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攻略对手[系统]》 第1章 街头魔术 李丰爵是个的技术宅，大学学的计算机，中途当过两年兵，刚毕业一年，在一家it公司上班，混的不好不坏。 他平时没事就喜欢宅在家里，发一些教程或者小技能到网上去，比如苹果变砖头了如何解锁，电脑文件被误删了如何找回等。凭着技术和父母给的好皮相好嗓音赢得了不少粉丝。 李丰爵对各种游戏、模型、机器人有着狂热的喜爱，甚至愿意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远出国门，就为看一场机器人展。 这次李丰爵照例去看机器人展，只是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魔术师，当时魔术师让他好好呆着别动，他没当回事。 以至一步走错，加上李丰爵自己手贱，调戏了一个机器人，人生就跟开了挂还醉驾似的，一路又是金手指又是黑科技的狂奔在攻略黑客的不归路上。 当时李丰爵正要去街对面的咖啡店看机器人作品展，见街上有个白人魔术师一身黑袍神秘兮兮地表演悬浮术，就停下脚步观看。 当魔术师把路人悬浮到和旁边广告牌一样高的时候，李丰爵瞎猜了一句： “难道广告牌后有道具？” 耳朵异常灵敏的魔术师闻言投来锋利的目光，深邃的眼睛里变换着李丰爵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李丰爵不明所以，心想，不会吧，真的猜中了？我乱猜的。 魔术师盯得李丰爵毛骨悚然，李丰爵不得不摊手解释：我只是个路过的，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转身就要过斑马线，一辆车突然疾驰而来，丝毫没有刹车的意思，就在李丰爵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的时候，有人拉了李丰爵一把。 “急什么，这么想去看上帝？”魔术师用力把李丰爵拽回来，语气不善的说：“你对我的表演有什么高见？” “没有，绝对没有。”李丰爵捡回一条命哪里敢有高见。 “那就耐心看完我的魔术，不然上帝都想撞死你，我将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魔术师，你应该感到荣幸！”魔术师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镶着冰蓝色钻石的耳钉极其显眼，走了两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警告李丰爵：“好好呆着别动，哪都别去，当我求你。” 哪都别去？什么意思？ 李丰爵疑惑着把旅行包仍在一旁地上，想看看这世上最厉害的魔术师有多厉害！ 街边临时搭成的表演台上放着一个类似于穿梭门的道具。 魔术师摆好架势，一番洗脑式宣讲后，说：“科学家预言，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个平行世界，生活着无数个自己，但是每一个平行世界的我们，由于时空的限制，永远都无法遇见那些自己，今天我要告诉这些只负责预言不负责实现的家伙，我，来帮他们实现。” 魔术师说着，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跨过那道穿梭门，门再次打开后，走出来两个一模一样的魔术师，向观众打招呼。 这是……分|身术！ 路人发出阵阵惊呼，魔术师待掌声渐弱，向另外一个自己伸出手，路人也随之摒住呼吸，在两人手指接触的瞬间，白色的火花从之间漫延开来，其中一个魔术师随着那道火花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有点意思，3d动画？还是全息投影？ “双胞胎，一定是双胞胎。”有个路人大喊。“有本事你再多变几个出来。” 魔术事狂妄地瞥了一眼提出质疑的路人，接着连续几次穿过穿梭门，每穿过一次，舞台上就多出现一个“魔术师”，不多时，舞台上已经出现了七八个“魔术师”，路人均张大了嘴，瞪圆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舞台上越来越多的——来自平行世界的魔术师。 不可能，现在的全息投影技术还做不到这效果！李丰爵摇头，穿梭门肯定是道具之一，那么有没有类似于投影仪之类的东西，但是没有光线和布景的配合，怎么可能在露天的街头做到这种效果？难道幕布本身透明且能够播放全息动画？ 李丰爵仔细看着周围街景，企图找出破绽。忽然，街对面一个熟悉的面孔吸引了李丰爵的视线。 “顾回？他还活着？” 李丰爵突然不管不顾的追出去，穿过斑马线时又一辆车急速驶来。 怎么每次都被车撞？ “回来——” 站在台上志得意满愚弄大众的魔术师没想到李丰爵会突然跑过去，大喊一声，想拦已经来不及，好在李丰爵硬是在那辆车撞过来之前跑到街对面。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随着魔术师那一声“回来”聚焦到李丰爵身上时，有人惊讶的大喊：“天哪，那些平行世界来的魔术师什么时候不见的？” 原来台上由魔术师分|身术变出来的十多个“平行世界中的魔术师”早已不知去向，空旷的舞台上只剩魔术师的本体，一脸无力回天的表情，不过这并不影响路人再次为这精彩表演而鼓掌。 “先生们女士们，”魔术师很快回神，“既然同时存在着那么多个平行世界，那么它们交叠、碰撞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魔术师卖了个关子，伸手指向天空，人们跟随着魔术师的手，把目光投向空无一物的天际。 “看那——”魔术师突然指向对面的咖啡店，天上的云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笼罩在咖啡店上空，咖啡店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重影，两栋建筑模糊的影子正慢慢的重合在一起，而李丰爵毫无察觉，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一脚迈进去，半个身体没入一片光晕里。 “这是魔法还是魔术？”人群中有人感叹，“我打赌，那个人是你的托对不对？” “就算是托我也认了，你见过这种大型的街头魔术吗？难道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房子都是托？”另外一个人反驳，“我完全看不出哪里有破绽。” “不过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出现的概率极低，而且时间极短。”魔术师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咖啡店又渐渐分离成两个模糊的影像，接着另一个影像消失，剩下的那个咖啡店逐渐变得清晰，天上的云也恢复了正常，李丰爵已经进了那家咖啡店。 掌声雷动，街上的人兴奋的呼喊。魔术师却脸色阴霾的看着对面的咖啡店，摸了摸镶着蓝色钻石的耳钉，“上帝，我尽力了，他还是去了那家该死的咖啡店！” “妈妈，那个人进了平行世界，他还能回来吗？”路边一个小男孩问，他的母亲温和地说：“傻孩子，这只是个魔术。” . 这是一家机器人主题的咖啡店，除了柜台经理和少部分员工是人类外，里面的服务员全是高度智能的人形机器人，李丰爵作为一个资深的机器人爱好者，此行的目的正是来看这家咖啡店的机器人的，不过现在却没了心情。 刚才李丰爵看见一个长得极像顾回的人进了这家咖啡店，便跟了进来，李丰爵在大学期间响应国家号召，当过两年兵，顾回是他的教官，对李丰爵影响很大，可惜牺牲了，李丰爵一直心怀愧疚。 每次在街上遇到长得像顾回的人，李丰爵都忍不住追上去看看，这次也不例外。。 咖啡店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东侧是咖啡厅，由机器人服务员经营。西侧是个巨大的展厅，收藏了各个时期的机器人作品，不亚于一家小型的机器人博物馆。 东西厅中间是一条南北向的通道，两侧有两个门，李丰爵从南门进入。 东侧咖啡厅人很少，靠窗处坐着一对情侣，角落里是个戴着爵士帽的男人，不时看表，中间两桌，一个西装男，一个正在看书的白发老人，李丰爵一一看过去，没有顾回的影子。 推开玻璃门进入西侧展厅，正见一个俊美男子一手握着画笔，一手拿着调色盘，正在展厅中央画画，旁边围着十多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扯着稚嫩的嗓音吵闹不停。 李丰爵扫视一圈，展厅里除了一个女老师和一群孩子外，就是这个画画的少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机器人展上画画，不过他认真作画的样子实在令人赏心悦目，俊美的面孔，冷清的气质，一身普通白色制服被他穿出高贵优雅的味道，在一群吵闹的孩子中间显得安静、美好。 “这是帝国理工的学生西泽今年3月的作品，编号at-2909，他的面部表情和四肢灵活程度非常接近人类，可以完成绘画、写作等创造性工作。大家一定要努力学习，长大后争取进入帝国理工……”女老师在一旁温柔的对孩子们说。 “他是机器人？！”这俊美的少年是个机器人？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李丰爵震惊不已，这真的是机器人？根本看不出他和人类的区别啊。 然而在场的人都没有表示怀疑，只有几个小孩不明所以的看着李丰爵。 “你好，欢迎光临卡萨丁咖啡店，我是机器人at-2909。”那人……那机器人朝李丰爵打招呼。 “你好…”李丰爵尴尬，“我…随便看看。” 李丰爵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心里有些情绪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就被掐死在摇篮里。 这么好看，为什么是个机器人！幸好没问他要电话号码！不然得多丢人！ 咖啡店往北还有个门，通向另外一条街，李丰爵一路向北出门走了一段寻找无果，只得返回咖啡店看能不能调监控。再次回到咖啡店时，西侧展厅那些孩子已经走了，那个长的很好看的……机器人正在东侧咖啡厅送咖啡。 “机器人先生，稍微等一下。” 那个机器人抬头，微笑着问：“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是这样的，我刚才见到一个朋友进了这，他…离家出走，他母亲让我看见他带他回去，但我没找到，我可不可以调监控确认一下。” “好，请稍等一下，我带你去前台问问可以吗？” “可以。”近距离的观察，李丰爵还是觉得这是个大活人，如果有哪里像机器人，大概是表情比较僵硬，不过相貌确实是……他的设计者是想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他吧。 “您真的是机器人？” “是的。” “我可以捏捏你的脸吗？” “啊？”机器人一愣，“我、我不知道……抱歉，语音系统没有设定相应的回答。” 系统都没有这样的回答？李丰爵轻笑，这个机器人努力融入人类社交生活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爆，他的设计者应该也是个很可爱的家伙吧。 李丰爵突然很想认识他的设计者！ 第2章 平衡系统 李丰爵轻轻的捏着对方的脸，皮肤很真实，白皙细腻，手感很好，简直一脸的胶原蛋白，长长的睫毛随着李丰爵的动作轻轻颤动，好可爱！李丰爵有点明白刚才为何会有那种感觉，大概是前一秒怦然心动，下一秒发现心动对象是个机器人的怅然若失吧。 “先、先生，再捏下去，就变成调戏了。”机器人呆呆的拿着咖啡托盘，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来就是调戏啊！李丰爵忍不住轻笑出声，抬眼一看，对方微怒的样子特别可爱，不由又捏了一下。 那机器人眉头微皱，抓住李丰爵的手，瞪着大眼睛，“先生，虽然没有法律保护，调戏机器人也是不对的。” 生气了么？李丰爵有些不舍的把手放下来，心里大喊，一定要认识他的设计者！ 李丰爵想着不小心碰到机器人拿着的咖啡托盘，可能因为单手拿着托盘的关系，那机器人没拿稳，托盘翻到旁边桌子，把桌上白色的盒子打翻在地。 盒子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那个机器人说着就要去捡，却被旁边那桌的客人一把推开，李丰爵连忙扶住那个机器人的腰。 “喂，你怎么这么暴力？”李丰爵说着发现这一桌的气氛不对，事实上整个咖啡店的气氛都不对。 旁边那桌坐着一个战战兢兢的西装男和一脸凶恶的棕发男，棕发男应该是后面来的，推机器人的也是他。 那棕发男｜根本没管李丰爵和机器人，只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的盒子，目光回到他对面的西装男身上，后者坐立不安，浑身发抖。 “东西呢？”棕发男冷冷的发问。 “他、他说会带来。”说完起身就要跑。 这时靠窗的那对情侣突然冲上来，亮出证件，“全都别动，警|察！” 这是，抓捕现场？！ 那对“情侣”正要举枪，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个高壮男人撂倒。形势急转直下，李丰爵才发现到底哪里不对，事实上他第一次进入咖啡厅的时候就有点不正常，因为所有人有意无意的往西装男这一桌看。只是当时他急着找人，根本没在意。 棕发男见形势不对，掀翻桌子起身往门外走，那两个高壮男人跟在他后面，不想门外堵了一帮警察。 不知谁开了第一枪，咖啡店里顿时乱作一团。李丰爵先是把一个白发老头藏好，又见那机器人还在发呆，赶紧扑过去，把人推到沙发后。 落地窗被击得粉碎，玻璃碎屑四处飞溅，不断传来打斗声和痛苦的叫声，李丰爵意识到，好像有事情被自己搞砸了。 “机器人先生，你去哪？”外面正打的激烈，怀里的机器人还要出去，是不是程序出错了，这种时候出去送死？李丰爵把对方按在身下，闻到对方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像是什么花的香。 “顾长官，有人跑了。”有人大喊。 顾长官？李丰爵惊醒，抬头一看果然有个警｜察往南追了出去，那个背影李丰爵很熟悉，当初也是这样，只是顾回一去不返！ 李丰爵把沙发翻过来压住那个机器人，自己追了出去。 咖啡店南北向的通道并不长，李丰爵却感觉跑了很久，迎面跑过来一个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子，很熟悉，跑着跑着李丰爵震惊了，周围的一切突然静止，只听得见两人渐渐放慢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在今天以前，李丰爵觉得这个世界虽然不太美好也不太公平，但至少是正常的。可从遇到那个奇怪的魔术师开始，这世界就变得魔幻，而遇到那个机器人的时候，李丰爵觉得这世界还是科幻的，但是现在，面对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李丰爵觉得这个世界如同醉驾一样，一路狂奔玄幻！ 通道对面跑来的竟然是另一个李丰爵！！！难道这也是魔术？ 通道尽头传来厮打声，突然一声枪响，李丰爵看见对面的那个自己摇晃了一下，嘴角溢血，慢慢地倒下去，李丰爵想伸手去拉他一把，但是在碰上对方的一瞬间，白色的火花闪过，对方如同游戏中死亡的角色一样，消失了。 李丰爵震惊不已，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巨大的电击般的痛麻感袭来，晕倒前一秒脑海里全是另一个李丰爵死前震惊的表情。 【系统提示：时空漏洞39675修复完毕。系统能量耗尽，自动回到意识体模式，请寄宿于人体，修复由时空漏洞39675衍生出的其他漏洞。】 …… 在一片死寂的黑暗和静默中，李丰爵的意识渐渐醒来。 “欢迎你，成为近万年来第一个进入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人类，并获得了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权。” 李丰爵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的，“你是谁？你在哪？” “我是维持这个平行世界平衡的时空平衡师，一个高度智能的系统，现在在你的意识里。今天14点28分57秒，两个平行世界在咖啡店门口重合，虽然被我入侵意识的魔术师极力阻拦你的误入，但是显然，还是无法阻止这一事件的发生。” 这个时空平衡系统的声音与常见的语音系统不同，发音标准流畅，没有僵硬的金属感，让人觉得舒适悦耳，只是，有点轻慢的味道。 “鉴于你的误入破坏了平行世界的平衡，导致时空平衡系统能量耗尽，无法完成修复时空漏洞的工作，现在你必须代替系统来完成修复漏洞的工作，系统会给你提供智力和物质上的帮助，待宿主修复完由你的误入而产生的漏洞后，系统将自动解除绑定。” 李丰爵终于明白为什么初遇魔术师时对方表现异常，又是拉住他又是让他呆着别动，还变了个以平行世界为背景的魔术。原来如此！ “这么说，刚才那个人，是这个世界的我？” “是的，一个世界不允许有两个时空的人存在，所以你们两个人在碰到对方的时候，会根据能量来决定谁活下去，当时他中了枪，活下去的概率较低，系统自动选择了你。” 而李丰爵感到被电击，其实是系统运行时自动放电的结果。 “所以，是我害死了他？” “是的，你还妨碍了咖啡店内的抓捕计划，放走了这个世界有史以来最厉害的黑客。”纵然系统声音平缓，也掩不住对李丰爵的责怪之意。“现在来后悔有什么用呢人类？接受任务吧，不管你是无心之过也好，有意为之也罢，你现在的任务，是弥补你造成的漏洞。” “我想知道我都造成了什么漏洞？我的任务都有哪些？我需要干什么？” “你也看到了，今天咖啡店里有一场非常重要的交易，有个黑客会带一个重要的东西前来，可你打翻了那个盒子，导致那两个便衣警察提前出手，真正的黑客也没有出现。你打乱了这个世界原来的秩序，原本由我修复的漏洞，现在得你来修复。” 系统接着说：“你的任务是对付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并完成一系列的任务，任务可能需要宿主拥有一定的黑客技术、侦听能力、商业头脑甚至政治手段等，具体任务需要宿主接受任务后才会一一解锁。” 对付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 李丰爵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任务，他是会编程没错，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娱自乐，从来不敢拿出去黑人，水平也仅限于在国内it公司混口饭吃，要对付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谈何容易？ “你确定要我对付这个世界对厉害的黑客？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倒霉的走错世界，捅出那么大的漏洞，说实话我也很抱歉，但是我觉得我根本做不到。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 李丰爵刚想松口气，又听系统说： “不过为了弥补你的误入造成的漏洞，系统的能量已耗尽，如果系统不能完成任务，就只能自爆，提醒一句，系统自爆产生的能量足以电死你。” 能量耗尽还能电死我？系统真是恶意满满，只是，“你既然知道我会走错时空，为什么不变个魔术把我绑起来？” “绑起来？”系统轻叹，“其实我是想让车撞死你的，可我还要变魔术和那群愚蠢的人类解释两个世界交叠产生的异象，哪有时间绑你？” “好吧，我很抱歉，不过你可以找别的人吗？”不是李丰爵想逃避责任，而是觉得他根本完不成任务，系统迟早要自爆。 可是系统并不知道李丰爵的想法，“别以为系统选你是因为你天赋异禀，只不过是因为你离系统最近，消耗的能力的最小。如果不是因为系统会自动选择最佳方案，我早就炸了你乘坐的航班，更别说在大街上救你一命。” 原来你还想炸死我，炸死我就算，居然想把整个航班都炸了。 李丰爵气得火冒，系统那一番鄙视人的言论真让人不爽，看来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卷入这个世界的纷争了。 李丰爵这个时候才后悔当初出门没看黄历，几万年一次的时空漏洞，居然让他遇上了。 话说当时闲着没事调戏那个机器人干什么？还捏人家脸？ 李丰爵想想就觉得自己当时脑子抽了，事实证明，颜控好要命啊。 “好，我答应，不过你不可能让我这样赤手空拳的去对付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吧，总得给我什么道具不是？” 这种类似的剧情不要太多，随便翻一本小说都是，系统多少得给开个金手指，不过有没有用那就另说了。 “当然，系统拥有超快的搜索引擎和庞大的数据库，可以快速提高宿主的黑客技术，此外，宿主还可以从系统的原始配置里选一个的道具。” 李丰爵一听，来了兴趣，“说说，都有什么？” “第一，钱，总数为这个世界最富有的国家一年的gdp。” 一年的gdp！李丰爵不知道有没有记错，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美国的gdp约为10万亿美元，比尔盖茨是地球上最有钱的人了吧，也没一千亿。 系统的道具简直逆天，不过李丰爵有点不敢相信，“你确定不是冥币？或者越南盾？” 第3章 D打印机 “我确定，你要是怀疑我可以给你换成相应价值的黄金。” 黄金！价值美国一年gdp的黄金，这绝对是李丰爵这辈子最富有的时刻。却听系统又说：“但是如果造成通货膨胀，这也是个漏洞，也要你来填。” 呵呵！李丰爵白眼，“那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又不能花，下一个道具。” “第二，一个过目不忘的记忆插件。” 这个听起来不错，要学编程的话，过目不忘的记忆是必须的，不过目前李丰爵只关心：“会不会造成新的漏洞？” “理论上不会。第三个，3d打印机，自带64立方米的空间。”系统之后又介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隐身术，随身保镖，感觉都很厉害的样子。 李丰爵想了半天，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对付黑客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生物，显然没用，有钱你都不知道该往哪砸，不然为何美国为何整天被黑客攻击？ “我选记忆插件。” “安装记忆插件需要临时获得宿主行为和思想的管理权限？请问是否授权？” “拒绝！”李丰爵毫不犹豫的说，他不想接受任务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被约束，任务和会让他抓狂，更别说建立永久契约成为行尸走肉。 “授权只是暂时的，之后你依旧是个自由人，系统保证绝对不会干预你的行为和思想。” “拒绝，你现在在我的意识里，会不会可以控制我？” “放心，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不然早弄死你了。 李丰爵犹豫了会，还是觉得很坑，“你知道那个黑客是谁么，能不能告诉我，我直接去一刀捅死他完事。” “这个黑客是一个时空平衡师也无法计算的人，我的数据来自物质世界，只能根据已有的数据进行推算。比如我能根据你暴露在社交网站上的信息算出与你最匹配的伴侣，却不能凭空猜想，这个黑客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同样一无所知。” 好吧，反正我没得选，系统见李丰爵一脸生无可恋，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屏幕，大量的数据飞速计算着，最后出现一张系统默认头像，不知道是谁。 “这是根据你的性格、爱好、人生经历、家庭背景，以及在社交圈的表现等大数据计算的结果，结果表明接受任务的话，你将会遇到一个对你来说非常合适非常完美的人生伴侣，和在原世界有90.3498%打光棍的概率相比，在这个世界你和ta在一起的概率接近97.4739%。” 瀑布汗！ “你怎么不说什么星座和什么星座最配？人类的感情不是概率可以计算的，算了，你不懂人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去，换一个计算机高手过来陪你们玩？” “下一次两个平行世界交叠，是142857个地球年后，如果到时你的骨灰还在，我会送你回去。” 系统不解，“我是不懂人类，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种奇怪的生物会向往那种碌碌无为的生活。资料显示，你小时候除了喜欢机器人，还想成为一名黑客。可怜的人类，幼年的梦想，是什么时候忘记的呢？现在正是你重新捡起这个梦想的最好时机，和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对战，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李丰爵沉默，那确实是他曾经的梦想，可是渐渐遗忘了，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忘的。 大数据得出的那张图片被翻到背面，就像有人在翻看一样。“是个帅哥耶！” “什么？” “你的大数据男友！别奇怪，你的性取向真不是什么秘密。” 李丰爵：“……” “提个条件，我希望在我修复完这些漏洞之后，可以自由的选择是否回到原来的世界。你是时空平衡师，送我回去不难吧？” 真会提要求，系统最后决定，“这样吧倒霉的家伙，你，把因为你进入这个世界导致的漏洞修复好，我，按照漏洞的价值给你算减少的年数，所有的漏洞，价值142857个地球年怎么样？” “好。” . 今天第一天参加工作的女警向静表示很自责，因为她的错误判断，提前行动，导致今天的抓捕任务损失惨重。 “对不起长官，我的愚蠢直接造成了这次任务的失败，请把我送上军事法庭！” 一身帅气黑色制服的男子拿着刚审出的供词推门而出，黑着脸，迎面走来几个同事纷纷点头打招呼，让出路来。后边跟着的向静一路走一路哭。 “好了向静，你的同伴有五年工作经验都沉不住气，回头好好反思下次该怎么做，送你上国际法庭的事情，有必要的话自然有人来找你！”瞥了向静一眼，“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呢？” “一个在休息，一个刚醒。” “去看看。” 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李丰爵刚醒，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实，就见到已经故去的顾回朝自己走过来。 “顾回？”李丰爵坐起来，头很晕，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顾回打量着李丰爵，想不起自己见过这人，“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怎么回事？ 系统的声音响起，“这个世界虽然是原世界的平行，但并非完全一致，这个世界的李丰爵没参军，不认识顾回，顾回也没死，别说露馅了。” 这个世界和原世界的总体差别不大，手机、泡面等基本的东西都有，甚至很多东西的品牌都一样，不过也有不同，例如这个世界中李丰爵来自的国家叫大陆，而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帝国，和李丰爵有关的人物关系中，原世界里李丰爵的父母在李丰爵八岁时离异，而这个世界，李丰爵的父母并未离异。 李丰爵反应过来，故意发问：“你也叫顾回吗？我以前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而且和你长的很像……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没想到那么巧，你们长相和名字都很像。” “是很巧。”顾回语气神态正常，看不出信还是不信，“我是icpo在帝国分区c组的负责人顾回，这是我的证件。今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也在现场，我们有些问题要向你了解，希望你配合。” 李丰爵当然配合，只是想到一个问题，他没有身份证怎么去登记？ 李丰爵的旅行包在看魔术的时候早扔在大街上了，身上的身份证是中国的，和大陆的应该不一样，而且另外一个李丰爵的身份证应该随着他的消失而永远的消失了，因为进咖啡店需要出示身份证，他肯定随身带着。 李丰爵想了想，从那一堆道具里选了3d打印机，让系统用3d打印机给他打印一张身份证。 关于3d打印机李丰爵知道一点，有人预言未来的3d打印机不仅可以打印简单的模型，甚至连枪支、食物乃至人体器官都可以打印出来，而且打印出来的人体器官活性很高，可以直接移植到人体内。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道具，李丰爵预感，和黑客对抗，光有钱是不够的，这个3d打印机可能会帮到大忙。 “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不过可以先去一下洗手间吗？”李丰爵问。 “可以，在走廊南边……那是北！”顾回皱眉，“我带你过去。” 李丰爵正疑惑自己是不是被电成路痴了，他的方向感很好的，系统解释：这个世界的磁场和原世界是相反的，你暂时无法适应，很正常。 李丰爵进了洗手间，发现顾回也跟了进来，皱眉，“这您也要跟着进来？” 李丰爵指了指卫生间的隔间。顾回摇头，李丰爵才关上隔间的门。 系统开始运行，李丰爵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镶钻的手表，系统说这是他的寄宿体。系统运行3d打印机的时候，表盘上有一颗钻石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照耀在狭小的隔间里。 “李先生哪里人？”顾回显然不信任李丰爵，随便找了个话题确定李丰爵是否还在里面。 “大陆，长官你也是大陆人吧？你来这多久了？” “三四年……” 李丰爵用手挡住那枚钻石发出的光，和顾回随便闲扯了几句，系统就提示身份证已经打印好了。李丰爵感觉上衣口袋多了点什么，一摸，是一张身份证和一个银色的u盘。 “这个u盘是……” “这是平衡系统和现实社会的数据接口，以后会有大用处。” . 审讯室。 顾回例行问了一些问题，期间系统发布了李丰爵进入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个任务： 【处理掉咖啡店内拍摄到的两个李丰爵同时出现的监控视频，防止有人怀疑李丰爵的身份，任务价值2057年。】 监控视频应该第一时间被警方拿走了，任务还在发布说明没人看到，当务之急是赶紧出去，所以对于顾回的问题李丰爵基本如实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开的第一枪？” 李丰爵仔细回想，不是棕发男，也不是顾回的人，“记不清了，子弹大约是从角落出来的，看不清是谁。” “很好，有几个问题请你再次确认一下，你是从咖啡店的南门进去的？” “是。” “你看见像你朋友的我进了咖啡店，于是跟着我进去，并找遍了整个咖啡店都找不到？” “是。” “当时你真的只是和那个机器人问能否看监控视频？见他脸上有东西，想擦掉，没想到打翻了咖啡托盘。没别的事？” “是。”关于这点李丰爵有点心虚，抬眼看向旁边记笔录的向静。 “接下来她和另外一个人就冲过来了。”李丰爵说。 “撒谎！”顾回把手中的材料重重的摔在桌上，“你的回答没有一句真话。” 第4章 删除监控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丰爵是撒了个小谎，但不至于没一句真话。 “你说你从南门进来，可是咖啡店的服务员都说你从北门进来，你说你找遍了整个咖啡店，事实上我当时就在南边通道附近，你不可能没看见我！你对那个机器人服务员说你的朋友顾回离家出走，却对我说你的朋友顾回已经过世。你说找那个机器人问能不能看监控，可是他却说你在性骚扰他！你有哪句话是真的？” “不是……”李丰爵摇头，南门，北门……怎么会搞错？磁场！对，是磁场相反的缘故！ 这个世界和原世界的磁场相反，李丰爵从原世界的南门进入，但是所谓南门，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北门，李丰爵进入这个世界后，磁场已经换了，但是他的方向感还没换过来，所以他离开西侧展厅，不，应该是东侧展厅，继续找顾回的时候，其实是沿着来路往北去找的。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去南侧通道，也没看见顾回和另一个李丰爵！ “你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抓捕现场，而且站在一个刚好挡住我们视线的位置？导致他们做出错误判断？”顾回冷冷的问。 向静和人扮成情侣在咖啡店里蹲点，只等交易一完成就进行抓捕，这起交易就算告破！然而李丰爵的出现导致向静以为交易已完成，直接进行抓捕。 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交易物，盒子里什么都没有，而被抓捕的双方一口咬定：什么交易？我们只是在聊天。 顾回怀疑有人提前知道这是个陷阱，故意派人来捣乱。而李丰爵就是那个捣乱的人。 “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你进去咖啡店的目的是什么？” 顾回一掌拍在桌子上，头上的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一大块阴影，气势极盛，压迫下来，让人喘不过气，向静跟随顾回的时间很短，完全被震住。 李丰爵不同，因为这种审问方式另外一个世界的顾回曾教过他，当时还笑说：只要你把证据抓死，拿住对方的软肋，材料一摔，手一拍，大嗓门一吼，对方八成得吓傻。 “我……”李丰爵还没说话立刻被顾回打断，“回答问题！我只要结果不要其他废话！” 不要给对方缓和的机会，全面压制，掌握审问的节奏，这，也是顾回说的。 李丰爵突然笑了，套路真是一点都没改。 顾回没有对李丰爵的反应做出点评，而是抓住李丰爵的衣领把人狠狠的摔回椅子上。 “你笑什么？老实点。”向静在旁边帮腔，却帮了倒忙。 李丰爵等的就是这句你笑什么。“我笑我没见过这么失败的抓捕……” “回答我的问题！” “长官，我在回答。我只是个看过几集警匪片的普通人，也知道在嫌疑人没有明确完成交易前是不能进行抓捕的。你说我挡住了她的视线，我不否认。”李丰爵看向向静，“不过我想请问小姐你玩过狙击游戏吗？或者你上军校的时候教官有没有教你如何寻找最佳观测位置或射击位置？” 向静捏紧手中的笔，紧张起来，从她端正拘谨的坐姿和认真记录笔录的态度来看，这是个急于被上司肯定的新人，这次任务的失败一定给她不少打击。攻击她应该是最省力的方法，如果顾回不在，李丰爵相信自己要是再毒舌一点肯定能让这姑娘审着审着就被犯人说哭了。 “您当时找的位置和目标几乎平行，任何一个人走过来都能挡住你的视线。而且在不确定交易是否完成、盒子里是否有罪证的情况下贸然动手，还被人撂倒……”李丰爵把目光移回顾回身上，意思很明显，你们技术太烂，不能怪路人捣乱？ 向静低着头，偷偷看了顾回一眼。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顾回声势不减，但已错过了最佳审问时机。 “当然。”局势悄然扭转，李丰爵明显轻松了不少，“没人派我来，很明显，我是个路痴，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问机器人想看监控的时候确实说了谎，我的朋友已经过世，可是如果我说我要看一个已经过世的人是不是出现在这，肯定没人信，所以我只能编个借口，至于性骚扰，我……确实摸了一下那个机器人的脸。就是这样，我只是一个倒霉至极的路人，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我也很抱歉。” 顾回一时无话可说，李丰爵说既然没有疑问能不能放我出去，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死缠烂打也要出去的准备，没想到顾回居然同意了。 李丰爵没多想，只是很头疼，本想就算顾回不认识他，但是以他对顾回的了解，假以时日一定能得到顾回的信任，抓住那名黑客，现在别说黑客，连自己都是顾回的怀疑对象。 李丰爵随着向静走出审讯室，琢磨删监控视频的事情。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保存有监控的icpo和咖啡店肯定被严密把守，李丰爵没有隐身术，不会飞檐走壁，在icpo和咖啡店没有任何人际关系，根本没有接触监控视频的可能，而icpo这边，随时有可能打开监控视频，宣布李丰爵任务失败。 系统对李丰爵实在没有什么信心，已经做好了自爆的准备。 “唉，是不是路由器的电源没插好，wifi怎么没了？” “怎么搞的，插头接触不好，我说你别玩了，等会顾长官看到。” 经过一个办公室时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wifi！李丰爵扭头一看，突然有了办法，对系统说，“你不用自爆，我知道怎么删视频了。” 出了icpo，李丰爵以最快的速度在旁边旅馆专门挑了间最靠近那个办公室的，又向服务员要了电脑和无线网卡，回到房间里搜icpo的wifi。 “你想通过wifi入侵icpo？资料显示你不是黑客。”系统怀疑李丰爵根本做不到。 “我确实不是黑客，不过我想试试。” 李丰爵的编程水平确实一般，不过蹭wifi的水平绝对一流。icpo用的那个路由器有个漏洞，是李丰爵以前在破解wifi密码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的。 只要能连上那个wifi，李丰爵就能进入该局域网，控制那个局域网下的所有电脑，删除监控视频。 首先要破译wifi密码，这并不难，只需要一个虚拟机和linuxcd系统，这个办法很笨也很慢，一般黑客不这么玩，不过李丰爵本来就不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有目的的入侵。成不成功，都得试一下，没时间了。 密码很简单，icpo071023，几乎用了不到10分钟，接下来是进入路由器，劫持会话，再通过其中的一台电脑入侵整个系统的其他电脑。李丰爵试了一下，居然成功了。 当看到那个人的游戏页面时，李丰爵笑了下，得感谢他，不然李丰爵还不知道怎么进来。 李丰爵看了下时间，16:56，还算顺利。 系统没想到李丰爵居然还可以挣扎一下子，提醒他：“系统会根据任务完成的质量进行评分，你确定直接删掉？” “我会删干净，保证无法找回……”不对，如果视频全部删掉，漏掉了什么信息，再来个蝴蝶效应，不就造成了新的漏洞？ “等一下，所以并非每个任务完成后都能拿满分？如果我最后总得分是14万年，而不是142857，我还能回原来的世界吗？”李丰爵问。 “能，不过要等2857年后，如果你尸骨犹在。” 李丰爵：“……” 系统表示：“并不是我想坑你，而是这些时间延迟是时空漏洞填补不完整造成的，我也没办法┐（─__─）┌” 也就是说，李丰爵被扣的分只要超过一百年，那么他就只能尸骨还乡。这个系统真是恶狠狠的满足了某些完美主义者变态的满分情结。 电脑还在搜索，李丰爵想监控视频在顾回电脑上的机率比较高，索性又给服务员塞了不少钱，说自己要多台电脑玩游戏，借了两台电脑，一台入侵顾回的电脑，另一台装了个软件，入侵icpo内部的监控系统，调出顾回房间里的监控。 从监控里可以看到顾回正在听人汇报，电脑开着，监控视频果然在他那里，还没点开。 删，还是不删？删的话可能会扣分，超过一百分他就别想回去了。不删的话，如果顾回现在就点开监控怎么办？2057分，两千年啊！可以养育多少代炎黄子孙！ 怎么办？要不趁着顾回不注意，直接删了？总比扣2057分强。李丰爵把手放在鼠标上，手心全都是汗，只要顾回一动，马上右键、删除。 那个汇报的人把一份档案放在顾回面前，似乎说完了。顾回动了下鼠标，李丰爵也握住鼠标，猛点了两下，右键、删除，怎么没动？！ 鼠标失灵？不要这么坑！！！ 第5章 水晶神石 李丰爵狂按鼠标，紧张的看着顾回的电脑桌面，没有操作，怎么会……一看监控，顾回只是看了眼材料，就让电脑休眠，站起来和那个人出去了！ 李丰爵长出了口气，好险，幸好鼠标失灵。 给顾回的电脑投了一个网上下的视频修改器，调出视频，再次看到另一个自己命丧当场凭空消失时，李丰爵感觉就像死的是自己一样，很不真实。 “并不是你杀的他，人各有命。虽然我并不相信这种言论，但是应该能安慰到你。”系统说。 李丰爵点头，把这段短短6点31秒的视频弄成黑屏，又在其他无关紧要的地方弄了零点几秒的黑屏和卡顿，制造出视频质量不佳的假象。 两个李丰爵同时出现的视频除了两人相遇的那段外，就是两人一个在北侧一个在南侧的视频，由于自己活动的范围较大，所以李丰爵干脆黑屏掉“那个李丰爵”从南门进入咖啡店后的视频，因为对方进入咖啡店后，一直在南侧入口处摆弄一个机器人模型，顾回也没见到他。 顾回出去没多久，就带了一个人回来，视频还没处理好。 李丰爵心急如焚，电脑上显示还剩30秒，快点，快点，再快一点，李丰爵在心里大骂顾回用的什么破电脑，早该砸了！电脑白痴，用电脑从来不杀毒，不卡死才怪。 顾回推开办公室的门，电脑卡在15秒那，一动不动，李丰爵一脸生无可恋，视频他是一定要处理的，被发现就被发现吧。 “要不要喝水？”顾回问跟他进来的那人。 李丰爵眼前一亮，果然不愧是体恤下属的好长官，亲自给下属倒水。电脑虽然卡，但没等两人喝完，电脑就显示已完成，李丰爵快速清除掉入侵的痕迹，让电脑休眠，搞定！ 看了眼时间，五点半，李丰爵虽然很高兴，但咖啡店的视频还没有删，不敢太兴奋。急忙出门打了辆车，火速赶到咖啡店，店外还拉着黄色警戒线，一个黑人警察拦住李丰爵。 “警官，我钱包和手机掉里面了，能不能让我进去找找，我今天刚到这个地方，没一个朋友，没钱的话我可能就要睡大街了。”李丰爵看起来十分可怜，不全是谎话，手机确实不见了。 “走开走开，你手机丢了关我什么事？这里不是流浪人员收容所。”黑人不耐烦的驱赶他。 “让他进来吧。”咖啡店里走出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很和善，看起来是店老板。 “这违反规定。” “难道你们把我的店砸成这样就不违反规定？”店老板大喊，“你们最好找到证据，不然我一定投诉你们！” “拜托了，我马上就出来。”李丰爵见有人帮忙几步冲进去，那黑人没拦住，但也没追上来。 店老板对店被砸的事很不满，但人还不错，只是店里实在太乱，收拾不过来，就对留在店内的icpo工作人员说李丰爵是店里的员工，私下使眼色：自己找钱包和手机。 李丰爵装模作样的找了会，借机往监控室那个方向去，趁没人注意溜进监控室。 系统可以确定事发时并没有人在监控面前，也就是说没人看见，不用杀人灭口。现在只需要处理掉咖啡店内的监控和云端保存的备份就可以了。李丰爵把u盘插|进去，如法炮制。 很快李丰爵就从监控室出来，到目前为止，icpo和咖啡店里保存的视频都被修改了，包括云端的备份，李丰爵终于松了口气。他不是专业的黑客，要临时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店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李丰爵心里一悬。 “找、找到了钱包，手机没找到，我刚才走错了。”李丰爵解释了会发现有点欲盖弥彰，好在店老板没怎么在意，在角落找了张稍微干净点的桌子，请李丰爵喝咖啡。 “谢谢。”李丰爵松了口气，随意聊了些各自的情况，这个老板叫艾德蒙·兰斯洛特，以前做餐饮，是个机器人爱好者，收集了不少机器人模型，索性就开了家机器人主题的咖啡店。 “机器人主题的咖啡店这个创意真的很棒，来之前我以为这里全都是各种僵硬的机械，压抑的气氛，还有很吵的轰鸣声，机器人身上满是咖啡渍，没想到这里会是如此优雅清闲，这些机器人非常灵活，很友好。” “这得感谢我朋友，这个想法是他提出来的。” “和机器人一起喝咖啡，很浪漫，机器人的浪漫。你那个朋友一定也很浪漫。”李丰爵笑着评价。 “不，他很死板，像个机器人一样，不过他确实说过机器人的浪漫这样的话，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艾蒙德说完有些遗憾。“可惜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了。” 李丰爵安慰他：“会好的。”说到机器人李丰爵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编号为at-2909的机器人呢？” “哪个at-2909？我们这里没有这个编号的机器人。” 没有？ 等会，李丰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体温！他身上有体温！ “别动它！”艾蒙德见两个icpo工作人员正在挪一个半人高的元青花，从椅子上弹起来。“这可是我的宝贝，你们是不是一定要把我店里的东西都砸了才甘心？这里哪有鸢尾花？放下放下。” 李丰爵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明明是个大活人，为什么要演机器人？！目的是什么？如果说李丰爵出现在这家咖啡店的时机很不对的话，那那个机器人出现的时机就更不对了。 两个工作人员把瓶子挪开，从李丰爵的视线看过去，刚好挡住了对面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监控？！李丰爵看看自己的位置，正是今天事发时第一发子弹发射出来的地方，这里原来坐着的是……他为什么要开枪，既然盒子里没有东西，就算被警察抓了又怎样？他的目的是什么？ 见艾蒙德在忙，李丰爵道了声谢，出门接受检查就走了，在路边电话亭给顾回打了个电话，然后叫了辆车回去，顺便提交任务。 【系统提示，漏洞39676修复完毕，任务得分2054分。】 “居然被扣了三分，为什么？” “系统正在检测中……检测结果，宿主在完成任务时被艾蒙德·兰斯洛特怀疑，导致被扣3分。” 好吧，第一个任务就被扣了三分，这可是三年啊。李丰爵心情不太好，回到旅馆时天已经黑了，李丰爵在旅馆楼下的餐厅点了些吃的。没等多久，服务员就送餐过来，顺便送了一束黑色的花。 “这花……” “这是店里特别赠送的，给每天的幸运顾客，您是今天的第999位顾客。”服务员微笑着说。 “幸运顾客……好，谢谢。”李丰爵点头致意，貌似除了刚来的时候倒霉点，后面遇到的人都不错，先是咖啡店老板，后是这家旅店的……但是为什么感觉这束黑色的花看起来这么诡异，居然还是束假花！ 无聊的恶作剧！ 李丰爵吃完后就回房间躺下了，摸到手腕上的手表，还是觉得这像做梦一样，“你说能搜索到这个世界公开的网络数据，那你知道顾回在办什么案子吗？有没有出现在咖啡店的那些人的资料。” “正在查询，请宿主闭上眼睛进入识海。” 李丰爵闭上眼睛，识海里出现那些出现在咖啡店里的人的面孔及相应资料…… 顾回正在办的这起案子最早是一起盗窃案，一年前，收藏在帝国国家博物馆的一块水晶石被盗，此事引发了各方的关注，这块水晶石的原产地——一个叫做普尔维亚的国家更是恐慌不已。 这块水晶石在普尔维亚被叫做神石，据说是普尔维亚上古神祗留下来的，具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而能够拥有这块石头的人，被认为是代表了神的意志，地位尊崇，极有号召力。 普尔维亚以前是个神权至上的国家，虽然现代科技的发展快得令人咋舌，但是在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依旧很封闭，例如普尔维亚的某些部族，不但定期进行祭祀，甚至还进行古老的割礼，对那块神石更是崇拜到了极致。 这块神石丢失了近一个世纪，但是近年来普尔维亚国内频繁有人号称自己生来手中就握着那块神石，是上帝之子，是上古之神派来救民众于水火之中的，甚至不少政客也宣称自己接触过这块神石，杜撰出不少自己和这块神石的传奇经历，以得到民间的支持。 这事看起来很搞笑，但是这不是最搞笑的，最搞笑的是普尔维亚国内居然有人相信，数量还不少，就算帝国国家博物馆宣称真正的神石一直被他们收藏着，普尔维亚的信徒依旧乐此不疲的相信所谓的“救世主”。这些救世主总是出现一波又一波，每次都被政府打压下去，但是过了不久，又有新的“救世主”冒出来。 “上帝对这块地方真是垂怜，给了他们那么多‘救世主’。”李丰爵无奈。 第6章 即兴表演 今天出现在咖啡店里的棕发男——本森·雷诺兹正是普尔维亚国内众多“救世主”之一，是个极端的野心家，拥有一定的非法武装，因制造内乱被普尔维亚通缉多年。一直热衷于寻找这块神石，尤其是帝国博物馆被盗以后。 在今天的抓捕中，他再次侥幸逃脱。 从今天的新闻可以看到，被抓的只有西装男马尔斯和本森·雷诺兹的两个手下。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双方在交易，那么顾回最后只能放人，不过按照顾回的性格，只要他怀疑，怎么着也得把自己关满24小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他出来？肯定有阴谋！ “查一下那个假机器人！”李丰爵捏捏太阳穴，由于磁场相反和飞机坐得太久的缘故，头有点晕。 “他叫西泽，也是机器人at-2909的设计者，帝国理工的学生，是个有名的机器人设计师。at-2909原计划在卡萨丁咖啡店展出，后来因为产品质量问题取消。” 所以他根本不该出现在那！李丰爵想。 “坐在角落里带着爵士帽的那个人呢？” “他叫兰迪·凯尔森，当场逃脱，身份不明，在网上的信息较少，暂时无法查询。” 无法查询！系统说那个黑客是一个系统也无法计算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家伙？但是他为什么要开枪引起双方的混乱？ 系统继续给李丰爵推送信息，白发老头是店里常客，背景干净。事发时店老板不在，只有两个人类店员，也都没什么疑点。 也就是说，最有嫌疑的就是“机器人”和“爵士帽”，一个目的不明的假装机器人，一个在关键时刻开枪引起混乱。这两个人的各种表现真的只是巧合？那个黑客在这个案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李丰爵想了会，困意来袭，随便洗簌了下就睡了。 第二天李丰爵下楼吃东西的时候看到一条很不好的消息，当地新闻报道，有个从普尔维亚偷渡来的偷渡客死了，看到普尔维亚这个词，李丰爵就觉得要完，当看到死者信息时，果然应证了李丰爵的猜想，死的正是兰迪·凯尔森。 如果没猜错，应该和“救世主”本森·雷诺兹有关。 李丰爵一个人吃着早餐，对面突然来了个胖得看不见脖子的胖子。 “哎哟我说李丰爵，我还以为你死在咖啡店里面了，这好好的怎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哥昨天半夜两点起来报警，你妈那电话打得我手机都快爆了，结果你小子没事人一样在这吃早餐，真是气死我了。” 我妈？我都快忘了我妈长什么样了？李丰爵抬头一看，这胖子叫常子宏，是李丰爵死党，在原世界里和李丰爵从小玩到大，一起偷过鸡逗过狗，后来出国捞金，钱挣了不少，肉也长了很多。看这样子，估计在这个世界也一样。 “我……手机丢了。”简直就是在玩即兴表演，随时随地会被扔到一个陌生的剧情中，所有人都有丰满连贯的剧情，定位清晰的角色，唯有自己，一脸懵比，对话全靠编，剧情全靠猜。 “手机丢了不知道买啊，好歹给你妈打个电话。”常胖子掏出手机塞李丰爵手里。 “这不没爆吗？爆了陪你一个。”李丰爵拿着手机把玩，故作镇定，心里却想：我妈电话多少？系统快点帮我查一下，在线等，急。 “少废话，赶紧打。” 系统跟死了一样，李丰爵犹豫，且不说两个世界的手机号是否一一对应，就算一一对应，李丰爵也不知道他母亲电话多少。 “我说你醒了没？”常子宏见他发呆，气得半死，一把抢过电话，拨通，递给李丰爵，“接啊，你妈电话，我说你，长得挺俊的，傻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着急的声音，担心、着急、责怪，李丰爵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原来的世界，李丰爵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那个时候他才八岁，虽然已经是记事的年纪，但是十多年没见面，早模糊了。 突然冒出一个妈妈，李丰爵有些不适应，电话那头说了半天，似乎才发觉李丰爵的异常，“儿子，你怎么样，没事吧，怎么不说话，别吓妈妈，妈妈昨天一看到新闻，说你去的那家咖啡店出事了，打你电话又打不通，心里就……” “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电话打了足足十多分钟，不管问什么，李丰爵都说“好”、“放心”，勉强蒙混过关。 “丰爵，我说你怎么回事，唉，服务员，点单，这，这，这，还有这，统统来两份，不，三份！” “三份？”服务员惊讶的重复了一遍，常子宏点头：“yes！” 李丰爵感慨：世界已经不是那个世界，胖子还是那个胖子，吃货！ 奇怪的是，服务员上餐的时候又送了一束黑色的花，还是假的。 “我今天又是幸运顾客？”李丰爵好奇。 “这是您叫的，不是吗？” “不是。”李丰爵摇头，常子宏边往嘴里灌吃的边羡慕，“可以啊，又去勾搭小姑娘了，唉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每天都有小姑娘等你一起去上学，你妈还担心你早恋。行啊，刚来就这待遇，我在这五六年了都没人送我花。” 李丰爵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勾搭过小姑娘，只是那束花越看越诡异，“你见过谁送黑色的花？花圈要不要，我送你啊。” “这有什么？又不是收了花就得结婚，说不定是哪个黑妞送的呢？” “呵呵。” 服务员见两人争执不休，看了下单子，抱歉的说：“刚才有个人过来说您要一束这种花，既然您没点，真是不好意思，弄错了。” “是吗？”李丰爵想召唤系统，系统半天没反应，忽然看见顾回也在这里，李丰爵本想能躲则躲，常子宏却和顾回打招呼，还说：“就是他告诉我你在这的。” 李丰爵无奈，也跟着打招呼，待常子宏去洗手间的间隙，顾回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部手机，“这是你的手机吧？” 李丰爵心里咯噔一下，顾回拿的是他的手机，不是那个李丰爵的手机，“这不是我的手机。” “不是？可是里面的用户名写的你的名字。” “不是。”李丰爵坚决否认。 “这样啊？里面有一条短信说你父亲、这个手机的主人的父亲遇上车祸，问他要不要动手术，手术风险很高。不过我查了查，你父亲没事。” “谢谢。”李丰爵尽量装得毫不在意，他知道顾回在看他，怀疑他。他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换了谁，也会怀疑。 两人沉默了大约半分钟，顾回突然换了话题，“你昨天打电话和我说的那个人死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本森·雷诺兹？” “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猜的。昨天在咖啡店，我可以保证，坐在角落那个位置，不可能看不见盒子打开后的情况，如果兰迪·凯尔特是本森的人，就不应该开枪反抗，除非他想害本森。所以他现在出事，多半和本森有关。长官，我可以理解你对我的怀疑，可你不觉得机器人的嫌疑比我更大吗？” “他有正当的出现在那理由，这个你不用怀疑，你自己小心点就好。” “所以现在我的嫌疑最大对吧？”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不过长官你有没有考虑过查一下网上的信息。我是说，网络犯罪。” 顾回盯着李丰爵，将信将疑，李丰爵说：“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 常子宏从卫生间回来，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顾回说有事先走，就离开了。李丰爵看着常子宏，不得不怀疑顾回是先放常子宏过来试探自己的。 李丰爵想到顾回说的那条短信，自父母离异后，李丰爵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李父脾气不好，父子关系一般，李丰爵上大学后就没怎么联系。以至李丰爵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后根本想过给谁报平安，因为根本没有人关心他，那个李丰爵倒是有，但是却因为自己而消失了。 这个时候李丰爵才明白，原来那个世界可能有人会关心他，也有人需要他去关心，现在却…… “可以先送我回去吗？看完我就回来！” 系统沉默良久，才说：“对不起。” “一点办法都没有？” “唯一的办法就是加速完成任务！另外可以完成附加任务，可以弥补你被扣的分，甚至额外加分。” “好！” 【附加任务：根据系统的计算，现在在找到那个黑客的概率为3%。宿主与对方下一次交手的胜算极低，如果宿主能在这起案件中，确认那个黑客的身份，加一分。】 吃完饭后李丰爵没和常子宏四处逛，而是去了卡萨丁咖啡店。 第7章 空头支票 艾蒙德见到李丰爵，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我想起来了，你说的at-2909在那。” 展厅里干净了许多，不像昨天那样到处堆着报废的机器人，靠墙处有个天花板高的变形金刚，旁边人字梯上的人正接过下面的人扔上来的工具，熟练的把变形金刚的脑袋装回去。 李丰爵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昨天假扮机器人的西泽，刚想上前，艾蒙德拉住他，“别打扰他，他不太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被别人打扰。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请他来帮忙的，会修这个机器人的人不多，所以……” 艾蒙德做了个希望理解的表情，李丰爵点头，“打扰了，我只是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机器人？” “机器人，你说他？”艾蒙德笑得肩膀抖动起来，“你要是问他是不是机器人，他一定说是，他演的很像对吧？哈哈哈，对了，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就连我这个咖啡店的创意，也是他提出来的。” “那他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是at-2909？” “哦，你说这个，我昨天问了店员。”艾蒙德解释说，“at-2909原本有场展出，后来取消了，可是福利院老师不知道，带了一群孩子过来。非要看那个机器人，我们打算让那些孩子在这里玩一下就回去，可是他们老师说，有个小家伙患了重病，下次可能来不了了，他很喜欢那款机器人。老师请求我们想个办法，哪怕找个人来演机器人都行。我们就想，要是让西泽来演的话，一定演得很像。” “这样啊！”这么说来他确实有充足的理由出现在这。那么，现在嫌疑最大的就只有自己了。 “没想到你真的信了。”艾蒙德拍着李丰爵肩膀哈哈大笑。 李丰爵不好意思的笑笑，突发奇想的问系统：“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就是那个黑客，就像玩‘谁是卧底’，我拿到的底牌其他人不一样，只是我还不知道我是卧底。要不你先送我回去。”我看完我爸就回来自首。 “宿主你确实也是一个系统无法计算的人，不过我可以确定，你不是。” “为什么？” “宿主暂无知情权……” “……艹” 李丰爵和艾蒙德聊了会，艾蒙德见西泽修好了，叫住他，“西泽，有人相信你演的机器人是真的，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别……”李丰爵想阻止艾蒙德，但是西泽停下脚步，显然听到了。 一定要把这么尴尬的事情放到明面上说吗？先撩者贱，李丰爵决定先道歉，“不好意思，我昨天以为、以为……哎，你干什么？” 李丰爵敏捷地躲过西泽的手，艾蒙德见西泽竟然伸手去摸李丰爵的脸，有些尴尬：“西泽，这样好像不太礼貌。” “是吗？”西泽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我还以为他们那打招呼的方式是捏脸。” 李丰爵看着他那一手的机油，心说这是要调戏回来的节奏？我昨天捏你的时候手可是干净的，又想，不对，我们那打招呼的时候不这样。 “既然不是就算了。”西泽无辜的说，拎着包就走了，走了，走了，这也太记仇了吧！ 艾蒙德安慰他，“他这人就这样，没什么恶意。” 李丰爵点头，又在咖啡店呆了会，出门朝帝国国家博物馆走去，一路上总感觉被人跟踪，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到了帝国国家博物馆，李丰爵被告知，今天临时不对外开放。 “为什么？日程表上显示今天是开放日。”李丰爵问。 “出事了，好像有东西被偷了。”守门的安保人员抽着烟，大概没见过像李丰爵这么执着的人，“博物馆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了十几年了，你是大陆来的吧，我给你推荐几个地方，保证比这好玩。” 李丰爵连说不用，原路返回，心想未免太巧合了点，在去年普尔维亚水晶石丢了一年以后，又丢了东西，而且还是在水晶石交易的当天。 李丰爵一路想着，突然停下脚步，巷子口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回头一看，本森·雷诺兹带着几个高大壮的保镖堵住李丰爵的后路。 “你好啊李先生，昨天要多谢你，打翻了那个盒子，我想我们可以继续我们没完成的交易。” 本森·雷诺兹露出慈爱的笑容，好似在面对自己忠诚的信徒，要将神的力量传递给世人，造福人类，李丰爵却只感觉那双眼睛里的自己好似他的猎物，而且志在必得。 “什么交易？” “拿出点诚意，餐厅里的黑鸢尾，难道不是交易的意思？” 黑鸢尾？餐厅里的那束假花？李丰爵皱眉，召唤系统：“帮我查一下那朵黑鸢尾和这起交易的关系。” 系统很快搜索到相关信息：“黑鸢尾花在普尔维亚地位神圣，象征自由和光明，数量稀少。系统以‘黑鸢尾’为关键词搜索到本森·雷诺兹的短信显示：他曾让交易者拿着一朵黑鸢尾前来交易。” 难怪有人会送了李丰爵一束黑鸢尾，看这样子，十有*是顾回送的，他那么多疑谨慎，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轻易放人，果然没这么简单。就是不知道顾回的人是被干掉了还是在暗中观察情况。 “我可是很讲信用的，希望李先生也是，请吧。”本森依旧一副慈父的样子，可是李丰爵在本森的资料里却看到，和他做过生意的，除了现在还有交易往来的，不是被本森吞并了，就是被本森出卖了。 信用，只有在对他有利的情况下才存在。 李丰爵站在巷子中央，默默掂量敌我力量的情况，对方带了枪，数量上又占优势，动手的话吃亏的是自己，李丰爵只能跟他走。 很快，李丰爵被带到一个废弃的工厂里，眼罩一打开，刺眼的灯光照射过来，空旷的工厂里回荡着本森的声音，“李先生，那块石头除了在普尔维亚，在其他地方都没什么用，不如你把东西给我，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看在你昨天帮了我的份上，我把价钱提高10倍，怎么样？” 知恩图报？李丰爵心里直想笑，本森曾为了夺得家族权利，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被家族驱逐后，依附于敌对家族，弄得雷诺兹家族一蹶不振，就在敌对家族自以为占了便宜的时候，本森反杀回来，吞并了敌对家族，后来又鼓动自己的信徒自杀示威，给政府施压。 这样的人知恩图报？ 李丰爵感觉自己活不过今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神石，恐怕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难道还能开空头支票？ 对，空头支票，李丰爵突然想到，就是空头支票。 “李先生？”本森耐着性子试探着问。 李丰爵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话具有说服力。 “你说得对，那块石头只在相信它的地方有用。那么阁下手里拿的，是这块石头，还是那块石头，甚至是任何一块石头，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让相信这块石头的人，相信你手中的石头就是他们以为的那块石头就行了。” 李丰爵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本森·雷诺兹就是个野心家，神石的真假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他不过是想利用神石背后的宗教来获得支持，进而达到其不可告人的政治野心罢了。信仰？那是什么？他只相信权利。 本森·雷诺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起了兴趣，“怎么让他们相信我手里的那块石头是真的？” “与其让他们相信你手中的石头是真的，不如让他们相信我们的交易是真的。你看，现在，我手里有一块神石。” 李丰爵抬起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把手中根本没有的东西放到本森手中，“我把他卖给了你，你呢，付钱给我。这样，我得到了钱，你得到了神石，交易完成，全球最权威的组织icpo为我们做见证，不是吗？” “是啊，是个很好的办法。”本森笑了笑，突然一拳打在李丰爵小腹上。 “狡猾的家伙，你还真会做生意，你手里根本就没有东西！你在侮辱我的信仰！” 李丰爵痛得后退两步，被两个人架住，押到棕发男面前。 “我手里确实没有神石，但我也没有侮辱你的信仰的意思。普尔维亚人相信神石里面有神的力量，这是信仰，你相信神石能够带给你战胜对手的力量，这是信仰。同样，相信我们的交易是真的，这也是信仰。只要你相信，它就是真的，咳、咳……” 本森·雷诺兹死死的盯着李丰爵，后者使劲咳了咳，这戏他得演下去，至少得演到顾回赶来。他在赌自己的演技，赌顾回的速度。 李丰爵说：“阁下以为帝国的博物馆里真有什么神石？为什么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都没人见过，可你们国家的元首访问了帝国以后，就有了神石？‘救世主’们能利用神石，政府也能利用，明白吗？” “所以我现在已经把那块神石卖给你了，你拥有了神石，我让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了。我也不是空手套白狼。” “很好！”本森大笑，拍了两下手掌，忽而危险的看着李丰爵，“你从一开始就算到这一步？你故意叫警察来又故意打翻盒子，再和我做这个交易？完美的计划！你有没有想过，我直接杀了你岂不是万无一失？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李丰爵知道他已经七八分信了，“不过你目前还不会杀我，你需要我引起icpo的注意，让国内的人相信你手中的神石是真的。至于以后我能不能逃脱icpo和你的追杀，就看我本事了，高收入，高风险！我有这个觉悟。” 李丰爵一副黑道老混混的样子，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演技爆棚还是求生本能，本森·雷诺兹将信将疑，出去了会，大约十五分钟的样子，很快有两个人进来，把李丰爵带到一个黑屋子里，“麻烦李先生在这里先委屈几天。” 李丰爵知道，这是相信他了。 第8章 络犯罪 对李丰爵今天早上说的可能是网络犯罪的事情，顾回将信将疑，李丰爵的一言一行都很奇怪，他身上有无数个疑点，却没有一个证据能够证明他和这起案件的直接联系。 而从交易双方的口供来看，不管是马尔斯还是本森·雷诺兹的手下，先是坚决否认交易的存在，被测谎仪测出说谎后，才承认罪行。但是，他们都声称是对方先提出的交易。测谎仪检测的结果是，这次双方都没有说谎。 那就奇怪了，两个都是买家，那谁是卖家？ 毫无疑问，李丰爵嫌疑最大，但是直觉告诉顾回，李丰爵不是，不过可以通过李丰爵丰爵引出本森·雷诺兹。 顾回猜的没错，跟踪李丰爵的人确实发现了还有另外一拨人跟着李丰爵，可是顾回不知道，他派去的那拨人在不久前被干掉了，而他还在纠结是否向网络安全调查科请求帮忙。 按说部门工作衔接这种事情应该是部门高层之间一个电话的事，不过网络安全科的某人和顾回关系极其不好，谈不上什么原因，每次凡是顾回这个组的事情，网络安全科一定会拖到最后才做。 上次让修复卡萨丁咖啡店视频的事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卡萨丁取出的视频有好几段出现卡顿、黑屏的情况，顾回急着要看那段被黑屏掉的视频，可是网络安全科一直借口上面下来的任务太多，忙不过来，硬是拖了两天，才去做，最后还是没有恢复数据。 不过这次顾回倒没等多久，向静去了不久就发来消息，确实有黑客入侵的痕迹，让他过去一趟。 真让李丰爵说对了！ 顾回站起来，直奔网络安全科，网络安全科设在一间教室一样大小的房间里，几十台电脑同时运作，空气中弥漫着电路板受热的味道，另有电脑运行时的持续低鸣。 机房中央，一个鹰钩鼻的男子用欣赏的语气说道：“看来马尔斯的供词没有问题，有人盗了他的号，以他的名义联系了本森·雷诺兹，让本森·雷诺兹派人去联系马尔斯，然后删除两人的聊天记录。这人接着又网上假扮自己是本森·雷诺兹的人，联系了马尔斯，以至两人都以为是对方先联系的自己。” 鹰钩鼻转动自动椅，回过头评价，“干得很漂亮，很好的模仿了双方的口吻，时间对接得也很完美，一手操纵了整个案件，所有人、包括你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很久没看见干得这么漂亮的黑客了。” 鹰钩鼻好奇的看了顾回一眼，“你怎么猜到可能是网络犯罪？” “是一个嫌疑人告诉我的。” “谁？” 顾回没有回答，反问：“能查出那个黑客是谁吗？” “查不了。”鹰钩鼻对自己的问题被无视很不爽，“对方把所有与自己有关的痕迹删得很干净，这些是聊天数据没删是因为政府的系统太烂，数据更新延迟而保留下来的。” “又是这样！”顾回很不满，什么都查不了，你们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向静看两人的表情，预感又要爆发一场战争，正想要用什么理由把顾回叫走，顾回的手机响了。 “这样是怎样，要不你自己查！不是说到网络安全科手机不要开外放吗？” “那个嫌疑人出事了！”顾回一看手机，脸色大变，转身就走，向静连忙和鹰钩鼻说了句抱歉，急急忙忙跑出去。 . 李丰爵被关在小黑屋里，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借着表盘上那颗钻石的光看时间，已经过去1个小时了，如果顾回还没发现自己失踪的话，等本森·雷诺兹缓过劲来，肯定要拿他开刀，对本森·雷诺兹的人品，李丰爵实在没什么信心。 李丰爵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忽悠人的潜质，但是对于本森·雷诺兹这样丧心病狂的中二野心家，就得拿出兵痞的气势来铤而走险，对不怕死的冒险家，就得比他还不怕死。若真给他一块真的石头，他还不一定相信，就算相信，也一定一拿到神石就杀对方灭口。 本森·雷诺兹会信他，无非两个原因，一是本森·雷诺兹在普尔维亚国内的政治压力很大，根本没时间去找什么神石。二是，他不但不相信这块神石的力量，甚至不相信这块神石的存在。 这样想着又过去了1个小时，外面依旧没什么动静，顾回看来是靠不住了，得想办法自救，李丰爵突然想到系统给的3d打印机。 “那个3d打印机怎么用？” “3d打印机需要宿主输入想要打印的物体的各项数据，还需提供相应的物质和能量。不过3d打印机每次使用过后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修复，时间长短根据上一次打印的复杂程度来决定。” “怎么输入数据？怎么放入相应的物质和能量？需要严格按量输入吗？” “不需要，宿主只要将数据拷入系统给你的万能u盘里，数据就会自动传输进3d打印机。而物质和能量则需要宿主准备好，放在宿主周围1米的地方，系统会自动移动到折叠空间中。3d打印机自带64立方米的空间，建议宿主平时多存储能量，因为3d打印机消耗的能量较多。” 听起来很厉害，李丰爵点头，“你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比如，输入的数据，要详细到什么程度，物质和能量分别是什么形式？” “宿主可以举个例子吗？” “比如我要打印一把钥匙，该准备什么？” “首先是这把钥匙的宏观形状，需要3d扫描图，其次是铁，及其内部原子的排列方式。最后是能量，核能。” 原子的排列方式，核能……李丰爵差点吐血，这是要让他去学化学啊，“我一个普通人去哪里弄核能给你？” “核能可以用汽油和酒精代替，不过消耗量较大，而且不环保。” 能用汽油就行，环保不环保的再说吧，“那原子排列方式呢？” “其实宿主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宿主只需要输入宏观参数就可以，微观的物质组成方式……”系统顿了顿，有点骄傲的说，“你忘了我曾经扒了全人类的数据库？” 也是，怎么忘了这个，李丰爵第一次觉得系统这么霸气！ 李丰爵摸黑走到门附近，使劲推了推，勉强能伸出手摸到挂在门外的锁孔，一字锁，心里有了办法，“现在3d打印机里还有能量吗？我记得上次只打印了一张身份证，怎么着也剩一点能量吧？” “有……一点点。”系统犹豫，“必须留一点能量唤醒3d打印机，如果消耗过多，3d打印机会停止运行。” “打印这个总可以吧？”李丰爵从兜里拿出钥匙串。 “能量勉强够用，不过宿主你要打印钥匙的话需要扫描这把钥匙的3d数据……” “谁说我要打印钥匙。”李丰爵得意的从钥匙串里取出两把钥匙，“帮我把这两把钥匙磨成铁棒和铁片。” 对不起国家和党，看来要干点坏事了。 “碰！碰——”外面突然传来两声枪声，顾回终于来了。 “请问宿主要打印多大的铁棒和铁片。” “就是平时用的铁棒和铁片，和钥匙孔差不多……”虽说救兵来了，但是保不住本森·雷诺兹会在最后时刻杀人灭口，死了还拉一个垫背的，这锁还是要开的。 “差不多是差多少？请宿主给出铁棒的直径和铁片的长和宽，请精确到毫米。” “好吧。”李丰爵无奈，只能根据锁孔大小来猜测，“铁棒直径2毫米，铁片长80毫米，宽3毫米，厚度0.8毫米。” 大约过了五分钟，枪声小了点，有两个人匆匆忙忙跑过来，说了几句李丰爵听不懂的话，接着就可是朝关着李丰爵的房子浇汽油。 “我艹，还真杀人灭口！”李丰爵使劲推着门和那两人好说歹说，那两人似乎听不懂，继续往里浇汽油。 李丰爵只能祈祷系统赶紧把开｜锁工具打印出来。 顾回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很大了，李丰爵用脚撑开门，正在用什么东西开着锁。 “速度这么慢，你是怎么从军校毕业出来的。”李丰爵见顾回慢悠悠的赶过来，想到自己被这人当成鱼饵，气得牙痒。 顾回动作一顿，疑惑，这不是他的口头禅吗？而且是他三四年前训练新人时的口头禅，已经很多年没说了。“我们以前认识？” “长官你认错人了。”李丰爵想到什么，立刻否认，顾回见李丰爵竟然在开锁，“还会这一手，你挺神奇的，以前是干什么的？” 李丰爵心说这不是你当年教我的吗？用铁片朝着开启的方向来回抽动，终于把一字锁里的最后一颗弹珠弹回原位，成功开锁！ 李丰爵一把推开铁门，连续往前跑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衣服着火了，“长官，求帮忙灭个火。” 见顾回还在看着他，一动不动，李丰爵真的是无语了，只得就地滚了一圈，把火星灭掉，才站起来向救护车走去。顾大长官您爱怎么怀疑怎么怀疑吧，把我当鱼饵这种事情我受够了！ 李丰爵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身上的烧伤，就被送上救护车。当救护车的后门要关上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要关上的门，顾回示意其他医生下去，自己有话要问。 这是要一路审着回去的节奏！李丰爵抱怨，想想还是算了，早晚要面对。 “你以前当过兵？” 李丰爵知道是那句口头禅和滚地上灭火的动作暴露了，当过兵的人是很难完全抹掉身上那种军人的气质的，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顾回一定能看得出来，毕竟自己是他的兵。 看来是时候编个故事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当过兵，有一年军训时遇到过一个教官，和你同名同姓，甚至长得也很像，教官对我们很好，可是军训的最后一天，学校附近发生了一场火灾，我们不懂事，硬是要去救火，顾教官为了救一个同学，牺牲了。” 说完李丰爵沉默了很久，虽然故事有编的成分，但是那些陈年往事每次想来总让他耿耿于怀。 顾回知道这种失去战友的感觉，只是失去的太多，麻木了，良久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你说的没错，确实有黑客的痕迹，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丰爵抬头，“你们查到了，是谁？” “对方删除了有关自己的所有痕迹，干得很干净！” “长官，你愿意相信我吗？” 第9章 谁是黑客 顾回静静的看着李丰爵，眼前的年轻人23岁左右，看起来刚从学校里出来工作不到一年。资料里也说李丰爵成长经历简单，人际关系也不复杂。 但是他出现的时机做的事情完全无法解释，他在面对审问，尤其是面对本森·雷诺兹这样危险的人物时，表现的完全不像个普通人，而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军人，对，军人，顾回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的冷静，发现军人这个词，居然异常的适合他，而且，他似乎很了解自己？仅仅是因为那个和他同名同姓甚至连长相也一样的教官？ 应该相信这个人吗？ 顾回没有回答，李丰爵也不着急，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随着车身轻轻摇晃，小睡了会。 如顾回设计的那样，他成功的利用李丰爵引出了本森·雷诺兹，虽然经历了些波折，但是最终把本森?雷诺兹逮捕归案。 到此这个案件算是完成了一半，就算双方没有进行交易，马尔斯其他的几起走私案和本森·雷诺兹的杀人罪都足以让他们在牢里蹲到白头。 只是那个神秘的卖家仍然没有浮出水面。 因此李丰爵还是重要嫌疑人之一，到医院处理完烧伤，李丰爵被送到特别监视的病房里监控起来，享受特殊照顾。 李丰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在医院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刚伸了个懒腰，被烧伤的手肘就隐隐作痛，这时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您不能进去，顾长官说了没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这是向静的声音。 一个傲慢的男声说道：“不管是按照官阶还是军衔，他都无权限制我的行动。”随着这个傲慢的声音的靠近，一个鹰钩鼻男子连门都不敲就推门进来。 这实在是……李丰爵别说洗簌，连头发都没打理，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您这样……”向静阻拦不住，见顾回来了，赶紧求助。 顾回对向静摆摆手，不紧不慢的过来，见是高尔德，“阁下怎么会在这，你们认识？” “不认识。”李丰爵有起床气。 “我只是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他。” “明白了。”顾回点点头，意思是您请。 “李丰爵先生对吗？打扰你的美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icpo帝国分区网络安全科的负责人高尔德，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有黑客介入的？” 李丰爵见顾回隐忍的样子，大概猜到这人平时肯定没少给顾回小鞋穿，对高尔德的不满又多了一分：“请问您拿到抓捕令了吗？或者您得到了顾长官的允许？如果都没有，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高尔德从未被人如此直接的拒绝过，没想到李丰爵会这么说，被呛得半天说不出话，半响才说：“我是icpo的……” “可我又不在icpo工作！”李丰爵心里好笑，这人估计是在icpo霸道惯了，觉得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 不好意思，哥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不归您管！ “你有重大嫌疑！”高尔德强调。 “那又怎样，请出示您的抓捕令？” “你……” 顾回这才出来圆场，“李丰爵，你还是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对洗清你的嫌疑很很大的帮助。” “好吧，”李丰爵倒是可以尽情的让高尔德出丑，但是恐怕顾回以后会很难做，降低气焰，“我乱猜的，没想到猜对了。” “乱猜？乱猜也能猜出来，那你再猜点别的？” “好，我猜你们的网络系统应该快成马蜂窝了吧，到处都是孔，尤其是路由器，简直就是个黑洞。”李丰爵这么说也不怕高尔德怀疑，上次入侵的时候他早把自己的痕迹删干净了，不过要是能让高尔德难堪，那确实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高尔德一听，犹豫了会，回去一查，果然有人入侵过icpo的电脑，幸好对方只是进来逛了两圈就走，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高尔德走后，李丰爵得意的对顾回笑：“我是不是帮你出了口恶气？” 顾回丝毫不领情，只是问，“你是黑客？” “不是，绝对不是，我c++还挂过，你可以去查，我怎么可能是黑客？而且就算是，也是黑客，不是骇客。”这两个概念完全不一样好吗？虽然绝大多数人觉得没什么区别 “我可以试着相信你，你要知道，我在冒着很大的风险，你值得我相信吗？” 顾回很少尝试去相信这种重大嫌疑人，但这是唯一一个突破点。李丰爵昨天说起那个顾回的事时，显然掺了假，但是从李丰爵的眼神里可以看出，确实有什么事发生了。 “我保证，你会觉得自己赚了的。”李丰爵认真的说，就像当年保证过的那样！ . 吃过早餐，顾回带着李丰爵去找高尔德，高尔德正在训人，“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错误，你们居然连初始帐号和密码都没有改，我不是说了吗？icpo内部不能装外面的产品，尤其是这种劣质玩意儿。” “啪——”一个东西被扔出门外，李丰爵一看，是那个路由器，心情有些微妙。 顾回让李丰爵到休息室休息，李丰爵等了会，顾回让人把李丰爵带到网络安全科，高尔德已经恢复了冷静，也不知道顾回是用什么方法。 “先说好，你说，我们来操作，你不能碰电脑。”高尔德紧盯着李丰爵。 “好。”真把我当黑客了，我要是黑客还轮得到你们？“你们昨天查出了什么？” “有人分别冒充本森·雷诺兹和马尔斯，先告诉本森·雷诺兹，马尔斯会在交易当天把水晶石放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又告诉马尔斯，本森·雷诺兹会把水晶石拿过来。所以双方都以为对方是卖家。”事实上，都不是。 “他为什么要造成交易的假象，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李丰爵向后靠在靠背上，揉揉自己的头发，看向顾回，“黑鸢尾……是你让人给我送的吧？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有关的……” “事发前我们截到本森·雷诺兹的短信，他让对方在交易当天胸前佩戴一朵黑鸢尾花作为见面的暗号，但是那条短信发给了一个刚死不久的街头混混，根本无从查起。我怀疑是这个黑客故意泄露给我们的，因为我们之前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说本森·雷诺兹在帝国首都。” “他到底图什么？”李丰爵百思不得其解，“对了，为什么你送我的是……假的黑鸢尾？” “黑鸢尾在普尔维亚才有，帝国很少有花店会卖这种花，只能找朵假花来代替，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黑色的花，很诡异。那黑鸢尾这条线索呢，有没有找到？” “线索断了。”顾回摇头，翻遍了整个咖啡店都没找到。 “真的没办法从系统缓存的数据里定位那个黑客的地址？” “理论上做不到，那个黑客活动了三天，除非我们能一一理清这三天里全世界上网的每个人，每次上网都和谁聊了天，什么时间到什么时间，说了什么，再用排除法找出谁的聊天记录被删了。且不说我们有没有访问私人聊天记录的权限，也不考虑远程遥控和其他黑客的干扰，这工作量就够我们做几个月，而且正确率……”高尔德说。 不用高尔德说李丰爵也清楚这里面的工作量有多大，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突然李丰爵手表上钻石微微发出淡淡的蓝光，“宿主，如果只是单纯的对比数据的话，我可以做到。那个人就在帝国首都，把我给你的万能u盘插上，最多8个小时。” “你确定？” “确定！” 李丰爵摸了摸上衣口袋，拿出一个银色的u盘，“我想这个u盘可以做到，缩小范围，先对比帝国首都的数据。” 高尔德犹豫，李丰爵耸耸肩，“你要是怀疑u盘里有病毒的话，可以把所有的数据拷在一台不联网的电脑上，然后再把u盘插｜进去，弄完之后把那台电脑砸了，一干二净。” 高尔德和顾回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万能u盘插｜进去以后显示这只是一个只有32g的普通u盘，事实上，它的真正内存是一千亿亿亿字节，比tb要多出好几个二的十次方，全被隐藏起来了。 不过系统很聪明的存了一些电影和音乐，甚至还存了李丰爵大学时期的论文，高尔德点开一个文件夹，启动里面的软件，运行。 电脑发出吃力运行的声音，cpu热得不行，顾回把空调对着电脑吹，给电脑降温。 午饭时间，那两个工作狂还盯着电脑一动不动，李丰爵实在撑不住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吃午饭了。” 顾回这才想起来，回过头，“向静，带他去吃饭，顺便让人送两份工作餐过来。” “……”李丰爵吃饭回来，见旁边垃圾桶有两个饭盒，那两人仍是一动不动，似乎没吃过饭，李丰爵在沙发上坐了会，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高尔德说： “就是他，他和被杀了的兰迪·凯尔特一样，是普尔维亚和平的支持者，曾帮普尔维亚政府攻击过敌国网站，入侵过多个国家的情报系统，他完全有能力也有理由设计陷害本森·雷诺兹。” “他现在在哪？”顾回也掩不住兴奋，终于要抓住这个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的家伙了。 “英格索尔区贝利街245号。” 不等高尔德说完，顾回起身叫了人就冲出去，高尔德把李丰爵的u盘拔｜出来，“这个，借我一下。” “不。”李丰爵摇头，这玩意超出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你要是玩坏了怎么办？系统得电死我。 “我出钱卖，专利是你的，价钱你来定，怎么样？” “好啊，我要帝国一年gdp，你出得起你就拿去。” “别这样，说个公道点的价格。”高尔德试着挽回余地。 “嗯，我想想……”李丰爵假装犹豫，突然一把抢过高尔德手中的u盘，开玩笑说，“这可是祖传的u盘，从不外借，而且传男不传女。” “保守！” …… 从玻璃窗里看到那个黑客的时候，李丰爵觉得这个人很符合人们对黑客的幻想，头脑聪明，行为怪异，狂傲不羁，竟然还是个在校生，学的专业和计算机完全不搭边，生物。 “这样我可以拿到加分吗？我只要确认那个黑客是谁，甚至不需要亲自抓到他，也不需要关心那块水晶石，对吗？” “谁抓那个黑客不重要，但是你必须关心那块水晶石，那块水晶石价值3万分，也就是3万年。另外，系统显示，真正的黑客没有被抓到。” 第10章 他是黑客 “三万年……那块水晶石？不是，你是要我和普尔维亚那些狂热的恐怖分子去抢那块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水晶石？”李丰爵感觉身上还没好的烧伤又开始疼了，尼玛会出人命的！ “是的，虽然水晶石不一定在他们那。” “好吧，这不是问题的关键。”虽然有总感觉有种被骗了的感觉，“你根据什么来判断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黑客？” “如果他的目的是送本森·雷诺兹进监狱，那么直接举报就好，本森·雷诺兹以前做下的任何一个案子都足以让警方把他逮捕归案。他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圈，还把普尔维亚上古神石绕进来？他是个黑客，应该知道什么是最优路径，要选择最佳方案。” “有道理……” 李丰爵只在审讯室外面看了一眼，就被送回医院，在医院里呆了将近两天，传来消息，说这起案件破了，那个黑客认罪了。 “认罪？他认什么罪？”这是李丰爵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他正期待事情的转机，是系统弄错或者栽赃陷害，结果对方一声不哼，认罪了？“确定不是屈打成招？” “确定！他自己承认诱导本森·雷诺兹入局，目前已经签字画押，很快我们会把他移交给普尔维亚政府。” “这个消息公布了吗？”李丰爵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还没有。”顾回说着给李丰爵倒了杯水，算是感谢他的帮忙，虽然他身上的嫌疑依旧解释不清楚。 李丰爵把水放在床头桌上，面色凝重，“恐怕这个消息一公布，他就会成为普尔维亚的英雄，一个爱国的黑客，用高超的黑客手段成功的把破坏国家和平的恐怖分子送入监狱，多么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怎么说？” “根据你们查到的情况，这家伙帮过普尔维亚政府，但也黑过普尔维亚国家银行，更得罪了周边好几个国家，他本身是个危险人物，估计没几个国家会欢迎他，他的身份一旦暴露，肯定会轮着把那几个国家的监狱蹲一遍，但是现在有一个罪名能够让他被当成英雄供奉起来，你觉得他会立刻拒绝还是顺水推舟？我敢打赌，他应该不用蹲监狱，说不定普尔维亚政府还会给他颁个奖发个勋章什么的，再用些外交手段把他保住，把他以前干过的那些案件一笔勾销，一举洗白。” “我有想过你说的这种可能，但是我们要拿证据说话。你提供的软件告诉我们，这事是他干的，现在你来告诉我这事是错的，法律是讲求证据的，你明白吗？就像我没证据，我就不能抓你，只能限制你一周内不能出境。” “对，你说的都对，我也知道要讲求证据，所有现在是已经确定了？无法挽回？” “是。”顾回点点头，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你下周就可以自由行动了，手机……真的不是你的，那条短信……” 顾回见李丰爵抬起头来，又低下去，摇摇头，最终又抬起头，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个案子不是你全权负责吧？能别揽就别揽，最好把你对案件的疑问提出来，记录在案，千万千万记住，这个案子以后肯定要翻案。” “你……又把我当成你教官了？” 顾回看着李丰爵，如果不是李丰爵身上疑点过多，顾回觉得自己会和李丰爵成为朋友，李丰爵确实很仗义，也很聪明，做事时轻重拿捏的很准，尤其是前几天李丰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帮自己气高尔德时，颇具勇气和胆识。 “我……”李丰爵也意识到不对，“不好意思，不过你还是多个心眼。” “谢了。” 李丰爵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心情低落，找不到那个黑客，怎么拿到加分，又怎么回去？顾回走时说常子宏要来看他，李丰爵随口应了一声，没听进去。 事情发展成这样是李丰爵无法预料的，这个世界的庞大繁杂使得各种巧合如云雾般将真相深藏，很多事情并非个人的力量可以控制。 可是他的对手却很好的利用了这些云雾，逍遥法外。到目前为止，李丰爵对那个黑客，仍是一无所知。 李丰爵心情烦躁，用被子把自己盖住，想睡又睡不着，把所有的事情都顺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突破点，在床上躺了半天，摸到手上的手表，总算找到一个事情来分散注意力，用手在表盘上按了按，发现竟然跳出了一个透明的空气屏，有点像科幻电影里的场景，能够用手随意的拖动空气屏上的各个模块。 “我擦，这是什么黑科技？”李丰爵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研究起来。 常子宏来的时候见李丰爵的被子凸起，不停乱动，难为他一个大胖子垫着脚尖，悄悄的挪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 “我就知道你藏了个小姑娘！唉，人呢，你把气放掉了？” 李丰爵盯着常子宏，被子突然被掀开，感觉有点冷，没好气的说，“常胖子你有病吧？！你掀我被子干嘛，哪有小姑娘？” “我还以为……”常子宏见李丰爵的被子动来动去，很是暧昧，用他那猥琐的思想一想，就想歪了。“我还以为你藏了小姑娘，谁知道在看这个，新买的荧光表，我看看，什么牌子？” 李丰爵把手表拿到常子宏面前晃了一眼，算是给他看过了，心里直庆幸自己反应快。 “妹子不能分一半给我就算了，手表也不给我看，白瞎我为你跑来跑去的。”常子宏把一个袋子扔给李丰爵，“你妈给你寄的东西，吃的喝的都有，还有部手机，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说你怎么回事，一周内进了几次局子了你说，怎么没烧死你。” “我命大。”李丰爵看到那部手机就头疼，他一直不买手机就是怕家里人打电话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常子宏又说，“对了，你妈给我俩都买了机票，下周回国，你有什么想玩的地方赶紧跟我说，玩完了乖乖回家，你妈让我务必押你回去，你也别为难我，懂吗哥们？” “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去吃一顿，我请！”李丰爵现在哪有心情玩，心情沉重的跟上坟似的。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李丰爵只好办了出院手续，又回去退了房子，准备在常子宏那住两天就回去，以后的事情再说，线索全断了，加分，别想！ “这世界上最实在的还是吃，其他的都是假的，吃到嘴里的才是真的。”吃饱喝足的常子宏挺着大肚子，坐在车里，李丰爵不知为何有种带老板的老婆去产检的错觉。 “丰爵你真不去逛逛，难得来一次，不是进局子就医院，够倒霉的。” “不想去。”李丰爵突然想起什么，“要不去国家博物馆？不知道今天开了没有。” “当然不开，有个重要的东西被偷了。国家博物馆有什么好看的，我给你推荐几个地方……” 常子宏推荐的地方和那个保安推荐的一样，李丰爵忙把扯远了的话头拽回来，“到底丢了什么东西，那么多天都没开？” “丢了什么东西？我跟你说个八卦，八卦可比看博物馆有意思。不过你也别当真。”常子宏神秘兮兮的对李丰爵说，“就你被卷进去的那个案子，不是有那什么普尔维亚的神石吗？据说那玩意挺神奇的，什么起死回生什么上帝显灵，吹的口水跟发洪水似的。可是就在案发当天，被偷了。” “被偷了，去年不就已经被偷了吗？” “你不知道，这里面关系复杂着呢！之前帝国博物馆突然说他们有那块石头，谁都不信，都觉得那是用来镇住普尔维亚国内那些救世主的。但是架不住普尔维亚的人信啊，也不知道明里暗里来偷多少回了，我猜博物馆估计兜不住了，干脆说那玩意被偷了，放出各种假消息，一会被偷一会没被偷，总算安宁了好长一阵。可是前天我和人吃饭，听他们八卦，说去年那次是假偷，东西还在博物馆里，这回是真偷，玩大了！” 原来如此，这才是那个黑客真正的目的，好一个投石问路。 李丰爵想通了这一点，转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常胖子，“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我觉得我是个很颜控的人，怎么会跟你这种……做兄弟，现在突然明白，那些人靠脸蛋，常胖你靠才华！” “嘿嘿，那是！咦，怎么感觉你骂我丑呢？” “你有才华你怕什么，谁敢说你丑？我去打他。”说完假装打了自己一耳光。 常子宏：“滚，熊孩子。” …… 为了验证博物馆被偷的到底是什么，李丰爵回去用电脑偷偷进入博物馆内部，期间因为技术太烂求助于系统，被系统狠狠的鄙视了编程能力和信息素养。不过入侵结果表明，那块水晶石真的被偷了，在咖啡店出事的当天晚上。 不过就算如此，李丰爵仍旧什么都做不了，他要以什么身份进入博物馆调查？他怎么知道博物馆丢的是水晶石这样的高级机密？ 又陷入了僵局！ 系统并不建议李丰爵继续追查下去，一是宿主情绪低落，情况很糟糕，二是宿主现在还太弱，对手太强，线索又全断。 李丰爵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常子宏又催他赶紧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李丰爵一点都不想打。系统不得不给李丰爵发布了新的任务： 【系统任务：宿主若能成功获得李丰爵父母的认可，可获得一千分，获得常子宏的认可，400分，破译原主个人账号的密码，每个密码20分。】 李丰爵可以理解系统的做法，无非是为了减少别人对他的怀疑，但是谁都好办，他没和他母亲相处过，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宿主，请记住，你就是真正的李丰爵，你的做法，就是真正的李丰爵的做法，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李丰爵做的，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李丰爵，你就是他，没有人会怀疑，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这我明白，可是一个母亲怎么会看不出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李丰爵觉得自己真的演不下去。 纠结了一个晚上，李丰爵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蒙混过关。 回国的当天，李丰爵在机场看到几个普尔维亚人，起初李丰爵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是看到来接机的人送给他们的花里，有一圈黑色的，黑鸢尾花。 李丰爵立时就站着不动了，常子宏喊了他一声，他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过去，“你好，这是真的黑鸢尾花吗？我对黑鸢尾花很感兴趣，但是很少看见，您可以送我一束吗？非常感谢。” 那几个人见李丰爵过来，知道李丰爵的来意，大方地拿出一束黑鸢尾送给李丰爵，“能认出这种花的外国人不多，送给你啦！” 李丰爵淡笑，把那束花凑近鼻尖，嗅了嗅，忽然笑了，有种恍然大悟豁然开朗的感觉，所有的疑问解开了。 “谢谢，如果没记错，在贵国，黑鸢尾的花语是：自由与光明，对吗？” “对对，你怎么知道的。”那几个普尔维亚人兴奋的鼓掌，李丰爵和他们闲聊了几句，才和常子宏登上飞机，常子宏忿忿，“我还没见过这么勾搭妹子的。” 李丰爵默问系统：“如果我现在找出那个黑客是谁，还有加分吗？” “有？是谁？” 李丰爵笑，“看来你闻不到味道，那天那个黑客确实来了，还带了黑鸢尾，花香暴露了他的身份。可惜，明明是黑色的话，怎么象征自由与光明。” 第11章 我是渣男 李丰爵这么一说，系统也跟着好奇起来，像它这样高级智能的平衡系统，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和巨大的数据库，看遍了无数个文明的兴起和没落，自诩人类社会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无法预测的，除了那个黑客，现在居然有一件事是李丰爵这个人类知道而他不知道的，怎么可能？ 可惜系统知道得再多能力再强也只是一个意识体，他无法感知物质的存在。而李丰爵发现那个黑客的关键，正是系统感知不到的物质——花香，黑鸢尾花的香味。 说来这束黑鸢尾还是抓到本森·雷诺兹的关键，顾回因为李丰爵打翻桌上的盒子而怀疑李丰爵，命人给李丰爵送黑鸢尾，让人以为他是前来交易的，目的是引本森·雷诺兹上钩，如他所愿，他抓到了本森·雷诺兹。 可是，如果打翻盒子的不是李丰爵，会是谁呢？事发前一秒，谁最有可能打翻那个盒子？并且有完全合理的、不会引人怀疑的理由呢？ 毫无疑问，是咖啡店的服务员，以及，机器人。 李丰爵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越想越觉得自己脑子有坑，追着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进入另外一个世界，还把一个大活人当成“机器人”！不但如此，还傻傻的去救一个“机器人”，演得真像啊！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丰爵和那个“机器人”躲在沙发后的时候，李丰爵很清楚的记得，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花香，可惜他现在才想起来。 “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将本森·雷诺兹送进监狱，他只是想利用本森·雷诺兹引起警方的关注，把事情闹大，让博物馆以为水晶石真的被偷了，去检查东西是否还在，而他等的就是这个。博物馆的人一检查完，他就立刻让人把东西偷出来，再卖给本森·雷诺兹。” “西泽？” “是，不过现在有个问题，他偷那块水晶石的目的，我觉得不是为了卖给本森·雷诺兹，不然以他的能力，要联系本森·雷诺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放任顾回抓了本森·雷诺兹。但是如果不是，那他的出现在咖啡店的目的是什么？” 李丰爵想了想，突然想到，“不对，他确实是想把水晶石卖给本森·雷诺兹，只是他没打算亲自出现，因为这个事情完全可以让at-2909去做，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at-2909的厂家出现了质量问题。说不定福利院的老师没收到展会取消的通知，就和他有关。” 李丰爵随手将黑鸢尾仍进垃圾桶里，把整个案件连起来，不得不感叹对方设计的巧妙，先是分别冒充本森·雷诺兹和马尔斯，再是在博物馆设下眼线，最后利用另外一个黑客代他认罪，自己却置身事外，静待万事朝他设定好的方向发展。还真是把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个道具都发挥到极致，就连自己这个意外出现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帮了他。 李丰爵作为一个不算厉害也不算渣的程序员，见过不少黑客入侵各国网站如入无人之境的案例，也听过不少高智商罪犯将众人玩转于鼓掌之间的故事。他们给人的印象多是做下一个个永远破不了惊天大案，来不带片叶，走不留粒尘，查无此人。 西泽完全可以复制这样的神话，可是他却找了另一个黑客替他顶罪，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终止调查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结案。无论手法多高明、设计多精妙的悬案，都有被揭开的那一天。毕竟，这世上永远不乏双商超群的侦探，却鲜有愿意翻冤案的检察官，尤其是被冤枉的人心甘情愿被冤枉的冤案。 如果不是那束黑鸢尾的香，真相就只能永远深藏迷雾中。 “说起来，你们还挺像的。”李丰爵对系统说，“聪明，自负，控制欲强，却感受不到物质，忽略了黑鸢尾的香味。” 系统不客气地回敬：“确实，聪明的人都是相似的，而愚蠢的人各有各的蠢。你虽然能闻到黑鸢尾的味道，还不是在一切都于事无补的时候才想起来。” 李丰爵强压住自己的不爽，“好，你聪明，我就问一句，有没有加分？” 【系统提示：附加任务1完成，加分0.8分。】 其实系统也知道这不怪李丰爵，他从没见过黑鸢尾，更不知道黑鸢尾的味道，顾回派人送他的是假的黑鸢尾，喷着劣质的香水，一般人很难将二者联系在一起。李丰爵不算天赋异禀，不过胜在思维缜密，敢想敢做。系统也不是完全被动的选择李丰爵作为宿主，李丰爵身上有系统看中的东西，只是还需要磨练。 . “嘿，哥们，中邪了，发什么呆呢？”常子宏推了推李丰爵，李丰爵自从见到那束花，就跟丢了魂一样。 “我没事，刚才那姑娘太好看了，没回过神来。”李丰爵明显轻松了不少，0.8分，满分1分，还不错，以后可以多做点其他任务补回来。想起最新发布的任务，李丰爵掏出手机，试着破译原李丰爵的社交网络帐号，以及银|行|卡账号、信用卡等各种卡的密码。两人的密码有可能一样，也可能不一样，为了锻炼李丰爵的黑客技术，系统让李丰爵尽量用黑客手段获取密码。 不过现在没有条件，李丰爵试着输入自己的密码，竟然登上了那个李丰爵的微博，随便翻了翻，两个人一样无聊，微博上写的全是前天上班好累，今天干了什么，明天回家，后天去哪里玩，李丰爵想了想，发了条，今天晚上到家。 很快空乘提示众人飞机马上起飞，李丰爵关了手机。 11个小时后，李丰爵和常子宏抵达首都机场，常子宏拖着行李箱走在后面，李丰爵只背了一个旅行包，还没走出机场，就见两个身材火辣、衣着时尚的年轻女子向他们走过来，两双高跟鞋蹬得响亮，气势汹汹。 “别往那边看，别看。”常子宏显然在躲避，低着头，恨不得把头缩回脖子里。 怎么了？这家伙平时不是怨念没姑娘上来勾搭吗？李丰爵不解，却听常子宏说：“快走，别给认出来。” “站住！” 两人还没走，其中一个女生上来就要甩手给李丰爵一个耳光，“李丰爵你这个混蛋，你还敢回来。” 常子宏闭上眼睛，心说作孽呀，不过并没有意料中清脆的耳光，李丰爵抓住了那个女生的手，一头雾水，“小姐，你做什么？” “小姐？谁是小姐？！”那个女生的火气腾的暴涨，“渣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说我多么多么好，分手了就让把我当小姐。” 这又是哪门子的即兴表演？“渣？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放开我，混蛋！”李丰爵不得不放开手。 另外一个女生走过来，二话不说对李丰爵又踢又骂。李丰爵总不能对女生动手，一路后退，常子宏开始还在一旁幸灾乐祸，没想到也跟着遭殃，“姑娘们，要打打他啊，我是无辜的。” 两个女生在机场追着一个男子边打边骂的场面十分抓人眼球，不多会就围了一圈人。 “小姐，不，姑娘，你们真的搞错了。”李丰爵被逼得没辙，常子宏抱头，一脸苦相，“哎哟，求你别说了。” 李丰爵说完那两个女子更加生气，“还敢装不认识，分手前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半天不见就成中央空调见谁都暖，分手了居然假装不认识，说前任是小姐，死渣男，李丰爵我看透你了。” 厉害啊，李丰爵自嘲，你都看透我了我还没看透我自己，我这么渣我怎么不知道？ 不用想，八成是那个李丰爵干的好事。李丰爵见周围有个地方人比较少，拉了常子宏就跑，出了机场拦车就走。 “李、李丰爵……”常子宏大喘着气，“我发誓，除了八岁那年中秋节和你去偷瓜，我还没这么狼狈过。别跟我道歉，让、让我喘喘……数、数数……”常子宏指着前面说到。 “数什么？”李丰爵身体不错，不带半点喘，“数你身上的肉，怕跑得太快，身上的肉掉队了？” 司机回过头，紧张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被人堵了，你们要是惹了什么事，我可不敢带你们。” “数你妹！数数，数数他男朋友带人来堵你了。”常子宏大骂，李丰爵一看，还真被人堵上了。“师傅，我们没做什么，就他，以前撬人墙角，把人给绿了，被人追上来了，没事。往那边开，踩油门，一定能过，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我艹，李丰爵一脸懵比，那个李丰爵到底有多会玩！可是凭什么这锅得他来背！ 常子宏质问李丰爵，“你到底干了什么，他们怎么知道你回来了？” “我……”李丰爵想了想，“飞机起飞前我发了条微博，说我回来了。” “你还敢发微博！”常子宏无语，真是人在囧途，本来很开心的回趟家，硬是给弄成了《速度与激情》，绕了半个城，终于把人甩掉了。 事后李丰爵让系统调出原主的资料，果真渣男一个，大学四年交了七个女朋友，除了其中某任是个学霸要出国和平分手以外，其他的不是劈腿就是和女朋友闺蜜在一起了，要么就是撬了别人墙角。 这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这个李丰爵没交过一个女朋友，当然也没交过一个男朋友，那个少年早已万花丛中过，李丰爵表示很担心某天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到他面前，让孩子叫他爸爸。 好大一口锅。 第12章 消极怠工 巷子两侧砌着灰黑的砖墙，繁茂的老榕树偶尔飘下几片叶子，李丰爵背着自己的旅行包，手边拖着常子宏的行李箱，一路走一路看，慢慢的跟在常子宏后面。 这条巷子是李丰爵和常子宏的童年，如今却只剩下愈发灰黑的砖墙和已然沧桑的榕树。在另一个世界，李丰爵自父母离婚后就没回到这个地方，如今在另一个时空故地重游，李丰爵心事重重，该如何面对原主的父母？ “走错了走错了！”巷子尽头是个岔路口，常子宏回头拿自己的行李箱，见李丰爵仍跟着自己，忙把李丰爵推回去，“唉我说李丰爵，您是被拐儿童返乡寻母近乡情怯还是怎么着？你家在哪边。” 又弄错方向了？李丰爵尴尬不已，“我想……先去你家，弄的这么狼狈我怕我妈打我。” “说的好像你不狼狈你妈就不打你一样。”常子宏不知道李丰爵在逃避什么，真以为他怕被打，“我家里没人，我还准备等会去你家蹭饭，要不直接去你家好了，难得见你妈打你一次不是？” “……” 李丰爵无奈，被常子宏拽着往家里走去。 其实和原主父母见面并没有那么恐怖，李母一见到李丰爵，立刻一把抱住他，哭的眼泪鼻涕，先是骂李丰爵不让人省心，后面又说国外治安不好。李丰爵很久没有和母亲相处过，不知道该怎么办，只静静地站着，任这个有点陌生的母亲抱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自己没事。 李父在后面，也有些动容，可以看出，没离婚的父亲，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好很多。 “还没事啊，看看这伤，妈妈都要担心死了……” 常子宏见这一家似乎想在家门口抱到地老天荒，“哎哟，我是不是应该等会再来蹭饭啊，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啊，好想哭，我怎么那么可怜啊！” 李母擦了眼泪，笑了，放开李丰爵，“谁说你没人疼啊，快点进来，姨煮了好吃的，就等你了。” 李母果然做了一大桌子菜，还不停的给李丰爵和常子宏夹菜，问长问短，李丰爵倒没觉得烦，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了，只是越幸福，越美好，李丰爵就越觉得自己是杀人凶手，虽然替人背了锅，但也抢了他的幸福。 常子宏没李丰爵想的那么多，一看就是来蹭饭的，看样子要把李丰爵家吃破产。餐桌上聊到结婚的问题，常子宏连忙把话题甩给李丰爵，“我不急，等丰爵结婚了我在结。” 李丰爵只懵了零点几秒，饭桌上立刻就炸了，刚刚还在心疼儿子的母亲立刻骂了起来，说他不要太挑，赶紧找个姑娘结婚了，我觉得上次那个女生就不错，毕业时分的那个也很好，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李父也说不知道李丰爵遗传的谁，干的那些破事没一件像话。李母说你还好意思说，不就遗传你吗？ 结果没李丰爵什么事，两个家长吵起来了。一看常子宏，还在偷笑。 李丰爵实在想不通在这样和睦美满的家庭氛围里，原主是怎么长歪成那样的。可是既然抢了他的幸福，那就帮他背锅，替他尽孝吧！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 饭后李丰爵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规划以后的事情。 系统说得到原主父母以及好友常子宏的认可是一个长期的任务，李丰爵必须演到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或者认可人死亡才算任务结束，常子宏不用说，从没怀疑过自己，虽然自己常常处于发呆或者失神的状态。 原主的父母虽然觉得李丰爵这次回来安静了不少，但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正常的家长，谁也不会想到平行世界这个层面。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破解原主的各种密码，这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也是为对付那个黑客而做的准备。 为此李丰爵以身体不好为借口请假在家，把以前的书翻出来，从早上到晚上的研究，觉得差不多了就拿自己的号做试验，要是不小心被人抓到，也没什么风险，顶多说他无聊，自己盗自己的号玩。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周，李丰爵几乎把自己的帐号都找了回来，也把各个网站黑了个遍。 只是想要和一个顶级黑客抗衡，光会盗号是不够的，攻击、防御、追踪，这些都要会，不但要会，还要精通。为此系统专门给李丰爵筛选出了10g的文档，让李丰爵在一个月内全部学会。 “早知道当初我就选记忆插件，这么多东西怎么记得住？踩点，扫描，攻击，防御……系统你确定你这思路不是在培养网络间谍？我先说清楚，我绝对不会干任何法律禁止的事，也不会为哪个政党卖命。”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那些事情，但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培养出来的。这句代码写错了，这个参数错误，这个是个死锁……你是不打算跳出这个循环了是吗？” 李丰爵仔细一看，还真是，自我嘲讽道：“是啊，我打算把这个参数封印在这个循环里，永远都出不来。” “宿主，请不要放弃治疗！” “知道！” 李丰爵继续奋斗在各种语言、代码、软件、病毒之中，像是把天灵盖掀开直接把10g的内容全部塞进去一样，知识输入得太快太密集导致李丰爵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大功告成，写出了一个蠕虫病毒时，他惊讶的发现，成功是成功了，问题是这个病毒把他自己的电脑给黑了！ “宿主，这事传出去您会成为业界笑话的。” “我知道，因为我也觉得很好笑，哈，哈，哈……”李丰爵假笑了会，无奈，“难道人的天赋真的是有限的。” “就目前来看，宿主还没努力到要拼天赋的地步。” “可是就算我能努力到拼天赋的地步，也拼不过那个黑客。”并非李丰爵妄自菲薄，而是今天查了一下那个黑客的资料，那家伙实在不是人类。“你比不过那个黑客，我比不过你，你让我去对付他，可能吗？” “可是你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事实上，系统也知道让李丰爵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把这些东西全部学完是不可能的，但是系统认为有必要激发出李丰爵的潜力，让李丰爵主动的去做，把这当成自己的事，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攒积分，消极怠工磨时间。至于李丰爵能否对付那个黑客，系统也没有把握，但是这是唯一的选择。 李丰爵又在家里宅里好几天，想到上次说的要给3d打印机存储汽油、顺便存储一些原材料的事。找了个好天气，起身下楼，拿了他爸的车钥匙，说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其实李丰爵根本不敢去同学聚会，就原主那名声，李丰爵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想，早晚要把这事解决了。 由于加油站不买散装的汽油，李丰爵不得不多跑了几个加油站，另外去了一些化工厂，买了不少原料，这个未来3d打印机工作的时候会自动选择最优方案，比如要做一件棉衣，如果有棉花，那么打印机会直接利用棉花做衣服，如果没有棉花，也没有丝绸、亚麻、尼龙纤维等材料代替，那么打印机会考虑用最基本的元素做出棉花，再用棉花做棉衣。但是能量消耗要大一些。 李丰爵选择了最基本的元素，因为不知道以后会遇见什么，需要什么道具，只得按照系统计算出的存储比例先备着，以防万一。 李丰爵几乎把元素周期表上能找到的元素凑了个遍，当然硅、氧、氮等常见元素和放射性元素除外，前者是因为泥土里空气中到处都是，不用浪费空间存储，后者是找不到。 李丰爵在化工厂工作人员奇怪的目光中零零散散买了一大堆，放在后面，一路开着车，从车内后视镜可以看到那些东西被系统转移走时一个接着一个的凭空消失，画面诡异。 回到家，系统发来新的消息：“新任务，帝国理工招生计划已出，请宿主务必拿到帝国理工的offer，前往帝国理工。任务价值：1800分。” 第13章 帝国理工 帝国理工，全名帝国皇家理工学院，位于帝国首都富人聚居区——雅伦湖区，号称理工类的王牌学校，是这个世界最负盛名的大学， 帝国理工最早为研究哲学与神学的教会学校，在战争时期，曾有大批外国科研人员涌入，寻求教会保护，帝国当局为促进帝国科学技术水平的发展，在为这批科研人员提供政治保护的同时要求他们在帝国任教至少10年，而这10年，是蒸汽机出现以后科学技术发展最快的10年，这批科研人员成功的使帝国的机械化工称霸了整个欧罗巴大陆，对后蒸汽时代的发展影响甚远。 翻开任何一本帝国乃至该世界的历史书，在科技发展史这一块，自蒸汽时代起，每10个科学家就有5个来自帝国理工。蒸汽时代以后，帝国理工在政治经济文学方面也取得不俗的成绩，逐渐向综合性大学方向多元发展。进入互联网时代后，帝国理工又在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方面做出卓越贡献，再次站在时代前沿。 这样一所大学，相当于美国的哈佛、英国的牛津、中国的清华……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挤进帝国理工，站在学术研究的顶峰，漫步雅伦湖边遍览皇家风光。 “拿到帝国理工的offer！”李丰爵用指节轻轻敲着桌子，再次翻开原主的资料，与他这个技术宅不同，原主虽然是个花心渣男，学习却不差，社会经历也很丰富，可以写出一份很精彩的简历，李丰爵有五成的把握能拿到帝国理工的offer。 只是让李丰爵瞎的是，原主本来和他一样学的计算机，大二不知道想什么，转去读经济了，而李丰爵大二则去当兵，退伍后回来继续读计算机直至毕业。 那么问题来了，是选原主成绩占优势的经济学，还是自己擅长的计算机？前者以后会学的很痛苦，后者可能第一轮就被pass掉。 李丰爵决定先准备材料，进了interview再说，恰好常子宏过来蹭饭，说自己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准备移民，房子不会卖，让他们帮忙照看，来道个别。 李丰爵没空和他伤感话离别，问了他一些进入帝国理工的事情，被正在厨房忙碌的李母听到了，李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不准去！国外危险，你要是再次遇到恐怖袭击怎么办，还是家里最安全。” “妈，其实也没那么危险，我就是运气不好。你看常子宏，在国外那么多年，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还长了那么多肉。” “那也不能去，你说你工作都找了，还去留什么学？”李母说什么也不同意，晚上李父回来，听了这个事，倒没有太强烈的反对，只是问了李丰爵要读什么，以后有什么计划。 “mba。”这是李丰爵经过多方考量后决定的，mba在帝国理工众多抢手学科中并不惹眼，虽然要考试，但是竞争不会很大，最重要的是，说出去好听，有面子，父母同意的概率高一点。 常子宏也在旁边帮忙劝，“mba好啊，姨你别看帝国理工是理工类学校，mba也很牛的，读出来了那就是镀了一层金，想上天上天，想下地下地。你总不能让他年纪轻轻就一头栽在那个小公司里，还创业，别破产就不错了。您也得为丰爵考虑不是？” 话虽如此，李母还是犹豫，“要读也行，就不能换个国家？” “我就想去那，您别担心，没事的。” 李丰爵笑，可能是新闻x播看多了，李母总感觉帝国每天都有恐怖袭击，几人劝了一晚上，李母终于同意。过了几天，李丰爵收到帝国理工的通知，帝国理工的研究生和其他学校不同，其他学校一般都是电话面试，帝国理工的mba需要到该校去参加考试，而李丰爵想报的网络安全方向也需要提交以前做的项目，也需要到现场面试。 时间不多，李丰爵特意从房间里出来，在客厅复习，陪陪家长，发现原主父母很爱吵架，已然演化成了一种相处模式，毕竟老夫老妻了，不可能缠绵浪漫，家中条件又不错，不缺吃喝，也没什么不良爱好，不吵架还真找不到其他交流感情的事情。 李丰爵在常子宏临走前跟他借了些钱，又把原主的积蓄拿出来，一声不响的把李父的车换了，李父围着院里刚买回来的车，看得出很喜欢，就是有点心疼钱，“丰爵你出国需要很多钱，辞职又交了那么多违约金，怎么还有钱，换车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小子发财了？” “没，您这车旧了，该换了。” 李丰爵上次开李父的车，发现这车和他父亲的车是同一款，而且刹车都不太好，担心原主父亲和他父亲一样出现什么意外，决定在出国前先把车换了，一是帮原主尽孝，二是弥补自己的遗憾。 一个月后，李丰爵再次来到帝国首都，住在常子宏那，在看那10g纯文档的同时，备战mba的考试，由于没有基础，艰苦程度堪比高考，常子宏不知道他的情况，见他整天宅着，嘲笑，“您一学霸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装什么大姑娘，肯定能进帝国理工。” “那你明明是个人干嘛杵这装一坨翔？别吵我，进不了你负责啊！” 李丰爵日夜苦熬，终于考完，中午匆匆吃了个饭，又急急忙忙的跑去参加计算机的面试。 常子宏看着李丰爵飞蛾扑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帝国理工的网络安全方向（简称：ns）向来是国家高级网络工程师的预备部队，虽然对外宣称所有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甚至其他乱七八糟的专业的都可以报考，但是能进ns的基本都是本科在帝国理工读的，并且早就签了协议，除非你有一麻袋证书，要不就黑遍全球，其他的基本没戏。 帝国理工的论坛“冥王星”上最近有个帖子，说今年的研究生考试来了个奇葩，此人来自大陆，原来读的经济，报了mba的同时还报了网络安全，简直是在侮辱帝国理工。 在帝国理工，向来是理科看不起文科，理化生看不起文史哲，搞产品开发的看不起搞学术研究的，搞学术研究的看不起政治经济的，mba虽然听着好听，但是在帝国理工就是个谁都可以欺负的万年受，现在李丰爵这个奇葩刚考完万年受mba的笔试就跑来参加大强攻ns的面试。 面试现场，三个面试官，看起来都不怎么友好。让李丰爵想不到的是，高尔德居然也是面试官之一，看来今天的面试有点悬。 “好久不见。”高尔德难得会主动打招呼。 “好久不见。”李丰爵礼貌向在场的其他面试官点头致意，大屏幕投影出李丰爵早前提交的以前在军队里做的“边缘项目”，李丰爵从容的走到讲台准备介绍自己的作品。 “不用介绍，我们看过了，做的很不错。”坐在中间的面试官摆摆手，“看到冥王星上的帖子了吗？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您为什么会选择ns，据说您本专业的成绩不错，也参加了mba的考试，为什么……您是想来试一下自己的能力？” “不，我很认真的来参加这个面试，没开玩笑。”李丰爵双手搭在身前，诚恳的说，“我知道ns多年来招的人都毕业于帝国理工，也知道帝国对大陆的看法，不过我还是相信各位是能够摒除偏见，让我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很好，讨厌别人在论坛上那么说吗？” “有点。” “那就黑了它。”坐在中间的面试官淡笑，若有所指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在直播你面试的情况，等着你被无情的拒绝。” 李丰爵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早就想这么干了。 “五分钟。”面试官说，李丰爵看了对方一眼，笑说：“三分钟就够了。” 2分49秒后，正在刷“冥王星”上面试直播的人们发现，论坛崩了。 面试现场，面试官满意的点点头，扭头对旁边的人说，看来有人不能按时下班了。 每个面试官轮流问了些问题，李丰爵均对答如流，轮到高尔德，“这个作品是你做的？我是说有没有借鉴？” 借鉴？李丰爵抬头对上高尔德的目光，这人实在让人讨厌，在他们看来，大陆人就是一些书呆子，死记硬背的东西很拿手，创造性的东西却有待加强。尤其是李丰爵在本科时的好成绩，更加让面试官坚信了这一点。 “关于这个，您有任何疑问我都可以回答。但请阁下为您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任。”李丰爵一改刚才的谦逊，毫不客气的回击。 “不好意思，是我用词不当。”高尔德道歉，“不过我的本意是想夸赞这个作品，做的非常不错……”高尔德还想再说下去，被坐在中间的面试官阻止了，李丰爵也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但是在后面的问答中又没忍住，高尔德让李丰爵谈一下对几年前一个躲藏技术最好的黑客的看法。 “如果他藏得最好，你怎么会知道？”李丰爵问，“在我看来，所有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都是最失败的，真正厉害的黑客根本没人知道。” “噗！”坐在中间的面试官忍不住笑出声来，高尔德正是那个黑客。“假如我们因为您的狂傲表现而没让您进ns，您会后悔吗？” 李丰爵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他绝对不准备让步，“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我已经这么表现了。如果成不了ns的一员，那就成为ns的敌人，我会成为每一个ns学子的噩梦。” “很好，噩梦，您今天的面试结束了。” 第14章 WiFi绑架 “面试怎么样？” “不知道！” 李丰爵面试完常子宏来接他，一听李丰爵在面试时的表现，就知道要完。 “ns那些人一个两个狂得要死，就喜欢被追捧，他们喜欢那种又有能力又会说话的，你一个新人跟他们置什么气？” 常子宏说教完了又安慰道，“进不去就进不去，天天坐在电脑前熬夜加班早衰猝死的职业，有什么好牛逼的。mba多好，帝国财政部长就是帝国理工mba出身的，要不是他帝国理工会有那么多经费？扯呢！” “问题是我可能连mba都考不上。” “怎么会！” 时间还早，两人闲逛到雅伦湖，在湖边一家露天餐厅坐下，常子宏照例每样点了三份，这次服务员没表现出任何惊讶，因为半个雅伦湖区的餐饮业都是常家的，包括这家。 李丰爵只点了一杯喝的，放眼湖面风光，雅伦湖区果然不愧是有名的富人区，和帝国理工老校区的哥特式建筑不同，湖边的连着一片田园风格的独栋别墅，微风轻抚，温暖惬意。不时传来轻快而有节奏的键盘声，李丰爵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左前方坐着一个穿着浅蓝衬衣的年轻男子，侧脸很熟悉。 那个机器人？ “多吃点啊，别跟我客气。” 李丰爵“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问服务员这里wifi密码是多少？ 常子宏无语，“就知道玩手机，手机是你媳妇啊？” “又没玩你媳妇儿！” 李丰爵警惕的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周围没人，背后没有监控，才用手机连上wifi，是时候该把那10g的东西拿出来了。 在过去三个月的时间里，李丰爵研究出了一个东西，叫做wifi绑架，只要他能连上wifi，就能控制所有正在使用这个wifi的电子终端，看见每个人正在做什么，查探每个人的*，甚至给每个电子终端投递病毒。 最重要的是，wifi绑架的隐蔽性和可操作性很强。 李丰爵调出所有连上这个wifi的电子终端的桌面，很快找到了对方的电脑，点进去，放大，对方似乎正在写论文，偶尔还切换到游戏界面，玩一会再回来继续写。 挺贪玩！李丰爵决定给他扔几个病毒看看。前几个比较简单，能够被电脑自带的杀毒软件发现，但是杀毒软件在干掉这几个病毒的同时会被麻痹，无法发现后续进来的病毒。 李丰爵接下来又扔了一个病毒，等了会，键盘声停了。 李丰爵抬眼看过去，对方优雅地轻抿了一口咖啡，接着键盘声音再次响起，李丰爵一看自己的手机，那个病毒被|干掉了。 厉害，继续！ 常子宏坐在李丰爵对面，见这人跟傻了一样对着手机一会傻笑一会严肃一会得意，拍他，“你真要当着我的面玩你媳妇啊李丰爵？我告你，这有伤风化！” “好好，不玩了不玩了。”李丰爵放下手机，在给对方丢了一会病毒后，对方似乎发现有人在故意试探，停止了反击，李丰爵担心对方在韬光养晦，又担心被追踪，立刻停手。 不过在撤退之前，李丰爵给对方丢了些18｜禁的东西。 “你干了什么，一脸坏笑。” 李丰爵得意的笑，“仔细听，有好戏。” 不等常子宏明白，就听到一阵*的呻|吟声，而且是某种动作片里才会有的呻|吟声，战况激烈。 谁在看动作片？正在用餐的客人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那声音来源于一部电脑，电脑的主人是一个长相俊美衣着整洁的年轻男子，正手忙脚乱的关掉电脑，显然被众人暧昧的目光凌迟得很难堪。 “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常子宏摇头，这样的帅哥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居然在公共场合看这个。 原先坐在吧台喝酒的几个姑娘对视了一眼，醉醺醺的走过去，一个坐在那帅哥旁边，一个手搭在那帅哥身上，另外一个就差没坐在那帅哥腿上了。 “帅哥，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出去玩？这么好的天气。” 另外一个姑娘凑近那帅哥耳边，“我们可以玩很多很多东西哦，喝酒、跳舞、猜拳，谁输谁脱衣服的那种哦……”尾音越来越小，几近于无，又引人遐想。 对方显然第一次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手足无措，红着脸不停的往旁边退。刚把一只手拉开，又有一只手摸上来了，画面有点像某些东方电影里妖媚的女妖精诱惑道法高深的高僧，淫|乱、诱|惑，让人想入非非。 “这样都可以勾搭到妹子？”常子宏不敢相信，“下次我也在公共场合看动作片。” “别……哈哈哈，”李丰爵单手捂脸，憋着笑，肩膀剧烈抖动，谁会想到，耍了所有人的某黑客会被三个女流氓调戏，“你千万不要乱来，会被打死的，哈哈……” 高粲见周围众人都看向自己，知道自己的电脑被人黑了，而且黑的技术还不烂，立刻站起来，与那几个姑娘保持距离，冷静的说：“嗯是这样的姑娘们，你们看，这里有那么多人，看起来都不错，你们要想玩的话可以去找他们，我真的很忙。” “那么忙还看这个啊？别害羞，姐姐带你玩真的。”一个姑娘拉住高粲，把一个大男生调戏到脸红让她很有成就感。 “我电脑出了点问题，你们可以去找别人，真的。” “找谁啊？”一个姑娘黏在他身上撒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这里的都没你帅。” “哈哈哈！”李丰爵笑得都快捶桌子了，“常胖快看，这人跟你一样，注孤生……” 常子宏怨念ing！ “那个！”高粲指向李丰爵，“笑得最开心的那个。” “可我比较喜欢你这种类型。”姑娘说。 高粲见李丰爵一脸幸灾乐祸，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李丰爵，“可我觉得那种类型也不错。真的，你可以试试。” 李丰爵笑得快抽筋的脸突然僵了，他说了什么？那三个姑娘怎么往这边来了？ 那三个女流氓本来不打算换人，毕竟调戏会脸红的大男生比较有意思，没想到李丰爵闻声一脸惊恐，似乎，这个也很好玩？ 李丰爵看那几个姑娘款步走过来跟见到僵尸蹦着跳着朝自己跑来一样，吓得赶紧把常子宏推上前。“常胖，快上，有姑娘约你。” “真的？”常子宏往那一站，那三个姑娘立刻嫌弃的转回去找高粲，高粲早没不在了。 常子宏：“……不带这么玩的。” 李丰爵从常子宏庞大的身躯后出来，想想还是觉得好笑，可怜常子宏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她们居然走了，走了，我躺这任她们调戏还不行吗？这个看脸的世界真是够了！” 李丰爵正想安慰他，谁知道他下一句就说，“什么时候能够看看钱啊？哥有的是钱。” 李丰爵决定嘲笑他到底！ “你说，我人那么好，对你仗义吧，又有文化又有钱，还有内涵，怎么就没人看呢？” “肉太厚，看不透！” “你滚！” 闹剧过后，常子宏突然想起，“刚才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对，我想起来了，好像叫高粲（音：càn），做机器人的，你知道吗？老牛逼了，光靠专利，就够他吃一辈子，家里又有钱，15岁就被破格录取进入帝国理工。” 李丰爵当然知道，看了他的资料无数遍，“他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西泽？” “对，他的专利都用西泽这个名字签的，在校内用中文名，我也是和一个公司合作时见过他才知道，你怎么知道？你说他要才有才，要颜有颜，居然在公共场合看那种东西，看不出来啊！” “可能是电脑中毒了哈哈哈。”李丰爵还沉浸在黑了对方的暗爽中，丝毫没有罪恶感。 不过，高粲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 一周后，帝国理工留学生事务处官网公布面试结果，李丰爵果然没有被ns录取，意外的是居然过了mba的笔试，虽然是低分飘过。 这个结果不算遭，只是李丰爵有些不甘心，按理说来，坐在中间那个面试官是有决定权的，他对李丰爵很满意。 但是……高尔德虽然傲慢自大，可也不至于因为以前的事和他的态度拒绝他，为什么……算了，李丰爵不想想这些没有意义的。 半个月后，李丰爵搬出常子宏家，进入帝国理工。 办入学手续的地方设在帝国理工中央搭一楼大厅里，李丰爵照例只背了一个旅行包，一身干净利落的牛仔t恤，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个风餐露宿的背包客，和大厅内其他人黑西裤白衬衣的整齐穿着极其不搭。 众人向李丰爵投以意味不明的目光，好奇？不屑？讥诮？李丰爵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排完队，交了材料，又填了两张表格，工作人员给了他一堆纪律守则新生指南之类的小册子和一把宿舍的钥匙。 “请问这个地方怎么走？”李丰爵指着册子上的一个地址，问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友好的人。 “出门往东，第一个岔路口往北，一直往前就是。” 李丰爵郁闷，为什么要说东西南北？又不是在帝都！“东是那边对吧？” “是的。”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不少人交头接耳，李丰爵没管，早在他去ns面试时，就有不少对大陆人对mba带有偏见的人对他不爽。他又在面试现场黑了帝国理工校内论坛“冥王星”，让更多持中立态度甚至不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对他产生了兴趣，所以当他一身随意的打扮出现时，众人对这个在面试现场大秀黑客技术的大陆留学生充满了好奇，当然更多是不屑。 只是李丰爵不知道，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大陆路痴。因为李丰爵在黑“冥王星”时，除了把直播自己面试的帖子删掉外，还顺手把论坛里所有链接都替换成了直播贴下面的一个问路贴，导致很多人刷直播贴时，不管点哪里，都是那个问路贴，事后有人好奇，这个黑客满屏的问路，难道真是路痴？ 李丰爵此刻还就真的问路了，而且还分不清东西南北。 “你确定？”李丰爵又问了一次，周围又传来一阵笑声，那人再次诚恳的点点头。 “谢谢。”李丰爵将信将疑，没走出两步，突然被一个纸团砸中，回头一看，高粲？ “你是路痴吗？那边才是东！”高粲说。 李丰爵用手机查了查，果然如此，李丰爵看了给他指路的人一眼，又一个一个打量着大厅里人，点点头，“我想各位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又刷不了‘冥王星’了。” 第15章 被算计了 “对不起，我，弄错方向了。”刚才故意给李丰爵指了错误方向的人尴尬的说。 “是吗？没什么。”李丰爵满不在意的笑笑，有人给新人指错了路，没人愿意出来帮忙也就算了，居然集体嘲笑！这已经不是李丰爵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帝国理工的恶意了，只是没想到最后出来帮他的居然是他的对手。 李丰爵看向高粲，后者事不关己的继续填自己的材料，仿佛只是念完台词就退场的龙套。 可李丰爵很清楚，这个系统都无法计算的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李丰爵仔细的看过高粲的资料，高粲在数理逻辑和机械制作方面极具天赋，14岁时获得机器人设计大赛的金奖，被帝国理工知名教授狄罗帕赏识，破格录取，15岁进入帝国理工，研究方向为人工智能，主要设计智能仿真机器人。 高粲今年才19岁，就已经获得了二十三项专利，其中某一个系列的机器人被军方巨资购买，轰动帝国理工，西泽这个名字也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成就在以创新、实用为第一人才评判标准的帝国理工确实令人羡煞，不过帝国理工很多人只知道有一个叫西泽的神话，却很少把他和高粲这个名字联系起来。 高粲这个名字在很多人尤其是很多女生们看来，高粲=长得帅的、脾气不太好的学神。 但是这都不是系统无法计算他的原因，李丰爵也曾想过是否因为高粲智商太高或14岁以前都在治疗自闭症，在各种网络上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所以系统无法计算，但是这些关于高粲的资料都是系统给的，所以排除了这种可能。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系统都无法计算这个人呢？ 李丰爵问系统，系统说宿主没有权限知道，然后装死。李丰爵气得想骂人！ 高粲很快填完材料，经过李丰爵身边时李丰爵想正式的向他说一声谢谢，但是又说不出口，第一次见面就把对方当成机器人，还肆无忌惮的捏人家的脸吃人家豆腐，不久前又黑了他的电脑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现在道歉，万一对方发现了，会不会被打死？ 李丰爵犹豫间，高粲已经从他身边走过。 啊，搞什么？李丰爵懊恼地揉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也走了，没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那个纸团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当天下午，“冥王星”上出现了一个问路贴：新生求问中央塔怎么走？ 李丰爵点进去一看，果不其然又是讨论他的，有人上传了他在中央塔一楼大厅的照片，还把他的话复述了一边，但是刻意隐去了有人故意给他指错方向和众人嘲笑的部分。 楼下有人抨击李丰爵的狂傲，有人站出来说出真相，而有些人已经开始下注，赌李丰爵什么时候下手，不过说的很含蓄，全贴没有出现李丰爵的名字。 “这些人这么缺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丰爵没想到帝国理工的学生如此好斗，有人另外开贴，称帝国理工校内某黑客组织已经准备好迎接来自大陆的挑战了。 准备好了吗？李丰爵笑笑，手机震动了一下，李丰爵拿起电话，常子宏的声音立刻传来，“我说你一进学校就弄那么大的动静，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这不还没弄么？”李丰爵慢悠悠的点开一个程序。 “还没弄是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弄？我去下注，包咱哥俩挣个盆满钵满！” “现在！” “就不能等会吗？我还没下注呢！” …… “这真的是经济系的学生？就像突然间开了挂一样。”高尔德面对满屏旋转的小菊花，不敢相信。 “后悔当初没招他？”顾回把一摞材料递给高尔德，“他在咖啡店交易案中的表现确实很奇怪，我说不出为什么，但是我查过他的历史，很干净，唯一可能深入接触计算机的时间是大一，大二时转到经济系，因为原专业挂科太多。” “挂科？” “嗯。”顾回想了想，“不过我觉得他不是职业的黑客，更像是突然爆发了而已。” 高尔德回过头来看顾回，顾回耸肩，“纯猜测。” …… 李丰爵说到做到，直到48小时后，维护网站的工作人员才把论坛维修好，期间教务处给李丰爵打电话，让他去教务处一趟，说如果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他要负责任。 李丰爵想笑，自第一个计算机病毒出现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电脑病毒是从帝国理工出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有名有姓的、没名没姓的黑客来自帝国理工，哪次抓到过？哪次又真正报警过？ 教务处官网被计算机的大一新生当练手的活靶子攻击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哼一声，这次要处分了？ “请问您查到我的ip了，还是在我旁边亲眼看见我给‘冥王星’投木马病毒了？今天在中央塔说的话？我吹牛呢，您也信？”李丰爵把事情推的干干净净，潇洒的把电话挂了。 我就喜欢这种你们明明知道是我干的，但是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爽爆了！ 其实李丰爵以前非常低调，他觉得成功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其他人的目光并不重要。但是这次不同，他一进入帝国理工就被迫活在众人带着有色眼睛的目光中，他的一言一行都在众人怀疑、不屑、轻蔑的目光中饱受煎熬。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审视的不仅是他本人，更是他代表的国家，关于这一点，李丰爵不想做出半点让步。当然，也不想继续纠缠，如果不小心弄出什么蝴蝶的翅膀，扇出更大的漏洞，倒头来还得他自己去修复，不划算。 不过帝国理工校内某个黑客组织显然不想放过他，给李丰爵的电脑投递了无数病毒，彻底把李丰爵的电脑弄成“肉鸡”，更有无聊人士给李丰爵推荐地图软件，甚至给他的邮箱发送了各种地图软件。李丰爵对此只哈哈大笑，帝国理工的人挺有意思。 反正他还有那个去南极考察、一年半载都回不来的室友的电脑。 在帝国理工的日子鸡飞狗跳的过了没几天，系统给李丰爵下达了新的任务，价值两万分，两万年。李丰爵还没来得及看清任务，就收到一个消息，说帝国理工校内有不少同学的银｜行｜卡被盗刷，而且时间都是在刷“冥王星”期间，怀疑和李丰爵有关。 李丰爵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被人算计了。 第16章 冤家路窄 当时李丰爵正把申请奖学金的表格交给工作人员，同时例行神游——和系统对话，工作人员说了什么李丰爵听的不是很清楚。 “道德有问题？我？” “是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盗刷了那么多银|行|卡，我想你的经济情况应该很好，不需要申请贫困生助学补助。至于奖学金，你可以交申请表，但是你这样的品行能否让委员满意，我就不知道了。” 李丰爵耐着性子和态度恶劣的工作说了半天，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9月12日下午17点14分54秒，李丰爵如约让“冥王星”上所有链接全部失效，无论点哪里都是不停旋转的小菊花。正在刷论坛赌李丰爵什么时候出手的众人刷着刷着就发现论坛真的崩了，改在帝国理工另外一个论坛“我的帝国”猜测网络维修人员什么时候才能修复好论坛，赌李丰爵和ns谁输谁赢。 当天晚上23点，“冥王星”的维护人员在“我的帝国”宣称“冥王星”明天中午就能正常运行，不少保守自负的帝国理工“土著”兴冲冲的以为ns要打脸李丰爵，掰回一局，兴冲冲的点进去，发现“冥王星”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能点进去，但是一刷新，又回到了原始状态。 直到14号下午5点半，也就是李丰爵说的48小时之后，“冥王星”才正常运行。 ns打脸不成反被扇，被群嘲一年更比一年烂。 李丰爵群殴了整个网络安全部，扬名帝国理工。 只是，13号中午，所有以为“冥王星”维修好了而点进去的人，银|行|卡里都少了200块钱，区区200块钱并没有多少人关心，只有少数几个人报警，但是警局一汇总，发现最近帝国理工所有被盗刷200元钱的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点——曾在13号中午登录过“冥王星”…… 毫无疑问，这锅得李丰爵来背！ 在帝国理工，哪怕你入侵教务处修改期末考试成绩，都可以被理解，但如果是为了钱，那么不好意思，无法原谅。在这种金钱如粪土的观念之下，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李丰爵从经济跨到计算机会让那么多人觉得这是对帝国理工的侮辱。 李丰爵真的想说请问还有多余的粪土吗？分我一点，我已经穷到没钱交网费了，不然我不可能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 自给李父买车后李丰爵就没多少存款，又交了一笔违约金，还要交学费住宿费。帝国理工商学院不是全球最好的，却是最贵的。学生公寓是很豪华，二层复式小别墅，两个人住，但是住宿费也要自己出，还不准住在校外。 李丰爵交完学费住宿费，钱包里的钱只够活10天，既不想跟父母要钱，也不想再跟常子宏借，就只能申请奖学金，现在奖学金没了，李丰爵只得回去透支信用卡先交网费再说。 李丰爵查了一下，发现有人在13号中午给“冥王星”装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钓鱼插件，简单粗暴到一般的杀毒软件就可以识别出来，但是很多人兴冲冲的要看李丰爵的笑话，忽略了杀毒软件的提示：“该网站疑为高危钓鱼网站，若继续登录，您将会面临信息泄露风险。”继续登录，结果每个帐号被盗刷200块钱。 现在这笔账要算在李丰爵头上。 李丰爵有点后悔自己一来就搞出那么大动静，但是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自他在面试现场黑了“冥王星”后，就有人开始扒他的背景资料，刚开始还是理性讨论，后来有人直接把他的个人信息挂在网上，甚至连他父母的照片、职业，家庭住址等信息都不放过，更有人扒出他在大学期间交了六七个女朋友的事，指责他滥|交。 李丰爵站短管理员要求删除这些信息，管理员居然说：“帝国理工每年都有几个鬼才出现，大家经常在论坛上讨论他们，这是一种特殊的欢迎仪式，是‘冥王星’的论坛文化。” 谁家的欢迎仪式会扒人*？李丰爵重重的敲出一行字，“那欢迎我就够了，把我爸妈信息删掉，还有那些女生的照片！” 管理员拖了一天，让那个帖子在论坛上挂了一晚上才删掉。李丰爵当时就想黑了“冥王星”，想想还是忍住了，没想到在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又遭遇了众人的冷漠，李丰爵才负气出手，结果却被人利用。 网络上的事情和侦探小说不一样，不是每个案子都能找出凶手，痕迹删掉了就是删掉了，不可能查得出来，李丰爵没办法查出对方是谁，就像教务处无法确定是他黑了“冥王星”一样，这事只能作罢。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短时高薪的工作，活下去再说，mba第一学期的课很多，周一到周五基本满课，周末倒是有两天假，但是李丰爵翻了翻钱包，剩下的钱估计活不到周四。 “这个工作似乎不错，强烈推荐。”表盘上的钻石微微亮了一下，系统一下子冒出来。 “确实不错。”李丰爵点头，显然已经习惯系统时不时如鬼魂般出现，“工作地点随意，每个项目一千块，耗时约4到8个小时，随时提交随时付钱，简直就像怕我饿死而量身定制的。” 李丰爵没多想就投了简历，转而想到新发布的任务： 【系统任务：和黑手党抢夺一只价值千万的保险箱，打开它，取出里面的一个东西。任务价值：两万分。】 “什么东西？”李丰爵刚张嘴就知道是白问，系统肯定不会告诉他。 系统果然如李丰爵所料，“宿主暂无权限。”只给李丰爵传送了关于那个保险箱的资料，并提示，顾回很有可能在一周后接手那个案子。让李丰爵设法接近顾回，拿到东西。 李丰爵吐槽：这也是我弄出来的漏洞？上次和政治野心家玩心跳，这次从黑手党抢东西，下次是什么？哥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没了…… 第二天下课后李丰爵去机器人自动化研究中心接项目挣外快，路上遇到当初面试他的那个面试官，对方还记得李丰爵，“干的漂亮，连我都被盗刷了200块钱，说真的我很希望你能够进ns，我和高尔德争论了很久……” 李丰爵很感动，这是进帝国理工以后唯一一个看好他的人。俩人闲聊了会才道别。 到了地方李丰爵突然想到，既然这是机器人自动化研究中心，高粲会不会也在这？李丰爵猜的没错，他一进门就看见高粲又在人字梯上作业，似乎在安一个吊灯。 这货是不是住在人字梯上？怎么每次见到他都在修修修？李丰爵正想去找前台问问，瞥了一眼，发现人字梯摇摇欲坠，下面还有俩熊孩子绕着人字梯追逐打闹。 “小心！”李丰爵刚说完梯子就朝自己这个方向倒过来，李丰爵总不能看着一个大活人摔倒在自己面前，往前跑了几步准备扶一把，结果估算错误，高粲从上面掉下来，李丰爵整个人被压在地上。 靠！别告诉我要去医院，我可没钱看病！ 顿时有人尖叫了一声，紧接着两个熊孩子相续大哭起来，大厅里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到，迟迟没反应。高粲最先反应过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哥们，先从我身上起来再问我有没有事好吗？” “啊，对不起……”高粲连忙爬起来，认出李丰爵，迟疑的问：“你是那个路痴？” 李丰爵勉强挣扎着站起来，满头黑线，心想等我有钱了一定先去买个指南针。“我叫李丰爵！” “李丰爵。”高粲默念了一遍，前台的工作人员反应过来，赶紧过来帮忙，连连说这种危险的事情不应该让高粲来帮忙。高粲摆摆手，把李丰爵扶到休息室，给李丰爵倒了杯水，担心地问他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李丰爵摇头。 “谢谢。” “不用，你那天也帮过我。”李丰爵指的是办入学手续时，高粲出来帮他指路那件事。 李丰爵进帝国理工后感受到的都是满满的恶意，没一个朋友，真正给过他援手的不多，第一次是那个面试官，第二次是他的对手，高粲。 “没什么。”高粲淡笑，“我刚来的时候也遇到类似的事情。” 李丰爵抬头看向高粲，他的母亲是大陆人，即使出身豪门才华横溢，一样被人带着有色眼镜的看待，他进帝国理工的时候，才15岁，应该过的更艰难吧。 李丰爵陷入沉思，突然感觉高粲靠近自己，自己脸被人捏了捏，还像捏小婴儿脸蛋一样摇晃了一下。 “喂，你干嘛？”李丰爵抓住高粲的手，想硬拽开，没想到对方越捏越重。 “打招呼啊，你们那打招呼不是这样吗？”理直气壮的语气。 “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我们那打招呼不这样。” “是吗？那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干嘛捏我的脸？”高粲显然对此耿耿于怀。 “我以为你是机器人，谁知道你一个大活人居然假扮机器人。”居然记仇到现在，这么小气，不就捏了一下吗？ “骗小学生的，谁知道居然有人信！” 小学生？！说谁小学生呢？李丰爵虽然不服但也无话可说，他不是小学生，却信了，那时候的智商一定是被狗吃了。 “那你现在打完招呼了吧？放手！” 高粲得意的放开手，坐回去：“你好，李丰爵。” 李丰爵再次满头黑线，出门去前台表明自己的来意，一个叫做邦尼的女助理和李丰爵说了些基本的事项，说具体要怎么做项目负责人会告诉他，并善意的提醒李丰爵，负责人脾气不太好，他可能会不耐烦，但是凡事只针对事不针对人，请李丰爵忍耐。 “没事，我脾气很好。”为了钱我什么都好。只是李丰爵没想到的是，推开负责人的门一看，又见到高粲。 “对不起我走错了。” “你没走错，我们的项目急需人帮忙设计一个东西，如果做的好，我可以给你两倍的工资。” 好吧，看在两倍工资的面子上！ 第17章 黑科技啊 高粲打开一旁的投影设备，滔滔不绝的给李丰爵介绍项目具体要怎么做，有什么要求。好像5分钟前捏李丰爵的脸的不是他一样。 李丰爵静静的听着，感觉高粲并没有资料和旁人描述的那么高冷和坏脾气，也没有帝国理工众人客气却疏离的目光，只说项目的事，甚至还给李丰爵泡了杯茶。 高粲时不时问李丰爵听懂了没有，李丰爵点头，高粲的思路是很清晰，但跳跃性太大，若不是聚精会神，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不知道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李丰爵简单重复了一遍高粲刚才说的内容。 “很好。”高粲很满意，松了口气，看来平时重复第二遍的情况很多。“邦尼应该都和你说了，有问题可以给我发邮件，一共八个小项目，一周内完成，工作地点随意，在前把成品发过来就可以了。相信你也不是没有收获，会学到很多东西。” “学不学东西无所谓，我就是为了钱。” “……”高粲没想到李丰爵这么直白，愣了会，才说：“哦”。 “我是不是应该委婉一点？” 高粲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笑了，“不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用管其他人怎么说。我是说……”高粲突然跳到另外一个话题，“不用管ns怎么说，你不进ns是好事。” “你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李丰爵认真的说，高粲看起来只是个做事认真、有点记仇、偶尔还有点呆的大男孩，除了思维跳跃、脾气不好外，怎么都看不出是个玩弄众人于股掌之间的顶级黑客。更重要的是，他给李丰爵的感觉特别好，没有世俗的客套，也不会疏离的假笑，很自然的状态，那种很聪明又有点呆的感觉，李丰爵完全不能抗拒。 只是为什么系统一定要抓他？他为什么要得到那个水晶石？钱？他不缺！神话？他看起来也不信。 “我当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李丰爵的思绪被高粲的声音拉回来，但对方很快又跳到另外一个话题上，“这个茶怎么样？我妈寄给我的。据说茶香很淡，几乎闻不出来。” 李丰爵拿起快凉的茶喝了一口，“茶不错，茶香淡而不薄，很好闻。” “是吗？我不太懂。” 两人聊了会李丰爵才离开，高粲似乎在有意提醒他，不管ns的人做什么，都不要回击。李丰爵似懂非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 高粲站在落地窗边，连茶叶一起，一饮而尽，目送李丰爵离开。“那么淡的香味他都能闻到。好吧，如果他要查下去，就陪他玩个小游戏好了。” . 李丰爵回去没几天就发现高粲说的没错，帝国理工校内某黑客组织又开始找他麻烦，别的学校的学生社团做做志愿活动争争学生会长就算会玩的了，帝国理工校内居然有专门在网上四处开黑的学生社团，学校也不管，校风开放得可以。 李丰爵的各种帐号被黑的面目全非，五到十分钟就能收到一条垃圾短信或骚扰电话，邮箱也被挤爆，状况堪比被计算机大一新生练手的教务处官网。好在这些人还算有职业道德，没有给他父母发什么不好的东西，也没有盗他的号去骗钱，不然李丰爵发誓一定要把这些人玩到内裤都不剩。 “话说这样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李丰爵觉得自己的神经越来越强大，或者已经麻木，他现在只关心会不会造成新的漏洞。 “不会，你太高估个人的作用了。”系统又把李丰爵鄙视了一遍，“除非你能大幅度推进人类社会发展的进程，否则都在系统的可调节的范围。” “那为什么高粲……好，我不问，你肯定不会告诉我。”李丰爵无奈，“那我放手去做了，到时候捅出什么漏洞来别让我去补。” 李丰爵和常子宏说了一声，用他的信息另外办了手机号、银|行|卡，注销了各种社交帐号。对ns的攻击完全不回应，也没有在任何公共场合做出表态，反正对方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李丰爵又不是爱他们爱得要死要活，没必要解释。 李丰爵决定还是从咖啡店交易案入手，设法接近顾回。他用了两天时间，先是匿名自称知情人把国家博物馆水晶石丢失的事情泄露给报社，又在网上找水军炒作，引起众人的讨论。 帝国国家博物馆水晶石被盗事情在国际上引起轩然大波，普尔维亚国内又炸了起来。 比“冥王星”更偏向时政军事的校内论坛“我的帝国”上有不少人讨论这个事情，李丰爵自己也真身上阵，假装福尔摩斯分析案情，指出有人在投石问路，icpo被人利用了。试图引起顾回注意，等他主动来找自己。 李丰爵的分析在网上得到了不少人的回应，虽然还是被不少ns的人追着黑。不过顾回迟迟没反应。 在给高粲的邮箱把项目成品发过去后，那个女助理很快把钱打到李丰爵的银|行|卡上。 解决了温饱问题的李丰爵想要不要下次给高粲发邮件的时候掺点木马病毒，看看他对博物馆水晶石事件的反应。 但是李丰爵实在摸不清对方的底，从上次用wifi绑架给高粲的电脑投病毒时的情况来看，高粲的水平应该在中上的样子，很符合一个机器人自动化编程人员应有的黑客水平。 但是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对方停手的时机卡得非常好，当时李丰爵给高粲投了一个蠕虫，如果高粲也解决了，那么李丰爵可以确定他的水平至少能够攻击帝国航天局，但是高粲的电脑突然传出嗯嗯啊啊的呻|吟|声，这让李丰爵怀疑对方有所保留。 李丰爵想了很久还是放弃，他比较擅长的是入侵，在反追踪这方面还很弱，万一被对方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最后他只能翻高粲在网上的所有言论，试图看出高粲的反应，但是高粲不但对此事没有任何态度，甚至他的社交帐号除了系统默认发送的消息和不得不转发的信息诸如导师的讲座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不出任何政治倾向。 虽然在各种论坛上当键盘侠发表政治观点这种事情比较幼稚，但是确实可以分析出很多问题，哪怕这个人刻意伪装得很优秀。 可惜高粲什么都没发，李丰爵只能抓瞎。 在李丰爵把最后一个项目提交给高粲后，顾回终于来找他，当时李丰爵刚下课回来，远远看见顾回的车停在公寓下，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仍装出惊讶的表情，“我好像没干什么坏事吧？” “想多了，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哦。”李丰爵笑了笑，开门让顾回进来，“你试试看能不能从中找到黑客入侵的痕迹，最好能够找出他是谁。” “这是博物馆的内部系统？我试试，但我猜对方可能什么都没留下。那个鹰钩鼻呢？他又没帮你？” “高尔德……最近的事情比较多。” 顾回说的不经意，但是李丰爵一看就知道高尔德又给顾回小鞋穿了。上次面试的时候也是他，故意为难李丰爵。 “这人怎么那么难相处？冰箱里有水果和啤酒，自己去拿。” “不用。” “好吧，其实是我想吃，能帮忙拿一下吗？我要苹果。”李丰爵的手指也在键盘上快速敲打，屏幕上的数据也快速滚动，看起来确实忙不过来。 顾回二话不说就起身去厨房拿苹果，他人还是那么好，李丰爵暗叹，突然很想念顾教官，脑海里闪现火海里顾回最后的身影，你为什么不是他呢？ 李丰爵扭头看了眼厨房，确定顾回在厨房里，突然看向顾回放在桌上的手机…… “你冰箱里没苹果，梨要么？” “要。”顾回把那个洗好的梨递给李丰爵，李丰爵咬了一口，“看来我没猜错，咖啡店交易案当晚8点13分，博物馆工作人员进入保险系统查看水晶石有没有丢失，随后有一条未授权的访问，8点17分，工作人员离开后又有一条访问记录，你看个，就是那条非法访问的记录，他破解了密码，另外把时长3分钟的监控视频替换掉了，把东西偷了。” 李丰爵又翻了翻前几页的记录，发现事发前三个月也有类似的非法访问记录，“其实他早在三个月前就有预谋，只是那条未授权的访问并没有引起博物馆的注意，当时寻址还可能找得到，现在来查，不可能。” 顾回点点头，“谢谢你当时的提醒，可惜我还是没有注意。” “客气。如果你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不用去求高尔德那混蛋。”李丰爵又咬了一口梨，“话说长官，我现在算是你的线人或者外援吗？” 顾回不否认，“别做的太过火，小心被抓到。” “谢谢关心。” 顾回走后，李丰爵打开另外一台电脑，戴上耳机，调试音量，可以很清晰地听到顾回那边的声音。 “那个窃听器的音质果然不错。”李丰爵用3d打印机做了一个超微型的窃听器，薄得像张纸，又伪装成手机里的商家标签，贴在顾回的手机里，天衣无缝。 李丰爵当时只是提出一个构想，没想到3d打印机真的能做到，这确实超出了李丰爵的想象。不过就算有了窃听器李丰爵也不可能24小时在电脑前监听，为此李丰爵又改进了一个语言识别软件，让系统自动监听，凡是涉及保险箱这个关键词的，自动提醒李丰爵。 “科学就是力量啊！好想把这种黑科技拿去卖。” 第18章 远程开机 李丰爵从没见过这么牛逼的黑科技，心想3d打印机既然能够打印纸张一样薄的窃听器，那么可不可以打印钱呢？ “宿主，印假｜币是犯法的，会引起通货膨胀。”系统冰冷的说。 “谁说我要印假｜钞？只要你技术上没问题，我保证我们造出来的钱是真的。” 李丰爵记得有个印假｜钞被判了100年的罪犯说过，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真钞和假｜钞，只有政府认不认可而已。 真钞和假｜钞和区别除了技术不同，就是上面的编号是否真实，关于编号的问题，李丰爵想过，每年在各种事故（如火灾）中消失的纸币数量非常多，只要能够查出这些消失的钱币的编号，以3d打印机的技术，完全在打印出一模一样的纸币出来，而查出这些钱币的编号并不难，只要进入银行系统，到时候…… 李丰爵靠在椅子上，沉醉在用黑科技造出仿真度100%的真钱的幻想里，完全没有想过他既然敢黑进银行系统，干嘛不直接盗刷别人的银|行|卡。 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三下，李丰爵一接就听常子宏大骂，“李丰爵你拿我身份证干了什么？为什么有人给我发短信，说我注册了s.m网站，被我女朋友看见了。” “什么？等会……你居然能找到女朋友？”李丰爵的关注点完全不对。 “你管我能不能找到女朋友？我公司的账务被人扒出来了，幸好老子没漏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是相信你才把身份证给你，你怎么能坑我？” “你别激动，我看看。”李丰爵用电脑一查，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回去，简直欺人太甚！李丰爵只是几天没注意，ns那些人就误把常子宏当成他，把之前对他做的事情对常子宏又做了一遍，还把常子宏公司的信息公布在网上。 “我马上去解决这个问题！”李丰爵语气阴沉，常子宏在电话那头都觉得瘆人，他没见过李丰爵这么生气，连说你才别激动，不要乱来，别跟那些混蛋扯犊子，小心把自己弄进去。但是李丰爵已经挂了电话。 . 帝国理工计算机技术与科学学院的大楼直到深夜还有几个办公室的灯亮着，四层一个靠近雅伦湖的办公室传来热烈的掌声，他们又攻破了一个技术难关。 “看不出他还是个富豪，雅伦湖边那么多餐馆都是他的，可惜明天都无法正常营业了。” 办公室里坐着几个穿着印有帝国理工校徽制服的学生，其中两个是和李丰爵同时竞争，最后赢了李丰爵进来的新生。 “你猜他这次会回应吗？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采取什么行动。那天在中央塔他可是很狂妄的。” 几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唯一一个女生小声说道，“我觉得我们可能攻击错了，我上次看见他去做兼职，看起来不像有钱人。” “碰！碰！”剧烈的踹门声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门被踢开，李丰爵大步冲进来，看了现场的四个人一眼，突然一把抓起一个人的衣领，提到自己面前。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从我进入帝国理工开始就一直针对我，我和你们一样很向往ns，对它没有半点侮辱的意思，但是没想到ns这么狭隘和排外，那么今天就来个了断，方式任选，结束了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你干什么？”旁边一人想推开李丰爵，李丰爵灵活的后退一步，任那人由惯性直接向前倒去，另外两人以为李丰爵要打架，抡了拳头就打。 “看来你们是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李丰爵正在气头上，一脚踢飞一个，刚才倒地的那人站起来，从后面攻击李丰爵，李丰爵当兵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先一个扫堂腿扫翻一个人，又接住另外一人的拳头，反手扣起，往前一推，那人立刻扑倒在地。 忽然李丰爵听到到后面有声音，抡着拳头就要回击，回头一看，是个女生，那女生见李丰爵一瞬间把三个人撂倒，完全没反应过来，吓得闭上眼睛。 李丰爵停手，冷静了些，“放心，我不会对女生动手。我不知道你们处于什么样的心理和目的，在我放弃了原身份信息后仍追着我不放，你们现在攻击的是我的朋友，不是我。你们一直声称做最有职业道德的黑客，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么做，对我以及我的朋友造成的伤害？” “对、对不起……” “告诉他们，”李丰爵指着躺在地上那几个人，“有本事明天扔掉有色眼镜和我来一场公平的对决，没本事就永远躲在有色眼镜后面看人好了，永远自以为是的家伙。” …… 常子宏担心李丰爵做出什么来，大半夜等在他公寓外，李丰爵只说去买了个吃的，半点不提刚才打人的事。 “我信你才怪，我还不了解你，有事就知道藏心里。说你很坏吧，偶尔做点事情感动死个人，刚把眼泪准备好，你转眼就开始使坏。” 常子宏边说边跟他进门，“你到这以后是不是过的不太开心？那些人傻逼一样天天在网上说你。我跟你说，有些人就是太久不见阳光，见不得太耀眼的光芒，会刺痛他们的眼睛。要么就觉得自己是太阳，是宇宙的中心，某天突然发现有另外一个东西比自己还耀眼，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会没事找事，你不要太在意，我也没损失什么。” “你被我妈附体了？煲心灵鸡汤呢？来干嘛？蹭饭？” “来看你饿死了没有！”常子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上跟摊了个软嫩的鸡蛋一样。 “放心，还没死！”李丰爵给他扔了一灌啤酒。 “我说那200块钱不会是你盗刷的吧，你连我这种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都不放过，禽兽！” “你还穷苦人家的孩子。”李丰爵想笑，“你在13号中午那天登录过‘冥王星’？” “没有啊！”常子宏疑惑，“我当天下注没下成就不玩了，谁tm有空像那些学生天天上网。” “不是？”李丰爵皱眉，这事有点奇怪。 常子宏硬要在李丰爵这里住，李丰爵没办法，让他睡客厅，自己在电脑前查看有没有新的消息，顾回那边没什么动静，保险箱的事情进展为零。 打开邮箱，收到高粲的一封邮件，大意为感谢他的帮忙，希望下次继续合作，看得出来是助理帮忙回的。 这让李丰爵松了口气，因为他在提交最后一个项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高粲投了一个隐蔽性很高的病毒，看这样子，下载邮件的也是那个女助理。 “很好，非常好！”李丰爵很兴奋，能黑进一个系统都无法计算的黑客的电脑确实是个令人振奋的事情，即使这里面有运气的成分，但是这世界，拼爹拼脸都有，为什么不能拼运气，谁赢了谁就有绝对话语权。 现在是凌晨一点，高粲有非常严格的作息，这个时候应该不在办公室，李丰爵远程开启高粲的电脑，翻了翻，对方的电脑很干净，连个动作片都没有，也是，就那天在餐厅里一脸无辜外加不知所措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个小处男吧。 李丰爵随便翻了会，发现在高粲的邮件里有几封比较奇怪，收件人不在高粲的联系人列表里，且对方邮箱地址的域名也很陌生，看起来像个私人的域名，开放注册的不多，安全性很高。 在两人来往的邮件中，有一个出现频率很高的词汇，wivalley’s，马拉维峡谷的……马拉维峡谷的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马拉维峡谷位于普尔维亚境内，是发现普尔维亚上古神石的地方。 “难道和水晶石有关？”李丰爵看了最后一封邮件，说的很隐晦，大概是说，把wivalley''s放在国家银行。 水晶石被高粲存在国家银行？ 李丰爵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系统，没想到系统竟然意外的发布了另外一个任务。 【系统任务：拿到那个水晶石，任务价值，3万分】 卧槽3万分，李丰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近穷疯了，对大一点的数字都特别敏感，系统这一出手又是两万分，其他的任务诸如删掉监控视频或者得到某某人的信任，破解某密码，总价值算起来不过五千分，现在两个任务一下来，就价值五万分，壕得可以。 只是现在虽然知道水晶石在国家银行，进去也是个问题。 李丰爵想了半天没想到办法，他一没头绪就喜欢去厨房找吃的，经过客厅的时候见常子宏在沙发上睡得像一滩鸡蛋，要从沙发上滑下来，心疼了会自己的沙发，拿了个苹果回到电脑前，看到ns那几个家伙发来的战书。 对方很客气的说他们只出一个人，方式任李丰爵挑，李丰爵突然有了办法，咬了两口苹果，扔出一个完美的弧线，任那苹果核砸在垃圾桶里，快速回到：“目标：国家银行。” 对方很快回复，好！ 李丰爵在电脑这头阴笑，这些人未免太过头脑简单，这样就被人利用了，真的没问题吗？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李丰爵开了两台电脑，一台入侵国家银行，一台抓取了高粲的电脑桌面，对方已经开始工作了。 在猪对手的帮助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只是李丰爵隐隐觉得，事情进展的未免太顺了，高粲作为一个黑客，怎么会忘记）功能，让李丰爵轻松的远程开启他的电脑？ 李丰爵越想越不对，瞥了一眼高粲的电脑桌面，发现高粲在word上打了一行字，还大写加粗： “早上好李丰爵，玩的开心吗？听见外面的警笛声了吗？刺激吧？” 李丰爵的心嗖的凉了下来，被发现了。很应景的，窗外响起了警笛声。 “味道，茶香？”李丰爵远程控制高粲的电脑，在上面打下这两个字，后知后觉的想到那天他问自己那杯茶的味道如何，原来他早就怀疑。 “嗯，不算太笨。” “我一定会抓到你！” “你能出来再说！” “喂，你们谁啊，走错地方了吧？”客厅传来常子宏的骂死和一片翻箱倒柜的声音。李丰爵快速把能删的都删了。 第19章 职业道德 警方显然有备而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俩人拎到车上，常子宏和李丰爵并排坐在警车后面，嘀嘀咕咕。 “您哪路神仙啊？这待遇，我来帝国10年了，没进过一次局子。你小子才来了几天，包括上次来玩那次，前后算起来不到一个月，都进去三回了，您跟这地有仇吧？” 不怪常子宏抱怨，本来没他什么事，谁想警察冲进来的时候常子宏以为是入室抢劫，抄了个花瓶就砸过去，得，袭警，走一趟吧。 “我被人坑了，你帮我个忙，去找顾回，让他把我捞出来。”李丰爵熬了一夜，又困又累，用手抹了把脸，只希望ns那帮人也聪明点，别留下证据。 “行，多少年的兄弟了，他不捞你我也会捞你。”常子宏刚说完，前面的警察用警棍一阵猛敲，“安静，不准说话。” …… 常子宏进去后交待了下问题，赔了医药费，很快就出来。 他出来后直接去找了顾回，没想到顾回早就知道这事，说李丰爵和人比拼黑客技术，准备入侵帝国国家银行，幸好输了，只在国家银行信息管理系统外面溜了溜，没进去，不构成犯罪，最多拘留半个月。 常子宏稍微松了口气，暗骂李丰爵混蛋，穷疯了，国家银行那是能随便弄的吗？ns那帮人也是不长脑子，学校对他们实在是太纵容了。 就在常子宏以为李丰爵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的时候，有人在“我的帝国”发了一条消息，称26日早上8点，有多名来自帝国理工的黑客因试图攻击国家银行被警方带走，疑与帝国理工校内黑客组织近期的网络攻击活动有关。 据悉，被带走的人中，除了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外还有一名商学院的学生。 消息刚发布不到五分钟，就有近千条回复，纷纷猜测这是否是ns与李丰爵在对决的时候失手被警方发现，最近商学院因为李丰爵的缘故在“冥王星”和“我的帝国”出现的频率极高，所以一提到商学院，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李丰爵。 然而，五分钟后，该贴被删除。 此后所有新发的帖子只要包含有ns、李丰爵、国家银行甚至问路等词汇的帖子都需要审核，好几个热衷于讨论ns和李丰爵之间恩怨的帐号全部被封禁，后来更是以例行维修网站之名直接关停论坛。 此事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校方准备全面封锁消息。 然而数天后当地媒体爆出一则新闻：财政部长之女被警方带走，疑为攻击国家银行的黑客组织成员之一。 消息一出，各界“专家”纷纷站出来，见缝插针地黑帝国理工，抨击财政部部长管教不严，纵容子女；帝国理工校风不正，公开支持学生的黑客行为…… 一时之间，社会各界纷纷剑指帝国的教育和财政。几个学生被推向风口浪尖。 帝国理工校董会不得不连夜召开会议，董事会和学术委员会的几名代表吵得不可开交。 “看看你们的学生都干了什么？居然敢攻击国家银行，别告诉我他们的科研经费不够要去国家银行抢！他们不缺钱，整天无所事事，学术不作为，科研无成果，到处惹事，净给董事会找麻烦。” “我想声明一下，是商学院的学生最先提出要攻击国家银行，我们的学生只是被迫应战。”来自ns的学术委员会成员说道。 “我也想声明一下，在这事以前，这个学生从未主动攻击，可ns的学生先是直播他面试，后是扒他*，不久前又攻击他朋友的帐号，入侵他朋友的公司……”说这话的曼顿先生是常子宏的朋友，为人正派公平，常子宏事先和他打过招呼，让他帮忙。 “可是别忘了他在23号晚上可是冲到我们院里打人！” “咳，先生们。”坐在会议主席位置上的一位校董清清嗓子，众人安静下来，“我想现在的重点不是追溯事件的起源，推卸责任，而是处理事件造成的后果。很显然，我们对教育的认识出现了偏差，我们曾以为应该给天才们足够的空间，让他们自由的发展。但是事实证明，我们对这些天才们太过宠溺，我们需要给他们翅膀，也要给他们枷锁，约束他们的行为，规范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朝健康的方向发展，这才是教育的目的，也是帝国理工存在的意义，各位觉得呢？” “赞同。”有了一个人附和，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最开始讨论得最激烈的几人也开始讨论该如何处理。 事件处理的结果为：帝国理工的学生因比拼黑客技术而试图攻击国家银行，行为危险，影响恶劣，但由于没有开始入侵，不构成犯罪，分别被警方拘禁7到15天。 帝国理工全面整顿计算机系学生长期以来肆无忌惮的黑客行为，解散以交流电脑技术为理由的黑客社团，在计算机及其所有分支学科的课表上加一门信息素养与职业道德的必修课，所有ns的学生上网必须用校方特别给予的帐号，限制网上行为。 参与攻击国家银行的学生分别被给予留校察看、记大过等处分，终生禁止用其身份信息在帝国国家银行开户、贷款，并扣除所有信用积分，信用卡透支额度为零。 十多天后，李丰爵终于出来，被常子宏骂个半死，李丰爵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这次事故对李丰爵的影响很大，不用系统监督，也不再抱怨，自己每天起早贪黑的苦练技术。 这个时候系统才发现，它的宿主其实很聪明，在编程方面也很有天赋，只是他不想被人追着赶着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可是只要他愿意去做，那么他就能做的很好。 系统以为，是它对李丰爵的严格要求起了作用。 不过系统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要激起一个人的潜力和斗志，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一个强大的对手。 . 这天，德育楼三层314b教室迎来了难得的一次全勤，所有计算机及其分支学科的研究生将在这间教室上信息素养与职业道德课，受攻击国家银行事件的影响，该课程的考勤非常严格，现场刷脸，缺勤一次，取消考试资格，学分为零。 icpo网络安全科负责人高尔德作为特约教授，按照帝国理工第一节课的传统礼仪，站在教室门口，欢迎每一个前来上课的学生。 帝国理工作为世界第一名校的首要优势就是资源，他们能够请到各个领域的大牛来给学生讲课。以前就有把犯罪人员从监狱里请出来给心理学的学生讲解犯罪心理的例子，震惊教育界。所以高尔德出现在讲台上并不奇怪。 高粲也出现在了今天的课上，他选了个稍微靠后的位子，在纸上随意的勾画着什么。 “这位是……李丰爵先生，‘我的帝国’年度热门人物，欢迎你来上这门课。”高尔德热情地打招呼。 “‘我的帝国’上的非法词汇而已，算不上热门人物。”李丰爵自嘲，他的名字在“我的帝国”和“冥王星”都被禁止提及，“您才是，辛苦了。” 高粲停下笔，抬起头，微微皱眉，突然绽出一个微笑，有点意外：没想到他还能出来。 “哪里，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高尔德拍拍他的肩膀。 “不敢！” 现场众人看李丰爵的目光多少有些好奇和不友好，李丰爵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不是他，现在大家还在忙自己的事情，睡觉、学习、谈恋爱……怎样都行，反正不是坐在教室里上政治课，换了他也会不爽。 李丰爵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为所有ns学子的噩梦，但一定搅了所有人的清梦。 作为一个学渣，李丰爵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后排的位置，发现只有在这种少刷一次脸就取消考试资格的课上才会知道计算机系到底有多少学生。意外地，高粲竟然也来了。 和周围的喧嚣不同，他安静地画着什么，披着熹微的晨光一身淡然，不时有女生扭头偷看，仿佛看着他就能听见碳素笔轻轻划过纸面的声音，不知会勾勒出谁的容颜。 李丰爵径直走了过去，坐在高粲旁边，不咸不淡的打开话题：“好巧，机器人先生，又遇到你了。” “是很巧。”高粲放下笔，微微转过来，笑笑，“需要用你那独特的方式和你打招呼吗？” “……都是熟人，干嘛这么客气？”李丰爵满头黑线，不提这事我们还可以愉快的做敌人，答应我好吗谢谢！“我以为你不会来上这种课。” 高粲无所谓的说，“我也以为你会被关一辈子。” “见到我出来是不是有点失望？”李丰爵得意。 “有点。可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管ns那些人。” “还真是谢谢你了。” 李丰爵说完正准备离开，铃声刚好响起，助教示意众人安静，开始上课，李丰爵只得坐下。助教介绍了课程的基本情况和纪律要求，特别强调，以后就按照今天的座位坐，不准调整，方便查缺，随后高尔德开始上课。 下面一片怨声载道，又不是本科生的课程，查这么严干什么？ 李丰爵斜瞥了高粲一眼，也就是说要和他做同桌？听着像个鬼故事！高粲仍继续画画，仔细一看原来是在作图，一个机器人模型的草图。 “你是有多喜欢机器人？”李丰爵一般不在课上说话，但是这课实在无聊。 “喜欢到想提交一个法案，让所有敢调戏机器人的都判死刑。”高粲边画边说。 多大仇，李丰爵解释，“我当时确实是没认出来。” 高粲僵硬的脸上似乎能看见“呵呵”两个字，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来上这个课？”按理说这时给计算机学生开的课，关李丰爵什么事。 “拜你所赐，学校对我特殊照顾。” “干得漂亮！”高粲赞许，“牺牲你一人，黑帝国理工所有。” 我说你不是高冷吗？怎么那么话唠，得意什么？李丰爵刚想反击，突然不说了，高粲继续道：“恭喜你，终于成为ns所有学子的噩梦。” “高粲……”高尔德站在高粲旁边，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我想你一定……”高粲听见自己被点名，愣了愣，站起来，“嗯，好的，老师。” 不知为何李丰爵特别想笑，他早就看见高尔德走过来，然而高粲还在说个不停，本来想让高粲别说了，没想到对方根本停不下来，好吧，你想说就说吧。 原来撞见看见对手尴尬的场景是这种感觉，真tm爽！ 第20章 你们有病 “高粲对吗？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狄罗帕教授经常和我说起你，他说他每次给你讲课的时候你都在神游，但是考试成绩和科研成果都很突出。这让他很挫败，因为不管他教或不教，你听或不听，都没有差别，他表示很没成就感。 所以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虽然你在我的课上说话，但是至少不是在走神，这是个进步对吧。看来我可以向和狄罗帕好好炫耀一下。” 高尔德说完周围人笑倒一片，高尔德课上课下完全是两个人，课下傲慢无礼，课上宽容幽默，李丰爵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不过等会李丰爵见过高粲的分裂过后，就不觉得高尔德有什么不对了。 其他人对高粲没有表现出任何嘲笑，反而露出很崇拜的表情，看来人们对偶尔犯点小错误的天才还是很包容的。 “好，那么请你来说说对这一系列事件的看法。” 教室前方大屏幕上展示的是李丰爵进校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ns众人直播李丰爵面试情况；报道时有人故意给李丰爵指错路，李丰爵放言要黑“冥王星”；“冥王星”被黑，众人银|行|卡被盗刷200块钱；ns爆出李丰爵个人信息并误伤他人（常子宏）；以及最近的闹得沸沸扬扬的入侵国家银行事件。 “没什么好说的，学生打架，谁哭谁赢。” “那你认为我们有必要开这门课吗？还是只是在浪费时间？” “很有必要。”和刚才的话唠不同，高粲惜字如金，但观点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理由？” “其实我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如果真要说的话，各位觉得自己无辜吗？在为别人的错误买单？我想问，当整个学校都在用排外和轻蔑的目光看一个外来者的时候，有谁声援了？当有人的个人信息被扒出来的时候，有谁谴责了？当有人恶意指错误的方向的时候，有谁阻止了？我这里有一份调查报告……” 高粲说着请助教把自己的平板电脑投影到大屏幕上。 帝国理工每个教室都可以实现一键投影学生的电子设备，学生直接在座位上就能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电脑上的东西，不用插入u盘或者接入电脑，非常方便。 “这是我一个社会学朋友的作业，就最近发生的事情对各院系学生的态度进行了统计，结果表明，本来最该担负起维护网络安全的我们在此次事件中最不理智，愿意站出来说话的人仅有27人次，而社会学院是156人次，商学院是289人次。我并不是要求每一个人都是圣人，事实上我也不是。” 高粲看了李丰爵一眼，意味深长的说：“虽然我曾提醒过某人，但某人并没有听。所以我认为我应该为我的不作为坐在这个教室。如果你在街上遇到有人欺负老人，你今天没有阻止，那么有一天你老了，被人欺负了，那就不要后悔当初年轻时有能力却没有为之做出改变，今天的一切是你必须承担的结果。” 高粲说完后众人沉默了很久，高尔德先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掌声呢？在座的各位对这个回答有疑问吗？如果没有，那为什么我没有听见掌声？” 李丰爵首先鼓掌，接着其他人也跟着鼓掌，最后掌声渐渐大了起来，经久不息。 高粲坐下，李丰爵扫了一眼他的电脑，看得出他做了充分的准备，每句话都说的有理有据。而李丰爵自己，只带了纸笔就来上课了。 这就是学神和学渣的区别，高粲也算对得起狄罗帕的青眼和那么多姑娘的爱慕。可惜这人太危险。 “我以为高尔德已经够人格分裂，没想到你比高尔德更甚。”李丰爵的身体微微朝高粲倾斜。 “嗯？”高粲居然好意思装不解。 “提醒我的是你，把我弄进去的是你，现在为我说话的也是你，你真的没有双胞胎兄弟？” “没有！”高粲肩膀抖动，似乎在笑，“我在把你送进去的同时也可以帮你，这不矛盾。” 好吧，早该想到，像高粲这种号称系统无法计算的人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考量，表面越是纯良美少年，内心越是变态犯罪狂。 “按照你那么圣父的逻辑，你怎么不去蹲监狱，你应该能把地球蹲出个对穿的洞来……” 李丰爵话音未落就听到高尔德站在他身后说，“李丰爵先生你看起来想要说点什么，要不要和大家分享一下？” “……” 高粲无害地冲着李丰爵笑笑。 什么叫现世报，这就是！ 在两人说话期间，高尔德又让其他人发表看法，其中有个女生李丰爵看着眼熟，好像是那天他打人时在一旁的那个女生，财政部长的女儿，阿德琳，不久前因为“财政部长之女”的身份而被推上社会舆论的绞刑架。 阿德琳代黑客组织的成员向所有人道歉，向李丰爵道歉，有和好之意，他们让帝国理工蒙羞了。 李丰爵当然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事实上，学校安排李丰爵来上这个课，就是希望双方能够搞好关系，李丰爵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各位，我是李丰爵。”李丰爵清清嗓子，许多人听见李丰爵这个名字，都安静下来，甚至有不少人回过头。 这就是那个黑了“冥王星”，打脸ns的李丰爵？把整个帝国理工闹得沸沸扬扬的李丰爵？ “很高兴能够和大家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这也是我在面试的时候一直梦想的场景，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形势实现这个梦想。 说到梦想，我想起我小的时候就喜欢编程，喜欢机器人，喜欢喜欢赢的感觉，可是长大以后我渐渐忘了这个梦想，当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来的时候，我发现重新捡起这个梦想太困难了，因为当我们一旦被打上社会的标签，就得承受许多偏见。 别人会怀疑，你成绩那么烂，你那么糟糕，你的身份和你的梦想那么不搭，你可以吗？你做得到吗？或者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别人就会觉得，你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我常常想，这个世界要是没有偏见该有多美好，可是这个世界不可能没有偏见。因此我用比偏见更为疯狂的行为报复回去，我觉得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我就可以让这个世界无话可说，事实上我现在依旧这么认为。然而无可否认的是，我确实做了一些比较激烈的事情，我想，我应该道歉。 可我希望，人们能够少一点偏见，多一些包容，至少对梦想而言是这样的。” “不，应该道歉的是我。”有个人站起说道，“是我发的直播贴，这是事件的源头，我为我的偏见道歉，事实证明，你很优秀。” “呃……我那天，也不应该动手。” “既然那么都这么想，不如握个手，一笑泯恩仇如何？” 很好，很精彩，老师们喜闻乐见的场面，双方的恩怨到此告一段落。只是真正的黑客，还在若无其事的画机器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丰爵很早就听过这句话，可惜，“听过很多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李丰爵曾觉得帝国理工的网络安全是全球最好的，一心想进ns，也觉得系统给他的资料够多，自己够厉害，够聪明。 事实上，真正厉害的人并不在ns，就像很多著名的小说家都不是文学专业出身一样。 高尔德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在李丰爵被关在警察局的那几天。 当时在警察局里见到高尔德的时候李丰爵十分惊讶，icpo属于国际组织，按理他不该出现在当地警察局里，李丰爵的事也不归他管。 “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高尔德很欠揍的说，“可我一点都不，因为我知道你们这种年轻气盛的小子要多进来喝几杯茶才能长大。” “你来干什么？” “来鉴定你们的犯罪等级，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非常危险。你确实是很聪明，删掉了自己入侵国家银行的证据，可你的对手们就没这么聪明了。如果要定罪，你先提出要入侵国家银行，算是主谋，在加上那200块钱的事情，够判好几年呢黑客先生！” “和我都没关系。”李丰爵坚决否认。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认为和你有关系。财政部长的女儿都被抓了，你觉得你出得去吗？” “可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让你进ns吗？” “谁知道！”也许是因为你是神经病吧。 “因为我不想你在ns被浪费了，你不适合ns。” 李丰爵疑惑，“为什么？” “ns出来的人就像你的对手那样，愚蠢，自大，你完全没必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ns，ns也教不了你什么。说明白一点，我希望你能加入icpo，这事情对很多人来说很大，对我来说却很简单。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摆平一切，怎么样？” 李丰爵犹豫，可顾回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系统发布任务，认为可以答应，一旦有icpo的支持，很多事情要简单的多。 本着对另一个顾回的信任，加上自己也没有选择，李丰爵不得不答应作为icpo在外的网络技术人员，为icpo提供技术支持。但是李丰爵只做两年，且不碰政治，不为任何国家和政党卖命。 但是他出来后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尤其是那200块钱。 常子宏并没有在9月13日中午登录“冥王星”，却一样被盗刷了200块钱。也就是说，那些人根本不是因为登录了“冥王星”而被盗刷，李丰爵猜想是不是银行方面出了问题，打电话去一查，发现确实是银行的是内部数据出了问题，所有去年12月在国家银行帝国理工分行开户的客户每个人都少了200块。 “呵呵。”常子宏在旁边说，“这明明就是想坑你，估计是他们的技术人员不小心弄错了，见你在黑‘冥王星’，故意把锅甩给你，要是修好了就道歉，修不好就让你背锅。所以说啊，你小子消停点，枪打出头鸟。” 也就是说，高尔德和顾回这是在唱戏呢，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高尔德早在面试的时候就想把他坑到icpo去，顾回竟然…… 好吧顾回，那就别怪我监听你了。 第21章 黑道家族 自那天在课上和解过后，李丰爵在帝国理工的生活终于趋于正常。 如系统所料，顾回接手了黑手党保险箱的案子： 长期盘踞在帝国西北部的诺阿森黑手党成员绑架了刚返回帝国的考古队，拿走了一只据说是装有价值数十亿宝石的保险箱。 有劫匪想独吞保险箱里的东西，发生火拼，混乱之中有人带着保险箱逃窜。目前黑白两道都在追这只保险箱。 上任负责人由于办事不力，和黑手党谈判失败，导致黑手党撕票，被撤职查办。 现在案子转到顾回手上，顾回负责追回这只保险箱。现在唯一的线索是，失踪的保险箱于昨晚经过一个安检口，被扫描过，此后下落不明。 李丰爵从窃听器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常子宏吃饭，正想着要怎样才能找到那只箱子。 “丰爵，丰爵！”常子宏在李丰爵耳边大喊，“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呃，追，喜欢就去追，想那么多干嘛。”李丰爵回过神，常子宏上次说他有女朋友了，吓李丰爵一跳，一问，什么女朋友，不过点头之交，常子宏居然厚着脸皮说那是他未来的女朋友。 “我当然知道要追，这不没经验来问你吗？你追的姑娘比较多你教教我。” “……”李丰爵差点被口水噎死，原主这是做的什么孽，但又不能说自己没经验，只得故弄玄虚的说：“谈恋爱是门技术活，教不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到底帮不帮我？” “你不是有钱吗？房产证、车钥匙、银|行|卡，统统仍桌面上，别犹豫。人姑娘喜欢什么，你就给什么，买买买，卡拿去，随便刷。” “你以为我是你，对人笑一笑，连花都不用送就能交到女朋友。”常子宏苦着脸，“他爸是财政部的，我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呃，还真不是钱能搞的定的事情。 “那她喜欢什么你总知道吧，对症下药弄下去，软磨硬泡，你不是号称有钱有文化还有内涵吗？是时候把你那腌制入味的文化和内涵拿出来了！” “唉，说到她喜欢的东西我就难过。丰爵，你不是黑客吗？帮哥个忙。你们学校最近不是有个考试，人手不够，抽了些研究生去监考吗？你能不能帮我把她的考场换一下。” “你别侮辱这个行业好吗？我不是干这个的。” “绝对没有。高粲你知道吧？就是在餐厅看动作片的那个。” “嗯。”李丰爵当然知道，等着常子宏的下文。 “上次做了那么不道德的事情都有姑娘上去勾搭，那杀伤力你也知道。很多女生知道他要去监考，跟疯了一样，想各种方法想混入他那个考场，说什么就算考的不好，看帅哥一眼说不定就会了，在不济也能养眼。卧槽这世界太尼玛不公平了，人比人气死人……” 嗯，他很帅，很有吸引力，我也知道，“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就是我女神也要去，你说高粲那一脸男神像，估计是个男的都动心，更别说女生了，我女神见了高粲，那我铁定没戏。所以你帮个忙呗。” “其实我觉得，先别管对手如何，你先减肥，把自己收拾好行吗？”常子宏那一身肥肉也就李丰爵能忍，是个女生都会选高粲吧。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常子宏连忙点头，不过他会减才怪，李丰爵根本不相信。 说到高粲李丰爵突然想起资料里说，高粲他们家在洗白以前曾是诺阿森黑手党的一个家族，虽然他已故的父亲一直试图洗白，但是高粲同父异母的哥哥似乎又重操旧业。 李丰爵敏锐的感觉到，高粲说不定会插一脚。 “对了，你知道高粲他们家是怎么个组成吗？比如他哥，好像有点黑色背景？”网上搜索消息虽然方便，但是很多消息，是网上没有的。 “你问这干嘛？别说，我还真知道，他哥也是帝国理工出来的，你可以去查，几年前也是帝国理工的风云人物，哦对了，他们家基因都挺逆天，哥俩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长的都很好看，到哪都一片小姑娘尖叫。 后来毕业后不知道怎么想的，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和他叔叔走得进，混黑社会去了，他父亲洗了那么多年都白洗了。” “高粲呢？” “高粲……性格有点孤僻，书呆子一个，好像不怎么关心那些事情。” 两人聊着，有人过来打招呼。 “丰爵？唉，常先生你怎么在这？” 来人是个商业精英打扮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边眼镜，文雅自信，三十出头的样子。名叫洛伊，帝国某手机品牌的产品经理，和李丰爵一样读mba，一起上过课，对李丰爵很是关照。 “你怎么也在这？”洛伊和常子宏同时说出这句话，接着又指着李丰爵默契的说：“你认识他？” “这是我发小，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在这读书，我来找他一起吃饭。” “是吗？这么巧，我来这进修，和丰爵是同学。”洛伊和常子宏握完手，又向李丰爵伸出手，“我想起来了，常先生和我说过他有一个很好的兄弟，原来是你，我们还真有缘。” “是啊！”李丰爵僵硬的笑着回应，这人热情太过，这手握的也太久了吧？ 过了很久洛伊才放手，又坐在李丰爵旁边，把手搭在李丰爵肩上，看起来很熟的样子，倒显得常子宏是外人了。 可惜常子宏神经粗，没有察觉。 李丰爵皱眉，除了原世界里的顾回，他不太喜欢和别人太亲近，哪怕是常子宏，也不会勾肩搭背，洛伊在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就说能不能按照大陆的文化，叫他的名，这样显得亲近，李丰爵当时不好拒绝，但是现在，热情的有点……让人不舒服。 “对了，丰爵。上次我们谈到手机系统漏洞的问题，你可以给我们公司提一点建议吗？这是手机成品，你拿去体验一下。非常感谢。” 洛伊以前也会没话找话的找李丰爵聊天，尽量聊李丰爵感兴趣的内容，现在也一样。李丰爵只庆幸洛伊要翻公文包找东西，终于把手从他肩上放下来。 常子宏一听李丰爵在帮洛伊弄产品，脑子里的商机跟跑马似的，“你都帮洛伊了，也要帮我，我最近收购了一个游戏公司，要不你来帮忙吧，算你技术入股怎么样。” 李丰爵和洛伊呆一块实在难受，幸亏来了电话，一看是顾回的，说先把手机拿回去看看，又向常子宏要了那女生的学号就走了。 顾回派向静开车来接他，不知道是不是报复上次在审讯室里李丰爵说她的事，一路飙车，几乎要飞上天。 最后车停在一栋私人公寓里，客厅里没开灯，开着四五台电脑，顾回高尔德都在，电脑屏幕的光映照在两人脸上，略诡异。 “最近黑手党换教父了？抢考古队干什么？他们准备做科研？”高尔德坐在电脑前，语气轻慢。 “考古队里有个队员是帝国某议员的儿子，黑手党为报复该议员，想绑架他儿子，后来发现考古队带的东西很值钱，见财起意，一并绑了。”顾回抱臂，站在高尔德旁边，见李丰爵来了，打了个招呼，让李丰爵坐在就近的一台电脑前。 第22章 针孔摄像 “来了，非法词汇！”高尔德显然还记得李丰爵自嘲为非法词汇的事，“作业做完了吗？” 作业？什么作业？李丰爵一脸懵比，接过顾回扔过来的水，遮掩道：“嗯……正在做。” 高尔德笑着看向顾回，“我赢了，这周休假的机会归我。”对李丰爵说，“我根本没有布置什么作业。” “噗……咳，咳……”卧槽，真是防不胜防！ 李丰爵正喝着水，全喷在电脑屏幕上，顾回忙扯了几张纸给李丰爵，高尔德笑得鬼畜。 李丰爵费了半天劲才把电脑上的水擦干净，“你们真会玩。” 玩笑过后，顾回开始说事情。 “保密协议你签了，其他的不用我多说。本来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接触icpo的工作，但我们缺乏人手，你可能要辛苦一下。” 按照icpo的惯例，李丰爵不可能这么快就开始任务，但是由于icpo可能被黑手党渗透，顾回不相信icpo内部的工作人员，只得另找背景干净、能力突出的素人来帮忙。 李丰爵正求之不得。 顾回用遥控器打开投影仪，对面墙上投影出安检x光机的扫描影像。 “前段时间诺阿森黑手党在帝国西北部绑架了考古队抢了一只保险箱的新闻你应该看过，昨晚19点22分，有人携带这只保险箱过了安检，这是x光机照射过那个保险箱的图像，我们的任务是要找到这只箱子，无论用什么方法。” 李丰爵点头，x光透视下的物体很模糊，不过可以看出保险箱里装有一个探测器、几块不规则的石头和一些细碎的光点，透明度不一，有可能就是传说中价值数十亿的宝石。此外还有一个包，装着手机、钥匙等东西。 “有线索吗？”李丰爵看向顾回，后者站得笔直，仰天捏捏鼻梁，显然很头疼。 犯罪嫌疑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擅长伪装，在过安检的时候戴了发套，贴了胡子，还特意穿了增高鞋，用的身份证也是假的，从容躲过安检，政府在首都地区进行大面积排查，没有找到。 顾回也在通过其他渠道搜索，不过收效甚微。 “看起来是个不可能任务，黑手党的成员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对警方的侦查手段都很熟悉，以往还没有通过网络手段侦查出黑手党位置的先例，不过你可以试试。” 高尔德认为顾回把自己找来就是白搭，可能顾回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把李丰爵叫过来。 “我不觉得我们完全没有希望，总要试试。”顾回坚持。 “也许吧。” 李丰爵仔细看x射线下的物体，想系统到底想要从保险箱里拿什么东西，突然觉得那个包里的手机很熟悉，和今天洛伊给他的手机好像是同一款，洛伊说有什么漏洞要李丰爵帮他看看。 高尔德和顾回争了会，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起身要走，见李丰爵在旁边噼里啪啦的敲键盘，还把手机连到电脑上，提醒道：“在这不能和外面有任何联系。” “我知道，我只是在查对方的手机，他包里有部手机，我觉得是个线索。” “孩子，犯罪嫌疑人不会傻到开着手机等你定位的。” “是的，长官。”李丰爵当然知道，“可是我刚才查了下，这部手机是他故去的母亲的，对犯罪嫌疑人来说意义非常，他在逃亡途中都不忘带着这部手机，显然非常怀念她的母亲。我想他可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手机看看，寻找一些安慰，在外逃亡的人内心总是很脆弱。” “我不认为他会笨到连网。” “没错，但您听我说完。”李丰爵把洛伊给他的手机递给高尔德，“这是尼雅公司的手机，和这个手机是同款。刚才我研究了下，尼雅的公司的手机系统有个漏洞，曾在去年被黑客攻击过，隐藏的木马病毒可以偷偷连上wifi。而据我所知，帝国首都地区，都已经实现了全城免费wifi。” “想法不错，可以试试。”顾回赞同。 高尔德慢慢的点头，良久才对顾回说，“你的眼光不错，看人挺准。” “谢谢夸奖。”李丰爵得意，这两万分我一定要拿到，还有高粲手上的那三万分……等会，“顾长官，把我弄进来是你的意思？” 顾回：“……我觉得你挺适合，而且你做的非常好。” 李丰爵白眼，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奴役我。好吧，召唤系统，帮我弄个针孔摄像头，给顾回安上，等会我们来玩真人cs！ 高尔德重新坐下，和李丰爵一起守株待兔的等了一晚上，大约凌晨3点，李丰爵被电脑上的提示音吵醒，从桌上爬起来一看，对方开机了，寻址，定位……成功！ 高尔德刚醒，顾回还躺在沙发上，李丰爵过去叫醒他，顺便把针孔摄像头安在顾回的肩章附近。 顾回得知地址找到了，拿了警帽就离开，风驰电掣，丝毫不耽搁。 “有没有兴趣正式入职icpo？”高尔德提议，他很少对一个新人这么说，显然非常看好李丰爵。 “不了。”我只想把那14万分挣够，然后人间蒸发。 高尔德让李丰爵去楼上睡会，李丰爵说第二天要监考，自己借了icpo的车开回去。 “还真有点像真人cs。”打开手表上的空气屏，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别在顾回肩章上的针孔摄像头拍照到的画面。李丰爵并没有回学校，而是把车开到常子宏家，他的电脑被学校限制上网，不能用，只能借常子宏的电脑，常子宏半夜被吵醒，破口大骂： “大半夜闹什么妖，让不让人睡？” “少废话，想不想追你女神，电脑借我，我忘了换她的考场，刚想起。”李丰爵冲进常子宏的书房，反手把常子宏关在外面。 “你居然忘了，快点弄，不然我跟你急。” 常子宏在外面喊的会，安静下来，估计去睡了，期间李丰爵已经把考场换好。 “看看能不能调出卫星图像，加个外挂。”李丰爵先把万能u盘插|进电脑，将针孔摄像头的画面转到电脑上，又调出帝国目前清晰度最高的实时卫星图像。 “这下有全景地图了吧。”李丰爵得意的看着电脑，眼里发出狂热的光。 作为一个技术宅，游戏必不可少，技术虽然重要，开挂才是真的爽啊！ 只要想到玩一场虚拟现实的全息cs游戏，李丰爵就热血沸腾，你想想，有人在远端拿着枪和敌人对战，而你在电脑这头可以看见战场上的实况，还可以通过卫星实时查看战场全局，有帝国发射的24颗卫星为你开挂，多么令人激动。 可惜，游戏就在眼前，李丰爵却不能对顾回下达命令，只能看着顾回带人冲进去，想说哪有敌人，快用什么武器，却又不敢，简直就是折磨。 这晚常子宏在床上呼呼大睡，李丰爵在书房里又兴奋又折磨。顾回成功的拿到保险箱时，天亮了，李丰爵一脸睡意的去洗簌，准备去监考。 . 晨曦的阳光迎来了新的一天，红色的枫叶不时落下，李丰爵已经想好了如何从icpo拿到保险箱，现在心情很好。 去监考中心领了卷子，李丰爵打着哈欠，去找自己监考的考场。 “路痴，你的考场在那边。” 这个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李丰爵根本不用回头，“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会在教学楼里迷路？” 高粲无辜的表示，因为看见他在走廊上一脸困意，似乎很无助的样子。所以…… 李丰爵无语，进考场发了卷子，接下来就是等着这帮学生考完了。以前坐在下面考试的时候觉得当监考老师真好，什么都不用做，轻松惬意，现在觉得当监考老师无聊得要死，要不是为了丰厚的监考费，李丰爵才不会来干这个。 李丰爵去下面转了一圈，发现常子宏喜欢的人居然是财政部长之女阿德琳，难怪说不缺钱。 考场里没什么情况，李丰爵坐在讲台上想要怎么对付高粲。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系统警报声突然响起，李丰爵快垂到桌上的头猛然抬起，考场下笑声一片。 李丰爵顾不上尴尬，顾回在回程的路上好像遇到了意外，窃听器传来的声音里有枪声。 太猖狂了，居然敢袭击警察！ 李丰爵出考场后把卷子交到监考中心，一路向外狂奔。同时打电话给高尔德，高尔德不接，只能打给向静。 “李丰爵，李丰爵……”后面有个穿着长裙的姑娘追上来，李丰爵回头，见是阿德琳，疑惑，“怎么，有事？” “李丰爵……学长，你的钱包掉了。”阿德琳刚才追得急，轻喘着气，却美丽温婉不敢，难怪常子宏喜欢。 “谢谢。”李丰爵转身想走，阿德琳拉住他衣角，“那个……学长，我想就上次的事情和你单独道歉，我们做的有点过分，我也是。” “没事，我早忘了。”向静那边电话迟迟不接，不知道她有没有跟顾回一起出任务。 “真的吗？”阿德琳用满满少女心的大眼睛看着他，“学长，你刚才在考场睡着了，好可爱。” 李丰爵头大，应了声可爱，心急如焚，借口有事先走，拐过一条巷子，向静接了电话，已经带人前去增援了。 李丰爵松了口气，正想打电话给常子宏，没想到常子宏像鬼一样站在路边，拿着一束花一脸怨念。 “你不去公司？刚好，去你家，我有事。” “李丰爵！”常子宏愤怒的瞪着李丰爵，恨不得烧死他。“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我让你把她换出高粲的考场，没想到你转眼就把他换到自己的考场，这就勾搭上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想哪里去了，我不可能喜欢她。”李丰爵无语，“快点，去你家，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去干嘛？” “打游戏。” 第23章 反恐精英 常子宏本想女神见不着高粲，那他就有戏了，于是买了花堵在考场外面准备表白。 没想到撞见这一幕，李丰爵你这个混蛋！ “我可怜的女神啊，刚出了狼窝就进了虎穴！李丰爵你坏到家了居然抢我老婆。”常子宏嚎起来跟杀猪一样，眼泪鼻涕的，在大街上掐住李丰爵要打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嚎什么？谁抢你老婆，你敢去当着她的面这么叫她吗？去表白啊，或者就只说一句话，不管说什么，你要是敢去，我以后都叫你哥，敢吗？” “敢，我有什么不敢？”常子宏气势汹汹走了两步，又跑回来，怂了，“我怕！” 李丰爵就知道他不敢，抢了钥匙把人拉上车。 “我可怜的女神啊，不要被某些人面兽心的混蛋欺骗了啊，一定要等到我表白的那一天啊，你等着我啊……啊……”常子宏又开始叫嚷。 李丰爵深呼吸，再深呼吸，把车开出校外，常子宏还在嚎叫，李丰爵终于忍不下去，猛踩刹车，回头说，“我不可能喜欢你女神，我喜欢男的，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什么？” “我喜欢男的。” “骗我的吧！是不是想降低我的警惕性？表面上假装搞基暗地里挖我女神？” “真的。”李丰爵很早就认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本来想找到喜欢的人再出柜，现在看来是不说不行了。 “这不科学。”常子宏冷静下来，“你那么多女朋友，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你最后一任，那个谁，数数，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说弯就弯，这也太快了。” “这你别管，我不会跟你抢阿德琳就是，你消停会儿。” “我不信，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信。” 李丰爵差点一脚把常子宏踢出车外，“那我宁愿把自己掰直。” 关于出柜的事，李丰爵纠结了很多年，猜想过常子宏的无数反应。没想到这货居然这幅德性，白瞎他担心了这么多年。 . “保护好箱子。” “长官放心，我在它就在。” 顾回躲在堆得有一人高的轮胎后，大喘着气。 昨晚他连夜带人出城，在首都外的一个小镇抓获了犯罪分子，为防被黑手党偷袭，特意将犯罪分子和保险箱分成两个车队，分拨押回去，没想到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他和两个随行人员和一个特种兵被困在东郊一个废弃的大型汽修站内，等待救援。 顾回后方180米的位置，有个黑黝黝的枪口正在搜寻目标。 在红外遥感卫星传输回来的图像中，可以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像正向顾回靠近。 李丰爵犹豫要不要按下微型呼叫机的接通键。顾回手机关机，无法联系，唯一的方法是启动锲入针孔摄像头里的微型呼叫机，可是他一旦说话，顾回就会明白自己被监视了。 顾回为人耿直，公私分明，要让他知道李丰爵不但监视了他还是盗用了军方的红外遥感卫星图像，非把李丰爵送进监狱不可。 针孔摄像头的视角被抬高，顾回正要冒头寻找最佳突围方向。在他后方，子弹上膛，带着茧的手指正扣下扳机。 “趴下！”李丰爵快速按下通话键。 顾回正想办法突围出去，没想到有人会在他耳边大喊，第一反应就是趴下，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枪声，子弹从他头顶上方三厘米的地方划过，打在对面废旧的汽车车门上，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顾回身边的特种兵立刻反应过来，回头就是一枪，那人应声倒下。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那声音听着耳熟，顾回疑惑着原地转了几圈，问旁边的人。 “有，而且距离我们很近，就像在耳边一样。”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李丰爵？他怎么可能在这？ “快点躲起来，你们五点钟方向有四个匪徒正在靠近。”李丰爵着急的说，顾回感觉声音就来自自己身边，却找不到在哪里，“我在你的肩章那，有个针孔摄像头，把它塞进你耳朵里，摄像探头拉出来，快，没时间解释。” “快，快躲起来。”顾回忙把肩章和针孔摄像头一把扯下来，“李丰爵你搞什么？” 摄像头传来的画面摇摇晃晃，顾回的脸一闪而过，最后被固定住。显然顾回按照李丰爵的指示做了，“你敢监视我？这个东西你什么时候放在我肩上的？” “等你活着回来在生气吧长官，八点钟方向有个人正在向你靠近，爆他头！” 顾回一枪把那人干掉，回骂李丰爵：“你当你在打游戏？你等着，我回来一定送你进监狱。” “好，我等着。”李丰爵满不在意，当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谁都能随便设计的新人了，有的是办法逃出生天。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同一张面孔在他面前死两次。可能，对顾教官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吧。 “长官，他们人太多，子弹快不够了。”有人喊，顾回知道，他也很着急。 “左前方第三辆车后，有敌方掉落的装备。”李丰爵及时提醒。 “李丰爵！”顾回一字一顿，很不爽，又不得不让人去取。 有了李丰爵的上帝视角俯视整个战场，顾回像开了挂一样，加上他枪法奇准，一枪一个，“r-terroristwin（警察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 “哪有装备啊！”常子宏突然在外面敲门，李丰爵玩得正high，被吓得赶紧关掉接通键，“李丰爵你多大人了还玩游戏，不吃饭了？你下午不是还要去监考吗？” 对了，还要去监考，怎么忘了这事？ 李丰爵从真人cs中缓过神来，打电话给洛伊，说尼雅公司的手机系统确实有个漏洞，下次细说，问他能不能帮个帮，帮自己去监考一下，自己生病了，下次请他吃饭。 洛伊听李丰爵找出了手机系统里的问题，对李丰爵的膜拜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连说应该是自己请吃饭，帮忙的事，没问题，还关心地问他有没有去医院。 “没事，很快就好，不用去医院。”李丰爵挂掉电话，顾回那边主动呼叫他，“李丰爵，李丰爵，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狙击手，有人在暗处袭击我们！” 狙击手？不可能！他之前看过，没有发现藏在暗处的狙击手。 李丰爵放大视野，发现汽修站东边一条小路上多了辆车，可以看到汽车发动机红红的一片，正在发热，看来刚熄火不久。 “狙击手在你9点钟方向800米处。” “明白了。”顾回沉声道。 顾回让特种兵照顾受伤的两个随行人员，自己匍匐着朝那名狙击手靠近。 奇怪的是，新来的这个狙击手不仅攻击顾回，也攻击黑手党所剩无几的几个人。 顾回几次要引对方出来，对方都狡猾的躲过。 又一轮交手过后，顾回靠在一栋圆形的建筑后面，汗流浃背，“你技术到底行不行？我怎么感觉有你这个外挂跟没有一样。” 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反应，对方似乎都像看得到一样，快速采取相应的对策。现在顾回和狙击手躲在一个圆形房子的两侧，暂时休战，准备伺机而动。 李丰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个狙击手似乎和顾回一样，能够知道对方的状况。 李丰爵想了想，低声道，“他在这个圆形建筑的另一面，你逆时针走三步，走，再走一步，停，顺时针走两步。” 顾回跟着李丰爵的指令走，满心疑惑，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逆时针走的时候，对方顺时针走，他停的时候，对方也停，而当他顺时针走的时候，对方逆时针走。 他果然能够看到战场全局，会是谁呢？李丰爵用手指轻敲桌面，很快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拿起电话，给常子宏家的快餐店打了个电话： “你好，送一份披萨到雅伦湖边春溪路117号，对，离你们那只有200米，现在就送，到了以后请用力砸门，门铃坏了，你要大点声我才能听到。” 打完电话以后李丰爵把电脑屏幕切换到桌面，调出117号公寓外的监控。 又对顾回说，“建筑东边是个什么东西，你看看能躲吗？那边是不是有条路？让你的人两分钟后把车开过来。” “是个水池，我知道了。”顾回小声呼叫随从，让他们马上过来。 “先等会，我还不确定。”李丰爵回过头来看117号公寓外的监控，高粲打开门，和送外卖的说着什么，连忙说，“你再逆时针走两步，再走。” 那个狙击手没有动！哼，果然如此。 送外卖的走后，李丰爵再让顾回动，那个狙击手也跟着动，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李丰爵笑，连忙给送外卖的打电话，“不好意思，刚才那人是我朋友，他不知道我叫了外卖，麻烦您再来一次。还是用力敲门，我这门不好，用力敲，谢谢，非常感谢。” 当送外卖的再次敲开高粲的门时，李丰爵对顾回说，“好，就是现在，突围出去！” 顾回纵身一跃，躲到那个水池背面，随行人员刚好把车开过来，顾回跳了车，扬长而去。 狙击手在后面连开了好几枪，没有追上。 李丰爵长出了口气，看来高粲还真是为了保险箱里的东西来的。 第24章 地球之眼 “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顾回见狙击手不可能追上他们，才松口气，关心地问旁边开车的特种兵，后者左肩流了不少血。 “报告长官，我没事，可以坚持。我想说，您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神枪手。您不知道，他们来了至少20人，都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我承认我当时很害怕，我以为我会像我哥哥一样死在黑手党的手里，这样我就不能为他报仇了。” 这个特种兵回答得中气十足，丝毫不用担心。 “没想到您像战神一样，一个人干掉了17个黑手党，让我们活下来了，谢谢您，真的。您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神枪手，最英明的队长，1比17，这是icpo在和黑手党的作战中绝无仅有的神话。” 特种兵虽然挂了彩，却精神奕奕，浅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对顾回的崇拜。 顾回惭愧，这并不是属于他的荣誉，没有李丰爵这个外挂，他可能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带着队友和保险箱安全返程。 顾回谦虚了几句，让他好好开车，没想到这个特种兵是个大嘴巴，回到本部后见谁都宣传顾回的英雄事迹，顾回想解释又怕真把李丰爵送进监狱，想说自己没那么厉害，又被人说过分谦虚。 这种徒有虚名的感觉真是……顾回越发想打死李丰爵，向静见顾回下车，小跑过来，一脸歉意，“抱歉长官，增援的部队在路上爆胎了……” “意料之中。”敢把他堵在汽修站，他们肯定能保证援兵来不了，这些人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icpo本部停车场上方的摄像头清晰的拍下顾回回来的这一幕，李丰爵在屏幕前，见顾回绕到车后，拿出一只银色保险箱，进了大楼里。 顾回紧紧的握着保险箱的黑色提手，不容半点失误。毕竟，事关重大。 李丰爵继续调出icpo内部的监控，顾回的车自上了高速，进入城市监控系统后，就一直在李丰爵的视线中。 慢着！李丰爵皱眉，把刚才的监控调出来，保险箱的提手怎么是黑色的？不应该全是银色的吗？ “李丰爵！你在里面撸还是怎么着？玩游戏就玩游戏，关门干嘛？快开门，我要用电脑办公。” 李丰爵的思路被常子宏打断，只得先记下顾回存放保险箱的位置，清理了电脑上的使用痕迹。 看来得想个办法解决上网的问题，不然老用常子宏的电脑不方便不说，常子宏的电脑配置太差，不好用。 李丰爵早饭午饭都没吃，现在才觉得饿，去冰箱找个苹果先啃着。常子宏说他像个网瘾少年，两人互损了会，常子宏又想到追女神的伤心事，非要李丰爵帮他出主意。 李丰爵被烦得不行，“我听说她好像喜欢一个走阴柔风的乐队，你多关注，投其所好，和她聊音乐，喜欢那个乐队的男生很少，她肯定觉得你与众不同，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李丰爵也就那么随便一说，常子宏居然觉得，“好有道理！”其实追谁不都这思路么？ “我先说，仅供参考。别看我……谈了那么多女朋友，反正，你就当我没谈过，没经验，我的话不能全信，明白吗？” “明白！”常子宏猥琐地看着李丰爵，坏笑，“丰爵，你这也太坏了，就你，没谈过？你是不是每次都这样骗小姑娘的？老司机啊，我要向你好好学习学习！” 李丰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主太tm会玩了。正想反驳，顾回来了电话，声音冰冷：“李丰爵，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来抓你？” 李丰爵轻笑，“当然是我自己过来，不麻烦您了。” . 李丰爵没想到顾回反应那么激烈，上来就打，李丰爵事先想好的颠倒黑白的台词根本施展不出来，好在高尔德永远和顾回对着干，拦在前面。 “难得见顾长官动手，大开眼界啊，小子，你做了什么？” “打了个游戏。高尔德你不打算人道主义一下吗？传出去对icpo的声誉可不好。”李丰爵避过一个烟灰缸，躲到高尔德身后。 李丰爵并不怕和顾回动手，只是一动手肯定会暴露自己当过兵的事实，他会的都是顾回教的，一出手准露馅。 “我凭什么帮你？”声誉？whocare？ “老师，你就想让我叫你老师对吧？老师我还想听你上课，快点救我——” 顾回踢翻一条凳子，正要推开高尔德，高尔德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把人转过去，往后一拉。 “高尔德你干什么？放开我！”顾回没想到高尔德会帮李丰爵，现在两人的位置很尴尬，顾回的手被高尔德缚在身前，背后靠着高尔德的胸膛，更可恶的是，高尔德居然还摸了他的腰一把。 李丰爵看不太懂，这两人，什么情况？ “我只是不想被你连累着受处分！” 顾回气得咬牙，手肘往后一顶，逼得高尔德后退半步，掏出枪来，指着高尔德，“让开，我有事和这小子说！别以为你军衔比我高我就怕你，让开，就现在。” “顾回……”高尔德有些不确定，这是他认识的顾回吗？“你是不是杀黑手党杀急眼了，别闹出人命。”高尔德高举双手，慢慢退出去。 “我知道！”顾回眼神一转，瞪向李丰爵，把人推进一间隔音室里，关上门，拔了电源。 不是，玩真的？李丰爵疑惑的在顾回的注视下坐好。 隔音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周围的墙面用隔音材料包裹着，极其安静，吊灯上方有个摄像头，已经被顾回关了。 顾回坐在李丰爵对面，严肃的盯着李丰爵，“你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大陆谁派你来的？你跟叶舒拜什么关系？” 叶舒拜？谁？ “不用这么严肃吧长官，我说了我只是参加过军训，大陆每个学生都会参加军训，这很正常，我只是比较优秀而已。没有人派我来，我更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军训？”顾回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故意不还手。可你别忘了，你刚才在玩真人cs给我指方位的时候，用的是‘七点钟’、‘九点钟’，一般人不会用这种军事用语，更重要的是，你用的战术也是大陆惯用手法。” 李丰爵真想打死自己，百密一疏。 “你不但监视我，还敢盗用‘地球之眼’的图像数据，”顾回继续说道，“说你不是大陆派来的谁信？如果被抓了你会当成政治犯立刻执行枪决你知道吗？” “你是担心连累到你吗？”李丰爵故意曲解顾回的意思。 顾回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来回踱步。 李丰爵是个很有胆识的黑客，这点顾回早就知道，也是他欣赏李丰爵的原因。 可惜这小子太过聪明了点，胆子也大得吓人，居然敢黑帝国最新研制出来的军用卫星——“地球之眼”！ “地球之眼”由24颗卫星组成，能够实时扫描地球的每个角落，为军事作战提供详实的作战地图，在帝国的对外战争中建立赫赫战功。其准确性、安全性和保密工作都做的非常好，李丰爵是怎么做到的？ 别说高尔德，就算是当年的最厉害的大陆间谍叶舒拜也做不到。 顾回绕了两圈，冷静了点，回来坐好。“你太危险了，我真不敢继续用你。” “为什么，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你不是说，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拿到那个保险箱吗？” “别曲解我的意思，我让你用正规手段，没让你黑‘地球之眼’？你到底是什么构造，连卫星的数据都能弄到？” “拜托，网络安全科没一个手段是正规的。而且我根本没有黑‘地球之眼’！” “撒谎！”顾回眉头一拧，“那你怎么会知道战场实时图像？” “那个针孔摄像头里面有个红外探测仪，就这么简单。” 顾回一时无话，李丰爵接着说，“我承认我确实接受过一些军事训练，但是我绝对不是大陆派来的。我也承认监视你是我不对，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死，虽然我很清楚你和顾教官不是一个人，可我就是不想你死。 你是军人，你应该知道那种最亲密的战友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尤其是，对方因你而死，后悔，痛苦，自责，全都没用。你背负着一条人命，你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无法偿还！” 李丰爵说着有点激动，“我上次并没有说谎，顾教官确实牺牲于一场火灾，只是我没告诉你那场火灾见水就燃，因为报案的人也没告诉我们，我当时要进去救人，顾教官说我腿没好全，不方便，自己进去了，要我在外面用喷水枪掩护他，结果……” 李丰爵顿了顿，“我被化学品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扔出十米远，整个建筑全炸没了，什么都没留下。可是我不甘心，我觉得他没死，所以我有时候见到熟悉的背影会觉得是顾教官，总想去看个清楚。” 以至于为了顾回走错了世界，放走了高粲。 李丰爵只是打感情牌，没想到顾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听得入神，半响才说，“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来自哪个阵营，为谁做事，下不为例。” “嗯。”李丰爵知道这意思是放他一马了，其实从顾回单独和他谈还把摄像录音关掉就可以猜出，顾回并不打算真为难他，“我只是为了找到保险箱……” 顾回打断他，“如果你真想撇清和大陆的关系，最好不要太关心保险箱的事。” “我……” “闭嘴！”顾回冷酷的说。 “我只是想问既然保险箱找到那么我的佣金……我快没钱花了。” “拿回来的保险箱是假的，不过你要是缺钱我可以提前拨给你。” 假的？李丰爵疑惑地跟顾回出去，突然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假的？连我都骗？ 在汽修站的时候你拿的可是银色提手的保险箱，怎么到了这就变成了黑色提手的了？ 第25章 非法词汇 李丰爵没有说破，默默跟在顾回身后，开门出去。 “你们没事吧？”高尔德拿着水杯走过来，难得关心地问。 顾回摇头，什么都没说，高尔德只得逼问李丰爵，李丰爵反问：“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顾长官了？” “有吗？”高尔德假装喝水，“我只是来看看你被打死了没有。” “放心，活蹦乱跳。” 李丰爵正准备离开，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把高粲要抢保险箱的事情告诉顾回。 顾回对外宣称保险箱是假的，无非就是想真真假假，迷惑敌人，但他的对手是高粲，不是一般人，李丰爵有点担心。 “你怎么还没走，消停点行吗？”顾回正写报告，被李丰爵拉出来，不知道这小子又要干嘛。 “你不觉得后面来的那个狙击手很奇怪吗？他似乎和你一样开了外挂，能看到战场全局。” “你别告诉我是你和别人约好了玩的游戏，我真会杀了你！”顾回威胁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当时让我逆时针顺时针的转就是因为这个？” “没错，我怀疑他和你一样有地球之……有红外地图开挂。”李丰爵差点说漏嘴，“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叫了个外卖，当外卖敲开春溪路某个别墅的门时，狙击手没有反应，外卖走后，狙击手开始行动……” 顾回严肃的问，“哪个别墅？” “春溪路117号，高粲。” “……高粲？那个书呆子自闭症？”顾回只默默重复了这个名字，并没有李丰爵想象的那么惊讶，似乎只要对方是高粲或者高粲背后的力量，就不奇怪。顾回知道什么吗？ 李丰爵继续试探，“没错，他也是上次咖啡店交易案的重要嫌疑人，卖家说会佩戴黑鸢尾前来交易，不过最后谁也没看见那束黑鸢尾。事实上，他来了，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花香，只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股花香来自那束黑鸢尾。” 顾回点点头，可能有自己的考虑，没让李丰爵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了，这事你别管。你要想撇清和大陆的关系，也别太关注水晶石的事情。”顾回从上衣口袋拿出针孔摄像头，晃了晃，“我可不相信什么红外地图，我会好好保留证据，你消停点，明白？” “我明白，可是他这次的目的是保险箱，你……”李丰爵还想说什么，顾回打断他，李丰爵只得点头，“明白！” 顾回转身要走，李丰爵又想起什么，拦住他，“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想劝你一句，小心玩脱了，我和他交过三次手，一胜两负，高粲可不是什么书呆子自闭症！” “所以我是阻止不了你继续关注这个案子了是吗？”顾回问。 李丰爵耸耸肩，“我想是的。” 两人聊的很不愉快，李丰爵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规定明明不合理，有些真相就在眼前，为什么就是有人喜欢坐视不管，视而不见？ . 叶舒拜，回车，搜索！ 李丰爵在搜索框里输入顾回提到的那个名字，本以为会出现一大堆同名的，需要慢慢甄别，没想到一眼就能确定，因为排在最前面的几个消息都是关于叶舒拜的，而且这个名字前面总有几个修饰：网络间谍，黑客，大陆…… 叶舒拜是来自大陆的网络间谍？难怪顾回会怀疑他，两人同样来自大陆，都是顶级黑客，都隐瞒了参军的记录，自己的行为又那么奇怪，顾回怎么怀疑他都不过分。 不过顾回没让高尔德或者其他人参与进来，显然是有心偏向他的，只是顾回让他别管保险箱和水晶石的事，难道叶舒拜也是为了这两样东西来的？ 李丰爵想继续深入的调查，却发现叶舒拜在两年前身份暴露后，去向不明，有说被暗杀了，有说被引渡回国，有说整容逃跑，说法不一，总之人间蒸发了。 “顾回不会真以为我是大陆来的想保护我吧？”李丰爵把网页往下拉，发现叶舒拜也曾在帝国理工读书，只是当他用“我的帝国”搜索叶舒拜这三个字时，网页无响应。 “对不起，您输入的词汇在‘我的帝国’被禁止提及，请谅解。” 叶舒拜的名字居然也是个非法词汇？“我的帝国”到底屏蔽了多少人？！ 李丰爵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梳理思路：自己误入这个世界，放走了高粲，打破了平衡。但是到底打破了什么平衡？放走一个黑客会打破那么大的平衡吗？系统正在填补的是什么漏洞？ 李丰爵想问系统，又不想听系统冰冷的说宿主暂无权限，没权限没权限，没权限你妹！ 李丰爵最讨厌的就是没权限，“地球之眼”的控制系统也是这么回答李丰爵的，结果呢？哼！ 李丰爵拿着x光机扫描保险箱的图片去考古研究所找了一个老教授。上次黑手党绑架案中有不少帝国理工的老师和学生遇难，李丰爵那个去南极考察的室友也在其中，现在生死不明。 李丰爵穿过考古研究所迷宫般的建筑结构里，一路看着手表上新装的指南针，直到马尔巴勒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才放下来。 李丰爵刚来的时候无法适应磁场没有方向感，也没在意，觉得需要时间适应。 可是过了快三个月，李丰爵没分清，自从上次高粲说他是路痴路过后，他就在手表上装了个小型指南针，能从系统的空气屏中弹出来，三维立体，智能导航，比手机地图方便的多，而且不用担心手机没网没电甚至忘带手机的问题。 “您说这是一块石英？”李丰爵重复道，“二氧化硅？” “是的，这个名词我知道，你不用向我科普。”老教授平静的看着李丰爵。 “您确定？”李丰爵指着x光机下的一个长条形的白色亮块。 “是的，这是设备鉴定的结果，这是三维立体图，我猜应该是一块纯度很高六面水晶，生长的很好。” 李丰爵点点头，连忙道谢，据常子宏说巴尔马勒教授看东西看的很准，而且不像国内的鉴宝专家，凭直觉和经验来鉴定，而是靠先进的设备，应该信的过。 只是请他出马的价格高得李丰爵想去印假|钞，前段时间做兼职的和顾回提前拨给他的佣金都没了。 李丰爵从迷宫原路返回的时候算了下自己的得分，删除监控视频得2054分，破解原主所有帐号的密码得分3060分，进入帝国理工得分1800分，附加任务0.8分，加上得到原主父母和常子宏的认可，得分2400分，一共9314.8分。 也就是说折腾了这么久还不到一万分，总分十四万分，自己现在只不过挣了个零头，而普尔维亚的水晶石和保险箱里的水晶石分别是三万分和两万分，显然是任务中的大头。 “那些丢失的水晶石才是真的漏洞对不对？”李丰爵向系统求证。 “是！”系统悻悻地回答，李丰爵得意一笑，果然系统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只是不知道水晶石到底有什么用，除去普尔维亚人和黑手党暂时是无意识的在抢水晶石外，高粲和叶舒拜显然是带着某种目的的，至于是什么，李丰爵不知道。 “你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抱歉，我知道你们这种人讨厌限制，讨厌规则，一旦感觉到被控制，被束缚，就会想挣脱，但是抱歉，本系统的设定的是，宿主暂无权限，时机到了，系统会告诉你的。” 又是这句：宿主暂无权限！ icpo在这周的例行的记者会上对保险箱的事情避而不谈，却又在回答最近和黑手党的交火的问题上，毫不吝啬的夸赞顾回的英勇表现，暗示已经拿到保险箱，同时又放出小道消息说保险箱是假的。 各种乱七八糟的消息扑朔迷离，比娱乐圈明星结婚又离婚的新闻还让人猜不透。 李丰爵当时正在那栋私人别墅里和高尔德做任务，看到这个消息说了句，“你们这么宣传，不怕黑手党报复顾回？” “他很坚持！”高尔德眉头紧锁，“上面让我们务必抓到黑手党头目，换回最后一批人质。” 李丰爵无法体会顾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处境，但他不能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只得翘了好几天的课，又连续熬了几个晚上，到了周末的信息素养和职业道德课，才不得不拿了电脑去上课。 算起来，行动的日子就在今天，可是高粲就坐在他旁边，他要怎么远程操作？ 高尔德没有来上课，临时换人来代课。 高粲倒没敢逃课，也提了电脑过来，见到李丰爵，微微一笑。李丰爵回了个假笑。 第26章 正面交手 李丰爵把电脑屏幕切换到桌面时，高粲刚好坐下。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不少人陆续落座。两人坐得笔直，直盯着前方。 阿德琳坐在教室前面，正对着镜子补妆，从镜子里看见李丰爵和高粲，激动的对旁边的女伴说，“快回头帮我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两个帅哥在看我？是不是？是不是？” “哪两个？”那女生回头，“你说高粲吗？在发呆吧？” “哪里有发呆，明明就是在看我。”阿德琳性格奔放，美貌聪颖，却在喜欢的男生面前变得特别羞涩，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旁边是李丰爵吗？上次监考的时候，他居然睡着了。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可爱，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 阿德琳是财政部长之女，现在大四，已经获得硕博连读的资格，受上次攻击国家银行事件的影响，也被特殊照顾来上这门课。 . “29号下午的监考，你没去吧？”高粲回过神，看着李丰爵，后者迎上他的目光，“你不也没去？” 高粲能猜出来，李丰爵并不觉得奇怪，虽然那个送外卖的再打电话时，他的号码已经是空号。 高粲作为一个黑遍全球却从未暴露的顶级黑客，他要猜不出来，那才奇怪。 “别紧张。”高粲慢条斯理的打开电脑，上课铃响起，“我只是想说，那家的外卖很难吃而已。” 李丰爵不觉得自己有表现出紧张，“那下次给你换一家？” “好！”高粲低头笑笑。 开始上课，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丰爵根本没听清老师说什么。按时间算来，顾回已经出发很久了。 黑手党通过第三方网站发布消息，要icpo用保险箱来交换最后一批人质，icpo坚称没有拿到保险箱，无法交换。黑手党发声说那就拿同等价值的钱过来。 用几十亿去换几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质，任何一个政府都不会同意！ 可是icpo内部各国力量复杂，被绑票的考古队的成员又来自不同的国家，救还是不救，怎么救，任何一方说了不算。 帝国倾向于干掉黑手党，拔掉这根让帝国隐隐作痛的毒刺。帝国在面对恐怖分子威胁时通常选择直接干掉对方，撕票就撕票。 帝国，绝不向任何势力妥协。 可是有些国家的考古队员还生死不明，他们更想赎回人质。 争论了几天几夜，最后敲定的方案综合了所有人的意见，要赎人的交钱，要杀人的掏枪。 icpo派人带钱去和黑手党交换人质。同时让顾回把保险箱送往帝*工部，并做好埋伏，引出黑手党，消灭他们。 “真是没有一点团队精神！”高尔德抱怨，在顾回出发前对他说，“你小心点，黑手党很有可能会报复你。” “我心里有数。”顾回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冷峻。 黑手党当然不会相信icpo会乖乖的交赎金或者交出保险箱。 事实上，人质，赎金，保险箱，他们都想要！ 只是这样一来，局面会越来越乱。不过，恐怕这也是有人宣称保险箱里的东西价值几十亿的最初原因吧。 巴尔马勒教授给的报告里，不仅告诉李丰爵水晶石的存在，还顺便鉴定了那些珠宝的价值。 结果表明，保险箱里的东西，价值绝对不超过一个亿，最多八千万。 大家玩得这么大，连军火费都挣不回来，有意思吗？还不如去印假|钞。可惜现在说保险箱里的东西根本不值几十亿也没人信，这些人已经疯了。 李丰爵不小心碰到高粲的胳膊，秋天才刚到，两人都穿着短袖衬衫，皮肤相触的感觉很明显。 高粲迷惑地转过头，两人的目光交汇于一处。 不得不说高粲确实有走到哪都能让女生为之尖叫的资本。 他生的很漂亮，五官极其精致，天生招人的桃花眼，清澈明亮，笑的时候，嘴角会微微翘起，带起一抹玩世不恭的不羁笑容，很好看。 高粲一脸不解，李丰爵看着他的眼睛，始终不觉得这双眼睛的主人会是个极其危险的黑客。不过凡事不能看表面，高粲刷新他三观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从俊美的作画少年到呆萌的机器人，再到脾气不好的机器人设计师，以及最近的，在学生和黑客之间的切换。 说他书呆子自闭症，李丰爵很想对顾回说，小心打脸。 “抱歉。”李丰爵小声说。 高粲没说什么，只是打开电脑，李丰爵偷偷一瞥，发现对方的任务栏里也是一排来不及关闭的程序，了然一笑。 “讲台上的投影归你，后面的监控归我，怎么样，玩玩？” 高粲垂下眼帘想了想，像是想了半天才明白李丰爵的意思，点头，“好，就陪你玩玩！” 教室里有三百人，李丰爵和高粲坐的非常靠后，轻微的键盘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李丰爵很快把教室后面对着他们拍的监控视频弄瞎，高粲也破坏了前面教师用的电脑控制系统。 帝国理工允许学生在课上使用电脑或者平板等电子设备，但为了防止学生在课上玩游戏聊天，会统一控制。而高粲做的，就是让老师看不见两人的电脑，以方便两人……玩玩！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完成了这项工作，接下来，就各凭本事了。 李丰爵打开事先安装在顾回车上的监控，画面颠簸，尘土飞扬，看来顾回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把保险箱送到军工部，而是带着保险箱去交换人质了。 计划突变？并不，或者这才是真正的计划！ 顾回不会不管人质，这是他的底线，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会说服上层先去救人质，而他手里拿着的，很有可能是真正的保险箱。 至于为什么一直拿着这个保险箱，那是因为……打不开，考古队的保险箱设有密码，必须输入复杂的程序才能打开，黑手党抢到手后，打不开，就在外面套了一个带有防拆炸弹的银色保险箱，等东西到了icpo，又加了一层，所以要打开这个保险箱，得把三方的人都凑齐。 李丰爵把蓝牙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微微转头，高粲耳朵里早塞了一个，他打开的页面，也是上下颠簸，尘土飞扬。 挺默契！ 李丰爵想着打开了一个能够把文字转成语音的软件，不然总不能让李丰爵像在网吧一样大喊大叫远程遥控顾回吧？ 顾回的准备意外的充足，基本没李丰爵什么事，见面，谈判，验货，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看着顾回毫不犹豫的把人质带走，李丰爵想，难道这个保险箱是假的？可是黑手党拿着x光机过来查收的，不会蠢的分辨不出来。 “你打算让周围的人都看到这个界面？”高粲问，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没有停。 李丰爵扭头一看，周围人都在认认真真的准备自己答案，没人注意他们。只是总有人会东张西望，要是被懂行的看到，就危险了。 李丰爵连忙和高粲一样用相应的游戏图片替换了视频中的真实场景。被发现上课玩游戏总比被发现监控icpo来的好。 李丰爵快速的敲着键盘，编了个程序，由于做的匆忙，相对于高粲那个画面精美、炫酷逼真的游戏界面，李丰爵做的这个非常随意，人物机械，场景粗糙，看起来很傻。 高粲是个完美主义者，还有点强迫症，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丰爵，“这么烂的游戏你准备给智障儿童玩？” “将就点，看不出来就行。” 李丰爵继续盯着电脑，顾回在高速路口停了车，把人质交给前来接应的人，带着向静驱车原路返回。 李丰爵连忙放大“地球之眼”的图像，发现有一伙人正在围堵那些正在撤离的黑手党。 那个保险箱是真的！原来顾回早就计划要围堵那些黑手党抢回保险箱。 挺聪明的，李丰爵暗想。 顾回开着车在高速路上飞驰了会，用手按了按耳边的耳机，突然眉头一皱，对向静说，“你的耳机能听到声音吗？你看看表盘，有没有“地球之眼”传来的数据。” “怎么突然没有了，会不会是车速太快，信号不好？”向静猜想。 “不可能！”顾回狠狠的敲着方向盘，命令道，“给李丰爵打电话，问问着小子在干什么！” 李丰爵听的很清楚，很快他的手机震动起来，而高粲仍正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李丰爵狠狠的挂断电话，在文字转语言软件里输入文字：“向静，把你头花里的珠子取下来，一个塞进你耳朵里，一个给顾回！” 顾回一把珠子塞进耳朵里，就大骂，“你又监视我，前方所有工作人员的卫星导航都中断了，是不是你干的，你信不信我送你进监狱？” 珠子里传来机械的语音：“抱歉长官，我正在上课，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同桌干的，他关了‘地球之眼’的部分服务，我跟你说了他很危险你不相信。” “别废话，快点想办法，给你三分钟。” “是，长官！” 李丰爵郁卒，怎么也没想到高粲能够中断“地球之眼”的部分服务，是的，只是部分，他的那个狙击手还需要远程支援，所以高粲不会全黑，只是部分。 高粲的速度很快，时间，李丰爵需要的是时间，虽然他也很快，但是被高粲抢了先机，他抢修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高粲破坏的速度。 讲台上老师正找人起来回答问题，李丰爵突然有了个办法。 “老师，我同桌高粲先生说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 “好，那就请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高粲：“……” 第27章 极品飞车 轻快的键盘声戛然而止，高粲的手在敲完回车键后，悬在键盘上。 高粲狠狠地瞪了李丰爵一眼，才慢慢地站起来。 李丰爵没事人一样冲他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兵不厌诈，这感觉忒爽。 高粲很快恢复了从容镇定，礼貌又有些尴尬的问：“教授，您能把问题再重复一遍么？” 众人疑惑，“他们俩在干什么？李丰爵说高粲知道答案，怎么他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被我坑了，谢谢！ 李丰爵心情愉快的试图恢复“地球之眼”的远程服务。 三分钟，只要三分钟就可以，老师你一定要给力，多和高粲聊聊人生，李丰爵默念。 如李丰爵所愿，这个老师喜欢专研古希腊哲学，热衷于“苏格拉底式”的提问，是什么，为什么，没完没了的问题一个又一个，问得高粲有些不耐烦，见李丰爵在键盘上的敲得不亦乐乎，提了个建议：“关于这个问题……我和我同桌讨论过，他有着深刻的见解，我可以请他帮我回答吗？” “可以，我们欢迎任何形式的讨论，我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请吧！” 卧槽！ 李丰爵一脸懵逼，没想到高粲会把自己拖下水，他们讨论过，讨论过什么？ 李丰爵还在键盘上继续敲打，高粲用胳膊推了推他，他才不甘心地站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我完全不知道啊！ 李丰爵正在想答案，见高粲要坐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脸诚恳的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刚才讨论的过程重现一遍，这样更方便大家理解，你觉得呢？” 要站一起站，谁都别想坐。 李丰爵声音诚恳，仿佛两人刚才真的深入讨论了那个问题。 高粲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只得陪他演下去，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编，又被老师“苏格拉底式”提问追问了足足十分钟，直到课间的钟声响起才结束。 可怜在一线作战的那些工作人员本以为有帝国的“地球之眼”远程支援，却发现绝大多数不能用，一下回到解放前，用最原始的方式和黑手党在怪石嶙峋、气候炎热的西北戈壁滩上鏖战。 下课后教室里人来人往，两人继续坐在电脑前忙碌，周围人看到了只以为他们在玩游戏，根本没想到他们在干着危险的违法犯罪的活动。 李丰爵不得不佩服高粲的周全考虑。 高粲看了看“地球之眼”的控制系统，“水平不错，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了这么多。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当然！”李丰爵也不谦虚，看到有个黑手党头目带着保险箱偷偷地驱车逃跑了，快速的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不要恋战，有人带着保险箱开车往北边跑了。” 顾回终于再次听见李丰爵的声音，没空问他怎么回事，找了块巨石做掩护，“我知道，但我现在没法脱身，看一下前面还有多少人，怎么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顾回对李丰爵吼完，又对向静大喊，“我需要掩护！”说完转身又冒出头，快速干掉两个冒头的黑手党。 几发子弹打远处的山石上，顾回看见离自己200米远的狙击手也和自己一样，境况艰难。 李丰爵从顾回耳朵里伸出来的监控探头看到了这一幕，扭头看高粲，高粲刚好也看过来。 又一次目光交汇，两人均愣了会，直到耳机里又传来一阵枪声，李丰爵才回过神来。 高粲提议，“先干掉对方，再去追那个头目？” 李丰爵想了想，点头，在汽修站的时候狙击手也攻击黑手党的人，说明高粲从他哥哥那探知了黑手党的行动，但是并没有和黑手党合作，所以，在面对黑手党的问题上，他们是有合作的空间的。 高粲拿出一张纸，用笔在纸上标出了敌我势力分布图，并快速安排了己方人员分布，递给李丰爵。 李丰爵快速扫了一眼，黑手党为了保护逃跑的那个头目，形成了u字形的扫射圈，高粲的意思是让李丰爵的人占领两个制高点并控制住，自己的人从两边包抄，虐翻黑手党。 从目前的情况看，似乎控制制高点要轻松些。可李丰爵拿笔改了改，意思是各自控制制高点，并分别从两侧包抄。 “这不是最优方案，火力会分散。”高粲说。 “我们一样能消灭对方，最重要的是，公平！”并不是李丰爵不患贫而患不均。 高粲的方案确实最优，但等干掉了黑手党，李丰爵就会变得非常被动，高粲随时可以派人去追那个头目，并把顾回堵在制高点上，动弹不得。 李丰爵没那么傻，他很清楚自己做的每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高粲看着李丰爵，这不是他第一次看李丰爵，却是第一次用看待劲敌的目光看着李丰爵。在此以前，李丰爵与高粲的其他对手一样，在高粲看来没有任何不同，不过是闻到了黑鸢尾的香，无意间撞破了真相，高粲只需略施小计，就能把李丰爵送进监狱蹲个三年五载。 但是李丰爵却出来了，还在这和他玩真人cs，而且，表现不俗。 其实，如果真要说李丰爵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那天在咖啡店里，天真的相信自己是个机器人，还担心一个机器人的安危。 半响，高粲才说：好！ “和狙击手的人合作，先干掉这些黑手党！”李丰爵快速打出这行字。 “什么？你确定你脑子没坑？”顾回感到不可思议。 “我确定没有。”李丰爵很清楚，每个细微的错误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他很谨慎。“先让你的人控制你南边的制高点，再从侧翼包围。保持警惕，别太相信对方，只是临时合作。” 顾回远远地看见那个狙击手也在看着这边，他带着口罩和护目镜，看不清楚表情，在炙热的阳光下，护目镜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在等他的回应。 顾回想了想，做了个同意的手势。 教室里人来人往，李丰爵和高粲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像网吧里沉溺于网络游戏的少年。 阿德琳怀着一颗粉红色的少女心想过来搭话，不想两人正“玩”到关键地方。 “这两个游戏界面完全不同，你们是怎么玩到一起的？”李丰爵和高粲的游戏界面几乎是二维和三维的区别，但是可以看出，两人在同一个游戏场景里。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玩到一起的。”高粲说。 “我们玩不到一块去。”李丰爵回敬他。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我技术很好的。”阿德琳问。 “不可以！”李丰爵和高粲同时说道，声音很大，阿德琳被吓了一条，要知道，计算机系的女生不多，和大熊猫一样珍贵，阿德琳知性又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追，李丰爵和高粲这一凶，特别让人想站出喊不平。 李丰爵反应过来，解释：“这个游戏是我们自己开发的，还没有设计其他角色，也没有做登录界面，暂时不能玩。” 姑娘求您快回去上课，有那么多人等着追你呢！ “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设计，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的，我以前开发过游戏。” “暂时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李丰爵说着上课的钟声响起，“到时一定找你帮忙，怎么样，先回去上课。” 上课后15分钟，最后一个黑手党被活捉，这意味着，合作结束。 顾回跳上icpo标配的悍马车追了出去，狙击手也发动车子，咆哮着从原地弹出，向静随后开了另外一辆悍马跟上来。 李丰爵连忙把极品飞车的游戏模型替换进去，别说，还真那么点极品飞车的感觉。高粲同样替换成极品飞车的界面，在游戏这个问题上两人默契得不可思议。 黑手党头目已经离开了半小时，他没有选比较好走的西北沙漠腹地，而是选择遍布山石和裂痕的峡谷。 他开的是jeep牧马人，按照牧马人的最高性能算，他已经快走出戈壁滩，进入满是裂痕断崖的峡谷了。 “他对牧马人也太自信了点。”高粲不屑的自言自语，他的电脑屏幕上是那辆jeep牧马人。 李丰爵很好奇狙击手开的是什么车，问顾回，“你能看见狙击手的车吗？他开的什么？” “路虎，速度很快！应该改装过。” 李丰爵点点头，路虎确实不错，不过李丰爵更喜欢悍马的设计，悍马可以说是山地车之王，很多国家都选择悍马作为军用车。icpo标配的悍马车非常适合山地行走，即使在山地上高速狂奔，车身也很稳，体验很棒。 不过路虎有速度的优势，李丰爵想了想，让顾回和向静交替堵在那辆路虎的前面，每当路虎想要超车时，在路虎后面的车就抄上去，挡住他。 双方在乱石嶙峋的戈壁和山地间交替的互相超车后，终于进入峡谷。 又走了近10分钟，终于看见那辆牧马人！牧马人后面跟着的奔驰突然朝向静的车开枪。 “向静，小心。”顾回看见前面那辆奔驰闪过火花，向静的车向随着惯性向左滑行而去。路虎轻松超车，顾回一着急，本来应该上前堵住路虎，但顾及向静的安危，速度慢了下来。 向静左肩中枪，单手无法控制高速前进的汽车，就在她绝望地以为自己会摔下悬崖时，车突然自动刹车了。 “向静，你怎么样？”李丰爵重重的敲了一下回车键，在安静的教室里极其清脆，好在老师没有发现。 “我还好，我的车很奇怪，自己会刹车。”向静嘴唇发白，艰难的说。 李丰爵正疑惑，却听高粲淡淡的说，“只要知道这辆车的汽车导航系统的ip，再通过的蜂窝网络，就可以连接上这辆车的导航系统，控制它。” “是你在控制向静的车？”李丰爵小声问。 “怎么样，接着玩？”高粲抬眉，挑衅的看着李丰爵。 通过汽车自带的导航控制汽车的黑客行为曾见诸于新闻报道，但李丰爵只是听说过，没想到顾回和向静的车从头到尾都在高粲的掌控之中，高粲要是动个手脚，直接把这两辆悍马推下悬崖，李丰爵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李丰爵第一次觉得高粲非常难缠！ 第28章 汽车导航 李丰爵快速操作了会，继而控制了顾回的车，准备和高粲好好玩上一把，可惜那些黑手党非常狡猾，不用导航系统。否则游戏早就结束了。 游戏场景从戈壁切换到峡谷公路后，众人的行车速度慢了很多，路上到处是山上滚下来的落石，悍马和路虎在路上又开了一会，终于追上那辆牧马人，相距大约150米左右，高粲和狙击手配合得相当默契，高粲控制着车辆高速前进，而狙击手瞄准奔驰的后车胎。 枪声过后，奔驰车突然失控，向左侧滑去，最终冲出公路，幸而公路左侧是一个大斜坡，奔驰向前滑行了近百米，撞上一块巨大的山石，才停下来。 没人有空关心奔驰里的人是死是活，在拿到保险箱以前，这次公路追逐战永远不会结束。 p牧马人非常顽强，以蛇形曲线高速前进着，李丰爵和高粲同时控制着各自的车，一边追逐一边互相撞对方的车，顾回和狙击手在车里轮着开枪，企图打爆jeep牧马人的车胎，却迟迟没法打爆对方的车胎，逼迫对方停下来。 “怎么回事，爆他车胎啊？”李丰爵几乎要在安静的教室里大喊出声，顾回的命中率是92%，那个狙击手的命中率也不烂，怎么可能连续打了十多枪都打不中，就算对方曲线行走，也不可能打不中。 李丰爵一时想不出办法，着急的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狙击手坐回车里，把对讲机话筒靠近嘴边，对高粲说：“小老板，他用的是免充气式车胎，铁质实心的，根本打不爆。” 高粲想了想，“那就超车，从正面干掉车里的人！” 李丰爵看到路虎突然加速，也追上去，遏制对方。现在双方处于一种你不动我我不动你的尴尬状态。 双方一路上互相撞来撞去，牵制了对方，也便宜了前面的jeep牧马人，导致这场追逐战迟迟无法结束。 谁都想拿到保险箱，现在双方已经没有合作的空间了。 在过一个弯道的时候，高粲企图在过弯道的时候漂移超车，顾回也准备这么干，李丰爵却抢先一步，强制加速，不过弯道，直接从弯道中间的一片乱石堆中冲出去。 李丰爵算过，以现在悍马和路虎的位置，过弯道漂移悍马根本没有胜算，但是悍马有披荆斩棘的资本，不管前方是山石还是泥泞，哪怕是接近80°斜坡，照样如履平地。 事实证明，李丰爵是对的。 超车过后李丰爵加速往前赶，高粲回以沉默。 悍马终于赶上去，和jeep牧马人平行，顾回可以看见车里只剩司机和抱着保险箱的黑手党头目。 “我来控制车，你开枪！”李丰爵还没说完，顾回就一枪崩了那个头目。 “快去抢保险箱，那个狙击手要撞上来了。” 电脑上代表着路虎的红点突然快速向前移动，顾回还在犹豫。 一直跟在后面的路虎突然加速，撞上前面的jeep牧马人，高速行进的路虎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力，把牧马人撞出十多米远。 路虎从jeep和悍马之间的缝隙钻出去，抢在悍马的前面，局势瞬间颠倒，峡谷里的道路很榨，两辆车堵在前面，悍马根本没法超车。 狙击手轻易的拿了保险箱，在超过那辆牧马人后，朝jeep牧马人的司机开了一枪，牧马人瞬间失去控制，先是撞上右边的山石，后被弹回来后，横亘在路上，李丰爵猛然刹车，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那辆车，向前滑行了数十米才停下来。 等顾回和李丰爵回过神来，那辆路虎已经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为止，非常高兴能够和大家一起度过这个愉快的周六早晨，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周的课将由高尔德先生给大家上。”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高粲和李丰爵也终于从游戏中脱离出来，和大家一起鼓掌，虽然这节课他们什么都没学到。 李丰爵拍的有气无力，如果这真的是个游戏的话，电脑上应该显示：“ver！” “我今天玩的非常开心，不知道你感觉如何？”高粲收拾着东西，看得出心情很好，倒没有特别兴奋，也没有嘲笑。 事实上，从游戏一开始他就掌握着绝对的控制权，输赢，只是时间问题。 “还行。”李丰爵不想表露太多表情，想了想还是问他，“我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高粲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好玩？也许吧！那么你呢？缺钱？所以帮icpo干活。” “我……大概和你一样，觉得好玩吧，也许！”李丰爵和他打哑谜。 “很好，下次如果有好玩记得叫我。”高粲仿佛真的在和他玩一样游戏，似乎不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虽然上一周他还公开宣称自己没有职业道德，应该坐在这里听课。 “你就不怕被抓到吗？” 高粲顿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来，似乎觉得这是个笑话，挑衅的说：“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啊！” 李丰爵对高粲的狂妄态度很不爽，“你等着！” …… 顾回那边传来警笛声，救护车随后赶到，把受了伤的向静送往医院，顺便收拾收拾战场，顾回很有准头，那个黑手党只是受了重伤，昏迷了，没死。 让李丰爵想不明白的是，那个司机只是被打中肩膀，狙击手根本没想打死他，李丰爵有点看不懂高粲的套路了。 李丰爵坐在教室里呆了会，等教室里的人都走空了，才慢悠悠地收拾东西，能装300人的教室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很安静，李丰爵收拾东西的声音显得很清楚。 如果顾回当时没有犹豫，直接去拿保险箱，会怎么样？算了，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很不甘心，李丰爵无话可说。 “你带了真的保险箱去的？”从教室里出来，李丰爵还是不甘心，问顾回。 “我已经派人追上去，我说了这事你别管。听说你已经连续逃了三天的课了，小心毕不了业。” 顾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靠在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悍马车旁，悍马的前车玻璃被子弹打中，形成好几个发散状的白色菊花，还有不知道怎么造成的白色划痕，车身也破烂不堪，看来不管能不能抢到保险箱，都捞不回军费了。 不过能够打击黑手党，解救回人质，已经算是成功了。 李丰爵准备去雅伦湖边吃点东西再回去，一路上可以听到针孔摄像头、窃听器陆续被捏碎的声音，那是他放在顾回、向静、高尔德身边的。 李丰爵想了会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输了这个事实，虽然高粲的实力比他强，资源比他好，团队配合的也比他这边的各自为政更密切，但是李丰爵就是不甘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输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常子宏来了电话，李丰爵一见是常子宏的电话就知道是什么事，一接，果然听见一阵嚎叫。 “李丰爵你太阴险了，你让我和她聊什么不好，偏偏聊音乐，现在她以为我是gay，还说不会歧视我，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你果然想追她！” “跟她聊音乐怎么就把你聊成gay了？”还能被一个姑娘掰弯？为艺术献身？李丰爵还真没见过，问常子宏在哪，准备过去，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又连续忙了好几天，是该放松放松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悦人餐厅，你从后门进来，我女神正和高粲聊天，别让她看见你，不然我又多了一个情敌。” 李丰爵无语，难道爱上一个人，就会觉得全世界都是情敌吗？ 这智商真是掉线得厉害，虽然以前也不怎么样。 第29章 黄雀在后 常子宏一脸生无可恋的呆坐在餐厅后面的休息室，一见到李丰爵，眼里就冒着火。李丰爵觉得好笑，让人送了点吃的进来，“说说，那姑娘怎么把你掰弯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让我聊什么音乐不好？偏偏聊那个叫什么‘草履虫’的杀马特乐队，我是和她有共同话题了，但是现在她觉得我是gay！可是明明你才是，不对，你故意骗我，你根本就不是，你就是想追她。” “等会，”李丰爵没搞懂，“那个杀马特乐队和她觉得你是gay之间有什么联系？” “据说喜欢那个乐队的姑娘和gay比较多，可我不知道，一直在她面前聊那个乐队，说我特别特别喜欢，然后……” 这样也可以？李丰爵笑得肩膀抖动，懒得理常子宏，一直往嘴里塞吃的，最近几日忙的三餐不继，日夜颠倒，今天又没吃早餐，饿得厉害。 “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还有这说法。不过你也别勉强，做不了她男朋友，做她男闺蜜也不错。” “要做你做！气死我了。” 李丰爵笑着摇摇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李丰爵和常子宏从小就是邻居，一起上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就算常子宏随着家人出国发迹后，两人经济水平不同，但联系从没断过，彼此也没有间隙，挺难得，虽然经常互相损着玩。 要说常子宏有什么优点，大概就是会赚钱，会做人，但是没什么恒心，这辈子坚持最久的东西，大概就只有呼吸和吃饭了，一刻不能停。 李丰爵敢打赌，常子宏最多再鬼哭狼嚎三周，就跟没事人一样。 “话说丰爵，你到底是真喜欢男的还是假的？”常子宏难过了会，突然两眼冒光，问他。 “你有意见？”李丰爵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不是，我能有什么意见，别说喜欢男的，就算你喜欢你那电脑啊，模型啊，机器人啊，哪怕是外星人我都觉得正常，你干什么事我都觉得正常。” 常子宏靠近他，神秘的说，“我是说，你不是喜欢男的吗？能不能把高粲……那什么，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想撩谁撩谁。你女朋友早就集齐七个了吧，也别召唤什么神龙，召唤一个男朋友好了，就当帮哥一把怎么样？” “常胖子你到底有没有三观？你又是换考场又是掰弯情敌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她要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她，你觉得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别跟我扯三观，说得好像你有三观一样。”常子宏不屑，“喜欢一个人肯定会想接近她，那肯定有目的！一看你就是个人渣，花花公子，没真喜欢过谁，才不想接近。我跟你说，喜欢一个人，肯定会想办法得到她，能有正常手段最好，不然用点其他方法也不过分。” 李丰爵没想到自己被骂人渣后还被训一顿，“按你这道理，她爸要不是财政部长，你还想潜规则她是吧？” “那可不是？”常子宏理直气壮，“我跟你说，你就是撩谁都很容易，没有危机意识。我现在突然觉得，要不是我胖，形象上减了一点点分，你肯定抢不赢我。” “你形象上可不是减了一点点分！”李丰爵感觉自己三观被震碎了。 这时阿德琳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前面柜台问服务员，“可以请你们老板出来一下吗？我有事情找他。” 常子宏一听阿德琳主动找他，刚才还说得天花乱坠，理直气壮，现在脸唰了一下全红了，“她主动找我，她居然主动找我，是不是觉得高粲不好。我知道了，高粲那种学霸肯定情商低，不会来事。” 常子宏嘟囔了半天，才扭扭捏捏的出去，三人坐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什么。 高粲情商低？小心打脸，那边还有个刚被打脸的呢！ 李丰爵吃了会，腕表上的钻石发出蓝色的光，一个提示音传来，“系统检测到关键词，请查询录音，确认信息真实性。” 这是……纸片窃听器传来的提示！李丰爵曾在顾回手机里粘了一张纸片厚薄的窃听器，还编了个会自动检测关键词的监听|软件，代替自己24小时监听，一旦检测到关键词“保险箱”或者其他相似词汇，就会自动提示李丰爵。 李丰爵快速打开旁边的电脑，调出监听|软件保存下来的录音。 “箱子还没有打开吗？要不交给军工部来做？”这是顾回说的，系统监测到的关键词是“箱子”。 “没有，我不相信军工部那些家伙，他们就是个大嘴巴，所有秘密在他们那都藏不住。”高尔德的声音。 李丰爵慢慢的合上电脑，没想到顾回居然留了一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出所有监控，也不可能阻止其他人入侵“地球之眼”，所以干脆将计就计，能破坏的窃听器尽量破坏，破坏不了的干脆让对方听好了。 难怪李丰爵总觉得哪里不对，顾回当时犹豫着没有去拿保险箱是有道理的。他怎么说也是来自大陆的精英，怎么可能是猪队友？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高尔德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地球之眼”被黑了也没人管，不科学。 李丰爵想了想，有了办法，出门去找常子宏借车。 “学长，你怎么在这？常先生你不是说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吗？”阿德琳问。 常子宏刚才显然撒了谎，不过阿德琳并没有深究，只是兴奋地拉住李丰爵，“我们一起开发个游戏怎么样？你俩负责核心技术，我负责设计人物、剧情等，常先生负责推广……” “再说吧，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李丰爵拒绝了阿德琳，问常子宏要车钥匙。 “你要干嘛？”答应她啊，这样我就可以阿德琳一起工作了多好，虽然还有你们两个情敌在。 “我有事，不好意思。”李丰爵说完拿了钥匙就走了，走之前看了高粲一眼，和高粲一起做游戏，会不会被坑死？ 李丰爵很快开车出去，想想还是要和常子宏学习学习，想个办法挣钱，该买的东西都得买，老用常子宏的东西也不太好。 李丰爵想着调出系统，“我每次提供原料给3d打印机的时候，你是怎么把东西从我这转移到你那空间里的？” “这是空间扭曲原理，通过扭曲空间，缩短时间和距离……” “停，我不问你原理，我就想问，你能通过那什么空间扭曲从保险箱里取出水晶石吗？” “可以。” “很好。”李丰爵打方向盘，把车停进库里，“你的活动空间多大？” “宿主周围一米内，极限是两米，但是损耗的能量会成倍增长。” “需要多久？” “最多一分钟。” “行。”李丰爵进入icpo，问了人，直接去地下室找高尔德，还故意大声拍门，说顾回出事了，自己有消息要告诉他。 高尔德正一个人在里面研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赶紧把保险箱藏进一个砌进墙里的储物柜里，再用一幅画藏好。 拆保险箱这个事情只有高尔德和顾回知道，所以不可能在门外派人把手，高尔德只能假装自己在地下室里偷偷抽烟，还得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你小子下课了，怎么知道我在这？” “有人告诉我的，说你没事会在这里偷偷抽烟，保险箱被抢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偷偷抽烟，顾长官和向静受伤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赶紧出去。”高尔德见李丰爵靠近那幅画，急着把他赶出去。 李丰爵更加确定东西在这，连忙没话找话，“但是‘地球之眼’被人攻击了，根本没有人管，我没想到网络安全科的战斗力会这么弱，但让我更震惊的是你居然还有心情抽烟，我太失望了。” “我也很失望，但是又能怎样？” “我知道是谁干的，高粲，当时他就坐在我旁边，不信你查教室后面的监控……”好像被李丰爵自己弄瞎了，“或者前面的教师控制系统……”好像被高粲弄瞎了。 李丰爵瞎扯了半天，终于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漏洞39678修复完毕，任务得分两万分。】 “好吧，我去找顾长官。”李丰爵说了半天高尔德也没理他，只能“失望”的离开。 事后，李丰爵看着得分栏里一下子多出的两万分，无比满足。 只是，几天以后，那只被藏得很好的保险箱最终还是丢了，高粲简直……无孔不入啊！ 第30章 睡觉罚站 保险箱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李丰爵休息了好几天，把逃掉的课和没做的作业都补了回来。 期间李丰爵开始计划挣钱的事，不仅是生活费，是该买辆车了，老用常子宏的车和电脑也不是办法，况且帝国理工的学生基本都有车，李丰爵虽然不想攀比也不会自卑，但是基本出行工具还是要有。 李母打电话来问李丰爵过的怎么样，缺不缺钱。李丰爵说自己的很好，不缺钱，可是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孩子的心思。 “你别以为妈妈不知道，你肯定天天熬夜玩游戏，早上起晚了连早餐都懒得吃。今天你爸给你打钱了，不够了就跟我说，别天天玩游戏，要养成好的作息习惯，别熬夜，知道吗？” 李丰爵感动得简直要哭出来，他以前上大学时自己挣钱自己花，倒没出现过财政赤字，可有时候还是会羡慕身边同学没钱了可以找家里人要的幸福，虽然很多同学找家里人要钱都会被训几句。 可李妈妈居然直接把钱打过来了，太给力了。 李丰爵想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家中父母都是国企高层，有工资有事业，有自己的生活，根本不需要李丰爵做什么，李丰爵想想，打消了印假|钞的念头，还是做个好人吧，别让他们担心。 保险箱丢失前李丰爵曾到过地下室，高尔德自然会怀疑李丰爵，某天终于在学校逮到李丰爵，进行例行询问，虽然这种询问基本没有意义。 “你们就没怀疑过高粲？他在水晶石交易案中嫌疑很大。” “怎么说？” “有人让卖家带着水晶石佩戴黑鸢尾前来交易，但是谁都没有看到那束黑鸢尾。事实上，他来了，枪声响起的时候我和高粲躲在沙发后面，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黑鸢尾的味道。” “有这事？你之前怎么没说？” “我没见过黑鸢尾，根本不知道黑鸢尾的香味是什么样的。况且他身上的花香很淡，要靠的很近才能闻到。” “很近？有多近？” “特别近，几乎贴在他身上。”怎么感觉这话这么暧昧？ “也就是说你们当时几乎抱着对方躲在沙发后？” 高尔德这关注点不太对啊！李丰爵不知道怎么接话，高尔德和顾回到底什么情况？李丰爵原本以为高尔德故意为难顾回，可两人有时合作的非常密切，而且顾回似乎更相信高尔德。 “信不信随你。” 这事过后不久系统发布了新的附加任务： 【附加任务：查出叶舒拜的底细，确认叶舒拜的目的。任务价值，1分。】 叶舒拜？叶舒拜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 李丰爵用尽所有办法在网上搜叶舒拜的资料，毫无搜获，也是，能够从公开网站上搜到的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要是网上有，系统早就查到了，根本轮不到李丰爵。 那么就是纸质版的？有这个可能，如果叶舒拜真是大陆间谍，那么大陆应该存有叶舒拜的档案，不过叶舒拜出事以后，这些档案应该更难查。 李丰爵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找帝国理工的学生问问，说不定会有人知道。 这天下课后，李丰爵教室里自习，顺便在网上接了个线上兼职，照例是工资多，来钱快，但烧脑细胞的工作。 不过以李丰爵现在的技术，这点脑细胞根本不算什么。 洛伊见李丰爵还没走，过来打招呼，李丰爵才想起上次答应他的解决尼雅公司手机漏洞的事。前几天洛伊帮了李丰爵不少忙，不仅代李丰爵监考，还在李丰爵翘课期间帮李丰爵签到记作业什么的。 “我想起来了，这是你们公司手机漏洞的解决方案，一直忘记拿给你了，前几天我比较忙，谢谢你。”李丰爵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摞纸，提给洛伊。 “不，不……”洛伊拿着那份解决方案，激动的说，“是我该谢谢你，你不但帮我们找出了漏洞，还提供了一份解决方案，你知道吗？我公司的技术团队忙了一周都没找到解决方案，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 “没事，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先走，我再坐会。”李丰爵不太想和洛伊呆一块。 “有了这份方案我就不忙了，你不知道你帮了我大多忙，你可能不知道这份方案的价值，它挽回了尼雅的信誉，拯救了尼雅，不，是你拯救了尼雅。”洛伊激动的说了会，才发现李丰爵在做兼职，“你经济上是不是出了点问题？你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屈就吗？我们公司还缺一个网络安全顾问，相对轻松，不会影响你的学业，而且我保证薪水是业内最高的。” “不用，谢谢，我现在就很好。” “为什么？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加入尼雅，以后就算你毕业，不管是从事商务管理还是it方面，尼雅都是最佳的选择。我愿意用出500万来买这份解决方案，我保证你在尼雅年薪不会比这低。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下。” 500万！李丰爵没想到洛伊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当初他只是当做练手，做着玩，没想过会有报酬，可洛伊一出手就是500万。要知道，mba的学费一年才50万，可是这50万李丰爵不知道要做多少兼职才能挣到。 不过那个漏洞造成的损失高达上亿元，500万就能买一个解决方案，洛伊并不吃亏。 李丰爵最终还是拒绝了，解决方案的钱也只要了一半。哪有从天而降的好事，以为某某顾问某某职业很轻松的人一定都是外行，这世界只有成功的人和不成功的人，从来没有只挣钱不干活的轻松工作。 李丰爵问了洛伊知不知道叶舒拜这个人，洛伊说自己以前不是帝国理工的，让李丰爵问问本硕都在帝国理工读的学生。李丰爵点头，由于第二天还有课，李丰爵忙了会就回公寓准备睡觉，正想睡时接到常子宏的电话，警告道：“如果是阿德琳的事，别来烦我！” “不是，打游戏来不来，据说高粲也在线。” 李丰爵眼睛一亮，困意全无，“来，怎么不来！” 李丰爵兴冲冲的打开游戏界面，进了常子宏说的区，发现阿德琳居然也在。 常子宏一脸傻笑解释，“和谁打游戏不是打，你赢了高粲，和帮阿德琳赢了高粲，都是一样的嘛。我就想让她开心。” 李丰爵差点没气死，更生气的是他一玩就忘记了时间，等想起自己第二天早上8点还有课时已经是早上7点了，而那些人一个两个都没课，太没天理了！ 李丰爵匆匆洗了脸就去上课，课上困的不行，单手撑着下巴，脑袋一直往前栽，等快碰到桌面时又拉回来。 高粲从后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每当他感觉李丰爵要栽在桌面上的时候李丰爵又支起身子，坐直了又继续睡，不由轻笑。 高粲悄悄坐在李丰爵旁边的空位上，见李丰爵往前一栽，几乎要栽到桌子上，连忙一把扣住李丰爵肩膀，李丰爵一个激灵醒过来，扭头一看，高粲居然在旁边。 是不是见鬼了？“你怎么在这？” “一来就看见你在睡觉。”高粲神清气爽，没有丝毫困意。 “那你慢慢看。”李丰爵说着干脆用手臂枕住额头，趴在桌子上睡觉，心想实在是太困了，高粲爱整什么幺蛾子就整去吧。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高粲抓住李丰爵的肩膀把他拉起来，非常执着，他两次打开保险箱都没看到他想要的东西，简直不可思议。 “什么目的？”李丰爵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玩了一晚上你不困么？” “我为什么要困？是外挂软件在陪你们玩，又不是我！” 我艹，所以你来折腾我是吧？“那你就用外挂软件查好了，我睡了别打扰我。” 高粲还在执着的拉李丰爵，李丰爵一没睡饱起床气就大，大声对高粲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李丰爵说完后才意识到还在上课，空气瞬间凝固…… 一分钟后李丰爵和高粲站在走廊外面，李丰爵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居然被老师罚到走廊外面站着，上一次上课睡觉被老师罚站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现在都研究生还被罚站！ “你开心了？” “为什么要开心，看风景吗？” “看到你的对手很惨，不是很开心吗？”李丰爵现在困意全无，两个一米八的大男生站在走廊外面，目视前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样吗？那么我现在很开心，我把我的开心分你一点你会很开心吗？” “开心不起来，我早餐都没吃，有什么好开心的。” 李丰爵说完不见高粲回答，一看这家伙居然准备要走。 “你不怕被扣学分吗？” 高粲回头疑惑的看着李丰爵，“我又没选这门课，为什么不能走？” 也对，忘了这是mba的课！李丰爵悲催地想，所以就剩我一个人被罚站了是吗？ 然而这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李丰爵一个人站了十多分钟，高粲拿着两个饼过来。 李丰爵一边骂高粲幼稚，一边又想，这家伙应该吃不完两个饼吧？ 我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打算要高粲的东西吃？有毒怎么办？被恶狠狠的嘲笑怎么办？李丰爵天人交战之际，突听高粲问：“要吗？” 他在问我？这次要玩什么？不会想骗我吧？一个饼就想骗我，做梦！李丰爵义正言辞的对高粲说：“要！” 是的你没听错，不是李丰爵没节操，那么香的一个饼放在眼前，有多好吃，谁饿谁知道！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不希望你掺和下去，这个游戏你玩不起，除非你有足够的资本，背后站着足够强大的力量。” “什么意思？”李丰爵吃着吃着，突然警醒了。 高粲没有回答，已经吃完自己的，“这个味道怎么样？” “……别告诉我你放了别的东西！” “没有，这个比你上次叫的外卖好吃多了吧。” 你到底是有多嫌弃常子宏的餐饮水平？李丰爵满不在意的说，“一般吧，要不是饿了我肯定不会吃。” 高粲危险地眯起眼睛，往教室门口走了几步，“教授，我想告诉你有人被罚站还吃东西！” 李丰爵懵比了，刚咬了一大口的饼慢慢的从嘴里掉出来。 好，高粲，你狠！ 第31章 大陆间谍 高粲真的只是顺手给李丰爵买了个吃的，没打算玩什么花样，可是李丰爵吃饱了就开始骂厨子，实在是欠收拾！ 李丰爵被校纪处的老师领走教育时高粲同样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和李丰爵在课上叫他起来回答问题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你……”李丰爵指着高粲想说他阴险，想到上次自己也是这么玩的，无话可说。 李丰爵气得扭头要走，却被高粲拽住。 “喂，你不会是想打架吧？”李丰爵发现高粲正盯着他的手表看，糟糕，难道系统突然运作，发出蓝光被高粲看见了？ “放开！”李丰爵连忙往后一挣，居然没能挣脱开。 “这是哪个公司出产的手表？”高粲抬眼看向李丰爵，漆黑明亮的眸子宛若深渊，神秘莫测。 “路上捡的，有问题？” 李丰爵和高粲在那拉拉扯扯，校纪处的老师等的不耐烦，喊到：“要打架就抓紧，打完了跟我去领处分，我急着下班吃晚餐。” 高粲又看了眼那块手表，才放开李丰爵的手。 李丰爵疑惑地跟在那老师后面，暗问系统是不是自己出来作妖被高粲看见了，他记得他有关闭系统，而且就算打开系统，只要系统不运行3d打印机不扭转时空，腕表上的钻石是不会随意发光的。 高粲怎么会突然关注他的手表？ 系统听完李丰爵的描述，查了查3d打印机的运行记录，明确表示，今天早上系统没有任何能量消耗，那个钻石不可能发亮。 奇怪，高粲在看什么？用惯了世界名牌没见过山寨货？ 高粲走出教学区的时候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雷克萨斯正缓缓开过来，停在高粲面前，司机恭敬地给高粲打开车门。 “小老板，要让他消失吗？” “不，难得遇到一个对手，他消失了谁陪我玩？你先回去，我这暂时没事，辛苦了。”高粲系上安全带，拿出平板想看看新闻，很快又关掉，想到李丰爵一脸吃瘪的表情，莫名想笑，只是，他怎么会有那款手表？ . 高粲是没事，李丰爵就惨了，上次攻击国家银行时被记大过，这次又扰乱课堂秩序，被轰出去后还在外面肆无忌惮地吃东西！足足被教育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常子宏笑得全身肉抖，“丰爵，你能不能消停点，校纪处你家开的？都进去多少回了？” 李丰爵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发誓再也不要跟高粲玩了。然而阿德琳要和高粲开发游戏，常子宏为了能和阿德琳在一块也要加进去，顺便把李丰爵拉上，天呐，跟高粲玩真的不会被玩死吗？ 这天几人约好了一起商量开发游戏的事，聚在悦人餐厅，李丰爵和阿德琳提前到了。 “学长你一定会被评为‘我的帝国’的年度热门人物。”阿德琳抿嘴笑大笑，早在信息素养与职业道德课上就觉得李丰爵和高粲在互黑，没想到高粲为了报复李丰爵居然专门给他买了吃的还叫老师来看，阿德琳简直要笑趴下，这两人怎么这么搞笑。 “评上了有没有奖金？非法词汇也能评？”李丰爵自嘲，打开电脑。 “可以评，用其他词汇代替就行。” 这样？李丰爵突然想到，阿德琳现在大四，叶舒拜是两年前身份曝光的，那么她应该知道叶舒拜这个人。“你知道叶舒拜吗？来自大陆，几年前也是‘我的帝国’的非法词汇。” “我知道他，不过不认识，你可以去高粲，他14岁那年获得机器人竞赛金奖的作品就是和叶舒拜一起做的。校史馆还保存有他们的奖杯和获奖时的合照。” 高粲和叶舒拜一起做的机器人作品！他们认识？！这是李丰爵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 “你是不是搜不到他的消息？”阿德琳靠过去，坐在李丰爵旁边，“你不要用他的名字搜，这样搜不到。” 阿德琳快速在李丰爵的电脑上敲了几个字：现在写程序。 一回车，果然搜出很多帖子。最上面一条是叶舒拜的社交帐号，可能由于和高粲一样，什么都没发，所有没被删除，上面只有一条签名：“以前写诗，现在写程序。” 阿德琳得意的说：“‘我的帝国’屏蔽的人太多，不止是校友，甚至国家领导，恐怖组织，都会被屏蔽，大家会用一些相关词汇来代替，比如你……” “比如我，路痴？”难怪李丰爵扒了“我的帝国”的数据库都搜不到，他忽略了很多写的很隐晦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只有知情人才知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是路痴……”阿德琳以为李丰爵不喜欢那个称呼，连忙道歉。 “没事，你不用道歉，我觉得这称呼不错。”李丰爵当然不会介意，阿德琳帮了他一个大忙，看来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光靠黑客技术是办不到的。 两人聊着聊着李丰爵终于感觉到常子宏怨念的目光：我让你帮我搭桥牵线，不是让你横刀夺爱，人渣！ 李丰爵无语，看来常子宏是真喜欢阿德琳，不得不说他眼光不错，阿德琳属于那种能淑女能汉子，不矫情不做作，有脸蛋有身材的类型，家世高，脾气好，和谁都能相处，可惜常子宏追的太紧，让人喘不过气，几乎可以预见，这就是个悲剧。 等了会高粲和洛伊陆续到场，李丰爵为了让常子宏放心故意坐得离阿德琳远一点的角落里，可是洛伊放着那么多的椅子不坐，偏偏挤到李丰爵旁边。 李丰爵皱眉，故意问常子宏插座在哪。 常子宏指向高粲那边，“那，你那什么破电脑，电池那么不经用，该换了。” “明天就去！”李丰爵拿着电脑坐到高粲旁边，这人虽然危险，至少不会像洛伊那样挤上来，让人不舒服。 高粲微微瞥了眼李丰爵，李丰爵也瞥回去，阿德琳恍惚感觉两人之间缠绕着某种微妙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 悦人餐厅有很多隔间，都配有电源，很多学生讨论课题或作业都喜欢来着。常子宏让人开了个包间，几人讨论了几个小时。 期间主要是阿德琳和常子宏在说，李丰爵和高粲的话很少，尤其是高粲，基本不说话，但是他会在关键点上做决定的时候出声，或者在话题扯远的时候把话题拉回来。表面看起来常子宏说了算，事实上高粲才是这场讨论的主导。 李丰爵发现高粲很喜欢在静处默默的看着事情发展，并牵引着所有人和事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丰爵，你最近是不是抢银行了？”商量股份的时候常子宏见李丰爵居然还拿得出钱，怀疑他是不是抢银行了，前天李丰爵才刚买了车还了钱，怎么还有钱？ “写五页纸的解决方案就能挣五百万，我抢银行干嘛？”虽然印假|钞更挣钱，李丰爵暗想，系统：麻烦宿主不要天天想着印假|钞好吗谢谢！ “我一直想请丰爵到我们公司来帮忙，常老板你觉得怎么样？”洛伊企图让常子宏帮忙说服李丰爵，李丰爵对着常子宏发射眼光波，奈何常子宏就是看不见，还说：“我觉得可以，五页纸就买五百万，不亏，我当初创业的时候可没这种好事。” 猪队友！李丰爵扶额！ “解决方案？是尼雅手机漏洞的解决方案？价值几百万？”一直不说话的高粲突然发问。 “……是。”洛伊疑惑，常子宏也不解，“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高粲摇摇头，过了才说，“原来尼雅公司克扣员工工资的传闻是真的。” 呃，洛伊的脸瞬间僵了，解释说五百万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高粲没反驳，意思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丰爵看这尴尬的气氛，心说高粲说话还真不留情面，以后要都这样这游戏公司还要不要开了？那五张纸卖五百万虽然低了点，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要钱。 话题转移后李丰爵问高粲，“尼雅公司的手机漏洞你弄的？” “不是，我不是黑客。” 你不是黑客？李丰爵想笑，“对，你不是黑客，你是骇客。” 常子宏见两人耳语，猛敲桌子，“喂喂，你们两个，别说悄悄话，要讨论就赶紧的。” …… 李丰爵按照阿德琳的指示去了校史馆，果然找到了高粲和叶舒拜的合影，此外照片里还有一个人，是高粲的哥哥，那个把父辈好不容易洗白的资产重新染黑的继承人——修尔·德·诺阿森。 高粲拍那张照片的时候才14岁，还没进入帝国理工，青涩俊美的脸上有些阴郁，看得出在微笑，却没把温度传递出来。据说那个时候高粲刚结束自闭症的治疗，像突然爆发了一样，在14岁前平淡无奇，14岁后大开金手指，现在根本看不出他曾是个天生的自闭症患者。 看图片说明，据说是高粲做机器人需要编程方面的帮助，高粲的哥哥修尔就找到叶舒拜，让叶舒拜帮忙。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高粲才开始接触计算机？ 这三人什么关系？李丰爵百思不得其解，想从高粲那儿查，又怕被黑回来。 想想还是从他哥那入手比较容易，李丰爵开始把搜索方向指向修尔·德·诺阿森以及他的交际圈。 程序跑了一个晚上，终于搜到一张信息量很大的照片：一张叶舒拜和修尔·德·诺阿森的……接吻照！ “信息量好大，一个大陆间谍和帝国黑手党成员的接吻照！”李丰爵查看图片来源，发现这张照片居然来源于修尔的手机。 第32章 解密游戏 大陆间谍和黑手党成员？多么具有戏剧冲突的身份设定，想不让人浮想联翩都难。 李丰爵从“我的帝国”一个写的非常隐晦的八卦贴里推测出，叶舒拜大约五年前来到帝国理工，在一场棒球赛上和修尔认识，据发帖人的说法，两人经常“出双入对，关系暧昧”。 叶舒拜主修心理测量与咨询，曾多次给高粲进行心理疏导。不知道这是否是高粲突然展示出超常智商与才能的原因。 当初系统让李丰爵对付这个世界最强的黑客时，李丰爵对这个未知对手的猜想和很多人一样，超高的智商，超强的学习能力，三岁会干什么，五岁会干什么，十多岁已经取得了什么什么成就，然后再让他在情商上减点分，不管是博取同情也好，买点萌也罢，很能满足人们对一个天才的幻想。 可是高粲不同，高粲由于沟通障碍，小学三年级被学校勒令退学后，就一直由他的继母——修尔的母亲教授知识，直到14岁上大学，都没有返回学校或者请家庭教师。这期间高粲的情况如何除了当事人外根本没人知道。而高粲小学三年级以前的成绩，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 从两人交手的情况来看，高粲很会利用各种条件达成自己的目的，很典型的高智商犯罪。 可是，高粲14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顾回曾无意间透露叶舒拜的目的是普尔维亚的水晶石和保险箱，难道叶舒拜与修尔在一起的目的是因为这个？从那个时候开始高粲就开始在找水晶石？可是这些水晶石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漏洞？ 一连串的问题扑面而来，李丰爵发现自己每次一碰到高粲或者水晶石，就像走进死胡同一样，只得原路返回。 可是，如果这是个解谜游戏，那么现在是时候揭开这个游戏的框架了！ 线索，很可能在这些水晶石上。 直接搜索水晶石这个词肯定不行，且不说相关词汇数以万计，就说水晶石是否叫水晶石还另有一说，搞不好和叶舒拜的名字一样，得用某些替代词汇才能查到。否则就算有时空平衡系统自带的超强搜索引擎也搜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李丰爵决定从普尔维亚的上古神话开始查起，从网上公开的资料来看，普尔维亚的这块上古神石似乎是块陨石。 传说在三千年前的普尔维亚，有个森林部落举行仪式向上天祈祷，企图唤醒死去的部落首领，这时一个火球从天而降，砸在祭祀台上，引起森林大火，人们四散逃跑，等火灭后人们惊讶的发现，明明已经死去的首领不但尸首完好无损，还活了过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首领活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挖开火球砸出来的坑，找出水晶石。部落首领自称昏迷期间是被上天召唤，他是随着这块神石一起回来的，这块神石代表了神的意志，会保佑普尔维亚。 那个首领活了几百年才死去，只是在他死后的三千年，这块据说会保佑普尔维亚的神石一次次把普尔维亚推向风雨飘摇。 火球，陨石，陨石坑，李丰爵像想到什么，站起来在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猛翻，不少东西掉在地上，李丰爵也没管，终于找到上次马尔巴勒教授做的鉴定报告，松了口气。 马尔巴勒教授的鉴定报告除了指出保险箱里有各种宝石和水晶石外，还有一些类似于铁质陨石碎屑的东西，马尔巴勒没特别指出，李丰爵也忽略了，现在想来，至少说明考古队在南极，不，是在北极的考古地点也是一个陨石坑，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李丰爵现在几乎已经确定系统接下来的重大任务都是和水晶石相关的，而这些水晶石都来源于陨石坑，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会不会是天上某些具有特殊功能的天体不小心脱离轨道，坠入这个世界，导致了漏洞，系统为了弥补这个漏洞让他把那些水晶石找回来？ 从旁边的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两口，李丰爵决定上学校申报科研项目的网站上看看考古队到底在考察什么，帝国理工的很多科研项目对校内学生公开的，根本用不着什么黑客技术，李丰爵很快就找到了。 “发现了爱斯基摩人的遗址，研究爱斯基摩人的聚落……”李丰爵咬着苹果，口齿不清的念着，“爱斯基摩人的聚落怎么会有铁质陨石？不对，他们去的肯定不是北极！” 李丰爵把咬了大半的苹果放在一旁，到隔壁房间去翻他室友的东西，李丰爵只在搬到这个公寓的第一天见过那个室友，是个热情的高加索人，第二天那室友就随考古队出发了，考古队被黑手党绑架后，他至今生死不明。 李丰爵想不起来那家伙研究什么了，但绝对和古人类遗址无关。 李丰爵推开他的书房，可以看到他的书架上很多书都是关于陨石和天体的。这更让李丰爵确定这只考古队根本没有去北极，而是去了一个陨石坑，而且还是秘密的去的。 有意思！李丰爵感叹，伸手拿旁边的苹果，划拉了一下，没找到，苹果不是什么时候掉地上了，李丰爵只得又拿一个啃上。 看来有必要进入帝国的情报网查一查叶舒拜的身份，顺便搞清楚考古队的目的。 要进入帝国情报网并非易事，李丰爵大致估计了下，除去上课的时间，他最快也要一周才能攻破。 不过确定考古队到底去了哪就轻松的多，考古队确实没去北极，而是去了西伯利亚的一个陨石坑，只是这个陨石坑形成的时间是一百年前，和普尔维亚的三千年前相去甚远。 这个结果有点颠覆李丰爵早前的猜想，李丰爵本想可能三千年前有个什么天体发生了爆炸，碎屑散落在地球各地上，三千年来根本没人发现这些碎屑的作用，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人发现了这些碎屑的作用，系统从不得不出手修复这些漏洞。 可是两个水晶石出自不同地区不同时间的形成的陨石坑，李丰爵的猜想就不成立了！ “怎么感觉像是在看世界十大未解之谜？”李丰爵把苹果核扔进框里，感觉这事情太烧脑，干脆先别想，先想办法攻破帝国情报网查出叶舒拜底细拿到那1分的加分再说。 第33章 系统福利 mba这学期周一到周五都有课，李丰爵不得不拿着电脑躲在教室最后一排偷偷干活。 他经常会一心二用的边听老师讲课，别写代码，不知老师说到什么内容，扯到股市，分析了现在的股市行情，李丰爵虽然基础差，经常逃课，没怎么看书，但也能听懂，可惜没有资金，不然肯定能大赚一笔。 不过他现在只想赶紧查出叶舒拜的背景，然后好好听课，可是洛伊偏偏喜欢和他一起坐在后面，李丰爵几次委婉的拒绝都无效，有洛伊在旁边李丰爵根本没法敲代码。 “真的很感谢你，但我确实没时间。”又一次面对洛伊的工作邀请，李丰爵说道，“而且，在很多人看来，我可是个很危险的人。我要去了你们公司，你们公司的网络只会更危险。” “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人，你身上有很多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才能和品质。” “怎么说？”李丰爵不知道洛伊到底看中他身上什么才能和品质，否则他一定改了。 “还记得有人在中央塔故意给你指错路的事吗？这是个不大不小的群体欺凌事件，故意给你指错路的人和围观嘲笑的人都很坏吗？有的是，有的不是，毫无疑问，他们在从众心理的影响下表现出了自己恶的那一面。但是也有人表现的很不错，虽然我不太喜欢那个人……他不怎么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不得不说他的所作所出乎我的意料。” 洛伊到底想表达什么，李丰爵看着自己没完成的工作，想说你再不说重点我就会像高粲一样不顾别人感受了！ “你可能忘了。”洛伊终于说到重点，“你当时准备走了，却又回过头来把高粲砸过来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我当时在网上看到那张偷拍的照片时，很震撼，我觉得你一定不会是个很坏的人，你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和那些衣着光鲜却只会戴着有色眼镜围观嘲笑的人相比，你虽然衣衫褴褛，却有着高贵的品质。” 洛伊观察的很细致，能够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愧是多年在商场打拼的，知道什么品质的人才能为己所用，不过，什么叫衣！衫！褴！褛？！ 李丰爵承认当天他确实穿的很随意，但还没到衣衫褴褛的地步。难道说在洛伊看来那样的穿着属于衣衫褴褛？那他是平时以一种什么样的目光看待自己的？乞丐？ “感谢你的欣赏，可我不太喜欢你的某个词。”李丰爵尽量保持礼貌。 “抱歉，我好像用词不当。但你没必要这么敏感，虽然你们这种人就喜欢这样。你想如果你很有钱的话，你根本不会在意这个问题，也不会没钱只能买一辆造型复古却难看的车，还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低级而无意义的劳动上。 很遗憾的说，我们做游戏公司你出的钱最少，不过没关系，你能提供技术支持。可作为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帮你改变你的经济现状，尼雅公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是吗？” 所以是你是以一种怜悯的态度贬低你欣赏的人才，再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利益诱惑他进入你的公司为你卖命？接着克扣工资？ 李丰爵哼笑，“啪”地合上电脑，转脸盯着洛伊，半响突然对洛伊露出一个喜怒不明的笑，带着冷意，洛伊不由得往后挪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看人看的很准，但李丰爵似乎是个意外，现在的李丰爵浑身散发着一种与他平时温和随意截然不同的气场。 “你既然观察得如此细致，就应该看得出我很不喜欢和你呆在一块，更不想去尼雅公司。 另外有几点我要说明一下，第一、我买那辆车是因为我喜欢，你觉得造型难看不想看可以把自己眼睛挖了。第二、我虽然从事着所谓的低级而无意义的劳动，但是没偷没抢，轮不到你来发表意见。第三、尼雅公司克扣员工工资的事情臭名远扬，阁下还是先处理好这个问题再说吧。” 李丰爵说得不留半分情面，他平时是很随和，很多事情不清不楚模模糊糊的可以当做没看见，但一旦碰到他的原则和底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击。 关于原则和底线的问题，洛伊倒没说错。 “我……很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吗？” “没有，你眼镜上的颜色并不比任何人浅。” …… 洛伊走后李丰爵气得简直想砸电脑，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居然会碍于同学的面子容忍洛伊对自己抱着的某种想法，可是对方却用一种有钱人看穷人的怜悯眼光看着他。 李丰爵代码是写不下去，有钱了不起啊？洛伊刚才那番话确实刺激到他了，李丰爵以前没怎么在意钱的问题，反正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生活也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周围人也没有说过什么，大家各过各的，谁没事管那么宽？ 然而帝国理工的整体氛围和他原来的生活圈子完全不一样，虽然校方要求大家朴素洁简，但本质上这就是个贵族学校，即使你自己不在意，也会一次次被周围的目光审视着，批判着，凌迟着，最终被吞噬。 表盘上的钻石闪过微弱的光，系统在请求开启，有新任务。 “这次又要去哪里抢水晶石？”李丰爵兴趣缺缺的问。 “宿主，这次的任务是系统赠予的福利。” “福利？你会这么好心？”系统的套路他太熟悉了。 “……确实不会这么好心，不过宿主绝对不会吃亏。”系统很有自知之明。 “什么任务？” 【系统任务：在三个月内挣够五千万，参加三个月后在梅斯威灵山庄举行的拍卖会。启动资金，五百万。任务价值，3000分。】 “这算哪门子福利？我自己挣钱自己花，关你什么事？” 系统犀利的回答，“你有启动资金吗？” “……”李丰爵无言以对，这尼玛就是一大坑。“如果没猜错，梅斯威灵山庄拍卖的东西里，有水晶石吧。” “是的，宿主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 “你也很有眼光，当时没挑错人。”李丰爵很得意，系统对他的态度一直在改变。从最初的分分钟想自爆电死他，到现在偶尔夸上两句，自己，似乎有变厉害。想想还挺满足。 只是，要在三个月内把五百万变成五千万，“你是想让我去抢银行？” “不是。” “那你是想让我去印假|钞？” “宿主你还是去抢银行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印假｜钞？ “理论上，印假|钞是可以的，但是要想参加梅斯威灵的拍卖会，参与者需要提供合法的资产证明，宿主你如何解释自己一夜之间拥有了五千万以上的资产？难道你想拉着一车钱去参加拍卖会吗？系统建议，炒股，这是短期内敛财最快的方法。” “好吧。”李丰爵抬起头，看向黑板，要想在短期内资产翻十倍，就只能炒股了，虽然风险很高，但不是不可能。 为了让那五百万的启动资金变得合理，李丰爵篡改了一家刚破产不久的通信巨头的交易记录，伪造自己曾为这家公司提供过多套解决方案。反正这家公司里全是一堆烂账，总资产没少，不会查上门来。 处理这件事情需要一点时间，期间李丰爵终于攻破帝国情报网，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叶舒拜的资料。 怎么可能会没有叶舒拜的资料？这个案子经过情报部的调查，就算极度机密，也会走一个流程，保留一些基本资料，以便后来查验。 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太奇怪了！ 李丰爵折腾了一周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只能把目光投向大陆。 最近几人碰头商量游戏公司的事，常子宏都能看到李丰爵在研究股票。 “怎么？最近迷上股票了？你是不是有个小金库啊？怎么还有钱，我抱你大腿行吗？” “你自己不是有大腿吗？”李丰爵准备炒股的事没瞒着常子宏，他需要常子宏把他三个月内赚了十倍的事情宣扬出去，这才是最好的资产证明。“来帮我看这只股票，你有渠道帮我抢到吗？” “这只股票表现很一般啊，你确定要买？” “确定！他们人呢？怎么还没来？”李丰爵拿着水杯走到窗边，见高粲正在楼下，在他车前慢下脚步。 “应该快了吧，高粲不跟机器人一样什么都准点吗？” “到楼下了。” 等人聚集，阿德琳兴奋的说她爸爸终于给她买车了。 “楼下黑色那辆？”高粲难得问话。 “黑色的是他的，我的是红色的。” “眼光不错！”高粲看过来，李丰爵那一瞬间突然明白，并非每个人都懂得欣赏，可是为什么真正懂的那个人偏偏是高粲呢？ 第34章 无法计算 “真的吗？”阿德琳追问，高粲收回目光，“嗯”了一声，阿德琳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李丰爵垂下眼帘，眉头微皱。 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黑色桌面把李丰爵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清晰的显现出来，尽收高粲眼底。 “我也觉得很好。”常子宏抢着回答，“这款车对女生来说很轻便，不管是制动、转向还是刹车，都很适合你……” 阿德琳听了很兴奋，带着众人下去试车，原本计划好要一起讨论的事情被搁置下来。常子宏在阿德琳面前是没有什么原则的，还问李丰爵要不要一起下去试试他的车。 “我试过了，你们自己玩吧。”李丰爵没和众人一起下去，有些失落地站在窗前，拿着个苹果啃着。 “如果我没看错，这辆福特野马是福特公司专门为极品飞车出的20周年纪念款。”高粲走到李丰爵身边，眼神专注的看着那辆车，半响才把视线移到李丰爵身上，“你从哪里淘来的？” 李丰爵见到高粲先是惊讶，接着扬起嘴角，“别想了，这是最后一辆，没了。” 高粲显然对那辆车很感兴趣，又问，“那有没有兴趣玩一场真实版的极品飞车？” “好……”李丰爵一听要玩真实版的极品飞车，全身的血立刻沸腾起来，激动得想立刻冲下去发动车子，和他一决高下，可是一想到对方是极其危险的高粲，立刻改口：“不玩。” “为什么？”高粲不解，李丰爵明明很想玩的样子。 “飙车这么危险，我还想多活几年。”李丰爵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心想你这人这么危险，控制欲又强，谁知道你要玩什么花样，上次吃你一个饼都能玩出朵花来，我可不敢随意接你投过来的橄榄枝。 更重要的是，李丰爵虽然很怀念速度带来的快感，但他不想弄出什么意外让家里人担心，这是上次家里给李丰爵打钱后李丰爵做的决定：任何时候，都不让家里人担心。 “那你买这个车的目的是什么？”高粲貌似不经意的看着被李丰爵咬了一口的苹果，以及，他手上的那块手表。 “唔……”高粲是多喜欢这款车？喜欢到就算买不到同款也要和车子的主人飙车比一场！ 李丰爵本以为喜欢这款车的人不多，自己只能一个人暗爽，没想到高粲居然和他一样对这款车执着得可怕，这让李丰爵有种被肯定的满足感，像不被理解了很多年突然遇到知己一样，莫名感动。 如果对方不是高粲，李丰爵还真想和他比一场，或者把车借他玩两天，甚至把车送他都可以。 “不知道，大概是想买来让你眼馋吧。”李丰爵快速跳过这个话题，随口问，“你为什么会想做这个游戏？”这游戏挺无聊，要不是常子宏的缘故，他根本不会参加。 高粲有些遗憾，“突然感兴趣了而已。” 只是这样吗？这个游戏属于悠闲型，不废脑子，比较适合普通大众，和高粲喜欢的烧脑游戏完全不同，而且这个游戏挣的钱还比不上诺阿森家族其他任何一个产业的零头，高粲应该没兴趣才对。 不过李丰爵查完高粲的资产就明白了，高粲的父亲老诺阿森不但成功的洗白自己，还是个成功的生意人，曾登上帝国富豪榜前十，去世后把财产平分给同父异母的兄弟俩，高粲在帝国理工的四年以西泽·诺阿森的名义建立、并购或入股了不少帝国的游戏公司，现在正准备向大陆和其他地区扩展市场，扩大其游戏帝国的版图，可惜缺少大陆和其他地区的客户群。 而常子宏和洛伊手上，刚好有这些地区的客户群。而在他们之前签的协议里，三大股东有权把自己公司的游戏捆绑进来，推广到对方的市场。而现在洛伊和常子宏还在就技术人员由谁来提供的问题进行讨论。 常子宏前段时间刚收购了一家大陆的游戏公司，想把那些人利用起来，他和洛伊拥有同样比重的股份，只要他拥有了技术，就掌控了这个公司。 洛伊不笨，两人争执不休。 洛伊不知道高粲就是西泽，情有可原，可常子宏不会不知道，只是他一心想在阿德琳面前表现得厉害一点，让阿德琳崇拜，根本没想那么多，还觉得李丰爵不帮他说话。 “丰爵，不是我偏向我自己，而是大陆那家公司更适合来做这个项目。” “让洛伊来做更好，他比你熟悉。这个游戏不是你玩得起的，也不是你的技术团队能玩得起的。” 你们都玩不起，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给人做嫁衣而已，别搭进去，小心捞不会本！ 李丰爵一直用眼神暗示常子宏，常子宏就是看不懂。 所以我是阻止不了你了是吗？ 正在李丰爵想办法的时候，高粲发言了，“为什么不考虑把这两个公司的资源都利用起来，达到1+1大于2的效果？” “对啊，为什么不呢？”阿德琳立刻表示赞同，常子宏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得，一起栽进去，等着高粲进军大陆后再反过来吞并这个公司吧！ 商定完毕后大家都很高兴，要去酒吧庆祝。李丰爵见高粲仍旧笑得纯良无比，小声说，“恭喜你，即将扩大游戏帝国的版图。” 高粲略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李丰爵能猜出他的意图，“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发现你比游戏好玩多了。” “……”什么叫我比游戏好玩多了？还想玩我？李丰爵怎么可能让人白白占口头便宜，“是吗？我也觉得你比游戏好玩！” “到底要不要去酒吧啊你们两个？”常子宏说，“大家都在等你们俩，别在这玩对方了成吗？” “不去！”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得吓了常子宏一跳， “好好好，那你们就在这继续玩对方成吧。”常子宏说完拉着阿德琳、洛伊等人就往外走，“他们要玩就让他们玩，别打扰他们，我们庆祝我们的。” 其实常子宏的内心戏是：丰爵你真是我好哥们，你俩不去正好，最好能滚一块去，这样我就可以少两个情敌啦！ 李丰爵才发现两人为了不让其他人听他们的对话，靠的很近，连忙正色坐好。 “你们真的不去吗？”阿德琳被常子宏拉到门口，还是想让他们一起去。 李丰爵瞎编说自己有课不去了，高粲也说自己不去，“不好意思，你们去吧，我妈妈不准我喝酒。” “你妈不准你喝酒？”李丰爵想笑，又凑过去对高粲说，“你妈还让你别犯法你怎么没好好听？” “地球之眼”都黑了，还装出一副乖宝宝听妈妈话的样子不要太无耻！可是高粲那一脸纯良的样子就是有说服力，几个人当中他年龄最小，话也不多，阿德琳更是把他当成不善言谈的弟弟来看，就算李丰爵说他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估计也没几个人信。 “有什么好笑的？我妈没有不让我犯法！”高粲说的理所当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李丰爵耳侧，李丰爵意识到自己又无意间靠了过去。 “你真的只有19岁吗？”你们家的家庭教育有问题啊！ “你怎么判断我19岁？我是一个谁也无法计算的人。” 高粲说这些话的时候李丰爵为了离他远点正在收拾东西，根本没看到高粲正看着他，不错过丝毫变化。 无法计算？李丰爵动作一顿，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对，这话是系统说的，高粲是时空平衡师也无法计算的人，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李丰爵看向高粲时，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只听高粲又说，“你不觉得根据一个人的年龄来判断他的行为本身就很蠢吗？”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做一些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不过你们家的家庭教育真是……让人震惊。”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干点适合你这个年纪的事情，除非你身后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李丰爵耸肩，觉得高粲似乎在试探他，却又没说清楚，隐隐觉得有些东西缺了某些环节，面目全非。 李丰爵回去后继续宅在公寓里查叶舒拜的事情，最近他买了两台电脑，一台用于炒股，一台用于黑进大陆查叶舒拜的资料。 这两台电脑和常子宏的渣电脑相比运行速度快了好几倍，倒不是因为这两台电脑是新的，而是李丰爵让3d打印机按照自己的构想设计出性能超强cpu，装在电脑上，速度快得飞起。同时李丰爵还弄了个假的身份信息来上网，彻底解决被学校查的问题。 不得不说，系统的金手指很给力，不但会黑科技，还会炒股，李丰爵把五百万分别投入三只涨幅最低在10倍以上的股票上，坐等收钱。 第35章 获得权限 帝国的股市低迷已久，一年前的蓝筹股变成垃圾股，无处抛售。尽管政府一直在积极救市，股市还是如一潭正在枯竭的死水，不见半点波澜。 不少投资者认为帝国的股市一定会反弹，只是什么时候反弹，哪几只会反弹，谁也不知道。总体来说，观望者居多，不少人正忙着把手里的垃圾股抛售出去，而跌停板的已经在天台上排好了队，准备跳楼。 李丰爵利用系统多年来存储的大数据和超强的分析系统计算出有两只目前表现一般的股票即将大涨，一只表现低迷的股更是会在半个月后暴涨数十倍…… 长期死气沉沉的股市将迎来新的生机！ 李丰爵，将成为这场生机中最年轻的股市神话！ 为了让这一神话更具传奇性，李丰爵在“我的帝国”的财经板块上以大陆路痴的名义发了一个分析贴，预测他选中的那三只股票会大涨，并宣称自己会在三个月内成为亿万富翁。 然而发帖后一个小时，只有三四个路人回帖： ——这样的预言贴我每个月都能见到三四个，然而从没有谁一夜暴富过。 ——大陆路痴？是我知道的那个非法词汇？ ——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 这样的回复很正常，李丰爵笑着关闭了这个帖子，不超过一个月，这个帖子就会被挖出来，成为神话的见证。 关闭“我的帝国”后，李丰爵让那台电脑继续停留在股市行情页面那，把椅子转到旁边的电脑上，查叶舒拜的事情。 叶舒拜的案子表面上看像一起网络间谍案，公开的报道称叶舒拜利用修尔的人脉关系，约了四五个同学一起去西北沙漠探险，中途叶舒拜故意掉队，离开队伍，偷偷进入第三军事区偷拍了大量照片，同时还多次入侵帝国的情报系统，拷贝了大量的数据。 不过大陆方面从不承认叶舒拜是大陆派出的间谍，可惜叶舒拜的父亲是大陆高官，身份敏感，双方各执一词，交涉无果。 后来不知道叶舒拜的父亲用了什么东西做为交换，帝国居然愿意妥协，同意放人，只是押送叶舒拜回国的飞机在飞至西伯利亚上空时，遇到急流，飞机失事，一头栽进贝加尔湖里，尽管帝国和大陆方面多次打捞，都没有找到，此事再无后文。 有意思的是，叶舒拜是被秘密抓捕的，告诉叶父叶舒拜被抓的消息的，居然是修尔。 他不是应该最讨厌间谍的吗？李丰爵想。 旁边的电脑上，那张暧昧的接吻照被全屏放大。 画面里有两个穿着棒球服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发色灰金的男子把另外一个一头黑发的男子压在红色的砖墙上，手指插入那漆黑的发间，两人吻得难解难分，叶舒拜看起来刚打完球，来不及脱下手套的手一把按住修尔的头，让他更紧密的吻向自己……阳光从树叶间洒下缕缕光辉，照耀在两人身上，叶舒拜手上的手表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旁边地上，棒球棒被随意地扔在一旁，远处的绿茵场上闪过几个被虚化模糊的人影…… 这张照片拍的极其唯美，大约拍于四年前帝国理工西操场东侧的红色矮房外，如果不是一丝草茎误入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修尔的手机里，居然保存着一张四年前被人偷拍的接吻照！ 李丰爵翻了翻，发现这竟是修尔的手机和电脑里唯一的一张亲密照！ 修尔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男女不忌，各种绯闻从未断过，就连他住过的酒店前台小姐都能说出一段和修尔暧昧的情史来。他显然不会为谁守身如玉，不过在他内心深处，却一直住着一个白月光。 李丰爵不做任何评价，他只想知道叶舒拜的目的。 在整理了叶舒拜出事期间叶父的聊天记录后，李丰爵发现，有一个词的缩写出现的频率极高，总是各种乱入。比如： “我根本不在乎什么gf，我只想让他好好读书，做一个普通人，政治那么复杂他不该卷进来。我可以用我的仕途保证，他绝对不是什么间谍。”这是叶父给负责叶舒拜这个案子的大陆负责人发的。 “gf的事情很严重，帝国咬着不放，我也没办法，我怀疑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这是另外一个负责人给叶父发的。 同时，在叶父和帝国负责叶舒拜这个案子的负责人的语音中，也有gf这个词。 gf，是什么的缩写吗？李丰爵相信这个词肯定有所指向，代表了某种含义，可是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李丰爵头疼，按叶父的说法，叶舒拜不是间谍，那么他去第三军事区干什么？ 李丰爵想着想着，有点困，彼时正是下午睡意正浓的时候，李丰爵又喜欢把窗帘拉紧，书房里漆黑一片，正好睡觉。李丰爵用脚踢了下，转着椅子，让系统给他查第三军事区，自己闭着眼睛，惬意的不行。 “第三军事区，位于帝国西北部的沙漠腹地，实际上为帝国的大型军工研发机构，附近曾频繁出现畸形动物，传言帝国组织了一批科学家在此进行某些不为人知的科研项目，最近正在进行的是一个叫做d的项目……” “等会！”李丰爵睁开眼睛，“d，gf！这不是聊天记录里出现频率很高的那个词汇吗？” “是的d，大洪水，特指诺亚方舟之前的那场大洪水，寓意为使这个世界重新洗牌的力量。帝国国家能源局早在20年前就曾提出研发新型能源的计划，以改变帝国被某些能源国家限制的格局。五年前，这项计划被批准实施。” “什么新型能量？和水晶石有什么关系？” “……”系统沉默，过了会，李丰爵发现表盘上钻石发出强烈的不正常的蓝光，担心的说，“我是不是又猜中了？你不会要自爆杀了我吧？” 表盘上的钻石还在继续发出强烈的蓝光，照亮了整个书房，让人睁不开眼睛。 “恭喜宿主，触发关键词汇，部分权限已对宿主开放。大洪水计划研究的确实是水晶石，不过它并不是真正的水晶，而是一种高能量密度的能源石，来自一颗从猎户星云方向飞往地球的彗星。能源石通体透明，质地与水晶接近，因此被误认为水晶。能源石内部的能量密度极高，科技水平远超地球现有科技，一旦被释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房间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李丰爵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刚才他感觉到有一种通电般的感觉，又麻又疼，把他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目前帝国方面已经知道这种能源石的作用，也知道能源石可能造成的危害，只是盲目的自信自己可以掌控这种力量。时空平衡系统不能坐以待毙，请宿主务必抢到能源石，完成任务。” “好，我知道了。”李丰爵愣了会，这和他的猜想差不多，只是有些地方没想通，“能源石里的能量到底有多厉害？” “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能源石里的能量完全释放出来的话，可以让恐龙再灭绝一次。” “这么恐怖？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不过有个地方我不明白。”既然权限已开放就赶紧多问几个问题，系统这尿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高兴了什么都不说。“那个彗星多少年经过地球一次？” “一次！” “一次？可是那些能源石有的早在三千年前就落在地球上了，有的最近一百年前才落下来，怎么说？”李丰爵曾猜想那些水晶石是否来源于太空，可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自我否定了。 “确实只有一次，能源石在与地球大气剧烈摩擦时启动了虫洞，导致这些能源石在时空漩涡里滞留了不同时间，才陆续进入地球的大气层。宿主早前的猜测是对的。” 这么说可以通过这个回到原来的世界？李丰爵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关于叶舒拜的底细，我有两个猜想，一、他是无辜的，只是不小心误入了第三军事区，大陆和帝国仇怨早已有之，他身份敏感，被认为间谍很正常。二、他是大陆派来的间谍，目的也是能源石。保险箱里的那颗能源石造成的陨石坑距离大陆边界很近，大陆和帝国曾多次争夺那个陨石坑的考察权，我不认为大陆什么都不知道。” “目前看来，第二种说法更合理，不过有个地方无法解释，修尔是在叶舒拜飞机失事后才开始与黑手党来往频繁的，此前修尔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无法解释叶舒拜接近修尔的原因。另外，为什么高粲认识他后，会突然爆发？” “嗯，这也是个问题。”李丰爵点头，“对了，你说高粲是无法计算的，难道个人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大？那我的乱入会不会造成蝴蝶效应。” “不会，你太高估个人的力量了，和永恒浩瀚的宇宙相比，个人的力量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你没有大幅度提高或降低这个世界的文明程度，都不叫蝴蝶效应。” 又被系统鄙视了，李丰爵不爽，“既然个人的力量这么微不足道，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高粲会是一个无法计算的人？” 系统：…… 李丰爵：呵呵，每次答不上来就只会用这句。 有朝一日我也要你对我刮目相看！ 第36章 股市神话 10月23日，帝国《第一财经》报道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沉寂已久的股市今天普遍高开高走，brk公司的股票一改以往的低迷，涨势凶猛，当日涨幅竟高达127%，每股价格也在火速飙升，有望成为本次股市回暖的最大黑马。 据专家预测，本次股市回暖与前几次涨涨停停的情况不同，整个股市总体均呈上涨趋势，其中，涨幅强劲的主要为新兴产业，政府救市计划成效显著…… 这条新闻发布的时候李丰爵正在和商学院的学生一起上课，从brk请来的企业高管正滔滔不绝地讲人力资源管理，“经济出身的各位一定都知道，管理本身也是一种投资，你选择了一个员工相当于买进了一只股票，如果有升值的可能，你肯定会继续买进，如果没有，赶紧抛售，这虽然很残忍，但市场就是这样，人力亦商品。” brk的高管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西装，皮鞋亮得晃眼，全身散发着活力与自信，精英派头十足。 “人才有时候就像潜力股，你不但要慧眼识金，还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否则一旦被人抢走，你就只能后悔莫及了……下面我们来看一个案例。” 正在大家等待幻灯片打开的间隙，大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帝国股市今日开盘高开高走，brk或成最大黑马，涨幅高达127%》 那个高管动了动鼠标，想点叉关掉，却迟迟没有删掉，阶梯教室里坐着的学生们看见这则新闻，也安静下来。 以往帝国理工的课上也出现过突然弹出广告的情况，什么杜蕾斯广告，皇室丑闻，甚至是老师趁学生做课堂作业的时间争分夺秒的与人聊骚的聊天记录，大家见多了，最多谈笑两句，一笑置之，还从没这么安静过。 对喜欢进行投资的商学院学生来说，股市大涨的新闻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这不仅是在考验他们的投资水平，更是在决定他们能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 “*！”来自brk的高管突然大骂一声，不顾形象地把遥控器“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我半个月前才把brk的股票贱卖出去！” 台下立刻一片哗然，brk的高管居然沉不住气地把自己公司的股票抛售了！刚才他还在和学生讲炒股需要耐心和时间，不然被人抢走的就只能后悔莫及了。 教室里吵嚷开来。 “我上个月也刚把brk的股票卖出去！” “开玩笑，他居然抛售了自己公司的股票。” “这么好的形势下我买的那支股票居然没有涨，什么经济学专家，全是骗子！” 教室里群情激愤，咒骂的，庆幸的，各种声音，吵杂着，简直就像没有老师在的幼儿园课堂。 brk的高管气得拎着包就要走，旁边的助教连忙拦住，“这节课还没下课，您……” “我都破产了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高管回头冷眼瞪着助教，“我想我的例子已经举完了，大家自习！” 教室里的人跟疯了一样，谁还知道他说什么，只有人对着他的背影吹了个长长的幸灾乐祸的口哨，像是莫大的讽刺。 “这个例子举得真是生动形象，深入人心啊！”李丰爵的声音在吵嚷的教室里很快就被淹没了 . 李丰爵发财了！ 在他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上课的时候，在过去的一个月里，brk的股票一直在疯涨，早在股市回暖后的第一周，brk的股票已经涨了几十倍，现在已经涨到一种令人咋舌的地步了。 李丰爵的进账比系统预想的还要快，他没有按照系统说的，为保险起见把那五百万分别投在三只股票上，而是又向常子宏借了五百万，全都投进了brk。 炒股炒的就是胆识。况且五千万仅仅是进入梅斯威灵拍卖会的最低门槛，要和帝国的富豪们竞拍，五千万远远不够。李丰爵要在短期内挣到更多的钱。 李丰爵早前发在“我的帝国”财经板块的分析贴也被人挖出来，作为比投资专家还要准确的预言贴，这个帖子被人无数次截图，在各种社交圈里疯转，甚至还被第一财经刊登出来。 李丰爵的名字虽然被“我的帝国”屏蔽，却被帝国最权威的财经媒体轮番报道，甚至上了当天新闻的热搜！ 很多不认识李丰爵的人都想好好看看这个预测了股票大涨的学生长什么样，更有不少记者溜进校内，准备伺机偷拍，好在李丰爵很宅，整天不是在查叶舒拜，就是想着怎么对付高粲，不然就是在玩游戏。 “丰爵，你发了你知道吗？”常子宏在网上看到消息的时候等不及李丰爵下课，偷偷跑进李丰爵上课的教室，激动的对他说，“喂，你给点反应啊？有钱就不认识我了怎么着？” “嗯，反应，拿好，我睡了！”李丰爵抬了抬头，又趴在桌子上睡。 昨天买了个号，杀进高粲在的服玩了一晚上，居然只打了个平手，李丰爵困的要死，现在只想睡觉。 挣了那么钱有什么用，到时候在拍卖会上一倒腾，不知道还能剩几个钱。算了，趁着现在有钱，赶紧先把这几年的学费都交了吧，李丰爵睡着前这么想着。 洛伊隔着几桌，远远的看着李丰爵的睡颜，沉思。 “我一早就觉得他是潜力股，可是直到他升值我也没能买进他这只股票。”商学院最近有个课结课了，在例行举行的类似于谢师宴的酒会上，洛伊再次看见李丰爵，闷了一口酒，对朋友说。 今天李丰爵一改以往的慵懒随意，穿了一身帅气笔挺的西装，还打理了下头发，看起来很精神，像块蒙尘的夜明珠，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人惊艳。 “你是看中他的才华还是看中他的人？你是后悔没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把他弄到手吧？”旁边打着深蓝领单的人戏谑的说，明白洛伊的意图，却不以为意。 商学院汇集了各个公司的高层，大多年近中年，事业有成，平时工作压力很大，好不容易回归校园，和年轻帅气的同学产生点禁忌的男男爱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什么背景？怎么从没见过他？”深蓝领带问，同时用色|情的眼光已经把人从头到尾剥了一遍，“你眼光不错，年轻帅气，宽肩细腰，一想到那笔挺的西装下是怎样的好身材，就让人特别想征服……” “他没什么背景，可也不是那么好征服的。”不然早就被拿下了，洛伊又喝了一口闷酒，李丰爵不知道和人聊到什么，微微转过身，给了洛伊一个侧脸。 洛伊记得，第一次见到李丰爵时他也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有时晨光照射进来，给那侧脸加上一层圣洁美好的光晕。 最初的沦陷，洛伊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不能自拔。 洛伊记得，自己每次拍他肩膀时，他都是一种刚睡醒的表情，不知为何洛伊就是喜欢那个时候的李丰爵，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人在他床上醒来的样子，然后摸摸他凌乱的头发，不过每次都被李丰爵挥手拍开了。 李丰爵没有超能力，即使他精明过人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意淫。他不太喜欢参加这样的酒会，虽说具有谢师宴的性质，但在商学院总有各类所谓成功人士高谈阔论，或者怀着某种目的的四处猎艳。 为了获得梅斯威灵拍卖会的邀请函，李丰爵不得不刻意结识拍卖会的主办人佛罗伦，所幸这人还不算无聊，聊得下去。 远远的，有两个声音正在靠近，其中一个李丰爵非常熟悉。 “教授，为什么要把我叫来，我只负责前期开发，后面的事情是他们的事。” “和别人维系人际关系也是学术水平的一部分，难道你毕业以后也不需要维系人际关系不需要朋友吗？” “不需要！” 走在前面的狄罗帕教授顿住脚步，深吸口气，回头看着高粲。 高粲仍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不想让别人随随便便就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浪费我的时间，这是在浪费我的生命，是谋杀，我为什么还要讨好那些企图谋杀我的人。” 高粲显然对这种聚会深恶痛绝。 “这不是讨好，这只是人类社会中的必备的人际关系，你懂吗？算了，你要懂早懂了，你母亲让你多和别人搞好关系你忘了吗？他们只是想认识这个方案的设计者，等会你不用说话，呆够时间就行，否则我告诉你母亲你逃我的课。” 李丰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粲居然怕他妈妈？ “我没有逃课。” “你觉得你母亲信你还是信我？” 狄罗帕说完推门进来，和他那些老朋友打招呼，高粲乖乖地跟在狄罗帕身后。 李丰爵看狄罗帕带着高粲走过来，心想高粲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还需要软硬兼施才愿意和人打交道？ “如果我没看错，教授您带了您的得意门生过来吧？”佛罗伦笑着对高粲说，“我好久没见你哥哥了，代我问候他。教授用了不少功夫才把你叫来吧？” 高粲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再没别的反应。 佛罗伦和修尔认识？这么说，还是会再次和高粲交手。 “这位是李丰爵，新晋股市神话，成功用大数据分析了三只股票的涨幅。他可是让那些经济学家丢尽了颜面。”佛罗伦友好的把李丰爵介绍给狄罗帕。 “李丰爵，你就是李丰爵，我知道我知道。”狄罗帕一头苍白的头发，笑起来却像个老顽童。“我听人说你在上课的时候老是和高粲说话。” “……”李丰爵噎住，以前别人听到他的名字说的第一句话都是：你是攻击国家银行的那个路痴？现在是：你是预言了三只股票会大涨的那个股神？ 而狄罗帕说的是，你居然敢耽误他学习，上课跟他说话？李丰爵几乎可以脑补这老头的内心戏：哪里来的学渣，居然敢带坏我的得意门生，换位子，必须换位子，明天我就去申请换位子。 高尔德你个大嘴巴，你真的跟狄罗帕说啊？！ “我……们其实也没怎么说话，对吧？”李丰爵眼神示意高粲，赶紧说是啊，你导师好像要剁了我！高粲继续面无表情，李丰爵无奈，算了，换位子就换位子，我还不想和你坐一块呢！ “不不不，多说话好，多说话好，别影响你成绩就行。反正他的成绩不会受到影响，还能锻炼他的交际能力。” 众人大笑，佛罗伦拍了拍李丰爵的肩膀，说这师徒俩就是这样，不要见怪。 李丰爵点头，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尼玛，多说话，不影响你学生的成绩还顺便提高他交际能力是不是？真会做生意，算盘打得不要太响！ 李丰爵等众人笑完，谦虚的回击，“不影响不影响，我的成绩一直都很烂，而且我也就和他说上几个月的话而已，还能影响到哪里去？倒是您，教了他四年，和没交一样，没什么成就感吧？” 李丰爵说完旁边几人均是大笑，佛罗伦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高粲也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参加酒会的其他人纷纷向这边看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让一向稳重得体的佛罗伦笑得如此失态。 高粲初入狄罗帕门下时狄罗帕曾向另外一个教授大肆炫耀自己的得意门生，说自己眼光独到，发掘了一个天才，但是后来他发现高粲的成绩好坏和他本人是没有多少关系后，反被那个教授嘲笑了很久，以至经常被人提起没有成就感这事。 狄罗帕并不生气，也跟着笑，“四年都过去了，我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 众人还没酝酿好情绪，高粲突然语出惊人，“是的，毕竟今后两年、甚至五年你还得忍受这种感觉，早习惯早好！” 狄罗帕脸上一僵，“小子，你还想不想毕业？” 高粲无所谓，不咸不淡的说，“那看来您只能忍一辈子了，我替您难过。” 李丰爵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这对师徒真的是拆了一手好台啊！ 高粲确实不怎么说话，平时上课的时候高粲就喜欢发呆，偶尔在纸上涂涂画画，课间也不会和过来搭话的女生聊天，有问就答，不问就当没这个人，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不过他的人际交往和表达能力完全没有问题，在小组合作和回答问题时的表现都很突出，想来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至于上课和自己说话，李丰爵的解释是，就像一个大反派，总喜欢在对手面前夸耀自己作案手法的高明，藉此获得满足。 李丰爵想着，看着高粲，忽然发现高粲看过来，连忙躲开。 几人聊了会，佛罗伦爽快的答应李丰爵的请求，邀请他参加梅斯威灵的拍卖会。李丰爵目的达到，找了个借口离开，高粲觉得后面的聊天无聊，不知道到哪找了个地方发呆去了。 李丰爵走时遇到洛伊，“丰爵，一起喝一杯可以吗？我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我道歉。” 李丰爵只得坐下来，接过洛伊递过来的红酒。 “老实说我对你很有好感，相信你也看得出来。遗憾的是我用的方式让你反感了，可我控制不住对你的爱慕，我不祈求你会接受我，我只希望我们还是朋友，至少见面不用这么尴尬。” 现在已经很尴尬了。 李丰爵不是圣母，但也不会纠结这种事情，不过是一言不合罢了。“不是什么大事，我早忘了，你也别在意。” “我的方式可能不对，可是我对你真的……” “不用说了，我们也许可以成为朋友。”李丰爵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但是直觉认为洛伊还是不说的好。 “好吧，朋友，陪我喝一杯可以吗？”洛伊深色黯淡，像是在祈求。 李丰爵看了眼高脚杯，顿了会，喝了一口，转身就走。 洛伊苦笑，像失恋一样，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可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喜欢一个人，说实话，喜欢上一个事业上没什么成就，家庭背景也很一般的人他也很苦恼，最初他以为只要简单的对他好，给他一些好处就可以快速赢得对方的好感，可是李丰爵显然很迟钝。 洛伊不得不用肢体接触来试探他，他感觉到李丰爵似乎明白，也很反感，但那个时候洛伊已经陷进去了，他在李丰爵身上发现了更多吸引他的东西，比如面对整个帝国理工所有指责目光时的傲气，解决手机漏洞的干脆利落，还有，那副总是睡不醒的慵懒样子，总能让人想入非非。 “呆着干什么？追上去，今晚我们玩点新鲜的。”旁边有个深色领带的人走过来。 “什么？” “别告诉我你没看见我往那杯酒放了什么？嗯？”洛伊犹豫了会，很挣扎，最终朝李丰爵离开的方向走去。 “高粲，我要走了，你要一块吗？”狄罗帕的声音。 高粲犹豫，看着那两人随着李丰爵出去，觉得李丰爵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37章 毁灭的爱 狄罗帕走过来，高粲仍在沉思。 要插手吗？可他是来自大陆的间谍，目的不明。 但是，他会救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你不走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在第一时间救一个没有生命、无关紧要的机器人。如果他死了…… “您先走，我等会自己回去。”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李丰爵觉得从酒会到酒店大门的路程特别长，七拐八弯的走廊怎么也走不完。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 洛伊和迈克不远不近的跟在李丰爵后面，不确定自己是否要这么干。 优渥的家庭背景给了洛伊足够的骄傲来藐视周围的人，尽管他经常给人出身贵胄却秉持人人平等观念的印象。 但是在他根深蒂固的观念里，贵族就是贵族，是出生低等的平民怎么也比不了的，不管他们做出什么努力，有多独立自强，首先从血统上，他们就输了。他们所有的努力，全都一文不值。 可是偏偏他会被李丰爵吸引，被一个出生平凡的普通人吸引。 对于他高贵的出生，成功的事业，李丰爵根本不当回事。 无论你为他做什么，对他多好，他都能立刻用同等价值的东西还回来，绝不拖欠，这种独立的性格既让洛伊另眼相看，又让他因无法控制而感到不安。 李丰爵，只是不喜欢他而已。这是两人认识的第一天洛伊就知道的事实。 只是洛伊第一次愿意“屈尊降贵”来追求一个人，就被拒绝得这么惨烈，惨烈到激发他内心的暴戾，想吞噬他，毁灭他，以消除这种被拒绝的耻辱。 走廊尽头的李丰爵突然脚步不稳，向前一栽倒了下去。 “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洛伊小声问。 “一点让他乖乖任你为所欲为的东西。”迈克神色暧昧的回答，“别一副震惊的表情，你想这么做很多次了吧？只是他不太好对付，否则你早就这么做了。” 迈克说着向前几步，探了探李丰爵的反应，确定李丰爵确实是晕了，才把人扶起来。“过来搭把手，我们的朋友喝多了，扶他去开个房间休息一下。” 熟练的对白，这种事情似乎不是第一次。 洛伊犹豫着向前扶住李丰爵，现在的他安静乖巧，垂着头，头发随着节奏轻轻摆着。 其实洛伊更喜欢安静的坐在李丰爵旁边，看着他的侧脸，或者，看他从桌子上抬起头来一副睡眼朦胧的表情。这让洛伊有一种跟他从同一张床上起来的错觉，而不是遥不可及。 可是一想到这些是他永远都无法得到的洛伊心里就升起一股暴戾到想毁灭一切的冲动，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要烧得只剩灰烬才能平息。 轻微的脚步声跟在后面，谁都没发现。 开好房后迈克也要跟着进房间，发现洛伊堵在门口，没打算让他进去。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会帮完你就走吧？你的宝贝这么美味，我可是垂涎了好久，再说，以前我们不也经常这样么？” “他不一样。” 迈克哼笑，“是不一样，毕竟是第一个不识好歹拒绝你的人，不报复一下纪念纪念吗？侥幸买对了股票就觉得自己出人头地了，不就是挣了点钱，就敢拒绝你了？” 这话刺痛了洛伊，他现在的想法偏激而疯狂，觉得李丰爵对他的冷遇就是从预测股票会涨开始的。 “不想看看这位高傲拒绝你的王子被两个人压在身下哭叫是什么样子的吗？”迈克说着推开洛伊走进房间，李丰爵正陷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手臂搭在眼睛，领口微乱，黑发在白色的床单上散发着禁欲的美感。 洛伊内心天人交战，两人以前也这么玩过，虽然对方大多数情况下是自愿的，可是现在面对的是李丰爵，是他一直喜欢却得不到的李丰爵。 “别纠结了，反正你也得不到他，不如一起爽一爽，如果他不能爱上你，那就让他恨你。这才是让他记住你的最好方法，不是吗？”迈克继续说着，从脚踝开始，开始往上摸。 李丰爵仍旧毫无反应。 “放心，没有几个男人会主动报案，告诉大家自己被人轮|暴的事实。” 床上的人似乎不舒服的动了动，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听在洛伊耳朵里极其诱惑，洛伊再也忍不住，把门关上，走了过来。 毁灭，那就毁灭吧！ 就在洛伊把李丰爵搭在眼睛上的手挪开时，李丰爵突然睁开眼睛，带着劲风的一拳猛然砸过来，洛伊脑子里一阵轰鸣，头撞到旁边的柜子上，惨叫出声，滑到地上。 在床尾看好戏的迈克没想到李丰爵会突然醒来，被李丰爵一脚踢翻在地，痛苦的在地上呻|吟。 “两位既然这么会玩，我们玩点更刺激的。”李丰爵走到迈克身旁，踩在对方的下|体上，在对方惊惧的注视下，一脚又一脚地猛踢。 “碰——” 门被踹开，高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旁边柜子上蜷缩着一个，另一边躺着一个，李丰爵疯了一样猛踢其中一人的□□。惨叫声不断。 “你没事吧？”还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被人放倒了，高粲似乎松了口气。 李丰爵见到高粲，不知道怎么就回了句，“没事。”他现在脑子不太清楚，没搞明白高粲为何会出现在这，为何会突然关心他。 “麻烦帮忙关下门，谢谢。” 李丰爵放过已经疼得没有声音的迈克，在房间里四处找了找，找到一双大概是清洁工留下的手套，把洛伊和迈克拖到床上，期间洛伊挣扎了会，说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喜欢你。 “呵，喜欢我，求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去，别让我恶心！”又是一拳砸在洛伊另外一边脸上，洛伊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李丰爵已经气极，动作十分粗鲁，下手也特别狠，已经不打算留什么情面了，把已经昏迷的迈克和痛得蜷缩起来的洛伊扒光，摆成暧昧的姿势，表情阴沉的对两人说： “来，看镜头，笑一个？” 洛伊笑不出来，估计是谁都笑不出来，李丰爵也无所谓，对着两人的*就是一阵拍，“这些照片明天会出现在你们公司每一个人的手上，祝你好运。” 李丰爵说完一拳打晕洛伊。 李丰爵摇摇晃晃准备走出去，才发现高粲并没有把自己关在门外，而是在房间里，安静的看着。 “你真的没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酒店大门，李丰爵被风一吹，有些摇晃。高粲下意识就搀住他。 “没事。”李丰爵说着没事，却蹲下来，坐在酒店外面的台阶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捏了捏额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送你回去。”高粲要把他扶起来，李丰爵摆手。 洛伊给的那杯酒他并没有喝，只是含在嘴里，出了门他就吐了，因为当时迈克站在旁边，眼神太明显，同为男人李丰爵不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世界有人能恶心到这种地步。 李丰爵有轻微精神洁癖，根本无法忍受不喜欢的人和自己靠得太近，更何况那两人居然还……李丰爵想吐，又吐不出来。 残余嘴边的药效比李丰爵想象的厉害，盛怒过后开始发挥作用。 “不用。”李丰爵缓了会，才清醒点，打电话给常子宏，常子宏没接，刚才他给常子宏发短信，让他来接，常子宏没反应，现在打电话又不接。 真不靠谱！ 打电话给顾回，不在服务区！ “我送你回去。”高粲说着抢过他的手机，把人架上车。 李丰爵挣扎，“我对你还没放心到这种地步。” “放心，我要对付你，有的是办法，还没必要用这种不入流的办法。” 第38章 土豪车展倒V开始 李丰爵被高粲强行塞进副驾，高粲绕了一圈，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上来。 “我可以开车。”李丰爵觉得这车熟悉，看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的车，挣扎着要往驾驶座上坐，不知道高粲是什么时候拿到车钥匙的。 他不想让高粲送他回去，谁都行，反正不能是高粲，被他看见自己被人下药已经够丢脸了，居然还让他送自己回去。 高粲坚决地把李丰爵推回副驾，熟练地启动了车子，“性能不错，福特这么多年来难得的良心之作，不过，我还是有把握赢你。” “所以你还是想和我玩极品飞车？” 李丰爵扶额，不想和这个游戏狂说话。 车开了有一段路，期间高粲接了一个电话，李丰爵把头埋在膝盖上，眩晕感轻了点，高粲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很温和，很耐心，像个听话乖巧的孩子。 “我最近都有好好听话，没有逃课……现在？我在送同学回家……”电话那头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大概是他继母。 高粲挂掉电话后见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拍了拍他，“我送你去医院？” 李丰爵一动不动，过了会才摆摆手，他其实没什么事，只是不想和高粲说话，怕一说话就忍不住想吐槽，你有好好听话？你上个月还攻击过“地球之眼”，前两天还和我通宵打游戏，好好做你的危险分子不要装乖宝宝好吗？你这已经不是演技了，这是精分，精分！ 高粲又推了推李丰爵，把车往高速上开，准备去医院。李丰爵不得不抬起头来坐好，说了句没事。 “真的没事？”高粲关切地看着他，李丰爵受不了这种表情，被关心地看着的感觉，故意满不在意的说：“真的。我根本就没喝那杯酒，只是想给洛伊一个教训，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人下药？” “这样最好。”高粲见他有意拉开距离，也不客气，“如果你这么容易就被洛伊那样的人干掉的话，我会觉得很没成就感。” 李丰爵愣住，合着你只是担心没人陪你玩？也是，哪里有什么关心不关心的，回他，“放心，在把你干掉以前我都好好的。” “我等着。”野马在高速路上快速行驶，路灯投下的光快速的在高粲脸上闪过，嘴角带笑的俊美容颜在光影明灭间让人捉摸不透。“不管你是否和我玩极品飞车，有些游戏你都不得不陪我玩下去。” “奉陪到底！”李丰爵被激起斗志，精神了很多。 前面路口红色的警灯一闪一闪，高粲把车速降下来，停在离路口一百米远的地方，“前面有交警。” “开过去啊，做坏事太多了怕警察查？”李丰爵幸灾乐祸。 “我没驾照。”高粲皱眉。 “先开过去，让他上网查你有没有驾照不就行了。”做贼心虚了吧？ “我不是没带，是没有驾照。”补充了句，“我被禁止开车。” “卧槽！”李丰爵几乎从座椅上弹起来，“起来起来，换我过来，你到底在想什么？被禁止开车了还要跟我玩极品飞车！是不是有病，怎么没把你抓起来？” 李丰爵说着就要和他换位置，上次常子宏和阿德琳去郊外玩，说他们的车不适合山地越野，非要借他的车。 结果没走到野外，阿德琳逛街的时候包被飞车党抢了，常子宏踩了油门就去追，又是逆行又是闯红灯，不知道被扣了多少分，这次再没带驾照，呵呵。 李丰爵弯着腰，把腿跨到高粲的另外一边，想让高粲赶紧坐过去，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可是毕竟是两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在车里根本施展不开，如果不是李丰爵控制着没坐在高粲腿上，这姿势，怎么感觉像…… “碰，碰……”车门被敲得震天响，李丰爵做贼心虚，一紧张就想站起来，结果重重地撞上车顶，疼得坐在高粲腿上。 “你，没事吧？”高粲并没有多想，毕竟是个被人发现看动作片都会手足无措的大男孩，见李丰爵疼得紧闭眼睛，下意识就伸手去揉。 李丰爵不能不多想，自己揉着痛处，突然摸到另外一只手，又感觉到隔着两层布料仍能传递过来的体温。 睁开眼睛一看，有点懵。往下看看，又往高粲脸上看看，高粲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机器人能懂才怪！ 那个交警又是一阵猛敲，“快开车门，把驾照拿出来。” 李丰爵一急，又要站起来，幸好被高粲按住了，这次是没撞上车顶，只是被高粲这么一按，李丰爵往高粲腿上这么一坐，这动作在外面的交警看起来就像两人真的在x震一样。 “还不快点往那边挪一下。”李丰爵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折腾了半天，终于把位置换好，在交警暧昧的目光中把车门打开，把驾照递过去。 交警光顾着看车内两人有没有穿衣服，没怎么仔细看驾照，也没想过谁开车的问题。见到两人裤子都好好穿着，居然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把两人叫出来，说要查酒驾！ 李丰爵今天真的倒霉透顶，他今天知道自己要开车，并没有喝酒，洛伊的那杯酒他也吐了，然而对着仪器一吹，居然显示：酒驾！ “……这个仪器是错的，我根本没有喝酒！” “酒鬼都说自己没喝酒，”交警扣完分，对没能抓住一对车震的回去吹牛的事有些遗憾，“让你男朋友开车，要车震的话往前两公里有条废弃的小路。” 李丰爵尴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炮|友？”交警吹了个口哨，欣赏的看着高粲，“希望下次再遇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换人，他长的挺不错。” 李丰爵满脸黑线，不想跟这个八卦的交警多说什么，打开驾驶室的门就要开车，被高粲从后面一推，被挤到副驾上，大概是查过一次的关系，交警居然没有问高粲有没有驾照。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一路尴尬，高粲居然还问，“你好像不太开心？” 是非常不开心，脸上已经快写满了你没看见吗？李丰爵心里吐槽了无数遍。 车开在校门口，高粲却没把车开回学校，而是继续向前。 “要去哪里？要玩明天陪你玩行吗？你有没有搞错？”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李丰爵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又怕拦着这人能搞出什么事来。 高粲把车开进帝国理工附近一个科技园区，和门口的保安摆了摆手，直接把车开进去。 “下车！” 擦，不会杀人灭口吧？周围漆黑一片，脚下似乎是材质坚硬的地板，皮鞋与之产生清脆的声音，除此以外静谧到了极点。 能不能穿回两分钟前，让他把高粲打晕，不，穿回酒会以前，他绝对不会喝洛伊那杯酒，不不，干脆穿会走错世界之前，他绝对不会看什么机器人展。 “叮——”周围突然大亮起来，李丰爵眯着眼睛缓了缓，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个巨大的车库，和平时见到的那种到处蒙着尘埃的车库不同，无论是地面还是墙上，都是纤尘不染，整个建筑以蓝白色调为主，线条大气流畅，特别有工程感。 车库里放着上百辆很拉风的汽车，几乎囊括了从1938年的别克yjob到前阵子大出风头的所有概念车。 “这不是纤维玻璃做的概念车。”高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理想中的性能，这些车都能实现，有些是我收集的，有些是我让厂家设计定制的。” 这些车都能实现概念中的性能？李丰爵很震惊，概念车顾名思义，是概念中的、介于现实与未来的理想化汽车，代表了现在最高水平的科技设想，是未来汽车发展的潮流。很多车展里展出的都是概念车，有些概念车可以投产，有些则由于科技水平的限制或者别的原因，不会投产使用。 “这些车都是你的？”李丰爵看了左边那一列汽车，全是各个公司按照极品飞车游戏出的概念车，加上李丰爵的那辆福特野马，就凑齐了，难怪高粲那么喜欢他那辆车！ “嗯。”高粲点头，和他一样专注的看着那些车，“这是我收集的第一辆，奥迪rsq；这是我第一次赛车时开的；这是……” 李丰爵跟在他后面，听他一辆一辆的介绍，掩不住心里的激动，拥有这些性能超强的车是很多男孩童年的梦想，但能真正拥有这些车的并不多，有些人虽然有那个财力和能力，却不会把钱花在这上面，毕竟年少时的游戏，谁会当真。 “你带我来就是看这个？” “嗯。”高粲回过头，“你刚才好像不开心，我觉得你应该喜欢，你不喜欢吗？” “喜欢！”可是又不是我的，而且，有点搞不懂你的脑回路啊！ “如果你喜欢，可以拿你的车换，除了极品飞车这系列的，其他的随便挑。” “我先看看。”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懂的，李丰爵的视线被一辆保时捷旁边的一个……机器人吸引住。 “这是at-2087，叫卡内，我很久以前做的机器人。” 那个机器人有着透明偏白的皮肤，骨架是有不明材质的金属制成的，有点像《机械公敌》里的桑尼。 李丰爵点点头，“对了，你为什么被禁止开车？” 一个土豪，收集了那么多豪车，不，应该科技中的豪车，豪车中的豪车，居然没有驾照，太讽刺了。 “这个……我以前有的，可是有一次我和我哥组装了一辆车，就是这辆。”高粲指向那辆保时捷，“我和他出去试车，结果车轮飞了，被抓了起来，我们不敢告诉我妈，就让叶学长来交保释金。后来还是被我妈知道了，她就去医院开了个证明，说我不能开车。” 李丰爵笑出声，听高粲讲这些事情的感觉很奇妙，以前的对手突然变得像朋友，还在和他说自己以前的糗事。 那个机器人正在好奇的看着李丰爵，李丰爵在高粲后面悄悄向他挥手打招呼，他也向李丰爵打了个招呼。 高粲从车窗里看到李丰爵的动作，露出一个笑容，“你可以和他多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应该很孤独。” 孤独，机器人会孤独？ “但是，不准捏他的脸！” 李丰爵满头黑线，那次真的是误会，求不翻黑历史。 “卡内，如果有人要摸你的脸，一定要拒绝，知道吗？” 卡内缓慢地转过脑袋，问高粲：“为什么？” 高粲想了想，“因为那是调戏，而且有些人分不清楚人和机器人的区别。” “能别拿这个事情说事吗？”李丰爵无语，“这样，我让你捏一下，求你下次别提这个事情，翻过这一页好吗？” “好。”高粲两步走到李丰爵面前，看着李丰爵闭着眼睛，一副赴死的表情，嘴角绽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伸手就触到李丰爵脸上的皮肤。 在感受到高粲手上的温度后李丰爵心里一震，似乎有微弱的电流在接触的地方炸开来。 李丰爵睁开眼睛，对上高粲的目光，高粲也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还没收，特别好看，目光深邃，似乎能把人吸进去，李丰爵心里一阵慌乱。 我是智商掉线才会像小学生一样让他捏我的脸！ “算了，你还是继续嘲笑我吧。”李丰爵拍开他的手，上了车，“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课。” “他怎么了？”卡内不明所以的问，高粲呆呆的回忆着手上的触感，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摇头，“我也，不知道。” 第39章 坐地封侯 李丰爵开着车狂奔回去，一回到公寓就冲进盥洗室，用冷水洗脸，等被冷水冲得冷静了些，才敢看镜子。 应该，没有脸红、吧？没有吧没有吧？好像……有！ 脸红什么？李丰爵很无语，他很少会这样，当年第一次看某片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人类正常心理需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当他和高粲目光相接，尤其是看到高粲笑的时候，莫名感觉心里升腾起某些东西，控制不住地溢出来，更要命的是，他不想控制，只想放任那种感觉，不是赢了高粲的满足感，而是看到高粲笑了自己心情也会好的、奇怪的感觉。 等会，高粲怎么知道我会被洛伊等人暗算？就算我被人暗算关他什么事，用得着他没驾照还开车，被扣了分又带我去看豪车让我开心？什么叫让我开心，这都什么鬼？ 李丰爵脑子里一团乱，高粲在想什么？ 李丰爵之前昏昏沉沉的，没想那么多，现在虽然清醒了，还是想不明白，高粲曾设计把他投进监狱，现在又要救他，总觉得有阴谋，不然这脑回路太不正常了。 不过可能高粲脑回路真不正常，李丰爵想了半天也没发觉哪里有阴谋，他一无所有，高粲要想算计他，图什么？相反的，高粲在车库向他介绍（也许是炫耀）自己收藏的车时，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显得真实，尤其是捏他脸的时候，完全不带任何伪装，*裸的就是把当初被调戏的分给调戏回来啊！ 多大仇，记到现在！李丰爵想想突然觉得好笑，高粲居然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李丰爵折腾了一晚上，有点累，准备洗澡，睡觉！ 嗯，等会给尼雅公司的每个员工发一封邮件。李丰爵阴沉沉的想。 . 李丰爵的股票仍在持续高涨，网上却流出了一些负面言论，不仅把他早前入侵国家银行的事情挖出来一遍一遍的轮，就连黑冥王星时跟他没关系的那两百块钱也被拿来说事。 “这些人到底懂不懂股票，这玩意不是有技术就能黑的。”常子宏看着网上的新闻，义愤填膺了会，问李丰爵，“你到底有没有黑？” 李丰爵一笑，就知道常子宏会问后面的这一句。“什么叫黑？这叫科学的预判！” “真的假的，我说丰爵，你现在挣了多少？不用跟我说详细的，大概的就行，我们多少年的哥们了是不是？” “我可没有你这种重色轻友的哥们。放心，这次是冲着我来的，和你的阿德琳没关系。” 这货遇到阿德琳以后根本没有脑子，要不是因为攻击国家银行的事情被挖出来，有人针对阿德琳的父亲——财政部长，整天把阿德琳挂在各种新闻报道上用道德的刑火烤着，常子宏根本不会来找他。 不过事出有异必有妖，早前那个预言贴被扒出来的时候，各大媒体对他黑客的身份一直都直言不讳，虽有流言也很快被淹没，根本没人在意。 自那天酒会后，关于他黑客身份的留言就开始漫延开来，像瘟疫一样屠戮各大网站，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就算洛伊不做什么，他的家人和迈克也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同样的，李丰爵也不会善罢甘休。 “冲你来的，谁？洛伊？”李丰爵和洛伊的事他能够猜到七七八八，那天晚上他手机静音，没接到李丰爵电话，后来看到短信觉得事情不对，还专门去找了没找着，直到李丰爵深夜给他打电话才放心，问怎么回事也不说，害他胡思乱想一晚上。 结果第二天就听人说洛伊和迈克的公司和家人都收到了一份有颜色的匿名邮件，虽然各方面强行压制，但是常子宏还是看到了流出的照片，一看，妈呀，合着下药不成反被揍，这得废了吧？ 李丰爵脾气很好，要疯要闹随你折腾，他绝不生气，但是做到这地步，肯定是气急了。 常子宏粗中有细，洛伊那看谁都一副瞧不起你又假装友好的表情他怎么会不清楚，有生意往来不好说破罢了。 以前他对同性恋没怎么关注过，李丰爵跟他出柜以后他怎么也得关心关心兄弟，留个心眼。早就发觉洛伊不对，老喜欢站在李丰爵旁边，拙劣地迎合李丰爵，李丰爵已经表示厌恶了，你还制造各种机会和他亲近，以为这样就能赢得李丰爵的好感，常子宏都替他尴尬，我兄弟什么人，多牛逼多优秀，多少姑娘倒追，你谁？敢惦记他？ “那些照片你发的？”常子宏问他，“解气！说，需要哥帮什么忙，尽管说，弄不死丫的！” “暂时不用。” “别呀！”常子宏一副我懂的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早把我算进去了吧？而且我知道你肯定准备好了给我的好处，让我也挣一笔！” 李丰爵闷笑，果然还是他比较默契，常子宏说那当然，当年一起抄过作业的交情，其他人能比吗？ 李丰爵拿出他们做游戏公司时签的那份协议，里面有一条，三大股东需要把游戏推广到自己的市场，作为回报，也可以把自己的游戏捆绑到该公司的游戏中，常子宏一看到被李丰爵标红的这一条，想到高粲名下的公司，脸刷就白了。 “小看高粲了，明明就是一太子爷，还装乞丐，原来我和洛伊在陪太子读书，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提醒过，你没听。而且谁说你一定是陪高太子读书？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常子宏凑耳朵过去，一听有转机眼睛都亮了，“那能顺便坑洛伊一笔吗？” “当然少不了他。” 常子宏行动力很强，李丰爵的意思是既然无法阻止高粲游戏帝国的版图扩展，那不如坐地封侯，提前和高粲名下的游戏公司签经销合同，自己当老板把这些游戏引进大陆，也能大赚一笔。 高粲为了保密没有告诉下面的人自己的计划，下面的人又想赶紧扩大版图，大陆没人能做，常子宏一扔橄榄枝，成了。 下面就该收拾洛伊了，尼雅公司的手机存在极大安全漏洞的问题突然被爆出，官方昨天刚解释完，今天又爆出新的漏洞，网上唏嘘一片，尼雅公司的股票在形式大好的股市中一路狂跌，大众对尼雅前所未有的失望。 第40章 帅炸全场 面对公众的质疑，尼雅公司表现的还算冷静，先是坦荡的承认自己公司的产品确实存在问题，向公众道歉，接着开始卖情怀，回忆尼雅陪伴过大家的时光，还专门出了一个记录短片，细数尼雅从一无所有到成为是帝国最大手机品牌的历程。 尼雅公司的情怀公关效果显著，网上虽然有抱怨的声音，但是不少人纷纷表示理解。不过还是有人提出质疑： “回忆确实会让人心生仁慈，然而尼雅手机的安全问题是道跨不过的鸿沟，横亘在尼雅的过去与未来之间，我们怀念过去，却不能活在过去……” “不要卖情怀，*都泄露了我还有什么情怀？希望尼雅公司能够尽快解决问题。” “似乎有点无懈可击啊丰爵。”悦人餐厅，常子宏皱眉，像一座小山坐在李丰爵旁边刷手机。 “不，他们憋不住了，你看这个。” 常子宏凑到电脑前，视频里是尼雅公司一个技术负责人接受采访的报道，报道称尼雅手机的漏洞是因为被黑客攻击，原因是他们的产品经理在帝国理工期间和一些不良人士走的很近，可能不慎泄露了什么。 这是目前为止关于尼雅手机漏洞原因的唯一说法，这个充满疑点的报道一出来立刻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 尼雅公司的产品经理是谁？那个所谓不良人士是谁？ 有人爆料，该产品经理正是尼雅总裁的儿子洛伊，由于他母亲与皇室的血缘关系，自己又很有明星像，洛伊自出生起就倍受关注，有记者爆出不少洛伊在校期间的照片，其中一张洛伊用勺子喂东西给李丰爵吃的暧昧照片极其显眼，虽然下一刻李丰爵就推开了，可惜没有拍到。 李丰爵，手机漏洞，这个组合太能激发人们的想象力了。由于前几天预测股票事件的恶炒，现在李丰爵的名字不管和什么组合起来，都很能激发人们的想象力。 照片里洛伊和李丰爵的暧昧动作也被人们无限的放大，就在大家脑补了一系列爱恨情仇的故事时。尼雅的发言人说话了，解释了本次漏洞的情况，仍未提及造成漏洞的原因，不过却特别感谢李丰爵给他们第一次漏洞提供的解决方案，推翻了大众的猜测。 “丰爵，他们这什么意思？还给你说话，这不科学啊？”常子宏不解。 李丰爵对自己和洛伊合照的事嫌恶不已，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们想把第二次漏洞的锅甩给我，如果没猜错，明天肯定会有反转，说我给他们提供的解决方案有更大的漏洞，并通过那个漏洞攻击他们。” “那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啊！” 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李丰爵不屑的想，登录自己的社交帐号，发了一句话：我没有给尼雅公司提供过任何解决方案。 这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如同一扇巨大的芭蕉扇，狠狠地扇在尼雅公司的脸上，扇得众人晕头转向，本以为李丰爵会顺杆爬，尼雅好顺水推舟，谁不喜欢被感谢，被崇拜呢？结果李丰爵毫不领情，还回复了一条评论： 你和洛伊关系如何，他有和你讨论过尼雅手机漏洞的问题吗？ 李丰爵：没有，和该产品经理不熟。 李丰爵的回复对早前到处泛滥的暧昧照片又是一记耳光，对方说的是洛伊，而李丰爵说的是“该产品经理”，刻意拉开的距离让所有暧昧的猜测瞬间灰飞烟灭。 人们越来越看不懂这件事情的走向了。 . “这匹骄傲的野马根本就不领情，你还跟他客气什么？” 装饰精美的会客厅，洛伊坐在沙发上，看着李丰爵的回复发呆，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来回踱步，想大骂洛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他是洛伊的表哥，但是洛伊的地位和身份要比他高的多。茶几上放着一台电脑，刚从那个爆照片的记者手上拿回来的，里面有不少偷拍的照片，洛伊却只发了两人暧昧的部分。 “他在撒谎，他提供了解决方案，可不可以……” 洛伊摇头，“他没有收钱，我也没有和他签协议。” 旁边那人抱头抓狂，正想骂洛伊，却见洛伊定住了，那个记者的电脑在没人操作的情况下自己运行起来。 “怎么了？”那人凑在电脑跟前一看，不知是谁在操作，鼠标没动，电脑就自己一层层翻到存有偷拍照片的那个文件夹，并登录那个记者的帐号，把那些李丰爵拒绝洛伊的照片全都发了出去。 “快，阻止他。”洛伊说着连忙操作电脑，却发现不管他按什么键，都没用。 正在洛伊要强制关机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文字：永远不要招惹一个黑客，除非你想身败名裂。 三秒过后，电脑黑屏。洛伊和旁边那人面面相觑，再打开电脑，照片已经发出去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梅斯威灵拍卖会前一天的晚宴上，李丰爵穿着一身低调又不失个性的黑色礼服，一到现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是三个月前阿德琳帮他找人专门定制的，梅斯威灵山庄毕竟是豪贵们聚集的场所，李丰爵不能穿的太随意，常子宏给他推荐的衣服…… “怎么看都像暴发户。” “你本来就是暴发户。” 李丰爵一头黑线，你以为我想？ “谁说暴发户就不能穿出贵族的气质？”阿德琳见李丰爵看过来，水亮的眼眸一转，给李丰爵递了一本杂志过去，“这家店怎么样？他们绝对能让你帅炸全场。” “g&h？”这家李丰爵有考虑过，质量和品牌确实一流，不过好像不接新客户的单。 阿德琳似乎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出两步，似乎脑后有眼，又后退一步拉住眼神怨念的常子宏，爽快地说;“跟我来，我有办法让他们帮你定做，你去量尺寸就行。” g&h是帝国颇负盛名的男士奢侈服装品牌，以细致精湛的手工裁剪著称，深受上层贵族们的青睐，有自己的客户圈子，不是一般有钱有权的人都能定制的，不过在阿德琳看来这些根本不是事！ 事实证明阿德琳的衣品比常子宏高了不止一个段位，她能够很准确地定位适合李丰爵的风格，并能把李丰爵想要的感觉说出来，就连旁边的设计师都对她刮目相看，阿德琳俏皮的笑：“女人的衣品是天生的。” 李丰爵一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众人就敏感的察觉到，“有新人？还是个很有品味的新人。” 洛伊本已打算从此不再纠缠李丰爵，此时却是眼前一亮，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俗话说每个男人应该至少有一套西装，因为不管他穿上西装之前有多平凡无奇，一旦穿上西装，他都会变得出类拔萃，自信优雅。 李丰爵平时随意的穿着已经让洛伊爱得恨不得吃了他，现在李丰爵居然正经的去g&h定制了一身西装，简直…… “我说的没错吧，你今晚一定会帅炸全场！”阿德琳一身白色长裙，带着迷人自信的微笑，凑近李丰爵耳旁，立刻引得周围不少姑娘呼吸一滞：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吧？ 李丰爵平时属于凌乱美的类型，你不能指望李丰爵这种日夜颠倒、三餐混乱的人会有时间打扮自己，不过李丰爵真要认真穿起来，尤其是穿西装的时候，确实会让人有种帅到想流鼻血的冲动。 太禁欲了！让人忍不住想扒个干干净净，想……二楼某处，有人乱七八糟的想着。 李丰爵一米八五的身高和长年锻炼的身材完全撑得起g&h的奢侈与优雅，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冷俊英挺的面上极其惹眼，紧抿的薄唇更添了几分自负不羁的气质。 佛罗伦过来和他打招呼，向周围人介绍这位新晋的股市神话，李丰爵表现得非常自然，谈吐优雅，收放自如，丝毫不像从未参加过这种宴会的人，毕竟在来梅斯威灵以前，李丰爵做了功课，把所有出席拍卖会的人的性格、背景甚至喜欢谈论的问题都过了一遍，这些人在他看来全都是透明人，没什么秘密。 当被问及背景时，李丰爵只回以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外界的传言不知道把李丰爵吹成什么样了，尽管资料里显示李丰爵的父母只是大陆普通的国企高层，但却有人拿出别的资料来佐证李丰爵出身不凡： 首先，李丰爵要是那么普通，怎么会有常子宏这么富豪的朋友；其次，李丰爵在大学期间四年交了七八个女朋友，很像大陆富二代官二代的做风；再者，李丰爵被抓进去几次都安然无恙的出来，更让人们相信他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着神秘的背景。 事实上李丰爵确实就这么简单，不过他现在不能说，要保持一点神秘感，才能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介绍过后李丰爵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什么跳舞，谈生意，聊人生，全都没兴趣，只继续和佛罗伦聊股票，毕竟这是目前他唯一感兴趣的话题，李丰爵第一次觉得晚宴这么无聊。 第二天的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给李丰爵解闷了，是洛伊的表哥，安布罗斯，说要和他玩牌。 资料显示这人十赌九赢，他周围的人都不敢和他玩，因为安布罗斯喜欢一赌就赌得很大，经常要对方把全部家产拿出来和他赌，一般人都不敢和他玩，他还颇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李丰爵冷漠一笑。 洛伊本来想拦着安布罗斯，安布罗斯嘲讽：“心疼了？想想他对你做的事情？你能为了他让家族蒙羞，我可不能。我今天一定要惹一惹这位黑客，你就等着他扒光了自己爬到你床上去吧，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谢我。” 洛伊被戳到痛处，又拦不住他，只得放任他去。 洛伊见到常子宏，想起前几天发现协议里的问题，虽然关注着李丰爵那边的情况，却走到常子宏面前，想把常子宏联合起来，重签一份协议，一起对付高粲，可惜常子宏大赚了一笔，摊手：我觉得没问题啊？ “到时候高粲的公司进入你我的市场，就会瓜分、孤立我们……” “不不，是你，不是我，更不是我们。”常子宏也看见李丰爵正在和安布罗斯说话，果断拨开洛伊，把李丰爵拉过来。 他听过安布罗斯那些手段，这玩意什么赌神，就是一老千，凭着自己有靠山没人敢揭发他到处坑人，不跟他一般见识而已。 “别跟他玩，这玩意就是个老千，你玩不过他。” 李丰爵回头看了安布罗斯一眼，对方正对着他笑，李丰爵也点点头，对常子宏说，“放心，这种概率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输过？” “不是概率的问题。”常子宏心急如焚，“你针对你来的，他是洛伊表哥，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说放心就放心，相信我。”李丰爵拍拍常子宏肩膀，心想我提醒过你，别招我。 第41章 梅斯威灵 梅斯威灵大概经常有赌博这样的娱乐项目，李丰爵才和常子宏说了两句话，大厅中央就已经准备好了桌椅，连荷官也到齐了。 安布罗斯嘴角挂着没有温度的笑，反反复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丰爵，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看起来有点神经质。丝毫不管洛伊在一旁警告的目光，说来洛伊真够丢人的，追人追不到就下药，下药就算了还不知道下的狠一点，给人打了一顿不说，还被拍了裸|照，真是把整个家族的脸都丢尽了。 安布罗斯把手指压得咔咔作响，我今天一定要让这小子好看！ 李丰爵像毫不知情的羚羊，用白色手绢擦了擦手，礼貌地递给旁边的服务员，从容走向安布罗斯设好的圈套。 “李先生，你上次可答应帮我参详一支股票，还没给我回复呢。”佛罗伦拦住李丰爵，不顾安布罗斯就要往一边走。 股票？李丰爵不记得上次有答应帮他参详股票，转念一想，明白佛罗伦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暗笑，安布罗斯的赌品真是恶名昭著。 “好！”李丰爵点头，却拒绝了佛罗伦给的台阶，“等我玩完这局怎么样？” “嘶——”常子宏倒吸一口凉气，这熊孩子怎么劝不听呢？活该抱着你那电脑过一辈子，好不容易挣了笔钱，非得败光才开心。 周围身着华服礼装的男男女女们纷纷围过来，服务员在四周摆了桌椅，送上新鲜罕见的水果，晚宴俨然成了赌场。 安布罗斯很久没和人开赌了，上一次是和一个一夜暴富的石油商人。当时境况异常激烈，安布罗斯几次险败，输得倾家荡产，不过他在最后一局掰回所有，赢了对方所有家产，其中包括两个大油田。 今晚会怎么样呢？这个来自大陆的年轻人还没入校就已经成为帝国理工的风云人物，最近更是以一千万的资本疯狂敛财，在三个月内资产破亿。可以说，凡是他涉足的领域都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相信今晚也不会例外。 李丰爵优雅地落座，安布罗斯端详着面前这个年轻人，那双眼睛清澈有神，下垂的眼帘和微微颔首的坐姿给人以谦虚温文的感觉，和外界传言中狂傲不羁相去甚远……从容貌和身材来看，确实有倾倒洛伊的资本，就是不知道这人的能力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荷官按规矩礼貌的说：“两位先生准备好了吗？我想纳克斯的规则就不用介绍了……嗯，阁下有什么问题？” 李丰爵摆手，“还是介绍一下吧，纳克斯我没玩过。” 四周哗然，从没玩过？！上次有个号称在赌场出生的赌徒公然挑战安布罗斯，结果输得内裤都不剩。虽说赌博不看赌龄，但是从没玩过的人就敢上桌，还是和安布罗斯这种赌场流氓……啧啧，不知道是艺高胆大还是少年无知。 “怎么会没玩过？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这是只有贵族圈子才接触到的玩意儿。”安布罗斯毫不犹豫地给了李丰爵一个难堪：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 李丰爵淡然一笑，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窘迫的。他笑的时候眼角会微微翘起，会显得眼睫毛很长，本就帅气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精致，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经过上帝精心雕琢一般。同时那股不羁的傲气也会随之彰显，像是猛虎露出了深藏的利爪。 “有什么问题吗？三个月前我也没从没炒过股票。大陆人认为刚上桌的新人运气往往比较好，我想看看这话是真是假。” 安布罗斯点头，面上却掩不住讥诮的神情，真理确实是无价的，今晚就当交学费吧。 安静的大厅里，荷官正在给李丰爵介绍规则，人们还是第一次在牌桌上听荷官讲解纳克斯的规则。“真是新奇的体验。”常子宏捂住眼睛，阿德琳安慰地给了他一杯茶解酒，其实心里也没底。 刚开始李丰爵坚持要去的时候她还以为李丰爵肯定有所准备，谁会想到李丰爵以前没玩过纳克斯呢？ 有人建议要不要换一种李丰爵会的，李丰爵拒绝了。 他确实没玩过纳克斯，在原世界里没有这种牌，不过听荷官和系统的介绍，这个游戏类似于梭|哈，梭|哈是五张牌，第一张是暗牌，第二张开始比大小，谁大谁有发言权，其他人可以加注，跟注，弃权。 纳克斯也是五张牌，不过第一张暗牌过后的第二张叫“翻牌”，分别放在荷官处，一般不会打开，除非双方胜负难分，才能选择下“全注”打开，这时候桌上的注码已经翻了几十乃至上百倍，“翻牌”决定牌局生死，能够让输得一塌糊涂的人反败为胜，“翻牌”一称由此而来。 游戏开始，第一局安布罗斯说让李丰爵熟悉规则，带他走一遍，不下注，李丰爵学的有模有样，险赢一局。 “看来大陆的说法有时候也很准，刚上桌的新人确实运气不错。”安布罗斯说。 李丰爵不置可否。 第二局开始。“翻牌”过后，安布罗斯大，“就以李先生的本金开始吧，相信李先生可以再创神话。起注一千万。” 周围人呼吸一滞，安布罗斯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是冲着李丰爵来的。 一千万不是小数目，兑换成大陆的货币是八千万，而大陆一线城市的人均工资才六千加，即使在帝国，这笔钱也是价值不菲的。安布罗斯起注就是一千万，按照跟注能多不能少的规则，这一局三轮下来，最低三千万。只要三局，李丰爵就会输得倾家荡产。 不过以安布罗斯速战速决的性格，不用三局，一局就够了。 李丰爵淡笑，跟。 钱的多少对李丰爵来说没有意义，并非李丰爵视钱财如粪土，而是这是系统经费，能赚不能花，和系统给的价值帝国一年gdp的黄金一样，只是一个装逼用的数字。 第四张牌，李丰爵大，李丰爵下注，系统提醒：“宿主，您现在的总点数和对方相差9个点，输的概率为82%，请宿主考虑清楚。” 李丰爵不以为意，这根本不是概率和运气的问题，而是出老千出的问题。两局下来他发现安布罗斯总喜欢解袖扣系袖扣，恐怕这袖子里另有乾坤。 “这局的输赢关键在你，和我、安布罗斯都没关系。” 李丰爵噙着笑容的涣散目光突然聚焦到安布罗斯身上，安布罗斯凝视着他，被那捉摸不透的目光吸引，半响才发觉李丰爵对着他做了个系袖扣的动作。 安布罗斯心中一紧，才发现李丰爵的笑充满的危险性。 “两千万。”这是李丰爵下的注，他的声音干净清亮，在安静的大厅里掷地有声，周围人纷纷交头接耳，他是疯了吗？安布罗斯没有加大筹码已经很好了，他居然要自己加大注码？ 常子宏几乎要晕过去，这小子疯了！ 第42章 赌场出千 “跟，两千万。”安布罗斯说的很不确定，李丰爵自信得不像是第一次玩牌，但牌面上他的胜率确实不高，难道想从气势上赢回来？ “第二局结束，两位现在可以选择翻底牌，也可以选择继续。”荷官说。 底牌即第一次发的暗牌，盖着的，谁也看不见，翻了则游戏结束，桌上三张牌点数相加比大小，谁大谁赢，不翻则发第五张牌，进入第三局。一般人都会选择在第二局决定是否翻底牌，因为这个时候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如不翻牌就会进入第三局，不过最精彩的还是翻“翻牌”，赌注会成倍提高，不是大输就是大赢，这才是牌局的最令人心惊肉跳的时刻。 “继续。”李丰爵拿着酒杯，靠在椅背上，非常放松。安布罗斯左手把玩着右袖的袖扣，正在考虑要不要看底牌。 李丰爵突然无厘头的说，“你的袖扣很好看。” 安布罗斯手上一顿，很震惊，不知道李丰爵是不是看出他在袖内藏了牌准备出老千，挤出一个笑：“是吗？” 李丰爵喝了口酒，目光散漫地看向对面阁楼，撞上高粲的目光。 高粲一颔首，算是打招呼，李丰爵也回之一笑。高粲把手抬高，也玩着自己的袖扣，三四张扑克牌一会变出来，一会变进去，这老千出的跟变魔术一样，安布罗斯的出老千水平全世界都知道么？李丰爵忍不住想笑，奈何嘴里还含着半口酒，又要忍着不喷出来，弯腰呛了下。 “您……需要帮忙吗？”荷官关切的问。 “不不，没事，不好意思，继续。”李丰爵摆手，从旁边人手上接过几张纸巾擦了擦，紧张的气氛被李丰爵这一弄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安布罗斯越发看不懂他的套路了。 阿德琳敏锐地朝李丰爵刚才看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个金发男子转过头去的背影，没有看到高粲。 “他就是李丰爵？”金发男子坐到高粲旁边，“他可能要吃点亏，尼雅手机后来的那个漏洞是情报部对公众进行窃听时弄的，他们是不会承认这个事情的，最后承担责任的，不是尼雅，就是李丰爵。” 高粲仍在玩手上的那副牌。“他虽然很笨，但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输给谁。” “你对他评价挺高。” “一般。他手表上的水晶和叶学长的一模一样，不过他听不懂我的暗示，也不知道什么是不可计算的人。不像是大陆派来的。” 金发男点点头，想到自家弟弟专门给李丰爵暗示，又想到李丰爵那个笑，突然说，“他喜欢你。” “啊？”高粲继续玩手上的牌，顿了下，“哦。” 你这什么反应？？？ 第三局牌已经发完，安布罗斯总点33点，李丰爵总点32点，安布罗斯大，下注三千万。 李丰爵可以选择跟，翻底牌。也可以弃，游戏结束，及时止损。但是前面跟的注将全部打水漂。 “跟。” 李丰爵话音刚落，周围一阵骚动，牌面上的赌注已经高达一亿两千万了。这里虽然有不少富二代官二代，平时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的不在少数，但是家里的钱再多也不是他们的，真正敢这样出来赌的没几个。就算是自己拥有财富支配权的公司老总，也不会随便出来赌，传出去风闻不好股票跌了怎么办？ 安布罗斯去翻自己的底牌，李丰爵又无厘头地说，“下次我也要定您那款袖扣。” 安布罗斯手抖了一下，牌翻了出来，q，总点数45点。 到李丰爵揭牌，按照牌面上的点数，他至少要翻到q，才能和安布罗斯打个平手，而要赢安布罗斯，必须是k。李丰爵似乎很嫌弃，不想碰自己的牌，让荷官帮忙翻，只是在荷官碰到他那张牌的时候，再次无厘头的说了一句，“你的手真好看。” 荷官大骇，头上的汗冒出来，定了会，才慢慢的翻开李丰爵的那张牌，k，总点数45点，两人居然平了。 这种情况很少出现，人们把目光转向一直被放在荷官处的两张“翻牌”。 “要继续吗李先生？”安布罗斯胜券在握，他笃定李丰爵不会继续，现在的桌上的赌资已经高达一亿两千万，要打开“翻牌”，就必须下“全注”，全注的意思是下注打开翻牌的赌资必须高于桌面上的赌资，也就是说要玩下去，两人必须各出一亿两千万。 外界对李丰爵个人资产的评估在一亿到一亿两千万之间，李丰爵已经出了六千万，再赌下去，李丰爵出不起赌资了。 周围安静极了，都在看着李丰爵。 “宿主，您的赌资确实不够。”系统说，李丰爵仍旧很冷静。“不，我的真实财产是固定的，但是我的虚拟财产是无限的。按照他们对我的猜想，我不是出生大陆名门吗？怎么可能只有这三个月炒股赚的钱。” 如果他看的没错，他的底牌是k，荷官发牌的时候他从桌面的反光中匆匆一瞥看见的，桌面已经有了三张k，安布罗斯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出老千变成第五张k出来的，所有不管安布罗斯什么底牌，李丰爵都会赢，这也是为什么李丰爵一直要玩到最后一局的原因。 “继续。” 谁也没想到李丰爵会这么说，常子宏心如死灰，李丰爵那样的像会轻易认输的？但是这熊孩子也不像有钱的，看来今天要割肉给这小子垫钱了。 正在常子宏心疼钱的时候，一个服务生走到李丰爵旁边，递给他一张支票，“这是您家里寄来的钱，如果不够，可以在上面加一个零，两个零也可以。” 支票上的字是……李丰爵看了眼支票，抬头看对面阁楼，笑了笑，随意地把支票放在牌桌上，高粲并没有出现。 安布罗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认准了李丰爵钱不够，等会就算李丰爵有胆继续玩，他也一定会逼李丰爵拿出资产证明，没想到……安布罗斯对荷官使了个眼色，“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两张“翻牌”上，桌面上的赌资已经高达三亿六千万，胜负全在于此。梅斯威灵山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额的赌博了。 “好，那么我们现在打开最后一张牌。”荷官说话的时候有点抖，他从没见过这么大额的赌博。所有人都看着他，安布罗斯却让他把李丰爵的牌换掉，难度很高不说，李丰爵一直在说安布罗斯的袖扣，说他的手好看，显然已经发觉出什么，旁人或许不知，可佛罗伦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这场赌局下来，他可能要丢了饭碗。 “开啊！”安布罗斯也是一头汗，要不是李丰爵疑似看出他出老千，他肯定自己看牌自己出老千，但是他摸不清李丰爵的底，这个险还是让荷官来冒比较好。 荷官的手抖的厉害，还是决定铤而走险。李丰爵轻笑，他的“翻牌”打开，是k！！ 现场哗然，安布罗斯瞪圆了眼睛，看着荷官，不敢相信的打开自己的牌，是q，怎么会这样？不是换了吗？ “牌局结束，李、李丰爵先生胜……” 周围人呆愣了大约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要鼓掌，掌声从零零落落，到响彻整个大厅，常子宏控制不住的跑上去，抱住李丰爵，“兄弟，你太牛逼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你就是一财神爷，我以后得喊你爷，爵爷！太帅太霸气了！” “能……放开我吗？”庆祝就庆祝，别靠着我，你是座移动的山怎么着，这么重？ “成成成，不抱就不抱，太激动了，什么毛病啊你！” 佛罗伦和其他人纷纷上前道贺，安布罗斯大概恶名昭著，没几个人理会他的心情。 “你不是整个帝国最厉害的吗？怎么会失手？” “我不知道，我明明已经换了的……”荷官不得其解，李丰爵嘴角勾起一抹笑，系统的黑科技，你们当然不知道。 晚宴结束后李丰爵和常子宏阿德琳等人回山庄安排好的住处，路遇洛伊，李丰爵还像没事人一样和他打了个招呼，洛伊欲言又止，李丰爵也没问，径直回去。 李丰爵的房间被安排的比较远，阿德琳和常子宏各自回房后李丰爵还有走一段，走到一个拱门处有个大陆长相的佣人推着车，拉住李丰爵，“先生您需要点香槟吗？” “不需要，谢谢。”李丰爵绕过他要走，那人似乎有意拦着他，“梅斯威灵的香槟很不错的，对了上次有个客人说他喜欢边看拜伦的诗边喝香槟。” 边看拜伦的诗边喝香槟？奇怪的搭配，李丰爵不理他，却没想到对方想把他拉到一旁，“您可以过来一下吗？有人想和您说几句话。” 洛伊？李丰爵冷着脸要走，那人还像拦着，李丰爵气得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他最讨厌的就是纠缠不清。 李丰爵回房间关好门，却觉得不太对，那个人一看就是大陆来的，怎么会是洛伊的人，香槟，拜伦的诗，脑海里灵光闪过，拜伦的诗，叶舒拜不是喜欢拜伦的诗吗？难道刚才那人说的是接头暗号？不是没有可能，顾回，高粲，都曾以为自己和叶舒拜一样是大陆间谍。 也就是说，大陆的人也来了？看来，明天的拍卖会会很有意思！ 第43章 拍卖现场 系统提示：【宿主顺利进入梅斯威灵拍卖会，任务完成，得分3000分。总得分32314.8。】 李丰爵很满意，系统又发布了新的任务：【在拍卖会上竞拍一条诞生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水晶项链，拿到镶在上面的能源石，任务价值：两万分。】 这在李丰爵的预料之中，他调查过，明天要拍卖的所有珠宝中，唯一有可能含有能源石的就是这条文艺复兴时期某伯爵夫人的水晶项链。那条水晶项链是伯爵夫人的母亲送她的，她又送给了她的情人，她的情人又送给了他的情人，啊，关系真乱…… 李丰爵不关心到底谁是谁的情人，谁送给了谁，他只关心那些水晶的产地，在确定那些水晶的产地附近有陨石坑后，放心不少。 这条水晶项链在一堆华丽的珠宝中并不起眼，竞拍者大概只有李丰爵和高粲。问题是高粲会按部就班的和他公平竞拍？就算会，要砸钱他也砸不赢高粲，李丰爵摸出放在衣兜里的支票，真是土豪啊，想加几个零就加几个吗？ 好想携款潜逃！ “宿主，你的想法非常危险！” “知道知道，你不该叫平衡系统，应该叫自爆系统。” 梅斯威灵拍卖会的保护措施虽然堪比帝国总统护卫队，但应该架不住高粲的无孔不入和他那个混黑社会的哥哥。 把希望寄于拍卖会竞拍成功太被动了，李丰爵打开电脑，把上次入侵大陆时无意间截获的窃听器制作资料调出来，插|入系统给的万能优盘，把数据输入3d打印机，给系统发指令： “帮我做300只昆虫窃听器。”梅斯威灵山庄有些黑色性质，黑白两道均不敢在此轻易造次，否则也不会有今晚这种大型的赌博。可李丰爵不能坐以待毙。 “3d打印机存储的汽油不足，只能制作一百只昆虫窃听器。” “那就一百只。” 其实一百只也很恐怖，李丰爵打开那个放有一百只各类昆虫窃听器的盒子，只瞥了一眼，全身鸡皮疙瘩，倒不是害怕，只是一下子看见这么多昆虫，有点密集恐惧症。 把这些虫子放走后，李丰爵在电脑上进行调试，让那些昆虫按照他设定好的路线前进，并找地方潜伏下来。 大陆设计的这批昆虫窃听器非常智能，体积和重量很小，黏着性却很高，前端的电子眼拍摄到的画面非常清晰，同时身体颜色能够随着环境变化，像变色龙一样，不易察觉。 可是一直守在电脑面前太麻烦，李丰爵决定连夜编一个软件，让电脑开着，把虫子们传回来的数据发射到手表上，再由系统直接传输到他的脑海里，这样就算不用电脑不看手表上的空气屏也能随意调出这些虫子传回的数据。 等李丰爵把软件编好，已经凌晨四点了，刚关了灯准备睡觉，就收到昆虫视频的提示，有人在他门口鬼鬼祟祟，接着李丰爵看见门缝里塞了张纸条进来，不知从哪撕下来的，拜伦的诗。 有人在试探他！ 李丰爵不做任何反应，对方要来，早晚会来，他绝对不能主动出击，万一是高粲或者帝国，那他的下场很可能和叶舒拜一样。 . 昨天的博弈过后，人们对这位有着神秘背景才华横溢的大陆来宾越发感兴趣，李丰爵很受欢迎。 这样的待遇向来都是洛伊、安布罗斯这类公子才有的，如今一下子被冷落，洛伊倒没什么，安布罗斯忍不了，见旁边有个优雅高贵的小姐独自一人站在一边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李丰爵，安布罗斯猜想她大概不好意思挤过去交谈。 “小姐一个人吗？像您这样高贵矜持的小姐应该被人追捧，而不应该像某些胭脂俗粉，追捧某些不入流的家伙。”安布罗斯走到阿德琳旁边，瞥了眼李丰爵的方向，“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安布罗斯的声音很大，想听不见都难。李丰爵这边说笑的声音顿了下，周围人都心知肚明，安布罗斯的智商又刷新新的下限了。 今天稍早一些的时候，安布罗斯听人说佛罗伦把昨天那个荷官赶走了居然还去找佛罗伦理论，佛罗伦本来准备给他个面子不揭穿他赌博出千的事情了，他居然自己往枪口上撞。 最后还是洛伊说李丰爵已经把昨晚赌博的情况发给安布罗斯家里了安布罗斯才消停，结果现在又来作！怕别人不知道他昨天输得多惨吗？ 李丰爵继续和人谈笑，阿德琳一个人看起来有些无助，常子宏不知道死哪去了，居然不在。 “不用了，我有伴。” “你有伴？你是说……昨天那个胖子？”很不礼貌的语气。 “请不要这么说。”阿德琳有些生气，安布罗斯还要继续说，阿德琳怒了，“关你什么事？” 李丰爵看不下去，说了声不好意思，拨开人群走到阿德琳面前，“还是和我去那边聊聊吧，某些人不但智商还不够用，还不会说话，被别人嫌弃了还不自知。” “你说谁？”安布罗斯面红耳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小心我告发你。” 李丰爵微笑着，接过阿德琳搭上来的手，反问：“我什么身份？去，告发啊，我等着！” 安布罗斯被李丰爵坦然又目中无人的态度激得牙齿打抖，正想发作，有人激动的大喊：“快看，那不是修尔吗？他怎么会来？” “对啊，咦，他后面是谁？怎么从没见过？” 众人回过头，见修尔一头帅气的金发，披着门外的晨光，款步进来，高粲跟在后面，微微低着头，一身白色西装，漂亮得像个天使。 “那是他弟弟？听说他很少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没想到他们兄弟俩都这么好看！”姑娘们惊讶不已，似乎没见过颜值这么高的兄弟俩。 李丰爵不可思议地看了高粲一眼，又看了看修尔，才惊觉这兄弟俩确实颜值逆天，果然基因决定颜值，到哪都自带偶像气场和天使圣光！ 这兄弟俩虽然是同一个父亲生的，却不是同一个妈，性格也截然不同，修尔的交际能力极强，到哪都带着迷人的微笑，无所不谈，高粲却很沉默，想不理谁就不理谁，有人想跟他握手，被修尔直接抢过，恰到好处的寒暄几句，然后转移话题。 “这位应该就是新晋股神李丰爵先生了，你好，我叫修尔·诺阿森，是西泽的哥哥。”10分钟后，修尔才和所有人打完招呼后，走到李丰爵这。“听说你们上课聊得很愉快，我很高兴。” 一定要用这句话做开场白吗？ “呃，最近说的少了。”主要是没有交手。 “多说一点也没关系……我弟弟，不太喜欢和人说话。” 是吗？你弟平时是不说话，一说起来是话唠！你都没看见他那天介绍他那些车，他要是想说，话一点都不比你少好吗？李丰爵默默吐槽。 拍卖会开始，众人坐定，不知道座位怎么安排的，李丰爵照例和高粲坐在一块，李丰爵拿出那张支票还给他。两人像平时上课一样，各自看着前面，嘴里小声说着。 “说吧，什么条件？”又补充了一句，“极品飞车除外。” “为什么？”高粲不解。 “你先把驾照考了再说好吗？” “我们可以玩沙漠场景的，冰原场景也不错。” 李丰爵无语，拍卖师开始拍卖那条水晶项链，两人安静下来，等前面的人喊价喊累了，才开始举牌子。 高粲的价格压过李丰爵：“这张支票，你想写几个零写几个零，别再往前走一步。” “你知道这不可能。”李丰爵喊价，“两百万！” 阿德琳回过头，正见李丰爵和高粲说着什么。 “三百万。”这是高粲出的价。 洛伊见李丰爵似乎在和高粲争这条项链，突然出价：“五百万！” “你疯了！”安布罗斯在旁边小声喊，“这条项链能值80万就不错了，难道你是想把价格抬高？” “600万。”修尔突然加入，他加入过后人们像疯了一样，不管买得起买不起，纷纷觉得这条项链有价值，先把价格提上去再说。 结果价格在750万时，停在安布罗斯那了。 “750万第一次，750万第二次……”安布罗斯慌了，他只是凑热闹，给李丰爵添堵的，喊起价来没考虑这么多，没想到价格居然停在他这了。 李丰爵正在快速地查看虫子们传回的图像，有人试图换过水晶石，不过好像没有成功。 “800万！” 安布罗斯松了口气，闭着眼睛也知道是李丰爵喊的。 全场安静，这条水晶项链是怎么了，价格从毫不起眼到被莫名抬高了10多倍，李丰爵到底想干什么。 “810万！”高粲继续喊价，现在已经没人敢继续和他俩竞价了，到了这个价格，不是他们可以支配得起的，也不是他们可以敢随意抬价的。 “850万。”李丰爵说这句话的时候全场极其安静，他知道自己出了一个逆天的价格，干了件把人下巴惊掉的事。可是那些钱放着，也不能用。 高粲没有继续喊价，李丰爵有些担心，这不像高粲的性格。 “我要求验货，现在！” 没有人有异议，毕竟愿意出得起这个价格的人，可以随意买现场绝大多数人的命了。 盒子打开，在旁人看来李丰爵只是随意拿起那条水晶项链看了下，但是李丰爵暗地里让系统检查了下，待盒子一和上，系统立刻把能源石转移到折叠空间中。 高粲面无表情，只盯着李丰爵的手表，在远离李丰爵的那一侧，有个盒子状的仪器，红光闪动了下。 今晚大家都各有收获，李丰爵总觉得太顺利了。修尔今天只拍了一个小东西，他过来叫高粲走的时候，礼仪小姐过来说，“先生，这是您买的那只手表，已经给您装好了。” 手表？李丰爵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很多事情的症结所在，站起来想过去故伎重演，用系统的空间扭曲原理先把东西转移到自己这在说。 没想到高粲站起来，贴面挡住李丰爵，扣住李丰爵的手，具体来说是李丰爵带着手表的那只手，低声说了句：“别动。”扭头对修尔说，你先走，我有话想和他说。 系统“叮”的一声没有声音了，李丰爵心里一凉，有个不好的猜测冒了出来。 “空间扭曲，对吗？”高粲强硬地把李丰爵的手拽上来，看着他的手表，语气不容置疑。 第44章 空间扭曲 高粲知道系统的存在？ 高粲知道系统的存在？ 高粲知道系统的存在？ 李丰爵抬眼，对上高粲的眼神，不确定他是不是在使诈。 冷静，高粲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知道系统的存在！李丰爵皱起眉头，脑袋微偏，用尽毕生的演技，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什么空间扭曲？” “什么空间扭曲？”高粲凑近李丰爵，重复了一边，语气肯定地说，“一般人在被揭穿的时候都会故作疑问，企图转移话题。你这么问，证明我说对了。” 高粲瞥了眼表盘上的“钻石”，眯了眯眼睛。 “保险箱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可我打开时，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类似的场景还发生在昨天的牌桌上，你全程没有碰过那些牌，荷官也是安布罗斯的人，他是整个帝国出千最厉害的荷官，可当他把那些牌翻开时，你和安布罗斯的牌并没有互换。我猜，你用手表上的能源石，扭曲了空间，把东西转移了。” 两人靠的很近，像在拥抱一样，李丰爵几乎可以感觉他说话时的气息。“你怎么知道？” “看来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李丰爵在拖延时间，内心疯狂咆哮，什么情况啊系统，你给我滚出来，怎么没反应？不要装死！！ “那么，如果我说，叶舒拜，你听懂了吗？” “叶舒拜是谁？没听说过。”继续拖时间，系统你什么情况？ “看来我们可能需要单独聊聊了间谍先生！”修尔走过来，有些骄傲地说，“我弟弟不太好对付，对吗？” 间谍？我？只是间谍？如果只是怀疑我是间谍的话，那就好办了。 对，我是间谍，我是大陆的间谍。李丰爵突然很想骂自己，终于明白自己漏掉了什么，那张接吻照，那张修尔和叶舒拜的接吻照。 在那张唯美暧昧的接吻照里，叶舒拜插|入修尔发间的手上戴着一只手表，上面镶着的“钻石”的他的一模一样，表盘上的“钻石”很显眼，可是当时李丰爵只关注修尔四年来手机里只有这一张合照的事实，忽视了这条极其重要的信息，导致他现在才明白，原来高粲怀疑他是大陆间谍怀疑了那么久。 只是还有个事情搞不明白，高粲怎么知道空间扭曲，叶舒拜怎么会有那个能源石？而且专门镶嵌在表盘上？叶舒拜什么来路，只是简单的间谍吗？ “什么间谍？”李丰爵假装挣扎了下，想挣开高粲的手，没动几下，就感觉到身后有一把枪抵着自己的腰。“看来你适合强硬一点的做法。” 果然是黑手党的作风，李丰爵没有继续挣扎，顺从地跟高粲走，好吧，其实是没有选择，以修尔的身份以及他与佛罗伦的关系，直接在这绑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所有规则在强权面前不堪一击。 中途遇到常子宏和阿德琳，阿德琳问他们要去哪，可不可以一起去玩。 李丰爵还没来得及求助，高粲就像平时一样，“我们要dindea，你们要一起来吗？” dindea是帝国首都著名的红灯区，李丰爵不知道他是怎样用一种“吃饭了吗”“吃了”的语气说自己要去红灯区的，要去你去，别带上我啊拜托。 常子宏毫不知情，也没看见李丰爵被人威胁，一边嫌弃李丰爵一有钱就堕落，一边不忘夸自己居家好男人，在阿德琳面前狂刷好感度，根本没看见李丰爵暗地里做的求救手势。 李丰爵只得跟在高粲后面，苍蝇的嗡嗡声像微型小马达一样刺耳。 “这些苍蝇怎么这么讨厌，你们真是越来越懒了，老板养你们有什么用？”走廊一旁，有个衣着整洁的男人训斥着旁边低眉顺眼的佣人。 李丰爵目送着那只苍蝇一路躲过众人的拍打，在拥挤的人群里左突右击，越过各种阻挡，一直飞到一个双鬓斑白面容威严的男人面前。 “我只是在为icpo工作，我和大陆没有任何关系，不信你可以去问顾回，或者高尔德。”李丰爵边走边说，他必须为自己解释，哪怕做个样子，这才符合正常人类的设定，而不是带着系统的外挂。而且说自己是icpo的人比是大陆间谍要好的多，至少有回旋的余地。 在停车场，几人突然停了下来，李丰爵抬眼一看，前面围了几个人，中间站着一位双鬓斑白的中年男人面前，岁月虽然给了他两鬓白发，也给了他不同于常人的威严。 跟在李丰爵后面一直用枪指着李丰爵的人明显紧张了一下，李丰爵用余光看过他几眼，这人他没见过，但是气场上感觉跟当时玩反恐精英时的狙击手很像。 修尔站出来，惊讶过后朝那人微微颔首，“岳父大人，好久不见！” 只见站在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如果李丰爵没记错，他就是叶舒拜的父亲，叶宿。 修尔的中文发音虽然奇怪，但听懂肯定没问题。只是，叶宿只有叶舒拜这一个儿子，好像暴露了什么，谁上谁下什么的，这对于一个来自大陆，行为和思想都很保守的父亲来说……咳咳，不太好接受。 这时系统突然回来了，李丰爵急忙问，“你刚才怎么回事？” “报告宿主，由于昨晚打印昆虫窃听器和今天早上强行运行空间扭曲，导致能量不足，现已恢复正常。” “下次没电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李丰爵轻轻松了口气，“高粲怎么知道空间扭曲原理？叶舒拜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以前还寄宿在叶舒拜身上过，这个世界有别的人自带系统？” “理论上，没有。但是不排除有非法入侵，系统正在向最高宇宙申请查询权限。” 第45章 空间属性 叶宿脸上风云变幻过后，恢复严肃，颇有些骄傲的说：“我们叶家可没你这样的儿媳妇。” 这人还真是不肯吃半点亏啊！李丰爵暗自庆幸自己事先制造了昆虫窃听器把叶父招来，叶宿虽然年近花甲两鬓斑白，但可能是军人出生常年运动的缘故，看起来很年轻，40岁的样子，精神抖擞，战斗力很强。 “那正好，诺阿森家族刚好缺一个叫叶舒拜的儿媳妇。” “咳，咳……”叶宿轻咳，身子一颤，旁边人贴心的扶住他，“将军，没事吧。” “没事。”修尔还是这样狂放无礼，叶宿不想继续为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争谁上谁下的问题，人都死了争这些有什么意思，说出来意，“小拜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什么。我今晚要把这个人带走，你说条件吧。” “你给不起。” “这个世界上我给不了的不多。” 土豪都是这么聊天的么？正在李丰爵以为两人要互相砸钱斗狠的时候，修尔却说：“好，我要叶舒拜！” 这话似乎戳到了这个被称为将军的人的痛脚，外表不曾改变，精神上却瞬间老了很多，“你亲手害死了他还跟我要人？” “可是除此以外岳父大人那并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修尔睥睨。 “看来你的消息不太灵通。”几乎在叶宿说话的同时，有个人走到修尔旁边，耳语了几句，李丰爵懂一点唇语，那人说：“手表被抢了。” 李丰爵看不清修尔的表情，系统正向最高宇宙请求权限查询入侵资料，他怕这玩意儿运行时会发光，想把手藏起来，却发现高粲一直抓着他的手腕，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你把人招来的？” 李丰爵不回答，低头瞥了被高粲握着的手，“先把我的手放开。” 高粲淡淡：“路痴还是呆着比较好，我怕你迷路！” “我分得清东西南北！”李丰爵一听到路痴梗就想炸，我们是对手好吗？不要搞得那么基情，做你对手很难的，既不能表现得太笨，也不能太聪明，太笨你没成就感，太聪明你不会掉沟里，容易吗我？另外，这该死的磁场什么时候才能好？ 难道我们刚才一直这样手拉手，基友一生一起走？ 修尔想了很久，冲高粲点头。 李丰爵挣开高粲，一步一步走过去，叶宿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抽，突然不想救这人了。大陆到底对他们的间谍做了什么，导致他们取向都不太正常。 李丰爵看这情况，猜想叶宿和修尔应该不知道水晶项链里有能源石，他们是冲着叶舒拜的手表来的，否则他不会那么轻易竞拍成功。 只是李丰爵不明白，为什么叶舒拜都失踪两年了，他的手表现在才出现在梅斯威灵山庄的拍卖会上？高粲专门拿了个仪器来测量，看起来早就知道空间扭曲的存在，这人什么来头？ 在李丰爵走过双方的中间线时，叶宿旁边的保镖把手表扔给修尔，地面长长的影子忽然晃了下，像是个人影，200米开外，一根柱子旁，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对准李丰爵。 “小心！”不知谁喊了一声，李丰爵快速反应，敏捷地往前一跃，滚到一旁，堪堪捡回条命，回头一看，修尔将高粲拉进车里，他旁边的狙击手朝那个人影开了一枪，场面瞬时混乱。李丰爵被两个人粗暴地架起来，塞进车里。 叶宿手一挥，“开车！” 车刚一开出梅斯威灵山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修尔和高粲还在里面，李丰爵缓过来，偷偷给顾回发了条短信，让高粲更有成就感，或者，挫败感。 车上一路安静，叶宿是李丰爵到这个世界以来见到的最有权势的人，相对于钱，想抢能源石还是靠权势来的有效一点，不然按照系统那玩法，只想着挣钱、竞拍，早晚被玩死，要不是李丰爵有先见之明知道叶宿会来，提前打印了昆虫窃听器，这会儿早gameover了。 叶宿迟迟没有开口询问，李丰爵自然识趣地不多说什么。貌似刚才他挣开高粲的时候，这位大人物的嘴角又抽抽了，估计不太喜欢他。 李丰爵默默坐在后座发呆，系统的查询结果终于出来了：世界140000的时空确实被人入侵过，入侵记录已被删除。这个世界可能有来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142857的人类，这也是所有漏洞的根源。 世界142857？等会，这不是所有任务的总分么？李丰爵误入这个世界的的时间，也刚好是14点28分57秒。142857，发现于金字塔内的走马灯数？它确定了一周有七天，当这个数字进行某些特殊的运算时，得到的结果都是1、4、2、8、5、7的某种组合，被认为是最神奇的数字。 “为什么是世界142857？” 系统没有回答，在李丰爵的识海里放了一个类似于科普节目的视频，讲解平行宇宙的原理，一个宇宙因为不可预知的原因，分裂出了与元宇宙平行存在着的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宇宙，第一个元宇宙即宇宙大爆炸的前一瞬，自大爆炸开始，元宇宙就开始分裂出不同的平行世界，每一个平行世界又会分裂出不同的平行世界。 “142857是这一系列平行宇宙的尽头，代表了这一系列平行宇宙发展的最高水平。”李丰爵有点听不懂，系统继续解释：“时空平衡系统按照他们的进化水平，对这一系列的平行宇宙分别进行编号，世界142857是演化水平最快的一个世界。” 也就是说世界142857的科技水平比这个世界快了2857年，“3d打印机的科技水平比这个是世界快多少年？” “不到五百年。” 不到五百年？那世界142857的黑科技得高速发展到什么地步？ “超出时空平行系统的控制！”系统回答。 “那你们不管的吗？” 系统当然管，按照最高宇宙简单粗暴的做法，他们通常采取粗暴彻底的方式：毁灭，来一场洪水或者砸一颗彗星，把这个世界的文明程度打回蛮荒时代，或者像对恐龙那样全部弄死。 可惜，在弄死世界142857以前那个世界的时空平衡系统就被|干掉了，所有关于142857的信息都被屏蔽了，世界142857发生了什么，科技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连最高宇宙也不知道，现在这伙人冲到世界140000，系统表示我正准备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你就来了。 艸，李丰爵表示我压力山大！ “让我缓缓，高粲怎么知道能源石能够扭曲空间？”我是开金手指的人我都不知道好吗？ “我曾告诉过你空间扭曲的原理，但是你让我停！”这委屈的语气。“根据我刚才连上wifi搜索到的最新信息来看，大陆人已经知道能源石的空间属性了，高粲不久前破译了这个消息。他的速度，比我快。” 李丰爵想起来，当时为了去抢保险箱太急了没仔细听，不过说到空间属性，李丰爵想到会不会有时间属性？毕竟二者经常联系到一起。另外系统曾说那颗含有能源石的彗星因为虫洞的关系延缓了进入地球的时间，可是那么其他彗星没有出现虫洞，就那颗彗星会玩？ 一个声音把李丰爵拉回来。 “嗯，啊，您叫我？”李丰爵不知道叶宿叫了他几次，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有点走神了。” 叶宿倒没有特别责怪他，眼底灰森威严，却多了一分慈爱，怀念地说：“我儿子以前也和你一样，经常发呆。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是怎么瞒着我，走向这条路的。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他这么做，他要的我都能给，他什么都不缺啊！” “可能他有自己的原因。”李丰爵不知道该说什么，发呆，手表，能源石，简直就是横跨平行世界自带系统者的标配。 “能有什么原因？我自己负责这个项目，最不想做的就是他参与进来，他还是参与进来了。” “那您有没有发现他情绪变化特别大的情况，比如，发生了什么事情，例如，车祸，溺水，头部重击，等等事故之后，他的性情突然变了。” 叶宿想了想，“他以前是左撇子，他小时候我还经常教他不能用左手拿筷子，他十多年来都不愿意，可他进入帝国理工一段时间以后回国，就愿意用右手拿筷子了。” 果然如此，恐怕这个用右手拿筷子的叶舒拜，已经不是你原装的儿子了。 “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变化。”叶将军严肃地告诉李丰爵，“在进入帝国理工以前，他喜欢的是女人……” 所以你是说他弯了是吗？李丰爵见他神色复杂的看向自己，喂，你这什么眼神，我本来就是弯的，要有问题也是你们大陆有问题？ 第46章 黑红干尸 李丰爵忍住吐槽的冲动，在对方“既然大陆没问题，那一定是帝国理工有问题”的注视下，一本正经地跟这个保守偏执的大人物讨论他儿子出柜前后的变化。 按照叶父的说法，叶舒拜算是个文艺青年，从小就喜欢文学，尤其喜欢乔治·戈登·拜伦的诗，立志要放下父亲铺就的大好前程，去周游世界，去体验人生，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专研起了心理学，并对编程、解谜游戏等理科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难怪他的签名上写着：以前写诗，现在写程序。”李丰爵小声说。 “那就是在帝国理工期间发生的变化。”叶宿偏执的认为，叶舒拜进入帝国理工第一年还好好学习，第二年开始和人搞基，第三年被爆出是网络间谍。 当叶宿还以为叶舒拜就是个永远在他羽翼下长不大的孩子时，全世界的媒体突然间都在指责他：你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儿子送进谍报部门呢？ 可惜叶宿同样不知情，他的震惊程度绝对不亚于知道叶舒拜喜欢男人。 “还有什么比他瞒着我更大的变化？”叶宿叹气，后悔自己平时对叶舒拜的关心太少，导致叶舒拜误入歧途，至今生死不明。李丰爵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沉默，想到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父亲，不知道他车祸严不严重，是否也会担心他。 “你是373军校哪一期毕业的？”叶宿问。 373是大陆培养谍报人员的秘密机构，这个问题看起来是道填空题，其实是道选择题。 是或否，都不对。 却决定了，生与死。 如果李丰爵说他不是，叶宿肯定不信，这人看起来是个儿控，他都用自己亲生儿子的遗物去救他了，换回来的人如果没有价值，那他一定会剁了李丰爵。可是如果李丰爵说他是，那么叶宿必然会问他上司是谁，到时候他还要去伪造资料，最好的回答—— “哪一期都没有我。”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藏得最深的间谍，就是连自己人都查无此人！想必叶舒拜深谙此理，才连自己亲爹都瞒着。 “很好，要想活久一点，就该这么说。”叶宿很欣赏李丰爵的回答，“我不管你是否来自大陆，也不想找什么能源石，我只想知道我儿子的情况。” “可能我知道的还没您多，除了网上能够搜索到的公开的资料，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叶舒拜乘坐的飞机曾因为故障原因迫降乔治亚机场，如果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应该会在乔治亚机场动手，导致他乘坐的飞机坠毁在西伯利亚。” 叶宿摇头，“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那只手表？”李丰爵开始以为他们是冲水晶项链来的，后来发现，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水晶项链里有能源石，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叶舒拜的手表，或者，上面的能源石。 “没错，我一直以为他是在西伯利亚出事的，出售这只手表的人也声称自己在西伯利亚发现的这只手表。可我发现，这只手表在小拜出事后不久，曾出现在乔治亚机场。” “难道他在乔治亚机场就下了飞机？”李丰爵试探着问。 “我不确定，不过如果他还活着，没有被人限制行动，又不来找我，就一定在找能源石，如果是这样，他早晚会来找你。” “您是……想让我把他找出来？” “正是！” 李丰爵其实想告诉他，即使叶舒拜还活着，他也已经不是你儿子了。不过李丰爵还是答应了他，作为交换条件，叶宿为他提供在帝国的保障，保证帝国方面以及诺阿森兄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 “不过如果是黑手党的话，我就没办法了，谁都没办法。你要小心一个人，诺阿森黑手党的真正掌权人——波尼亚·德·诺阿森。” 波尼亚，高粲的叔叔？ “这人像疯子一样，根本不管什么社会道德纲常伦理，整天想着报复社会，尽乱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叶宿满脸厌恶，把李丰爵送到帝国理工校门口，黑色的车身隐匿在夜色中，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手机响了下，是顾回的电话，让李丰爵过去一趟，说要想把修尔关进去，就赶紧过来提供证据。 上次极品飞车过后顾回受了点伤，高尔德居然大度地把打赌赢的假期给了他，顾回伤好了以后又请了假回大陆，据说是家里人出了点事，两人好几个月没联系了。 “你又来了？看来我给你上的课都白上了。”高尔德悠闲地喝着咖啡，调侃李丰爵。 “如果上课有用，那干脆把警察局改成学校算了！”李丰爵毫不客气的回敬回去，把一叠资料扔到高尔德面前，“与其把目光放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这个被你们称为学神的问题少年吧。” 高尔德拿起那份资料，皱眉，“普尔维亚水晶神石是他派人做的？” “还有上次的保险箱。”李丰爵补充。 “证据不够充分，完全是捕风捉影，能刑拘三天就不错了。以这兄弟俩的家庭背景，没人敢对他们动私刑。” “看后面。我没打算动高粲，能够把修尔解决掉就行。” 李丰爵喝了口水，想问顾回高粲在哪，好去跟他炫耀炫耀。没想到顾回把他拉进旁边的屋子里，还是上次那个消声室。 顾回让他坐下，“我问你一件事，老实回答。你们找那些水晶石干什么？” “什么水晶石？没有啊。”李丰爵面无表情。 “说谎！”顾回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都十分肯定，不容辩驳，“我不管你们什么来头，为谁卖命，可是现在死人了你明白吗？那些水晶石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搞出那么大的爆炸！” “怎么了？”李丰爵疑惑，早前系统说大陆已经知道能源石的空间属性，难道出事了？ 顾回狂躁地把手机给他看，帝国的媒体爆出一则新闻，说早在两个月前，位于大陆西北沙漠腹地的某研究所发生不明事故，该研究所先是莫名爆炸，接着和外界断绝了所有消息，大陆搜救部队增援无果，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那个研究所在哪。直到一周后才在距原址30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成为废墟的研究所，里面的工作人员，无一生还。 更为诡异的是，人们从废墟里找出来的人，全都变成了干尸，还保持着死前挣扎的形状，就在人们怀疑这是否是新发现的墓葬而非研究所时，dna检测表明，这些人，是300公里开外的研究所工作人员。 报道上的配图让人触目惊心，一具具黑红的干尸在废墟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图下配有文字，称这些干尸的成因是因为尸体大出血又快速风干造成的结果。然而干尸的形成，气候条件及保存方法先不说，光是时间，就不是一周能够形成的。该事件成因暂无科学解释，大陆一口咬定：污蔑，绝对是污蔑！ “你们继续做下去，就是这个结果，明白吗？”顾回情绪激动，他的舅舅在这次事故中成为一具干尸，他由舅舅养大，上次请假回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系统说过：能源石，不是这个世界的文明能够承受的。 任何一个世界都无法承受最高宇宙的惩罚！ “叶舒拜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帮你，不要再掺和进去。” “我今天见到了叶将军，他说叶舒拜可能还活着。” 顾回听到叶舒拜的名字，微微一愣。 “如果我没猜错，你跟他同期出来的。只是他选了一条比你更难走的路，你想抓修尔，也是因为叶舒拜。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还真是和叶舒拜一样疯狂，是不是所有接触过水晶石的人，都比较疯狂？”顾回深吸口气，摔门出去！ 两人不欢而散，几人闷在一块搜集修尔与黑手党的证据，修尔虽然和他那个叔叔走的近，但是从未公开有过什么举动，做事也比较小心，这么久以来没让人抓什么把柄。 李丰爵找到修尔与人进行黑色交易的证据，递给顾回。如果就这样把高粲干掉，是不是太没意思了？正如高粲所说的，没有成就感。 “你从怎么发现的？” 李丰爵心不在焉，利用icpo的权限查这兄弟俩名下的财产。顾回见他走神，没管他，把材料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那人看了有些兴奋，“如果这份资料成立，修尔怎么都翻不了案，至少10年！” “另外高粲和水晶石交易案的事情也可以尝试着查查。”另外一个人说。 “不，”李丰爵盯着屏幕，“我们暂时动不了他。” 第47章 非常关系 “为什么？”胜券在握，李丰爵却突然说不可能，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 李丰爵把电脑桌面投影到对面的墙上，“我刚才查了下，这两人和军方关系密切，高粲曾帮帝国设计过一款拆弹机器人，修尔则为第三军事区提供过大量的研究经费，以他们家族的运作能力和军方的关系，我们很难把他们送进监狱。” 众人无言，李丰爵继续，“这些证据看起来充分，其实并不是铁证。说起来还没他们非法携带枪支更容易定罪。” “咳咳，”高尔德提醒他，“在帝国，携带枪支不犯法，而且他们没有主动开枪。” “差点忘了，我还以为这里是大陆，那就没办法了。啧，开枪的不是他们？” “不是，开枪的人没抓到。”顾回对旁边的人说，“先把这些材料交上去，总要试一下，我还不信这些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众人各自领了任务，忙去了，李丰爵还在想到底是谁开的枪，枪声响起时他以为是修尔的人，可是站在他身后的狙击手却朝躲在暗处的枪手开枪，而不是向他开枪。 也就是说，双方都没想到会遇到攻击。这第三方，会是谁？ 顾回过来质问他，“你怎么会有icpo查询私人信息的权限？” “嗯，这个啊……不是icpo的每个员工都有的吗？”平时破解密码顺手了，刚才没想那么多，直接暴力破解，暴露了。 “说谎！” “长官，我错了！”李丰爵乖乖认错，不过通过icpo的数据，确实能够掌握更多的信息，比如李丰爵以前就搜不到，高粲早在四年前就开始给考古队提供资金帮助。 “你还知道错？” “是啊是啊，那什么，错都错了，不如再帮我个忙呗长官。” 顾回无语，知道拦不住李丰爵，只得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叶舒拜的事情告诉他： 叶舒拜在乔治亚机场下了飞机后，确实没有再上去过。他根本不想回大陆，事发前想找顾回帮忙，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顾回迟了半天才收到消息，赶到时什么都晚了，他只在机场看到了未清理干净的血迹。 “修尔说叶舒拜在机场遭到了伏击，死了。我问他要尸体，他说没有，怎么会没有？开玩笑，死要见人活要见尸。”顾回摇头，“叶舒拜虽然聪明，但还是太单纯了点，早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修尔就和各种男男女女纠缠不清，他出事后居然还把自己的逃跑计划告诉修尔……” 顾回气得握紧拳头，恨不得杀了修尔。 李丰爵沉默，不做评价，各方的观点都有他们的立场，叶舒拜身上的谜团，还有待解开。 . 翌日，初冬的阳光在寒风中明亮刺眼，却没有什么温度，北风凛冽的街上，icpo最高行政长官和修尔握着手，客气地把人送出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自己人，抓错了。” 高尔德从三楼窗前往外看，不用猜也知道是这台词，转向顾回，“等会他肯定会把你叫去训一顿，大嚷着‘顾回，你又到处乱抓人，害我白白给人道歉’。” “随便，我认了。” 李丰爵眉头紧锁，看见一辆兰博基尼go停在旁边建筑的阴影下，修尔出来后，车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眼镜、一头漂亮金发的男人，和修尔亲密地拥抱了下。 高粲随后走出来，身上仍是那身白色的西装，虽然在寒风中略显单薄，却给人一种坚韧如冰、淡漠高冷的感觉。 “那是……波尼亚？”李丰爵问。 “嗯，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出马，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修尔。”高尔德背靠着阳台，看着顾回。 “怎么说？” 高尔德难得愿意八卦，“波尼亚是修尔和西泽的亲叔叔，他用了10年时间终于架空了黑手党教父，成为真正的掌权人。不过波尼亚比较喜欢修尔，讨厌西泽，因为西泽的母亲是大陆人，血统不够纯正。另外西泽小时候经常生病，在这样的家族里，病弱是无法赢得同情，人们只会排斥、反感。波尼亚自然更喜欢修尔。” 似乎是在印证高尔德的话，修尔和波尼亚进了同一辆车，高粲则进了后面的一辆车。 打开车门时，高粲抬起手，遮住冬日早晨10点的阳光，看向李丰爵的方向，在冬日的阳光下，他皮肤白得近于病态，宛如吸血鬼，森冷，又，妖冶。李丰爵没有躲开，淡淡地看回去，高粲仿佛笑了下，坐进车里，走远了。 “波尼亚很喜欢修尔，已经不是亲情的那种喜欢，据说……”高尔德摊手，“别这样看着我，我听人说的，一般这种家庭里总有一些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很正常。” 难怪叶宿提到波尼亚时一脸厌恶，对他来说接受这种事情确实不容易。李丰爵还好，顾回显然无法理解，摆手，“够了，别说了。” …… “那些血红的干尸是怎么回事？”离开顾回那，李丰爵召唤出系统，发现自己的积分已经达到52314.8分。 “他们对那颗能源石进行通电操作，触发了能源石的空间属性和时间属性，整个研究所被卷入高温高压的异界空间，那些人全身血管爆裂，侵在血水里，经过一系列特殊的风化过程，就变成了干尸。能源石里的空间环境十分恶劣，任何生命都无法忍受。” 正因为能源石里蕴含的能量是如此的可怕，李丰爵收到消息，大陆放弃了对能源石的研究。 “我记得你说过，我穿越过来的时空间隙是近万年才有一次的，那么142857世界的人怎么到来的？” “能源石。” “你不是说任何生命都……”李丰爵不解。 “没错，但他们是以意识的形势进入这个世界的，根据我的猜测，他们很有可能寄宿或占有了人类的身体。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人、都有谁来到了世界140000。” 所以你是说魂穿？要是平时李丰爵一定回以大写的呵呵，可是叶舒拜的种种表现都在证明这一点。 “也许你无法理解，这个世界总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理解的，比如你无法理解一个人同时和多个人谈恋爱，无法理解为什么身体死亡而意识存活，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不能让这些人放弃能源石，那么最高宇宙势必会毁灭世界140000，无论你是否理解。” 系统的声音如金属般低沉，冷血而坚定。 “毁灭140000？”李丰爵感到一阵恶寒，“来一场大洪水，或者砸一颗彗星下来？就因为那几个人？就因为世界142857超出系统的控制？” “系统是在保护这个世界，142857的恐怖程度远超你我想象。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人类？我们解决问题的时候首先选择最优方案，其次才选择极端方法，比如，要促进几百万年后某个地区文明的发展，我们会在那里放好他们发展所需要的动力，比如，气候，煤，石油，或者牵一发而动全身……” “牵一发而动全身……”李丰爵自言自语，“高粲早在四年前就想好了让考古队去考察西伯利亚的陨石坑？”这也太可怕了！ 李丰爵快速地敲着键盘，调出关于大洪水计划的资料。 五年前，一封关于水晶石的邮件被送能源局新上任的负责人手上，那个负责人在提出重启大洪水计划时和人见解不和，被政敌拉下水，而后又被高粲的舅父提拔上来，重启停止了二十年的大洪水计划。 而那封邮件的发件人，是高粲！ 这手法，倒是和系统如出一辙。 几天后，顾回给了李丰爵一个地址，说查到出售手表的人了，那个人手里还有不少叶舒拜的东西，说是从叶舒拜的一处秘密居所里偷出来的。 叶舒拜的那个秘密居所地处偏僻，从一个公爵手里买来的，从外表看是上世纪的风格，草木森森，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李丰爵翻窗进去，找了很久，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倒是翻到不少叶舒拜给高粲做心理辅导的记录表。 第48章 密室逃脱 这些记录表记录了高粲以前自闭时的情况，比如言语障碍，社交困难，情感缺陷，总是重复一些无意义的行为等。 叶舒拜发现了高粲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特殊天赋，把他推荐给狄罗帕教授，事实证明，叶舒拜是对的，高粲在人工智能方面确实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不过高粲小时候还真挺可怜，他父亲虽然是个富豪但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他母亲本来就有抑郁症，在丈夫逝世后时而消极沉默，时而狂躁暴力。 据他们家佣人的说法，她经常虐待高粲，不给他东西吃，雨夜把人关在门外，谁劝都不听，在虐待完后又十分后悔，会对高粲好一段时间，接着又旧病复发继续虐待。 也不知道高粲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熬过了五年，活到他的母亲割腕自杀的那天。 后来高粲被修尔的母亲接回去时，好几个月不和人说话，导致修尔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这个弟弟不会说话。 有人说，很多人的行为和选择都能从他幼时的经历找到原因，难道这就是高粲喜欢刺激的游戏乃至犯罪的原因？ 李丰爵把那些表放回原位，继续翻找，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日记或书信之类的东西。叶舒拜的书房看起来更像是理科生的，什么天体、函数，到处都是，却没有一本拜伦的诗。 “看来叶舒拜到帝国理工后确实发生了不少变化。” 李丰爵在抽屉里翻到一个盒子，里面有个小机器人，附有张纸条：“阿粲，生日快乐！20xx年2月4日。” 阿粲，高粲？ 高粲的生日是2月8日，时间算起来刚好。 李丰爵拿起那个q版机器人，失笑，高粲应该更喜欢手办或者模型吧，最好复杂一点，这个太简单了，高粲五六岁的时候可能会喜欢。 旁边有张发|票，日期是20xx年2月3日，叶舒拜被逮捕的时间，是20xx年2月6日。 长年不用的铁门发出悠长的金属摩擦声，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李丰爵赶紧收了东西，躲起来。 那人一路从客厅走到书房，李丰爵从镂空的纹饰里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高粲！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高粲进书房后就没有声音了，李丰爵摒住呼吸，以为高粲看出房间里有人，等了会，发现高粲仅仅是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大约过了10分钟的样子，高粲看够了，开始在屋子里翻东西。 他在找什么？ 李丰爵想趁他找东西的功夫偷偷离开，还没迈开步子就感到整个房间都在摇晃，天花板上的灯“哗”的一声掉在地上，地震了？ “小心！”李丰爵大喊。 高粲随着地面晃了下，滚到一旁，躲开旁边倒下来的书架，还没站稳，就感到背后的墙面发出剧烈沉闷的声音，碎石飞溅，轰然倒塌。 高粲撑着身体站起来，拔腿朝李丰爵的方向跑，李丰爵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就被高粲拽着冲出书房，身后的墙面不断崩塌断裂。 李丰爵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有人在算计他们！ “停，别往前走！” 前面的天花板突然掉下一块，李丰爵被高粲往后一拽，堪堪躲过一劫。两人朝另一个方向跑，高粲对这里非常熟悉，很快找到一间暗室，翻开铺在上面的杂物，用力扳开封在上面的木板，掀开铁片。 李丰爵蹲下来帮忙。虽然他们昨天还想着怎么把对方送进监狱，但是现在事情来得非常突然，只能同仇敌忾。 两人刚进入地窖，封住出口，就听到一阵剧烈的轰响，如暴雨前的雷声炸在耳侧，地面剧烈的振动，不少灰层从地窖上方掉下来，洒了两人一身，十分狼狈。 过了很久，震感才渐渐减弱，李丰爵松了口气，根据刚才那声音，整栋建筑应该全都塌了，幸好这间地窖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李丰爵问。 高粲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上面有一条长长的口子，不知道被什么划伤的，“被人暗算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那你呢？”李丰爵反问。 高粲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来我朋友家里找他的遗物。” “……我也是。” “你这是私闯民宅！”高粲拍了拍身上的灰，纠正他。 好像……是这样的。 李丰爵指了指上面，“有人故意这么做？” 刚才跑太急，被乱石砸到，李丰爵也没多想，以为是地震，可是如果地震，他们根本没时间跑，要么死要么活，疾风骤雨似的，根本不会一处一处的崩塌，还有类似挖掘机的声音。 “有人想杀我，让你赶上了。”高粲淡淡地点头。 “谁想杀你？” 高粲冷笑，“在停车场朝你开枪的那个人。” 停车场的那个枪手？李丰爵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洛伊和安布罗斯应该没那个胆量和能力在修尔面前杀人。 帝国方面也没理由，连高粲和叶宿都不知道水晶项链里有能源石，帝国的人怎么会知道？那冲自己开枪，是想挑拨叶宿和修尔那本就不怎么好的关系吧。 会是谁呢？ 顾回应该不会出卖他才对，就算他再想杀高粲，也不至于把自己也弄进去，他太了解顾回了，那人正义得让人无语。 两人暂时无言，李丰爵打开手机，收不到信号，刚才进来的入口被成吨的重物压着，封死了。 李丰爵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这里并不是他以为的什么地窖，而是一个地下室，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条通道，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进入一个较大的空间。 高粲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在周围找了找，翻出几根蜡烛和火柴，微弱的火光跳动着亮起来。 李丰爵发现这里有一副桌椅，左面的墙上堆了不少空的木桶，大概以前是用来装葡萄酒的，右边堆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洗手台。 前面是一扇门，门上有锁，李丰爵找了个工具，试了试，弄不开。 高粲先从左边锈迹斑斑的洗手台拆了截钢管下来，又从左边堆得乱七八糟的木桶里找出一只，把钢管插|进去，捅出一个什么东西。 李丰爵疑惑着看他在房间里捣鼓，最后从一面墙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密室逃脱？呵呵，你们要不要这么会玩？ “你们都这么喜欢玩游戏？就不怕有什么意外，死在这？”这个地下室看起来是个逃生通道，然而通道的主人设了一个个关卡，解得开就活，解不开就死。 “什么游戏？”高粲疑惑，“这个房子以前经常租给附近学校的学生，本来就有密室逃脱这一项。”叶舒拜喜欢，就买下来了。 李丰爵黑线，“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们故意给自己逃生时设置的障碍。”原来喜欢玩游戏的是我？ “这个想法不错，下次可以增加难度。”高粲赞许，用钥匙打开这个房间。 李丰爵见他手上滴着血，还在倒腾，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创口贴，犹豫了半天，递给他。 “嗯？”高粲看了他一眼，低下接过那两张创口贴，眼神一暗，这算是……关心么，因为，喜欢？ 哥哥说，他喜欢我。 “谢谢！” 高粲说的不动声色，李丰爵心说早知道不给你，算了算了，当做人道主义好了。 “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你和叶舒拜什么关系，他还活着吗？”两人平时上课的时候很少会交流这些话题，要么装普通同学，要么沉默。 “死了。”高粲淡漠地指了指地面，“被上面的那个人杀死了。” “停车场那个？是第三军事区的人？”李丰爵试探着问，高粲显然不会多说，可是李丰爵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劝他，“不要再找什么水晶石了，水晶石非常危险，大陆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高粲停下脚步，“你好像没有搞明白一点，是你们在寻求刺激，从帝国的手里抢能源石，你们才是反派！” “什么？”我是反派？有没有搞错？ “第三军事区一直想把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能源石找出来，防止人们对他进行研究，可是有些用意险恶的研究人员把能源石里具有巨大能量的资料四处宣扬，导致大陆不断派出间谍，企图从帝国手里抢能源石。” “不要扭曲事实，你敢说帝国不想研究这些东西？谁赢谁就有话语权！啊……” 脚下的地面突然落空，李丰爵整个人掉下去，幸好他有些身手，生死关头抓住地面，奈何整个岩壁太滑，怎么也爬不出来。 高粲蹲下来看他，似乎不打算伸出援手。 李丰爵：“看着我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对吧？” 我刚才还人道主义给了你两张创可贴，你不要这么一副要落井下石的样子好吗？ 高粲想了会，问了个好久以前的事情：“你当时既然以为我是机器人，为什么还要救我？”那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而已。 为什么要救一个机器人？李丰爵一震，当时没想那么多，大概，觉得他好看吧？颜控就是这么任性。不过现在是不是要说得高尚一点？ “机器人虽然没有生命，但是他们也有感情，就像你说的，也会孤独……”李丰爵编着编着，高粲眉头有皱紧的趋势，好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看你长得好看想调戏你吧！” “你见到我第一眼就想调戏我？”高粲若有所思的摸了把李丰爵的脸，突然绽出一个笑容，“所以你对一个机器人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李丰爵被他凉凉的指尖摸得一个激灵，差点掉下去，“你摸够了没有，赶紧把我拉上来。” 李丰爵捡回一条命，一头汗，也不知道自己回答对了没，高粲突然笑出声来，李丰爵问他笑什么，高粲扔了只蜡烛下去，刚才那个坑，最多两米五…… 李丰爵：我是个傻逼吗？好丢人！ 第49章 逃出生天 两人继续往前，这些密室逃脱的房间最早是公爵用来存储葡萄酒、惩罚仆人或娱乐赌博的场所，没想到几百年后被人开发成了各种密室逃脱的场景。 高粲玩过一次，这次玩的时候几乎没有难度，连续过了好几个房间后，李丰爵跃跃欲试：“让我试试。” 密室逃脱都是有一定套路的，和真实的密闭空间不同，密室逃脱一定会有一个出口，但是如果你找不到方法，那么几乎很难出去。 李丰爵以前玩的时候先是到处敲敲碰碰，四处寻找线索，找到工具后一个一个的试，各种组合，直到找出钥匙为止。不过这种方法比较笨，如果能够理解设计者的思路，站在设计者的角度考虑问题，就会简单的多。 比如，找到锤子，那么肯定有什么地方需要敲；找到数字，肯定是个密码。玩多了就会发现，全都是套路。 李丰爵很轻松就通过了三个房间，得意道，“很久没玩，手生了。还有多少个房间才能出去？” “两个，还有一个比较狭窄的通道，有点麻烦。” 等两人真正过那个通道时，岂止是有点麻烦，简直是丧心病狂。 通道非常狭窄，勉强能允许两个人并肩走，地面无规律的排列着黑白块，玩的时候需要两人一人踩黑的，一人踩白的，否则……就会触发两侧墙上的机关。 其实说是机关也就是一些硬橡胶，这些措施是给普通人玩的，不会要命。 李丰爵不小心踩错了一块，背后突然弹出一块脸盆大的硬橡胶，狠狠地拍在他身上。虽然不疼但他当时正对着高粲，被橡胶这么一拍，身体往前一倾，亲在高粲脸上。 这就尴尬了。 “嗯那个……不好意思，你没受伤吧。” “你刚才……” 李丰爵脸颊微热，赶紧转移话题，“你说外面的人会不会知道公寓下面是个可以逃脱的密室，在终点等着我们？” 高粲摸了摸被他亲到的地方，“会，不过我们不去终点，他们就找不到我们。” “难道还有别的路？” “嗯，叶学长改造过，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房间离开。”高粲看着他。 李丰爵不想去看高粲的眼神，尽量从他的话语里找出关于叶舒拜、关于水晶石的蛛丝马迹。 突然“啪”的一声，高粲踩错方块，背后弹出一块硬橡胶，李丰爵被他压着撞上后面的墙。 卧槽，真tm疼！ 历史再次重演，高粲贴着他的脸，喷洒着温热的气息，两瓣柔软的唇贴在他脸上。 李丰爵不敢动作，怕越抹越黑。 过了大约5秒，高粲微微移开，似乎是在看着他。虽然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 李丰爵一直以为两人身高相仿，但是真正一对比，发现高粲比他还高那么几厘米，正是一低头就能吻到的身高差。正在李丰爵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高粲微微挪动了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擦过了他嘴唇，没有移开。 李丰爵完全懵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又不敢动，拍自己动了被说是想多了，但不动又觉得好哪里不对。 然而下一刻却感觉高粲确实是有意要吻他，只是很单纯的四唇相贴，时不时蹭一下，连伸舌头都不会，清纯得像校园里早恋的中学生，还有点颤抖，像是扑着羽翼、随时会飞走的蝴蝶。 李丰爵背后贴着墙，退无可退，又被高粲小心翼翼的样子弄得很紧张，不敢呼吸，不敢乱动，怕自己一乱动就会把人惊飞。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硬橡胶已经缩了回去，两人都没发现，只是若有若无地蹭着，或许没有，只是简单的贴在一起，连吻都不算。 结果李丰爵屏气太久，终于受不了了推开高粲。 什么情况，只是单纯的贴在一起而已，居然会喘不过气。李丰爵青春期的时候不是没有脑补过把喜欢的人亲得七荤八素的画面，还想象过各种接吻技巧，觉得接个吻还喘不过气，吹呢吧，没想到轮到自己……居然被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吻吻的七荤八素。 这好像是初吻？ 李丰爵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和人亲吻过，大二时和一伙人出去吃饭，玩真心话大冒险，有个姑娘输了要来亲他，不知道最后亲了没有，当时喝太多，忘了。 两人分开后，就真的尴尬了，刚才算怎么回事？亲了，还是没亲？ 要知道，两人不久前还想尽办法把对方送进监狱啊！ 高粲显然不是会缓解尴尬的人，不是不会，而是不想，就像他以前不和人说话一样，不是他交际能力有问题，而是他根本不愿意和自己认为没必要交流的人说话。 李丰爵能说什么？那个，你刚才亲了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或者，啊，刚才是个误会而已，我没当真，你也别当真，都是男人嘛！ 靠，就因为是男人才要当真！ 李丰爵绝对不会主动问，上次那个饼的事情他可没忘，高粲可是分分钟能玩出朵花来的人！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穿过这个设定奇葩的通道，奇迹般的再没有踩错方块。 在进入倒数第二个房间时高粲没有打开面前的那扇门，而是用锤子敲开了旁边的一面墙，进入另外一间房间。 这个房间里有一扇门，一面空白的墙，一个炉壁，里面有一堆木柴，桌上有一只铅笔，一沓发黄的稿纸。 李丰爵点燃炉壁里的木材，整个地下室是通风的，倒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出去也是早晚的事，因为只要有空气进来，就一定有与外界连同的出口。 “这里和我当初来的时候不一样。”高粲疑惑地看着周围，并不担心能不能出去，只是叶舒拜引他们进来，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两人在房间了摸索了很久，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哪怕一个工具，或者一块可以移动的砖墙，都没有。 李丰爵用炉壁里的碳涂在白色的墙上，发现墙的左下角有纵横交叉的两条线，高粲则在门上发现了一个需要输入密码的数字盘，但是房间没有发现任何数字，不过房间中央的桌布上倒是有着奇怪的数学符号，有什么寓意吗？ 两人在房间里找了大约半小时，炉壁的火已经熄了，房间里越来越冷，还是没找到出去的方法。 “难道这是个死局，他不想让我们出来？” “不会。”高粲摇头，“我总觉得他在暗示我，这里面一定有值得我解开的东西，叶学长做事向来都有他的用意。” 可是他的用意是什么，不会真的要困死在这里吧？ 李丰爵无聊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星云，又看看桌布上的数学符号，突然想到什么，坐下来开始算，可是怎么都算不出来，泄气地把笔扔在桌上。 高粲看着那张纸，愣了会，捡起被李丰爵扔到一边的笔，开始算起来，“你怎么得到这个公式的？” “天花板上的星云对应桌布上的符号，我按照他们距离地球的远近组合起来，发现这是个公式，叶舒拜进入帝国理工后好像特别喜欢研究天文和数学。能算出来吗？” “是数列！” “数列？”两人同时看向对面的墙，以及左下角纵横交叉的两条线，“这是坐标系！” 李丰爵没想到两人会这么默契，看了高粲一眼，发现高粲也看向他，连忙躲开了。 高粲没说什么，按照数列上的顺序依次敲击墙面对应的砖快，当他从小到大开始敲时，没反应，而从大到小开始敲时，砖块居然开始下陷，同时门上的数字盘也在转动着，最后咔的一声，门开了。 “他想告诉我们什么？”李丰爵想用手机把数字盘上的数字拍下来回去好好研究，掏出手机时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高粲一瞥，“这是什么？” “这是……叶舒拜给你的生日礼物，刚才逃命的时候看它可爱顺便带出来的，唔…你，什么……” 高粲突然上前一步，贴上来，吻住他。 李丰爵当机了，叮，重启，重启失败，再次重启，重启失败…… 高粲的舌头伸进来时李丰爵脑子一片空白，不同于半小时前青涩的带着青草味的轻轻触碰，这次是目的明确的亲吻，他身上很凉，带着周围的冷气，舌头却很热，又热又滑，热情如火地在他嘴里翻搅。 居然是舌吻！！！ 这技术，绝对看了《30天：c从入门到精通》！半小时不到，居然从干吻练到了湿吻，简直是《30分钟：吻技从入门到精通》！ 要不是两人一直呆一块，李丰爵绝对不信他没有偷练！ 第50章 你喜欢我 然而现在的关键根本不是高粲到底有没有看什么从入门到精通，而是他是高粲，他是高粲啊！他是为了抢夺能源石不惜挑起交易、算计自己、玩弄icpo、利用黑手党、入侵地球之眼的死对手——高粲啊！ 前两天两人还想着怎么把对方送进监狱里关个三年五载，现在却在这里、接吻？ 李丰爵想推开他，可是不知道是高粲力气太大还是这相拥着亲吻的感觉太过美好，李丰爵几乎要溺毙在这温柔里，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高粲。 “放开，你好像……拿错剧本了。”李丰爵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强行镇定，只是控制不住的脸颊发烫，耳尖发红，高粲看他耳朵红透，有点得意，他真的喜欢我！ “我没拿错剧本。” “你搞清楚，我是李丰爵，你的对手。” 高粲似乎没听到，或者根本就不在乎，注视着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喜欢我！” “什么，怎么可能？” “我说过，一般人在被揭穿的时候都会故作疑问来掩饰真相。”高粲肯定地说，“你反问说明我说对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李丰爵心里翻江倒海，思绪一片混乱。 “长官，这门好像打开了。” “进去看看！”门外传来顾回的声音。李丰爵一惊，下意识地推开高粲，记下数字盘上的数字，打开门出去了…… 两人出来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天阴沉沉地，时不时掉落些雪粒，似乎要下雪。 修尔见两人安全的出来，不耐烦地拨开对着自己的枪口，对顾回说，“我说了他们会没事，这么紧张干什么。没事吧西泽？” 修尔把高粲转来转去前后左右看了个遍，后者随他摆弄，贴着创口贴的那只手拿着叶舒拜给他的小机器人，乖巧得像个孩子，目光却看向李丰爵的方向。 修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暧昧的笑了笑，对顾回说，“你的人也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随意。”顾回看不惯修尔这幅样子，明明是个混黑社会见不得光的，却堂而皇之地凌驾在法律之上，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李丰爵一直低着头，他身上有不少被乱石砸中的瘀伤，刚才在密室里太紧张了没发现，现在才开始隐隐作痛，队医把他带到车里帮他处理了下。 顾回今天中午给李丰爵发完短信后，发现那个出售手表的人根本不是手表的第一出售人，而是有人故意让他这么说的，顾回一查叶舒拜的地址信息，发现叶舒拜的秘密居所今天要被粉碎式拆迁。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等他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废墟，准备打电话让人来搜救时，修尔来了，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很多年，差点没起冲突。 最后双方协调良久，顾回才同意到修尔的说法——到后山一处山洞外面等着，说两人要没死肯定从这里出来。 顾回正准备撬开里面的矮门时，门刚好开了。 “高粲说有人想杀他，让你赶上了？他在找什么？”顾回问。 “好像在找叶舒拜没来得及给他的生日礼物，我不确定，他还没来得及找，房子就开始塌了。” “看来有人故意不让我们查叶舒拜。”顾回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是不是有高尔德的课？这事交给我，我一定要查出那个人！” “嗯。”李丰爵点头，却觉得好像少了个人，“长官，你有看见上次那个狙击手吗？” 怎么了？顾回摇头，“没看见。” “那他应该在另外一个出口。”李丰爵挣脱队医，把衣服穿上，高粲说想杀他的人会在密室逃脱的原出口等着他，幸好叶舒拜早就考虑到这一层，另外设计了一个出口，并将所有房间设成单向通行，避免外面的人撬门进来。 那个狙击手，应该去原出口堵人去了。 “长官，人搜一下，这附近还有一个密室逃脱的出口。高粲说想杀他的人会在那个出口等着他。”李丰爵根据两人的行动轨迹，画出原出口的大致方向，让顾回派人搜。 几人往东北方向找了没多久，听到嘶声力竭的争吵声。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只是到这附近野营的，你们抓我干什么，小心我告你们，你们凭什么捆我？” 前面是个断崖，爬满青苔的栈道一直从断崖蜿蜒至旁边的空地上，地上有两人被藤条捆住，动弹不得。 修尔哼笑，蹲下身来，强行掰开那人的手，“别跟我说这些枪茧是长年攀爬造成的，我很清楚枪茧长在什么位置。” “咔嚓”一声，随着修尔把那人的手往下一折，地上的人痛苦又隐忍地闷哼，修尔面上的笑容消失，声线低沉了几个调，“说，谁派你来的？” “我来玩的……” 修尔哼了一声，站起来，“哒”的一声那人脚边的尘土扬起，站在高粲旁边的狙击手朝地上开了一枪。 “你、你们干什么，到底有没有法律？” “法律？”高粲淡淡的反问，“法律是弱者用来保护自己的，强者只在心情好的时候尊重他。你告诉我答案，就有法律，你不告诉我答案……” 李丰爵正要示意后面的人放慢脚步，顾回已经快一步走上前。 “住手！”顾回大喊，修尔骂了句什么，立刻露出一个笑容，“晚上好，顾长官，真巧，我们真是到哪都能遇见。” 顾回可不觉得巧，派人围上来，那个狙击手还在朝那人周围的地上开枪，似乎没有收到命令就不会停止，哪怕警察来了也一样。 “停！”顾回又重复了一遍，简直无法无天了，狙击手还没有停的意思。高粲看见李丰爵，才按住狙击手的手，子弹穿过□□的“哒”声终于停止。 “别告诉我你们在聊天，我还没见过这么聊天的。” “我看顾长官这么辛苦，帮你审犯人啊！”修尔摊手，睁眼说瞎话。 “那么现在我来了，我来审，你们辛苦了。” 修尔摇头，“那可不行。”在没问出结果以前，他绝对不会把这个敢动他弟弟的人放走。 双方剑拔弩张时，高粲却沉声说，“把人给他们，我知道是谁了。” 修尔朝他要了一个确认的眼神，同意放人。 李丰爵一直以为高粲在家里属于不管事的状态，没想到高粲才是那个说了算的。 两人擦肩时不动声色地看了对方一眼，李丰爵始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高粲，刚才那算怎么回事，算题目算着算着怎么就亲上来了？ 如果说在过通道时两人只是不小心地亲上了，李丰爵还可以理解，逃出密室时来这么一下…… 高粲到底什么意思？还很肯定的说：你喜欢我。 有没有搞错，正确的壁咚姿势难道不是谁壁咚谁表白吗？你从哪里get到我喜欢你这个信息？就因为当初不小心误以为他是机器人，调戏了一下？ 一说到捏脸李丰爵就来气，当初为什么作死手残去调戏那个机器人？？？ 如果不去调戏高粲就不会打翻盒子，不打翻盒子就不会破坏交易，不破坏交易顾回就一定能抓到高粲，根本不会扯出后面那么多事情来。 不过现在想这些没什么意义，完成任务才是正事。 李丰爵脑子里一片混乱，回家后洗了个澡，想到白天接吻时的触感，总感觉嘴里含着某人软热的舌头…… “又不是初中生早恋，想那么多干什么？”李丰爵对自己居然会想到这么咸湿的事情感到很无语。 他是高粲啊，高粲！ 这一夜折腾到两点，好不容睡着了，结果一梦迤逦，早起洗床单！ 今天早上有高尔德的课，外面下了点雪，不大，刚盖住地面的样子。 李丰爵不太想去上课，主要是会遇到高粲，可是不去不行，今天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节课，有随堂测试，不去的话，会没分。 两人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学期的同桌已经很不容易了，偏偏高粲在最后一节课的前一天来这么一下，还能愉快的做同桌吗？ 其实事情早晚要面对，而且谁知道高粲要玩什么花招，说不定这不过是他游戏的一部分。 李丰爵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去教室，结果发现高粲整节课都没来，随堂测试也没做。他还打算要学分么？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子，李丰爵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下课后李丰爵还是忍不住问助教高粲什么情况，助教说他家里出事了，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不知道？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们关系很好？ 第51章 奇怪数列 上完课后出来，外面的雪已经从颗粒状变成了片状，在风里打着旋儿飘舞，青黑的地砖早就被冰雪覆盖，红砖尖顶的建筑群上皑皑白雪，庄严，典雅，如朝圣般圣洁。 寒冷的空气让李丰爵清醒了很多，在帝国理工的第一学期，快要结束了。 李丰爵站在屋檐下，凝视冰雪中的帝国理工。 高粲不会因为纠结着不想见对方而不来，而且他要演好学生，不会不管学分。 他昨天说有人要设局杀他，难道真出事了？ “你没带伞吗学长？我们一起走？”李丰爵的思绪被一个声音惊回来，阿德琳拿着伞晃了晃，朝李丰爵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她穿着一件中长款的红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帽沿有一圈雪白的鹅绒，衬得她可爱又甜美。加上她身材很好，又瘦又高，穿着羽绒服非但没有觉得臃肿，反而显得她淑女高挑。 “不用了，谢谢。”阿德琳的心思李丰爵不是不明白，不过既然无心不如拒绝得干脆一点，况且他要敢和阿德琳打一把伞，常子宏看到了得气死。 前面路上有个人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缩着脑袋，胳肢窝里夹了一本书，一看就是上次狠狠敲了他一笔的马尔巴勒教授！ 李丰爵连忙辞了阿德琳，追上去，马尔巴勒虽然是搞宝石鉴定的，在数学方面成就却很高，找他应该不会错。 两人寒暄了会，李丰爵才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昨天从密室里得出来的那个公式。 马尔巴勒被打扰了很不爽，扶着眼镜看了看，来了兴趣，本来打算去开会的，这下也会也不开了，找了个办公室开始算了起来。 没想到一算两个小时，还没算出来，上次高粲算的时候好像五分钟还不到吧。 “不是说马尔巴勒的数学是帝国理工最厉害的吗？不会是骗人的吧？”李丰爵腹诽。 “教授您看一下这个答案，会不会是这个？”李丰爵把昨天高粲算的结果列出来给马尔巴勒看，马尔巴勒把那串数列“1、3、8、21、55、144、377、987、3084、4795……”代进去，提笔一算，没错。 “你是专门来考我的？”上次坑了你钱，你就专门出了道题来挑战我的权威？ 李丰爵摇头，“不是，这是别人算的，我想请您验证一下算的对不对，您以前见过这个公式吗？这个公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者什么故事之类的？” “老实说，没见过。”马尔巴勒摇头，“这个公式前半部分1、3、8、21、55、144、377、987是斐波那契数列，但是从3084开始没有规律，可是这个公式却能够描述这个数列，我觉得很奇怪。你刚才说有人算出来了，谁算的，算了多久？” “高粲，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他是狄罗帕教授门下的学生。他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就算出来了。” “高粲？我知道，有一阵狄罗帕见谁都说他。才用五分钟，啧啧，不可思议，我再算两个小时也不一定算出来。” 李丰爵本以为这老头不知道高粲，想着说了也没关系，结果……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会变成高粲的专场，等马尔巴勒夸够了。李丰爵才请他帮忙问问业内的其他人，马尔巴勒认真思考了半天，反问李丰爵在哪里找的这个公式。 李丰爵扯谎说和高粲玩游戏瞎想的，并请他不要告诉其他人，只说是自己感兴趣而已，并特别强调，不要告诉高粲自己来找过他问过这个问题。 马尔巴勒点头，拿着那张纸继续研究。 李丰爵没有把那串从数字盘里抄下来的数字给马尔巴勒看，高粲说叶舒拜改了最后那个密室逃脱的场景，肯定有他的用意。 李丰爵猜想叶舒拜的用意可能是那串数列和那个数字，只是不知道这些数字和能源石有什么关系。 临近期末，各种考试、论文、报告挤在一块，李丰爵平时没空烧香，现在抱佛脚忙的不可开交，偏偏洛伊还要来找他麻烦。 这个学期有一些课是要分小组一起协作完成的，两人虽然闹翻了但小组不能换，讨论的时候李丰爵像平时一样正常讨论，讨论完对洛伊视而不见。 结果洛伊交小组作业时根本没有把他的观点放进去，直接忽视他的贡献。小组里有个人跟李丰爵关系还不错，和李丰爵说了，还准备把这件事情爆出来，告诉老师。 李丰爵谢过他，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告老师未免太幼稚，对洛伊这种人适合直接扇耳光。 李丰爵在洛伊汇报前毫无动作，在洛伊汇报完后，突然站起来，提出自己的观点，并请求汇报，帝国理工的老师非常欢迎不同的观点，好奇，“你们是一个小组的为什么没有把你们的观点整合起来？” 李丰爵：“这个问题我早在小组讨论的时候就说过，其他人也同意我的观点，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组长没有听取我的观点。” 成绩出来，李丰爵得分最高！ 看看什么叫实力打脸！不需要小组不需要你我照样可以拿最高分！ “我只是想要你主动和我说话，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回到以前呢？” 搞笑？这得多圣母才回的去？李丰爵理解不了他的逻辑： “洛伊，别这样，没意思。就像你认为的那样，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们没有半点可能，我不喜欢你。同样的，你也不喜欢我，只是征服的*在作怪，理智点。” 高粲是真的自那天从密室逃脱里出来后就再没出现过，他没有考试要考，也没有汇报要做，李丰爵某天遇到狄罗帕教授，狄罗帕还记得他。两人聊了几句，说到高粲为什么没来。 狄罗帕说自那天起高粲家里就给他请了长假，很久都没来实验室了，不过他的报告倒是有交。狄罗帕对高粲很放心，也没管高粲在干什么。 李丰爵终于觉得不对劲，通过各种不正规的手段查了查，发现高粲居然被家里关了禁闭，他这种想上天上天，想下地下地的人还能被关禁闭？ 李丰爵一看，原来是波尼亚被人拿到走私黑货的证据，被请去喝了一次茶，回来心情不好，遇到高粲，两人吵了一架，似乎有说到家族财产问题，闹的很不愉快，结果高粲被关禁闭了。 他们家的财产问题李丰爵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以前在查高粲的资料时了解过，高粲的父亲在决定洗白时没从家族里要一分钱，全是靠自己在外面打拼的事业。 他死后将自己的财产平分给两个儿子，其实主要是修尔在管。高粲那时候还小，只在进入帝国理工以后才接管了部分资产，主要是游戏公司、慈善基金和科研机构。 其中科研机构这一块主要是支持了大洪水计划，给前往西伯利亚铁质陨石坑的考古队进行资金支持，另外，还给帝国国家博物馆捐了笔钱……这些事情，都是在见到叶舒拜以后做的。 李丰爵越发觉得高粲的可怕，他早在四五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不过说回他们家的财产，首先高粲拿到的财产不到十分之一，其次这些继承自父亲的财产，和波尼亚这个混黑社会的叔叔有什么关系？ 不过要争家产的话，李丰爵没有理由地对高粲很有信心，以两人交手的情况来看，向来只有高粲虐别人的份，谁虐得了高粲？ 顾回那边传来消息，说手表的第一出售人被发现时已经自杀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叶舒拜的手表是从乔治亚机场拿回来的，因为乔治亚机场的安检里有那只手表的影像，但是叶舒拜那些东西，确实是最近从叶舒拜的秘密居所里偷出来的。 李丰爵理了下思路，首先有人自称无辜商人收购了一只手表，想在梅斯威灵拍卖会上拍卖那只手表，之所以选择在拍卖会上拍卖，是因为拍卖会对拍卖品的宣传度广，对出售者的*保护的却很高，利于行事。 接着，手表一定会吸引关注叶舒拜的人前来购买，在那只手表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购买者前往叶舒拜的秘密居所。 最后，设计一个意外，让购买者死在叶舒拜的秘密居所了，神不知鬼不觉。 果然，叶宿、修尔以及高粲都中招了。而自己是则是不小心误入了那个陷阱，和高粲一起侥幸逃脱。 这个导演了一切的人要么是害死了叶舒拜的人，要么是叶舒拜本人。 高粲显然知道什么，不知道他被家里人关起来是好事还是坏事，按照高尔德的说法，他的叔叔波尼亚似乎很不喜欢他。 第52章 恢复数据 “波尼亚被请去喝茶的事情听说了吗？我真佩服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长，一上来就拿黑手党开刀，都想去给他卖命了。” “所以你一辈子只能给人卖命。”另一人讥讽，“做样子谁不会，你看他能拿出行动吗？说不定是波尼亚故意抛的橄榄枝呢？” “抛橄榄枝？你听谁说的……” 李丰爵一进icpo就听到里面的工作人员在聊波尼亚被请喝茶的事情，帝国好大的手笔，居然敢动波尼亚。 顾回说那天在密室逃脱原出口堵他们的那两个人带回来后也自杀了。 李丰爵震惊，“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顾回抱臂，沉闷地摇头。 为了保密而自杀了，看来真是来堵高粲的。究竟是谁，在叶舒拜死后两年，突然要杀想查叶舒拜的人？ 李丰爵见这事线索断了，只得试探顾回口风。“长官，诺阿森的真正掌权人波尼亚被请去喝茶的事你知道吗？” 顾回抬头向看李丰爵，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以前叶舒拜也问过关于波尼亚的事情。” 有这种巧合？“他问了什么？” “他问了波尼亚……”顾回愣神，像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突然在房间里到处翻找，桌子，抽屉，档案袋，保险柜，各种东西敲得叮当响，像疯了一样。 顾回乱七八糟的翻了半天，突然顿住，“我知道是谁想要叶舒拜死了。”说完拿了车钥匙跑出去，李丰爵只得跟出去，一路跟到顾回家，又看着顾回在家里翻了半天。最后从杂物间里找到一个皮夹，里面有个蓝色的u盘。 顾回拿着那个u盘，喘着气说，“我一直以为是帝国要叶舒拜死，但是叶将军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帝国没有理由承诺交换人质后又暗中插刀。而且叶舒拜死对他们根本没有好处。后来我怀疑是修尔，毕竟他被叶舒拜骗了那么久……” “我觉得不是修尔，他手机里一直存有叶舒拜的照片，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叶舒拜。”可惜叶舒拜不知道是哪个世界冒出来。 “我知道，其实真正有杀人动机的，是波尼亚。”顾回说。 “波尼亚？” “嗯。”顾回边把u盘插|进电脑边说，“当时我们正在看一则新闻，关于帝国某著名官员莱顿的，有小道消息说莱顿近几年官场顺风顺水与黑手党有关，叶舒拜就问我关于波尼亚的事情。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想找波尼亚和莱顿勾结的犯罪证据。” 记得高尔德说过，波尼亚喜欢自己的侄子，并一直想把修尔往黑道上引，叶舒拜想找出波尼亚和莱顿勾结的证据，完全有可能。 “这个钱夹是叶舒拜出事前一周给我的，说我有一天可能会用到这个。” 叶舒拜出事后曾有身份不明的人到他的住处找一个u盘，顾回也怀疑过这个蓝色的u盘，只是打开u盘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放弃了。 那个时候他不相信叶舒拜是网络间谍，也没遇到高尔德李丰爵，自然没想到u盘里的数据可能被删了，需要恢复才能看见，现在既然证明叶舒拜确实是网络间谍，那么这个u盘应该有他的用意才对。 两人说着，电脑突然提示：无法识别u盘！ “怎么会这样！”顾回情绪失控地猛捶桌子。 李丰爵连忙稳住他，“我来试试，没有我恢复不了的数据。” 这个u盘放了近两年，不知道积了多少灰，读不出来很正常。不过作为一个技术宅李丰爵有的是办法，他先把里面的灰吹干净，又试着用酒精擦了擦，折腾了半天，谢天谢地，可以识别。 恢复数据对李丰爵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别说删了，就算只有一个u盘的片段他都能恢复出来。 不过数据恢复过后却遇到了新的难题：里面的文件，打不开！ 李丰爵试着输入叶舒拜的学号身份证号生日等等各种可能的密码，都打不开，不得已又复制了一份出来强行破解，结果弄出来的全是乱码。 “你不是地球之眼都能入侵吗？会打不开？” 李丰爵在顾回家破译了两个小时，都没弄出来，不得已找高尔德来帮忙，高尔德一来就奚落李丰爵，结果自己试了半天，也打不开。 顾回：“你不是号称黑遍全球吗？也打不开？” 高尔德老脸一热，尴尬得下不了台，反问，“你来解？”你这个电脑白痴连杀毒软件都不会用还来嘲笑我。 顾回冰着脸，说我又不是靠这个吃饭，我会开机关机不错了。 两人开启嘲讽模式，李丰爵无心嘴炮，盯着那堆乱码，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破解不出来，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又不是天才，只是足够努力而已。可是连系统都破解不出来，那就说不通了。 高尔德来以前他把万能u盘插|进去试了下，系统u盘里不旦有超强搜索引擎，还有数不胜数的破解方案和病毒库，按理来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是系统运行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能破解这个逆天的文件。 “老师，高粲没来考试会挂吗？”李丰爵打断两人。 “当然会。” 好吧，看来高粲职业道德注定低破海平线。 “你和他关系不是不好吗？居然会帮他说话。” “没有。”李丰爵不觉得自己是在为高粲担心，只是觉得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打开这个文件，那个人一定是高粲。 叶舒拜似乎给他留了不少东西。 李丰爵和顾回商量了下，由他给叶宿传递一个信息，说自己从叶舒拜的秘密住所里找到了一个u盘，里面有叶舒拜的死亡真相。作为交换，叶宿必须洗掉他的间谍身份，并把他的档案带到海德公园来交换。 海德公园位于雅伦湖北侧，是叶舒拜以前常用的接头点。 如果对方心中有鬼，就一定会来，说不定，高粲也会来，小小的禁闭怎么关得住他。 商量完后顾回突然问李丰爵，“你到底是不是大陆派来的？” 李丰爵笑：“你以前不是一直怀疑我是吗？现在又怀疑我不是了？长官你真善变！” 约定那日，李丰爵在厚厚的风衣里套上防弹衣，围上围巾，理了下头发，出门前又折了回去，把顾回给他的枪带上。 太阳慵懒地躲在湖对面一片稀疏的树林里，投下并不算温暖的阳光，地面的雪折射出刺眼的白。公园里很安静，偶尔有几个脚步声。 李丰爵找了条长椅坐好，吃了两口带来的煎饼，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看。他一身素黑，平日的桀骜张扬被周围素洁的白遮掩了不少，低头看书时，颇有些温和优雅的气质。 他今天只负责在海德公园吃煎饼，吃完后把包装袋扔进垃圾箱里，就算任务完成。后面的事情交由顾回处理。 离扔包装袋还有一段时间，李丰爵耳塞里陆续传来顾回那边的消息，叶宿派来配合的人到了，高粲的那个狙击手也已经就位，枪口对着李丰爵。 旁边传来“咕~”“咕~”的声音，一只鸽子扑腾着飞到李丰爵肩上，伸长脖子去啄李丰爵手里的煎饼。 这鸽子也太自来熟了吧。李丰爵连忙站起来，湖边一群颜色杂乱的鸽子围着一个60岁高龄的老太太，不停地啄地下的玉米粒。 “爱丽丝，下来，你这样太不礼貌了。”老太太和善地朝他笑笑，招呼那只鸽子过去，“你真招他们喜欢。” 李丰爵对她笑笑，这个老太太他见过几次，总是围着暗红色的围巾，穿着藏青色长裙，每天早晚6点定时到海德公园喂鸽子，坚持了十几年，风雨无阻。 李丰爵决定换个地方扔包装袋，耳塞里传来顾回的声音：“人到了，你5点钟方向，可以扔了。” 李丰爵心想真不是时候，扔了包装袋后就拐过一个假山离开了。果然走了没多久就听到拳脚相击的声音和子弹经过消|音|器的哒哒声。 李丰爵走了几步又折回去，地上倒了三四个人，一个皮夹克男突围出去，一路狂奔，把正在湖边喂鸽子吓懵了的老太太撞进湖里，沿着湖跑了。顾回拔腿就追了上去。 李丰爵往前追了十来米，突然邪气地咧嘴一笑，倒回来，决定扶老奶奶过马路。 “快救我！我不会水！”老太太本来已经游了上来，又沉下去，在水里挣扎。 “您没事吧？等会，我马上就来救你。”李丰爵并没有脱衣服准备下水救人，而是掏出顾回给他的抢，“高粲，水里凉快吧。” 水里的人似乎快要不行了，李丰爵无动于衷，朝湖边冰块开了一枪，“别装了，那只鸽子不叫爱丽丝。来玩个游戏，我问你答，答不出来就在水里继续呆着。第一个，叶舒拜是死是活？” 假发什么的早不知道飘哪去了，还在这装老太太，当我瞎？ 水里的人浮出水面，一头短发黏在一块，嘴唇被冻得发抖，可怜得像落水的猫，“死了！” “谁干的。” “我叔叔……波尼亚。” “细节。” 高粲嘴唇发紫，楚楚可怜，不过李丰爵知道，这只是假象。 “叶舒拜想进入第三军事区，莱顿发现了他的身份，他想找出莱顿和波尼亚勾结的证据，被波尼亚发现了，波尼亚派人在乔治亚机场下手，我哥想救叶舒拜，没救回来。” “第二个问题，你找能源石的目的。” “我们发现了里面的神奇力量，一开始只是好奇，可是叶舒拜死前说这是找到他死亡真相的唯一办法。所以我一直在找能源石。” “你觉得我会信？”李丰爵把枪对准他。“水里凉快吧，再呆会？” “好，我说，我是第三军事区派来的，你想要这个结果？”高粲说着慢慢游近岸边，一把抓住李丰爵的脚，拽进水里。 第53章 落水冻僵-倒V结束 四处漂浮着冰渣的河水瞬间漫过全身，刺骨的寒冷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李丰爵在水里挣扎了几秒，很快用脚踩水，拨开冰块浮上来。 大概全身冻僵的关系，高粲的动作略有些迟钝，几次想把李丰爵手里的枪抢走，都没能成功。 那把枪就像长在李丰爵手上一样，怎么都拿不走。这是他在军队里培养出来的本能，顾教官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情况，枪都不能丢。 高粲只得扣住他的手腕，把枪口朝外，李丰爵用力地把手掰回来。 两人在水里近距离争夺，远远看着像两只在湖里戏水的黑天鹅，溅起一池破碎的阳光，近看才发现两人均已冻僵，动作迟缓如电影里的慢动作回放，头上几缕翘起来的短发结了一层冰，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晶莹剔透。 “……你并不为大陆卖命，这么拼命干什么？”高粲嘴唇发紫，气势却不减分毫，再一次把他的枪掰开。 “难道你这么拼是为帝国卖命？”李丰爵毫不退步，把手掰回来。 “不是。” 那这么拼干什么？ 两人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已经在水里耗了十多分钟，接近极限，不知谁说，“要不这样，先上岸，我们又不为谁卖命，先上去再说！” “好，你先放开。” “你先放开！” 湖里到处飘着冰渣冰棱，温度至少零度以下，纵然两人的身体素质极好，在水里呆20分钟已是极限，更别说身上还穿着快要结冰的衣服。 李丰爵嫌风衣太重，想脱了再上去，让高粲把他的手放开，“我手冻僵开不了枪，你不会这么不自信吧？” 李丰爵动了动，手和枪都冻在一块了。 “不是我不想放开。”高粲拽着他抬起手来，也动了动，结果也只有食指能微微动一下。 鉴于谁都撒不开手，湖边又结着冰，很滑，每次快要爬上去又滑下来，花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最终高粲把他推上去，李丰爵爬上去后把他拖上来，累得躺倒在地，喘不过气。 湖面吹来的风惊飞了附近的鸽子，李丰爵冻得一阵哆嗦，想说再不找地方把衣服换掉可能会冻坏，还没抬头，就见一对军靴走过来。 七八个体型健壮的大陆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这，枪口一致地对着高粲，带头的国字脸夺过高粲藏在衣兜里的u盘，对电话那头说：“抓到了诺阿森家的二公子……李丰爵？他也在，是，这就带回来。” 说完两个人走过来架起冻僵的高粲，李丰爵跟着被拽起来，“你不会让我们这样走吧？” 李丰爵指了指两人身上快要结冰的衣服，刚才在水里泡着还能忍，现在经风一吹，冻到骨子里。 国字脸收好手机，让旁边的人去找两套衣服给他们换，同时把人带离海德公园。那个狙击手和顾回都去追另一拨人去了，现在没人能救他们。 高粲：“我不要别人穿过的衣服。” 众人均是一震，李丰爵看向高粲，后者长长的睫毛都要结冰了还在倔强。 “给你衣服穿不错了，还挑来挑去，不穿就冻着。”国字脸一看就是长年在军队里打滚的，什么苦没吃过，什么苦不能吃，就你大少爷娇贵？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高粲这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爱穿不穿！ 高粲没有半点阶下囚的自觉，睥睨一眼，“如果我说等会你们叶将军有事要求我，你也不打算满足我的要求吗？” 国字脸冒火，想说爱穿不穿，李丰爵拦住他，“你最好满足他的要求，我们确实有事要他帮忙。” 国字脸听到叶宿的名头，深吸口气，对旁边的大喊，“去，给他买套新的。”说完又回过头来问，“大少爷，你是不是还要穿有牌子的？”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好，别买太贵的。” 国字脸见他还真敢提要求，强压火气，“放心，这点钱还是有的。” “这倒不用，别人没穿过的就行。”高粲仍是不痛不痒，他其实并不挑剔也不金贵，也没有那么养尊处优。 李丰爵经常见他帮人修机器人修电器什么的，经常弄得两手机油，甚至弄脏身上昂贵的衬衣也毫不在乎，虽然他一件衬衣不知道可以买多少电器。 李丰爵可以理解他的要求，毕竟他也不喜欢衣服上有别人的味道，“既然那么有钱我也要套新的。”李丰爵不失时机的说。 国字脸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买！ 不知是不是高粲桀骜的态度得罪了国字脸，两人穿着*的衣服坐了一路的车，直到郊外一栋建筑外才被带到房间去换衣服。 有人给他们送了两套衣服和两条干净的毛巾进来，送完衣服就关门出去了。 高粲大概冻坏了，二话不说就开始脱，完美的身材比例，白嫩细腻的皮肤，居然还有肌肉，看不出来啊，李丰爵傻眼了……但是对方脱得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他也不矫情，转过身也开始脱。 刚才来的路人两人把外衣脱了，身上都只穿了贴身的衣服蔽体，脱起来很容易，只是李丰爵还没脱完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身后没有动静，高粲似乎换好了衣服，李丰爵微微偏过头，高粲果然在直直地看着他。 少年，麻烦你转过头去，我要换衣服。 李丰爵还没说出这句话，高粲就来了一句，“刚才你偷看我！” 李丰爵差点吐血，你当着我的面脱，还怪我？ “现在是你在偷看我。呃，你是不是想说你是明看，不是偷看？” 李丰爵虽然是个gay，但也不会矫情的介意什么看不看的，只是两人在密室里不清不楚的亲过一口，气氛就变味了。 更要命的是高粲居然“嗯”了一声，几个意思？ 李丰爵在对方的注视下快速换了衣服，叶宿已经等不及了，见高粲被带进来，礼貌地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又让人把空调的温度调高。 “我想你比较喜欢别人叫你高粲，那我就这么叫你吧。”叶宿见高粲似乎不打算回应，直接开门见山，“今天把你请来，没有恶意，我只想从波尼亚那拿一点东西，拿完我就会放了你。” “抓我没用，他恨不得我死。”高粲抬起眼帘，“你就算抓了我哥，效果也不会太大。你太低估波尼亚了，他混迹诺阿森三十来年，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到架空黑手党教父一手遮天的掌权人，不会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涉险，不然他不会活到现在。” 高粲看向李丰爵，“如果你们要是想知道叶舒拜留下的u盘里有些什么，我倒是可以试一下，或许我能解开。因为我也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李丰爵向叶宿解释，那个u盘是叶舒拜被捕前一周给顾回的，但是顾回不知道里面隐藏了一个文件夹，放置了两年，直到前几天才想起来。 顾回猜想里面可能有叶舒拜收集的关于波尼亚和帝国高官莱顿勾结的证据，以及一些别的东西，只是他没能破译密码。 叶宿点点头，“我要你先告诉我，那天在乔治亚机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粲沉思，“那天……” 第6章 .09| “我们知道莱顿会让人在飞机上动手脚，事先派人上了飞机，让飞机迫降在乔治亚机场。但是下了飞机以后叶舒拜并不想和我哥离开，他说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即使我哥愿意放弃家人、放弃一切陪他远走天涯，并且不计较他的背叛和出卖，但是他还是坚持要做自己的事情。” “我们无奈，只能送他离开。可是我们在出机场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我哥曾把叶舒拜带回家给我上课，可是我叔叔波尼亚很不喜欢他，可能……他不喜欢每一个大陆人吧，他总觉得大陆人居心不良，总想抢他的东西。他经常为难叶舒拜，叶舒拜给我布置完任务后就会去我哥房间，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叔叔讨厌叶舒拜，后来，渐渐明白……” 高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大家该懂的都懂。 “叶舒拜手上有波尼亚和莱顿勾结的把柄，并秘密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但是莱顿的政敌，也就是刚上任的警察局长的靠山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没有把莱顿拖下水，反而把叶舒拜的身份暴露了。告发叶舒拜并一直想尽各种办法不让他回国的，是莱顿和波尼亚。” 高粲最后说，“我们在乔治亚机场遭到袭击，叶舒拜头部中弹，当场死亡，这就是他的死亡真相。” 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虽然一直抱着一丝叶舒拜还活着的希望，但是亲耳听到知情人告诉他这个消息时，叶宿还是无法抑制情绪的失控，身体几乎坐不稳，国字脸扶了他一下，在他肩上按了按，他才稍微镇定一点。 “尸体呢？”他几乎要一夜白头，说出代表死亡那个词时苍老了很多。 顾回告诉他，修尔说没有尸体，找不到尸体。这个叶舒拜可能还活着的信息支撑着他熬过了两年，如今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两年了，也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没有尸体，事发后我哥追了出去，我受了伤，我亲眼看着他从我眼前消失，凭空消失，我跟我哥说时他根本不信，后来我们看了监控……” 高粲让人把他的手机内存卡拔|出来，里面有一个加密的视频，正是当天的监控。 李丰爵犹豫了会，找了个东西把卡里的内容读取出来，并按照高粲给的密码打开那个视频。 视频有点模糊，枪响后的局面极其混乱，叶宿情绪失控得几乎看不下去。 李丰爵仔细分析了下，确定这个视频确实是真实的，没有造假的可能。 他注意到，叶舒拜身体消失前后时他手上的腕表都有淡淡的颜色变化，是蓝色的。 “这可能很奇怪，现在科学根本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如果不是叶舒拜事前用能源石给我们变过让物体凭空消失的魔术，我们也不相信。不久前，大陆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不是吗？他出事以前曾和我说过，如果他出事，继续找能源石。后来大陆出现的事情证明他的消失确实与能源石有关。” “据我所知，你在遇见叶舒拜以后才开始着手寻找能源石，目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李丰爵问。 “能源石里面具有非常神奇的力量，能量密度高得不像这个世界体系会有的东西，可以转移物体，还原毁坏的物体……我们刚开始只是好奇，后来发现国家也在做这个，就想让他们继续研究下去，看能研究出什么结果。但是后来的事情远超我们的想象。” 如此而已？ 看起来高粲并不知情，从他收集的一百多辆概念车和对游戏的执着来看，他确实很可能因为好奇而做这些事，但是叶舒拜显然不是，叶舒拜为什么偏偏找上高粲？仅仅是因为他天赋惊人？ 叶舒拜的心理学学的很突然，像是临时治病，现学现医一样，他秘密住所里的那些记录表，并不专业。 李丰爵正想继续追问，叶宿突然一拍桌子，“破解这个文件，找到波尼亚和莱顿勾结的证据，我要为小拜报仇。” “我可以试试，不过我需要人帮忙，叶舒拜设的密码，不是那么好破的。” 叶宿看了李丰爵一眼，就你了。 国字脸让人去拿两台电脑过来，李丰爵开小差，让系统去查查所谓异界空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叶舒拜被转移到异界空间的情况。 系统表示，异界空间出入的情况没有记录，无法查询，死去的生命和一块石头没有区别，不过是一堆c、h、o、n、s、p等元素罢了，不是*的人那么好对比，况且异界空间没有活着的生物。 高粲根据自己对叶舒拜的了解，连试了十多个密码，都不对。 为了节约时间，高粲问李丰爵都试过什么方法，试过的他就不再试了。 除了系统超强破解软件外，李丰爵把自己试过的方法都告诉了他。 高粲点头，那就是说一般的破解手段基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高粲没带电脑也没带u盘，没有自己的破解软件，只得现场编写一个。 真是神人啊，李丰爵做黑客这么久，没见谁是现用现编的，简直是比临时抱佛脚还要神奇的存在，不服不行。 三十分钟后高粲大概建完了一个破解软件的框架，点了运行，破解软件跑了十多分钟，最后出来一个结果： 阿粲不要偷懒，这个方法不对哦！ 这个文件果然是专门留给高粲的！ “再试试别的办法。”李丰爵没心情幸灾乐祸，毕竟他也没破解出来。 国字脸不怀好意地说，“听说你是帝国最厉害的黑客，也有失败的时候？” “有。”高粲说完后沉默了大约三分钟，就在大家都觉得这茬过了的时候，突然说：“我曾经不小心泄露了飞往乔治亚的机票信息，让波尼亚知道我们会在乔治亚机场迫降，这是叶舒拜教会我黑客技术后，我最失败的一次……” 叶宿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情绪又波动起来，几乎要冲过去打他。 国字脸连忙拦住他，又让人给他拿药，劝了半天，才把叶宿稳住。 高粲低头，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李丰爵很少见到他低头，在他看来高粲永远是聪明自信、游戏世界的样子，很少会道歉，会低头。 事实上叶舒拜的死对高粲的影响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大，叶舒拜对他而言可以说是启蒙导师一样的存在。 有人说人的一生总要遇到这样的启蒙，或大智，或大愚，或平凡，或伟大，总之那启蒙能将他从黑暗的地方带到光明的地方来，不至于在黑暗中自然的老化，死去。 叶舒拜对一直处于自闭中的高粲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可是有一天这个启蒙消失了，并告诉他，你要一个人走完接下来的道路。 高粲消极过很长一段时间，并一直很自责，然而叶舒拜的凭空消失让他相信叶舒拜还活着，并一直在寻找。 李丰爵见他前所未有的消沉，用胳膊肘推了推他，高粲说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叶宿也不想多说，大概人近暮年，心软了许多，让高粲先去暖一下，中午吃过东西再继续做。 大概这个小东西太像当年叶舒拜贪玩掉进湖里被捞出来的样子，冻得瑟瑟发抖却要强的一声不吭。 “人老了，看谁都觉得像小拜。”叶宿离开时自顾自的叹息一声。 李丰爵被带到一个暖气开得很足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又在被窝里捂了一个小时，终于觉得没那么冷，不过却有点感冒的倾向，国字脸给他弄了点感冒药，又送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极其难吃的午餐，李丰爵勉强吃了几口。 中午两人准备破译程序的时候高粲精神状态不太好，说话时带着点鼻音的低沉，应该是感冒了。 他的样貌本来就偏向于乖巧，说话带着鼻音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委屈又不说话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们没给你拿感冒药？”不用想也知道，国字脸对他没什么好感，给他安排的房间有没有暖气还不知道，更别说感冒药。 李丰爵决定再人道主义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给。” 高粲看过来，眼神依旧淡漠清冷，却没有掩饰那一份感激，甚至有些李丰爵读不懂的感情在里面。 李丰爵不敢去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更知道不能这么做。 有些东西是不能玩的，不像反恐精英、极品飞车，玩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 有些东西，输不起。 李丰爵打开自己暴力破解时得到的乱码，认为叶舒拜用的编程加密的语言和平时用的不一样。 高粲却小声来了一句，“因为喜欢，所以关心？” 第6章 .09| 李丰爵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一怔，连续敲错好几行代码，他的手平时在键盘上可谓健步如飞，现在却不知道该往哪放。 高粲听出他键盘声里的混乱，勾起嘴角，凑过来，“路痴，这行没设置参数，这行多写了两个#号，这行……” “高粲，有病吃药！”李丰爵猛敲一记回车，连高粲叫他路痴都没注意到。 “可是……这个指针引用无效。” “我知道！”手残打错了！不用你教！！！ “哦。”高粲点头笑笑，坐回去，把药拿出来，倒了些水出来，乖乖吃药。 李丰爵心烦意乱地继续破解那个加密方式非常奇怪的文件。 与其说这个文件的加密方式奇怪，不如说这个文件加密的程序根本不是基于我们常见的windows系统或者mac系统编写的。 叶舒拜用的编程语言和他们所熟知的编程语言都不一样，却可以和这个世界常用的操作系统完美对接。 高粲做出这个论断的时候李丰爵愣了下，操作系统相当于所有软件的底层建筑，c语言，c，ja|va，pascal等等各种编程语言都是基于这个建筑建立规则的。 如今他们用a系统的解密程序去破解b系统的加密程序，简直就是鸡同鸭讲，难怪做了那么多的尝试还是破解不开。 “难道要让我们从头开始学一个新的操作系统吗？再研究他的编程语言，编写出对应的破解程序？”如果真要这么做，工作量会很大。 “你当时学操作系统学了多久？”高粲问。 “一个月？忘了，反正不会是今天学明天会的水平，你能今天学明天会？” 高粲也不行，就算会也来不及，他们根本等不到明天，国字脸说再给他们两个小时，再解不出来，他们就要转移地方。修尔快要找到这个地方了，修尔到相当于波尼亚到。 叶宿目前还不想和波尼亚正面冲突，他毕竟是大陆有声望有地位的高官，和异国的黑手党头目有所牵扯的话，对声誉不好。 李丰爵只得继续想办法，问高粲，“叶舒拜以前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奇怪的编程语言或者编程思想，你想想，说不定会有线索。” 高粲摇头，盯着李丰爵最初暴力破解得到的那堆乱码出神。“这好像是……acsii码？” 李丰爵看着那堆铺满各种符号的乱码，完全看不出那是ascii码。 高粲把那些乱码全部复制过来，放到一个软件里去翻译。 “我不知道叶舒拜什么时候会这么厉害的加密方式，不过我想他用这种谁也没见过的加密方式不是为了难倒我，而是不让别人打开。所以我们不用去学什么新的操作系统。” 那些乱码在经过文档翻译过后，果真如他所说，确实是ascii码。 只是这些乱码就算被翻译成了ascii码，也是无序的，还有很多无用的干扰项。 一般在加密解密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特殊的函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秘文排序起来。也就是说他们要给一个无序的句子排序，只是，这些排序的函数会是什么呢？ “那串数列？”两人默契的同时说出口，李丰爵不知为何脸上一热，想到当时自己被按在墙上那串数列上kiss的场景。 高粲显然也想到了，看着他微红的脸，“路痴，我很喜欢和你亲吻的感觉。” wtf？一道惊雷炸在李丰爵耳侧，把他炸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天在密室里的事情两人迟早要面对，只是没想到高粲这么直白。 李丰爵还以为他会委婉一点，小清新的说什么我喜欢你，或者矫情的说那天冲动了，是个误会，你别往心里去，都是大男人，啃就啃了，大不了让你啃回来。 结果，高粲居然说我很喜欢和你亲吻的感觉？ 要不要这么赤|裸裸？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当初那个只会蹭蹭嘴唇的中学生去哪了？被你吃了吗？ “你是不是看了从精通到卓越？” “什么？”高粲一脸不解，完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卧槽，拜托你不要装纯好吗？“那从入门到精通呢？” “你说c？我觉得很简单，我不用看那种书也会。”高粲神奇地get到了他的点。 “哦。”黑客之间的交流都这么困难么？ 李丰爵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这个剧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的对手，高粲，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在莫名其妙强吻他后，对他说，我喜欢和你亲吻的感觉。 “高粲，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你的对手，我们是敌人。”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丰爵败了，你觉得c很简单，可我觉得很难，我们不适合。“只是意味着你可能只能默默的喜欢，我不太可能回应你。” “可你喜欢我。”高粲的语气很确定。 李丰爵模仿他的语气，“……那又怎么样？” 高粲一时无语，两人之间尴尬了会，国字脸进来看进度，两人才继续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干活。 高粲把那个公示带进去，快速进行排序，得到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字母：d…… “看起来是一句话，不过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像是排列错误的句子。” 李丰爵想了想，说，“原点坐标，我们好像漏了原点坐标。” 高粲也想到了，不得不说在某些问题上两人默契的可以，只是把原点坐标带进去后，得到的仍是无序的句子。 “这密码到底是什么？”李丰爵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叶舒拜留在最后那个密室里的那个公式和数字盘上的数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这都不对的话，实在没办法了。 国字脸突然走进来说修尔的人快查到这附近了，“快点把他带走，10分钟，我们只有10分钟。” 为了防止泄密，李丰爵也被迫跟随他们一起离开。车开走后后面传来枪声，国字脸握紧了拳头，他那些没出来的兄弟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波尼亚手段之残忍，众所周知。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在这？” 很应景的，摇晃的车厢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谁的手机，不是说手机一律静音吗？想死是吧？” 车厢里的人面面相觑，纷纷翻了翻自己的兜，都是静音的。 李丰爵的手机在落水的时候自动关机了，根本不能用。众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震动源，居然是一部拔了电池的手机，还滴着水。 “谁的手机？”国字脸大声问。 “我的。”李丰爵循着声音看过去，高粲。 “这手机真厉害啊，电池都拔了还能用！消息是不是你走漏的？将军说了不会伤害你，你居然把我们的地址泄露出去，害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 国字脸掏出枪，几乎想杀了高粲。 “这个手机里装有放水备用电池，只有我母亲能打进来，行踪泄露和这个手机没关系。我拿了u盘，知道他的秘密，我只要失踪超过两个小时，他自然就会找来。” 国字脸不相信，让他接电话。 李丰爵想说这怎么能接，这要是卫星定位电话，一接通一颗导弹立马砸下来，分分钟玩完，你以为这是在绑票啊哥们？ 幸好电话那头确实是高粲的继母，他的继母是帝国理工退休的教授，是位非常知书达理的母亲，对高粲想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李丰爵以前查过，高粲每周要和他妈妈通话一次，聊的都是非常家常的东西，高粲的每次都很耐心的和她聊天。 果然一接通电话这位母亲就像绝大多数母亲一样问东问西。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男生都不太喜欢听家里人啰嗦，即使心里知道家里人是为了他们好。 不过高粲似乎是个例外，不但耐心的听他继母聊日常，说话的语气还异常温和，不厌其烦，像个听话的乖孩子，和说“有本事来抓我啊”以及“法律是弱者用来保护自己的，强者只在心情好的时候尊重一下”完全是两个画风。 两人聊的非常愉快，就像普通的关系融洽的家庭一样，问高粲乖不乖啊，报告写完了没有，有没有感冒。 国字脸听了半天没发现什么不对，让他赶紧挂断，高粲才说，“我现在要去看书了，妈妈你也早点睡，下次再给你打电话。” 这谎说的还真顺口。 众人又坐了会，往前走了一段，前面的车辆突然传来电讯，说后面正有两辆车追上来，让他们等会拐小路离开，让另外一辆车把后面的车甩掉。 ========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卧槽这章手残了，后面的内容不对，没有意义，等会替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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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会用什么空间扭曲，只是巧合。我猜是外部施予的能量激发了能源石内部的能量，因缘巧合之下导致了空间扭曲。” “我不会把告诉帝国，你不用担心会被他们抓了去做实验。我想知道，经过空间扭曲，叶舒拜有没有可能活着？” 李丰爵顿了会，“应该没有，你也说了，他当场死亡。” 外面突然传来修尔的喊声，“我一定要杀了他。”这声音在安静的夜晚传出老远。 …… 从这里走到外面停车的地方要经过一片较为原始的林区，比较荒芜，右侧有个大斜坡，途中李丰爵提交了附加任务。 叶舒拜应该在来自世界142857的人类，在寻找能源石的途中和修尔相爱，后因得罪波尼亚、莱顿的关系，被波尼亚在乔治亚机场先下手为强，当场死亡。 不过根据叶舒拜对高粲的态度来看，他似乎有意要培养高粲，让高粲去找能源石，虽然高粲本人并不知情的样子。 【系统提示：附加任务完成，得分1分。】 李丰爵很满意系统的大方，系统继续给力，告诉李丰爵，掉落到世界140000的能源石到目前为止已经全部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了，李丰爵数了下，自己有两颗，高粲有两颗，帝国和大陆分别有一颗，总共六颗。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如何拿到帝国和大陆以及高粲手上的能源石，系统不在发布关于能源石的任务，因为李丰爵都知道这些能源石在哪，意义有多重大。 不过系统倒是发布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任务： 【系统任务：阻止帝国第三军事区继续研究能源石，任务价值，8000分。】 以个人的力量阻止一个国家放弃某个方案，不是一般的具有挑战性啊。李丰爵忍不住想。 一直走在他身后和两边防止他逃跑的人突然快速换了下位置，黑暗中有个黑影朝他前面的高粲刺出一个什么东西，寒光一闪。 李丰爵本能的把高粲拉过来，高粲反应过来后一脚把那人踢飞，但那团黑影似乎不仅一个人，旁边突然冒出个人把他们推下斜坡。 黑暗中高粲反抓住他的手，两人拉扯着一起滚下斜坡，李丰爵的头不小心撞上石头，一阵哄响，两人不知滚了多久才被一颗树拦住，停下来。 波尼亚想让高粲死已经想到等不及了要当着修尔的面杀自己的侄子了。 不过也是，如果让高粲拿到波尼亚和莱顿勾结的证据回去，莱顿倒台，波尼亚也会遭殃，他不会让高粲活着回去。 “路痴？” 李丰爵不知道这个斜坡有多长，他头很晕，感觉滚了很久，撞到树上才停下来。高粲不知道叫了多少声路痴他才勉强能听清楚，痛苦的用手摸了摸脑袋，流血了。 “赶紧走，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上面传来的子弹经过消|音|器的声音。 李丰爵咬牙站起来，由于知道波尼亚的秘密，两人不得不再次携手，李丰爵缓了会终于恢复正常。 修尔在上面应该被控制了，不然他一定会让人在上面照手电筒，指引他们上来。 两人在林间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半个小时，才把后面的狗吠声甩远。 高粲用他那部没了电池的手机拨了个号，约定了个地点，继续往前走了一段，找了个干净的山洞，暂过一晚，第二天再出发。 直到洞里烧起火，有了光亮，李丰爵才看见高粲左臂在流血，看情况是刚好擦过，没有打到骨头上。 鉴于两人身上都有伤，两人暂时摒弃前嫌，互相给对方包扎伤口。 李丰爵让系统3d打印机弄了点消炎药和止痛药出来，和高粲说今早落水时被划伤，和国字脸要了这些，没扔。 高粲也不怀疑，先给他处理了头上的伤口，才把手臂伸给他。 高粲的伤口比较难处理，流了很多血，李丰爵把自己的衬衣脱了，扯了袖子当绷带，其他的全用来清理了。 李丰爵见高粲细皮嫩肉和今天挑剔的样子，用粗糙的布给他擦伤口的时候一直在问他疼不疼，疼不疼，怕下手重了这位大少爷受不了。 不过高粲一直沉默，只有他问起时才摇摇头。 给他绑绷带的时候高粲突然说：“你的手很冰。” “有点冷？那我暖暖。”大少爷果然金贵，李丰爵要把手放到火上暖一下，却被高粲握住，他那认真的眼神似乎是在说，我帮你暖。 不知是李丰爵理解错误还是高粲又拿错剧本，高粲握着他的手揉搓着，好像真的是在给他暖。 “不用了，我烤一下就好了。”李丰爵拒绝，直觉今晚气氛会尴尬。 “你的手很冰。”高粲重复。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 “嗯？” “前几天我还和顾回商量着怎么抓到你，今天早上你还来我下水，现在我们却在这手拉手，你觉得不奇怪？” “可我们前几天还接吻了。”高粲向来聪明成熟，但是在某些问题上有点像个小孩，固执又任性。 “你小时候家里有没有说过不能乱亲别人？”这逻辑似乎说不通了是吧？ “可是喜欢的人可以互相亲，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不可以？” 李丰爵被他说中，知道某些感情根本掩藏不住，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生根发芽了，只是他一直在告诉自己，我是颜控，我只是见色起意而已，说不定过两天我见到更好看的了我就没那种感觉了。 可是当时得知那个正在展厅里画画的少年是个机器人时，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失落，当时就想，他要是个人类多好啊。 后来证明他虽然是个人类，还不如是个机器人呢！ 不过作为人类对手，高粲身上确实有很多他喜欢的很多东西，比如长相，智慧，游戏，车，程序……太多太多，若非两人身份对立…… “我们是敌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算了这样说吧高粲，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直接说，我在这等着。”有些东西是不能玩的，不像反恐精英、极品飞车，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确定要说吗？” 果然有阴谋，“说吧。” “我想吻你。” 第6章 .09|家 李丰爵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被对手表白了该怎么办？他说他想吻我，我该说什么？ 我把你当对手，你tm居然想吻我？ “那你也只能想想。”我是不会回应的。 李丰爵僵硬地把手抽回来，不太明白高粲为什么会喜欢他。他喜欢高粲还可以理解，毕竟在他看来颜即正义。 可是高粲喜欢他什么？ “我不止是想想。”高粲怨念地看着他，明明目光清冷，却带着火辣辣的热度，让李丰爵混身不自在，“为什么明明喜欢我，却不和我做亲密的事情？” 李丰爵无语，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是敌人，假如我们刚那个什么完，我就骗你，抢你的东西，甚至想杀你，你不觉得寒心？” “你杀不了我的。”高粲自信地说，“而且以前你也想骗我，想抢我东西，还想杀我，可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以后就算你想骗我，抢我，杀我，也没关系，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啊。” 李丰爵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逻辑？这道理是说不通了是吧？ “也许你觉得没关系，但我接受不了，比如你明明知道解开那个文件的密码，却不告诉我，我会很生气，因为你在欺骗我，虽然作为对手你欺骗我也没什么错。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密码是哪句诗的？” “叶舒拜告诉我的啊。”高粲很自然地说，“他有一次翻拜伦的诗集，读到那句，就说如果他以后要设密码，就用这句。而那个文件根本破解不了。” “就这么简单？”果然两人无时无刻不在欺骗，谁知道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是担心自己会死吗？”高粲认真脸，“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受到伤害。”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你不会有事。 李丰爵呵呵，“你是想说我会被你玩死吗？我没那么容易被打败，也不需要你保证。我一定会拿到能源石！” “嗯，我也是。”高粲笑，正是这样永不妥协、永远无法打败的对手，才能吸引他，让他兴奋，给他刺激，让他得到快感！ 高粲把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示意他继续包扎。 李丰爵无语，停止这个话题，低头给他包扎。 当一个优秀强大却又孤独了很久的人遇见另外一个同样优秀强大的对手时，他会产生强烈的征服欲，并不断地追逐那种胜利的征服的快感。 他会被同样优秀强大的对手所吸引，在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高明手段和强大力量时，也会欣赏对方，正如欣赏他自己。毕竟，对手是这个世界上最像我们的人。 只是这种得遇知己的认同感和因胜利和征服而产生的快感，以及因此而分泌出来类似于爱情错觉的苯基乙胺、内啡肽、多巴胺……并非爱情。 我们只是缺少刺激、难遇知己，所以才会爱上对手。 “路痴……” 李丰爵沉思着，软软的鼻音轻轻地掠过他的耳侧。 高粲突然靠过来，用没受伤的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往前一按，两人紧紧地吻在一起。 又来？ 李丰爵还没反应过来，高粲湿软的舌头就已经探入他嘴里，找到他的舌头缠在一起翻搅…… “唔……”李丰爵想挣开他，手上一紧就握紧了高粲受伤的手臂，渗出血来。 高粲却全然不管，似乎感觉不到痛，一味放肆的吮吸，舔吻，由着本能，全是渴望…… 其实高粲的吻技并不高明，他只会简单而本能的几个动作，只是李丰爵没和谁亲过，又因为对方是高粲，有些紧张，觉得这样的技术非常厉害。 李丰爵想合上牙齿咬他，但是又……有点舍不得，这种相拥着亲吻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 “够了高粲！”李丰爵推开他，“你还要不要绑绷带？” 虽然作为对手他们有很多相似，但是李丰爵始终不是他，相对于高粲无视整个社会法则而言，他受到的羁绊会更多，和对手谈恋爱这个险实在太大，他不敢轻易决定。 高粲舔舔嘴角，似乎很满意。乖乖地把手起来，让他包扎。 这次李丰爵的动作非常快，快速换下那条带血的绷带后，撒上消炎粉，重新从衬衣上扯了一块布给他包上。 现在正是隆冬，气温极低，两人坐在火堆旁，暖得了脸前面就暖不了背。 外面积着雪，干草之类的东西基本没有，白天国字脸让人买的衣服虽然是名牌，但是不够保暖，设计者怎么会想到穿得起这种名贵衣服的人会在夜里受冻，两人只能干坐着等待天亮。 大约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终于困得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丰爵就醒了，被头上的伤疼醒的。他微微动了动，发现两人不知何时抱在一块睡着了，旁边的火堆冒着几缕青烟。 “高粲……”李丰爵叫醒高粲，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哑得完全不像他自己的。 李丰爵感冒了，严重得声音沙哑，嗓子干疼。而罪魁祸首则像昨天一样，只带着软软的卖萌刷好感用的鼻音跟他说对不起。 丧心病狂的是，高粲居然有好转的趋势！ 果然感冒这种东西传染给别人后自己就好了！ 只是李丰爵一点都不想承认他是因为和高粲接吻而被传染的。 李丰爵一路黑着脸，和高粲走出这片森林。 接应高粲的是这附近的一个边防哨所，他们连夜派出三个队伍开往这个方向，搜索那些想对高粲下手的人，并派人在接应的地点等候。 高粲昨天应该给第三军事区的负责人打了电话，他曾无偿给第三军事去设计过一款军用机器人，以他的聪明狡猾，应该早在当时就打好了关系。 两人被军用车送到附近的哨所，带头的那人告诉高粲，抓到了其中的两个人。 高粲满不在意，“你们处理就好。有感冒药吗？” 李丰爵发现高粲这人就是你对他好的话他也会对你很好，甚至更好。 军医把药送过来后，高粲专门帮他把水倒好，把该吃的分量挑出来，送到他面前。 李丰爵不明白，“叶舒拜的死亡真相你也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找能源石？” 高粲抬眼看他，“因为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搞懂，而且能源石里的能量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 两人之间有一段时间是长长的沉默，李丰爵差点就想跟他说，你能放弃吗？ 可是谁知道高粲会不会给他一个surprise：我只是开玩笑你怎么当真了。而且，先不说高粲和对手谈恋爱这三观，就说他那想法，就跟玩一样。 李丰爵心没那么大，玩不起。 “看来我们会在下一颗能源石的争夺战上再次见面。”李丰爵离开的时候如是说。 . 高粲把叶舒拜的u盘交给了军方，帝国的官场发生了一次地震。 那份莱顿和波尼亚勾结走私的录音并没有被送到最高检察院，而是在一个高级官员的会议上，当着莱顿政敌的面放出那段录音。 莱顿脸色苍白，咆哮着这是污蔑，有人在针对他，会场中中众人面面相觑，不少暗中窃喜，似乎在证实他的话，最高检察院的人打开会议室的门：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不到一天，莱顿和黑手党勾结的事情就传开了，到处都是，想压都压不住。 与此同时，那个新上任的警察局长再次约见了波尼亚，由于两人勾结的资料已经曝光，波尼亚没有加大力度来找李丰爵和高粲的麻烦。 李丰爵在顾回那呆了两天就回学校了，期间用完了顾回的两包纸。 顾回：“你的感冒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李丰爵掩饰：“那天掉水里了，冻的比较严重，好的慢。” 顾回：“身体素质真的不行。” “……” 叶舒拜的事情结束后李丰爵有很长一段休息时间，要让第三军事区停止大洪水计划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他需要时间准备，收集资料，此外陆陆续续还有几个考试。 某一天李丰爵接到一个长途电话，是叶宿打来的，事后李丰爵讲叶舒拜的照片和遗书给他发了过去。 李丰爵对这个老年丧子的老人安慰了几句，又想到他父亲，快要放假，该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好久没见的常子宏终于舍得过来串门，一进门就哭，“丰爵，我失恋了。” 这失的哪门子的恋，还没谈呢，怎么失？ “我、我……”常子宏哭得喘不过气，话也说不完整，“我和阿德琳表白了，她拒绝了。” 第6章 .09| “这有什么。” “这有什么？我第一次失恋啊，这么大的事情。” “你还想失恋几次？要不要我把你失恋的事推上今日头条？” 今日头条，李丰爵想，倒是可以把第三军事区研究能源石的事情曝光出来，只是曝光之后帝国转移到另一个更秘密的地方继续研究怎么办？ “滚，看热闹不嫌事大。”常子宏抽茶几上的纸巾，李丰爵：“你别抢我纸啊，最后一包了。” “你赌一局能赢一个亿，会连包纸都买不起？骗谁呢？”常子宏一把抢过他的纸，连抽了好几张，把眼泪鼻涕擦了擦，“我表白失败了你一点都不惊讶？” “预料之中，有什么好惊讶的？”茶几上手机“嗡”震动了下，李丰爵拿起来，是常叔的短信。 常子宏被打击得很消沉，“丰爵，你是不是也特别嫌弃我，我又爱吃又不聪明，还那么胖。你那么颜控，怎么会和我做兄弟。阿德琳她爸也不喜欢我，我跟阿德琳在一块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们不般配，说我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真的喜欢她，她好像也喜欢我……” 常子宏自言自语，“其实她拒绝我也是对的，谁都喜欢自己的另一半好看一点，我长这样我也不想啊！她虽然只说我们不适合，可是我知道，她就是那个意思，她爸也是……” 常子宏断断续续地说着，李丰爵眼睁睁地看他抽完最后一张纸，心痛得无已复加。 “常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失恋能让一个男人快速地成长，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我觉得阿德琳没那么在意你的外表，那次在梅斯威灵她还帮你说话来着……” 常子宏眼神“噌”地一亮，“真的？她帮我说了什么？” “拍卖会那天早上，安布罗斯想约她，她说她有伴了，安布罗斯说你是个胖子，她骂了安布罗斯一顿。” “真的？”常子宏整个人跟活过来一样，闪着泪花兴奋不已，“她也是喜欢我的对吧对吧？我就知道，她什么事都跟我说，还说很喜欢跟我在一起，她肯定喜欢我，可是……”常子宏兴奋完后又开始难过，“安布罗斯说的也没错，我就是个胖子。就算阿德琳不介意，他爸也会介意。” 李丰爵本以为他喜欢阿德琳只是一时兴起，猜他不超过三周就会放弃，没想到他坚持了这么久，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阿德琳。 “常胖。”李丰爵说，“我问你，你真的喜欢阿德琳，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当然愿意啊。” “那你愿意为她扔掉几十斤肉吗？我觉得她并非不喜欢你，只是暂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既然她还有喜欢你的可能，你就要做好准备，要让她在决定和你一起的时候，你形象不能减分，明白吗？” “嗯，好。”虽然舍不得身上的肉，但是更舍不得阿德琳，常子宏下定决心要减肥。 李丰爵很满意，刚才常叔来短信：“丰爵，那傻孩子是不是找你哭去了？看着点他，我听人说他哭了一路找你去了，别让他想不开自杀。还有，你劝他减减肥，他血压老降不下来，我说他又不听。” 李丰爵回复：“现在没事了。您放心，三个月，肯定能瘦。对了，叔，帮我个忙？” 李丰爵刚发完短信就打了个喷嚏，门铃响了，一开门，又是送药的，还很贴心的送了一包纸。 “你买的，那么快？”常子宏说练就练，在李丰爵家里的跑步机上练起来，没两分钟就气喘吁吁。 “嗯。”李丰爵含糊地答，他的感冒一周了还没好，某罪魁祸首一天送一种药来，并掐准了时间，李丰爵一天半用完一包纸巾，他就让快递送药时每一天半送一包纸，比飞机还准。 第一次送来的时候李丰爵不记得自己有快递，担心是波尼亚搞的鬼，专门叫顾回让人来检查，结果，感冒药？ 如此折腾几次，icpo的人烦了：小子，估计就是哪个还爱着你的前女友送来的，没危险，别再来烦我们。 李丰爵一查，高粲！ 不过李丰爵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检查了下，药是不敢吃，纸倒可以用。 李丰爵闲着无聊刷网页，最近不时传出爆炸性新闻，震得整个政坛人心惶惶，莱顿是没跑了，可后面还有一大群大小官员，一个接着一个被揪出来…… 人们不禁要问：波尼亚到底连贿赂带威胁了多少人？ 而波尼亚早已卷了细软，消失了。 连带消失的还有修尔，他自那次在郊区森林里消失以后，再无踪影。 高粲作为和波尼亚血缘关系最近的人，被叫去询问了几次，不少波尼亚留下的烂账都推给高粲收拾，甚至有不少债权人找高粲要钱。 “呼，跑不动了。什么，才跑了五分钟，明明过了那么久。” 常子宏从跑步机上下来，摊在沙发上，软得像一滩水。见李丰爵在刷新闻，“我跟你说，波尼亚这事，至少得把帝国的半个政坛拖下水，就看他们敢不敢查。 而且你发现没，帝*方在这次变动中走位很风骚，莱顿的人一下来，他们的人就补上去，帝国是要重走以军治国的道路。不是我说，帝国迟早要玩。” 军方？李丰爵趁常子宏去冰箱里找饮料的空档用非法手段查了下，列了个人物关系表。 常子宏灌了瓶啤酒，继续，“我听说莱顿和波尼亚勾结的证据是高粲拿给军方的，我实在看不懂，虽说他和他叔叔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搞得家破人亡吧。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读书读傻了！” 李丰爵说你太天真，把那张人物关系表给常子宏看，“这次变动中所有上位的人，都和格哈德有或深或浅的关系，而格哈德……”李丰爵把箭头指向高粲，“是高粲的舅父，他们近两年关系密切。” 常子宏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口锅，“卧槽，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啊！还以为这少年就是个靠脸和才华博眼球的，没想到这么腹黑！亏他不喜欢阿德琳，亏你当初没听我的去掰弯他，不然得被人玩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常子宏一万个卧槽，庆幸自己没把好兄弟推进火坑。李丰爵轻咳，不动声色地扯了张纸擦擦鼻子。 李丰爵让常子宏继续跑，别来打扰自己，常子宏说不行了，再歇会儿。 “你都胖成这样了还歇会儿，猴年马月才能减下去？” “好好好，马上去。”常子宏站起来，想到什么，回头，“丰爵，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特别嫌弃我，嫌我胖？你说真话，就算是真的也没关系，我不生气。” “当然嫌弃。”开玩笑惯了，李丰爵顺口就说。 常子宏刚失恋，内心脆弱得跟玻璃一样，一听这话苦着脸，“你真说真话啊？我就知道你嫌弃！” “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有谁说不生气的？你也不想想，我那么颜控，你那么胖，我都忍了你那么多年，你去哪找这样的兄弟去？” 常子宏一想，是啊！能忍下来也不容易，“丰爵只有你对我才是真爱。” “滚！” …… 近日高粲一直在收拾波尼亚留下来的烂摊子，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波尼亚在跑路以前的公开身份是某跨国公司的董事，做的生意黑黑白白什么都有，他跑了以后留下的公司要么烂账一笔，要么黑账一堆，大约事前预计到可能有这一天，很早就把那些债务挪到高粲继母的名下，高粲和她继母关系很好，这个摊子就相当于推给了高粲。 追债的人多是灰色地带的，以前追债都带着打手，揣着枪，三天两头来闹，还利滚利，拿不出钱就打，还不打死，下次接着来。 李丰爵甚至怀疑，那些人是波尼亚故意弄出来找高粲麻烦的。 然而李丰爵在icpo听人说，12月28日那天简直就是高粲个人的秀场。 据说那天高粲包了帝国最豪华的卡思顿酒店，在27日晚上11点临时通知了所有债权人： 明天早上8点，卡死顿酒店顶层包间见，清算诺阿森家族与各位的债务。务必到场，过时不候。 过时不候？搞清楚，谁才是处于下风的人？ 不少人表示震惊和不理解，诺阿森家的这个从未露面的小儿子想把家产都赔光吗？波尼亚留下的那边烂账就算掏空诺阿森家族都不够，他拿什么赔？ “我要是他就想办法把这笔账推了，这笔账谁爱背谁背。” 更多人则是嘲讽：还包了个酒店，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作风，真是没混过黑社会，以为这世界谁都围着你转？ 诺阿森家族真是一代越不如一代了。 第二天众人带着家伙和人手，想好了最咄咄逼人的台词，一到卡思顿楼下大厅，就被四下冒出来的军人围住了。 “什么意思，这位小少爷不打算还钱了是吗？” “火拼我可不怕他，我不相信他敢在市中心这种地方下手，帝国的法律可不是白设的。”人们果然只有在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才会想到法律。 “各位放心，西泽绝对有诚意和各位谈判。不过为了保证谈判顺利完成，各位只能一个人和他谈，并且不能带武器。”一个年轻的军官站出来。 “凭什么不可以？帝国法律允许我们自由携带枪支。”有人说。“别说持枪，我在赫亚岛随便杀人也没人管我，你们凭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脑门上突然多了一个血红的弹洞，接着直直地向后倒去，说完那句没说完的话：“……缴我枪？” 那个年轻的军官转了转冒烟的枪，微笑，“刚才击毙了在赫亚岛嗜杀民众的反社会分子，带下去，军功一件。”转而对众人，“大家还有问题吗？” 在场众人不确定的左右看，小声商量着，希望有人站出来出头，结果谁都不敢。 他们大多是想趁着诺阿森家族没落，敲诈敲诈这个传说中病弱多年露面甚少的小少爷，没想到这位少爷这么强势，竟然动用了军方的人，在市中心说杀人就杀人！ 少数受波尼亚之命来找高粲麻烦的，不知高粲底细，也不敢动作。 “好，既然没问题就一个个地随我来。” 高粲当天在卡思顿酒店的顶层包间摆了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摞文件夹。人来了就给对方扔一个文件夹，大多数人想大讹一笔的台词还没说出来，见到文件夹里的东西后二话不说，钱不要了，多谢阁下放我一马。 “那信封里有什么？”有人问。 “我猜是他们的犯罪证据。”李丰爵说，这最像高粲的风格。对黑客来说，这个世界的人绝大多数是透明的，毫无秘密可言。 高尔德点头，“真被波尼亚坑了的人会走法律程序，不会找他侄子要钱。想大捞一笔或想趁机敲诈的人多多少少会有黑历史，全被高粲翻了出来，据我一个朋友说，他老板连漏了两千块钱的税和在电梯里偷情的事都被挖了出来。不服不行！” “下一个。”高粲朝外面喊了一声，桌上剩下的文件夹不多了，都是难处理的家伙。 外面进来了一个中等肥胖的光头男人，一进来就说，“不用给我文件夹，他们会怕你威胁，我可不怕。” 高粲仍穿着白色西装，梳着整齐的头发，肤色偏白，干净俊美的学生模样。 “我也没准备你的文件夹。”高粲掸了掸衣服上的灰，“三天之内，我保证你的敌人维斯锒铛入狱，西里半岛的港口全是你的。” 光头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既惊讶又赞许地看着高粲，“为什么在过去的二十年，我都没听说过诺阿森家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如果当年接手诺阿森家族的是你而不是波尼亚，我想诺阿森的版图会比现在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高粲微微一笑，“那时候我才刚出生，现在也还在读书。” “你需要我在其他方面……” “不！”高粲摆手，“不需要，我说了我还在读书。” 处理完最后一个文件夹，高粲满意地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卡思顿酒店。 “好帅气啊！太霸气了。”听八卦姑娘差点没鼓掌。“不过波尼亚会不会卷土重来抢高粲好不容易保护下来的家产啊？” 李丰爵知道，游戏才刚开始，高粲或许不在意那点家业，但是这场和波尼亚的博弈，他一定要赢。 第6章 .09| 高粲霸气侧漏地解决掉所有债务的事情震惊了所有人。 那些等着看诺阿森家族笑话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诺阿森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儿子到底什么来头？他和军方什么关系，居然能动用军方的力量？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了波尼亚留下来的烂摊子？ 人们对这位豪门新贵充满了好奇，然而他们惊讶地发现，在过去将近20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出席过任何一场公开的活动，前几天的梅斯威灵拍卖会除外，不过当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因为修尔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 时过境迁，在修尔和波尼亚都人间蒸发后，独自撑起诺阿森家族的，居然是这个沉默着的、曾被波尼亚呵斥为废物的小少爷。 李丰爵到常子宏家过元旦的时候就听常叔和人聊起这件事情，不过他刚进门听了没两句就被常子宏他们家养的猫猫狗狗围住。 不知为何他从小就有吸引各种小动物的体质，狗还好，顶多跑过来吐吐舌头舔两下，绕着脚边转两圈。猫就不一样，一上来就往他身上爬。 李丰爵刚把肩膀上的小花猫揪下来，就有一只小奶猫往他怀里钻。 “侄子，还是那么招猫猫狗狗喜欢啊？”常叔这话说得狠，又不留痕迹，明面上说他招猫招狗，暗地里是说他到处招蜂引蝶有七八个女朋友的事。 “现在招的少了。”一把年纪的人了管那么宽干什么？李丰爵腹诽，常子宏他爸哪里都好，就是嘴巴毒，三句不饶人。 今天是元旦，李丰爵前两天和叶宿聊天，想到自己父亲，本来打算再忙也要回家看看二老，没想到二老说我们决定要出去旅行，你去常子宏他们家凑合吃得了。 李丰爵：……这恩爱秀得措不及防！ “常叔，刚才你们在聊什么？”李丰爵终于甩开最后一只小奶猫，坐到饭桌上。 “诺阿森家的小儿子呗。这小子不一般啊，连自己的亲叔叔都狠得下心举报，前几天还把波尼亚的公司给卖了，还卖给了波尼亚的敌人，波尼亚看到了得气死。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个情况，看起来是要重新洗牌了，后生可畏啊！” 李丰爵心想那当然，水晶石交易案、西伯利亚陨石坑、大洪水计划……桩桩件件那件不是布局精良设计精巧？李丰爵不知为何有种：“看，这就是我的对手，他那么强大”的自豪感。 李丰爵这次来他们家吃饭是有个事情想找常叔帮忙的，常叔认识一家做网络安全的公司老总，这人技术发家，口碑很好，不少国家级的大型项目都由他们公司来做。 李丰爵了解到，他们公司负责第三军事区的防火墙。 “你想认识贾森，以后到他们公司工作？” “嗯。”从这个公司入手，应该是最快的进入第三军事区、阻止大洪水计划的办法。 “哎丰爵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常子宏不解，“你自进了帝国理工就跟网络过不去，你说你一个mba做什么网络工程师，是不是脑子有坑？” “你才脑子有坑，我去他们公司做管理不行吗？”李丰爵把常子宏面前的菜端到自己面前，不给他吃。 常子宏人胖手短够不着：“李丰爵你把吃的给我，爸，有人抢你儿子东西吃，你管不管？” “减你的肥，你自己一身肉吃你自己不行？”常叔虽然是常子宏他爸，但是瘦得跟竹竿一样，遗传学在他们身上得不到任何体现。 “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我！”李丰爵得瑟。 元旦过后，由于有常叔帮忙，李丰爵很快在他们学校的一个学术成果奖的颁奖现场见到了贾森。 帝国理工和其他大学不太一样，比较特立独行，讲究学术成果商业化利润化，每个成果一出来大家都想着如何利用它挣钱，所以有不少开发商会到帝国理工直接招募人才，贾森也是其中之一。 贾森看了李丰爵给他的方案，“你说的这个漏洞确实有可能出现，虽然还没测试，不过我很欣赏你直接给出解决方案的态度，看得出来你很有心。你是那个专业的，方便给我留一张名片吗？” “我是……” “他学的mba。”李丰爵还没来得及掏出自己伪造的名片，常子宏就抢白，“不过相对于他黑过国家银行至今无法在国家银行开户来说这有什么？尼雅公司的手机漏洞他也脱不了干系啊？没错，他就是那个李丰爵，特别厉害的，你们公司可以考虑下他。”常子宏上下嘴皮一碰，明夸暗讽得跟放炮似的。 贾森一脸僵硬：我敢要他来我公司就有鬼了！ 李丰爵：“常子宏你是不是想死？” “哥是为你好，你别不听。”常子宏坐回座位上，没事人一样，“我不是来看阿德琳的，我是来看着你的。你到帝国以后就不对，跟换了个人一样，我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你说整天坐在电脑前瞎搞什么，进去几次了你说？别不听我劝，你这样早晚要出事。” 李丰爵瞥了眼常子宏，这胖子还挺聪明，终于感觉我换了个人？ 不过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发现？我离大洪水计划就一步之遥了你知道吗？ “我去趟洗手间。”李丰爵有点不爽，不过并不担心，贾森早晚会回来求他，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合理的办法不行就来非法的。 “还有多少时间，把这视频换了，让西泽也感受下这种滋味。”李丰爵经过一个房间，听见两个人的对话，敏感地捕捉到某个关键词。 李丰爵看门上的牌子，是控制大屏幕的控制室。从门缝里看去，里面躺倒了个人，另外有两个工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操作电脑。 李丰爵轻笑，从卫生间里出来后见到高粲的那名狙击手，正面瘫着个脸，一身正装，隐藏在人群中保护高粲。 “去控制室，不然你家小老板今天会下不来台。” 狙击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似乎不相信他。 “他上次帮过我，这次算还他人情，爱信不信。” 今天高粲的团队会有最新一款机器人作品面世，大屏幕上会放作品的宣传视频，如果视频被换掉，就相当于重演莱顿的那一幕。 看在高粲在他和安布罗斯赌牌时借给他10个零的份上，还他个人情好了。 李丰爵想着掏出手机用wifi绑架调出控制室的监控，见那狙击手动作利落地解决掉那两个人，并把电脑上的视频换回来，逼问那两人。 主持人介绍完后让后台开始播放视频，却并没有下去，似乎知道今天会有惊喜一样。不过视频播放出来，是正常的。他疑惑了会，只得下去。 李丰爵带上蓝牙耳机听监控室里的对话，不理常子宏在旁边老妈子一样说个不停。 视频里的内容炫酷得不亚于任何一场科幻电影，关于那个机器人功能的介绍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可是不知为什么，李丰爵觉得那个机器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可能是3d的电影的原因，李丰爵总感觉那个机器人看着自己的时候，是活着的，眼睛深邃得随时可能把自己吸进去。 “说，除了西泽陪我老板参加黑手党活动的视频外，还有什么？” 就在李丰爵以为那个机器人会随时朝自己眨眼冲出屏幕的时候，蓝牙耳机震动了下，捕捉到关键词。 “还、还有他和第三军事区的研究，大洪水计划……” 第三军事区？大洪水计划？ 李丰爵醒神，站起来要走，常子宏见李丰爵站起来要走，连忙说我不说了，随便你怎么玩，你别走啊！ 李丰爵不理他，在控制室附近找了个工作人员，给了他点好处，让他一路说“快叫救护车，好像有个叫高粲的学生晕倒了。” 狙击手在里面，猛地抬起头，调虎离山？连忙把那两人打晕，出去找高粲。 李丰爵躲在阴影了扬起嘴角，找了套工作人员的衣服套上，又戴了个口罩，进去把那两人拍醒。 “高粲参与大洪水计划的视频，给我。”李丰爵故意换了个声音，冷冷地说。 “你又是谁，被、被刚才那个人删了。” “删了？那你们的视频哪里来的？”李丰爵把随时携带的瑞士军刀抵在那人脖子上。 “我，我老板，莱顿的老管家，他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放、放过我。” 李丰爵点头想了回，把u牌插|进去，把被狙击手删除了的视频恢复出来，拷走。 “小老板，你没事吧。” 狙击手弯着腰走到高粲旁边，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高粲。 高粲回头，发现李丰爵的位置是空的，摇摇头，“刚刚才是调虎离山，你被人骗了。” 那狙击手还是不懂，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调虎离山，不过他面瘫着脸，有再多的疑问也没表现出来。 第66章 不做对手 高粲显然非常确定，摇着轮椅往外走。 李丰爵追出去，拦住他，“你一定要去？” “修尔和水晶石都在芙兰达森林，我不能不去。” “所以你非拿到水晶石不可？” “非拿不可！”高粲抬眼看着李丰爵，“他是被我害死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弥补这个错误。” 李丰爵无语，“高粲，人死不能复生，你别执著了。” “如果你看到修尔难过的样子，你就不会说我执著了。” 那不是你的错，李丰爵想这么说，但是想必没什么用，思忖良久，像下定决心一样，问他，“高粲，放弃水晶石，可以吗？” 李丰爵这话里多少带了些恳求的意味，他无比希望自己可以阻止高粲，无比希望两人不再是对手。 他不想下次再和高粲默契对视、心意相通时，却发现彼此站在对立的两端，中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这一次的对视，高粲偏偏不懂，“为什么？你不玩了吗？” “玩？”李丰爵无语，“这不是游戏！水晶石未必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却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大陆干尸你也看见了，万一你操作不当，会造成更多的死亡。” “不会的。”高粲十分自信，除去身上的石膏和绷带，站起来，跳上旁边正准备起飞的直升机。 一直跟在高粲旁边的军官对李丰爵微微欠身，跟了上去，李丰爵看着那一地的石膏绷带和空荡荡的轮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骂自己傻逼还是骂高粲傻逼。 原来并非每次对视都能心意相通！ 那架直升机缓缓起飞，高粲沉着地给修尔发了条消息：拖延时间。 “小老板，他的意思应该不是不想玩。”驾驶座上的军官突然发声。 “嗯？”高粲放下发射器，脸上难得疑惑。 “他刚才让你放弃水晶石的样子像不像新婚的妻子问丈夫能不能不去打仗？” 高粲皱眉，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 丛林深处，血腥味正四处弥漫。 交火双方正僵持不下，既不想让步，又不能前进，一时停止动作。 这时丛林中唯一一块被阳光照耀的空地上多出一个人，他高大帅气，金发挺鼻，笑容迷人，站在晨曦的阳光下，宛如降世的神祗。 “大小姐，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他怎么到那去了？你们怎么看人的？”波尼亚大骂身边的人，可以遥想丛林对面几十把m200□□齐刷刷地指向修尔。 “不，不知道。” 这时一只涂着精致优雅红色指甲油的修长白手压下这些枪，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安静了会，修尔对面的丛林里走出一位粟色头发、身材火爆的妙龄女子。 林间厚厚的落叶完全不影响她款步而来的美艳妖娆，真是一步一风情，仿佛这是星光璀璨的t台。 修尔笑着看她走到自己面前，大胆地把手搭在自己身上，放肆地抚摸，声音万分娇柔，“我在点礼炮欢迎你啊！我可是很想你的，你想不想我？” 修尔轻佻一笑，握住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我要是你，就直奔重点。” “哪是重点？这吗？”对方软软地靠在修尔身上，手指灵活地往下，“难道你自己不能直奔重点？” “我要是直奔重点，芙兰达太太不得爆我的头？”修尔轻轻抬起对方下巴，“用的ea的眼影，dior的唇膏，香水的品味，有所提高。该苗条的地方还是那么苗条，该丰满的地方……”眼睛下瞟，“更丰满了。” 修尔气质高贵，动作优雅，虽然盯着人家姑娘的胸看，却不见丝毫猥琐，倒是芙兰达小姐豪放地说，“可是你这里，却没有因此硬得快一点儿。” 两人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互相调戏了会，芙兰达家的大小姐才问及波尼亚，大方地邀请波尼亚去家里坐坐，刚才的流血事件像没发生一样。 波尼亚从临时搭的防御工事中走出来，芙兰达想从他阴恻恻的脸上看出些许不悦，最终没有，波尼亚似乎一直就只有这一个表情，根本无法判断他的喜怒。 不过芙兰达小姐也不需要看出什么，因为就算你波尼亚不爽、咆哮、嘶吼……她还是会继续和修尔*下去。 众人一路来到芙兰达森林深处，穿过最后一道密不透风的杉树林天然保护墙，一条河流出现在眼前，不远处，一栋有年月的古堡渐渐显现眼前。 芙兰达小姐挽着修尔的手步入古堡，高声谈笑，“怎么没看见你弟弟，没跟你来吗？我有两年没见到他了。哦，我忘了，要不是他你们也不至于来这破地步。”芙兰达喋喋不休了半天，突然凑近修尔耳边，小声问，“你说我们这样，波尼亚会不会杀了我？” 诺阿森家的纠葛她多少知道一点，修尔就像个超级大磁铁，到哪都惹一身铁屑，波尼亚每次都跟在后面把那些不断扑上来的铁屑处理干净。 有人打趣修尔，要是看谁不顺眼，上去跟他调个情，摸下大腿，保证那人第二天就人间蒸发。 修尔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故意发问，“我们哪样？” “哪样？”还装不知道？“这样啊！”芙兰达小姐杏眸一瞪，把人推进一间房间里，门“砰”的关上。 芙兰达森林虽然幽深黑暗，神秘莫测，此处古堡却是阳光明媚，安静宜人，刺耳的摔门声实在大煞风景。不过芙兰达的人们似乎对大小姐彪悍的作风习以为常，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波尼亚带来的人俱是一僵，深吸一口气，把头皮磨硬准备好好挨波尼亚一顿狂风暴雨。 波尼亚倒是镇定，叫了叫正对着那件房间失神的芙兰达太太。 芙兰达毒枭虽然恶名远扬，却鲜有人知道，近三年来掌控各项交易的一直是芙兰达母女，芙兰达埋骨丛林，而芙兰达太太依旧风情不减，端庄典雅地朝波尼亚致意。 “温妮自小就是这样，见到喜欢的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直接扑上去就要。希望诺阿森先生不要介意。” “不不，”波尼亚摇头，“是我教的不好，他自小就魅力过人，性格又好，每次都要我教他怎么拒绝。不过这都是小孩子们的事，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取会我上次放在这里的东西……” “刺啦——”房间里传出衣服撕裂以及东西到地上的声音。 芙兰达太太扭头看了一眼，面上的不悦一扫而过，继续端庄大方地说，“我想我现在把东西拿给您，您也不放心走吧。不如在这留宿一晚，我也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诺阿森先生，同时也好去把东西取回来。” 波尼亚驰骋帝国的黑暗世界多年，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看过谁的脸色，如今要不是有东西在芙兰达森林里，绝不会这般委屈求全。 不过波尼亚并没有按照芙兰达太太的安排去房间休息，而是以看风景的名义在房间外面守着，芙兰达太太实在不能理解。 她不能理解的不是波尼亚对修尔超越亲情的感情，而是不理解波尼亚的做法，要真放不下就绑在身上，捆牢一点，既然决定放他自由就离远点，别每天看着隔应，恶心自己。 别说什么身体出轨了精神还忠诚，身体都控制不住，凭什么相信他能控制住精神？ 女中豪杰的芙兰达太太舍得亲手对出轨的丈夫下手，自然理解不了波尼亚的所做所为，默默在心中鄙视了波尼亚会儿，有点不耐烦，正准备去休息，没想到波尼亚突然对着那间房间开枪，接着他的人迅速踢碎门窗，杀进去。 “住手！波尼亚！”芙兰达太太惊恐地大喊，“我女儿还在里面。”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往南边跑了。” …… 一阵混乱过后，芙兰达太太惊魂未定，站都站不稳，女仆不停地给她顺着气。听人说了半天才了解到，有人从房间的通风口钻进去，企图救走修尔，被波尼亚的人阻止了。 “温妮你没事吧。”芙兰达太太抱住她那不安分的女儿，“我早说这些人很危险，你怎么就不听，要是刚才，刚才……”她没说下去，要是波尼亚想杀温妮，她完全来不及阻止。 “报告，他跑进南边丛林里了，已经派人去追，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有人向波尼亚汇报。 “这人跟我们没关系。”芙兰达太太赶紧撇清关系，她并没有外表看的那么强势。 “太太放心，这人是跟着我们一路过来的，一直藏在我们的队伍中间，给您增添了麻烦，是我们不对。” 芙兰达太太和他们客气了会，把温妮硬拽回房间，一顿训斥： “你到底在干什么？修尔不过是和你逢场作戏，怎么可能会有真心？你还看不出来吗？赶紧死了这条心。” “真心？”温妮调皮地玩着自己的头发，“我不要他的真心，我就想要他的*，真心，我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样！” . 另一个房间，波尼亚正安排部署，修尔一脸意犹未尽，颈侧吻痕异常明显。 波尼亚知道他是故意做出这个样子来激怒自己的，也不介意，小孩子气性而已。 何况波尼亚一直觉得修尔之所以会变成是他亲手造成的，那个单纯的依恋着他的孩子的消失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无论修尔做出什么事情，无论他对修尔的行为有多愤怒、不满，他最终都会从当年的事件中找到原因、解释，乃至再多的怒火，都发不出来。 只是，“乔希？”波尼亚默念着这个名字，“一个一个的查，今晚一定要找到乔希。” 第67章 核辐射区 波尼亚安排人去追乔希，又在古堡内外布置了自己的人手，以防不测。 修尔早随管家去房间里休息了，波尼亚推门进去，静静在他床前看了会，才开口，“不要祈祷你的情人们能救你，乔希更是靠不住，如果他来，我会让他像西泽一样，半身不遂。” “他怎么了？”修尔闭着眼睛，藏在被子里的手猛地握紧，又放开了，继续睡。 他脸上没有嘲讽，没有叛逆，没有猜不透的心思和反抗。温和，美好，像多年前那个安静的午后，诺阿森家族古宅的顶层异常炎热，屋外的蝉唱传到屋里时已经听不到，忘记开空调的房间里睡着两个少年，弟弟汗津津地醒来，而旁边善于忍耐、性格温雅懦弱的哥哥则无视这炎热的夏天，鼻尖微汗，却睡得安静美好。 波尼亚的低头一吻，使威震四方的诺阿森家族被人诟病多年，而当年榻上熟睡之人，最终离家出走，客死他乡。 “你知道吗修尔，我一直觉得你和他很像。”波尼亚坐在床边，用指腹描摹他的脸，越发像记忆中的某个人，“可我刚刚才发现，你还关心着西泽，原来你和我最像，我们都喜欢我们最不该喜欢上的人。”波尼亚靠近他的耳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那一个个音符被无数次放大，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让修尔在睡梦里睡不安稳，惶恐、不安、愤怒，一次次惊醒。 直到那个人死去，无边无尽的懊悔和无奈终于替代了那种背德的惶恐、不安…… 管家过来邀请他们过去用餐，两人僵持了会，才随管家过去。 芙兰斯特古堡内部的装饰奢美华贵，风格富丽的饰物，花纹繁复的壁画，明亮剔透的水晶灯……完全按照性格奢靡的芙兰达母女的要求来。 管家恭敬地打开门，门刚露一条缝，里面的光便灿烂地发散开来，璀璨的色彩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波尼亚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下环境，半响才看出这是芙兰斯特古堡地下一层的大厅，他两年前来的时候，穹顶还没镶那么多宝石，窗边挂的还是简单的帘子，灯罩也没装饰那么多昂贵的压力山大石。 这两个女人真会享受！ “晚上好，芙兰达太太，哦，不，应该称呼您为菲希尔女士，菲希尔小姐。”几人熟络地打着招呼，波尼亚说明来意，“我想我还是不要太打扰的好，还请您把我上次放在这里的东西给我，我拿了就走。也省得你去应付外面那些人，你说对吗？” 芙兰达太太早没了刚才的慌乱，恢复了贵妇人的模样，悠闲地捏着汤匙小口地喝了一口，“您有东西在我这？我不记得了，上个月有个人和您一样，自称是那块石头的主人，我就给他出了个难题，你猜他解决那个难题了吗？” “什么难题？” “当然是证明那东西是他的。这个大厅里有124块上好的水晶石，分别镶嵌在房间的各处，如果你能看出哪块是你要的那块，你就拿走。” 芙兰达太太置身珠宝水晶的光华中，远看雍容华贵，近看却有种久穷乍富狐假虎威的暴发户味道。 一般来说波尼亚绝不会和这种人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以前他甚至不可能来亲自来拿这个东西，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波尼亚只得装作颇有兴致地陪芙兰达太太玩。 东西未必在此，能否找到也不是目的，芙兰达太太想要的是别人按照她的意愿办事。 修尔本来坐在波尼亚和芙兰达太太之间，温妮坐在他对面，波尼亚起身去找上古神石后温妮坐到他旁边，“他没拿你怎么样吧？我猜肯定不会，他那么舍不得你。我就没你那么幸运了，被训了一顿。我那么帮你，你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先说好，我可不要你的真心，我就要你的人……” 修尔见她轻咬汤匙时耳环极其惹眼，笑想她会不会把普尔维亚的上古神石放在身上的哪个地方？“这不好办，以身相许的事我上次已经做过了，这次可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 两人越说越近，芙兰达太太暗骂温妮真是天生做婊|子的，怎么就改不了这毛病！拿汤匙的手有些不稳，正想把温妮叫走，却听一个人说，担心找到了！ “怎么可能，东西根本不在这儿！”芙兰达太太说完赶紧掩住自己的嘴，可是来不及了，波尼亚漆黑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 “管家，管家，快叫人来，下了他的枪！” 芙兰达太太惊慌地大喊大叫，可是管家一动不动，芙兰达太太惊恐的看过去，管家的枪口，对着她，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四处涌进诺阿森家的人，占满了整个房间。 波尼亚轻轻擦了擦枪，“我和芙兰达合作多年，虽然不是每次都很愉快，但至少信守承诺，您劫了我的东西，我看在您是芙兰达遗孀的面上不想计较，没想到您真当自己是流氓，干起了流氓的行当，这可有辱菲希尔家族的名声啊!” “这里没有菲希尔，只有芙兰达，芙兰达被人追杀的时候，没见诺阿森家的人出来帮忙。”温妮同样被人绑着，却比芙兰达太太镇定得多。 波尼亚像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笑容展开到一半，变成了哼笑，嘲讽，“诺阿森家有没有来帮忙要看您母亲的物理有没有学好，芙兰达太太，核辐射的死亡剂量是4000微西弗,3000虽然严重，但并不会立即死亡，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再看看那个面目全非，身体畸形的芙兰达先生？” 芙兰达像见鬼了一样哭叫，企图挣脱旁人的钳制，“不可能，温妮你听我说，他死有余辜，早该死了，耶稣都不会原谅他，别听他乱说！” 温妮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刚想说话，被管家打断，“小姐，事实正如诺阿森先生所说，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芙兰达先生，企图让菲希尔家族的人进来。” “胡说，这块绝望之地谁想进来，我当初以为他真的爱我才不顾一切跟他进来，谁知道他到处找女人，我不杀他，他就把外面情妇生的畸形儿子接进来，要夺走本来属于你的财产！” 波尼亚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只觉得吵闹，让人把他们全部带走，给他们一间房间，吵个够。 修尔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太多惊讶，以波尼亚多年反客为主、颠倒黑白的处事经验，当然不会赤手空拳就来。 修尔此刻就像个戏外人，他知道所有剧情的发展，所有伏笔都将按照他知道的那样，演下去，绝无意外。 因为，高粲会给所有的剧情加上了一重绝对不会脱离轨道的引导，只是…… “你似乎……特别渴望男人，少一刻都不行！”波尼亚捏住温妮的脸，灰蓝的眼眸似乎要摄出电光，“今天我就让你爽个够，我今天带来的人，个个身强力壮，每个都轮一遍，应该能满足你。” 温妮从父亲的死亡真相中回过神来时，已经快被拖到门边了，看向修尔，“修尔，快救我！” 似乎，漏了这一环！修尔看向温妮，又看向波尼亚。 “怎么，舍得跟我说话了？”波尼亚看着自己治下的这些人，可怜他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求人。 “是，放过她，是我的错，她是为了我。” “我教过你，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拿什么换她？” “我！我拿我自己换。” “你居然为了一个婊|子求我？”波尼亚气得差点给他一耳光，可是这一耳光要打下去，以后还要道歉，不如不打。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很高尚？要被自己感动了吧？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可你现在和我一样，甚至更恶心，居然为这个婊|子来侮辱我！” “我从来不觉得我比谁高尚，尤其是当我身上还流着诺阿森家的血的时候。只是你真的不想试一试？”修尔解开自己衬衣领口上的扣子，轻描淡写地摸了下锁骨，“芙兰达家的人有一件事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那就是及时行乐，没人知道死亡会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所以及时行乐理应被放在首位。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上他，甚至连碰一下都不敢。当然你没兴趣就算了。” 波尼亚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又无法拒绝修尔的诱惑，或许他说的没错，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 “上古神石在哪？如果你说出它在哪我或许会看着修尔的面子上放过你，别告诉我在你身上，我会把你扒光了仍给外面那些人。” “是看在我的身体的份上，谢谢！”修尔毫不客气的说。 波尼亚狠狠地看他一眼，真的命人去扒温妮的衣服，温妮平素虽然泼辣大胆，但是对于男人的粗鲁，还是忍不住害怕，尤其是当波尼亚把枪塞进她嘴里的时候。 “维、维特尔镇，那颗水晶石在维特尔镇。” “维特尔镇！”李丰爵几人从窃听器里听到这个地名，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芙兰达森林位于帝国南部，与普尔维亚交界，东西纵横，以亚热带阔叶林为主，因为季风的关系，西部为繁茂的丛林，东部则乔木稀少，只有稀稀拉拉的灌木丛。 芙兰斯特古堡位于芙兰达森林东北部，曾经的芙兰达森林并非荒无人烟，而是繁华过一段时间，甚至建起了工厂和城镇，芙兰达毒枭盘踞的芙兰斯特古堡和被称为鬼镇的维特尔镇就建立于这一时期。 可惜40年前的8月24日，这里的繁华戛然而止，众多生命瞬间痛苦地死去，五吨多的核辐射物泄露，这些东西随着芙兰达森林四通八达的地下水系，辐射了近一千平方千米的土地，流向大海，污染大洋彼岸。 帝国对外封锁了这一消息，直到一周后，有难民将这一消息带出来，人们才知道，曾经森林童话一样的小镇，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维特尔镇周围25公地方被列为禁区，周围一百公里的相对安全区，也不一定安全，李丰爵已经随着高尔德把工作地点换到了距离维特尔镇一百公里的地方，而芙兰斯特古堡，距离维特尔镇，30公里！ 数十年过去，这里变成了各种野生动物和亡命者的天堂，芙兰达家族在背井离乡20年后，又回到这个地方，干起了他们熟悉的毒品勾当，因为地处辐射区，又占有有利地形，政府又不敢贸然开进辐射区，他们一直如鱼得水。 “真是些亡命之徒！难怪上面说这些人就算挣了钱也花不了几年。早该去见上帝了！” “我觉得很奇怪，森林里不适合建核电站，而且核泄漏事故后为什么没有派军队严格把手？如果真有些人不要命跑进去，捅出大窟窿……” “不，李丰爵，作为一个置身在帝国政治多年的土著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帝国从来没有在芙兰达森林里建国什么核电站，当年事发时帝国也没有封锁消息，因为帝国方面根本就不知道。” “那维特尔小镇是怎么回事？”维特尔小镇的核泄漏事故比李丰爵知道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要稍微小那么一点，不过很多国家和国际组织都一致地认为帝国在搞什么秘密研究。高尔德说的和帝国的官方媒体一样，只是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劝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注意溜进去，虽说30公里外是安全范围，但是辐射这东西谁也说不清，如果你不想多年后凄惨的死去的话，安分点。我正在联系顾回，让他赶紧撤回来。” 顾回？他知道了？李丰爵皱眉。 “再透露一个事情，帝国的士兵都很怕死，没人像你们大陆一样不要命，上面的意思是弄颗导弹炸了芙兰斯特古堡，省时省力，干干净净。要不是看你还是个人才，我根本不会管你！” 第68章 芙兰斯特 “可是高粲应该已经混进去了。” “关于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就因为高粲还在里面，上面才会想发射个导弹过去。他要不在里面，芙兰达那些人说不定还能蹦跶几年呢！”高尔德摊手，“李丰爵，我发现你有时候天真得可爱！” “这样啊！”李丰爵愣在原地，心里想着高粲不会真死在里面吧？ 外面响起悍马车的声音，顾回到了。 “顾回，你野外生存训练的地点选的真是地方！如果我向上峰打个报告，你就准备滚出icpo吧！”高尔德双手交叉于胸前，对面的特制玻璃里，顾回和向静全身穿着厚厚的防辐射服，正接受各种仪器的检查。 “其他人呢？”高尔德问。 “还在原地待命！”顾回艰难地脱下防核全面具，露出个脸。 “原地待命？”高尔德几乎暴跳，大骂顾回，“那是核辐射区，不是你家的后花园，你不要命了，你死了谁负责，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高尔德一个人在那里跳脚，又是摔文件又是踢设备，谁都没想到高尔德会生那么大的气，顾回沉默着接受完检查出来，按住高尔德的肩膀，“让你担心了，是我缺乏考虑。” “你这样的人就算死了我都不觉得可惜，我担心的是你的士兵们。”高尔德满脸不悦，给他倒了杯水。 顾回喝了口水，神神秘秘地把高尔德拉近旁边一个空的房间里。 李丰爵看两人这样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把向静拉到一旁，“高尔德以前不是总喜欢给顾回小鞋穿吗？怎么……” 向静左右看了看，悄悄说道，“我听说顾长官刚到的时候他们关系挺好的，他们关系不好…好像是从监察厅厅长自作主张给顾长官和他女儿订婚开始的，上个月顾长官取消了婚约。” 原来如此，真看不出来！这俩怎么看都不搭啊！ 李丰爵还想在八卦，听见顾回叫他也进去，“我？”李丰爵心说还是别了吧，教官你敢作敢当啊，别拉我垫背。 “你过不过来？”顾回有些怒了，李丰爵才发现顾回神情不对，等关了门，落了锁，顾回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像死地底空间分布图。 “芙兰斯特地下两百米，有个核反应堆。”顾回解释，“这是随行的核武专家画的，他当时只是在摆弄仪器，没想到这一测就测出了问题。” “核反应堆！”李丰爵抬眼看向高尔德，高尔德同样看向他，两人眼里俱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 入了夜的芙兰斯特古堡格外死沉，在数百顷同样灰黑的原始丛林中显出枯寂颓败的原型来，灰暗的地衣像来自地狱的爪，一寸一寸地侵袭吞噬着这块土地，夜风刮过成片的枯草，阵阵哭嚎，仿佛这时人们才惊觉，这是一座被人遗弃了40年的古堡，残砖断瓦，寸草不生。 而芙兰斯特古堡内部装饰精美华贵，灯火通明。仿古罗马宫廷风格的房间里，丝质毛毯缓缓滑落，床上两人正衣衫凌乱地肢体交缠，或者说近身肉搏，“慢着！” “怎么，后悔了？”波尼亚微微抬起身体，近距离看着他，这是他肖想了二十多年的身体，却每每在别人床上翻滚、律动。 “不，只是我从来都只在上面。” “有本事就自己上来，我说过没有什么东西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要去争取。”波尼亚话音刚落就感觉变了方向，修尔一把拉住他的手，使劲一拉，迅速翻身压住，两人立刻换了上下。 修尔见他眼底惊讶，得意道，“叔叔放心，你教我的，我都学会了，并且学的很好。” 波尼亚也不生气，似乎觉得这样也可以。“很好，比我想象的优秀。继续。” 修尔动作了会，速度慢下来，张口道，“叔叔，也许你说的没错，我长的的确很像我父亲，性格…却很像你。最近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没那么执着，会不会活的快乐一些？” 波尼亚只觉得他在拖时间，“快乐？我不缺，别废话，想拖延时间吗？” 修尔下面还是软的，波尼亚坐起来，悄悄伸手往旁边柜子拿东西。 “没有。”修尔耸耸肩，露出平时纨绔子弟的笑容，“我需要点时间让它硬起来。” “我帮你。”波尼亚突然伸手捂住他的鼻子，一个刺鼻的香味侵入体内，修尔身体一软，不敢置信地看着波尼亚，栽到他身上。 波尼亚扒去他身上最后的衣服，灵活的四处抚摸、挑逗，“最近我也在想，或许你的意愿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世上多的是违背自己意志苟且偷生的人，所以何必你情我愿。由我主动，你以后也好给自己找借口，你是被强迫的，这样至少能给自己开脱，对吧？” 波尼亚埋头往下，用力吞吐。修尔瞪大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想动都动不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你对我的厌恶从未少过，而现在，你硬了。” 波尼亚见他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仿佛无所谓了，自暴自弃了。虽然不忍心，但更不想忍。 就在波尼亚想进一步继续的时候，突然感到背上一阵剧痛，身下的人突然发力，波尼亚被掀翻在地，修尔抄起旁边的花瓶砸在波尼亚头上。 “来的这么慢！”修尔狠狠地掐住已经晕厥的波尼亚，对身后的人说道。 “抱歉，你没事吧。”高粲一改往日白色系的穿着，和周围的士兵一样穿着墨绿色的军装，嘴唇紧抿。见两人都赤身*，赶紧让人给他拿衣服。温妮挤进来，吹了声口哨，赞了句好身材，才问修尔有没有事。 “能有什么事？”修尔笑道，一如往常的笑容，对高粲说，“阿粲乖，把脸转过去，少儿不宜。” 大概是听这样的话听多了，高粲没说什么。波尼亚被修尔那一花瓶砸的不省人事，但也没死。修尔让人随便给他套上衣服，绑上金属纤维制成的绳子。 “再用粘性大一点的胶带把他的手指粘在一块。”修尔提醒，波尼亚被人带走的时候，修尔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遮住天空的乌云终于全部散开，重见天日，新生的感觉！ 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道彩虹就好了。 “刚才那个动作好帅啊！” “谢谢。”修尔快速地走出房间，对旁边的温妮说，“温妮，谢谢你，我会送你安全的离开这里。” “这么快就赶我走？”温妮笑了笑，“喂！假如我早几年认识你，你会不会想娶我？” “不会。”修尔笑容坦诚的回答。 “连想法都没有。”修尔苦笑，不敢想！要说认识的先后，我和他早在父亲的基因里就认识，可是那又怎样？ “开玩笑的，你那么严肃干什么，又不是逼你娶我！” 两人开着玩笑，走到原来那个装饰得极尽豪华的大厅里，高粲周围围了三四个军衔挺高的军官，神经严肃。 “我们出不去了。”有人说。 “怎么回事？”修尔问。 “芙兰达太太跑了！” “跑了？” 众人冲进来时只想着怎么找到修尔，以及提防波尼亚的人，没怎么注意芙兰达太太，让她跑了，如今芙兰斯特古堡的机关启动，进来的路，被封死了。 “温妮，你应该知道出去的办法吧？” . “信号断了。”李丰爵等人赶到芙兰斯特古堡外，与高粲留在外面的部队接上头，就得到这个消息。 怎么会这样？高粲带进去的不是信号加强器，而是信号发射器，相当于小型信号塔，会自动发射电波，怎么会发不出信号？ “有人在干扰信号。”李丰爵打开自己的手表，发现这里的电波比原先探测到的要杂而混乱。 高尔德看了眼他的手表，夸了句挺高端的，便叫人搜索干扰源，同时通知众人撤离。 古堡内全是些恐怖分子，古堡低下藏着核反应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是赶紧撤离的好。 顾回带来的核武专家却坚持不走，“40年前这里有无数的人因为核辐射死去，我作为这方面的专家，理应做点什么，阻止这个悲剧的再次发生。” 几人面面相觑，虽说这个想法令人敬佩，但是现在绝对不是什么好时机。 几人轮流说了半天，还是顾回比较会做思想工作，终于把那个专家说动。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消息，说信号干扰源找到了，是个又丑又畸形的男人。 “快，揍死他，往死里揍！居然朝我吐口水，还诅咒我被核辐射弄死……” “兔崽子们，打啊，打死我啊，打不死我我要炸了芙兰斯特古堡，炸了里面的反应堆……” “还嘴硬，打死他……” 对讲机开着，里面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似乎在暴力执法，不过这个时候谁都没空管那么多。 反应堆……李丰爵和顾回拔腿就往他们那个方向跑去，高尔德愣了会，和那个核武专家反应过来，跟着跑过去。 古堡往北一千米处向阳的地方有一个斜坡，到处是山上滚下来的花岗石，三四个军人在一个石屋前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打累了就开始骂，谁想那人突然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往山下跑去。 几人反应不及，还没掏出枪那人就钻进一个洞里。 “三四个人都抓不住一个，你们干嘛吃的？” 高尔德怒骂，顾回李丰爵已经先后钻进去，那个核武专家也在那瞎凑热闹，那么胖一个人居然也钻了进去，简直乱来。 第69章 地下探险 “别追了，快回来！”高尔德喊了两嗓子根本没用，几人就像地鼠一样，一进洞里，“嗖”的没了影。 事实上李丰爵没想穷追不舍，只是刚钻进去没走几步，脚上一滑，整个人顺着倾斜的地势滑了下去，两侧尽是湿滑的青苔，抓都抓不住。 滑了大约半分钟，前面有个出口，两人先后跳下去，下面是个石室，空间很大，十分干燥，两人落地后扬起一层灰，尘土飞扬间，李丰爵看见一个佝偻的人影往左跑了。 顾回拔腿就追，李丰爵拦都来不及，只得跟上去。那人显然对此非常熟悉，在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里七弯八拐，甩顾回一大截。 顾回不敢在这里开枪，怕引起瓦斯爆炸或者别的什么，拆了衣服上的小铁片甩过去，正中那人佝偻的后脊，往前一栽。 顾回正要奋起直追，脚下的石砖突然下陷，顾回一步踏空，整个人往下掉。 “抓紧！” 李丰爵往前一扑，一把抓住顾回，抬眼一看，对面的石门缓缓关上之前，一张可以说是坑坑洼洼奇丑无比的脸正对着李丰爵，左眼结痂，眼珠外凸，下唇撕裂，血水正从里面流出来…… 芙兰达？ 李丰爵忍着呕吐的冲动把顾回拉上来，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核辐射防护服特别重，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那是芙兰达？”顾回有着同样的疑问。 “嗯，我觉得是！”李丰爵大喘着气，“教官你太冲动了，这些人都不要命，你这样追过去，太冒险了。” 顾回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李丰爵脚边的石头滚入刚才那个陷阱里，激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好像是白磷燃烧的味道，如果刚才他掉下去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伸手不错。”顾回夸他。 “那是，我都救了你三次了教官。”李丰爵现在叫顾回教官叫顺口了，不想改，顾回也习惯了。 两人短暂的休息了会，准备去外面叫人，走了几步，轰隆一声，地面剧烈摇晃，两人各自扶住对方才勉强没有摔倒，背靠背警戒了会，李丰爵出声： “好像哪里塌了？”顾回点头，李丰爵看看指南针，“是我们来的那个方向。” 两人警惕地回到刚来的那个石室，发现大半个石室都被泥土掩盖，他们进来的那个入口早没了踪影。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坍塌，肯定是人为的。顾回骂了句：“混蛋，我一定把这些人抓起来，判个几百年！” 问题是现在要怎么出去？ 根据刚才下降的时间来判断，这里距离地面大约60到100米之间，往上挖显然不太现实，况且这里的土水分大，很容易垮塌。不过芙兰达既然把这里作为逃生的通道，肯定不止这一条路。 唯一幸运的是两人进来前都穿着核辐射防护服，虽然行动不太方便，但至少没有核辐射的担忧。 两人准备找其他出口离开时，土堆突然动了动，大喘气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响起，在安静的空间里极其明显。 两人对视了一眼，李丰爵默默地拿起枪，对准声音的来源，顾回慢慢的靠近，用枪口扒了扒泥土，露出一块灰黑的衣料。 顾回认得这块布，是防辐射服专用的材料。 “罗兹博士？” 差点忘了，后面还跟着个核武专家！ 顾回快速挖开那些土，把人挖出来，原来他慢李丰爵几步，掉进石室里没见到顾回和李丰爵的身影，在洞口来回踱步着急了会，想爬又爬不回去，在石室周围乱按，没想到洞口轰然倒塌，被埋了大半个身子，幸好他带着防核全面具，不然泥土进入口鼻里，早闷死了。 “顾长官，遇见你真是太好了。”罗兹博士看见顾回跟看见救星一样。 不过顾回也没有办法，李丰爵还是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三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七弯八拐的甬道里边摸索边前进。 芙兰达逃走的方向不能走，三人只能寻找别的路，大约绕了半小时，一道门出现在通道尽头，打开后是一条小型隧道，地上有两条铁轨，比火车轨道小，似乎像是用来运送什么东西的。从上面的锈迹来看，大约废弃了40年。 “往哪走？”李丰爵问。 顾回想了想，“往南。” 这个洞在向阳的斜坡上，如果这条铁轨是平的，那么越往南，应该距离地面越近，要找出口也方便的多。李丰爵想也是，几人走了一段距离，一直落在后面的罗兹博士突然说道，不能往那个方向走。 两人回头，罗兹博士举着盖格计数机，大喘着气解释，“我、我发现，越往前走，辐射量越高，刚才还是每小时1.12微西弗，现在已经达到每小时1.41微西弗，如果芙兰斯特古堡下面真是核反应堆，那距离那一千米外的这里，突然出现了小火车道，你们觉得前面会是什么？” 李丰爵顾回对看了一眼，罗兹博士说：“核燃料的废弃物。” “核辐射的安全范围是多少？” “放心，我们现在还是安全的，至少要一百微西弗以上，才会对我们造成轻微影响，况且我们还穿着核辐射防护服。不过按照这个增长速度，我们最好不要再前进。而且前面真是核燃料废弃物堆放区的话，应该没有出口。” 罗兹博士说的有道理，几人只能往相反方向走。罗兹博士拿着盖格计数机，背着个大大的包，还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李丰爵看他那比常子宏稍微轻一点的体重，叫他把包扔了，罗兹博士坚持不放，说那些东西是他的生命，李丰爵没法，说自己帮他背，一拎，沉得要死，背了铅啊，这么沉？打开一开，铲子，锤子，各种仪器、设备，药品，干粮，水，什么都有。 罗兹博士：“嘿嘿，我这个人特别惜命。” 惜命，还是想着怎么逃命吧！李丰爵二话不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全给他扔了，只留下药品、干粮和水。 “博士，如果您真的惜命的话，麻烦速度快一点。”顾回催促。 “是是是。”罗兹博士嘴上应着，却低头去研究地上的铁锈，李丰爵也发现了，地上的铁轨生锈的厉害，一碰就掉下许多铁锈。 “这太奇怪了，他们氧化的速度太快了，跟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像是被氧化了几百年，可刚才那些，看起来像氧化了几十年的样子。”而核辐射也随着铁轨氧化的速度，越来越低，趋向于正常值。 罗兹博士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在空旷的隧道里回荡。 这是一条不到一千米的隧道，入口处的铁轨锈迹不怎么明显，而往前走了300米，铁轨已经锈得不成样子，往前走八百米，铁轨则一踩就碎。 而罗兹博士没有发现隧道里有水漫过或者其他加速氧化的痕迹，相反，越往深处走，周围的一切氧化的程度越严重，这一切无不在印证着一个事实： 这条不到一千米长的隧道，不在一个时空！至少从氧化的程度来说，他们氧化的时间从距今40年，一直到距今……2000多年，而隧道尽头，早没了铁轨的痕迹。 这实在是无法解释！ “博士，这附近有没有陨石坑？”李丰爵想到这里离普尔维亚很近，灵感一闪，“还有普尔维亚的那个什么神坛距这里多远？” “怎么了？陨石坑我不知道，不过那个神坛应该在国境线附近，离这很近。” 李丰爵说没什么，有种直觉，这里与能源石有关。 隧道尽头是一扇门，旁边有个数字盘和卡槽，不过早已腐朽得不成样子，李丰爵和顾回两人一左一右，拿着枪，顾回使劲一拉—— 说实话门拉开的瞬间李丰爵很害怕会看到各种管道、设备，害怕会遇到核反应堆，更害怕的是，芙兰达想炸毁芙兰斯特古堡。 不过门打开后里面什么都没有，只随意摆放了些看不出形状的东西，辐射量，处于正常值。 三人，其实主要是李丰爵和顾回搜索了下，发现向上的楼梯，连忙往上走，顾回在其中一间房间里发现了血迹，和他刚才扔出的那个铁片，芙兰达就在这附近！ 又向上走了两层厚，头上的天花板突然晃动，掉下不少灰层，以及枪声的闷响。 “从上层传来的！”顾回说着大跨步上到顶层，震动来自于更上面的地方，似乎什么机关正在启动。 天花板上好像有个出口，被铁板钉住。李丰爵连开几枪，没几下就松动了，李丰爵在顾回的帮助下爬上去，刚冒个头就感到又什么东西砸过来，李丰爵灵活一躲，往地上一滚，开枪！ 那个佝偻的身影不用看也知道是芙兰达，李丰爵打中了他拿枪的手，顾回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这家伙实在是太混蛋了，又是卖毒品又是弄核辐射，怎么打都不解恨，李丰爵和罗兹教授在旁边看着，没人准备阻拦。 旁边的铁链还在齿轮上滑动，遭了，机关还没关，李丰爵连忙关掉这些，从透明的视镜里看到整个古堡的情况： “高粲？！” 第70章 放射巨鼠 李丰爵一眼就看出那个穿得一身黑的人是高粲，太熟悉了，两人好歹做同桌做了一学期，平时也没少打交道，只要一个侧脸，李丰爵就认出来了。 这好像是个迷宫，高粲呆的那个房间两侧的墙不断地靠近、靠近，高粲用手中的□□撑住不断合拢的墙，延缓墙合拢的时间，同时用手撑住墙壁想爬出去，一把锋利的刀刃突然从墙缝里刺出，高粲往下一躲，滑下来，没站稳又是一刀刺出。 “教官，别打了，里面还有人！”李丰爵快速地按着密室里的按键，怎么都按不对，高粲在狭小的空间里左右突围，顾回又打了两拳，才把那人拎起来，砸到机关面板前。 “说，哪个是开关？”顾回平时虽然不近人情，但跟他相处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严厉中的人情温暖。这回是真怒了，粗暴得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军阀。 “要、要去隔壁房间才能打开……”话音刚落，李丰爵拿了枪就跑。 高粲躲过一把又一把夺命的利刃，李丰爵则跑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闸门一拉，一把刀悬在高粲额前，不动了。 高粲奇怪地看了看周围，两边的墙缓缓后退，重叠交叉的白刃间现出李丰爵的身影，脸上满是胜利的笑。 高粲回以一个很灿烂很纯粹的笑，李丰爵很少见到他这么纯真的孩子般的笑容，恨不得立刻春暖花开！ “居然没死？”李丰爵违心地问，其实如果高粲刚才死了的话，事情会变得省力很多，不过看到高粲这个笑容，李丰爵又觉得……挺值的。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高粲捡起掉在地上的枪，此地不宜久留，两人没有过多废话，决定快速离开。李丰爵走了几个房间发现这不是他来时的路，便拿出指南针找方向，高粲暗笑，路痴果然就是路痴，到哪都要指南针才行。 “该往哪个方向？我带路。” 李丰爵皱着眉头，一个不好的想法钻进脑子里，有人重新控制了机关控制室，改变了道路，还可能，随时设下机关来陷害他，顾回呢？ “西北方向。”李丰爵说你是指南针啊？高粲差点就想说是了，可惜身体突然随脚下的石板移动，“快走！” 高粲一把拉住李丰爵的手，往西北方向一路狂奔，李丰爵怎么感觉高粲在牵着不认路的小朋友呢？ 事实上高粲还真就当他是不认路的小朋友，中央塔指路那次，李丰爵t恤牛仔球鞋，却帅气的不行，十分抢眼，高粲经过时不经意多看了一眼：这不是上次在咖啡店里真当他是机器的呆子？ 当时李丰爵正一脸诚恳的问路，无视周围的眼光并期望自己的谦逊能让人好心地告诉他地址，没想到那人恶意给李丰爵指了个错的方向，李丰爵居然不知道。 路痴是怎样一种存在？高粲理解不了，只是忍不住地想提醒他，现在看来，李丰爵仔细看地图或者指南针的样子还挺……可爱。 两人跑了一段，李丰爵好像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还发出老鼠般尖细的叫声。“等会，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个长条的黑黑的东西，一尺来长，被李丰爵踩得呲牙咧嘴，锋利的牙齿寒光扫过，两条前爪到处挥舞，抓着李丰爵的裤脚。 “老鼠？”李丰爵用眼神询问高粲，对面黑压压的一片不断涌上来，不多会就飞窜到两人面前。李丰爵破天荒地骂了声操，这特么什么鬼？ 高粲后退两步，拉着李丰爵就跑，李丰爵还在那发愣，太惊悚了，和猫差不多大的老鼠，一个两个跑得飞快，还会跳，一条半米高，厉害的能跳一米。 “这什么玩意儿？老鼠？”李丰爵被拽的整个人倒退了几步才反应过来。 “放射鼠。”高粲边跑边说，“刚才我见过，他们原来是芙兰达森林的一种食蛇鼠，核辐射发生后他们产生了变异，攻击性很强，芙兰达森林里的动物全被他们吃了。” “难怪芙兰达森林里那么安静，被这东西咬一口得掉一斤肉！”李丰爵不自觉地握紧高粲的手，虽然隔着两层手套，后面追着大批要命的放射鼠！ 人类的速度根本比不过放射鼠的速度，很快已经有三四只老鼠跳到他们身上了，锋利的爪子使劲地挠着核辐射防护服，画出道道灰白痕迹，咧着嘴要顺着人身上爬，李丰爵戴着防核全面具还好，高粲居然没戴，头部暴露在空气中，李丰爵不知道该说心真大还是该说什么，只得用枪托干掉扑上来的放射鼠。 两人跑着跑着，慢慢停了下来，前方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围上来，不时又小黑点一跳一跳的，正朝两人两人围过来。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放射鼠？怎么杀得完？前后都被包围了，前有狼后有虎啊，李丰爵觉得境况从未如此糟糕过，拉了保险，准备杀死一个算一个。 高粲让他别冲动，说前面远一点的地方有一条左拐的通道，趁放射鼠还没到，赶紧冲过去。 李丰爵“嗯”了一声，看他头上什么保护都没有，白净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故意走在最前面，打飞那些扑上来的老鼠，高粲见他走在自己前面，低头笑笑，跟上去与他齐肩，挥枪打飞那些老鼠。 由于边走还要边打前期赶到的放射鼠，两人达到拐弯处的时候大波放射鼠赶到，人与鼠胶着在一块，两人一长一短两把枪，不断砸在的放射鼠身上，枪声、刺耳的叫声、指甲抓挠的声音、以及纤维组织被撕裂的声音，混在一处。 “火，有没有火？”高粲问，只要这些东西还是地球生物，就应该怕火。 火？李丰爵灵光一闪，从罗兹博士的包里翻出一瓶医用酒精灯，往地上倒了半瓶，淋在狭窄的通道上，把剩下的半瓶放在地上，准备跑远了一枪点燃，高粲拦住他，“酒精温度太低，对这些老鼠没用。” “那怎么办？” 高粲拉开防护服的领子，脱了外套衬衣，沾上酒精，外套铺在旁边，衬衣包住那个酒精瓶。准备撤时一只老鼠跳上高粲□□的肩膀，利爪掐进肉里，高粲痛哼了一声，拽不出来，手里的□□也发挥不了作用，那只放射鼠张嘴就朝他脸上咬。 “碰！”李丰爵一枪解决了那只老鼠，高粲回头冲他一笑，赶紧跑过来，“你只有一颗子弹了。” “相信我！”李丰爵握着枪，三点一线，呼吸平稳，在放射鼠过线时，“碰！”枪声过后，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老鼠，鼠毛烧灼的味道四散开来。 “枪法不错。”高粲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那当然！” 火势吓住了不少放射鼠，不少着了火的老鼠四处乱窜，高粲套上防护服，两人在迷宫里绕了好久，遇到被石头砸中脚的温妮和顾回。 “那怎么在这？谁在控制机关？”这是李丰爵问的第一个问题，顾回阴着脸，说自己发现迷宫里还有人，就出来救人，把芙兰达绑了让罗兹博士看着，显然，没看住。 顾回在迷宫里放了个□□，迷惑了芙兰达的视线，快速摸回去。 芙兰达也知道他们要回程，可惜腿被李丰爵打残了也跑不了多远，顾回踢开门，见芙兰达正想往刚才他们出来的那个地方钻。顾回大跨步走过去，把他拽出来，又是一顿打！ 温妮慢慢走过去，低下头，仔细辨认那张脸，“爸爸？爸爸……放开，你放开，这是我父亲。” 温妮疯了一样去拉顾回，护住那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人，“走开，你不能这么做，这是虐待俘虏！” 顾回慢慢站起来，注视着温妮，指着那个透视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可以看到整个迷宫的透视孔，他明明知道你在里面，但他没去救你，反而害你，他已经丧心病狂到谁都想杀了，他不是你父亲，甚至算不得俘虏，就是个该死的反人类罪犯，你还想救他？” 温妮看看透视孔，又看看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人，坚持道：“我……不能不管他，他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对他使用暴力。” 顾回摊手，意思你随意。 李丰爵把罗兹博士拍醒，问他什么情况，罗兹博士挪动了宽大的身体，听说了他们的情况，有些愧疚，“是我给他把绳子松开的，他说他难受，只要松开一点就可以，我当然不会同意，可他说我要是给他松开他就告诉我核反应堆在哪，我就……” “罗兹博士。”顾回闭上眼睛，缓了下，睁开，再次强调，“如果您真惜命，就不要随意相信任何人。” 罗兹博士连忙保证，李丰爵看见高粲脸上的划痕，想到刚才他被放射鼠抓了一下，问罗兹博士该怎么处理。 罗兹博士手被打麻了，不方便动作，想让温妮来帮忙处理，毕竟女生下手要轻一些，高粲直接拒绝，指名李丰爵，“我只要你。” 满满的“我不管，我就要你给我上药。”的语气。 李丰爵深吸一口气，刚才高粲好像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 *？ 第71章 —— 李丰爵硬着头皮答应，告诉自己别乱看，淡定一点。 可惜高粲衣服一脱，李丰爵就直了眼，高粲居然有肌肉，精瘦精瘦的，充满了速度和爆发力，和他平时养尊处优的娇贵公子作风完全不一样。他皮肤很白，上面覆着一层细细的汗，特别性感，尤其是脖子上的汗珠随着肌肉的纹理缓缓滑落的时候，李丰爵不由得心猿意马。 李丰爵低头从罗兹博士的包里拿出药品，给自己打气：李丰爵，考验人性的时候到了，挺住！ 罗兹博士听李丰爵说了放射鼠的事情，觉得新奇，“看来传言是真的了，马尔勒果然没有骗我。” “谁？什么传言？”马尔勒？怎么听着像马尔巴勒？ “没什么，我是说老鼠经过核辐射后变异的传闻。”罗兹博士含糊地回答，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喷剂，“如果是被放射鼠抓伤的话，在清洗完伤口后，上药前，喷一点这个。不知道那些放射鼠身上有没有辐射，真想抓一只来研究。” “是吗？你后面就有一只。” “哪？”罗兹博士不顾形象地跳起来，踮起脚尖，“哪，哪？快把他们赶走，他们会害死我的。” “根本就没有。”李丰爵坏笑，摇摇头，摘了防核全面具和手套，小心翼翼地给高粲擦洗伤口，高粲左肩和后背各有三个抓痕，左肩有一个特别深，里面的肉都翻出来了，看起来很恐怖。 李丰爵没心思胡思乱想，小心翼翼用镊子夹着棉花，一点点的擦拭，费了半天劲才清洗好伤口，又喷了罗兹博士特别给的药，“现在我要开始上药，疼的话说一声。” 高粲点头，却哼都不哼，十分放心地盘腿坐在地上让他上药，等李丰爵把绷带绑好，便转过来，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还有这里。” “好，等一下。”李丰爵换了根棉签，用手轻轻托住他的下巴，往左，往右，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下手。 高粲的眼睛就像可以360度转动一样，不管李丰爵怎么调整方向，他的眼睛始终看着李丰爵，不是李丰爵多想，那眼神可以说是含情脉脉，火辣辣的，看的李丰爵很不自然。 “你，闭上眼睛。”李丰爵命令。 本以为高粲会问为什么，谁想他乖乖地闭上眼睛，像只在外面受了伤乖乖回家让主人上药的……萨摩耶，仰着头，闭眼睛，正享受主人的抚摸。 李丰爵想着想着就笑了，他要是一直维持乖巧好学生的人设该多好，偏要把天捅个大窟窿。不过他闭着眼睛真的好无害，不知道睡觉的时候什么样，会说梦话吗？醒来的时候什么样子？ “路痴，你怎么还不动？”高粲等了会不见动静，睁开眼睛，李丰爵才发现自己托着人家下巴近距离看了好久，厚着脸皮说，“我在……思考人生。” “嗯。”高粲似乎点头认同，却忍不住笑，笑完了什么都不说，又闭上眼睛，笑意未消。 李丰爵特想拿起棉签戳死他，不过还是赶紧伺候完赶紧撤，下次绝对不接这种活了。 和李丰爵的想法不同，高粲以为他这么看着自己是想接吻，专门闭上眼睛等，见他等了半天没反应，高粲干脆伸手往他后脑勺一按，人往前一凑，高粲式的强吻。 “你干嘛？”李丰爵这次有了经验，连忙用手抵住，手？没手，正拿着棉签呢，于是李丰爵便用小棉签抵住他胸口，连忙左右看，还好，顾回和罗兹正忙商量怎么出去，温妮给芙兰达看伤口，没人往这边看，李丰爵用嘴型说，“你脑子有坑啊，旁边有人！” “有什么关系？” 一脸无辜啊，高粲说这话的时候那个无辜。 “你不要脸我要啊？” 这样？高粲脑袋微偏，思考了会，认真地问，“那等会没人的时候亲？” 亲你麻痹！ 李丰爵用力戳了戳他，高粲皱眉，哼了一声，李丰爵低下头，那个纯洁无比的小棉签好像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高粲鼓起的胸肌上，那红红的小点，好像……凹下去了。 两人同时低下头，又抬起头，“那个……擦一下应该就好了，对吧，呵呵。” 李丰爵涨红了脸，就着棉签上面的药水，擦了擦，赶紧换了根棉签，也不管高粲什么表情，有没有在看他，速度极快的上完药。 呼，终于弄完了。 高粲穿衣服的时候都是懵的！ 其实我也是懵懵的。李丰爵扶额，太流氓了，李丰爵你不是人！ 李丰爵自我检讨了会，又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高粲以前亲他的还算少吗？找他算过帐吗？凭什么我要愧疚？ 这样想后李丰爵放松了很多，顾回根据密室里的机关分布和芙兰达屈打成招的口供找了条出去的路，几人很快走出这个迷宫。 据温妮说他们自发现自己被困以后，就四处寻找出路，后来她和众人走散，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个迷宫里。 相对于温妮的晕乎，高粲的思路要清晰的多，“我们应该是向下走了两层房间之后开始走散的，这个地下迷宫应该分为三层7个区域，我们现在在的是最底下一层，在我们下面，应该还有一个巨大的空间。设计者会把所有人赶到最下一层，用各种陷阱杀死，然后放出放射鼠，或者扔进下面那个巨大的空间，慢慢折磨至死。” 芙兰达佝偻着身体，埋头大口地喘息着，不断地发出烦人的哼哼声，温妮艰难地扶着他。 “我们是在d区走散的，如果我的方向感和空间感没问题，温妮从东偏北30度方向走，我从西偏北20度方向走，温妮在往前走一个区域后，往西，我们就到了同一个迷宫。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人在南侧f区，修尔在南偏北的上一层，b区。” 芙兰达艰难地转过头，用凸起的眼珠看着高粲，眼里满是惊讶和不甘，什么话都没说，高粲冷笑。 “根据机械设计和空间控制的最优原则，这里应该至少有四个控制台，才能控制联动的七个区域。芙兰达太太正在下一个区等着我们。” “咳，你、你怎么知道？”芙兰达终于忍不住出声，这是他设计了十多年的地宫，高粲怎么会知道，难道有人告诉他的？不可能，没有人知道他的地宫，知道的都死了。 高粲的炫酷地回他：“乱猜的。” 李丰爵忍笑，芙兰达若还有力气，非把肺咳出来不可。 果然几人向南走了一段，甬道里出现了凌乱的脚印，高粲带来的人真被困在这。顾回蹲下仔细查看那些痕迹，“看来你这个指南针还挺准。” “当然，我是*指南针。”高粲说着看向李丰爵，李丰爵把脸转过去，四处乱看。 第72章 机械军团 几人离开迷宫进入下一个区域，在通道转口发现了两个帝国士兵的尸体，两人大睁着眼睛，体表没有明显的伤口。顾回检查了下，在两人脖子上发现了两个极细的伤口，带着致命□□的钢针完全没入其中。 高粲蹲下为两人合上双眼，表情严肃。 李丰爵一直觉得高粲是个很奇怪的人，现在更奇怪了，他聪明果断，考虑周密，不喜社交，无视社会规则，违法犯罪，极其漠视法律，只要能拿到能源石他什么事都做，而且都是高智商犯罪，若不是系统和他的介入，这个世界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按理他这样的人应该还有一个设定：视生命如草芥，事实上高粲有时候确实觉得人的生命没那么重要，但是面对两个无关紧要的士兵他却显得很自责，对叶舒拜的死也是这样。 不过和高粲做对手至今，他好像也没害死过谁，上次玩极品飞车的时候他还救了向静一命，这人实在是无法理解。 众人陷入沉默，这两个士兵是帝国特种兵中的精锐，此刻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个地宫怕是不好走。 顾回问芙兰达该怎么走，后者哆哆嗦嗦，很怕顾回，一见他靠近便缩成一团，大概是被打怕了，问什么答什么。有了刚才的教训，顾回当然不会信他第二次，解开盘在腰间的金属绳，一头绑在芙兰达身上，一头扔给李丰爵拿着。 明白顾回要干什么的温妮大喊着跑到顾回面前，“不，你是警察，你不能这样，你要把他当成诱饵吗？要让他以身试险？他虽然做错了很多事情，但也是怕你们伤害他，他只是本能的反抗而已，任何一个罪犯见到警察都会本能的逃跑与反抗。” “本能？”这个烦人的女人真会避重就轻，顾回不想和她废话，“那希望小姐你可以理解，求生也是我们的本能。” 温妮见说不动他，泪眼朦胧地转向罗兹博士，“您是伟大的科学家，慷慨正义，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也知道我父亲罪大恶极，但是请看他被核辐射折磨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一个女儿多年未见她父亲的面上，给他一点尊严，给我们一点相处的时间，求求你了，博士……” 罗兹博士看她年轻漂亮，穿着讲究，却完全不顾芙兰达的年迈残缺、肮脏丑陋，毫不犹豫的抱住芙兰达，给他上药，擦洗伤口，心里一下柔软，帮忙求情，还对李丰爵挤眉弄眼，让他帮忙说话。 李丰爵不想说什么，顾回这样做是很不妥，但是芙兰达绝对死不足惜。 罪恶滔天心狠手辣倒是小事，李丰爵不信任他的地方在于他是个无路可退的亡命之徒，走私毒品这种重罪和核辐射对身体的伤害让他看不到希望和未来，他活不了多久，所以他非常极端，随时可以做出谁都无法想象的事情来，不可信。 “罗兹博士，我想我们听顾教官的吧。”李丰爵说。“小姐，别忘了他刚才连自己女儿都要杀。” “他眼睛不好，他看不见我在里面。”温妮争辩。“而且刚才他及时地关了我那个房间的机关，要不然这位长官早就死了。” “这个坏人还是由我来做吧。”似乎有点看不下去，高粲从死去的士兵身上拿了防核全面具，套在头上，和李丰爵对视一眼，从他手中接过绳子。 “芙兰达小姐，我不记得你有那么孝顺。”高粲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杀你的是你的父亲，救你的却是顾长官，就这样你还未他开脱。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是因为要杀其他人才迫不得已对你下手？这样说来顾长官冒死去救你，还是他自己找死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我确实该死。”顾回嘲讽地瞥了温妮一眼。李丰爵总觉得温妮那话憋屈的慌，这事也憋屈的慌，倒是高粲一针见血，人性实在复杂。 温妮涨红了脸，不说话了，罗兹博士却还是坚持：“这话说的没错，但是警察和罪犯的区别是什么？就是警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但是罪犯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做这种肮脏下流的事情？说真的，把人像狗一样捆着，很不人道，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会怎么看我们？” 人道？李丰爵确实想人道主义一下，但前提是得活着出去，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别人？ “罗兹博士，”高粲冷厉地目光直射而来，看到罗兹博士时笑了笑，罗兹博士却冷得打了个哆嗦，“自我介绍下，我叫西泽·诺阿森，诺阿森黑手党的那个诺阿森。如果您觉得这样不人道，你可以代替他。至于别人的看法，我从来不介意。” “你不讲道理。” “道理？”高粲这回是真笑了，像听了个笑话一样，“我那么努力的让自己变得优秀、强大，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不和你们这种脑子里装了一片太平洋的人讲道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太平洋？噗，李丰爵忍不住笑，高粲骂人还挺厉害，不过真特么爽！尤其是看到芙兰达父女怨毒的眼神时，这感觉简直要飞上天。 李丰爵第一次发觉做个坏人感觉真爽，可以不管不顾别人的看法，不然救了人还被人诅咒去死，憋屈！ 罗兹博士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涨红了脸。 “原来是诺阿森家的小少爷，您这样对自己亲叔叔都下得了手的人当然不知道亲情是什么？”温妮对高粲充满了敌意。 高粲毫不在乎，示意顾回李丰爵可以出发了。 芙兰达的指路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个区域几人走的比较顺利，没有触发任何机关。然而到了下一个区域，芙兰达却怎么都不肯走。 “那个恶毒的女人控制了这个区域，我一出现她肯定会杀了我的。” “那怎么办？”罗兹问。 高粲：“绕过去，去上一层，b区。” 李丰爵顾回对视一眼，点头，芙兰达从通道边打开一个侧门，里面有个楼梯。几人上的小心翼翼，这里阴暗狭窄，要使花招很容易。 好在芙兰达还算省事，没玩什么花招。 这里空间很大，罗兹博士测了下核辐射量，发现这里的核辐射要比下面的强，而地面的辐射，比这里的强。 好奇怪，按说地下要有泄露的核反应堆，那么越往下核辐射越强才对，如果正相反，那么罗兹博士怎么随便一测就能测出两百米的地下有核反应堆？ “召唤系统，这地方很奇怪，查一下，这附近是普尔维亚上古神石降落的地方，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系统反应很迅速，“好，你每走一百米抓一把土，系统要做同位素检测。” 芙兰达佝偻着身体走在前面，使劲地咳嗽，几乎要爬才能走，看起来确实很可怜，温妮不断的哀求，替芙兰达保证，众人有些动摇。 这时高粲手一抬，让芙兰达别动，走到他跟前，让他把手摊开，芙兰达迟迟不动，李丰爵一看不对，从他手里夺出一段锯子，“老实点。” 看来这些人都靠不住，等会真遇到事，能打的只有他们三人，罗兹博士别拖后腿就不错，顾回示意他看着高粲，自己看着后面这两人，小心行事。 高粲腰间的短距离对讲机突然有了反应，里面传来沙哑的嘶声，高粲调了调，是混乱的金属相击的声音。 “等一下，你把这个关了。”调试的间隙李丰爵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微弱的器物敲打的声音，嗯……金属声，“是从隔壁传来的。” 李丰爵贴到旁边的墙上，侧耳细听，“是这，从这里传来的。” 高粲侧耳一听，果然如此，连忙把芙兰达拉过来，问他这里面是什么，怎么过去。芙兰达模模糊糊说了半天里面是什么，也没说清楚，只知道里面的东西很恐怖，两人只得逼他打开这门。 芙兰达佝偻着往前走了一段，在一面不起眼的墙面前停下来，不知按照什么顺序敲了三四遍，墙面突然动了下，同时脚下的地板分成两半，往下打开。顾回、罗兹博士和芙兰达父女掉了下去，高粲和李丰爵也站在墙面两侧拿枪随时戒备，反应比较快，跳到一旁，接着那面墙倒下来，严丝合缝地盖住塌下去的地面，顾回等人瞬间没了踪影。 “顾教官！”李丰爵大喊，去抠地面的墙，高粲拉住他，让他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岂止是有声音，地面都震动了。 两人侧头看旁边的打开的通道，一个黝黑的庞然大物缓慢移动到他们面前，每走一步地面都要剧烈震动一下。 “什么东西？”两人缓缓站起来，李丰爵感觉有点腿软，这好像是个大型机器人啊，浑身钢筋铁骨哐当响，两个大概是眼珠子的地方冒着蓝光，幸亏通道太矮这家伙得爬着走，不然两人早就被追上了。 李丰爵被高粲拉着跑的时候还想着顾回怎么办，高粲说，“他自己有办法，他要是连一群老弱妇孺都解决不了那他也别混了，先去找控制室，控制这里再说。” 道理李丰爵懂，他不是不相信顾回的能力，只是怕那父女俩玩阴招，况且还有罗兹博士这么个拖后腿的，顾回要是干脆点儿把这仨全都枪毙了倒好，就怕他心慈手软，可惜两人现在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大型机器人追着跑，也没空想那么多。 “小心，他好像要发射子弹。” “什么？”李丰爵回头，见那大家伙伸出一只手，那手像李丰爵在科幻电影里见到的弹筒，一次性可以发射十多发的那种。 “赶紧扑倒。” 李丰爵把高粲按到，闭上眼睛等死，却没有听到威力巨大的枪声，回头一看，几粒已经生锈的子弹从弹筒里崩出来。 哈，这画面略微喜感，李丰爵想笑，但很快爬起来跑命，那玩意又追上来了。 两侧的墙在不断的后退，两人不知跑了多远，最终两人钻进一个比较矮的通道，那个大型机器人钻不进来，疯狂地敲打着入口，地震山摇，洞口不断落下泥土，两人背了一身泥土，终于钻了出去，累得气喘吁吁。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李丰爵是发现了，他以前一直以为高粲是个娇贵病弱的大少爷，没想到他不但有肌肉，体力还好的惊人，跑了这么半天都没事。 高粲没说什么，只是冲他笑了笑，暧昧地给他拂去脸上的土，虽然李丰爵戴着防核全面具，却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两人跑了这么久，李丰爵早绕晕了，高粲说他们又绕回来，果然，附近有刚才听到的金属敲击声。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金属声越来越近，李丰爵握紧了枪，虽然这未必有用。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前面很有可能还是来历不明的机器人。 前面这里岔路逐渐多了起来，李丰爵突然感觉左边岔路上好像有个人，正沉默地看着他们，扭头一看，还真是。 那人浑身穿得破破烂烂，灰不拉几，像是覆盖了厚厚一层灰，连脸上都是黑的。他嘴巴张张合合，李丰爵不知道是自己聋了还是他哑了，没听见他说什么。 李丰爵拿枪对准他想问他是谁，谁想那人一上来抡拳头就打，李丰爵下意识用脚去踹，却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疼得立马缩回来。 高粲果断开枪，子弹打到那人身上，发出“叮”的一声。 这也是机器人？ 那家伙完全不惧枪击，被打飞十多米远，又爬起来，艹，这特么能不能好了。这回李丰爵跑得飞快，不自觉地就拉起高粲一路狂奔，高粲跑了几步赶上来，拉住他一起跑。 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在芙兰达古堡下面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先是核反应堆，接着是一段一千米不到的铁轨处于不同时空，再来是来路不明的机器人。 更糟糕的是两人正朝着金属敲击声传来的方向跑，正可谓前有狼后有虎，可是现在根本没有选择。转过一个弯后李丰爵终于明白那些金属声什么情况，三个和刚才那个一样的机器人正围着那个总是跟在高粲身边的上尉打，那个上尉子弹耗尽，只得用枪杆回击，很是吃力。 李丰爵下意识就朝其中一个机器人开了一枪，那个机器人飞出老远。 李丰爵正想说可惜了一颗子弹，没想到那家伙并没有爬起来继续战斗，只见那家伙肩膀的地方闪过几次电光，里面的电线弹出来，不动了。 原来是这样！ 李丰爵躲过后面追的那个机器人，对高粲大喊，“打这些机器人的肩膀，那里有根电线，是控制他们的。” “知道了。”高粲抬枪就打，不过那些机器人的外壳并不是那么好打穿，刚才李丰爵只是碰巧打中了他的要害，又碰巧他的要害生锈了比较容易打穿。 好在两人的枪威力巨大，每一次都能把那些机器人打飞老远，得以喘息。 “他们在哪，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 “第一小队全军覆没，第二小队还剩下三个人，乔希正在那边保护修尔，你快去看，乔希快坚持不住了。”这个上尉似乎不怕疼，李丰爵和高粲都用枪托枪杆抵挡机器人的攻击，而他则拳脚相对。 又一个机器人□□掉，李丰爵见现在只有两个机器人，比较好对付，连忙叫高粲赶紧过去，自己和这个上尉能搞定。 此刻情况危机，他也管不了两人身份对立，目标都是能源石这个问题了，和未知的机器人相比，人类只有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才能取得胜利，如果那边的机器人干掉了乔希和修尔，再来收拾他们，他们就完了。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高粲看了李丰爵一眼，对那个上尉说，保护他，接着就走了。 保护他，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李丰爵不及多想，被打飞的机器人又朝他扑过来。 李丰爵并不打算跑，而是等他靠近，瞄准了他肩膀外露的电线，准备一枪毙命。 一枪打断一根快速移动物体身上的电线，这确实很考验枪法，李丰爵一年没摸枪，有些生疏，这一枪他必须小心翼翼，必须一击即中，不然以这个距离，那家伙扑上来，他绝对要完。 因此李丰爵十分小心，慢慢地按下扳机，没有想象中的“碰——”，只有轻轻地“咔”的一声—— 没子弹了！！！ 不等李丰爵打出第二枪，那个机器人已经把李丰爵扑倒，头部撞击地面的剧痛让李丰爵大脑一片空白，嗡嗡直响。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短，或许很长，李丰爵感觉自己身上了轻了，也缓过神来，抬头一看，那两个机器人一上一下把那个上尉按在墙边，其中一个扯住那个上尉的左手，竟然硬生生的拉开了，扔到一旁。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断传来，肩膀的电线不断抖动。 我艹，李丰爵也是怒了，冲上去，按住其中一个，四人缠打在一处，李丰爵被扼住脖子，却还伸长了手去扯那个机器人肩膀上的电线，电线断掉的同时，那个机器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不等李丰爵松口气，被另一个机器人踹了一脚，滚到一旁。 正是那个机器人踹李丰爵的间隙，上尉抓住时机，咬断了那个机器人肩膀上的电线。 终于搞定了。 李丰爵躺在地上大喘着气，这经历太科幻了，不，已经飞奔玄幻了，简直不可思议了。 李丰爵缓了大约五分钟才缓过来，那个上尉也推开身上的机器人，一跛一拐地去拿他那只被扯断的手，最终体力不支，靠在一旁的墙上。 “你没事吧，他让我保护你。”那个上尉看着他，目光深邃，“你好，可以帮我捡一下我的手吗？” “嗯，好。”李丰爵点头，见他那淡定的样子完全没有手断的疼痛和恐惧，忽然觉得那个眼神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李丰爵之前是见过他，在来芙兰达森林以前，几人纠结要不要带那几箱东西进芙兰达森林的时候。不过李丰爵总感觉在更之前的时候见过那双眼睛。 在哪来着？维普奖，对，维普奖颁奖典礼上，第三实验室的宣传视频，那个高粲最新的机器人作品，那双与人类并无差别的深邃眼睛。 李丰爵的手突然一抖，把那个上尉的手扔到地上，跌跌撞撞地后退一步。 “你是谁，你不是人？”下意识就举起枪。 虽然枪里没子弹，就算有子弹对这些非人生物也没用，但是这是他手里唯一的武器。 那只手时实在太可怕了，就算见到血淋淋的断裂的人体组织李丰爵都没这么害怕，那个上尉的手臂断裂处，有几根电线，那些结构，不是人类应该有的！ 这说明什么？他是机器人！！ 李丰爵越想越觉得后怕，早该想到这一点的，正常人类就算拿着枪和机器人干，也不会发出这么密集的金属碰撞声，难怪他和那些机器人拳脚相向也不觉得疼，怎么就没有早想到这一点呢。 “说，你是谁，那个上尉呢？”李丰爵大吼一声，同时自我保护地倒退。 “不不，别害怕。”那个上尉举起双手，如果他还有两只手的话，“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西泽今年最新的机器人作品，我叫维斯，我对人类没有恶意，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他，他不会制造出伤害人类的机器人的。” “怎么证明你是西泽制造出来的机器人？” “这个……”那“机器人”维斯稍微偏头，似乎正在思考，这个动作倒是和高粲很像，“我可以证明，他跟我说过你，你们是在一家咖啡店认识的，你以为他是机器人，觉得他的脸特别逼真，就捏了他的脸，对不对？” 似乎是怕李丰爵不信，“他还说下次可以把我们介绍给你认识，但是不能让你捏脸，因为那是调戏！” 捏脸？调戏？这确实是他和高粲之间才知道的事情，李丰爵还是有点将信将疑，“谁告诉你捏脸就是调戏的？” “卡内。” 高粲车库里的那个机器人？确实有这回事。 李丰爵的疑虑放轻了点，还是不敢靠近他，隔着老远把那只手扔给他，后来看他一只手怎么也装不上，思考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上去帮忙。 太神奇了！真正的机器人啊，李丰爵也是心大，给他把手装回去的时候还偷看他与人类的区别，维斯看出他的意图，干脆把衣服一脱，把肚皮一掀，露出里面的复杂结构给李丰爵看。 “啊对不起我不应该偷看，不过你不用掀开肚皮的。”这个机器人怎么感觉有点呆萌呢？和高粲某些时候倒是有点像。 李丰爵这个时候才深刻体会到高粲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天赋，连续四年拿维普奖不是没有道理。维斯一直混在人类中间居然没人发现，李丰爵还以为他是从格哈德军队出来的年轻傲慢的军人，他演的真像啊！ 高粲赶过来时刚好看见李丰爵给那个“上尉”装胳膊的场景，停下脚步，在一旁看了很久，“这个场景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在哪里呢？” “老板，”维斯见到高粲有点兴奋，“你说的没错，他真的很喜欢机器人，他给我把胳膊装回去了。” “嗯。”高粲走过来，看李丰爵没事，“谢谢。” “这真的是你的机器人？”李丰爵看见机器人的主人终于放松了点，“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在这里遇到那些来路不明的机器人？” “没有。”高粲摇头，“我也没想到，我之前坚持要带那些设备进来是因为考虑到这里有辐射，芙兰达太太可能会把能源石放在维特尔镇，让机器人去会方便一点。” “所以你早就想到要怎么拿能源石？”所以我们还是不得不站在对立的两岸，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路痴，关于你之前问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可不可以放弃能源石的问题，我想了很久……我很高兴你这么问，但我可能暂时不能放弃，叶舒拜需要那个东西，还有很多说不出的原因，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似乎生来有一种使命，像无法控制的程序，逼着我去寻找那个东西。” 李丰爵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这个回答也在情理之中，其实他根本就不该问这个问题，也没有立场问这个问题。 作为对手，他们之间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胜负，没回旋的余地。 只是他还怀着某些不可能的幻想，憧憬虚无的未来，以为那就能填满这孤独的人生。还是太天真了点！ 只是他从小到大，没被谁爱过，也没爱过谁，连正常的父爱母爱都没感受过，大学发现自己的性向后，没来得及喜欢谁，就参军去了，本想军队里帅哥多，赚大了，谁想顾教官出事，李丰爵压抑了好几年，穿到这世界以后，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还是地狱模式。 “嗯，我理解，之前那么问是我疏忽了，我肯定会跟你玩下去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不是吗？” “你好像不开心？”高粲温柔地看着他。“你不用担心，能源石没那么可怕，我保证，我只要复活了他就行，你相信我。” “各凭本事吧。”李丰爵淡淡地说，其实本不该有什么期待，是他自己越界而已。 高粲看着他的态度渐渐冷淡下去，终于体会到早前李丰爵的失望，这是一种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有些东西明明还在你面前，你却慢慢的失去它，以一种极快且不可见的速度飞速消失了。 高粲很想抓住他，“你，可以放弃吗？我只要救活叶舒拜就行。” 李丰爵看着他，突然笑了，借用他刚才的话，“我也很高兴你这么问，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个，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我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我们都有自己的坚持，都觉得自己是对的，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很正常，没什么的。” “怎么，在闹分手？” 修尔搀扶着乔希走过来，张口就开始调戏，一股雅痞气息随之而来。他们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军官，李丰爵冷冷地瞥了修尔一眼，下意识地区看他身后那人，“卡内？” “嗨，你还记得我。”现在的卡内和维斯一样，穿着军人的衣服，显然混迹人群多时，他被高粲改装过，和李丰爵上次见他时满身的机械结构完全不一样，不过李丰爵还是认出了他。 高粲和李丰爵谈崩，气氛很尴尬，也没人理修尔的调戏。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不便行动，高粲干脆让众人就地休息，上些药再找出去的路。 卡内到外面去找了几圈，翻出一些干粮弹药、一个医药箱和一个工具箱，都是他们自己人掉的，可惜都死了。 高粲打开工具箱，让维斯躺下，把腿抬起来，给他把腿修好，那边修尔给乔希处理枪伤，动作粗鲁，可怜那个狙击手忍耐力超强，还是忍不住痛哼出声。李丰爵没事，找了个地方坐下，看高粲给维斯修腿。 “你觉得这两根线应该连哪里？”两人冷战了会，高粲又恢复正常，似乎在考他。 李丰爵无聊没事干，回他，“这根连下面，那根连左边。” “那你知道这两个工具该用哪个吗？”两人一问一答，李丰爵刚开始是随便蒙，居然也能答对，后来难度稍微加大，李丰爵稍微思考分析了下，能猜个□□不离十。 “这个是类神经系统，负责信息传输？”李丰爵根据自己看过的资料回答，不太确定。 高粲很久没说话，难道打错了？ “你想不想去第三实验室工作，做机器人，我去和狄罗帕教授说。” “啊？”去第三实验室，我没听错吧？！第三实验室的牛逼程度谁不知道，自蒸汽时代帝国崛起后就一直牛气哄哄到现在，几百年来拿维普奖拿到手软，能进第三实验室的都能在帝国的历史上留下一笔，高粲说要他去第三实验室工作，做机器人，这么好。 “谢谢，不过算了，我比较喜欢金融方面。”兴奋过后李丰爵很快冷静，果断拒绝。该断就断，被犹犹豫豫的，对谁都不好。 李丰爵看了会，不想再呆下去，见那个狙击手实在痛苦，过去让修尔走开，自己来，修尔摊手，“我没给人上过药，好像很疼？” 废话，换你你试一下！ 李丰爵沉默着给乔希上药，包扎，一气呵成，那个狙击手的哼声果然小了很多。 “你想让他放弃？”极其冰冷的声音，李丰爵猛然转过头，修尔冷冷地看着他。 “我没有让他放弃，但他也别想让我放弃就是。”李丰爵好不退却，“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在执着，这样会好过一点。” 可惜修尔就是这么执着，“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挺讨厌你，那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你从哪冒出来的，要跟我抢？还想让他放弃。” “可你要复活叶舒拜是你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为你那不可能的幻想去冒险，你考虑过他吗？” “哼，你不会明白的。”修尔站起来，离开，那个狙击手动作艰难地站起来跟着他。 “等等，先别动。”李丰爵怎么阻止那家伙都不听，把绑了一般的绷带随便一缠，跟在修尔后面。 于此同时，高粲也帮维斯把腿修好，过来招呼他一起走。 维斯对李丰爵笑笑，“谢谢你，你厉害。你真的可以考虑去第三实验室。” “不了，我只是很喜欢机器人而已，远远看着就好了，我真的很喜欢机器人。” 李丰爵说这话是几人刚好拐过一个角，高粲落后半步，嘴角露出笑容，目光深邃地看着李丰爵的后背，慢慢地，小声地说。 “我也很喜欢你们人类。” “老板，快一点，前面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好。” 第73章 人工智能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机器人？”修尔的声音从通道尽头传来，前面的空间应该很大，震惊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里来回游荡，很是瘆人。 高粲的表情恢复正常，给了李丰爵两个弹夹，后者动作利落地上膛拉保险，握紧枪身快速移动到通道拐角，两人分别靠在墙的两侧，对视一眼，只听李丰爵小声倒数3,2,1，转身举枪—— ！！！ 李丰爵迟迟没有扣动扳机，他被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小型车库般大的空间里整齐地摆放着上百个落满尘埃的机器人，他们闭着眼睛，威严肃穆，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来，仿佛只要一发布命令，他们就会活过来。 “紧张什么？他们又不会动。”修尔从那些机器人中间冒出个头，左看看右看看，“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些机器人有些年头，我猜是上一次文明或者外星文明，反正绝对不是人类的作品，我们发了高粲！可以就地设立博物馆，也可以卖给各个国家，一个机器人五千万怎么样？太低了，八千万……” 修尔走在那些人机器人中间，商人本性作怪，脑子里想的都是挣钱的事。乔希握着枪，警惕地跟在修尔身后，显然是怕这些机器人突然睁开眼睛，可是修尔毫不在意，像散步一样悠闲。 高粲疑惑地放下枪，在确定这些机器人暂时不会动之后，走到一个机器人面前，拔了它肩膀上的电线，拭去它身上的灰，他的外壳像新的一样，几乎没有岁月的痕迹。 高粲用指节敲了敲，“是一种质量极轻，极不易腐蚀的合金，做工不像是现代工艺的水平能达到的。” “难怪一枪就能飞出老远。”李丰爵小声嘀咕，这里越来越奇怪了，想问系统查出个什么了，结果系统半天没反应，手表上那个钻倒是一闪一闪地发着蓝光，吓得李丰爵赶紧换了只手拿枪，好在高粲接过卡内递过来的工具箱准备拆那个机器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说来系统总是莫名其妙的发光，李丰爵开始以为这货在运行3d打印机消耗能量时才会发光，可是有时什么都不做，它也会发光，真是搞不懂。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很难闻。 “从电线的腐蚀程度来看，这些机器人有一千年的历史。”高粲搓了搓手中的电线，外面的橡胶变成碎裂的小块甚至是粉末纷纷掉下。 “一千年，你确定？那个时候人们还不知道什么是人工智能吧？”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下面还有个核反应堆，搞什么？ “难道是什么人的墓葬？”修尔走到高粲身旁，漫不经心地踢着脚下的石头。“大陆的什么什么，对，秦兵马俑，和这个很像，说不定这里埋着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人们为了纪念他，埋了这么多机器人来给他陪葬？” 李丰爵翻白眼，科学家应该不会迷信墓葬，更不会搞出陪葬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吧？ “不，这不是墓葬。”高粲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头也不抬的说，“这些机器人属于工业机器人，而且还是核工业机器人，电线外除了有橡胶，还有一层铅材料，用来隔绝核辐射避免短路的。” 高粲之所以认出这是核工业专用的机器人，是因为他带来的机器人也有类似的设计。否则如果是一般的机器人，遇到较强的核辐射会发生短路，直接废掉，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身上的装备也显示他们是核工业专用，他们攻击我们应该是本能的行为。”高粲打开这个机器人的大脑，仔细查看里面的结构，“主要功能区还在，发声系统已经损坏，不然应该可以发出声音，我很想知道如果他们能说话，会说什么语言。” “难道真是外星文明？” “不知道。”高粲拍拍修尔的脚，“让一下。”地上有一块被修尔踢出来的光滑地面，高粲拂去沉淀千年的尘埃，露出光可鉴人的地板，李丰爵皱眉，转身擦了擦旁边的墙，尘埃之下，是光滑的墙壁。 这里显然和芙兰达挖出来的粗糙通道不一样，随着几人的擦拭，大片光滑的地面、墙面渐渐露出来，全都是经过精心堆砌装修的，地面整齐地码着电线，一根根从那些机器人身上接过来，连到对面的一个黑色箱子里，上面写着一串李丰爵看不懂的拉丁文。 箱子侧面，有一排像是电闸开关专用的拉杆，一只手搭在上面，往下一压……操，哪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机器人，还正朝他们这边看。 强劲的电流瞬间传到最左边那列机器人身上，静谧的空间里响起轻微的咔嚓声，类似于活动筋骨的声音，越来越大，数十个机器人慢慢地掀开眼帘，睁开眼睛，眼睛里黑色的部分已经腐烂成灰，他们睁着只剩眼白的眼睛，根据红外传感探测到闯入者的方向，脖子咔咔震动，纷纷转过头来。 “走！”乔希护着修尔慢慢后退，高粲还愣在哪，李丰爵拽他，他还想去取什么东西，“等会，我要拿那个机器人的芯片回去研究。” “赶紧走，别管了。” 这些机器人虽然经过一千年的岁月，很多部分都腐烂了，但是还是十分智能的，经过狭窄的通道没有一拥而上，而是两个两个的冲上来，速度非常快，不用一分钟，他们就会被追上。 这次要真死在这了吗？李丰爵玩命地往前跑，乔希腿受伤了跑不快，被修尔拖着走，高粲叫住他们，“乔希，往左，别往前走，那里有个大机器人。” 地面又开始震动，那个大机器人脑袋卡在洞里，露出后半身，两只手重复地敲打墙面，乱石滚落，情况很不乐观，要是让他发现，转过头……呵呵，后果不堪设想。 李丰爵两条腿跟安了轮子一样狂奔，他们必须在那个大机器人发现以前拐进左边那条通道，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安全，李丰爵已经听到身后机器人跑动时带起的风声。 要不要这么玩命啊！ “炸弹在哪？” “在我这。”修尔以为是高粲问的，扔了一个过来，李丰爵轻巧地接住，并朝那个大机器人屁股开了一枪。 “你干什么？！是不是想死在这？”修尔大骂，回头想揍他。 “跑，别废话！” 大机器人愣了下，用手撑住墙，脑袋前后动了下，挣脱束缚，转过头，李丰爵把几人推进左边通道，大机器人冲过来，半个身体再次卡在通道口，李丰爵把手中的炸弹扔过去。 巨大的冲击波袭来，众人被掀翻在地，那个大机器人卡到洞口，不动了。李丰爵在地上使劲咳嗽，缓了好久，才被高粲把他拉起来，修尔有些佩服的看着他，似乎有所改观，“不错，小子。” “那是当然！”李丰爵还没来得及得瑟，就见高粲定住，看着他后面，李丰爵小心翼翼地回头，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排机器人。 操，刚出狼窝又进虎穴，李丰爵想跑，却想到来时的路已经被他堵死了。 乔希下意识就举枪，那些机器人也跟着举枪，虽然他们的枪发射出的子弹已经是铁屑。 “别跟他们硬拼。”修尔说。 李丰爵不确定这些残缺的机器人脑子里有没有硬拼的概念，只见乔希放下枪，他们也放下去，然后走过来，把他们往一个方向驱赶。人数悬殊，几人不敢反抗，只得听从。 李丰爵发现，这些机器人驱赶他、高粲、修尔和乔希，却根本不管维斯和卡内，直到维斯和卡内跟着他们走后，那些机器人才发现他们。 “他们一伙的？” “不是。”高粲解释，“他们的眼睛腐蚀了，看不见，现在应该是靠红外线探测方向，他们俩的温度和周围环境差不多，红外感应不出来。” 这样也可以？李丰爵本想可以让维斯和卡内救他们，不过这些机器人好像并不想伤害他们，只要他们不反抗，他们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最后几人被这些机器人驱赶回原来那个车库大小的地方，空气中的汽油味道越发浓重。 几人被驱赶到旁边一个小房间里，那些机器人还是没拿他们怎么样。 “你们有没有闻到汽油的味道？”修尔问。 岂止是闻到，都快漫到脚下了，不等李丰爵吐槽完，摆放众多机器人的那个地方突然窜起火苗，瞬间吞没了那些机器人。 原本守着他们的机器人也不管他们了，纷纷拿起旁边的灭火器冲上去，可惜灭火器里根本没有水，那些人机器人很快被火海吞没。 “谁放的火？”高粲问。 “不知道！” “我只想知道哪来的汽油？”没人能回答李丰爵，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命。因为火海里跑出三四个机器人，身上火星点点，冲他们过来。 几人下意识就跑，转弯的时候，修尔迎面撞上一个女人，那女人大声哭嚎，又抓又挠，只想着逃跑。 “芙兰达太太。”修尔面色不悦地打量着她。 “快跑啊，我被一个着火的怪物追。” 情况紧急，众人来不及计较那么多恩怨，只顾着逃命，谁都不想被那些身上着火的机器人追上。 众人跑了大约十多分钟，在复杂的通道里四处奔逃，命运最终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死胡同。 “啊啊，怎么办啊，那个怪物要来了，救命啊我不想死。”芙兰达太太大喊。 “别动，蹲下。”高粲制住她，众人蹲下不动，那些机器人追上来之后，果然停了下来，嘴巴张张合合，可惜发声系统毁坏，发不出声音，只好做肢体语言。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李丰爵第一反应就是问高粲，他研究这个的，应该知道一点吧。 高粲摇头，那些机器人见他们不动，做了个下蹲抱头的动作，示意他们跟着做，李丰爵疑惑地看着高粲，跟着做，众人照做之后，那些机器人居然身上冒着烟走了，走了。 这脑回路，正常人不能懂啊！ “他们好像是在保护我们。”高粲说。 “你是认真的？” “他们高级神经系统已经损坏，只剩下系统内置的原始系统，对于他们来说，不确定意味着不安全，他们必须要把人类放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做出安全的自我保护的动作，这样他们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修尔：“那刚开始攻击我们怎么解释？” “因为我们拿枪对着他们，他们以为我们是入侵者。” 李丰爵回忆，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些人机器人，他确实拿枪指着他们。 “你怎么知道。”芙兰达太太瑟缩着问。 “因为这是机器人设计的基本原则，如果我是设计者，我也会这么设定。” 李丰爵虽然点头，但是怎么想怎么不智能，还是赶紧找个出口出去，这里面还不知有什么未知的玩意呢。 “那些机器人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样子，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逃命吧。”李丰爵用手撑住地面，准备站起来，没想到手下的砖头陷下去，机关启动，地面打开，众人掉了下去。 我靠，有完没完！ 第74章 核反应堆 李丰爵掉下去的时候身体后仰，心想这回就算不死也得脑震荡，好在这里不高，李丰爵并没有感觉多疼，最重要的是高粲用手垫住他的后脑，缓冲了不少。 高粲的动作让李丰爵想起上次被强吻的事情来，高粲温暖的掌心贴紧他的后脑勺，修长有力的手指插|入发间，就差没往自己面前带了……你还练顺手了是吧？李丰爵有些别扭，既然明知不可能在一起又干嘛牵扯不清，还是说你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所以根本不在乎？ 李丰爵其实没时间纠结，维斯跟着掉下来砸他身上，痛得李丰爵哼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维斯知道高粲对李丰爵不同，连连道歉，李丰爵毕竟脾气好，维斯又不是故意的，摆摆手，对高粲说，“我没事，不过你下次做机器人的时候，能不能用轻一点的材料，重死了。” 学学人家，一千年前的作品，不但现在还能用，还能一枪打飞，同样是机器人，你做的这个怎么就这么重？ 高粲“嗯”了一声，把他拉起来，却听到芙兰达太太尖锐刺耳的叫声。 卡内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压到芙兰达太太的手，芙兰达太太哀嚎了一声，得理不饶人地又抓又挠，逼仄的环境和芙兰达没死的消息让她失去往日的端庄稳重，尽管卡内一直道歉并后退，还是让芙兰达太太发现了他身上的金属结构，“机器人，机器人，这里有个机器人，救命——” 不大的空间里全都是尖锐细长的女声和高跟鞋敲打金属的声音，极其刺耳。 卡内不像维斯，他融入人类社会的时间不长，认定是自己的错，就怎么都不还手，也不解释，任对方打骂。 傻啊怎么不还手，李丰爵刚想站出来，就见高粲握紧拳头，脸色阴霾地拿起枪对准那女人。 扳机扣动，“碰——” “停！别吵了！”修尔站起来朝天开了一枪，芙兰达太太被吓得一抖，快到嘴边的尖叫生生咽了回去，不敢动作。 高粲把卡内拉了回来，李丰爵暗松一口气，刚才那情况，若不是修尔提前朝天开枪，高粲绝对会一枪干掉芙兰达太太，然而现在再看高粲，他脸上的阴霾已经消失，恢复正常。 “大家都没事吧？”修尔问众人，这里不高，大家都没事。 李丰爵也摇头，“没事。” “你当然没事，因为你压在我身上！！”罗兹博士的声音从李丰爵身下传来，李丰爵连忙挪开，真是罗兹博士，难怪不觉得疼。 “你怎么会在这？顾回呢？” “不知道，我们走散了。” 顾回、罗兹等人掉下去后在黑暗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途还遇到两个机器人和一条大蟒蛇，跑着跑着不知道怎么就跑进了一条水道里，穿过一个早没了水的蓄水池，芙兰达说他知道出口怎么走，就凿穿了池壁带着众人往前。 “我现在必须为我的心慈手软道歉，芙兰达根本不值得同情。”罗兹博士说到这李丰爵不由紧张起来，顾回不会出事了吧？ “我们被机器人怪物追的时候，温妮扭到脚，顾回去扶她，反而被芙兰达捅了一刀。” “混蛋！”李丰爵骂了一声，除了那个狙击手千年不变没表情外，其他人俱是皱眉。“你直接告诉我，顾回现在是死是活。” “还活着，至少我们分开的时候还活着。因为芙兰达的刀被追我们的机器人打飞了，这些机器人特别奇怪，好像要杀我们，又好像要救我们。” “你们也遇到那些机器人了？”修尔问，罗兹博士反问，两人面面相觑。 “就是那些怪物，这里就有一只，快点杀了他们。”芙兰达太太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喊。 “闭嘴！”高粲阴沉地扯了块布堵住她的嘴。 罗兹博士继续说，顾回本能地朝芙兰达开枪，但是刚才救了他的那个机器人却打飞了他的枪。并把他们往一个房间里赶，后来听到上一层有情况，他们就走了。 机器人走后顾回学聪明了，绑了芙兰达和温妮，寻找出去的路，没想到在这附近一个电梯旁，还是走散了。 “电梯？” “是的。” 罗兹博士带众人到他们走散的地方，这里确实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电梯，对面有两扇门，原本是开着的，顾回押着芙兰达父女刚走过去，那两扇门就自动关了，罗兹博士殿后，被锁在外面，四处寻找出去的办法，听到上一层有爆炸声，寻声而来，没想到被李丰爵压了个严实。 李丰爵气的想杀人，很想把这里炸开，不管顾回怎么样，先杀了芙兰达再说。但是又想到最后一个炸弹已经他被用来炸那个大机器人了，只得作罢。 正在众人想着怎么出去的时候，罗兹博士发现这里的核辐射比之前要高的多，而且越靠近电梯，辐射越大。 罗兹博士走过去，发现电梯的地板被一块厚厚的铅板盖住，众人推开铅板，电梯底部被露出一个脸盆大的洞，通向黑黝黝的地下，谁也不知道那是哪里。 罗兹博士找了跟绳子把仪器绑好放到电梯下三十米处，辐射从11.86毫西弗激增到23.42毫西弗。 怎么会变化这么快？修尔想了想，按住秒表，解开绳子，把仪器丢进电梯里，罗兹博士刚想说他只带了一个仪器，却被手中的显示器显示的数字吓了一条。 113.78毫西弗！ 罗兹博士读出这个数字后众人都不说话了，一般来说，每小时100毫西弗是个安全值，超过这个值人体的红细胞会渐渐减少，得各种核辐射病的概率会增加，超过1000，会出现明显地疲劳、呕吐、掉发、食欲减退等症状，超过4000，很可能会死亡。 “这……这下面真的有核反应堆？”罗兹博士后退半步，拿设备的手一直在抖。 “这不是你探测出来的吗？”李丰爵奇怪，根据仪器掉下去的时间和重力加速度，可以算出辐射源大约在此处地下150米的地方。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被困在地下一百米的地方，已经从芙兰达挖的迷宫进入地下核设施，在他们脚下150米的深处，有个来历不明的核反应堆，时刻威胁着他们。 更可怕的是芙兰达显然是知道这下面有核反应堆的，电梯里那块隔绝核辐射用的铅板应该是芙兰达盖上去的，因为上面有帝国制造的标志。只是地下这个核反应堆是怎么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这时李丰爵注意到附近墙面大片裂开，绝大部分的砖是完整的，但是部分砖石有一截是烧制好的砖，另外一截却是泥土，和周围的土质浑然天成，看起来就像砖头是从土里长出来的一样。 这说明什么？ 再回到刚才那个电梯，从锈迹来看，这个电梯制成的时间为一千五百年前。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核设施经历的年月完全不一样？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李丰爵也觉得奇怪，这么小的空间里所有物品风干氧化的程度居然完全不一样，3000年前的，1500年前的，1000年前的，几百年前的，这些数字，数字，对，数字！ 那个公式，李丰爵突然想到在叶舒拜家最后一个密室发现的那个公式…… 我知道了！ 李丰爵僵在哪，顿悟一般，明白了很多事情。 系统好像说过，能源石具有巨大的能量，在进行适当操作的时候会产生虫洞，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核设施会由远及近地处于不同的时空。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里很可能来自世界142857。那些像是从土里长出来的砖头也能说明这一点，也许两个世界在进行碰撞时产生了时空间隙，就像李丰爵进入这个世界时一样，两个世界短暂重合，接着分离。但是这里在分离时显然出现了意外，属于世界142857的核设施留在了这个世界，被锲入地下。 可是系统不是说他是近万年来唯一从时空裂缝穿到另一个世界的人吗？这个核设施怎么解释？ 李丰爵想找系统求证，可惜那不靠谱的家伙还是不在线。 鉴于这里核辐射量较大，顾回等人进去的那扇铁门又打不开，众人只得寻找别的出口，他们现在已经进来7小时了，罗兹博士一直强调帝国生产的防核衣对付这种剂量的辐射没问题，可他自己也怕得要死，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核辐射这个东西和其他的物质不一样，它不像炸弹，只要你在他的爆炸范围之外就不会受伤，也不像毒气，正确佩戴防毒面具穿戴好防护服就能保证安全。或者哪怕受伤，只要不是当场死亡都能救好，辐射的可怕之处在于哪怕人接受到的剂量非常小，都有可能得癌症或者别的放射病，也许人们不会当场死亡，但是即使侥幸逃脱，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中，谁知道癌症什么时候会到来呢？ 众人下意识检查了身上的衣服是否严实，芙兰达太太只穿着纱质长裙，系了围巾，脸色苍白，李丰爵虽然想管她，但是现在也没多的防辐射服给她。况且他对芙兰达一家真的没什么好感，一家子疯子！ 很快维斯发现了一个门，按住旁边的按钮后门上出现语音提示。 “什么意思？”死寂的空间里难得出现除脚步声外的其他声音，可惜听不懂在说什么，旁边倒是有个指示牌，似乎要刷脸？ 开什么玩笑，两千年过去了，刷谁的脸去？就算这里有世界142857的人难道还能活2000年？ 罗兹博士不甘心的狂按按钮，左右摆着自己的脸，可惜完全没反应。 “你太丑了，刷不出来，让开，让帅的来，”修尔自恋地推开罗兹博士，刷了半天，很尴尬的，没反应。 罗兹博士：“看来你还不够帅。” 修尔摊手，“太帅了，系统已奔溃，当然刷不出来。” 李丰爵没理他俩，见高粲在一旁盯着旁边的拉丁文看，想到什么，把高粲推过去，“这个应该够帅。” 高粲想拒绝，“没你帅。”却已经被李丰爵拉了过去。 修尔暧昧地挑眉，“这种紧张的环境下就不要*了，不然我会以为你们要当着我们的面来一发。” 求别说，你以为你弟真不敢？ 李丰爵一头黑线，说实话真想抽死修尔，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高粲的脸能不能刷开这道门上，没空管那么多。 高粲板着个脸非常不情愿地任他摆弄了半天，门还是没开。难道是维斯和卡内？他们是机器人，说不定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李丰爵执著地把他俩拉过来，还是没用。 “说不定这门的语音没坏，刷脸的系统早就坏了。” 罗兹博士泄气的猛敲按钮，李丰爵不甘心，叫卡内看着门上的屏幕，“眼睛对着屏幕，对，就这样，眼睛不要眨。” 狂按按钮的声音中隐约有一道清晰的松动声，门开了！！ “卧槽，这样都可以，难道真是因为卡内是机器人”李丰爵瞥了一眼高粲，后者握紧枪，“不知道，大概是罗兹博士敲开了吧。”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慢慢地走进去。 罗兹满脸疑惑，刚才明明看到屏幕下方的指示灯亮了两下。 “根本不是我敲的，刚才指示灯亮了，你看到了吗？”罗兹博士问李丰爵，李丰爵犹豫了会，“没看到。” 门后的世界一片明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众人眯着眼睛适应了会，才看清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来到了未来世界。 第75章 谁是卧底 这是一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房间，以蓝白色调为主，宽敞明亮，四周有好几台用途不明的设备，上面有操作控制用的按键、拉杆和显示屏，房间上空悬浮着一个地球仪，地球仪下方是一张巨大的玻璃桌。 天花板上不知装的什么电灯，到现在还能照明，房间四面都是透明的大屏幕，透过大屏幕可以看到像这样的房间还有很多。 “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李丰爵疑惑地用指节敲了敲玻璃桌，罗兹博士连忙制止他，“别乱敲。” 李丰爵连忙把手收回来，玻璃桌上闪过一道光芒，接着光亮减弱，桌面出现类似屏保一样的动画，最终出现了两个文本框，“难道要输入帐号密码？” 罗兹博士摇头，表示不知道，“总之你别乱碰。” 众人仔细检查这里的一切，始终没找到关于这个核设施来历和功能的信息，那些按键和拉杆旁边倒是有文字说明，可惜看不懂。 “博士，你认识拉丁文吗？” 拉丁文？罗兹博士纳闷，说这不是拉丁文，而是简化后的英文，他曾尝试过认读，发现这种英文的语法和写法已经变化了，完全看不懂，说完指向高粲。 只见高粲正皱着眉头，盯着那些文字，同时用指尖抚过那些设备，怎么说，李丰爵感觉很奇怪，就像他认识这些设备一样，全身笼罩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叫人不敢靠近。 “哇欧——”修尔兴奋地大喊，原本悬空在房间上方的地球仪悬停在玻璃桌上方，随着修尔的手上下移动。 “你在干什么？”罗兹博士大喊。 慵懒而低沉的嗓音，“吼什么？我只是随便招了招手，这玩意儿就跟着我跑，关我什么事？” 这个地球仪能感应到人的动作？李丰爵眯起眼睛，上前两步，将手靠近地球仪，做了个抓取的动作，把地球仪吸引过来，定睛一看，发现这不像是地球仪，更像是近地卫星拍摄的地球3d图像，绿色的是陆地，蓝色的是海洋，而漂浮的白色棉花一样的东西是云层。 这个3d地球上很多沿海地区都被淹了，尤其是日本，三分之一的国土都沉入海中，李丰爵用手戳了戳日本海那块，感觉手指湿湿的，居然有水。 另外，撒哈拉沙漠已经扩大到整个非洲北部，沙漠化的范围明显比这个世界大。李丰爵玩心突起，把一条热带气旋拖到撒哈拉沙漠上空…… 修尔见地球仪被抢，伸手去夺，李丰爵怎么会轻易给他，像投篮一样把那个地球仪把投向上空，又灵活地跑到对面接住。 也不看看哥当年在篮球队什么地位！ “住手李丰爵，怎么能把地球当球玩？把那条热带低压气旋拖回去。” 系统？你个不靠谱的终于舍得出现了？ “本来就是个球，难道还能当成鸡蛋揣在怀里孵小鸡？”李丰爵没理他，继续和修尔玩球，这个地球仪像失重一样，到处飘，只是不管怎么飘，始终保持自传和一定倾斜度，就像它是真的地球一样。 李丰爵几个反扣弹跳，完美躲过修尔一轮轮的截杀，突然，修尔停住不动，掏出枪，目露凶光。 喂！打个球而已，至于这么玩命吗？ 李丰爵把球一扔，钻到玻璃桌下，从另外一侧钻出来，刚想给修尔一个扫堂腿，却听到密集的枪声，波尼亚带着人从外面冲进来，众人立刻反应过来，可惜子弹不多，只得边打边退，幸而这里四通八达，倒不愁会被堵死。 “我没子弹了，快帮我弄点。”李丰爵向系统求助，谁想这货扭扭捏捏，说能量不够，不够？我来这以前不是装了很多汽油吗？都让你吃了？ 【系统任务：芙兰达发现了能源石的秘密，试图启动能源石扭转时间恢复年轻，请宿主务必阻止，任务价值，三千分。】 什么时候了还发布任务，李丰爵刚躲过两个流弹，只想骂人，任务你麻痹，子弹没有，任务倒挺多，既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不干！ “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又不在线。” 系统十分委屈，说他通过同位素检测，发现这个核设施确实来自世界142857，探查去了。 李丰爵刚想问他探查结果，又回头一枪，没空跟他瞎逼逼，“先把我事先装进去的那些子弹拿出来再说。” 系统坚持：“任务你做不做，芙兰达要用这里的核能来启动能源石。”核能一旦启动，大罗神仙都得跪。 “三千太少，至少一万。” “五千。” “一万。” “八千。” “成交！” 李丰爵把子弹扔给众人，罗兹博士震惊，你不是让我别背那么多设备吗？你自己倒是背了不少。李丰爵瞪了罗兹博士一眼，用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有了子弹后众人火力猛烈不少，最终在一条t型通道形成狙击，乔希躲在绝佳的狙击位置一枪一个，波尼亚等人动弹不得，修尔抄了家伙，准备绕过去，干|死波尼亚。 对面被火力压制，安静了会，突然冒出个头，乔希本能地扣动扳机却被李丰爵一推，射偏了。 修尔大怒，“你干什么？” “那是顾回！” “我管他是谁，我先杀了波尼亚再说！” 李丰爵拦住他，“别这样，我先把顾回救回来，你爱杀谁杀谁。” “我爱杀谁杀谁，你爱救谁救谁，别拦着我。” “你不能这样！” 两人梗着脖子争红了眼，波尼亚的人出来喊话，说只要让他们过去，就放了顾回。 李丰爵犹豫，刚才打斗间隐约看见芙兰达，想到系统发布的任务，有些犹豫。芙兰达深居此处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出去的路，现在有机会逃出去却没逃，反而往深处走，肯定是想启动能源石，可是顾回又不能不救…… 修尔不耐烦地叫高粲，“把你的人拉走，别打扰我大开杀戒。” “高粲，”李丰爵试图说服他，“先救人好不好，你想一下，你以前想救叶舒拜和我现在想救顾回是一样的，如今顾回还没死，我不想等他死了再来后悔，你一定能理解这种心情对吗？” 高粲皱眉，抓了一手好重点，“你喜欢他？” 卧槽，这tm什么和什么？ “我们是战友，战友而已。”李丰爵一想不对，“还是说，你喜欢叶舒拜？” “没有！”高粲快速答到。 李丰爵松口气，“那就对了，要杀波尼亚你们有很多机会，但是人死了却不能复生，即使能够复生也很麻烦，所以先救人行不行？” 修尔啧了一声，就知道要完，“不能让他们过去，这个核设施能提供巨大的能量，启动能源石，逆转时光，让人恢复青春甚至起死回生。” 这不也是你的目的吗？李丰爵想这么说，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爱复活谁复活谁，先别把活着地弄死就行。 两相争执之下，修尔最终妥协，他盯着高粲，警告说，“别忘了是谁害死他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高粲沉默，点头。 修尔一点都不想给波尼亚机会，只是李丰爵实在执著，虽然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是此刻内斗对谁都没好处，加上高粲也有些动摇，修尔不得不答应退步，假装让波尼亚等人过去，由李丰爵和罗兹博士去救顾回，顾回一旦脱离危险，随便他们怎么打。 修尔咬牙切齿的对高粲说了一句李丰爵不是很懂的话，“别演太久就忘了自己是谁！” 李丰爵的营救计划很成功，加之顾回反应够快，几乎李丰爵把绳子丢给顾回的一瞬间，狙击手就开了枪，那个原本押着顾回的杀手脑袋上即刻开了花，修尔带着乔希从侧面绕过去，快速收拾了其他人，把波尼亚逼到一个角落。 “叔叔，你命可真大啊！”两人隔着一道墙，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随时准备干掉对方。 波尼亚哼笑，“是啊，我这么令人讨厌的家伙就是命大。有些人虽然完美，却没那个命享受上天给他的一切。喏，看那个脑袋开花的杀手，当年就是他，一枪干掉了那个受尽上苍宠爱的、你深爱的人。可是那个杀了他的凶手却那么轻易就死了，不够解恨吧？” 修尔脸色微变，“我不像你，要靠杀戮来养活自己。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我、我父亲和你没有任何可能，因为你我的思维的方式完全不一样。所以我父亲注定不会喜欢你，我也是，哪怕你害得我父母离婚，我父亲还是会喜欢别的女人，他怎么样都不会喜欢你，我也一样，哪怕你杀了他，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只会恨你，永远。” “我就喜欢你恨我，这种感觉很好。” “芙兰达跑了——”顾回大喊，众人一乱，给了波尼亚逃跑的机会，修尔骂了一声，和其他人一起追上去。 芙兰达的腿根本没断，背也不是佝偻的，跑得飞快，不过他跑得再快还能跑过年轻力壮的李丰爵？ 眼看李丰爵就要抓住他的衣角，却突然撞上一块玻璃，后面的人刹不住脚步，冲上来，把李丰爵压在玻璃上，顿时一片痛哼。 波尼亚见情况不对，原本想跑，却被修尔一把拽住，后面的玻璃门刚好合上，众人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芙兰达顿住脚步，回过头来，邪佞地笑了，压抑多年终于重见天日的笑容。 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似乎这样就能好看一点，可惜那张脸上坑坑洼洼，眼珠凸出，怎么都对不起他那自以为帅气的动作。 “很好，先生们，大家都聚齐了，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收拾你们，我不喜欢麻烦……不不，别这么看着我波尼亚·诺阿森先生，我也想放你出来，可是我怎么保证你出来的时候其他人不会出来，所以只能委屈你了。”芙兰达像个能言善辩的演说家，丑陋的脸上尽是得意的光芒，“别试图用枪，要相信这里的科技水平。别说是子弹，就算是核辐射也不能轻易穿透他。” “蓄谋已久，有人一步步地引我们到着。”李丰爵说。 “说得没错先生，在你们中，确实有一个叛徒，他一次次地把你们引向这里，我没想到你们当中真的有人能刷出这道门，不管怎么说，感谢他，感谢那张能刷出这道门的脸。” 芙兰达继续，“其实我讨厌叛徒，虽然我一次又一次策反对方的亲信，让他们为我卖命，但是我的亲信也被人策反，出卖我。他们应该受到惩罚，我承认，所以我们不妨来猜猜谁是卧底，以免这段最后的时光太过寂寞。” 第76章 杀人游戏1 芙兰达在众人的注视下拿出一块极其纯净的六面水晶——上古神石，走到左侧一个大型透明屏幕下，摸索了会，按下一个键，屏幕竟然亮了。 李丰爵远远地看见他拿出一张古老的羊皮卷，对比着看了会，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不知何种语言的提示音响起后，一个祭台似的两米高台缓缓从地面升起，李丰爵以前查上古神石的时候见过，这是普尔维亚人的祭祀台。 “他想干什么？”顾回问。 “大概是想借助上古神石里的力量修复核辐射造成的伤害，逆转时光，恢复年轻。”芙兰达面色凝重，“传说上古神石里蕴含着无上的神力，普尔维亚有个酋长曾借助里面的力量起死回生，并带着部落的人建设了很多科技水平超前的建筑，离此处不远的祭祀台、普罗湾的普利亚大坝、阿波罗海的宙斯塔，都是三千年前的作品，他们那个时候居然就会用钢筋混凝土，谁会相信这是落后贫穷的普尔维亚人做出来的呢？还是三千年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三千年前的普尔维亚人是怎么建出这些东西的，可我知道那个酋长死后普尔维亚又回到原始社会，到现在还在为了这块石头争得头破血流。”顾回说出了李丰爵一直想说的话，“这块被他们过度神化的石头并没有带他们走向富强，反而把这个国家推向迷信贫穷。博士您不会相信这块石头里有什么能够超越生死跨越时空的神力吧？” “当然不是，到了这各位还不明白吗？”罗兹博士说，“这分明就是一个外来文明建设的核设施，因为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前后不一，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完整性，这个高台看起来像普尔维亚祭祀用的祭祀台，其实是一个能量汇聚设施。如果我猜的没错，地下这八束电线一样的东西，会把地下的核反应堆释放出来的能量传导上来，用于激发上古神石里的能量。” 听罗兹博士这么说众人才注意到地上摆的那八束电线，据说前段时间大陆曾对他们找到的能源石进行了通电操作，结果整个实验大楼先是莫名其妙消失一周，又出现在几百公里外的沙漠中，化为一片废墟，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都变成了黑红的干尸。 就算普尔维亚的传说是真的，上古神石真有跨越生死逆转时空的作用，谁也没办法保证这个氧化程度完全不一样的核设施会搞出事来。 可是芙兰达怎么会在乎这些，他满脸脓疮，一只眼睛外凸，另外一只眼睛布满血丝，体内免疫细胞已经被破坏，癌细胞正在四处扩散，癌症晚期，所以他一定会赌一把，失败了不过一死，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呢？ 芙兰达回头一笑，因为脸上的疮疤而显得狰狞，高台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匣子，匣子上方的天花板上降下一把椅子，四周延展出一个玻璃柜，将椅子围住，有一个门可以开关。 芙兰达把上古神石放进匣子里，不知动了什么，“嗖”的一声，一颗子弹从天花板射出，在众人被关押的密闭玻璃室里流窜，不待众人反应，卡内左肩中弹。 “混蛋，你发什么疯？”维斯攥紧拳头敲玻璃墙，气愤大骂，高粲面无表情的看了芙兰达一眼，寒光透骨。 “没错，我就是疯了才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别忘了你们的命都在我手里，嗯……这玩意真有意思，居然还可以瞄准。”芙兰达摆弄了会，发现这里有个装置可以向里面的众人开枪，一阵诡笑。 “好久没玩杀人游戏了先生们，来吧，你们10个人中有一个是叛徒，当然我不会说出他是谁，虽然他帮了我。你们不妨猜猜，我每10分钟杀一个人，会给你们决定权，你们可以投票，你们说谁是叛徒我就杀谁。我是个很民主的人，一定尊重你们的选择，并且我保证，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杀你，我离开后只要你能从这个密室里逃脱，你就可以活下去，怎么样，刺激吧？” “决定权在你手上，万一你一不高兴杀了所有人呢？”卡内天真的问。 “是啊，决定权在我手上，你们根本没有选择，所以你们只有赌我心情如何，会不会放过你。” 芙兰达叫跟在他身旁的管家检查地上的电线是否连接完好，开始计时，“来吧先生们，10分钟后，将有一个人死去，想好投谁了吗？” “芙兰达，你不能这样，我……我们母女还在里面，温妮……温妮她是你女儿啊，你欠我们母子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芙兰达太太无力地抓着玻璃墙，苦苦哀求。 这里除了温妮外没有人会相信她，不，温妮冷眼地站在一旁，谨慎地看着周围人，芙兰达太太相信这小婊|子会为了男人什么都不顾，她肯定会站在修尔那边，芙兰达太太很清楚，就算她能侥幸活过几轮，他们也会合伙投票把她投死的。 芙兰达无动于衷，指了指大屏幕上的时间，转身和管家一起整理地上的那些线。 “芙兰达你混蛋！你是魔鬼！神经病！我当初是疯了才会嫁给你，你骗我来到这个到处是核辐射的鬼地方，又到处背着我去外面找女人，生下一堆畸形的怪胎，还要带回来。哈哈哈，我怎么那么傻，当初怎么没让你把那块钋石吃下去，你这混蛋，你该死！”女人一旦疯起来什么话都骂得出来，又是一场听觉灾难。芙兰达太太抓得指甲出血，血迹凌乱地划在玻璃上，又脏又恶心。 芙兰达一直没反应，直到听到芙兰达太太说当初想让他把那块钋石吃进去才动作一顿，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到芙兰达太太面前，狞笑地看着她，“我不过是找了几个女人而已，难道你没找吗？就为这事你就想让我死？还想让我把那些个放射的东西吃进去，后悔的是我才对，我怎么会娶你这么可怕的女人？” “我是在你出轨后才出轨的！”芙兰达太太争辩，芙兰达摊手，“那我们各玩各的多好，你怎么狠得下心对我下这种狠手？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我就要解脱了，无论成功与否，你这样的人，看看会不会有人想救你？” 芙兰达讥诮一笑，继续做自己的事，芙兰达太太瘫软在地，目光失焦了会，不知过了多久，脱力般艰难地转过去，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温妮。 温妮眼底有一丝不忍，还是躲开了那目光，冲修尔笑了笑，没有得到回应后不自在地低头看看。玻璃门关闭的时候温妮慢了半步，和众人一起被关在里面，除了自救，除了赌一把，谁也救不了谁。 “随便吧，反正我身上长了肿瘤，也活不了多久了。都投我吧，都投我吧。”芙兰达突然仰天大笑，凄厉漫长，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里，极其凄凉。 “修尔，”芙兰达太太叹了口气，对修尔说，“温妮喜欢你很多年了，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可她是我女儿，虽然装的不在乎，可她想什么我都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包括她此刻绝对不会救我，哪怕我现在请求你让她多活十分钟，她也不会救我。我也不奢求你为了她不顾的自己生命，她那么坏，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也不会这么做，她这点像我，像她那个该死的父亲。” “我只求你多让她活十分钟，哪怕十分钟。”芙兰达太太憔悴地闭上眼睛，“给我来个痛快吧老芙兰达。我们很快就会在天堂见面，这次我一定会亲手喂你吃下那块放射性极强的钋的。” 空气弥漫着死亡的沉默，温妮低着头，轻轻啜泣。 芙兰达站在控制子弹的设备前，愣了愣，“梅维丝，你的演技永远这么逼真，不过这次我信了，你，还有温暖，走过来，倒我这边来。”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骚动了下，温妮抬起头，看向芙兰达，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往前走了两步，又折回去扶芙兰达太太。 罗兹博士想抬脚往前，被顾回拉住，小声说，就不怕他用子弹打死你。 芙兰达母女走到芙兰达面前，芙兰达隔着玻璃说，“好女儿，再过来，再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温妮往左挪了两步，母女之间的玻璃突然延展出一块玻璃隔板，接着四面合并，把两个分割走两个不同的隔间里。 “爸爸，你要做什么？”温妮惊呼。 芙兰达无视她，昂着那张丑陋的脸，“10分钟到，开始投票吧先生们。这一轮，你们决定谁是叛徒，你们最想让谁死？” 波尼亚和修尔被分隔走同一个隔间里，率先指向芙兰达太太，接着是罗兹，修尔和顾回犹豫了会，也指向芙兰达太太。 李丰爵看向高粲，想看他怎么办？高粲埋头给卡内修理肩膀，特别专心，似乎浑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芙兰达再提醒了一遍，说谁不投票谁就先死，维斯不得已推了推他，他才慢慢地摔自己的两个机器人投票给芙兰达太太。 李丰爵也没办法。 “看，你们所谓的人性光辉也不过如此，人和人之间真的有什么感情吗？为了能活下去，哪怕多活10分钟，你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完全不顾别人生死。你们这些贵族，这些警察，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和我这个所谓的罪犯有什么区别，我们都一样，谁比谁高贵？谁又能看不起谁？哈哈哈，真可笑，太可笑了……” 芙兰达一个人癫狂了会，似乎才发现芙兰达太太似的，后者摊坐在地，双目无神，事实上温妮扶她过去的时候她就不相信芙兰达会那么好心，可怜温妮，还傻傻地相信他。 “你想来个痛快？好，我就给你来个痛快。”芙兰达回到操作屏幕前，按下一个键，众人紧张了会，没发现什么不对，可是芙兰达很自信，静静地看着玻璃隔间中的芙兰达太太。 过了大约两分钟的样子，芙兰达太太开始呕吐，呼吸苦难，继而抽搐。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温妮着急地敲着玻璃墙，芙兰达太太难受的蜷缩在地上。“爸爸，你做了什么，不要这样，她知道错了，求你，求你，真的，求你了……” 李丰爵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芙兰达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罗兹博士后退半步，嘴里念念有词，“核辐射，他在里面放了核辐射，这个剂量一定超过了2000毫西弗，不，3000，或许更多……” 芙兰达走动芙兰达太太面前，蹲下，“这感觉怎么样，不比吞下放射性物质爽吧。我在天堂等着你给我喂那玩意。” 疯了，全都疯了。 温妮抓狂地挠着玻璃墙，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她皮肤发红，溃烂，失去生命体征。 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块地方，似乎再也不会明亮。 第77章 杀人游戏2 李丰爵掉下去的时候身体后仰，心想这回就算不死也得脑震荡，好在这里不高，李丰爵并没有感觉多疼，最重要的是高粲用手垫住他的后脑，缓冲了不少。 高粲的动作让李丰爵想起上次被强吻的事情来，高粲温暖的掌心贴紧他的后脑勺，修长有力的手指插|入发间，就差没往自己面前带了……你还练顺手了是吧？李丰爵有些别扭，既然明知不可能在一起又干嘛牵扯不清，还是说你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所以根本不在乎？ 李丰爵其实没时间纠结，维斯跟着掉下来砸他身上，痛得李丰爵哼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维斯知道高粲对李丰爵不同，连连道歉，李丰爵毕竟脾气好，维斯又不是故意的，摆摆手，对高粲说，“我没事，不过你下次做机器人的时候，能不能用轻一点的材料，重死了。” 学学人家，一千年前的作品，不但现在还能用，还能一枪打飞，同样是机器人，你做的这个怎么就这么重？ 高粲“嗯”了一声，把他拉起来，却听到芙兰达太太尖锐刺耳的叫声。 卡内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压到芙兰达太太的手，芙兰达太太哀嚎了一声，得理不饶人地又抓又挠，逼仄的环境和芙兰达没死的消息让她失去往日的端庄稳重，尽管卡内一直道歉并后退，还是让芙兰达太太发现了他身上的金属结构，“机器人，机器人，这里有个机器人，救命——” 不大的空间里全都是尖锐细长的女声和高跟鞋敲打金属的声音，极其刺耳。 卡内不像维斯，他融入人类社会的时间不长，认定是自己的错，就怎么都不还手，也不解释，任对方打骂。 傻啊怎么不还手，李丰爵刚想站出来，就见高粲握紧拳头，脸色阴霾地拿起枪对准那女人。 扳机扣动，“碰——” “停！别吵了！”修尔站起来朝天开了一枪，芙兰达太太被吓得一抖，快到嘴边的尖叫生生咽了回去，不敢动作。 高粲把卡内拉了回来，李丰爵暗松一口气，刚才那情况，若不是修尔提前朝天开枪，高粲绝对会一枪干掉芙兰达太太，然而现在再看高粲，他脸上的阴霾已经消失，恢复正常。 “大家都没事吧？”修尔问众人，这里不高，大家都没事。 李丰爵也摇头，“没事。” “你当然没事，因为你压在我身上！！”罗兹博士的声音从李丰爵身下传来，李丰爵连忙挪开，真是罗兹博士，难怪不觉得疼。 “你怎么会在这？顾回呢？” “不知道，我们走散了。” 顾回、罗兹等人掉下去后在黑暗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途还遇到两个机器人和一条大蟒蛇，跑着跑着不知道怎么就跑进了一条水道里，穿过一个早没了水的蓄水池，芙兰达说他知道出口怎么走，就凿穿了池壁带着众人往前。 “我现在必须为我的心慈手软道歉，芙兰达根本不值得同情。”罗兹博士说到这李丰爵不由紧张起来，顾回不会出事了吧？ “我们被机器人怪物追的时候，温妮扭到脚，顾回去扶她，反而被芙兰达捅了一刀。” “混蛋！”李丰爵骂了一声，除了那个狙击手千年不变没表情外，其他人俱是皱眉。“你直接告诉我，顾回现在是死是活。” “还活着，至少我们分开的时候还活着。因为芙兰达的刀被追我们的机器人打飞了，这些机器人特别奇怪，好像要杀我们，又好像要救我们。” “你们也遇到那些机器人了？”修尔问，罗兹博士反问，两人面面相觑。 “就是那些怪物，这里就有一只，快点杀了他们。”芙兰达太太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喊。 “闭嘴！”高粲阴沉地扯了块布堵住她的嘴。 罗兹博士继续说，顾回本能地朝芙兰达开枪，但是刚才救了他的那个机器人却打飞了他的枪。并把他们往一个房间里赶，后来听到上一层有情况，他们就走了。 机器人走后顾回学聪明了，绑了芙兰达和温妮，寻找出去的路，没想到在这附近一个电梯旁，还是走散了。 “电梯？” “是的。” 罗兹博士带众人到他们走散的地方，这里确实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电梯，对面有两扇门，原本是开着的，顾回押着芙兰达父女刚走过去，那两扇门就自动关了，罗兹博士殿后，被锁在外面，四处寻找出去的办法，听到上一层有爆炸声，寻声而来，没想到被李丰爵压了个严实。 李丰爵气的想杀人，很想把这里炸开，不管顾回怎么样，先杀了芙兰达再说。但是又想到最后一个炸弹已经他被用来炸那个大机器人了，只得作罢。 正在众人想着怎么出去的时候，罗兹博士发现这里的核辐射比之前要高的多，而且越靠近电梯，辐射越大。 罗兹博士走过去，发现电梯的地板被一块厚厚的铅板盖住，众人推开铅板，电梯底部被露出一个脸盆大的洞，通向黑黝黝的地下，谁也不知道那是哪里。 罗兹博士找了跟绳子把仪器绑好放到电梯下三十米处，辐射从11.86毫西弗激增到23.42毫西弗。 怎么会变化这么快？修尔想了想，按住秒表，解开绳子，把仪器丢进电梯里，罗兹博士刚想说他只带了一个仪器，却被手中的显示器显示的数字吓了一条。 113.78毫西弗！ 罗兹博士读出这个数字后众人都不说话了，一般来说，每小时100毫西弗是个安全值，超过这个值人体的红细胞会渐渐减少，得各种核辐射病的概率会增加，超过1000，会出现明显地疲劳、呕吐、掉发、食欲减退等症状，超过4000，很可能会死亡。 “这……这下面真的有核反应堆？”罗兹博士后退半步，拿设备的手一直在抖。 “这不是你探测出来的吗？”李丰爵奇怪，根据仪器掉下去的时间和重力加速度，可以算出辐射源大约在此处地下150米的地方。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被困在地下一百米的地方，已经从芙兰达挖的迷宫进入地下核设施，在他们脚下150米的深处，有个来历不明的核反应堆，时刻威胁着他们。 更可怕的是芙兰达显然是知道这下面有核反应堆的，电梯里那块隔绝核辐射用的铅板应该是芙兰达盖上去的，因为上面有帝国制造的标志。只是地下这个核反应堆是怎么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这时李丰爵注意到附近墙面大片裂开，绝大部分的砖是完整的，但是部分砖石有一截是烧制好的砖，另外一截却是泥土，和周围的土质浑然天成，看起来就像砖头是从土里长出来的一样。 这说明什么？ 再回到刚才那个电梯，从锈迹来看，这个电梯制成的时间为一千五百年前。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核设施经历的年月完全不一样？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李丰爵也觉得奇怪，这么小的空间里所有物品风干氧化的程度居然完全不一样，3000年前的，1500年前的，1000年前的，几百年前的，这些数字，数字，对，数字！ 那个公式，李丰爵突然想到在叶舒拜家最后一个密室发现的那个公式…… 我知道了！ 李丰爵僵在哪，顿悟一般，明白了很多事情。 系统好像说过，能源石具有巨大的能量，在进行适当操作的时候会产生虫洞，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核设施会由远及近地处于不同的时空。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里很可能来自世界142857。那些像是从土里长出来的砖头也能说明这一点，也许两个世界在进行碰撞时产生了时空间隙，就像李丰爵进入这个世界时一样，两个世界短暂重合，接着分离。但是这里在分离时显然出现了意外，属于世界142857的核设施留在了这个世界，被锲入地下。 可是系统不是说他是近万年来唯一从时空裂缝穿到另一个世界的人吗？这个核设施怎么解释？ 李丰爵想找系统求证，可惜那不靠谱的家伙还是不在线。 鉴于这里核辐射量较大，顾回等人进去的那扇铁门又打不开，众人只得寻找别的出口，他们现在已经进来7小时了，罗兹博士一直强调帝国生产的防核衣对付这种剂量的辐射没问题，可他自己也怕得要死，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核辐射这个东西和其他的物质不一样，它不像炸弹，只要你在他的爆炸范围之外就不会受伤，也不像毒气，正确佩戴防毒面具穿戴好防护服就能保证安全。或者哪怕受伤，只要不是当场死亡都能救好，辐射的可怕之处在于哪怕人接受到的剂量非常小，都有可能得癌症或者别的放射病，也许人们不会当场死亡，但是即使侥幸逃脱，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中，谁知道癌症什么时候会到来呢？ 众人下意识检查了身上的衣服是否严实，芙兰达太太只穿着纱质长裙，系了围巾，脸色苍白，李丰爵虽然想管她，但是现在也没多的防辐射服给她。况且他对芙兰达一家真的没什么好感，一家子疯子！ 很快维斯发现了一个门，按住旁边的按钮后门上出现语音提示。 “什么意思？”死寂的空间里难得出现除脚步声外的其他声音，可惜听不懂在说什么，旁边倒是有个指示牌，似乎要刷脸？ 开什么玩笑，两千年过去了，刷谁的脸去？就算这里有世界142857的人难道还能活2000年？ 罗兹博士不甘心的狂按按钮，左右摆着自己的脸，可惜完全没反应。 “你太丑了，刷不出来，让开，让帅的来，”修尔自恋地推开罗兹博士，刷了半天，很尴尬的，没反应。 罗兹博士：“看来你还不够帅。” 修尔摊手，“太帅了，系统已奔溃，当然刷不出来。” 李丰爵没理他俩，见高粲在一旁盯着旁边的拉丁文看，想到什么，把高粲推过去，“这个应该够帅。” 高粲想拒绝，“没你帅。”却已经被李丰爵拉了过去。 修尔暧昧地挑眉，“这种紧张的环境下就不要*了，不然我会以为你们要当着我们的面来一发。” 求别说，你以为你弟真不敢？ 第78章 杀人游戏3 杀人游戏，第二轮，开始！ 静谧地空间里除了修尔难受的喘息外，没有半点声响。 没有人敢轻易出声怀疑别人，毕竟枪打出头鸟，猜忌、怀疑的紧张氛围笼罩着众人，崩得神经都要断掉。 就这样过去了两分钟，漫长难熬。 “死神的钟声还有8分钟就要敲响了各位，提示一下，他是自进了芙兰达古堡后才和我合作的，为我演出吧先生们，我喜欢看你们为了多活10分钟互相厮杀的样子。”一直以来没人知道死神长什么样，现在看来，大概和芙兰达差不多。 “总有人要站出来说点什么，顾长官，你好像欠我们一个解释。”修尔轻慢的语气打破了沉寂，他靠坐在玻璃墙上，呼吸平稳了点，乔希坐他旁边，动作僵硬地给他拍背顺气。 “对啊！” “刚才你表现那么奇怪，总得有个解释。” 群众往往是愚蠢而盲目的，他们没有主见，没有立场，只要有一个舆论领袖站出来，他们就会无条件的附和。 顾回看着那一双双怀疑的眼睛，知道自己必须给他们一个解释，只是…… 你倒是说话啊？你心里要是真没鬼，有什么不能说的？李丰爵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在那干着急。 按说顾回为人正直，严格自律，说话做事向来干净利落，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难道顾回真……李丰爵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以顾回的阅历和胆识，就算他真为了活下去而委屈求全，选择了做坏人，那他一定会做到底，他会在波尼亚把舆论之火引向他的时候冷静地狡辩、巧妙地周旋，并且狠狠地反咬波尼亚一口，而不会是像刚才那样犹豫不决。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导致他无法冷静，况且以他的骄傲、他的意志、他作为一名大陆军人的荣誉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好，我说。”顾回垂下头，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虽然波尼亚死了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不过我还是要说，在这个事情上我犯三个错误。但是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的信仰我的祖国，也绝对没有出卖过你们。” “不久前，莱顿被军方爆出勾结黑手党，锒铛入狱。但是在事发以前三个小时，高尔德曾收到波尼亚的一条短信，对方让他帮忙换掉那份莱顿和波尼亚勾结的录音，并给他寄了一封邮件，里面有张八千万的支票，承诺这事过后会保他进入帝国高层，官运亨通。高尔德拒绝了，他当时就向最高法院说明了这个事情，并准备上交那封邮件，只是他没找到那封邮件，也没多想。 事实上那封邮件在我这，我每次取邮件的时候都会顺便帮他取，最多耽误一天邮件就会到他手上，可是当时为了找李丰爵我两天没回去，导致波尼亚以为他拿钱不做事，立誓要把他卷进莱顿勾结案里。这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 我犯的第二个错误是得知这事后私下联系波尼亚，想不动声色的把这事搞定……” “波尼亚绑架了高尔德父母，还是你父母，顺便诬陷你和他也有勾结？” “你怎么知道？” “波尼亚办事都这套路，没一点新意。”修尔摊手，补充一句，“当然前提是建立在你没说谎的前提下，反正波尼亚已经死了，随你怎么编。” “我说的是真的，他绑架了我和高尔德的父母，并派人剪辑了我和他的对话，做了一份我和他勾结的录音。剪辑录音的人是帝国刑侦检定中心的负责界定录音真伪的工作人员，可以以假乱真，所以无论怎样，我都洗不清这嫌疑。好在事发两天后格哈德清洗了整个军警界，高粲逼走了波尼亚，这个事情暂时被搁置了，我私下里救出了被绑架的家人，也向上级做了备案。” “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罗兹博士问。 “我确实心虚了，这是我犯的第三个错误，我承认。”顾回也明白局势的严重，“我被波尼亚抓住之后，他曾拿这个事情威胁过我，我拒绝了。可惜波尼亚一死，我说什么都死无对证，你们谁也不会相信我。我有个建议，你们不如把时间用在寻找真正的叛徒上，如果最后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仍旧可以把票投给我，这对你们没有害处。” 顾回的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策略，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卧底，而不是互相陷害互相指责，使局面越来越混乱，让真正的卧底浑水摸鱼，杀死更多的人。 可惜修尔一直就不待见顾回，他推开乔希，让他别拍了，他那副拍轻了怕没效果，拍重了怕伤到他的小心翼翼让人觉得好笑，修尔见他手上有伤，去帮他检查，结果疼得乔希倒抽一口凉气，只得讪讪地放开，还不忘挖苦顾回：“顾长官不愧是大陆出来的好军官，快死了还在为大家着想，运气好的话还能拉几个垫背，也不亏不是？” 修尔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死无对证，谁敢信顾回说的话？这种情况下，顾回肯定会被投死的。 怎么那么傻？李丰爵不甘心地想，那录音能有多厉害，你拿来我给你鉴定啊，我专业的，除了ps被狗吃玩不溜外，其他的溜得飞起。可惜顾回这人就是好面子，又想私底下把问题解决，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曾被威胁，结果搞成这样。 等会，录、录音？ “教官，你翻翻上衣口袋，看看有没有一个甲壳虫，我记得我在你上衣口袋里放了个微|型窃|听器……” 你tm又监控我！顾回恶狠狠瞪他一眼，却不像以前那么凶，上衣口袋里果真有只甲壳虫，里面有他单独押着芙兰达父女到被波尼亚抓住之后的所有对话。 李丰爵连上手机快速过滤无语音片段，拉快进度放出有语音的内容，果然波尼亚威胁顾回，顾回拒绝，结果被打了一顿，接着过就有人报告说发现门已打开什么的。 完全无缝对接！李丰爵长出一口气，说教官你回去得请我吃饭！ 罗兹博士伸长脖子看过来，“你这什么手机，拆成这样还能用。你有没有在我身上放窃听器？”顺便也证明一下我的清白。 李丰爵说这是大陆山寨机，窃听器是放了不少，主要是想窃听高粲来着，可惜附着没多久，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全被高粲捏碎了。罗兹是后面来的，他身上应该没有，只有顾回每次都中招，幸好他中招了，不然还说不清楚。 顾回的事情解释清楚后还有三分钟，众人必须在死亡的钟声敲响前找出那个叛徒，或者牺牲品。 漫无目的的胡乱怀疑肯定是不行的，芙兰达说那个叛徒是自进了芙兰达古堡后才为他卖命的，也就是说，进了古堡后，所有有机会和芙兰达呆在一起，都有可能会被芙兰达威胁利用。 “我无法想象芙兰达是怎样以这样一个老弱病残的样子威胁一个正常人的。”虽然死到临头，修尔却悠闲的伸了个懒腰，无所谓的样子，“高粲进芙兰达古堡救了我以后，芙兰达才钻进地洞。从芙兰达进入地洞到他在下一层控制室被你们抓到，我一直和乔希在上一层迷宫里转，和高粲汇合后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根本没有和芙兰达相处的机会。我的嫌疑可以排除。” 同样的，李丰爵在抓到芙兰达以前一直在顾回在一起，在芙兰达逃走之后一直和高粲在一起，全程没有单独一个人呆在一起的机会。 高粲和李丰爵可以互相证明，芙兰达等人掉进地洞以后，高粲一直和李丰爵在一块，但是在高粲遇见李丰爵之前，“我一直和维斯卡内在一起。” “可是维斯和卡内是绝对维护你的，他们说的话，自然也是向着你的。”罗兹博士说。 “你们觉得在维斯和卡内的绝对维护下我会被谁威胁吗？”高粲在组装一个从卡内体内取出来的小盒子，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一定是威胁，不可以是合作吗？”罗兹博士说完看向修尔，“你绞尽脑子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复活叶舒拜吗？你手上有能源石，却没有那张羊皮卷，你和芙兰达完全可以做一场交易，他逆转他的时间，你恢复你的恋人，多完美。” 从动机上来说，修尔最有理由这么做，李丰爵问，“什么羊皮卷，那张羊皮卷是干什么用的？” “用来破解上古神石之谜的。很多人只知道那个酋长死后留下了上古神石，却不知道还有一张羊皮卷，上面写了如何发挥神石里的神力，多年前芙兰达明明有机会离开这个满是辐射的地方，却没有走，恐怕就是为了找这张羊皮卷。”罗兹博士小声解释。 “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修尔做出恍然大悟后悔莫及的样子，演技夸张，见顾回死盯着他，摊手说，“我倒希望我有和芙兰达合作，这样我会在事前把你们全都干掉，省得你们现在没完没了地猜来猜去。” “那也是，确实没必要和我们到处转。”罗兹博士也觉得有道理，从力量上说，诺阿森兄弟有枪有人，根本没必要和他们浪费时间。 “有必要！”顾回想到什么，高声打断他们，“因为这里有一个人，可以刷开那扇门。” 顾回的话无疑给众人敲了一记警钟，芙兰达说过，感谢那个叛徒，感谢那张能够刷开这道门的脸。 众人的目光再次转向高粲，以及被拆开了胸腔的卡内。高粲仍在组装手中的小盒子。 李丰爵一头黑线，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不过这个时候最适合观察其他人的反应，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李丰爵扫视一圈，没见什么异常，却见罗兹博士盯着他看，那眼神似乎要把他烧穿一样，不知哪来的敌意，李丰爵只得摊手一笑，对罗兹博士说，“那门不是你敲开的吗？” “对啊，那道门年久失修，腐蚀氧化程度严重，一敲就开也没什么奇怪的。”维斯机接过李丰爵的话，把球扔给罗兹博士。 “不，门是我敲的没错，但是你们没看见吗？门开的时候屏幕下方的指示灯亮了，那是数据验证成功的标志，那是一个人脸识别，不，应该是虹膜识别系统，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开那扇门。李丰爵你真的没看见吗？” 李丰爵低头沉思，使劲地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时他正对卡内说，“眼睛对着屏幕……不要眨眼睛。”高粲和维斯站在他们身后，修尔一脸欠抽地看着他和高粲，神色暧昧，罗兹博士泄愤般狂敲按钮，于是门就开了。 “什么指示灯，我想你说的是他手表的反光，路痴，你的手表是不是会莫名其妙的发光？” 当时正看着屏幕的人是……我知道了！李丰爵恍然大悟，却说，“啊？啊，对啊，我的手表坏了，经常莫名其妙的发光，正准备去修。” “不对，那不是反光，就是指示灯亮，你们怎么都没看见？”罗兹博士摇头喃喃道，太奇怪了，他们几个现代人，怎么能够刷开这里的门。 这可是来自另外一个错乱的时空的，科技超前发达的文明的遗迹，他们怎么能够刷开呢？那个人和这里到底有什么联系？ “还有三十秒各位，你们的讨论有结果了吗？”苍白的光从芙兰达头顶斜上方洒下来，映得他阴恻恻的，恐怖异常。 “我们必须给出一个结果，那无耻的家伙到底是谁？！”顾回烦躁地原地来回走动，“你出来啊混蛋！” 罗兹博士瞄了众人一眼，谁都没有定论，小声建议，“要不、要不我们选他女儿吧，反、反正是他自己说的，随便我们投，我们先胡乱投一个再说。” “你混蛋！”温妮原本蜷缩在地，听见罗兹博士这话，猛地站起来，用高跟鞋踢玻璃，“我是他女儿，但我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不，我才没有这样的父亲，变态，杀人狂……” “不要乱，小心那家伙浑水摸鱼。”顾回高声大喊，可惜没什么用，温妮已经陷入疯狂，根本不听。 罗兹博士又说，“要、要不我们投他……”指向躺在地上的卡内，见高粲沉默地瞪着他，愣了会，壮着胆子说下去，“我始终觉得是他刷开了那扇门，他又是个机器人，和攻击我们的那些机器人一样，除了你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罗兹博士看向周围人，坦诚地说，“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那应该交给法律来判，可是现在要我非投死一个人不可，我也不敢，我只能投卡内。机器人坏了还可以修，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芙兰达正在倒数，死亡正在靠近，又被无限度拉长，温妮见罗兹没有投她，立刻跟着投卡内，顾回犹豫了会，也投了卡内。人总比机器人重要不是。 “谁敢！”高粲厉声大喊，维斯也握紧了枪，谁想“碰碰”两声，芙兰达提前按动按钮，卡内两眼珠被打出两个窟窿。 时间停留在3.16秒！ “时间没到你开什么枪？”维斯气得大吼，对着芙兰达连开四枪，可惜有玻璃隔着，根本没用！ “再给你们3秒钟你们也做不出什么决定来，不如我帮你们决定。”芙兰达耸耸肩。 “你要付出代价的芙兰达，我发誓！” “代价？先活着出来再说吧年轻人，哈哈，还有什么代价是我无法承受的？核辐射吗？哈哈哈……” 高粲蹲在卡内身边，手颤抖地摸着卡内受伤的地方，“刷开那道门的的确是卡内。” “卡内？”明明是……李丰爵全身僵硬，刷开那道门的不是卡内，是……李丰爵想说什么，见高粲看过来，立刻闭嘴。 第79章 杀人游戏4 维斯还在那愤怒地朝同一个地方开枪，高速前进的子弹没能在玻璃上留下半点痕迹，只在撞上玻璃后往后弹了一下，掉在光滑的地板上，“叮咚”两声。 “不用那么愤怒，金属怪，很快就会轮到你。就算你和你的主人能活到最后，他也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杀了你，这就是人类，自私，残忍，你要尽早学会这一点。” 芙兰达边说边根据羊皮卷的指示到处忙碌，合上电闸的瞬间，四周的屏幕全都亮起来，无数窗口弹出又关闭，代表事件完成的进度条显示：还有98%。 地下一百米的地方，核裂变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时间不多了，李丰爵着急地想，按照这个进度，还有20分钟，地下核反应的能量就会传导上来，激发能源石。 “他是我的主人，我的职责就是为他做任何事情。”维斯抿紧下唇，仍一枪一枪地朝芙兰达开。 “哼。”芙兰达冷哼一声，“那你就只能死了。先生们，杀人游戏，继续。” 不同于上一轮刚开始时的沉默，这次高粲首先开口，他按住维斯的手，示意他停下，面向众人。 “要说这里谁最有可能和芙兰达单独相处过，最有可能被芙兰达威胁，有一个人的嫌疑比我更大。”之前的时间高粲似乎都在神游天外，现在他一回神，就把目光定在罗兹博士身上。“在迷宫里，李丰爵和顾回分别出去救人的时候，罗兹博士，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我……”罗兹博士见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自己，头上直冒虚汗。 顾回也想到什么，瞪着他，“我让你看好芙兰达，可你却给他松了绳子，反被他绑了起来，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解释？” “我，我……我当时正研究这个核设施的来历，芙兰达说他在这里生活了近两年，知道这个核设施的结构与来历，就说我稍微给他松松绑，他就告诉我有关这个核设施的事情，我当时一心软，想松一点应该没关系。谁知道他挣脱开了，还把我捆了起来，但是我没有……” “于是他就让你把我一起拖进陷阱里，又把其他人引到电梯旁，接着刷开那扇门？”顾回抓住罗兹博士的脖子，挥起拳头质问他。还没动手打，罗兹博士就捂住肚子，痛叫起来。 “别装了！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巧，你们部门测评核事件安全级数从来都是远程测量，偏偏这次要进行实地考察，车还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抛锚，你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好要跟我混进古堡？” “不，不……”罗兹博士边摆手边后退，“我来这里的确是有预谋的，但是我只是想知道能源石的秘密，还有那个奇怪的公式。” “奇怪的公式？”李丰爵暗忖，马尔巴勒，不，应该是巴尔马勒，估计李丰爵第一次请巴尔马勒教授鉴定保险箱里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巴尔马勒就已经告知罗兹博士里面有能源石的事情了，后来李丰爵又去找他问那个数学公式，估计巴尔马勒也告诉了罗兹博士，不然罗兹博士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公式。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对能源石感到好奇。”罗兹博士说着说着突然看向高粲。 “我把票投给卡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承认这是我犯的一个致命的错误，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芙兰达这么急着违背游戏规则，破坏卡内的虹膜，这是因为担心卡内的虹膜能够刷开这个玻璃墙，现在卡内一死，我们不旦无法打开这里，恐怕永远都不知道这里的秘密，但是这不应该成为你攻击我的理由。” 说完遗憾地看了李丰爵一眼，你怎么不在我身上放一个窃听器，这下我这么都洗不清了。 李丰爵无语，还有人想被窃听的？ “什么秘密？”李丰爵若无其事地问着，心里其实有无数的疑问，刷开那扇门的居然是……这说不通啊，二者相隔十万八千里，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刷开那扇门，但是当时看着屏幕的除了卡内之外，确实只有他了！ “你们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罗兹博士说：“普尔维亚的那个酋长死而复生的时间是三千年前，这个来历不明的核设施腐蚀氧化的最长时间，也是三千年。巧合的是，往南78公里，就是普尔维亚古祭祀台的遗址。你们想想看，这个腐蚀氧化程度完全不在一个时间线上的核设施，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一样？电梯旁那些像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砖头你们也看到了，就好像这个核设施要从这个世界脱离出去一样，可惜没脱离成功，被镶嵌在这里。” “有意思，继续。”修尔抱臂，示意罗兹博士继续。李丰爵看了高粲一眼，后者不同于顾回等人的好奇，眼底波澜不惊。 “我想问一下各位，你们觉得，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好终极的问题，还玩起哲学来了，混沌？反正我不关心。”修尔说。 “对立统一？黑和白，光与影，正与邪？诸如此类……”不愧是顾回的回答。 “你呢？”罗兹博士问李丰爵，“嗯……”李丰爵心中正疑惑，随便乱扯了一句中国古代哲学，“虚无吧，起点便是终点，终点就是起点。” “很有意思的回答，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去一趟大陆。”罗兹博士评价，“不过我要的是科学的、理性的回答，不是哲学意义上的猜想。西泽，我很期待你的回答。” “物质、能量、信息。” “哈哈哈，没错，不愧是拿了四次维普奖的人。我此次出发前有人向我介绍了一个理论，说平行世界重合的条件，他认为，当两个平行世界重合的时候，人们就可以从一个世界走到另外一个世界。理论上这种重合是不存在的。 但是如果能够保证两个世界的物质、能量、信息完全重合的话，就可以实现平行世界重合，从而从一个世界走到另外一个世界。物质和信息这两个条件很容易满足，能量却没有那么容易，可是这里巧合就巧合在，在这个核设施附近，有关于能源石的传说，这也就证明了，这个核设施确实是来自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罗兹博士居然连这些也知道？ 李丰爵想到自己穿越来的那天，确实也是物质、能量、信息三者完全重合，当天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李丰爵都是因为来这个博物馆看机器人展，身上穿着一样的衣服，包里装的东西完全对应……原来如此。 “你和我们说这么多理论有什么用，我们不是来上课的。”顾回打断他。 “我知道，但这是解开这个核设施秘密的关键，我想这比谁是卧底更有意思。”罗兹博士说，“这个科技超前发达的核设施来自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而想方设法来到这个世界，物质和信息的完全重合很容易办到，最难的就是能量的完全重合。所以那个未知世界的人们借助能源石实现物质、能量、信息三者完全一致。 可惜他们在回去的时候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故，导致这个核设施永远的停留在这，那个酋长，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那个世界的人。而且，就现在，在我们中间，也有一个来自那个世界的人。” “是谁呢？”温妮听得入迷，情不自禁地问。 “是啊，会是谁呢？”罗兹博士看着众人，“刷开这道门的，是谁呢？西泽，你又怎么解释卡内能够刷开这道门的问题。 你给格哈德的军队配备了众多先进的军事设备，又策划了大洪水计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要看维斯现在什么都听你的，他现在没有独立的人格和思想，等到以后他有了，你根本控制不住他。” “我不会让你的大洪水计划成功的。”罗兹博士顿了顿，对修尔说，“上古神石里的能量能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高粲在维斯耳旁说了句什么，轻笑，“你是麦德龙的人？没错，我确实是想找到能源石，但是我只要能够找到一块能源石，我就算成功了，我进芙兰达古堡确实是想复活他，和你想的政治没什么关系，格哈德的军事力量确实让人害怕，但是你和麦德龙是不是把他神话了？” 罗兹博士的话让修尔不由多想，不过一想又觉得不对，“等会，有个地方逻辑不对，如果高粲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卡内的虹膜又能刷开这扇门，那他完全没必要带着我们瞎转，以我对他的理解，他绝对不会把时间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李丰爵见众人争论不休，悄悄召唤系统，“个不靠谱的玩意儿，你刚才应该没有乱发光吧。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踏错时空的人会是我，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是巧合……吧。” “巧合？你知道刷开那扇门的人是谁吗？” “是谁？” “是我！” 第80章 杀人游戏5 “是你啊。”系统反应平淡，象征性地疑问了一下，“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我？”我也想问，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但我他|妈问谁去？！ 门开的时候屏幕下方确实闪过微弱的一点光，是红光，不是系统运行时发出的那种蓝光，当时李丰爵就隐约感觉到刷开那扇门的不是卡内，眼睛被红光扫射了一下的感觉是错不了的，只是心里虽然疑惑，但又觉得不可能，所以罗兹博士几次问他有没有看到指示灯的光，他都没说。 反倒是高粲，给他找了一个手表反光的借口。 “我只问你，你有没有办法破开这道玻璃墙？”李丰爵不想和系统瞎扯，估计这货说不过他就来一句：“对不起，宿主暂无权限。”可怜自己还傻站着一动不动其实内心戏满天飞的宛如智障。 “这个……理论上是可以的，但现在不行。这是一种防核爆的特殊玻璃，即使外面原子|弹爆炸，里面也会安然无恙。” 我去，牛逼啊！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原子|弹爆炸都没事，这是要逆天吗？ “为什么现在不行？” “因为……”系统憋了半天，“没汽油了！” 没有汽油了？李丰爵控制不住想打系统一顿，“那些机器人是你烧的吧？不然汽油去哪了？你等着，回头找你算账！” 李丰爵烦躁地按了按手机，气愤不过，你家宿主在外面拼死拼活刷任务，你个做系统的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拖后腿，这活没法干了，不干了！ 嗯？居然有信号？李丰爵准备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却惊喜地发现信号图标那里有一小格信号，我艹，李丰爵往左移了半步，躲在顾回身后，悄悄给高尔德发短信，居然发出去了，高尔德很快回复，问他们在哪。 趁高粲和罗兹博士互相博弈的间隙，李丰爵报告了众人的情况和方位，“我们被困在芙兰达古堡西偏北24.23度地下150米深处。”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你们迅速撤离，芙兰达控制了核反应堆，这里要爆炸。” 高尔德回复：收到，增援部队已经达到，准备开挖！ 挖什么挖？李丰爵一看，原来后面那条短信没发出去，信号断了！ 完了！ 这一轮杀人游戏的结果显而易见，维斯探测出罗兹博士体内有一个小瓶子，里面有金属探伤用的放射源，那是罗兹博士平时工作进行金属探伤用的，芙兰达在绑罗兹博士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在瓶子里装了个可遥控的微型炸|弹，逼罗兹博士吃了进去。 一路上罗兹博士都被体内那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放射源煎熬着，不断地为芙兰达父女说话帮腔。 罗兹博士死前仍在辩白：我是被他绑了吃了那东西，他让我途中帮他说话，给他解开绳子，但我没出卖任何人。 可是人总要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代价，一声枪响后，罗兹断断续续地说着，血水不断涌上来，“西泽，最后一条建议，你一定要听。这些机器人真的会统治人类，我看过一份相关文献，关于那个未知世界的，说的、说的就是这个……” 罗兹博士的呼吸最终停止，众人心照不宣地松了口气，这个破游戏终于结束了。只是激发能源石用的各项设备和能量也准备完毕，进度条显示：还剩45%。最多8分钟，核反应产生的巨大能量就会传导上来。 “芙兰达，住手！蓄水池没有冷却用的水，核反应产生的热量聚集太多会导致爆炸，你就算成功了也活不成。”顾回几步上前，用手敲玻璃墙，劝芙兰达放弃。 李丰爵让他别做无用功，小声对顾回说高尔德派人在上面开挖的事。虽说这个玻璃墙牛逼到可以抵御核爆、阻隔辐射的地方，但是下面一爆，这里不说会炸飞，怎么也得陷个大坑，高尔德那些人只能等死。 再者，不说高尔德，就说这里，这个玻璃墙是密封的，呆久了肯定会缺氧，温妮被单独放在一个隔间里已经出现了头晕、无力、面色潮红等症状了。半小时内他们要出不去，迟早得完！ 顾回恨不得杀了高尔德，没事尽添乱！ 李丰爵想了想，在他耳旁耳语几句，顾回将信将疑，转头看他，李丰爵点点头。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长官，”芙兰达不屑地说，“游戏继续，各位！” “继续什么？博士已经死了。”温妮呼吸困难，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谁说叛徒只有一个？”芙兰达打开玻璃门，坐进高台中央的玻璃箱里，准备按下启动键。 “老爷，我怎么办？”芙兰达的管家看着芙兰达进了那个玻璃箱里，知道这里一旦启动，自己肯定活不了，又想芙兰达肯定不会让他跟进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芙兰达哼笑了一声，打开玻璃门，给了管家一枪，管家颤抖地倒下去，“你，你……” “相对于等会即将发生的能量超载，你会感谢我的，相信我，死亡是一种解脱。” “怎么办，怎么办啊？”温妮绝望地抓挠着玻璃墙，越使劲越因为缺氧而感到难受。 玻璃箱内的其他人纷纷站起来，面色凝重，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能源石在众人面前启动？ 这时李丰爵却回过头，看向高粲，“来吧，最后一轮杀人游戏。” 维斯“腾”地站起来护在高粲前面，高粲拨开维斯，朝李丰爵笑了笑。 “罗兹博士死了，可逻辑还是不对。”李丰爵看着高粲，罗兹博士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刷开的那扇门，所以他带着众人瞎转悠的说法根本就不成立，相反地，高粲倒是一直带着他瞎转悠。 “很好，比我想象的要聪明。”高粲脸上全是胜利者的志得意满，其实李丰爵能理解这种心情，想想，如果你和一群人玩杀人游戏，你是凶手，却干掉了其他无辜的人，活到了最后，那成就感，都能笑醒吧。 更重要的是，那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因为和你绑在同一根绳子上，不但什么都不能说，还要保守两人的秘密！ 不过……李丰爵歪着脑袋，瞥见芙兰达把玻璃箱的门关死。“等会你会发现我比你想象的更聪明。” 高粲轻笑着走过来，像是逗弄着一个逞强不服输的孩子一样，“那你有办法逃出去吗？” “没有。”李丰爵迎着高粲的目光，站着不动，看向他手里的拿着的盒子，“可我知道你有。” “聪明。”高粲看了看手中的小盒子，又看向李丰爵，“我说过，不管怎么玩，你都不会有事，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控制之中。借你手表用一下，嗯？”原计划是想用修尔手中的那块的，不过现在……李丰爵的那块手表也不错。 李丰爵当然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高粲的掌握之中，却不觉得这情话有多动听。 事实上高粲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他的考虑，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考量策划。只是他太过安静，安静到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想到和芙兰达合作的居然是他，乃至当他沉默地在一旁组装从卡内体内取出的控制器，沉默地看着众人互相猜忌，沉默地于无形中把李丰爵和他绑在一起，都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要借！”系统在李丰爵脑海里大喊，听起来就像有个人拿着喇叭对着你的耳朵吼一样，“你很怕他？”李丰爵说着解开表带，“给你。” “李丰爵我要扣你分！扣你一万分，把你扣成零分！不，负分！！！” 扣吧！死都要死了我还管你扣不扣分？要不是你用汽油烧了那些机器人，我现在至于把表盘上的能源石给他？ 高粲让维斯把表盘上的那颗“钻”拆出来，放进从卡内胸腔里取出来的盒子里，像玩游戏机一样在上面进行操作。 地下一百米的地方，核裂变呈链式反应连续不断的高速反应着，源源不断的能量从地下传输上来，整个核设施猛烈震动。 芙兰达坐在高台上的玻璃箱里，张开双手，癫狂般狂笑不止，“来吧，来吧，让我重获生命和青春吧！来吧，来吧！” 芙兰达在玻璃箱里亢奋地狂舞了会，忽然发现不对，隐隐觉得皮肤刺痛，类似于烧灼的感觉，很熟悉，也很可怕，噩梦一般的感觉。 “你做了什么？”芙兰达甩了甩一头凌乱的头发，血红的双目，瞪视高粲。 “做你曾想对我们做的！” “你……”芙兰达想站起来，打开玻璃门，却因为早前怕人进来打扰他而把开关门的旋钮扭得太紧，怎么都打不开。 超剂量的核辐射打在芙兰达身上，他甚至来不及感到痛苦，就看到自己的肢体被打成粉末，像落灰一样簌簌飘落，最后整个人变成一堆灰烬。 玻璃箱里的众人除高粲外全都看呆了，这是多强的辐射和能量，能把一个人瞬间变成灰烬？！ 高粲又在上面按了几个键，旁边屏幕上的进度条停留在4%上，众人面前的玻璃墙上出现一个屏幕，高粲在上面操作了会后，停下来，出现了刷开那扇门时一样的提示音，要扫描李丰爵的虹膜。 “到你了。” 李丰爵却闭上眼睛，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我是谁？” “很重要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 “嗯？”高粲静静地看着他。 “叶舒拜！” 第81章 死亡真相 我擦，我手残了，这章没写完，本来想弄存稿的，点成直接发表了，先别看，明后天会补上完整新章，字数只多不少读者只赚不亏不是骗钱啊！ “有意思。”修尔抱臂走到玻璃墙前，看热闹不嫌事大。“哎，高粲，他果然比你想象的要聪明。” 高粲没理他，笑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我演的不像？” “你演的像不像我不知道，这要问修尔，我只是从我的角度进行分析。” 李丰爵闭着眼睛，但他知道，高粲正在看着他。 “首先，进入帝国理工学习的叶舒拜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叶舒拜了。在进帝国理工以前，叶舒拜是个典型的文科生，一个颇具才华的诗人，非常喜欢拜伦的诗。但他进入帝国理工以后，读的不但不是自己擅长的西方文学，而是心理学，还和西泽做起了机器人。 顺便说一句，我一直以为你自称高粲是因为你从母姓，高粲是你的大陆名，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西泽的母亲虽然被人成为高夫人，并不是因为她姓高，只是一个别称。西泽根本没有什么大陆名叫高粲的。另外，在叶舒拜的秘密居所里，没有一本拜伦的诗集，全是机械天文逻辑学等一类理科的东西。 同样的，遇见叶舒拜后的西泽尤其是叶舒拜死后的西泽前后变化也很大，西泽的自闭症非常严重，几乎无法与人进行交流，遇到叶舒拜后虽然有很大改观，但是眼底的那种孤独忧郁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叶舒拜死后的西泽简直换了个人。” “其次，叶宿说过，叶舒拜以前是个左撇子，怎么教都改不了左手拿筷子的习惯。同样的，西泽也是左个撇子，在他8岁，13岁，乃至15岁进了帝国理工的照片里，都可以看到他习惯用左手握笔。但是叶舒拜在进入帝国理工以后，却用右手拿筷子。叶舒拜死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个西泽，虽然也是左手握笔，但偶尔会右手握笔。” 高粲微笑，观察的很仔细，不枉两人做了一个学期的同桌。 “不得不说西泽和叶舒拜很像，除了都是左撇子外，两人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很像，像到只要把脸整一下，一般人都认不出来。” “仅凭前面这两点你就能产生这样的联想？”顾回想说，这脑洞也太大了点。 “当然不是，如果只是前面这两点，我不会产生这样离谱的联想。只是刚才温妮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他提醒了我修尔真正喜欢的是西泽，而不是叶舒拜。” “难道不是吗？”温妮不解。 “不是，小姐您可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信息有些滞后，在外界，修尔给人的感觉都是深爱着死去的大陆间谍，恨极了害死叶舒拜的亲叔叔，事实上，他喜欢的，可能是自己的弟弟，西泽。” 什么？这怎么可能？顾回觉得不可思议，去看修尔，后者抱臂靠在玻璃墙上，思绪飘远，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这么做是因为……”温妮说着看了一眼死了的波尼亚，突然明白了，“波尼亚嫉妒心特别强，他会暗中杀害那些和修尔有过暧昧的人，如果让波尼亚知道修尔真正喜欢的是西泽，他一定会杀了西泽，他向来就不喜欢那个大陆血统的侄子。” “没错，所以那张照片在乔治亚机场袭击事件以前很好的保护了西泽，在乔治亚机场袭击事件之后，又很好地保护了高粲。” “可你传给我的叶舒拜在机场当场中枪的监控视频……”顾回疑惑。 “我们只看到叶舒拜下了飞机时的正脸照，你有看到他中弹时的正脸吗？”李丰爵闭着眼睛，微微偏头，非常自信，“没有！我前面说过了，叶舒拜和西泽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很像。所以当前一段监控视频显示叶舒拜下了飞机，后一段视频接着就是一个同样身高穿着的人后脑勺中弹时，我们会先入为主的以为，中弹的，就是刚才下飞机的叶舒拜。” 非常精彩又非常缜密的分析！顾回心想这次要能活着出去，一定让李丰爵正式加入icpo。 不过李丰爵本人有个疑问，就是高粲一直说自己不小心泄露机票信息，可是李丰爵查过波尼亚以及他手下的短讯，都没有证据表明是高粲泄露的，那么高粲的愧疚从哪里来的？ “所有人都以为修尔喜欢的是叶舒拜，尤其是波尼亚。说实话，我也曾这么以为，那张两人拥吻的照片确实非常唯美浪漫。但是不管我ps技术多么烂，看多了，总会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有一天我看了一场男女主借位接吻的电影。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你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直到刚才，温妮给了我答案。” 细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张面孔，就是这个来自异域时空的人，一不小心地打翻了咖啡托盘，改变了一切，从毫不起眼的一个路人，到终于站在他的对立面，成为他的对手。 “首先我自己也很奇怪，你说我一个普通人，突然刷开了来自世界142857的门，那我该是谁？我将如何想众人解释，如何向我自己解释，我无法理解，我想不通……后来高粲给我找借口说是我手表的反光，我知道，我不能说刷开那扇门的人是我，卡内替我挡开了那一枪。可是高粲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刷开那扇门的是卡内，那么他的嫌疑就洗清了，而如果刷开那道门的人是我，那么他的嫌疑就洗不清” “这里不能炸，高尔德带了不知道多少人，准备炸开这里营救我们。” “教官你不能去，你去了的话，我怎么办？老师会打死我的？” 李丰爵从来没有这么舍不得顾回过，历史就这么再一次i重演， “我的防核服反正也撕烂了，我就算逃得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做着最后一件事。告诉高尔德，他以前有机会给我小鞋穿，那都是我同意的，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先救他！” “为什么，他伤得很重，你活下去的概率比较高。” “救他，听我的。人类社会与机器人社会的不同，就在于人类是感性的、复杂的，而不是理性的、数据化的。有一天你如果你遇到那个属于你的人类，你会明白的。” 高粲让维斯去救李丰爵，维斯疑惑，李丰爵让维斯去救顾回，维斯再次疑惑，这就是人类之间的感情，他们都有各自的牵挂，牵挂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获得与奉献，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这里不能炸，高尔德带了不知道多少人，准备炸开这里营救我们。” “教官你不能去，你去了的话，我怎么办？老师会打死我的？” 李丰爵从来没有这么舍不得顾回过，历史就这么再一次i重演， “我的防核服反正也撕烂了，我就算逃得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做着最后一件事。告诉高尔德，他以前有机会给我小鞋穿，那都是我同意的，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先救他！” “为什么，他伤得很重，你活下去的概率比较高。” “救他，听我的。人类社会与机器人社会的不同，就在于人类是感性的、复杂的，而不是理性的、数据化的。有一天你如果你遇到那个属于你的人类，你会明白的。” 高粲让维斯去救李丰爵，维斯疑惑，李丰爵让维斯去救顾回，维斯再次疑惑，这就是人类之间的感情，他们都有各自的牵挂，牵挂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获得与奉献，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这里不能炸，高尔德带了不知道多少人，准备炸开这里营救我们。” “教官你不能去，你去了的话，我怎么办？老师会打死我的？” 李丰爵从来没有这么舍不得顾回过，历史就这么再一次i重演， “我的防核服反正也撕烂了，我就算逃得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做着最后一件事。告诉高尔德，他以前有机会给我小鞋穿，那都是我同意的，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先救他！” “为什么，他伤得很重，你活下去的概率比较高。” “救他，听我的。人类社会与机器人社会的不同，就在于人类是感性的、复杂的，而不是理性的、数据化的。有一天你如果你遇到那个属于你的人类，你会明白的。” 高粲让维斯去救李丰爵，维斯疑惑，李丰爵让维斯去救顾回，维斯再次疑惑，这就是人类之间的感情，他们都有各自的牵挂，牵挂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获得与奉献，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第82章 爱无回应 修尔扣动扳机时表情异常平静，过去的一生倒电影般快速回放……自他懂事起，就没有一天不活在波尼亚的阴影里。 人前，波尼亚会像个普通家庭的叔叔那样捏捏他的脸蛋，夸耀他的长相俊美，眼神像极了他的父亲——那个脱离家族、决心洗白的兄长。 人后，波尼亚的手会从脸蛋移动到脖子，到身体各处，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贪恋至极的深拥，弄得修尔喘不过气来……那个时候他才七岁！ 认知缺失的孩子并不知道这是背德的，罪恶的，天真的以为叔侄之间的亲密就该如此，每次都会天真的叫叔叔…… 天知道那会让波尼亚有多亢奋，亢奋到忍不住□□鼓起，直到有一天波尼亚把他扔在车外，让他独自面对饿狼，叔侄间的亲密土崩瓦解，往日的种种随着年纪的增长、青春期的叛逆，越见其中的肮脏丑陋。 可是西泽的出现让他有多厌恶波尼亚就有多厌恶自己，西泽是那么干净、那么美好，像无尽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了诺阿森家族的黑色世界。更重要的是，西泽对他的那份绝对信任与依恋，就像当年他对波尼亚一样。 还有什么比长成了当年自己恨的人更让人自责无奈？ 每当修尔一身血腥味地从外面回来，发呆了一整天的西泽见到他，绽开一个笑容，扑进他怀里叫哥哥，无比依恋的语气，修尔却只能悬空着双手做出搂抱的动作，却不敢去碰他，哪怕仅是兄弟间的拥抱！ 为了证明自己和波尼亚不一样，修尔尽量减少对西泽的触碰，尽量深藏所有爱恋与深情，以至西泽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最信赖的哥哥对他怀有怎样的心思。 也许我生来罪恶，所以注定爱无回应！ 修尔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不要——”温妮摊在地上不住地流泪，无声地喊。 李丰爵绷紧神经，他和修尔接触不多，对修尔的印象还停留在花花公子上，没想到修尔复活不成，就要自杀，想救人时已经来不及。 枪声响起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面前闪过，乔希冲过去，打飞修尔手中的枪，将人扑倒在地，沉闷的叫了声老板。 “放开！”修尔被按着地上，狠狠地给了乔希一拳，伸手去抓地上的枪。 高粲赶紧站起来，把枪踢到一边，对乔希说：“把他打晕！带走！” 修尔含糊地骂了句什么，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乔希一个手刀，打晕了。 众人面对如此变故，不知该作何反应，地下再次强烈震动了下，似乎发生了很严重地爆炸，震得几人几乎站不稳。 “那是什么？有东西漏出来了。”顾回一手扶住旁边的设备，一手抓住李丰爵，高台对面的阴影中有个管道正在漏什么东西出来，那是修尔的枪口改变方向是不小心打穿的。 “糟了！”高粲啧了一声，“那根管道直通地下核反应堆。” 我艹！ 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周围的屏幕不断地闪着红色的标志，几人站在中间，环视一圈，都知道那是警告的意思。纵然顾回阅历无数，处变不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核物质一旦泄露，身上的防核服根本防不住。 高粲却是冷静，微微定了一定，拿出那个小盒子，在上面操作了会，只见那根管道附近拉开一道玻璃墙，将管道随时可能会泄露出的核物质与众人隔开。接着在旁边的设备跑来跑去，不停的操作。 “下面到底有多少核物质？这里不能炸，地面有很多前来救援的工作人员。” “帮我按下那个键。”那些按键李丰爵一个都看不懂，高粲确实操作如飞，见他半天没动，抬起头来解释，“我正在阻止地下的核反应，启动保护程序……希望有用……”高粲指着远处一个红色的按键，让李丰爵帮忙。 李丰爵犹豫，要不要相信他，可是如果不相信他，为什么刚才又告诉高粲上面有人？ 系统？ 系统说：“宿主，听他的，具体原因我现在解释不清楚，先活着出去再说。” 果然你们都有事埋着我！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 “哪个？”李丰爵问。 “红色的，旁边有六面体图形的。”高粲见他犹豫又同意，有些高兴，叫顾回一起帮忙。 很快地下的爆炸声小了点，李丰爵以为可以松口气，高粲却在一台设备前停下脚步，面色严肃：这台设备坏了，无法控制对应的保护系统！这里还是要炸！ 怎么办？李丰爵和顾回不自觉看向高粲，心中虽然有无数疑惑，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应该还有一套备用的保护系统……”高粲看向两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总要试一下。”三人对看一眼，达成一致。 高粲快速画出五台控制设备的方位，以及按键的顺序和形状，高粲，李丰爵，顾回，维斯四人分别分头行动，乔希则背着修尔往回走，给大家找出口。 走的时候李丰爵拿走了高台上的能源石，高粲正打开几人身后的玻璃墙，李丰爵见玻璃墙光可鉴人，似乎有个人影蠕动，回头一看，又没了，似乎是温妮动了一下，现在还呆呆地坐在地上。 她……李丰爵犹豫了一下，算了，让她自生自灭吧。反正高粲用玻璃墙将这里高台和设备都封死了，谁都动不了。 高粲的图纸虽然是临时随意画的，画的却极其精准，果然几人顺着楼梯向上爬了40米后，出现了两个岔口，李丰爵和高粲一个方向。李丰爵心中实在疑惑，问他怎么怎么知道这些，高粲沉默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说：“李丰爵，你不应该打翻我的咖啡托盘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李丰爵见他笑得好看，呆住了，半天才想起该躲开，往后一躲，背后是墙，退无可退，高粲逼上来，两人四目相对。 “当时你问我是不是机器人，你是希望我是机器人，还是希望我不是？” “我……”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没头没尾，李丰爵躲不开他的目光，又被他温凉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抚着，想到当初自己问他能不能捏一下他的脸时对方呆愣的表情，不觉怀念高粲那时的可爱，认真回他，“你要只是一个普通人该多好。”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纠结了，但是你到底是哪个世界来的啊哥们，我又是哪个世界来的？ “好，那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高粲灿然地一笑，整个人都释然了，像是放下了什么一直担忧的事情一样。 李丰爵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还能说变就变？不想高粲的气息突然靠近，不容置疑地吻上来，极尽纠缠地碾压磨蹭着李丰爵的双唇，趁李丰爵来不及反应，舌尖探进他唇间，不容置疑地进去翻搅吮吻。 “唔……”李丰爵惊喘一声，想说话组织，却发现两人唇齿相依，纠缠不清，看起来就像激吻似的，探进嘴里的湿软舌头实在无法忽略，高粲似乎很激动，李丰爵几次推开他他又贴上来，模模糊糊地说，这里没人。 什么？李丰爵没听清楚，思考间又被高粲亲了好久，半响才想起他给高粲上药时曾以周围有人拒绝了他，高粲似乎看不出他喜怒，居然认真的问是不是等会没人就可以亲。 李丰爵实在是搞不懂高粲，这人平时看着脑子很清楚，冷酷理智，一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样子，有时又懵懵懂懂的，似乎不太能适应人类社会。 “放开我！”现在两人身处险境，生死一线，李丰爵心里又有无数疑惑，不知道高粲怎么有这个好心情吻得起劲。只是他推开高粲时呼吸不畅，话出口时带着些喘，语气没那么严厉。“我们不应该这样。” “有什么不应该的？”高粲似乎觉得没什么，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李丰爵实在没他那心理素质，连忙说：“再不启动保护程序这里就要炸了。” 高粲这才作罢，两人在一同向上走了40米后，该向不同的方向出发。 “小心一点。”高粲无比温柔的看着他。 搞什么？李丰爵别扭地拨开他的手，虽然无比脑热但是没心思想那些，转身就走，这人……真是……搞不懂。 李丰爵这边进行的很顺利，高粲对这里非常了解，像自己家一样，估计的距离完全没有偏差，记忆力可怕得惊人。 李丰爵返程的时候并没有按原路返回，高粲说他从另外一个楼道走，会离乔希的方向近一些。李丰爵跟着指南针走了100米的样子，果然看到高粲说的数十块大屏幕，这是这里的监控台，芙兰达启动核反应堆的时候相应的设备都会被启动，包括这里。 从屏幕上可以看到维斯还在路上，顾回已经返程，高粲正在赶往他负责的第二个设备。 李丰爵不由想起他刚才莫名其妙的行为，控制不住想笑，却突然警觉起来，屏幕映出一个黑色的倒影，那是…… 李丰爵想回击，却觉被一个重物击中，还没察觉到痛感，就晕了过去。 第83章 死里逃生 李丰爵被人重击，昏昏沉沉中看到了一个不该活着的人，强撑着想睁开眼睛，却像鬼压床一样怎么都醒不来。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是……玻璃墙倒影里晃动的人影，不是温妮，而是……李丰爵咬住自己的舌头，疼得睁开眼睛，一看—— “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波尼亚冷冷地看着李丰爵，一身血腥味，头发凌乱，极其狼狈，脸上有些尖细的抓痕，像是女人留下的，看样子，温妮……在他身后有一把被拆了弹夹的□□和一个大约30厘米高的机器人，是波尼亚从李丰爵身上搜出来的。 李丰爵被绑在监控屏幕一旁的椅子上，猜想这里时空错乱，导致有些子弹生锈或者准头不准，让波尼亚逃过一劫，修尔对波尼亚极其厌恶，能离多远离多远，也没检查他到底死没死。 “上古神石在哪？”波尼亚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芙兰达，声音沙哑，眼底疯狂的光恨不得把李丰爵射穿。只要有上古神石在，只要能跑到普尔维亚，他就能建立起新的势力，重整雄风，但是他翻遍李丰爵全身上下，居然没有。 “你到底把上古神石藏哪了？” “你不是翻遍了吗？你都找不到，我怎么知道，啊……”李丰爵悄悄动了动，被波尼亚看穿，一拳打在李丰爵身上，这一拳用力极大，若不是李丰爵被绑在椅子上，恐怕整个人会被打翻在地。 “不说是吗？”波尼亚把李丰爵的脸掰过来，让他看旁边的屏幕，“难道你是想让他死？” 什么？李丰爵扭头一看，高粲正在一台控制设备前熟练地操作，从监控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笨重的防核服穿在他身上不但不觉得笨重臃肿，反而显得越发英挺帅气。 “那张脸确实很好看。”波尼亚冷笑，“也不难怪你喜欢，我早该想到，修尔喜欢的人是西泽。不过他可能永远出不来了。” 波尼亚悄悄跟两人过来，打定主意从李丰爵这拿到上古神石后再逃往普尔维亚，他打晕李丰爵后在旁边发现了一个类似于高粲手中盒子的控制器，自己操作了会，居然把高粲回来的路给堵死了。 他不知道高粲有种也有控制器？ 波尼亚似乎猜出他的想法，用手使劲把他按向屏幕，“看见了吗？” 那不断闪烁着红光的东西是……炸弹？！李丰爵暗骂一声修尔，这里面到底什么结构，在视频监控室旁边安个控制器干什么？ “不在我身上，我不知道去哪了。”不等李丰爵说完，波尼亚又是一拳，似乎他就只会这些招数，李丰爵痛哼几声，难受地抬起头来。 “你杀了我吧，我说了不在我身上，你又不相信。”李丰爵咳嗽着喘了口气，“我说了又什么用，你还不如杀了我。” “你不说，我怎么信？”波尼亚指了指屏幕，“难道你就不管他？” “管他？”李丰爵呼吸平稳了点，不屑地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不可思议，越笑越大声，弄得波尼亚不耐烦了他才说： “你不会以为我真喜欢高粲吧？老实跟你说吧，高粲刚才吻我的时候把上古神石拿走了，不然东西既不在我身上，也没掉在地上被你捡到，怎么解释？” 波尼亚微微一想，自己一路跟着李丰爵过来，确实没看到，而李丰爵接触到的唯一一个人，只有高粲。 “你想救高粲？”波尼亚一想又觉得不对，“你想清楚了，如果东西在高粲身上，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意思是我随时可能会杀了你。 李丰爵却毫不畏惧，笑着回他，“对啊！我怎么会这么笨呢？不过万一我死了，东西又不在高粲身上，那可怎么办？” “你……”波尼亚拿枪对准他，李丰爵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据说，只要在一个人身上埋下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就会快速地生根发芽，谁也不知道会长出什么东西来。 果然，波尼亚握着枪的手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最后不甘心地收了枪，在旁边控制器上按来按去，李丰爵不动声色地笑笑，看来他是信了，可是不知道波尼亚操作到了什么，监控室两侧的玻璃门突然弹出，把两人锁在里面，怎么都打不开。 怎么回事？ 波尼亚发狂般拳打脚踢，在控制器上乱按一通，弄得整个核设施各处地方开开关关，但是围着这个监控室两侧的玻璃墙却怎么都打不开。 李丰爵趁他发狂，偷偷用脚把地上的小机器人勾过来，边弄边看波尼亚，用脚尖按下小机器人上的开关。 “把这里打开！”波尼亚在监控室里来回走到，突然想到什么，扑过来，揪住李丰爵的衣领，“你一直站在高粲旁边，你应该知道怎么开。” “我……”李丰爵被他吓了一条，见他只是想让他打开门，并没有发现小机器人的事情，装作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波尼亚是真的被激怒了，在周围找了找，在地上捡到一跟铁钉，尖锐的一侧对准李丰爵放在扶手上的手，用枪托狠狠一敲，“啊……”李丰爵咬紧牙关，忍着不叫出声来。 “我再问一次，怎么打开？” “我、我……不知道，我……”钉子穿透了他的手掌，钉在扶手上，李丰爵咬牙扛住，脖子上青筋突显，微微冒出一些冷汗。 “你确定你要再说一句不知道？这双手真漂亮啊！如果废了，大概以后都不能在键盘上舞蹈了吧间谍先生？”波尼亚又在李丰爵面前拿起一根钉子，准备钉在他另外一只手上。 他太知道怎么让人在最快的时间内招供了，*的痛苦，精神的虐待，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没有人能连续躲得这三关。 “要先打开旁边那个开关……”李丰爵话还没说完，波尼亚照着他说的打开那个开关，按照刚才的操作顺序做了一遍，没有反应。 “你在骗我！”波尼亚暴怒，毫不客气地把钉子钉进肉里，李丰爵咬着牙，愤怒地看着他，“你的脑子是用来干嘛的，没连电线你看不见吗？” 波尼亚想发火，但是看到地上的电线确实断了，只得动手去连，没走两步，阴森森地走回来，用钉子把李丰爵的另外一只手也定在扶手上。 “乖乖呆好，你太危险了。我可不放心。” 真的……好疼啊！李丰爵强忍着，意识模糊地对系统说，我不干了，把命都快搭进去了。系统很抱歉，但是，上古神石真的不能交给波尼亚，不然这东西再次泥牛入海，就不好找了。 那……能帮我个忙吗？李丰爵不说系统也知道那个忙是什么？那条短息，那条父亲车祸危在旦夕的短信！ “不，宿主，你不能放弃，你要活下去，我这么自私，又喜欢骗你，我是绝对不会帮你这个忙的。” 哼，李丰爵笑，想打趣他你也知道你喜欢骗我？但是确实没有多余的力气，笑不出来、。 “接下来呢？” 李丰爵垂着头，汗如雨下，眼角余光看到高粲正在拆玻璃墙前的炸弹，顾回正在往回赶，听他这么问，连忙对着对面叫了一声修尔。 修尔？波尼亚顺着李丰爵的目光看去，并没有人，正要把目光移到屏幕上，李丰爵又说，“你知道为什么修尔喜欢西泽，偏偏不喜欢你吗？”波尼亚的目光注意到他身上，屏幕那边，顾回穿过两个区域，走出监控能看见的范围。 “不是因为你是恶，是黑暗，而是因为修尔痛恨这样长得像你的自己，你毁了他……” “闭嘴，不用你说，我比你清楚，你算什么东西！”波尼亚再次发狂般在李丰爵身上打来打球，李丰爵嘴角溢血，瞥见高粲拆了炸弹，出了玻璃墙，嘴里越说越恶毒…… 小机器人按下玻璃墙的开关，一颗子弹无声地穿过层层错乱的时空，精准无误地射进波尼亚的心脏！ “你……”波尼亚狰狞地看着李丰爵，头一歪，慢慢地回过头来，看了高粲一眼，手上要往李丰爵身上戳的匕首露出来，高粲抿紧下唇，一枪又一枪地打在波尼亚身上，打得血肉横飞，打到没子弹为止。 “你怎么样？”高粲把波尼亚的尸体踢到一旁，去看李丰爵，见他双手都被定在椅子上，血流得到处都是，万分心疼。 “还、还好吧。”李丰爵脸色苍白，想笑一笑表示自己没事，但是由于痛苦太过，笑得很难看。 “你忍一下。”高粲用手抓紧扶手的钉子，准备网上拉，刚一用力，地面再次强烈震动，这一次的震动不同以往，这次几乎是整个建筑都在震动，高粲的力度一偏，李丰爵终于疼得叫出声来。 “备用设备没用，对吗？”李丰爵看着他，高粲沉默着点点头，“你别管，我一定会救你出去。附近还有一台设备，我先救你，再去试试。” “如果那台也不行呢？”李丰爵苦笑，“高粲，走吧。” “我不走！”高粲很倔强，李丰爵气急，“你……”李丰爵话没说完，高粲用力一拔，徒手把右手那颗钉子抽出来。 “你好歹说一声啊混蛋！”李丰爵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痛，里面的肉都被翻出去的感觉！地下又一阵爆炸声，这次爆炸非常近，似乎就在他们下面。 高粲见他痛苦难当，突然往前一凑，模糊地说了句，现在这里也没有人，就吻住他。 我艹，都什么时候了哥们！他现在要是能自由行动，肯定先打高粲一顿再说，没想到左手一痛，高粲再次用力，把他左手的那颗钉子也拔了。 这次李丰爵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全身都痛，哪里都痛，他的肋骨好像被波尼亚打断了，高粲抱起他，一路往外狂奔时李丰爵整个人都模模糊糊的，不知道高粲跑了多远，才把他放下。 “维斯，带他上去，照顾好他。” “不，你为什么不走，你活下去的概率比他要高很多。”维斯坚持。 “维斯！”高粲似乎叹了口气，“并不是谁活下去的概率高，谁就应该活下去，人类社会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数据来衡量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属于你的人类，他会让你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 李丰爵脑子一团浆糊，不知道说的什么内容，什么意思。昏昏沉沉地，听着听着，眼前一片黑，直到被顾回拍醒。 “李丰爵，李丰爵，你怎么会在这？其他人呢？” “我……我遇到了波尼亚，他没死，好像……高粲救了我，他人呢？”李丰爵感觉简直头痛欲裂，也不知道晕过去多久，周围不断掉落石头，地底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几乎控制不住了。 “我按照高粲说的做了，但是那台设备经过了几百年的腐蚀，不能用了。高粲是不是说过，如果那台设备不能用，旁边还有备用的。” “有，但是……”李丰爵话没说完，顾回就说好，问他能不能走，能走就赶紧走，自己要去再试一下。 “不要！”李丰爵看他眼神坚决，想去阻拦，但是顾回已经在往里面走了，“教官，回来！核物质泄露了，你别去了。教官，教官！” 李丰爵喊得嘶声力竭，“教官，你去了，高尔德怎么办，你家人怎么办？我反正走不了，你赶紧走，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李丰爵。”顾回看他不太放心，跑回来把他推上去，“我的防核服破了一个洞，那些该死的放射性物质早就进来了，我就算能出去，也会被核辐射病折磨的，你……告诉高尔德，以后没人忍他了，悠着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愿意忍他的。” “教官！”李丰爵喊了一声，紧紧抓住顾回的手被掰开，顾回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从衣服里掏出一部手机，“我只问你，里面那条短信，是诈骗短信吗？” 李丰爵定神一看，是他从原世界带来的那部手机，当初怕被发现，扯谎说那诈骗短信，不是他的手机。 顾回也不等他回答，把手机塞进他怀里，“李丰爵，好好活下去，告诉，告诉高尔德，我……算了！” 教官！李丰爵无声的喊了一声，看着顾回消失在不断滚落的沙石中，就像当年那场火灾，顾回冲进火海里，发生了爆炸，再没出来，尸体都找不动。 第84章 我好想你 顾回进去后不久，高粲一路骂着维斯一路跑出来，李丰爵被一块落石砸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闻到了医院的消毒水味，李丰爵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医生护士们走来走去，偶尔说一两句话，听的不是很懂，期间有几个穿着帝国深蓝色军装的人来过，问了些什么，李丰爵也没听清楚。 李丰爵断了三根肋骨，两只手被包得像个猪蹄，吊在半空，脸上身上，到处缠着纱布，就连脚上也包了一层。 李丰爵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脚受了伤，清醒后问护士，才知道是被划伤的。 “顾回呢，顾长官怎样，你有没有看到顾长官？他出来没有。”李丰爵逢人就问芙兰达古堡的情况，但是每个人都守口如瓶，一律回答不知道。 那几个每天给他喂饭的女护士也是，见他郁郁寡欢的，都会尽量温柔地给他喂饭，但是一问芙兰达古堡的情况，或者被李丰爵要求去给icpo打个电话，就各种推脱，李丰爵现在哪哪都不能动，只能干等。 其实他心里知道结果，波尼亚乱按控制器，导致玻璃墙开开关关，下面的核物质随着爆炸突破高粲设下的屏障，漫延上来…… 别说顾回进去时下面已经发生了好几次爆炸，就说他在上面，都可能会被核辐射照射到。 李丰爵走医院里躺了大约十多天，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到底有多少人从古堡地下出来，也没有人来看望他。 直到这天早上，护士来给他喂饭过后，给他拆脸上的纱布时，高尔德才来看他。 “先生，脸上的伤恢复得很好，不会留下疤痕，您还是和以前一样英俊，当然，现在也很……你不知道我们这有多少美女暗恋你，争着想喂你东西吃。” 李丰爵郁闷好几天，知道结果大约如他所想，高粲和维斯带着他逃了出去，高尔德自然不会把自己交给高粲，把他带走了。顾回……李丰爵自认为是个很会开解自己的人，但是每次说到顾回就…… “谢谢，您也很漂亮。”李丰爵不想再去想那些，就当顾回真的，死了。这些医生护士虽然对他守口如瓶，不过尽心尽力了这么久，李丰爵也不想整天哭着一张脸对着他们，就顺着她的话说笑了几句。 “你在这里……过得很好啊！”高尔德靠着门，声音冷冷地，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厌恶地看了李丰爵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老师，等一下。”李丰爵见他要走，挣扎着要起来，拖动旁边的输液瓶，人和瓶子一起摔下来，护士喊了一声小心，连忙拉住他，把他扶回床上。 高尔德不耐地看了李丰爵一眼，冷眼让护士出去，盯着李丰爵看了好久，才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李丰爵叫他留下，又不敢去看他，看他这个样子，顾回八成、八成…… “李丰爵，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和高粲引起的，不管是什么上古神石还是芙兰达古堡，要是没你，顾回不会那么执着地去追什么能源石，都是你！ 可是为什么偏偏该死的你和高粲没事，为顾回做错了什么，他要陪你们这些疯子去冒险，他要忍受那些痛苦，他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高尔德越说越激动，一挥手，把床头柜上的输液瓶等医疗物品掀翻在地，外面的护士推门进来，高尔德暴躁地吼，“滚出去，我又不会掐死他。” 护士被他吓到，见他肩章上的勋章不是自己惹得起了，沉默着把门关上。 李丰爵的心沉到谷底，半响说了是声，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这个资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帝国不追究，大陆也一定会追究，你做好下半辈子在监狱度过的准备吧！” 高尔德见李丰爵红着鼻子，眼眶湿润，不好再说什么，再呆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要走到门口，抓住门把手时停了下来，最终忍不住，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说……关于我的。” “他说……让你悠着点，没人会像他那样忍你，后来又说……算了。然后就走进去了。” 芙兰达古堡地下的核反应堆最终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爆炸，显然是顾回启动了保护设施，不然李丰爵别说出来，就连高尔德，现在也没有机会骂他。 李丰爵记得顾回曾经说过，这个社会总有人要做出牺牲，不是你，就是我，我们作为国家兵器，就是要冲锋陷阵，要么在拼杀中锋利，要么葬身于火海。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李丰爵一度觉得这样的使命感极其慷慨悲壮，如今却觉得有些残忍，虽然如果顾教官听到他这句话，会笑着抽他一顿，说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两次，连续两次看见同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丧身火海，李丰爵感觉心里应该麻木了，却痛得说不出话来，整日埋头在被子里，一言不发。 医生护士上药喂饭时也配合，但是眼神失去了某些东西。 “李丰爵，振作一点。”系统悄无声息地跳出来，话都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别忘了顾回是怎么说的，他让你好好活下去。别忘了……你父亲……” “我父亲？”说到这李丰爵有些窝火，“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你怕我看了他会放弃任务吗？你不得不自爆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放弃任务，你要自爆就自爆吧，不然我一定回大陆蹲一辈子的监狱！” “宿主冷静！” “我冷静不了，我被人拿我父亲威胁我做一些我根本做不到的任务，做到一半发现我居然被人骗了，我都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你到现在还骗我，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你做得到的，你做的很好，顾回的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系统说着说着，见李丰爵消极下去，沉默良久，“你先逃出去，如果你能逃得出去，并保证完成收集能源石的任务，我可以提前给你看看原世界的情况。” 李丰爵眼睛一亮，“好！” 李丰爵在医院大约住了20天的样子，脚上的纱布撤了，就趁着晚上护士困得厉害，用包得跟猪蹄一样的双手破解门禁系统，逃了出去。 然而这些人是铁了心要追究责任人，防守特别严格，李丰爵跑出去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他逃了，派了人满城追捕。 李丰爵一次次易容，一次次换装，混进拥挤的人群，在躲躲藏藏了一天一夜之后，伪造了一条自己乘坐飞机离开当地的航班记录，终于喘了口气。 “现在，告诉我他的情况。” 李丰爵感觉手上好像感染化脓了，手上的伤口本来就没好，出来得匆忙，也没带换的药，又频繁的换衣服，敲键盘，手心估计早已经烂穿了。 可是他不能不管那个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亲人，不管他之前对自己怎样，到底有没有关心过自己，李丰爵都放心不下，他不想在失去一个那么重要的人了。 “你自己看。”系统现在运行的那颗“钻”或者说是能源石是李丰爵从高台上拿下来的，系统原装的那颗还在高粲那。 李丰爵躲在一间小商场的厕所里，手上的钻发了十多分钟的蓝光。 “我看到了，谢谢。任务……我会完成的。”李丰爵脸色不算差，也不算好，系统知道，果然不应该违背规则提早看见那些，只是看到他那个样子，又有点不忍心。 李丰爵沉默着说想安静一下，在厕所里换了衣服和妆容，伪装成一个杀马特少年，爆炸式的头发，浓重的妆容，走到街上，拦了一辆车，准备先找个地方躲躲再说。 “先生去哪？” 驾驶座上司机的声音有些熟悉，这是……不待李丰爵反应，司机往前加速了一段，突然放开方向盘，转过来抱住他，“路痴，我好想你。” 什……什么？李丰爵有些惊讶，又有些感慨，虚弱地说，“你想我……呵呵，我失踪了一年，那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想我，没有一个人！” 唯一一个会想我的，担心我的，居然是我的对手！ 第85章 回家过夜 “是啊，我很想你，你再不出来，谁陪我玩……”高粲说着一怔，李丰爵居然没有推开他，这不符合常理。这才发现他全身冰冷，冻得像冰棍一样。 “好、好冷……” 高粲察觉不对，想推开点儿看看情况，却被李丰爵紧紧抱住，哆嗦着把脸埋进他肩窝。 李丰爵一天一夜没睡，又是旧伤未愈，又是接连打击，现在又冷又饿，有点神志不清，只知道抱着的这个东西很温暖，很舒服，也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东西，恍惚听到出租车司机变成了高粲，一晃又好像不是。 “你松开一点，我去把温度调高。” 这是……谁？好熟悉……李丰爵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声“不”，抱得死紧，怎么都不放。 高粲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他曾无数次以为怀里这个人尽在他股掌之间无从挣扎时，这人都能玩出新的花样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也会有这么依赖他的一天。 高粲低低地笑出声，瞥见后视镜里渐进的警车。 “你想好了，我要是把你带走，以后就别妄想我会轻易放手？” 陷入深度昏迷的李丰爵当然不会回答他，他也不需要李丰爵的回答。 高粲一手环住他，让他靠近自己好温暖他，一手调高车内的温度，从后座拿出自己的外套套在李丰爵身上，安顿好李丰爵后才启动车子。 李丰爵手上的伤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若非现在是冬天，恐怕整个手掌都要溃烂，只是李丰爵虽然伤成这个样子，力气还不小，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发抖，怎么都不把手露出来。 家庭医生耸耸肩，向高粲求助，修尔带回来的乱七八糟的人倒是不少，高粲从没带谁回来过，这个人不知道和高粲什么关系，他们不敢来硬的。 高粲正思考李丰爵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搞成这样。见医生护士没办法又不敢乱动，只得坐到床边，亲自把被子扯开，李丰爵没了被子，就抱住他不放，高粲摸摸他的头安抚了下，用被子把他包住，露出两只手给医生处理。 “室温29c，还要再调高吗？”旁边的护士问。 “不用。”高粲抱着李丰爵，听他在耳边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冷，全身却烫得吓人，知道不是温度的问题。药效发挥还需要一段时间，在那之前，高粲除了抱着他，别无他法。 “处理好了，注意放水，不能再发炎了。”医生看两人紧紧相拥，多了句嘴，“小老板，这……你男朋友？” 高粲看过来，医生连忙道歉，以为自己说错话了，高粲却说：“……很新鲜的叫法，嗯。” “这样啊！”看来是室温太热，医生头上有些细小的汗珠，“他……看起来是黏人，很招人喜欢，哈哈哈。” 高粲刚开始不是很懂，晚上才发现李丰爵真的有些黏人，大约是表面惯于独立自强，本质上却极其缺乏安全感，他一个人睡也能睡，笔直笔直的，睡姿变都不变一下。 但如果旁边有个人，那他一定抱紧了，钻进对方怀里，把脸贴在对方温暖的胸膛上，仿佛这样才能睡得安稳一点。 “是你自己抱着我睡的，跟我没关系哦。”高粲从来没有和谁一起睡过，有些不适应，自言自语了一会，见他没回应，直接用被子把两人裹住，有些坏坏的想，“我很期待你醒来时看到我的表情。” 事实上李丰爵醒来已是三天两夜之后的事情，而在那之前，高粲被他折腾得睡不着。 尤其是当天晚上，李丰爵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哆嗦着瑟瑟发抖，一会全身盗汗乱蹬被子，手脚乱动时扯到伤口和输液管，场面几乎失控，李丰爵折腾了一晚上，最终被医生用医疗捆绑专用的软绳绑住才消停。 “现在应该没问题了，不过大老板那边……”医生见高粲一整晚没睡，不忍心说下去，修尔回去之后吃了安乐死的药物，现在还没抢救回来。 “我知道了，你们看好他，我去看看！” 海风带着些凉意抚过窗帘，轻轻掀起床上的被子。李丰爵下意识想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一挣，才发现双手被固定在床的两侧。 “别乱动，饿了吗？”高粲端着精致的早餐进来，见李丰爵醒了，微微一笑，坐在床边。 第86章 一觉醒来 这哪？ 我怎么会在这？ 高粲怎么会在这？ 一系列的问题让李丰爵措不及防，仍处于混沌中的大脑慢慢吞吞转了几圈，很无厘头地“嗨”了一声。 高粲：“……”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我家，我把你带回来的。”高粲伸手摸他额头，确定体温正常，才满意地解开他手上的束缚，扶他坐起来吃饭。 “嗯呃，不用，我自己来。”李丰爵不太适应的往后缩了缩，想用手撑住身体坐起来，却发现双手被完全没知觉。 “还是我来吧。”高粲把他扶起来坐好，展开旁边的床上桌，把早餐放在上面。 你不会是想喂我吃东西吧？李丰爵震惊地看着高粲摆好早餐，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舀了一小勺，凑到他嘴边…… 李丰爵一头呆毛乱炸，瞄了高粲一眼，又瞄了嘴边的燕麦粥一眼，始终觉得这画面太玄幻，更玄幻的是高粲见他不吃，还温声催了一下，顺手捋了捋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呃……那个那个……我自己来吧。”李丰爵躲开他的手，我嘞个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对手家床上，对手端着早餐来喂你是什么体验？tm我一定是没睡醒！ “你的手行吗？”高粲挑眉问他。 “我……”李丰爵看了看自己那俩猪蹄一样的手，有些为难，“你让别人来吧，我不太习惯。” “这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只能将就一下我了。”高粲硬把一口粥喂进他嘴里，“这两天我们睡都睡过了，喂你吃个饭有什么？” 岛上？等会，什、什么？ “睡？你和我？”李丰爵打量高粲，“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哪个意思？嗯？” “……”高粲你学坏了，你当初萌萌的说这是调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就是闭着眼睛睡觉啊，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嗯。”高粲歪着脑袋坏笑，“刚开始我也这么以为的，谁知道你半夜醒来，蹭到我身上，扒开我的衣服，凑过来……” 不是吧，不会模模糊糊中做了什么吧？李丰爵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嘴巴无意识嚼着嘴里的食物。 高粲看他一脸紧张，心里暗笑，“然后……睡着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李丰爵松了口气，又吃了口东西，发现逻辑不对，“等会，我要能扒你衣服，我现在用得着你喂？” “是啊，可是有个傻子刚才差点信了。” “咳咳……”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李丰爵一口气上不来，咳得肺都要蹦出来。高粲连忙轻抚他后背，给他顺气，拿餐巾给他擦嘴。 “路痴，你怎么样？” “没、没事，你少说两句我会活得久一点。”李丰爵两只手都不能用，只能由着高粲来。高粲显然没照顾过人，动作有些笨拙，好在够细心，动作也很温柔，这饭吃的还算顺利。 吃完饭后高粲去外面接了个电话，李丰爵躺在床上，从窗户看去，外面的天很蓝，从外面吹来的风有海的腥咸味，看来这里真是某个岛屿。 高粲没有绑他的手，扶他躺好后只让他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就出去了。 高粲的自信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他敢松开李丰爵的手确定李丰爵就算双手完好也绝对逃不了，李丰爵倒希望他绑着自己的双手，这样至少知道他还是有逃跑的希望的。 现在怎么办呢？李丰爵倒不担心高粲会对他做什么，高粲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只是自己这么双手残废的和他呆在一块，很多事情……不太方便。 一个小时候高粲进来，叫他吃药。李丰爵思绪飘回来，呆呆地点头，心想怎么样才能让他同意放自己走。 高粲把要吃的药丸倒出来，喂他吃下，又把水杯凑到他嘴边喂他喝，末了还用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水渍。 李丰爵从不知道高粲还会照顾人，被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根本无法忽略掠过嘴边的触感和高粲认真专注的神情，他认真的样子，太能撩人了。 “高粲，这两天非常感谢你，我在古堡下面救过你，这两天你又这么照顾我，扯平了对吧。”李丰爵试探性的说，“后面就不麻烦你了，你能不能帮我给常子宏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就行，我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 高粲正低头专注地打开一个药瓶，完全听不出李丰爵话里的意思，捏起一颗药丸，塞进李丰爵嘴里。 你的脑回路好像不太对啊哥们！李丰爵无语地张开嘴，一着急就含住他手指，高粲感觉到指尖的触感，目光扫过来，两人目光相触，李丰爵被那目光里的清澈深邃吸引，看了好久才感觉到嘴里的苦味。 “水，水，这药好苦。” 李丰爵煞风景地喊，高粲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连忙拿水给他喝。 “谢谢啊，你看，照顾人是很麻烦的，你不如让别人来，就不麻烦你了。” 高粲反应过来，眼神暗了暗，“你要走？” “呃，在这里太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 “不麻烦，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高粲干脆果断的拒绝他，“而且你能去哪？常子宏根本保护不了你。叶宿发现你骗了他，发了全球通缉令通缉你，除了我会想你，谁还会在乎你？” 好像……也是，自己现在只会拖累常子宏。“但是，我在你这……算怎么回事啊？” 高粲想了想，闷闷地说，“路痴，当时波尼亚抓住你，你为什么不把他引到我哪里去？” “因为……”李丰爵说不出来。 “我被困在迷宫里，你又为什么来救我？” “我……”李丰爵想说不管被困里面的是谁他都会去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吧？每个人在有能力的时候都会这么做，只是他很清楚，他救高粲，是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在里面的。 “我来告诉你，你喜欢我，你看我的每一个眼神都写着你喜欢我，你可以骗你自己，但骗不了我。”高粲轻抚他的脸，“因为我也是，只是你似乎不知道，我想告诉你，哪怕那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想你，我都会想着你，陪着你……我不会让你再无助的蜷缩着，在晚上一个人哭。” “哭，我什么时候哭了？” “前天晚上，你睡着睡着，突然抱住我，边哭边说，你从小到大的事情，说你父亲和别人结婚了，说你失踪了一年都没人发现。” “……”李丰爵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了，他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高粲让他看着自己，“没错，我知道了，早在咖啡店事件时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只破坏了咖啡店里的监控，却忘了咖啡店里的机器人，他们虽然不像维斯那么智能，但是他们眼球里有录像功能，我在维修他们时发现同时有两个李丰爵出现在咖啡店的两侧。” 李丰爵震惊地看着高粲，难怪系统要扣他那三分，原来如此，等会，系统呢？ 手表不见了！李丰爵这才发现系统很久没出现了，他双手没有知觉，手表早不知去哪了。 “我的手表呢？你做了什么？” “什么手表？没看见。” “就是……就是我一直带着手上的手表，带有指路功能的那块。” “我在街上见到你的时候你没带着，我以为你扔了。” “上面有能源石，我怎么会扔？”李丰爵说完警惕地看着高粲，高粲皱眉，“你觉得是我藏起来了？你怀疑我？” “不、不是……我不知道。”李丰爵说不出话来，感到悲哀，不是因为高粲是否骗他，而是这就是两人的立场，随时随地会怀疑对方，随时随地会剑拔弩张，我又怎么敢轻易说我爱你。 哪怕我对你的喜欢已经远超出我的想象和我的承受范围，我甚至不惜双手被废也要保护你，你又明白吗？你知道我的担心吗？ “我理解，毕竟我骗过你很多次，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高粲顿了顿，“你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刷开另一个时空的建筑，就没好奇过那只手表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运气太差？” 高粲摇头，“系统有没有告诉过你，说我是一个无法计算的人？” 李丰爵想了想，确实有，不过当时他以为这个不可计算的意思是牛逼到超出系统想象所以无法计算。 “那它有没有告诉你，你也是一个无法计算的人？” 什么？ “在每个时空里，每个人的行为和思维模式都不会超出那个时空的控制，他们的人生轨迹都是被划定就好，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不会轻易改变，但是来自其他时空的人除外。比如我，比如，你。” 第87章 岛上温存 李丰爵静静地凝视着他，知道自己离真相不远了。 “我想时空平衡系统告诉过你，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无数平行的时空，有无数个我们，过着各自的人生。” 李丰爵点头。 “那么它应该也告诉过你，各个时空的人们是无法跨越时空的界限，穿越到别的世界的。”高粲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稍微向后靠了靠。 “但是能源石可以，能源石并不止是提供能量这么简单，能源石可以扭转时空，可以存储生命信息，可以毁灭一个世界，也可以再造一个世界，它是世界的本源，只有这个世界的人才把它叫做能源石，在我们那个世界，叫宇宙石。” 宇宙石，顾名思义，宇宙本源的意思。 “这一系列平行世界的尽头，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人们发现了宇宙石的秘密，想利用宇宙石存储生命信息的功能再塑生命，复活那些死去的亲人、恋人，可是再塑生命违反时空法则，所以他们受到了时空平衡系统的惩罚。” 高粲顿了很久，李丰爵试探着问：“那后来？” “后来……世界142857变成一片废墟，活下来的人们想试最后一次，想利用宇宙石重建142857，于是建造了一个用来启动宇宙石的核设施，那时的宇宙石还是完整的一块，我们启动宇宙石后出了意外，宇宙石扭转了时空，把整个核设施里的人送进不同的时空，整个核设施嵌入芙兰达古堡下面。宇宙石碎裂，伴随着流星雨，进入这个世界。” 说到这李丰爵想起什么，“三千年前，在这个世界的北极，有一场巨型流星雨，不少陨石陆陆续续进入地球，是这样吗？最早进入这个世界的宇宙石碎片划过半个地球，落在普尔维亚，被当地迷信的人尊为上古神石，第二颗在大约2000年前，随着铁质陨石落在极地爱斯基摩人聚居区附近，其他的，也是这样？” “没错。” “那……那个酋长，那个宝石商人，还有叶舒拜，就是你，是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回事？宇宙石内部的空间环境恶劣，任何生命都不可能存活，你、我们是怎么进入这个世界的？” “意识。”高粲说，“宇宙石具有存储生命信息的功能，宇宙石启动的时候，我们的*早已毁灭，意识搭乘着宇宙石的能量，在进入这个世界后随机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活了下来。” 高粲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是家里的医生打来的。高粲直接把电话挂了。 李丰爵见他迟迟不接电话，最后居然把电话挂了，问他怎么不接，高粲说无非就是汇报修尔的情况的，有乔希在，修尔不会出事。 “西泽……”高粲欲言又止，“就算他的生命信息没有被清除，修尔能复活他，他也不记得修尔了。” 不等李丰爵问为什么，高粲就说，“记忆神经元保存的时间极短，宇宙石把意识注入其他生命体时，根本来不及复制记忆，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的记忆相当于被格式化了。不过就算西泽复活了，记忆也完好，又能怎么样。他的自闭症是由于宇宙石没有完整存储他的意识信息导致的，他和正常人不一样，不算一个完整的人，他可能……永远不明白修尔对他的感情。” 可是他又不能告诉修尔，把他最后的希望都掐掉！ “所以你是说我也是来自世界142857，被扔进了我原来的世界，后来又因为因缘巧合，进入这个世界，遇到你。” “也许，我不知道，宇宙石启动的时候太混乱，我的记忆只有一些片段，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总觉得我和你在原来的世界很熟，似乎我们认识了很多年，又似乎……我不知道……”高粲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又似乎，又似乎什么，高粲没说，只继续刚才的话题： “因为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时空平衡系统无法定位我的位置和我的行为，因此我是无法计算的，而我又知道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的命运，我要对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太容易了。于是他就找了你，一个我同样无法计算的人，来对付我，真是够狠的。” 高粲说到这冷冷地哼笑了下，看到李丰爵，又温柔了不少。起身关了窗户，外面海风渐大，蓝天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你先好好休息，要走也要等叶宿的通缉令撤销了再说，我会想办法。” “那……可不可以让我给常子宏打个电话，我失踪了一个星期，他一定着急了，他要是告诉我……原主的爸妈，他们肯定更着急。” “你是想找回那块手表吗？”高粲看着他，倒也没有生气。 被看出来了，“都有，原主的父母因为我失去了自己的儿子，我总要替他尽孝。而且，那块手表不见了，系统没有与我解绑，他要见不到我自爆，那我……” 高粲点点头，扶李丰爵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手表我帮你找，电话暂时不行，等……三天以后吧。” 高粲说到做到，三天后的早上，高粲拿早餐过来时说等会吃完早餐可以给常子宏打电话了，还带来一个好消息，叶宿的全球通缉令取消了。 “效率很高。”李丰爵评价，“你怎么做到的？”不是不知道高粲的厉害，但是全球通缉令说取消就取消也太超出想象了点。 高粲耸肩，“我以你的口吻给他发了封邮件，说叶舒拜在你手上。” 李丰爵瞪大眼睛，“我在你手上还差不多吧？你这都差不都是绑架我了。” 高粲闷笑，“好，那么阶下囚，让我这个绑匪来喂你吃饭。” 李丰爵还没见过这么温柔的绑匪，虽然他至今不完全相信高粲说的那些话，不过高粲对他好却是没得说的。 这几天李丰爵特别嗜睡，每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不过每次醒来都能看见高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抱着电脑在上面忙活着什么，见他醒来，都会温和地笑笑。 李丰爵喝了两口燕麦粥，突然想到，似乎没看见高粲在他面前吃过东西，问他吃了没有，高粲摇头，说等他吃了自己等会再吃。 这怎么好意思？自己懒在别人家，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要别人喂，结果别人还没吃，自己倒先吃上了。 “你下次先吃吧，我等一会也没关系。” “你不用管我，你先吃。” “没关系，你也吃啊，不然我吃不下去。” “我也吃？好……”高粲一顿，舀了一勺自己吃了一口，又舀了一勺，递给李丰爵。 “我……”那是我吃过的勺子啊，李丰爵话还没说出来，又被高粲喂了一口，“你……” 谁知高粲又舀了一勺，自己吃了，又来喂他！ 李丰爵愣在那，脸烫得不行，红着脸吃完那碗燕麦粥。再看高粲，一脸专注的吃粥喂粥。 这不是那个呆萌着说“在捏下去就变成调戏了”的机器人先生吗？ 李丰爵平时是有点洁癖的，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有点洁癖，不过现在却不怎么排斥高粲这种行为。 再说，自己确实说过“你也吃啊”这样的话，高粲的理解也没错。 高粲见他一直低着头，耳尖红红的，联想到刚才的事情，害羞了？ 原来人类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吗？会脸红，会心跳加快，会无法控制地表现出来让对方知道。可是为什么我不会脸红，不会心跳加快，为什么我没办法表现出来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高粲眼底满满的悲伤，突然拉过李丰爵，深深地看着他，“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啊，啊？我，我知道啊……”这是……怎么了？ “我说我喜欢你。”如果这样你还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吗？ 高粲靠近他，微微偏头，说话是不时碰到李丰爵的唇，最终贴上去，吻在一起。 以前的吻都太仓促太急切，来不及细细感受彼此便猛然分开，再多留念都不敢表现，这次李丰爵没有拒绝，微微分开双唇，放他进来，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你又是否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从前你我立场不同你让我怎么办？此刻既然说开了虽然真假难辨那我也不想白费美好时光，人生苦短何必日日苦行？ 李丰爵有些怯意地迎上他柔软的舌头，两人交缠在一起，这感觉是如此美妙，让人想永远这样下去，高粲却突然推开他。 李丰爵一脸疑惑，怎么了？ 高粲舔了舔嘴角的水渍，看着他的眼神水润水润的，有些疑惑，怎么就突然吻上去了，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不过这感觉确实不错，“我以前吻你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以为接吻就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舌头在动……” 李丰爵红着脸想笑，又觉得有点心酸，“过来！” 第88章 情难自已 过来？高粲看他红着脸还这么嚣张，顿时心动，舔舔嘴唇，强势地压上去，一阵热吻，两人缠在一块，细腻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柔软。 李丰爵以前从不敢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现在没了那些顾忌，吻得有些情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抱住高粲，不想扯到手上的伤口，痛哼出声，“……好疼！” “我压到你了？”高粲以为自己压到他的手，连忙起来查，见他只是因为太激动了抱住自己才扯到输液管，没什么大事，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调侃他，“和我亲吻就让你这么激动？” 李丰爵看他同样红着脸还有心情调戏自己，反问：“……你敢说你刚才不激动？” 高粲眼神暗沉地用指腹擦擦他唇上的水渍，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很诚实的回答道：“激动，这种感觉特别好。” 李丰爵见他这么坦诚，也不矫情，“……我也是。”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忍不住又吻住一起，这次是轻柔的、细腻的、绵长的吻，似乎从不知道接吻可以这么美好，好到李丰爵渐渐忘乎所以，又忍不住想抱高粲。 “路痴，小心手。”两人微微分开，高粲按住他的手，免得他太激动手上，说话时唇舌碰一块，极尽暧昧，“我好喜欢你。” 李丰爵微微喘气，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向前凑了凑，又亲亲他的嘴唇才分开。 分开之后又不知道该干嘛，表白之后短暂的羞射让人又想靠近又不知道如何靠近，仿佛一只这样亲下去也不太好，但是心里又想和对方亲密一下。 真是又折磨又甜蜜！ 两人故作镇定地四处乱看，其实心思都在对方身上，视线总能不自觉的交汇在一起。 李丰爵好想什么都不管抱住高粲狂亲，伤口裂开就裂开，我都有他了我还要手干什么？但是最后一点矜持又不允许他这么干，别扭得厉害。 高粲没事干对着电脑屏幕半天没敲一行代码，两人就这么气氛诡异地呆坐了半小时。 “你会不会觉得无聊？要不我们玩会游戏？你说怎么玩我就怎么玩？”高粲提议。 “好、好啊！” 高粲让他往床那边靠一点，自己坐在他旁边，打开游戏界面，高粲手速极快，李丰爵说哪儿他就能打哪儿，跟开了外挂一样，李丰爵虽然自己不能玩，但是看他在游戏里大杀四方，比自己玩的还爽。 这才是两人该有的相处模式，从宿敌到朋友，从对手到恋人，李丰爵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多么不可思议，哪怕就是现在，都有些隐隐的担心。 “一分27秒，这应该是目前最快的记录，厉害吗？”高粲得意地转头看他，两人靠的很近，又要亲。 “厉害！”李丰爵在他靠近的时候往后缩了缩。 两人做对手时培养的默契到现在依旧沿用，很多事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懂，就像彼此肚子里的蛔虫。 只是，有个不大不小的事情李丰爵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高粲疑惑。 李丰爵尴尬地说：“我……身上好像有味道。” 前几天高粲说要给他洗澡，李丰爵推脱说太困不想洗，那时还想着溜出去，拖两天再说。不过这两天他观察了下，这个岛离陆地至少两百海里，又没有船，根本出不去，三天不洗澡真的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但是让高粲帮忙，又……这发展也太快了点。 “我明白了。”高粲把电脑合上，放在一旁，出去调好水温，回来掀开被子，直接把他抱起。 “喂喂，高粲，你，你是认真的？”李丰爵一看他那架势，绝逼要公主抱！卧槽，你要我以后怎么混？李丰爵连忙往后缩，差点没掉下床去，幸好高粲手疾眼快把拉住才没让他掉下去。 “我自己能走，你……”你能不能帮我洗个澡这种话李丰爵实在是说不出口，“哎，你这里有没有那种会帮人洗澡的机器人？” “我就是啊！”高粲眼神一沉，架住他，扶他向浴室走去。 李丰爵笑，“那么请问机器人先生，你都有什么功能可供选择，闭着眼睛给我洗可以吗？” 高粲感觉有些恍惚，用手盖住眼睛，转过来，“是这样吗？”高粲睁开眼睛，恢复正常，歪着头，笑着问李丰爵，“你是在害羞？” “也……没有，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刚表白就□□相见，这进展也太快了点，而且洗澡这么暧昧的事情，难保不出事。 “可是我带你回来的那天就帮你洗过了。”高粲笑着打量着他，暗地里欣赏他那又窘迫又强制镇定的表情，“而且那天你昏迷不醒，还是我抱你上楼的。”末了还补充了句，“公主抱！” “高粲！”李丰爵真的好想打他啊，这人真的是始终如一的不气死他不甘心，“你等着，等我好了……”好了以后怎么样李丰爵没说，因为高粲温柔地看着他，用头轻轻触碰他的额头，眼神里尽是少见的爱意和宠溺。 “没关系的，你不用觉得丢脸或者难堪，因为是我，嗯？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保证。” 李丰爵看着他，特别想说我相信你不会做什么，但是我怕我会做什么啊，到时候我没有手……嗷，天呐，李丰爵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真是担心什么事就来什么事。 李丰爵本想随便冲冲就算了，可是高粲这个人做事就是这么细心专注，哪怕洗澡也是，专门给他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包括某些敏感部位。 抱歉，我要起反应了麻烦你洗快点。李丰爵强忍着不想，可是被他摸来摸去的，不能不多想，于是就真的……李丰爵只能扶额了。 “我本来不想对你做点什么的，但是你好像想对我做点什么。”高粲危险地眯着眼睛看他，有些得意，“就这么喜欢我？” “正、正常反应。”李丰爵有些难堪地瞥过脸去。“你绝对是故意的，还说什么不会做什么？” 高粲坏笑，“今天换做手不能动的人是我，你敢说你不想做点什么？”这种时候都不做点什么，想注孤生吗？ 李丰爵的视线扫过高粲浸了水紧贴着皮肤上的衬衣，心说也是，我手残都想对他做点什么，手不残不得吃了他。 “你至少有一个月零九天没做了吧？有反应也是很正常的，再说，我都这样了你都没反应，那我只能带你去看医生了。” “你偷窥我？” “没有，我推测的，我们在芙兰达古堡呆了一天一夜，我们一直在一块，你不可能自己动手，出来后你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在我这里呆了七天，这期间我都没看到你自己动手，不就是一个月零九天吗？还是说有人在医院帮你做过？” “没有，但是你记得也太清楚了点。”上天给你这么高的智商和这么强的记忆里是让你来干这个的吗少年？ 李丰爵窘迫异常，见高粲让他靠在浴池边，用手帮他，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莫名觉得被防水布罩包着的手正在冒汗，不由想擦擦。 “别太激动。”高粲湿着衣服贴在他身上，一手握住他双手，一手上下动作帮他，靠近他耳边，声音沙哑地说，“我帮你，就算你没有手，也还有我。” 这情话说得真是色|气满满！ 李丰爵还想说什么，被高粲近在耳侧的喘息和手上的动作弄得呼吸凌乱，只得微微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喘息出声，被高粲握住的手刚想握紧又放松。 高粲见他咬紧牙关似乎要准备熬过什么难熬的事情一样，无奈地笑了笑，果然是在害羞，本想说笑一下，见他双手握紧又放松，忍耐得有些难受，一下心软。 高粲加快手上的动作，同时吻上去，在他唇上舔了舔，等他微微张开后撬开他牙关，与他唇舌交缠，把他所有不想被人听到的□□喘息吞下去。 最后李丰爵释放出来的瞬间还是忍不住抱住他，全身颤抖，把头埋在他肩窝里重重的喘息。 高粲任他抱住，听他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很自律又很想释放的禁欲感，和这一室春光，混在一处。 李丰爵缓过来后想让他换换水，低头一看，看见自己的东西好像弄到高粲身上了，而且高粲……也有反应了。 “不用管，你先上去，别感冒了。”高粲拿旁边的喷头给他冲了冲，“等会就好了，要做也要等你手好了再说。” “……”等我手好了？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内涵，又听高粲说，“等你手好了，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李丰爵：“……” 高粲这人就是这样，他有时纯真如赤子，有时又内涵如老司机。 他并非不谙世事，不懂世故，相反的，作为一个混迹于网络的高手，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正因为如此，当他说“我以为接吻就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舌头在动”时，李丰爵会莫名觉得心酸和感动，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那么聪明，又那么傻！ 能和他在一起，真好啊！ 第89章 吃定你了 “喂，喂？你谁啊？李丰……”常子宏在健身房跑步机上接到一个电话，一听是李丰爵的声音，连忙捂住嘴巴，眼珠乱转，走到没人的地方后才咬牙切齿地说： “李丰爵！！！你tm死哪去了？全世界都在找你你知道吗？老子为了找你都要跑断腿了操碎了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没事了，别担心。”李丰爵坐在床边，高粲给他把手机开了免提。 “这都多久了你才跟我说你没事，才几天不见你就被全球通缉，是不是再几天不见你就要被流放外星？你是偷了叶宿他们家高压锅还是抢了他媳妇，这么玩儿命抓你？” 常子宏说话还是那样，李丰爵看了高粲一眼，想说我偷了他儿子，又想正事要紧，“常胖，这事……我爸妈知道吗？他们……怎么样？” “哎哟我的儿，还知道你爸妈啊？我要是你爸妈，我就把你关在笼子里捆起来。”常子宏知道李丰爵没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你要有那心那就消停点，不然哪天你真进去了，别说你爸妈，我都受不了，你也不看看哥为了找你瘦了多少斤？”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爸妈现在到底怎么样？” 李丰爵语气有些着急，常子宏也就不开玩笑了。 “这么大的事你爸妈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叶宿专门带人去你家抓你去了，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听说通缉令取消了，说是弄错了，这tm也太随意了点。不过你消失那么久是几个意思？你现在在哪啊，有事没事？我看啊，你乖孩子的人设这回崩定了，赶紧地，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最好回去一趟，你都不知道你爸妈担心成啥样了……” 李丰爵连声说是，说自己马上就打，这阵子失踪的原因是和同学去丛林探险，迷路了，差点死了，幸好被一个当地人救了。 “就这样啊，挂了啊！”李丰爵说完对高粲使眼色，高粲：“要擦头发吗？” “同学？什么同学？哎，这谁的声音，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嘟……嘟……”电话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常子宏疑惑，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高粲的声音？ 难道那个同学是高粲？这两人不是死对头吗？怎么搞到一块去了？ …… “他很关心你。”高粲给他擦头发的时候说，“你很在乎他们？” “你说谁，常子宏？我父母？” “嗯。” “因为我的到来，导致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朋友和儿子，我总要做点什么来补偿他们，也算对得起这个世界的李丰爵。而且，有人关心的真好，他真的好幸福，有那么完整的家庭，那么好的朋友……” 李丰爵眼底露出羡慕的神情，高粲停下来，问他，“为什么说那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想你？为什么哭？” 李丰爵想了想，让他把顾回给他的手机拿出来，“我想里面最新一条短信你也看过了，那条短信是真的，在我误入这个世界前一个小时，我父亲出了车祸，很严重，医生要给他做一个风险很大的手术，要家属签字才敢做。可当我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为了回去给他签这个字我答应系统要找到能源石，我从医院出来以前强制系统让我出去了一次，我父亲他……我……” 李丰爵顿了好久，才说，“他过得很好，有人……就是我继母及时签了字，他恢复得不错，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李丰爵闭上眼睛，叹气，“他和我母亲离婚一年后就各自重组家庭，虽然时常来看我，但是从没告诉过我他们再婚的事实。” “他们过的很好，我应该高兴才对，我父亲没死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我失踪了一年，我父亲根本不知道，那个世界，没有一个人在乎我，关心我。” 李丰爵费尽千辛万苦回到原世界，却发现那个世界和自己最亲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甚至没有他，他们会过得更好。 李丰爵当时伤痛缠身，又受顾回死去的打击，悲痛不已，觉得全世界没有一个人需要他，一个人走在街上只觉得透骨的寒冷。 “幸好我来了。”高粲抱住他，安慰地亲了亲他的脸。“我会一直想你的，你不要怕。” “嗯。”李丰爵失笑，现在再想这事，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纠结于父亲是否关心他的问题，也不去怨什么，既然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那就祝福他们吧。 再说自己远在另外一个世界，也照顾不了他们，又何必徒增他们的烦恼？ …… 高粲带他回去时见他一直喊冷，又被叶宿的人追得紧，干脆带着李丰爵到这个热带小岛。 不想这里气候异常，在远处的太平洋海岸，台风肆虐，这个小岛受台风影响，最近几天来一直下雨，通讯中断，几乎没法出门，平时负责运输的船也来不了。 不过幸好高粲在这里存储的食物和药品够多，高粲说已经和叶宿约好了一个月后见，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两人先安心在这里住着，到时候再说。 “你跟叶宿说叶舒拜在我手上，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叶宿看起来是个儿控，宝贝得不得了。 高粲想到李丰爵那么在乎亲情，本来打算再来个意外，假死一次，彻底脱离叶舒拜这个身份，不过现在却改了主意，“认个父亲，虽然他会发现他儿子回来后性情大变，因为我真读不懂拜伦的诗。”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李丰爵见他也不想让叶宿失望，心情大好，“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去问帝国理工的教授，他们肯定会知道。” 李丰爵对拜伦的诗也没什么研究，印象最深刻的只有那一句：“假若他日相逢，事隔经年，我将何以致意？以沉默，以眼泪。”其他的一概不通，不过事情难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愿意去做。 说到拜伦的诗李丰爵有个疑问，此刻两人心意相通，也就不再转弯抹角。 “我一直有个疑问，我发现你和修尔接吻的那张照片是借位摆拍的以后，就一直怀疑你是叶舒拜，但是如果你是叶舒拜，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从顾回那拿回那个存有波尼亚和莱顿勾结的录音，早日揭发两人狼狈为奸的事实？” 假装破解不出u盘，或者把破解密码设为叶舒拜喜欢的诗来骗自己，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录音那里实在说不通。 高粲想了想，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最开始是因为修尔还不够强大，我在格哈德那的分量还不够，掰不动波尼亚和莱顿，后来是因为上古神石在波尼亚手上，我探查了很久都不知道他把上古神石放在他，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也对。”李丰爵一想也是，“我好傻。” 高粲用手给他顺了顺头发，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不，你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谢谢。”两人对视着，忍不住又亲在一块。 这半个月来两人没事干就黏在一块，事实上外面下着大雨，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真没什么事情干。 于是李丰爵的嘴唇总是嫣红的，因为频繁亲吻而微微嘟起，特别让人食欲大动，接着遭殃的就是李丰爵的小弟弟，这两天高粲没事就给他来一发，且美名其曰：锻炼动手能力。 这技术也是突飞猛进的，从最开始的偶尔会弄疼李丰爵，到把李丰爵弄得几乎要爽哭…… 扶额，李丰爵真想问他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从入门到精通，不然没法解释这逆天的技术。 不过看到高粲被自己激动时不小心咬破的嘴唇和每次忍耐着只能自己解决的样子，又说不出太重的话来。 有种要被男狐狸精吸干还怕说了男狐狸精不高兴的错觉！ 李丰爵觉得得找点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才行，再这样下去不说身体被掏空，也太放荡了点。 这天台风刮得小了一点，雨还在下，送物资的船得明天才来，冰箱里能吃的新鲜事物不多，其他的都是长期保存的食物，两人吃了很久都没变过菜式，有点腻了。 不过李丰爵也没说什么，他从小就不挑食，况且高粲会做饭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要知道高粲是边看着视频边学的，不能要求太高。 好在今天双手可以拆纱布了，李丰爵想尝试着做点东西吃。 “忍着点，我给你换药。”高粲谨慎地给他拆了纱布，不错，伤口基本愈合，外面有些疤痕，用一些特殊的药物擦一段时间，应该会消失。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高粲不敢置信地看着李丰爵。 “当然，你都会做饭，我为什么不会做饭，我从小一个人长大，自己不会做饭的话吃什么？”李丰爵非常自信，毕竟自己被人保姆一样的照顾了快一个月，挺不好意思的，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厨艺。 “可我平时都见你叫外卖，而且你的手还不能沾水和拿重物。” “那是因为平时为了对付你太忙了只能叫外卖。”李丰爵说着起身下楼，拉着他去厨房，“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用保鲜膜包着，实在是太重的话你帮我。”我的技术怎么找也比你照着视频要好得多吧？ 不过冰箱里存储的食物不多，鸡蛋，燕麦，面包，果酱，牛奶……另外就是牛肉罐头之类的东西。 李丰爵实在是不想吃面包牛奶了，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嗯？这个是……李丰爵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保鲜盒，里面装的居然是饺子皮。 “我有办法了，今天我们换个口味，吃面怎么样？” 高粲皱眉，“这里倒是有面粉，可是和面……我试试吧。” 李丰爵见他很为难还想着将就自己，忍不住笑，“不用和面，有饺子皮就可以。” “你要吃饺子？但是新鲜的猪肉或者蔬菜前天就被吃完了。” “我知道，你只要说你喜不喜欢吃面就行。” 高粲点头，有些疑惑地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偏着脑袋，倒要看他不和面怎么变出面条来。 只见李丰爵把水烧开，拿出那些饺子皮，依次用手扯开，抖动着让他变成长条形，弄好后水也开了，刚好可以放进水里煮。 “你应该是可以吃辣的对吧，胡椒呢？”李丰爵把煮好的扯面捞出来，准备在上面撒点辣椒面，再浇点油，做个饺子皮扯面，应该很好吃。 迟迟没有听到高粲的声音，李丰爵又问了一边，高粲看着碗里的面，有些呆愣，“还可以这样？好厉害啊……嗯，我都吃，你随便做。” 李丰爵忍不住笑出声，这还是李丰爵第一次听高粲情不自禁地夸他厉害，平时都是一副“看，我厉害吧”的姿态，动不动还要夸奖，下巴扬得要上天。 “好吃吗？”李丰爵虽然很自信，但见他第一次吃自己做的东西还是有些紧张，万一他觉得不好吃怎么半？万一他觉得不好吃还硬说好吃怎么办？万一他觉得不好吃于是真的说不好吃怎么办？ 好在高粲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声“好吃，谢谢。” 李丰爵才开始吃，嗯，果然好吃，李丰爵陶醉不已，高粲吃了会停下来，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的语气说：“以后，你做饭！” 你是吃定我了是吗？不过看高粲吃的那一脸满足，又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以后，真的有以后吗？ 第90章 私定终身 “你不想做？”高粲见他咬着筷子出神，以为他不想做饭，“那我做好了，不过可能没你做的好吃。” 李丰爵看他认真的样子，脑补了以后两人一起做饭的场景，有点憧憬，又有点难过。 高粲，真的有以后吗？你真的没有骗我？ 李丰爵至今还记得小时候父母离婚后每个月来陪他一次的场景，他们给他买吃的，买玩的，满足他的所有要求，给他营造各种幸福的场景……可是他们走后，李丰爵又变成了一个人，前面有多幸福，后面就有多失落。 “好啊，你做一次我做一次。”李丰爵很勉强地笑了笑，说面要凉了，快点吃。 “嗯。”高粲笑了笑，低头吃面时却眉头深皱，不多久，旁边的手机突然发出警报声。 “怎么了？” 高粲一看手机，起身到楼上书房，李丰爵觉得有事，跟了过去，电脑查到高尔德收到一条消息，说李丰爵和高粲在这个岛上，准备趁今晚夜深雾重时上岛抓人。 “我们先离开吧，高尔德对我有很深的误会。”李丰爵蹙眉，“不过要先把天上的卫星弄瞎，不然我们一到室外，卫星就会看到我们。” 高粲摇摇头，看着他，李丰爵想了想，“不行，我们上次黑过‘地球之眼’，他肯定不会相信卫星上的数据，看这个情况，他肯定认为我们会朝离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没错。”高粲赞许道：“所以我们不如光明正大的朝他来的方向走。” 两人上了岸边一艘小型游艇，朝高尔德来的方向开去，在被高尔德的快艇发现以前，两人把船驶进中间地带的一个小岛，等高尔德过了以后才向海港开进。 高粲在驾驶室里操作了会，待游艇进入深水区后设置为自动行驶，起身叫李丰爵，发现李丰爵靠在旁边睡着了。 李丰爵睡得很安静，呼吸浅浅的，身体有些蜷缩着，他受伤后尤为嗜睡，而且比平时更怕冷，高粲早前以为他是因为受伤才会这么嗜睡怕冷，现在看来，可能有别的原因。 高粲给他盖上一条毯子，又用手轻抚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李丰爵眉头皱得更紧，将醒未醒的样子。 高粲看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露出悲伤的神情：我不想骗你的，真的，可是没办法。我控制不了他，我控制不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粲闭上眼睛，似乎很痛苦，过了好一会，睁开后又恢复清澈温柔，溺爱地摸了摸睡得迷迷糊糊的李丰爵，“路痴，醒了，去床上睡。” 李丰爵连忙睁开眼睛，怎么又睡着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明明说好轮流着掌舵的，我竟然…… “你去船舱里睡吧，我在这看会书。”高粲找了个看书的理由，让他去休息。 李丰爵很过意不去，“这么努力干嘛？你去休息，我来看着。” 高粲笑笑，看着他，“也没有多努力，我只是想在你需要对手时做你的*oss，在你需要队友时做你的外挂。” “那你是想做我的*oss，还是想做我的外挂？”李丰爵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拿过旁边的水杯假装喝水，掩饰自己的紧张。 “你先把这口水喝完。” “没事，你说。”李丰爵仰头缓缓喝着水，心说不管你选择做什么我都接受，最坏不过是做我的*oss，我们原本就是敌人，还能恨到哪里去？ 高粲看着他，非常严肃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做你的…………男朋友！” “噗——咳，咳咳……高粲你……”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高粲连忙拿出手绢给他，顺手拍拍他后背，一脸坏笑，“我说了让你先喝水。” 你还好意思说？！李丰爵拿着手绢在脸上胡乱擦了擦，看到高粲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卧槽，这是要放大招啊这是！ 满是繁星的苍穹倒映在海面上，一艘白色游艇悄然驶过，台风过后的海面是如此静谧美好。 高粲缓缓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两枚戒指。 “李丰爵，你知道吗？”高粲把戒指拿出来，看着李丰爵，“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的样子好傻，居然和那些小孩子一样，真的以为我是机器人。” 是吗？当时我也觉得你好傻。李丰爵知道自己应该阻止他说下去，又忍不住想听。 “我没想到一个连人和机器人都分不清的家伙会成为我的对手，你不难缠，但也不好对付，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我只知道我喜欢看你生气、挫败、沮丧的样子，也喜欢看你得意、自信、高兴的样子……就像一种本能，当你在咖啡店捏我脸的时候，我就想捏回去，就想吻你。” 你那个时候就想吻我？李丰爵瞪大眼睛，所以，你对我也是一见钟情咯？嘿嘿！ “我喜欢和你说话，喜欢和你交手，哪怕只是看见你，我都会觉得很开心。 我一直不明白那是什么，修尔告诉我那就是喜欢，可是喜欢有很多种，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太无聊了所以希望有一个对手来消磨时间，还是因为我真正的喜欢你，像修尔对西泽的那种喜欢。” “在芙兰达古堡，我和修尔等人走散后在古堡下面遇到芙兰达，我们做了一个交易，他提供上古神石，我负责找到你，刷开古堡底下的门，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救我，会为我处理伤口……你还是太好骗了点。” 高粲说到这李丰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喃喃说：“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又听高粲说： “你被高尔德关在医院期间，没有人来骚扰我，也没有人到游戏里来追杀我，我突然发现，我特别想念你，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高粲顿了顿，“李丰爵，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想我们之间的不信任暂时无法消除，我们以前一直是对手，你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但是我保证，我把你带回来后，没有再对你说谎。” 因为我明白，你也是那么的喜欢我，我也没必要再骗你。高粲握住他的手，掌心的伤疤触目惊心，“我不知道怎么消除你的担心，不知道这个承诺会不会让你放心一点？” 高粲见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慢慢地把戒指套进李丰爵左手无名指。 “等一下、高粲这……这发展的太快了。” 这进度条拉得跟坐火箭一样，刚才还50%呢，现在就直奔100%了。 不是李丰爵矫情，两人虽然认识了快一年，但是真正表明心意也就这一个月的事情，这就要定终身，也太快了点，而且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 李丰爵连忙把戒指取出来，高粲按住他的手，“你确定要取出来？戒指上镶的钻石是宇宙石。” “什么？”李丰爵习惯性地两眼放光，一把把戒指戴回去，目光灼灼的看着那颗钻：“宇宙石！” 李丰爵看了很久才发现高粲眼神不对，事实上李丰爵抓住戒指的时候他眼里的光就暗了下去。 相对于我，你果然更在乎宇宙石。 李丰爵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试问谁求婚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不生气，好说歹说对方硬是不同意，一说这钻石价值多少，对方立刻同意了。任谁都会想，你到底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 “高粲，我刚才真的只是习惯性的反应而已，以前为了找这东西，神经绷得太紧，导致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你不要生气……” “嗯，我没有生气！” 这闷闷的语气，绝对生气了，不然一个人默默转过身去是怎么回事？ “喂，你真没生气吗？”李丰爵绕到他面前，见他勉强的样子，有些着急。 我刚才纠结个什么劲？快就快一点呗，有什么，明明喜欢他喜欢得要死，就算他真的骗自己，就算他还瞒着什么要命的事，那又怎么样，自己还放得了手吗？ “高粲，你只知道我喜欢你，那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说实话，我确实对你还存有戒备，可我刚才想明白了，不管你是否骗我，也不管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如果你说谎，我就揭穿你，如果你犯罪，我就拦着你，要是拦不住，你要去坐牢，我就陪你坐牢，总之我不会放手，我也放不了手了。” 一个人有能力的人不仅要保护他喜欢的人，更要抓住他喜欢的人。 你要作是吧，好，你作。你要闹腾是吧，好，你闹。不管怎样，我都陪你。 作为你的对手，我从来不惧你的手段，更何况作为恋人，还有比当你对手更糟糕的情况出现吗？ 李丰爵自认为已经退了很多步，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应对将来发生的一切，高粲应该会高兴一点，可他还是板着脸。 这情况，好像比做对手的时候要糟糕！ “高粲，我错了。”高粲生气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不过好难哄啊！ 高粲板着个脸还说没事了，嘴唇抿得老紧，李丰爵不由吻上去，以前都是高粲主动的多，李丰爵没什么经验，试探了好久才感觉到高粲热烈而急切的回应……李丰爵有些激动，肆意地在高粲身上乱摸。 高粲靠在椅子上享受着李丰爵的主动，李丰爵见到宇宙石两眼放光的样子确实让他不爽，不过他也没必要跟一块石头过不去，他只是喜欢李丰爵为他着急的样子，原来被一个人在乎是这种感觉。 “喂，你笑什么？”我技术这么烂，亲着亲着你都能笑。 “嗯，没什么。”高粲伸手抚摸他的脸，忍不住说，“这不是挺好骗的吗？” 第91章 羞耻台词 “居然敢骗我！”李丰爵见他没有真生气，松了口气，气不过他骗自己，决定摸两把报复回来，低声吼道：“别动！” 李丰爵利落地抽了高粲的领带，去捉他双手，高粲没怎么在意，毕竟近身格斗是他也不差，不想李丰爵对他的反应了如指掌，先是绑了他一只手，又绑了另外一只，并在身前，把他压在椅背上。 高粲眉头一紧，有些惊讶：“你真是大陆军校出来的？” “我在原世界当过两年兵，怎么样？”李丰爵得意地扬扬眉，故意一脸坏笑地解开他的扣子。 高粲靠在柔软的椅子里，任他为所欲为，眯着的双眼紧紧地看着李丰爵，后者因为刚才吻得动情，不知不觉间跨坐他的腿上，正兴致勃勃地解他衣服。 “身材不错！”李丰爵的目光从他充满笑意的双眼看到他英挺的鼻梁，再到色泽诱人的双唇和尖削的下巴，直至精致的锁骨和紧实的肌肉…… “长官，你的擒拿术就是用来做这个的？” 嗯？李丰爵正盯着他蜜色偏白的胸肌看得唾液腺分泌旺盛，被高粲这么一叫，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么喜欢玩角色扮演？看不出来啊！ 这感觉有点羞耻，又有点亢奋，李丰爵慢悠悠地配合道：“你骗了我，我把你绑起来不应该吗？你要是老实告诉我你骗了我什么，怎么骗我的，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可要搜身了。” 李丰爵以为他会见好就收，自己也好收场，没想到高粲展颜一笑，抬头暧昧地靠近他，“来搜！” “……”这种羞耻度爆表的邀请他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李丰爵被他近在耳侧的呼吸撩得像块烧得火红的铁，扭头一把抱住他，吻住他的同时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似乎要把以前被他摸的份全都摸回来。 高粲的皮肤触感非常好，又滑又紧，李丰爵没忍住就舔了一口，高粲轻轻抽了一口气，几个深呼吸忍了忍，悄悄挣动双手，李丰爵还毫不自知的像小奶狗一样到处乱亲。 李丰爵咬上他的喉结时感觉到对方的喉珠上下滚动了下，正要去追，高粲突然发力，挣断领带，抱住李丰爵站起来，把他压在驾驶室的操作台上，边吻边扒他的衣服，从脖子一路吻到腰腹…… “离‘圣汐’号靠岸还有二十分钟，请游客们收拾好行李，准备上岸。” 煞风景的广播自动响起，两人动作一顿，高粲愣了愣还要继续，李丰爵连忙拦住他，说等会上岸还要应付当地军方的检查，高粲才放开他，狠狠地关掉广播！ 两人上身衣服大敞，场面香艳，李丰爵怕再走火，不敢多看，连忙扣上衣服，奈何手刚恢复，还不太灵活，扣子怎么都扣不上。 “我帮你。”高粲靠过来，给他扣扣子，面上烦躁的表情渐渐温和，最后居然笑了起来，调侃他，“解我扣子的时候速度那么快，扣自己扣子的时候……怎么变慢了？” “……”李丰爵被他说不知该把脸往哪放，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也不知道地上那条领带是谁扯断了，还好意思说我。 …… 上岸的时候两人拿出早就伪造好的证件，又易了容，顺利通过检查。高粲并没有直接回帝国首都，而是去了大西洋西海岸一个城市，修尔在那。李丰爵想了想，决定跟他过去看看。 修尔被抢救回来后没有再自杀，他召集诺阿森家族所有大大小小的首脑开了个会，没有乱七八糟的仪式，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也没有交待波尼亚死亡的前因后果，只说他要洗白了，各位看着办。 接着把这个事情交给别人去做，自己彻底不管，整天醉生梦死，不是烂醉就是发呆，无聊了就去声|色场所玩个好几天，回来一睡一两天，醒来后不是喝酒就是发呆，接着出去玩，如此往复。 世界上很少有黑道势力能够成功洗白，其中主要原因不是政府不允许，而是黑手党内部会为了利益而互相残杀。对于诺阿森家族这样年代久远、势力复杂的黑手党来说更是如此，与其说是洗白，不如说是血洗。 利益受损者肯定会站出来反对，修尔态度坚决，而且作风强硬，会上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会后，就不一定了。 又是一个无聊的夜晚，当然，它不会是最无聊的，最无聊的永远在明天，没有期待，没有希望，没有人……需要守护。 修尔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厅中央，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眼睛里带着笑意，却透着掩不住的悲伤，周围的人三三两两，赤|裸着，互相交缠，发出或欢愉或痛苦的呻|吟。 这些人的身体都非常完美，他们乐于享受，也乐于被享受，哪怕其中有那么几个被迫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也一定有他们宁愿卑微到尘埃里也要耻辱的活下去的理由，修尔却没有了。 以前还觉得这样淫|乱的场景很有意思，倒不是因为寂寞，仅仅因为这样能激怒波尼亚，只要能够让波尼亚生气，他就高兴，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修尔拿了杯酒，起身到窗边透气。 “老板，这里最近比较乱，你还是早点回去。”乔希冷冰冰地站在他面前，千年不变的脸上难得露出着急的神色。 修尔举杯一饮而尽，眼神迷离，没认出面前这人是谁，“回去做什么？只有没有性生活的人才会早回家，一看你就是几百年没有过性生活，让开，别烦我。” 乔希一动不动，修尔推不开他，有些不耐烦，到处乱转，似乎在找人，“你谁啊？乔希，给我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我是乔希！”而且站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人。 “呃？”修尔打了个酒嗝，清醒了点，“哦，那就自己把自己赶出去，别挡着我。” 我不走！乔希一步上前，挡在他前面，一言不发。 修尔见他仍一动不动，无奈，“好好好，回去回去，怕了你了。”跟当年把他带回来时一样倔强，缠上了就怎么都赶不走。“去给我拿点醒酒的东西来。” 乔希这才点头，可他一走出修尔的视线，两人之间的门就关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侍者突然从餐盘下面拿出一把枪，朝修尔开去。修尔几乎是有些欣喜地张开双臂等他来杀。 “保护老板！”隐藏在旁边的一个随从喊着挡在修尔前面，挨下一枪，另外几个反应过来，连忙把修尔扑倒，拖到柜台后面，对方的人太多，瞬间将他们包围。 修尔和他们坐在柜台后，有些失望地想，竟然忘了这些随时随地形影不离的贴身随从，其中有一个居然混在qunjiao的人群里，现在光着身子，还拿着枪一个劲地还击。 真不知道乔希这个千年面瘫是怎么培养出这么一批又死忠又会玩的随从。 “老板，你有没有受伤？” 修尔看着那个光着身子的随从笑得直不起腰，“你是怎么培养的人？我说的是这个？” 修尔为了对抗波尼亚专门挑了一批随从，这些人绝大多数是乔希培养的，这家伙半个月不说一句话，居然能培养出这种前一秒“枪”还在别人身上、后一秒就拔枪杀人的杀手。 乔希以为他责怪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没用，十分自责，一路拖着修尔杀出去。乔希擅长远距离狙击，短兵相接时比较吃亏，正走投无路时窗子突然破开，高粲带着人冲杀进来，瞬间干掉所有人，地上三三两两光着身体的人们似乎才感觉到痛，慢慢地喊出声来。 “真没意思，这么快就死了。”修尔见高粲把此次谋杀的策划者扔到他面前，一点兴趣都没有。“随你怎么处理，我回去睡觉了。” 高粲静静地站着，修尔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任何交集。 李丰爵看着他们两人，想到顾回，不知道高尔德现在见到他会是什么样子。 正出神时高粲很低沉又很有威信力地说了一声：“绑了。” 乔希立刻利落地绑住修尔，后者甚至来不及反抗，“乔希，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只要老板你不再想着自杀，我都听你的。” “你要听我的就放开我！混蛋，高粲，你放开我！” 修尔朝高粲踢了几脚，根本不可能踢到，就被乔希用一把椅子抬了出去。 “我自己走，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见人？”然而乔希还是扛着椅子把他送上车。 高某人表示这样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公主抱你会更难堪！ …… 高粲和李丰爵坐在一块透明的玻璃窗前，玻璃窗内，医生正对修尔进行心理疏导。 诺阿森家的人对修尔都极其死忠，这个医生见修尔情绪暴躁地被绑回来，又心疼又着急，主动请缨要给修尔进行疏导。 “你觉得这样真的有用吗？”李丰爵表示怀疑。 “如果是身体的伤害，哪怕是基因被破坏，我都有办法给他治，但是他不想活，我就没办法了。”高粲抱臂看着，“让他试试吧，重要的不是有没有效果，而是让修尔有事做。” 乔希从房间里走出来，对高粲说，“小老板，请允许我去收拾那帮敢对老板下手的家伙。” 高粲点点头，“好，不过别做的太过分，不然就洗不白了。” “他什么身份？我感觉他的身手和气度不像一般人。” 旁边的维斯解释说：“他是著名的‘猎人狼’雇佣兵的首脑，修尔一直以为他救的是一个普通的雇佣兵，又傻又哑，被人出卖了差点没死在丛林里。后来我们发现他其实是‘猎人狼’首脑的小儿子，从小有一身力气和极好的枪法，但是因为是私生子，一直不被看好，他的堂哥想夺取‘猎人狼’的绝对领导权，设计杀他，却被修尔救了。” “修尔把他救回来后找人给他医治，他伤好后消失了一段时间。”高粲接道，“三个月后又是一身伤的回来了。修尔也没问什么，他就留了下来。后来我查到，他回去杀了他堂哥，重新统治了‘猎人狼’。” “那修尔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 “明白了。”李丰爵打了个响指。 一个世界顶级雇佣兵的老大，宁愿隐姓埋名地给人当保镖，暗地里为他挡风挡雨这么多年，没点别的意思？鬼才相信他们是纯洁的雇佣关系。 只是修尔那个样子，似乎不太乐观。 第92章 死而复生 “老板，现在请您安静下来，听我说，我是帝国最好的心理学家专家，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失去过挚爱的人，相信我，我感同身受。” 家里的医生轮番上阵无果，请来了帝国最好的心理医生，他曾给无数政客名人做过心理咨询，效果都非常好。 现在他正在试图劝说修尔，“你可以想一想，人生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你没有尝试过的，一定有值得你活下去的理由。你有没有试着爬山涉水？你知道自己的极限吗？你知道大自然到底有多美？ 你有没有试过最富可敌国或者最贫困潦倒的生活？有没有试过和最优秀的人接触？有没有了解过那些平凡平庸的人，他们身上也一定有你没见过的东西。成功，或者失败？或者无疾而终，或者握手言和……这些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哪怕是随性地到某个酒吧坐坐，来一场美丽的艳遇，也比整天发呆酗酒的强。” 心理医生劝说的过程中修尔一直两眼无神，这使周围的人都感到失望，说到最后一句时修尔慢慢地看向心理医生。 很好，成功地引起了病人的注意力，周围人也微微放松了点，心理医生继续道：“其实心动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我在遇到我现在的妻子以前以为自己会一直单身下去，但是遇到她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改变了，有的时候只是时间还没到。” 修尔笑了，“有一点我必须反驳你，我可没有整体发呆酗酒，我经常在酒吧等那个对的人，只是我有时候等到的是女人，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好几个人……” 心理医生脸色有些难看。 “你问我有没有尝试过跋山涉水，有没有过体验过过富可敌国或贫困潦倒的生活，我可以告诉你，我曾被人追杀进艾比斯山里，从山下跑到山上，从山上跑到山下，见过艾比斯山顶的日出，也见过山谷底的风景，我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知道这世界到底有多美。 至于贫困潦倒，也不是没过过，诺阿森家族8年前差点覆灭，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在街上跪着乞讨，至于富可敌国，我现在不算吗？我就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而最平凡最平庸的……” 修尔戏谑地看着心理医生，“大概就是你吧？据我说知你在帝国理工时表现并不突出，毕业后用了30年才成为行业里稍有名气的人，虽然别人都把你比作弗洛伊德第二，但你也只是弗洛伊德第二，你的那套理论无非就是弗洛伊德的转化，更何况你刚才的话里没有半点弗洛伊德的痕迹。” 修尔翘起二郎腿，“我也想问问你，你有爬过艾比斯山看过日出吗？或者随便一座山，你每年爬几次山，涉几次水？你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吗？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贫困潦倒，毕竟心理医生的工资低得可怜，可你过过富可敌国的生活吗？不过很幸运的是你见过我，你生命中能够遇到的最优秀的人，虽然在世人眼中我未必优秀，但是我当年也是以最高分进入帝国理工的，并且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而且我是诺阿森家族史上最年轻的继承者，也是唯一成功将黑手党洗白的教父，我的名字可以写进帝国的历史，你呢，你的名字能写进心理学的教科书吗？” 修尔说的轻描淡写，心理医生头上的汗珠却越来越密，越来越多，最后豆大的汗珠不停地留下来，修尔哼笑，“做为一个心理医生，你让你的病人去体验人生的悲欢离合，发现生命与自然的美，去尝试成功，尝试失败，但是你自己尝试过吗？你有考虑过你自己需要什么吗？ 如果我没记错，你大学的第一志愿并不是心理学，而是美术，可是你父亲希望你成为一个心理医生，你就读了。你根本不喜欢心理咨询，但是为了生计为了别人的看法你不得不这么做，到了最后，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活着了。” 心理医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需要进行心理治疗的是你，你应该感谢我，没收你钱，不然这费用你一定承受不起。”修尔不耐烦的挣动双手的束缚，“放开我，别把我当病人，明白吗？” 修尔威胁地看着家庭医生，刚才那个振振有词企图劝说别人的家伙已经灰溜溜地走了。家庭医生发现自己也开始怀疑起了人生，他看向高粲，不知道该不该放。 要不是高粲在这，谁敢绑自家大老板？ 高粲沉默了半天，点点头。 修尔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绳子解开后无聊的伸了个懒腰，看到高粲以及他旁边的李丰爵。 “看来你们……还真是真爱啊！”修尔走过高粲身边时目光上下打量了李丰爵一会，半笑着说，“我想你们终于实现了各种的梦想，就是抱着一个电脑一样的人过一辈子，哈哈哈……” 李丰爵：“……” 两人看着修尔走进车里，乔希收拾完黑手党内部的反对派后，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修尔左右。 也许谁也无法给修尔活下去的理由，但是至少，乔希绝对不会让修尔死的。 …… 叶宿打来电话，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李丰爵，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把顾回害得半死不活，你要是不交出我儿子，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叶宿说得恶毒，李丰爵却只接收到一个信息，顾回，半死不活，“顾回还没……”李丰爵一着急差点没忍住，高粲掐断了电话，让他冷静。 “顾回没死？”李丰爵抓着高粲追问。 “谁跟你说他死了？” “难道……高尔德骗我？顾回真的没死？” 高粲点头，又说，“还不如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李丰爵问他他又不说，李丰爵一着急，又不是没手没脚，拿了台电脑自己查，高粲看他忍着疼在键盘上敲来敲去搜索顾回的信息，不忍心。 “别查了，顾回被人从芙兰达古堡救回来的时候就不成人形了。”高粲按住他的手，调出一份大陆某某医院的诊疗报告，“患者全身80%的表皮脱落，多重器官衰竭，淋巴组织等部位的dna被破坏，无法产生新的淋巴细胞……” “dna被破坏……”李丰爵皱眉，慢慢地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dna被破坏是最为严重的核辐射症状，哪怕是癌症都比dna被破坏来得好，dna一旦变异，就没办法复制出人体细胞，怎么活下去？ 高粲拍了拍他，没有说话，让他好好休息，准备明天出发去见叶宿。 李丰爵一夜噩梦，第二天醒来时稍微好了点，吃早餐时还有点晕，高粲接了个电话，好像说修尔又出事了，早餐都没吃就出去。 李丰爵一个人坐着发呆，想象着顾回体内无法产生淋巴细胞，全身都不会再长出新的皮肤的样子。 难怪高尔德说他死了，这个样子，还真的不如死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尖锐而短促的警报声，只响了半秒不到，就被人按住，门突然被打开，冲进来十多个人。 …… 另外一头，回去睡了一天的修尔接到一个电话，以前常在一起混的豪门子弟约他出去玩，修尔随便打理了一下自己，让乔希开车出去。 “老板，你可以不去那种地方吗？”乔希打开车门时鲜见地问了这种逾越身份的问题。 “哪种地方？”修尔回过头，扬起迷人的微笑，“我说乔希，你不是从来没有去过吧？那你这么多年都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吗？我是个正常且健康的男人，自然会有需求，毕竟我又不能吻我自己。” “吻我自己。”乔希不太懂，直直地看着他，上下嘴唇一碰，“我想这和吻别人没有区别。” “傻乔希！”修尔低声轻笑，手扶着额头，抓了抓自己一头微卷的金发，看了看今天早晨的太阳，眯着眼睛去看远处天际的霞光。 半响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到乔希有些承受不住自己的目光时，突然扶住他后脑，霸道强硬地吻住他。 高粲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们不是出车祸了吗？”旁边的随从问。 高粲第一反应就是：被骗了！ 一吻毕，笑问，“一样吗？” “不、不一样。”乔希呆呆地愣了好久，修尔摊手，看见高粲走得匆忙，自恋地想，“什么情况，不会吃醋了吧？乔希，开车！” “哦、哦，好的。” 大概是这样的事情对修尔来说太过正常，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但是对于千年面瘫百年苦行僧乔希来说，无疑是一声惊雷。 他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第93章 浴血淬火 一帮戴着黑色头套的人冲进高粲家里，先把李丰爵带到郊外一个充满铁锈味的破厂房里，接着又经过充满青草味的公路和到处弥漫着酒精味的地方，最终在一个不断滴着水的地方停下。 李丰爵被蒙着眼睛，全程没有听到对方的半点交流，仿佛一切预演了无数遍一样，不会出任何差错。 李丰爵不知听了多久的流水声，才听到一阵脚步声，其中一个脚步声尤为稳健，不用想也猜得出是叶宿。 “叶将军，好久不见！”李丰爵的眼罩被人扯开。 叶宿一怔，笑说：“我是很想见你的，但是你好像没那么想见我，这不，我就把你请来了。” “您请人的方式还真奇特。”李丰爵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周围，这里好像是个废弃的地铁，旁边墙壁上有根水管不断滴着水，李丰爵听到的滴水声就是从这里来的。 “我送人的方式更奇特！我这里有三个问题，如果你答不出来或者答的不对，你会知道我送人的方式有多奇特。”叶宿双手拄着拐杖，似乎比以前衰老的多，“一、你是谁？二、顾回怎么会弄成那样？三、叶舒拜在哪？” “我是个……” “注意你的措辞，顾回进芙兰达古堡以前，给我看过卡萨丁咖啡厅里的录像和那条短信。” “我……”李丰爵看了叶宿一眼，“顾回够腹黑的。” 李丰爵猜顾回大概跟高粲一样，从机器人的眼睛里发现了两个李丰爵的存在，但是他一直没有揭发李丰爵，倒不是因为他多信任李丰爵，毕竟他在出事前告诉了叶宿，以免自己信错人，断了后路。 “好，我确实是来自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我在错误的时出现在错误的地方，误入了这个世界，为了能够回去我不得不去争能源石，我不是什么间谍，但是为了活命，我没办法。” 叶宿点头，这和顾回猜测的内容差不多。 “我们进了芙兰达古堡以后，发现芙兰达古堡下面藏着一个巨大的核设施，和维特尔镇的核反应堆一样，不知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我们进去后有人启动了核设施，里面发生了爆炸，有个核爆专家说里面有应急的保护措施，顾回为了防止核爆，保护地上的人，本来可以逃命的，最后关头又跑了上来。” 叶宿眉头皱成好几个川字，不知道相信了多少。“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波尼亚进芙兰达古堡，又怎么进入芙兰达古堡的地下，遇见核反应堆的？” 李丰爵一五一十地说了，只是把能源石的真正作用、核设施的来历以及自己能刷开那扇门的部分略去，世界142857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太超前了点，而且叶宿身居高位，要是他对这种来自未来的东西感兴趣，那就不好了。 这是昨天他和高粲商量的结果。 “所以你为了能够找到能源石把顾回骗进芙兰达古堡里面？你让他卷进诺阿森家族那些纠纷里？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当他告诉我能不是大陆的间谍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你，可他还替你瞒了这么久，你却害了他。” “对不起。” “对不起，好，对不起，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叶宿对旁边的人说，“带他去医院看看。” 李丰爵见过一些被重度核辐射烧伤的图片，但是从来没有见到眼前这种情况，顾回全身上下被一层一层的白色纱布一样的东西包着，不少地方渗出黄色的液体，脸上的皮肤发黄，萎缩下去，五官下陷，眼珠突出，数十根维系生命的管子24小时插在他身上，只有心跳还是顽强地跳着。 有一个医生过来说，沉重地说，“他身上的dna还是无法修复，再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一周了。” “再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管你们做什么，一定要想到办法。”叶宿以一种不可抗拒的语气命令道。 “可是……”医生还想说什么，隔离室里的顾回动了动，嘴巴无力地动了动，护士连忙侧耳去听。 等护士出来后，叶宿问：“他说什么，还是那句话吗？” “是，他求我们给他……安乐死。” “不！”李丰爵大喊，“顾回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求生的可能，你们绝对不可以给他安乐死。” 护士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按说他们见过太多生死，早该麻木，此刻她却面露悲伤，李丰爵也知道，不是顾回意志不够坚定，而是这种痛苦，没有几个人类承受得住。 “你现在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他坚持了一个月，一个月你知道吗？人们把他从芙兰达古堡地下挖出来的时候以为他已经死了，医生看了他的情况，断言他活不过三天，但他坚持了一个月。” “他很伟大，他说总有人要做出牺牲，他作为国家兵器，就应该挡在所有人前面，浴血淬火，鞠躬尽瘁。” “这不用你说，我培养出来的兵我当然知道，你说他为了救地面的人而选择做出牺牲，我一点都不惊讶，我气的是他的牺牲有你们这些疯子的因素。” 李丰爵不说话，虽说如果不是他告诉顾回波尼亚此行和上古神石有关，顾回也不会陷进去，但是，李丰爵抬起头来，“叶将军，您在告诉他们要做国家兵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兵器碎裂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心痛。如果不会，我无话可说。” “你……”叶宿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转过身去，兀自气了半响，又转回来。 “这个问题我姑且相信你，第三个问题，叶舒拜在哪？” 李丰爵被他绑得突然，高粲也不知道在哪里，况且高粲没把脸整回来，贸然说他是叶舒拜，肯定会引起他对高粲真实身份的怀疑。 只得说：“你该见到他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好，很好。”叶宿平静地说，“带他出去，让他开口。” 李丰爵眉头一皱，因为被打了麻醉药无法挣扎，被两个人架着拖出去，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声音说道： “我在这，放了他。” 第94章 父子相见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一个身材颀长、帅气俊美的男子推门进来，他穿着一件合身的白色连帽卫衣，脚上穿着球鞋，裤子随意地挽起一点。 叶宿一见到就颤抖着伸出手，慢慢地走过去，嘴要张不张，最后从胸腔里喊出沙哑的一声：“小拜……” “叶舒拜”大概是没想到叶宿会一把将他抱住，两只手犹豫着抱住叶宿，架住李丰爵的两个随从见叶舒拜回来了，慢慢放开李丰爵。 天知道高粲演得多痛苦，尽管他演起机器人来如假乱真，但是面对这样情绪决堤的场面，他也不知所措，毕竟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孩童时期。 “这两年你去哪里了，让爸爸找的好辛苦你知道吗？”叶宿抱着他激动了会，放开他，到处乱转，旁边的随从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提上一根软鞭，叶宿拿着就打。 “小兔崽子，让你再跑，再敢跑出我身边我就打断你的腿……” “……” 某人向李丰爵投了一个不知所措的目光，李丰爵几乎可以看见他那一瞬间眼底全是懵的，他演过无数的人，但是从没演过谁的儿子，而且资料也没说叶宿会打他儿子啊。 谁想叶宿打了两鞭子，不知是打不动了还是心疼，居然又抱住“叶舒拜”老泪纵横，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平平安安地就好。 旁边不少人看到这父子团聚的场面，纷纷感动到不行，要知道，叶宿这两年为了找到叶舒拜，真的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连政治前途都不要了，就为了找到这个宝贝儿子。 按说叶舒拜这孩子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也没离开家人，这一消失就是两年，再次见到亲人，应该痛哭流涕才对，高粲却怎么都演不下去，只得把头埋在叶宿身上。 李丰爵又是感动又是好笑，真想现在就知道高粲心情如何，不过现在还不行。 叶宿派了严密的守卫，把“叶舒拜”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细细问他这两年到底去哪了。 “几年前我去沙漠旅行，不小心发现了能源石的秘密，后来又发现了波尼亚和莱顿勾结的录音，被波尼亚追杀，我死了，感觉自己在空中漂浮了很久，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一道光照耀得睁不开眼睛，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和很多人被困在一个监狱里。后来……” “叶舒拜”指向站在叶宿身后的李丰爵，“是他救了我。” 叶宿来回看着自己的儿子，宝贝到不行，如果到这里他还有些不信任的话，那么，接下来“叶舒拜”的话让他不得不相信。 “和我关在一起的有很多帝国理工的同学师长，他们被波尼亚绑走以后，本来是要被撕票的，但是修尔兄弟买通了波尼亚的人，把那些人转移到了西伯利亚某处一个监狱里保护着，他为了救我，不得不深入诺阿森家族，派人救了我们。” “我？”李丰爵瞳孔微微放大，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说你演就演了，还把我演进去干嘛？这一脸感激的表情倒是演得挺像那么回事的。幸好李丰爵太擅长掩饰微表情，脸上没有任何破绽。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自己只是无意中发现，顺手就救了他们。 叶宿早上看新闻时就看到新闻说失踪四个月生死不明的考古队被救回来了，当时还感慨小拜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想不到现在小拜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叶宿心里简直说不出的喜悦，把两人带回自己的住所后居然说要亲自下厨做小拜最喜欢的菜。 高粲：“……” 李丰爵没想到叶宿这么一个将军还亲自做饭给儿子吃，不过一想也是，再怎么看起来不苟言笑的人其实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真正的叶舒拜已经死了，自己本来想让叶宿高兴一点，替原主尽点孝道，但是没想到，叶宿太过兴奋热情，反而让他生出一种罪恶感来。 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 李丰爵把这个想法告诉高粲，高粲叹了口气，说你就是太缺爱，太善良，自己得不到的，总希望别人得到。 “你不用想太多，世界142857的叶舒拜也是英年早逝，这是他的宿命，叶宿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我们既然决定了要作为叶舒拜活下去，就得骗下去，不然他又要伤心一次。 再说，叶宿自叶舒拜死后会遇到两次刺杀，一次在叶舒拜死后一年，我已经帮他改过命运了。此后一年后叶宿还会再遇到一次刺杀，那次会比较严重，会让他变回植物人，我会帮他提前化解这次危机，也算对得起他了。” 不知道怎么的，李丰爵就说，“谢谢你。” 高粲看着他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脸想亲，“你谢什么？我帮的他你也谢？是不是我帮任何一个人你都要谢我？” “也不是，就是绝对这样的你特别有人情味。” “人情味？”似乎不太懂，只想着要亲。 李丰爵听到推门的声音，连忙把他推开，叶宿穿着家居服，戴着围巾，端着一大碗汤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小拜抓着李丰爵似乎要…… 叶宿擦了擦眼睛，假装没看见，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而且小拜喜欢李丰爵总比喜欢黑手党头目要好。 刚才助理回话说已经向帝国方面求证，说考古队以及历年来被波尼亚绑架或暗杀的人都被修尔收买的人救了，关在西伯利亚某处的监狱里。为了不破坏自己的计划，诺阿森兄弟只得把他们关在那个地方保护起来。被救回来的人也证实，在被关押期间并没有受到虐待。 帝国情报部也证实，提供消息的确实是李丰爵。 两人听着叶宿唠唠叨叨，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电视里考古队的人回到帝国与亲人相拥的场景。 李丰爵不得不佩服高粲计划的精巧，不但设计了怎么寻找每一颗能源石，还设计好了如何洗白诺阿森家族，顺带给自己扣上一顶好人的帽子。 原来他在盗用自己的帐号告诉叶宿叶舒拜在自己手上时，就以自己的名义告诉帝国情报部考古队的位置。 想必他脸上戴的这张脸也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开始让人做了。 两人在叶宿这住了几天，叶宿对高粲的关心有增无减，李丰爵几乎要怀疑叶宿准备辞官专心在家给儿子煮饭吃了。 叶宿不在的高粲偶尔会有一点不耐烦的情绪，他以前自由自在惯了，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谁也管不了，叶宿在的话，他就必须演下去。 “人类的感情都这么浓烈吗？”高粲有些疑惑。 李丰爵感觉很担心，不知道高粲为什么会这么问，担心那条高粲受不了会逃离，而且自己似乎也是那种感情需要比较强烈的人，不知道高粲会不会嫌烦。 “是啊！不习惯吗？” “有点。”高粲看着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感觉有点奇怪。” 高粲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记得自己要找能源石，其他的一律不管，全凭双商办事，空白的记忆里没有经历过青少年的认知发展期，对很多事情不懂也很正常。 “那你在原世界呢？你有父母吗？你还记得吗？他们也一定很关心你的。” “父母？”高粲摇摇头，他现在能记起142857的很多事情，但是尤其没有父母，没有关心他的人，不是，好像有一个……他是谁来着，是谁？？“不记得了。” 高粲眉头深皱，轻轻晃了晃头，李丰爵看他不对，问他怎么了，高粲勉强笑了笑，摇头说没事。 叶宿进来催他俩睡觉，两人只得各自进了房间。 李丰爵听到高粲刚进房间就狠狠把门关上，接着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小拜，你怎么了？”李丰爵担心地敲了敲门，“开一下门。” “哦，我没事，外面的风太大，把门和花瓶摔碎了。你先睡吧，我让佣人来收拾。” 佣人和李丰爵一周，高粲微笑着关上门，表情一下子变了。 “为什么我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为什么我没有关于李丰爵走原世界的记忆？”头好痛，高粲摇摇晃晃走到窗前，看到穿衣镜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好陌生。 “你是谁？” 镜子里的人似乎也在说，你是谁，不，他说的是，我是谁？ 对啊，我是谁啊？每一个人都有父母，那我是谁啊？ 半夜，李丰爵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隔壁高粲睡的房间一直有声音，李丰爵又不好去敲他的房间，怕吵醒叶宿。 想了想，悄悄翻了窗子，幸好两个房间之间的窗子间距不大，李丰爵很快就翻到隔壁房间的窗子前。 李丰爵见高粲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担心的敲了敲窗户，“高粲，高粲……” 被子动了动了，高粲做起来，看见他，眼睛一亮，又像平时一样笑得意味不明，跑过来给他开窗子。 第95章 记忆缺失 李丰爵跳进来，扫视一圈，房间里除了被子微乱和镜子上有些指痕外，一切正常。 “你真的没事吗？”目光回到对方身上，窗外的月光正洒在叶舒拜脸上，比起高粲来这张脸收了不少锋芒和冷俊，多了几分文质彬彬的书生气，柔和得一如这如水的月光，却也朦胧得让人看不透。 “没事。” “真的？”李丰爵怀疑地问。 “真的。”高粲看着他的脚。 糟糕，来得太急忘记穿鞋了。李丰爵有点不好意思，把眼睛看向其他地方，“哦哦，那就好。” 李丰爵兀自看了会，自己一着急就爬了过来，也没管这么做对方会怎么想，更没想看完之后怎么办，现在这对话好像进行不下去了。 “那，那个，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李丰爵说完抬脚踩上窗台，“你就这样回去了？”高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肩膀，不想李丰爵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一扯，白皙的身体在月光下一寸一寸地显露出来。 李丰爵&高粲：“……” 高粲的目光从光滑诱人的背移动到精瘦紧实的腰线上，再往下，睡袍半遮半掩。 “衣服还我……”李丰爵大囧，无比庆幸的想，幸好我穿了内裤！“我要走了，好冷。” “你真要这样回去？”高粲一把扯开睡袍，拿在手中晃了晃，神色暧昧地看着他。 李丰爵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直打颤，瞪他，我不回去在这乘凉吗？ 高粲偏头指向自己的床，“睡我这！” 外面飘着雪，窗沿结着冰，李丰爵却担心他，连鞋都没穿就爬过来，高粲怎么舍得让他再爬回去。见他犹豫，补充说：“只是睡觉，我不会做什么的。” 这话说得内涵，说的好像我怕你对我做什么一样，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 “我是担心我会对你做点什么。”李丰爵大大咧咧地躺在他床上，高粲微微一笑，坐在床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抓住李丰爵的脚。 “喂喂你干什么？”和高粲温暖有力的手比起来，李丰爵的脚简直就是冰块，冷热相交，动作暧昧，吓得李丰爵几乎弹跳起来。 “别动。”高粲按住他肩膀，顺势半压在他身上，手还握着他的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怎么没穿鞋就过来了，不冷吗？” 李丰爵目光闪躲，高粲亲了亲他的额头：“谢谢你，我很高兴，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 李丰爵被他这小孩子的亲法弄得脸红，“别这么说，关心你的人很多的，不止是我，还有你爸妈，你朋友……” “我没有父母朋友。”高粲躺回去，声音低低的，“或者我不是想不起来，而是根本就没有。” “怎么会？”李丰爵问，“你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他们？” 高粲盯着天花板出神，心想，我也不记得你，只有模糊的一个印象，似乎认识。 “那你还记得我在142857是干什么的吗？为什么你能想起来，我想不起来？” “你觉得你会是干什么的？”高粲转过头来看着他。 “程序员，我觉得我最适合干这个。” “不是。” “军人？”李丰爵也侧过头看他，“或者是领导，也许我有这方面的天赋也说不定。你呢，你是干什么的？别告诉我我们在142857也是敌人。” 敌人？高粲眼底漾起一片暗沉，重复着敌人这两个字，“我忘了！” “忘了？你再想想啊！” “想不起来了。”高粲翻过身，在他唇上轻轻啄吻，然后抱住他，“睡吧。” 夜里，李丰爵留了个心眼，规律地呼吸着，轻轻发出一点鼾声，高粲一直没睡，以为他熟睡后一会把他抱住，一会放开他，有时撑在他上面，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脸，大约捏了三四下，才躺下，有时又抱住他，没有了声响。 李丰爵装着装着，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睡意上来，半睡半醒时听到高粲自言自语，“你怎么这么好？干嘛要救我啊？” 救？你说的是哪次？李丰爵一个激灵，轻轻翻了个身，继续装睡，高粲断断续续地问，不时捏捏他的脸。 “你好傻，居然连人和机器人都分不清。” “你为什么要救我，就因为我长的好看吗？” “你觉得高粲好看，还是叶舒拜好看？” 我觉得我最好看！李丰爵被他捏着有些憋不住，知道自己被他这样捏脸绝对不止一次，只是以前睡得沉，没发现。 不过为了搞清楚高粲到底怎么了，他一直忍着，但是高粲除了捏脸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李丰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叶宿已经在敲门了。 睡过头了！ “快把衣服给我。”李丰爵连忙穿上睡袍，用手一撑窗子就想翻，高粲按住他，说穿了他的鞋再走。 “好。” 李丰爵回到自己房间时松了口气，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搞得像偷情一样！ …… 高粲肯定对李丰爵隐瞒了什么，只是他不能在叶宿这里多呆，李丰爵的父母要来，而高粲还得在叶宿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到下周开学时才能以读书为借口留在帝国。 李丰爵拖着没装什么东西的行李箱回到帝国理工，拜高粲那瞒天过海的本事所赐，他从一个通缉犯，成为一名利用先进黑客技术帮助军方救了不少人的英雄，但是还是免不了被父母说了一顿： “你就是跟这地方有仇，我早就说了别出国读书，别出国读书，你就是不听。你爸也是，这回好了，差点成通缉犯了。”李丰爵开车把远道而来的父母送到学校附近的酒店，李母一路絮絮叨叨。 “我不是想着他还小吗？不读书干嘛，这不没出事吗？” “还小，都24了还小？”李母指着父子俩骂，“我跟你说，24岁谈恋爱，怎么也要谈个两三年，买房买车，准备结婚，再折腾两三年，那不是二十□□快三十了吗？刚好结婚不是？再说了，常子宏都有女朋友了，他还单身像什么话？” “常子宏会有女朋友？您听他吹。”李丰爵不信。 “你别不信，你问你爸，我们都见过那姑娘了，金发碧眼，挺漂亮的。” 李丰爵摇头，就常子宏？呵呵，李丰爵安排二老住进酒店，李母还在说给他找女朋友的事。 “儿子啊，我跟你说，你以前是不是挺喜欢数数的？我听说她要调到这边来工作，你看能不能和她发展发展，我看那姑娘不错，也还挺喜欢你的。” 数数是谁？李丰爵完全没印象，应了声好，说到时候再说，手机嗡了一声，打开一看，最上面有一条提示，说高粲的人找到了他的手表，消息还没来得及传给高粲，就被他拦截下来了。 李丰爵心思一转，“爸妈你们先住着，最近开学事情比较多，我晚上再来看你们，有事打我电话。” 李丰爵匆匆下楼，高粲告诉他的绝对不是全部真相，虽然系统也未必说真话，但是他必须亲自验证才能知道真假。 出了电梯，李丰爵直奔门外，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人迎面走来，一直盯着他看，似乎认识。 李丰爵也觉得对方很眼熟，眼熟到都想不起他名字，就在两人要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那人一把拉住李丰爵，狠狠地在他肩膀拍了几下，“哎我说李丰爵，真要我上门堵才肯见我是不是？怎么，俩月不见，不认识兄弟我了？” 这人是……常、子、宏？ “常胖？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身上的肉被谁割了？我去砍他。” “砍你妹，我减肥减的。怎么样，瘦了吧，帅不帅？”常子宏揽住李丰爵肩膀，神神秘秘地在他耳旁说，“我跟你说，阿德琳快要接受我了。” “真的假的？”李丰爵上下打量着他，常子宏居然瘦了几乎二分之一。不过李丰爵现在没时间向他讨教减肥经验，说有事回聊。 常子宏怎么肯让他走，自己身上这身肥肉有三分之一是因为担心他担心没的，再走，折腾出事怎么办。 “我真的有事！”两人在酒店门口纠缠，常子宏就是不让他走，好在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李丰爵谎称那边正在催，连忙跳上车，是高粲的电话。 “你现在正在雅伦湖东二区对吗？”是高粲的声音，沉着，冷静，不容拒绝，“拜托你在三分钟内赶到东四区达里尔街堵住一辆白色的保时捷，你只要抢在他前面多等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就可以。” 李丰爵一脸疑惑，高粲冷静的解释到，“有人要杀修尔，我现在过不去。” 接着听到高粲对旁边的人说西三区的通讯已经恢复，给乔希打电话，拦住修尔。 “以你现在的车速，可能还要再快一点，才能堵住那辆白色的保时捷。”高粲的声音渐大，现实是吩咐完旁边的人，对李丰爵说的。 你还没问我同不同意呢？好吧，救人要紧，李丰爵把油门踩到最大，驱车前往东四区。 “你们还没联系上乔希吗？或许我可以。”李丰爵说。 高粲在电话那头想了想，说道，“你在乔希身上装了窃听器？你怎么保证……”高粲本想说你怎么保证你放的窃听器会一直在乔希身上，突然想到，会一直在乔希身边的，只要他的□□了。 李丰爵听他问到一半突然不问了，知道他是想到了，笑说，“我把窃听器装在他的□□里。” 因为通知得及时，修尔的车并没有出现在那个被对方称为诺阿森家族火葬场的路口，前方车祸，修尔被堵在路上，懊恼地踢了踢车门，让乔希把车开回去。 李丰爵驱车到现场，发现这个昔日四通八达的路口变成一片火海，这个路口上有立交桥，下有地下通道，全被炸开，到处燃烧着大火，冒着浓烟，不时有车辆从上面的立交桥掉下来。 看来要杀修尔的人是非要他死不可。 “是我疏忽了，叶宿抓你的那天，对方给了我一个假消息，说要刺杀修尔，结果我到了现场什么都没发生，昨天我再次看到有人要刺杀修尔的消息时，没有引起注意。”高粲在电话那头缓缓说道，“看来那些人很喜欢玩狼来了的故事。” 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第96章 镜中自己 李丰爵没有理会他，这里到处是小孩和女人的哭声，汽车爆炸燃烧的声音，消防员和医生到处乱跑。 头顶的立交桥整个断裂，桥面劈裂开来，从高架桥延展到地面。李丰爵的车过不去，只能下车步行。 “你好，可以救救我吗？”一个有些机械的男子声音从某处传来。 李丰爵找了好一会，才在一辆几乎被桥面压扁的车下发现一个穿着icpo军装的青年男子，对方的脑袋和一只手伸出车外，正欣喜地朝他招手。 李丰爵不知道对方是怎样在腰几乎被压成一张纸的情况下还能面露笑容地向他打招呼的，他似乎一点都不痛。 再细看时李丰爵才发现，对方被压成纸片的地方没有血，也没有想象中的模糊的血肉，而是各种复杂的线路。 ……机器人？！ “你是……高粲派你来的？” “是，你认识我老板？”对方兴奋地问，眼珠一转，“求你别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我老板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机器人。” “呃，啊，好。”李丰爵有点反应不过来，高粲到底做了多少个机器人？ 当初被那群机器人追杀的记忆太过惨痛，李丰爵不得不脑补了下科幻电影里机器人控制人类的场景，给高粲发送了视频通话，没接，李丰爵啧了一声，强制视频通话，手机屏幕上闪过几道蓝光，立刻被挂断。 什么情况？李丰爵正想再次强制视频通话，忽然看见高粲拨过来，接通，“这是我去年送给icpo军工部的，他离东四区最近，刚从icpo的橱窗里跑出来。” “你可以救救他吗？”这声音带了些祈求和试探，似乎怕李丰爵不同意。 李丰爵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再说地上这个机器人两眼冒星星的期待样子他也不好拒绝啊。 只是icpo标配的悍马车为了防震防弹，设计得极其笨重，要搬动它不容易，更别说车上还压着从立交桥上掉下来的桥面。 旁边的消防员数量太少，又忙着救人，根本没人会帮李丰爵。 李丰爵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悍马车上的砖石搬开，正准备挪悍马车时听到一声很虚弱的哭声，若有若无的，似乎是小女孩的声音。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李丰爵问那机器人。 “有。”机器人眼睛亮晶晶的，指向悍马车后面的那辆车，爆炸发生的时候后面这辆车的车主可能因为紧张不小心踩到刹车，撞上前面的悍马，悍马没事，但是那辆车的车头全部变形。 李丰爵搬开石块时发现车主全身血肉模糊，已经死了，后车厢有一个女人也死了，她怀里护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似乎刚醒，正在哭闹。 “那个……机器人先生，跟你商量一个事，我先救这个小女孩，再来救你，可以吗？” “可以啊！”机器人单手撑着下巴，一脸天真地看李丰爵“搬砖”。 “嗨，girl。”李丰爵尝试跟车里的小女孩打招呼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多大了？要吃东西吗？我这里有好吃的。” 李丰爵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分别时母亲塞到他口袋里的饼干，一边挪动车上的重物，一边哄着小女孩。 小女孩扎着可爱的马尾，额头几缕卷发被汗水打湿，又哭又闹地要妈妈，哭到后来嗓子都哑了，饿了，才咬了几口凑到嘴边的饼干。 “乖，自己拿着饼干，哥哥要搬一个东西，可能有点疼，不要怕。”李丰爵咬紧牙关，有根钢管刺向车内那个女人的后背，估计那也是那个女人的死因，只是不知道这跟钢管有没有伤到这个小女孩。 李丰爵必须把那根钢管抽出来，才能把车门打开，车头的汽油漏了一地，有一条火线正朝这边烧过来，随时可能会爆炸。 “乖，闭上眼睛。我们来玩捉迷藏。”李丰爵哄小女孩闭上眼睛。 “你还会救我吗？”机器人显然也看见了那条火线，仍一脸期待的问他，天真无邪。 “我……”李丰爵握紧钢管的手手心冰凉，快到嘴边的许诺迟迟没有说出口。 如果现在去救机器人，那么他一定能够救他，但是小女孩肯定救不了，救小女孩需要抽出钢管，打卡车门，等他打开车门…… 可是高粲那么喜欢机器人，那么……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李丰爵想到，如果被压在车里的是高粲的话，他会救谁？ 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拉得特别长，车里的小女孩满脸眼泪鼻涕，正伸长舌头舔李丰爵给她的饼干，机器人正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他，火焰顺着汽油流出的痕迹席卷而来…… 李丰爵的手慢慢握紧，突然往上用力一拔，鲜红的血随着钢管的抽出喷涌出来，溅了李丰爵一脸，小女孩吓得全身一抖，沾了血的饼干掉在车内，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被李丰爵报出来扔到一旁。 李丰爵折回去救那个机器人时，火已经烧到车上，爆炸之前只酝酿了很短一会，李丰爵被爆炸产生的气压推出老远。 哇……小女孩才哭出声，李丰爵做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一旁还开着视频通话的手机显示：视频通话结束！ …… 门被推开，修尔吵嚷着好无聊，要睡觉！ 乔希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看见一帮人站在高粲身后，高粲坐在客厅中间，两眼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握不紧似的，手机慢慢从他手中滑落。 “搞什么？摆pose啊？”修尔把外套一脱，仍给乔希，径直上楼，刚迈上两级台阶，又倒回来。 “高粲？”修尔没了往常的嬉皮笑脸，严肃地走到高粲面前，“你……在哭？” 高粲会哭？简直就是个笑话，这家伙连感情都没有，怎么会哭？也就李丰爵那种奇葩能跟他玩到一块去，也不知道李丰爵什么构造，高粲居然也喜欢他。 但是高粲现在确实是在哭，两道泪痕从眼角顺着脸颊的轮廓流下，在优美的下巴处汇聚成一滴，落下。 “你怎么了？吓我玩？”修尔谨慎地走到高粲旁边，瞥了眼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显示视频通话结束，刚才和他通话的人是—— “李丰爵？你们吵架了？”修尔把手机捡起来，以为两人吵架了，“难道是分手了？他说分你就分啊？不会把人绑回来？要敢跑就打断腿，捆一辈子。” 修尔自以为正确地安慰高粲，“你至于吗？全世界都被你玩得团团转，你居然为这事哭，有什么好哭的。分就分，就你这条件，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什么样的找不到？” “你条件也不错，怎么不随便去找一个？”高粲站起来，冷眼甩给他一句话，进了盥洗室。 “你……”修尔被他戳到痛处，差点想打他，“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对着你那张和西泽一模一样的脸我就是硬不起来，嘴太毒，老子没那牙口！” 盥洗室的门被狠狠一砸，修尔操了一声，“恭喜李丰爵逃过一劫！” 盥洗室内，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高粲沉默着洗了把脸，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手机里的场景，被困在火海里的仿真人机器人带着从容的微笑向他挥手，直至被火焰吞没。 事实上看到那一幕时高粲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心里有种压抑不住的难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难过，一种很奇怪的、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伤心难过。 以至胸口闷堵，鼻子发酸，忍不住流下眼泪。 为什么要难过？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这种感觉好熟悉，似乎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心里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像梦里曾经见过一样！ 高粲摇摇头，又用水冲了冲脸，准备推开门离开这个密闭的空间，不再想这个问题。 不知道李丰爵有没有受伤，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放心。 经过门边的全身镜时高粲不经意地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刚开始没在意，手放在门把手上时突然发现不对，镜子里的那个人好熟悉。 高粲猛地转过头去看镜子，看着镜中的叶舒拜，忽然笑道，废话，这就是我，怎么会不熟悉？ 高粲朝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准备把刚才的事情忘掉，镜中的自己也朝他笑了笑，带着一脸天真，正朝他挥手说再见。 什么？ 高粲后退一步，这个人怎么这么像刚才那个被烧死的机器人？ 不对，完全不一样，高粲闭上眼睛，看见满天的大火，大火中有个人也是这样对着他微笑，那个人……那个人长得好像自己，不是，他不像叶舒拜，像高粲，不对，也不像，像刚才被烧死的那个机器人。 大火！ 高粲猛然张开眼睛，没有大火，没有烟雾，盥洗室里弥漫着水汽，非常清凉，根本没有什么大火。 只有镜中的自己一脸震惊，那张脸和自己并无差别，只是，我怎么会有被烧死的那个机器人是自己的错觉？ 第97章 人格分裂 高粲疑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可是他越看就越觉得镜中自己的脸和大火中被烧死的机器人的脸重合在一起，不管是西泽的脸，叶舒拜的脸，还是大火中被烧死的那个机器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高粲用力地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自己清醒点儿，可是他越想清醒，思路就越混乱。 这三个人怎么会是一样的？叶舒拜怎么可能和西泽长的一模一样，身材体型一样可以理解，脸绝对不可能一样，就算他分不清楚，修尔不会分不清楚，可是修尔从来没说叶舒拜和西泽长的很像这样的话。 难道是记忆错乱的缘故，可是那场大火就像真正发生过一样，自己似乎能感觉到那种灼热。 高粲靠在镜子对面的墙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睛紧闭，非常痛苦。 如果刚才被烧死的是我，李丰爵还会像当初在咖啡店那样救我吗？ 他会害怕我吗？ “不对，他为什么会害怕我？”高粲觉得又搞笑又奇怪，睁开眼睛站起来，镇定地告诉自己不要乱想，手落在门把手上，突听有人轻轻叹息，“你赢了。” 这声音非常清晰，可以清楚地听到每一个字母的发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又像是从自己体内传来的。 高粲猛地看向镜中，里面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朝自己走来。 “不认识我了吗？这么健忘？”镜中人一直向高粲走来，却怎么都走不到镜子与现实的交界处，最终赢下脚步，一脸邪笑，“他没有救那个机器人，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高粲站直身体，企图看出对方和自己的不同，却发现两人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对方的脸上没有什么遮挡的东西，高粲却看不清他的脸，或者说，不是看不清，而是觉得那张脸又像叶舒拜的，又像西泽的，还想那个被烧死的机器人的。 就像梦里你梦到一个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那个人是谁一样，诡谲异常。 “不难过，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先救那个小女孩。” “是这样吗？”镜中人问，“如果人们面前有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人们当然会选择先救小孩，但是，如果人们面前有一个机器人和一个小孩，人们也会选择先救小孩，你觉得两则一样吗？” “这有什么意义？” “好，这样说吧。”镜中笑道，“如果你和那个小女孩同时被困在两辆车里，你觉得他会救小女孩还是先救你。” “小女孩，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会救小女孩。” “很好。”镜中人继续做猜想，“如果被困在车里的是作为人类的你，和作为机器人的你，你觉得，他会救谁？” “当然会救……”高粲说到一半，想到什么，说不下去了，镜中人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非常受用高粲此刻的样子。 “他当然会救我。” “救你？你是谁？叶舒拜？高粲？还是西泽？或者是任何一个人？”镜中人咄咄逼人地问，“你不是任何一个人，你根本不是人！” 你根本不是人！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震得高粲全身汗毛竖立，你根本不是人，你根本不是人？！ “不，我是人类，你才不是！他会救我，救我！他在咖啡店的时候选择了我！！” 高粲情绪失控地大声咆哮，对着镜子拳打脚踢，镜中人纹丝不动，“不，他选择的是我，他以为你是机器人，但他还是救了我！是我！” “不，他虽然以为我是机器人，但他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人类，要不然他为什么没有救咖啡店里的其他人？” “别骗自己了，你演的太久太久了……”镜中人说着一脚迈出镜子，高粲一着急，抄起旁边的水杯，“哐”的一声，玻璃碎裂，隔开旁边的水龙头，水花四溅。 “高粲你发什么疯？要摔你摔点值钱的，拿玻璃出什么气！” 周围的迷雾散去，外面传来修尔的骂声，高粲居然有种得救了的错觉。 高粲看着碎裂地镜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快速打开门，离开这个让人想窒息的空间。 修尔见他进入几分钟中，就搞得里面一片狼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高粲眼神奇怪地盯着自己，“我和西泽长得像吗？” “像什么？”修尔疑惑，“虽然你请了世界一流的整容师，演得也如假乱真，但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个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高粲帅气，聪明，情商智商都不低，偶尔有点不通世事的萌感，修尔承认第一眼见到他时有被惊艳到，在西泽死后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时也想过撩一下高粲，但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点骗不了自己。 修尔开玩笑说，“你和李丰爵到底怎么了，他不要你，你不会想投奔我的怀抱吧？我可是很随意的，你想好了？” 高粲早在他说两人长得不像时就恢复了正常，没有理会他后面说的那些不着调的话，高冷地命令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知道吗？” 高粲冷峻地环视一圈，周围人纷纷点头，高粲满意地目光最后落在修尔身上。 修尔耸耸肩，摊手，“什么都没什么，我双眼已瞎！” 西泽出事以前高粲和修尔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高粲高冷，修尔不着调，偶尔互怼，还挺和谐。 高粲利落地拿起地上的手机和茶几上的手表，打电话给李丰爵。 “喂！”李丰爵把小女孩交给医生后一身的血，前往郊外，要赶着高粲之前拿到手表。 “你的手表找到了。” “找到了？” “两个小时前找到的，我正在郊外，你是不是把车刚开回雅伦湖？你在悦人餐厅等我，我过来找你。” 他这么轻易就把手表给我了？你过来？“那叶宿那边怎么办？你怎么会放你出来？” “我让格哈德约他见面，他没时间管我。” 操，这么牛逼！ 李丰爵在悦人餐厅里坐立不安，高粲居然没有问半句关于机器人的事情，这不科学！ 该怎么跟他交待自己没救机器人的事情，他那么喜欢机器人，自己在咖啡店就救了他那么一次，他一直到昨天晚上还在念念不忘，自己却…… 他应该能理解吧，那小女孩父母双亡，也很可怜，如果是高粲，高粲也会救那个小女孩吧？ “只是，我答应过那个机器人，说要救他，结果却没救成，如果他是个人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李丰爵纠结着，看见门外走进一个穿着臃肿风衣的老头。 巴尔马勒？！ “站住！”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到对方，巴尔马勒不等李丰爵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可是他一个年事已高，身材臃肿，长期坐办公室的学术老头怎么跑得过李丰爵。 不出20米，李丰爵就堵住巴尔马勒。 “教授，您急着去哪呢？”李丰爵问，“去找罗兹博士吗？” 说真的李丰爵有点生气，这家伙号称口风最严，无论谁来找他查什么问什么，他都绝对不会泄露一句，可惜从李丰爵第一次去找他鉴定保险箱里的水晶石真假时他就告诉了帝国高层，罗兹博士更是暗中查他。 “散、散步，嗯，散步而已。”巴尔马勒用带有浓重当地强调的口硬搪塞着，见李丰爵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知道李丰爵知道他把事情告诉罗兹博士了。 “你想知道那个公式是什么含义吗？” “大概知道了，某些特殊的彗星掉落地球的时间，里面含有某些特殊的物质，我想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回答了。而我的问题，全帝国高层都知道了吧？” “关于这个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小心谨慎，我们按照这个公式现实的时间，找到最新掉落地球的一个陨石坑，你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吗？” “你再卖关子，我能现在就打死你！”李丰爵掏出枪，威胁道。 “好好好，”巴尔马勒高举双手，无奈状，“有人潜入了我们当中，正在密谋某些我们不知道的计划，后果非常严重，帝国不少高层都被控制了，你最好离西泽远一点，他很危险。” 有人？高粲吗？李丰爵追问：“都有谁被控制了？” 巴尔马勒张嘴想说什么，耀眼的车灯照过来，李丰爵回头见是高粲的车，用手挡了挡光，巴尔马勒抓住这个机会，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啧，李丰爵也不想去追，早晚会再找他问清楚的。 “你有没有受伤？”高粲一下车就朝他跑过来，一把把他抱住，抱怨道，“好重的血腥味。” 喂喂喂，这里这么多呢哥们，抱什么抱，我还没出柜，我爸妈知道要打死我的！ 李丰爵本来想吐槽高粲热情太过，又想到那个死去的机器人，心里过意不去。 纠结了半天还是老实开口，“对不起，我当时没来得及救那个机器人……他被烧的很严重，我不知道能不能修复他。”李丰爵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急忙补充道，“你让我试一下，我应该可以修好他，我以前也研究过这个。” 高粲全然不管那个机器人，随意“嗯”了一声，见他只换了外套，里衣还沾着血，忙把手表给他，“先不管这个，味道很难闻，我带你去我那里洗洗。” 高粲说完拉着他上车，李丰爵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跟过去。 怎么都觉得高粲的情况不太对，他要是责怪一下埋怨几句李丰爵都能接受，哪怕气得跟他翻脸李丰爵都能理解，但是这个不闻不问的态度，他对他的机器人都这么冷漠吗？ 第98章 有生之年 高粲把李丰爵带到自己在第三实验室的工作室里，第三实验室是帝国理工乃至帝国出科学成果最多的实验室之一，除了傲人的荣誉，还是数不胜数的资助。 高粲进入第三实验室后更是带来了数额巨大的资助，除了配备了最先进的设备，还把这里装修得豪华奢侈。 李丰爵没想到高粲说的找个地方洗洗是去他在实验室里的浴室洗，他对实验室的印象一直是狭窄的空间、到处乱放的图纸和复杂的仪器，谁知道第三实验室是一个建筑群，高粲的团队就拥有整层楼，自己更是拥有独立的午休间，并且配备了浴室厨房这样居家的设施。 土豪的世界一般人果然不能懂。 李丰爵一进洗手间就打开系统，“高粲没对你做什么吧？” 几乎同时，系统也问出同样的话，都是一愣，又默契地一齐说，“他能对我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好。”李丰爵把花洒开到最大，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冲澡，才问系统自己把手表弄丢后他都去了哪，高粲的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去了哪？”系统充满机械强调的语气居然有几分愤怒，“你现在才想起来有我这个系统？我被你扔在厕所的洗手台上，被扫厕所的捡走，送给他家三岁大的熊孩子逗猫逗狗，把我套在小狗的脖子上，玩腻才丢在垃圾桶里。 我在垃圾桶里度过无法想象的三个星期，被冲到臭水沟里，最后被拾荒者捡起来拿去换钱，你知道我多少次想自爆和你同归于尽吗？” 垃圾桶，臭水沟……没想到系统这么不值钱，李丰爵嫌弃地把手表拿到花洒下冲干净，“喂喂，不用这么嫌弃我吧？” 李丰爵仍有些洁癖地给他冲了一遍又一遍，才说正事。 “我问你，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会选中我？我和高粲在世界142857到底是什么关系？”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才问，“他跟你说了，他跟你说的是什么版本的？” “你别管他对我说的是什么版本的，你只要说你的版本，我自己会判断。” “好吧，让我猜一猜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他应该会告诉你你确实来自世界142857，否则他无法解释为何你的脸能够刷开那道门。同时他也会告诉你，你们在原世界发现了宇宙石的作用，差点毁了世界142857，并且为了重建142857不得不建了一个核设施，但是不小心被扔到这个世界，对吗？那他有没有说我冷血无情，利用你的无法计算去对付同样无法计算的他？” 李丰爵“嗯”了一声，不做评价，让他继续。 “可我猜他肯定没有告诉你们在原世界的关系。” “什么关系？” “应该……算是敌人吧。”系统幽幽地说道。“他没告诉你吗？” “他只说你骗了我，利用我去对付他。” “哼。”系统哼了一声，“他把世界142857搅得天翻地覆，几乎毁了142857，还好意思指责我！” “怎么讲，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系统自顾自愤怒了会，才慢慢说道： 在世界142857，有两个敌对的阵营，都想统治142857，李丰爵和高粲各占一边。不过长期以来站上风的一直是李丰爵所在的那个阵营，高粲那个阵营一直处于被奴役被驱使的状态。 直到有一天高粲出现了，他双商过人，不但极大拔高了142857的科技水平，还完全扭转了142857的局面。 然而任何一个文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都会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能源枯竭，而这时，能源石出现了。 双方在争夺能源石的过程中产生了严重的争执，最后爆发战争，高粲作为一个科学狂人，不小心启动了能源石，导致整个142857毁于一旦。 “就这样？”李丰爵纳闷，如果是这样，高粲不至于讳莫如深才对，系统说这样还不够，你知道142857死了多少人吗？ “那你们打算怎么对付高粲？” “不是我打算怎么对付高粲，是高粲打算怎么对付我。”系统说道，“高粲出生的时候最高宇宙曾向世界142857的时空平衡系统发布命令，说要杀了高粲。可惜最后的结果是世界142857的系统被高粲终止了进程，相当于把他杀了。 我听其他兄弟系统说系统142857和人类走的太近，拥有了人类的感情，一时心软，造成世界142857那样的局面。但我不那么认为，世界142857的系统可能早就被高粲更改了程序，所以才放了高粲一马。” 系统说到这有点不寒而栗，李丰爵想到今天向高粲发出强制视频通话的请求时屏幕上闪过的蓝光，以及高粲快速挂掉通话又快速拨回来的行为，心底有个不好的猜想，不过也没说什么。 “两个阵营，到底是什么阵营，高粲又是如何毁了142857的，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 “这你只能问他，有关世界142857的消息全都被屏幕，最高宇宙也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会找到，我只负责完成我的任务，就是收集能源石。”系统补充道，“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高粲是一个双商极高，控制欲极强的……家伙，他很危险，你最好小心一点。” 他很危险，似乎今天巴尔马勒也说过类似的话，李丰爵见系统那个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只向他求证，“高粲说所有被宇宙石传送到这个世界来的人的记忆都会被格式化，是真的吗？” “这话倒是真的，人类的记忆神经元保存的时间极短，需要不断的产生新的神经元来存储记忆才行，宇宙石采集人体的数据有一定的延迟，无法保存人们的记忆。” “那为什么高粲能记得，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知道！” 李丰爵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关了花洒，见自己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只得披了件外套，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把门推开一小个缝隙，让高粲给他拿衣服。 高粲正襟危坐不知道在干嘛，见到李丰爵冒出个头，连忙起身给他拿衣服，李丰爵也没多想，穿好衣服后出来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狄罗帕教授！ “教授，您怎么会在这？” “我从你找衣服穿的时候就在这。” 李丰爵：“……”李丰爵尴尬地擦着头发，暗骂高粲也不告诉他。 高粲没有发觉他的窘迫，只是很高兴地向狄罗帕教授介绍李丰爵，“教授，这是我男朋友，你见过他。” 李丰爵再次：“……” “男！朋！友！”系统几乎咆哮出声，“你还说他没对你做什么，你们是敌人，居然睡到一块去了，有没有搞错？？？我要被你气死了，我做错了什么要摊上你这么个宿主！！！” 闭嘴！李丰爵被他吵得心烦，威胁说你再逼逼我就关了你，系统才气乎乎地安静了会。 只见狄罗帕摸了摸自己那一大把胡子，上下打量李丰爵，李丰爵还穿着高粲的衣服，尴尬到不行。 “很好，很好，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有男朋友，你好，欢迎来到第三实验室。” “你、你好……”李丰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见旁边那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机器人，忙说自己是来修机器人的，身上都是血就顺便在这里洗了个澡，想借这里的工具设备用一用，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你借高粲用一用也可以。”狄罗帕看着两人，一脸为师表示很欣慰的表情，“哦，我是说高粲在人工智能方面很擅长，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问他。” 李丰爵差点没喷他一口血，好在狄罗帕和高粲唠叨了半天，再三强调不会放他离开第三实验室，但是可以给他假期，最后终于有要走的打算，李丰爵暗松一口气，谁想狄罗帕都走出门外，又折回来，露出个脑袋，瞄了一眼两人手上的戒指，“如果你需要婚假，我可以破例给你开，但是你绝对不能离开第三实验室。” “婚假？？？”我嘞个大操，还没开学就想着放假，真的没问题吗？第三实验室早晚毁在你们这帮人手里！ 高粲不动声色的回了声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李丰爵这才明白高粲是抱着结婚的念头跟他在一起的，李丰爵虽然做好了阻止不了他犯罪就陪他坐牢的念头，但是还不打算这么快就出柜，家里那两位绝对接受不了，这事必须早点跟高粲说清楚。 “高粲，那个……我们暂时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可以吗？” “为什么？”高粲正高兴，听他这么说，立刻抬起头来。 李丰爵受不了他那目光，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委屈，和他平时冷峻果断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因为我还没出柜，我爸妈希望我和一个女人结婚，然后生孩子……” “所以你要去结婚生孩子？”高粲站起来，严肃地看着他。 “不不不，我不可能跟别人结婚，只是要我父母接受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还不知道我喜欢男人。”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 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但是显然高粲不懂，“不是这样的高粲，你为什么要假装叶宿的儿子，不就是怕他难过，在考虑他的想法吗？我这么做也是因为如此，我不想我父母伤心难过。” “所以如果你父母不同意，你会放弃我？”高粲目光凌厉地看着他，李丰爵又看不懂他的眼神了，“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坐牢了，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现在为什么不能说？”高粲靠近他，李丰爵坐着，被他这样看着，有种强烈的压迫感，透不过气来，他怎么就不懂呢？“他们需要时间接受。” “如果他们一直不能接受呢？” “这……”李丰爵不知道怎么办，这确实是个问题，“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他们接受的。” 高粲沉默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话，李丰爵再三保证，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两人都不会分开。 “你答应我的，不管怎样，都不会放弃我！”高粲严肃看着他，“别忘了。” 李丰爵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似曾相识，喏喏地点头后才想起来今早自己曾答应过那个机器人要救他，结果却没做到。 他迟疑了！高粲在心里默默说道，外面的助理又来催，说他失踪一个多月，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再不处理就实验室就运行不下去了，高粲才匆忙离开，让他去里面的床睡一会，自己处理完事情就来。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最不愉快的一次交谈，李丰爵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哪怕是以前要置对方于死地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李丰爵在沙发上坐了会，看见旁边有不少关于机器人的书，随手翻了翻，想到那个机器人还放在外面，自己找了些工具，又让系统搜了些相关的资料给他，自己动手修起机器人来。 不知道自己把这个机器人修好，高粲会不会高兴一点。要不，把自己那辆车给他？ 李丰爵修起机器人来就没完，虽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是鉴于系统的强大，什么资料都搜得到，加上李丰爵对机器人本就熟悉，学习能力也很强，拆装方面完全没问题，很快就把机器人的硬件全部换了一边，最后只差机器人的内核没有处理了。 第99章 吊打系统 李丰爵想了想，问隔壁工作间的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女博士狄罗帕的办公室在哪？ “你要那个机器人的内核程序？”狄罗帕好奇问他要那个干什么，别管了，让高粲自己修就行。 李丰爵说两人刚才聊的不太愉快，高粲好像不高兴，他想帮高粲把机器人修好，给他一个惊喜。 “给你倒是可以，不过你要保证不能外传。对了，那个机器人的程序比较复杂，你的黑客技术虽然了得，但要向修复那个机器人，没那么容易。” 李丰爵说没事，你给我就行，我自己想办法。 “你还真去修啊？”狄罗帕是不相信李丰爵能修好的，但是按照这人一年来纵横帝国理工的尿性，说不定还真能修好，于是跟了过去。 李丰爵跟第三实验室的人借了三台电脑，一台编写程序找bug，一台测试，另外一台备用，解析程序时不断感慨高手编的程序就是完美，几乎找不到漏洞，看着都是种艺术上的享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那个机器人终于开口对他说“谢谢你救了我”时，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李丰爵才意识到外面站了很多人，都在看他修那个机器人。 “你以前学过人工智能？”狄罗帕教授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完全恢复正常的机器人。李丰爵居然只用了两个小时就修复了那个机器人，从拆到装，从硬件到软件，要说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人工智能谁相信？ “没有，只是玩过一段时间。”李丰爵很高兴，问高粲在哪。 狄罗帕忙说先别找高粲，“别骗我了，你以前在哪个实验室工作，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五倍的工资，来第三实验室怎么样？” 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想，高粲也在这，你们俩以后可以在这里工作，一起工作，一起回家，第二天一起来上班，多好。” 这个建议不错，李丰爵也不由得憧憬，只是做机器人哪有那么容易？自己能那么快修好是因为有高粲的图纸，要是从无到有开始设计，肯定会难很多，当然不一样。 李丰爵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刚好高粲忙完，从外面的回廊走过，李丰爵连忙跟他打招呼，说我把你的机器人修好了。 高粲被他叫过来，脸上还阴沉着，李丰爵有点不习惯他那个表情，周围人却像见惯了一样，纷纷夸赞李丰爵厉害，说李丰爵以前绝对做过机器人，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搞懂这个机器人的原理。 狄罗帕感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高粲会喜欢李丰爵了。 高粲看到被修好的机器人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冷淡下去，并没有李丰爵预想中的兴奋，勉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脸，说了句谢谢你，就拉着他回去。 “你真的不打算考虑留在第三实验室吗？我给你开十倍的工资，比高粲还高。”狄罗帕对着两人的背影大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李丰爵不留第三实验室，高粲不会也不留吧？那谁来撑起第三实验室？ 两人点了两份外卖，李丰爵想不通他为什么还是不高兴，心里郁闷，没什么胃口。 “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高粲说着递给李丰爵一杯水。 “谢谢。”李丰爵正要喝时突听系统弱弱地喊了一声小心水，便没了声音。 有意思，看来高粲和系统都有鬼怪。李丰爵不动声色的喝下那杯水，事实上是把水往袖子里倒，高粲为了不引起他怀疑，也没专门往他那个方向看。 两人沉默了会，李丰爵坐着坐着，突然往沙发上一栽，高粲象征性地叫了叫他，确定他睡着以后，把他抱起来，放到隔壁房间的床上。 居然是公主抱，李丰爵装睡，也不好发作，感觉到高粲把衣服脱了，一阵乱亲，时间久到李丰爵都要以为高粲想睡他。 不过没多久，高粲就放开他，取下他的手表，给他盖上被子。 果真瞒了我什么！ 李丰爵悄悄爬起来，走到门边时突然停下脚步，发现旁边有一个红外线发射装置，如果没记错，只要李丰爵迈过这道门，碰到红外线，高粲就会立刻知道他醒了。 哼，这就能困住我？李丰爵暗笑，悄悄连上电脑，废了这个红外装置，溜了出来，跟着高粲来到地下一层一个类似汽车测试间的地方。 高粲正对着他的手表沉思，突然高粲拉过旁边设备上复杂的线路，接在手表上，在旁边电脑前操作了会，“叮”的一声过后，高粲不咸不淡地道，“好了。” “什么好了？”李丰爵心里疑惑。 “你对李丰爵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去修那个机器人？” 高粲在跟谁说话？ 李丰爵悄悄环视一圈，周围并没有人，也没有人回答高粲，高粲等了会，又在电脑上操作了会，按下旁边一个键，这时突听一个声音尖锐地“啊——”的一声叫出来。 “痛，痛，放手！” 这声音是——系统？ 系统还能说话，不是说都要意识传输，其他人听不到系统的声音吗？ 李丰爵大骇，没想到系统不但能发出人耳可听的声音，还会痛？ 不愧是能搞死时空平衡系统的男人，这他|妈也太逆天了点，连系统都能虐。 “我再问一次，你到底跟李丰爵说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修那个机器人？” 系统支支吾吾不说话，高粲：“我数三声，时间到，我就终止你的进程，让你和系统142857一样，永远停止。” “三……” “我说！”高粲还没数到二，系统就连忙回答，像个孙子一样，李丰爵不得不感慨人和人的差别真的挺大。 系统在他面前像个大爷一样，爱答不理的，想失踪就失踪，想出现就出现，在高粲面前，简直就是一孙子。 高粲这才松开那个按键，系统一五一十地告诉高粲，“我都按照你说的告诉李丰爵了，绝对没有提任何不该提的。” “那他为什么想到要去修那个机器人？” “因为他看你不太高兴，想帮你把机器人修好，让你开心一点。” 谁知道你并不领情，还给我下药！ “他相信你说的话吗？” “你说的他都不相信，怎么会相信我说的？我想你还是告诉他实情比较好，你能瞒多久？” 李丰爵靠在旁边墙壁上，心想高粲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堵修尔的车根本就是想支开他，说不定当时他就拿着手表，正威胁系统呢，当时强制视频通话看见的蓝光，应该就是系统运行时发出来的。 又听高粲说，“你没有给他提供关于机器人的资料？” “有……不过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上网查也能查得到……”系统嘴硬，高粲又要按下那个键，系统连忙说，“好，我再不跟他说任何关于机器人的事情。” “不必，你可以告诉他关于我们在世界142857的一切，相对于我，他可能更相信你。” 李丰爵心说我更希望你亲口告诉我，不过他也没揭穿，见高粲收拾东西准备走，自己也悄悄溜回去，躺好。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高粲的脚步声传来，轻轻把手表给他戴好，躺在床上，抱住他。 高粲还是……挺喜欢他的吧，这样都能抱着他睡，只是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 李丰爵这样想着，突然听高粲说，“你没睡着！” “？？？” “也没被下药！” “！！！” “还悄悄跟了出去！” 高粲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肯定句，完全不容置疑，李丰爵只能默默地睁开眼睛，所以刚才也是演给我看的咯？ 李丰爵叹了口气，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你身上是冷的，显然刚出去过。” 李丰爵：“……”百密一疏。 “你随便问吧，我知道都告诉你。”高粲语调像要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一样，来，你想听什么故事，我说给你听。 谁想李丰爵第一个问题居然是：“你是怎么让系统说话的？” 高粲笑了笑，解释说旁边那个设备可以将检测到的电流信息转化为语音，同时还可以对内发射电流，给机器人或系统这类无生命的智能机械造成痛的错觉。 “这是142857惩罚犯了错的机器人的办法，我没想到对系统也适用。”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在世界142857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要被系统追杀？为什么系统和巴尔马勒都说你很危险，还要一直瞒着我？” “因为……” 第100章 自我意识 “你知道吗路痴？”两人并肩躺在床上，高粲思绪飘远，似乎想起很久远以前的事情。 “我一出生就被最高宇宙下了死亡通牒，家族都在盛传我是不详之人。因为按照历史轨迹，世界142857将毁于人类与机器人的战争，而我因为出生在专门从事机器人研究的家庭，拥有超高的智商，并且对机器人极感兴趣，因此我被认为有极大的概率会创造出具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而那些机器人在和人类相处的过程中，会产生激烈的矛盾，他们会团结起来，反抗人类，统治世界。” “世界142857的时空平衡系统化身为能够预言的先知，说我会给家族带来灾难，我至今想不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我的父母居然把我扔到一个沙漠一样大的垃圾回收站里，让我自生自灭，那时候我五岁，你知道吗，五岁！” 李丰爵皱眉，简直不敢相信会有那样的父母，难怪高粲说没有人关心他，不记得父母是谁，这样的父母要来干什么？ “我被扔在那个垃圾场的中间，别说我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是一个成年人，都没办法走出那个垃圾场。好在垃圾场里有一个被人扔掉的早教机器人，他因为外观不好看，被人扔了。 他以为我是他要服务的主人，整天跟着我，给我摘从垃圾场里长出来的蘑菇，给我吃，帮我收集空气中的水蒸气，给我喝，教我读书认字，告诉我很多人类社会的基本常识。我在垃圾场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想念家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被他们抛弃了，我以为是我不乖，被妖怪抓到这个垃圾场里，要吃掉。 我在垃圾场里找到一辆废旧的飞行器，坐着他朝一个方向飞，因为想，只要我一直走总能走到垃圾场的边缘，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虽然中途飞行器坏过很多次，但是我和那个机器人都修好了。大约一年以后，才走出那片巨大的垃圾回收场，来到附近的一个小镇。” “那个机器人教我上网，查回家的路，我才发现，我原来是被抛弃了。我在那个小镇流浪了三年，不少福利院曾想收留我，但是他们知道我是谁后就把我扔回了垃圾场。再后来，我学会了怎么入侵系统，替换掉我的dna信息，让他们无法辨认我是谁，成功进入福利院，免于一死。” 李丰爵从没想到高粲居然是和一个废旧的早教机器人在垃圾场里长大的，难怪他这么喜欢机器人。 “我在福利院里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因为成绩优异，考上了最好的大学，最终还是选择了人工智能。”高粲说到这笑了笑，似乎是在自嘲，“或许最高宇宙是对的，他们从一开始就该杀了我，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宿命，我兜兜转转，还是上了大学，进入人工智能这个领域。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父母抛弃我是因为我会制造出具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我当时选择做机器人的想法也很简单，我很希望那个机器人能够一直陪我，我想修好他，我希望他能像人类一样，和我一起活下去，人们都说机器人只会重复命令，没有感情，可是一直陪我长大的，却是一个被他们抛弃的机器人，而我的父母，却为了躲避灾祸，把我扔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些具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最终毁了142857！ 高粲说着说着有些动容，李丰爵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机器人对你那么好，怎么会毁灭142857呢？” “路痴，如果今天被困在车里的一个是人类，一个是机器人，两者的年龄、能力、对社会的贡献力都一样，包括活下去的概率都是一样的，你会救谁？” “我……”李丰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知道，高粲一定面临过同样的选择，不然他不会这么问。“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曾经做出过选择。” “我要你回答！”高粲坐起来，看着他，眼神不容置疑，似乎得不到回答便不会罢休，“我要你回答我。” “……人类吧，毕竟我也是……”毕竟我也是人类。 只见高粲惨然一笑，似乎知道他会是这个回答，像是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选择。我曾答应他会永远和他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在一起。可是人总是在意那些得不到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制造出了很多超过那个时代科技水平的机器人，他们和善，智能，希望能够和人类和平相处，我要证明那个所谓先知的预言是错的，我要让我的父母看到，他们的选择是错的。我回到他们中间，和他们生活中一起，拼命的证明他们是错的。 事实上我做到了，我拥有完美的外表，超强的体质，超高的智慧，我能够做到很多他们绝对做不到的事情。我得到了很多的赞美的崇拜，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我站在我父母面前，他们痛哭流涕，说他们把我扔了以后也很后悔，他们承认他们错了，我得到到了失去多年的亲情、友情等等人类的感情。虽然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我太缺爱了，我太希望得到他们的肯定和接纳，以至我离我那些机器人越来越远。” “有一天那个早教机器人找到我，他经过多年的改造，已经变得和人类无二，根本没人能分清他们和人类的区别。他问我是不是不要他们了，我说不是的，我们永远是朋友，无论任何时候。”高粲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是我没做到，一次事故中，那个早教机器人和我父亲一起被压在车里，我……没有救他……” 李丰爵全身一凉，今天早上，他也没救那个机器人！而当时视频通话正开着，爆炸后，高粲关掉了视频通话！ “后来我修复了那个机器人，但是他已经不再相信我了，人类和机器人始终无法和平共处，他秘密地率领142857的机器人，一步一步地控制了人类，10年之后人类和机器人终于爆发了史上最严重的战争，死伤惨重，为了重建142857，我建了那个核设施，企图逆转时空，回到我出生以前……但是逆转时空违背时空平衡法则，系统142857终于决定杀我，我在偶然间发现了控制系统的方法，就终止了他的进程，切断所有与最高宇宙的联系……” 真相，就是这样！ 李丰爵还想问什么，高粲有些失神地坐起来，说要去冷静一下，走到门边，说，“你放心，你今天早上救的那个机器人，绝对不可能具有自我意识，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怎么都制造不出具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 李丰爵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也没想到真相原来是这样，在房间里消化了半天，见高粲还没回来，不太放心，披了件外套出去。 还差几天开学，实验室里熬夜的人不多，基本都是空的，只要高粲和他在这过夜，李丰爵在一个机器人陈列时里看见高粲，他靠在窗边的一个柜子里，遥望远方，似乎睡着了。 李丰爵小心翼翼地走在那些机器人中间，大概是因为高粲跟他说了机器人统治人类的缘故，此刻再看到那些机器人，有些发怵。 虽然他们都闭着眼睛，还是个半成品，高粲也说他们不可能具有自主意识，但是李丰爵就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惧，尤其是他们那一张张与人类极其相似又有一定区别的脸，白得不太真实的皮肤，有些轻微的浮肿，像停尸房里的尸体。 恐怖谷理论说当机器人与人类相似超过一定程度时，人类对他们的反应便会突然变得极之反感，哪怕机器人与人类有一点点的差别都会显得非常显眼刺目。 因为那些机器人看起来非常僵硬，犹如行尸走肉，像人死后的僵硬的脸，而人对死亡则有着本能的恐惧。 “你会害怕我吗？” 高粲不知何时醒来，这么一问，问得李丰爵全身发凉，高粲又说，“是我毁了142857，你当时劝我不要管那些机器人，我没听，我坚持说他们不会伤害人类，但是他们……你会害怕我吗？” “怎么会？”李丰爵见他说的是这样，松了口气。“我以前是什么身份？” “军人。”高粲微微站直，“最开始我站在机器人那边，所以系统说我们是敌人，我曾……把你伤得很重很重。” 李丰爵“嗯”了一声，过去发生了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高粲到底想怎样，系统又想怎样。 高粲虽然制造出具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但那也不是他的错，最高宇宙都知道142857要有那么一截，都这么玩命的阻止他了，没也阻止得了，又有什么办法？ 第101章 互相钳制 “那世界142857后来怎么样？” “死伤惨重，一片废墟！”高粲漠不关心地说，至少他启动宇宙石的时候是这样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和机器人之间应该有一方赢得了最终的胜利，现在，正在重建142857吧。” 高粲看着墨色般的夜空，长出了口气，似乎放下什么包袱一样，望着李丰爵，“不过我已经不感兴趣了，以前我还想着回去，现在我只想和你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高粲走到李丰爵面前，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路痴，你今天的选择是对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嗯。”李丰爵点头，不知他说的怪你从何而来。 只知道对方的卷长的睫毛美得不可方物，眼神深沉专注，让人险些受不住那深情的一望。 “永远永远不要放弃我，无论你的父母同不同意，无论别人同不同意，我可以给你时间，给他们时间，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放弃我，尤其不要因为别人怎么看，就放弃我。” “……好。”李丰爵短暂迟疑，仍是答应了他。 高粲得到肯定的回答，似乎很高兴，一把抱住他，很依赖的模样，李丰爵没想到一贯强势霸道的高粲也会有这样依赖的一面，仿佛怀里懒着一只黏人的大狗，让人忍不住抚摸他。 李丰爵笑着回抱住他，觉得这样真好，两人在窗边相拥了大约十多分钟，夜风吹得有些冷了，才回房间睡觉。 这一夜高粲睡得特别沉，环着李丰爵的腰，脸埋在李丰爵怀里，完全依赖的模样，让李丰爵特别受用。 李丰爵颇有成就感地给他盖上被子，悄悄打开系统。 “你打算怎么办？还要拿到所有宇宙石吗？” “是。” “理由？” “宿主暂无权限！” 暂无权限？很好，李丰爵悄悄下了床，跑到刚才那个地方，打开高粲的电脑，接通线路。 “宿主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住手？知道着急了？李丰爵问，“你收集那些宇宙石的目的是什么？” “系统程序设定，不能告诉宿主。啊——放手，放手啊——” 李丰爵毫不留情地按下那个键，系统一阵嚎叫，“我的程序里没有告诉宿主目的这一项，你就是终止我的程序也不行，我也没办法告诉你，这是系统设定，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快放手！” 李丰爵见他嘴硬，长按了大约五分钟，系统鬼哭狼嚎，不断求饶，几次想告诉李丰爵，都说不出来。 李丰爵见系统不像是在说谎，转而问：“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高粲？” “你没看出来吗？不是我打算怎么对付高粲，是高粲打算怎么对付我！”系统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大喊大叫。 李丰爵松开那个键，让他慢慢说，系统缓了好久，才慢慢说道，“他随时能够终止我的程序，你又和他躺一块去了，我能怎么办？” “但他到现在还没终止你的程序……”李丰爵不用想也知道，“因为你会自爆？所以他一直没终止你的程序。” 系统说不然呢，小声嘀咕，“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找上你，没想到你们还是搞到一块去了。” 什么？李丰爵没听清，估摸着天快亮了，收了东西回去躺好。 看来这样互相钳制着也好，李丰爵满意地看着高粲的睡颜，高粲睡相良好，基本不怎么动，不过李丰爵还是又给他盖了一次被子。 这种感觉真好，有个人会关心你，而你也刚好想关心他。 早上高粲醒来时李丰爵给了他一个早安吻，大概是因为高粲主动告诉他真相的缘故，两人关系更近，大清早的都有点激动，高粲被他亲时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刻把他扑倒。 李丰爵当然不甘心被压，反扑回去，两人在床上*快点燃时，一个电话打来。 “妈，大清早的打什么电话？”李丰爵抹去嘴边的银丝，一头呆毛乱炸地被高粲抱着怀里，怨念地接通电话。 “打什么电话？不是说了今天和你常叔他们吃饭吗？你怎么还没来？” “好……”李丰爵挂掉电话，心说吃什么饭，我差点就吃了高粲！你有考虑过你儿子的性福吗？ 高粲一脸意犹未尽地下床穿衣服，有点不太高兴。 李丰爵忙说自己一定会说服他们的，又说叶宿今天该和格哈德谈完了，你也要去送他回国，我们分头行动，晚上再见面不迟。 晚上？高粲眼神一闪，重重地在他唇上一阵碾压，才放他走。 李丰爵把车开到常子宏家，两家人都已经在等了，让李丰爵想不到的是阿德琳居然也在这。 李丰爵好久没见到阿德琳，感觉这姑娘又漂亮了不少，穿着一身修身淑女的裙子外搭一件红色貂毛的披肩，画了点淡妆，端庄优雅，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 “丰爵，来了啊，等你好久了。”常子宏招呼他坐下，郑重地站起来，“今天叔叔阿姨过来，我和我爸妈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二老海涵。” 李丰爵不解，常胖这么郑重干嘛？ “趁今天我爸妈，还有叔叔阿姨都在，郑重地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这是我女朋友——阿德琳，今天是我们这一起的第二天！” 在一起？常子宏和阿德琳？李丰爵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不过以常子宏那减肥的决心，再肩上阿德琳对他本来就有好感，追上也是早晚的事。 只是一家人赞叹完了阿德琳的端庄贤淑，夸完了常子宏人好肯坚持，就开始数落李丰爵。 李母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说这俩孩子多好啊，不像我家丰爵，你看看，都多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整天让人提心吊胆，真不让人省心。” 男朋友你们要不要啊？“妈，这种事情不能勉强的。” “怎么不能勉强？我要求高吗？只要你有个人陪着，顾点家，好好生活，别一天到晚惹事，我就放心了，什么长相啊，家庭啊都没关系。”李母觉得自己的要求低得几乎是个人就行，“我这要求高吗？高吗？只要是个活人就行，这要求还高啊？老常，还有他爸，给说说，这要求高吗？” 李父连说不高不高，常叔快慰她，“放心吧，到了年纪自己会着急的。” “着急？他哪会着急？你看他早晚抱着他的电脑，过一辈子算了。” 李丰爵听得耳朵都要起疹子了，心说你确定吗？活的就行？我真把高粲带来了啊。 好在阿德琳看出李丰爵为难，很快转移话题，李丰爵才躲过一劫，李丰爵感激地对她点点头，阿德琳嫣然一笑，似乎有话对他说，始终没找到机会，直到用完早餐，几位家长说今天难得出太阳，刚好可以去帝国理工散散步，阿德琳才和李丰爵说上话。 “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李丰爵面无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正经，心说姑娘你最好离我远点，常子宏跟在那边看着呢，你再靠近，他不得杀了我。 李丰爵越担心，阿德琳越靠近，看得常子宏没心思陪老人，跑过来一把拉住阿德琳，对李丰爵凶道，“我警告你啊，离我的阿德琳远一点。” “常子宏你干嘛，我有话跟他说。” “有什么话不能离远点说，还不能让我听到。” 李丰爵受不了这两人公然虐狗，“到底是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那你不能告诉其他人。”阿德琳再三嘱咐常子宏，才把手机给李丰爵看。 李丰爵正郁闷是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一看，是“我的帝国”论坛的介绍，一个帖子正在讨论他的性向问题，下面有一张照片，看场景好像是悦人餐厅外，画面定格在高粲正抱着他，准备吻他。 “什么时候的事？”常子宏一把夺过手机，吓了一条，“哥们，别告诉我这是真的，你真是同性恋？”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以为是假的。”李丰爵瞥了一眼发帖的那个帐号，好像是洛伊的小号，“帮我看一下我父母，半小时内不要让他们看手机看电视。” 我去把这帖子黑了再说！ “哎哎，你就走了啊，万一我拦不住怎么办？”常子宏的手在半空中伸了好久，也没拦住他，“不是吧，还真喜欢男人啊，难道上次说的那个同学就是高粲？” 李丰爵找了家有网的餐厅，迅速拿出手机和蓝牙键盘，获得管理员权限，删了那个帖子，封禁了所有疑似洛伊的小号，接着给帝国最高法院发了一封举报邮件，让洛伊这回再也折腾不起来！ 第102章 被迫出柜 李丰爵敲完回车键，对面位子上有个人坐下。抬头一看：巴尔马勒。 “你来了。” 李丰爵并不惊讶，他知道巴尔马勒迟早会来找他。 “如果没猜错，你又在黑‘我的帝国’？”巴尔马勒没有昨天那么惊恐，从容地叫了一杯咖啡，才说，“我听人说你和高粲刚认识的时候还像水火般无法相融，现在看来，你们已经水□□融了。” 李丰爵没想到巴尔马勒这么严肃古板的老教授也会打趣人，没承认也没否认，沉默着收了蓝牙键盘和手机，靠在椅背上，看着巴尔马勒，“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 巴尔马勒偏偏不着急，等咖啡上来后，喝了一口，才从包里掏出一沓纸，“这是大陆科考队探索一个八年前砸在地球上的陨石坑的调查报告，他们发现很多奇怪的东西，例如显然经过人工提纯过的高纯度的铁，形状类似于核设施管道专用的零件，还有一块刻有奇怪纹路的铅板。 可惜陨石穿过地球大气层时温度太高，我们几乎看不出它们原来的样子，也就无法猜测它们的用途。不过我在那份报告里发现一条没人注意、却极有价值的记录。” 巴尔马勒把那条记录指给李丰爵看，上面潦草的笔记写到，他们在陨石坑附近的一个断崖下发现了一个失足摔下悬崖的大陆少年，他没受什么伤，只是失去了记忆。 八年前，大陆，难道是叶舒拜？ “那个大陆人虽然失去了记忆，却会修车，到了临时搭建的医院，还会维修复杂的医疗设备，比专业人员还专业。”巴尔马勒说，“不过科考队的人并没有引起注意，在他恢复记忆以后，就送他回去了。我一开始也没注意，直到我看到他和科考队的合影时，我才发现，他居然是叶宿叶将军的儿子。” “这些我都知道，你是不是对着公式上的时间，一个陨石坑一个陨石坑的找过？” “没错！”巴尔马勒没想到他也知道，“我发现在那些陨石坑附近，不是有能源石，就是有一些人奇妙的死而复生，而且他们复活后的性格都和以前完全不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有查了那些人的去向，发现他们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那就是能源石。 尤其是叶舒拜，他来到帝国，找上诺阿森兄弟，暗中寻找能源石时还教西泽做机器人？而你知道科考队在陨石坑里发现了什么吗？一块刻有奇怪纹路的铅板，他们都以为那是某个外星文明发来的信息，我却认为，那是机器人的构造图！” 巴尔马勒说到机器人的构造图时激动地拍桌子，“而叶舒拜和西泽，也在大量的生产机器人，我听说，格哈德已经把机器人装备到他的军队里了！这次大选，如果格哈德竞选失败，他就会用那些机器人发动政变，把麦德龙拉下台！” “哦，这样啊。”李丰爵反应平淡，刚开始他还信巴尔马勒说的，后面说到格哈德会利用机器人发动政变，扳倒麦德龙……李丰爵打开手机一查，果然，巴尔马勒是麦德龙的绝对支持者，给麦德龙的竞选团队提供了不少资金援助。 您就好好做您的学术研究不行吗？瞎扯什么政治？ 李丰爵没心思听他瞎扯，起身就走，巴尔马勒还拽着他，“你真的不知道吗？西泽发明了很多机器人，让他们混进人群中间，其中不少机器人混进了帝国高层，我怀疑格哈德已经被那些机器人控制了，格哈德自以为可以利用他们造福人类，我只怕这些机器人会觉醒，到时候人类根本无法控制他们。你和高粲走的近，你最好留个心眼……” “好的，谢谢您，我会注意的。”李丰爵知道巴尔马勒并不是危言耸听，可是高粲经历过一次人类与机器人的战争，应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只是谁又能说清楚呢，回头还是找高粲确认一下比较好。 高粲发来短信，说已经把叶宿送走，等会来找他。李丰爵对着手机傻笑，说这么快就像我了吗？正想怎么找个借口让二老自己玩会，就接到常子宏电话，声音很着急。 “丰爵，不好了，你爸妈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你和高粲抱在一起的照片啊？”李丰爵忙说怎么回事，我不是帖子删了帐号禁了吗？常子宏说几人走累了，就找了咖啡店坐了会，服务员给了他们一张菜单，你爸打开一看，就看到你和高粲抱在一起的照片，问我你最近什么情况。 “那我能说吗我？我说我不知道啊，我忙着减肥呢，你爸就上网查你成绩，谁知道差到洛伊喂你吃东西的那些照片。你快来吧，你爹要杀人了。” 李丰爵问他们在哪，自己马上过来。常子宏给他报了个店名，李丰爵说你带他们去哪家店不好，那家店是洛伊他们家开的，想在菜单里放一张照片太容易了！ 李丰爵想杀人的心都有，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两个老人，李父近来得了高血压，李丰爵怕他一着急就…… “爸，您别听网上那些人瞎说，他们就是没有自己的生活，整天就知道八卦别人。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又怎么了，哥们而已，瞎想什么？” “好，这张正常，那这张你又怎么解释？”李母把高粲抱他的那张照片扔到一边，拿出另外一张，是上次出发去芙兰达古堡以前，他靠近高粲耳边说话，高粲按住他的头强吻的照片！ 我操！这张谁偷拍的？ 李丰爵琢磨半天没琢磨出是谁拍的，只是知道现在安抚两位老人要紧，李父已经摊在椅子上快要气晕了。 “兄弟间开玩笑的，亲一口就是同性恋了？您别那么认真，难道我亲常子宏一口，常子宏就是同性恋了，他还不是照样喜欢阿德琳？” 李丰爵说着把常子宏抓过来，用手背垫住常子宏脸上，在自己手背上亲了一下，造成亲了常子宏的脸的假象，“这有什么？难道常子宏从此就弯了，不喜欢女人了？没有的事，对吧，您二位就别操这个心了好吗？” 李丰爵装作没事人的一样，始终没有勇气告诉他们真相，万一李父一口气上不来…… 李父提着一口气，见李丰爵虽然亲了常子宏一口，常子宏照样喜欢阿德琳，也没弯，好像……是那么回事。 “好了好了，搞清楚了。”常子宏说这事就到这，挪到李丰爵旁边，说，“我是知道你有多嫌弃我了，居然宁愿亲自己的手也不亲我一下。” “我不吃猪肉！”李丰爵松了口气，扶住李母，转身往外面走，却看着门边定定地站着一个人，是高粲。 不好，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常子宏的眼睛从高粲脸上，瞄到李丰爵脸上，再瞄到李家二老脸上，幸灾乐祸地想，李丰爵，他刚才好像看到你亲我那一下了。 “好巧啊！”李丰爵讪讪地说，说真的，那一瞬间李丰爵有种错觉，就是高粲会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挑衅地对他父母说我是他男朋友！ 没错，就是挑衅！ 事实上高粲正是这么想的，只是他脑海里还在回放着李丰爵亲常子宏的那一下，心底有个声音说：他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他迟早会找一个人结婚，随便一个女人，随便一个人，随便一个人类，对，随便一个人类，都比他好。 只是高粲并没有这么做，他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假装自己也恰巧要来这家咖啡店的样子，径直走进去，点了杯喝的，目送李丰爵带他父母离开。 李丰爵把二老送回酒店，李母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我好像见过他，他是那个……那个……” “照片里的那个人！”李父大声地咳嗽着，李丰爵不知道如何解释，心里一团乱，高粲很受伤地假装巧遇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疼。 他是没时候为谁做过这样的妥协吧，他做好了和自己过一辈子的打算，自己却连带他见父母都不行，还要假装路人，谁不伤心？ “他手上戴着的戒指，和、和咱儿子脖子上的一样。”李父被人顺着背，艰难地指了指李丰爵胸前不小心露出的戒指。 李丰爵没把上面的“钻”给系统，也不敢戴着手上，找了跟绳子挂着脖子上，没想到李父观察得仔细，虽然没有当场认出高粲就是照片里的人，却记住他手上的戒指，此刻再看到李丰爵脖子上的戒指，什么都知道了。 “对不起。”李丰爵跪下来，“我……很喜欢他，我知道要你们接受很难，但是我交了那么多女朋友，都喜欢不起来，我就知道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同性恋。” 我也不想，但是没办法！ 第103章 我的人类 常子宏还想掰扯说这是他们学校统一发的纪念品，见李丰爵直接承认了，心知李丰爵是决心出柜了。 常叔等人再亲也都是外人，不好搀和别人家的家务事，劝慰了几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母眼里闪着泪花，“儿子，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没骗我们玩？” “没有！”李丰爵态度非常坚决，他不想再欺瞒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任打任骂，但是要他放弃高粲，那是不可能的。 李母看着他忍不住就哭了出来，说我们家就你一个儿子啊！你要是喜欢玩，就多玩几年，妈不管你，只是你别骗妈妈啊！ 李父也忍不住哽咽，不过他始终是个男人，也知道李丰爵的脾气，气过一阵之后，反倒坦然，知道是拦不住了。 “唉，别哭了，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管不了啦！”李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把李母扶到一旁坐好，对李丰爵说，“儿子，你的日记我们看过了。” 日记？什么日记？ “别骗我们了，我和你妈都不敢相信，就想来帝国亲口问问你，本来还抱着你当时小，不懂事的侥幸心理，现在看来，性向这东西，是勉强不了的。” 他们早就知道了？李丰爵疑惑，系统跳出来解释说，“原主其实也是个同性恋，只是为了不让父母难过，想把自己性向掰回来，不断地和各种女孩交往，不过扭转不了就是扭转不了。他有个习惯，就是写日记。看这样子，他父母看了他的日记，才来帝国找你。” 原来如此，李丰爵心里稍微好过一点，自己这锅背的也不算太冤枉，看来每个平行世界的自己都会有相似的人生轨迹，都是弯的！ 不过原主真是幸福，父母健在，和善宽容。 两人难过了会，也看开了，李丰爵陪在他们身边安慰了一天，给他们坐科普，说高粲人怎么怎么好，自己跟他在一起多开心。 吃完晚饭的时候，李母终于对李丰爵说，赶紧去看你那个男朋友吧，今天他不知道多难过。 “嗯，我再陪你们一会。”李丰爵担心他们出回事，说没事，李父凶道，赶紧去吧，心都不在这了。 李丰爵才不好意思的出去，一出门急得跟什么似的。 打高粲电话打了好几个，就是不接，去第三实验室，去高粲家，去今天那家咖啡店，去他常去的图书观，都不在！ 李丰爵最后回到第三实验室，实验室里的人说高粲第二天要做一个非常重要的测试，应该会来。李丰爵只能在第三实验室等他。 “小伙子，来帮个帮，帮我抬一下这个东西。”狄罗帕这样子分明就是想骗他进第三实验室，旁边有那么多人，谁都不叫，偏偏叫他帮忙，一看就不安好心。 果然李丰爵帮他把东西抬进去后狄罗帕就开始考他问题，李丰爵心情低落，“你要是告诉我高粲在哪，我就答应进第三实验室。” “这……”这确实是笔不错的交易，不过高粲在哪他还真不知道。“你都找过什么地方？他家？实验室？他常去的图书馆？如果这些地方你都没找到的话……” 狄罗帕见他眼神看向自己，厚不要脸地卖了个关子，“你先帮我把这台机器人组装好，激活，我就告诉你。” “好！”李丰爵很快答应，又想，“如果你骗我，我就拆了你的实验室。” 狄罗帕爽快的答应，“没问题。” 这款机器人无论是外形、功能还是内置的程序，都巧夺天工，比起一般男孩子喜欢玩的手办高达可高端多了，我不相信你装好它之后还有心思找高粲，高粲能让你拆着玩吗？ 果然李丰爵一摸上那个机器人就停不下来，不时问这是谁设计的，做了多久，灵感来源，一听狄罗帕说是高粲设计的，立刻一脸骄傲： 我就知道这是高粲设计的，除了他还有谁能设计出这样完美的东西。 狄罗帕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胡子，心说这回他可跑不了了，当初我也是这么骗西泽和叶舒拜进第三实验的，机器人多有意思，这就是我这么多年都没结婚的原因。 李丰爵研究了三个小时，大约晚上9点的时候，终于成功激活！这时高粲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一把拉起他胳膊，对狄罗帕吼道，“我说了不要让他做机器人，你没听到吗？” “高粲，你终于来了。”李丰爵心想狄罗帕还真没骗他，“我等了你一晚上，你看，我把他装好了。” “别装了！”高粲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喂！高粲，你怎么了。”李丰爵被高粲一路拉着离开第三实验室，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高粲把他推进车里，狠狠地把门砸上，自己绕到另一侧，打开驾驶室的门，坐好后才冷冷地说，“你骗我，你说了不会放弃我的！” “不是高粲，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我跟我父母说了你，他们同意了，虽然他们一下子还不能接受，但是他们同意了，这是个好的开始，对不对？” 同意了？ 高粲一腔怒火，已经做好了把李丰爵捆一辈子的打算，没想到李丰爵居然说他父母同意了。 “没错，他们同意了。”李丰爵说，“相对于别人的眼光，传宗接代，他们更在乎的是我是否开心。而我，更在乎你。” 高粲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在这之前，他有无数的猜想，人类社会中同性恋本来就不易被人接受，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是他潜在的情敌。 而他又是……可以说，任何一个人类都会是他潜在的情敌，李丰爵却很高兴的告诉他，那些潜在的情敌全都没了。 原来那些人都是我的假想敌？！ 不对，还有一个，高粲平素冷静的脸上满脸怒容，“你吻了常子宏！” “噗！”李丰爵觉得好笑，“我怎么会看上常子宏，再说了，他喜欢阿德琳啊！” “可我看见了。”高粲执著地重复道。 哎，好吧。李丰爵把他拉过来，要吻他的脸，高粲有些嫌弃地不给亲，李丰爵一用力，就拉了过来，按照今天的流程又给他来了一遍。 把手凑到面前，“看明白了吗？我亲的是我自己的手！” 这样？高粲瞥了一眼他手背上的水痕，不由自主的在上面印上自己的唇印。 李丰爵见他极其珍视地亲吻自己的手背，把自己的唇印印在上面，眼眸里闪着光，满含深情，李丰爵有些把持不住，这是什么路数？太诱惑了。 两人目光相接，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偏偏听力又被极大的放大，大到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丝喘息，大到几乎可以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轻触，舔舐，热吻…… 手也变得不自觉，衣物从来没有这么碍眼。 两人都忍耐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似乎认识了很多年，却从未越过雷池一步一般，极其渴望对方。 “高粲，停一下。”不是李丰爵不解风情，而是—— “我们还在车上。” 高粲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考虑到第三实验室外人来人往，李丰爵毕竟脸皮薄，只得稍微理了理衣服，启动车子。 “去我家！” 去我家！李丰爵当然不会不知道这句去我家是什么意思，只是真的要做吗？ 李丰爵坐在副驾驶坐上，悄悄瞟了高粲一眼，对方衬衣领口的扣子微微解开，里面精瘦有力的肌肤若隐若现，李丰爵只摸过一次，那触感却是毕生难忘，再往下，其手感和唇感如何…… 李丰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掏出手机，关机！今晚不管谁来电话都不接！ 高粲努力使自己专注于方向盘，眼角却忍不住把李丰爵吞咽口水和把手机关机的动作尽收眼底。 只见高粲嘴角划过一抹狡猾的微笑，不动声色地说，“我手机在我左边衣服口袋里，帮我关机！” “……” 很好，够默契！ 我喜欢！ 车最终停在春溪路117号，两人第一次觉得从门口到到门内的时间这么漫长，门关上的瞬间李丰爵就被高粲按在门上，狠狠地吻住。 李丰爵热情地回应着他，两只手也没闲着，直接扯开对方身上的衣服，等到自己终于摸上对方赤|裸的身体时，饥|渴的感觉才稍微轻了点。 两人一路推搡交缠着进了浴室，混着水流和汗水，互相爱抚着渴望已久的身体，难耐的发出满足的叹息。 谁都没有掩饰内心的渴望，也没有压制心里的呻|吟，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渴望了太久了的人。 如今他们终于克服一切，走到一起，为什么还要矜持？为什么还要遮掩？ 当早就起了反应的部分终于交握在一起，互相摩擦，互相感受对方的烫热时，他们终于明白他们是如此的渴望对方，渴望到恨不得融为一体。 “你、你快一点啊。”也不知道是谁先出声。 “抱紧我……快不行了。”也不知道是谁先求饶。 总之这一次“互帮互助”做得酣畅淋漓，无比舒爽，这是李丰爵的手好了以后两人一起做这种事情。 可是还是不够，怎么亲都不够。 他们都很年轻，都拥有强健的身体和挥霍不完的精力，他们都知道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两人从门边一路吻到浴室，又从浴室一路吻到卧室，高粲的床干净绵软，是李丰爵最喜欢的纯白，李丰爵舒服地躺在上面任高粲为所欲为，几乎忘了自己在哪里。 他不知道自己黑色的眼眸和秀发在纯白的床单上有多耀眼，也不知道自己蜜色偏白的皮肤因为动情而带着点粉红有多诱人。 高粲一寸一寸的吻下去，脖子，锁骨，小腹……高粲吻过某个地方时李丰爵忍耐不住地轻轻哼了一声，高粲本来已经吻到下方，又折回去，当吻住那红红的一点时，李丰爵再次发出更为甜腻的哼声。 原来是这里，高粲发挥了他独有的专注精神，轮流咬住那两点。 “高粲，放开……”李丰爵知道自己的声音变得比平时更为甜腻色|情，但是那种酥麻酸软的感觉真的控制不住，“这样太、太色|情了。” “嗯？”高粲抬起头，吻了吻他，贴近他耳侧说，“你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很色|情。”边说还便用指尖划过那些地方，让李丰爵忍不住地颤抖、亢奋。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你是机器人吗？在记录我的敏感区？” 机器人？ 高粲正在贴吻他的脖颈，听到这个词时眼神一暗，嘴角抑制不住地邪笑起来，似乎变了个人，魅惑地在李丰爵耳边沙哑地说道，“是的，主人，我了解您的每一个敏感点，我将竭尽全力，为您服务！” “主人”是什么鬼？你玩上瘾了是吧？ 李丰爵一把抓住他在自己下身乱摸的手，情迷意乱中还记得自己要做上面的那个，想翻身把他压住，却被压得更紧。 “高粲，你的手……”已经探进去了。 “主人，你都已经这样了，就让我来帮你吧，相信我，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你的这里，这里，还是这里，都在渴望我……” “啊……”李丰爵忍不住哼出声，这一声*的哼声里不仅有身体接触的缘故，更有角色扮演的成分。 不得不说，李丰爵同样也很吃角色扮演这一口。 李丰爵见到高粲的第一眼，就被作为机器人的他深深吸引，此刻这种跨越种族的角色扮演，更给他一种另类的刺激，让他一直渴望，高粲还会演出什么来。 这一晚李丰爵过得非常刺激，尤其是在他说“我不相信你会像机器人一样一直动下去”之后，高粲简直就像个永动机一样，折腾了他一晚上！ 直到天光微亮，李丰爵意识模糊时，高粲才把他从浴室里清洗完毕，抱到床上，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声：“晚安，我的人类！” 第104章 本色演出 李丰爵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醒来，嘴角尽是满足的微笑，不用睁眼也知道此刻吻着他的是谁。 昨晚过的简直*，两人跟几辈子没开过荤一样，一直做做做，像是末日前的狂欢，做到最后李丰爵都意识模糊，高粲还含着他耳朵，叫他主人，动作又霸道又强势。 李丰爵恍惚记得自己曾情动地想反压回去，都被高粲压制住，两眼满是情|欲地说，“主人，今晚由我为您服务，您只需要享受。” 然后一个劲地问他喜欢怎么做，舒不舒服，还让李丰爵叫他“我的机器人”。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台词，这演的什么？性|爱机器人？第三实验室还设计这个？ 李丰爵终于耐不住他黏人的啄吻，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张颜值逆天的脸，正对着自己笑： “早安，主人。” 还演？ 李丰爵想起他昨晚在自己身后一下下地叫着主人，还一下下地侵犯他的场景，红着脸，结巴道：“早、早啊！” 高粲灿烂地笑了笑，在他唇上极其虔诚地印下一吻，才小心地扶他起来，拿过放在床头的衣物，给他穿上。 李丰爵见他拿起内裤，让他抬脚，那意思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绝逼是要帮他穿。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李丰爵知道高粲这人要是喜欢谁，肯定会对他很好，但是穿衣服这种事情……李丰爵虽然被他折腾得够呛，但还没废，怎么好意思让他帮忙穿，想抢过来自己穿上，却不想手软脚软的，根本抢不过。 卧槽，昨天到底有多疯狂，李丰爵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青青紫紫的，哪哪都疼，胸口，脖子，到处都是齿痕，磨牙呢吧？ 昨天高粲跟换了个人一样，虽然满含深情，动作却又粗暴又□□，没轻没重的，李丰爵完全没有反压的可能。 高粲也看到那些痕迹，有些抱歉地说，“我帮你穿衣服。” “你……”李丰爵怀疑地看着他，别说高粲要给穿，平时别人不给高粲穿就不错了，他这种人会做饭就不错了，还会给人穿衣服？ 然而高粲愣是动作温柔体贴到位地给他穿好衣服，打好领带，甚至要蹲下给他系鞋带，“主人，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高粲，别……”李丰爵连忙忍着不适蹲下去，自己系好鞋带，差点没给他跪下，心说你演够了吧？“别叫我、叫我……主人。” 那什么的时候演一演那是情趣，现在演……李丰爵想，我容易想歪，而且，感觉怪怪的。 高粲似乎想到什么，忙说，“哦，好，主……丰爵，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等会，丰爵？ 李丰爵总感觉今天的高粲非常不一样，高粲以前都是叫他路痴，正式的场合会叫他全名，但是从来不会像常子宏或他父母那样叫他的“丰爵”。 李丰爵心里有很多疑惑，却也没多想，只觉得性果然是拉进关系的一种重要手段。 两人下了楼，高粲优雅地在衬衣外面系上围裙，要做早餐，李丰爵忙说我和你一起做。 “你坐着，我来。”高粲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把他推到饭厅做好，顺便贴心地给他拿了个柔软的垫子，自己进了厨房。 大约过了15分钟，高粲端出一份精致诱人的西式早餐，尤其是鸡蛋，外焦里嫩，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动。 李丰爵吃了一口，这厨艺简直是突飞猛进，高粲以前虽然也会做，但是抱歉，厨艺实在一般，不难吃，也不好吃。 然而今天做的这个，李丰爵保证，他都做不出这么好吃的来。 “你的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李丰爵抬头，发现高粲站在他旁边，像个侍应生一样，托着盘子，上面有一条白色的毛巾和一杯漱口水，目测是等他吃完饭后用的。 这……这么一看还真像个侍应生，只是李丰爵想知道，哪家酒店请得起高粲这样的侍应生？ “你只做了一份？” “我……”高粲的眼神有些茫然，他以前是不用吃东西的，李丰爵正看着他，糟了！他怀疑了！ 高粲连忙露出一个微笑，坐下来，说路痴我想和你一起吃，于是拿起一块面包，喂到李丰爵嘴边，“丰……路痴，我喂你。” 李丰爵双唇紧闭，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背后一阵发凉。 “不对，你不是高粲，高粲从来不会叫我丰爵，他只会叫我路痴，你是谁？！” “路痴你怎么了？”高粲还想喂他。 “不对，不是这个腔调，高粲叫我路痴的时候，不是这个腔调，你到底是谁？”李丰爵后怕地往后缩了缩。 眼前这人和高粲一模一样，但是李丰爵保证，他不是高粲，至少不是那个带着软糯鼻音叫他路痴的高粲，他的声音里有种莫名的……金属感，对金属感。 “呵……”只听“高粲”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阴狠的微笑，慢慢迫近他，李丰爵靠在椅背上，退无可退，只感觉空气飞速冻结成冰，“高粲”双手撑住扶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他？谁？高粲？ “可他不过是个懦弱的骗子，妄图伪装自己，欺骗你的感情。”“高粲”冰凉的指尖慢慢地在李丰爵脸上划过，“主人，你和我相处不开心吗？为什么还要想着他？我虽然是个机器人，可是你昨天不也是很爽吗？” “不是……你不是……”不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不是什么？”“高粲”贴上李丰爵的脸，十分虔诚地一寸一寸地吻下去，“人类真是善变的动物，你昨天还说我是你的机器人，说你爱我，今天就想着他了……你果然还是嫌弃我不是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丰爵扳开他钳制住自己的手，去摸他的脸，没有面具！ 这体温，这手，都是自己熟悉的，可是他的语态神情，却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第105章 双重人格 “你到底是谁？”李丰爵瞳孔放大，越想越怕。 “我是你的机器人啊主人，你昨晚还这么叫过我，今天就忘了吗？”“高粲”抓住他的手舔了起来，细腻濡湿的口水声在这本该甜蜜温馨的早晨显得极其诡异。 “我不认识什么机器人，放开！”李丰爵回想昨夜种种，细思级恐，本以为孤独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却发现昨晚跟他滚床单的那个人竟然不是高粲！ 可是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对方背上有几道疤痕，那是高粲在芙兰达古堡被放射鼠抓伤的，还是李丰爵亲手给他上的药。 再说，眼前的这个身体明明就是人类的，根本没有什么电线，怎么可能是机器人？ 难道是高粲在耍他？李丰爵发誓，如果这是高粲无聊的玩笑，他一定会揍高粲一顿，然后跟他分手。 “也是，你应该忘的。” 李丰爵犹豫间，“高粲”放开他的手，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怨毒的目光里竟然有些悲伤，“就算你们人类真的忠诚于一个人，你们又能活多久呢？你们自诩伟大的爱情，又能存在多久？” 李丰爵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借口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渴了，想喝水。 “高粲”看着他，一直看到李丰爵浑身发毛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高粲”突然低头笑了笑，轻声说了句“狡猾”还是什么，起身去给他倒水。 李丰爵暗自吸了口气，计算跑到门外概率和用花瓶把他砸晕的可能，最终选择了花瓶。 李丰爵刚拿起花瓶，就被一声“放下！”吓了一跳，饭厅对面，“高粲”正倒着水，头也不回地说：“主人，你不乖！” 被发现了！ 李丰爵握紧花瓶的手握紧又放下，又握紧，突然用力地朝“高粲”砸去，起身就跑，只是刚跑出第一步李丰爵就发现不对，他全身发软，果然不出五步，刚跑到客厅，就软倒在地。 高粲轻巧地躲过那个花瓶，满满一杯水滴水未洒。 “主人，你为什么老想着逃跑呢？”“高粲”把水杯放在饭厅桌上，一把抱住还在拼命往前爬的李丰爵，无奈道，“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哪怕你骗我说你要喝水，我都愿意为你去做，你为什么还要逃跑？” “我不认识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一点放松肌肉的东西，让你乖乖听话而已。”高粲把水杯凑到李丰爵嘴边，“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太爱你了，真的，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比你那个人类更爱你。” 李丰爵扭头躲开他递过来的水杯，气愤他又给自己下药。 “乖，喝水。”“高粲”逼了他几次，见他不喝，自己仰头喝了一口，扶住李丰爵的后脑，贴住他的唇，给他“喂”水。 李丰爵全身瘫软，嗯嗯唔唔地挣扎了半天，把水弄得到处都是，当然也喝下去不少。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李丰爵怒道。 “你的机器人。”“高粲”细致的给他擦脸，略有些□□地摸到他下|体，“你昨晚哑着嗓子叫“我的机器人，用力”，这也忘了？” 李丰爵羞红了脸，不知道昨晚到底说没说，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明显就是高粲的人像是分裂成另外一个人一样，正色|情地按揉着他的下|体。 “放开！”李丰爵咬牙死撑，却更让对方兴奋，“我从来不知道和人类做|爱是这种感觉，特别棒，难怪人类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一个伴侣做这种事。” “高粲”说着慢慢地脱下不久前才给他穿上的衣服，李丰爵在椅子里做着无用的挣扎。 等高粲终于握住他的那里时，李丰爵羞愧难当，脸红红的，“放手！混蛋！我是认真的，你再不放手我就杀你！啊……混蛋，你放手！” “你不喜欢我吗？”“高粲”不解，“那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 “哪次？”李丰爵艰难地问。 “咖啡店那次！” 咖啡店？难道……难怪，难怪高粲一直问他为什么要救他，难道说问他那个问题的一直是眼前的这个家伙，而不是高粲？ “你喜欢我的，不然咖啡店里那么多人类和机器人，你偏偏只救我？你喜欢我对不对？对不对？” 李丰爵摇头，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救他，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也许是因为他离得最近，总之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拉着他往旁边躲。 如此看来，在叶舒拜家下面的密室逃脱里，出现的是这个机器人人格，在芙兰达古堡里，出现的也是这个机器人人格，还有前天晚上。 不，恐怕不止。 高粲的手不停的上下动作，李丰爵被他弄得说不出话来，“我……不是……” 就在李丰爵快不行时突然门铃大作，高粲仍动作着，地老天荒式的重复问李丰爵是不是喜欢他，直到李丰爵忍不住射|出来，高粲才去开门。 李丰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恢复神志，高粲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高粲”正在外面和人说着什么，李丰爵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李丰爵疲惫中费力地抬高右脚，用脚趾按下接通键，是修尔打来的。 “喂！高粲，车库钥匙在哪，上次那辆跑车借我玩两天，喂！喂！怎么不说话？” “修尔，高粲是不是人格分裂，他说他是机器人，你快来救我，哪怕报个警，我在春溪路117号……”李丰爵仰着脖子努力凑到手机前面。 “李丰爵？”修尔惊讶，“他双重人格你不知道吗？他经常以为自己是机器人啊！放心，他一年也就那么几次，正常的，我就说叫他少做点机器人了，还要做，做得自己都成机器人了，跟个神经病一样。” 修尔在电话那头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说了，你知道车库钥匙在哪吗？不知道啊，那你把电话给他。” 李丰爵欲哭无泪，这tm都什么人？双重人格不是事吗？一年也就那么几次？还把电话给他？ 更让李丰爵欲哭无泪的是高粲打发完门外的人，正阴测测地看着李丰爵，接过电话，“车库钥匙在老宅梅格管家那里，别来烦我！” “好，谢了。”修尔听起来很开心，快挂时又说，“对了，玩得开心一点啊！” 李丰爵：“……” “你要报警？需要帮忙吗？” 李丰爵疯狂摇头，知道这人疯起来不必高粲差。 可是“高粲”把他抱到床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当着他的面打通了警察局长兰西尔的电话。 “我是西泽·诺阿森，有人说我绑架了他，要报案，麻烦您受理一下这个案子，派人来春溪路117号搜查一下。” “嗯……诺阿森先生啊，我这边正忙着，警力不够，警力不够，您怎么可能绑架人呢，别开玩笑了，我先挂了啊哈哈哈。” 李丰爵：“……” “要不要我帮你打给国防部长，打给格哈德，或者麦德龙？在不行打给高尔德，常子宏，你爸妈？” 李丰爵连连摇头。 “那就好好躺着，我去实验室做个实验，两个小时后回来。”高粲给他盖好被子，又说，“当然，这两个小时里你可以想想怎么逃出去。” 高粲把他收拾干净后才走的，李丰爵躺在床上，无比庆幸自己喜欢的那个高粲心地善良，不然以他的能力，颠覆世界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如果真如巴尔马勒所说，他控制了格哈德，而格哈德赢得了竞选，成为帝国总统……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可是高粲怎么会分裂出一个以为自己是机器人的人格出来？李丰爵看新闻知道有的人分裂出来的人格千差万别，往往有着各自的性格，身份，但是还没听说过有谁多重人格中有一个是机器人的。 李丰爵想到高粲在世界142857的事，猜想高粲大约是愧对那个机器人，才会有自己是机器人的错觉，进而分裂出一个以为自己是机器人的人格。 看这个样子，那个机器人似乎喜欢高粲，而高粲分裂出来的这个机器人人格则把那种喜欢转移到李丰爵身上。 “系统，你说呢？” 系统：“我不敢说，不过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最高宇宙要下达那种命令了吗？” 李丰爵：“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知道还有什么用？” 系统：“是没用。” “高粲威胁了你？” 系统：“你指的是哪一个？” “威胁你的是哪一个？” “你都分不出来他们谁是谁，我又怎么分得出来威胁我的是哪个？不过……应该两个都威胁过我，因为高粲曾在短短一天之内告诉过我不同的指令。” “什么指令？” “我不能说。”系统无奈，“不过他们一个要我不要告诉你真相，一个要我告诉你真相，我想那是两个人。” 第106章 硬盘存储 李丰爵问真相是什么，系统却不说话了，“你只能让我停止运行，高粲却能让我永久死亡，我不能说！” 李丰爵无语了半天，感觉自己力气恢复了不少，连忙爬起来，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惊，高粲提前回来了。 李丰爵连忙跑到窗子边，闭上眼睛就往下跳，总之不管怎样逃出来再说。 本以为要好好的挨一下子，不想下面垫着一个软软的垫子，李丰爵不用想也知道是高粲放的。 “你就这么想逃离我吗？”“高粲”站在窗边，悲伤地看向李丰爵，似乎很难过。 李丰爵不知道他要演哪出，脚软地爬过垫子，“高粲”气他这个时候了还想逃，眼神一暗，从窗台上跳下来，一把揪住李丰爵的衣领，大怒，“你就这么讨厌我？哪怕摔死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高粲握紧拳头却迟迟下不去手，李丰爵被他掐得呼吸困难，有气无力，“我的手，我的手，骨折了。” 高粲盛怒难消，一把抓住他的手，又生气又难受的给他看伤口，看到李丰爵手心的伤疤，突然想到什么，头痛难忍。 那是波尼亚为了逼李丰爵说出上古神石下落时给他钉钉子留下的，李丰爵为了救他，怎么都不肯把波尼亚引到他那里。 “路痴，疼吗？”高粲看着他的手，心疼地问。 就是这个语气，这是高粲。 “高粲，是你？”李丰爵试探着问。 “是我，你怎么会这么问？”高粲诧异地看着周围的场景，不知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记忆出现了严重的断层，突然意识到什么，问李丰爵，“他出来了？你见过他了？” 李丰爵迟疑地点点头。 “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先别问他有没有说什么，先说说他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吧。 李丰爵心里憋着火，“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别告诉我昨天睡我的是那个机器人！ “我记得我开车带你回了家，在浴室里洗完澡后我们到了卧室，好像做了，后来我还给你洗了澡，但是有一些细节我记不清了。” 所以昨天睡我的到底是你还是他，或者你们两个一起？ “那你记不记得我们昨天晚上玩角色扮演，你演的什么？” “我演什么？”高粲一头雾水。 “机器人啊混蛋！”李丰爵恨不得打死他，“你昨天突然说自己是机器人，我以为你要玩角色扮演，就跟你滚了床单，谁知道那是你另外一个人格，还是个机器人！” “机器人……”高粲努力回想，突然想到什么，嘴角一裂，邪笑丛生，“所以你还是比较喜欢机器人的我对不对？因为我是机器人，你才和我做|爱，因为你喜欢机器人，不喜欢人类，对吗？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不好，那个机器人人格又回来！ “是你个头啊！”李丰爵连忙用好的那只手抄起旁边花园里的砖，朝机器人人格的高粲砸去，“高粲”正沉浸在李丰爵喜欢他的喜悦里，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李丰爵打晕。 李丰爵见高粲晕倒，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大口喘气，尼玛，太可怕了，差一点，就差一点！ 李丰爵休息了好半天才掏出高粲的手机，叫了医生过来，又打电话给狄罗帕。 …… “你是说高粲分裂出的另外一个人格是一个机器人？” “没错，高粲本人很善良，那个机器人却不一定。”李丰爵给他看一份自己刚才在高粲电脑里查到的资料。 “从第三实验室生产的这批机器人，还有这批，都有可能被那个机器人动过手脚，还有一大批送给军方做科研的机器人，其中不少机器人伪装成人类，混进军队里，他们目的不明，我不知道高粲想干什么。” 狄罗帕摸着胡子，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早就知道高粲在这方面的成就早就超过了他，却不想会超出这么多。 “我一直以为他是太喜欢机器人太热爱这份事业了才会偶尔说自己是机器人，没想到那竟然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 “这不能怪你，我也没看出来，教授您要特别小心那些混进军队的机器人，他们的智商和人类相当，甚至比人类更高。尤其是哪个叫做维斯的军官，我见过他，他已经非常接近人类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教授，拜托了。”李丰爵说完看向病房里被绑着绳子的高粲，一个月前自己也被这么绑住，不过当时是为了防止他乱动，碰到伤口。 现在则是为了防止醒来的是那个机器人人格。 “怎么会这样？”李丰爵担忧地看着病榻上的高粲，多重人格这种病很难根治，就算现在治好了，以后不小心遇到类似的诱因，那个人格还是会出来。 心理医生告诉李丰爵，患者学过两年心理学，对自闭症、精神分裂、多重人格等病症的治疗方法了如指掌，就算他愿意配合，效果也不会太明显。 “况且……”心理医生欲言又止，李丰爵知道他想说什么，不止高粲学过心理学，那个机器人也学过，他智商那么高，要骗过心理医生的眼睛再简单不过。 连本该对他了如指掌的李丰爵都被他骗了那么久，更何况心理医生。 李丰爵心里难受，不过这事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他打开高粲的电脑继续研究，发现高粲的电脑也改造过，像是一部庞大的中央控制系统，定期给那些机器人发送信息，互相证明对方安好。 李丰爵模仿高粲的语气继续给那些机器人发送消息，稳住他们，同时通过常子宏的关系联系上麦德龙，选择性地透露了一些消息，让他早做准备。 两天后高粲醒来，李丰爵在他旁边，趴在电脑上睡着了。 “路痴。”高粲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想去摸摸他，却发现自己被绑着，又不忍心叫醒他，就这么一直看了他一个小时，直到李丰爵醒来。 “路痴，对不起。”高粲带着些鼻音，软软地说着，头上还包着纱布，有些可怜。 李丰爵心软，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 “别。”高粲拦住他，“他曾不止一次的以我的身份出现过，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控制住他，别解开。” 李丰爵握住他的手，有点想哭，“高粲，别这么说，我相信你。”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把医生叫来，不管什么方法，都要把那个机器人给我干掉，我不想让他伤害你。” “我知道，医生说你对心理治疗的方法很熟悉，一般的方法对你可能没用，你要放轻松一点，好好配合，知道吗？” “嗯。”高粲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抬起头，李丰爵会意，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他做的那些……”李丰爵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机器人这个词，担心那个机器人人格会跳出来，“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吗？” 高粲摇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发明那些机器人的目的不是统治世界，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机器人不可能觉醒自我意识，因为他们还处于机械层面，而觉醒自我意识的基础是达到生物层级。因此他们没有自我意识，全都听命于他。” “什么是机械层面，什么是生物层级？” “生物层级是机器人觉醒自我意识的基础条件。”高粲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眩晕，李丰爵连忙叫他别说了，按住旁边的铃铛把医生叫来。 高粲突然目露凶光，握紧拳头，使劲地挣扎着挣脱束缚。 “快，按住他，给他打麻醉剂。”医生手忙脚乱地叫人帮忙。 “滚开，放开我。”高粲眼里满含泪水，看着李丰爵，“主人，你真的要让他们杀了我吗？你不喜欢我了吗？” 李丰爵站在一旁，被他的情绪感染，不知如何是好，干脆走出去，眼不见为净。 狄罗帕打来电话，“你上次带回第三实验室的那个机器人你打算怎么办，他不在你说的名单里，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说他认识你。” 我带回来的？李丰爵想了半天，到了第三实验室，见到那个机器人时才想起原来是他从悍马车底下救回来的那个。 那天李丰爵专门修好了他想让高粲高兴一点，不想高粲一点都不高兴，还说让他不要碰机器人。 “嗨，人类，我认识你。”眼前的机器人一脸天真无邪。 “嗨，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啊，我的记忆都存储在硬盘里，除非格式化，否则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样啊……硬盘，硬盘？！”李丰爵定在当场，难怪高粲能够回忆起在世界142857的事情，而他却怎么都没有印象。 宇宙石记录数据时记录不了记忆神经元，却能够记录硬盘里的东西！ 这么说来，那个故事里，被最高宇宙下达了死亡通牒的人不是高粲，而是—— 他！ 第107章 事实真相 所以，李丰爵才是那个被扔在垃圾场里的孩子，高粲则是那个早教机器人。 这样，所有谜题都有了解释，萦绕在眼前的重重迷雾渐渐散去。 “宿主你终于想明白了。”系统似乎憋了很久，“呃，那个……这是你自己想明白的，不是我告诉你的啊！”这样高粲就没法找他麻烦了。 “你很怕高粲？”李丰爵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是那个发明出高粲的人，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那个被最高宇宙下达死亡通牒的人类。 “宿主，难道你没发现你其实很聪明吗？你以为帝国理工的mba是任何一个没有一点基础的人努力一个月就能考上的？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可以一个月就可以看完我给的10多g的资料，你以为是谁都可以没怎么摸过机器人就能装好，还能顺便设好程序？” 李丰爵摇头，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高粲居然是个机器人，他一直喜欢的那个人类，居然是一个机器人分裂出来的。 …… 整个故事要从世界142857说起，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142857，机器人已经非常普及，但是不管这些机器人如何智能，如何强大，他们都算不上是一个独立的生命。 世界142857的人们一直想发明出具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却没有人能够跨越生命与非生命的界限，制造出这种具有自我意识的生命来，最高宇宙也不允许人们发明出这样的机器人。 这一僵局随着李丰爵的出生被打破，他被认为具有足够的智慧与机遇能够发明出具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因而被最高宇宙下达了死亡通牒。 世界142857的时空平衡系统化身能够预言的先知，用了点小手段，让李丰爵在世界142857的父母杀了他，但他的父母狠不下那个心，只得把他扔进一个巨大的垃圾场里，让他自生自灭。 李丰爵在垃圾场中遇到了同样被扔掉的早教机器人高粲，一人一机在环境恶劣的垃圾场中活了下来。 长大后的李丰爵还是忍不住回到人类社会，一是为了学到更多的知识修好他的机器人，二是为了证明父母当年扔掉它的决定是错的。 事实上李丰爵确实做到了，也得到了他失去多年的亲情，只是一次事故中，李丰爵的父亲和高粲同时被压车下，李丰爵选择了先救他的父亲。 尽管后来李丰爵修好了高粲，但是高粲已经不相信他，不相信人类了。他渐渐明白了人类和机器人的区别，无论他对李丰爵有多好，都比不上那个抛弃了他的父亲。 这一切，仅仅因为，他不是人类。 也就是在那一次事故之后，高粲觉醒了自我意识，开始着手占领142857。 系统说到这里李丰爵脸色惨白，系统还是说了下去，“高粲最终统治了人类，得到了宇宙石，却误杀了你，你死之后他突然明白他其实一直很喜欢你，可惜迫于人类与机器人的界限，你们谁都不敢承认。 为了复活你他建了那个核设施，核设施运行的过程中程序出错，你们被甩进不同的时空，你失去所有记忆，重新成长，高粲的记忆深处则烙印着原始的任务，开始四处找宇宙石……” “因为高粲来自未来，深知这个世界每个人的命运轨迹，你对付不了他，所以就利用我父亲，让我去对付他？”李丰爵语调森冷，系统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你对付完他之后，打算怎么对付我？” “李丰爵，我……” “我受够了！”李丰爵把腕表掏出来，扔在一旁，狄罗帕见他脸色奇怪，忙拍了拍他，“李丰爵？你还好吗？” “没事。”李丰爵摆了摆手。 旁人不知道系统的存在，看李丰爵就像看一个神经病自言自语一样，狄罗帕看他冷哼一声，把手腕上的手表解开，“要自爆你就自爆吧。”还有什么比这更糟？ 狄罗帕不知道李丰爵怎么了，问那机器人，“你对他说了什么？” 机器人摊手：不知道。 李丰爵正在想现在该怎么办，却听手机警铃大作，“不好，维斯发现了。” 李丰爵将高粲的电脑绑定到自己的手机上，一旦那些机器人有异动，李丰爵的手机就会立刻发出警报。 原本正常的地图上渐渐出现一个一个红点，那是机器人脱离李丰爵的程序自动行动的标志。 其中有一个代表维斯的紫色的点正在快速向高粲住的那家医院移动，李丰爵第一反应就是给医院打电话，让人把高粲转移走，还没来得及动就看到第三实验室突然出现了很多密集的红点。 第三实验室里的机器人也背离了李丰爵设定的程序！ “快，疏散人群，这里的机器人脱离了控制！”似乎在应证李丰爵的话，第三实验室到处响起金属部件相撞的声音，正在外面走动的，送咖啡的，甚至是放在橱窗里的机器人，纷纷睁开眼睛，冲破玻璃窗，朝李丰爵走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狄罗帕大喊。 “那些机器人发现高粲被绑了，快跑！”李丰爵拉着狄罗帕教授就朝门外跑去，两个机器人堵在前面，李丰爵又往旁边的窗户跑，就在两人跑到窗边时，一双金属指节的手□□旁边窗子上的双层真空玻璃里，往两边一扯，硬生生地把玻璃拉开。 一个机器人从窗外跳进来，李丰爵连忙刹车，狄罗帕抱头大喊，“车库，车库，去地下车库！” 狄罗帕一把年纪根本跑不了多远，李丰爵只得拉着他，速度很快就降了下来，耳侧全是人们惊恐地尖叫声，到处抱头鼠窜。 身后的机器人像恐怖片里经常成片出现的甲虫一样，密密麻麻的跟着后面，两人好不容易跳上李丰爵的福特车，才把那些机器人甩出一大截。 李丰爵边开车边看手机，维斯已经到达高粲住的那家医院。 “往左！”狄罗帕见车快要撞上车库旁边的墙，赶紧扶了把方向盘，“开车别玩手机！” 李丰爵连忙握住方向盘，叫狄罗帕给医院方面打电话，不行就赶紧叫警察！ “通讯中断，打不通！” 该死，看来这些机器人切断了通讯！ 福特车一溜烟冲出车库，身后跟着一大堆机器人，横行在在帝国理工巴洛特风格的建筑间，路人睁大了眼睛，还来不及闪躲就被那些机器人冲撞倒地。 “我艹，拍科幻片呢这？”常子宏带着阿德琳一人一根冰淇淋，看风景一样不知道躲。 “赶紧跑！”李丰爵一个急转弯，把那些机器人带往另外一个方向。 常子宏几乎能感觉到那些机器人跑过自己身边时带起的风，幸好没被撞到，不然那些机器人虽然不至于怎么着他们，但是被他们撞一下还真要命！ “宝贝，你先回家，我去看看。”常子宏看着状况不对，把吃了一口的冰淇淋给阿德琳，自己上了车，追出去。 “你小心点啊！”阿德琳大喊。 福特车以200km/h的速度开出帝国理工，在市区四处穿插，尽管李丰爵车技了得，仍被刮蹭得面目全非。 “来把，机器人们，打死你们。”警察迟迟不来，狄罗帕被追急了，掏出枪，朝后面的机器人扫射。 “不要！”李丰爵一个急转弯，狄罗帕的子弹全部打歪，“这些机器人没有恶意，他们以为我绑架了高粲，所以要来抓我。你贸然开枪只会引起他们的敌意！” “他们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了！”狄罗帕红着眼，连开了好几枪。 “但那是你发明出来的，像你的孩子你的朋友一样，你真的要杀他们？”李丰爵一扭方向盘又是一个急转弯，差点把狄罗帕教授扔出去。 李丰爵猛踩油门，“您会害怕是正常的，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有种莫名的恐惧。但您是从事机器人研究与开发多年的教授，你不能害怕他们，未来社会就是因为这种对机器人的恐惧无知，才导致了人类与机器人的战争。” “这我都懂，但不是现在！”狄罗帕说着按下扳机，把一个爬上车的机器人打下去。 李丰爵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机器人从车上掉下去，想象那个被打死的是高粲，红了眼眶，“如果刚才被你打死的那个机器人是高粲，你还会开枪吗？” “高粲怎么可能是……”话音未落，两个机器人追上李丰爵的车，用手戳爆高速旋转的轮子，整个车失控般朝一旁树木撞去，狄罗帕被抛出车外，被那些机器人像提什么东西一样提起来。 “现在你知道这些机器人有多可怕多不可理喻了吧！” 李丰爵被困在车里，一阵眩晕，头上有湿黏的东西流动，应该流血了。 那些机器人跟疯了一样，拼命地敲打车窗，车顶，李丰爵蜷缩车内，恍惚看见狄罗帕被那些机器人用力撕扯…… 第108章 爱你如我 李丰爵蜷缩在车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些机器人爬满整辆车身，密密麻麻的。 他们拆起车顶来像拆包装纸一样，毫不费力，坚固的玻璃在他们手中就像易碎的纸片，却能重重地划伤李丰爵…… 李丰爵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却控制不住自己，尽管他知道他不该这样，这些机器人只是按照程序设定的指令单纯执行任务而已。 新鲜的空气透进来，车顶被掀开，李丰爵闭紧眼睛。 “停——”一个很熟悉的、带着点金属感的声音，那个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环境中极具穿透力，向一把剑，直击李丰爵的心脏。 “不要吓到他。”那个声音说。 几乎同一瞬间，所有机器人停手，正在拉扯狄罗帕的两个机器人也放手，狄罗帕像失重了一样，落地地上。 李丰爵蜷缩在车里，抱住脑袋，看到“高粲”后忍不住把头埋得更深。 “别害怕，是我。”高粲伸出手，“路痴，是我。” 李丰爵抬起头来，看着对方，情绪复杂。 “是我，路痴。”“高粲”又重复了一遍。 李丰爵张了张口，“演的不像。” “高粲”微愣，手悬在空中，似乎永远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定住了。 夕阳下的十字路口，人们仓皇而逃的背影被无限拉长，破损的车辆被丢弃在路上，初春的风放肆地刮着，路上、车上、墙上，甚至的天台上，布满了形形□□的机器人。 他们切断了交通，封锁了消息，警察，军队，都不会过来。 那些机器人静静地看着事故中心的李丰爵和高粲，只有狄罗帕还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把手给我！” 高粲徒手扳开卡在李丰爵身体两侧的铁片，沉默着把他拉出来，又沉默着抱住他。 李丰爵连忙后退两步，踉跄倒地，被高粲一把拉回来，“别害怕，主人，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李丰爵任他抱住，“我知道了所有真相，你……真的是我创造出来的？” “你知道了？”高粲看向他，“你想起来了？” 李丰爵摇头。 高粲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丰爵没有世界142857的记忆，并且永远没有想起来的可能，他认识的，喜欢的，是人类人格的高粲。 一个急刹车打破了宁静的夕阳，常子宏的车停在不远处，周围密密麻麻的机器人纷纷回过头去，常子宏一个惊吓，半天才透过缝隙看到李丰爵和高粲抱在一块，表情非常精彩，“拍科幻片呢这是？” 李丰爵想说别伤害常子宏，但那些机器人没接到高粲的命令，都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高粲才沉默着把李丰爵带回去，顺带，把狄罗帕教授送去医院。 维斯在前面开车，狄罗帕教授坐在副驾上，高粲和李丰爵坐在后排，一路无话，李丰爵漫无目的地看着车窗外面，发现这是回高粲住的那家医院的路。 李丰爵瞥了机器人人格的高粲一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高粲把狄罗帕送到医院后并没有走，而是跟医生要了治疗多重人格的辅助药物，要吃。 “你干什么？”李丰爵拦住他，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是那个机器人人格，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他平时清醒地时候特别抗拒吃药，今天却主动吃药。 “你担心我会把他杀死吗？”高粲低头看他，无奈一笑，“不，我是要杀了我自己，这样你就可以喜欢那个人类了。” 不知怎么的，这话竟然有点伤感。 今天维斯给高粲解开束缚的时候高粲本来很生气，发誓一定要把李丰爵抓回来，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不过这个极端的想法在看到李丰爵在车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却突然改变了。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机器人的他。 以前高粲怎么都控制不住那种想把他捆在自己身边的冲动，他也想过放李丰爵自由，可是每一个人类都是自己潜在的情敌，每一个人类都可以轻易取代他在李丰爵心中的地位，只要李丰爵一离开他，他就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害怕李丰爵会离开他。 高粲从出生在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人类的附属品，一个早教机器人，永远的陪伴，却不能拥有。 在世界142857两人经历过的纠结与挣扎何止这一点，每次“聊到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人类”时，两人就聊不下去。 李丰爵：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上别的人类，我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高粲：如果你父亲逼你结婚呢？ 李丰爵：别想那么多，我已经成年了，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高粲：那你敢告诉全世界你喜欢的是一个机器人吗？ 李丰爵：…… 两人每次吵到这总以沉默告终，一个人类，一个非常杰出非常优秀的人类，一个急于得到其他人类认可的人类，居然喜欢一个机器人，谁会理解？谁会支持？ 于是高粲说：不说也没关系，或许你对我只是依赖，只是不想伤害我，我感觉不到难过，也感觉不到喜悦，哪怕喜欢你，我都不会感到脸红，也不会心跳加快。 每次说完这些话，高粲都感到体内有一种从未感受的情绪在四处乱串，让他不安，让他焦虑。 与此不同，两人在垃圾场里艰难求生时高粲过的总是很……高粲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大概是开心吧，总想着永远一直一直这样下去，无论李丰爵要去做什么，他都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哪怕是永远的陪伴，不曾拥有过半分半秒。 直到他失手杀死了李丰爵，他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喜欢！ 喜欢到恨不得把他绑在自己身上，却又只能忍痛放他自由，永远无法得到，也不敢越界！ …… “别，不要这样！”李丰爵夺过他手里的药，却不知道自己要怎样。 “我自己愿意的，你不用觉得愧疚，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去做。”高粲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想你再死一次，也不想你像以前那么纠结，你喜欢不喜欢我都不再重要，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做一个你该做的人类，过好这短暂的人类的一身，过我从来没体验过的生活。” 虽然我觉得人类的生活很无聊，但是如果是和你在一起，就会很开心。 我很想，可惜我没资格！ “高粲……”李丰爵哽咽，努力吸着鼻子，心里难受。 高粲用指腹擦去李丰爵眼角的眼泪，转过身。 “你去哪？” “去远离你的地方，直到那个人类觉醒，他会回来找你的。” 那天高粲就这样走了，走的无声无息，好似世界再没这个人一样。 当天脱离控制跑到大街上追李丰爵的机器人数量众多，很多人都看见了。 只是不知道高粲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新闻上完全没有相关的报道，当天目击机器人的人们以为这只是一次机器人演戏。 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被机器人撞坏的建筑，踩坏的车全都在短短几天之内修好，回复原状，坊间偶尔流传着一些军方正在制造大规模军用机器人的传言，但是谁也无法验证。 帝国理工开学之后一切如常。 李丰爵重新坐在高尔德的课上，虽然上学期期末李丰爵考了满分，还是被高尔德勒令重修，旁边座位上，同样需要重修的高粲还是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感谢各位宝宝们一路陪伴，番外……本来想写一个丧心病狂的番外，一番毁所有，想想还是算了，happy end好了。 第109章 大结局 时间一晃就是三个月，高粲仍旧没有出现。 这天李丰爵下了课，准备回公寓，有个人拦住他，说有人给李丰爵送了辆福特车，和他以前那辆一模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李丰爵从送车的人手里拿过钥匙，想到高粲以前非要和他玩极品飞车的场景。 那时帝国理工的阳光真好啊，照在高粲脸上，无论是高冷的，还是微笑的，或者带着软糯鼻音叫他“路痴”的，都那么美好…… 路痴，路痴，路痴……往事历历在目。 “路痴，我好想你。” “路痴，我喜欢你！” “你是路痴吗？那边才是东！” 初遇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初遇时的那个人却不见了。 “机器人先生，我可以捏你的脸吗？”那时李丰爵还分不出他是人类还是机器人。 “我、我不知道啊……”那时高粲还沉迷在自己的角色里，呆萌可爱。 “先、先生，再捏下去，就变成调戏了。” 李丰爵轻笑，说：“本来就是调戏啊！”伸手去抓，却抓了一把虚无。 人最怕的就是开始回忆往事，人一旦开始回忆，心就会变得苍老！ “先生，你怎么……哭了？”送车的人说。 “没事，谢谢。”李丰爵吸了吸鼻子，坐上车，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油门踩到底，车开出老远，直到视线模糊。 高粲走后李丰爵才明白，自己其实是喜欢那个机器人人格的高粲的，哪怕当初以为他是个机器人，自己还是一见钟情，救了他。 可是自己居然逼走了他，杀死了他，让他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李丰爵想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修尔会说西泽死后他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如果这世界再无一个人值得你等待也再无一个等待你的人，那么给你再多的东西，又有什么意思？ 高山低谷，成功失败，大喜大悲，都和那个人一起经历过，说好要不死不休，那人却早早退场，剩下的人生如此漫长，我一个人要如何度过？ 李丰爵渐渐松手，放开方向盘，难受到泪水成灾。 迎面跑来一辆高速行驶的大卡车，刹车声拖出老远，福特车还是被撞出立交桥的护栏…… 就在李丰爵的车快要掉下去时，车尾伸处一双机械手，一手抓住桥沿，一手抓住车尾，福特车竟然就这样被吊在立交桥下。 撞上福特车的司机看着那个机器人单手把福特车拎起来，放回桥上，几乎吓傻。 “高粲？”李丰爵见那个机器人把手伸向自己，抹了把脸，平复情绪。 “我不是高粲，我只知道他让我保护你。” 机器人把李丰爵救出来后，转身就走，李丰爵感到非常失望，很想对着天空大喊：“高粲，你回来吧。”却又喊不出来。 突听一阵汽车启动的声音，刚才撞上李丰爵的那个司机误以为机器人要攻击他，连忙踩下油门朝那个机器人撞去！ “不要！”李丰爵话音未落，那个机器人已经被撞到桥下。 “不……”李丰爵完全慌了神，虽然知道这个机器人不会受太重的伤，但就是忍不住担心，他连自己被撞了都没那么害怕，万一这个机器人是高粲，万一高粲就这么消失了，那怎么办？ 第三实验室，李丰爵跟疯了一样到处检查那个机器人。 不知何时有人推门进来，冷冷地说，“不要修了，你既然还没想好如何安置他们，也没想好要给他们友情、亲情、爱情，就不要让他们出生！” “高粲？”李丰爵慢慢站起来，“不，我虽然没想好怎么安置他们，却想好了怎么安置你。” 什么？高粲似乎没想到李丰爵会这么说，微微一怔，大步上前，把李丰爵推倒在旁边桌上，下一刻密集的吻立刻落在李丰爵脸上、脖子上。 李丰爵震惊了会，很快就放松，坦然接受了他的吻。 原来所有的穷途末路，只要有你，都会变得前途似锦。 两人热烈地吻了半天，李丰爵想到什么，连忙把高粲推开，“高粲……等一下……”眼睛一瞥，旁边还有个机器人看着呢！ 高粲微愣，很高兴他把旁边的机器人当成一个人来看，又亲了李丰爵一口。 “你去哪里了？” 李丰爵感觉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粲虽然还是很强势，却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没有那个机器人那么强的控制欲，也没有人类人格的讳莫如深，神秘莫测。 “接受治疗，顺便救一个人！”不过眼前的这个高粲还是那么喜欢炫耀，“你猜我救了谁？” 李丰爵摇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跟我来！” 高粲二话不说就把李丰爵带上车，停在一家医院外。 “这是……”李丰爵有点不敢相信，“顾回住的那家医院？” 李丰爵快步上楼，到了后面几乎用跑的。 “教官！” 李丰爵的声音穿过长长的走廊，带着回声，进入病房里，顾回坐起来，“李丰爵？你来的这么快？” “啊，是，顾、顾长官，你没事了啊，那、那就好……”李丰爵来到病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上次被叶宿带来见过顾回一面后李丰爵就再没见过顾回，后来知道高尔德给他断了药，彻底绝望了，没想到，没想到…… 李丰爵激动得几乎想哭，“高粲，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机器人，我……” 高粲见他哭了，有些不知所措，老实交代，“我当时其实特别不想走，我见到高尔德，想到如果我把顾回救活，你以后就算喜欢人类人格的他，会不会想到我的好，给我一个机会……” “会，无论你是谁，你做什么，我都会！” 高粲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疼，“主人，我要是真想骗你，真的很容易。” “我哪有那么好骗！”李丰爵觉得这话熟悉，一顿，看向高粲，“这话他也说过。” 高粲同样一愣，那些破碎的片段渐渐组合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记忆，两个对立的人格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对立。 事实上，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无论是机器人人格的高粲还是人类的高粲，最大的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深爱着同一个人，都曾面临绝望的，求而不得的爱情。 “路痴？主人？”高粲试探着叫李丰爵，这个语调不同以往，既带着人类人格的软萌鼻音，又带着一丝金属感。 这个声音……李丰爵不敢置信地看向高粲，半天才反应过来，两个人格，变成了一个…… “从现在起，叫我的名字。”李丰爵动容地说。 叫主人感觉太奇怪，叫路痴……说真的，高粲我忍你很久了！不准叫我路痴！ 高尔德见两人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很煞风景地说道， “小子，你终于来了。谢谢你旁边的这位……机器人先生，为了讨好你，他和他那些机器人在这里忙了三个多月。不过我是不会谢谢你们的，这本来就是你们欠我的。” 高粲说着命令顾回，“躺好，不要乱动！” 顾回摊手，李丰爵有些想笑，说，“嗯，我知道了老师。” 高尔德想了想，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如果你经历过一次像我这样的失去，如果你相信每个故事都会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那就要学会接受他，帮助他解开他的心结。” 高粲的心结？李丰爵看向高粲，高粲也看向他。 高粲之所以为分裂出一个人类人格，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在世界142857机器人不被人们接受，李丰爵深爱着他却迟迟不敢承认自己对他的喜欢。 只是，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丰爵就不在乎什么人类什么机器人了。 人类还是机器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如果结局注定要he，为什么要互相折磨，让彼此不幸福？ 李丰爵看着高尔德，点点头，“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两人不方便在这里打扰，看了会就回去了。 李丰爵把高粲带回了自己的公寓，洗过澡后两人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高粲说，“我没办法完全忘掉自我，因为我害怕我会忘掉我们在垃圾场里的日子。” 李丰爵鼻子一酸，翻身抱住他，“不用，你这样就很好。” 李丰爵有想过这两个人格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也思考过自己爱的到底是谁，但李丰爵并不觉得他们是两个人，也不希望哪个人格消失，哪个人格留下。 双重人格是一种心理疾病，具体来说是一种身份识别障碍。 高粲因为自己不是机器人而产生了一种想成为人类的渴望，进而出现幻觉，最终分裂出一个以为自己是人类的人格，并压抑了自己的机器人人格。 这也导致了李丰爵一度以为他是主人格是人类，机器人才是分裂出来的人格。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也不管李丰爵更喜欢谁，都不应该让另外一个消失。 “高粲，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我更偏向于人类的你，那也仅仅是因为我的记忆里绝大多数时候都以为你是人类，可是我并不希望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消失，因为无论消失的是谁，问题都得不到解决。” 如果消失的是机器人人格的高粲，那么留下来的人类人格永远都无法承认自己是个机器人的事实，同样的，如果消失的是人类人格的高粲，那个留下来的机器人人格又会纠结于自己不是人类，时刻害怕失去李丰爵。 “我想过了，既然你是我创造出来的，我就会负责到底，无论你是人类，还是机器人，在我看来，都一样。” 高粲翻身压住他，“我和他才不一样！” 李丰爵无奈，脸上却满是笑，“好好好，不一样。你轻一点，抱疼我了。” 高粲稍微松了点，吻住他，声音软软地说，“这样呢？” “还是有点疼。” “再松一点？” “又离得太远了。” 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互相磨蹭着对方，突然高粲不动，悄悄在他耳旁说，“我想你了。” “……”李丰爵反应了下，好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两人交缠在一块。 …… 高粲偶尔还是存在身份认同障碍，李丰爵相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随时切换角色的高粲，只是，有时候他想的太过天真。 李丰爵以为把高粲带回来无非就是比较虐心，但是事实上，除了虐心，还比较虐肾。 李丰爵做好了身边这人随时随地会在“路痴”和“主人”这两种模式之间随意切换的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晚上睡前高粲已经把他折腾得够呛，早晨醒来又要做。 李丰爵往往睡得迷迷糊糊，“别闹，昨晚才做了三次，好累啊！让我睡会。” “那是他做的，我还没做过……我也要做三次。” 李丰爵：“……” 爱上一个双重人格是怎样一种体验？那就是不但要走心，还要走肾。 做完了还要被逼问：“跟我做的爽，还是跟他做的爽？” 李丰爵大喘着气，“我不知道你们谁做的更爽，不过我知道我今后的人生会过的非常酸爽！” 后来李丰爵被他问得烦了，就扔下一句，“都是同一套设备，能有什么差别？” 高粲黑脸，按住他又做了一次！ 李丰爵：“……” 这样的打打闹闹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后记 后来高粲做了一个特殊小盒子，找回那只手表，装在里面，胳膊一抡，扔进海里，永远切断了系统与最高宇宙的联系。 “系统还会出现吗？”李丰爵问。 “不知道，也许会吧！”高粲兴趣缺缺地说，“也许有一天会有人在海边捡到这个盒子，里面有一个自称阿拉丁神灯一样的家伙……” 李丰爵不等他说完，就踢了他一脚，瞎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啦好开心，感谢各位宝宝的一路陪伴，爱你们么么扎。喜欢的话麻烦点进作者专栏收藏作者，感激不尽。 推一下新文《快穿之人类攻略》，欢脱狗血，保证甜宠苏炸天！！！ 文案： 如何攻略一个人类？ 如何攻略一个上辈子在你快要干掉全人类时干掉了你的人类？ 某机器人：这题不会，下一题！ 系统呵呵：这题必考！ 某机器人：呜呜呜…… 好好好，攻略就攻略。【阴险脸：等我攻略了他，再一刀捅了他，嘿嘿。 某机器人默默拿出一本《攻略人类指南》，送花，表白，强吻，砸钱…… 咦？怎么和书上说的不一样？ 本文又名： #难道是我表白的姿势不对？# #八一八那个狂追我的机器人# 阅读指南：本文1v1，he，每个世界攻都是一个人。 cp：求而不得痴情至极神经病攻vs智商爆表情商堪忧机器人受 好了下面是渣作者的感谢时间： 首先要向一路追到这里的读者宝宝们说一声对不起，写这本期间实在是太忙太忙，从隔日更到周更甚至月更，非常抱歉，感谢到现在还没给我寄刀片的你们。 这本是我的真爱文，怎么都舍不得弃坑，我想我对机器人真的是真爱，写这本期间我上课的内容有关机器人，做的两个论文有关机器人，写的小说还是有关机器人，一度感觉要吐，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接下来的新文也是关于机器人的，大致剧情是机器人夏佐重生了，重生的代价是去攻略上辈子干掉他的那个人类，智商爆表情商堪忧的傻白甜机器人会攻略成功吗？成功之后他会捅那个人类一刀吗？ 我有存稿10万字，下月开文等你来！ p.s.那个丧心病狂的一番毁所有……你们真的要看吗？