不会为你的落寞而伤心难过,再也不会对你再一次的心软,再也不会有以后。 “你知道吗,你彻底摧毁了我唯一的希望。”陆辰平静下来后,靠在她身边的墙壁上,和她肩并肩,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一片情殇。 “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还是想说,能摧毁你这仅有的一线希望,我很高兴。陆辰,人生还很长,也许在你未来的人生道路上会碰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努力向前看吧!” 梁夏起身,朝着楼梯走去。 陆辰沉静的立在原地,蓦地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看着前方过往的同学。 看着他们洋溢着一张张清纯无邪,欢乐无比的笑脸,忽然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深沉,学会沉痛的? 好似已经很久了,久到都忘记了时间。 人真不该长大,不该去喜欢一个自己喜欢而又求而不得,最终什么都失去。 梁夏离开学校,心不受控制的牵引着她回到了八一胡同。她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盯着自家的大门口,心里纠结着。 她既希望从那里看到十几年来,每日在院里等候的老人,又不希望看见他,她真心希望老人能和女儿团聚,安享晚年,不必再为了她东奔西跑,每日不得安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守着守着,心里酸涩起来,也许家里早就没人了。 她正打算起身偷偷离开,门突然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拐杖,之后外公缓慢的迈出了脚步。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目光充满希意的盯着胡同口看,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老人保持守望的姿态一直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久到她蹲的双脚发麻,久到四处的灯光亮起,犬吠声阵阵。 梁夏紧紧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此刻她多想跑过去,抱住老人,说声,“外公我回来了!”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这么自私,因为自己已经霸占了外公多年,让他不能和外婆相守,更不能父女相见,硬生生的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 梁夏缩在一角,颤抖着双肩,无声落着泪,对不起,外公,对不起,我不好,不孝顺,不听话,您就忘了我,忘了您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吧…… 蓦地,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梁夏抬头,撞进沈奕黑如明珠的黑色眸底。他目光深深,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梁夏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等候的老人,狠了狠心,一头扎进沈奕的怀里,示意他带着自己离开。 沈奕把她娇小冰冷的身体裹进自己的大衣里面,圈着她偷偷的离开那里。 回到家,沈奕脱掉大衣,把她抱坐在沙发上,紧紧裹住她,温暖她一直冰凉的身体。 第116章 谁说他是小情郎(4000) 沈奕在厨房热好一杯牛奶,端出来塞到她的手里。 梁夏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牛奶杯子,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流。沈奕眯着凤眼凉凉的看着她,恶狠狠的威胁道,“再哭,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梁夏重重吸了口鼻涕,抽噎起来,“我忍不住的,本想去偷偷的看看他,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谁知道,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又老了,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好似垂暮的老人,随时都可以倒下。 沈奕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顺着她的背,看她伤心的样子,心里被她挑起的火气也消了一半。 他很是生气,气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的身体,难道她是铁打的不成,就她的那个小身板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后悔了吗?现在后悔了,晚了!即便你想回去,也得问我愿不愿意!”沈奕捏住她娇俏的下巴,眯缝着眼冷然的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凭什么,我又没卖给你?我想回去就回去,你管得着吗?”梁夏实在听不惯沈奕满是霸道的语气,梗着脖子反驳道。 沈奕凤眸微缩,眼线更显得斜长,散出几分凌厉,咬牙切齿道,“我管不着?恩?我管不着你?” 梁夏被他眼里的那份戾气吓到,浑身瑟缩了一下,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她也是要面子地,怎么能一直被这厮不友善的欺压着! 所以她要反抗,不怕死的反抗,“对,管不着!” 她话音刚落,沈奕一把扯开她身上的外衣,惊得她差点尖叫起来。 在她惊怔的片刻,沈奕突然把她拽下沙发,一路踉跄着来到门口,门被打开,而她被轰了出去,随后门又被重重的关上。 梁夏冷的浑身打着哆嗦,愤愤的看着紧紧关闭的门,真想破口大骂,但是唯一的理智提醒着她,这次绝对不能妥协,一定力争到底。 可是这天气,真他妈的冷啊。 梁夏抱着双肩,瑟缩着在原不停的地跳着脚,心里在数着数,心想,看你能坚持多久! 五分钟过去了,门没有开。 梁夏气的把沈奕一家又问候了个遍。 十分钟过去了,门还是没有开。 梁夏气急败坏的对着雪白的墙面拳打脚踢,累得呼呼喘着粗气,小声咒骂着。 十五分钟过去了,门还是没有开。 梁夏急了,刚想敲门,门开了,只不过是对面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见她一人站在外面冻得发抖,急忙往屋里拉她,“家里没人吧,我看你一人在这站了好半天了,快,来奶奶家暖和暖和。” 梁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人一把拉进了自己家里。 沈奕背靠在门上,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微微拧起了眉。这死丫头是打算跟他死磕到底,让自己再次妥协,不行,惯她! 已经被他惯得不成样子,要是这次他妥协了以后还了得?谁还管得住她,她是算准了自己会心软,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他。 这次他非要她先低头不可,不敲门,不给开。 可是看到她在外面冻得发抖的样子,他差点在第一个五分钟的时候,打开门。 随着时间的加长,他的心也冷硬不起来了,防线也在逐渐的瓦解。 外面安静下来,沈奕透过猫眼,扫视了一遍,没看到那丫头的身影,眉头突跳,立刻开了门。 门外清静的只有楼道里时远时近的脚步声,哪还有那个倔强的小人半分影子。 沈奕慌了,顾不得穿外衣,换鞋子,随手带上门,直奔楼下。 梁夏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着老奶奶给沏的一杯热茶,浑身上下灌输着暖意。心里腹诽,这回看谁拼得过谁!她就这么跟他耗上了,反正屋里很暖和。 老奶奶坐在她对面带着一副老花镜,打着毛衣。灰色的毛线穿梭在几根粗细相当的木质线棒上,分错交叉,时勾时编。 老奶奶抬眼看她,笑呵呵的说,“我这是没事,找点东西练练手,看见楼下的老姐妹在打毛衣,顺便学了一下。看看,织的还不错吧。” 梁夏点点头,“挺好看的,是织给老爷爷的吗?” “恩,是啊,那糟老头子指不准还嫌弃呢,一辈子没穿过我做的衣服,临老了就让他也荣幸一回。” 梁夏看到老奶奶满脸幸福的笑容,心神恍惚了一下,“老爷爷可真是幸福,您跟爷爷感情一定很好。” 老奶奶放下手中的活计,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异样,“没什么好不好的,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不少磕磕碰碰,但是几十几年都过来了,老了到是安定了下来,这一不吵架,反而觉得清静,不适应呢。” 梁夏淡淡一笑,她不清楚老人间相处,但是她知道,人到暮年,再多的情感波澜,也都会化作一抹温泉,填充在老人心间。 “瞧我,只顾得和你说话了,饿了吧,我弄点吃的,咱俩就凑合一顿。”说着起身转向厨房。 梁夏不想再麻烦老人,急忙上前拉住老人,心里也一直挂记着那个小气鬼,不知道他气消了没有。 其实在她看到老奶奶为老伴打毛衣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的那股子气就风消云散了。 既然两个人之间是互相喜欢,有些事又何必计较太多,谁向谁先低头不一样,重要的是彼此都深深的在乎着对方。 “奶奶不用了,我该回家去了。那个,我那个,哥,哥哥可能回来了,外婆怕他找不到我,会着急。” 梁夏胡言乱语的解释着,看到老奶奶略带深意的眼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老人家看到她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了然,喟叹一声,现在的孩子们啊,还真是胆大妄为。 她无奈的叹口气,心里不免惋惜,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这回又剩下她一个孤老婆子了,“好吧,下次你再被你那哥哥赶出家门,记得来找奶奶啊,奶奶替你教训他!” “奶奶,你……”梁夏羞臊着脸,眼神飘忽不定。 “我出来倒垃圾时,不小心看见到了,只不过你当时正在气头上,没看见我。” 此时梁夏真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隙,钻进去,太丢人了! 她刚打开门,迈出一步,就被门外的人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你怎么……” 门外的人,白色衬衣领口凌乱的敞开几颗口子,套在身上的咖色羊毛衫也歪斜着领口,斜斜的挂在身上,头发也被风吹乱了发型,杂乱无比,更要命的是,他的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鞋子已经脏乱不堪,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沈奕。 他到底做了什么,弄成这副糟蹋的模样? 沈奕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满心的焦躁全都化成滔天的怒意,脸黑沉了下来,一把拽过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让她疼的不禁皱起了眉。 开门,摔门,锁上。 梁夏被他一路拖到卧室,狠狠的摔在*上,他居高临下王者般的冷冷睨视着她,“这样很好玩是吗?” “什么?”梁夏不明所以,躺在*上,怔怔的看着他。 “耍着我团团转,看着我因为找你急的四处狼狈的奔走,很开心是不是?”沈奕几乎是低吼了出来,紧紧扣住自己的双手,不去掐死她的冲动。 “我没有……”梁夏有点委屈,被他莫名的指控,咬紧了下唇。 “没有?没有什么?看着我像个傻子似的满大街的找你,找不到你心里近乎绝望般的恐惧,当时你在干什么?你他妈的窝在安稳的地方还在跟我置气!”沈奕一向秉着绅士的原则,对谁就是再生气也不会爆粗口,这次看来是真的气到了极致。 梁夏心里微酸,不争气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她从*上爬起,跪坐在他面前,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伸手够到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攥到手里,瘪着嘴巴抽泣,“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你把我赶出去,我冷,又拉不下脸开门……谁知道,邻居家好心的奶奶会出来,还把我,把我……” 沈奕冷着脸甩开她的手,又被她缠了上来,看着她可怜兮兮认错的模样,心里的怨气散了大半,“人家叫你去,你就去?你还有没有脑子,要是遇到坏人,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我那不是冻得一时间没了反应好吗,又不是真心跟着去的,你试试被人关在外面吹着寒风的滋味儿……” “还有理了是不是?” “我……阿嚏……”梁夏蓦地打了个喷嚏,留下一长串的鼻涕。 沈奕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白净的手帕,捂上了她的鼻子,眉峰紧锁,“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话,总是跟我对着干。” 梁夏被抹疼了鼻子,红着小鼻头,吸了几口,闷闷说道,“不敢了,不敢了,再有一次,我还有命活吗……阿嚏……” “真感冒了……”沈奕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体温略微的高点。他转身去了客厅,片刻端来一杯热水,摊开手心,里面还有几粒药丸,“吃了。” 梁夏抿抿嘴,接过杯子和药丸,听话的吃了下去。 老实的做完这一切,又被他推进被窝,用被子暖暖的裹住,虽然他现在还沉着一张脸,但是他深拧的眉,紧抿的薄唇,无一不显示着他对自己的关心和心疼。 想到这些,梁夏看他的眼神热切的几分,一直傻呵呵的冲他笑着。 沈奕翻出体温计,甩好温度,夹在了她的腋下,回头瞥见她傻笑的一张小脸,回瞪一眼,二话不说,甩门离开。 嘁,明明是关心人家,还怕人知道,别扭什么啊。 梁夏躺在*上,无聊的瞪着天花板,数着上面的纹路,数着数着,眼皮子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迷糊中有人托起她的身子,往她嘴里喂着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身上一冷一热,她不禁沉吟出声,“妈妈,我冷……” “妈妈,我难受,头好痛……” 也许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母亲温暖的怀抱和浓浓的爱。 沈奕收拾好一起,钻进被窝,紧紧搂住因为不舒服,不停翻滚的小人。 “不冷了,不冷了,抱抱就不冷了,乖,睡吧!”他在她耳边温言轻哄着,折腾了*才消停下来。 窗外的暖阳射进,照在*上熟睡的两人身上。 梁夏被一个重重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兀自睁开了双眼。沈奕大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正沉沉的睡着,难怪会有窒息的感觉。 她轻轻推搡了他几下,哑着嗓子低声唤他,“沈奕,你起来,好重!” 身上的人似乎没听见,没什么反应。 她又试了几次,仍旧没啥反应,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伸手抚上他的俊脸,手里传来的滚烫触感让她心里一惊,慌忙使劲全身力气,把他从身上推下去。 沈奕满脸潮红,呼吸略微急促,一动不动的躺在*上。 意识到什么,梁夏慌忙跳下*,找来昨天她测试体温的体温计,定好温度,夹在了他的腋下。 看来这厮昨天就生病了,却浑然不知道,完全细心的照顾着自己。 想起昨天他浑身单薄的跑出去找自己,她心里阵阵发疼,好像有无数只小手紧紧的撕扯着,她痛骂他不知道照顾自己,更加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怎么就没想到,他也会生病,他也是个人,会生病,会苦,会痛。 梁夏平复了一下糟糕的心境,冷静下来,学着他找来退热药,给他喂了下去。 体温测出来后,她傻了眼,高烧四十度,光是吃药怎么管事?她惊慌失措的敲开了邻居奶奶家的门。 老人家见她像个失心疯一样在屋里乱窜,不禁皱紧了眉头,“你别在我眼前乱晃了,晃得我头晕。一会儿,医生就来来,打了点滴后会没事的。” “可是他,他浑身烫的像个烙铁……” 老奶奶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发高烧,体温高点,很正常!你放心,你这小情郎体格棒着呢,不会这么容易垮下。” “谁,谁说他是小情郎,他是……是我哥哥……”梁夏红着老脸小声嗫喏到。 老奶奶送她一个你当我是白痴的眼神,转身去了客厅,给医生开门。 第117章 接下来是不是要脱裤子 医生诊断完毕,给沈奕打上点滴,开了一些内服的药,转脸对邻居家的奶奶说,“病人只是发烧,没有引起其他症状,只要高烧退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你们家属最好还是给他物理降温,这样退烧的效果会更好更快些。” “什么是物理降温?”梁夏瞅着点滴瓶,傻傻的问。 “比如说给病人用温水擦拭身体,如果是药酒的话,效果会更好。” “好,谢谢医生!小丫头,快跟着医生去诊所拿药。”邻居老奶奶吩咐梁夏跟着医生去拿药,送走人后自己转身去了厨房。 梁夏取药回来,邻居奶奶煮了一碗粥从厨房出来。老奶奶把粥碗递给她,笑呵呵的说,“剩下的你自己就可以做了,我先回家了,有事再叫我。” “谢谢奶奶!麻烦您了。” “傻丫头,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有事能来找我,我也很高兴。没事就去奶奶家坐坐。” “恩,好。” 送走了邻居奶奶,梁夏端着热乎乎的粥,回到卧室,看到*上仍旧熟睡的人,心疼的要命。 她走到*边轻声唤他,“沈奕!你醒醒,起来喝点粥。” 沈奕只觉得迷糊间有人在叫自己,凤眼微微掀起,看到立在*边的梁夏,慌忙从*上坐了起来。 由于起身过于猛烈,他手背上的针管里到流出了血迹。 梁夏急忙按住他的肩,制止他起来的行动,“别动,跑针了。” 沈奕老实下来,静静的靠坐在*头,一手揉着太阳穴,有些理不清现状,声音沙哑的对她说,“你怎么下*了,我怎么了?” “你还说,你个傻子,发高烧了都不知道,你差点就烧成笨蛋了。”一想到这个傻子做的事,她就生气,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还忙着去照顾别人。 沈奕的大脑仍旧处于短路中,迷茫的看着她,“我生病了?什么时候?” 梁夏简直要被他气死,一屁股歪在*边,舀起一勺粥就往他的嘴里送,没好气的说道,“对,就是你,看来真是烧傻了,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沈奕吞下她喂来的粥,差点一口喷到她脸上。他眯眼看着她再次喂来的粥,抿了抿干裂的唇,“在喂我之前,你没尝过这粥吗?” 梁夏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不好吃吗?这可不是我做的,是好心的邻居老奶奶做的,味道应该不错呀。” 说着,自己把粥喂进嘴里。她强自咽下嘴里的粥,烫的直吐舌头。 “粥那么烫,你还让我喝,想烫死我吗?”梁夏匆忙喝了口柜子上的白开水,气呼呼的大叫。 “是啊,粥那么烫你还让我喝,想烫死我吗?”沈奕眸色深深的睨着她,幽幽的说道。 “……” 梁夏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愤愤的瞪着他,敢怒不敢言,哀怨着一张小脸,重新舀了口粥,放在嘴边吹到温热,才喂进他沈大爷的嘴巴里。 沈奕吃着香喷喷的粥,看着她苦逼的一张小脸,心情十分愉悦,心里不免感慨,也只有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这丫头才体贴点儿。 伺候完沈奕吃完药,梁夏把他按进被子里,重新躺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的很。她就按照医生的建议,拿出刚从楼下小区超市里买来的二锅头。 沈奕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白酒,还没开口问话,就被她生硬的扒掉上衣,露出白希结实的胸膛。 梁夏无视沈奕一脸的诧异,打开酒瓶,倒出一些在手心里搓了搓,“啪”的一声,糊到他赤·裸胸的膛上,满身的胡乱揉搓了起来。 沈奕黑沉着脸,瞪着她,“你在干什么?” “给你物理降温啊,医生说的,有助于退烧。”梁夏垂着头卖力的揉搓着。 沈奕一听,脸更黑了,这是哪个该死的医生出的馊主意!她这是降温吗,分明是在玩火还不自知。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去,“不需要。” 梁夏可不依他,甩开他的手,重新揉搓了起来,“病人就要听医生的话,这样才能好的快,你想窝在*上多久?两天三天,还是更多天?明明说好了照顾我,反倒是成了我伺候你了,咱能不能爷们点儿,快点好起来?” 难道现在他就不爷们了吗?沈奕眼角抽了抽,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起来。 梁夏给他搓完前胸,又在后背搓了一遍,见他白希的皮肤,慢慢染上红晕,心里满是成就感。 沈奕被伺候着穿好睡衣,目光幽幽的盯着她看,看的她浑身毛毛的,不禁瑟缩了一下,“你,你干嘛这样看我?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沈奕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有些咬牙切齿,“好,好的很!”他的胸和背差点脱层皮,能不好吗? “接下来是要脱裤子了吗” “啊,脱裤子干什么?” “上身擦完了,接下来不是该擦下·身了吗?” 下,下·身?梁夏的视线不自觉的酒对上了沈奕的下半身,想到曾经硬硬的触感,脸色涨红,“你,臭流~氓!臭不要脸!” 他怎么流·氓了,难道不是这个顺序吗?降温不是全身的吗。 她现在倒是知道害臊了,刚才女汉子般扒掉他的衣服时,怎么不明白这个理。 想到刚才她扒他衣服时的熟练劲头,皱紧了眉,“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脱男人衣服?” 梁夏目光闪烁,心虚的抱着二锅头打算遁走,被某个小心眼的家伙拽住了胳膊,“说啊,是不是?” 看她心虚想跑,沈奕胸闷气短,气不打一处来。 瞧,这小气鬼老毛病又犯了。 梁夏暗自翻个白眼,病人最大,谁叫人家是病人,人家是大爷。 “那个,那个吧,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给我说实话!”沈奕一剂寒凉的眼神,让她乖乖从了。 “给陆辰扒过,我们那时候经常在一起打架,受了伤,又怕家长知道,只好,只好自己疗伤了。”梁夏一口气把话倒了出来,看见某人越加阴沉的脸,声音越加小下去,到最后几乎如同蚊子般哼哼。 沈奕冰凉的瞅着她,心里这个气啊,恨不得把她拖到*上狠狠揍一顿。 他这还没怎么着呢,她就已经看了其他男人的身体,还摸了人家。一想到她那柔软的小手被别的男人碰过,心里酸的直冒泡。 “以后不许你扒其他男人的衣服,更不许摸他们!” “恩,以后我只扒你的衣服,只摸你一个人。”梁夏急忙狗腿子的答道,说完发觉哪里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时,看到沈奕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老脸一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沈奕似乎跟满意她的回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深深,“好,以后我也只给你一人看,一人摸。” 梁夏抱紧怀里的二锅头,匆忙遁走,打开门的瞬间,身后传来他幽幽的声音,“谁的身材好一些,我的还是他的?” 梁夏手一抖,怀里的二锅头差点就被萃到地上。她哐当甩上门,窜了出去,生怕再听到些什么刺激的话语。 沈奕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情大好,舒舒服服的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身上被小丫头收拾干净了,也清爽了不少,没多久,药效发作,他困顿的睡了过去。 梁夏再次回到卧室,沈奕已经睡着了,全身冒着热汗,眉心因为不舒服紧紧的皱起。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低声的呓语着什么。 梁夏出去端来一盆温水,拧好毛巾,轻手轻脚的走近*边,给他擦去脸上冒出的湿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奕突然低声呓语一句,梁夏没听太清楚,把耳朵凑了过去,“你说什么,沈奕,你说什么?” “原谅我,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梁夏一脸不解,迷糊的看着他痛苦纠结的眉心,禁不住伸手去抚平那里的忧伤。 沈奕蓦地抓住她抚在自己眉心的小手,紧紧扣在手心,“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你的……”梁夏温柔的抚着他紧皱的眉心,轻轻在他耳边嘀喃。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承诺,沈奕一下子安定了下来,紧皱的眉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见他消停下来,梁夏吻了吻他的嘴角,退到*边,看到点滴瓶子见了底,给他拔了针,把被子给他盖好,悄悄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沈奕倏地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看着门口消失的那抹身影,黑眸愈发深邃。 刚刚在梦魇里,他孤身一人埋在漆黑的世界,看不到一丝光明,耳边都是恶魔纠缠索命的声音。 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向它们妥协,被它们带进那更黑更冷的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是她熟悉的声音及时把他叫住,在无明的黑暗,给了他一线希望,是她温柔的低语,把他从那个魔音缭绕的地方解救出来。 睁开眼,第一眼能看到她,这感觉,真好! 第118章 怎么那么慢我脚都麻了 沈奕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觉得胳膊浑身酸疼,尤其是胳膊,垂头一看,怀里还窝着个黑色的小脑袋,正八爪鱼似的扒在自己身上。 他轻轻的抽出被她压得麻木的胳膊,拿下她扒在自己身上的手脚,翻身下了*。浑身的黏腻让他极度不舒服,闻到身上的汗臭味儿,他皱了皱眉,嫌恶的脱掉身上的睡衣裤,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四角小裤,晃倒衣柜旁,打开衣柜,拿衣服。 梁夏睁开眼,看到这幅场景,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吓得惊声尖叫,“啊……” 她突来的一声,惊得沈奕差点把手里的白色浴袍丢到地上。他转过身,温凉的扫她一眼,“醒了就起来,趁着时间早,把屋子收拾干净。” 梁夏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只着小裤裤的暴漏狂,他竟然,竟然敢脱光光! 还要不要脸了! 沈奕无视她的指控,拿了衣服,径自晃出了卧室。 梁夏盯着关上的房门,咽了咽口水,心里腹诽,这厮身材不错,胸膛硬朗,腹部六小块肌肉,劲腰窄臀,有力修长的大腿…… 越是回忆她的脸越热,心脏也在不听使唤的突突跳着,而且也越演越烈,似乎要蹦出嗓子眼。 她使劲捂住狂跳的心脏,不禁暗骂,真没出息,难道你没见过男人吗?陆辰那些毛片上又不是没见过,可是想到刚才沈奕那欲遮欲掩的样子,全身热血沸腾。 梁夏忍住流鼻血的冲动,从*上爬起来,利落的换好衣服,整理好*铺甩门出了卧室。 此时沈奕已经洗澡出来,穿着白色浴袍,坐在沙发上擦拭着滴水的头发。 梁夏想到刚才香艳的一幕,咽了咽口水,在触到沈奕投过来的眼神时,慌忙闪开,溜去了浴室洗漱。 梁夏对着浴室镜子刷着牙,看到镜中那个满嘴白色泡沫,头发乱如杂草,一手还拿着牙刷傻瞪着着镜子,有种恨不得撞墙的冲动。 里面那个糟蹋的女人真的是她,她就这副德行吗? 太恐怖了! 自己看着都吓人,更何况是别人,那,那沈奕天天对着自己,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她浑身打了个冷战,匆忙冲掉嘴里的泡沫,仔细的梳洗起来。 梁夏从浴室出来,沈奕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两杯牛奶,两个鸡蛋,还有几张看起来食色俱佳的春饼。 看到吃的,刚才的不快被她丢到脑后,急吼吼在餐桌旁坐定,卷起一张春饼,就吃了起来。 沈奕拿过一枚鸡蛋,信心的包好了皮,递到她身前的小盘子里,又拿起另一个,慢慢包起来。 “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还发热吗?”吃了一半春饼,梁夏嘴里还在嚼着,蓦地想到这家伙还在生病,他这一大早晨的就作,好不容易控制的病情会不会更严重。 沈奕慢悠悠的喝了口牛奶,嫌恶的看她一眼,“吃饭别说话,你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点吗?” 梁夏被噎住,心虚的埋头快速吃起来,心里不免腹诽,靠,不就是嫌弃老娘不会照顾病人吗,嘁,有什么了不起! 吃饱喝足后,梁夏主动申请去收拾碗筷。洗好碗筷,她百无聊赖的在客厅晃荡,时不时的瞟上一眼已经换好衣物,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沈奕。 沈奕被她晃得眼晕,从报纸里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微蹙着看向她,“怎么还不去上学?” “在家照顾你啊,病人总得有人照顾不是。”梁夏晃到阳台的玻璃窗前,扯了扯窗帘,回头对他说。 “你确定能照顾我?”沈奕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梁夏感到自己被严重鄙视了,微怒,大声反驳,“那昨天还不是老娘伺候着,又是喂药,又是擦身体,你是烧迷糊了,什么都忘了,可老娘没忘,是谁昨天一直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口口声声大声喊叫着,别离开我。” 沈奕不自在的干咳两声,冷着脸看着她,沉声说,“几点了,还不上学去,等着老师家访吗?” 嘁,恼羞成怒了吧。 这人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嘛,霸道的要死。 梁夏撇撇嘴,“你不是一样窝在家里,不去上课?” “我念的是大学,不是每天都有课,你能跟我一样吗?”沈奕鄙夷的眼神横扫了过来,梁夏恨得直磨牙。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个破大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看她也给他考一个看看! “还不走?想迟到?” 沈奕一剂犀利的眼神扫来,梁夏收回*窗帘的手,不甘愿的去玄关换鞋,拿起书包,冲着沈奕办了个鬼脸,甩门出去。 梁夏走后,沈奕轻轻吁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报纸,缓步踱到阳台,垂头去等待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梁夏让掉书包,急吼吼的冲进了洗手间。 沈奕回到客厅捡起被丢在地板上的书包,略有所思的看着洗手间的门。 “沈奕……”须臾,从洗手间发出她若如蚊虫的声音,“沈奕,你,你在吗?” “恩。”沈奕放下书包,踱到洗手间门口,隔着门,低声问道。 “那个,那个,有没有?”梁夏坐在马桶上,羞愧的要死,她怎么就忘了,最近是大姨妈拜访的日子,竟然忘了准备小面包了。 “恩,你等会。”片刻,沈奕回到了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打开一个缝隙,扭开脸,把手递了进去。 梁夏接过他地进来的手纸,脸上一片黑线,“不是手纸,是,是那个东西……” 沈奕脑袋灵光一闪,手生生僵在半空里。 他红着脸,收回手,重重关上了门,想到她要的是什么,脸色一黑,他还什么都有了,他一个大男人,没事买那玩意干嘛。 他转过身,咬牙抛下一句,“给我等着!” 十分钟后,沈奕青黑着脸拎着一包各式各样的卫生棉回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还在不在?” 梁夏在里面有气无力的嘟囔一句,“怎么那么慢,我脚都麻了!” 沈奕额角青筋突突跳着,把门拉开一条缝,一股脑的把一大包卫生棉都塞了进去,后又重重合上门。 梁夏惊诧的接过那大包卫生棉,翻开一看,什么牌子的都有,什么尺寸的都有,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烧疼。 这混蛋,他竟然亲自去买了! 打理好自己,梁夏捂着疼痛的肚子,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某人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别开视线,耳根子红的通透。 梁夏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声如蚊吟,“沈奕,帮我继续请假吧,我肚子疼。” 沈奕知道女人生理周期来了,前期会有疼痛的反应,可是见她惨白着小脸,病怏怏的样子,心揪了起来,忙蹲到她跟前,抚上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因为剧痛,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湿汗。 “那么痛吗?”沈奕心疼的问。 “恩……” “回卧室躺着,好吗?”沈奕轻手轻脚的扶起她,没等她回答,打横抱起她,径自去了卧室。 给她盖上被子,看她在*上痛苦的缩成一团,沈奕心疼的不行,却又不能为她分担丝毫痛苦。 “去给我煮点红糖水。” “恩,好,你忍忍。” 沈奕手背贴了贴她冰凉的脸蛋,转身出去了。他毫不犹豫的敲开邻居奶奶家的门。 “有事吗,小伙子?” 沈奕不自在的咳嗽两声,眼神躲闪,“那个,女人要是肚子痛,怎么样才能止痛?” 看到他脸上的红晕,老奶奶马上明白过来了,温和一笑,“弄点老姜煮点红糖水,多少会管点用,不过重要的还是尽量不要让她碰凉的东西,放个暖宝宝在肚子上,效果会更好些。” “谢谢!”沈奕道了谢,按照老奶奶的吩咐,煮了姜糖水。 他把*上痛的眉眼挤到一起的梁夏扶了起来,一口一口喂完水。 一股暖流在体内淌过,梁夏觉得肚子舒服了些。随后沈奕又拿来一个圆圆的东西,掀开被子,贴在了她的腹部肚皮上。 微烫的温度透过皮肤,钻进体内,让她舒服的呻·吟一声。 “好点儿了吗?”沈奕抚着她的发丝,垂目温柔的看着她。 梁夏掀开眼皮,望进他黑如曜石般的眸子,被他眼底的温柔紧紧锁住,困在了里面。 “恩,好多了,谢谢!” “傻丫头……”全心全意被信任的感觉真好,沈奕从未像今天这样自豪过。 她的小女人,柔柔弱弱的依赖着自己,一双清澈的眼里,满满都是对他的信任和依靠。 这种被人深深需要的感觉,真好! 可惜,他忘了,某个小东西还很喜欢煞风景! “我忘了把卫生棉从洗手间拿出来了,你帮我拿出来吧。买那么多干嘛,都够一年用的了。”梁夏窝在被窝里嘀咕着。 她还敢提卫生棉的事! 想到自己傻乎乎的跑去药店买卫生棉,*异样的眼神,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第119章 你在害怕什么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沈奕急匆匆跑下楼,冲进了小区附近的一家药店。里面年轻的*们被刚进来的男孩子迷住了眼睛,各个顶着花痴的脸,傻呆呆的猛盯着人家看。 沈奕顶住众多热切的目光,干咳两声,看向离自己最近柜台前的*,“给我拿这里最好的卫生棉。” “您,您要什么?”花痴的*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俊逸非凡的美男子,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卫生棉。”沈奕故作镇定的又说了一遍,此时药店几乎没有几个客人,室内煞是清静,他淳厚的嗓音尤为响亮。 原来她没有幻听! 一个花样美男竟然来药店买卫生棉?!太他妈雷人了吧!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卖卫生棉,您得去附近超市买。”花痴的*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他,他来错了地方。 沈奕尴尬的道了谢,快速出了药店。 “哇,好帅的男人哦,这要是我的男人就好了。”一个花痴*双手捧在胸前,痴痴的说。 “什么啊,你没看他竟然来药店买卫生棉,不是有了女朋友,就是个纯粹的傻子。”另一个*撇了撇嘴,不屑的说。 “就是傻子,能帅成这样,我也甘愿!” “就是,就是……” “你们真是无药可救了!” “谁叫这世界上的青蛙遍地都是,连王子的皮毛都少见了……” 沈奕从药店出来,直接奔向附近的超市,果然找到了他要买的东西。 可是货架子上五花八门的卫生棉,生生把他难住。他踌躇了片刻,怕开口问了,又要招来尴尬,于是每样取了一包,提了整整一个购物篮,去结账。 门口的收银员,每扫一个货吗,就抬头怪怪的看他一眼。沈奕眼角直抽,忍住甩手走人的冲动,付了钱,提着一袋子卫生棉飞速的赶了回来。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窝囊,悲催过,而这些都归功于这个坏东西! 现在她还不忘那该死的卫生棉的事!! 沈奕黑着脸起身出了卧室,须臾拎着那袋子卫生棉回来了,甩手仍在了*上,“等会自己处理了!别再让我看见!” 梁夏趴在*上,对他这突来的怨气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了,谁又招他惹他了,这么不痛快。 肚子的疼痛减轻,她浑身乏力,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 睁开眼,沈奕不在屋里,梁夏翻身下*,拿了一包卫生棉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在客厅阳台也没搜索到沈奕的影子,正想着他去哪了,房门打开,沈奕提着几包蔬菜水果进了家门,看见光脚站在客厅的梁夏,皱起了眉头,“怎么不穿鞋就下来走,肚子不疼了是吗?” “好一点儿了,你买那么多东西干嘛?”梁夏捂着肚子,疑惑的看着他。 沈奕把食材放在厨房,出来把她拎到了沙发上,蹲在她跟前,双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脚。 被温热的大掌窝在手心,梁夏不禁瑟缩了一下,往回收脚,被他生生拽住了。 “以后再光脚走路,看我怎么治你。”沈奕轻轻的揉搓着她的脚心,把自己仅有的温暖过度给她。 梁夏怔怔的看着他,垂首认真的给自己揉搓着脚心,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人精心呵护的公主,眼里都是他温柔缱·绻的模样。 明明全身都是凉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可是心却被他给予的温暖填满,还有那无以言表的幸福。 梁夏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鸡汤鱼汤,锁紧眉头,“你做这么多汤干嘛?咱俩吃的了吗?” “不是两个人,是你一个人。”沈奕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她,梁夏瞅着那碗油飘飘的鸡汤,直想吐,“我又没病,喝什么鸡汤?不喝,太腻了。” “不喝也得喝,最近几天你身子虚,得多补补。” “什么?”梁夏惊得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睁大眼睛瞪着他,“我只是来了大姨妈,又不是流产,补什么补啊。” 沈奕被刚喝进去的汤呛到,低声咳嗽了几声,抬头黑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她,磨牙道,“那也给我喝了,否则以后肉食一律禁吃。” 梁夏被捏住死穴,狠狠的剜了他几眼,拿起汤勺,喝起那让人倒胃口的汤。 沈奕见她老实的喝了,想到中午那通越洋电话,深邃的瞳孔缩了缩,暗自咬牙,好一个伍家老五! 美国伍家 伍子轩刚刚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享受着早晨阳光的温暖,突地打了个喷嚏。 他摸了摸鼻子,晃了晃脑袋,清醒了几分后,便起*下了楼。看见在厨房做饭的佣人,倏地想到了午夜那通电话,不禁问道,“朱莉,你知道女人在生理期吃些什么比较好吗?” 朱莉是他们家的老女佣,五十多岁,体态丰盈,人十分和善慈祥。 听到自家少爷莫名的一句话,怔了片刻后,微笑着回答,“女人经期身体抵抗力一般都比较低,应该多吃一些补血和含蛋白质的食物,比如说鸡蛋,牛奶之类的。” “那,那鸡汤和鱼汤之类的呢?” “可以的少爷,不过不宜喝太多。” 闻言伍子轩大大出了口气,早上那个喷嚏一直让他心有余悸,这下心安了,不必遭受某人的阴险报复。 他这厢刚吃完早饭,姜宴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伍子轩冲着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径自上了楼上书房。 “他俩这是干嘛,神神秘秘的。”伍妈妈眯着小眼瞅着开溜的自家儿子。 “哼,他们能有什么好事,突然就回来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竟然就进了尚业,眼里还有没有他老子!”年过半百的伍爸爸一想到自家那个混账东西干的好事,就胸闷气短。 “哎,老头子你可别生气,咱家这宝啊,还不是你给*坏的。” “狗屁,我什么时候纵容过他了,哪回他惹了事,不是我拿鞭子在后面抽!” 伍妈妈翻了个白眼,是,你是抽了,不过那鞭子都抽在旁边的桌子上! “老五,出事了!”一进书房还未坐定,姜宴就急急的开了口。 “什么事那么急?” “昨天沈伯母知道凉在国内养着个丫头,气的晕了过去。”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的?我们瞒的如此隐秘!”伍子轩差点跳起来,心想这下坏了,事情恐怕要闹大了。 “我怎么知道,我妈也是今天回来说漏了嘴,谁知道怎么泄露了,反正纸终归包不住火,早晚的事。不过我们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让凉度过这次难关。” “你说的对,我们马上通知他。” 洛城 沈奕挂了电话,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综艺节目,一边没心没肺笑着的某人,墨色的黑眸愈发深邃。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让她现在受到丁点伤害! 他握着手机的掌心紧了紧,深深吸了口气,拨通另一个电话,“我有点麻烦,你帮我……” 挂了电话,沈奕从阳台走了进来,把沙发上的小人抱到自己的腿上,扣在怀里,一遍一遍的抚着她柔顺的发丝。 “你怎么了?”梁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孟·浪惊到,窝在他怀里问道。 “没事,只想抱抱你!” 梁夏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安因素,伸臂回抱起他,在他怀里喃喃低语,“你在害怕吗?” 沈奕搂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在梁夏认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淡淡说了一句,“恩,我在害怕,怕你突然跑了,让我再也找不到。” 梁夏以为他在调侃自己,轻轻捶了几下他的后背,呵呵笑了起来,“呵呵……没想到你也有犯傻的时候。” “恩,我一直在犯傻……”自从遇见你之后,沈奕轻声低语,凤眸微眯,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甜腻。 不知道这样的时光还能拥有多久,希望能一直继续下去,一直,到永远,你我都白发苍苍…… “明天我会住进宿舍几天,临近年端了,该努力修学分考试了。” 梁夏推开某人,翻了个白眼,学着他平时训斥自己的口气哼唧道,“现在才知道认真学习,不觉得太晚了吗?” 沈奕好笑的捏了捏她滑嫩的小脸,轻笑,“不晚,比起某人的不自知,一点都不晚。” 又绕回她身上了! “不和你说了,我困了,去睡觉!” 梁夏哼哼两声,从他怀里跳脱出来,踢踏上棉拖鞋,甩了个白眼,溜回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沈奕眼底的温柔散去,被冰冷的寒气所代替。 “凉,伯母知道你在洛城金屋藏娇的事情了,不久就会杀回去,你要有所准备。” “她这次真是气坏了,不像上次,毕竟她们……家庭背景差距太大,那个,那个人还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可是你那个阿娇……” “我们在这边帮不上你什么忙,能帮你的只有贺二了,趁着伯母现在还未缓过神来,你们赶紧商量对策吧……” 对策,有什么好对策,还不是他一直隐瞒下去,继续撒着谎,骗她,骗父母,骗大家,甚至骗自己。 沈奕自嘲的一笑,满满的都是苦涩。 第120章 她们不一样 沈奕搬回沈宅的第二天上午,贺敏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家门。 看见自己那出色的儿子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似乎在特意等自己回来。 贺敏凌厉的视线在厅内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陌生碍眼的人影,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一半。 她整理了一下披肩,露出慈爱的笑容,走到沈奕对面坐下,“看样子你早就知道我要回来了,定是小宴那小子通风报的信。” 她的话一语双关,沈奕不置可否。自己母亲的性子,他最了解。母亲是追求完美的女人,眼里容不得一点儿瑕疵。她的性格也有着大户小姐家的骄纵蛮横,嚣张跋扈。 “您坐了*飞机定是累了,房间已经整理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沈奕放下手里的茶杯,表情淡淡,并没有因母亲突然驾临而惊讶欢喜。 贺敏凤眸微眯,扶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轻笑一声,“儿子,妈怎么觉得你似乎不是很想让妈回来呀。” “怎么会,您多想了,哪有当儿子的不喜欢见到母亲的。” “哦,是吗,可是妈觉得你这个儿子就是和人家儿子不一样,哪家孩子在见到长时间没见的妈妈不狠狠的扑过来,可是看看你,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是让人寒心。”贺敏酸酸的说,故作生气的板起一张脸来。 沈奕无奈的抚了抚额,“妈,我已经二十多了,不在是一个小孩子。” 这话戳到了贺敏的痛处,他这个儿子从小就不喜欢怎么黏人,四岁起就冷冷淡淡,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唯一感兴趣的还是对颜家那位…… 想到那个人,她不禁一个寒噤。 看着儿子的目光也严厉起来,她不希望悲剧再次发生,她的儿子她绝对不许再有第二个女人伤害他。 “是啊,你真是长大了,也敢任意妄为了。小奕,你要知道自己身负的重任,将来你可是要肩负起整个沈家的重则,不是什么事都能率性而为,随心所欲。 有些事情玩玩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当真,因为那代价是你所承受不了的。妈,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 沈奕眯起与母亲相似的凤眼,掩起眼底波涛汹涌的情绪,凉凉一笑,“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是十六岁了,有些事是真是假,我分的清楚。我想要的谁都阻止不了,我不想要的,任何人也无法强求。” 贺敏微缩的凤眸,多了几分犀利,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这是非要和妈对着干了,那个妖精是谁,你养的那个妖精是谁?” “妈,她是我爱的女人,请您能尊重她。”沈奕目光幽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沉下了脸。 啪,贺敏狠狠的拍了一下茶几,*良好看不出一丝皱纹的美丽脸庞张扬着不可抑制的怒意,“尊重?你竟然让我去尊重一个专门*男人的狐媚子,那个小妖精究竟哪里了得,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连家都不回了。你以为你在这里住了两天,我就不知道了,你也也太小看你妈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妈我曾经是干什么的吗?” 他当然知道,她曾经是轰动一时的侦察兵,因为贺家世代都是军人,她也毫不吝啬的成为一名出色的小军人。 只不过因为后来的一次任务受了重伤,不得不退伍,那时的贺敏只有十几岁,后来才慢慢加入上层社会的圈子,逐渐养成骄纵蛮横的脾性。 “你一直派人调查我?”沈奕心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贵妇人。 贺敏因为刚才不经意的说漏嘴略显局促,神色惶然,“妈这不是关心你吗,你总是不在身边,妈不放心……” “我是不是该谢谢您的爱子心切,我想知道,您不在爸爸身边时是不是也要派人保护他呢?” “沈西凉!你……”贺敏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她这个儿子虽然平时冷漠了点,但是从没有顶撞过自己,这次竟然,竟然为了一个野丫头出言顶撞她! 看到气的脸色发白的母亲,沈奕心里也不好受,语气也软了下来,不在那么冷硬,“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您不要干涉我的生活,路既然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就能够坚持到底,哪怕万劫不复,那也是我该承担的,我绝不会让沈家受到丝毫的损害。” 贺敏怔怔的看着他坚定的样子,一时没了言语。须臾,她深深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他,“她值得吗,你不怕她跟颜……” “妈,她们不一样!”沈奕敛眉及时打断她。 贺敏目光凌厉的看了他几眼,丢下一句,起身上了楼,“随便你!不过你最好别被我查出她是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贺敏走后,沈奕长长舒出口气,看来让她放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贺敏回到卧室,翻出手机播出一串号码。 “喂,嫂子吗,对是我,我刚下飞机,明天我会回家一趟,冬眠在吗,我这个姑姑可是非常想念他……” 翌日贺家 贺敏带来的礼物分发完毕,看着对面屁股像是长了刺般坐都坐不住的小侄子,笑呵呵的说,“冬眠,姑姑听你表弟说,你最近收了性子,喜欢上一个还在念书的小丫头,是真的吗?” 靠,不带这样的啊,怎么成了他的女人了,难道这真是那家伙说的,不对啊,那不是他的性子,难不成是姑姑在睁眼说瞎话。 他没反驳,表面上傻傻笑着,暗自却在观察着姑姑的表情,看看是不是真的在撒谎。 “看来小奕说的是真的了,这样也好,你都不小了,今年是本命年,该安定下来了。” 像往常一样和蔼可亲,找不出一丝破绽。得了,她这个姑姑都修炼成精了,能从表面上看出什么。 贺冬眠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灿然一笑,“他跟你说您就信啊,哪会有那么一个好姑娘会看上我,要是有啊,那第一时间还不是被您那妖孽儿子抢去。” 贺敏表面笑着,心里已经拧成一个麻花,果然! “当真不是吗?”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还是我,不是吗姑姑?我呀,不喜欢被人管着约束着,随性惯了,您看爷爷他们哪个管我?” 贺敏不屑的撇撇嘴,他们是不管吗,他们是压根管不了。 “我混沌惯了,西凉跟我不一样,他每时每刻都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姑姑有些事,您还是看开些好点,到最后真的失去了什么,您指定会后悔。” 一语点醒梦中人,贺敏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她怎么就忘了,她那个儿子骨子里的那种不要命的疯狂劲,你越是阻拦,他越是跟你对着干,就像当年…… 她压抑住心里的惊慌,看着贺冬眠,脸上笑容不减,“你这孩子,姑姑在说你呢,怎么每句话都不离你那表弟,他可比你乖多了。” “是啊,他是很乖,姑姑,请您放心吧,给他多一些信任。”贺冬眠字里行间无意不在劝着她放手,可是她真的能就那么轻易放手吗?放任他去做一些将来可能会毁灭自己的事情。 贺冬眠起身出了家门,院里跑车的鸣笛把独自坐在清冷大厅的她惊醒,不行,她不能就那么放弃。 起码,她要见一见那个女孩子! 梁夏晃荡在繁乱的大街上,满脑子都是对某人浓浓的思念。 沈奕一走就是一周,期间出了给她打了几个电话报了平安外,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在寂静深黑的夜里,她一人窝在宽大的*上,总是难以入眠。 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过几天而已,她竟然已经习惯身边一直有他的存在。哪怕是他一个微弱的呼吸,也能让她觉得心安。 她满大街的晃着,就是不想回到那个清冷的家里。 她默默的发着呆,忽的被对面闪烁的绿灯晃倒了眼睛。她猛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马路中央。 在红灯亮起之前她飞快的朝着对面跑去,谁知马路一侧正好驶来一辆拐弯的轿车,冲着她就撞了过来。 顿时急刹车声尖锐的响起,却没有重物被撞击落地的声音。 梁夏窝在一个陌生又泛着熟悉的怀抱里,心惊未定。 车主出来道了谦,询问了一下情况被打发走开了。 几分钟后,梁夏坐在咖啡店里,看着面那个看不出年纪的贵妇人,怔怔的发呆。 “小姑娘,你是不是该感谢我,该请我喝杯咖啡啊。”贺敏笑米米的看着对面呆傻的小姑娘,心情大好起来。多天积在胸间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这些天她使劲了手段想要查出她儿子藏起来的那个女孩,却受到多方面的阻碍,让她停滞不前。 她知道这一定是自己那个好儿子干的好事! “谢谢阿姨的救命之恩,我外公说过,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梁夏看着穿着如此高贵的她,一时羞赧的抬不起头。 贺敏看了一眼别扭的小姑娘,轻笑一声,“可是什么?” 梁夏抓了抓繁乱的头发,羞愧一笑,“我,我没有钱,请不起您!” “噗”贺敏把刚刚喝进去的咖啡喷了出来。 这世间还真有如此实诚的傻孩子! 第121章 妈太晚了 贺敏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低垂着头,不断搅着手指的梁夏,微微一笑,“你这孩子真有意思,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哪能真让你一个孩子付费。” 梁夏抬起头,红着脸抓了抓黑亮的短发,嘿嘿一笑,“谢谢阿姨,您人真好。” 这句话取悦了贺敏,她心里美滋滋的,连带说话都轻快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好,没准我还是个人贩子,专门拐·卖你这样实诚的孩子。” 梁夏摇了摇头,坦然说道,“您面善,长得就不想坏人。” 贺敏呵呵一笑,打趣道,“谁说的长得善良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坏人也不会写在脸上啊。” “我外公说,面由心生,心地善良的人他脸上的好是做不了假的。” 贺敏心里有几分好奇,她闭口张口左一个外公右一个外公的,丝毫没有提到父母什么事,不免问道,“我看你家教不错,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闻言梁夏愣了片刻,须臾苦涩一笑,“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各自成了家,长居在国外……” 贺敏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一抹淡淡的哀伤,心不由的一揪,跟着心疼起来,一把抓住她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温言道,“好孩子,别难过……” 梁夏摇摇头,挣开她的手,蓦地站了起来,走到桌旁,立直身子恭恭敬敬的对贺敏鞠了一个躬,“阿姨,真的谢谢您,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到的,您尽管说。” 贺敏怜爱的抓起她的小手握在双手掌心,轻轻地拍了几下,“好,阿姨都记住了,今我们能遇上也是个缘分,阿姨这有条围巾,虽然旧了些,但却是我最喜欢的,今就送给你,当做是礼物了。” 说着,把搁在一旁座椅上的米色毛线围巾拿了起来,梁夏急忙拽住她的手,推脱道,“不行阿姨,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拿着,否则我生气了!”贺敏故作生气的样子,拧起了好看的眉。 说完不等她反对,直接把围巾裹在了她的脖子上。 梁夏低头看着面前给自己围围巾的贵妇人,只觉得她眉眼间很是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不禁脱口而出,“阿姨,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怎么我觉着您很是熟悉?” “是吗,那说明咱俩还真是有缘啊。”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沈奕站在阳台,眯缝着双眼静静的注视着楼下过往的人群,在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陌生人影走近楼里,瞳孔紧缩。 他今天费了一番气力才甩掉母亲的眼线,挤出点儿时间来看看一直让他牵肠挂肚的小东西,可是当他打开门,看见清冷的房间空无一人,满腔的热情瞬间被浇灭。 本该在家乖乖等他回来的人,此刻却不在家里。他立马翻看了卧室的衣柜,看见里面挂着的几件衣服,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离开,只是这么晚了,她去了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 莫非是…… 想到那个可能,他惊慌的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的同时,门开了,梁夏懒散的背着书包跨了进来。看到屋里多出一个人,愣怔了几秒后,倏地甩掉书包,疾步朝着他跑了过去,狠狠的抱住了他。 沈奕被她这急切的热情冲晕了头脑,半晌才反应过来,展开双臂抱住她,心这才真正的安定下来。 “去哪了?”他刀刻般的下巴抵在她头顶的漩涡处,轻轻的摩挲了几下,轻轻开口。 “随便在大街上溜达了几圈。”梁夏嗅着熟悉的兰花香,贪恋的耸了耸鼻子。 “没事在外面溜达什么,不知道天黑了吗?” “方正家里就我一个人,怪冷清的,还不如在外面呆着,还省的胡思乱想呢。” “胡思乱想?你不会想想我吗,这个小白眼狼!”沈奕推开她,伸手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十分不悦。 梁夏揉了揉痒痒的鼻子,小声嘀咕着,“就是因为满脑子都是你才出去溜达的,你以为外面那么冷我愿意在外面待着啊。” 耳尖的沈奕把她这些小抱怨全都听在了耳朵里,得知小人儿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像自己一向思念着对方,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捏了捏她的脸蛋,温柔一笑,“看在你是过于思念爷的份上,爷就饶了你,以后不许再这么晚回来。” “那你还住不住宿舍?”梁夏仰起头看他,忽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沈奕眸光微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梁夏傻傻的摇摇头,依旧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沈奕倒吸口气,蓦地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凉薄的唇对着小脸上的那抹樱红压了上去。 “唔……”梁夏被堵住了嘴巴,惊得张大了嘴巴,正好方便他的唇舌闯入,肆无忌惮的与她的纠缠。 一吻过后,梁夏费力的吸着新鲜的空气,瘫软在他的怀里。沈奕抱着怀里的柔软窝在了沙发上,垂目好笑的看着她红彤彤的一张小脸。 吻过这么多次了,这丫头还是那么生涩,可是味道却依旧甜美,让人回味流连。 “我饿了。”梁夏抚着瘪瘪的肚子,用手肘杵了杵沈奕的肚子。 “好,先喂饱你这个小懒猫。”沈奕赏她一个脑瓜崩儿,在她呼痛的时候跳下沙发走向厨房。 看着那抹颀长熟悉的身影,梁夏的嘴角勾扯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沈奕在厨房用仅有的几种食材做了两菜一汤,在餐桌摆好饭,看见沙发上的某人正专心致志的摆弄着什么,一时好奇,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当看见她手里的那条熟悉的米色围巾时,他立马变了脸。 沈奕一把从她手里抢过围巾,紧紧抓在手里,厉声问道,“这条围巾哪来的?” 梁夏被他突然阴沉下来的脸吓到,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嘴巴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一位漂亮阿姨送的……” 闻言沈奕握着围巾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瞳孔紧缩,漆黑的眼底生气一股寒意,“阿姨?” “恩,我,我刚才在大街上溜达,差点被车撞倒多亏这位阿姨拉了我一把才……” “她救了你?” “是啊,那位好心的阿姨还送了我这条围巾。”梁夏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围巾的一角,心疼着看着它被他*着。 沈奕丢掉围巾,把她拽进怀里紧紧锁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那,那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说了啊。” “说什么了?” “她说我们很有缘分,送我围巾做个纪念。可我总觉得她很面熟,好像以前见过。” 沈奕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头窝在她的颈窝,重重舒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你怎么会跟她认识,以后见了她那样的人躲得远远的,要是哪天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咦,你怎么跟那个阿姨的口气那么相似,她也这么说过。” “谁跟笨蛋说话都是一个口气!”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混蛋,好好的又在挤兑她。梁夏气不过,狠狠的在他背上挠了几下。 沈奕黑了脸,把她推到在沙发上,压了上去,对着嘟起的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咬了上去。 梁夏吃痛狠狠的咬了回来,两人你咬我我咬你咬了半天,直到某人累得气喘吁吁,连连求饶这才罢休。 梁夏捧着碗埋头吃饭,心里把沈奕一家又问候了个遍。 这混蛋,不见面时想的心发疼,见了面又只会欺负自己,看吧,嘴皮子都被咬破了,嘶,吃饭碰上都疼。 沈奕邪恶的盯着对面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底下的某人,餍足的舔了舔薄唇,若有所思。 以后她再不老实,就用这个办法惩罚她! 夜里,沈奕揽着*上的某人睡得正香,*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沈奕倏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小人,拿起手机,轻手轻脚的下了*,推门走了出去。 “小奕,是我,妈明天一早就飞回美国,你回来送送妈好吗?” “您放弃了?” “谁说我放弃了,我只是有事暂时离开,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继续查,不要觉得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一丝破绽都没有。那个女孩我一定要亲眼见一见,不管你同不同意。”贺敏收拾着行李箱,忽然想到自己最爱的那条围巾,想到那个让她感到心伤的女孩子,不免叹了口气。 围巾是儿子去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法国著名手工名家亲手编织的第一条围巾,名为母爱。对此她一直爱不释手,只是遇到那个丫头,就鬼使神差的给了她。 她多想有个女儿,可惜这辈子都没那机会了。 她要是有女儿绝不会让她想那个女孩子那样可怜,被最亲人的生生遗弃,那该有多痛。 沈奕沉默了半分,须臾沉声说道,“好!” 贺敏没想过他那么轻易就答应了,顿时没了言语。 “不过,请您要耐心等待,等到她真正长大的那一天。”变得强大,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会再被任何人伤害。 哪怕那个人是他! “小奕,妈还是那句话,不要陷得太深……” “妈,太晚了……” 第122章 不如换个运动方式 冬去春来,夏降至。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六月的夏至,梁夏迎来了十八岁成人的生日。 相比较去年的天真烂漫,今年的这个生日过的算是平淡。 因为某人的激烈反抗,沈奕准备了半个月的节目统统化为泡影。 因为某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的在家里摆起了烛光晚餐。 沈奕坐在餐桌前,被两只放在酒瓶子里的红色蜡烛刺得眼角直抽。 无良的某人喜滋滋地对着自己亲自下厨做的一桌子饭菜,臭屁的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沈大爷,给个面子呗,好歹你也尝尝啊,味道还不错哦。” 沈奕脸上一片黑线,指了指她面前有点焦糊的东西,咬牙问道 ,“这是什么?你确定它能吃?” 梁夏夹起其中的一块焦糊放到嘴里,嚼了起来,眉头越蹙越紧,她忍住狂吐的冲动,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忙拿起旁边的红酒大口喝了一口。 沈奕的目光又转到她喝的红酒上,眯起了眼睛,端起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闻了闻味道,眉头紧锁,“你这是从哪里买来的便宜货?” 梁夏不乐意了,什么便宜货,花了她将近一百大元呢,为了买这瓶酒她还跟老板娘砍了半小时的价,“喂,你嘴巴能不能别这么叼,好好的一个烛光晚餐,被你全都破坏了。” “想过烛光晚餐你可以跟我说,我来安排……” “不需要。”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心里一直压着一股子气,不想什么都赖着他,越是接近生日,她这种反抗心里越是强烈。 她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距离,随着他们相处的越久,这种无形的距离也在逐渐的加大。 她发现自己越是想努力拉进彼此,他们间的距离越是加大,这个认知让她开始恐慌,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沈奕深深的看着对面烛光映衬下,她鼓着的一张小脸,无声的叹了口气,轻酌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怪异的味道让他蹙起眉头,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虽然廉价,不过味道不错,凑合着喝吧。” 梁夏哼唧一声,又重新拿起酒给两人倒上,小声嘀咕道,“死鸭子嘴硬!” 桌上除了那盘焦糊的菜,其他的菜还算凑合,沈奕慢慢相拥着他的小女人给自己做的饭,很是欣慰。 梁夏饭菜没有吃多少,红酒倒是一杯一杯进了她的肚子,一瓶子酒,她几乎喝了一半多。 她屯红着双颊,眼神迷离的看着沈奕,咧嘴一笑,“从今天起,老娘就是真正的大人了,你知道吗,沈奕,我盼着这一天盼了多久?” 沈奕冷静的看着几乎趴在桌子上的小女人,忍住过去教训她的冲动,轻轻摇了摇头,认真的倾听她憋在心底许久的伤。 “从六岁那年,我被他们甩下,没有一天不盼着长大,那时候看见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也会有一个家,一个三口之家。 饭后也会带着孩子去逛公园,去玩滑板车……去做好多好多的事情,过得一定要比他们幸福。” “嗝……”梁夏打了个饱嗝,抱着空了的酒瓶子晕乎着脑袋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说我傻不傻?恩,傻不傻?跟他们叫什么劲,万一将来自己得不到幸福,看到他们都生活的很好,岂不是更加嫉妒?” “谁说你得不到幸福?”沈奕被她的话刺痛,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漆黑的眸认真的看着她,“你忘了,你的生命里已经融入了一个叫沈奕的男人,他们给不了你的他都可以,只要你想要,他可以把一起都给了你,相信他好吗?” “沈奕……卡”梁夏傻傻的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大着舌头低语了一句。 什么叫做沈奕,卡? 沈奕不满的咬了下她的鼻子,梁夏轻哼一声,推开了他,“唔,疼……” “活该,叫你喝那么多酒。” 梁夏迷茫的垂头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眨巴了两下大眼睛,蓦地捧起他的脸,对着那张凉薄的唇啃了上去。 她这是第一次主动去吻他,得不到要领,牙齿一下子磕到他的,沈奕闷哼一声,抓住某人胡乱摸索的小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做坏事,小心爷吃了你!” 梁夏倾身用唇碰了碰他的鼻尖,咯咯一笑,“有种你就吃啊!以为老娘怕你不成。” 沈奕眸色加深,狠狠的磨着后槽牙,“你确定让爷现在吃了你吗?” “吃吧,吃吧,吃吧,好吃你就吃,反正我吃饱了……嗝……” 这丫头还真是…… “吃你个头,下次再喝酒,看我不打你屁股。”沈奕放下狠话,拦腰抱起她,走向卧室。 梁夏窝在他炽热的胸膛,浑身发热,不停的扯着他单薄的白色衬衫。 “嘶……”沈奕倒吸口气,垂目看着自己被怀里的小女人咬住的胸膛,额上青筋绷起。 该死的,她这是在作死呢! 好不容易把她扔到*上,刚想喘口气,不知死活的某人一把把沈奕拽到*上,翻身坐在了他的肚子上,胡乱的扯起他的上衣,嘴里还念念有词,“穿那么多干嘛,难怪热了,脱了!” 片刻,沈奕就被某人利落的八光了上衣。 梁夏垂头看着身下躺着的绝色美人,身材好的一级棒,皮肤滑滑的,手感极佳,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晶亮的眼珠转啊转。 沈奕抓住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某只小爪子,拼命忍住反扑的冲动,低声叱道,“下去!快点睡觉!” “不要!我要玩亲亲,像电视里的那样。”梁夏咬着手指,一副不给糖吃就不乖的模样。 沈奕黑着脸一把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翻身下了*,看了一眼狼狈趴在*上还在挣扎的小女人转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梁夏从*上爬了起来,傻呆呆的看着打开门的某人。 “去把电视砸了!”某人黑沉着脸,放下狠话,甩门出去。 …… 沈奕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再回到房间,某个闹腾的小人已经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走到*边,把紧紧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看到被子底下那具白色桐体的瞬间,沈奕狠狠的吸了口气,刚刚压下的火气蹭的就冒了出来。 该死的,她竟然…… 沈奕重新把被子给她盖好,转身再次去了浴室。 这次事故的后果是,某人第二天早上一起*,就被人家沈大爷黑着脸赶到了客房。 从此从柔软舒适的大*,转战到一张小木*上,看样子好像一张偏大的儿童*。 学会享受的小女人反抗了半天,都被某人沉着脸驳回。 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某个无赖小女人死活的扒着*铺不走,以为自己歼计得逞,安心的睡了过去,谁知道,第二天一早,醒来后腰酸背痛,睁眼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那张可怜的小*上。 更可恶的是,最近的电视总是没有台,她央求了人家沈大爷好几次,帮忙给修修,可是人家一副反正我也不看,爱咋地咋地,把她气的七窍生烟。 这天她又赖在大*上不肯走,跟地上的沈奕大眼瞪小眼,“要睡你去睡那张木板,反正我不去。” “下来,出去!”沈奕沉着脸又在作死的某人,沉声喝斥。 “不要,不要,你出去,你出去!公平起见,我睡几天小木板,你就要睡几天!”梁夏死死的抱着枕头,跟他分庭抗礼。 “我再问你一遍,出不出去?” “不出去,怎么地,你想干嘛?打我吗?”梁夏梗着脖子跟他对抗。 沈奕阴阴一笑,蓦地脱掉了身上的浴袍,浑身上下只着一条四角裤裤,绝好的身材暴露出来。 梁夏尖叫一声,马上捂住了眼睛,小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混蛋,暴露狂,赶紧把衣服穿上。” “你还想在这张*上睡吗?” “臭流·氓,无耻!”梁夏跳下*,红着老脸,狠狠的瞪了某个无良的人一眼,飞速跑出了卧室。 沈奕捡起地上的浴袍重新穿上,舒服的躺倒大*上,想到另一个房间内,某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梁夏从卧室冲出来,灰溜溜的钻进客房,重重的甩上门,捂着乱跳不停的心,狠狠的磨着牙。 这个混蛋,为了欺负她连这样下·流的招数都敢使出来! 她还真是太小看他的为人了! 半夜,沈奕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厨房传来嘈杂的碰撞声,睁开了双眼,翻身下了*。 他来到客厅,看见本该在*上睡觉的某人穿着睡衣,在客厅里像个幽魂一眼拿着吸尘器四处晃荡。 “你在干什么?”沈奕挤着眉心看着她。 “哦,反正也睡不着觉,出来活动一下,顺便打扫一下卫生。”梁夏拿着吸尘器继续四处碰撞。 沈奕脸黑了黑,上前夺过她手里的吸尘器,仍在一边,扛起某人进了卧室,扔到*上,狠狠的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邪恶一笑,“不如换个运动方式?” 说着,大手探向了她的身·下。在触到她大腿的瞬间,梁夏拼命推来他,狼狈的逃下*,惊慌失措的跑了,“我,我现在困了,不想做什么运动……晚安!” 沈奕盯着紧紧阖上的房门,渐渐眯了眼睛。 再有下一次,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123章 这真是我的妄想 七月份,梁夏成功的升上了高三,同时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暑假生活。 放学后做完值日,校园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学生们因为放假的缘故,走的都特别早。梁夏锁好门,飞快的朝楼下跑去,跑到一楼大厅及时刹住了脚步。 她看着前面站在状元榜前略显憔悴的男人,紧了紧手里的成绩单,抿了抿唇,开口问道,“考的怎么样?” 陆辰偏头看向她,沉默片刻,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我是块什么料子你还不知道,考大学,没戏!”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梁夏最终没忍住,问的有些急切,字里行间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关心。 “我决定去当兵了,这也是我家老头子的愿望。” 梁夏静静的看着他,昔日顽劣少年晃眼间已经长大成人,他也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有了自己追求的生活理想。 “什么时候走?” “大概是在九月。” “你一定要努力当个好兵,最好像陆爸爸那样,做个将军。” “你以为将军是个人都能当得吗,你太高看我了。”陆辰噗嗤一声,被她逗笑。 见到他爽朗的笑容,梁夏愣怔了片刻,有多久没见过他这样纯粹开心的笑容了。 陆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揶揄道,“怎么,傻啦?” 梁夏收回飘远的思绪,回笑着看着他,“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当个好兵,别给咱大院里的丢人,也给后辈的兄弟们做个榜样,千万别让人小瞧了去。” “知道了,啰嗦,给谁也不给你丢脸,这总行了吧。”陆辰好笑的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在彼此接触的那一刻,两人同时都怔了片刻,久违的亲昵让两人多少的都带了点不自然。 “我走的那一天,你去送我吧。”陆辰收回手,期盼的看着她。 梁夏点了点头,陆辰墨黑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染起一片笑意,“好,说定了,那天你一定要来。” 梁夏拍着胸脯子,打下包票,“说谎的是乌龟王八蛋!” 陆辰抓了抓头发,喜不自胜,咧嘴大笑。 梁夏看他犯傻的样子,莫名的感到一阵心酸,暗自压下几乎要跑出来的眼泪,回他真心的一笑。 “咦,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突兀插进来的清亮女音,让两人顿时僵住了身体。 陆辰笑容微敛,双手微微握拳,回首看见姜佳佳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们。 梁夏看了一眼姜佳佳,暗自冷哼一声,又来装模作样。她没有搭理她,把目光转向陆辰,“我们说定了,回头见!” 陆辰的“好”字好没说出口,姜佳佳上前抢了先,“你们在做约定吗?” 梁夏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然说道,“你管的着吗?你是我们的谁?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拉屎放屁?” “你!”姜佳佳愤然,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她,碍于陆辰在,不好还击,只有强自忍着。 “我?我怎么啦,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样子,不要总是与我们这些小市民混在一起,有失您的身份。”梁夏双手插在裤袋里,吊郎当的站在那,活脱脱一副小混混样子。 “大小姐?也是啊,大小姐就应该和富家少爷在一起。也不知道谁不晓得自己的身份,整天还装作公主跟王……” “佳佳,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你方便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陆辰及时打断她的话,语气僵硬的对她说。 姜佳佳看着一脸严肃的陆辰,咬紧了下唇,双手死死的搅在一起,狠狠的瞪着梁夏,眼里是遮不住的厌恶和恨意。 梁夏一听人家有事要单聊,识趣的找借口离开了。 梁夏走后,姜佳佳一双水眸蒸腾着雾气,一脸委屈的看着陆辰,“为什么要拦着我?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陆辰看着梁夏走远的纤瘦背影,低声回了一句,声音飘渺灵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骗人,你一定是知道了,对不对?”姜佳佳被他淡漠的态度伤到,尖锐的大声嘶吼。 “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姜佳佳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昔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竟然站在自己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冷冷一笑,“我误会什么?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沈奕的背景,我不信,这些你也只能去骗宋梁夏那个傻子!被你们玩的团团转的白痴笨蛋!” “姜佳佳!”陆辰沉下了脸,冲着她吼了一声。 姜佳佳怔了一下,须臾嘲讽的一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心里一直放不下另一个女人,还妄想着和我在一起?” “妄想?”陆辰敛起怒意,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吧,这真是我的妄想!” 陆辰搔了搔头发,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落寞,回首看着她,“这些年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为了你我连她都可以背叛,你知道背叛兄弟的痛吗?你知道吗?你又能体会到被兄弟背叛的滋味吗? 本以为付出真心,就一定能得到回报。可是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你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 姜佳佳咬唇看着他,泪水早已倾泻而出。 陆辰看着她脸上的流淌的泪,心在绞痛,他拼命忍住要软下来的心,狠狠的别开了脸,不去看她,看不到就不会那么难过,他自欺欺人的想。 “我没有……”姜佳佳想要为自己辩驳两句,挽回一下他即将放弃的心意。 陆辰不理会她的话,顾自的继续说,“我明白你心里一直装着别人,我再怎么努力也走不进去。可你也知道,你心中那个人的心装着别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你何必还要继续追逐着他……” “就像你一样,追不到就放弃是吗?”姜佳佳擦干眼泪,死死的盯着他的侧脸,愤然的说道。 陆辰猛然扭头看向她,微微蹙眉,“你是在怪我对你放手了?” “我……” “那你说,我不放手又能怎样?你能回报我吗?恩?能吗?”陆辰几乎是用吼得,把埋在心底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他怒视着她,怨恨着她对他的无情。 姜佳佳紧了紧交握的双手,咬了咬唇,“我们,我们可以做朋友……” “别他妈给我提朋友,男女之间哪来的什么纯粹的友谊,老子不信!” “可是你跟宋梁夏……” “你们他妈能一样吗?她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我们一起长大,那是比亲人还亲的人!你呢?你是什么,你说你是什么?”陆辰无法压住心中的窒闷,只想找个渠道发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至今都喜欢的女孩,却不可能有任何回报,心似裂开般痛着。 姜佳佳害怕了,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如此野蛮的一面。她站在那浑身瑟瑟的发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陆辰看着被自己真实的一面吓得发抖的女孩,心凉了一大截,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愚蠢! 至今还妄想着她会心软,哪怕是说句他爱听的话,也心满意足。 看来自己还真是无可救药! 陆辰自嘲的笑笑,“算了,我以后不会缠着你,可是你也不许去打搅他们。早点放下对彼此都好!” “你真的知道了!”姜佳佳瞪大眼睛看着他,颤声说道,接触到陆辰瞪过来的眼睛,不禁瑟缩一下。 “是,多少知道一些。”陆辰坦然相告,事到如今不如把话说开了,也许她能放过自己。 “那你还放心他们继续交往?你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姜佳佳大声喊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他对宋梁夏模糊的不清的感情,是不可能允许沈奕欺骗她的,他这是怎么了,默认放纵他们了吗? 怎么可以,她决不允许! 陆辰瞳孔微缩,沉下了脸,“那个人跟我做过保证,如果他敢做出对不起梁子的事来,我陆辰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会把他碎尸万段,让他不得好死!” 姜佳佳的心嘎登一下,沉了下去。看来走陆辰这条路线,已经行不通了。 “你对她还真是好啊,那我呢,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就不能成全了我吗?那你的喜欢还真是廉价!你不配说喜欢我!不配!”姜佳佳被打击到了,疯狂起来,口无遮拦。 闻言,陆辰是彻底的心凉了,死心了,原来他的喜欢在她眼里还真是一文不值,只是他太傻,到现在才看明白。 “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了!”陆辰摇了摇头,冷冷一笑,“我帮不了你,我也无话可说,奉劝你一句,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说完转身离去。 “陆辰!”姜佳佳对着他的背景喊一声,“你相不相信,将来站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我,是我!” 陆辰顿了顿脚步,背对着她,朝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 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姜佳佳看着陆辰的背影逐渐缩成一个点,愤恨的瞪大了眼睛,眼眶红红,眼白里都是红血丝。 不会太久,不会太久的…… 她惨白的脸上蓦地屯起一片阴翳的笑容。 第124章 你确定我要穿这个 暑假一开始,梁夏就做起了家里的蛀虫。每天睡到将近中午,起*后,就到厨房翻找沈奕留下的残羹剩饭。 赖于某人的懒惰行为,沈大爷特此制定了家规。早上八点以后起*的人,没有早饭吃。 对于一觉睡到中午的某人,这可是个艰难的考验。 梁夏起*后,穿着无袖背心睡衣,短裤,顶着一头杂草短发晃到了厨房。经过一番翻箱倒柜后,在冰箱里找到仅有的一块切片面包。 靠,连个毛都不给老娘留! 暗自咒骂了沈奕一番,她把仅有的那块面包片丢进了嘴里。喝了杯白开水,晃了出来,倒在她最爱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无聊的综艺节目里人们到是打的火热,梁夏平躺在沙发上,看着看着电视,眼皮又渐渐的阖上了。 中午沈奕回来,看到某个小女人,又懒散的在沙发上睡觉,黑了脸。 她还真是能睡! 沈奕把从外面带回来的两盒饭,轻手轻脚的发到了餐桌上后,直接去了洗手间。 闻到饭香,梁夏立马睁开了眼睛,跟着味道寻了过去。 沈奕从洗手间出来,正好逮住某个偷吃的家伙,两步上前,拎起了她的衣襟,可怜的背心本来就没多少布料,被他这一扯,某人*大泄,露出了白乎乎的两团。 “啊……”梁夏惊叫一声,立马抱臂护住胸·部,困意全无,全身乍起了毛,戒备的死死瞪着某个耍流·氓的某人。 沈奕这次可真是冤枉,他本是无心的,却也被某人像防狼一样的防着。不过,这丫头还是有点料的,这些年他也没白养! “你,你干嘛?” “谁准你偷吃的?” “我,我哪里知道是你放这里的。” “难不成还是它长了腿自己跑过来的?”沈奕被她这睁眼说瞎话气到,瞪了她一眼,顾自坐在桌前,打开了饭盒,飘香的炸酱面味道扑鼻而来,刺激的某个小女人直咽唾沫。 “想吃吗?”沈奕慢条斯理的搅拌着酱汁,掀起眼皮挑眉看着她。 “想!”某人毫无骨气的说道。 “放点儿咸菜行吗?” “行!” “放些配料吃吗?” “吃!” “饭后伺候爷成吗?” “成!” “好,过来吃吧!”沈奕搅拌好一碗炸酱面推到她面前。 “……” 梁夏闭了闭眼,深深吸口气,让短路的大脑恢复到正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威逼利诱的上当了。 管他什么,吃饱了再说。 梁夏本着吃饱着好办事的态度,坐下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某人做到沙发上去磨牙,沈奕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套手动按摩器,呼啦一下全都倒在了某个翻脸不认人的身上。 梁夏叼着牙签,斜眼瞅他,“做什么?” 沈奕踢了踢她白希的小腿,“起来,给爷按摩!” 靠,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梁夏在他威胁的眼神下,不情愿的起来,腾开地方,让沈大爷趴了上去。 她随便拿起一个看似捶背的东西,朝着他宽阔的背,有气无力的敲到了起来,惹来享受的某人强烈的不满,“你在干什么?挠痒痒吗?” 梁夏白他一眼,磨着牙,加重了力道。 “嘶,饭吃多了,力气没处使了?” 靠,你奶奶的,还有完没完! 梁夏敢怒不敢言,被某人制得死死的。 “给爷捏捏肩膀!”沈奕趴在沙发上舒服的闭起了眼睛。 梁夏忙放下按摩器,奉上了双手。 “捶捶腿,腿酸!” 梁夏又转置垂腿,心里恨得牙痒痒。 “怎么不满意?”沈奕扭头看向她,挑眉问道。 “哪敢!” 就是不满意,非常! 沈奕了解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毫不同情的扭过头,重新趴好,继续享受她的伺候。 折腾了半晌,沈大爷到是舒服了,把她累得半死。 沈奕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累得坐在地板上汗渍淋淋的小女人,身形被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勾勒的玲珑有致,眸色加深。 须臾,他压下心中的躁动,对她说,“看你表现的还不错,明天也带你去海边度假。” “哦,……什,什么?”梁夏惊诧的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他。 “爷好心,明天带你去度假,不想去?”沈奕见她傻在了那里,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肉肉的脸蛋。 “想去,想去!”去海边是她从小就梦寐以求的,只可惜一直没有实现。 小时候那两人离婚前,决定在暑假带她去海边度假,熟料,暑假还没到,她的家却散了。 沈奕看到她黯淡下去的眼神,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过去,伸手拽过她,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闻言道,“别想太多,快点回房间收拾东西,明天凌晨我们就走。” “那么早?” “恩,我们去a市的看海。” “啊,还跑去外省啊。” “对,那里才是真正的天国!” 梁夏半信半疑,听话的回到房间,脱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沈奕半倚在门边,抱臂看着她在屋里团团转着,忙前忙后,嘴角挂起明媚的笑容。 第二天天刚亮,梁夏就被某人黑着脸从*上拉了下来,连同行李一同塞进出租车里。 一路上,梁夏迷迷糊糊过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的车,又是怎么下得车,只知道自己待在一条摇晃的小船上,晃着晃着,就到了目的地。 梁夏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杂乱无章的排列在金黄色的沙滩上,顿时困意全无,兴奋的不得了。 她紧紧抓住沈奕的胳膊,开心的大叫,“沈奕,你看是沙滩,沙滩诶,真正的沙滩。” 沈奕伸手为她抚平脸上粘贴的头发,温柔一笑,“喜欢吗?” “恩,喜欢!” “走,去换衣服!”说着把她带到海滩旅馆,把提前准备好的泳装递给了她。 “你确定我要穿这个?”梁夏拿着性感的浅色泳衣,砸吧了一下舌,这几块布能穿吗? 沈奕递了她一个眼神,叫她试试。 梁夏咬了咬牙,一狠心,走进了屋里。 十五分钟后,她打开门,扭捏的走了出来。浅粉色的比基尼挂在她白希身上,更显肤色嫩白。饱满的胸·部被紧紧锁住,中间露出深深的沟壑。接下来是平坦的小腹,笔直修长的长腿…… 沈奕翘着这人间绝色,目光越发灼热起来,不禁吞咽了口唾沫。 该死,觉不能让她穿成这样出去,该死的伍子轩,又出的什么馊主意! “好,好看吗?”梁夏不敢直视沈奕的目光,微垂着头,红着脸搅着双手。 沈奕沉着脸,呛声道,“难看死了,回去,换一身。” “我,我哪来的泳衣啊?” 真是的,不好看,还非要让我穿!再说,她是真的没有泳衣好不好。 “屋里等着,我回来前,不许出来!”沈奕说完,转身走了。 听他的才怪,可是这样出去,也,也太暴漏了吧。 于是某个不怕死的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沈奕再次回到旅馆房间,已经找不到那个俏丽身影,慌忙转身跑向外面的沙滩。 梁夏穿着t恤短裤,大大咧咧的在海边上和几个小孩子嬉戏着玩水,玩的正不亦乐乎。突然一个孩子把手里的球扔到了海边比较深的地方。 梁夏自告奋勇的淌水过去,岂料一个浪花打来,球飘得更远了,为了不让孩子们失望,她硬着头皮往深处走去。 海水莫过了她的腰际时,她伸手够到了球,正咧嘴高兴,脚下一划,向后倒了下去,随即而来的海水把她全部吞进。 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灭顶的窒息感袭来,她拼命的挣扎起来。 救我,沈奕!救我! 脑子空白一片,除了沈奕的身影她再也想不起其他。 在人们的惊呼中,岸上一抹矫健的身影,快速跃入海里,游向那片挣扎中。 很快,梁夏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了腰身,脱出了水面。 刚出水面,梁夏难受的大咳起来,大脑还没从窒息中恢复过来。 岸上的人群里发出赞叹声,还时不时的有调·笑的口哨声传来。 沈奕垂头,看着怀里奥凸曲线毕现的身体,脸更黑了。 她这是又在给他作! 竟然把比基尼穿当睡衣穿在了衣服里面! 真行! 沈奕又沉下了水里,放下她,让她一只胳膊有气无力的挂在自己身上,一手托着她的腰,令一手快速脱掉自己的上衣, 盖在她的身上,把她打横抱起。 梁夏恢复意识时,已经被沈奕抱回了房间。她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去,不料却惹怒了某人,“你再胡乱动动试试?” 某人冷的砸牙的口吻,让梁夏老实起来,再也不敢放肆。 沈奕把她丢在沙发上,不理会她的痛呼,转身去洗手间拿来一条白色浴巾,扔到了她身上。 梁夏接过浴巾,手还是有点软弱无力,费力的拿着擦干净了身体,脱掉湿透了的t恤短裤衣服,用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蜷缩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奕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衣服,转身走向浴室。 第125章 看来真是有事了 沈奕冲了凉水澡,换好衣服走出浴室,看见某个无良的东西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窝在沙发上打着瞌睡。 他径自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去。 清爽的沐浴露飘入鼻中,梁夏顿时清醒了不少。她歪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换了一身白色休闲服,嘟了嘟嘴巴,抱怨道,“你不是带我去沙滩玩吗,穿的那么正式,是不打算出去了吗?” 沈奕淡淡瞟了她一眼,把擦拭头发的毛巾搭在脖子上,不愠不火的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刚刚是谁差点在海里溺毙?” 梁夏被噎住,不满的伸出小小的玉足踹了两下他的大腿,换来沈奕的狠狠一瞪,瑟缩了一下脖子,自讨没趣的往旁边蹭了几下,离他远了点。 沈奕眼角余光瞥到她的小动作,不屑的哼了一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打起了订餐电话。 午饭后,梁夏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裸着两条白希的大长腿在客厅晃来晃去,惹得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的沈奕频频走神。 沈奕心烦气躁的扔掉手里的杂志,冲着某个还在晃荡的人低吼了一声,“别晃了,换衣服,出去!” 梁夏正弯腰拿苹果,听到他这气怒的一声,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忽而高兴的跳到刚刚站起来的沈奕身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长腿圈在他劲瘦的腰上,对着那张俊美无着的脸就是吧唧一口,兴奋的碎碎念起来,“海滩,海滩!” 沈奕面无表情的把她从身上拉了下来,转手把茶几旁放着的一个衣服袋子递给了她,“换过衣服再出去。” 梁夏接过衣服袋子,好奇的瞥了一眼,只看到蓝蓝的一片。 “还不快去,是想让我改变主意吗?”沈奕凉凉的一句,让她顿时没了心思,转身去了洗手间。 十几分钟后,梁夏纠结着一张小脸,由沈奕牵着手走在金黄色的沙滩上。 在接触到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时,梁夏红着老脸,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瞧,这厮给她买的什么破泳衣,还不如那件暴露的呢。 正中的土掉渣的深蓝色连体泳衣,更要命的是,下·身还是四角短裤设计,她穿着都快到膝盖了,她真怀疑这泳衣是不是他亲手做的,否则这世上还有那么土的吗? 梁夏抬头侧目愤恨的盯着某个穿着黑色背心,花色海滩热裤,行走之间都能引得身旁女生尖叫的小气男人,把后槽牙磨得吱吱响。 在行至海边时,梁夏忍不住想要去淌海水,被沈奕揪了回来,按到遮阳伞底下,涂抹起了防晒油。 在周围女人们的尖叫声中,梁夏呲牙咧嘴被人狠狠的搓了一番。好不容易擦完防晒油,她刚想松口气,手里被塞上了一瓶凉凉的东西,接着沈奕顺势趴在了她的身边。 嘿,这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还在自顾的憋气呢?真是有够小心眼儿的。 梁夏在心里把他狠狠鄙视了一番,爬起来,在手心挤上一些防晒油,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涂抹了起来,更加让身边的美女们大声尖叫。 这时,身旁走来一位穿着性感比基尼的长发美女,一屁股坐在梁夏的身边,从她手里夺过防晒油,对她灿然一笑,“小妹妹,防晒油不是这么涂得,来,姐姐帮你。” 说着不等梁夏反抗在自己手心挤上一些,朝着沈奕较好的身材上就招呼过去。 梁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对着她嗤笑一声,“这位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别人家的男人是不能碰的吗?” 美女微微愣了几秒,皮笑肉不笑的说,“他不是你的哥哥吗?你们长得好像,还以为你们是兄妹。” “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长得像的男女,还可以称作夫妻相吗?” 美女尴尬一笑,扭头瞅向一直闭眼趴在地上,闷不做声的俊美少年,眼底满是深深的遗憾。 长发美女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后,梁夏把防晒油的瓶子砸到沈奕身上,气的大叫,“你还趴的住是吧,是不是很想让那个女妖精给你涂防晒油,我还打扰到你了是吧?” 沈奕翻身坐起,捡起被她丢掉的防晒油,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那好啊,你把她叫回来。” 闻言梁夏的火噌的一下就飚了上来,她爬站起来,狠狠的踢了一脚他的小腿,大骂一句气呼呼的跑了,“滚,有种自己找去!” 沈奕眸色微深的看着气呼呼跑远的纤细背影,抿唇一笑。 夫妻相,他们真有吗? 他的手不自觉的覆上脸颊,摩挲了下巴两下,目光幽幽的盯着在海边捡贝壳玩的某个小女人,若有所思。 梁夏走后,一边的美女们见沈奕落了空,大胆的开始上前搭话。 “嗨,小哥,一个人呢,介不介意我在这里乘个凉?”一个染着金发的美女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刚要坐下,在接收到沈奕看过来的冰冷眼神时,生生顿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逼全身,忍不住一个哆嗦。 “滚!”沈奕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摆弄着手里的防晒油,压根就没抬头看她一眼。 吃了闭门羹的美女,扭着腰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这一幕正好映在海水边上捡着贝壳的梁夏眼里,心口堵着的那口气更加窒闷。 她扔掉手里的贝壳,索性扭头不去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就知道跟好看的女人的搭讪,男人的劣根! 梁夏起身抬脚迈进海水里,午后的海水微热,暖暖的。她踩一步一步的汤着水,踩着软软的沙滩,独自漫步在海边。 温热的海风吹过,拂过她两颊的碎发,白希水嫩的一张小脸,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愈发红润。 这一幕堪堪落在一边刚捡球上岸的男人眼里,让他生生顿住了脚步,看呆了过去,嘴里不禁呢喃出声,“筝……” 梁夏似乎忘了刚才的不快,自己跟海水玩的不亦乐乎。她正踢踏的高兴,不料,脚底不小心踩到一个尖利的贝壳,痛的她顿时失了平衡,向身旁歪去。 她闭着眼睛,接受着倒地的疼痛。顷刻,她半个身子落入一个温暖陌生充满了男人气息的怀里。 她蓦地睁开眼,看到一张陌生俊朗的容颜。 “你没事吧?”温柔似水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软了梁夏一颗冷硬的心。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男人,好似一朵绵绵的糖果,柔软醉人。 见她呆傻发愣的样子,男人低低一笑,如山间清泉,清冽温甜,“看来真是有事了。” 男人的调侃让她回过了神,羞红了脸,在意识到自己还靠在人家怀里,脸色更加红润。 梁夏刚想向人家致谢,手臂被一突来的大力拽了出去,之后被狠狠的扣在兰花香气里夹杂着淡淡精油香的怀里。 沈奕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身量相当的男人,扯了扯薄凉的唇,“我才不再片刻,你又不乖了,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明明是对怀里的人说的话,可是他却死死盯着对面那个及不顺眼的男人。 梁夏红着脸挣了挣,没有挣脱开他的钳制,反而被他越圈越紧。她只好放弃,扭过脸对温润如玉的男子腼腆一笑,“刚才谢谢你了。” “没关系,下次可要小心了,别光顾着玩,也要注意安全。” “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奕沉声打断,“她就是这么马虎,玩乐永远都是第一位,谢谢你的关心,以后我自会好好看着她。” 沈奕轻轻的揉了揉她乌黑的短发,眼底溢满对她的*溺。男人找借口识趣的离开,沈奕立马沉下了脸,冷冷的瞪着怀里还直勾勾盯着人家背影看的小女人,心里莫名燃起一股躁火。 “才几分钟没盯住你,就学会跟别的男人搭讪了?” 梁夏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还真是贼喊捉贼!她跟男人搭讪?他怎么不说说自己跟一波又波女人之间的暧·昧呢。 梁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没搭理他顾自转身汤着海水往反方向走去。 沈奕被她这冷漠的态度气到,低咒一声,几步追上她,拽起她的胳膊就往旅店的方向走。 “你干嘛,放手!”梁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一跳,反应过来后,拼命的挣扎起来。 她越是挣扎,沈奕就越生气,沉着脸,拉着她往回走,一句话也不说。 “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你聋了吗,老娘叫你放手……你他……” “闭嘴!信不信爷在这就办了你!”沈奕狠狠的搁下一句,连拖带拽的把她扔进了旅馆的大*上。 梁夏从大*上爬起来,愤愤的瞪着他,气愤的大叫,“你疯了吗?” 沈奕黑着一张脸,脱下身上的黑色背心,摔在地上,冷冷的瞄了她一眼,二话没说,转身去了浴室。 须臾,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梁夏独自坐在*上,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把*上的枕头,被子全都踢到了地上,还不解气,跳下*,见到什么扔什么,片刻间整个屋子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第126章 帅到不行的男人 沈奕从浴室出来,看到乱成一团的房间,紧锁眉头,漆黑的凤眸转向那个蹲在*边收拾衣服的熟悉的身影,不禁问道,“你在干什么?” 梁夏头也不抬继续收拾手底下的衣服,冷然道,“长眼睛是干嘛的,没看见在收拾衣服吗?” “我问你收拾衣服干什么?” “回家!” “谁让你回家的?” “怎么着,玩也玩不成,在这呆着干什么,晒皮肤吹海风啊,老娘还没那么闲,你自己好好享受吧。”梁夏把最后一件衣服装进小背包里,提了起来。看也不看沈奕一眼,径自走向房间门口。 该死的!门关上的瞬间,沈奕低咒一声,狠狠的把搭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丢在地上,拧着眉在杂乱的地上翻找出一条休闲裤和衬衫,快速换上。 梁夏出了房间的门口就后悔了,她这身无分文的能跑去哪里? 哎,也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气。想到沈奕那一副做错事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心里就气得慌。 她有气无力的提着包拐出旅馆,在强烈的阳光下一阵眩晕。 完了,这要是走回洛城,非得晒成干不成,更何况,连这里是哪她都不知道,更别说回去了。 她找到旅馆偏僻角落一个避凉的地方,靠着木板墙,坐了下来。心里想到沈奕此刻被气的跳脚的样子,很是解气。 就他那万物变他也不变的性子,跳脚是不可能的,生气是真的,如果能狠狠的气他一顿也好,她心里不免腹诽的想。 “咦,好巧,你怎么在这里?”蓦地头顶传来清亮如泉的声音,让她昏昏欲睡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过来。 梁夏抬头仰望上方那个高大的身影,微微一怔,“你怎么在这?” “这也是我正要问你的呀?”男人轻轻一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瞥到她放在一边的书包时,笑意更深,“与男朋友吵架了?” “没……”梁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是被人洞察到心事的尴尬,也有一点儿对陌生人的抗拒。 男人缓缓勾起嘴角,笑的一脸无害,“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你也别这么紧张的防备着我。” “你见过哪个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不经过的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梁夏后悔的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呵呵,你还真坦率。”男人的调侃让她无地自容,红着脸垂下了头,双手搅起了书包带子。 男人盯着她的侧脸看着,一时有点儿发怔。 梁夏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干咳了两声。 男人从愣怔中回过神,懊恼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刚要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被突然闯进的沈奕拦了回去。 “跟我回去!”沈奕黑着脸冷冷的盯着缩在地上的小人,两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梁夏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好似被丈夫逮到偷·情的妻子般,一下子没了底气。 她梗着脖子,把脸扭到了一边,不去看他。 沈奕一句话没说,直接把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视为空气,上前弯腰,扛起她,在她的惊叫声中大步离开。 男人看着离开的两人,嘴边的笑意逐渐加深。 “旭冬……” 同伴的呼喊声传来,傅旭冬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了出去。 “嘿,我去趟厕所的功夫,你窝到哪去了?”同伴调侃的笑道,“是不是在哪撞见一个美女,被引了去?”。 “没,只是遇到一只顽皮的小猫儿。” “猫?哪来的猫啊,不是,你在忽悠我呢吧。” 傅旭冬笑笑,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刚刚他待得地方,转身揽着同伴的肩膀离开。 “你一定又在忽悠我,说,是不是一个大美女?恩?” “喂,喂,你别那么没心没肺的笑啊,很难见你这么开心,到底遇上什么好事了?” “无可奉告!” 梁夏再次被当做麻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扛回了房间,门一关上,沈奕立马落了锁,把肩上的重物狠狠丢在地上,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凉薄的唇动了动,声音犹如来在冰上上尘封多年的积雪,刺骨寒凉,“离家出走很好玩是吗,你到是玩上瘾了!” 梁夏揉着被摔痛的屁股,垂着脸不去看他。心里只觉得有错,又拉不下面子去跟他道歉。 “说话,你不是很能狡辩的吗?怎么不说了,恩?和外面的野男人看对眼了?心虚了吗?”沈奕看她越是沉默的样子,心里越气,脑子里一直都是她窝在旮旯里和那个男人开心笑着的画面,很是刺眼。 梁夏蓦地抬起了头,睁着圆眼瞪着他,气愤的大声回击,“什么野男人?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怎么不说说围在你周围的那些狐媚子,跟你眉目传情?我心虚什么,难道跟一个帅到不行的男人说两句话就犯了法了不成?” 沈奕插在裤袋里的双手紧握成拳,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漆黑的眼底升腾起一片戾气。 她还敢为那个男人说好话! “帅到不行的男人?恩?”半晌沈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如刀子般直直射向她。 梁夏不想跟他为了一些没营养的事情争吵,冷漠的看他一眼,起身走到*边,掀开薄薄的夏凉被躺了进去,把被子盖到头部。 惹不起你,睡觉还不成吗? 沈奕见自己被她完全的漠视了,心里的怒意更甚,三步两步走到*前,掀开被子,露出她埋在里面的脑袋。 他重重的坐在*边,俯下身去,双手支在她头部两侧,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仍旧依依不饶,“说,他哪里帅了?” 梁夏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心烦气躁,推开他坐了起来,气愤的瞪着他,大嚷,“你还有完没完啦,一个劲儿的磨磨唧唧,还是不是男人!” 沈奕眯缝着眼瞪着她,怒意被她挑拨的更甚,倏地把她推到在*上,自己翻身重重的压了上去,恶狠狠的说,“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啊……”梁夏惊呼一声被他推到压在了*上,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被他狠狠的堵住了嘴巴,毫无温柔的吻了起来。 他一改往日的温柔,像个被激怒的豹子,狠狠撕咬着她的唇·瓣。唇上传来的灼痛,让她不停的挣扎反抗。 “唔……”挣扎期间,梁夏似乎碰到了他不该碰到的地方,他闷声一声,略微抬起头,喘着粗气,垂目看着她,他眼底的灼热烫的她一阵心悸。 “你……唔……”她颤颤巍巍的刚发出一个音节,又被他堵住了嘴巴,撕咬的更加强劲。 梁夏心里也来了气,扑腾着双手胡乱拍打着他的胸膛。沈奕伸出大掌紧紧抓住她的两只胳膊,固定在她头部上方,嘴巴丝毫不离她的双唇。 #已屏蔽# 油走在她身上的大掌蓦地停了下来,身上的重量随之也消失了。 沈奕翻身下*,拿起被子把她包裹起来,看着她蜷缩起来浑身颤栗的身体,他体内奔腾的狂野欲·望也渐渐退了下去。 须臾梁夏平复了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一下子撞进他看向她的黑色瞳仁里,那里一闪而过的落寞,让她心里一紧,狠狠的揪了起来。 落寞,他的眼里怎么会有落寞? 沈奕俯身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对她满是纵容和*·溺的沈奕。 “坏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近乎呢喃的轻音在她耳畔盘旋良久,直到他转身离开,眼前还是他满脸无可奈何叹息的样子。 梁夏揪紧了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在里面,泪水打湿了枕畔。 对不起,我不是抗拒你,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 因为我还在惧怕,惧怕哪一天,连你都离我而去。 我已经失了心,如果再失去仅有的身体,倘若在你离开后,那我还剩下什么? 沈奕回到浴室,打开冷水冲刷着身体。冰凉的水透过肌肤,直插·入心脏,切骨的冷。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完全放下防备,全心全意信任着我,依赖着我? 我还要怎么做…… 第127章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沈奕再次从浴室出来,看见*上的小人已经睡了过去。他轻轻的走到*边坐下,扶正她略微纷乱的短发。 他白希修长的手指来回在她的眼角摩挲,企图拭去那里的泪痕。他无声的叹息,看着她一张哭花的小脸,心拧着疼。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当看见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开心的说笑时,那种温馨和谐的画面让他心里很是恐慌。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闭上了眼睛,也只有在每晚抱着她时,心才会真正的踏实下来。 梁夏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天黑。 她起身,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沈奕的身影。她踢踏上鞋,去浴室洗漱了一番。 她看着浴室镜子中自己微白憔悴的面庞,不禁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不愉快,以及和沈奕在*·上的纠·缠,脸红了起来。 听到开门声,她冲水迅速的洗了洗脸,拿起毛巾擦了两把,转身出了浴室。 沈奕把买好的饭搁在茶几上,扭头看见愣在浴室门口的小人,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醒了,过来吃饭。” 梁夏紧张的抠着手指,怔怔的看着他,下午的情形还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让她一时羞涩难当,止步不前。 似乎是看清了她的内心想法,沈奕无奈的叹了口气,几步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把,把她带到沙发那坐下。 他把饭菜一一摆好,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吃着饭。 饭后,梁夏像鸵鸟一样,打算逃离,继续窝回被窝,被沈奕拦住,“这里夜色不错,出去走走吧。” 沈奕带着她去了海边沙滩,两人十指相扣,沉默的走在泛着星光的夜里。 相较于白天沙滩的热情似海,晚上的海边安静了许多。偶尔也有散布经过的情侣和一家三口。 听着海浪拍打海岸的频频节奏,梁夏原本浮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不远处,一群男女燃起了海边篝火,围在一起快乐的嬉戏。他们欢乐的笑声感染了两人,本是沉闷的气氛,渐渐好转。 “他们在干什么?” 这是今天晚上,梁夏说的第一句话,沈奕愣了几秒后,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喜欢吗?我们也去看看。” 梁夏乖顺的点了点头,由沈奕牵着手,走近了他们。 那些人看见有新成员融入进来,男的不停的打着口哨,拍着巴掌,迎接他们。 梁夏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热情的场面,一时有点儿傻了。几个女人过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阵营,沈奕则是被那群男人嘻哈的拥了过去。 一个热情的长发美女递给她一杯篝火上煮热的奶茶,笑嘻嘻的说,“看你年纪不大,不会还是个学生吧。” “恩。”梁夏诚实回答。 “啊,还真是,大几了?”美女因为自己猜中了,很是惊喜,继续问道。 “我,还在读高中!” “哦,是高中生啊,难怪那么青涩。多么令人怀念的青春年华啊……”美女不禁感慨,“那边那个小帅哥是你男朋友?” 梁夏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沈奕,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慌忙闪开,附和的点了点头。 “呦,还真是人间极品啊,这么好的极品,你是怎么认识的?他还有没兄弟啊,表兄弟也行。”美女很是垂涎沈奕的美色,不过人家名花有主了,找个差不多的也行。 “额……”梁夏犯了难,沈奕的家里状况她不了解,只是知道他的父母定居在美国,“没有吧……” 美女对她的回答很是无语,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妹子,这样可不行,连自己的男人家里状况都不能熟悉掌握,小心有一天被他坑了都不知道,越是俊朗帅气的男人越是靠不住,以后你可要留几个心眼。” “他不会的!”梁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出的瞬间连自己都愣了,她从什么时候起,就那么认定沈奕不会辜负她,欺骗她了。 美女撇撇嘴,一脸的不赞成,“啧啧,你呀还是太年轻气盛,你的人生路才是起点,留个心眼,好好把握。” 耳边是美女喋喋不休的仗义言辞,她的目光不由的透过篝火,瞟向了对面最是出色的男人身上。 沈奕淡漠的坐在那里,时而和身边的人说上两句话,但是目光却一直定在对面的那个小人身上,片刻都不舍得离开。所以在梁夏看过来的时候,他也在深情的望着她。 梁夏在触到他幽深眼底的深情时,心里一剂,狂跳不止。整个下午给她带来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在茫茫人海当中,你一直勇往直前,等到到了道路的尽头,蓦然回首,唯有一人,在你身后默默守候,与你过尽千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惜你爱你的人生挚爱。 直到这一刻,才恍然醒悟原来我早已爱上你,沈奕。 对不起,让你等得太久了…… 梁夏抿去眼角的泪花,内心翻腾不断,她回了沈奕一个发自内心的大大笑容。 沈奕怔怔的看着她眼里迷雾散去,露出晶亮深情的黑眸,心里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激潮澎湃。 他顾不得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迅速起身,越过篝火跑了过去,拉起傻傻看着自己的小人,狠狠的拥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她。 梁夏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全身的颤抖,不禁伸手紧紧圈住了他的劲腰,语音轻盈缭绕,“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沈奕发誓,这是这辈子他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好看的嘴角扯起一抹傻傻的笑容,鼻音哼唧了一声,“恩……” 在场的所有男女被他们这突然而来的激情震撼,片刻不知是谁鼓起了掌,庆祝他们这对年纪轻轻的小情侣。 有人放起了音乐,所有的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跳起了好看的民族舞。 沈奕拉着梁夏也加入了他们,他笨拙僵硬的舞姿,惹得梁夏一阵唏嘘,“你到底会不会呀,跳的那么难看。” “闭嘴!”沈奕被嫌弃了,黑着脸吼了一嗓子,继续学着人家摆弄着僵硬的四肢。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中国人,连最简单的民族跳都不会。”梁夏继续嫌弃他,见到某人更黑的脸,吧唧了一下嘴,老实的闭上了。 可能有人实在看不过去了,与梁夏交换了舞伴,带着他跳了起来。 沈奕黑着脸由一个男人带着跳了一曲后,赌气似的离梁夏远远的。 梁夏瞄了一眼隔着几个人坐着的小气男人,心里不免腹诽,还真是个阴阳怪气的小气鬼!沈大爷老毛病又犯了,傲娇上了。 身边的美女用胳膊肘捅了捅她,附在她耳边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和那个小帅哥私奔跑出来的?” 梁夏一个凌冽,差点翻到在地上,惹来美女大笑不止。 “呦喂,我又猜对了。” 猜对个毛啊! 梁夏脸上一阵黑线,往一旁蹭了蹭,远离美女。 身边的美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缝着眼睛看着她,“妹子,快点过去哄哄你家男人,瞧那幽怨的小眼神,快要把姐姐我凌迟了。” 梁夏转脸看向沈奕,换来某人沉着脸的狠狠一瞪,又扭过了头。 娘的,这别扭劲没完了是吧! 梁夏咬了咬后槽牙,麻溜的蹭到沈奕的身边坐下,抱住他的胳膊,撒起了娇,“还在生气啊,别气了,我那不是随口一说吗,压根就没半分嫌弃你的意思。” 见他爱答不理,一副你骗鬼的样子,她继续笑脸相迎的讨好,“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嫌弃你。” “别气了……” 某人别过脸继续无视她。 梁夏直起身子,双手拖过他刀削般的俊脸,在他疑惑的片刻,朝着那张凉薄的唇,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后又迅速撤离,软软腻腻的说,“宝贝儿,别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围立马想起了响亮的口哨声和调笑声,梁夏只觉得脑子哄得一下一片空白,老脸瞬间涨红,火辣辣的疼。 “呦喂,妹子,你还真奔放啊,兄弟赶紧收了她吧。” “哈哈,赶快带回家,好好疼疼,姑娘都主动成这样了,要还是男人,就满足她吧。” “要是我的女人这样,兄弟我早就醉死了……” 梁夏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马上钻进去,真是没脸见人了。她猛地钻进沈奕的怀里,把脸深深的埋在里面,双手不停的打着他的胸膛,嘴巴恶狠狠的叨叨着,“都怪你,都怪你,丢死人了。” 沈奕被起哄的人群弄得满脸涨红,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听到怀里小女人的接连抱怨,眼角抽了抽,这怎么到是怪气他来了。 主动的明明是她好不好,他还真冤! 瞧着这小东西惹了事就变作缩头乌龟的样子,他真想狠狠的揍她的屁股。 不远处,站在海边休闲散步的高大男人,怔怔的看着这边欢腾的一片。 “旭冬,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回忆到了一些曾经的往事。”傅旭冬收回眷恋的目光,心微微扯着,把目光投向漆黑的海上。 那个女孩子,长得还真是像…… ———— 哎呦喂,网络突击太猛烈,一些不是很那个的画面都被禁止了,对不住大家了,凑合着看吧,你懂我懂大家懂…… 第129章 我想你了 老人拄着拐杖,静静的站在八一胡同口处,眼神呆滞的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 孤寂单薄的佝偻身形,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中,更显的苍老寂寥。 梁夏强自忍住冲出去,双手紧紧的扣着墙角,指甲几乎要嵌进里面,苍白毫无血色。 沈奕走到她身后,掰开她扣在墙角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防止她再次自虐。 “去看看老人家吧,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每天一早一晚都会在这里站上一个小时,盼着你能回来。”沈奕低沉的话语就像利刺一样狠狠的扎进她的心脏,尖锐的疼着。 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孤独老人站在雨雪里,等待着不可能回家的某个被狗吃了良心的不孝东西,她的心越是悔恨和胀痛。 “为什么他们不来照顾老人家,他们干什么去了?”想到远在外国的某个幸福的女人,梁夏原本软下来的心又狠硬起来,眼圈发红的看着远处的老人,愤然的低吼。 身为子女,即便不能亲自在身边照顾父母,起码也得保证他们过得幸福安稳,让他们能够安享晚年。 她本以为自己离开后,外公会去找外婆,和他的女儿团聚,可是她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老人固执的坚守着这片老地方,默默的等候她的回归。 这算什么,对她离家出走的谴责,从此这辈子都会让她感到良心不安?是对她不孝顺的惩罚吗? 沈奕从身后把她圈在怀里,薄唇贴在她耳边轻声叹了口气,“放心,老人家过得很好,那个什么辰的经常过来看望他。老人家身体也硬朗着,就是一直得不到他那个小没良心的白眼狼的原谅。” 其实老人家通过他早就了解到这丫头的情况,也算是安下了心,不过老人最大的愿望还是希望能获得原谅,得到灵魂上的解放,才会天天这样期盼着她的回归。 “你也经常来吗?”梁夏转身窝在他怀里,水雾般的黑眸定定的看着他,看到他承认的点了点头,狠狠推开他,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大嚷起来,“合着就我一个傻子被蒙在鼓里,其实你们和外公一直都联系着?” 沈奕深深的看着她,再次点头承认。 “王八蛋!你竟然,竟然瞒了我那么久,一直暗自看着我一人伤心难过,你就好受了,混蛋,臭狗蛋!” 梁夏气愤的骂着,感觉自己再一次被当做了傻子,玩弄在他们鼓掌之间。 沈奕被骂黑了脸,拽起她的胳膊,往外拖拉,“你活该被瞒着,就你这个鸵鸟的脾性,遇到困难只会躲起来,活该被瞒一辈子。” “你拉着我干嘛,放手!”梁夏使劲的掰着他牢牢扣在胳膊上的大手,他的手就像镣铐一样,紧紧的拴住了她,挣脱不得。 “你不是说我们瞒着你吗,现在就带你去质问瞒着你的罪魁祸首。” “我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沈奕!”梁夏蹲着屁股往后拖拉着,沈奕黑着脸不顾形象的拖着她走向胡同口。 路过的路人,好奇的看着这对小情侣在大街上吵架,时不时的发表一下言论。 “咦,这姑娘也太后脸皮了吧,男的都不要她了,还死命的扒着人家。” “你知道什么啊,没准还是这个男的找了小三,抛弃现任呢?” “我看还是这姑娘不得人待见,没见那男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诶,你们男人啊,就是一群见异思迁的东西,看见更好看的了,马上甩了身边这个,跑去追另一个。” “这还真没准,瞧那姑娘那长相,肯定不是这男人的菜!” “靠,那男人长得还真是朝三暮四……” 听到路人的闲言碎语,沈奕脸色更加阴沉,冰刀子般的眼神在四周扫射了一圈,路人们缩缩脖子,自讨没趣的走开了。 梁夏还在暗自嘲笑着沈奕,一个苍老略带颤抖的声音让她瞬时僵住了身体。 “夏夏……” 梁外公疾步走了过来,看到极端不雅的跟沈奕僵持在地上的梁夏,激动地全身颤抖起来。 梁夏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苍老容颜,眼睛蓄满了泪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外公……” 她蓦地站起身子,跑了几步冲进老人的怀里,熟悉温暖的怀抱,把她冷硬的一颗心,彻底击溃。 “乖,不哭,不哭了。”老人眼角含着激动的泪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他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给哭得直打嗝的梁夏顺着气。 “外公,我……” “乖,能回来就好,就好……” 许多言语全数浸没在这世上难以抵挡的亲情中,没有什么是在亲人面前不被原谅的。 沈奕静立在一旁看着伤怀的祖孙俩,心里不是滋味。他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久别重逢的两人,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梁夏跟着外公回到阔别半年的家里,坐在自家的陈旧沙发上,看着厅里没有丝毫变化的摆设,心泛起了酸涩。 “中午想吃点什么,外公给你做。”老人家兴致冲冲的拿起了记录本,翻到空白的一页。 外公这个老毛病还在,其实他不是因为经常忘记东西才学着记录,这只是他的一个习惯,习惯把什么都记录在本子上。 尤其是她的一些事情,每一件都那么详细认真。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外公做的,我都喜欢。” 老人笑呵呵的应下,欢快出了家门。 梁夏起身回到自己的小窝,看到里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争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踢掉鞋,趴到自己的那张小*上,熟悉的感觉布满全身,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公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 “外公,沈奕呢?”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见那个颀长的身影,诧异的问。 梁外公无奈摇摇头,现在才发现,未免太晚了点,“大概是回去了吧。” 回去?梁夏一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直以为他跟在身后,什么时候离开了,竟然会不知道。 “你这丫头,这么粗心,难得那小子不嫌弃。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外公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梁夏坐在桌前扒了两口饭,闷闷应了一声。心里还在寻思,那厮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有没有回家,好好吃饭。 梁外公看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德行,无声的叹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这才分开几个小时,就惦念上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晃到了八点。 沈奕站在清凉的阳台上,手里捧着早就凉透的咖啡,目视着楼下过往的人群。 看来是不可能回来了。 这死丫头,还真是头喂不饱的白眼狼! 这时门铃响起,他猛地一怔,快速跑到门口,一下子拉开了门,见到门口一脸微笑的人,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小伙子,你家丫头在吗?”邻居家的老奶奶被他的低气压震了一下,片刻又笑容满面的说。 “她不在,有事吗?” “哦,这是上次借她的纸笔,你帮我还给她吧。”说着把纸笔递了过去。 沈奕那句不用了,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他结果纸笔,冲着老人礼貌的点点头。 “呀,对了,你会不会修水龙头,我家水龙头刚刚坏了,现在物业又下班了,只能等到明天,你若是……” “我试试吧。” 沈奕跟着老人回了家,十几分钟修好后,告别了老奶奶回了家。 回到家,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沈奕双手按摩着发疼的眼角,心从未有过的寂寥。 呼啦,客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撞开,梁夏换好那身粉嘟嘟的睡衣裤,踢踏着鞋,打着哈欠散漫的朝着沙发走了过来。 沈奕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东西。 梁夏在他的愣怔中,一屁股歪在他的身边,探出小鼻子在他身上胡乱的嗅了起来。 “有股女人味,说,这么晚不回家,去哪鬼混去了?”梁夏歪着小鼻子,气哼哼的揪着他的衣襟,问道。 沈奕从她手里抢救回衬衣,不愠不火的看她一眼,脸上毫无表情,其实眼底早已波涛汹涌。 他淡淡的说道,“你见过穿着睡衣出去滚混的人?” “额,这倒也是。那你说,大晚上的不回家,别告诉我你是穿着睡衣去散步的!” 差点被他蒙混过去,他身上确实有淡淡的脂粉味,只是味道有点怪异,有点熟悉,她一时想不清楚在哪里闻到过。 沈奕按住想把她就地正法的心思,淡漠的瞄她一眼,起身回了房。 “喂……”混蛋,逃避就是掩饰! 梁夏不服输的跟了过去,沈奕已经躺在被窝里。 她咬了咬牙,踢掉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出去!”沈奕冷硬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就不!”又在傲娇,又在生气!小气鬼! 梁夏在身后搂住他的腰,感觉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嘴角翘了翘。脸贴在他宽阔硬实的后背上,心前所未有的踏实。 良久,两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沈奕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任由她抱着。 “为什么回来?” “哪有为什么,这不是我家吗,我不回这里回哪?”小女人很不满的在他背后蹭了蹭。 沈奕一颗心被幸福涨得满满的,哪还有半分寂寞的影子。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从窗帘处透过来的清凉月光。 半晌,寂静的屋里,响起了一道微弱柔腻的声音。 “沈奕……” “恩?” “我想你了!” ………… 第130章 你留鼻血了 转眼一年,又到了夏天。 每年的六月七日这天,都是全国莘莘学子最为紧张重要的一天。含辛茹苦,多年的努力成败全都聚集在这一天爆发。 早上,沈奕很早就起了*,准备好丰富的早餐,把昨晚紧张到几乎失眠的梁夏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梁夏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由人伺候着刷牙洗漱,后坐到餐桌前,吃了早饭。 今天是她高考的日子,外面的天气也很不给力,一片阴沉。 她拿起书包,正打算出门,被沈奕夺了过去。 沈奕抢过书包,打开,仔细的把里面的必备物品检查了一遍,没有丝毫遗漏,这才放心的交到她的手里。 临出门前,梁夏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人,傻乎乎的问,“你真的要跟着我去?” “不然你以为呢?”沈奕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门外,顺手锁了门。 两人下了楼,打了车,驶去了考场。 到了考场,梁夏的紧张开始暴露出来。她紧紧揪住沈奕的衣袖,紧张的手有些颤抖,“沈奕,我害怕怎么办?” 沈奕轻松一笑,顺了顺她耳边的碎发,“里面又没有什么洪水猛兽,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你记住,这一年多来自己的努力,不能荒废在这个时刻,明白吗?放轻松,想一想其他开心的事情,不要总是纠结着什么考试,你就把这次当做平时的一次普通测验。” 梁夏按着他的方法,试着深呼吸一下,想一想其他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预备铃声响起,她才恋恋不舍的跟沈奕分开,抱着一副壮士赴死的心情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沈奕回到学校门外,目光深深的看着那个人所在的教室,插·在裤袋里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凸显。 他怎么比她还紧张! 沈奕闭了闭眼,努力压下砰砰直跳的心脏。他没经历过国内的教育,自然体会不到高考时学生的那种激昂的心情。 可是一想到那个小女人在里面挥笔奋战的场景,他的心就莫名的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熬到考试完毕的铃声。梁夏就像虚脱一样,垮垮的瘫在了座位上。 几分钟后,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速的跑出了教室。 学校大门外,挤满了家长和学生。 父母们围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的给他们打气。有的父母一看到自家孩子出来,热泪盈眶的拥了过去,抱住,嘴里不断念叨着,“宝贝辛苦了!” 看着那一家欢的幸福样子,梁夏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涩。她吸吸鼻子,眼睛扫视了一下人群。不远处,鹤立鸡群的那抹颀长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即便现场的人如此之多,他依旧是里面最出色的一个。 他就这样静静的立在那里,漆黑的眸光锁定在她身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嘴角开启最绚烂的笑容。 梁夏在看到沈奕的那一刻,有种想哭的冲动。眼角酸酸的,心中的凄凉立即被一股突来的温暖冲的烟消云散。 没有父母又怎样,只要有一人一直陪在身边,每当你伤心失落的时候,抬起头第一眼都能看到他,就已经足够。 梁夏挤开拥挤的人群,来到他面前,抱起她的胳膊,仰头冲他咧嘴一笑,“我们回家吧!” 沈奕伸手*溺的揉了揉她柔顺的短发,薄唇轻起,发出一个单音节的词,声音温柔似水,“好!” 高考考了两天,最后一科考完,梁夏卸下了全身的警备,整个人倏地一下就轻松了下来。 她不在意自己考得好不好,她只在乎自己有没有真正的努力。 高三这一年,不紧有她说付出的汗水,更有沈奕每天每夜的心血埋在里面。 她还记得每次复习功课到深夜,那个人都会陪伴在身边,比她还要认真,还要努力。 她的每本复习资料,几乎都有他批阅的笔迹。 想到那个人,她归心似箭。 今天本来沈奕执意要跟来,在她强烈反抗下最终妥协了。 梁夏拎着书包,一口气跑到楼下,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家长,迫不及待的找到自家孩子,为他披上厚厚的衣服,撑起一把争风挡雨的打伞。 梁夏搔了搔头发,暗自咒骂,这老天爷还真会跟她过不去。看吧,这一没人来接她,就流了眼泪。 初夏,下起了雨,气温有点低。 梁夏只穿了单薄的夏季校服,露着半截葱白的胳膊,接触到外面温凉的空气,不禁冻得打了个哆嗦。 她抱着双臂正寻思怎么回去,眼睛不经意瞄到学校大门外,沐浴在细雨中的熟悉身影,身子蓦地一怔。 她快速跑过去,定在他面前。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乌黑的短发上已经湿润一片,白色洁净的衬衫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凸显着他健美英挺的身姿。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拿伞,傻傻的让雨淋?”梁夏心疼的伸手提他拂去脸上留下的雨水。 指腹在碰到他冰凉的肌肤那一刻僵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不会是一直站在这里吧?” 从考试到现在,整整几个钟头。 沈奕伸出大掌包裹住她的一双小手,敷在自己脸上,来回摩挲着,缓解一下冻僵的肌肤。 他毫不在意的痞痞一笑,“爷怎么忍心自己的老婆在那里孤军奋战?” “你是傻子笨蛋吗,就不知道找个地方躲一躲,非要站在雨里淋着?”梁夏有点气急,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净办傻事,难道他的那点儿小聪明都用在欺负她身上了。 想到这个可能,梁夏气的翻了翻白眼,急吼吼道,“回家!” 沈奕勾唇笑笑,捏了捏她气呼呼的小鼻子,他岂会不明白她突然气的什么,无声叹了口气,拥着她去打车。 回到家,沈奕被梁夏拔掉上衣,露出男人精壮美好的身材。梁夏红着老脸把他推进了浴室,又从卧室衣柜里找来他的一身睡衣,递了进去。 沈奕洗完澡出来,梁夏已经在厨房忙活上了。 沈奕擦着湿哒哒的头发,晃倒厨房,看到她在手忙脚乱的做着什么,诧异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姜汤水啊,一会儿你喝了驱驱寒气。”梁夏头也不回的忙活着。 沈奕看着厨房里忙活的小人,心里暖暖的。他会心的一笑,转身出了厨房。 姜汤做好后,梁夏宝贝似的端了出来,放在沈奕面前,“趁热喝了。” 沈奕垂目看了看茶几上的那碗血红的东西,皱紧了好看的眉,“这是什么?” “姜汤啊。” “怎么会是红色的?” “啊,你上次给我喝的不就是这个样子的。”梁夏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是她做的样子不好看,不会啊,明明和他每次做的是一个样。 “哪次?” “就是,就是前些天,我,我生理期那次……” 沈奕眼角抽了抽,很是佩服她的智商。 “难道你不知道驱寒姜汤是不用放红糖的吗?”他又不是女人,喝什么红糖。 “哦,我去重做。”梁夏像做错了事的小媳妇般,低眉顺眼的端起碗打算倒掉,被沈奕一把抢了过去。 “哎,你不是……”不喝吗,她眼睁睁看着沈奕仰头,一口气把碗里的姜糖水喝干净,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要浪费粮食,反正已经做了,倒掉太可惜了。”沈奕舔了舔嘴角的水渍,随手把碗丢给了她。 梁夏慌忙接过他丢过来的碗,心里不免腹诽,早喝了不就得了,还要说那么多的废话干嘛,害的她的小心脏忽上忽下的,这人也够可恶的。 为了庆祝梁夏的高考结束,沈奕带着她去了梁外公家里。梁外公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在门口翘首盼着他们回来。 梁夏回到家里,看到格外热情招呼沈奕的外公,有种带女婿回娘家的错觉。 老人已经完全摒弃了对沈奕的偏见,两人在饭桌上,就学业问题交谈甚欢,甚至有种忘年之交的感觉。 梁夏酸酸的看着谈天地,把她一人隔出在外,嘟着嘴巴,对着面前一桌子的饭菜泄愤般的胡吃海吃,知道最后实在撑得不行了,才住了嘴。 饭后,梁夏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抚着撑到的肚子,胃里一阵一阵堵塞,憋得她脸色苍白。 沈奕找来健胃消食的药片,挤出几粒野蛮的塞进她的嘴里。 “干嘛呀?”梁夏差点被药片噎住,怒瞪着圆眼,冲他吼。 沈奕不紧不慢的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点开了电视,对她直接的无视。 “夏夏,不许欺负小奕,听到没有。”梁外公坐在一边静静的喝茶,听到自己孙女那河东狮的一吼,皱紧了眉。 哼,梁夏哼唧一声,扭过了头,不理会这感情好的一老一少。 沈奕换了一个台,里面正有一群西方美女穿着暴露的三点一线,挤着丰满的乳·沟对着视频弯腰做着体操运动。 沈奕觉得鼻子一热,一股暖流流了出来。 “啊,沈奕,你,你流鼻血了……”梁夏尖叫起来,慌忙拿起纸巾堵住他的鼻子。 “至于吗,看个女人的胸部就留鼻血,还真是出息了,好似没见过女人似的。那次在海滩让你见到真人了,也没见你激动成这样啊……”梁夏心里泛着酸,嘴巴不饶人,细细数着他*的恶略行为。 沈奕仰着头坐在一旁,听着她在那胡言乱语,脸色越来越黑。 这还不都是那碗红糖水惹的祸!本就火气旺盛的男人,再喝上点增加火气的东西,不流血才怪。 ………… 昨天因为有事,没能更新,后天一定补上! 第131章 好听你的 这一年的六月二十一日,梁夏顺利考入沈奕所在的那所大学。 梁外公特意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准备为她庆祝。 老人看着孙女,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外公,您就别乐了,不就是考上个大学吗,至于吗。如果我要是没考上,您现在是不是就该哭了。”梁夏嘴巴嚼着菜,看到外公堆满皱纹的笑脸,暗自翻了个白眼。 “打嘴,没事竟是胡说八道,你学学人家小奕,多稳重的一个孩子。”梁外公笑骂着伸出手中的筷子,遐装要打她,举到半路又落了下去。 梁夏用眼角瞥了眼正优雅吃饭的某人,不屑的撇撇嘴,他那是稳重吗,分明就是冷漠无情。 沈奕把她暗地里的一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淡漠的瞟她一眼,继续优雅的享受着一桌的好菜。 饭后,沈奕留在厨房洗碗,梁夏陪着梁外公坐在客厅看电视。老人看不过去自家孩子懒惰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教训道,“你看看你,吃完饭一抹嘴就跑到客厅坐着,让一个大男人去厨房洗碗,像什么样子?” 梁夏翘着二郎腿,嘴里吐出瓜子皮,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现在哪个男人不下厨房,您真是少见多怪。哪有您这样的,胳膊肘往外拐,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我这是不心疼你吗,你总是这样欺负人家,等有一天人家对你不耐烦了,看你怎么办。”梁外公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小妮子,在外面被惯成什么样了。 “他不会的!”梁夏想也不想的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梁外公严肃的绷起了脸。 “他不会就是不会,哪有什么为什么。”具体原因她也说不上来,凭直觉,她相信沈奕不会嫌弃她。 这时候,沈奕从厨房洗完碗,开门进来,听到了梁夏最后一句话,心里暖呼呼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笑容。 梁夏见沈奕回来了,立马从沙发上蹦下来,抱住他的胳膊往外扯,“我们回家吧。” 梁外公气呼呼的瞪着那只白眼狼,一个劲儿的翻白眼,也不是谁胳膊肘往外拐! “这就回去了,不再陪陪外公?”沈奕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温声道。 梁夏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沙发上把目光锁在电视机上的外公,踮起脚尖,嘴巴贴到他的而耳边,轻声说道,“我要和你过二人世界……” 沈奕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听你的。” 两人告别了外公,坐上公交回到了他们自己温馨的小窝。 一进门,沈奕把梁夏推到门后,薄唇狠狠的压了下来,撬开她的贝齿,与之唇舌纠缠起来。 半晌,直到怀里的人被吻得迷迷糊糊,快喘不上气儿来,才舍得松开她。 梁夏脚软的挂在他的胳膊上,气喘吁吁。沈奕瞅着怀里脸蛋通红的小人,餍足的舔了舔嘴唇,邪魅一笑,“要不要再来一次,恩?” 来你个头啊! 梁夏真想骂他,迫于他的淫·威,愤恨的咬了咬唇,她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又重新挑起了沈奕深埋的旺火,没等她喘息匀称,张口又封住那抹樱红。 梁夏腿软的由他抱到了沙发上,她看着某个悠哉的在厨房煮茶的某人,恨得直咬牙。 娘的,明明两个人都在做,怎么这厮就跟没事人似的,自己却会腿软脚软! 沈奕煮好茶出来,递给气嘟嘟的小女人一杯,自己坐在一边悠哉的喝了起来。 梁夏看着咕咕冒着热气的茶,黑亮的眼珠一转,突然萌生了一个主意。她抱着抱枕,笑米米的看着沈奕,“太无聊了,不如咱俩玩儿个游戏怎么样?” 沈奕抬眼看她一眼,淡漠的问道,“什么游戏?” “现在不是挺流行真心话大冒险吗?咱俩就玩儿那个,但是只能真心话,不能大冒险!” 意识到小丫头的目的,沈奕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一笑,“好啊,怎么个玩儿法?” “咱们家厨房不是还有瓶二锅头吗,拿出来,谁不想讲真话,谁喝酒怎么样?”梁夏晶亮的黑眸眨呀眨,很是期盼的看着他。 她还真清楚! 沈奕横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梁夏扔掉抱枕,快速冲到厨房,把那瓶当做料酒使用的二锅头抱了出来,“啪”的一声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她又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骰子,冲着沈奕晃了晃,“比点大!” 第一局,梁夏一点,沈奕四点,沈奕胜。 梁夏眼巴巴的看着,沈奕把自己面前的小酒杯倒满。 沈奕轻声咳了一下,问道,“那个什么辰的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有!” “什么时候怎么联系的?” “喂,喂,你这是几个问题了,说好了,一次一个的。”梁夏眯缝着眼瞅着他渐渐黑下来的脸,得意一笑。 沈奕拿起骰子,咬牙道,“再来!” 第二局,梁夏四点,沈奕五点,沈奕胜。 沈奕抛着骰子,冲她坏坏一笑,“你们联系的时间方式?” 梁夏磨了磨后槽牙,吸了口气,赌气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喉咙和胃顿时火辣辣的。 她红着脸直咳嗽,差点儿把肺咳出来。她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沈奕黑沉着一张脸凉凉的看着自己,脑袋发麻大着舌头嚷道,“来,接着来。” 沈奕毫不客气的把她面前的酒杯斟满,摇起了骰子。 第三局,梁夏六点,沈奕两点,梁夏胜。 梁夏有点微醉,晕红着脸,抱着酒瓶子咯咯大笑,“老娘赢了,赢了……这回该轮到我问了。” “你说,在我之前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 沈奕拿着骰子的手紧了紧,挑眉看向她,勾唇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进去。 梁夏瞪大圆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就这么,喝了? 她不死心,依旧坚持摇骰子。 接下来的第四第五……第n局虽然她赢过不少,但是沈奕一直选择喝酒,没有回答过她一个问题。 梁夏彻底火了,气急败坏的摔了骰子,冲着他大嚷起来,“不带你这样的,搞什么啊,像你这样一个劲儿的闷头喝酒,还叫人怎么玩儿下去?” 沈奕慢条斯理的捡起被丢掉的骰子,重新放到茶几上,幽幽的说道,“是你说的,不想说,就喝酒!” 梁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愤愤的瞪着他,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第n局后,梁夏又赢了,她挑起绣眉,邪魅的看着沈奕,魅惑一笑,“沈奕,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继续喝酒?” 沈奕摩挲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小女人一脸的妩媚风情,冲着他调皮的盈盈一笑。他心里一颤,一股燥热直逼小腹。 沈奕喉头动了动,略略眯起斜长的凤眼,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她那点小九九早在他眼里现了形。 虽然有点不耻,但终归是挽回了一局。梁夏自我安慰一番,又继续和他玩儿了起来。 游戏逐渐接近尾声,两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尤其是梁夏,脑袋已经泛着晕。 “额……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听到没有?” 梁夏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笑呵呵的看着对面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的,衬衣被扯得微乱,露出一片结实肌肤的性感男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你的生日?为什么?在你生日那一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闻言,沈奕拿着酒杯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 他紧紧的握住酒杯,几乎要把它捏碎,薄唇紧紧的抿着,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梁夏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的回答,不禁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那双痛苦,哀伤的眼底深处。 茶几上的酒瓶滑到地上,碎裂声在这沉静的屋内甚是刺耳。 梁夏僵坐在地上,傻呆呆的看着他,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无比。 沈奕放下酒杯,垂下了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一股凄凉深深扎进梁夏的心里,心狠狠的揪住,疼着。 她跪起来,小心翼翼的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一块碎片划破了梁夏的手指,她看着冒出血滴的手指,倏地开了口,打破了沉寂,“沈奕,我发现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了……” 沈奕猛地抬头看她,从遥远的回忆里醒悟过来,看到她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蓦地意识到什么,慌忙抓起她受伤的手指,放到了嘴里允·吸起来。 梁夏用力抽了抽手,被他更用力的抓住。 她抬眼看他,冷冷一笑,“这算什么,你这又算什么啊,沈奕!”沈奕皱起好看的眉,不理会她的小脾气,吐出吸光血滴的手指,拿出茶几二层里的医药箱,找出一张创可贴,贴了上去。 梁夏收回裹好创可贴的手,起身走向房间,走了几步顿了顿,转身看向他,自嘲的一笑,“我觉的自己在你面前就是一个彻底的傻瓜,聪明睿智的你,冷眼看着我一个傻子唱着独角戏,悲伤也好,快乐也罢,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而你一直就是那个看客,神秘而无情的看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房间。 第132章 谁把我睡了谁就是我老婆 梁夏走到房间门口,手刚刚握起门把手,蓦地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沈奕紧紧的圈住她,精致的下巴抵在她头顶的漩涡处,轻叹开口,声音悲伤而无力,“对不起……” “我不想听!放开,我困了,要睡觉了……” 梁夏挣脱开他的怀抱,扭开门,进去,关上,上锁。 沈奕静静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漆黑的眸子暗了暗。他无力的靠在门边,幽幽吐出一口浊气。 耳边一直响着紧急的刹车声,脑海里还存留着那血红的画面。他伸出微颤的手,想去敲门,手扬起来,又落了下去。 梁夏锁好门,踢掉鞋爬尚了*,掀起被子,把自己紧紧裹在了里面。 她想不通,沈奕究竟在隐瞒什么?甚至于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逃避。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出的秘密,她也不是死磕着不放,只是他的态度确实让她寒了心。 他能替她分担痛苦,难道她就做不到吗?还是他压根就不相信她,她不是个能依靠的人。 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的身后,感觉身边的*陷了进去,一只有力的胳膊圈上了她的腰身。 梁夏猛地惊醒,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冷然开口,“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沈奕大掌托着她的腰身,把她压向自己的怀里,梁夏手脚并用,反抗着他。 沈奕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大腿压住她不断踢腾的双腿,大掌同时攥住她的双手,置在头顶,沉着脸低喝了一声,“冷静点,你听我解释。” 梁夏安静下来,定定的看着他溢满沉痛的黑眸。 沈奕低头看向她那双清澈明亮又泛着倔强的眸子,微微一叹,松开她,倒在一旁,侧身搂过她,把脸埋在她温暖的颈窝,低声的开口说道,“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发生了一场车祸,我,一直敬爱的一位姐姐再也醒不过来了……” “沈奕……”梁夏感觉到了他全身的颤抖,不禁伸出双臂抱住了他耸动的双肩。 “对不起,我不该问……” “我早该告诉你,只是一直没有勇气……” “不要再想了,快点把那个画面忘掉吧。”梁夏轻轻抚着他的背,轻言安慰道。 “怎么可能忘了,你不知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沈奕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胳膊,连带声音都颤抖起来。 梁夏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想到一定是悔恨痛苦的吧。她抱紧他的头,任他把脆弱隐藏起来。 “都过去了,过去好好久了,如果她还好好的,一定不会怪你,一定不会……” “她不会怪我吗?”沈奕孩子气的问道。 “不会!” “我到是希望她能怪我,惩罚我,让我为此付出代价,也好过此生无休止的折磨……”沈奕窝在她的颈间,轻声呢喃着,那隐藏了数年的哀戚和脆弱在这一刻全都发泄出来。 梁夏蓦地推开他,双手捧起他俊逸的脸,吻上他的薄唇,把他自暴自弃的话,全都堵在了嘴巴里。 一吻结束后,梁夏喘息着看向他,小手摩挲着他的脸庞,轻言说道,“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现在是我的,无论是心还是身,只有我有权利责罚,明白吗?” 沈奕暗沉的眸子聚起一抹亮光,在她清澈的眼底,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 他翻身把她重新压在身下,反客为主,吻了上去。 情到深处,越发浓烈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沈奕强自忍住身体的紧绷,垂目看向身下晕红着小脸的小人,沙哑着嗓子问道,“可以吗?” 梁夏颤抖着双手捧住他的双颊,红着脸羞涩的点了点头。得到许可,沈奕眼底压抑的欲·望再也克制不住,完全爆发出来。 不知不觉脱了彼此的衣物,在短暂的前奏后,他把自己深深的埋进了她的体·内。 梁夏咬牙忍受着他给予的痛苦和快乐。 *翻腾,缱·绻不断。 翌日清晨,较好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沈奕侧身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女人,温柔的笑着。 看来真是累坏了,昨夜他顾着她是第一次,强忍着只要了她两次,虽然没有吃饱,但也进了兴致。 梁夏睁开眼时,已经将近中午,身边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她忍着酸痛的身体爬了起来,拿起已经叠好放在手边的衣服披上,扭开门去了浴室。 打开热水冲刷着身体,虽然事后某人已经抱着她泡了早,回忆起昨夜那疯狂的一幕,她双颊滚烫的热。 如今自己已经由女孩彻底变成女人了,心里不免有点怅然若失。 她甩头回去不该有的情绪,坐在放满水的浴盆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梁夏换好睡衣从浴室出来,回到房间看到沈奕坐在*前,对着那上面的一抹暗红发呆,老脸腾地火辣辣的热。 她跑过去,抢过*单,吼道,“你,你干嘛?” 沈奕抬头目光幽深的看着她,邪魅一笑,“留个纪念,来祭奠一下我们的第一次。” “不,不要脸,臭流·氓,变·态。”梁夏红着脸把*单从*上扯下来,胡乱团成一团,丢在衣柜的犄角处。 沈奕一把拽过她,把她压在*上,狠狠的亲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又忍不住想要了,而他也确实付诸了行动,把小女人按在*上,欢欢喜喜的要了一次。 事后,梁夏抱着被子颤颤巍巍的躲在*尾,防狼似的狠狠瞪着那个餍足后,懒散的靠在*头的可恶男人,恨得咬牙切齿。 “再瞪,信不信爷再要你一次!” 混蛋,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梁夏在心里问候了一遍他的全家。 沈奕拽过*尾的小人,在她的嘴角边亲了亲,*溺的揉了揉她的短发,“都怪你,看吧,这下子连午饭的点儿都过了。” 梁夏真想咬死这个贼喊捉贼的东西,到底是谁兽性大发,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磨着? “乖乖休息会,我去重新做饭。”沈奕捡起地上的白色睡袍,披在身上,转身出了卧室。 梁夏气的抱着被子在*上打滚。 沈奕吵了几个小菜,熬了碗稀粥,端到了卧室闹脾气的小女人面前。 梁夏已经换好衣服,浑身无力地靠在*前,看见沈奕托着托盘进来,把脸扭到了一边。 沈奕勾唇一笑,把托盘放到柜子上,端起那碗粥坐到了*边,轻声哄着,“乖了,先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生气。” 梁夏依旧扭着脖子不理会他。 “不吃?那晚上你还有力气反抗吗?” 梁夏倏地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沈奕微微叹了口气,“好了,不闹脾气了,我错了,老婆,原谅我好吗?” “谁是你老婆?”梁夏冷着脸斜睨着他,愤然道。 “谁把我睡了,谁就是我老婆!” “你……睡你的那么多,你找她们做老婆去?” “你说什么?”沈奕把碗重重的搁在柜子上,沉下了脸,咬牙道,“有种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 梁夏被他脸上的冷漠吓住,攥紧双手,垂下了头。越想心里越是委屈,不知不觉小声啜泣起来。 沈奕慌了,原本被她挑起的怨气一下子消逝的干净。他捧起她的小脸,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心疼不已。 他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温声问道,“对不起,是我语气太重了,没考虑你的感受,来打我出出气。” 说着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梁夏抽回手,抽噎个不停。 沈奕越发心慌了,口不择言的哄到,“你明知道这也是我的第一次,还说那话气我,我能不生气吗?” 梁夏知道,从他昨晚的笨拙表现看,也知道这家伙是个生手,可她就是气他,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一遍一遍的要她,事后还恶言相向。 沈奕哄了许久,怀里的小女人才肯不哭。他受惊不小,不敢再轻举妄动,一切都顺着这小姑奶奶,就连夜里被赶出房间,他也只能强自忍着。 话说,做惯了和尚,突然开了荤,就不容易刹住车。 沈大爷守在心上人的身边多年,终于吃到嘴了,可是又没尽兴,自然是受不了的。 被某个小女人踢出房间后,沈奕倒在自己的大*上再也睡不着。 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真不好受,以后得想个办法,天天能吃到。 翌日,梁夏早早出门,去看望外公。 沈奕满眼深情的送走小女人,转身去了梁夏的小卧室,叮叮当当,响了半天。 当天夜里,梁夏住在外公家里,没有回来,沈奕对着梁夏那张小木*,暗自磨了半夜的牙。 转天,梁夏还是不想回去,某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受不了了,亲自上门来接人。 因为怕外公会看出点什么异常,梁夏只好乖乖的跟着他回去。 夜里,梁夏为了防止某人的不请自来,把门锁好,把沙发推到了门边,堵住了门口。 做好了预防工作,她踏踏实实的钻进被窝,呼呼大睡起来。 半夜,睡在隔壁的沈奕听到那声满意的惊呼,睁开了晶亮的眼睛,立马蹦下*,闯了进去。 “怎么了,老婆?” 梁夏趴在地上,看着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破门而入的某只狼,怨愤的咬牙,“没看见我摔倒地上了吗,还不扶我起来。” 某狼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人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你带我去哪?快点放开!”意识到危险,梁夏心里警铃大作。 “难道你想去睡那张断了腿的铺板?还是打算睡地铺?”沈奕瞥了眼一角即将掉在地上的木板,不咸不淡的说。 梁夏瞅了眼那张可怜的小*,一阵唏嘘,怎么就断了腿了呢?平时都是好好的呀,莫非是……想到某种可能,她羞红了一张老脸,愤怒的瞪了沈奕一眼,别过了脸。 沈奕看着她那张红彤彤的小脸,很是心痒难耐,真想大口咬上一口,可是为了以后的福利,他忍了。 把怀里的小女人放进自己的被窝,舒舒服服的揽在怀里的滋味真好。 梁夏看他*就睡觉,只是揽着她,还算规矩,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踏实的闭上了眼睛,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可惜,单纯的梁白兔根本没看家沈大狼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睛里发出的绿油油的光。 梁夏被吵醒是在凌晨的时候,她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见自己胸前有一颗超大的黑头,不停的来回动着。 在她意思到什么的时候,身下一痛,被人攻陷了阵地。 “沈奕……你……” 梁夏忍住坡口而出的声音,大骂伏在身上不断耸动的人。 沈奕低垂下头,邪魅一笑,“醒了……” “王八蛋,趁人之危……” “啊……靠,老娘跟你,跟,恩……你没完……” “混蛋……你轻点……” “嘶……”沈奕被某只小夜猫抓伤了肌肤,奋力前进着。找着花样,把不听话小猫好好的折腾了一番。 梁夏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晌午,沈奕已经给她清理过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她托着疲惫的身体,暗自把沈奕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开门去了客厅。 在屋里巡视一圈,没看见沈奕的影子,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她在厨房翻了一遍吃的,除了几个干巴巴的面包片,几乎没啥吃的了。 看来沈奕一定是去了市场。 她被操作台上的一个白色药瓶吸引了注意力,拿起来看了看,没有标识,轻轻晃了晃,里面还有不多的几粒药,她正好奇这是什么药物,沈奕推门进来了,见到她手里拿的药瓶,急忙放下手里的食材,把小女人圈在怀里,不动声色的接过她手里的药瓶。 “这是什么药啊?”梁夏好奇的问。 “没什么,治疗上火的药,饿了吧,乖,你出去坐会,我来做饭。”沈奕眼神闪烁,把她推出了厨房,顺手把药瓶装进了裤口袋。 梁夏被没有看出他的异常,晃倒客厅,一屁股歪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嘻嘻哈哈的看起了一档搞笑的综艺节目。 沈奕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神色无意的小女人,暗自舒了口气,口袋里,握住药瓶的手紧了紧。 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要是有一天被她发现了,将会是又一场轩然大波。 或许,她能够理解他。 毕竟现在他们都身不由己。 —————— 小剧场 兔子篇三 伍子轩发现沈奕最近很不正常,经常一个人避开他们溜到外面,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从外面带回一个笼子,笼子里还有一只小白兔。 他可宝贝那只兔子,不许别人随便摸,就连贺二摸一下都不行。 伍子轩很好奇,暗自观察着他。 有一次,路过他给兔子特定的一个房间,看见沈奕拿着胡萝卜正喂兔子,一边喂,还一边念念有词。 他走近听了一下,听到他对兔子说,“兔崽子,明天带你去见你媳妇,你呀给爷出息点儿,争取一次炮轰,种上一窝小兔子出来,否则爷就阉了你!” 后来伍子轩得知,梁夏家的兔子配了只兔子,有小半年才下兔子。再后来,沈奕拿去的那只兔子,还真动了手术,不过不是阉割,而是结扎…… 第133章 我要自己选择婚姻 梁夏没想到会在小区的大门口遇到姜佳佳,自从去年陆辰参了军,她很少看见她,偶尔的几次也是无意中在学校做活动的时候见过面。 她看着一身米色吊带长裙,手提世界品牌包包,长发飘飘的女人一脸惨白的瞪着自己,那眼神有种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强烈恨意。 姜佳佳惨白着脸,嫩白的小手紧紧扣在包包上,尖利的指甲已经把精致的皮质划出一道道划痕。 她张了张嘴,哑然道,“你们,你们早就住在一起了?” 梁夏感觉很是可笑,她凭什么质问她,她有什么资格。 她冷然一笑,毫不客气的回击,“我们怎么样管你什么事?你大小姐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竟是来挖掘人家*,不感到自己很是无聊吗?” 姜佳佳嘲讽一笑,“无聊?怎么会无聊?看着你过得比我好,我会舒心?更何况……”你抢了我的男人。 “姜佳佳,你还真是无耻至极。”梁夏鄙夷的撇撇嘴,一个人连自己都不会放过,怎么会过得好。 “我无耻?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无耻,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宋定国的种能有什么好东西!”姜佳佳双眼怒瞪着她,毫无形象的尖声嚷道。 因为此刻是早晨晨练的时候,小区附近的人不是很多,偶尔经过几个,听到一个漂亮气质优佳的女孩站在门口撒泼骂街,很是诧异,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梁夏眯起眼睛,眼神凌厉的射向她,“滚,这里还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 她不想和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多说一句话,那种对她天生由来的厌恶,让她几乎人受不了跟她同时站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 梁夏不想再搭理她,转身走向自己所住的那栋楼。 “宋梁夏你知不知道,偷来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总有一天你会失去。”姜佳佳对着她走远的背影厉声尖叫。 梁夏闻言顿了顿脚步,她侧身看向她,“我很是好奇,你为什么那么自信我的幸福不会长久?还有,什么是偷来的幸福?你以为人人都和你那个妈一样,喜欢去偷,去抢吗?” “你就是个小偷,专抢别人的东西,卑鄙无耻的贱·人,贱·人。” 梁夏不想和一个疯子吵闹,转身走回家去。 姜佳佳死死盯着那个走近一栋楼层消失不见的身影,冷冷一笑,宋梁夏,你绝对不会知道,那天我看到了什么,你心心爱着的那个男人背着你做了什么,等到你知晓真相的那一天,我看你还怎么像我耀武扬威。 梁夏开门进来,轻手轻脚的猫到卧室,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朝着温暖的那个热源靠了过去。 沈奕昨晚开视频会议开到半夜,很是疲惫,早上睡得正香,忽然被突来的一股凉意席卷了全身,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劲瘦的腰间横着一对微凉的玉臂,他转过身,看到一脸坏笑的家伙正得意的看着自己,他搂紧了她,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大早上的跑去哪了?” 梁夏把头埋在他怀里拱了拱,没有说话。 “怎么了?”沈奕轻轻抚着她的背,温声问道。 “没怎么,只是在门口碰到一只凶恶的母狗,差点儿咬到我。” 沈奕闷声一笑,抚了抚她的短发,“幸好那只母狗没咬到你,否则我非把它扒皮拆骨。” 梁夏哼唧几声,鼻头蹭了蹭他睡衣的扣子,语气酸酸,“到时候你会舍得?” 沈奕读出她嘴里的酸气,翻身平躺在*上,把她提到了身上,垂目看着她,“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一只狗而已,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同情心泛滥。” 梁夏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手里绕着一枚衣扣,闷声闷气的说,“如果说,那是一只好看的,窥视你很久的母狗呢?” 沈奕被她逗乐,在被子里捏了捏她挺翘的屁股,一脸邪笑,“哦,原来你说的那只母狗还真是不简单啊,竟然能让你视为情敌对待。” 梁夏隔着衣服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硬实的胸膛,沈奕闷哼一身,翻身把顽皮的小野猫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睨着她,“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某人八光,狠狠的折磨起来。 梁夏沉浸在欲海的狂潮里,把早上的不快统统撇去脑海。姜佳佳的话,她并不是没感觉,反之她很是在意。 那个疯狂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跑来挑衅她,那种笃定的态度,莫名的让她恐慌。 她害怕有一天真像那女人说说的那样,所以她选择逃避,不肯去求证她话里的真伪,哪怕是真的,现在她也失去了揭示的勇气。 “恩……”沈奕突然使力,激的某个小女人呻·吟一声,睁眼瞪他。 “叫你不专心!”男人愤愤的卖力耕耘,把某个走神的小东西彻底征服在武力下。 …… 早上一番锻炼后,沈奕神清气爽的起*穿好衣服,去厨房做早餐,可怜某个被折腾的很惨的小东西,浑身无力的趴在*上,愤愤的磨牙。 明明出力的都是他,凭什么每次被欺负的起不来*的都是倒霉的她。 沈奕做好米粥,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白色的药瓶,顿了片刻,才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片…… 沈奕端着粥出了厨房,看见梁夏随意穿着他的一件白色衬衫,懒懒的窝在沙发上,微微一愣,仔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异常,暗自舒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起来了,不再多睡会?” 还睡,从早晨折腾到快中午,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梁夏白了他一眼,晃了晃两条白希的长腿,愤愤咬牙,“你不饿我还饿呢,快点把好吃的好喝的给老娘端上来。” 沈奕把粥放在她面前,坏坏一笑,“你还有力气吃吗?要不要我喂你?” “滚!”梁夏狠狠的横他一眼,端起碗呼哧呼哧的喝起来。 被折腾了一早上,确实已经饥肠辘辘。 沈奕讳莫如深的看着她把一碗的粥喝的精光,脸上复杂难辨。 他紧了紧握在身边的双手,暗自做出了决定。 饭后,梁夏去了学校,整理一下离校的东西。 沈奕坐在电脑前,与远在美国的爷爷视频通话。 “小奕,期限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那边老人精神抖擞的看着画面,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爷爷过几天我会回去,不过有些事情,应该解决了。” “你小子把伍家那小子扔到尚业,再加上个姜家毛娃娃,你看看把这里弄成什么样子,一团乱。”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莫非你……”老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确切来说是看着电脑上的视频画面。 “爷爷,您教过我的,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尚业的那些元老,也该退休,颐养天年了……”沈奕交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老人漆黑的眼底泛起了亮光,恍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沈家的接班人,好,好啊!” 这么多年自己的心血没有白流,他确实为沈家培养了一代宗主,百年之后也无愧于祖宗了。 沈家的家业也不会再他这一代毁于一旦。 他的孙子不但是他的希望,还是沈家的希望,尚业的希望。 沈家在外人看来无比光鲜,其实已经开始衰败,就连尚业现在已是千疮百孔。 还好,还好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出来力缆狂澜,重新振兴家族,光辉耀祖。 “爷爷,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得到您的认可。”许久,沈奕低沉的声音透过视频传了过来。 老人正在高兴头上,毫不在意的说,“什么事,只要是爷爷能做到的。” “我要自己选择婚姻。” 老人敛起满脸的笑容,严肃的看向他,“你早就打算好了是吗?现在只是在通知我?” 不管如何解释,事实却是如此,沈奕不否认,目光真诚的回望这老人,轻起薄唇,“是。” 老人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手里的拐杖,须臾睁开双眼犀利的看向他,“如果我想阻止,你会放弃吗?” “不会!”沈奕语气坚决不可抗拒。 老人长叹口气,“我老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只要你能把沈家撑起来,重振尚业,随你怎样。” “谢谢爷爷,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得到老人的许可,沈奕紧张沉重的心轻松了不少,爷爷这方面解决了,唯一的阻碍就是母亲那里,想到那个顽固的老太太他一阵头疼。 看来路还是漫长的,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奕确实很忙。虽然两人都在放暑假,可是梁夏每天几乎看不到他,每天到了深夜他才回来,早晨一早又走了,甚至有还几天连面都见不到,问他,他只是说工作忙。 沈奕买了两部情侣手机,两人各用一部,说是要是想他就给他打电话,他会二十四小时随时待机。 梁夏开始的时候很是新鲜,每天窝在被窝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发条短信过去,几乎没过多久他就回他一条。 美国尚业 公司的高级主管看着面前这个新上任年轻的总裁大人,不禁嗔目结舌。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他拿出手机旁若无人的发着短信,每当看起短信,嘴角还洋溢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第134章 你是我姐啊 洛城夜里 梁夏趴在他们那张大*上你,盯着手里的手机发呆。手机已经黑了屏,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里面听到那个冰冷的女音。 不是说好了二十四小时时刻待机的吗?现在是又是什么情况?她想不通一个普通的学生到底会有对忙,忙到连一个电话都吝啬回给她。 沈奕你究竟在忙些什么? 梁夏把手机丢在*头柜上,翻身躺了下去,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睡不着觉,今夜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美国 沈奕结束了一天的繁琐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公司,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黑色宾利上。 司机缓缓开动车子,他扯掉颈间的领带,疲惫的揉了揉微痛的眉心。 最近公司人员有些波动,主要是那些该窥视公司已久的公司元老股东。他的计划到了正关键的时刻,所以一点儿都不能马虎。 整日全身心的戒备着,也只有在和那丫头通话的那一刻才能得到全身心的放松。 想到那丫头,他不禁勾唇一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沈奕微微蹙了蹙眉,拿出自己另一部商业手机,关机,拔了电池和卡,把国内的那张装了进去。 开了机,拨出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笑着等待那丫头抓狂的声音。 “喂,你好。” 一个陌生的男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沈奕的笑容僵在了嘴边。他紧了紧手机,敛起了笑容冷声问道,“你是谁?” “你是找小夏的吧,她不在,我是她同学……” “她去哪了,手机怎么会在你那?”沈奕的声音僵冷,就连那边的人也听出了他满腔的不悦。 “她,她去厕所了,马上回来……” “林森,你……”梁夏从洗手间回来,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手机,攥在手里,有些微怒的瞪着他。 林森无辜的耸耸肩,苦闷一笑,“小姐,你的手机一直再响,我只好接喽。” 梁夏瞪了他一眼,拿着手机去了个安静的地方,低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心绪莫名的复杂起来。 天天盼着他的电话,可是这一刻却有些胆怯了。 “喂,说话!”那边沈奕压制不住的怒意在听到两人间熟稔的谈话后,彻底的爆发。 梁夏把手机贴到耳朵上,抿了抿唇,“喂……” “你跟谁在一起,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梁夏没想到等了*的电话,最终等来的是他莫名的质问和怒吼。 她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非常好,在加上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她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冲着手机喊道,“管你什么事,如果没事挂了,我还要吃午饭,下午还有课。” 沈奕拿着手机愣怔了片刻,忽然意识到,那丫头已经开了学,现在正在校园里,刚才那个男人或许真是她的同学,可是她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拿她私人的东西? “你开学了?”沈奕满心都是愧疚,语气软了下来。 梁夏冷笑了几声,看来他忙的什么都忘了,“一个星期前,你不是很忙吗,不叨扰你了,再见!”说着挂了电话。 沈奕拿着电话听着里面的忙音,眉心紧了一下。看来自己真是惹这丫头生气了,他忙的还真是什么都忘了。 他再次拨出电话,里面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铃声,到最后甚至是直接挂了电话。 沈奕黑了脸,差点把手机从手里丢出去。 梁夏挂了电话,重新回到食堂的桌子旁,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笑的一脸*的男人,不予理会,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这家伙是她的同班同学,开学的第一天报到时认识的,此后这厮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追在她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甚是烦人。 林森扑在桌子上,挑眉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吃饭,咧嘴一笑,“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吧,误会了吧,要不要我跟他解释解释?” “不需要!” “啧啧,你呀,就不怕他真的生了气,不要你了?” “关你屁事!” 林森不赞同的砸吧一下嘴,“你还真是……兄弟跟你说哦,男人啊,心眼比女人的还要小,尤其是在对待异性方面,没有几个男人在看见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不生气的,真有的话,那就是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他的女人。你还是好好跟他解释解释吧。” 梁夏咽下最后一口饭,抽纸擦了擦嘴角,抬头看他,淡漠的说,“管你什么事,我再说一次,没事别跟着我!”说着站起来,转身就走。 “喂,喂,别气吗,你是我姐啊……”林森急忙追了过去,跟在她的后面,大户小叫起来。 “谁是你姐,滚一边去,警告你别在跟着老娘。”梁夏剜了他一眼,径自往教室走去。 “姐,姐,哎,你等等我啊……” 梁夏心烦乱的很,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避一避,不想那个黏人的东西好似跟她杠上了,无论她躲到哪里,他准会第一时间找到。 梁夏翘了课,躲在图书馆的一角,无奈的看着笑吟吟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叹息一声,“林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咱只是巧合碰到了,还真是有缘分啊,你说是吧姐?” 去他妈什么的缘分,鬼才相信! 梁夏头痛的抚了抚额,“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啊,求你了,行吗?” 林森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最后终妥协,摊了摊双手,“ok,有什么事来找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到。” “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是我姐啊……”林森起身,冲她挥了挥手,走开了。 梁夏没有看到,男人原本的笑容消失殆尽,眼里蕴育有着一摸阴戾。 傍晚,梁夏浑浑噩噩的乘车回到家里,打开门,家里的冷清让她实在不想踏足。 想了一天,在离校前她申请了学校宿舍,打算明天搬进去。今天回来,她也只是收拾一下衣物。 晚上她给自己简单的做了汤面,胡乱的填饱肚子,看了会电视,最后瞥了眼放在一边的手机,依旧是没有丝毫动静。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小时候妈妈等待不断在外面应酬的丈夫,可最终等来的却是他无情的背叛。 她不知道自己和沈奕的结局会是怎样,但是她有种强烈的只觉,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之间只会渐行渐远。 抛去脑中的胡思乱想,她关了电视,回到卧室,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行李箱,烦躁的扒扒头发,跳到*上,关了灯。 睡到半夜,她觉得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一股凉气直逼后背,冻得她一阵瑟缩。 紧接着腰身一紧,被人紧紧的揽在了怀里。她突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无,挣扎着想坐起来,抵在她肩膀的下巴动了动,发出疲惫不堪的声音,“夏夏,别闹,让我睡会儿。” 梁夏紧绷的心在听到他软弱无力的声音时,彻底放松下来,她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由他在身后抱着,片刻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梁夏动了动浑身僵硬的身体,惹得身后的人沉吟一声。 她拿开沈奕圈在腰间的手,起身下了*。她站在*边,细细的打量着*上熟睡的男人。 他瘦了,脸色憔悴,下巴那里已经生出一圈青黑的胡茬,眼下有一片深深的黑眼圈。 看到他这副糟蹋的样子,她心软了下来。跪在*边,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那张略微苍白的脸庞。 手倏地被他抓住,梁夏抬头,撞见他晶亮的黑眸里。 “你……”对于他装睡戏弄自己,梁夏很是恼怒,抽了抽手,没有成功,咬着唇,愤怒的瞪着他。 沈奕咧嘴一笑,一把拽过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在她的轻呼声中,堵住了那张思念已经的红唇。 沈奕玩了命似的要着她,好似要不够一样,完全不顾她可怜巴巴的祈求,直到自己同样筋疲力尽,趴在她的身上。 梁夏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身边已经没了那罪魁祸首的影子。她穿好衣服,踢踏上鞋子,出了房门。 听到厨房传来叮当声,她小心翼翼的猫道那里,看着沈奕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冲了过去,从身后狠狠的抱住他的腰。 怀里的身体猛地僵住,片刻后又回过神来,转身反抱住她,低低轻笑出声,“坏丫头,想吓吓我吗?” 沈奕圈着她往厨房外走,梁夏从他怀里抬起头,无意中瞄到桌子上那个白色的药瓶,心里一颤,紧了紧抓住他衣服的双手。 沈奕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在了她的身旁,把她重新揽在怀里。 “对不起……”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梁夏微微一怔,“什么?”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好了二十四小时时刻都在待机,我却没有做到,还对你发了脾气,对不起……” 听到他的道歉,梁夏并没有释怀,心里还是堵得慌。 她抬头望进他那双温柔的黑眸里,“你能告诉你究竟在干什么吗?为什么那么忙,比国家领导还忙?” 沈奕一遍边抚着他的短发,对上她那双清澈如初的眼睛,动了动唇,“再等等好吗,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都会告诉你,不管你想知道些什么……” “沈奕,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那些虚浮的东西,只要你不要欺骗我。” 沈奕握在她腰间的手一紧,眼神黯淡了下来,声音暗哑低沉,“好……” 第135章 醒了不装了 沈奕回来这天正好是周六,梁夏没有课,跟他窝在家里享受着温馨的二人世界。 洗去一身风尘,沈奕吃完磨着梁夏跟他去了小区附近的超市。梁夏推着购物车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在一排排货架面前驻足,潇洒的把物品扔进购物车里,气的暗自直磨牙。 等到了生活用品区,梁夏看到打折的卫生用品,眼睛一亮,冲着身旁的沈奕死了使眼色。 沈奕蹙眉看向她一时没明白过来,“干什么?” 梁夏趴在购物车推手上,努努嘴巴,“没看见卫生棉打折了吗,去拿几包过来。” 沈奕一脸黑线,曾经某个不好的片段让他回想了起来。他前抢过她手里的购物车,瞥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她停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结账的时候,梁夏抱着几大包卫生棉,直接扔在了收银台前,大爷似的对收银员说,“一块结了!” 收银员尴尬的看向正在掏钱的沈奕,见他手一顿,目光飘过梁夏落到她身后的某个地方。 他径自走了过去,回来时手里多了几小盒东西,顺手扔到了收银台前,面不改色的说,“一块结了!” 收银员是个小姑娘,顿时红了一张小脸。梁夏有些诧异,低头一瞧,倏地瞪大了圆眼,杜蕾斯…… 娘的他还要不要脸! 她抬头正好对上沈奕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张了张嘴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梁夏没等沈奕结完账,匆匆跑出了超市。 沈奕提着两大袋子的东西,在超市门口追上了她,把其中稍小的一兜丢到她的手里,抓起她的小手裹在了自己的大掌里。 梁夏接过袋子,眼角瞄见透明袋子口处,闪耀在阳光底下的几个小盒,仔细一看,竟然是那该死的…… 她倏地抬头狠狠的瞪向那个罪魁祸首的侧脸,人家毫不在意,抓着她的手大摇大摆的往前走着。 梁夏心里这个恨呐,暗暗发誓,下次再和他出来,她这个梁字就倒着写! 梁夏顶着一张火辣辣的脸和沈奕回到家里,一进门就把食品袋扔到了沙发上,那几盒杜蕾斯很光荣的掉了出来,排列在地上。 她顺脚踢到一边,歪倒在了沙发上。 沈奕换鞋进来,把袋子放到茶几上,蹲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杜蕾斯,顺手打开一盒,朝着梁夏晃了晃,笑的一脸*,“今晚上试试巧克力的怎么样?” “滚!”梁夏伸脚踢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过了身,这厮自从开了晕后,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沈奕轻轻一笑,随手把那几盒东西丢在了茶几上。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不知不觉快过到中午了。 沈奕起身拎着刚买的食材去了厨房,梁夏翻过身,抻着脖子瞅了瞅进了厨房的沈奕,见他没有出来的迹象,翻身坐了起来,拿起茶几上的杜蕾斯研究起来。 她越看越脸越红,心里越发虚的慌,平时两人在滚*单时,在她沉浮在*时,那厮早就准备好了,她还从未观察过男人是怎么把这东西带上的。 “想好晚上用什么口味了吗?”沈奕低笑的声音从不远传来,梁夏手一抖,差点儿把刚抽出来的那个塑胶的东东扯掉。 她像拿了烫手的山芋,“啪”的一声丢在茶几上,强自镇定的从旁边袋子里拿出零食迅速打开包装吃起来。 “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吃巧克力啊……”沈奕邪邪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梁夏愣怔的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怡口莲,脸颊火辣辣的烧着。 靠!她怎么好死不死的拿起了这个吃! 梁夏低着头,在沈奕灼热的目光下匆忙把饭吃完,躲回了卧室睡午觉。 沈奕在隔壁改造的书房里,开始了工作。 视频一打开,那边的伍子轩憋不住了,怒气冲冲的吼了过来,“姓沈的,你的公司不想要了是吗?竟然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跑回国泡妞?” 沈奕十字交叉悠闲的靠在椅背上,静默的看着伍子轩一人在那边大发雷霆,直到他发泄够了。 “真是红颜祸水!祸水!我说过女人碰不得,这再厉害的帝王,最终都是死在温柔乡里。可悲啊,可悲!” “伍子轩你够了,我现在没时间听你在那讲一堆废话。”沈奕凉凉抛下一句,让那边的伍子轩乖乖闭上了嘴巴。 “那些老股东里谁还不肯卖出手里的股份?” “还有谁,不就是姓严的那个老不死的。哎,最近得到消息,那老家伙同罗家的那位走的很近,好像有意联姻。咦,我的印象里好像那个罗家的小姐要和你……”伍子轩见沈奕渐渐阴沉下来的脸,及时把话憋了回去,嘻嘻哈哈一笑,“听说,绝对是听说。不过如果让媒体放出消息,说是沈家与罗家有意……” “没那必要!”沈奕打断他的话深如海底的眸底多了几分冷冽的凌厉。 伍子轩拍了拍额头气的哇哇直叫,“这又不行,那又不行的,你想怎么办?沈西凉,现在是我们最重要的时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你要顾全大局!” 沈奕揉了揉眉心,眼角颤了颤,低声回道,“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轻举妄动。对待难狩的猎物,猎人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一个完全捕获它的机会。” “得,听你的就是,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尚业不能毁在你手里,沈家也是,否则那会成为你一辈子的枷锁包袱。”伍子轩收了脾气,万分认真的忠告于他。 “我明白。” 结束与伍子轩的通话,他随后又召集高级部门的主管开了几个小时的视频会议。会议结束以后,天已经完全大黑。他看了一下时间,八点! 他蓦地起身,想起了那个还在饿肚子的小女人来,匆忙关了电脑,起身出了书房。 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昏黄的灯光下,沙发上瑟缩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在清冷的客厅里显得如此的寂寥和落寞。 沈奕心里一紧,朝着那团影子走了过去。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小人,眼神呆滞的盯着黑屏的电视,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他伸臂把她紧紧揽在怀里,“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也不开灯?” “等你呀,等你忙完了好出来吃饭啊。”梁夏木木的答道,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 沈奕目光微缩,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对不起,等很久了吧。” “不啊,几个小时而已!比起那些等*,等几天的时候好很多了。”梁夏从他的怀里挣脱开,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洗手吃饭吧,我饿了。”说着,朝厨房走了过去。 沈奕目光深深的看着走近厨房的那道纤细身影,握着的双手紧了紧,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跟了跟了过去,最近这丫头脾气是越来越臭了。 瞧瞧,这就给他甩上脸色了。 梁夏把饭菜热了一下,两人坐在桌上吃饭,从未有过的安静。沈奕吃了几口饭,干干的咳嗽几声,说道,“今天手艺不错,菜很香。” 说完眼巴巴的瞅着梁夏,等着她对他臭屁。可惜人家压根没鸟他,只顾自的吃着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奕挑挑眉,端起汤又喝了一口,故意喝的很大声,在这寂静的客厅里尤为响亮。 梁夏抬头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垂下头又继续吃自己的。沈奕咬了咬牙,放下汤碗,夹了一筷子尖椒肉放到她的碗里,笑呵呵的说,“这些天瘦了,多吃点儿肉,好好补补。” 梁夏放下碗筷,抽纸擦了擦嘴巴,“我吃饱了,你自己继续吃吧。” 说着起身去了卧室,沈奕洋溢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到关闭的卧室门,他敛起了笑容,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再也没有了胃口。 沈奕收拾好东西回到卧室时,梁夏背对着他躺在了*上,卧室里只留下一盏*头灯。 沈奕轻轻的走到*边,在她的那边蹲了下来,连着被子把她抱在了怀里,脑袋窝在她的后颈处,慢慢的蹭着,闷声说道,“还在生我的气?恩?还在生气?” 梁夏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他一个人闹着。沈奕不死心,蹭着蹭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从被子的缝里钻了进去,随后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由小腹一直攀附到那道高耸。 “沈奕!” 身体的异样让梁夏再也伪装不下去,她拍掉他的手,倏地坐了起来,气愤的冲他大叫一声。 “醒了?不装了?”沈奕邪肆一笑,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 “滚一边玩去,别打扰老娘睡觉!”梁夏气急败坏的吼完,又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连带脑袋盖了起来。 沈奕无力的叹息一声,靠着*边坐了下来,背对着她,须臾幽幽开了口,“我不是不愿意对你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给我点儿时间好吗?我保证,忙完这阵子,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能信我,好吗?” 梁夏窝在被窝的身子动了动,须臾,闷声的抛出一句,“那还要多久?” 等到她的回应,沈奕一愣,片刻轻轻轻轻一笑,“不会太久,一个月……” 第136章 我要和你打对头 梁夏蓦地掀开被子,爬了出来,从身后抱住沈奕的肩膀,瓮声瓮气的说,“我不是不信你,最近我心里总是发慌,总感觉自己和你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差距越来越大,我们两个会渐行渐远,我怕,沈奕,我真的很怕有那么一天。” 闻言沈奕心里一紧,把她从*上拖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安慰道,“傻瓜,哪有什么差距,没事一个人竟是瞎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保证。” 虽然得到了他的承诺,可是她的心里还是莫名的恐慌,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就像一种对未来的预知,她潜意识里已经默认。 “沈奕,我昨天看了一下你的财经报纸。里面有个神一样的人物诶,年纪和你相仿哦,人家了厉害了。”梁夏趴在宽阔的肩头,嗅着熟悉的味道,把玩着腕间的曜石手珠,突然开口问道。 沈奕不在意的一笑,捏了捏她挺翘的臀部,假装吃味道,“哦 ?看上别的男人了?觉得比你男人优秀了?” “切,你怎么能跟人家比?”梁夏很不屑的说。 “怎么不能比了?我哪一点比他差了!”这还真让沈奕不舒服了。 “人家是皇太子,有钱的很,你呢?顶多就算个海龟后代。” “是谁,竟让你如此看的起?” “啊,你不知道吗?风靡全球的神话般的人物,你竟然不知道?”梁夏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沈奕轻笑出声,揉了揉她俏丽的短发,“我对娱乐新闻不敢兴趣。” 梁夏撇撇嘴巴,“哪是什么娱乐新闻,上娱乐新闻的都是一等一的大帅哥,这个可是个无颜。除了有点儿本事,哪有你长得帅。” “我能理解为你在变相的夸我吗?” “臭美!” 沈奕勾唇一笑,在她红红的脸颊上亲了亲,惹来一脸的嫌弃,他黑了脸,怒道,“黑,还真反了你了,你不是看不上他吗,还不让爷亲亲!” “我是看不上他,可我也看不上你。”梁夏傲娇的扬起了小下巴。 “哦,是吗?看不上还愿意跟爷滚*单?是爷的功夫了得,能满足你?”沈奕冲她坏坏一笑,惹的某人红透了脸。 “臭不要脸!”梁夏羞怒的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沈奕倒抽一口冷气,捏着她腰间的手稍稍用了力。梁夏吃痛,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顿毒打。 两人打闹了一番,累得依偎在了*上。 “给爷老实交代,那天接我电话的那小子是谁?”那根刺一直扎在沈奕的心里,不提不代表他不在意,反之他就是太在意了所以才再三思量后问出来。 “不是说了吗,他就是我一同班同学。”这男人有够小心眼的,这么久的事了,还在耿耿于怀。 “同学?同学能亲热的叫你小夏?” “嘴巴长在他身上,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怎么不会少块肉,他现在就肉疼!心里的肉疼! “以后理他远点儿,不许跟他说话,是个男的都不行!”沈奕霸道的宣布主权,想到其他男人在窥视自己的宝贝心里就膈应。 “那我以后也不能和外公见面喽?不行,我一定要告你的状!” “那怎么能一样,外公是你的亲人,除了外公和你老公我以外的男人,你哪个都别搭理,知道了吗?”沈奕拍拍她的小屁股,一脸严肃的说。 梁夏哼唧几声,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就当他的话是耳边风。 “听到没有?”沈奕不依不饶,紧紧瞪着她,非要个肯定的答案。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困了,睡觉!”梁夏不想再跟他说些没营养的话,往被窝里钻了钻,在他怀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沈奕得到想要的答案,轻轻一笑,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无声的说了句,“晚安,我的宝贝!” 两人*好眠。 星期天的上午,沈奕带着梁夏去学校逛了一圈,他亲密的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遍了学校的每一处。 最后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狩猎的目标。 林森正在组队和别人打篮球,一身红色篮球服的他,再加上高挑的身姿,帅气的脸庞,和时不时的帅气耍宝,引得在场女生阵阵尖叫。 “林森,加油!”沈奕拖着梁夏驻足在一群女生的后面,梁夏个头比一般女生略微高挑些,所以她一眼就被刚三步射篮的林森看见了。 林森把球丢下,冲着队友使了个眼色,裁判吹起口哨,暂停三分钟。 他随手拿起一个小女孩递过来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汗水,冲着梁夏跑了过来。 “嘿,小夏,你怎么来了,知道我要比赛,特意来给我加油的吗?” 梁夏望着那张年轻阳光的脸庞,一时有点儿恍惚,似乎想到了某个熟识的人。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一旁的沈奕冷着脸,圈住她的腰,抢先对林森开了口,“你是我家夏夏的同学吧,怎么没听夏夏提过,请问你哪位?” 梁夏一脸黑线,没有提过吗?昨天夜里是谁硬逼着她把林森交代出去的?这男人说瞎话也脸不红心不跳啊。 林森没有在意,咧嘴一笑,“是吗,小夏你这就不对了,怎么没在你哥面前提过我,咱俩那么铁,太不够意思了吧。” 谁跟你铁了!梁夏想反驳,被沉下脸的沈奕又抢了先,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说的有那么点儿咬牙切齿,“哥?谁是你哥?你几时有个哥,我怎么不知道?” 梁夏心虚的低下头,眼尖对脚尖。 看到她心虚的样子,沈奕心里这个气啊,她竟然在外面是这样介绍他的?好啊,很好! “大哥你别介意啊,我这人就嘴碎,可是很好相处,小夏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既然大哥是头一次来,那我做东,请大哥吃饭好吗?”林森在一旁还在没心没肺的说着,毫不顾忌某人越来越青黑的脸。 “好啦林森,你快去打球吧,我们再转转,不用劳烦你了。”说着,梁夏快速拖着沈奕往人群外走。 沈奕好似跟她扛上一样,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冷冽的眼神凌迟着一口一个大哥叫着他的男人。 林森抓抓头发,憨厚一笑,“大哥你是不是很也喜欢打球啊,不如咱们一块打一场?” 沈奕瞅了他几眼,阴森森一笑,“好啊,不过,我要跟你打对头!” 沈奕松开几颗纽扣,露出胸前一片白希性感的肌肤,吸引了周围所有的女生。他把白色衬衣的衣袖卷到了手肘处,因为是穿的休闲裤子,多少有点儿影响他的运动。 沈奕和对方的成员说了什么,对方下去一个人,他补上,五个人的篮球打拼随着裁判的一句哨响,再次开始。 林森所在的队伍领先了二十来分,比赛已经到了下半场,对方在沈奕加入后一阵陷入恐慌。 原本是一场普通的友谊赛,但是沈奕的加入却多了一份男人间之间的争斗。 比赛开始,林森连带着队伍进了好几个三分球,沈奕一边的队伍都泄了气,抱着必输的心情开始应付这场比赛。 梁夏在一旁看的急了眼,听到身边小女生不断的咬着舌根,说着沈奕的不是,什么小白脸,什么不自量力,什么只是凭空长了一张妖孽的脸实际不是个男人,中看不中用。 肖想她的男人该死,诋毁她的男人同样也该死!梁夏护短护的列害,冲着身边的那群女生厉声吼道,“都他妈给老娘闭嘴,老娘还没死呢,哪里来的你们这群小妖精诋毁老娘的男人!” 那群女生被她这痞子的势气吓到,顿时静了音。梁夏转头冲着场上的沈奕大声吼了一嗓子,“沈奕,你他妈要是输了这场比赛,以后就别上老娘的*!” 顿时操场上鸦雀无声,人们惊异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圈寻,随后大彻大悟,原来人家是小两口,男人随后对梁夏这种勇猛的行为很是佩服,女孩子们则是一脸的鄙夷和惋惜,可惜这么好的男人已经名花有主了。 沈奕回头对她挥挥手,送她一个放心的笑容,立马重新加入了比赛。 谁都没有看到,在梁夏吼出那句话后,林森脸上快速闪过的一抹阴狠表情。 再面对沈奕时,他又恢复了那张没心没肺的憨厚脸庞。 沈奕对上他清澈的目光,眸底多了几分凌厉。 在队友的呼叫下,他一反常态,身子迅速敏捷起来,犹如穿梭在荆棘中的猎豹,躲过层层障碍不让自己受一丝伤害,对着猎物,狠,准,的扑了过去。 灌篮,得分! 比赛迅速逆转,沈奕就像勇猛的将士,无人能敌。一个人几乎把所有的分数,悉数追了回来,最后比赛以他的一个完美漂亮的灌篮结束。 顿时赛场沸腾起来,场外女生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男人的鼓掌和赞许声也纷纷加入。 梁夏像个脱了缰的野马,激动的冲着沈奕扑了过去,她抱住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间,对着那张俊逸的脸庞猛亲起来。 沈奕被她这突来的热情怔了片刻,随后坦然接受她给予的奖励。 刚刚还站在一旁跟沈奕说笑的林森,脸上的笑容依在,只是僵硬了几分,手里的毛巾几乎被他攥进了手心。 沈奕没有看他一眼,带着自己的宝贝,迅速离开了喧闹的场内。 林森敛起笑容,望着十指相扣的两人越走越远,冷哼一声,你就是沈西凉,不过如此! 第137章 你们做的真好 沈奕拽着梁夏离开学校,打车快速回到家里。门刚关上,梁夏猝不及防被他按在门上亲了起来。 他压抑了一路的旺火终于等到了机会发泄,两人由门边转战到沙发,再由沙发转战到卧室的*上。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梁夏早就累晕了过去。 沈奕紧紧搂着怀里的柔软,晦涩不明的垂首看着她那张酣睡的小脸,脑子里快速闪过林森那张脸,不知是不是男人的直觉,他总觉得那个男人不简单,以后可要提醒这个傻女人提防着点儿。 梁夏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她拖着好似被车碾过的身体,换好衣服出了卧室。厅里静悄悄的,就连厨房都一样。 沈奕又出去了? 她在家里转了一圈,最终确定他真的出去了。 梁夏从厨房的冰箱里翻找出食材,打算做个简单的饭。无意中把菜掉到了地板上,她弯腰捡的时候,在柜子下面找到了一粒白色的药片。 她出于好奇,捡起来捏在手心看了看,脑子里闪过沈奕手里的那盒白色药瓶。 这时候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鬼使神差的把药片装进了衣衣兜里。 沈奕拎着袋子进了厨房,看到忙碌的小女人,莞尔一笑,“能起来了?” 梁夏白他一眼,继续手里的活。 沈奕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菜,摘掉她身上的围裙自己穿上,把她往外推,“行了,这里有我就够了,出去坐会,一会儿饭就好了。” “我看着你做。”梁夏扒着门框不肯离开。 “这里油烟大,听话,出去等着。” “我就要看着你做!” 沈奕无奈,只好由着她。梁夏抱着胳膊,静静的靠在门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高大的俊逸的男人穿着可笑的围裙,穿梭在锅碗瓢盆之间,一股浓浓的幸福感,填满她的心田。 沈奕做了四菜一汤,让梁夏把饭菜一一端了出去,只剩下了炉上煲着的一锅汤。 “好了,就剩下汤了,我在这里等就好,你先出去洗手准备吃饭。”沈奕把她撵了出去,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他暗自叹了口气,拿出那个白色的药瓶,在汤里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梁夏去而复返,回到门口时,正好看到他把药瓶快速装进裤袋里,她的眉眼颤了颤,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一顿晚饭,梁夏吃的格外压抑,脑子里都是沈奕把药瓶装进裤袋的画面。 梁夏洗完澡回到卧室,看到*上半躺着看杂志的男人,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 沈奕抬眼看她,温柔的笑笑,放下杂志,下了*,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把她按到梳妆台前,慢慢的给她擦起来。 之后拿过吹风机,细细的给她吹干头发,那种温柔体贴的照顾,让梁夏有种被如视作珍宝般珍视的错觉。 全程她不发一言,由他伺候着,吹干头发,*睡觉。沈奕见她一直直溜溜的盯着自己看,好笑的问道,“怎么了?今晚上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梁夏窝在他的怀里,抬头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奕心里咯噔一下,抚着她额角的手顿了顿,目光深深的看向她,“怎么会这么问?我不是一直有事瞒着你吗,说好了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会好好解释给你听的,恩?忘了吗?还是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只是……”有种被欺骗的错觉,后面的话梁夏无法对着他那双深海般的黑眸说出口。 “只是什么?” “没什么,困了,睡觉啦!”梁夏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探究什么。 沈奕给她掖了掖被角,揽着她躺下,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深邃。 第二天一早,梁夏好似无事人一样,吃完早饭径自去了学校。 沈奕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目送着她离开。 厅里的手机不停的响着,他转身回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愤然号码,眼神暗了暗。 “喂,小奕,你又一声不吭的跑去哪里了?是又回国了,妈跟你说什么了,叫你把心收一收,你看现在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倒好躲得清闲!”电话那边贺敏一张口就气急败坏的把儿子数落了一顿。 “你赶紧订机票回来,明天晚上我请了你罗阿姨来家里吃饭,到时候你在也得在,不在也得给我在这,听到没有?” 沈奕捏捏发疼的眉心,有些疲惫,“妈,我说过,我不需要有目的的援助,您还是别闹腾了。” “闹腾?你说我是闹腾,你这孩子,怎么分不出事情的缓重,现在什么是最重要的难道你不知道?儿子,哪怕是骗,这戏你也得给我演下去,妈明确的告诉你,你爷爷已经接受了罗家的援助,明天一早正式签约,你现在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妈,你们……”沈奕目光微缩,紧紧的握住电话,想到一种可能,他释然了,忽的冷冷一笑,“妈,你们做的真好!”真的太好了,自己最亲的家人联合着最信任的兄弟,把自己骗得团团转,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为什么?”冷冷的问出,沈奕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的,连心都凉的通透。 “儿子,你不要怪小五他们,他们也是被我们逼得。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害了你……” “不会害我?可是你们已经伤害了我!”沈奕愤怒的吼道,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粗喘的呼吸彰显着他此时的滔天怒意。 “儿子,对不起,我们别无选择。”电话那边传来母亲的低泣,为了家族牺牲儿子,这是她这个当母亲最痛苦的,虽然罗家再百般的好,一旦扯上利益的关系,还是在沈家如此危险的时刻,那种好填杂了复杂的东西,意味也就变了。 沈奕挂断电话,把手机狠狠的抛在了墙上,机体*四分五裂。 他整个人像虚脱般滑落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就差了那么一点儿,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家人背着他会做出与他愿望背离的事情。 咽下喉头的苦涩,沈奕红着眼睛,在寂寥的家里扫视了一圈, 那丫头熟悉的味道还残留在空气里,心撕扯般的痛着。 夏夏,我该怎么办,如果失去了你,我该怎么走下去…… 下午梁夏只有一节课,课业结束后,她抱着书本匆匆出了大教室,在楼梯口碰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在?”看着面前的人,梁夏冷了眉眼。 “我来找你谈谈。”姜佳佳穿着淑女裙,提着标志性的名牌包包,站在楼梯口处,认真的看着她。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梁夏拧眉,实在想不出她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谈什么。 “谈谈沈奕怎么样?” 梁夏冷下脸来,眼神凌厉的射向她,冷然道,“我知道你对沈奕有意思,可是我不想跟你谈,他是我的男人,你要清楚这一点儿!谈他,你还没有资格!” “我想你还不知道吧,过了明天,咱俩还不知道谁没有资格。”姜佳佳冷哼一声,抚了抚耳边长发。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好,你今天可以不跟我谈,也许等你想谈的那一天,我还不想谈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我还有事,不像你那么闲。”说着梁夏绕过她,走下楼梯。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姜佳佳突然轻笑一声,在她耳边抛下一句,看到她硬生生僵住的身体,满意的挎着小包,得意的离去。 梁夏失魂落魄的离开学校,游荡在大街上,耳边一直萦绕着姜佳佳说的那句话。 “你真以为他爱你吗?如果他爱你,怎么舍得事后让你吃避孕药,不想要你给他生孩子?” 看着穿梭在马路上的汽车,梁夏大脑一片空白,掌心紧紧攥着那粒白色的药片,已经一片湿濡。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巨大的恐慌,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 梁夏从医院出来,两眼无神的朝公交车站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她坚持要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她不信姜佳佳的话,但是心里的怀疑已经升起,她不想对沈奕的感情里掺杂丝毫的不信任,为了打消疑虑,她才做出这个决定。 她把药交给医院的鉴定部门,相信不过两天就有了答案。如果答案真如姜佳佳说说,她也不会盲目的相信沈奕不爱自己的这个事实。 她一定要问清楚,从头到底的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隐瞒什么。 梁夏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一开门,屋里浓烈的酒气铺面而来。她在沙发边上的地板上,找到了喝醉倒在地上的沈奕。 她费力的把他拖到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杯白开水,给他灌了下去。又找来湿毛巾,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着邋遢的脸庞。 看着熟睡的那张俊脸,一抹不安袭上她的心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喝酒,是遇到什么难事吗?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喝的烂醉如泥。 第138章 鞭子脚镣手铐 沈奕脸色晕红,浑身发烫,梦魇中,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身着白色吊带长裙,漫步在妖娆的花海间,微风轻起,浮动她满头的黑发。 女孩回眸一笑,向他伸出一只葱白莹润的玉手。他温柔的回笑,伸出手欲要握住那只莹白,突然驶来一辆汽车,撞飞了女孩。 他大声呼叫着,想上前去,蓦地画面一转,血色残阳下,一个短发女孩正暖暖的朝他笑着。 刚刚惊悚的一幕被他抛到脑后,他微微一笑,朝着女孩跑了过去。他伸出上臂想要去拥抱她,倏地从女孩身后跳脱出一个帅气的阳刚男孩,占有性的揽住女孩的肩,两人深情的相视一笑,转身离开。 他奋力的朝着女孩跑去,大叫着,腿就像灌了铅,怎么也追不上,他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携手越走越远。 心撕心裂肺般的痛着,想要大声喊叫,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对不起,不要……” 真不是梁夏第一次听到他的呓语,上次他生病的时候,一直焦虑不安,嘴里不停的呓语着这几句话。 蓦地想到那粒白色药片,梁夏垂头一眨不眨的盯着满头大汗的男人看,心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重新用冷水洗了下毛巾,继续给他擦着。慢慢的他不再呓语,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沈奕迷糊中感觉浑身热的厉害,有一只清凉的小手不停的在他额上,脸颊来回摩挲着,渐渐抚平他躁动的心。 他懵懵懂懂的掀开眼皮,看到刚刚离他而去的女孩正待在自己的身边,激动的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在女孩的痛呼中把女孩压在了身下。 他不管不顾的朝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唇吻了下去,动作有点儿粗暴,惹得女孩不停的抗议。 他粗鲁的撕开她的衣物,露出莹白的雪肤。他顿时红了眼睛,理智全无,只想快速把眼前的美好美好占为己有。 他制住身·下小人的不停挣扎,匆忙解开腰带扣,拉开拉链,没有任何前戏冲了进去。 “唔……”梁夏痛的一声几乎,不停的拍打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 男人丝毫不理会她的痛苦,像个疯子样只管发泄。她咬着牙,任由他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自己的身体。直到他发泄够了,累了,彻底睡晕过去。 梁夏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胡乱的捡起地上被撕成碎布条的衣服,裹着自己满是痕迹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冲刷着她满是青痕的身体,想起刚才那屈辱的一幕,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沈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从沙发上慢慢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四处环视了一下,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影子,昨天梦里有点儿零星的碎片,好似他强要她,她在他身·下·流着泪苦苦哀求。 他一怔,马上清醒了过来。 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茶几上的酒瓶也被拿走,擦得一尘不染,沙发上除了一张薄被,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难道那真是梦? 沈奕捏了捏发疼的眉心,起身去了厨房,冰箱上贴了一张便条,他一眼就瞄到了,走过去,扯下了便条。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我吃光了,想吃自己去买。为了惩罚你乱喝酒,今晚上我和外公住,不要企图来找我!” 看完便条,沈奕勾唇勾唇一笑,看来自己是真的惹怒那小家伙了,居然懂得生气回娘家了。 沈奕倒了杯白开水,走回客厅,看见垃圾桶里手机的残骸,不禁又想到昨天那通电话。 他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眯起的凤眸深处缓缓升起一抹狠戾。 他不会受任何人摆布,他的人生由他自己来做主。 梁夏下课后直接回了梁家四合院,经过昨天的一幕,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沈奕。 他昨天的疯狂让她感到了恐惧,她不知道他醒来后是否还记得昨天那不堪的一幕。 她也想尽快的忘掉,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可是身上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昨天发生了什么。 所以她又选择了逃避,她不希望沈奕留下任何记忆,就让那不堪的*,埋进她记忆的坟墓。 做完功课,梁夏关灯睡觉,放在*头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为了不妨碍外公休息,她特意调成了振动模式。 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他发来的短信,难得他憋了一天,最终忍不住了。 ----老婆,别生气了,我错了!!! 梁夏翻个白眼,把手机扔到一边,钻进被窝不予理会。 不过几分钟,手机又振动了。 ----老婆,老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明天你回来吧! 梁夏捧着手机,眯眼睡觉。不过一会儿,手机屏又亮了。 ----亲亲老婆,回来吧,家里的被窝好冷啊,没有你我睡不着觉! 梁夏看完黑了脸,把手机一丢,埋进被窝呼呼大睡起来。憋了一天的委屈,随着某人低三下四的言语,已经消散。 某人捧着手机蹲在*脚,一遍又一遍的按着键盘,咬牙切齿的发着短信。 梁夏捧着手机甜甜的睡得正香。 早上醒来,梁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蓦地想起什么,拿起被她丢在一边的手机,急忙打开。 靠,短信箱爆满!他还真是闲的蛋疼! 吃完早饭,告别外公,她拿起背包,去上课。一拉开木门,杵在门外的高大身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尤其是男人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哀怨的瞪着自己看。 “你,你来这里干吗?”梁夏舔了舔舌头,问道。 “接你回家!”沈奕黑着脸答得咬牙切齿。 “不是说了吗,我要在这住几天。” “不行!”一天就把他折腾的彻夜难眠,还要住几天,那还受得了? 梁夏不鸟他,随手关上门,径自越过他,朝着胡同口走去。 沈奕几步追上她,扯过她的身子按在怀里,双臂制住她的胡乱挣扎。 刀削般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低沉暗哑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别闹了,好吗?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好吗?以后再犯,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恩?鞭子,脚镣,手铐啊……什么的只要你想到的,统统可以用来惩罚我,恩?” 后一个“恩”字他说的无比*,饶是梁夏都禁不住浑身一抖,碎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无耻了,这是道歉吗,这分明就是来跟她调·情的。 梁夏气不过,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在他硬朗的胸前狠狠的咬了一口,满意的听到某人疼的闷哼一声,这才解了气。 沈奕捧着她的双颊,在她唇上狠狠砸了一口,愤恨的咬牙,“真是只伶牙俐齿的小猫,等哪天爷有空非拔了你的牙!” “你敢!”梁夏横着眼瞪他。 “好好好,我不敢,只要你高兴,随便咬哪里,不过上面咬了,下面要不要再咬上一口?”沈奕冲她邪气一笑,梁夏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脸腾地一红,羞愤的啐他一口,“呸,臭流·氓,不要脸!” 沈奕挑挑眉,笑的无辜,“我怎么流·氓了,你又想到哪去了,我让你咬肚子,肚子皮软,免得你牙疼。” 梁夏气呼呼的挥起小胳膊,揍了他一通,发泄够了,赏个白眼,转身走了。 沈奕双手插兜悠闲的跟在后面,看着前面踢着石子撒气的某个小女人,脸上荡起一片柔情。 结果这一天,梁夏依旧没如他的愿,又回了梁家。沈奕跟个年皮糖一样,跟到了梁家。 饭后轰都轰不走,硬是要赖在这里过夜。最后迫于小女人的恐吓加威胁,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家。 黑着宾利早早停在路边,沈奕出了胡同口,看到停在路边的车,黑眸闪过一抹凌厉。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黑色宾利发起,稳稳的驶向目的地。 “少爷,夫人回来了……”常叔透过后车镜,看到自己少爷冷下来的脸,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没有忘记少爷的吩咐,没事别出来晃悠,尤其是在这附近晃荡,可是要不是夫人的突然来袭,他也不会倒霉的去撞枪口。 “知道了……”沈奕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安安静静的靠在椅背上,心里划过一抹凉意,你们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宾利驶进沈家大院,沈奕从车上下来,径自去了别墅。推开门,在玄关处,就能听到大厅里传来的阵阵笑声。 耳尖的贺敏听见没想,抬头正好迎见冷着脸走进来的自己儿子,不免瞪了一眼,有种警告的意味。 客厅里除了贺敏还有两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一个是他见过几面的姜佳佳正羞涩的垂着头,文雅的静坐在一边。另一个是他几乎没什么印象的中年贵妇,和自己母亲年龄相仿,但却憔悴好多,一张美艳的脸,多了岁月风尘的洗礼风华不在,但风韵犹存。 想必这个就是那个罗家的大小姐了,拆散他家宝贝一个幸福的家,让他家宝贝吃尽苦头的女人。 沈奕冷冷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上了楼。贺敏气的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只得赔笑道,“你看这孩子的脾性,真是让人讨厌,冷冰冰的,对谁都一样儿,真让人受不了。” 意思是连她亲妈都如此,何况是外人,所以还是别介意人家的不礼貌了。 第139章 沈奕就是沈西凉 沈奕回卧室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黑色休闲西裤,深蓝色丝质衬衫,成熟深沉而又不失优雅,完全不同于白天那个清冷爽利的大男孩形象。 他走下楼,众人把视线都定在了他身上,尤其是姜佳佳,两只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完全陷入了痴迷的状态。 罗琪察觉到了女儿的失态,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咳一声提醒她不要失了礼貌。 姜佳佳从沈奕身上收回视线,绞着双手羞赧的垂下了头。 贺敏忙笑着打圆场,“你看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下来,不知道家里有客人吗,你罗阿姨和佳佳都等好久了。” 沈奕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视线轻轻扫过那对美艳的母女,把目光定在手边的杂志上,冷然道,“等我?有什么事?” 对面母女听了变了脸,姜佳佳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罗琪原本微笑的脸庞突地冷了下来。 这就是联姻的态度,她可看不到一点儿的高兴情绪。无论从哪方面比,罗家都不如沈家,但是他沈家也该知道,现在处于什么时刻,就算有求于人也不该死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简直太小看人了! 贺敏敛起笑容,神色严肃起来,“小奕,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上次说好了在美国见面,因为你工作忙,佳佳也在这边,妈和你罗阿姨为了迁就你们才回的国,你不该忙的忘记妈说过的话吧。” 沈奕唇边的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妈,您也别忘了,我并没有同意。” “小奕!”贺敏低斥一声,转脸看见一脸怒意的罗琪,忙解释道,“阿琪,我家这孩子被惯坏了,和他那爹一样,脾气又臭又硬,你别见怪啊。” 姜佳佳紧紧咬住嘴唇,苍白着脸,眼里升起一片雾气。事情都到这一地步了,他还在坚持,难道他就这么放不下那个小贱·人,连家业都不如她重要,她到是要看看他最后到底选择哪一样。 罗琪强压住怒意,抓过女儿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回头凌厉的看向沈奕,冷冷的说,“就算任性也该有个度不是,小敏,看在我们是好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这些。孩子吗,都有叛逆的时候,我能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要这样不清不楚的,说出去落人笑柄不是。” “那自然是,不过你我说了不算,还是让孩子们在私下多接触一下,感情也是需要一步步培养的啊。” 罗琪赞同的点点头,看到沈奕沉默的坐在一旁没有表示反对,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又和贺敏聊了些家长里短,这才带着恋恋不舍的女儿离去。 罗琪母女走后,贺敏拉下了脸,把茶杯重重的搁在茶几上,怒瞪着她那油盐不进的儿子,“小奕,你太让妈失望了!” “对不起,我不是一直让您失望吗,也不差这一件了。”沈奕淡漠的表情彻底惹怒了贺敏,她抓起一旁的杂志,狠狠的丢在他身上,恨铁不成钢的怒喝,“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来气我的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你就是再冷漠,也不会顶撞妈,是不是那个小妖精,是不是她挑拨的咱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她,一定是……我不会放过她的……” 沈奕怒了,沉下脸来,厉声道,“妈,您不要动她,她就是我的命,如果您想让您儿子活不下去,您尽管去!” 丢下这句话,沈奕起身回了楼上。贺敏怔怔的坐在空荡的沙发上,脑子里还在响着儿子那句话,她就是我的命,她是你的命,可你却是我的命! 贺敏闭上眼睛苦涩一笑,真是儿子大了不由娘。 蓦地她睁开双眼,凤眸里划过一抹狠戾,她还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把她儿子收的服服帖帖。 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尽快找到她,安排时间,我要见她一面……” 这几天,为了抹杀身上的痕迹,梁夏一直住在梁家四合院里。沈奕没有再来黏着她,只是晚上的时候,两人偷偷的在被窝里发短信,以解相思之苦。 梁夏趴在*上,摇晃着双腿抱着手机,期待着那个傲娇的笨蛋的信息。 手机屏幕亮了,传来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她点开一看愣住。 ---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你是谁? ---沈奕的妈妈! 梁夏手一抖,差点儿把手机扔到地上。 这时候,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宝贝,想我了吗? 梁夏真想把刚才那条短信发给他看,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她镇定下来,压下心中的起伏不定。 今天怎么这么晚? ---哦,看来是想我了,你是不是一直抱着手机等着我的短信?(后面一贱·贱的笑容) 被人戳中心事,梁夏老脸一红,对着手机啐了一口。 才不是,谁想你,少自作多情了! ---呵呵,可是我想你了,非常想……想的那里都在痛。 梁夏一脸黑线,差点儿把手机砸了,这个满脑子色·情的混蛋,就不能想点别的。 这厢,沈奕拿着手机想到那个小野猫此刻被气的在*上混乱翻滚的样子,开心的笑了。 “你在看什么,这么好笑?”坐在他对面用餐的姜佳佳,好奇的看着着。 沈奕敛起笑意,淡漠的说,“没什么,如果吃完了,我们走吧。” 姜佳佳扬起的笑容生生的僵在嘴边,她攥了攥双手,忽而微微一笑,“你呀,说好了我配合你演戏的,怎么着也得做个全套吧。” “我说过了,不需要……” “别,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当时帮帮我,被让我在我家人面前难做成吗,拜托!”说着双手合拢,朝着沈奕扣了扣头。 沈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说道,“好了,走吧。” 闻言,姜佳佳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讨好的说,“谢谢沈学长!” 看着前边大步离去,似乎不屑于与她同行的那个英挺颀长的身影,姜佳佳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垮了下来。 看来就是连演戏,你都不屑于顾! 那天不欢而散的见面之后,她主动找到他,告诉他自己也是被迫,非常不喜欢家里硬塞给的婚姻。 于是请求他帮忙做一场戏给家里人看,他当时没有反对,只是他当时讳莫如深的冰冷眼神,让她想起来就是一阵瑟缩。 既然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绝对不会放弃。 坚定了信念,姜佳佳暗自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梁夏按约定,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雅致的咖啡馆里。 她进门后,由服务生带走到约见的那张桌子旁,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都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 “是你!(您)” 贺敏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她一身大学生装扮,白t恤,浅蓝色牛仔裤,高挑匀称的身材,再加上一张不经过任何修饰的清丽脸庞,心不禁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那么点儿熟悉的感觉。 “坐吧。”贺敏叫她在对面坐下,“想喝点什么?” “一杯白开水,谢谢!” 服务生端来一杯白开水,放到她跟前。 最后还是贺敏打破这尴尬的境遇,她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直接开口说道,“没想到你就是小奕的女朋友!” 梁夏有点儿拘谨,也有点儿紧张,好像每个初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慌乱的不知所措。 “恩!” 贺敏想原来她们还真是有缘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缘分。她也从未想过那个纠缠自己儿子的女孩就是眼前这个,她曾经极度欣赏的一个孩子。 原本狠戾的一些话语,她对着这张清澈的容颜再也说不出口。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梁夏看着对面贵妇人不停变换的脸色,小心的开口问道。 她想不通,沈奕的母亲怎么会突然来找她,更不会想到,她竟然就是那个出色男人的母亲。 也难怪,儿子出色,父母也差不到哪里去。 贺敏深吸口气,暗自咬牙,狠了狠心,“梁小姐是吧,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奕的母亲,确切来说,我是沈西凉的母亲。” 梁夏在听到那声梁小姐之后,心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当面袭来,果然…… “沈……西凉是谁?您的另一个儿子吗?”梁夏颤声问道,心里极度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答案。 贺敏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看向她,“看来我儿子什么都没对你说,他竟然能瞒你那么久,是你太单纯还是我那儿子太过恶劣呢?” “您,什么意思?”梁夏的整颗心更加揪紧。 “我想你多少也能听过一些吧,沈西凉那个曾经响彻整个美国华尔街的名字,沈家新一代的接班人,尚业的新任总裁,沈奕就是沈西凉……” 沈奕就是沈西凉,沈奕就是沈西凉…… 第140章 那小子向你坦白了 贺敏看到对面的女孩在听了自己的话后,脸色惨白,有那么点儿的不忍心。 如果自家儿子是个普通的孩子,找个这样的女朋友也十分登对,只是现实太残酷,注定了他们没有好的结局。 与其这样互相僵持着,不如由她来做个坏人,彻底了断他们这段还还不及生根的感情。 坚定了信念,贺敏狠了狠心,把自己这次见面的目的说了出来,“梁小姐,虽然我们沈家不涉足国内,但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家族中的孩子们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他们这辈子该走的生活轨迹,有些事,即便再喜欢去做,最后为了家业也不得不放弃,就像有些人就算再喜欢,他也不可能与她携手到老,我说的这个理,你能理解吗?” 梁夏刚从沈奕就是沈西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贺敏说道一些话,握着透明水杯的双手微微颤了一下。 她这才明白,这位贵妇人找她来的目的。 梁夏强自压下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敛起自己外泄的情绪,抬头对上对面那双严厉清冷的眸子,扯唇一笑,“阿姨,您是说沈奕他不会娶我,更不会和我走到最后是吗?能与他携手的那个人,只能是配得上他身份的人?” “是的!我知道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很残忍,与其以后你们彼此痛苦的折磨,不如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挽回,彻底了断。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请你体谅一下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儿补偿,如果不合适你可以再提。”说着,贺敏从精致的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她的面前。 梁夏垂目看了眼桌上的支票,1后面多少个零她没有数,她感觉很可笑,她和沈奕怎么多年的相依相伴竟然能拿钱来衡量,而且还很值钱。 如果爱情能拿钱来买卖,那还要看买它的金主是否有钱,瞧,这倒是让她遇到了一位难得的金主,可是她的爱情又值多少钱? 无价吗,不,是很廉价!简直一文不值!欺骗性的爱情,还有什么价值。 梁夏把支票推了回去,自嘲道,“阿姨,这钱您还是拿回去,我只向沈奕确定一件事,如果他骗了我,那么不用您说,我们也走不下去了。可是如果他没骗我,我依旧坚持,哪怕他的背景再强大复杂,我只要他这个人。” 贺敏对上她那双清澈明亮的黑眸,好似能照明世间一切肮脏龌龊的行径,而自己这个恶劣行为更是相形见绌,心微微颤了颤。 她还未来得及张嘴说些什么,看见她蓦地站了起来,就像第一次离别的那天,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个躬。 梁夏直立起身子,淡然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的高贵夫人,抿了抿唇,“谢谢您那天救了我,我说过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但是,请原谅我不能为此答应您离开您的儿子。” 说完,她转身离开。 贺敏怔怔的坐在那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绣眉微微蹙起,人已走远,咖啡也已经凉透。 梁夏出了咖啡馆,身体软了下来,如果没有旁边的大树,她早已瘫坐在地上。 她扶着路边的老树,慢慢的走到一个长椅上坐下,喘息了片刻,颤颤巍巍的从布包里掏出手机,拨出那个一号快捷键。 “喂,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吗?”听筒里传来沈奕低沉暗哑的调笑声。 梁夏拿着手机的手还在颤着,她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 “夏夏,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生气了吗?” “……” “老婆,你别吓我,告诉我你在哪里,怎么了?说话啊……”那边沈奕的声音越发焦急。 梁夏咽下一口唾沫,哑着嗓子张开了口,“我没事,就是……好几天不见,有点儿想你了。” 那边沈奕的情绪镇定下来,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你乖乖的在家等我,忙完了这几天,就回去看你,老实在家待着,不许给我朝三暮四的去勾搭其他男人,尤其是那个打篮球的。” 梁夏抿了抿唇,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恩,有!” “什么?”梁夏手一抖,心跳的速度加快,几乎握不住电话。 “我好想你,好想把你拴在身边,时刻看着你不到处乱跑,给我招惹男人。” 沈奕好似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怪异,像往常一样跟她调侃着。 “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了?”梁夏急切的像知道答案,声音不免高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如果你真的没事和我说,我挂了……” “我忙完这两天就回去,有事等我回去再说好吗?”沈奕在那边温言软语的劝着。 “我没事,你忙吧。”梁夏失望极了,等不及他再说些什么掐断了电话。 她仰着头,五指并拢敷在双眼上,透过层层树叶看向那湛蓝的天空。 天依旧是那天,云却不再是那块云,风过,云飞走。 她忽然想起那天和沈奕探讨商界神话沈西凉的事情,他那副淡然,无知的样子,原来一个人可以把表情藏得那样深,深到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不知道是自己太蠢顿还是他戏演的够好,反正她是信了,完完全全信了他。 原来世界上本就没有一个叫沈奕的男人,只有一个商界传奇沈西凉,会演戏,而且能把戏演的很好,无所不能的男人沈西凉。 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竟然有一天被别人告知,那不是他,那他到底是谁? 梁夏自嘲得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笑出了眼泪,她抱着肚子笑,可是眼里却一直汤着泪。 路过的人会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坐在宽大的长椅上,抱着肚子狂笑,笑的泪流满面,让人止不住的心酸。 沈奕放下手机,盯着发黑的屏幕眉头紧皱,他感觉这丫头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心事,渴望想知道些什么。他刚想拨回去电话,被从服装店里走出来的姜佳佳打断。 “我买好了,咱们走吧!”姜佳佳提着袋子,伸出纤纤玉手想去挎沈奕的胳膊,被他不着痕迹的先一步躲开,伸出去的那只手硬生生的僵在半空中。 她尴尬的收回手,紧跟在他后面,调侃道,“你跟你女朋友逛街时也这样独来独行吗?不跟她进店里选衣服?” 半晌,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淡淡的抛下一句,“不会。” 不会,不会让她自己一个人进去买衣服,不会不配合她的步伐,更不会拒绝她主动的亲近。 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姜佳佳的笑脸僵了僵,心里的嫉妒莫名而起。她蓦地想到,此刻某人的处境,心情反而好了起来,不再计较这些小的不愉快。 她预计,如果那个人动作快的话,不久就会有一场好戏要看,谁是最后的赢家,她很是其目以待。 梁夏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她发现,和他生活这么多年,除了当年带来的那身压箱底的校服,几乎没有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她把自己的一些衣物全都收在一个手提包里,最后环视了一下生活了将近两年的地方,心微微痛着。 她带着提包回到家里,外公正好坐在院里的香樟树下晒太阳,看见她提着东西回来,一双眼睛哭得红肿,闭了闭眼,哀叹一声。 “外公……”梁夏提着提包不知所措的站在院子里,眼睛红红的。 “回来吧,早晚要回家的。” “外公……”梁夏忍不住,冲到外公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大哭起来,把这一天所有的委屈统统都宣泄在哭声里。 梁外公轻轻抚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她,这情感上的坎,还得是自己过,别人无能为力,唯一能给予的只是一个依靠的肩膀。 梁夏哭累了,坐在院里里的石凳上,捡着地上落下的香樟树叶,在石桌上摆起一个个不成形的图案。 梁外公看着她摆弄着树叶,开口问道,“那小子向你坦白了?” 梁夏捏着树叶的手一顿,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诧异的看向他,“您已经知道了他的事?” “傻丫头,也就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眼人一看,也知道那小子的来头绝对不会简单。”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帮着他瞒着?” 梁外公用拐棍戳了戳地面,眼一瞪,教训道,“丫头!早在你们开始那时我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非要飞蛾扑火般不怕死去闯荡,我拦得住吗?你忘记当时自己是怎么威胁我的?后来看那小子对你还算真心,我也算是放下一半的心了。” 梁夏被噎住,愤愤的揪着树叶泄愤。 梁外公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不管他家庭背景怎么样,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他会解决所有的绊脚石,与你携手一生,如果你觉得他不值得你再托付真心,那还是算了吧,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各走各的。” 第141章 拿开你的脏手 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各走各的。 真能如此轻松的告别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硬要把沈奕这个名字从心底挖出去,心会破个大洞,血淋淋的疼。 梁夏丢掉手里的叶子,起身提着包回了屋里,老人嘴角的笑在她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彻底崩碎。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越是糟糕的事情,越是赶到一块。他掏出手机,颤巍巍的拨出一个号码。 “喂,爸,夏夏同意了吗?”那边传来男人急切的声音。 “能不能再等等,在等一段时间?”老人几乎是恳求道。 “爸,不能再拖了,那孩子拖不得……” “她妈妈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还不知道,我尽量不让她们见面。” “好,我知道了。”老人任命的闭上了眼,长叹一声。 “爸,我们会在下周三回国……” 老人睁开眼时,随即一滴泪划过满是皱纹的脸庞,滴落青石板的地上。 真是冤孽啊,冤孽…… 晚上,沉默的吃完饭,梁夏收拾好碗筷,窝回自己的小窝,被窝里少了种熟悉的兰花香气,反倒是多了些阳光的味道。 久违的陌生了的味道。 看来人还真是个见异思迁的东西,才忘记了两年的味道,现在再闻起来就显得生疏了。 手机振动了几下,梁夏点开屏幕,沈奕调笑的话随即闯入眼帘。 ---老婆,吃饭了没?我没在家,记得吃的饱饱的,别饿瘦了,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瞪着我回去验收! 梁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他此刻抱着什么心情跟自己聊着天。 我好的很,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还答了他的话,看到发送成功,她负气的关了机,把手机一丢,蒙头大睡。 这边沈奕一连回了几条,都未得到答复,干脆直接拨了电话,听到那清冷的女音,他怔了片刻,蓦地无奈一笑,看来小丫头又在跟他使性子了,是怪他好久没回去了吧。 毕竟瞒着她做了不少事情,他心里满是愧疚。真要费一番功夫好好哄哄那丫头了。 但是沈奕没想到的是,他猜到了事情的开头,却没猜对结尾,他没想过,这是最后一次两人能心平气和的通话。 上午第二节外语课结束后,梁夏刚刚睡醒。她伸伸懒腰,抹了两把口水,感觉有道火辣辣的视线在瞄着她看。 她一侧头,果然,在后排的座位上,看到了一直萦绕在自己附近的苍蝇。 “嗨,美女,睡醒了,睡得怎么样?梦里有没有我?”林森单手托着下巴,冲她邪邪一笑。 梁夏瞄他一眼后,很快转过头,收拾好书本,起身离开。而某只小苍蝇紧追在后。 “喂,喂,你等等我吗?走那么快干嘛,现在去吃饭食堂正挤,不如咱俩出去逛逛?”林森在门口拦住她,斜靠在门边,歪着头对着她笑。 “没心情,让开,我饿了,要吃饭!”梁夏抬脚踢了踢他碍事的腿。 林森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闪开了路,又一路尾随着她去了食堂,打了饭,找了座,坐下吃饭。 梁夏盯着对面吃拉面吃的正香的某人,咬了咬牙,没心没肺的人果然胃口都好,“好吃吗?” 林森鼓着腮帮子憨憨的点点头,埋头又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梁夏看着看着眼前又恍惚起来,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陆辰,他也特别喜欢吃拉面,常常拉着她去路边饭馆,要上两大碗拉面,呼哧呼哧的吃起来,好像跟饿狼似的,怎么都喂不饱。 “你看着我干嘛?不饿是吧,还是饭菜不和胃口?”林森抬头看到她盯着自己看,不自在的敲了敲她盘子里的饭菜。 梁夏干巴巴的又强咽了两口,感觉无滋无味,没有胃口,索性丢到一旁,不吃了。 “这就饱了?”林森指着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问道。 “你快吃你的吧,哪那么多的废话。”梁夏不理他,撇过了头。 “呦,心情不好,和男朋友吵架了吧!”林森起了调侃的心思,坏坏的看向她。 不料梁夏倏地起身,抱着书本就走,丝毫不做停留。 “喂……”得,他还真是踩到尾巴上了。 林森追上她,不顾她的冷言冷语,嬉皮笑脸的磨蹭在后面,赶都赶不走。 “你到底有完没完?”梁夏实在是被无处不在的他逼烦了,甩了脸色。 林森毫不在意,咧嘴一笑,“走,带你去个地方,保准你喜欢!” 话闭不等她反对,强自把她塞进刚刚驶过来的计程车上。 “你到底带我去哪?” “嘘,到了你就知道了!”林森神神秘秘的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眉眼深深。 梁夏看他一副认真郑重的样子,到是信了他,不再言语,直到他们停在一座高耸入云的楼下。 “你带我来这干嘛?”梁夏抬头望着高高的楼层,诧异的问。 “你不是心情不好吗,带你来发泄啊。”林森拽着她的手臂径自走进大楼上了电梯。 电梯飙到最后一层,林森带着她出来,从楼梯上了顶层,露天阳台。 梁夏趴在墙砖上,伸出五指,感受着呼呼的风扶手而过,那种想抓却抓不住的感觉,很是绝望。 “我小的时候不开心了,就会爬到这里,看到如蚂蚁般的车辆人群,尽数掌握在自己手间,那种感觉真爽!”林森背靠在楼顶吐出的一小块前面上,看着她微微一笑。 梁夏从他眼里快速捕捉到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他有什么好哀伤的? “可是你那也是自欺欺人啊……” “是啊,自欺欺人……”林森重复着她的话,自嘲的笑笑,“可那又怎么样,起码心在此刻得到了满足不是吗?” 自欺欺人的满足,也算是满足吗?就像她这样一顾的去逃避沈奕就是沈西凉的现实,永远装作毫不知情的活在谎言和欺骗里,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 不,她绝不要这样活的糊涂! 想通这一点儿,心也明朗起来,不管什么原因,她一定要亲耳从沈奕嘴里听到解释。 “谢谢你,林森,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梁夏释然,飞快的向楼下跑去,她要去找那个人,找他问明白这一切,只要他是真心,她可以原谅他的欺骗。 梁夏跑出那栋大楼,站在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在等红灯你的时候,急不可耐的掏出手机,按出了个快捷键。 手机里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就是没人接听。她不死心,继续打。 绿灯亮起的瞬间,人群走动,有人不小心碰掉了她手里的手机。她弯腰捡起,抬起头的瞬间,猛然僵住了身体,她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马路中央,不理会快要变色的交通灯,怔怔的盯着对面的一家饭馆看。 那里临窗的位置,有一对俊男靓女,正在愉快的享用着午餐,而那个男人正是她急于想见到的人,那个女人是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女人。 她颤着手重新按了一下,不久被人接起。她亲眼看着那个男人,优雅的放下餐具,笑着接起电话。 “喂,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气消了没有,要不要我负荆请罪?” 梁夏抿了抿唇,冷静的问,“你现在在干吗?” “怎么突然关心起来我的行踪了,不放心我是吧?”那边男人得意的笑声传来,梁夏觉得格外刺耳,每一个都在穿刺着她的耳膜。 “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到。”梁夏此时真佩服自己还能淡定的说下去。 “好,我说,我在和人吃饭,你呢有没有吃饭?” “和谁啊?你的同事?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瞎说什么,我的,一个客户,乖乖在家等着,今晚上我回家,最好是给你老公我做一桌子的饭菜,慰劳慰劳你亲亲老公。”沈奕坐在餐桌前,无视姜佳佳的存在,和她煲着肉麻的电话。 梁夏好似被人泼了盆冷水,透心的冰凉。明明是九月的天,为什么确如严冬般的冷。 她冷冷一笑,“明明坐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最厌恶的女人,什么你的客户,你还要骗我多久,沈西凉!”最后一句,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 闻言,沈奕蓦地睁大了眼睛,猛地抬头,看到那个游荡在车辆间的纤瘦身影正冷笑着看向他,心噔的一下。 他慌乱的起身,快速往外冲去。因为他起身过猛,掀翻了桌布,洁白的桌布挂满了汤汤水水。 姜佳佳看了眼那个头也不回冲出去的男人,转头对上梁夏冰凉的眸子,挑衅的勾唇一笑。 沈奕疯了似的冲向马路,眼里几乎只剩下站在那里的那个单薄的身影。 行驶的汽车受阻,纷纷停了下来,不断有谩骂声传来。沈奕丝毫不在意,盯着前方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快速前进。 林森先他一步到达梁夏那里,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厉声大喝,“你疯了吗,不看车跑到这里来,万一……”他说不出万一后面的话来,那是他说承受不起的。 梁夏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见头顶一阵怒吼,“拿开你的脏手!” 随之一剂重重的拳头,落在了林森的脸颊上,他向后踉跄了两步,才止住身子,嘴边已经渗出了血丝。 第142章 带我离开这里 沈奕红着眼怒瞪着那个企图染指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起伏不定的胸膛预示他隐忍的怒气。 “啪”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开在三人之间,虽然有周围汽车的鸣笛声,但是在场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沈奕摸着被打的脸庞,怔怔的看向打他的那个人。 “你个骗子,你有什么资格打人?”梁夏紧紧掐着刚刚打他还在颤抖的手,大声冲他嚷道。 沈奕不顾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握住她的双肩,把她钳制在自己怀里,生怕自己一放开,她就会毫不留情的跑掉,再也找不回来。 “咱们回家好吗,回家我会跟你好好解释,一切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咱们回家,先回家?” “家?哪个家?你告诉我,我哪里还有家?”梁夏扯着他的衣领,愤恨的说。 “有,有的,咱们自己的家,回咱们自己的家。”沈奕颤声说着,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真是可笑,一个骗子,满是谎言的骗子说的话谁会信啊,你放开我,骗子,我讨厌你,比给我放开!”梁夏不停的提打着他,沈奕不顾疼痛,紧紧扣着她,死都不放手。 “你放开她,没听见她叫你放手吗?”林森冲到二人之间,使劲扯开沈奕的胳膊,把不停挣扎的梁夏拉到身边,护在身后,愤愤的与他对抗。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沈奕上前去够梁夏,被林森拦住,暗沉的黑眸无情的怒视着他,双手紧攥,青筋突起,拼命克制着要把眼前的男人杀死的冲动。 林森无视他的愤怒,侧目看向身边低垂着脑袋的梁夏,问道,“你还想和他谈吗?” 梁夏轻轻的摇摇头,揪着他的一片衣角,地狱了一声,“带我离开这里。” “好!” 林森拉起她的胳膊,趁着还在闪烁的绿灯,转身快速的往回跑,梁夏踉跄了一下脚步,被拖着往回跑。 沈奕愣怔几秒后,看到相携的奔走的两人彻底疯了,不顾来往的车辆,像来的是时候一样,横冲直撞跑向对面。 他刚迈出几步,腰身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你疯了吗?不要命了……”姜佳佳紧紧锁住她的劲腰,大声尖叫,企图换回他的理智。 “滚开,放手!”沈奕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纤瘦身影越走越远,双手奋力的掰着腰间的手,歇斯底里的吼着。 沈奕掰开腰间的手,狠狠的甩在一边,不管身后的人是否受伤,冲到了对面,那里早就没了那人的影子。 姜佳佳狠狠的摔坐在地上,心被他的无情深深的刺痛,但是却从未有过的畅快。 她捂着嘴,狼狈的坐在地上,颤抖着双肩,极度兴奋的笑着。 宋梁夏,你也有今天! 沈奕快速的打车回到家里,想着他的小女人也许会回来,他拿出钥匙,颤抖着手打开门,鼓起勇气打开,家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墙上钟表的滴答声。 他几步跨进客厅,无意中扫到茶几上摆着的一个水杯,悬起的心稍稍放下。 他快步奔向卧室,开门的瞬间温柔的叫道,“老婆……” 可惜屋里却没人能回应他,*上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他蓦地想起什么,快速走到衣柜前,颤抖着手拉开,里面已已经没有了她的任何衣物。他的心慌了,乱了,失魂落魄的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才发现茶几上早就蒙上了一层灰尘,看来这里有日子没有住人了。 想到那丫头对自己满脸的厌恶,心狠狠的揪痛着。 他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她的,是那个男人吗? 想到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他的心更加揪紧,他不会放手,死都不会,绝对不会把她让给其他男人,她注定这辈子只能是他的。 沈奕起身,快速朝门口走去,他要把他的丫头找回来,一定要接她回家。 沈奕站在梁家门口,从傍晚一直等到深夜,就是不肯离开。他知道她就在里面,只是不想见到自己,他可以等,等她想见自己的那一刻。 梁外公看了一眼自家孙女依旧禁闭的房门,想到孤单的站在外面的憔悴男人,有点儿于心不忍。 他敲了敲房门,“夏夏,他还在外面,你,要不要见见他,好好谈谈,也许有什么误会?” 缩在*上的梁夏揪紧了*单,刚想心软,想到姜佳佳冲出来抱住他的那一幕,好像当场删了自己一个巴掌,立马清醒了过来。 “外公,你叫他走,我不想见他,起码现在不想!” 梁外公无奈的摇摇头,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门打开的瞬间,沈奕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见到来人那抹喜色又黯淡了下去。 “她现在不想见你,回去吧,都各自冷静冷静。” “外公,对不起……”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明知道那丫头的刚烈性子,你还骗她那么久,这是心结,是否解得开,还要看你的诚意和造化。你也早点儿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外公,我想见她,现在就想。” “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让她冷静下来你们再好好谈谈,先回去吧。”梁外公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随后关上了门,把沈奕最后一丝希意隔断。 沈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里,又是怎么的回到*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那张浅笑的小脸,睁开眼却是茫然一片。 心痛的已经麻木,他抱起身边的枕头,把脸嵌在里面,呼吸着她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能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她会回来,只是暂时闹了别扭回娘家了…… 一连几天,梁夏关了机,拔了家里所有能通信的工具,向学校告了病假,把自己窝在房间里,囚禁起来。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想到和沈奕的初识,想到他对自己的好,想到有关他的一切,一切,每回忆一次,心就跟着狠狠的扯痛。 她不明白沈奕为什么要欺骗她,她给了他三年的时间,他随时都可以坦白,可是他却选择一直欺骗。 抬眼扫到桌子上随风舞动的检验报告,她的唇角扯起一抹冷笑,是爱吗?可是他的爱也太过于残忍了点儿。 梁外公敲响了她的房门,“夏夏,外公有点儿不舒服,你陪外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梁夏立马下*,换好鞋子,冲出了房门,抓住外公的胳膊,把老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外公,您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咱马上去医院。” “别急,别急,我就是,就是心脏有点儿憋闷,老毛病了。”梁外公拍拍她的手,叫她别担心。 梁夏的心可是提到了嗓子眼儿,现在老人多时突发的疾病,甚至有的抢救不过来,就此离开了。 她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开自己,她二话没说,扶着外公去了医院。 两人在市人民医院,排了号,给老人做了全身的检查。 梁夏扶着外公坐到长椅上,等候检查结果。 梁外公捏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张了张嘴,挣扎了片刻,最后终开口对她说,“夏夏,既然来了医院,你也去做个体检吧。” 梁夏诧异的看向他,“我身体好的很,没事做什么检查,浪费钱。” “听话,去,不就是检查一下,也不会少块肉,检查完了,外公放心。” 梁夏见外公一再坚持,也不在推脱,为了让老人放心,她简单的抽了血,测了心电血压,浪费钱的仪器检测则是偷偷免去了。 她把外公送回家,下午自己回来拿结果。 外公的检测报告上,指标都很正常,她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蓦地想到自己的那份,她又返回去,找到了医生。 年过中旬的老医生,抬了抬眼睛,一脸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作为一名有医德的医生,不得不告诉她,“你怀孕了,一周多。” 哄,梁夏大脑啥时空白一片,她揪紧检验单,哆哆嗦嗦的问道,“您,说什么?” “你怀孕了,孩子已经一周了。” 梁夏不可置信的看向报告,那上面白纸黑字,明确告诉了她这个事实。 心中有欣喜,激动,还有莫名的慌乱。 她从医院跑出来,想到了什么,又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慢慢走着。 她轻轻抚着平坦如初的小腹,心潮澎湃。没想过,她的肚子里已经蕴育了一颗小种子,不久就会长成人形,生成一个白胖的娃娃。 孩子究竟会像谁多一点儿,是自己还是它的爸爸。 想到孩子的爸爸,她心痛了一下,看来他们两人注定要继续纠缠下去。 她要去告诉他,告诉他要做爸爸了。她此刻完全沉浸在无边的喜悦里,完全忽视了沈奕的欺骗对自己的伤害。 她跳上公交车,手一直敷在小腹上,脸上已经有了初为人母的幸福笑容。 沈奕你就要做爸爸了,开不开心。 想到那个男人,愣怔傻掉的表情,她开心的笑了。 她蓦地想到,包里那张药物检测报告,刚刚喜悦的心情瞬间被打进地狱。 她怎么忘了,她怎么把它给忘了。 也许孩子的爸爸,并不期盼着它的到来。 没关系,宝宝,有妈妈爱你,妈妈不会像妈妈的妈妈那样抛弃你,妈妈会一直守着你,保护你长大。 第143章 你都知道了 忽然想起什么,梁夏从包里掏出手机,开了机。 短信铃声不停的响着,直到手机提示着内存不够方才罢休。信息除了几条林森的友好问候,剩下的全部来自同一个人。 ---老婆,我错了,你开机好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老婆,我真的错了,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老婆,原谅我好吗,我想见你 ---老婆,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哪怕是打我骂我,也好过不要见我,求你了,别不见我…… …… ---老婆,你不要讨厌我,我会受不了…… ---老婆,我爱你。 梁夏捂着嘴,无声的流着眼泪,在车身的晃动下,忍着头昏眼花的恶心,看完了全部短信,心揪紧的痛着。 这是他第一次明面上说爱,可是他的爱,她又能信得过吗,不会又是一个谎言,骗她入局。 梁夏下了公交车,站在嘉禾小区的门口犹豫了片刻,紧了紧拳头,最后走了进去。 在家门口,她从包里掏出钥匙,钥匙插进锁里停顿了片刻才开门。 厅里静悄悄的,似乎是没有人的样子。她一间屋一间屋的找,都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影,忐忑的心平静的下来,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还留有她走时的水杯,桌子上落满了灰尘,好像许久没人住过。 想的到那个男人的身份,她自嘲一笑,都已经被揭穿了,他还有必要住在这里吗?早就已经回到真正属于他的王国了。 梁夏从白天一直等到天黑,心也跟着凉了下来。 看来他是不会回来了,她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外公可能在家里等着着急。 梁夏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她刚踏出小区,手机铃声响了,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铃声响了两遍,她才鼓起勇气按上接听键。 “你在哪?” 那边顿了片刻,飘出一道陌生又略微熟悉的女音,“想知道他在哪吗,晚上来这个地方,可以让你认清现实。” 梁夏手一颤,攥紧了手机。 “你是谁?”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宋梁夏,你会听不出我是谁?要想认清沈奕,今晚上就来这里,地址我发给你。”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梁夏的声音冷了几分,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来不来由你,如果想继续被人骗下去的话。” 那边不等她回话,掐了电话,片刻传来一条短信。 梁夏看到短信的内容,手一抖,差点儿摔了手机。 她快速拦了辆计程车,报了地址,揪着心,向那个地方驶去。 半个小时后,计程车在一处高档的住宅区停下。梁夏嘱咐司机等她片刻,下车走到了罗家的大门前,颤着手按了门铃。 这是她第一次来罗家,没想到是以这样的理由。 一个老佣人开的门,看到站在门口,一身寒酸装扮的梁夏,皱了皱眉,“小姐,您找谁?” “是姜佳佳让我来的。”对于这样狗眼看人低的烂人,梁夏不予理会,心心念着的只有一件事。 “那你跟我进来吧。”佣人带着她走到客厅门口,停了下来,“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报告一下我家小姐,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佣人打开门,走了进去,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了厅内一阵欢快的笑声,握着拳头的双手紧了紧。 许久,她都未等到佣人来开门,洛城夏天的晚上是凉的,尤其是在夏末,那股子凉意直接渗透骨头,冻得她浑身都在颤抖。在她等得麻木的时候,客厅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梁夏抬头正好对上出来的人,看到那人不可思议的僵住了身体,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来不用你解释了,我用自己的双眼都看的明明白白。” 沈奕颤抖着手去够她的身子,被她轻易的躲开,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夏斗去身上的露水,冷冷的看他一眼,嘲讽的笑了笑,“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那可要去问你的好未婚妻了。” “未婚妻”三个字她咬的格外重,在门外站了那么久,里面的人在谈论什么,她听的清清楚楚,人家在里面谈婚论嫁,可笑的是她还在这苦逼的等待那个变了心的男人。 “西凉,你怎么……”随后跟来的姜佳佳在看见梁夏的瞬间顿住脚步,愣在一旁。 “不,不是不想的那样……”沈奕冷冷的看了一眼跑出来的姜佳佳,急于解释。 “不管是什么样,我都不想听,沈奕我们完了!记住,是老娘甩了你,不要你!” 梁夏直着身子,高傲的宣布完毕,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沈奕呆愣在原地,耳边还在响着她那句无情的话。 完了,什么叫做完了,他们怎么能完! 看到走远的纤细背影,他大步追了上去,在罗家大门口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听我解释,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梁夏想甩开他的手,没有挣脱,就由着他紧紧攥着。 她愤恨的瞪着他,“放开你的脏手,别他妈碰我,老娘闲脏!” 沈奕隐忍着怒意,紧紧攥紧她的胳膊,沉着脸把她往出租车上拖。 他不顾她的拳打脚踢,护着她不受伤,把她塞到后座,压在怀里,吩咐司机去嘉禾小区。 出租车缓缓驶离,姜佳佳抱臂立在门外,看着消失在路口的车,阴戾的眼神紧紧缩起。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使了手段,让沈奕在她母亲的逼迫下过来给她过生日。 全程他都不顾她的心情,好似不相干的一个人,冷漠的坐在那里,一句不发。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不过还好,在他去阳台上透气的时候,她无意捡到他滑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果真是老天帮她。 她忐忑不安的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看到他眼中冰寒般的冷意,不禁胆颤了一下。 但是,故事还是随着她编造的情节在发展,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顺利。 我在等着你回到我的身边,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沈西凉。 出租车驶进市区,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嘉禾小区,梁夏心莫名的慌了。 她推开沈奕,拍打着车门,“停车,停车,我不舒服……” “你怎么了?”沈奕见她脸色苍白,捂着嘴巴恶心的要吐,慌了神,忙让司机停下,扶着她下了车。 梁夏推开他,跑到路边一阵干呕。沈奕沉下了脸,紧了紧两侧的手,她就那么恶心自己碰她! 他心被她刺得一扎一扎的疼,他上前去抚她的背,被她毫不留强的打开了手。 “滚开,不用你假好心,我一看到你就恶心,离我远点。”梁夏直起身子,退后几步,压住胃里泛起的恶心,狠狠的瞪着他。 “我让你恶心?那谁不让你恶心,陆辰还是林森?”沈奕被她的话伤到,心痛到极致,脾气也上来了,冲她大吼。 梁夏怔了怔,随后冷冷一笑,真是贼喊捉贼。 “是,就是你让人恶心,你以为你是谁,你怎么能跟他们比,你就是他妈老娘随便的一身衣服,不喜欢,穿旧了,随时都可以丢掉。” 沈奕彻底冷了脸,虽然知道她是气话,可还是寒了心。 他紧了紧身侧青筋突起的双手,萃了冰的黑眸直直射向她,“你再说一遍?” “伪君子,骗子,我梁夏时这辈子瞎了眼才遇上你这个千年的败类!” “伪君子,骗子?难道这些年来我的付出你都是这样看的?”沈奕真是寒了心,原来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付出,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一毛不值,他突然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付出?你付出什么?怎么把我骗的团团转,当成娱乐消遣的傻子?沈奕,你真卑鄙!”梁夏气急败坏的大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视线里,昔日温柔似水,深情温暖的男人像碎裂的玻璃,支离破散。 “我卑鄙?”沈奕紧紧捏着拳头,自嘲的大声笑着,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梁夏,你还有心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生疏的直接呼喊她的名字,梁夏怔了片刻,擦去眼泪,从包里掏出那份药物检验报告,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是我没心,还是你的心被狗吃了,畜生不如的事你都做的出来。好几次做完,你都偷偷的给我吃这个东西,沈奕,我问你,这他妈又算什么?怕我有了孩子赖上你?” 沈奕惊异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抖了抖唇,哑着嗓子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梁夏自嘲的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沈奕,有着强大的家族背影,是个世界名人,隐姓埋名在这里只是体验一下小民的生活,可惜不幸的是,我倒霉的成了你这体验中的一个调剂品。要不是你妈来找我,现在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你就是个混蛋!” 第144章 梁子对不起 “不是那样,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是还不是时候,你还太小,我,我还有事没有解决,咱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填一个负担……”沈奕惨白了脸,慌张的解释着,昔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年轻总裁,此刻却变得语无伦次。 “好蹩脚的理由,就算是这样,那天你跟姜佳佳搞在一起又算什么?还有今天,你在她家谈婚论嫁?沈奕,你别他妈把我当傻子,我再傻也清楚的听见你妈和罗琪话里的意思。” “夏夏,我没有,那是她们一厢情愿,我……” “你闭嘴,沈奕,你给老娘听好了,自今天起,咱俩恩断义绝,以后互不干涉,你找你的姜家小姐结婚,我过我普通百姓的日子,从此以后再也不见!” 梁夏最后看他一眼,转身跑开。 沈奕被她决绝的话怔在原地,抖着手捡起那份飘落在地上的报告,心在她转身的瞬间跌落谷底,好似又被人送进了深无边尽的地狱。 他不要再回去,不要!纤细的背影,目光定在对面一个街角的拐角处。 他蓦地起身,向着那抹快要消失的温暖奔去…… 梁夏在转身跑开的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她强自忍住在他面前崩溃的冲动,捂着嘴,颤着双肩跑过一条街,又一条街,直到身前撞上一堵肉墙,阳光般的味道直冲鼻端,熟悉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倏地抬头,泪眼摩挲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张了张嘴,“陆辰……” 陆辰红着眼睛,把她紧紧砸在话里,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无意中得知沈家和罗家有意联姻的报告,不顾军队的纪律,从偏远的地方跑了过来,做了回真正的逃兵,可还是晚了一步,没能阻止她受到伤害。 沈奕追了过来,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红了眼睛,无边的嫉妒让他爆发了出来。 他疾步上前,从陆辰怀里抢过梁夏,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愤愤的瞪着同样暴怒的男人。 梁夏窝在他特的怀里不停的挣扎,企图脱开他的禁锢,可是男人好似拼了命般,紧紧扣着她的腰身,指尖几乎掐进了她的皮肉。 “给老子放开她,没看见她不愿意吗?”陆辰怒吼,攥着拳头迎了上来。 沈奕护着她,生生吃了一剂全都,漂亮的脸颊顿时肿起,嘴角挂了一丝血迹。 梁夏尖叫一声,被沈奕推开,撞到墙上。 沈奕抹去嘴角的血,残忍的一笑,挥起拳头和陆辰打了起来。 随后赶来的姜佳佳看着厮打在一起的两人,慌了神,不停的在一旁大喊,劝说,两人根本就无视她,继续打着。 片刻,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姜佳佳趁着两人分开的空档,展开双臂挡在了沈奕面前,怒视着陆辰,“住手陆辰,我不许你打他!要打你就打我!” 陆辰擦干净嘴边的血,瞪着眼前脸色涨红的女人,冷冷一笑,紧了紧拳头,冲了上去。 姜佳佳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忽的被人一拉,护到了后面,沈奕替她接下了陆辰的拳头。 这一幕落在滑落在墙角的梁夏眼里,心狠狠的被刺上一道,破了一道口子,汩汩的流着鲜血。 她爬了起来,扑了扑身上的泥土,轻轻的唤了声,“陆辰……” 厮打中的两个男人同时住了手,怔怔的看向她。 梁夏对着陆辰微微一笑,慢步走到他的面前,掏出纸巾替他失去脸上的血渍,温柔的说,“咱们回家,我饿了。” 好似多年的夫妻,丈夫人性耍闹,妻子出门巡回了他,温柔的哄着。 陆辰定定的看着她,咧嘴一笑,牵起她冰凉的小手,“好!” 两人彻底无视在场的两人,相携着转身离开。 沈奕傻傻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两道无比契合的身影,直到背影消失,直到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许久,久到他心痛的麻木,他抹了把脸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转身往回走。 姜佳佳无声的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着。 往回走了一段,沈奕蓦地转身,疯了般往回跑去。 “西凉……”姜佳佳惊叫一声,跟在后面折了回去。 她跟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直到一个十字路口,才停下脚步。前面的男人定在原地,眼睛不停非得四处寻找着。 他倏地定在一处,不顾穿梭的车辆,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突然身后传来姜佳佳歇斯底里的惊叫声,“西凉……” 之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陷入了黑暗…… 陆辰把浑身发抖的梁夏送回到家里,细心的交代了外公一些事情,急速赶回了家里。 虽然他很想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疗伤,但是现在他还是一名军人,就应该接受违反纪律的惩罚。 想到家里早就暴怒的老子,他硬着头皮回了家。 果然,陆爸爸真的暴怒了,他一进家门,就被两个哥哥捆了,丢在了大厅,跪在老爷子面前。 陆爸爸气喘吁吁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恨得牙痒痒,“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兵,还是头一次遇到逃兵,这个逃兵还是出自陆家,好啊,好,看老子不打死你,生下来就知道给祖宗丢脸。” 陆爸爸不顾两个儿子的阻拦,掏出手枪,狠狠的对上陆辰的太阳穴。 “对不起爸,让您失望了……”陆辰闭上眼睛,任由他处置。 陆爸爸见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气的扔掉手枪,抽出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硬实的脊背上。 “说,为什么逃出来?” “去那不是你的选择吗?现在才给他妈老子后悔?” “为什么当逃兵?说!” 陆爸爸打累了,疲惫的坐在太师椅上,拧眉看着背上早就血肉模糊依旧挺拔跪在地上的儿子,胸中的怒意消减了大半。 陆妈妈正好从部队赶回来,看到客厅那血淋淋的一幕,红了眼睛,扑到儿子身边,大哭起来,“三儿啊,你这是又怎么了……” “爸,妈,对不起,我又让你们失望了……” 陆妈妈抱着他,心疼的哭了起来。 两个哥哥红着眼,把脸扭到一边。 陆爸爸长长叹了口气,“军队你别回去了,找个时间把出国手续办了,别给我在国内丢人现眼!” “爸……”陆辰震惊的看着父亲,陆爸爸不理会他,起身越过他,带着两个儿子上了楼。 “妈,我不出国……妈……”陆辰翻动,扯痛了身上的伤口,祈求的看着母亲。 “三儿,听你爸的,出国避一避,等你爸消了气再说,啊。” “妈……” 他怎么能出国,他怎么能在梁子最需要他的时候出国,他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 “妈,梁子……” “放心,有妈照应着,三儿,你这次真的是做的太过了……” “我知道……” 对于父母的深深愧疚,他无以为力,只是出国,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梁夏回到家里,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任梁外公怎么呼喊都无动于衷。 梁外公没了办法,拨通了陆辰的电话。此时正趴在*上,由医生清理伤口的陆辰猛地坐了起来,不顾背上血淋淋的伤口,踢踏上鞋子,随手抓了件外套,套上匆匆下了楼,跑出了家门。 在大院的门口,迎上了待在那里的姜佳佳,顿住了脚步。 “你怎么在这里?” 姜佳佳哭红了眼睛,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陆辰,我求求你,求你去劝劝梁夏,叫她别再纠缠西凉了,他,他……” 陆辰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原本看到她瞬间的那点儿期待彻底的被击碎,化作粉尘,消散在风中。 他扯动嘴角苦苦一笑,“你来找我就是这个目的?” 姜佳佳只是哭,哭成个泪人。她的沉默代表着她的默认,陆辰闭了闭眼,紧了紧身侧的拳头,哑着嗓子对她说,“你回去吧,我想梁子绝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只要她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你放心的回去,好好的守着你的沈西凉,以后,不要再出现我们的面前,带着他,滚回你们的美国!” 说完,他越过她,走向八一胡同那边。 陆辰站在梁夏的门前,敲了敲门,“梁子,是我,开开门好吗?我有话要说。” 里面没有动静,陆辰深吸口气,压下剧痛的心,张了张嘴,“我,我要去国外留学了,难道你就不想再看看我吗?” 片刻,门从里面打开,露出那张憔悴苍白的小脸。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再保护你了,我,我决定不当兵了,去国外留学。”陆辰不敢看她的眼睛,垂着头,把自己刚才下的决定告诉了她。 “为什么?” “……” “是因为姜佳佳吗?” 陆辰猛地抬头看到她那双失望的眼睛,张了张嘴吧,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梁夏见他无言以对,自嘲的笑笑,“好啊,祝你我同时脱离苦海!一路顺风,这次我就不送你了!” “梁子,对不起……” 第145章 我就是颜楚瑞 半个月后,陆辰走了。而沈奕也失去了音信,再也没出现在梁夏面前。 经过半个月的疗伤,梁夏刻意把沈奕这个名字淡忘在回忆里。她过回了平淡的生活,正常的上课,吃饭,睡觉,好似生命中并未出现过沈奕这个人。 她这平淡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那个男人找上家门。 这天下午梁夏没有课,吃完中午饭就回了家。 一进客厅,看到从沙发上站起的男人,顿在了门口。 男人高大清瘦,穿着灰色休闲西服,英俊的脸上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不出年纪,只是鬓角的白发昭示他已不再年轻。 男人看见她的瞬间愣怔了几秒,片刻又恢复自然神态,微笑着冲她打招呼,“这个就是夏夏吧……” 梁夏有些抵触陌生人,看了男人一眼,没说话,转身想离开,被外公叫住了脚步。 “夏夏,过来,见见你颜叔叔。” 颜叔叔?她何时多了个颜叔叔? 梁夏皱眉,不甘愿的转过身,走到那男人面前,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你好,颜叔叔。” 颜楚瑞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有点儿恍惚,好似又看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心爱的那个女孩。 “夏夏还记得我吗?你小的时候跟叔叔关系很好的。” 颜楚瑞还清楚的记得,十几年前的夏天,他来梁家,看到独自蹲在大门口玩儿四方阁的女孩子。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当时她看他时眼里的冷漠与戒备。 如今昔日冷漠的女孩已经长大,出落的亭亭玉立,得体大方,像极了当年她母亲年轻的时候。 梁夏抬眼扫了他一眼,淡漠的说,“太久了,我忘了。” 梁外公蹙紧了眉头,低斥一声,“夏夏……” 颜楚瑞不以为意,温和的笑了笑,对梁外公说,“爸,当年她看见我时还是个孩子,不记得也正常。” 他这一声“爸”叫出,犹如晴天的一个响雷,震得梁夏两耳轰鸣,瞪大了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颜楚瑞眉眼含笑,接受着她的打量。 怪不得她见他面熟,原来他就是那个人,那个拐走她的妈妈,让她至此失去母爱的那个男人! “你,你就是颜楚瑞?” “夏夏!”梁外公不悦的用拐杖杵了杵地面。 “是,我就是颜楚瑞。” 梁夏忍住上前去揪他衣襟的冲动,暗自吸了口气,冷冷的看着他,“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 颜楚瑞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抿了抿唇,转头看向梁外公。 梁外公冲他摇了摇头,握着拐杖的双手紧了紧,“楚瑞,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和夏夏说。” “爸,可是……” “回去,我家孩子,我了解,你回去等着吧。” 颜楚瑞沉默了片刻,最终妥协,深深的看了梁夏一眼,起身离开。 “夏夏,送送你颜叔叔。” 外公发了话,就算梁夏再不愿意,她也得硬着头皮跟在颜楚瑞的后面,送他到大门口。 “夏夏,我……”出了梁家大门,颜楚瑞回头看着梁夏,欲言又止。 梁夏也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看他前脚出了门,随后把门紧紧的掩上,把他关在了外面。 颜楚瑞看着禁闭的木门,神色复杂,呆立了片刻,方转身离开。 梁夏回到客厅,一屁股歪倒沙发上,气闷的看着外公,“您为什么让他来家里?” “夏夏,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继父,两字梁外公看到梁夏沉下的脸,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他知道这孩子的心结,更不想进一步激化他们的矛盾。 “外公,我不管他来做什么,总之我不想再见到他,您要是想和他见面,请别再当着我的面,我怕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梁外公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冤孽啊,冤孽……为什么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都发生在我家宝贝身上,为什么不来惩罚我这个一脚已经入土的糟老头子……” “外公你怎么了?”梁夏慌了,上前抱住他捶打自己的胳膊,止住他这自虐般的行为。 梁外公睁开眼,神色复杂的看向她,苍老的手轻抚着她柔顺的黑发,张了张嘴,最后喟叹一声,“你妈妈和你颜叔叔生有一个小你六岁的孩子,他叫颜忆,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梁夏手一抖,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涌进她的心里。 “他今年十三岁……前不久诊断出患有白血病,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这种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多年前一个无耻的男人跪在她的面前,要求她出卖自己的一颗肾,多年后的今天,又来了一个男人,他又要她身上什么东西? 梁夏觉得好笑,一个个本来悲伤的故事,到她这里到全成了可笑的笑话。 人家的父母都宝贝着自己的孩子免受外界的一切伤害,可是你看她的父母都做了什么? 非但不尽父母的责任,反倒是把她这个被随意丢弃的女儿当成了随时可以救命的稻草,想什么时候来用,就什么时候用,凭什么? 梁夏抽离握住外公隔壁的双手,倏地站了起来,看着垂头不不语的老人,冷笑了一声,“外公您上次骗我去医院检查身体,就是为了验血,为配型做准备是吧。” 梁外公闻言,身子猛地僵住,抬头怔怔的看着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夏的心狠狠一抽,凉的彻底。 “您本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也许当时我会答应。但是多亏了您让我做检查,让我知道了,不至于差点儿错过它。” 梁夏转身往外走,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她伸出一手覆上小腹,对愣在那里的老人微微一笑,“对不起外公,我不能答应您。他们有自己的孩子要守护,我也有。我怀孕了,孩子已经快四周了。我是它的妈妈,不可能舍弃它。” 闻言,梁外公手里的拐杖摔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厅里尤为响亮,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梁夏。 梁夏不去看彻底呆傻在原地的老人,径自开门,走了出去。随后屋里发出老人一声绝望的痛哭,“啊,冤孽啊,冤孽,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梁夏回到房间,把房门掩紧,脱鞋尚了*。她侧卧在*上,蜷缩起来,把肚子护在怀里,喃喃自语,“宝宝,不怕,有妈妈在,没人敢伤害你。” 即便你不受欢迎,可是还有妈妈来爱你,所以,宝宝,你不要离开妈妈,妈妈没有了你爸爸,现在只有你了,你就是妈妈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不觉,枕巾上已经潮湿一片。梁夏抹去脸上的冰凉,唇角勾着笑,轻轻抚着小腹,给里面的宝宝讲述着她今天新看来的通话。 晚上,梁夏从屋里出来没见到外公,只看见厨房桌子上摆好的饭菜,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鸡汤。 看着那碗鸡汤,她眼睛有点儿发涩,心里堵得难受。 吃了点儿饭,填饱肚子,她回到了客厅,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等着外公。 她知道,此时外公必定是去找那个人了,她想像不到,和那人见面会是什么情形,是抱头痛哭,还是形同陌路?她会恨她吗?会吧,毕竟她不可能去救她的儿子。 墙上时钟的时针滑到十一点,梁外公才回到家里,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梁夏,怔了怔,随后走了进来。 他坐在梁夏的对面,眉宇痛苦的纠结着,许久都不曾说一句话。 手心手背都是肉,伤害哪一方他都痛不欲生。谁知老天非要和他开这个玩笑,必须牺牲一方,另一方才能获得幸福。 梁外公沉默了片刻,神色哀痛的看向梁夏,“夏夏,有空你去医院看看她吧,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她再不好,毕竟也是赋予你生命的人……” 梁夏抱着抱枕的手紧了紧,她垂头掩去眼里的情绪,低低回了一声,“好……”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天刚蒙蒙亮,梁夏就起了*,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她拿起包包,偷偷出了家门。 昨天她*未眠,满脑子都是那人模糊的脸庞。毕竟血浓于水,她对她还是恨不起来,即便她也伤害了她。 梁夏来到市里最好的医院,在值班护士那里打听到了颜忆的病房,偷偷潜了进去。 病房是高级vip室,她找到颜忆的那间,站在病房门口,顿住了脚步。 她紧了紧手,握住门把手,把门扯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一个瘦弱纤细的背影立马闯入眼帘。 她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透过背影知道,她在默默守护着病*上熟睡的男孩子,*未眠。 突然病*上的男孩子不服输的咳嗽起来,她慌张的起身,轻轻抚着他的胸口,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敲击在梁夏的心上,酸酸麻麻的疼。 那个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蓦地回头看向门口,除了晃动的门,什么都没有。 第146章 你神经病吧 梁雨淋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在门口四处望了望,没发现有人,悻悻的掩门走了进去。 梁夏躲在拐角的角落里,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哭声,惊醒里面的人。 看到那人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照片上的光彩不见,苍白的脸色憔悴不堪,耳边的发丝已经掺杂了稍许的白发。 她顺着墙壁滑落,蹲在墙边,无声的流着眼泪。她以为她一直过得很好,有深爱的丈夫,可爱的儿子,甚至还有一个不曾出现的可爱的女儿。 可是看到她现在的这副样子,她的心就像被一团棉花堵住,憋气的难受。 蓦地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梁夏猛的抬头,正好对上颜楚瑞看下来的温柔而又复杂的目光。 梁夏手里捧着热乎乎一杯豆浆,生疏的看着对面同样憔悴不堪的男人。 颜楚瑞把手里包好的鸡蛋推到放到盘子里,推到她的面前,温和一笑,“趁热吃点儿吧。” 梁夏看了一眼那个被剥了皮的鸡蛋,抬眼看他,“你不知道鸡蛋和豆浆是不能同时吃的吗?” 颜楚瑞一阵,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忘了,对不起,对不起,你看叔叔这记性……” 他把鸡蛋拿了过去,把糕点推到她的面前,“医院也没什么好吃的,凑合着吃点儿,填填肚子,毕竟……” “你都知道了?”梁夏拿着吸管搅着豆浆的手一顿,凌厉的看向他。 颜楚瑞点了点头,“在你第一次体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梁夏冷冷一笑,“为什么瞒着我?不敢光明正大的跟我说?” 颜楚瑞怔怔的看着她,一时没了言语。 “是怕那个人知道有我的存在吧。”梁夏自嘲的勾了勾唇。 “不,不是,我是怕,怕伤害到你。” “难道你们瞒着我做这些就不是伤害我了?” “对不起……” 梁夏丢下一口未动的豆浆,站了起来,“我不会答应捐骨髓的,你还是另想办法吧,这次我帮不了你们。” 颜楚瑞愣怔的看着转身想走的梁夏,张了张嘴,“夏夏……” 梁夏刚走几步,在门口遇到了正面走进来的梁雨淋,僵住了身子,定在了原地。 梁雨淋看她一眼,友好的像她点点头,把目光对上了不远处自己丈夫身上。她越过梁夏,与她擦肩而过,走向自己的丈夫。 梁夏紧了紧两侧的手,自嘲的勾了勾唇,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凭后面颜楚瑞怎么大声呼喊着她。 “楚瑞,你认识那个女孩子?”梁雨淋坐在刚刚梁夏的位置,蹙眉问道。 “哦,一个朋友的女儿……”颜楚瑞收回目光一脸复杂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如果将来有一天她想起了一切,定会恨死他吧。 毕竟是他害的她们母女分离了这么多年。 “什么朋友,我认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也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颜楚瑞把刚刚的那个包好的鸡蛋递给了她。 梁雨淋摇了摇头,“我不饿,忆忆的时间不多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吗?” 颜楚瑞不想妻子再一次的绝望,说了谎,“有,医院正在联系她的家属。” 梁雨淋脸上有了喜色,激动的不能自已,“真的吗,那太好了,忆忆有救了,谢天谢地……” 颜楚瑞深深看了妻子一眼,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得抓紧时间另找合适的骨髓了。 梁夏从医院回来,看见外公坐在院子里的香樟树下发呆,两眼无神的看着门口,见她回来了,脸上闪过急不可察的痛色。 “夏夏,外公有话要和你说。” 梁夏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一件泯灭良心的事,可是所有的灾难和痛苦全都传给了我至亲至爱的人。一个你妈妈,一个你,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看到你们谁痛了苦了,我比你们还要痛。 夏夏,你妈妈这辈子不容易,我不希望再次看到她不幸,没了颜忆,她真的会活不下去……所以,就当是外公求你,求你救救颜忆吧……” 梁夏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疼惜自己,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至亲之人,心脏几乎窒息。 “为什么?” “夏夏,外公必须选择一个,你还年轻,有更多的路走,这个孩子会……” “它不会,我要它,我是它妈妈,你们谁都没有权利阻止。外公,您太残忍了,它才那么小,您就忍心扼杀它。”梁夏双手紧紧护住小腹,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夏夏……” “我不会听您的,它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们任何一个人动它。” 梁夏蓦地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跑去,不顾外公在身后的大声呼喊。 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了很久,看到街上挺着肚子走动的孕妇,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容,她身边的丈夫更是体贴温柔。 梁夏眼睛发涩,转过头不去看他们昭示自己的幸福。 她无意中来到一家婴儿用品店,看到五花八门的婴儿用品,眼睛亮了起来。 她看了看孩子的小衣服,放在手里软软的,还不及一块手帕大。她被鞋子专区的一双红色婴儿鞋吸引了视线。 小小的鞋子托在掌间,一股奇异的感觉萌生在她的心里,好似宝宝与她有心灵感应,看到这双鞋子就喜欢的不得了。 她买下了这双鞋子,爱不释手的捧在掌间,一路欣赏着,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她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那家医院。 梁夏把鞋子装进口袋里,暗自下了决定,上楼去看看那个孩子。 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仪器的滴答声。 颜忆静静的躺在*上,睡得正安详。可能因为化疗的缘故,他的头发已经掉光,光着头,好似电影上面的少林寺小和尚。 她忽然记起,几年前,那个同样躺在病*上的男孩子,心蓦地一痛。 老天爷还真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两个弟弟,都是躺在病*上与她相识,甚至是等着她来给他们续命。 不幸的是,几年前的那个,没那么幸运。 病房的门蓦地被打开,急乎乎闯进来一个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忆忆的房间?” 梁夏回头看到,看到满脸慌张的梁雨淋护犊子般把自己的孩子保护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她向后退了几步,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面前这个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惜却视她为陌路。 这种痛并酸涩的心塞,让她难过的想哭。 梁雨淋见她不说话,怔怔的看着自己,她蓦地想到了什么,激动的上前攥住了梁夏的双手,“是你吗,你就是那个能救我儿子的女孩,谢谢你愿意救我的儿子。” 触到她温暖的掌心,梁夏僵住了身体,这就是妈妈的体温,暖暖的。 随后赶来的颜楚瑞见到这番情形,眉心微蹙,上前拉开自己的妻子,抱歉的看向梁夏,“对不起,她情绪太激动了。” “楚瑞,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担心了那么长时间,这回咱们可得好好谢谢这位小姑娘,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梁雨淋兴奋的看着丈夫,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雨淋,不是……” “我说过了,我不会救你们的儿子,你们再想办法吧。”梁夏冷漠的声音彻底打碎了梁雨淋的期望。 “为什么?你想要什么,你要怎样才肯就我的孩子?你就是想要我的命我都给你,我只求求你救救他,他才十三岁,还有大好的年华要活。”梁雨淋痛哭起来,内心止不住的伤感全都转成了泪水。 梁夏压住心的绞痛,深深的看她一眼,转身想要离开,梁雨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扑通”跪在了她的面前,哭喊着,“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颜楚瑞上前去扶她,被她挥开了手。 梁夏垂目看着这个把自己当做唯一一丝光线的可怜母亲,全身微微颤抖着。 这时候,梁外公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红了眼睛,沙哑着嗓子,祈求的看向梁夏,“夏夏……” 梁夏看到满脸痛苦纠结的外公,又看了眼神色憔悴的男人,最后把视线定在跪在地上一直不起的梁雨淋身上,她从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绝望。 这些人都在逼着她杀死自己的孩子,他们都是魔鬼。她狠狠的甩开梁雨淋的手,推开外公,冲了出去,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紧追着她不放。 她一路往外跑去,跑出医院,向着嘉禾小区跑去,她知道在那里,还有一个人,他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拦了辆出租车,快速来到嘉禾小区。下了车,她直奔楼上,拿出颈间的钥匙,颤抖着手去开门。 可是钥匙却插不进锁孔,她急的不停的拍打着房门,大声的呼喊,“沈奕,你快开开门,开开门啊,他们都要害我们的宝宝,你快救救它……” 门从里面打开,一张陌生的脸出先在她的面前。 “你谁啊,深更半夜的敲门,还叫人谁不睡觉?”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沈奕呢?沈奕在哪?” “沈奕是谁?你没走错吧?”男人打着哈哈,懒得搭理她。 梁夏猛地推开他,跑了进去,满屋子的找了起来,“沈奕,你出来,沈奕,你在哪?别躲了,快出来!” “喂,你神经病吧,喊什么啊,这里没叫沈奕的,你快出去,否则我报警了。”男人拦住她,把她往外拖。 “沈奕在哪?你把他藏在哪了?是不是他不想见我?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梁夏扣住男人的胳膊,吼道。 男人把她连拉带拽扔了出去,啐了一口,骂了几句,狠狠的甩上了房门。 梁夏瘫坐在地上,怔怔的盯着禁闭的房门,一时茫然了起来。 这时候,隔壁的房门开了,邻居老奶奶走了出来,看到坐在地上的梁夏,忙上前扶起她,“小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奶奶,你知道沈奕去哪里吗?” 梁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老人身上,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老人家摇了摇头,“自从你走后,那小伙子也只是住了几天,后来就没再回来过,之后房主也换了人家。” 走了,连他也走了。 梁夏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灭了下去,她扯唇悲凉的一笑,转身往楼下走去,不理会身后老人家的呼喊。 她失魂落魄的出了小区,游荡在车来人往的大街上。天下这么大,又没了她的容身之所。 沈奕,你在哪里,连你都不要我了吗? 我错了,我不说跟你分手了,你回来好吗? 你回来保护我们的宝宝,好不好? 她突然想起一个地方,转身拼命的往那跑。在穿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她没看到侧面驶来的汽车,在强烈的灯光下,只听见汽车急速的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随后她的身体被重重撞出,摔在了地上。 身下的血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淌,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一起流出,她闭上眼的那一刻,最后一滴泪滴落,落在冰凉的马路上。白天为宝宝买的红鞋子,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伴着她躺在血泊里。 宝宝,对不起…… 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对面的路口,怔怔的站着一个男人,看着惨烈的这一幕,瞬间白了脸色。他手里正在通话的手机,瞬间滑落,他疯了似的跑了过去,抱起血泊里的女人,像医院狂奔。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还处在通话的状态。 “喂,linson,你说话啊,事情办得怎么样?她有没有回去找沈奕?” “喂,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说话?告诉你,办完这件事,你赶紧给我回美国,妈妈一直在问你的事情,我快给你撑不住了。不许你跟贱女人有过多的纠缠,听到没有,你到是说话啊……” “喂,喂,你究竟有没有在听?linson,linson……” 远处,那只飘荡在血泊里的红色小鞋子,与被主人遗弃的手机隔岸相望…… 第147章 我怕自己反悔 梁夏醒来,屋里白茫茫一片。 屋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点滴瓶里滴落的液体声。 她空洞的眼睛呆滞的盯着房顶,一动不动。 颜楚瑞进来看到这样的她,心狠狠的揪紧。他走近病*,一双饱经风霜的眼里布满了哀伤。 他紧了紧两侧的双手,动了动唇角,“夏夏,你醒了……” 梁夏不为所动,保持着呆滞的模样,无声的望着房顶。 “夏夏,对不起……” 梁夏的眼珠转了转,从房顶上移开目光,定在他的身上,扯了扯干裂的唇,“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嘶哑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尤为刺耳。 颜楚瑞闭了闭眼,攥紧了两侧的拳头,“我知道这个时候告诉你很残忍,但是为了不让你留有遗憾,我还是决定让你知道……” 看着他痛苦纠结的样子,梁夏茫然了,“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外公他……” “我外公怎么了?”梁夏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袭来。 “你外公他病危了……” 梁夏倏地从*上坐起来,扯掉手背上的针,拖着术后浑身无力的身子强自下了*。 “夏夏……”颜楚瑞看到她虚弱飘忽的身体,好似随时都要倒要,出于本能上前去扶她,被她毫不留情的挥开了双手,双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在哪,带我去见他!”梁夏扶着输液架子,惨白着脸,歇斯底里的吼道。 颜楚瑞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跌跌撞撞来带医院的另一间病房,看到她每次差点儿跌倒,忍不住伸手去扶她,都被她冷清的拒绝。 梁夏用尽全身的气力来带外公所在的病房外,颤抖着手扶上门把手。 在听到里面女人低声的抽泣时,瞬间打开了门。 梁外公安详的躺在病*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嘴上罩着氧气罩,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她蹒跚着跑过去,无视坐在病*边,诧异的看着她的梁雨淋,扑倒*边,紧紧抓起外公的手。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病*上?”她嘶哑着嗓子,满是哭腔的问道。 “你跑出去后,他随后就去追你,不小心滑下了楼梯……”颜楚瑞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梁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梁夏心狠狠的一抽,像是有把尖刀直直插在上面,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老人渐渐转醒,看到眼前一直挂念的小人,浑浊的眼底亮了亮,他动了动嘴,想要说话,梁雨淋连忙把氧气罩给他摘了。 老人呼吸顺畅后,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夏夏,你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梁夏握着老人的手失声痛哭起来,碍于梁雨淋在这,她连句“外公”都喊不出来。 “夏夏不哭,外,我很好……”老人只能动着僵硬的手指,费力的摩挲着她的头。 梁夏哭得更加伤心,内疚,要不是她,外公也不会伤成这样。 “你们俩先出去,我和夏夏有话说。”老人把目光移向身边的女儿和女婿。 颜楚瑞会意的点点头,扶着妻子离开。 看着病房的门紧紧关上后,老人才放心的把视线移回到梁夏身上。 “夏夏,别怪你妈妈他们,为人父母,每天对着随时都可能离世的孩子,情绪都会激动,你不要责怪她,她也很苦……” “我不会外公,我不会……” “好孩子,夏夏,外公老了,可能挺不过这一关了,以后剩下你一人也要好好活着……”老人慈爱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他也从未留恋过,早该入土的人了,只是他还放不下她,这个由他亲手带大的苦命孩子。 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本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可是……现在就连自己都不能继续陪着她了,以后剩她自己在这孤零零的人世间,她该怎么办? “外公,不会的,您会长命百岁,您得好好活着,您忘了您答应过我,要看着我长大,看着我结婚生子,难道您都忘了吗?”梁夏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死死抱着老人的胳膊,生怕他真的会离开自己。 “傻丫头,生老病死是人人都必须经历的,你要看开些,外公只是提前去那边报个道,只是留下你一人我不安心,你能答应外公,我走后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能答应吗?” 看着老人含笑交代着后世,梁夏哭得更凶了。她颤着双肩,不停的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您离开,我不要,我不要沈奕了,不要了,也不要孩子了,我只求您好好活着,留在我身边……” 老人不满皱纹的眼角滑过一抹泪,“说什么胡话,你必须答应我,必须,听见没有,否则我死都不能瞑目!” 梁夏哭着点点头,让他按下心来。 得到她的保证,梁外公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他看着梁夏,眼里淌过一抹伤,“夏夏,外公还有一个祈求,你能答应外公吗?” 梁夏身子一僵,知道他想说什么,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她胡乱抹去满脸的泪水,苦涩一笑,苍白而无力,“我知道您还放心不下什么,我答应您就是。” “夏夏,那个孩子……” 梁夏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哀痛,长长叹了口气。 “没了,全没了,我什么都留不住,那个短命的孩子是,您也一样……” 梁外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激动的浑身颤抖其起来,“你,你说什么,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怎么没的?” “车祸……” 梁雨淋随着丈夫出了病房,一脸困惑的看向他,“那个女孩为什么和爸爸那么熟,他们是什么关系?好像比对我这女儿还要亲?” 颜楚瑞伸手扶正她两鬓间的碎发,目光沉了沉,“别瞎想,她是爸爸一个学生的孩子,从小没有父母,爸爸看她可怜,才多疼爱一点儿,这点儿干醋你也吃啊。” 梁雨淋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亲切,好像我们很早就认识了,看到她哭,伤心难过,我的心就会窒息般的疼痛,你说奇怪不奇怪?” 颜楚瑞心里一窒,慌忙把她揽进怀里,“你想多了,可能是这个女孩子的遭遇会不觉的让人多心疼几分吧。” 梁雨淋也万分纠结,在听到丈夫的解释后,也释然了不少,“可能吧,如论如何,我们以后都要对她好点……” “恩,必须的……”毕竟她也是你的女儿,我们已经很对不起她,不能做出更对不起她的事情。他很想告诉她事情真相,可是理智告诉他,决不能这样做。 现在说出来,毁掉的岂止是一个她,他想他辛辛苦苦维持的整个家都会毁掉吧。 “不要……” 突然病房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站在门外的两人亟不可待的推门进去,看到病*上面如死灰,死不瞑目的老人,梁雨淋扑了过去,哀声痛哭起来,“爸……” 梁夏从梁雨淋的痛哭声中回过神来,手里老人越来越凉的手提示着发生了什么,她呆滞的回头看了眼,痛苦的站在身后的颜楚瑞,干裂的唇动了动,“我答应他了,我愿意救你们的儿子……” 话音刚落,她两眼一黑,陷入了绝底的黑暗。 “夏夏……” 梁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外公坐在家里院内的香樟树下,打着蒲扇,看着在石桌上埋头写字的她,慈爱的笑着。她抬起头,对着外公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掉了两颗小门牙的洁白牙齿。 画面一转,转到十六岁那年,她遇到沈奕的情形。他冷酷的坐在豪华的房间里,冷冰冰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她。依偎在他身边的姜佳佳嘲讽的冲她冷笑,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这时候一个穿着红色鞋子的可爱孩子从一边怕了过来,对着她呵呵笑,口齿不清的叫着,“妈妈,妈妈……” 她正向他展开双臂,忽然房顶塌了下来,砸在了孩子身上,她惊叫起来,“不要……” “不要……” 梁夏猛地从梦中惊醒,看到趴在她*前,又苍老了几分的女人,心惊未定。 “你醒了,做恶梦了?” 梁夏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这一觉睡得可够长的,大家都未你捏了把汗,孩子,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爸在天之灵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梁夏蓦地想到了什么,急忙抓住她的手,问道,“外公,梁外公,他,他……” 梁雨淋哀伤的看向她,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昏睡了三天,昨天他就已经入土为安了。” “什么,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经过我的同意随便把他安葬了?” 梁夏情绪激动,握住她的使劲大了点,让让疼的皱起了眉。 梁雨淋没有在意她话里的不妥成分,只当她是和父亲关系太好,伤心过度。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梁雨淋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妥,本来她才是逝者最亲的人,怎么反倒是她去安慰一个外人了。 梁夏放开她的手,呆愣的坐在*上,一言不发,知道许久,久到梁雨淋以为她就这样沉默下去,她突然说了句,“赶快安排时间动手术吧,我怕自己会反悔……” 第148章 咱们重新开始 盛景然看着蜷缩着身体呆呆的坐在窗口,两眼放空一切望向远方的女孩,心狠狠的被撞击了一下。 他还是找来的太晚了点儿吗? 从护理她的护工那里了解到,一个月前她捐献了骨髓,病人的家属带着病情稳定下来的孩子去外国继续接受治疗,替她请了护工全程护理和调养她的身体。 而她唯一的亲人,外公也在她发生车祸失去孩子的那一天离世了。 盛景然静静的看着她,两侧的手紧了紧,眼里一片涩然。 他走上前去,握住她的双肩,“夏夏,哥回来了……” 梁夏不为所动,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一眨不眨。 “夏夏……你不认识哥了吗?你回头看我一眼,我是景然哥哥啊……” 盛景然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胸腔剧烈的喘息着。他没想到,七年多不见,她竟然经历了这些不幸。 车祸,流产,失去唯一的亲人…… 想到那个害她怀孕,却一直没有出现过的男人,盛景然眼底满是凛冽的冷意。 他已经派人去查,如果找到那个男人,他绝对会让他身不如此,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敛起眼中的寒意,目光柔和的看着梁夏,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你在看什么,那里有什么吗?” 盛景然以为她不会回答,只当自己自言自语,没想到她却开口说了话。 “云彩上面就是天国吗?外公和宝宝会不会就生活在那里?那好吗?他们会不会挨饿受冻?” 盛景然心里一颤,握紧了她的双肩,把她转向了自己,看着她空了的眼底,心里一窒,“那里很好,你放心,宝宝有外公照顾,他们会生活的很好。” 梁夏的眼睛动了动,把视线定在他身上,“真的吗?你不会骗我?” “真的,哥不骗你!” 梁夏咧嘴一笑,挣开他的手,从椅子上下来,走向病*。 盛景然看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奶瓶,在里面放了奶粉,倒上开水冲开,轻轻摇晃了起来。 盛景然眉头紧锁,疑惑的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宝宝饿了,我要给她喂奶了。” 她抱起一个枕头,轻轻在怀里拍着,嘴里不知道在呓语着什么,手里的奶瓶对着枕头,“喂了”下去。 盛景然震惊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她,垂在两侧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 他狂吼了一声,招来了护工,“她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护工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她做完手术后,醒了就成了这样,情绪时好时坏,脑袋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就像现在这样,你不要让她激动,她,她激动起来很吓人,像,像个真正的疯子……” 盛景然愤怒的瞪着护工,“什么叫做真正的疯子,你没看见她生病了吗,为什么不找医生治疗?” 护工翻了个白眼,不屑的撇撇嘴,“她换的是精神病,她一个孤儿治好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受苦,还不如就这样疯下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谁他妈是精神病?”盛景然气红了眼,杀人般的眼神吓得护工一阵瑟缩。 “滚!”盛景然暴怒一声,吓得护工急忙退了出去。 他转身看向梁夏,她抱着枕头,坐在*边小心的喂着奶,苍白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盛景然闭了闭沉痛的双眼,大步走过去,从她怀里抢过枕头仍在地上,大声吼道,“你给我清醒点,这不是你的孩子,它只是个枕头,你看清楚!” 梁夏尖叫一声,扑到地上,紧紧抱起枕头,浑身发抖的看着他,“宝宝……” 盛景然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抽调她怀里的枕头,拉着她往门外走,梁夏尖叫着激烈反抗,抓得他衣服乱了,脸上,胸口都是红色的指痕,“放开我,坏人,你放开我……” 盛景然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禁锢在怀里,使劲往病房外拖。他不可能让她再生活在这里,这样她会彻底的疯掉。 盛景然一个不小心被她挣开了,梁夏不顾一切的跑了,她胡乱的躲避着,冲到了楼顶上。 盛景然追上楼顶,看到她抱着枕头缩在楼边的护栏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颤着声音叫她,“夏夏,过来,那里危险,来哥这里,过来……” 梁夏猛烈的摇着头,受惊般的看着他,“不要,你会抢我的宝宝……” “哥不会,你过来……” 梁夏紧了紧怀里的枕头,纤瘦的背更加贴近护栏。 盛景然慢慢靠前,在她的惊叫声中停了下来,“别过来……别过来……” 他见她情绪如此激动,被迫停了下来,和她说着好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在她放松的瞬间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不顾她激烈的反抗,把她拉回到安全的地方。 盛景然看她情绪激动,一个手刀劈晕了她,打横将她抱起,下了楼,在楼下正好遇到他的助理。 “总裁,已经安排好了。” “把这个医院给我毁了!不许她的任何病例资料泄露出去。” “是……” 梁夏再次睁开眼,眼底落入一片粉红。 她惊愕的做了起来,环顾四周,屋里豪华气派的装修晃得她睁不开眼。她看着这充满童话里公主卧室的房间,一时呆滞。她这是进了童话的世界吗? 门这时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贵妇人,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见她呆滞的看向门口,双眼一红,奔了过来。 贵妇人把碗放在桌子上,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心肝心肝的叫了起来。 梁夏紧了紧眉,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诧异的看向这个与自己五官有三分相似的贵妇人,“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贵妇人抹去眼角的泪,红着眼睛看着她,“你的外公是我的舅舅,我是你的表阿姨,对不起孩子,阿姨还是来晚了,没有及时找到你们。” 梁夏混沌的大脑转了转,倏地一道亮光闪过,她记起来了,小时候听外公讲过,他唯一的妹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嫁到了国外,后来生下一个女儿。那孩子被送到国内,在他这里养了几年,又被送了回去,至此没再见面,直到七八年前自称她后人的盛景然找上家门,他们才得知,他的妹妹早就病逝, 他唯一的外甥女也已经嫁人,而盛景然正是她的孩子。 那时她才十岁出头,见到的也是十七八的盛景然,虽然他们好好的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多年后,两人都已经长大,她已记不清他的面容。 柳芸青伸手抚顺她微乱的发丝,疼爱的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心疼起她来。 在儿子那里知道了她的遭遇,她心痛不已,虽然她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即便血缘微薄,但他们毕竟是亲人,他们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有她柳芸青在的一天,再也不会让她再受到丝毫的伤害,否则她怎么有脸去见那边的舅舅。 “外公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 “因为我不乖,惹他生气了,他不要我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很乖,很乖的,只是你的外公不放心你的宝宝,去那边陪他了……”柳芸青轻轻抚着她颤抖的背,安慰着。 “宝宝?宝宝不在了吗?我刚刚还在给他喂奶啊,他怎么会不见了?他去哪了,宝宝。宝宝……”梁夏眼神涣散,情绪激动起来。 柳芸青按不住她,被她推到了地上,随后她自己也从*上滚了下来。 柳芸青爬过去,不怕她胡乱挣扎的手脚会打到自己,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心疼的大哭起来,“宝宝很好,你放心,有你外公在,他很好……你冷静下来,好不好?” 窝在她怀里的梁夏身子怔了怔,紧紧回抱住她,在她温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哭吧,哭出来后就好了,忘了吧,咱们重新开始……” 盛景然进来时,就看到二人抱在地上痛哭,自己不知不觉也红了眼眶。 他悄悄的把门掩上,下了楼,看了眼坐在客厅里的男人,无声的坐在他的对面。 “她现在怎么样了?” “情绪很激动,我母亲在安慰她。” “据我观察,梁小姐得的是轻微的抑郁症,要知道具体的情况,需要去医院进行详细的检查。” “我知道,谢谢你,白医生,等她情绪稳定些,我会带她去医院检查。” 盛景然送走了医生,回到书房,拨通了电话。 “事情查的怎么样?” “对不起总裁,他的资料似乎被人动过,根本无从下手……” “能查出是谁动的手脚吗?” “是上面的人……” 盛景然手一紧,挂了电话,看来那人来头还真是不小,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盛景然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萧条的景色,已经深秋了,时间过得好快,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梁夏也是在深秋的时候,那一年她十二岁,他十八岁,她站在门里,他站在门外。 他告诉她,“我是你哥。” 她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咧嘴一笑,“你是哪家来的傻子,怎么到处认亲,走错了门口都不知道。” 第149章 滚老娘没兴趣 梁夏在冷水的冲刷下,渐渐从回忆中回挣脱出来。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每回忆一次,心就如被凌迟般,痛的死去活来。 她关掉花洒,浑身已经被冷水浇透,湿哒哒的衣服冷冰冰的贴在她姣好的身体上。 她涣散的目光逐渐染上一片冷意,脱掉浑身湿透的衣物,重新打开花洒,放出温热的水,闭上眼睛,简单的冲刷了一下身体。 这时浴室的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男人暗哑的声音,“怎么这么久,你想在里面过夜吗?” 似曾相识的话,缓缓传入耳中,梁夏只觉得讽刺,她冷冷一笑,快速关掉花洒,擦干净身上的水渍,随手拿起他的白色睡袍穿在身上。 浴室的门打开,沈西凉微拧着眉看着刚刚出浴的女人,他的白色睡袍,包裹着她美丽的酮`体,虽然大了很多,但是穿在她身上丝毫不遮掩她奥凸有致的成熟身体。 她已经完全长大,不再是六年前那个青涩的女孩,湿润的长发,微红的脸蛋,姣好的身材,无一不散发着成*人的魅力。 沈西凉喉头一紧,深邃的黑眸暗了下来,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强烈的反应。 他低咒一声,转身强自压住身体的异常,随手把手里拿着的毛巾塞到她的手里,向卧室外走去。 他需要喝杯冰水,冷静下来。 梁夏看着他急急赶出去的颀长背影,讽刺的一笑,拿起毛巾擦拭着头发。 他是多久没碰过女人,还是他美丽温婉的未婚妻没有满足他? 男人刚刚看向她眼里的灼热和*分毫不差的刺进她的双目,她不再是无知少女,和盛景然在商场上跌打滚爬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他们眼里的*她再清楚不过。 沈西凉在厨房的冰箱喝了整整一大杯冰水,才让自己燥热的身心平静下来。 他重新回到卧室,里面的女人已经衣冠整齐的站在书桌旁,见他进来,冷冷的视线对上了他。 “不好意思,打扰了沈总这么久,夜深了,我该回去了,谢谢您热情款待。” 梁夏穿上快速烘干的衣服,落落大方的立在书桌旁,工作性的对他露出微微一笑。 女人脸上的浅笑格外刺眼,沈西凉漆黑的瞳孔微缩,斜长的凤眸眯成一条直线,凉凉的看向她,薄唇轻起,“我不介意你再打扰一下。” 梁夏暗自咬唇,心里恨恨的骂道,他装傻的本事到是一成不变! 她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依旧微笑着,“那怎么好意思继续打扰,不方便,我还是回家的好,明天有什么坏的新闻让沈总名誉受损就不好了。” 沈西凉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梁夏抓着书桌的双手紧了紧。 清爽干净的男人气息逼了过来,梁夏不禁上身向后倾了倾,略成一个微弯的弧度,清灵的大眼定定的看着不断向自己压近的几近女人们狂叫的脸庞。 岁月几乎在他身上没有丝毫作用,他依旧年轻俊朗,只是多了男人的成熟与深邃。 “你,你干嘛?”梁夏死死盯着距离自己只有两公分,几乎鼻尖抵着鼻尖的俊逸脸庞,结巴的问道,心狂跳不已。 沈西凉双手支在她身体两侧的桌子上,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垂目眼波深深的看着她,“几年不见长本事了?恩?难道你以为勾·引了男人还想全身而退吗?” 梁夏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谁他·妈犯·贱*他了! 她狠狠推开他,从他低压的禁锢中逃离出来,二话不说直奔向卧室门口。 可惜她的手才碰到门把手,纤细的腰身就被人从身后伸出来的一双修长的大掌牢牢扎住,随后落入阔别了六年熟悉又陌生的硬实怀抱。 “我准你走了吗?”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上砸来,梁夏身子瞬时僵住。 淡淡的兰花香飘入鼻中,让她狠狠的惊醒过来。她使劲的掰着他禁锢在自己腰间的大掌,低声喝斥,“放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放手,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沈西凉凤眸一暗,扎着她的力道大了几分,说出的话又那么点儿的咬牙切齿,“凭什么管你?我管不着谁管的着?陆辰还是盛景然?” 梁夏呼吸一窒,心莫名的被刺痛。她冷冷一笑,“洛城人都知道我是盛景然的什么人,难道沈总才想起来吗?” 身后的人身子瞬时僵住,梁夏趁机摆脱他的钳制,快速开门跑了出去。 等沈西凉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屋里的人早就跑了,只有客厅的门大大的敞开着。 沈西凉一拳重重的落在门边的墙上,深邃的黑眸散出冰凉的寒气。 他凉薄的嘴角嘲讽的勾起,轻声呢喃,“盛景然吗?…… 梁夏一路脚不停蹄的从公寓跑了出来,不顾小区门外保安异样的眼神,匆匆打了车,报了家的地址,疲累的靠在后座上,重重喘了口气。 她不知道沈西凉玩儿的是哪一出,但是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六年前的伤害还不够,非要在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插一刀吗,她没那么贱,她绝不允许自己从他那里受到丁点儿的伤害,绝不! 匆匆回到家,气还没喘一口,手机玩命似的响个不停。她把自己甩到沙发上,拿起了电话。 那边咆哮般的声音差点儿击破她单薄的耳膜。 “喂,怎么现在才接老子的电话?又跑哪*快活去了?” 梁夏把手机拿开距离耳朵有段安全的距离,等那边声音小了下来,才重新放到耳边。 “我能去哪,除了自己的老窝,我还能去哪?” “放屁,糊弄老子的本事越来越好了,还学会了睁眼说瞎话。” “你怎么知道我睁着眼说瞎话,而不是闭着眼。”梁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家?” “废话,老子当然是飙到了你那,这才回到家几分钟?” 得,原来她还真是来过。 “好啦,跟你说就是,我参加那个什么狗屁同学聚会了……” “啊……什么?”那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您能轻点儿吗,你以为人人的耳朵都像盛景然那样受得住你的摧残?” 梁夏彻底无语了,她随手打开电视,拿着遥控找了一个无聊的综艺节目,看了起来。 “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去了?” “恩……” “嗯个屁啊,有没有上手抽他?” “没有……” “靠,你竟然能忍的住?”萧禾激动的差点儿扔了电话。 “萧萧,我今天还差点儿在他那里过夜……” “……” 那边静默了片刻,发出一声爆吼,“我靠,这他妈什么情况!” 幸好她及时把手机拿开,免受那魔音的摧残。 “盛景然,你他妈把手机还我……” “老子就是不服……” “啊……腿抽筋了……” “嘟嘟……” 手机最后被无情的挂断,梁夏看着黑屏的手机,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活宝,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她与萧禾是在大学相识的,至今她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当年盛景然请了最好的心里医生给她看病,经过一年的调理她也渐渐恢复健康。 盛景然在她强烈的要求下,给她改了学校,她选择了本城一个默默无闻的三流大学,继续就读她的学业。 在二十岁的那年冬天,也就是她转入学校才不久,她喜欢上了这座城市的夜生活,经常一个人在深夜穿梭在各种不同的夜店。 在圣诞节的那天,她一人画着浓浓的装束,穿着单薄的性感衣物,来到一家算不上名流的夜店。 她喜欢在嘈杂的环境里,疯狂的宣泄自己的情绪。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心才能奇迹般的平静下来,才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不小心碰到一个浑身刺青,痞痞的男人。 深夜在这种地方遇到流·氓混1混是常事,她已经不大惊小怪,虽然每次都能轻易的摆脱,不乏会碰到难缠的,这次她便遇上了一个。 染着山鸡头的黄毛痞子,抱着满是刺青的胳膊,色米米的打量着她,“美女,一起玩儿啊?” 她不屑的撇过脸,“走开,我不认识你。” “这不就认识了吗,来嘛,妹子,哥几个挺热情好客的。” “滚,老娘没兴趣!” “操,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给脸还不要脸了是不?”黄毛怒了,挑眉瞪着她。 梁夏不为所动,冷冷的瞥他一眼,转身继续玩儿自己的。 “操,臭娘们……”黄毛啐了一口唾沫,撸起胳膊,向她伸了过来,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她头发的瞬间,一直白希的小手蓦地插了进来,狠狠的打落他肌肉发达的胳膊。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在这玩儿的规矩你难道不懂吗?” 一道爽利的女音随即传来,流入她的耳朵,她忍不住侧目,与自己身量相仿,浓浓的彩妆看不清来人的原本相貌,黑色性感的紧身短裙把她傲然的身姿勾勒的性感至极。 ---- 这篇开始,进入现在篇,精彩才刚刚开始,不要放弃,喜欢的继续追吧…… 百岁无良的爬走…… 第150章 叫她直接来见我 “呵……”黄毛痞子的歼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梁夏收回至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冷的看向黄毛。 “又来了一个大美女,哥几个今天艳福不浅啊……” 黄毛痞子伙同他身后的几个男人,在两人身上放肆的打量着。 梁夏被看的浑身不舒服,扭头想离开,被黄毛痞子先一步拽住了胳膊。 她垂目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毛手,恶心的想吐,“放开你的爪子!” 黄毛痞痞一笑,一个使力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刚想进一步占便宜,下·身突来的剧痛让他立马松了手,抱着那里嚎叫起来,“嗷~~……” 黄毛痛的弯下了腰,梁夏趁机脱开身,拧着眉扑了扑身上,好似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看热闹的人都被这迅速的一幕惊呆,忘记了跳舞,愣愣的瞅着舞台中心的他们。 “操,臭娘们,竟然敢踢老子的子孙根,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兄弟们,给教训下这娘们……” 他身后的几个痞子,渐渐把她围在了中心,淫·笑着向她靠拢。掺杂着浓厚的男人体味,让梁夏一阵恶心,胃里翻滚不停。 她忍住快要吐出来的冲动,紧紧蹙着眉,冷冷的凝视着他们。 “靠,人多欺负一个小女子,真是他妈不要脸到家了。” 那个黑色短裙的女孩子拨开人群,冲了进来,把梁夏护在身后,怒瞪着跃跃欲试的几个恶心至极的男人。 “没你的事,走开!”梁夏冷冷的看她一眼,丝毫不为她的打抱不平所感动。 “这个时候装什么气节,闭嘴,给老子站好!”女孩低吼了一句,亮出纤细的两只白希的胳膊,摆了个打架的姿势。 黄毛不屑的哼唧一声,“两个一块给我收了!” 几个人刚想上前,黄毛发出一声惨叫,众人回头,见他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而他的脑袋上还踩着一双黑亮的皮鞋。 在众人惊异的时候,梁夏扒开惊愣的混混,淡漠的走了出去,随后,踩在那个黄毛身上的大脚跟着撤离,跟在了她的身后,一同离去。 “小姐,少爷叫你回家!”男人跟上她的步伐,恭敬的说道。 梁夏不耐的摆了摆手,“知道了……” 她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推得上前踉跄了几步,随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啊,靠,快放开老子!” 梁夏回头,正好对上来人呲牙咧嘴喊痛的嘴脸。 “小美人,快叫你的人放开我,好歹我也差点儿救了你不是?” 梁夏挥手让保镖放开她,静静的盯了几秒后,想转身离开,却被人叫住了脚步。 “我叫萧禾,v大的大四学生,你呢?” v大?还真是巧啊…… “v大的大二学生,梁夏!” “我靠,有没有那么巧?”萧禾爆出一句粗口,随手扯掉头上的假发,露出贴着头皮的短发。 “师妹,以后多多指教哦……”萧禾想到了什么,对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 从那天以后,她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叫萧禾的怪异女人,生活重新出现了光彩。 她当时不知道她从哪来,但却突入奇然的闯入了她的生活,从此她不再孤独,多了一个如亲姐妹般的闺中密友,原来有同性朋友的感觉是这样,是她活了二十年在男人身上所体会不到的温暖。 那种暖渗进血液,植入骨髓,穿透了她真个生命,她想,她这辈子,也许只会交这么一个挚友。 梁夏收回思绪,把黑了屏的手机扔到茶几上,起身去厨房,拉开冰箱,踢自己倒了杯冰水,一口气喝干。 她边走边脱衣服,走到卧室,衣服也已经脱得干净。她重新进了浴室,狠心的搓掉身上属于那个人的所有味道,直到白希的皮肤被她搓的差点儿掉了皮,才肯罢休。 她换好自己舒适的睡衣,吹干长发,疲累的趴在*上,关掉灯却是*难眠。 第二天一早,她被定好的闹钟叫醒,迷迷糊糊起*洗漱,换好职业套装,拎起小包出了家门。 在地下停车场转了一圈,没看见自己的爱车,她这才想起来昨天爱车抛锚,拖去修理了。 她给盛家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就老实的等在小区的门口。 梁夏无聊的踢着脚下的一块石子,抱着胳膊等着来接她的车。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她的脚边,后车窗渐渐落下,露出一张绝色冷漠的脸来。 “上车!” 梁夏愣了片刻,眨了眨眼睛,娇俏的脸上挂起招牌式的微笑,“呦,好巧,原来是沈总,谢谢您的好心了,不好意思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沈西凉幽深的黑眸静默的看了她片刻,抿了抿薄唇,刚想说什么,梁夏冲他挑了挑眉,转身越过车身,走向后面刚刚停靠下来的劳斯莱斯。 车上的司机看到来人,下车打开后车门,恭敬的请她坐了进去,随后关上,返回驾驶座,发动了车。 劳斯莱斯驶过宾利的瞬间,梁夏无意的看向车窗外,正好对上沈西凉暗沉深邃的眼神,心猛地一跳,慌忙转过了头。 沈西凉静静的看着驶走的豪车,自嘲的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他挥了挥手,示意常叔开车。 常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己少爷难看的脸色,吞了口唾沫,二话不说发动了车。 那个漂亮姑娘是谁,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家少爷,而他家少爷非但不生气,反而还乐不思蜀,一次一次的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还真是奇了,世上竟然有人能镇住他家少爷。 据他所知,除了当年那位,还没有人能享受他家少爷这样的待遇。 他还真想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勇敢的姑娘。 尚业 崔文斌一脸颓丧的抱着文件出了总裁办公室,首席秘书琳达月好奇的凑了上来,“崔特助,您这是怎么了,又被总裁骂了吗?” 崔文斌被人戳到痛处,狠狠地咬了咬牙,瞪瞪眼,“谁说的,咱家总裁从来都不骂人,他只是发了个小小脾气。” “嘁,总裁早上来的时候就沉着一张脸,整个办公室气压巨低,一个小时前我去送茶水,里面的氛围还煞是恐怖呢?” 琳达月想起自己家总裁冰冷的一张脸,浑身一阵哆嗦。 她送茶水进去,不小心碰倒了他桌上的相框,接受到他冰寒至极的眼神,她的小心脏就承受不住了,逃似的跑了出来,再也不敢随意进入。 崔文斌眼角抽了抽,面不改色的说,“一派胡言,什么沉着脸,什么低气压,偶像剧没看过吗,哪个老板不是严肃的表情,小人眼光,回去工作!” 琳达月冲他调皮的吐吐舌头,转身走开了。 崔文斌这才松口气,拖了拖鼻子上的无框眼镜,侧目看了眼禁闭的办公室门,幽幽吐出一口浊气。 刚才差点儿吓死他! 不知他家总裁今哪根筋不对,竟然莫名的发起了脾气,在会议上不但把各个部门的经理批评了一顿,还把几个不知死活的硬往窗口上撞的东西给发配了。 啧啧,难道是姜小姐惹怒了总裁? 不对啊,姜小姐一向是顺着他的,哄着他还来不及,怎么敢惹他生气。 崔文斌困惑的挠挠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默默离开了。 盛世 会议室的大门敞开,公司各部门的领导陆续走了出去。梁夏伸伸懒腰,动了动僵硬了的脖子,准备离开,被郝伟叫住了。 “你先别走,这有份计划书,一会儿你拿去尚业,和他们的负责人探讨一下。” “为什么叫我去,你干嘛去?”梁夏拧着眉不满的看着他。 “那好啊,我去尚业,你陪着盛总去高尔夫球场会见江宇的老总。”郝伟合上文件夹,面无表情的起身,被她及时拦了下来。 “喂,喂,有事好商量吗,我去还不行吗。”梁夏抢过他手里的文件夹,磨着后槽牙说道。 笑话,让她起陪那个老色鬼,门都没有。 想到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对着她淫·笑的恶棍,她浑身一阵恶寒。 盛景然已经不让她出现在老·淫棍面前,如果她不怕死的去了,非但忤逆了他,还会给他惹上一堆麻烦。 做生意,接触的都是三六九等,一般不触及底线,能忍就忍了,更何况现在正是盛世在洛城扎根的关键时刻。 梁夏抢了文件夹,外加郝伟的爱车钥匙,回到办公室拿起包包,下楼到停车场,取了车,驶向令她头疼的尚业。 崔文斌再次回到总裁办公室前,鼓了鼓勇气,敲响了房门。 沈西凉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眼神悠然的看向远处隔着几层楼的雄伟建筑,凤眸微微眯起。 崔文斌进来时看到的正是他背对着自己的落寞背影。 他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头里。 “什么事?” “盛世那边的负责人送来了拟好的计划书,方总的助理负责接待……” “盛世那边是谁负责?” “梁,梁小姐。” “叫她直接来见我。” “什么?” 第151章 真是见鬼了 崔文斌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而出又问了一句,当撞上自家总裁那双幽暗的黑眸,吞咽了一口口水。 “是!” 梁夏坐在休息室,略微烦躁的品着秘书给她泡上的好茶。茶是难得的好茶,可惜她没有心情品尝,只想快点儿完成任务,离开这个让她倍感压抑的地方。 这时,休息室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斯斯文文的秀气男人。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有礼貌的向她伸出一只手,“梁小姐,您好,这次的案子由我们总裁亲自负责,总裁请您到办公室商谈。” 梁夏手一抖,微烫的茶水滴落在她白净的手背上,烫的她“嘶”的轻呼一声。 “梁小姐,您没事吧?”崔文斌眼皮跳了跳,不屑的撇撇嘴,什么嘛,又是俗女一个,一想到要见他家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的总裁,激动的差点儿打翻了茶杯。 梁夏无视崔文斌的恶俗眼神,深吸口气,伸出一只洁白的小手,礼貌性的握了握他的指尖,微微一笑,“荣幸之至!” 她跟在崔文斌的后面,走向总裁办公室,每走一步,心就沉重一分。 本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瓜葛,谁知道事与愿违,偏偏在生意上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好了。只要自己的心,足够强硬,谁来都伤不了它。 梁夏进了办公室,随后门重重的关上。她暗自深吸口气,看向窗边,背对着自己的颀长身影。 “沈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沈西凉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书桌前,婷婷而立的妖娆女人,黑色的瞳孔,微缩。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职业套装,黑色的齐腰西服上衣,把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勾勒的淋漓尽致,下·身黑色的阔腿裤,显得一双长腿笔直而修长。 梁夏被他灼热的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干咳两声,提醒他这是工作时间。 沈西凉恋恋不舍的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抬步踱到沙发那坐下,招手示意她也过来。 梁夏紧了紧握着的文件夹,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把文件夹放在茶几上,随手摊开,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 “早上有没有吃饭?” “沈总,我们还是开始……” “没吃饭吗?” “沈总……”梁夏抬头正好撞上他深如海底的眸子,心底一颤。 “没吃饭?恩?”沈西凉的声音温柔如水,*·溺无边。 梁夏很是佩服他对一件事的执着程度,曾经也是如此,他只要想得到答案,会不厌其烦的一直反复磨着你,直到你开口角代。 她点了点头,“恩,早上起得晚了,只吃了一块面包。” 她话音刚落,他便起身去了书桌旁,拿起内线电话,向秘书简单报了几道小菜,又折了回来,优雅的坐在她面前,含笑看着她。 梁夏蹙了蹙眉,重新提醒他,“沈总,我想您的时间一定宝贵,我们还是尽快看一下计划书,我不想打扰了您享用午餐的时间。” “我不会饿着肚子谈生意。”沈西凉看都不看茶几上的文件一眼,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气的绯红的小脸,好似永远也看不够。 梁夏咬了咬牙,伸手去拿文件,“那我还是等您用完午餐再来商谈。” 沈西凉先一步握住她白希柔嫩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我们一起吃。” “不用,我,去外面等着就行。”梁夏挣了挣,没挣脱开他的大掌,脸上泛起一抹愠色。 “那怎么行,尚业从不做不礼待客人的事情。” “那你们不论是谁来了都请吃饭了?” “不,只有你除外!” “你,沈西凉,你究竟想怎样?”梁夏怒了,冷着脸瞪着对面一派悠然的男人。 “怎么,作为你们的客户,邀请你一起吃顿饭都要拒绝?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沈西凉眯缝着黑眸看着她。 “……”梁夏无言以对,咬唇愤愤不平的瞪着他。 沈西凉倏地一笑,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揶揄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气的时候像只气鼓鼓的青蛙。” 你是才青蛙,你全家都是青蛙! 梁夏狠狠的瞪他一眼,趁机挣脱开他的大手,别开脸不去搭理他。 沈西凉轻笑一声,“还在使小性子,真是长不大的丫头……” 梁夏可不是来这里和他怀旧的,可对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又无可奈何,只能气闷的躲在一边,独自生着闷气。 为了公司,她忍! 琳达月拎着精致的饭盒气喘吁吁的回到五十五楼,撞见想进总裁办公室的崔文斌。 “你是猪啊,吃得了那么多东西吗?”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没看见这是给总裁大人买的吗?”琳达月红着小脸,骂道。 “他一个人哪能吃那么多东西,不会是你那猪脑子记错了份量吧?” “你才猪脑子,谁说是他一人吃了,里面还有一个美女呢?” “美,美,美女?”崔文斌不淡定了,难道是姜小姐来了,那他可要闪了,否则以后又不得安宁了。 琳达月鄙视了他一番,敲了敲门,扭着小蛮腰,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哒哒的走了进去。 梁夏淡定的坐在沙发上,极度无视小秘书*的眼神,看到茶几上摆好的三菜一汤,心莫名的动了一下。 是她喜欢的家常清汤小菜,难得他还记得。 “怎么,不喜欢?”沈西凉看着发愣的女人,微微一笑,递给她一双打磨好的一次性筷子。 梁夏接过筷子,手顿了顿。 这男人还记得她的一点儿小毛病。她吃饭不喜欢用一次性的筷子,因为筷子做工粗糙,时常会扎到她的手,而当年的沈奕会在吃饭前,细心的为她磨去筷子的粗糙,从来不会让她因为吃饭被伤到。 梁夏只觉得脑门一痛,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男人正一脸*·溺的对着自己笑,“发什么呆,快点儿吃饭,吃完了好研究计划书。” 她揉了揉被弹疼的脑门,懊恼的直想撞墙。她觉得有股*的视线烧着她,不禁侧目,看见一旁一直被他们忽视的小秘书捂着嘴巴震惊的看着他们,好像看到了鬼一样。 沈西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对上琳达月惊诧的眼神,凤眸微眯,后者转身逃似的跑了。 门被关上后,梁夏感慨的叹了口气,还真是个暴君,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瞧把人家小秘书吓得。 沈西凉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她的碗里,幽幽说道,“还有空管别人,想管好自己的肚子。” “……” 琳达月出了办公室,拍着胸脯在外面转起了圈,引来其他几个秘书的好奇心。 “妈呀,见鬼了,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她转了几圈,撞到一堵肉墙壁方停下来。 “你又发什么神经?” 琳达月双手揪紧崔文斌的衣领,激动的想要狂叫,碍于里面的人,她也只有小声悲愤的命,“总裁,总裁他,他……” 崔文兵推开这个冒失鬼,挣了挣自己的衣着,掀起眼皮看她,“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总裁怎么了,难不成他会吃人不成?” “不,不是,他,他竟然,竟然笑了,笑的那么好看,还是那样的温柔……” 崔文斌看着一脸花痴,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小女人,彻底 无语了。 这有什么啊,他也看见过自己总裁的笑容,可也没激动成这样啊,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崔文斌拿着一文件夹,整理了一下衣着,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房门。 沈西凉黑着脸看着又一个不识相的东西呆傻的处在自己面前,重重咳嗽了几声,换回某人的理智。 崔文斌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自家总裁,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有事?” “没,没了。” “那就出去做事,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要来打扰我。出去吧!” “是……”崔文斌傻傻的转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办公室,知道琳达月那个臭丫头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大爆粒。 他捂着后脑勺呲牙咧嘴的瞪着她,看着她笑的一脸嘚瑟,“怎么样,你也被总裁的微笑折服了吧?” 他是吓到了,但不是被总在的微笑,而是他的行为。 他打开门的瞬间,真好看见自家总裁伸手抹去对面女人嘴角边的米粒,被人家狠狠打掉了手,跟得了天大的便宜似的,赖皮的笑着。 总裁眼底蕴育的*·溺是他跟他这六年里从未见过的,甚至是在夫人身上,也从未见过他的这种表情。 刚刚那个真的是他们那个冷漠凉薄的总裁大人吗? 而那个女人,那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又何德何能,能让他们的总裁如此对待。 崔文斌狠狠的打了个冷战,不行,自家总裁不能和那样的女人接触,他必须做点儿什么,提醒一下总裁,别被她靓丽妖娆的外表迷惑了。 即便姜小姐再难缠,也好过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吧。 崔文斌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暗自咬牙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第152章 好久不见傅老师 二人吃完午饭,梁夏咬牙忍着秘书小美女邪恶的目光,在她收拾好茶几后,把文件夹重新摆上了台面。 沈西凉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品起茶来。 “沈总,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梁夏无法在忍受下去,这房间里诡异的平静让她莫名的心慌起来。 沈西凉慢慢的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急什么,我又跑不了,刚吃完饭总该让人休息一会儿吧。” 梁夏深深吸口气,无可奈何的瞪着对面毫不在意的男人。 办公室的门轻轻清脆的响起,沈西凉的眉眼急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进来!” 厚重的门被推开,一双修长白希的双腿迈了进来。 “西凉,中午我定了餐,我们一起去……”姜佳佳满脸幸福的微笑,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梁夏时,硬生生的僵在了脸上,双手的指甲狠狠嵌进了掌心,刺激着她瞬间清醒过来。 “梁夏,你,怎么在这里?” 她像个女主人般,默默宣誓了自己的主权。 梁夏看到来人,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不好意思,还是打扰到了沈总和姜小姐的约会,我还是另选时间过来好了。” 说着她拿起文件夹站了起来,“不打扰了,再见!” 沈西凉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幽幽说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你确定今天不谈了?” 梁夏抿了抿唇,回击道,“沈总可以交给下面的人负责,不必亲力亲为,我们……”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对于这次合作可以不重视了,可有可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如果不想谈,以后也别谈了,你可以走了。”沈西凉放下狠话,不再看她,手指轻轻的扣着茶几,一下一下的,每一下都敲在梁夏的心头。 如果不是盛世这次需要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来解决目前的危机,她一定会把文件摔在他脸上,痛骂一顿。 她暗自咬了咬牙,压下心中波涛汹涌的怒气,重新坐了下来,“那就打扰了。” 姜佳佳死死瞪着那个笑的很假的女人,强大的嫉妒让她几近失去理智,她尴尬的杵在一旁,把楚楚可怜的目光投向那个冷清的男人。 “西凉,既然你没时间,那我去买回来好了,正好梁夏也在,我们……” “不必了,我们已经吃完了,你自己去吧。”沈西凉淡漠的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她伪装起来的心。 姜佳佳攥紧了拳头,僵硬的扯了扯嘴唇,“好,那我先出去了,你们谈工作吧,晚上我们再约。” 姜佳佳出了办公室,脸立马拉了下来。她狠狠的瞪向秘书室的一个小秘书,吓得小秘书一个哆嗦,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姜小姐,您有什么事?” “为什么西凉的办公室里有个女人,你不及时通知我?” “我,我以为她只是,只是来谈生意的……” “跟了他那么久,你见过他会随意让陌生的女人进入他的办公室?” 姜佳佳严厉的斥责,让小秘书一阵委屈。她怎么会知道,他家总裁会亲自会见来客,女的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又不是乱交男女关系。 “下次给我盯紧点,如果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立马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姜小姐!” 姜佳佳侧目心有不甘的看了眼禁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看着她彻底离开五十五层,小秘书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她这还不是正式的总裁夫人,就嚣张跋扈成这样,如果真的成了总裁夫人,像她那嫉妒心那样强,会不会把她们也看成眼中钉? 想到以后的日子,小秘书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姜佳佳走后,梁夏耐着性子等着沈西凉品茶。 等他享受够了,她才重新把文件摊在他面前。沈西凉拿过文件,看了起来,梁夏这才松口气。 “这是谁做的计划书?”沈西凉抬起头,微凉的眼神看向她。 梁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出了什么问题,这可是他们整个助理团队废了很大的功夫才企划好的呀,应该没什么漏洞,就连一向严苛的盛景然都挑不出毛病来。 “我,我们……”梁夏咽了咽口水,被他严肃的样子惊到,慌张起来。 “你们?”沈西凉唇角微勾,略带嘲讽的看着她。 “是,我们盛总最好的助理团队,一起合作,制出的合作方案。” “你也参与了吗?” “是,但是沈总,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您对这方案是否满意。”梁夏定定的看着他,心里越发紧张。 沈西凉凉凉一笑,薄凉的唇轻轻吐出一句,“不满意!” 哄,一下,梁夏的脑子彻底爆了,她愤怒的火焰噌的一下就飚了上来。 他这是在耍弄着她玩呢! 她夺过他手里的资料,蓦地站了起来,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就不打扰沈总了,我们会重新拟好合作方案,再来协商。” 梁夏踩着高跟鞋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沈西凉不温不愠的声音,“如果你现在走出这道门,那么尚业和盛世的合作,至此结束。” “你!”梁夏回头,愤怒的瞪着他,“请沈总公私分明,不要把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沈西凉深如海底的黑眸讳莫如深的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发出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冰寒刺骨,“想与尚业合作吗?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有个条件。”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为了盛景然做到什么地步。” “沈西凉,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无聊!”梁夏忍着上前暴揍他的怒意,冷然的看着他。 “无聊吗?你是这样认为的?” 房间里两人一站一坐,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彼此眼里的冷意让室内的氛围更加紧张。 “是!” 单字音节发出,在清寂的房间落下一道回音,听进沈西凉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梁夏的手同时扭开了房门,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影子压了上来,撞得她向后踉跄了几步。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身扶上了一双大掌,随后撞进一个硬实的怀抱。 崔文斌看着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人,彻底傻住,完全忽视了自家总裁杀人般的凌厉射线。 “有没有摔倒?”沈西凉紧张的把怀里的柔软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 梁夏还处在被撞的懵慌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窝在她的怀里。 沈西凉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冰寒般的眸子射向门口那个罪魁祸首,“崔助理,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总,总裁,我,我路过……” “路过?” “啊,那个,我想起来了,夫人,对是夫人,夫人来电,让您有时间多陪陪姜小姐……” 看到自己总裁越来越阴沉的脸,崔文斌立马闭上了嘴巴,“总裁,您忙,您忙,我,我立马消失。”说完瞬间闪身出去。 一句姜小姐已经拉回了梁夏的理智,她挣脱开沈西凉的怀抱,理了理衣装,冷静的像他道了谢,“谢谢,沈总出手相助,不打扰您和未婚妻约会,再见。” 她彻底无视沈西凉完全黑下来的脸,昂着头,挺直腰背,开门走了出去。 沈西凉伸出的胳膊还僵在半空中,看着门后那抹无情离去的背影,一抹自嘲爬上脸庞。 她的心究竟到底是什么做的,真的要绝情至此吗。 真是个狠心肠的女人! 一抹受伤快速的在他眼底闪过,沈西凉双手插·进裤袋,慢慢踱到落地窗前,垂目望向脚底下那小如蝼蚁的车辆人群。 出了尚业,梁夏坐上郝伟的爱车,重重吐出口浊气,发动了车子。 今天还真是晦气,要知道如此,还不如和郝伟换,去忍受老淫棍下流的目光也比在这里受到的憋屈强百倍。 她心不在焉的倒车,只觉得车屁股一顿,好似挂上了什么东西,她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她匆忙下车,看见郝伟的爱车,车屁股被旁边的桅杆刮掉一层漆。 她倒吸口凉气,想到那个爱车如命的男人暴躁杀人的眼神,她的小心肝就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会塞到牙缝儿! 她是今天早上出门踩上狗屎了吗,怎么这么倒霉! 梁夏又急又气,烦躁的在原地直跺脚。 旁边刚刚驶来的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靠在她的身侧,车门打开,迈下来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男人看到身前急的跳脚的女人,平静的眼波掀起狂狷的波澜,顷刻间又消失到风平浪静。 随后从副驾驶座下来一个漂亮温婉的美丽女人,她绕过来圈住男人的胳膊,温柔的叫了声,“旭冬……” 梁夏猛然回首,看到眼前立着的俊男靓女,亲密无间的样子,心被狠狠的一击,随后慢慢平静下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傅老师……” 第154章 白色不适合我 梁夏无视郝伟郝伟懊恼暴躁的魔音,偷偷的潜出公司。 女人在心情不好时都会选择去疯狂购物,梁夏也不例外。 她打了电话,从修车厂取回自己的爱车,直接驶向洛城最繁华高档的商场。 在那对无良夫妻的影响下,她渐渐爱上了奢移品,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是自己喜欢都会毫不迟疑的买下来。 她走进一家服装店,拿起一条白色的吊带长裙在身上比了比。 白色并不是她喜欢的颜色,她甚至讨厌纯洁如白莲花般的感觉。 白莲花会让让不自觉的响起某个人虚伪的丑恶嘴脸。 她刚想放下,听到门口导购小姐熟稔的叫了声,“姜小姐……” 她鬼使神差般的拿起衣服拐进了试衣间,她有点儿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逃避呢,难道怕了她姜佳佳不成。 梁夏自嘲的笑笑,解开衣扣,想试试手里的白色长裙。 姜佳佳在店里走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那件衣服,有些不悦起来,“昨天我定的那条白色长裙你们放哪了?” 导购小姐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惊慌起来,“对不起姜小姐,您那件衣服,那件衣服刚刚被一位小姐拿去试穿了。” “你说什么,被人拿去试穿?你说我的衣服被人拿去试穿?”姜佳佳小姐脾气上来,恼火的冲着导购小姐尖叫了起来。 “对不起……”导购小姐吓得苍白了脸,一直在赔礼道歉。 “叫你们经理过来,我要见他。” 定好的衣服还要被人试穿,换做是谁心里都会不爽到极点,更何况是姜佳佳这种大小姐脾气,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 片刻后经理被叫了过来,得知事情的经过,歉意连连。 “你们的人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拿我预定的衣服去给别人试穿,你们的生意不想做了吗?”店内经理的道歉,并没让她消去丝毫的怒意,反而愈加愤怒。 “实在对不起姜小姐,是我手下人办事不利,请您见谅,我们店里今天来了新款,您不妨再选一下,看有没有符合心意的。” 姜佳佳被“新款”两字打动了心,高傲的抱着胸,在经理的带领下,去新品区转了一圈,目光在触及到一件大红色的性感长裙时停了下来。 她本喜欢招摇炫丽的眼色,可是为了某人的喜好,她宁可放弃真实的自己,选择一个令自己作呕的绝色,扮演的久了,不知不觉便入了进去。 换衣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梁夏从容的走了出来。 姜佳佳的视线被引了过去,死死盯住她臂上的那件白色裙子。 “白色不适合我。”梁夏把裙子递交给导购小姐,说的云淡风轻。 “怎么是你?”姜佳佳愤恨的瞪着她,看到试穿自己衣服的人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宋梁夏,你为什么总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梁夏挑眉看向她,抢人家东西?她还真是有脸说,难道她忘了到底是谁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了? 梁夏眉眼清冷的看着她,嘲讽的笑了笑,“姜小姐还真是喜欢颠倒黑白,谁抢谁的难道你都分不清了?” “你!” “你喜欢扮纯洁的白莲花,并不表示别人也喜欢,姜小姐你那件衣服我没有试穿,因为我还嫌脏呢,自己留着吧,白莲花。” 梁夏打算离开,可某人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姜佳佳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尖利的指尖几乎嵌进了她的肉里。 梁夏寒凉的目光定在她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白希的手上,“放手!” “我警告你,离西凉远一点,他不再是你的沈奕,他是我的未婚夫,抢别人老公的事情你最好别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姜佳佳阴狠的瞪着她,警告道。 梁夏忽的笑了起来,笑的她一时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笑你啊,这么担心老公被别人抢了,与其在这里警告别人,不如紧紧把自己的老公看住,自己没有魅力还要怪别人太过妖娆,姜佳佳你还真是可笑!” “宋梁夏,你!” 梁夏甩开她的手,拍了拍衣袖那里被她抓过的地方,似乎是嫌弃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很忙的,没工夫在这里跟你闲扯。” 梁夏无视气得直跳脚的姜佳佳,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她在另一家店里选了一条性感的黑色*包臀短裙,换好后,直接丢掉身上那身刚刚被污染了的工作套装。 原本稍稍好点儿的心情,此时被突然闯进来的姜佳佳彻底破坏掉了。 她上了自己的爱车,去了夜宴。 梁夏咽下喉咙间辛辣的液体,把空了的酒瓶推到了一边,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生,再次要了一瓶酒。 每次心烦意乱,她都会来这里找清静。 有时候她会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可是这次偏偏越喝越是清醒。 朗文明按住她再次抬起来的手,蹙眉看着她,“别再喝了,你醉了,打电话叫你朋友来接你。” 梁夏半趴在吧台,眯缝着眼打量着面前的清秀男孩,倏地咯咯笑了起来,“郎君,干嘛一副严肃的表情,像谁欠了你钱似的。” 朗文明拍开她伸向酒瓶的小手,快速移开酒瓶,“女人喝醉酒很危险,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叫姐姐,别没大没小的,什么女人女人的,你小子脑袋里还有没有别的,莫非是真的想女人想疯了?” 朗文明真想拍死面前这个耍无赖的醉鬼,他转身去了换衣间,和值班经理打了招呼,快速奔向吧台,可是吧台上早已没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梁夏被人抗在肩上,脑袋朝下一颠一颠的晃着,胃部被坚硬的臂膀抵着,十分难受。 她只觉得自己被晃得头昏眼花,“郎君,你放我下来,我难受的想吐。” 身下的肩膀微僵,并没有听话的把她放下,反而散发出一股冰寒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郎君,郎君……”梁夏碎碎念着,她喜欢叫朗文明郎君,她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像极了日本动画里的花美男,她虽然已经过了青春萌动的那个年纪,可是漂亮美好的东西人人都会向往,她也不例外。 郎君,就是她学着漫画给他取得名字。 “闭嘴!”沈西凉低喝一声,脸彻底黑了下来。 刚刚路过这里,他看见了她那辆招摇的红色爱车,忍不住进来看看。 谁想到,她竟然坐在吧台前,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小男人调笑打闹,还穿的如此暴露。 他恨不得上前撕碎那个女人,可他也这么做了。他走过去时,小男人正好离开,他想也不想,脱掉外套把人裹住,拎起,扛了出来。 “呕……”梁夏胃里翻腾的难受,忍不住吐了出来。 “sh-it!”沈西凉低咒一声,把肩上的女人放了下来。 梁夏双脚一着地,捂着嘴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沈西凉后背被她吐得一塌糊涂,酸臭的味道不断刺激着他的嗅觉。 他狠狠的瞪着蹲在一旁干呕的女人,咬碎了一口的牙。 沈西凉忍着浑身的不适,过去把掉落在地的外套给她披在肩上,挡去她暴露在外的洁白肌肤。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看她难受的样子,心揪了起来,语气也缓了缓,“有没有好一点儿?” 梁夏摇摇头,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扁了扁小嘴,“郎君,我难受!” “闭嘴!”一句郎君,再次激怒了沈西凉,他沉着脸,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她的爱车,打开车门,把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扔了进去,自己绕道驾驶座,坐了进去。 红色的跑车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沈西凉打开门,把人抱到宽大的沙发上,起身去了浴室,放好水后,又回到客厅把人抱进浴室。 他八光了她身上的衣服,丢进浴池,随后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迈了进去。 身无寸缕的女人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沈西凉心里一片激荡。 再次触摸到自己想念已经的光滑触感,他的身体立马起了反应。 他强自按住心底的欲念,轻轻的为怀里的女人擦拭着身体。 他的丫头真的长大了,胸·部发育的更加好了,饱满丰润,腰身纤细,漂亮的蝴蝶锁骨更是诱人遐想。 看着眼前这美好的一切,沈西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身下的兄弟早就坚硬如铁。 他闭了闭眼,暗吸口气,快速给怀里的小女人洗完澡,擦拭干净,拿起白色浴巾把她裹起来,随后抱出浴室,放到宽大的*上,拉过被子,把她有人的肌肤全都遮掩了起来,自己又返回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待一切平复下来,他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回到卧室,给她喂下后,自己踢掉鞋子,爬尚了*,钻进被窝,紧紧拥住那抹久违的温暖。 梁夏被突来的凉意冻得瑟缩了一下,不自己觉的向后退了退,又被某人黑着脸捞了回来,紧紧扎在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竟是*的好梦。 第155章 只是觉得有点儿委屈 梁夏醒来时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震醒,她眯着眼睛揉着发疼的脑袋,从被窝伸出胳膊扫向声源处。 她胡乱的摸到一团软软的类似于毛发的东西,倏地睁开了眼睛,被窝里她饱满的胸前,正窝着一颗黑漆漆的脑袋,而她的腰间还搭着一条沉重的胳膊。 “啊……”意识到什么,她忽的惊叫着坐了起来,顺带把*上占她便宜的男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沈西凉先是被尖利的魔音震醒,接着被人突然踹到了地上,他眯着朦胧的双眼看向*那边,正对上梁夏惊吓苍白的小脸。 梁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被自己踹到地上的男人,“你,怎么会是你?” 地上冰凉的触感让沈西凉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眯着寒凉的黑眸睨着*上几乎半罗的女人,“你想是谁?” “……”梁夏咬了咬牙,忽然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正一yi丝不gua的坐在地上,目光触及到他姣好的身材时,老脸涨得通红。 她扭过脸,干咳了一声,“你,你先起来,把,把衣服先穿上。”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你还害臊什么?”沈西凉慢悠悠的爬起来,掀开被子尚了*。 “你……”梁夏把被子紧紧护在胸前,一脸防备的看着重新爬*的男人,“你干嘛?” “睡觉!”沈西凉面无表情的瞟她一眼,蒙上被子继续睡了起来。昨晚上被这丫头折腾了一宿,她到是睡好了,可怜他为了伺候她才刚刚眯上一会,就被吵醒了。 梁夏深吸口气,看着赖在她*上的男人,气闷的要死。 她在被窝里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喂,你要是睡觉回你家睡去,我还要上班……” “哦,你上你的班,我睡我的觉,你去吧!”沈西凉在被窝里嘟囔了一句,差点儿把梁夏气岔了气。 梁夏握了握拳,狠狠瞪着背对着自己睡觉的男人,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她咬了咬牙,掀开被子下了*,身上突来的凉意让她意识到自己同样也是yi丝不gua。 听到身后某人翻动的声音,她抱着yi丝不gua的身体,快速冲进了洗手间。 沈西凉眯缝着眼,看着紧紧关上的门,目光深深。 梁夏重重关上洗手间的门,回头看到地上散落的衣服,脸忽的煞白起来。 难道昨天晚上他们发生了关系? 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像被蜂蜇了般,麻麻的疼着。 她蹲在地上抖着手捡起散落一片的衣物,费了几近全身的气力才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扔进脏衣服筐里。 她拿过毛巾把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把沈西凉的衣服全部捡了起来,包括那条黑色四角小裤裤,随后打开洗手间的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梁夏把手里的衣服狠狠的砸在正倚着*头坐着,冲着她笑的一脸*的男人身上,愤恨的瞪着他,“穿上你的衣服,滚出我家!” 沈西凉无视散在*上的衣服,望着她的黝黑眸子多了丝冷意,“利用完了就甩了,你还能再没心没肺点儿吗?” “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会在我家,还……” “还睡在你的*上是吗?”沈西凉抱着光裸的胳膊,目光寒凉的看着她,紧抿的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是不是昨天那个男人是谁都无所谓?” “你什么意思?”梁夏被他的话击的心里一窒,冷下了脸。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 “是又怎么样,老娘宁愿和随便一个男人睡也好过跟你有半根汗毛的关系!”梁夏被气急,冲着他大吼。 沈西凉瞬间沉了脸,他翻身下*,拿过自己的衣服快速套上,毫不顾忌眼前站着的女人。 梁夏怔怔的看着暴漏在空气里男人的姣好体魄,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他比六年前强壮了许多,可是依旧有点儿瘦。 梁夏狠狠的甩了甩脑袋,暗自啐了自己一口,自己是哪根筋不对,还关心他瘦不瘦的。 现在最主要的把眼前的男人驱逐,让他远远离开自己的视线,最好永远不要再见。 沈西凉紧紧蹙着眉头,把那件还散发着恶臭的衬衣穿在了身上,随后拿起外套,凉凉的看向梁夏,薄凉的唇轻起,“我有洁癖,不会碰已经脏了的东西,你不会以为昨天晚上我碰了你吧?” 听到他讥讽的话,梁夏的双手紧紧攥起,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心在这一刻痛的几乎窒息。 不会碰已经脏了的东西? 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干净吗? 真是可笑! 梁夏强压住心中翻腾的怒意,快速跑到门口,拉开门,冲着他嘶吼一声,“滚!” 沈西凉被她这无情的驱赶 ,心跟着狠狠的抽痛着。他冷冷一笑,迈开步子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随后门被狠狠的砸上。 沈西凉站在门外,回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咽下喉头的苦涩,呆呆的立在那里,久久不曾离开。 门关上后,梁夏背贴着门滑坐在地上,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流了出来。 她必须承认,刚才他的话确实无情的伤到了她,她未曾想过,自己这颗即便伤痕累累,但也经过千锤百炼,刀枪不入的心,竟然会因为他的一句无情的话而深深的刺痛。 难道他还会影响到她,不会,绝对不会,她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再次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边的电话催命般的再次响起,梁夏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慢慢的爬了起来,走到*前,拿起想个不停的手机。 “喂,你在干吗?几点儿了还不来上班?”盛景然愠怒夹杂着浓浓关心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惹得梁夏红了眼睛。 “哥……呜呜……” “你怎么了?”盛景然听到她哭,焦躁起来。 “哥……我没事,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儿委屈……” “委屈?谁敢让你受委屈?又是陆家的那小子?”想到陆辰盛景然气的咬牙,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小子是胆太肥了。 “不是,不是他,不管他的事……哥,我想嫁人了,想嫁个好男人。”梁夏平静下来,抹去眼角最后一滴泪,心窒的难受。 “好,哥帮你找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哥……” “恩?” “你要不是我哥,我一定会嫁给你。” “恩,这话别被我家皇后听见,小心她削你!”盛景然严厉的嘴角挂上一抹淡若清风的笑。 “呵呵,我家萧萧最疼我,甚至胜过你这个老公,你信不信如果我是男人,她绝对不会嫁你。”梁夏破涕为笑,和盛景然调侃了起来。 “滚蛋,现在有心情消遣你哥了,快给我滚回来上班,否则扣你这个月一半的薪水。”盛景然蹙着眉吼了一嗓子。 “是,总裁大人,小情·人马上去报道!嘿嘿……”梁夏嘻嘻一笑,没等盛景然发火,立马掐了电话。 刚才阴霾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梁夏扯开浴巾,打开衣柜,翻出一套黑色短裙套装,套上内·衣,小裤裤,干净利落的穿在了身上。 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画了淡妆,回到卧室把*上的*单被罩一股脑的全都换了下来,下楼时丢到了垃圾桶里,拍拍手,甩着长长的酒红色长发,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上了自己的红色跑车,开着潇洒的离开。 沈西凉从拐角处走出来,凌厉的视线紧锁着越使越远的红色跑车,眼底一片寒凉。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他还以为她会因为自己刚才的混账话难过,于是就像傻子一样,穿着恶臭的衣物,顶着强烈的阳光,只为等着她再次出现,向她道歉,低头认错,看来又是他的自作多情,人家压根都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苦恼纠结,痛彻心扉。 他还在期待什么,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她已经不属于你,而你也不再是她的唯一。 沈西凉捂住钝痛的胸口,微微弯下了腰身。 心真的好痛,比六年前她绝情离去的那一刻还要痛,她怎么可以走的那么潇洒,她怎么可以! 沈西凉闭上眼,狠狠的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他紧紧捂住胸口,冷冷的看着红色跑车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我的东西,即便自己不要了,毁了也不会送给别人,他沈西凉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成全一说。 欠他的终归是要还的! 在另一个楼角的拐弯处,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子,透过黑色的镜片,目不斜视的看着站在不远处太阳底下的男人,闲闲的插在裤袋里的双手紧握成拳,目光越发深邃起来。 沈西凉! 咱们又见面了! 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把她再次从身边抢走。 为了她即便是付出一切代价! 男人邪邪一笑,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宽大墨镜,转身快步离开。 第156章 怎么样配不配你 梁夏回到公司,被郝伟黑着脸堵在了办公室。 她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黑包公脸的郝伟,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这是什么?”郝伟把一张发票丢到她的办公桌上,梁夏一阵诧异。 “修车的钱,报了!”郝伟咬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他真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是老板的妹妹。 梁夏拿过发票,抖了抖,不免唏嘘一声,“嘁,还真是小气,不就是刮了层漆下去吗,至于吗?” “你说什么?”郝伟从文件中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她。 “没什么,工作,工作!” 看到某人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工作,梁夏舒了口气,蓦地瞥见自己办公桌上昨天的那个文件夹,尖叫了起来,“这个怎么会在这?” “什么?” “和尚业的合作方案啊。” “重新拟好的,不是你负责吗,不交给你交给谁?” “靠,老娘不干,郝伟咱俩换换,你负责合作跟进,我陪咱们盛总出席应付,好不好?” “不好!”郝伟抬起头毫不留情的回绝了。 梁夏忙起身亲自去外面的茶水间给他沏了杯香浓的咖啡,狗腿子的端了过来,送到他面前,“郝同志,郝大爷,看在咱俩多年同事的份上,你就照顾照顾我呗。” “我照顾你的还少吗?”郝伟冷着脸又把她的热情打了回去。 梁夏不在意的嘿嘿一笑,“不少,不少,这么多年您辛苦了,受累了,我真是无以为报,不如……不如我就以身相许怎么样?” 郝伟一口咖啡差点儿喷出来,他抢红了一张脸,愤然的瞪着她,“滚蛋,哪凉快上哪呆着去!” “你考虑考虑?” “不考虑,走开,我还要工作。”郝伟嫌弃的推开半依偎在自己桌边的赖皮女人。 “行吧,昨天我和哥说了,我要嫁人,只要是我看上的,我看你就不错,不如我去跟哥说,咱俩凑合过一辈子也挺好。” 郝伟眼角抽了抽,攥了攥拳头,“在我没有后悔前立马从我面前消失!” “好,我马上滚蛋,麻溜的的滚蛋!”目的达成,梁夏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出了办公室。 梁夏厚着脸皮坐上盛景然的御座,无视身边黑脸的男人,嘻哈一笑,“好久没参加什么活动了,你就当带我去散散心。” 盛景然瞥了眼一身套装打扮的梁夏,眉心急不可察的跳了跳,吩咐司机,“去丽莎的店。” 梁夏蓦地抱住男人的胳膊,咧嘴笑着撒娇,“还是哥最好了。” “少拍马屁,你少离间点儿我们夫妻关系比什么都强。” “哪有,我帮你还来不及呢。” “你确定?” “……”梁夏心虚的嘿嘿一笑,盛景然赏她一个爆栗,疼的她呲牙咧嘴的抱头抱怨了一路。 在世界名家丽莎的礼服店里,梁夏碰到了让她堵心的一幕。 颜言穿着一件黑色的裹胸长裙,羞涩的看着坐在发上,同样看向自己的傅旭冬,“好看吗?” 傅旭冬放下手上的杂志,暖暖一笑,“恩,很漂亮。” 得到赞许,颜言高兴的在试衣镜前转了几圈,目光无意中瞥见刚进门的梁夏他们,“呦,旭冬,那不是你的学生吗?” 傅旭冬猛地回头,对上梁夏看过来的嘲讽的脸,心被狠狠地刺痛。 “夏夏……” “又见面了傅老师。”梁夏挽着盛景然的胳膊,大大方方的向他打招呼,礼貌而疏远。 傅旭冬起身,目光定在她身边俊朗的男人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位就是盛总吧,很荣幸见到你,我是傅旭冬,夏夏的……” “大学教授,傅老师您先忙着,我们也来挑礼服,不打扰了。”梁夏截断傅旭冬的话,挽着盛景然的胳膊转向一旁琳琅满目的衣服。 傅旭冬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收回落在梁夏身上的目光,失落的坐回原位,思绪万千。 当年校园里林荫小路上,一个纤瘦的身影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时停时跑,跟在她后面的男人看着她暖暖的笑着。 “傅老师,你说为什么会有秋天这个伤感的季节,都是春天不好吗?到处都是暖阳,到处充满了生机。”欢快的小人,皱着一张苦瓜脸,闷闷的看着他。 他柔柔一笑,如父亲般抚了抚她齐肩的黑亮发丝,“傻丫头,万物都遵循一个规律,新生,成长,茁壮,衰退,消亡。如果只有新生,没有消亡,那世界早就拥挤不堪,哪还有如今美好的样子?” “世界美好吗?我怎么不觉得。”她眼底流淌的伤痛深深的刺痛了他,他轻轻把人拉进怀里,伸手拂去她眼底的伤,“有时候世界是残忍了点儿,但是如果它给了你重生的机会,千万不要放弃,你要坚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活的好坏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走出来的。” “傅老师……” “恩?” “将来你会像那些人一样抛弃我吗?” “不会!” “如果,如果,你也抛弃了我呢?” “那就惩罚我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永远活在你给予的惩罚里……” “旭冬,旭冬,你在想什么?”颜言伸手在傅旭冬的眼前晃了晃,皱眉看着一直发呆的他。 “没事,你选好了?”傅旭冬拉回远去的思绪,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的笑着。 “恩,我们走吧,今天的拍卖会,我一定要拍到妈妈喜欢的那只白玉发簪。” “好……” 傅旭冬起身,眼角瞥到换上一身火红色露背长裙的女人,猛然一震,惊的迈不出脚步。 颜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免咂舌惊叹一番,还真是个妖娆魅惑的女人。 梁夏把酒红色的长发简单的盘在脑后,对着试衣镜摆着各种邪魅的造型,质感如丝的衣料摩挲着她柔嫩的雪白肌肤。 “怎么样,配不配你?” 盛景然翻阅着娱乐杂志,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张模糊不清的相片上,内容是“某某集团总裁,夜间出入莫某集团情·人的住宅。” 他抬眼瞄了一眼梁夏,“昨天晚上你跟谁在一起?” “酒吧里的郎君啊,一个打工的大学生,十八岁的孩子。” 梁夏避开盛景然犀利的视线,埋头整理着礼服。 胸开的有点儿大了,还是换一件吧,虽说她也穿过类似暴漏的衣服,可是远处那股谴责的视线让她心虚的抬不起头来。 “这个女人长得还真是像你啊……”盛景然把杂志摊开,伸出手指敲了敲被特意放大的那张脸。 梁夏瞄了一眼,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怎,怎么可能是我,这,这他妈谁那么缺德,能随便捡张照片往上贴吗?” 梁夏叉腰大骂,像个愤怒的泼妇。 “行了,以后给我安分点儿,否则我会让人继续跟着你。”盛景然用警告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这件,走吧。” 梁夏长长呼了口气,拍拍受惊的小胸脯,提着裙摆跟在他后面,往店外走去。 在与傅旭冬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看到他颤抖着薄唇,上下动了动,虽然没发出声音,可是她读懂他在说些什么。 他说,“别做伤害自己的事。” 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梁夏冷冷一笑,她爱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自己,她疯了吗? 她没有理会他,上前几步挽起盛景然的胳膊,笑着走了出去。 “旭冬,你怎么了?” 颜言看到男人惨白的脸,关切的问,为什么那个女人一出现,旭冬就会变得很奇怪,不再像他了。 “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傅旭冬压下心中的愧意,转身出了门。 颜言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一阵沉思,莫非那个女人就是……想到那个可能,她轻柔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学校大教室里,坐满了慕名而来听课的学生。 年轻帅气的讲师,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课业内容,时不时的把自己游历世界的经历分享给大家听。 女孩子们崇拜的看着年轻讲师,痴痴的醉倒在他的讲说里。 当然除了一个例外。 靠窗坐的一个短发女孩,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窗外的景色更加吸引她的注意。 “是我的课太过枯燥,还是外面有什么能更加吸引你的视线,让你竟然每次都在我的课上走神发呆?”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立着一个高大的影子,温润的声音响起,斩断她迷茫彷徨的思绪。 “您太自傲了,我在谁的课上都是如此,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课。”女孩抬眼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不卑不亢的说。 男人微微一怔,忽而轻轻一笑,笑容温暖如阳,蓦地淌过女孩结了冰的心田。 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温暖的笑,女孩被怔住了,呆呆的看着男人满脸的笑容。 “是吗,呵呵,那我能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也很是荣幸了。” 男人垂头看着女孩惊怔的目光,忍不住心中一动。 “你叫什么名字?” “梁夏……” 第157章 我喜欢你拍给我 洛城每年夏天都会进行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活动,各行各业人事的大亨人物,都会在这一时刻彰显自己的身价财力。 原本出于善心的慈善活动,硬实加上了商业买卖的味道。 梁夏挽着盛景然的手随着陆续而来的商界人士,走过红地毯,进入拍卖大堂,坐到了指定的位置,丝毫不顾及周围人们诧异的目光。 许多的老总也是配着女伴而来,不过此时有资本待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他们的正宫娘娘,没有哪一个敢带像她这样张狂的“情·人”。 毕竟此刻露脸的都是大人物,在商界也是讲究名誉的。 他们刚刚落座,门口立刻响起一片喧哗。 梁夏闻声回头看去,不禁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 姜佳佳挎着沈西凉的胳膊,穿过红地毯,对着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得体的笑着。 “听说沈总已经与姜小姐已经在国外订婚了,请问姜小姐这事是否属实?” 姜佳佳笑了笑,刚要回答,被身边的男人冷漠的打断,“既然是听说怎么会信以为真?” 姜佳佳得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沈西凉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她的伪装。 “我们两家只是世交。” “世交?世交往往也会发展成联姻关系啊,你们……” “如果事情都如你预料的方向发展,那你可以直接转行算命了,那一定会更适合你。” 沈西凉刻薄的话让周围记者一阵哄笑,问话的小记者尴尬的笑笑,姜佳佳硬着头皮杵在一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躲过记者的纠缠,两人向着指定的位置走去。 沈西凉看到坐在眼前与盛景然有说有笑的梁夏,凤眸微微眯起,俊眉急不可察的跳了两下。 他顿了顿脚步,在盛景然的身边坐了下来,朝着盛景然礼貌的伸出了右手,“你好,盛总。” 盛景然同样面带微笑的伸出了手,“你好,沈总。” 两下扫了眼两个当貌岸然的男人,不屑的撇撇嘴,装什么大尾巴狼,又不是不认识。 盛景然似乎后面有眼睛,知道她在干什么,狠狠的一记眼刀飞过,给她一个重重的警告。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没有说什么,同时看向台上,走上来的拍卖师。 开始的是一些流传已久名人的书法古画,盛景然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放手给其他的大老板。 而沈西凉似乎对这些文艺的东西也不感冒,眯缝着眼睛,看戏般享受着其他人之间的激烈竞争。 梁夏左看看又看看,无聊至极,忽的视线瞟到后面不远处坐在那里的傅旭冬,正对上他看过来的温润目光扭过。 她翻了个白眼,立马扭过了头,负气的嘀咕了一句,“怎么走到哪都会遇上堵心的人。” “你一个人在那叽咕什么?”盛景然侧目瞟她一眼。 “没什么,无聊发发牢骚而已。”梁夏嘟嘟嘴,揪了揪腰间的裙带。 “无聊?是你自己非要来的,现在才知道无聊,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受吗?” “什么感受?” “恨不得抽你一顿!”盛景然瞪着她说的咬牙切齿。 梁夏不怕死的嘿嘿一笑,*的捏了捏他刚毅的下巴,“你确定敢在这里抽我?不怕皇后娘娘回家让你上不了*?” 盛景然毫不客气的拍掉她的狼爪子,恶狠狠的瞪着她,“滚蛋,不想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给我安生点儿。” 梁夏冲他撅撅嘴,正了正身,无意中瞥到沈西凉看过来的冰凉视线,身子抖了抖,撇开视线,把目光投到了台上。 姜佳佳看着身边男人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和沉下来的脸,一颗心嫉恨交加,不觉攥紧了身侧的拳头。 怪不得他今天如此反常,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早就坐在里面的这个女人。 平时面对记者的任何提问,他几乎都不做任何的回答,甚至对于负面新闻都不曾亲口解释一句,而今天只是曾经被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却因为不想另一个女人误会而亲自解释起来。 原来他把那水性杨花的女人看的还是那么重,难道你还想在和她继续前缘? 她绝不允许! 姜佳佳被台上拍卖师的解说声拉回了思绪,她抬头望去,只见礼仪小姐端着一个晶亮的盘子进来,盘子里放着一枚通体雪白的玉簪,好似来自山间的白雪,自然而纯净,没有一丝瑕疵。 “接下来我们要竞拍的商品是一枚产自汉武帝时期的羊脂玉玉簪,这是当时武帝用作玉玺剩余的材料,为阿娇皇后打造的一枚头簪,后来阿娇后犯案,被武帝收回,武帝又作为礼品由张骞出使西域,送给了当时的西域王,已得永世交好。 西域王把这枚玉簪赐给了自己最心爱的妃子,这枚玉簪在西域流转数年,后来经转多次,回到了中原,被作为商贩作为贡品献给了当朝的皇后卫子夫。 武帝感慨,赐予玉簪“永结同心”之名,至此流芳百世。 这枚玉簪价值不菲,寓意更深。我们的起拍价为八百万,下面有请感兴趣的各位举牌。” “一千万!”拍卖师的话音刚落,一道有力的女音在人群中响起。 不用看梁夏也知道那人是谁,她扭头看向盛景然,“你感兴趣吗?” 盛景然摸了摸下巴,眼睛定在玉簪上,闪着晶亮的光,“可以考虑。” “我喜欢,你拍给我。” “我很有钱吗?”盛景然眯眼看她。 “我会还你的。”梁夏狠心咬了咬牙。 “若是一个亿拍下,你打算怎么还?” 梁夏翻个白眼,骂了句神经病,谁会这么傻`逼,花一个亿买一个什么破皇帝送给自己两个老婆的簪子。 “那还是算了!” “恩,算你识相。” 盛景然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她气死,梁夏狠狠剜他一眼,负气的扭过了头,直接忽视从刚才就一直附在她身上的那道凌厉寒凉的视线。 拍卖仍然如火如荼的进行。 “两千万!” “两千一百万!” 后来也有感兴趣的人,一直飚着价位,丝毫不退让。 梁夏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看着各界的败家子们在挥霍着钱财,心里一阵鄙视。 一个破簪子,至于吗。 “五千万!”身边的盛景然突然举起了牌子,差点儿让她惊掉下巴。 梁夏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半晌用口语说道,“你疯了?” 盛景然无所谓的耸耸肩,邪邪一笑,“回家哄老婆开心。” 梁夏在心里暗自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虽然她不是他娘,但好歹也是个妹妹,这混蛋玩意儿! 亏她刚才那一刻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真他妈是个混蛋,哼,有钱了不起啊,看老娘以后嫁个比你还有钱的老开! 盛景然的声音刚落满场哗然,众人纷纷向这边看来。 颜言咬牙瞪着刚刚抛出重价的男人,心里万般的不甘心。 傅旭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吧,即便你高价买过来,阿姨也不一定喜欢,还是换一件吧。” “什么啊,我送给她的礼物,她都宝贝的不得了,那会不喜欢。”颜言咬了唇,看着即将拱手让人的东西,有点儿愤愤不平。 “你也说了,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是你送的她都喜欢,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一件呢?” “可是……” “八千万!”她的可是还没说完,一人在锤子落下前,突然举起了牌子。 众人再次哗然。 盛景然微笑的看着身侧的男人,男人同样回以得体的敷衍笑容,对是敷衍。 梁夏是这样认为的,她一点儿都不奇怪,沈西凉会竞争这件商品,就像她毫不意外盛景然会突然放手一样。 盛景然与沈西凉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时刻都很清醒,不会受别人的挑拨,让自己受到亏损,当然萧禾是个例外。 而沈西凉看似睿智,实则比谁都要幼稚,尤其是在与别人争一件自以为注定会属于他的东西,他会毫不犹豫,付出一切代价。 锤子敲响,物落人家。 后来出场的有名贵的古玩瓷器,有来自国外的奇珍异宝,盛景然只是象征性的拍了一条宝石项链,随手挂在了梁夏的脖子上。 梁夏看着自己颈间这条金光闪闪的俗气宝石项链,眉角抽了抽。 “怎么不满意?你不是很喜欢珠宝吗?”盛景然看她一脸不爽的样子,挑了挑眉。 喜欢个屁珠宝! 梁夏差点儿气炸了肺,恨不得把项链摘下来砸在他可恶的脸上,可是她不敢,为了以后的生计和安宁的日子。 随着最后一锤的落下,拍卖会就此结束。 人们还没来的及起身起来,有人做出了轰动全场的事。 沈西凉无视众人诧异的眼神,起身径自绕过盛景然,蹲在梁夏身前,伸手温柔的抚了抚她酒红色的长发,顺手把手里的白玉簪子插在了她挽起的头发上。 他捏了捏她惊呆了的脸颊,*溺一笑,“我的丫头越来越漂亮了!” 第158章 可惜你不配 场内顿时喧哗一片。 姜佳佳惨白了脸,紧紧握着双拳,愤恨的瞪着一脸呆样的梁夏。 颜言吃惊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向沈西凉,好似在看一只怪物。 傅旭冬苍白了脸,哆嗦着唇不可置信的看着蹲在那里,笑的温柔的沈西凉,脑子忽的一道光闪过,他蓦地响起了什么,双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原来,原来那人就是他…… …… “傅老师,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笑,喜欢你对着我笑,你做我男朋友吧,以后只对着我一个人笑。” 那是一个温暖的晌午,他在食堂吃饭,一个莽撞丫头冲到他的面前,当着全食堂的人,对他第一次告白。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跑的气喘吁吁,红着小脸,挡住他前进的步伐,“旭冬,我,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两张脸在他的脑海里重叠,他立马回绝了她,“小丫头,你是哪个班的,回去后写份检讨过来,戏弄老师知不知道是违反纪律的。” 原来那天是四月一号的愚人节,他在脱口而出的时候,脑子忽的清醒了过来。 但是为什么心却在抑制不住的狂跳,突来的喜悦让他片刻迷失了自己。 后来的一个月内,这个丫头固执般的狂追在他的身后,做了不下达八次的表白。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喜欢自己,他清楚的记得,几年前初次见她时,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出色的男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最终没能走到一起。 他并不排斥她,反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有喜欢,也有淡淡的涩然。 答应她,是在她生重病的时候,她唯一一个要好的朋友找到了他,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臭骂,“就你吗?我看也不咋地,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比别的男人多长了根毛?我家夏夏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孬种!呸,什么东西,她在那病的要死,你却在这*快活,垃圾,渣子!” 他微微蹙眉,不理会她言语的粗俗,忧心的问道“她怎么了?” “她即使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她到底怎么了?”低吼的一声吓住了她的朋友,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只是听到她出了事,脑子就空白一片,心心念着的只有一个她。 得知她在医院,他疯狂的冲到医院,看到坐在病*上挂水脸色苍白的女孩,心疼不已。 “咦,傅老师,你怎么来了?”苍白的小脸在见到他时,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被那笑容刺伤了眼,闷闷的走了过去,轻轻把她用在怀里,“对不起……” 怀里的身子一僵,半晌拍了拍他僵直的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傅老师,我不该为了忘记一个男人,而去贪图另一个男人的温暖,对不起,这些日子给你带了不少困扰。” 他身子微僵,搂紧了怀里的瘦小,暗哑着嗓子说道,“没关系,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能答应我做你男朋友吗?” 他想他当时一定是疯了,才轻易的对她许下承诺,后来又深深的伤害了她。 …… 女人的惊叫声瞬时唤醒了他沉迷于过去的思绪,他把目光重新定在前面那犹如一对璧人的身上。 “我想沈总会错了意,你应该给的是那边的那小姐,而不是我身边的梁小姐。”盛景然伸臂拦住梁夏微凉的肩膀,凌厉的看向依旧蹲在地上的男人。 他一直很欣赏沈西凉这个人,可是对于已经有了婚约的男人还来招惹其他的女人,还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万分的反感,甚至是厌恶。 沈西凉刺骨的视线紧紧缩在他搭在梁夏肩上的胳膊,深黑的瞳孔微微缩起。 “放开你的手!” 盛景然紧蹙起眉,极度不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刚要说什么,被梁夏拦了下来。 “沈总,谢谢您的玉簪,我只是个小小平民百姓,实在消受不起如此贵重的东西,您还是送给能配得起她的人吧。” 梁夏把玉簪摘下来,放到了沈西凉的手掌里。随后和盛景然同时起身,不理会依旧蹲在地上的男人,转身离开。 “如果我说这世上只有你配的上呢?” 沈西凉清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梁夏顿了顿脚步,摇了摇头,“可惜你不配!” 你已经配不上我了,沈西凉,我爱的沈奕已经在六年前死在了那夜的阴雨里。 沈西凉直立起身子,深深的看着盛景然把她拥在怀里,为她挡去蜂拥而至的记者,以保护者的姿态护着她走出会场,自嘲的笑了。 不配,吗? 那他就配了? 傅旭冬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里波澜翻滚,那个人回来了,你又该怎么办呢? 颜言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的那个学生还真是本事,*了一个盛景然还不够,就连凉也不放过,她还真是有本事了,假装什么清高,她与那低俗的*有什么区别。” “颜言,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傅旭冬紧蹙着眉,低声喝斥了她一番,转身出了会场。 颜言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转身离开,咬碎了一口的银牙。她握了握身侧的小拳头,回头看了立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姜佳佳,嘲讽的笑了,“原来你也不过是只可以随意丢弃的小丑,还真是可怜哦。” 场内的人陆续走光,直到剩下两个人。 姜佳佳定定的看着一直保持站立姿势,垂头看着手里玉簪的男人,抿了抿苍白的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全然不顾及一下我的脸面吗?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沈西凉轻轻的摩挲着手里的白玉簪,许久,凉薄的唇动了动,“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应该找个更好的。” 姜佳佳呼吸一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为什么,我有哪一点儿做的不好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六年,六年的陪伴只换来你今天一句绝情的话,沈西凉你的心即便是石头做的,六年的时间也该被捂热了吧。” 沈西凉抬眼,眸眼深邃的看向她,“我的心早在六年前死了。” 姜佳佳再也忍不住,心被人当面一刀一刀的刮着,痛不欲生,她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 梁夏心里忐忑的偷瞄着坐在自己面前,脸色铁青的盛景然,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说,你与那个沈西凉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只是因为这次的生意合作才相识。” “以前,以前也见过的……” “以前?以前是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招惹上他了?” 梁夏心里一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你妹妹有多荒唐,逛夜店,泡男人,打架,他只不过是我泡过的一个男人。” “你还有本事了,他你都能招惹上!”盛景然气的恨不得拿鞭子抽她一顿,“给我说实话!” “你爱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你再说一次?” “好话不说第二遍,听不见算了。” 萧禾窝在一旁,叼着吸管,事不关己的看着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在两人安静对峙的时候把吸管吸得兹兹响,两人不友善的目光同时射向了她。 “二位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我这戏还没看过瘾呢。” “……” “……” “李婶,收拾一下东西,今我们去酒店住。” “去酒店做什么?”盛景然的眉毛不安的跳了几下。 “给你们腾地方吵架啊,我这一个大肚子整天没事竟是接受些噪音,多影响胎教,还不如趁早找个清静的地方待产。”萧禾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把“待产”二字咬的格外重。 “……”盛景然不顾厅里还有个梁夏,蹭的起身,把萧禾打横抱起,不顾她厉声的尖叫,蹬蹬的上了楼。 梁夏看着消失在二楼的身影,这才长长舒口气,还好有个萧禾顶着,否则今她绝对瞒不下去了。 她顾不得换下礼服,提着包包赶紧闪人。 刚出门口就被不及她大腿的小人抱住了双腿,“夏夏姑姑!” 梁夏抱起小人,在他胖嘟嘟的脸上吧唧了几口,“小俊,想不想跟姑姑出去玩玩?” “想!”小家伙开心的几乎手舞足蹈。 “好嘞,俊少爷,咱们走着。” 小俊咯咯笑着,被梁夏抱上了盛家的豪车。 二楼盛景然倚在落地窗前,看着驶走的车,略有所思。 “为什么你要帮她瞒着我?我要找到那个负心男人让他付出代价。” “景然,你非要让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吗?”萧禾依靠在*边,严肃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那人是不是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这样耿耿于怀,非要揭穿旧事,只会让她更难看,你还想看到当年崩溃的夏夏?”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让那个男人逍遥法外!”盛景然低吼了起来,他怎么可能甘心,任是谁看到当年差点儿疯掉的梁夏,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不甘心,为了夏夏也他妈给我忍着!” 159在我拆了这里之前 拍卖会结束后,尚业与盛世的合作进行到了僵局。 一方打算放弃合作,重新找下家伙伴,一方对对方的态度不明确,既不回绝也不接受。 期间,盛景然召开了一次商讨会议,把目标定在与自己一直打着擦边球的江宇。 梁夏一组熬夜重新拟定了计划书,得到认可后,终于约上江宇的老总谈话。 江宇的老总江正,是洛城出了名的好色。每个与他合作过的公司几乎都会牺牲掉一个美女,而这次,江宇点了名让梁夏负责这个案子,别人一律免谈。 盛景然听了大怒,想马上打消与江宇合作的计划,被梁夏拦了下来。 盛世已经放弃了尚业,就不能再次错失江宇了,毕竟现在的盛世正遇上难事,弄不好会倒退一大步,那盛景然这几年的心血几乎白费了。 她看着盛世一步步壮大,怎么忍心让它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重创。 “我已经决定了,宁愿盛世毁了,也不可能让那老混账占你一丁点儿的便宜,你把我盛景然看成了什么,卖妹求荣的畜生吗?”盛景然摔了梁夏刚刚递上来的计划书,几乎咆哮了起来。 梁夏很淡定的捡起地上的计划书,拂去上面的尘土,当然几乎是没什么尘土,抬眼看向盛怒中的盛景然,慢条斯理的说,“你可以不答应,不过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去找那个老混账,你就放心了?” “你敢!”盛景然厉声吼道。 “你拦得住我吗?”梁夏不怕死的挑衅道。 “你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没关系,就算爬着,我也会爬过去,你知道我的性子。”梁夏伸手递过手里的文件,认真的看着他。 “……”盛景然气的喘着粗气,胸脯上下起伏,握住椅背的双手青筋暴突。 “哥,我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任何人,我只是为了盛世,它是我亲眼看着一步步壮大起来的,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一样,你忍心不要这个孩子,可是我不行,对不起,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梁夏把文件放到他面前的桌上,说出了心里话。 “如果你阻止不了我,请帮帮我好吗,你就当再容我一次任性,我保证,盛世度过这次难关,我会找个好男人,老老实实的嫁了,在家相夫教子。” 盛景然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须臾,重重出了口气,“夏夏,江正不是你曾遇到的普通色鬼,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你明白吗,他不是一般的绝色,他的背景,太深。这也是我开始选择尚业的原因,不过我未曾料到,沈西凉也不是个君子。” “行了,别杞人忧天了,也许那老淫棍根本没看上我呢,他只见过我一面,我把脸画丑一点儿,也许他就吓怕了呢。” “夏夏,你当这是一场儿戏吗,我说过……” “好了,好了,耳朵都起糨子了,有你护着我,我还能让他站了便宜,别忘了,我在外面的称号,盛世总裁一号`情·人`,谁敢打我的注意?”梁夏俏皮的朝他眨眨眼睛,摆弄了一下妖娆的身段。 盛景然欧不过她最终答应了下来。 一早,梁夏按掉闹钟,洗漱完毕,从更衣柜里找出一身最保守的职业套装,穿在了身上。 她特意梳了老气的大盘头,略微上了点儿淡妆,戴上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在试衣镜前转了几圈,看到里面那个老气横秋,土掉了渣的女人,满意的点点头,提着包包匆匆下了楼。 艳红色的法拉利在小区门口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驶入公路。 一辆黑色的宾利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常叔透过后车镜不知是第几次看自己家埋头看资料的少爷,他很是诧异,这几天少爷很奇怪,每天一大早都会跑来人家小区的门口静候着,等到了人,也不出去,就那么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 看着人家进入公司大门,才让他把车开去公司。下班亦是如此,一直护送着去各种地方。 美容院,饭馆,游泳馆,甚至是夜店。 他真是好奇,这位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他家少爷像个小跟班似的,默默守护着。 常叔开车跟着,忽然前面的车拐入另一条道,不是去公司的,他马上打了方向盘,及时的跟上。 车子微微的晃动,让沈西凉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他看着前面的红色跑车,张狂的前行着,但却不是走的该走的路。 今天又不是星期天,她不去上班,跑去美容院做什么? 梁夏把车停在美容院的门口,提着挎包,大方的走了进去。 “嘿,夏,你怎么这个点儿来我这?”老板徐菲涂着艳红的指甲,瞄了眼刚刚进门的女人。 “后面有个难缠的色鬼,借你这周转一下,车钥匙给你,你的给我。”梁夏把车钥匙直接抛了过去,丝毫不顾那女人的厉声尖叫。 “呀,我的指甲油喂,你知道吗,这可是进口货,我老公去法国出差时给我带回来的。”徐菲肉疼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被那可恶的车钥匙砸倒在玻璃桌上。 “老娘平时进贡给你的还少吗,废话少说,快拿来钥匙,我赶时间,让盛景然那厮等急了,你老公也不会好过。” 想到自家为人家做牛做马的亲亲老公,徐菲的肉更疼,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屁股下掏出一串钥匙,丢给了梁夏。 梁夏嫌弃的甩甩手,放在屁股底下,她怎么也不嫌硌得慌,郝伟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奇葩的女人。 梁夏拿着钥匙,直奔后门,上了徐菲的车,大摇大摆的消失在那辆黑色的宾利面前。 看着黑色宾利在车镜里小成一个黑点,梁夏高兴的哼起了小调。 跟老娘斗,你还差得远呢。 沈西凉坐在车里批阅文件,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他看着门口纹丝不动的车,黑如曜石般的眸子闪了闪。 “常叔,去盛世!” 常叔应了声,发动了车子。 黑色宾利直接停在了盛世的门口,沈西凉打开车门,迈了出来。 他抬头眯着眼看了看盛世的logo,迈开步子,直接步入盛世的大厅。 沈西凉直接被请到了总裁专用会客厅,美女秘书小心的端上茶水,脸红心跳的瞥了眼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心撞如鹿。 长得比明星还要好看,都赛过了她家的总裁,尤其是人家冷冰冰的气质,是自家总裁没法比的,咳,当然自家总裁也是帅掉渣的男人,不过气场上还是比不过人家。 瞧,人家一坐,就摆明了几个大字,“生人勿进!” “你家总裁什么时候能见我?”沈西凉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小秘书。 “总裁说让您稍等他片刻,他现在不方便见客!” “为什么不方便?有客人?”沈西凉似乎对她的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 “不是,他,他外出了……不过他说会很快赶回来的。” “去哪了?”沈西凉手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 “他去哪了?” “这个,这个是商业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你最好让他马上回来,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点儿什么伤和气的事来。”沈西凉眉头突突跳着,两侧的手微微收紧。 如果他料想的没错,他们今天一定是去见那个声名狼藉的老畜生去了。 他明知道那畜生的性子,还要带着她过去!他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哗”的一声,清静的室内,瓷器碎裂声重重的响起。 小秘书尖叫一声,捂着嘴巴,瑟瑟发抖的看着突然盛怒摔了茶杯的男人,大气不敢出一口。 “地址,告诉我地址,在我拆了这里之前。”沈西凉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永,永泉会馆……” 在小秘书的惊愣之余,沈西凉起身快步离开。 永泉会馆 梁夏不知是第几次躲过一直偷偷从桌子底下伸过来的安禄山毛手,她都已经“长”成这样了,这老淫棍还不死心的对她时时放电,甚至是“大大出手”。 “不知道江总对我们的合作方案是否还有异议?”盛景然试图转移江正黏在梁夏身上的视线,把已经精益求精,甚至是探讨了多次的方案又提了出来。 “盛总还真是仔细,江某说过,成不成全在盛总一句话了。”江正摸了摸油光锃亮的脑袋,虽然是对着盛景然在说话,目光已经似笑非笑的转移到梁夏的身上。 梁夏心里一阵恶心,如果不是为了盛世,她非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不行。 盛景然沉下了脸,刚要甩手走人,被梁夏从桌子底下死死揪住了衣袖。 “江总,瞧您这话说的,您是我们要拉拢的合作伙伴,自然是先做到令您满意,这哪里是我们盛总能决定的。”梁夏挂着招牌的笑着,试图把场面圆回去。 江正色米米的小眼睛弯了弯,“还是梁小姐嘴甜,啧啧,瞧这张巧言能辨的小嘴,不知道真正品尝起来是什么味道,是不是也很甜呢,盛总?” 160外面的是雌是雄 盛景然大怒,啐了手里的杯子,强忍住上前打那个老畜生的冲动,“江总,我想我们还是高攀不起,再会!请!” 江正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衣装,站了起来,“既然盛总那么没诚意,我想还是算了吧,您想开发的那块地,有的是人要,你不要,会面的人同样会挤破脑袋。” 走到门口,他有把目光定在梁夏身上,邪恶的一笑,“可惜了,梁小姐这样的美人呢。” 盛景然刚想起身,被梁夏狠狠的按住了胳膊,冲着他摇了摇头,知道房间的门关上,革除江正狂妄的笑声。 “你拉着我干什么,真想揍死那个老畜生!”盛景然气愤的甩掉她的手,重重的坐回座位上。 “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他是出了名的老淫棍,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为举止上轻佻点儿那是自然的,你连这个都人忍受不了怎么跟他合作?” “我要跟他合作了吗?恩,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还不成吗,是我硬逼着你来见见这个恶心的老畜生,怨我,怨我还不成吗?”梁夏晃着他的胳膊,可怜巴巴的哄着。 盛景然一肚子怒气没出发,狠狠地踹到了身前的矮桌。 “哐”一声,门即时被人踹开,沈西凉铁青着脸冲了进来,直接奔向刚刚那个撒娇的女人。 他大力的把呆傻的女人从盛景然的身边提了起来,紧紧扣在自己怀里,看到人安全这才重重舒了口气。 “沈总这是什么意思?”盛景然试图从他怀里拽回梁夏,被他轻易的躲开,他站在那与之对峙。 “他就这样对你?把你当成一个诱饵,钓上一条恶心的肥头大鱼?” 梁夏在他怀里挣扎了挣扎,他手力过重,几乎挣脱不开。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给我闭嘴!”沈西凉低吼一声,脸色铁青。 盛景然沉着脸,看着突闯进来的愤怒男人,眉心紧蹙,两只手紧紧攥了攥,倏地朝着他招呼了过去。 沈西凉一个漂亮的转身轻移,抱着怀里的女人轻松的躲了过去,转脸冷冷的看向盛怒中的盛景然,“盛总,为了自身利益竟然也会牺牲一个女人,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这是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沈总未免管的太多了点儿。” “你们?”沈西凉被他话语中的亲密字眼刺激到,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忽而讽刺一笑,“我不管你们以前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找回自己的女人。” 梁夏平静的心湖犹如被投入一粒石子,泛起层层波动。她猛地推开沈西凉,红着眼睛冲着他大吼,“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干嘛那么自作动情,我爹妈都不曾管过我,你他妈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 “凭我是你男人!”沈西凉冷着脸吼了回去。 “我男人?”梁夏正了正微乱的衣襟,抬眼看他,嘴角爬上一抹嘲讽,“沈总好像还不明白现状吧,我现在的男人是他而不是你,你现在的女人是你那娇弱的富家未婚妻而不是我这个小职员,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否则我会告你骚扰。” 说完梁夏走过去,自然的挎上盛景然的胳膊,同他走了出去。 沈西凉白了脸,落败的站在那里,心痛的一抽一抽的,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回到自己身边的机会,他的心无法再承受一次次的凌迟,如果真正放弃,能得到解脱的话,他不妨试试。 除了永泉会馆,盛景然重重甩开梁夏的手,犀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她,“他是不是就是六年前那个男人?是不是?” 梁夏静静的盯了他片刻,吐出一句,“是!” 盛景然转身冲了回去,被梁夏及时紧紧的抱住了腰身,“哥,求你了,不要去,不要去,求你了,我不要让他知道,不要……” 盛景然顿住脚步,强自隐忍着怒意,双肩都在止不住的发抖,“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我不要,不要在他面前那么卑微的活着,哥,我都重生了,你别再把我打回地狱。”梁夏哭了,她才不要让他知道,不要让他愧疚,他不配,他不配,她绝对不会让他再次划过自己的生命。 有些事一旦过去,就再也无法回头,她不会回头。 盛景然身子一僵,片刻散了怒气,回身揽着她,上了等候在一旁的车上。 沈西凉微眯着凤眸,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刚才的一切好像一个重重的巴掌,狠狠删在了他的脸上,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他走出会馆,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眼角似乎有一滴微弱的湿凉,悄悄的在眼角滑落。 永泉会馆会见之后,盛世彻底断了和江宇的合作计划,整个公司都陷入了积极备战中。 没有周转基金,城区那块对于盛世至关重要的地,彻底的失去了拥有的机会。 盛世至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里。 而盛世的股东们,也强行召开了紧急股东大会。 “景然,我们一直很相信你,才支持你回国发展,你看看,现在什么状况,这才几年,公司就被折腾成这样?”作为公司的老股东们,自然不会放弃抢夺管理权之争。 盛景然静静的坐在那,一句话都不反驳,任由股东们吵破喉咙。 身为助理肩股东之一的梁夏,坐在一旁急的不行。 股东们吵累了,歇下来喝起了茶水,盛景然凉凉一笑,“都说够了,有谁还有要补充的没有?” “……” 众人静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既然没人补充,那我就说两句。这次让盛世陷入危机,是我的一次失误,我会尽量弥补,如果各位谁有能力让盛世度过这次危机,那我就引咎辞职,拱手让贤,让有能力的人来管理,怎么样?” 股东们相互看看,各有心思,没有意义。 会议结束后,盛景然疲累的捏着鼻梁骨,眉头紧锁,这两天的劳累奔波,让他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哥,你打算怎么办?”梁夏看着脸色憔悴的男人很是心疼。 “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回家陪老婆,我老婆可是要给我生个女儿呢。”盛景然轻松的调侃道。 “哥,对不起,要不是我……要不我去找找……” “你敢去找那个混蛋试试!” 梁夏垂下了头,紧了紧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混蛋和老畜生,哪个你都甭想去招惹,否则就别认我这个哥。” 梁夏点点头算是应了。 下班后,梁夏回家换了身性感贴身的超短裙,画了浓妆,散开头发,去了那家奢华至极的夜宴。 如果没意外,她应该可以在这里找到他吧,毕竟最近一直都是他的花边新闻。 豪华的舞池里,放纵的男女在里面疯狂的扭动。梁夏穿过层层人群,找到了那间包间,听说这是那人的专用包间。 她顿了顿手,长吸口气,敲响了门。 豪华的包间里,陆辰和几个二世祖正一人搂着一个美女,玩的不亦乐乎,听见敲门声,以为是侍应生,便叫了进来。 “你猜,外面这个是雌是雄?”其中一个二世祖突来了兴致,邪笑着问。 “雌雄有分别吗?” “有,当然有,如果开门进来的是个女的,不管美丑,咱哥几个轮流舌吻一番,如果是男的,啧啧,那就让身边的美女们来个热吻怎么样?” “好啊,这个提议好。” 陆辰讥笑着,拿起酒瓶对着嘴灌了进去。 门打开的瞬间,陆辰看到来人,嘴里的红酒立马喷了出来。 包间里的二世祖们拍手,吹起了口哨,眼睛晶亮的盯着梁夏看。 不但是个女的,而且模样还挺正。 开始提议的那个二世祖激动的戳了戳双手,“咱们谁先来?” 陆辰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个二世祖,把目光投向了梁夏,“你怎么在这?” 梁夏进门后,目光就定在他身上,屋里的乌烟瘴气让她极为不舒服,她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扒开陆辰身边的女人,一屁股歪了上去,“当然是有事。” 意思是没事,谁找你。 陆辰自嘲的勾了勾唇,拿起酒瓶灌了一口,“什么事,竟能让你想起我来?” “陆辰,你能跟我出去谈吗?这里不合适……” “呦,美女,瞧你这话说的,这里哪不合适了?”一个二世祖挑了挑眉。 “你是哪来的受,跟你说话了吗?”梁夏一剂眼刀过去,把那二世祖气的够呛。 “操,这他妈哪来的疯娘们,欠·操是不,是不是缺男人了,哥几个可以考虑考虑你?” “滚,这里没你们的事!”陆辰低吼一声,让几个二世祖闭上了嘴。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梁夏看了一眼陆辰,眼里满是失望,她摇摇头,嘲讽的笑了笑,“看来我不该来找你,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着立马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包间的门瞬时关上,陆辰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喝光瓶底最后一口酒,狠狠的把瓶子砸在地上,屋里霎时鸦雀无声。 他踹了一脚矮桌,立马站了起来,开门追了出去。 161管好你的后院 陆辰追到舞池,看见梁夏正和一个高大男人拉拉扯扯,脑子一热提着拳头冲了上去,对着男人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 男人被打得倒退几步后稳住身形,抬头看他。 “看什么看,再他妈敢碰她一根汗毛,老子他妈废了你!”陆辰把梁夏拉到身后,紧紧保护起来。 男人温润的目光透过他,投到梁夏身上,“夏夏……” 梁夏紧紧拉住还要上前打的陆辰,皱眉看了男人一眼,“傅老师,别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小心我告你骚扰。” 傅旭冬的目光动了动,静静的立在那里,不发一语。 梁夏无视傅旭冬眼里的受伤,拉起陆辰的胳膊,往外拖他。 “那个老男人是谁?”刚到门口,梁夏就甩掉陆辰,负气的转身就走,陆辰紧跟在她后面。 “你管的着吗?”梁夏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快步走着。 “你慢点儿,穿那么高的鞋走那么快不怕崴了脚脖子。” “滚,滚回你那逍魂窟,别跟着我。” “行了祖宗,我错了成吗!”陆辰懊恼的要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一进门就说找我有事,那个人受得了啊,多天不见,见了面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找你有事,太他妈冲了。” 梁夏子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换成是陆辰找她,非给给个大嘴巴子。 她干咳了几声,死鸭子嘴硬,“你还有理了,老娘打扮成这样去那找你,冒着遇到色狼的危险,还被你一顿奚落。” 陆辰心里舒坦点了,搔搔脑袋,咧嘴一笑,“那是,那是。” 梁夏白了他一眼,抱着双臂幽幽的看着他,“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好好享受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那纯粹是凑个热闹。” 梁夏心想,你那还叫凑个热闹?整天不着家几乎泡在了夜宴里,每天新闻满城的飞舞。 她都能想象到陆爸爸那张气的跟猪肝似的的脸。 “咱就站这?”陆辰扫了眼来往的车辆,眯眼盯着她。 随后梁夏不顾他的反抗,把他拖上了自己的爱车,踩足油门,飙了出去。 梁夏把陆辰带到了夜店,两人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服务生端上两杯调好的鸡尾酒,陆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酒吧不大,但还算温馨舒适,音乐轻缓,恰当好处,不会让人感觉轻眠,更不会神乱脑胀。 看来这家伙几年不见,还是没变初衷,尽管她一再改变伪装着自己的外貌。 一时间两人相对,竟是无言。 最后还是陆辰轻叹口气,打破他们之间的沉寂。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什么事?” 梁夏吸了口酒,手不停的摆弄着吸管,搅着杯子里的酒水。 “你能帮帮盛景然吗?” “盛景然?他怎么了?”陆辰有点儿不可思议,她找他竟然是为了盛景然。 “我们公司遇到点儿麻烦,希望能找个合作伙伴,度过难关,尚业和江宇是不可能了,我没有别的朋友可以去求,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国外……” 陆辰看着她的目光越开越凉,最后心彻底冷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帮他,非亲非故?” “你就当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这份情我会记一辈子,这辈子,甚至是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梁夏真诚的看着他,清凉的眸子刺得他眼睛生疼。 “做牛做马?为了盛景然,你竟然什么都豁出去了。他值得你这样为他吗?”陆辰讽刺的一笑,随意拨弄着手里的吸管。 梁夏深深吸口气,咽下喉头的苦涩,丝毫不在意他言辞中的讥讽,“陆辰,你不会知道,在你们陆续离开的这些年里我是怎么过来的,同样你也不会明白,盛景然在我的生命里扮演者多么重要的绝色。” 陆辰心里一颤,被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震住。 “可是你也不能……”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是我哥,我最亲的人。” 梁夏的话就如晴天的一个惊雷,陆辰被狠狠的劈到,手里的吸管华丽丽的滚落在桌面上,嘴巴也不爽利起来,“你,你说,说什么?什么哥?你,你哪里蹦出来的一个哥?” “事情说来话长,他真是我哥,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哥,而他的老婆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姐妹,这回你该信了吧。”梁夏看到对面那个几乎快要傻掉的男人,突然有点儿想笑,曾经这人堵心自己的事,也没那么可恶了。 起码要是一个人斤斤计较你的作风问题,那说明这个人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在关心着你,只不过他所谓的关心只是用错了办法。 “卧槽,你他妈怎么能这样戏耍老子?”陆辰抓乱了梳理精致的发型,爆吼一声。 想到自己曾经因为这个误会,言辞重伤,奚落她,她当时心里指不定怎么痛骂他,怎么贬低他呢,当时肯定对他特别失望。 梁夏凉飕飕的小眼在他身上飘过,让他浑身发毛,禁不住一个哆嗦,“干,干嘛,这样看我?” “你帮还是不帮?” “帮,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陆辰笑呵呵的拍下胸脯,打下包票。 不知怎么的,听到她说她跟那个什么然不是那种关系,他心里跟喝了蜜似的那么甜,整个人都有点儿轻飘飘的了,好像生活突然间有了动力。 “好,明天你来公司,我们面谈。” 第二天一早,梁夏来到公司,某人衣冠整齐像模像样的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等着她出现。 尼玛,要不要这么积极?这离上班还有十分钟呢好不好,她不敢打包票,盛景然那厮看到这个不着调的东西会不会掐死自己。 “早好,美女。”陆辰撑着双臂懒散的靠在皮椅上,看见她进来,咧嘴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梁夏有时真是怀疑他们公司的保安系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能随随便随便放一个人进来。 “怎么看傻了,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陆辰眯起好看的眼睛,邪邪一笑。 梁夏直接送他一剂眼刀子,“滚!”转身自己拿着咖啡杯,去冲了杯热咖啡。 一口热气香浓的咖啡,让她整个人都身心舒畅起来,当然如果没有眼前这个碍眼的东西。 “给老子也来杯,坐了半天了,茶水一滴没进,瞧你们这待客之道,还好意思说是大公司呢。”陆辰在一边见被人完全忽视,不爽的敲着桌面。 郝伟推门进来,看到某只不明人士,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闲哒哒的玩着他最爱的老婆亲自种的盆栽,立马变了脸,“你是谁啊,谁准你动我的东西?” 陆辰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你又是谁?谁准你不敲门进就来的?不知道基本的礼貌吗?” 梁夏一口咖啡呛在了喉咙里,咳得一张小脸通红。 郝伟紧紧皱着眉,把目光移向身旁大咳的女人身上,磨了磨牙,“敲门?礼貌?” 梁夏咳嗽了两声,对陆辰说,“这是我的办公室,同时也是他的。” 陆辰愣了片刻,立马换了脸色。他嘻哈的起身,拍了拍郝伟的肩膀,“幸会,幸会,不好意思,误会,纯属误会。” 误会,误会个毛?什么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郝伟躲过陆辰的熊掌,狠狠瞪了梁夏一眼,黑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 “管好自己的后院,别把火烧到公司里。” 梁夏这个气啊,有理说不清楚。透过玻璃门,她瞥见盛景然大步跨进厅里,把手里的杯子一放,拽起陆辰的胳膊推门冲了出去。 盛景然头疼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摇了摇头。陆辰在国外有家公司,发展的不错,主打电子系列,多少也参与点儿房产建设方面,但是资本还是不够。 如果陆辰出手,也只是解一时的燃眉之急,本质上根本不能解决什么,要想彻底消除危机隐患,除非是和尚业和江宇这样几十年的实力派加盟。 当然如果效果不好,还会拖着陆辰的公司一起下水,这反倒会害了他。 他是个商人,懂得算计,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换成别人也许他会试一试,但是这是谁,他妹妹的朋友,如果因为自己公司的事情把他也拖累了,将来她必然会内疚死。 “为什么不行?嫌弃我的公司小,登不上台面?”陆辰不解的看着他。 梁夏也十分期待的像知道答案。 “对,不行!” “为什么?”这次两人倒是异口同声了。 “我不会领你的情,你死了这份心吧。” “哥……”梁夏蹙眉想劝他,被他挥手打断,“陆三少,你和我妹妹曾经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是你也做了不少伤害饿哦妹妹的事吧,即便她现在能释怀,可我却不能原谅你,请恕我小气,我不可能接受一个伤害我亲人后,又来弥补的男人给予的帮助,这是男人的自尊,与其他无关。” 闻言,陆辰眉眼深了深,略有所思的埋下了头。 “你的尊严就比盛世的生死存亡还重要?”梁夏气的大吼。 盛景然讳莫如深的看着她,幽幽说了一句,“是!” 162你离我远点 盛景然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和陆辰合作,梁夏悻悻的送他离开,把他送到楼下,他骚包的宝马车边上。 “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了一趟,我哥他那个人,就是太倔了,死脑筋。” 听了她的话,陆辰觉得心里酸酸的,听她左一个哥,又一个哥叫的,那叫一个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亲兄妹呢,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了这么多年,这么也没听见她叫他一声哥啊。 他这颗小心啊,都快酸楚水来了。 “没什么,主要是也没帮上你们什么,我在国外认识的人也不少,帮你们留意一下,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尚业,那什么破江宇的,你想都甭想,离那那老色鬼远点儿。” 陆辰给予的忠告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心里还是抱着那么撑侥幸心里。 梁夏有点儿蠢蠢欲动,可是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来。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整天整出的那点儿新闻,做给谁看啊,你消停会吧,免得陆爸爸气坏了身体。” 梁夏一针见血,狠狠的扎进了陆辰的心里,他扯了扯嘴皮子,最终没说一句话,敛了笑容,挥手上了车,快速离去。 梁夏直接无视停靠在一边的黑色宾利,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腰,转身进了公司。 沈西凉放下手中的文件,侧目看着窗外出神,半晌幽幽的说了一句,“常叔,你说我们要是收购外国一家小公司,需要多长时间?” 常叔被问傻了,摸了摸几乎秃掉一半的头发,像模像样的想了想,“我想如果是少爷您亲自出手,必定不会太久吧。” “一个月怎么样?”沈西凉深邃的黑眸闪了闪,嘴角挂起一抹冰冷至极的残酷笑容。 “回公司!” 常叔不知道一个月后会怎么样,因为一个星期后,一个女人像被杀了全家一样,气冲冲的闯进了尚业。 梁夏不顾秘书的阻扰,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二十多双眼睛齐茬茬的看了过来。 “沈西凉,你给老娘出来!”梁夏直接忽视那些震惊的眼神,冲着高位上的男人吼道。 沈西凉白希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扣着桌面,一下一下,深邃的黑眸淡然的看着门口怒火中天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来的到是挺快的吗。 崔文斌起身,打算去把梁夏请出去,毕竟现在是高层会议,里面坐着的都是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士,这要是以后在公司传开了,他家总裁的威信何在。 沈西凉拦住了崔文斌,“会议结束,散会吧。” 崔文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家总裁看,就那么结束了?开会还不到十分钟诶。 “我说结束,听不见吗?”低沉的声音响起,略夹杂着点儿怒意,在场的高管,都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着点儿好不懂吗,立马收拾东西,带着各自的助理,陆续出了会议室。 人都走光了,只剩一个傻掉的崔文斌,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还不走?”沈西凉不友善的瞥了眼自己那个呆萌的助理,不悦的蹙起了眉。 崔文斌看了眼门口气势蛮横的梁夏,又看了眼淡定如初的自己帅气总裁,张了张嘴巴,“总裁……” “出去!” 崔文斌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强行驱逐了出去,在与梁夏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的剜了眼梁夏,有警告的意味。 梁夏冷冷一笑,不屑的哼了一声,差点儿没把崔文斌气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搞基呢。” 会议室的门重重关上,沈西凉淡然的脸看向门口的梁夏,“过来!” 梁夏慢慢走了过去,与他隔着一张宽大的桌子相望,“你什么意思?” 沈西凉幽深的眸子定在她身上,幽幽开口道,“你找我来就是问我什么意思?” “沈西凉,别他妈给老娘装傻,陆辰的公司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梁夏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手掌麻麻的疼,眼底燃着熊熊怒火,她此刻只恨自己没有能耐,不能一把火烧了这该死男人的老巢。 “原来你是为了他向我兴师问罪的,你有资格吗,你是他什么人?” 梁夏心里一窒,攥紧了拍在桌子上的双手,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咬死他,“我警告你别动我的朋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过的如意,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拉上你。” 沈西凉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凉凉的看着她,嘲讽的笑了笑,“本来就活在地狱里,如果再入一次又何妨,起码还有你来陪着,我也不会寂寞是不是?” “你……”梁夏愤恨的咬牙,气的小胸脯起伏不定。 她今天穿的是灰色职业套裙,上身领口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两粒口子,她又是两手撑在桌上与沈西凉对峙,胸前露出来的半圆,随着她的呼吸,不停的上下起伏,晃倒了沈西凉的眼睛。 沈西凉微微眯起眼睛,欣然的欣赏着那片曾经属于自己的美 好,喉头不觉紧了紧。 梁夏被他突变的灼热视线刺到,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惷光外泄了半天,慌忙起身,抓紧了领口,冲着他大骂了一句,“臭不要脸!” 梁夏退后几步转过身,红着老脸,系好领扣,再次回身时,鼻头差点儿撞到一堵肉墙。 “你……”梁夏被他冒着火的目光吓到,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沈西凉步步紧逼,直到把她逼到墙边,再也没有退路。 “沈西凉,你,你离我远点儿……”梁夏伸手推着他纹丝不动的强硬身体,开始慌了神。 “为什么,送上嘴边的肥肉你想让我吐出去吗?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沈西凉单臂撑着墙面,硬朗的胸膛压在她软绵绵的高耸上,低垂着头,邪肆的看着她。 梁夏浑身发毛,怎么也推不开他重重的身体,拧着眉看他,“我说了,离我远点儿,我恶……唔……” 凉薄的唇狠狠的压了下来,死咬着她的红唇。对,是咬,好似要发泄般,毫不留情的咬。 唇上的痛让梁夏开始胡乱的挣扎反抗,被他一把拽住了上手,固定在了头顶上,不等她坡口大骂,又狠狠的含住。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撕咬,他细细品尝,勾勒着她美好的唇线,甚至是把舌头伸进去,与她的小舌纠缠起来。 梁夏想要咬他的舌头,可是下巴被人狠狠的捏住,根本合不上嘴,只能“呜呜”的叫着,任由他为所欲为。 感觉到她快要窒息,沈西凉才放开她诱人的红唇,梁夏缺氧厉害,头昏脑涨,两眼发黑,身体软绵绵的瘫在男人的怀里。 她小脸潮红,唇被吻得肿了起来,还泛着晶莹的水泽。衬衣在刚才的撕扯下,那两粒纽扣再次崩开。 看到眼前的美好,沈西凉目光一暗,把人打横抱起,放到了会议桌上,撕裂她的裙摆,身体强硬的挤在她的两腿·之间,硬朗的胸膛压了上去,再次吸住那抹妖娆的红唇。 他脱掉碍事的西装,一双大手扯掉了她的外套,大掌从衣摆处伸了进去,从小腹往上,最后到达渴望已久的那抹高高耸立的柔软。 “恩……”梁夏混混顿顿的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更加刺激了眼前的那人,他正想撕开她碍事的衣服,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随后传来一声尖叫,彻底打断了他。 姜佳佳捂着唇,震惊的看着会议室的桌上,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双肩不停的抖着,“你,你们……” “滚出去!”沈西凉不动分毫,紧紧护住怀里惷光大泄的女人,生怕她被人看去一点。 梁夏惊醒,狠狠的推开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跳下桌子,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响亮,连她自己都愣了愣。 她顾不得别人,捡起地上的外套,套在身上,把他的西服围在腰间,丝毫不顾两人各异的目光,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沈西凉转身就追,在门口被姜佳佳紧紧抱住了腰身,姜佳佳哭着大叫,“西凉,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放手,在我还有耐性前。”沈西凉无情的扒开她的手,快步追了出去,看到不断下沉的电梯楼层,心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就那么出去了,被人看到此时的样子,谁都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想到那些人看她的异样眼神,他暗沉的眸子深了深,按了专用电梯,追了出去。 姜佳佳浑身无力的靠在门边,脑子里想着刚才那一幕,心麻麻的痛着。 如果她不进来,想必两人此时就在这屋里做上了吧,他不是有洁癖吗,难道就不嫌她恶心? 他不嫌弃她跟过别的男人? 想到自己那唯一一次,早上醒来后他那厌恶至极,刺骨寒凉的眼神,心窒息般的痛着。 姜佳佳闭了闭眼,睁开后,眼里剩下的全都是毁灭一切的狠戾,她绝对不会成全他们,哪怕是同时下地狱,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半分。 沈西凉追到楼下,早就没了那抹狼狈的身影。他懊恼的扯了扯领带,颓然的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一坐就是很久。 陆辰找上来的时候,沈西凉还木木的坐在那里,只是身边多了一个默默陪伴的姜佳佳。 陆辰看都没看一眼立在一旁惊呼的女人,上前抓起沈西凉的衣领,提起来就是狠狠的一拳。 …… 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及时更新,让大家失望了,不过我会努力,不放弃更的一点儿希望,虽然每天半夜还要辛苦的累字,但是看到熟识的那些人的名字,百岁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不是矫情,是真的感谢,因为你们,我才不会放弃。 祝大家安好,一切顺利! 163他还想不想有关系 沈西凉被打的向后踉跄两步,后脚跟正好撞到台阶,没及时稳住身体,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抬眼冷冷的看向暴怒中恨不得杀人的陆辰。 陆辰高高的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告诉你姓沈的,以后你他妈梁子远点儿,再让我看见你纠缠她,老子就算倾家荡产,也他妈要废了你!” 姜佳佳一时被盛怒中的陆辰吓大,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到沈西凉叠跌坐在台阶上,猛地惊醒,急忙跑过去扶起他,被他嫌恶的甩开了手臂。 这一幕落在陆辰的眼里,更加刺激了他,狂怒,愤恨,心痛,更重感情交杂在一起,涩涩的堵在他胸口,好像要窒息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沈西凉从地上站起来,与身高相当的陆辰冷然的对视,两手潇洒的插进裤袋里,“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别人的事,少管。” “别人?谁是别人?我和梁子可是青梅竹马的十几年的情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她在年幼无知的年纪里碰上的一个无耻混蛋。 怎么,当初被甩了心很不甘,想要报复回来是吧,呵,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她现在有我护着,还有一个盛景然陪在身边,我们两个任何一个都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汗毛。 姓沈的,我不管你是沈奕还是沈西凉,你他妈哪来的回哪去,这里不欢迎你。 动我的公司威胁她?嘿,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没关系,老子的东西你随便动,老子稀罕他妈随你姓。 滚吧,带上你身边的女人,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陆辰一口气说了很多,他死死瞪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开始发虚,难道自己说那么多,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没感觉是不可能的,他的一句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分,就把某人嫉妒的想要杀人,这是他曾经的痛脚,今被人一提醒,那种酸酸的痛感又一次深深的袭来。 沈西凉表面上平静无波,心里早就想有走人的冲动,可是他却强自忍了下来,谁都没有看到陆辰在说这些话时,他青筋紧绷的双手。 沈西凉静静的站在那与他对峙,久久不说一句话。 “陆辰,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他们早就没关系了,即便见面大家也都还是朋友,有必要要把关系弄得如此的僵吗?”姜佳佳上前几步,站在沈西凉的身边,米白色的淑女长裙,更显得她娇弱。 陆辰扯了扯领带,含笑看着她,只是那笑中夹杂着些许化不开的苦涩,“谁他妈跟他是朋友?没有关系了?你问问你身边的男人,他还想不想有关系?” 一句话姜佳佳被堵得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变了,真的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把她放在第一,以她的喜怒哀乐活着的青涩少年。 她在他的心中,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意识到这一点儿,姜佳佳心里极度不舒服,那种感觉好似本属于自己丢掉的小狗,突然之间被别人捡了去,养大了反过来咬了自己一口,那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这厢陆辰可不知道她把自己比作了一只狗,刚刚狠下的心,在看到她突然苍白的脸色,心也跟着狠狠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很震惊于自己的这种感觉,烦躁的抓抓头发,恶狠狠的瞪了沈西凉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十足。 沈西凉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倏地扯唇凉凉一笑,“谢谢陆少的忠告,不过我沈西凉的东西,即便是不要了,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别人沾染半分,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转身迈上台阶往公司走去。 陆辰撸袖子,气愤的就像只发怒的豹子,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嚷,“姓沈的,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 沈西凉丝毫不顾他的叫骂,径自进了公司。 眼睁睁的看着人就那么走了,陆辰心里这个憋屈,他狠狠的啐了口唾沫打算离开,一直被当做空气的姜佳佳揪住了衣角,“陆辰……” 温柔软软的声音,与记忆中的那道重叠,陆辰猛地僵住了身体,刚迈出的步子,生生的顿在了原地。 “你在怪我吗?”姜佳佳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流了下来。 陆辰侧身对着她,虽然没看她的脸,但是声音里的哭腔,让他平静的心还是颤动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个恶毒的女人,都是我,是我的错,我不该喜欢他的,不该,明知道是错,还要继续下去,可是我就是犯贱的管不住自己的心……” 姜佳佳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并没有预想中的换来某人的心疼,心蓦地慌了起来。 “你这是在像我炫耀你的幸福?还是在哭诉你的委屈?你认为我还是那个你随时回头都会看到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二 货傻·逼吗?姜大小姐,别太自己为是,你现在在我陆辰眼里,不算什么,请放开你的手。” 陆辰冰冷绝情的言辞让她猛然怔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陆辰……” 陆辰别开眼,不去看她眼里的受伤,转身摆摆手,潇洒的离去,谁都没有看到,他转身的瞬间,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他不敢回头,怕自己回了头再次万劫不复。 姜佳佳看着绝情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委屈受伤慢慢的被嫉妒和恨取代,她拿出手机,拨出了个号码。 “喂,你现在躲在哪里,回来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怎么,现在就坐不住了?” “linson……” “别再叫我这个名字!”声音对面的男人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激动的大叫起来。 “好,好,嘉卓,是姐姐不对,你别生气好吗。”姜佳佳慌忙讨好,可是眼里却掩饰不住那满满的厌恶。 “你只要关好你自己就行,不要试图来做些伤害她的事情,我说过,会然沈西凉死心塌地的守在你身边,就一定会做到。”宋嘉卓深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才挂断电话, 宋嘉卓走到阳台,定定的看向对面的房子。那里经常会有一个迷人的身影,在星光满上的晚上,穿着薄薄的睡裙,端着一杯咖啡,躺在舒适的躺椅上,仰望天空。 她每次一看就是许久,他知道她在看什么,那里或许有颗星是属于她未来得及成型的孩子。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他把满身是血的她送进医院的情形,在很久的日子里他满眼满脑子除了红色,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 而他厌恶红色,厌恶至极。 他的亲生父母便是在一片红色中,离开了人事。 所以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梁夏,苍白着脸躺在白色的手术台上,心在那一刻被死死定住。 他一人守在冰冷的手术室外,好几个小时,看着护士门出出进进。 最后梁夏被推出来的时候,他冲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深怕他就像父母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还好一声告诉他,只是轻微的骨折,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保不住了。 他当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就是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叫沈西凉的男人。 最终没等到她醒来,他还是狼狈的逃离了医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愧疚,自责,但是那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挽回。 后来他偷偷去了医院,在医院看到发了疯的她,自己也彻底疯了。 他看不了医生护士把她当精神病人一样,按在床上,长长的针管扎进肉里,她是安静了下来,可是他的心却在汩汩的留着血。 他又做了次逃兵,跑了,身子是逃出了中国。可是他每天都在噩梦中度过,每天晚上都是她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瞪着血红的大眼,控斥着他,“骗子,杀人凶手……”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回了国,可惜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她在医院的一切好似被人抹了个干净,没有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他一直在寻找,找了她好多年,直到两年前,她亲密的挽着盛景然的胳膊,出现在报纸上。 对面的阳台,窗帘被卷了起来,看来是有人进来了,难道是她回家了? 对面,梁夏打来门,踢掉高跟鞋,甩掉腰间的西装外套,冲进了浴室。 冰冷的花洒冲着她冰凉的身体,她一件一件的脱掉破烂不堪的衣服,蜷缩在浴缸里,冰凉的水让她更加清晰起来,刚刚发生的那不堪的一幕。 为什么每次她都会迷失在他给的柔情里,为什么就是抵抗不了他的you惑。 梁夏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身体不停的抖着,痛恨交加,让她此时恨极了自己。 浴室门外响起疯狂的敲门声,“夏夏,你在里吗,你出来。” 萧禾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梁夏抓过旁边的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关掉花洒,打开了门。 164我不怕你哦 浴室的房门打开,梁夏裹着浴巾站在门口,长发还在滴着冷水。 萧禾伸手把她拽出浴室,碰到她冰凉的肌肤,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又在自虐了?” 梁夏一路被她拽到客厅,按到了沙发上。 萧禾拿来毯子把她涩涩发抖的身子裹了起来,又找来干毛巾,细细的为她擦拭着滴水的湿发。 “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衣衫不整的从尚业出来都快弄成现场直播了,我能不知道?”萧禾拔高了音调,震得梁夏耳膜子生疼。 梁夏揉了揉耳朵,笑着调侃道,“我真不知道自己还差点儿成了名人。” 萧禾把毛巾扔到梁夏的脸上,一屁股歪在她的对面,横眉竖眼的瞪着她,“名人?你还真想做个名人?” 梁夏扯唇笑笑没做回答,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头。 “你看看你,遇到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今要不是一个朋友看见你从尚业狼狈的跑出来,我又得是在全世界人都知道后,最后一个知道了。 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有拿我当姐妹没。要不是知道你这死相的这辈子除了我萧禾外,再没铁皮,我指定掰了你。” 萧禾气闷的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咔咔的啃了起来。 梁夏舒了口气,平躺在沙发上,慢慢合上眼睛,发出的声音无奈也无力,“萧萧,你说一个女人这辈子是不是就认准了第一个碰她的男人?” “啊……咳咳……”萧禾一口苹果卡在喉头里,咳得脸红脖子粗,“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你要是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他妈老娘亏了,目前就经历来了盛景然这么一个男人。” 梁夏眉毛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起这个来,我心里就堵得慌,他盛景然也有过许多女人不是,我怎么就找上这么个不干不净的男人……”萧禾苹果也不吃了,嘴巴又上了机关枪,嘚啵了起来。 梁夏被她嘚啵的烦了,索性把毯子盖在头上,睡过去得了。有时候她还真是佩服萧禾,本来想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苦闷,反倒成了她向自己倒苦水。 这究竟是谁在安慰谁呢?! 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盛景然找上门来,外带一个小正太。 盛俊跳下爸爸的怀抱,直接无视自己那无良的老妈,迈着小短腿直奔向梁夏。 “夏夏姑姑……” 软软糯糯的声音,让梁夏的心立马软了下来,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把盛俊抱到自己怀里,朝着他胖嘟嘟滑腻腻的小脸就是吧唧吧唧几口,那个喜爱啊。 盛景然换好鞋子,走了进来,坐到老婆身边,伸臂揽住老婆,笑的温和,“在说什么,怎么带劲儿?” 萧禾闭口不说话,拿起没吃完的那个苹果继续咔嚓起来。 梁夏埋头逗着怀里的小人,头也不抬的回了句,“你老婆目前就经历过你一个男人,觉得有点儿吃亏,想再找个试试感觉。” “靠,我什么时候……”萧禾刚想反驳,撞上盛景然沉下来的脸,立马禁了声。 盛景然目光幽幽的看着她,须臾嘴边扯起一丝笑意,可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瘆的慌,“觉得吃亏?恩?想换个试试感觉?恩?我没满足你什么感觉?恩?” 他三个骚包的“恩”字音拉的老长,梁夏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萧禾更甚,被刺激的不停的抖着。 盛景然不容许她逃避,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对自己。萧禾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嫌恶的退出他的怀里,撇撇嘴,“就从你不是处,老娘就嫌你,怎么不甘心?老娘有说错吗?” 盛景然额上的青筋突突跳,他真有种掐死她的冲动,“谁都有过去,你不要总是抓住这点儿不放,既然计较这些,当初还会答应嫁给我。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老提有意思吗?” “有意思!老娘就是嫌弃你,怎么着了,你还有理了是吧,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老娘能嫁给你个不知被人用了几手的货色?”萧禾气急,脑子一热,口无遮拦的嚷了起来。 “萧萧,小俊还在这里!”梁夏低斥一声,提醒两个大人,别当着小孩子的面吵架,她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让两人吵了起来。 萧禾红着气呼呼的扭到一边,苹果也不吃了,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盛景然眯着眼,轻轻按着眉心,压下翻滚上来的怒意。他知道她一直嫌弃自己,没想到现在都快死两个孩子的妈了,她心里还留着心结。 他盛景然活了三十个年头,头一次为自己曾经的恋爱而头疼。 “你们两个滚回家去吵,都两个孩子的父母了还跟小孩子一个样,小俊就留在我这里,滚蛋,麻溜的。”梁夏下了逐客令,不再理会那两个冤家,低头把怀里的小家伙逗得咯咯直笑。 “我不回去,今我就睡这。”萧禾说完,站起来扭头就进了卧室。 盛景然捏捏眉心,腾地站了起来,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二话不说往外走。 “喂,盛景然,你什么意思,老婆孩子真不要了?” “她愿意在这就在好了,我还有工作。” “喂……” 哐当,大厅的门重重关上,梁夏缩缩脖子,无奈的摇摇头,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姑姑,爸爸生气了吗?”小俊眨巴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看着她。 梁夏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笑着说,“没有,爸爸工作忙,要去工作哦,小俊乖乖,和姑姑妈妈在一起好不好?” “恩,好,最喜欢姑姑了……” 一听要留在这里,小俊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和小俊玩儿会,还在困了,睡倒在沙发上。梁夏把毯子给他盖好,趁机回了房间。 萧禾背对着门躺在床上,梁夏知道这家伙准是后悔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她无奈的叹息一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萧萧,今天你做的有点儿过分,我哥他很无辜哦。” 萧禾动了动背,没说话。 “盛世现在处境那么困难,他已经够为难的了,回到家你还给他气手,有时候想想,他还真是可怜啊,累了一天,本想回到老婆孩子身边轻松一下,没想到还要被伤到心,萧萧,不是我偏袒他,他现在真的不容易,别再跟他闹了好不好啊。” 萧禾动了动身子,闷声闷气的说,“我哪有跟他闹,你听他说的话,多气人,什么叫我知道他的过去还嫁给他,他当我是什么人,随便一个男人就嫁,还不是因为,因为爱他吗,混蛋,王八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他口气是不好,可你也别怪他,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平时是怎么对他的,婚姻是要靠两个人呢来经营的,只靠他一人努力,迟早有一天他会感到疲惫,等到他筋疲力尽的那天,你们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我也在努力啊,虽然只是少点儿呗,但至于吗,她娶我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哎,你们两个冤家,今小俊就留在我这里了,你一会儿给我回家去。”梁夏推了推她的屁股,萧禾不做声。 梁夏知道她不反对就是答应了,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找出内衣裤,穿上,换上一身轻便的家居服,把头发扎起来,出了卧室,去厨房做饭去了。 吃过晚饭,萧禾又使劲的磨叽了一会儿,梁夏给盛家的司机打了电话,车等在了楼下,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送走了大的,小的睡饱喝足后就不消停了。好不容易伺候着洗完澡,抱到床上,小人换好睡衣,在床上跳了起来。 梁夏收拾好被小家伙捣的一地水的浴室,回到房间,看到满地的被子枕头,头都大了。 “小祖宗,咱消停会儿好吗?” “姑姑我叫小俊,不叫祖宗。”小俊穿着卡通熊的睡衣,坐在大床的中间,从一堆玩具里抬起了头,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梁夏。 那撅起的小嘴,让梁夏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 梁夏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被子枕头,放回原处,坐上床,想陪他玩儿会,谁知道小家伙嫌恶的皱皱小鼻子,伸出肉肉的小手推了她一把,“好臭臭,你好臭臭。” 臭?梁夏愣了,揪着衣服闻了闻,挺香的啊。 “去洗澡,爸爸说,好孩子睡觉觉前要洗白白的。” 得,原来是这样。 梁夏欧不顾小家伙,只得再次踏进浴室。 这次梁夏在浴盆里放好了热水,脱了衣服,舒舒服服的跑了个热水澡。 小俊一个人在床上摆着积木正玩得高兴,忽然听见有门铃声。他皱皱小眉头,慢悠悠的爬下床,光着小脚丫跑到厅里,踮着脚尖扭开了门。 一双男人的皮鞋首先闯进眼帘,小俊高兴的叫了声,“爸爸……” 同时抬起小小的脑袋看向来人,一大一小两人相望,瞬间都怔在了原地。 小俊看是一个陌生人,想起了姑姑曾经讲过拐卖小孩的故事,眨巴了几下眼睛,歪着头看着他,“叔叔,你是来拐卖我的吗?我妈妈在洗澡,爸爸马上就会回来,我不怕你哦!” …… ……猜猜,这个男人是谁? 165爸爸赶走坏叔叔 小俊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愣在门口不说话,反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高大男人。 “叔叔,你怎么了?” “叔叔,你为什么不说话,一直看着我呀,告诉你哦,别看我只有四岁,爸爸说我可是保护妈妈的超级英雄。” “叔叔?” 小俊正捉摸着这男人为什么不说话,也不拐·卖他,洗完澡出来的梁夏看到孩子一个人在门口与什么人说着话,吓了一跳,“小俊啊,谁啊,是爸爸回来了吗?” 门口的男人身子一僵,目光透过打开的门,看向声源处。 梁夏擦拭头发的毛巾,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惊得掉到了地上。 沈西凉怔怔的看着,许久,抖动的薄唇无力的吐出一句话,“他是谁?” 小俊瞅瞅门口的怪叔叔,回头又瞅瞅惊愣住的姑姑,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抓了抓软软的头发。 这个叔叔好奇怪哦,为什么他不拐·卖我,反倒是想拐·卖夏夏姑姑呢? 对哦,夏夏姑姑也是乖宝宝啊。 不行,我要保护夏夏姑姑。 小正太发挥小男子汉的气概,转身迈着小短腿呼哧呼哧的跑到梁夏的前面,正对着沈西凉展开了他的小胳膊,气势汹汹的说,“叔叔,不许你伤害我的妈妈,爸爸不在家,由我保护妈妈!” 沈西凉脸白了白,他推门进来,反手把门关上,渐渐逼近“母子”二人。 “不许动!听见没有,坏叔叔,不许动,再动我,我就打你哦!”小俊心里怕急,表面上还要强装作镇定,死死护着身后的梁夏,波有点儿小汉子的气概。 “说,他是谁?”沈西凉低吼一声,脸色沉得吓人,寒凉的眼神如利剑一样直直插入梁夏的心脏。 梁夏抖了抖,回过神来,小俊却被吓哭了,“呜呜……” 梁夏抱起哭得厉害的小人,心疼的哄着,“乖乖小俊,不哭不哭,有姑……妈妈在这,不哭了啊。” “叔叔是坏人……坏人……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好了宝贝,妈妈打电话叫爸爸过来,别哭了。” 小家伙得到保证,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窝在梁夏的肩头,小声抽泣着。 梁夏哄好了孩子,抬头狠狠的瞪着那个罪魁祸首,冷然道,“你来干什么?一来就把我儿子弄哭了,你还真行,欺负完大的,又来欺负小的!几年不见,真是长本事了还。” 沈西凉没空听她言语中的挖苦讽刺,一心只想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 “他是,你的孩子?”最难开口的话还是问了出来,他感觉说出这句话后,胃部一阵惊鸾,扯的五脏六腑都在痛着。 梁夏抚着小俊背的手顿了顿,“你现在才知道,他刚才不是一直跟我叫妈妈吗,你又不是聋子,还用我亲口跟你说一遍。” 沈西凉的脸更加白了,死灰般,没有一点儿血色,他抖着唇不死心的问,“他,的爸爸是谁?” “他爸爸是谁管你什么事,是谁也绝不会是你,沈西凉你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你的儿子吧,你也不看看小俊才多大,他现在还不到四周,可能是你的吗,再说当年你那么绝情,事后都会喂我药,我有机会生下你的孩子吗?” 梁夏的话更像是冰锥一样,死死钉进他心脏,又冷又痛。沈西凉只觉的眼前黑了黑,向后踉跄了两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伪装的冰寒不再,写满了伤与痛。 “他就那么好吗,恩?好到你可以为他生儿育女?那我呢,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沈西凉低吼一声,沉痛的眸子染上猩红。 梁夏怀里的小家伙吓得瑟缩一下,往她怀里钻了钻。梁夏拍拍他僵直的小背,以是安慰,转头对上他那双装满悲伤沉痛的眸子,怔了怔,继而恢复过来,犀利的看向他,“请你离开我家,别吓坏我儿子!” 沈西凉直接无视她的话,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梁夏无奈,只好抱着孩子进了卧室。她推开床上的玩具,把小俊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把小家伙搂在怀里,轻声哄着,“小俊乖了,咱们不怕,姑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好吗?” “姑姑,那个叔叔好凶。” “恩,” “他是坏人,叫爸爸赶他走。” “好,” “姑姑不要出去,陪小俊睡觉。” “好,姑姑不出去。乖了。”梁夏在小家伙的额上印上一吻,开始给他讲故事,慢慢的孩子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可能是因为害怕,他的小手还牢牢的抓着她的一片衣襟。 梁夏慢慢松开孩子的小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出了卧室。开门看到依旧保持原来姿势站在那里的男人,愣了愣,须臾叹息一声,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 “你过来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沈西凉听话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像只斗败的公鸡,颓然没有半点儿生气。 “你放过我好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我当时甩的你,你也不必耿耿于怀,非得报复回来吗,那样有意思吗?” 沈西凉凄然一笑,“你认为我这是在报复?” “要不是什么,你爱我?别逗了,作为沈奕的时候你不爱我,现在成了世界名人的沈西凉会爱上我,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梁夏忽略他的一切情绪,直言讽刺道。 沈西凉相信,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刀比一刀狠,扎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血都快流尽了。 沈西凉没有说话,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他蓦地起身,颓丧的逃离这个几乎让他窒息的地方。 毫无知觉的走到楼下,盛景然的车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盛景然看到沈西凉的瞬间,全身的每个细胞都点燃了盛怒。 他打开车门下车,上前揪住沈西凉的衬衣领子,上来就是狠狠的一拳。 被打的人没有反抗,只是任命般的被打,盛景然愣了愣,看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沈总,请你离她远点儿,她现在是我盛家的女人,不是你可以随便沾惹的。” 一句盛家的女人狠狠的刺激到了沈西凉,他猛地抬头,眼睛通红的瞪着盛景然,有种恨不得杀了他的冲动。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甩掉西装外套,解掉两边的袖口,微微挽起袖子到肘部,抬眼,刺骨寒凉的犀利眸子死死定向盛景然,嘴角挂起一抹残忍的笑,“不是我沾惹的,难道你就可以?” “我再重复一次,她是我家的……” “去他妈你家的,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沈西凉突然冲了过来,狠狠的一拳朝着盛景然的脸砸了下来。 盛景然险险的躲过,接下来被他快速狠戾的一拳打到了腹部,痛的他倒退几步,后背贴在了车上。 盛景然怒了,彻底爆发了,把多年憋在心底的怨恨全都冲着这个男人发泄出来。 两个大男人就在这个高档小区的院内打了起来,招来了保安。两人打的太凶恶,他们上不了前,一个保安认出了盛景然,马上给梁夏打去了电话。 梁夏接过电话匆匆披上衣服,不料小家伙却醒了,站在门口揉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她,“姑姑,你要去哪里?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梁夏只好抱上他,急忙赶到楼下。 看到打的火热的两人,梁夏差点儿没气疯,她就抱着小俊站在一旁旁观,也不上前拦架。 最后还是怀里的小家伙制止了这场打斗。 小俊认出了打架的人,清脆的叫了声,“爸爸!” 沈西凉刚举起的拳头在听到这声,生生的僵在了半空,盛景然趁机狠狠的还了一拳,沈西凉那张俊脸顿时挂了彩,鼻孔流出了两道刺目的血痕。 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怔怔的看向一边的女人。 梁夏在他挨那一拳的时候,心蓦地也跟着疼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盛景然走到她身边,从她怀里接过小俊,揽着她的肩,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西凉看着那一家团聚的三口之家,心突然就空了,眼前也白茫茫一片,世界突然之间没了色彩,耳边还回响着孩子稚嫩的声音,“爸爸,你终于来了,赶跑了坏叔叔……” “先生,您没事吧?”一个保安拿着手电筒照了照他的脸,看到他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沈西凉没有回声,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许久,突然狂笑起来,笑的眼睛都流出了眼泪。 几个保安,互相看看,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被打傻了。 梁夏回到家里,把那对父子按到沙发上,找来药水,把小俊哄到一边,轻轻地给盛景然那张被打得很惨的脸上药。 “嘶,轻点儿!”盛景然痛呼一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梁夏翻了个白眼,“知道疼你还跟他打,他可是散打冠军的徒弟,打死你可是轻而易举。” “闭嘴,你哥被打死了,你就开心了。”盛景然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抽死她,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是为了谁才挨得打。 166打的就是你 梁夏得意的哼唧两声,放轻了手里的力度。 “我觉得刚才还是打的轻,我就应该吧那丧尽天良的混蛋打个残废。”盛景然恨恨的咬牙,如果不犯法,他是真想杀了那混账男人。 梁夏白他一眼,都掉手里的棉签,收拾好药箱,立马赶人,“带着你家狼崽子,赶紧回家去,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明天还让让不让我上班了。” 盛景然把自家宝贝儿子抱到怀里,抚摸着他软软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你也跟我一起回家去,不许住在这里了。” “不去,我一个人在外面多逍遥自在,回去受你们这对无良夫妻管制,我闲的啊。” 盛景然一剂眼杀飘过来,让她立马龟缩的闭了嘴。 “难道你有想跟他重归于好的心思?” “你是在消遣我,赶紧带着你儿子回家,别忘了家里还有个被你气的半死的大肚子。”梁夏瞪着眼,扔了枕头过去,被他轻易挡开。 盛景然讳莫如深的看她一眼,抱起打着哈哈的小家伙起身想离开,走到门口,他回头认真的看着她,“妈快要回来了,回来前,你最好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她要是插手,你能阻止的了?” 梁夏心里咯噔一下,抓紧了双手。 盛景然带着小俊回家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人。她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脑子里过滤着沈西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痛苦的,悲伤的…… 他有什么好痛苦的,当初背叛的那个人不是他吗?他又有什么好悲伤的,好像她才是让他心痛的那个人,可能吗? 想到姜佳佳挽着他的胳膊,与他站在一起的画面,俊男靓女,如此的美好和谐,她自嘲的一笑,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们怎样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梁夏跳下沙发,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一丝凉风刮过,她打了个冷战,抱着双臂倚着栏杆不知不觉的垂头往下看去。 停在那里的车辆早就没了影子,心不觉的爬上一抹悲凉。 翌日一早,梁夏没有被闹钟吵醒,自然的睁开眼睛。 她起床洗漱完毕,换上千篇一律的职业套装,画了个淡妆,简单盘了个发髻,提着小包美哒哒的出了家门。 坐上自己的红色小法,梁夏踩上了油门,吹着口哨,美滋滋的上班去了。 走出公司停车场,梁夏被一辆白色宝马拦住了去路。她抱着双臂开,眯着眼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骚车以及它的主人。 陆辰推开车门,一手提着一袋子东西吊郎当的走了过来,把手里的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邪邪一笑,“美女,陪哥吃个早饭呗!” 梁夏啐了他一口,不客气的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挑眉一笑,“谢谢三少的早餐啦!” 说完转身就往公司走,气的陆辰在后面哇哇大叫,“死女人,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子还没吃早饭呢。” 梁夏回头瞄他一眼,“老娘管你呢。”说着快步闪进公司,气的陆辰站在原地直跺脚。 梁夏扭着小蛮腰提着早餐晃进了办公室,一屁股歪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捧起里面的豆浆喝了起来。 陆辰追上来的时候,梁夏已经把早餐吃的差不多了,气的他脸都青了,还真跟他不客气。 “喂,你很闲吗,没事老往我们公司跑什么,我们老板都拒绝你了,看你那小公司被小人快整破产了,一点儿都不担心?” 梁夏斜眼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瞪着她手里早餐的小气男人,好心提醒道。 陆辰夺过她手里唯一幸存的一只小笼包,一口仍进了嘴里,“倒就倒呗,大不了回家吃老子。” “嘿,你还真出息了。”梁夏扔过一本书,被他轻易接住,像模像样的翻了几页。 “老头子恨不得我回来呢,倒了到是把他乐坏了,别说,还真是随了他的意。”陆辰嘻哈的笑笑,表现的毫不在意。 梁夏沉默了片刻,深深的看着他,“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 陆辰打断她的话,瞪她,“你闭嘴,我不想听那三个字,以后也别让我听见,我腻歪,烦你啊。” 梁夏鼻头酸了酸,压下眼里晃动的晶莹,咧嘴笑笑,“德行,不说就不说,若是哪天你有难,别嫌弃我的力量微薄。” “死女人,你咒我啊!” “咒死你王八蛋,你他妈出国去又回来干什么,出能耐了,回来显摆显摆是呗?” “你再骂我,老子抽你啊,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动手,老子可从来没把你当成女人!” “滚蛋!老娘先灭了你!”梁夏抓起手边的一个袋子,朝着他的脑袋就招呼过去,陆辰咋咋呼呼的跳下桌子,跟她打闹起来。 两人正嘻嘻哈哈打闹的起劲,被站在门口的一个高大黑影吓了一跳。 “即便要打情骂俏,也要看看地方,这是公家场所不是你私人空间。”郝伟黑臭着脸,看着狼藉一片的办公室,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 他真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梁夏把陆辰哄了出去,自觉做错了,闷头不想的收拾起残局来,心里把陆辰的一家从头到尾问候了一个遍。 中午的时候,陆辰不知道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死活非得拉着她去外面吃饭。 她也怕引来公司的闲言碎语,虽然她不在乎那些,但是给她在乎的人带来不快,她却十分在意。 骚车宝马,把她载到附近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梁夏不是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跟着陆辰这么正经八百的来这种正式的地方,心里总是怪怪的。 以前那么不着调的两个人,现在一起出现在正式的场合,总觉得别扭,说不上来哪里不得劲。 两人点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一份饭后甜点儿。 一顿饭,两人说说笑笑,吃的还算和谐,如果中间没有出现碍眼的人。 傅旭冬看到身前吃饭的那人,脸上爬过一抹惊喜,“夏夏,真巧,你和朋友也来这里吃饭?” 梁夏抬了抬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是很巧傅老师,你说洛城那么大一个地方,我们怎么总得碰上呢?你说是不是缘分呢,傅老师?” 傅旭冬脸上温润的笑容僵住,挽着他胳膊的颜言不屑的哼了一声,“什么缘分,我看是孽缘还差不多,一个学生口口声声叫着老师,言辞上却没半点尊重,这算什么,挑衅?一点儿都不知道尊重师长,没教养。” “言言!”傅旭冬低斥一声,让颜言不甘心的闭上了嘴,狠狠的剜了梁夏一眼。 “夏夏,别跟她计较,她就是一个小孩子心性,我替她向你道歉。” 梁夏扔掉手里的叉子,冷冷一笑,“你替她?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哦,不对,是未来姐夫才对,不过你这当姐夫的和小姨子是不是过于亲密了?就不怕家里的那个未婚妻吃醋?要知道,有些涵养高的人,就喜欢吃窝边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顿时让气氛极佳的厅内静了下来。 颜言捂着左脸不可思议的瞪着伸手打她的女人,“你,你敢打我?” 梁夏悠哉的吹着打的发麻的手掌,犀利的眸子直直射向她,她眼里的狠戾,震得颜言不觉后退两步。 陆辰在颜言说出脏话的同时站了起来,刚想大骂一顿,被那清脆的巴掌声怔在了原地。 “对,打的就是你,有没有人告诉你,我脾气很不好,特别不喜欢一些人在面前挑衅,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这一巴掌,你可记住了?” 她又转向傅旭冬那张静默的脸,“傅老师请管好你的小姨子,如果再有下次,我保不住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你说那么漂亮的一张小脸,要是我受到刺激,一刀给划了,那可怎么办?” 颜言停了,恐怖的睁大眼睛,脸色吓得惨白,颤抖着手紧紧抓住傅旭冬的衣袖。 傅旭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脸上还是毫无破绽的温润的笑,“不会的,我心中的夏夏是善良的女孩,不会儿做出残忍的事情来,我相信她。” 他的话成功的点燃了梁夏的怒火,“你了解我?你了解我什么?善良?傅旭冬,你还真会形容?你心目中的梁夏早在两年前被你抛弃的那一天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这辈子都与你姓傅誓不两立,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大家见面就当是陌生人,别他妈整的有多煽情似的。” “夏夏……”傅旭冬复杂的看着她,心被她犀利的字眼伤的体无完肤。 他想对她解释,可是如今解释还有什么用,当年确实是自己抛弃了她,为了另一个女人,远走他国,一去就是两年。 她恨他,怨他,都是他该受的。 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让她心中的痛苦少一点儿,如果她能快乐一点儿,即便自己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他也心甘情愿。 167我难受,我这里难受 傅旭冬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沉痛,“夏夏我知道你恨我,我这次回来就是……” “傅老师,您客气,恨你?都说有爱才有恨,由爱生恨,从来没爱过,哪来的恨呢,您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以为全天下的女的都是爱你?”梁夏冷嗤一声,对上他那双复杂的黑眸,讥讽道。 傅旭冬心里一窒,她一句从来没有爱过,触到了他心底深处最不能碰触的地方。窒息般的痛苦袭来,胸口闷顿的难受。 颜言惊愕的睁大眼睛,捂着嘴巴,看着两人,“旭冬,你,你跟她,你怎么跟她,我姐姐,我姐姐颜筝怎么办?” 傅旭冬没有做声,溢满伤痛的眸子紧紧定在梁夏身上,舍不得眨一下,生怕眨一下眼,她就立刻消失在眼前。 颜筝?原来那个女人叫颜筝。 她一直都知道他心底深处埋着一个深爱的女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相互取暖的两个人,可以厮守到最后,可惜她最终还是没有争过那个叫做颜筝的女人。 当年她的一通电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召回身边,而自己最终还是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极为讽刺的是,多年后,她竟然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梁夏觉得浑身都很冷,冷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住了,她一把拽过发呆的陆辰,转身走出餐厅,徒留傅旭冬呆立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旭冬……”颜言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袖,为自己的刚才的失态懊悔的要死。 傅旭冬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我们也走吧。” 说着率先迈了出去,颜言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紧了紧两侧的拳头。 如果她那个天之骄女的堂姐知道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背叛过她,她的心还能容得下这个男人吗? 想到他们决裂的那一幕,她的嘴角爬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梁夏带着陆辰逃出西餐厅,在门口把人甩了,一个人窜进了人群,把陆辰丢的远远的。 她游荡在喧哗的大街上,与无数的人擦肩而过,模糊的记忆犹如过往的人群一片一片的冲刷着她的大脑。 大二下半年,她在课堂上遇到了傅旭冬。他是年轻有为的教授,她是任性的学生。 她永远记得那天他的笑容有多麽的温暖,她喜欢他的笑容,更喜欢他身上随时散发出来的温暖,与某个人天生的寒凉截然相反。 从那天起,她像着了魔一样,疯狂的追求他,几个月对他死缠烂打,甚至轰动了全校,差点儿勒令退学,要不是盛景然,她非得混个更惨的下场。 后来人追到了,与她想象中的样,他对她很好,好的过分,就像一个父亲无理由的宠爱一个女儿般。 她开始很享受,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给予的一切。在后来过节时,他喝醉酒,迷迷糊糊的吐出了真话。 他知道她不爱他,他渴望得到她的爱。 他当时还口齿不清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她当时难过极了,为了他,也为自己。 那时候起,她就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把沈奕从心底彻底抹去,好好的去爱那个温暖的男人。 可是,在她爱上的时候,他却等不及,被一个女人的电话,收了回去。 她才恍然醒悟,原来他本不属于自己,他是别人的,只是自己傻得可以,浑浑噩噩的就插进了别人的感情,硬生生做了回确实的小·三。 她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他给予的欺骗,为什么她遇到的每个男人都要带着面具做人? 他们就不累吗? 可是她累了,她没有精力和心里再次体会一次什么叫做痛的撕心裂肺,什么叫做明明很好的活着,却生不如死。 梁夏下午没有去上班,她把自己放空,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关机,一坐就是半天。 直到夜色降临,华灯初上,肚子唱着空城计。 看吧,他们说的果然没错,她就是个没有心的女人,再难过也抵不过自己的肚子饿。 她找了个地边摊,坐下,要了一小瓶二锅头,点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饮起来。 喝了几杯,胃就像着了火一样,烧的难受。她吞了几口菜,刚拿起酒杯喝了两口,看到对面坐下的人,差点儿呛住。 “你怎么找到这的?” 陆辰夺过她手里的酒杯,直接送进自己的嘴里,闷着头不说话。 梁夏不理他,伸手去够酒瓶,被陆辰抢先一步夺过去,对着嘴巴就是一顿灌。 梁夏不满的直嚷嚷,“那他妈是老娘的酒,要和自己买去。” 陆辰不理她,一口气把酒全喝了,随手把空酒瓶子仍在桌子上,红着脸瞪着她。 梁夏无语,她最讨厌他这样,不说话,闷声跟你抗议,让你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无奈而又无力。 她招了招手,招来老板,“下两碗面条,各加个鸡蛋,要打开的,不要整煮的。” “好嘞,您稍等会儿,面马上来。”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梁夏结束了跟他大眼瞪小眼,抱着面碗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陆辰顿了片刻,也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吃碗面,结了账,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马路牙子走着。 两人都不说话,看着一辆车接一辆车的过着。 灯光照在两人脸上,忽暗忽明,看不清情绪。 两人走了很远,直到梁夏走累了。 她转身定定的看着他,“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 “所以你跑来缠我一天。” “恩。” “有没有准备蛋糕?” “有。” “哪呢?” “你跑后就丢了……” “……” 梁夏愤愤咬牙,负气的转身不再理他。 陆辰双手插兜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嘴角挂着得逞的笑。 梁夏忽然拦了辆计程车,打开车门,把陆辰塞了进去,关上车门,跟司机报了个地址,然后跳开,看着车缓缓驶离。 陆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他想动,可是酒精上脑,全身软的没有力气,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他酒量一向很好,不知为什么,今喝了瓶便宜的,到是有点儿醉了。 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被车,拉到了家。 送走了陆辰,梁夏也没打算继续溜达,自己招了辆车,回家去了。 到了小区,她一下车就开了机,手机的未接几乎爆满。看到上面的名字,心暖暖的。 她拨了回去,被那边的狮子吼骂骂咧咧的数落了一顿,知道她平安了,那边也放下了心。 挂了萧禾的电话,梁夏径自上了留。 电梯一路狂飙到她住的那一层。 她走出电梯,看到自家门口蹲着的那个黑影吓了一跳。待看清人物的脸,她惊得的怔在那里。 男人没了往日的冷艳清爽,穿着昨天的西装,衬衫都起了褶皱,发丝凌乱,下巴起了一层的胡茬,哪还有昔日冷漠凉薄的风采,完全一副造粒糟蹋的流浪汉样子。 沈西凉看见来人,挣扎着起身,踉跄的走到她身边,大劲的把她揉进怀里,发出的声音干涩嘶哑,“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丢了家里的钥匙,进不去了……” 亲切的话语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 梁夏身子一怔,挣扎着想推开他,无奈他的手劲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别动,我头晕让我靠靠。” 闻言,梁夏这才察觉到他身上有浓烈的酒味,看来是喝了不少。 “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不多,就一口,一口,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是梁夏第二次看见他喝醉,第一次他醉的糊涂,疯狂的要了她一晚上,也就是那一次,有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想到那个孩子,她的心像被刀剐似的,痛的几乎要死掉。 她双手抓紧了他两侧的衣服,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无名的恨意涌上心头,她恨不得活剐了眼前的男人。 她有时候会恨恨的想让他知道,知道那个孩子存在过,又是怎么失去的,也让他痛,可是他真的会痛吗? 看到他现在在乎的样子,和他曾经的绝情,她迷茫了。 “老婆,难受……” 一句老婆像雷击一样,劈开了梁夏混沌的神志。她使劲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狠狠的瞪着他。 沈西凉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儿跌倒在地上,他睁着无辜的眼睛看向她,“老婆,我难受,这里难受……” 他用手不停的戳着自己的心脏,嘴巴不停的重复着,“老婆,我这里难受……好难受……” “不许再叫我老婆,不许叫!”梁夏冲着他嘶吼起来。 好像被吓到,沈西凉闭了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这里,痛……” “痛死你活该,活该!”梁夏吼完,拿出钥匙,抖着手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进了门,把门重重的关上,丝毫不理会外面的人会怎么样。 沈西凉见门关了,急了,冲上前,不停的拍着门,叫嚷着,“老婆,你开门,我错了,我错了……” 168我可以做他的爸爸 梁夏不理会他,径自去了浴室,打开热水,洗去一声的疲惫。泡了半个小时的澡,她穿着浴袍走了出来,门外已经消停了下来。 看来是走了。 她回到卧室吹干头发,发现自己已经睡不着了,干脆走出客厅,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看了几乎两个小时的电视,她的困意也上来了,伸伸懒腰,跳下沙发打算去睡觉, 忽然她想到门外的那人,鬼使神差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那还有什么人啊。 她自嘲的笑笑,刚想转身离开,门上一下一下虚弱的拍打声,吓了她一跳。 她回身打开门,随之靠靠坐在门上的重物,随之倒了下来,半边身子已经进了她的家。 梁夏惊得手一抖,毛巾掉在了地上。 “你这个死人,又在这作死呢,这么晚还不回家去。”梁夏暗骂一声,无奈的把他重重的身子拖了进来。 男人身上的冰凉,震住了她。她把他拖到浴室,重新放好热水,把人整个的丢了进去。 沈西凉像睡着一样,任她为所欲为。 梁夏骂了句“作死的东西!”把他从头到脚扒了个精光,虽然见过无数遍他的身体,可是几年不见再次看见,不免要脸红心跳。她甚至暗自庆幸,这厮是醉倒了。要是他清醒,又不知道该怎么奚落她。 给他洗好了澡,梁夏已经是到了极限,脸红的跟个煮熟的虾似的。某人似乎恢复了那么点儿意识。 他咧着嘴,看着她红红的小脸傻笑,“老婆,你的脸好红,像个苹果,真想吃一口。” “吃你奶奶个嘴!”梁夏臭骂一句,拿过毛巾混乱擦净他上身的水渍,谁知道这厮竟然突然站了起来,梁夏又是半蹲着给他擦身,他这一站起来,他身上的那东西,赤果果的挺在她的脸前,差点儿撞到她的鼻头。 她惊得差点儿尖叫起来。 梁夏立马抓起一旁的白色浴巾丢给他,慌忙背过身去,“围上,围上……” “什么啊?你在叨念什么?”沈西凉抓着毛巾一脸的茫然。 叨念你祖宗! 此时梁夏有种拿刀割了他的冲动。 沈西凉抓抓头,长腿从浴池里踏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洗好了,我们睡觉。” 梁夏回身刚想骂他,看到他还赤着,躲过他手里的浴巾直接围在了他的腰间。 沈西凉顺势把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惊呼踢打,踉跄着步子,径自走进卧室,小心的放到床上,在她爬起前,钻进被子里,顺势把她紧紧圈在怀里,在她额上印上轻轻一吻,闭上了眼睛,“乖了,老公累了,睡觉!” 梁夏扭了扭身子,某人的熊掌拍了她的屁股一下,警告道,“再动,再动就让你一天都动不了,闭眼,睡觉!” 梁夏这才感觉到大腿根处的那股子硬度,僵在那里,老实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寂静的夜里传来她匀称的呼吸声,沈西凉蓦地睁开了双眼,深深的看着怀里的小人,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 坏丫头,我还是放不开,怎么办? 我看不得你站在其他男人身边,你回来好吗,回到我的身边。 他一直看着她,舍不得闭上眼睛,好怕明天早上醒来,面对她那张绝情至极的脸。 第二天一早,梁夏被窗外刺目的阳光照醒,她揉着发涩的眼睛,掀开被子下床。 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十点多了,还好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 她脱掉睡袍换上舒服的家居装,踢踏上拖鞋,打着哈哈扭开门出了卧室。 她直接进了洗手间,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嘘嘘。她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好像哪里有双眼睛在火辣辣的盯着她看。 她倏地转头,一把拉开浴帘,一个赤luo的男人站在花洒下,正瞪着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梁夏愣了几秒,忽的惊声尖叫起来,“啊……” 她急忙从马桶上站起来,快速提上裤子,拉开门跑了出去。 沈西凉邪恶的一笑,拿着毛巾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沈西凉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看到某个小女人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嘴角勾了勾。 梁夏看到穿着自己浴袍,短的露出两条大长腿的男人走了过来,狠狠瞪他一眼,“穿好你自己的衣服,立马从我家离开。” 沈西凉慢悠悠的坐在她对面,翘起了长腿,很快短小的浴袍滑了下去,露出他劲瘦有力的腿根,而他私密部位随着他的晃动,若隐若现。 梁夏的老脸腾地红个通透,她愤愤的咬牙,“沈西凉,你,你给老娘穿上衣服。” 沈西凉挑挑眉,摊了摊双手,“不可能,我的衣服现在还湿着,你这里又没有男士衣物,我穿什么,你的吗?” 他早上起来,想件衣服穿,打开衣柜才发现除了那天他的那件西装外套,根本没有男人的任何衣物留在这里,有的也只是几件小孩子的换洗衣物。 看来她这里没有男人住过,意识到这一点儿,心莫名的就狂喜了起来。 可是孩子的衣物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梁夏被气的要死,腾地站了起来,狠狠剜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回了浴室。 她捡起衣服框里的脏衣服,拿起盆,结了水气闷的蹲在地上洗了起来,边洗边把沈西凉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也许上辈子她真是欠了他,这辈子派他来如此折磨自己。 洗好衣服她又烘干好,熨好,像个奴才似的捧了出来。 折腾好后,已经到了中午,她出了浴室,在客厅已经找不到沈西凉的影子。 这时厨房传来勺碗的碰撞声,沈西凉端着热腾腾的鸡蛋面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她傻站在客厅,暖暖一笑,“愣着干嘛,饿了吧,过来吃饭。” 梁夏被他嘴角的笑晃到,狠命的摇了摇头,刚要发作,又被他堵了回去,“家里没什么东西,我只能做点儿面条,正好昨天是你的生日,今天给你补上。” 梁夏手一抖,差点儿把衣服仍在地上。 她放下衣服,决定要跟他心平气和的谈谈。 她坐在餐桌前,拿着筷子,埋头挑着碗里的面条。 “怎么,不合胃口,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鸡蛋面。” “以前爱吃不代表现在还喜欢。” 沈西凉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继续吃饭,“是啊,吃的多了也会腻。” “人也一样,曾经喜欢,不代表现在还喜欢,沈总,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让你误会了,请你明白一点儿,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曾经爱过,那也是曾经,你明白吗? 你变了,我也变了,大家不再是十几岁易冲动的孩子,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 “吃饭别说话,再不吃面条都要糊住了,有事吃完饭再说。”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非让我亲口挑明是吗?”梁夏气急,声音不免尖锐起来。 沈西凉握着筷子的手青筋凸显,他深深吸了口气,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目光寒凉的看向她,“连一顿早饭你都不让我好好吃完吗?好,不爱了是吗?那你爱谁?盛景然?他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能给你什么?陆辰?女人成群的男人,你不嫌弃他?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 大家既然把话说开了,不如大大方方的说清楚。 梁夏索性丢了筷子,大方的对上他冰冷的眸子,“你知道我最不能原谅的是什么吗?是欺骗和背叛,而你全部占了,这些年,我痛过,恨过,怨过,我可以不恨你,但是我却不能原谅你,永远不可能。” 沈西凉眸子一沉,一抹复杂的情感匆匆飘过,很快消失不见,“我承认当时骗了你,可我没有……”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因为那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我不爱你了,就是真的不爱你了,而且这些年,我,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梁夏咬了咬牙,告诉了他实情。 沈西凉整个人像被雷击中,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打击远远比她生了别人的孩子来的还要震撼。 她说她已经爱上了别人,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她怎么可以? “你骗我?”沈西凉深深喘了口气,冲着她低吼一声,额上青筋突突跳着,强自压下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爱上了别人,这一点儿,你没法摸消掉……” “我可以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 “你,我跟过别的男人,你就不恶心?”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沈西凉诚真的眸子定定的锁着她,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梁夏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世人敬仰的传奇人物,他还有没有原则,他的龟毛洁癖呢?他就一点儿都不膈应她? 如果换成她,她绝对接受不了。 “我已经有了小俊……” “我可以做他的爸爸!” 梁夏瞪大了圆眼震惊的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你……” “昨天我已经想清楚了,这些年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不在让你受丁点儿的伤害,回到我身边好吗?” 沈西凉的深情表白并没有打动她,反而让她觉得可笑,可笑至极,而她也这么做了,当着他的面,在他说了那么多动情的话后,止不住疯狂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169我姐回来了 沈西凉蹙眉看着对面狂笑不止的女人,握了握拳头。 梁夏止住笑,擦干净眼角渗出的泪水,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嘲讽道,“沈西凉,你还真是伟大,情愿给别人的孩子当个便宜爹,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狠戾犀利的话语像把尖刀直直插在沈西凉的心头上,他冷冷的看着她,须臾自嘲一笑,“你这一说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犯贱到这种地步,可惜啊,即便是男人的尊严被你狠狠的踩在脚下,你也不会心软半分。” 他深深吸了口气,近乎咆哮般的吼了出来,“行,你求我放过你是吧,那我也求求你,求你也放过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你从心底挖出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梁夏狠狠的怔住,呆呆的看着暴怒中的他,沈西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推开椅子起身,回到客厅拿起自己的衣服走进卧室,很快换好出来,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开。 响亮的关门声让梁夏从惊愣中回过神来,她回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客厅,平静的心湖犹如被投入一粒石子,泛起片片涟漪。 好久她才压下心跳的狂率,渐渐平静下来。 沈西凉出了公寓,坐上等在那里的黑色宾利。汽车驶离小区,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想到刚才那女人的绝情,心慢慢凉了下去。 是不是真的挽回不了了?她说她爱上别人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 六年,六年原来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是不是他太过于自负,认为她非自己不可呢? 沈西凉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她不是非你不可。 常叔仔细观察了半天自家少爷的表情,才忐忑着问出话来,“少爷,您要去哪里?” 沈西凉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回了一声,“回家吧。” 家?哪个家? 这可愁坏了常叔,他拧眉苦想了会,终于想到一个地方,慢慢打着方向盘,改了路线。 黑色宾利驶进洛城去年新开发的别墅区,在一座精致的三层别墅前停了下来。 别墅周围种满了紫色的薰衣草,汽车打开,别墅的主人迈了出来。 看着这些开的正旺的薰衣草,沈西凉凄凉的一笑,花开的虽好,可惜却永远失去了欣赏它的人。 穿过花海,他刚迈上台阶,客厅的门突然打开了,看到门口的人,他蓦地怔住。 “凉,你回来了!”身着雪白长裙的绝色女子立在门前,对他盈盈笑着,过于白希的脸上泛着一抹苍白的病色,见到来人的那一瞬,容颜绽放,放出靓丽的光彩。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西凉掩去眼底的震惊,推开门,迈了进去。 这时候客厅里慢悠悠的走出一个人来,看到进屋的他,咧嘴一笑,“还不是我的功劳,我把她给你偷出来了,你该怎么谢我?” 沈西凉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松掉领带坐了上去,蹙眉看向在对面坐下来的人。 “咦,看你这表情似乎不太高兴啊。” 沈西凉刚想说话,被端来茶水犹如女主人般的美丽女人拦了下来,“小五,你这是欠揍的前兆,没看见他不高兴吗,还要惹他,你就作吧。” 伍子轩挑了挑眉,不以为然,他靠着沙发背,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晃了起来,“他哪有不高兴,我看他是高兴的紧,别忘了这家伙喜怒都不常于色。” 沈西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女人时,已经变得柔和起来,“大老远的跑来,身体还好吗?” “没关系,医生说我调养的很好,最好是多出来走走,正好小五回国,我顺便跟来看看你。” 女人温婉的笑笑,把沏好的茶水推到两人的面前。 伍子轩端起茶杯喝了口,竖起了大拇指,“筝姐,没想到几年没喝到你的沏的茶,手艺不减当年啊,难怪某人还一直惦记……” “伍子轩,你很闲是吗?现在公司正好有个项目不如你去开发一下。”沈西凉冷冷的一句话让他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颜筝看着斗嘴的两人,呵呵一笑,“凉,你又在欺负小五。” “是啊是啊,筝姐你可要给评评理,这家伙这些年没少欺负我。”伍子轩不顾沈西凉阴沉的脸,不怕死的告起了状。 听完伍子轩的唠叨,颜筝笑了笑,“小五,你也是活该被他欺负,看你嘴贱的,连我都想打你。” 伍子轩不服气,拍胸哇哇大叫,“连你也帮着他,明明就是他私仇公报,趁机报复。” “行了,你们那点儿破事我不想参与,我来是散心的,没时间和精力去理会你们,给我说说,这些年洛城有哪些好玩儿的,多年没回来,没想到这里变化这么大。” 颜筝雀跃的竖起耳朵,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好了,有时间再说,你身体不好,早点儿回去休息。”沈西凉掐断她玩的心思,遣送她回家,话里没有一丝挽留的意味,不免要失落几分。 “在你这疗养不就得了,这里环境也不错,有花有草,又清静正是个最佳的好地方。”伍子轩张嘴提议,换来沈西凉一剂冻死人的目光。 “这里平时没有人,只有钟点工偶尔过来一次,不方便,她在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一句话让美人刚刚愁起得容颜彻底松懈下来,颜筝狠狠的剜了伍子轩一眼,“你是想把我扔在一个没人的地方,省的以后去烦你是吧?” “哪能,我这不是就是随口一说吗,至于吗你们,一个个的叫起真来了。” 伍子轩很无辜,说多错多,干脆不说话了,总成了吧。 “让常叔先送你回去,我和子轩还有些事情要办。” “好,你们忙吧,记着,别忙的把我忘了就行。我走了。” 颜筝起身拿起皮包,对他们调皮的眨眨眼,开门离开。 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后,沈西凉的脸沉了下来,“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这里?” “我们去过你住的公寓,可以你不在,又不在公司我猜着你或许在这个地方,颜筝又想到处走走,我干脆就带她来了这里,反正这里也是你打算给她……” “你想多了。” “啊?难道这不是给她的?”伍子轩差异的张大嘴巴,搔搔头,有点儿好心办坏事的感觉。 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某个倔强的身影在脑子飘过,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你,你不会是给她,给那个女人的吧?” 沈西凉垂目无声的喝茶,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他的默认气坏了伍子轩,“沈西凉,你别忘记你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还想重蹈覆辙吗?再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颜筝现在醒过来了,你的心思就没了吗?” 沈西凉拧了拧好看的眉,抬眼看他,“我的事情,你少管。” “你,你,你气死我了,好,我不管,谁他妈有闲工夫去管你,小爷还要去抱着美眉逍遥快活去呢。” 说着,他拎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晃荡着走了出去。 沈西凉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摩挲着茶杯边沿,陷入了良久的沉思里。 傅旭冬整理好文件交给一旁的助理,起身和尚业的主管握手互相预祝合作愉快。 离开尚业,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旭冬,是我。” “言言,有事?”傅旭冬示意助理先行离开,自己随后上了车子。 “我姐回来了。” 傅旭冬刚刚我上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在开车,一会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他静静的坐在车里,许久都不曾发动车子。 梁夏被沈西凉的一句话,乱了整个心神,一个下午过得都不舒坦,脑海里都是他怒吼出来的那句话。 她烦躁的在家里待不下去,干脆换好衣服,出去。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来回绕着,烦乱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忽然她的车被前面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横着拦了下来,她正好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打开车门,怒气冲冲的冲了过去。 她敲了敲车窗,刚想破口大骂,看到司机的脸,蓦地一怔,立马二话不说往回走。 梁夏转身没走几步,被从迈巴`赫上下来的人紧紧握住了胳膊。她甩了甩,没甩开,怒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温润的男人唇角扯起一片暖暖的笑意,“不干什么,只是想请你吃一顿饭,赏不赏脸,这位小姐?” “我说不赏脸,你是不是应该放开你的手了?” “不放!” 在梁夏发火前,他幽幽解释道,“除非你答应我,否则你休想我放开。” “傅旭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梁夏气急,愤怒的瞪着他,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没办法,一直当绅士,可惜那个女孩子不吃这一套,只好耍无赖了。” 梁夏无语,又挣脱不开,被他们挡在两边的车辆不停的按着喇叭抗议着。 “喂,前边的人,要打架回家打去,这里是马路上,你们不走,还不让别人走了?” “现场表演呢,在拍戏吗?都是豪车诶。” 眼看着自己快变成了一场闹剧,梁夏只好妥协,“你松开,我答应你,前边的咖啡厅,不见不散。” 172我的嘴巴也不干净 小俊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受惊的瞪着面前不远处的高大男人,小肉包子脸一皱,叉腰站在梁夏面前,奶声奶气的说,“坏叔叔,你敢欺负我妈妈,我叫爸爸打你!” 他还记得那夜他的英雄爸爸,把那个冷冰冰的坏叔叔打跑的那一刻,现在再面对他,就不再怕了。 哼,哼,他有超级英雄爸爸,看谁敢欺负他们。 可是小家伙你忘了,你那个超级英雄爸爸,现在压根没守在你们身边。 沈西凉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爸爸?在哪?怎么不跟在你们身边,害怕了吗?看来还是他的脸面比较重要啊,你说是吧,孩子他妈?” 他后面那句话是对着梁夏说的,他那墨黑幽深的眸子淡淡的瞟向她,让她平静的心蓦地一跳。 梁夏没理会他,直接把小俊抱起,“走,妈妈带你去买新衣服,狠刷你爸爸的卡。” 说着,转身朝儿童服装专卖店走了过去。 沈西凉插在裤袋里的手紧了紧,视线定在那对母子身上,不曾离开半刻。 店里的导购小姐热情的把她迎了进去,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主动拿出最好最潮的一款衣服,递给了她。 梁夏放下小俊,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看着还可以。 “太太,你还是让小朋友试一试吧,那样效果会更好一些。”一旁的导购小姐建议道。 梁夏点点头,拉着小俊的小手进了更衣室,她刚想脱下小家伙的衣服,被小家伙拦了下来。 她皱眉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不喜欢?”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女人不能给男人脱衣服。”小家伙紧紧护着小小的胸膛,滑稽急了。 梁夏呵呵一笑,伸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才多大啊,刚断奶的娃,还分什么男女?” 说着伸手去解他的一口,小家伙反抗的厉害,她也不敢硬来,生怕伤着他。 “不嘛,不嘛,不许你脱我的衣服。” “小俊……” 两人的争执吵来导购小姐,梁夏无奈,打开了门,冲着导购小姐摇了摇头,“算了,我们不试穿了,这孩子闲我们是女人不让碰。” 导购小姐笑了,“您的儿子还真可爱,他的爸爸不是在外面吗,您可以让他爸爸给他换啊。” 爸爸?梁夏一头雾水,顺着导购小姐的视线看去,刚才奚落他们的那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有模有样的看着,感觉有人在看他,倏地抬起了头,迎上了她的目光,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梁夏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不上不下。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导购小姐热情的走了过去,礼貌对着那人笑了笑,“先生,您的儿子不让他妈妈给换衣服,还是您去一趟吧。” 沈西凉愣了片刻,忽的意识到什么,对着导购小姐笑了笑,放下报纸起身,直奔这边来了。 “你干嘛?”梁夏守着更衣室的门,不友善的说。 沈西凉把她拽出来,自己走了进去,关上门的瞬间,嘴角勾了勾,“给儿子换衣服!” 砰,门关上后梁夏才想起来里面水火不容的两个。 更衣室内,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抱着胳膊对峙了起来。 “坏叔叔,你欺负我妈妈,我爸爸还会揍你的哦。”小俊抱着小胳膊,梗着脖子瞅着他。 这小东西和那家伙长得还真是像,不愧是亲父子! 沈西凉磨了磨牙,“你爸爸现在是我,以后也是我,只能是我,知道吗?” “我不要做我爸爸,我有自己的爸爸。” “那我要非做呢,你阻止的了吗?”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你是坏人,大坏蛋叔叔!”小俊被气的小脸通红。 沈西凉看着这个小不点儿生气时可爱的样子,真是有点儿像他那个妈,不怒反而乐了,“这可由不得你,等我把你妈妈抢了,你不想做我儿子,也得做了,小家伙你先不信我能抢了你妈妈,除非你妈妈不要你了……” “哇……”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家伙突然大声哭了起来。这下子他可慌了脚,连忙蹲下僵硬的身子,想哄哄人家,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不许哭,再哭,我真的揍你了。” 威胁!听你的才怪! 小家伙哭得更加厉害,甚至声音更大。 硬的不行来软的,他刚想说点儿软话,门被撞开,梁夏看到里面的情景狠狠剜了他一眼,跑到小俊面前,抱起了他,“怎么了宝贝,谁欺负你了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刚才这里面除了他和一个小屁孩还有谁? 沈西凉起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点儿底气不足,“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要哭的。” 骗鬼呢?谁信啊。 梁夏白他一眼,给怀里的小家伙擦着眼泪,轻声哄着。 沈西凉酸酸的别过了脸,“嘁,还是一个男人呢,动不动就掉金珠子,都不丢人。” 梁夏刚想说他两句,怀里的小人还真就不哭了。 别说,这话还真管了用。 “刚才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呢?” 梁夏把下家伙放下,蹲下来,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小家伙不自觉的把目光瞟向了沈西凉,梁夏的目光立马横了过去,“沈西凉,你多大了还欺负一个小孩子。” 沈西凉心里这个冤啊,有苦难言,他张了张嘴巴,吐不出一个字来。 收拾好小的,她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边耍酷的男人,拉起小人的手就往外走,衣服也不试了。 “对不起,我们不试了。”她把衣服还给了导购小姐,牵着小俊的手走出这家店。 身后似乎很闲的男人又跟了上来,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梁夏不理会他,直接漠视,换做平时她非得和他大吵一番,现在有孩子在,她又不能撒泼,只好咬牙忍了。 他们逛了四·五个店,在最后一家看中了一款小款的白色西服三件套,穿在小俊身上,那叫一个萌萌哒,帅气,可爱。 梁夏看着面前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一身了。” “太太,您儿子真帅,跟您先生一样帅,只是孩子随了您,漂亮。”导购小姐一句奉承的话,说的梁夏心里直鄙视,瞧瞧这是什么眼神,还真能掰。 某人可是泛起了酸水,不友善的瞪着导购小姐,把人家小姑娘看的一张小脸红个通透。 付款的时候,梁夏拿出了从盛景然哪里顺来的卡,被某人夺了过去。 “诶,你干嘛?” 沈西凉不理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了导购小姐,“刷我的,给老婆孩子买衣服还要花别人的钱,这脸我可丢不起。” 去你大爷的老婆孩子,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孩子,别瞎认好吗。 梁夏想抢回来,被他及时拦住,温柔似水的眸子看着她,“别闹了,跟我别扭一天了,你还来劲了是吧,要闹回家再闹。” “……”梁夏被堵得无语,他还真能睁眼说瞎话。 导购小姐理解的笑笑,拿着卡毫不客气的刷了下去。 嘟嘟,几千块就那么没了。 现在小孩子的衣服怎么比大人的还贵,梁夏无奈的感慨,看来自己得努力挣钱了,否则以后生了孩子也养不起。 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沈西凉凑近她的耳边,轻轻一笑,“别担心,你老公我能挣钱,以后孩子的衣服随便买,别心疼。” 熟悉的兰花香,热热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和耳间,梁夏有一刻的恍惚,好似他们真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夫妻带着可爱的宝宝来给宝宝买衣服,爸爸毫不吝啬的付钱。 不过很快,她这种想法就被一只小手打碎。 小俊拉了拉她的衣角,引得她的注意后,有指了指墙上的玩具枪。 “想要只枪?” 小家伙点点头。 梁夏会意,让导购小姐取下了那把枪,她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顺手递给了再一旁巴巴看着她的小家伙。 小俊接了枪乐了,爱不释手的完了起来。 可是枪是仿真模型版,他一个孩子基本上摸不着门,不会玩,把求救的目光发向了梁夏。 梁夏重新接过枪,摆弄了一番,也没摸着门,刚想问导购导购小姐,杵在一旁,被她忽视已久的男人接了过去,咔咔咔,几下,就演练了一遍。 小俊接过枪,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谢谢叔叔,叔叔你好棒哦。” 瞧瞧,这小东西被一把破枪就引·诱的叛变了。明明刚才还一副仇敌的样子,现在到成了哥俩好了。 “好了,走了。”梁夏实在看不下去,玩枪玩上瘾来的两人,开口打断他们。 由于小俊小同志的叛变,某厮厚脸皮的加入了他们,正式成为外人眼中的一家三口。 三人逛完服装店,又在玩具城里给小家伙填了几套“设备”,三人才饥肠辘辘的跑去肯德基吃饭。 点了两份儿童套餐,一份成人分。 小家伙吃饭时,都不忘搂着他的宝贝枪支弹药,生怕别人抢了去。 “慢点吃儿,瞧瞧小嘴脏的,都是奶油。”梁夏不停的拿纸给小家伙擦着。 “我的嘴巴上也不干净。”坐在对面的某厮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梁夏直接选择无视。 某厮黑了脸。 173来是盛太太驾到 “一家三口”吃饱喝足后,下一站被某厮诳去了儿童乐园。 自从被小俊接受后,某厮特别殷勤,跑前跑后的跟在小家伙身边,无论小家伙要什么他都会一一满足他。 这个把梁夏气坏了,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孩子的爸爸了,要是让盛景然知道他亲儿子被人抢了,非得抽死她不可。 某厮把小俊仍在一群孩子里,自己解脱般的晃了出来,走到休息椅旁,一屁股坐了下去,顺手拿过梁夏手里的饮料喝了起来。 梁夏看了一眼玩的正欢的小俊,把头转向身边厚脸皮的某人,“沈西凉,你到底几个意思?” “没几个意思。”沈西凉喝光了手里的饮料,随手一抛,丢进了垃圾桶里。 梁夏深深吸口气,“我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还想让我再重复一遍?” “你说过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无妨,你再说一遍。”沈西凉扭头看她,幽深的眸底多一丝戏谑的意味。 “小俊有自己的爸爸,他不需要别人当他爸爸,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恨平静,希望你不要来打扰,ok?” “知道了……”沈西凉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回了一句。而后不在搭理她,把目光定在一边玩乐的小俊身上,好似那就是他的儿子,生怕他碰着磕着。 梁夏被他一句话堵得心口发闷,赌气也不搭理他,自己跟自己生气闷气来。 她今天是抽的哪门的风,非要出来逛街,还要带上小俊。 小俊玩累了,迈着小短腿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梁夏伸展着胳膊想要抱他,谁知道那小东西直接扎进了身旁某人的怀里,红着小脸在那人身上蹭了蹭脏兮兮的小手,看到某人额头隐忍的青筋,梁夏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叔叔,我们一起去玩过家家吧。”小家伙拉了拉某黑脸的衣角,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沈西凉看到自己脏了一片的西装衣角,毫不客气的拍掉他的小手,“不去了,你妈妈不让我跟你玩了。” 小俊疑惑的看向梁夏,蹩了蹩小嘴,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让她浑身的不自在。 梁夏狠狠的瞪了沈西凉一眼,从他怀里把小人拽了过来,拿出纸巾给他擦干净脏兮兮的小手,“没关系,我陪你玩儿。” 小俊看了看一边无动于衷的某人,勉强的点了点头。 梁夏乐了,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咱们扮什么,王子和公主?爸爸和妈妈?” 谁知小家伙推开她的手,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不要,你太out了,我要玩儿打鬼子的游戏。” 这屎孩子,怎么一点儿面都不给她,看到身边某人嘲讽的笑意,她心里这个憋气。 沈西凉笑笑,把小家伙拉到身边,塞给他那把刚买的枪,起身抱起小家伙,大步迈向那群熊孩子。 梁夏起身想跟过去,被某人突然回头鄙夷的目光止住,“怎么,你想过来当那个被打的小鬼子?” 你才小鬼子,你全家都是小鬼子! 梁夏忍住上前撕裂他的冲动,闷声闷气的坐了下来。心底又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整整一个下午,小俊缠着沈西凉一遍又一遍的玩着各式游戏,梁夏等得有点儿昏昏欲睡,两只眼皮子不停的打架。 直到沈西凉把困了的小俊抱回来,高大的身影附在她身前,她还在打着瞌睡。 沈西凉的脸黑了黑,她这是怎么给人家当妈的,孩子丢在一边不管了,自己到睡起清闲觉来。 他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某人立即清醒,怒瞪着大眼恨不得咬死他。 “瞪什么瞪,你儿子困了,回家睡觉。” 梁夏这才把视线移到他怀里已经睡下的小家伙身上,她起身向接过小俊,被他躲开了。 她刚想问他要干什么,沈西凉一把抓起她的手,攥在掌心,不等她挣扎,牵着她转身就往外走,“走吧,我送你们回去。你也困了,开车不安全。” 梁夏只得作罢,由他牵着出门,上了自己的爱车。沈西凉吧孩子轻轻的放到她的怀里,小心翼翼的为母子二人扣上安全带,这才发动车辆。 梁夏默默的享受着他的伺候,心莫名的升起一股情愫,好像多年前的悸动,她拼命压下这股子躁动,缓缓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那张迷人的侧脸。 沈西凉把车开到深居院小区的楼下,停下车,没有及时唤醒熟睡中的母子二人。 他定定的看着两张熟睡的小脸,心淌过一股暖流。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梁夏白净的脸庞,熟悉的光滑触感,让他的身子为之一颤。 梁夏睡觉被人打扰了,不舒服的撅了撅小嘴,偏了偏头继续睡。 沈西凉被那张诱人的红润小嘴紧紧锁住视线,再也移不开。他喉头动了动,倾身稳住了那张柔软。 吻着吻着,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刚想加深这个吻,感觉有双明亮的眸子在盯着他看,他不禁垂头,看到身下一双清澈的大眼正干巴巴的看着自己。 他忽然有种偷人老婆被逮住的感觉,呸,什么偷人老婆,那是他自己的老婆好不好。 沈西凉坐直身子,干咳几声,掩饰此时的尴尬。 梁夏被他的干咳声吵醒,睁开眼看到幽深对视的一大一小,一脑子的问号,这又是怎么了。 刚刚在儿童乐园玩的不是很好吗,怎么又对上了。 她当然不会知道沈西凉刚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更不会知道萧禾那只无良的妈给自己家儿子灌输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思想。 萧禾曾经郑重的交代过小俊,只要是他和梁夏在一起,无论男女,一律不许别人碰他的亲亲好姑姑。 如果有人男人亲了抱了他的姑姑,他要像个小勇士一样出来跟那男人决斗,把那男人打的屁股尿流。 那厢小俊正在想怎么才能把刚刚那个偷亲姑姑的坏叔叔打个屁股尿流,这厢沈西凉先行开门,把小家伙抱了出去,嘴巴凑到他耳边,淳淳you惑,“还想不想要更好的枪,叔叔那里有好多,要不要送你几把?” 小俊蔫了,一方是妈妈交代的任务,一方是玩具的you惑,两者之间难以选择,他开始纠结了。 梁夏下车把小俊抱回自己的怀里,冷情的挥退某人,“好了,我们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呵,这小东西还真能过河拆桥,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沈西凉幽幽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我今也是陪了你们一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请我吃顿饭也算是答谢了吧。” 这厮还真会蹬鼻子上脸! “好啊,有时间我一定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梁夏后面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我看不用改天了,今天就不错,反正现在我也饿了,直接在你家吃吧。” 沈西凉邪肆的一笑,从她怀里抢过小俊,转身进了楼里。 梁夏气的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没法,谁叫她碰上难缠的无赖了。 开了门,进了屋。梁夏没的搭理他,抱着小俊去了浴室,不顾小家伙的强烈拒绝,把人脱了个精光,扔进了浴池。 梁夏把小东西喜欢的玩具扔了一池子,小家伙这才消停下来,美滋滋的和水大战上了。 沈西凉从客厅径自进了厨房,翻开冰箱,里面空空的几乎没有什么食材,他皱了皱眉,拨了一通电话,走回了客厅。 听到浴室里窗来阵阵孩童般的笑声,和某个女人气急的大叫,他勾了勾唇角,心从未有过的满足,踏实。 漂泊了六年的心,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彼岸。 他忽然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一个心爱的女人,守着自己的孩子和房子。 想到里面的那个可爱孩子,心还是会酸酸的痛着,如果,如果那个孩子是他的该多好。 他甚至开始恨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想给的,就是她想要的吗,正是自己的自以为事,害的他们足足分离了六年。 还害的自己在这六年彻底失去了她的爱。 这怪得了谁,还不是自作自受。 沈西凉忍着闷疼的心,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快门外响起了门铃声,他起身去开门。 心想,怎么那么快,他这电话挂了才几分钟,这人就上来了? 门开的瞬间,沈西凉只觉得眼前一花,被人撞了老远出去。 “姓梁的,你给老子出来! ”河东狮吼般的嗓音飘在空档的厅内,房子几乎都震了震。 沈西凉微微拧眉,上前拦住这个撒泼的夜叉,在看到她凸起的肚子,不免缓了缓动作,“小姐,请你出去,否则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萧禾这才意识到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她抬眼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嘶,男人出色的容颜让她倒吸口气。 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颜控,看到长得帅的男人几乎走不动道,这男人竟然比她那亲亲老公长得还他妈正·点! 沈西凉睨着眼前呆滞快要流口水的无良女人,嫌恶的蹙了蹙眉,“小姐?” “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萧禾扯着嗓子吼道。 沈西凉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刚要转身打电话,浴室的门开了,梁夏围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 “呦,原来是盛太太驾到啊……” …………………… 前几天欠文太多,以后会慢慢补回来! 对不住了各位,绝对不是弃文,是平安夜到了,事多!好多! 174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萧禾一把推开身前的俊眉男人,疾步走到梁夏面前恶狠狠的瞪着她,“消失了一天,电话也不接,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个老混账……” 接收到梁夏警告的眼神后,萧禾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挑了挑,看了沈西凉一眼,“他谁啊?怎么在你家?” 她那暧昧的目光随着在衣冠不整的梁夏身上油走了一圈,看的她浑身发毛。 梁夏瞪了她一眼,目光对上一直隐忍着怒意的沈西凉,“你怎么还没走?” 沈西凉黑着脸,黝黑的眸子凉凉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吗?梁夏挠了挠后脑勺,她忘记什么了吗? 沈西凉见她一副真的全忘的样子,气的恨不得上前掐死她,他磨了磨牙,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来,“吃饭!” 梁夏这才想起这茬,可是他有必要非得今天赖在这里吗,这人还真怕她赖账,咳,其实她本来也是想赖掉的。 梁夏干咳几声,牵强的勾了勾嘴角。 萧禾静默在一边,单手摩挲着下巴,看着两这人之间眉来眼去,阴惨惨的笑了,有歼·情,一定又歼·情。 靠,没想到几日不见,这小妮子长本事了,竟然给她勾·搭了这么极品的一个。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今天算了,改天一定请你,我还有客人,你先回去吧。”梁夏忽视萧禾那不正经的目光,想把那个罪魁祸首打发走。 “诶,我哪是什么客人啊,自己人,自家人,你还是先招待这位先生吧。”萧禾托着腰,笑米米的看着沈西凉,“坐,坐,别客气,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行,随意,随意。” 沈西凉对她这态度变化之大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怔片刻,迷迷糊糊的就被人请到了沙发上坐下。 萧禾看着对面的极品男人,继续笑米米的问道,“先生您贵姓?做什么工作?家里还有什么人?” 梁夏脸黑了黑,刚要说话训斥她,被沈西凉截断了话语,“沈西凉,目前尚业最高首席执行官,独子,家人只有父母和爷爷。” 萧禾笑呵呵的听着他说,不停的点头,在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的时候,慈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清亮的大眼睛眨了又眨,突然嗷一嗓子尖叫起来,“什么!” 两人被她这突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四目相对,一个不解,一个无奈。 “他,他,他就是当年那个小王八羔子……”萧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那个黑脸的男人。 梁夏很淡定的继续擦拭着头发,对于她的惊奇一点儿都不意外。 “你傻了还是疯了,怎么还跟他纠缠不清,你忘了当年你……” 梁夏一剂冷冷的警告眼神让她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能愤恨的瞪着她刚才还十分满意的男人。 瞬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三个人干巴巴的坐着,谁都不说话。 突然浴室的门开了,小俊迈着小短腿围着儿童浴巾,光着小脚丫哒哒,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了出来,冲着萧禾就扑了过去,“妈妈……” 小俊这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肚子,她皱了皱眉,没有感到丝毫不适,顺势把自家儿子抱到了腿上,严厉训斥道,“教过你多少次了,别这么莽撞,吓到妹妹怎么办。” 小俊委屈的瘪瘪嘴巴,一副要哭样子,梁夏看不过去,从她怀里抢过孩子抱在自己怀里,瞪了她一眼,“他还这么小,知道什么啊。” 沈西凉被小俊口中的那声“妈妈”震住,一时没回过神来。 教训完那个孩子的亲妈,梁夏又不友善的看向一直相当孩子后爹的男人,“我说,大总裁,我们姐妹要谈些私房话你还处在这里合适吗?” 沈西凉幽深的黑眸闪过一道几不可察的光芒,他动了动凉薄的唇,修长好看的手指指着她怀里的小俊,“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的!”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随后各自看了一眼,互相瞪了瞪。 沈西凉的手指颤了颤,目光锁在最真诚的小家伙身上,“告诉叔叔,谁才是你亲妈?” 小俊哀怨的看了自己那无良的亲妈一眼,看到她又用威胁的眼神横自己,心里重重哼了一声,他才不承认她是他亲妈。 他抬头瞅了眼温柔似水的姑姑,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柔软的胸前蹭了蹭,小手紧紧抓住她胸口两侧的浴巾,坚定的说,“当然夏夏姑姑是我亲妈啦。” 哄,沈西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了,这个惊人的消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欣喜,激动,恼怒,愤恨,各种情绪混在一起,不停的击打着他本该强大的心脏。 他怒火中烧的眸子狠狠瞪着梁夏,似乎要在她身上瞪出一个大洞出来,他攥紧身侧的两手,拼命压下上前痛打她一顿的冲动,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行,你真行!” 梁夏心虚的眼神四处漂移,不停的搅着手里的毛巾,不去看他那双喷了火的眸子。 萧禾看看这,又看看那个,心里纳闷,这是两个有仇的人吗,可她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个小夫妻之间生气斗嘴的闺房之乐。 曾经梁夏对她说过,那个男人不在乎她,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不是这么回事呢,可是如果这个男人深爱着她,当初为什么还要做的那么决绝,让两人之间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呢? 那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种又爱又恨的感情,又算得上什么,如果是演戏,那只能说明不是这戏太逼真,就是这人的演技太过于高明,没有丝毫的破绽。 “爸爸呢,爸爸为什么没来?”梁夏话里的小家伙动了动,眨巴着一张纯真的大眼,看着自己的亲妈。 “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不知道跟哪个小妖精打架去了。”萧禾酸酸的撇撇嘴,想到娱乐报封面上那个全身几乎都附在她家男人身上的那个小狐狸精,她这一肚子火气没出撒。 “姑姑,什么是打架?为什么爸爸和小狐狸精打架,他又不是孙悟空。” 梁夏看着孩子清澈的大眼,一时语塞,狠狠剜了他那个亲妈一眼,细心的给他解释,“你爸爸在公司打游戏,游戏里有只小狐狸,它的名字就叫做,叫做小狐狸精……” 沈西凉沉着脸坐在一旁,听到她的解释,眼角急不可察的抽了抽,在看到小家伙不停的往那该死的女人怀里钻,不断碰触只属于他的那片领域,脸又沉了几分。 他长臂一身,从梁夏身上揪过小家伙,按在自己腿上,冷冷瞪了一眼想要抢回去的她。 萧禾看不去了,她抱着双臂,抬着下巴,一脸高傲的看着沈西凉,冷哼一声,“怎么,得知儿子不是她的你就高兴了?” 沈西凉抬头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是,很高兴。” 一句话堵得萧禾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气闷的要死。 她这纯粹是给自己找虐来的! “高兴?哼,高兴也没用,她不会接受你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理她远点儿,就当是为了她好。”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无权过问,行不行也是她说了算,而不是你。” 萧禾又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气的她直捶胸口。 梁夏捶头默默的坐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不可否认当听到他的回答时,她的心莫名的跟着颤了颤,她居然不反感萧禾把事情告诉他,反倒是有那么点儿期待。 不过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立马要去脑子里的杂念,让自己的心重新坚定起来,她决不能再有松软的迹象,心软,就代表着他会再一次的趁虚而入。 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口气,告诉你老子可是她的姐妹肩带亲妈,她既是老子的妹妹,也是老子的女儿,试问哪个当妈的不能做闺女的主了?” “……”这次换成是沈西凉被堵得一句话说不上来。 萧禾看他吃瘪的样子,心里这口气可算是出了一半。 人家都说男人追女人,最大的障碍就是身边的闺蜜,跟亲亲丈母娘。 眼前这女人说话虽然不着调,可是她说的话不为是真的,她确实是那是死女人最在乎的姐妹。 萧禾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咔咔的吃了起来,时不时的瞄两眼那冰冷男人的脸色。 靠,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帅! 她梁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能跟这么帅气的渣男有过一段风·流·韵·事,还真他妈幸福。 咳咳,当然她的前任也是不错的男人,只不过被她亲亲老公一比,立马就显了弱势。 可是眼前这男人,啧啧,没的说!即便渣,也渣的极品。 她这厢还在意·淫人家,门被重重的撞开,一直被她看不上的男人,铁青着脸大步踏了进来。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无数道光剑影噼里啪啦的在空中无形的闪现。 “他怎么在这里,你们俩谁能很好的解释一下?”盛景然一声爆吼,吓得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哆嗦一下。 175那孩子叫你姑姑 片刻,萧禾反应过来,这根本不关她的事,她朝自家老公谄媚的笑笑,“老公,我也是刚刚到的。” 梁夏横了身侧的女人一眼,如果她不是孕妇,她非抽她一顿不可。 盛景然沁凉的目光看向她,无声的询问原因。 梁夏抿了抿唇,抬眼看了一眼同样看着她的沈西凉,紧了紧手里的毛巾,“他想做你儿子的后爹,一直跟来讨好你儿子。” 萧禾手一抖,苹果掉在地上,咕噜噜的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停在了盛景然的脚下。 她张了张嘴巴,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触到自家老公黑的吓人的脸,没胆的缩了回去。 靠,她他妈躺着都中枪!她这是又招谁惹谁了? “爸爸!”昏昏欲睡的小俊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期盼已久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兴奋的在沈西凉怀里不停的挣扎。 盛景然毫不客气的把儿子抢到自己怀里,愤然的瞪了沈西凉一眼,顺势拽起缩在一边的大肚婆,冲着梁夏凉凉的说,“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在我回来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他。” “老公……” “闭嘴!”盛景然一剂冰凉的眼神,让萧禾怪怪闭上了嘴巴,她无可奈何的看了梁夏一眼,姐妹,自己保重吧,我无能为力了。 她家老公真的生气起来,她还是会怕他三分的。 梁夏揪着一颗忐忑的小心脏目送那一家三口愤然离去,门关上的瞬间,长长的吐出口浊气。 不经意间,眼睛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她可怜的小心脏微微颤了颤。 “姑姑?那孩子叫你姑姑?”沈西凉清幽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控斥着她编造的可耻谎言。 梁夏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折腾一天了,你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今天谢谢你啊,陪了小俊一天。” 沈西凉冷然一笑,“你就那么想摆脱我,甚至不惜用上自己最痛恨的谎言?” 梁夏被他的冷言嘲讽激的浑身不舒服,冷下了脸,“对,我不想跟你有丝毫的瓜葛,你现在才明白吗,明知道我厌恶你到极致,你还不死心的倒贴上来。现在既然明白了,就赶紧在我眼前消失,最好是永远不见。” 沈西凉冷嗤一声,“永远不见?你就可以彻底摆脱过去,过上新的生活?留我一人在不见天日的地狱里沉沦,休想!” “沈西凉,我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总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凭什么?”梁夏受不了他的语气,好似自己负了他一样,她红了眼睛,抑制不住心底的恨意,冲着他低吼道,“温情的戏码你演够了嘛,是不是非得赔上我这条命才能让你解恨,当年提出分手的那人是我,而不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沈大少爷你,让你颜面扫地?” 沈西凉看她气的几乎失去理智,眼底浮动的那抹决绝的痛苦,让他的心狠狠的一刺,疼的揪心。 他不自觉的伸出双臂想要去抱抱她,被她毫不留情的挥开,“别逼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了活下来的勇气,你是不是非得见到我死了你才甘愿放过我?” 沈西凉被她眼底的决然怔住,伸出的胳膊生生的僵在半空中。他动了动薄薄的唇,低沉暗哑的嗓音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伤消失的干净,冷漠一片,“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从此再见,便成陌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想求他放过自己,但是他真的这么说了,心为什么还会窒息般的绞痛? 呆呆的看着被甩上的门,清凉的厅里还余留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兰花香气。 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他有他温柔美丽的未婚妻,她则守着自己这辈子的秘密等待一个平凡的男人,对自己一辈子的呵护。 哪怕以后再也不可能爱上。 梁夏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吧。 沈西凉从深居院出来,坐上后在那里多时的黑色宾利,因为刚刚那女人的话,他的头还在隐隐痛着。 他捏了捏发疼的眉心,深如寒潭的黑眸急不可察的闪过一道光,“常叔,请表少爷来老宅喝杯茶吧。” “好的少爷!” 沈西凉回到老宅,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冲了一个凉水澡,让全身因为那女人而奔腾的血液舒缓下来,换上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吹干头发下了楼。 饭桌上,沈老爷子早早的等在了那里,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最近工作很忙吗,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沈老爷子看到自己家孙子疲惫的样子,心疼的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一下。”沈西凉优雅的吃着饭,慢条斯理的说。 “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吗,看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竟然比上班还累。”沈老爷子冷嗤一声,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沈西凉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有精神才怪,同时应付三个难缠的女人,神仙也得拖垮了……”伍子轩咬着一只鸡腿,小声叽咕着。 “你说什么?”沈老爷子听见些许,冲他瞪了瞪眼。 “没什么啊,爷爷,我没有说话,我一直在吃鸡腿来着。”伍子轩受到沈西凉冷眼的警告,嘻嘻哈哈打起了马虎眼。 沈老爷子岂会看不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他冷哼了一声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到半截,贺冬眠悠悠达达的来了。 沈西凉二话没说,拽起伍子轩强行把他连同贺冬眠一起扯到了后院的练功房。 厚厚的房门重重关上,两人看到沈西凉沉下来的脸,互看一眼,心虚的不行。 “当年的资料你们是怎么调查的?为什么没有一个是实情,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谁先说?”沈西凉双手插兜,寒霜般的眸子犀利的看着两人。 当年他回美国后,一段时间后派人调查了梁夏的生活状况,资料上说她过得很好,甚至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他当时真是绝望到底,痛恨这那女人的狠心和绝情。 可是如今看那女人的行为和言辞,并非像资料上说的那样,当年调查资料的这两个人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二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坏事了,看来他都知道了。 伍子轩那双招人的桃花眼一眯,呵呵笑了起来,“你开玩笑了吧,那些资料都是真的,我们哪里会……嗷……”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沈西凉一个快速的过肩摔,尖叫一声撂倒在地上。 贺冬眠怔怔的看着如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不动的伍子轩,两只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二表哥,你怎么说?”沈西凉的脸更加阴沉,声音寒凉如冰。 “西凉,我们,我们选的都是具有专业水平的侦探,不会有偏差……” “你认为不会吗?” “我……也许,有可能,或许……” “这些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们调查的结果有偏差,这该怎么办?” “那,我立马重新,亲自去调查,一定给你一个准确无误的结果。”贺冬眠举双手向他保证。 “可是我不相信你了!” 一剂重重的闷哼,贺冬眠也被他摔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被摔在地上,身上,还真他妈疼啊。 沈西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地上两只,趴着不肯起来。 半晌,伍子轩动了动,哀声怨气的抱怨,“贺二,看吧,都是你做的孽,当初你要是听我的,今咱就挨不了打了,指不定这小子以后怎么黑咱俩。” 贺冬眠爬坐起来,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要是你姑姑成天抱着你的大腿哭,你受得了吗?我宁愿挨揍也不愿去享受那魔音。” 当年沈西凉出事后回到美国,他那嫡亲的姑姑恨透了那丫头,要不是他拦着指不定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他答应姑姑,为了让他那表弟死心,他们合伙编造了一份资料,上面说那女人移情别恋,有了新的生活,而且生活的还很好。 后来他那执拗的表弟非要回国,要不是老爷子病发,强制压下他,那谎言也会不攻自破。 谁知世事难料,最后他竟然打消了回国的念头,老实的在美国待着,这一待就是六年。 六年后,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又固执的非要把公司重心转移到国内,经过他这一摔,他到是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他并不是放弃,而是在沉默中隐忍。 他这个表弟,耐性一直都很好。 而且性子一向固执,偏激,只要是认定的东西,除非是他不要,否则即便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 “贺二,你说西凉这小子和那丫头还能成吗?”伍子轩翻了个身,仰躺着看着天花板。 贺冬眠慢慢的吐出一口烟,烦躁的扫了手头发,没好气的回他,“谁知道,最好是成了,否则我这心里还真他妈有点儿负罪感。” “负罪感?贺二,你要是知道那女人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你都有死的心了。” “……” 贺冬眠拿着烟的手顿了顿,眸色深深的看着躺在世上的伍子轩,“你说什么?” 177死没出息的 陆辰想做回护花使者,可某人根本不给他这个面子。他把人放到公司,在某人的强势遣送下,灰溜溜的开车走了。 梁夏坐上自己的爱车,开回了家。 回到家,她冲进浴室,洗去自己一天的繁重。 穿上白色的睡袍,拿出一瓶从盛景然那里淘来的红酒,顺带一只高脚杯,慢悠悠的踱到阳台,躺在舒适的躺椅上,仰望着满是星星的天空。 一杯红酒缓缓滑进肚里,胃里冰凉一片。 她眯着眼望着那颗最亮的星星,微微扯了扯唇,自言自语道,“明明是你不想要的,为什么看到人家幸福你还会心酸,女人啊,还真是只奇怪的动物,但愿来时不要再做女人。” 搂的对面,一个高大身影矗立在黑漆漆的阳台,手里燃着一只烟,默默的注视着这边。 女人,你又为谁在烦恼了?多年后,你可记得,当初那个陪你走过一段青葱岁月的阳光少年,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几个月,可却在他的心上印上了一辈子。 几杯酒下肚,梁夏觉得有点儿醉了,大脑开始混沌起来。她慢慢撑起身子,脚步轻浮的走进屋里,阳台的窗户都忘了关,躺倒最近的沙发上,呼呼睡了起来。 吹风喝酒的后遗症无非就是头疼感冒,梁夏正好也中招了。 一大清早,在办公室里,喷嚏不断。 郝伟看不下去,午饭的时候直接扔下一盒感冒药,跟着自家老板匆匆离开,赶往工地,当然把她排除在外。 梁夏吞了两粒感冒药,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沉沉睡了一个下午,直到临近下班,那个恼人的电话响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够到电话,“喂,你好,哪位?” “梁小姐,我是江正。” 梁夏的脑子有半刻钟的模糊,想到什么,蓦地清醒了过来,“江,江总!” “是,下班了吧,我的车在楼下。” 挂了烫手的电话,梁夏愣怔了片刻,匆忙冲进洗手间,简单的把自己梳洗了一番。 她抓紧包包,快速下了楼。 在公司楼下,看到江正的豪车,她犹豫了几秒,最终坐了上去。 自从她上车,江正那赤果果的视线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不懂分毫,那犀利的眼神毫不掩饰里面蕴育的强大*。 梁夏感觉自己好像被八光了衣服,被人看,浑身起了倒刺,十分的不舒服。 豪车一直开向洛城的顶级饭店旗煌,江正带着她进了一间预定好的豪华包间。 几十人的大桌子上只有他们两个邻靠而坐。 看着慢慢一桌子的豪华菜色,梁夏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江总,您何必这么浪费。” “诶,梁小姐是江某最尊贵的上宾,当然要最好的招待,别跟江某客气,朋友一场应该的。”江正笑笑,拎起筷子率先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的盘子里。 梁夏躲开他那暧昧的目光,讪讪一笑,“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能为梁小姐服务也是江某的荣幸。”说着他又夹了块肉放到她的小盘里。 梁夏看着盘子里被他添上的饭菜,胃里直翻疼,明明很饿,但是看到他亲手布置的菜,就再也没有吃下去的欲·望。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梁夏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精力都快耗光了。 吃完饭,江正没有要走的心思,还在跟她扯着自己的发家史。原来他也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而是从一个暴发户慢慢发展,建立起如今的江宇集团。 江宇真这人有着一般商人的精明,更胜过一般商人的好色。就在梁夏快要忍不住想要走人的时候,江正率先起身,绅士的想要送她回家,被她委婉拒绝。 笑话,今天能出来跟他吃顿饭,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如果再把他领到家的范围之内,被那夫妻脸知道了,可真会要了她的命。 走出包间,包间对面的门正好打开,两厢的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对面。 “梁夏,真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咦,这不是江叔叔吗,你还认识我吗,江叔叔,我是佳佳啊。”姜佳佳挎沈西凉的胳膊,对着对面出来的梁夏微微一笑。 姜佳佳一身粉色公主装,长发披肩,看在江正眼里自然是眼前一亮。 “你不就是罗家那丫头吗,你什么时候来了洛城,你父母还好吗?” “他们很好,江叔叔你这是?”姜佳佳看了梁夏一眼,明知故问。 “江某今日有幸,能请梁小姐吃个饭。你们这是……不会是商量婚期吧?听说你们的好日子近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叔叔来喝杯喜酒啊” 姜佳佳羞涩的笑笑,她身边的另一个高贵女士,替她回答了, “既然是喜事,哪里会忘了江总,到时候你一定要来赏脸。” “一定一定!” 罗琪包养极好的脸上,露出傲人的深情,她瞥了梁夏一眼,看着对着自己笑的格外假外加恶心的男人,她心里从未有过的畅快。 那清高的女人要是知道她的女儿有一天,靠出卖身体过活,会不会死都不会瞑目? 梁夏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母女两人的交谈,心里一直冷笑。 相对于另一个安静的人,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别开视线,似乎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 心莫名的升起一股烦躁之气,梁夏忍着头疼,在那三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很没脸色的轻咳了一声,江正会意,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匆匆结束了和罗琪母女的谈话,带着她一前一后的离开旗煌。 在经过沈西凉的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有股冰寒至极的视线紧紧扣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不自觉的回了一下头,正好看见那一家“三口”跟在后面,热切的聊着。 梁夏晃晃脑袋,狠狠的自我鄙视了一番。 出了旗煌,她没等江正开口,打了一辆车,匆匆到了别,快速让车子离去,好似后面真有什么洪水猛兽。 梁夏坐在车后,双手揉着发疼的脑袋,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刚刚在走廊里的那一幕。 他们率先往外走,后面紧跟着几步之遥的姜佳佳母女们。 她清楚的听到,姜佳佳撒娇的声音,“西凉,你喜欢什么样颜色的礼服?” “不管什么颜色穿在你身上都好看。” 清清淡淡的嗓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就像魔音一眼,刺激着她的耳朵,让她本是平静的心湖,再次掀起波澜。 脑子里有一段本以为模糊了的记忆,现在想起来却是越发的清晰,似乎就是发生在昨天般。 身着t恤牛仔的少女,对着镜子摆弄着从便宜集市上淘来的衣服,她拿了件白色的无袖长裙,在身上比了比,看着还可以,兴奋的回头问坐在一旁翻阅报纸的清爽男孩,“你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漂亮吗?” 男孩从报纸里抬起头,冲她宠·溺一笑,“好看,我媳妇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去死!”女孩把衣服狠狠丢向他,抱着被她挑剩下的一对衣服,气呼呼的离开,身后传来男孩干净清爽的笑声。 梁夏狠狠的捶了捶头,“死没出息的,不是说叫你别想了吗,你还想什么,犯贱啊……” 前面开着的司机大叔,看到车后自虐的乘客,急忙劝上两句,“姑娘,完事要想开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事情再难,你也别伤害自己的身体,那样是不对的,身体发肤受制于父母,米伤害了自己……” “谢谢你大叔,我只是简单的头痛,”梁夏及时打断他,不免腹诽,他是开出租车的还是讲语文的老师,什么狗屁大道理简直一条不通。 接连几天,梁夏一直被江正的电话骚扰着,她是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有时候她被吵得烦了,真想坡口骂他几句,可是想到公司的现状,她咬牙忍了。 梁夏拒绝了江正的邀请,叫来盛景然的秘书,找了几分最近今天的娱乐报纸,消遣一下。 报纸头版新闻上醒目的几个大字,刺得她眼睛微疼。 “尚业即将于罗氏缔结连理” 她烦躁的都掉报纸,抓了抓头皮,心在这一刻酸楚的厉害。 她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的骂了一遍。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通病,曾经属于过自己的东西,即便不要了,但是当看到别人珍宝一眼捧在手里,心里多少还是会不舒服。 梁夏敛去心头的酸楚,拿上车钥匙,起身下了楼,开上自己的爱车,开往郊外,在通畅无阻的公路上,把油门踩到最大,飚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了海岸边。 金灿灿的阳光燃烧了海上的大半个天空,红艳艳的一片。她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自从那件事后,她学会了抽烟酗酒,狠狠的潇洒了一段日子,后来别生机盎然发现,断了她几个月的经济来源,硬是逼着她把烟酒给戒了。 她偶尔只是在心情异样烦闷,又找不到发泄渠道的情况下,靠着烟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大脑,哪怕是得到片刻的自欺欺人的平静。 178那种男人不值得 从海边回来,梁夏是真的病倒了。 连夜发烧,要不是萧禾早上过来送汤,她或许会不知不觉的烧死在自己家里。 萧禾为她换好衣服,打了电话叫来司机,帮自己把她运到车上,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盛景然靠着窗户,扫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梁夏,微微蹙眉,“她干什么去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萧禾专注着手里削着的苹果,抬头睨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明明让你看好她,你倒好,把人给我看成这样,还好意思问我。你们哥俩都能给我省点心吗,两个月后,我就要生了,生孩子都让我心里犯堵。” 盛景然的目光瞟到她圆鼓鼓的肚子,立马柔和了起来。是啊,他的老婆就要为他生下另一个宝贝,他必须迅速解决公司的事情,好好的陪在老婆身边。 “老婆,我会尽快解决公司的麻烦,好好陪你待产。” “我不要你太辛苦,你只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陪在我和孩子身边就好。”萧禾搁下苹果,一脸心疼的看着有着疲惫容颜的自己家老公。 “老婆……”盛景然心里暖暖的,无比深情的看着他最爱的女人。 “咳,咳……”一道煞风景的咳嗽声,硬生生打断了二人之间的郎情妾意。 盛景然瞪向她,没好气的说,“咳什么咳,早就知道你醒了。” 知道还要当着我的面秀恩爱,肉麻! 梁夏白他一眼,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个痛快。 萧禾把削好的苹果分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她,“吃点水果吧,烧成这样亏你还没烧成傻子。” “我发烧了?”梁夏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好像破裂的钟鼓发出的刺人噪音。 “别说话了,多喝水吃水果,医生说你脱水脱得厉害,省点儿力气吧,想吃点什么,让你哥去买。” 梁夏摇摇头,一脸抱歉的看着她,“又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就是着了凉。” “多大人了,还会着凉?小俊都比你会照顾自己。”盛景然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萧禾狠狠的剜他一眼,开始赶人,“行了,夏夏也醒了,你哪来的还回哪去,这里有我就行。” “你也给我回家去,不用你们,有张婶就行了,你一个孕妇是照顾人呢还是想被人照顾。” 梁夏挥挥手,要把两人都赶走,“盛景然,你就放心你老婆在这?” 盛景然抿了抿薄唇,看了一眼萧禾圆滚滚的大肚子,再看向床上虚弱的好似风一吹就倒的梁夏,紧了紧两侧的双手,他这个丈夫和哥哥做的还真是够逊的,关键时刻总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好,一会儿张婶送鸡汤来,你要好好喝了,尽快把身体养好。” “恩,知道了,萧萧,你跟哥回去吧,这里还有张婶呢。” 萧禾欧不过两人,只好跟着盛景然离开。 夫妻两人离开后,张婶送来了鸡汤,梁夏老实的喝完鸡汤,让张婶到外面给她买本书看,自己紧紧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对医院还是有惧怕的,她的宝贝和外公就是从这里毫无声息的离开,她怕极这个满目都是白色的地方。 刚才的隐忍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人被她都撵走后,她紧绷的神经彻底垮了下来,无边的恐惧也在充斥着她。 鲜艳的血红,变成一条直线的仪器,还有仪器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就像噩梦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夏夏……”萧禾惊愕的看着缩在床上的一团,心猛烈的一跳。要不是她中途回来取落下的东西,怎么会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幕。 紧跟在后的盛景然,忙上前紧紧抱住她,不停的在她耳边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有哥在。” 他此刻懊恼的要死,他怎么就忘了自从当年她出院后,就对医院产生了强烈的排斥。他以为是她极度厌恶医院,谁想到她不是厌恶,而是恐怖。 萧禾哭了,“盛景然,带她回家,回家,你他妈还愣着干嘛,赶紧带她回家。” 盛景然蹙着眉,紧紧搂着浑身止不住发抖的梁夏,“乖,哥带你回家。” 说着就要打横抱起她,梁夏一惊,猛地推开他,拔掉针管迅速的跳下床,奔向门口。 “夏夏……”萧禾被她差点撞到,幸好身后有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腰身。 “景然,快去,快去追她,千万别让她乱跑。”萧禾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盛景然松开她的手,深深的看她一眼,“给我好好在这等着,哪也别去。”说完快速追了出去。 傅旭冬从脑科专家的办公室退出来,重重松了口气。他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被蜷缩在楼角的那个白色身影吸引住。 他收起手机,慢慢的移向那个白色身影。 女人穿着白色病服,紧紧搂住身体,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面貌。 可是那头酒红色的头发,让他觉得越发熟悉。 傅旭冬上前,蹲在她面前,出于好心,他也不可能看着一个病人自己待在这里。 “小姐,你好,你怎么了?” 温润熟悉的声音传入梁夏的耳朵,她浑身一颤,躲开他的碰触。 傅旭冬诧异,刚要去够她的肩膀,女人凄厉的一声,让他愣怔在原地。 “别碰我!”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嘴唇颤颤了颤,半晌从喉咙里发出颤颤的声音,“夏夏……” 梁夏似乎受到了刺激,拼命的摇头否认,“我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她不能,不能让曾经在乎的人,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她不想看到他们眼中的同情怜悯,那种可悲的同情和怜悯就想把刀一样,在一条一条的割着她的血肉。 “夏夏……”傅旭冬颤着双臂把她紧紧抱在话里,不顾她拳打脚踢激烈的反抗,紧紧的护在怀里,希望能给她这副冰凉的身子带来一丝的温暖。 许久,梁夏折腾累了,沉沉的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傅旭冬扶开她脸前的长发,看到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心剧痛。 他闭了闭眼,长长吸口气,慢慢的把她打横抱起,转身看见靠不远处吸烟的盛景然。 盛景然把烟丢进垃圾桶里,不管身后小护士的喋喋不休,拧着眉大步跨到傅旭冬的面前,伸开了双臂,“把她给我。” 傅旭冬紧了紧怀里的柔弱,丝毫不退让的看着他,“凭什么?” 盛景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之色,“我说,把人给我!” “盛总,你管的太宽了点,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要回她?” “那你是她什么人,就有权利管她的事情?”盛景然嘲讽的看着他,眼里的温度急剧下降。 “……”半晌,傅旭冬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是她曾经的老师。” 盛景然冷嗤一声,快速从他怀里夺过梁夏,“去他妈曾经的老师,傅旭冬,你还真会自欺欺人!你他妈不配碰她一根汗毛,滚!” 说完抱紧梁夏,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心狠狠的揪痛,傅旭冬扶着墙角,忍着阵阵心痛,眼巴巴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 脱开傅旭冬的视线,梁夏挣扎着从盛景然的怀里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醒了?刚才……” “恩,我都听见了,放心吧哥,我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会计较太多。”梁夏苦涩一笑扶着他的臂弯,慢慢往前走着。 “那种男人不值得!他没有心的。” 没有心吗,他不是没有心,只是心全都给了别人,不爱何谈哪来的心呢? 她自欺欺人了两年,怎么会让自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两人回到病房,萧禾早就急的不行,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两人,立马跑了过去,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大哭,“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明明病没有好彻底,非要骗我们好了,明明那么恐惧医院,还非要撵我们走,你真是,真是……” 梁夏推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萧禾,伸手揪过盛景然的袖子,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鼻涕,扯唇笑笑,“哪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那也只是一块心病,我不嫌让你们看到我的脆弱的一面,还不是怕你们担心。” “回家,咱不住了,回家,我把最好的医生请到家里。” “得了,你还真当我是公主,心里有障碍就要克服,正好这次给了我机会,你们也帮帮我好吗?” 萧禾看打到她一副祈求的样子,心微微颤着,她扭头询问自己老公的意见,盛景然严肃的点了点头,她也只好答应下来,但却不敢再把她一人丢在这冰冷的房间里。 梁夏安慰的抱抱她,“相信我好吗,在你眼里我一向都是坚强的,不是吗?” “恩,可是我必须在这里陪着你。” 梁夏无奈,只好应了她。幸好这是vip病房,跟一套小公寓差不多,环境还算可以。 而一向是妻奴的盛景然也没了反驳的勇气,他找了最好的护工,加上张姐,一同护理他家的两个女人。 179今天晚上立马给我走人 梁夏在医院疗养了三天,她再也受不了这三天被人当成猪养,强烈的要求出院回家,萧禾拧不过她,把她轰出去让她自己去办出院手续,自己窝在她的病房整理她的衣物。 梁夏换上一条米色长裙,拿着包包去了办理出院手续。经过一楼大厅时,无意中瞥见沈西凉的助理崔文斌急乎乎的在跟医生争辩着什么。 她无意听取他人的秘密,可是经过二人的时候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 “医生,姜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吧?没有吧,没有是不是?”崔文斌像个萌萌的宝宝,希望得到大人肯定的回答。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有没有病是你说了算吗?”老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黑着脸训斥他。 崔文斌一听,人立马蔫了,耷拉着双肩,一个劲儿的叹气,“哎,她怎么能生病呢,没病的时候就已经很难伺候了,这一生病跟是不得了,我还不脱层皮啊。” 老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有失望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女朋友病了,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是个男人就该好好照顾她。” 崔文斌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谁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他是我老板的女人,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医生的嘴角抽了抽,彻底对这个年轻人无语了。 梁夏顿了顿脚步,扯了扯嘴角,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经过。 崔文斌无意中撇到身边经过的梁夏,惊得长大了嘴巴,手指着她,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是……” 梁夏斜眼瞥他一眼,眼里的鄙视显而易见,噎的崔文斌说不出后面的话。 尚业 崔文斌一阵风似的刮进了总裁办公室,把姜佳佳的病例放到了自家总裁面前。 沈西凉淡淡的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这是什么?” “姜小姐的病例啊。” “你应该给医生。” “不是您说的,姜小姐的一切行动都要向您汇报。” 沈西凉冷冷的眼神飘来,崔文斌只觉得周围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难道他说错了,最近他家总裁派他一直跟着姜小姐,这不是一种变相的在乎吗,小说里的总裁对钟情的女人控制欲都是很强的不是吗? “以后我不想再看类似无聊的事情。” 无聊吗? 崔文斌被自家总裁黝黑眸子里的深邃怔住,呆愣了片刻,蓦地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兴奋的八卦起来,“您猜我在医院看到了谁?” 沈西凉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八卦丝毫不感兴趣,埋头转着精致的钢笔阅览着一篇一篇的文件。 崔文斌毫不在意他的冷场面,顾自兴奋的说着,“我碰到了那位,就是盛世那位有名的助理小姐,对,是梁小姐……” “兹”笔尖划破纸张的尖锐声音,硬生生打断了崔文斌接下来的话。 沈西凉蓦地抬起头看他,沏凉的黑眸散出一片寒凉,“你说什么?” 崔文斌吓了一跳,缩了缩肩膀,没了说话的底气,“我,我在医院碰到了梁小姐。” “她去医院做什么?” “好像是,是办理出院手续,似乎是谁住院了。” 沈西凉微微拧起了眉,一只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扣着桌面,“她已经没有亲人了,谁会住院呢?” 他的轻声呢喃,被耳朵尖利的崔文斌听了进去。 “会不会是她自己?” 他的猜测引来沈西凉冷冷的一剂眼光,得,又触到霉头了。 崔文斌正在无限的感慨自己的助理不好当,沈西凉幽幽的话语飘了过来,“你去查一下,她去医院做什么,我要详细的资料。” 崔文斌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总裁,顺便扫了眼被遗忘在办公桌角落的那张病例单。 “还不快去,等着我自己去查吗?” 沈西凉微微眯起凤眸,崔文斌倏地颤了一下,急急的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匆忙抹去额角的那滴汗水,差点儿又被发配了。 崔文斌不愧是尚业总裁的得力助手,不出半天把一个人在医院几天的全部资料,都查了个全面,就连人家几时上厕所,在里面待多长时间都记录的及其清楚。 他这种bt的资料,极端的取悦了自家总裁。 沈西凉送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美得他都找不到北了,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崔助理?” “是,总裁,您有什么吩咐?” “你该出去工作了。” “……”沈西凉毫无温情的话,彻底打击了他,崔文斌耷拉着脑袋,蔫蔫的出了办公室。 沈西凉收回视线,落在桌前那份资料上,每看一页,英挺的俊眉就拧紧几分,看到最后,手里的纸几乎变得皱巴巴。 高烧,住院,精神失常,疗养,一些他想不到的字眼深深的扎进他的心脏,止不住的心疼。 她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这些年,她究竟干了些什么! 沈西凉倏地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单臂撑着玻璃,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向盛世的方向,墨黑的瞳孔,在玻璃的反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 盛世 梁夏一副做错事的小媳妇样,老实巴交的垂头站在盛景然面前,硬着发毛的头皮,对着他满脸的狂怒。 “别跟我装了可怜,我不是妈,不吃你那套!我告诉你,梁夏,现在立马,给我停职,我定了去法国的机票,今晚上立马给我走人。”盛景然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抑制住上前掐死她的冲动,一脸铁青的瞄着她。 这该死的丫头,竟然瞒着他私下里去见江正,她是越来越大胆了! 要不是今早寄来的那张他们在旗煌门口的照片,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真是气死他了!这次绝对不会轻饶了这丫头! “哥……”梁夏企图走撒娇的缓和路线,谁知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狂怒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她,好似她再有一不慎,就会被狠狠的修理一顿。 “妈那里我已经打好招呼,今晚上就走,别让我在洛城再看见你。” “我不走!” “你敢!” “有本事你打折我的腿,强硬把我拖走!”梁夏不知哪窜来的勇气,不怕死的梗着脖子跟他对抗。 “你以为我不敢?”盛景然咬牙切齿的说。 梁夏刚想反驳些什么,盛景然快她一步按了内线,“阿兵,把家法带过来!” “咔”,盛景然狠狠的挂了电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就等着好了,看看是你的皮硬还是我盛家的棍子硬。” 梁夏哆嗦一下,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惹怒了盛景然,如果不妥协,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她干笑两声,试图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箭拨弩张的气氛,“哥,你别生气,我去还不行吗,家法就算了吧。” 梁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盛家所谓的那个“家法”! 想当年,盛景然搞大萧禾的肚子,被萧禾无情的抛弃后,有过一段时间的自暴自弃。 被他那个奇葩妈知道后,把他的上身拨了个精光,让他跪在盛家祠堂祖宗面前,抄起家法狠狠的撩在他厚实的背上。 当时就算是盛景然这个刚硬的汉子,被家法惩罚后,三天都没能下来床,更何况她这一流的弱女子。 想想都觉得可怕,她打了个哆嗦,看着盛景然丝毫不为所动的脸,背脊莫名的爬上一股寒意。 她慢慢后退,到门口,咧嘴一笑,“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吗,就这一次,一次?” “知道错了?可惜晚了!”盛景然蓦地起身走向她,梁夏吓得尖叫一声,破门而出,一路头也不回的往楼下狂奔。 正好要敲门进来的郝伟见到这阵势,快速闪身,让开路,让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跑着。 在电梯口,梁夏被盛景然抓住了衣领,求饶服软已经不管用,正在她绝望的时候,电梯突然大开,萧禾挺着大肚子,拎着饭盒,眯眼看着厮打在一起的兄妹,好看的眉毛挑了挑,“就算你们哥俩欢迎我,也不至于用耍猴的方式吧。” “……” “……” 盛景然松开梁夏,大步快打老婆面前,揽上她的腰肢,拎过她手里的饭盒,生怕她累着一丁点儿,“不是让你老实在家待着,快生了还到处跑。” “嘁,好早着呢,我一个人在家待着闷得慌,倒不如来着看着你们哥俩耍猴戏呢。” 盛景然一脸黑线,狠狠的瞪了梁夏一眼,要不是她一个劲的给他做,他能动那么大的气吗,理智都没了,大总裁今日可是彻底没了脸面。 “饿了,吃饭!”盛景然臭着脸把萧禾带进办公室,狠狠的把门砸上,杜绝外面看热闹的一切视线。 梁夏撇撇嘴,暗自舒了口气,这公司暂时是待不下去了,为了保命,她还是老实的“消失”一段时间吧。 梁夏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提着包包,打车去了机场,她并没有听盛景然的安排去法国,而是买了一张飞向马尔代夫的机票,戴上墨镜,进了安检入口。 而机场的角落里,一个黑衣男人,小心的打了一个电话,“总裁,是,她去了马尔代夫,刚上飞机。” 180你不说话我到是忘了 梁夏站在宽阔的白色沙滩上,透过深色的墨镜,看着周围嬉戏的年轻情侣们,暗自把自己骂了个遍。 她是哪根筋不对选择来马尔代夫?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甜蜜的旅游,她倒好,一个人单凛凛的站在这里,要多煞风景有多煞风景。 温热的海风吹起她*的热带长裙,没被盘起的发丝随风而动搔在脸上痒痒的。 她提着裙摆,转身走向太阳伞下的躺椅。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一次特别的旅游好了。 她舒服的躺在长椅上,随手拿起沏凉的果汁,慢慢的喝着。太阳镜遮掩下的眼睛,由于疲累,在缓缓的阖上。 梁夏是被海风冻醒的,她睁开眼睛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海边除了工作人员,几乎没什么游客。 她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臂,慢慢起身,快速走回自己入住的酒店。 酒店是临海而建,她特意选了一间面朝大海的房间。夜里可以听着海浪声入睡,早上被飞翔在海上的海鸟叫醒,宽大的落地窗,让她揽进整片海洋的绚丽景色。 梁夏回到酒店的房间,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简单的运动上衣短裤,披散着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下楼去享受美食。 一个人选了不多的几种特色饭菜,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如果没有碍眼的出现的话,这会是一顿难忘的晚餐。 梁夏眯眼看着对面不请自来的陌生男人,微微蹙起了眉头,“先生,这是我的饭桌。” “我知道。”男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挑眉笑了笑。 “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呵……”男人觉得好笑,随着他的笑声,他的双肩都在跟着颤动,就好像他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想不笑都不行。 梁夏冷静的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奇怪的行径,没越蹙越紧。恍惚间,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笑声中夹杂的莫名哀伤。 她摇摇头,晃去脑子里杂乱的东西,有些微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男人止住笑声,说的有那么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缓缓摘下宽大的墨镜,露出一张俊美年轻的脸,似乎有那么点的熟悉。 在梁夏发怔的片刻,自嘲的笑笑,“真的不认识了?咱们曾经可是同学啊。” 一张阳关帅气的脸在梁夏的脑海里快速闪过,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的惊呼起来,“是你!” “呦,可算想起来了。”宋嘉卓轻笑,漆黑的眸子亮了亮。 “你怎么在这?” “你能来度假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又不是你们家开的。美女,这次可以让我坐下一起吃个饭了吧。” 宋嘉卓没等她答应,厚脸皮的招来服务生给自己填了一双碗筷。 梁夏看着面前这个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一脸的黑线,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吃饱喝足后,宋嘉卓刷了卡,付了账,梁夏也不和他矫情。 “要不要去溜溜,消化消化,刚刚吃的很饱啊。”走出饭店,宋嘉卓抚着平坦的肚子,建议道。 梁夏本想拒绝,可是想到又是一人回到酒店孤零零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两人踩着光滑的木板,来到了白天的海滩上散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心的享受着夜的安宁。 “这六年你过得好吗?”终究是不甘于这么继续沉默下去,宋嘉卓率先出口打破沉默。 “挺好的,你呢?” “就那样吧,不好也不坏,对了,你男朋友呢,你们结婚了吗?” 梁夏蓦地抬头看向他,他隐藏在黑浓夜色下的眸子,深邃而悠远。 “六年前我们就分手了……”梁夏不想回忆太多,毕竟六年前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宋嘉卓眼里闪过一道急不可察的光芒,他莞尔一笑,“看你们当年的感情那么好,还以为你们已经结婚了呢,孩子或许都会打酱油了。” 听到“孩子”两字梁夏心里一痛,她抱紧双臂,逃似的错过他的视线,“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宋嘉卓深深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窈窕身影,两侧的手紧了紧。 他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一直到走进酒店,进入电梯。 “你为什么老跟着我?”梁夏蹙眉看着他。 “回房间啊。”宋嘉卓痞痞一笑。 “你和我住同一楼层?”梁夏看着电梯上亮起的数字,诧异的问道。 宋嘉卓戳了戳她的脑门,换来她狠狠的一瞪,“现在才看出来,有真够笨的。” 梁夏毫不客气的拍掉他的手,剜他一眼,别开了脸。 “你不会以为我一直在跟着你吧?” 被戳中心事,梁夏白净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宋嘉卓呵呵一笑,望着她的目光深了起来。 电梯停止,门开的那一刻,他挡住了她的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我是可以来找你的呢?” 梁夏惊怔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毫不客气的推开他,走出电梯,淡漠的留下一句,“林森,这种玩笑并不好笑。”说着头也回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刷卡,开门,走了进去。 宋嘉卓靠在电梯口的墙壁上,自嘲的笑笑,拿出烟点燃,他漆黑的眸子隐在朦胧的烟雾里,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怎么,碰壁了,就打算这么放弃了?”角落里闪出一道白的的身影,嘲讽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她能来,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姜佳佳理了理精致的发型,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呵,是跟着他来的吧,他的动作比想象中的快啊。” 闻言,姜佳佳美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咬了咬牙,愤恨的转身离开。 “管好你的男人!”轻轻吐出一口烟,宋嘉卓掐灭了烟蒂。 姜佳佳迈出的脚步顿了顿,“你也是,看好自己的女人!” 深夜,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男人颀长的身子,挺拔的站在落地窗前,眯着凤眼,瞭望那漆黑一片的海上领域。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的摩挲着手里的高脚杯,酒红色的液体,在里面轻轻晃动。 酒杯置在凉薄的唇边,微微仰头,一口而进。 第二天一早,梁夏睡到将近中午才从被窝里爬起来。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一头乱发的自己,打开凉水冲了一下脸,清醒了几分。 洗漱完毕,她换上白色吊带背心,亚麻色阔腿长裤,打着哈哈出了房间,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她又不想订餐,直接去了酒店的餐厅。 走进电梯按上数字,电梯的门缓缓阖上,忽的被突然伸进来的一只大手硬生生的挡了回去。 梁夏惊得睁大眼睛看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触到男人清冷的目光,脑子有片刻的短路。 可是当看到紧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时,她瞬间清醒了过来,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给两人腾地方。 男人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别开眼不再看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那一眼有那么点炙热在里面。 梁夏狠狠的摇摇头,差点被把自己骂死。 紧跟在后的姜佳佳似乎没看到缩在角落里的她,一进电梯就依偎在男人身边,顾自的说了起来。 本来是几分钟的电梯,梁夏觉得似乎有半个世纪那么长,好不容易看到电梯停了,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电梯门打开,姜佳佳率先迈了出去,沈西凉高大的身影停在电梯口,丝毫不动。 梁夏还在纠结他怎么不出去,很快,他做出了一个让人更加气恼的事情。 他突然阖上了电梯,按了上升键,电梯又重新往回上升。 梁夏气急,“你干什么,你没看见电梯里还有一个人吗?” 沈西凉转身,幽幽的看着她,“哦,是吗,你不说话我到是忘了。” 梁夏倒抽口气,气的胸脯不断的起伏,这美好的一幕映在面前的男人眼里,深海般的眸子,越发深邃。 梁夏别开脸,不去看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抱臂站在一边,她这动作姿态,真好把胸前的饱满衬托的更加圆润饱满,贴身的吊带背心,已经隐隐现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和大片的雪白,而她自己是过于气愤,根本就疏忽掉了此刻自己正好春·光外泄。 沈西凉墨黑的瞳孔微缩,咽了咽口水,强自压下腹部的躁动,宁愿受着磨人的折磨,也要欣赏此刻美好的一幕。 “叮”电梯再次打开,陆续走进几对情侣,男人们揽着怀里的美人,眼光不自觉的被缩在角落里的梁夏吸引,正打算看过去的时候,被一个高大的屏障堵住,几乎没有丝毫的缝隙。 梁夏被一道高大的背影挤到跟窄的角落,胸前的柔软紧紧贴在了男人宽厚的背上,她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她气恼的伸臂挡开他的背,可惜那堵墙丝毫不动,紧紧贴着她的柔软,害得她呼吸都有点儿困难。 “沈西凉,你让开些!”梁夏气恼的挥着小手捶捶他的背,好似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181你别再侮辱我了 蓦地男人转过了身,把她真个人紧紧圈在怀里,改成硬实的胸膛紧紧贴附她的柔软,“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不怕被人看见?” 闻言,梁夏垂头,才发现自己呼之欲出的两团,在他 的挤压下,更是要弹跳出来。 梁夏老脸疼的就红了,如煮熟的虾。 沈西凉深深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更深了。 电梯一层层的打开,陆续有人走了出去,知道里面么最好还剩下他们两个。 两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狭小的空间,更加滋生了暧·昧的氛围。 梁夏使劲推开他,护住自己的胸·部,红着脸狠狠的瞪着他。 沈西凉好笑的睨着她,“护什么护,又不是没见过。” 梁夏的脸更红了,“流·氓!不要脸!” 沈西凉挑了挑眉,刚要说什么,电梯门又开了,梁夏二话不说撞开他冲了出去,似乎和他多待一分钟就是煎熬。 沈西凉看着她跑远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沈西凉走出电梯,姜佳佳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愣在原地。看见他一人走出电梯,眼里荡起一片湿润。 “西凉,你……” 沈西凉淡淡看她一眼,凉薄的唇动了动,“刚刚忘记拿手机,又回去一趟。” 闻言,姜佳佳喜笑颜开,刚刚被抛下的委屈一扫而过。高兴的挎上他的胳膊,跟着他走进餐厅。她没有看到,男人在她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脸上急不可察的厌恶之色,但是很快,被男人隐盖在清冷的面容下。 梁夏换了一身稍稍保守点儿的衣服,再次下了楼,经过刚才的那番折腾,肚子更是饥肠辘辘。 走进餐厅,她本想随意找个位置,可惜人多的几乎然她插不下脚。 她正打算出去吃,被窗边的一只摇摆的长臂晃倒了视线。 宋嘉卓摇着胳膊大叫,“这里,这里……” 梁夏左右看了看,明白他是在叫自己,也不推脱,径自走了过去,刚刚坐下,忽的觉得背脊发凉,她四周看了看并没发现异常,老实的坐下,毫不客气的吃起宋嘉卓点的饭。 一顿饭吃完,她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快冻成了冰。忍着那种不适,她又受邀跟着宋嘉卓坐快艇出海游玩。 她知道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旅游,尤其是一个单身的女人,有一定的危险,正好此时有个熟悉的搭档,她也不扭捏直接应允了。宋嘉卓带着她上了一辆豪华游艇,休息片刻后他们就出发驶向天蓝的深海。 梁夏惬意的躺在甲板上,仰望着天地合一的蓝,深深的喟叹,这里不愧是人间的天堂。 躺在她身边的宋嘉卓,递给她一杯果汁,笑道,“这就看痴了,如果带你去更美的地方,你还能有魂在?” 梁夏“嘁”了一声,慢慢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果汁,喝了起来。 脑子里不自觉的晃过沈西凉个姜佳佳并排躺在甲板上的样子。 “喂,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宋嘉卓伸手在她呆滞的眼前晃了晃。 梁夏猛地清醒过来,看着他清朗的笑容,扯了扯唇,“没什么,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你是猪吗,刚刚才吃完饭的。”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得,得,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为您准备晚膳!”宋嘉卓卑躬屈膝的样子,惹来梁夏一顿好笑。 远处,一辆同款的游艇,高高的船头,立着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他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嬉闹在一起的两人,手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彰显着此刻他的狂怒。 姜佳佳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挺着奥凸有致的好身材,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 看着一身白色轻薄休闲服的颀长身影,脑子里不自觉就想到那一夜他裸露在外的姣好身材,双颊一阵涨热。 “西凉,你在看什么?”姜佳佳走到他的身边,把就递到他的面前。 沈西凉淡淡的瞟了眼她手里的红酒,冷漠的挪开视线,举起手里的望远镜看向某个方向,“没什么,闲着无聊而已。” 姜佳佳尴尬的收回手,灿灿一笑,“这里真美啊,简直就是天堂,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人该多幸福啊。” “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就幸福了?只要和住在心里的那个人在一起,不管生活在什么地方都会幸福,你觉得呢?”沈西凉眯眼透过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一处,淡淡的说道。 姜佳佳紧了紧手里的酒杯,包养极好的长指甲几乎嵌进了手心的肉里,许久才赞同的喟叹一句,“是啊,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她深情的目光始终定在那抹修长上,可是男人似乎没有看见,没有听见,甚至没有感觉到她丝毫的情义。 依旧,冷冷的,自顾自的迎风站在那里,在狂乱的风里,专注的盯着他最在意的那个地方,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傍晚,梁夏和宋嘉卓游海回来,累得半死,拒绝了他的邀请,直接回到酒店房间,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后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她睡得迷糊中,她感觉床边的垫子沉了下去,一直不安分的大手在她的脸上不停的油走,最后竟然不安分的爬到了她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累得神经错落,竟然会梦到“鬼压床”。她烦躁的拍掉扰乱自己好梦的大手,“躲开,别烦老娘,老娘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才不怕你压!” 没做亏心事吗?你不怕谁压? 漆黑的房间,只有落地窗前照进来的皎洁月光,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凉凉的盯着她干净的小脸,抚在她腰间的大手顿了顿。 男人倾身,恶作剧般的轻轻咬住她饱满而圆润的耳垂,看到怀里的小人浑身哆嗦了一下,往自己的怀里靠紧,满意的勾了勾唇。 小东西,这个次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儿。 一夜好梦 梁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深深懒腰,嗅了嗅早上的空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房间怪怪的,似乎有人来过,还有股熟悉的味道。 她拍拍混沌的大脑,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 拉开窗帘,走出阳台,早晨清冽的海风袭来,卷着一股潮湿的咸味,清爽极了。 她伸了伸懒腰,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喊一声,“早上好啊……” 她丝毫不顾及住在相邻房间人的感受,只想很好的表达自己的好心情。 今天天气不错,不过她到是不想出去游玩,来这里三天了,还没有好好的感受一下这里的夜生活,很是失败。 据说这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夜店,她一直很想见识一下,看看与洛城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她定了早饭,简单的吃了点,决定待在房间里休息,晚上再出动。 一人闲着无聊,她索性窝在沙发上,看起了什么都听不懂看不懂的电视节目。 “叮” 门铃响起,她光着脚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她拧了拧眉,“有事吗?” 姜佳佳咬了咬唇,定定的看着她,“西凉在你这里吗?” 梁夏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你跑到另一个女人的房间来找自己的未婚夫,你说你是让我同情你还是鄙视你呢?” “你……”姜佳佳愤然的看着她,眼神不经意的透过敞开的门往里面瞄去。 “别看了,你未婚夫不在里面,而且他怎么可能会在里面,请你别再侮辱我了,ok?” “我昨天明明看见……”姜佳佳想也不想的反驳回去,说道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生生住了嘴。 “你看见什么了?”梁夏抱臂,斜靠在门边好笑的看着她,听着她在一旁胡言乱语,故意找着自己的茬。 “没什么,既然你不知道,我就不打扰了,再见!”姜佳佳冷傲的翘起下巴,转身离开。 梁夏啐了一口,低低骂了句“神经病”,之后狠狠的甩上门,气呼呼的回到沙发上,一天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 她拿着遥控换了几个台,越来越烦躁,干脆关了电视,扔了遥控,打开行李箱,找出萧禾给她网购的一套最新款比基尼,脱掉衣服,穿在身上,简单的在身上围了丝质纱巾,拿着防晒油和遮阳帽出了房间,直奔热闹的海域。 梁夏走到海边,在一个空的太阳伞下坐定,撤了身上的丝巾,拿出防晒油,慢慢的涂抹在身上。 围在她周围的男人立马吹起了响亮的口哨,时不时有人上来搭讪,梁夏都一一拒绝。 最后改涂后背了,她又够不到,本想找个女生来帮忙,可能是因为她吸引了太多男人的目光找来周围女孩子们的嫉妒,没有人愿意上前来帮她。 她正苦恼着,救星出现了。 宋嘉卓穿着海滩短裤,光着上身,健康的麦色肌肤在金色的阳光下,很是耀眼。 他摘掉墨镜,叉腰对着坐在地上仰望着自己的小女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这位漂亮的小姐,要不要我帮忙啊?” 182声音太小没听见 梁夏很无奈的趴在地上,由身后的男人在自己洁白毫无瑕疵的背上“为所欲为”。 宋嘉卓“抚摸”着身旁这句白如玉般的细滑肌肤,心脏猛烈的狂跳着。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愣头小子,女人也经历过不少,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还还第一个令他脸红心跳的人。 他有种想想把她占为己有的冲动,这样的美好他不想让给任何一个男人。 梁夏感觉背后一阵沏心的凉意,甚至是凉到了骨子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弄疼你了?” 梁夏倏地爬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熟悉的人,她舒了口气,不顾对面男人的诧异,拿过他手里的防晒油自己涂了起来。 身体每一部分都涂好后,她起身,拍拍屁股,冲着依旧坐在地上的男人灿然一笑,“要不要比比,看看谁的水性更好?” 男人像是被蛊惑般,呆呆的点头,顺从的跟在她身后,随着她踏进那片火热的海洋。 梁夏急需跳进海里,躲避那股子灼热而冰寒刺骨的眸子。 这些年她一直在健身,尤其是游泳,她特别喜欢,几乎每周都会抽出时间去游泳馆游上半天。 她像条滑溜的美人鱼,轻松自在的畅游在自己的领域,不时的回头抽眼紧跟在后的男人,她清朗的笑笑,继续往前游去, 不知不觉便到了海滩深一点的地方。 梁夏感觉自己游了好一会儿,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离海边有点儿远。 回头再看,没有找到宋嘉卓的影子。 这边的海浪也大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很危险,想也不想,正打算往回游,可是刚游几步,脚踝一痛,似乎是被什么咬了一样。 她憋了口气,潜到海水下面去看,模糊中似乎看到了一条细细的东西在海水里游荡,她看着那小东西朝着自己游来,脑子亮光一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海蛇?这里怎么可能有海蛇? 她正诧异,那小东西很快就游到她的身边,她大惊,慌忙闪过,可惜岔了气,嘴巴张开,灌进了一口咸水,呛得她差点儿背过气去。 她挣扎着钻出海面,还没来得及惊呼,脚踝一阵抽痛,似乎是抽筋了。 身体失去支撑,渐渐往下沉去,她扑通着双手,向着岸边求救,可惜,她这里离岸边太远,几乎是没人看到。 在她失去力气,绝望的闭上双眼往下沉的时候,不知道是岸上谁的惊呼一声,有人跳下了海,向着这边游了过来。 片刻,梁夏觉得身体撞入一个硬实的胸膛,同时被一个结实的臂膀脱了起来。 有人在海里给自己不停的渡气,直到她被拖出海面,重新呼吸道新鲜空气。 她软趴趴的趴在男人怀里,被他抱到岸边,平方放到沙滩上,挤出堆积在肚子里的海水,快速处理好被舌咬过的伤口。 然后被人拿毛巾裹起,轻轻的抱起。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两个人的争执,是谁,她不知道,但是这个画面却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很多年前,在某个地方,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救她的是那个人,如今又是谁呢? 梁夏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被暗色的壁灯晃了一下眼睛。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的麻痹渐渐散去,可是浑身还是没有多少力气。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她还在酒店的房间,她的眼睛触到沙发上一件深色西服外套时,立时清醒了过来。 这里虽然是酒店,但却不是她的那个房间! 她惊慌的想要跑起来,浑身浑身软弱无力,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房间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男人。 他双手提着刚刚从医院拿回来的药,看见床上坐着的人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冷冰冰的扫她一眼,“醒了?” “是你救了我?”梁夏愣神的看着他,有点儿不可置信。 “你想着是谁?盛景然?陆辰?还是那个愣头小子?”嘲讽的话语从他凉薄的唇里吐出,多少带了点酸气。 “你说话能不能不阴阳怪调的。”梁夏白他一眼,动了动有点儿麻的双腿。 沈西凉径自走到床边,把药放在床头柜上,回到厨房斟了杯水端了过来。 到处几粒药丸,粗鲁的塞到她的嘴里,顺势压上了水杯。 梁夏被迫吞掉了药丸,因为喝的太极,不小心呛到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沈西凉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真是出息,喝个水都能呛到,你活了二十多年,是越活越回去,智商跟年龄到成了反比。” 梁夏忍着肺部的难受狠狠的剜了这个毒舌男人一眼,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沈西凉见她不咳了,从那兜子药里翻出一个青色几乎透明的小瓶,拧开盖,浓烈的药酸味很是难闻。 梁夏皱着娇俏的鼻子,拧眉问道,“那是什么?” 沈西凉瞄她一眼,一把掀开被子,拉过她一只大腿,搭在自己的腿上。 裸露的肌肤接触到空气中,冷不丁一阵哆嗦,梁夏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下·身空荡荡的,竟然连小内内都没穿,全身上下只是一件舒适的白色睡袍。 她老脸一红,急忙掩盖住就要暴露的春·色。 “你干什么……” 梁夏想要抽回暴露在空气里的白希长腿,被某人狠狠按住,动弹不得。 “喂,沈西凉你干嘛?喂……”她尖叫着,不停的扭着身子踢腾着双腿。 沈西凉死死压住她的裸露的长腿,修长的手指在青色小瓶里沾了点药膏,轻轻的涂在她受伤的脚踝。 肌肤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蓦地安静下来,不再动弹,傻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给自己上药。 沈西凉微垂着头,一脸专注的盯着她的伤口。他刀削的下巴倔强的绷着,好看的唇形紧紧抿着,高蜓的鼻梁孤傲的挺立着,黑密浓长的睫毛微微垂着,面对着他精致的侧脸,梁夏惹不住咽了咽口水。 上好了药,沈西凉没好气的丢开她的大长腿,害的她差点跌倒在床上。 她愤愤的瞪他一眼,急忙拿被子把自己裹住,深怕被他再窥去一点儿。 沈西凉斜她一眼,很是鄙视她的行为。他收拾好药,去洗手间洗了下手,看了眼床上发呆的女人,“想吃点什么?” “谢谢你……” 梁夏别扭的扭着脸,诺诺的小声说了句。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没听见。” 梁夏闭了闭眼,扯了扯嗓子,故意放大声音,“我说谢谢你!” 沈西凉哼了一声,打开灯,瞬间这个室内亮如白昼。 “怎么个谢法?” “什么?” “你说谢谢我,那怎么个谢法?” “我请你吃饭。”梁夏搔搔微乱的长发,真诚的看向他。 “简单的一顿饭就能把救命之恩抵消掉?你还真会做生意。”冷冷的嘲讽从他的嘴里飘出,梁夏刚刚对他萌生的那点儿好感,彻底消散。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就能怎样?”沈西凉坐在沙发上,真个身体疲累的靠在上面,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了一支。 梁夏皱了皱眉,看到他吸烟的熟练动作很是刺眼,“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沈西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吸着烟,顿时房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梁夏看不下去,掀开被子下了床,迈着虚软的脚步慢慢走到他的面前,毫不客气的夺过他嘴里的烟,狠狠的撵灭在烟灰缸里。 “别吸了,对身体不好。” 沈西凉幽深的眸子亮了亮,嘴角急不可察的勾了勾,“你还知道关心我?”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着,总之谢谢你救了我,如果将来你有什么麻烦我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帮你。” 梁夏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却堪堪避开他的眼睛,他眼里的眸色太深,她怕自己会有片刻的沉沦,所以只好逃避的躲开。 沈西凉深深的看着她,“我只要你离开盛景然,回到我的身边。” “那不可能!”梁夏冷清的决绝,丝毫不给他一点儿的机会。 “你就那么恨我?”沈西凉苦涩的扯扯唇。 “我不恨你。” 心莫名的被扎了一下,梁夏强忍住不适,避开他晦涩不明的目光,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不恨吗?”沈西凉轻声呢喃,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是质疑。 梁夏拉开门,顿了顿,“没有爱,哪来的恨,我不恨你,但是也不会再爱你。” 门,重重的阖上,室内清冷一片。 沈西凉一手附在眼睛上,嘴角自嘲的扯了扯,“不爱了吗?那你爱谁?重新回到你身边的小竹马吗?” 梁夏出了门口有点后悔,她就这么出来了,浴袍的下光裸的双腿,在楼道里,被风吹得泛起阵阵凉意,不停的打着哆嗦。 她顺着前面慢慢的移动着,挡着脸,尽量避开路过的人。 刚走几步,前面一双高跟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头的瞬间,一个巴掌狠狠的扇了下来,打在她白净的小脸上,落下清晰的五指红印。 “宋梁夏,你这个贱·人,真不要脸,你还说没有勾引西凉,你这个样子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你……” 姜佳佳的尖叫回荡在空旷的楼道,立马引来一些人的围观。 183沈奕,我恨你 “啪” 姜佳佳愣愣的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那个狼狈至极的女人,竟然敢在这么多人的指点下,打回自己她一巴掌。 “你……” “还给你!”梁夏整了整身上的浴袍,冷冷的看她一眼。她并不是被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从来都受不得气,更何况是受她姜佳佳的气,门都没有。 “宋梁夏!不要太过分,西凉是我的未婚夫,你这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打我?”姜佳佳失去了冷静,愤怒的冲着她尖叫,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梁夏淡淡瞟她一眼,不屑一顾的说,“我又没说他不是你的未婚夫,你嚷什么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哦对了,你说的是中文,这里是马尔代夫,你认为有几个人听得懂呢,谁会来投你同情的一票?恩?” 姜佳佳被噎的半句话反驳不出来,只能愤恨的瞪着她。 周围的游客不乏其中有她们的同胞,可是这幕正室斗小·三的戏码大家都懒得去搭理,只是当做热闹消遣一下。 毕竟现在社会这种现象很是普遍,即便大家都来谴责小·三有多可耻,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最该谴责的是那个出轨的男人,谁叫他管不住自己的身心。 门突然开了,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迈了出来。高大的男人帅气绝美,胳膊肘上搭着一条柔软的毛毯。 沈西凉清冷的视线落在身前的女人身上,几步跨到她身边,把毯子严严实实的裹在她身上,然后不顾她的惊呼,拦腰将她抱起,转身走回了房间,从始至终,都未拿眼看一眼立在一旁的他的“未婚妻”。 姜佳佳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人抱进房间,连一个吝啬的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她! 心莫名的揪痛,眼底的愤怒瞬间移化成涛涛的恨意,深深的扎在心底,痛的她几乎窒息。 他们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绝不!他们欠她的,有一天她统统都要讨回来。 周人有人不屑的唏嘘一声,“什么啊,原来虚张声势的那个才有问题,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我看八成是,你说在国内丢人还不够,非要把脸都丢到世界上来,这脸还真够大的呀。”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用鄙夷的眼神把愣在原地的姜佳佳扫视了一番。 “滚,都给我滚,你们知道什么,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明明是我的未婚夫……你们有没有长眼睛,她才是小·三勾引我男人的小·三!”姜佳佳惨白着脸,疯狂的对着众人怒吼。 人们见状,纷纷的躲开了。 片刻,刚刚还喧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姜佳佳抱着头蹲在地上,小声的啜泣着。 一直躲在拐角的男人走了出来,在她面前站定,向她伸出了一直手,“起来,有本事就敲开门,把自己的男人抢过来,没出息的躲在这里哭什么?” 男人的声音清冷无情,夹杂着些许的嘲讽。 姜佳佳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声音哽咽,“嘉卓,帮帮我……” 男人紧蹙的眉峰挑了挑,莞尔一笑,“怎么帮你?” 沈西凉进入屋,把人放到沙发上后去了洗手间,片刻手里拿着毛巾又走了出来。 他蹲在梁夏的面前,一只手握起她娇俏的下巴,抬起她一直低着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毛巾轻轻的擦着她被打的半边脸。 “嘶”温热的毛巾触到红肿的皮肤,梁夏疼的往后躲了躲。 “疼吗?”沈西凉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擦拭她脸庞的手顿了顿。 “扇你一巴掌试试,看看疼不疼?”梁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心里的怨气别再胸口闷的难受,都是这个男人惹的祸! 沈西凉轻笑一声,不在意她的小脾气,小心翼翼的给她消着肿,动作更加轻柔。 梁夏微微垂目,看着男人温情专注的样子,心里憋得那口气越发强烈。 她蓦地推开他的手,把脸别到一边,冷哼一声,“不用你假好心,你们这是做什么,夫妻唱的双簧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沈西凉蹙了蹙眉,强硬的掰过她的小脸,把手上的毛巾捂了上去。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她想的那样?那是怎样?说你们怎样与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梁夏很是气愤他说话的口气,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好像错的那个一直是她,是她是非黑白不分。 “沈总,请你搞清楚状况,你跟她什么关系与我没有关系,我不在意,该在意的那个在外面,不必跟我解释,你该跟外面的那个解释。” 梁夏躲开他的碰触,微微往后缩了缩,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让自己的心不至于有片刻的迷乱。 她不得不承认,刚才他所谓的解释,不免让她的心软弱了一下。 “你又别扭什么,我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沈西凉不在勉强她,丢下毛巾,起身坐在了她的身边。 “以后?谁给的你以后?我和你没有什么以后,就算有,也是见面不相识。” 沈西凉握住她的双肩,眉眼沉沉,“我说了会解释给你听,就一定会,但不是现在,在给我点时间,恩?” 梁夏睁开他的双手,好笑的看着他,“凭什么?沈西凉,你哪来的自信那么确定我一定会等着听你的解释?曾经你也这样说过,可是结果呢,除了一个接着一个谎言,你最后带给我什么了?” 沈西凉的脸白了白,深海般的眸子闪过丝丝痛楚,这何尝不是埋在他心底的痛。 他抿了抿凉薄的唇,“我现在一一解释给你听,虽然晚了点,当年我……” “我不听!”梁夏捂住耳朵不停的摇头,“你别说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抵消当年你的欺骗,你确实骗了我。” 她不要听,也不会心软,更不可能心软,那何必又把当年的伤疤揭开,让伤害再重现一次,她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和勇气再次的承受一次那种绝望至极的痛苦。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的卡在喉头里,他动了动喉头,看到她激烈的反抗,最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我不说了。” 梁夏平复下激动的情绪,凉凉的看着他,“以后我们少见面,最好是不见面,这次就当是我欠你的。” 沈西凉沉下了脸,冷冷的盯着她,“你就这样急需跟我划清界限?” “是!” “为了谁?竹马?靠山?还是一直黏在你身后的跟屁虫?” 清冷嘲讽的话语传进梁夏的耳朵,异常刺耳。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为了你,沈总,大方点,何必因为一多年前的芝麻大的小事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耿耿于怀?” “……” 沈西凉攥紧了身侧的拳头,冰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芝麻大小的事情?你认为你跟一个男人睡过无数个夜晚是芝麻大小的事?” “沈西凉!”梁夏被气红了脸,愤然的瞪着他,他犀利讽刺的话刺疼了她的心。 “我有说错吗?你对睡过的男人无所谓,可是我不行,我他妈没你洒脱!”沈西凉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红着一双冲血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面前这个冷血的女人。 “无·耻,下·流,你死去!”梁夏红着眼睛用上腿脚狠狠的朝他招呼上。 她要打死他,打他的口无遮拦,打他的话还能轻易的伤害到自己。 沈西凉静默的坐在那里,挺着硬实的背,深深喘着气由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身体上的痛,哪比得过她的狠心扎在他心上的剧痛。 梁夏发泄够了,累了,脸颊靠在他的肩膀,轻轻喘着粗气,“沈奕,我恨你!” “恩,我知道。”沈西凉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 “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恩,有时候我也恨不得杀了我自己。”那样就不会承受你给予的痛苦,那种苦太痛,他几乎无法承受下去。 “可是后来……我就不那么恨你了。”梁夏揪着他身侧的衣衫,轻声呢喃。 “为什么不恨了?”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男人,能真正给我温暖的男人,他不像你,表面上温暖,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冰冷无情的。他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最好的男人,他温柔的时候,能融化了你伪装起来的一切冰冷,甚至生气到极致的时候,都是温温暖暖的。 沈奕你想象不到,他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好到我几乎都不忍心伤害他一丝一毫……” 静静的听着她讲述另一个男人的事情,他的心在跟着滴血,即便是再痛,他也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曾经也走进了她的心里。 “可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他却舍不得碰我,我生平第一次毫无廉耻的去引·诱他,被他当做是小孩子恶作剧,好好的批评了一顿。我跟他住在一起两年,两年啊,他都能忍住不碰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梁夏抬起头看他,晶亮的眸子闪着苦涩。 184想和我在一起吗 沈西凉几乎窒息,胸口闷的发疼,放在她背后的手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白色的毛毯上滴下星星红渍。 他微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梁夏只能从他微颤的手里感受到此刻强行忍住的怒意。 这正是她要的结果,虽然是在一层一层的揭开自己另一层的伤疤。 “别说了,求你!”沈西凉紧紧的把她砸在怀里,两人的身体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梁夏笑了,笑声那么的苍凉,酸涩,“因为啊,我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最最深爱的女人。你瞧,人家比你强多了,不喜欢起码不会轻易的碰她,碰了她又让她……” “别说了!”沈西凉低吼一声,猛地推开她,血红的双眸死死的瞪着她,似要揭穿她说的谎言。 “你以为我在骗你?”梁夏拭去眼角的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沈西凉静静的看着她,慢慢的平复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爱上了他,直到现在,如果他能回头看我一眼,我想自己会很犯贱的倒贴过去,因为他太温暖,是我这辈子唯一割舍不下的,我不想……” “够了,我不许,不许你再去想他,现在我回来了,我不允许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继续留在你的心里,让他滚出去,滚出去,那里是我地方,是我的……”沈西凉完全丧失了理智,大掌紧紧的捂住她的双肩,使劲的摇晃。 想把她摇醒,彻底看清楚,她真正的男人回来了,那个替身,对就是替身,应该可以滚蛋了。 梁夏蹙紧了眉头,强自忍着他带给自己身体上的疼痛,使出全身的气力推开他,沈西凉被推开,背脊砸在沙发背上,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茫然的看向梁夏那张冷漠至极却镇定自若的小脸。 “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为了刺激我故意编造的谎言?” 沈西凉几近祈求的看着,希望她是在跟自己赌气,开玩笑。 “沈奕,我没那么闲,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不曾骗你一分一毫,这就是我为什么永远不可能接受你的原因,因为我在等着他回头。” 梁夏冷静的说完,诚挚的看着他突然间溢满哀伤的深眸,心莫名的跟着痛着。 她知道自己在伤害他的同时也在加倍的伤害自己,可是自己的话真能伤害到他吗? 看他痛不欲生样子,她现在有点儿迷茫了。 她本意并非如此,可是这也是让自己彻底摆脱他纠缠一种方式,只有这样他们三人才不会陷在这样一个围墙,互相折磨着。 “所以,沈奕,即便是爱,也请你学会放手吧。” “滚,滚出去!趁我现在还没有后悔,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沈奕闭了闭眼,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心被搅成了一团,头也跟着隐隐作痛,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再也不想了。 梁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还是祝福他的话? 无论哪样她都无法说出口。 梁夏裹紧身上还残留着他气息的毯子,深深吸一口气,最后闻一下他的味道,丢下,决绝的起身离开,脚步如飞,不层迟疑片刻。 沈西凉冷冷的看着飞奔出去的女人,绝望的闭上眼睛,一只手搭在紧闭的双目上,心彻底空了,这个女人彻底毁了他最后的骄傲和信念。 以后的路那么长,他该怎么走下去? 梁夏一路踉跄的跑到自己房间的门口,这才发现,没有房卡,她根本进不去。 她无力的滑坐在门口,蜷缩起来,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还在颤抖的身体。 曾经多少次,她想过要报复他,可是当真正做到的时候,心为什么比先前还要痛苦。 难道她还爱着他? 想到这一点儿,梁夏更加恐惧的颤抖起来。 不会,不会的,她不会还爱他,不会,她爱得明明是傅旭冬,是她温暖的傅老师,怎么可能还爱他,难道还想让自己再死一次吗? 许久,久到自己被冻得麻木,她才发现她前面站立良久的一双大脚。 “地上冷,起来,回房间吧。”宋嘉卓掏出房卡,刷开了她的房门,把人扶了进去,自己退了出来。 梁夏愣愣的回到房间,在浴室泡了许久的热水澡,身体回温后才起身出来。 夜色更深了。 她换好一身家居背心短裤,服务生正好敲门进来,送来了迟来的晚餐。 “小姐,您要的晚餐。” “我没有订餐。” “是位先生订的,他说是您的朋友。”服务生推车出去,梁夏看着清淡的饭菜,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人。 原来是他,他到是细心。 梁夏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安心的填饱着肚子。 另一个房间,沈西凉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的看着远处海上的星星点点,混入黑夜的眸色越发深谙。 姜佳佳推门进来,在他身后陪了他很久。 在她讪讪的想离开时,寂静的室内想起一道深沉的男音。 “想和我在一起吗?” 姜佳佳被问愣了,跟着点了点头。 “那就在一起吧!” 姜佳佳呆愣了片刻,忽的反应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莫名的喜悦冲击着她的心脑,不禁热泪盈眶。 她颤抖着唇,迟疑的问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答应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我愿意。”姜佳佳激动地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他,感受他的温度。 沈西凉身子一僵,随后长叹口气,任由她抱着,即便心里再怎么排斥,他必须找到一个最快的途径,让自己不至于彻底的沦陷进无边的绝望。 梁夏在酒店养了两天,身体恢复过来,每到想起某些事情和人,心还会隐隐作痛,但却不用那么撕心裂肺。 她想,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渐渐淡忘,就把一切交给时间,那些好的不好的事情,统统锁在回忆里,直到久了,模糊了,再也想不起来。 宋嘉卓在她恢复好的第一天就找到了她,坚持带着她去游另一个岛屿。 梁夏爽快的答应了,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在进入电梯的时候,她莫名的向一个房间张望了一下。 “他们两天前就退房,离开了。” 男人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梁夏忽的清醒了过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后,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那个什么,你别误会,我只是怕遇上,尴尬,尴尬……” 宋嘉卓送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挑了挑眉,“了解,不用解释。” 了解个毛啊! 梁夏被他一副我真的很了解的模样堵得心里烦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拉着行李箱快速闪进电梯。 宋嘉卓坏坏的笑笑,紧跟着走进去,眼角的余光扫过她看过的那个方向,眸底闪过一道暗沉。 梁夏跟着宋嘉卓在马尔代夫的天堂岛游历了一番,玩的很尽兴,但被萧禾的一通电话迅速的招了回去。 一下飞机,她马不停蹄的坐上等候多时的盛家司机,匆匆忙忙的赶往了医院。 宋嘉卓站在后厅,看着急乎乎跑远的女人,无奈的叹气,就这么急吗,行李都忘了拿。 梁夏颤抖着手推开厚重的vip病房的门,看到里面正吻得如漆似胶的两人,原本苍白的小脸彻底黑了。 这是什么?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她正在海边散步,萧禾打来了电话,上来就劈头盖脸的大哭。 “夏夏,你哥,你哥他……” “我哥他怎么了?你别哭了,到是说话呀?”比小强还要坚韧的萧禾萧太后哭了,哭得还那么伤心,梁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好的预感慢生起来。 “你哥他出了车祸……” “啪”萧禾的话还没说完,她手里的手机瞬间掉进了水里,彻底的“牺牲”了。 她借宋嘉卓的手机,给盛家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接机,二话不说,立马买了票,匆匆赶了回来。 她土头土脸的赶回来,心更是凝重,可想而知,在她看到紧紧搂在一起亲热的两人,她会是神马感受。 她现在几乎有杀人的冲动。 “咚” 病房的门被狠狠的甩上,吻得迷情的两人受惊,清醒了过来。 萧禾红着脸傻傻的看着一步步向她逼近的青脸梁夏,不觉得抓紧了自家老公的大手,“夏,夏夏……” “出车祸?恩?” “夏夏,你哥他真的出了车祸,只是,只是小腿骨折了……” “盛景然,看看你老婆干的好事!”梁夏气的双手叉腰,怒斥着一脸平静的当事人。 萧禾哆嗦一下,紧紧贴在自家老公的怀里。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叫她自己没听完自己说的话。 “舍得回来了?玩的开不开心?马尔代夫?”盛景然轻悠悠的话,让梁夏立马没了脾气。 她晃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个苹果,咔咔吃了起来。 “下次别在虚张声势了,差点吓死我,萧禾,你也忒衰了,怎么每次遇上盛景然的事就慌了手脚,你他妈的冷静都去了哪里?”梁夏无意中的抱怨话来某人凌厉的一道视线。 得,还说不得了,这是有了老婆忘了娘,咳,是妹妹。 185也没见漏风 梁夏啃着脆甜的大苹果,在某人阴戾的眼神逼迫下再也混不下去。 她无辜的翻个白眼,满心的鄙夷,不久是打扰到你的好事了吗,至于吗,也不怕眼珠子瞪下来。 “吃够了吗?吃够了就回公司上班,这两天我休息,一切工作由你全权代劳。” 男人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梁夏一口苹果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梁夏使劲咽下卡在嗓子眼的苹果,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是你聋了还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不是说了吗,公司你先负责着,等我养好伤。” “屁话!我负责,我负责个毛啊,凭什么让我负责?”梁夏急了,她可没那个精力去和那群虎视眈眈的老顽固周旋,这要死伤多少她珍惜的脑细胞啊。 “别忘了,那公司也有你的一份,别摘得那么清楚。”盛景然抓着妻子柔滑的小手在手里把玩,丝毫不理会那个气的差点跳脚的女人。 梁夏被噎住,无法还口。 当年老太后把她疼到了骨子里,偷偷的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全都转到了她的名下,还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骗取她签了转让合同,她就是想还都还不回去了。 无奈的叹息一声,她是欠了他妈呢盛家一家老小。 她狠狠的剜了两人一眼,咔咔几口,把苹果吃个干净,随手把果核丢进垃圾桶里,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擦手,慢悠悠的起身,离开前,她咬牙对盛景然说,“姓盛的,你等着,老娘非把家给你败了,让你领着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去!” “滚蛋,败了家,第一个先收拾你!”盛景然很不以为然,快速的把某人气走后,继续和自己家老婆亲亲爱爱。 “盛景然,有没有说过你很无耻?”梁夏走后,萧禾拍掉他的安禄山毛抓,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鄙视的搔他一眼。 “有!”盛景然想了想,老实回答。 “谁啊?” “你!” “……” 梁夏回到家,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上黑色的职业套装,把头发规正的梳起,干练,大方。 之后稍稍吃了晚饭,拿起包包准备去公司加班。 红色的法拉利如在飘荡在暗夜里的一抹红轴,缓缓驶进停车场。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只有几个重点的部门在加班。她乘上电梯直接奔向自己的办公室。 开门的瞬间,被里面雷人的一幕震住。 她可爱的办公桌已经被改成了花坛,一字排开,摆着许多盆小盆栽。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那个女人的杰作。 梁夏头疼的抚了抚额,对埋头工作,看见自己进来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的冷漠男人,“喂,你也太过分了吧,我人才出去几天,这里就被你家宝贝老婆变了天了。” “老板说过,你走了就别想回来,现在你还回来干嘛?” “你以为我想回来。”梁夏拉开椅子,一屁股歪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可怜的包包,被摔在郝伟的办公桌上。 郝伟微微蹙了蹙眉,“没事就出去,我还要早点完活回家陪老婆。” 梁夏冲他挑了挑眉,“你的无良*oss把盛世交给我了,你确信你现在能回去?现在你的直接上司可是我,这个代理总裁!” 郝伟送她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出去!” “喂,我现在可是你的老板,你起码也得尊重我一下吧。” “出门左拐,总裁办公室,里面玩去,现在别打扰我工作ok?” “嘁……”梁夏翻个白眼,小声嘟囔,“一本正经,枯燥乏味。” “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没听见拉到。”说完抓起包包,在男人发火之前,快速离开。 郝伟在她出去后,幽幽叹了口气,女人,明天那一仗不好打啊,你又该怎么办呢? 尚业 五十五层,总裁办公室。 崔文斌挥退进来送咖啡的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透过镜片疑惑的看着站在落地窗前沉思好久的总裁。 “总裁,您觉得这个计划怎样,我们能采用吗?”崔文斌真心不想打扰他,可是自己等着他的答复,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他站的腿都麻了。 站在窗前的男人动了动,须臾从嘴里轻轻吐出一句令他咂舌的话,“文斌,听说盛世的盛总车祸住院,你说谁有机会代替他呢?” “啊?”崔文斌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在那里。 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又不好回答,“这个,这个我不知道,那就要看他们董事会的决定了。” “盛景然很聪明!” 沈西凉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崔文斌顿时一头雾水。 聪明,他当然聪明,否则人家怎么会当上大公司的总裁。 “总裁……” 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生生打断了崔文斌接下来的话。 “西凉,一起吃完饭,我订了餐,是一家国色小餐馆,听说还不错,咱们也去试试吧。”姜佳佳兴致冲冲的闯了进来,发下屋里还多了个人,不免有点不好意思,“崔助理也在啊。” 崔文斌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他的存在感就那么弱吗,咱们一个个的看不到他。 “你决定吧。”轻轻冷冷的声音传来,让姜佳佳的热情消去一半。 她讪讪一笑,毫不在意,“行,一我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好,你等我一会儿。” “好。” 得到应允,姜佳佳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崔文斌一脸茫然地看着落地窗前男人落寞的背影,搔了搔后脑勺。 明明是在交往的两个人,怎么看不出总裁有丁点的开心呢?反而是越发的沉重。 难道这些都是他的错觉,别忘了他家总裁一向是喜怒无常的。 梁夏忙了大半夜,总算把明天股东大会的事宜准备就绪。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在诺大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响起,她拿起一看,一个意外的号码。 “喂,是我们漂亮如天仙的梁家大小姐吗?”轻轻调侃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几日不见,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啊。” 陆辰嘿嘿一笑,痞痞的说,“想我了吗?” “想,很想。” “真的。” “真的,很想抽死你。” 陆辰故作失望的叹口气,“喂,女人,你太没良心了吧。” “我的良心都被你兄弟吃了,哪还有良心?”梁夏轻笑,气的某人在那边呲牙咧嘴。 “下来!”陆辰说不过她,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嗓子。 “干嘛?” “吃饭!” “我吃过了。”再说这大半夜的去哪吃饭啊,神经啊。 “老子刚下飞机,肚子还他妈闹着革命呢。” “……” 梁夏拿着包包刚走到楼下,就被某人强行塞进了白色宝马里。 汽车一路前行快速飙到一家还没打烊的小饭店。 一上桌,陆辰就不客气点了一桌子的菜,四个人都吃不完。 望着一桌子的花花绿绿,梁夏一脸的黑线,再看对面那个狼吞虎咽毫无形象的男人,内心鄙视至极。 他这是几天没吃饭了,怎么跟饿狼似的。 陆辰吃饱后,桌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梁夏慢慢的品着饭后茶水,看着对面那牙签剔牙的男人,嘬着牙花摇了摇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光鲜亮丽的表皮下,竟然还是一副死皮相。” 陆辰啐出剔出来的烂肉,挑了挑眉,“怎么,看不惯啊,老子就是这幅德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别恶心我了行不行,刚吃饱,还想让我吐出来。”梁夏黑着脸痛斥他这极端不雅的行为。 陆辰丢掉牙签,拍了拍手,“没法,牙缝大,堵塞的厉害。” “牙缝大?也没见漏风啊。” “……” 梁夏看他吃瘪的样子,痛快的笑了几声。气的他直磨后槽牙,“死女人,老子刚回了你就给竟给我添堵,臭没良心的。” 梁夏调皮的朝他吐吐舌头,笑的一脸嘚瑟。 酒足饭饱后,陆辰开车送她回家,在等红灯的时候,身旁一辆黑色宾利并排着停了下来。 宾利后面的车窗正好落了下来,梁夏微微偏头,,透过半开的车窗正好看见那辆车后座上以为在一起的男女,猛然怔住,心突地被刺了一下,麻麻的疼。 “怎么了?”陆辰见她发呆,好奇的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当看到那车上的男女,晶亮的眼睛暗了暗,他单臂揽过梁夏的肩膀,在她扭头时,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两人同时怔住。 直到后面喇叭不停的催促声想起,陆辰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发动了车子,率先使了出去,而那辆宾利被他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刚刚那一幕清晰的看在另一个男人的眼里,他看着驶离的白色宝马,暗沉的眸子深了深,急不可察的推开因为困顿微微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脸上的厌恶神色一扫而过。 他身边的女人,在感觉自己被无情的推开后,咬紧了下唇,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几乎嵌进掌心的肉里。 梁夏从刚才愣神中清醒过来,愤然的瞪着他,活脱脱一副要剐了他的样子。 186我一千个相信你 陆辰被盯得不好意思,干咳几声,“那个什么,我只是想气气他们,别这么嚣张。” “幼稚!” “……” “嘴巴真臭,回去不知道该洗几次脸了。” “……” “我怎么觉得现在脸上有股子烂肉味儿。” “……” “是不是你剔牙没剔干净?” “你够了,再不闭嘴,立马给我下车,自己走回去,月高天黑的,会崩的东西也许会出现,看它亲你时候你恶不恶心。” “陆老三……”梁夏被恶心的尖叫一声,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陆辰挑挑眉,得意的吹起了欢乐的口哨。 盛世懂事大会 盛景然的首席秘书焦急的围在会议室的门口转圈圈,左看右看,就是等不到来人,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室内股东们的争吵声越发激烈,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残局了。 正在他焦急之际,总裁专用电梯开了,前后走出一男一女来。 “呦喂,您二位总算是来了。” “久等了。”梁夏淡淡一笑,扶了扶脸上的黑框眼镜,在秘书开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原本嘈杂的会议室在看到开人,立刻安静了下来,股东们看了看她,又往她身后看了看,没看见盛景然,有些不快。 “梁丫头,盛总呢?” 梁夏点点头,径自走到首位,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众人狠狠的抽了口凉气。 “你……” “各位股东好,现在我来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因为盛总身体的缘故,所以即日起盛世所有的工作都由我来全权代理。” “你说什么?凭什么由你来代理?” “你个小丫头能懂什么?” “盛总在开玩笑吗?” 不同的质疑声四面而起,刻薄而尖锐。 梁夏伸手,立在身边的郝伟递上一份文件。她把文件推到会议桌的中间,浅浅一笑,“这是盛总签的临时代理合同,请各位看一下,如有疑问请联系我的律师。” 翻腾的会议室即刻清静下来,股东们面面相觑,各怀鬼胎。 “好,我到是要看看你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作为。” “你可知道公司现在的状况?如有差失……” “这个各位放心,江宇的江总十分看重我们公司的计划,如果没有个别人的负面作用,我想公司很快就会回到正轨。” “……” 股东们一时没了言语,心怀叵测的几人,老谋深算的眸光里急不可察的闪过一道亮光。 结束疲累的会议,回到总裁办公室,梁夏刚坐下来,秘书的内线就打了进来。 “什么事?” “梁小姐,江宇的代表人来了。” “请他到会客厅。” 来的还真快,她不过找了个借口搪塞那些老顽固,没想到还真被缠上了。 不过她也不会担心什么,江正有怪癖,就是再怎么好色,也绝对不会碰居在高位的女人。 而她现在正好处在高不胜寒的“位置”,就可以毫不顾忌的跟他谈合作的事情,如果他不反悔的话。 梁夏走近会客厅看到来人不禁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宋嘉卓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米米的看着她,“你想着是谁?姓江的那个色老头?” 梁夏在她对面沙发上坐定,挥退了秘书,“你和江宇什么关系,怎么会成为他们的代表?” “我在江宇上班不行啊。”宋嘉卓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懒懒的靠在沙发上。 “林森,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不是吗?” 宋嘉卓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膝盖,挑眉看她,“梁小姐,我郑重的告诉你,我是江宇特聘的设计师,你们那个方案,至此以后要由我全权负责。” “你,真的去了江宇工作?”梁夏有点怀疑,毕竟几天前这男人还在跟自己在马尔代夫玩的不亦乐乎,可转眼间便成了江宇的首席设计师。 “这是我的证件,如假包换。”宋嘉卓递上自己的工作证。 linson一个英文名字显赫的出现在这张白底黑字的工作牌上。 梁夏把工作证还他,摇了摇头,挖苦道,“啧啧,还真本事了,竟能入得了老淫棍的眼。” 不可不说,江正这个人虽然好色,但是他却是个惜才的人,凡是有才能呢的一代新人,只要被他发现,便会毫不客气的揽到自己的公司名下。 这就是为什么他声名狼藉,还会有不少的人前仆后继的去加入江宇。 “老淫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还敢跟他合作,你是对自己太没信心,还是不相信江正的眼光?”宋嘉卓温吞的话里,夹杂着一丝怒意。 梁夏白他一眼,不想在探讨老淫棍上浪费丁点的时间,“好了,有完没完,你来干什么来了,工作。” 宋嘉卓撇撇嘴,一微微俯下身子,跟她探讨起来。 一个多小时的讨论结束后,梁夏疲惫的瘫软在沙发上。 “怎么,就这点能耐了?你们老板什么眼光,竟然会选上你?”宋嘉卓合上文件,好笑的看着她。 梁夏瞪他一眼,“如果有的选,你以为我愿意啊,饿了,姐请你吃饭。” “别总是姐不姐的行吗,你不就大我一岁多点吗,至于把姐字天天挂在嘴边上吗,烦透了你。” 梁夏没搭理他,起身往外走,他紧随跟上,不停的在身后叫喧,“喂,喂,女人,你等等我,那天你跑的快,行李还在我家呢,不想要了是吗?” 走在前边的梁夏突地停住脚步,转过了身,冲他勾唇一笑,“那就送你好了,咱俩身材差不多,你可以穿的。” “……”男人的脸被气的铁青冲她捏了捏手里的拳头,咬碎了一口的白牙。 他哪里和她那小身板差不多,他比她高出半个头好不,虽然清瘦,但也算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这是女人竟然敢把他当成女人! 她死定了! 梁夏为了表达谢意,主动请宋嘉卓在一家西餐厅吃饭,喝过洋墨水的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清闲舒适的大厅,飘荡着优美的大提琴乐曲。 要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两人大眼瞪小眼。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海龟怎么都喜欢吃这些血腥的东西。”梁夏看着盘子里七分熟的牛排,砸吧了一下嘴,有点难以下咽,不是她不懂情绪,是她真的有点晕血。 宋嘉卓把自己面前的那份牛排优雅的切好,绅士的放到她的面前,把她面前的拿到自己面前,开始动刀吃了起来。 “就像外国人不理解中国人,为什么一顿三餐,不是馒头大饼就是米饭一样,环境养成一个人的习惯,如果你在外国呆久了,也会忘了馒头米饭是什么滋味。” “嘁,我可不会忘本。” 宋嘉卓挑挑眉不置可否,专心享受着午餐。 梁夏的视线蓦地被临窗的一对那男女吸引了过去。 男人温文尔雅,切好盘子里的牛肉,用叉子叉起,慢慢的送到对面女人的嘴里,眼底的温柔似乎就要滴出水来。 女人一头又黑又长的直发,温顺的披在身后,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洁白的犹如天使,让人不敢亵渎。 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也能看出,女人绝美的容颜。 女人不小心,嘴边碰到了酱汁,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男人温柔的拿起绢帕,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去嘴角的污渍。 梁夏手一紧,刚刚叉起的一块牛排“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宋嘉卓看到她晃神,蹙了蹙眉。 “没什么,看到恶心的一幕,没了食欲,不想吃了。”梁夏嘲讽的勾了勾唇,放心了手里的刀叉。 宋嘉卓回头扫视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人,有些不解。 “我们走吧,下次换个好的地方。” “恩。”宋嘉卓丢下吃了一半的饭,跟着她走出餐厅,一路想着她为什么会那么反常。 “旭冬,你在看什么?” 清丽的声音唤回傅旭冬定在餐厅一角的目光,傅旭冬微微一笑,“没什么,好像看到了一个朋友。”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颜筝微微叹气,“我们应该过去打个招呼的,这样太不礼貌了。” 看到她因为一件小事,小脸就成一团的样子,他好笑的伸手去抚摸她的头,手停在她头顶的上方,生生的僵在了那里。 “怎么了?” “没事。”傅旭冬收回僵硬的手,在桌下紧紧转成拳头,他怎么忘了,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他的倔丫头,是另一个女人,一个用生命在爱自己的女人,他怎么忘了。 “旭冬,你今天好奇怪啊,身体不服吗?”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颜筝觉得他刚刚出神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显得拘谨,别扭,好像在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工作上的事吧,毕竟是颜叔叔的委托,很怕会让他失望。” “我叔叔才不会,他那么相信你,放心吧,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办好,我一千个的相信你!” 对面女子清纯甜美的笑容,让他忽然从心底萌生出一种不可饶恕的负罪感。 傅旭冬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此刻,真的乱了。 187那小子想追你吧 盛世和江宇的合作正式被搬上头条,洛城的商界一片哗然。 盛世的股东们安静了下来,各怀鬼胎的等待事变。 梁夏这一阵忙的更加不可开交,几乎每天都和助理团队在公司熬夜加班。 陆辰揣着双兜,斜靠在办公室门口,幽幽的看着埋头在文件中的女人,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 她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她坚韧,眉宇间总是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梁夏无意中抬头看见了门口的男人,笑了,“什么时候来的?” “女强人,现在才看见,老子的腿都快站麻了。” “你先坐会,我马上就好。” “五分钟。” “什么?” “五分钟会后不管你忙不忙的完,老子就要抢人了。” “喂……” “已经过了半分钟了。” “……” 这混蛋,现在还让她怎么继续忙下去。还好重要的事情已经做完,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琐事。 陆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在门边,欣赏着某人工作的情形,一时竟然看痴了进去。 都说男人工作时候是最帅气的,可是为毛他妈这个女人工作起来会那么的好看。 她时而蹙眉,樱红的小嘴紧紧咬着笔头,时而眉眼松开,缓缓染上清爽的笑意。 “咳咳……”想进门的郝伟,看到挡在门口的门神,不客气的咳嗽了几声。 陆辰抬眼瞄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借过!” “她已经下班了。” “谁说的?”梁夏呛声过来。 “五分钟到了。” “我又没答应你……” “好啊,那老子开始抢人了。”陆辰邪恶的笑笑,朝她走了过去。 看他这架势似乎是要来真的,梁夏急了,“别,别,我马上收拾,大神稍等一会儿,就一会,嘿嘿……” “……” 郝伟面无表情的进来,把手里的文件摊开,“签字。” 梁夏扫了一眼陆辰黑下来的脸,扯扯脸皮,迅速在纸业上滑下自己的大名,收了笔。 “好了。” 梁夏收拾好文件,拿起包包,推着陆辰往外走。 “别推了,老子自己有脚丫子。” “那你还赖在这不走。” “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耍赖了?” “加上你的一共四只,走吧,陆大爷,肚子饿瘪了。” “……” 公司楼下,一个男人倚在黑色奔驰的轿车旁,看到来人,立马走了过去。 “你可算下班了,美女赏脸吃个饭呗?”宋嘉卓笑呵呵的挡住梁夏的去路,完全忽视了她旁边的另一个男人。 “他是谁啊?”陆辰斜眼瞄了一眼宋嘉卓,心里有些不快。 “今天不行,我有约了。”梁夏瞅了眼身边的男人,抱歉的说。 “没关系,咱们下次再约。”宋嘉卓笑笑,深深的眸子瞄向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她口中的竹马陆辰了吧。 两个男人的视线对在一起,没有刀光剑影有的只是疏离和冷漠。 宋嘉卓开车走了,梁夏坐上他的骚包宝马。 “那小子想追你吧。” 陆辰发动了车子,幽幽的开口,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酸的要命。 梁夏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别瞎说,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会半夜里等在你公司门口,就为了跟你吃顿饭?是你傻还是他傻啊,这还没有目的?” 梁夏忽略他话语里的讥讽,只当他是放屁。 “还想不想吃饭,不吃就把我送回去,什么时候变成八卦老妈子了,就算是他想追我,你不替我开心吗,起码不愁我嫁不出去了。” “你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能不急吗,我都二十五了,老女人了。” “那我还二十七呢,那不就是老男人了。” “男人跟女人能一样吗?三十岁的男人,风华正茂,可是女人却在开始衰老,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梁夏丢下化妆镜,感叹道。 陆辰唏嘘一声,很不赞同,“ 女人,你不懂男人。” 男人只要爱上了,不管你是三十还是四十的,都会爱下去。如果说女人的爱情是飞蛾扑火般,那男人的就是狂烈的暴风,不计后果。 梁夏白他一眼,随手打开收音机,听里面的午夜节目。 电台正在播放午夜新闻,梁夏刚想换台,听到里面的新闻,手僵在了那里。 “饭还吃吗?”陆辰嘶哑的声音在静默的车里响起,打破了过于沉静的气氛。 “吃,你不饿吗?”梁夏关上收音机,扭脸看向窗外,没有看见身边男人紧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显露。 耳边是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刚刚电台小姐清朗的声音 。 “商业神话沈西凉本月21号将与罗氏的大小姐姜佳佳举行订婚仪式,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经过多年的相恋终成眷属……” 21号码,算算还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他便真是贴上专属标签的男人了。 梁夏自嘲的一笑,掩去眼中的酸涩,明明是你不要的男人,就算那男人降低身段卑微的向你祈求,不是也没换回你的心软吗,那现在的心痛又算什么? 一顿饭,两人吃的前所未有的安静。 陆辰把她送到深居院的楼下,在她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说道,“公司那边有些事情,明天我要回去,我不在的这几天,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过去的就过去了……” 梁夏好笑的打断他,“喂,这该是我来安慰你吧,你确定你没事吗?” 陆辰横了她一眼,为她的不知好歹,“下去,老子他妈第一次安慰人,就被泼冷水,麻溜的滚蛋!” 梁夏笑呵呵的下了车,冲他挥挥手,转身就走,转身的瞬间,她没有看到陆辰阴沉下来的脸。 车子发动,快速出了小区,冲着一个方向奔了过去。 常叔开车黑色宾利,缓缓驶进景泰蓝小区,在拐弯处,被一辆突然闯进来的白色宝马别住了,紧急踩了刹车。 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沈西凉,嚯的睁开了双眸,凌厉的视线直逼窗外。 陆辰下车,大步跨到黑色宾利的后车门,敲了敲玻璃。 车窗打开,露出沈西凉那张冷漠至极的绝美容颜,“什么事?” “下车!” “有事说事!” “老子他妈让你下车!”陆辰气急败坏的踢了车身两脚,怒视着容颜。 沈西凉叹息一声,捏了捏发疼的眉宇,在常叔的担忧中打开了车门。 “少爷……” 沈西凉给了常叔一个安心的眼神,迈下了车。 两个身材一样的高大男人,互相对峙起来。 “你要订婚了?”陆辰看了他几眼,问道。 “消息到是真快啊,陆三少是来恭喜我的吗?”沈西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是,我是来谢谢你的。”陆辰不怒反笑。 沈西凉蹙了蹙眉,“谢我什么?” 陆辰勾了勾唇,笑的一脸邪魅,“谢谢你把她还给了我。” 沈西凉瞬间沉下了脸,装在口袋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打磨良好的指甲几乎扣到了掌心的肉里。 他紧抿着薄唇,浑身散发着凛凛寒气。 “难道我不该感谢你吗?这次我不会再放手。”陆辰宣告了自己的决心,转身就走,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回头呵呵一笑,“忘了,恭喜你,祝你们百年好合,永不分开!”最后那个“永不分开”他说的格外重,似乎真是希望他们这辈子就纠缠在一起,不要分开。 白色宝马退去,很快融入了漆黑的夜色里。 沈西凉静默的站在原地,不动一下。 许久,常叔向前迈了几步,担忧的看着他略微消瘦寂寥的背影,“少爷……” 没有人知道他站在那里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他把自己埋在漆黑的夜色里,整个人都装进黑暗,寂寞凄苦的背影让人看了心碎。 “常叔,我这一生是不是注定要活在地狱里?” 暗哑的嗓音低低的传来,常叔只觉得喉头堵塞,一时竟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少爷……” “也许她说的对,我不配。”不配活在温暖的阳光下,这一生注定悲苦离别,爱而不得。 接下来的几天,梁夏把自己投进紧张繁忙的工作中,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的东西。 几天的努力,盛世和江宇的很作终于开始走上正轨。 盛世的一拨人,终于可以喘口气。 公司决定开一次庆功宴,来犒劳一下辛苦了许多个日夜的员工们。 地点选在了旗煌,盛景然居然带病参加了小小的庆功宴,不过宴会陈词后,他便撒丫子走人,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了梁夏。 梁夏咬牙接受,带着众人狂欢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性感的酒红色抹胸长裙,头发被造型师很好的梳起,少了平日里的孩子气,多了几分端庄,在加上与身俱来的贵气,她便成了整个宴会的亮点。 出乎意料的,江正居然不请自来,在著名女星的陪同下大大方方的出席了盛世的庆功宴。 “江总,很荣欣您来参加盛世的庆功宴。”出于合作的关系,梁夏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 188你喜欢,让给你好了 江正眯着小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上下打量着她,“梁小姐真是不够意思,这样的宴会竟然不请江某做客。” 梁夏似乎有种被人八光衣服欣赏的恶寒感,她强忍住不适,招牌式的笑着解释,“江总,您别误会,这本是盛世给员工办得一个小小的宴会,哪里能劳您的大驾。” “梁小姐客气,不如我们坐下喝一杯,敬敬你的地主之谊。” 梁夏本想拒绝,但是又不得不卖他这个脸,只好答应下来。 江正使了个眼色,挥退身边的妖娆女星,由梁夏带着去了会厅的一角。 公司百余名名员工欢快的玩乐着,在江正出现后小小的打扰了下,又顾自的玩了起来。 郝伟在江正来之前,接到妻子的一通电话,急急的赶了回去,整个宴会只剩下梁夏和几个助理秘书撑场面。 梁夏和江正坐在宴会一角,闲谈起来。 不知不觉间,梁夏恍然间发现自己应经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到酒醉的地步,但是头开始有点发飘了。 江正拿起酒瓶再次对准了空了一半的酒杯,梁夏微微错开了被子,“江总,我不能再喝了,您看这场面还得撑着。” 江正了然的点点头,但是也不肯这么轻易的就让过她。他一个手势招来自己的舞伴,那个小有名气的明星,端着一杯热烈的伏加特扭着傲人的身姿缓缓踱步过来,半靠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江总,现在才想起人家来啊?” 语气娇爹爹的,听的人浑身一阵寒麻。 梁夏戳着鸡皮疙瘩四起的双臂,尴尬的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赤果果的亲热。 江正眉眼有意无意的瞥了过来,推了推怀里的娇柔美人,“去,敬梁小姐一杯酒,打扰半天,咱们也该离开了。” 小明星心不甘情不算的在他怀里扭捏了一下,顺从的倒了杯酒,递到梁夏的面前,没好气的说,“梁小姐,我敬你。” 梁夏清凉的视线从她涂满丹蔻的长指甲移开,大方的接过她手里的那杯酒,爽快仰头,一口而尽。 江正微眯的小眼睛里闪过一道急不可察的精明亮光,拍手称赞,“好,爽快!” “江总,慢走!”梁夏放下酒杯,得体的笑着。 江正点点头,拥着美人离开。 终于送走了两人,梁夏心里重重松了口气,同时全身的神经立马松了下来。 她揉着发疼的眉心,脑袋莫名的开始眩晕起来。 看来自己真是有点醉了。 这种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最后她支撑不住,缓缓的瘫软在沙发上,眼前开始模糊,朦胧间,她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双白希的长腿。 梁夏昏昏沉沉的由人扶着出了宴会厅,途中竟然没有一人来拦住她。 她软软的靠在香水刺鼻的柔软肩膀上,脚步踉跄着走着。 “你要带我去哪?”浑身无力,她费劲的从牙关挤出几句话来。 女人冷哼了一声,“好好的买卖被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搅黄了,真不知道江总看上你什么?” “江总”两字在她的混沌的头脑里转了片刻,忽的警铃大作。看来真是江正搞的鬼! 怪不得他看她喝下最后一杯酒后,眼神如此的怪异,原来!她再迟钝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梁夏无力的挣扎着身体,在身边女人看来就是故作的矫情。 “女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江总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他不惜费劲心机,连最卑鄙不耻的手段都用上了,看来对你的势在必得,你现在反抗不会晚了点吗?” “放我走,我,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 “哦?你?你能给我什么?钱?多少?权势?你有吗?”女人讥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激不起她的丝毫怒意,反而有些绝望呢。 她还想在说些什么,迎面走来的两个相依的男女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从未像此刻这样,那么期盼的看到让自己十分厌恶的两张面孔。 梁夏死死的盯着男人,想换回他瞥来的吝啬目光。可惜男人好似没看见她,带着身边的女人,冷漠的走向她们这边。 在死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的袖子被紧紧的抓住,顿住了脚步,蹙眉,侧目看着那只放在自己袖子上的小手。 他冷漠的视线由那只小手移到她苍白的脸上,眉峰拧紧,冰冷的视线凌厉的射向她,无声的叫她放手。 梁夏使劲全身的气力,抓紧了他的袖口,干涩的双唇艰难的吐出近乎嘀喃的两个字,“救我!” 不知是男人本身的冷漠,还是他没有听到她的苦苦哀求,只见他毫不留情的掰开她抓在自己袖口上的小手,扭头,带着身边的女人快速的离开。 看到自己垂落的双手,梁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 身侧的女人收下紧张的心,狠狠的掐了一把她的细腰,差点吓死她,如果刚才那个男人真的出手帮她,自己破坏了老板的计划,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以防意外发生,她拖着梁夏,加快了步伐,快速的上了电梯,直奔楼上开好的总统套房。 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梁夏心底的绝望彻底击垮了她的全部理智,她任命般的由人摆弄着,不忍去想自己接下来的惨状。 梁夏被身边的女人拖到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她被女人毫不怜惜的扔进浴室,八光衣服冲了澡,在身体上抹上香油,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性感睡衣,撂倒在床上。 女人端来一杯水,强迫梁夏喝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这杯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做完一切,女人瞅了一眼大床上的梁夏,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嘲笑道,“啧啧,你运气不错啊,这么好的地方好好享受一番不错啊,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来这种地方。” 语气里更多的是酸楚和浓浓的嫉妒。 梁夏被她折腾了一番,虽然浑身还是无力,但是神志到是越发清晰了。 她冷冷的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你喜欢,让给你好了。” “别,我可没你尊贵,没那么荣幸,好好享受吧,一会儿江总机会来疼爱你。” 女人暧·昧的笑笑,转身开门出去。 金碧辉煌,宛如宫殿般的房间,让梁夏的心一阵阵发冷,她闭上眼的时候,脑子里总是回旋着刚刚男恶寒凉的冷漠眼神,以及他脸上的绝情和厌恶。 身体开始燥热起来,尤其是那里,那种好似又许多蚂蚁在爬的感觉让她难受的弓起了身子,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在床上磨蹭着双腿。 意识也越发的混沌,渐渐的模糊起来,理智渐渐被身体强烈的欲·望操控,已发不可收拾起来…… 顷刻,套房的门被人打开,有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小美人,我来了。”老男人步伐焦急的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性感尤物,下腹一热,涨了。 他搓了搓双手,急不可耐的爬上床,压上那抹身躯,在即将接触到那肖想已久的柔软时,门被狠狠的踢开,接着眼前一黑,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双臂一痛,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啊……” 紧接着就听见“咔嚓”一声,手腕断了,他惨叫一声,很快双腿也受到了同等的待遇。 瞪他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床上的美人早就没了踪影。 很快,门外冲进来一批人,看到惨烈的跌倒在地上的江正,宋嘉卓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眼睛爆红,低吼,“人呢?” 江正疼的几乎没了意思,只顾着摇头。 宋嘉卓不顾其他人的阻拦,拳打脚踢的招呼上了,直到把地上的男人打的奄奄一息。 推开保镖们进来的盛景然杀人的视线扫过死人一样趴在地上的江正,移开目光冷冷的看向跌在地上的宋嘉卓,“如果她受到什么伤害,我会让你们一个个给她偿命!” 盛景然挥手,身后的保镖把身后吓得都成一团的小女星扔到了地上,跟在盛景然的身后大步离开。 “给我找,不惜动用一切关系,就算把洛城给我翻了天也要把她给我好好的找回来。” “是,少爷!” 盛景然凌厉的视线扫过从只身仓皇跑过去的女人,深邃的眸子暗了暗。 那不是沈西凉的未婚妻,她怎么会一人在这,看样子还很是焦急慌张。 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最好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他挥挥手,找来身后的保安,“跟着她,看她去哪?立刻向我汇报,如果有状况不要擅自行动,小姐的安全才是第一。” “是,少爷。” 保镖偷偷的跟在姜佳佳的后面,穿梭在旗煌的各个楼层。 姜佳佳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包包,匆忙的奔跑在各个楼层。她像个屋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钻,希望可以找到那个期盼的人呢。就在几分钟前,那个男人,不顾她全家人的脸面,当场扔下她,急匆匆的跑了。 她就知道,在这里遇上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今天是他们双方加长见面,探讨订婚典礼的事宜,可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那个扫把星女人,更没想到她的未婚夫会中途丢下她,没有留下一句话就离开。 她知道他们就在这个酒店,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一定要找到他,把他找回来。 189你还想被谁碰 沈西凉站在大床前,冷冷的看着在床上不停翻滚的女人。 她浑身被汗水浸湿,几乎透明的睡衣根本遮挡不住她妖娆的身段,反而更加性感魅惑。 “热……”梁夏难受的伏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磨蹭着身体。 沈西凉漫步踱到床前,俯身看她,脸几乎贴在她满是汗水的小脸上,凉薄的唇轻起,带有一丝丝嘲意,“热?” “好难受,好难受……”梁夏似乎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揪着身前的睡衣,胡乱撕扯着。 “难受?恩?”低低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梁夏被吹在耳边的热气感染到,睁开水汪汪的大眼,咬着嘴巴看着他,衣服被欺负了可怜巴巴的样子。 沈西凉干涩的喉头动了动,低哑着嗓子说,“想让我救你?恩?” 梁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身体继续的渴望他,可是脑袋混混沌沌的又有个强大的意识,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碰。 沈西凉一阵讥讽的轻笑,冰凉的大手覆上她绯红滚烫的脸颊。 有凉意靠近,梁夏燥热的心底渴望得到更多,不受控制的双手捧起了他的双颊,樱红的小嘴凑了上去,在即将碰上那抹冰凉的时候被人狠狠的来开手臂,甩到了床上。 她嘤咛一声,眼角划出委屈的泪水,小鹿般受惊的眼神,怕怕的看着黑沉着脸的男人。 “说你要我!” “要……” “说你要我!”男人冰冷的视线死死的瞪着床上有丝犹豫的女人。 “我,我要……” “要什么?” “要,要你……” 梁夏怯怯的回答,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动着,生怕惹了男人不高兴。 沈西凉温凉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一粒一粒的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嘴角邪恶的笑,看的床上的女人浑身一颤。 “女人,这次可是你招惹我的,我说过,你再敢招惹我,休想我再放过你!” 身上的衣物退去,沈西凉覆上床上那抹柔软。 有冰凉的物体接近,多少能缓解一吓体内的燥热,梁夏伸开双臂紧紧的拥住他劲瘦的腰身,滚烫的脸颊在他硬朗的胸膛不停的磨蹭,娇柔身躯在他身下慢慢的扭动着,她不安分的双腿不小心碰到了他腿·间的肿胀。 沈西凉倒吸口凉气,眼里的灼热更加旺盛,他咬牙低咒一声,“小妖精。” 薄唇急不可耐的覆了上去,吻上那抹他肖想很久的甜蜜。 短暂的爱·抚过后,他顶开她的双·腿沉下了腰。 “啊……”许久不曾被碰触过的身体,在有异物闯进的时候犹如初次,撕心裂肺的疼。 梁夏痛呼一声,巴掌大的小脸痛成一团。 沈西凉强忍着快要崩溃的冲动,停在里面没有动,俯下身子轻轻的吻着她,给她安慰。 许久,在他的安抚和药物的作用下,她渐渐适应下来,不再那么痛,他才慢慢的动起来,由开始的缓慢,到后来的加速,到后来再也管不住自己,狠狠的动着。 满室里只听见大床不停的摇晃,女人的浅吟和男人低喘声。 …… 一波过后,他还没全部退出她的身体,她又缠了上来,埋在她身体某物又抬起了头。 夜色更深了。 …… 不知道了大战了几回和,沈西凉又一次播下希望的种子,附在身上喘息。 女人安静了一会,又不老实了起来,胡乱的摸着男人的身体,哼哼唧唧起来。 “sh·it!”沈西凉低咒一声,此刻心里恨不得把江正那老小子废了,他到底给她下了多大的药剂! 想到如果今天她没在这遇到自己,此刻会不会正被那个恶心的老男人…… 想到那个可能,他眼里的寒凉足以凌迟了那个老男人。 抵抗不了她的热情,沈西凉又提枪上战。 整整一个夜晚,直到黎明,东方太阳升起,男人还在不停的起伏,随着最后的冲刺,他加快了撞击的速度,最后低吼一声把全部的精华都给了她,之后再也撑不住缓缓的倒在女人的身上,而两人的身体还连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 …… 不知道睡了多久,梁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刺眼的眼光,让她禁不住挡了一下眼睛。 浑身的酸痛,尤其是那里,让她倏地清醒了过来。 她蓦地睁大眼睛,空洞的眼神看着洁白的屋顶,脑子空白一片。 身体的不适提醒着她昨夜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身体过度的疲惫让她清楚的知道昨夜是多麽的激烈。 梁夏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里已经没了那抹哀痛,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室内没有欢爱后的腥腻味道,这让她本就恶心的胃少了分刺激的折磨。 她费劲坐了起来,丝滑的被子滑落,露出她光滑的洁白的身体,胸前延至小腹上的红色印记,让她浑身开始发抖。 刺骨的冷意蔓延至全身,她止不住的抱着胳膊哆嗦起来。 脏,好脏。 自己的身体脏了,再也不干净了,再也不干净了…… 想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覆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干呕起来。 门被轻轻的推来,梁夏身体一僵,抓起被子紧紧的裹住赤luo的身体。 “醒了?”沙哑熟悉的嗓音响起,梁夏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端着碗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你?”微微开口,梁夏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难听,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沈西凉穿着米色家居服,踢踏着拖鞋,慢慢踱到床边,坐了下来,凉凉的看着她,“是我很失望?难道你想昨晚是谁?那个恶心的老男人?还是你的小竹马?亦或是那个什么很吵的苍蝇?恩?” “你,混蛋!”梁夏被气红了脸,很想上前挠他,可是浑身没有力气,只能愤愤的瞪着他。 “吃饭。”沈西凉不理会她的怒意,舀起一勺子浓香的粥递到她的嘴里。 梁夏还没从他给的愤怒和冲击中缓过来,被迫的张开嘴巴,吃着他喂得食物。 不管怎么样,昨晚不是那个令人作呕的老男人,已经让她很是庆幸。 但是老天可是跟她开口了大玩笑,本想与眼前这个男人脱得干干净净,没想到,一夜的放纵又把纠缠在了一起。 梁夏不去多想,她本就头疼的要命,不想去想过多的东西,以免徒增烦恼,就当这是意外的一·夜·情,放纵过去就是平静的现实。 小口吃完他喂得粥,梁夏舔了舔嘴唇,“衣服……” 沈西凉淡淡瞄她一眼,缓缓起身出去,丢下一句,“没有。” “……” “昨天捡到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穿。” 梁夏倒抽口凉气,紧紧圈住自己僵硬的身体,“那我,我被……” “除了我,你还想被谁碰?”沈西凉冷冷的眸子瞟了过来,讥讽的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梁夏,好似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真的是你?”梁夏弱弱的看着他。 “不信?你可以试试,昨天的你可是前所未有的热情,缠着我一遍又一遍的要着,你以为以你的精力,那老男人能满足你?”刻薄轻讽的声音停在梁夏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身边的枕头狠狠的投向笑的一邪肆的男人,愤怒的低吼,“滚!给我滚!” 沈西凉邪魅的挑挑眉,转身出去。 梁夏气急败坏的从床上滚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扯痛了那里。吃了点饭,发泄了一通,算是恢复了点力气。 她慢慢爬了起来,打开衣柜,从柜子里找出一件男人的黑色衬衫,套在了身上。 醒来后,脑袋清醒过来时,她才意识到,浑身没有一丝黏腻,可见事后被人清理过,腿·间那里也凉凉爽爽,好似被人上了药膏。 想到那个男人给自己上药,梁夏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沈西凉回到厨房,打开水把碗洗干净。 门铃声急切的响了起来,他微微蹙眉,擦干净手,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一颗放大的脑袋急切的探了进来,看到开门的人,大大出了口气。 “原来你在家啊,昨天你全家为了找你,差点把整个洛城翻了。”伍子轩大大咧咧的踢掉鞋子,大步跨进客厅,一屁股歪在沙发上。 “找我?做什么?” “喂,喂,大少爷您可贵人多忘事,忘了,昨天可是你和你老丈人第一次见面诶,虽然是个后的,但人家毕竟也是家长吗。” 沈西凉沏着茶水,听着伍子轩不着边际的话,微微蹙起眉头。他侧目向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动作立马一起伍子轩的警觉。 卧室有人,金屋藏娇! 谁? 想到某个人他惊异的瞪大了眼睛,指着沈西凉,“你,里面,你藏了人?” 沈西凉淡漠的看他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坐下来安静的喝起了茶。 “卧槽,我说你怎么大早上的脸色那么白,难道是昨天晚上纵欲过度了。”伍子轩的大嗓门直接那音量传到了卧室。 梁夏本想扭开门的手立马缩了回去,心虚的看向门口的纸篓里,被扔掉的七八个成团的纸巾。 他们昨天晚上,真的,真的如此疯狂? 难怪他的脸色白的难看,看来真是过了…… 梁夏涨红了脸,小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着。 “也难怪,这些年你都没没碰过女人,逮着机会了还不狠狠的发泄一下,呵呵,理解,理解。” 沈西凉一剂警告的眼神让他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那个什么,我来是传达伯母的命令的,她叫你今晚上死回家去,否则就永远别认她这个妈。”伍子轩嘿嘿笑过,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他。 “我知道了,没事你可以走了。” “别呀,我大老远的跑来,还没吃中午饭呢,不如请我吃顿饭,就当答谢我……” 伍子轩看到沈西凉忽冷的眼神,马上跳了起来,“好了,知道了,我走,走还不成吗。” 伍子轩不甘愿的被驱逐了,在玄关床上自己的鞋,小声嘀咕,“不就是个女人吗,还舍不得被看了,又不是没见过……” 190你把她藏哪了 玄关的门刚刚关上,卧室的门便开了,梁夏大大方方的穿着他的黑色衬衫,露着两条白希的大长腿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客厅品茶的男人,径自走向厨房冰箱处。 沈西凉深幽的眸子时刻跟随着她,把她每一个动作表情都看在了眼里。 梁夏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半瓶,彻骨的凉意让她不断扑腾翻滚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沏凉的水滋润了她的喉咙,让嗓子不至于太过沙哑难受。 她慢慢踱回客厅,在沈西凉火辣辣的视线注视下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经过那样疯狂的*,再次看他,多少有点尴尬,轻咳了两声,“那个,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说完这话梁夏便后悔了,怎么都感觉这话的别扭。 沈西凉轻酌口茶,慢悠悠的抬起头,深海般的黑眸定在她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谢什么?谢我从老畜生手里救了你,还是谢我给你解了情药?” 梁夏倒吸口气,猛然的瞪向他,身侧的两手紧紧握成拳头,声音也冷了下来,“沈西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必要把事情挑的那么明了吗?昨晚……就当是成年人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一·夜·情,你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沈西凉的脸沉了下来,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眼神寒凉的看着她,“看来你是忘了昨晚的情况,你确定这是一·夜·情,不是七次八次?” 想到那办纸篓的一团团纸巾,梁夏的老脸腾地就红了,火辣辣的。 “享受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女人你以为我是谁?” 梁夏气怒的瞪起眼睛,“你想怎样?” 沈西凉放下茶杯,倾身凑到她的面前,修长好看的手指捏起她娇俏的下巴,微微用力,凉薄的唇动了动,“碰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我不是你那些炮友,你,碰不起!” 梁夏一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沈西凉,你搞什么?难道你忘了,没今天你就要订婚了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又如何!” “你不要太无耻!”梁夏气急,一把推开他,逃离他的禁锢,往身后的沙发上缩了缩。 这男人把她当成了什么?人前风光的和未婚妻秀恩爱,人后和*的情·人*悱恻,最可耻的是他竟然想让她处在那个低贱的位置上,这是什么?报复吗?报复是她当年提出的分手? 梁夏的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暖在他寒凉的话语中彻底消弭殆尽,她冷冷的看着他,抿了抿苍白了的唇,“沈西凉,你休想!” 休想拿这种方式报复她,休想坐享齐人之福,即便是享受齐人之福,那个人居然不会是她。 看到她因为气愤微微颤抖的样子,沈西凉敛去浑身的寒意,语气也缓和下来,“你想多了。” 说着,他起身回了卧室。 梁夏愣愣的看着他走远的英挺背影,一时迷茫了,是她想多了?那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忽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光着脚丫小跑追在他后面,急乎乎的吼道,“沈西凉,你到底几个意思,别他妈玩文字游戏,你想怎么办说明白点儿。” 这样吊着人的胃口,很不好受! “唔……”梁夏没想到他中途会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没来得及刹车,狠狠的撞了上去,又被弹了回去。 后仰的身体,被一双大手及时的搂住了腰,免了她摔个屁股开花。 梁夏揉着撞疼的鼻子,愤然的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沈西凉看到她紧紧皱成一团,吸着鼻子的可爱模样,蓦地收紧双臂,把她紧紧扣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耳朵,长长叹了口气,“坏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久违的称呼,让梁夏浑身僵硬了起来,记忆的潮水如噩梦般狂卷而来。 六年前,无数个夜里,他们*而过,她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模糊间,似有人一遍一遍轻吻着她的发髻,在她耳边低语,“坏丫头,我的坏丫头……” 梁夏结了冰的心,在这瞬间裂开了一条缝隙,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狂奔而出。 她及时喊停,回复了理智,在他怀里不停的挣扎起来。 “别动!”沈西凉按住她乱动的身体,哑着嗓子警告道。 梁夏意识到抵在小腹上的那股子硬度,僵住了身体,“你……” “乖,老实让我待会,如果你还有力气的话,我不介意咱俩换个地方聊。” “……” 他还有精力想这些,昨晚上他…… 想到这个男人某些方面过于强盛的需求,梁夏咽了咽唾沫。 沈西凉平复下来,在她的惊呼中把她打横抱起,朝着卧室的大*走去。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梁夏急了,挣扎着推搡着他,她绵软的力道,就像是猫爪子挠在人身上,痒痒的,更何况是禁·欲了几年,突然开荤了的男人,更加招架不住,可是碍于她的身体,他只能咬牙忍了。 “闭嘴,再动我让一天都下不了*!” 梁夏老实了,乖乖的偎在他身上,僵着身子。 沈西凉把她放到大*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乖睡会,昨天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好好补回来。我出去一下,老实待着。”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要回家。”梁夏拽着被子瞪他。 “哦,你就这样出去?”沈西凉轻佻的看了看她围住被子的身体,嘴角挂起一抹坏笑。 “……”梁夏意识到自己身上除了他一件衬衫,什么都没穿,大囧,别扭的别开脸,不去看他那张嘲笑的脸孔,免得自己气急,干出些冲动的事来。 沈西凉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俯身在她鬓角印上轻轻一吻,“乖乖等我回来。” 梁夏冷哼了一声,侧过了身,背对着他。 沈西凉轻轻一笑,下*离开。 门轻轻关上后,梁夏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她紧紧的揪紧身上的被子,死死咬着唇齿,心脏跳动的频率非但没有压下来,反而越来越盛。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说好了不要被他的温柔骗到,为什么当他对自己表现出那么点的温情后,心里的防线就会溃不成军? 她好怕,好怕这样陌生善变的自己。 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很快,心里产生的那抹柔情,被她狠狠的扼杀在摇篮里。 沈西凉,我绝不会再上你的当! 黑色宾利缓缓驶进沈家老宅,等在院里的佣人在车停下的那一刻,很快跑过来拉开车门,“少爷,家里……” “知道了。”冷冷一句话,打断了佣人。 沈西凉天眼,深深看了一眼自家院里的陌生车辆,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阵寒意。 佣人刚打开客厅的门,立面立马飞来一个“暗器”,沈西凉微微偏头,利落的躲开,随后扫了一眼坐在客厅的几人,径直朝楼梯走去。 “沈西凉,你给我过来!”贺敏尖利的声音响起,跟在他身后的佣人吓得缩了缩脖子。 沈西凉顿了脚步,转了方向。 客厅里的沙发上,罗家一家三口,静静的坐着,沈老爷子拄着拐杖,面无表情的看着落坐在对面的孙子。 伍子轩靠着贺冬眠,两人对视一眼无良的笑了,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贺敏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你昨天去哪了?” “有些急事。” 沈西凉平静的一句,惹来贺敏激烈的尖叫,“急事?你知道昨天你该干什么吗,抛下未婚妻和父母回家?沈西凉同学,请问你几岁?” 伍子轩忍不住嗤笑起来,惹来冷冷的一剂眼神,立马捂着嘴巴,缩在了一边。 “姑姑,您别生气,凉西凉一定是有事,否则怎么会丢下怎么重要的事情离开呢,是不是啊,表弟?”贺冬眠挑挑眉,坐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是这样吗?什么事情那么急,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个。”贺敏敛了怒意,精明的眼睛不错过儿子脸上的任何表情。 “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沈西凉首先道了谦,让本来窝火的几个人瞬间没了火气。 “你这孩子,没事就好,婚约的事情可以再谈,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无声无息的走掉。”罗琪扯起一片笑脸,拍了拍身边女儿的手,示意她大度一点。 姜佳佳忙上前搭腔,“西凉,我们没有怪你,只是,只是担心你。” “你这孩子,真让我们担心了。”宋定国坐在沈老爷子身边,笑着沉稳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处在这里,跟未来女婿见面,激动和喜悦的心情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尴尬。 毕竟那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是一直视自己为仇敌的继女,想到这个继女表里不一的一面,心里不免惋惜。 他突然之间想到了被自己抛弃的亲生女儿,如果和眼前的人站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宋定国狠狠的摇了摇头,鄙视了自己一番。 他怎么会突然想起那副画面,他的女儿怎么可能配得上面前这位帝国年轻的王。 但是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去希意,即便曾经差点淡忘了的自己唯一至亲的骨肉。 “好了,既然你昨天有事,今天真好你罗阿姨一家都在这里,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订婚事宜商量一下。”贺敏见人家本人都不追究了,松了口气。 “我不会订婚!” 沈西凉一句惊雷的炸弹在人群中炸开,砸昏了姜佳佳一家,惹毛了自己的老妈。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对不起,姜小姐,我不会和你订婚。”沈西凉冷冷的对姜佳佳表明了心意。 “沈西凉!”贺敏刚平复的愤怒立马又狂卷了上来,她有种恨不得上前抽死他的冲动,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逼近人情的冰块。 就算不想订婚,也不能当着女孩子和怎么多人的面绝情的拒绝。 姜佳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哆嗦着苍白的唇瓣,“西凉……” 狂喜之后的痛彻心扉让她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相较于宋氏夫妇的错愕,贺冬眠和伍子轩则是一目了然,他们把自己隐身在这个家里,顾自品茶吃着点心,悠哉的很。 “贺二,这点心不错,你尝尝。” “老五,现在是吃点心的时候吗?” “啊?”伍子轩一副懵懂的样子。 “想象今天晚上在哪吃饭吧。” 伍子轩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吞下最后一块点心,傻傻一笑,“了解!”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贺敏气急,怒斥着那两个说着风凉话的小子。 “行了!”一道沉稳浑厚的声音响起,坐在一边始终闭目养神的沈老爷子突然开了口。 “小奕,婚事是你亲口应下的,现在又反悔,你拿什么理由来说服大家,你现在不是个孩子。” “对不起,爷爷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冲动,犯了大错,伤害了姜小姐。” 沈西凉诚恳的歉意,让剑拔弩张的氛围缓了缓。 “理由,你反悔的理由。”沈老爷子精明的眸子定在自家孙子身上,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一向精明能干的孙子,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沈西凉抿了抿唇,坚定的迎向沈老爷子犀利的视线,薄唇轻起,“现在有个女人可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轰”这个限制级的炸弹轰然炸响,全厅的人几乎都僵住了身体。 伍子轩一口点心恰在喉咙里,噎的他直捶胸口,贺冬眠一口茶水喷了一身,罗琪和宋定国的虚伪的笑的僵在了脸上,贺敏惊愕的张大嘴巴,瞪着自己这个语出惊人的儿子。姜佳佳捂住嘴巴,泪水决堤般流了出来,屈辱,难看,心痛狠狠的炸响她,让她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 她甩开罗琪的手,哭着跑了出去。 “佳佳……”罗琪起身想追,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沈西凉,对贺敏冷冷的说,“瞧你家养的好儿子!” 母女两还没跑到门口,客厅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的踹开,一抹高大的身影直接闯了进来,扫视了一圈客厅里的人,阴戾的视线定在沈西凉的身上,冷然开口,“沈西凉,我妹妹呢?你把她藏哪了?” 191你这是什么破衣服 沈家客厅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震住,沈西凉微微眯起冷厉的深眸,在片刻的愣怔后,冷冷的看向玄关处的男人。 “下去。” 沈西凉挥退紧跟过来的保镖佣人,起身踱到他的跟前,清冷的眸子对上盛景然那双隐忍着暴怒的双目,“找妹妹?盛总不觉得找错了地方呢?” 盛景然攥紧身侧的拳头,忍住上前揍他的冲动,咬牙道,“沈西凉,别他妈给我在这里装,昨天在旗煌明明是你带走了夏夏,她在哪?你吧她藏哪了?你要是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沈西凉蹙了蹙眉,凝神看他,有点迟疑,“她,真是你妹妹?” 虽然他要的资料还没有彻底查清,但是从上次在梁夏的公寓听到那孩子的一声姑姑,他有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这个男人的言语态度表明,两人可能是兄妹。 可是她的丫头哪里来的哥哥?六年前不曾出现,现在从哪冒出来的。 他不自觉的把目光锁到愣怔的坐在沙发上的宋定国身上,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盛景然冷然一笑,“我和那边那个姓宋的没什么关系,收回你那龌龊的视线,把夏夏给我还回来。” “她在我那很好,你不必担心。” 沈西凉淡淡的一句话,让客厅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看热闹的伍子轩和贺冬眠都惊异的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向门口。 “西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直被忽视在两人身旁的姜佳佳尖利的叫声换回了大家的神志。 沈西凉侧目,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歉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给你了你希望,你怎样怨我都可以,但是我不会和你订婚。” 姜佳佳美丽的小脸瞬间惨白,她哆嗦着嘴唇死死的瞪着他,“是不是因为她?你昨天整晚上都和她在一起?” “是。” 毫不犹豫的回答,沉底粉碎了姜佳佳心里最后的一抹希望。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乐此不疲,而耍自己的那个人,还是最爱的那个人深爱的女人。 她好恨啊,恨不得上前杀掉这对让她深受屈辱与痛苦的狗男女。 姜佳佳咬了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转身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盛景然跑了出去。 “佳佳……”紧跟在后的罗琪狠狠的瞪了沈西凉一眼,跟着跑了出去。 宋定国也不想继续尴尬的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匆匆的告辞离开。 在与盛景然擦肩而过的瞬间,耳边蓦地传来他嘲讽的声音,“你这后爹当得还真是伟大啊。” 宋定国的身子僵了片刻,深深的看了一眼盛景然,没说一句话,狼狈的离开。 “没想到你还真是绝情啊,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说不要就不要了,暗自不知多心疼吧。”盛景然嘲讽的看着他,嘴角挂起一抹讥笑。 “你如果喜欢,可以去追,毕竟家里的是个孕妇,满足不了你。”沈西凉勾了勾唇角,不动声色的反击了回去。 “沈西凉!”盛景然气急,忍不住出手狠狠揪住他的衣襟。 这混蛋,他还没找他要人,他反倒先调侃起自己来了。 “大哥,有话好商量,咱都是文明人,不动武的。”伍子轩晃了过来,大手握住了盛景然的手腕,微微使力。 “谁是你大哥?”盛景然松了手,揉了揉被伍子轩捏疼的手腕,脸色铁青的瞪向伍子轩。 伍子轩呵呵一笑,假明白的解释说,“这个大哥你当之无愧。看,梁夏是你妹妹吧,西凉是我哥们,你妹妹是我哥们的老婆,当然我的管我哥们的老婆的娘家的哥哥叫声大哥呀。” “哪来的碍眼咸菜,滚蛋,我在和沈西凉说话,你插什么嘴,有你什么事情吗?” 盛景然冷冽的话,深深打击了伍子轩。 他怎么是咸菜了,最多就是一盘炒烂了的鸡蛋,怎么能和那破咸菜挂钩? 他刚想反驳点什么,盛景然直接把他忽视,转向了沈西凉,“我再说一次,把夏夏还给我。” 沈西凉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说,“昨天累了*,她现在在我那休息的很好,你确定你现在去接回她?” “沈西凉,你无耻!”盛景然再也忍不住,愤怒的抡起拳头砸向了他。 沈西凉微微侧身,敏捷的闪开,瞬间听见身旁,“嗷!”的一声,伍子轩捂着眼睛跳了起来。 盛景然微微一怔,看着伍子轩捂着眼睛再屋里转圈,最后凑到沈老爷子身旁,委屈的扁了扁嘴巴,“沈爷爷你看,为了保护您的大金孙,看看我被揍得哟,连我妈都认不出来了。” 僵硬紧张的气氛,在伍子轩的耍宝下,缓和了不少。 沈老爷子抬了抬眼皮,瞄他一眼,“这里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会向你父亲说,让你留在我这一些时日。” “哎,还是沈爷爷最好。”伍子轩撒娇卖萌,就差没在老爷子身上蹭两下。 不过这些已经恶心到了身旁的贺冬眠,送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继续看好戏。 贺敏从一系列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捋不清思绪,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私闯民宅的男人是谁?” 盛景然推开沈西凉,径直走到了客厅,给两个长者微微鞠了躬,算是道歉,然后再主人们的审视下,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上。 “沈老爷子,沈伯母,你们好,我是梁夏的哥哥,盛景然!” 梁夏?贺敏听着这个名字有点熟悉,突然脑子白光一闪,一张清丽带有些稚气的脸,在脑海里飘过,她蓦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英俊的男人。 “你,你是……” “您的儿子在昨天晚上诱·拐了我的妹妹,请您让他把妹妹还给我。” “小奕,你……”贺敏颤着手指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随后跟过来的儿子,被气的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来。 “小奕,你刚刚说的那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是这位盛先生的妹妹?”沈老爷子皱着眉头,清淡的问话里夹杂着抹淡淡的喜悦。 “咳咳……”伍子轩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真稀奇了,不过*而已,她就能怀上孩子? 不过人家是禁欲了六年的男人,兴许会吧。 他不厚道的瞟了一眼身侧沈西凉,真好对上他杀死人的冰寒视线,忙缩了回去。 “恩。” “咳咳……” 这回连贺冬眠都呛到了,几乎呛出了眼泪。 “你们俩给我安静点!”贺敏严厉的吼了一声,让两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沈西凉,你什么时候学的把谎话说真的似的?你以为我会信吗?”贺敏压抑着不好发泄出来的怒意,瞪着他,很想戳穿他的谎言。 “即便这次没有,以后总会有的。” 沈西凉冷淡的话让贺敏哑口无言,一肚子气撒不出来,别再心脏的位置,闷闷的。 “沈西凉!”盛景然铁青了脸,死死攥紧拳头,忍住再次挥手的冲动。 沈西凉还没来的及解释,沈老爷子先插了话,“哎,盛先生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就应该想办法解决。我沈家家训,是不允许男人不负责任的,这点你放心,那丫头我沈家人一定会负责。” “老爷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他……” “小盛,你把事情看得太复杂了,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又发生了关系,就该结婚,在一起。”, “老爷子……” “小盛,来,来,咱两好好商量一下……”沈老爷子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布满皱纹的脸裂开了一朵花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其实他不是很看好和罗家丫头的婚事,他纵横商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恰恰罗琪和宋定国就是他最厌恶的一种人,而罗家那个宝贝小姐,他更是看不上。 现在他大孙子又给他怎么大的一个惊喜,他怎么会不高兴。他这个冰块般的孙子终于肯碰女人了,他抱重孙的日子不远了。 老人家偷着乐,不让在缠着盛景然的同时给那个愣怔的孙子使眼色。 沈西凉得到信号,不顾贺敏的气怒,起身快速闪身离开。 等盛景然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哪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梁夏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穿着被压得中皱巴巴的衬衫爬下了*。 她迷迷糊糊的晃到客厅,问道一股浓浓的饭香。 她转头,看见厨房有个围着围裙的男人,正在忙碌着。 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已经算是熟悉了,她轻门熟路的找到水,倒出一杯给自己,润了润发干的嗓子。 梁夏走到厨房门口,抱臂倚着门框,打着哈哈,“沈西凉,给我买的衣服呢?” 百忙中的沈西凉抽空抬头看她一眼,“你叫我给你买衣服了吗?” “沈西凉,你就让我穿这个回家吗?”梁夏真想上前挠死他。 “那边捡了一件,去换上吧,虽然我很喜欢看你这样穿着打扮。”沈西凉邪邪的冲她笑了笑。 梁夏老脸一红骂了句“流·氓”转身出去换衣服了。 片刻,梁夏尖叫一声怒气冲冲的杀了回来,“沈西凉,你这是什么衣服?” 192你确定你能看的到 沈西凉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穿着可爱卡通睡衣的女人张牙舞爪的冲自己尖叫着,动了动唇,“说了是捡的了,不喜欢你可以不穿。” 梁夏愤愤的咬牙,揪着身上的熊仔睡衣,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把衣服甩在他那张无辜的脸上。 “别在那站着碍手碍脚的,想吃饭的话就去洗漱,我不想在吃饭的时候看到一个邋遢的女人,那样会很倒胃口。” “……”梁夏气呼呼的转身,去了洗手间,拾掇自己,没有看见身后男人在她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的得逞的笑意。 梁夏洗漱好,把头发盘了一个圆包发髻,清清爽爽的出来,回到餐桌上,享受着那男人做的晚饭。 除了刚醒来时的那碗粥,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早就发起的强烈的抗议。 看到满桌的美食,她吞了吞口水,早就把某人的无良行为抛在一边,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来。 沈西凉看到她那猴急的吃相,蹙了蹙眉,拿着汤勺敲了敲她的碗,“急着去投胎吗,吃那么快,小心……” 他的话音还未落,梁夏果然被噎住了,大咳了起来。 沈西凉快速起身走到她身边,喂她喝了一点汤,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黑着脸训斥道,“二十好几的人,怎么一点都不 长长脑子,这六年你一直在吃浆糊吧。” 梁夏顺好了气,气急败坏的反驳,“你才一直吃浆糊,沈西凉,六年了,怎么你的嘴巴还是那么臭。” 沈西凉沉了脸,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怒瞪着自己的时候,凉薄的唇压了上去,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唔……”痛,梁夏捂着被他咬痛的嘴,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大嚷起来,“你是属狗的吗?” 沈西凉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薄唇勾了勾,“臭吗?恩?” “……”梁夏实在无语,六年不见这个男人还是不改他幼稚的行为,明明都是一个“帝国”最高的决策人了,怎么有时候比一个小孩子还幼稚。 梁夏斜他一眼,不理他,埋头紧着吃饭,她可不想跟他再待在一起。 沈西凉挑挑眉,回到自己的位置,安静优雅的享受着晚饭。 梁夏好不容易顶着那双*的眸子吃完饭,抹嘴立马走人,匆匆逃回了卧室。 沈西凉洗碗出来,看见那个不安分的小女人披着他的西装外套,踢踏着拖鞋,快速奔向玄关。 他脸色一沉,几个大步上前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去哪?” 梁夏毫不畏惧的迎上他阴冷的视线,“回家。” “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回……啊……你干嘛,放我下来……” 梁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扛到了肩上,刚吃饱的肚子顶着他坚硬的肩膀,难受的很。 “姓沈的,你放我下来,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家?我可以去告你,告你私自囚禁……” 沈西凉阴沉的脸又冷了几分,咬了咬牙,“告我?好啊,你去告,我还没告你强·暴,你到是喊起冤来了,你冤枉吗?恩?” “你胡说,昨天是你自愿的,我没求着你碰我,你不想做我的解药,多的是人排着对等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西凉把她扛到卧室,毫不怜惜的扔到了*上,整张俊脸染上了阴霾的怒意。 “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男人吗,谁用你假好心,没有你别人一样能给我做解药。”梁夏气急,梗着脖子跟他对抗着。 他凭什么一副吃亏的嘴脸,吃亏的那个人是她好不好。 她这个解药倒是用顺口了! 沈西凉冷笑一声,凉凉的看着她,伸手解着自己衬衣的纽扣,“我现在教你见识一下男人怎么给女人解毒。” “你,你干吗?”梁夏慌了,向着*后缩了缩,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服。 “现在怕了,晚了!”沈西凉扯掉衬衫,劲瘦的腰身露了出来,抬起长腿挎尚了*。 “走开,沈西凉你敢碰我。”梁夏不断往后缩的同时,抬腿踢他。 沈西凉一把抓住她的脚腕,拽向自己,在她的惊呼中,重重的身体压了上去,大腿制住她踢腾的双腿,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双手,置在头顶,“不让我碰?我就是碰了!” “沈西凉……唔……” 嘴巴被人狠狠的堵住,梁夏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任由身上的男人,开始对自己的掠夺。 梁夏被吻得晕乎乎,可是还有一丝理智,她倔强的不肯服输,狠狠的瞪着刚刚离开自己双唇的男人,“我就是让一个乞丐碰,也愿意让你这个肮脏的东西沾染一分。” 沈西凉漆黑的瞳孔收缩,大掌一挥,空气中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他冷冷一笑,“脏东西?你又干净几分?大家彼此彼此。” “沈西凉,你他妈混蛋,你敢碰我,你敢!”梁夏气的哆嗦,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他们本就是没关系的人,为什么听到他讽刺的话,心还会针扎般的痛着。 “你看我敢不敢!” 沈西凉阴沉着脸,解开皮带扣,拉下拉链,扯开她的双腿,握住她的细腰,狠狠的冲了进去。 “唔……” 痛,撕裂般的痛。 *的疯狂,让她那里脆弱的不行,根本经不起他粗鲁的对待。 梁夏蓦地瞪大了双眼,眼神呆滞的看着屋顶,彻底放弃了挣扎,由他在自己身上奋力的冲刺着。 沈西凉用力的撞了几下,发现身下女人的不正常,停了下来,垂头去看她,当看到她空洞的双目,心狠狠的揪紧,全身热血沸腾的*彻底冰冷了下来。 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整理好衣服,给她盖上被子,轻轻的出来房间。 梁夏咬着唇,蜷缩着身子,呜呜哭了起来。 那里还在火辣辣的痛着,可是却赶不上心痛,明明已经死了的心,为什么还会砰然动着。 她恨他的绝情,但是更恨自己的没出息。 沈西凉回来看到蜷缩在被子里呜咽的柔弱女人,心就像被人豁开一个大口子,汩汩的留着血。 她痛,他比她还痛。 沈西凉把手里的药放到*头柜上,*裹着被子,把她捞在怀里,紧紧的锁住,轻轻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梁夏哭累了,窝在他的怀里抽泣,“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要是报复,恭喜你,你赢了。” 沈西凉紧了紧双臂,黑色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伤痛,“为什么你一直以为我是在报复你?在你眼里我的心胸是那么狭小?如果不是根本放不开你,我怎么会步步紧逼,如果不是在乎你,我怎么可能会让别的男人窥视你一分一毫,如果不是爱惨了你,我怎么可能任由你一次一次的伤我至深?” 他怀里的梁夏蓦地睁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他,好半晌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 他是一个冷漠寡言的男人,六年前未曾亲耳听他说一句有关爱的话,如今他到是毫不避口的说了出来。 他说他放不开她,他说她爱惨了她,可是他的话能信吗?她还敢信吗?有过一次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她不敢了,哪怕他说的是真的,她也失了勇气。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沈西凉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她的额上印上轻轻的一吻,“没关系,你可以不再信任我,我会努力让你相信,你只要站在原地就行,不许退缩,由我来慢慢的向你走近,等等我好吗?” 男人流露出的至真至诚的情义,让她一时迷茫了。 心在软化的同时,心里的另一道防线又在高高的竖起,拼命的拒绝着他给予的一切温情。 “你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梁夏拉回一丝理智,不得不把现实摊开说明。 “没有,我没有跟她订婚,也不会和她订婚,要不是你气我,我怎么会一时冲动,答应跟她交往试试?”沈西凉抚着她柔软的长发,笑着解释。 “可是,报纸上……”问出这话,梁夏就后悔了,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沈西凉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轻轻笑了,“你在偷偷关注我对不对,你心里还有丝在乎我对不对?” “不是,你想多了。”洛城才多大,整天他的新闻漫天的飞,不想知道也难。 梁夏给自己找了个憋足的理由,说服自己。 “不是?是我想多了?”沈西凉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看到她躲闪的眼神,心里淌过一抹喜悦,他的丫头还在乎他,真的在乎,一个人纯真的眼神骗不了人。 而此刻,他的丫头卸去了全身的利刺,把最真实的一面全都袒露在自己面前。 他好像又看到了一道光,照亮了他心底无边的地狱。 沈西凉抱她好久,都不忍心松开。他把她平方到*上,回身拿起桌上的药膏,拉开了被子。 “你,你干嘛?”梁夏急忙去扯被子,被他及时抓住胳膊。 “那里不痛吗?”沈西凉深深的黑眸看向她,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想到什么,梁夏老脸一红,上前抢夺他手里的药膏,“我,我自己来。” “你确定你能看的到?” “沈西凉!” …… 小剧场 沈公子从沈家老宅出来,迈上停在一遍的黑色宾利。 在经过商场的时候,沉默的他突然发话,“常叔,小女孩都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常叔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店面,笑米米的说,“可爱一点的,比如说熊仔睡衣啊,小兔子的发卡呀,粉红的……” “停车。” 半个小时候,沈公子提着大兜小兜的衣物重新上了车。 常叔好奇的问,“少爷,这是给谁家的孩子买的?” “孩子?” “对呀,您这些童装不是……” “童装?”沈公子向窗外看了一眼,亲子服饰店,犹豫了片刻。 “常叔,这要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穿会怎么样?” “少爷,您在跟我说冷笑话吧。” “……” 193我和他没有可能 梁夏争不过身边的男人,红着老脸由他扯开自己的双腿,咬着唇强忍住心里的异样,把脸扭到一边。 “唔”修长的手指沾染着药膏触到了那里,药膏的清凉让她情不自禁的呻·吟了出来。 男人手指轻轻动着,不带丝毫情·色意味。 梁夏双手紧紧抓着*单,全身不停的哆嗦着,拼命忍下身体被他的手指带来的深深悸动。 给她上药的男人此时也不好受,他全身紧绷成一条弦,咬着牙,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慢慢的在那里滑动。 上完药后,他已经湿透了半个背脊。 沈西凉出去清理手,梁夏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小脸烫的吓人。 沈西凉在洗手间洗了个凉水澡,浇灭了身体的狂躁。他穿着白色浴袍,擦拭着滴水的头发回到房间,看见*上跟他闹了半夜的小人裹着被子睡着了,那张白希的小脸上还挂着两抹泪痕,心被刺了一下。 他擦干头发,轻手轻脚的尚了*,拉开被子的一角,挤了进去。 原本暖和的被窝,突然灌入一股凉气,梁夏在睡梦中蹙了蹙眉,本能的往*边躲了躲。 可是一只大手及时的握住她的细腰,把她重新拉回了怀里。 梁夏不满的嘟了嘟嘴巴,可是实在太困了,她根本睁不开眼睛,索性就不去理他,沉沉的继续睡着。 沈西凉把她揽进怀里,在她嘟起的嘴巴上亲了亲,凉薄的唇弯了弯,躺在她身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梁夏被桌上的手机震动声吵醒,她眯着眼睛,伸出一只胳膊够到手机,迷糊的问道,“喂,什么事?”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还是公司的代理总裁,而这个时刻能给她打电话的只有她的助理郝伟。 那边沉默了,梁夏没有耐心,继续迷糊着,“没事就挂了,大清早的吵人美梦,腻歪人!” 那边的人深吸口气,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在她挂电话之前,开了口,“沈西凉在哪,把手机给我儿子。” 梁夏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猛然睁开眼睛,脑子在几秒后清醒了过来。 沈西凉?儿子? 不用想她也知道手机里的声音是谁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腰上禁锢着一只大掌,掌心的温度在她扭动间逐渐升温。 她裸着的背脊靠着一堵暖暖硬硬的胸膛,半个身子落在一个带着熟悉味道的怀里,屁股处还被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 梁夏忍着尖叫的冲动,偏过唯一能动的头,对整个头颅都埋在自己颈间的男人平静的说,“沈西凉,有个自称你是他儿子的男人找你。” “恩?”沈西凉慢悠悠的转醒,这是他这今年来睡过的最好的一次觉,他舍不得醒来,真想就这样拥着她一辈子睡下去。 男人吭了一声,头在她颈间蹭了蹭,闭着眼睛想继续睡下去。 梁夏真想把手机砸到他的脸上,她呼了口气,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他还在睡,等他醒了我让他给您回过去。” 那边沉默了片刻,在梁夏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挂掉电话的时候,倏地又飘来一道声音,“他醒了让他回沈家。” 说完,不等梁夏回应一声,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梁夏一脸的莫名其妙,扔掉手机,推了推身边的男人,“喂,沈西凉,你起来,那可能是你老爹的男人让你回沈家。” 一个沈家让沈西凉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恨不得自己马上消息的女人殷切的目光,松开紧固她的双臂,不理她,转过身继续睡。 “喂,你听见没有,你老子叫你回沈家,喂……”梁夏伸脚踹了踹他的屁股,这厮怎么不起来,那可是他亲爹,被亲爹召唤也不理不睬的? “恩,哼。”沈西凉这一大清早就要受这小妖精的挑拨,他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怎么受得了,尤其还是在早晨最薄弱的时候,如果不是她身体不适,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蓦地掀开被子,下了*,白色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露出胸膛性感的胸膛。 梁夏缩回被子,做乌龟,“真的是你亲爹招你。” 沈西凉瞪了一眼紧住被子缩在*上的女人,大*腿几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子,随手扯下身上的睡袍,丝毫不顾及*上那双灵动的大眼,当着他的面换起了衣服。 梁夏瞪大眼睛看着只穿着一条平角裤裤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还不避讳的展露出他姣好的身材,吞了吞口水。 此时沈西凉正好回头,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片刻,随后又各自避开目光。 沈西凉换好一身西装,笔直的站到*边,俯身睨着*上装死的女人,轻起薄唇,“起来,给我系领带。” 梁夏不动,继续装死。 “原来你不并不着急让我走,想让我一天都陪着你?”沈西凉戏谑的话让梁夏突地坐了起来,她心虚的别开他幽深的视线,小心的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领带,“你站那么高,我够得到吗?” “你可以站起来。” “……”梁夏看到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气的直磨后牙,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现在被子里的她是yi丝不gua。 梁夏为了早点打发走这个瘟神,在他火辣辣的视线下快速的给他打好领带,缩回*上。 沈西凉看到她领带的技术如此熟练,心底压上一块沉沉的石头,堵得发慌,看来这些年她没少给男人打领带,想到她曾经说的爱过一个教书的男人,他心里更堵了。 “呦,不错,技术够熟练的,没少给人打吧。” 梁夏白了一眼酸的不行的某男,“恩,还可以了,总不能连这点伺候男人的本事都没有是不?” 沈西凉知道她在故意气自己,咬咬牙忍了,凉凉的丢下一句,“那你就留在家里,等我回来继续伺候我,我来验收一下你这几年学习的成果。” 后面一句话,他说的格外重,似乎还夹杂了另一层意思。 梁夏被气红了脸,随手抄起手边的枕头气急败坏的丢向他,“你到底走不走。” “如果你开口留我,我便不走。”沈西凉轻松的接住她丢过来的枕头,看到她因为大动作,*外泄的身子,沉了沉眸子,坏坏的看着她邪肆一笑。 梁夏慌忙捂住自己,涨红了脸,“滚!” 沈西凉走后,梁夏捡起地上昨天被那野蛮男人撕破的熊仔睡衣,喟叹一声,“可惜了。” 她套上沈西凉脱下来的宽大浴袍,扯开窗帘,让满室都浸满阳光。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梁夏心绪烦躁,经过昨天,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面对沈西凉,似乎强硬已经不管用,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裂开心里筑起的高墙,可是自己又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他,一时间,她迷茫了。 门铃响起,梁夏蹙了蹙眉,这个时候能是谁来这里?她想到了无数的可能,只是没想到是…… “嗨,美女,不请你的好哥哥进来坐坐吗?”伍子轩一脸赖皮的倚在门边,轻松的挡开门,制止了她打开门,愣怔几秒后又关上的动作。 “你来晚了,沈西凉他走了。”梁夏蹙眉,抱臂对视着他那双邪肆的眼睛。 “谁说我来找他,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伍子轩伸出左手,晃了晃手里的早餐,“刚刚那男人打了电话,让我给你送点早餐,你瞧哥哥多好,还不让我进去?” 沈西凉让他来送早餐?信他,才傻·逼! 伍子轩在她清冷目光的注视下,先泄了气,“好吧,好吧,是他叫了外卖,我正巧遇上,顺便带上来。” 梁夏继续瞪他。 “咳咳,我真的是凑巧。”凑巧看到西凉打电话定外卖,又凑巧的没被他发现,在他走后偷偷摸摸的爬上来。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方便。”梁夏言辞拒绝他进门。 伍子轩挑了挑眉,“哥哥只是来给你送个早餐,没啥意思。” “那就谢谢你的早餐,没事请回吧。”梁夏接过他手里的早餐,下了逐客令。 “喂喂,你连点情分都不讲,真不让我进门啊。” 梁夏二话不说,随手要关门。 “好,好,好,咱们就在这里说。”伍子轩算是服了,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依旧是这样,他怎么就让这对那男女吃的死死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梁夏那眼神瞪瞪他,示意他快点说。 伍子轩收回玩世不恭的态度,一本正经起来,“沈家知道你们的事了。” 梁夏僵了一下身子,忽而平静下来,“我和他那些事都已经是过去了,知道了又怎样?” “是过去吗?既然是过去,你现在又怎么会衣衫不整的待在西凉的家里。” 伍子轩的话就像一个狠狠的巴掌,一下子拍醒了了她。 她是能从他的话语里感觉出他对自己的敌意和排斥。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没有可能。” “既然你下定决心,那就离他远远的,别再给他丝毫的希望,我不希望你再一次的毁了他。” 195你还有什么条件 紧接着听见萧禾在客厅的一声尖叫,梁夏再也坐不住了,抱着怀里睡着的小家伙刚要起来,就看到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梁夏紧了紧怀里的小俊。 “你到是躲得清闲!”男人冷冷的勾唇,充满怨气的一句话,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她怎么就不能清闲了?她就是为了找清闲才躲他! 梁夏把孩子交给身边的佣人,整了整衣袖,冷眼看向他,“你找我什么事?” 沈西凉上身穿着深色衬衫,领口开了几个扣子,袖口可能是因为刚刚的打斗卷了起来,推到胳膊肘,乌黑的头发因为刚刚的运动有些凌乱,脸上还汤着一些汗渍。总得来说,这男人即便狼狈,也透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 “你还知道我在找你?”沈西凉步步逼近他,眼神冷的几乎可以杀死人。 梁夏心虚的眨眨眼,挥了挥手,示意佣人抱着孩子先行离开。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你何必还来纠缠。” 沈西凉把她逼到秋千处,再也向后退不了,她梗起脖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沈西凉拽着两侧的绳索把她圈在怀里,逼近她,深邃的眸子在听到她的话暗沉了几分,“你说过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过我们就把那*当做是普通成年人之间的一·夜·情,我不在乎,你也别在意,我们以后见面还是路人,你订你的婚,我找我的男朋友,互不干涉,岂不更好?” “好?哪里好?我沈西凉不像你粱大小姐那么想的开,谁碰了我必须对我负责,我没你大度。” 男人阴沉的声音砸下来,冷的直击人的骨头。 “沈西凉,你有完没完?”梁夏怒了,对这个男人的无理取闹。 “那就看你的态度了,你什么时候肯负责了,我什么时候放过你。” “你他妈的用不用那么矫情,你还是男人嘛?” “是不是男人你那天没体会到?” “……” 梁夏彻底无语,她闭了闭眼,冷声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立马跟我去领证,冠上我沈太太的名号。” 男人清冷的眸底蕴藏的深情,让梁夏不禁怔了怔。心脏猛烈的跳了几下,不过几秒,她狠狠的咬牙回绝,“不可……” 那个“能”字,还未吐出口,便被他贴上来的薄唇堵了回去。 “唔……” 沈西凉不顾怀里女人的挣扎反抗,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紧紧扎着她的芊芊细腰,狠狠的吻了下来,把这些天对她的怨恨和思念统统的发泄在里面。 一吻结束,在梁夏以为他要放过自己的时候,他又狠狠的压了下来,狠狠的咬着她的唇瓣,直到唇上传来麻麻的刺痛。 沈西凉正吻得忘我,被身后突然伸过来的大掌用力扯开,紧接着腹部狠狠的挨了一拳。 他闷哼一声,微微弯下了腰,可见那一拳有多狠。 “哥……” 梁夏看到来人盛怒的脸,红着脸咬了咬下唇,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但又怕他那一拳真的伤到了那厮。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对那人的心疼和担忧。 “沈总,您还真是清闲,闲的赶来私闯民宅,还是我盛家的宅院。”盛景然把梁夏从秋千上扯下来,拉到身后,保护起来,气愤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沈西凉直起身子,幽幽的看向他,“盛总,哦不,我该称你一声大哥才对。” “谁是你大哥?沈总不要乱认。” “我未来妻子口中的哥,难道不是我未来的大舅子,称你一声大哥,不算为过。” 盛景然冷笑一声,“听说尚业的沈总做生意的手段了得,堪称商界无人能比,没想到脸皮竟也能那么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梁夏“噗”的一声笑场了,惹来两个男人狠狠的一瞪,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能够追回自己的老婆,脸皮厚如果有用,也值得。”沈西凉淡淡的回击反驳,嘴角微微弯起,神情的看向梁夏。 梁夏浑身一哆嗦,受不了他此刻的样子。 “回房去。”盛景然示意梁夏先回去。 “哦。”梁夏很听话的转身离开。 “沈梁氏,你敢丢下自己的丈夫,踏出那一步试试!” 男人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梁夏浑身一阵恶寒,猛地回头瞪他,“你瞎叫什么?” 沈西凉深深的看她一眼,慢慢的从西裤裤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来,慢慢的展开,摊在哥俩的面前。 梁夏看了一眼,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他,似乎对眼前的事情根本不相信。 结婚协议 x年x月x日x时,梁夏梁小姐自愿与沈西凉沈先生发生夫妻关系,并且愿意无条件的与沈西凉先生在即日结为事实夫妻。 以免日后反悔,特立下此婚约状,等同婚书,同等受法律保护二人不得违背,否则应接受相应的法律处罚。 男方:沈西凉 女方:梁夏 看着上面两个格外刺眼的红色大手印,梁夏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签这种协议,一定是你伪造的。” “白纸黑字写着,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去伪造一份婚约协议,你可看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你的笔迹,你的指纹手印。” 梁夏上前夺过他手里的那张纸,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看了一遍,不用怀疑,是她的亲笔签名,至于手印…… 她抬头撞上盛景然那张铁青的脸,吓得瑟缩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我不记得跟他有过这样的协议,哥……我,一定是他趁着我……” 后面的话梁夏没脸说出来,涨红了老脸,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这不要脸的绝对是在她不清醒的时候笔头写的,六年前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她也只有在那疯狂的*着了他的道。 这混蛋还真是卑鄙! 梁夏咬牙,暗自把他祖宗十八代几乎问候了一遍。 盛景然这么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气也发不出来,这能怪谁? 若不是她自己去招惹江正,这么会被人下了药,又怎么会被沈西凉占了便宜,更不可能出现什么婚约协议。 签了字画了押,就等同有了法律的保护,他又能反驳什么? 梁夏看到沈西凉那张胜券在握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就是不履行了,有能耐你去告我好了,老娘还不怕你!” 梁夏气急败坏的纸撕了个稀巴烂,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别墅。 沈西凉盯着地上碎裂的纸片,深沉的黑眸暗沉了下来,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 那一抹痛被盛景然捕捉在眼里,凭男人的直觉,他觉得这小子对自家妹妹是真的在乎,可是既然在乎为何又会在当年头也不会的走掉,一去了无音信多年,如今回来由干什么?重温旧梦?他想的到是美! 萧禾坐在沙发上,吃着又大又甜的葡萄,看到冲进来的梁夏,差点被葡萄皮呛到,“你,你怎么回来了?” 梁夏瞟她一眼,“是你放他进来的。” 萧禾心虚的眼神瞟了瞟,嘟囔道,“我一个大肚子,拦又拦不住,万一伤到宝宝就不好了,只能由着他。” 梁夏瞪她一眼,恨不得上前掐死她。 “唉唉,你别瞪我,你男人真厉害,咱家保镖都被他的好功夫打趴了,牛!” 萧禾冲她竖起了大拇指,梁夏翻了个白眼,这混蛋女人的花痴病又犯了。 可惜报应转眼间就来了,盛景然紧跟着梁夏进入客厅,听见在老婆在夸别的男人,还是他最讨厌的一个,一张俊脸更黑了。 “老,老公……”萧禾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闷闷的喊了一声。 盛景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扯过她,顺势把她小心的拖到楼上。 “老公,夏夏还在下面呢,你不怕,那男人欺负她了?” “你先顾好你自己在说。” “那男人心机很重,单纯的夏夏斗不过他,我们还是唔帮帮她吧。” “你不在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 梁夏本想上楼,可是回身看到紧跟在身后的跟屁虫,索性从楼梯上迈了下来,“沈爷,沈大爷,沈大少爷,请问您,究竟要我怎么做,您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 沈西凉握了握身侧的拳头,深深的看着她,“是我求你才对,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梁夏发现自己无法跟他这一根筋的人沟通,她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我这人有个毛病,从不吃回头草。” “你可以不用回头,我站在你的前面。” “我喜新厌旧,不喜欢陈旧的东西。” “我里外包装,重新打造,现在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梁夏倒吸口气,皱眉瞅着他,咬了咬牙,“我这人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不会再要。” 沈西凉抿了抿唇,深海般的眸子沉了几分,“我很干净,六年来都一直干干净净,没沾染过任何女人。” 梁夏瞪着圆眼看着他,好似在看外星人一样,嘴巴张了张,又说不出什么。 沈西凉看到她呆愣可爱的样子,心软成了一滩水,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腰,伸手摸着她长至腰间的头发,暖暖一笑,“傻丫头,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看我究竟符不符合你的标准。” 196无妨,我不介意 盛景然蹙眉,握紧手里的筷子,冷眼瞄着像在自己家似的,厚脸皮赖在他家吃饭的男人,心口被堵得闷闷的。 沈西凉完全忽视盛家当家人,不停的往梁夏碗里夹着菜,完全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多吃点,这几年怎么养的,一副营养*的样子。” 萧禾捧着碗,一脸羡慕的看着对面男人的温和体贴,不禁咋了几下舌,“啧啧,不但长得帅,人还很温柔体贴,一看就是个绝对好丈夫。” 盛景然青黑着脸,额上青筋突突跳着,极力忍着想翻桌走人的冲动。 听到赞美声,沈西凉弯了弯好看的薄唇,继续温柔似水的伺候着自己的老婆。 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疼谁疼。 沈西凉小心的剥好了虾,送到梁夏的嘴边,“张嘴,吃了。” 梁夏忍着发飙的冲动,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太过了,但是男人丝毫不理会她的警告,固执的举着剥好皮的虾,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知道这男人的脾气,不顺着他,他是不会消停的。她张开嘴,咬上他手里的虾,无意中碰到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小心肝颤了颤。 沈西凉的手一顿,见她吃了,收回手,放到嘴边,摩挲着薄唇,嘴角微微扬起,眼里的满满都是对她的*溺。 萧禾捧着碗,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张成了o型,尼玛,这也太他妈肉麻了吧。 盛景然重重搁下碗筷,起身离开,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人的饿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没有把厚脸皮扔出去就算是对他客气了,谁知道这小子竟然蹬鼻子上脸了。 “吃完饭来我书房一下。”他冷冷抛下一句,转身上了楼。 “老公……”萧禾气的牙痒痒,他跑了,留自己在这当个程亮的大灯泡,她瞄了一眼身边老实吃饭的儿子,当然还有一个小灯泡。 “姑姑,我要吃虾虾。”小俊见自己被忽视很久了,他最爱的夏夏姑姑也不再喂自己吃饭,气呼呼的瞪着那个一直黏在她身边的讨厌叔叔。 梁夏刚要伸手去拿虾,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截了下来。 只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的一动,一颗完好的虾剥了出了,随即扔到小俊专用的儿童小餐具里,“吃吧。” 小俊用小勺子杵了杵那只光皮的虾,蹩了蹩小嘴,一副嫌恶的样子。 梁夏见小俊不吃,刚想去拿另一只,被身边的男人攥住了手,她瞪了他一眼,“沈西凉!”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别人,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这双手不想要了?”沈西凉凉凉的话语压下来,梁夏竟无语反驳。 心莫名的悸动着,好似又回到了六年前被他*着的时光。 她喜欢吃虾,但是怎么都剥不好,每次都弄得手指血淋淋的。后来和他在一起后,只要是吃虾,几乎都是他一只只替自己剥好,放到嘴边。 心不知不觉在被他感动着,她很气自己这样没骨气,但是又受不住心的向往。 萧禾这个大电灯泡再也待不住了,丢下小电灯泡,上了楼。 小俊晃着两只小短腿,撅着嘴巴,使劲戳着碗里的那只光皮虾。 他生气,好生气,夏夏姑姑竟然不管他,只顾着那个赖皮叔叔。 哼哼,哼哼。 沈西凉不理会那只小电灯泡威胁,气愤的目光,继续霸占着自己的未来老婆。 梁夏被他缠的烦了,赶紧扒饭,快点吃饱了,撵人。 谁知,连最后几口都不让她清静的吃完。 “夏夏姑姑,喂我喝汤汤。”小俊推了推面前的汤碗。 “好。”梁夏起身想去喂他,被一只有力的胳膊压了下来。 “喂,你……” “老婆,我也要喝汤,你喂我。”沈西凉直接把自己面前的汤碗放到她手里,不容的她拒绝。 “谁是你老婆,你别乱叫。” “你,沈梁氏。” 梁夏一听到“沈梁氏”这三个字就一身的恶寒,不由的想到那天晚上,这该死的男人,磨蹭着自己,逼迫诱·惑自己的德行。 她脑子一热,拿起勺子,舀起汤,一勺勺的喂进他的嘴里,似乎忘记对面那个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电灯泡。 小俊蹩了蹩嘴,刚要嚎两嗓子,看到沈西凉飘过来的得意眼神,生生的憋住了。 他继续戳着碗里的那只虾,直到那只可怜的虾碎成几段,“啪”的丢下勺子,由佣人抱下椅子,迈着小短腿绕过桌子,扑倒梁夏的双腿上,可怜兮兮的蹭着她的腿,“姑姑,我困了,睡觉觉。” 小俊突然扑过来的时候,梁夏正好在把汤送到沈西凉的嘴边,他这一扑,那汤直接撒到了某人好看的脸上。 梁夏急忙放下碗勺,抽出纸巾给他抹了几把脸。 沈西凉黑着脸斜向那个抱着自家老婆大腿的小屁孩,看到孩子嘴角的那抹得逞的笑意,眼角抽了抽。 这熊孩子,跟他爹一个德行。 梁夏伺候完大的,俯身抱起那个小的,在他软软的脸蛋上亲了两口,“走,跟姑姑去睡觉。” 说着,完全不顾身后男人杀人的眼神,径自上了楼。 梁夏给小家伙洗了澡,换好睡衣,抱到儿童房,放到*上,拿起故事书,讲起了故事。 慢慢的小家伙,可算是睡熟了。 她放下书,给小家伙盖好被子,刚要起身,看到门口站着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看来你很喜欢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生的。”轻悠悠的话里,夹杂着许多的酸气。 梁夏心里一痛,握了握身侧的拳头,又缓缓的放开,刚刚的柔情被男人的一句话,击碎,再也不见。 她起身推开挡在门口的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沈西凉很是莫名其妙,几秒前还是一副慈母的样子,怎么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不但冷了脸,还要急于躲开,他真让她这么讨厌? 他暗叹一声,追了出去。 梁夏径自去了盛景然的书房,敲门没等回应开门就进去。 “呼!” 梁夏倒吸口气,忙转身捂住身后跟进来的男人的眼睛。 盛景然快速拉上萧禾的衣服,挡住几乎半罗的身体。 萧禾羞愤急了,一巴掌拍在占尽她便宜的男人胸膛,气的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 真是丢死人了,这厮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这下让外人看了笑话。 “盛景然,你能自制一点吗,你老婆可是要生的人了。”梁夏鄙夷的看了看他,萧禾自动起身,拉好衣物,狠狠剜了老公一眼,挺着大肚子晃悠到门口,“咳,那什么,你们可以让让吗。” 梁夏这才发现,自己正窝在沈西凉的怀里,一只手还贴在他的眼睛上,而他的两只长臂,本能的紧紧扎住了自己的腰。 她急忙扯下手,把他拉到一旁,让萧禾走出去。 盛景然平复好身体的*,瞪了眼跟进来的男人,“你进来干什么?” “我老婆在哪里,我自然是在哪里。”沈西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盛景然冷哼一声,“难道沈总也要介入我盛家的家务事吗?” “无妨,我不介意。” “……”梁夏无语,暗自腹诽,他还能再无耻点吗。 “请沈总出去,我有话要私下和我妹妹说几句。” 沈西凉清幽的眸子对上盛景然的凌冽黑眸,眼底掠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他看了一眼梁夏,妥协,转身合门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哥俩。 “说吧,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还给我装傻,那姓沈的手里拿着的协议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梁夏垂头,扣了扣手指,她能说她也不知道吗,因为现在她的心里比谁都要乱。 本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想有丝毫关系的男人,如今是撇也撇不开了。 “你对他还有感情?” 盛景然轻轻的一句话,点到了她的心尖上,*裸的给她指了出来,捅破了那层自己那层自欺欺人的薄纸。 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就是她对他还残存着感情,随着他的纠缠,那本该熄灭的火苗,又有燃起的意味。 “不回答就是承认了,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拒绝他,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哥,你别逼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受他的左右,可以完全不去在乎理会他,可是,哥,我真的做不到了,你瞧不起我也好,看扁我也行,你的妹妹就是那么没出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 梁夏红了眼,心在无力的挣扎。 盛景然上前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喟叹一声,“哥,没有看不起你,哥是心疼你,不希望你再一次受到伤害。” “哥,我也不想,不想继续跟他纠缠在一块,可是,可是……”可是命运非要把他们死死拴在一起,挣脱不了,也妥协不下。 “夏夏,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心吧,是不是愿意再给他一次几会,不要因为害怕曾经的伤害,而错过一生,或许这个男人是真的改过,也或许他那时有不得已的苦衷。” 盛景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莫名的替那男人讲话,只是当看到那男人眼里的伤痛时,他便心软了。 197别转了,晕不晕 梁夏风干了眼泪,开门出了盛景然的书房,她吸吸鼻子,垂头丧气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谈完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头顶砸了下来,梁夏蓦地抬起了头,看见抱着双臂靠在她房间门口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沈西凉清凉的黑眸看到眼圈泛红的梁夏沉了下去,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扣在怀里,修长的手指立马爬上了她泛红的双眼,“哭了。” 梁夏拧眉看着他,“很晚了,你回去吧。” 说着推开他的手,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扭开门进了房间,回身关上的瞬间,沈西凉的大长腿先一步跨了进来。 “沈西凉,你干嘛?” “困了,睡觉。”沈西凉瞄她一眼,径自走向前面的公主*。 这间卧室被装成了粉红色,窗帘,公主*四周的*笠,就连*上的那套被子都和房间是一个颜色。 沈西凉好看的眉跳了跳,几年不见,下丫头怎么也淑女起来了,竟然开始喜欢女孩子的东西了。 不过,这也忒女孩子了吧。 他环顾房间时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梁夏全部都看在眼里。 她咬了咬牙,心里把布置房间的那个老太婆埋怨了一遍。 沈西凉打开她的衣橱,里面琳琅满目的都是可爱的女孩子衣服,粉红的乖乖兔睡衣,粉红的小熊衬衫,甚至连*裤都是粉红粉的卡通图案。 “噗”他再也憋不住了,破了笑功,幽幽的转向门口发愣的女人,“没想到几年的时间,你到是养成了这样的爱好。” 你才养成这样的爱好! 梁夏磨了磨牙,眼睛瞥到他手里揪着的一条*兔的粉红色内·裤,老脸涨得通红,慌忙上前从他的狼爪子里抢回自己的东西。 沈西凉把刚刚挑着她小裤裤的手指伸到鼻尖闻了闻, 玩味的看着她,坏坏一笑,“好香。” “呸,臭不要脸。起开!”梁夏红着脸推了他一把,重重的把衣橱的门关上,转身,身后的男人已经把她圈到了两臂之间,他的头微微垂下,薄唇吞吐的灼热气息,全都呼在了她的灼烧的脸上。 “你,你离我远点……” 纤柔的小手推搡着他,根本没阻止他分毫,反而更加让他靠近。 “告诉我,刚刚为什么哭?那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沈西凉危斜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危险的盯着她,似乎只要她一说谎就会狠狠的惩罚她。 “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恩?” 男人的语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但是梁夏知道,他越是这样,说明他心里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管他神不生气,跟她有关吗,她的事情凭什么告诉他,他是她的谁? “我们俩没关系,我的事你管不着。” “用我再一次提醒你现在的身份吗,沈梁氏?” “沈西凉,比闭嘴,老娘他妈不是你……唔……” 气怒的话刚让出来就被人及时封住了嘴巴,沈西凉狠狠吸住她的丁香小舌,惩罚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啃咬着她,直到她呼吸乱了,发出微弱的痛呼,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再惹我生气试试?” 梁夏深吸几口气恢复些气力,狠狠的把他推开,沈西凉向后踉跄几步,摔坐在*上,眯眼看着她。 梁夏刚才的迷离中恢复过来,彻底冷下了眉眼,“这里是盛家,不是你沈大少可以肆意撒野的地方,不想被请出去,识相的自己离开。” 沈西凉沉了沉眸子,须臾幽幽开口,“我若是不走呢,你能拿我怎么办?” 梁夏重重吸了两口气,她知道此刻跟他硬着干,自己准没戏,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无视他的存在。 她回身从衣橱里拿出里面的一条粉红色的浴袍,看也不看*上男人一眼,转身去了卧室里的洗手间。 梁夏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几乎快要忘记外面还有另一号人的存在。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开门出来,看到仍旧保持她进去前那个姿势坐在那里的男人,怔了怔。 “你……” 沈西凉微微垂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盖了他大半张脸,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梁夏本想问他怎么还在这里,当看到他僵硬的坐在那里,到嘴的话有咽了下去。 她坐到梳妆台前,从柜子里翻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房间里响起呜呜的机器声。 梁夏时不时的透过梳妆镜,去偷瞄一眼身后男人的表情,可是他依旧保持一个姿势,静默的待在那。 “在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一丝一点的位置了吗?”吹风机关闭的瞬间,沈西凉的轻叹声响起,夹杂着浓浓的哀伤,想让人忽视都难。 梁夏拿着吹风机的手一紧,心跟着莫名的跳了一下,她没有回答他,放下手里的吹风机,起身绕过他,绕道大*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按了遥控关了主灯,只剩下房里的两盏昏暗的壁灯。 她侧过身子,完全把他当成空气,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如果他非要闹,那就自己一个人闹吧,她实在是太累了,可是为什么,即使眼皮如此沉重,她却连一丝睡意都没有。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她平稳的呼吸,几乎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许久,久到她真的开始犯困的时候,被子的另一边被人轻轻的掀起,接着*的一侧一沉,一副温热的躯体靠了过来。 一双有力的大掌,带着炽热,紧紧的圈住她的腰,紧接着身后便靠上了一堵坚硬温暖胸膛。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毛茸茸的头在她耳边蹭了蹭,似撒娇,似无奈,“你曾经说过的,这辈子无论我犯了什么错,你都会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你都忘了吗?恩?你都忘了吗,这可都是你说的,因为你说过,我才厚着脸皮来找你,你怎么能反悔呢?” 他的话就像一颗深埋在她心底多年的炸弹,微微一碰,哄得炸响,心里高高筑起的围墙,彻底塌陷。 梁夏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抽噎起来,“沈奕,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我明明已经忘了你,你干嘛非要跑到我面前,非要把我心口上的伤疤血淋淋的揭开……你是混蛋,你知不知道?” 沈西凉幽深的瞳孔微缩,,把怀里的柔软抱得更紧,“我无耻,我混蛋,即便你心里没了我,我也放不开你,所以,求你,求你就当是履行当年的承诺,即便是讨厌死我,恨死我,也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我保证,我就要这一次。” “我恨死你了……呜呜……”梁夏呜咽出声,眼泪就像决堤的闸,猛然袭来,挡也挡不住。 “好,好,恨我,恨我吧。”有深刻的恨,才能有深刻的爱,即便只是单纯的恨,也好过被你终身无视,彻底忘怀。 梁夏抓着他的衣袖,哭得一塌糊涂,身后男人僵硬的抱着她,温柔低语的哄着。 沉浸在伤感中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门缝有两双偷窥的眼睛。 “这男人,笨死了,就不知道说点好坏哄哄她,女孩子就是要靠哄得吗?”萧禾微微弯着腰,扒着门框,努力的往里瞅。 身边站的笔直的男人,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够了没有,有时间在这偷窥人家,没时间陪老公睡觉?” “别吵吵,小心让他们发现,我还怎么做人?” “……”你还惦记着自己的形象问题,那干嘛要去偷窥人家,有瘾吗? “老公,你不是很不待见沈家少爷吗,怎么突然间对他很是客气起来?”萧禾直起身子,困惑的看着他,她不相信,要是她家老公真的想阻止,里面这男人还能有机会登堂入室,还竟然爬到他妹妹的*上。 “他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人。”盛景然的话语坚定,里面参杂着男人对男人的欣赏。 萧禾“啧啧”两声,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抹了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他了……” 盛景然警告的一瞪,让她乖乖闭上了嘴巴。 萧禾撇了撇小嘴,马上狗腿的抱住自家老公的胳膊,嬉皮笑脸起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们去睡觉吧,我困了。”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盛景然脸一黑,你还知道困啊,这大半夜的,把他折腾的,不知道明天他还要去上班吗。 萧禾被半托着,刚走几步,肚子猛然一抽,身下哗啦有什么东西倾盆而下。 有过一次的经验告诉她,这是什么。 她顿住脚步,十分淡定的看着拧着眉的盛景然,“老公,有一个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想要听哪一个?” 盛景然困得眼皮都掀不开,打着哈哈,“随便。” “那先说坏消息吧,今晚上你睡不了觉了。” 在他的困惑中,萧禾继续淡定的说下去,“好消息是,你闺女要提前跟你见面了。” 盛景然呆愣的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萧禾肚子一痛,尖叫起来,“老娘羊水破了,你他妈还发什么愣!” 盛景然这才彻底醒过来,急忙打横抱起他,脚步匆匆的往楼下赶。 “司机,司机……” 暴躁低吼的男音顿时响彻在整个别墅里。 此时屋内伤感着的两人,被第一声尖叫震醒,猛地坐了起来。 “萧萧要生了,要生了……”梁夏焦急的想爬起来,可是她越急,手脚越是不停使唤,好像要生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似的。 沈西凉按住暴躁的梁夏,“你先换衣服,我去下面等你,别慌,慢慢来,她只是破了羊水,不是马上要生出来。” “可是,可是……”梁夏想到几年前,小俊出生的那时,盛景然不在他们身边,她一个人托着个大肚子,深更半夜的满大街的找出租车,到医院时,差点把两人都耽误了,浑身不免一身冷汗。 她还清楚的记得,盛景然那张恨不得掐死她的铁青暴怒的脸。 “乖,没事的,有老公在,别怕。”沈西凉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拍拍她的肩膀,掀开被子下了*,“你要是担心她,就赶快换好衣服下来。” 梁夏还沉浸在恐慌中,没在意他的言辞,听话的点点头,在他放心走后,匆忙换好一身粉色的运动休闲装,快速下了楼。 沈西凉挥开盛家司机,自己坐进车里,须臾看到一团粉红脚步跌撞的跑了出来,好看的眉跳了跳。 梁夏迅速上了车,两人随着盛景然的车辆之后,驶向了医院。 梁夏跑到产房门口的时候,盛景然浑身是汗的贴在墙边大喘着粗气,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两只手还在微微抖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痛到萧禾说她要生的那一刻,心情是多麽的激动,可是听到她的惨叫,他又莫名的恐惧起来。 产房的门虽然厚重,但是却不能隔绝里面女人惨绝人寰的惨叫。 “啊……”那一声声就像把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 梁夏焦急的来回转圈圈,被现场唯一冷静的人一把拽进了怀里,“别转了,晕不晕?” 梁夏瞪他一眼,没好气的挤兑一句,“不是亲人,你当然不紧张。” 废话,又不是他老婆生孩子,他紧张个屁啊。 产房又传来萧禾阵阵惨叫,盛景然再也忍不住,推开门,闯了进去。 “喂,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里面的护士急忙拦住他,虽然知道她是产妇家属,但是他就这么进来了,会带来细菌。 盛景然不肯出来,护士无法只好给他穿了无菌服,让他老实的陪在妻子身边。 梁夏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随着里面一声响亮的哭声,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整个人一跨,彻底累晕了过去,软软的靠在身后结实的臂膀上。 萧禾被推了出来,盛景然跟在她身边走了出来,两个男人目光相碰,各自瞄了一眼对方身边的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盛景然头也不回的跟着推车,去了病房。 沈西凉把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198我要和中意的女人结婚 沈西凉眯眼瞪着面前这个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他们*上的小短腿,而小短腿小俊紧紧抱着熟睡中梁夏的胳膊,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小鬼,你爸爸没教过你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吗?” 小俊撅撅嘴,踢腾了一下小腿,反驳了回去,“坏叔叔,你爸爸没有教过你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吗?” “她是我老婆。”沈西凉回答的理直气壮。 “她是我姑姑。”小俊回答的更加理直气壮。 “……” 小俊胖胖的小手爬上梁夏滑滑的脸蛋,在某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翘起小嘴“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某人彻底黑了脸。 沈西凉伸开长臂,揪起小俊的的衣领,把他悬空拎了起来,小家伙踢腾着小短腿,做着无力的挣扎。 梁夏幽幽转醒,看到的就是那个高大的男人在欺负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 她揉了揉混沌的脑袋,坐了起来,从男人手里抢过小家伙,搂在怀里,“沈西凉,你干嘛,大早晨的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他能解释说是怕这个小鬼影响她的睡眠,而不是出于嫉妒吗?虽然也有嫉妒,和强烈的不满。 沈西凉抿抿嘴,不去看那对“母子”,转身出了房间。 “姑姑,坏叔叔生气了吗?”小俊看到闷声不响出去的男人,有点小小的心虚,是不是自己把叔叔惹生气了。 梁夏捏了捏他圆圆的脸蛋,笑着说,“没有,快起来,吃过早饭,我带你去看你的妹妹。” “妹妹不是在妈妈的肚肚里吗,我们要去爸爸的房间找妈妈吗,可是爸爸锁了门,我们进不去。”小俊扣着手指,一脸的委屈。 梁夏脸一黑,心里臭骂了一顿那对无良的父母。 “我们去医院,你的妈妈昨天就已经把小宝宝妹妹生出来了,咱们去看看。” 四岁的孩子还不能理解什么是生的意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要是大人乐意做的,他也跟着兴奋。 洗漱好,换好衣服,梁夏抱着小家伙下了楼。 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沈西凉瞄了一眼下来的“母子”继续优雅的吃自己的早饭。 梁夏把小俊放到儿童专用座椅上,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端起粥,一勺一勺的喂起小家伙。 小俊恍惚着小腿,正美滋滋的享受着,看到对面某个黑脸的男人投过来的冰冷视线,被粥呛到,咳了起来。 梁夏慌忙放下,给他顺气。 沈西凉酸溜溜的讽刺音,幽幽飘来,“四岁的孩子了,还要人喂,丢不丢人。” 梁夏瞪他一眼,“沈西凉,你干嘛非和一个小孩子较劲,幼稚。” “我这是较劲吗,我这是教育他,明明是个男的,偏偏被你们养成了一身娇气的公主病,长大了还不成为娘娘腔。” “你才娘娘腔。”梁夏吼了回去,竟然敢说她养的孩子是娘娘腔。 小俊涨红了小脸,推开梁夏的手,自己捧起了小碗,“夏夏姑姑,我要自己吃饭饭,我不要做娘娘腔,妞妞说她最讨厌娘娘腔了。” “……”梁夏愣了愣,问道,“妞妞是谁?” “妞妞是我的女朋友。” “……”梁夏风中凌乱了。 沈西凉挑了挑眉,赞赏的看着小俊,“不错啊,小鬼,这么小就有女朋友了。” 小俊觉得被夸奖了,整个人都骄傲了起来,像模像样的拍拍小胸脯,语出惊人,“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 “……” 梁夏发誓,这要是让他那个无良的妈听到,立马准会屁股开花。 “一家三口”吃完早饭,沈西凉开着载着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母子”二人慢慢驶向医院。 医院vip病房里,萧禾已经转醒,但仍旧虚弱。盛景然忙前忙后的围在病*前转悠。 梁夏领着小俊进来,小俊兴奋的奔向*上的妈妈,中途被他的爸爸拎了起来,抱在怀里,“别去动你妈妈,你妈妈刚生完妹妹,没力气抱你。” “妹妹呢?”小家伙晶亮的眼珠子环视了一周,没看到妞妞长得一样的小姑娘,皱了皱眉头。 “走,爸爸抱你去看看妹妹。”再次为人父,盛景然完全敛去了生意场上的凌厉,狠辣,彻底转型为了一个慈父。 在病房门口,看到倚在门边等候的男人,盛景然顿了顿脚步,“要不要一起来看看我的女儿。” 沈西凉受*诺惊,傻傻的点点头,跟在了后面。 透过透明的玻璃,沈西凉看到襁褓中那只皱皱的如同猴子般的小小一团,心莫名的软了起来,脑海中突然有种强烈的渴望和冲动,如果是他和坏丫头的女儿,绝对不会长成这样,那么丑。 只是沈大爷不知道,若干年后,当他的女儿出生时,他抱起女儿的瞬间,那股子兴奋劲,完全把他女儿也丑的不行彻底忽视。 “爸爸,她好丑,像只小猴子。”小俊皱着小眉毛,很不喜欢他那个丑妹妹。 盛景然揉揉他温顺的头发,*溺的笑了,“小俊小时候也和妹妹一样的,长大了就漂亮了。” 小俊小小的脑子里闪过妞妞那张漂亮可爱的脸蛋,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羡慕吗?”盛景然突然看向一边,被他们父子忽视的冷清男人。 沈西凉惊愣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羡慕,而且还该死的嫉妒。 盛景然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如果六年前,你没有突然从人间蒸发,今天会比我更幸福。” 沈西凉没理解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是遗憾的点了点头。六年前,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他和夏夏也会有个小猴子。 盛景然瞥见走来的梁夏,抱着小俊识趣的离开。 梁夏看着那团皱皱的小东西,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沈西凉慢慢踱到她的身后,搂起她的腰身,把她圈在怀里,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喝着气,“这么喜欢孩子,以后我们也要一个。” 梁夏身子一僵,抚在玻璃上的手攥紧又松开,一双美眸升腾起一片雾气。 “沈奕,如果,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你还要我吗?” 感觉到怀里身体的僵硬,沈西凉隆起了眉峰,听到她问出的那句话,圈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他咬了咬她的耳朵,“说什么傻话,你知道我想要的一直是你,而不是给我生孩子的工具。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明明是极为感动人的情话,可是却不能温暖梁夏丝毫。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冷的,连同心都彻底凉了下来。 从医院出来,沈西凉把梁夏和孩子送回了盛家之后,坐上一直等在盛家门口的黑色宾利。 一上车,沈西凉温情的一面不再,一张俊脸满是阴郁。 “常叔,贺家老宅。” 贺家老宅 贺冬眠很是鄙夷的瞥了眼赖在他家打游戏的某人,“你就怂成这样,敢做不敢当?” 伍子轩百忙中抬起头,咧了咧嘴,“你表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躲。” “你能躲一辈子?” “起码现在落得清闲。” 贺冬眠看到门口的来人,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早知道今天,你还敢去招惹那丫头,不怕自己死的快吗?” “我不就是出于绅士,给她送了套衣服,她还对我感激涕零。”伍子轩违心的说着,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他怎么能忘记,那天,那丫头临走时那厌恶鄙夷的一口唾沫,狠狠的喷在脸上的感觉。 “对你感激涕零?”冰寒刺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伍子轩立马僵住,背脊一股寒意袭来,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扭头,扯了扯僵硬的脸皮,“西凉,你,你来了。” 沈西凉沉着脸,一脚踹了过去,伍子轩抱着笔记本迅速闪身,躲到贺冬眠的身后,“西凉,大家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吗,咱不动手,动手多伤和气。” 沈西凉冷冷的视线扫过他,“既然那么怕伤和气,为什么还要做出伤和气的事来。” “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没啥意思,只是看到那丫头可怜巴巴的眼神,一时心软了,就,就……” 伍子轩违背着良心说着谎话。 “子轩,这是最后一次。”凉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伍子轩知道,这次是彻底激怒了他,他吞吞口水,忙点头如捣蒜。 沈西凉清冷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边的贺冬眠,贺冬眠被看的浑身发麻,“得了,你看我干吗,我才不屑参与你那些破事。” “最好如此。”说完他转身径自上了楼。 敲开外公的书房,沈西凉得到允许,走了进去。 书房阳台的躺椅上,坐着一位银发苍苍的威严老者。 “外公。” 贺老爷子,掀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来了。” “外公,我有事要求您帮忙。” 贺老爷子随手了指对面的矮凳,沈西凉顺意坐了下来。 “什么事,竟然会让我出色的外孙求到我和贺老头的头上。” “外公,我要和中意的女人结婚。” “结婚,好,好啊。”贺老爷子双眼一亮,瞪得老大。嘿,他这个万年冰川外孙终于有融化的一天了。 抱不到重孙子,先抱抱葱外孙总可以吧。 “可是那女人不是我妈中意的那个。” …… 告示,大人的同事最近有事,大人要替她上班了,算上自己的那份,会因为工作,断更几天,请亲们原谅,大人在这里给你们叩首祈求原谅了…… 199那也是个男人 贺老爷子一只转着两只铜球的手停了下来,他眯起眼睛一声不吭的看着面前的挺立男人。 须臾,他手里的铜球又继续转了起来,慢慢阖上眼睛,在铜球的碰撞声里,突然开了口,“找个时间,带家里来见个面吧。” 沈西凉沉潋的黑眸瞬间亮起,“外公……” 贺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伍子轩弱弱的缩在沙发上,看到从楼上步履沉稳的走下来的男人,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直接出了厅门,蓦地睁大了眼睛。 “贺二,你,你有没有看到,他,他在笑,他竟然在笑!”而且笑得还那么骚包! 贺冬眠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幽深的眸子往楼上扫了一眼,嘴角扯了扯,看来他是真的得到了爷爷的妥协。 从贺家出来,沈西凉坐上黑色宾利,开了机,几十个电话,母亲的,崔文斌的,甚至还有姜佳佳的。 他划开崔文斌的话吗,拨了出去。 “亲亲的爷,您终于露面了。”那边传来崔文斌不敢怒敢言的叫声。这两天*oss不来上班,他几乎快崩溃了。 “文斌,半小时后召开高层会议,你安排一下。” “是,会议的内容……” “关于和盛世合作的事宜。” “总裁,您真的要……”崔文斌不可置信的掏掏耳朵,不是已经拒绝了吗,他家boss这是玩的哪一出? “是。” “好,马上安排。” 晚上,梁夏伺候完盛家小少爷吃饭,跟他在玩具房玩了会,小家伙兴致怏怏,一双晶亮的小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门口。梁夏觉得很是诧异,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俊,能告诉姑姑你在看什么吗?” 似乎被看破了心事,小家伙脸一红,低头抠起了手指,“没,没看什么。” 梁夏以为他是想爸爸妈妈了,把他抱到怀里,蹭了蹭他光滑的脸蛋安慰道,“过两天,妈妈就回来了,还会带上你的小妹妹,小俊是个乖宝宝,这两天就和姑姑在一起好不好?” 小家伙蔫蔫的点点头,梁夏笑笑,抱着他起身,准备给他去洗澡。 进了浴室,梁夏把小家伙放下,去浴盆放水。放好水,把精神不济的小东西脱了个干净,放到儿童专用浴盆里。 小家伙低垂着头,心不在焉的划着水里的泡泡。 梁夏无奈的笑笑,看来家里添了一口人,小家伙以为被大人忽视了,心里闹别扭呢。 只是孩子现在还小,你跟他讲道理他未必会懂,也只好由着他,尽量的不要做让他敏感的事情。 少了平时的欢颜笑语,梁夏一时适应不了,可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浴室的门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给两人遮住了半边的灯光。 梁夏诧异的扭头,看到身后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做又来了,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她就这么不希望他来? 沈西凉冷眼飘过她,目光定在浑身赤果果的小家伙身上,那小东西正捂着私密部位,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眼底蕴含着突来的激动和喜悦。 这次轮到沈西凉诧异了,这小东西看到他来怎么这么高兴?可是当他意识到什么时,瞳孔微微缩起,一把拽过身前蹲着的女人,在她的位置上蹲下,跟盆里小东西对峙。 “喂,你干嘛,我还没给他洗完澡呢,比别逗他。”梁夏气急败坏的踢了踢他的大腿,生怕这人把小家伙惹急了,自己没办法哄。 “出去,他都多大了还让女人给洗澡,羞不羞。” 梁夏深吸口气,压下想踢飞他的冲动,“他今年才四岁!” “那也是个男人!” 梁夏翻个白眼,抱臂站在一边,讽刺道,“是不是等你有了儿子,你也不允许他妈妈给他洗澡?”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小孩子?难带他家儿子就金贵? “那是我亲儿子,你是他亲妈,能一样吗。” “……”梁夏被噎住,气闷的瞪着他的后脑勺。 沈西凉拿出浴巾,笨拙的在小家伙身上胡乱抹了起来,在看到小家伙投来鄙夷的眼神时,狠狠的一瞪,硬给吓了回去。 洗完澡,沈西凉拿起身边的儿童浴巾把小东西裹了起来,回到儿童房,把小家伙丢进柔软的被窝,往里一塞,拍拍手,完事。 他转身向离开,被小家伙殷勤的目光吸住,顿住了脚步,皱眉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 “叔叔,你还没有讲故事哦。” 沈西凉一脸的黑线,他忍住转头走人的冲动,回到*边坐下,随手拿起故事书,翻了翻,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灰姑娘…… 他气恼的丢下书,这就是她每天给这个小东西讲的故事?他瞥了一眼*上眨巴着大眼睛等待的小家伙,腹诽的想,盛景然不怕这个女人把他的儿子养弯了? 沈西凉挑挑眉,弯了弯唇,“你想不想听点别样的故事?” 小家伙摇摇头,一脸的不耐烦,“叔叔,你要是不会讲故事,让夏夏姑姑讲好了。” 沈西凉黑了黑脸,“你想听什么?” “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 梁夏从房间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那个清冷深沉的男人,半靠在*边,笨拙的给*上睡觉的小家伙讲着故事。 看到小家伙时不时合上眼睛,她放轻了脚步,慢慢挪过去。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压得很低,凉薄的唇上下动着,吐出生硬的话语。 梁夏蓦地止住了脚步,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她从未想过,他可以对一个陌生的孩子有如此大的耐性。 心被莫名的拨动着,也许,他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想到那个在她身体里蕴育了只有二十几天的孩子,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压下心中那股窒息般的疼痛,闭上了眼睛,敛去眼底即将汹涌而出的潮湿。 梁夏离开儿童房,回到自己的卧室,简单涂了点护肤品,拿起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蓦地身后一只大手夺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替她给自己吹了起来。 暖暖的风穿梭在柔软的发丝里,梁夏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吹风机停了下来,她被人拦腰抱起,突地清醒了过来。 “你干嘛,放我下来。”她紧张的推搡着男人硬实的胸膛。 沈西凉不理会她的反抗,把她放到*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拉过被自己给她盖上。 “你……”梁夏拉紧被子,咬牙瞪着他。 沈西凉深幽的眸子从她雪白的身体上泰勒起来,坏坏一笑,“等我,我起洗个澡。” 说着,在她杀死人的目光里,径自走进了浴室。 梁夏看到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立马翻身而起,跑到衣柜前拿出一套保守的睡衣,套在了身上。 她弄不清那男人想要干什么,但是今天他肯定又是赖在这里,不会轻易的离开。 她出了房间,吩咐佣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佣人在听到她的吩咐时,诧异的看着她,梁夏干咳几声,强硬的命令下,让佣人去按她说的去做。 她重新回到房间,沈西凉已经洗好澡出来,全身上下只在腰部围了一条这间屋里唯一一个白色的浴巾,性感的胸膛还在躺着水滴。 梁夏看到这副美人出浴图,不禁咽了咽唾沫,“那个,客房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可以直接去休息。” 沈西凉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去客房干什么,这不是有一张大*,还不够睡得。” “这是我的*。”梁夏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他是客,就应该有个客人的样子,不要总拿自己不当外人。 “你的还不是我的。” 男人不以为然,大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塞到她的手上,“给我吹吹头发。” 梁夏无奈,只好先顺着他,给他吹干头发,收起吹风机,“现在你可以去睡觉了。” “哦。”男人老实的答应了一下,转身扑到*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你……”梁夏被这一幕气的目瞪口呆。 “不是困了吗,早点睡,明天还要送孩子上幼儿园。”沈西凉拍拍身边的*位,淡淡一笑。 梁夏倒抽口凉气,愤愤的瞪着他。 “你就打算这么跟我僵持*?” 梁夏咬了咬牙,转到*的另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贴着*边躺了下去。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也不必矫情这*。 她忍着不一样的心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蓦地腰间一沉,一只大掌伸了过来,把她捞进了身后的硬实怀抱。 她刚要反抗,身上一沉,沈西凉高大的身子压了下来。 “唔……”她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堵住了嘴巴,口里伸进一只炽热的舌,不停的搅合着她的。 两人吻了许久,在她渐渐丧失意识时,耳边响起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给我,我要……” 梁夏身上的睡衣被他扯得有些凌乱,暴露在外的肌肤贴上他炽热的体温,烫的颤抖了一下。 “不……”可以,她的话还没说完,裤子被退了下去,双腿被生硬的挤开,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抵在了她的柔软处。 “沈……唔……” 异物缓缓的推进,梁夏哼了一声。 进到一半,沈西凉就被狠狠的卡在了那里,他忍着快要爆掉的冲动,咬牙闷哼一声,在等着她的身体软下来。 他不停的吻她,感觉身下的身子软了下来,他撞了几下,小女人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让他再也忍不住化身为狼,凶恶的驰骋起来。 几个大战结束,两人相互拥着,沉沉的睡去,*好梦。 200你和那小子又和好了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飘忽的纱质窗帘暖暖的照在屋里粉红色的大*上。 粉色的丝质薄被下,覆着两具教缠在一起的身体。 “唔……”梁夏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半边被重重压着的身体麻了一下,她微微蹙了蹙眉,伸手推开压在胸前的结实臂膀。 身后的男人似乎不满她的打扰,更加收紧了胳膊。 梁夏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感受到颈窝男人温热的呼吸,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她昨晚是怎么了,竟然在清醒的状态下和这男人做了,她一定是被蛊惑了,被他昨天流露的那厮温情,一定是! 梁夏动了动身体,企图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但是没有什么效果。 她这厢扭动挣扎着,那厢沈西凉被吵得睡不着,眯起了眼睛,身体在她的不断碰触下起了反应。 梁夏#已屏蔽#压低了声音吼道,“沈西凉!” “恩,老婆,什么事?”沈西凉在她的颈窝间蹭了蹭,早上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略微带了点情·欲中的性感,听到梁夏耳朵里,让她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你放开,我要起*。”梁夏压下砰砰乱跳的心率,尽量的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沈西凉瞄了一眼桌上的闹钟,“时间还早,再睡会。” 早?早吗?都快七点半了,在过一小时小孩子的幼儿园都关门了。 梁夏伸脚向后踢了他一脚,“松开,再不起来,小俊会迟到的。” 她不说还好,这一提到小俊,身后的男人更加来劲了,闷声不吭的装死起来。 “喂,沈西凉,你听到没有?”梁夏又踢他两脚,依旧没反应。 她刚想发飙,楼道里想起一串清脆的哒哒声,紧接着门被人慢慢的扭开,她屏住呼吸,揪紧了被子,瞪着即将闯入的人。 门慢慢敞开一条缝,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钻了进来,看到*上瞪着自己的人,愣了几秒,随后迈着小短腿,欢快的跑了过去。 “夏夏姑姑,你怎么还在赖*,我要迟到喽。” 小俊扑到*边,登着小短腿想往*上爬。小家伙手一拽被子,宽大的被子从沈西凉身上滑了下去,滑到腰部,他霍得睁开眼睛,冷冷睨着那搅人清梦的小鬼。 “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小俊眨巴着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冒出头的某个庞然大物。 梁夏拿弱不禁风的小心脏蓦地一跳,心虚的的抓了抓被子,以防被子里的*外泄。 “我睡我老婆的*,管你什么事。”沈西凉恶声恶气的说。 小俊委屈的撇撇嘴巴,想还嘴还不敢。 梁夏在被子里狠狠的挥了一下手肘,撞了他一下,低吼一声,“沈西凉,老娘给你五秒,立马给我滚起来!” 小俊被吓住,立马松了拽被子的手,一个失力丢在了地上,小屁股狠狠的摔在了上面,疼的两只眼睛立马蓄满了泪水。 “小俊……”梁夏惊呼一声,立马起身去捞他,压根就忘了被子里自己全果的状态。 一只大掌扒在她的腰间,一个使劲把她捞回到*上。 “沈西凉,你……” “小鬼,我数十下,立马从这个房间出去,到外面去等。”沈西凉制住怀里女人不停的挣扎,眉眼瞟向坐在地上的小人。 “姑姑,我屁屁痛。”小俊无视男人杀人的目光,可怜巴巴的向梁夏撒娇。 “沈西凉,你放开我……”梁夏看到眼泪汪汪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可是身后的男人死死扒着她,一丝都不退让,让她很是恼火。 “1,2……” “姑姑……” “3……” “沈西凉,你……” 梁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原本坐在地上,突然站了起来,扭头往外跑的小家伙惊得张大了嘴巴。 小俊跑到门口,狠狠瞪了一眼*上眯眼睨着自己的男人,重重阖上了房门。 沈西凉伸手扭过发呆女人的脸,在她的樱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勾唇一笑,“这回到是舍得不起*了?” 梁夏脸一红,推开他,伸臂捞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衣,睡裤,想起什么,回头瞪他一眼,“你先起!” 沈西凉弯了弯唇角,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身子跳下了*,毫不掩饰他姣好的身材。 梁夏涨红了脸,咬着牙别过了脸,他还真是不见外! 等两人都收拾好下楼,小俊早就坐在餐桌前,踢腾着双脚吃着早饭,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楼上下来,扁了扁小嘴,“你们别再做乌龟了,我要被你们害的迟到了。” 梁夏干笑几声,狠狠的瞪了身后男人一眼,走到饭桌前坐下,快速的填饱着肚子。 沈西凉慢悠悠的晃到饭桌前,抬手给了小俊一个爆栗,惹得小家伙抱头怒视着他。 “看什么看,这是你跟大人讲话没礼貌的惩罚。” 小俊揉了揉脑袋,可怜他敢怒不敢言,闷声的低头杵着盘子里的鸡蛋。 梁夏急忙灌进一杯牛奶,瞪向沈西凉,“他还是个小孩子,你跟个孩子叫什么真。” 沈西凉凉凉的瞥她一眼,喝了口牛奶,“教育就要从娃娃抓起,你老师没教过你。” “……” 跟这人讲不了理,他总是有一堆的大道理等着她,无论对错都会把她绕进去,即便是错,到他那里也是对的。 吃过饭,梁夏把小俊送到幼儿园,直接去了公司,沈西凉在刚出盛家别墅,就被一通电话急急叫了走了。 到了公司,梁夏重新接管了盛景然手里的工作,被郝伟告知,尚业接下了他们递过去的案子。 看到梁夏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多大情绪变化,郝伟倒水有点诧异了。 这几天,这女人的绯闻不断,几乎都跟尚业那位有着联系,他跟了老板多年,也多少的从他那里知道点这女人的事情。看来传言也并非是无中生有。 尚业能答应跟盛世合作,原因多数还在这女人身上。 “你还有事?”梁夏打断郝伟猜疑的目光,从一堆文件里抬起了头。 郝伟拿起文件,拍了拍,直视她的目光,“你答应跟尚业合作?” “不然呢?眼睁睁的看着公司继续亏损下去,身子破产,彻底毁掉?” “不怕那个男人在继续纠缠你?” 梁夏紧了紧手里的比,抿了抿唇,“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的重心是如何把握这次机会,能让盛世起死回生。” “那个叫陆辰的男人怎么办?他马上就要回国了……” 梁夏握着笔的手一顿,无比认真的看着他,“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从小起一张大的发小……我们是兄弟。” 梁夏被站在桌前的郝伟挡住了视线,她没有看到办公室的门口曾经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不过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又慢慢的阖上,不着痕迹。 陆辰从盛世大楼出来,仰头看着那高高的五十五层,慢慢的后退到身后的车旁,掏出一支烟,点燃。迷绕的烟雾缓缓升起,飘过太阳镜,飘散而且。 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兄弟? 陆辰吸掉最口一口烟,把烟蒂丢在脚边,碾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谁他妈愿意跟你做一辈子的兄弟!”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来,在他的车旁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一人迈了下来。 陆辰眯起眼睛,看着渐渐向自己靠近的男人,胸口莫名的燃着一股怒意,即要喷薄而出。 “姓沈的,老子他妈警告过你,叫你离她远一点,你是他妈聋呢,还是听不懂人话?” 沈西凉慢慢踱步到他跟前,冷冷的与他对视,“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你给我离她远远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说什么,再他妈给老子说一遍?”陆辰瞪圆了眼睛,怒火中烧的嚷道。 沈西凉沉了眸子,“她现在选择的是我,不是你。” “你放屁!”陆辰重重拍了一下车,震得警铃大响。他抬步迈向沈西凉,挥起拳头就抡了过去,“叫你胡说八道!” 沈西凉敏捷的闪过他挥来的一拳,挥拳打了回去,被闪开,两人毫无形象的在盛世大门口广场处打了起来,引来楼内的保全人员。 梁夏被通知楼下有人闹事,急匆匆的赶到楼下,看到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脑袋炸了起来。 她深吸口气,用尽全力大吼一声,“都他妈给老娘停下!” 闻声,滚在地上的两人停了手,同时看向他。 两个人英俊的脸上都挂了彩,本就工整的西装衬衫,现在也变得糟蹋不堪。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专供你沈大爷和陆三少玩耍的吗?”梁夏气呼呼的走过去,尖利的高跟鞋跟,在两人的腿上各踹了一脚,“立马给老娘滚蛋,否则,我报警了。” “……” “……” 两人互看一眼,不服气的站了起来。 陆辰快一步把梁夏拉到一边,“你跟那小子又和好了?” 不等梁夏回答,她就被一只胳膊拽回,紧紧的扣紧腰身,固定在熟悉的怀里。 201我只要你,今生今世 “你干什么,放开!”梁夏挣扎着试图从他硬实的怀里出来,可惜男人是故意一般,她越是挣扎,手臂越发收的紧锁。 沈西凉低头在她的脸测轻轻印上一吻,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乖,别闹,让外人看了笑话。” 梁夏反抗了一下,没有挣脱出来,猛地低头狠狠的咬住他的胳膊。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也只是让沈西凉略微蹙了下眉,没有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 他伸手抚了抚她酒红色的长发,深沉的眼底满满的都是*溺,“真是只嘴尖牙利的小猫。” 梁夏见他不为所动,气急,刚想大骂他一顿,视线蓦地对上陆辰那双惊颤,受伤的眸子,心里咯噔一下。 陆辰动了动唇,嘴角挂起嘲讽的笑意,“看来不用解释了,你还真是大度,这样的回头草都啃,不怕搁着牙吗?” 听了他的话,梁夏心里好像堵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动了动嘴,想要解释,紧攥在腰间的大手又紧了几分,一丝痛意袭来,她不快的蹙起眉头。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沈西凉沉了眸子,截断她即将出口的话,“你没有吃过怎么会知道会搁着牙,而不会是味道依旧鲜美。” 陆辰紧了紧身侧的拳头,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深深的了梁夏一眼,转身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快速的驶离。 梁夏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车的影子。 “你想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身后男人酸气十足的话压了下来,到是让她从惭愧中清醒了过来。 她挣开他的禁锢,冷冷的看着他,“沈总好像忘了吧,我并没有答应跟你重新开始,您贵人事多,好像忘了,我说可以原谅你,但是请你别再缠着我,离我远点。” 说完,梁夏不理会男人僵在脸上的笑容,转身快步进了公司。 她是哪根筋不对,才会对他表现出纵容,看来男人就是不能惯,越是惯越不是样子。 梁夏气呼呼走到电梯口,按了五十五楼的按钮,在电梯打开的瞬间,一阵头重脚轻,眼花缭乱,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扛到了肩膀上,厅内工作人员一阵兴奋的尖叫。 “沈西凉,你放我下来,你又抽什么疯!”梁夏踢腾着,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背脊。 沈西凉沉着脸重重的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给了一巴掌,那清脆声响彻整个大厅,尖叫声瞬间被湮灭。 梁夏的脸一下子涨红,死死揪住他身后的衣服,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沈西凉倒吸口气,幽幽的开口,“你还是省省力气,等会在*上在发泄出来。” “你要带我去哪?”梁夏慌了,又开始踢腾反抗。 “梁夏,这次爷不会再放过你,不做死你,爷就不姓沈!”沈西凉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 “你,你敢,这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我还要去工作。” “工作?惹了我你还有心情工作?”沈西凉冷笑一声,加快了步伐,走出公司。 等在一边的黑色宾利,常规从里面下来,绕道后车门,及时打开了车门。 沈西凉把梁夏扔进车里,自己随后跟着上了车。黑色宾利一路飙到他的景泰蓝,下车,抗人,上楼,开门,锁门,直奔卧室一气呵成。 等梁夏大脑补氧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以最撩人的姿势躺到了一张大*上。 沈西凉阴沉着脸,冷冷的睨着她,开始一件一件的解着衣服。 梁夏慌了,从*上弹坐起来,“沈西凉,你别这样,有话咱们好好说。” “好好说?跟你好好说有用吗?”沈西凉睨着她,冷笑一声,继续手里的动作,脱去外套,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梁夏心虚的别开眼,“有用的,咱们,咱们好好说说,别,别……”她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沈西凉拽开衬衫,扔到地上,去解皮带扣,暗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局促不安的坐在*上的女人,凉凉的开口,“晚了……” 梁夏扭头看他,男人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四角裤裤,长腿一迈,逼近了*。 “沈西凉……” #已屏蔽# “同不同意?恩?” 梁夏被折磨的难受的弓起身子,想逃离他。男人用大掌禁锢住她的腰肢,结实的胸膛压住她胸腔的柔软,危险的眸子微微眯起,“说,你要和我在一起。” “不,恩……我……” “说不说?恩?” 身体好痒,梁夏急需要人来解决这种折磨人的痛苦。她哼唧着他的身体,小手胡乱的抓着什么。可是身上的男人似乎并不买账,非要她妥协不可。 看她拼命忍着的样子,沈西凉残忍的一笑,瞳孔微缩#已屏蔽# #已屏蔽# “说你要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全都给你。” “恩,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和谁?” “和你?” “谁和你?” “梁夏和沈西凉要永远在一起!”梁夏尖叫着嚷了出来。 #已屏蔽# “啊……”梁夏尖叫一声,搂紧了他,跟着他新一轮的*。 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看着外面的华灯异彩,梁夏忍着双腿间火辣辣的疼,拿被子裹紧自己,下了*。 沈西凉站在阳台外面,吸完最后一口烟,听到里面的动静,把烟蒂碾碎在烟灰缸里,转身拉开了阳台的门。 小女人弯着腰,在衣橱里搜索着能遮体的衣物。 沈西凉走到她身后,打横把她抱起,放回到*上,连同被子把她紧紧锁在怀里。 “发泄够了吗,够了就放我回去,公司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做。”梁夏冷冷的声音打破了他憧憬的美好向往。 沈西凉抚着她长发的手顿了顿,无奈的叹息一声,“下午是不对,我不该冲动,你总是有办法让我愤怒的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一向冷静深沉的沈大总裁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几句话失去理智,谁会信呢?”梁夏冷言讽刺道。 “对,这辈子就那么一个女人有那能耐!” “……” “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随时都可以成为我的合法妻子,只要现在我说一句话,可是我不想那样做,我要你心甘情愿。”沈西凉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温润柔和。 梁夏的心狠狠的悸动了一下,不自觉的抓紧了他上身的轻松家居服。 “你为什么就要死死扒着我不放呢?”梁夏最后无力的叹息,罢了,如果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她想成全他。 “我也不知道呢,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没了你的世界就是地狱,我不想再继续待在那里,就当是你可怜我,请别在离开我好吗?” “可是同情不是爱情。” “我不在乎。”总有一天,我会让那同情重新变回爱情。 “沈西凉,你何必……”何必这样委屈了自己。 “我只要你,今生今世。” “……”梁夏死水般的心湖,猛然间被投入一颗石子,慢慢的泛起层层波纹,一圈圈拨动着她平静的心弦。 夜宴一间豪华包间 陆辰混在一群二世祖中间,身旁伴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杯杯不停的喝着。 “呦,三少,今是怎么了,有心事,这么猛?”一个二世祖摇着手里的酒杯,笑呵呵的看着从一进来就闷头喝酒的男人。 陆辰抬头瞄他一眼,端起眼前的酒杯,继续喝。 “啧啧……看来这是情场失意啊。” 陆辰身旁的一个女人会意,把自己手里的酒杯送到他的嘴边,饱满的身子贴了上去。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窜入鼻中,陆辰眉头紧锁,不悦的推开她,“离我远点,酒太脏。” 女人闻言,脸色青红交加,但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多加放肆,尴尬的退到一旁。 另一侧的女人轻蔑的笑了,她重新拿起一杯酒,递到陆辰的嘴边,谄媚的笑道,“三少,这酒杯和酒都没人碰过。” 陆辰接过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女人得意的向刚刚的女人炫耀,靠着陆辰更近了一点,但是介于刚才,一点都不敢放肆。 “三少,酒。” 她要送上一杯新的,被陆辰挡了回去。 陆辰拎起衣服,起身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女人呆呆的坐在那里,脑子里还在回放着陆辰刚刚在耳边的一句话,“是不是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的错过,再也追寻不回来了。” 她摇摇头,端起酒,顾自喝起来。 看来又是一个痴情男人爱情破灭的戏码。 202他就是你曾经爱上的男人 梁夏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抬头看到办公桌前的电子钟,已经稳稳的指向八点。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发疼的脖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文件,拿起包包,起身出了办公室。 助理的办公室还在亮着灯,梁夏知道,那个死拼的男人还在奋战着。 她移了脚步,推开门,敲了敲,对上郝伟微皱的眉头,“大助理,下班了!” “恩,你先走,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 “你至于那么拼吗,盛景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替他卖命。”梁夏半靠着门,不禁唏嘘。 郝伟抬眼瞄她一眼,“彼此彼此!” “……”梁夏被堵得哑口无言,刚要反驳回去,突然感到身后窜起一股凉意,她忍不住哆嗦一下,回过头,某男双手插兜,立在不远处的休息椅旁边,黑沉着脸看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西凉跨出几步,拽起她的胳膊,转身走向总裁专用电梯。 梁夏被拽的踉跄了几步,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进了电梯,梁夏甩开他的大掌,泛起一些恼意,“你又发什么脾气?” 他发什么脾气?他不该发脾气吗?下班后他来接她去吃饭,看到她还在加班,怕打扰到她的工作,他委屈一点,坐在办公室外的休息区等她,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等她出来了,这人到好,直接无视他,去关心人家的助理!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摆在她面前,她竟然没看见,当他是透明的吗? 沈西凉越想越气,扭着头不去看她。 “莫名其妙……”梁夏最讨厌的几乎是他发脾气,又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让她自己去会晤。 她嘀咕几句,扭过脸也不去看他,冷处理,她也会! 最后还是沈西凉憋不住,伸手扭过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都不如一个小小的助理?” 梁夏被他问懵了,他什么时候没有存在感了,刚才她是真的没有看见他。 再说这么晚了,谁会想到休息区里还有个人啊。 “刚才我真没看见。”梁夏向他解释。 “那男人每天都陪着你加班?你每天都会提醒他下班回家?”男人清冷的话语里,满是浓浓的嫉妒和酸意。 这厮,原来是醋意大发。 梁夏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紧蹙的眉眼,“够了沈大爷,你不用谁的醋都要吃吧,人家郝伟已经有老婆了好吗,即便现在仍然单身,我要是跟他有点什么,你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吗?脚踏两条船的事,我可不像你,那么如鱼得水。” 沈西凉闻言,眸光一暗,紧了紧握住她下巴的手。他知道她在开始翻旧账,想到当年她的痛,心微微疼着。 他拥她入怀,轻抚着她的发髻,在她耳边喟叹一声,“我没脚踏两条船,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吗?那当年又算什么? 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沈西凉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如果你想听,今天晚上,我把当年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心蓦地一抽,酸而疼了一下。 梁夏揪紧了他身前的衣衫,松开又紧,她想知道他当年说谎的因由,更想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一走了之,彻底的抛弃她。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在感觉到她在怀里的小动作,沈西凉舒张了眉头,看来他的坏丫头还是介怀当年的事情,那就要,那说明她心里还留有他的一丝影子。 电梯很快停在了一楼,沈西凉放开她,顺势牵起她的小手,紧握在掌心,带着她一前一后出了电梯,走出盛世。 公司门口停车处,黑色宾利缓缓开了过来。 与它同时开来的还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先一步停在黑色宾利的前面,车灯熄灭,驾驶座的门打开,走出一个斯文挺拔的男人。 “夏夏……”傅旭冬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原本温柔的笑意在看到梁夏身边的沈西凉瞬间僵住。 “你们……”他的视线无意落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看到傅旭冬眼里的伤,梁夏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抿了抿唇,“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沈西凉看到傅旭冬的瞬间,以为是颜筝出了什么事,刚刚揪紧的心,在听到他那声“夏夏”,清朗的大脑顿时麻痹。 他没有错过男人眼里闪过的伤痛,没有忽略到身边女人突来的负面情绪,更加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言辞话语,他们认识,而且还很是熟悉。 这个认知让他很是不爽,他们怎么会认识?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原本有许多的话要跟她说,可是看到陪在她身边的沈西凉时,傅旭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 他紧了紧身侧的双手,努力在她面前虚伪的笑着,“作为老师,关心一下自己的学生,应该没有错吧。” “谢谢,我很好。”梁夏淡淡一笑,心已经可以坦然接受,不会再因为他当年的离弃而疼痛。 “轰”的一声,沈西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炸开一样,有什么东西全都一涌而出。 梁夏,xx年就读c大,与在校的一名教授展开了一场响彻全校的热恋。 在校的教授? 沈西凉寒冷凌厉的视线死死逼向深情望着梁夏的傅旭冬,心顷刻间涌起滔天的怒意。 他颤抖着指尖,指着面前的男人,红了眼睛,冲着梁夏爆吼道,“他就是你曾经爱上的男人?” 梁夏震惊于他的质问,很快便释然下来,既然碰见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坦诚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sh·it!”沈西凉气急攻心,爆出一句粗口,甩开梁夏的手,大步向前,朝着傅旭冬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拳。 “沈西凉,你干什么!”看到傅旭冬痛的弯下腰,梁夏忙上前拉开他。 沈西凉挥手甩开她,拎起傅旭冬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傅旭冬毫无反抗能力,只能被动的被他打着,何况他也不想反抗。 梁夏急了,想上前拦仗,被男人阴戾的一剂眼神给吓住,止住了脚步。 看着他发出的每一次狠招,梁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竟然,竟然用上了格斗的招式来打架。 意识到这一点,梁夏再也绷不住,拼命的撞开打红眼的沈西凉,扑到傅旭冬的身边,护住他,狠狠的怒视着又要砸下一拳的男人,大吼,“沈西凉,你够了,发什么疯?” 沈西凉暴虐的黑眸里肆虐着无边的怒意,扬起的拳头在看到那女人维护自己憎恨至深的男人时,紧紧攥住,骨骼都咯咯作响。 “让开!” “不让,有本事你先打死我!” 她竟然还敢维护他!该死的! 沈西凉额上青筋突突跳着,拼命忍着杀死眼前这对男女的冲动。 他放下拳头,重重深吸了口气,在睁开眼时,眼里的暴虐散去,更加阴沉寒凉。 他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自己的怀里紧紧扣住,不顾她的拼命反抗,紧紧扣着她的腰,把她拖到黑色宾利里,在他跳车前,先一步锁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傅旭冬半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驶离的汽车,无法开口去阻止,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掩去那里的一切沉痛。 身体上的伤在痛着,可是却及不上心里的一丝一毫。 梁夏坐在车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也揪的紧紧的。 “你要是不想他死的再快点,就给我回过头来!”身侧男人寒凉警告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她担忧的视线。 梁夏压下心里的怒意,对他这失控的情趣很是莫名其妙,就算是吃醋,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何况傅旭冬压根就没招惹到他。 “沈西凉,算我求你,回去把他送医院吧,他伤的不轻。”梁夏祈求的开口,就算他在生气,人已经被他打成重伤,出于愧疚也好,心软也罢,她不可能任由一个重伤的人自生自灭。 沈西凉冷冷的瞟她一眼,“这个不用你担心,自会有人送他去。” 梁夏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在看到他阴沉下来的脸,及时止住。 “怎么,心疼了?”沈西凉见她欲言又止,冷冷的挖苦道。 梁夏把脸扭到一边,看向窗外,毫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 沈西凉沉了眸子,强硬的掰过她的脸,死死的看着她,“我不管你曾经多爱他,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把心空出来,把我重新装进去,以后这里,只能是我的。” 他厚重的掌心紧紧的压在她的胸口,梁夏脸一红,碍于前面的司机,她不敢大肆的反抗,压低了声音,“放开!” 沈西凉深深的看着她许久,最终妥协撤掉放在她柔软胸口的手,坐好,心绪一片烦乱。 他承认,刚才得知傅旭冬就是梁夏爱上的那个男人后,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恐慌,比她承认爱上她那个竹马,还要让他恐慌。 他知道自己可以打败围绕在她身边所有的男人,可是只有一个男人,让他竟然出现了惧意。 而这个男人就是他厌恶至深,至今都不能释怀的一个。 204没看过人家穿裙子 在医院疗养了一周,萧禾被接回家里,开始无微不至的养月子。 梁夏把盛景然逼去了公司,自己留在家里伺候月子人。 萧禾看着我在她的卧室毫无顾虑的吃着凉爽冰激凌的某人,馋的直咽口水。 “喂,不带你这样的啊,明知道我不能吃,还明目张胆的在我眼前享受,你故意的吧。” 萧禾给怀里的小宝贝喂着奶,狠狠瞪了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玩游戏的嚣张女人。 梁夏无良的瞟她一眼,“小人。” “听我儿子说,你跟那男人又睡在一起了。” 女儿吃饱了,打了个饱嗝,萧禾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梁夏吞下最后一口冰激凌,差点没呛住。 “咳咳……你,你怎么能听一个孩子说的话。” “我儿子不会撒谎,我相信他,到是你,明明已经做了,还死不承认。” “我……”梁夏被堵得哑口无言,合上电脑,再也没有兴致去玩。 萧禾深深看她一眼,“既然心里放不下,那就勇敢的再尝试一次,不给自己机会,你怎么知道还是一样的结局。我知道你心里在纠结什么,夏夏,你应该告诉他,告诉他当年你们的孩子……” “不要,没有必要,我不想让他知道,起码现在不想。”梁夏心里一痛,抱着本本快速逃离。 萧禾看着关上的房门,叹息一声,还真不是一般的倔。 房门“砰的”的一声被撞开,闯进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娇小身影,可见她走的有多匆忙。 “诶呦喂,快让我看看我家的小公主。”一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人冲着*上的母女兴奋的奔了过去。 “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景然去接您?”萧禾望着从自己怀里抢走宝贝女儿的中年妇人,高兴的笑着。 “用不着他,没他在身边烦着,我多逍遥自在。”柳芸青逗弄着襁褓里的孙女,一脸都是慈爱的笑容。 梁夏闻声赶了回来,看到*前立着的小巧背影,立马掉头想跑。 “站住!死丫头,看到我回来也不问候一声,竟然转头就想跑,你个白眼狼,小没良心的。”柳芸青把孩子还给萧禾,把梁夏揪到一遍,一教训就是一个小时候。 梁夏听的耳朵嗡嗡直响,她不耐的掏掏耳朵,连忙求饶,“老太后,求您了,就放过奴婢吧,看看您这刚下飞机,一定很想您那亲亲大孙子诶,我这就给您接回来。” “少给我扯开话题,最近洛城吵得沸沸扬扬,别以为我人在国外就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每期的娱乐报纸我都会让人给我寄到国外,你那点破事还想瞒我?”柳芸青抚了抚发鬓,精明的眼睛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只是变·态!梁夏小声的腹诽了两句,惹来老太太狠狠的一瞪,立马闭了嘴。 “妈,宝宝要睡觉了。”萧禾出来给梁夏解困。 柳芸青小眼一瞪,示意梁夏下楼去。 梁夏老老实实的跟在老太后身后,垂头丧气慢腾腾的挪着步子。 刚到楼下,玄关的门开了,小俊迈着小短腿兴致冲冲的跑了过来,看到家里多出的一人,更是兴奋的往她身上撞去,“奶奶,奶奶……” “唉,小俊我的大孙子诶。” 柳芸青抱起小家伙,不停地亲着他的脸蛋,“想不想奶奶?” “奶奶,小俊想死你了。”小家伙抱着奶奶的脖子撒娇,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挣扎着想下来。 “怎么了宝贝?” “奶奶,我现在是个男人,不能随便让女人抱抱。” “谁说的?” “叔叔哦。” 柳芸青的视线随着小俊看向玄关处,沈西凉熟稔的换好拖鞋,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礼貌的问好,“您好阿姨,我是夏夏的男朋友,沈西凉。” 梁夏屏住呼吸,慌张的看着老太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 柳芸青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看沈西凉,又看了眼梁夏,蓦地展颜微笑,“呀,欢迎欢迎,快快请坐,夏夏你看你这孩子,还愣着做什么,去。” 梁夏倒吸口气,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老太太,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对于跟她闹绯闻的男人竟然如此宽容?! 她可不会忘记几年前,跟她闹过花边新闻的男人是什么待遇,那人准备假戏真唱,被老太太举着棍子打了出去,吓得人家再也没敢上门。 如今怎么换成沈西凉,她整个态度都变了。 佣人沏好茶水端了上来,柳芸青慢慢品着茶,晶亮的眸子时不时的瞄向对面容貌出色的男人。 越看心里越是满意,不错,从外型上能配上她家闺女。 沈西凉紧绷着身子,坐在那里,被老太太打量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禁不住开始紧张起来。 总有种丈母娘相看女婿的感觉,心里怪异的很。 “小沈啊,我家这闺女脾气不好,你可得多担待着点。” “我知道,阿姨。” “恩,好孩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咳咳……”梁夏打断她调查户口,一把拉起沈西凉,“那个,我们还有约会,您在家看着小俊吧,我们就先走了。” “哦,那快去,快去,别耽误你们约会,家里有我就行。”柳芸青一听他们要去约会,柳眉一挑,笑米米的挥手赶紧让他们离开。 窝在她身边的小俊一听他们要出去,立马警觉的跳下沙发,跟着小跑,“我也去,我也去。” “你给我回来。”柳芸青及时抱住小家伙,笑呵呵的目送两人离开。 两人走后,柳芸青抱着闹别扭的孙子,在沙发上哄他,“俊啊,你觉得叔叔帅不帅?” 小家伙点点头。 “你喜不喜欢他。” 小家伙继续点头。 “那你想不想天天见到他,让他天天陪你玩?” 小家伙捣头如蒜。 “那就从今天起,努力把他变成咱盛家的人吧。”柳芸青贼贼一笑,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沈西凉被梁夏拽出盛家,没有看到他的车,只好把他塞到自己的红色法拉利里,开动了车子。 “你只是带我去哪约会?”沈西凉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停住在她清丽的侧脸上。 约会,约你奶奶个头。 现在他还有心情约会,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男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阿姨不知道你曾经跟我交往过。” “所以呢?” “我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梁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沈西凉望着她侧脸的眸子加深,须臾,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梁夏知道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可是又不想解释,就这样,两人选入了沉默。 车驶进景泰蓝公寓,在楼下停了下来。 “到了。”梁夏提醒他,该下车了。 沈西凉解开安全带,顺势也把她的解开,在她开口前先堵住她的嘴,一剂深吻过后,两人都气喘连连的靠在车车背上。 “如果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过去,明天开始,你搬来跟我住。” “不行。”梁夏想也没想的拒绝。 沈西凉眯着眼睛,凉凉的看着她,“难道你是想让我搬到盛家去住?” “……” 梁夏知道他如今的他绝对做的出来。 她只好妥协,先应下来。 沈西凉没有忽略到她眼里的敷衍,冷冷一笑,开了车门,转到她这边,把她从车里拖了出来,紧紧抓住手,带着她上楼。 “喂,我答应你搬过来,但不是今天。” “有区别吗?” “有,我,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沈西凉瞟她一眼,“你可以穿我的。” “明天我还要上班,总不能穿你的衣服吧。” “据我所知,盛景然批了你半个月的假,在家里陪他老婆孩子,你明天去哪里上班?” “……” 梁夏任命乖乖的被人家“请”上了楼,吃饱喝足后又狠狠的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梁夏睡到将近中午才醒,身体酸疼的不行。在把某人的祖宗十八代狠狠问候一遍后,她才起身去洗漱。 打开衣柜,本想拿他一件衬衫,衣柜里半壁的女装,晃瞎了她的眼睛。 打开衣柜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各型各色内·衣裤。但无非都逃不出一个主题,性感撩人。 梁夏老脸一红,随便抓起一件睡裙,“哐当”一声赶紧合上衣柜。 她洗完澡,换上睡裙,才发现这睡裙竟然是般透明的,该遮的部位一点都遮不住,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功能。 梁夏涨红了脸,刚想脱掉,浴室的门开了,她忙遮掩起自己来,愤愤的瞪着这个不请自入的男人。 沈西凉看到她身上穿的睡裙,漆黑的眸子深了深,眼底燃起一股火,满满都是不想掩饰的欲·望。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家穿裙子?” “我看我老婆,你管的着吗?” “谁是你老婆,滚出去,我还要换衣服。” “用不用我给你换?”沈西凉抱臂幽幽的看着她,邪肆的笑着。 “出去,出去。” 梁夏脸红的可以滴出水来,上前去推他出去。 沈西凉一把拽过她,扣在怀里,对准那抹莹润,狠狠的吻了上去。 浴室又燃起一番新的激烈战役。 205老娘灭了你 梁夏再次从景泰蓝出来已经是三天后,自从那天送沈西凉回来,她都没有机会踏出房门半步,整个人几乎被他天天二十四小时“监视”。 要不是他的公司出了点事情,急需他去处理,她哪里能重得自由。 梁夏站在市中心医院门口,徘徊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提着水果篮进了医院。 从前台护士那里查到了傅旭冬所在的病房,站在病房门口,她开始犹豫了。 梁夏深呼吸口气,敲响了房门,推门而入。 傅旭冬半靠在窗前,手里捧着本书正读的入迷,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刚刚探病的那位朋友又回来了,头也不抬的嬉笑道,“又丢下了什么,你这丢三落四的性子真该改改了。” 梁夏怔了怔,紧了紧手里的水果篮子。 没有得到回应,傅旭冬觉得诧异,抬起头看到来人,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半晌从唇里吐出微颤的两个字,“夏夏……” “你,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儿。”梁夏把水果篮子放下,转身略微局促的看着病*上的男人。 沈西凉那天真的下了狠手,打断了傅旭冬两根肋骨不说,身上其他地方也没几处好的地方。 看着他那张俊脸上贴着的几条创可贴,梁夏很是愧疚,在心里把沈西凉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 傅旭冬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慌张着想要下*,扯动了刚刚愈合的肋骨,疼的吸了口凉气。 “诶,你别动,小心伤。”梁夏及时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回*上,责怪道,“你瞎动什么啊,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啊。” 梁夏抬头,正好撞进傅旭冬一双溢满温柔的眸子和嘴角温馨的笑容,讪讪的收回还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傅旭冬如水般温和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梁夏被盯的浑身不舒服,干咳两声,眼珠子在房间扫了一圈,看到沙发上搭着一件女士外套,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转向他,“那个,你好好休息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走了。” 梁夏刚想转身,被傅旭冬一把拽住了胳膊,“夏夏……” 她迫不及待的离开,让他很是受伤,心不听使唤的拉住了她,阻止了她在自己面前再一次的离开。 “我很高兴你来看我,再陪我说说话好吗,就一会儿。” 梁夏看着他恳求的目光,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傅旭冬眉眼间,都染上了开心的笑意。 “谢谢,谢谢你还肯来看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应该跟你说抱歉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想到沈西凉那天的失常,梁夏依旧不能释怀,她想不通那天就算他再吃醋,也不会做到把人打成重伤这个地步。 原来她是为了心安来跟他道歉的,傅旭冬苦涩一笑,心抽痛着。 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伤感,看进梁夏眼里,很不舒服。 “看的出来,他很在乎你。” 梁夏扯了扯唇,回他一个微笑,“你也不错,未婚妻温柔贤惠,把你照顾的也不错。” 傅旭冬扯唇笑笑,笑容里多了丝无奈,“我怎样都无所无谓,看到你幸福,我也心安了。” 心安,你当然心安,甩掉辜负的包袱,从此和心爱的女人心安理得的过上幸福的生活,你怎能不心安。 梁夏嘴角闪过的那抹嘲讽撞入傅旭冬的眼里,心跟着疼了一下。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吧。”梁夏看看时间,估计他的未婚妻差不多该回来了,她还没有圣母到亲眼看着昔日情·人和他未婚妻浓情蜜意还要做到无动于衷,在那人没有出现前,还是先闪人。 傅旭冬看出她那点小心思,点点头,“好,回去的路上慢点。” “好,再见。” “恩,再见。” 在她的手扶上门把的那一刻,傅旭冬突然低声呢喃一句,“夏夏,我后悔了……” 梁夏握着门把的手指节泛白,她停顿了几秒,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旭冬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双臂抱紧脑袋,沉浸在自己此生都化不开的悲伤里。 梁夏从医院出来,去了一趟盛家别墅,看了襁褓里的宝宝一眼,就被老太后逮着紧紧的跟在屁股后面,打开了八卦匣子。 “告诉姨妈,你现在是不是住在小沈那里?” “小沈有没有跟你求婚?有没有带你去见家长?”柳芸青穿着花色浴袍,头上包着毛巾,手里捏着面膜紧追在梁夏的屁股后面。 “找个时间,约他的家人见见面。”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堵什么耳朵啊。” 柳芸青追到楼下客厅,没了气力,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把面膜贴在了脸上。 梁夏看了一眼对面的“恐怖”女人,起身在她没反应过来前,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逃了出去。 梁夏开车会景泰蓝的时候,顺便在附近的超市买了菜。 从玄关换好鞋子,走进客厅,沙发上一抹黑影把她吓了一跳。 梁夏捂着惊魂未定的心脏,开了灯,“干嘛不开灯啊,黑漆漆的吓死人了。” 沈西凉微眯着黑眸,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女人,吐出一口烟,凉凉的问道,“去哪了?” “回了一趟盛家。”梁夏把菜提进厨房,没有看到男人在她说完话时,逐渐变冷变深的眸子。 偌大的客厅安静下来,不一会厨房就传来细碎的杂音。 沈西凉吧吸了一半的烟按进烟灰缸里,起身去了厨房。 “今天这么勤快?是讨厌从西边出来还是做了亏心事?” 梁夏切菜的手顿了顿,斜眼瞄了眼抱臂靠在门口的邪恶男人,“要不你来?” 沈西凉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嘴角抽动,似笑非笑。 梁夏被看的有点心虚,不去搭理他,忙起手里的活。 沈西凉站在门口,保持一个姿势,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女人,心口憋的那口气瞬间烟消云散,被幸福狠狠的冲击着。 片刻,厨房里香气四溢。 梁夏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望着对面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饭后的清洗工作,梁夏就交给了沈西凉。 沈西凉洗好碗筷,回到卧室,梁夏穿着睡衣,窝在*上打着瞌睡,样子像极一只吃饱喝足后慵懒打瞌睡的猫咪。 沈西凉踢掉鞋子,爬到*上把她揽在怀里,下巴在她的颈窝磨蹭着。 他下巴上长出的胡茬刺得梁夏的脖颈又痒又麻,急急躲着他,他好像玩上了瘾,她躲他就追,最后把怀里的小东西惹得发毛了。 梁夏掀开被子,一脚踹上沈西凉的大腿,气急败坏的大吼,“沈西凉,你有完没完,老娘困了,搅了老娘的好梦,老娘灭了你。” 沈西凉侧卧着,手支撑着脑袋,邪肆的看着她,“你想怎么灭了大爷我?” 看到他的嘲笑,梁夏脑袋脑袋一抽,朝着他扑了过去,去挠他的胳肢窝。 男人怎么会让她得逞,一个翻身,两人调换了位置,梁夏被死死的压在*上,男人邪恶的大掌从她衣服的下摆钻了进去,握住那片柔软,微微用力,满意的听到身下的小女人舒服的哼唧一声,眸色更深了。 梁夏红着脸反抗,曲起腿去踢他脆弱的地方,被他避开,压上他的大腿。 沈西凉的安禄山大爪偏移到她的胳肢窝,轻轻的挠了起来。 “呵呵……沈,沈西凉你住手,住手,呵呵……”梁夏被碰到了软驱,大笑不停,浑身瘫软在*上。 “求我,恩?” “不要!呵呵……” “不要?”沈西凉手里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梁夏想跑跑不了,又反抗不了,被折磨的浑身难受,只好弱弱的求饶,“别闹了,求你别闹了……呵呵……太痒了……” 沈西凉见她服了软,停下了动作,给她喘息的机会,大掌不老实的油走在她腰间细嫩的肌肤上。 梁夏抹掉眼角的笑泪,气急败坏的拿起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沈西凉只是眉峰蹙了蹙,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手顺着她柔顺的长发。 梁夏松开他的胳膊,抬头正好撞进他深如潭水的黑眸,心狠狠的一撞,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他的唇压了下来,印上她的,由浅浅的吻,到深如,到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事后,梁夏沉沉的睡去,沈西凉给她清理好身体,抱进被窝,拥着她,深沉的眸子来回在她的脸上逡巡着,恋恋不舍。 第二天醒来,梁夏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起*洗漱好,伸着懒腰走到厨房猫饭吃,看见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还附有一张小小的便条。 “下班,等我。” 心底浮上一抹甜蜜,梁夏小心的收起便条,美滋滋的坐下吃起早餐来。 沈西凉开完例行的周会,回到办公室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小奕,你很久没回家了,有空就回来看看,你爷爷长长念叨你。” “知道了,妈。” “还有,你颜叔叔一家回来了,今晚会一起吃饭。” 206您现在是什么感觉 景泰蓝 梁夏哼着小曲,穿梭在厨房的每个角落。不一会,餐桌上便摆满了各色的菜。 她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准备给某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好好享受一下浪漫的二人世界。 她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扫了一眼客厅的钟表,六点四十,按理说那男人找就下班了,怎么还不回来? 她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室内,突兀的响起。 梁夏按了接听键,一道熟悉的男音从里面传来,“在楼下等我。” 她还未来得及说句话,对方就挂了电话,这点让她很是不爽。 可是她还是依着他说的做了,换好衣服,匆匆下了楼。 黑色宾利早她一步等在那里。 沈西凉打开后车门,二话没说把她塞进了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一上车,梁夏瞅着神情冷漠的男人开口问道。 “去个地方,吃顿好饭。” “……”梁夏听到他敷衍的话,心里有些气闷,去外面吃饭就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害的她白忙活了一场。 黑色宾利开了好久,久到梁夏几乎要昏昏欲睡。 “到了,下车吧。”沈西凉打开车门首先迈了下去,随后绕道另一边,把梁夏拉了出来。 梁夏的大脑还在昏昏沉沉中,当看到面前的大型酒店,眼睛擦得亮亮的。 虽说她不是第一次旗煌,可是就为了吃一顿饭就从最东头开到最西头,中间几乎隔了一个城,是不是很有瘾啊。 梁夏还没唏嘘完,被男人率先一步牵着手走进酒店。 “喂,我说你是不是财大气粗,学土豪搞煽情吧。” 沈西凉瞥她一眼,眼角抽了抽,紧了紧她的手,一语不发的往前走,坐上电梯,按了他想去的楼层。 出了电梯,楼层的迎宾小姐把他们到了一个包间门口,退了下去。 沈西凉侧目看向梁夏,漆黑幽深的眸子让她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有种强烈想逃离的冲动,“记着,进去后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要在意,一切有我。” 未给她反应的机会,沈西凉率先推开了豪华包间的门。 包间里的欢声笑语在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人,瞬间戛然而止。 包间里坐了一圈的人,沈西凉的父母,罗琪母女,甚至还有颜楚瑞夫妇。 梁夏的目光在接触到颜楚瑞夫妇时,身体猛地僵在了原地。 “你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颜楚瑞,他看到推门而入的梁夏时惊诧万分。 贺敏微敛了眸子,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梁夏的瞬间消失殆尽,“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苛责的话语带着浓浓的不悦和怒意。 沈西凉不顾他人的各异的目光,拉着梁夏坐在门边最近的位置,凉凉的说道,“不是要吃饭吗,现在我来了,怎么不想吃了吗?” “沈西凉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明知道这顿饭是……” 沈荣拦下情绪激动的妻子,幽深的目光落在梁夏身上,细细的打量着她,“既然孩子都来了,你还计较什么,吃饭,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姜佳佳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紧搅着,怨毒的看着坐在沈西凉身边的梁夏。 罗琪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要忍着。 梁雨淋推了推丈夫的胳膊,秀气的眉头微微拧着。不知道为什么,这女孩子一进门,当看到她的脸时,总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头疼的厉害。 颜楚瑞知道她的头疼病又犯了,替她捏了捏太阳穴。 梁夏呆呆的看着恩爱非常的两人,嘴角爬上一抹讽意。 这一步正好撞入颜楚瑞的眼里。 颜楚瑞蹙了蹙眉,转头看向梁夏二人,“你们两个……” “颜叔叔,您好,欢迎您回国,这是我的未婚妻子,梁夏。”沈西凉先一步打断他的话,向大家郑重介绍道。 顿时包间里的空气紧张了起来,梁夏倒吸口气,和其他人一样不可置信的看向沈西凉。 梁雨淋手里的茶杯不小心被碰倒,发出磕碰声还有她慌张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颜楚瑞拿过餐巾纸,细细的给她擦拭着身上沾染的水渍。 贺敏深吸口气,压下心中即将爆出的怒火,嘴边带了一抹嘲意,“未婚妻?你的未婚妻明明坐在我的右边,你说谁是你的未婚妻?” 沈西凉幽深的眸子暗沉了几分,吐出的话也冰凉无比,“妈,还需要我在重复一次吗,我的未婚妻子是此刻坐在我身边的梁小姐。” “我不同意,更不会认可,佳佳是我唯一认可的儿媳,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你少给我带回来,故意刺激你妈,你少来这一套。” “您还当我是十几岁的孩子吗,故意气您?妈,您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沈西凉!” 贺敏气急攻心,随手把手边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梁夏油走的神志,在听到杯子的碎裂声,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包间里神态各异的每个人,愤怒的,冷漠的,嫉妒的,怨毒的,甚是惊慌失措的,唯独没有一个关系体贴的。 她冷冷一笑,“您以为我就稀罕做沈家的儿媳妇吗,要不是您儿子死命的巴着不放,我怎么会让自己低贱到承受你们给予的难看。” “你住口!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还没有你插嘴的份。我儿子何等优秀,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怎么配得上他。”贺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痛斥道。 “妈!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我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恶言重伤的。”沈西凉抓紧了梁夏的手,想从她那里截取丝毫的温暖,可是她的手比他的还要冰凉,凉的让人心颤。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荣收回了定在梁夏身上的视线,幽幽的看向自家儿子,“这就是你宁愿背弃一切也非要不可的女孩子?” “是。”沈西凉坚定的回答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荣笑着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你的眼光还真是差,竟然找个连基本礼貌都不懂的粗野丫头。” 梁夏怒极,很想回过嘴去,被身边的男人突然抓紧了手,疼的她把话憋了回去。 这里她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贺敏看了梁夏一眼,轻蔑的冷笑道,“你说是我儿子巴着那你不放是吗?可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声名狼藉,甚至不自重的女孩子,脸皮可以厚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未等梁夏反驳,沈西凉拉着她站了起来,冰凉的视线迎向自己母亲那双凌厉的眸子,语气前所未有的寒凉,“妈,我带她来不是接受你们的侮辱的,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我要结婚了,她是我的新娘。” 他说完这句话,包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沈西凉,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魔掌了是不是?”贺敏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激动的大吼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认定的妻子,她曾经都做了些什么?” “我只要她这个人,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你难道也不介怀她曾经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流过产?” “贺敏!”两道沉重的喝斥音同时响起,颜楚瑞拧着眉与同样蹙着眉心的沈荣对视一眼,沈荣拉住贺敏的胳膊,“你少说两句。” 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 梁夏一张小脸瞬间惨白,她紧紧攥着双手,指甲嵌进肉里,都未感觉到疼痛。 她僵着身子,怔怔的看着同样呆愣的沈西凉。 “您说什么?什么孩子?什么流产?” 面对儿子的咄咄逼问,贺敏有些后悔吼出那些话来。 看到母亲躲闪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沈西凉微凉的眸子越来越冷,隐藏在心底的暴虐因子一触即发。 他赤红了眼睛,低吼道,“说,给说清楚,孩子流产到底怎么回事?” 梁夏被他的呼声拉回理智,她甩开他的手,对着他惨然一笑,“对,你妈说的对,我曾经是怀过一个孩子,后来又流了产,像我这么肮脏的人怎么配得上您沈家大少爷,我们还是算了吧。 沈西凉,你找能配得上你的罗家,齐家,李家大小姐,别在跟我这样低贱的人纠缠在一起,有失您的身份。 看,多亏你的母亲,否则你就会被我骗一辈子,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梁夏拉开包间的门冲了出去,转身的瞬间,一直挤在眼底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模糊了视线。 沈西凉攥紧了身侧的双手,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胸口窒息般的痛着。 他再睁开眼时,眼里的暴虐消失,满满的都是浓浓的悲痛。沉痛的黑眸紧紧锁向告诉他震天消息的母亲,颤抖的唇微微动了动,“妈,如果我说,她曾经怀的孩子是我的,而她流掉的孩子是你的嫡亲孙子孙女,您现在是什么感觉?” ———————— 快过年了,百岁忙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可能会停更一段时间,请大家谅解一下,但绝对不是弃文。 最近趯更越少,特别对不起大家,百岁深感抱歉。 以后百岁会尽量弥补,多一些免费的剧场,章节。 谢谢大家一路走来给予的支持! 207告诉我当时你在哪 沈西凉丝毫不顾及贺敏惊怔愤怒的目光,转身狂奔而出。 梁夏跑出豪华包间直奔向电梯,在电梯阖上的瞬间,被沈西凉及时伸出的胳膊挡开。 梁夏抹去脸上的泪水,稍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挺起腰背,让自己不至于在他面前太过于狼狈。 沈西凉暗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极力掩饰的模样,微凉的唇颤了颤,“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心痛的扯了一下,梁夏暗自吸口气,攥紧了双拳,对上他那双逼人的深眸,“没错,我是怀过一个孩子,后来流掉了,怎么怪我没事先向你坦白,现在介意了?” 沈西凉直接无视她的冷嘲热讽,轻颤的双手紧紧扣住她的双肩,力道大的让她轻蹙起眉头。 “告诉我什么时候,他,是怎么没的?” 梁夏试图推开他禁锢的双手,无奈他的力气过大无法挣脱,她放弃挣扎,冷冷的盯着他,“你怎么不先问一下是不是你的……” “告诉我,他是怎么没的?说!”沈西凉赤红了眸子,不受控制的大吼起来,把梁夏吼愣了。 那个失去的孩子一直都是埋在她心底深处的最大伤痛,多年来她一直逃避,一直催眠自己不去碰触那抹痛。 如今被血淋淋的拎了回来,让她不得不面对那种失去的痛。 “车祸。” 梁夏说完别开脸去,不去看他猛然张大的瞳孔,里面装着的震惊。 沈西凉的双手从她的肩头无力的滑落,向后踉跄了两步,好半晌瞳孔才重新聚起光泽,悲痛的看着自己对面强作镇定的女人。 他抖着唇,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闻言,梁夏猛地回过头,狠狠的盯着他,眼里涨满了痛苦的悔恨,“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啊,你躲在哪里? 不负责任的逃跑?还是跟你那未婚妻在家人面前秀着恩爱? 告诉我你当时在哪?” “我……” “你知道吗,当年他们逼着我做掉孩子,只为了救那人的孩子,连我最亲的外公都要我成全她。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害怕他们会真的伤害宝宝,我满城的找你,可是你呢,彻底的消失干净,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梁夏紧紧揪着他的衣领,把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痛和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你到是说啊,当时你在哪?你他妈在哪*快活?” 梁夏的整张脸上布满了泪水,揪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松开,握成拳头雨点般的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沈西凉紧紧把她拥进怀里,任由她发泄着,却做不出一丝解释。 “我恨你,沈奕,我恨你!” 沈西凉闭上眼睛,掩去一切悲痛,紧紧的把她的头按在胸前,体会着什么叫做万念俱灰,痛不欲生。 他不曾想过自己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却在别人口中以最惨烈的方式让他知道他曾经的存在。 他还未曾感受那份喜悦,就被巨大的悲伤所替代。更何况那个一直孕育着他的母亲,当时失去他的那一刻,她该是有多痛,甚至是他此刻的百倍千倍。 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在…… “沈奕,我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你,所以放手吧,不要再彼此折磨了。” 梁夏推开他,在电梯门打开后,经过他时留下最后一句话。 沈西凉晚一步跟出来,她已经快速跑出大厅,在门口正好有人刚下出租车,不顾乘客叫嚷,直接甩门驶离。 沈西凉迎着寒凉的风,看着那辆出租车渐渐驶离视线,心彻底空了。 黑色宾利缓缓停靠在他的身旁,司机下了车,“少爷……” 良久,久到司机以为自己老板快要成为雕像时,沈西凉打开后车门,迈上了车,冷冷的丢下一句,“去贺家!” 沈西凉追出去后,贺敏气的差点犯了心脏病。沈荣帮她拍着背顺气,柔声的劝了一会,这才安抚好她的情绪。 罗琪不好接人伤疤,但是一次次被一个小辈甩了面子,脸面上也是过不去的。 “小敏,我是相信你才答应你来吃这顿饭,可是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我家孩子不如您家的矜贵,但是也是要脸的啊,一次次被人当众打脸,你叫我家佳佳以后还怎么见人?”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教导无妨才出来这么个逆子,让你们母女受委屈了。”贺敏已经无力去辩解什么,除了跟人家不断的道歉,获得原谅。 心里暗自又把*他儿子的梁夏,恨上了几分。 她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把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儿子降服住。 “妈……”姜佳佳咬着唇低语一声,扯了扯罗琪的衣袖,换来狠狠的一瞪。 瞧你那枚出息的样子,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向着了。 坐在一旁一直不语冷眼旁观的颜楚瑞,很是反感他们的对话,尤其是他对面罗琪母女。 对于今天在这里看到梁夏他也是很震惊,更让他震惊的是他最欣赏的一个孩子竟然爱上了她。 最近他的妻子总是犯着头疼病,他怕,怕她有一天会想起曾经的一切,会想起他们此生做的最卑鄙的一件事。 如果她若是知道自己是怎么伤害自己的孩子,她会受得了那个巨大的打击吗? 想到她情绪奔溃的那一天,他浑身轻颤,不觉的攥紧了拳头。 “楚瑞……”梁雨淋被握疼了手,不解的看向自己失常的丈夫。 “对不起,弄疼你了。” “没事,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里的空气太不好了,我们还是回酒店吧。”颜楚瑞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温柔的笑笑。 梁雨淋点点头,她也不喜欢这里,本来就不喜欢应酬的她莫名的被拉到这里来,已经是她忍耐的最大极限。 别人的家事她无权过问,但是西凉那个孩子确是她喜欢的,本想给自家女儿做女婿,看到他家的境况,她那份心思也淡了下去。 不过他刚刚带进来的那个女孩子,很是眼熟,好似她们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 颜楚瑞起身告辞,梁雨淋收回思绪,跟着出了包间。 罗琪看着走出包间的两人,微微蹙起眉头,那个女人很是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脑海里莫名的跳出一张憔悴的脸,她惊着一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紧闭的门。 那个女人,不就是…… “妈,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姜佳佳发现母亲瞬间苍白了脸,开口问道。 “小敏,刚刚那个女人……那位夫人是谁?”罗琪压住砰砰直跳的心,暗自攥紧了拳头。 “我丈夫的好友,颜楚瑞的妻子,雨淋,我以为你们认识?” 心漏跳一拍,抚在双腿上的手更加的揪紧。 果然是你梁雨淋,你不但没疯,还傍上了更好的靠山! 一抹疯狂的嫉恨从她的眼底一闪而过,这次她也绝对不会退步。 以前你抢不过我,如今你的女儿也一样,能站在辉煌处只能是我罗家的人。 贺家 贺冬眠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棋子,漫不经心的打着哈哈,跟对面抓头挠耳的人对弈着。 “想好了走那一步没有?” 伍子轩捏着黑色的棋子,刚想落下又收了回来,拧眉冥思苦想起来。 “喂,我说再不落子天都要亮了。” “别吵吵,让我再想想。” 贺冬眠打了个哈哈,微微合上了眼睛,“等你决定好了再叫醒我。” 伍子轩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落子的地方,爽快的放了上去,刚想上前叫醒那个狂妄的男人,客厅的门突然打开,带进一阵冷风,冻得他一个哆嗦。 他正想着唠叨几句,看到来人,顶着一张阴霾的脸,四周散发着寒气,浑身更冷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哐”他话音刚落,沈西凉一脚把茶几踢翻,一盘棋毁于一旦。 睡得正香的贺冬眠被巨大的噪音吵醒,惊怔的看着面前立着的狠戾男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只给你们两人最后一次机会,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沈西凉居高临下的睨着沙发上的两个人,浑身都是阴戾的气息。 “什,什么当年的事情?”伍子轩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他。 沈西凉眯了眯漆黑的眸子,转向坐起身的贺冬眠,“你呢?” 贺冬眠抚着后脑,仰头看他,对上他那双狠戾的眸子,微怔。 “好,很好。”沈西凉扯了扯唇,残忍的笑了笑,“你们就是这样做兄弟的!我沈西凉这辈子白认识了你们!” “西凉,不是,你……”伍子轩想说点什么,当触到他那双不带温度的双眼,刚要出口的话生生的卡在喉头里。 “我记住了,你们对我的好!”沈西凉讥讽的笑笑,转身上了楼,直奔贺冬青的书房。 “贺二,他这是怎么了?”伍子轩看着走上楼的沈西凉,傻傻的问。 贺冬眠慢慢的捡着地上的棋子,“你还不清楚吗,他想知道关于那丫头的一切。老五,我们再也瞒不住了。 也许,当初我们本不该骗他……” …… 开更了,嘿嘿,久等了各位! 208他出了车祸 贺冬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到沈西凉手里,“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要回这份资料。” 这份资料早在几天前就送到了他这里,他也及时通知了他这表弟。 可是人家当时正处热恋的幸福里,压根不把这当回事,也就暂时放在他这里保留,谁会想到这才短短几天,他便以这种方式急需拿回去。 沈西凉攥紧档案袋,暗沉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谢谢。” “西凉,过去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重要的是现在,你要想好怎么办。” 沈西凉踏出房门时,贺冬青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房门重重关上,贺冬青轻叹一声,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爷爷,看到今天的结果,您还满意吗?” 书房的另一道门被缓缓推开,贺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听到大孙子挖苦的话,气的直吹胡子。 “小兔崽子,老子就是做错了也是对的。” “好好好,您行!本来可以有重外孙可以抱得,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小兔崽子,你还说……”贺老爷子气红了眼,想到那个未未蒙面的重外孙,他的心肝都疼的扭到了一起。 瞧瞧,这都是他那好闺女做的好事! 看来他是有必要整顿一下家风了。 尚业 五十五层总裁办公室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沈西凉颓败的坐在转椅上,桌前散落了一片纸页。 车祸,流产,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捐赠骨髓,发疯伤人……这些都是他走后,那丫头独自承受的一切。 他无法想象,自己是有多混蛋,才会让内心一向坚强的她有精神崩溃,彻底的绝望。 失去孩子和相依为命的外公,她当时该有多痛。 而自己当时又在干什么? 他竟然会自负的相信着,自己的母亲和兄弟编造着的一个个美丽的谎言。 什么重回学校,和导师生气绝恋,什么生活的很好,都是他妈扯淡,要是她过得这般好,为何还会有这些? 她会恨他入骨,他也从未如此的恨过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向她谢罪。 不光是他,还有尚业,当初不就是为了它,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了她,以至于她连有了孩子都不肯告诉自己。 他要毁了一切,伤害他们母子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梁夏从旗煌回到深居院,关上门的瞬间,真个人彻底垮了下来。 她在外人面前强作的坚强,现在已经溃不成军。 她蜷缩在门口的角落里,紧紧的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地面刺骨的凉意直袭皮肤,可是也比不过此时她的心冷。 每次想到那个孩子,她都会用惩罚自己的方式逼着自己去忘却那种骨肉分离的痛。 不知不觉她便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梁夏睁开眼睛,伸手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 片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了*上。 她慌忙起身,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 打开房门,厨房有轻微的响动。 梁夏踢踏着拖鞋,缓解了一下头痛,慢慢走向厨房,看到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微微怔了怔。 “你,你怎么在这?” “醒了,过来吃饭吧,一宿没吃东西饿坏了吧。”宋嘉卓摘掉围裙,笑米米的把刚刚炒好的蛋炒饭端上饭桌。 梁夏傻傻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宋嘉卓搔了搔后脑勺,憨憨的傻笑,“平时没下过厨,只会这道饭,你凑合着吃点吧。” 说着他把梁夏按到了桌子旁坐下,一只勺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这一幕似曾相识,一张哀伤的脸闯入她的脑海。梁夏手一抖,勺子掉了下去。 她慌张的起身,“我,我还没洗漱。” 她快速逃离,躲进了洗手间里。 她没有看到她转身的瞬间,男人暗沉下来的眸子。 梁夏再次出来时,宋嘉卓已经离开,餐桌上独留那盘看似味道极佳的蛋炒饭,还有一张白色的便条。 “即便不想多少也吃点,身体是自己的,只能自己爱惜。” 梁夏原本寒凉的心有了一丝温暖。 是啊,不管经历多少的悲痛,多少的分分合合,只要活着生活还在,就要继续走下去。 梁夏窝在家里三天,这三天她接任何电话,不看任何新闻报道,与世隔绝般独自疗伤。 期间盛景然来过,不过也没有被允许进门,只是站在门口良久,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离开。 而那个人,自从那天起,再也没了音讯。 也许他是做出了选择吧。 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又飘到了那人那里,梁夏懊恼的捶捶头,吞掉手里最后一口冰激凌。 她打开电视,装上光盘,学着里面的人慢慢的练习瑜伽。 在她正练得真正忘空一切的时候,门铃捶死般的响了起来。 她低咒一句,起身去开门。 “谁……” 她的话还没骂出口,伍子轩就冲了进来,像头狂怒的豹子,血红着眼睛,在屋里搜索一遍后,死死的定在她身上。 梁夏被看的毛骨悚然,“你,你干嘛?” “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伍子轩气喘着吼了一句,随后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拽,“跟我走,跟我去见他。” 意识到什么,梁夏死死托着他的大掌,拼命的反抗,“放开我,我不去,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伍子轩顿住,回头愤然的瞪着她,“没有关系了?你说了算吗?” 梁夏心一凉,彻底冷了下来,她甩开他的禁锢,退离几步,冷冷的看着他,嘲讽道,“呵,我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了,我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是你,是他,还是他那位伟大的母亲,家族?” 伍子轩闭了闭眼压下想痛揍她一顿的怒意,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请你原谅。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去看看他……” “好了,你道歉我接受,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我不追究。”梁夏不想听下去,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你就那么无情?” “难道我还要多情,随便一个小猫小狗都要去同情?” 伍子轩怒极,抑制不住的低吼了起来,“他现在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整日整夜的忙着工作,只想……” “我说过,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梁夏打断他,先他一步打开门,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好半晌,伍子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你真狠!” 说完转身甩门离开。 门被重重的砸上,梁夏的心也越发沉重起来。 一颗不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莞尔,她自嘲自己的不坚定。 她也再没心情练下去,关上电视,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放空一切,远远的望着。 “碰!”门被踢开,伍子轩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的相片,直奔向窗前的梁夏,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 “给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你不是想知道在你流产时候他去了哪里,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梁夏被他这气势吓蒙了,呆呆的处在原地,没了反应。 “六年前,在你提出分手的那一天,在你挎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绝情离开的那一刻,曾经的沈奕那个傻掉的小子,竟然会为了追逐一个像你的背影,横闯马路,被急速开过来的汽车撞飞。” “哄”的一下,梁夏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车祸,又是车祸。她惨白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嘴唇不断晃动的伍子轩。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微的发出微弱的音节,“他出了车祸?!” “是,你知道吗,那场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伍子轩瞪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和惊吓的神经,心里*的直呼解气。 梁夏再也无法从从容的面对他带来的劲爆真相,整个人虚软的瘫在地上,目光定在地上那一张张照片上。 她颤着手捏起一张,照片上的病*上,毫无声息的躺着一个被布条围裹的身躯,勉强看算是一个人的躯体。 “看到了吗,那就是他车祸后,被送到医院抢救后的模样,浑身是血,我他妈长那么大,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血可以留。”想起当年的惨烈景象,伍子轩攥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去回忆那终身难忘的一幕。 “你可知道,当时洛城最好的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要不是阿姨下定决心,把他空运回美国,我想他现在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在你无尽的沉浸在自己假想的被背叛的悲惨时,他独自一人挣扎在死亡的边沿。 十几个日日夜夜,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守在他的身边彻夜难眠。 后来总算是救过来了,可惜他却成了活死人。 他睡了整整一年,在大家都以为他就会从此沉睡下去的时候他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伍子轩红了眼睛,仰头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热流,“你知道他在睁开眼时说的第一话是什么吗?” 梁夏无声的留着泪,看着那一张张像放电影般记录着他曾经承受的一切。 209他说他把你弄丢了 梁夏穿着家居服疯狂的奔跑在大街上,向着市中心的方向。 脚上的室内拖鞋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一只,脚底已经被尖利的砂砾磨破了皮。 但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冲着那人待得地方奔去。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伍子轩说的那些残酷的画面和言语。 “你知道他在睁开眼时说的第一话是什么吗?” “他说他把你弄丢了……” “你知道从他出事到昏睡一年期间,左手一直紧紧握着,任谁都掰不开,直到突然醒来的那天…… 你知道他手里面握着是什么吗?” “是你们租住地方的房间钥匙……” 前面的路线越来越模糊,梁夏抹了把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拧着,窒息般的疼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六年前,他的不辞而别,竟然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 一直以来对他的怨恨,就像是一个被老天捉弄的笑话,愚弄了自己,蒙蔽了心眼。 想到他就差那么一点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浑身都在恐怖的颤抖。 这一刻她才不再逃避,不再自欺欺人。 原来她竟然还是如此深爱着他,这六年来,一直从未改变。 一辆豪华的跑车横在她的前面,伍子轩沉着脸摇下车窗,“上车!你以为用双脚你几时能赶到他那里?即便你赶到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梁夏没理会伍子轩恶毒的言语,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迈了上去,“带我去见他。” 伍子轩斜眼瞄到她那只血淋淋的脚,低咒一声,这回那家伙铁定不会放过他了。 一想到那人发狠的样子,伍子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哆嗦,汽车在笔直的公路上滑稽的飘过一道弧线。 “你能给我讲讲,这六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吗?”沉默片刻,理智已经渐渐回到梁夏的脑子里,她急迫的想知道,这六年来他说生活的一切。 伍子轩目视前方,握着放线盘的手紧了紧,“你自己去问他不是更好些。” 梁夏抿了抿唇,微微垂下了头,两只手指无措的勾弄着,“你知道的,他那个人是不会把自己的痛苦倾诉给他人。”当然除非是被她逼急了的时候。 伍子轩冷哼一声,说了一句十分欠扁的话,“抱歉,我很尊重他的*,想知道什么你自己有本事去查吧。” 去查? 以沈家强大的家族背景她一个弱小市民能查到个屁毛啊! 跑车在尚业门口停下,梁夏拉开车门,跳下车,快速的跑了进去。 刚进一楼大厅,她还没来得及走到电梯口,就被快速跑来的保安拦了下来,“对不起小姐,您不能进去。” “我要见你们总裁,让开。” 几个保安微愣了一下,随即鄙夷的看着她,他们高高在上的总裁怎么会认识一个糟蹋的家庭妇女。 “小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们总裁怎么会认识你。”其中一个紧紧拉住她不断挣扎的胳膊,嘲讽道。 “我要见他,你们放手。”梁夏此时满心满脑子装的都是那个男人,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把这个疯婆子拉出去,我看她是真的疯了……” “我看你们才是真的疯了,拿开你们肮脏的爪子!”随后跟进来的伍子轩,看到梁夏被几个保安架着胳膊,似要被丢出去的样子,大步上前,甩来保安的手。 尚业的保安是认识他的,都被他的话吼愣在了原地。 梁夏得到自由,感激的朝伍子轩点了点头,直向总裁专用电梯。 几个保安甚至是在厅内的员工,看到她的疯狂举动,都倒吸了口气,不停的猜测,这个女人是谁,她怎么会这么疯狂?就连总裁的未婚妻姜小姐,都不敢做到如此地步。 电梯在五十五层停下,梁夏冲了出去。在经过秘书办公室时,真好撞到崔文斌。 崔文斌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手里的文件差点被他抖落在地。 “你,你,你……” “沈西凉在哪?” 崔文斌傻傻的看着她,木讷的抬手指了指总裁办公室。 梁夏不给他阻拦自己的机会,忍着脚底钻心的疼痛,跑到那件超豪华的办公室门前,使出全力,猛然推开了门。 “梁小姐,总裁他……”等崔文斌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刚想劝慰一句,可惜已经来不及…… “滚出去!”从未有过的暴虐怒喝声,随着门打开的瞬间,传了出来。 梁夏只是愣怔了片刻,随即走进去,慢慢的阖上了门,朝办公桌前依旧埋头书写的男人缓缓的走了过去。 他的喝斥并没有把人赶走,沈西凉紧紧拧着眉心,慢慢抬起了头,看到一步一步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自己走近的女人,他整个人猛然怔住,昂贵的金笔从手里掉落,碰到桌面,在寂静空旷的房间,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敲击在了他的心上。 “夏……”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般,沈西凉想要说出口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头里,想到她曾经所经受的一切,他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暗沉悲痛的目光扫过她光裸的一只小脚,眉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他急速起身,飞奔到她的跟前,把她打横抱起,低吼一声,“你疯了吗,谁叫你过来的。” 梁夏还沉浸在他糟粕的样子里,她无法想象,三天前还是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怎么会糟粕成如同流浪汉般的模样。 他身上穿的还是三天前衣服,发丝有些凌乱,鼻尖下颚出长出一层青黑色的胡茬,那双深幽的眼睛也丧失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丝毫活力,死气沉沉。 她被他突然的吼声震得一愣一愣的,毫无反抗的由他抱到了沙发上。 沈西凉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她那只光裸的小脚,上面血痕犹在,还有嵌进肉里的砂砾。 沈西凉瞳孔伸缩,心疼的一扯。他默默的起身,在书柜那里拿来一个医用药箱,重新蹲在她面前,颤微的捧起她受伤的小脚,搭在自己的一只腿上。 他从药箱里拿出消毒的钳子,十分小心的夹出嵌在肉里的砂砾。 “嘶……”梁夏痛的深吸口气,微微轻颤了一下,让捧着她脚的男人浑身一僵。 “很疼?” 梁夏咬着唇,摇了摇头。 沈西凉轻叹一声,埋下头,继续处理她脚上的伤口,“即便是再恨我,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心里有怨气你可以冲我发出来,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只是不许你伤害自己。” 梁夏知道他误会了,可是没有做出解释,默默的由他给自己清理伤口。 梁夏心里酸楚的看着他给自己处理完伤口,缠好纱布,眼眶热热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沈西凉抬头,看到本来就哭花的一张小脸,又添了泪痕,心被狠狠的拧紧。 他捧起她的小脸,粗粒的大掌为她拭去直流的泪水,可是她的泪水就像溃决的堤坝根本停不下来。 “不许哭了,真丑!”无奈而又心疼的低斥声,并没有让梁夏停下来,反而越发激烈。 “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赎罪?”你才肯不在痛苦,沈西凉彻底绝望了,悲伤的看着她。 梁夏没有回应他,静静的看着他,默默的流着眼泪。 沈西凉无措的收回双手,撇开视线,起身转过了身,身体猛然间被一股大力拥住,腰身缠上一双纤细的胳膊,背部的衬衫很快就被水渍浸湿,灼烧着他的脊背。 他浑身一僵,定在原地,无法再迈出一步。 “对不去……对不起……”梁夏紧紧扎住他的劲瘦的腰,感觉到他浑身的轻颤,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一再的误会,去更恨你!” 听到她哭诉更恨自己,沈西凉的脊背更加僵硬,身侧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拼命的抑制着决然而来的痛苦。 “沈奕,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你……” 沈西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高高的仰起头,抑制着眼里的酸意。 原来她恨他,恨得如此的深。 心被坠入无边的地狱还要寒凉,恐惧而疼痛。 “可是,我更爱你……” 梁夏喃喃的低语,如一条魔咒,在把人打入地狱的瞬间,又伸出一只大掌,把他从黑暗里救赎出来。 沈西凉就是这种感觉,他倏地睁开双眼,僵着身子,哑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什么?” 梁夏哭累了,在他背上蹭干净眼泪,把他僵直了的身子掰正,软软的一双小手爬上他惊愕的俊美的脸庞,“沈奕,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爱你,远远超过了对你的恨。我现在要收回对你的恨,只想好好爱你,你还要我吗?” 沈西凉微微垂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清凉的眸子,听到她的话,眼睛蓦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半晌才轻颤着唇,问出口,“你说的都是真的?” 梁夏看着他傻里傻气的样子,破涕为笑,伸出一只葱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僵硬的脸颊,“怎么不信?” “嘶!”沈西凉暗自吸了口气,腰间的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拧眉看着眼前不安常理出牌的女人。 “疼吧,疼就对了,你没做梦!”梁夏俏皮的一笑,忽而板起了小脸,“不信?不信拉倒,那我收回刚才的话,就当是对牛……” “不许,不许收回!”沈西凉的大掌霸道的钳住她的细腰,狠狠的压向自己,对着那张还带着泪痕的红唇压了下去,狠狠的吸住。 他狠狠的吻她的唇,像沙漠里*许久的旅人,碰到甘甜就一发不可收拾,只想一味的全部吞入腹中。 梁夏被他狂烈深沉的热吻,吻的浑身失了气力,要不是全身由他托着,她早已瘫软在地。 口里还搅着他的长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此刻梁夏才意识到,他还活着,真好!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煞风景的轻咳声,热吻中的两个人被打扰,不情愿的分开。 梁夏潮红了小脸,窝在沈西凉的怀里微微的喘息,呼吸着新鲜空气。 沈西凉一双萃了冰的眸子狠狠的射向那个不识趣的人。 伍子轩在接触到男人看过来的警告目光,身子急不可察的踉跄了几步,差点滑落在地。 “额,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 伍子轩无视沈西凉杀人的目光,脸皮厚厚的说,“我是怕你们真的打起来,是来拦架的。” 你才打起来,你全家都打起来! 梁夏这只忘恩负西的小白眼狼,傲慢的瞪了他一眼,推来沈西凉,一屁股歪在沙发上。 沈西凉怀里突然散失那抹柔软,很是不悦,把怨气全都发在那个搞破坏的人身上,“你来干什么?是想提醒我怎么感谢你曾经的一番好意吗?” 沈西凉的话意有所指,伍子轩的小心脏狂烈的跳了跳,“没,没那回事,我,我只是做了一回护花使者,花也送到了,没看到辣手摧花,我也放心了,你们继续,那就不到绕了。” 趁他发怒前,伍子轩丢下一张嬉皮笑脸,甩门离开。 中间的小插曲一过,沈西凉靠着梁夏坐了下来,把人往怀里一带,刚想继续刚才的事,被梁夏狠狠的推来。 “你满脑子就是这档子事吗,能有点别的吗?”梁夏怒极,她还没有问清楚这几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他倒好,稍稍给点颜色就得寸进尺起来。 沈西凉深深的看着她,倾身把她压在胸膛与沙发之间,“不能!” 他现在只想做这间事,不做,身心怎么会舒适。 “唔……”毫无意外,梁夏根本逃脱不了他,再次被他狠狠的压在沙发上,堵住了嘴巴。 寂静的屋里,只剩下口齿交错的允·吸声,以及少儿不宜的水渍声。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餍足的起身,放过身下已经软成一滩泥的女人。 如果不是现在他的身体不允许,他非办了她不可,他现在无比的悔恨,这三天怎么不知道储存实力,保存体力。 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梁夏红着小脸啐了他一口,“呸,臭不要脸!” 210你们不是想见我吗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对相拥的男女挤在沙发上诉说着多年来彼此之间的误会。 “所以说当年你跟姜佳佳在一起是演戏给家里人看?”梁夏头枕在沈西凉的大腿上,瞪着圆圆的杏眼气鼓鼓的瞅着男人性感迷人的下巴。 沈西凉瞧见她吃酸醋的小模样,唇角勾了勾,一下一下的抚着她顺滑的长发,“恩,我和她约定好,她替我做掩护,我可以帮她解决家里的麻烦,我们之间只是互助互用。我本想等事情平息后我再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谁知道被你无意撞见误会惹来了这么大的误会。” 想到当年自己的任性,梁夏不禁感慨万千,若是当时他一早说明真相而不是选择欺瞒,若是当时自己有一丝理智,静下心来听一下他的解释,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也许那个孩子也不会…… 沈西凉看到她黯淡下来的眼神,心里一紧,敛了眸子。 “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不瞒着你,就不会有后面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宝宝的离开都是我一手……” 梁夏掩住他的嘴巴,堵住他即要说出的话,“都过去了,我们都忘了吧。” “夏夏……” “沈奕,我不想追究过去,过去我们都年轻气盛,难免会犯错误,错了就是错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不是吗。 不管你是沈奕还是沈西凉,我都爱你。” 不管你是沈奕还是沈西凉我都爱你。 沈西凉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一直响着她温情的表白。 他沈西凉何德何能,能让这么美好的女子如此深爱着。 心被搅入波涛骇浪,那激动澎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梁夏瞅着被自己的言语怔住,差点傻掉的男人,叹了口气,伸出葱白的小手在他俊逸的脸庞上描绘着他的轮廓。 “是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啊,哎,还是糟蹋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沈西凉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紧紧攥住,深海般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有种想把她一口吞掉占为己有的冲动。 “你,你干嘛?”梁夏差点被他眼底的灼热融化,想抽回被他紧握的小手,可惜没有成功。 上身的家居服忽的被撩开,露出腹部一片光·裸的肌肤,接触到空气凉凉的,梁夏倒吸口气,急忙去遮掩,被眼前的男人制住了双手。 靠,这人发·情也不选择地方,这还在他的办公室,门还大开着,万一要是被人撞见,他不要脸,她以后还要见人呢。 梁夏赤红着脸,刚要反抗,被男人突然落下的吻,怔住。 沈西凉细细的吻着她的小肚子,像是呵护最宝贵的珍宝般小心翼翼。 这里曾经蕴育着他的一个孩子,虽然他未曾感知他,他就离开了。 “痛吗?”吻了好久,沈西凉才停下来,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小腹上。 一股苦涩梗咽在她的喉间,梁夏闭了闭眼,轻轻抚着他柔软的黑发,“不痛了……” 但年很痛很痛,痛的她几乎要绝望的死去,可是现在,有了孩子的爸爸,替她分担了痛苦,再回忆起来,几乎没那么痛了。 “可是我痛……” 一股潮湿的温热印在小腹上,梁夏猛然僵住了身体,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半晌哽咽道,“沈奕,你……” “不要说话,就这样,让我好好抱着你……”沈西凉近乎祈求的语气,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由着他抱着自己,宣泄着他的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她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跟他一起,从痛苦和挣扎中挣脱出来,和过去彻底的说声再见。 崔文斌火急火燎的破门而入,看到沙发上以诡异的姿势相拥的一对男女,即将冲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你们……” “嘘……他累了,刚睡,有什么事等他醒了以后再说。”梁夏拧眉看着突然冲进来的男人,轻声的说。 崔文斌咽了口唾沫,也放低了声音,“可是颜先生的样子好像很急似的……” “我说了天大的事,也要等他醒了再说,什么严先生张先生,让他滚蛋!” “额……”崔文斌眼睛后面的一双小眼睛又瞪大了几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梁夏。 这,这就是他家总裁千金一掷的女人? “还愣着干嘛,快去。” “哦,好。” 崔文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走出办公室的,又是怎么走到颜楚瑞的面前。 “崔特助,西凉他愿意见我吗?”颜楚瑞看到崔文斌木讷的出来,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带有一抹焦急。 崔文斌看着几日内,两鬓就已经斑白了的男人,心有不忍,“颜先生,对不起,总裁他很忙,现在还没有时间,不如您……” “很忙?他是很忙,忙着搞垮我的公司。”颜楚瑞心底涌起一股怒气,失了平时的温文尔雅。 那日沈家的那顿饭吃的是不欢而散,谁知道第二日,尚业突然断绝和颜氏的合作,甚至不惜赔上巨额违约金。 之后他又不断的打压和争抢颜氏的生意,似乎想要毁掉颜氏一般。不光是他颜氏,听说罗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知道一向冷漠深沉的商界传奇,*之间是怎么了,出于两家的世交关系,他也要问个清楚,即便是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 “颜先生,您先请回,总裁现在真的不方便见您。” “不方便,什么叫做不方便,那不成他还在里面金屋藏娇了不是。”颜楚瑞气急,推开崔文斌,大步跨向总裁办公室。 “颜先生,您不能进……” 崔文斌的“去”字还没说出口,办公室的门口从里面被打开,梁夏走了出来。 “夏夏……”颜楚瑞看到走出来的人,顿住了脚步,停在了原地,木讷的看着她。 梁夏看到颜楚瑞,愣怔了片刻,很快恢复过来,抱臂依靠在门口,挡住任何人的去路。 “沈西凉现在没时间见任何人,你还是先回去吧。” “夏夏,我……”颜楚瑞看着这个六年未见,成熟了不少的女孩,心里感慨万千,一时没了言语。 “崔特助,麻烦你送一下颜先生。”梁夏直接漠视颜楚瑞眼里的深深的愧疚,转脸看向呆愣在一旁的崔文斌。 崔文斌见麻烦又推到了自己身上,眼皮子挑了挑,硬着头皮上前,“颜先生,请!” 颜楚瑞黯淡了神色,深深的看了一眼梁夏,挫败的转身离开。 一道匆忙赶来的娇俏身影与他擦肩而过,冲到梁夏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顿时让厅里的人倒吸口气。 “宋梁夏,我猜着一定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怂恿着他去搞垮罗氏的是不是?”姜佳佳狠狠的甩了梁夏一巴掌后,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梁夏轻轻摸了摸又麻又痛的脸蛋,伸出娇小的舌头舔了舔嘴边血腥的血渍,冷然一笑。 在众人还未从刚才的掌声里回过神来,扬起胳膊快速的回了一巴掌。 “啪!”比刚才还要脆响的声音,让一拨人更是惊异的张大了嘴巴。 “你……”姜佳佳捂着脸,怒瞪着打了自己还若如其事的把玩着手掌的女人。 “你什么你,打了别人还不想让别人打回,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如你一样可以伪装白莲花啊。” “宋梁夏……” “你不用吼的,我又没聋,听得见你说话。”梁夏掏掏耳朵,嫌恶的瞄了她一眼。 姜佳佳气的半死,拼命压住上前撕裂她的火气,上前一步,“我要见西凉,你让开。” “我说了他今天谁都不见。” “你凭什么替他做主?” “就凭他是我的男人,而我是他的女人。” “你,你不要脸!”姜佳佳气急,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狂涌的怒火,厉声尖叫起来,完全丧失了往日端庄的淑女形象。 “我才是他的未婚妻,你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你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未婚妻?谁未婚妻?据我所知你们还没有举行订婚宴吧,怎么就名正言顺了呢?”梁夏冷哼一声,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她被自己气的抓狂的样子。 姜佳佳涨红了脸,使劲的往门里挤,“你让开,我要见西凉。” 梁夏不耐烦的推了她一下,姜佳佳向后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突来的一声喝斥,拉回了众人视线。 贺敏疾步走来,看到摔在地上的姜佳佳,锐利的眸子直直刺向抱臂站在门口的梁夏。 贺敏弯腰扶起姜佳佳,一脸的疼惜,“有没有摔痛?” “阿姨,我没事。”姜佳佳勉强的笑笑,柔弱无助的样子让贺敏更是心疼,同时对梁夏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你挡在门口做什么?这里是你这样的人能来的地方吗?” 梁夏从最初的愣怔中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贺敏身边一脸柔弱的女人,心里冷冷一笑。 她毫不退缩的对上贺敏严厉谴责的眸子,挺直了腰背,“他现在不方便见客,请您先回去。” “什么,我见自己的儿子还有不方便的时候,什么不方便,让开!” “您不能进去,他……”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贺敏怒气横生,向前几步,丝毫不顾她的阻挡。 梁夏被撞的向后退了一步,背部突然横空,向后倒去,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她的腰身,顺势把她锁进怀里,紧紧搂住,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出。 “你们不是相见我吗?” 211沈家还由不得您做主 沈西凉抬眉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怀里的女人身上。触及到她脸颊上的红肿,微敛的眸子溢满了冰凉的寒意。 他心疼的轻轻抚上那片红肿,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汹涌的怒意,“谁打的?” 梁夏拿开他的手,眼角扫了惨白着脸立在一边的姜佳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关系,我已经还回去了,你不会心疼吧。” 沈西凉冷冽的眸子从姜佳佳身上扫过,抿了抿凉薄的唇,声音从未有过的疏远和寒凉,“姜小姐,出尔反尔的人是我,对不起你的人也是我,请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姜佳佳的一张小脸青白交接,握紧包包的手几乎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对无所顾忌相拥在一起的那女,心瞬间碎裂,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她就那么好吗,好到你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那你又可知道她背着你都做了什么?你就甘愿被她利用,耍的团团转?” “很抱歉,无论她怎样,她都是这生我沈西凉唯一要相伴到老的人。” 沈西凉温凉决绝的话语彻底击碎姜佳佳心底最后一根希望的稻草,她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捂着嘴转身跑开。 “佳佳……”贺敏紧紧拉住她的胳膊,一颗心脏因为自己儿子刚刚的那些混账话,被气的几乎窒息。 “对不起阿姨,我……我坚持不下去请您还是放了我吧。”姜佳佳掩口痛哭,难掩的哀痛感伤了一直为她心疼的贺敏,更加激起她的怒意。 贺敏深深喘了口气,“你是我这生唯一认可的儿媳,我沈家的门第还没有低到什么货色的东西都可以踏进来!” 说完,她瞟了眼神色僵硬起来的梁夏,心底不由的又把她看低了几分。 当年那个她认为淳朴善良的孩子已经模糊在记忆力,和眼前这个绯闻漫天,妖娆性感的女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知道人都会变,可是没想到…… 一种失望感莫名的从心底涌起。 沈西凉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敛眉看向自己的母亲,“妈,沈家还由不得您做主!” “你说什么?混账东西!我养你这么大事来顶撞我,气我的吗?”贺敏怒极,抬步走到两人面前,颤抖着手指,指着挺拔立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沈西凉伸出双手捂住梁夏的耳朵,他不想再让她听到丁点污水的言语。 他转头对上母亲愤怒的眸子,“妈,您是个长辈,是沈家的夫人,请不要再小辈面前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你……”贺敏气的浑身发抖,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这里是公司不是沈家,您请自重!文斌送夫人回家。”沈西凉冷冷的下达了命令,让僵在一边欣赏家庭大战的崔文斌冷的打了个哆嗦。 他无奈的走向贺敏,“夫人……” “好,好,真是我的好儿子!”贺敏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转身拉起还在低泣的姜佳佳,“佳佳,我们走。” “阿姨……”姜佳佳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委屈的看着她。 贺敏看到她的泪水,和无助委屈的样子,突然一阵心烦,拧起眉,看她一眼,迈开步子走向电梯。 姜佳佳触到她那双厌烦的眼,心里咯噔一声,紧了紧手里的包,回头看了一眼沈西凉,暗自咬了咬牙,迈开小步追了上去。 沈西凉揽着梁夏,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被人叫住了脚步。 “西凉,叔叔可不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 沈西凉敛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颜楚瑞,深邃的眸光闪了闪。他低头看着梁夏,抚了抚她的长发,“乖,先回家等我。” 梁夏心里突然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沈西凉扯唇一笑,“怎么,这么快就想做管家婆了,我和颜叔叔谈谈工作上的事情,乖乖回家等我,恩?” 梁夏见他面色平静,眼里无波无澜,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恩,那你早点回家,不许再虐待自己,我在家等你。” “好。” 梁夏回到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换好一身衣服,穿上绵软的鞋子,拧门出来。 她告别沈西凉从容的走过颜楚瑞身边,好似他就是陌生人般,不层相识。 “夏夏……”颜楚瑞动了动喉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梁夏从自己身边走过,却又无能为力。 “颜叔叔,请吧!”沈西凉做了个请的动作,把颜楚瑞请到了办公室。 秘书送上两杯浓茶,掩门出去。 沈西凉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深沉的黑眸盯到对面沉默的男人身上。 “颜叔叔,您来找我不是闲来品茶的吧。” 颜楚瑞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复杂看着他,“西凉,你断绝与颜氏的合作,是因为夏夏吗?” 沈西凉冷了眸子,深如海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颜叔叔,请您称呼她为梁小姐,她和您不熟。” 一句不熟,噎的颜楚瑞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年……她的那个孩子是你的吧。” “哐”茶杯重重的搁置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更加突兀。 “不要跟我提她跟孩子!你没资格!知道她怀了孩子你们还要逼她打掉,就为了救你们的儿子! 你们的孩子是孩子,我们的就不是了吗,他还没有出生就要被你们心狠的扼杀掉生命,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是谁? 他是我的孩子,作为他的亲爹我都没有权利要他的命,你们又算什么? 让他的亲生母亲报答生养之恩吗?”沈西凉赤红着眸子,低吼道。 那个孩子和她当年所受的苦痛,都是这生他无法摆脱的梦魇,每次被人提到,那种锥心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我,我们没有那么做……我们……”放弃了啊,当年那个孩子的突然离开,也是他所料未及的。 “我不管你们是有意还是无心,总之我不会放过当年让她几近绝望痛苦的人,包括我自己……” 沈西凉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痛苦。 颜楚瑞惊愕的看着他,一时没了言语,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颜楚瑞失魂落魄的走出尚业的旋转大门,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也许今晚上会下雨吧。 “颜先生,我们能谈一下吗?”清凉的女声从身侧传来,颜楚瑞猛然回头,看到抱着双臂依靠在柱子边上的梁夏,眼角紧绷的细纹慢慢舒展开来。 “夏夏……” 尚业附近的咖啡馆里,梁夏坐在靠窗的位置,垂头搅拌着杯里的咖啡,没有喝下去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想毁了颜氏?” “应该是报复吧……”颜楚瑞喝了口咖啡,尝到里面的苦味,不禁皱起眉头。 多年不层喝过,再尝一口却是前所未有的苦涩。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毁了颜氏?”梁夏停下搅动,不解的看着他。 颜楚瑞轻叹一声,如果说刚刚他去找沈西凉是为了求情,但现在看到梁夏能跟他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瞬间那种濒临的危机感一扫而空。 他忽然觉得无比的轻松和淡然,好似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加让他感动和欣慰。 萦绕在心尖多年以来的懊悔和愧疚,一直都是他精神上无法摆脱的枷锁和桎梏。 可是这一刻,他似乎有种想要解脱的冲动。 他不想一辈子把自己困在里面,他想走出来,好好的补偿她。如果一个颜氏能换来她的心安,他愿意给,因为这是他欠她的,他欠她们母女的。 梁夏感觉到他的走神,抬头看他,真好撞进他那双溺爱微笑的眸子,拧了拧眉,“颜先生?” 颜楚瑞咽下口中苦涩的咖啡,荡起一脸的慈爱笑意,“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因为他在乎你,西凉这孩子几乎是我看着长大,从未见过他为了哪个个女孩子做到这个地步,即便是当年的筝……” 想起什么,颜楚瑞突然闭了嘴巴,懊恼自己一时的糊涂。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了当年的事在报复你们?”梁夏猜到真相,差点碰倒手里的咖啡。 颜楚瑞没有说哈沉默了起来,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疯了吗?当年那是个意外,我……”梁夏情绪激动,低吼了起来。 “夏夏,这不怪他,他是个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遭受了不幸和痛苦,他比谁都痛苦,更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 “你的意思是他也在自暴自弃,其实他想毁掉的是他自己?”梁夏悬起的心卡在了嗓子里。 颜楚瑞缓缓的点了点头。 梁夏腾的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颜楚瑞,动了动唇,“谢谢你,颜先生。” 话语刚落,她便冲了出去。 看着那个娇俏的背影越走越远,颜楚瑞眼里荡起一片温柔。 雨淋,我突然见希望你能想起来一切,来看看自己的女儿。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希望现在来弥补这个错误还不算晚,我们一起…… 212颜筝知道她了 梁夏跑出咖啡厅,在尚业大厦的楼下止住了脚步。 她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楼顶,紧了紧两侧的手,须臾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那里。 坐上出租车,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车辆和人群,梁夏的思绪飘回到了那夜的雨夜。 “小姐?请问你去哪里?小姐?”出租车司机不断重复的声音打断了她。 想起他说过的那个“家”,梁夏没有丝毫犹豫,脱口报了个地址,“景泰蓝!” 司机愣了片刻,会晤,在红绿灯那里打了个转,驶进另一条路。 沈西凉快速结束手头的工作,把剩下的全部丢给了胆颤了一天的崔文斌。 等不及沈家的司机来接他,他在地下车库直接把崔文斌的车开走了,什么叫做归心似箭,大概就是他这种吧,恨不得马上跑到她的身边。 一听到门的响动,梁夏放下手里的菜跑出了厨房,一路小跑到玄关,伸出的双臂直接挂上刚刚换好室内拖鞋的沈西凉身上。 沈西凉被她的热情怔了片刻,随即大掌紧紧搂住她的细腰,把她压向自己的胸膛,薄唇压向她的耳垂边,低沉性感的嗓音随即响起,“这么想我?” 梁夏被他坏坏呼出的热气蒸红了耳朵,遐装嗔怒的用脑门磕了磕他硬实的胸膛,“谁像你了!臭美!” 沈西凉呵呵笑了两声,搂着她走进客厅,“在做什么?唔,好香,在给我做饭?” 看到他忽然亮起来的墨黑般的眸子,梁夏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推开他,“我,我也饿了,你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否则休想吃本姑奶奶做的饭。” 沈西凉黑亮的眸子又亮了几分,嘴角微微弯起,忽而站直身子,向她行了个军礼,“遵命,老婆!” “滚蛋,谁是你老婆?”梁夏啐了他一口,转身小跑进了厨房。 沈西凉看着她娇羞跑开的娇俏模样,心又软又柔,失而复得的幸福竟然让他舍不得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梁夏把最后一碗汤端到饭桌上,沈西凉已经洗完澡出来,换上了一身米色家居服,正擦拭着湿发朝她这边走来。 沈西凉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把白色毛巾直接搭在脖子上,拿起筷子就要享受美食。 梁夏蹙了蹙眉,绕道他的身后,抽开他脖子上的毛巾,放到了一边的椅背上,随后坐到他的面前,“猴急什么,跟个饿狼似的,好像多少天没管你饭,虐待了你。” 沈西凉抬起眼,幽怨的瞄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本来就饿了我好几天。 梁夏躲开他的眼神,端起碗专心的浦饭。 饭后,某人揉着圆鼓鼓的肚子,舒服的窝在沙发上打着饱嗝。某人甘愿的被发配到厨房,干苦力。 梁夏半躺在沙发上,一手支撑着头,一手拿着大苹果咔咔的啃着,小眼神时不时的从电视屏幕上瞟向不远处的厨房里挺立的背影。 此刻是他们重逢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定和平静。 一种淡淡的幸福满满的飘荡在这个几百平的公寓里。 沈西凉从厨房出来,擦干净手,直接走到沙发前,抱起那个昏昏欲睡,嘴巴还在不停搅动的家伙走向卧室。 关灯上·了*,沈西凉把怀里的柔软紧紧的扣在身边,嗅着她的味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眠。 沈西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身侧的柔软早就没了身影。 他缓缓撑起身子,下了*,打开落地窗前的窗帘,温暖的阳光瞬时撒了进来。 他揉了揉昏胀的脑袋,倏地想起了什么,大步跨到*前,捡起柜子上的手机,点开。 几十个未接来电,崔文斌的占了多半。 沈西凉蹙了蹙眉,点上了拨出键。 “我的爷诶,您可接电话了……”那边崔文斌立刻接了电话,似乎很是着急。 “什么事?” “颜小姐找不到您快要急疯了。” “谁?” “颜筝小姐……” 沈西凉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微微敛了眉眼,“请她到我的休息室休息,我马上就到。” “唉……”那边崔文斌似乎有话要说,被沈西凉搁了电话。 沈西凉沉默的看着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幽深的眸子暗了几分。 他搁下手机,去了洗手间,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出了家门。 黑色宾利早早的就等在了楼下,沈西凉打开后车门,迈上了车,眼睛余光里,看到一辆迈巴·赫缓缓行驶过来。 “少爷?”驾驶座的司机征求意见的看向他。 沈西凉暗沉的黑眸丝毫没从那辆车上移开,薄凉的唇动了动,“去公司。” 司机发动了车子,在那辆迈巴·赫停下来之前先一步离开。 通过汽车的后视镜,沈西凉看到,身后停下来的车里,一前一后,走出一对男女。 男的温润如玉,俊美非凡,女的柔情似水,性感妖娆。 好一副俊男靓女的绝美画面! 沈西凉讽刺的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梁夏下了车,弯腰把买的两大袋食材提了出来,转身对身边的男人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改天请你喝茶。” 傅旭冬温柔的一笑,伸手去提她手里的袋子,被微微躲开。他微微一怔,苦涩的勾了勾唇,尴尬的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 “好,我还有事,不送你上去了。” “恩,开车小心点。”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梁夏心里难免会愧疚。 傅旭冬点点头,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送走傅旭冬,梁夏喘了口气憋在心里的沉气,进了大楼。 回到家,她把食材拎进厨房,踢踏着拖鞋直奔卧室,想到某个人还在睡懒觉的男人,她的心软软的,脸颊爬满了不怀好意的笑。 “大懒虫……”梁夏打开卧室的门,刚要扑过去,看到*上只剩下凌乱的被子,人却不知去向。 她搔了搔头发,大脑有片刻的短路,回头看到自己写的便条还完好的贴在衣橱上。 “有事,出去一下,醒了乖乖在家等我!”外加一个大大的笑脸。 梁夏扯下便条,迟疑了一会,难道没看见?那他怎么换衣服出去的? 晃晃脑袋,她不去想那些浪费脑细胞的事情,哼着小曲,开始收拾房间。 被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人的味道,想到昨天*两人像普通夫妻一样相拥而眠,她就觉得好不真实,同时又幸福的要死。 尚业 崔文斌焦急的等候在电梯口,看到电梯开的瞬间,两眼冒起了亮光。 沈西凉大步迈了出来,直奔办公室,崔文斌紧跟在后。 “她怎么样?” “颜小姐情绪失落,身体也不是很好,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崔文斌慢条斯理的汇报着颜筝的状况,感觉身前男人,原来越冷的气场,最终闭了嘴巴,不敢再多言语半句。 沈西凉进了办公室,径自走到休息室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停顿了几秒,拧开了门。 屋里的女子,静静的坐在*上,听到声音蓦地抬头,看到来人,两行热泪瞬间留下。 她蓦地起身,快速冲向门口的男人,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哽咽起来,“凉……” 沈西凉的身子微僵,垂眸,看向怀里哭得很惨的女人。身侧的双手僵硬的覆上她的背,慢慢的拍着。 “不许哭了,伤了身体。” “他,他变心了,他变心了……”颜筝揪着他腰身的衣襟,哭得更是伤心,只是她埋在腰间的头并没有看见男人在听到她的话时,冷硬的脸上划过的一丝暴虐。 女人哭累了,窝在他的怀里渐渐睡了过去。 沈西凉把她放到*上,盖好被子,温柔的抚顺女人双颊两侧的乱发,看到她哭肿的眼睛,泛起心疼。 从休息室退出来,沈西凉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毫不犹豫的拨通一个电话,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等对方回复,瞬间挂断。 “五点,西湖景苑!” 西湖景苑 优雅的包间,茶香四溢。 傅旭冬拉开包间的房门,主坐上的男人正自娱自乐的蒸煮着香茶。 他脱掉皮鞋,盘腿坐在男人的对面。男人挑眉看他一眼,顺手递上一只茶杯,把恰恰煮好的香浓茶水斟进。 “尝尝,上好的红茶。。” 傅旭冬端起茶杯,按着品茶的步骤慢慢品尝起来。 一抹香茶入口,回味无穷。 傅旭冬赞同的点点头,“却是好茶。” 面对这个自己前女友的前任及现任男友,他心绪复杂。 那天之后,他还从未想过,他们还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品茶闲谈。 “听说傅先生最钟爱的是味道清新赛神的茉莉茶,而非这浓郁的红茶。”沈西凉又给他斟满一杯。 “红茶亦是好茶,我也喜欢。” “呵……”沈西凉哼笑一声,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再抬眸看向对面男人的时候,眼底一片讥讽,“傅先生到是博爱的很。” “……”傅旭冬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语里的嘲讽,他微微摇头,喟叹一声。 “你找我来不单是品茶吧,说吧。” 沈西凉敛了俊颜上仅有的一丝笑意,墨黑的眸子幽幽的看向对面的男人。 “傅旭冬,我想问你想怎么样?已经负了一个女人,现在还要伤害另一个?” “颜筝知道她了……” 傅旭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搭在腿上的双手蓦地收紧,瞪大眼睛看向他,“你说什么?” …… 该死的培训,要到什么时候,呜呜…… 213这是最后一次 夜深 梁夏托着下巴,蜷缩在饭桌旁的座椅上,打着瞌睡。 “咔嚓”门锁转动的声音刚刚响起,梁夏一个激灵醒了盹,胡乱的抹了把脸,趿拉上拖鞋立马起身呢向玄关处看去。 “怎么才回来?” 幽幽的抱怨让玄关处弯腰换鞋的男人身子一顿,直起腰身,一张似醒非醒的小脸,撅着嘴巴看着他。 沈西凉一眼瞄到腕表上的时间,将近十一点,想到这一天期间挂掉的几个电话,一抹内疚悠然而生。 “为什么不睡觉?”沈西凉走到她身边,心疼的把她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发顶。 梁夏毫不客气的推开他,拍下他的手,气哼哼的转过身,“哼!你还知道家里有个我?” 沈西凉紧跟在身后,讨好的去拉她的衣袖,“生气了?” 梁夏甩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抱着双臂别过了脸,气鼓鼓的样子,惹的男人一阵低笑。 “笑什么笑?晚上不回家,还不接手机,还有理了是吧?”梁夏狠狠的瞪他一眼,心里越发憋气。 她这忙活了一下午,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可人家可好,电话不接,干脆人也不回来了,她还傻了吧唧的在饭桌旁干干等了半休。 沈西凉凑上前去,揽过某人的肩膀,修长的双手托起她的双颊,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在那张撅起的小嘴上轻轻的啄了一口,气的某个小人瞬间红了脸,瞪大了眼睛。 “你……” “老婆,我错了,原谅我好吗,下次再也不敢了。”男人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柔的能滴出水的眸子深情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刻进心里。 梁夏一把拍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哼唧一声,表面上还在别扭,其实心里早就软了下来。 “老实交代,你今天都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两个信息都不给我回?” 梁夏像个小媳妇般,质问犯了错的丈夫,这让沈西凉心暖的同时又感觉一阵心虚。 “工作应酬,陪一个客户。”不知道为什么,沈西凉忽然间把即要脱口而出的实话咽了回去,改了口。 梁夏眨巴着大眼睛上下看了他一遍,直到把某人看的越来越心虚,手心里浸了一层的薄汗。 “行了,看你态度诚恳,老娘这次就原谅你,再有下次,哼,你就给我等着!” 沈西凉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光,见她原谅了自己,暗自呼了口气,顺势把小女人抱到自己的腿上,紧紧砸在怀里,完美的下巴轻轻的蹭着她的发顶。 “小东西,教训起爷来还有模有板的,看爷今天晚上怎么罚你。” 那个“罚”字他咬的格外重,炽热的呼吸烫热了梁夏的耳根子,赤红一片。 “滚蛋,色胚子!” 男人做实了“色”字,忽的把女人压在沙发上,狠狠的堵上了她柔软的唇。 灵巧的舌头攥紧她的嘴里,不停的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寂静的客厅,只能听到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良久,男人才餍足的放开她的唇,黑如墨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身下眼色迷离,微微轻喘的小女人。 他下腹一紧,扛起小女人大步走进卧室,在女人刚刚清醒的惊呼中把人脱了个干净。 “沈西凉,你,你干嘛?”受惊的小女人,红着脸抓起身旁的被子遮挡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身体,虽然两人已经亲密过无数次,可是这样在赤果果的暴露在如狼般的男人面前,心还是打着颤的。 沈西凉眯着凤眼,慢条斯理的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接着扯掉白色衬衫,露出精壮完美的上身,看的某个小女人直咽口水。 “你说我干什么?”男人暗哑的声音,无一不在提醒女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不行,我,我饿了,晚上一直等你,还没吃饭。” 梁夏看到某人脱掉西裤,平角裤裤里直起来的那个昂然的家伙,小脸越发红润。 “它也饿了,先喂饱它再说!”沈西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那里,邪恶的舔了舔嘴唇,大步跨到*前,扯掉碍眼的被子,把某人重重的压在身·下,开启了另一场战役。 一遍下来,梁夏已经体力不支,可是男人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又一次狠狠的冲进她温暖的身体里。 “唔……”趴在他宽阔硬实的胸膛前,梁夏只能发出小猫一般的叫声。 实在抵不住他的强劲攻击,梁夏伸出软绵绵的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慢点……” 男人很听话的慢了下来,埋在里面,缓缓的动着,幽深带着炽热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张润红的小脸。 “你……”被折磨的不行,梁夏咬着唇,控斥的看着他。 “要快了吗?”男人很不要脸的冲她邪笑。 梁夏气不过,尖利的小牙齿狠狠地咬上他硬实的肩膀。 男人身子一僵,浑身淌过从未有过的刺激,快速翻转,把女人重新压在身下,抬高她的双腿,狠狠的动了起来。 夜色很深,屋里一片旖旎。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沈西凉起身为两人收拾好一切,披上睡袍,拉开天台的门,半靠在落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的吸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上睡得正香甜的女人,幽暗的眸子更加深邃。 他再一次对这个女人撒了谎,可是就在前不久自己还在信誓旦旦的对她承诺再也不会骗她,可是傅旭冬的出现,让他有种随手都会抓不住她的危机感。 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否还爱着那个男人,可是听到她曾经说过一句“爱过”,他的心就已经被万剑射穿。 他不会怪她在这六年的期间爱上别的男人,毕竟当年是自己把她弄丢的,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确实另一个男人陪在身边,这一点让他嫉妒的几乎发狂。 深深的吸了几口,把烟撵灭在烟灰缸里,沈西凉关上落地窗门,返回卧室,掀开被子尚了*。 轻轻的把*上的柔软揽进怀里,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他才觉到那么的真实,她是真实存在的,存在在自己的身边。 怀里的小女人感觉到一股凉意,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反而被搂的更紧。 她砸吧了一下小嘴,更沉的睡去。 沈西凉低首吻了吻她光滑的额头,低声呢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轻轻的话语似梦非梦,女人迷糊间,轻轻的哼唧了一声。 沈西凉扯了扯唇,揽着她闭上了眼睛,也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好眠。 梁夏是被饿醒的,睁开眼,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她的脑子一时的短路,要不是肚子咕咕的叫声,她还泛着迷糊。 托着酸痛的身子起来,她随意套上一身家居服,顶着一头乱发,打着哈欠走出卧室。 厨房的饭桌上,早就摆好了早餐,高大的男人围着围裙熟练的奔走在操作台上。 “醒了?快去洗漱,要吃饭了。”沈西凉扬了扬手里的勺子,示意她去洗漱。 “奥……”梁夏听话的转身去了浴室。 片刻,等她反回餐桌,牛奶煎蛋,丰富又附有营养的米粥已经摆好在了餐桌上。 梁夏喝了一口牛奶,被对面男人炽热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你干嘛,不吃饭,总是看着我,看我能看饱吗?” “能!”男人眯着眼睛,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瞅着她。 梁夏第一反应就是,这男人今天再抽风! 她白了他一眼,自顾的吃起早点来,被某人折腾了一晚,早已是饥肠辘辘,再不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她还怎么出门闲逛。 “昨天趁我睡觉,去哪野了?”沈西凉咬了一口煎蛋,好似平常的问出一句话。 梁夏差点被噎着,喝了口牛奶顺了顺,“我能去哪啊,还不是去买菜,给你这位大爷做晚饭?” “哦,是吗?”男人似信非信的答了一句,幽幽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文斌说,他无意中看到你跟一个老男人在一起?” 他才是老男人! 梁夏呛咳了几声,“什么老男人,只是,只是以前合作过的一个生意人,你那是什么助理,真八卦!” 哪里是八卦,简直就是八婆,嘴碎的八婆,小心这辈子找不到媳妇! 梁夏心里恨恨的把崔文斌骂了一顿,那厢正走进公司的崔助理,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还差点绊倒摔个都吃屎。 闻言,沈西凉抿唇笑了笑,温柔的眼神暗了暗,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梁夏看到他嘴边的笑容,有点心虚的低下头,慌乱的吃着早餐。 两人不在多说一句话,各怀心事的吃完早餐。 沈西凉换好西装,梁夏拿起领带,像个小妻子,为临时出门的丈夫系上领带,整理好衣着,出门前不忘叮嘱两句,“早点回家。” 沈西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乖乖在家等我,哪里也不许去。” “买菜都不行吗?” “我可以顺路买回来。” “我要去看我的大侄女!” “好,我派人送你。” “你在监视我?”梁夏拧眉。 “乖听话,没有的事,我不想我的家人骚扰到你!”沈西凉轻轻印上一吻,捏了捏她俏丽的下巴。 梁夏拍开他的手,把他推向了门外,“上你的班吧,小心操心老的快。” 盯着重重阖上的门,沈西凉唇角的笑容渐渐敛了下来,紧了紧两侧的手,转身进了电梯。 214他是我男朋友 盛家客厅 萧禾窝在沙发上,悠闲的享受着美食,时不时的瞥一眼对面逗弄自己闺女的女人。 女人那身母性般的光环散发着无限的光彩,直直闪耀着她的双眼。 萧禾吃掉一个大葡萄,抱臂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娘俩。 她真想不通,小孩子有那么好玩吗,爱哭爱闹,还时不时的制造一些臭臭的东西。 虽然有时候也很可爱,可是一想到孩子半夜狼嚎般的哭声,她的脑袋就快暴涨了。 “喂,我说梁姑娘,咱俩商量个事呗!”女人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脑子飞快的转过一个主意。 正在逗怒小家伙的梁夏抬头茫然的看她,“什么?” “咳……”萧禾轻咳一口,对上她那双懵懂的清澈眼神,怎么都觉得心虚。 “你知道我刚出月子,身体还很虚弱……” “所以呢?”梁夏轻轻的动了动怀里小家伙握着自己的手指,瞄向对面”羸弱“的女人。 “我是觉着吧,老大都是你带大的,你带孩子比我有经验,不如老二你也给我带着呗。”萧禾呵呵笑着讨好,脸皮厚的可以累成一堵墙。 瞧,这是什么亲妈! 梁夏挖她一眼,不予理会,垂头继续逗着小家伙。 得,碰壁了。 萧禾还是不死心,颠颠的坐到她身边,继续蛊惑劝说。 唠唠叨叨十几分钟,梁夏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丫的就是闲烦,惧怕孩子半夜的哭声,看过她两眼下面的黑眼圈不用她多说,也就明白了大概。 但是…… “碰”客厅的门被重重的甩上,两人闻声望去,盛景然黑着一张脸,提着公文包在玄关处换鞋。 梁夏幸灾乐祸的瞅了眼目瞪口呆的女人,心情极度愉悦,把孩子往她亲妈怀里一放,立马起立,“得嘞,孩儿他爹回来了,我也解放了,你刚刚的意见我会考虑的,不过也得经过孩子他爹同意是吧,毕竟这孩子人家也有一份功劳。” 梁夏拍拍屁股想走,被刚进来的盛景然拦了下来,“回家连顿饭都不吃了?” 吃饭?这人黑脸的想杀人的模样她躲还来不及。 “跟我上来,有事跟你说。”盛景然狠狠瞪了一眼心虚埋下头的妻子,转身上了楼。 书房门关上,看着对面男人沉下来的脸,梁夏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刚要迟疑的问出口,就被他打断。 “你打算怎么办,还这样不清不楚的跟他在一起?”盛景然开口不善,自戳她的心口要害。 “什么叫不清不楚,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们是正常的男女交往关系!”梁夏被他的言辞气到,吼了回去。 盛景然点燃了一支烟,停了她的话,眉心紧紧皱起,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男朋友?怎么我到是听说人家有个光明正大的未婚妻,陪着未来婆婆到处参加阔太太们的聚会,你,算什么?” 盛景然的话虽然难听,可是她知道他也是怒到了极致,在拼命忍着,否则那男人早就被他在自己身边隔离开了。 不是不知道沈西凉的母亲最近干了什么,她只是不想两个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感情,因为外人再有半点的裂痕。 所以她一直忽略,不去计较那些,可是那些不堪的画面让自己的家人当面说出来,她心里依旧堵得难受。 盛景然看到对面的女人低头扣着手指,垂头丧气的模样,哪还有刚刚和他吼的猛劲,心里的气更不打一处来。 “瞧你这副德行,出息了,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和那混蛋立马领证结婚,要么彻底跟他断了,别他么这样给人吊着!” 梁夏猛地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盛怒的男人,微微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的模样,“哥……” 这女人,就是有办法治他! “给我憋回去!这回就是你把妈搬出来,也帮不了你。”盛景然扔掉烟头,翻开桌前的资料,不去看她,“我还是那句话,痛快点!” “我不想结婚!” “那就分手。” “可我也离不开他。” “……”盛景然一脸阴沉的抬头瞪她。 “别这样看着我,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是在犯贱,但是哥,自从我知道了六年前他为什么会离开后,我再也离不开他了。”梁夏握紧双手,眼底一片决然。 是的,知道了他曾经徘徊在生死边缘,现在好不容易又走到一起,让她怎么离得开他。 梁夏把六年前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她不想隐瞒,也没有必要。 沉默片刻,盛景然放心手中的笔,郑重的看着她,“真的决定了?” “恩,哥,请你祝福我吧,我想再勇敢一次,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的不甘心,不甘心跟他牵扯了这么多年,就轻易放弃。” “希望你不要后悔!”梁夏出去前,盛景然低声的吐出一句。 梁夏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没做片刻停留。 门关上的那一刻,盛景然闭上眼睛,眉心皱的愈加的紧。 想到昨天路过尚业,看到的那两道相拥的背影,蓦然睁开的深眸里,冷清的狠戾一闪而过。 不要让我失望,沈西凉! 从盛家出来,梁夏上了早早等在别墅门口的豪车。 上了车,甩上车门。 “梁小姐,回景泰蓝吗?”司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不,带我去青竹园。” 前面司机一愣,随后缓缓发动汽车。 青竹园,是洛城有名的墓地。 夜深 沈西凉再一次晚归。 看到蜷缩到沙发上睡着的女人,心疼万分。 他退去着了寒气的外套,搓了搓冰凉的双手,小心翼翼又格外温柔的把她抱到卧室的*上,拉上被子。 随后做到*边,垂目细细打量着她精致的面庞。 女人细腻的呼吸,打在他伸出的掌心里,暖暖的,痒痒的,心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柔和的不像样子。 手指爬向她的脸蛋,触摸到她眼角的湿濡,心蓦地一怔,这才发现她双眼处的红肿,定是这晚上哭过。 她是个不会轻易落泪的人,除了已逝的老人和那个孩子…… 拨通电话,冷而低沉的嗓音像积蓄着随时爆发的猛兽,“今天她去了哪里?见过谁?” 司机在那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半点不敢马虎。 青竹园…… 听到这个名字,心猛地一沉,不停对方再说些什么,掐断了电话。 这时*上的小女人翻过身被对着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好像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害怕给予的一切,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以最薄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不受到伤害。 沈西凉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喉头涌动,心被一条条的撕开,疼着。 他都做了什么,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却又不在身边,任由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着灭顶的痛苦。 他真的该死! 脱掉衣服,掀开被子,从她身后紧紧的抱住她,即便实在梦里,他也希望自己能分给她一些温暖。 怀里的女人睁开了眼睛,身后的温暖怀抱,紧紧贴附着她,身体渐渐暖了起来,可是心为什么得不到一丝暖意。 今天去青竹园,她从未想过会在那里遇到那人。 看到站在墓碑前的女人悲伤的背影,梁夏迈上台阶的脚步生生的顿住。 刚想转身回去,却被一道温柔的声音叫住。 “小姑娘?” 转身回头对上她那张疑惑的脸庞突然间豁然开朗,“真的是你!” 梁夏茫然的看着她激动而又兴奋的模样。 梁雨淋几步过来,紧紧拉过她的手,“不记得了?六年前,是你救了我的儿子。” 梁夏冷漠的抽回手,“您认错人了,我不是。” 梁雨淋满脸的笑容有了片刻的僵硬,她灿灿收回手,不自在的扶了扶耳侧的发丝,掩饰刚刚的尴尬。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否认,此时梁雨淋确信,这女孩就是当年她家的恩人。 怪不得那天在沈家的宴席上,看着她格外的熟悉。 “也许你已经忘了,可是我还记得,你是我们颜家的大恩人,当年如果没有你……” “我说了,您认错人了,我不认识您。”依旧是冷冰冰的否认。 梁雨淋笑着摇摇头,“你是来看我父亲的吧。” 梁夏刚要否认,就被打断,“今天是他的生忌,谢谢你来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梁夏紧了紧怀里的白花,不再否认。 她把花放到墓碑前,看着黑白照片上老人慈爱的面容,眼底升腾起一片雾气。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年过去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说起来真是惭愧。”梁雨淋小心的问着,观察着她的面色。 心伤好似再次被人揭开,莫名的悲哀滚滚而来。 梁夏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一片苦涩,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必要,毕竟以后不会再见。” 梁雨淋心口一窒,憋闷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她那句再也不见,心底莫名的恐慌和难受。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 “妈妈……” 颜言小跑上来,看到和母亲站到一起的女人惊愕的张大下巴,“你怎么会在这里?” 215姐姐不见了 梁夏看到缠绕在女人纤细的胳膊上那双白嫩的小手,一时晃了下神。 颜言因为被漠视了,不悦的拧起眉头,抬起高傲的下巴,“喂,说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旁的梁雨淋对于女儿的没礼貌嗔怪一声,“言言……” 那种母亲对孩子的温柔*溺,刺痛了梁夏的眼睛。 梁夏抬眼看了母女二人一眼,走到墓碑前,放下手里的花,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直接无视越过母女二人,抬脚迈下台阶。 “喂,喂……”身后的女人气急败坏的直跳脚,要不是身边有人拉着自己,她非要跑过去好好争论一番。 看着渐渐模糊的身影,梁雨淋的双眼早已模糊一片。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孩子的背影那么的孤寂落寞,好像被亲人抛弃了般,心口莫名的疼痛,不知不觉便落了泪。 “妈妈,您……”颜言看到母亲突然落泪,惊诧万分,不过想到身边的墓碑,又释然了,她摇了摇头,略去刚刚在大脑一扫而逝的念想。 她的妈妈怎么可能为那女人而伤心难过。 …… 沈西凉拥着怀里的女人,幽深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愈加深邃。 他知道她醒着,贴上她身体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僵硬。 他收紧了胳膊,搂紧了她,埋头在她柔软的发间,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改天带我去看看外公吧,回来至今还没去看望过他老人家。” 梁夏紧紧抓住身侧的*单,紧咬着唇,生怕自己漏出一个低泣的音节,良久,从喉头里飘出一个清灵的单音,“恩……” *无眠 早上,沈西凉被一通电话吵醒,看了一眼身边睡得正熟的农女人,忍着怒意,接通了电话,“喂……” “凉,不好了,姐姐不见了……”电话一头传来颜言火急火燎的声音。 沈西凉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掀开被子下了*,拉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说,什么叫不见了?” 冷清的声音让那边微微顿了顿,“这么久才回话,谁在你身边呢?” “与你无关,你姐姐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有个姐姐?她怎么样与你无关,你继续享受温柔乡吧!” 对方生气的掐断电话,沈西凉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深谙的眼底聚起了冰凌。 他迅速拨通了伍子轩的电话,简单交代了两句挂断,回身正好对上一双清澈晶亮的眼睛。 梁夏在他下*后就已经醒了,默默的坐起来,看着他走出卧室,看着他平静无波的俊脸瞬间变得冰冷暴虐。 她不知道他在跟谁通电话,但她能感觉到,那边一定是他在乎的人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轻易的变脸。 沈西凉走回到*边坐下,眼底荡起一片柔情,好似刚才的冰冷暴虐只是她的一时错觉。 他*溺的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发顶,“醒了,饿不饿?” 梁夏摇了摇头,平静无波的眼睛对上他的,“你不快点出去没事吗?” “恩?” 梁夏指了指他手里握着的电话。 沈西凉幽深的眸子暗了暗,“你都听见了?” “没有,看你好急的样子,要是有事你就去吧,我很好。” 她的乖巧懂事,让他的心莫名的不舒服起来。两个人距离看似很近,却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喉头动了动,想要解释的话,在手机响起的时候,生生卡在了喉头里,“我……” “你的电话。”梁夏提醒他接电话,别过脸,掀开被子从另一端下了*,在他微凉的眼神下,打开卧室的房门,走了出去。 “人,我已经找到了,在你那栋金屋藏娇的小别墅里,她情绪不太稳定,已经叫了私家医生,不用担心,没什么大问题。” “好,你替我看着她,别让她伤害自己。”沈西凉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心稍稍松快点。 “喂,我说你想干嘛,家里那个知道吗?这两条船可不是那么好踏的……” “子轩,你了解我。” “……好吧,别怪哥们没提醒你,你家那个醋坛子可劲的酸呢,要是哪日东窗事发,你可指控不了她。”想到那个暴力妹爆发的那天,伍子轩忍不住打了寒噤。 “不会……” 沈西凉挂了电话,盯着黑了的屏幕好半晌,才起身离开。 客厅里,梁夏简单的洗漱一番,打开浴室的房门,撞见在门口守着的男人。 “生气了?”沈西凉撩起她垂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拿在手间把玩,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张白净的小脸。 梁夏从他手里扯过头发,越过他向厨房走去。 “没有……”冷淡的声音,透着一些冷漠。 沈西凉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漆黑的眸子暗了暗。他转身跟上她,不远不近。 梁夏沉默的打开燃气开关,架上锅,身后的男人又腻了上来,后背贴上一堵温热硬朗的胸膛,腰间被一条铁壁紧紧的圈起,耳边是他呼出的灼热气体,“想做什么?” 梁夏不自在的挣了挣,没有挣开,任由他圈着,手下的工作没有停下,“煮面,饿了。” “哦,我也饿了,那就煮两份,我要加个鸡蛋。”身后的男人不管人家越不愿意,霸道的点起了饭。 “好,你先去客厅等着。” “不,我们一起做。” “我一个人就可以……” “我喜欢看着你为我做`爱心早餐。” 实在烦不过他的厚脸皮,梁夏只好由着他在身边碍手碍脚,时而在她身上沾点小便宜,揩点油。 两碗面条做好后端上桌子,梁夏这才松口气,感觉自己好像打了一场硬仗,全身疲累。 沈西凉洗漱好,回到饭桌前,捧着自己那碗,优雅的吃起来。 梁夏挑了挑碗里的面条,看了眼对面专注吃面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我有话要说。” “恩?”男人不解的看着她突然放下碗筷。 “今天起,我想回家住。” 屋里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男人停下用餐,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我回家住。” “不行!”想也不想的冷清拒绝。 “我想要自己的空间,我想你也需要,我还是搬回去住……”梁夏细心的向他解释。 “恩,这里是不算大,我会买套更大的房子。”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男人墨黑的眸子渐渐转冷,放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收紧,“你妄想离开我,这辈子,就老实待在我身边,哪也别去。” 沈西凉起身,丢下狠话,和吃了一半的面,回到卧室换好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走时,门被甩的特别响亮。 梁夏也没了吃面的心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房间打扫了一遍,依旧没有回复好心情。 她蜷缩在沙发上,不停的换着电视节目,回忆着这些天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其中不乏甜蜜和温暖,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觉得最近两人之间似乎一直都隔着一层东西,她有捅破的*,却又畏惧着,深怕拨开那层模糊,看清自己不知道的真相。 她不能在这样依附着他生活下去,所以才把几天来一直萦绕在脑子里的想法说出来。 她想做一个成熟独立的女人,而不是像六年前那样,依附着一个男人。 做好决定,梁夏拿起手机,快速拨通了号码。 “喂,哥,明天安排我回公司,我要上班!” 和盛景然通完电话,梁夏舒了口气,哪怕还继续和他住在一起,那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 她打算晚上再告诉他,决定先出去逛逛,在这样闷在家里,她非要疯了不可。 梁夏套上许久不穿的牛仔裤,白色线衣,最后挑了一件可身米色风衣,把她高挑曼妙的身子脱显的淋漓尽致。 高高扎起马尾,她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上了个淡淡的妆容,提着包包满意的出了家门。 这身打扮,让她放弃了驾驶自己那辆红色爱车,选择低调的打车,去繁华的市中心。 在商场和等候多时的萧禾碰了面,两人勾肩搭背,快乐的畅游在衣服鞋子箱包之间。 逛了半天,累了,两人在商场里的咖啡厅坐下来,歇脚。 “什么?他,他居然敢这样吼你?”萧禾大掌一拍,震得桌面上的咖啡杯丁丁响,引来不少瞩目的目光。 “你能不能小声点……”梁夏看她暴躁的样子,眉毛直跳。 萧禾压低了嗓子,凑近她,“你们是不是那方面不和谐啊?” “噗……”一口咖啡生生的喷了出来,梁夏被抢红脸,拿纸擦拭着湿润的嘴唇,“你瞎说什么,我们好的很,和谐的很!” 萧禾一副不信的样子,挑着眼看她,“得了吧,你们两人的感情没问题,哪方面,也好,怎么还打算分居啊?” “私人空间,懂不懂,我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这回是梁夏怒火中烧的拍案而起。 216没必要,让开 “私人空间?”萧禾对她这解释很是不能赞同,“谁告诉你两个人住在一起就没有私人空间了?他控制你了?不许你干这个,干那个?插手介入你所有的事?” “没有……” “那你还分个屁啊,小心不看紧了,给别人的女人机会,要知道你男人有多出色,那长相,啧啧,那身段,啧啧,还有那身价,啧……”萧禾看到对面女人眯起的眼睛,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嘿嘿,就是鼎好的一个五有青年,你可要牢牢把握。” “色·女!”梁夏轻蔑的看她一眼,很是鄙视,如果让她那醋坛子老公知道了,回家非要找个链子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休息好,两人又开始了奋战。 在家里憋了一个多月的女人,突然“刑满释放”重获自由,想脱缰的野马,十根缰绳都拉不回来。 用梁夏的一句话说,萧禾真是他么的“疯”了! 中途,盛家老太太一声狮子吼,把萧禾灰溜溜的叫了回去,家里那个小拖油瓶,耍什么脾气,不喝奶抗议她肚子出来玩吗,小东西,咱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梁夏看着一个无良老妈,咬牙切齿的愤恨离去,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能够有个自己的小小孩,然后把他抚养长大,该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抹遗憾从眼底划过。 可惜她将来再也没有自己的孩子了…… 六年前的那场车祸,不禁带走她的孩子,还带走了她身为一个母亲的资格。 她永远也忘不了,一声用同情的语气对她的残忍宣判,“对不起梁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您的孩子没能能保住,而且这次大出血重创您的子宫,您以后恐怕很难受孕,节哀……” 伸出五指,挡住刺眼的阳光,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有孩子的家,还叫一个完整的家吗? 就算他不介意,可是他的家庭呢,毕竟他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沈家三代单传,怎么会因为一个她,让他老沈家就此绝了后。 她不会忘记从墓地回来,她逃开司机,碰上沈家的夫人,他的母亲,对她剪短的几句哀求。 “梁小姐,就当是我求求你,好吗,求你别害了他,害了沈家。” “沈家不能无后,你愿意养一个心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的孩子吗?” 她的话句句像刀尖一样在她的心口上划过,痛,很痛。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甩开他的母亲,怎么跑到他留给自己的司机开的车上,又是怎么一路跑回来的。 商场上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洛城新进青年精英的故事,那个那人冷清挺拔的身姿矗立在其中,最为突出。 是啊,如今的残缺的自己,如何配得上如此出色的他。 她喟叹一声,正要转身离开,手臂被人狠狠的抓住。 “他多麽出色是不是?” 梁夏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姜佳佳一副瘦弱,苍白的脸。 即日未见,没想到她竟然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呵,你一定认为我傻是不是,对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甚至都不肯吝啬一眼的男人还要舍不得离开,你一定会认为我很贱是不是?” 姜佳佳惨然一笑,满嘴都是苦涩,“可我就是爱他啊,爱惨了他!” “你知不知道,在你们分开的这些年,在他徘徊在无数个生死边缘,在他听不余生的夜晚,是谁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边?是谁?是我,那个人是我,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易的待在他身边,凭什么?” 姜佳佳越说越是激动,面部慢慢的狰狞起来,“他爱你?他愧疚?你知道吗,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也没了,我和他的孩子,也被人残忍的杀死了!” 我和他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梁夏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眼神呆呆的看着在她面前哭得西斯底里的姜佳佳。 本来是喧闹的商业区,但是此刻她却觉得很安静,安静的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尚业的办公大楼下,站在高耸如云的楼下,抬眼看向五十五层,她突然间就失了质问他的勇气。 她想象不出,自己在得知真相后会怎么样,是云淡风轻的原谅,还是歇斯底里的彻底离去。 梁夏抱着颤抖不停的双臂,吸了几口气,抬脚迈上台阶。 一楼大厅的接待小姐说他没来公司,一连几天了,正好跟他这几晚很晚回家的时间相符。 他究竟去了哪里? 崔文斌闻信,匆匆跑了下来,看到身影落寞离开的人,心“咚”的一声,不好。 “梁小姐,您找总裁,他出差了。” “出差?他每天早晨出差,都在晚上赶回来?你们尚业就这么无能,竟然让堂堂一个总裁亲力亲为?”梁夏冷笑一声,讽刺道。 “您别误会,他真的是有事脱不开身。”崔文斌慌了神,急于解释,又碍于老板的交代不敢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多说,多措。 “你转告他,今天回家,我有事要问他。”梁夏冷漠的说完,转身离开。 崔文斌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嘘叹口气,这下可麻烦了。 另一边 沈西凉挂断电话,握着手机的手心慢慢都是凉汗。 还好,从文斌的语气里,看不出她有多抵抗自己,他以为她只是为早上的事情生气。 轻叹了口气,扭开`房门,看了一眼在粉色大*上熟睡的女人,他舒展开眉心,掩上门,准备离开。 “不要,西凉,西凉,不要离开我,不要,我怕我怕……”*上的女人突然惊醒,惨白着一张小脸惊恐的大叫起来。 沈西凉推开`房门,跨了进去。 走到*边,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我在,谁也不敢伤害你!”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僵硬的身体,慢慢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啜泣,“别走,别走……” “好,我不走。” “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要,晚上你要赔着,一直陪着我。” “筝,我……” 怀里的人突然激动起来,使劲推开他,双手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长发,尖叫着,“啊,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闲我是个残废,滚,都滚,我想见到你们,我不想,就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好了……” “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沈西凉低喝一声,眼睛红红的,像只嗜血的魔鬼。 颜筝被吓住,哆嗦着蜷缩起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染着泪珠,一颤一颤的。 沈西凉一身的暴虐瞬间熄灭,他把人轻轻的放到*上,拉好被子,抚顺她脸庞的发丝,温柔的说,“乖,没人嫌弃你,不许再说什么残废,你的腿可以治好,我会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你医治,相信我,恩?” 好似得到了保证,心安了下来。颜筝听话的点点头,慢慢阖上眼睛,忽然又睁开,期望般的看着他。 男人微微一笑,“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睡吧。” 看到她真的闭上眼睛,沈西凉暗黑的眸子里染上一片阴霾,身侧的指骨捏的吱吱响。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伤害她的男人,绝对不会。 夜深 梁夏独自蜷缩在沙发上,看着晃动的屏幕,眼里一片凄然。 一点,两点,时钟分分秒秒的过去,直到黎明,直到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而那个男人彻夜未归…… 她给过他机会了,可是他却不珍惜,看来他们真是再一次的有始无终。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梁夏把房间再次打扫了一遍,没有留下自己任何来过的痕迹,扭开门,拉着行李离开。 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情,沉重,愤恨,不甘?梁夏自嘲的一笑,撇去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安静的等着电梯。 电梯门打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压了下来,随后愤怒冰冷的声音从头顶砸了下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梁夏抬头,对上他嗜血的眸子,清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回家。” 沈西凉惹着把身边女人痛揍一顿的冲动,按压住太阳穴突突直跳的经络,“回去,听我解释。” “没必要,让开!” 她冷漠疏离,让他彻底的爆发了。他倏地拽下她手里的行李箱,狠狠的丢在一边,扛起人,就往回走。 梁夏一惊,反应过来时一惊被他快速的扛回家里。 “放开我,放开……” 沈西凉不顾她的反抗,径自把她扛到卧室的大*上,接着身体重重的压了上去。 双手大力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她真的是胆子肥了,竟然趁着他不在家,偷着离开,想离开他,跟那个老男人双宿双飞,休想! 被重重压住的梁夏不停的反抗,无奈双手双脚被人轻易的压住,她就像螳臂当辙,根本反抗不了。任由身上的人对自己实施着暴·力。 217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沈西凉像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疯狂的撕碎身下人儿的衣服。 扯开皮带金属扣,拉开拉链,正要提枪上阵,被丢在地上的手机忽然急躁的响了起来。 沈西凉恢复了一丝理智,低头看到身下的女人睁着空洞的大眼,呆呆的看着自己,眼里已是死灰一片。 他狠狠的一怔,心抽疼着。 他闭了闭眼,提好裤子,翻身下了*,不敢再去看*上的人,捡起地上的手机,逃离般的奔出了卧室。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 梁夏挥动着颤抖的手抓起身下的被子,把赤果的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闭上眼睛,一行清泪缓缓滑过脸庞。 沈西凉站在客厅宽大的阳台上,茫然的看着远方,按下了不断响起的电话。 “喂……” “西凉,你在哪里,是不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连你也嫌弃我了,你说过的,你不会离开我……”电话那边传来女人慌张的悲恸哭声。 沈西凉揉着发疼的眉心,凉薄的唇吐出此刻与脸上冷漠截然不同的温柔话语,“不会,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不要,不要,你们都在骗我,你现在就回来,现在就回来……”女人开始无理取闹,哭声尖锐起来。 “筝,不要闹,听话好吗?” 温柔的话语多出了一丝冷漠和淡漠的疏离,颜筝微微一怔,咽下刚要脱口而出的话,深深吸了口气,“好,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好!” 沈西凉干脆的挂断电话,不管对方是否还要有话要说。 他回到卧室,看到蜷缩在*上的人,心蓦地一缩,疾步走过去,躺倒她的身边,展开双臂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心跟着她的身体一起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抚平刚刚对她的伤害。 背对着他,梁夏睁开了双眼,对于他的靠近很是反感。她挣脱开他搂着自己的双臂,扯下被子,光裸着身子捡起地上几乎不能蔽体的衣物,丝毫不理会坐在*上的人,径自去了换衣间。 沈西凉沉默的看着她一件一件的穿上那些残破的衣服,最后在衣柜里拿出他的一件大衣外套,搭在了肩上,裹紧自己。 梁夏披上大衣,看向愣坐在*上的人,冷漠的说,“这件衣服先借我穿一下,我的脸皮实在不够厚,没有办法顶着一身破烂从这里走出去,衣服我会洗好邮寄回来,谢谢。” 刚要转身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继续平静的诉说,“还有,谢谢这些天你的照顾,以后不必了,我们到此为止吧,再见!” 心“咚”的一声,好似被什么狠狠的击中,沈西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些什么。 心中原本的那些愧疚顷刻间被滔滔不绝的恐慌所湮灭,他极快的跳下*,紧紧拽住她的手臂,蕴满火焰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梁夏挣了挣,没有挣开他的手,胳膊被他的大力攥的很疼。 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嗜血的眸子,平静的说,“我们分手吧!” 哄! 男人的怒火和嫉妒顷刻间被挑拨了起来,他扯掉她身上的大衣,粗暴的再一次扯掉她身上的衣物,这次那些衣服在他手里彻底化成碎片。 梁夏被狠狠的仍在大*上,还来不及爬起来,男人快速的抽出皮带,绑住了她的双脚。 “沈西凉,你干什么?”对于他更加疯狂的举动,梁夏深深的恐惧着,屋里虽然是常温,但是光裸的皮肤接触到微冷的空气,还是禁不住的瑟缩。 沈西凉一件件的脱着身上的衣物,阴沉着脸,漆黑的眼底一片冰冷。 “想要离开我?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你当我是什么?我沈西凉此生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毁了别人也别想的得到,我的字典里没有成全两字!” 梁夏看着脱得只剩下一条小裤裤的男人,心彻底的慌了。她的双脚动不了,只好用双臂支撑着,往*下滚。 身体已经做好了落地的准备,但是并没如愿,及时被身后残暴的男人揪了回去,重重的压在*上。 梁夏被压趴在*上,脸蛋深深的陷在被子里,只能发出“唔唔”的细微抗议声。 身上油走着男人火热的大掌,所到之处,皮肤跟着颤栗,莫名的脑子里闪过沈西凉和姜佳佳赤身果体在一起教缠的画面,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最终忍不住,吐了起来。 沈西凉察觉到身下人的不对劲,翻过她的身子,看到她惨白的一张脸,嘴角还挂着胃里的酸臭污物,心猛地一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西凉轻轻的托起她的上半身,理智回笼,心疼的揪在了一起。 梁夏微垂着眉睫,掩去眼里的一片厌恶,虚弱的开了口,“放开我,我胃里不舒服。” 沈西凉慌忙解开捆绑她双脚的皮带,一得到自由,梁夏快速翻身下了*,冲进洗手间里,狂吐起来。 沈西凉套上一条家居裤,裸着上半身,拿着他的浴袍随后跟到洗手间,替她披上,手自然的去抚她背。 “别碰我!”梁夏尖叫一声,躲开他的碰触,现在他的一丁点碰触都会让她就觉得格外的恶心,忍不住的想吐。 沈西凉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梁夏不理会他那受伤的眼神,径自洗好了脸,漱了口,系好浴袍的带子,无视身边的男人,越过他,出了家门,拎回自己被丢弃的行李箱。 为了离开这里,她也得找一件像样的衣服穿,而她的衣服,全都被自己打包放到了行李箱里。 收拾好自己,梁夏重新整理行李箱,不顾身边一脸阴霾,极力在隐忍的男人。 梁夏放好最后一件衣服,重新阖上箱子,被男人抓住了手,她像粘了瘟疫一样,快速甩开他的手,眼里的厌恶全都被男人收进眼底。 她在厌恶他的碰触! 这个认知让男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深深的看着她,“你刚才吐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恶心我碰了你?” 梁夏阖上皮箱的手顿了顿,埋着头,清清淡淡的回了句,“是!” 沈西凉的脸沉了下去,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凸显,极力的忍着。 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开始恶心他了! 她竟然…… 他一把提起女人的,拎到自己面前,眼里全然一片刺骨的冰寒,喉结滑动,吐出伤人的话语,“那谁才能让你不恶心?青梅竹马?不论的师生恋?恩?还是那个一直追在你屁股后面的偷窥狂?” “沈西凉,你闭嘴!我没你那么龌龊!”梁夏红着眼睛挣扎着,不想让自己没尊严的在他面前流下一滴眼泪。 “我龌龊?呵,你到是说说,我怎么龌龊了?”沈西凉伸出大掌,紧紧扣住她尖细的下巴,微微眯起的眼底,隐藏着一抹黑暗。 梁夏使劲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眼睛已经憋得通红,她深深吸口气,重新打开行李箱,从暗处掏出一个小木盒子,狠狠的砸到男人的怀里,嘶吼,“在昨天之前我还在深深的后悔,自责,可是以后不会了,一点儿都不会了,即便他还活着,那也是个悲剧,还不如不曾存在过。” 沈西凉接过盒子,疑惑的打开盒盖,看到平静的躺倒里面的一只红色小鞋子,猛然怔住,心口一窒。 他扔掉盒子,抖着双手珍宝般的托着那只小小的东西,眼里有什么东西忽然热了。 梁夏被他悲恸的样子震了一下,随即恢复理智,冷情的说,“这是我给宝宝买的唯一的东西,现在只剩下一只,现在还给你,我们之间再无瓜葛。我不像你,经历一次又一次的丧子之痛还能很好的生活下来,那一次,我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世界,你好自为之吧。” 梁夏长长舒了口气,只有两个人彻底分开,才是最终的解脱,那样也许两人都会活的潇洒一点。 沈西凉虽然被她带进了悲伤之中,可是仍旧没有放过她说过的每句话,什么叫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丧子之痛?难道她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偷偷溜掉一个? 手心收起那只小鞋,紧紧捂在胸口,忍住去掐死她的冲动,凌厉的视线直直逼进她温凉的眼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一次又一次?你给我解释清楚?” 梁夏拉起皮箱,把垂落在耳侧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叹口气,“难道不是吗?几年前,姜佳佳流产的那个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吗?别告诉我你忘了,那样我会看不起你。” 沈西凉闻言身子微僵,想到她的反常突然脑袋一亮,彻底明白过来。 喉结滚动了两下,干裂的唇动了动,“那不是我的孩子!” “呵……”梁夏轻笑两声,眼底的讽刺,无一不刺伤他的双眼。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沈西凉试图要解释,可是碰到她那双讥讽冰冷的视线,心莫名的慌了。 “所以呢?水到渠成,甘柴猎火?别他妈跟我说,你把她当成了我,那更会让人恶心!” “……” 218傅旭冬也是一样 沈西凉从她冰冷的眼神中,除了厌恶再也找不到其他。他伸出去的双手半僵在空中,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脱离他的掌心,冷静的合上行李箱,抻开拉杆。 滑轮滚在地板上的声音,击碎他片刻的呆滞,他猛然起身,紧紧攥住女人的手腕,声音随着心脏轻颤,“不要走,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是……”怕你知道后,还没开始就否定了我。 可惜他的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梁夏狠狠甩开他的大掌,眉宇之间净是疏离和深深的厌恶,“沈西凉,如果我是你,我根本没有脸面站在你的面前,那么脏,你怎么能够忍心碰我?你怎么能够忍心弄脏了我?” 沈西凉瞬间苍白了脸色,想去抓她的手,硬生生的停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青筋暴突。 梁夏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前,伸手拉开门的瞬间,身后传来嘶哑清冷的声音,“就因为我无意识的碰了一个女人,你不要我了?” 梁夏迈出去的步伐顿了顿,门关上的那一刻,淡漠的丢出一句话,“对不起,我有洁癖。” 门重重的关上,同时也关上了某人的心扉。 沈西凉自嘲的一笑,整个人像是失了力气般重重坐到*上,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心仿佛被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疼的厉害。 原来自己在她的心中已经是那么的举足轻重,稍稍一点意外就能让两人之间的信任彻底碎裂。 爱,还有必要吗? 还是根本就没有了爱…… 梁夏拖着行李,刚走到楼下,看到后面没有人跟来,重重的舒了口气,同时整个人彻底垮下来,哪还有刚才跟他的冷静对峙。 她哆嗦着手,费劲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上那个熟悉的号码。 “有事?” “哥,你在哪?快来接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颤栗的哭腔把电话那端的盛景然吓了一跳,他马上拎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大步往外走,声音前所未有的焦急,“你在哪,别动,等着我,我马上到,别动,知道吗?” “……” 挂断电话,梁夏蹲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两臂间,咬着唇压抑着哭声,只能看见不断耸动的肩膀。 盛景然赶到景泰蓝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狼狈的蜷缩在住户楼下的阶梯角落。 他上前拉起她,看到那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中压抑的狂怒彻底爆发出来。 “他怎么你了?告诉我!” 梁夏紧紧的拉着几乎要暴走的他,不断的摇头,“哥,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盛景然垂头,看到她凄惨的样子,拼命压住心中的怒意,抬头讳莫如深的看了眼高高的楼上,顺手提起矗立在一旁的行李箱,揽着她上了车。 豪车刚刚驶离,躲在一角的男人走了出来,墨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车驶离的方向,不曾眨一下眼睛。 车稳稳的停在盛家门口,盛景然下车后,抱起副驾驶座早已熟睡的女人,把车丢给佣人,大步跨进别墅。 萧禾正在客厅的逗弄着婴儿车里的女儿,看到自己家丈夫怀里抱着个邋遢的女人,吓了一跳,当看清他怀里的女人是谁时,瞬间跳了起来,指着两人,“她,她怎么了?” 她莫名的紧张起来,说话都有点磕巴。 “不知道……” 萧禾把女儿丢给佣人,跟在盛景然的后面,去了梁夏的房间。 盛景然把人轻轻放到*上,起身对上身边的妻子,“你好好看着她,我出去一下。” 多年的夫妻默契,萧禾马上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有阻拦,“恩,你小心点,别太过了。” “放心,我有分寸。” 盛景然一走,萧禾便开始收拾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的梁夏。 她替她除去身上的衣物,白净的身上暴露出一些暧·昧的痕迹。 她是过来人,自然之道那些痕迹是什么,老脸一热,硬着头皮继续手里的活。 萧禾无意中瞄到她脚脖子上的勒痕,眉心一紧,扯着她衣服的手收紧,梁夏被弄痛了,不舒服的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妈个蛋的王八羔子,这是赤果果的家暴! 姓沈的那个变·态,别让她遇见他,老娘一定会弄死你! 替她换上舒服的睡衣,拉上被子,萧禾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她回房迅速的换好衣物,拎起小包,不顾客厅正在哭闹的小女儿神速般的飞出别墅。 盛景然去而复返是沈西凉衣料之中的事情,他也没闲着,一直坐在客厅,敞着门等待着他。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回来的是夫妻两个,前个进来揪起他就是狠狠的一拳,后者紧跟着进来,不顾前者的愣怔,幸灾乐祸的又狠狠的补了几下。 夫妻两个俯视着坐在地板上一身狼狈,毫无反抗的任由人发泄的找虐的男人,一股闷气莫名的堵在心窝子上,发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盛景然拉住几乎暴走的妻子,拧眉看着她,不是让她好好看着人的吗,一晃眼的功夫,她也竟然跟了来。 “和你一起收拾这个当貌岸然的禽·兽!” “手打疼了吗?”盛景然疼惜的握起她的小手,揉了揉,“揍人的事你男人来就行,你在一边看着。” “对于欺负夏夏的人渣,我不揍上两拳,心里憋得慌。” 盛景然无奈的叹口气,对他那个宝贝妹妹,远远比对他这个亲亲老公要好上千倍。 地上一直不吭声的男人,蓦地嗤笑一声,冷漠的擦掉嘴角的血渍,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淡漠的看着秀恩爱的夫妻两人,“够了吗,不要继续了?” “你……” 盛景然拉住又要暴躁的妻子,对上他阴暗的黑眸,“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了我受伤的妹妹,你忘了我曾经说过什么,我说过你要是让她再次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绝不允许你在靠近她。” 沈西凉拂过额前碎发的手僵了僵,眼底深处的伤一闪而过,“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最不想她受伤的那个人。” “什么?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她的,她脚上的……”萧禾看到身边老公阴沉下来的脸,立马把话咽了回去,要是让他知道了,还真有可能跟眼前的男人同归于尽。 “她脚上怎么了?”盛景然心一沉,刚才他只想快点把人带回家,根本没看她身上是否受伤,若是这男人敢动她分毫,他绝不会再姑息。 “没,没什么,只是磨蹭了一层皮。”萧禾打着哈哈,蒙混过去。 盛景然舒了口气,可是他对面的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僵愣在原地,身侧的手不停的抖着。 “你先去楼下等我。”盛景然支开萧禾,想跟对面的男人单独谈谈。 萧禾狠狠的剜了沈西凉一言,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盛景然关上房门,有些 喧宾夺主的去厨房煮了一壶茶过来,坐在沙发上,缓缓的沏上沏上两杯。 “坐!” 沈西凉听话的坐下,目光呆滞的看着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杯。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以我对夏夏的了解,这次的问题绝对在你的身上。” 盛景然轻轻抿了口茶,“喝茶。” 沈西凉抬头对上男人精明的黑眸,喉结动了动,“如果你遇到这事该怎么办?” “什么?”盛景然被他突来的一句弄蒙了,眉心挤在了一起。 “几年前的*,我喝了很多酒,好像睡了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她最讨厌的一个……” “咳……”盛景然被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呛到,半晌才平息,“什么叫做好像?睡没睡你自己不清楚?喂,你是还是男人吗?” “那*我喝的很醉,几乎没有意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躺着那个女人了。那时我莫名的冷静,身体潜意识里告诉我没有碰她,可是脏乱的*单和空气中的污浊无一不提醒着我事实是什么。” “……”盛景然沉默了,放下茶杯,曲起手指敲击着茶几,若有所思的拧起了眉。 “后来,我派人调了酒店的监控,那个时间段,只有我和那个女人出入过那个酒店房间……” “所以,这就是证据确凿,你真的背叛过我的妹妹。”盛景然停下敲击,替他做出了最后的陈述。 沈西凉敛了眉心,放在双腿上的手蓦地收紧,为自己辩解的声音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我没有背叛她,我没有!” 盛景然讥讽的一笑,展开双臂搭在沙发背上,“你知道我那个妹妹,她的感情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这些年,她疯闹过,*过,可是她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哪怕她是在迷惑时,也没把自己送上除了你之外,任何一个男人的*上,傅旭冬也是一样。” 沈西凉蓦地睁大了双眼,十分震惊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盛景然优雅的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吐出几口眼圈,斜眼眯他,“她要是和傅旭冬有过什么,你以为你还能有机会靠近她一丝一毫?啧啧,我老婆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沈西凉没空搭理他的措词,满脑子都是他刚刚那句话,原来她的丫头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丫头,无边的狂喜和激动充斥着他整个心房。 219我不想欠了别人 狂喜和激动过后,就是没顶的酸涩和哀戚。 沈西凉从未想过,他的坏丫头自始至终都是属于他一个人。所以他竟然会有片刻的意识,拿着她的过去和自己的做衡量。 此时此刻,他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他怎么可以有那样呢龌龊的想法。 沈西凉猛然站起来,大步迈向门外,“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混蛋的拉一个天枰横在我们之间,我会和她解释清楚。” 盛景然优雅的品口香茶,抬眼看他,“你认为你还有那个机会吗?” 沈西凉迈出的步子僵了僵,紧了紧身侧的双手,深吸口气,无力的话语里多出那么丝坚定,“不试怎么知道。” 门紧紧的关上,盛景然再也没有喝茶的兴致,随手扔掉茶杯,刚刚那抹随意轻佻的眸子瞬间冷却。 他们盛家的女人可没有宽宏大量的高尚情怀! 沈西凉坐上停在楼下的黑色宾利,凝结在眉宇的冰冷几乎冻结了整个车厢。 车子缓缓启动,他拨出一个电话。 “十分钟之内,我要见到皇家酒店的那份资料。” “啊?你,你终于想明白了吗?”那边传来一阵激动的嚎叫。 “喂,我跟你说,你早该这样做了,我说过对女人不能心软,否则你就会被狗皮膏药紧紧贴上……” 沈西凉不顾那边的喋喋不休,果断的掐断电话。 汽车平稳的行到盛家别墅大门。 刚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乎的萧禾,看到闯进来的人,惊得嘴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怎么跑来了?” 沈西凉清冷的眼光瞥她一眼,越过她径自上了楼。 “你站住,你给老娘站住,这是老娘的家!”萧禾又气又急,根本无法阻止他坚定愤然步伐。 她紧紧跟在后面,直到走到梁夏的卧室,被那男人快速的掩上房门,她再也入不得其内,只能气的站在门外双手叉腰,泼妇般的大叫大嚷。 “姓沈的,老娘告诉你,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头发丝,老娘他妈跟你拼命!” “喂,你听到没有……” 沈西凉紧紧掩上房门,随手锁上。他无视门外叫喧的女人,径自走向房里的那张大*。 *上的人像只弓起的虾,蜷缩在宽大的被子里。他脸一沉,墨黑的眸子满满的都是心疼和懊悔。 沈西凉掀开被子的一角,在她的身后躺了下去,长臂圈住她的细腰,紧紧扣入自己的怀里。 熟睡中的梁夏紧紧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朦胧中感觉有人靠近,她以为是在做梦,哼唧一声,转过了身,闭着的眼睛掀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中,一张熟悉俊逸非凡的脸放大在她的面前。 看来真的是在做梦。 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随即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梁夏蓦地张开了眼睛,惊怔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笑脸。 她猛然坐起来,紧紧扣着被子护着自己,方才的惊愣瞬间转化成了决然的愤恨,“你怎么在这里,谁放你进来的?” 沈西凉见她防狼似的瞪着自己,心里很不舒服,又酸又涩。他坐起来,试着去拉开裹在她身前的被子,被她挥过来的手狠狠的拍开。 “别碰我!” 梁夏此刻就像一只发了怒的小豹子,不让任何人亲近。 沈西凉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深邃的瞳孔暗了几分。 “下去,走开,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梁夏把脸别开,不去看他那张写满受伤的脸。 他有什么好受伤,如今受到伤害最大的那个是她好不好,凭什么在她面前还要装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 梁夏浑身颤抖着,双手紧紧攥住被子,拼命压抑着自己不去拿刀杀了面前的男人。 寂静的空间,只有阳台窗口处风铃清脆的响声。 半晌,沈西凉终于发出了暗哑的声音,坚定而不容人质疑,“我没碰过她。” 梁夏攥着被子的双手紧了紧,忽而发出一声冷笑,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继续骗她吗,真的以为她就是那个被他能一次又一次欺骗后,还能去原谅的天大傻子吗? 沈西凉明白了她心里所想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动向她又靠近几分。 梁夏感觉到他接近的意图,下意识的像*边挪了挪。 两个人像是较上了劲,她躲开一些,他便再靠近几分,直到某人不小心摔下*。 梁夏惊呼一声,闭上眼睛忍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扣住她的腰,把她捞了回去,脸蛋重重的撞上一堵肉墙。 意思到什么,梁夏狠狠的推开他硬实的胸膛,可惜没能如愿,男人双臂紧紧的扣着她,几乎要把她镶嵌进骨血里。 “放开,松手……”梁夏手脚并用,不停的在他怀里反抗。 沈西凉逼于无奈,沉声喝道,“冷静点,你就不能听完我的解释吗,就算判个死刑也要给犯人一个辩解的机会。” 梁夏不动了,但是男人身上熟悉的兰花香刺得她心疼,她冷静了几秒,深深吸口气,最终妥协,“好,你说。” 沈西凉见她冷静下来,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对上她那双冷漠没有温情的眼眸。 “那一年,我手术后刚刚恢复,派出去找你的人给我送回一叠的相片,每一张都是你和……那个男人,你们的亲密幸福,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恨你,多想毁了你。”沈西凉想到当年看到相片的那一幕,心还在隐隐作痛。 当时照片中并没有男人正脸,只是一个高大略有点熟悉的背影,如果他知道是那个男人,他会第一时间飞回去,哪怕是一起下地狱,他也绝不允许那个男人陪在她身边。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总也拍不到男人的正脸,因为他最信任的好友亲人从中做了手脚。 梁夏一愣,怔怔的看着他,她从未想过,她跟傅旭冬在一起的那一幕,会让他看见,即便那是不会说话的相片,心莫名的泛起一丝疼痛。 “那*,我喝了很多酒,不知道是谁带我离开那里,醒来后……”沈西凉平淡的把当年情况又仔细的说了一遍,看着女人无动于衷的表情,很是挫败。 梁夏静静的听他说完一切,心湖没有一丝波动,她讥讽的扯了扯唇,“所以呢,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可是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别的男人的种!” “恩。” 男人简短的一个单音节词,让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嗡嗡的脑袋里插入男人清淡的嗓音,“你猜对了,那天夜里的男人不是我。” 梁夏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直摇着头否认,“不可能……” 以她对姜佳佳的了解,那女人爱着沈西凉几乎魔障了,她怎么可能允许其他男人近自己的身,可是男人平淡冷漠的讲述好似跟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一时间,她茫然了。 “后来我查过监控录像,画面没有疑问,可是录像上一个小时前后漏跳了几秒钟,前后加起来也有半分钟的漏缺,这几十秒内,一个人便可以随意出入这个房间两次……还用我说的再明白一些吗?”沈西凉捏了捏她的脸蛋,让她从惊愣中清醒过来。 这简直太荒谬了! 又不是拍悬疑电视剧…… “这怎么可能……”梁夏还是不能相信,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心机,去陷害一个人。 “如果我说那个人是一心想把她加入沈家,而不择手段的罗家大小姐,你还会质疑吗?” 梁夏的脑子反应慢了半拍,等想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张小脸立马变得苍白起来,“罗琪?她怎么会,姜佳佳可是她的亲生女儿!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孩子那么狠……” 沈西凉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暗沉的眸子一片柔软,“只是她的母亲没有想到其中会有变数,她买通的那个酒店人员一时起色,改变了计划,自己亲自上了阵。” 梁夏听他细细说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女人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把心爱的男人扶*,而后雀雀预示着要做些什么,把自己洗好后,准备那个邪恶的计划,可惜的是,她喝了房间里早就为男人准备好的情药,而忽略了去而复返的另一个男人…… 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梁夏小脸哄的就红了,她慌忙推开搂着她的男人,张着小嘴支支吾吾,“那你,你岂不是,岂不是……” 实在难以启齿。 沈西凉勾唇一笑,抚了抚她的发顶,“对,我醉烂如泥本的被人仍在*下,在梦里欣赏着一场别开生面的现场直播的成人电影。” “你还笑的出口……”梁夏拍掉他的手,向后缩了缩,连她都感觉到了无比的恶心,向他有天大洁癖的人怎么会无动于衷? 沈西凉想到自己知道真相的那一幕,脸黑了下来,他当然不可能不恶心!相反,那一天他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一下午,皮肤几呼浮肿。 “你为什么没有早点讲出事实,心疼?怜惜?愧疚?”梁夏不明白了,他既然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要选择隐瞒。 沈西凉知道她心里所想,长臂一伸把他拉回怀里,紧紧圈住,下巴置在她的发顶,风一样的声音轻轻飘出,“我不想欠了别人,尤其是你不喜欢的人……” 220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好半晌,梁夏才消化掉男人说的话。 耳边是他砰砰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那么鲜活有力。 此时的心境犹如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各自品尝了一番。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挑梁小丑一样,在别人设置的舞台上上演着一幕婆媳里短的闹剧。 梁夏推开男人的胸膛,拉开两人的距离,平静的看着他,“一开始为什么不说,现在解释有必要吗?” 沈西凉漆黑的眸子微闪,心里了然,嘴角微微勾起,“当然有必要!如果我知道你知道真相是这样的醋意大发,真该早点告诉你。” 梁夏不解恨的咬咬牙,瞪了男人一眼,知道他再次骗了自己时,当时的心情真是跌入了谷底,可谓是万念俱灰,那时她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抛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伤她至此。 那她这几天来的心不是白白痛苦纠结了吗? 混蛋! 绝不轻易原谅! 梁夏偏头哼了一声,不听他的花言巧语。 沈西凉无力的叹息一声,顺势枕着双臂仰躺在床上,看到她眼里的冰冷已经消退,心也踏实下来。 梁夏见这人无赖的躺倒自己的床上,气不打一处来,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要是想睡觉回家睡去,别赖在我这里。” 沈西凉翻了个身,枕着一只胳膊,笑吟吟的看着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一起睡会。” 梁夏呲目瞪他,被某人一把拽了过去,一个不稳摔在床上,他的身侧。 沈西凉趁机伸出长臂,紧紧拦住她不断扭动的腰肢,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早点揭发这个事实?” 感觉到怀里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他才娓娓道来。 当年他在得知真相自己被算计后,很是愤怒,可是当时沈家正好欠了罗家一份人情,他也不好直接去找人摊牌,想暗自解决。 凑巧的是,当前公司正遇上一个大客户,他又把全部精力投到公司里去,这件事就暂时搁浅了。 等他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准备像罗家兴师问罪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 而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却得知姜佳佳怀了孕,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高调的在媒体面前曝光两人即将订婚的事情。 他急匆匆的赶回家,看到母亲身边娇羞带怯看着自己,单手抚着小腹一脸慈母爱意的女人,脑子里莫名的闪过一个画面。 另一个小女人,单薄的身姿矗立在风里,一双明亮的眼里充满恨意的看着自己,她的一只小手也是搭在小腹的位置…… 他恍惚了片刻,想要拒绝的话,硬生生的被卡在喉咙里。 后来他没想到正是自己的一时心软,才酿成后来的横祸。 在尚业低迷阶段,走了所有公司都走过的老路,裁员。一些为公司奋斗了多半生的老职员被裁退,由于管理人处理不当,致使一些激进分子,心怀怨愤,在长久的压抑下,最终选择了一个最为极端的方法来报复。 他们从报纸媒体那里得知罗家小姐是沈家准少夫人,无意中得知她怀了孕,便伸出魔掌,绑架了她。 在营救中,警方和歹徒的拼搏中,姜佳佳不小心从歹徒的车上跌落,大出血,事后被送到医院,人抢救过来,可惜孩子没有保住。 沈西凉当时看到病房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心跟着莫名的痛着,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痛,因为他竟然在那女人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失去孩子的母亲,呆呆的蜷缩在病床长,那双空洞几乎死一般沉寂的眼神,让他的心痛的搅成一块,几乎窒息。 他仓皇的逃开病房,至此再也没有追究那件事情,任由母亲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叨扰,自己是怎么负了人家。 久而久之,他也成了习惯,习惯默认母亲的所作所为。 梁夏听完,紧绷的身体也渐渐轻松下来。 她明白作为一个母亲在失去自己的孩子后,那种灭顶的绝望和痛苦。 在感叹世事弄人的同时,也开始同情起那个她厌恶了许久的女人。 其实她也只不过是个求爱而不得的可怜女人罢了。 窗外的风吹起,卷起一片帘脚。 穿着单薄睡衣的梁夏瑟缩一下,身体自然的靠向身边温暖的热源。 沈西凉感觉到她的主动靠近,唇角的笑意愈发灿烂。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缓缓闭上了眼睛,“困了,陪我睡会。”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他可以给,但是,他不会再允许她离开自己半步,在没有他的地方胡思乱想一通,再做出什么差强人意的决定。 他想他会真的撕了她。 身边的人吐出沉稳的呼吸,梁夏轻轻抬起脸,静静的看着那张绝世睡颜。 此刻,心忽的平静了下来。 有什么比他在自己身边更让人安定,心突然就释然下来,缓缓闭上眼睛,梁夏伸出双臂,轻轻搭在男人的腰上,随着他一起睡了过去。 此时拿着备用钥匙,打开门的夫妻,尴尬的互相看了看,看到床上一双相拥的人,悄悄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里面的内容被一直贴在门口的萧禾,听了个全部,一时间百感交集。 看来里面的傻女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冲动,看来以后得好好劝劝她了。 有时候冲动的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在想什么?”盛景然揽着自己的妻子,心情好的往楼下走去。 “没什么……”萧禾看了眼自家老公惬意的样子,脑子闪过一道白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盛景然送她一个你才知道的白痴眼神,气的某人黑了脸。 “好你个歼商,竟然敢瞒着你老婆!给老娘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盛景然拦住她的双肩,有点正经起来,“在没调查清楚前,我能把自己的宝贝妹妹放心的交到别人手里吗?” 萧禾恍然,随即气的在他精瘦的腰间狠狠拧了一下,“混蛋,原来你一直都在看戏!” 盛景然吃痛,微微蹙眉,并未生气,这只不过是他们夫妻间小小的情趣。 “那到没有,我只是看看这两人之间经过这么多年,还有没有当初的爱情。” “那你得到了什么结论?”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盛景然朝楼上努努嘴。 “……”萧禾一时没了话语。 彼此的信任已经不在坚固,这样的爱情还能长久吗? 盛景然戳了戳她紧皱的眉头,笑道,“别杞人忧天了,能不能在一起,都要靠他们自己了,失去的信任能不能再建立起来也需要他们自己的努力,我们这些外人也只能是看着的份。” 萧禾赞同的点点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她到是希望是个圆满的结局,那女人太苦了,她希望她的以后只剩下幸福。 但愿那个男人别让人太失望。 与此同时的罗家 罗老爷子手里紧紧攥着一张鉴定单,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气急攻心的大吼,“你,你还是她的亲生母亲,怎么能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罗琪坐在对面的沙发,面对父亲的指责,悔恨交加,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佳佳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能不疼她吗,当时她不是没办法了吗,看到女儿正如憔悴的脸,她也是一时不忍才…… 宋定国静静的坐在一边,时不时的上前安慰几句,“爸,您就消消火,阿琪她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她……”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老婆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真不知道我女儿当年怎么看上你的。”罗老爷子再气,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舍不得大骂,只好把火气全都发泄到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女婿身上。 宋定国一张老脸青白交加,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隐忍的头上全是青筋。 “爸,这都是我的错,你怪定国干什么。”罗琪抹了把眼泪,看到父亲把气全都撒到丈夫身上,心疼了。 “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罗家老爷子重哼一声,扔下那个攥的不成样子的纸,起身拄着拐杖上了楼。 父亲上楼后,罗琪做到丈夫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安慰道,“定国,你别怪爸爸,他只是一时气愤,才口不遮拦……” 宋定国把胳膊从她的怀里挣开,讽刺的冷笑,“罗琪,你爸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看不起我,我在你们罗家上对老下对小究竟怎么样你最清楚,可是他们有事怎么对我的?就连你们家的一条看家狗都不如,当年我还竟然为了你,抛弃了……” 想到什么,宋定国一阵心痛,忽的闭了嘴巴。 本是句抱怨,听到旁着耳朵里就是令一番意思,罗琪收回眼泪,一张脸立马冷了下来,声音也尖锐起来,“你说什么,后悔了?看见前妻跟别的男人过的好了心生嫉妒了?” “你在胡说什么?”宋定国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无理取闹,他也只是一时抱怨,她怎么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罗琪一阵冷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前妻就是颜家老二颜楚瑞的再婚妻子梁雨淋!” “你,你说什么?” -本章完结- 221颜筝,不要耍小脾气 宋定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罗琪,“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虽然这些年他从未去疗养院看过她,但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怎么会一夜之间成为颜家的人。 罗琪抱着双臂讥讽的看着他,“那天在沈家的家宴上,我清清楚楚看到了两人伉俪情深的样子,想不到人家不但没有疯,反而是和初恋情人再续前缘了,也就是你这个傻瓜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初恋情人”几个字是宋定国内心深处最大的痛脚,当年和梁雨淋作为夫妻的时候,他就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心口上。 后来罗琪的出现不得不说,他在心上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他承认当年抛妻弃子后,他深深的后悔过,不过很快他便被权势和金钱所俘虏,彻底成为它们的奴隶。 没有几个男人能经受得住这两个的诱·惑,他不过也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更何况当年他面临破产,多年经营的事业几乎毁于一旦。 对于妻女他是愧疚的,只是在听到他被抛弃的前妻现在生活的竟然如此幸福美好,他的心又开始不平衡了。 罗琪冷眼欣赏着男人清白交加的脸,心口顿时堵起一口气。 那女人还真是个祸害,看来至今这男人还惦记着她。 “宋定国我女儿有今天,全都是拜你女儿所赐,要不是她对西凉死缠烂打,我们佳佳也不会……”想到女儿凄惨的遭遇,罗琪那个心啊,痛的拧了起来。 宋定国平复下心里那口恶气,眼神微凉的看向妻子,“是你女儿自己不争气,赢不了男人的心,想要赢得身体,结果害人害己,自食恶果。” “你住口,她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女儿,即便不是亲生的,起码养育的情分也在,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话来?”罗琪红了眼睛,愤恨的瞪着悠哉看戏的男人。 “我畜生不如?那她的亲妈呢,她的亲妈把她亲手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那又是什么?” 罗琪一声尖叫,抱着头嘶喊,“你闭嘴,抱臂闭嘴,那是意外,我也不想的……” 夫妻二人吵得面红耳赤,丝毫没发现一直站在门口的那道单薄的身影。 姜佳佳听到他们的谈话,瞬间,脸色死灰般苍白,发出的声音近乎颤抖,“妈,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罗琪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儿,僵在了那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佳佳……不是,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 “你骗我的对不对?”姜佳佳惶恐的摇着头,根本不想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是真相。 罗琪慌了,跌撞着跑向门口,“你听妈妈说,妈妈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我……” 罗琪伸出手想去拉住女儿,可是还没靠近,就换来她惊声尖叫,“啊……” “佳佳……” “别碰我!”姜佳佳后退几步,避开母亲的碰触,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一双泪眼顷刻间迸射出强烈的恨意,“走开,走开,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完了,什么都完了。我恨你,恨死你了!” 姜佳佳撕心裂胃的嘶吼,转身不顾罗琪的阻拦,冲出了家门。 怎么可能是这样,那晚的男人明明是他,明明是他,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一定是他怕那女人不理他,编造的谎言,她必须要找他问清楚。 她怎么可能允许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碰自己!怎么允许! 姜佳佳拦了一辆出租车,跑了上去,直奔尚业。 她一路小跑,不顾周围同事诧异的目光,坐上电梯,按了55层。 冲出电梯,她直奔总裁办公室,还没靠近门,就被闻讯赶过来的秘书阻拦住。 “姜小姐您不能进去,总裁不在。” “他就在里面,就在里面,只是躲着不敢见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此时的姜佳佳几乎没了清明的理智,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清冽的念头,就是一定要见到沈西凉。 “对不起,姜小姐,总裁真的不在,我们不能放您进去。”秘书丝毫不退让,老板不在,随便放任进去,岂不是丢了饭碗。 两人争执不下,崔文斌及时赶了过来。 “姜小姐,总裁真的不在。” “他去哪了?” “这个……” 看到崔文斌一脸为难的样子,她蓦地就明白了。 除了那个女人有本事让他混乱,还有谁能在公司出了那么的大的问题后还无动于衷的。 失魂落魄的离开尚业,姜佳佳游荡在繁华的街头,一时没了方向…… 寂静温馨的房间,突兀的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梁夏扒开眼睛,身边的男人睡得正熟,丝毫不被吵闹的铃声影响。 她抬起上身,从他的怀里退出,循着声源找手机。 梁夏从男人的衣兜里翻出手机,耀眼的屏幕上闪耀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筝” 她犹豫了片刻,划开了接听键,“喂?” 浅浅的声音里,有一丝睡醒后的慵懒和沙哑。 “……”对方似乎愣怔了片刻,没有说一句话,匆忙挂断了电话。 梁夏拿着手机一脸的莫名其妙。 谁啊,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心底升起小小的疑虑,在对上男人深邃带笑的眸子,转瞬即逝。 “醒了?” 废话,这么吵能不醒吗。 梁夏没好气的把手机扔给他,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起身下了床。 沈西凉慵懒的靠在床头,拿过手机,划开,看到里面的那个已接号码,黑眸暗沉下来。 他偷瞄了一眼走向洗手间的梁夏,发现没什么异常,暗自松了口气。 刚刚把人哄回来,可别在因为什么事情再次远离他。 沈西凉下床,踱步到阳台,拨出了那个号码。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那边沉默了,似乎没想要回答他。 “颜筝?” “没事,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颜筝靠在床头,软软的答道,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刚的那道女音。 沈西凉的黑眸微沉,“好好养身体,有时间我就会去看你。” 颜筝握着手机的手收紧,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子赌气的意味,“你现在很忙吗?就不能现在过来?” “筝……” “好的,我明白,你在陪她是吧,你好好陪她吧,我这里不用你管,我很好,一会我就回家去,不打扰你了。” “颜筝,不要耍小脾气。”男人清冷的话语里带了嘶警告的意味。 颜筝愣了片刻,小声的抽泣起来。 沈西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忙道歉,“对不起,刚刚我语气不好。” “没关系,我也厌弃这样的自己,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大的空荡的地方……对不起……呜呜……我不是有意耍小性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会我过去陪你,不要胡思乱想,乖乖起床吃饭。” 沈西凉温言软语的安慰着,好一会才把人劝好。 挂了电话,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脸色沉了下来。 梁夏洗漱好,看了一眼阳台上打电话的男人,烦躁的很,甩开门,下了楼。 重重的关门声,拉回了沈西凉的视线。 又怎么了? 他头疼的扶额,迈出阳台去了洗手间,洗漱一番跟着下了楼。 楼下餐厅,盛家的人围了一桌子,说说笑笑,看到来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盛家老太后,笑米米的上前拉人,“睡得好吗,饿了吧,快过来吃饭,今天阿姨特意下厨炒了几道家常小菜,尝尝看。” “谢谢,阿姨。” 沈西凉被安排在梁夏的身边,小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的吃着。 “快尝尝。”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里,那种热情,怎么看怎么有种莫大的期待。 吃的正香的梁夏顿了顿,看了一眼他碗里的菜没有吭声,埋头吃起来。 看热闹的萧禾打了个激灵,抬手碰了碰身边的丈夫。 盛景然不为所动,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一时之间,沈西凉觉得这氛围怎么那么的诡异。 拿起筷子,夹起菜,在老人家热情的目光下放入口中。 咀嚼几秒后,沈西凉的脸彻底僵了。 这味道…… 他忍着不吐出的冲动,绷着脸狠狠嚼了几下,艰难的咽了下去。 之后就是萧禾倒吸凉气的声音。 “怎么样?味道还好吧。” 沈西凉匆匆喝了口水,压下那股子异样,一张俊脸上隐隐发了一层细汗。 “还好。” 平静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到是让萧禾对他刮目相看了,要不是老太太在这,她非要冲着他竖起大拇指了。 “那就多吃点。”老太太看自己得到了肯定,心情大好,又主动夹了好几筷子菜,直到把他的碗填的慢慢的。 梁夏幸灾乐祸的看着某人隐忍的越来越僵的脸,暗自爽快。 沈西凉小的身边女人的小心思,暖暖的一笑,像个体贴的丈夫,学着老太太给她夹上几道“好菜”,“多吃点,太瘦了。” 梁夏气呼呼的瞪他一眼,警告的意味十足。 沈西凉不为所动,笑米米的看着她。 老太太见二人如此恩爱,欣慰的笑着,嘴都合不拢。 -本章完结- 222她就这么不再乎 一顿饭吃的几个人视死如归。 饭后,梁夏无视一直在盛家太后面前献殷情的男人,窝在客厅沙发上,啃着大苹果。 柳芸青斜了一眼自家那个吃货女儿,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婿,“小沈啊,你别介意啊,这死丫头被我们宠坏了。” “确实宠坏了……”而且还没了良心!忘了刚才是谁不忍心她吃那些“剧毒”的垃圾,帮她全都消灭掉了,现在他的胃还在不停的翻滚。 只是个被狗吃了良心的东西! 沈西凉凉凉的瞥了身侧女人一眼,恨得牙根痒痒,现在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 老太太被噎住了,尴尬的笑了笑,“呵呵,说的是,说的是。” “……” 梁夏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老太后,还真没把他当外人了。 萧禾抱着自家女儿,挨着婆婆坐在他们对面,无声的看着三人间的明争暗斗,时不时的砸吧几下嘴巴。 盛景然扔下手中的文件,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很晚了,沈总还好意思继续打扰下去吗?” 梁夏闻言,高兴的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 老太太却黑了脸,表示对自家儿子逐客的强烈不满。 既然主人都发了话的,沈西凉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这里,优雅的起身,不忘顺便牵起身边女人的手,绅士的回礼,“我们就不打扰盛总一家休息了,晚安。” 梁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被男人拉着手走了几步,才突然间会晤,立马甩开了被钳制的手。 “喂,你走你的,拉着我做什么?” “我们回家啊!”沈西凉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梁夏气晕,回什么家,难道他得了失忆症,不记得今早发生的事情了。 她一时没忍住,气呼呼的嚷了出来,“沈西凉,你脑袋被门夹了吗,咱们早上才分的手,谁要跟你回家?” 老太太惊叫了一声,把梁夏吓了一跳,“什么,你们分手了?” 沈西凉幽深的眸子冷了下来,嘴角轻勾,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了一句差点没把她气疯的话,“可是,我没同意啊!” “你……我管你同不同意,我就是要……” “嘿呦,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小两口吵架了。”老太太拍了拍胸脯,安抚了受了惊的心脏,嗔怪的瞪了梁夏一眼。 “这小两口的哪有隔夜的仇,夏夏,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前脚生气跑回娘家,人家小沈就跑着追来了,还要低三下四的给你赔不是,你这丫头的臭脾气也该改改了。” “喂,老太太您又知道什么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我……诶呀,我跟您说不清楚,您就别在这里掺和了行吗?”梁夏跟她说不清楚,总不能把那些糟心的烂事跟她都说了吧。 “阿姨,都是我不好,又让夏夏生气了,以后不会了,请您相信我!” 沈西凉义正言辞的话,取悦了老太太。老太太眉眼疏开,笑米米的应着,把身前的梁夏推向男人,“恩,恩,阿姨相信你是个好孩子,我家夏夏娇气惯了,小沈啊,你还是要多让着她点。” 梁夏只觉得,脚步一滑,鼻尖立马撞上了一堵硬实的胸膛,随即,腰间便揽上一只大掌,紧紧的扣住,贴向炽热的一方。 头顶随即轻轻的飘下一欢快的尾音,“恩,我会的。” “好好好,快回家吧,别再打架了啊。” 梁夏被束缚着拐出盛家,她前脚迈出,后边的大门砰的一声紧紧关闭。 她没费力气就挣脱开了男人的钳制,飞奔回去砸门,大吼“老太太,开门,我……” 里面不紧不慢传来的声音高高盖过她的西斯底里,“你的行李我已经叫佣人收拾好了,早就放到小沈的车里了,好好回去睡觉,别再吵架,吵得我老人家心烦。” 梁夏气急,狠狠的踢了踢重重门,嘶,脚好痛!她倒是忘了,被赶出门的时候,她还穿着室内拖鞋呢,这老太太! “痛了?”沈西凉拧眉,看着她这一系列的自虐行为,心疼蹲下身子,抓起了她踢腾的那只脚,轻轻的捧在手心,揉着。 梁夏不自在的缩了缩脚。 “别动!”严厉的警告声让她安静了下来。 “放开,不用你好心!”梁夏紧紧咬着下唇,忍受着他温热的修长手指划过脚心的轻痒。 男人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揉着掌心的白希玉足,好似无比珍视的宝贝,爱不释手。 “喂,你聋了吗?我说……”脚面微凉柔软湿润的触感,立马让她闭了嘴,白希的小脸瞬间爆红。 这厮,竟然…… 沈西凉恋恋不舍的放下掌心的柔软白玉,直起身子满眼笑意的看着她,薄削的唇里轻轻吐息,“好,放下了,这回可以回家了吗?” 回,回什么回,这里才是她的家。 这句话没等她说出来,便被人拦腰抱起,径自上了车,才想起要反抗,但是所有的反抗都被男人凶猛的吻,狠狠的压制了下去。 等她的脑袋彻底清楚明朗的时候,男人已经将车启动,驶离了盛家别墅。 “沈西凉,我没有要说跟你回去!”她怒斥着男人俊逸的侧脸,大声抗议。 “恩。”男人专注的开着车,嘴角勾起一漂亮的弧度。 “我没有原谅你,不要自作主张!” “恩。”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梁夏气急,凶狠的瞪着他。 “恩。” “……” 她真是要抓狂了。 “你到底想怎样?” “回家睡觉。” “……” 梁夏一口气憋在心里,打开车窗,侧过脸去看马路,她宁愿去数路边的电线杆,也不愿意再看那人一眼。 车里的氛围,缓和了片刻,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难得寂静。 沈西凉了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深黑的眸子闪了闪。他瞥了一眼,扭着头看着窗外的女人依旧无动于衷,心里在松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她就这么不在乎。 沈西凉赌气一般,任由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丝毫接的意思。 梁夏被吵烦了,回头瞪他,“你接不接,不接扔了,烦死人了。” 沈西凉瞟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刚想拿起手机,那厢似乎等的不耐,直接挂断,他索性扔回车上。 他轻咳一声,喉结动了动,“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来的电话?” “爱谁谁,跟我无关。”梁夏烦躁的抓了抓头,扭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你一时还无法消化,我会等,等你真正释然。” 沈西凉看着身侧似乎是睡着的女人,无奈的轻叹口气,“这些年,除了姜家那个,我身边没有过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你担心的那些事,没有可能发生。你说过你有洁癖,我也有洁癖,不是谁都可以。” 也许是心里想着邀功,也许是其他原因,此时此刻,他只想让她知道,这些年,不但他是她的唯一,她也是他的唯一。 身侧女人长长的睫毛的颤了颤,侧了侧身,几乎是拿后脑勺对着他,这让他很气闷。 将近三十年生命里才有过一个女人的痕迹,在男人圈里这并不是个光荣的事,他舍去面子跟她解释,却换来人家的不屑。 这该死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沈西凉黑着脸,把车开回家,一路上再也没说半句话。 车子刚刚停下,男人的手机像是长了眼睛,准时的响起来。 沈西凉幽幽的看着身侧的女人,利落的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下车,甩上车门,径自进了公寓大楼,心底的闷气立马散了一半,随后拿起手机,下了车,接听了电话。 梁夏按了电梯,等了一会男人,见他没有跟上来,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手机屏幕上亮起的那个字,无意中撞入眼内。 她摇摇头,撇去心中的那丝不安,独自进了电梯。 沈西凉挂断电话,揉了揉发疼眉心,看到跑的没了踪影的女人,无奈的笑了笑。 回到家,按开密码锁,客厅里的灯亮着,他换好鞋前脚步入客厅,放下行李,坐上沙发,气鼓鼓的女人便抱着一套被褥,直接朝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既然你那么愿意让我回来,从今天起,你就睡客厅好了。” 沈西凉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凉悠悠的看着她,梁夏被那眼神看的直发毛。 “你这是要打算跟我分居了?” “我没打算跟你同居。”梁夏双手叉腰吼了回去。 “你没听阿姨说吗,小两口闹别扭,分居不会是个好办法。” “你听好了,我没打算跟你同居!” 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重点在什么上面。 “睡不睡一张床,只要是跟个男人生活在同一屋檐线,在别人眼里一样是同居,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你又何必在在意我们睡不睡一张床。”沈西凉扔开砸在身上的被子,慢条斯理的整理好。 吵架就分房,决不能惯女人这个臭毛病。 梁夏气急,这男人就有本事狡辩。她两步上前,抓起自己的行李,直奔门口。 片刻,女人气呼呼的跑了回来,指着沙发上悠然自得掏耳朵的男人,厉声尖叫,“沈西凉,你卑鄙!竟然设了指纹密码!” 沙发上的男人突然起身,胳膊一侧夹起叠好的被褥,扬起另一只胳膊夹起面前正骂的带劲的女人,快速奔入卧室,顺脚踢上卧室的房门。 结果,这一夜,沈大少爷心安理得的躺倒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某女窝在大床的一角,紧紧裹着身上拿出去的那套被子,僵硬的挺尸一夜。 -本章完结- 223你懂不懂尊重 郊外,满是童话浪漫色彩的别墅。 温暖的阳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窗,满满的撒进房间。 一个颜貌倾城,拥有一头黑长靓丽长发的纤弱女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闭着双眼,静静的享受这这里的一切。 “他,还没有来吗?” 房间突兀的响起女人柔弱的嗓音。 被问的佣人微微一愣,“颜小姐,少爷他有打过电话,说……” “为什么他不给我打电话,却要打给你?难道在他心里我连你也不如吗?”轻轻柔柔的声音,夹杂着让人心碎的伤心绝望。 “不是的颜小姐,您误会了,少爷打来电话时您正好还在睡觉,他不让我打扰您,少爷是关心您的。”佣人急急的解释道,生怕她有一丝的不高兴。 关心?他的关心恐怕都给了另一个人吧! 女人毫无血丝的苍白唇瓣,轻轻的动了动,溢满了自嘲。 连你也想离开我了吗? 女人美丽空洞的双眸盈满是浓浓的哀伤,就连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佣人都能深深的感受到。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女人交叠放在上腿上的双手忽然收紧,紧紧的抓住不断惊鸾的双腿,原本苍白的小脸的一瞬煞白,随即一声痛苦的轻吟轻轻的呼呼出。 佣人看到刚刚好好的人,突然间痛哭起来,立马奔了过去,“颜小姐,您怎么了?” 颜筝劲瘦的双手紧紧攥住痛如蚁噬的双腿,紧咬的双唇流出一丝血迹。 佣人被她这副样子吓得煞白了脸,几乎慌了神,“颜小姐,您……您怎么了,我,我这就去打电话叫少爷……” 颜筝还不及张口,佣人便快速的跑了出去,随即便是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 梁夏因为某人的缘故,几乎很晚才睡,这一觉一直到将近中午才被肚子饿醒。 她迷蒙着眼,迷迷糊糊的走向衣柜,手刚碰触到把手,蓦地想到,因为负气离走,她所有的衣物还都在客厅的行李箱里。 她懊恼的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咒骂了几句,踢踏上拖鞋,开门出去。 当她看到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蓦地顿住了脚步,一个激灵,顿时醒了盹。 他怎么还在这里,没去上班? 似乎感受到她的疑惑,沈西凉悠闲的抿了口茶,深黑的眸光不期然的对上她的。 “舍得起来了,你这赖床的毛病以后可要改改了。” 梁夏瞪他一眼,忽略掉他眼里的揶揄,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就是不见她那个名贵的行李箱。 “找那破箱子吗?我已经让人扔了。” 梁夏一惊,心里的小火苗腾地就起来了,掐着小腰,指着那人的鼻子,叫喧上了,“沈西凉,那是我的东西,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准许你动的,你懂不懂尊重?” 沈西凉风淡云轻的笑笑,“哦,放心,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放回原位了,一件没丢。不放心的话,可以回卧室看看,少了什么尽管开口,我赔给你。” 梁夏张了张嘴巴,想要继续指着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怒气几乎消了一半,语气也软了下来,“那,那你没事扔什么箱子啊,它跟你有仇是怎么的。” 沈西凉笑笑不置可否,幽怨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梁夏浑身一冷,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搔头灿灿的笑笑,“啊,哈,我看看丢了什么东西。” 话音一毕,梁夏立马转身,逃进卧室,狠狠的关上门,背紧紧的靠在门壁上,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的一个欢实。 这该死的男人,就是个妖孽,他总有办法叫你心软到沦陷。 沈西凉瞧着逃跑的女人,戏谑的唇角荡起一片宠溺。 这回扔了箱子,看她还怎么给他玩离家出走! 卧室里,梁夏拉开长而宽大的衣柜,看到里面的摆设,心头一跳。 衣柜里,一半是男人精致昂贵的西装衬衫,以及其他一些衣物饰品,摆放的整整齐齐。 另一半几乎都是女士衣物,有她自己带来的一些常备衣物,还有一些吊牌都没有拆掉的最新款衣裙,都是价格昂贵,出自世界设计名家,独一无二。 她拉开一层层的抽屉,里面几乎都是叫不出价位的珠宝首饰。 梁夏拉开最后一层,看到被整整齐齐叠好,摆在里面的各色内衣裤,一张老脸立马红了个通透。 不用想,她都知道这都是出自谁的手。 蓦地她想起了什么,急急的翻开那摆放整齐的内衣裤,都没有找到那个…… 梁夏急乎乎的跑去浴室,当看到挂在置物架上那个红色的小裤裤时,脸烧的火辣辣的疼。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竟然,竟然…… 那天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她刚好换下脏了的小裤裤,当时自己伤心欲绝,走,就想走的彻底一点,没想着留下自己什么痕迹,本想着换下来丢掉,可是即便丢掉也是丢在他家,她便顺手塞进了行李箱里,谁知那男人,他竟然趁自己睡觉的时候亲自收拾起来…… 梁夏那个悔恨啊,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浴缸上,那湿哒哒还在滴水的红色妖艳,无一不在提醒着她的陋习和不堪。 这回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沈西凉品着茶,细细的看着公司要处理的文件、 卧室的门“咚”的一声被摔开,他手一滑,差点把茶水溅到文件上。 他拧眉看过去,涨红了脸的小女人,怒气冲冲的奔了过来,大肆有要把他神吞活剥的感觉。 “怎么了又?那么大的火气,是少了什么东西吗?” “沈西凉,你还是个男人吗?没事总是碰女人的东西干 嘛?” 男人温吞宠溺的语气更是让她火大! 梁夏踢踏着拖鞋跑到男人面前,伸着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 当然把不是她怕,而是被气的,到了极致。 沈西凉放下手中的茶杯,把文件合上,推到一边,灼热的眼神火辣辣的盯着她,声音幽幽凉凉,“我是不是男人你比我更清楚。” “你,”梁夏被堵得哑口无言,本就红的小脸,红的更加透彻,“臭不要脸!” 沈西凉漆黑的眸子深了几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使劲一拉,梁夏顺势撞进他硬朗强劲的怀里,刚要反抗,腰便被一只大掌紧紧的扣住,紧紧的压向男人的胸膛。 “放开,臭流。氓!” “再骂,信不信我把流。氓两字做实?” 男人炙热的喘息呼在耳边,烫的梁夏耳根子滚热透红,一下子闭了嘴巴。 看着怀里小女人隐忍咬唇的模样,沈西凉心头一动,喉结动了动,朝着那抹红唇狠狠的压了下去。 “唔……” 梁夏反身被压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反抗的音节也被身上重重的男人吞噬了进去。 就在两人情深正浓,刚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旖旎的一幕。 “喂,手机。”梁夏最先清醒过来,推了推依旧埋头在自己颈间的脑袋。 “别管他,累了自然会停。”沈西凉微微蹙眉,不满小女人煞风景的话,按下她不规矩的小手,刚要继续。 “不行,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梁夏被这个铃声吵得烦躁,几乎没了什么兴致。 她挣扎着,推开身上的男人,拢了拢被他弄乱的衣物。 沈西凉被搅了兴致,懊恼的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瞳孔微缩,瞄了一眼身侧垂头整理衣物的女人,起身走向阳台接起了电话,语气带着丝不善,“喂,” 沈西凉听到那边女人慌张的哭诉,幽深的黑眸紧紧缩起,掏出烟的手微僵,“打电话叫医生,我马上过去。” 沈西凉挂了电话,沉着脸匆匆往外走,眼角瞥到沙发上小脸红红的害羞女人,顿住脚步,抿了抿唇,“有事我要出去处理一下,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不要等我,自己在家好好吃饭睡觉。” 梁夏见他接了电话脸色凝重,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又听他像交代小孩子似的交代自己,心疼他的同时心里也暖暖的。 梁夏羞赧的摆摆手,干咳一声,“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会自己照顾自己,好像没你就不行了……” 触到男人变黑的脸,她及时收住,“好吗,好吗,知道了。” 看她毫无异色,乖巧听话的样子,沈西凉心里微蹙,收回复杂的眼光,大步离开。 房门关上,梁夏一人静静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沈西凉临走时看着自己的复杂眼光,心里毛毛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甩甩脑袋,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既然跟着他回来了,那就要多给他点信任。 不要再像上次,一个姜佳佳就让他们的信心溃败如军。 现在他们之间最缺乏最脆弱的最需要的就是对于彼此之间的信任。 坚定了心中的信念,梁夏给自己打足了勇气,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梁子?” “恩,是我,陆辰,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跟你说。” 那边沉默了片刻,“好。” -本章完结- 224随便咬人 梁夏月陆辰在一家小有名气的西餐馆见面,正好她也没吃东西,连中午饭一块解决了。 但是就不知道当她跟他说了这些事情后,这顿饭还吃不吃得下去。 梁夏赶到西餐馆时,陆辰已经坐在了那里,看见她进门,吊儿郎当的冲她一笑,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 中午金色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照在他的脸上,清朗而明媚。 梁夏不禁恍惚了一下,好似回到了多年前,那个青涩的毛头少年,不知愁苦,整日没心没肺的作。 放下包包,梁夏在他对面坐定。 “早到了?” “正好我在附近,顺便就过来了。” 陆辰打了个响指,片刻服务生便把他先前点的餐端了上来。 “红酒加牛排,是不是再摆点鲜花蜡烛什么的更有味道?”陆辰打开红酒,顺势倒上两杯。 梁夏抿了口红酒,揶揄的笑笑,“喝了几年洋墨水,如今吃饭都可以浪漫起来了,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喂,你今天不是来损我的吧。”陆辰和她轻轻的碰碰杯,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啧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放下酒杯,陆辰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着对面熊吃海塞的女人,鄙夷的哼唧了一声,“怎么着,那姓沈的虐待你,瞧把你饿得,跟几辈子没出过饭似的。” 梁夏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大口的嚼着,“唔,不错,这是至今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牛排了。” 陆辰被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彻底打败,看她吃完在那吧唧嘴,随手抽过纸巾,丢了过去。 梁夏不客气的接过纸巾,把自己好好的整理干净,冲着对面那只几乎绿了脸的男人,谄媚一笑,“谢了,陆少。” “滚!” 陆辰斜眼瞟她一眼,开始安心的吃起自己的饭。 一顿饭下来,两人吃的还算是融恰。 饭后,服务生端上饭后甜点。 陆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左手曲起的手指,间断的敲击着桌面,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身上,多了份休闲自在。 陆辰眯眼看着对面的女人,把第三块蛋糕搅碎在盘子里,停下了敲桌的动作,直起身子,整了整外套西装。 “说吧,找爷不是有话说吗,这都酒足饭饱了,再不说爷就走了昂。” 梁夏扔下手里的叉子,端起手旁的酒杯,闭眼扬脖一口气把酒干了。 “咣” 酒杯被重重的放在桌上,梁夏的双颊借着这酒劲,染上了两抹红霞。 “嗝!” 梁夏打了个饱饱的酒嗝,在某男极度鄙视的目光下,拍了拍小胸脯,呲牙一笑,“陆少,见笑了。” 陆辰看她这拖沓的样子差点暴走,“不说,就走。”说着作势要拿桌面上的车钥匙。 梁夏见他来真的,急忙按住他抓钥匙的手,“别介,我说还不行吗,不过你听了以后可千万别激动。” 陆辰不屑的哼了声,“你能说什么啊,我至于吗?” 梁夏瞧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有点犹豫,衡量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告诉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姜佳佳现在回头来找你,你还会动心吗?” 提到姜佳佳,梁夏看到陆辰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抓了抓手心,有点后悔今天的冲动。 看来还是有些在意的,不知道在她说了姜佳佳的遭遇后,他是不是接受的了。 沉默了片刻,陆辰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似是讥讽,似是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在你眼里,我陆辰这辈子是不是就该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梁夏知道他是误会了,可是想要解释的话将将的堵在心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你来是跟我谈她的事情,没有必要,这个女人无论现在怎么样都跟我无关。 我陆辰也是这洛城出了名能玩儿的主,拿得起就放得下,大爷我追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是谁想回头,爷就要接收。” 陆辰一口气喝光酒杯里的酒,随手拿起车钥匙,抬起屁股打算走人,“吃饱了,还不走,等啥呢。” 梁夏仰头,对上他那双坦然的黑眸,百般纠结的心就在这一刻,忽然间就释然了。 也是,最在乎的人都可以释然了,她还在苦苦纠缠什么,毕竟即便以后人家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别人的事情,还轮不到她一个世外人掺进来搅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别人无权干涉,也干涉不了。 出了西餐厅,陆辰去停车场取车,梁夏在门口站着等着。今天出门,她没开车,直接打车过来的。 她本打算把姜佳佳的遭遇告诉陆辰,谁知最终也没能说出口,这样也不必担心那个男人受到刺激做些过激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没见陆辰的车来,梁夏有些着急,正要迈步去停车场找他。 突然身后一股猛力,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梁夏向前踉跄两步,才勉强收住脚步,幸好今天出门穿的是平底鞋,要不这个跟头非得摔了。 她站稳,直起身子,回过头,看到抱臂站在餐厅门口,一脸高傲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火气噌的就烧了起来。 “这位小姐,你是眼瞎还是腿有毛病,这么宽敞的地方你也能撞上人?” 颜言鄙夷的哼了声,“呦,是你啊,不好意思,本小姐还真是没看见。” 道歉的话还能说得那么傲慢,无理,蛮横,也就是这些自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能做的出来。 梁夏气怒的反而笑了起来。 颜言预想到会把她惹怒,没想到她竟然笑了起来,立马拉下了脸,“你笑什么?” 梁夏也学着她抱着双臂,傲慢的看着那张善变的脸,嘴角带着讥笑,“当然是笑你喽,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的人令人好笑吗?” “你!” 颜言被气到,一张小脸气的涨红,眼角扫到恰恰停下来的白色宝马,嘲讽到道,“下三滥的人就是下三滥,前阵还在跟金主你依我浓, 后脚就背着金主到处勾搭男人,不知道你那金主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 梁夏拧眉,刚要反驳,肩上压上来一个沉沉 的臂膀,耳边响起一道幽幽的痞音,“ 吆喝,这是谁家养的三儿狗,长成这副尖酸刻薄的克夫相,还敢放出来随便咬人!” 梁夏一向知道陆辰的最毒,没想到面对一个貌美如花的没人,嘴巴也不饶人。 颜言从小到大还从没有被一个男人,当众羞辱过,这白希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你是哪根葱,我跟她说话关你一个大男人屁事。” 陆辰痞痞的吹了声口哨,咧嘴讥笑,“你这人不但没有长相,脑子也没长吗,刚才是谁骂人骂的那么起劲啊,这不明摆着我就是她勾搭的男人吗,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你们……歼·夫淫·妇!”颜言被气的直跺脚,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碰上无赖。 陆辰挑眉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女人,乐了,“无颜女,你骂的不对啊,我们怎么歼·夫怎么淫·妇了,她未婚,我未娶,最多也就是个劈腿,怎么就成了你嘴巴里罪大恶极的歼·夫淫·妇了呢?” “不要脸,无耻,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你怎么配得上西凉。” 颜言说不过陆辰,把气又撒到了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只看戏的梁夏身上。 “喂,你这个心毒嘴毒的女人,闹够了没有,爷可没工夫在这跟你闲扯淡。咱们走,跟这种人说话,掉价!” 陆辰揽着梁夏的肩膀,转身就走。 走到车旁,陆辰打开副驾驶门,把梁夏推了进去,自己转身走向驾驶座。 被气疯了的颜言上前几步,看着摇下来的车窗,梁夏露出来的半张脸,忽然就笑了。 “真是像啊,看侧脸更像,难怪他们都对你趋之若鹜,得不到想要的,退而求其次,要个赝品也可以啊。” 梁夏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她,对她莫名其妙的话不置可否,“颜小姐,我知道你喜欢傅旭冬,我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嫉恨的也不是地方啊,要说你应该去找你那姐姐,毕竟她才是傅老师现在的未婚妻。 所以啊,以后再碰了面不要再针对我了可以吗,丢一次人就够了,次次丢人,你脸皮厚无所谓,可是我不行啊,我还要靠这张脸皮吃饭呢。再见!” 车窗摇上,陆辰开车走了。 颜言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着车子走远,看来他还是没有全都告诉你,以后谁输谁赢,这还不一定呢,走着瞧好了。 这时,从餐厅走出一个妙龄女子,拿着手机,急匆匆的跑到颜言身边,“瞧瞧,全都录下来了,真不知道,你要这玩意干嘛,这可是你被那两人全程羞辱的过程,难道你想要留作纪念?” 好友对她这怪异的行为很是诧异,本来两人好好的吃着饭,谁知道她非要出来故意找事,还让自己在暗处录了视频。 颜言夺过好友的手机,重放着视频,不怒反笑。 “我看你真是被刺激傻了。” “你懂什么啊,我要你录这视频,当然是有很重要的用处。” 颜言在好友的惊呼中拆开手机,拔出内存卡,紧紧握在掌心,好似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澎湃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拆开后盖,取出自己的那张内存卡丢给好友,快速的把手心这张装在手机里。 “我们也走吧。” “去哪里?” “当然是去医院看我那体虚多病的姐姐。” …… -本章完结- 225拿自己的人格作保 洛城有名的私人医院 高级vip病房,一群医护人员给病人做完最后的检查,交代了几句,鱼贯而出。 泛着花痴的小护士,见到高大俊美的男人难免会八卦两句,“好帅气的男人,这位生病的小姐还真是幸福呢。男朋友不但帅气多金,还很温柔体贴呢。” “就是就是,我要是有那么一位,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两个小护士围在护士站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谁也没有看见早就半靠在站台边上,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 “咳咳……”为了引起注意,某人假意咳嗽了两声。 谁知正说得火热的小护士头压根都不理他,这完全是是被忽视了。 伍子轩讪讪的摸了摸鼻梁,清了清嗓子,“喂,两位美女,我需要服务。” 两个小护士抬起头,看到另一张帅气的脸,一下子愣住了,傻傻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伍子轩挑了挑眉,伸手扯松了领带,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迷人一点,嘴角微微扬起,“不知两位美女,知不知道颜筝小姐住哪间病房?” 这时小护士才发现帅气男人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束漂亮的百合花。 两张冒着桃心的小脸立马蔫了下来,但是本着为客人服务的良好态度,两人还是指给了他。 看着渐渐走远的帅哥,两人同时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从洗手间拐出来的贺冬眠,回头瞥了一眼护士站,两步追上身前的男人,惬意的调侃道,“你怎么着人家小姑娘了,看看,一个个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那还不是本人魅力无限,人见人爱。” 对于伍子轩这种臭屁,厚脸皮的说辞贺冬眠很是无语。 两人走到病房门口,贺冬眠正要伸手推门,突兀的被伍子轩拦下。 “干嘛……” 看到他使得眼色,贺冬眠扭过了头,透过门缝,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紧紧的相拥在病床上。 “卧槽!”贺冬眠想推门进去,被伍子轩连拉带拽的弄出了医院。 两人之间推搡进退的动作,看的护士站的两个小姑娘一愣一愣的,两张小脸涨得通红。 怪不得对她们免疫,原来人家是基情满满啊。 出了医院门厅,贺冬眠狠狠甩开伍子轩的爪子,暴躁的拽了拽领带,气冲冲的瞪着罪魁祸首,“你什么意思,拦着我干什么,里面那两人不会是你撮合的吧?” 伍子轩心虚的错开视线,咳了一声,掏出一根烟递给贺冬眠,自己也点上一根,“这你可冤枉我了,要说开始有那想法,但那也只是刚开始时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现在我是巴不得两人离的远远的。” 贺冬眠狠狠的吸了口烟,瞥他一眼半信半疑,“最好你是说的实话,否则……” “我拿自己的人格保证,我说的绝对是实话!” 伍子轩举着双手,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 贺冬眠抬头,眯眼看着楼上,大脑一时也想不通了。自家这个表弟是什么性格,他怎么会不知道。 为了那丫头,前几天才让爷爷妥协,可如今又和那个颜筝牵扯在一起,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对颜筝做了那么多,如果是对当年事情的愧疚,也能说的过去,可是今天两人间生出的这份暧昧不清,又让人搞不懂了。 vip病房 沈西凉轻轻的推开,因为做了噩梦受到惊吓,紧紧抱着自己的颜筝,语气温柔的安慰道,“好了,只是个梦而已,我在这里守着你,好好睡个觉。” 颜筝小声的抽泣着,脱离了宽厚温暖的怀抱,有些不舍。 “不睡了,天天都在睡觉,再睡下去我怕自己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沈西凉当即变了脸,嘴角温柔的笑意也收了回去,“你再胡思乱想,就老实的待在医院,直到痊愈。” 颜筝慢慢挪动身体,在他的帮助下,半靠在床头,触及到他那突变严肃的脸,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跟你开个玩笑啦,还当真了,真是个小孩子的心性。” 两人间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刚刚的沉默尴尬也消散了不少。 沈西凉不说话,知道她是开玩笑,脸色好了点,从床上挪到床边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削了起来。 颜筝偏头看着他,刀刻般完美俊颜,随着时光的飞逝,又平添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跟她记忆里那个十五六岁的冷酷少年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她竟然看痴了进去。 沈西凉蓦地抬头,黝黑的眸子对上她的,几不可察的闪了闪。 颜筝慌张的别开脸,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一张小脸也变的通红。 沈西凉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托盘里,插上牙签,递到颜筝的面前,“吃点水果,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颜筝接过水果,不敢跟他对视,微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沈西凉见她情绪安定了下来,转身坐回病房一角的沙发那里,拿起手提开始办公。 病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颜筝吃了一些水果,再也吃不下去,看了一眼认真埋头工作的男人,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难道他对待跟他正在交往的女孩,也是这个样子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颜筝慌忙止住了不该有的念头,别过脸去,望向窗外。 忙碌中的沈西凉忽然想到什么吗,停下手里的工作,瞥了病床一眼,顷刻起身拿起杯子,从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慢步踱到病床前,递给一直发呆的女人,“在想什么?” 颜筝从恍惚中回过神,接过水杯,暖暖的温度一直渗进心窝里。 喝了口水,静默了片刻,在沈西凉要转身的时候,颜筝开了口,盈盈弱弱的嗓音犹如蚊虫嘀喃,“一闭上眼睛,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我没有昏睡,你还没有长大,我们在一起学习,一起嬉戏玩耍,那段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生活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沈西凉挺拔的身子微僵,漆黑的眸子瞬时暗了下来,浓黑的睫毛掩盖不住里面深深的愧疚和懊悔。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这时候除了深深的歉意,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能弥补对她这些年造成的伤害。 颜筝蓦地抬起头,晶亮清澈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嘴角挂起清浅的笑容,“西凉,你知道,我从未怪过你,从未!所以不要把我当成是你的负担。” 她的善良,她给予的宽容,并没有让沈西凉心里好受,反而让他更加自行惭愧和罪孽深重。 自己找到了幸福的归属,可是颜筝呢,她的幸福在多年前被自己葬送了,如今还能重新收回来吗? 想到那个男人,沈西凉心一沉,微微眯起的眼瞳,透着寒凉刺骨的冰冷。 傍晚,沈西凉请来的看护过来接班,仔细交代了一番,又在颜筝的不断催促下,匆匆离开医院。 护工整理了一下病房,回头看见静静坐在床上看杂志的美丽女子,忍不住调侃两句,“颜小姐,您的男朋友对您还真是细心。” 颜筝被说愣了,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脸腾地红了,细声细语的反驳,“他哪里细心了,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 护工看她那副娇羞的样子,以为双方有意,但是还没明确表示出来,心领神会,笑笑不再多言。 颜筝原本平静的心,让护工挑拨的起了层层波澜,对沈西凉的感觉,不知不觉的也在发生着变化。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推开,颜言气呼呼的闯了进来。 颜筝受到了惊吓,看到来人,眉头锁了起来,言语中透着浓浓的不悦,“言言,你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颜言一屁股歪在床边椅子上,身上的包随手甩到病床上,气鼓鼓的嚷嚷,“姐,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颜筝把手里的杂志放到桌上,本不想理她,可是知道一旦不让她把气发出来,自己这半天都别消停了。 “说吧,谁又气着咱们颜家大小姐了。” “还不是那个成天死皮赖脸扒着西凉不松手的贱女人。” “言言!”一提到沈西凉,颜筝的心就咯噔一下,当听到跟他有关的女人时,心莫名的难受了起来。 她克制着自己的这份不适,小心翼翼的问道,“西凉交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你怎么会跟她认识?” 颜言暗自观察着颜筝的表情,看她也有了一丝动容,偷偷舒了口气,表面上还要装作生气的样子,不停的数落,“就是那个声名狼藉,最喜欢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对了姐,我差点忘了,你肯定不认识她,我这正好有她的视频,你看一下。” 说着,颜言翻开自己的手机,找到那段视频,递给了颜筝。 颜筝接过手机,内心既好奇,又复杂。 点开视频,里面一张漂亮清丽的面容撞入眼帘,这长脸既陌生又熟悉。 一张相拥刺人的画面蓦地闯入脑海,颜筝手里的手机瞬时掉落,原本红润的小脸顷刻惨白一片。 “姐,你怎么了?”颜言捡起手机故作关心的问。 颜筝突然紧紧抓住颜言的双手,力气大的指甲几乎嵌进她手背的肉里,一双通红的美眸,狠狠的瞪着她,“你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不是跟傅旭冬也有关系?是不是?” 颜言被她吓了一跳,自己没想到她知道后会是这种表情,跟电影里久怨成恨的女鬼几乎差不多。 “究竟是不是?你告诉我?”得不到答案,颜筝吼了起来。 一直在病房里收拾的护工,也被吓到,停下手中的活,一时没了主张。 颜言顾不得手疼,颤颤的点了点头。 颜筝凄厉的笑了一声,挥手扫落桌上的花瓶水果,愤恨的大叫起来,“一群骗子!都是骗子!滚,你们都给我滚。” -本章完结- 226真是好算计 干净整洁的病房,瞬间杂乱一片。 护工看着病床上情绪激动的女人,急忙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不许打电话!”颜筝忽然停止摔东西,大声喝止住护工。 护工急出了一身冷汗,雇主临走时交代她要好好照看病人,一旦出了什么状况一定要及时汇报。 可是这病人却极力的阻止自己,如若不听话,惹恼了她,自己这个饭碗也难保了。 她真的是抉择两难了,“颜小姐,沈先生交代下来……” 颜筝彻底冷静了下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苍白的脸色泛着冷气,“你是来照顾我的,自然是要顺着我的心意。我没什么事情,沈先生那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正好我也饿了,你去弄点吃的吧。” 护工把手机装回兜里,应了声,赶忙开门走出去。 颜言暗自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姐,你,你没事吧?” 颜筝轻轻的靠在枕头上,侧眸看着身旁懵懂的妹妹,冷冷一笑,“言言,以前你经常跟在旭冬身边,我以为你是喜欢旭冬的,可是看到今天你带来的视频,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其实这么些年来,在你心底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西凉吧。” 颜言双手紧紧攥着皮包,一双唇被咬的发白,为了掩饰心虚,她极力为自己辩白,“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颜筝静坐着看着曾经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温和的目光,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言言,你从小也是我看着长大,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原本想要什么东西,绝对不会直接说出来,而会给人造成一种其他的嗜好,大家把自己不喜欢的给你,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不喜欢的原本就是你想要的。 这样,你既可以让人喜欢你的懂事,又可以不争不抢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于西凉和旭冬,不正是这样吗?” 被人戳中了隐秘多年的心事,此刻颜言就像当中被八光了衣服,极度难看。 “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想借我的手打击你的对手,而你再从中渔翁得利,真是好算计。”颜筝不顾她难看的脸色,继续不冷不热的分析。 被人一顿从头彻底的怕剖析,颜言再也憋不住,一双微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床上一脸淡然的女人,“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 没你长得漂亮,成绩也不如你好,喜欢的男人都围着你转,就连爷爷奶奶都不喜欢我。 凭什么,你我都是他们的孙女,同是颜家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异。 你永远是那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公主,而我永远只是跟在你屁股后面受人嘲笑的可怜虫。 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颜筝听了一时没了语言,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众人们捧在手心里长大,哪一个不是对自己温柔体贴,百般呵护,可是真心的却有几个。 颜家人不是对颜言不好,只是,只是没办法跟自己对等,毕竟她……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不要利用我来达成你的目的。好了,我累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一下。” 颜言下了逐客令,侧过身不再看她,有些事多说无益,她只是不想被人当成傻子般的利用,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颜言抹了把眼泪,拎起自己的包包,怨愤的瞪了颜筝侧卧的背影,心有不甘的离开。 今天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她这个姐姐要是对沈西凉没想法最好,如果要是存了异样的心思,恐怕今天自己还是给她做了一件嫁衣。 病房的门重重的关上,颜筝蓦地睁开了眼睛,手里的床单几乎拧变了形,漆黑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寒凉的霜雾,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清澈温柔。 景泰蓝公寓 梁夏哼着歌曲,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解开围裙,晃倒客厅,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昂贵沙发里,随手捡起茶几上的手机,趴在沙发上晃着两条大长腿,戳着屏幕。 她本想打个电话,可是一想这死男人从上午匆匆离开后,一整天都没给自己回一个,心里憋着口气,他不打,她也不打。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要不发条信息吧。 ----回家吃饭! 不行,语气太硬了,好像自己还真跟他置气了。 她按了删除,重新输了一条。 ---亲爱的,在哪呢?我做好了饭,回家吃…… 信息还没编辑完,她又觉得太肉麻了,又删了。 恍然间,她脑子一抽,手也很到位的跟上了节拍,信息不自觉的就编了出来。 等她回过神来,看到手机上编写的信息,白希的小脸立马燃烧了起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脑袋进水了吗,写这样的信息? 正打算删除,玄关里突兀的传来锁转动的声音,她惊了一下,手指一动误按了发送键。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 卧槽,这下子糟了,如果让那男人看见了,鼻子还不翘到天上。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她这厢趴在沙发上,懊恼的捶足顿胸,玄关那里,男人一边扯着领带,一边换好拖鞋,往这边走来。 沈西凉一进屋,沙发上正晃动的两条白希的大长腿直接扎入眼眸。 梁夏今天穿了一条连身及膝的短裙,随着她在沙发上的动作,裙子早就卷到臀部而不自知,可是映进男人的眼里,却是一种极致的you惑。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口干舌燥,刚刚松开的领带好似又紧了几分。 他干脆一把扯开,丢在沙发背上。 梁夏再也趴不住了,蹭的跳起来,傻呵呵的笑脸相迎,“呦,您回来了,您辛苦了,饭已经做好了,洗漱一下就可以吃了。”沈西凉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燃起的*,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很诧异她今天又是卖的哪一出。 上午自己走的时候这小妮子还有点不高兴呢,他忙了一天也没顾得给她打电话,其实在医院颜筝病情稳定下来后,他不是不想打给她,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多说一句话就坚持不下去,恨不能马上飞到她的身边。 梁夏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悠然的坐上沙发,正寻思着找什么借口拿过他的手机,删除那条短信,男人伸出大长胳膊,把她拽进了怀里,直到头顶传来炽热的呼吸,“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没,没想什么?”梁夏倚着他硬朗结实的胸膛,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 男人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发出一声轻笑,“有没有想我啊?” “才没有,谁会想你啊!”太过直接的回答,结果就是换来某人在她腰间狠狠的一掐。 “唔……”梁夏吃痛,在男人怀里挣了挣,没能挣脱开,憋着嘴巴开始反抗,“沈西凉,你这混蛋,你胆子肥了,本姑奶奶你也敢掐!” 看到她小野猫炸了毛的样子,好不可爱,沈西凉一阵低沉的闷笑,又搂紧了几分。 漆黑的眸子瞥到她红透了的耳根子,再也忍不住,低下了头。 耳朵上传来的湿润和微微的刺痛,让梁夏身子猛地僵住,整张脸涨得通红。 沈西凉看到满意的结果,双手捧起她红的滴血的小脸,对着那抹柔软狠狠的压下了唇。 这一吻炽热而缠绵,两人几天来的*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不觉,两人衣衫尽退,在宽大的沙发上,尽情的发泄着男女之间最原始的*。 两人由沙发转战到浴室,再到卧室大床,从天色擦黑,一直奋战到深夜。 得到纾解,沈西凉神采奕奕的抱着累趴下的女人,回到浴室,小心的洗好澡,换上睡衣,塞到被窝里,自己回到餐厅去热菜。 他刚离开卧室,梁夏拖着疲惫的身子咬着牙爬了起来,四处翻找着男人的手机。 寻了一圈无果,她蓦地想到客厅,两人掉落的衣物,顾不得羞赧,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直奔客厅的沙发。 沈西凉热好菜,端上桌,瞄到从卧室一瘸一拐走路姿势无比怪异的女人,急匆匆的奔向沙发,凉薄的嘴角飘起一抹邪笑,看来他还是不够努力,还有力气到处跑,饭后一定要再努力努力。 “在找什么?”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从身后飘来,吓了梁夏一跳,她慌忙把刚拿到的手机藏进睡衣口袋里,转身对上一双精明清凉的黑眸,暗自吸了口气,“没啊,没找什么。” “没找什么,你慌个什么劲,刚才你那么热情,我又被你迷惑,没有顾忌,还以为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找不到了。”男人双臂揽着她的腰身,后脸皮的调侃起她来。 梁夏想到刚才两人在沙发上滚过,那上面还留有可疑的印记,脸又开始发烫。 她愤愤的在他硬实的胸口咬了一下,听到男人一剂闷哼,心情大好。 沈西凉黑着脸,低头看着怀里洋洋得意的小女人,暗自磨了磨牙,给他等着,一会吃饱喝足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梁夏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努了努小嘴,“饿死了,吃饭。” 沈西凉,伸出纤长的手指,宠溺的刮了下她挺翘的鼻梁,勾勾唇,荡起一片溺人的笑容,“一会儿再收拾你个小妖精。” 两人平和愉快的吃完算得上宵夜的晚餐,介于某女一顿耍赖,某男没能如意的吃上肉。 相拥窝在温暖的被窝,男人很快疲累的睡去。梁夏偷偷瞥了一眼男人熟睡的俊颜,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熟练的解开密码,找到信息,点开,删除,一气呵成! 完成任务她才舒心的喘了口气,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翻过身,正好对上男人一双明亮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齐亮无比。 -本章完结- 227被你删除 梁夏就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个现行,一时有点儿被吓住了。 两人“深情”的对视片刻,迫于某人太过于精明的眸子,梁夏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身体不知不觉的往床边挪了挪,嘴角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你,你没睡着啊。” 男人慢悠悠的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亮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看着她像蜗牛一样慢慢向后蹭,她那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以及那只还一直举在半空,拿着他手机的罪魁小祸“手”。 梁夏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慌忙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好像丢掉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急忙组织语言解释,“那个什么,我,我只是想看看几点了,不是有意要看你手机。” 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了几眼,挑挑眉,冲着她伸出一只裸露的胳膊。 女人立马会晤,狗腿子般忙把刚刚丢掉的手机双手奉上。 沈西凉接过手机,瞄她一眼,白希修长的手指点开屏幕。 几秒后,男人温润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两道啐了冰的犀利目光直直射了过来。 “说,你刚刚拿手机都干了什么?” 梁夏垂着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同时悄无声息的往身后又挪了挪,结果还是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没干嘛,就是看了一下时间而已。”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凉薄的唇里挤出的话有那么几分咬牙切齿,“看时间而已?你看个时间用得着删除手机里面的信息吗?我看你不是看时间,是在偷窥别人的隐私!” “才没有,谁没事去偷看你的隐私,再说你有什么秘密是怕被我看到的,除非是你在外面养了人了,心虚!” “我在外面养了谁你还不清楚?” “……”梁夏被呛住,一时没话反驳。 男人更加变本加厉,把手机扔到她的怀里,语气更是气急败坏,“瞧你干的好事,催特助发来的机密信息,我还没有看,就被你删了。” 女人拿起手机,慌乱的点开,不知不觉的脱嘴而出,“我哪有动你的机密信息,我不就是删了一条自己发的……” 当她看到手机信息栏一片空白的时候,忽然回过味儿来,抬头看到男人气定神宜,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被人给炸了,莫得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起来,“我就是删了信息,怎么样,自己发的,还不允许我删了?” 男人伸出长胳膊,一把把她从床边上拉回怀里,死死锁住,彻底打消了她意图逃跑的诡计。 梁夏眼见着计划被识破,也放弃了反抗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要杀要剐,随便你。” “呦呵,这还英勇就义上了!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了。我不杀你也不剐了你,只要你告诉我,你给我发了什么信息。”男人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在怀里女人怕痒的地方来回摩挲,时轻时重,惹得怀里的人更加的不安。 梁夏动了动,企图甩开油走在自己身上的那只邪恶的魔抓,可惜身体各处被锁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可是让她说出信息的内容,拿还不如让她继续受尽折磨。 “我忘了。” 她心一横,眼一闭,梗着脖子对抗到死,誓死不屈。 沈西凉见她毫无妥协,阴森森的笑了,“行啊,长本事了,那就别怪爷手下不留情了。” 男人双手齐上,专找她最痒地方挠,“我看你说不说。” 梁夏咬牙坚持了不到十秒,彻底爆工,尖叫着笑起来。 “说不说?”男人逼迫的魔音时不时还响在耳边。 梁夏被折磨的浑身无力,最终几个回合下来不得不“含泪”妥协,全身也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男人这才罢休,重新把她圈进怀里,抓起一双嫩白的小手把玩起来,“恩,说吧,你都写了什么?” 梁夏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嗫喏了一句。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没听见,再说一遍,声音大点儿。”男人不满的抱怨。 梁夏气急,仰起脖子,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道,“老公,回家吃饭……” 男人伸手掏了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若无其事的低头咬了下女人红透了的耳根子,语气轻柔宠溺的能滴出水来,“乖,老公的耳朵很好使,不用这么大声老公也听得见。” 梁夏听着男人的调侃声,羞臊的满脸涨红,顿生恼意,张嘴一口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硬邦邦的胸口上。 “嘶……”沈西凉的闷笑声戛然而止,反倒重重吸了口凉气,这死丫头下嘴还真是狠! 听到男人的闷哼声,梁夏正得意,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牙齿正咬在人家的胸口突出的那一点上,急忙撤离。 仰头对上男人滚烫冒火的深眸,这才晓得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卧槽,还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战争的最后,梁夏迫于某男人的淫威,拿自己的手机发了给他重发发信息,直到手软,才勉强满足某人的私欲。 事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不要脸的男人,早就看过了短信内容,害她被耍了半天,还不慎掉进他设下的陷阱。 …… 黑色宾利载着春风满度的男人驶进洛城最有名的私人医院,直到停下,车上的男人还在回味着昨天那个小女人呆萌懵傻的可爱模样,嘴角的笑容跟了一路。 开车的常叔从后视镜看到自家少爷惷心荡漾的模样,忍不住叹气提醒道,“少爷,到了。” 男人听到提醒,眼睛瞄到医院大厅的正门,嘴角的笑容慢慢敛了下去,眉心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推开车门,下车。 一道黑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闪了过来,下一刻,胸前的领带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 “沈西凉,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见颜筝?你凭什么让保镖守着病房门口,不让人探视?”傅旭东狠狠地瞪着面前没有一丝表情的男人,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嘴巴周围胡子邋遢,好不糟蹋,哪还有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 沈西凉不缓不慢的扯开他的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衫,冷淡而轻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翘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现在来跟我谈资格了?是不是晚了点呢?好啊,那我问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干了些什么?” 长腿向前逼近男人几步,眼里的眸光又冷了几分,“在她察觉你背叛过她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第一时间不去找她跟她解释,安抚她,却和前女友继续拉扯不清?傅旭东,我警告过你什么,你难道忘了吗?” 傅旭东被男人犀利的眼神逼得后退了几步,他无力回绝,因为这是事实,就是自己的不坚定再次的让颜筝受到伤害。 他自责,懊恼,甚至是痛恨鄙视这样自己,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在知道那个女人就生活在自己身边后,他就像魔杖了般,思维不受自己控制,在寂静空虚的夜里,疯狂的想念着那个女人。 他知道这是错的,自己不该这个样,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只要有那么一点的机会,他也会不顾代价的跑去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似乎是知道男人在想些什么,沈西凉原本清凉的黑眸瞬时染了火般,狂躁的燃烧起来,双手紧紧的揪住男人的衣襟,暴怒的咆哮,“别他妈给我想她,她是属于我的!曾经是,现在也是!任何男人都别想肖想她,特别是你!” 傅旭东微垂着头,很深像是被人剔了骨头般,任由他人提着。他惨淡的笑了两声,无奈而又哀伤,“我清楚,一直都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早就失去了资格。” 哪怕是仅有的回忆,现在也必须深深的湮没在记忆的长河里。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无可奈何,一旦你做出了选择,你就必须为自己的所选负责,而这个责任就是一辈子。 沈西凉松开双手,面无表情的替男人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弄乱的衣衫,语气缓和了下来,“最好这是最后一次被我听到,没有下一次。颜筝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你暂时还是不要去见她。” 傅旭东猛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喉头涌动,“她到底怎么了?” “她知道你跟以前的女学生----”说道“女学生”时男人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加重了语气。 “有过一段恋情,受了不小的刺激,可能是心理负担太重,双腿暂时性没有了知觉。” 男人用平淡的语调诉说着,傅旭东内心被狠狠的击中,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起来,憔悴不堪的脸瞬间苍白起来。 他的唇,轻轻抖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沈西凉瞄了他一眼,越过他迈上大理石的台阶,随后丢下一句,“你来见她也可以,但你有了断绝一切的觉悟了吗?” 傅旭东转身,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静立在原地,眼神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好似只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他无心伤害两个同样善良,美好的女孩,可是到头来,他一个都未能保全。 如果上天真的要惩罚他的过错,请把一切灾难和痛苦都降临在他的身上,不要再去伤害无辜的她们。 罪孽的源头,一直都是他啊…… -本章完结- 228我负责这些 病房里,沈西凉单手插在西裤袋里,慵懒的靠在阳台落地窗前,冷冷的凝视着楼下一动不动站在细雨中的男人,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真的不想见他?” 病床上背对着他侧卧着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迷蒙的黑瞳中一丝怨恨悄然划过。 “不想,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到现在我还无法相信,他竟然,竟然……”喉间的哽咽让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沈西凉眉头紧蹙,一丝阵痛从心底划过。他微微合上眼睛,浓密黑长的睫毛在泛着青色的眼底落下小小的阴影。 “你该怨恨的不是他,而是我。如果不是我当年的自私,你们两个也不会阴差阳错的分开,如果你一直在他身边,那人也不至于会找上其他女人。” 一想到那个女人的脸,颜筝心里像被无数的尖刀慢慢滑过,疼的她浑身颤抖几乎不能忍受。 她莫得睁大了眼睛,双手支撑着床,试图坐起来。 沈西凉听到响动,大步走了过来,伸出双臂帮她坐起来。女人大力挥开他的手,冷冷的吼了一声,“不用你帮忙,走开。” 男人不顾她的反抗,沉着脸,上前把她扶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上靠枕,以便让她舒服些。 颜筝无力反抗,冷淡着任由他忙前忙后。 “你们男人变心了,就是变心了,何必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一个男人始终守着对一个死去女人的爱是很自私,我明白的。可是,他不该明明已经变心了,还要回头来找我,还要装作一副若如其实,深情不悔的模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明明已经不爱,却还要苦苦煎熬的守候,就为了那点儿可怜的懊悔和自责吗?” 女人盈满泪水的双眼,直直的看了过来,眼里闪过的犀利,让男人白了脸,无言而对。 沈西凉受不了她目光里的谴责,缓缓背过了身,身侧紧握的双拳,极力的在克制痛悔不堪的心绪。 窗外清冷的秋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偶尔一阵冷风吹来,窗前的帘布随风飘起,卷起一片土腥味的潮气。 男人踱到窗前,随手拉上落地窗扇,挡去外面那股子阴冷的气息,背后传来女人病弱幽冷的嗓音“西凉,我见过那个女孩,她年轻,漂亮。” 沈西凉坚廷的背猛然僵住,抓着窗帘的手倏地收紧,漆黑的眸里冷凝一片。 背对着她,看不清女人此时的表情,只能听到从她口里发出来的压抑而又自嘲的声音,“她才二十来岁,还很年轻,可是我三十岁了,已经老了啊。难怪,原来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人,是没有错的。” 颜筝眼眶酸楚的注视着他挺拔坚毅的背影,语气里的浓浓嘲讽丝毫不加掩藏,“如果是你,你也会选择那样一个年轻漂亮有活力的女孩,而不是我这样,病怏怏,一无是处的残废吧。” 沈西凉深深的吸了口凉气,转身走到床前坐了,双手紧紧的握住女人苍白而软弱无骨的小手,清俊的一张脸暗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嗓音带着火一般的怒意,“颜筝,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很好,不需要跟其他人相比较,你就是你,大家心目中独一无二的颜筝。你还是那个美丽端庄,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颜筝,我心中的那个高贵公主,永远都是那么的完美无暇。”高高在上,让人无法亵渎。 男人认真而专注的目光让她心里一颤,不禁脸颊微热,晦暗的美眸里渐渐注进一丝明媚的光。 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真的吗?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沈西凉没有察觉空气中的异样氛围,紧绷的嘴角松懈下来,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恩,一直都是。”| 女人清冷伤感的,面容终于崩裂,眉眼弯起,破涕为笑。 “咳咳……” 可惜这美好的氛围,被突来的一声咳嗽声硬生生的打破。 伍子轩一手拿着一束红玫瑰,一手撑着门板,一双不坏好意的桃花眼暧昧的看着屋内的两人,嘴角勾起痞痞的笑容。 “诶呦,是不是打扰到二位谈心了?” 沈西凉眸光一寒,犀利目光的射向门口,同时起身,踱步过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伍子轩挑了挑眉,贱贱一笑,“呦,情话说的不错哦,可以出师了。” 男人寒凉刺骨的眸子在他脸上轻轻扫过,伍子轩只觉得浑身一寒,欠扁的笑容僵死在脸上。 沈西凉伸手拉了他一把,闪开门口的道路,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不忘轻轻的飘下一句警告,“最近天气不好,以免上火,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溃烂。” 伍子轩慌忙捂上自己的嘴巴,不料被手里的玫瑰扎了一下脸,疼的直吸凉气。 “你来的正好,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一下,这里你照顾一下。”男人丢下一句话,不紧不慢的走向电梯。 伍子轩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急毛火燎的在门口蹦跳,“唉唉唉,老子只是来打酱油的!” 沈西凉头也不回走进电梯,对他的抗议丝毫不予理会。 “真是他奶奶的……”伍子轩懊恼的抓抓头发,恶狠狠地抱怨一句,回首看见屋内床上,颜筝小女人般的含羞带怯的低着头。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看向合上的电梯,目光幽深而复杂。 看来自己的确是办错了件事,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像自己想的那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一辈子。 沈西凉从医院出来,正面迎上依旧等在原地的傅旭东,看他一脸的担忧,眼里的凌厉收敛了些许,在他开口问话之前,提前答复了他,“她没事,情绪很稳定,只要你暂时不去打扰她。” 傅旭东满是希意眸子暗淡了下来,肩膀也耷拉下来,说不出的颓废和萧瑟。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她?” “那就要等她能什么时候消除对你的怨恨了。”沈西凉不在跟他废话,上了自己的车,缓缓驶离医院。 常数稳稳的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瞅着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手肘靠着车窗,拖着下巴,凝视着窗外发呆的男人,忍不住问道,“少爷,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沈西凉轻轻眯着眼睛,凝视着不断倒退的高楼大厦,心境不觉的也跟着迷茫了起来。 自己少年无知时犯下的那个不可饶恕的罪孽,至今已经害了多少人,备受折磨的颜筝,精神憔悴的颜家长辈,悔恨终身的傅旭东…… 太多太多人悲伤哀痛的脸在他脑海里不停的飞舞轮回着,不断的织成一张坚不可摧痛不欲生的大网,紧紧的把他缠绕起来,压得他几乎窒息。 忽然一阵欢悦的手机铃声响起,硬生生的把他从那种窒息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唯有你,在宿醉的脑海里不断徘徊。 唯有你,在漆黑的夜空下依然惊艳。 唯有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 当红歌手的一曲《此生挚爱》是他在某人的威逼利诱下设置成了某人特定的来电铃声。 他还记得有一次,正在会议室开会,甜美的铃声响起时,几十号人齐刷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而他还不自知,拧着眉毛正要发火,坐在身后的崔文斌眼疾手快的从他身上拿出手机,快速关掉。 他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在作祟。 看着众人暧昧憋笑的模样,他那从容冷静的面容出现一道裂痕,尴尬至极。 之后为了自己那点儿可悲的尊严,他逮住那个女人狠狠地“惩罚”了一顿。 男人满腔的悲怆,在接起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一刻,渐渐消散开来,唇角爬上自己也不易察觉的轻快笑容,“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想我了?” 梁夏暗自翻个白眼,忽视男人嘴里的调侃,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上班时间,你正经点儿,我有正事跟你说。” “哦,那就是说除去上班时间,我都可以随时对你不正经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通过话筒传来,清润好听。 梁夏气的差点摔了手机,暴躁的吼了一嗓子,“沈西凉!你还要不要好好说话啦!” 本是生气的话,却又掺杂了些许撒娇羞恼的意味,大大愉悦了车上惬意的男人。 沈西凉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深海般的黑眸里满满的都是宠溺,“恩,你说。” “我们盛世与尚业合作的那块项目,尚业什么时候给个明确的态度。” “恩……”男人随意的轻哼了声。 “计划书你看了吧,怎么样?” “谈项目你去找崔助理,谈些别的,情啊,爱的什么的你可以找我,我只负责这些。” “沈西凉!”梁夏被气的几乎要暴走,看到周围同事异样暧昧目光,压下心头的火,缓缓吸了口气,“好啊,那中午我约崔特助吃大餐。谢谢提醒,我想跟崔特助交流应该可以很愉快吧。” 果然,女人嘚瑟的声线惹怒了小心眼儿的男人,男人黑臭着脸警告道,“你敢,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十分钟后下楼吃饭。” 不等女人拒绝,先一步掐断电话。 “……” 梁夏呆呆的看着黑屏的手机,刚要反驳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憋气的很。 这该死的男人! -本章完结- 229我什么都没说 沈西凉的车在十分钟后,准时的停在盛世楼下。 梁夏在男人数次电话的连环催赶之下,拿着包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磨叽到楼下,男人已经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当看到她嘟着嘴巴一脸怨气的模样,原本黑沉的脸更加阴骛。 梁夏刚走到车旁,车后门突兀的打开,伸出一只长臂,瞬时把她卷进车里。 “啪啪” 密闭的狭小空间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直到屁股上传来麻麻的疼痛女人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打了,还是打在自己的屁股上。 脑袋嗡的一下,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看你还敢不敢跟别的男人吃饭,还想吃大餐!”男人沉着脸一边打一边振振有词的念着。 “沈西凉,你个王八蛋,竟然敢打老娘的屁股!”梁夏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不停的挣扎着,直到自己的额头碰到一个渐变的东西,全身僵硬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男人两条矫健的长腿上,而她的脸正对上,正对上那里…… 本就绯红的小脸更加滚烫,即将骂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可是那该死的男人没有那么轻易的放过她,黑着脸,又狠狠的在她娇嫩的屁股上补了两下。 “嗯哼,还敢骂人!” 啊,真是要疯了! 梁夏顾忌到前面开车的司机,忍辱负重,也不敢再反抗,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诅咒这变·态的男人。 看他又扬起了胳膊,女人赶紧狗腿子的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恩,这才乖!”男人满意的点点头,双臂把她抱起来,放到双腿上,轻柔的替她整理微乱的衣物。 黑色女士西装外套合体的包裹着她妖娆的身段,胸前洁白的衬衫衣扣在刚刚的挣扎中掉开两个,内里饱满白希的柔软若隐若现,男人喉头一紧,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考虑在车上,他真想立马撕烂她这身破衣服。 上班就上班,还要穿的这么暴露!她不知道这样更会吸引男人的眼睛。 这些福利都是专属他的,他怎么能允许其他男人也享受到,即便是看半眼也不行。 男人愤愤的把她丢回座位上,整理了一下袖口,斜眼瞥了气鼓鼓的女人一眼,薄唇动了动,“去服装店,把衣服换了,衣不遮体的难看死了。” 梁夏气的不想搭理他,往旁边蹭了蹭,远离了他一些,心里继续诅咒他祖宗十八代。 前面开车的常叔都看不下去了,暗自翻个白眼,不免在心里牢骚几句。 可是少爷,您是不是忘了,您那公司的秘书穿的才叫妖娆勾魂,人家梁家小姐穿的已经很保守了好不好。 梁夏最终熬不过男人,在他压迫的眼光下,选了一套老土,几乎掉渣的套装换了上去,在店员们僵硬的笑容里,拉着勉强满意的男人逃难般的飞出服装店。 顶着一身粽子装,梁夏很不情愿的跟男人来到一家极度浪漫又豪华的法式餐厅。 在众人极度怪异而又艳羡的目光里,艰难的吃着午饭,如果不是其中的一段小插曲,她想,这勉强也算是一顿愉快的午餐。 梁夏放下刀叉,淡漠的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罗琪狠厉的挖了她一眼,转向沈西凉时,立马换上了悲戚的面孔,“西凉,就算是阿姨求求你了,你去看看佳佳好不好,那孩子一直高烧不退,迷糊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沈西凉抽来女人拉着自己的衣袖,淡漠的眸凉凉扫过她满是哀求的脸,声音凉薄淡然,“您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我,能治病的是医生,而我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帮不了您。” “西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阿姨的错,佳佳她不知道啊,错不在她,要怪你就怪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就原谅她,好不好?” “罗阿姨,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从未怪过她,谈何原谅一说。”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好似人家诉说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罗琪一双盈盈水目燃起了一道希望的亮光,颇不接待的说,“既然你不怪她,那就去看看她好吗?我想梁小姐一项大度,也不会发对,是不是?” “我……” 梁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可悲的苦情戏,心里难免同情心泛滥,看到人家提起自己,不免要表一下态度。 男人一记冰凉的目光警告过来,她抖了一下手,差点碰倒桌上的红酒。 看到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默契的配合,罗琪瞬时尴尬起来,同时又觉得无比的难看。 她都已经放低姿态,卑微着来恳求,可惜人家却不屑一顾。 她闭了闭眼,咽下那股难看,语气尽是苦涩和无奈,“好在你们相识一场,她又苦苦陪伴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那么狠心,一点儿情分都不顾?” 沈西凉清凉的眸子微微紧缩,双手轻轻的撵着太阳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烦了,厌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下一步他就会彻底翻脸。 梁夏也看出来了,伸手偷偷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她虽然不喜甚至是憎恨罗家母女,但是她也不希望因为她们而把自己推向舆论的高点,更何况身边的这个男人,小小的一件事就能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男人会意,起身,一手拎起西装外套,一手圈住身侧女人的腰,在迈步离开前,给了答复,“如果您希望她以后还会继续纠缠,争取一份根本没有结果的感情,我会听您的去看她,但是要想她重新一段新生活,我还是不去为好。” 罗琪愤恨的盯着相偕离去的两人,双手几乎把洁白的桌布拧碎。 都是那个女人那不要脸的女儿,才害的她的女儿如今这般的凄惨,她绝对不会放过这对母女,绝对不会! 沈西凉把梁夏送回到了盛世楼下,这一路上男人一直臭着一张脸,因为午餐好好的被人打扰,他不悦到了极致。 梁夏事不关己的靠在座位上休息,时不时的受到那男人坏脾气的轻扰。 男人那张冰山脸,她实在是看不下去,无意感叹一声,“说真的,你还真是冷血。” 男人阴冷的目光扫过来,声音阴森冷冽,“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看她?” “唉,当我什么都没说。”梁夏慌忙摆手,离他又远了一点儿。 沈西凉识破她的意图,长臂一身把人捞了回来,紧紧扣在胸前,对着那张惊呼的小嘴狠狠的碾压下去。 许久,才发泄完坏情绪,一脸餍足眯眼看着被自己蹂躏的红肿不堪的小嘴。 梁夏拧着秀美,忍着酸麻微疼的嘴唇,愤恨的捶打了男人一顿。 而沈西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认由怀里的小女人发泄着她那可怜的小脾气。 车里气氛一片安好,就连涨红了老脸的常叔都不忍心去打扰。自从少爷回国后,还是稀有的几次情绪波动,展现出一个正常人的七情六欲,而不是曾经那副冰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看来得好好像老太爷报告了,原来少爷谈起恋爱来是这幅模样。 两人正在车里腻歪,车窗“砰砰”两声,打断了他们。 盛景然冷着脸敲开了挡门的车,语气满满都是鄙夷,“沈总谈情说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这是盛世的门下,而不是尚业!” 梁夏羞臊拉开车门下了车,愤恨的瞪了车里男人一眼,在自家哥哥那鄙夷的眼神荼毒下,步履匆匆的进了公司。 反观那男人,皮粗脸厚的不以为然,慵懒的靠在车上,眉眼间竟是化不开的浓浓得意。 走之前还不忘撵消一下未来大舅子的嚣张气焰,“有本事你让我女人来我的公司,这样就不用占用你盛世这点可怜巴巴的屁大点的地方了。” 车子瞬时开走,留下一股子尾气,盛景然莫名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 这个混蛋! …… 罗家 罗琪回到家里,佣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面色凝重,匆匆赶往楼上女儿的房间。 罗琪推开房门,入目的是漆黑的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片,烂布,屋里几乎没有一副完整的东西。 她从阳台的角落里,找到蜷缩成一团,自我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女儿,跑了过去,紧紧的搂紧怀里,眼泪决堤般的喷涌而出。 姜佳佳抬起头,冷冷的盯自己的母亲,脸色白的如同鬼魅,嗓音嘶哑刺人,“看来你是没把他带回来,你怎么就那么愚蠢,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是那个曾经响彻洛城名媛圈里,跟低贱贫民争夺丈夫的罗家大小姐吗?” “佳佳……”罗琪泪眼婆娑的看着憔悴的女儿,忍受着她难堪的挖苦。 姜佳佳面无表情的推来她,冷哼一声,“别在我这里装可怜,我不是宋定国那只狗,不吃你这一套。你怎么不用当年勾引人家丈夫的那套把他给我找来,还是你现在已经老了,没了勾人的魅力……” “啪”被推倒在地的罗琪忍受不住女儿的狠毒语言,抽出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姜佳佳被打倒在地,在女人痛惜悔恨的目光中,缓慢的爬了起来,伸手摸去嘴角的血渍,清冷的眼里溢满了浓浓的恨意,“这就受不了了,比起你对我做的,你承受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顷刻,狂涌的愤怒撕裂了平静,狠狠的爆发出来,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整间别墅,“就是你你毁了我,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爱的沈西凉!该遭报应的是你,而不是我……” 罗琪抱着发疯的女儿,尖叫了起来,“来人啊,快叫医生……” -本章完结- 170她醒了,我要去看她(补) 服务员端上两杯香浓的咖啡,坐在桌边的两人相看无言。 梁夏最终受不了对面男人温柔深情的对望,首先打破这温馨静好的氛围。 “你找我什么事,我还赶时间,请你有话快点儿说行吗?” 冰冷的话语令傅旭冬心里微痛,他掩去心底的酸涩,依旧温柔似水的看着她,脸上荡起满足而欣慰的笑容,“你能坐在在这里心平气和的听我说话,我很高兴。” 梁夏搅着咖啡的手顿了顿,不禁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暖如春阳的漆黑眸底,心颤了颤。 她躲开他炽热的目光,冷冷一笑,“傅老师别说的那么煽情,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你谈话,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所以请你有话快点儿说。” 傅旭冬扯唇苦苦一笑,“你还是那么恨我吗?” “恨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干嘛要恨呢,恨还需要力气和精力,我哪有那么闲?” “对不起……我当年不是有意要弃你而去,我是……” “行了,如果你想回顾当年你的绝情,我知道了,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了,好吗,傅老师?”梁夏有些恼火,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抛弃就是抛弃,任何理由都没法让她释怀和原谅。 傅旭冬温柔的眸子染上一片浓浓的痛色,“不要恨我好吗,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没有想要抛弃你,我有回来找你,可是你……” “够了,我说够了你没听懂吗。”梁夏愤怒的打断他的话,整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搁在桌上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尖利的指甲几乎扎进掌心。 现在只有身体上的痛意才能让她保持清醒,压下心里狂怒的恨意。 他们一个个还真是阴魂不散,一个接着一个搅合着她平静安好的生活。 他们就那么看不得她过得好? 梁夏愤然起身,怒瞪着他,“傅旭冬,不管是什么理由,当年你的确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狠心离开了我,难道你忘了得当时我是怎么卑微的求你别走的吗?” 她的话犹如尖刀狠狠戳进他的心脏,傅旭冬沉痛的闭上眼睛,陷进痛苦的回忆。 他还记得当时接到来自国外那通电话时的震惊,颜言在电话哭着对他说,颜筝醒了,因为车祸睡了整整六年的颜筝醒了。 当时他震惊的几乎忘了说任何一句话,傻呆呆的听着颜言一个人在电话里噼里啪啦的说着。 六年前颜筝出了车祸,可是当时医院下达的是死亡证明,六年后她怎么还会活着,而且还成了植物人? 他还清楚的记得颜筝被医院通知为死亡时,自己麻木痛苦的样子。因为受不了撕心裂肺的痛,他还没来得及参加她的丧礼就逃回了国内,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那么爱他的一个女孩,却在最好的年华终止了自己的生命,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很好的去回应她给予的浓烈感情,愧疚悔恨一直纠缠着他,直到他遇到另一个让他死去的心重新跳动的女孩。 可是颜言的那通电话,彻底打乱了他的生活,粉碎了他为自己重新编制的美梦。 那通电话结束后,他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甚至不顾她卑微可怜至极的祈求。 他在病房里,看到颜筝苍白着脸对着自己笑,脑海里却是晃出另一张苍白愤恨的小脸。 他想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回国,可是颜筝的病情一度恶化,让他脱不开身。几个月后,她的病情稳定下来,他回了国。 但是他再也追寻不到她的半点儿影子。 校方说她提前结束学业,也搬离了他的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布满了灰尘,没有丝毫她的味道,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他找了她好久,直到美国那边来电话不停的催促,他才不得不重新飞回美国。 谁料到,再次得到她的消息竟是在八卦娱乐报道上,而她则堂而皇之的成了盛景然的隐秘“情·人”。 他第一次像颜筝撒了谎,抱着回国帮颜叔叔的借口,来找她,厚颜无耻的来祈求她的原谅。 梁夏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瘫在地上,死死拖住他的行李,哭嚷着不让他离开。 因为她再也受不了再一次被人遗弃,哪怕有丁点儿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可是那个男人甚至更为绝情,为了摆脱她,连行李都不要了,头也不会的踏出了房门,再也没有回来。而她在那空荡荡的小房子里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绝望。 她此生都不会忘记,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他说,“她醒了,我要去看她。” 是啊,她醒了你就去,那自己又算得上什么?多年来的一个解闷的调剂品吗。 真是可笑! 梁夏不想再看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包包,道了声再见,决然离开。 “夏夏……”傅旭冬紧追在后面,梁夏踏着急速的步子想快点儿甩掉他,不料脚一扭,痛的她向地上摔去,身后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及时稳住了她的腰身。 梁夏扭着身子挣脱开他,愤恨的瞪着他,冲着他毫无形象的大吼,“别碰我,你想干什么,傅旭冬,你究竟想干什么?” 傅旭冬僵着半空中的双手,一脸哀伤的看着她,“我只好好想看看你,好好的守护着你,我知道自己没了资格,请你不要再抗拒我。” 梁夏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守护她,他凭什么守护她,他又是他的谁?挂着别人未婚夫的名字,去守护另一个女人,他还真是多情,可惜,她无福消受他的“深情厚谊”。 “省省吧傅旭冬,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为了一丝温暖,傻傻追在你身后的白痴吗?收回你的假好心,我不需要,你还是守着你的未婚妻和小姨子吧。” 她的冷言讥讽,让他一时语塞。是啊,他还挂着别人未来丈夫的身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谈守护她。 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转身,离开,而却不能阻止一分一毫。 站在不远处的美丽女人看到这一幕,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白,她颤抖着唇,轻轻吐出两个深埋在心底的两个字,“旭冬……” 闻言,傅旭冬微弯的背脊,生生的僵在原地。 “筝……”傅旭冬转过身,看着柔弱不禁风吹的纤瘦身影,心蓦地一紧。 颜筝扯了扯唇,努力勾起一丝笑容,“真巧,刚回来就在这里碰上你了,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看来是不行了。” 傅旭冬几步走过去,把她纤瘦的身子揽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不,你回来就是个大大惊喜,怎么独自一人跑回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原本温凉的心,瞬间被他备至的关心温暖下来,“还不是太过于想你,你呀,一句话说回来就回来,就那么丢下我。” 傅旭冬温和一笑,“不是说了,不会太长时间,你还要不顾身体跑来。” 责备中满满都是浓浓的担心,颜筝听了很受用,立马喜笑颜开,也许所有女人都一样,因为心爱男人的一言半语会喜不胜言。 “刚刚那女孩是谁?”颜筝还是心有堵塞,刚才那一幕还是不能完全让她释怀。 她相信她的旭冬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当看到他与那女孩拉扯不清时,一种危机感应然而起。 傅旭冬扶着她的肩,与她对视,温暖的黑眸暗了暗,“她,是我的一个学生。” 原来是学生,颜筝松了口气,她知道傅旭冬这人的原则,他就算找任何女人,都不会找上自己的学生,一种道德底线深深的束缚着他,更何况他本是个古板,顽固的人。 颜筝笑着挎起他的胳膊,“那请问傅老师现在有没有空,能带我这个刚来此地的学生,到处走走吗?” 傅旭冬微微一笑,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好啊,你想去哪里?” “我要去的地方多了,你如说……” 颜筝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想去的地方,却没有看到身边男人那双暗沉的眸子,一直紧紧锁着前方某个地方,很久,很久。 梁夏气呼呼的把车开到小区楼下,没来得及去停车场,被站在楼下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梁夏甩门下车,抱臂看着站在眼前的女人,扯了扯唇,“傅旭冬的小姨子,你拦住我的车,想干什么?” 颜言高傲的抬起下巴,睨着她,“我不管你以前和旭冬是什么关系,现在立马远离他,别在缠着他了,我姐姐回来了,你没有机会。” “哦,你来找我的目的就是来警告我?我想你是多此一举了吧,你那只眼睛看见是我纠缠他了,拜托,先擦干净你的眼屎在说话好吗?” “你!”颜言被激怒,愤怒的瞪着她,“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了,你是个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纠缠了一个又一个,傅旭冬不是盛景然,他不会要你,他已经有了我姐姐,你不是就是要钱吗,多少,开个价?” -本章完结- 231你们都叙了什么旧 梁雨淋震惊的看着照片上和自己宛如双胞胎姐妹的女人,抱着一个三岁大的精致女娃娃,而那个女娃娃竟然就是自己经常梦见的那个,更不可思议的是站在她身边的英俊男人不是自己丈夫,却是对面那个微微发福的男人。 蓦地从脚底冒气一股冰凉的寒意,通过流淌着的血液瞬间遍布前身,冻得她整个毛孔都恐怖的张开。 她抬起头,死死盯着面前的一对男女,厉声质问,“这个照片是怎么回事?你们找人合成的吗?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罗琪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禁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在瞄到女人脸色渐渐变冷时,收敛了笑声,讥讽道“梁雨淋,你可真会找借口啊,合成?亏你想的出来,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像你的现任老公核实,让你丈夫亲口告诉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宋定国静立在一旁,看到女人见到那一刻后正经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开始有些迷惑了。 不得不说当她打开门时,见到她那一刻,他紧张的手心冒了一层汗,可是谁知她竟然说不认自己。 他以为这是女人还对自己有所怨恨,可是刚刚看她极力否认,似乎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人,难道在精神病院里得了失忆症了? 这让他很不爽,尤其是这女人现在还嫁给了她当年最爱的男人! 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自己抛弃的东西,再破也不想被别人捡去,还视如珍宝般的珍惜着,这让人觉得这个人压根就是个不识货的傻蛋。 正所谓前任过得不好,自己才能幸福的生活。 宋定国眯着眼睛紧盯着身前有几分狼狈的女人,低声咳了一声,“梁雨淋,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当年自己做的不对,不过你一直装作不认识,就有点过了吧。” 梁雨淋盯着男人那张发了福的脸,眼睛渐渐模糊起来,这张发福的脸慢慢的跟照片上英俊的脸结合,紧绷的大脑一阵疼痛。 罗琪上前继续补刀,“当年你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是定国抛弃了你们母女,实际上你们之间早就没了感情,没了感情的两个人再继续绑在一起怎么会幸福? 定国会跟你离婚,也是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现在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你有出色的儿女,体贴的丈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梁雨淋冷眼看着身前女人绘声绘色的演讲,头疼的厉害,身体轻轻的摇晃了两下,“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懂?” 宋定国上前两步,伸出手想扶她一把,瞄到身边已经变了脸色的罗琪讪讪的缩了回去,“我想你不会一点都记不起来吧,我们是大学认识的,后来结婚,生活在一起七年多,还有一个女儿叫梁夏,你可以不记得我,可是你最爱的女儿夏夏,你不会也忘了吧。” 梁夏?夏夏…… ——定国,你说我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俩的孩子。 ——定国,你快给我们的女儿起个好听的名字,她都快满月了,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恩,我姓宋,你姓梁,孩子又是六月二十一号今年夏至出生的,那就叫宋梁夏吧。 ——宋梁夏,夏夏,恩,好听!宝贝你以后就有名字啦,夏夏,开不开心。 女人幸福欢快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耳边,连觉不断。 她轻抚着脑袋向后踉跄了两步,侧身软软的靠在打开的门上。 遥远的记忆中,一些早就模糊的东西在开始慢慢的苏醒。 那些被她遗忘了的人和事在渐渐的清晰的呈现在她昏沉的脑海里。 可爱孩子的笑脸,温柔体贴的俊美男人,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生活的画面。 突然画风一遍,男人冷漠决绝离开的背影,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自己忽然间消失的意识…… 她记起来了,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她瞬间跌入人间地狱,痛不欲生。 “啊……”女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紧抱住脑袋跌坐在地上。 她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着,记忆力最恐怖的经历历历在目。 “我没有病,我不是疯子,别碰我,我不吃药……” 女人彻底沉浸在自己悲惨的世界里,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罗琪仰着下巴,低眉俯视着她,心里从未有过的痛快。原来把最恨的人逼疯,是如此的大快人心。 宋定国愕然的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心里划过一丝后悔,刚要蹲下,被身边的女人喝斥住,“你要干什么,宋定国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可是我的丈夫,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现在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 宋定国还没来的及为自己辩解一句,被身后突然一股力量狠狠的甩开,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跌个跟头。 他站稳后,怒意横生,刚要发火,正对上不远处门口蹲下的男人寒凉刺骨的眸子。 “滚,趁我想杀人前!” 颜楚瑞半蹲着身子,伸出双臂把缩在地上的女人轻柔的拥入怀里,一手轻轻的顺着她的背,嗓音沙哑而无比的柔软,“没事了雨淋,一切都有我在呢?” 感受到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女人激烈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突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攥紧男人的双臂,用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吼出来,“叫他们滚,叫他们滚,我不想见到他们,不想见到他们……” 话音刚落,整个人彻底陷入了黑暗。 “雨淋!”男人见她只是情绪激动暂时昏了过去,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女人,给了身后助理一个眼神,回身抱着人直奔卧室。 门外想离开的两人被人高马大的助理堵住,一手拎起一个,甩到了旁边的房间内。 颜楚瑞看着医生给妻子检查完身体,深锁的没紧紧拧着,“她怎么样?” “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刺激过度,暂时性的昏迷。”医生一件件的收起检查仪器。 “那她的记忆是不是有复苏的迹象?” “这个现在还不能下定结论,只能等颜太太清醒过来,毕竟当年是因为深度催眠她才丧失那几年的记忆,都过了十几年了,再好的催眠师,也不能保证她不会突然间恢复所有的记忆。” 颜楚瑞深深吸了口气,“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黄医生。” 送走了医生,颜楚瑞招来了看护,转身出去,助理先他一步打开了旁边的门。 客厅沙发上,罗琪和宋定国如坐针毡,看着缓缓走来脸色阴沉难看的男人,心里莫名的害怕起来。 颜楚瑞在两人对面坐下,双腿交叠,拿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后轻轻搁置在茶几上。 他眼睛凉薄的看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温凉的笑,“宋先生,宋夫人,能说说二位今日来找我太太到底是什么事,或许我太太帮不上忙的我能帮呢?” 男人虽然在笑,但是笑容里迸射出来的那股毁天灭地的狠厉了还是让两人不由得一颤。 罗琪紧了紧手里的皮包,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颜先生误会了,我们只是和您太太叙叙旧,谁曾想就勾起了颜太太的伤心事来。” “叙旧?哦,我倒是想听听,你们都续了什么旧?” 宋定国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颜楚瑞,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和梁雨淋的婚礼上。 那时他还没有发家,家境一般,只是和妻子在饭店宴请了各自的亲朋好友。 他还记得当时男人姗姗来迟,带了一份意义非凡的礼物,差点让他的婚宴瞬间泡汤。 男人送了一枚订婚戒指,他看到了妻子惨白的脸。 虽然没有预想的那样毁掉婚宴,梁雨淋把戒指还了回去,但是那枚戒指像个尖利的刺深深的扎在他的心底。 后来那男人失魂落魄的走了,他们也幸福的过了七年,虽然没有走到最后。 他想当初能那么决绝的跟梁雨淋离婚,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因为那根被深埋多年的刺。 和罗琪偷偷摸摸的那两年,虽然见不得光,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大男人主义的欲望。 两人之间没有梗在心底的尖刺,他发现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后来权力和金钱的you惑身居其上,彻底攻破了了他最后坚守的爱情。 罗琪敛眉,胳膊肘碰了碰一直发呆的丈夫,眼神闪了闪,“颜先生说笑了,这些都是女人之间的私房话,没什么大的意义。” “私房话?如果只是私房话的话为什么我的妻子会受到刺激,以至昏了过去,你这私房话未免力量太大了些!” 宋定国看不得昔日情敌咄咄逼人的态度,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颜楚瑞,你在这里装什么无知,我们能说什么,不就是把你想隐瞒的事情钱都告诉她,让她看清楚她现在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丈夫!” 颜楚瑞儒雅的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怒涨的丑恶嘴脸,“我再怎么样,也比当年婚内出轨,为了利益金钱抛弃妻女畜生不如的混蛋强上百倍不止!” “颜楚瑞你……”宋定国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茶几上,震得手心整个都麻了,脸色涨的跟猪肝一样难看。 -本章完结- 232什么叫做两清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云淡风轻的挑挑眉,满脸的鄙夷和讽刺,“怎么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宋定国喘着粗气有气没处撒,只能忍着,憋得老脸青筋直跳,“颜楚瑞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如果当年没有你的离弃,梁雨淋也不会遇上我,更不会嫁给我,以至后来又离婚。说到头来,你才是那个害她的罪魁祸首,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扣到我的脑袋上!” 颜楚瑞心里猛然一窒,细细麻麻的疼痛从身体各个毛孔里钻了出来,遍布全身。 他竟然一时无语反驳。 宋定国见搓到他的痛楚,刚刚憋在心底的怒气终于可以很好的发泄出来,心里开始畅快起来。 他微微捋了一下袖口,冷声哼道,“你以为你们之间的那点破事能瞒我一辈子?从追梁雨淋第一天起,我就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当年我虽然穷,但是并不是什么女人都会要,要不是知道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你以为我还会娶她吗?我宋定国可不是个破鞋收纳处。” 没有一个男人在听到别人侮辱自己的妻子还会无动于衷,颜楚瑞更是如此。 他猛然起身,隔着茶几紧紧揪住宋定国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狠狠的拖了出来,随后奉上一记狠狠的拳头,把他打趴在地,猩红的瞳眸似要把他凌迟一般,“宋定国,你他妈再敢说一句试试!” 静静坐在一旁的罗琪脸色也十分难看,尤其是刚刚听到“破鞋”两字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精彩十分。 自己的丈夫被人打趴在地,她没有丝毫的心疼和紧张,反而是更加的愤恨和嫉妒。 梁雨淋,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何德何能,还能让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像毛头小子一样冲动的大打出手! 宋定国趴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水,想挣扎着爬起来回击,可惜无果。 多年的优怡生活,不但改变了他的体型,同时也腐化了他的身体素质。 宋定国丝毫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异样,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了她。女人低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优雅的起身,静静的看着身前盛怒之中的男人,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想必颜先生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就不再打扰了,我家丈夫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日后一定会登门道歉。” 颜楚瑞回身,瞄了一眼一脸镇定的女人,冷嗤一声,“登门道歉就不必了,我不想自己的太太感到恶心。以后只要在我太太目之所及的地方不要出现二位这样恶心的东西就可以。程林,送客!” “宋夫人,请!” 一直站在一旁的助理拉开门,礼貌的伸出手示意道。 罗琪修长的指甲狠狠的抓在名贵的包上,强自按压住心底的屈辱感,僵着脸扶起地上的丈夫,一步步走出房间。 今天她所受到的屈辱,总有一天会一分一分的讨回来! 梁雨淋缓缓睁开眼睛,被室内暖色的夜灯刺激了一下。 她不自主的伸手去挡,胳膊似乎被什么重东西压住,一时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她才适应室内的灯光,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醒来,颜楚瑞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正对上女人那双饱经风霜后平静无波的黑眸,心轻微的颤了颤,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雨淋,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人暗哑的嗓音在幽静的空间响起,轻颤中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 梁雨淋看了他一眼,平淡的眼波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收回自己的胳膊,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拒绝了一旁想上前帮忙的男人。 颜楚瑞伸出的双手直愣愣的僵硬在半空中,最后悻悻放下,收在身体两侧紧了紧拳头。 他定定的看着女人自己靠在床头坐好,眼睛微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惊忙转身,快速的从卧室茶几上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递到女人嘴边。 梁雨淋没有拒绝,顺着他的手,把一大杯的水全都喝干净了。 喂完水,男人细心的抽出纸巾把她嘴边的水渍擦拭干净,盯着女人一双清明的眼睛,喉头紧了紧,半晌才压着嗓子说出一句话,“雨淋,对不起!” 女人扭过头,直视前方,忽略掉他眼底的沉痛和歉疚。 一个人在一天内经历了这一辈子所遭受的痛苦和磨难后,一直起伏不定的心竟然一下子平静下来。 她闭上眼睛,之后慢慢睁开,干裂的唇微微动了动,语气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漠然,“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男人一时语塞,呆呆的看着灯光下她温暖的侧颜,此刻却是漠然一片,心像划开一条口子,鼓鼓的流出血来。 梁雨淋忽然扭过头看向他,温柔的眼角流过一丝暖意,她轻笑道,“楚瑞你坐,快给我讲讲我的夏夏,这些年她,她过得好吗?” 想到那个被自己遗忘了快二十年的女儿,心疼的几乎窒息。她迫切的想知道女儿的情况,更怕知道这些年她会过得不好。 这样矛盾的心情左右着她,寝食难安。 颜楚瑞依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抓起她轻颤的双手,复杂而又沉痛的看着她。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女人睁大了眼睛,万分紧张的看着他,“她过得不好是不是?是不是?” 男人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这让她一颗心高高的悬在嗓子眼,更加感到不安。 “雨淋,我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激动,要冷静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女人听话的点点头,把男人的双手抓的更加紧了些。 颜楚瑞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调查过的,所知道的一切,一件一件的讲述给她听。 当年他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出来,找了最好的催眠大师,让她彻底忘掉那段痛苦扭曲的经历,让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没有出国那一年。 他和她的父亲达成协议,从医院直接把她带去了国外,与国内的一切隔绝。 而每次回国,他也只是把她带到他为她编制的“家里”与家里的二老团聚,期间一直没有见过女儿,而那时候,她的女儿一直以为自己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女人一直静静的听着,双手紧紧扣着男人的大掌,指甲几乎欠进他的皮肉里。 后来那孩子渐渐长大,开始恋爱,女人也略微的欢喜了一点。 在他讲到那孩子失去孩子那一刻,梁雨淋紧绷隐忍的神经彻底崩溃,她狠狠的甩开他的双手,尖叫着抱头痛哭起来。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的宝贝怎么会经历这些不幸,你说的不是她,不是她……” 颜楚瑞上前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安抚着激动崩溃的情绪,“那孩子很勇敢,她还救了自己的亲弟弟,我们为她难过的时候,也该为她骄傲不是吗?何况现在,她的妈妈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 “她不会原谅我的,我不配做她的妈妈,在她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我却没在她的身边,我不配,不配做她的妈妈……”梁雨淋窝在丈夫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最最疼爱的至亲骨肉竟然会遭受这么多苦难,她小小年纪痛失孩子和亲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颜楚瑞不敢再讲下去,他怕她知道那孩子被丢下后疯过一段时间会彻底的崩溃,他颤抖着双手把女人拥的更紧些。 “都过去了,她现在生活的很好。当年我们离开后不久,你的表姐找到了她,把她当做自己亲生的女儿一般带在身边。期间她找过我,也知道你的情况,所以,我们瞒着你让她代替你去照顾夏夏。” 梁雨淋猛地推开他,大叫起来,“你们一个个的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们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恢复记忆后会疯掉,那是我的女儿,我才是她最亲的人,你们凭什么替我照顾,凭什么?” “雨淋……” “颜楚瑞,你又凭什么?我的丈夫?在我失去记忆期间,用欺骗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得到我,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雨淋……我不是……”颜楚瑞一脸沉痛的看着已经几近疯狂的妻子,心痛不已。 梁雨淋抹干净了眼泪,愤恨的盯着他哀戚的黑眸,语气尖锐而刻薄,“我说错了吗?如果当年我清醒着,死也不会答应嫁给你!别忘了,是你当年先抛弃我和别的女人结婚,想回头找我,你当我是什么?可以挥之来去的践货吗?” 颜楚瑞双眸微凛,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一股苦涩蔓延至心间,“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和她结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并不爱她,我……” “你住口,颜楚瑞,现在你年纪一大把了还把爱不爱的挂在嘴边,恶不恶心。我不管当年你是什么原因,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就不会再让自己回头。 不过我还是谢谢你当年的仗义相救,否则我现在还是一个疯子,但是我也照顾你们父女这些年了,也该还清了,咱们两不相欠。” 颜楚瑞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女人,一时惊怔住,“你说清楚,什么叫做两清了?” 梁雨淋很快的冷静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后冷笑一声,“那我就说明白一些,当年你的所作所为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些年你隐瞒着我女儿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所以,找个时间,我们把婚离了吧。” 男人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他蓦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的女人,两侧的双手紧握,指节咯咯的。 “我会陪你慢慢的去向夏夏解释,也会帮你恢复你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但是离婚,你想都别想。” 说完,男人转身仓促的大步离开。 门狠狠的被甩上,房间再次恢复安静。 梁雨淋再也绷不住情绪,瘫软在床上,双手抓着床褥呜呜的痛哭起来。 她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才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后,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怪不得她会夜夜梦到那个三岁娃娃,母女连心,血脉始源,自己的女儿在遭受不幸,哪个当妈的会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好恨啊,恨自己当年的懦弱,为了宋定国那么一个渣到极致的男人竟然会丧失理智。 她可怜的女儿,想到女儿她疼的整个人都在不停的抽搐。 为了女儿,她也要坚强起来,她会一直守着她,弥补多年的亏欠,更想做一个母亲该为儿女做的事情。 颜楚瑞狼狈的靠在门旁,微乱的灰发更显出几分沧桑。 “先生?”助理程林从一旁开门出来,看到老板颓废的模样,一时有些诧异。 颜楚瑞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你去查查小少爷现在在干什么,回国这么久了,怎么也没过来看看他妈妈。” “好的。”程林会意,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 颜楚瑞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播出一个号码,很久那边才接通。 “喂,是叔叔吗?西凉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事吗?” “颜筝?” “恩,是我叔叔。” 颜楚瑞眸色几度变化,深吸口气,声音疲惫而凌厉,“这么晚了,你怎么跟沈西凉在一起?” 那边颜筝急忙解释道,“叔叔,您别误会,我,我身体不舒服,西凉只是过来照顾我一下。” “他照顾你?你不是有未婚夫吗,自己的未婚妻让其他男人照顾,他是干什么吃的。”颜楚瑞从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燃烧了他整个心肺。 “叔叔,您怎么了?” 颜筝愣怔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让他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轻声说,“没事了。”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沈西凉洗完澡,换了一件干净清爽的衣服出来,头发上的水珠还在滴着,看着床上的女人拿着手机发呆,黑眸紧缩,莫名生出一丝紧张,“什么事?” 颜筝回头看到美男出浴一幕,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小脸涨红,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羞赧一笑,“没事啦,是我叔叔,不知道要干什么,电话说道一半就挂了。” 沈西凉眉头紧锁,拿过手机,冷声道,“以后不要随便接我的电话。” 颜筝愣了片刻,敛了笑容,木木的点头应道,“哦,知道了。” -本章完结- 233作妖 沈西凉看到女人敛起的笑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点过了,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抿了抿唇,“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颜筝紧了紧手里握着的手机,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掩饰住眸里藏匿的异样情绪,再抬起头时已然换成一张明媚的笑脸,“切,我才没你那么小气巴拉的呢,呶,还给你!” 随即把手机朝着他丢了过去。 沈西凉稳稳的接住手机,看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眼底的眸光闪了闪。 “是我叔叔啦,莫名其妙的打了电话,问他做什么他又不说,直接挂断,要不你回一个电话吧,万一有什么事情呢?” 女人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被子,带着一丝委屈悻悻的解释道。 颜叔叔? 男人好看的英眉蹙了蹙,直接把手机装进裤袋里,扯开毛巾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 颜筝搅动的双手顿了顿,几秒后,温温软软的应了一声,“好,路上小心点儿。” 从医院出来,沈西凉上了车,拿出手机,刚要播出一个电话,刚刚驶离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差点让他把手机扔出去。 “什么事?” “少爷,前面有人拦车。”常叔踩了急刹车,心剧烈的跳动着,即便几十年的开车经验,也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他年纪大了,素质好,非要下车好骂骂拦车的不要命的主。 沈西凉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站在车灯前,抱着双臂阴骛着脸看向车里的男人。 推开车门,下车,站定,男人的动作一贯连城。 两个实力相当的英俊男人凉凉的看着对方,一个冷漠凉薄,一个阴寒刺骨。 刺眼的车灯打在男人白净的脸上,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更加苍白吓人。 他放下双臂,上前一步,半倚在车头,伸手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缓缓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片烟雾。 烟雾迷蒙中,他扭头看向端正的立在后车门的男人,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极大的嘲讽,“沈大少爷你说你这深夜私会红颜知己,要是让家里的那只小东西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沈西凉双眉一拧,黑眸沉沉的看着他,语气淡然凉薄,“我如何那与宋少爷有何关系?” 一句“宋少”让男人吸烟的动作僵了僵,几秒后才回过神,眉毛高高挑起,冷哼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藏得挺深呢。那又如何,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姐姐,该关心的时候还是要关心的不是吗?” “我想宋少爷是表错了情吧,你的姐姐现在可是正在家里修养,随时都会做出一些让人心痛一辈子的事,你不好好在家守着,还有心思半夜出来晃荡,这要是有个万一……” “你闭嘴!”宋佳卓把燃了一半的烟狠狠的丢在地上,怒意横生的瞪着他,若不是极力克制,几乎有上前撕裂他的冲动。 “她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也全都拜你所赐。这些年她傻兮兮的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就算是条狗也该有点感情吧,可是你看看你,除了折磨和无情的抛弃,你都给了她什么?” 沈西凉单手插在裤袋里,因为是背光站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漂泊在空气里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你跟我谈感情?正好,我们今天可以好好谈谈。” 男人心里一跳,瞪大眼睛盯着他。 “当年你们姐弟设计陷害她离开我,后来又害她流产差点死掉,说起来她也是你名义上的姐姐,当时你怎么没有流露出一丝感情?如果你当初哪怕是生出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悯,后来她也不会因承受不住而疯掉……”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宋佳卓激动的大吼出声,握着身侧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男人的话就想一把锋利的刀,字字割在他的心上,血淋淋的痛入心扉。 当年血淋淋的画面交叉出现在眼前,逼得他的情绪几近崩溃。 沈西凉冷冽的眸光倏地犀利起来,一股卷着浓浓怒火的杀意陡然升起,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阎罗,恐怖直刺心底,“当年的伤害过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看到的现在,紧紧只是开始而已。” “你们现在所承受的这些,都及不上她当初的十分之一!路还长着,宋少,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伸手开车门,上车。 车子后退一些,躲开前面失魂落魄的男人,快速驶离。 宋佳卓在车后退时因为失去支撑,踉跄了几步,颓败的跌坐在地上,男人刚刚的话,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他缓缓闭上眼睛,大脑极力的在消除当年那被他深藏在内心阴暗角落里,几乎要被遗忘的惨烈一幕。 可是深深扎根在骨子里的悔恨,就像潮海一般,瞬间淹没了他唯一想要保留的一丝清明。 常叔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地上悲伤至极的男人,隐隐有些担忧,“少爷……”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后座上的男人闭着眼睛,缓缓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淡淡的说,“宋家的骨头硬的很。” 常叔点点头,专心的开自己的车。 “常叔,明天叫常规过来吧。” 常叔心思一动,缓缓的应下。 沈西凉回到公寓,输入密码打开门,厅内像往常一样,留下一盏昏黄的夜灯,等着他夜里晚归。 刚刚烦躁暴虐的情绪瞬间消散,心底缓缓升起一股暖意,温暖了整个心田。 他换好拖鞋,脱下西装外套挂好,大步直奔主卧室。 轻轻的推开门,卧室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过窗帘洒进来的月光,他能够看见床上半个身子骑在被子上,睡得一脸香甜的小女人。 空了半天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被填的满满的。 他轻手轻脚的猫到床边,看到小女人睡得正美,凤眼一眯,孩子气的邪邪一笑,弯下腰,用沾染了丝丝凉意的发丝去搔她白净的脸蛋。 梁夏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脸上有痒痒的,凉凉的东西在骚扰着自己,不耐烦的来了一巴掌,嗫喏一句,“走开,烦人!” 沈大少爷撒娇的恶作剧才刚刚实施,后脑勺就被赏了一个大巴掌,一时愣了愣,片刻后回过味来,燃起一股怒气,伸手扶起女人娇俏的下巴,对上那一张诱人的樱桃狠狠的吻了上去。 起初只想浅尝辄止,教训一下这丫头刚才的巴掌,没想到一碰上就欲罢不能。他撬开她的樱唇,滑溜的舌头伸了进去,不停的勾要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 睡得迷迷糊糊的梁夏,被热醒,睁开眼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几乎尖叫起来。 “呜……呜……”呼吸被阻,她难过的反抗起来,不停的捶打着男人深厚的背。 沈西凉轻蹙眉头,制住她捣乱的双手,又热情的吻了好一会,直到她真的有些气喘吁吁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同时带出一缕银丝既暧昧又色青。 梁夏喘着粗气,朦胧的媚眼春波荡漾,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羞人的动作,脸蛋爆红,狠狠的把他推倒一边,慌乱的坐了起来。 被人打扰了好觉,心情自然不会很好,女人呛声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作什么妖啊?” 被推倒在一边的男人脸一黑,迅速的爬起来,骑坐在女人的腿上,又惹得她一惊,“你干嘛?” 男人眯着清凉的眸子,捏住她光滑的下巴抬起,不咸不淡的话语怎么听怎么渗人,“作妖?” 梁夏浑身一抖,故作镇定的拍掉下巴上的爪子,斜了他一眼,缓缓的吐出口,“自己回来晚了,还要故意把人弄醒,你不想睡觉,我可要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明天请假。” “喂,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说请假就请假。再说了,盛景然也不是你,开公司跟玩一样,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如果那样,盛世还不早倒闭了。” 沈大少爷挑挑眉,若有所思的响了一会,“你的意思是我的能力比盛景然强了”。 梁夏暗自烦了个白眼,你可真能给自己往脸上贴金! “我可没那么说,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什么?”男人皱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似如果说出他不爱听得话就会倒大霉一样, 迫于这厮的淫威,也为了能睡个好觉,她最终妥协,好吧,沈大爷您今天抽风说的一切都对。 “没什么,你最强,你最棒,行了吧。” 对于女人这种息事宁人草草了事的行为,沈大少爷很是不满,但是看着小女人打着哈欠甚是困顿,心下一软,暂且放过她。 他翻身到床的另一半,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在女人痴呆的目光中,钻进温暖的被窝,伸臂把女人揽进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梁夏眨巴了一下眼睛,干咳了一声,“喂,” “还想不想睡觉,不想睡觉,咱们可以做些别的。” 梁夏立马闭嘴,暖暖的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男人紧了紧双臂,抱着怀中的柔软,渐渐睡熟。 -本章完结- 234她记起来了 初冬暖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杨洒在宽大的床上,梁夏单手搭在被阳光刺中的眼睛上,迷迷蒙蒙中随手一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触手只有剩下微凉。 等眼睛适应了房间的亮度,梁夏爬起来瞟了一眼柜子上的闹钟,微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 靠!快十点了! 难怪阳光那么刺眼! 随即一声尖叫嘹响了整个楼层,“啊,沈西凉麻蛋的敢关老娘的闹钟!” 梁夏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画了个简单的妆容,随手抓起床边柜子上的手机,急吼吼的冲向玄关。 当她打开门的瞬间,看到门外等待的人,蓦地怔住。 梁雨淋紧紧看到门前的人,双手不自觉的扣紧手包,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变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吐出两个字来,“夏夏……” 梁夏迈出的步子猛然顿住,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同时那两个字就像利剑一样穿在她的心间,刀口裂开般火辣辣的疼。 “夏夏,我……我是……”泉涌般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梁雨淋颤抖着双手想去摸摸女儿俊俏的脸庞,不料却被无情的躲开,伸出去的双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 心像被野兽撕裂开,痛到四肢百骸。 梁夏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然平静无波,说出的话语也十分冷酷无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颜夫人吧,您要是来找沈西凉的话,很抱歉,他已经去上班了,您只好去公司找他。” 梁雨淋感受到女儿的冷漠和淡淡的疏离,眼泪流的更凶,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我是来找你的,夏夏,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 梁夏皱紧了眉头,双手的指甲几把昂贵的皮包抠出深深的掐痕,狠狠的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在我眼里你就是颜楚瑞先生的夫人,对吧,颜夫人!” 梁雨淋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能把自己当做陌生人一样看待的女儿,心好似被利器豁开一个口子,鲜血汩汩的往外流着,痛的撕心裂肺。 梁夏关上门,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经过,快步奔向电梯。在电梯打开的瞬间,身后传来一个哽咽而颤抖的声音,“夏夏……我是妈妈呀,我真的是妈妈呀……” 那声音哀伤而绝望。 听到那久违的两个字,梁夏浑身一颤,心里不停的翻涌着千滋百味,有委屈,有愤恨,还有浓浓的化不开的酸楚。 她仰起头,狠狠的吞下眼睛里的酸涩,紧了紧手里的包,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我早就没有妈妈了……” 这几个字就像毒刺一样狠狠的扎进梁雨淋的心里,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双手紧紧揪着手里几乎变了形状的手包,泪水几乎模糊了双眼。 她顺着墙壁缓缓的跌坐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失声大哭起来。 颜楚瑞急急忙忙找来的时候,她依旧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时而傻笑,时而痛哭流涕。 “雨淋!”颜楚瑞半跪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她,心疼的拧成一条绳子。 他轻轻的托起她的双臂,同时眼睛已经在她身上来回看了好几遍,确认真的没受伤,心上一直悬着的大石块这才落了下来。 “雨淋,先跟我回家好吗?”颜楚瑞慢慢的扶起她,声音温暖柔和。 梁雨淋目光涣散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喉咙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要等我女儿回来,我不回去,我要等她。她等不到我,天黑了会害怕的。” 颜楚瑞猛然怔住,平时温润如水的黑眸瞬间砌上一层薄薄的冰渣,嗓音干涩而暗哑,“雨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梁雨淋推开他搀扶的双手,迷茫的双眼里渐渐清明起来,语气无比的坚定和决然,“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没有再犯傻,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想守着自己的女儿,永远守着她,再也不会跟她分开,再也不会让她没有妈妈。” 颜楚瑞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心好似被一颗长满荆棘的蔓藤缠绕起来,越收越紧,越紧越疼。 良久,他才艰涩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那我和小忆呢?你就这样不要我们了吗?” 梁雨淋心口一紧,闪躲开他期盼的眼神,冷硬的开口,“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两个不可能了,小忆已经已经成年了,他会谅解我的。” 颜楚瑞上前一步,双手狠狠的扣住她的双肩,凉薄的眼里染上一股怒意,“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们不可能了?怎么不可能了?” 梁雨淋本是温凉淡漠的性子,这下子也被他逼急了,狠狠的甩来他的双手,后退几步,几乎贴上墙壁,跟他拉开距离,声音清冷决绝,“难道那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颜楚瑞,你欺骗了我,害我跟自己的女儿骨肉分离那么多年,直到现在她还恨我入骨,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怎么跟你再若无其事的过下去?除了离婚我们别无选择!” “梁雨淋,你忘了我跟你说了什么吗?想离婚,你这辈子都别想!”颜楚瑞猩红的眼睛和低吼的嗓音,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一向温润的男人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吓人的。 男人甩下这句话,转身甩袖离开。 梁雨淋深吸口,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单薄的后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凄凉的寒意透过衣服散布到四肢百骸,心也跟着凉了。 她自嘲的一笑,也许这就是报应,她梁雨淋这一生注定了众叛亲离,孤苦一生。 看来人真的是一点儿坏事都不能做,否则真的会应了天谴,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梁夏出了电梯,一路小跑到车前,颤抖着手从包里搜到车钥匙,慌不择神的打开车门,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她的大脑乱成了一锅粥,开车时几乎没在状态,一路上,有还几次都差点追了尾,在飘忽中,最终安全的把车开到了公司的楼下。 下了车,她直奔顶层,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盛景然正在跟国外分公司的高层开视频会议,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撞开,看到无头苍蝇一样闯进来的某人,狼狈至极的模样,不悦的皱了皱眉。 他关掉视频,慵懒的靠着大班椅,双手捏着眉心,漫不经心的问道,“看你这幅鬼样子,是不是又被那姓沈的欺负惨了?” 等了一会没见答话,盛景然幽幽的睁开了样,正对上她一双微红凄然的黑眸,心莫得一紧,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话!” 梁夏紧紧咬着嘴唇,眼睛里的酸涩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了下来。 “哥……她记起来了!” 盛景然眉心一紧,墨黑的眼底波涛汹涌,抓住椅子扶手的双手慢慢收紧,然后又渐渐的松开。 斟酌许久,才暗声问道,“她去找你了?” 梁夏摸去脸庞的泪水,哽咽着点了点头,“她喊我的名字,还……还说她是,她是……” 妈妈两个字,她实在是叫不出口,曾经是离她那么的遥远,已然是她这辈子都不敢再提及的禁忌。 盛景然起身走到她身边,抱了抱她的肩膀,拥着她坐到沙发上,吩咐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把其中一杯硬塞到她冰凉的双手里。 在她的情绪差不多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斟酌些许才开口问道,“夏夏,你跟哥说句实话,现在你还恨她吗?” 梁夏撑着咖啡的双手微微顿住,挂着泪水的眼睫毛眨了眨,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从知道她还活着的那天起,我恨过,可是我又无比的庆幸她还活着。 可是那一天,哥,我失去宝宝的那一天,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沈弈不要我了,外公不要我了,就连唯一剩下的宝宝也失去了,当时我多想就那么死了,可是看到她为她的另一个孩子跪下来求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也许这也就是我存在这世界上的唯一价值了。” 盛景然刚想要说什么,被她打断,“当然,你知道后来我疯了,那时候的痛苦几乎忘的一干二净,再后来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突然之间特别能理解她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忘记一切痛苦的办法,虽然不怎么好吧。” 梁夏自嘲的笑笑,盛景然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眉心皱的更紧,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让你清醒过来不是来理解别人的,你是你,她是她,她不需要你的理解,你也不必理解她,虽然她是生养你的亲生母亲。” 梁夏敛了笑容,低下头,双手捧着杯子,目光呆滞的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冒着热气。 盛景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喝了口咖啡,舒展了眉头,嗓音也柔和了下来,“夏夏,哥不能帮你走出心里的阴霾,是我的失败,可是哥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梁夏低垂着头,握着杯子的双手紧了紧,蝶翼般的睫毛闪了闪,遮住了眼里滚动的情绪。 -本章完结- 235趁虚而入 出了总裁办,梁夏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多半天的时间呆愣的对着不断闪烁的电脑屏幕。 桌上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就像没听见一样,保持同一个姿势怔怔的坐着。 尚业总裁办公室,沈西凉站在落地窗前,播出最后一个电话无果后,微蹙眉头,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焦虑和担忧。 崔文斌合上刚刚报完的数据,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自己老板刚才极度走神的态度很是心碎。 他费力在这巴巴了半天,他老人家可好,一个字没听进去!崔文斌干咳了两声,硬着头皮开口问道,“总裁,您看这计划还有需要改动的必要吗?” 沈西凉看了眼已经黑屏的手机,沉思了片刻,嘴唇翕动了下,似是轻轻低喃,似是自言自语,“看来小东西又不老实了!” 崔文斌拧着眉头竖着耳朵听,却没听太清,嘴贱的问道,“您说什么东西不老实?” 沈西凉抬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清冷寡淡,“报告完了还不出去,是不是还要等着我替你做事?” 崔文斌打了个冷战,抱紧怀里的文件夹,急忙摇头,“不敢,老板!我马上出去工作。” 说完,他急忙转身遁走。 “等一下,你说怎么哄一个女人,既让她觉得你很在乎她,又不能把她惯得蹬鼻子上脸,一生气就跟你拧着干?”沈西凉温凉的声音轻悠悠的响起,止住了他刚刚迈开的腿。 “额?……”崔文斌懵逼了几分钟,抓了抓梳的中规中矩的短发,想了半天,脸红脖子粗的憋出一句话来,“有事您找百度,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沈西凉心里萌生的一丝希望之苗就那么被狠狠的浇灭,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凉薄的唇动了动,语气直接而凌厉,“滚!” 这回崔文斌如愿以偿真的“滚”出了办公室。 不过没几分钟,他又敲门进来了,接收到自家老板那杀人的目光,不禁缩了缩脖子,“那个不是我要回来的,是颜先生来了,他要见您。” 沈西凉坐回到大班椅,把手机放到桌上,挥了挥手,示意他把人请进来。 颜楚瑞一身颓丧的快步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语气从未有过的急切和无可奈何,“西凉,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沈西凉微敛了神色,把人请到会客沙发上坐下,让秘书端上两杯茶,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颜叔叔,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颜楚瑞闭了闭眼,睁开后定定的看着对面让人永远也无法猜透心思的年轻男人,深深叹了口气,“想必你早就知道了你颜伯母跟梁夏之间的关系了。” 沈西凉举到嘴边的茶杯顿了顿,黑墨般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几不可查的光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颜叔叔现在才谈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点?” 颜楚瑞身子一僵,随即自嘲的一笑,“是啊,看来这些年来都是我一个人在自欺欺人。我把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同时打救世主的幌子,用尽卑劣的手段硬生生的抢了过来。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胆战心惊的过着每一天,总是怕哪一天梦醒了,得到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现在好了,梦终于碎了,我的报应也来了。” 沈西凉微垂着头,白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茶杯,嘴角勾起的那摸弧度渐渐隐退下去,深邃的眼眸像一潭清水般波澜不惊。 “颜叔叔应该知道,佛家所讲述的因果循环,你中下了前因,将来就要接受它所产生的结果。”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冷漠,可是却让颜楚瑞感觉到了其中夹杂的愤怒和强烈的不满。 心尖仿佛被无数的蚂蚁咬过,说不出来的感觉。 半晌,颜楚瑞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双手抓紧了腿上的裤子,喉头动了动,声音低沉而暗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无论当年我是出于什么目的,都真真实实的伤害了梁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别让她再记恨她的妈妈,她妈妈是无辜的。 所有的一切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沈西凉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搁置在茶几上,漆黑的瞳孔染上几分凉意,不屑的冷嗤一声,“只怕您一个人承担不下来吧。” 颜楚瑞心里一紧,两侧的蜷缩的双手又紧了几分,“你是什么意思?” 沈西凉慵懒的靠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右手的两根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大理石茶几,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语气寒凉而坚定,“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带着你的一家老小,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想到当年那个傻瓜看到这一家子人幸福的全家福时,眼底涌现的痛苦和绝望,他都有摧毁那种幸福的冲动。 颜楚瑞积满希望的双眸瞬间暗淡了下去,颓丧的低下头,一种绝望的感觉狠狠的撞击着心头。 夜色降临,花灯初上。 黑洞洞的办公室里,梁夏抱着双腿,蜷缩在办公室的椅子里。 她歪着头,透过落地窗静静的看着远处高楼大厦和街道长龙上的万家灯火。 心从未有过的空洞和茫然。 她感觉自己就像行驶在茫茫大海里的一只孤舟,漫无目的的漂流,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大船,更没有可以停靠的港岸。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她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沈西凉看到像婴儿一样把自己保护起来,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心像是被人死死攥住,窒息般的疼。 他大步走到女人跟前,缓缓的蹲下,跟椅子上的她平视着,小心翼翼般的捧住她苍白的小脸,在触到她冰凉般的肌肤时,瞳孔猛然紧缩,声音低沉沙哑蕴着一丝沉怒,“你这一整天到期干了什么?又是谁准你自虐的?” 梁夏无焦的双目在他炽热掌心的温暖下渐渐恢复了清明,她动了动干燥的唇,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嗓音沙哑难听,“你怎么来了?” 沈西凉看到她这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是又气又心疼。 他站直身子,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同时弯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在她几不可查的惊呼中大步迈向门口,淡淡的丢下一句,“跟我回家!” 男人霸道的行为蓦地让她冰凉了一天的心渐渐温暖起来,她自然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男人的脖颈,闭上双眼静静的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仿佛刚才那种在海上漂泊的孤寂,在远处一方明灯的指引下终于找了可以停靠彼岸。 心慢慢的踏实下来。 沈西凉抱着怀里的女人,走向电梯,感受到她开始对自己的依赖,冷硬的俊脸也渐渐缓和下来,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浅笑。 盛景然靠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静默的注视着两人走进总裁专属电梯,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 郝伟站在他身边,看到合上的电梯门,不由舒了口气,“这下您该放心了吧,看来沈总对我们大小姐不是一般的在意。” 男人轻嗤一声,满满的都是不屑,“装模作样,趁虚而入。” “……” 您这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郝伟无语的静立一旁,看着自家这个别扭的老板,明明很欣赏人家,就是死要面子,死活不肯承认。 他现在很不理解自家老板的这种矛盾心理,但是将来的某一天,他家女儿带男朋友回家的时候,他才彻底的深刻体会到老板此刻的心情。 出了盛世公司的大门,沈西凉把怀里的女人放进车里,自己随后也上了车。 黑色的宾利缓缓开启,女人像个极度粘人的孩子,又靠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往他怀里扎。 沈西凉被她这孩子般的性气弄得哭笑不得,同时也狠狠的满足了自己的大男子主义。 平时在车上想跟她亲近几分,都被她锋利的小爪子挠的满身的伤,现在她竟然自己靠过来了,还是以那么依赖的方式,这让他很是愉悦。 他伸出双臂,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尽力用自己身上的温度去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坐在驾驶坐上的常叔,稳稳的开着车,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看车后座上腻歪的两个人,满是皱纹的老脸乐成了一朵花。 看来老太爷离抱重孙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他回去后可要和老太爷报告报告。 沈西凉似乎知道前面的人在想些什么,凉飕飕的眼神扫了过去,满是警告的意味。 常叔心里一凌,心虚的撇开实现,老实的开着自己的车。 这个小狐狸,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猴精猴精的。 半个小时候,车子稳稳的停在景泰蓝公寓的楼下。 沈西凉打开车门,用西装裹紧车里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头也不回的直奔楼上。 常叔看着关上的公寓大门,撇了撇嘴,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会疼媳妇的主。 他悄悄拿出老年手机,按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本章完结- 236又在心里骂我了 回到公寓,沈西凉把怀里的女人放到沙发上,径自走去浴室,放好洗澡水,像平常一样试好了温度,又反回客厅把刚刚睡醒还在泛着迷糊的女人重新抱起,走去浴室。 梁夏被浴室的热气熏醒,身子不由得感到一股凉意,定神一看,自己被眼前的男人脱的几乎yi丝不gua,本能的推开他,伸出臂紧紧抱住自己,眼睛睁的大大的,“你,你想干嘛?” 男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凉薄的唇动了动,“在浴室除了洗澡还能干什么?还是你想干点什么?” 眼角余光瞄到浴缸里冒着热气的水,梁夏的老脸红了红,干咳一声,“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出去吧。” “你确定自己能洗,不需要帮忙?” 男人半靠着墙壁,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嘴角挂着戏虐的笑, “不需要!” 梁夏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横眉竖目的瞪着他。 沈西凉如愿以偿的把她逗炸了毛,心里蓦地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顶,墨黑的眸里溺满了温柔,“好吧,你可要小心点,别掉进浴缸里,到时候还是要让我捞你上来。” 在她发飙之前,他悠然的开门闪了出去。 看着轻轻合上的门,梁夏的情绪低落下来。 她脱掉身上最后的束缚,长腿迈进浴缸。微热的水包裹起整个身体。 水的热度透过毛孔穿透在身体各个部位,一整天的疲劳渐渐得到消散。 早上的一幕,那个女人悲伤绝望的脸不断的在她脑海里徘徊,许久都无法消散,反而越发的清晰。 那一声声悲痛的叫声,彻底打乱了她努力了一天才静下来的心。 她曾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不曾奢望那个女人会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世事难料,她竟然真的恢复了记忆。 六岁以后,她就不知道妈妈对自己的意义是什么?有妈妈的感觉是什么,那好像很遥远,仿佛隔了几个世纪。 恨吗?那肯定是有的。 那女人抛弃了她,和别人成立的家庭,有漂亮的女儿,可爱的儿子,帅气的丈夫。 而她呢?除了和外公,什么都没有。 对于母亲,她渴望过,失望过,甚至是绝望过。 尤其是当年,那女人为了救自己另一个孩子,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来换。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年是那么的心酸和难过。 沈西凉一直等在浴室门口,背靠在门边,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半个多小时过去后,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微微蹙起眉宇。不在耐心的等下去,转身拧开了浴室的门。 看到抱着双臂像婴儿一样蜷缩在浴缸里的女人,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一双墨色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怒意。 “我是叫你来泡澡的,不是让你在这里发呆沉思。” 男人不客气的把昏昏沉沉的女人从浴缸里拎了出来,裹上浴巾,打横抱起。 出了浴室,梁夏被轻轻的放在床边,男人拿起吹风机,慢条斯理的给她打理弄湿的长发。 给她收拾完,沈西凉从衣柜里拿出她的睡裙,不客气的丢在她身边,声音低沉夹杂了一丝警告的意味,“换好衣服,如果我回来后你还是这个样子,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梁夏抬起眉眼,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弱弱的看着他,随手抓起衣服,和老实的点了点头。 男人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十几分钟后,沈西凉从卧室里把人拎到了餐厅。他用冰箱里仅剩食材做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 梁夏看了一眼色味俱佳的面条,摇了摇头,“我不饿,不想吃……” 当看到对面男人那凉飕飕的眼神时,硬生生的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她咽了咽口水,在男人微凉带着警告的眼神里,敛下眉眼,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不知道是自己真的饿了,还是这男人做的面过于好吃,她竟然不知不觉的吃光了整碗面,还把汤喝了个干净。 梁夏从碗里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优雅的吃着还剩半碗多的面条,想到自己刚才的狼吞虎咽,囧了囧。 沈西凉抬头,对上她窘迫的目光,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敢说自己不饿?吃的那么猴急,要是不够,我受点委屈,把自己的让给你。” 说着,把自己手里的那碗面,往她那边推了推。 梁夏黑了脸,一张小嘴撅的老高,“你喂猪呢,我哪里吃的下那么多!” “恩,差不多吧,谁知道小猪还那么难伺候。”沈西凉笑笑,看到她发怒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沈西凉!” 梁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这死男人总有办法惹她生气。 一顿饭,两人吃的很是热闹。 饭后,梁夏被逼着去洗碗。 洗碗池里的水龙头开着,梁夏刚刚把碗放进去倒入洗洁精,腰间不觉的冒出一双大手紧紧的搂住她,后背同时贴上一堵温暖的肉墙。 男人微热的呼吸打在耳边,痒痒的,熏的她几乎失了神志。她不自在的躲了躲,反而被抱的更紧,“你干嘛,逼着我洗碗,现在又跑来捣乱,你这样让我怎么洗呀?” 谁知身后的男人更加的变本加厉,整个脑袋几乎压在了她的肩膀,还很无赖的说道,“你洗你的,我抱我的。” 他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还怎么洗下去! 梁夏暗自翻个白眼,心里把他家的亲戚问候了一遍。 “又在心里骂我了?”沈西凉轻笑一声,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梁夏轻哼一声,快速的洗碗冲水,擦拭干净,正准备摆脱身后的男人,不料却被抱的更紧。 “你……” “嘘……听我说。”刚说出去的话,被男人轻轻的打断。梁夏任由他抱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就这么让你觉得不可靠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可以真正的依赖我?夏夏,你让我感觉,做你的男人真的好失败。”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线夹杂着浓浓的委屈和无可奈何,心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疼痛中泛着点点的酸涩。 梁夏的声音哽了哽,“我没有……” 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嘲,“没有吗?为什么今天你明明很难过,却不在第一时间找我,偏要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恩?为什么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总是盛景然?我真的有那么差劲,无法让你依靠吗?” 梁夏双手紧紧抓住他揽在腰间的手,红了眼圈,嗓音微颤带着哽咽,“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早上本来是很开心的出门,可是却遇上了她,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都乱了,我知道你们两家是世交,心里明白你跟他们没关系,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想去找你,不想让你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沈西凉把她搂的更紧了一些,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秀发,“好了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错,还是我做的不够好。沈颜两家是世交,但是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你记住,你才是我这辈子除了父母最亲近的人。” 豆大的眼泪如雨水般从她的眼眶溢出,砸落下来,滴在男人的手背上,湿热的温度灼烫了他的心。 “傻瓜,哭什么。我准你以后只对我一人任性,只对我发脾气,欺负我,欺压我……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好吗?只要你开心。”男人邪恶的咬了咬她小巧的耳朵,坏心眼的逗弄着她。 “我哪有那么坏,不讲道理。”梁夏别扭的躲开他的碰触,一颗心被她那酸溜溜的情话弄得痒痒的麻麻的。 沈西凉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俯身低下头,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凉薄的唇附了上去,轻轻的吻去上面的泪珠。 由开始的脸颊,到温软水嫩的唇,吻着吻着便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由厨房直接滚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一夜缠绵,恩爱不断。 酒店的总统套房 颜楚瑞坐在大床边,低头看着床上噩梦不断的女人,时而笑时而哭,眉心几乎皱成一团。 今天要不是他强硬派人把她带回来,恐怕这傻女人真会在那苦等一天,真是想女儿想疯了。 明明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做事还是那么没轻没重,跟个孩子似得任性。 想到今天沈西凉冰冷的态度,他整颗心又沉了下去。 让雨淋放弃自己的女儿跟他离开,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是求得梁夏的原谅更是难上加难,那孩子也是个倔强的脾气。 可是现在他又想不出什么两全的办法来,局面到此真正的僵住了。 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化解这母女俩之间的恩怨,不让梁夏再怨恨她的妈妈,也让雨淋能和女儿相认,解开心结。 这时候,门铃响起。 颜楚瑞起身去开门,颜言一股脑的冲了进来,“爸爸,听说妈妈病了,严重吗?有没有去医院?” 颜楚瑞瞥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再回头看自己这个妆容精致的女儿,皱了皱眉,语气严厉了几分,“知道你妈妈身体不好,不在酒店陪她,还出去疯跑什么?” -本章完结- 237不信就滚 颜言踢掉高跟鞋,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也没闲着啊,我这不是去医院照顾我那尊贵的姐姐,颜家大小姐吗,端屎端尿,为奴为俾的,我容易吗。” “瞧瞧你自己时什么样子,还会不会好好说话,给你的教养都去哪了?”颜楚瑞越听越气,忍不住严词训斥几句。 颜言扭着头瞪着自己的父亲,红了眼睛,“你从小就不管我,我哪来的什么教养?从那么小就被你仍在家里,扔给一个后妈,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整天胆战心惊,处处看人脸色,生怕自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会被你嫌弃,会被后妈孽待,你以为我活的容易是吗?” 颜楚瑞惊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后妈后妈的,谁告诉你的?” 颜言冷笑两声,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没有丝毫的温暖,“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从我又记忆起就没有妈妈,后来你带回来一个女人,说是她是我妈妈,我信了,可是这一相信就是被你们骗了十几年,要不是二十岁那年看到我亲舅舅,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亲妈早就被你们害死了!” “一派胡言!你从谁那里听来的这些胡话?”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敢说实话,就是为了维护里面那个女人是吗?那个小三?”颜言指着卧室的方向,大声的嘶吼,似乎要把憋在心中多年的愤怒和不满全都要发泄出来。 颜楚瑞被她气的直哆嗦,压低了嗓门教训道,“你哪来的什么舅舅,你宁愿相信一些不相干的人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不管雨淋是不是你的亲生妈妈,但是她毕竟养了你将近二十年,你还有没有良心。” 颜言十分不屑的目光瞥了眼卧室紧闭的房·门,很是讽刺的嗤笑一声,“你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当初颜家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帮了你?事后又是谁过河拆桥,为了个被人抛弃的弃妇害了我妈妈?” “我不管是谁跟你讲的这些歪曲的事实,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记好了,没有人害死你的母亲,她是生病病逝的,还有就是你也姓颜,你还没有资格来评判自己的父亲和家族!” 颜楚瑞拼命压制住从心底涌出来的滔天怒意,脸色比刚才更黑沉了几分。 颜言看到自己的父亲真的动怒了,平时还是惧怕几分的,稍稍稍收敛了几分,可是心里的怨愤难平,还参杂着积累多年的委屈和酸楚。 事实上,从记事起,父亲对他她关心很少,整天的忙着生意,几乎没有什么精力照顾她。 起初是跟着保姆,后来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她以为她真是自己的妈妈,所以心无旁贷的跟着她一起生活。 后来弟弟的诞生,又给家里添加了乐趣,虽然生活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他们带自己还是有所不同的。 直到十八岁的时候,碰到那个自称是自己舅舅的中年男人,她才知道所谓的事实真相。 原来自己被人蒙骗了将近二十年,还差点认贼作母。 越想越是气不过,心中哪些不满又像火苗一样滋滋燃烧起来。 “你总是这样,从小到大你总是帮着那个女人,你还把我当做是你的女儿吗?我怎么从你身上体会不到一丁点的父爱?还是我根本就是你的女儿?” 颜楚瑞听到女儿的控诉,身子蓦地僵住,脸色也苍白起来。 他握了握有些颤抖的双手,闭了闭眼,刚刚聚积在心头的火气好像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彻底的浇灭。 看来这些年自己忙于工作,真的忽略了家庭,尤其是自己这一双儿女。 女儿不懂事,还有一个刚刚成年正直叛逆的儿子。 厅内的气氛陷入了僵局,许久,久到颜言以为父亲要发飙的时候,内心正忐忑着,他才开口说话,语气平静而苍凉。 “没有把你们教育好,这都是我的错,这些年真的是我做的太少了,才让你们变成今天这幅模样。子不教,父之过。” 颜楚瑞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伸手揉着发疼的眉心。 “以后我会抽出时间来,好好教育你们姐弟,只是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 颜言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疲惫不堪,脸色十分不好的父亲。 “爸爸,您怎么可以这样……” 颜楚瑞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颜言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从今天开始,你就老实的待在酒店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去一步。在把礼义廉耻,仁义孝道学会之前,哪里也不许去!” 父亲冰冷严词的话,让她彻底慌了神。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要去医院照顾颜筝姐呢,她……” “颜筝她有人照顾,你就别去操那个心了,平时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还能去照顾别人?” 颜楚瑞让颜言的脸红白交加,她狠狠的咬着嘴唇,双手紧紧的抓住手里的包,瞪大眼睛气愤的瞪着自己的父亲,但又不敢对他的话做出明面的反驳。 颜楚瑞冷漠的看到她服了软,心中憋着的那股怒气渐渐消散开来,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女儿,再气也只是一时。 “爸爸的话可能是有点重了,不过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可以在家里帅帅小性子,发发脾气,但是将来要是去了婆家,人家可不是像爸爸这样惯着你。” 颜言低头耳朵听着父亲的教诲,脑子却在盘算该怎么样才能找机会溜出去,要想溜出去,看来只能去找屋里的那个女人。 一想到还要低声下去的去求那女人,她这心里就憋着一口郁气,不上不下的,堵得心口难受。 颜楚瑞看她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稍稍放下了心,随手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臂间,“公司有些事情还要处理,你老实的待在酒店,照看着你妈妈。爸爸不希望你做出一些让我失望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警告她不要去招惹不该惹得人。 颜言对他的警告不屑一顾,轻哼了一声,“您放心,您最宝贵的东西谁敢伤害啊,现在就是您借我十个胆都不敢,得罪了她,我还不被您活剐了。” 颜楚瑞刚刚舒展的眉峰又微微促起,声音带了斯不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颜言扭过头,不去看他。 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玄关,开门走了出去。 酒店的门刚刚关上,颜言立马就变了脸,她随手把茶几上的水果盘子狠狠的打落在地,精致的地板上铺着昂贵的地毯,在空旷的房间几乎没有打出什么声音。 看着散落了一地的水果,她那歪曲的心灵才能得到半点报复后的块感。 凭什么那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爱情,亲情,财富那么的东西。 而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却要为别人做了嫁衣,她怎么能够甘心,能心甘情愿的把亲人,爱人送到她手里。 那女人凭什么! 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她颜言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嫉妒和憎恶,让她一张原本清丽可欣的小脸,变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 洛城街城一角,三个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当下流行的非主流服饰,被一群身上纹着刺青的小混混围在了巷子偏僻的角落。 三个人脸上都有明显的伤痕,衣衫也十分凌乱,看来是刚刚结束一场乱斗。 其中一个长得有点女气的男孩子,扫了眼看着他们嘲笑的混混们,不满的嘀咕,“喂,你不是打电话叫人了吗?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虎我的?” 另一个长得有点黑的男孩随声附和,“卧槽,你不会在这蒙哥们吧?” 三个中最高的一个,伸手抹了把嘴边的血渍,凌厉的视线扫过身边的两人,冷嗤一声,“不相信就滚!” 两人知道这人被惹怒了,都乖乖的闭了嘴,同仇敌忾的对视着面前笑得幸灾乐祸的敌人。 其中一个黄毛混混,掂了掂手里的棍子,裂开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就你们几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还敢泡我们大哥的女人,真是找死。” “呸,就你大哥那马子,送爷十个都不带稀罕的,要不是那娘们上赶着来,爷死都不会看她一眼!”女生相的男孩子插着腰板,破口大骂。 本来他们几个在酒吧玩的好好的,他妈一个打扮特别浪的女人非要上赶着给这位冷爷敬酒,人家冷爷鸟都不鸟她,她呀的感觉没了面子,就撒起泼来。 最可恨的是,还他妈诬赖人家调戏她,卧槽,瞎子才会去调戏她。 长了一张蛇精整容脸,从头假到脚,一个人造人,看了就恶心,谁还会去碰她。 真他奶奶的倒霉到家了,遇上了这种难缠的货色。 下次出门一定要看好黄历! 真是踩了狗屎了,倒霉,恶心。 -本章完结- 238老顾客了,还不熟 黄毛混混一听火冒三丈,收起裂开的大黄牙,拿着棍子指着几人,恶狠狠地说,“妈的,给你脸了是吧,兄弟们扁他!” 话毕,一群混混重新抄起手里的家伙渐渐逼近三人。 “卧槽,段殷齐你他妈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回哥几个该见血了吧。”皮肤黑的小子斜了眼身边的猪队友,心里都有捅死他的冲动。 “哪那么多废话,来了,上!”一脸冰冷的高个子帅哥面无表情的抛出一句,握紧双拳,率先冲了出去。 一场厮杀混战立马开启。 在三人腹背受敌即将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然从巷子口传来一阵响亮的警笛声。 举着棍子刚想砸下去的混混们一听,立马慌了神,一致看向同样惊住的黄毛混混。 黄毛混混看了眼都带了伤痕的三人,不甘心的啐了口唾沫,“这回就放过你们,小子下次走着瞧!我们走。” 说着带着一群混混,逃似得的跑的无影无踪。 段殷齐揉了揉闪着的腰,吐掉口里的血水,叉腰看着高冷男孩,笑的一脸的嘚瑟,“嘿,没想到你这救兵还真是及时,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层关系户?” 高冷男孩蹙着眉头冷冷的盯着巷子口,薄唇裸色的薄唇抿了抿,齿间溢出两个字,“出来!” 身边的两人一脸懵逼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巷子口,片刻,缓慢的从墙边挪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两人的眼睛不觉的睁大,嘴巴张的几乎能装下一个鸡蛋。 “她……她……女人……” 段殷齐轻忽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渐渐逼近的高挑女人。 女人背着手,慢幽幽的晃悠到三人跟前,在一米处站住脚跟,目光清澈的看着他们,嘴角勾了勾,伸出手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怎么,不敢相信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救了你们?” 段殷齐眨巴了几下眼睛,一巴掌拍向身边的同伴,语气欢快轻佻,“昝青岚,看呀,咱今天居然被一美女给救了,额,虽然这美女有点儿……” 女人一个凉飕飕的眼神,让他立马闭了嘴,把即将吐出来的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有点儿什么?怎么不说了?” “没,没什么,呵呵……”段殷齐慌忙摆手,暗自庆幸自己没把那两字说出口,这女人最看重年龄,如果真触到她的霉头,那还不如直接被混混痛揍一顿。 这女人可是天下最不能惹得动物,俗话说宁愿得罪小人,也不敢违背女人。 而他的队友昝青岚,是一个直肠子的孩子,而且还十分的憨厚,憨厚老实的人往往会实话实说。 他扫了扫后脑勺,咧嘴憨厚的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大姐,你长得真好看,要不是年纪大我们太多,不然我们这哥肯定追你。” 段殷齐一听,差点没被气的背过气去,这该死的猪脑袋,到底会不会说话。 果然女人听了这话,一张如花的小脸立马黑成了碳。 “我是年纪大,不然怎么会替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子摆平一群混混。如果今天没有遇到我,现在你们还指不定在哪家医院躺尸了。” 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三个脸色各异的年轻人,一眼一版的教训着。 “看看,你们猜多大的年纪,就不学好,好好的学不上,学会跟人家打群架了。现在的孩子都像你们这样吗?” “嘿,瞪什么瞪,想当初姐在这混的时候,你们还穿着开裆裤满地爬呢?小子,看不起我?……” 女人的一张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段殷齐和昝青岚两人像孙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老实的听着她的训斥,丝毫不敢反驳。 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锁紧眉头,帅气的脸臭臭的,“你说够了没有?” “够了,真是,教训你们这群小鬼,还是挺费口舌的。” 女人咽了口唾沫,见好就收,难得俏丽的脸上染上一抹俏红,看的两个傻孩子眼睛都呆了。 帅气的男孩子不悦的蹙了蹙眉,凉薄的唇瓣轻抿出声,“你走吧,我们还有事。” 意思是,你救我们是你自愿,我还有事,你别再挡路了。 呵,这是想卸磨杀驴啊。 没门! 女人俏眉一挺,水润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既而拍手笑下了起来,“好啊,小朗同志,您这过河拆桥的本是还真是绝了,一句谢谢不说,直接撵人了就?” “呦,您二位认识?小朗?”段殷齐一脸八卦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有猫腻,这两人! “不熟。”男孩冷冷的抛下一句,没有多余的解释。 “老顾客了,还不熟?”女人俏皮的眨眨眼睛,嘴角始终挂着不变的笑容。 段殷齐惊愕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伸出一根手指,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你们……你们……” “猥琐!” “下流!” 两人异口同声的喝斥道,就连表情都是如出一辙。 段殷齐眼睛瞪得更大了,用胳膊肘捅了捅在一边装死闭口不言的昝青岚,“这是什么情况?” 昝青岚摊了摊双手,无声的回应他,鬼才知道。 年轻的男孩瞪了他们一眼,冷声解释说,“她是我打工地方的一个常客。” 两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走了!”年轻男孩看了女人一眼,冷漠的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停住,微微侧身回头,看着她警示道,“以后一个人别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及时遇上打架的情况也不要自作主张的逞英雄,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不是每次都像今天这样幸运。” 说完率先迈开步子离开。 昝青岚朝她点了点头,算是道别。 段殷齐朝她挥了挥手,笑的一脸暧昧,“美女,下次再见。” 她刚想上前补上一脚,他好似识破她的意图,快速的转身跑开,丢下一串响亮开朗的笑声,飘荡在小巷子里。 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背着手慢慢走出巷子口。 出来后,满屏的阳光,溢满双眼,刺激的她不觉的眯上了眼睛。 蓦地耳边传来一个阴凉的声音,有点酸酸的味道,“怎么,表演完了英雄救美的戏了?” 女人蓦地睁大眼睛,脑袋几乎有片刻的短路,忽而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把这位难伺候的爷给忘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管那人黑气沉沉的脸,她还是不自觉的脱口问出来。 身姿慵懒,抱着双臂轻靠在墙边的男人,斜眼撇着她,薄薄的唇一张一合,“不在这里怎么能看见一场郎情妾意的好戏?”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样阴阳怪气的,一群小孩的醋都吃,你那心眼也忒小了点吧。” 男人忽的站直身子,大步跨到她跟前,霸道的拉过她的手,捂上自己心脏的位置,唇一扯,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它小吗,整个空间一直都是你一人霸占,你还闲小?” 女人手掌低下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随着旋律,砰砰跳着,没一下都深深的打在她的心底,瞬间燃烧了整个身体。 她低着头抽了抽手,没有挣脱开,贝齿紧紧咬着唇瓣,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这死男人,什么时候学会花言巧语骗女人了。 本来今天是陪着这大爷出来逛街买衣服的,在男装店里,男人刚好挑选了一件衬衣,拿去试衣间试衣服。 谁知道她无聊的时候,透过橱窗一眼看见一个面熟的孩子跟一群人拉拉扯扯的进了巷子,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鬼使神差的,她径自一人走了出去,尾随着他们跑到了这偏僻的地方。 好在她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便悄悄的躲在一旁,伺机而动。谁想到那其中的一个傻孩子竟然说话错中人家的要害,眼看就要被打了,她急中生智,掏出手机,播了一段警铃的铃声。 谁知误打误撞,那群没脑子的混混竟然也相信了。 好在他们也相信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 她偷偷抬头,心虚的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看的男人,抿了抿唇,故意岔开话题,“那个,你那衬衣试穿的怎么样?合不合适?” “你都跑出来英雄救美了,我还怎么试衣服?”男人冷嗤一声,甩开她的手,热乎乎的一颗心,立马凉了。 还真会煞风景。 女人干笑两声,死皮赖脸的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咱们回去继续。” 男人墨黑的眼睛深了深,盯了她良久,直到看的她有点发毛,才开口回道,“好,你说的继续,不许反悔。” “不反悔,走吧。” 男人点了点头,牵起女人的手快速的奔向停车场。 “喂,走错了,服装店在那边……” “没错。” 女人一路狐疑,直到被带到车上,锁上车门,开向大道,一路快速奔回家里,被男人扔上·床,她这才直到这男人说的继续是什么。 空旷的房间响起女人河东狮般的吼声,“沈西凉,你他妈的给老娘停下……” -本章完结- 239向你坦白 洛城军区家属大院内,一颗全院最粗的香樟树,靠着一座二层老式的小洋楼。 二楼其中一个房间的窗户大开,风飘过,卷起窗内的暗色窗帘,露出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帅气脸庞。 男孩手托着下巴,目光略带忧郁的看着远处院子里,嬉戏打闹的一对姐弟。 “喂,我说,你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当飞要跑去那劳什子的酒吧,做什么服务生,自虐吗?”段殷齐枕着双臂躺在屋里一张木质的单人床上,翘着二郎腿,来回晃荡着,眼睛时不时的撇一眼看着窗外发呆的人。 “不会是真喜欢那大姐吧?诶呦我去,那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男孩扭过头,微微蹙着眉心,十分不悦的说,“你胡说什么。” 段殷齐爽利的坐了起来,满脸八卦的看着他,“哦,是吗?那你为什么骗她,叫朗什么的?”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惊呼起来,“不会是她一直对你有意思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富婆包养小白脸?不过这个富婆有点太年轻了吧。”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猜乱说。”男孩有原先的不悦开始有点恼意。 段殷齐老实的闭上了嘴巴,还做了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屋里气氛一下子清净下来,除了窗外呼呼的冷风,就剩下裹着毯子蜷缩在地毯上打着鼾声的昝青岚。 段殷齐伸出长腿,邪恶的踢了踢睡得正香的昝青岚,谁知人家根本不为所动,扭了两下身子继续大睡起来。 真是只猪,睡了两个小时午觉了还不够,这是真要到天黑的打算。 这时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响起,睡在地上的“猪”嗖的一声坐了起来。 “起床了,起床了,又要迟到了……” 段殷齐一脸邪恶的踢了踢他,“睡神,今天是星期天,您老人家睡蒙了吧,再说这是大下午的,你起个屁床上课啊。” 昝青岚懵逼了片刻,清醒过来,被打扰了睡意,怒了,翻身按到段殷齐,两人厮打到了一块。 坐在窗边的男孩,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淡定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大长腿跨过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人,开门走了出去。 “喂,什么事?” 手机对面传来女人小声的低泣,“小忆,你在哪?” 颜忆手一紧,急速问道,“你哭什么,到底怎么了?” “爸爸……爸爸他给我关禁闭了……” 听到没什么事,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事,你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我不会信的。” “那个,那个就是妈妈病了,我一直在医院照看着颜筝姐,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病了呀……” 女人委屈又伤心的哭声通过手机听筒传了过来,让他感到有丝深深的疲惫和厌烦。 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他这个姐姐,稍稍被父母惩罚了,就会大受委屈的一直找人哭诉。 而他很不幸的是,从懂事起,就做了她的最佳听众。 “行了,你别哭了,颜筝姐那里本来就有人照顾,倒是妈妈这里,我经常不在身边,你身为女儿就不能长大些,多照顾一下她?” “小忆,怎么连你都这个样子啊……呜呜……”女人哭豪的声音又大了一个分贝。 颜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你现在照看着妈妈,我马山回去。” 说完直接挂断手机,大步流星的奔向楼下,拿起门边衣架上的外套大衣,换好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摆脱了昝青岚纠缠的段殷齐,顶着一头乱发扶着楼梯木质扶手,大声喊道,“喂,颜忆,你干什么去?” 回应他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和接下来重重的关门声。 “我去,干什么那么神秘。” 医院白色的走廊里,女护工推着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女人,从复健室走向病房。 推开门,看到里面正从发上站起来的英俊儒雅的男人,她眼里亮起的一丝光亮几乎了无痕迹的消逝了下去,快的几乎让人紧抓不住。 “颜筝。”男人轻柔的低唤了一声,目光黝黑的看着她,眼里的无限柔情几乎让人溺毙。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看到他眼底的深情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深入而不可自拔。 可是,对于知道真相的她来说,他越是深情,越是对她极大的讽刺。 女打发了女护工,自己转着轮椅,慢慢移到落地窗前,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男人期间有要上前去推,但是被她眼底满满的厌恶所伤,伸出去的双手,僵硬的停在半空。 “傅老师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里?怎么不去默默守候你心中的那抹亮丽的骄阳?” 女人嘲讽的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尖刀,狠狠的插在他的胸口,疼的整个心都在扭曲。 男人颓败的垂下头,沙哑的嗓音是说不出的落寞,“对不起,颜筝,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早点向你坦白。” 颜筝无视他憔悴不堪的面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冷笑一声,“坦白?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就是把他从里到外刨开,心还是别人的,坦白有什么用?” “还有,你这是干什么?可怜我吗?可怜我为了你成了瘸子,你良心难安了是吗?我不需要,我颜筝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即便我再不济,也还没有沦落到让人因为内疚而对我负责。” 说道最后,女人几乎哽咽着嘶吼起来,原本过于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添加了一抹幽红。 傅旭东紧了紧两侧的双手,几步跨到她的跟前,单膝跪在地上,半蹲着身子与轮椅上的女人平视,目光清朗真诚的看着她,薄唇轻轻掀起,“颜筝,你能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说她的故事吗?听完了,你再做评论,好吗?” 颜筝挣脱开被他握着的双手,脸扭到了一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傅旭东心里一紧,低沉的嗓音慢慢响起,“我认识她的那一年,她叛逆,不修边幅,好像活着的只是一个躯壳,而她的灵魂早就死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更没有人敢亲近她。 后来我跟她相识,她大改常态,像只小尾巴一样整天黏在我身后,像个苛求糖果的孩子,对,就是孩子……” 男人慢慢的讲述着他和梁夏认识交往的过程,可能此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愉悦和欢快。 “后来可能是真的被她纠缠烦了,或者有几分喜欢在内,是我主动找向她,让我们彼此温暖彼此。” 看到女人因为隐忍,紧紧抓着腿上的毛毯,傅旭东眸光动了动,轻叹了口气,“但是,你可知道,从得知你出车祸,被宣告死亡的那一刻,几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就像当年的她,行尸走肉,活着也只是为了活着的人。” 女人嫉妒,恼怒的心霎时轻淡了许多,情绪不在那么激动,可以心平气和的听他继续讲下去。 “我承认,后来我喜欢上了她,是她让我从那段晦暗的世界走出来,生活中也有了光彩。 可是我却深深的知道,她是喜欢我的,但更多的是一种依赖,离爱很远,很远。 所以,在颜言告诉我你还活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但是我却做了一个男人这辈子最人渣的事情,我抛弃了她,义无反顾的去了美国。” 想到当年的场景,男人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是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愈合的伤疤。 揭开血流成河,不接,会烙在心头,一辈子。 “颜筝,我早就做出了选择,你知道吗?所以是我请求你不要抛弃我,求你了。” 颜筝微微低着头,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须臾,女人抬起头,又换上了那副高冷的模样,冷声嘲讽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回到我身边,我就必须接受是吗?” 傅旭东一怔,定定的看着她,薄唇动了动,“不,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我要你回到从前,明朗健康的奔跑在阳光下,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一味的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个无畏,勇敢,又乐观向上的颜筝。” “可是你说的那个人已经被你害死了,她死了,早就撞死在当年的车祸里。”女人甩开他的手,激动的嘶吼起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颜筝,你冷静点……”傅旭东上前抓住她颤抖的双肩,不断的安抚着。 突然病房的门被撞开,一股快速的蛮力把他撞到一边,冷声喝斥道,“你走开,非要逼死她才甘心是吗?” 傅旭东被撞的后退几步,茫然的看着身前男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女人,轻轻的放到病床上,盖好被子,扶正脸上的乱发,轻声的哄着,“乖,好好休息,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女人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西凉给她盖好被子,转身怒视着在一边发呆的男人,低声说,“跟我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谁都不知道,病房门关上后,床上女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清明一片。 -本章完结- 240我不嫌你脏 医院走廊尽头的吸烟区,两个同样高大英俊的男人侧身面对面的站着。 沈西凉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身前的男人。 傅旭冬摆了摆手,婉拒了,“我不吸烟。” 沈西凉嘲讽的勾了勾唇,自顾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袅袅升起的烟雾在两人之间飘散开,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和表情。 “看来你是真的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来医院照顾自己的未婚妻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傅旭冬看他一副主人模样,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怒意,脑海里不由得飘过那个自己最想忘记的脸。 沈西凉掐掉手里燃了一半的香烟,随手丢进垃圾桶里,双手插进大衣口袋,冷漠的看着他,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未婚夫?你居然知道还是她的未婚夫,为什么还要当着她的面讲述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的故事?” “你的目的是什么?想彻底的让她绝望,让自己彻底的摆脱?你想干什么?” 傅旭冬沉默的看着他,一个烦躁的心瞬间莫名的平静下来。他扬眉轻笑一声,一双饱经风霜后依旧温润的黑眸好似看穿了一切,“你很介意我跟她吗一段过去是吗?” 沈西凉伸进衣兜掏烟的动作猛然僵住,黑眸倏地一凛,阴骛的眼睛盯着他冷笑,“你只不过是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抓住的一根稻草,在那段时间不至于让她彻底垮掉,说起这些,我还应该感谢你,谢谢你替我照顾了她两年。” 这些话说到了他的痛楚,傅旭冬原本平静的心,掀起微微的波澜。 如果是以前这些,也许心还会翻江倒海的痛,但是经历的痛苦多了,也就麻木了,正如现在的他。 傅旭冬苦涩的一笑,“你不用拿话讽刺我,我很清楚她爱的是你,你也不要介怀她当年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我们之间很清白,没有什么。” “所以,你要定好自己的位置,既然做出了选择,有些人注定要一辈子远离。” 沈西凉冷漠的丢下一句话,转身迈步离开。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男人暗哑低沉的声音,“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不要作茧自缚。”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之后迈开长腿,大步离开。 傅旭东看着窗外,掉光了叶子的光秃树干,随着冷风的吹拂,寂寞的摇摆着。 也许他就像冷风中的那颗树一样,舍掉了叶子的陪伴,注定要过一个漫长寒冷寂寞的冬天。 可是到了来年春天,树就会重新获长出叶子,而他的春天又在哪里? 沈西凉跟傅旭冬分开后,没有回病房,直接乘车离开。 “少爷,您现在要回公司吗?”常叔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从上车开始,就一直蹙眉发呆,看来是有很重的心事。 “不回,直接去盛世。”沈西凉轻靠在车座背上,闭上了眼睛。 常叔收回视线,脸上浮现出大大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几乎能堆成一朵花。 沈西凉刚到盛世,得知某个女人很早就出去了,而且还是和一个经常光顾的男人去吃午饭。 刚刚好转的心情,莫名的沉闷起来。 不用想,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这该死的女人,真是一点教训都不长! 沈西凉恨恨的咬牙,憋了一肚子的火沉默着离开。 洛城一家普通的中餐饭馆里,梁夏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男人,嫌恶的翻了几个白眼,打趣的挖苦道,“我说陆爷,您这些日子是去非洲救济难民了还是跑去地宫考古去了?您瞧瞧把自己整得,跟个黑土鳖一样。” 陆辰刚刚咽下去的食物,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憋得他差点断了气。 狠狠的喝了杯水,才把食物送下去,又咳嗽了半天,把自己整的十分的狼狈。 “你个死女人,能不能别在老子吃饭的时候开冷玩笑,会死人的。” 梁夏不以为意的拿着牙签很不雅的剔牙,默然的斜了他一眼,“你激动个什么劲。” 陆辰气的咬牙切齿,又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 “你就可劲的气我吧,现在再不气,恐怕以后很难有机会了。” 梁夏一听,立马停了手里的动作,诧异的看着他,狐疑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没有机会?你要做什么?又要出国吗?” 陆辰拿着餐纸擦了擦嘴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的说,“姑奶奶,您能一个一个的问吗?嘴巴跟个连珠炮似得,我得回答您哪个呀。” “一个一个的说。” 陆辰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不出国了,但是我已经决定去偏远的山区支边。” “开什么玩笑?”梁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像他真的在说胡话。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那里,为山区孩子们建设美丽的校区家园。喂,这是很伟大的事情,怎么你就不鼓励赞扬一下。”陆辰又恢复他的嬉皮笑脸,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她,好像一个做了好事急需要家长表扬的孩子。 梁夏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虎到,看到他现在又黑又瘦的样子,莫名的泛起一股心酸来。 原本是家里最受宠的少爷羔子,从小到大,虽然经常跟人打架,但是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即便当年在国外那几年,他必定也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 可是如今…… 虽然他的志向是伟大的,是值得骄傲的,可是,心坎里还是心疼和不舍占了上风。 陆辰见她不说话,傻傻的看着自己,心情莫名更好了,一张大脸凑了过去,笑呵呵的说,“怎么,是不是舍不得爷了?” “滚!”梁夏一巴掌打开他凑过来的脸,很是嫌恶的样子看着他,“从小到大,你就没什么大的志向,什么理想啊,好像跟你离的很远,可是你突然之间给我整出这一出,还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姐支持你!”说车,伸出一只莹白的小手,跟他的黝黑大掌握了握,十分给足了面子。 “加油,英雄,你会永垂不朽的。” 陆辰嗤的一声,朗声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是咒我呢还是夸我?” “当然是夸你,这你都听不出来,智商堪忧啊,你还怎么建设新山区?”梁夏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有模有样的教训道。 “得得,承了您得恩了好吗,要是哪天我把那里建设好了,一定会请你过去参观,怎么样?”陆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好似她不去就非常对不起他的努力似得。 “当然,一定去!” 两人达成协议,心照不宣。 突然安静的空气里插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你们还要握多久?” 梁夏首先反应过来,连忙收回了手,抬头正好对上沈西凉阴霾的黑眸,那里幽深似海,好似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她心虚的移开视线,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不客气的坐在两人中间,阴阳怪气的回道,“不来怎么知道你们吃着饭,还能握上手。” 陆辰斜眼扫了他一眼,哼唧一声,“至于吗,之顿饭都要跟着来,实在不放心,直接绑裤腰带上得了。” “恩,正有此意。”男人淡定自若的说道,顺手把梁夏吃了一半的饭端到自己面前,拿着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陆辰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卧槽……”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来。 梁夏也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吃我的,你,你自己不会再要一份。” “我不嫌你脏。”男人风淡云轻的回了一句,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梁夏快速把碗抢了过来,阻止他继续吃下去,嗫喏的开口,“那个,这个饭,刚刚喷到脏东西了。” 沈西凉犀利的视线落在她不断躲闪的眼神上,咀嚼的动作停了停,之后扭头看向一边不做声的男人。 陆辰挑了挑眉,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许沾了点儿我多少的唾液……” 瞬间,男人一张俊脸变得铁青,额上青筋凸显,拿着餐具的双手越握越紧,直到再也绷不住,立马起身,快速走向洗手间。 看着男人快速离开的背影,梁夏扭头狠狠的瞪着面前幸灾乐祸的男人,“都是你干的好事。” 陆辰无辜的摊了摊双手,乐呵呵的说,“我是无辜的,谁叫他为了刺激我,上来就吃的。” “他刺激你干什么,你们都是有毛病,都有一样的公子病。” 陆辰干笑两声,微微垂下了头,遮住眼里流出的落寞。 看来选择一个人离开,还是对的。 错过就是错过,无论你想如何挽回,终究不会成为你的。 但是这样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虽然一开始相遇最早,但最终陪伴在身边的人,不一定就时初始。 是恨自己的不珍惜,还是恨命运的给予的最终结局? -本章完结- 241都怪你,丢死人了 沈西凉整理好狼狈的自己,从洗手间出来,在门口遇到了等候多时的男人。 陆辰慵懒的靠在走廊上,长腿微屈,看到要等的人出来挑起眉眼,“终于能看见你有吃瘪的一天了。” 沈西凉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俊脸又黑又臭,“从大厅追到厕所,你就是要来幸灾乐祸的?” 陆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收敛起了刚刚的玩世不恭,“不错,我有事跟你说。听说你有位体弱多病的红颜知己,你对她很特别啊,照顾细致,体贴入微,不知道我们家傻妞知道吗?” 沈西凉墨黑的眸底瞬间染上了薄薄的愠色,看他的眼光也变得十分犀利,“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奉劝你不要轻易的去动她,否则后果是你不能想象的。” “呦呵,这么宝贝?看来我在离开之前一定要找机会会一会你这位深藏不露的红颜。”陆辰挑衅的看着他,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味。 沈西凉捋了捋袖口,俊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声音冷漠暗含警告意味,“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不是自己的就不要窥视,当初丢了就是丢了,再也不会找回来。” 这话说进了陆辰的心坎里,就像有只手,伸进心底,狠狠的捏住心脏,窒息般的疼。 他深深吸了口气,站直身体,与身量相当的男人对视,“沈西凉,我真想狠狠的揍你。” “同感。” 两人对视着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一个狂妄不羁,一个冷漠如斯。 “别让我再看到当年的情形,否则就舍了性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陆辰狠狠的搁下一句话,率先转身离开。 沈西凉眯着凤眼,无动于衷的看着男人落寞的背景越走越远,知道消失,暗自做了个决定。 梁夏看到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回来,暗自翻了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搞基呢。 某男好像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冰刀子似得眼神飘过来,她的小心脏受了小小的一惊。 她还没来的及跟陆辰告别,就被那个小心眼的小气男人硬拉着坐上了车,直接了当的回了公司。 下午下班后,梁夏开着自己的爱车,溜去了盛家别墅。好久没看小宝贝了,还真是想的慌。 她在院子里,看到司机刚刚把小俊从幼儿园接回来。 小孩子下了车,像个小野马似得,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紧紧的抱住她的大腿,好像两人分别多年未曾见面似得,热情过了头。 “夏夏姑姑……”小孩子软软诺诺的声音,听得人心都软花了。 梁夏弯腰抱起他,在他白净的脸蛋上狠狠的嘬了两口。 谁料,小家伙十分嫌恶的抬起衣袖,淡定的擦了两下,“姑姑,口水里有病毒,很脏呀,会生病的。” 梁夏脸一黑,问道,“谁说的?” “是叔叔呀。” “哪个叔叔?” “经常跟我抢姑姑被窝的那个叔叔啊……”小孩子的声音天真稚嫩,可是也尖锐,在院子里的佣人都听见了,不自觉的掩唇轻笑。 梁夏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心里已经把那死男人的家人都问候了一遍,抱着小俊逃似得奔向屋内。 一进门,在玄关换好佣人准备的拖鞋,嘹亮的婴儿哭声从厅里传了出来。 还有一个更大嗓门女人烦躁的尖叫声。 “烦死了,饿了哭,拉了尿了哭,睡觉也哭,你什么时候不哭呀,祖宗。” 梁夏给小俊换好鞋子,放他跑到一边去玩,自己径自走到无良妈的面前,一把抢过孩子,小心的托在怀里,轻轻摇晃起来。 果然,孩子的哭声渐渐笑了下去,直到停止。 萧禾拍拍屁股,瘫软的靠在沙发上,成了半瘫状态。 “还是你有办法,不如你带回去养着算了,省的老娘操心。” 萧禾打了个哈欠,一双漂亮的眼底都是黑黑的眼圈,看来这几日是听辛苦的。 梁夏把睡熟的宝宝放到婴儿床里,坐到她对面,拿起苹果,吃了起来。 “我可不敢要,你家盛总还不杀到我家。” “呦,进展的不错嘛,都成你家了。”萧禾色米米的冲她挑了挑眉,一副猥琐至极的样子。 “滚,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能不能改改不要脸的本色。” “我都有一层脸了,还要脸做什么,不成了二皮脸了吗?” “……” 人要是不要脸了,还真是天下无敌。 晚上,被放了鸽子的沈大少爷,难得空出时间跟好友聚一下。 在看到他打开包间门的时候,伍子轩差点把夜宴的的屋顶掀翻。 “贺老二,诶,贺老二,我的眼睛没瞎吧,更没出现幻觉吧,瞧瞧,这是谁啊?二十四孝夫,竟然跟我们混了。” 贺冬眠暗自在地上踢了踢他的脚,示意他长点眼,没看见进门时时阴着脸吗,准是受了气,又没处发泄,才过来的,这傻子还要去煽风点火,真是不知死活。 “哎,你踢我干嘛啊。”伍子轩现在整个人,甚至是整个大脑都处在看到沈西凉出现时的兴奋中八卦中,哪里还会想到别的。 果然,沈西凉的脸又黑沉了几分,他勾唇冷笑了两声,示意服务生过来,拿过酒单,大掌一挥,服务员便把酒都拿了过来。 “赌一场,谁输,谁喝酒。” 世界象棋棋盘被端了上来,伍子轩也傻了眼,嘴巴一张一合,磕磕巴巴的说,“我……你,你跟我堵?” “你直接选择喝酒也可以。” “……” 伍子轩无语,求助的看向贺冬眠,贺冬眠扭着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麻蛋的,真他妈没义气。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 三局下来,伍子轩整张脸都绿了。 跟天才玩天才的东西,真他妈的上当。 后来,在他快要喝趴下的时候,一个可笑的手机铃声解救了他。 沈西凉接到梁夏的电话,被告知今晚上不回去了,本来不好的脸色,黑到了底。 他搁下下了一半的旗子,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你们玩,我还有事。” 最爱听这话的不过于伍子轩。 他忙狗腿子似得送活佛,“去吧,去吧。” 沈西凉淡漠的扫他一眼,转身开门出去。 看到紧闭的门,伍子轩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位爷可算是走了。” 贺冬眠十分鄙视的看着他,手里晃着酒杯,淡淡的开口,“你真该去医院看看你的脑子,怎么越老越愚蠢。” “喂,贺老二,你再说一次!” 伍子轩炸毛了,刚刚的酒劲上了脑,有点晕乎了。 贺冬眠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服务生端上一杯解酒汤,给他喝。 像他们这样出来玩的富家公子哥,夜宴都会熬上价格昂贵的特效解酒汤。 但是并不是每个有钱人都能有的待遇。 放眼整个洛城,也不外乎十个出头。 而他贺,沈两家就是其中之一二。 看着喝完汤,窝在沙发上,睡成死猪的男人,贺冬眠啧啧两声,“真是浪费了。” 梁夏放下电话,抱起小俊,起身去儿童房。 给小家伙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睡衣,塞进被窝,讲故事,知道小家伙睡着,她这才退出去。 她回到房间,刚推开门,被床上坐着的人影吓了一跳。 她拍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没好气的嗔怒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今天我要留在盛家。” 男人随手解开领带扔到床上,西装外套进门的时候就脱了,搁在衣架上。 此时他上身穿着修身的黑色丝质衬衫,衬衫最上边的衣扣开了两个,露出男人性感的锁骨。 贴身的衬衫把男人较好的身子勾勒的淋漓尽致,好的不能再好。 梁夏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脸蛋也热乎乎的。 麻蛋的,这死男人穿黑色的衬衣还真是性感。 男人冲她勾了勾手,墨色的墨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 “过来。” 似命令似霸道的口吻,还是让她不自觉的挪动步子,一步一步靠近他。 临近两步,男人长臂一伸,把她带到了怀里,翻身压在床上,红唇顷刻间便被攻陷。 两人正吻得如火如荼,突然房门被大力推开,同时大嗓门也跟着响起,“喂,死女人,大的你伺候完了,还有小……” 在看到床上滚到一起的两人,声音立马截然而至。 “卧槽,真劲爆。” 床上两人猛地僵住,沈西凉随手抻过被子把她维了个严实。自己若如其是的占了起来,看着门口的人,眉宇间染着极度的不悦。 “噢噢,你们继续,继续,不好意思打扰了。”萧禾笑嘻嘻的说,狗腿子般的带门出去。 沈西凉大步走过去,反锁了门,在确定没人可能进来,才回到床边,把缩在被窝里的人拉了出来。 “都怪你,丢死人了。”梁夏嗔怒的捶打着他硬实额胸膛,一张小脸涨的红彤彤的。 沈西凉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捏着她娇俏的鼻子,笑的一脸的宠溺,“还不都怪你,谁叫你没事就知道勾引我。” -本章完结- 242顺便路过 两人在房间腻歪半天,直到盛景然回来,阴着一张脸把男人从家里毫不客气的哄了出去。 沈西凉不死心的想把梁夏拐带走,半路上遇上刚刚被尿憋醒的小俊,哭闹着把梁夏留了下来,男人这才死心,黑着一张脸甩门离开。 梁夏把怀里睡熟的小俊放到儿童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带门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倒舒适的大床上,拿起手机,给男人发了个幸灾乐祸的微信,想到他临走时那张黑臭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片刻,男人回了信息。 梁夏点开一看,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 微信上是一副美男出浴图,除了身上重点部位被浴巾遮住,整个人浑身的张力,肌肉,甚至是皮肤上的水珠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双勾人似笑非笑的深黑凤眼,迷离的看着镜头,一双凉薄的唇微微抿着,好似在宣泄着他的强烈的不满。 这该死的男人,还真是骚包! 梁夏气的真想当场扇他几巴掌。 紧接着,微信嗡嗡的响个不停,一张张更加劲爆的图片随之传了过来。 她真是快要被气疯了! 干脆关了手机,扔到一边,眼不见心不乱。 她随手抓起被子,蒙到头上,努力强迫自己睡觉。 另一边,沈西凉连发了几张照片,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他也不是耐心特别好的人。 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听到手机里冰冷的女音,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竟然敢关机! 看他明天把她逮回来,不好好修理一顿。 想到今天要一个人睡冷被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这刚静下心来躺下,电话响了起来。 当看到来电显示,他的神色一凛,神经不觉的绷紧,划开手机,冷声的开口,“什么事?” 对方只是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他脸色一变,立马换好衣服,拿起车钥匙,飞速的奔了出去。 梁夏刚刚睡下,就听到萧禾的惊叫声,她突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没了丝毫睡意。 她披上衣服,跑出去询问,才知道,小丫头发高烧了,这下盛家热闹了。 在萧禾自责的哭声里,盛景然载着两个女人急急忙忙的赶往医院。 经过一番折腾,最后医生确定检查结果,孩子只是普通的发烧,没有什么特别的病因。 折腾了半宿,大家的心这才真正的放下来。 萧禾坐在床边,看着吃了药刚刚睡着的小女儿,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轻轻的抓着她的小手,目不斜视的紧紧盯着她。 都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疏忽,要是她再细致一点,细心一点,才几个月大的宝宝也不至于因为着凉生病。 盛景然站在她身边,轻轻搂着她,什么话都没说,但实际上已经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和体谅。 梁夏把这小小的病房留给他们一家子,自己悄悄的带门出去了。 她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深了深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知道小家伙没事,她也就放下心了。 突然,她无意中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不远处的电梯。心底莫名的窜出一个声音,让她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这个医院十一层是高级儿童病房,再上一层就是有权有势的人专用的vip病房。 梁夏跟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上了vip病房楼层,接着又进了其中一间。 她刚想跟上去,蓦地听到护士站前,几个小护士欢快的笑声。 “看吧,又是一个被美男迷住的傻妹子,颠颠的从楼下一直跟到楼上。”其中一个背着梁夏的小护士,笑着说。 “谁说的,也许人家是顺路呢。” 斜对着她的小护士,撇了她一眼,见怪不怪的说。 “别说了,人都过来了。”随着同伴的提醒,几个人看到走过来的梁夏,若无其事的散开,干着自己的工作。 梁夏暗自好笑了一番,慢步走了过去,想从小护士这里打听点消息。 “几位美女护士小姐,你们好,我想打听点事情。” 梁夏脸挂笑容,一幅活脱脱的花痴脸,幽怨的小眼神不时的扫向男人消失的方向。 几个小护士互相挤了挤眉眼,心里暗道,你看就是这样的吧。 其中一个好热情的护士笑米米的看着她,好心的回道,“我知道你想打听谁,不就是刚刚进去的那个大帅哥是谁吗?” 梁夏故作羞涩的点了点头。 “哎,美女,你就别想了。人家可是个钟情的情种,而且女朋友可漂亮,可漂亮了,虽然身体不太好,可是你真的是没有机会了呀,人家对女朋友可是一万个好啊。” 护士好像遇到了同病相怜的人,花痴的讲述着男人对他女朋友一切的好。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与发现,身前的女人在挺大“女朋友”这三个字时,僵在脸上的笑容。 梁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的响,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碎片。 半夜响起的手机,男人故意走到阳台上打电话的回避,还有还几次在重要时候男人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去。 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影像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可能会存在的画面。 她的心莫得一凉,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得攥紧。 胸腔莫名的涨起一股说不听道不明的烦躁情绪,指使着她慢慢挪着千斤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真相。 病房的门没有紧闭上,看来匆匆赶来的人是多么的心急如焚。 透过病房门口的缝隙,梁夏可以看到,不远处一张豪华不亚于五星大酒店的病床上,背对着她,坐着个长发及腰的的女人。 她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只知道那个女人在哭,而且哭的很伤心。 那声音柔弱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她要是男人心也会被她哭的酥酥麻麻。 而站在女人身前的男人,长身玉立,低头,伸出那只她再熟悉不过的修长的手,无比温柔的摸去女人脸上的泪痕,好似被他视若珍宝般。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宠溺,是她从未听过,从未感受到的。 那声音是多么的有冲击力,好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在她的胸口狠狠的插了上去,血流满地。 突然病房里,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激动的紧紧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 而男人只是愣了几秒,好似已经习以为常,轻轻的拥着她,不停的说着些安慰的话。 梁夏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子也不由得开始轻颤起来。 好像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男人所给与的甜蜜和宠溺瞬间成了一个天大的谎言和笑话。 眼眶干涩的难受,心里划过一丝尖锐的痛。 身后近距离的传来一个轻轻的嘲讽声,“现在该知道真相了吧,你在我姐姐面前,永远都是一个无法代替的替身。” 梁夏闻言,回过身,看到身后不远处,颜言抱着双臂靠着墙壁,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虽然不想知道,但是她还是艰涩的开口问道。 颜言挑了挑眉,嘲讽的一笑,“如果你看到我姐姐的长相,你就不会这么问我了。” 梁夏倒吸口气,拼命的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滔天怒意,表面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在她接下来的动作中,颜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她眼睁睁的看着女人,重新转过身去,挺直了身子,大力一脚把门踹开。 被受力打开的门受到墙壁的反弹,回旋了一些,但并不影响外面的人大步的迈进来。 病房里的两个人受到惊吓,向门口看去。 沈西凉看到门口站立的人,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好像对她的突然出现始料未及。 而受到惊吓的女人紧紧缩在他的怀里,睁着小鹿一般受惊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向门口一脸讽刺笑容的女人,心里一紧,莫名的又安定下来。 看吧,这就是几个小时前还在她面前秀恩爱的男人,转身的功夫又投身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她还是第一回领略到一个男人可以这么的八面玲珑,可以那么悠闲的穿梭在几个女人当中。 真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一次一次的被骗,还会他妈的那么心安理得。 这个男人该是多么的有手段! 梁夏此刻恨的牙痒痒,双手的指甲狠狠的掐入掌心,身体上的刺痛才会让她不至于失了理智,上前去活剐了这对歼夫淫妇。 她努力的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尽量做到平静不是很失态,勾了勾僵硬的唇角,嘲讽的一笑,“沈大少,好大的心怀啊,刚刚讨好一个,现在又抱上另一个,你可是想尽了齐人之福啊。” 沈西凉慌忙推开身前的颜筝,丝毫不顾及她是否受伤,现在他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眼前愤怒的小女人。 她的突然出现,真的让他措手不及,他原本早想解释清楚的事情,还未来的及开口,就被她误会。 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起来的信任,他不想就这么快的崩塌。 “夏夏,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本章完结- 243那又是怎样 沈西凉迈开长腿,疾走几步,伸手紧紧抓住梁夏的胳膊,深怕她不肯听自己的解释,生气离开。 梁夏恶心他的碰触,狠狠的甩了甩胳膊,没有挣脱开,也就死了心,任由他拉着。 她微微抬起头,眼含怒意的瞪着他,嗓音冷漠而嘲讽,“哦,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又是怎样?深更半夜,一男一女在病房里搂搂抱抱,是不是环境有点不对称,应该换成你家公寓别墅的才对。” “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沈西凉握着她手臂的手又紧了几分,俊美蹙起,黑色的瞳仁里满满都是女人讥讽的小脸。 “我现在很冷静,有什么时快说,说完老娘还要去睡觉,谁有闲工夫看着你们在这里秀恩爱。” “你不冷静,走,我们回家说。”说着,沈西凉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出了病房,一路拉着走向电梯。 梁夏使出全身的气力,狠狠挣开了他的束缚,止步在走廊里,冷漠而凉薄的看着他,“沈西凉,你够了没有?我现在不想听你的任何狗屁解释,我现在只相信自己的双眼所看到的事实。” 沈西凉静默的看着她,一双墨黑般的墨子深如大海,里面划过波涛汹涌的情绪,随后又归于平静。 他淡淡的开口,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现在跟我回家好吗,我会把所有的事情跟你说清楚,不要跟我闹了。” 梁夏只觉得有股恶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的心好似被拧成了一块。 “你竟然觉得我在跟你闹?我闹什么了?半夜捉个歼还成了我无理取闹了,真是笑死人了。” 她觉得好冷,浑身打了个冷颤,抱紧了双臂,满是嘲讽的与男人对视,连带说出的话语都无比的讽刺。 护士站的几个看热闹的小护士,闻言小声的议论起来。 “哦,原来这位才是正宫娘娘,里面那个才是小三啊……” “恩,正室来抓歼了……” “这小三还真是能装可怜啊,天天一副柔弱的样子。” 沈西凉好看的眉眼又蹙紧了几分,刀削般的俊脸染上一抹阴沉。他冷冷的看了过去,几个小护士慌忙闪开,不在八卦人家的家事。 “怎么,心疼了?”梁夏轻咬着唇,凉薄的嘲弄轻笑出来。 沈西凉上前几步,伸出双臂去抱她,被她后退几步,及时闪开了。 他只好收回僵在半空中的双臂,长叹了口气,温声细语的解释道,“我跟颜筝真的没什么,你信我好吗?” 梁夏把伸手把垂落下耳旁的碎发拨到耳后,看了眼男人平静的面容,冷嗤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抱在一起不叫有什么,那什么叫有什么?上-床吗?哦,对了,看那女人的样子,好似病的不轻,她还不能满足你是吧……” “梁夏!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沈西凉冷冷的打断她越说越离谱的话,胸腔缓缓升起一股郁闷的气息。 明知道她误会,说的都是些伤气人的话,心还是被她的话凌迟了几百遍。 “我说话难听,有说话好听的,你去陪着啊,去守着啊,跑到这里来纠缠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沈西凉,机会我给了你,是你自己不珍惜,咱们到此为止。” 梁夏心里又气又疼,但是又被更多的悲哀满满的填充着,她觉得好累,没有如此的疲惫过。 沈西凉沉了脸,一双深海的黑眸冷的可以冻死人,咬牙一字一顿的问道,“什么叫做到此为止?你说什么叫到此为止?” 梁夏看了他一眼,后退进步,靠到走廊冰冷的墙上,这种冷透过皮肤,直接钻入她的血液里,全身上下都感受到了那股子冰凉。 她闭上眼睛,半晌轻叹口气,好似对自己命运的最后宣判,声音清亮无比清晰的说道,“分手吧。” 分手?又是分手,这女人把分手当成家常便饭了,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难道他们这段感情真的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吗? 沈西凉的黑色双瞳,瞬间染上了火一般的愤怒,他上前几步,伸出一只胳膊抵在墙上,把女人半压在怀里,恶狠狠地瞪着她,声音如同落入冰水里的寒玉,阵阵发凉,“想分手?你可能,除非我死。” 梁夏蓦地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瞪着他,大声咆哮道,“凭什么,沈西凉?你凭什么?你他妈劈腿脚踏两条船你还有理……” 她还未说完的话,被男人狠狠落下来的唇全部吞入了腹中。 男人死死抵着她,凶狠的咬着她的唇瓣,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梁夏不干受辱,找着机会,一口要下去,一股铁锈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流窜开来。 沈西凉稍稍离开她的唇,一个狠厉脆响的巴掌实实得落在他精致的脸上。 梁夏攥紧颤抖着手,胸口因为愤怒起伏不定,一张俏丽的小脸也涨的通红。 她咬着唇,愤愤的盯着他。 沈西凉抹了把挨打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她咬破的唇,脸上的阴霾散去,邪魅的一笑,“只要你能小气,别说咬我一口,给我一巴掌,就算打我一顿都行。” 梁夏北他这种浑水摸鱼,小事化了的态度刺激到,大声嘶吼道“沈西凉,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男人正了脸色,一字一句,坚定无比的告诉她,“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想分手除非我死。” 梁夏觉得现在跟他说话,好累,她好像找一个看不到这个男人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她现在的脑子好疼,疼的几乎就要裂开了。 她伸出双手狠狠的拍打着发发涨的大脑,好像每一根神经都在强烈的抗议。 沈西凉发现了她的异样,瞬间变了脸色,急忙拉住她要自虐的双手,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梁夏大力的挣扎着摆脱他,“滚!别碰我!滚……” “告诉我,哪里难受了?” “我叫你滚,听到没有?滚啊……”梁夏红着一双眼睛,愤恨的瞪着他。 男人被他这厌恶和极深的恨意狠狠的刺激到,心好似被扔进了油锅里,痛的面目全非。 他刚打算抱起她去看医生,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大力扯开,向后踉跄了几步,等稳住身子,面前的女人已经被别人稳稳的抱在怀里。 盛景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前有几分狼狈的男人,冷声开口,“没听见她叫你滚吗?还不滚?” 沈西凉刚想上前说些什么,被身后跑来的女人打断了。 “西凉,你快看看我姐姐,姐姐她,她昏过去了……” 颜言红着眼睛,急切的扯着他的衣袖,害怕而又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沈西凉径自看向缩在盛景然怀里的女人,梁夏视而不见,别过了头,双手紧紧揪着身边男人的衣衫。 盛景然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抱着梁夏转身大步离开。 沈西凉刚要迈出步子去追,被身边的人扯住了袖子,随即止住脚步。 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一直盯着前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望着消失的方向,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忽然觉得他们两个是越走越远了。 “西凉,你快去看看姐姐呀……”女人害怕的抽泣声似乎并没有打动他。 他就那么静默的站着,直到,响起一群杂乱的脚步声,才彻底清醒过来。 随后才跟着颜言,转身回去病房。 盛景然把梁夏扔到宝宝隔壁的病房里,一脸的鄙夷的看着她,厉声呵斥道,“我说过当初让你考虑清楚,这才几天,你就又闹着分手?分手好玩吗?” 梁夏裹着被子蜷缩在里面,背对着愤怒的男人,埋着头小声的回顶他,“你就当我眼瞎了不行吗?” “你眼确实是瞎的,自己的男人一直在干什么一点察觉都没有吗?我是说你笨呢还是骂你蠢?”盛景然差点被她气炸了,边说边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 “随便你怎么说。” “我懒得管你!”盛景然气的摔门离开。 梁夏见屋里清净了,委屈的大哭起来。 本来挺难受的,现在就更难受。 想到沈西凉在听到颜言的话时,表现出来的紧张,心痛的在滴血,而又无比的酸楚。 “喂,偷偷躲在被窝里哭,这可不是咱梁大小姐的作风。咱一向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不要了。”萧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看着病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梁夏哭的更凶了,甚至是嚎啕大哭。 “你们真是没人性!哪有这样安慰人的,越听我越难受,为什么我总是碰到人渣,你却能遇上一个盛景然。老天太不公平了……” “……”萧禾暗自翻了个白眼,真想骂娘。这关她什么事呀,怎么哪都得带着她啊。 “你这辈子就认了这么一个男人,虽说是个人渣,不过也是个超级无敌大帅渣!” “萧禾!” 梁夏气的,掀翻了被子,红着眼睛恨恨的瞪着她。 -本章完结- 244您和叔叔吵架了吗 萧禾半摊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搁在茶几上,眯着眼睛打着哈欠,“折腾了一晚上,你不累我都快要累死了,你要是睡不着下来,把床让给我,你去看着我家宝宝。” 梁夏差点被对面死女人那副满不在乎的德行气晕,她这哭也哭了闹也闹了,突然感觉除了叫做心脏的地方空了一大半,心里压根就没怎么好受,反而更加的难受。 可能女人就是这样,永远改不了矫情的一面。 她翻身下床,穿好鞋子,抹了两把脸上的泪痕,瞟了一眼沙发上困的不行的女人,“行了,你跟盛景然在这里熬着吧,我要回家陪小俊了。” 沙发上的女人一听,立马睁开了眼睛,迅速的起身飞奔到床上,踢掉鞋子,裹起被子哼哧了一声,“恩,恩,你赶紧回去吧,我家小俊有夜起的毛病,他要是看不到大人在家会哭闹的。” 梁夏硬生生的被她挤下了床,她暗自翻个白眼,十分鄙夷的挖了她几眼,径自老实的起身离开。 瞧瞧这闺蜜姐妹,麻蛋的,人家伤心难过的时候一个安慰都没有,还一直想着睡觉。 还要她去惦记她的儿子! 她肯定是这辈子最悲催的一个闺蜜了。 盛家的司机等在医院的外面,梁夏失魂落魄的上了车,迷迷糊糊的回到家里,去儿童房看了眼熟睡中的小俊,最后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蒙上被子,强迫自己睡觉。 可是越想睡觉,大脑却是越清醒。 她的脑子想电影里的剪片,不断的呈现着和沈西凉从相识到相知甚至相爱的影像。 有快乐的,悲伤的,疼痛痛苦的,酸中带甜的。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可是今天医院里的一幕又是什么? 颜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她虽然没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注定以后会和自己纠缠不休。 沈西凉为什么会对那个女人到如此的地步,难道自己真如颜言所言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想到“替身”两字,她便觉得不寒而栗,浑身上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的真相真是太可怕了。 想到沈西凉会如此对她,她的整个心都在揪痛。 胡思乱想中,她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一片浓厚的迷雾,沈西凉紧紧牵着他的手,奔向光明的地方。 突然身边多出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只有飘荡在空中的乌黑长发,她冲着奔跑中的他们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男人立刻丢开了她的手,转身拉起那个女人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她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大声的嘶吼,可是没有人理她。 忽然一张熟悉的男人的温润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惊恐追赶的心顿时平静了不少。 男人一双温暖的黑眸,温柔的看着她,微微笑着,同时向她生出了一只手。 她正高兴的伸出手去拉住他,蓦地男人的手穿透了她的手,她的身体,而是牵住了她身后一个女人的手,那个女人也有着同样的一头乌黑长发。 她就那么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牵着手相捎而去。 她不死心的轻轻呼唤着男人的名字,希望他也带着自己离开,这个迷蒙的没有边际,冷漠的可怕的地方。 “旭冬……” 房间里,刚想抹黑爬上-床的男人,听到女人小声的呼唤,猛然僵住。 水墨般的眸子里掠过震惊,受伤,甚至是害怕。 沈西凉颓败的坐在床边,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睡得极端不踏实的女人,心里波涛汹涌。 他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医生确诊了颜筝没什么大碍,他才得空,来不及喘口气,第一时间跑来跟她解释,跟她讲述自己那段不为人知的黑暗时光。 可是,他一进门,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听到的名字。 而且还是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他自嘲的笑了笑,伸手为女人盖好被子,枕着自己的双臂,轻轻的躺在她的身边,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清晨,冬季的暖阳照了进来,躺在床上睡得极端疲累的女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半边身子好沉,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觉得身后好像撞到了什么硬东西,她猛然惊醒,迅速的坐了起来,回身一看,身边躺着的男人没有盖被子,穿着单薄的衬衣,身子缩成一张弓,睡得正熟。 看到男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刚刚涌上来的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呵,晚上陪完了俏丽家人,现在竟然还有脸回来,竟然还敢睡到她的而床上。 梁夏掀开被子,冷漠的起身离开,看都没看他一眼。 男人听到轻轻的关门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了无痕迹的闪过一股落寞。 梁夏从卫生间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直接无视房间里从床上已经坐起来的男人,打开门,直接出去。 楼下餐厅里,保姆伺候着小俊正在吃早饭。 小俊晃着两条小短腿,撅着小嘴巴,正在挑食,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梁夏,立马丢掉了餐具,“夏夏姑姑,我不要吃这个,这个好难吃的。” 梁夏拉开他身边的座椅坐下,看到他的盘子里被嫌弃剩下的蛋黄,皱了皱眉,教训道,“小俊,挑食可不是好孩子,你不能只吃蛋清,蛋黄不吃,蛋黄才有营养,吃了才能长大个,才能健壮。” “我不要长大个,我要永远做小孩子。” “不行,你长不了大个,将来会被人同学笑话的。”梁夏一眼一版的教训着。 “我才不要!长大了就不能个姑姑和妈妈睡一个被窝,那多难过。”小俊撅着小嘴,扭过头,说什么都不肯吃。 梁夏脸一黑,差点骂了娘。 这都是谁交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俊,乖,快点吃饭,吃完了姑姑送你去上学,你不想跟小盆友玩了吗?”梁夏十分耐心的加起蛋黄送到小家伙的嘴边,循循善诱着,“来,张嘴。” 小俊往旁边一躲,不小心碰掉了筷子上的蛋黄,蛋黄从桌子上滚落在地,而又滚了几下,知道落在一双锃亮的皮鞋下面。 沈西凉皱着眉,弯腰捡起地上的蛋黄,随手丢进垃圾桶里,面目严厉的看着闹脾气的小家伙,声音沙哑冷漠,“是谁惯的你这臭毛病?挑食?闹脾气?” 小俊看到男人冷漠的脸顿时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任命般的坐直身子,小手拿起叉子,小心的摆弄着盘子里保姆刚刚包好的蛋黄。 梁夏惊了一下,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已经收拾整齐的男人淡定的坐在她对面,悠闲的享用起佣人端上来的一份早餐。 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她丢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刚要转身离开,就别叫住。 “等一下,吃了早饭再走。” 梁夏嘲讽的勾了勾唇,“吃不下去,对着恶心的人怎么咽的下去,好心提醒一句,这个宅子的主人姓盛,不是姓沈,所以不相干的人快点识相的离开,要是被人请出去,大家伙就都不好看了。” 睡着人家的床,吃着人家的饭,还要家训人家的儿子,太不把人家主人当回事了! 沈西凉原本平静的脸迅速阴沉下来,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睛里刚刚升起的那道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即便是跟我置气,也别拿身体开玩笑,你留下吃饭,我离开。” 说着男人放下筷子,起身大步离开。 梁夏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高大挺拔,而又透着莫名的寂寥和落寞。 她扶着椅背的手,紧了紧,眼睛也酸酸涩涩。 原本想要伤他,为什么自己收的伤更重,而也越难过,越疼痛。 “姑姑,您跟叔叔吵架了吗?”小俊仰着小脑袋,皱着小眉毛问道。 “没有……” “为什么叔叔不吃饭就走了?”小俊十分的不解,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满是求知欲。 “叔叔有事,先走了,你快吃饭,一会上学要晚了。”梁夏胡乱的搪塞两下,重新坐下,陪着小俊一起吃饭。 吃完饭,她带着小俊出了门。 一出门口,男人熟悉的黑色宾利,十分招摇的挡在他们面前。 杜绝了他们坐其他车的可能性。 梁夏刚要带着小俊绕道走,男人下车,饶了过来,一把抱起小俊命,“上车。” “不用麻烦了,我们有车。”梁夏不悦的伸手去接小俊,被男人躲开。 “矫情什么,再不走幼儿园该吃午饭了。” 男人冷漠丢下一句,抱着小俊转身离开。 剩下梁夏一人在冷风中凌乱,她想骂街,可是当着小孩子实在是开不了口。 她暗自吸了口气,压下气涌而上的怒意,转身打另一侧的后车门,坐了上去。 谁知,男人正好坐在另一边,她这才意识到,原来里面有司机,对于自己刚才的大意更是悔不当初。 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本章完结- 245他不会丢下我 低调豪华的黑色宾利,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 小俊坐在两个大人之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个大人好奇怪哦,平时都是背着他偷偷的玩亲亲,今天怎么谁都不理谁了? 一个扭头看着窗外,一个干脆冷漠的闭目养神。 车里的气氛僵冷的吓人。 小家伙比往常安分了不少,车子一停,沈西凉刚打开车门,小家伙像脚底抹了油,飞快的跳下了车子,和两人道了别,头也不回的牵着老师的手小跑着离开。 “……” 梁夏看着小俊急不可耐的跑向教室的小身影很是费解,平时她要花费将近半个钟头才把这位小爷哄进幼儿园,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了。 沈西凉撑着车门,墨黑的眸子很是认真的看着身前发呆的女人,“上车,我们谈谈。” 梁夏闻言回过神来,不自觉的后退几步,跟他拉开一个相当安全的距离,冷声拒绝,“我没时间,上班要迟到了,况且该说的已经都说了。” 男人抿了抿唇,脸色阴沉的看了她好一会,最后霸道的把她拖进了车里。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 坐进车里,男人放了手,无奈的叹息道。 梁夏冷哼一声,别过了脸。 车里的气氛再次将至冰点。 前面开车的常叔,被这冻死人的尴尬气氛波及,小心脏噗噗的跳着,恨不得把车开飞了,早点到大目的地。 十几分钟后,两人坐在聚香阁的高雅包间里,散发着袅袅余香的茶水,冒着热气飘散在两人之间,朦朦胧胧若有似乎无。 梁夏耐着心思喝了一口茶,看了眼对面专心饮茶的男人,压住心中的火气,冷声的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赶紧说,我还有事,不想在这里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和人白白浪费时间。” 沈西凉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挑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感。 隐痛,内疚,伤心,失落。 “我要和你讲我跟颜筝的故事,你要听吗?”男人淡漠的开了口,嗓音温润而低沉。 听到那敏感的两个字,梁夏放在茶桌下面的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她嗤笑一声,嘲讽的回道,“我有的选择吗?我不听,你就会放我离开了吗?” 男人眼底升起的一抹光亮渐渐暗淡下去,沉默良久,才淡淡开口,讲述自己那不为人知事情,“颜筝在她十八岁那年除了严重的车祸,重伤成了植物人。两年前才醒过来,她的双腿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梁夏摩挲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插话。 沈西凉见她有认真听下去的*,抿了抿薄唇,低哑的开口说道,“害她成为今天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梁夏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万分吃惊的看着男人平静俊美的脸,一时没有了话语。 男人低沉带着痛苦的声音,像一道光穿透了她的耳郭。 “曾经你不认识的那个沈西凉,其实是个十分自私卑鄙的家伙。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能够做出卑鄙无耻的事情,甚至毁掉了了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看着女人正经无比的眼神,他反倒平静下来,耐心的给她讲述着自己那段最不被人知的黑暗时光。 十五岁的少年,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有对异性的好奇,和对爱情美好的向往。 十八岁的颜筝,清纯美丽,把一个东方女孩子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同时也成为当时年轻男孩子门对爱情所向往的对象。 沈家和颜家是几代世交,两家一项交往甚密。两家的孩子,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沈西凉从小性子就孤僻,不合群,何况他又是出了名的神童, 这在当时的美国很是受到同届的排挤。 但是本身优秀的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在学校里一直独来独往。 和他一起升上大学的颜筝,作为年长的姐姐,救承担起了保护弟弟不受欺负的重任。 在学校里,颜筝处处维护着他,不许别人说他坏话,更不许那些坏坏的男孩子欺负他。 沈西凉开始对她的这种自作多情的行为很是反感,甚至对她的保护行为视为幼稚。 直到有一次,他放学回家,被一群学校里的混混围住,堵在巷子里。 他虽然有个厉害的散打师傅,自己的散打也不错,但是双拳难敌死守,最终他败下阵来,渐渐体力不支。 正好颜筝经过这里,急中生智的叫来警察,才让他摆脱困境。 从此他便对她没有那么排斥,甚至开始慢慢享受被照顾的乐趣。 当他渐渐开始习惯生活里多了一个别样的女人时,这个女人却突然爱上了别人,从今往后对他的事情不在热衷,不会再把全部的心思花费在他的身上,反而却给了另一个男人。 他开始恼怒了,嫉妒了。 有好多次,他看到女人追着男人在身后跑着,而那个那人甚至是不领情,始终是一副巨人之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男人凭什么? 有一次,他再也看不下去,主动找上了男人。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对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你名知道她喜欢你,你还这么吊着他,算什么?” 那男人像看待孩子似得,对他微微一笑,好脾气的回道,“那有谁规定了,别人喜欢你,你就必须去喜欢他的?心里明明不喜欢,还要装作喜欢,硬要和她在一起,岂不是更是害她?” 沈西凉当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十分愤怒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那男人的对话,被颜筝知道了,她伤心失落了好一阵子。 他才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去找那个人渣。 他以为事情就那么过去,还会回到原来一样的生活。 但是颜筝也是认死理的家伙,一根筋,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到底,永远不会放弃。 他对她的这种执着的态度,很是无奈,只是放纵她去追求,知道他她终究会撞到南墙,彻底死心。 可是就是他这种过分自信的态度,让他彻底没了机会。 那个男人竟然被这个傻女人感动了,两个人真的步入了爱河,而且还一打不可收拾,甚至成了当时校园的焦点。 好在,当时是在美国,而不是在国内,否则禁忌的师生恋,是注定要受到世人唾弃的。 从那以后,每次女人过得开心了,不开心了,和男人哪里去约会了,发生了什么趣事,都会讲给他听,从此他便悲催的成为他们感情发展的见证者。 后来这件事被颜家里的人知道,颜家是当时的贵族大家,怎么可能让自己家的女儿和一个穷苦教书的人结合。 于是就又上演了一码棒打鸳鸯的悲情哭戏。 颜筝在假期里被关在了家里,说是关,不如说是禁足,被看管了起来。 他过去探望,谁知女人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给那个男人,甚至在他走时,再三嘱托一定要交到男人的手里。 他拿着信离开颜家,中途,出于好奇和嫉妒,他不道德的私自看了信件,才知道女人要和男人约定,一起私奔去德国。 甚至把两人以后的生活都做了详细的按排。 想到女人要别人离开,甚至以后几乎都要见不到她,他的心难过的要死,他忽然有种自己的珍宝被彻底抢走的感觉。 从未有过的恐慌袭击了他的心,让他瞬间变得患得患失,惊恐不安起来。 最后,还是自私占据了上风,他没有把信交出去,私自的扣了下来。 他还记得,他们约定私奔的那天,正好是颜家伯父的生日,颜筝打扮的十分亮丽漂亮。 在宴会上被颜伯母带着,摆放着来做客的各界名媛淑女,少爷公子哥,一记一些颜家长辈眼里称职的翁婿人选。 生日宴热闹的进行着,颜筝趁着热闹换好自己的衣服,把行李包从二楼扔了下来,自己躲避众人的视线,从后门偷偷溜开。 他便一路的跟着,跟到别墅外,一公里处。 他冷漠的看着女孩穿着单薄的衣物,在细细麻麻的雨中,蜷缩着身体,不停的拦着出租车。 她似乎忘了,这一代是富人区,出租车本来就少,就那么几辆,还都是载满了人。 过了许久,久到他的耐心几乎耗尽,久到女孩都急白了脸,他才站出来,冷漠的对她说,“你不要再等了,他是不会来的。” “不,他一定回来的,我们约定好的,他要带我离开,彻底离开这里。”女孩温柔的笑着,黑黑的长发被雨水打湿,软趴趴的贴在双鬓的脸颊上。 女孩脸上的自信刺伤了他的眼睛,他愤怒的低吼起来,“我说了他不会来了,他已经离开了,回国了,他丢下你离开了,你明白吗?” 女孩的脸瞬间煞白起来,不信的摇着脑袋,连说出的话都打着颤,“不,不会的,你骗人,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不会!” “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本章完结- 246你才没吃药 沈西凉沉着脸看着女孩越发苍白的脸,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找他。” 说着他上前去牵她的手,被她狠狠的推开。 颜筝后退几步,跟他拉开一段距离,紧握着双手,努力压下心中涌起的强烈不安和惧意。 “我不相信他就这么一声不说的就走了,肯定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把他要带我走的事情告诉了我家里人?是不是你?亏我还那么的信任你,西凉,你太让我失望了。” 忽然想通什么,颜筝轻笑着摇了摇头,水润的眼睛略带失望的看着他。 沈西凉心里默然一凛,心彻底凉了下来。 他挪开视线,不敢对上那双美丽灵动的眼眸,心里对自己的卑鄙行为嫉妒的鄙视。 他突然间清醒过来,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她觉得和那男人在一起生活才是幸福和快乐的,那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所要的。 在他沉思的片刻,女孩清朗明润的声音直抵耳边,“西凉,你现在还是个孩子,等到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你也会像我一样,为了他(她)甚至可以抛弃全世界。”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沈西凉十分不喜欢她把自己当做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看待,大声反驳道。 颜筝上前几步,脸上绽放着温暖的笑容。 她伸出手纤细白希的手,轻轻的揉了揉他柔软乌黑的发丝,笑的温顺而安静,语气轻缓而柔软,“好啊,那我作为姐姐一定也要祝贺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沈西凉歪头躲开她揉头发的手,凉薄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几秒后才开口,声音说不出来的自嘲和讽刺,“那就先谢谢你的好意了。” 颜筝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 鉴定了心中的信念,她便更加坚持自己的选择。 她暗自为自己鼓足了勇气,伸手把贴在耳边的湿发别到耳后,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以,现在请你替我保密,我现在就去找他,不管他最后做出什么决定。” 沈西凉黑眸一凛,紧抿的薄唇动了动,“颜筝……”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女孩冲他灿烂的一笑,朝他挥了挥手,做出告别的动作,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出于本能,沈西凉大步上前去拉她,但是半点衣襟都未碰到,女孩就跑远了。 正在他愣怔的片刻,不远处急速驶来一辆货车,颜筝刚刚出跑出去,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大车毫不留情的撞飞。 沈西凉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抹白色被抛到半空中,之后又狠狠的摔落,他墨黑的眸中布满了惊恐。 之后只有男人西斯底里的嘶吼声,被细雨中刺耳的刹车声完全覆盖。 “颜筝……” 之后颜筝被送进了医院,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却成了生物上的植物人。 颜家人迁怒于那个勾引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通过自己的关系,把他免职遣送回了国内。 颜家更是害怕他会继续纠缠,做了假的死亡证明,对外宣布女儿死亡,实际上是送到秘密的医院,接受神经复苏的治疗。 这一治就是六年,两年前,她才突然的醒来,然后一直在做康复治疗。 本来她已经基本康复,但是荒废了怎么多年的身体,一有点小病痛就会虚弱的不行。 而她的心里上也有对于病痛的恐惧,这个并发就是因为收到了刺激,才导致心里疾病的并发。 而她的双腿,在她过重的心里压力下,暂时性失去了站立的知觉和能力。 梁夏微微垂着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茶杯的边沿,默默的听着男人降讲述着他的过去,额前长长的刘海遮掩了她眼里一切的情绪。 男人讲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对于她给予的沉默,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 “这就是我跟颜筝,她就是我这一生必须要背负的罪孽。” 梁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目光清澈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声音冷漠而嘲讽,“原来是初恋情人啊,我说呢。” 沈西凉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你胡说什么,什么初恋情人,我跟你讲了半天,你是一点没听进去是吗?” “你说的话那么多,我哪知道你要表达什么啊”女人毫不客气的呛声回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不过是郎有情妾无意罢了,你还想表达什么?” 沈西凉深吸口气,压住上前掐死她的冲动,一字一顿的蹦,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就是你听到的重点?我承认,那个时候对她是有一点朦胧的喜欢,可是那是少年怀春,对青春期的向往和迷惘。那不算是感情,你还不明白?” “喜欢就是喜欢,最讨厌你这种明明做了还不承认的态度,虚伪!” 沈西凉的脸彻底黑了,额上的青筋被她气的突突跳着。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波涛汹涌的波澜,瞬间平息了下去。 “你跟陆辰,和我跟颜筝,一样,有什么区别吗?” “呸,别拿你跟她那点破事跟我跟陆辰比,根本没有可比性!沈西凉,你怎么这么道貌岸然,敢喜欢不敢承认了现在?真怂!” 梁夏越想越气,堆积在胸口的火苗子越发的旺盛起来,几乎有燎原的趋势。 沈西凉闭眼揉着发疼的眉心,如果不是刻意的压制,他现在几乎要打她一顿。 这么久说不通呢,女人吃起醋叫起真来,还真是让人束手无策。 “我说过,即便当时对颜筝有喜欢的因素,但是那不一样,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那种充满了*的喜欢。那是一种很模糊,很纯净的,对美好事物的一种象征的喜欢,你明白吗?” 男人耐着性子,慢条斯理的跟她分析所谓的“喜欢”。 可是人家压根就不理解,拧着脖子,倔的要命,就是脑袋一根筋,认定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不会轻易的改变。 梁夏嗤笑一声,抓起包包,蓦地站了起来,“我不管你是哪种喜欢,现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爱喜欢谁就去喜欢谁,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我不妨碍着,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请你现在别再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上班。” 说完,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转身打算离开。 沈西凉跟着起身,长臂一伸,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眉头紧促,一张俊脸快黑成碳了。 “你这个脑袋是什么做的,说什么都不开窍呢?走?想上哪去?事情没理清楚过后你又会翻旧账。” 梁夏对于这个男人的思维彻底无语,她狠狠的甩开他牵制自己的大掌,退后几步,甩出安全距离,与面前的男人相互对视。 男人的眼眸深入海底,平静一片没有任何情绪。 女人一双杏眼里盛满了盛怒,对于男人的行为越发的无法忍受和厌烦。 “承认你喜欢她,有那么难吗?”最终梁夏率先打破沉默,压着嗓子问道。 沈西凉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嘶哑黯然,“我说过了,我对她的喜欢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那是对挚友,对同伴的,对亲人的感情。” 梁夏冷声嗤笑一声,无比的讥讽,说出的话又可以把人活活的气死。“我就是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行了吧,再见沈总,我还要上班。”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西凉沉默的看着女人摔门离开,心从未有过的挫败。 他慢步走到落地窗前,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缓缓的点燃。 短时间内,这个女人是不会给他消停下来了。 他十分不解女人对这件事上的执着态度。 即便是初恋又如何,有那么难理解吗? 何况自始至终,他爱着的终归只有过她一人。 梁夏匆匆的从茶馆里出来,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驶向公司。 到了公司,她一路杀到办公室,看到郝伟正在收拾文件,把包往办公桌上一甩,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们男人都他妈不是好东西,看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真该一辈子做太监。” 郝伟被她这一早上的抽风行为气到,撇了她两眼,没打算搭理她。 自顾拿着文件打算去开会。 “臭男人,都滚吧,都滚吧,女儿没了男人一样活的精彩。” 郝伟俊脸一黑,磨着牙根从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早上出来是不是没吃药?” “你才没吃药,你全家都没吃药!”梁夏梗着脖子跟他杠上了。 得,这姑奶奶准是被那个伟大沈总气到了,而且还气的不轻,他就不摊这趟浑水了。 郝伟拉开门,逃似得离开了。 梁夏见没了出气筒,气的把桌子上的文件夹一个接一个的扔到了地上。 扔光了桌子上的东西,心中烦躁也渐渐平息下来。 可是心还是被堵的厉害。 一想到那死男人以前甚是现在还喜欢那个被他们捧上天的女人,她这心里就极度的不痛快,心里跟吞了苍蝇似得,恶心沉闷。 -本章完结- 247我都觉得您做错了 酒店总统套房 梁雨淋半靠在床头,接过儿子递过来的温水,慢慢的喝了口。 颜忆接过母亲手里的水杯,随手搁到床头小桌上,拧着的眉毛一直都没有松开。 梁雨淋苍白着脸,看着一脸不悦的儿子,轻声的笑了,“怎么了小忆,难得回来看看妈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颜忆绷着脸,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很是心疼。 他动了动凉薄的唇,声音暗哑低沉,“您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本来身体就弱,还要在冰冷的走廊呆上一天,您的这份心意人家未必领情。” 梁雨淋嘴边的笑容蓦然僵住,睁大眼睛看着身边自己出色的儿子,嗓音有几分颤抖的说道,“小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颜忆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梁雨淋心里一紧,突然伸手抓住儿子的双手,有几分激动的对他说道,“小忆,妈妈不是有意瞒着你,而是……而是我才刚刚想起来,想起被妈妈遗忘了十几年的女儿……是妈妈对不起她呀……” 颜忆反握住母亲微凉颤抖着的双手,温言安慰道,“我们都知道您不是有意的,是爸爸的一念之差,这不怪您。” 梁雨淋摇着头,泪水默默的从眼眶里流出。 她哽咽着说,“不,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当年太懦弱。这些年,你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她……” 想到那年女儿失去的那个孩子,她的心就像被狠狠的订上无数的钢钉,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颜忆扬了扬头,咽下喉头的苦涩,声音更为沙哑,“我知道,您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至亲的姐姐,您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她,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欺负。” 梁雨淋盯着儿子干净清透的脸,猛然抱住他,泪如雨下。 “答应妈妈,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她,我对她亏欠太多,就算是穷尽一生都还不过来,如果妈妈没有能力照顾她,你一定要替妈妈好好保护她。” “恩,我会的。” 颜忆紧紧拥着母亲瘦弱的身体,眼睛染上一抹潮意。 脑袋里不觉的出现,那个经常在酒吧吧台买醉,喝闷酒的女人。 一个人一瓶酒,傻兮兮的笑,有苦楚,有心酸,还有被抛弃的孤独。 他也是两年前偶然的机会得知自己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当时也很是震惊。 他瞒着父亲,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这才知道越来父亲暗中一直照顾的人确是自己的亲姐姐。 他从侦探给的资料里了解到,他的那个姐姐十九岁之前生活的并不好,外公去世后,被表姨妈收养,这才稳定了下来。 他对于自己另一个姐姐很是好奇,想知道她性格是什么样,知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弟弟,她会不会不喜欢这个弟弟。 出于好奇,他才决定回国,来她一直生活的地方,好好感受一下。 他查到她的住址,暗中跟踪,慢慢的了解她的生活习性,在得知她经常去一家叫做夜色的酒吧喝酒,他很是兴奋。 所以他就找机会,去那个酒吧当酒保。 后来慢慢地她就注意到自己了,时不时的还要调笑两句,多半的时候他都不会理她。 暗自菲薄,自己的姐姐怎么会是这幅轻薄的模样。 不过有时候也会被她喝醉时的憨傻模样逗笑。 他知道她有一个非常铁的姐妹,一旦她喝醉了,就会打电话给她的铁姐妹。 而那个人无论此刻在干什么,都会第一时间,飞快的冲到酒吧,把她抬走,然后就会絮絮叨叨的教训半天。 偶尔他的那个未曾谋面的表哥和他的助理也会来,不过多半都会黑着脸。 让后就会被醉酒的女人气的不是疯了,就是半死。 看着喝醉的她,他很心疼,很想像他们那样让她依靠。 可是他不敢,在自己得知母亲离开的真相时,自己就像是个懦弱的胆小鬼,不敢让她知道,他就是那个夺走她幸福的人。 本该属于她的母爱,他全都受了,本该属于她的温暖家庭,他占了。 其实他才是那个最直接害她受苦的罪人。 最该赎罪的人,是他才是。 颜楚瑞透过微微打开的门缝,看着屋里抱着痛哭的母子,默默的合上了门。 他以为自己瞒的天衣无缝,可惜处处都是破绽,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早就知道了真相。 而且还防他防的那么的紧。 他疲累的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刚捏了捏眉心,客厅的门开了。颜言鬼鬼祟祟的进来,因为天黑,屋里没有开灯,她并没有看不到靠在沙发上的人。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不是叫你留在酒店照顾你妈妈?” 一道严厉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吓得她大惊失色,小脸煞白。 颜言抹黑打开客厅的灯,看到一脸厉色的父亲,心底发毛,弱弱的回道,“我,我只是去医院看了看姐姐,不信您可以去问一直跟着的保镖。再说,这里不是有颜忆了吗?” “你住嘴,私自跑出去还有理由了。” 颜言撇撇嘴,不以为意,小声的嘀咕一句,“好吧,以后不出去就是了,老实待在酒店好了吧。” 颜楚瑞刚要教训些什么,颜言连忙小跑着离开,躲到自己的房间里,紧紧的关上门。 颜楚瑞即将出口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 这时,颜忆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看到坐再沙发上的父亲,身形一顿,随后跟着坐到了沙发上。 父子俩,面对这面,互相看着,一时没了言语。 沉默良久,颜忆率先打破僵持的氛围。 “刚刚我们的话您都听到了?” 颜楚瑞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否认。 “我知道您有您的苦衷和私心,可是这次您让妈妈怎么原谅您?连我都觉得您做错了。” 颜楚瑞静静的看着对面与留着自己的血液,跟自己长得又三分像的儿子,莫名的感到欣慰。 起码世界上还有一个至亲的人,能够理解自己。 “对不起……” “您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让您一直都在做着错误的事情。我希望您不用顾忌我,更不用顾忌姐姐,去把她接回来,接到妈妈的身边,这样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颜忆平静淡漠的一番话,让他的心莫名的翻腾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能得到任何人的谅解,而且很怕自己一直最爱的儿子不能理解自己,可是事实是,最能理解自己的却是自己一直有所顾虑的。 颜楚瑞一直紧绷的心瞬间得到了舒缓,一个很久很久就已经盼望的画面,慢慢的在脑海里融合。 半晌,他才激动的说出一句话来,“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我会努力的。” 颜言透过门缝,听着客厅里父子俩的谈话,一张清秀的小脸立马变得满脸的狰狞。 想把她接回来,让你们成为一家人其乐融融,而我被判出局,成为路人,休想。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替代我在这个家里的位置,我才是颜家的大小姐,一个野种也想来充数,没门! 她蓦地想到昨天医院里的那一幕,那个女人狼狈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解气。 想给那个女人找不痛快,看来自己的大姐,也不是吃素的。 医院里 颜筝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背对着站在身后的男人,久久都不曾出声。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身后男人温润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这冷清的氛围。 颜筝看了一眼病床边桌子上护工新换上的鲜花,还滴着晨露,心情莫名大好起来。 “好啊。” 男人得到应许,喜笑颜开,推着轮椅的把手,转了方向,慢慢的走向外面。 傅旭冬推着轮椅上的女人,来到医院后面的花园散步。 冬日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暖呼呼的,几乎没了初冬带来的冷意。 颜筝示意男人在公园的长椅旁停下。 傅旭冬半蹲在她身前几乎与她平视,替她提了提腿上盖着的毛毯,笑的一脸温暖,“你要总是闷在屋里,多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身体有好处,以后我会每天都带你来,好不好?” 颜筝看着远方正在嬉闹的一对年轻小情侣,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随口应道,“好啊。” 傅旭冬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美丽过于病态白的脸蛋,欣慰的笑了。 “恩,说好了,以后可不许反悔了。” “恩,不会反悔。” 傅旭冬笑着起身,重新推着她,继续慢慢的向前走着。 他眼角余光好像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是仔细去看,便追寻不到那抹身影。 他摇了摇头,暗自责怪自己的眼神,暗自嘲笑了一番,迈开步子,向远处走着。 一个高大的香樟树后,梁夏捂着胸口,震惊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双手颤抖如筛。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跟傅旭冬还有牵扯? 看两人的样子就像是久违的情侣,亲密而不失自然,不像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248我一直分得清楚 医院高级病房,傅旭冬把坐在轮椅里睡着的颜筝,轻轻的抱到病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病床上女人略微苍白的小脸,心中满满的都是愧疚。 如果当年他要是意志再坚定些,也不至于害了她,害的她失去了最宝贵的青春岁月和健康的身体。 当年他还是个即将毕业的留学生,告别了父母去美国留学。本以为毕业之后就可以回国,谁知道会遇到她。 当初她刚刚步入校园,他们在一次校园演讲比赛的时候认识,后来慢慢相熟。 从此自己身后就多了条甩不掉的小尾巴,除了卫生间宿舍,只要他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她。 起初他是不在意,可是在异国他乡时间久了,内心就觉得十分孤独,他想群求一份温暖,同时也是被那丫头锲而不舍的精神打动。 他们很快就步入了爱河,可惜好景不长,他们相爱的事情被她的家里人知道,遭到了强烈的反对,那时他才知道她是出自名门望族。 是他一个普通工薪人士不能匹敌的。 他有过动摇,要不就不会在她的家人找上门对他百般羞辱时,愤怒的离开回国。 可是等到他冷静下来,又重新回到美国去找她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的家人说谎,欺骗他说她已经在车祸里去世,他就信以为真,失魂落魄的回到国内,从此痛苦的活着。 知道那年冬天,另一道暖阳出现。 轻微的开门声,打断了傅旭冬的回忆,他回过头,看到沈西凉提着保温瓶推门而入。 他微微锁住了好看的眉,压低嗓音说道,“我可以照顾她,沈总不要总是操一些多余的心思。” 沈西凉把保温瓶轻轻搁在茶几上,淡漠的瞟了眼他,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是谁有对于的心思,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傅旭冬看了眼茶几上的保温杯,回头看着熟睡中的女人,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这个正牌的未婚夫还真是不称职,竟然一直麻烦你来替我照顾她,以后不会了再麻烦你了。” “麻烦?” 沈西凉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他来医院只是顺便来送保姆煲好的鸡汤,未曾想到会碰上他。 沈西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的男人叫住。 “沈总,我们谈谈。” 走廊尽头,吸烟区,两个高大的男人再次对立而站。 “你想跟我谈什么?”沈西凉单刀直入,俊美的眉间隐隐泛着一股愁色。 傅旭冬主动的朝他伸出了手,低声说,“有烟吗?来一根。” 沈西凉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扔了过去,顺便把火机一并抛了过去。 “咳咳……” 傅旭冬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口,被呛住,干咳起来。 沈西凉淡漠的看他一眼,自顾点燃了一根,熟练的吸了起来,讥笑的丢下一句,“不会吸烟就不要逞强。” 傅旭冬止住了咳嗽,把手里燃了一半的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最近我听到了一些的流言蜚语,甚至严重的把颜筝说成是……你比我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用沈总奉劝我的一句话回劝你,不要再让她受伤,否则你会后悔。” 他口中的“她”他自然知道真正指的是谁。 沈西凉背靠在墙上,微眯的眼睛透过微微打开的窗户,看向外面,听到他的话,拿着烟的手稍稍顿了一下。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你这样的做法,会让她很受伤,即便是弥补也不要……” “闭嘴,我说过,她的事不用你来操心,你只要关心自己该关心的人,其他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操持。” 沈西凉恼怒的扔掉手里的烟,漆黑的瞳孔里染上一抹犀利。 “沈西凉,我不想看到她再次被你伤害。”傅旭冬坚定的看着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那份固执。 “我不会伤害她,我和颜筝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所以请闭上你的嘴巴,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她的一切事情。” 沈西凉一脸阴霾的盯着他,声音又冷了几分。 傅旭冬长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转身离开,一眼瞥见拐角处慢慢出现的身影,猛然瞪大了眼睛。 “啪啪”响亮的拍手声响彻在这极为清净的走廊里,折射出许多空旷的回音。 沈西凉蓦然回头,看到渐渐逼近的熟悉身影,猛然僵住身子。漆黑的眼底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梁夏抱着双臂,在离他们两米开外止住脚步,满脸都是大大的讽刺和自嘲,“精彩,好精彩,难得还能亲身体验一下如此精彩的一场大戏。” “夏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傅旭冬想解释,反倒开始词穷起来。 梁夏摆了摆手,目光清澈的看着他,声音冷漠,“傅旭冬,当年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你才不顾我的苦苦哀求狠心离开,去找她?” 傅旭冬无声的看着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梁夏自嘲的笑道,“原来你也只是在寻找一个替身,倒霉的是我就是那个上赶着的便宜货。” 傅旭冬慌忙摇头,上前几步被身前的男人挡开,只能干着嗓子喊道,“不是,我没有找什么替身,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我一直分得清楚……” 沈西凉紧皱着俊眉,把男人推开,对于他们的对话,心里十分的反感。 好像他们是一个世界,而他被完全的隔离。 梁夏不想听他那些苍白的辩解,忽而把矛头对向了另一个故事的主角。 “你呢沈西凉?八年前你是不是也在找个替身,得不到找个替身也不错?” “你胡说什么?什么替身?你是谁的替身?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都能扯到一块,是你的想象过于力丰富,还是对自己太没有自信?”沈西凉沉着脸,一脸不悦的看着她胡说乱说。 梁夏气急反而笑了起来,看看这些男人一张张虚伪的嘴脸,如果不是今天她偶然来医院看望盛家的小宝贝,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同时碰到这两个男人,而且还发现了他们想极力隐瞒的事情。 “虚伪,骗子,你们他妈的都是男人中的极品人渣,我梁夏上辈子可定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这辈子才报应到自己身上,遇上你们两个混蛋。” “你们真是是恶心,两次都要找相同的女人……” 傅旭冬紧绷着脸极力隐忍,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却无力辩驳。 沈西凉彻底黑了脸,大步上前,长臂加起愤怒吼叫的女人,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眼光,大步离开。 “放开我,混蛋,人渣……”梁夏被夹在男人的腋下,四肢不停的扑腾反抗,嗓子几乎都要骂哑了。 “沈西凉,你麻蛋的放开老娘……” 沈西凉夹着她上了电梯,直抵一楼院门口,常叔早早的等在门口,好像真是不会多呆的样子。 他打开车门,粗鲁的把腋下还不消停的女人扔进车里,随后快速的迈上车,关上车门。 车子慢慢驶离,梁夏被摔得头昏脑涨,等清醒过来,车早就行驶到公路上。 她把心中的滔天怒意全都发泄在车里,车里能扔的东西都被她扔了一个遍,而她身边的男人,还能稳坐泰山不行于色。 梁夏强自压下心中的愤怒,凉凉的看着淡定如松的男人,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西凉微微蹙着好看的眉,墨黑般的眸子看向狼狈不堪的她,温言说道,“是我该问你,你想怎么样?” 梁夏理了理刚刚挣扎弄乱的衣衫,冷笑一声,“我想怎么样,我一直说的很清楚,你觉得大家再这样纠缠下去还有意思吗?你跟傅旭冬的之间恩怨情仇,请不要牵扯到我ok?老娘没时间陪你们玩这过家家的游戏,角色扮演?真是有够搞笑的。” “什么角色扮演?什么恩怨情仇?你的脑袋能不能想些正常的东西。”沈西凉被她的话气到,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斜斜瞅了她一眼。 “沈西凉你不觉的恶心吗?你的初恋喜欢的男人,跟你曾经的女朋友有过一腿,你还能受得了?” “你闭嘴,不会好好说话是吗?用我教你吗?”沈西凉一记犀利的眼神扫过来,梁夏不觉的咽了咽唾沫,把再难听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只能说是,你们俩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臭味相投。” “梁夏!” 沈西凉低吼一声,上前紧紧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把她硬拉倒自己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看来真该给你点教训了。” 话毕,他把女人的上半身按在自己大腿上,扬起手掌狠狠的打在她挺巧的屁股上。 “啊……沈西凉,你他妈的你……你……” 屁股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梁夏趴在他有力的双腿上,动弹不得,只能羞愤的受辱。 “再骂一句试试?几天不教训你翻了天了。” 头顶上男人幽幽的声音传来,把她气的要死。 249你想请我喝酒 屁股上挨了几下,梁夏感觉身体疼痛的时候心里也委屈起来,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不停的落下来,湿了男人的衣衫。 沈西凉刚刚扬起的手臂在大腿处刚到一片湿润的时候,猛然僵在了半空中。 他急忙把她扶了起来,身前的女人果然已经泪流满面。 他心里猛然一缩,白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开她脸上杂乱贴服的长发,温凉的指腹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不停掉落的泪珠。 梁夏越哭越是觉得委屈,她推开男人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和身前的男人拉开一定的距离。 沈西凉看着她急速躲开的样子,脸色黑了脸,深海般的黑眸微冷的看着她。 “别哭了,在哭丑死了。” 带着调侃的温凉声音,传入梁夏的耳朵,不但没止住她委屈的哭声,反而更加气愤起来。 她狠狠的抹了两把脸,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愤恨的看着坐在一边一直在她胸口上撒盐的男人,抽噎的说道,“沈西凉,你也他妈的太欺负人,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凭什么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能这么厚脸皮的理直气壮!” “我道歉,请问你给过我机会吗?还有你听得进去吗?”沈西凉十分头疼的看着她,整个人真的快被她逼疯了。 “呵,这还怪上我了?”梁夏讽刺的冷笑一声。 沈西凉闭了闭眼,捏着发疼的太阳穴,深吸口气,语气轻缓的说,“好,是我错了,我道歉。” “呸,一点诚意都没有,等你什么时候有诚意的再说吧。”梁夏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扭头敲了敲车窗。 “大叔,路边停车,我要下车。” 常叔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家少爷变得铁青的脸,浑身一个冷颤,自然不敢停车。 “喂,大叔,路边停车呀。”梁夏耐着性子重复了一句,这司机好像跟她梗上了,她说什么他都当听不见。 沈西凉沉着脸,压制着想掐死她的冲动,一把把她拽到自己怀里,紧紧的禁锢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梁夏受了惊吓,生怕他一气之下又要故技重施。 “老实待会,还是你想要特殊的待遇?” 男人清凉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梁夏咬着牙,老实的缩在他的怀里,不敢再动弹。 沈西凉见她乖顺了下来,紧绷的俊脸松懈下来,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死丫头,还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不管你怎么跟她服软,她总是气的你气血上涌,只要你稍稍强势一些,她就会暂时的乖巧下来。 汽车一路风平浪静的开到盛家大门口,梁夏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前脚刚迈进大门,便让人把大门紧紧关上,甚至还上了锁。 沈西凉安稳的坐在车里,透过落下的车窗看着她这幼稚的行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原本也没打算进去。 他知道,她在知道一些真相后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他不会去打扰她,他给她时间,让她去缓冲,让她去消化。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对她的不重视,他知道自己越是逼的她太急,越是会起反效应。 有些事情是需要她自己去想明白的。 他不希望以后他们两人之间,会存在任何产生嫌隙的隐患。 梁夏怒气冲冲的大步往房门前走,眼尖的发现院子里停着一辆陌生的豪车,看来是有客来访。 想来盛家的那老太太又回来了! 想到那位行踪诡秘的老太太,梁夏浑身发毛,这次回来又整哪出啊。 她打了个冷颤,伸手拧开了门,果然,站在玄关处,就能听见里面阵阵的欢声笑语。 梁夏换好拖鞋,努力挤出一脸的笑容,迈进客厅,当看到特停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嘴角的笑硬生生的僵住。 客厅的人听到关门的响声,闻声看去,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客厅的氛围一下下降到零度。 还是盛家老太太反应快,她黑黑的眼珠子一转,扯着嗓门高兴的喊了声,“呦,瞧瞧,说曹操曹操就到,咱家大小姐回来了,夏夏快过来……” 梁雨淋一脸紧张的看着不远处,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一抽一抽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 “家里有客人啊,您自己招待就好,我累了,回房休息了。”说着,她扭头上楼梯处走去。 “站住,给我回来!”柳芸青吼了一嗓子,瞥到身边的女人吓了一跳,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几声。 “表妹,你别见怪,我这是习惯了大嗓门。” 梁雨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会表姐,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嗓音嘹亮。” 柳芸青被说的不好意思,理了理梳的很整齐的头发,干笑了几声。 她斜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处在原地的梁夏,威胁带警告的示意她老实的过来。 梁夏无奈,压下心中升腾起的异样感觉,冷着脸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梁雨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深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会消失不见。 柳芸青看着氛围僵硬的两母女,一时没了言语。 很快,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我厨房还煲着汤,我去看看火候怎么样了。” 说完,她拍了拍身边梁雨淋的手,示意她安心,不顾对面梁夏可以杀人的目光,溜之大吉。 柳芸青走了,客厅就剩下了这对形同陌路的母女。 梁雨淋紧了紧双手,抿了抿唇,略微紧张的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那么红?不舒服吗?” 梁夏心里一凛,压藏在心底最黑暗的地方似乎有什么裂开,有股子暖暖的气息在缓缓冒了出来。 她扭过来,撇开梁雨淋关切的目光,冷淡的回道,“谢谢颜夫人关心,没什么。” 梁雨淋看着对自己格外冷淡的女儿,心底好难过,她抿了抿唇,温声的开口解释,“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是……是我主动找上表姐的,你别怪她……你要是怪就怪我吧。” “您客气了,您是我妈妈的客人,我能怪您什么?” 她无意的一句“我妈妈的客人”,像一把尖刀直捅梁雨淋的心窝子。 她最爱的女儿,是她为陌路人甚至是仇人,而却当着她的面亲切的叫着别人妈妈。 她这个当妈的,心里还真是痛。 柳芸青躲在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透过门缝,远远地观察着客厅里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死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倔! 亲妈都找上门了,哪个不是抱头痛哭,她可倒好,给人一张谁欠了她钱的似得脸。 自己这个表妹也强不到哪里去,一点硬骨头都没有,软软的让人好欺负。 你说她还真是替这母女俩操碎了心哦。 梁雨淋深吸了口气,把埋在心底的话慢慢的讲了出来,“夏夏,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害你受苦了,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祈求你原谅,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梁夏抱着双臂的手猛然绷紧,她扭着头,目光清冷的看着宽大的落地窗外,无法看清身前女人悲痛的模样。 她蓦地转过头,机巧的看着她,声音像啐了冰一样冷,“所以呢?你不是来求得原谅的,你来做什么?看我过得好不好?你看到了,没有你,我不是一样活得很好,有一个爱热闹疼我的妈妈,有个什么事都能替我出头的大哥,有个比姐妹还要亲的闺蜜加大嫂。 你还有什么良心不安的?你去过自己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继续去当颜家少奶奶,以前不用你关心我活得照旧好好的,现在也不需要。” “夏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梁雨淋知道她是误会自己了,焦急的想要辩解,无奈越急话越是说不清楚了。 “行了,我不管你是几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夏……”梁雨淋被她的话狠狠的伤到,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泪湿了眼眶。 “妈……”从楼上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声音更是焦急,甚至是透着几分熟悉。 梁夏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个高大的黑影,再定眼一看,看到男孩那几分熟悉的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她心脏一直不好,还说些混话来气她?”颜忆扭头冲着梁夏愤怒的低吼一声,快速的从手提包里拿出治疗心脏的药,给梁雨淋服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帮着她顺着后背。 “妈,您别难过,慢慢调整呼吸,慢慢来……” 梁夏看着面前母慈子孝的一幕,心头一窒,暗自嘲讽的一笑,立马起身打算上楼,眼不见心不乱。 脚步刚挪动几步,就被愤怒的声音叫住。 “站住!” 梁夏停下脚步,抱着胳膊,有些好笑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仰头红着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大男孩,嘴角一扯,痞里痞气的笑道,“怎么,这又不是酒吧,你还想请我喝杯酒不成?” “这是妈妈,是生养了你的亲妈,你的心怎么能那么硬,看着她痛苦你就能bt的好受是吗?” 250我只是懦弱 梁夏眯起的眸子微微一凛,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生我倒是不假,不过你是不是记错了,她什么时候养过我?哦不,最初的六年确实承蒙养育的恩情了。不过你们想让我拿什么来回报?心,肝,肺……只要是我身上有的,你随便要。” 颜忆一听,瞳孔猛然放大,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母亲两侧的胳膊,根本没发觉她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 是啊,他这条命就是当初由她救得,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付出什么? 梁雨淋听了她的话,心更痛了,就像有无数把尖刀一刀一刀的活剐着心片上的肉。 想到当年她因为车祸失去的那个孩子,自己还要逼着她给颜忆捐骨髓,自己如今悔恨的要死。 “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们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弟弟,让你们姐弟遭受这些灾祸……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梁雨淋痛哭失声,看着自己这辈子的两个孩子,悔恨不已。 颜忆看着痛苦的母亲,湿了眼眶,喉头动了动,沙哑着嗓子说道,“妈,这不是您的错,都是我不好,让您一直操心,还害的您失去了女儿这么多年。” “小忆……” 梁夏站在一旁像个陌生人般看着互诉衷肠的母子俩,心头烦躁的很,正打算转身离开,又被叫住。 “夏夏,你给我站住,小丫的反了你了!” 柳芸青掐着腰,一脸悍妇模样,气冲冲的从厨房奔了过来。 这老太太,什么时候腿脚这么麻利了! 她正臆想着,脑袋就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耳边同时响起河东狮般的吼声,“死丫头,你一直倔个什么劲啊,稍稍放低一下姿态会死吗?平时做个噩梦就会喊妈妈,如今你亲妈在你面前,你却端起架子来了,父母千错万错,你这个做子女的就不能原谅一下?更何况她又不是故意丢下你跟人私奔。” 柳芸青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句句在理,可是要是让她心无芥蒂的去原谅他们,起码她现在还做不到。 梁夏的耳朵被她的大嗓门震得嗡嗡响,被戳中心事,心尖也微微颤了颤。 她心虚的别开脑袋,不去看刚刚还哭泣的女人,双眼里亮起的光亮。 柳芸青扭着小猫步,走到母子俩跟前,上前扶起梁雨淋,语重心长的劝道,“雨淋表妹,你这个女儿啊,就是嘴硬心软,这到随了我,别看她表面上有多强势,其实啊就是一只纸老虎,她嘴巴毒,心眼却是好的,给她点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梁雨淋看到梁夏别扭的扭过脸,心伤忽的就淡了几分,倒是有几分愉悦涌上心头。 她伸手抹了两把眼泪,破涕为笑,“对不起,还是我逼她太急了。” “哪有,亲妈看到自己的闺女哪有不认的道理。”柳芸青笑呵呵的拍拍她的手,斜眼瞟了一眼处在一边当道具的梁夏,没好气的说,“夏夏,你去看看厨房的饭怎么样了,这都快中午了,大家都聊饿了。” 梁夏被逼无奈,僵着身子,往厨房挪步。 颜忆忙赶上两步,“我也去看看。” 就这样,姐弟俩一前一后的去了厨房。 梁夏到了厨房,看到佣人正在摆碗筷,瞥了眼身后的跟屁虫,没好气的说,“大少爷,厨房可不是您来的地方,还是去外面餐桌等着吧。” 颜忆皱着眉头,看着不停在自己面前晃动的脑袋,不悦的抿了抿唇,“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就是这么说话,不喜欢可以不听。”梁夏随意摆弄着厨房里的灶具,时不时的发出阵阵响声。 沉默片刻,颜忆看着假装忙碌的某人,斟酌的开了口,“你,是不是恨我?讨厌我?” 梁夏摆弄灶具的手顿了顿,微微抬头,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要恨你,讨厌你?” “要不是因为我,也许爸爸早就告诉妈妈真相了,你也不至于在外面……” 梁夏暗自翻个白眼,打断他的话,“等一下,大人们做的决定跟你一个小屁孩子有个屁关系啊,你不要杞人忧天了,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那你是怪我隐瞒你身份,欺骗你?” “诶呦呵,少爷,您也太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在我眼里你就是由一个略微熟悉的小酒保变成了一个小少爷,玩微服私访,体验底层人民生活来的,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颜忆被噎的谁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本事破坏气氛,本来好好的抒情环境,愣是让她整成诙谐的色彩。 “我不是什么少爷,我是你弟弟!”颜忆被气黑了脸,落着脸色咬牙切齿的说。 梁夏不以为意,把他往门外推,“好好好,便宜少爷弟弟,您老人家现在可以出去等着张嘴吃饭了吗,别妨碍我。” “我……” 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就推倒了外面,厨房的门也狠狠的砸上,遮住了女人虚伪的微笑。 他顿了片刻,转身出了餐厅。 也许,她真的想自己静一静。 同时,关上门的厨房里,梁夏背靠着冰冷的门,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 是啊,她怎么会怪他呢,看到他能长大成人,还长得这么健壮英俊,她真该庆幸当初自己捐赠了骨髓,救活了他。 原来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跟自己流着想同的血脉,是这样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那一年,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他,她确实嫉妒过,嫉妒他有个完整的家庭,能同时享受爸爸妈妈的爱,还有家庭的温暖,但是一想到那个人不是别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那种嫉妒,恨意慢慢的就消失在自己虽世俗的怨愤里。 时间真是一把疗伤的好工具。 也许将来,一切都会释然。 最终,在盛家老太太的淫威逼迫下,梁夏坐在餐桌跟那对母子吃上了人生中他们团聚的第一顿饭。 梁雨淋坐在她的旁边,几乎每一种菜都被她夹到了她的餐盘里,生怕她会饿着自己。 直到梁夏皱眉嚷嚷着够了,她才尴尬的停手,但是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 至今为止,这是她这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次午饭了。 梁夏在众人眼神的压迫下,直到撑到肚子鼓鼓的,再也吃不下去,这才罢休。 饭后,梁雨淋母子俩在柳芸青的劝说下,高兴的驱车离开。梁夏才得了空闲,躺在阳台躺椅上,懒懒的晒着太阳。 柳芸青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来到阳台,坐到她的身边,看着抚摸着肚子,打着饱嗝的某人,把水果网茶几上重重一放,没好气的说,“瞧瞧,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非得撑死了才不装了?” 梁夏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活像只吃饱了睡懒觉的猫,淡淡的开口,“不是给您老人家面子嘛,又不许我甩脸色。” “呸,你个混账东西,那才是你亲妈,你用的着给我面子,别搞错了对象。” 她睁开看着面前臭着脸老太太,笑的一脸的歼诈,“呦呵,老太太您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你个大头鬼!没正经。” 柳芸青伸出细白的手指又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别扭的回了一句。 说不是吃醋也不全然是,毕竟自己也把一直把这死丫头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着,这么些年了,她亲妈一来,好像自己猜养不久的闺女就要拱手给人了,让谁谁心里也不痛快。 梁夏似乎识破了她的心思,伸臂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脑袋在她颈项间蹭了蹭,撒起娇来,“老太太,您放一百万个心,我是您的女儿,谁也抢不走,别担心,我不会不要你的。” “你这死孩子,说的什么鬼话。”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柳芸青听了心里热乎乎的,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人心里安定。 “夏夏,你就原谅她吧,这么些年,她也不容易,没过几年好日子。先前是宋定国那个混蛋畜生……后来颜忆又生了病,她呀操碎了心,如果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 柳芸青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就想小时偶母亲哄女儿睡觉一样,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 梁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安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柳芸青知道她听了进去,不在说话,静静的搂着她,母女俩靠在一起,独享这午后的片刻安宁。 过了许久,久到柳芸青都以为她要睡着了,才听到她问声瓮气的微弱声音,“当年得知她还活着的那一刻我都没怪过她,更何况是现在,虽然那一年我失去孩子的时候恨过,可是那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我爱她还来不及,怎么敢恨她。我只是气我自己,没有勇气去接受她,生怕这就是一场梦境,梦醒了,一切都会破碎。我知道失去的痛,我不想再感受一次。 其实我只是懦弱罢了,不敢再迈步向前……” 251你见过他的初恋 晚上,梁夏洗完澡,穿着浴袍拿起吹风机打算吹头发,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随手捡起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扔到了床上。任由它一直响着,直到停止,再想再停止,反反复复十多遍。 最后她的头发都吹干了,手机还在不要命的响着,她实在是烦了,拿起直接关机。 另一边,酒吧包厢里,伍子轩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由得爆出粗口,“卧槽,这女人真狠!” 贺冬眠看了一眼半靠在沙发上浅眠的沈西凉,温凉的唏嘘道,“不狠,我这万事雷打不动的表弟能喝成这样?” “你说不就是个初恋吗,至于吗?这女人的心眼儿也够小的了。”伍子轩扔下手机,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贺冬眠自娱自乐的玩着手里的国际象棋,抬眉瞄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会知道她们的想法。” “爷交过的女朋友可是不计其数,没有哪一个会计较这些。” “恩,那是你那些女朋友没有一个是对你是真心的。” 伍子轩被噎的说不话来,反驳道,“喂喂,我说他呢,你老埋汰我干什么。” 贺冬眠落下最后一个棋子,不紧不慢的说,“我这是就事论事。好了,完成。一个人玩真没劲,咱们对上一局。” 伍子轩被上次恐怖的象棋事件还存有恐怖心里,忙摆手拒绝,“算了,我现在看见象棋就像吐。” “你还能有点出息吗?” 贺冬眠嫌恶的瞥他一眼,手上同时摆好了棋子。 这时候,沈西凉慢悠悠的转醒,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捡起身侧的大衣,站了起来,“散了吧,回家睡觉。” 得,慢慢长夜还没开始又结束了。 伍子轩很是遗憾,一口干了酒杯里的酒,砸吧了一下滋味,意犹未尽的丢下一桌子好酒离开。 三人走出酒吧,常叔开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沈西凉率先开门上车,刚关上车门,伍子轩一屁股歪了进来。 沈西凉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不是回家睡觉吗?”伍子轩一头雾水的看着他,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常叔在前面轻轻咳了两声,“五少爷,我家少爷是去盛家。” 伍子轩很天真的眨巴了两下迷人的桃花眼,愣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原来厉害的角在这里。 最后,他在某人冷冰冰的鄙视下,灰溜溜的下了车。 看着跑远的汽车,贺冬眠嘲笑一声,“说你是猪,你还不认,傻子都看的出,这人没事会跟你喝酒玩?” 伍子轩气的咬牙切齿,“都是一群狡猾的狐狸。” 盛家别墅 梁夏正准备睡下,楼下客厅传来老太太尖利的惊叫声。 她被吓的清醒了许多,急忙披上外套,踢踏上拖鞋开门,一溜小跑下了楼。 “发生什么事了?” 柳芸青拍着抱着双臂,下巴朝着沙发上扬了扬,“喏,自己看吧。” 梁夏一眼搭上沙发上半靠着的醉醺醺的男人,心里瞬间窜起一股火来。 她快步上前,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脚踢了踢他的腿,“喂,沈西凉,这大半夜的你搞什么?喝醉了不知道回家睡觉吗?” “恩……”沈西凉软软的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含糊不清的回了一个字。 “知道了你不回去,跑到我家做什么?” “我回家了……” “回个屁,这是你家吗,喂,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是吗是吗?”梁夏气的又踢了他两脚。 “不是吗……”沈西凉真的真开眼,很仔细的看了看,也很认真的回道。 “……” 梁夏被气的无语了,俯身拉扯着他的胳膊,“快把你家司机叫来,送你回家,这里不是你家。” 她拖了半天,那人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自己倒是累的半死。 正气闷的想该怎么办,身后的老太太发了话,“行了,你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房间,留他住一晚就是,再说,你们不是一直都住一个房间吗,现在倒是规矩起来了,你快点把他拖上去,别搅了我的好梦。” 说着老太太打着哈欠,脚底抹油般的跑了,剩下他俩在客厅。 梁夏暗自翻个白眼,对这个只会帮倒忙的老太太很是无语,一看就是她有意把人放进来的! 她跟自己生了会闷气,拖着男人的胳膊,碎碎念着,“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装醉,起来,要不你就在这沙发上睡上一宿吧。” 这回男人好似听懂了她的话,跟着她拖拉的力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接着大半个身子软趴趴的伏在她的身上。 梁夏气的直想骂娘,可又对这个醉鬼无可奈何,只好忍着脾气,一步步半拖着他上了楼。 这深更半夜的,她也不好把佣人叫醒,重新收拾出客房给他住,一咬牙,拖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男人狠狠的扔到床上,粗鲁的扒下他身上的外套,退掉鞋子,又去浴室打了盆水,拿着毛巾细心的替他擦拭收拾了一番。 收拾好了他,自己却累出了一身的汗。 她狠狠的挖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男人,从衣橱里拿出一床被子,自己委屈巴巴的窝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卧室的灯刚刚关上,床上本应该睡着的男人,蓦地睁开了双眼,一双水墨般的黑眸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的明亮。 第二天一早醒来,意向中的腰酸背痛没有,反倒是睡得非常舒服。 梁夏猛然睁开双眼,果然,自己已经脱离了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而自己腰间搭着的那只手臂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她毫不客气的扔掉腰间的那只手臂,腾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气愤的瞪着睡着正香的男人,怒斥道,“沈西凉,你给我起来!” 男人好半晌才微微睁开眼睛,埋在被子里的头动了动,抬起手臂把叫喧的女人压了下来,哑着嗓子低声哼了一句,“别闹,让我再睡会,困!” 梁夏又被他压进了怀里,动弹不得,她气愤之下,透过男人的衬衫,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彻底清醒了过来。 梁夏在冷冰冰的注视下,松了嘴巴,抬头对上男人那双黑的能滴出墨的眸子,心莫名的一颤。 “咬够了,还要不要继续?”沈西凉伸出修长白希的手指,暧昧的摸着自己胸口那处被润湿的地方,戏虐的看着她,微微眯起的凤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梁夏冷哼一声,推开他起身下了床,抹过一丝不自然,拿起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临走时不忘提醒一句,“赶紧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以后没事别来盛家。” “哦,那有事就能来了是吗?”男人好笑的问道。 回答他的是咣当的关门声。 沈西凉看着紧闭的浴室的门,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梁夏从浴室出来,卧室里除了掉落在床边的西装外套,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迹。 她下楼时在楼梯上扫视了一圈客厅和餐厅,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正诧异,楼下的老太太幽幽的来了句,“别看了,人不是被你撵走了吗,还找什么啊。” “谁找他了,我就要看看他到底走了没有。”梁夏死鸭子嘴硬,哼哧一声。 柳芸青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满脸都写着很不开心。” 梁夏知道说不过她,不跟她呛声,直接去了厨房,吃饭。心里莫名的还是有点失落。 谁知道老太天追到了她餐厅,一顿饭也不打算让她消停一下。 “丫头,我听说你们又闹别扭了是吗?”柳芸青拖着下巴,坐在她的对面,一脸八卦的看着她。 “我还听说,他在医院养着他的初恋情人是吗?” “跟我说说,你见过他的初恋吗?长得这么样?是不是一张小三脸?” 梁夏很不想打断她,可是她越说越离谱,还莫名的直捅她的心窝子,这谁受得了。 “行了,老太太,您能不能关心点别的,比如您的亲亲小宝贝孙女在医院怎么样了,小俊怎么样了,能不能别整天的围着我转?” 谁知道人家一句话,彻底把她堵死,“他们全家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人让人操心的。” “……” 好吧,她承认,是她的错。 梁夏匆匆塞了几口饭,顾不得她阻拦,逃似得跑出盛家。 开上自己的小车,驶离盛家,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她刚到公司停好车,却被一个更不想见到的人堵住。 傅旭冬等在公司门口,看到她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公司对面的咖啡厅,两人邻窗对面而坐。 梁夏蹙眉轻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良久,久到她几乎失去了耐性,对面的男人才开了口。 “对不起……” 梁夏觉得好笑,这一个又一个的人除了跟她道歉,几乎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她看着他,冷静的开口,“恩,你的歉意我收到了,还有事吗,没事我可以走了吗?” 傅旭冬很是受伤的看着她,沙哑的开口,“请再给我几分钟好吗?就几分钟?” 252我才不要小妹妹 梁夏微蹙了下眉,轻轻放下手里搅拌咖啡的的勺子,嘴角微勾,隐隐透着莫名的讽意,“还有必要吗?” 傅旭冬微楞了一下,一双温润的眸子很是受伤,声音莫名的带着一股悲凉,“或许你已经不在意,可是我还是要澄清,和你在一起的那两年,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颜筝是颜筝,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还有,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你跟沈西凉有过那一段过去……” 梁夏微笑着,静静的听着他的解释,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就连带着内心都是平静的。 她沉默了片刻,清凉的杏眸寡淡的看着他,嗓音清润夹杂着一丝好奇,“她真的有那么好吗?让你们一个个的前赴后继不说,得不到回报都那么的心甘情愿?” 傅旭冬的瞳孔猛然一缩,慌忙的解释,“我……可能我现在说可能有些晚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和你一起的两年,我是出自真心,没有半点虚假。” 梁夏抱着双臂,好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真心也好,虚情假意也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经丢下我了,为了她,不管以后如何,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完,她敛了笑容,随后拿起包包,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甚至连声“再见”都没跟他说。 也许是真的不想再跟他再次见面。 傅旭冬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苦涩的一笑。 医院病房里,颜言坐在沙发上,用水果刀削着苹果,时不时的看向病床上看书的颜筝。 颜筝被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搅得心情烦躁,随手合上了书,不悦的看向她,“你有什么事情?要么说出来,要么就离开,不要告诉我你是单纯来这里陪我吃苹果的?” 颜言被戳中心事,面上有几分不自然,嘴巴上却敷衍的说,“我是真心来陪你的,你看看,着一整天的,旭冬和西凉连半个影子都没有,你该多闷呀。” 颜筝冷眼看着她,面露嘲讽,连说出的话都刺人心谷,“他们在干什么我比你清楚,所以你也不必拐着弯的告诉我了。我要是你,有时间就去讨好一下那个便宜的后妈,否则,等你爸爸彻底对你失望了,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 颜言脸色一白,削苹果的手顿时僵住,心头莫名的窜起一股恼意,“她凭什么?她们母女凭什么在爸爸面前作威作福?还有那个颜忆,也要帮着她。到底谁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亲姐姐?” 颜筝嗤笑一声,像看白痴一样看她一眼,“你别忘了,他们身上也流着相同的血,不光是你。” 颜言气愤的扔掉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大声吼道,“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女儿,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要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颜筝看着她羞愤狰狞的模样,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如果人真的愚蠢到无可救药,也真是奇才了。 “筝姐,你给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做,才能把那对母女从我们家赶走?” 颜言跑到病床前,可怜巴巴的摇着她的胳膊,苦苦哀求。 颜筝低下眉眼,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她,“她可从来都不是颜家的人,怎么赶人家?是你自己非要跟人家较真。” “可是她已经威胁到我了,你看看爸爸,宝贝她妈妈的态度就知道了,早晚会进颜家的。” “就算她将来进了颜家,又回威胁到你什么?财产?有颜忆在你怕什么?还是你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情?” 颜言被她看穿一切的深沉眸眼惊到,蓦地松开了她的胳膊,浑身顿时冒出一股冷意。 “我……” 颜筝伸出过于苍白的羸弱手指,轻轻的抚了抚她细腻的脸蛋,嘴边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言言,你记住,不是你的永远都不属于你,不要试图去挣去抢,你争不过,也抢不过,最后一切都只是徒劳。还不如趁早定下心来,守住自己所能守住的。” 颜言被她嘴边的笑容怔住,半晌才傻傻的点了点头。 颜筝抽回手指,露出满意的笑容,重新拿起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晚上下班,梁夏把手里的资料整理好后,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加班到七点多了,窗外早就灯火通明。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好久都没有加班了,更何况是饿肚子。 她拎起包,关了灯,出了办公室,盛景然正好也从办公室出来。 看到她也在,眉心微拧,“你怎么还在?” “加班呀,还不是你这个老板施加的压力。”梁夏屁颠颠的跟在后面,一个劲的翻白眼。 进了电梯,一路直下。 “最近那姓沈的没来骚扰你?”盛景然看着她悠然自得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梁夏哼了一声,笑嘻嘻的跟他呛声,“你是想他骚扰我还是不想啊?他不来你到是想他了。” 盛景然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皮痒是吗?” “对不起,我错了。”见好就收是她在盛景然跟前生存的本是。 电梯门打开,两人以前以后出了电梯。 梁夏低着头走路,谁知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害的她差点撞到鼻子。 “喂,干嘛突然停下来……” 盛景然侧身,把他从身后揪了出来。 她这才看到大厅休息区,已经早早等在那里的男人。 她刚想扭头走,被身边的男人拽住手臂,“有事情就说清楚,逃避不是办法,要么分,要么和,别这么腻腻歪歪的,让人看着不顺眼。” 盛景然丢下这句,迈开大步离开,一眼都没多看她。好像在说,如果她不解决这事,他就会看不起她似得。 她倒吸口气,奶奶的,谁用你看的起! 在她把盛景然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的时候,男人高大的身影翩然站到她的跟前,遮去了头顶的一片光。 “你来干什么?”梁夏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想与他拉开距离,不料男人早就识破她的意图,先她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清润好听的声音在头顶砸下,透着丝丝的无奈和宠溺,“你还要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 “我没和你怄气,你想多了。”梁夏挣了挣他有力手臂下的胳膊,没能成功,皱着眉不悦的看着他。 “哦?那你不是在生我气是在干什么?” 梁夏呛声道,“我当然是在思考自己以后的人生。” 沈西凉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等,被她嫌恶的避开,不以为意,“那以思考出什么结果来了没有?” 梁夏极度鄙视的撇他一眼,冷哼一声,“跟你有关吗?” 沈西凉敛了笑容,眼含威胁的盯着她,“没关系试试?” “怎么着,就没关系了,我给自己定的未来,吃喝玩乐,其中就是没有你。”梁夏不怕死的跟他杠着。 沈西凉脸一沉,深海般的眸子波澜不惊的闪了闪,唇角微动,“等一下叫你不知道怎么死的!” 话毕,粗鲁的扛起女人,不顾大厅值班人士目瞪口呆的目光,径自把肩头不老实的女人扛到车上。 “沈西凉,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每次都用这招?” 梁夏的脑袋晕晕的,惊声嘶吼。 却换来男人极为淡定而能气的她吐血的一句话,“只要管用就行!” 盛景然一回到盛家,小俊就小跑着过来,他一把抱起儿子亲了亲。 小俊咯咯的笑了一会,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着,奶声奶气的问道,“爸爸,为什么夏夏姑姑没有回来?” 沙发上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同时竖起了长耳朵。 “姑姑今天不回来了。” “她为什么不回家呀?” “姑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盛景然把小家伙放到沙发上,瞥了眼两个听八卦的女人,眉心动了动。 “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小俊的问话极度满足了两个眼里冒光的女人的好奇心理。 “恩,她和沈叔叔要研究一些事情。” “他们研究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回家研究?” “……” 对于小孩的想法,他一时无法回答。 柳芸青一把抱过小俊,笑着说,“奶奶的乖孙孙,也许明年又会有个小妹妹跟你玩呢?” 小俊皱了皱小小的鼻头,很是嫌恶的说,“我才不要小妹妹,我要小地弟。” 柳芸青乐了,抱着他亲了又亲,“好好,小地弟,咱们要小地弟。” 盛景然斜眼看了母亲一眼,对她这口无遮拦很是无语。 萧禾把怀里的小奶娃塞到盛景然的怀里,越过他,坐到那娘俩的身边,一同探讨着小妹妹小地弟的问题。 盛景然彻底无语,看着怀里叼着奶嘴自娱自乐,乖巧的女人,心里软一塌糊涂。 恩,还是女儿好。 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女儿是爸爸一辈子的贴身小棉袄。谁也比不过自己家的宝贝女儿。 可是他怎么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好像有种老丈人嫁女儿的感觉。 看到那个男人做出的混账事恨不得杀了他,又有点可惜了。 513他万一要是 医院高级病房 梁夏无聊的靠在沙发上,有点昏昏欲睡。 而在她对面,半靠着病床坐着的女人,依旧保持着她进来时的姿势,手里捧着一本书,埋头看着,乌黑长发微微遮住了她半张美丽的脸庞。 静腻而安好。 半个小时前,沈西凉连坑带骗的把她哄到医院,就是为了来见他曾经的梦中情人。 本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才是,可是这女人……恩,除了起初见到她脸上一扫而过僵硬的错觉外,并没与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自己对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不算热络,也并不排斥。 这个女人不是对她深埋怨恨,就是隐藏太深。 不过,不论哪一种,如今跟她都没有关系。 梁夏清了清嗓子,轻咳两声,对病床上的女人说道,“你整天都窝在病房里看书,不闷吗?” 颜筝翻书的动作一顿,抬起眉眼看向她,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不会啊,我的性子喜静,如今这么安静的环境正好对我的口味。倒是你,一看你就是活泼好动的性格,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闷?” 梁夏笑笑,起身踱步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冷风袭来,冻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也喜静,但是我讨厌医院。” “为什么?”颜筝合上书,好奇的看着她,漆黑的眼底有着让人猜不透的暗茫。 “在医院里,我曾经失去了太多,所以这个地方对于我开说,是地狱。” 梁夏清淡的声音,正好传入刚刚推门而进的男人耳中,他身子猛然的僵住,心底划过细细麻麻的疼痛。 “呦,护花使者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颜筝把视线移向了门口男人的身上。 沈西凉凉薄的唇角扯了扯,提着两个大包走了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 “说你小时候的坏话,说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欺负人。”颜筝笑着,一双眼睛比起刚才多了几分亮丽的光彩。 “就会编排我,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坏?”沈西凉无奈的摇头笑笑。 “还说没有,小时候小五子可是被你欺负惨了,有一阵见到你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回想到当年的情形,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梁夏转过身,慵懒的靠在窗边,看着男人把病床上的饭桌支起来,细致的把买来的精致晚饭一一摆在桌上。 就差没有亲自喂她吃饭了。 梁夏冷眼看着两人之间默契的互动,嗤笑一声,默默的转过了头,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 “先别顾着我了,你有没有吃饭?” 沈西凉扫了眼背过身的女人,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没有,被某人活活气饱了。” 颜筝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稍瞬即逝,“那你们赶快去吃饭吧,不用再这里陪我,一会护工会来。” 听了她的话,沈西凉拧紧了俊眉,凉凉的开口说,“傅旭冬呢?他不是一直大言不惭的说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如今人呢?” 颜筝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紧握,苦涩的笑了笑,“他说今天去见一个人,一早就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再说,心都不在了,还留着人有什么用?” 站在床边的梁夏,身子猛然僵住,双手不自觉的抓紧窗沿,心莫名的感到了一股心虚。 沈西凉也注意到了她的僵硬,脸彻底阴沉下来,心头疯狂的袭来一股怒意,让他有揍人的冲动。 看来那男人还真是学不乖,屡教不改! “你不要胡思乱想,也许他回公司处理事务,最近颜叔叔家里发生了些事情,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搭理公司,只能麻烦你的未婚夫了。” 他着重的咬着“未婚夫”三个字,好似故意说给某人听。 看着某人略微僵硬的背影,他心头的火气才消停些。 “我叔叔怎么了?最近颜言常来,也没听她说起什么来。” “只是他的一些家事,没什么。”沈西凉简单的敷衍两句,转身迈步到窗边,强行扭过女人的身子,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饿了没有?去吃点东西?” 梁夏毫不客气的睁开他的双手,转身跟病床上的沉默吃饭的女人说了句,“我要走了。” 颜筝抬起头,错愕的看着她,“哦,好的……” 梁夏没有多余的表情,朝她点点头,迈开步子,径自离开。 “抱歉……”沈西凉匆忙和颜筝道别,大步跟着离开。 颜筝看着打开又合上的门,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沈西凉在电梯旁,拉住了梁夏的胳膊,微微蹙起了眉,“你又怎么了?” 梁夏按了电梯开关,径自迈了进去,“没怎么,到点了,回家吃饭。” 沈西凉跟了进去,和她对立而站。 他伸手捧起她的双颊,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怪我没经过你同意把你带这里来,有些事情我解释不清,只好让你亲身体验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今天你能心平气和的跟她待在一起半个多小时,难道就不能感觉出什么来?” 梁夏扶掉他的双手,扭过了脸,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有句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有些人就会做表面功夫,当人一套,背着人又一套。” “颜筝不是那样的人。”沈西凉不悦的打断她。 梁夏火了,气愤的瞪着他,“她不是,我是好了吧,她在你心里就是一只纯净的白莲花,我是个恶毒的女巫好了吗。” 沈西凉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不顾她的反抗,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是我错了,醋坛子,别吃醋了好吗?来你摸摸,这里只有你一只。” 说着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按。 梁夏咬牙挣了挣,没有挣脱开,直到手心传来有力的心跳,她的心也跟着莫名的跳了几下,“砰砰砰”节奏韵律出奇的一致。 沈西凉见她安静下来,下巴拱了拱她的颈窝,柔声说,“别气了好吗?这几天你不理我,好难过,尤其是这里。” 梁夏感觉到紧贴着自己大腿某地方的炽热,腾的红了老脸,厉声尖叫一声,“沈西凉,你这个臭流·氓!” “流·氓也只对你一个。” “滚!” “恩,我们回家滚床单。” “……” 梁夏彻底的无语了,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竟然会无知升级到这种极度不要脸的程度。 她真怀疑,他们分开的这几天,他是不是整天的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处,尤其是那个叫什么伍子轩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此同时,被她点上名的某人,正香喷喷的吃着晚上,莫名的打了个喷嚏,让吃饭的其他人狠狠的嫌弃了一番。 “我去,这个喷嚏还真是不吉利。” 伍子轩松松鼻子,很是厌弃。 “你以为你不打喷嚏就能走运了?”贺冬眠不客气的挖苦道。 “我一直都幸运。”伍子轩不要脸的耸耸眉,垂涎着满桌子的好菜。 “你真会自作多情。” “事实本如此。” “都闭嘴,不吃饭都给我滚蛋!”贺老爷子怒了,瞪了眼眼前的这俩条赤条条的光棍,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家的宝贝外孙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可别被这两个没出息的光棍给搅和黄了。 一想起他那个外孙,他更是生气,交了这么长时间的女朋友了,也不知道带回家来给他看看,太不孝顺了。 同时,不明白老人心思的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觉的闭了嘴。 美国郊外别墅 贺敏接到一组最新的信息,紧促眉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看着手机上自家儿子推着轮椅在医院花园散步的照片,心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跑到书房,看着办公的丈夫,一时没了主意。 “怎么了?这么慌张干什么?” 贺敏把手机递给了丈夫,“老沈,你看……” 沈荣接过她手里的手机,看到女孩脸的那一刻,脸色大变,“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又和颜家的女儿搅和在一起了?” 贺敏也极度紧张的看着他,“你说,他会不会又存了那份心思,毕竟当年要不是咱家儿子,人家女儿也许不会……” 沈荣一记凌厉的视线扫过来,让她吞下了接下来的话。 “他敢!当初我舍了这份老脸,才让人家颜家消毁了他的念头,如今还敢巴巴的往上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万一,他万一要是……” “没有万一,他不是喜欢那个什么叫梁夏的丫头吗?这么快就变心了?”沈荣的脑海里穿过一抹倔强的身影。 贺敏呼吸一窒,“可是那孩子……” “我看着总比颜家那位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贺敏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须臾才睁开,似乎认了命般,“也许,这就是我们沈家的造化了。” 沈荣不是迷信的人,很不喜欢听她说这些,但是也没有反驳。 什么事都有利弊,择期轻者,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再说他看着那丫头也不错,虽然身世复杂了点,但也不失是清白人家的孩子。 只要不是颜家那位,谁都可以。 514为什么要抗 梁夏当晚被沈西凉连哄带骗的带回了公寓,狠狠的滚了一夜的床单,以至于两人第二天纷纷睡到大中午才醒。 沈西凉的手机已经调成静音,几乎快被崔文斌打爆了。 梁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公司今天正好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她参加,盛景然在会议室黑着脸,差点把电脑砸了。 沈西凉起床后,洗了澡,换好笔挺的西装,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满足的笑了。 他俯身亲了亲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脸蛋,被她嫌弃的躲了躲,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恋恋不舍的去公司。 尚业五十层会议室,崔文斌急的在门口来回打转,眼睛丝毫不离电梯处。 总裁专用电梯一开,沈西凉刚出电梯,崔文斌立马奔了过来,心这才踏实下来,“诶呦,我的老大您可出现了,您再不来我上吊的心都有了。” 沈西凉拍了拍他的肩膀,墨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就算天塌了,还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崔文斌受宠若惊,莫名的顿住脚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走进会议室的身影,总裁惊天怎么了啦,心情真是莫名的好啊,不似前些日子,阴沉的可以下雨。 甚至弄得整个公司的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个,整天都战战兢兢的过着,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被炒了炒鱿鱼。 他不觉得打了个冷颤,快步跟上老板的步伐。 梁夏醒后,几乎快过了中午,要不是肚子饿的慌,她极有可能一直睡到晚上。 想到昨夜那个男人拼了老命的折腾,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脸颊不自觉的红了红。 她起床后,把自己收拾好,打算在厨房做点吃的,门铃响了。 她打开门,看到门外穿着职业装一脸微笑的女人,愣了片刻。 “您好,我是沈总的首席秘书,沈总吩咐我给您买来您最喜欢吃的午饭。”琳达提着两大袋的打包好的饭菜,客气礼貌的笑着解释道。 “哦,好,请进。”梁夏侧身让开,让门外的琳达走进来。 琳达不愧是尚业的首席秘书,连饭桌上的饭菜都摆的漂亮有规有矩。 琳达摆好最后的筷子,客套的说,“好了,您慢用,您还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不用了,麻烦你了,谢谢。”梁夏瞅着这一桌子自己爱吃的饭菜,真想马上吃掉,填饱肚子。 琳达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笑,“好那就不打扰您了,我要回去跟沈总交差了。” 梁夏被她暧昧的眼神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送走了她。刚吃上两口饭,沈西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喂,干嘛?”梁夏嘴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两句。 沈西凉以为她还在睡觉,压低了声音叫她,“怎么还在睡觉?饿不饿,我叫人给买了你最爱吃的菜,快起来吃饭小懒猪。” “哦,你那漂亮秘书已经送到了,我在吃,如果你不打电话过来打扰我。” 沈西凉笑笑,脑海里已经掠过她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看样子昨夜真的累坏她了。 “好,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作为回报,今天晚上你做饭,我喜欢的。” 想的美! 梁夏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男人就挂了电话。 这死男人是料到她会泼他凉水了! 算了,看在美食的面子上,就满足他一回。 可惜最后,她这顿晚饭还是没有做成。 晚上,沈家老宅派了专车,把她直接接到了沈家老宅。 梁夏这还是第一次来沈家,不光被沈家半山别墅院外的庞大场地吓到,更是被客厅里围着她的一圈人。 尤其是她对面那两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精神抖擞的老人。 沈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笑米米的打量着她,心里别提多满意了。 果真是个俊俏的姑娘,难怪自家的孙子会着迷。 和沈老爷子完全不同风格的贺老爷子,绷着个脸,一脸严肃的瞪着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这个女娃倒是标志,不知道脾气怎么样。 梁夏被这两老人看的,心里直发毛,手心里都起了汗水,潮湿的很。 伍子轩在一旁看不下去,上前帮腔道,“老爷子们,别这样看着人家姑娘,一会吧人吓坏了,西凉回来咱不好交代不是?” 贺老爷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纸做的,多看几眼还能看坏了,别瞎捣乱,一边玩儿去。” 沈老爷子不乐意了,反驳道,“老贺头,这可是我未来的孙媳妇,你那张冰山脸可别把她吓坏了。” 贺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嗓门亮如洪钟,“她也是我未来的外孙媳妇,谁不知道心疼!” “她是我们老沈家的人,将来是要进族谱的!” 贺老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族谱,她将来也是我们老贺家的一员……” 两个来人你一句我一句,争的面红耳赤。 梁夏呆愣在沙发上,看傻了眼。 “别害怕妹妹,这两个老家伙一直都这样,掐了几十年了,哪天不打了,才是不正常。”伍子轩眨着漂亮的桃花眼,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跟她解释。 “……”梁夏无言以对,刚刚的紧张,在他一句话下慢慢的缓解了几分。 坐在一旁的贺冬眠也笑着插上一句,“我爷爷其实就是只纸老虎,表面上凶,实际上你只要甩个脸色,他立马就蔫了,我奶奶在世的时候,经常这样对付他。” 梁夏噗嗤一声笑了,贺老爷子被识破了,老脸涨的通红,举起拐杖象征性的打了打贺冬眠的长腿,“小兔崽子,反了你了,爷爷你都敢编排!” 贺冬眠躲了躲,还是挨了几下。 伍子轩幸灾乐祸的笑他,被狠狠瞪了一眼。 屋里正打的热闹,正厅的门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沈西凉迈着疾步匆匆而来。 看到梁夏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英挺的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戾气。 他拉起梁夏,挡在自己的身后,沉着脸看着一屋子的人,“你们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冲着我来,她是无辜的。” 两个老人互相看了看,双双都看向他。 “西凉,你别误会,两位爷爷只是想见见夏夏,没有什么恶意。” 伍子轩看到这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连忙起身解释道。 沈西凉回头看了眼梁夏,梁夏弱弱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的说,“两位爷爷挺有趣的,没有难为我。” 沈西凉这才放下心,舒展开眉眼,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被莫名的误会,两个老人差点被他气吐血,这小兔崽子,这回倒是知道疼媳妇了! “对不起,爷爷外公,是我冲动了。”沈西凉礼貌的鞠躬道歉。 沈老爷子摆摆手,“算了,你这点小心思爷爷还不知道,要不是今天瞒着你把小夏请过来,你还能藏着掖着一辈子?” “就是,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家,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你,早晚不得见家长?”贺老爷子斜了他一眼,说道。 “年纪都不小了,别在拖拖拉拉的了,爷爷给你们做主了,选个好日子,先把证扯了,咱们再商量婚礼的事情。” “我看下个月不错,老沈头这时间还是大把的富余,趁着咱俩还有精力,就给操持着办了吧。” “我看行!”沈老爷子眯着眼睛笑了,难得两人能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一致。 “好,就怎么说定了。”贺老爷子一锤定乾坤,把打仗的那一套搬了上来。 两个老人一唱一和把两人的终身大事就怎么定下了,两个当事人一句也插不上嘴,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计划着一切,如果不是沈西凉出声打断,或许明年孩子出生抚养的事情都规划好了。 “爷爷,外公!我的事您二位就别操心了,我们自有主张。” 贺老爷子不乐意了,杵了杵拐杖,“如果听你的,等我双眼一闭,两腿一蹬的时候都看不到你结婚。” “外公……”沈西凉拧了眉,很不喜欢老人咒自己的不好。 “小奕啊,爷爷跟你外公年纪都大了,你又是咱们沈家的独苗苗,爷爷不盼着你盼着谁啊,起码你外公还有两个孙子,可是爷爷只有你一个。”说着,老人眼角硬是想要挤出一点眼泪来。 贺冬眠见老人家不善的眼神扫了过来,立马想闪人,“那个,我公司还有事,就不吃饭了,先走了。” 他前脚脚底抹油跑了,后脚伍子轩就跟着跑了出来。 贺冬眠躲在院子里大树下抽着烟,看了他一眼,“你跑出来干什么?” “你都跑了,一会剩下的那个炮灰不就是我了?”伍子轩跟他要了一根烟,点燃,吸了起来了。 两个老家伙还真是能折腾的! “你说他们能抗的住吗?” “抗?为什么要抗?这不正是我那狐狸表弟想要的?”贺冬眠吐出一圈圈的烟雾,眉眼挂着笑意。 伍子轩仔细想了想,可不是,要是没有他的默许,梁夏那丫头压根就上不了沈家的车。 真是打的好算盘,借着老人的手,把人彻底抓牢,上套。 果真阴险至极! 515我舍不得 在沈家老宅吃完饭,沈西凉带着梁夏逃似得出了沈家,坐上车直奔自己的公寓。 在车上,梁夏半靠在男人怀里,想着今天晚上沈老爷的一句话,沉了心思。 沈西凉时沈家的独苗苗,而她现在的身体,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如果不会有,那他沈家…… 而他们沈家更不会接受一个不能孕育孩子的女人。 而当初沈西凉的母亲就找过她,她至今仍然能记住她当恳求自己离开沈西凉的表情。 沈西凉把玩着她的一只手,对她一路的沉默有点奇怪,“在想什么,从老宅出来你都没怎么说话?不开心了?” 梁夏抬起眼,对上他那墨黑般染着温柔笑意的黑眸,心莫名的一痛,脸上染了几分哀戚。 她抬手,五根手指轻轻的拂过他俊美的轮廓,声音透着一丝伤感,“你为什么要长那么好看,你要是长得丑一点兴许我就看不上你了。” 沈西凉脸一黑,抓住她作乱的小爪子,沉声说,“你看上别的男人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梁夏扭过头抽出手紧紧抱住他的劲腰,脸蛋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闷气的说,“我舍不得呢,舍不得……” 舍不得看不上你,更舍不得不要你。 沈西凉被她这突然的撒娇行为弄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才是个乖孩子!” “孩子……”梁夏搂着他的手臂微微僵住,蓦地推开他,坐了起来。 沈西凉被她这突然的行为弄得一愣,“怎么了?” 梁夏怔怔的看着他,脸色慢慢的白了起来,她咬着唇,强自忍住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微颤的声音的问道,“你告诉我,你的家人知道我可能不能生孩子吗?” 沈西凉漆黑的的瞳孔猛然一缩,看着她隐忍的样子,心狠狠的一扎,疼了起来,“我说过,我这辈子只要你,足以!” “这不现实,沈弈,你应该知道,你们沈家是名门贵族,本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高攀不起的,即便是你们不注重门第,可是你保证你的家庭能接受没有后代吗?” 沈西凉狠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决然。他定定的看着她,声音无比的坚定,“如果他们非要看重这些,那只能是让我妈再生一个,或者直接让我爷爷再婚好了。” “噗嗤”一声,前边开车的常规忍不住笑出了声。 今天还是他接替叔叔的第一天,没想到自己家千年不苟言笑的少爷竟然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这要是让夫人和老爷子听见了,非得气炸了肺。 梁夏被他这“隐忍”笑声激的小脸爆红,吼道,“沈西凉,你能不能正经点,跟你说正事呢?” 男人摸了把她的小脸,十分淡定的说,“恩,我说的也是正事。” 梁夏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干脆闭上嘴巴,把头扭到一边,看向车窗外。 沈西凉蹭了过去,双臂把她轻轻的裹在怀里,下巴枕着她的肩膀,在她边吐着气,“我没有开玩笑,你收起离开我的心思,这辈子甭想了,注定我们是要捆绑在一起的,谁也离不开谁。” 梁夏任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常常的睫毛挂起一抹泪珠,嗓音带了些哽咽,“你不要后悔。” “起码此生此世,不悔。” 一滴滚烫的泪珠,划过她的脸庞,滴在了他的手背上,灼烫了他的心。 失去你,我才会悔恨终生,活着还有什么生趣。 沈西凉抱紧了她,突然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道,“我们结婚吧。” 没有玫瑰,没有戒指,更没有可浪漫的求婚场景,就是那么突兀的一句话,让怀里的女人彻底僵住了身子。 “你说什么?”梁夏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贴了膜的车窗,耳边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听到他的话,有点不可置信。 “我说嫁……”沈西凉刚要重复自己说的话,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提示,不自觉的看向身边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接呀。”梁夏被打断了求婚告白,心里闷闷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在自己还没有下定决心前,她还没有勇气答应他的求婚,跟他过一辈子。 不是不想,而是太想了,反而顾虑的太多了。 沈西凉深沉的眸子默默的看了她几秒,抿了抿唇,接了电话。 “什么事?” “沈先生,你快过来呀,颜筝小姐她腿疼的厉害,傅先生又没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沈西凉心一紧,沉了脸,“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沈西凉把目光定在了梁夏身上,寻求意见的对她说,“颜筝腿伤复发了,傅旭冬不在,我得去看看,让常规先送你回去。” 梁夏心里有微微的不痛快,毕竟自己的男人大半夜的去看初恋情人,让谁心里都堵的慌。 不过那女人的情况特殊了一点,毕竟跟出落成今天模样,也跟他有关。 “哦,你去吧。”梁夏说着违心的话,眼里刚刚亮起的一道光暗淡了下去。 沈西凉上前亲了亲她的头发,让常规把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下了车,关上车门。 车子缓缓驶离,梁夏透过车窗,看到男人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快速的上车离开。 心莫名的空了一块,而缺口越来越大。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脱离,撕扯着心跟着一痛一痛的。 梁夏回到公寓,简单的洗了澡,窝在床上,留下一盏夜灯,等待着男人。 结果,这一夜,沈西凉都没有出现。 早晨,梁夏看着身边平整的床,心情无比的糟糕。 但是她又不能发泄什么。 她起床简单的收拾了自己一下,拎起包,上班去了。 一进公司,在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被叫到了盛景然的办公室。 盛景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快把她批评成孙子了。 梁夏硬着头皮,任由他发泄了一顿。 毕竟昨天因为自己的,差点毁掉公司的一份大单子。 等盛景然气消了,发泄够了,梁夏才嬉皮笑脸的上前赔礼道歉。 “好了嘛,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原谅。” 盛景然掐死她的心都有了,黑着脸教训她,“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等着停职吧,回去给我写份三千字的检查,在周会上给我念。” “不是吧,哥,这么狠?”梁夏被吓到,惊愕的长大嘴巴。 “狠?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要不再加两千试试?” “不要了,不要了,三千就好。”梁夏急忙摆手,逃似得离开,深怕盛景然一个抽风,真让自己多写两千。 梁夏在公司写了一天的检查,一整天都没得到沈西凉半点的消息,他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这让她的心很不是滋味。 那个女人到底有多虚弱,需要他整天整夜的陪着? 他到底有多忙,连个平安都不给她报。 晚上下班,她在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提了车,开向医院。 医院病房里,护工收拾好颜筝吃剩下的饭,默默的离开。 她静静的看着靠在沙发上熟睡的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梁夏敲门的动作,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看到里面的情形,猛然顿住。 她扬起的手,缓缓的放了下去。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如果没错的话,她竟然从女人那双清润的眼眸了看到了一丝眷恋。 她不是一直深爱着傅旭冬吗?可是刚刚她对沈西凉的那种迷恋眼神又是这么回事? 难道是他们又骗了自己? 她拧着眉,正在深思,被身后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您好,您是来这里看颜小姐的吗” 屋内的女人听到声音,立马掩去了脸上的神色,看向门口。 梁夏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护工进了病房。 看到沙发上累的熟睡的男人,她心里的酸意又涌上几分,但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 自己生病时都舍不得让他睡沙发,这个女人还真够很的,就不知道让他回家休息一下吗? 梁夏把花交给护工,对着病床的女人露出招牌般的笑容,“听说你不舒服,过来看看你。” “谢谢你的花,好漂亮。”颜筝看着护工把柜子花瓶里的花换掉,笑着说。 “你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还好,谢谢。” 由于顾忌病房里熟睡的男人,两人说话都是格外的小声。 梁夏看了眼皱着眉头熟睡的男人,漂亮的睫毛眨了眨。 颜筝小声的向她解释,“你别误会,昨天夜里我腿伤复发,他替旭冬守了了我大半夜,今天一大早又跑去上班,刚刚才过来。” 梁夏心里冷哼一声,你这是在炫耀吗? 炫耀他对你有多关心,多紧张,多在乎? 连自己的正牌女友都顾忌不上了? “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如果换成我是他,也会如此,毕竟是他当初做错了事。”梁夏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边,弯腰替他掖了掖滑落的毯子。 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256请你离开 沈西凉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有片刻的涣散,当看清眼前的人时,眼睛猛然一亮。 “你怎么来了?”高兴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的惊喜。 梁夏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来看你的,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沈西凉闷声一笑,掀开身上的毛毯,一把拽过梁夏,来到自己身边,“一天一夜没见了,难道不想我?” “呸,不要脸!”梁夏啐了他一口,小脸红扑扑的。 沈西凉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着问,“今天都做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被罚的事梁夏就生气,嘟着嘴巴抱怨,“还不是全怪你?害的我被大老板罚写检讨。” “怪我?我又哪里惹到大舅子了?”沈西凉一脸蒙圈,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得罪那个大舅子了。 梁夏暗自咬了咬牙,这事能说吗,丢死人了!这个死人,什么时候脑袋变得这么笨了。 平时不是很会讲荤段子的吗。 颜筝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嘴角扬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脸色渐渐惨白起来。 隐匿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床单,越攥越紧。 他们她是透明的吗! 护工插好花,看到颜筝狰狞的面孔,吓了一跳,“颜小姐,你怎么了?” 她的惊呼声惊扰了沙发上的两个人,他们同时看了过来。 颜筝掩下心中的愤恨,转身笑脸相迎,“没事,刚刚腿有点抽筋了,可能是坐的太久了。” 沈西凉皱了皱眉,起身大步跨到床前,掀开被子毫无顾忌的揉捏起她的腿来。 他的行为让两个女人同时愣住,不过一个惊愕,一个羞涩难当。 “你做什么?”颜筝伸手慌忙压住他的手,红着脸看着他。 “你不似腿抽筋了吗,我给你捏捏,也许会好点。”沈西凉拨开她手,仔细的轻柔起来。 梁夏只感觉自己好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刻全部熄灭。 她起身冷着脸走到沈西凉的身后,平静的说,“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她吧,我还要回去写检讨。” 沈西凉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看着她,“再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 梁夏明白他说的有人是哪个人,不过看到他为了这个女人,就连这么亲密的事情都会亲力亲为,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堵得难受。 她一分钟都不想待着。 “你真希望我留在这里等你?”梁夏讽刺的一笑,清淡的眼底含有一丝冷意。 沈西凉沉了脸,嗓音也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现在,立马回家,可以吗?”梁夏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端坐在病床前,跟自己冷眼相对的男人。 “好了,好了,我的腿没事了,西凉,你快点跟梁小姐回去吧,忙了一天,昨天一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不是还要出差吗?”颜筝拾起被子盖上自己的腿,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也好,一会儿他就过来,我带她先回去了。”沈西凉起身,抓住女人的胳膊,大步出了病房。 颜筝看着走远的两人,一双眼睛闪了闪,嘴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梁夏被一路拉着,走到电梯处,她狠狠的甩掉男人的大手,抢回自己被攥痛的胳膊。 两个人冷眼相对,一个脸色阴沉,一个冷若冰霜。 沉默许久,沈西凉阴沉沉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很想见他是吗?” “你说什么?” “你来这里是为了见他的吧,别忘了他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梁夏被他这倒打一耙的缘由气到,忍着怒意突出冰冷的字眼,“沈西凉,你有病吧你!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别人身上。” “你再说一次?”沈西凉的胸口燃着滔滔怒意,嗓音因为极力的克制,沙哑低沉。 回应他的是女人不屑的白眼,和倔强离去的背影。 梁夏转身走向楼梯,她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起码现在是,否则心脏会憋闷的窒息。 “你去哪?”沈西凉冲着她决然离开的身影低吼了一声,没有止住女人的脚步,反而让她更加急速起来。 他提起大步跟了上去。 梁夏丝毫不顾及自己穿着高跟鞋,听到后面的吼声,加快了步伐,推开安全门,直奔楼梯。 沈西凉阴着脸,在后面紧追不舍。 听着她那哒哒的高跟鞋声,眉头越拧越紧。 她这是不想要那双脚了吗? 梁夏一口气跑了三层楼梯,脚痛的厉害。她又不想拉下脸去做电梯,咬着牙继续往下走。 沈西凉看到她疼的顿了顿脚步,趁机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拦了下来,“你疯了吗,不想要这双脚了是吗?” 由于两人是上下台阶站着,梁夏不得不高高仰着头,愤恨的看着他,嘶吼一声,“关你什么事,脚是我的,就算烂了,残了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沈西凉一张俊脸阴沉的更加厉害,几乎能滴出水来,他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极力压制着掐死她的冲动,缓和了语气,“别跟我闹脾气,我们回家说。” “回家?你的初恋情人还在遭受病痛的折磨,不是腿伤复发就是小腿抽筋,你不坚守在病床前回什么家?你放的下心吗?”梁夏红着眼眶瞪着他,大声嚷道。 沈西凉蓦地一怔,耐着心思跟她解释,“傅旭冬不在,她的家人都在美国,她现在只有我可以依靠,更何况她的腿都是因为我才成为这样,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没人照顾,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 而梁夏并不买账,她冷笑一声,满脸都是讽意,“别告诉我,你平时照顾她,丝毫都不会避讳,本应该他未婚夫做的事情,你都全权代劳了。” 沈西凉深吸口气,凉凉的看着她的无理取闹,“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 梁夏被他气到,扯着嗓子怒吼,“好啊,我是龌龊,那你赶快回去找你那个不龌龊,白莲花一样纯洁无暇的初恋情人好了,我跟傅旭冬给你们腾地方。” 她在男人翻滚着怒意的目光下,睁开他的束缚,转身继续往楼梯下走,谁知道她走的太急太快,一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 “啊……” 她突兀的一声惨叫,吓得沈西凉立马变了脸。 “夏夏!” 沈西凉白了脸,双手颤抖的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梁夏,焦急的问,“哪里痛?我带你去看医生。” 梁夏大力的推开他,倔强的试图自己站起来,可能是真的歪了脚,脚踝肿痛的厉害。 她扶着墙起了一半身子,又跌坐了下去,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气,浑身上下冒起了冷汗。 “别逞强了,脚都肿成这样,真的不想要了。”沈西凉寒着脸严厉的斥责一声,不顾她的反抗抱起她,快速奔向急诊室。 他阴着脸撞开门,把急诊室值班的医生护士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当看到他怀里的女人疼痛隐忍的样子,立马上前。 “病人什么情况?哪里不舒服?” 沈西凉把她放在急诊室的床上,指着她几乎肿的惨不忍睹的脚踝,一脸的担忧,“看看她的脚,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医生上前,仔细看了一会,说,“皮外擦伤不算严重,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沈西凉二话不说,又抱着她去拍片子,验血,折腾的大半夜,终于让医生给出了检验结果。 “只是普通的扭伤,静心养着吧。平时注意点饮食,尽量不要碰到伤脚。” 沈西凉这才松了口气,把女人抱到高级病房,等着护士给她输液。 冰凉的液体通过血管流到身体里,同时也凉了她的心。 她扭着头,不去看身前男人一眼,也不多说一句话。 沈西凉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她的身旁,抓起她没有输液的一只手,紧紧的握在掌心。 梁夏挣了挣没有睁开,索性不费力气,任由他攥着。 “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脾气。至于颜筝那里,是我没有顾虑到,以后我会注意分寸,原谅我了还不好?”沈西凉低声下气的哄着,修长的手指是不是的钩钩她的掌心。 梁夏闭着眼睛,一副冷冷淡淡,油盐不进的模样,对于他的话不作任何回应。 “如果今天真的把你气到,你打我好了,只要你能消气,怎么对我都行。” 梁夏听了,睁开了眼睛,认真的看着他,“怎么样都行?” “对,只要你不生气了。”男人含笑的看着她,一脸的宠溺。 梁夏也笑了笑,无比认真的说,“那好,请你离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做的到吗?” 沈西凉蹙眉,摇了摇头,一双墨染的眸子精明的看着她,几乎要把她的那点小心思看穿,“除了这个,都可以。” 梁夏冷笑两声,“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说完她重新闭上眼睛,不在去看他。 沈西凉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十分无奈的看着她。 心空落落的,有着不被谅解的落寞和凄凉。 257红颜祸水 萧禾鸡毛火燎的在医院的走廊上横冲直撞,紧跟在他身后的盛景然皱着眉,不悦的说,“你慢着点儿,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横冲直撞的。” 萧禾忽略掉身后的唠叨,找到病房大力推开了门,看到躺在床上输液的梁夏,扯起嗓子嚷嚷开了,“我去,你这大半夜的又作什么妖?” 梁夏正在似睡非睡的状态,听到她这一嗓子,立马清醒了过来。 萧禾走到床尾,摸着下巴,瞅了一眼她肿成猪蹄的脚踝,啧啧两声,“你说你安分的回家不就得了,非要来医院闲晃荡,这下好了,直接让你住这里了。” “你能不能说点好话?竟找些我不爱听的,存心的是吧,我是让你来医院气我的吗?”梁夏臭着脸看着她,对于自己这个损友,真是无语到了极致。 萧禾绕过床尾,一屁股坐在床边,抱臂看着她,奚落道,“怎么,就这么被人扔下了?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有又能怎样?难道还要打他一顿,有用吗?”梁夏翻了个白眼,被打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好家伙,他人呢?别告诉我现在正在陪着那个什么初恋的?”萧禾瞪圆了眼睛。 梁夏别开脸,抿了抿唇,“我把他赶走了,至于去了哪就不是我可以管的了。” “卧槽,你的脑袋让驴踢了吧,傻不傻呀,你要知道,他现在照顾的女人是他当年想要却得不到的,那是会惦记一辈子的,你竟然还让他们单独相处,这甘柴猎火,气血方刚的,要是整出个什么事来,够你后悔一辈子的。 再说,那个是初恋诶,那种玩意在男人心里永远都留有阴影,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咳咳……”病房门口处,盛景然轻声的咳了几声,萧禾不自觉的回了头,正好看见站在门口,脸色青黑的俊美男人。 她立马闭了嘴吧,脑袋短路了几秒,随后后知后觉,干笑了两声,“沈总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夏夏一赶,生气回家了。” 梁夏看着男人被气的铁青的脸,心里畅快了几分,憋闷在心里的一股恶气,也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不是叫你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梁夏眉毛都没抬,冷声冷气的说。 “我这还没走呢,就被你们说成败类,走了指不定被定为成什么。”沈西凉手里提着热乎乎的饭,直接忽视坐在床边的萧禾,把热乎乎的粥倒进碗里,塞到了梁夏的双手里。 “你吃完了我就走,绝不碍你的眼。” 语气又酸又涩,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萧禾一双眼珠里股溜溜的一转,贼贼一笑,“我说姐妹,不会是你又耍小性子了吧。” 梁夏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粥,真心不想吃,可是不争气的肚子是在是饿的慌,来探病的两个家伙竟然空着双手来,丝毫都不问问她是否吃了饭。 “我是让你来照顾我,不是聊八卦的。” “喝你的粥吧,矫情什么。”盛景然一把拎起自己八婆的媳妇,给该坐在这里的人让座。 “我看你伤的不是很厉害,家里宝宝还要人照顾,妈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在打电话。” 梁夏炸毛了,这才来了不到十分钟,看她一眼就走,好歹也给请个护工什么的,那她上厕所怎么办? 盛景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堵住了她即将脱口的话,“今天就勉强将就一宿,明天起在找人来照顾你。” 说完,他冷冷的瞥了眼立在一边当空气的沈西凉,警告了几分,带着萧禾头也不回的离开。 梁夏闷头喝着粥,心情十分郁闷。 沈西凉见她乖顺了下来,心情也好了几分。他默默的坐到沙发上,远远的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粥。 蓦地胃部一阵惊鸾,疼的他直冒冷汗。 他靠在沙发背上,手捂着胃口,紧闭着眼睛,忍受着那阵阵钻心的疼痛。 梁夏喝光了碗里的粥,扭头看了眼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还有谢谢你的粥。” 沈西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了几分,声音沙哑而低沉,“你真的希望我离开?” “那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我不要你照顾。” “可是刚刚能照顾你的人抛开你走了,晚上上厕所,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能行?”沈西凉凉薄的唇扯出一丝笑容,调侃道。 先到自己隔壁的邻居,梁夏冷笑一声,“怎么,昨天一整夜你也是时刻守着你的白莲花初恋,照顾她上厕所的吗?” 沈西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抿了抿唇,冷眼看着她,“你说话非要加枪带刺吗?颜筝自会有她的护工照顾,我昨夜只所以留在医院,不过是怕她腿伤复发,没有一个亲人在身旁支撑着。” 梁夏冷着脸跟他对视了几秒,别开了脸。 她承认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看他的那种暧昧不清的眼神,她就再也无法平静了。 也许曾经没有什么,也没想过有什么,可是那不代表着现在。她也是女人,她自然明白那种眼神代表着是什么意思。 可是让她想不通的是,她既然已经移情别恋,为什么还非要把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硬生生的拴在身边。 “沈西凉,难道你就没感觉出来她喜欢你吗?”梁夏清醒低喃出声。 “你胡说什么?颜筝她一直当我是他的弟弟。”沈西凉强忍着胃痛,拧紧了双眉。 梁夏蓦地回头,清丽的眸光定定的看着他,嗤笑一声,声音无比的讽刺,“也许她曾经确实把你当做邻家弟弟,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不带表永远。” 沈西凉听到她的话,胃又疼了几分,脸色也更加苍白,“即便如此又怎样,我说过,我已经有了你,不可能去回应她,更不可能去喜欢她。” 梁夏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脸上隐隐的汗渍,心紧了几分,“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被你气的胃疼。”沈西凉见她还会关心自己,发凉的心,也渐渐回暖了过来。 这死丫头就是嘴硬心软,嘴巴上说着双人的话,其实暗自还是关心他的。 “……” 梁夏干脆闭了嘴巴,小心的躺下,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索性不去看他,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西凉瞧着她耍起了小脾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主动提起让他走,看来他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一下了。 半夜的时候,梁夏被屋内的一声细微的低吟声惊醒。 她慌乱的爬起来,打开灯,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浑身紧抱着双臂,浑身颤抖着,满身都是冷汗,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微乎其微的低吟。 “沈西凉,你怎么了?”梁夏焦急的看着他,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掀开被子,不顾脚痛,咬着牙下了床,拖着不能动的伤脚,一路爬到沙发边上,她这才发现,男人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可能是疼痛到了极致,神志不清的发出痛吟。 “沈西凉,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痛?”梁夏急的红了眼眶,不停的推搡着男人。 看到他格外苍白的脸色,她吓坏了,哭着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值班的护士听到喊声,纷纷赶来,看到屋内的情况,立马找来了医生,把沈西凉拉走,推进了手术室。 梁夏一人坐在空荡的急救室旁,看着疾步匆匆的医生护士,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指甲几乎把掌心扎的血肉模糊。 半个小时后,伍子轩和贺冬眠匆匆赶来,看都急救室前,脸色惨白,目光呆滞的梁夏,停住了脚步。 伍子轩从助理医生那里了解到了简单的情况,冷冷的看了眼一旁的梁夏,语气从未有过的嫌恶和愤恨,“你知不知道他有严重的胃病,厉害了甚至会危害到性命,你还一个劲的跟他拧着干,折磨他,存心的是吧。” 梁夏听到吼声,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好像并不理解他的意思。 “当年因为颜筝的事情,他身心受尽折磨,把自己的胃折腾坏了,后来遇上你,可你呢,差点让他搭进一条命,女人啊,真他妈是红颜祸水。”伍子轩无处发泄,气的伸脚踢了一脚身边的椅子。 “老五,你冷静点,这跟她没关系。”贺冬眠拧眉,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梁夏,心里暗叫不好。 “怎么跟她没关系了,一定有是因为她,这傻小子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你少说两句。”贺冬眠厉声呵斥了他一声,转身缓和了脸色,对梁夏说,“你别介意,他胡说八道,他也时无心的。” 梁夏惨白着一张小脸,怔怔的看向灭了灯的手术室,哑着嗓子说,“结束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护士推着床车出来了。 258我也是病人 护士们推着床车出来,梁夏看着上面紧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的男人,心疼的抽搐。 伍子轩上前,拉住了主治医生急切的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认真的叙述着病情,“放心,病人只是严重的胃惊鸾,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刚刚做了手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一群人推着病人去了高级病房,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梁夏和半路停下脚步的贺冬眠。 贺冬眠转身走到梁夏的身边,地首看着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坐着一动不动的女人,淡淡的开了口,“我带你去看他。” 梁夏蓦地抬起头,一双灵动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苍白的脸蛋上留下两条深深的泪痕。 “我是不是特别讨厌,明明知道他一天一宿都没怎么合眼,肯定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还要跟他发脾气,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学人家照顾什么病人……谁要用他照顾……”梁夏伸手抹了两把眼泪,小声的抽泣,语无伦次的说着。 “他就是一个傻蛋,他干嘛还要自作多情,人家当年明明不喜欢他的……” 贺冬眠静静的处在一边,被她连哭带骂的整得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 最后索性,他上前抱起身前的女人,在她的惊呼中,迈开大步走向病房处。 伍子轩懒散的靠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冷眼看着贺冬眠把梁夏抱进房间,放到病床前的凳椅上,没好气的开口说道,“你把她抱进来干什么?自己都照不了自己了,还能指望让她照顾病人?” 贺冬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冷然道,“如果你能保证西凉醒了只没看到她不会发脾气,你尽管把她送回病房。” 伍子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傲娇的把头扭到一边,眼不见心为净。 梁夏直接忽视来自伍子轩的冷嘲热讽,含泪看着病床上微微皱着眉头,熟睡的男人,好像被蜂蛰了般刺心的疼。 如果她不跟他闹脾气,能早一点看出来他也没吃饭,或许他就不必遭受这么大的痛苦。 自己的男人,即便是守着别人的女人,但是心疼的还是自己。 梁夏拿着棉棒,端着一碗温水,用棉棒沾了水,轻轻的润湿着沈西凉干了皮子的嘴唇。 贺冬眠用水盆打来温水,看着细心为沈西凉润唇的女人,轻声的说,“你休息会,还是我来吧,毕竟你的脚也伤着。” 梁夏摇了摇头,接过他手里拧干的毛巾,小心翼翼的给沈西凉擦拭着脸,手心。 “我说贺二,人家都不嫌累,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啊。”伍子轩靠在沙发上困得只打哈欠。 贺冬眠冷冷的一个眼神抛过来,冷声喝斥一声,“伍子轩,你给我闭嘴吧。” 伍子轩冷哼一声,倒头躺倒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睡觉。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每一次都是西凉付出,这次如果这个女人退缩了,那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清晨,冬日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洒进屋内,照射在病床上男人苍白的脸上。 沈西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趴在床边熟睡,可是只盖着一层单薄毯子的女人,好看的俊美几乎拧成一条麻花。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把女人抱到床上。还没得及实施,女人猛然惊醒,看到打算挣扎坐起来的男人,哑着嗓子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叫医生。” 说着立马站起来,可是她完全忘记自己歪了脚,刚刚站起来,脚一痛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落地声。 “夏夏……”沈西凉沙哑着嗓子惊呼,一把摘掉手上的输液管子,翻身下了床,抱起跌在地上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一双眼睛像x光线,把她从头到脚都扫描了一遍,看到她完好无损,心这才放下一半。 “摔到哪了?疼不疼?” 梁夏咬着唇,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好一点,胃还疼吗?” 沈西凉摸了摸她的脑袋,墨黑的眸瞬间亮了起来,“不疼了,傻瓜,不知道自己的脚受伤了,这要是摔个好歹,成了小瘸子怎么办?本来就很傻了,再加上是个小瘸子,看来只有委屈爷了。” “你才是瘸子,你全都都瘸。”梁夏被他气笑了,暇装生气的怒骂道。 沈西凉瞧她红彤彤的小脸,可爱至极,忍不住上前亲了两口,身后传来突兀的咳嗽声。 “咳咳……你们注意点儿,这还有外人在呢,要想亲热,也要等我们走了,关上门。” 沈西凉回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俊脸立马阴了下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 伍子轩跟贺冬眠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好一个卸磨杀驴! “喂,昨天可是我们大半夜的被你折腾醒了,还要离开温暖的被窝来医院喝这冷风。” 伍子轩白了他一眼,昨天夜里接到医院的电话,他俩差点没吓死。 穿上衣服,车都飙到了200迈,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灯,火急火燎赶来医院。谁知道人家醒了不但不领情,反而更加嫌恶起来。 沈西凉可是不管他这一套人情,凡是叨扰了他的好事,都是碍眼的。 “你们很闲?今天不用上班吗?” 伍子轩差点没被他气吐血,贺冬眠对于他这种行为早就习以为常。 他帅气的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褶皱,笑着说,“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先走了,我看小夏脚也受伤了,一会儿会叫来护工。” 沈西凉拧眉点了点头,心莫名的不舒服,“小夏,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伍子轩来了劲儿,兴致勃勃的插嘴道,“何止是熟啊,昨天你表哥可是把她照顾的很好呢。” 沈西凉盯着贺冬眠,脸色又阴沉几分。 此时贺冬眠有种骂娘的冲动,但是更像弄死身边的这个蠢货。 “是吗,表哥?” 梁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种抽人的*,“喂,沈西凉,你连自己表哥的醋都吃,要不是他昨天带我进病房,我现在还在医院走廊里冻着呢,你是愿意我冻着是吧。” “昨天你在走廊挨冻了?”梁夏的话成功的转移了沈西凉的注意力。 “对啊,在手术室外边等了两小时也就罢了,还有你那个铁哥们,叫什么轩的,一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本来就着急,被他一通臭骂我更难过了……”说着,梁夏硬生生的挤出一滴委屈的眼泪。 “他还骂你了?”沈西凉的脸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梁夏弱弱的偷看了一眼目瞪口呆没时间反驳的伍子轩,点了点头,小声的补上一句,“恩,可难听了,我当时难过的都有死的心了。” 沈西凉深吸口气,转身寒冰般的目光直直射向彻底呆话的伍子轩,“你说了她什么?” 伍子轩干吧着嗓子,内心是无比崩溃的,卧槽,这女人的报复手段跟几年前一样,坏透了。 他怎么忘了她睚眦必报的本性! 贺冬眠幸灾乐祸了抱着双臂看着他。 看吧,昨天已经警告过你,不要惹这女人,当年又不是只吃了一次亏,怎么就不能多长点脑子。 “……” “最近公司有个国际扶贫项目,非洲那一地区,子轩你就负责好了,今天下午启程,你速速回公司准备。”沈西凉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不再搭理两人,和身边的女人甜甜蜜蜜去了。 伍子轩气结,端着一肚子的委屈,耷拉着脑袋走出病房。 “等一下,顺便让人送两份清淡的粥来。”沈西凉看了眼正要迈出门口的两个男人,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两人会意,关门离开。 梁夏报了大仇,小人的得志般,心里美的尾巴翘上了天。 沈西凉挤上病床,钻进被窝,惹得某人不痛快,“你干嘛?” “别忘了,我也是病人。” “……”梁夏往旁边挪了挪,好在病床够大,否则两人非得摔下去一个。 沈西凉替两人盖好被子,抱着怀里的温暖,闷闷的说,“再睡会,好困。” 梁夏由他抱着,安静的窝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不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病房门外,正打算探病的女人,看到里面伉俪情深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眼睛。 颜筝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两侧的轮子,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轻声的对身后的男人说,“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傅旭冬深深的看了眼比床上,睡得比较甜蜜的女人,嘴边还挂着浅笑,轻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推着轮椅转了方向。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不错。” “我不要出去,推我回病房,我累了,想休息。”颜筝立马打断他,声音带了几分冷意和急切。 傅旭冬愣怔了片刻,不以为意,笑着回应,“好,咱们先回去,你也替他担心了一夜,一定没怎么休息好。” “恩。”回应他的只是她一个冷漠的单生音调。 傅旭冬推车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温润的眼眸里复杂一片。 259你脑子进水了 沈家老宅 沈老爷子得知自己的宝贝孙子注进了医院,急的血压彪了上去。沈荣夫妇匆忙从美国赶了回来,刚到家看到老爷子没事,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贺敏刚迈上医院前厅的台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身边的丈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你慢着点儿,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毛毛躁躁。”沈荣微微蹙着眉,说教几句。 贺敏不悦的抱怨几句,“我也是担心小奕呀,才没注意脚下。” “他不是没什么大碍吗?” “那是我儿子,他磕着碰着我都心疼。”贺敏白了丈夫一眼,“走快点儿,还不知道那孩子在医院有人照顾吗?” 沈荣跟在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女人无论多大年纪,一遇到自己孩子的事情,都会表现的十分幼稚。 走到病房门口,贺敏刚想推门进去,听见里面的欢笑声止住了脚步。 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她看到病房里,自家儿子半靠在病床上,侧背对着她,跟对面的女人说着什么。 而病床对面的女人坐在轮椅上,手里削着苹果,一张略带病态的脸,因为自家儿子说的一句话,染上了一抹红晕。 贺敏抓着门把的手紧了紧,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刚想冲动的推门进去,身后的沈荣拉住了她,一脸平静的对她摇了摇头。 贺敏不解的看着他,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响起了一道惊讶的声音。 “沈叔叔,贺阿姨,您二位怎么在这?” 两人回头,看到身前高大的男人推着轮椅上的女人缓缓走来,眉峰跳了跳。 “旭冬,你们这是?”贺敏把视线从他身上直接转移到了轮椅上的女人身上。 “夏……梁小姐的脚扭到了,西凉拜托我带她去做复查。”傅旭冬得体的回答道,丝毫没有忽略掉她眼里的疑惑。 沈荣点点头,微微一笑。 梁夏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个人,昔日酒店的那一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掠过。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贺敏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轮椅上跟自己对望,但并不打算打招呼的女人,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你的脚怎么受伤的?”明明是要关心的意思,语气却十分的僵硬。 “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扭到了。”梁夏硬着头皮,回答的也十分僵硬。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别人。” 梁夏拧眉,没有反驳,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沈荣干咳了几声,打断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低声笑道,“好了,大家都别站在门口了,先进去再说吧。” 傅旭冬赞同的点点头,推着轮椅,几人陆续进了病房。 “怎么这么慢,你属蜗牛的吗?”沈西凉听到开门声,立马回头看向门口处。 看到进来的父母,他又片刻的诧异,但是当眼光扫到他们身后的一对男女身上时,脸立马阴沉了下来。 半个小时前,明明是护工推着她去医生那里复诊,怎么跟回来的却是那个男人? 两个人单独相处了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梁夏对上病床上男人阴测测的目光,心虚的别开了头,这个举动惹的男人更是心火旺盛。 本来是护工陪着她去复诊的,谁知道中途护工家里有急事,提前走了,正好半路上遇到了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傅旭冬,他不顾她的反对,硬是陪着她做完了检查。 沈西凉看到她扭开了头,心中的嫉火烧的更是旺盛。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他非要把她揪过来好好收拾一顿。 “伯父,伯母。” 父母辈华丽丽的忽视了,还是颜筝的一句问候的话,提醒了他。 “爸,妈,你们这么来了?” 贺敏忍住心中的不悦,上前仔细检查了他一番,看到没什么事情,心里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我们知道你犯了胃病住了医院,有多着急,你一句安慰都没有,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沈西凉敛了神色,淡淡的说,“你们不要听伍子轩胡说八道,我没什么大碍,住院观察两天就没事了。” “幸好没什么大碍,我告诉你多少回了,记得吃饭,吃饭,少给我吃些冷的,刺激胃的,你就是不听,这回好了,遭罪了吧。”贺敏坐在床边,摸着儿子略微苍白的俊脸,一脸的心疼。 “伯母,都怪我不好,西凉要不是那天熬夜守着我,也不会犯了胃病。”坐在一旁的颜筝,插嘴解释,一脸的内疚,让人不忍心责怪。 贺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略微诧异的说,“颜筝啊,你怎么回国了,在美国疗养不好吗?难道那里还不如国内的医院?再说美国那里有家人照顾,你回国谁来照顾你呀。” 颜筝脸色一白,紧紧咬住嘴唇,双眼莹莹弱弱好似委屈至极,“我……” 沈西凉冷着脸不悦的打断她,“妈,你管好自己就好,人家的事情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喂,儿子,我这也是关心她呀,你一个外人即便偶尔的关照一下,可是哪里有家人照顾的好?再说人家一个女孩子,你照顾起来也不方便呀。” “妈……” “贺阿姨……” 两个声音同时打断了她的话,一个冷淡带着几丝怒意,一个始终温润祥和,永远听不出情绪。 “阿姨,颜筝是我的未婚妻,当然是由我来照顾,只是那天我有事离开了一下,所以拜托令公子代为照顾一下,有麻烦的地方还请谅解一下。” 傅旭冬把梁夏推倒沈西凉的病床前,转身走颜筝的身边,握了握她的肩膀,依旧微笑着对屋内的两个长辈说,“颜筝的身体不能出来太久,我们先告辞回去了。” 沈荣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傅旭冬推着颜筝离开,门重新关上,他立马沉下了脸,对自家老婆说,“你该好好改改自己的臭脾气了,是你儿子自己作病了,你倒怪起人家来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老颜?” 贺敏白了他一眼不以为意,“我又不知道她有什么未婚夫照顾,老颜一家也没说过啊。” “你……你这个人真是……”沈荣被她这种死不认错,只要颜面的态度气坏,指着她又无可奈何。 “我怎么啦,我有说错什么吗?” “你没错,错的都是我好了吧。” “本来就是,你要是早点从老颜那知道他家闺女有未婚夫,至于今天我这么落面子嘛?”贺敏孩子气的跟自家丈夫办起了嘴,丝毫不顾忌一旁的两个小辈。 沈荣被气的涨红了脸,指着她的手指直哆嗦,可又不能说些什么,没次吵架他都没有赢过的时候。 所以干脆闭嘴,不跟她一般见识。 被彻底忽视的梁夏,看着两个年过半百仍旧精神抖擞吵架的一对夫妻,不自觉的噗嗤笑出了声,惹来贺敏冷冷的一记眼光。 “你笑什么?没见过人家夫妻吵架吗?” 梁夏立马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沈西凉不淡定了,冷着脸,长臂一伸把梁夏的轮椅拽到跟前,护犊子般的护在身边,声音十分不悦,“你们要吵架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庭广众的还不许人看了是吗?” 沈西凉的一番行为,让贺敏心里是又气又酸,看看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她这当妈的还不能说啦? 沈荣一把拉起了她,“行了,儿子你也看了,既然他没什么事,还有人照顾,咱们还是回家看看爸吧,老人家可是急坏了。” “爷爷怎么了?”沈西凉急忙问道。 “亏你现在还能想着你爷爷,平时少做些让他担心的事就算孝顺了。”贺敏起身,优雅的抚了抚身上的褶皱,低眉看了两人一眼,“你呀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跟你爸回家照顾爷爷了,反正我们在这里也是碍眼。” 说着挎着丈夫的胳膊,转身离开。 病房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被这对夫妻的怪异行为弄得脑袋有点蒙,缓和了片刻。 梁夏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傻傻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你爸妈好奇怪?” 沈西凉微微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有点……” “那个,我……他们好像没有赶我,他们不是应该最反感我的吗?今天怎么会允许我留在这里?跟你单独在一起?” 沈西凉被她那么一说,漆黑的眼底燃起一道亮光,璀璨至极。 他英俊的脸庞开启大大的笑容,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 他激动的跳下床,抱起轮椅上的女人,欢快的转起圈来。 梁夏被他吓到,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嚷道,“喂,沈西凉,你脑子进水了是吗?” “你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诶呀,别转了,我快要吐了……” “啊……我脚痛,好疼……”梁夏惊呼一声,让男人瞬间停了下来。 他立马把她放到床上,半跪在地上查看她的伤势,“碰到哪了?” 梁夏捂着嘴巴咯咯的偷笑,正好撞上男人突然抬起的目光。沈西凉知道自己被骗,深海般的眸子卷起一道明亮的漩涡,俯身把女人压在床上,狠狠的咬住了她温润甜美的唇,把女人的惊呼声全都吞咽在唇齿间。 260你打我一下试试 沈西凉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医院,身体没有大碍后果断的出了院,而梁夏的脚伤却没能痊愈,只好老实的待在家里静养。 将近中午时候,她百无聊赖,拖着伤脚一瘸一拐的在公寓的阳台上浇花。 忽然身边的手机振动,她随手拿过来,划开屏幕,默然闯入眼帘一张照片,她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掉。 照片上,一座古堡式的白色小洋楼被一片美丽的薰衣草包围,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立在花丛中,伸展着双臂,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那女子就像花中的精灵,白色裙摆随着微风轻舞,好似要飞天一般。 景美,而人更美。 更重要的是欣赏这片美景的人。 在小洋楼的二楼阳台,身材颀长俊美的男人,满目柔情的注视着她,嘴角挂着宠溺的微笑。 梁夏握紧了手机,刚刚快乐的脸蛋瞬间阴沉下来。 这不是这人第一次给她发照片了,这些天来,类似的照片有很多,无一不是在记录照片中男人和女人的故事。 照片里的男主角如今是她的男人,而悲催的是,里面的女主角却不是自己。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沈西凉,而是看完后默默的删掉照片,心里总是安慰自己,这都是过去。 但是,真的只是过去吗?为什么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他们分开的六年里? 梁夏深吸了口气,她决定不再回避这些问题,拿着手机,播出了这个陌生的号码。 片刻的嘟嘟声后,那边竟然接通了电话。 梁夏上来披头就问,“喂,你是谁?为什么总给我发一些无聊的照片?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那边传来一阵女人尖利的嘲笑声,“你终于忍不住了?我还以为你有多沉得住气?” 梁夏微蹙着眉,声音凉凉的说,“是你,姜佳佳?” 那边咯咯一笑,“不错,这么久不见,居然还没忘了我,看到我败的如此惨烈,你一定很得意吧。不过你别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咱们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谁都不会拼过那个被他永远珍藏在心尖上的女人。” 梁夏冷声一笑,“你跟我能同日而语吗?起码他是爱我的,你呢?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姜佳佳被戳到了痛楚,面目狰狞起来,声音也夹杂了几分狠厉,“宋梁夏,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得被抛弃的下场,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狂,总会有你哭的一天。” “那我还真是期待!” “你……”姜佳佳气的差点摔掉手机,她缓了口气,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你不是不信吗,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自验证一下。” “你说什么?”梁夏没来的及说些什么,对方果断的掐断了电话,“真是个神经病。” “谁是神经病?”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笑声,梁夏身子一僵,接着整个人就被身后的男人圈进了他温暖的胸膛。 “恩,说,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坏事了?”男人的下巴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有股撒娇的意味。 梁夏被他蹭的痒痒的,在他怀里扭捏了一下身体,没好气的回道,“你又翘班跑回来干什么?就算公司是你家开的,也请你做个负责人的老板好吗?” 沈西凉在她耳边闷笑一声,坏坏的咬了咬她的耳朵,惹来她的一阵惊呼。 “遵命,老板娘!” 两项挣脱了他炽热的怀抱,红着小脸,恶狠狠的瞪着他,毫不客气的啐了他一口,“呸,谁是你老板娘,不要脸。” 沈西凉死皮赖脸的追过去,环抱住她,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邪气的一笑,“都得到公婆认可了,不是老板娘是什么?” 想到他父母态度的转变,梁夏一颗心跳动的更加厉害。 她推开他,放下水壶,转身进了客厅。 “害什么臊,你脸皮一项不是很厚的吗。”男人摸了摸鼻梁,跟在身后忍不住调侃道。 “你才脸皮厚!”梁夏气嘟嘟的吼了他一嗓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都不拿正眼看他。 沈西凉笑笑,他这是又把她惹炸毛了。 那他还得给她顺过来。 沈西凉大步走到她的跟前,俯身在她的惊呼中把她抱起来,径自走到餐桌旁,放下她。 “就知道你自己在家不会好好吃饭,看看,我都带了什么回来。” 看到满桌在的好吃的,梁夏这才想起,负责照顾她的保姆今天请假回家了。 难怪这厮会突然回来。 心间像灌入了一股清流,又暖又甜。 两个人吃完午饭,沈西凉又借口要睡午觉,把她圈在怀里,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真的就那么睡了过去,好像中午前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般,很快就被她忘记了。 睡得正熟,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梁夏迷糊间,顺手拿起来按了接听键。 “西凉,你快点来医院呀,姐姐和旭冬闹翻了,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现在只有你能劝得了他,你快点过来。”里面传来女人焦急的叫声。 梁夏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身边人就熟睡的男人,声音冷漠而沙哑的说,“你的姐姐跟谁闹翻,那是她的事情,不要每次一有事情都要找上他,他是欠了她,但并不是把自己这一辈子卖给她。” “你……我告诉你,虽然你现在是西凉的女朋友,要是我姐姐出了什么事情,西凉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梁夏冷笑一声,果决的回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不放过我。” 一想到那些唯美的照片,梁夏就浑身不舒服,心就像时而缺氧一样,喘不上气来。 她挂断手机,一回头,正好对上男人微凉的黑眸,心莫名的一颤,有种做了坏事的心虚感。 沈西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起身,去更衣室重新换了一套挺拔的西装,拿过她手里的手机,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走了,以后颜筝那边来的电话,不要私自挂断。” 梁夏瞳孔微缩,冷冷的跟他对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怪我挂断你的电话?就是因为电话是她打来的?” 沈西凉喟叹一声,伸手去揉她的头顶,被她稍稍偏离,躲开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颜筝现在正处于特殊期,她患了很严重的心里疾病,我怕她……” “你怕她什么?她时时刻刻有自己尽忠职守的未婚夫守护着,我想不通,她怎么会比较需要你一个外人。还是说你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不图回报。”梁夏的声音有些冷。 沈西凉沉了脸,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心思看穿,“他的未婚夫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品你比我更清楚,守着自己未婚妻的时候还想和前女友再续前缘,这样的男人怎么靠的住?”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靠不住?”梁夏冷声反驳。 沈西凉的脸色更加阴沉,黑色的瞳孔中翻滚着波涛汹涌的情绪,随即冷笑一声,“靠得住?既然他那么靠的住,当年怎么会抛弃你离开?” 梁夏心里一紧,心脏像被重新拉开了口子,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她被气红了眼,紧咬着嘴唇咆哮道,“沈西凉,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 沈西凉扯了扯刚刚记好的领带,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嘲的一笑,“我是混蛋,他就是好人,他那么好,你们都去找他好了。” 梁夏气的狠狠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不顾自己有点瘸的脚,径自往门口走去,“去就去,你别后悔。” “你给我站住!”沈西凉扯开领带狠狠的丢在一边,厉声呵斥住走向门口的女人。 梁夏转身冲着他讽刺的一笑,“不是你觉得自己不如人家,让我去找他的吗,站住干什么,听你在这里废话吗?” 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接着她就听进里面东西杂乱摔落地上的声音。 梁夏拐着脚,一步一步慢腾腾的走向门口,忽的身后刮来一阵风,男人拦腰把她夹在腋下,不顾她的激烈挣扎,硬生生的被带了回去。 “你他妈给我放开,不是你让我走的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梁夏被重新的扔到床上,此时卧室已经是一片狼藉。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散落了一地,就连凳子都是倒地不起,可想而知这男人发了多大的脾气。 “你干给我迈出这件房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恶狠狠的警告道。 “你打我一下试试!”梁夏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砸向男人,被他轻而易举的接住。 再扔,又接住。 是在没东西扔了,她便赌气的把被子全都扔到了地上,生气的大吼,“你给我滚,马上,我不想见到你,滚出去!” 沈西凉闭了闭眼,压下心中嫉妒的情绪,片刻后恢复了正常,他上前刚想抱住生气乱发脾气的女人,被她无情的推开。 “别碰我,滚开!” 261你还处在那里干什么 沈西凉重新上前,紧紧拥住被自己宠坏了的女人,语气轻缓而低沉,有种浓浓的挫败感,“好了,好了,我们不吵了,都是我错了,别生气了,气坏了还是让我心疼。” 梁夏别着脸,听到他低声恳求的语气,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她挣了挣没有挣脱开他的怀抱,气呼呼的说,“你给我松开,不是要去见你的白莲花吗?快点去呀,万一去晚了发生点什么事,更会悔恨终生了,我可承担不起。” 沈西凉抱着她闷声一笑,“小醋坛子,你确定肯大度的让我现在离开?” “刚刚不是还很积极吗,怎么现在倒是不急了,我的意见有这么重要,更何况你什么时候听过?”梁夏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沈西凉俯首亲了亲她的脸蛋,笑着说,“重要,当然重要,你是我未来的管家婆,以后我的一切都归你管,怎么会不重要,我得时刻的讨好你,以免以后经常跪搓衣板。” “自作多情,我可没有要管你的心思。” “好,好,好,是我求你管的,求你快管管我,还有只属于你的小奕奕。” 梁夏正诧异,感觉身后的男人拉着她的手,摸到了一个炽热的东西,她手一抖,小脸顷刻间爆红,气的直吼了一嗓子,“沈西凉,你真不要脸!” 沈西凉坏坏一笑,倾身把她压倒身下,攫取了她甜美的双唇,热情的吻了起来。 下午,梁夏睡醒后,沈西凉已经离开。 她百无聊赖的跳到客厅,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没有营养的肥皂剧,感觉很没意思,正想着要做些什么打法时间,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的眉心一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有事?” “我们可不可以见一面,求你。”对面传来男人卑微的恳求声。 梁夏心一紧,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好。” 他们约在公寓附近的咖啡厅,梁夏没想到,她一出公寓楼下的门口,男人的车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梁夏看着他满脸的憔悴不堪,心有不忍,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他上了车。 傅旭冬没有按着约定跟她去咖啡馆,而是把她带去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学校。 傅旭冬停下车把车停在校门口,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陪我再走一遍好吗,就一次。” 梁夏蹙了蹙眉,明知道自己不该答应他,但是仍旧做不到忍心的拒绝。 傅旭冬搀扶着她下了车,单手托着她的手臂,跟着她的脚步,慢慢的走上他们曾经无数次走过的林园小路。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场景,傅旭冬不禁感慨道,“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梁夏心里苍凉的一笑,怎么会没有变化,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该有多好。”傅旭冬摸着他们曾经亲手种上的一颗树,如今已经很是茁壮了。 梁夏讽刺的笑笑,声音有些冷然,“你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悔了?后悔当初年轻气盛,因为一点自尊就抛弃她回国,还是是后悔当初认识了我?甚至是你后悔当初抛弃我去找她?” 傅旭冬心里一窒,温润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受伤,“你说的全都对,每一件事情,我都深深的后悔过。” 不过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了你。 这就他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没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只要说出来,不但不会得到谅解,反而会遭到她更大的嘲笑。 甚至更会让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人走的累了,坐在路边的凳椅上休息。 冬天的风很凉,虽然洛城是偏南方的城市,可是冬天一样是冷的很。 虽然穿了厚厚的大衣,梁夏仍旧冷的瑟缩了一下,傅旭冬脱掉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梁夏刚想推脱,被他按住了手腕,“听话,穿上,我是男人,这点冷不算什么。” 他的温暖,依旧还能让她感觉到心暖,也许这就是自己恨不起来他的原因,即便他做错了许多的事情。 他对自己来说,是师亦是友,是生命里一种温暖的存在。 坐了片刻,两人还是起身离开,梁夏把大衣还给了他,由他支撑着继续走完最后的路途,也算是给他们的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在终点处,傅旭冬止住了脚步,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蓄满了深情,“谢谢,你今天能来陪我。” 梁夏释然的笑了,“就当是对我们过去的一种真正的告别,以后你陪着她好好过,而我也会很幸福。” 而她不知道她的话就像钢针一样狠狠的插进男人的心窝里,疼的他几乎惊鸾。 傅旭冬闭了闭眼,好像在克制着什么情绪,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紧紧的把女人拥进怀里,声音颤抖而沙哑,“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实在是做不到,做不到去虚假的给予别人幸福,做不到看着你跟别人幸福。 梁夏还没来的及推开他,就被身后一声愤怒的吼声惊住。 “你们在干什么?” 傅旭冬放开她,两人同时转身,看到小路的尽头,男人推着轮椅瞪着猩红的眸子,狠狠的看着他们。 而轮椅上的女人,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泪水溢满了眼眶。 “颜筝……”傅旭冬嘶哑的喊了一声,正想上前,被飞速赶过来的男人一圈打倒在地上。 “沈西凉,你住手!”梁夏尖叫一声,身体突然失去依靠,向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沈西凉深海般的黑眸了满满都是滔天的怒意,他甩开梁夏拉住他胳膊的手,上前提起傅旭冬的衣领,又是狠狠的几拳。 而傅旭冬由开始的蒙混,变得清明起来,他也开始反击,挥拳。 可是沈西凉毕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学过散打,怎么会让他伤着分毫。 “你们两个别打了,住手,听见没有。”梁夏看着只能挨打的傅旭冬急红了眼,但是又不能上前。 最后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在一边默默哭泣的女人身上。 “你在干什么?快叫他们住手,你要看着他被打死才开心是吗?” 颜筝经过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她情绪一激动,脱离了轮椅,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的一记闷哼的疼痛,让打的火热的两个男人瞬间停了下来,目光纷纷都扫向了她。 “颜筝……” “颜筝!” 最后还是沈西凉抢先一步,大步跨到她跟前,把她从地上抱起,急切的问,“你没事吧?” 颜筝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一脸狼狈的别过了脸。 傅旭冬随后也起身走到女人身边,虽然脸上挂了彩,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把她给我吧。” 沈西凉冷笑一声,无比的嘲讽道,“你认为自己现在还有资格照顾她吗?” 傅旭冬身子一僵,看了窝在他怀里,根本不想看自己的女人,沉默的垂下了手臂。 沈西凉抱着怀里的女人迈开了转身,走到梁夏身边,直接越过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径自走向学校的门口。 梁夏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自嘲的一笑,心窒息的厉害。 这样的场景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每次做出选择的时候,两个曾经都说爱她的男人,第一时间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另一个女人。 心酸吗?心痛吗?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是已经麻木到了极致。 傅旭冬走到她身前,伸手去扶她,“我送你回去。” 梁夏后退几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的看着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夏夏,我……”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都理解,可是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以后请不要再找我,我们再见就当是不认识吧。” 傅旭冬的瞳孔猛然增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梁夏不去看受伤痛苦的表情,转身亦然离开。 她刚转身,身前就传来男人愤怒又阴沉的声音,“你还处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儿跟上。” 窝在他怀里的女人,蓦地抓紧了他的衣衫,心中溢满了不能发泄的愤恨。 梁夏抬头,不远处,沈西凉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全身看出一个洞来。 梁夏没有理会他,拖着还是有点瘸的脚,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挪着。 沈西凉阴着脸没有动,直到身后的女人赶上自己的步伐,这才迈开步子,不过已经放缓了速度,能够让身后的女人紧紧跟上。 出了校门,沈西凉把颜筝先放到车上,转身对身后打算自己打车的女人冷声说道,“上车。” 梁夏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正打算走开,坐进车里的颜筝埋着头冷冷的开了口,“我不要跟她坐在同一辆车上,如果她上车,让我下来。” 沈西凉蹙眉看着她,“颜筝……” 颜筝猛然抬头,惨白着一张很是受伤的小脸,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262你可不要磨了我的面子 梁夏讥讽的一笑,“以为我多想跟你坐同一辆车似得。” 沈西凉冷冷瞪了她一眼,对前排的司机说,“你先送颜小姐回医院。” “是,少爷。”常规冷漠的说完,发动了车子。 沈西凉关上车门,冷眼看着车子远远离开。 而车内,女人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路边的一对璧人,脸色狰狞的可怕,前所未有的恨意充斥她的心间,让她几乎魔杖。 那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她一出现,就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得不到的,即使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路边,沈西凉沉着脸冷冷的看着身边一脸淡漠的女人,开口的质问,声音沉闷而阴冷,“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起?” 梁夏平静的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一片坦荡,声线清晰淡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约我出来,我便如约而至,就算是普通朋友见个面也要向你报备是吗?凭什么你可以随便的去见初恋情人,我不能有意见,我见一下前男友怎么了?” 沈西凉脸色更加阴沉,眼神变得吓人,他狠狠的盯着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见个老情人用的着抱在一起?我看你们是触景生情,情难自控。” 梁夏被他这种不分是非,霸道独裁的行为气到,她冷冷的瞪着他,大声的反驳道,“那也好过你们的虚情假意,喜欢就在一起好了,凭什么拖着不相干的人陪你们演戏。” “你说谁虚情假意?什么不相干的,什么演戏,你说清楚。”沈西凉墨黑般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赤红,闪亮的眸光里翻滚着疯狂的怒意。 “我说谁,谁自己心里清楚。” 梁夏讽刺的一笑,眼睛余光看到不远处驶来一辆空出租车,顺手拦了下来。 她在男人能杀死人般的眼光里,平静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关上,男人便挤了进来。 “下车,我们不顺路。”梁夏冷眼看着他,语气凉薄。 沈西凉没有理会她,率先报了公寓的地址,梁夏刚要推开车门下车,便被他紧紧的拉住,拦了下来。 “你还想上哪去?谁惯你的毛病,吵了架就离家出走?” 男人冷眼瞪着他她,厉声的喝斥道。 “你不去安慰心灵受到极大伤害打击的白莲花,一直跟在我后面干什么?”梁夏甩来他攥着自己胳膊的大手,冷笑反问。 沈西凉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压抑着怒意,吐出冰冷的字眼,“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吗?” 梁夏深吸了口气,沉静的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疲惫,“我没有任何跟你对着干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将心比心,你跟你的初恋整天腻在一起,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什么都在替她考虑,如果我们两个同时出了事情,你永远会第一个选择她,请问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我和傅旭冬只是见了一面,就算是他逾越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主观的认为我们就会有什么。” 沈西凉微微一怔,心莫名的被蜂蛰了一下,他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瞬间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因为颜筝的事情弃她离开,只是每次都主观的认为她能够理解自己。 可是理解归理解,他却忘了,她也是个平凡的爱吃醋,会胡思乱想,甚至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的小女人。 他承认自己在看到她和傅旭冬抱在一起时,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可是他从内心里知道,那是傅旭冬的一厢情愿,只是当时被怒意冲昏了头脑,又做了让她受伤的事情。 片刻,他对着她,很认真的说,“我们不要为他们的事情吵架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过好我们的小日子。” 梁夏一颗跳动的心如同死水一样,再也掀不起丝毫的波澜。她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开口,“希望你能说道做到。” 沈西凉深深的看着她,喉头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们回到公寓的时候,外面已经灯火通明。 沈西凉把梁夏送到卧室休息,之后来到厨房,在冰箱里捡了一些食材,开始准备晚饭。 晚饭做好后,他去卧室把睡得正香的梁夏叫了起来,“懒虫,别睡了,起来吃饭。” 梁夏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了,好困啊。” 沈西凉坐在床边,勾了勾她娇俏的鼻子,笑着说,“再睡就真的变成小猪了,睡了一下午,怎么还困?” 梁夏自己也很纳闷,最近是比较嗜睡,有时候看着看着电视就睡了过去。 她慢腾腾的掀开被子,眯缝着眼睛,双脚胡乱的在地上找拖鞋。 沈西凉看到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抱起她直接走去餐厅。 梁夏像只慵懒的猫儿,懒散的靠在男人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走路。 沈西凉把她放到餐桌旁坐了下来,简单的四菜一汤,浓浓的香味,很有居家的味道。 刚要吃饭,客厅里,沈西凉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在这清净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沈西凉看了对面女人一脸,她一脸的淡漠,默默吃着饭。他淡淡的一笑,跟着继续吃饭。 客厅里的手机没有人接,响了一会儿才挂断。 接着不过几秒钟,又疯狂的响了起来,吵的人头疼。 这是沈西凉的私人手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可想而知。 梁夏停下筷子,看了对面优雅吃饭的男人一眼,平静的说,“你快去接吧,如果不接,这一整晚上咱们都别消停了。” 沈西凉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目光深深的看了她片刻,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 梁夏埋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沈西凉抿了抿唇,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去了客厅。 梁夏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沈西凉接完电话,脸色大变,他大步跨到客厅,紧握着手机,一脸焦急的对梁夏说,“我必须去趟医院,颜筝在刚刚回医院的途中遭遇了车祸。” 梁夏惊愕的抬头,瞪大了眼睛,“她怎么……” 虽然她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也不希望她不好。 “你在家乖乖的,我确定她平安无事后马上回来。”沈西凉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向玄关,拿起自己的大衣,拉开门,匆匆的离开。 梁夏看着对面男人才吃了忌口的饭,再也没有吃下去的心思。 她放下碗筷,慢腾腾的挪到客厅落地窗前,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男人疾驰而去的身影,心绪复杂。 一整夜,男人又是彻夜未归。 清晨,梁夏再也躺不住,早早的起身,收拾了昨天晚上的剩饭,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煎了个荷包蛋。 吃完早饭,她打算下楼去公寓的花园走走,活动一下筋骨,门铃响了起来。 她走过去开门,门打开的瞬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愣了片刻。 “怎么开个门那么慢,还以为你们不在家。”贺敏拎着小包,皱着眉看着她,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悦。 她自顾的绕过梁夏,直接进了客厅,看到冷清的厅内,眉头蹙了蹙,“沈西凉那小子呢?” 梁夏关上门,心里忐忑的跟了进来,随口回道,“他昨天去了医院,一晚上没有回来,听说是颜小姐出了车祸。” “什么?他又去了医院?”贺敏立马变了脸,不停的抱怨,“他没事总往医院跑什么?是不是公司的工作太闲了。” 梁夏给她从厨房沏了一杯茶,端了过来,自己安安分分的坐在一旁。 贺敏喝了口茶,眼睛余光时不时的向对面端庄坐着的梁夏,满意的舒展了眉头。 “一会跟我逛商场,买几件衣服,下午跟我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 梁夏惊了一下,刚要回绝,贺敏好像知道她的心思般,提前打断了她,“都是一些相熟的朋友,好久没见了,你可不要磨了我的面子。” “……” 贺敏暗自舒了口气,深怕她小驴脾气上来,拒绝自己。 贺敏是个行动派,做什么事情都会果断干脆。 她带着梁夏来打商城,去了几家比较有名的专卖店,挑了几件衣服,在她眼光的压迫下,梁夏硬着眉头一件一件的试穿,直到她老人家满意为止。 可是她老太太满意的,梁夏不满意,两个人又因为衣服挣了个面红耳赤。 最后结局是,两人在同一件衣服上没有什么过大的分歧,这才最终定下来。 送走了两位奶奶,服务员也大大松了口气。 这两位是常客,但是谁也不敢得罪,更何况看着两人还是出于一家。 梁夏穿着一件驼色大衣,里面是两个人共同看上的一件冬款连衣裙,头发被她高高的挽起,带上一个老太太硬逼着她带上的漂亮发夹。 她又不是小孩子,带什么发夹。幼稚,又俗气。 贺敏对自己包装出来的人,很是满意,叫来司机,两人在餐厅吃了一顿饭后,匆匆赶往聚会的酒店。 263她到底是谁 梁夏本以为就是几个老闺蜜聚聚会,谁知道,推开酒店楼层的大门,就被里面蜂拥的人群镇住。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誓死也要跟这老太太抗争到底!这哪里是什么朋友聚会,简直快赶上一个班级的开会了。 一旁的贺敏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挺直了背,迈开了脚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走了进去。 梁夏硬着头皮保持着一张虚伪的笑脸,跟在贺敏的身边,油走在各类人物之间。 贺敏带着她跟一些人打过招呼,被一群洛城有名的豪门太太包围起来。 其中一个眯着眼把梁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掩着嘴巴微微一笑,“沈太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可不是您上次带来的那位小姐吧?” “黄太太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对呀,这位是?”另一个也跟着惊呼附和道。 梁夏自然是知道她们口中的另一个小姐是谁,要知道几个月前,这沈家老太太寸步不离的带着姜佳佳出席在各家的宴会上。 她自嘲的一笑,看来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贺敏冷着脸看了两人一眼,开口说道,“当然不是,黄太太和杜太太好眼力,先前那是罗家的丫头,这个是我儿子现在的女朋友。” “女朋友?沈太太真会开玩笑,上次那个您不是说那是您儿子的未婚妻吗,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彻底变了。”黄太太故作惊讶的问,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嘲讽。 贺敏整了整肩上的披肩,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的说,“夫妻还有离婚的时候,我儿子分手后就不能再找了?当然,不是人人都如黄总那样有福气。” 洛城这个圈里的人谁人不知地产老总黄世业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的风流韵事都传遍了洛城的整个大街小巷。 黄太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片刻后带着身边的杜太太甩手离开。 贺敏冲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转身看到脸色不怎么好的梁夏,想到自己先前做的事情,尴尬的别过头,干咳一声,“你也不要在意那些人说过的话,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嘴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 梁夏不在意的笑笑,心里虽然还是不能释然,但是对于贺敏能够让步,还是心存感激的,“我不知道您现在态度转变那么快是什么原因,但是我还是感谢您能够考虑接纳我。” 贺敏定定的看着她那双清澈如同一面镜子,可以照亮人间丑恶,浑身一阵,这一瞬间,她才发现,自己曾经错的有多离谱。 即便是不喜欢,但是也不要轻易的去伤害。 她抿了抿唇,清清淡淡的开口说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我知道自己当年做了许多错事,给你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但是请你原谅一个做母亲的自私,我也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也会犯天下母亲都会犯的的错误。” 梁夏摇了摇头,看着她一张真诚的脸云淡风轻的说,“我不怪您,我知道失去孩子的那种痛,如果换成我是您,我也不会轻易原谅害的自己孩子差点丢掉性命的人。” 想到那个她流产失去的孩子,贺敏狠狠的一怔,心就像被万虫咬了一样,细细麻麻的疼痛着。 都怪她,如果当年不是她为了沈家去迎合罗家,硬生生的拆散他们,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如果那孩子还在,现在已经回叫她奶奶,会给她捶背,会饭后跟她遛弯…… 越想心越是痛,越是惋惜。 贺敏蓦地紧紧抓住梁夏的双手,红了眼眶,声音都带了些哽咽,“是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那个孩子……” 会场的音乐是欢快的,可是两人之间的情绪却是悲伤到了极点。 梁夏感受着从她手心里传来的热度,一颗冰冷的心,渐渐开始温暖起来。 会场不远处的角落里,罗琪端着红色的就被,愤然的看着面前如此和睦的一片,心里泛起冷笑。 就想这样轻易甩掉我罗家的女儿,门都没有,她罗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阿琪啊,你看看沈家狂妄的,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想当初他们沈家来洛城扎根,不还是得依附你们罗家。”黄太太站在一旁,看到她不悦的脸色,不停的煽风点火。 “阿琪,想当初那沈家那位可是跟你教好的,怎么如今会变脸变的那么快?”杜太太一脸八卦的看着她,一颗好奇之心一直蠢蠢欲动。 罗琪看着不远处母慈子孝的一幕,讽刺的笑了笑,“我们罗家可是高攀不起人家现在财大势大的沈家,更何况人家攀上了本市的新贵,盛家。” “这跟盛家有什么关系?”杜太太有丝疑惑,脑子突然一闪,忽然间大彻大悟,“难怪看着那女人眼熟,那不是,那不是盛家那位在外面养着的那位?” “原来是她呀……”黄太太一脸鄙夷的看了那边一眼,“这种货色沈家也能接受?沈家的胸怀可真不一般的宽广。” “我去,我看看是谁的嘴巴那么臭,大老远的都能闻见?”几人间突然窜出一道洪亮的声线,引来不少人诧异的目光。 黄太太阴着脸看着偷听他们说话的贵妇人,声音尖锐起来,“你是哪里来的暴发户,不知道偷听人说话很是没品?” “偷听没品,总比背着人家说坏话强上百倍,起码我是光明正大,而你是见不得光。”女人摆弄着自己花枝招展的妆容,一脸不屑的看着被自己气的圆起来的黄太太。 “你这个没礼貌的暴发户,你说谁见不得光?” “诶呦喂,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真没听出来我说的是谁,难怪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为非作歹,也有恃无恐,原来家里供着的是个蠢货。”小老太太不光不光,字正圆呛的说。 “你……”黄太太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但是又反驳不了,一口气憋在心头,不上不下。 罗琪冷冷的看着面前嚣张跋扈的女人,眯起了眼睛,“这位夫人是?”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面前的女人压根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但是她要不是,主办方也不会要求这么没品位的人参加聚会。 “我是谁?你那抛弃妻女,畜生不如的丈夫难道没告诉你我是谁?” 罗琪冷了脸,阴沉难看,“请你说话注意点,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就叫保安请你出去。” 女人冷笑一声,不以为意,“敢做不敢当,果然是绝配呀。” “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难道你就是盛家的老夫人?”在一旁冷眼看八卦的杜太太突然认出了她。 柳芸青挺了挺小身子板,高傲的扬起了头,“哼,算你还有眼光。”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盛世的老夫人。”黄太太讥诮的一笑,“难怪您会生气,任谁知道自己家儿子养的女人攀上了更高的枝头,都会不好受。” “我去,你的嘴巴还真是臭,熏死人了!”柳芸青皱眉捏着鼻子故作难闻的样子。 “你……” 黄太太阴着脸刚要反驳,被匆匆跑过来的梁夏打断了。 “妈,您没事来这里干嘛?”梁夏拧眉看着一脸趾高气昂的盛家老太太,真是哪里热闹哪里就有她。 柳芸青翻了个白眼,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个死孩子,背着我跟人家的妈来这里,要不是我今天逮到,你就一直给我装?” “我装什么啦……”我也是被逼的好吗,梁夏揉着被戳痛的额头,一脸的委屈。 “诶呦,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进人家门呢,就帮着人家说话了。”柳芸青一脸痛心的样子,手还配合的敲打一下心脏的位置。 “您这是哪跟哪啊……” 母女俩旁若无人的炒了起来,看呆了立在一旁的几人。 贺敏优雅的走过来,亲切的握住柳芸青的双手,笑着说,“盛夫人你好,我是西凉的母亲。” “你好,久仰大名,沈夫人。”柳芸青回握,眉开眼笑。 两个人一见如故,热情的聊了起来,丝毫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 杜太太一脸蒙圈的看着两人,惊讶的长大嘴巴,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她是您女儿?” 柳芸青扬起傲娇的小脸,哼了一声,“是呀,怎么长的不像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罗琪不可置信的打断她的话,梁夏是谁的女儿她再清楚不过,她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就算扯谎也要有个限度。 柳芸青眨巴了两下眼睛,冷眼看着她,“怎么不可能了?” “因为她是……”罗琪差点冲动的说出来,意识到自己的不妥,适时闭上了嘴巴。 “哦?她是谁啊,怎么不敢说了吗?”柳芸青一脸讽刺的看着她,看着她有话难说,隐忍难受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 “她是到底是谁啊?”杜太太虽然被这强大的气氛吓到,但还是藏不住那个八卦的心,弱弱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